《九歌》 第一章 你们才是邪祟! 炎热的夏天,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丞相府内的吵闹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丞相府众人端坐在做工精致的紫檀木椅子上,嫡女凤妙音一手拿帕子抹着泪一手紧紧握住主母的胳膊,“那萧凌川是什么人,人们都说他嗜杀成性,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那简直就是邪祟。更何况这样的短命鬼,让我嫁过去岂不是等于让我做了寡妇……母亲……”众人极其疼爱这位嫡长女,尤其是丞相府主母骆秀云,凤妙音的哭声仿佛一把刀子,刺在骆秀云的心头上。 骆秀云心疼地抚摸凤妙音的脸颊,随即头都不回一脸嫌弃吩咐道:“音音不想嫁就不嫁,让凤九歌去嫁!” 相府庶女凤九歌跪在大堂中央,神色平静,眼睛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骆秀云母女。这对母女的嘴脸凤九歌从小便已看清,早已习以为常。 “你这样看着我做甚,那萧家好歹也是名门,若不是音音你这辈子恐怕连人家的门槛都摸不到!”骆秀云被凤九歌盯的有些发怵,站起身冲凤九歌说到。 这些年凤九歌对丞相府没有了一丝丝感情。她的母亲苏锦瑶本是丞相府千金,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当时还是穷书生的父亲凤明,无奈之下外祖父只能尊重女儿的选择,极其疼爱女儿的外祖父开始拼命帮扶凤明一步步登上高位,外祖父去世以后凤明理所当然继承了丞相之位。可登上丞相之位的凤明仿佛变了一个人,没了权威压制的凤明愈发的无法无天,没多久便带回了一对母女要抬为平妻,苏锦瑶怒火攻心至此一病不起,因为凤明带回来的女儿竟比凤九歌还大一岁。 凤明,那个曾誓言共度风雨的夫君,终究还是走上了宠妾灭妻的绝路。他不仅未对病榻上的苏锦瑶施以援手,连一丝怜悯的目光都吝啬给予,更命骆秀云携爱女凤妙音,日复一日,在苏锦瑶眼前编织着虚妄的幸福图景,仿佛她们才是这府邸中唯一的温馨所在。苏锦瑶,在这无休止的情感与身体的双重煎熬下,生命之火逐渐黯淡,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她的世界,被无尽的孤独与绝望笼罩,唯有对幼子九歌的那份深沉母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她,让她在绝望的深渊中苦苦支撑,硬生生地熬过了三个漫长的春秋。 岁月如梭,转眼间,凤九歌已至垂髫之年,那个冬日,寒风凛冽,似乎连时间都为之凝固。苏锦瑶,在最后一次温柔地合上眼帘后,终是未能再醒来。她的离去,无声无息,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让人不禁感叹,世间情爱,竟能如此凉薄,又如此刻骨。 而这一切,都成了凤九歌心中永远的痛,他幼小的身躯里,悄然埋下了复仇与守护的种子,誓要让那些曾让母亲心碎的人,也尝一尝绝望的滋味。从此,一段关于爱恨情仇、家族兴衰的故事,在凤府的深墙大院中悄然上演,而这一切的源头,皆是那份未能得到善终的深情与眷恋。 凤九歌的记忆里,那年冬天院子里飘着鹅毛大雪,屋子里的炭火烧光了可母亲的手还是很冰很冰,院子外面锣鼓喧天,大红喜字贴的满院子都是,一片雪白中那不合时宜的红色显得格外的刺眼,九歌跑出去想再要一些炭火为母亲取暖,却被人拦了下来,下人们都说母亲的院子晦气躲的远远的,九歌站在雪地里,那双稚嫩的小手,如同秋日里最后一抹残霞般红彤彤的,紧紧攥成了拳头,分不清是因为胸中怒火中烧,还是周遭寒气侵骨,让这份力量显得格外坚定而复杂。 后来家里不准再提起母亲的名字,也再也没有了母亲的踪影,连母亲的东西九歌都找不到一件。小小的九歌变成了家里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时不时得到一顿主母的毒打,就连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姐姐凤妙音都不把自己当人,九歌再也不愿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 凤九歌想起了自己这些年在凤家的生活,不怒反笑,“好啊,嫁给萧凌川我简直求之不得。在我看来,杀人如麻的萧凌川可不是什么邪祟,和你们比起来……”凤九歌环顾众人,“萧林川的残暴可比不过你们的千万分之一” 第二章 我一定要报仇! 萧家世代满门忠烈,萧凌川的父兄皆是战功显赫,萧家目前风头正盛,甚至有些百姓传闻如今的太平盛世全都依靠萧家。因此萧家手中掌握的重兵已经引起了天子的怀疑,但天子自己也清楚,周边国家全部都忌惮萧家军,一旦贸然抢夺萧家军以及兵权,萧家军撤离边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丞相虽手握重权却是个软弱无能的窝囊废,天子正是看中凤明这一点更加看重凤明,更何况凤明对天子唯命是从毫无威胁。为了控制萧家,天子为萧家小儿萧凌川与丞相府嫡长女凤妙音赐婚,时刻监视萧家的一举一动。 世人只知丞相府只有一位嫡长女凤妙音,凤九歌的身份不被承认便也就无人知晓,让凤九歌代替凤妙音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夜深凤九歌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自从母亲去世后,母亲原本的院子再无人踏足,原本处于宅子最繁华位置的院子如今却死气沉沉像一片废墟。凤九歌从小便独自住在这里无人问津,只有母亲曾经的贴身丫鬟司锦总是偷偷照顾九歌。母亲去世后关于母亲的一切都被烧毁,曾经丞相府的家丁也陆续尽数被替换不知所踪,九歌只知道司锦被卖到了风月场所,而这一切不出所料全部都是继母骆秀云的手笔。 凤九歌从不是个认命的主儿,这么些年来她独自一人摸爬滚打受尽屈辱,都是为了给母亲和曾经的丞相府报仇。九歌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出了神,心中悲愤的怒火日夜不停地翻腾着折磨她。她从未想过嫁于任何人,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她已经习惯了无依无靠心中也早已建立了坚不可摧的堡垒。 不知过了多久,阵阵轻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沉寂的院子中传来,凤九歌顿时回过神来,起身朝门外走去,她知道,是司锦来了。 一打开门,司锦果然出现在门口,凤九歌急忙将司锦迎了进来。房间里微弱的烛光照在了司锦的身上,凤九歌一眼便看到了司锦身上满身的伤痕。“他们又打你了?”凤九歌死死咬住后槽牙,拳头重重砸到了摇摇欲坠的小木桌上,愤怒地吐出这几个字。司锦费力地扯起嘴角,手轻轻握住凤九歌的拳头,“我没事都习惯了,”抬眸对上凤九歌略微猩红的眼睛,“我听说皇上为萧府小将军和凤妙音赐了婚,是吗?”凤九歌缓缓点了点头回应司锦。“九歌,你也该为自己的亲事好好考虑考虑了,小姐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司锦垂下头轻轻拍打着凤九歌的手,脸上落寞的神情被她深深的埋藏起来。凤九歌顿了顿,最终还是将替嫁的事情全盘托出。 凤九歌对着司锦说到:“嫁给萧凌川的人是我,我们需要靠山才能活下去。”司锦脸上闪过一瞬的惊喜,却又立马转变为担忧,“就怕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司锦喃喃自语,随即又赶紧“呸呸呸”说到,“司锦希望你幸福,都怪司锦没什么本事。” 两人像往常一般聊了很久,天快亮时司锦才不得不匆匆赶回去。 凤九歌孤身静卧于床榻之上,周遭的宁静与温馨对她而言,仿佛是另一世界的景致,她的心,早已被复仇的烈焰所吞噬,那份对幸福的渴望,在这刻显得如此遥不可及,甚至微不足道。她的思绪,如同暗夜中的孤狼,只锁定着一个目标——复仇。 即便前路茫茫,即便是那萧家,传闻中比炼狱更为可怖之地,也无法动摇她分毫。在她眼中,那不过是一条必经之路,一条通往正义与解脱的荆棘之路。她深知,这一路上的风雨交加,将是对她意志与勇气的极致考验,但她已无所畏惧,只因心中的仇恨,已化作了最坚韧的盔甲,护她前行。 凤九歌暗自发誓,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怎样的深渊,她都将义无反顾地踏入,用自己的双手,揭开过往的阴霾,让那隐藏于黑暗中的罪恶,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恩怨情仇,更是为了那些无辜受难的灵魂,为了那份迟来的正义与公道。 于是,她静静地躺着,但心中却已风起云涌,每一个呼吸都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役积蓄力量。凤九歌,这位被仇恨塑造的女子,正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迈向那未知而又必然的命运之门。 第三章 可笑的成亲 凤九歌刚合上眼没多久忽然惊醒了,为了养活自己凤九歌日日上山采药拿到市集上去买。说来真是讽刺,凤九歌不吃丞相府的一粒米一滴水,却还要受丞相府的束缚。 凤九歌起身背起药篓子正欲出门,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一打开门,破烂不堪的院子里居然站满了人。凤九歌有些茫然地盯着为首的骆秀云的贴身嬷嬷,紧接着众人纷纷开出一条路,凤妙音挽着衣着华丽的骆秀云走了进来,“萧家受命今晚要出兵,婚事提前举办,赶紧带大小姐去梳妆准备。” 此时的凤九歌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破布衫,与精心打扮的凤妙音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成亲如此隆重而重大的事情此时像一场笑话。 凤九歌跟着嬷嬷走进了正厅后院的屋子,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开始为她梳妆,梳妆台上的东西精致玲珑琳琅满目,凤九歌不由得心生羡慕。 丫鬟们根本没有心思照顾即将家人的凤九歌的心情,急匆匆的动作把凤九歌弄得生疼,凤九歌微微皱眉却一声不吭。没多久嬷嬷又匆匆拿来一件嫁衣为凤九歌穿上,瘦小的凤九歌却如同一只小鸡仔套上了大麻袋。就这样凤九歌成亲了,穿着不合身的嫁衣顶着胡乱梳妆的头发走出了房间。 凤明朝着出门的凤九歌走过去,将凤九歌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生怕替嫁一事暴露。刚一搭上,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凤九歌抬起自己的手冷嘲到:“父亲不必逢场作戏,女儿可以自己走。”说罢不管凤明仿佛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自顾自大步走向萧府马车。 夏日清晨的光格外的灿烂温暖,阳光下萧凌川身着一身喜庆的红色战甲,胸前绑着一捧大红花,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凤九歌走出丞相府。 可此时丞相府众人淡漠的态度令萧凌川十分疑惑,不仅如此,当他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时瞬间有些愤怒——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顶着一头朴素的发型,头上的发饰零星散落在微微发黄的头发上,身上披着一件极不合身的嫁衣。 萧凌川飞身下马没几步走到丞相凤明面前,略带不满说到:“呵!没听说丞相府竟穷到了此等地步,自家女儿出嫁也如此苛待。”萧凌川自小性情坦率,哪怕站在面前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丞相,他也丝毫不怕。 更何况萧凌川常年在外征战,在京上居住的日子屈指可数,此次回京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求娶丞相府千金。不成想萧凌川向家父萧岳提出请求时,却被父亲极力反对,如今的萧家在京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次主动提出求娶相府千金只会加重天子的疑心。萧凌川不甘心,在父亲门前整整跪了一夜,引得父亲大发雷霆也没有改变父亲的态度。直到一封赐婚书送到萧家,当萧凌川看到赐婚书上的丞相府嫡长女几个字时,萧凌川的兴奋溢于言表,梦想成真的他高兴的在府里上蹿下跳。 所以此时看到丞相府对嫁女儿一事如此敷衍,实在生气。凤明虽自知理亏却不肯承认,顺水推舟说到,“本官向来清正廉明,家底薄自然不比将军府。” 大喜之日萧凌川懒得再与凤明争辩,冷哼一声随后俯身示意凤九歌上轿,将军府迎亲队伍随即出发。 随着迎亲车队距离萧府越来越近,喜庆的锣鼓声也越来越大。与冷清的相府完全不同,将军府朱红的大门敞开,迎接着八方来客贵宾,街巷中喜乐之声不绝于耳,鼓瑟吹笙,热闹非凡。 萧凌川下了马走到轿前拨开了马车的帘子,一只精壮有力的胳膊伸到了凤九歌的面前。凤九歌接过萧凌川手里的绸带跟着他走进了将军府。 府邸之内,张灯结彩,红烛高烧。宾客们个个身着华服,笑逐颜开,相互寒暄。萧凌川带着凤九歌走进了大堂,周围的人们欢呼雀跃,热闹的气氛让习惯了孤独的凤九歌有些不适应。 拜堂过后凤九歌顺着指引走进了萧凌川的房间,众人退出后,凤九歌放下了手里的团扇开始打量起了四周——房间极为宽大,光线明亮而通透。入眼处,是一面占据整面墙的兵器架,各类兵器琳琅满目。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木桌案,上面堆满了军事书籍和战略图稿。靠墙的一侧,放置着一套精致的铠甲,头盔上的红缨鲜艳夺目,胸甲上的纹理细腻而坚韧。 整个房间宽敞而充满力量感,但每一处都挂了红绸带贴上大红喜字,凤九歌看着那一抹醒目的红色心里五味杂陈,就在这时,房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第四章 萧凌川你怎么了?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凤九歌还没来得及拿起团扇坐回床上,就对上了门口萧凌川的眼神。 少年高大俊朗,剑眉星目,长得甚是好看,凤九歌看着门口的少年一时出了神,不是因为他长得出奇的好看,而是因为——非常眼熟,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只见萧凌川一手端着一盘烧鸡一手提着一壶酒,用脚带上了门跨步走进房间将东西放到桌子上。 “忙活一天还没吃饭吧,这会儿肯定该饿了,”萧凌川一边倒酒一边说着,“我们先吃着,等会儿你想吃什么我再出去拿,晚上我就要出发了,我怕要是没来得及见你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再也见不到了?”凤九歌只听到了这一句,有些疑惑问道。萧凌川笑得明朗,招呼着凤九歌坐下说道:“这次出征情况有些特殊,打不了胜仗就必死无疑。”萧凌川一把扯下一条鸡腿递给凤九歌,“给你来个大鸡腿,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打胜仗!活着回来!” 凤九歌本无所谓与萧凌川相关的事情,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不可能共白头,可看着萧凌川怕饿着自己送进来的吃食,有了些许动容,凤九歌笑着接过了萧凌川递过来的鸡腿,“那你一定活着回来!” 不知为什么,凤九歌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对自己很熟悉,不仅如此,凤九歌清晰地感觉到他在身边时,自己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萧凌川举起酒樽正欲与凤九歌撞杯,凤九歌不禁被他逗笑,“哪有人成亲这样喝酒的。”萧凌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军营里都是这样习惯了,莫见怪哈哈哈。” 萧凌川正说着“咚”的一声门被撞开,涌进一群五大三粗的嬉笑着的男人们,凤九歌立刻紧握酒樽提高警惕。 萧凌川见状拍了拍凤九歌紧张耸起的肩膀,“没事的,他们是萧家军的战士。”萧凌川说罢朝着门口的众人走去。 “恭喜少将军呀,我们来讨个喜庆!”为首的一位少年说道。 “大将军可说了,叫我们好好闹一闹这洞房!”随即众人七嘴八舌起哄说道。 …… 萧凌川回头看了眼凤九歌,眼神警惕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猫。 “好啦好啦,”萧凌川走上前摸了摸凤九歌的头安抚着受惊的小猫,顺手摘下腰间的钱袋一把丢给为首的那个少年,“萧凡,拿着带弟兄们好好喝一顿。” 名为萧凡的少年抬手接过钱袋,满眼笑意招呼着带上众人离开了。凤九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夜未眠的凤九歌又忙活了一上午,吃饱喝足后眼皮越来越重。萧凌川看出了凤九歌的异样,走到床边准备开始铺床。 “困了就睡一会吧,我在门口守着你放心睡,将军府安全得很。” …… 凤九歌静静看着萧凌川弯腰为自己铺床的身影没有出声,心里却泛起了一片奇妙的涟漪,不由得心里觉得欢喜。 凤九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知不觉萧凌川很快铺好了,可起身的一瞬间忽然向后一个踉跄,一手扶在床边一手扶额一动不动。 “你怎么啦?” 凤九歌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顿时缓过神来,下意识冲过去扶住萧凌川。 萧凌川此刻面容扭曲,显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脸颊被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所染,宛如夕阳余晖下挣扎的晚霞。他紧蹙的眉宇间,汗水细细密密地渗出,沿着额头的轮廓缓缓滑落,滴落在衣襟之上,无声地诉说着他体内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煎熬。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压抑与不安,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他捏紧了心弦。萧凌川清楚自己这是中毒了,但与寻常的毒药不同,这毒药似乎对自己没有实质性的伤感,除了…… 凤九歌扶着萧凌川,两人的手在情急之下紧紧抓在一起。凤九歌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浑身火热的萧凌川感到非常舒服,萧凌川看着自己与凤九歌紧紧握住的手,心想:这毒药除了让全身莫名开始发热,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仅如此,自己对凤九歌的爱似一股海浪势不可当地侵蚀着自己的大脑。 萧凌川的世界逐渐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他的目光穿越那层薄雾,愈发显得迷离而深邃。在这混沌之中,他本能地伸出颤抖的手,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紧紧攥住了凤九歌那温润如玉的手,将其紧贴在自己因情感汹涌而滚烫的脸颊上。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无尽的渴望与迷醉,仿佛要将眼前这位身披喜庆嫁衣、宛若仙子下凡的凤九歌深深镌刻在心间。凤九歌的一袭红装,在烛光摇曳下更显娇艳欲滴,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让萧凌川的世界瞬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第五章 生活不会再有光 凤九歌被萧凌川突然的动作吓到,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奋力从萧凌川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连连后退。 “妙音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萧凌川反应过来急忙向凤九歌道歉。 本该嫁给萧凌川的是凤妙音,萧凌川看着凤九歌的脸,小心翼翼地叫着凤妙音的名字。 “我去给你叫大夫。”说罢,凤九歌急忙转身慌乱地往门外走。 凤九歌的手指轻轻搭上门把,那冰凉的触感仿佛穿越了时光,将她拉回往昔的阴霾之中。她尝试着轻轻一推,门扉却纹丝不动,紧接着,她改以温柔却坚定的力量试图拉开,门依旧固执地紧闭着,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这一刻,空气似乎凝固,门外似乎传来了往昔的回声,与门外那未知的锁扣一同,构筑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心墙。 这熟悉的场景,如同旧日伤疤被无意间揭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猛然间涌上心头,将她的思绪淹没在一片苦涩的海洋。那段深埋心底、最不愿触及的记忆,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纷纷扬扬,无法抑制地在她脑海中盘旋、交织,每一片都承载着无尽的哀愁与不甘。 凤九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份沉重的情绪压制下去,但心中的波澜却久久难以平息。她知道,这扇门不仅隔绝了外界的窥探,更封存了一段她努力想要遗忘的过去。而现在,它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再次将她拉回了那个不愿面对的世界。 曾经有一个男人踏进过凤九歌那破旧的院子,还记得那时的凤九歌虽然整日被骆秀云母女欺负,但幼小的她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可从那天开始,凤九歌才真正认清了现实,才明白只要凤妙音还活着,她的生活里就不会有希望。 中午凤妙音反常地端着一碗莲子羹来找凤九歌,凤九歌看着那碗莲子羹忍不住的咽口水,听凤妙音说过莲子羹是世界上最甜最好吃的东西。 可凤妙音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会给她吃,她咽了口口水还是冲凤妙音摇了摇头,“我不会吃你的东西的!” “真是懒得跟你废话,”凤妙音以为凤九歌会像狗一样向她讨要这碗特制的莲子羹,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凤妙音有些恼火,“来人,给她灌进去!”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走过来架住凤九歌。弱小的凤九歌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如同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们将那碗莲子羹灌进自己的嘴里,流进了喉咙。充斥在嘴里的并不是凤妙音说的香甜,而是一阵阵苦涩。 凤妙音看着狼狈的凤九歌放声大笑,凤九歌一览无余的丑态让她心情大好,无视凤九歌的痛苦,肆意张狂地嘲讽着。等到凤妙音离开,凤九歌才缓缓爬起来。 凤妙音对自己的伤感早就该习惯了的,可凤九歌还是很难过,她趴在桌子上忍不住抽噎,想到凤妙音逆光下高傲的姿态,仿佛世界的主宰,主宰自己珍视却又可笑的人生。 哭着哭着凤九歌不知不觉睡着了,她是被热醒的。醒来的凤九歌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烫,她起身准备找水喝,却在起身的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只剩下了虚影。迷迷糊糊中她看到门开了,以为是司锦来看自己了轻声叫了声“司锦,我头好晕身上好热……” 来人看到凤九歌的模样兴奋极了,摩拳擦掌缓缓靠近凤九歌。许久听不到回应的凤九歌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是一个邋遢的男人。凤九歌心下一紧慌忙惊叫身体止不住地向后退。来人似乎更兴奋了,嘴里虎狼之词不堪入耳,眼看离凤九歌越来越近,呼地一下一把抓住凤九歌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小妹妹,你姐姐说你需要我是吗?”男人的手摸上女孩的脸,粗糙的老茧划得女孩生疼,凤九歌害怕极了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流泪,她知道能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她伸手摸到床边的烛台狠狠砸向男人的脑袋,男人吃痛坐起身捂住脑袋不停打滚,咒骂声不停地传入凤九歌的耳中。 凤九歌不敢懈怠,翻身下地强撑着笨重的身体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被人上了锁死死紧闭,怎么都推不动,缓过神的男人愤怒地向凤九歌冲来,凤九歌来不及多想拿起门后药篓子里面的镰刀对准男人慌乱挥舞,随着一声响亮的惨叫男人闷声倒地。 第六章 难道不是蓄谋已久? 凤九歌似乎明白了一切,回头看向一脸痛苦的萧凌川冷笑出声,“我既已嫁于你,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凤九歌一步一步走向萧凌川,“又何必假惺惺装作一副满眼都是我的恶心做派,圆房不过是正常流程,需要爱吗?需要你大费周章地假装爱吗?”凤九歌感觉自己再次被人戏耍,积攒已久的怒火没来由地全部冲着眼前的男人爆发。 萧凌川看着凤九歌重重地来回摇头,凤九歌厌恶的眼神使萧凌川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我,不是我……”此时的否认更像是被人揭穿后的嘴硬。巨大的情绪波动导致体内瞬间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燥热。 萧凌川一把拔出别在腰间的短刃,在自己的胳膊上挥过一刀,锋利的刀刃掠过他的皮肤瞬间绽开,殷红的鲜血顺着胳膊缓缓流下。刺痛直冲头顶,萧凌川倒吸一口凉气,“我萧凌川绝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做的事情,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你放心。” 萧凌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桌前坐下,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冷静与欲望做最后的对抗。渐渐的萧凌川额头上的汗珠就如绿豆般大小颗颗滴落,凤九歌看着萧凌川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自己好像误会他了。 没多久疼痛逐渐消退,心底的燥热再一次一股脑地涌现出来。萧凌川再次举起手里的短刃,“你要割自己多少刀。”凤九歌看着触目惊心的刀口有些难过,忍不住对着萧凌川说道。 “不用管我,你累一天了快些睡吧。” 萧凌川停下手里的动作,睁开眼睛对上凤九歌的眼神,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就生个孩子好不好。”说罢抬手准备挥下来。 凤九歌终是没忍住,冲过去抢过萧凌川手机的短刃丢到一边,萧凌川看向她,凤九歌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蓄满了泪水。 凤九歌的前半生充斥着嫌弃与折磨,她存在的意义好像只是为凤妙音寻开心,在丞相府连下人的地位都比她高。似乎只有萧凌川尊重她关心她,她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对待萧凌川。 “你我本是夫妻,又何来逼迫。” 萧凌川闻言有些惊喜看向凤九歌时对上凤九歌的满目心疼,眼里浓浓的爱意藏都藏不住,看着凤九歌此时眼里全都是自己,萧凌川情不自禁吻了上去,凤九歌紧张的身体一紧,随后慢慢放松戒备开始有些贪恋萧凌川的侵占。萧凌川伸手扶住凤九歌的脖根,将眼前的女子打横抱起,红烛摇曳间,二人褪去一切伪装与阻碍,萧凌川轻轻抚摸自己的珍宝,情意缠绵,形单影只的少女终是选择接受这个鲁莽的少年郎。 凤九歌未曾料及,命运的织锦早在悠悠岁月之前,便悄然为她与萧凌川铺设了交错的轨迹。在那位以武为痴、心海浩瀚的萧凌川心中,她早已悄然占据了一隅,成为他世界中不可多得的风景。 那场突如其来的药物迷雾,实则是命运无心的玩笑,而非萧凌川精心布局的棋局。真正的筹谋,深藏于他温柔的眼眸之后,是他决心以一生为聘,将她纳入自己生命的版图,让这份缘分从偶然的相识,绽放出必然的相守之花。 萧凌川的每一步,皆是向着与她并肩而行的未来迈进,那不仅仅是一场婚礼的承诺,更是他心中最真挚的誓言,誓要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情缘,呵护成世间最绚烂的传奇。于是,在不经意间,凤九歌的名字,已悄然镌刻在了萧凌川的心门之上,成为了他此生最温柔的牵挂。 天色逐渐昏暗,凤九歌看着身旁熟睡的萧凌川,划破的胳膊还搭在自己的身上,刚刚经历的一切仿佛一场梦,那也是一场酣然美梦。连她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凤九歌侧过身把头靠向萧凌川,轻声俯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个秘密: 萧凌川,我叫凤九歌。 宁静的夜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屋外萧凡的声音传了进来。 “少将军少将军,我们该出发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 在萧凡一声声的呼唤声中,萧凌川忽地睁开了眼睛,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衣服,萧凌川恋恋不舍的抓着凤九歌的手,心里的不舍不言而喻。 “保护好自己!”凤九歌主动抱住了萧凌川,此时她才发觉萧凌川的生死对自己而言已经变得如此重要。 萧凌川对凤九歌笑了笑让她安心,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后在她的额头蜻蜓点水留下一吻,随后转身走向了门外。直到萧凌川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了良久,凤九歌还是久久没有回过神了,短暂的一天仿佛过了半辈子,今天凤九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温暖。 第七章 我想了解你的一切 萧凌川走了,凤九歌躺下空旷的房间里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索性起身朝门外走去。 整个将军府被夜幕笼罩,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庭院的青石地砖上,泛出淡淡的银辉。萧凌川房间门口的不远处有一个古老的桂花树,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微风拂过,枝叶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凤九歌走出房门,萧凌川和他的父兄皆已离家,偌大的将军府在夜色中静悄悄的,显得更加庄严而神秘。凤九歌百无聊赖地想拿出萧凌川的兵器,可刚拿起就摔倒了地上。 “嘶——怎么这么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凤九歌有些惊吓,重物落地的巨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顿时引来了府里的下人。 “少夫人怎么啦?您没事吧。” 凤九歌有些羞愧,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说话的下人看到掉落的兵器又叫进几个人来,将兵器抬回原位。 “少夫人,少将军的兵器一般人碰不得,少将军会生气的。” 凤九歌有些难堪不知该如何辩解,索性一言不发。 正当下人准备退出去时,门口来人拦住了去路,众人看到来人急忙纷纷行礼,“落大人——” “每人下去领五十大板,学不会如何与少夫人说话就每日领五十大板。”门口那人面无表情说道。 闻言凤九歌看向门口的人有些疑惑,只见门口那少年看着约莫和自己差不多大,脸上表情看上去十分淡漠,身上的戾气却很重。 听到少年的话,众人仿佛被下了死刑,纷纷跪地求饶头重重磕在地上,惹得少年有些不耐烦,“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话音刚落,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我们二人。 少年抬手向我行礼。 “在下萧落,少将军不在的日子里会由保护您。”萧落低着头没有看凤九歌。凤九歌趁机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他一袭黑袍裹身,身姿挺拔如松,却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眉下那双狭长的眼眸深邃如渊,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线条硬朗如刀削,每一处轮廓都透着凌厉与决绝。 …… 凤九歌久久没有回应,萧落保持行礼动作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好!你出去吧”过了许久,凤九歌应了一声,萧落才起身退出房间。 与萧凌川有关的一切正逐渐渗入凤九歌荒诞的人生,凤九歌愈发的想要了解这个仅认识一天的男人。 凤九歌轻步返回床边,身姿轻盈得仿佛不愿惊扰这静谧的夜。她缓缓侧身,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尚存余温的枕畔,那里还隐约残留着萧凌川独有的气息,如同他刚刚离去不久,留下一抹不可言喻的温柔。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过那被褥上微微凹陷的痕迹,心中泛起层层涟漪。随后,她紧紧拥抱着那裹挟着萧凌川气息的被子,仿佛这样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让那份温暖与安心更加贴近心扉。 鼻尖轻嗅,空气中弥漫的是他特有的淡淡松香与男子独有的气息,这熟悉而又令人沉醉的味道,如同一剂温柔的安眠药,缓缓抚平了她心中的波澜。在这份依恋与眷恋之中,凤九歌渐渐闭上了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最终沉入了梦乡,梦里,或许是与萧凌川再次相见的温馨场景,又或是两人共度的美好时光,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司锦今天又去丞相府找凤九歌了,可里面空无一人,突如其来的成亲使凤九歌还没来得及告诉司锦,司锦在房间里等到深夜凤九歌还是没有回去。司锦有些着急,她害怕可恶的丞相府的人会加害凤九歌,愤怒之下司锦想冲进了凤妙音的房间逼问凤九歌的下落,可还没踏进房间的门就被门口的护卫架了起来。 凤妙音被屋外的动静吵醒,叫来丫鬟询问了一番 “小姐,是一名女刺客,已经被抓住了。”凤妙音的丫鬟回答。 “女刺客?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说罢凤妙音走了出去。 院子中央司锦被两名护卫押着跪在地上,脸上还未消散的伤痕显得此刻的她更加狼狈不堪。凤妙音看清来人的脸瞬间兴奋起来。 “我记得你,我娘把你卖到了青楼,你怎么还在这里。”凤妙音声音逐渐升高,“我娘花了大价钱让他们好好照顾你,你怎么还能跑到这里” “九歌在哪?”司锦紧紧握住了拳头冲她吼道,身体却动弹不得。 “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凤妙音一巴掌甩在司锦的脸上,鲜血瞬间从司锦嘴角划落。 第八章 司锦是我唯一的亲人 此时此刻司锦的眼神如同一把刀死死瞪着凤妙音,可她什么都做不了,这么多年她在那种地方宁死不屈却日日遭受毒打,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凤妙音居高临下看着看着可笑的愤怒不禁放声大笑,“你这样看着我又有什么用呢,你救不了凤九歌,你连自己都救不了。”愤恨的眼泪划过眼角,泪水与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司锦的胸前,在破旧的布料上绽开血红色的花。 “行了行了,真没劲,你们带下去处理了吧,我以后不想再看到她。”凤妙音冲护卫摆了摆手随后回了屋。 收到号令的两个护卫立马来了精神,相互淫笑急切地拖着一脸惊恐的司锦往外走去。司锦不断挣扎想要挣脱,大声哭喊着救命,这么大的丞相府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呼救做出一点反应,司锦逐渐开始绝望。 忽然一阵风吹过司锦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本近在眼前的两个护卫此时随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而变得越来越小,司锦有些害怕地紧紧环抱住自己小声嘀咕,“死定了这下死定了,掉下去不死也要废了。”司锦的反应逗笑了此时拉着司锦飞檐走壁的男人,不合时宜的笑声吸引了司锦,司锦顺着笑声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男人轻轻甩了甩自己留在额头边的头发,自觉帅气地冲着司锦眨了一下眼睛。司锦看着眼前有几分姿色的男人,有些羞涩地闭上了嘴。 男人将司锦带到了距离丞相府很远的地方。 “就呆在这里吧,这里不会有人发现你。”男人对司锦说道。 “可是我家小姐还在他们手里,我要回去救她!”司锦有些担忧。 “救救,你拿什么救,保护好自己的了别添乱了。”男人有些无语的说道。 司锦听到男人的话后不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自己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男人决定不再和司锦纠缠,告别后匆匆离开。 男人走后,司锦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司锦看到不远处的小破屋没有点灯便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房间里还有生活的痕迹。想到男人轻车熟路的走到这里,司锦猜想这应该是男人的家,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好好计划一番再去解救下落不明的凤九歌。 第二天一早,凤九歌就早早地起了床,按照礼数去给萧凌川的外祖母和母亲问安。 将军府正厅内,萧凌川的外祖母坐在正厅主位上,一旁坐着萧凌川的母亲婉娘。凤九歌进门轻轻走到外祖母面前微微低下头,行了礼,“九歌给祖母问安。”萧凌川的外祖母看了看凤九歌,眼里满是喜爱,笑呵呵说道:“起来吧起来吧九歌,自己家不用那么拘束。”凤九歌闻声站起身来,抬眼便看到老太太正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顿时一股暖流从心里缓缓划过。 凤九歌转身朝萧凌川的母亲婉娘走过去,走近却被婉娘一把拉到身边,“我们家不注重那些虚伪的繁文缛节,九歌只管舒服就行。”婉娘握着凤九歌的手来回摩挲,“凌川常年不在家,无聊你多来看看娘,娘教你功夫。”凤九歌惊奇不已,外祖母咯咯笑了起来,“婉娘厉害得很哟,要不是凌川怕你无聊难过求婉娘留下,这次出征婉娘也是要去的。”说罢凤九歌满脸崇拜,“我一定跟您好好学功夫。”凤九歌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这才是她梦想成为的女子,不输任何人自己就是独立的一派。 到了中午用膳时,婉娘叫来了一个丫鬟送给凤九歌,名叫南锦,听到略微相似的名字凤九歌突然想起司锦,脑子嗡的一下——司锦每晚都会去找她,昨晚一定扑了空,希望一定不要有事。用过午膳凤九歌连忙向两位长辈告退匆匆赶回萧凌川的院子,在院子里小声叫了几声萧落。 只觉一阵风吹过,萧落便稳稳落在凤九歌面前。 凤九歌看到眼前的萧落略微松了一口气,小心询问道:“可以帮我打探一个人的下落吗?” “谁?” “绮梦居的司锦,她现在可能有危险。” 萧落的眉头微微蹙起,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但还是被细心的凤九歌看到,凤九歌害怕萧落拒绝,几近哀求道:“拜托了,司锦是我唯一的亲人。” 萧落虽有些不懂,却也不再犹豫,应下后转身飞出了院子。 第九章 传说的地狱“无忧阁” 少将军院里,凤九歌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一处凉亭里。风不知疲倦的摆动着凤九歌散落下来的几根头发,抚到脸上凤九歌觉得心里直痒痒,她胡乱扒拉几下头发心情忐忑的望着门口。 夕阳的余晖洒在凤九歌身上,萧落去打听司锦的下落迟迟没有回来,不出意外司锦应该已经出事了。想到这凤九歌的心情更加慌乱,她起身叫来南锦,“萧落还没有回来吗?” “回少夫人,还没有。”南锦回答。 “我要出去一趟,不要告诉任何人!”凤九歌终于坐不住了,吩咐南锦到。 南锦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凤九歌一下午的状态不难看出凤九歌的心情,“好的少夫人。” 凤九歌来不及多想换了一套男人装扮匆匆跑出了将军府。凤九歌前脚刚走,名为南锦的丫鬟便走向了将军府主母的院子…… 一出府凤九歌便去了绮梦居,一身不凡的装扮立马吸引了老鸨和姑娘们的注意,纷纷上前拥住女扮男装的凤九歌。 “爷是要听曲儿还是吃酒?”老鸨仿佛没了骨头,软软倒在凤九歌身上,可毕竟饱经风霜,一凑近便立马识破了凤九歌的女儿身。 “我找个姑娘!”凤九歌强装镇定。 老鸨也不拆穿,笑眯眯问道:“不知道爷找的是我们哪位姑娘?” “司锦。” 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从老鸨眼里闪过,脸上依旧笑眯眯地挽着凤九歌,“司锦姑娘啊,马上给您安排,”说着便招呼来一名伙计吩咐,“带这位爷去二楼风字号厢房。” 说罢伙计便指引着凤九歌朝二楼走去,找人心切凤九歌丝毫没有察觉到老鸨的不对劲,毫无防备走进了风字号厢房。 凤九歌坐在房间里,焦急地时而来回踱步,时而看看门口的动静。 没多久意识越来越模糊,自己瘫软在地上,凤九歌死死撑起自己的身体,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没有任何作用,她还是倒下了,在最终闭上眼前她看到房门开了,她惊恐地看到进门的是两个男人,她却怎么都动不了了。 坊间传闻绮梦居二楼有八个厢房,分别为“风、花、雪、月和春、夏、秋、冬”,可对外开放的却只有七个,据说其中的风字号从未接待过客人,从未听闻有人踏足,可凤九歌从来不听这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她凭着对司锦的执念就敢一人踏进这一无所知的地方。 两个男人走近凤九歌,俯身蹲下细细打量起了凤九歌。随后二人合力抬起一动不动的凤九歌走进了另一个通道,通向表面风光的绮梦居的另一面,真正满足人的欲望与黑暗的地方。 在这里人只要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因为绮梦居的背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市——无忧阁。这里可以做任何交易,包括人命买卖,被买命的人就会被送到绮梦居地下供有钱人处刑致死。由此可见,有人买了凤九歌的命。 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惊醒了凤九歌,凤九歌费力得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漆黑的台下乌泱泱的一片。 没错!凤九歌此时被众目睽睽之下绑在台上,台下是一片又一片兴奋的欢呼声。 “凌迟!凌迟!”“剥皮!”…… 各种骇人听闻的词语灌入凤九歌的耳朵,凤九歌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嘴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大家静一静,老规矩,出价最高者可以自由选择‘玩法’。”凤九歌身旁的人带着面具向众人说道,语气轻巧的仿佛在讲故事。“一万两开始。” “一万五千两。” “两万五千两” …… 喊价越来越高,凤九歌也越来越撑不住身体,她清楚自己即将葬身在这片呼喊声中,眼角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二十万两!凌迟!”一声巨响传来,喊价声停了。 时间静止了几秒,台上的人冲另外两人使了个眼神,两人迅速跑向台下,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那我们的游戏现在开始,即将开始凌迟视觉盛宴。” 话音刚落,一位衣着华丽带着面具的男子走上了台,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带着面具手上端着盘子的人,盘子里是各式各样的凌迟工具,凤九歌没忍住,还是哭出了声。 衣着华丽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转身拿起盘子里的一把小刀,对着凤九歌的脸比划了起来,最终停在了凤九歌清澈明亮的眼睛上,刀尖缓缓落下。 “嘭!” 一束亮光照进了漆黑的地窖,紧闭的地窖大门随着一声巨响打开了。 第十章 笼子里的金丝雀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和金属的碰撞声回荡在人们的耳朵里,一队士卒涌入地窖包围在人们两侧。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台上的人是谁?” 众人看到两侧士卒的护甲瞬间吓破了胆,红色的战甲是单独受命于将军府的萧家军独有的战甲,萧家军个个武功高强且只听命于将军府。 凤九歌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是萧凌川的母亲婉娘。重生的喜悦直冲头顶,全身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 “将军府的人你们都敢动,全部给我押入大牢。” …… 哭喊求饶声中人群逐渐全都退出了无忧阁的地窖,而此时地窖的屋顶上,一个黑影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绮梦居三楼,男人回到房间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房间里的女人立马迎了上来。 “主人!”女人面向男人单膝跪下,您好,身上穿着一袭深黑色的锦缎长袍,袍上绣着暗紫色的曼陀罗花纹,腰间束着一条深红色的腰带,她的整体穿搭犹如暗夜中的恶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男人没有回应女人,径直走向房间的罗汉榻侧身瘫了上去。 许久的沉默过后,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女人的耳朵。 “过来。” 闻言始终不敢动弹的女人起身走到男人身前,再次附身跪下。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动那个女人的命?”男人缓缓起身,好看的脸上挂上一丝愠怒,“为什么她是今天的‘游戏’?” 男人的语气极其轻佻,眼神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女人的脸颊,女人低下头强压住内心的恐惧。 传闻中的“无忧阁”手眼通天无所不能,全凭一个男人——无忧阁阁主花无忧。 从未有人真正见过花无忧,据说他生于乱葬岗,学习各种诡秘武功,曾经从一众追杀他的顶尖高手中独自一人杀出一条血路,后来见过他的人都消失了,花无忧的名字犹如阎王,无人再敢提起。 此时的花无忧轻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好像不太懂怎么听主人的话。” “主人……”女人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轻声呼唤。 花无忧拿出一颗药丸随手丢到地上,“这个月的药,你走吧。”花无忧说。 可女人在清楚不过花无忧的为人,无用的人从不会活着离开他的身边,还有不信任的人,这不是救命的药,但她还是毫不犹豫拿起药吞了下去。 “谢主人。”女人的头重重磕在地上,一声不吭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宣判。 “下不为例,出去吧。”花无忧打破了寂静,女人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面不改色起身退出了房间。 花无忧躺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对不对,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另一边的凤九歌因长时间保持精神高度集中,还没回到将军府便靠在婉娘身上昏睡了过去。 婉娘紧绷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凤九歌。想到刚才的事情婉娘还是有些后怕,若不是南锦在凤九歌一出门后就立马去和她禀报,恐怕她的儿子儿媳妇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安顿好凤九歌,婉娘想起了正事,今晚抓到的都是上京城的名门子弟,出价二十万两高价的人更是尚书令的儿子,若真的全部处罚,只会让将军府树敌无数陷入更糟糕的处境,可若不予处理,只怕外人会认为将军府不在意新妇的生死,日后凤九歌的日子只会愈发艰难。 婉娘有些拿不定主意,想着明天由老夫人定夺,索性直接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凤九歌睡到了自然醒,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得凤九歌暖洋洋的,凤九歌忽然想到了迟迟没有回来的萧落,开口叫道:“南锦!” 南锦轻轻走了进来。 “少夫人。” “萧落回来了吗?”凤九歌问道。 还没等南锦回话,一道影子出现在门口,南锦退到一边,萧落走了进来。 “萧落!找到司锦了吗?”看到萧落,凤九歌有些激动。 “属下顺着线索从绮梦居一路查到了……”萧落顿了顿,见凤九歌满眼期待看着自己,继续说道,“司锦小姐好像去了丞相府,属下不敢贸然进府询问司锦小姐下落,便等到晚上抓了几个家丁询问,但是所有人听到司锦小姐的名字时都闭口不谈。” “司锦小姐不知所踪。” 萧落说完,凤九歌如同泄了气的气球。 “属下听说少夫人昨晚遇到了危险,就赶了回来,”萧落继续说,“属下的任务是保护少夫人您的安全,不会再离开您身边半步了。” 凤九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落,她感觉自己如今如同一只金丝雀,除了活得好什么都做不了。 第十一章 我想和您学武功 凤九歌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吩咐萧落离开后便去了主母院子请安。 “母亲,依您之见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凤九歌一进门就听到了两人似乎在商议着什么,行礼之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系到上京城各个名门望族,还牵扯了无忧阁。”外祖母望着门外的朗朗晴空,慢悠悠继续说道,“无忧阁自成一派,连天子向来都不会随意插手无忧阁的事。” “九歌,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问题突然抛向了正在发呆的凤九歌,凤九歌明白,自己的意见并不重要,只是这件事需要自己这个当事人的一个态度。 如若自己小肚鸡肠便会将将军府推上风口浪尖。 “九歌如今已无大碍,祖母和母亲可以按正常律法决断。” 外祖母慈笑着看向凤九歌,对凤九歌说:“丫头过来!” 凤九歌乖巧的走到外祖母身边,外祖母伸手轻轻摸了摸凤九歌的头,“既嫁予凌川,你便是我将军府的人,将军府便会与你共进退。” 外祖母拉着凤九歌坐在自己的身旁,对婉娘说:“如实上报天子,定要为九歌讨回公道。”婉娘笑着应了下来,向老夫人告退走出了房间。 凤九歌也跟着起身,跟老夫人行礼退下,大步追上了婉娘。 “母亲,儿媳想和您学武功。” 凤九歌上前轻轻扶上婉娘,婉娘拍拍凤九歌的手笑着应了下来。 “九歌今日若无事,母亲带你去看一看我们萧家军训练。” “都听母亲的。”凤九歌眉眼带笑附和着婉娘。 随后婉娘带凤九歌坐将军府马车来到了校练场,这里犹如一方肃杀与热血交织的天地。宽阔无垠,地面由坚硬的青石铺就,岁月的磨砺使其微微凹陷。 校练场四周,旌旗猎猎,在风中舞动,仿佛是勇士们的战歌。高大的栅栏将其与外界分隔,透露出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气息。 中央的演武台,由厚重的原木搭建而成,坚实无比。台上,刀剑的碰撞声,士兵们的呼喝声,交织成一激昂的乐章。 阳光洒下,映照出士兵们矫健的身影和汗水的光芒。他们步伐整齐,身姿威武,每一次的挥剑、每一次的拉弓,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校练场的角落里,摆放着各类兵器,刀枪剑戟,寒光闪闪,仿佛在等待着被英雄们握起,奔赴战场,捍卫荣耀。 婉娘一下马车,几位将领便迎了上来,“夫人!” 婉娘笑盈盈地看着萧家军的每一位将士,面对大家的问候点头示意着。 婉娘叫来一名女将吩咐道,“带少夫人去更衣。” 女将领命带着凤九歌去了其中一处军营,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红色战甲,战甲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少夫人,这是少将军亲手为您打造的战甲,用更加坚硬轻盈的玄铁打造,您试一下。” 女将将精美的战甲递到凤九歌手上,随后凤九歌吩咐女将出去。 凤九歌抱着战甲放到床上,用手抚摸这件独一份的战甲,想起了萧凌川不由得笑了起来。 萧凌川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凤九歌无数个瞬间都在想,如果他在的话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他会在意司锦的动向吗,他会如何看待无忧阁的存在…… 凤九歌换好了战甲回到了校练场,此时婉娘早已换好了装备,在演舞台上挑战各位萧家军将士。 见到凤九歌过来,婉娘驱散了众人,带着凤九歌来到兵器库面前。 “九歌你喜欢什么兵器?”婉娘问到。 凤九歌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兵器有些眼花缭乱,来回扫视了好几遍,最终目光锁定了一把红樱长枪。 “母亲,儿媳可以选这个吗?”凤九歌指了指那把长枪。 “当然可以!” 婉娘一把拿下长枪,自顾自地开始操练。 她身着银色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紧束的腰带更凸显出她纤细而有力的腰肢。只见她双手紧握长枪,枪杆笔直,枪尖闪烁着寒芒。 忽然她微微侧身,猛然发力,长枪如蛟龙出海,呼啸而出,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那枪尖划过虚空,似能撕裂空气,每一次的挥动都充满了力量与威严。 婉娘步伐轻盈而稳健,身姿灵动如燕。时而向前突刺,时而横扫千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一会汗水顺着婉娘的额头滑落,浸湿了婉娘的鬓发,婉娘才停下了动作开心的大笑起来。 “太棒了太棒了!”婉娘兴奋的说道,“这简直太适合你了,长枪的长度可以使你在对战中先发制人,并且穿刺力极强,而是长枪结构简单,易于操作和掌握,对九歌来说刚刚好。” 说起兵器婉娘滔滔不绝,早已忘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第十二章 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 此时的婉娘浑身散发着光芒,这才是凤九歌眼中女性应该成为的模样。 “就这个了,九歌我们走。”婉娘叫来九歌,“娘教你长枪。”凤九歌跟着婉娘来到练武场,婉娘手把手开始教凤九歌习武。 在宽广的练武场上,阳光倾洒而下,映照出婉娘挺拔而坚毅的身影。她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目光中透着威严与期许。 凤九歌站在婉娘面前,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决心。婉娘先让凤九歌扎稳马步,亲自示范标准的姿势,双手稳稳地搭在女孩的肩上,调整着她的身形,声音沉稳有力:“马步要扎实,这是习武之基,如同大厦之基石。” 凤九歌乖巧照做,即使有些困难可她仍然一声不吭。 接着,婉娘拿起那根长枪,手腕灵活转动,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她边演示边讲解:“看这枪法,要刚柔并济,发力需有分寸,收放自如。”凤九歌目不转睛地看着,努力记住每一个动作要领。 婉娘将长枪递给凤九歌,让她试着舞动长枪,婉娘则在一旁仔细观察,不时出手纠正凤九歌的错误,“手臂再抬高些,动作要连贯!”她的语气严肃却又带着耐心。 凤九歌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汗珠,但凤九歌始终没有放弃。婉娘赞许地点点头,继续传授着更多的武艺技巧。 师傅二人的身影阳光下交织,在夕阳中舞动出动人心魄的画面。 直到夜幕降临,凤九歌和婉娘才回到将军府,凤九歌刚进院子,南锦便跑了过来。 南锦一边帮凤九歌更衣一边说道:“少夫人,明天就是您回门的日子了。” 凤九歌想到丞相府众人顿了一下,不知道再见凤妙音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好的我知道了。”凤九歌说到。 “这是老夫人列的回门的礼物,请少夫人过目。”南锦递来一本册子,凤九歌接过来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串物品名称:玲珑玉佩一对,翡翠如意簪一双,和田玉狮子摆件一对,官窑青花瓷瓶一对,羊脂玉净瓶一对…… 凤九歌一把合上册子,老夫人准备的东西都十分珍贵,可见将军府对凤九歌的重视,可凤九歌却开心不起来。 凤九歌将册子放到桌子上,“你先下去吧。”凤九歌对南锦说到。 凤九歌有一种想扣下所有礼物的冲动,可是她不能,她忍不住苦笑一声,“丞相府从未养我,怎敢心安理得地接受如何厚礼。”凤九歌自嘲道。 累了一天的凤九歌自己摇了摇头,转身上了床。 如今的她心中产生了许多没来由的念头,她觉得女孩子的人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她想习文习武,她想靠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 睡梦中的凤九歌紧紧握紧拳头,在梦里凤九歌看到司锦坐在母亲的的房间里,面前是常年不停火的药壶正在小火上运行,一股浓烈的药味仿佛可以看得见地飘进司锦的鼻子,司锦猛的坐起身来,手里扇火的扇子一刻都不敢停歇,凤九歌蜷着的身子又往紧缩了缩。 而此时的司锦正想办法离开这间破小木屋,自从那晚进来以后她就怎么都出不去了,打开院子的大门里面还是这个院子,像是鬼打墙一般。 这几天司锦急得焦头烂额,小姐还下落不明,她却被困在了这里,司锦懊恼的坐在院子中央,“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你怎么还在呀?”突然一个男声打断了司锦的思绪。 司锦顺着声音看过去——是那天晚上救她的那个男人。 男人看着司锦狼狈的模样,不禁嘲讽出声,“救你一命你怎么还赖着不走啊?” 司锦有点恼怒,没好气道:“你还说呢,为什么我进来以后就再也出不去了?”司锦朝着男人走去,准备给男人示范一遍。 “你看!”司锦走出院子门口,瞬间呆住了。 “看什么?看你连大门都找不到吗?”男人再次嘲讽道。 司锦看到门外变了模样,恢复成进来时那天晚上的景象,震惊的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行了,没事你赶紧走吧。”男人催促一声后转身进了院子。 司锦对着男人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男人头也不回留下一句“你家小姐现在住在将军府。”司锦得到小姐的消息喜极而泣,凭着来时的记忆一步一步走回上京城。 男人回到房间上了床,凤九歌的面容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十三章 再次见到凤妙音 将军府门口,马夫正在擦洗着即将出发的马车,将军府的家丁将回门的礼物一件一件搬上了马车。 凤九歌有些疑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南锦一早拿过来的云锦织锦袍。 “带她过来吧。”凤九歌吩咐。 凤九歌第一次看到这件云锦织锦袍时,就被深深震撼了——它犹如一件璀璨的艺术珍品,袍身之上,云锦的纹理如梦幻般交织,丝线在光影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那细腻的丝线,仿佛是织女们用心灵的笔触描绘出的绝美画卷,色彩斑斓的丝线相互辉映,或明艳如霞,或深沉似海,过渡自然而流畅。图案栩栩如生,锦袍的领口和袖口,精心绣制着细密的花纹,宛如精美的蕾丝,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精致。 云锦织锦袍穿在凤九歌身上,竟然出奇的合身,那流畅的线条,贴合着凤九歌身体的曲线,将优雅与舒适完美融合。 “九歌!” 凤九歌扭头,看到了下落不明许久未见的司锦,急忙冲过去,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司锦眼疾手快扶住了凤九歌。 凤九歌抓着司锦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司锦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凤九歌拉着司锦坐在凳子上,给司锦倒了一杯茶,“你去哪里去了,司锦。” 司锦看着眼前衣着华丽,面色红润的凤九歌,自己心里也觉得幸福。 司锦欲言又止,她进来的路上听府里的人说今天是凤九歌回门的日子,她不想再生事端,最终选择了闭嘴。 凤九歌晃了晃目光呆滞的司锦,司锦才回过神来,“九歌,将军府的人对你好吗?” “好是好,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不太像我自己了。”凤九歌仔细想了想,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如今的自己生活幸福,处处有人护着,应该很开心才对。 凤九歌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天空,可自己始终只在这四角院墙里看不到尽头。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少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南锦在门外轻声提醒凤九歌。 凤九歌打开门,吩咐南锦带司锦去梳洗更衣,跟回门的队伍一起走。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婉娘出门将凤九歌送上马车,临行前还叮嘱了不少事情之后马车才启程。 丞相府门口 南锦掀开马车的帘子,凤九歌探出脑袋往丞相府大门望了一眼,不出意料门口空无一人。 将军府家丁走到丞相府门前敲门,大门打开一条缝,将军府家丁说明来意后大门开了,凤九歌撑着南锦下了马车,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次回门必是一场硬仗。 丞相府家丁带着凤九歌众人来到了丞相府会客厅,“二小姐稍等一下,丞相有事不在府中,夫人马上就来。”说罢没等凤九歌回应便匆匆离开。 凤九歌没去理会,索性直接坐到椅子上候着,南锦有些不满地看着丞相府下人的嘴角,转头看到自己少夫人没有指示,自己也只好忍气吞声没有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凤妙音来了。 “哟,妹妹怎么突然回来了?”凤妙音走进会客厅,阴阳怪气的语气瞬间让在座众人感觉不舒服。 南锦上前行礼,随即对凤妙音说到:“今日是回门之日,少夫人自然是要回来的。”南锦虽语气冷淡可依旧不差礼数,惹得凤妙音心里极不痛快,凤妙音停下脚步,转头打量起这个丫鬟。 “真是条护主的好狗。”凤妙音抬手捂上嘴轻笑一声。南锦虽是将军府的丫鬟,可将军府的人个个对宽厚仁慈,南锦还是头一回听到别人如此说自己,顿时直起身子与凤妙音对视。 凤九歌适时地轻咳一声,南锦才收回视线退回到凤九歌身边。凤妙音坐到凤九歌对面的椅子上,这才注意到凤九歌的装扮,身上的云锦织锦袍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不同的色彩,穿在如今因身体健康才显现出真正美丽的凤九歌身上,显得更加清新脱俗,美丽动人。 凤九歌五官本来漂亮,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面色蜡黄,身型矮小才看上去毫无美感可言。如今的凤九歌在将军府不仅有专门的大夫调养身体,还有婉娘和老夫人时不时送来的各种补品,再加上衣着头饰的点缀,稍加修饰便如出水芙蓉般美丽。 凤妙音有些不甘心地将眼睛从凤九歌身上挪开,此刻的凤九歌让她感到了空前的危机感,她心里那邪恶的种子又开始发芽。 第十四章 凤妙音怎么会中毒 嬷嬷扶着骆秀云走了进来,众人随即纷纷起身行礼,骆秀云没有出声,径直走向主座位置坐下。 “大家都坐下吧。”骆秀云对行礼的众人说到,众人才起身。 “女儿回门,拜见母亲。”凤九歌附身再次向骆秀云行礼,骆秀云端坐在上位,目光游离扫过一众将军府随从,对凤九歌的回来似乎毫不关心,凤妙音也坐在一旁,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嫌恶。 凤九歌却当看不见骆秀云母女的嫌弃,等不到骆秀云的回应便自己起身坐下。整个大厅弥漫着尴尬与冷漠的气氛,仿佛凤九歌的归来只是一场不得不应付的闹剧。 南锦上前一步将礼品清单册子递上,骆秀云才收回游离的目光,接过册子打开,“将军府还真是看得起你,”骆秀云看着如此厚重的大礼,抬眼看向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凤九歌,轻笑一声。 “老夫人常说少夫人为人贤良淑德,温婉端庄,处事不惊,少将军娶了少夫人实乃将军府前世修来的福分。”南锦躬身回复骆秀云,南锦也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早已看出丞相府不待见少夫人。 骆秀云似乎觉得有些好笑,言语不明说了一句,“将军府不嫌弃就行。”说罢骆秀云伸手,嬷嬷立马上前扶住,骆秀云缓缓起身,“丞相府琐事繁杂先失陪了,少夫人请自便。”骆秀云临走对凤九歌说到,“少夫人”三个人刻意咬重,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骆秀云离开后凤九歌自知没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因此也决定离开,刚起身就被许久未出声的凤妙音叫住。 “妹妹不如去我院子里坐坐。”凤妙音上前挽上凤九歌的胳膊,凤九歌默不作声推开的凤妙音的手,正想着怎么推脱,凤妙音嘴角微微一咧,附到凤九歌耳朵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妹妹跟我来,我把司锦的卖身契还给妹妹。” 这么多年来司锦虽然人在绮梦居,可司锦的卖身契却始终在骆秀云母女手里,凭着这一纸卖身契,司锦永远都是奴隶身永无自由,这也是凤九歌受丞相府控制的原因之一。 旁人并不知凤妙音与凤九歌说了些什么,看到凤九歌有些迟疑以为是凤九歌不好拒绝,司锦南锦二人几乎同时上前拉住凤九歌,凤九歌向二人摇了摇头答应了凤妙音。 得到回复的凤妙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便立马先行告退。 到了凤妙音的院子,除凤九歌以外所有人都被拒之门外,为了司锦的卖身契,凤九歌决心闯一闯这鸿门宴。 凤九歌从未见过凤妙音的房间,曾经的她没有资格更没有机会进到凤妙音的房间,她第一次踏进凤妙音的房间,从未想过丞相府竟然有如此明亮宽敞的房间,凤九歌刚踏进房间,凤妙音就关上了门。 “妹妹来坐下,我们好好叙叙旧。”凤妙音拉着凤九歌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到凤九歌面前。 凤九歌扫了一眼眼前的茶,自己不会再碰任何凤妙音的东西,凤九歌往外推了推面前的茶水,“姐姐有什么条件还是快些说吧。” 凤妙音笑着端起凤九歌推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正当凤九歌盯着凤妙音疑惑之际,却看到凤妙音的嘴角渐渐流出一股鲜血,紧接着凤妙音“咚”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凤九歌惊吓站起身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该倒下的好像应该是自己,门外的丫鬟听到响声迅速推门进来,凤九歌才后知后觉。 “来人呐!快来人呐!” 很快屋子里涌进来好多人,凤九歌不知所措的看着人们跑来跑去。 很快府里的人叫来了大夫,大夫隔着帘子为凤妙音把脉,骆秀云坐在凤妙音的床前满脸担忧。 “大小姐这是中毒了,此毒极为凶险,我从未见过。”大夫紧紧皱着眉头,“我只能为大小姐开一些控制毒素扩散的药,能不能活下来要看大小姐自己的造化了。”大夫的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骆秀云转头看向凤九歌,大步冲过去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凤九歌的脸上。 “你这个贱蹄子,你给音音下的什么毒?”骆秀云面目狰狞,怒目圆睁地死死盯着凤九歌。 一巴掌下去,凤九歌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凤九歌想解释可否认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无奈的摇着头。 骆秀云此时如同一只发疯的狮子,看到凤九歌的表情,再次扑到凤九歌身上,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甩了凤九歌一个巴掌。 第十五章 凤妙音好像变了 这次凤九歌不受力重重摔到了地上,骆秀云厌恶地踢了一脚凤九歌,“把她给我关起来!”听到骆秀云吩咐后,几个家丁上前架起地上的凤九歌走出房间,骆秀云又继续说道:“派人出去好好打听打听哪里有精通毒药的能人,只要能救回大小姐丞相府必定重重有赏。” 凤九歌被关到了丞相府的柴房里,将军府的人得知凤九歌毒害凤妙音的事纷纷不相信,可他们也束手无策被丞相府悉数赶出府。 凤九歌坐在柴房阴冷潮湿的地上仔细回想,凤妙音究竟是何时中的毒,为何刚好在她进到她的房间时毒发,凤九歌百思不得其解,刚进门凤妙音给凤九歌倒了一杯茶,凤九歌根据自己对凤妙音的了解,那杯茶绝对有问题因此没有喝,结果就是凤妙音自己一饮而尽,凤九歌顿时恍然大悟,想不到凤妙音竟然为了陷害自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凤九歌正想着,柴房的门被一刀劈开,萧落出现在门口。 “少夫人,萧落带您回家。”萧落走到凤九歌面前,对凤九歌说到。 凤九歌却迟疑了,如若她现在走了就等于做实了下毒的罪行,怕只会是着了凤妙音的道。 “我现在不能走,毒不是我下的。”凤九歌说,“你现在去找一位善用毒的人来,找到真正的凶手,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丞相府。” “好!”说罢萧落便没了踪影。 可柴房的门已经破了,等到监视凤九歌的人醒来时就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凤九歌独自一人坐在大门敞开的柴房里,不跑不闹。 后面的时间总会有人时不时的过来审问凤九歌毒药的解法,凤九歌没有下毒自然一无所知,骆秀云吩咐下人们严刑拷问凤九歌,可不知为什么每次准备动刑时就不省人事,等到醒来时早已不知发生了什么。 很快,凤妙音苏醒的消息传来,骆秀云吩咐丞相府的下人过来将凤九歌带到了主厅。 在这里凤九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听说有一位民间神医解了凤妙音的毒,凤九歌想着应该就是此人,可此人穿着不像大夫也不像普通百姓。 “草民花无心见过少夫人。”男人见到凤九歌便立马行礼。 凤九歌回礼后骆秀云说话了,“凤九歌,毒害自己姐姐的罪你认还是不认?” “女儿惶恐,从未见过任何毒药何来毒害一罪。” “就知道你嘴硬,来人!将凤九歌押去衙门。” 丞相府的家丁正欲押下凤九歌,却被花无心叫住。 “慢着!草民有一事要禀告。” 花无心继续说道。 “此毒名为绝命蛊,可在七日内无色无味致人于死地,寻常人家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可能得到,因为此毒来自西域。”花无心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凤九歌,然后说“身为中原人的少夫人,根本不可能得到此种毒药。” 花无心的一番话瞬间洗脱了凤九歌的嫌疑,虽然没有找到凶手可骆秀云却不知再如何定凤九歌的罪。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将军府吧。”骆秀云不情愿地说。 “丞相夫人好威风,根本没拿将军府的人当人呐!”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望向正厅进门的方向,只见婉娘英姿飒爽大步朝厅内走来。 婉娘上面心疼地摸了摸凤九歌还有些红肿的脸,声音极其温柔,“娘来晚了。”凤九歌看到婉娘,微笑地冲婉娘摇了摇头。 “丞相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将军府少夫人,是当我们将军府没人了吗?”婉娘看向骆秀云的眼神充满杀气,凤九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凶狠的婉娘。 但到底骆秀云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看到气场如此强大的婉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婉娘没有理会骆秀云继续说道:“丞相府今天若不给个说法,将军府定不会善罢甘休。” 还没等骆秀云说话,凤妙音便走了进来,丫鬟搀扶着病恹恹的凤妙音缓缓走到婉娘面前,凤妙音柔弱的行了礼才开口,“夫人莫生气,母亲也是心急才不小心动手打了妹妹,”凤妙音的声音有气无力,气若游丝继续说,“妹妹与丞相府都是一家人,又怎会真的伤了妹妹。” 说些凤妙音飘飘忽忽还险些摔倒,柔弱的模样一下灭了婉娘一半的火,婉娘看着凤妙音,说:“将军府不会让九歌凭白受辱。” “妙音替母亲给妹妹道歉,还请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恨母亲。”凤妙音声音柔软对凤九歌说,凤九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总觉得凤妙音似乎变了。 见凤九歌迟迟没有回应,凤妙音补充说:“妹妹如今嫁到了将军府,那妹妹丫鬟司锦也该跟着妹妹一起过去,这次回将军府,妹妹把司锦的卖身契也带上。” 第十六章 神秘莫测的花无心 凤妙音的话瞬间引起凤九歌的注意,凤九歌猛的抬起头看向凤妙音,从她中毒但现在主动交出司锦的卖身契,她究竟图什么,难道就图骆秀云扇自己的那两个巴掌吗? “九歌谢谢姐姐,那没事我们回府了。”凤九歌等待下人将司锦的卖身契拿来,随后挽着婉娘离开了丞相府。 马车上,凤九歌实在太累睡了过去,在似睡似醒之际凤九歌听到婉娘嘀咕道:丞相府哪来的两个女儿,从未听说过…… 回到将军府后,凤九歌将司锦的卖身契还给司锦,希望司锦今后不再为奴隶,可司锦却迟疑了,“司锦在这世上已无亲人,我只想守在你身边,保护好小姐珍视的人。”司锦沉默许久后说到。 “可是司锦,你可以为自己而活的。”九歌说。 司锦摇了摇头,“司锦更想呆在你身边。” 司锦最终还是留在了将军府,不受任何人束缚,心甘情愿呆在凤九歌身边。 这时司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日在丞相府的救了凤妙音的花无心,像极了之前救自己的那个男人,但又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凤九歌看出了司锦似乎在想什么,在司锦面前晃了晃手,“想到什么了?” 司锦才回过神来,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司锦将那日去丞相府寻找凤九歌却被凤妙音抓起来,危机关头一个男人救了自己的事和凤九歌全盘托出。 “花无心与那日之人极其相似,但似乎又不是同一个人。”司锦对凤九歌说到。 近来发生的事情凤九歌觉得越来越奇怪,她还是没有想通凤妙音究竟有什么阴谋,花无心又为何帮了自己。 凤九歌的心中波澜四起,花无心的身影与司锦口中的救命恩人重叠又分离,她忽生一念,决定亲自查探。 夜深人静,她换上夜行衣,潜入上京城最隐秘的角落——无忧阁。那里,是江湖与朝堂交织的阴影地带,传言中无所不能的黑市。凤九歌学了功夫后身体轻盈,可以轻巧穿梭于楼阁间。 凤九歌终于看到了无忧阁,起身准备一跃跳到无忧阁屋顶,不曾想刚起跳就原地落下,好像有树枝勾到了自己。 凤九歌胡乱拍掉树枝,却摸到一只大手,凤九歌被吓了一跳,急忙转头对上了男人戏谑的眼神。 “花……花无心?”凤九歌有些心虚,下意识后退几步,却差点掉下屋顶,花无心急忙上前一把拉回凤九歌,凤九歌重重撞进花无心的怀里。 “慌什么?”花无心静静看着凤九歌慌乱的举措,好看的脸上挂上一副轻佻的神情。 凤九歌正要起身,花无心忽然紧紧抱住凤九歌一个翻身两人从屋顶滚落,稳稳落在无忧阁院内。 花无心压住身下的凤九歌,死死捂住凤九歌的嘴,二人的暧昧动作让凤九歌顿时心跳加速。 不等凤九歌出声,一阵脚步声传来。 “人呢?”一个男人出声。 “没看到有什么人。”另一个男人说。 “不可能没有人,你带几个人出去看一下,有任何可疑人物立即斩杀。”男人说罢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直到周围没了声音,花无心才缓缓起身。 “你来无忧阁做什么,不要命了?”花无心问到。 “买条线索。”凤九歌还没有从刚刚花无心与自己的亲密接触中缓过神来。 “一般人可买不到无忧阁的线索,你是不是蠢。”看到凤九歌对无忧阁一无所知就敢只身前来,花无忧有些无奈又继续说道,“你要买什么线索?” “你为什么帮我?”凤九歌没有回答花无心的问题,直接问花无心。 “有个黑衣人来找过我,说洗不清你的嫌疑就让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花无心笑着说。 “黑衣人?” “嗯,我看到他身上佩戴的玉佩上有一个落字。” “萧落!”凤九歌恍然大悟,原来是萧落。凤九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准备打道回府,抬头一看,几米高的墙头让她绝望了。 “你能上去吗?”凤九歌问花无心。 花无心跟着起身,“简单。”随后拦腰抱住凤九歌,一个起跳轻松越过了几米高的墙,落在地上后松手放开了凤九歌。 等到凤九歌反应过来时,周围悄无声息早没了人影。 第十七章 萧凌川下落不明 等到凤九歌一觉醒了,外面锣鼓喧天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当凤九歌准备叫南锦时,忽然余光看到了枕头边的一个信封。 凤九歌有些不明所以地拿起信封,“凤九歌启”这是给自己的信。凤九歌打开信封,外面依旧很热闹,家家将压箱底的炮仗都拿了出来,凤九歌取出信纸缓缓展开,一眼瞥到了右下角的落款——萧凌川。 还不等看到信的内容,凤九歌开心地跳下了床,坐在椅子上开始仔细阅读。 信中萧凌川表达了满满的爱意与绵绵思念,连凤九歌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脸当下普通一颗番茄,笑意盈盈压都压不住。 “南锦!”凤九歌跑回床上开心地在床上打滚,沉浸在与萧凌川的爱海里无法自拔。 门开了,凤九歌坐起身来准备更衣梳洗,可当她看向门口时,门口那人仿佛一阵风似的飞到凤九歌的身上。 “凌川?”凤九歌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思念的眼泪瞬间决堤,男人抱着凤九歌的手更紧了。 凤九歌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萧凌川强硬的吻堵上。 “唔……” 凤九歌被萧凌川突如其来的深情拥吻惊得心跳如鼓,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只余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和交织的情感。正当凤九歌沉醉于这份突如其来的重逢与温存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凤九歌忽地睁开了眼睛。 司锦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凤九歌环视了一圈哪里还有萧凌川的身影,凤九歌不甘心的冲出房间,连鞋都忘了穿。 外面依旧热闹非凡,与梦中场景如出一辙,“外面这是怎么了?”凤九歌问司锦。 “九歌……”司锦欲言又止。 凤九歌顿时紧绷起全身神经,一言不发看着司锦。 “少将军他们……”司锦不敢抬头怕对上凤九歌的眼睛,她不知该不该告诉凤九歌,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僵持。 “快说啊,到底怎么了?!”凤九歌的声音因为着急夹着一丝怒音,司锦受到惊吓立马跪下。 “此次少将军他们奉命去守护东北失地,对抗的是残忍至极的梵镜人,听说他们炼制了一种邪术,可将死去之人复活参与战争,复活之人可不寝不食,少将军他们寡不敌众,现在东北地失守,少将军等人下落不明。”司锦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对凤九歌说到。 凤九歌大梦初醒,忍不住哭出了声,萧凌川明朗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那句“等我回家!”再次回荡在耳边。 凤九歌一时失了神,但很快振作起来,“凌川不会死的,我要去找他。”凤九歌起身开始穿衣服。 司锦有些不知所措,短暂的迟疑后跑过来帮凤九歌梳洗,“司锦跟您一起去!”司锦什么都做不了,她自己心想,能做的只有跟在凤九歌身边保护好凤九歌。 “哟,妹妹这是着急去找妹夫吗?”凤妙音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妹夫如今死生不明,可怜妹妹年纪轻轻做了寡妇。”凤妙音仍旧不知死活地刺激凤九歌。 原本想着没时间搭理凤妙音的她再听到“寡妇”两个字时瞬间炸了毛,还没等凤妙音反应过来凤九歌已经几个大步走到了凤妙音面前。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凤妙音脑子里,顿时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的。不等凤妙音缓过神,凤九歌抬脚将凤妙音踹到了院子里。 “我不想跟你废话,想死你就继续说。” 这些天来凤九歌一直勤奋练武,自己的功力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提升,更何况这一脚凤九歌几乎使尽全力,因此凤妙音在倒地的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凤妙音的两个丫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动不动,直到凤妙音刺耳的尖叫声传来两人才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扶住凤妙音。 “凤九歌你这个贱人!你这次死定了。”凤妙音捂住胸口暴跳如雷,咒骂的话络绎不绝的从嘴里传出。 凤九歌却仿佛听不到,穿上一套轻便的衣服后扮成男装掠过凤妙音径直走出了院子,只留下身后狼狈的身影。 凤九歌朝着出将军府的方向一直走,司锦一言不发跟在凤九歌的身后,此时凤九歌的世界里,只有萧凌川。 “站住!”一个声音叫住了凤九歌,凤九歌好像没有听到,依然快步往外走,说话那人见状一步起跳,运用轻功飞到凤九歌面前拦住了凤九歌的去路。 “不要拦我!”凤九歌看到来人,气势登时弱了几分。 第十八章 去求花无忧帮忙 婉娘原本精致的五官憔悴的许多,眼睛微微红肿好似刚刚哭过。 “你要去哪?”婉娘拦住凤九歌的身体稳如泰山,凤九歌怎么推都推不开。 “母亲,凌川一定不会出事,他答应过我他会活着回来,他一定在哪里等我去接他回家。”凤九歌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惹得婉娘心疼不已。 “九歌听话,跟娘回家,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怎么和凌川交代。”婉娘的语气十分温柔,萧凌川父兄如今下落不明,婉娘本想瞒着凤九歌,凤九歌如此重情重义之人知道此事定会乱了方寸。 凤九歌被婉娘带回了房间,一整天凤九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何人来凤九歌都不开门,连送来的饭菜都原封未动。 直到晚上,将军府的人似乎都睡了,凤九歌才打开门,叫了一声“萧落”,一天未进食未说话的凤九歌声音有些沙哑。 话音刚落,萧落出现在凤九歌面前,萧落依旧面无表情看上去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少夫人?” “带我去无忧阁。”凤九歌开门见山,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 “我听说一般人进不了无忧阁,你能进去吗?”凤九歌问到。 萧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那我们走吧。”不等萧落拒绝,凤九歌身穿一身夜行衣,起身飞上屋顶消失在夜幕中,萧落无奈只好跟上。 到了无忧阁大门门口,萧落拿出两个面具,凤九歌这才想起自己上次看到这里的所有人都带着面具,瞬间了然将面具带上。 从无忧阁走出几个黑衣人拦住二人,萧落从怀里掏出一块纯黑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花”字。 “您跟我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一个黑衣人转身便朝无忧阁内走去。 凤九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无忧阁内与外面完全不一样,无忧阁从外面看仿佛一只巨大的睡狮,在黑暗中静悄悄地匍匐蓄力,随时准备咬碎一切不速之客。可当凤九歌走进无忧阁一楼,人影憧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肆意的嬉笑。 “阿落,姐姐刚酿的酒,给你。” “哟!今儿怎么带了一个小女娘?” …… 他们似乎和萧落很熟,凤九歌心里这么想着,却发现萧落如平时那样依旧一言不发,可她们似乎也不恼,转头继续嬉笑着和别人聊天。 凤九歌发现,他们或三两成群,或独自而立,看似随意,实则站位巧妙,将入口牢牢把控。 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上,凤九歌没忍住上前小声询问萧落,“你经常来吗?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感觉不太正常?”萧落的回答声音没有丝毫变化,在略微安静的二楼显得格外突兀,“她们大部分都是江湖上最高悬赏令通缉的世界高手。”凤九歌倒吸了一口,萧落继续说,“她们可以帮你杀人。”凤九歌急忙摆手随后不再说话。 来到二楼,黑衣人说这里是交易场所,一间间交易的房间房门紧闭,只有里面暖黄色的烛光映出来。 黑衣人不知小声和萧落说了些什么,萧落转身看向凤九歌在黑衣人耳边又不知说了什么,黑衣人便消失了,不一会又出现在二人面前,黑衣人走到凤九歌身边,附身为凤九歌指出一条路,凤九歌顺着那条路看到了一个继续向上的楼梯。 顺着楼梯登上三楼,气氛骤然变得神秘威严。此处安静异常,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风声。楼道两侧墙壁上挂着的火把摇曳着,光影在地上拉出诡异的形状,三楼走廊尽头一道厚重的朱红色房门看上去比一般的房门大了不少,紧紧闭着。整个三楼弥漫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压,凤九歌不由的连呼吸都轻了许多,蹑手蹑脚轻轻的朝大门走去。 周围安静地凤九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客人来了怎么不点灯?”女人的话音刚落,凤九歌看到自己刚刚走过的路逐渐亮了起来,凤九歌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走廊两侧有序地站满了人。 凤九歌想到自己刚刚蹑手蹑脚如同小偷一般的姿势,有些欲哭无泪。 女人认出了凤九歌,主人曾吩咐过她要保护的人,“您稍等,我进去禀报。”女人说罢转身走进了房间。 没多久门开了,凤九歌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一股空旷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内光线昏暗,四周的墙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巨大的空间里,摆设寥寥无几,凸显出一种清冷与孤寂。 房间的正中央,一张巨大的罗汉椅孤零零地矗立着。罗汉椅由深色的名贵木材打造,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纹路。 凤九歌一眼便看到了花无忧,无忧阁阁主花无忧衣冠不整,斜躺在这罗汉椅上。他的衣衫半敞,露出胸膛,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肩头,眼神迷离而深邃,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假寐。 在花无忧身前,几缕轻纱从天花板垂下,随风轻轻摆动,凤九歌看不清他的模样。 角落里,一尊造型奇特的香炉袅袅升起青烟,那烟雾缭绕着,使得整个房间愈发如梦似幻,仿佛与世隔绝。 “凤九歌见过阁主。”巨大的气场压得凤九歌有些喘不过气。 “嗯。” 沉寂的房间里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凤九歌以为是自己幻听,一动不动地候着。 …… 第十九章 我想救萧凌川 房间里静得可怕,凤九歌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终于花无忧缓缓起身,走到白色轻纱前。 “将军府少将军萧凌川的夫人,凤九歌。”花无忧的声音充满磁性,出声的瞬间便拉回了凤九歌的思绪。 不等凤九歌说话,花无忧继续开口,“世人都道嫁给少将军的是凤妙音,你凤九歌的名字从未出现过。” 花无忧的声音极为平静,听不出有任何的情感,凤九歌可以理解花无忧如何得知,却理解不了此时花无忧说此事的意图。 “你来找我,想要凤妙音死?”花无忧依旧平淡冷漠,可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可轻易的决定别人的生死。 凤九歌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想救萧凌川。”凤九歌说。 花无忧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你竟是为了这个,”花无忧似乎难以置信,“只见过一面的男人,你就敢为了他孤身来我无忧阁。” 凤九歌低了许久的头此时抬了起来,她聚精会神看向花无忧,花无忧转身回到罗汉椅上继续躺下,凤九歌坚定的声音传出,再次说道:“我要救萧凌川。” 凤九歌的声音有些激动,导致身旁久久没有动静的女人快速走到凤九歌身后,以防万一随时准备压倒情绪不稳定的凤九歌。 “无忧阁交易从不用金银,只能等价交换。”花无忧说,“你救萧凌川是要无忧阁出手,还是……” “请阁主出手。” “你是说,我吗?”花无忧坐起身,盯着凤九歌发问。 凤九歌深知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做到在地势复杂又暗藏危机的东北失地上找到萧凌川,能做到的恐怕只有无所不能的花无忧。 “嗯。”花无忧听到了凤九歌肯定的回答。 可凤九歌太天真了,从无忧阁诞生以来,花无忧出手的次数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人能够交易得起花无忧出手的代价。 “只要您可以救回萧凌川,交换什么我都愿意。”凤九歌说。 “包括让你永远留在这里吗?” 凤九歌猛地抬起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花无忧的声音里清楚的听出了旁的感情,可对凤九歌来说更重要的是,“永远留在这里”,花无忧的意思是成为他的奴隶吗? 凤九歌身后的女人也感到不可思议,主人交易向来从不会询问,今天这是怎么了。 凤九歌许久未出声,原本她自己也觉得任何代价自己都付得起,可现在她犹豫了,救回萧凌川从此再也见不到萧凌川,自己也会在这暗黑恐怖的无忧阁里一辈子看不到光。 “骗你的。”花无忧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随后语气又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今晚留下即可,不同意交易请自行离开。”说罢花无忧翻身躺平在了罗汉椅上,身上敞着的里衣顺势滑落,露出花无忧身上精壮健硕的肌肉。 凤九歌思考时无意不小心看到袒胸露乳的花无忧,无意识咽了一口口水,立马垂下了头,埋住自己羞红了的脸。 “成交。”凤九歌虽不知今晚留下会怎么样,但这是她离救萧凌川最近的一次机会,她一定不能错过。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轻纱后面,躺在罗汉椅上的男人阴谋得逞,嘴角止不住的咧开。 “你出去吧。”花无忧话音一出,凤九歌身后的女人转身走出房间,贴心的带上了门。 凤九歌猛的想起萧落,他还在外面等自己。 “外面有人等我。”凤九歌小心翼翼地对花无忧说。 “萧落?” 他也认识萧落?凤九歌心里想着,点了点头。 “不用管他,通知了他他也不会离开的。”花无忧慵懒的说了一句。 凤九歌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尴尬。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凤九歌见花无忧没有什么动静,主动破冰。 花无忧从罗汉椅上起身,掀开面前的轻纱帘子走了出来,赤脚走到凤九歌面前。 凤九歌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男人带着一个鬼面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一半容貌,露出的那一半凤九歌越看越眼熟。 不等凤九歌反应过来,花无忧将凤九歌打横抱起,凤九歌惊恐地盯着男人不敢出声。 花无忧抱着凤九歌走到床边,俯身将凤九歌温柔地放到了床上,凤九歌这时仿佛才明白今晚留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 凤九歌反应过来用尽全力推开花无忧,却被花无忧反手死死控制,凤九歌动弹不得。 “不要……”凤九歌的脸涨得通红,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流下了一滴眼泪。 “躺好别动。”花无忧看到凤九歌的表情,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轻声对凤九歌说到,“乖,很快就结束了。” 凤九歌眼睛死死盯着衣冠不整的花无忧,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凤九歌明白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早该明白阁主出手的代价怎么会如此简单。 凤九歌绝望之际闭上了眼睛,全身的神经此时已经完全紧绷,凤九歌已经准备好接受代价。 渐渐的凤九歌发现禁锢自己的手臂松开了,温热的触感出现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自己的头顶上若有若无的出现一些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凤九歌顿时觉得全身放松。 凤九歌睁开了眼睛,花无忧依旧出现在自己面前,半身赤裸的坐在床边,一只手抚在凤九歌手上,凤九歌不可置信的定睛一看——花无忧再给自己把脉。 头顶上还是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凤九歌刚想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摸一摸是什么东西,就被花无忧打断。 “别动,头上给你扎了针。” 听到“针”凤九歌顿时坐不住了,“啊?”。 “你神虚气弱严重,若再不好好调理,恐怕很快就要精神失常了。”花无忧压住想要起身的凤九歌,趁凤九歌不备往凤九歌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这可是仙丹,吃了身体越来越好。”花无忧笑着对凤九歌说。 可凤九歌却不相信花无忧说的是真的,愤恨地看着眼前捉弄自己的男人,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做完一切花无忧满足的拍了拍手,“大功告成,明天一早醒来你就可以走了。” 说完花无忧回到自己的罗汉椅躺下,睡前不忘叮嘱一声,“头上的针你别动,小心弄错可救不回来喽!”说罢便倒头睡去,再看凤九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生怕碰到头顶上的针,没多久便困意袭来。 第二十章 一切都好起来了 凤九歌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了花无忧的身影,身上搭了一个厚厚的棉被,凤九歌急忙掀开被子查看,确定一切和进房间时一摸一样凤九歌才松了一口气,起身下了床。 不知为何,凤九歌总觉得今天的自己一身轻松,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简单的梳洗之后凤九歌就决定离开了,凤九歌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口的萧落,萧落身后站着昨天那个女人。 “少夫人,我们回家吧。”萧落对凤九歌说到,声音听不出什么变化。 凤九歌点了点头,随即萧落侧身给凤九歌让开一条路,凤九歌又看到了昨晚站在走廊两侧的人,强装镇定地往楼下走去。 白天的无忧阁显得有些冷清,晚上热闹的一楼现在只有零星几个下人在收拾东西,凤九歌扫视一圈没有看到花无忧的身影便径直朝走出了无忧阁大门。 在回将军府的路上,凤九歌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有些心虚地偷偷观察萧落,萧落的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凤九歌轻声说到,“昨晚我……”凤九歌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萧落直接打断,“少夫人放心,萧落一定守口如瓶。” 凤九歌心下一紧,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凤九歌继续试图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昨晚一直在门口。” 不等凤九歌说完,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响起,二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花无心大摇大摆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凤九歌看着面前与花无忧同样身形的花无心,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花无忧如此熟悉。 “花无忧,花无心,无忧无心……”凤九歌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惊天秘密,看向花无心的眼睛都不由得有些闪躲。 “花无心不会是花无忧的胞弟吧?”凤九歌心想。 这时花无心茫然的看着奇怪的凤九歌,萧落侧身挡在二人中间。 “你还有事吗?”萧落语气不耐,问到花无心。 花无心后退几步与萧落拉开距离,“无事路过,昨夜看到少夫人去了无忧阁一夜未归”花无心看向凤九歌,“少夫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花无心自顾自干笑几声掩饰尴尬。 凤九歌被花无心看的心里发毛,“不劳你费心,没什么事我们回家了。”说罢凤九歌快步朝将军府走去,花无心看着凤九歌的背影越来越小,才飞身离开。 远处的凤九歌二人回到了将军府。 “你见过花无忧吗?”