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情帝御》 第一章 白泽之死(上) 长剑舞,短刀行,血雨腥风江湖路。 英雄血,枭雄志,至尊红颜谁属?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会有厮杀...... 冰山,位于炎黄大陆的北部,这里终年积雪,寒风彻骨,人迹罕至! 此时的冰山之巅,屹立着数道人影,细数之下,有六人之多,完全不惧冷冽彻骨的寒风。 一人居中站着,其余五人呈合围之势把他困在中间,场上的情形剑拔弩张,随时一触即发。 居中站着的人,约莫四十岁,身穿白衫,身材修长,五官俊朗,白面无须,可谓是卓尔不凡。此人姓白,单名一个泽字,此文的主人公。 而白泽左手边站着的是五湖剑盟之主方中行,江湖人称‘剑圣’;右手边的是大魇魔宫之主‘魔君’申屠天;后面是有着‘老祖宗’之称的庞统,乃庞家的擎天白玉柱;白泽前面并排站着两人,左手边的是凯撒帝国的君王,在大陆上有‘武帝’之称的黄威,右手边的则是星域之主凌峰,人称‘星君’。 “白泽,识相的话,乖乖的把《太虚空相》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说话的是白泽左手边,穿着灰色长衫的五湖剑盟之主方中行,一手玄武剑法使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白泽闻听方中行之言,不禁发出嘲讽的大笑声,笑声在空旷的雪山之巅回荡,经久不绝! “《太虚空相》秘籍就在白某身上,有本事就尽管来取,何须废话。”白泽虽身陷重围,却豪气不减! 方中行等人一听白泽之言,彼此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就再无动静,情形诡异之极! 场上的情形之所以如此诡异,无非是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方中行等人忌惮白泽的武功,谁都不想当这出头鸟,做那吃力不讨好之事;另一方面则是方中行五人分别来自不同的势力,彼此之间互相猜忌,难以拧成一股绳,如今只不过是暂时结盟而已。 “怎么?你们不是想要白某身上的《太虚空相》秘籍吗?怎么没人上来,难道是怕了我白某不成?”白泽话里行间满含嘲讽之意。 “白泽,休逞口舌之利,今日我等五大高手齐聚于此,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插翅难飞。”方中行如此说道。 “是否能逃出生天,我不敢肯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假如今天我白泽丧命于此,那么在死之前,必定会拉上几人垫背,让他们给我陪葬,免得黄泉路上寂寞,不知申屠兄认为白某有这个实力否?”白泽对着大魇魔宫之主——‘魔君’申屠天淡淡地说道。 方中行等人闻听白泽所言,除了‘魔君’申屠天之外,其余之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因为他们都知道,以白泽的能力,如果拼着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说不定还真能拉上几个垫背的给他陪葬。 “以白兄地宗上品的实力,当然有这个能力,然而蝼蚁尚且贪生,白兄又何必非得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只要白兄肯交出《太虚空相》秘籍,我等完全可以放你离开,这岂不是皆大欢喜。”说话之人正是位于白泽右手边,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脸上带着骷髅面具的大魇魔宫之主——‘魔君’申屠天。 白泽闻听此言,不禁晒然一笑,脸上嘲讽之色十足,随之开口道: “申屠兄莫不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儿,竟然说出此等叫人耻笑之言,尔等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了除掉我以绝后患,特意花心思布下此局,好不容易才把我困于此地,又岂能轻易地让我安然离开。” 就在白泽话音刚落下,‘魔君’申屠天想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从白泽的身后响起,打断了申屠天要说的话。 “申屠天,你就别跟他废话了,还是尽早除掉他,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至于他身上的秘籍《太虚空相》,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说话之人是白泽身后,穿着灰衣,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祖宗’庞统。 “庞老此言极是,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的除掉此人为好,不知各位……”方中行想要询问众人意下如何的话还没说完。 白泽就选择了先下手为强,只见其身形一闪,整个人直接扑向方中行,挥手一掌对着方中行拍去,掌上附有金黄色的火焰,显得诡异莫测! 虽然白泽的攻击不可谓不快,但是方中行心中早有防备,不过他并没打算硬碰硬,而是选择先避其锋芒,只见方中行身体往后一闪,就躲开了白泽的攻击。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在方中行躲开白泽的攻击之际,其余四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各自施展手段,向白泽发发起进攻。 大战就此拉开序幕,交战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翻飞,拳风掌劲纵横,斗得难解难分。 只见,白泽施展的招式,时而火焰缭绕,时而丝线飞舞,奇招异式层出不穷。 再看与白泽对战的申屠天等人,方中行一手玄武剑法使得炉火纯青,玄武剑法以防守见长,所以方中行虽然只是地宗下品的实力,在五人之中排末位,却反而是最不好攻破的。 魔君申屠天施展的是大魇魔宫,只有历代魔宫之主才能学的镇宫绝学《大魇魔咒》,《大魇魔咒》玄奥莫测,只见真气化成的漆黑色骷髅在申屠天的手腕上环绕,一股惊悚诡异的气息油然而生,所以对于白泽来说,方中行五人之中,他最忌惮的就是‘魔君’申屠天。 老祖宗庞统使得是司徒世家的看家本领《血月魔功》,手掌挥动之时,都会掀起一股血腥之味,让人闻之欲吐。 白泽见战斗如此之久,却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心下不禁有些着急,照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等会还会有仇家,或者觊觎《太虚空相》秘籍的野心之辈赶来,到时候自己想要逃走,估计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其实,由于申屠天等人彼此之间互相猜忌,所以在攻击方面都没有用尽全力,好几次差一点就让白泽突围而去。不过可惜的是,每次就在白泽快要突围成功的时候,都会被‘武帝’黄威看破,并及时把缺口补上,让白泽的打算付诸东流。 白泽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将‘武帝’黄威重创,或者杀掉,那么自己想要逃脱的愿望就有可能会落空。 因此,白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重点都放在了黄威的身上,杀招狠招都往黄威身上招呼。 由于白泽的重点照顾,武帝黄威一下子就感觉压力倍增,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白泽的意图,心下不禁一惊,一边抵挡白泽诡异的火焰攻势,一边赶紧扬声喊道: “寡人快要顶不住了,诸位要是再藏着掖着,让这白家余孽逃了出去,到时候诸位可莫要后悔。” “各位莫要再留手了,以白家余孽的天赋,真叫他逃了出去,到时候大家恐怕就要寝食难安了。”老祖宗庞统一边说话,一边加紧攻势,完全是火力全开,没敢再保留实力。 