凤九歌询问萧落。 萧落摇头。 “希望花无忧说到做到。”凤九歌有些担忧。 “花无忧出手,少将军定会平安归来。” 进了自家院子,凤九歌竟然又看到了凤妙音,“你怎么还没走?”凤九歌没好气道。 “你昨晚可是一夜未归,你去干什么了?”凤妙音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凤九歌不想搭理凤妙音,直接走进房间。 “萧凌川下落不明,你就急着去找下家,你可真是急不可耐。”凤妙音继续不知死活的嘲讽凤九歌。 凤九歌回头看了一眼凤妙音,“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凤妙音想起昨日凤九歌对自己大打出手,心里有些发怵,“你等着吧,将军府护不了你多久了。”凤妙音嘴硬的扔下一句,转头匆匆离开了将军府。 凤妙音走后凤九歌回到房间走到萧凌川兵器架前,轻轻摩挲着萧凌川的“珍宝”,“凌川,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 日子一天天过去,凤九歌每日练功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自己功力越来越强,萧凌川的消息却始终没有收获,凤九歌烦躁地奋力一击,长枪顺着凤九歌的出力飞速向前,随着一声巨响面前的石头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长枪稳稳的扎在院子的围墙上。 “少夫人,快来前院接旨!” 一个声音叫住了正准备回屋的凤九歌,南锦跑得气喘吁吁,“少夫人快去前院。” 凤九歌急忙赶去前院,院子里婉娘和老夫人早已等候多时。 “圣旨到——” 随着宫里李公公的话音,院内众人纷纷跪下,凤九歌也急忙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大将军萧岳运筹帷幄,击退梵镜大军,夺回东北失地,特封为护国大将军,少将军萧凌岳、萧凌川分别封为左右将军,赏黄金百两……钦此!” 听到萧凌川的名字,后面的话凤九歌已经听不进去。 “臣妇接旨。”婉娘接过圣旨,众人才纷纷起身,李公公与婉娘寒暄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母亲,这是不是意味着凌川有消息了?”凤九歌询问婉娘。 “今早刚到的消息,娘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李公公就来了,”婉娘的脸上是多日未见的笑容,“东北地失守,凌川他们决心要与梵镜人决一死战,几名战士劝说无果后便将他们打晕送出了城。” “那为什么又打赢了?”凤九歌有些疑惑的问婉娘。 “来信说有一个神秘人找到凌川他们,那人带他们探入梵镜拿到了控制傀儡军的号角,一举反杀!”婉娘说着愈发兴奋。 凤九歌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个神秘人大概就是花无忧,凤九歌心想,想不到花无忧居然如此厉害,不仅帮她救回了萧凌川,还送将军府如此一份大礼,难怪花无忧从不插手朝政,这样的人若是上了朝廷该有多恐怖。 回到房间,凤九歌叫来南锦司锦,“快!再擦一遍凌川的兵器,不然他回来该心疼了。”凤九歌的心里止不住的开心,看的司锦南锦也跟着开心不已,忙活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只有我们两个人有 将军府受封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可即使是这样的好消息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丞相府内,凤妙音在房间里急得来回踱步,丞相府主母骆秀云坐在房间正中央,“音音你先别着急,转的娘有点头晕。”骆秀云拽住急躁不安的凤妙音,强迫她坐下。 “不是说萧凌川死了吗?”凤妙音因为生气面目有些扭曲,“怎么还受封了,娘。” 骆秀云刚准备开口安抚自己的女儿,却听到凤妙音接着说道:“本来该嫁给萧凌川的人是我,右将军夫人是我才对。” 而现如今,萧凌川的仕途一片光明,将军府竟然还压丞相府一头。 “音音,往后日子还长着呢,那萧凌川如今过得好好的以后可就不一定……哎!音音你要去哪儿?” 骆秀云正说着话,凤妙音却早已听不进去,经过今天这么一出,萧凌川的脸庞在凤妙音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凤妙音叫来丫鬟,吩咐他们去打探萧凌川回上京城的时日,她一定要好好准备,夺回本该属于自己嗯一切,凤妙音心想。 另一边的凤九歌还不知道,彼此打了胜仗,天子并不允许萧凌川父兄回到上京城,凤九歌一门心思全部都扑在等待萧凌川回家上。 “少夫人,夫人叫您过去。”南锦打断沉浸在喜悦中的凤九歌。 “好。” 凤九歌来到婉娘院中,看到婉娘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开心的跑了过去。 “母亲——” 婉娘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凤九歌喜庆的面容。 “母亲,您叫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凤九歌了解婉娘,若不是急事要时,婉娘从不会去打扰凤九歌的生活轨迹。 “嗯……”婉娘看着满脸开心的凤九歌,心里也被感染了几分,轻轻的摸了摸凤九歌的头,“凌川他们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婉娘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重重劈到凤九歌疑惑的脑袋上。 “母亲,这是为什么?凌川他们不是已经打了胜仗了吗?”凤九歌有些着急。 “不知为何,天子说边境动荡不安,要将军府的人镇守直到边境完全恢复稳定。”婉娘说着摇了摇头,“可是边境常年战乱,要等到完全恢复稳定简直遥遥无期。” “那我们也去边境吧母亲,我们一家人一起守护国土。” 婉娘站起身,背对着凤九歌抬头看向天空,“世人都说将军府功高盖主,天子又何尝不疑心,如今既已提拔将军为护国大将军,就只会更加防备将军府有异心,我们待在上京城只不过让是天子相信将军府忠心的筹码罢了。” 凤九歌看着婉娘的背影,婉娘虽是女儿身,可凤九歌还是感觉到了婉娘一股强大的力量。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婉娘回过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娘本不想让你忧心这些,毕竟凌川总有一天会回来,可当娘听到下人们说你整日开心的合不拢嘴,整日盼着凌川回家,娘不忍归者无期,空空落了你的期盼。” 凤九歌没有说话,此时的她脑子里都在想如何逃出上京城去找萧凌川,“九歌你是个好女娘,将军府对不住你,你……”凤九歌打断了婉娘后面要说的话,“母亲,您和外祖母常说,将军府同我是一家人站到一起,如今怎么反而说得如此生分。” 凤九歌说罢,婉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好九歌,凌川那浑小子能娶到你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婉娘的话逗得凤九歌不由的笑出了声。 二人在院里聊着天,不知不觉天黑了,凤九歌才离开婉娘的院子回到自己房间。 凤九歌进屋关上门,在转身的一瞬间与男人撞了个满怀。 凤九歌急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才看清男人,“花无忧?唔!”不等凤九歌尖叫出声,带着鬼面面具的男人伸手一根手指比划在凤九歌的嘴巴上,示意她闭嘴。 “你怎么在这里?”凤九歌对花无忧的出现感到有些惊奇,只见花无忧没有说话,慢悠悠走到凤九歌的床上就准备躺下。 凤九歌顿时有些急眼,冲过去挡在花无忧面前,“你干什么!?” 花无忧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无趣,双手抱臂转身坐到椅子上。 “我来通知你,交易完成了。”花无忧语气冰冷,面具盖住了一半的脸看不出脸上的表情,鬼面面具下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深渊一般深邃。 “好的,我知道了。”凤九歌不敢再看花无忧的眼睛,这个男人总是让自己感觉熟悉又恐惧。 凤九歌说罢,花无忧才缓缓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凤九歌不敢仔细端详,扫过一眼看到上面同样刻着一个“花”字,但材质和颜色与萧落那块儿却各不相同。 “这个给你,凭此令牌你可随意调遣无忧阁的人。”花无忧将令牌递给凤九歌,嘴角微微上扬,“包括我。” 凤九歌瞬间羞红了脸,迟迟没有接过令牌,花无忧从怀里又拿出一块一摸一样的刻有“花”字的令牌,说到:“这是我花无忧自己的令牌,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有,他们的都是无忧阁的,你快拿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凤九歌清楚的感觉到了花无忧的——另一面。 凤九歌伸手接过令牌,才开始仔细打量,这块令牌不似萧落那块是纯黑的铁块,这块是一块透亮的玉,显得格外漂亮。 花无忧将另一块揣回自己的口袋,随后向凤九歌告别,凤九歌对花无忧行了一个大礼表达对花无忧的感激。 “嗯,我走了。” 花无忧飞身离开了将军府,凤九歌拿出一个木匣子将花无忧的令牌用布包裹起来后放了进去。 放好后才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十二章 萧凌川要回来了 东北边境的军营驻扎地,萧岳看到萧凌岳朝自己跑了过来,急忙问到:“凌川怎么样了?”萧凌岳没有说话摇了摇头,那日与梵镜人的最后一场大战,萧岳带领的部队没有损失一兵一卒,除了萧凌川,正当众人沉浸在打赢胜仗的喜悦里,却不知萧凌川何时中了毒,等到发现时萧凌川已经昏迷不醒。 萧凌岳气愤不已,一拳砸到树上,树上登时留下一个凹痕,萧凌岳的手上也瞬间鲜血直流,“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弟弟。”萧岳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抚大儿子,萧凌川中毒的消息萧岳并没有传回去,此时下毒之人还没有查清楚,军营中的大夫说萧凌川中的是梵镜之毒,华夏国本土并没有关于此种毒药的记载,更别说解药了。 萧岳重重地拍了拍萧凌岳的肩膀,“你不必太过自责,凌川定会平安无事的。”萧凌岳比萧凌川年长几岁,自幼便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弟弟,即使是上了战场也会时刻观察萧凌川的动向,生怕萧凌川遇到什么变故。 “父亲……”萧凌岳眼睛猩红得看向萧岳,自萧凌川中毒以来他便整日守在萧凌川身边,几夜没有合眼。 “好了你下去休息,我去看看凌川。”说罢萧岳转身朝萧凌川的营帐走去。 萧凌川双眼紧闭地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萧岳缓缓走到萧凌川身边,大夫为大将军搬来一把椅子。 “近日可有什么进展?”萧岳问大夫。 “少将军一直昏迷不醒,属下除了能开一些帮助少将军提高身体素质的药,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啊。” 萧岳有些生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想通过审问梵镜战俘来获取一些关于这种毒药的信息,可谁知萧凌川中毒当晚,一夜之间所有战俘全部离奇死亡,所有人死状极为平静,甚至个个面露微笑,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将军,少将军的毒属下实在有些束手无策,”大夫跪倒在萧岳脚边,声音略带一丝哭腔,“还是抓紧时间送少将军回上京城吧!” 萧岳似乎立马听懂了大夫的话,眼眶瞬间湿润,即使见惯了生死离别的老将军也忍受不了如此打击,“你先出去吧。”萧岳对着跪在地上的大夫说。 大夫无奈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萧岳悲痛欲绝之际忽然一个念头涌了出来,如今萧凌川还没有死,既然无法从梵镜人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那就重金寻求全国的高人来医治萧凌川,萧岳满意地一个劲的点头,“现在回上京城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萧岳吩咐萧凌岳立马给家中送去一封信,简单告诉家里萧凌川的情况准备迎接萧凌川,随后再给天子送一封信以防天子怀疑。 做好这一切以后,萧岳用命令的语气对萧凌岳说到:“你明日一早启程,护送萧凌川平安回到上京城。”萧凌岳有些犹豫,正准备开口萧岳立马打断,“若完不成你也不必回来了。”闻言萧凌岳立马跪下双手抱拳,“是!” “起来吧阿岳。”萧岳扶起萧凌岳,“回到上京城后一定要派人立马去寻求可以救凌川的高人。”萧凌岳起身郑重的点了点头回应父亲萧凌岳。 “好小子,不亏是老子的儿子,回去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出发。”萧岳将萧凌岳推出了营帐,随后回到萧凌川身边的椅子上继续照看萧凌川。 等到凤九歌醒来的时候,司锦便第一时间冲进房间,将萧凌川回来的消息告诉凤九歌,等到凤九歌反应过来时,立马下床兴奋的跑去婉娘的院子里,“母亲,凌川要回来了吗?” 婉娘坐在院子里,眉头紧皱的看着手里的一封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凤九歌的到来。 “母亲?”凤九歌轻声唤了一声婉娘,婉娘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到满脸兴奋的凤九歌。 “这是凌川寄回来的信吗?”凤九歌指了指婉娘手里拿着的信,犹豫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凤九歌小声询问:“信上说了什么母亲?” 婉娘不知该如何开口,便索性把信递给了凤九歌,“你自己看吧。” 凤九歌欣喜地接过婉娘手里的信,看信的凤九歌从刚进门的欣喜逐渐也变成了眉头紧皱,沉默许久后凤九歌开口安抚婉娘,“凌川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先等他回来再做打算。”婉娘似乎有点累了,轻轻点了点头吩咐凤九歌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凤九歌心不在焉,手里的信件被死死抓着,凤九歌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一定可以救萧凌川,想到这里她的手才逐渐放松。 第二十三章 花无忧又一次帮忙 凤九歌突然想到当初凤妙音中毒陷害自己,便是萧落找来精通毒药的花无心前来帮忙,花无心不仅当下解了凤妙音的毒,甚至还了解所中之毒的出处,只要找到他请求他再次帮忙,萧凌川的毒也一定不在话下。 说干就干,凤九歌立马起身准备去寻找花无心,可刚踏出房门的她就被浇了一盆冷水——每次遇到花无心都是他自己主动现身,从未告诉过自己去哪里可以寻到他。 “萧落!”凤九歌在院子大喊一声,闻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凤九歌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恪尽职守,对自己是寸步不离。 “少夫人。”萧落俯身向凤九歌行礼,凤九歌胡乱地摆了摆手,“你可知花无心在何处?”凤九歌询问萧落。 少将军的事情萧落也早已知晓,他比所有人都更早一步想到了花无心,可花无心居无定所如同世间浪子,上次得到花无心的帮助还是他自己找上萧落主动提出。 “我不知。”萧落低着头,凤九歌看不清他的表情,听到他的回答也顿时泄了气,如今所有人对于萧凌川中的毒都一无所知,究竟有何种危险也不可得知。 “难道还要再去一趟无忧阁吗?”凤九歌喃喃自语,萧落也一如既往地不再出声,“今晚我们再去一趟无忧阁,一定会有办法的。”凤九歌通知萧落,萧落默默点点。 就在这时,南锦轻声询问凤九歌午膳吃些什么,凤九歌摆了摆手,一连几天凤九歌都没什么胃口吃什么吐什么。 “少夫人,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南锦有些担忧到。凤九歌却不以为然,当下之际最重要的就是萧凌川的毒,“萧落,你先下去吧,我们晚上老地方见。” 萧落飞身离开了院子,凤九歌看着萧落消失的身影忽然凑近南锦,压低声音说:“真奇怪萧落住哪儿啊?”南锦没忍住笑出了声,“萧大人有自己的别院,平时在将军府的话就会住到少将军院子旁的客房里,方便少将军调遣。” 凤九歌总觉得萧落的身上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什么他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却对萧凌川的话奉若圣旨,凤九歌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回屋拿出自己的长枪像往常一般操练。 终于挨到了晚上,凤九歌犹豫过后还是拿出小木匣子取出那块玉制令牌,随后换上了夜行衣凭借自己的轻功翻过了将军府的高墙稳稳落地,一股成就感在凤九歌落地那时油然而生。 将军府外,萧落已在此等候多时,凤九歌跑到萧落身边,“我自己翻出来的,怎么样?”凤九歌笑着询问萧落,希望得到高手的肯定。萧落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后便转身走到前面,凤九歌赶紧跟上。 没多久两人很快到了无忧阁门口,门口的人挡住了二人的去路,萧落很自觉的从怀里掏出自己那块黑铁令牌,凤九歌却阻止了他,示意他装起来,萧落虽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问。 只见凤九歌小心翼翼掏出一块手帕包裹的东西,凤九歌轻轻一片片打开手帕,很快一块玉制令牌进入众人视线,门口的人见到此令牌立马跪下,“属下见过阁主大人。”凤九歌扭头一脸骄傲地看向萧落,黑暗中凤九歌看不清萧落的表情,也就看不到萧落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晦。 “起来吧。”凤九歌开口,门口的人才纷纷起身,打开大门带领凤九歌直接往三楼走去。 再次走上清冷孤寂的走廊,凤九歌已有了不同的感受,似乎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恐惧不安。 那个女人依旧现在房间门口,见到凤九歌女人直接转身打开门,掌心放到肩膀上行了一个凤九歌并不太懂的礼。 “您请。”女人淡淡开口,凤九歌轻扫了一眼女人后走进了房间。 花无忧依旧躺在一片白色轻纱后的罗汉椅上,见凤九歌进来,男人缓缓起身拨开轻纱帘子走了出来。 “阁主大人。”凤九歌看着男人冰冷的半张脸,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花无忧没有开口,而是上下打量起了女人,片刻的宁静过后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才传出。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男人双手抱臂,饶有兴致的询问凤九歌。 “夫君中了一种罕见的梵镜之毒,军中大夫全部都束手无策。”凤九歌抬起头对上花无忧冰冷深邃的眼睛,“您可以帮帮我吗?”凤九歌的声音几近恳求。 “可以,可你现在可以拿什么来交换呢?”花无忧淡淡说道,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凤九哥思索良久,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有何过人之处,花无忧轻笑一声,“先欠下吧,两日后我会派人去将军府救人。” 听到这话凤九歌俯身行了大礼,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抱臂微微低头看着眼前俯身拜在自己身前的女人,一阵微风轻轻吹动男人身后的几片轻纱,“如此大恩九歌无以为报,日后九歌任凭阁主大人调遣。” 在凤九歌看不到的时候,花无忧刚想摸上凤九歌低着的头,就立马收回,随后继续换上一副平静淡然的表情。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花无忧背对凤九歌朝自己的罗汉椅走去,凤九歌温声告别离开了房间。 第二十四章 趁现在杀了萧凌川 空荡荡的房间里,花无忧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烛光前,盯着面前墨汁还没有干透的一张纸,纸上是工工整整的三个字——凤九歌。 萧凌岳带着昏迷不醒的萧凌川日夜兼程,没两日便回到了上京城。 将军府众人算好了时日,早早便在门口等候迎接,凤九歌扶着老夫人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婉娘满脸慈祥的看着凤九歌的这副模样。 “少将军回来啦!少将军回来啦!”一个将军府家丁从远处跑来,兴奋的冲将军府众人喊道。 不多久一辆马车向将军府逐渐走近,随后稳稳地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几个男人抬着一个男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众人急忙让开一条路。 “母亲!”正当所有人被抬着的男人吸引注意力时,一个浑厚无比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过来头来定睛一看——萧凌岳从马车上下来。 “阿岳!”婉娘见到萧凌岳眼里瞬间有了光,萧凌岳飞身冲过来抱住婉娘,“母亲,”随后才看到凤九歌和老夫人,“外祖母!弟妹!” 见到两人回来,将军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凤九歌却一心想着去看萧凌川,萧凌岳这才终于想起自己此行回上京城的主要目的。 “母亲,凌川的毒不能再拖下去了,你们有调查到什么消息吗?”说到这婉娘的眸子暗了下去摇了摇头,这几日忧心萧凌川的状况,婉娘夜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凤九歌不想让将军府的众人知道自己与无忧阁有联系,因此关于自己与无忧阁的交易,凤九歌只字未提。 “母亲,大哥,为凌川解毒的事情就交给九歌吧,九歌先去看看凌川。”凤九歌对二人说到,脸上对萧凌川的思念之情藏都藏不住。 告别婉娘和萧凌岳以后凤九歌急匆匆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婉娘看着凤九歌的背影抿嘴一笑,随后就拉起萧凌岳,“走!赶了几天的路累了吧,娘让厨子做的都是你爱吃的饭。” 一推开房门,凤九歌就朝着床上跑去。南锦早已安顿好了一动不动的萧凌川,凤九歌几步冲过去在萧凌川的床头坐下。 萧凌川双眼紧闭面无表情,凤九歌离近了瞧才能感受到萧凌川微弱的呼吸。凤九歌心疼地摸了摸萧凌川的脸颊,又捋了捋萧凌川的头发,眼神在面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脸上来回游走,眼眶湿润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我可以开始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凤九歌被吓了一跳立马转身,就看到满脸戏谑的花无心懒散的身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看到花无心的出现凤九歌有些震惊,转念一想两日期限已到,花无心应当就是花无忧派来帮助自己的,这样想着凤九歌更加坚信了花无心和花无忧二人的关系。 “我刚刚看过了,少将军中的是梵镜一种可以让人沉溺于幻梦的毒,此毒不会夺其性命,但会逐渐侵蚀人的意识,等到中毒满月后便会彻底成为一具……”花无忧慢慢走过来,后面没有说下去。 “一具什么?”凤九歌有些焦急催促到。 “说不好,如果中毒之人没有习武,体内没有一丝功力便会成为一具只会呼吸却永远不会醒来的躯体,若是中毒之人体内有功力,则会变成一具毫无意识的傀儡,不仅如此,功力越强激活的傀儡就越强大,甚至会成为可以号令傀儡军队的首领。”花无心解释道,“曾经在梵镜出现过一位傀儡将军,世界上几乎无人能敌,梵镜也凭借那位傀儡将军征战四方,百战百胜。” “可傀儡既然没有意识,有怎么会确定会帮助谁呢?”凤九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花无心看了眼凤九歌随后视线转移,盯着床上的萧凌川说到:“傀儡只听一个铃铛的号令,”花无心继续说,“以萧凌川的功力来看,他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傀儡将军,甚至更强。” 一个可怕的猜想诞生在凤九歌的脑子里,恐惧瞬间席卷全身,“梵镜是想让凌川受到他们的控制,来对付他自己的国家。”凤九歌有些难过,萧凌川自幼习武,年纪轻轻便带兵打仗成为华夏国的“杀神”,他一生的追求都是守卫国土,若是他知道自己亲手将刀刃挥向了自己的同胞,凤九歌的拳头紧握,“梵镜可真是惨无人道,此毒可有破解之法?” 花无心收回自己的视线,“通过我刚刚对他身体敏感度的判断,他如今已经到了毒发的后期,已经错过了解药解毒的时机。” 听到此话,凤九歌拳头又握紧了,“若是再想解毒,恐怕要等到他毒发变为傀儡的时候了,可那时他就不可能再任由我们为他解毒了。”花无心看着萧凌川眉头紧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花无心的话狠狠击中凤九歌的心头,凤九歌的心跳仿佛停止,“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若是等他毒发变为傀儡将军,那谁都近不了他的身,等到那时一切就不是我们说的算的,他会杀了所有人。” “还有几日复发?”凤九歌询问花无心。 “最多不过七日。” 第二十五章 我要去东北军营 凤九歌坐在萧凌川的身边久久没有回过神,花无心轻轻拍了拍凤九歌,“我还有其他的发现。”凤九歌闻言疑惑地看着花无心。 “我认为此毒绝非梵镜之人给少将军下的。”凤九歌有些不解,“为何?”花无心顿了顿,开口说道:“要想让人中此毒,须连续服用子药引七日,母药幻梦之毒才可发挥作用,所以我猜想若非是少将军的熟人,少将军必然不会轻易服用不清不楚的药物,更何况连续七日服用此种药物。” 凤九歌顿时更加一头雾水,虽不是梵镜之人,那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让萧凌川成为傀儡将军对他有何好处。 “若是找到下毒之人,萧凌川是否还有得救?”凤九歌怀着侥幸的心理问花无忧,可花无忧却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即使是下毒之人有解药,如今少将军的毒已深入骨髓,全身几乎都已经没有了知觉,除非……”花无忧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凤九歌瞬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询问:“除非什么?” “除非少将军拥有超越常人的意志力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不被侵蚀,这样即使身体没了知觉,只要意识还在就有得救。”花无忧说完又有些落寞,“但这可能吗?” 凤九歌没有说话,她爱萧凌川就愿意相信萧凌川一定会战胜幻梦。 过了许久,凤九歌才清楚自己目前要做的,就是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其余的就看萧凌川自己的造化了。 “七日之内,我一定会找到下毒之人。”凤九歌开口,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花无忧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午膳过后,凤九歌去找到萧凌岳开始调查萧凌川身边曾经服侍过萧凌川的人,可根据萧凌岳的记忆,萧凌川从不会留任何人在身边,除了萧凡和萧落。 此次出征萧落被萧凌川留在了凤九歌的身边保护凤九歌,那么留在萧凌川身边有机会下毒的只有萧凡。 “大哥,萧凡呢?” 凤九歌询问萧凌岳。 “此行回上京城事态紧急,只有我带着凌川回来了,萧凡还留在东北地的军营里。”萧凌岳和凤九歌说着,“可萧凡绝无可能。” “为何?” 面对凤九歌的疑问,萧凌岳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犹豫过后还是开了口。 “萧凡的父亲曾是萧家军的将领,在一次战斗中不幸战死,他的母亲将萧凡托付给了将军府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从此萧凡便跟着萧家姓,他与凌川年龄相仿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他把凌川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都重要。” 凤九歌听到大哥萧凌岳说的,虽不清楚萧凡与萧家的关系,却也听得出萧凌岳对萧凡的感情与亲人无异。 “可如若不是萧凡,又有谁能让凌川如此信任呢?”凤九歌自己嘀咕,萧凌岳听到有些疑惑,“弟妹可是知道些什么?” 关于萧凌川中的毒,凤九歌不知该如何说,若不提无忧阁她一个女子又如何得知这些。 凤九歌强装镇定,“我猜若不是凌川信任的人,下毒凌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萧凌岳忽然一拍脑门,“是呀!凌川对毒药异常敏感,他可不会轻易中毒。” 凤九歌想起了大婚之日萧凌川中的那种毒药,既然如此,难不成那日是萧凌川故意吃下的。 现在的凤九歌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她实在想不明白萧凌川到底是如何中的毒,如果搞不清楚那还怎么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 “大哥,我想去一趟东北军营。”凤九歌说。 这句话可吓了萧凌岳一跳,萧凌岳看到凤九歌脸上的严肃认真,意识到她并不是开玩笑,“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大哥出声拒绝。 “要想找到下毒的人,我必须去那里看看,大哥,您让我去吧!”凤九歌说。 萧凌岳挠了挠头一脸无奈,“我说话不作数的,你去和母亲说才行。” 听到此话凤九歌转身朝着婉娘的院子跑去,留下萧凌岳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就当萧凌岳犹豫回家还是去看看萧凌川的时候,凤九歌满脸兴奋地回来了。 “大哥,母亲同意啦!” 听到凤九歌的声音,萧凌岳猛的一回头,“真的假的?” 凤九歌一边冲着萧凌岳点头一边回屋里收拾东西,“我明日就启程,最近几日府里就交给大哥了!” 看着凤九歌忙碌的身影,萧凌岳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六章 凤九歌的贴身保镖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凤九歌就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东北军营的路途,在凤九歌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黑影在距离凤九歌不远不近的地方悄悄跟着凤九歌。 距离萧凌川变为傀儡还有六天,凤九歌自己在心里盘算着,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下毒之人并拿到解药,然后要在萧凌川毒发前赶回上京城,时间紧任务重,凤九歌的马不由得也越来越快。 为了快速到达东北军营,凤九歌香萧凌岳询问道一条捷径,只可惜这条路凶险无比,萧凌岳希望凤九歌还是不要走这条路的好,可凤九歌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捷径。 走进小路周围顿时变得格外宁静,两侧的风声从凤九歌的耳边呼啸而过,此时的凤九歌已经赶了半天的路程,若是天黑前走不出这条路,那凤九歌晚上只能在这里过夜了,这里地势险峻陡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就算是内心强大的凤九歌,被一阵寒风吹过也不由得直打颤。 天色越来越晚,小路上的气温随着夜幕的降临而变得越来越低,凤九歌仍在奋力赶路,双手死死握紧缰绳,身子却冻的发抖。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凤九歌艰难地看着前面的路,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速度慢了下来,凤九歌还是没有撑住重重从马上摔下。 凤九歌落地的声音响彻荒无人烟的山谷里,可没有人能听得到。凤九歌倒地后昏迷不醒,此刻山里的气温已经降到最低,凤九歌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不少地方都擦伤,马儿也早已不知所踪。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才跟上凤九歌,在幽暗的山谷里黑影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浑身受伤的凤九歌,男人几步飞身上前急忙查看凤九歌伤势。 男人刚想抱起凤九歌查看,凤九歌身上冰冷的触感吓了男人一跳,男人急忙查看凤九歌呼吸,微弱的呼吸传来这才让男人松了一口气。 男人抱着凤九歌走进一个山洞,从附近拾来木柴生起了火堆,火苗燃起的一瞬间才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是萧落。 萧落抱着凤九歌轻轻放到火堆旁,随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凤九歌的身上,凤九歌额头滚烫身子冰凉,萧落便知凤九歌这是中风寒得了热病,山谷里的低温比普通地方低得多,凤九歌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敢独自一人往出跑,真是胆大妄为。 萧落双手捂着凤九歌冰凉的手不停揉搓,火光映照萧落的的脸似乎不再那么冰冷,萧落看着凤九歌有些焦急,山谷里什么都没有,萧落不知该如何为凤九歌降温,萧落转头看了一眼山洞外一阵阵吹过的阴风,陷入了两难。 刺骨的寒风呼啸在整个山谷中,黑暗中的声音如同远处趴着一只随时吞噬一切的猛兽,萧落上半身赤裸站在风中,赤裸的皮肤已经变得冰凉。 萧落死死咬着牙关,冷风中本该发抖的身体却出了冰冷没有一丝反应,萧落觉得差不多了便返回到山洞里,一双冰凉的大手紧紧贴在凤九歌通红的脸上,凤九歌的身上盖着的是萧落脱下的衣服为凤九歌保暖。 一整个晚上萧落不知这样重复了多少遍,凤九歌才终于不再那么滚烫。 萧落靠在山洞的墙壁上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山洞里的火堆早就已经熄灭,迷迷糊糊中凤九歌睁开了眼睛,她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急忙起身,脑袋却传来一阵快要炸裂的痛。 “嘶——”凤九歌吃痛不忍叫了一声,萧落瞬间睁开双眼,见到凤九歌醒来急忙冲过去,凤九歌这才看到了半身赤裸的萧落,凤九歌无意看到萧落线条清晰的肌肉,慌忙捂住了眼睛。 “你干嘛?”凤九歌对萧落大喊,萧落才后知后觉,拿起凤九歌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 “好了!” 凤九歌这才放下了手,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你怎么在这里?”在这里见到萧落的凤九歌感觉很是奇怪,萧落站在凤九歌身旁又恢复了一副往日的冰冷。 “少将军命我保护少夫人,我自然是寸步不离少夫人。”萧落面无表情说到。 凤九歌觉得一阵无语,却又无话可说,忽然想起来自己不是正在赶路吗? “我昨天怎么了?”凤九歌问萧落。 “没事。”萧落没有多说,冷冷回复凤九歌。 “那你……”凤九歌刚想说为何你要脱衣服,却想起了刚刚看到的萧落的身材,自觉羞愧还是闭上了嘴。 第二十七章 遇到了恐怖的村庄 萧落看出了凤九歌的欲言又止,却仍是面不改色,二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凤九歌默不作声自顾自地走出山洞,刚走出来刺眼的阳光照得凤九歌睁不开眼,凤九歌抬手挡住阳光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自己的马早已不知所踪。 凤九歌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剩下的路程若是骑马天黑之前定能赶到,如今马不见了,恐怕等她走到东北军营,萧凌川早已毒发。 凤九歌站在原地正思考着该怎么办,萧落不知何时走到了凤九歌身后,“我背你去找马!”萧落冷不丁的一声吓了正在沉思的凤九歌一跳。 凤九歌猛的回头后退几步险些摔倒,萧落一把拉住凤九歌,“如何?”萧落询问凤九歌。 凤九歌慌乱起身,“好。”低头回应萧落。 凤九歌话音刚落,萧落拦腰抱住凤九歌轻轻几步便飞身上了树梢,凤九歌死死抓住萧落,看着自己穿梭在各个树梢之间,移动速度极快。 凤九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萧落究竟有多强大,柔弱的树梢支撑着萧落飞速前进,此时的萧落仿佛一片落叶般随风飘动,凤九歌发展更恐怖的是萧落如此耗费功力,竟然依旧面不改色看上去似乎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买一匹马。”凤九号盯着面色平静的萧落,看到他的薄唇一开一合,凤九歌点了点头回应着萧落,仍旧没有从萧落身上挪开视线。 很快二人便到了一个村庄,萧落抱着凤九歌速度逐渐降了下来,二人问问落在村子口。 凤九歌和萧落二人走进村庄,看到村子里热闹非凡,凤九歌拉着萧落朝一个小贩跑去。 “老哥,哪里有卖马匹的?”凤九歌温声询问面前的小贩,可许久都没有回应,面前的小贩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凤九歌觉得有些奇怪正准备上手拍一拍面前的小贩。 忽然一阵诡异的笛声传来,随着笛声的出现面前的小贩猛的抬起了头,冲着凤九歌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扑了过去,危机时刻萧落的剑利落的劈过去,等到凤九歌反应过来时,到处都是血迹,面前只有一具无头傀儡摇摇晃晃的移动。 不等凤九歌感到惊恐,周围的村民们这时早已向二人冲了过来,只见萧落纵身一跃跳起一个人那么高,将手里的剑往外一甩,四周瞬间血流成河,一具具无头傀儡顿时找不到方向处处碰壁。 笛声还在二人耳边回荡,凤九歌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笛声的来源,有些无助的看向萧落,刚好看到萧落大手一挥,手中的剑冲着一间茶楼飞去,速度之快仿佛划破了风。 凤九歌顺着萧落的剑看过去,终于看到了一个手拿笛子的黑衣人,黑衣人微微侧身,萧落的剑刚好划过黑衣人的身体没了痕迹。 凤九歌见状刚准备跳上茶楼,楼上的黑衣人却迅速转身逃离,萧落一把拉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凤九歌。 “别追了,追不上的。”萧落说到。 凤九歌有些疑惑,“为何?” “移动速度如此惊人,轻功一定在我之上。”萧落淡淡说道。 凤九歌回过头看着眼前的无头傀儡,“那现在怎么办?” “这种傀儡术恐怕只有梵镜之人能做到,想不到他们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凤九歌听不出萧落说话的情绪,一声不吭地继续听着萧落说话。 “要抓紧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将军。”萧落说着跑进一个房间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了几个以后将纸卷了起来,随后萧落吹了一声口哨,没多久一只鸽子乖巧地飞到萧落身边,萧落将纸条绑到鸽子的脚上后一扔,眨眼的功夫鸽子便不见了踪影。 “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做完这些萧落和凤九歌说到,凤九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没有马的话,恐怕我们来不及去给萧凌川拿解药了。” “没事,看我的吧。”萧落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上来吧,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到。”萧落对凤九歌说。 凤九歌犹豫片刻后还是爬上了萧落的后背,毕竟若是靠她自己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萧落背着凤九歌出发了,速度比之前更快,凤九歌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可脑子里满是村子里的场景,一个个无头傀儡仍然让凤九歌感到后怕,忍不住打颤,抱着萧落脖子的胳膊更紧了紧,二人就这样走到太阳即将落山,夕阳的余晖映照着二人奔波的身影。 第二十八章 我们来晚了 夜色悄然袭来,萧落背着凤九歌终于赶到了东北军营附近,萧落定住放下背上的凤九歌,随后独自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到了吗?”凤九歌询问萧落。 月光照耀下,凤九歌看到萧落轻轻点了点头,却迟迟不见萧落有所动作。 “那我们进去吗?”看着一动不动的萧落,凤九歌忍不住询问。 萧落轻轻抬头仰望天空,凤九歌看不清萧落的表情,只听到萧落轻飘飘说了一句:“我们来晚了。” “什么?”凤九歌更加茫然,根本不知道萧落在说什么。见萧落仍旧望着天空发呆,凤九歌凑近坐下试图看清萧落的表情,夏末夜晚的微风已经夹着一些凉意,冰冷的月光洒在萧落立体的五官上,凤九歌看到萧落的眼角闪闪发光。 “将军已经不在了,我早该猜到的。”萧落出声,一句话仿佛一块巨石重重砸在凤九歌的头顶。 “为什么?” “梵镜之人能将手伸向距离边境那么多的村子,我就该明白为什么边境的将士没有发现。”萧落自顾自说着,凤九歌从来没有听到萧落能说出这么多话,“看到萧家军的鸽子落在军营外的树枝上,我就该明白军营里早没有了迎接它的人,诺大的东北军营没有一个将士看守,我居然才发现这一切。” 凤九歌没有说话,她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她仍然觉得不可能,毕竟没有亲眼进去看到怎么就敢往下定论。 凤九歌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东北军营,此时那里一片死寂,只能看到一个个营帐卧在漆黑的夜里。 “我进去看看。”凤九歌没有理会萧落,朝着东北军营的方向走去。 沉浸在悲痛中的萧落根本没有听到凤九歌说的话,等到反应过来时身边早就空无一人没了凤九歌的身影。 回过神来的萧落这才急忙起身,意识到凤九歌可能走进了东北军营,萧落急忙几步并作一步跑进东北军营。 一片漆黑中萧落什么都看不见,没有笛声的出现萧落就知道还没有酿成大祸,萧落蹑手蹑脚轻轻穿梭在各个营帐见,却始终不见凤九歌的影子。 无奈之下萧落轻声呼喊,“少夫人——”,依旧没有回应。 忽然身后的营帐传出一阵窸窣的声音,萧落急忙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挪过去,来到一个营帐附近,萧落通过掀起的帘子往里面望去——月光下一个人人影摇摇晃晃在营帐里游荡,和萧落猜想的一样,萧落继续往里面看试图寻找到凤九歌的身影。 终于在摇晃的人脚边,萧落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凤九歌,凤九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萧落轻声挪进营帐走到凤九歌身边,一把抓住凤九歌,毫无防备的凤九歌被吓了一跳,萧落急忙捂上凤九歌的嘴。 “是我!”萧落的声音在凤九歌耳边响起,凤九歌这才静了下来,萧落拉着凤九歌起身轻声走出营帐。 凤九歌惊魂未定,直到走到距离东北营地比较远的位置,凤九歌还毫无意识地死死抓着萧落的衣袖。 凤九歌的声音带着颤抖,一字一句艰难的出口:“里面全部都是七窍流血的傀儡,比村子里的那些还恐怖。” 萧落点了点头,“和我猜测的一样,看来并没有活下来的人,所以消息才没有一丝一毫的传回去。” 说着萧落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短暂沉默后萧落终于开口,“找到将军了吗?”萧落询问凤九歌。 凤九歌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找到,萧落轻轻叹了口气,“没事,今天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明天天亮再潜进去看看。”萧落说罢转身向前走去,凤九歌默默跟上,二人来到一个破旧的小木屋走了进去。 “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我在门口守着你睡吧。”萧落进屋里将摇摇欲坠的床铺铺好,一边抖了抖被子上的灰一边和凤九歌说到。 “你在屋里呆着可以吗?我……”凤九歌的声音变得很轻,“有点害怕。” 萧落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继续收拾床铺,“嗯。” 深夜凤九歌躺在破旧的床上,经过最近几天的颠沛流离,凤九歌紧紧抱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萧落靠着凤九歌的床头坐在地上,自己刚好通过窗户可以看到天空上的月亮,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凤九歌均匀而又安详的呼吸声在萧落耳边阵阵响起。 萧落很清楚,这方圆几十里恐怕只有他和凤九歌两个活人了。 第二十九章 罪魁祸首居然是他 天边刚刚出现鱼肚白,凤九歌还没有醒,萧落微微闭着眼睛,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笛声,萧落猛的一睁眼,一回头便看到一脸惊恐的凤九歌盯着窗外。 “又是这个声音!”凤九歌听到笛声想起了那些面目狰狞的傀儡,感到一阵凉意席卷全身。 “我出去看看,少夫人你呆着这里不要出去。”萧落安顿好凤九歌之后起身正准备出门,却忽然听到一大片脚步声由远及近,萧落刚想打开房门,房门却自己来了。 “落大哥别来无恙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少年的声音传进小破屋。 不等凤九歌二人多想,一个少年走进破屋,凤九歌看清来人后简直不敢相信,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他。 “萧凡!?”萧落愤怒地叫出声,声音有些嘶哑。 “你……”萧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所有的悲愤与痛苦只化作了这轻飘飘的一句疑问。 只见萧凡进门后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萧凡没有回应萧落,而是擦过萧落的肩膀走到凤九歌面前,“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萧凌川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说罢萧凡转身继续说道,“大将军也已变成新的傀儡将军,只可惜毒药导致他丧失了大半的功力,傀儡将军还是要靠我悉心培养的萧凌川来支撑了。” 萧落听到此话更加愤怒,一把利剑瞬间出鞘飞向一脸嬉笑的萧凡。 萧凡没有一丝慌张,微微侧身躲过疾驰而来的利剑,“落大哥,你先别生气,”萧凡的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嬉笑,“你们也很快就可以去见将军了。”萧凡话音刚落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支做工细腻的笛子,嘴角微微上扬邪魅一笑,一阵熟悉的笛声再次响起。 随着笛声响起,停了许久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萧落清楚不远处一定有一群傀儡正浩浩荡荡朝着他们走来。 萧落来不及思考直接扑向萧凡,不出意料萧凡再次躲开退后几步靠向墙边,一切正中萧落下怀,萧落顺势冲到萧凡身旁的凤九歌身边,一把抓起凤九歌转身冲破本就不堪一击的窗户,逃出了小木屋。 屋外的不远处萧落果然看到了乌泱泱的一片,来不及多做停留,萧凡的笛声依然回荡在耳边,萧落抱起凤九歌奋力往另一个方向跑。 萧凡一边吹着笛子一边走到屋外,看到萧落和凤九歌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萧凡的笛声骤然停止,“还真是不自量力。”萧凡一个飞身飞上树梢朝着二人追去。 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萧落和凤九歌二人屏住呼吸悄悄藏着。 “萧凡的轻功在我之上,我们跑不过他,不如在这里看看情况。”萧落小声对凤九歌说到。 凤九歌也不敢说话,轻轻点了点回应萧落。 果然不多时萧凡遍追了过来,萧凡在二人躲避的草丛附近停了下来,凤九歌紧张到呼吸都几乎停滞。 萧落的手放到自己的剑上,警惕的扫视萧凡的四周,若是傀儡大军没有跟来,自己便可与萧凡一战,萧凡虽轻功好,可武功却不如自己,若有一战,萧落必占上峰。 萧凡站在草丛旁许久未动,萧落二人紧张地观察着萧凡的动向,忽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萧凡面前。 花无忧!? 凤九歌看到来人顿时有些疑惑,死死盯着花无忧。 只见花无忧从怀里掏出那块与凤九歌相同的令牌,萧凡看到令牌后立马俯身恭恭敬敬地向花无忧行礼。 “见过阁主大人。” 花无忧收起令牌,不知说了些什么,萧凡低头回应着,离得太远凤九歌二人并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萧凡没多久便转身离开,离开时瞥眼看了一眼草丛。 萧凡离开后不等凤九歌现身,花无忧紧接着也跟着离开了。 “萧凡怎么那么听他的话,他俩是一伙的吗”凤九歌有些气鼓鼓的问萧落。 萧落不太清楚,但以他对无忧阁和花无忧的了解,从不会插手朝堂之事,萧凡大概是忌惮无忧阁的实力才选择放过他们离开。 如今解药也没拿到,萧凌川的毒发之日只剩下最后一天,凤九歌瘫坐在地上还是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我们先回去吧,把这里的消息带回去再做打算。”萧落安抚凤九歌。 此时的凤九歌只觉得一切像是做梦一般,将军府的人接连出事。 萧落继续背着凤九歌启程,终于在一个地处官道上的村庄里买到了一匹马,萧落带着凤九歌,二人日夜兼程总算回到了上京城。 第三十章 我不会放弃他的 “什么?!”将军府内婉娘的声音悲痛欲绝,将军已经去世变为傀儡的消息被萧落和凤九歌带了回来。 将军府的大堂内坐满了人,老夫人坐在主座上面无表情,萧凌岳眼眶通红嘴唇颤抖,婉娘一拳砸到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怎么会是萧凡?”婉娘听到这个消息仍觉得不可置信,“他和凌川最亲了。”将军去世,萧凌川中毒,萧家军大半的人都已变为傀儡,短短几日令人闻风丧胆的萧家变得岌岌可危。 众人都沉浸在这片悲痛中一片死寂,忽然面无表情的老夫人吐出一口鲜血,随即重重倒地。 “娘!” “外祖母!” …… 众人瞬间乱作一团,婉娘离得最近冲过去抱起老夫人,“娘!”婉娘急忙轻轻拍打老夫人试图唤醒,凤九歌跑到门口,“快请大夫!”下人们应声跑出府外。 婉娘探了探老夫人的鼻息,冲着众人摆了摆手,“不必了。”婉娘招呼萧凌岳过去,将老夫人抱回了房间。 傍晚时分,最后一缕阳光也彻底被黑夜掩盖,将军府众人都跪在老夫人房门前。 老夫人走了,婉娘跪坐在老夫人的床头,紧紧握着老夫人的手,眼神空洞又无神地不知在看哪里。 凤九歌也跪在婉娘身旁,眼睛红肿却还在流着眼泪,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凤九歌觉得上天仿佛和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原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幸福了,老天狠狠给自己当头一棒,一条贱命妄想拥有幸福。 深夜,婉娘还守在老夫人床边,天一亮就要开始准备老夫人的丧事了,在凤九歌最绝望之际,忽然想起了萧凌川,今天是最后一日,没有找到解药不知萧凌川何时会毒发,想到这儿凤九歌连忙起身,告别失神的婉娘和大哥,急忙跑回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漆黑一片,所有人从下午到现在都呆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也就没有人记起给其他院子点灯。 凤九歌一推开房门,一阵阴风吹过,借助昏暗的月光,凤九歌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床上端坐着一个人。 凤九歌不敢出声,难道萧凌川已经毒发变成了傀儡将军?凤九歌自己想着,忍不住打了一阵寒战。 没多久床上的人站了起来,僵硬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碰撞的“嘎嘣”声传出,那人的脚步沉重地迈出,凤九歌轻声躲到门后偷偷观察着。 只见那人仿佛感觉到了凤九歌的存在,没等凤九歌反应过来几步飞到凤九歌身边,一把抓住凤九歌的脖子,窒息感瞬间爆发,凤九歌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脸——萧凌川面无血色,双眼仿佛没了眼白,凤九歌看到自己的心爱之人现在变得冷漠无情,眼泪如泉水般涌出。 凤九歌觉得窒息感越来越重,已经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球突出,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凤九歌感到十分绝望,不再挣扎盯着萧凌川熟悉的面孔,静静等待死亡。 一声利剑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吸引了凤九歌,可变成傀儡的萧凌川仿佛比凤九歌更早的感知到了“危险”,等到凤九歌反应过来时,萧落已应声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见到萧凌川抓着凤九歌的手并没有松开,萧落不敢耽搁立马再次起身,朝着萧凌川进攻。 萧凌川一把甩开凤九歌,一个拳头向后蓄力准备挥出,不敢想象这一拳头下去萧落还能不能活着。 “凌川!”凤九歌声音嘶哑,仍奋力呼喊萧凌川。 听到凤九歌的声音,变成傀儡的萧凌川明手上的动作显停顿了一下,可没多久却还是将拳头挥向了萧落,还好刚刚分散了萧凌川的一些注意力,这一拳的力量明显弱了许多,萧落的进攻不出所料还是没有成功。 发现端倪的凤九歌用尽全力爬起来,朝着萧凌川走去,萧落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动弹不得。 “凌川……”凤九歌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昔日爱人变成这般非人非鬼的模样,凤九歌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般,萧凌川听到凤九歌的声音微微扭头看向凤九歌,凤九歌步履蹒跚一步一步靠近萧凌川。 “凌川,是我。”凤九歌见萧凌川不再进攻,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萧凌川眼睛漆黑一片,面向凤九歌不知在看哪里,正当凤九歌以为萧凌川不会再进攻放松警惕时,萧凌川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抬起脚重重地砸在地上。 “小心!”萧落发现了萧凌川的意图,奈何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大声呼喊提醒凤九歌。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傀儡将军萧凌川的实力,萧凌川的速度快得惊人,转眼间便瞬移到距离凤九歌不到一寸的位置,正当萧凌川准备发起进攻时,花无忧不知何时出现了。 花无忧拿出一条手臂粗的铁链,一甩铁链便缠绕到萧凌川的腰间,花无忧脚蹬着柱子用力一拽,萧凌川跟着后退,与凤九歌拉开了距离。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花无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萧凌川死死绑在柱子上,那条手臂粗的铁链紧紧缠绕在萧凌川的腰和柱子上,随后趁着萧凌川准备挣脱之时,花无忧迅速掏出一颗药丸塞进萧凌川嘴里,不多时萧凌川再没了动静。 “你给他吃了什么?”凤九歌看到这一幕有些着急。 花无忧身着一身纯白色长袍,看上去有些散漫,“放心!死不了。”花无忧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萧落身边。 萧落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没有变,花无忧摸上萧落一直捂着的胳膊,“你忍一下。”花无忧话音刚落,萧落低声“嘶——”了一声,随后花无忧拍拍手站起身,“好了,你起来吧。” 萧落闻言尝试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刚刚的那阵剧痛消失了,萧落急忙起身,弯腰感谢花无忧,“萧落谢谢阁主大人。” 花无忧背对萧落摆了摆手。 “他已经变成傀儡了,你确定还留着他吗?”花无忧面向凤九歌,一只手轻飘飘的指了指毫无动静的萧凌川。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我不会放弃凌川的。”凤九歌的拳头紧握,看向萧凌川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第三十一章 我说的是真的 花无忧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可他若是落到梵镜人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花无忧有些无奈。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凤九歌的眼眶再次红润。 花无忧没有说话,回头看向萧凌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有是有,可是……”花无忧有些为难。 凤九歌立马上前跪在花无忧面前,“您一次又一次出手相救,您的大恩九歌无以为报,只求你再救救凌川,来日九歌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凤九歌深知以自己的能力,能回报花无忧的少之又少,唯有一条命今后甘愿交到花无忧手上。 “你先出去。”花无忧微微抬眸说到,萧落立马识趣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花无忧与凤九歌,还有昏迷不醒的萧凌川,花无忧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凤九歌,凤九歌起来对上花无忧幽深的眼眸,看不清里面的感情。 “若是叫你以身相许,你又当如何?”花无忧开口询问,面前这个神通广大的男人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凤九歌连忙准备跪下,却被花无忧拦住,凤九歌低着头温声说道:“阁主大人说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花无忧的情绪有些激动,抓着凤九歌胳膊的手也不知不觉加重了力度。 凤九歌不敢再抬头看花无忧,花无忧的话凤九歌自然是一个字都没有信。 “就算阁主大人说的都是真的,可九歌已嫁给凌川如今是凌川的妻子……” “与他和离!”不等凤九歌说完,花无忧迫不及待地打断,凤九歌听到此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忧,此时的花无忧不像平日里那般威严,面具挡着的半张脸看不出花无忧脸上的表情。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一旁的萧凌川不合时宜的动了动,二人这才回过神来。 “我不急,我先带他回去,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花无忧放开凤九歌,松开一旁昏迷的萧凌川重新绑起来,然后一把扛起飞出了房间。 凤九歌愣愣地看着花无忧的背影有些出神,胳膊上还残留着花无忧手指的余温,凤九歌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少夫人。”萧落在门外敲门询问,凤九歌转身坐到椅子上,“进来吧。” 萧落推开门走了进来,微微俯身问到:“少夫人,少将军怎么样了?”萧落看到房间里只剩下了凤九歌一个人。 “花无忧带走了,他说有办法救凌川。”说着凤九歌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扶上额头。 “如此一来难道不是好事吗?少夫人因何事忧愁。”萧落有些疑惑。 凤九歌刚想开口,抬头对上萧落的眼睛,顿了顿改口说到:“无事,你不必担忧。”凤九歌看着有些杂乱的房间,将军府所有的丫鬟都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南锦自然也不例外。 “你帮我收拾一下。”凤九歌有些慵懒地冲着萧落随意挥了挥手后转身走出院子,往老夫人院子走去。 萧落独自一人站在一片狼藉前,清俊高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萧落心想:少夫人难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这种事情怎么会交给我做?萧落心里这样想着,手上有些无奈地拿起院子里的扫帚。 老夫人的院子里,将军府的所有人还跪在老夫人门前,凤九歌轻轻推门走进房间,房门在一片沉寂中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声,凤九歌急忙关上房门走到婉娘身边。 婉娘依旧坐在老夫人床边保持着凤九歌走时的姿势,凤九歌见状拿来一件披风给婉娘披上。 “母亲,您快去休息休息吧,这里儿媳看着。”凤九歌一脸担忧的看着双目无神地婉娘,忍不住心疼。 婉娘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凤九歌便也没有再说话,坐在婉娘的身旁静静的陪着婉娘。 众人就这样守在老夫人的房间门口守到天亮,直到宫里的李公公来,众人才仿佛恢复了肉身。 “圣旨到——” 凤九歌急忙扶着婉娘走到大厅的院子中央,将军府的下人们紧跟在凤九歌身后,李公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护国大将军萧岳对抗敌国,誓死捍卫国土,不幸殉国,朕痛心不已,为抚慰将军府,特为长公主与右将军萧凌岳赐婚,待右将军守孝三年后完婚,钦此。”说罢李公公收起圣旨递给婉娘。 婉娘的声音有些嘶哑,“谢主隆恩。”随后接过了李公公递来的圣旨。 李公公看着婉娘的这副模样,也没忍住说道:“夫人,您节哀顺变,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啊。” “谢李公公。”不等婉娘说完,眼泪已经从婉娘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流下。 李公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婉娘看着李公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这是哪门子的赏赐啊!”婉娘的脸颊早就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婉娘抬手胡乱抹过一把,“怕是要变天了。” 婉娘转身对着下人们吩咐道:“准备一下老夫人和将军的丧事。”下人们齐声应承:“是,夫人。” “九歌,你回去休息吧,一晚上没睡肯定累坏了。”婉娘对凤九歌说道,可凤九歌有些担忧婉娘此时的状态,“娘,您……” 婉娘摆了摆手打断了凤九歌,“娘不碍事,将军府不可一蹶不振,我要替将军保护好萧家。”婉娘说这句话时仿佛变了个人,与刚刚那个一说话就流泪的判若两人。 凤九歌看着眼前目光逐渐坚定的婉娘,双眼忍不住红润,“母亲……” 婉娘见到凤九歌这种,拍了拍她的肩膀,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傻丫头哭什么,天塌了有娘顶着。” 听到婉娘说的话,凤九歌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瞬间决堤,凤九歌冲过去一把抱住婉娘,还是哭出了声。 “好啦好啦,快回去休息吧。” 凤九歌这才站起身,依依不舍告别婉娘,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第三十二章 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将军府在短短几日之内一落千丈,凤九歌刚回到院子里,就看到凤妙音端坐在椅子上,看样子等候已久。 凤九歌看到许久未见的凤妙音,心里已是说不出的感觉,自己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纠缠,凤九歌绕开拦住凤九歌去路的凤妙音,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凤妙音见到凤九歌如此行事,瞬间被惹恼,“站住!”凤妙音大喊一声,凤九歌缓缓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动。 凤妙音快速跑了过去,跑到凤九歌面前,冷嘲热讽的话不出所料的开始从凤妙音嘴里蹦出来。 凤九歌没有理会,静静地看着凤妙音表演,正在这时萧落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挡在凤九歌面前对喋喋不休的凤妙音说:“少夫人该休息了,您请回吧。” 凤妙音看着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男人周身散发着重重的戾气,眼里是可以杀人的冷光。 凤妙音后退几步与萧落拉开距离,不知死活说道:“你是何人,敢这样与我说话?” 萧落没有回答凤妙音的问题,静静看着凤妙音,凤九歌趁机转身回到了房间,她知道萧落会处理好此事。 凤九歌走后,凤妙音也不再纠缠,更何况面前的男人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杀人,叫上一旁的丫鬟灰溜溜地离开了将军府。 萧落一直目送凤妙音离开凤九歌的院子,才轻轻走到凤九歌房门前,轻声说道:“少夫人,那人已经走了,您好好休息,属下先下去了。” 房间里传出一句轻飘飘的“嗯”后,萧落才转身离开。 凤九歌躺在床上,即使一夜未合眼,却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凌川怎么样了,花无忧能否应付得过来?”凤九歌自己想着,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睡不着。 凤九歌烦躁的坐起身,忽然一阵反胃,大概是没怎么吃东西又没休息好,凤九歌心想。 屋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极轻,若不是凤九歌生性警觉,换做是一般人一定觉察不出。 凤九歌死死盯着发生动静的那扇窗户,很快窗户上映出一张人脸——无忧阁的那个女人。 女人非常利落一个抬腿翻了进来,凤九歌站起身正准备开口,却被女人打断,“你家少将军已无大碍,主人叫我来通知你,今晚便可接回府。” 女人的声音十分冷漠,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可凤九歌听到女人的话立马开心了起来,连忙上前俯身向女人道谢。 女人抬起手挡住凤九歌,“主人说交易还未完成,希望你尽早做出决断。”女人继续说着,凤九歌微微愣住,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花无忧清冷俊俏的半张脸,在皎皎月光下对她说的“我说的是真的”。 不等凤九歌有所回应,女人便早已离开了将军府,凤九歌回到床上躺下,心情五味杂陈,但还是太过疲惫沉沉的昏睡过去。 无忧阁三楼。 花无忧半身赤裸地端坐在罗汉椅上双眼紧闭,床上躺着呼吸均匀的萧凌川,这时女人轻轻敲响房门。 “进。”一个极轻的声音传出,花无忧的声音虚弱无比。 女人进门跪倒在花无忧脚下,声音有些颤抖,“主人,话已带到。” 花无忧轻轻点了点头。 “主人,那您怎么办?”女人有些担忧的询问,头却始终不敢抬起。 见花无忧没有说话,女人继续说道:“这么做您真的值得吗,当初您变回正常人已经是……呃……”忽然女人的喉咙被死死抓住,女人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活够了吗?”花无忧的声音很轻,却仍旧充满危险性。 女人被迫抬起头,看着花无忧好看的脸上满是轻佻,女人张着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眼睛里很快浮现出一丝丝红血丝。 这时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花无忧顿时松开了手,眼神示意女人过去查看,女人瞬间脱离窒息的沼泽,来不及调整又立马起身走到萧凌川身边。 萧凌川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可手却在抖个不停,女人将手放在萧凌川的手腕上查看萧凌川的状态,随后向花无忧禀报。 “主人,他仍处于梦魇之中,并无大碍,日落之前便可苏醒。” 花无忧静静看着女人,女人立马跪下,“属下只是担心您的身体,以后绝不会再乱说话。” 花无忧这才出声,吩咐女人出去。 经历了很多次同样的事情,花无忧虽已经轻车熟路,却还是难以忍受,花无忧细细一数,这已经是自己第七次救萧凌川,次次都要忍受剥皮剔骨般疼痛,不仅如此,自己的功力早已尽失,普通的肉身承受这般折磨还要消耗自己强大的意志力。 可为了凤九歌,花无忧并无怨言,只是这一切,凤九歌却浑然不知。 花无忧苦笑一声,不管再来多少次,自己都无法完全拥有凤九歌,凤九歌依然不会选择自己,这一切他早已知晓,可最后这一次机会,花无忧攥紧拳头,“这一次我不仅要你活下去,还要你永远陪着我。” 等到凤九歌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晚上,凤九歌睁眼看到天色已到,立马翻身下床叫来萧落,二人一同前往无忧阁。 一路上凤九歌忐忑不安,一边是见到萧凌川的欣喜,一边是面对花无忧的不安,等到到了无忧阁门口时,凤九歌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推门进去。 无忧阁内的人已等候多时,萧落呆在一楼看着无忧阁的人带着凤九歌走上三楼。 一推开房门,房间里是熟悉的陈设,萧凌川立马冲着凤九歌跑了过来,花无忧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额头上青筋浮现,本来虚弱的身体再次袭来一阵剧痛。 “凌川,你还好吗?”凤九歌看到活蹦乱跳的萧凌川,眼泪夺眶而出,萧凌川一把拉过凤九歌紧紧抱住。 “我好想你。” 二人紧紧相拥痛哭流涕,此时一路来的颠沛流离似乎都有了最好的结局。 花无忧静静隐忍没有说话,站在门口的女人出声提醒,“虽无事,你二人便可离开了。” 凤九歌和萧凌川这才分开,两只手牵在一起,走到纱帘前跪下。 第三十三章 你又要走了? “萧凌川在此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若是他日大人有需要凌川的地方,凌川必定全力以赴。” 隔着纱帘花无忧肆无忌惮的看着凤九歌,“不必,我无忧阁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我与少夫人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少夫人会做出选择的,对吧?” 凤九歌心下一紧,若不是来真的? “走吧。”花无忧随后对二人说道。 二人行礼后转身离开,无忧阁三楼再次变成了花无忧一人。 将军府内,刚进院子萧落便没了人影,萧凌川一把拽住正准备进屋的凤九歌,凤九歌回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萧凌川,一个毫无征兆的吻落下,凤九歌闪过一瞬间的惊慌,萧凌川轻轻托住凤九歌,凤九歌才逐渐松下了紧绷的身体,两人在月光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萧凌川打横抱起凤九歌,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将凤九歌轻轻放到床上,一切都理由应当的进行着,所有的思念此刻都化作爱意涌上两人心头,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 待到一场翻云覆雨过后,凤九歌依偎在萧凌川怀里,告诉萧凌川近来将军府发生的事情。 萧凌川重重叹了一口气,“近日来母亲一个人扛起将军府这么大的担子,真是辛苦母亲了,”又轻轻摸了摸凤九歌的脑袋,宠溺地说道,“还有你啊,你不必再忧心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萧凡怎么办?”凤九歌询问萧凌川,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听萧凌岳说将军的人将他视为己出,尤其是萧凌川,二人常年同吃同住,甚至比他那个亲哥哥还要亲,如今短短几日,手足变成了杀父仇人,凤九歌忍不住有些担忧。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得下心对他,可他确确实实杀了我的父亲。”萧凌川说着,心里很是难过。 “或许他是被奸人蒙蔽,一时做了错事,待你调查清楚真相,一切自会有定论。”凤九歌安抚萧凌川。 萧凌川转身抱住凤九歌,“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没多久凤九歌便又睡了过去,等到天色刚刚蒙蒙亮,萧凌川便起身了,凤九歌还在睡着,萧凌川轻轻起身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一出门萧凌川便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萧凌川的母亲婉娘正在老夫人的灵堂守着。 “母亲!”男人浑厚的声音传进灵堂,婉娘闻声回头,便一眼看到了中毒昏迷的萧凌川水灵灵的站在自己面前。 婉娘有些激动急忙起身,却因为长时间跪着腿脚有些麻木险些摔倒,“母亲!”萧凌川急忙扶住婉娘,婉娘的双眼早已蓄满了泪水,紧紧抓住萧凌川的手,“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总算有一件好事了。” 说着婉娘泪流不止,像是多日来的委屈忽然有了地方发泄。 萧凌川扶着婉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母亲您别难过了,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婉娘有些说不出话,一个劲的冲着萧凌川点头,另一只手来回抚摸萧凌川的脸颊,害怕一转眼发现这又只是一场梦。 “母亲,孩儿带您回房间休息好好睡一觉,祖母这里孩儿守着。” 不顾婉娘的拒绝,萧凌川还是执意扶着婉娘跪了房间,说起来婉娘已经好几夜没有合眼,巨大的变故让她陷入深深悲痛之中。 萧凌川扶着婉娘上了床为婉娘盖好被子,像小时候婉娘哄他睡觉那种守在婉娘身边,直到婉娘睡着了,萧凌川才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萧凌川和老夫人说了很多话,其实在老夫人还活着的时候,主母的位置就一直都是老夫人的,婉娘沉迷练武心思不在家宅之内,所以这上下一大家子全都是这一个小老太太操持。 萧凌川将手里的纸钱慢慢都扔到面前的火盆里,萧凌川不停地和老夫人说着话,就像祖母和父亲都还活着,他一回家,老夫人都一个劲不停地和萧凌川说话,那时的萧凌川只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是华夏国的“不败战神”,从不想听这些烦琐的家宅内院的事情,总是找各种借口跑开。 不知过了多久,天彻底亮了,一缕暖阳照进灵堂,将军府的下人们看到萧凌川无不惊讶,萧凌岳这时也来了。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寒暄,萧凌岳拍了拍萧凌川的肩膀,“大哥不争气救不了你也救不了将军府。” 萧凌川没有回应萧凌岳的话,反而说道,“你可知萧凡人在何处?” “还在东北军营,可那里现在都是傀儡,天子派出的军队都没有办法攻进。” “大哥,今晚我便去取下萧凡的狗头,等我走了你去皇宫向天子请旨出兵收复东北军营,随后你整合剩下所有的萧家军来接应我。” 萧凌岳有些震惊,可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个弟弟,从小便是如此疯狂,知道自己的劝阻没有任何用,萧凌岳轻叹一声,“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二人说罢离开了灵堂朝着婉娘的院子里走去,“好久没和娘一起吃饭了,今天我们一起吃饭。”萧凌川和萧凌岳说道。 “好。”萧凌岳也乐呵呵回应。 萧凌川吩咐下人带凤九歌来用膳,没多久一家人便齐了,婉娘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家人坐在一起,脸上中午露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阳光洒在庭院里,为这一家人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有这浓浓的亲情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感受到家的温暖和幸福。 等到午膳过后众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萧凌川才告诉凤九歌,“今晚我要去一趟东北军营,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又要走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凤九歌听到萧凌川的话情绪险些失控,萧凌川见状急忙搂住凤九歌。 “我没事的,真的。”萧凌川看着凤九歌有些气鼓鼓的模样,轻轻刮了一下凤九歌的鼻子,“等我下次回来,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可那么危险你自己怎么可以,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凤九歌询问道。 萧凌川摇了摇头,“我自己行动会更方便一点,没事的,等到院子里的树叶黄了,我就回来了。” 第三十四章 她不能死在我手里 “那你千万保护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回来。”凤九歌知道萧凌川终究还是要为这件事做个了断,自己也没有理由阻止萧凌川,最终还是妥协。 还没等到天黑,萧凌川便踏上前往东北军营的路途。 告别将军府众人后,萧凌川穿上自己的那件黑红色战甲,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另一边萧凌岳进宫向天子请旨,获得调取萧家军的权利,天子得知萧家兄弟二人自告奋勇收复东北军营,天子十分开心,一连下了两道旨意。 第一道,允许萧凌岳调兵前往东北军营;第二道,封萧凌川为镇国大将军。 这第二道旨意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萧凌岳回家的路上看着手里的旨意,心里也为弟弟感到高兴。 一拿到圣旨,萧凌川便迫不及待地朝着萧家军营走去,整合萧家军向东北军营进发。而这第二道,待到萧凌川归来之时,由李公公亲自送来,可这萧凌川受封的消息却很快人尽皆知。 丞相府内上下又是一片热闹,凤妙音砸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我才是是将军夫人。”凤妙音气急败坏,疯狂的嘶吼,“她凤九歌那个贱人何时能站得比我高。” “小姐,你小心一点别伤着自己。”一旁的丫鬟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凤妙音伤到自己,自己又少不了一顿毒打。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凤妙音没有机会丫鬟的关心,一件件东西都扔向了丫鬟们,丫鬟们吓得尽数退出。 房间里只剩下了凤妙音自己,她独自一人坐在杂乱无章的房间里,胸口因为生气而连续起伏。 “何必如此生气。”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地传出,随后一个黑影从房间的黑暗处走了出来。 凤妙音没有理会女人,目光仍死死地盯着一处。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女人走到凤妙音面前,这才看清女人的模样——女人长得十分灵动可爱,个子小巧,与她神秘幽深的声音毫不匹配。 见凤妙音没有说话,女人继续说道:“交换了容貌,你便可得到将军夫人的名号,享尽所有人间繁华。” 凤妙音非常聪明,微微抬眸看向女人:“从你第一次见我就一直在说好处,那代价是什么?” 女人捂嘴轻笑一声,“想不到凤小姐竟如此聪明,代价自然就是被你顶替的凤九歌,我要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听到女人的话,凤妙音站起身,身高比女人高出不少,“杀死一个凤九歌对你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当然是因为,”女人微微转身环顾四周,随后轻轻踮起脚尖俯道凤妙音的耳边说道,“她必须死,但是她又不能真的消失,需要有一个人代替她活下去,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死在我手里。” 凤妙音有些不解,女人却并不打算再作过多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不要她的人生?” 凤妙音的拳头又攥紧了几分,眼里的凶狠逐渐变得更甚。 “我要她的人生,她根本配不上那么好的生活。” “非常好。”女人十分满意凤妙音的表现。 “那我要怎么做?”凤妙音询问女人。 “最近找个机会叫凤九歌回丞相府,把这个给她喝下,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女人对凤妙音说着,将一个制作精美的小瓷瓶递给凤妙音。 “这是什么?” “你不用担心,这只是迷药,无色无味她不会发现的。”女人逐渐有些不耐烦,“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先走了。” 说罢女人转身离开,凤妙音看着手里的药瓶,嘴角微微上扬,“最好毒死你!” 萧凌川走后,家里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凤九歌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盯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发呆,短暂的重逢普通昙花一现,那么美好却转瞬即逝。 “九歌。”司锦走了过来,在凤九歌身旁坐下。 “司锦,我心里慌得厉害,是不是凌川有危险?”凤九歌盯着桂花询问司锦。 “不会的。少将军,啊不,大将军可是战神,从未败过。”司锦说着,脸上骄傲的神色愈发明显。 凤九歌被司锦逗笑,转过头看着司锦一瞬间从小到大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涌进脑海,凤九歌没忍住一把抱上司锦,“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若不是你我恐怕早没了性命。” “说什么呢,傻丫头,小姐就是我的命,小姐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命。”司锦轻轻拍了拍凤九歌抱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宠溺地说着,“怎么嫁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哈哈哈……” “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凤九歌不顾司锦的打趣,把头埋进司锦的脖颈撒娇到。 “当然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司锦侧着头蹭凤九歌的头,二人在月光下像从前在丞相府破院子时那般,聊着天直到凤九歌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丞相府就派人来了,“少夫人,丞相府的人说有事找您!”还不等南锦跑过来向凤九歌禀报,丞相府的人已经紧跟着走了进来。 凤九歌刚刚梳洗过,正悠闲地喝着茶,丞相府的人来也丝毫不理会。忽然听到“母亲”二字,凤九歌的茶杯重重摔倒了桌子上,“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凤九歌有些焦急地询问。 “当然了,但是你要尽快……”还没等丞相府丫鬟说完,凤九歌急忙起身,招呼南锦为自己更衣。 “快快,备车,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凤九歌穿好衣服大步朝着将军府外走去,门口马车早已备好,只等凤九歌上车后便出发了。 可到了丞相府门口,守卫却将众人拦了下来,“除了少夫人其他人不能入内。” “我们可是将军的人,你怎么……”南锦有些打抱不平,她怎么可能放心少夫人独自一人进去。 第三十五章 狸猫换太子 南锦的话却被凤九歌打断,此时的凤九歌脑子里全都是“母亲的遗物”。 若是母亲还有东西留在人世,那就算是在龙潭虎穴凤九歌都一定会去闯一闯。 “无碍,我回自己家拿东西,没事的南锦,你们就在门口等我吧。”凤九歌捏了捏南锦气呼呼的小脸蛋安抚南锦,说罢便转身走进了丞相府。 一进门几个丫鬟便带着凤九歌朝着凤妙音的房间走去,凤九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推开了凤妙音的房门。 “妹妹你来了。”凤九歌一进门,凤妙音便热情的迎了上来,一把抓住凤九歌的胳膊,凤九歌顺势一把推开。 “姐姐不必与我假情假意,我也不便过多打扰,赶紧把我母亲的东西给我,我也早些离开。”凤九歌说的话丝毫不留情面,似乎二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行,我已经吩咐下人去拿了,妹妹先坐下等等。”凤妙音面色有些难看,却仍旧挂着一副牵强的笑脸。 凤九歌也不好再推辞,走到桌子旁坐下,凤妙音也紧跟着走过来坐下。 “小时候都是姐姐不懂事,总喜欢与妹妹开一些玩笑,还望妹妹不要挂记在心。”凤妙音说着手上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拿起其中一杯放到凤九歌面前,嘴上继续说着,“妹妹可以原谅我吗?” 凤九歌没有去看面前的茶,这已经是凤妙音第无数次使用同样的手段,凤九歌不用猜就知道茶里一定有东西,于是有些不耐烦,“这次加的又是什么?是你喝还是我喝?” 凤妙音一副早就猜到凤九歌会这样说的样子,“你还是如此不相信姐姐。”凤妙音冲着凤九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端起凤九歌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凤九歌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头一紧,“又来?”凤九歌内心惊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凤九歌屏住呼吸盯着凤妙音,准备随时逃离。 可过了许久,凤妙音脸上的笑都变得有些僵硬了,凤妙音才开口说道:“看吧,姐姐是真心想和你道歉。”说着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凤九歌。 凤九歌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杯依旧无动于衷,“难不成妹妹还是不原谅姐姐,那姐姐也没有理由帮妹妹保管姨母的东西了。”凤妙音洋装生气正准备收回递茶杯的手。 可凤九歌却有些急了,无论凤妙音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敢赌,在片刻犹豫后凤九歌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在凤妙音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这就对了嘛,我们姐妹哪有什么隔夜仇,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怎么还没把东西拿回来。”凤妙音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个意义不明的笑,凤九歌轻轻点了点头,凤妙音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凤九歌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凤九歌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最终倒下凤九歌都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 凤九歌刚倒下,凤妙音便回到了房间里,“她倒下了你出来吧,现在怎么做?”凤妙音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凤九歌,冲房间的角落喊道。 女人的身影应声从房间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 “你也喝下。”女人俏皮地冲凤妙音示意桌子上的茶水。 凤妙音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震惊地询问:“什么?你在开玩笑吧?”凤妙音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信我的,让你喝下那个是因为换脸会非常非常痛,你昏迷了也就没有了感觉,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女人耐心为凤妙音解释。 “真的?”凤妙音半信半疑。 女人却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凤妙音,凤妙音无奈妥协,走到桌子旁拿起杯子,顿了顿一咬牙还是喝了下去。 不一会凤妙音也倒在了桌子上,女人瘦小的身躯走了出来将两人抱到了床上,拉上床边的帘子,开始了所谓的换脸仪式。 仪式成功了,凤妙音顶着一张凤九歌的脸,看不出任何瑕疵,女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随后给“凤九歌”喂下解药,没多久“凤九歌”便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凤九歌”便急忙冲到镜子面前,凤九歌的脸赫然出现在镜子里。 “成功啦?!”“凤九歌”有些兴奋,“你也太厉害了吧!” 女人走到“凤九歌”身边,“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了,我不想再看见她出现。”女人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假“凤妙音”。 “没问题。”假“凤九歌”高兴地回应着女人,随后转念一想“幸亏自己提前告知了家里人换脸的消息,不然这以假乱真的脸,怕是自己在丞相府再也没了地位。” 女人走后,“凤九歌”命人将“凤妙音”关在地牢,用铁链锁起来,等她回来再处理。 处理好一切,“凤九歌”便迫不及待的准备启程回到将军府,体验自己将军夫人的生活。 丞相府门口,南锦还在焦急地等待着,直到看到“凤九歌”完好无损的从丞相府走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少夫人,您没事吧?”南锦关心地向“凤九歌”询问。 “没事,回府吧。”假“凤九歌”随意回应一句后便上了马车,南锦招呼着马夫启程打道回府。 到了晚上,真正的凤九歌才从地牢里醒来。一睁眼,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凤九歌抬起手想摸索一下周围的环境,金属碰撞声提醒她自己正被粗大的铁链拴着。凤九歌有些慌乱,小声试探叫了几声,“有人吗?” 回应自己的只有沉寂的黑暗。 此时的凤九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天未进食的她此时又开始反胃。 恐怖与委屈笼罩着凤九歌,她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这时她才明白,是凤妙音的那杯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将军府若是发现她一夜未归定会发现,到时便一定会查到丞相府。 想到这里凤九歌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坚持住,等到婉娘发现自己不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三十六章 凤九歌彻底绝望了 “凤九歌”回到将军府时,天色也不早了,“凤九歌”凭借记忆往萧凌川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似乎并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凤九歌”回到房间里吩咐所有人都出去,关上门后迫不及待地打量起了原本属于凤九歌的房间。 “这个贱人,平时什么金银珠宝都不带,搞得我也不能带。”凤妙音看到凤九歌空空如也的梳妆台,不满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 “不过还好,我现在可是将军夫人。”凤妙音在房间里转悠,开心的走到床边,“来人。”凤妙音大喊一声,屋外的司锦和南锦应声推门进来。 看到司锦,凤妙音一时难掩脸上的嫌弃之色,人心是脏的看什么都脏。凤妙音知司锦曾经是烟花柳巷的人,总觉得司锦就是脏的。 “你出去吧,以后不许再进我的房间了。”凤妙音极力掩饰自己的嫌恶,摆了摆手让司锦出去。 “啊?怎么了九歌?”司锦有些不知所措,再三确认是凤九歌的脸没错,司锦才鼓起勇气询问“凤九歌”。 “让你出去就出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凤妙音有些没了耐心,司锦在这里凤妙音觉得空气都不好了,凤妙音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凶狠。 而此时的司锦看着那张熟悉无比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表情,司锦怔怔地看着“凤九歌”,“凤九歌”的言行举止她在清楚不过了,短短几句话,司锦就确定——眼前这个人一定不是凤九歌。 司锦行礼后转身退出了房间,司锦有些着急,“如果里面的不是九歌,为什么会和九歌长得一摸一样……”司锦在回去的路上自顾自地思考,“九歌去哪了?”司锦自言自语。 回到房间后司锦急得在房间里发团团转,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她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再去试探一下,或许只是凤九歌今晚心情不好,才会如此行事,这样想着,司锦才稍微松了口气上了床。 深夜,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丞相府地牢里,凤九歌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饿昏了,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 第二天一早,司锦急忙去找“凤九歌”,昨晚的事情她惦记了很久,可她到“凤九歌”院子时,“凤九歌”早没踪影。 “少夫人去给夫人平安。”南锦看着气喘吁吁的司锦,急忙端了杯水递过来,司锦摆了摆手来不及喝转身就朝着夫人的院子跑,刚好碰到了刚刚请安回来的“凤九歌”。 凤妙音看到司锦满头大汗拦住自己的去路,无名之火瞬间燃烧起来。 “你干什么?”凤妙音目露凶狠。 “九歌,我有事找你。”在来之前,司锦便想好了如何试探。 “何事,快说。”凤妙音有些不耐烦。 “我准备回老家了,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吧。”司锦伸手向凤妙音索要。 “卖身契?”凤妙音心想,自己哪里知道司锦的卖身契放在何处,“你个贱婢怎么敢来要自己的卖身契,赶紧走开。” 凤妙音一把推开司锦,一扭一扭走了过去。 司锦终于确定,此人一定不是凤九歌,在卖身契拿回来的第一天,凤九歌便将卖身契还给司锦,司锦不肯要,二人便将那份卖身契存到当铺锁了起来。 凤九歌不可能会忘记此事,所以那个人一定不是凤九歌。得知真相的司锦瘫软在地,“九歌,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件事说出来又怎么会有人信,司锦没忍住两下两行眼泪,可她自己能去哪里找凤九歌。 一筹莫展之际司锦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只有那个人回帮自己,那个曾经救了自己还找到凤九歌下落的男人。想到这司锦一刻都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赶路,往城外的小木屋赶去。 凤妙音回房间用过午膳后,终于决定去处理凤九歌。凤妙音坐在镜子前精心梳妆打扮后,命下人拿出来当初那件令无数人艳羡的云锦织锦袍。 凤妙音看着眼前做工精致细腻的云锦织锦袍,眼里的兴奋难以掩盖,“我今天就穿这个,我要去一趟丞相府。”凤妙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云锦织锦袍后对南锦说道。 “好的,少夫人。”南锦招呼来几个丫鬟,认认真真地为凤妙音穿上了这件独一无二的衣服。 穿好后凤妙音看着如此美丽的自己,心里止不住的欢喜,“走吧,我们走吧。”凤妙音抬起手,南锦急忙跑过来扶上,扶着凤妙音上了马车。 破旧不堪的地牢大门终于打开了,一束亮光照进地牢内,凤九歌连忙看向门口,可长时间待在黑暗的环境中,忽然亮了凤九歌的眼睛传来一阵刺痛。 凤九歌听到有人走进了地牢,凤九歌努力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来人,可当她真的看清时,她吓呆了。 一个一摸一样的自己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穿着那件云锦织锦袍,“你是谁?”凤九歌的声音沙哑,差点嘴都有些张不开。 “我是你呀,我的好妹妹。”凤妙音看着凤九歌狼狈的模样开始大笑,“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看来只能我帮你好好活下去了。” “凤妙音?!”凤九歌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看你死到临头了,我就好心告诉你,我给我们两个人换了脸,现在我才是人人尊敬的将军夫人,你那拥有赫赫战功的丈夫,也是我的了。”凤妙音十分兴奋,“本来你应该死的,可看到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开心,我会看着你慢慢地,一点一点绝望而死。” 凤九歌满脸惊恐地看着凤妙音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现在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若是“凤九歌”在将军府好好呆着,那几乎不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 “行了,你就在这里呆着吧,脏死了我要回将军府了。”凤妙音心情大好,踢了一脚凤九歌后转身离开。 地牢大门再次从外面锁上,凤妙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用给她送饭,看着她别跑了就行,她活不了多久了。”说罢,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远。 第三十七章 恭迎大将军凯旋 “少夫人,夫人叫您过去。”凤妙音刚下马车,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告诉凤妙音。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凤妙音又开始模仿凤九歌的声音和说话习惯,应付着丫鬟,随后跟着丫鬟朝着婉娘的院子里走。 大老远的婉娘看到了“凤九歌”的身影便欣喜地招呼,“丫头,”婉娘大步走到凤妙音身边扶着凤妙音坐下,一把抓起凤妙音的手,“今天有个大夫来给你送药,娘一问才知道你怀孕了,这么大的好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娘呀。” 