庞统知道,关于白家的灭门惨案,如果说‘武帝’黄威是第一主谋的话,那么他绝对可以排第二,当时惨死在他掌下的人可不少,所以他决不能让白泽逃出生天。 其余之人一听黄威两人所言,又看黄威确实抵挡吃力,好几次都差点让白泽突围而去,于是手上都不禁加大了攻击力度,虽然谈不上施展全力,但也用上了八九分的实力,至于那留下的一两分力量用来干嘛,就不得而知了。 白泽想不到‘武帝’黄威那么快就察觉到他的意图,再加上庞统等人加大攻击力度所带来的压力,白泽逐渐落入下风,处于被动,虽然没有完全处于防守状态,但也是守多攻少。 白泽知道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丧命当场,饮恨黄泉,只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白泽大仇未报,他心有不甘,哪怕就算要死,那也得拉上几人陪葬。不过现在谈死亡,还为时过早,但凡还有一线生机,白泽就绝不轻言放弃。 就在方中行等人以为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准备一举击毙白泽的时候...... 只见白泽大吼一声,真气高速运转,全身金黄色火焰环绕,《情欲引》之中的伴生灵器‘情丝’,犹如蛛丝一般,从体内喷涌而出,铺天盖地地朝方中行等人激射而去,每根丝线都坚硬如刚,快若闪电,迅如奔雷。 方中行等人看着朝他们激射而来,附有金黄色火焰的丝线,面对着如此绵密且迅猛的攻击,由于众人离白泽太近,除了申屠天以及黄威能做出有效的防守之外,其余之人只来得及护住要害,就直接被火焰丝线洞穿身体,血从伤处流出就被丝线上的火焰焚烧蒸腾,化为虚无,场景诡异之极! 不仅如此,丝线上的金黄色火焰还顺着伤处钻入体内,并在里面熊熊燃烧...... 第二章 白泽之死(中) 随着火焰在体内持续不断地灼烧,方中行三人只觉一阵阵剧痛传来,剧痛让三人面容扭曲,表情痛苦的同时,还伴随着惨叫声。 不过方中行三人只能强忍剧痛,一边调动真气压制体内的诡异火焰,不让火势蔓延,一边警惕地看着‘武帝’黄威和‘魔君’申屠天,防止两人出手暗算,完全不敢打坐运功,集中精力逼出体内之火。 白泽虽然很想趁机出手取了方中行三人的性命,可奈何旁边还有‘武帝’黄威和‘魔君’申屠天在虎视眈眈,他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只能错失良机。 话说,‘武帝’黄威和‘魔君’申屠天直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对于白泽刚才所施展的杀招,要不是他两人反应够快,很有可能就与方中行等人落得同样的下场了。 所以,此时的二人对白泽有些忌惮,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彼此僵持着...... 武帝黄威一会看看白泽,一会看看受伤的方中行三人,眼中神色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湖人传闻,七情六欲大法威力巨大,招式诡异,今日一试,果然名副其实,怪不得能在武学大典《百武册》上名列第三,白兄能拥有此等神功,真是让人羡慕啊!”魔君申屠天朗声说道,眼中的神色有一丝羡慕,几丝忌惮,更多的是火热。 白泽闻听此言,却没有说话,只是谈谈看了‘魔君’申屠天一眼,就抓紧时间恢复因施展杀招而损耗的真气,以应对接下来的危险局面。 对于白泽的不回话,申屠天并没有在意,仍是自顾自地说道: “白兄,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命丧此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过只要你交出《太虚空相》秘籍,我刚才所说的话依然算数,不知白兄意下如何?”申屠天试探地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泽,想要从白泽的反应之中,确定白泽真的已是强弩之末。 “哦,申屠兄既然确定白某已是强弩之末,何不现在就取了白某的性命,永绝后患,又何必作此试探之举。”白泽眼睛毫不避让地与申屠天对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白泽看了听到自己所言之后,默不作声的申屠天,眼角余光又瞟了瞟受伤的方中行等人,眼中泛起莫名的神色,随之对着申屠天开口道: “其实,想要我交出《太虚空相》秘籍并不难,只要申屠兄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情就行,就是不知道申屠兄愿不愿意?” “什么事情?”申屠天说道。 “白某要求的事情很简单,对申屠兄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很容易就能办到。”白泽说到这,满含杀气的眼睛稍微瞟了受伤的方中行三人一眼,看到白泽充满杀气的眼神,方中行三人心中都不禁咯噔了一下。 不过,还没等方中行三人有所反应,白泽就抬手分别指着方中行,庞统,以及凌峰对申屠天说道: “只要申屠兄帮我把他们三人杀掉,白某立刻就将《太虚空相》秘籍双手奉上,绝不食言。” 申屠天闻听此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方中行三人一眼,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不得不说白泽所要求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很有诱惑力,可惜当下却不是最好的时机...... 方中行三人看见申屠天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心中不禁一惊,真怕申屠天听信白泽的话,出手除掉他们。 方中行和凌峰想要开口说话,打消申屠天的想法,不过还没来得及张嘴,庞统就已经抢先一步开口道: “申屠天,你可千万不能听信白家余孽的话,他这分明是在挑拨离间,让我等自相残杀,然后趁机逃命。”庞统的语气之中隐含着一丝焦灼。 申屠天观察到庞统眼中闪过的慌乱之色,心下不禁鄙夷:“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不过,申屠天并没有把心中想法宣之于口,而是说道: “庞老放心,我岂能看不出这是离间之计。”说完,申屠天没再理会庞统,而是转头对白泽说道: “白兄,你所求之事可真是有些强人所难,在下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要不白兄换个要求如何?” 白泽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 “不用了,白某就只有这个要求,只要申屠兄把他们都杀了,那么白某手中的《太虚空相》秘籍就是你的了。”白泽说完,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本银灰色的书籍,并对申屠天晃了晃手中的书籍。 白泽知道申屠天不可能为了还没到手的秘籍,就去杀掉方中行等人,他只是在拖延时间,争取恢复体力而已。 申屠天五人看着白泽手中银灰色的书籍,眼中都闪过火热之色,那可是号称炎黄大陆两大奇书之一的《太虚空相》秘籍! “何须跟一个必死之人谈条件,只要杀掉你,秘籍照样会落到我等手上,到时候怎么处置,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庞统说完,强忍体内火焰灼烧之痛,展开身法向白泽杀去,他没敢让白泽再说下去,怕万一申屠天真被鼓动,那自己真有可能老命不保。 白泽把秘籍往怀中一放,就与庞统杀到了一起...... 方中行和凌峰看着在一起对战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展开身法,一起向白泽杀去...... 申屠天和黄威二人看着已经厮杀在一起的白泽等人,眼中都闪过异样之色,随后两人不仅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选择在旁观战,还同时身形一闪,一起把守着下山的必经之路。 白泽面对方中行三人的围攻,一边与庞统对了一掌,一边扬声说道: “庞老鬼,你等三人在此竭尽全力地杀我,却让申屠兄二人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愚蠢之极。” 