婉娘的话瞬间让凤妙音冷汗直流,“噢……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母亲嘛。”凤妙音被吓得有些结巴,婉娘急忙轻轻拍了拍凤妙音的后背。 “没事,这么大的事凌川知道吗,真是的,都要当爸爸了怎么还请兵去打仗,回来娘就说他……”婉娘自顾自的说着,一脸慈笑地看着凤妙音的肚子,轻轻地抚摸。 婉娘后面说了什么凤妙音早已听不清了,她急忙告别婉娘跑回自己的房间。 “这下死定了,这贱人有了孩子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算等萧凌川回来也不可能再怀了。”凤妙音一拳头愤怒地砸在桌子上,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办法出现在脑子里,“有办法了,幸好没杀了她,那就再养她几个月,等她生下孩子,就是她的死期。” 于是后来,不知从哪天开始,凤九歌终于看到门再次打开了,一碗残羹剩饭被人递进来放到了地上,凤九歌早已记不清自己饿了多久,狼狈的连滚带爬冲过去端起来就吃得狼吞虎咽。 连续几天,这样的剩饭每天都有人送进来,虽说是吃不饱也吃不好,可总算是饿不死,还不充了不少精力,凤九歌心里安慰自己。 “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办法。”凤九歌每天都如此鼓励自己,不仅如此,凤九歌也一直在寻找出去的办法,可周围全部都是铜墙铁壁,要想逃出去恐怕只有,凤九歌抬头看到一束很小的光照在地牢的地上,那是一个缺口,刚好在她踮起脚就可以够的到的地方。 凤九歌每天都拿着一块石头,小心翼翼踮起脚尖那个缺口处磨,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缺口被凤九歌磨得大了一些,凤九歌活下去的希望也就跟着大了一些。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萧凌川终于回来了,可凤妙音却有些害怕。 前段时间从东北军营传回消息,萧凌川一刀斩下萧凡的脑袋,将萧凡的脑袋挂在了自己的营帐门口。 消息刚传进凤妙音耳朵的那天晚上,凤妙音做了一整夜的噩梦,那是她第一次后悔自己与凤九歌交换了人生,她一想到自己要和一个弑杀成性的人一起生活,她就不敢合眼。 婉娘派人来叫凤妙音出去一起接萧凌川,凤妙音浑身颤抖,捂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假肚子说道:“母亲,儿媳今日肚子不太舒服,在这里等着夫君可以吗?”凤妙音询问婉娘。 婉娘大手一挥,“无妨,你好好休息。”随后将军府众人都围在将军府门前,还有上京城的老百姓,将将军府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此行出战,萧凌川单刀直入,不仅直接取下萧凡首级,还一把大火烧的萧凡的傀儡君变成了一个个黑色骨架。 除了大将军萧岳,萧凌川将自己那个成傀儡的父亲用铁链绑在军营里,留一队人马看守,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萧凌川终究还是没能下手。 萧凌川的马走过的地方,老百姓纷纷跪下,人数之多萧凌川根本拦不住,终于硬着头皮走到了将军府门前。 “恭迎大将军凯旋!”百姓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即使封赏的旨意还没有正式下达,萧凌川高大伟岸的形象也深入百姓的内心。 萧凌川一下马,便大步走到婉娘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母亲,杀父之仇孩儿已报。”萧凌川说着,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可婉娘又何尝不是,婉娘心疼地扶起萧凌川,“你平安回来就好。”婉娘也早已泪流满面。 下人们为众人让开了路,萧凌川扶着婉娘朝着将军府内走去。 “娘,我娘子呢?”没有见到凤九歌的身影,萧凌川有些疑惑。 婉娘才想起一件大事,“你也真是,自己娘子怀孕了都不操心,还……”不等婉娘说完,萧凌川急忙问到:“什么?娘子怀孕了?”萧凌川一脸惊喜,婉娘拍了一下萧凌川的后脑勺,“对呀,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上心。” “母亲,孩儿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快去看看吧。”婉娘摆了摆手,一脸慈笑看着萧凌川着急的背影,“这孩子。” 萧凌川很快便跑进了自己的院子,“娘子!娘子!”萧凌川的声音传进凤妙音的耳朵,凤妙音吓得急忙起身。 “怎么办,怎么办。”凤妙音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可很快,萧凌川便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样,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萧凌川一看到“凤九歌”,立马跑过来关心到,两只手说着就伸了过来。 凤妙音却好像萧凌川是什么魑魅魍魉似的,连连后退躲开萧凌川的动作,“没什么不舒服,都挺好的。”凤妙音眼神闪躲,不敢看萧凌川。 萧凌川扑了个空,尴尬的收回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萧凌川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他明显感受到了“凤九歌”对他的抗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还是尊重“凤九歌”。 “嗯……你用膳了吗?”萧凌川试图打破僵局,温声询问“凤九歌”。 “凤九歌”点了点头,一步一步缓缓挪到了床边,萧凌川见状说道:“那我先去用膳了,你先休息吧,我还有点公事处理我今天不回来睡了。” 说罢萧凌川转身走出了房间,萧凌川心里有些难过,“难道是怀孕所导致的?”萧凌川自言自语,“明天找个大夫问一问。” 第三十八章 掌管死亡的“罗刹主” “解决掉凤九歌了吗?”一个空洞的声音回荡在凤妙音耳边。 房间里只有凤妙音自己一个人,凤妙音被声音吓了一跳,刚要尖叫出声。 “是我。”女人的声音从凤妙音身后传出,凤妙音急忙转身,女人娇小可爱的模样映入凤妙音的眼帘。 凤妙音长呼一口气,“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凤妙音说着自顾自走到桌子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凤九歌解决了吗?”女人有些着急,继续追问凤妙音。 “她活不了多久了你放心吧,我现在留着她还有用。”凤妙音不以为然无视女人的焦虑。 “什么?!”女人惊呼出声,“你疯了吧凤妙音,我不是叫她尽快处理掉吗?”面对凤妙音的自作主张,女人有些生气。 凤妙音依旧不以为然,反而看到女人对自己颐指气使更加不想让女人顺心,“我自己心里有盘算,最终目的达成就行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罢凤妙音转过身背对女人,送客之意即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女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凤妙音的过河拆桥其实女人是猜到了的,奈何她的计划却不止杀掉凤九歌这一个,只能先按兵不动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萧凌川刚刚从外面回来,宫里的圣旨就传到了,将军府众人来到大厅院子里接旨。 李公公拿出圣旨,众人纷纷跪下,“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萧凌川收复东北军营,对抗傀儡军队大捷,大义灭亲斩杀逆党萧凡,实是英勇无畏,特封为镇国大将军,钦此。”李公公收起圣旨,满脸笑意看着萧凌川,“萧将军接旨吧。” 萧凌川双手举起接过圣旨,随后李公公吩咐众人起身。 “恭喜萧将军,日后可谓是飞黄腾达了,哈哈哈。”李公公对萧凌川说。 萧凌川谦虚回应,一番寒暄过后,将军府众人才送李公公离开。 “娘子,今日可觉哪里不舒服?”李公公一走,萧凌川便不顾周围人立马凑到“凤九歌”跟前,满是关心的询问“凤九歌”。 众人注视下,凤妙音强装镇定,“只觉得有些恶心,没什么胃口。”凤妙音抬起一只手轻轻扶到嘴边,故作娇羞回答道。 “咳咳!” 萧凌岳轻咳一声,“我这弟弟呀,哈哈哈,我先回去了。”萧凌岳嬉笑看着“凤九歌”和萧凌川二人,随后道别转身离开,婉娘看着二人感情深厚心里也觉得开心,不再打扰二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厅院子内,人们都散得七七八八,萧凌川伸手扶上“凤九歌”的胳膊,“我扶你回房间。”在萧凌川碰到“凤九歌”的那一瞬,萧凌川明显感觉到“凤九歌”一抖,萧凌川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何感觉如此怕我?”萧凌川心想。 “嗯。”凤妙音轻声回应,强装镇定害怕萧凌川看出端倪。 在外人看来,二人举止亲昵相互依偎在清晨的阳光下,看上去十分相爱。 “大夫,我夫人感觉像是变了个人,这个和怀孕有关系吗?”萧凌川迫不及待地跑到上京城有名的医馆内,拿出一个钱袋丢到柜台上叫小厮对外关上了店门,随后才询问大夫。 “有什么症状。”大夫对萧凌川说。 萧凌川想了想,“从前夫人与我十分恩爱,可现在我一碰她她就抖,我一靠近她她就躲,话都变得不爱说了。” 大夫听了萧凌川的话,捋了捋自己白得发灰的胡子,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开口,萧凌川有些等不及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夫?”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才慢悠悠开口:“听您这么一说,您夫人的情况应是怀孕所致的气血不调,脏腑失和所引起的,”大夫说罢准备开始抓药,“这样,我给你开一些调养气血,安胎之类的方子,您带回去给夫人……” 萧凌川抓住大夫的手,“不用开方子了,我夫人不喜欢喝药,我有别的办法。”说罢萧凌川转身离开了医馆。 “庸医!”回去的路上萧凌川忍不住骂了一句,大夫说的话萧凌川一点都不信,这样的病症如何能改变一个人的脾性,萧凌川不理解。 百般无奈的萧凌川忽然想到了无忧阁,无忧阁一定有办法,萧凌川顿时来了兴致,大步朝着无忧阁走去,“顺带看看我的救命恩人。”萧凌川自言自语,有了方向心里不自觉得就高兴了许多。 白天的无忧阁与巷子里的宅院融为一体,看不出有任何区别,萧凌川凭借自己的记忆走到无忧阁门前,无忧阁内一片寂静。 “咚!咚!咚!”萧凌川敲响了房门,没一会门开了,一个小厮睡眼朦胧打开一条门缝打量着萧凌川。 “什么事?”小厮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萧凌川依旧礼貌微笑,“阁主大人在吗,我有急事找他。”萧凌川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萧凌川话音刚落,小厮叹了口气,随后探出半个脑袋在萧凌川周围打量了一圈,确认没人后才打开了对萧凌川说:“进来吧。” 萧凌川跟着小厮进了无忧阁,随后门再次被锁上,萧凌川听到锁门声回头看了一眼,小厮见状向萧凌川解释:“自从上次救了你之后,阁主大人元气大伤日日吐血起不了身,好多仇家便趁机来寻仇,阁主大人用尽全力才在无忧阁内布下防守,可现在却昏迷不醒。” “什么?”萧凌川有些不敢相信,花无忧与他虽并无交集,但花无忧的传说他听过无数次,在所有人眼中,花无忧一手遮天,无所不能,即使花无忧灭了很多江湖门派,也杀了很多人,甚至老人小孩他也从不会放过,可所有人还是不敢怒不敢言。 他们所有人都说,花无忧没有心没有情没有爱,孑然一身从乱葬岗爬出就是为了杀戮,他是掌管死亡“罗刹主”。 可现在花无忧这个罗刹主居然倒下了,而且还是因为救自己。 第三十九章 他就是唯一的傀儡将军 两人说着很快便到了无忧阁三楼,那个女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守在花无忧的房间门口,小厮走到女人面前弯腰说到:“无心大人,这个人求见阁主大人。” 原来这个女人叫无心,萧凌川心里想着,随后上前一步向女人行礼,“请问阁主大人怎么样了?”萧凌川温声询问。 女人没有着急回答萧凌川,反而吩咐小厮先下去,随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萧凌川跟在女人身后一同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你听说过傀儡将军吗?”女人背对着萧凌川问到。 “傀儡将军!”萧凌川想起了凤九歌曾经告诉自己,若不是花无忧,自己便变成了傀儡将军,“你说的是我吗?”萧凌川不知女人为何提起傀儡将军一事,有些疑惑询问女人。 女人摇了摇头,慢悠悠缓过神对上萧凌川有些疑惑的眼神。 “梵镜有很多傀儡军队,他们制造傀儡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杀掉炼制傀儡,这种方式制造傀儡的速度很快,杀一个人都不到的时间便可制造出一个军队的傀儡,”女人顿了顿,察看萧凌川的表情,随后继续说道,“可这种傀儡只是低级傀儡,战斗能力只比正常士兵强一点,只强在不怕死不怕疼,行动上甚至不如正常士兵灵活。” “而第二种方式就是你那样的方式,通过子母药物组合来培养一个傀儡的躯体,前提必须是活人。子毒用来侵蚀和植根,母毒则是培养至彻底病变。这样的方式制造出来的傀儡不但不会限制傀儡本身的行动能力,反而会提升行动速度和战斗能力,再加上傀儡不像正常士兵那样受伤了便无法作战,所以这种傀儡的作战能力非常强。” 萧凌川静静听着女人的话,女人继续开始说:“傀儡将军也会诞生于这种方式中,取决于傀儡将军的活人躯体的力量,就比如你就可以达到傀儡将军的要求,”女人说着看了眼萧凌川,萧凌川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示意女人继续说。 “但其实还有第三种方式,第三种方式比其他两种都要残忍恐怖。第三种方式是换血,将选好的一个活人的血慢慢往出放,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被一点点放光,因为恐惧和疼痛,放血的几天几夜都不敢闭眼,在被人从另一头一点一点的往自己的身体里面灌血,灌的是那些没有意识的傀儡的血,同时进行的有无数个人,最终活下来的就是战斗能力最强的,也就变成了傀儡将军。”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里带着一种看不懂的感情,“这里面具体怎么做谁也不知道,但事实只会比这更加恐怖更加残忍。” 萧凌川点了点头,心情也跟着变得有些沉重,“我知道了。”萧凌川还是有些疑惑女人告诉自己这些的意图,但还是认真的回应女人。 “主人便是那个唯一活下来的傀儡将军。”女人的话像一块巨石砸到了萧凌川的脑袋上,萧凌川不可置信的看向女人,女人满眼心疼又满是敬佩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花无忧。 “你说的是真的?!”萧凌川情绪激动,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 女人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萧凌川,随后一把甩开,“我告诉你的这些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主人为了救你再次换了血,若是主人再醒不来的话,怕是永远都醒不来了,我只是不想主人白白牺牲自己。” “那要怎么做才能救他?”萧凌川有些着急,虽然花无忧自己的交情并不深,可毕竟还是救了自己,不仅如此,萧凌川从不觉得花无忧杀人有错,萧凌川常年在外打仗,见过的恶徒数不胜数,那些该死的人实在是死不足惜,想到这里,萧凌川甚至有些敬佩花无忧。 “别人救不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若是……” “咳……”女人的话被床上昏迷的花无忧打断,只见花无忧吐出一口黑血,二人急忙上前搀扶住花无忧。 “主人!”女人惊呼一声,“主人醒啦!”看到花无忧的瞳孔逐渐聚焦定在了女人身上,女人顿时开心起来。 “扶我起来。”花无忧的声音十分虚弱,萧凌川和无心闻言急忙扶着花无忧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看见萧凌川,花无忧出声询问,声音有气无力。 “凌川特来看望阁主大人。”看到花无忧这般模样,有求一事萧凌川不好再提。 花无忧的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轻笑,“笑话,有什么事快说吧。”花无忧十分聪明,直截了当戳穿了萧凌川。 萧凌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将“凤九歌”变化的来龙去脉讲给了花无忧,“阁主大人,总感觉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或许不是生病了,”花无忧转过头闭上了眼睛,萧凌川有些着急,“那是什么?” 花无忧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萧凌川的耳朵,“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帮不了你。” 萧凌川有些茫然,花无忧看样子却不准备再说话。 “萧将军请回吧,主人刚刚醒来需要休息。”无心对萧凌川说道,萧凌川见状也不好再留下,便起身告退。 “无心,给我穿衣服。”花无忧对女人说着,女人却有些犹豫,“主人,您才刚刚醒来,不宜行动。” “把药给我。”花无忧尝试自己起身,发现全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行动。 “主人,那个药您不能再吃了,它只能短暂的使您的身体变强,可您已经承受不了它的反噬了。”女人有些担忧。 “给我!别废话。”花无忧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我死不了。” 女人无奈只能将药和衣服拿过来放到花无忧的床上,花无忧打开药瓶拿出一颗吞下,没多久身上便恢复了力气。 “行了,你出去吧。”花无忧对着女人摆了摆手,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九歌,我这就去救你。”花无忧快速穿好衣服,起身往外走去,这次他没有选择将真话告诉萧凌川,而是自己独自一人去救凤九歌。 第四十章 救人可比杀人难多了 花无忧死不了,因为死过很多次,每次他死了他就会回到过去重新来一次。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命大怎么都死不了,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原来是他与一个女孩身上似乎有同一种契约,若是女孩死了他也会死然后回到过去重新开始。 花无忧感到十分奇怪,便开始到处寻找线索自己的不死之谜,终于在梵镜的一个乱葬岗上,一个死人怀里的一本书给了他答案。 原来之前花无忧会死都是因为女孩死了,但如果是他自己死了,那便是真的死了不会再重来了。 花无忧感到有些后怕,书上又说,二人的契约是因为花无忧为了给女孩续命,所以二人产生了契约,可花无忧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花无忧开始寻找女孩,书上说产生契约连接的两个人会产生同一个标记在身上的同一个部位,花无忧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莫名出现的一个又大又红的类似于胎记的东西,一定是这个,花无忧心想,便开始以此作为线索寻找女孩。 花无忧想尽各种办法,可还是没有办法让女孩给他看自己的胳膊,花无忧有些懊恼,若是找不到的话,自己就无法阻止自己的死亡,就会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在那一天。 终于在丞相府的后门,花无忧看到了一个女孩昏死在在那里,起初花无忧并没有当回事,他本身就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可当他走过女孩没多久,死亡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窒息感遏制花无忧的行动,花无忧重重到地,在双眼闭上之前,花无忧一瞬间什么明白了。 又一次循环再次开始时,花无忧一睁眼便朝着丞相府后门走去,花无忧坐在屋顶上,观察着那个女孩。 女孩独自一人生活在富丽堂皇的丞相府中最破的院子里,她每天会干很多活,也几乎不与人交谈,丞相府的人见到她甚至下人都会嫌弃她,可即便如此女孩仍旧坚强的活着。 她到底怎么死的?花无忧有些疑惑,接下来的几天花无忧一直呆在女孩的身边观察,终于到这一天,他明白了。 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缓缓一步一步走进女孩的破院子,“凤九歌,你给我死出来。”穿着华贵的女孩在院子里大声叫喊,女孩应声走了出来。 “原来你叫凤九歌啊。” 花无忧嘴角轻轻上扬,静静看着下面的一场斗争即将拉开帷幕。 凤九歌低着头一动不敢动,穿着华贵的女孩咄咄逼人,嘴里的话不堪入耳,花无忧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后只见女孩吩咐下人端来了一盆水,寒冬腊月,一盆冰冷的冷水女孩毫不犹豫地泼到了凤九歌身上,凤九歌瞬间蜷缩倒地,女孩拍了拍手开心的离开了。 院子里再次只剩下凤九歌一个人。 花无忧看着地上浑身发抖的凤九歌,即使是他这样冷血的人,心里都不由得有些心疼。 原本以为凤九歌会就这样再次冻死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可没多久凤九歌再次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她双手抱臂眼神有些迷离,短暂的停顿后凤九歌朝着后门走去。 “都这样了,还要去哪儿呀?”花无忧有些气愤,看着凤九歌这个样子不回屋还朝着外面走去。 不出意外凤九歌再次摔倒在地,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花无忧见状走了出来,一把抱起全身冰冷的凤九歌走进屋里。 花无忧将凤九歌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可房间里没有生火依旧很冷,花无忧转身打量起了破旧不堪却十分整洁的房间,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花无忧去集市上买了一些炭火回来,在距离凤九歌床边不远不近的位置生起了一个火堆。 没有办法,凤九歌没有火炉,花无忧只能这么做。 做完这一切,花无忧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守在一个角落里,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到再次醒过来时,花无忧看了看凤九歌还没有醒,花无忧急忙冲出门外查看,“成功了!” 花无忧有些激动,终于打破了循环,看来凤九歌就是与自己产生契约的人,花无忧再次返回房间走到凤九歌身边,疑惑为何这么久还没醒来。 花无忧看着凤九歌通红的脸颊,心里大概有了答案,伸手一摸,果不其然十分滚烫。花无忧又去最近的医馆里买了药,凤九歌没有药炉,花无忧只能在医馆里给凤九歌煮药。 花无忧百无聊赖的盯着煮药的火苗,一个十分有趣的思绪产生在自己的脑袋里,原本以为自己只会杀人,想不到如今竟也会救人,花无忧心里想着,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救人可比杀人难多了。 等到喂凤九歌喝下了药,太阳也早就没了踪影,冬天的白昼总是那么短,花无忧安顿好一切后,确定凤九歌脱离了危险花无忧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无忧阁。 花无忧从此每日便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查看凤九歌的状况,可花无忧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守在凤九歌身边,自己还是偶尔莫名其妙的死掉,花无忧索性也不再当回事,只是每次醒来后就去凤九歌身边保护她安然度过此劫。 可渐渐的,花无忧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自己每次死亡的感觉变得越来越真实,从最开始的只是感觉自己窒息之至呼吸停止到现在他能清楚得感觉到自己身体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疼痛,花无忧赶紧拿出那本书寻找答案。 原来复活并不是永无止境的,因契约产生而出现的印记会随着不断死亡而变得越来越前,直到最终消失,那便是最后一次复活。 花无忧放下书掀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的那片印记的确浅了一些,花无忧开始慌了,可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保护很凤九歌,花无忧的眼神逐渐变得狠戾,“倒不如索性将丞相府的人都杀了。”可很快花无忧的眼神又黯淡了,自从凤九歌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以后,花无忧并不喜欢用杀人来解决问题。 第四十一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思绪拉回,花无忧看着自己胳膊上已经消失的印记,这是花无忧的最后一次机会,他决定不再依靠别人,他选择将凤九歌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其实早在年复一年的观察中,花无忧一片荒芜的心田里就种下了凤九歌的萌芽,之前的花无忧不想也不敢承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而现在不同了,他明白除了自己别人不会真的把凤九歌的命当作自己的命看待。 很快花无忧便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花无忧轻扫一眼随后绕到丞相府的另一边,飞身翻进了丞相府,凭借多次的记忆,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了地牢附近。 花无忧抬起手开始运功,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吐出打断了花无忧的动作,花无忧气愤地一拳砸到了地上,“可恶!” “谁在那?”花无忧的动静惊动了门口守卫的人,花无忧脑子飞速一转,转眼看到了地牢墙上松动的一片,索性将计就计转身逃走,花无忧的动作很慢,确保守卫的人能追得上他。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花无忧加快速度一个飞身便没了踪影,两名守卫瞬间有点慌神,“糟糕,中计了!”二人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地牢,却还是晚了。 二人回到地牢时,地牢的墙上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大洞,里面哪里还有什么人。 “大哥,这里有血。”其中一名守卫发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二人这才发现血迹竟正好指出了凤九歌逃跑的踪迹,二人连忙沿着血迹开始寻找。 可跟着跟着,逐渐走出了丞相府,可突然血迹骤然消失了,二人抬头查看四周,一番搜索后一无所获,二人无奈万分忐忑的返回了丞相府。 而花无忧早已抱着凤九歌朝着无忧阁跑去。 凤九歌面色苍白,双腿间汩汩鲜血流出,看上去触目惊心,凤九歌看着花无忧的半张脸轻轻微笑,随后抬起手摘下花无忧的面具,“花无心”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是你。”凤九歌的声音轻飘飘的,花无忧的嘴唇动了动,“别说话,我们马上回家了。” 回到无忧阁,花无忧坐在凤九歌身边,凤九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无心,”女人闻声走了过来,“去找最好的产婆过来。” 凤九歌怀孕花无忧早在第一次为凤九歌把脉时就已察觉,但是想到有一次凤九歌因为怀孕被人毒害,花无忧选择了隐瞒。 产婆和大夫一同来到无忧阁,见到凤九歌的惨状二人目目相视,心里都有了同样的答案。大夫上前查看凤九歌的情况,随后“扑通”一声跪下,“夫人……”大夫有些害怕,早知道是无忧阁他就关门了,“夫人小产,孩子没了。” 大夫说罢扑倒在地,凤九歌还没有醒,花无忧看着凤九歌满眼心疼,随后缓缓转身,“我不希望这件事有任何人知道。”花无忧语气冰冷,大夫和产婆二人双双跪地磕头,“一定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别杀我。” 二人忍不住哭出了声,花无忧冷冷的声音再次传出:“可是这个世界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花无忧说罢,无心的剑立马出鞘几分,花无忧伸手挡住,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丢到地上,“离开上京城,永远不许回来。” 听到花无忧的话,二人感激涕零连滚带爬逃出了无忧阁,哪里还敢再拿地上的钱袋。 “主人,是否……”无心轻声询问花无忧,花无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无心转身退出房间。 没一会无心便回来了,裙摆上零星几点血迹。“主人,都解决了。”花无忧依旧没有出声,摆了摆手示意无心退下,无心转身走出了房间。 花无忧轻轻喂凤九歌喝完,像几年来自己偷偷照顾凤九歌时一样,时过境迁一切像是最开始那般什么都没变。 花无忧无数次浇灭自己想娶凤九歌为妻的想法,他生下来没有来处,死了也没去处,一生颠沛流离,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孑然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任何牵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凤九歌抓着花无忧的手动了动,花无忧立马回过神来,凤九歌缓缓睁开了眼睛,“花……无忧?”凤九歌看着面前熟悉的脸,想起了自己摘下面具的那一幕。 花无忧的面色变回了像往常一般冰冷的模样,“你醒了。”花无忧的声音依旧清冷,“你的孩子没了。”花无忧直截了当告诉了凤九歌。 “孩子?!”凤九歌惊呼一声,“我何时有了孩子?”凤九歌不敢相信,可花无忧却没有说话,他自己似乎都不知该作何回答。 后知后觉的凤九歌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和萧凌川有了一个孩子,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凤九歌哭了,可她自己似乎没有察觉,“感觉有点像做梦。”凤九歌喃喃自语,她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现在就连见一面萧凌川都非常困难。 “可以给我一面镜子吗?”凤九歌礼貌询问,自己尝试几次都很难起身只能请求花无忧帮助。 花无忧起身拿来一面镜子递给凤九歌,凤九歌看到了镜子中的脸心里顿时犯起了恶心,凤妙音的脸赫然出现在镜子中,凤九歌伸手摸了摸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谁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呢。”凤九歌知道,现在的自己就算回到将军府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与其被当作怪物一样看待受最爱的人的冷眼,倒不如永远不见。 “你知道我是谁吗?”凤九歌忽然开口询问花无忧,花无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事情会发生他很早就知道,可谁也不知道他阻止了多少次都没有用,因为只有伤害到凤九歌的生命,事情才会改变,“凤九歌。”花无忧冷冷开口,即使改变不了结果,他也仍旧会陪在凤九歌身边,无论凤九歌变成什么样子。 第四十二章 性情大变的少夫人 “你会不会觉得很荒唐,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凤九歌摇了摇头无奈苦笑,“我这个姐姐可真是煞费苦心。” “你先好好休息吧。”花无忧起身帮凤九歌盖好被子,“旁的事等休息好了我们再做打算。” 凤九歌乖巧地在床上躺下,却始终没有闭上眼睛,凤九歌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眼角的泪似乎没有人察觉,轻轻滑落,滴在枕头上。 门外无心的声音在这时传来:“主人,属下有事禀报。”闻言花无忧为凤九歌拉上了帘子,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什么事?”花无忧语气冰冷,居高临下冷冷看着无心。 而无心却始终低着头,“主人,属下查到了有关操纵换脸术之人的线索。” 花无忧顿时来了兴致,之前的重生循环中,花无忧都没有查出为凤九歌凤妙音二人换脸的人是谁,看来这次是因为凤九歌怀孕消息出现的时间改变,所以改变了她们原本的计划,才得以查出这背后之人。 “谁?”花无忧询问。 “几日前阿璃小姐去过将军府,能操纵换脸之术的人寥寥无几,属下猜测……”无心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她口中的阿璃小姐并不是自己有资格妄议的,无心微微抬头观察花无忧的表情。 “阿璃?”花无忧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随后转头吩咐无心,“给我收拾一间房。” “是。”无心回应花无忧后转身离去,可无心仍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花无忧的房间是花无忧精心设计的,整个房间布满天罗地网,若是有刺客必定是有来无回,不仅如此,房间的陈设都是花无忧设计的自己最喜欢的风格,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在花无忧的房间如此放肆,凤九歌是第一个。 可说归说,无心还是按照花无忧的吩咐重新收拾出来一间客房,虽然比不过原本那间,但无心也已经尽自己最大能力收拾得尽可能让花无忧满意。 花无忧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呼吸逐渐有些急促,刚刚为了去救凤九歌而吃的快速恢复身体的药,现如今药效越来越弱,花无忧强撑着身体走进房间。 “主人,您怎么了?”无心一转头便看到了花无忧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急忙冲上前想扶住花无忧,花无忧本想躲开可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无心一把扶住花无忧胳膊,扶着花无忧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你出去吧。”花无忧的声音有些虚弱,轻声开口吩咐无心。 无心却忽然跪下,“主人,您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虽然花无忧可能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无心并不是真的没有心,看到花无忧如今这般模样,心里也跟着隐隐作痛,“我去请阿璃小姐来吧。”无心说。 “出去!”花无忧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语气虽轻却还是威慑到了无心,无心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起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将军府内,凤妙音的得知了凤九歌逃走的消息,气愤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到地上,“这个贱人,就不该给她吃饭,”前来报信的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两个看门的人呢?” “跑……跑了。”报信的人声音颤抖,生怕这位大小姐迁怒到自己身上。 “找!”凤妙音声嘶力竭,“去给我找!”凤妙音的声音仿佛快要把房顶掀翻,报信的人急忙回应凤妙音,“小的这就派人去把那二人抓回来。” “我说的是那个贱人,你个蠢货。”凤妙音气愤至极一脚踹向地上的人,“快去!” 报信的人顿时连滚带爬仓皇逃出凤妙音的房间。 南锦守在门口一声也不敢吭,脸上的淤青清晰可见,“南锦!”凤妙音的声音忽然出现,吓得南锦打一激灵。 南锦急忙跑进房间跪在凤妙音面前,“少夫人。”南锦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凤九歌看着南锦脸上嫌恶之色袒露无遗,“我肚子疼得厉害,城南有一个徐大夫,你去请他来。”凤九歌抬手冲着南锦摆了摆,南锦却下意识往后躲,凤九歌瞬间炸毛,“你躲什么?!” 南锦吓得一动不敢动,她不知道为什么少夫人突然变了,难道真的有人如此会装,想不明白曾经的自己居然会十分喜欢心疼,一个如此表里不一的人。 “行了,快滚!”凤妙音懒得再搭理南锦,怒声呵斥下南锦急忙起身离开。 凤妙音口中的徐大夫来了,凤妙音吩咐房间里的人都出去随后关好了门,徐大夫有些疑惑,“夫人,您有哪里不舒服?” 凤妙音没有废话,直接掏出象征丞相府的令牌,徐大夫匆忙跪下,凤妙音缓缓坐到凳子上开始说话,“我已有身孕,”凤妙音说话徐大夫正准备伸手为凤妙音把脉,可凤妙音却收回了手,“可是小产孩子没了,你给我开一些药吧。”凤妙音淡淡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凤妙音眼神死盯着徐大夫,“丞相府这些年没少给你好处,这么点事都办不了吗?” 徐大夫连忙答应,“可以可以,我这就为夫人开一些安神补气的药。” 凤妙音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徐大夫说,“去吧,让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徐大夫顿时了然,起身打开了房门。 南锦急忙迎了上来,“大夫,少夫人怎么样了?” 徐大夫面露难色,“恐怕……”徐大夫重重叹了一口气,“唉!带我去叫将军吧。” 南锦听到此话,深知情况恐怕不妙,一刻也不敢耽搁朝着将军书房走去,自将军回来后,不知为何将军再也没有回过房间,日日住在书房,应该是想少夫人好好养胎,南锦这样猜想。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书房,萧凌川坐在案牍前翻看着什么,看得入迷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将军。”南锦轻轻出声。 萧凌川闻声抬起了头,看到来人是南锦和一位大夫模样的男人,萧凌川缓缓起身,“发生了何事?” 第四十三章 你可以带我走吗 南锦上前向萧凌川行礼,“将军,少夫人今日忽然肚子痛,这位是徐大夫。” 徐大夫也俯身行礼,萧凌川听到凤九歌生病急忙走上前,“徐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萧凌川连忙询问。 “夫人小产,孩子没了!”徐大夫语气沉重对萧凌川说道。 “怎么回事?”萧凌川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凛冽看向南锦,“怎么会突然小产?” 南锦慌乱之下立马跪下,眼神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奴婢不知,今早有丞相府的人来找少夫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少夫人非常生气,砸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没多久便说肚子疼得厉害。” “夫人怎么样了?”萧凌川转头询问徐大夫,徐大夫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张药方对萧凌川说道:“少夫人并无大碍,只是现在身子有些虚弱,照着方子按时吃药便可调理好。”徐大夫说着将手里的药方递给了萧凌川。 萧凌川接过药方,听到徐大夫亲口说凤九歌身体无大碍,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萧凌川转身对着萧落说,“萧落,给徐大夫拿些银子送徐大夫回去吧。”萧落闻声走了过来,伸手示意徐大夫,“您请。”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萧凌川的书房。 “给少夫人按药方上说的好好煮,不得有任何差池。”萧凌川将方子递给了南锦,随后看到南锦脸上仍未消散的淤青叹了口气,“少夫人近来心情不好,你别再惹她生气了。” 南锦接过药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萧凌川,“好了,你去吧。”说罢萧凌川转身回到案牍前,南锦转身离开了房间。 萧凌川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十分平静,可手上却不知何时青筋暴起,他很想去看看“凤九歌”,可“凤九歌”的抗拒之意那么明显,总是让自己觉得很难过。 而真正的凤九歌此时在无忧阁内刚刚睡醒,凤九歌一睁眼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凤九歌轻轻起身,此时花无忧神秘莫测的房间在自己面前一览无余。 凤九歌来过这里很多次,每次的感觉都不一样,尤其是这一次。 她没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花无心居然和冷面冷心的花无忧是同一个人,更加不敢想象最后在自己濒死之际来救自己的,居然还是冷面冷心的花无忧。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门外是无心询问的声音。 “凤小姐,您醒了吗?” “嗯。”凤九歌回答。 随后无心推门走了进来,“您现在感觉如何?”花无忧特意吩咐无心要时刻查看凤九歌的状况,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他。 “我没事,阁主大人出去了吗?”凤九歌回应着无心,随后提出自己的疑惑。 “主人在睡觉,厨房做好了饭,您要吃点吗?我给您端上来。”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有些微妙的尴尬,凤九歌轻轻点了点头,无心转身出去,没一会便端进来了一些吃食。 “有事您叫我,我就在门口。”无心将所有吃食摆放整齐后,往后退了几步,见凤九歌没有异样才离开了房间。 凤九歌看着面前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可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凤九歌一边随意地扒拉了两口面前的饭,一边扫过花无忧桌子上的一堆书,一张纸从一沓整齐的书里突兀的露出一个角,凤九歌鬼使神差的放下筷子,将那张纸抽了出来。 凤九歌看到纸的瞬间惊了一瞬——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了三个大字“凤九歌”,“我的名字。”凤九歌喃喃自语,就在这时花无忧忽然走了进来,凤九歌慌乱地迅速将纸塞进了书卷里。 “醒了?”花无忧走到凤九歌身边,一眼便看到了那张被凤九歌乱塞进书卷的纸。 凤九歌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花无忧一把拉过旁边的椅子在凤九歌身旁坐下,“不想吃东西?”花无忧看着几乎没有动过痕迹的饭询问凤九歌。 凤九歌依旧点了点透没有说话,花无忧接着询问:“今后有什么打算?要回将军府吗?” 凤九歌这次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仿佛时间静止,凤九歌一动不动。 花无忧也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不知过了多久,花无忧以为凤九歌不会再开口,正准备开口与凤九歌聊些别的时,凤九歌却忽然开口了。 “我不想回去了,你可以带我走吗?离开这里。”凤九歌的眼神格外坚定,这次换成花无忧的脸上有了一瞬的惊讶,但很快便消失了。 “你想好了吗?”花无忧开口询问,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可心里却狠狠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害怕凤九歌没有想好,忽然改变心意。 “我想好了,我想离开这里。”凤九歌对上花无忧的眼睛,二人顿时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花无忧的脸上露出难得笑容,“好,我们明天就走。” “现在就走。”凤九歌说道。 花无忧微微挑眉,但还是没有开口询问原因,见凤九歌也没说什么,花无忧温声回答到:“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去叫无心帮我们收拾好东西。” “嗯嗯。”凤九歌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自己竟然一时想不起自己能带走些什么,好像自己本就一无所有。 夜晚的月亮皎洁无瑕,吸引了凤九歌的目光,凤九歌突然想起了司锦,“我如果现在出现在司锦面前,一定会被她打出房间。”凤九歌心里想到这,不由得苦笑。 没一会无心拿着一个包袱走进房间,“主人,东西都收拾好了。” “好,无忧阁就交给你了。”花无忧拍了拍无心的肩膀,看向无心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一种别样的情绪。 “主人,您真的不回来了吗?”无心声音压低询问花无忧。 花无忧转身看了眼凤九歌,随后轻声对无心说:“最后的时间我想为自己而活。”花无忧看着无心脸上露出微笑。 第四十四章 能不能永远陪着我 “我们走吧。”花无忧转身看着站在窗边静静看月亮的凤九歌,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温柔,凤九歌转过身来,点头回应花无忧,二人同行走出了无忧阁。 无心给花无忧从无忧阁后院牵出了一匹马,二人上马和无忧阁众人告别,随后朝着城外走去。 路上凤九歌没有说话,花无忧也跟着沉默,不知走了多久,二人在一个小木屋前停下,居然是曾经司锦待过的那间小木屋,原来花无忧就是那晚救司锦的男人。 “到了。”花无忧翻身下马,抬起胳膊给凤九歌做扶手让凤九歌下马。 “这是哪里?”凤九歌轻身下马转头打量起眼前的小木屋,看上去经常有人打扫,小木屋十分干净。 “我的家。”花无忧淡淡回答,“你先进去,我去把马牵到那边。” “好。” 凤九歌走进院子,推开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火折子在花无忧那里,凤九歌便坐在房门口的木头台阶上,月光照的院子里亮堂堂的,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凤九歌就这样坐着,沉浸在这片祥和的宁静中。 没一会花无忧走进了院子,一袭白衣随着风吹轻轻摆动。 “我去把灯点上。”花无忧说着走进屋里,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房间里的烛台,一丝丝火光顿时照的小木屋十分温馨。 花无忧好像也没有那么冷冰冰,凤九歌心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花无忧对自己总是与旁人不同。 “好了。”花无忧在屋里说道。 凤九歌望着月亮一时有点出神,连花无忧说话都没有听到,花无忧见凤九歌没有反应,便索性也走出房间,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轻轻给凤九歌披上,随后在凤九歌身旁也坐了下来。 “夜里风凉,你身子还没好,小心着凉。”花无忧在一旁说道。 “谢谢你,”凤九歌对花无忧说,“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凤九歌转过头看向花无忧,许久才开口,“为何你总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凤九歌仔细端详男人的模样,曾经的鬼面面具让花无忧显得十分诡秘,可花无忧真正的面容,竟如此好看。 月色如水,凤九歌看着这清冷的月光勾勒出花无忧冷峻的面庞。 只见花无忧剑眉微蹙,双眸如寒星般深邃,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毅与不屈。一头黑发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少年身着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他的周围弥漫着寂静的气息,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只有那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在花无忧的身上,映衬出他那无与伦比的帅气与冷峻。 “你想知道吗?”花无忧嘴角微微上扬邪魅一笑反问凤九歌。 凤九歌轻轻点了点头,静静看着花无忧继续开口说到:“感觉你好像什么都早已知晓,难怪世人都说你手眼通天。” “你如果答应我,会永远陪着我,我就告诉你。”花无忧的脸上露出了少年该有的表情,而这种表情,花无忧从未表现出来过。 “啊?”凤九歌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你怎么又说这个。” “好吧,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花无忧故作轻松地撇了撇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屋休息吧。”花无忧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凤九歌,凤九歌应声起身跟着花无忧走进房间。 房间很大,房间里有两张精美整洁的小木床,看上去像是专门为二人准备的一般。中间一扇屏风将两张小床隔开,凤九歌走过去坐在小床上,她十分喜欢这里。 花无忧将屏风拉开,“好了,睡觉吧。”说罢花无忧转身朝着另一张床走去,凤九歌轻轻脱去外衣翻身躺在床上,没一会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 花无忧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么快就睡着了。”花无忧自己心想,曾经无数次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没有选择将凤九歌留在身边,可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再害怕死亡,可他害怕他死了就没有人去保护凤九歌。 想着想着,花无忧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凤九歌醒来时,房间里又只剩下了自己,凤九歌一时没有习惯自己的新生活,一睁开眼凤九歌有些茫然。 起床后的凤九歌叠好被子,收起屏风,花无忧不知道一大早去了哪里,凤九歌收拾好之后走出房间,屋前有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曲径通幽。路的两旁种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花卉,错落有致,别有一番情趣。 凤九歌这才发现原来院子里有一个小小的凉亭,亭顶由茅草覆盖,四根木柱上刻着一些简单的图案。凉亭中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看上去十分舒服惬意。 凤九歌走出院子,仔细打量这个宛若世外桃源般的小木屋,小木屋由优质的原木精心搭建,木材的纹理清晰而自然,屋顶覆盖着整齐的青瓦,虽不耀眼,却给人一种沉稳之感。 窗户设计精巧,窗框上雕刻着简洁而优美的线条,那扇木质的门做工精细,把手上有着细腻的雕花。 院子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树木并不高大,但却十分茂密。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凤九歌站在树林中,大口肆意的呼吸着自由的气息。 “你醒来啦?快来吃饭吧。”花无忧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从集市上买来的东西。 凤九歌听到声音转头便看到了花无忧,凤九歌跟着花无忧走进院子,花无忧放下东西絮絮叨叨说着,“这里不比上京城安全,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要小心。”花无忧说着又拿出一包药,“你先吃饭,我去把药煎了。” “什么药?”凤九歌询问,转而却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小产,一时竟忘了此事,一股淡淡的难过从心底涌出,低头开始吃饭。 第四十五章 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无需忧虑,世间万物皆有其时,终将拨云见日。"花无忧温柔地迈步至凤九歌身旁,指尖轻触她低垂的发丝,那动作里蕴含着无尽的安慰与力量。凤九歌眼眸微动,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被温柔地唤醒,轻轻颔首。 见状,花无忧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安心的微笑,花无忧转身离开,脚步中带着坚定,缓缓步出院落,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花无忧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仿佛这不仅仅是煎药,更是他对凤九歌深情厚谊的一种细腻表达。 一缕不期而至的轻风悄然掠过,带着几分异样的气息,瞬间触动了花无忧敏锐的感官。他手中轻摇的扇子,在那一刻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顿,仿佛连这细微的动作都随着风的低语而凝滞,透露出他内心的一丝警觉,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因此而微妙地变化。 “你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花无忧一下便知背后的来人是谁,立马转过身来,果然是阿璃。 “姐姐。”花无忧的神色有些复杂。 阿璃几步上前走到花无忧面前,“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自甘堕落成这样。”阿璃有些生气,“现在跟我回去,我给你治病。” 阿璃动作迅捷而坚决,一把攥紧花无忧的皓腕,不由分说地牵引着他朝门外迈去,步伐中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恰在此时,凤九歌闻声自房中踱步而出,眸光流转间,恰好捕捉到这一幕——一名身姿轻盈的女孩,正紧紧拉着花无忧,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交织出一幅引人遐想的画面。 凤九歌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好奇, "发生何事了?"凤九歌轻启朱唇,语声温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望向身旁的花无忧。 花无忧猛然间动作,手腕轻轻一旋,便巧妙地摆脱了阿璃的轻触,如同风中落叶般轻盈地掠过,径直冲向凤九歌,那份急切与坚决,仿佛世间万物皆已失色。他用力一推,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凤九歌引入房间深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九歌,我有要事需处理,你且在屋内安坐,片刻即回。”话语间,既有不容置疑的坚定,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怀,完美契合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切行动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又充满深意。 说罢花无忧出来拉起阿璃走出院子,“姐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花无忧有些慌张。 “切,不过区区障眼之法,哄得住那些小鬼头可哄不了我,”阿璃一脸得意地看着花无忧,“你跟不跟我走?” 花无忧的眸光渐渐失了神采,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缓缓隐入了云霭之后,她以近乎呢喃的声音,艰难地吐露心声:“罢了,我这残躯,皆是姐姐以血为墨,一点一滴勾勒出的奇迹,而今,这奇迹似乎也走到了尽头。我心中明镜,此番,怕是再无回天之力。” 她缓缓转身,以背影对向了一旁怔怔望着她的阿璃,那背影中藏着无尽的哀愁与决绝。“余下的时光,我想握紧九歌的手,不再将她托付给任何人,做自己想做的,只愿为自己,真正地活一回。” 此言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了一种淡淡的哀而不伤,又带着几分决绝的美,恰似凋零前夜最绚烂的花朵,静静诉说着生命的最后愿望。 阿璃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悦,她猛然间拉过花无忧,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你这条命,是我自幽冥之中强行拉回的,它不再仅仅属于你自己。我既能以医者之手,初次将你自生死边缘挽回,”她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与阴翳,那张精致得仿佛瓷娃娃般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决,“便也能无数次地重复这一过程,无论是以逆天换血之术,还是跨越生死界限的招魂之法。我言出必行,你的命运,从今往后,由我不由天,我不允你陨落,这世间便无人能取你性命。” “姐姐……” 阿璃打断花无忧,“那个女人你自己处理掉,处理好之后到无离山庄来找我。”阿璃说罢不等花无忧回应,转身离开了这里。 花无忧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花无忧自小无名无姓,自己成为傀儡将军之前的事也尽数遗忘,醒来的第一眼身边只有阿璃,阿璃本名花无离,花无忧的名字是阿璃取的,除了阿璃花无忧什么都没有。 回到院子里时,凤九歌自己坐在药炉前,一阵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凤九歌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煽动手里的扇子。 “我来吧,”花无忧急忙大步跑出去,拿过凤九歌手里的扇子,“味道不好闻,你快去屋里呆着,马上就好了。”花无忧伸手轻轻扶起凤九歌。 突然间,凤九歌的动作凝固在了半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轻轻放缓了脚步。花无忧的目光中满是不解与温柔,他凝视着凤九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为何待我如此特别?这其中,是否藏着我不曾知晓的秘密?” 凤九歌的声音,低沉而略带哽咽,她低垂着头,发丝轻轻遮掩了面容,让花无忧难以窥见那藏在阴影下的情绪波澜。“我们……是否曾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相识?”这句话,如同轻风拂过湖面,激起了层层细腻的涟漪,也让花无忧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花无忧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一拍,他强自镇定,面上却难掩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讶之色。随即,她温柔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温暖:“别想太多了,快些进屋吧。”他边说边轻轻推了推凤九歌,试图引导她离开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漩涡。 两人之间的氛围,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复杂,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然而,花无忧的温柔与坚持,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为凤九歌指引了一条回归宁静的道路。 第四十六章 再次见到司锦 凤九歌静静地坐在房间一隅的雕花木椅上,目光空洞地凝视着窗外斑驳的光影,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思绪沉入了无尽的静谧之中。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悄然打破了这份沉寂,花无忧的身影带着一抹温暖的春风,缓缓步入室内。 她手中稳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那药香与周遭的宁静交织在一起,竟也生出几分温馨之感。花无忧轻轻走到凤九歌对面坐下,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间那份深厚的情谊已尽在不言中。 花无忧细心地拿起汤匙,轻轻地在药汤中来回舀动,每一次提起又缓缓落下,都似乎在为那滚烫的药液做着最温柔的抚慰。汤匙与瓷碗轻轻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时间轻轻的脚步,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随着汤匙的每一次移动,药汤的热气逐渐消散,那份温热在空气中慢慢沉淀,化作一抹淡淡的温馨,弥漫在整个房间。花无忧的动作不急不缓,透露出一种从容与细腻。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药汤冒出的热气终于消散许多。 花无忧轻轻端起碗稳稳地放在凤九歌面前,“快些喝,一会凉了药效就不好了。”花无忧说着又起身从院子里拿进来一提包装精致的东西,花无忧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一点一点打开,一股淡淡的香甜气味萦绕在二人鼻息之间,顿时吸引来凤九歌好奇的眼神。 “这是什么?”凤九歌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东西,可包装挡住了凤九歌的视线,凤九歌始终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花无忧的眸光中映着凤九歌那抹探寻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在他心湖轻轻摇曳,不禁让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启朱唇,笑声清脆,宛如春风拂过湖面,随即,他以一种近乎宠溺的姿态,轻拍了拍凤九歌的发顶,低语道:“桂花糕。” 花无忧的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愉悦,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绽放的暖阳,温暖而不刺眼。凤九歌的双眸瞬间闪烁起奇异的光芒,那是惊喜与不解交织的火花,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会知晓,桂花糕乃我心头所好?”言罢,她的脸上绽放出比春日更绚烂的笑容,明媚了周遭的一切。 “良药虽苦口,然桂花糕之甜,足以化去药之苦涩。”花无忧边说边将桂花糕精致的包装缓缓揭开,那股淡淡的香甜瞬间弥漫开来,他轻轻地将糕点推向凤九歌面前,仿佛递上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公子!公子!”一个声音在院子外面响起,凤九歌耳朵一竖,是司锦。 正当她欲起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自腕间传来,是花无忧适时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且慢,我先去探个究竟。”凤九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一丝无奈与惶恐。她想起了自己此刻的模样,那张凤妙音的脸,让她在即将迈出步伐的那一刻,又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最终,凤九歌缓缓坐回椅中,目光穿过轻纱,投向窗外那片未知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药香与花香交织,在这片刻的静谧中,似乎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花无忧走出院子打开门,司锦正一脸焦急地朝着院子里张望,见到花无忧出来,司锦急忙迎了上去。 “公子。”司锦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花无忧冷冷地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锦后才开口:“你来找你家小姐?”花无忧直接开门见山,司锦的眼神多了一丝震惊。 “您知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司锦不答反问,她更加确定,眼前的男人一定知道凤九歌为什么突然变了。 “嗯。”花无忧淡淡回答,“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定将军府现在的那位一定不是我家小姐。”司锦盯着花无忧,想从花无忧的眼神里寻找到答案。 “如果我说,你家小姐现在被换了另外一个人的脸,你该当如何?”花无忧的语气缓和了些,事实上他与司锦也有不少交集,只是司锦也不记得了。 司锦脸上的表情闪过一瞬的疑惑,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我都要陪在小姐身边。” 花无忧的眼神意味不明,随后转身往院子里走,“那你跟我来吧。” 司锦跟着花无忧走进房间,目光所及一位女子背对自己,但熟悉的身影司锦还是一眼认出,司锦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轻声试探般说:“九歌?” 凤九歌转过身来,司锦却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的居然是凤妙音的脸,司锦怔了怔转头看了眼花无忧,花无忧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有说,“司锦。” 熟悉的声音传出,司锦顿时十分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凤九歌,司锦几步冲过去抱住凤九歌,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夺眶而出。 “九歌。”司锦的头埋在凤九歌的怀里,声音都有些呜咽。 “所以将军府的那个,才是凤妙音?”司锦说出自己的猜想,凤九歌点了点头,司锦得到肯定继续说到:“为什么会这样?” 凤九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给司锦讲述了凤妙音将自己骗去丞相府,自己喝了一杯茶后便不省人事,醒来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司锦紧紧攥住拳头,拳头毫无力量的砸到床上,“一定是她搞的鬼,居然这种事情都敢做!”司锦心里气愤不已。 凤九歌凝视着司锦此刻的模样,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尽管司锦在年岁上略长于她,但那份纯真与不设防,却时常让她觉得,他仿佛是世间最需呵护的稚子。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温柔地包裹住司锦的手,指尖轻轻摩挲,带着无尽的慰藉与安抚,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千言万语。 凤九歌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司锦看出了凤九歌的欲言又止。 “九歌,你怎么了?” 第四十七章 九歌去哪我就去哪 凤九歌微垂眼睑,心中思绪万千,终是轻启朱唇,声音细若游丝,却在这静谧得能听见针落之响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在将军府的日子,你可还安好?”她的语调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轻轻落在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这样的询问,既不过于唐突,又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份细腻的情愫,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开了一抹淡淡的说不清的奇妙。 在花无忧那不易察觉的角落,她的眉宇间悄然轻蹙,一缕不为人知的忧思轻轻掠过心湖。司锦眼神中仍带着几分不解的迷雾,未能全然洞悉凤九歌此话背后的深意。然而花无忧却瞬间明白凤九歌的想法。 司锦的面色渐渐沉郁,宛如乌云蔽日,他低声诉说着:“那凤妙音,竟直言我‘不洁’,勒令我不得再踏入她那方寸之地。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要感谢她这份嫌恶,否则,今日惨遭毒手的,恐怕便是我了。” 凤九歌闻言,眉宇轻蹙,目光中闪过一抹探究,轻声问道:“你所言‘惨遭毒手’之人,是谁?” 司锦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不平与无奈:“是南锦啊。她如今境遇甚是可怜,日复一日地遭受着身心双重的折磨,而那些鞭打与责罚,不过是冰山一角。更令人愤慨的是,凤妙音在夫人与少将军面前,颠倒黑白,将南锦对她的一片真心与照料,歪曲成了无尽的苛待与冷漠。如此一来,夫人与萧将军的心中,对南锦已是大为不满,甚至厌恶。” 司锦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南锦境遇的深切同情,却也透露出自己在将军府中无力改变的苦涩。 凤九歌的心蓦地一紧,仿佛漏跳了一拍,那份久违的悸动随着“萧将军”三字轻轻落地而悄然复苏。她几乎是屏息以待,从司锦的口中捕捉到了关于他的消息,声音细若游丝:“萧凌川……他,竟也信了她的言辞?”话语间,藏着几分难以置信与淡淡的哀伤,似乎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期盼着答案能否揭开一丝误会的阴霾。 司锦闻言,神情复杂,先是轻轻颔首,旋即又缓缓摇头,动作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解。“将军他几乎很少回将军府,将军府内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因我每日忙于探访公子,探寻你的音讯,所以也很少回将军府。”司锦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歉意,目光转向一旁静立的花无忧,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思绪都汇聚成了对眼前这一幕的感慨,“来寻公子果然没错。” 凤九歌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司锦的指引,温柔地落在了静立于门扉处的花无忧身上。花无忧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静静地镶嵌在那光影交错的门边,不言不语,却似能洞察一切,静静地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份从容与超脱,让人难以忽视。 就在这时,司锦的思绪仿佛被一阵清风拂过,忆起了往昔的某个片段,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后轻声细语地向凤九歌求证:“你们……是不是早已有所交集?记得在丞相府那次,是那位公子救了我,是不是也是因为你,九歌?” 凤九歌心中暗自推算着,时间的脉络在她脑海中缓缓铺展,直到某个节点猛然一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仿佛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对,那时她与花无忧并不认识,难道花无忧真的早就认识了自己?凤九歌自己心想。 如此一想,凤九歌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既有些是对过往的释然,也是对花无忧的一种异样的感觉。 凤九歌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是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询问司锦:“你还回去将军府吗?”司锦摇了摇头,“九歌在那我就去那,九歌不回去吗?” 凤九歌轻启朱唇,发出一声悠长而深沉的叹息,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将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她沉默良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无尽的思绪在翻涌,又似已归于一片宁静的深海,让人难以窥探其底。 花无忧的心,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细线轻轻牵扯,随着凤九歌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而起伏不定。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嘴角挂着一抹看似随意实则紧张万分的微笑,目光看似游离于四周,实则时刻留意着凤九歌的反应,生怕错过凤九歌回答的任何一个字。 花无忧暗暗告诫自己,不可显露丝毫的焦急与期盼,只能装作毫不在意地等待着,等待着凤九歌那即将打破沉默的话语。 凤九歌的话语,轻柔得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飘落的花瓣,轻启朱唇,吐出那四个字:“不回去了。”她的神色淡然,仿佛是在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云卷云舒,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不经意间泄露了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她的不留恋,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伪装,将内心的波澜壮阔紧紧包裹,不让外人窥见分毫。 实则,她的心,正被无形的利刃一寸寸切割,痛得她几乎窒息。她深知,这一转身,不仅是对过往生活的诀别,更是对自己那份纯真梦想的彻底埋葬。凤妙音,那个名字如同阴影般笼罩在她的世界,即将夺走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那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归属感。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既是对自己过往无知的自嘲,也是对命运无情的讽刺。原来,这么多年来的执着与期盼,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梦。她竟还天真地以为,将军府那片天空下,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避风港,殊不知,自己终究只是这繁华府邸中的一名过客,无根之木,何处为家? 此刻的凤九歌,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过往的释然,也有对未来的迷茫。她明白,从此以后,她只能依靠自己,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一抹属于自己的微光,即使前路漫漫,荆棘遍布,也要勇敢地走下去,因为,她已无处可归,亦无需再归。 “那我便跟着九歌。”司锦的头扬得高高的,凤九歌看着司锦嘴角微微上扬。 第四十八章 可这一次他怕了 凤九歌与司锦的轻声细语在屋内缠绵悱恻,而花无忧,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悄然转身,如同秋日里一片孤寂的落叶,默默退出了房间。 时值深秋,凉风习习,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寒意,悄然爬上了花无忧的肩头,透骨而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随后,一阵难以抑制的咳嗽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撕裂了周遭的宁静。 待咳嗽稍歇,花无忧勉强睁开眼帘,只见眼前世界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旋转、模糊,令人眩晕不已。 他迅速伸手,紧紧抓住身旁斑驳的墙壁,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这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一抹刺眼的鲜红自他嘴角溢出,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绽放出触目惊心的艳丽。 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花无忧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无奈,几分释然。“如此怕是天命难违,真真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低语,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决与坦然。 花无忧缓缓俯身,将地面上斑驳的血迹轻柔而细致地一一拭去。完成这一切后,他步伐略显踉跄,却坚定地迈向了不远处的凉亭。 凉亭之内,幽静而深邃,花无忧的身影在昏黄的光影中拉长,显得格外孤寂。他的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宛如初冬清晨覆盖着薄霜的窗棂,透着不容忽视的脆弱,而花无忧自己对此却浑然未觉。 冷冽的秋风,似乎带着几分不解情意的凉意,一阵阵穿透他单薄的衣衫,侵袭着他已显疲态的身躯。 花无忧静静地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目光穿过稀疏的竹叶,投向远方那片朦胧的天际,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终见彩虹的喜悦,是一种即便身处逆境,也能寻得心灵安宁的豁达。 他的心,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了层层细腻的涟漪。 花无忧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和,任由心中的喜悦如泉水般汩汩涌出,“可能是因为我命不久矣,才敢如此大胆将你留在身边。” 花无忧看着远处的天空逐渐昏黄,才缓缓起身去重新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可还没做些什么,花无忧便有些喘不上气,汗水细密地渗透了衣衫,紧贴在他略显苍白的肌肤上,花无忧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快到极限了,花无忧静静地蜷坐在床沿,周遭的静谧仿佛被无形的网轻轻笼罩,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了一抹久违的迟疑。 那股熟悉的寒意,如同暗夜中最深的墨,悄无声息地再次漫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渗透至骨髓深处。无数次,他在生死边缘徘徊,那种灵魂脱壳、万籁俱寂的错觉已成旧日梦魇,死亡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可这一次他怕了。 花无忧曾以为,生死于他而言,不过是尘世间一抹淡然的过云烟,心中无牵无挂,万物皆空。然而,在这不经意间的回望中,他愕然发现,那份自以为是的超脱,竟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影。彼时,他孤身立于苍茫之间,以为世间万物皆不足惜,可此刻,心头却悄然泛起涟漪,泛起了凤九歌那抹不屈的身影。 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穿越了时空的薄雾,心中满是凤九歌奋力挣扎、誓要与命运抗争的倔强模样。 一股莫名的恐惧悄然爬上心头,他害怕,若真有朝一日自己死了,现在面临如此处境的凤九歌,她如何能够保护好自己。 花无忧的心,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紧紧攥住,他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超脱物外的旁观者。凤九歌的身影,如同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与她紧紧相连,无论生死,都无法割舍。这份发现,让他既感惶恐又觉释然,因为他知道,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有了比生死更重要的牵挂——那便是凤九歌,以及他死了无数次才换来的未来。 在遇到凤九歌以后,花无忧仿佛才明白生命原来也有价值,竟然也值得人如此敬畏。 过了许久花无忧才终于站起身来,原本黯淡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微光,他好像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花无忧回到凤九歌的房间,推开门两个人还在聊天,听到花无忧进门的声音,二人都朝着花无忧看了过去。 “我收拾好了另一个房间,司锦今晚就住这里吧,”花无忧对二人说道,随后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我有事明天出去一趟,可能要很久,你们且安心在这里住着,不会有人来打扰。”花无忧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平静,凤九歌迟疑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还是闭上了自己想要询问的嘴。 说罢花无忧转身离开,他还是决定去找阿璃,他想活下去或许只有阿璃能救自己,花无忧想着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花无忧却忽然醒来,他一个箭步冲到凤九歌房门前,确定安全后才松了一口气。 花无忧做了一个梦,梦里凤九歌坐在那片熟悉的乱葬岗上哭得撕心裂肺,花无忧现在不远处看不清凤九歌的脸,却还是一下就认出了她。花无忧看到一男一女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朝着凤九歌爬去,花无忧十分焦急想冲过保护凤九歌,可自己仿佛戴着锁链似的动弹不得。 眼看着两个邪祟离凤九歌越来越近,花无忧奋力挣扎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近乎绝望,无助地尖叫一声,梦终于醒了。 花无忧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一番,既然醒了那就赶路吧,花无忧收拾好一切走出房间,将院子门口的迷雾幻境一一检查一番确保安全后便牵来马启程了。 “无离山庄”是阿璃在华夏国的住所,距离上京城不远不近,大概一天不到便可到达,花无忧心里盘算着,急驰在前往“无离山庄”的路上,脑海里时不时闪过梦里的场景,那个梦如此真实,花无忧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第四十九章 司锦,我好想萧凌川 花无忧一路没有停歇,在太阳快落山时,花无忧终于到了。 无离山庄门口,花无忧缓缓停下,没多久大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属下见过无忧公子。”小厮小步跑到花无忧面前,十分恭敬地单膝跪地向花无忧行礼,“起来吧,”花无忧的声音淡淡的传出,男人才起身。 “带我去见阿璃。”花无忧直接说明自己来意,眼神始终没有看男人一眼,男人微微低着头,“属下这就带您去。”男人说着走过来牵上花无忧的马,就这样二人一马缓缓走进了无离山庄。 山庄很大,可花无忧却进入山庄没走几步便翻身下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男人见状招呼一个小厮过来将花无忧的马牵了下去,随后追上花无忧紧紧跟在身后。 花无忧走到一棵硕大的樱花树前停了下来,“好久没见到樱花了。”花无忧好像再和身后的男人说话,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这是堂主大人专门差人从家里运过来,原本因为水土不服,这棵树差点死掉,堂主大人亲自悉心培育了很久,费了很大的功夫,这才长成了如今这般美丽健壮的模样,不仅是山庄里最高大也是樱花开得最好的一棵樱花树。”男人听到花无忧说话,细心向花无忧介绍。 花无忧打量着眼前的这棵樱花树,的确开得很漂亮,花无忧走近几步才发现树上密密麻麻地接了很多树枝,每根树枝都开得枝繁叶茂。花无忧的心隐隐作痛,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强行续命罢了。” 花无忧转身离开,“继续带路吧。身后的男人急忙追上花无忧为花无忧带路,走了不知多久,一个建造华丽的宫殿才出现在二人面前,“无忧公子,我们到了,”男人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微微俯身对花无忧继续说道:“属下先进去向堂主大人通报一声,您先在此稍作等候。” 花无忧微微颔首,男人转身走上台阶渐渐没了身影,花无忧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慢慢地一个人影又出现了。 “无忧公子,您跟我来吧。”男人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躬身请花无忧走上台阶,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阿璃的宫殿。 宫殿大堂内,阿璃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师椅上,“姐姐。”花无忧轻声呼唤阿璃,阿璃起身走到花无忧身边,“我以为你不会回来。”阿璃看着花无忧的眼睛,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花无忧转过头对上阿璃的眼睛,缓缓开口:“无忧离不开姐姐。” “你们都出去吧。”阿璃话音刚落,大殿里的其他人纷纷退出大殿。 大殿内只剩下花无忧和阿璃二人,阿璃拉起花无忧的手朝着太师椅旁边的门走了进去,里面竟然是阿璃的房间,目光所及一片粉红色,“你先坐吧。”阿璃对花无忧说罢,花无忧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阿璃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抱着小匣子放到桌子上在花无忧旁边坐下,“手给我。” 花无忧乖巧的把手放到桌子上,阿璃抓起花无忧的手为他把脉,静默良久后,阿璃收回了手。 花无忧抬眸看向阿璃,阿璃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到花无忧的手里,“把这个吃了。”花无忧没有一丝犹豫打开瓶子将瓶子里的东西吞了下去,他对阿璃十分信任,因为他知道除了阿璃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死,若是阿璃想让他死,他一定活不到现在。 “去睡一觉吧,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好起来了。”阿璃指了指床对花无忧说,花无忧温声回应阿璃:“好。” 花无忧躺在床上,困意很快控制了花无忧的大脑,没多久花无忧便沉沉的睡了过去,阿璃叫来几个小厮抬起熟睡的花无忧,走进了房间地宫,那是她专门用来治疗花无忧所建造的。 凤九歌在花无忧的小木屋里待了一整天,巨大的身份转变凤九歌还是有些没有适应,司锦看到凤九歌总是自己一个人发呆,呆着呆着一股眼泪就从眼角滑落,司锦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凤九歌,她只会按照花无忧吩咐的招呼凤九歌,桌子上放着好几包草药,花无忧叫她每日煎煮一包,细致到不同时段的火候如何掌控,连司锦都自愧不如。 凤九歌自知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可总是忍不住地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即使她自己也清楚,早就回不去了,自己应该和过去的一切告别了,可凤九歌很想去看萧凌川一眼。 “九歌,药好啦!”司锦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将凤九歌的思绪拉了回来,凤九歌急忙起身,刚看司锦端着药走进房间。 司锦将药轻轻放在桌子上,热气一股一股混入空气中,司锦使劲甩了甩两只手,“喔!好烫好烫。” 司锦急忙制止了正准备喝药的凤九歌,可还是晚了一步,心不在焉的凤九歌根本没有听清司锦的话,花无忧在的时候,药总是不冷不热刚刚好。 “嘶——”凤九歌被狠狠烫到,“没事吧九歌?”司锦急忙询问凤九歌,凤九歌双眼紧闭表情狰狞久久没有动弹,司锦立马转身跑出院子,盛来一碗凉水。 凤九歌才渐渐缓了过来,司锦端着水走进房间时,只见凤九歌的眼角滑下两行眼泪,“烫这么严重?”司锦看着凤九歌眼角的泪水,心里一阵强烈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可很快便被浇灭了。 “司锦,我好想萧凌川。”司锦听到此话怔怔的愣在原地,她其实心里也在奇怪,为何不能再回将军府,将军爱的绝对不是毫无意义的外表。 “那我们回去也没问题呀,”司锦轻轻拍着凤九歌的后背,司锦轻轻摇了摇头,“回不去了,凤妙音会永远跟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她会拿走我所拥有的一切。”凤九歌抬头看向窗外秋风萧瑟,树叶一片片飘落,凤九歌的眼里逐渐没有了光。 第五十章 神秘的作诗之人 凤九歌坐在窗前,忽然想起了母亲还活着的时候,那个时候骆秀云母女还没有住进丞相府,父亲虽整日忙于政务却十分敬爱母亲,自己也还是一个受尽宠爱的丞相府大小姐,凤九歌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泪,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就突然变了呢,凤九歌想不通,为何转眼间自己便从天堂坠落地狱。 司锦有些心疼的看着凤九歌,从他与凤九歌重逢到现在,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凤九歌似乎变了很多,她自小跟着小姐陪在凤九歌身边,凤九歌的脾性她最清楚不过。 虽说曾经的凤九歌过得十分艰苦,饥一顿饱一顿,还随时面临死亡的恐惧,但凤九歌依旧每日都想要好好活下去。 可如今,司锦看着凤九歌双眼无神呆呆的望着窗外,换了一张脸似乎彻底的抹杀了凤九歌的所有希望。 “司锦,帮我拿纸和笔来。”凤九歌突然开口,司锦应声连忙起身,在房间里找纸和笔,司锦看着桌子上柜子上空空如也,于是片刻犹豫后打开了柜子。 果然有纸和笔,司锦挪开压在上面的一沓书拿出最下面的纸,突然司锦看到了一个暗格,好奇心驱使下司锦打开了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本册子。 “九歌,你快来看。”司锦没有打开册子,但是看到如此精美的册子又悄然躺在如此隐蔽的位置,司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急忙叫凤九歌过来。 九歌闻声走到司锦身边,一眼便看到了那本册子,册子十分精致,上面画了一只凤凰,凤九歌上前关上暗格,“我们借住在此已经很叨扰了,还是不要乱动人家的东西了。” 司锦点了点,拿出纸和笔后又将压在上面的一沓书重新放回原处。 司锦将纸铺在桌子上,有些疑惑地询问凤九歌:“你要纸和笔做什么?”凤九歌没有回答,司锦铺好后转身看向凤九歌。 凤九歌依旧沉默没有开口,坐在椅子上往砚台里倒了一点点水,随后又拿起墨锭轻轻地在砚台上研磨,磨好后凤九歌拿起笔蘸了蘸墨汁,转头看了眼窗外,紧接着在纸上笔走龙蛇,一首诗浮现在纸上: 秋风瑟瑟入寒庭,落叶萧萧满画屏。 长夜难眠思旧事,孤心独影叹飘零。 霜华满地人何在,月色无边梦不成。 萧瑟悲声何处诉,唯余寂寞伴残星。 凤九歌写完最后一笔,微微停顿,目光凝注在纸上的诗句,似是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她轻轻放下毛笔,笔杆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轻微的“笃”响,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手指缓缓从笔杆上移开,如白玉般的指尖微微弯曲,仿佛还带着书写时的余韵,司锦看着纸上的诗句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这,”司锦看向凤九歌,“这是你刚刚作的诗?” 凤九歌点了点头,可眼神始终没有从纸上挪开,这首诗承载了凤九歌内心的悲凉与忧伤,她不知如何表达,便作出一首诗。 许久后凤九歌才从椅子上起来,“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凤九歌说着走到床边更衣躺到了床上,司锦还在盯着那首诗,她想为凤九歌谋一条新的路。 凤九歌睡着了,司锦却连夜赶回上京城,做完一切后司锦又快马加鞭往回赶,害怕凤九歌一睁眼发现自己不在身边,天刚蒙蒙亮时司锦终于回到了小木屋。 上京城一夜之间出了一首名诗,此诗一出不足半日,便轰动整个上京城,大街小巷人人朗诵,作诗之人心中的悲凉与惆怅令无数人们感到心痛。 而作诗之人,上京城大小文人墨客都没有听说过——落款无姓而单名一个“九”字,这更加引起了百姓们对这位诗人的好奇。 而凤九歌自己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凤九歌醒来后又坐在窗前发呆,司锦在院子一边为凤九歌煎药一边观察着凤九歌的表情。 待药煎好了,司锦端到凤九歌面前,凤九歌轻轻看了一眼后一饮而尽。 “九歌……”司锦有些担心的看着凤九歌,凤九歌却摆了摆手,“日日都是这碗药,我早已习惯。” 司锦看着凤九歌的神色不禁有些担心,随即司锦灵机一动,又从柜子里拿出纸和笔铺在凤九歌面前,凤九歌有些疑惑的看向司锦,司锦轻轻挑眉,“若是闲来无事,不如再作一首。”司锦冲着凤九歌笑,凤九歌这才扯出一抹笑,伸手接过司锦递来的笔。 可凤九歌握笔良久却迟迟下不了笔,凤九歌索性将笔放下,司锦见状询问凤九歌:“这是为何?” “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凤九歌看着司锦轻声回答。 而那首名诗很快传到了宫里,天子手里拿着这首诗反复吟唱,华夏国天子极其喜爱文学,朝中重臣除萧家外皆凭借文学任职。 “妙,实在是妙,”天子一时无比兴奋,转头询问李公公,“可知这作诗之人是何人?”,李公公急忙走上前,“回禀陛下,未听说作诗之人的任何消息,民间都说是一位世外高人所作。” 天子将诗递给李公公,“将这首裱起来挂在御书房,”天子神色严肃,“尽快找到作诗之人,朕要与他好好探讨探讨这诗中深意,所他是我华夏子民,朕必定重用。” 李公公收到旨意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着手准备天子吩咐的事情,可这作诗之人的下落,李公公一时不知从何查起。 可很快,第二首诗再次出现在上京城: 心忧前路漫如霜,愁绪萦怀暗自伤。 世事迷茫何处去,孤帆远影意彷徨。 第二首诗的出现再次引起上京城不少人的关注,李公公自然也立马得知了这个消息,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消息,这两首诗都是从一家茶楼的一个说书的嘴里传出,李公公立马召见了此人。 “此诗非草民所作,而是早上突然出现在说书的桌子上,”说书的人仔细回想,“第一眼看到这两首诗时,就有了深深的触动,如此悲凉之情让人忍不住与他一同痛心,草民便将诗加入到评书里讲给了大家。” 第五十一章 世人从未听过凤九歌 李公公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第三首诗出来时,必须找到作诗之人,否则……”李公公的眼神凶狠,吓得说书人立马跪下连忙答应:“草民一定会日夜守在茶楼里,等他出现。”李公公这才放说书的人回去。 其实也不怪李公公残忍,天子的爱才之心李公公十分清楚,若是再找不到作诗之人,恐怕他这条老命都危在旦夕。 上京城内的轰动远远超出了司锦的预期,司锦本是抱着赌一赌的想法行事,却不想发展成如今这样,司锦不敢告诉凤九歌,可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她猜测宫里的人应该很快就可以查到这里。 司锦扭扭捏捏走到凤九歌身边,凤九歌正坐在桌子上看书,凤九歌的心情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果然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九歌……”司锦轻轻扯了扯正在读书的凤九歌,将凤九歌从书中拉回了现实,凤九歌抬头看向司锦,温声询问:“怎么啦司锦?”司锦欲言又止,她害怕凤九歌得知此事会大发雷霆将自己赶回将军府。 “发生什么事了?”凤九歌见司锦迟迟不肯张嘴,再次询问。 司锦一咬牙,硬着头皮说到:“我将你作的诗传回了上京城。”司锦说着偷偷观察凤九歌的表情,凤九歌笑了笑听着继续拿起书,“传就传了,没事的。”凤九歌淡淡安抚司锦,司锦继续说道:“现在已经传到了宫里,天子正在到处寻你。” “啊?”凤九歌终于听出了司锦话里的意思,凤九歌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司锦,司锦看到凤九歌的表情,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我只是感觉你写得太好了,”司锦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我想让大家都看到。” 凤九歌轻轻将司锦拉出来,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凤九歌轻轻摸了摸司锦的脸,“只可惜女子无才便是德,天子若见到我一个女儿身,定会大失所望。”凤九歌有些犹豫,不是自己不愿意进宫面圣,只是自己的身份,怕是见了天子也不会信。 司锦看着凤九歌,两只眼睛仿佛一只小鹿般灵动,“九歌,你……你不生我的气吗?”凤九歌对上司锦的眼睛,笑了笑和司锦说,“怎么会呢,你帮我做了一件我一直以来想做却始终不敢做的事情。” 凤九歌从小饱读诗书,即使在最黑暗的那几年,凤九歌连活下去都成了难题,凤九歌还是很爱读书,她虽是一个女子,却胸怀大志,日日梦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振翅高飞,冲破苍穹,实现心中的大志。 凤九歌叹了口气,司锦突然开口,“天子若是见你是一位男子,必会重用,”司锦想了想,似是无意继续说道,“可九歌怎么会是一位男子呢,若是在天子看来你是男子就好了。”