庞统闻听此言,下意识地往申屠天二人所在之地看去,只见申屠天二人站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心中不禁一沉...... 高手过招,最忌分神,白泽抓住庞统分神之际,身形一闪,欺身而进,一掌印在庞统的胸膛之上,只见庞统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整个人暴跌而出,摔在地上,气若游丝。 就在白泽一掌击中庞统之际,方中行和凌峰的攻击已经从左右两边同时杀到...... 第三章 白泽之死(下) 对于方中行二人的夹击,白泽只是脚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掌吐出密密麻麻的丝线,丝线在体外以极快的速度汇集聚拢融合在一起,瞬间就凝结形成了两把银白色的剑。 与此同时,白泽正好腾空至最高点,然后整个人倒立俯冲而下,双手之剑挥出几十道剑劲,向方中行二人攻击而去...... 方中行和凌峰面对如此凶猛攻势,不敢选择硬碰硬,只能暴退而走,避其锋芒。 就在方中行二人闪开之际,白泽的攻势正好轰在雪地之上,瞬间雪花四射,白雪飞扬,一个五尺多深的雪坑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过,白泽并没有落在坑里,而是借助雪地的反震之力,一个空翻落地之后,施展轻功向黄威和申屠天弹射而去,双手之中的凶猛剑招往二人身上招呼而去。 白泽必须速战速决,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没法支持长时间战斗。 申屠天两人没敢躲闪白泽进攻的剑招,而是选择正面的见招拆招,因为他们知道,一旦选择避让,那么对于白泽的合围之势就会出现漏洞,白泽就会顺势突围而去,所以他们只能留在原地,死死地把守着下山之路。 白泽三人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三人你来我往,你进我退,攻守互换,斗得不可开交,期间劲气四射,激得雪花纷飞,增加些许肃杀之气。 照此发展,没有一百招开外,根本难以决出胜负,分出输赢。 不过很显然,以白泽现在体内所剩之气,完全没办法支撑到那个时候,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白泽把手中的双剑当做暗器,向申屠天和黄威甩射而去,同时整个人向后暴退,拉开三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双手合拢,接着快速结印,然后一股强横之气就逐渐从白泽身上弥漫开来...... 话说,当申屠天和黄威化解掉白泽甩射而来的银剑,正准备追击白泽的时候,却看见白泽双手在结印,两人一看见那熟悉的手印,脸色不禁大变。 申屠天两人都认出了白泽所结的手印,正是大陆上赫赫有名,威力巨大,可以提升战斗力的龙魂战印。 两人心下不禁大惊,想要打断白泽结印,可是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白泽已经结印完毕,用时不到一秒,可见结印速度之快。 随着手印的完成,一声龙吟跟着响起,白泽整个人就化作一条巨型冰龙,然后向申屠天和黄威碾压而去...... 虽然申屠天二人完全可以选择避让,但是为了不让白泽再次逃脱,于是申屠天二人只好硬着头皮硬抗到底。 只见‘魔君’申屠天和‘武帝’黄威二人功运全身,前者化作巨大的黑色骷髅头虚影,后者变成一把金黄色的巨剑虚影,然后同时向碾压而来的冰龙杀去...... 于是,冰龙,骷髅,以及金剑三者绞杀在一起,互不相让,冰龙时而与黑骷髅扑咬在一起,时而与金剑激烈碰撞,相互厮杀之间劲气四射,雪花纷飞,白蒙蒙的一片。 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白泽前边真气消耗过多,因此逐渐落入下风。 只见,当冰龙与黑骷髅头,金黄色巨剑缠斗撕咬在一起之时,时不时就会被骷髅头咬掉一块,或者被金剑砍掉一块,整条冰龙呈现摇摇欲坠之状,奔溃散掉之态。 值此良机,申屠天和黄威正打算一鼓作气,击溃白泽所化的冰龙。 于是,申屠天化作的黑色骷髅头,以及黄威变成的金黄色巨剑纷纷向即将溃散的冰龙攻击而去...... 不过,就在骷髅头和金剑即将和冰龙相撞在一起之际,申屠天和黄威只觉心下悸动,一股警兆油然而生,二人赶紧暴退,远离冰龙。 就在申屠天和黄威暴退而去的同时,即将溃散的冰龙身上涌出大量的火焰,正是先前出现过的诡异火焰,火焰在冰龙的周身环绕燃烧。 随着火焰的燃烧,冰龙开始快速缩小变形,此番变化,正是由于白泽施展《龙魂变》的缘故。 龙魂变是白泽在《龙魂战印》的基础上改良的功法。 当用时不到百分之一秒的《龙魂变》完成之时,只见此时站在申屠天等人眼前的白泽,整个人就像披着冰龙铠甲的龙人,铠甲之上还是不是有火焰在吞吐燃烧,一股强横之气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完成变形的白泽携着强横之势,向申屠天和黄威攻击而去,完全一扫前边的颓势,整个人显得锐不可当。 申屠天和黄威面对白泽的汹汹来势,都明智地选择避其锋芒,不与其正面对抗。 白泽没敢恋战,因为《龙魂变》只是一种短时提升战斗力的法门,并不能持久,所以白泽利用申屠天和黄威不敢硬碰硬的心理,在与申屠天对掌之际,借着反震之力,往山下逃去。 而申屠天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泽突围而去,不是申屠天二人不想追,而是他们两人知道,只要给白泽机会施展轻功,那么天底下就没人能追得上他。 为什么呢? 因为白泽施展的是炎黄大陆排名第一,出自《太虚空相》的轻功——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这门轻功,运用了空间法则之力,其速度可想而知。 正所谓,一步一咫尺,一尺一天涯,说的就是咫尺天涯的速度。 白泽正是凭借这门轻功,才屡次三番地逃过‘魔君’申屠天等人的围剿和追杀。 镜头拉回,眼看白泽就要逃出生天,不曾想,一条身影从他后面的雪地里暴射而出,仿佛一早就埋伏在雪堆里面,就等着白泽经过,好给予必杀一击。 只见从雪地里暴射而出的人,一掌拍出,印在白泽的后心之上。 白泽虽然心生警兆,却来不及反应,只能尽力运功护住心脉,就直接被拍飞,暴跌在雪地之上。 毫无疑问,被击中的白泽,此时口吐鲜血,明显已身受重伤。 白泽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偷袭之人,心下不禁苦涩之极,怎么会是他?今天自己只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虽然白泽心下苦涩,但是嘴上却嘲讽道:“想不到堂堂的大禹王朝之主,竟然行此小人行径,做出此等暗杀之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原来,埋伏之人竟然是大禹王朝之主——‘文皇’王道。 王道淡然道:“看来白兄很惊讶,也是,毕竟朕再怎么说都是一国之主,确实不该行此与身份不符的偷袭之事,若让人得知,难免有些不齿。” 王道说到这里,话锋却突然一转:“不过,白兄却不知,自古成王败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非常之时就得用非常手段,以前不用,那是没有值得用之事,可是现在有了,我想白兄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何故作此嘲讽之态。” 白泽道:“王道兄这说法倒是挺别致,让人耳目一新,不愧是一国之主,小弟真是受教了,就是不知王道兄为何而来。” 白泽一边说话,一边想要抓紧时间疗伤,可惜真气完全调动不起来,看来伤势不容乐观。 王道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为了《太虚空相》秘籍,白兄何必多此一问,莫不是想要拖延时间,既然是这样,未免夜长梦多,朕还是早日送你上路吧。” 话罢,只见王道身影一闪,眨眼之间就到了躺在雪地上的白泽身边,一脚就向他的胸口跺去。 身受重伤的白泽,完全做不出反应,王道的脚就印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脚劲直接就震碎了心脏。 心脏已碎,人毫无疑问就死了,不过在临死之前,白泽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没想到,大仇未报人已死,真是心有不甘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辜负那许多人,真是太遗憾了,可惜生命不能重来,不然就能有所弥补,话虽这么说,可是哪怕生命再重来一次,也许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性格决定命运,该有怎样的选择,还是会有怎样的选择,咦?有人在摸我,是他在搜寻秘籍吧,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人都死了,就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死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与天地同眠......” 白泽临死之前的感觉没错,确实是‘文皇’王道在他身上搜寻秘籍,拿到《太虚空相》秘籍的王道,回头看了看往这边赶来的申屠天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不过没敢多做停留,身影一闪,人就往山下纵掠扬长而去..... 申屠天等人看着躺在雪地之上,身上覆盖着一层雪花,已经完全死透的白泽,脸上不禁泛起苦涩之意,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等人费尽心思所布之局,竟然白白便宜了‘文皇’这家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冰山的雪还在继续地下着,伴随着冷风,不过山上之人,已经踪影全无,只有一具被白雪掩盖的尸体在那静静得躺着...... 第四章 死而复生 中州,炎黄大陆的中部,归凯撒帝国统治。 青城,凯撒帝国的十二座都城之一,位于中州东部,占地面积约为三十多万平方公里,在十二座城中排名第三。 而白家就坐落在青城之内。 此时,白家的一个院落里,白泽躺在摇椅上发呆,更准确地说是在沉思,表情有些呆滞,黑色的眼睛的神色却复杂难明,心中的思绪更是跌宕起伏......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而复生,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此时的他正好十八岁。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在得知自己死而复生之后,除了开始时有些手足无措,剩下的只有欣喜若狂。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知是上天的垂怜,不忍自己带着遗憾死去,想要让他回到过去弥补缺憾?还是因为自己大仇未报,心有不甘,冤魂不散,才得以死而复生......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觉得都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自己死而复生了,得到重头再来的机会,这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重生了,那么关于三年之后,白家即将面临的劫难,他必须得未雨绸缪,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这一世,他必须尽力阻止白家灭门惨案的发生,绝不会让自己的亲人死于非命。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让那些在上一世迫使自己家破人亡的人付出血的代价,让他们也尝尝自己所受之苦,试试自己所遭之罪。 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永生永世难忘...... 黄威,凯撒帝国的君王,世人称之为——武帝。 凌峰,星域之主,江湖人称之为——星君。 方中行,五湖剑盟的盟主,江湖人称‘剑圣’,不过就白泽与他交手的情况来看,这绰号多少有点水分。 申屠天,人称‘魔君’,大魇魔宫之主,野心勃勃之辈。 ...... 对了,还有在冰山上,偷袭自己的大禹王朝之主——‘文皇’王道。 终有一天,这些人对白家所做之事,对自己所欠的账,自己会一笔一笔的跟他们算清楚。 到时候,他会让这些人知道,血海深仇只能以血来偿还。 不过这些人,要么是一国之主,要么是一方霸主,不仅财雄势大,而且还武功高强。随便把哪一个拉出来,都不是现在白泽可以应付的,所以报仇之事,确实是有些任重道远,还得从长计议。 虽然这件事有些难度,但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上一世他就差点成功了。只可惜一时大意,遭人布局围剿追杀,最后更是被王道埋伏击杀而死,结果功亏一篑。 距离白家惨案发生还有三年时间,以他上一世所拥有的习武经验,以及所掌握的资源来看,这一世他的武道之路,以及所能取得的成就,绝对会超过上一世。 因为,前世他为了报仇,不择手段夺取了众多武功秘籍,并且每一本的品阶还不低,顶级的就有好几本。而且他还知道好几处遗迹和宝藏,直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这些都是他提升武学实力的资源。 所以说,对于他而言,最宝贵的不是那些武功秘籍,也不是那些宝藏遗迹,而是他上一世拥有的经验和阅历,换而言之,那就是先知先觉。 而拥有了先知先觉的他,永远都会比别人领先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那也是云泥之分,天壤之别。 前世,为了得到这些武功秘籍,以及修炼资源,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或者入室盗取,或者用计骗取,或者拦路抢劫,或者杀人夺宝...... 今生,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他只需要按部就班,把那些他所知道的宝藏遗迹收入囊中,然后再下苦功夫去修炼,他的武道之路一定会比前世走得更远。 就是不知道,时间上是否来得及,毕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只有短短三年。 届时,只要三年一过,白家就即将迎来一场劫难,如果那时,自己还没拥有自保和反击之力,那么到时候,迎接白家的就只能是灭门之灾。 首先,得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和情报系统;其次,提升自身的实力,最起码三年之后,得达到人宗境界;最后,提升白家的实力,必须争取让家族的整体实力变强。 至于怎么做,还得好好再想想,急不得。 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否则仓促之下只能坏事。 现在当务之急是在青城建立情报机构,用来收集信息,并监视青城之中的一举一动。 如此一来,青城内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自己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这样就能永远地掌握主动,料敌于先机,防患于未然。 这事,明天就可以着手准备,此事宜早不宜迟。 不过,自己的事情很多,这事不方便亲自去办,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做。 可是,找谁呢? 好像自己身边并没有几个可用之人,基本都是些狐朋狗友,酒囊饭袋。 对了,自己身边的鹿伯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鹿伯武功高强,又足够忠心,完全可以当此重任。 可问题是,自己该怎么跟鹿伯说呢? 要知道,以自己这些年来纨绔子弟的作风,就算跟鹿伯说了,也会被他认为是在胡闹吧? 真是有些头疼呢? 