一句话凤九歌顿时醍醐灌顶,凤九歌忽然明白了。 “司锦,收拾一下我们去买些东西。”凤九歌的脸上忽然兴奋起来,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 傍晚时二人才回到了小木屋,“九歌,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呀,”一进房间司锦便瘫在床上,“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累了。”司锦自顾自地嘲讽自己,真是好日子过多了。 凤九歌没有说话,将从集市上买到的衣服拿出来平铺在床上,随后一样一样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凤九歌就开始行动了。 首先,凤九歌将如瀑的长发高高束起,挽成一个紧致的发髻,用一根素色的发带牢牢固定,不让一丝乱发散落,尽显干练利落。 接着,她拿出那套刚刚在集市上买的男子的衣衫,那是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质地精良,她小心地穿上,整理好衣领和袖口,让自己的身形在长袍的包裹下显得修长而挺拔。 随后,凤九歌对着铜镜,用炭笔轻轻描绘着眉毛,原本弯弯的柳眉变得粗黑而英气,仿佛两把利剑。又在脸上扑上一些淡淡的粉末,掩盖住女子的柔美肤色,增添几分男子的刚毅。 凤九歌拿起一把折扇,轻摇几下,潇洒之态尽显。腰间系上一条黑色的腰带,挂上一块玉佩,既显身份又不失文雅。 最后,凤九歌穿上一双黑色的靴子,步伐沉稳有力,仿佛一位英俊有才的少年郎。 “司锦!”凤九歌压低声音呼喊司锦的名字,司锦惊了一瞬,连忙起身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你……你你,”司锦有些惊的说不出话,凤九歌嘴角微微上扬,询问司锦:“你看我可还是一位女子吗?” 司锦连连摇头,缓缓开口:“简直太帅了,现在看来,你就是一位风流倜傥,满腹经纶的公子。” 凤九歌满意得点了点头,可很快司锦有些担心地询问凤九歌:“可是我们这样算不算欺君之罪?”凤九歌的动作顿了顿思考良久,“我如今什么身份都没有了,就算扮一辈子公子又有何妨。”凤九歌淡然地笑了笑。 司锦随即附和凤九歌点了点头,凤九歌卸下装扮上了床,“这偌大的上京城,从未有过凤九歌,”凤九歌忽然释怀了,世人都知丞相府大小姐凤妙音,从未听说过二小姐凤九歌,天子赐婚嫁进将军府的也是丞相府大小姐凤妙音,这一切似乎与她凤九歌没有一点关系,她就算死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凤九歌好像突然醒悟了,“如今我便要凤九歌的名字,传遍整个上京城。” 司锦看着凤九歌,凤九歌从未变过,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凤九歌从未怕过,“说得对,我们靠自己也一样能活得下去。” 凤九歌点了点了,“明日我便进宫面圣,成败在此一举。” 说罢二人早早便睡下了,为明日的逆天改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凤九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母亲满脸笑意地望着凤九歌像小时候那样,梦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两两相望心意便已了然。 第五十二章 终于成功了! “陛下!陛下!” 李公公跑进御书房,此时的天子刚刚用过午膳正在御书房看着什么,“何事如此慌张?”天子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作诗之人找到了。”李公公气喘吁吁,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天子听到李公公的话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快……快带他来见朕,”天子吩咐李公公,神色变得异常兴奋。 “回禀陛下,老奴已经将人带过来了,如今就在御书房门口候着。”李公公说到。 “带进来吧。”天子坐到龙椅上,李公公急忙转身往外走,“把那两首诗拿过来。”天子又吩咐李公公道,李公公连忙应声。 不多时凤九歌走进御书房,“草民凤九歌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凤九歌跪拜在天子脚下,“起来吧。”天子的声音传入凤九歌的耳中,凤九歌站起身来。 “那首《秋夜悲风》是你写的?”天子端坐在龙椅上,神色看上去没有任何起伏,凤九歌却心里止不住得发慌,不愧是真龙之子,光是坐在那里就已足够让人感到胆战。 “是草民所作。”凤九歌抬头对上天子不怒自威的神色,天子的双手拍了拍腿,看上去心情极好,“好好好,想不到竟是如此俊俏的少年郎,”天子细细打量起凤九歌,“不日便是我华夏国一年一度庆祝一年大丰收的瑞谷节,如今还差一个庆丰收的曲子,朕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能否完成?” 凤九歌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陛下之命,乃九歌之荣耀,草民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天子满意得点了点头,“好,那瑞谷节之前你就住在宫里吧。”凤九歌轻声回应天子,“草民多谢陛下。” “好了你出去吧,门口有人送你去你的住所。”天子说罢拿起眼前的书继续读了起来,凤九歌弯腰行礼退出了御书房。 凤九歌清楚天子此番用意,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皇家的威严,天子的话果然不是儿戏,若是自己这几日内作不出一首好诗,自己怕是不能活着离开皇宫了。 很快一个公公带着凤九歌走到了一处院子里,“公子这几日就住在这里,院里已经为公子准备好了一切,公子有何事差人来找老奴就行。”说罢公公告退转身离开了院子。 凤九歌大步走进房间,一进门凤九歌就被震惊了,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房间,凤九歌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接二连三地忍不住地惊叹。 “公子,”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凤九歌的思绪,一回头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站在房间门口,“公子可有什么要交代的?”宫女轻轻询问凤九歌,神色语气毫无感情。 “暂时没有,你先下去吧。”凤九歌对宫女说吧,宫女行礼这才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凤九歌一个人。 凤九歌坐在案牍前暗暗忧虑,虽说那两首诗确实为自己所作,可如今正要她再作一首庆丰收的诗,凤九歌皱起了眉头,自己竟一点思绪都没有,这首诗不仅要作出来,还要作得好作得妙,才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并且达到自己的目的。 凤九歌无奈地静静躺在床上,赶了一上午的路,凤九歌有些累了,“倒不如先好好睡一觉,再出去寻一些作诗的感悟。” 凤九歌自己说着,便说干就干,双眼一闭很快便睡着了。 无离山庄内,阿璃已经一连守在花无忧身边好几天了,整整几日没有合眼,阿璃瞬间憔悴了不少。 无离山庄的地宫里,花无忧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冰冷坚硬的石床上,而石床前立着一根诡异的稻草人,稻草人的身上穿着花无忧来时穿的那件衣服。 地宫里没有一丝丝热气,如今已入了秋,天气虽不至于冻得刺骨,却也让人有些受不了,可阿璃却好似感觉不到温度,依旧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裙,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坐在花无忧的石床前。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阿璃鬓角的发丝微微飘动,阿璃忽地一瞬睁开双眼,整个瞳仁竟然全部变成黑色。 阿璃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渐渐的地宫里的风越来越大,花无忧床前的稻草人也随风摆动起来,这时才看清楚花无忧的后脑勺竟汩汩流出一滩黑血。 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停了,地宫再次归于平静,阿璃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再次睁开眼时,阿璃的瞳仁已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惨白看上去没有一丝血色。 刚迈出一步,阿璃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阿璃站在原地缓了缓。 阿璃上前一把扯下立在花无忧石床前的稻草人,狠狠摔在地上,“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阿璃为花无忧时间时,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阿璃,一次又一次的打断阿璃的动作,阿璃一气之下制作了一个和花无忧一摸一样的稻草人,穿上花无忧的衣服后,稻草人更逼真了。 阿璃抬起沉重的步子走到花无忧身边,花无忧阵阵均匀的呼吸传来,阿璃才松了口气,“成功了,成功了。”阿璃开心的笑了起来,可却有些力不从心,她现在很虚弱,这次她将自己的血换给了花无忧,虽然这个举动很冒险,但好在若是成功了,花无忧便可真正变回正常人。 阿璃瘫坐在地上静静等着花无忧醒来,她不敢离开这里,她不确定这次花无忧醒来还有没有记忆,于是就守在这里,花无忧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她花无离。 突然花无忧的身体开始挣扎,阿璃急忙站起身来,只见花无忧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眉头微微蹙起,阿璃见状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小声呼唤,“无忧!无忧!” 花无忧好像听到了阿璃的声音,慢慢的静了下来,“姐……姐姐……救我……” 阿璃一把抱住花无忧,自己的脸贴在花无忧的脸上,在花无忧耳边轻声安抚花无忧,终于花无忧睁开了双眼,“姐姐!” 第五十三章 仿佛一场梦 阿璃急忙起身,花无忧躺在石床上眼角有一滴泪滑落,“姐姐,我做了一个梦,又好像不是梦,那个感受好真实。” “你看到什么了?”阿璃的声音有些颤抖,花无忧一动不动,嘴唇有些颤抖开口说道:“梦里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好多人影在我面前,可我动不了我被铁链拴着,”花无忧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像一条野狗般的冲他们怒吼,可他们嬉笑地更加狂妄。” 阿璃没有说话,轻轻摸了摸花无忧的脸,“那只是一场梦,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嗯嗯。”花无忧应和着阿璃,可他做过很多这样的梦,一次比一次清晰,仿佛梦里的那些场景真的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般。 花无忧缓缓起身,只觉得浑身仿佛千万根银针扎入骨髓的疼痛,“嘶——”花无忧吃痛叫了一声,每次醒来都如此,花无忧坐起身来不敢再动。 皇宫内,凤九歌一早醒来准备出去转一转,可还没出院子就被门口的人拦了下来,“公子,皇宫里不易随意走动,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公公面色平静语气严肃地对凤九歌说到。 凤九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回到院子里,只听说皇宫里戒备森严竟想不到竟然如此森严,无奈凤九歌只得坐在院子里,冥思苦想,忽然灵光一现,“来人!拿纸和笔来。”宫女听到凤九歌的声音,急忙将笔墨纸砚拿了过来,为凤九歌磨好墨后,凤九歌拿起笔来: 金秋瑞谷映骄阳,稻穗沉沉笑语扬。 四海千家仓廪满,丰年共贺韵悠长。 田畴处处皆丰景,瑞谷累累兆吉祥。 把酒欢歌庆岁稔,人间处处韵飘香。 最后一笔落下,凤九歌仔细端详起来,既是庆丰收那吉祥话少不了,这首诗不仅描绘出一片生机勃勃的丰收景象,还预示着大丰收人们一年都将万事顺遂,吉祥如意。 可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太好,凤九歌反复诵读,终于发现了问题,“映”的力量太小了,凤九歌重新铺好一张纸,再次拿起笔: 金秋瑞谷耀骄阳,稻穗沉沉笑语扬。 万户千家仓廪满,丰年四海韵悠长。 田畴处处呈丰景,瑞谷累累兆吉祥。 把酒欢歌庆岁稔,人间处处韵飘香。 “这就对了。”凤九歌满意地看着纸上落下的笔墨,“耀”带有强烈的光芒闪耀、璀璨夺目的感觉,能够更好地突出瑞谷在骄阳下熠熠生辉的状态,而且“耀”也与后面的“扬”“满”“长”等在力度和语感上更为匹配,使整首诗的语言更加协调统一,对仗也更加工整。 凤九歌将写好的诗轻轻拿起来,随后转过身对宫女说:“可以帮我找李公公来吗?”宫女应下凤九歌后转身走出了院子。 御书房内,李公公带着凤九歌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天子挥了挥手,“将你写的诗给朕呈上来。”凤九歌将手里的诗双手奉上交给了李公公,李公公走上前递给了天子。 天子看着手里的诗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凤九歌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心里就没底了,凤九歌心里想着偷偷查看天子的神色。 天子眉头微微蹙起,凤九歌心里“咯噔”一下,背后一阵发凉。 一阵笑声打破了沉寂,“哈哈哈……”天子突然开怀大笑,“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这一个‘耀’字,简直是神来之笔。”天子的话音一出,凤九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李德顺,”天子开口,“拟旨,朕要封凤爱卿为鸿胪寺少卿。”天子满脸笑意,李公公的神色有些为难却也不敢说什么,急忙拿来圣旨放在天子面前。 凤九歌有些没有缓过神来,“一上来就是四品?”凤九歌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早已翻山倒海,她真是没有想到。 后面天子说了什么,凤九歌已经听不进去了,第一次面对如此大起大落,凤九歌真真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伴君如伴虎”。 走出御书房,李公公一声拉回凤九歌的思绪:“少卿大人,老奴这就差人送您出宫,稍后一会有人将赏赐送到府上。”凤九歌点了点头,李公公转身叫来一个小公公,小公公走过来向凤九歌行礼后二人一同走出了皇宫。 “大人,您的院子到了。” 直到凤九歌走到一处宅院面前时,凤九歌才明白了天子后面说的是什么,竟然直接赏给自己一处宅院。 凤九歌看着面前的院子轻轻点了点头,小公公继续说道,“那没事奴才就先回宫复命了。”凤九歌又点了点头,这一切仿佛一场梦,从未想过自己的仕途竟如此顺利。 凤九歌将司锦从客栈接了回来,“九歌,你太厉害了。”司锦看着短短两天,凤九歌就获得如此成绩,心里忍不住为凤九歌高兴。 “奴婢见过少卿大人。”司锦恭恭敬敬朝着凤九歌行礼,凤九歌忍不住发笑,“好了别玩了,等一下我们将院子好好收拾一下,去街上买些用的东西回来。” 司锦站直了身子,凤九歌若有所思地打量院子,“这么大的院子我们需不需要买些下人回来?”凤九歌有些犹豫,司锦一口否决,“这点活我自己一个人一下午就可完成,”自己当了十几年的丫鬟,若不是凤九歌,自己到现在都还是奴隶身。 “今后我这少卿府,你也算半个主人。”凤九歌有些生气,“不许再将自己当作奴隶,我们是朋友。” 司锦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心里早已积满了千言万语,只觉得鼻头酸酸的,司锦转过身去,过了良久才开口:“那我们下午去买些下人回来。” 凤九歌走过去一把搂住司锦,“从今天起我便有了新的身份,我凤九歌的名字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上京城,你也是,司锦。”司锦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雨过天晴见到的便是彩虹了。 第五十四章 再次来到绮梦居 很快宫里便来人了,一堆人马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进少卿府,为首的是李公公,“圣旨到——” 凤九歌和司锦急忙跪下,声势浩大的阵仗使少卿府门前围了一众百姓。 李公公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才德之士,如明珠之耀于暗夜,凤九歌者,文思斐然,才情卓绝。其文可感天地,动人心魄,华章溢彩,妙笔生花。于国之礼仪外交,亦具高瞻之见、非凡之智。今特封凤九歌为鸿胪寺少卿,赐黄金千两,另赏宅院一处。望其秉持忠正之心,展其卓异之才,司外交之重务,彰国之礼仪风范,扬吾朝之威德。钦此。” 以下是凤九歌接到圣旨后的谢恩回复: “臣凤九歌,诚惶诚恐,叩谢天恩。陛下隆恩浩荡,委臣以鸿胪寺少卿之重任,又赐黄金千两与宅院一处,臣感激涕零,不知所言。臣必当殚精竭虑,以忠正之心效命陛下,以卓异之才履行职责。于外交礼仪之事,必谨小慎微,不辱使命,彰我朝之威德,扬陛下之圣名。臣再次叩首谢恩,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九歌说罢接过圣旨,李公公上前扶起凤九歌,“恭喜凤大人,贺喜凤大人!大人之才,陛下尽赏,得封鸿胪寺少卿之高位,又蒙陛下隆恩赏赐黄金宅院。大人日后定能大展宏图,老奴在此恭祝大人仕途顺遂,步步高升。” 一阵寒暄过后,李公公离开了少卿府,“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为我们的新家置办些东西了。” 司锦正要跟着凤九歌出门,凤九歌却拦住司锦,“不行,”司锦有些疑惑,凤九歌短暂思考过后继续说道,“你也要装扮一番才好。”司锦有些迷茫,凤九歌围着司锦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一番后开口:“若是被将军府的人认出来,定是一件麻烦事,今后出门也要扮成男人模样。” “好吧。”司锦想了想确实如此,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屋将头发梳起,换上了一身男装才和凤九歌一同走出少卿府。 凤九歌和司锦来到上京城人市,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断传进耳人的耳中。 凤九歌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没有一个是心仪的,因为要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她们少卿府如今风头正盛,而她又有假扮男人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实在是疏忽不得。 二人逛了很久,最终两手空空地离开了人市,司锦叹了口气,“这也太难了吧,又要品行端正又要嘴巴严实还要……”司锦有些烦躁,“哪里有这么合适的人啊。” 凤九歌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实在不行就不买了,自己累点总比事情败露好,正想着凤九歌就准备回家。 可突然凤九歌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换了一个方向,“哎九歌,我们这是去哪呀。”凤九歌没有回答司锦而是吩咐她赶紧跟上,因为凤九歌想到了只有一种人一定会守口如瓶。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一个酒楼附近,司锦气喘吁吁得抬头一看,瞬间脊背一凉,只见酒楼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绮梦居。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司锦有些害怕的抬起手将自己的脸遮住,却被凤九歌拦下,“怕什么,你现在的模样一定不会有人认得出,就算真的认出了,你现在可是少卿府的人。”凤九歌眼神坚定看着司锦,司锦渐渐放下心来。 “走吧,这里一定有我们想找的人。”凤九歌说着朝绮梦居走去,“啊?我们要进去啊?”司锦有些犹豫,却来不及犹豫凤九歌已经走远了,司锦只好追上凤九歌,二人一同走进绮梦居。 “二位公子,来听曲儿还是吃酒呀?”再次见到绮梦居的老鸨,司锦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凤九歌自然的将手搭到司锦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安抚司锦。 凤九歌凑近老鸨,从怀里缓缓拿出一个玉质令牌,虽然过了这么久,可令牌竟变得更加透亮。 “大人……”老鸨见到令牌慌忙下跪,凤九歌一把拦住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老鸨顿时了然,轻声询问:“大人您有何吩咐,老身这就为您办。” “带我去地下游戏场,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凤九歌缓缓收起令牌,对老鸨轻声说道,老鸨急忙连连点头,“大人请跟我来。” 老鸨带凤九歌再次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可这次却截然不同,自己从台上“待宰的羔羊”变成了贵客,凤九歌坐在看台下第一排的位置,这是只有无忧阁贵人才可以坐的位置。 老鸨走后,司锦急忙凑到凤九歌耳边询问:“九歌,你怎么会有那个令牌?”凤九歌转过头,“你认识这个?”司锦点了点头,“我之前在绮梦居见过,每次有人出示这个令牌,绮梦居的所有人都要出来迎接。” 凤九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她其实早就猜到了,绮梦居是无忧阁的一个分支,不然也不会将无忧阁用于敛财的“游戏场”建在绮梦居的地下,所以自己今天才会将这块令牌带上带这里试一试。 可来这里能做什么呢,司锦还是有些不懂,轻声询问凤九歌,凤九歌嘴角微微上挑,“只有一种人会守口如瓶,那就是直面过生死后突然见到光。”凤九歌不知该怎么样才能说清楚,顿了顿指着台上正在被叫卖的女子继续说道,“比如台上这个女子,被人买下后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折磨致死,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结局,你看她的表情,”顺着凤九歌的话,司锦再次观察台上的女子,女子满脸惊恐,脸上的泪水已经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可台下的人却愈加兴奋,叫卖声一声比一声高,“若是我此刻救了她,她便会只忠与我。” 司锦恍然大悟,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可若是她品行不端,恩将仇报怎么办?”凤九歌轻叹一声,“那也只能赌上一赌,可这里我有七成的把握赌成。” 第五十五章 再难都要往前走 正在这时,叫卖声似乎已达到最高,“十五万两最后一次,还有吗?”随着台上的人最后一声,台下已没了多少动静。 “二十万两。”凤九歌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游戏场”,台下的人再次兴奋起来,台上的人宣布三次后无人再叫价,随即一锤定音。 “恭喜公子交易成功,二十万两要如何游戏?”台上的人看向凤九歌询问。 “带回家。”凤九歌声音冷冷得说到,瞬间场内众人都有些不悦,连骂声此起彼伏,凤九歌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见台上的人没有动作,凤九歌再次说到,“带回家。” “好,这就给您安排。”台上的人急忙回应凤九歌,凤九歌却摆了摆手,“人我直接带走了,这是二十万两银票。”凤九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台上,随后提醒台上的人为女子松绑。 三个人一出绮梦居,女人立马跪倒在地,“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大恩如同再造,小女子任凭公子差遣,定当万死不辞。”说着女子重重磕在地上,凤九歌上前扶起女子,“今后你便是少卿府的丫鬟了,记住了,是鸿胪寺少卿府。”女子感激涕零再次准备跪下,被凤九歌一把拉住,凤九歌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小女子贱名阿土。”凤九歌轻声读了读女子的名字,随后摇了摇头,“不好,今后你就叫……”凤九歌想了想开口说道,“晚晴,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凤九歌说罢,眼神回转到女子身上,这才发现女子长得灵动漂亮,看一眼便觉得心情愉悦,“你可愿意?”凤九歌温声询问女子。 女子连连点头,“小女子今后便就叫晚晴,公子便是晚晴的再生父母。” 凤九歌笑了笑,“那我们回府吧。” 天色渐暗,三人一同朝着少卿府走去,晚晴走在凤九歌身旁偷偷看向凤九歌,劫后余生的她暗暗发誓定要尽全力保好公子。 回到少卿府,府里还是一片狼藉,凤九歌和司锦将今日买的东西尽数搬进府里,三个人便开始收拾少卿府。 晚晴干活十分勤快,每当凤九歌扶额苦恼时,晚晴便立马跑回来帮凤九歌将手里的活处理干净,等到收拾的差不多时,已经是深夜,凤九歌为二人分别安排好了房间,随后三人便回到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 累了整整一天的凤九歌重重得摔到床上,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兴奋,想不到曾梦想的一切,今天真的实现了,凤九歌起身褪去一切伪装,坐在案牍前规划着未来的路,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日后的路怕是也没那么好走,凤九歌暗暗为自己打气,就算再难,自己也要咬着牙努力走下去。 一连几日,凤妙音都探查不到凤九歌的消息,可今日上京城突然传出新上任了一位名叫凤九歌的鸿胪寺少卿,凤妙音不禁有些怀疑,可很快她又打消了疑虑,华夏国不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凤九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更何况凤九歌从小便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这一定是同名的巧合罢了。 可即使如此,一日找不到凤九歌,凤妙音的心就一日放不下来。 凤妙音正想着,萧凌川走进房间,“娘子。”凤妙音听到声音站起身来看着萧凌川,这段时间的相处,凤妙音竟对萧凌川有了不少好感,萧凌川对她的照顾简直事无巨细,不仅事事都依她,她提出的要求萧凌川全部答应,她也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抗拒萧凌川。 “瑞谷节马上就要到了,近日实在是有些繁忙,没有照顾到娘子,娘子不要怪罪。”萧凌川的眼色温柔似水看着凤妙音,萧凌川的歉意顿时激起凤妙音心里的阵阵涟漪,凤妙音佯装生气转过身去,“那你给我买新开那家胭脂铺子里最好的那个胭脂。” 萧凌川宠溺地一把拉过凤妙音,“好好好,都给娘子买回来。”凤妙音这才露出了笑容,看着原本寥寥无几的梳妆台如今琳琅满目,萧凌川也曾有过疑惑,可他并没有多想,女孩子喜欢这些本就是正常的,只是凤九歌是个例外萧凌川不知罢了。 萧凌川还是没有回房间里住,凤妙音没有放话他便不敢回去,他太怕凤妙音生气了,他怕自己的哪一个举动又惹得凤妙音突然与自己疏离。 第二日一早,晚晴便早早地来为凤九歌准备早膳,今日便是凤九歌第一日上朝,凤九歌猛的一睁眼,“朝唐之上有萧凌川。”最近几日太忙了,忙得凤九歌竟然忘了如此重要的一个事情。 想到萧凌川,凤九歌的心里还是隐隐作痛,却还有一丝期待,她确实很想见萧凌川,远远地看一看萧凌川过得如何。 凤九歌穿个衣服收拾好一切后,晚晴敲响了房门,得到凤九歌允许后,晚晴端着早膳走了进来,“大人,您看看是否合您的口味。”晚晴将做好的早膳放到桌子上,凤九歌走上前吃了一口,简直绝味,凤九歌连连夸赞,晚晴的心里也瞬间仿佛开了花。 用过早膳,凤九歌有些忐忑的踏上前去上朝的路,自己是四品官员,应该是站在最后面,而萧凌川是一品大官定会站在第一排,如此一来,大概不会碰面,萧凌川更不会注意到一个普通的四品小官,一路上凤九歌在心里自顾自的盘算着,很快便到了皇宫。 凤九歌缓缓走进朝堂,远远地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凌川正满面春风地与旁人攀谈,凤九歌顿时心里止不住的慌张,看着那张日思夜想如此熟悉的脸庞,凤九歌竟有些想哭。 没一会天子便走了进来坐到龙椅上,朝唐之上诸位大臣纷纷站好,随后所有人朝着天子跪拜,凤九歌跟着诸位大臣一同向天子行礼,可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众爱卿平身,”天子的声音不怒自威,众人纷纷起身,“谢主隆恩。” 第五十六章 第一次上朝 皇宫大殿之内,群臣肃立。天子高坐龙椅之上,神色威严。 天子开口道:“众爱卿,瑞谷节将至,朕欲将此节办得隆重,以显我朝昌盛,天佑新启。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庄重严肃的氛围让凤九歌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凤九歌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诸位大臣讨论。 凤鸣出列,拱手道:“陛下,瑞谷节乃我朝重大之节庆,可广邀四方宾客,彰显陛下仁德,国家富强。臣以为当筹备盛大典礼,歌舞升平,以贺丰收之喜。”凤九歌听着站在角落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如今边境不安定,他居然还敢提议筹备盛大典礼。 礼部尚书紧接着上前道:“陛下,臣以为可在京城各处张灯结彩,营造喜庆氛围。同时组织民间艺人进行表演,让百姓共同欢庆瑞谷节,感受陛下之恩泽。”凤九歌听着轻轻摇了摇头。 萧凌川闻言,微微皱眉道:“陛下,如今虽逢节庆,但不可忘边防之重。臣担忧筹备过于奢华,恐耗费过多,影响军费开支。” 凤九歌听到萧凌川的声音,顿时虎躯一震,太熟悉了,简直太熟悉不过了。 天子微微颔首,道:“萧将军所言有理。然瑞谷节乃重要节庆,不可草率。众爱卿可有两全之策?” 天子话音刚落,一片讨论声起,诸位大臣焦急地相互询问,却没一人再站出来。 突然,天子的目光聚焦到新任鸿胪寺少卿凤九歌的身上,此时的凤九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一众相互讨论的人中显得十分突兀。 “凤爱卿,”凤九歌听到声音猛的抬起头来,天子果然正看着自己,凤九歌站出列来躬身行礼,天子开口询问道:“凤爱卿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凤九歌恭恭敬敬开口道:“陛下,臣倒是有一策。可在保证节庆隆重的同时,控制开支。可鼓励百姓自发参与庆祝,以民间之喜庆补充官方之筹备。同时,可邀请一些友邦使者观礼,既显我国威,又可增进邦交。” 天子听凤九歌说罢后,露出满意之色,大笑一声后道:“凤爱卿之策甚妙。就依此计,众爱卿务必精心筹备瑞谷节,让天下共庆丰收,同享盛世之乐。”群臣齐声应道:“臣等遵旨。” 随后,众人又就瑞谷节的具体事宜进行了深入讨论,凤九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依旧低着头,而在大殿上的另一头,萧凌川听到刚刚鸿胪寺少卿说话不知为何,只觉十分熟悉,萧凌川轻声询问旁边的一位大臣:“刚刚那位是谁呀?”大臣俯到萧凌川的耳边,开口回答:“那是昨日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凤九歌,瑞谷节的庆诗就是他写的。” 萧凌川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站直身子,在大殿的另一头悄无声息回过头打量起了这位鸿胪寺少卿。 一阵讨论过后,凤九歌的第一次上朝终于接近尾声,随着天子一声“退朝”,众臣纷纷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起身,在侍从的簇拥下缓缓离去。大臣们这才依次起身,整理衣冠。前排的一些重臣面色凝重,似乎还在思索着刚刚朝堂上讨论的大事,凤九歌则心神不安的朝着大殿外走去。 众人三两成群,轻声交谈着走出大殿。突然一个人叫住了自己,凤九歌疑惑地回过头来,一个男人朝着自己跑过来,阳光刺的凤九歌睁不开眼,凤九歌抬起一只手挡住阳光才看清了来人,凤九歌心下一惊,是萧凌川。 “少卿大人,”萧凌川小步跑到凤九歌面前,凤九歌始终微微低着头不敢抬起,萧凌川缓缓开口:“末将有幸读过少卿大人的诗作,诗中的悲寂凄凉之情令末将深有所感,可否邀请少卿大人到府上一同品茶赏诗?” 凤九歌将萧凌川的话音一字不落地尽收耳中,可就是张不开嘴回答,凤九歌的许久沉默令萧凌川有些疑惑,萧凌川正欲再次开口时,凤九歌突然抬起头来对上萧凌川的眼睛,“将军盛情,下官感激不尽。然下官才疏学浅,恐负将军之雅望。且将军府第,非下官卑职之人所敢擅入。将军之邀,下官心领,实不敢当,还望将军恕罪。” 说罢凤九歌躬身向萧凌川行礼,随后转身离开了皇宫。 萧凌川愣在原地,摇头苦笑一声,也跟着朝着皇宫外走,萧凌川坐在将军府的马车里,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那个奇怪的鸿胪寺少卿,直到到了将军府,萧凌川才想起了答应凤妙音的胭脂,可萧凌川还是下马车径直走进府内,萧凌川没有朝着房间走去,而是去了书房。 等到凤九歌回到府里时,晚晴已经备好了午膳,凤九歌坐到桌子上,司锦也闻着味道跑了过来,晚晴站在一旁静静候着,凤九歌刚要动筷子时,转头看到站的笔直的晚晴,“坐下一起吃。”凤九歌对晚晴说。 “使不得使不得。”晚晴急忙摆手,凤九歌厉声呵斥,“少卿府没那么多规矩,坐下吧。”晚晴不敢再推辞,走到桌子旁坐下。 很快三个人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吃光,晚晴起身开始收拾时,“今日上朝如何?”司锦询问凤九歌,凤九歌轻叹一口气,“萧凌川来找我了。”凤九歌轻声开口,司锦惊呼一声:“他认出你啦?” 凤九歌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现在是凤妙音的脸,”凤九歌的情绪有些低落,“只是不知为何突然请我去将军府喝茶。”司锦听到凤九歌的话,似是自言自语说到:“萧凌川乃镇国大将军,属一品大官员,怎么会突然想到与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打交道。” 华夏国等级森严,像萧凌川这样的朝廷重臣,都是其他大臣巴结的对象,确实不对突然想起主动与自己说话,凤九歌自己想着,难道真是因为自己作的诗? 可很快凤九歌打消了这个猜想,她太了解萧凌川了,萧凌川是个武痴,对于这个诗词歌赋向来是嗤之以鼻。 第五十七章 将军与娘子真是琴瑟和鸣 凤九歌虽然想不通究竟是为何,但是之后每日上朝都刻意避开与萧凌川相遇,渐渐地自己竟也没有起初那么慌乱。 这天凤九歌像往常一般早早起来,收拾好一切后准备出门上朝时,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凤九歌的房门前,冬天天亮的很晚,以至于凤九歌在一片漆黑中看不清黑影的模样,凤九歌厉声询问:“谁在哪?”凤九歌缓缓朝着自己枪的位置移动。 突然门开了,黑影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笠,低着头看不清脸,凤九歌不敢乱动,轻声摸上一旁的长枪。 黑影走进房间抬起头来,凤九歌长呼一口气,原来是花无忧。 花无忧脸色阴沉,眼神似是可以杀人般的死死盯着凤九歌,凤九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花无忧大步走上前,冷声开口质问:“为何不辞而别?”最近的繁忙自己早就忘记了花无忧,凤九歌心底泛起一阵愧疚,二人虽没有多深的交情,可花无忧却真真的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对……”凤九歌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花无忧一把抱住,“你不是答应我永远陪着我吗。”花无忧的力气非常大,凤九歌清晰的感觉到花无忧全身在颤抖,可凤九歌有些喘不上气,“唔……”凤九歌发出声音,花无忧才将凤九歌松开。 凤九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疯狂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花无忧站在一旁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言不发,过了许久凤九歌才开口,“对不起阁主大人,”一开口再次点燃花无忧地怒火。 “你叫我什么?”花无忧声音冰冷,眼神阴暗,可凤九歌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惹的花无忧这般模样,“我现在有事,等我回来我们再聊可以吗?”凤九歌温声安抚花无忧,轻轻拍了拍花无忧的肩膀,花无忧一回上京城便听说了凤九歌的事情,别人不清楚可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你喜欢做官?”花无忧打量起凤九歌一身官服,随后眼神定格在凤九歌的脸上。 凤九歌不知花无忧此话是何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官服,随后抬头对上花无忧的眼神摇了摇头。 “你若是喜欢,我现在便去杀了你们华夏国天子,你自己做自己的官。”花无忧的眼神阴狠旁人看了只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凤九歌急忙上前捂上花无忧的嘴,“你别胡说。”凤九歌有些慌乱,“会被杀头的。”花无忧看着凤九歌慌忙的反应,反而笑了起来,“好,都听你的。”花无忧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大猫,凤九歌开口说:“那你在家等我。”这次花无忧欣然接受,亲自将凤九歌送出了门。 还有两日便是瑞谷节了,今日上朝天子给各位官员下了最后通牒,要各司其职圆满地完成瑞谷节的庆典。 “凤爱卿,”众人商讨之际,天子突然出声,凤九歌缓缓走出队列,躬身向天子行礼,“臣在。” “邀请友邦使者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天子突然发问,凤九歌猛的身下一惊,原来那日第一日上朝自己没听进去的竟然是这个。 凤九歌顿时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凤九歌不知该如何回答,突然萧凌川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微臣启奏陛下,凤大人新官上任,于联系各个友邦之事宜尚不得其法。微臣常年在外征战,对各个友邦了如指掌,因此在此之前,此事一直由微臣经办。” 天子微微皱眉随后轻轻点了点头,表情由不悦变为肯定,“也好,那此事就交由你们二人共同协作完成。” “好了,退潮。”天子声音刚落,诸位大臣纷纷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三两结群走出大殿,凤九歌慢悠悠的朝着大殿外走,终于萧凌川从身旁经过,凤九歌咬一咬牙开口:“萧将军。” 萧凌川回过头来,看到凤九歌大步走了过来,“少卿大人有何事?”萧凌川的表情坦然自若,凤九强装镇定,“多谢萧将军。”凤九歌开口对萧凌川说,萧凌川下意识伸手在即将碰上凤九歌时猛然收回,“少卿大人客气了,少卿大人才高八斗,末将仰慕已久,这是应该的。”萧凌川说罢正欲转身离开,凤九歌连忙叫住,“可否请萧将军到府上一叙,有关邀请友邦的事宜,下官确实不知该怎么做。”萧凌川抬头看了看天,随口有些为难地开口,“今日怕是不行了,今日娘子在家等末将回家吃饭。” “萧将军与娘子真是琴瑟和鸣,着实令下官羡慕,那萧将军先回吧。”凤九歌恭恭敬敬向萧凌川行礼告退,随后径直走出了皇宫。 萧凌川站在原地楞楞地看着凤九歌离开的背影,吐出一口重重的浊气,随后上了马车朝萧家练兵场走去。 凤九歌刚走进府以为走错了宅院,凤九歌走出大门抬头看了看牌匾,是“鸿胪别苑”没错啊。 凤九歌走进院子,来回打量焕然一新的院子和突然多了的几个正在干活的下人,司锦见凤九歌回来急忙跑了过来,“九歌,你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凤九歌有些不解的询问司锦,“这么多人信的过吗?” 司锦有些为难地看着凤九歌,这时花无忧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这些都是无忧阁的人,少卿大人尽可放心,无忧阁的人最是守口如瓶。”花无忧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行礼,“见过少卿大人。” 凤九歌抬起手扶上额头,如今似乎也没有办法再将众人赶出去了,凤九歌只好点了点头,转而询问司锦,“可以用膳了吗,有点饿了。”凤九歌说着摸了摸肚子。 只见司锦再次露出为难的表情,眼神小心翼翼地瞟向花无忧,“从今以后,你的饮食全权交由我负责,”花无忧说着叫晚晴出来,晚晴缓缓走到花无忧身后,“养身,始自饮食。这些外人怎么懂得。”晚晴现在花无忧身后看向凤九歌,有些欲哭无泪。 第五十八章 梵镜大公主璃月 凤九歌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我们何时可以吃饭?”凤九歌询问花无忧,谁做午膳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人做。 “快好了,我们先进去吧。”花无忧说吧转身走进了房间,凤九歌和司锦晚晴三个人紧跟着花无忧身后也进了房间,几人纷纷在桌子前坐下后,花无忧开口了,“上菜吧。”随着花无忧的话音,几个丫鬟端着饭菜陆陆续续走进房间,稳稳放下后又纷纷退了出去。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桌子上已是琳琅满目满满一桌,“好了,吃吧。”花无忧放话,凤九歌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刚入口凤九歌便立马心花怒放,“这也太好吃了,”凤九歌毫不吝啬的夸赞让花无忧很开心,花无忧开口叫道:“无心。”凤九歌疑惑的看向门口,无心居然也来了,“今天的厨艺干的不错,赏!”花无忧说罢,无心躬身行礼,“好的主人。”说罢无心忽得现实了。 一顿饭就这样热热闹闹得吃完了,吃过饭后凤九后回到房间,这下该干活了,凤九歌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可她想了很久还是没有一丝头绪,邀请友邦使者前来参加,需提前准备,如今距离瑞谷节仅剩两天,就算是萧凌川都不一定能完成任务,更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少卿。 “吱呀”一声门开了,凤九歌顺着声音抬起头看向门口,花无忧缓缓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花无忧走到凤九歌身边,看到凤九歌盯着面前一张白纸发呆,花无忧在凤九歌身旁坐下,“我或许可以帮你。” 凤九歌眼里闪过一丝希冀,可很快消失了,“没办法了,邀请友邦使者,难得是路途遥远,要在两天之内抵达上京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花无忧听着轻声笑了笑,“这岂不是易如反掌。”凤九歌疑惑的看向花无忧,询问到:“此事难不成你也有办法?”凤九歌觉得不太可能,就算是极好的轻功,比马都快,也难以在两天之内从邻国接使者过来,而目前离上京城最近的国家梵镜,又与华夏国水火不容。 花无忧转过头去不看凤九歌,缓缓开口说道:“若是邀请到梵镜的使臣,可以吗?”凤九歌不可置信的看向凤九歌,“若是邀请到梵镜的使臣,别说完成了天子交代的任务,还可以缓和两国之间目前剑拔弩张的形势,怕是天子又要升我的官。”凤九歌轻声开口,“但是这可能吗?” 花无忧嘴角微微上扬,“瞧好的吧,两日后的瑞谷节,梵镜璃月大公主必定到场。”花无忧的话领凤九歌再次震惊不已,传说梵镜的璃月公主排行老大,是最有希望继承下一任梵镜王的人选,只是近几年璃月公主四处游历无人知晓她的踪迹。 “你说的是真的吗?”凤九歌询问花无忧,这次花无忧没有回答,“你且备好请帖候着就好,剩下的不用管了。”花无忧说着站起身来,“下午有空吗?” 凤九歌想了想,随后说到:“若是此事解决了,那便没什么要紧事了。”花无忧似是无意地走到凤九歌的长枪前,伸手轻轻抚摸,“下午带你去个地方。”花无忧轻轻抬眸对凤九歌说到,“去哪里?” 花无忧转身准备朝着门外走去,“到了你就知道了,收拾好了来找我。”花无忧说罢转身走出房间,凤九歌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如今天子交代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件事情令凤九歌头痛不已,那便是萧凌川。 凤九歌换回自己的衣服,穿上女子的衣裙正准备出门,突然停住脚步,不妥,若是被认出就麻烦了,凤九歌返回房间,思来想去凤九歌决定带上一个面纱,这样哪里还会有人认得出她。 收拾好后凤九歌终于出了房间,花无忧竟出现在门口,凤九歌有些奇怪的询问花无忧,“你几时来的?”花无忧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少卿府门前,无忧阁的马车正停在门口,花无忧先一步走到马车前伸出一只胳膊,凤九歌扶着花无忧的胳膊上了马车,马车出发了,凤九歌轻轻掀起帘子,竟是花无忧自己驾着马车。 凤九歌静静坐在马车里,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内逐渐变得颠簸,凤九歌有些坐不稳,花无忧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坐稳,马上就到啦。”听到花无忧的声音,凤九歌的心里竟出奇的安定了不少,“好。”凤九歌应了花无忧的话,手紧紧扶在马车车窗上让自己没有那么颠簸。 很快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终于停了。花无忧掀开帘子,一张好看的脸出现在凤九歌的视线中,“到了吗?”凤九歌被花无忧盯得有些害羞,眼神飘忽看向花无忧身后,花无忧轻轻扯了扯嘴角,“嗯,下来吧。”花无忧伸出手扶着凤九歌稳稳得下了马车。 一出马车,一阵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凤九歌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桂花树林有些欣喜,“上京城何处有如此美景,我竟不知。”凤九歌的脚轻轻踩在飘落了的桂花花瓣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凤九歌一路走了很久,桂花树林还是一望无际。 凤九歌有些开心的环顾四周,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身处在桂花的世界里,一阵风吹过,零星几片桂花花瓣缓缓落了下来,落在凤九歌的头上,肩膀上,凤九歌伸起手来,一片花瓣轻飘飘得落在了凤九歌得指尖,凤九歌忽得想起了将军府的那颗桂花树,萧凌川现在会不会正陪凤妙音一起坐在桂花树下,“不知将军府的那棵桂花树如今长成什么样了。”凤九歌喃喃自语,却被花无忧尽收耳中,花无忧闻声开口:“现在没了。” “啊?”凤九歌似乎没有明白花无忧的意思,转过头来看向花无忧,眼神里满是疑惑。 第五十九章 十里桂花都是你的 “将军府的桂花树被我砍了,”花无忧淡淡开口,“还有其他地方的桂花树,如今上京城只有这里有桂花树。” 凤九歌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觉得有些荒唐,“为什么?”花无忧几步走上前,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因为你喜欢桂花。”花无忧一只手拉住凤九歌打横,凤九歌还没反应过来,紧紧扣住花无忧的脖子,一阵清风拂过花无忧顿时仿佛被风吹起,二人朝着前面走去,“前面还有一个地方。” 凤九歌看着两侧的桂花树快速朝着花无忧身后移动,没一会便到了一个地方,花无忧将凤九歌放了下来。 一座古朴而宁静的屋舍映入眼帘,还未等二人走近,阵阵馥郁香甜的桂香便萦绕鼻息,令人心醉神迷,凤九歌嗅到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凤九歌顺着仔细看向小屋里面,“进去看看。”花无忧拉起凤九歌的手朝着小屋里面走去。 走进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口大锅静静地立在炉灶之上,旁边的竹篮里装满了新鲜采摘的桂花,那金黄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几个制作桂花糕的师傅们身着素色的衣衫,神情专注而认真,他们熟练地将糯米粉、糖和桂花混合在一起,然后放入锅中蒸煮。不一会儿,那香甜的味道便弥漫在整个屋舍之中,让人垂涎欲滴。 “桂花糕?!”凤九歌惊呼一声,转过头来看向花无忧,师傅们都抬起头来看向二人,“大人,您吩咐的已经做好了,现在拿出来吗?”离二人最近的一个师傅走过来询问花无忧,花无忧点了点头,“嗯,现在拿过来吧。”师傅转身便朝着后门走去,每一回师傅再出现时,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大人。”师傅走过来双手抬起食盒递给花无忧,花无忧接过后拉起凤九歌走出去了小屋,小屋门前的一座凉亭成了二人歇脚的地方,花无忧将食盒放上去,伸手示意凤九歌坐下。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花无忧抬手打开食盒,凤九歌往里一看,竟是一整盒次巴掌还大的桂花糕,上面还有几朵桂花点缀,凤九歌有些开心地看向花无忧,花无忧一边伸手将桂花糕拿出来,一边轻笑着说道:“怕不是把自己生辰也给忙忘了?” “你怎知今日是我生辰?”凤九歌感到十分震惊,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因为这是自母亲去世后她第一次过生辰。 “生辰吉乐。”花无忧没有回答凤九歌的话,他怎会不知凤九歌的生辰,几个春秋他亲眼看着凤九歌每每生辰之时,便坐在院子里盼着司锦来,因为每到这日,司锦便会偷来绮梦居的一块小小的桂花糕带给凤九歌。 花无忧将这块比巴掌还大的桂花放到凤九歌面前,又从食盒内拿出一把汤匙递给凤九歌,“尝尝,味道如何?” 凤九歌接过汤匙,在桂花糕上切分出一小块盛起来送入口中,桂花糕入口即化,香甜软糯的口感瞬间融化在嘴里,“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最甜的桂花糕。”凤九歌太开心了,她从未吃过这么大的桂花糕,她再看向花无忧时,心里竟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见花无忧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吃,凤九歌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心翼翼开口:“你不吃吗?” “你想让我吃吗?”花无忧问到。 凤九歌重重地连连点头,“那当然了,我们一起吃才更好吃。”凤九歌说罢,花无忧轻轻抿了抿嘴偷笑,随后从食盒里拿出另一个汤匙,在凤九歌刚刚切分下来一块桂花糕的的地方,花无忧也切分下了一块。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身上,十里桂花林犹如一片金色的梦幻之境。微风轻拂,桂花纷纷飘落,似金色的雪花在空中曼舞,随着微风飘动的还有凤九歌的淡蓝色罗裙和花无忧沉压在心底的对凤九歌的爱意。 “这片十里桂花树林和这间桂香坊,今后便是你的了。”花无忧收起汤匙淡淡开口,凤九歌听到此话一时情急险些呛到,“我的?” 花无忧点了点头,“这些皆是我为你备的生辰礼物,如今上京城内除了这里,再没一家店家会卖桂花糕,这里会每日将桂花糕送到府上。”凤法九歌还是有些不解,“为何其他店家不会再买桂花糕?” “因为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借你喜欢的东西伤害你。”花无忧站起身来轻轻抚摸凤九歌的头,花无忧的话让凤九歌一怔,思绪瞬间被拉回几年前自己吃司锦偷偷带回来的桂花糕时,凤妙音突然闯了进来,将那生辰之日唯一一块的桂花糕扔到马厩,沾满马粪后逼着自己吃下去,凤九歌抬头看向花无忧,难不成他知道此事? 那日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昏了过去,或许是太饿了出现了幻觉,只记得醒来时一块桂花糕正完好无损地躺在桌子上。 见花无忧没有继续说着什么,凤九歌轻轻点头起了身。 等到二人回到马车上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凤九歌在马车里坐好后,花无忧便出发朝着上京城内主大街走去,“我们要回去了吗?”凤九歌坐在马车里询问花无忧,“别急,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很快二人便乘着马车回到了上京城,还有两日便是瑞谷节了,上京城内已然热闹非凡,凤九歌带好自己的面纱掀开帘子,花无忧飞身下马扶上凤九歌。 二人肩并肩走上繁华的上京城的大街上,凤九歌感到十分新奇,这竟是自己第一次夜里上街。 一路上大街的两边有卖东西的,有做东西的,还有杂耍的……凤九歌一时竟有些目不暇接,“怎么这么多啊?”凤九歌有些急了,花无忧笑了笑,“不急,你若喜欢我日日带你来。” “好。”凤九歌细细查看各个小贩,果不其然目光所及全部拿下,花无忧跟在凤九歌身后,提着一堆大包小包忙碌地为凤九歌结账,凤九歌在前面走得飞快,看起来开心极了。 突然凤九歌停住了脚步,花无忧追了上来,“发生何事了?”花无忧见凤九歌的眼神不太对劲,急忙询问。 第六十章 绮梦居再见萧凌川 凤九歌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空洞而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一言不发,周遭的喧嚣与她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花无忧心细如发,轻轻蹙眉,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抹凝固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一个熟悉而雅致的名字上——“绮梦居”,自己的地盘。 花无忧心急如焚,不由分说地紧握起凤九歌纤细的手腕,欲引领她匆匆步入那幽深的内堂,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怒意:“绮梦居中何人胆敢让你心生不悦?”凤九歌轻轻却坚决地抽回自己的手,指尖微颤,眸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紧抿双唇,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不,并非如此……”话未说完,她的眼眶已悄然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下轻轻颤动,欲落未落,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我……我只是……”凤九歌的声音细若蚊蚋,最终,她仿佛下定了决心,那份难以言喻的苦涩终于溢出唇边,“我,我看见了萧凌川。”言毕,她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仿佛被往昔的记忆深深牵引,那些或甜或涩的画面在心头翻涌,让她的心湖再难平静。 花无忧悄然转身,目光温柔地落在了绮梦居那抹灯火阑珊处。只见萧凌川身姿挺拔,正俯身与老鸨低语,双手在空中轻描淡写地勾勒着,那份急切与专注,不言而喻地透露出他正在寻觅某人的踪迹。在这风月之地寻找,其意自明,无需多言。 花无忧的心弦被轻轻一拨,她再次将视线温柔地拉回,定格在身旁的凤九歌身上。两滴晶莹的泪珠,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悄无声息地自凤九歌眼角滑落,打破了周遭的宁静。见状,花无忧心中一紧,慌忙侧身,以自己的身体为屏,巧妙地挡住了那不经意间泄露的情绪。 随后,花无忧动作轻柔地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那帕子洁白如雪,带着淡淡的香气,轻轻掠过凤九歌的面颊,将那两滴泪痕细细拭去。他的动作里,满是对凤九歌的疼惜与呵护。 “阁主大人。”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花无忧抚摸凤九歌的手一怔,随后花无忧缓缓转过身,萧凌川大步跑了过来。 萧凌川缓缓踱步至二人身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花无忧身旁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身形纤细,宛如风中轻摇的柳枝,即便轻纱覆面,也难掩其下流露出的清丽脱俗之气,仿佛世间万物皆为之失色。然而,真正让萧凌川心神一震的,并非仅是这惊鸿一瞥的绝美容颜,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悄然在心底生根发芽,如同久别重逢的故人,跨越时空的界限,在这一刻悄然相遇。 萧凌川怔怔地凝视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疑惑也有恍然。那熟悉感如同晨曦中朦胧的雾霭,渐渐弥漫开来,包裹着他所有的思绪,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何事?"花无忧轻启朱唇,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他自然而然地将凤九歌轻轻护于自己身后,那姿态,既是对她的呵护,也是对旁人无声的界限。他的声音里,微不可察地透出一抹不悦,轻轻落在萧凌川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萧凌川闻言,神色微变,几分尴尬一闪而过,他连忙收回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炽热目光,转而望向花无忧,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解释道:"没什么事。只是前几日前去无忧阁拜访,却未能得见阁主,心中颇感遗憾。今日偶遇,实乃幸事,一时激动,还望阁主勿怪。" 言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凤九歌,那份温柔转瞬即逝,又迅速转回花无忧身上,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与狡黠:"看阁主大人似有喜事临门,萧某斗胆,先在此地预祝阁主大人好事成双,只是不知这位是哪位佳人,能有幸得阁主青睐,共赴白首之约,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花无忧的目光如寒星般掠过萧凌川的脸庞,不带丝毫温度,“大将军日理万机,此等琐事怎敢劳您大驾?未曾想,您于百忙之中仍不失风雅之趣,倒是令人意外。既如此,我等便不再多做叨扰,以免坏了大将军的雅兴。”言罢,他以余光轻拂过萧凌川,继而悠然转向那热闹非凡的绮梦居,嘴角勾起一抹淡若轻烟的笑意,随后自然而然地牵起凤九歌的手,两人身形一转,留下一抹飘逸的背影,渐行渐远。 萧凌川的目光遥遥追随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它们彻底融入喧嚣的市井之中,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而无奈的笑。市集之上,人声鼎沸,车马络绎不绝,如此繁华景象,却让他心中生出几分茫然,仿佛自己成了这熙攘世界中的一缕游离之魂,无处安放。 夜色悄然降临,为这繁华添上了一抹深邃的蓝。他轻叹一声,转身迈向了那个既熟悉又略显孤寂的方向——萧家练兵场。那里,即便是夜深人静之时,也总有一盏灯为他而亮,照亮归途。 练兵场上,灯火辉煌,与夜色交织成一幅别样的景致。战士们的身影在光影中穿梭,训练之声此起彼伏,未曾因夜幕的降临而有丝毫懈怠。见萧凌川归来,众将士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关切与敬仰。 “将军,您今夜是打算留宿于此吗?”一将领上前一步,恭敬询问,语气中满是敬意。 萧凌川微微颔首,眼神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未加停留,步伐坚定地迈向自己的居所。他的背影在灯火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寂而坚韧,留下身后一群面面相觑、心中满是不解的将士。 萧凌川躺在床上思绪乱成一团,记忆回到两年前那个凌晨,萧凌川孤身策马,踏上了回上京城的路。 突然间,天际划过一抹不祥的寒光,一支冷箭如幽灵般悄然而至,未待萧凌川有丝毫反应,便已穿透夜色,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剧痛之下,他身形一晃,如同断线风筝般自马背跌落,尘土飞扬中,一抹鲜红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萧凌川在翻滚中竭力稳住身形,却终是无力回天,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周遭的尘埃。他强忍剧痛,目光如炬,穿透迷离的夜色,捕捉到了一抹迅速逼近的身影,那是隐藏在暗处的刺客,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一阵凛冽的风自远方呼啸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萧凌川心中明了,这是那刺客现身了。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萧凌川一动不动诱骗刺客,听到越来越近的声响时,萧凌川知道时机成熟就是现在,萧凌川拔出腰间的剑朝着来人飞了过来,刀刃划过刺客的脖根,刺客应声倒地,萧凌川中午无力地摔倒在地,胸口的刺痛再次传来。 第六十一章 我定要娶她为妻 寒风如利刃,一缕缕切割过萧凌川的身躯,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他的意识在这无尽的冷冽中逐渐清晰,却也异常沉重,如同背负着千斤巨石,清晰地感知着生命力正悄然从指尖滑落,每一息都显得那么珍贵而又脆弱。 “未曾想,我萧凌川,竟会落得如此孤寂凄凉的境地,命悬一线。”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重重地叹息在空气中凝结成霜,随即消散。此刻的他,全身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寻觅不到,只能任由那无形的死神之手,缓缓收紧,将他一步步拖向黑暗的深渊。 双眼缓缓合上,眼帘之下,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与虚无,却也带着一丝解脱的宁静。萧凌川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对过往的淡淡回忆和对未来的无尽遐想,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让他的灵魂得以片刻的安宁。 萧凌川缓缓从混沌中苏醒,时间的流逝对他而言仿佛成了无垠的迷雾,唯有那份逐渐复苏的意识,如同初升的阳光,温柔地穿透云层,照亮了他的世界。他感到一股暖流自体内缓缓流淌,驱散了周身的寒意,于是,他尝试着轻轻动了动手指,不料,指尖却意外地触碰到了一份柔软——那是一只温暖而略显惊讶的手。 猛然间,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女孩的眼神中交织着惊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背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篓,似乎刚从山间采药归来。四目相对之下,空气中弥漫起一抹微妙的尴尬。 “对……对不起。”萧凌川连忙道歉,声音却细若游丝,透露出他此刻的虚弱与无力。这份突如其来的脆弱,让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的唐突。 女孩闻言,脸颊微红,轻轻转过身去,以背相对,似乎在掩饰着什么情绪。她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却也带着一丝不易言说的倔强。“我……我在山林间采药时,无意间发现了你,你倒在地上,周围散落着血迹,看起来伤得不轻。”她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萧凌川的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这一刻,萧凌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回暖,更是因为这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与帮助。他暗暗发誓,待自己恢复之后,定要报答这份恩情。于是,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尽管那笑容在苍白的面容上显得有些勉强,“谢谢你救了我,我……我会记住的。” 女孩的嗓音细若游丝,却如同晨曦中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清晰地照进了萧凌川的世界。他强忍着伤口被猛然牵动而泛起的阵阵剧痛,咬紧牙关,艰难地撑起身子,每一分动作都仿佛是对意志的极限挑战。 “姑娘大恩大德,凌川没齿难忘,此等救命之恩,实乃再生父母。”他的话语中满是诚挚与感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缓缓流淌而出,温暖而坚定。 女孩闻言,缓缓转过身来,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几分羞涩与不安,似乎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最终只是轻轻垂下眼帘,避开了他探寻的目光。 萧凌川见状,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温柔与敬意,他深知这样的勇敢与善良,在这个乱世之中实属难得。于是,他再次开口,声音更加温和而诚挚:“姑娘侠肝义胆,凌川能得姑娘相救,实乃三生有幸。敢问姑娘芳名,他日凌川必当肝脑涂地,以报此救命之恩。” 他的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决心,仿佛已经在心中默默许下了重如泰山的承诺。 可女孩似是没有听到萧凌川的话,没有回答萧凌川,反而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萧凌川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我太冒昧了?”萧凌川慢慢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包扎伤口的布条扎了一个可爱的结,萧凌川穿好外衣走出门,女孩静静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听到声响女孩转过身来。 女孩的目光落在萧凌川身上,轻声细语,:“若公子已无大碍,便请自便离去吧,夜色已深,不宜久留。”。 萧凌川闻言,礼貌地微微一笑,他缓缓松开紧握着门框的手,步伐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最终还是迈出了门槛。“既如此,我便不再多加打扰,先行告退,归家静养。姑娘也请早些歇息,保重身体。” 说罢萧凌川转身朝着院子边的小门走去,出了院子萧凌川才发现这竟是丞相府,看院子位处丞相府夫人的位置,萧凌川心中大概已有了猜测。 萧凌川回过神来,那时的自己便决定定要娶女孩为妻,没想到竟真的成了真,想到这里,萧凌川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他以为自己便可以就此和心爱的女孩幸福的生活下去,可不知为何这一切突然就变了。 萧凌川蜷缩于幽暗的角落,周身被一股难以名状的孤寂紧紧包裹。他心中明镜高悬,昔日梦寐以求的将军府,如今却成了囚笼,每一砖一瓦都透着陌生与疏离。即便他已踏足权力之巅,手握重兵,那份无力感却如影随形,如同夜色一般深沉,让人窒息。 时光在这片静谧中缓缓流淌,似乎连时间本身也对他失去了耐心,只余下无尽的等待与挣扎。终于,当最后一缕挣扎的思绪也沉入深渊,萧凌川的眼帘缓缓合上,沉入了一个短暂而沉重的梦境。 在他沉睡的脸庞上,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悄无声息地滑过脸颊,最终定格在腮边,凝成一道细长的泪痕,宛如他内心深处无言的叹息,诉说着对过往的眷恋与对现状的无奈。这泪痕,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微光,成了这漫长夜晚中最温柔的见证,记录着一位将军不为人知的脆弱与哀愁。 第六十二章 是璃月的弟弟,花无忧 一转眼筹谋已久的瑞谷节很快便到了,凤九歌急得早早便起了床,穿好官服后凤九歌走出房间,匆匆走到花无忧的房间门口,“咚咚咚——”凤九歌轻声敲门,却没有人应答,“还没起床吗?”凤九歌自言自语。 “大人,”正在打扫院子的晚晴看到凤九歌走了过来,“花公子天没亮就出门了。”晚晴告诉凤九歌。 “今日便是瑞谷节了,”凤九歌心里有些没底,“他真的能叫来璃月公主吗?”凤九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便朝着会场赶去。 一切按照凤九歌的计划进行,瑞谷节由百姓自发举办,朝廷拨一部分经费用于筹备瑞谷节仪式,凤九歌赶到会场时,一切都已准备好,百姓们早早地便围在了会场附近,见到凤九歌,百姓们顿时兴奋欢呼起来。 往年瑞谷节的仪式都是在皇宫内举行,上京城的名门望族都前去皇宫参加,百姓们虽也会庆祝,却还是显得格外冷清,今年便是百姓们所期盼的朝廷与百姓共同庆祝的头一年,而这一切都是凤九歌的功劳。 “凤大人,您可真是福星啊!” “凤大人不仅文采出众,还如此体恤我们这些百姓。” …… 百姓们纷纷围在凤九歌身边,阵阵夸赞声此起彼伏,凤九歌连连点头微笑着回应百姓,好不容易才挤进了会场。 “凤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您看是否再需要检查一遍。”见凤九歌过来,一个负责不知会场的小官急忙迎了过来,凤九歌闻声打量了一下四周,虽布置得不如往年皇宫里举办的那般华丽盛大,却更加贴切瑞谷节的本质意义,凤九歌点了点头,“我再去检查一遍。”凤九歌说着走进会场,将所有地方探查一遍后确保无误才打开了闸门。 一瞬间百姓们全都涌了过来,凤九歌走到闸门附近,举起双手向百姓们示意,“大家不要着急,先配合我们的检查后再进入会场。” 此次仪式天子与民同乐,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仪式,这样一来天子的安全便成了问题,凤九歌不仅要保证瑞谷节的正常举行,还要保证没有人威胁到天子的性命。 没一会一个队伍便浩浩荡荡地朝着这里走来,凤九歌定睛一看,是天子的队伍,身后还跟着上京城的各个大小官员,凤九歌急忙走到人群前,“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听到凤九歌的话,躁动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百姓了纷纷朝着路的两边走去,为浩大的队伍让出了一条路。 闸门大开,皇宫的马车在闸门前停下,皇家侍卫手握兵刃围着马车站成一排,一个宫女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凤九歌急忙走上前跪下,“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凤九歌话音落下,两旁的百姓纷纷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女扶着天子和皇后缓缓下了马车,“都起来吧。”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凤九歌站起身几步走上面,“陛下。”天子细细打量起瑞谷节会场的不知,满意得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说着天子走进会场,皇后娘娘紧跟其后,凤九歌现在闸门前,继续迎接后面的大官们。 凤明迎面走了过来,凤九歌低着头附身向凤明行礼,凤明没有丝毫停留走进会场,凤九歌早已猜到,自己一个四品小官凤明压根不会多看一眼。 凤九歌起来一转身便对上了萧凌川的目光,再往下看,凤妙音紧紧挽着萧凌川的胳膊,“见过萧将军,将军夫人。”凤九歌再次附身行礼,可二人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凤妙音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夫君,这便是心上人的鸿胪寺少卿大人?”凤九歌身体微微一怔,却没敢抬起头,只听见萧凌川温柔地回应凤妙音,“是,夫人。” 凤妙音捂嘴轻笑,“模样长得竟如此俊俏,倒像个女子。”说罢凤妙音挽着萧凌川走进了会场,而凤妙音却久久没有动弹,始终保持着附身的动作,她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只觉得自己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待一旁的小官提醒凤九歌时,上京城该来的名门望族都已尽数进了会场,凤九歌缓缓起身,一阵酸痛传来,凤九歌轻轻伸了伸胳膊。 凤九歌跟在最后走进会场,所有人都已入座,凤九歌走向自己的座位,却听到天子的声音,“不知凤爱卿邀请了哪位友邦使者?”凤九歌的动作停住,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向天子说到:“回禀陛下,微臣请的这位使者有些神秘,还请陛下稍作等候。” 听到凤九歌的话,周围人顿时为凤九歌狠狠捏了把汗,天子却不怒反笑,“凤爱卿真是……哈哈哈……” 众人正说着,一个声音忽得传来,“梵镜使者——”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惊奇地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璃月公主到——” “竟然是璃月公主?!” “梵镜这是准备与我们交好了?” “璃月公主与梵镜王不和,她可代表不了梵镜的意图。” “谁说的,璃月公主可是下一任梵镜王。” …… 璃月公主出席的消息令在座所有人震惊,各种声音瞬间炸开了锅。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身着华丽,长相十分精致可爱的女孩走进会场,女孩身上琳琅满目带着众人从未见过的各种精致铃铛,走起路来每一步都是一曲美妙的乐章。 “璃月见过陛下。”璃月公主走到会场中央,向天子行礼,行的是一种梵镜的礼仪,天子开口,“平身吧,竟不知是璃月公主前来。” 璃月缓缓开口:“早听闻华夏国的瑞谷节乃是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举国欢庆,璃月早就想见识见识,不想凤大人竟真的邀请璃月,璃月真是受宠若惊。” “凤大人这是成了一件美事啊,”天子笑了起来,看到璃月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天子开口询问:“不知公主身后这位是?” “这是璃月的弟弟,花无忧。”璃月微微一笑,礼貌回应。 第六十三章 此乃祥瑞之兆 听到“花无忧”的名字,在座的各位顿时大惊失色,侍卫们紧紧抓住腰间兵刃的刀把,花无忧轻轻上面一步,“无忧见过陛下。”花无忧的声音似玉磬之鸣,空灵澄澈,如仙乐降世,“好好,来者都是客,诸位入座吧。” 二人转身入座坐下,场上众人纷纷偷偷打量花无忧,传闻花无忧从不以真容示人,凡事见过花无忧的人皆不会活着离开,花无忧今日这般,怕不是要将华夏国灭了。 没有一个人质疑花无忧一个人能否对抗在座这么多人,因为他可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神“罗刹主”。 再看花无忧旁边坐着的萧凌川,乃是华夏国的“不败战神”萧凌川,众人这才安心了不少。 “好了,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随着天子的一声令下,凤九歌大声宣布,瑞谷节仪式正式开启。 天子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向祭坛。他神色肃穆,手中捧着象征丰收的谷物,一步一步,沉稳而庄重。 乐师们奏响雄浑的祭祀乐曲,低沉的鼓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和对大地的感恩。此时,凤九歌为瑞谷节所作的诗词,在耳畔响起,“金秋瑞谷耀骄阳,稻穗沉沉笑语扬。万户千家仓廪满,丰年四海韵悠长。” 配上乐师专门为这首诗所编的曲子,顿时显得仪式更加庄严隆重。 随着天子将谷物供奉于祭坛之上,群臣与百姓纷纷跪地,虔诚祈祷。香烟袅袅升起,仿佛承载着人们的美好愿望飞向天际。祭祀完毕,天子转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人心。百姓们再次高呼万岁,起身迎接这与民同乐的时刻。 会场之上,欢快的乐曲再度响起,舞者们身着五彩斑斓的服饰,翩翩起舞。金秋瑞谷耀骄阳,稻穗沉沉笑语扬。”此情此景,正应了这诗句中的美好。 天子漫步其中,时而驻足观看表演,时而与百姓亲切交谈。不远处,摆满了各种美食佳肴,天子与百姓一同品尝,分享着丰收的喜悦。 凤九歌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眼前这一片其乐融融的场面,凤九歌的心里泛起了阵阵开心的涟漪。 凤九歌扭头扫视一圈,一眼便看到了美到令人挪不开眼的璃月公主,璃月公主刚走进来时,凤九歌便认出是那日与花无忧纠缠的女子,只是令凤九歌没想到的是,那竟然是璃月公主,更加令凤九歌没想到的,花无忧竟是璃月的弟弟。 感受到凤九歌的目光,璃月起身朝着凤九歌走来,凤九歌急忙起身,“我认得你。”璃月直接开口,凤九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璃月继续开口,“我不喜欢你,但是无忧要我帮你,我便帮你这一回。” 凤九歌此时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凤九歌深深向璃月鞠了一躬,开口说道:“九歌多谢璃月公主。” 璃月转身离开,留下凤九歌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她一直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花无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九歌转过头来,花无忧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 今日的花无忧一袭月白色锦袍,其上用金丝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宝石闪烁着璀璨光芒,尽显华贵之气。外罩一件淡蓝色的纱衣,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仙人之姿。 他脚蹬一双黑色云纹靴,靴边点缀着精致的银饰。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潇洒。 凤九歌盯着面前与往日不太一样的的花无忧一时竟出了神,花无忧面容英俊,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如星辰般璀璨,鼻梁高挺,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肤色白皙如雪,仿佛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花无忧的身材挺拔如松,宽肩窄腰,身姿修长而矫健。一袭华服之下,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凤九歌的脑海中突然浮现第一次在无忧阁见到花无忧时,若隐若现的白纱帘子后面,烛光透过白纱开出绚丽的花,花无忧敞开的衣衫使自己清晰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想到这些的凤九歌突然间只觉得脸很烫。 “没……没事。”凤九歌急忙低下头不再看花无忧,却还是被花无忧察觉了异常,“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花无忧双手搭在凤九歌的肩上,一脸焦急地询问凤九歌,“莫不是吃醉了酒?” 凤九歌摇了摇头,还未等他开口,眼前突然又多了一双脚,凤九歌抬头一看,萧凌川伸手抓住花无忧的胳膊。 “嗯?”花无忧看到萧凌川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冷哼一声,“萧将军这是做什么?”萧凌川眉头紧皱,“把你的手拿开。” 二人僵持谁都没有动,但是凤九歌毕竟也是练武之人,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强行进入两股力量,二人全然不知自己动用的内力竟都被凤九歌吸收,凤九歌用尽全力压制二人的内力,阴阳两股内力并不相融,最终凤九歌精疲力竭还是没有压制得住。 凤九歌突然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似的全身瘫软倒地,花无忧还没反应过来,手下已落了空,花无忧一把甩开萧凌川紧握自己的胳膊,蹲下身抱起凤九歌,这时众人纷纷朝着凤九歌看了过来,在一声声惊叹中,花无忧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见凤九歌的周身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花无忧清楚的感觉到凤九歌的身体在发热,紧接着凤九歌头顶上的云凝聚成一团,同样发出阵阵光芒,众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大家快看,此乃祥瑞之兆!少卿大人定不同凡响。看这云朵凝聚,乃是上天的示意,少卿大人必身负非凡使命,或许将给我们带来无尽的福祉与荣耀。” 男人话落,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就连天子也抬起头看向天空,放声大笑起来,“凤爱卿果真非同凡响。” 第六十四章 瑞锦少卿伯 而这一切凤九歌却全然不知,此时的凤九歌一秒体内突然涌进的两股内力无法融合,凤九歌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天子兴奋地挥了挥手,“来人,拟旨,”天子细细端看天空一片祥瑞之兆,“朕要在天下人的见证下,记下这昌盛的时刻。” 李公公听到天子的话,急忙拿来一道圣旨在天子面前铺开,磨好墨后将笔递给了天子,台下的众人纷纷屏气凝神恭敬地看着天子,天子的手在圣旨上大挥几笔,不多时天子收笔。 李公公连忙走过来,天子摆了摆手,“这道圣旨朕亲自来。”闻言李公公退后跪下,在场众人纷纷尽数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膺昊天之眷命,绍祖宗之丕基,临御天下,夙夜忧勤。今上苍垂象,降祥瑞之兆,光彩耀目,瑞气盈庭,实乃天恩浩荡,示朕以太平之征。 鸿胪寺少卿凤九歌,性行端良,才识超卓。于外交之事,殚精竭虑,不辱使命。临邦交之会,言辞得体,举措得当,扬我国威,显我朝之风范。值此祥瑞之际,卿更是用心筹谋,力促战中国使臣前来共赏祥瑞共度佳节,功在社稷,勋绩斐然。 朕念其德才兼备,功绩卓著,特封凤九歌为“瑞锦少卿伯”,并擢升为鸿胪寺卿。望卿秉持忠诚,弘扬和瑞之德,继续为朕分忧,为邦交尽力,为天下谋太平。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向天子行礼后纷纷起身。 昏迷中凤九歌一举加官晋爵,天子缓缓走到凤九歌身边,“快带凤卿回去好生休息吧。”花无忧紧紧抱着凤九歌,天子对花无忧说到,花无忧点了点头向天子告退。 转身便抱起凤九歌朝着马车走去。 阿璃见状也匆匆起身几步走到天子面前,“舍弟既已离去,璃月便也先行告退,还望陛下谅解。” 天子笑了笑,对阿璃轻轻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花无忧抱着凤九歌刚上马车,阿璃便紧跟着走了上来,花无忧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姐姐。” 阿璃没有回应花无忧,反倒是询问道:“现在去哪?”花无忧开口:“少卿府。”花无忧探出身子对马夫吩咐一声后,几人便朝着少卿府走了过去。 离开了瑞谷节会场,花无忧才轻声开口询问阿璃:“姐姐,九歌这是怎么了?”阿璃微微转头睥睨凤九歌,随后摸上凤九歌的手腕,只见阿璃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静默许久后缓缓开口询问:“刚刚那番景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相信什么祥瑞之兆。” 花无忧如实将来龙去脉告诉阿璃:“我也不知究竟为何,我与那萧凌川一同动用内力对抗,可我没有感受到一丝内力的反噬,我猜萧凌川也没有,那些内力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吞噬。”花无忧说着眼神看向了正在昏迷的凤九歌,阿璃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她凭一己之力吞噬了你们二人所动用的所有内力?” 花无忧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也不相信,可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其他可能,花无忧有些担忧的询问阿璃:“姐姐,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阿璃看了一眼凤九歌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我摸不到。” “什么?”花无忧觉得更加不敢相信,“姐姐的意思是摸不到九歌的脉象?” 阿璃又摇了摇头,“不是,是此脉象我从未见过,她的脉象十分紊乱。” 阿璃的医术在全天下屈指可数,若是连阿璃都摸不出来,花无忧不敢再多想,心里顿时乱作一团,却仍是束手无策。 很快几人便回到了少卿府,花无忧焦急地抱起凤九歌匆匆下了马车,等到阿璃下马车时,花无忧早没了身影,阿璃有些生气的紧紧握住马车车身的一根木桩,待到撒开时木桩上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凹槽。 阿璃走进房间,花无忧正守在凤九歌身旁一脸担忧,阿璃淡淡开口:“何时回去?”花无忧身子微微一怔,才想起自己为了叫阿璃出席瑞谷节,所答应的陪阿璃回去。 “我可以先等九歌醒来再走吗?”花无忧声音很轻,阿璃没有说话几步走上前,花无忧转过身对上阿璃的眼神,“可以吗姐姐?”花无忧的声音几近恳求。 阿璃眉头微微蹙起,可看到花无忧那张脸的一瞬间,阿璃轻轻叹了口气,“我在无离山庄等你,三日之内你若不来,我便杀了这个女人。”阿璃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了花无忧和凤九歌两个人,花无忧轻轻抓起凤九歌的手,只有三天时间,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凤九歌昏迷的原因,正想着花无忧自己伸手摸上凤九歌的手腕。 脉象果然十分紊乱,可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谁也不知道。若是阿璃都救不了凤九歌的话,花无忧目光呆滞正想着什么,凤九歌与自己有契约连接,如今自己身体并无任何变化,是不是可以确定凤九歌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花无忧不敢赌,思虑良久后花无忧扶起凤九歌,让凤九歌盘腿坐在床上,自己则锁上房门后也盘腿坐在凤九歌身后,花无忧屏气凝神开始运功,花无忧猜测,若是因体内的两股内力无法融合所致,那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继续用内力将两股力量融合。 房间内花无忧向凤九歌动用了极大的内力,整个房间里的温度快速下降,空气都仿佛静止,而房间外,少卿府上的天空忽得聚起一团乌云,笼罩着少卿府。 大量的内力消耗让花无忧逐渐变得吃力,可他仍旧咬住牙死死撑着,额头上已冒出绿豆般大小的汗珠,花无忧好看的脸渐渐变得狰狞,花无忧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所运出去的内力似乎正在被不断吞噬,没办法自己只能再次运功动用更多的内力。 第六十五章 竟有如此强大的变化 “花无忧。”在花无忧即将力竭之际,凤九歌的声音传来,花无忧心头一喜,“你终于醒啦?”花无忧收手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一把抱住凤九歌。 凤九歌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我这是怎么了?”凤九歌开口询问。 “没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花无忧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花无忧自小不会表达开心,这一抹喜色已是他这一生最努力的一次表达。 凤九歌起身活动活动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开口,“为何我觉得自己现在如此轻盈,不仅如此……”凤九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随后猛的抬起头对花无忧说:“我们来比试比试?” “什么?”花无忧似是没有想到凤九歌会开口提这么一句,花无忧一把拉过凤九歌,“别闹了,刚醒来好好休息。” 凤九歌坐在床上,她相信一定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自己如今强得可怕,凤九歌借口将花无忧支出去,随后拿出自己的长枪,在院子里比划起来。 夕阳西下,余晖将少卿府的院子染成一片橙红。凤九歌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手中长枪斜指地面,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身着暗红色劲装,在晚霞的映照下,仿佛浴火而生的凤凰。长发随风飘动,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与自信。 突然,凤九歌动了。长枪如一道赤色闪电瞬间划破空气,枪尖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她的身影快如鬼魅,在院子中穿梭腾挪,长枪舞动间,带起阵阵狂风。 枪影重重,似晚霞中燃烧的火焰,每一次挥动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院子里的花草被枪风席卷,纷纷倒伏,仿佛在向凤九歌的强大武力臣服。 她时而高高跃起,长枪如流星坠地,砸得地面碎石飞溅;时而急速旋转,枪身如旋风般呼啸,让人眼花缭乱。 在这傍晚的余晖中,此刻的凤九歌就像是一位无敌的战神,司锦猛的一声惊呼拉回了凤九歌的思绪。 “九歌,你怎么这么厉害?”司锦小跑过来细细端看地面上凤九歌的长枪刚刚留下的痕迹,“这怎么可能?” 凤九歌收起长枪朝着屋内走去,司锦急忙跟上,凤九歌的内心是压制不住的激动,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自己竟然突然变得如此强大,“司锦,”凤九歌放好长枪后转过身来对司锦说,“万不可将刚刚的事情说出去。” “这是为何?”司锦有些不解,凤九歌走过来拍了拍司锦的肩膀,“不知为何突然有如此变化,可若是让旁人听了去,难免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司锦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想起什么开口,“九歌,明日我们就要搬家了。” 听到司锦的花凤九歌猛的抬起头,“为何搬家?”司锦顿时头抬得高高的,一脸骄傲地说道,“天子今日下旨将你封为瑞锦伯,不仅如此还将你提为鸿胪寺卿,明日我们就会住进新的府邸——瑞锦伯府。” 凤九歌有些不敢相信,只见司锦继续说道:“就连我们府地牌匾都是天子今日亲自题字。”司锦还未说完,凤九歌急忙朝着院外走,“你要去哪?”司锦对着凤九歌的背影询问。 “进宫面圣。” …… 凤九歌站在御书房外,等着天子的命令,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暗李公公才从御书房走了出来,“瑞锦伯爷,陛下叫您进去吧。”凤九歌上面点了点头随后走进御书房。 “凤爱卿。”天子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得看着凤九歌,“身体如何啊?”凤九歌大步走上前向天子行礼,“回禀陛下,微臣已无大碍,多谢陛下挂念。” “嗯,无碍就好,不知凤爱卿这么晚有何事急着见朕?” 凤九歌跪倒在地,声音洪亮说道:“微臣多些陛下赏识,只是……”凤九歌没有说下去,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胆大了。 可她在清楚不过,从入朝为官到加官晋爵,自己似乎太顺了些,平常人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自己怎么可能短短不到一个月便达到了。 可凤九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天子打断,天子的表情变得严肃,“凤爱卿是怀疑朕眼光?难道朕要做什么,凤爱卿都要质疑?” 天子的话让凤九歌脊背一凉,凤九歌急忙跪地磕头,“微臣不敢。” “那凤爱卿如今这是来找朕做什么?”天子的语气平淡,可凤九歌还是感觉到了危机,凤九歌开口,“微臣多谢陛下抬爱,臣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天子这才缓和了神色,恢复了以往的语气,“起来吧凤爱卿,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陛下,微臣告退,愿陛下圣体安康,万岁千秋。”说罢凤九歌离开了御书房,回家的路上凤九歌仔细回忆,“此事绝不简单。”凤九歌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可究竟是为何凤九歌始终想不明白。 等到凤九歌回到少卿府时,少卿府依旧灯火通明,一进门几人便迎了上来,凤九歌定睛一看,几人各个全副武装身着夜行衣,“你们这是做什么?” 几个尴尬地面面相觑,花无忧有些尴尬的转身离开,凤九歌再几人身上来回扫视几圈后,司锦才缓缓开口,“我们准备去救你。” 凤九歌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脑袋,“去哪救我?”司锦的声音很轻很轻地吐出两个字,“皇宫。” 凤九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询问司锦,“谁的主意?” 还没等司锦开口,换回衣服的花无忧现在房间门口轻咳一声,“天色不早了,瑞锦伯该休息了。”花无忧说罢又轻声提醒一句,“是吗,司锦?” 听到声音的司锦连连点头,转身一溜烟跑回房间,院子里只剩下花无忧和凤九歌两个人,凤九歌走到花无忧面前,郑重开口说道:“谢谢你。” 第六十六章 瑞锦伯府的乔迁宴 “嗯?”花无忧有些不解地看向凤九歌,凤九歌朝着花无忧深深附身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起身,“谢谢你一直帮我。”凤九歌说着看向花无忧,二人四目相对,花无忧面色平静淡淡开口,“无妨,早些休息吧。” 花无忧说罢,可二人谁都没有动,凤九歌探究的目光继续看向花无忧,不知过了多久,凤九歌中午打破沉寂,“那我先回屋了。”说罢凤九歌转身离开。 天一亮,少卿府便热闹了起来,全府上下忙里忙外,将东西搬到马车上,还好凤九歌几人刚刚搬来不久东西并不多,不然真的大规模的搬家,怕是几日都搬不完。 而如今不到半日,少卿府便被搬空了,几人坐上马车朝着瑞锦伯额头走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有凤九歌,若说刚开始因为一首诗将自己提为四品官员还说得过去,可如今因为一场荒谬的祥瑞之兆便不仅升为鸿胪寺卿,还有了瑞锦伯的爵位,凤九歌还是不肯相信,只不过现下除了静观其变,没有别的办法了。 “伯爷到了。”马车外车夫的声音传入凤九歌的耳中,凤九歌起身掀开马车帘子,一眼便看到了“瑞锦伯府” 瑞锦伯府,那朱红色的大门高耸威严,门上牌匾乃是天子亲题,金钩铁划,字字透着皇家的威严与大气。在阳光的映照下,那几个大字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伯府的荣耀与辉煌。 凤九歌站起身来下了马车,一众人步入府中,处处皆可见尊贵之气。庭院深深,布局严谨,彰显着伯府的庄重与秩序。青石铺就的道路笔直而宽阔,仿佛在引领着人们走向那辉煌的历史深处。路旁的花草树木经过精心修剪,错落有致,为这庄严的府邸增添了一抹生机与灵动。 亭台楼阁,美轮美奂。那精雕细琢的梁柱,那色彩斑斓的绘画,无不展现出高超的工艺水平。每一处建筑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承载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记忆。 府中的花园更是别有一番景致。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潺潺流水声与鸟儿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自然乐章。水榭之上,微风拂面,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九歌,好漂亮啊!”司锦环顾四周,细细打量着院子的每一处,面露喜色,“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凤九歌吩咐府里的人将东西搬进院子里,按部就班将所有东西安置好后,凤九歌负手而立,神色威严中带着几分喜气。 她要准备一场宴会。 凤九歌目光缓缓扫过一众下人,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今日乃我瑞锦伯府乔迁之喜,明日本伯要举办新封爵位后的第一场盛会。尔等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将府中上下收拾得一尘不染,各处布置务必尽善尽美。司锦和晚晴去准备宴会所需之物,要仔细清点,不得有丝毫差错。宾客到来之时,要恭敬有礼,不可失了我伯府的体面。厨房要精心准备佳肴美酒,务必让宾客们满意而归。此次宴会事关重大,若有差池,定不轻饶。” 下人们纷纷垂首应是,而后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花无忧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凤九歌,待众人都散开后凤九歌似乎还沉浸伯爷的角色中。 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凤九歌转头看向花无忧,“你看我做甚?” 花无忧微微扬起嘴角,“伯爷息怒,是小人无礼了。”凤九歌有些羞涩地坐下,转过身去不再看花无忧。 不一会司锦跑了回来,“九歌,这宴会名单你看……”司锦将一本册子递给凤九歌,凤九歌打开册子,里面都是各位朝中重臣,虽并无太多交集,可如今的凤九歌已为瑞锦伯,今后怕是少不了打交道,“就按照名单上的发出邀请。”凤九歌对司锦说着,司锦点了点头。 “伯爷可要宴请萧将军?”花无忧突然开口询问凤九歌,凤九歌手里的动作一顿,“为何不请?” “伯爷若请萧将军,在下就先行离开了,免得叫人误会。”凤九歌抬起头来看向花无忧,只见花无忧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凤九歌有些不解地看着花无忧,花无忧莞尔一笑开口说道:“说笑的,我早该走了,只不过一些事耽搁了,看到伯爷如今蒸蒸日上我也就放心了。” 