算了,不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方法总比困难多,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白泽刚想到这里,耳朵突然微微一动,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际,他不由得把视线投向院门入口处...... 只见院门走入一人,身穿灰色长衫,头上戴着瓜皮帽,双手拢在袖子里,年纪大约在六旬左右的老人。 老人精瘦的脸上带着笑,一双细目眯着,整个人给人慈祥和蔼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走进院门的老人正是鹿伯,专门伺候白泽的老仆人。 鹿伯,名叫白鹿,从小在白家长大,已经伺候过白家三代人,白泽爷爷那一代,白泽父亲那一代,已经白泽这一代。 白泽看着向自己缓步走来的鹿伯,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要不是死而复生的原因,前世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和他生活了将近十八年的鹿伯,竟然是一个武力值达到人宗境界的高手。 白泽记得,在白家惨案发生之时,家族里的众人自顾不暇,完全没有余力顾及自己。 就在他认为自己将在劫难逃之时,正是眼前不起眼的鹿伯,拼着身受重伤,带着自己杀出重围,才得以苟活。 而鹿伯由于身受重伤,再加上后有仇家紧追不舍,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最后伤重不治,离自己而去。 当时他哭得伤心欲绝,倒不是因为鹿伯的死,而是他发现天下之大,自己既然不知道何去何从,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立足之地。 自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了逃亡的生活,像一只被人撵着走的狗,居无定所,更像一只无头苍蝇,没有方向地到处乱窜。 直到遇到...... 白泽没能再继续乱想下去,因为鹿伯已经走到近前,笑眯眯道: “少爷,吃饭的点到了,你是在这就餐,还是去大堂那边?” “在这吃吧,我就不去大堂那边找不自在了。”白泽对着鹿伯微微一笑。 鹿伯看着白泽的笑容,心下有些惊讶,不禁嘀咕,少爷自从前几天遭遇暗杀之事后,性情完全变了,不仅对他的态度变好了,人也变得稳重了不少。 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好的,老奴这就去吩咐。” 鹿伯说完,就转身离开,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了。 而白泽盯着鹿伯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五章 蛛网初建 午后,阳光微辣,客厅之中,白泽和鹿伯隔着茶桌相对而坐。 “鹿伯,我想麻烦你帮我办件事,但我需要你保密,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能办到吗?” “就连老爷也不行吗?”鹿伯诧异地问道,什么事情那么神秘,还需要保密,少爷自从遭遇暗杀过后,行为处事开始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也不知道是是福是祸? 白泽道:“父亲那里,我会亲自去说,不需要你操心,还有其他问题吗?” 白泽知道,要想办成这事,绝对绕不开父亲这一关。 因为,不管是收养孤儿,或是培训组员,还是铺设情报据点,这都是需要钱的,而且是大量的钱。 而这些东西,恰好是白泽目前所欠缺的。 所以,要想办成此事,他必须得找个时间,跟自己的父亲谈谈,而且还得尽快,毕竟时间不等人。 鹿伯想了想,觉得应该先听听是什么事情,然后再做打算:“请少爷吩咐。” 听到鹿伯的回答,白泽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有许多事尚未完成,但总算是迈出了一小步: “那好,我需要一批孩子,大约两百人到三百人,年龄在十二岁至十五岁之间,最好是孤儿。” 鹿伯听完白泽的吩咐,心下十分诧异,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嘴上答应道: “好的,少爷,不知道老奴完事之后,把人带去哪?” 对于把人带去哪里,白泽昨晚就想好了: “咱们在城外不是有一处庄园吗,就带去那里,对了,送人过去的时候,最好是在晚上,免得让人发现。” 鹿伯心下不禁嘀咕,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好的,不知少爷什么时候要人?” “自然是越快越好,你明天就去办这事,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你看够吗?” “完全足够了,老奴一定妥善办理此事,绝不会耽误少爷之事。”鹿伯肯定地说,同时心下暗想,少爷待人真是越来越客气了,以前这样的事都是直接吩咐的,看来那次暗杀对少爷的触动很大。 白泽要是会读心之术,明白鹿伯心中所想,那他一定会告诉鹿伯,成熟之人,自有其为人处世之道。有时候,简单粗暴的沟通方式,效率无疑是低下的,为智者所不取。 除非,事情紧迫,或者情况特殊,才会采用直接粗暴的沟通方式。 否则,在沟通方面,上位者一定得让下属明白,自己所要表达的意图,想要达到的目的。唯有如此,下属才能圆满地完成上头所交代之事,并且还给你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但是,很显然,白泽并不会读心术,所以他没办法回答鹿伯心中所想,只能说道: “那好,你去吧。” “好的,少爷,那老奴就先下去了。”鹿伯话罢,起身往外走去。 就在鹿伯即将在门口拐角消失之际,白泽出声叫住了他: “鹿伯。” 鹿伯听到白泽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停步转身,回头询问道: “不知少爷还有何事吩咐?” 白泽面有凝色,语气低沉:“记住,一定要保密。” 由于事情太过重要,事关全族身家性命,白泽不得不慎重,要知道小心无大错。 要知道,许多大错,都是大意造成的,白泽可不想犯这种低级错误。 谁知道,前世的仇家,会不会有探子在青城。 果真如此,到时候消息走漏,引起对方警惕,岂不是得不偿失。 鹿伯认真道:“老奴记下了。” 白泽道:“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鹿伯微微作揖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直到鹿伯消失不见,白泽才收回视线,并陷入思考当中...... 他觉得,情报据点之事,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了。此事,早些准备,他就能早些腾出手来,进行下边的事情。 不过,此事需要大量经费,他必须得找自己父亲谈谈,让其同意自己所求之事,并给自己拨经费。 他打算今晚就去,至于怎么说服自己的父亲,白泽已经心中有数,剩下的只要按计划实施就行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做些准备,以便增加成功率。 白泽思及至此,就起身往书房走去...... 他进了书房之后,找来笔墨纸砚,在书桌上铺开摆好,并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然后,开始在脑海之中,搜索有关武学功法的记忆,紧接着,他就拿起了笔,埋头在白色纸张上写了起来...... 如此,过了许久,白泽放下笔,抬起头,轻轻呼了口气,缓解紧绷的神经,随后又把视线投向书桌。 只见,书桌之上的四张白纸,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四张纸上写的都是武学功法的内容,以及修炼方式。 这些秘籍都是前世白泽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得来的,也是他今晚和父亲谈判的筹码。 白泽相信,凭借这四张纸上所写的内容,今晚他所求之事,一定能够成功。 要知道,他写在纸上的功法,哪怕最差的一种,那也是一流的武功,放到江湖上去,绝对会让人拼命争抢。 更不要说,其中的顶尖武学了,若是流落到江湖,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就比如,其中的一张纸上,写的赫然是炎黄大陆上,鼎鼎有名的顶尖绝学——无极神功。 玄天无极功,九天玄宫的镇宫绝学,分为《玄天》上卷,以及《无极》下卷,只有一宫之主可以修习。 而无极神功就属于《玄天无极》的下卷。 至于白泽是如何得到的,他不想去回忆,毕竟现在的时机并不合适,眼下的自己还有更重要的情要做。 而不是缅怀过去,毕竟自己已经重生,前世经历过的许多事,今生也许都不会发生。 既然如此,那么经常缅怀过去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 如今,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帮助白家渡过劫难,至于将来之事,就等将来再说吧。 ...... 夜晚,天气微凉,满天繁星高悬,点缀着青城的万家灯火。 白泽站在房门前,举手轻轻敲了几下门,随后,只听房内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 “进来。” 白泽推门而入...... 第六章 密室夜谈 白泽进入书房之后,下意识地观察周身环境,这是前世逃亡之时,自然而然形成的习惯,曾多次救他性命。 书房之中,装潢极其精简,除了书籍,书架,书桌椅之外,还有少量装饰品,除此以外,基本上别无他物。 白家之主白雄就坐在书桌之后的椅子上,而白费就在其身后站着。 白费,白府管家,也是白雄的贴身侍从,打小就跟在白雄的身边,白雄对他极其信任。 在白泽进来的过程中,两人还在小声的交谈着,直到白泽走到两人跟前才被迫停下,一同把注意力投向白泽。 “父亲大人,孩儿有事跟您商量,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白泽站在父亲面前,再跟白费礼貌地打过招呼之后,就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何事?”白雄好奇问道,按照以往经验,儿子可是对自己怕得要命,唯恐避之不及,免得挨训。如今倒好,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他何时转变性子了? 白泽欲言又止地看了白费一眼,同时隐晦地瞥了瞥书房角落阴影处,心中暗自嘀咕,想不到白府还存有暗中力量,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不过,这些暂时不用他操心,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父亲要钱,事成之后就直接走人,如今自己的时间可是很金贵的。 但是,事关重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只能再次提出请求: “孩儿想私下跟您谈,这事非常重要。” 而对于白泽眼神,白费不作任何表示,他也不知道作何表示,要知道,他的离去与否全听白雄指示。 白泽的撇眼动作虽隐蔽,但还是没能逃过白雄的法眼,其实是白泽根本就没打算隐藏。 但是,白泽不知道的是,他无意之中的一个眼神,竟然会让白雄浮想联翩。 白雄心中暗想,儿子刚才的眼神,是否纯属巧合?还是他真的已经发现在暗处潜藏,负责保护自己之人? 不过,这完全没可能,以儿子三流的武学修为,根本发现不了隐藏在暗处的密卫,那眼神估计只是巧合,可能自己真的多想了。 白雄想到这,不由得哑然一笑,为自己那不切实际,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白雄没有答应儿子私下交谈的请求,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估计这小子又在外边闯祸,然后回来找人善后了。 不过,为了不在别人面前丢面子,于是就提出要私下商量的要求。 对于父亲的再次拒绝,白泽有些无奈,不过事关重大,他得再次确认一下,也顾不上藏拙了: “费叔当然不是外人,可那边的人也没关系吗?”白泽眼睛斜睨着阴影处问道。 白泽所说之言,以及眼睛所看之处,完全证实了白雄方才的猜想。 此时的白雄有些震惊,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方才的猜想竟然会是真的。他的儿子何时这般厉害了,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还有以儿子的武学修为,他是如何发现的..... 白泽见父亲因他一句话而陷入沉思,他有些无奈,正事还没谈完呢,您能不能有点敬业精神? 不得已,白泽只能出声打断父亲的沉思,否则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父亲大人?” 白雄听到喊声,不由得从沉思中惊醒,随后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儿子道: “没事,你说吧,什么事?” 这一次,白泽并不打算开口说话,而是上前一步,把手中拿着的,上面写满字的纸张放在书桌之上,并推到父亲跟前之后,就退回了原处。 白雄伸手拿起桌上的纸张,一脸疑惑地看了看白泽,不知其意欲何为。 虽然白雄不知白泽意欲何为,但他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纸张上,翻阅着里边的内容,当他读完抬头之时,脸上疑惑之色立马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满脸的震惊,拿着纸张的手更是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白雄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一下心情,随后一脸凝重地对身后的白费吩咐道: “阿费,你出去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踏入书房。” 白费见家主一脸凝重之色,就知道三少爷方才递上的那几张纸不简单,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想多说什么。他只知道,作为家臣,尽忠职守才是自身的本分,于是他应声道: “是,老爷。” 话罢,白费就迈步走出书房,并顺手关上房门。 白雄等到白费离开之后,想了想,就对着角落阴影处吩咐道:“你守在这里,别放人进来。” 随着白雄的话音落下,角落阴影里响起了简短的回应声:“是。” 白雄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后,才起身对儿子说道:“你跟我来。” 只见白雄一手握住身后书架上的花瓶一个旋扭,书架就随着动作从中间往两边分开,密室的入口就这么暴露在白泽的眼前。 白泽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父亲书房竟然还藏有密室,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白雄看了白泽一眼,示意他跟进来之后,就率先步入密室,而白泽耸了耸肩,也跟着进入其中...... ...... 晚上,白泽躺在床上,思绪陷入回忆之中,一会是前世的过往,一会是先前和父亲的对话。 而此时的他,早已完成每晚的必修任务——打坐修炼。 当时,他记得和父亲在密室的对话是这样开始的...... “怎么来的?”白雄扬了扬手里的纸张。 “师傅给的。”白泽编了个子虚乌有的师傅,否则他没法解释功法的出处。 “师傅?你什么时候拜的师?”白雄下意识追问道,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白鸽的情报系统有待完善。 “有段时间了,父亲大人,那不是重点,咱们还是谈谈孩儿来此所为何事吧。” “泽儿,你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价值几何?”白雄一脸严肃道。 “当然知道,不然孩儿岂敢到这儿跟您商量事情。”白泽心下无奈,由于自身年龄太小,再加上以往的作风问题,以至于他现在所说的话,都没法让人放心。 