凤九歌将手级地册子放下,走到花无忧身边,“你当真要走?”花无忧点了点头,凤九歌轻轻叹了口气,“那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怕是要很久了。”花无忧转过身背对凤九歌,这次要和阿璃一起回的不是无离山庄也不是无忧阁,而是梵镜。 大堂内很静,凤九歌郑重开口,“此去山高水长,望大人保重。”花无忧迅速收起自己的不舍,转过身看着凤九歌,只一眼便想将凤九歌的一切都记下,“嗯。”花无忧轻轻应了一声后,转身走出大堂,朝着瑞锦伯府外走去,其实舍不得的不仅仅是花无忧一个人,凤九歌清楚地知道自己一路走来花无忧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帮助,自己也似乎有些依赖这种有人帮扶的感觉,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强留花无忧,花无忧本就是桀骜不驯的苍鹰。 花无忧离开后,瑞锦伯府一切照常进行,等到宴会的准备都差不多了,众人才沉沉睡去。 …… 瑞锦伯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府门大开,一身男装的司锦带着一众仆从恭立两侧,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宾客。 凤九歌身着华服,容光焕发,亲自站在庭院中,眼神中满是期待。随着第一位宾客的到来,府中鼓乐齐鸣。只见那宾客身着锦绣长袍,大步走上前来,凤九歌定睛一看,果然是凤妙音挽着的萧凌川,萧凌川拱手向凤九歌道贺:“恭喜伯爷新封爵位,乔迁新居,今日之喜,实乃盛事。”凤九歌缓缓上前,强装镇定爽朗地笑道:“承蒙赏光,快请入内。”自始至终凤九歌都没敢抬头。 随后,宾客们络绎不绝地到来。有乘坐华丽马车的贵族,有骑着骏马英姿飒爽的将军,还有儒雅翩翩的文人墨客。他们或带着珍贵的贺礼,或吟诵着祝福的诗句,让整个瑞锦伯府热闹非凡。 女眷们则在偏厅相聚,轻声笑语,谈论着伯府的精美装饰和这场盛大的喜事。孩子们在花园中嬉戏玩耍,为这场宴会增添了许多生机与活力。 第六十七章 你的好日子已所剩无几 凤九歌总不自觉地在萧凌川的身影上轻轻掠过,仿佛每一次凝视都是对心湖的一次不经意触碰。她自诩已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以为岁月足以让一切波澜归于平静,殊不知,每当那熟悉的轮廓再次映入眼帘,心海便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涟漪,伴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却又刻骨铭心的绞痛,缓缓蔓延至每一个角落。 这痛,不似利刃直刺,倒像是春日里细雨绵绵,润物无声间,却让人心头泛起了凉意,又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酸楚。她试图以微笑掩饰,以淡然自若的姿态面对每一次不期而遇,但内心深处那份未曾真正愈合的伤口,总在不经意间被悄然揭开,提醒着她,有些情感,即便时光荏苒,亦难以轻易释怀。 于是,凤九歌在每一次偷偷的打量中,既是对过往的温柔回顾,也是对自我情感的深刻审视。她在这份复杂的情绪中徘徊,既渴望靠近那份温暖,又害怕再次被伤害的恐惧如影随形。如此这般,她的心,便如同被春风轻拂的湖面,时而平静无波,时而波涛汹涌,演绎着一场只属于自己的情感大戏。 蓦地,一抹身影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凤九歌的身旁,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幽兰,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熟悉。一缕温柔却暗含锋芒的声音,轻轻拂过耳畔:“我,知晓你的真容。”凤九歌身形微震,猛然转身,目光与凤妙音那张烙印于心、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交汇,空气中仿佛有微澜轻漾。 她轻轻欠身,以一种既保持距离又不失礼节的姿态后退半步,面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声音柔和而略带清冷:“萧夫人此言何意?本伯实难领会。”她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巧妙地隐藏了所有情绪。 凤妙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凤九歌伪装的洞悉,又似乎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秘密。“继续你的戏码吧,但请记住,属于你的宁静时光,已然所剩无几。”她的话语,如同秋日里的一片落叶,轻轻飘落,却预示着季节的更迭与不可避免的变迁。 这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既是对峙,也是某种深层次的交流,预示着接下来即将展开的,将是一场关于身份、秘密与命运的复杂纠葛。 言毕,凤妙音轻旋身姿,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渐行渐远。凤九歌望着那逐渐模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轻摇了摇头。幼时,她常困惑于为何姐姐不愿与他共嬉于林间,那份不解如同晨雾般缭绕心间;而今,年岁渐长,那份困惑非但未散,反而更添了几分沉重,她愈发难以理解,为何至亲之人,心中竟会生出置他于死地的念头。 这世间的亲情,于凤九歌而言,似乎总隔着一层难以穿透的迷雾,让他既渴望又畏惧。凤九歌的心中,既有对过往纯真时光的怀念,也有对当下复杂情感的深深无奈,一切情感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他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夜幕悄然织上苍穹,为瑞锦伯府披上了一袭深邃的蓝纱。府内,那持续了半晌、洋溢着欢声笑语的乔迁宴会,仿佛也感知到了时光的温柔流转,开始缓缓步入它优雅的尾声。 灯火阑珊处,烛光摇曳,映照着宾客们略带醉意的笑颜,每一盏灯火都似乎在诉说着这一日不尽的喜庆与欢聚。乐声渐稀,从激昂转为悠扬,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子,轻轻拂过每个人的心田,留下一抹不舍与回味。 厅堂之中,先前的欢声笑语逐渐淡去,宾客们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却也纷纷起身准备告别。凤九歌神色温润,面带笑容,亲自将宾客们送至府门。她微微拱手,目光诚挚,言语中满是感激与惜别之情:“今日承蒙各位赏光,伯府蓬荜生辉,诸位慢走,改日再聚。” 此时的府中,灯火依旧通明,但那热闹的氛围已然渐渐消散。仆人们手脚麻利地忙碌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桌椅,动作轻柔地收拾着餐具,努力将花园和厅堂恢复往日的整洁。 女眷们在丫鬟的陪伴下,姿态优雅地走出偏厅。她们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轻声笑语中谈论着今日的这场盛会。有的轻轻挥动着手中的丝帕,似在回味着那些美好的瞬间。 孩子们也有些困倦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他们被大人牵着手,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伯府,似乎还在留恋着宴会上的热闹。 凤九歌静静地站在庭院中,负手而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感慨万千的神色,望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府邸,心中思绪翻涌。这场宴会不仅是乔迁之喜的庆祝,更是自己这一份荣耀的见证。她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而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书房。 瑞锦伯府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仿佛在默默回味着刚刚过去的热闹与辉煌。 凤九歌孤影独坐于幽静的书斋之中,窗外月色如水,轻轻洒落,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一抹清冷。她的思绪如同被微风轻拂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白日里凤妙音那句“你没几天好日子了”,犹在耳畔回响,带着不容忽视的寒意。 尽管她已非昔日弱柳扶风之姿,足以应对世间万般险恶,包括那无休止的暗箭与刺杀,但这话语中的威胁,仍让她心头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戒备。凤九歌轻抚过案头的古籍,指尖滑过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幽暗的角落。 “莫非,她已将我的真实身份——身为女儿身的秘密,泄露给了天子?”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又迅速被她自己否定。细细思量之下,凤妙音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若真将此事公之于众,她自己所背负的阴谋与算计,也将一一曝光,不仅将军夫人的美梦化为泡影,更可能引火烧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凤九歌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凤妙音浅薄手段的不屑,也有对世事无常的感慨。她深知,在这权谋交织的深宫大院中,每一步都需走得小心翼翼,既要防身立命,更要步步为营,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棋局中,保全自己,亦守护住心中的那份纯真与坚持。 夜渐深,书房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坚毅的脸庞,凤九歌的心中已有了计较。她相信,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只要心中有光,便无惧黑暗。而那些试图阻挡她脚步的人,终将化作她前行路上的尘埃,被历史的风轻轻吹散。 “咚咚咚——”夜色中,一阵清脆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悄然响起。“进来吧。”凤九歌的声音温和而略带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自书房内悠然传出。 书房的门扉轻轻旋开,晚晴踏着细碎的步伐,悄然步入这方静谧的空间。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温婉。“伯爷,夜色已深,您该是时候歇息了,以免伤了身子。”她的声音柔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 凤九歌闻言,缓缓站起身子,动作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贵气。他轻轻伸展双臂,仿佛是要将这一日的疲惫与尘嚣一并释放于空气中。“嗯,外面的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他的声音里藏着几分关切,目光温和地落在晚晴身上。 晚晴微微欠身,以表恭敬,随后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回伯爷,一切皆已打点妥当。” 言罢,凤九歌转身步入内室,那里,一张古朴而雅致的床铺已铺设得整整齐齐。凤九歌轻轻褪去身上的伪装,每一件衣物都仿佛承载着白日的繁忙与责任,此刻被逐一卸下,只留下最本真的自我。 梳洗完毕,凤九歌终于躺上了那张柔软的床铺,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带着一丝满足。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之中,很快,呼吸变得均匀而悠长,仿佛整个世界都已随着她的沉睡而安静下来。 第六十八章 微臣请命出征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花无忧再也没有回来,凤九歌心神不宁地从皇宫里走出来,刚刚边境来报说在城内抓到了梵镜军队的暗探,凤九歌心有预感,可能又要变天了。 凤九歌还未走远便果然听到了备战的消息,身后萧凌川的声音传来,凤九歌猛的一回头,看到萧凌川正在与丞相凤明说着什么,萧凌川青筋微微隆起似乎有些生气,可凤明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丢下萧凌川走了,路过凤九歌身旁时,一阵清风拂过吹起凤九歌的一缕发丝,凤明没有丝毫的停留。 “瑞锦伯爷这是在等人?”萧凌川的声音拉回了凤九歌的思绪,凤九歌从凤明身上移开视线转过头来,凤九歌摇了摇头,转而抬起头示意凤明的背影询问萧凌川,“萧将军和丞相,这是怎么了?” 萧凌川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凤九歌看着萧凌川无奈的神情,心中的疑惑更甚,但她也明白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 “萧将军,备战之事刻不容缓,不知可有具体的安排?”凤九歌神色严肃地问道。 萧凌川的脸上掠过一瞬的气氛,随后叹了口气开口道,“如今天子还未下达旨意,还未有任何安排。”凤九歌听到萧凌川的话点了点头,正欲离开时又突然急忙一把抓住萧凌川,萧凌川有些疑惑的看着凤九歌,“瑞锦伯爷,还有何事?” “萧将军多加保重,定要平安归来。” “多谢伯爷关心,末将铭记于心。”说罢二人便在此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方向各回各家了。 凤九歌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正闭眼小憩,却好似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凤九歌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马车走的很慢,待凤九歌缓过神来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发生何事?”凤九歌询问车夫,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回禀侯爷,您……”车夫的声音有些结巴,“您还是出来看一眼吧。” 凤九歌顿时感觉不妙,凤九歌连忙起身掀开帘子,只见马车四周围满了人,百姓纷纷跪倒在马车周围,挡住了回府的路,嘴里念念有词。 “瑞锦伯乃命定之人,只有瑞锦伯可救华夏国……” “求求瑞锦伯救救我们吧……” …… 凤九歌听得一头雾水,走下马车扶起跪下的百姓们,“大家这是做什么?” 一个百姓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伯爷,梵镜小人再次来犯,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请求伯爷为民出战。” 这下凤九歌总算听出了百姓们的意思,可凤九歌更加不理解,开口对一众百姓说道:“出战一事由天子定夺,本伯怎可擅自做主?”凤九歌心里暗暗想到,萧凌川乃镇国大将军,打仗一事怎么会想到自己身上?凤九歌有些想不明白。 百姓们听了凤九歌的话,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激动。 “伯爷,萧将军虽勇,但此次战况危急,您是祥瑞之兆命定之人,定能带领我军击退敌军!”那站出来的百姓声泪俱下。 凤九歌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此事绝非这么简单,这是将自己架到了火架上。 凤九歌眉头紧蹙,环视着四周满怀期待的百姓,随后语气坚定:“诸位乡亲,本伯深知大家的苦楚,但军国大事,不可擅为。且待我面见圣上,再做定夺。” 百姓们见凤九歌如此说,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缓缓让开道路。 凤九歌回到府中,立刻修书一封,请求入宫面圣。 书房内,烛光摇曳,凤九歌奋笔疾书,神色凝重。不多时凤九歌得到召见,匆匆入宫。 御书房中,天子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凤爱卿,你此番求见,所为何事?”天子率先发问。 凤九歌跪地行礼,而后道:“陛下,如今边境告急,百姓苦盼救兵,臣愿为陛下分忧,出征抗敌。” 天子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凤九歌:“你一介文臣,如何能战?” 凤九歌抬起头,目光炯炯:“陛下,臣虽为文臣,但心怀家国,愿与将士们一同浴血奋战,保我华夏河山。” 天子沉默片刻,抬起眼眸盯着凤九歌看了许久后说道:“好,凤爱卿果真是侠肝义胆,有勇有谋,正准了。” 凤九歌跪下向天子道谢后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出了皇宫,凤九歌心事重重。她走在长街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萧凌川前来拜访。 “瑞锦伯爷。”萧凌川拱手行礼。 凤九歌回礼:“萧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萧凌川道:“听闻伯爷欲请战出征,凌川特来一叙。” 两人来到府中书房,屏退左右。 “凤伯爷,此次战事凶险,你当真要去?”萧凌川问道。 凤九歌坚定地点点头:“萧将军,百姓受苦,我怎能坐视不管?” 萧凌川叹了口气:“伯爷高义,但战场无情,你可曾想过后果?” 凤九歌微微一笑:“萧将军,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若能保家卫国,死又何惧?” 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重重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将兵符拿出推到凤九歌面前说道:“既然如此,末将将兵符交于伯爷,”萧凌川顿了顿,犹豫片刻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萧”字,“光靠一块兵符恐怕伯爷只能调动三军,难以调动萧家军,有这个便可。”萧凌川将刻有“萧”字的令牌递给凤九歌后匆匆告退离开。 凤九歌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两块令牌,难怪天子会如此忌惮萧家,原来令人闻风丧胆的萧家军并不能为兵符所指挥。 凤九歌起身将两块令牌收好,在案牍钱坐下,此刻凤九歌才终于明白天子为何突然以祥瑞之兆将自己封为瑞锦伯,凤九歌心里涌起一阵寒意,天子是想利用自己分散将军府的势力,今天真是唱的一出好戏,百姓们拦路请求,自己若是不向天子领命便是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恐怕不仅是爵位不保,就是性命都堪忧,所以天子知道自己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惜命都会去向天子请命。 凤九歌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旦踏上这条路,便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了。可只有一点凤九歌想不明白,那就是天子是如何肯定萧凌川一定会将萧家军的令牌交给自己,而萧凌川又真的如此轻而易举地将萧家军令牌交了出来,毕竟萧家军不听三军兵符并没有实质证据,若是萧凌川不提便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凤九歌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第六十九章 违令者按军法处置 凤九歌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起身准备出征事宜。 凤九歌身着战甲,英姿飒爽,眼中却透着一丝忧虑。 军营中,士兵们整齐列队,等待着凤九歌的到来。 “众将士,此次出征,定要将梵镜敌军击退,保我华夏安宁!”凤九歌高声说道。 “愿随伯爷奋勇杀敌!”士兵们齐声回应,声音响彻云霄。 凤九歌独自领军出征,一路奔波,终于抵达边境。她迅速安寨扎营,部署防御工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而军营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萧凌川带着萧落等人偷偷埋藏在此。 一个随从有些担忧的询问正在观察凤九歌行动的萧凌川,“将军,我们未请命擅自离开上京城,被发现了可是谋逆之罪。” 萧凌川淡淡开口,“那又如何,若是伯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留我这条命有何用。” 随从有些不解,可感受到了萧凌川的决心也没有再开口询问。 凤九歌站在营帐前,望着远处的山峦,神色凝重。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探子就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梵镜此番竟然制造出了更强的傀儡军团。 凤九歌心中一沉,她深知这将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斗。 她立即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 “诸位,如今敌军有了新的傀儡军团,实力大增,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凤九歌说道,转过头来打量着众人,“诸位可有什么战术?” 将领们面面相觑,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感到压力的不是梵镜的傀儡军团,而是面前这位从未上过战场的瑞锦伯爷。 徐副将坐在众人身后的桌子上突然冷哼一声,众人纷纷回头来,“徐副将可有话说?”凤九歌看着徐副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禁有些生气。 徐副将斜睨了凤九歌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伯爷,您这初来乍到,懂什么打仗?咱可别瞎指挥,白白送了兄弟们的性命!” 凤九歌脸色一沉,厉声道:“徐副将,本伯奉天子之命前来抗敌,岂容你这般轻视!如今大敌当前,你不思对策,反倒在此冷嘲热讽,是何居心?” 徐副将“噌”地一下站起身,梗着脖子道:“哼!我徐某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就凭您这文弱书生,也想领着咱们打胜仗?做梦!” 营帐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其他将领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劝解。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说道:“徐副将,过往功绩暂且不论。如今局势危急,若你有破敌之策,尽可说来。若只是一味抱怨,对战争毫无益处。” 徐副将双手抱胸,冷冷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对策?这新的傀儡军团强大无比,咱们根本毫无胜算。” 凤九歌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本伯就来想办法。但在这军中,军令如山,若再有违抗军令、扰乱军心者,定严惩不贷!” 众人皆沉默不语。 凤九歌开始独自思考对策。她仔细研究着探子带回的情报,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战术。 凤九歌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可来不及等凤九歌反应过来,探子已传回来最坏的消息。 “报!伯爷,敌军的傀儡军团已突破我方第一道防线,我方伤亡惨重!”探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凤九歌心头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会如此之快?”她喃喃自语道。 此时,营帐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将领们的脸上都布满了焦虑和恐惧。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步子沉重地走到众位将领面前。 凤九歌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说道:“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必须拼死守住第二道防线,绝不能让敌军再前进一步!” 将领们齐声应道:“是!” 凤九歌迅速安排了各个将领的任务,大家匆匆领命而去。 战斗很快打响,梵镜的傀儡军团如潮水般涌来。 凤九歌骑在马上,挥舞着长剑,大声呼喊着指挥士兵们作战。 可凤九歌还是低估了战场的残酷,这些傀儡异常强大,不惧疼痛,攻击力极高,凤九歌的军队逐渐陷入了困境。 士兵们伤亡不断增加,局势愈发不利。 凤九歌心急如焚,额头满是汗水,“不能这样下去!”她咬牙说道。 凤九歌决定亲自带领一队精锐,冲击敌军的阵营,试图打乱他们的节奏。 暗处的萧凌川见状顿感不妙,当初他们也是这样想的,结果他与父兄险些丧命,萧凌川急忙准备冲出去拦住凤九歌,却被萧落一把按倒。 “你干什么!?”萧凌川定睛一看是萧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萧落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惶恐,“将军,若您此时暴露谋逆之罪便定了。”萧落将刚刚随从的话听了去,他绝不允许萧凌川将自己拉入火坑。 萧凌川有些恼怒,“你放开我,九歌这次若是去了就是九死一生,你若再不放开休要怪我不顾多年情谊。” 萧落有了一瞬的迟疑,萧凌川奋力一把推开萧落,可起身时才发现四周早没了凤九歌的身影。 凤九歌手持红樱长枪,身先士卒,奋勇杀敌。 然而,敌军的防御十分严密,凤九歌的突击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效果,反而自己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伯爷,小心!”一名亲信士兵舍身挡在凤九歌身前,被敌军的武器击中,倒下。 凤九歌悲愤交加,可看着数量越来越少的突击小队,凤九歌的眼泪混着鲜血洒落,她清楚自己如今已不是凡人之躯,可他们还是,他们的命只有一条,若是没了便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撤退!”凤九歌声嘶力竭怒吼一声,突击小队余下几人听到指令转身准备撤退,可傀儡军紧追不舍,凤九歌一把拉住自己的战马,回头命令停下脚步的几人,“本伯端后,你们快撤。”见几人面面相觑还是不肯离开,凤九歌有些恼怒,“违令者军法处置。” 此话一出,众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战场上,硝烟弥漫,傀儡军如黑色的潮水般步步紧逼。 凤九歌孤身而立,手中红樱长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她眼神坚定,毫无畏惧地凝视着如狼似虎的敌军。 凤九歌微微侧身,长枪一抖,红缨飞舞,仿佛燃烧的火焰。傀儡军嘶吼着冲来,她身形如电,长枪如龙,瞬间刺向冲在最前面的傀儡。枪尖精准地穿透傀儡的要害,那傀儡应声倒地。随后,她手腕一转,长枪横扫,又将几个靠近的傀儡击飞出去。 傀儡军越来越多,凤九歌却毫不退缩。她在敌群中穿梭自如,红樱长枪上下翻飞,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之势。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伤口的疼痛也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但她的斗志却愈发高昂。 一番激烈厮杀后,凤九歌瞅准时机,虚晃一枪,转身就走。傀儡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她一边奔跑,一边灵活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红樱长枪在她手中舞动,为她开辟出一条逃生之路。终于,凤九歌成功摆脱了傀儡军的追击,全身而退。 第七十章 这一次必胜 凤九歌撕下战袍上的一块布裹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回头望了一眼战场上的惨状,心如刀绞。 这一战,凤九歌的军队损失惨重。 夜晚,营帐内气氛沉重。 “伯爷人呢?”徐副将气愤不已,拿起桌上的书朝着刚刚逃回来的突击小队几人扔了过去,“伯爷从未上过战场,你们就敢留伯爷一人断后?” 突击小队几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出来,“是伯爷自己的命令,小的们不敢不从啊。” 诸位将领连连叹气,徐副将一脚踹到桌子上,桌子瞬间坍塌,“妈的,没本事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可无礼,”一位将领走上前,“老徐不可如此说伯爷。” 徐副将双手抱臂扭到一旁,“我们此次对战那么多人去了都损失惨重,他一个文人怎么可能从那帮不人不鬼的东西手下活下来。”徐副将生气地转过头来,“这下好了,怎么和上面交代。” 正当众人面色凝重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外一名士兵跑了进来,“伯爷回来啦!伯爷回来啦!”士兵的声音让几位将领顿时眼前一亮,急忙冲出营帐。 营帐外月凉如水,夜色如墨。众人只见月光下凤九歌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缓缓走来,手中提着那杆红樱长枪。 凤九歌身姿高挑而挺拔,犹如一株傲雪的寒梅,即便身已负伤,那脊梁依旧笔直如松,散发着一种不屈的傲气。她身披残破的战甲,那战甲在月光下泛着黯淡的金属光泽,上面布满了刀痕与箭孔,血迹已干涸,呈现出黑褐色的印记。 月光照耀在凤九歌的脸上,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轮廓优美而不失英气。弯弯的柳眉微微上扬,眉下是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坚毅的光芒。那道长长的伤口从额头划过,血痂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触目,却丝毫没有折损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沧桑与刚强。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的嘴唇如花瓣般娇艳却又线条刚硬,透露出她内心的倔强与不屈。 凤九歌每走一步,手中的红樱长枪便微微晃动一下,仿佛在提醒着人们它曾在战场上的辉煌。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锋利无比,似乎可以轻易穿透任何敌人的铠甲。红缨微微飘动,似燃烧的火焰,又似涌动的热血,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晚风吹过,扬起凤九歌残破的披风,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然而,她站得笔直,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伯爷……”诸位将领看着凤九歌有些不敢置信,一位将领急忙走上前扶住凤九歌,“伯爷您没事吧。” 凤九歌强撑着身子摇了摇头,随后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将领,“真矫情,本伯还不至于走不了路。” 凤九歌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走进营帐,诸位将领纷纷跟在凤九歌身后。 凤九歌坐在案前,拿起面前的伤亡名单查看,双手止不住得颤抖。 凤九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伯爷……”一位将领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凤九歌,凤九歌抬起手挡住将领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敌军傀儡军团的弱点。”凤九歌说道。 将领们纷纷围了过来连连点头,开始讨论对策。 经过一番研究,众人迟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而一直默不作声的凤九歌,细细回想自己对战时的各种细节,再加上自己之前便对傀儡有一些接触,凤九歌突然有了发现。 这些傀儡虽然强大,但行动相对迟缓,且似乎对某种特定的声音频率较为敏感,尤其是那个笛声。 凤九歌一拍桌子,决定利用这一点,制定新的作战计划。 “我有法子。”凤九歌突然大声说道,众人纷纷看向凤九歌,凤九歌将自己的对策说了出来诸位将领瞬间茅塞顿开,坐在人群身后的徐副将顿时眼睛一亮,再次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从未打过仗的小伯爷,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凤九歌调整好状态再次鼓舞士气。 “将士们,我们虽遭受挫折,但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定能战胜敌军!” 众人纷纷附和:“定能战胜!定能战胜!”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九歌带领着军队一边休整,一边准备着新的战斗。 萧凌川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着凤九歌的一举一动,凤九歌独自应战那晚,萧凌川才真正见识到了凤九歌的实力,萧凌川竟从不知她竟如此厉害,怕是自己也有些难以应付。 终于,又一场大战来临。 凤九歌下令全军集合,一切准备就绪,凤九歌这次信心满满,“定要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凤九歌眼神坚定,指挥着士兵们按照计划行动,通过最近几日的相处,军中的人已尽数被凤九歌折服,尤其是徐副将,不仅是凤九歌的实力,还有凤九歌冷静沉着,都令徐副将甘拜下风。 凤九歌率领三军偷偷接近梵镜军营,随着凤九歌一声令下,各个将领各司其职准备战斗。 一队人马潜伏在梵镜军营关押傀儡军团的附近,利用凤九歌特制的乐器发出特定频率的声音,听到异响,梵镜将领急忙派人出来查看。 而正面迎接他们的便是由凤九歌为首的主力军,凤九歌独自一人站在梵镜军营前,梵镜探子见状转身通报将领。 “只有她一个人?”将领有些不敢相信,“只怕是有诈。”可梵镜副将是个不怕事的,一拍桌子说道,“便是有诈,我也要亲手取下那小伯爷的脑袋,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说些副将就要往外走,被梵镜将领一把拦住,“休要胡闹,”将领说着招呼一个腿脚麻利的士兵过来,“去叫人打开傀儡军营大门,准备发号施令。” 一切准备就绪后,梵镜将领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在众人走出营帐准备应战后,将领叫来自己的亲卫,“将我们的杀手锏备好,情况不对就放出来。” 亲卫点了点头急匆匆跑出了营帐,这下将领总算松了口气。 梵镜众人刚走出营帐,便只见头顶飞来数千只弓箭,梵镜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手持盾牌架起一架堡垒。 待周围没了声响,梵镜副将走了出来,“你们华夏国竟只会这些小人行径吗?敢不敢叫你们那毛都没长齐的小伯爷跟我光明正大打一场?”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到梵镜副将叫嚣的声音。 第七十一章 别靠近,他不是花无忧 见无人应答,梵镜副将放肆的大笑起来,“刚刚不是还狂得很,敢独自一人来我们军营门前。”梵镜副将扫视一眼四周,“现在这是怎么了,见爷爷出来就躲起来了?” 而不远处的凤九歌紧紧咬住后牙,原本的计划是将他们全部引出来后依靠弓箭先消灭第一波,如今这梵镜副将的叫嚣让凤九歌很生气。 “伯爷,他这是激将法,万不可乱了自己阵脚。”一个将领生怕凤九歌被激怒真的走出去单挑,紧紧抓住凤九歌的胳膊,凤九歌思虑片刻后还是站起了身,“等一会无论是输是赢,都按照原计划进行。”凤九歌的语气严肃,不由得增添了一丝威严。 “伯爷,”徐副将上前一把拉住凤九歌,而外面梵镜副将叫嚣的声音还在时不时地传入耳中,徐副将愤恨地开口,“让末将去吧,末将早就想回回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胖子了。” 凤九歌扭过头对上徐副将坚定的眼神,速度还是摇了摇头,“我亲自去。”凤九歌的心里暗暗说了一句,证明我们华夏女子一样可以打得赢。 凤九歌毅然决然转身朝着梵镜副将走去,凤九歌坚韧挺拔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梵镜众人的视线当中。 “哈哈哈,精瘦的小猴子伯爷,”梵镜副将看着眼前地瑞锦伯,嘲讽的声音愈发响亮,“待会可别尿裤子了。” “少废话,看枪。”凤九歌的速度快得惊人,轻轻一点地便朝着梵镜副将飞来,梵镜副将还未反应过来,只觉一阵风吹来,自己的胸口上便插上了一把红樱长枪。 “你……”梵镜副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用尽全力一把扯出长枪,“我……不……服……”话音还未落下,梵镜副将重重倒地。 凤九歌走上前收起长枪,侧着身眼神睥睨梵镜众人,“可还有人想与猴子伯爷一战?”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凤九歌轻笑一声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凤九歌准备转身离开之时,梵镜军中突然冲出一员猛将,此人身材魁梧,手持巨斧,怒喝道:“休要张狂,我来会会你!” 凤九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来者,眼中毫无惧色。 两人瞬间交上了手,斧枪相交,火花四溅。 凤九歌身姿灵活,巧妙地避开对方的猛力攻击,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那梵镜猛将力大无穷,每一击都带着呼呼风声,但凤九歌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与他周旋。 周围的士兵们都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战。 “伯爷,小心!”徐副将在不远处忍不住喊道。 凤九歌全神贯注,丝毫不为所动。 突然,凤九歌发现了对方的一个破绽,她猛地一枪刺去,正中对方的手臂。 那猛将吃痛,动作一滞。 凤九歌趁机发起更猛烈的攻击,枪如游龙,招招致命。 梵镜猛将渐渐落入下风,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最终,凤九歌一枪挑飞了他手中的巨斧,将枪尖刺进了他的咽喉处。 顿时鲜血四溅,凤九歌抬手轻轻擦去脸上的血迹,眼神愈发阴狠。 凤九歌收起长枪,再次扫视了一眼梵镜众人。 “还有谁?”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梵镜军中无人再敢应战。 凤九歌转身,朝着自己的阵营走去。 “伯爷威武!”士兵们欢呼起来。 回到阵营,徐副将激动地说道:“伯爷,您真是神勇无比!” 凤九歌微微喘息着,说道:“按计划行事,趁此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随着凤九歌的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拉满弓弦,万箭齐发。 箭雨如蝗,飞向梵镜军队,梵镜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凤九歌率领士兵们趁机冲锋,杀声震天。 在凤九歌的带领下,华夏军队势如破竹,梵镜军节节败退。 战场上鲜血四溅,凤九歌奋勇杀敌,身上的战袍已被鲜血染红,可自己的心里却愈发的兴奋。 梵镜将领在营帐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傀儡军团被异响干扰,如今即使将笛子吹破也毫无反应,而营帐在华夏国的军队已经占了上风,若再拖下去必定全军覆没。 “快,拿出我们的杀手锏。”梵镜将领急忙吩咐亲卫。 凤九歌一路杀到梵镜主将的营帐前,“败局已定,还不束手就擒?”凤九歌朝着营帐喊道,却迟迟没有人回应。 凤九歌轻笑一声,“不过是垂死挣扎,又何必呢?”说着凤九歌朝着营帐走去,在凤九歌即将碰上营帐的那一刻,突然传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营帐瞬间被撕碎,四周的将士们全都被力量压倒,就连凤九歌都被逼的连连后退。 “怎么回事?”凤九歌站稳后疑惑地抬起头查看,“花无忧?!”凤九歌的脑袋仿佛被炸开,凤九歌轻轻站起身有些不解的上前几步,只见花无忧不同往日喜着白衣,今日的花无忧穿着一身黑,还蒙上了眼睛。 “这是为何?”凤九歌有些难过得询问花无忧,在听到梵镜再次来犯的消息时,凤九歌的脑子里便闪过花无忧的身影,凤九歌告诉自己,梵镜是梵镜,花无忧是花无忧,即使他是梵镜大公主的弟弟,也绝不会做出伤害华夏国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真的亲眼见到时,凤九歌竟有些心痛,往日与花无忧的回忆像走马灯般尽数从脑海里滑过,凤九歌握紧手里的长枪,自己身为华夏人,必将誓死为国而战。 花无忧没有说话,缓缓朝着凤九歌走来,凤九歌还是心有不甘,“蒙上眼睛是不敢和我对视吗?”凤九歌冷冷询问,却依旧没有等来回答,凤九歌有些气愤想上前扯下花无忧蒙着眼睛的黑布,一个声音却从身后传来阻止凤九歌,“不要靠近,他不是花无忧。” 凤九歌回过头,居然是萧凌川。 可萧凌川还是晚了,花无忧已经走到凤九歌面前,抬起手朝着凤九歌挥来,只见眨眼的瞬间,萧凌川腾空而起朝着花无忧飞去,一脚将花无忧踹出几米。 “你怎么在这里?”凤九歌转过头询问萧凌川,萧凌川却顾不得回应凤九歌,一把将凤九歌推开,凤九歌回头一看,花无忧竟不知何时又扑了过来。 第七十二章 手握重兵擅自离京 萧凌川与花无忧瞬间缠斗在一起,两人身手皆不凡,可花无忧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每次交手后又立刻扑了上来,萧凌川气喘吁吁还来不及缓神又被迫再次加入战斗,很快萧凌川便渐渐落入下风。 凤九歌手里握着那把杀敌无数的红樱长枪,可看到花无忧的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萧凌川疲惫的声音传来,“再这样下去我撑不了多久了,先撤吧。”萧凌川看出了凤九歌的踌躇,与其在这里白白耗费精力倒不如先回去从长计议。 凤九歌没有说话,可萧凌川已经等不了了,萧凌川用尽全力对上花无忧的一击,二人猛的撞开,同时弹出几米远,这时还未等凤九歌缓过神,萧凌川大步冲过去一把拽起凤九歌,二人迅速逃离了战场。 萧凌川和凤九歌一路狂奔,直到确定远离了战场,才停下脚步。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伯爷,你刚才为何不动手?”萧凌川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质问凤九歌。 凤九歌低着头,神色痛苦:“他是花无忧,我……我下不去手。” 萧凌川无奈地摇摇头:“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花无忧了,”萧凌川抬起头看向凤九歌,“他是傀儡将军。” “什么?!”凤九歌只觉得脑袋普通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凤九歌想起往日那个对所有人冷冰冰唯独对自己柔情似水的花无忧,凤九歌有些难过。 “他不是璃月的弟弟吗?那应该也是梵镜皇室子孙,为何会被炼制成傀儡?”凤九歌有些不解地询问萧凌川。 萧凌川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一群人,萧凌川苦笑一声,“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凤九歌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只见不远处朝二人走来的是天子的禁卫军,“禁卫军为何回来?”凤九歌看着越来越近的禁卫军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只见萧凌川“扑通”一声跪下,“如今三军以及萧家军已尽数臣服于你,我也就放心了,接下来看你自己了,愿你凯旋归来时,我还能再次见到你,凤九歌。” 萧凌川这次叫的不是瑞锦伯,而是凤九歌,凤九歌的心头一紧,禁卫军很快来到二人面前。 “罪臣萧凌川,手握重兵擅自离京,现如今以谋逆之罪将你缉拿归案。”为首的禁卫军走到萧凌川面前说道,凤九歌有些着急的走上前来,却被萧凌川一把挡住,“伯爷,保重。” 说罢禁卫军架起萧凌川,一行人在凤九歌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凤九歌失魂落魄地回到军营,诸位将领纷纷迎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 “伯爷您刚刚那一招叫什么,简直太帅了。” “伯爷……” …… 凤九歌心里很烦躁,被吵得有些头大,“都出去吧。”可凤九歌轻柔的声音似乎没有人听到,凤九歌瞬间恼怒,一脚踹到桌子上,“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都被凤九歌的怒吼吓到,纷纷闭上嘴走出了营帐。 凤九歌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萧凌川被抓,花无忧变成傀儡,如今的自己打也打不得,回也回不去,凤九歌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凤九歌独自在营帐中哭泣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她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是悲伤和迷茫的时候,她必须振作起来,为了萧凌川,为了花无忧,也为了边境的将士和百姓。 凤九歌站起身来,走到营帐门口,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勇敢面对,一定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二天清晨,凤九歌召集了诸位将领。 “诸位,如今局势危急,萧将军被抓,而梵镜又拥有了如此强悍的傀儡将军,但我们不能就此退缩。我们肩负着保卫边境、守护百姓的重任。”凤九歌的目光坚定而有力。 将领们齐声应道:“愿听伯爷调遣!” 凤九歌开始重新部署战略,加强边境的防御工事,同时派出探子去收集更多关于梵镜和朝廷的情报。 日子一天天过去,凤九歌每天都忙碌于军务之中,试图用繁忙的战事来麻痹自己内心的痛苦。 然而,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打破了这份表面的平静。 信中说,朝廷已罢免萧凌川镇国大将军一职,现由瑞锦伯凤九歌接替,统领三军以及萧家军。 “这分明是离间计!”凤九歌一把将信撕碎,咬牙切齿地说道。 但她也明白,此时不能冲动行事。 凤九歌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自己一路高升而萧凌川却先丢了兵权又被罢了官,将军府的势力一落千丈,如今将军府的权利渐渐地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凤九歌一边想着一边缓缓坐下,可天子此举,难道不怕再培养出来下一个将军府吗? 就在这时,一名将领急匆匆地走进营帐。 “伯爷,不好了,梵镜军队再次发起进攻!” 凤九歌眼神一凛:“准备迎敌!” 凤九歌披上战甲,手持红樱长枪,再次奔赴战场。 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凤九歌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她的英勇鼓舞着每一位将士。 凤九歌的长枪挥舞,敌军纷纷倒下。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终于击退了梵镜军队的这一轮进攻。 凤九歌满身鲜血地回到营帐,身心俱疲。但她知道,若不彻底打得梵镜翻不了身,战斗就永远不会结束。 一个声音从营帐外响起,“伯爷,医官来给您瞧伤了。”凤九歌瘫在营帐的椅子上,声音有气无力得说道:“不用了,不碍事。” 凤九歌从不会叫医官为自己瞧病,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可这次凤九歌吩咐后医官竟然没有走,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伯爷,还是让小的帮您瞧瞧吧。” “是无心的声音。”凤九歌敏锐地听出了声音,急忙坐起身来,“进来吧。” 闻声无心走了进来,凤九歌见到无心眼前一亮,突然想到如今正是两国交战时期,凤九歌还是警惕的握住一旁的长枪 第七十三章 还有您 无心刚走进营帐便大步冲到凤九歌面前跪下,“伯爷……求您救救主人。”无心声音有些梗咽,凤九歌从未见过无心如此模样。 “怎么回事?”凤九歌询问无心,“花无忧不是璃月公主的弟弟吗,为何会变成傀儡?”凤九歌看到无心的模样放下了长枪,询问无心。 “伯爷可曾听闻梵镜的上一个傀儡将军?”无心缓缓抬起头对上凤九歌的眼睛,“那个曾经一度让华夏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的傀儡将军?”凤九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那个人她怎会没听过。 无心轻轻点了点头,“那位傀儡将军就是主人。” 凤九歌震惊地看着无心,怪不得后来傀儡将军销声匿迹了,随后江湖上便传出了花无忧的名号。凤九歌急忙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心顿了顿继续说道,“主人是璃月公主费尽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主人变成正常人之后便丢失了所有的记忆,除了璃月公主主人谁都不相信,”无心说着看了一眼凤九歌,“还有您。” 一阵绞痛从凤九歌心底传来,她还是想不通,“花无忧究竟是何人?”凤九歌想不通若不是梵镜皇室子孙,璃月又为何如此费劲心思在花无忧身上。 只见无心摇了摇头,“主人的身世我也不知,恐怕这一切只有璃月公主才知道。” “那花无忧为什么又变成了傀儡将军。”凤九歌询问道。 “主人请求璃月公主出席华夏国瑞谷节宴会,可璃月公主不肯,说只要主人肯和她一同回梵镜,她才同意出席。” 凤九歌眉头紧皱,“然后呢。” “我们刚到梵镜,璃月公主便被梵镜王亲自关押起来,主人也被抓了起来,没几日便传出了傀儡将军诞生的消息。” 听到无心的话,凤九歌顿时心里五味杂陈,一个个谜团接踵而至,凤九歌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无心面前,“你先起来吧。”凤九歌伸手扶起无心。 “我要怎么救?”凤九歌直接开门见山询问无心。 只见无心的眼神逐渐灰暗,语气坚定的说道:“杀了梵镜王,让您华夏国的铁骑踏平梵镜这个恶魔之都。” “你疯了?”凤九歌死死盯着无心,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击退梵镜,保护边境百姓,若是攻打梵镜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心,战争带来的只有伤痛和死亡,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挑起更大的战火。”凤九歌说道。 无心急切地说:“伯爷,除了这个办法,已无他途。只有杀了梵镜王,才能永绝后患,让主人彻底摆脱控制。” 凤九歌沉默片刻,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梵镜王身边必定守卫森严,我们贸然行动,只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无心紧紧握拳,道:“伯爷,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主人一直这样下去?” 凤九歌轻轻拍了拍无心的肩膀,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冲动行事绝非良策。我们先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既能救花无忧,又能避免大规模的战争。” 无心再次跪倒在凤九歌面前,道:“伯爷,求求您,尽快想办法救主人。” 凤九歌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说:“无心,你先冷静。我会想办法的。或许我们可以从璃月公主那里寻找突破口。” 无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伯爷的意思是?” 凤九歌说:“璃月公主被关押,想必她也不愿看到花无忧一直杯炼制成傀儡。我们想办法救出她,也许她能救花无忧。” 无心点点头:“那我们何时行动?” 凤九歌思索片刻,双眼逐渐有了光芒,随后说道:“今晚,我亲自潜入梵镜城池,你可知璃月公主被关在哪里?” 无心点了点头,“在皇宫的无离殿,今晚我陪您一起去。” “好,太阳下山我们在梵镜城门处接应。” 说罢无心收起东西起身离开,离开时无心回头看了一眼凤九歌,第一次见到凤九歌时,凤九歌唯唯诺诺连看一眼自己都会发抖,想不到自己竟有求她的一天,此时的自己对凤九歌竟涌起了一丝敬佩。 太阳渐渐西沉,夜幕降临。凤九歌和无心按时在梵镜城门处会合。 两人身着夜行衣,小心翼翼地朝着皇宫摸去。一路上,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和各种守卫。 终于来到了皇宫的围墙外,凤九歌和无心借助轻功,轻轻一跃,翻过了围墙。 皇宫内戒备森严,两人小心地躲避着巡逻的队伍。 “跟紧我。”凤九歌低声对无心说道。 无心点点头,紧紧跟在凤九歌身后。 他们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朝着无离殿靠近,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 突然,前方出现一队巡逻兵。凤九歌和无心迅速躲进旁边的花丛中,屏住呼吸。 巡逻兵走过之后,他们继续前行。 终于,来到了无离殿外。 “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凤九歌对无心说道。 无心应了一声:“小心点,伯爷。” 凤九歌轻轻推开门,走进殿内。殿内十分昏暗,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 “谁?”凤九歌停下动作警惕地问道。 忽然殿内瞬间亮了起来,突然的明亮刺得凤九歌睁不开眼,等到凤九歌缓过神来时,自己的双手双脚已被人绑住。 “蠢货,居然真的来了。”阿璃轻蔑的声音传来,凤九歌努力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眩晕,“你……”凤九歌无力的倒在地上,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阿璃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恍恍惚惚中凤九歌感觉到一个人影蹲在自己面前,凤九歌有气无力开口,“为什么……”阿璃玲珑小巧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伸手抚摸凤九歌的脸,“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换的脸,果然你们两个蠢货才是好姐妹。” 阿璃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铃铛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来人,拖进地宫。” 第七十四章 其实那晚我听到了 上京城地牢里,凤妙音日日守在地牢前,可怎么都进不去。 “地牢乃朝廷重地,不允许探望,您请回吧。”门口侍卫神色凝重语气冰冷,凤妙音早就已经习惯。 凤妙音回到马车上,气愤的质问丫鬟,“我爹那边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凤妙音生气的砸着马车。 “夫人,老爷已经在打点了,可谁都不敢放话,如今老爷已经进宫面圣了。”丫鬟站在一旁,声音有些颤抖。 凤妙音再次掀起帘子,“怎么会这样?”凤妙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将凤九歌是女儿身的事情偷偷传给天子,为何凤九歌还节节高升,反而萧凌川锒铛入狱。 不知从何时起,凤妙音便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萧凌川了,那时的萧凌川对自己百依百顺,丝毫没有传闻中嗜杀的模样,日日见到萧凌川那张貌若潘安的脸,自己就忍不住欢喜。 可是也不知从何时起,萧凌川便变得越来越繁忙,每日几乎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可凤妙音去询问父亲,天子并未给萧凌川派下任何任务。 凤妙音有些生气,便赶去萧家练兵场去寻萧凌川要好好质问他,可当她看到萧凌川在练兵场上训练士兵,累得汗如雨下,凤妙音竟忍不住的心疼。 从那之后,凤妙音不再埋怨萧凌川,日日在家中盼着萧凌川回来。然而,如今萧凌川却入狱,这让凤妙音心急如焚。 马车缓缓前行,凤妙音满心焦虑,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才能救出萧凌川。 回到府中,凤妙音坐立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夫人,您先歇息一会儿吧,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丫鬟在一旁劝道。 凤妙音摇摇头,“我如何能安心歇息,凌川还在狱中受苦。” 此时,凤明一脸愁容地回来了。 “爹,怎么样?”凤妙音急切地迎上去。 凤老爷长叹一口气,“天子不肯见我,我连宫门都没进去。” 凤妙音闻言,身子一晃,险些晕倒。 “女儿啊,为父已经尽力了。”凤明无奈地说道。 凤妙音咬咬牙,“爹,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凌川就这样被冤枉。” 凤妙音当机立断:“爹,我们去求皇后娘娘,只求能让我见萧凌川一面。” 凤明眉头紧锁:“妙音,这恐怕也不是件易事,但如今也只能试试了。” 父女俩匆忙准备一番,带着些许珍贵的礼品前往皇宫。 来到宫门口,侍卫照例拦下了他们。 “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侍卫一脸严肃。 凤妙音赶忙行礼,急切说道:“侍卫大哥,我是凤妙音,有事求见皇后娘娘,还望通报一声。” 侍卫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在这等着。” 凤妙音和凤明在宫门外焦急地踱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许久,侍卫才慢悠悠地回来,说道:“皇后娘娘愿意见你们,跟我来吧。” 凤妙音和凤明跟着侍卫走进皇宫,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见到了皇后娘娘,凤妙音和凤明连忙跪地请安。 “起来吧,听说你们有事求本宫?”皇后娘娘神色平静。 凤妙音再次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皇后娘娘,求您发发慈悲,让我见萧凌川一面。” 皇后娘娘微微皱眉:“这可是犯了大忌,本宫也不好随意应允。” 凤妙音哭诉道:“皇后娘娘,我与萧凌川夫妻情深,如今他蒙冤入狱,我只想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说几句话,也好让他知道我一直在等他。” 皇后娘娘沉默片刻,说道:“罢了,本宫念你一片深情,就准你见他一面,但时间不可过长。” 凤妙音感激涕零:“多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 在太监的带领下,凤妙音终于来到了地牢。 看到萧凌川憔悴的模样,凤妙音心如刀绞。 “凌川……”凤妙音忍不住扑到牢房前。 萧凌川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见到来人是凤妙音,萧凌川眼里刚刚亮起的光又暗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萧凌川缓缓挪到凤妙音身边,“这里脏,你还是回去吧。” 凤妙音顿时流下了眼泪,“我不怕脏,我只想看看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凤妙音伸手抓住萧凌川的手,却被萧凌川不动声色的抽出。 “照顾好自己,就够了。”萧凌川的语气冰冷,凤妙音闪过一瞬的愣神,“你怎么了?凌川。” 萧凌川轻轻摇了摇头,靠在牢房的墙上,“没什么事,只是……”萧凌川看向牢房外一闪一闪的烛光。 “只是什么?”凤妙音看着萧凌川好看的侧脸,心里隐隐作痛。 萧凌川突然移回视线,缓缓开口,“这几日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想通了很多事情,其实从她第一天进我将军府那天,我就知道她叫凤九歌。”萧凌川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那天他听到了凤九歌说的那句,我叫凤九歌,虽然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 凤妙音听到萧凌川说的话,瘫坐在地上,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在爱的人面前竟然连狡辩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不是她,如果是凤九歌的话,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想到凤九歌,萧凌川轻轻笑了起来,“当我看到她现在花无忧身边时,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只为了离开我和花无忧在一起,”凤妙音看着萧凌川的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刀子,“我如今才总算是真的想明白了,那个在清晨背着药篓子上山采药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千金。” 紧接着萧凌川自嘲地笑了起来,“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这么黑的路,她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走过来的。” “不是的……凌川……”凤妙音早已泪流满面,她声音梗咽抓住萧凌川的胳膊,“不是这样的。” 萧凌川却突然站起身一把甩开凤妙音的手,居高临下看着凤妙音,声音冷冷的说道,“凤小姐请回吧,在下如今戴罪之身已无法再继续庇佑凤小姐了。” 第七十五章 瑞锦伯无人能敌 凤妙音被萧凌川这一甩,摔倒在地,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对她如此冷漠的人是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萧凌川。 “凌川,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凤妙音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萧凌川却转过身,不再看她,“凤小姐,你走吧,别再来了。” 凤妙音艰难地爬起来,扑到牢房的栏杆上,“凌川,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嫉妒凤九歌,不该做出那些错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萧凌川依旧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凤妙音哭得声嘶力竭,“凌川,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这时,太监在一旁催促道:“时间到了,凤小姐请回吧。” 凤妙音死死抓住栏杆,不肯放手。 “凤小姐,莫要让咱家为难。”太监提高了声音。 凤妙音绝望地看了萧凌川一眼,最终还是被太监拉走了。 回到府中,凤妙音如同失了魂一般。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丫鬟担忧地问道。 凤妙音呆呆地坐在床上,不发一言。 凤明回来后,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心疼不已。 “音音,发生了何事?”凤明问道。 凤妙音扑到凤明怀里,“爹,凌川他什么都知道,他不会再见我了怎么办?” 凤明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 凤妙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凤明,“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和萧凌川本就没有缘分,他如今又是戴罪之身,你若执意留在将军府便是将你的人生葬送了,你现在跟我回去,好好做你的丞相府千金吧。”凤明开口说道。 “我不要。”凤妙音一把推开凤明,站起身来,“爹,你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凤妙音擦干脸上的泪水,满脸坚定的看着凤明。 “唉,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说罢凤明转身离开。 凤明离开后,凤妙音独自在房间里,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深知父亲是为了她好,可她对萧凌川的感情又怎能轻易割舍。 夜晚,凤妙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萧凌川冷漠的背影和决绝的话语。 以下是为您继续生成的约2000字内容: 凤妙音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她便起身决定再去地牢尝试见萧凌川一面。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萧凌川面前。然而,当她来到地牢,侍卫依旧拦住了她的去路。 “凤小姐,请回吧,上头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望。”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凤妙音不肯放弃,“求求你,让我进去,就一会儿。” 侍卫不为所动,凤妙音无奈,只能在外面苦苦等待。 这一等,便是一整天。 直到夜幕降临,凤妙音也没有等到能进去的机会。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中,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憔悴。 丫鬟心疼地说:“夫人,您这样折磨自己,身体会受不了的。” 凤妙音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坐在窗前发呆。 接下来的日子,凤妙音每天都会去地牢,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与此同时,凤明也不断地劝说凤妙音放弃。 “音音,你这又是何必呢?萧凌川摆明了不会原谅你,你这样执迷不悟,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凤明苦口婆心地说道。 凤妙音却坚定地说:“爹,我爱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凤明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而地牢里的萧凌川,倚靠在牢房的墙上,脑海里不段重复着凤九歌挥舞红樱长枪的身影,渐渐的萧凌川便有些释然了。 “边境传来战报,伯爷失踪了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前两日伯爷大杀四方简直无人能敌,怎么会突然失踪了。” …… “哎,你们两个。”二人的谈话吸引了萧凌川的注意,萧凌川连忙站起身招呼两个人过来。 “哎什么哎,你还以为自己是大将军呢?”守卫听到萧凌川的声音立马有些不悦,“进了地牢的哪个能活着出去?” 萧凌川轻咳一声,继续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我想问一下,你们刚刚说的伯爷,是瑞锦伯吗?”萧凌川轻声询问。 一个守卫开口,“那当然了,瑞锦伯可是第一位带兵打仗的伯爷。” 萧凌川心里“咯噔”一声,“瑞锦伯失踪了?”萧凌川紧紧扒在牢门上,询问两个守卫。 而两个守卫却被萧凌川这一动作吓到,两人没有理会萧凌川,相互搀扶着逃离了这里。 萧凌川望着守卫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他知道凤九歌在边境面临的局势必定凶险万分,如今竟然失踪,情况恐怕极为不妙。 在府中的凤妙音依旧每日前往地牢,却始终未能见到萧凌川。她的身体愈发虚弱,但心中的执念却未曾减少半分。 一日,凤妙音在去地牢的路上,听到街边众人议论纷纷。 “听说那瑞锦伯生死未卜,边境怕是要乱了。” “可不是嘛,这可如何是好。” 凤妙音听到这些,心中大喜。她停下脚步,思考片刻后,决定改变方向,前往丞相府寻找母亲骆秀云。 一进丞相府,便看到凤明和骆秀云二人坐在大堂里歌唱 “娘,我刚刚听到街上的人说凤九歌在边境失踪的消息。”凤妙音走到骆秀云身边,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地说道。 还未等骆秀云开口,凤明皱起眉头:“此事非同小可,事关边境战事。” 凤妙音有些气鼓鼓地开口说道:“爹,你莫不是心疼凤九歌了。” 凤明看了一眼凤妙音:“音音……” 骆秀云见情况不妙打断二人说话,“好了,我们不管她凤九歌了,她有自己的造化。” 二人这才作罢。 而地牢中的萧凌川,因担忧凤九歌的安危,整日心神不宁。 “若是我能出去,定要去边境寻找她的下落。”萧凌川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朝廷中因为瑞锦伯的失踪而陷入混乱。有人主张立刻派兵增援,有人则认为应先观望形势。 凤明在朝中静观其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最终等来了朝廷决定派兵增援边境,寻找瑞锦伯的下落的结果。 然而,萧凌川仍被困在地牢之中,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第七十六章 无忧离不开姐姐 凤九歌被几个彪形大汉粗鲁地拖进了地宫,一路上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地宫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凤九歌被重重地扔在地上,她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凤九歌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哈哈哈,凤九歌。”阿璃的声音在空旷的地宫里回荡。 凤九歌抬起头,怒视着阿璃:“你到底想干什么?花无忧在哪里?” 阿璃冷笑一声:“你居然真的以为我会被关押?你真的好蠢。” 凤九歌咬牙切齿:“你如此阴险狡诈,就不怕遭报应?” 阿璃哈哈大笑:“报应?在这世上,只有强者才能主宰一切。” 此时,无心在殿外久等不见凤九歌出来,心中焦急万分。 他悄悄潜入殿内,却发现空无一人。 “不好,伯爷可能出事了。”无心心中暗叫不妙。 他开始在皇宫内四处寻找凤九歌的下落。 而在地宫里,阿璃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你还死不了,起码不会死在我的手里,”阿璃走到椅子前,较小的身躯整个蜷进椅子里,让人看着忍不住有些怜爱,阿璃继续开口说道,“我会看着我悉心栽培的利刃是如何亲手杀掉自己最爱的人。” 凤九歌立马明白了阿璃的意图,试图用力挣开绳索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阿璃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如今实力非凡,所以只好给你服用一些软骨散,免得你真的伤到我心爱的宝贝。” 说罢阿璃轻轻拍了拍手,“出来吧。”随着阿璃话音落下,花无忧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凤九歌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向花无忧,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花无忧面无表情地走到凤九歌面前,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凤九歌心急如焚,喊道:“花无忧,你醒醒!” 阿璃在一旁得意地笑了起来:“别白费力气了,他现在只听我的命令。” 凤九歌怒视着阿璃:“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阿璃慢悠悠地说道:“我不过是让他认清了现实,成为了我最忠诚的武器。” 凤九歌试图唤起花无忧的记忆:“花无忧!是我,我是凤九歌,你难道真的要杀了我吗?” 然而,花无忧毫无反应,举起手中的剑,指向凤九歌。 凤九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就在花无忧的剑即将落下的瞬间,无心终于找到了地宫。 “住手!”无心大声喝道。 阿璃微微皱眉:“又来一个送死的。” 无心不顾一切地冲向花无忧,试图阻止他。 花无忧被无心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节奏,暂时停下了动作。 无心趁机对花无忧说道:“主人,你清醒一点,不要被她迷惑!” 阿璃见状,不耐烦道:“花无忧,动手!” 花无忧再次举起剑,与无心缠斗在一起。 无心一边应对花无忧的攻击,一边喊道:“伯爷,你快走!” 凤九歌喊道:“我不会走的,我们要一起救花无忧!” 此时,地宫里的局势越发混乱。 阿璃在一旁不断催促地花无忧,花无忧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 无心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多处受伤。 凤九歌心急如焚,她努力地思考着对策。 突然,她发现了角落里的一个机关。 凤九歌拼尽全力,挣脱了绳索,冲向机关。 “不好,拦住她!”阿璃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凤九歌成功触发了机关。 地宫里顿时响起一阵轰鸣声,一些石块开始掉落。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纷纷朝着地宫外跑,可没有听到指令的花无忧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千钧一发之际,凤九歌转头冲向花无忧一把抓住花无忧,可石块已经滚落二人已无处可逃。 一块巨石从凤九歌身后滚来,可凤九歌全然不知,突然花无忧动了,一把拉过凤九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巨石。 一霎那时间仿佛静止,凤九歌震惊地看着巨石重重砸向花无忧,一口鲜血从花无忧嘴里流出,随后花无忧重重倒地。 “花无忧——”凤九歌一声怒吼,眼泪夺眶而出,可石块还在不断的滚落,凤九歌一怒之下动用全部内力奋力一挥,地宫内所有石块瞬间碎裂。 地宫变为一片废墟,凤九歌冲到花无忧身边,紧紧抱住花无忧,只见花无忧身子是一滩恶臭的黑血水。 凤九歌悲痛欲绝埋在花无忧的脖根处哀声痛哭,逃出地宫的几人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 突然花无忧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凤九歌猛的抬起头看着花无忧。 花无忧缓缓举起手,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凤九歌的抱着自己的手,凤九歌见状轻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花无忧……” 只见花无忧迷离的眼神中逐渐有了一丝清明。 阿璃站在不远处,有些焦急地开口轻轻呼唤,“无忧……” 花无忧坐起身痛苦地抱着头,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这时凤九歌才突然发现,花无忧的后脑勺竟插着一根手臂粗的铁钉,凤九歌没有丝毫犹豫上前拔下铁钉,花无忧顿时瘫软倒下,凤九歌连忙抱住花无忧,渐渐花无忧恢复了平静。 “我好像……都想起来了……”花无忧的声音很低,低的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花无忧有些绝望地躺在凤九歌怀里,眼角竟留下一道泪痕。 凤九歌抱着花无忧的手紧了紧,轻轻抹去花无忧眼角的泪,“我这就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小木屋。” 花无忧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随后艰难地坐起身来,开口说道,“我的家就在梵镜,我跟你回哪儿?” 凤九歌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花无忧,“难道你要继续留在这里做个傀儡?”凤九歌有些恼怒。 只见花无忧缓缓起身,走到阿璃身边微微俯身,“姐姐。” 阿璃抬起手轻轻捂嘴,“真是搞笑,真把自己当成是英雄了,”阿璃转过头来看向花无忧,一只手轻轻抚上花无忧的脸,花无忧立马乖巧的蹭了蹭阿璃的手,“告诉她们,你要不要走。” 花无忧转过头扫了一眼凤九歌,声音冷冷地开口说道,“无忧离不开姐姐。” 第七十七章 你配不上他的爱 凤九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花无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花无忧,你说什么?你难道忘了她对你做的那些事?” 花无忧却避开了凤九歌的目光,低声说道:“她是我的姐姐,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她身边。” 凤九歌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声音颤抖:“花无忧,你清醒一点,她一直在利用你!” 阿璃得意地笑了起来:“凤九歌,你别白费力气了,无忧是不会跟你走的。” 凤九歌咬了咬嘴唇,看向花无忧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花无忧,我原以为你已经摆脱了控制,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花无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阿璃身旁。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说道:“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你我便是敌人。” 说完,凤九歌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无心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急切地说道:“伯爷,这……” 凤九歌冷冷地说道:“你家主人我是救不了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无心无奈,只能回到花无忧身边目送着凤九歌离开。 回到营帐,凤九歌一夜未眠,想起与花无忧曾经的种种,心中满是痛苦和纠结。 而在阿璃那边,花无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 战争还在持续着,可梵镜的傀儡军已被凤九歌破解,威胁最大的傀儡将军花无忧也已恢复正常,凤九歌如今心乱如麻,一边是自甘堕落的花无忧,一边是入狱没有消息的萧凌川,凤九歌思虑良久后索性一鼓作气,趁机对梵镜发动了史上规模最大的决战。 战场上,两军对垒,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凤九歌骑在战马上,手提红樱长枪眼神坚定而决绝。 “将士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和平,冲啊!”凤九歌一声令下,华夏国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梵镜的军队。 不远处的营帐中,花无忧站在阿璃身边,听着外面兵刃相交发出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士兵都拼死搏斗。凤九歌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凤九歌站在人群中宛如一座杀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凤九歌精致的脸庞满是鲜血,可凤九歌却好像杀红了眼,变得更加兴奋。 就这样,仅靠凤九歌一人,凤九歌的军队逐渐占据了上风,梵镜的军队开始溃败。 阿璃看到局势不妙,轻声对花无忧说道:“你,去挡住凤九歌!” 花无忧点了点头,毫不犹豫提剑冲向了营帐,朝着凤九歌飞去。 凤九歌听到一阵异常的风声,凤九歌迅速转过身来,只见花无忧满身戾气朝着自己直奔而来。 “既然如此,”凤九歌短暂迟疑过后,不禁有些愤怒,“花无忧,今日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凤九歌怒喝着,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迎了上去,与花无忧交战在一起。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凤九歌边打边说道:“花无忧,你为何还不醒悟!” 花无忧眼里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迟疑,手中的剑却没有停下,每一次出手都朝着凤九歌要害出击,凤九歌却始终没有出手,只是挡住了花无忧的每一次攻击。 凤九歌被花无忧逼得节节后退,渐渐地有些心寒,凤九歌用尽全力挡住花无忧的一次攻击,花无忧被凤九歌弹出几米远,凤九歌这才得以喘息。 凤九歌洪亮的声音响彻整片战场,“华夏的将士们,胜利就在眼前,杀呀——” 凤九歌这是鼓舞将士们,也是鼓舞自己,再次看向花无忧时,凤九歌的眼神已经变了。 只见凤九歌轻轻一点地便飞起几米高,随后运功将内力运到长枪上,凤九歌眼神狠戾地看着花无忧,奋力朝着花无忧刺了过去。 阿璃察觉不对,立马飞身朝着二人冲过去,大声地吼道,“无忧,快躲开。” 可花无忧竟然一动不动,只是眼神平静地看着凤九歌,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凤九歌一时竟有些恍惚,若是花无忧奋力抵抗,那这一枪便不会真正伤害到他,凤九歌本以为花无忧定会奋力抵抗,可她错了。 花无忧缓缓闭上了眼睛,手里的剑应声落地。 可这时凤九歌想要收回枪已经来不及了,长枪稳稳地刺入花无忧的心脏。 就这一瞬间,凤九歌的心脏传来一阵刺痛,一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凤九歌一时喘不过气来。 凤九歌艰难地看着花无忧,她怎么也没想到花无忧竟不闪躲。 “花无忧!”凤九歌捂着心口凄厉地呼喊着。 鲜血从花无忧的胸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花无忧重重倒地,仿佛整个世界坍塌了。 阿璃冲过去一把抱住花无忧,只见花无忧的脸上挂着一抹笑,轻声开口,“姐姐,我们不打仗,我们回家好不好?” 阿璃轻轻抚摸花无忧的脸,“好,我们这就回家。” 凤九歌呆立在原地,手中的长枪还在滴着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凤九歌声音颤抖,泪水止不住地流。 战场上的厮杀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 “此战我梵镜投降。”阿璃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 凤九歌愣住了,她没想到战争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华夏国的士兵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战场上一片寂静。 阿璃抱着花无忧的尸体,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地看着凤九歌:“凤九歌,你赢了。”阿璃低头看了看花无忧紧闭的双眼,“你配不上他的爱。”说罢阿璃转身离开,梵镜大军有序的开始撤离。 凤九歌泪流满面,双腿一软,依靠长枪才能问问站住脚跟。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她喃喃自语。 “伯爷,战争结束了。”徐副将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凤九歌。 周围是一片欢呼声雀跃声,而凤九歌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仿佛失去了灵魂。 回到营帐,凤九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伯爷,您这样下去不行啊。”徐副将在门外用力地砸门,焦急地说道。 凤九歌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第七十八章 瑞锦伯班师回朝 凤九歌率领三军出征大捷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上京城,城中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无不欢呼雀跃。 城中的酒馆里,人们聚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 “瑞锦伯可真是文武双全的巾帼英雄,不仅文采斐然,此次出征更是大获全胜,真是为咱们华夏国争了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激动地说道。 “是啊,听说那战场上,瑞锦伯英姿飒爽,指挥若定,敌军闻风丧胆!”旁边的一位老者捋着胡须,满脸自豪。 而在皇宫中,天子龙颜大悦,当即决定要为凤九歌举行盛大的庆功宴。 “此次瑞锦伯凯旋,朕要好好嘉奖她!”天子对身边的大臣说道。 大臣们纷纷附和:“陛下圣明,瑞锦伯功不可没,理应重赏。” 在京城的瑞锦伯府中,司锦和晚晴更是满心欢喜,翘首以盼她的归来。 司锦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激动地对晚晴说道:“咱们伯爷真是争气,此次归来,定是荣耀满身。” 晚晴眼中含泪:“是啊,只盼她能平安归来。” 与此同时,京城的名门闺秀们对凤九歌也是充满了敬佩和羡慕。 “瑞锦伯如此英勇,不知将来会娶怎样的女孩。”一位小姐害羞地小声与同伴议论着。 “听说瑞锦伯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想必得是世间少有的蕙质兰心,才能配得上伯爷。”同伴笑着回应道,眼里满是对凤九歌的倾慕。 而将军府和丞相府就不同了,凤九歌战胜的消息传回时,凤妙音哭着跑去丞相府,“母亲,凤九歌何事武功这么厉害了?”凤妙音想不明白,当初天子派凤九歌出征的旨意下达时,凤妙音别提有多开心了,她笃定凤九歌此次出征九死一生,可如今,凤九歌不仅回来了,还打了胜仗。 骆秀云一把抱住凤妙音轻轻抚摸,“音音,凤九歌回来了,你和萧凌川怎么办?”骆秀云话音刚落,凤妙音的哭喊声更加洪亮。 “啊……不要让她回来,”凤妙音痛哭流涕,突然抬起头看着骆秀云,“母亲,我们能不能在她回京的路上,把她……”凤妙音的眼神里逐渐露出杀意。 “万万不可,”凤明不知何时走进房间,立马打断凤妙音的话,“凤九歌如今不仅是朝廷重臣,还刚刚为上京城打了胜仗,上京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凤九歌,更何况若是真像外面的人说的那样,凤九歌将梵镜副将一枪封喉,那以凤九歌的武功,能杀的了她的人怕是屈指可数。” 骆秀云听着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音音,你还是不要再回将军府了,”凤明走到椅子上坐下,语重心长对凤妙音说,“凤九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还是不要再去招惹她了。” “为什么不让我回将军府?”凤妙音顿时有些激动,“就算是她凤九歌回来,我也还是将军府夫人。”凤妙音的声音逐渐有些颤抖。 “你……”凤明被凤妙音的话气到,站起身来指着凤妙音说道,“你简直愚不可及,你以为凤九歌此次回来抢的是你的将军夫人吗?”凤明盯着凤妙音,“是大将军的位置。” 凤妙音一时有些恍惚,“怎么可能?”凤妙音没有一点办法,凤明转身说道,“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间,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凤妙音这才回过神来,“为什么?” 凤明转过身去,不再看凤妙音,骆秀云顿时心疼不已,“老爷……” “若是真想保护好音音,这是唯一的办法。”凤明淡淡说道,骆秀云才闭上了刚想开口求情的嘴,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数日后,凤九歌率领大军班师回朝。京城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人,大家都想一睹瑞锦伯凤九歌的风采。凤九歌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战甲,英姿飒爽,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人们欢呼着,向她抛洒鲜花。 庆功宴上,天子龙心大悦。 “瑞锦伯,此次你立下不世之功,朕要重重赏你。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皇帝说道。 凤九歌跪地谢恩:“陛下,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能赦免萧凌川之罪,还他自由。” 天子微微皱眉:“萧凌川?他可是谋逆之罪。” 凤九歌叩头道:“陛下,臣此次能得胜归来,全靠将士们拼死作战。而萧凌川虽有罪,但也曾为国家立下过功劳。臣愿用所有战功,换他一个机会。” 天子的脸色逐渐阴沉,开口说道:“凤九歌,你可知道萧凌川所犯乃是谋逆大罪,朕若轻易赦免,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莫要仗着战功,便提出这等无理要求!” 凤九歌再次叩头,额头触地,坚定地说道:“陛下,萧凌川固然有罪,但他并未做出真的叛国之事,更何况萧凌川也曾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国立功。此次出征,若不是想着能为他求得一线生机,将士们也不会如此拼命。还望陛下开恩!” 天子怒拍龙椅:“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朕?凤九歌,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大臣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凤九歌抬起头,直视天子,目光中毫无畏惧:“陛下,臣绝无威胁之意,只是恳请陛下念在萧凌川昔日功绩,网开一面。若陛下执意不肯,臣愿放弃所有赏赐,只求陛下能从轻发落。” 皇帝怒目而视,大声喝道:“凤九歌,你莫要得寸进尺!此事休要再提,否则朕连你一并治罪!” 凤九歌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不能再继续强求,只能默默退下。庆功宴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众人皆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龙颜。 凤九歌退下之后,庆功宴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回到府中,凤九歌满心忧愁。她深知天子的态度坚决,但她又怎能放弃拯救萧凌川。 “伯爷,如今可如何是好?”司锦担忧地问道。 凤九歌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天子不肯松口,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晚晴在一旁轻声说:“伯爷,要不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凤九歌沉思片刻:“我先去狱中探望一下萧凌川,看看他的情况如何。” 第七十九章 我感觉你变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凤九歌便来到了地牢,门口守卫并没有阻拦,凤九歌顺利地来了萧凌川的牢房前。 萧凌川躺在床上,听到声音立马警惕的睁开双眼坐起身来,一眼便看到了夜夜梦里才能看到的凤九歌。 萧凌川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便消失了,萧凌川轻声开口,“伯爷,恭喜您啊,一举击退梵镜。”萧凌川的声音有些沙哑,面容也憔悴了不少,凤九歌的眼里忍不住泛起泪光,却被凤九歌死死压了下去。 喉咙如同卡了石头般疼痛,凤九歌强装镇定开口,“萧将军,好久不见。” 萧凌川苦笑着摇摇头:“伯爷如今是大功臣,不该来这腌臜之地。” 凤九歌走近牢栏,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你莫要说这些丧气话,我定会想法子救你出去。” 萧凌川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凤九歌:“伯爷不该为了凌川触怒天子,谋逆之罪,哪是那么容易脱罪的,伯爷应该会有更光明的前程。” 凤九歌咬了咬嘴唇:“本伯不需要什么前程,萧将军如此忠义之臣,本伯不信你会谋逆,这里面定有冤情。” 萧凌川低下头,叹了口气:“就算是冤情又如何,如今天子心意已决。” 凤九歌握紧拳头:“我不会放弃的,你也要振作起来。” 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伯爷的心意,凌川心领了。只是不想因为我,连累了伯爷。”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凤九歌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这时,狱卒在外面喊道:“时间到了,伯爷请回吧。” 凤九歌深深看了萧凌川一眼:“你等我。”随后转身离开。 凤九歌回到瑞锦伯府,坐在亭子里似乎在想着什么,司锦突然走了过来,“九歌。”凤九歌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司锦凤九歌才露出了笑容,“来,坐一会。”凤九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司锦坐下。 司锦开心地坐下,依偎在凤九歌的身上,凤九歌轻轻拍了拍司锦的肩膀。 “九歌,你现在可真厉害,小姐若是看到了一定非常高兴。” 凤九歌的动作一顿,司锦继续说道,“你和小姐真的很像,小姐也曾扮成男人上战场打仗。” “去哪里打仗?”凤九歌扶起司锦,面色严肃得询问司锦。 司锦看到凤九歌这般模样,顿时觉得有些疑惑,“怎么了吗,九歌,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九歌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了,神经一直紧绷,有些习惯了。” 司锦一把抱住凤九歌,“没事的,你和小姐都是有福之人,那时小姐去打仗也失踪了,好久都没有消息,我们都很担心她,老爷甚至准备亲自去战场寻小姐和,” “后来呢?”凤九歌询问。 “后来小姐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不仅如此,小姐一回来战事都停了,小姐不是福星是什么。”说着司锦自顾自笑了起来,想起凤九歌的母亲苏锦瑶,司锦心里忍不住的欢喜。 因此司锦丝毫没有察觉,凤九歌探究的目光。 “哎对了九歌,无忧阁关门了你知道吗?”司锦突然转过头来说道。 “无忧阁?”凤九歌自顾自的重复着这个熟悉的地名,无心和花无忧都离开了,无忧阁自然不会继续存在。 “无忧阁关门,街上好多人都很开心,他们说无忧阁是邪祟之地,晦气得很。”司锦的眼眸有些凝重,“可是花公子是个好人,他还将小木屋的钥匙留给了我们,他说那里被他施了法术,若是有人想对我们不利,我们可以躲进去。” 司锦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凤九歌的心里一阵绞痛。 “九歌,他们说花公子死了,”司锦抬起头来看向凤九歌,“是真的吗?” 凤九歌没有说话,她也不敢看司锦的眼睛,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说,是万夫不当的瑞锦伯爷,亲手灭了那害人的罗刹主。”司锦的声音越来越低,“九歌,是真的吗?”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二人仿佛处于一个只有彼此两个人的世界。 凤九歌的鼻头有些酸涩,木讷地看着晴朗明媚的天空,一阵秋风吹过,凤九歌的眼睛便泛了红。 “九歌,我感觉你变了,”司锦的声音很平静,轻轻挣脱凤九歌的怀抱。 “现在你是高高在上瑞锦伯爷,拥有权力、金钱和天子的青睐,所以你变得越来越冷血。”司锦站起身来,“你可以轻而易举的便结束一条鲜活的生命,即使那个人曾经与你同舟共济。” 司锦的话让凤九歌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就像阿璃转身时留下的那句“你配不上他的爱”一样。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凤九歌暗暗心想。 阳光照得凤九歌睁不开眼,司锦侧身挡住那束刺眼的阳光,凤九歌这才看清了司锦的脸。 司锦的脸上满是失望和悲伤,她看着凤九歌,缓缓开口:“九歌,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曾经的你,善良、正直、重情重义。可如今,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变成了我不认识的瑞锦伯爷。” 凤九歌突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司锦,“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可容不得你这样优柔寡断,若当时我念旧情迟迟不出手,怕今日躺在那里的便是我了。”