不过,谈话还得继续,但白泽为了早点完成自己所求之事,只好解释道:“父亲大人,秘籍是师傅给我的,而我之所以转交给您,那是为了跟您打个商量,秘籍就是交换条件,您看这东西的分量还可以吧?” 岂止是还可以,分量简直是沉甸甸的,不亚于当初先祖创立白家。要知道,有了这些秘籍,白家整体实力绝对会上升好几个台阶,甚至是成为大陆上的顶尖势力都指日可待,由不得白雄不重视。 “泽儿,你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你明天就去把你师傅请来,就说我们白家要感谢他赠送秘籍之情,以及收你为徒之义。”白雄觉得眼下最重要之事,莫过于弄清楚儿子的师傅是谁,为什么会送儿子如此贵重之物,而且还一送就是好几种,每一种的品级都有一流水准。 对于这样的人物,白雄不得不提起重视,因为他还从未见过哪个武林中人,能不把武功秘籍当回事,随手就送人的,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徒弟。 要知道,在炎黄大陆,各大门派,众多势力,诸多世家,对于武学秘籍,无不敝帚自珍,就遑论拿来送人了。 白雄知道,敢这么做的人,也有资本这么做之人,其武功不一定高绝,但其人极有可能来自那些底蕴深厚的超级势力。 白泽不管白雄心里怎么想,他只知道,今晚自己来此的目的必须达成: “父亲大人,孩儿估计得让您失望了,师傅他老人家喜欢独处,不喜欢被人打扰。您要知道,武林之中的一些奇人异士,都难免会有些怪癖。所以孩儿觉得,您最好还是别去打扰了,免得引起师傅的不满,到时得不偿失。”白泽不得不推脱道,要知道,他的师傅可是编出来的,鬼才知道上哪找人去。 白泽喘了喘气,接着继续往下说道:“您只要知道,孩儿给您的秘籍不假,而且它们此时就老实地被您攥在手里,这才是最实在的,您说是不是父亲大人?” 白雄闻听白泽所说,觉得此言不假,吃进肚子里的才是最实在的,才是属于自己的。虽然他还是心有不甘,却也毫无办法,不过平时必须让‘白鸽’注意一下儿子的动向,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进而推断出儿子身后之人是谁。 思及至此,白雄忽然想到,他还不知白泽所为何事而来,于是问道:“对了泽儿,你要和我商量何事?” 白泽闻听父亲询问,于是他有所选择地和盘托出自己所要做之事…… 比如,白泽告诉父亲,自己需要一万枚金币,用来收养和培训孤儿,建立势力,以及之后要随师父外出历练等等。 当白雄听到白泽需要一万枚金币之时,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儿子他还真敢开口,他是否明白一万枚金币到底价值几何? 话说,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吧? “泽儿,你要做的事,要不了一万金币,两千已经绰绰有余,我回头就叫人给你送去。” 白泽差点就要翻白眼,一下子就不见了八千金币,这还得了。若是他没了这八千枚金币,后续资金跟不上,那么此前制定的计划就没法开展。 如此一来,只要三年时间一过,到时仇家杀到,白家以何抵抗? 思及至此,白泽不由得打起精神,跟父亲据理力争道:“父亲大人,您手上的武学秘籍,在您的眼中就只值两千枚金币?”说到这,白泽撇了撇嘴角:“果真如此,那孩儿就不得不怀疑您的眼光,是否还一如既往的精准了。” 白泽顿了顿话头,紧接着就充满敬佩地说道:“要知道,青城之内,有谁不知,父亲大人您除了武功高强之外,最值得让人称道的就是您那精准的眼光,而这也是孩儿所倾佩之处。可是孩儿今天却发现,坊间传闻有假,您的眼光与坊间传言相差甚远。” 闻听白泽所言,白雄严肃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嘴上更是笑骂道:“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几日不见,还长进了,竟然会使激将法了。不过,激将没用,父亲我不吃这一套,说好两千枚金币就两千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白泽此时的心情谈不上愉悦,他见激将不起作用,于是只好换个思路忽悠道:“父亲大人,其实您有所不知,这许多金币并不是全给孩儿的,而是师傅指定要孩儿拿的,说是多余的金币,会作为游历的费用。您知道,孩儿那些小打小闹,哪能用到一万金币,之所以会拿那么多,完全是另有隐情。先前孩儿不是跟您说过吗,师傅说过段时间,要孩儿跟他一块,去中州之外历练。出门在外,而且还远离中州,难免会有用钱的地方,当然得多带些金币,以备不时之需。” “真的?”白雄一脸的怀疑。 白泽耸了耸肩,然后伸手指了指白雄手中的纸张,不再言语。 因为他深深明白,若想取信于人,不需要巧言令色,只需指出事实,至于剩下的部分,别人自会脑补。 白雄顿时沉默下来,他不信能随手送出顶级秘籍之人,竟会缺钱用。 但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万枚金币,虽然不算少,但对于掌管着青城的白家而言,也不算多。 再说,就他手上拿着的四张纸,随便哪一张,其价值就不止一万枚金币,这笔买卖已经稳赚不赔。更何况,没必要为了些许小钱而得罪一个能信手送出顶级秘籍之人,那无疑是短视之举,愚蠢之行。 更不要说,此人还是他儿子的恩师,哪怕是交个拜师费,也不止这个数,而且还有价无市。 退一万步讲,哪怕儿子所言不实,其所言含有水分,甚至是在撒谎,那也无伤大雅。难得儿子想做些正事,只要钱用在正途上,那这一万枚金币就没白花。 白雄思及至此,该怎么做已经一目了然了,于是很快就同意了。 其实,白泽在抛出子虚乌有的师傅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父亲不论从哪个方面,哪个角度考虑,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同意。 显而易见,跟一万枚金币比起来,一个能信手送出顶级秘籍之人无疑更值钱。白泽想不出,除了脑袋被驴踢之人,还有何人能做出此等短视之举,愚蠢之行。 所以,白雄接下来所做的选择,完全可以猜到.....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白泽已经没法回忆了,只因他早已在回忆的过程中,安然入睡......” 第七章 庄园训话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弹指一瞬,十日已过。 这一日,白泽如往常一般,在庭院之中练剑,哪知还没练多久,就见鹿伯跨门而入。 鹿伯进入庭院,见自家少爷在练剑,虽心下有事,但也没出声打扰,而是静立在旁等着。 白泽虽然人在练剑,宛如心无旁骛,但是这只是表象。 前世的白泽常年过着逃亡生活,早就对四周环境敏感至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警惕。 所以说,在鹿伯步入庭院之时,白泽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剑尚未练完,不想冒然停下。 鹿伯有些惊讶,虽然白泽练剑没有真气波动,但以他的眼界来看,不难发现,这是一门诡异,狠辣的剑法,从招式就能看出一二。 这是什么剑法? 好像不是白家的? 最起码自己没见过…… 鹿伯没在想下去,因为他见少爷晨练已经结束了,于是赶忙上前几步,伸手递上毛巾道:“少爷,您擦擦汗,看把你累的。” 白泽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道:“鹿伯,事情办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鹿伯道:“托少爷的福,总共买了两百七十个孩子。” “人呢?” “已经按您的吩咐送到庄园了,少爷是否现在就去看看。” 白泽想了想道:“也好,我一会看看去,鹿伯你去准备一下,到时候跟我去一趟。” …… 青城郊外,白泽看着眼前的庄园,心里非常满意。这里地处偏僻,周围除了庄园外,几乎毫无人迹,隐秘性极好,非常适合用来授课培训。 “走,鹿伯,跟我一块看看去。”白泽招呼鹿伯一声,率先迈步跨门而进,鹿伯紧随其后。 白泽进门之后,扫了一眼庭院,心中更是满意了。 庭院内全是青石铺就的地板,全院大约能容纳四五百人,整个院落地面上除了平坦的青石,别无他物。 