凤九歌的声音很冷,即使她也有过一丝摇摆不定,可她很清楚,决心与自己为敌的是花无忧。 “花公子绝不可能杀你,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司锦看着凤九歌,眼神里满是痛惜。 “你懂什么?”凤九歌有些生气,“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啪!”司锦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摔到凤九歌面前,凤九歌闻声看去,一个熟悉的精致小册子出现在眼前。 “这是……”凤九歌有些迟疑,随后还是将册子拿起来仔细查看,“这是小木屋的那本册子?”凤九歌抬起头询问司锦。 司锦点了点头,“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说罢司锦转身离去,凤九歌看着司锦的背影,无奈地坐下打开了手里的册子。 第八十章 原来不是自己绝处逢生 凤九歌缓缓打开册子。 “腊月初十,晨起,只觉浑身冰冷,竟动弹不得。良久,方缓。” “腊月初十,醒转,竟仍是腊月初十。浑身寒意尚存,吾不知何矣。非也非也,吾定是生了幻觉。吾当去详查此事,究此乃何缘由。” “腊月初十,吾于一亡者身上之书中得解。书言,有一人与吾立契。虽吾不知其故,然当务之急,乃寻此人。” “腊月初十,寻人无果。” …… “腊月初十,终得之。其人居于丞相府。未料,其竟为其姊于此寒冬泼冷水而冻死。实乃无能之人也。” “腊月廿三,此乃吾二次重生。吾方才去探望那女子,然此次其仍被冻死。吾唯能每夜趁其寐时,为其生火取暖。已数日未得安寝矣。” “正月初一,值此新春,竟又亡矣。吾欲杀其姊,何如此麻烦耶?” 凤九歌看着册子里的文字,每个字自己都认识,可为何就是有些看不懂,凤九歌直接往后翻。 “七月初五,昨夜,彼言欲食桂花糕。吾乃早早赴城南之铺,得最新鲜之桂花糕,悄然置于其桌。那凤妙音竟敢于糕中下毒,幸得吾察觉之。待吾寻得办法,必诛汝。” “七月初六,彼甚可爱。吾竟觉,若每日悄然坐于屋顶,默默观之,亦是莫大之幸福。每念及此,心中满溢温柔,只愿时光停驻,能如此长久地凝望着她,感受那丝丝缕缕的温暖与甜蜜。” …… “九月廿三,乃其生辰之日。却见她孤身一人,坐于院中,对火堆泣涕,吾心甚痛。待他日吾有资格立于汝身畔,定赠汝十里桂花,予汝食之不竭之桂花糕,以为汝生辰之礼。吾之深情,皆凝于此愿,只盼那一日早日到来,能伴汝左右,护汝喜乐。” …… “二月初二,胳膊之上的印记缓缓消散,此乃吾最后之契机。吾心顿陷无尽惶然,全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吾究竟要怎样做,方可护好吾此生至爱之人?命运的洪流奔腾不息,吾仿若被卷入其中,在这关键的抉择之口苦苦挣扎。迷茫如浓雾般笼罩,焦虑似绳索般紧缚。吾深知,守护她,便是吾此生之使命,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吾亦在所不惜。若需牺牲吾之生命,方能换她一世安宁,吾亦绝不犹豫。吾愿以吾之身躯,为她抵挡这世间的狂风骤雨;吾愿以吾之灵魂,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无论前路何等艰险,这一次吾亦要倾尽所有,为她撑起一方安稳之天地,守护她的每一个神情、每一抹笑意,让她远离这世间的纷扰与苦难,挣脱宿命的束缚。” “二月十四,今日她喜结连理。自此,吾护她之责可卸矣。然心有戚戚,不知将军府之萧凌川能否护她周全?吾之心中,她如明珠璀璨,虽不能相伴左右,唯愿她余生安稳,幸福满溢。每思及此,惆怅与牵挂交织,只盼她一切皆好,不受丝毫委屈。” “二月十五,吾几忘前世此日乃其婢出事之时,彼时她悲痛至极。幸哉,此次吾赶至及时,救下其婢。若不然,她定又陷入伤心之境。吾心中之人啊,为免你伤心,吾愿倾尽全力护你及你身边之人周全。每念及你,深情皆满溢于心,只盼你一世安好,喜乐无忧。” “二月十六日,绮梦居之人皆为废物。吾已多次告诫不许伤凤九歌,然彼等每次皆不识九歌。今日若非将军府之人至,吾必诛尽绮梦居众人以为陪葬。吾心中怒意难平,只为护那一人周全,岂容他人伤之半分。” “二月廿二日,凤九歌复为其姊所陷。真乃丑人多作怪,整日无端生事。此等行径,令人不齿。吾心忧九歌,恨不能即刻护其周全,免其受此无端之祸,无奈之下,唯有继续假扮,借用无心之名去救她。吾心忐忑,唯愿此举能保她安然无恙。每思及此,皆盼能早日摆脱这伪装之困。” “三月十五日,我们终得正式会面。虽她此番前来,乃是求我救助她的挚爱之人,可我心中依旧满溢欢喜。她身怀六甲,我务必要将此事悄然隐瞒,如此方能确保她安然无虞。我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自当谨小慎微地处置,绝不能让她遭受半分伤害。每每念及她,心中便盈满柔情与担当,我定要守护她安然无恙。” “九月十八,萧凌川被炼为傀儡,凤九歌悲痛至极。吾耗尽一身修为,终救回萧凌川。只因他乃九歌所爱之人,吾便觉一切皆值。然吾似已油尽灯枯,渐感不支。吾心有憾,却亦无悔,只为能护九歌心中所爱,让她少些哀伤。吾强撑着这摇摇欲坠之躯,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只盼能多看她一眼,多护她一刻。” 凤九歌读着读着,眼眶忍不住湿润,花无忧竟独自一人守了她这么多年,想起自己每次的绝处逢生,凤九歌终于明白了自己如何能安然无恙。 “十月二十七日,命运仿若轮回,凤妙音再度将自己与凤九歌的面容交换。而吾,深陷困境,无能为力。如今的吾,连活下去都举步维艰,更遑论其他。可吾深知,这是吾之宿命,吾定要去救她。此刻的她,定然恐惧至极,而吾,哪怕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亦要冲破这宿命的束缚,护她安然无恙。吾心忧如焚,似被命运之线紧紧缠绕,却又不甘屈服,誓要与这既定的命运抗争到底,只为她能脱离这无尽的恐惧与困境。” 凤九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眼泪终于决堤。 “十一月初四,吾知命不久矣,此身千疮百孔,似风中残烛。吾本已心灰意冷,然阿璃言可救吾,吾心却起犹豫。今吾虽形容狼狈,不人不鬼,然九歌曾诺永伴吾侧。吾思之,若吾身死,又有何人能护吾心爱之九歌?吾渴盼离梵镜,别无忧阁,与九歌共居于这一方静谧小天地,过平淡安稳之生活。明日吾定当寻阿璃,吾必努力活下去,只因吾心中满溢对九歌之深情,吾愿长久相伴于她,护她一世安好。” 第八十一章 难道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 薄薄的一本册子拿在手里,却只觉如此沉重,凤九歌将册子合上紧紧抱进怀里,司锦走了过来,在凤九歌身旁坐下。 “我真的错了……”凤九歌瞬间号啕大哭,“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凤九歌的心一阵一阵的传来一阵绞痛,原来在那每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自己早就该死了,就连去丞相府救自己,他明知道他一身武功尽失,连个常人都不如,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救自己,凤九歌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难怪他对自己如此不同,难怪花无忧那么了解自己。 “司锦,可是他死了,我不是故意杀了他的,”凤九歌终于开口,试图减轻自己的对花无忧的亏欠,“他一直逼我动手,刀刀致命,我万般无奈只能反击,可他竟然不躲,就站在那里对我笑,枪刺进他心脏的那一刻,我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凤九歌转过头看着司锦。 司锦朝着凤九歌身上靠了靠,凤九歌继续开口,“司锦,你真的觉得我做错了吗?” “不是的,是我误会你了九歌,你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九歌,只是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司锦说道。 凤九歌还是很难过,“可是花无忧活不过来了,我该怎么办,我也救不了萧凌川,变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花公子,为何要逼你动手杀了自己,九歌你不觉得很蹊跷吗?”司锦转过头来看向凤九歌。 凤九歌一时竟忘了哭,凤九歌开始仔细回想,那时花无忧刚刚从傀儡将军变为正常人,就做了一件令人气愤的事情,回到了阿璃身边,凤九歌微微眯上眼睛,想起花无忧和阿璃的动作,凤九歌不理解,他为何对阿璃如此痴迷。 “九歌,你想到什么了吗?”司锦轻轻摇了摇凤九歌,轻声询问。 凤九歌缓缓睁开眼睛,神色迷茫:“我也想不明白,花无忧为何会如此。” 司锦皱起眉头思索着:“会不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被人威胁了?” 凤九歌摇摇头:“当时的情景,不像是被威胁,他看起来很愿意。” 司锦咬了咬嘴唇:“那会不会是为了保护什么人?或者是为了某个重要的目的?” 凤九歌沉思片刻:“保护人?目的?难道与阿璃有关?” 司锦眼睛一亮:“我觉得不太有可能,会不会是为了保护你。” 凤九歌眉头紧锁:“是为了保护我吗?” 司锦想了想说道:“也许阿璃掌握着某些关键的秘密,或者你将处于危险之中,花无忧为了保护你不得不这样做。” “想起了什么?”司锦急忙抓住凤九歌的胳膊,询问道。 “花无忧应该恢复了记忆,但是这件事只有我听到了,所以只有我知道。”凤九歌声音越来越小,仔细想着,“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他确定没有告诉阿璃?”司锦询问。 “绝对没有,他和阿璃那样亲密,若是真的想告诉阿璃,就不会那么小声地自己念叨了。”凤九歌的眼神十分坚定。 “那应该就是这个了,”司锦也跟着附和,“可是花公子恢复的记忆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 凤九歌重重叹了口气,随后给自己打气,“我定要调查清楚这一切,为花无忧真真儿的做一件事。” “好的,九歌。我陪你一起,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二人重归于好,仿佛刚刚针锋相对的不是他们二人一般。 “九歌,我们好像还有一件事更急一点。”司锦轻轻提醒凤九歌。 “什么事啊?”凤九歌询问。 司锦神情焦急地说道:“萧凌川还在狱中,他的处境越来越危险,我们得先想办法救他。” 凤九歌恍然醒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一心想着花无忧的事,竟把萧凌川给忘了。” 司锦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皇上态度坚决,我们得另寻他法。” 凤九歌来回踱步,思索着:“我想想,其实天子一直以来的目的只是削弱将军府的权力与势力,如今目的已然达到,难不成天子真想杀了萧凌川?” 凤九歌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天子怕不是真的指望我代替萧凌川。” “九歌,听说萧家曾因为战功得到一块免死金牌,不知是真是假。”司锦询问凤九歌。 “免死金牌?我从未听说过。” 司锦着急地说:“我也是偶然听来的,也不知真假。但如果真有,或许能救萧将军一命。” 凤九歌皱起眉头:“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得仔细查查。可从何处入手呢?” 司锦想了想:“要不我们去萧家问问?也许萧将军的家人知晓此事。” 凤九歌的脸色骤变,“去将军府?!”凤九歌上前摸了摸司锦的脑门,“你怕不是烧坏了脑子。” 司锦一把拍掉了凤九歌的手,“哎呀,我不去,你去。”司锦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反正你如今的装扮,萧老太太定不会认得出你的。” 凤九歌听了司锦的话有些动摇,司锦见状继续煽风点火。 司锦拉着凤九歌的衣袖,撒娇般地说道:“九歌,你就去试试嘛。这可是救萧将军的一线希望啊。” 凤九歌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好吧,那我去走一趟。” 司锦开心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去的,快去快回,我等你的好消息。” 凤九歌心情忐忑,急忙去换了一身正式的衣裳,坐上马车来到了将军府。门口的守卫见她陌生,刚要阻拦。 凤九歌淡淡开口说道:“我乃瑞锦伯,有要事求见萧老夫人。” 守卫听到凤九歌的话,恭敬地向凤九歌行礼,“小的这就去向老夫人禀报”。 很快守卫跑出来,将军府门大开,凤九歌下了马车走进府中,即使表面看上去那样沉着稳重,可心中早已忐忑不安。 凤九歌跟着下人走在熟悉的庭院中,一直朝着将军府大厅走去。 将军府大厅,婉娘正襟危坐在大厅中央,凤九歌见到婉娘后,凤九歌恭敬地行礼。 婉娘看着她:“不知瑞锦伯爷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凤九歌微微抬眸看着婉娘,心里不觉生出一股暖意,想起自己如今万夫不当的武功,唯一的师傅竟是婉娘。 凤九歌压住内心的激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说道:“老夫人,我是为萧将军的事而来。” 婉娘神色一怔:“你说。” 凤九歌小心翼翼地问道:“听闻萧家曾因战功获赐一块免死金牌,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婉娘的脸色微变:“你如何得知此事?” 凤九歌赶忙解释:“老夫人,我绝无恶意,只是想救萧将军。” 萧老太太沉默片刻,终于说道:“确有此事,但金牌如今不知去向。” 凤九歌心中一凉:“这可如何是好?” 第八十二章 勇夺免死金牌 婉娘看着凤九歌,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伯爷,此事颇为复杂。这金牌本是我萧家荣耀之物,可如今却不知去向,老身也在为此事烦忧。” 凤九歌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老夫人,可否细细回想一下,这金牌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何时何地?” 婉娘轻叹了一口气:“时间太久,老身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战乱频繁,家中事务繁杂,这金牌或许是在某次混乱中遗失了。” 凤九歌站起身来,在厅中踱步:“老夫人,那家中可还有关于这金牌的记载或者线索?” 婉娘摇了摇头:“伯爷,若有线索,老身也不会如此苦恼。” 凤九歌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婉娘:“老夫人,莫要着急。我定会尽全力寻找这金牌的下落,救萧将军出狱。” 婉娘眼中泛起泪花:“伯爷,若能救得凌川,萧家上下定当感恩戴德。” 凤九歌安慰道:“老夫人放心,我即刻着手调查。” 说罢,凤九歌告辞离开将军府。 回到府中,凤九歌叫来司锦,将在将军府的情况告知于她。 司锦也皱起了眉头:“这可如何是好?没有金牌,萧将军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凤九歌沉思片刻:“我们不能放弃,从现在起,加大人手,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司锦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凤九歌望着窗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免死金牌,救萧凌川于危难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九歌和司锦派出众多人手,四处探寻免死金牌的线索。 他们走访了城中的古玩店、当铺,询问了各路消息灵通的人士,但始终一无所获。 凤九歌每日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司锦心疼地劝道:“九歌,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然还没找到金牌,你先累垮了。” 凤九歌摇摇头:“我没事,只要能救萧凌川,我做什么都愿意。”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找上门来。 黑衣人蒙着面,声音低沉:“我知道免死金牌的下落。” 黑衣人一开口,凤九歌便觉得十分熟悉,可凤九歌并没有来得及细想,询问道:“有什么条件?” 陌生人微微一笑:“先别着急,等我把金牌的下落告诉你们再说。” 凤九歌和司锦对视一眼,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陌生人缓缓开口:“这免死金牌在一个名叫黑风寨的土匪窝中。” 凤九歌皱起眉头:“黑风寨?那可是个凶险之地。” 陌生人说道:“没错,但这是唯一的线索。” 凤九歌咬咬牙:“好,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试试。” 司锦担忧地说:“九歌,此去危险重重,我们要从长计议。” 凤九歌目光坚定:“没时间了,我即刻带人前往黑风寨。” 说完,凤九歌便开始准备,带着一队人马朝着黑风寨进发。 凤九歌带着人马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黑风寨山下。 只见山势险峻,道路崎岖,易守难攻。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道:“大家小心行事,务必拿到免死金牌。” 众人齐声应道:“是!”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山上摸去,然而还未走多远,就被一群土匪发现了。 “什么人?竟敢擅闯黑风寨!”土匪们大声喝道。 凤九歌站出来说道:“我等前来只为寻找免死金牌,挡我者死。” 土匪头子哈哈大笑:“免死金牌?你们以为这是说来就来,说拿就拿的?” 凤九歌说道:“别废话。” 土匪头目脸色一沉:“哼,想拿金牌,先过我们这关!” 说罢,土匪们一拥而上,与凤九歌等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凤九歌武功高强,可她并不想真的杀人,两队人马始终保持着不相上下的局面。 就在这关键时刻,凤九歌突然发现了土匪防守的一处破绽。 凤九歌立刻带人朝着破绽处突围,经过一番苦战,终于突破了土匪的防线。 他们继续深入黑风寨,四处寻找免死金牌的下落。 终于,在一间房间中,凤九歌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免死金牌。 凤九歌大喜过望:“终于找到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土匪们再次围了上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土匪头子恶狠狠地说道。 凤九歌手持金牌,毫无惧色:“金牌已在我手,若再挡我的路,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土匪头子朝着地上吐出一口口水,“还没有人敢和我如此嚣张,小的们,上!” 双方再次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凤九歌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剑影闪烁间,数个土匪倒地。但土匪们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不知畏惧。 手下在一旁焦急地喊道:“伯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尽快突围!” 凤九歌咬了咬牙,大声说道:“大家跟紧我,冲出去!” 众人齐声呐喊,奋力拼杀。但土匪们的包围圈却越缩越小,形势愈发危急。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时,凤九歌突然怒吼一声。 众人纷纷看向凤九歌,只见凤九歌双眼紧闭凌空而起浮在半空中,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凤九歌体内散发出来,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眼里已满是杀意。 凤九歌猛地调转方向,朝着土匪头子冲去。 一瞬间鲜血四溅,土匪头子已倒地不起,凤九歌冰冷的声音传出,“你们领头的已死,现在我只给你们两条路,要么充军到瑞锦伯府,要么,和他一样。”凤九歌轻轻指了指躺在地下的土匪头子。 黑风寨众人纷纷吓得跪倒在地,“小的们愿追随伯爷。” 凤九歌吩咐手下办好此事,随后便转身离开。 回到城中,凤九歌来不及歇息,立刻带着免死金牌进宫面圣。 皇宫中,天子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 凤九歌跪地呈上金牌:“陛下,萧凌川罪不致死,恳请陛下看在免死金牌的份上,饶他一命。” 天子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饶他不死,但革去其将军之职,永不再用。” 凤九歌心中虽有不甘,但能保住萧凌川的性命,已是万幸。 凤九歌重重朝着天子磕头。 第八十三章 我此生只爱凤九歌一人 萧凌川被释放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上京城,百姓们纷纷对瑞锦伯爷感到敬佩,将军府在上京城的名望很大,在萧凌川刚刚入狱之时,百姓们便曾联名上书请求天子,却不想不但没有救出萧凌川,还惹得天子龙颜大怒,如今凤九歌仅凭一己之力便救出萧凌川,百姓们着实佩服不已。 萧凌川出狱这天,地牢前来了很多人,凤九歌早早地便赶了过来,没想到竟遇到了凤妙音。 凤妙音独自一人身边没有跟着丫鬟,显得格外狼狈,这让凤九歌感到有些疑惑,凤妙音这样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可从不会独自出门。 凤九歌站在凤妙音身后,不动声色地静静打量凤妙音。 “听说丞相禁了她的足,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大概是偷跑出来的。”司锦站在凤九歌身侧,轻声在凤九歌耳边说着。 “为何禁足?”凤九歌更加疑惑,凤明怎么舍得如此对待凤妙音。 “听说前几日她日日守在地牢前,萧将军死活不肯见她,丞相便不让她再与萧将军联系。”司锦说道。 不等凤九歌再次追问,地牢的大门打开了,人还没有出来,凤妙音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见状凤九歌忽然有些好奇,“走。”凤九歌说着转头离开地牢前,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躲了起来,司锦虽不知为何,却也跟着凤九歌躲在一处。 萧凌川从地牢里走了出来,即使憔悴了不少却依旧器宇不凡,见凤妙音朝着自己冲过来,萧凌川侧身拉开距离。 “凌川,你终于出来了。”凤妙音的眼眶红润,可怜巴巴地看着萧凌川,准备拉上萧凌川的手却扑了个空,呆愣的停在半空中。 萧凌川站的笔直双手背后,眼神越过凤妙音正朝着周围搜寻着什么,并没有回应凤妙音。 “凌川,我们回家吧。”凤妙音的声音很轻,生怕声音一重萧凌川便没了踪影。 “那日我已与你说清楚了,我此生只爱凤九歌一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萧凌川没有找到期盼的身影,心情不由得有些失落,语气冰冷地对凤妙音说着。 而草丛里的凤九歌,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漏了一拍,“他早就知道,我是凤九歌。”凤九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凌川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着凤九歌。 凤妙音的眼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萧凌川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地说出这些话,凤妙音泪眼婆娑地看着萧凌川,“你竟连表面功夫都不愿与我作了。”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我萧凌川的夫人只有凤九歌一人,凤小姐还是请回吧。” 凤妙音死死抓住萧凌川的衣袖,“可是她早就不是原来的凤九歌了,她甚至可以和花无忧那样的邪祟在一起。” 凤妙音的话彻底耗尽了萧凌川对她的最后一丝耐心,不仅如此,不远处的凤九歌紧紧攥紧拳头,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才没有冲出去杀了凤妙音。 “够了,你修要再胡言乱语,在下如今已是寻常百姓,恕在下高攀不起高高在上的丞相府。”说罢萧凌川没有再理会凤妙音,径直离开了地牢。 萧凌川离开后,凤妙音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凤九歌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司锦紧跟其后。 凤九歌脸色阴沉,朝着凤妙音走去。 凤妙音看到凤九歌,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凤九歌,你这个贱人,这一切都怪你。” 凤妙音指着凤九歌,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可她忘了凤九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凤九歌上前俯身一把抓住凤妙音的手腕,凤妙音顿时面色扭曲,“痛痛痛……” 凤九歌冷冷地说道,“不要再招惹我,下次我就不会让着你了。”凤九歌送来凤妙音的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凤妙音。 凤妙音低下头,不敢看凤九歌。 凤九歌继续轻声说道:“若不是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儿上,你如今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完,凤九歌转身离开,司锦狠狠地瞪了凤妙音一眼,也跟着走了。 凤九歌和司锦很快便追上了萧凌川。 “萧将军。” 听到凤九歌的声音,萧凌川停下脚步猛的回头,看到真的是凤九歌,萧凌川兴奋地冲过去一把抱住凤九歌。 熟悉的拥抱再次出现时,凤九歌才发现自己竟没有什么感觉,凤九歌轻轻拍了拍萧凌川的后背。 “萧将军此举是何意?” 萧凌川这才放开了凤九歌,眼神温柔地看着凤九歌。 “九歌,我知道是你。”萧凌川柔声开口,可凤九歌一时却不知如何回应,即使她刚刚已经得知了真相。 凤九歌别过头,避开萧凌川炽热的目光,“萧将军,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萧凌川苦笑一声,“我如今已不再是将军,你还是叫我凌川吧,像以前一样。”萧凌川眼神落在凤九歌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凤九歌沉默许久,随后转过头来对上萧凌川的眼神,“萧……”凤九歌张了张嘴,重重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既然萧将军已平安无事,本伯就放心了,府里琐事繁多,本伯就先告退了,萧将军保重。” 说罢凤九歌逃也似的转身离开,萧凌川望着凤九歌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失落和无奈。 “九歌……”萧凌川自顾自的叫着凤九歌,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到,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哀伤。 凤九歌脚步不停,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她知道萧凌川的深情,可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回到府中,凤九歌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司锦走进房间,看到凤九歌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九歌,您为何要对萧将军如此绝情?”司锦忍不住问道。 凤九歌苦笑着摇了摇头:“司锦,你不懂,我已不是从前的我,我无法再像过去那样毫无保留地去爱。” 司锦握住凤九歌的手:“小姐,也许萧将军能理解您,能陪您一起走过这些艰难的日子。” 凤九歌眼神看向蔚蓝的天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八十四章 萧凌岳本是萧家长子 萧凌川回到了将军府。 沉重的朱门缓缓打开,萧凌川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府邸。曾经威风凛凛、一呼百应的他,此刻满脸疲惫与沧桑。 府内众人守在将军府门前早已等候多时,众人神色紧张而又庆幸,他们在萧凌川入狱之后,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救出萧凌川,一直提心吊胆,如今虽被罢官,却好歹平安无事保住了性命。 老仆人们纷纷上前,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关切与痛惜。 将军微微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话语,径直朝着婉娘走去。 “母亲。”萧凌川“扑通”一声在婉娘面前跪下,“孩儿不孝,没能守住我们将军府。” 婉娘连忙扶起萧凌川,“我将军府世代忠烈,官职不过身外之物,川儿不必自责,平安回来就好。” 大哥萧凌岳也跟着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萧凌川的肩膀,兄弟二人无需多言,便知晓对方心事。 萧凌川在众人的目光中,独自走向书房,脚步有些虚浮。书房中,熟悉的布置让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那一幅幅军事地图,仿佛还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荣耀;那一册册兵书,见证了他无数个日夜的苦读与思索。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他缓缓坐下,手抚着案几上的镇纸,思绪万千。回想起战场上的金戈铁马、生死瞬间,再看看如今的落寞处境,心中百感交集。他曾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曾与凤九歌琴瑟和鸣,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命运的无常让他深感无奈。 萧凌川回到正厅,召集家人。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深沉,缓缓说道:“我虽被罢官,但我们不可气馁。此次幸得有贵人相救,乃是上天眷顾。我定当珍惜此命,低调行事,等待时机。家族兴衰,在此一举。”众人默默点头,眼中虽有泪光闪烁,但也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 傍晚,一家人时隔几月终于团聚,饭桌上,几人这才想起一个人。 “弟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萧凌岳询问萧凌川。 萧凌川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神色有些黯淡:“大哥,我与九歌之间,怕是回不到从前了。” 婉娘担忧地问道:“川儿,这是为何?你们不是一向感情甚笃吗?” 萧凌川长叹一口气:“母亲,那个顶着九歌脸的人,并不是我的九歌。” 萧凌岳皱起眉头:“弟弟莫言胡说,这是什么意思?” 萧凌川摇摇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们解释,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几人不再说话,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大家都不再言语,各自想着心事。 晚饭后,萧凌川独自来到庭院中,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祷:“九歌,愿你一切安好。” 就在萧凌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萧凌川回头,看到大哥萧凌岳走了过来。 “凌川。”萧凌岳轻轻开口。 萧凌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哥。” 萧凌岳走到他身旁,一同望向明月:“凌川,大哥知道你心中苦闷,但有些事或许并非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萧凌川苦笑:“大哥。” 萧凌岳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与萧凌川一同看向月亮:“自父亲去世后,整个将军府的担子便落到了你的身上,日子自然不如以前那么潇洒。” 萧凌川沉默不语,静静听着萧凌岳继续说着。 “我深知我不配为你大哥,可大哥还是希望你能平安喜乐。”萧凌岳看着天上清冷的明月,心里忍不住泛起阵阵凉意。 萧凌岳叹了口气:“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即使未来的路一片漆黑。” 萧凌川微微点头:“嗯,大哥,我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深,萧凌岳站起身说道:“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萧凌川应了一声,看着萧凌岳离开的背影,萧凌川突然开口,“大哥。” 萧凌岳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萧凌川。 “大哥何时与长公主成婚?” 萧凌岳自嘲般笑出了声,“想必不多时退货书就会送到府上,但也省了不少麻烦。”萧凌岳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萧凌川轻声开口。 萧凌岳又返回萧凌川身边,“说的什么傻话,我本就不想与那长公主成婚,和你有什么关系。” “都是因为我……” “好了,休要再胡说,我要回去了。”萧凌岳安抚过萧凌川后转身离开。 萧凌川看着萧凌岳离开的方向,愣神许久,思绪早就不知飘到了哪里。 萧凌岳虽是萧家长子,但他的身世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萧凌岳并非萧将军与婉娘的亲生儿子。当年,萧将军在一次征战途中,遇到了一对惨遭劫匪杀害的夫妇。夫妻二人双双毙命,他们怀中紧紧护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正是萧凌岳。萧将军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视如己出。 萧凌岳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因此格外懂事,努力学习武艺和兵法,希望能报答萧将军的养育之恩。 在萧凌川出生之前,萧凌岳一直是将军府的骄傲。然而,随着萧凌川的出生和成长,萧凌川展现出了更为卓越的军事天赋,很快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尽管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萧凌岳从未嫉妒过弟弟。他总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着萧凌川,将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 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敌军设下陷阱,萧凌岳为了保护萧凌川,不幸身受重伤。从那以后,萧凌岳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逐渐退居幕后。 然而,他从未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依旧尽心尽力地为将军府的荣耀和家族的未来付出着。 萧凌川回到房间。 夜,深沉如水。萧凌川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的脑海中,凤九歌的身影如走马灯般不断浮现。那绝美的容颜、温柔的眼眸、清脆的笑声,仿佛就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他想起与凤九歌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甜蜜的瞬间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他们曾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曾在战场上并肩作战,那份深情厚谊,刻骨铭心。 然而,如今的他,被罢官免职,前途未卜。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与凤九歌相见,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走向何方。心中的思念与担忧交织在一起,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窗外,明月高悬,繁星点点。萧凌川望着那片璀璨的星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命运能再次眷顾他。 第八十五章 逃不出的梦境 萧凌川沉沉睡去,做了一个一个诡谲的梦,梦中萧凌川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虚空,周围一片荒芜只有他自己,萧凌川艰难地抬起脚步却移动不了分毫,大声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那人身姿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眼神中透着久经沙场的坚毅与威严。“爹!”萧凌川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然而此刻,萧岳的脸上却带着一抹凝重与无奈,望着萧凌川,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长叹一声,毅然转身,那宽阔的背影在朦胧中逐渐模糊,任凭萧凌川声嘶力竭地呼喊“父亲!”,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紧接着,萧凡出现了。他身形挺拔,英俊的少年脸上满是迷茫与恐惧。他望着萧凌川,眼神中充满了无助,然后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萧凡。”萧凌川的心一阵刺痛,萧凡摔倒在地,哭喊道:“二哥,救我!”可萧凌川却怎么也动不了。 那年萧凡亲手将父亲炼制成傀儡,萧凌川一怒之下赶去东北军营抓住了萧凡,看着萧凡那张熟悉的脸,萧凌川根本下不了手。 “你为何要这么做?”萧凌川咬紧牙关,气愤地质问萧凡,可萧凡一言不发,眼泪从眼角滑落,“二哥杀了我便是,死在二哥刀下,我没有任何怨言。”萧凡的语气没有一丝傀儡,可杀人如麻的萧凌川还在迟疑,突然萧凡冲了过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凡自刎,结束了荒诞的人生。 这时,梦里的萧凡突然不再挣扎,再次抬头看向萧凌川时,脸上带着笑意。 “二哥,保重。” 萧凡陷入漩涡,萧凌川用尽全力扑过去想要拉住萧凡,却终是扑了空。 突然一阵呜咽声吸引了萧凌川的注意,萧凌川抬起头,凤九歌出现在自己面前。 凤九歌身披轻纱,美得如梦如幻,只是那美丽的眼眸中盈满了悲伤的泪水。她朱唇轻启,却被呜咽声所掩盖,未等萧凌川听清她的话语,凤九歌已如风中飞花,飘然而去,徒留萧凌川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也随之破碎。 最后,婉娘,大哥和萧落出现了。可此刻她们的神情却充满了愧疚与决绝。婉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萧凌岳像往常一般站在婉娘身后,而萧落,此刻单膝跪地,向萧凌川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然后站起身,三人同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那坚定的步伐没有丝毫的犹豫,只留下萧凌川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如死灰。 萧凌川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爱人与部下一一离他而去,心中的痛苦如浪潮般汹涌澎湃。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喉咙因为过度呼喊而变得沙哑。 在这片荒芜的虚空中,萧凌川绝望地瘫倒在地,泪水肆意流淌。他不明白为何会陷入如此可怕的梦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都要离开我!”萧凌川仰天怒吼,声音在这片混沌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此时,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黑暗逐渐吞噬着一切。萧凌川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挤压着他的身体,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拼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千斤巨石压住,动弹不得。恐惧和绝望在他心中蔓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萧凌川觉得自己快要被黑暗吞噬的时候,一道亮光突然在远处闪现。萧凌川瞪大了眼睛,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他努力朝着那道亮光的方向望去,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然而,就在他即将看清那亮光的来源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萧凌川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 他大汗淋漓,呼吸急促,望着熟悉的房间,心中久久无法平静。那可怕的梦境如同阴影一般笼罩着他,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萧凌川呆坐在床上,梦中的场景如影随形,令他的思绪久久无法从那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抽离。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还被困在那片荒芜的混沌之中。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 萧凌川缓缓抬起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那一幕幕亲人离去的画面,却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难道这是一种预兆?”萧凌川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清冷的夜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望着窗外寂静的夜色,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不,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萧凌川暗暗发誓,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接下来的几日,萧凌川都被那噩梦所扰,精神日渐憔悴。 他试图通过忙碌的事务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又陷入对梦境的回忆。 一天,萧凌川决定去寺庙祈福,希望能求得内心的安宁。寺庙中,香烟袅袅,钟声回荡。萧凌川虔诚地跪在佛像前,默默祈祷。 离开寺庙后,他在街上漫步,竟意外地遇见了一位神秘的老者。老者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年轻人,你命中有一劫难。”老者缓缓开口。 萧凌川一惊,看着老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老人家,我近日总是做同一个噩梦,不知何意。” 老者微微一笑:“梦由心生,也许是你心中太过担忧失去,才会有此梦境。” 萧凌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者接着说:“死去的人合不上眼,活着的人却睁不开眼,这一切都需要你去改变。” 萧凌川有些疑惑,“老人家……”可当萧凌川再次抬起头时,哪里还有什么老人家。 萧凌川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回家的路上,老者的话在脑海里反复萦绕,这让他忍不住想起梦里的父亲和萧凡。 第八十六章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凌川!”一个声音从萧凌川身后传来,瞬间拉回萧凌川的思绪。 萧凌川一回头,便看到凤妙音朝着自己小跑过来,萧凌川心里闪过一瞬赶紧转身离开的念头,可总觉不妥,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凌川,凤九歌她疯了,你快救救我。”凤妙音冲过来抓住萧凌川的胳膊,眼睛里闪着泪花,一脸委屈的看着萧凌川。 萧凌川礼貌地拿开凤妙音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随后退后一步与凤妙音拉开距离,微微俯身对凤妙音说道,“凤小姐。” 凤妙音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不甘:“凌川,你为何对我如此生分?” 萧凌川直起身,神色冷淡:“凤小姐,还请自重。” 凤妙音急得跺脚:“萧凌川,你当真如此绝情?我都说了凤九歌疯了,你难道也毫不关心吗?” 萧凌川皱了皱眉急切地问道:“九歌怎么了?” 凤妙音抽泣着说道:“凤九歌提刀杀到了丞相府,带着人将丞相府围了起来,爹爹费劲千辛万苦才将我送了出来。” 萧凌川听到凤妙音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冷哼一声:“凤小姐,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 凤妙音瞪大了眼睛:“萧凌川,你不信我?” 萧凌川站直了身子,“就算是真的,也定不是九歌的错。” 说罢萧凌川不想再与她纠缠,转身便要走:“凤小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凤妙音在后面大喊:“萧凌川,你不要丢下我!” 萧凌川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只留下凤妙音在原地又气又恼。 凤妙音站在原地,泪水止不住地流。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凌川对她如此冷漠,对凤九歌却如此深情。 此时,一阵风吹过,凤妙音感到一阵寒意。她缓缓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抽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而萧凌川这边,他虽然表面上对凤妙音的话不以为然,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凤九歌。他加快脚步,准备去确认凤九歌的情况。 走着走着,萧凌川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只希望凤九歌一切安好。 萧凌川终于来到了丞相府,只见府门外一片寂静,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场面。他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凤妙音在说谎?”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时,丞相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司锦从里面走了出来。 “萧将军,您怎么来了?”司锦一脸惊讶。 萧凌川拱了拱手:“听闻瑞锦伯在此,特来探望。” 司锦还未开口,身旁站着的丞相府管家面露难色,急忙说道:“萧将军,您快救救我们老爷吧。” 萧凌川微微皱眉,“我不过一介布衣。” 管家叹了口气:“伯爷带人来控制了丞相府,伯爷有兵符,没人能拦得住她,她是要杀了丞相啊。” 萧凌川听后心中警铃大作,立马大步迈进府中。刚进院子,就听到凤九歌愤怒的声音。 “凤明,你这个恶毒之人,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凤九歌手持长剑,眼神中满是怒火。 丞相凤明面沉如水:“九歌,你莫要冲动,这其中有些误会。”凤明不清楚凤九歌如今的真实意图,并不敢轻举妄动。 萧凌川赶紧走上前:“九歌,先别冲动。” 凤九歌看到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萧将军,你别管,我今天一定要让他说出真相。” 萧凌川握住凤九歌的手:“九歌,冷静点,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凤九歌挣脱开萧凌川的手:“他害死了我的母亲,我怎能冷静?” 凤明脸色一变:“九歌,你母亲的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凤九歌怒喝道:“那你说,到底是怎样?我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你休想再隐瞒。” 原来就在刚刚,一个黑衣人找上凤九歌,告诉了凤九歌她的母亲苏锦瑶并非病故,而是被凤明暗中加害。只因那小妾骆秀云不再愿意被压在苏锦瑶身下,凤明为了这荒诞的理由,竟痛下杀手。 萧凌川看着凤明,眼中满是愤怒:“丞相大人,本伯竟不知,你去吃丧心病狂?” 凤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冷笑一声:“证据呢?你们空口无凭。” 凤九歌咬牙切齿,紧握长枪的手微微一转,:“今日我便要你给我母亲陪葬。”说罢长枪忽起,朝着凤明刺去。 就在这时,萧凌川冲上前抓住凤九歌的胳膊,:“九歌,莫要冲动。” 凤九歌转过头怒视着萧凌川:“此事与你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凤九歌开始运功想要挣脱萧凌川,却发现自己竟撼动不了分毫,只见萧凌川虽神色平静,额头却渗出丝丝细密的汗珠。 萧凌川看着凤九歌,眼里是无尽的爱意与温柔,萧凌川缓缓开口,对凤九歌说:“九歌,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毁了自己。” 萧凌川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咒,凤九歌像被下蛊了似的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萧凌川带着凤九歌离开了丞相府。一路上,凤九歌终于还是哭了,倒在萧凌川的怀里。 回到瑞锦伯府,萧凌川扶着凤九歌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九歌,此事交给我,我定会调查清楚。” 凤九歌握紧拳头点了点头,:“嗯,若真如那般,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萧凌川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凤九歌,凤九歌察觉到目光转过头来。 “你这样看着我做甚?”凤九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一把推开萧凌川。 萧凌川被推开,可视线却始终落在凤九歌身上,萧凌川温声开口,“瑞锦伯爷可是想起了什么?” 凤九歌有些疑惑,“什么?” 萧凌川的面色突然变得十分认真,“九歌,”萧凌川没有选择再叫那句虚伪的瑞锦伯爷,“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萧凌川的声音很温柔,很轻很轻,几乎是恳求。 萧凌川贪婪地看着凤九歌,眼神不敢移开分毫,生怕错过凤九歌的任何一个细节。 第八十七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凤九歌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转过头,避开萧凌川炽热的目光,低声说道:“回不去了,萧凌川,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萧凌川的心猛地一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九歌,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凤九歌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颤抖:“自从你我走上不同的道路,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早就物是人非了。” 萧凌川不甘心地说道:“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你,这一切都不是我想造成的。”萧凌川几近绝望,即使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 凤九歌抬起头,眼中含着泪:“萧凌川,你我背负的太多,已经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单纯地在一起了。” 萧凌川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凤九歌的手:“九歌,只要我们愿意,一定可以重新开始。” 凤九歌后退一步,摇了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 萧凌川呆立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萧凌川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地向门外走去。 “萧凌川。”凤九歌突然出声。 萧凌川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照顾好自己。” 萧凌川没有回应,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凤九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萧凌川失魂落魄地走出瑞锦伯府,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却照不进他心中的阴霾。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过往与凤九歌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心如刀绞。 回到家中,萧凌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梦中的场景好像真的是预兆,萧凌川瘫躺在床上,“萧落。”萧凌川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萧落闻声走进房间。 “将军。”萧落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朝着萧凌川行礼。 萧凌川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只开口说道,“你我二人相识十几年,为何如此生分?” 萧落一时有些茫然,“属下愚笨,不知将军是何意。” 萧凌川开口询问,“你为何不跟着萧凡一起叫我二哥。” “萧落父亲本是军中将领,称将军一句二哥也不违和,属下无父无母自小便是一枚弃子,何德何能与将军称兄道弟。”萧落语气依旧平静,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事情。 萧凌川从床上坐起,看着萧落说道:“可在我心中,从未将你当作外人,你,还有萧凡,都是我的好兄弟。”提到萧凡,萧凌川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萧落微微低头:“将军的恩情,萧落铭记在心。但身份有别,不敢僭越。” 萧凌川长叹一口气:“如今我这般落魄,也只有你还在我身边。” 萧落抬起头,目光坚定:“将军,无论何时,萧落都愿为您赴汤蹈火。” 萧凌川苦笑道:“可我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萧落沉默片刻,说道:“将军,或许还有转机。” 萧凌川摇摇头:“她那般决绝,又怎会回头。” 萧落说道:“凤小姐或许有难言之隐。” 萧凌川看向萧落:“你为何如此说?” 萧落回答道:“以属下对凤小姐的了解,她并非无情之人。”想到曾经为了一个丫鬟,就敢独自一人闯进黑市,为了萧凌川曾经三顾无忧阁,萧落便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 萧凌川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说道:“但愿如你所言。” 萧落接着说道:“将军,您也不能一直这般消沉,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去做。” 萧凌川眼神空洞:“我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却吹不散萧凌川心中的忧愁。 “萧落,陪我去趟梵镜吧。”萧凌川突然开口,萧落轻轻点了点头。 …… 萧凌川和萧落简单收拾了行囊,便踏上了前往梵镜的路途。一路上,萧凌川沉默寡言,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萧落几次想要开口,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氛围,但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经过几日的奔波,他们二人终于来到了梵镜,便匆匆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内。 “将军……”萧落一开口便被萧凌川打断,“不可再叫我将军。” “公子,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萧落与萧凌川二人对向而坐,靠在窗边,萧落询问萧凌川道。 萧凌川懒散地看着窗外,缓缓开口:“萧凡死之前曾提到过梵镜。” 萧落转过头看向萧凌川,“萧凡?” “无声默道影难觅,离魂归处意别离。”萧凌川自顾自说着,可还不等萧落提出疑问,客栈外便突然变了模样,众人纷纷朝着萧凌川看过来。 萧凌川顿时心头一紧,“不好。” 萧落也察觉到了异样,迅速起身,护在萧凌川身前。 很快,萧凌川与萧落的房间四面八方涌进来一群身着各异的人。 “没想到这句诗如此强大,竟能一瞬间唤来这么多人?”萧落轻笑一声说道。 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敢问阁下是何人?”声音带着一丝恭敬,似乎并没有太大杀意。 屋内二人沉默片刻,萧凌川大脑飞速运转,良久才开口说道,“吾乃青云门派弟子凌云,受人之托前来寻人。”萧凌川神色镇定地说道。 那屋外之人走进屋内,上下打量着萧凌川和萧落,眼中带着一丝怀疑:“青云门?看阁下二人不像是修仙之人。” 萧凌川微微一笑,说道:“兄台有所不知,我青云门向来低调行事,鲜为人知。此次受托才秘密下山,是藏了身份才穿成这样的的。” 那人依旧皱着眉头,说道:“就算阁下真是青云门的人,那你可知这诗意味着什么,竟敢当众诵读。” 萧凌川目光疑惑看着眼前众人,手臂落下不小心碰到身上携带的佩剑,淡定开口说道:“我本就是受人之托,不知其中状况。若兄台愿意告知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为首的一人开口,“恕难从命,既是无心诵读,我等便不再追究,我们走。”说罢,众人纷纷离开了客栈。 第八十八章 初到梵镜 “公子,你冒充青云门,被拆穿了怎么办。。”众人一走,萧落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萧凌川,却被萧凌川一指点到哑穴上,萧落发现自己顿时发不出声音,疑惑的眼神看向萧凌川。 萧凌川迅速走到案牍前,匆匆写下几笔后拿给萧落,“门口有人。”萧落看着手里的字,轻轻点了点头,萧凌川这才解开了萧落的穴。 房间附近果然围着一群人,竟还是刚刚的那些人,见屋内没了动静,为首的才带着众人离开。 “大人,我们为何不杀了他?”人群中的一个男人询问为首那人,“难不成您真信了他的鬼话?” 为首那人面色凝重,“此人不简单。” “为何?”男人有些不解,明明看上去不过最寻常的打扮,不过是穿着稍稍富贵了些,可比他富贵的人,他们可杀了不少。 “刚刚说话时,那人不经意地将手搭在腰间佩剑上,手指不过是无意地轻轻碰到了佩剑,佩剑便微微颤动,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剑鸣。可见此人蕴含着深厚的内力,这一动作绝非寻常人能做到。”为首之人深吸一口气,“我们全部加起来,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听了为首之人的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贸然行动。 房间内,萧凌川和萧落也在小声交谈着。 “公子,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萧落一脸担忧。 萧凌川沉思片刻,说道:“既然他们有所忌惮,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能不能再探听到更多关于那首诗的消息。” 萧落点了点头,“只是这地方鱼龙混杂,我们得加倍小心。” 萧凌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放心,他们不动,我们便主动出击。” 萧落握紧了手中的剑,“一切听公子吩咐。”萧落说说罢忽地抬起头,看着萧凌川询问道,“若是你青云门的身份被拆穿,我们该怎么办,公子。” 此时,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似乎预示着接下来的路更加艰难险阻。 萧凌川静静看着窗外,脸上露出狡黠一笑,缓缓开口:“谁说我青云门的身份是假的,”萧凌川轻笑出声,“只不过我可不是青云门的弟子。” 萧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公子,这是何意?” 萧凌川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萧落:“这青云门乃是我一手创立,只是一直未对外声张。” 萧落震惊得嘴巴微张:“公子,那此事为何一直瞒着我?” 萧凌川微微叹气,苦笑一声:“我早知将军府会是如今这般境地,可若真无退路,恐怕整个将军府很快就不复存在了,这便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萧落点了点头,看向萧凌川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惊奇,似乎萧凌川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突然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萧落又继续问道:“那公子,我们接下来从何处着手?” 萧凌川重新走到案牍前,铺开一张纸,拿起笔在上面写写画画:“我们先从这客栈的人员入手,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另外,多留意这城中的各种传闻和异动。” 次日清晨,萧凌川和萧落早早起身,准备出门探寻更多关于那神秘诗句的线索。 刚踏出房门,萧凌川便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投来的几道异样目光。他不动声色,与萧落装作若无其事地朝着街市走去。 街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萧凌川看似漫不经心地浏览着街边的摊位,实则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线索,萧凌川和萧落失望地回到客栈,相对无言。 过了片刻,萧凌川突然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道:“萧落,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盲目地寻找线索。” 萧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公子,那您有何想法?” 萧凌川停下脚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们得从那些与我们接触过的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萧落沉思片刻,说道:“公子是说之前在房间外的那伙人?” 萧凌川点了点头:“不错,他们对我们有所忌惮,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萧落皱了皱眉:“可是,我们要如何让他们为我们提供线索呢?” 萧凌川微微一笑:“明日,你去散布一个消息,就说我们已经掌握了那首诗的关键秘密。” 萧落一惊:“公子,这岂不是引火烧身?” 萧凌川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他们必然会按捺不住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和他们谈条件了。” 萧落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还是听从了萧凌川的安排。 第二天,消息很快在城中传开。萧凌川和萧落则在客栈中静静等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伙人便再次出现在了客栈。 为首之人一脸阴沉地走进房间:“你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萧凌川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为首之人的手轻轻摸上了腰间的佩剑,虽然知道他们根本杀不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可还是不得不放手一搏,因为堂主吩咐过,这些事一定不能泄漏出去,若是有人知晓,格杀勿论。 萧凌川早已看出了男人的动作,轻笑一声,“看来这件事对你们来说,是个掉脑袋的事情,”萧凌川站起身来,睥睨众人,“既然如此,看来我是免不了这一战了。” 萧凌川话音还未落下,眨眼间为首之人便已人头落地,几人顿时惊慌失措,萧凌川现在几人面前,剑刃上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几人甚至没有看清萧凌川何时拔出的剑。 剩下几人瞬间吓得面如土色,转身想要离开,萧落一个飞身挡在门口,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若想活命,就告诉我这首诗究竟是来自何处,是什么意思?”萧凌川淡淡开口。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似乎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 第八十九章 我只要萧将军一人 若是告诉萧凌川,那就算是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若是不告诉萧凌川,现在便是死路一条,众人犹豫良久,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突然又远及近传来一个声音,“萧将军何必难为这些做不了主的小喽啰,”萧凌川顺着声音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声音却仿佛就在耳边,声音继续传来,“若萧将军真想知道,跟着他们来找我,我亲自告诉你。” 萧凌川神色一凛,朗声道:“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现身一见!” 然而,四周却寂静无声。那几个小喽啰此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萧落看向萧凌川:“公子,这恐怕是个陷阱。” 萧凌川目光坚定:“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退路。走,跟上他们。” 众人在忐忑中朝着声音所说的地方前行。一路上,萧凌川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座阴森的山谷前。那几个小喽啰停下脚步,再也不肯往前。 萧凌川喝道:“继续带路!” 就在这时,山谷中传来一阵冷笑:“萧将军,自己进来吧。” 萧凌川毫不犹豫地迈进山谷,萧落紧跟其后。谷中弥漫着浓雾,让人视线受阻。 突然,一阵劲风袭来,萧凌川侧身躲过,拔剑相向:“究竟是何人装神弄鬼,还不现身!” 这时,一个黑影从浓雾中缓缓走出……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彻整个山谷,伴随着铃铛的响声,还有少女俏皮的嬉笑声。 萧凌川和萧落皆是一惊,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走出来的竟是一个玲珑漂亮的小女孩。 她一袭黑色的梵镜服饰,站在幽深的山谷中宛如暗夜中的精灵。那黑色的布料上绣着暗金色的神秘纹路,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衣服上还镶嵌着几颗闪烁的宝石。 裙摆微微摆动,如墨色的云朵般飘逸。她的身上挂满了小铃铛,在走出来的路上发出清脆而悠远的声响,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呼唤。她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肩头,发间点缀着黑色的珠饰,与身上的铃铛相互映衬。 这一身沉稳神秘的黑色上,竟是一张小巧可爱的脸庞,萧凌川与萧落一时竟都看呆了。 阿璃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萧凌川:“萧将军,别这么凶嘛。” 萧凌川这才回过神来,才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女孩,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竟觉得十分眼熟,萧凌川紧紧盯着阿璃,轻轻开口皱眉询问道:“你究竟是谁?引我来此所为何事?” 阿璃歪着头,嘴角上扬:“萧凌川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上次见面你也是这般紧紧盯着我。”说着,阿璃上前牵起萧凌川的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道。” 萧落缓缓抽回手,开口说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少女轻轻哼了一声:“爱信不信,不过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们可就永远也别想知道真相了。” 萧凌川沉思片刻,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阿璃狡黠地一笑:“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凌川剑眉一挑:“什么条件?” 阿璃凑近萧凌川,示意萧凌川弯下腰,萧凌川照做,随后阿璃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萧凌川脸色一变:“这绝不可能!” 阿璃双手抱胸,撅着嘴说道:“那算了,你们就继续在这谜团里打转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萧凌川连忙叫住她:“等等,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阿璃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萧将军,你可要快点决定哦。” 萧凌川盯着阿璃的背影,陷入沉思。萧落凑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公子,这女子来历不明,不可轻信。” 萧凌川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阿璃:“但眼下我们也没有其他线索,不妨试一试。” 阿璃转过身,笑嘻嘻地看着萧凌川:“萧将军,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哦。” 萧凌川深吸一口气:“你先说说,那首诗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阿璃眨眨眼:“那得等你答应我的条件。” 萧凌川皱起眉头:“你不说清楚,我如何答应你?” 阿璃歪着头想了想:“好吧,那我就透露一点。这首诗指的是一个江湖组织。” 萧凌川心中一惊,顿时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萧凌川试探地询问:“什么组织?” 阿璃神秘地一笑:“具体的,等你答应我再说。” 萧凌川握紧拳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要我答应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可我需要知道你是要我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做违背道德的事情。” 阿璃摇摇头:“自然不会,只是对你来说,或许有些为难。” 萧凌川咬咬牙:“你先说来听听。” 阿璃再次凑近萧凌川,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要你在这个山谷里陪我一个月。” 萧凌川脸色凝重:“就这么简单?” 阿璃点点头:“就这么简单,不过你要对我言听计从,你可答应?” 萧凌川眼神闪过一瞬犹豫,终于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答应。” 阿璃拍手笑道:“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此时,山谷中的浓雾似乎又浓重了几分,而他们的前方,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萧凌川既然应下了阿璃的条件,便跟着她往山谷深处走去。萧落神色紧张,正准备跟上,阿璃却突然停下脚步。 “你怎么也来了?”阿璃不满地看着萧落,“我只要萧将军一人。” 萧落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更多的是对萧凌川的担忧,萧落正准备开口,萧凌川却说道,“萧落,那你先回客栈等我。” “可是……”萧落有些不甘。 “没什么可是的,带我弄清楚一切,我就去找你。”萧凌川重重拍了拍萧落的肩膀,眼神坚定的看着萧落。 萧落轻轻叹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保护好自己。”说罢萧落转身离开。 第九十章 永远留在我身边 萧落离开后,萧凌川跟着阿璃来到了山谷中的一处幽静之地,这里有一座看似简陋却别有韵味的木屋,周围被繁茂的花草树木环绕。 “这便是我的住处。”阿璃推开木屋的门,走了进去。 萧凌川跟着踏入屋内,只见屋内布置简单却整洁,一张木桌,几把椅子,靠墙还有一个堆满书籍的架子。 “你随便坐。”阿璃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入屋内。 萧凌川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你一直住在这里?” 阿璃微微点头:“这里安静,没人打扰。” 萧凌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询问阿璃,“你将我留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你就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其他的无需多问。”阿璃的声音很冷,萧凌川有些不满,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色已晚,今日你便先休息吧。”阿璃将萧凌川安顿好后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萧凌川一个人,萧凌川坐在房间的床上,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随后在床上躺下。 窗外是一阵一阵呼啸的风声,吹得窗户吱吱作响,萧凌川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夜深,阿璃走出了房间来到山谷里的一处悬崖处,悬崖下深不见底,如同一只吃人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阿璃站在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决绝。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衣角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而在房间里的萧凌川,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他不明白阿璃究竟为何要将他带到此处,又为何如此神秘。 萧凌川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来,屋外的狂风还在肆意地席卷着整个山谷,萧凌川懊恼的走出房间,凄凉黑暗的山谷中只有一抹淡淡的月色孤独的挂在天上。 萧凌川漫无目的地在山谷里游荡,突然不知自己走到了何处,竟然看到了阿璃,正痴痴地站在那里。 萧凌川在距离阿璃不远处的一处草丛里躲了起来,“她究竟想做什么?”萧凌川心想。 直接阿璃呆呆的站了很久,才从不知哪里拿出了一根绳索,萧凌川心中愈发疑惑,只见阿璃将绳索的一端系在一棵粗壮的树上,另一端则绑在自己的腰间。 做完这些,阿璃纵身一跃,铃铛声顿时响彻山谷,在沉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诡秘。 视线内没了阿璃的身影,萧凌川没忍住冲出来查看,“这么高。”萧凌川来到悬崖边顿时被惊到,这怕是极好的轻功在没有任何武器保护下,也难以安全落下。 萧凌川站在悬崖边思虑良久,他尝试对着悬崖说话试探究竟有多深,然而,除了呼呼的风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咬了咬牙,决定顺着绳索下去寻找真相。萧凌川小心翼翼地攀着绳索,一点点向悬崖深处降去。 周围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只有偶尔划过的山风让他保持着一丝清醒。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踩到了实地。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前方有一个洞穴。“难道在里面?”萧凌川想着,提步朝洞穴走去。 刚走进洞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萧凌川捂住口鼻,继续前行。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咔咔”的声响,他低头一看,竟是一堆白骨。 萧凌川心中一惊,这阿璃究竟在干什么。 萧凌川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那股刺鼻的气味越发浓烈,四周的墙壁也开始渗出水滴。 突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萧凌川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的心跳愈发剧烈,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蝙蝠从他头顶飞过,惊得他逐渐有些烦躁。 萧凌川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终于,他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 萧凌川立刻停下脚步,找到一个掩体躲了起来偷偷观察阿璃。 只见阿璃的面前仿佛是一具人的躯体,那个人被绑在木架上,全身瘫软感觉没有力气,在木架上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姿势,阿璃爬在那具躯体的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的贪婪。 不远处萧凌川皱起眉头,因为他终于看清了木架上的人,居然是花无忧。 也是在这一刻,萧凌川突然想起来为何看到阿璃觉得如此熟悉,因为在瑞谷节上,阿璃和花无忧一同出席宴会,阿璃便是梵镜大公主——璃月。 阿璃轻轻摸着花无忧的脸颊,声音温柔,“无忧,我很快就可以救活你了……”阿璃的脸上挂起一抹笑,“这次我不会再任由别人欺负你了,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阿璃爬在花无忧的脖根处,俨然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再仔细一看,傲娇的璃月大公主的眼角,竟挂着丝丝泪花。 萧凌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诡异的洞穴,异常的阿璃和不人不鬼的花无忧,萧凌川的心里涌起一阵阵不好的预感。 萧凌川转身准备离开,正当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时,身后传来了阿璃的声音。 “萧将军,就如此没有礼数。” 萧凌川的脚步一顿,这个阿璃果然不简单,竟早就发现了我。 萧凌川转过身来,却只见阿璃早不知何时朝着自己扑来,还没等萧凌川反应,一根针便毫无征兆地飞去萧凌川的眉心,自己瞬间动弹不得,萧凌川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过来。”阿璃的声音传出,萧凌川原本动弹不了的身子,竟不受控制地自己朝着阿璃走了过去。 萧凌川心中大骇,却又无可奈何。他走到阿璃面前,怒目而视:“你这是何意?” 阿璃嬉笑地看着萧凌川,一直手搭在萧凌川的胸口,:“萧将军,你都答应我要听话了,怎么还这么不听话。” 萧凌川只觉收到侮辱,咬着牙说道:“公主,你如此对待我,就不怕我日后报复?” 阿璃轻蔑一笑:“萧将军,到了此刻,你觉得你还有日后吗?” 萧凌川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公主,你如此心狠手辣,就不怕遭报应?” 阿璃脸色一沉:“报应?只要能救无忧,我什么都不在乎。” 说罢,阿璃转身看向花无忧,不再理会萧凌川。萧凌川心中焦急万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璃的举动。 第九十一章 我要去找他 繁华热闹的上京城内,凤九歌像往常一般日日上朝、回家,只是自己竟好久都没有再见过萧凌川了。 凤九歌每每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都会不自觉地四处张望,期待着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可日复一日,萧凌川始终没有出现。 夜晚,凤九歌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难道是那日自己说的太决绝了,凤九歌不由得有些后悔。 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笔,想要写些什么来抒发心中的思念,可笔尖落在纸上,却又不知从何写起。 凤九歌并不知道,如今的萧凌川正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当中。 而在上京城中的凤九歌,依旧过着看似平常的生活。朝堂上,她尽心尽力地为百姓谋福祉,处理着各种政务。 她也曾向旁人打听萧凌川的消息,可得到的都是只言片语,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这让凤九歌更加忧心忡忡。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凤九歌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终于见到了萧凌川,他满身伤痕,疲惫不堪。凤九歌心疼地想要上前拥抱他,却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望着黑暗的房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凤九歌再也无法入眠,她起身点亮油灯,坐在桌前,眼神空洞。 窗外的风雨声越来越大,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凌川,你究竟在哪里?”凤九歌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颤抖。 第二天,凤九歌依旧如往常般上朝,但她的心思全然不在朝堂之上。好不容易等到退朝,她又开始四处打听萧凌川的消息。 还是一无所获,凤九歌最终还是决定去将军府一探究竟。 凤九歌很快来到将军,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曾经风光无限的将军府,如今竟门庭冷落,朱红色的大门斑驳破旧,门前的石狮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凤九歌走上前,轻轻叩响门环。许久,才有一个老仆颤颤巍巍地打开门。 “请问公子找谁?”老仆声音沙哑。 凤九歌赶忙说道:“请问萧将军可在府上?” 老仆摇了摇头,“如今已不再是将军府了,少爷不在府上,公子请回吧。”说着老仆就准备关门,凤九歌急忙拦住,“萧凌川去了哪里?” 老仆叹了口气:“少爷已经许久未归。” 凤九歌的心一沉,见老仆挡在门口不让自己进去,凤九歌索性表明身份,从怀里掏出瑞锦伯府的令牌。 “伯爷。”见到令牌,老仆急忙行礼,凤九歌一把扶住老仆,“带我去见老夫人。”说罢老仆带着凤九歌进了院子。 踏入府中。只见庭院里杂草丛生,落叶满地。 老仆带着凤九歌走进正厅,里面的摆设依旧,却布满了灰尘。 这时,老仆端来一杯茶,缓缓说道:“伯爷再次稍作等候。” 凤九歌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不一会儿,面容憔悴的婉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久未见的南锦。 凤九歌连忙起身行礼:“老夫人。” 婉娘摆了摆手,示意凤九歌坐下,眼中满是哀愁:“伯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凤九歌诚恳地说道:“老夫人,我是为萧凌川而来。” 婉娘叹了口气:“这上京城就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凌川已经离开上京城了。” 凤九歌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老夫人,不知萧将军离开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老夫人沉思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凌川只留下这么一封家书。” 凤九歌接过婉娘递过来的信,轻轻地打开信封仔细读了起来。 “他竟去了梵镜?!”凤九歌猛的抬起头询问婉娘,“他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凤九歌有些生气。 婉娘重重叹了口气,“等到我们发现凌川不在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这封信了,那个时候恐怕他早已到了梵镜之地了。” 凤九歌心中愈发焦急:“老夫人,我想去找萧将军。” 老夫人惊讶地看着凤九歌:“伯爷,此去危险重重,你可要想清楚。” 凤九歌坚定地点点头:“老夫人,我心意已决。还望您能告知我一些关于萧将军的线索。” 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我也知之甚少,所有的消息都在这封信里。” 凤九歌站起身来:“多谢老夫人,我这就出发。” 说罢,凤九歌不顾老夫人的阻拦,毅然离开了将军府,踏上了寻找萧凌川的艰险之路。 回到瑞锦伯府,凤九歌再次拿出那封信认真的阅读萧凌川写下的每一句,凤九歌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她决定不再等待,要亲自去寻找萧凌川。 她瞒着众人,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寻找萧凌川的艰难路途。 一路上,凤九歌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朝着梵镜赶去。 经过多日的奔波,她终于来到了梵镜的边境。没想到梵镜城门处正在检查所有经过的人员,凤九歌虽不清楚状况,但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后,跟着商队混入了梵镜。 与上京城完全不同,在梵镜的街道上,木质建筑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狭窄的街道由石板或泥土铺就,蜿蜒曲折地延伸向远方。 街边的小铺外挂着色彩斑斓的招牌和布幡,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店铺里,老板热情地招呼着顾客,售卖着各种特色商品,有精美的瓷器、华丽的丝绸以及传统的手工艺品。 行人来来往往,有身着和服、脚踩木屐的女子,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身姿婀娜;也有身着武士服、腰佩长刀的武士,神色冷峻,步履匆匆。 街道的转角处,有一座小小的神社,朱红色的鸟居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神社中香烟袅袅,人们在这里祈求平安与幸福。 凤九歌好奇地环顾四周,看样子梵镜的人们生活得非常幸福,那为何梵镜王还要不断地挑起战争。 凤九歌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梵镜的街道上,对于寻找萧凌川,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于是凤九歌找到一处客栈准备先住下,再慢慢去探听萧凌川的下落。 第九十二章 无声默道影难觅 凤九歌走进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房间虽然不大,但还算整洁干净。 她坐在床边,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凤九歌打开房门,只见一群士兵正在楼下大堂里围在一起吵着什么。 凤九歌站在栏杆处仔细观察着楼下。 其中一个士兵说道:“哪里来的小乞丐,竟敢偷到爷爷头上!”正说着这个士兵一把举起身旁的凳子,就朝着众人中间的一个小男孩砸去。 凤九歌心中一惊,这一凳子下去,这小孩怕是不死也是重伤? 凤九歌抓住围栏正欲翻身而下,却突然被一道力气拦住。 凤九歌猛地一回头,只见萧落出现在自己眼前,凤九歌只觉得像做梦一般,正准备开口,萧落一只手挡在了凤九歌刚想开口的嘴巴。 萧落冲凤九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出声。只见萧落随手甩出一枚暗器,精准地击中了那即将砸下的凳子,凳子瞬间四分五裂。 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纷纷怒目看向四周。 “谁?竟敢坏爷爷的好事!”刚才举凳子的士兵大声吼道。 萧落带着凤九歌悄然退回房间,关上房门。 凤九歌满脸疑惑地看着萧落:“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落神色凝重:“此事说来话长,先别管那些,伯爷怎么来到梵镜了?” 凤九歌焦急地说道:“我是来找萧凌川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萧落皱了皱眉:“公子叫我在此等他,他会回来找我的。” 凤九歌顿时只觉无语,声音有些低沉,“他离开几日了?”凤九歌眼神冰冷地看着萧落,萧落还是曾经那般模样,满身戾气却最是温柔。 萧落避开凤九歌的目光,低声说道:“已有五日。” 凤九歌眉头紧皱:“五日?那岂不是音信全无!” 萧落咬了咬嘴唇:“凤伯爷莫急,公子身手不凡,定不会有事。” 凤九歌冷哼一声:“你倒是对他信心十足。” 萧落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凤九歌:“伯爷,我跟随公子多年,深知他的能力。” 凤九歌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安地厉声质问:“他到底去哪了?”凤九歌的手不由得攥紧,似乎下一秒便会挥到萧落身上。 萧落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不清楚自己究竟该不该告诉凤九歌,可如今已有五日没有了消息,萧落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眼看着凤九歌的耐心逐渐耗尽,凤九歌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桌子顺利四分五裂,桌子下面顿时凹陷了下去。 “伯爷……”萧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凤九歌,他只知瑞锦伯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却不知瑞锦伯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快!说!”凤九歌的眼神充满危险,萧落深吸一口气,终于说道:“公子去了一处山谷。” 凤九歌瞪大了眼睛:“他去山谷做什么?” 萧落压低声音:“伯爷可听说过,”萧落又凑近了一些,“无声默道影难觅,离魂归处意别离。” 萧落说罢,凤九歌沉默许久,萧落转过头看向凤九歌,只见凤九歌眉头皱得更紧。 “伯爷?”萧落提醒道。 凤九歌缓缓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无离?” 萧落有些疑惑,“伯爷您说的是什么?” “没事,你继续说。” “萧凡临死之前留下这句线索,公子相借此查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我们刚到梵镜便有一帮人寻了过来……”萧落将二人到梵镜经历的种种全都告诉了凤九歌。 “你们见到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模样?”凤九歌心中既然有了答案,她询问萧落。 萧落仔细想了想,开口回答凤九歌,“那姑娘长得十分可爱,个子不高,看着倒像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凤九歌气得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我就知道!这个萧凌川,总是这么鲁莽!” 萧落赶忙说道:“伯爷息怒,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找到公子。” 凤九歌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山谷在哪里吗?。” 萧落点了点头:“虽然那条路极难寻找,但我为了以防万一在每一处都做了记号。。” 凤九歌拍了拍萧落的肩膀,看向萧落:“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 两人匆匆离开客栈,朝着山谷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凤九歌和萧落尽量避开人群,专挑偏僻的小道前行。 越靠近山谷,周围的气氛越发阴森。茂密的树林中,不时传来几声怪异的鸟鸣,让人毛骨悚然。 “伯爷,小心些,这地方透着股邪气。”萧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凤九歌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突然,一阵迷雾升起,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好,这雾有古怪!”萧落喊道。 凤九歌当机立断:“别乱了自己阵脚,赶紧寻一下你的记号!” 他们在迷雾中摸索着前行,脚下的路也变得泥泞不堪,迷迷糊糊中萧落终于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大树,“我找到啦!”说着萧落兴奋地冲了过去。 凤九歌紧跟其后,二人来到大树前仔细打量,可树上哪里有什么记号,这里的每棵树似乎都长得一摸一样。 萧落望着消失的记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伯爷,这下麻烦了。” 凤九歌眉头紧皱,环顾四周:“别急,我们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两人在周围仔细搜寻起来,可除了茂密的植被和嶙峋的怪石,什么也没有发现。 凤九歌心中越发焦急:“萧凌川,你到底在哪里?” 萧落咬了咬牙:“伯爷,要不我们分开找?” 凤九歌思索片刻,摇头道:“不行,这地方太过诡异,分开太过危险。”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凤九歌突然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笛声。 “萧落,你听!”凤九歌示意萧落安静。 萧落侧耳倾听,脸色微变:“这笛声好生奇怪,似乎在指引着什么。” 凤九歌眼神一凝:“你觉不觉得这笛声有些熟悉。”凤九歌的声音顿时敲醒了萧落,“伯爷,您说的是……” “嘘……”凤九歌打断了萧落的话,“我们顺着笛声慢慢走。” 两人小心翼翼地循着笛声前进,周围的雾气似乎也淡了一些。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峡谷玄关前,笛声变得很近了。 “就是这里,我和公子便是在这里分别。” 凤九歌看了萧落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进入峡谷。 第九十三章 离魂归处意别离 峡谷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光线昏暗,让人看不清前路。 凤九歌和萧落小心翼翼地走着,脚下的石头有些湿滑。 “伯爷,小心点。”萧落提醒道。 突然,一阵疾风掠过,吹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等风停下,他们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处院子,房间里还点着灯,凤九歌与萧落二人面面相觑,凤九年重重点了点头,二人轻声朝着房间靠近。 “没有人?!”萧落惊呼一声,屋子里的火堆早已熄灭,油灯也即将耗尽,“看样子屋子里的人是突然离开,还没来得及灭灯,”凤九歌环顾四周,“并且几日都没有回来过。” 笛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凤九歌静下声来仔细听着,“这边!”凤九歌说着笛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二人很快来到一处悬崖处,“伯爷,这怎么办?”萧落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悬崖,“笛声好像是从悬崖底下传来的。” 凤九歌望着悬崖,眼神坚定:“萧落,找找看有没有藤蔓之类的东西,我们想办法下去。” 萧落立刻在周围搜寻,不多时,他喊道:“伯爷,这边有一根绳子。” 凤九歌顺着萧落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一根绳索从悬崖顶垂到崖底。 “看来这是下去的唯一途径。”凤九歌说道。 萧落有些担忧:“伯爷,这绳索不知是否牢固,万一……” 凤九歌打断他的话:“顾不得那么多了,萧凌川或许就在下面等着我们去救。” 说罢,凤九歌抓住绳索,准备往下攀爬。 “伯爷,小心!”萧落叮嘱道。 凤九歌沿着绳索缓缓下降,悬崖上的风呼呼作响,吹得她的衣衫猎猎。 萧落也紧跟其后,小心地抓着绳索。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达崖底。 刚落地,凤九歌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伯爷,这笛声好像就在前面。”萧落小声说道。 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见一个幽深的洞穴出现在眼前。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走,进去看看。”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洞穴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洞穴里光线昏暗,凤九歌和萧落只能凭借着微弱的光线摸索前行。 突然,萧落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小心!”凤九歌一把扶住他。 “多谢伯爷。”萧落心有余悸。 他们继续往前走,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凤九歌和萧落二人逐渐放慢脚步,终于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在昏暗幽深的山洞里,气氛阴森而诡异。只见阿璃身着一袭色彩斑斓却又透着神秘气息的长袍,正神情专注地吹着手中的笛子。她身姿婀娜,舞步轻盈而妖艳,围绕在昏迷不醒的萧凌川身边不停地旋转、跳跃。 阿璃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她那精致的面容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显得半明半暗。她朱唇轻启,悠扬的笛声从笛孔中倾泻而出,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萧凌川静静地瘫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如纸,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损,几处伤口还隐隐渗着血迹。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昏迷中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阿璃的舞步愈发急促,她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摆动而飞扬,如同一团黑色的火焰。笛声也变得更加尖锐激昂,仿佛要冲破这山洞的束缚,直达天际。 周围的洞壁上,怪石嶙峋,水珠不断地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有几只蝙蝠被这突然响起的笛声惊扰,扑棱着翅膀从黑暗的角落飞出。 阿璃的舞蹈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她的额头上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而狂热。她似乎在通过这种独特的方式,试图唤醒昏迷中的萧凌川,又或者是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璃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但她手中的笛子和脚下的舞步却没有丝毫的混乱。她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就在这时,山洞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阿璃却仿若未闻,依旧全神贯注地吹笛跳舞。而那昏迷中的萧凌川,手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仿佛即将从这无尽的黑暗中苏醒过来。 凤九歌并未注意到山洞中央挂着的一副躯体,凤九歌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怒火,她大声喝道:“阿璃!” 阿璃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笛声戛然而止,舞步也随之顿住。她转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恼怒的神情:“凤九歌?怎么哪儿都有你!” 凤九歌怒目而视,语气冰冷:“你不要再做这些有违天道的事情了,赶快把萧凌川放了!” 阿璃冷哼一声:“放了?你真是愚蠢至极,我放过你一次又一次,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 凤九歌看着昏迷的萧凌川说道,心里涌起一阵心疼:“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若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 萧落在一旁劝道:“伯爷,先别冲动,我去救公子。” 阿璃咬了咬嘴唇,眼神变得凶狠:“哼,不客气?能吓得住我阿璃的人还没出生呢!”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凤九歌刺去。 凤九歌侧身一闪,迅速抽出佩剑,与阿璃对峙起来:“今天我定让你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 萧凌川在迷糊中听到了吵闹声,努力想要清醒过来。 萧落也加入了战斗,与凤九歌一起对付阿璃。一时间,山洞里剑影交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九……”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九歌……”可以三人打得难舍难分,没有人听到萧凌川的声音。 萧凌川见无人理会自己,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去。 “别打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怒。 然而,激烈交锋中的三人根本无暇顾及。 凤九歌剑式凌厉,直逼阿璃要害;萧落也毫不示弱,招式紧密配合着凤九歌。 阿璃虽以一敌二,却也不甘示弱,招式诡异,防守严密。 “都给我住手!”萧凌川再次吼道,这一次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凤九歌一剑刺向阿璃,阿璃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伤。 “阿璃!”萧凌川心急如焚。 这一喊,终于让凤九歌和萧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齐齐看向萧凌川。 “凌川,你醒了!”凤九歌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萧凌川喘着粗气说道:“九歌,别伤害阿璃,是我自愿这么做的。” 凤九歌一脸疑惑:“凌川,你莫不是糊涂了,你为何自愿?” 第九十四章 踏上雪山之巅 萧凌川费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凤九歌:“九歌,此事你无需再插手,从今往后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凤九歌皱起眉头,看向萧凌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璃捂着受伤的手臂,冷哼一声:“萧将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何必再这样追问。”凤九歌转过头声音冰冷,“你休要多嘴。” 萧落在一旁有些着急地对萧凌川说道:“公子,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轻信啊。” 萧凌川摇摇头:“萧落,九歌,这一切祸端皆是由我而起,现在就由我终结吧。”萧凌川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我不准你死,你不能死。”凤九歌生气地怒吼,眼神紧紧盯着萧凌川,“你现在将所有事情全部告诉我。”凤九歌的表情十分难看。 萧凌川深吸一口气,看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九歌,可还记得花无忧?”萧凌川的声音很温柔。 凤九歌的脸上有了一丝慌乱,心头闪过一阵莫名的疼痛,“怎么了?” “阿璃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你欠花无忧的,我替你还,以后你便是你自己,花无忧是花无忧,世间虽再无我萧凌川,却有了一个完整的你凤九歌。”萧凌川说道。 凤九歌咬着牙说道:“我欠花无忧一条命,我自己还,和你有什么关系?”凤九歌上前一把抓起萧凌川,背对阿璃说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底线,若再有下次,哪怕你是花无忧的姐姐,我也定不会放过你。” “我们走。”凤九歌声音冰冷地说道。 萧凌川苦笑一声:“没用了,九歌。”萧凌川挡住凤九歌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凤九歌疑惑地看向萧凌川,萧凌川掀起袖子,胳膊上赫然出现一个红色印记,凤九歌看着这个印记,只觉得如此熟悉。 “这是什么?”凤九歌询问。 “这是共生结,我的性命和花无忧的性命如今已经绑在一起,现下除了救活花无忧,别无他法。”萧凌川说着,摩挲着自己胳膊上的印记。 凤九歌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原本也有一个,根据花无忧的那本册子才知道这个的作用是什么。 凤九歌愣神许久,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默许久后凤九歌上前一步,抓住萧凌川的肩膀:“萧凌川,你给我听好了,我凤九歌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你若敢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把共生结解开。”凤九歌对阿璃说道,“我自己来。” 萧凌川望着凤九歌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阿璃面露难色:“这共生结一旦结成,哪是说解就能解的。” 凤九歌怒目而视:“你不就是为了救花无忧吗,我也想救花无忧,何处拉第三个人下水?” 阿璃咬了咬嘴唇:“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凶险,稍有差池,你们三人都可能命丧黄泉。” 凤九歌冷哼一声:“再凶险我也要试试,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萧凌川拉住凤九歌:“九歌,莫要冲动。” 凤九歌甩开他的手:“萧凌川,你别拦我。” 阿璃犹豫片刻,说道:“若要解开共生结,需寻得三样宝物,分别是雪山之巅的灵玉髓、深海之底的鲛人泪以及幽冥谷的往生花。这三样宝物皆是世间罕有,且获取过程危险重重。” 凤九歌眼神坚定:“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找到。” 萧凌川叹了口气:“九歌,这一路太过艰险,我不愿你为我涉险。”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萧落说道:“伯爷,我愿跟随您一同前往。” 凤九歌点了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说罢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洞之中。 凤九歌和萧落离开山洞后,便朝着雪山的方向疾行。 一路上,气候恶劣,狂风肆虐,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山路崎岖不平,布满了尖锐的石头和深深的沟壑,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摔倒受伤。 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他们找不到合适的避风之所,只能相互依偎着,靠身上单薄的衣物抵御寒冷。然而,那寒风仿佛无孔不入,直往骨头缝里钻。 干粮也所剩无几,为了保存体力,他们只能尽量少吃。口渴了,就去找一些还未完全冻结的溪流,喝上几口冰冷的水,那水刺激着喉咙,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走到一处陡峭的山坡时,突然遭遇了山体滑坡。滚落的巨石和泥土朝着他们汹涌而来,凤九歌和萧落拼命奔跑躲避,萧落一个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眼看就要被掩埋。凤九歌毫不犹豫地回身,使出全身力气将萧落拉了出来。 好不容易到达雪山脚下,却发现上山的道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根本看不清哪里是实地,哪里是陷阱。每走一步,都有可能陷入深深的雪坑中。 山上的风雪更是凶猛,如刀子般刮在脸上,让人疼痛难忍。强烈的暴风雪让他们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凭着感觉摸索前进。 攀爬雪山的过程中,氧气变得稀薄,他们呼吸急促,头晕目眩,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凤九歌心中救萧凌川的信念从未动摇,她咬着牙,艰难地继续前行。 终于,他们登上了雪山之巅。凤九歌和萧落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但他们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寻找灵玉髓。 雪山之巅,白茫茫一片,根本无从分辨灵玉髓可能存在的位置。凤九歌心急如焚,在雪地中艰难地摸索着。 萧落喘着粗气说道:“伯爷,这样找不是办法,我们得分头行动。” 凤九歌点点头:“好,你小心些。” 两人在狂风中分头寻找,凤九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突然,她脚下的积雪松动,整个人向下滑落。 “啊!”凤九歌惊呼出声。 萧落听到声音,急忙赶来,幸好凤九歌抓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才没有继续滑落。 萧落拼尽全力将凤九歌拉了上来,两人都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凤九歌发现不远处的雪堆中有一抹奇异的光芒。 “也许那就是灵玉髓!”凤九歌兴奋地喊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果然,那光芒正是来自灵玉髓。 凤九歌激动地伸手去拿,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这灵玉髓似乎有结界保护。”萧落说道。 凤九歌咬咬牙:“不管怎样,一定要拿到它。” 第九十五章 潜入深海 凤九歌望着那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玉髓,被强大的结界阻挡,心中焦急万分。 “萧落,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这结界必有破解之法。”凤九歌说道。 萧落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结界的波动,“伯爷,这结界似乎与周围的环境有所呼应,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凤九歌静下心来,感受着周围的风雪和寒冷的气息。突然,她灵机一动,“萧落,这结界可能与冰雪的力量有关,我们试试用内力将冰雪的寒气引入结界。” 两人盘坐下来,运起内力,引导着周围的寒气汇聚到双手,然后朝着结界缓缓推出。 寒气接触到结界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结界泛起了一阵涟漪。 凤九歌见此方法有效,大声说道:“萧落,再加把劲!” 他们不断加大内力的输出,寒气越来越浓,结界的波动也愈发剧烈。 就在两人快要力竭之时,结界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就是现在!”凤九歌猛地站起身,抽出佩剑,将全身内力灌注于剑身,朝着裂缝狠狠刺去。 只听“砰”的一声,结界破碎,灵玉髓散发的光芒更加耀眼。 凤九歌和萧落疲惫不堪,但脸上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拿到灵玉髓后,凤九歌和萧落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踏上了前往深海寻找鲛人泪的征程。 经过几日的奔波,他们终于来到了海边。望着无边无际、波涛汹涌的大海,凤九歌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萧落,神色凝重地说道:“萧落,此去深海,危险重重,你可真的准备好了?” 萧落目光坚定,迎上凤九歌的视线,毫不犹豫地回答:“伯爷,从跟随您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未退缩过。这一趟,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畏惧!” 凤九歌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好!萧落,那咱们定要齐心协力,找到鲛人泪。” 萧落重重地点头,握紧了拳头:“伯爷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 两人找到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渔夫,向他请教进入深海的方法。老渔夫告诉他们,在月圆之夜,海水会有特殊的潮汐,那时会出现一条通往深海的神秘通道。 二人在岸边生起火静静等候,不知过了几日,终于等到月圆之夜,凤九歌望着汹涌的潮汐,转头对萧落说道:“萧落,等会儿进入通道,务必跟紧我,切不可走散。” 萧落一脸严肃:“伯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分心照顾我的。” 凤九歌拍了拍萧落的肩膀:“好,咱们走!” 他们跟着潮汐的涌动,果然发现了那条神秘通道。通道中水流湍急,凤九歌大声喊道:“萧落,抓紧了,千万别松手!” 萧落回应道:“伯爷,我不会放手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进入了深海区域。越往深处,光线越暗,周围的环境也越发神秘。各种奇异的海洋生物在他们身边游过,有的色彩斑斓,有的形态怪异。 突然,一群形如夜叉的海怪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凤九歌一边挥剑抵挡海怪的攻击,一边大声提醒萧落:“萧落,小心!这些海怪不好对付!” 萧落应道:“伯爷,我会护好自己,您也要多加小心!” 在激烈的战斗中,萧落不小心被海怪的鱼叉划伤,凤九歌心急如焚,喊道:“萧落!” 萧落忍着疼痛喊道:“伯爷,我没事,别管我,先击退这些海怪!” 凤九歌猛地拿起长枪使出了一套凌厉的枪法,击退了围攻萧落的海怪,急切地问道:“萧落,你怎么样?” 萧落喘着粗气说:“伯爷,我还撑得住,咱们继续前进!” 他们继续向深海游去,终于找到了鲛人居住的洞穴。鲛人首领站在洞口,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 凤九歌低声对萧落说:“萧落,待会儿见机行事。” 萧落轻轻点头:“明白,伯爷。” “我们是为了救人而来,急需鲛人泪,恳请您能相助。”凤九歌诚恳地说道。 鲛人首领沉默片刻,说道:“想要鲛人泪,必须通过我们的考验。” 凤九歌转头看向萧落,两人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凤九歌转头对鲛人首领说道:“好,不管是什么考验,我们都接受!” 鲛人首领指向洞穴深处,说道:“在洞穴深处,有一只凶猛的海兽守护着一颗宝珠,你们只有拿到宝珠,才能得到鲛人泪。” 凤九歌对萧落说道:“萧落,咱们小心行事。” 萧落回应:“伯爷,您在前,我在后。” 两人毫不犹豫地走进洞穴。洞穴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黑暗中不时传来阵阵低沉的咆哮声。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终于看到了那只海兽。海兽身形巨大,獠牙锋利,双目闪着凶光。 凤九歌握紧了手中的剑,低声对萧落说道:“萧落,这海兽看起来凶猛异常,咱们需谨慎应对。” 萧落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伯爷,我听您指挥。” 凤九歌率先朝着海兽冲了过去,萧落紧跟其后。海兽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向他们。凤九歌侧身一闪,挥剑朝着海兽的腹部刺去。 海兽吃痛,愤怒地咆哮着,尾巴横扫过来。萧落大声提醒:“伯爷,小心!”凤九歌连忙跃起,避开了这一击。 两人与海兽周旋了许久,都已略显疲惫。凤九歌喘着粗气说:“萧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对策。” 萧落目光扫过周围,说道:“伯爷,看那海兽的左眼似乎受过伤,我们集中攻击那里。” 凤九歌眼神一亮:“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们再次向着海兽发起进攻,凤九歌吸引着海兽的注意力,萧落趁机冲向海兽的左眼。海兽察觉到萧落的意图,想要转身防御,却被凤九歌死死缠住。 萧落成功刺中海兽的左眼,海兽痛苦地吼叫着,疯狂地挣扎起来。凤九歌趁机一剑刺向海兽的咽喉,海兽终于倒了下去。 “成功了!”萧落兴奋地喊道。 凤九歌也松了一口气:“快去拿宝珠。” 萧落迅速跑到海兽身旁,拿起了宝珠。 此时,鲛人首领出现在他们面前,说道:“你们通过了考验,这鲛人泪便给你们。”说着,鲛人首领拿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瓶,里面装着晶莹的鲛人泪。 凤九歌和萧落接过鲛人泪,连连道谢。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速速离开吧。”鲛人首领说道。 凤九歌和萧落离开了洞穴,踏上了寻找幽冥谷往生花的征程。 一路上,凤九歌说道:“萧落,这两样宝物已经到手,只要再拿到往生花,就能救萧凌川了。” 萧落充满信心地说:“伯爷,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幽冥谷才是真正的地狱。 第九十六章 涉入幽冥谷 凤九歌和萧落一路奔波,终于来到了幽冥谷的入口。只见谷口弥漫着浓浓的黑雾,阴森恐怖,仿佛一张巨口要将他们吞噬。 凤九歌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对萧落说:“萧落,这幽冥谷凶险异常,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萧落握紧了手中的剑,点头应道:“伯爷,我明白。” 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入谷中,脚下的土地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风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声。萧落不禁打了个寒颤:“伯爷,这声音……” 凤九歌咬咬牙,安慰道:“别怕,萧落,定是这谷中的邪祟在装神弄鬼,想乱我们心神。” 话音未落,一群黑影从他们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寒意。凤九歌连忙挥枪刺去,却扑了个空。 “伯爷,这些东西速度太快,我们根本看不清。”萧落焦急地说道。 凤九歌冷静思考片刻,说道:“萧落,我们背靠背,小心防守。” 就在这时,那些黑影再次袭来,凤九歌和萧落奋力抵抗,但身上还是不免被抓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凤九歌眉头紧皱,“萧落,我们得想办法找出这些黑影的弱点。” 萧落喘着粗气回答:“伯爷,我觉得它们似乎惧怕强光。” 凤九歌眼睛一亮:“那我们用火把试试。” 两人点燃火把,黑影果然不敢轻易靠近。他们趁机向前行进,却发现道路越发崎岖难行,脚下还不时有陷阱。 “伯爷,小心!”萧落一把拉住差点掉入陷阱的凤九歌。 凤九歌心有余悸:“多亏有你,萧落。” 继续深入谷中,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低,墙壁上开始凝结出冰霜。 萧落牙齿打颤:“伯爷,这里太冷了。” 凤九歌说道:“坚持住,萧落,想必往生花就在不远处。” 突然,一只巨大的冰蟒从黑暗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口向他们扑来。凤九歌挺枪迎上,与冰蟒展开殊死搏斗。冰蟒的尾巴猛地扫来,凤九歌躲避不及,被重重地击飞撞到石壁上,一口鲜血喷出。 “伯爷!”萧落惊呼着,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吸引冰蟒的注意力,给凤九歌争取喘息的机会。 凤九歌强忍着剧痛,再次起身加入战斗,“萧落,找机会攻击它的七寸!” 萧落应道:“明白!” 经过一番艰难的周旋,萧落瞅准时机,一枪刺向冰蟒的要害,冰蟒吃痛,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凤九歌趁机使出全力,将长枪刺入冰蟒的头部,冰蟒终于倒地。 他们刚松一口气,又一群毒蜂向他们飞来。 “小心毒蜂!”萧落挥舞长枪试图驱赶。 凤九歌迅速扯下衣物包裹住头部:“萧落,快找地方躲避。” 两人四处逃窜,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狭窄的山洞,急忙躲了进去。毒蜂在洞外盘旋许久,还不时往洞里钻,两人挥动武器,拼命抵挡。 从山洞出来后,他们继续前行,却发现道路泥泞湿滑,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突然,前方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只有一座摇摇欲坠的独木桥横跨其上。 凤九歌小心地踏上独木桥:“萧落,跟紧我。” 走到桥中央时,独木桥突然断裂,凤九歌和萧落双双坠落。好在他们及时抓住了崖壁上的藤蔓,才没有跌入谷底。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怪鸟俯冲而下,直扑向萧落。凤九歌毫不犹豫地将萧落推开,自己却被怪鸟的利爪抓伤,鲜血淋漓,伤势严重。 “伯爷!”萧落又惊又怒。 凤九歌强撑着说:“别管我,先对付这怪鸟。” 萧落含着泪,奋力与怪鸟搏斗,终于将其击退。 萧落赶紧扶起凤九歌:“伯爷,您一定要撑住。” 凤九歌虚弱地笑了笑:“放心,我还死不了。” 萧落背着凤九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来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座阴森的古墓。 可凤九歌受伤严重昏迷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古墓。“伯爷,往生花会不会就在这古堡里?”萧落问道。 …… 可并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萧落这才慌了神,将凤九歌放在地上,“伯爷!伯爷!”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和周围呼呼作响的阴风,萧凌川伸手探了探凤九歌的鼻息,才放下心来。 萧落望着昏迷不醒的凤九歌,心中焦急万分。他咬咬牙,决定独自进入古墓寻找往生花。 他轻轻推开古墓的大门,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厅里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周围的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磷火。 萧落小心翼翼地靠近石棺,突然,石棺的盖子缓缓移动,一只干枯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萧落吓得连连后退,心跳急速加快。 就在这时,一群骷髅兵从黑暗中涌出,手持锈迹斑斑的武器,向萧落冲来。萧落握紧手中的剑,奋力抵抗。 可如今精疲力尽的萧落哪还是这一群骷髅兵的对手,很快便落了下风。 萧落击退几个骷髅兵后得到了暂时的喘息,“这样下去只怕我和伯爷都活不了。” 萧落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眼神坚定地望着不断逼近的骷髅兵。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突然,他灵机一动,点燃一根火把。他迅速冲过去,用火把点燃了周围的一圈,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骷髅兵们似乎对火焰有所忌惮,行动变得迟缓。萧落趁机再次发起攻击,剑剑直指骷髅兵的要害。 然而,骷髅兵数量众多,萧落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昏迷中的凤九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声呻吟仿佛给了萧落无尽的力量,他怒吼一声,爆发出最后的潜能,将骷髅兵们一一击退。 但萧落也因体力耗尽瘫倒在地,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时,一道神秘的光芒从石墓中射出。萧落努力睁开眼睛,只见石墓的大门正缓缓打开,里面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萧落强撑着身体,向着光芒爬去。当他快要触碰到光芒时,却发现一阵阵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自己身后飞去。 萧落立马回头,自己的身后便是凤九歌。 “伯爷!”萧凌川眼睁睁看着那一束光芒冲向凤九歌,随后便消失不见,萧凌川踉跄着回到凤九歌身边,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凤九歌输送内力,试图阻挡那束不明光芒的侵蚀,可更加令萧凌川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第九十七章 空无一人 只见凤九歌从地面上腾空飘起,在阴暗的半空中周身发出强烈光芒,这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萧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光芒之中,凤九歌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力量。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破损的衣衫也恢复如初。此刻的凤九歌只觉体内功力大增,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在经脉中奔腾。 凤九歌缓缓落地,看向虚弱的萧落,心中满是感动和愧疚。她伸出手,将一股温和的内力传入萧落体内。 萧落悠悠恢复不少体力,看到眼前完好无损的凤九歌,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伯爷,您……您没事了!” 凤九歌微笑着点头:“多亏了你,萧落。如今我功力大增,定能夺得往生花。”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准备离开古墓。然而,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老人家目光炯炯,上下打量着凤九歌,缓缓开口道:“没想到被选中的竟也是一个女子。” “伯爷,您……”萧落欲言又止,不知何来的女子。 凤九歌没有理会萧落的疑虑,而是抱拳行礼对老人家说道:“老人家,不知您此言何意?” 老人家捋了捋胡须,说道:“既是命定之人,我便给你讲个故事吧。” 凤九歌与萧落二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点了点头,认真地听老人家说着。 “在这座神秘幽深的古墓之中,沉睡着一位传奇的王者。 她出生于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家族卑微,饱受欺凌。但她自幼便心怀壮志,不甘平凡。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面对周遭的嘲笑与轻视,她从不气馁。她偷偷跟着村里的武师学习武艺,哪怕手掌磨破,身躯疲惫,也从不言弃。 稍大一些,她为了获取更多的知识和力量,毅然决定离开家乡。一路上,她风餐露宿,遭遇过强盗的打劫,野兽的袭击,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机智一次次化险为夷。 终于,她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城池。在那里,她凭借出色的武艺和聪明才智,得到了一位贵人的赏识。然而,这并没有让她满足,她深知想要真正改变命运,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于是,她开始组建自己的队伍。起初,没有人愿意跟随一个女子,但她用自己的真诚和坚定的信念打动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战斗,队伍逐渐壮大。 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她总是冲在最前面,挥舞着长剑,奋勇杀敌。她的勇敢和智慧让众人折服,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追随她。 她带领着队伍南征北战,攻城略地。面对强大的敌人,她从不退缩,巧妙运用战术,以少胜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终于,经过无数次的浴血奋战,她统一了各方势力,登上了王者之位。 但她的挑战并未结束,登上王位后,她面临着诸多内忧外患。朝堂上,一些旧势力对她的统治心怀不满,暗中策划阴谋;民间,百姓对她这个王仍心存疑虑。 然而,她以铁血手腕镇压了叛乱,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让百姓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女子也能治理好国家。 可就在国家日益昌盛之时,她身边最信任的臣子却背叛了她,最终,她蒙恨而亡。 她的国度易了主,但她的英勇事迹和不屈精神永远留在了人们心中,人们为她修建了特制的古墓,古墓附近机关重重,古墓内也是天罗地网,因为她的坟墓上长出了一朵人人都想得到的稀有花朵——往生花,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追随她的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 凤九歌皱起眉头,说道:“老人家,为何会是我?” 老人家微微一笑:“你与其他女子不同,你胸怀大志,有勇有谋,她既选中了你,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萧落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做?” 老人家递过来一朵微微泛着光的花,说道:“这便是那朵往生花,如今等到了你,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她没走完的的路就靠你走下去了。” 凤九歌接过那朵往生花,郑重地点了点头:“多谢老人家指点。”再抬起头时,老人家已一动不动化作一座雕塑,凤九歌缓缓走上前,向老人家深深鞠了一躬,萧落见状也急忙跟上。 告别老人家后,凤九歌和萧落即刻转身返程。一路上,他们遭遇了狂风暴雨,道路泥泞难行。 “伯爷,属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女子?”萧落询问道。 凤九歌道:“嗯,萧将军没有告诉过你吗。” 萧落摇了摇头,凤九歌也没有说话,二人一句沉默着终于走了出来。 继续前行,他们来到了一座荒城。城中空无一人,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伯爷,这地方透着古怪。”萧落警惕地说道。 凤九歌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小心为上。” 突然,一群黑影从暗处窜出,向他们发起攻击。凤九歌和萧落奋力抵抗,却发现这些黑影越打越多。 就在他们渐渐体力不支时,凤九歌凌空而起,在空中开始做功新增的功力凤九歌顿时游刃有余,凤九歌的长枪一扫,一群黑影顿时消失不见。 二人继续赶路。 经过数日的奔波,他们终于回到了阿璃的山谷。 凤九歌和萧落站在山谷入口,望着熟悉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 “伯爷,我们终于回来了。”萧落长舒了一口气。 凤九歌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不知道花无忧现在情况如何。” 两人快步走进山谷,直奔悬崖之下的山洞而去。 两人走进洞穴,洞穴内悄无声息,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凤九歌顿时心生不秒,加快了脚步。 果然,山洞里那还有阿璃、萧凌川和花无忧的身影。 第九十八章 我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梵镜皇宫无离殿内。 “你这个毒妇!”萧凌川满身是伤地靠墙站着,眼神恶狠狠地瞪着阿璃,“没想到你的心机如此深重。” 阿璃嗤笑一声,“是你们自己太蠢罢了,凤九歌那个蠢货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获得一些神力便无人能敌了,”阿璃缓缓走到萧凌川面前,身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乃是梵镜国璃月大公主,永生堂堂主,若真是那般三脚猫的功夫,何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江湖上站稳脚跟。” 萧凌川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就在刚刚,阿璃告诉他其实解开共生结根本不用那三种东西,萧凌川愤恨不已。 “她还真以为我打不过她,”阿璃哈哈大笑起来,“去好好长点教训吧,我的好妹妹。”阿璃话音刚落,萧凌川震惊地看着阿璃。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凌川质问道。 阿璃不再理会萧凌川,转身朝着躺在床上的花无忧走去,萧凌川死死盯着阿璃,刚刚自己奋力对抗阿璃,还落得如此下场,可想而知阿璃的实力有多恐怖,萧凌川有些不甘可是又无能为力。 阿璃走到花无忧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凤九歌杀了我最爱的人,我便一定要她最爱的人偿命。”阿璃自言自语道。 萧凌川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璃回头瞥了一眼萧凌川,冷笑道:“你的命一定会赔给无忧,凤九歌活着回来都难,还妄想做救世主。” 萧凌川咬牙切齿:“你如此狠毒,必不得好下场!” 阿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不得好下场?那也得看有没有人能治得了我。”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阿璃神色一凛,转身看向门口。 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在阿璃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璃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常态:“知道了,下去吧。” 她再次看向萧凌川,说道:“先让你多活一会儿。”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萧凌川和只剩一副躯壳的花无忧,萧凌川满心焦虑,期盼凤九歌平安无事。 此时,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萧凌川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沉重。他回想起与凤九歌相识相知的种种过往,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 “凤九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萧凌川暗暗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凌川心急如焚。突然,一阵微风吹过,窗户被轻轻吹动,发出“嘎吱”的声音。 萧凌川警惕地看向窗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难道是凤九歌回来了?” 然而,窗外依旧寂静无声,萧凌川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萧凌川竖起耳朵,紧张地等待着。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萧凌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那黑影。 黑影渐渐走近,萧凌川这才看清,来人竟是萧落。 “萧落,怎么是你?凤九歌呢?”萧凌川急切地问道。 萧落一脸凝重,压低声音说道:“公子,伯爷她去引开阿璃,我进来救你出去。” 萧凌川眉头紧皱:“到底怎么回事?” 萧落一边迅速为萧凌川解开束缚,一边说道:“我们刚刚一直在屋外,阿璃的话我们都听到啦。” 萧落接着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萧凌川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脚,“走!” 二人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外走去。然而,刚走出房门,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不好,被发现了!”萧落低声说道。 萧凌川握紧拳头:“拼了!” 萧凌川和萧落急忙走到窗前,只见窗外阿璃带着几个手下和……被绑住的凤九歌。 萧凌川心下一惊,萧落见状就要冲出去,被萧凌川一把按住,“我们打不过她的,她有神力。” “那怎么办,在这里也不过是等死,除非我们现在从后门逃走。”萧落看着萧凌川,一时也没了主意。 “我不会丢下九歌一个人的。”萧凌川的拳头紧握,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花无忧,如今那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罢了。 突然,门被打开了,阿璃众人走了进来。 “呦!人齐了。”阿璃开心地笑了起来,走到椅子上坐下,阿璃翘起二郎腿,眼神充满挑衅地看着众人,“怎么样,想好怎么求我饶你们一命了吗?” 萧凌川怒目而视,“你休想!” 凤九歌喊道:“阿璃,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放过他们!” 阿璃冷笑一声,“哼,现在可由不得你。” 萧落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阿璃脸色一沉,“大胆!来人,给我掌嘴!” 一名手下立刻上前,却被萧凌川挡住,“有本事你自己来!” 阿璃站起身,缓缓走向萧凌川,“你以为我不敢?” 就在这时,凤九歌奋力挣脱绳索,冲向阿璃,“阿璃,我跟你拼了!” 然而,阿璃轻轻一挥袖,凤九歌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撞到墙上。 “九歌!”萧凌川和萧落同时惊呼。 阿璃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自量力!” 萧凌川眼中充满绝望,“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阿璃走到花无忧身边,“我也懒得再和你们废话,”说着对着宫殿内的侍卫们吩咐道,“把他们全部押到地宫。” 众人领命立马朝着几人走去,受了重伤凤九歌和萧凌川已无力抵抗,只剩下萧落,正欲出手却被阿璃挥手无情打断,一股无形的力量让萧落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这个直接拉出去杀了吧。” 说罢,萧落被几名侍卫拉了出去,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凤九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你放了萧落和萧凌川,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杀了花无忧,与他们无关……”凤九歌的声音愈加激动,恨不得冲过去扑到阿璃的身上。 第九十九章 你明知道我是谁 阴暗潮湿的地宫里,只有墙壁上几盏微弱的烛光亮着,显得整个地宫更加诡秘。 “你是不是很想让我放过救萧凌川?”阿璃凑到凤九歌面前,眼神戏谑地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不明白阿璃的意思,没有说话,阿璃却继续缓缓开口,“其实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以前不能杀,现在更不能杀了。”阿璃自顾自说着人们听不懂的话,“但是你欠花无忧的,我要你一笔一笔还回来。” 说着阿璃原地打坐运功,不等几人反应,只听到凤九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阿璃,你住手!”萧凌川一眼便看出了,阿璃是在强行为凤九歌与花无忧生出共生结,因为前几天自己刚刚经历了这种痛苦。 萧凌川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 阿璃完全不理会萧凌川的呼喊,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凤九歌的惨叫声在这地宫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让你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阿璃狂笑着,额头上汗珠滚落,显然这运功也耗费了她极大的心力。 凤九歌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出了鲜血。 “阿璃,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萧凌川双眼通红,怒吼着。 阿璃喘着粗气,停下运功,凤九歌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哼,这只是开始。”阿璃冷声道。 萧凌川看着凤九歌的惨状,心如刀绞:“九歌,你撑住!” 凤九歌气若游丝:“萧凌川......别管我......” 阿璃没有废话继续运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荒诞的仪式才终于结束。 凤九歌的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凤九歌缓缓睁开双眼,虚弱地看向自己的胳膊,不出所料那个印记又出现了。 再看萧凌川,果然共生结印记已经消失。 阿璃缓缓站起身来,刚刚的仪式已经耗费了自己一大半的力量,如今再想操作接下来花无忧的复活仪式,怕是有些力不从心。 阿璃没有理会地宫里的二人,晃晃悠悠地朝着地宫中央的罗汉椅走去,整个人瞬间瘫软重重倒在了上面。 地宫里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萧凌川终于挣脱了束缚,他踉跄着跑到凤九歌身边,将她扶起。 “九歌,你怎么样?”萧凌川声音颤抖。 凤九歌虚弱地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这共生结……” 萧凌川咬牙切齿地看向阿璃:“这个恶毒的女人!” 阿璃靠在罗汉椅上,大口喘着气,眼神却依然凶狠。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第一步。”阿璃说道。 凤九歌强撑着说道:“你到底想怎样?花无忧已经死了,你这样做也无法让他复活。” 阿璃怒目圆睁:“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一定要让他活过来!” 萧凌川冷哼一声:“你这是在逆天而行,不会有好结果的。” 阿璃没有理会二人,无力的躺下罗汉椅上眯着眼睛,凤九歌轻声开口,“璃月公主,可以放了萧落吗?”凤九歌想着,索性自己打不过阿璃,不如好言相劝。 “无所谓,但你必须死,花无忧才能活。”阿璃缓缓开口,身子却一动不动。 “好。”凤九歌坚定地看向阿璃,“用我的命换花无忧的命,我死而无憾。” 阿璃突然大笑起来,“凤九歌啊凤九歌,”说着阿璃坐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开始吧。”阿璃仿佛顿时打了鸡血。 随着阿璃一声令下,换魂仪式正式开始。地宫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烟雾,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阿璃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舞动,做出各种复杂的手势。凤九歌和花无忧的身体被放置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之中,光芒闪烁,让人无法直视。 萧凌川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却又无能为力。 “阿璃,你这样做会遭天谴的!”萧凌川怒吼道。 阿璃充耳不闻,全身心投入到仪式中。此时的她,面容扭曲,仿佛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所控制。 凤九歌和花无忧的身体开始颤抖,发出痛苦的呻吟。法阵中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照得整个地宫如同白昼。 萧凌川心急如焚,试图冲过去阻止,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不!”萧凌川绝望地喊道。 在阿璃疯狂的操作下,换魂仪式的光芒达到了极致,整个地宫都被强烈的光芒所笼罩。凤九歌和花无忧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变得模糊,灵魂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萧凌川被这强大的力量冲击得几乎昏厥,但他仍然强撑着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终于,光芒渐渐收敛,凤九歌和花无忧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阿璃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萧凌川急忙跑到凤九歌身边,却发现凤九歌早已没了呼吸,只剩下一具躯壳。 而这时另一边的花无忧,缓缓睁开了双眼,阿璃急忙冲过去,“无忧,无忧……”阿璃激动的不停呼喊着花无忧,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花无忧怔怔地躺在石板床上,这次,他全部都想起来了,花无忧坐起身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阿璃不禁放轻了声音,“无忧,是你吗?”阿璃的声音有些梗咽。 花无忧这才开口,“发生了什么?” 回应花无忧的是萧凌川的一声冷笑,“现在我可以带着我的九歌走了吗?”萧凌川声音冰冷,传入花无忧的耳朵。 花无忧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毫无生气的凤九歌,花无忧顿时了然,“姐姐。”花无忧有些绝望,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他全部都想起来了,心里传来一阵绞痛。 花无忧泪水夺眶而出,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 阿璃抱紧花无忧,急切地说道:“无忧,这不怪你,是凤九歌她自愿的。” 萧凌川怒视着阿璃:“你这个恶魔,终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姐姐,我都想起来了,”花无忧静静地看着阿璃,只见阿璃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花无忧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你明知道我是谁,还要杀掉自己的亲妹妹来救我?” 第一百章 凤九歌是你的妹妹 闻言在场的人脸上皆是震惊,“你到底在说什么?”萧凌川出声质问,可花无忧却继续自顾自地开口。 “凤九歌才是姐姐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而我不过是一个战败之国留下的孤魂野鬼罢了,我的人生早就已经该结束了,姐姐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花无忧的声音很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好像有些难过。 “不!不是!只要我不同意,谁都不许说你的人生如何。”阿璃看着花无忧,表情逐渐有些癫狂,“凤九歌的身份我们梵镜从未承认过,她就是个野种。”阿璃有些恼怒。 “可是姐姐,你知道我和凤九歌的共生结是谁下的,梵镜王亲手下的。”花无忧自嘲般笑着摇了摇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和不可置信的画面正逐渐侵蚀自己的大脑,花无忧越来越绝望。 记忆中的他从记事起自己便被用又粗又重的铁链牢牢拴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日日蝇鼠作伴,他很害怕,却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饿了便吃着那些不知什么的东西,日子就一天一天的过去。 突然有一天,地宫的门开了,一束微弱的光照了进来,花无忧顿时感觉刺眼的光芒好似要将自己点燃,一个身影逆光而来,花无忧费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比自己稍大一些女孩走了进来,女孩手里提着一只死兔子,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二人都没有开口,只是这样静静地相互注视许久后,女孩便跑了出去,地宫大门再次关闭,花无忧的视线再次恢复了一片漆黑。 后来那个女孩的身影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直到那天,花无忧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眼皮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肚子已经饿的没有了知觉,花无忧不知道什么是死,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难受很难受。 地宫的门再次打开了,还是那个女孩,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花无忧面前,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花无忧,阿璃踢了一脚,花无忧抖了抖身子,阿璃见状十分兴奋,将一只死猫丢到花无忧面前,只见花无忧没有一丝迟疑,茹毛饮血吃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阿璃开心地大笑,伸手摸了摸花无忧的脑袋,“你可真乖。”从那天起阿璃便日日来寻花无忧,给花无忧带各种动物的尸体,每次花无忧都会毫不犹豫地吃光,可是阿璃说的话,花无忧却一次都没有回应过。 渐渐的阿璃有些生气,她狠狠踹了一脚花无忧,“你是哑巴吗?为何不说话。”可回应阿璃的还是一片寂静。 从未有人和花无忧说过话,所以他不会说话,阿璃似乎逐渐发现了这个事情,她开始教花无忧说话,每日的喂食便多了一项,说出了话才可以吃。 “看你这么听话的份儿上,你今后就是我的小弟了,你叫什么名字?”阿璃询问花无忧,花无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阿璃微微皱眉,“既然如此,我叫花无离,你便叫花无忧了。”花无忧听着慢慢地点了点头,嘴里反复念着“花无离……花无忧……”阿璃却有些生气,“你不许叫我的名字,你只能叫我姐姐,不然我就不给你吃饭了。”阿璃的小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花无忧,花无忧顿时有些害怕,“姐姐……姐姐……” 阿璃这才满意。 阿璃没有朋友,所有的玩伴都被她杀掉做了实验,她对行医很感兴趣,从小便喜欢研究各种动物和人的身体,凡事和医术有关的东西,她都要学。 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的到来打破了二人平静生活,这个女人她没见过,可自己的父亲梵镜王却对她十分疼爱,女人带着一个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不少的小女孩,梵镜王开心的抱起女孩一个劲的笑。 阿璃死死攥紧拳头,父亲从未对她如此过,阿璃的眼神逐渐变得凛冽,她想杀了这个女孩。 “阿璃,快过来。”梵镜王的声音拉回了阿璃的思绪,阿璃赶忙嬉笑着迎了上去,“父王。”阿璃乖巧的开口。 “阿璃,这是你的妹妹。”梵镜王笑着向阿璃介绍,阿璃的心里却涌起更强烈的杀意。 “妹妹好可爱。”阿璃面不改色,一脸欣喜地看着年幼的凤九歌,梵镜王很满意阿璃的表现,象征性的摸了摸阿璃的头。 可很快自己的念头被发现了。 原来,小小的阿璃有一次趁人不注意,悄悄接近凤九歌,手中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正欲动手,却被身边的一个老嬷嬷瞧见了。 那老嬷嬷是梵镜王的心腹,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引来了众多侍卫。 梵镜王勃然大怒,将阿璃狠狠训斥了一顿,并下令将她禁足。阿璃满心的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在禁足的日子里,阿璃越发怨恨凤九歌的到来抢走了父亲的宠爱。而花无忧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不懂得如何安慰,只是静静地听着阿璃的咒骂。 终于,阿璃解除了禁足。她开始谋划着如何报复凤九歌,阿璃的嫉妒与仇恨愈发浓烈,她发誓一定要让凤九歌付出代价。 而花无忧,在这复杂的宫廷争斗中,始终被阿璃当作工具或是倾诉的对象,他的内心也逐渐被黑暗所侵蚀。 可是很快,阿璃的想法破灭了。 这天阿璃像往常一般走进地宫,与平时不同,今日的地宫了站满了侍卫,阿璃顿觉事情不妙,加快脚步走到地宫中心。 只见花无忧被绑在椅子上,凤九歌坐在一旁,花无忧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阿璃急忙冲上前。 “住手!”阿璃厉声呵斥,可换来的却是梵镜王的冷眼。 “来人!把璃月公主抓起来。”梵镜王的声音冰冷至极,璃月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高傲的阿璃终于哭出声来苦苦哀求,“父王,求您放过花无忧,不要伤害他。” 梵镜王闻言发出一阵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竟然给这亡国奴隶起了名字。”梵镜王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阿璃。 第一百零一章 往生花的力量 梵镜王的神色不改,却令众人纷纷心惊胆战,阿璃顿时停止了哭闹,看着梵镜王将共生结仪式完成。 “这小孩能活多久?”仪式结束后,凤九歌的母亲苏锦云急忙上前询问梵镜王,“九歌自小身子不好,得命长的才能护她周全。” 梵镜王轻轻拍了拍苏锦云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到,“阿云放心,这小子天生神力,我才舍不得杀他,国师最近在研究一种能让人不死不活的东西,若是成功,他便无人能敌,是死不了的。” 苏锦云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有些愧疚地看向花无忧,“真是可怜这孩子了。” “阿云就是太善良了,这不过贱命一条,若不是继承了他母亲的神力,早就死在灭国那天了。”梵镜王的语气轻蔑,出口的话一字不落的被花无忧尽收耳中,花无忧闭着眼睛,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却还是在心里升起了一股怒火。 思绪拉回现在,阿璃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忧,“你都想起来了?”阿璃轻声询问,花无忧点了点头。 “姐姐,不要再错下去了,我活着本就是一个笑话,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花无忧的目光呆滞,对阿璃说道,“我爱凤九歌,我希望她可以好好活着。” 阿璃听了花无忧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无忧,姐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花无忧惨然一笑:“姐姐,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是无尽的折磨。” “从换脸术到如今的共生结,姐姐带给九歌的伤痛已经够多了,今后我答应陪在姐姐身边那儿也不去,姐姐不要再伤害九歌了好吗?”花无忧温柔的看向阿璃,阿璃的眼里已满是泪水。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响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苏醒了。 众人朝着声音看过去,竟是已经死去的凤九歌,此刻胸前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往生花?!”阿璃一眼便认出了那胸前发光的东西,她曾为了增强功力去夺过养生花,只可惜打赢了却并没有发现。 凤九歌的身体缓缓升起,光芒愈发耀眼。众人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所震撼,一时间竟呆立当场。 光芒之中,凤九歌的面容逐渐清晰,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当光芒渐渐消散,凤九歌轻轻落地,她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九歌,你……你究竟怎么了?”萧凌川急忙上前颤抖着声音问道。 凤九歌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萧凌川:“我已获得新生,过往种种,皆如云烟。” 萧凌川一脸惊愕,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阿璃在一旁神色复杂,既对凤九歌如今的变化感到震惊,又暗自担忧她会因过去的恩怨而报复。 萧凌川则满是欣喜:“九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凤九歌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过去的是是非非,就此作罢,如今欠我的我欠的都已尽数还清。” “放了萧落,可以吗?”凤九歌正欲离开地宫,却突然想起来萧落,阿璃这才慌忙站起身,如今的凤九歌实力如何她已不敢再探究,只得按照凤九歌所说的做。 阿璃放了萧落,“你今后什么打算?”阿璃询问凤九歌,“自是回我的华夏国,日后若梵镜再来犯,我凤九歌绝不退缩。”凤九歌的眼神坚定,说罢几人转身离开了梵镜皇宫。 凤九歌吸收往生花的消息很快在各界传开,往生花是所有习武之人追求最高境界的途径,如今被一个无名小辈吸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回到华夏国后,凤九歌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人们为她的归来欢呼雀跃,而凤九歌却显得十分平静。 “九歌,你如今身怀绝世之力,可一定要守护好我们华夏国啊。”一位老者忧心忡忡地说道。 凤九歌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定当竭尽全力。” 然而,麻烦很快接踵而至。一些江湖门派听闻凤九歌拥有往生花的力量,纷纷派人前来试探,有的想拉拢她,有的则企图抢夺这股力量。 天子的计划被打乱,原本指导凤九歌是女儿身的天子想依靠凤九歌夺回将军府的兵权,随后再以女儿身一事控制凤九歌,可如今凤九歌吸引了往生花,天子第一次有了无法掌控局面的危机感。 夜晚的瑞锦伯府。 凤九歌躺在床上回想着在梵镜地宫内发生的一切,凤九歌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吸收了往生花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忧的是这力量不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未知命运。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凤九歌瞬间警觉,起身查看。 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凤九歌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黑影在府中的花园中停下,转身面对着凤九歌。 “你究竟是谁?”凤九歌厉声问道。 黑影缓缓揭开面纱,竟然是萧凌川。 “九歌。”萧凌川说道。 凤九歌微微皱起眉头:“你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萧凌川微微低下头,神色有些犹豫:“九歌,我知道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对你虎视眈眈。我担心你……” 凤九歌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凌川,有话直说便是。” 萧凌川深吸一口气:“九歌,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开华夏国,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起来。你这往生花的力量太惹人注目,留在这是非之地,终是危险重重。” 凤九歌摇摇头:“我不能走,我身上肩负着守护华夏国的责任。” 萧凌川着急地说道:“可如今天子对你心存猜忌,江湖门派也各怀心思,你如何应对?” 凤九歌沉默片刻,说道:“我会小心应对,凭我的力量,定能化解危机。” 萧凌川望着凤九歌,眼中满是担忧:“九歌,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凤九歌轻轻拍了拍萧凌川的肩膀:“凌川,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不能逃避。” 萧凌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陪你一同面对。” 凤九歌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府中的侍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小姐,发生何事?”侍卫们问道。 凤九歌说道:“无事,只是一场误会。” 第一百零二章 往生花之力须被封印 没多久萧凌川离开了瑞锦伯府,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凤九歌一个人。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日地宫里他们的对话,凤九歌全部都听到了。“凤九歌是你的亲妹妹……”花无忧的话反复回荡在凤九歌的脑海,她有些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这往生花,老人家生前的最后一句话,“她没走完的路就靠你了。”一个个谜团摆在凤九歌面前,凤九歌却怎么都想不通。 如果自己是阿璃的亲妹妹,那凤妙音是谁?凤九歌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不觉凤九歌便倒在案牍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司锦在门口焦急地呼唤着凤九歌。 凤九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大清早的怎么了?”凤九歌满脸疲惫,询问司锦。 “九歌,宫里来人了。”司锦有些着急,看样子宫里的阵仗不小。 凤九歌简单洗漱一番走出房门,刚到大厅便看到了李公公,和院子里站着的井然有序的御前侍卫。 “李公公,您这是?”凤九歌看着这般阵仗,心中有些不悦。 李公公瞬间满脸堆笑,“伯爷,天子召您入宫觐见。”李公公说着向凤九歌行礼。 凤九歌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询问,心里已经了然,天子这是已经开始忌惮自己的往生花之力了,“烦请李公公带路。”凤九歌微微躬身向李公公示意。 凤九歌随着李公公来到皇宫,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天子召见自己的目的。踏入宫殿,只见天子高坐龙椅,神色威严。 “凤九歌,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前来?”天子率先发问。 凤九歌恭敬地行礼,说道:“陛下心思,臣不敢妄加揣测。” 天子冷哼一声:“你身怀往生花之力,如今已引得各方关注,朕不得不慎重。” 凤九歌回道:“陛下,臣得此力量,只为守护国家安宁,绝无他意。” 天子微微眯起眼睛:“话虽如此,但此等力量过于强大,若不受朕掌控,恐生祸端。” 凤九歌心中一紧,明白天子的忌惮,说道:“陛下,臣愿为陛下效力,但绝不为非作歹。” 天子沉默片刻,说道:“那好,朕给你一个任务。近日边疆有敌国来犯,朕命你率领大军出征,击退敌军。若能成功,朕便不再猜疑于你。” 凤九歌领命退下,开始筹备出征之事。 出征之日,凤九歌身披金色战甲,头戴红缨盔,英姿飒爽地站在大军之前。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手中紧握着长剑,身后是士气高昂的士兵们。 军队一路疾行,很快便抵达了边疆。只见敌国军队黑压压一片,旌旗蔽日,喊杀声震天。凤九歌毫不畏惧,拔剑高呼:“将士们,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随我冲锋!” 战场上,金戈相交,马蹄声碎。凤九歌身先士卒,如一道闪电般冲入敌阵。往生花的力量在她体内涌动,使她的动作快如疾风。她手中的长剑挥舞,剑影闪烁,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就有多名敌军士兵倒下。 然而,敌国的军队也训练有素,迅速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他们的盾牌手紧密排列,长枪兵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凤九歌几次冲锋,都被这道防线所阻。 但她并未气馁,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敌军的布阵。她发现敌军的右翼相对薄弱,于是果断下令:“左翼牵制,右翼冲锋!”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调整战术。 凤九歌亲自率领右翼部队发起冲锋。她一马当先,手中长剑翻飞,所到之处血花四溅。敌兵纷纷倒下,右翼的防线开始出现松动。 就在这时,敌国将领察觉了凤九歌的意图,派出了精锐骑兵前来增援。这些骑兵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来势汹汹。 凤九歌毫不退缩,迎着骑兵冲了上去。她侧身躲过一名骑兵的长枪刺击,反手一剑砍在马腿上,战马嘶鸣着倒下,骑兵也被甩了出去。紧接着,她又一个跳跃,避开了另一名骑兵的攻击,并顺势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但敌军的骑兵源源不断地涌来,凤九歌逐渐陷入了苦战。她的身上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战甲,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往生花的力量支撑着她继续战斗。 就在战况陷入胶着之际,敌国派出了他们的王牌部队——重甲步兵。这些步兵个个身材魁梧,身披坚不可摧的铁甲,手持巨大的战斧,步伐沉重地压向凤九歌的军队。 凤九歌的士兵们开始出现了恐慌,士气有所低落。凤九歌大声喊道:“不要害怕!我们身后是家园,是亲人,我们必须坚守!”她的声音充满了力量,让士兵们重新振作起来。 凤九歌再次冲锋在前,与重甲步兵展开了殊死搏斗。她发现这些重甲步兵虽然防御强大,但行动相对迟缓。于是,她利用灵活的身法,避开他们的攻击,然后寻找破绽,一剑刺入他们的关节或薄弱之处。 在凤九歌的英勇带领下,士兵们也纷纷舍生忘死,与敌军拼杀。战场上杀声四起,血肉横飞,每一刻都有生命消逝。 经过数个时辰的激战,双方都疲惫不堪。但凤九歌始终没有放弃,她咬紧牙关,继续战斗。就在这时,她发现敌军的指挥出现了混乱,原来是敌军的粮草被后方的突袭部队所烧。 凤九歌抓住这个机会,高呼:“敌军已乱,随我冲锋,一举破敌!”士兵们再次燃起了希望和斗志,跟着凤九歌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终于,敌国军队开始溃败,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凤九歌带领着士兵们乘胜追击,杀得敌军片甲不留。 这场激烈的战斗,以凤九歌的胜利告终。战场上硝烟弥漫,尸横遍野,凤九歌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和平的渴望。 第一百零三章 怎么不可能 班师回朝后,凤九歌满心期待着天子能够兑现当初的承诺。然而,事与愿违,天子却又提出了新的苛刻要求。 “凤九歌,你虽立了战功,但往生花的力量终究让人不安。朕要你将力量封印,方可保你平安。”天子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目光阴沉地说道,话语中透露出对凤九歌力量的深深忌惮。 凤九歌心中一紧,她清楚地明白,天子这是想要彻底消除她所带来的潜在威胁。 “陛下,这往生花之力并非臣所能控制封印。”凤九歌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地说道。 天子脸色瞬间一沉,怒喝道:“你这是在违抗朕的旨意?” 凤九歌连忙跪地,急切地解释道:“陛下,臣绝无此意。只是这力量封印之事,实难做到。臣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 此时,朝中一些嫉妒凤九歌战功赫赫的大臣们纷纷趁机进言,恶意中伤凤九歌,说她居功自傲,意图不轨。 凤九歌瞬间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困境之中,她深知天子已经不再信任她,内心充满了无奈与悲愤。 而就在此时,天子为了进一步逼迫凤九歌就范,竟然不择手段地将萧凌川羁押了起来。 凤九歌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她决定不再忍耐,一定要去皇宫找天子讨个说法。 凤九歌身着那身伴随她征战沙场的战甲,手持锋利无比的长剑,整个人散发着凌厉的气势,毫不犹豫地直奔皇宫。皇宫的守卫们看到她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纷纷惊慌地上前阻拦。 “凤九歌,你竟敢擅闯皇宫,快快停下!否则格杀勿论!”守卫们色厉内荏地大声呵斥。 凤九歌怒目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大声喊道:“让开!我今天定要见到陛下,问个明白!谁若阻拦,休怪我剑下无情!” 说罢,她挥舞长剑,剑风呼啸,逼退了上前的守卫。 凤九歌一路冲杀,步伐坚定,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往生花的力量在她体内疯狂涌动,让她的气势愈发骇人,犹如战神降临。 皇宫内的侍卫们听到动静,纷纷迅速集结,试图将凤九歌重重包围。 “凤九歌,你这是大逆不道!还不速速投降!或许陛下还能饶你不死!”侍卫统领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威慑住凤九歌。 凤九歌冷笑一声,满是嘲讽地说道:“我凤九歌忠心耿耿,为国立下赫赫战功,陛下却如此对待我,我今日定要讨个公道!”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便飞身而起,朝着侍卫们迅猛攻去。她的剑招凌厉至极,每一剑都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侍卫们纷纷惨叫着倒地。 凤九歌毫不留情,继续朝着天子的寝宫一路猛冲,沿途的宫女和太监们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尖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 终于,她来到了天子的寝宫前。 “凤九歌,你好大的胆子!”天子在寝宫内听到外面的骚乱,怒喝道。 凤九歌一脚踹开寝宫的门,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她大声说道:“陛下,你为何羁押萧凌川?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如此对我!你的良心何在?” 天子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凤九歌,你放肆!你以为你有往生花之力,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凤九歌一步一步逼近天子,眼中满是失望和悲愤:“陛下,我从未有过反叛之心,但你如此不公,实在让人心寒!我为国家浴血奋战,换来的却是这般猜忌和迫害!” 天子身边的护卫们见凤九歌逼近,纷纷拔剑相向,剑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凤九歌却毫无惧色,她目光坚定,手中的长剑紧紧握着。 她挥动长剑,与护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寝宫内顿时一片混乱,桌椅被掀翻,帷幔被撕裂,珍贵的瓷器摔得粉碎。 凤九歌的剑法如疾风骤雨,迅猛而凌厉,护卫们尽管拼尽全力,却渐渐不敌。 就在这时,天子眼见形势不妙,急忙说道:“凤九歌,只要你放弃往生花之力,朕便饶了萧凌川。” 凤九歌咬牙切齿,愤怒地回道:“陛下,你休要再骗我!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 说罢,她使出全力,剑气如虹,将最后的护卫一一击败。 最终,凤九歌在一间阴暗的牢房里找到了被羁押的萧凌川,他身上布满了伤痕。 “九歌,我们快走。”萧凌川虚弱地说道。 凤九歌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她带着萧凌川杀出了皇宫。 他们知道,在华夏国已经无法容身,于是二人决定逃往梵镜与华夏国的边境。 一路上,他们躲避着天子派出的一波又一波追兵,历经了无数的艰辛。风吹雨淋,忍饥挨饿,还要时刻警惕追兵的突袭。 终于,他们来到了边境的一个偏僻小镇。 凤九歌和萧凌川在小镇上暂时安顿下来,没想到过了几日,司锦和晚晴竟也寻到了此处。 司锦见到凤九歌,眼中含泪,快步上前:“九歌,可算找到您了!” 凤九歌一脸惊讶:“司锦,你怎么来了?这一路多危险。” 司锦擦了擦眼角的泪:“九歌,自从您离开,府里一团乱,天子派人为了伯爵府,府内任何人不得出入,不仅如此,瑞锦伯府的牌子也被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九歌眉头紧皱:“司锦,是我连累了你。” 司锦连忙摇头:“九歌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凤九歌叹了口气,随后突然询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司锦眼神有些闪躲,凤九歌急忙催促,司锦才缓缓开口说道:“是凤妙音。” “什么?”凤九歌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凤妙音的声音突然传来,凤九歌顿时觉得仿佛做梦一般,朝着司锦身后一看,果然是凤妙音! 第一百零四章 没有丝毫喜悦 凤九歌顿时警惕起来,“你来干什么?”凤九歌眼睛死死盯着凤妙音,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凤妙音没有理会凤九歌,自顾自地朝着房间里走去,“凌川——”凤妙音娇嫩的声音划破天际,闻声萧凌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凤妙音快步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萧凌川疑惑地看着凤妙音,轻轻侧身躲开凤妙音扑过来的身影。 凤九歌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凤妙音拉开,厉声道:“凤妙音,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凤妙音被拉得一个踉跄,站稳后转过身,怒视着凤九歌,娇嗔道:“凤九歌,你竟敢如此对我!” 萧凌川皱了皱眉,说道:“都别吵了,凤小姐,你先说你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凤妙音咬了咬嘴唇,眼中含泪,委屈地说道:“凌川,听闻你在此处受苦,特地前来探望。” 凤九歌冷哼一声:“探望?我看你是别有居心!” 凤妙音瞪向凤九歌:“你莫要血口喷人!” 萧凌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说道:“凤小姐,不管怎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速速回去吧。” 凤妙音上前一步在萧凌川耳边轻轻说道:“凌川,我有将军府的消息。” 凤九歌还在不耐烦地对凤妙音说着:“快走快走,别在这添乱!” 萧凌川突然瞳孔一缩,出来这么多日,将军府的消息一点都没有,萧凌川早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什么消息?”萧凌川的表情严肃,转过头看着凤妙音。 凤妙音得意地瞥了一眼凤九歌,娇声说道:“凌川,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说。” 凤九歌怒喝道:“凤妙音,少在这故弄玄虚!” 凤妙音不理会凤九歌,只是看着萧凌川,眼中满是期待。 萧凌川犹豫了一下,说道:“九歌,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凤九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萧凌川,你竟然信她不信我?” 萧凌川面露难色:“九歌,只是听听消息,你莫要多想。” 凤九歌气愤地甩袖转身,走到了门外。 房间里,凤妙音嘴角上扬,靠近萧凌川轻声说道:“凌川,其实将军府已经被......” 话未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是凤九歌的惊呼:“不好,有追兵!” 萧凌川脸色大变,和凤妙音一同冲出房间。只见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已经将他们所在的地方团团围住。 “萧凌川,凤九歌,你们逃不掉了!”追兵首领大声喊道。 萧凌川握紧手中的剑,护在凤九歌身前。 凤妙音却突然躲到了一旁,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凤九歌怒视着凤妙音:“果然是你引来的追兵!” 凤妙音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开口说道:“不是!不是我!” 萧凌川咬了咬牙重重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们现在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此时,追兵步步逼近,众人走进房间准备从找找有没有地道可以离开这里。 房间里,萧凌川警惕地看着四周,寻找着地道的入口。凤九歌则死死盯着凤妙音,眼中满是愤怒和怀疑,司锦和晚晴站在凤九歌身后,眼里是同样的厌恶。 凤妙音被凤九歌几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真的不是我引来的追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凤九歌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鬼话?” 萧凌川一边摸索着,一边说道:“先别吵了,找到地道要紧。” 就在这时,追兵已经冲进了房间,为首的将领大声喝道:“给我仔细搜!” 萧凌川终于找到了地道的入口,他急忙招呼凤九歌和凤妙音:“快,从这里走!” 几人人迅速钻进地道,身后传来追兵的呼喊声。地道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凤九歌和司锦几人在前面小心地探路,萧凌川护着后面,凤妙音紧紧依偎在萧凌川身上。 凤妙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萧凌川赶紧扶住她。凤九歌回头看了一眼,心中越发不满。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小心!”凤九歌没好气地说道。 凤妙音委屈地抽泣起来:“我也不想这样。” 地道似乎没有尽头,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恐惧。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快,出口就在前面!”萧凌川喊道。 三人加快脚步,终于走出了地道。然而,外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四周是一片陌生的山林,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凤九歌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地方?” 萧凌川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先不管了,往山林深处走,看看能不能甩开追兵。”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的时候,身后的地道里又传来了追兵的声音。 “他们跑不远,追!” 萧凌川腾空而起加快脚步,凤九歌见状带着司锦和晚晴也加快了脚步,朝着山林深处狂奔而去,而没有任何武功的凤妙音,此刻终于有些后悔了,因为慢悠悠地走在最后,官兵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凤妙音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呼喊:“凌川,救我!” 萧凌川回头一看,眉头紧皱,又折返回去,一把拉起凤妙音继续向前奔逃。 凤九歌看到萧凌川的举动,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但此刻情况危急,她也无暇发作。 众人在山林中拼命奔逃,可追兵依旧紧追不舍。凤九歌的体力渐渐不支,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却愈发强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反击!”凤九歌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道。 萧凌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九歌,追兵众多,我们......” “难道就这样一直逃,直到被他们抓住吗?”凤九歌怒目圆睁,打断了萧凌川的话。 司锦和晚晴也附和道:“小姐,我们听您的!” 凤九歌眼神坚定,环顾四周,发现了一处狭窄的山谷。 “我们把他们引到山谷,利用地形反击!”凤九歌说道。 众人点头,故意放慢脚步,将追兵引向山谷。 追兵们以为他们已经精疲力竭,毫无防备地冲进了山谷。 凤九歌等人躲在山谷两侧的巨石后面,待追兵全部进入山谷后,凤九歌大喝一声:“动手!” 众人纷纷拿起武器,朝着追兵攻去。凤九歌施展往生花之力,身形如鬼魅,剑剑致命。萧凌川也不甘示弱,奋勇杀敌。 司锦和晚晴捡起石头,朝着追兵砸去。 一时间,山谷中喊杀声震天,追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凤九歌趁势而上,直取追兵首领的性命。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凤九歌怒吼着,剑起剑落,鲜血四溅。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追兵们终于溃败而逃。 凤九歌等人站在满地的尸首中间,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第一百零五章 我是来助你的 “这次算是彻底与陛下撕破脸了。”凤九歌无奈苦笑,萧凌川在一旁默默看着凤九歌,“伴君如伴虎,将军府如此,其他人亦如此。” 凤九歌环顾四周望着满地的尸首,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一心为君,为这国家出生入死,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再看萧凌川,将军世代忠臣世代战死沙场,如今却落个平常布衣都做不得。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司锦一脸担忧地问道。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再从长计议。” 众人在山林中继续前行,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进入山洞后,凤九歌疲惫地靠在石壁上,思绪万千。萧凌川走过来,轻声说道:“九歌,别太忧心,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凤九歌冷笑一声:“转机?我们如今与天子为敌,哪还有什么转机。” 萧凌川握住凤九歌的手:“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凤九歌抽回手,站起身来:“如今我们得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天子可能的围剿。” 就在这时,晚晴突然说道:“伯爷,我们不如去投靠其他势力,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凤九歌突然想起了花无忧的话,皱了皱眉:“不可,那样只会被人利用,成为他人的棋子。”花无忧便是最好的例子。 司锦也附和道:“九歌说得对,我们不能轻易投靠他人。” 凤九歌在山洞中来回踱步,突然停下脚步:“我们先在此处隐藏一段时间,观察局势。同时,派人去打探京城的消息。” 众人纷纷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九歌等人在山洞中过着艰苦的生活。然而,他们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伯爷,京城现在风声很紧,天子下令全力追捕我们,还悬赏重金。” 凤九歌眼神一冷:“看来天子是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 萧凌川说道:“九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主动出击。” 凤九歌沉思片刻:“我们可以联系一些曾经的旧部,看看他们是否愿意相助。” 于是,他们开始秘密联系旧部。然而,过程并不顺利,许多人因惧怕天子的权威而不敢回应。 夜深,众人都睡了过去,萧凌川久久难以入睡,凤妙音没说完的话,萧凌川不敢再开口询问,他害怕是自己最怕的那个答案。 萧凌川翻了个身,望着洞顶,思绪纷乱。凤九歌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清晰,可他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 月光透过洞口的缝隙洒进来,映出萧凌川脸上的忧虑。他想起曾经在将军府的荣耀时光,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心中满是不甘。 “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萧凌川暗自想着,他轻轻起身,走到洞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山林,一阵凉风吹过,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凤九歌也醒了过来,看到萧凌川的身影,她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睡不着?”凤九歌轻声问道。 萧凌川转过头,看着凤九歌:“心里装着事,如何能睡踏实。” 凤九歌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 两人沉默了片刻,萧凌川开口说道:“九歌,我在想,若是真的无法联络到旧部,我们该如何是好?” 凤九歌目光坚定:“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萧凌川苦笑:“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鸟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凤九歌和萧凌川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莫非是追兵发现了我们的踪迹?”萧凌川紧张地说道。 凤九歌压低声音:“先别慌,叫醒大家,做好准备。” 萧凌川赶忙回到洞中,唤醒了司锦和晚晴等人。众人紧张地握着武器,警惕地盯着洞口。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恢复了平静。但凤九歌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山洞里。”司锦说道。 凤九歌皱着眉头:“但出去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晚晴提议道:“要不我们分散行动,这样目标小一些,也许能有一线生机。” 凤九歌思考片刻:“不行,分散容易被逐个击破,我们必须在一起。” 就在众人商量对策的时候,洞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凤九歌等人瞬间警惕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伯爷,莫要惊慌,是我!”一个声音传来。 凤九歌微微一愣,与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会是谁?”司锦小声说道。 凤九歌皱了皱眉,声音有些熟悉,但凤九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朝着洞外喊道:“你是谁?” “我乃鸿胪寺刘大人。”洞外的人回答道。 凤九歌冷哼一声:“就大人?你来此作甚?是奉了陛下之命来抓我们的吗?” 刘大人说道:“伯爷,切莫误会,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助你。” 凤九歌冷笑道:“助我?我如何能信你?” 刘大人说道:“伯爷,我在朝中一向敬佩你的为人和功绩。如今天子昏庸,对你不公,我实在不忍。” 萧凌川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来使诈的?” 刘大人急切地说道:“萧将军,我若有诈,何必孤身前来?实不相瞒,我在朝中最敬佩的便是您二人。” 凤九歌沉思片刻,说道:“那你说说,你能如何助我们?” 刘大人说道:“我知晓陛下下一步的围剿计划,也知道一处安全的藏身之所,可保你们暂时无忧。” 晚晴说道:“伯爷,不可轻信。” 刘大人连忙说道:“凤将军,时间紧迫,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但我真心实意想帮你们。” 凤九歌目光凌厉地盯着洞口,心中纠结万分,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位突然出现的刘大人,萧凌川转头看向凤九歌,“你与刘大人交情如何?” 凤九歌思虑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 第一百零六章 璃月公主的人 萧凌川拦住了准备出去的众人,“小心!有诈!”萧凌川眉头微皱,神情十分严肃。 凤九歌轻轻点了点头,众人停下脚步,刘大人有些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萧将军,凤伯爷,快些出来跟下官离开这里,等到陛下的人到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凤九歌看向萧凌川,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萧凌川目光紧盯着洞口,压低声音说道:“九歌,此事太过蹊跷,这刘大人平日在朝中与我们并无过多交集,此刻突然出现说要相助,不得不防。” 凤九歌微微颔首,对着洞外喊道:“刘大人,你且先说说陛下的围剿计划究竟如何?” 洞外的刘大人顿了顿,说道:“凤伯爷,此时不是细说的时候,先跟我走,路上我自会告知。” 萧凌川冷哼一声:“刘大人,若你不说清楚,我们如何能信你?” 刘大人的声音愈发焦急:“凤将军,萧将军,真的没时间了,再拖下去,我们都要遭殃。” 凤九歌沉思片刻,说道:“刘大人,不是我们不信你,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你能理解。你若真有诚意,就先透露一二。” 洞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刘大人说道:“陛下已经调动了京城周边的大军,准备对这片山林进行地毯式搜索,预计明日就会到达。” 萧凌川皱紧眉头:“刘大人,就凭你几句话,难以让我们信服。” 此时,司锦小声说道:“小姐,要不我们先观察观察?” 凤九歌摇了摇头:“不可轻举妄动。” 晚晴也附和道:“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岂不是错失良机?” “伯爷,其实我是璃月公主的人,是她派我来的。”刘大人有些着急,急忙又说道。 听到此话凤九歌心中纠结不已,不知该如何抉择。 “还等什么啊?!”缩在角落的凤妙音突然开口,“机会摆到面前都不会把握。”凤妙音站起身就要出去。 “这种鬼地方我是不会再待下去了。” 凤九歌猛地伸手拦住凤妙音,厉声道:“你给我站住!现在还不清楚状况,岂能贸然行动。” 凤妙音甩开凤九歌的手,怒目而视:“凤九歌,你就是胆小怕事!” 司锦说道:“凤妙音,别冲动,这关乎大家的性命。” 凤妙音冷哼一声:“你们就在这等死吧,我可不想陪你们。” 说罢,她又要往外走。 萧凌川赶紧拉住她:“凤小姐,莫要冲动,万一真有危险,后悔都来不及。” 凤妙音却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这群没胆量的家伙!” 就在这时,洞外的刘大人喊道:“凤伯爷,萧将军,真的不能再犹豫了!” 凤九歌咬了咬牙,说道:“刘大人,你若真心相助,先退后五十步,让我们出去观察一番。” 刘大人应道:“好,伯爷,我依你所言。” 凤九歌等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只见刘大人果真站在远处,身边并无他人。 凤九歌看向萧凌川:“凌川,你怎么看?” 萧凌川依旧谨慎:“九歌,还是小心为上。”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凤九歌脸色一变:“不好,莫非是追兵来了?” 刘大人也慌了神,急忙说道:“凤伯爷,没时间了,快跟我走!” 凤九歌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刘大人:“刘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凌川握紧手中的剑,说道:“九歌,不管怎样,先做好迎战准备。” 司锦和晚晴也一脸紧张,护在凤九歌身旁。 凤妙音此时吓得脸色苍白:“怎么办?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凤九歌喝道:“闭嘴!” 马蹄声越来越近,尘土飞扬。 就在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只见一群身着便衣的人骑马而来。 为首的一人翻身下马,拱手道:“伯爷,公主派我们来助伯爷一臂之力。” 凤九歌疑惑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说道:“我们是璃月公主的人。” 萧凌川说道:“如何证明你们的身份?”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精致的令牌上赫然写一个一个熟悉的“花”字。 凤九歌这才稍微放松了警惕:“原来是你们。” 刘大人见状,说道:“凤将军,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咱们赶紧走吧。” “你们是一伙的?”凤九歌看着眼前众人,眼里满是怀疑之色。 二人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凤九歌沉思片刻,说道:“好,暂且信你们,走!” 众人纷纷上马,朝着未知的方向奔去。 众人骑马疾驰,风声在耳边呼啸。凤九歌心中依旧充满了疑虑,但眼下也只能跟着这队来路不明的人前行。 一路上,凤九歌不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同时也留意着这些所谓的江湖义士的举动。萧凌川骑马靠近凤九歌,压低声音说道:“九歌,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凤九歌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警惕。 不知跑了多久,众人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山庄前。为首的人说道:“伯爷,此处暂时安全,咱们先进去休整一下。”凤九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们走进了山庄。 庄内看起来十分简陋,但还算干净整洁。凤九歌等人被安排在几个房间里休息。凤九歌坐在屋内,思考着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时,司锦走了进来,说道:“九歌,我总觉得那个刘大人和这些人出现得太巧了。”凤九歌皱起眉头:“我也有此想法,但目前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恶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萧凌川走了进来:“九歌,我刚才在庄内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人似乎都很神秘,而且戒备森严。”凤九歌站起身来:“看来我们得小心行事。” 夜晚,凤九歌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突然,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悄悄起身,走到窗边,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凤九歌心中一惊,立刻叫醒了萧凌川等人。 众人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在院子里,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凤九歌脸色凝重:“看来这山庄也不安全。” 第一百零七章 果然有问题 凤九歌和萧凌川警觉的观察四周,除了脚印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们先回去吧,”萧凌川看着地上的脚印陷入了沉思,“我去一探究竟。” “我和你一起去!”凤九歌一把拉住萧凌川,眼里满是担忧。 萧凌川看着凤九歌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那好,小心点。” 两人沿着脚印的方向慢慢摸索前行,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凤九歌和萧凌川对视一眼,悄悄地靠近声音的来源。 只见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刘大人和那为首的人正低声商议着什么。 “这次一定要把他们稳住,通敌叛国的罪名可坐实了。”为首的人说道。 刘大人点头应道:“放心,他们暂时还没有起疑。只是这凤九歌和萧凌川十分警觉,我们得小心行事。” 凤九歌和萧凌川听到这里,心中一沉。 萧凌川小声对凤九歌说:“看来情况不妙,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 凤九歌微微颔首,两人悄悄地退了回去。 回到房间,凤九歌脸色阴沉:“没想到他们果然有问题。” 萧凌川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得想个万全之策。” 司锦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 凤九歌沉思片刻:“我们先假装不知道,看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同时,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众人点头,开始暗中收拾行装。 第二天一早,刘大人和为首的人来请凤九歌等人去大厅用膳。 凤九歌不动声色地带着众人前往大厅。 饭桌上,刘大人不停地说着一些讨好的话,凤九歌只是敷衍地应着。 突然,刘大人话锋一转,说道:“凤将军,萧将军,公主有令,让你们在此多待些时日,等局势稳定再做打算。” 凤九歌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应道:“那就有劳公主费心了。” 这时,为首的人眼神闪烁,似乎在观察着凤九歌等人的反应。 用过膳后,凤九歌等人回到房间,继续商量对策。 “九歌,我看他们很快就会露出马脚,我们得加快准备离开的事宜。”萧凌川忧心忡忡地说道。 凤九歌点了点头:“晚晴,你和司锦去检查一下马匹和干粮,确保一切准备就绪。” 两人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凤九歌警惕地问道:“谁?” “是我,刘大人。” 凤九歌打开门,只见刘大人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凤将军,公主吩咐我给各位送来一些衣物和用品。” 凤九歌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说道:“多谢刘大人,放在桌上吧。” 刘大人放下东西,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刘大人还有何事?”凤九歌问道。 刘大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凤将军,实不相瞒,公主对您十分器重,希望您能为公主效力。” 凤九歌心中了然,说道:“刘大人,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刘大人见凤九歌态度不明,只好说道:“那凤将军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刘大人离开后,凤九歌说道:“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 萧凌川说道:“九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凤九歌打开窗户一看,只见一群士兵正在集合。 “不好,他们可能要动手了。”凤九歌说道。 众人迅速拿起武器,准备突围。 凤九歌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喝道:“刘大人,这是何意?” 刘大人脸色一变:“凤将军,得罪了,公主有令,不能让你们离开。” 凤九歌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说罢,她率先冲向士兵。萧凌川等人也紧跟其后,与士兵们展开激烈的搏斗。 凤九歌剑如疾风,所到之处,士兵纷纷倒下。萧凌川也不甘示弱,奋勇杀敌。 司锦和晚晴虽然武艺不精,但也拼死抵抗。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凤九歌等人渐渐陷入困境。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朝着凤九歌射来。萧凌川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凤九歌,自己却中了箭。 “凌川!”凤九歌惊呼道。 萧凌川咬牙说道:“九歌,别管我,快走!” 凤九歌心中悲愤交加,她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带着众人冲向马匹。 众人骑上马,拼命逃离山庄。 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 凤九歌回头看了一眼受伤的萧凌川,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摆脱追兵,救凌川的性命。” 他们在山林中疾驰,风在耳边呼啸。 突然,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河流。 凤九歌勒住马缰:“大家小心!” 晚晴惊慌地说道:“伯爷,这可怎么办?” 凤九歌咬了咬牙:“冲过去!” 众人一咬牙,纵马跃入河中。 河水湍急,马匹在河中艰难前行。 追兵追到河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下河追击。 凤九歌等人终于摆脱了追兵,但萧凌川的伤势却越来越重。 他们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来休息。 凤九歌为萧凌川处理伤口,眼中满是心疼和忧虑。 “凌川,你一定要撑住。”凤九歌说道。 萧凌川虚弱地笑了笑:“九歌,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司锦和晚晴在一旁也是焦急万分。 凤九歌望着远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安全的地方,为萧凌川疗伤,以后的路怕是只会越来越难走。” 凤九歌站起身,目光坚定地对众人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寻到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说罢,她再次检查了一下萧凌川的伤势,便带着众人继续上路。 一路上,凤九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再有危险降临。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座破旧的庙宇。凤九歌心中一喜,众人赶忙进入庙宇。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九歌……”司锦有些害怕的询问凤九歌,被凤九歌抬手打断。 “嘘——”凤九歌示意几人不要出声。 第一百零八章 天下第一圣手 众人屏息静气,那奇怪的声响却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庙宇周围徘徊。凤九歌握紧手中的剑,缓缓朝着门口靠近。 突然,那声音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凤九歌的心跳愈发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庙宇的窗户被吹得吱呀作响。萧凌川因伤口的疼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谁在里面?”一个粗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凤九歌的心猛地一沉,看来还是被发现了。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回应道:“路过之人,在此暂避风雨。” 外面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打开门,让我看看。” 凤九歌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缓缓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彪形大汉,个个手持棍棒,眼神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大汉问道。 凤九歌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被仇家追杀,逃至此处,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一番凤九歌等人,冷笑道:“我看你们不像好人,说不定是官府通缉的要犯。” 凤九歌说道:“大哥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无辜之人。” 大汉哼了一声:“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留下身上的财物,就放你们走。” 凤九歌脸色一沉:“我们身无分文,还望大哥高抬贵手。” 大汉怒目圆睁:“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说罢,几个大汉便朝着凤九歌扑了过来。凤九歌身形一闪,避开了攻击,手中的剑瞬间出鞘,与他们展开了搏斗。 萧凌川强忍着伤痛睁开双眼,见状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劲。司锦和晚晴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凤九歌剑法凌厉,几个回合下来,大汉们渐渐处于下风。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为首的大汉求饶道。 凤九歌收剑入鞘:“赶紧走,别再找麻烦。” 大汉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庙宇内。 然而,萧凌川的伤势因为刚才的挣扎更加严重了,陷入了昏迷。 凤九歌心急如焚:“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找到大夫。” 司锦说道:“小姐,这荒郊野外的,上哪儿去找大夫啊?” 凤九歌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总会有办法的。” 众人再次上路,一路上凤九歌的心情沉重无比。 不知又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 凤九歌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位隐居在此的郎中。 郎中跟着他们来到了住处,查看了萧凌川的伤势后,摇了摇头:“伤势过重,我只能尽力而为。” 凤九歌恳求道:“先生,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经过郎中的一番诊治,萧凌川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 凤九歌守在萧凌川的床边,一刻也不敢离开。 这时,司锦进来报告:“小姐,我打听到,那个刘大人和为首的人正在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 凤九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在萧凌川昏迷的日子里,凤九歌一边照顾他,一边思考着对策。 终于,萧凌川醒了过来。 “九歌……”萧凌川的声音十分虚弱。 凤九歌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萧凌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让你担心了。” 凤九歌说道:“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有我。”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凤九歌起身查看,只见刘大人带着一群士兵已经将他们包围。 “凤九歌,这次看你往哪里逃。”刘大人得意地说道。 凤九歌冷哼一声:“刘大人,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刘大人冷笑道:“凤九歌,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凤九歌紧紧握住手中的剑,说道:“那就试试看!” 萧凌川挣扎着要起身:“九歌,我与你一同作战。” 凤九歌回头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能应付。” 说罢,她飞身跃出房门,与士兵们战在一起。凤九歌身姿矫健,剑招凌厉,一时间士兵们难以靠近。 刘大人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喊道:“都给我上,谁抓住凤九歌,重重有赏!” 士兵们受到鼓舞,更加拼命地进攻。凤九歌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 就在这时,司锦和晚晴也加入了战斗,为凤九歌分担压力。 突然,一支冷箭朝凤九歌射来,萧凌川不知何时强撑着身体冲了出来,替凤九歌挡下了这一箭。 “凌川!”凤九歌目眦欲裂。 萧凌川倒在凤九歌怀中,虚弱地说道:“九歌,别管我,一定要活着。” 凤九歌泪如雨下:“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时,凤九歌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力量,她奋力挥舞着剑,将周围的敌人一一击退。 刘大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凤九歌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剑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刘大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凤九歌怒喝道。 刘大人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求饶:“凤将军,饶命啊!” 凤九歌眼神冰冷:“你这等小人,死有余辜!” 说罢,她手起剑落,刘大人当场毙命。 士兵们见刘大人已死,纷纷四散而逃。 凤九歌抱着萧凌川回到屋内,心急如焚地呼唤着郎中。 郎中匆匆赶来,查看了萧凌川的伤势后,叹了口气:“这……这怕是凶多吉少啊。” 凤九歌哀求道:“先生,求您再想想办法。” 郎中再次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摇了摇头说道:“这次真的没办法了,除非……”大夫顿了顿随后又闭上了嘴。 凤九歌有些焦急,“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啊。”凤九歌的表情十分严肃。 “除非是天子第一圣手——永生堂堂主。”郎中的眼神里亮起的光很快又也落了下去。 “哪里可以寻得这位高人?”凤九歌急忙询问。 “传闻永生堂堂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哪里,”郎中的的眼神里满是崇敬,怕是这位高人便是行医者的楷模了,“听说她曾在我们上京城附近居住过,有一个很大的山庄,一打听便能知道此处,你可以去那里试试。” 第一百零九章 或许那里有办法 “上京城?”凤九歌有些惊讶,自己从小生活在上京城,从未听说过附近哪里有一个很大的山庄。 郎中直起身子,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是啊,上京城!” 凤九歌的眼神逐渐变得怀疑,如今自己这一行人正在被朝廷追杀,好不容易逃出上京城,眼前这个人却叫自己返回上京城。 凤九歌许久未出声,郎中转过头看向凤九歌,“公子怎么了?” 可若是真的是和刘大人同伙的,他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更不该救萧凌川,凤九歌的疑虑逐渐打消,看了看萧凌川,可还是不敢带萧凌川轻易涉险,不能带着他一起去。 “请问可否叫他们在这里借宿几日,待我寻得天下第一圣手,我便回来接他。”凤九歌说着,从怀里掏出不少碎银,这是她身上所有的钱了。 凤九歌将银子塞到郎中手里,“请你务必照顾好他,我快去快回。” 郎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子,说道:“公子放心,我定会尽力照顾。” 凤九歌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萧凌川,转身便踏上了前往上京城的路途。 一路上,凤九歌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满是对萧凌川的牵挂和找到永生堂堂主的急切。 终于,她再次踏入了上京城。凤九歌小心地避开可能存在的追兵,四处打听永生堂所在的山庄。 然而,上京城的人似乎都不知道这个山庄的存在,凤九歌毫无头绪的游荡在上京城附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凤九歌满心焦急,却又毫无办法。她找了个角落,蹲下来稍作休息,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凤九歌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去城中的药铺打听。她一家一家地询问,终于在一家老旧的药铺中得到了一点线索。 那药铺的老板看着凤九歌急切的模样,犹豫再三,才小声说道:“姑娘,我曾听闻永生堂在城外的清风山上,不过那地方极为隐秘,具体位置我也不知。” 凤九歌谢过老板,立刻出城往清风山赶去。山路崎岖难行,凤九歌几次险些摔倒,但她心中救萧凌川的信念支撑着她不断前进。 终于,她在山上发现了一处疑似有人活动的痕迹。沿着这痕迹,凤九歌来到了一座被树木遮掩的山谷前。 山谷中弥漫着浓雾,显得神秘而危险。凤九歌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谷中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凤九歌握紧佩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山庄出现在眼前。凤九歌心中大喜,急忙上前敲门。 大门开了,一个小厮走了出来:“来者何人?” 凤九歌说明来意,小厮让她在门外等候。 片刻后,小厮出来说道:“您请。” 凤九歌跟着童子走进山庄,凤九歌这才发现,这山庄内部也是极为庞大,山庄内的建筑风格与华夏国看上去好似一样,可凤九歌一看便看出了,这是华夏国类似风格的梵镜风格的建筑,更明显的便是山庄内那一棵棵高大的樱花树,更是华夏国少有。 “难道这永生堂堂主是梵镜人?”凤九歌自己心里暗暗嘀咕,又是梵镜,凤九歌不愿想起的回忆再次如浪潮般涌来。 不知走了多久,凤九歌被小厮带到了一处便殿,“您进去吧。”小厮停下脚步,示意凤九歌走进便殿。 凤九歌踏入便殿,只见殿内布置简洁却不失典雅。她站在殿中,心中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者从内室走了出来。老者目光深邃,打量着凤九歌。 “听闻你要找堂主救人?”老者缓缓开口。 凤九歌连忙点头:“恳请老先生帮忙,我朋友伤势严重,危在旦夕。” 老者微微皱眉:“堂主外出未归,此事我做不得主。” 凤九歌听闻堂主不在,心中一紧,赶忙问道:“那请问老先生,堂主何时能归?我朋友实在等不得啊。”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堂主行踪不定,归期难测。” 凤九歌面露焦急之色:“那堂主可有什么常去之地?或者能寻得到堂主的方法?” 老者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堂主向来独来独往,我也不知她的具体行踪。不过,堂主极为看重救人的机缘,你若真心想救你朋友,或许可以在山庄内等待,说不定堂主会突然归来。” 凤九歌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可以等,我的朋友怕是等不起了,还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办法了,您还是另寻他路吧。”老者开口说道,凤九歌无奈走出了山庄。 凤九歌离开山庄后,满心的失落与焦虑,她看着满天的繁星点点,本是如此静谧美好的夜晚,而自己却一点都安不下心来。 她在山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不断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救萧凌川。突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凤九歌心中一动,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位白衣男子立于一棵大树之下,吹奏着笛子。男子气质非凡,周围的鸟儿都围绕着他飞舞。 凤九歌上前抱拳行礼:“公子,打扰了。” 白衣男子停止吹奏,微笑着看向凤九歌:“公子有何事?” 凤九歌将萧凌川的情况告知了白衣男子,眼中满是期盼。 白衣男子略作沉思,说道:“我虽不擅医术,但我知晓一个地方,或许有办法。” 凤九歌惊喜万分:“还请公子告知。” 白衣男子说道:“公子进城以后照着这个地图走便可到那里,那个地方有求必应,或许可以帮助公子。”说着白衣男子将一份地图递给凤九歌。 凤九歌坚定地说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凤九歌再次道谢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上京城赶去。 可自己如今这副模样,怕不是羊入虎口,凤九歌在城门口装扮一番换回女子模样,这才入了城。 第一百一十章 这次不会再放手了 凤九歌按照地图的指引,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一路上,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人认出。 终于,她来到了地图所指的地方。这是一座看似普通的宅院,门庭冷落,与周围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凤九歌只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地图上的地方,竟是无忧阁。 自花无忧陪着自己离开后,无忧阁的消息便再也没有了,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曾经的无忧阁可能真的是有求必应的圣地,可如今,这一切早就已经变了。 凤九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就准备离开,她不想再与梵镜的任何人有联系,即使自己的身世如今是最大的谜团,自己也不想去探究了。 “姑娘留步!”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凤九歌耳边响起,周围冷清的气氛仿佛与闹市隔绝开来。 还没等凤九歌回头,一个大手便将凤九歌一把揽过拽进了无忧阁。 熟悉的气味自头顶传来,凤九歌有些不可置信,“花……唔……”询问的话还未出口,一个温热而又霸道的吻落了下来。 凤九歌瞪大了眼睛,双手用力推搡着对方,可那人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终于,那人松开了她。凤九歌满脸通红,怒视着眼前的人,“花无忧,你疯了!” 花无忧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九歌,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说着,他再次将凤九歌拥入怀中,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 凤九歌试图挣扎,却被花无忧紧紧禁锢住。他低下头,嘴唇轻轻触碰着凤九歌的额头,喃喃说道:“九歌,我真的好想你。” 凤九歌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推开他,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丝不忍。花无忧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犹豫,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深情的目光。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嘴唇慢慢靠近凤九歌的双唇。凤九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两人的嘴唇相触的那一刻,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花无忧的吻起初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渐渐地,他的吻变得热烈而霸道,舌尖撬开凤九歌的唇齿,探索着她口中的每一寸芬芳。 凤九歌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花无忧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情。两人的身体紧紧相拥,彼此的体温交融在一起。花无忧的手顺着凤九歌的后背缓缓下滑,停留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着。 不知过了多久,花无忧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凤九歌,两人都气喘吁吁。凤九歌满脸红晕,眼神中既有嗔怒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花无忧则微笑着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和满足。 花无忧轻轻抚摸着凤九歌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九歌,别再离开我了。” 凤九歌咬了咬嘴唇,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说道:“花无忧,你不该这样。” 花无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九歌,你感受得到我的心,它一直为你跳动。” 凤九歌抽回手,别过头去:“可我们之间……” 花无忧扳过她的肩膀,急切地说:“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凤九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有太多沟壑。” 花无忧身子一震,脸上露出一副捉摸不透的神情:“以前我从不敢承认自己爱你,因为我只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甚至从哪里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凤九歌看着他,想起花无忧的一生心中泛起一阵心疼。 花无忧满目柔情看着凤九歌沉默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可现在不一样了。” 凤九歌微微一怔,有些不解花无忧的话。 花无忧却似乎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打算,转而说道,“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放手了。”花无忧攥紧凤九歌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凤九歌。 凤九歌轻轻挣脱花无忧的手,叹了口气说道:“花无忧,我现在心里只有萧凌川的安危,其他的我无暇顾及。” 花无忧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交给我吧,我自有办法救萧凌川。” 凤九歌开口,“真的吗?” 这时,花无忧走进内屋,不一会儿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凤九歌:“这是能暂时稳住萧凌川伤势的秘药,你先拿去。” 凤九歌接过木盒,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花无忧。” 花无忧看着她说道:“要彻底治愈他,可能还要等等。” 凤九歌急忙问道:“为何?” 花无忧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被卷入其中,但若是我成功了,萧凌川便有救了。” 凤九歌犹豫了一下,询问道:“花无忧,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花无忧笑了笑:“你在关心我吗?” 凤九歌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总觉得花无忧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看似释然的外表,竟看上去更加可怜。凤九歌沉默许久,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花无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九歌,别担心我。你只需照顾好萧凌川,等我的消息。” 凤九歌咬了咬嘴唇:“花无忧,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小心。” “那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吗?”花无忧询问凤九歌,语气满是乞求。 凤九歌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自己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她自己自己对花无忧只有感激和愧疚,直到现在才猛然发觉,似乎还有其他,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见状花无忧自顾自点了点头,就转身准备离开。凤九歌还是没忍住叫住他:“花无忧……” 花无忧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九歌,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了。”说完,便大步离去。 凤九歌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中满是担忧。 花无忧离开了,凤九歌也启程准备返回萧凌川住处,一路上那个热烈而又霸道的吻反复回荡的脑海中,仿佛做梦一般。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参见亲王殿下 花无忧回到梵镜,没有再去找阿璃,他待在一个客栈内静静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就在一周前,他终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与来历。 那日凤九歌几人离开梵镜后,阿璃带着花无忧回到了梵镜皇宫,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回来,每次回来都必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梵镜王从未正眼瞧过自己一眼,虽不知为何也从不在意,可阿璃与自己总是以手足相称,多年以来一直如此,每次梵镜王听到都会大发雷霆,将阿璃关起来。 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制为傀儡,有时也会失败,可梵镜王好像又不愿意自己就那么死掉了,又会费尽自己吊住自己的这条贱命。花无忧早已习以为常,第一次被送上冰冷的石床上时,花无忧还会痛苦哀嚎,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阿璃的名字求她来救自己。 可数不清的折磨慢慢的磨平了他心中的反抗,每次阿璃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救回来,自己就在生与死的两个世界里来回穿梭,似乎早已没有了人该有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直经历这些,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何,好像这就是自己的使命一般。 直到遇到了凤九歌,花无忧便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他决定永远地离开梵镜,就躲在上京城的一个小角落里,做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苟活着就好。 梵镜王是阿璃的父亲,阿璃漠视所有人的生命,除了她的亲人,很早以前花无忧便发现,阿璃对亲人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无论梵镜王做什么说什么,无论对阿璃有多大的伤害,阿璃都会乖巧接受。 阿璃带着花无忧再次回到梵镜皇宫,花无忧跟在阿璃身后一言不发,可梵镜王还是发了很大的脾气。 “女儿参见父王。”阿璃恭敬行礼,花无忧跟在身后也跟着跪下。 梵镜王突然怒目圆睁,对着阿璃吼道:“你为何又将他带回来?我不是说过,不许你与他再有瓜葛!” 阿璃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父王,花无忧是我的弟弟。” 梵镜王冷哼一声:“无辜?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花无忧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阿璃哭着说道:“父王,您不能这样对待他,这么多年的折磨还不够吗?” 因为花无忧,阿璃才很少有的反驳自己的父亲,因为在她心里,花无忧也是她最重要的一个亲人。 梵镜王不为所动:“这是他的命!” 这时,花无忧终于开口了:“王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无忧任凭您处置。” 花无忧只要梵镜王最想做的是什么,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可以做的了主的了。 梵镜王轻笑一声看着他,随后对侍卫吩咐道:“带下去吧。” 花无忧松了一口气,释然的接受一切安排。 再次回到阴暗潮湿的地宫,花无忧看着熟悉的一切,自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对他的伤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每回到地宫时,心里都会踏实不少。 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已经过去两天了,梵镜王还没有派人下来,花无忧心里忍不住感觉疑惑。 花无忧在这寂静的地宫中来回踱步,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以往,不出一天就会有各种折磨降临,可如今这异常的平静反倒让他有些不安。 “难道梵镜王改变了主意?还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花无忧暗自思忖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花无忧的心情也愈发焦躁。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未知的等待逼疯时,地宫的门突然缓缓打开。 一道微弱的光线射进来,花无忧眯起眼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花无忧。 “跟我走。”那人冷冷地说道。 花无忧没有多问,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他试图从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但那人始终一言不发。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片空地,那人转身朝着花无忧跪下,“属下参见亲王殿下。” 男人的话让花无忧一头雾水,花无忧后退一步与男人拉开距离,见状男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只剩一半的玉佩,花无忧看着那块玉佩只觉得眼熟。 终于想起来了,花无忧的瞳孔一聚,自己也有一块,被小时候的自己藏在了地宫的一块砖头下面,从来没有再拿出来过。 “这是什么意思?”花无忧询问眼前的男人,“你先起来说话。” 男人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亲王殿下,多年来您受苦了。当年宫廷政变,您尚在襁褓之中,先王为保您周全,将您秘密送出。如今局势有变,我们一直在寻找您,盼着能迎您回归,重振王室。” 花无忧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梵镜王……他怎会……” 男人接着说:“梵镜王并非正统,他篡夺了王位,一直对您的存在耿耿于怀,所以才对您百般折磨。” 花无忧握紧拳头,心中满是愤怒与疑惑:“那你为何现在才来?” 男人低下头,面露愧疚:“没有您的消息我们就一直守在先王的陵墓前,最近才找到您的消息。” 花无忧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即便如此,我又能如何?这么多年,我早已身心俱疲。” 男人急切地说道:“殿下,您是王室的希望,只要您愿意,我们定能助您夺回属于您的一切。” 花无忧望着远方,灰暗的眼神似乎逐渐变得清晰。 这些年,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之谜。如今真相大白,他却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家族的使命、江湖的恩怨,如同重重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日花无忧便逃离了挤了梵镜,跟着男人一路来到了先王——自己的母亲墓碑前,墓碑上缠着好多藤蔓,藤蔓上开满了细碎的小花,而所有藤蔓汇聚的地方,似乎少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是什么样的人 男人站在一旁似乎看出了花无忧的疑惑,几步走上前说到,“前几日往生花突然现世,我们才找到了先王的陵墓。” “往生花?”花无忧听着这熟悉的三个字,“往生花和先王有什么关系吗?” “先王天生神力,除此之外,先王的体内还有另外一股强大而又正义的力量,那个力量便是往生花的力量。”男人说着,见花无忧还看着自己,男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先王在最后一刻,往生花之力被人封印,先王战败被埋葬于此,怕是那股被封印的往生花之力,便汇聚成了那朵人人争抢的往生花。” 花无忧皱起眉头,思索着男人的话:“如此说来,找到往生花,便能解开先王身上封印的往生花之力?” 男人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殿下。往生花不是随意盛开,除了命定之人以外,其他人可能连往生花的影子都看不到,就算那人功力深厚有幸见到了往生花,那往生花也不会盛开,释放自己的力量。” 花无忧的眼神逐渐失神,“所以九歌便是那个命定之人。”花无忧喃喃自语,想到那日往生花力量释放之时,那股泛着光的强大力量萦绕在凤九歌身边,一点一点进入凤九歌的身体。 男人的声音拉回花无忧的思绪,“殿下,如今还请您承担这份责任,谨遵先王遗愿,完成复国大业。” 花无忧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明白,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男人抱拳说道:“殿下,事不宜迟,我们需尽快筹备后续事宜。” 花无忧点了点头:“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思绪拉回,男人离开后,花无忧便独自去见了凤九歌,因为他害怕自己做的这件事,一旦失败了,就再也无法与凤九歌想见。 如今花无忧一个人坐在客栈里,这么多年所受的折磨一时有了答案,花无忧第一次对人有了一种新的感受,那个感受便是时时刻刻希望对方偿还一切,花无忧攥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消失许久的杀意。 就在花无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客栈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寒风卷入,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快步走到花无忧面前,急切地说道:“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一切准备妥当!” 花无忧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嗯。”男人正准备起身离开,花无忧突然叫住,“我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母亲”两个字对花无忧来说如此陌生,就连说出口都那么别扭。 男人停住脚步,转过身,目光中流露出回忆与敬意。 “殿下,先王她慈爱且坚毅,心怀苍生,对待臣民如同家人。她有着非凡的智慧,总能在困境中寻得出路。那时候,国家在她的治理下,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男人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沉浸在往昔的美好回忆中。 花无忧静静地听着,想象着母亲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只可惜……”男人长叹一口气,“奸人当道,使先王蒙冤,国家陷入混乱。但先王的仁德与勇气,至今仍被人们传颂。” 花无忧咬紧牙关,眼中的杀意更浓:“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男人看着花无忧,坚定地说道:“殿下,我们定当全力协助您,为先王复仇,重振国威。” 花无忧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客栈里弥漫着紧张而又坚定的气氛,花无忧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愈发旺盛。 与此同时,凤九歌回到了萧凌川住处,凤九歌急忙询问了郎中萧凌川目前的情况。 “萧公子伤势越来越严重,现在每天喝药也只能尽量稳定住他的伤势,治标不治本。” 凤九歌从怀里掏出花无忧给她的小木盒,凤九歌轻轻打开,里面只放着一颗小药丸。 凤九歌轻轻拿出药丸,犹豫片刻就准备给萧凌川服下。 郎中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姑娘,这药丸不知功效如何,可不敢轻易给萧公子服用啊。” 凤九歌咬了咬嘴唇,内心纠结不已。她深知萧凌川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稳住萧凌川的情况,其他的,凤九歌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其他的她选择相信花无忧。 最终,凤九歌下定了决心:“郎中,麻烦您准备些温水,我要给凌川服下这药丸。” 郎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依言去准备。 凤九歌扶起昏迷中的萧凌川,小心翼翼地将药丸放入他的口中,再慢慢灌入温水。 服下药丸后,萧凌川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凤九歌只能默默祈祷药丸能发挥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九歌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凌川。 突然,萧凌川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凤九歌心中一喜。 紧接着,萧凌川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凤九歌紧张地握住他的手,心中满是担忧。 “凌川,你一定要挺过去。”凤九歌轻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萧凌川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有了一丝血色。凤九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色渐暗,凤九歌守在萧凌川的身旁,虽然还在昏迷,但郎中刚刚瞧过情况好了很多,凤九歌起身走出屋外,如今早已入了冬,外面的天气冻得叫人直发颤。 “九歌。”身后传来司锦的声音,凤九歌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司锦提着一件斗篷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了过来。 “天凉了,多穿点。”司锦将斗篷披到凤九歌的身上,又细心的为凤九歌系上了结。 凤九歌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感激:“司锦,多谢你。” 司锦轻轻拍了拍凤九歌的肩膀:“跟我还这般客气。对了,萧将军情况如何?” 凤九歌神色稍缓:“已经稳定许多,可没有办法根治,还要再等等。” 司锦点了点头:“稳定就好稳定就好,这段时日可真是辛苦你了。”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司锦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风愈发冷了,我们进屋吧。”司锦说道。 凤九歌应了一声,两人一同走进屋内。 屋内,炭火燃得正旺,温暖了整个房间。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终于结束了 屋子里暖洋洋的,在冬夜里显得格外祥和,萧凌川的面色也逐渐红润,凤九歌却呆呆的坐在萧凌川身旁,不知在想什么。 “九歌,你怎么了?”司锦询问凤九歌。 凤九歌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不知花无忧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凤九歌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梵镜皇宫内。 花无忧策划多日,终于开始动手了,可他们的人数与梵镜军队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于是花无忧决定,自己亲自去刺杀梵镜王,花无忧的决定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十分震惊,如今花无忧是先王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东西了,他们决不允许花无忧这样以身犯险。 “殿下,属下去刺杀便是,何必您亲自动手。”男人走出来试图劝说花无忧。 花无忧的眼神逐渐阴沉,这么多年来梵镜王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花无忧此刻只想亲手了结。 花无忧看着男人,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必再劝,这是我必须要做的。只有亲手解决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无法改变花无忧的决心:“那殿下千万小心,我们会在外接应。” 花无忧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梵镜王的寝宫潜行而去。 一路上,花无忧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凭借着对皇宫地形的熟悉,很快就接近了寝宫。 就在他即将进入寝宫时,突然听到一声喝斥:“什么人!” 花无忧心头一紧,瞬间出手,将发现他的士兵击倒。然而,这动静还是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他们纷纷朝着这边赶来。 花无忧深知不能耽搁,加快脚步冲进寝宫。 寝宫内,梵镜王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早就料到花无忧会来。 “你终究还是来了。”梵镜王冷笑道。 花无忧握紧手中的剑,怒视着梵镜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梵镜王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凭你?”梵镜王丝毫不慌,慢悠悠开口,“曾经所有人都敬畏你的母亲,称她为神,可到头来,神明也不过如此。” 听到梵镜王的话,花无忧的心中瞬间燃起一阵怒火,提起剑朝着梵镜王冲了过去。 两人瞬间交起手来。梵镜王功力深厚,花无忧渐渐落于下风,但他心中的仇恨支撑着他不肯放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喊杀声,原来是男人带着众人冲了进来,与梵镜王的侍卫们展开激烈搏斗。 花无忧趁此机会,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梵镜王一个不慎,被花无忧刺中了肩膀。 他恼羞成怒,使出全力回击。花无忧躲闪不及,被打倒在地。 “花无忧,受死吧!”梵镜王举起剑,朝着花无忧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凤九歌赶到,挡在了花无忧身前。 “休想伤害他!”凤九歌怒喝一声。 一瞬间,梵镜王慌了神,那双与苏锦瑶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让梵镜王顿时便认出了来人是谁。 “九歌……”梵镜王手里的剑突然落地,伸出一只手朝着凤九歌一步步走来,凤九歌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传说中残暴的梵镜王,如今在自己面前却如此温柔慈祥。 突然一个声响,梵镜王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凤九歌朝着梵镜王身后看去,只见梵镜王被突然出现的阿璃一剑刺穿了心脏。 梵镜王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身看向阿璃,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 “为什么......”他的声音微弱,身体摇摇欲坠。 阿璃的脸上满是泪痕,手中的剑还在颤抖:“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凤九歌?” 梵镜王终究还是没能再说出任何一句话。 凤九歌和花无忧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梵镜王轰然倒地,眼睛却还望着凤九歌的方向。 花无忧站起身来,走到阿璃身边:“阿璃,你......” 阿璃双眼失神,呆呆的看着自己最敬爱的父亲,阿璃突然笑出了声。 “我终于不用再这么累了。”阿璃瘫软倒地,躺在血流成河的尸堆中,放肆的大笑。 凤九歌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外面的战斗也渐渐平息,男人带着众人走进寝宫。 “殿下,我们成功了。”男人说道。 花无忧望着梵镜王的尸体,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凤九歌却陷入了沉思,她不明白梵镜王看向自己时那复杂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众人开始清理战场,花无忧走到凤九歌身边:“九歌,别想太多,一切都过去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凤九歌看着花无忧,“那日你说,我才是阿璃的亲妹妹是怎么一回事?” 花无忧轻轻摇了摇头,“恐怕这一切,你要亲自去问阿璃了。” 凤九歌转头看向阿璃,只见她依旧躺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 凤九歌缓缓走过去,蹲下身来,轻声说道:“阿璃,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阿璃听到凤九歌的声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小时候我从不知道我竟还有一个华夏国的妹妹,父王他从未对我提起过你,可我却总是能在他的书房里看到一幅画像,画中的女子是华夏国装扮,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的母亲苏锦瑶,而你,是我从未见过的妹妹。” 凤九歌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那为何我不在梵镜?” 阿璃苦笑一声:“你的母亲是个自私又无情的人,她不愿意留在梵镜,还要求父王发誓,与你永不再认。” “为何如此说我母亲?”凤九歌有些恼怒,记忆中母亲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阿璃微微侧头对上凤九歌的眼睛,“你自小体弱多病,你猜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阿璃静静看着凤九歌,凤九歌没有说话,阿璃继续开口说着,“你的母亲唯一回来梵镜的一次,便是要求父王为你下一道共生结,保你性命无忧,共生结会让被下的那个人寿命缩短,来保下的人的命,而那个保你性命的人便是花无忧。” 凤九歌咬了咬嘴唇,沉默许久后才询问道:“你为何杀了他?”凤九歌转头看了眼躺在血泊中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有了一丝悔恨。 阿璃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我在这冰冷的皇宫里,每天都活在恐惧和孤独中,我努力去讨好他,却从未得到过他真正的关爱,他的眼里只有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怕是另有隐情 梵镜王死了,梵镜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大乱,侍女在收拾梵镜王寝殿时发现了一副画像,侍女惊呼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凤九歌大步走到侍女面前,厉声询问,“这……”侍女不敢开口,画中女子她从未见过却出现在梵镜王寝殿。 凤九歌应声看去,眼眶在看到画像的一瞬间突然涌出泪水。 “母亲……”凤九歌声音有些颤抖,众人围拢过来,看到凤九歌对着画像落泪,都沉默不语。花无忧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凤九歌的肩膀。 “九歌,逝者已矣,我们还要向前看。”花无忧说着,眼神看着画像中的女人,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当初便是这个女人,强行将自己与凤九歌绑在一起,可花无忧对凤九歌和她的母亲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凤九歌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花无忧:“无忧,我一直以为我对母亲的记忆是完整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阿璃也走了过来,神情依旧轻蔑地看着画像:“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阿璃说罢转身大步离开了梵镜王寝殿。 这时,花无忧身旁男人说道:“不管过去如何,现在梵镜需要新的领导者来带领大家走向未来。”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转头询问花无忧:“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杀掉梵镜王吗?” 花无忧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的母亲曾经是梵镜的王,却被梵镜王暗害致死,我只想替我的母亲、替自己报仇罢了。” “梵镜不可一日无主,阿璃曾是百姓心中唯一的梵镜王诸君,若不然……”凤九歌的话还未说完,却被花无忧身旁的男人打断。 “万万不可!”男人地眼神坚定,“璃月公主并非百姓眼中的那般明事理,相反,璃月公主毫不在乎平常人的性命,心理扭曲,我曾亲眼目睹璃月公主如何残害性命。”说着男人仿佛回忆起了那个场面,声音忍不住的颤抖。 “那依你之见?”凤九歌一时没了主意,询问男人。 “梵镜本就是先王一手打下的江山,公子又是先王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所以公子才是梵镜皇室的正统亲王。”男人微微侧身看向花无忧,眼里满是崇敬,“公子才是统领梵镜最合适的人。” “你意下如何?”凤九歌转过头询问花无忧。 “我都听你的。”花无忧地嘴角微微上扬,温柔的看着凤九歌。 周围众人似乎都明白了此刻房间内快速升起的爱意,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终于男人看不下众人的模样,转身走出了寝点,众人才匆匆跟着男人一同走出寝殿。 房间里只剩下花无忧与凤九歌二人,花无忧似是终于控制不住对凤九歌的爱意,一把将凤九歌拥入怀中。 凤九歌先是一惊,随后脸上泛起红晕,却没有挣扎。 花无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九歌,我好爱你,我曾以为我不过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在你身边只会惹你厌恶,”花无忧的内心终于坦然,“我想让你远离我,可你却一次又一次走向我,你也不愿意离开我,是吗?” 花无忧的声音轻得如同天上飘落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凤九歌的心上,一时间凤九歌仿佛被下了蛊毒,鬼使神差的微微仰头,看着花无忧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花无忧见状,心中满是欢喜,低头轻轻地吻上了凤九歌的额头。 突然凤九歌轻轻推开花无忧:“还有萧凌川,你答应过要救他的。” 花无忧看着凤九歌,眼里有了一丝犹豫,可沉默许久还是点了点头:“要救萧凌川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天下第一圣手!”二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可以天下第一圣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根本寻不到她。”凤九歌说道。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很小,可屋内二人内力深厚,一丝风吹草动都可察觉。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花无忧轻笑一声,拉起凤九歌的手朝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阿璃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这便是天下第一圣手。”花无忧看着阿璃,对凤九歌说道,凤九歌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璃。 “上京城附近的那个山庄……”凤九歌还是有些不相信。 “无离山庄。”阿璃淡淡开口,“本公主大名——花无离。” 凤九歌顿时躬身行礼,“求您救救萧凌川。”凤九歌语气诚恳,可阿璃却似乎并不领情。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和你的母亲一样无情无意,装什么大义凛然。”阿璃一脸不屑的看着面前弓着身子的凤九歌。 就在这时,一封神秘的信件打破了正准备开口的几人。信件来自华夏国,几人开口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提到凤九歌的母亲苏锦瑶当年离开梵镜并非自愿,而是受到了某些势力的威胁。 凤九歌得知此事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九歌皱着眉头问道。 花无忧思索片刻:“看来当年的事情还有隐情,我们必须查清楚。” 于是,他们决定前往华夏国,寻找真相。 “阿璃,可以救救萧凌川吗,我的母亲绝对不是你口中的那般无情无意,这次我便查出真相。”凤九歌看着阿璃。 阿璃终于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上路,前往华夏国上京城。一路上,他们遭遇了各种艰难险阻,但都没有退缩。 几日后,三人终于来到了上京城,阿璃随他们一同回到了萧凌川暂居之处。 萧凌川依旧昏迷不醒,阿璃仔细地为他把了脉,脸色愈发凝重。 “他的伤势很重,需要一些珍贵的药材。”阿璃说道。 凤九歌急忙问道:“需要什么药材,我们立刻去找。” 阿璃列出了几味罕见的药材,花无忧和凤九歌二话不说,便出门去寻找。 他们跑遍了上京城的各大药铺,却始终未能找齐。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就在眼前吗 正当他们焦急万分时,花无忧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九歌,别担心,我有办法。”花无忧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带着凤九歌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敲开了那扇看似普通的门。 “无忧阁?!”凤九歌有些疑惑,她以为自花无忧离开,无忧阁就已经没人了。 门开了,门内的人见到花无忧,立刻恭敬地行礼。 “主人,您怎么来了?” 花无忧神色严肃走进屋内,简要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尽快找出阿璃所需要的珍贵药材。 没过多久,手下便将药材呈上。 花无忧和凤九歌拿着药材匆匆赶回。 阿璃看到他们这么快就找齐了药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也没多问,立刻着手为萧凌川熬药治疗。 在阿璃的精心医治下,萧凌川的病情逐渐好转,终于苏醒过来。 “多谢你们。”萧凌川虚弱地说道。 凤九歌欣喜不已,花无忧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着手调查母亲被害的真相了。”凤九歌开口对众人说道。 自己并非凤明亲生,这样一来,自己从小所受的所有伤害和痛苦似乎都有了答案,凤九歌一时间竟也释怀了。 “那我们何时入城?”阿璃询问凤九歌。 “不急,如今我是通缉犯,若想光明正大地进城,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凤九歌说着看向另一个房间。 “谁?”众人有些疑惑。 司锦和晚晴却立马会意,转身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不多时便回来了,回来时多了一人——凤妙音。 众人看到凤妙音,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么是她?”阿璃皱起眉头,一眼便认出了凤妙音。 凤九歌有些疑惑,询问道:“阿璃认识她?” 阿璃轻笑一声,毫不避讳开口说着,“这世间除了天下第一圣手,试问谁还能做换脸这样难的事情。” 换脸真相浮出水面,凤九歌心里却没有那时的愤恨,时间过了这么久,竟然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真的变了,曾经足以让自己崩溃致死的事情,如今却变得无足轻重。 凤妙音看着房间里的众人,不敢开口,萧凌川神色复杂的看着凤九歌与阿璃。 凤九歌缓缓开口,“凤妙音是丞相府唯一的掌上明珠,跟着她一起进城,我的身份便不会有人怀疑。” “那她告发你怎么办?”阿璃有些轻蔑地上下打量凤妙音,从始至终她都不喜欢这个女人,若不是当时需要她,自己定不会和她多说一句话。 “你会吗?”凤九歌转过头对上凤妙音惊恐的眼神,凤妙音没有开口,凤九歌继续说道,“若是我平安进了城,我便安安稳稳将你送回府,若是我进不去,我便大闹这上京城,你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凤九歌的话一字一句传入凤妙音的耳朵,凤妙音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我不会……的。”凤妙音开口回到。 凤九歌点了点头,转身对众人说道:“那便准备启程。” 一行人朝着上京城进发。 到了城门口,守卫森严。 凤妙音拿出一块令牌,守卫见是丞相府令牌后后立刻放行。 进入城中,凤九歌感慨万千。 “先找个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花无忧说道。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夜晚,凤九歌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绪万千。 花无忧走进房间,轻声说道:“九歌,在想什么?” 凤九歌转过头,微微一笑:“只是想起了曾经在这城中的点点滴滴。” 花无忧走到她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能查出真相。” 凤九歌点了点头:“嗯,只是不知道这真相背后,还隐藏着多少危险。” 花无忧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花无忧皱起眉头:“我去看看。” 他走出房间,只见凤妙音和司锦在大厅里争吵起来。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么麻烦,你现在还不听九歌的话!”司锦怒目而视。 凤妙音也不甘示弱:“我已经在尽力帮忙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府?” 花无忧连忙劝道:“别吵了。” 二人还在争吵,“啪!”凤九歌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二人受惊这才住了口。 “如今我们处境不明,不能轻易将你送回府里,待稳定以后,自会平安将你送回。”凤九歌语气冰冷,对于凤妙音,凤九歌早已不想多说半句。 凤九歌话音刚落,短暂的沉默过后一阵抽泣声传出。 众人看向凤妙音,凤妙音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抽泣着说道:“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害怕,我不想一直待在这危险之中,我想回家。” 凤九歌看着眼前的凤妙音,神情有一瞬的恍惚,从小到大她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凤妙音,曾经的那个凤妙音,永远嚣张跋扈,心肠歹毒,可如今真相浮出水面,自己根本不是丞相府的血脉,好像没有什么理由要求得到和凤妙音同等的待遇。 凤九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只要你乖乖配合,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凤妙音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凤九歌,在凤九歌的安抚下,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花无忧说道:“好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明日还有要事要办。” 众人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聚在客栈大堂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得先找到当年与母亲相关的旧人,或许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些线索。”凤九歌说道。 花无忧点了点头:“我派人去打听打听。” 这时,阿璃突然开口:“我觉得我们不能只从人身上找线索,也许某些地方会藏着关键的证据。” “比如?”萧凌川问道。 阿璃思索片刻:“比如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或者是她常去的场所。” 凤九歌觉得有道理:“那我们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去找旧人,一部分人去那些地方探查。”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行动。 众人散去,只有凤九歌仍旧待在客栈没有行动。 “九歌?”司锦轻声提醒凤九歌,“你怎么还不去?” “与母亲相关的旧人,不就在眼前吗?”凤九歌缓缓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 “在哪里?”司锦疑惑地询问凤九歌。 见凤九歌许久没有开口,定定地看着自己,司锦似乎才猛然醒悟。 “你说的是我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熟悉的名字 凤九歌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询问:“你曾说我和母亲很像,母亲也曾上战场打仗并且失踪了一段时间。” 司锦想了想才开口说:“那时小姐还未出阁,却是个男儿性子,执意要跟着将军上战场保家卫国。那一战打得极为惨烈,敌军凶猛,我方损伤惨重。后来小姐就失踪了,生死未卜。当时府上都乱了套,四处派人寻找,却始终没有消息。直到数月后,小姐突然归来,只是整个人都变了许多,沉默寡言,时常一个人发呆。” 凤九歌皱起眉头:“那母亲回来后可曾说过究竟发生了何事?” 司锦摇了摇头:“小姐只字未提,我们也不敢多问。自那以后,小姐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凤九歌陷入沉思:“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凤九歌眼中闪过坚定,随后继续询问司锦:“你可知母亲为何执意要上战场?” 司锦微微叹气:“小姐向来心怀大义,当时边境战事吃紧,敌军屡屡犯境,小姐一腔热血,想要为国家为百姓出一份力。” 凤九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母亲失踪的那段时间,就没有一点线索吗?” 司锦面露难色:“我确实不知。那段时间仿佛成了一个谜,小姐回来后也不愿提及。” 凤九歌轻轻咬了咬嘴唇:“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弄清楚。” 这时,花无忧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九歌,也许我们可以从当年与母亲一同作战的将士那里入手。” 凤九歌眼睛一亮:“对,这是个好办法。”说罢猛然转过头,“你不是去丞相府吗?怎么回来了?” 花无忧微微一笑朝着凤九歌走过来。 “丞相府我曾经已经去了很多次了,关于你母亲的东西早已被他们处理干净了,”花无忧走到凤九歌身边,语气温柔的继续说着,“与其去丞相府继续查找不存在的线索,倒不如去军营里看看。” 凤九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军营?” 花无忧点了点头:“对,军营中或许会有当年的一些记录或者其他线索。而且,就算找不到直接的证据,说不定能从那些老兵口中问出些什么。” 司锦也附和道:“我觉得可行,总比我们现在毫无头绪地乱找要好。” 凤九歌沉思片刻,随后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我如今是通缉犯并不是伯爷,如何叫他们配合我们呢?。” “这个简单!”花无忧说着拍了拍手,几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凤九歌定睛一看,皆是无忧阁的人,可此刻却穿着军营的衣服。 凤九歌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几人,只听见花无忧缓缓开口,为众人解释。 “这几位便是我安插外军营中的人,以备不时之需,如今都是军营记录在册的将士,”花无忧一脸骄傲,“我们用他们的身份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军营内部。” 花无忧在一旁开心的扬起头,等待凤九歌夸奖,可突然一记手刀,花无忧吃痛看向凤九歌。 “怎么了九歌?”花无忧咬紧牙关,一脸疑惑地看着凤九歌。 “你居然在华夏国的军营中安插眼线,怕不是想铁骑踏平我们华夏国?”凤九歌怒目圆睁盯着花无忧。 “当然不是。”花无忧有些无奈,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解释。 花无忧深吸一口气,赶忙说道:“九歌,你先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对华夏国绝无恶意,只是想着万一有一天能帮到你,或者在关键时刻保护你。” 凤九歌依旧气鼓鼓地瞪着他:“那也不能这样擅作主张,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大罪!” 花无忧一脸诚恳:“九歌,我知道错了,这次也是为了查你母亲的事,才不得已用此下策。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司锦在一旁劝道:“九歌,眼下还是查小姐的事要紧,花公子也是一片好心。” 晚晴也说道:“是啊,九歌,先别跟他计较了。” 凤九歌看了看花无忧,又看了看众人,神色稍微缓和了些:“下不为例!赶紧准备进军营。” 花无忧连连点头,众人开始着手准备。 他们换上军装,整理好仪容,神情略显紧张但又充满期待,跟着那几位来自无忧阁的人,小心翼翼地顺利进入了军营。 刚进军营,便能感受到一股严肃而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军旗在风中烈烈舞动,士兵们整齐的操练声此起彼伏。他们几人尽量保持镇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士兵没有区别。 进入军营后,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开始四处寻找线索。凤九歌仔细翻查着一间间营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她的眼神专注而急切。花无忧则与那些老兵交谈,试图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司锦和其他人也在军营的各个区域忙碌着,在仓库中翻找可能留存的记录,又在马厩旁向养马的士兵打听情况。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尽管他们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从营帐到训练场,从伙房到兵器库,却始终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收获。每一次的希望都在落空,每个人的脸上都渐渐出现失望的神情。但他们并没有轻言放弃,依旧执着地在军营中继续探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希望。 正当他们感到无比沮丧之时,凤九歌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 她轻轻翻开日记,泛黄的纸张上字迹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一些关键的信息。 “这似乎是一位将领的日记。”凤九歌低声说道。 花无忧和其他几人凑过来,一同查看。 日记中记载着那场战争中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其中提到了凤九歌的母亲,虽然很少却足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了,因为在最后落款,凤九歌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署名——林婉娘。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将军府被查封 凤九歌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名字上,心中涌起一阵波澜。花无忧见她神情激动,轻声问道:“九歌,这林婉娘是?”凤九歌微微颔首,声音有些颤抖:“是萧凌川的母亲,将军府的老夫人。” 他们继续仔细阅读日记中的内容,期望能从中获取更多关于母亲失踪的信息。然而,除了那寥寥几笔提到母亲,其余大多是关于战争的艰难和将领内心的挣扎。 “这可如何是好?就这么一点线索,还是无法弄清楚母亲失踪的真相。”凤九歌眉头紧锁,满心焦虑。 花无忧安慰道:“九歌,莫急。既然能在这角落发现这本日记,说不定还有其他被遗漏的线索等待我们去发现。” 司锦也说道:“是啊九歌,咱们再仔细找找。” 于是,众人重新振作精神,再次在军营中展开更细致的搜寻。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忽视的角落,连墙上的裂缝、地下的暗格都一一探查,只有凤九歌一人,反复看着日记出了神。 突然,凤九歌拦住了继续寻找的众人。“不必再找了!”凤九歌喊道。 花无忧等人急忙看向凤九歌,满脸疑惑。 “怎么了?”司锦询问道。 “母亲根本没有在军营待过。”凤九歌坚定的说着,众人脸上的疑惑更甚。 凤九歌指了指日记中唯一提到母亲名字的那句:“锦瑶今时,困局顿破,若灵雀离缚,心悠意远,前路渐明。” 而这句话的上一篇记录的便是婉娘再次离家随军出征,前后间隔不过两日,凤九歌给众人解释,“出征第二日才说到困局顿破,说明母亲是出征第二天便离开了军营。” 以下是为您续写的1500字左右的内容: 众人听了凤九歌的解释,皆是一脸的惊讶。 花无忧最先反应过来,说道:“九歌,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之前在这军营中的搜寻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司锦也皱起眉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既然母亲不在军营,那我们就去将军府找萧凌川的母亲婉娘,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他们连夜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军营。 然而,当他们走到军营门口时,却被一群士兵拦住了去路。 “你们几个过来!”为首的士兵对鬼鬼祟祟的一行人喊道。 凤九歌顿时后背发凉,“被抓到肯定会露馅的。”凤九歌轻声开口,声音有些焦急。 “怎么办?怎么办?”司锦顿时慌了神。说着几人继续朝着军营外急匆匆地走着。 “站住!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军营!”一名士兵大声喝道。 花无忧挺身而出,镇定地说道:“军爷,我们有紧急军务在身,需要立刻离开。” 那为首的士兵冷笑一声:“紧急军务?可有将军手令?” 花无忧一时语塞,凤九歌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对策。 这时,司锦向前一步,陪着笑脸说道:“军爷,这军务紧急,还未来得及向将军禀报,您就行个方便。” 那士兵脸色一沉:“哼,没有手令,谁也别想离开!这是军营的规矩!” 凤九歌咬了咬牙,说道:“军爷,此事关乎重大,若是耽误了,您可担待不起。” 士兵怒目而视:“少拿这些话来吓唬我!没有手令,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将领问道。 士兵连忙行礼,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将领。 将领上下打量了凤九歌等人一番,说道:“我看你们形迹可疑,莫不是敌军的奸细?” 凤九歌赶忙说道:“将军,我们绝非奸细,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将领冷哼一声:“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花无忧说道:“将军,此事关乎前线战事,若不信,您可派人随我们一同去。” 将领沉思片刻,说道:“好,我就派一队人马随你们去,若有半点差池,定不轻饶!” 无奈之下,凤九歌等人只得同意。 一路上,凤九歌等人心中忐忑不安。那队士兵紧紧跟随,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凤九歌悄悄对花无忧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摆脱他们。” 花无忧点点头:“我也在想办法,只是他们盯得太紧。” 就在这时,突然遇到了一处狭窄的山谷。 花无忧心生一计,对凤九歌使了个眼色。 当他们走进山谷时,花无忧故意装作崴脚,摔倒在地。 “哎呀!”花无忧痛苦地叫了起来。 凤九歌等人连忙围上去。 “怎么了?”司锦问道。 花无忧说道:“我的脚崴了,走不了路了。” 那队士兵也围了过来。 趁此机会,凤九歌突然出手,打晕了几个士兵。 其他人见状,立刻拔剑相向。 一场激烈的打斗瞬间展开。 凤九歌等人奋力抵抗,终于摆脱了士兵的纠缠。 “快走!”凤九歌喊道。 他们拼命逃离山谷。 然而,身后的士兵穷追不舍。 凤九歌等人不敢停歇,一路狂奔。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躲进了一处茂密的树林中。 “总算摆脱他们了。”司锦喘着粗气说道。 凤九歌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 他们继续赶路,历经艰辛,终于来到了将军府。 凤九歌等人来到将军府门前,却见大门紧闭,上面贴着封条,整个府邸冷冷清清。 “这……将军府怎么被封了?”司锦惊讶地说道。 花无忧面色凝重:“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凤九歌眉头紧皱咬了咬嘴唇,突然想起凤妙音未说完的话:“原来如此。” “怎么了?”听到凤九歌的话,花无忧转过头询问。 凤九歌缓缓开口:“我为了救萧凌川大闹皇宫,因此被通缉,萧凌川同罪,所以将军府也被查了。”凤九歌一拍脑袋,有些懊恼继续说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传闻中的大公主 凤九歌望着被封的将军府,心中满是懊悔与忧虑。花无忧安慰道:“九歌,事已至此,懊悔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锦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得另寻他法找到林婉娘的下落。” 凤九歌定了定神,说道:“对!我想想……将军被查封,婉娘一定是被抓进大牢了,难不成再劫一次狱吗?”凤九歌自顾自说着,婉娘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和司锦外,对自己最好的人,虽然无缘再做亲人,可凤九歌还是很在意婉娘。 “当务之急,是先寻到林婉娘的下落。”花无忧沉着冷静,他轻轻抚摸着凤九歌的后背,试图安抚凤九歌。 司锦目光坚定地说:“那我们去大牢附近打听打听,说不定能问到些有用的消息。” 凤九歌点头同意:“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三人来到大牢附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花无忧向一个卖菜的小贩打听道:“小哥,请问这几日大牢里可有新抓进来的女眷?” 小贩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别问我。” 凤九歌见此,走上前塞给小贩一些碎银:“大哥,麻烦您给想想,这对我们很重要。” 小贩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将军府的女眷是被抓进来了,但是具体关在哪里不清楚。” 凤九歌等人谢过小贩,继续在附近寻找线索。 这时,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凑过来:“我知道一些情况,不过……”说着,他伸出手。 花无忧会意,又拿出一些银子递给他。 乞丐这才说道:“我听大牢里的守卫说,将军府的女眷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看守很严。” 凤九歌咬了咬牙:“不管多严,我也要把婉娘救出来。” 花无忧思索片刻:“硬闯肯定不行,我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司锦说道:“要不我们先制造点混乱,然后趁乱救人?” 凤九歌摇摇头:“这样太冒险,容易伤到婉娘。” 就在他们苦思冥想之际,花无忧突然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 他在凤九歌和司锦耳边低语了几句。 凤九歌和司锦听后,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神色。 花无忧的办法是先设法买通狱卒,让其中一人在换班时故意制造混乱,引开大部分守卫。然后,他们再趁此机会潜入牢房,找到林婉娘并将她带出。 凤九歌、花无忧和司锦开始分头行动。凤九歌去寻找能帮忙买通狱卒的人脉,花无忧准备好接应的工具和路线,司锦则在大牢附近观察守卫的换班规律和巡逻路线。 凤九歌如今不仅没了爵位,还是通缉犯,想要找到一个能帮忙的人,简直难如登天。凤九歌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心中满是焦虑。她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一些曾经有过交情的人求助。 她来到一家破旧的酒馆,找到了曾经一起玩耍过的富家公子刘煜。刘煜见到凤九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犹豫。 “九歌,你怎么……”刘煜欲言又止。 凤九歌急切地说道:“刘煜,我如今落难,需要你的帮忙。” 刘煜皱起眉头,面露难色:“九歌,不是我不帮你,你如今可是通缉犯,我若帮了你,会惹上大麻烦的。” 凤九歌咬了咬嘴唇:“刘煜,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日后我定当报答。” 刘煜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九歌,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 凤九歌失望地离开了酒馆,继续寻找着其他可能的人脉。她又找到了一位曾经受过她恩惠的官员,可那位官员却避而不见,让下人将她赶走。 凤九歌感到无比的绝望,但她没有放弃,依旧在这艰难的处境中努力寻找着那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花无忧已经准备好了接应的工具,规划好了详细的路线。司锦也摸清了守卫的换班规律和巡逻路线。 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凤九歌的消息。 凤九歌在街头徘徊,身心俱疲,却仍不愿放弃。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虽从未见过面,但如今这或许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那便是萧凌岳未来的娘子,华夏国的大公主。 传闻大公主不仅心地善良,乐善好施,还对侠肝义胆的将军府十分敬重。凤九歌决定冒险一试,前往公主府求见。 公主府外,守卫森严。凤九歌硬着头皮上前,表明来意。 守卫一脸警惕:“你是何人?竟敢求见公主!”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烦请通报公主,就说凤九歌有要事相求。” 守卫见她神色坚决,犹豫片刻,还是进去通报。 不多时,守卫出来,说道:“公主有请。” 凤九歌跟着守卫走进公主府,心中忐忑不安。 见到大公主,凤九歌赶忙行礼。 大公主微微一笑:“免礼,你是凤伯爷?” 凤九歌顿时冒出冷汗,公主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必然知道自己便是天子重金悬赏,天下通缉的逆贼。 见凤九歌久久没有开口,公主再次出生提醒,“凤伯爷?” 凤九歌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躬身行礼,“回公主殿下,草民如今不过一介布衣,斗胆求公主殿下帮助草民。” “说吧,什么事情?”大公主语气平淡,脸上却始终挂着一副漂亮的笑脸。 凤九歌将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大公主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许久的沉寂让凤九歌本就慌乱的心更加乱了,不出意外自己这一次,是赌输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凤九歌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大公主突然开口了,说道:“此事颇为棘手,但本宫念你一片赤诚,愿帮你这一次。” 凤九歌感激涕零:“多谢公主大恩。” 大公主随即吩咐手下,暗中运作,联系狱卒。 在大公主的帮助下,凤九歌终于买通了狱卒,与花无忧和司锦顺利会合。 到了约定的日子,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那名狱卒按照约定制造了混乱,大牢中的守卫们纷纷被吸引过去。 凤九歌等人趁机迅速潜入牢房。他们在昏暗潮湿的牢房中一间间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婉娘,终于凤九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