不过,此时庭院已经站满了人,大约有两三百人,除了几个白家护卫之外,都是些年纪在十几岁的孩子,他们或沉默不语,或交头接耳,或左顾右盼。 当白泽二人跨门而入之时,众人的视线都不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等看清楚来人是自家少爷之后,众护卫赶忙上前见礼。 白泽示意大家不用多礼,随后众人一起走到孩子们跟前,其中领头护卫请示过白泽之后,上前大声吼道:“安静。” 看见孩子们逐渐安静下来,领头护卫没再继续喊话,他可不敢喧宾夺主,而是很识趣地把位置让给了白泽。 白泽上前一步,从左到右,缓慢地扫了孩子们一眼,大声道:“看着我,都把头给我抬起来。” 白泽见大多数孩子都抬起了头,才语气深沉继续说道:“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你们是我花钱买回来的,换句话说,你们的命都是我的,我要你们生,你们就能生,我让你们死,你们就绝对生不了。”说到这,白泽停了下来,看着因他所言而噤若寒蝉的孩子们,突然话锋一转道: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我把你们买来,不是为了取乐的,所以你们还死不了。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得学会我教你们的东西,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其中不会死人。” 白泽没有开玩笑,如果当中有人敢偷懒,他绝对不介意杀鸡儆猴,至于说这么做,会不会太过浪费,毕竟这些孤儿都是花钱买来的。 可白泽有了一万金币,已经不缺钱了,他现在反而缺的是时间。 不过,白泽相信,在能吃饱穿暖之下,这些孤儿一定会拼了命去学的,估计用不着杀鸡儆猴。 白泽继续道:“请记住,从明天开始,你们必须每天早上七时到这听我授课,不许缺席,哪怕是生病了都不行……我再次强调,此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们都把我的话记在心里了。若是有人胆敢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那么我会非常生气,而惹我生气的后果,我想你们不会知道的,因为惹我生气的人都死了。” 孩子们听到眼前的人这么说,大多数人都吓坏了,心中更是暗自决定,以后一定得好好学东西。 当然,也不是全部的孤儿都被吓到,你不得不承认,不管在哪里,都不缺胆大的人。 更何况,孤儿不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为了生存而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凭白泽几句狠话就想吓住他们,分量还是差了一点。 要知道,只有事实才能使人闭嘴。 而白泽呢? 他是不是疯了? 难道一大早过来庄园,就是为了说狠话恐吓一帮孩子?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当然不是,白泽觉得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他的时间十分紧迫,完全没办法按部就班的进行培训。 既然没办法循循渐进,那么就必须得另辟蹊径。 而恰巧白泽知道,要想在短时间之内完成需要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就需要有外力刺激,从而激发潜力。 那么什么样的外力刺激效果最明显呢? 毫无疑问,是死亡! 更切确地说,是想象,是自身随时有可能会死的想象! 当死亡的阴影时刻都笼罩在你心头之时,世人会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潜力。 这就是白泽前世逃亡生涯最深的感受。 前世,白泽遭人追杀之时,虽犹如丧家之犬,终日提心吊胆,但那一段时间,却也是他武学修为突飞猛进的时期。 当然,面对压力,面临危机,不同的人会反应不同。 而白泽的目的就是要像大浪淘沙一般,分出这些孤儿的颜色。 到时候,谁是金子? 谁是沙子? 一目了然! 至于说人性? 白泽只能说,在逃亡生涯中,为了复仇,已经被狗吃了!若还有,那也所剩无多了。 “好了,你们可以散了。” 话罢,白泽没再理会已陆续走开的孩子们,而是转身对鹿伯说自己有事交代,就转身进了庄园。 …… “鹿伯,我需要你做的事,都写在这上边了,你到时候给我送过来就可以。”白泽递给鹿伯一张纸。 纸上写的都是一切生活物资,日常用品,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 鹿伯接过纸张问道“好的,老奴会给您办妥的,老奴斗胆问一句,少爷是打算在这里常住吗?” “没错,有问题吗?”白泽有些疑惑道。 “老奴当然没问题,不过老爷那里估计不好交代,您也知道,由于您前段时间遇刺,以致老爷神经有些紧张,您若想在这常住,老奴恐怕老爷不会答应,到时候免不得要训斥您。”鹿伯提醒道。 “没事,我前些时候已经跟父亲商量过了,你只要回去通知父亲一声就行。” “那好。”鹿伯说完,就欲转身退下。 没曾想,白泽突然开口说道:“对了鹿伯,那些个护卫的忠诚度如何?” 鹿伯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何老是强调忠诚,以及保密的问题,但从少爷日益反常的行为来看,其所图不小。 鹿伯道:“都是老奴亲自挑选的,忠诚度绝对没问题,老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当然,少爷若是不满意,老奴还可以重新再找。” “别找了,就这几个吧,我觉得就挺好的。”白泽听说人是鹿伯亲自找来的,就没有再换。 鹿伯听白泽说不用换,就退下了。 就这样,鹿伯回去了,而白泽却留下了…… 第八章 传授魔功 翌日,清晨,庭院内。 当白泽抵达庭院之时,学员们早就到了,一个都没落下。 今日的庭院,与昨日的有些不同,只见院内已经摆满了课桌凳,总共是两百七十套,而学员们已经在凳子上坐着了。 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众学员,白泽心下深感欣慰,昨天自己的恐吓还是有点效果的嘛,于是说话的口气不由放缓道: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上课吧,不过在上课之前,我们有必要互相认识一下。毕竟不管怎么说,我既然打算教你们知识,那么无论我愿不愿意,或者你们乐不乐意,从道理上讲,我就算是你们的老师了。” 白泽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我姓白,白色的白,以后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白老师。常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我这人没那么多规矩,你们只要记住两点就行。第一点,必须绝对地服从我的命令;第二点,必须把我教的东西学会。” 白泽把该交代的都说清楚之后,就开始授课了:“话就说这么多,我们开始吧,鉴于你们今天没人缺席,我很满意你们的表现,所以我决定教大家一门武功,算作是给你们的奖励。”说到这,白泽示意身后的护卫把一块白色木板抬到前面来,此时的白色木板上已经写满了黑字。 众孤儿听说白泽要教他们武功,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兴奋激动的表情,都纷纷把火热的视线对准了白色木板。 对于孩子们的反应,白泽了然一笑,并表示理解。毕竟在炎黄大陆,绝大多数的人都明白习武能够改变命运,可对于大部分平民百姓来说,习武只是一种奢望。 “大家赶紧拿起桌上的纸笔,把白板上的内容抄下来,然后我再教大家如何修炼,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这可是一门上等武功,你们动作最好快点,不然抄不上可怪不得别人。”白泽指着白板说道,白板上的黑字大概有一千个,十五分钟绰绰有余。 大家听说只有十五分钟,赶忙拿起笔埋头在纸上抄了起来,纸是白纸,笔是一种炭笔,类似铅笔。 白板上的武功确实是上乘武功,白泽并没有忽悠众人,上面的武功是前世白泽从庞家一个嫡系子弟身上得到的,名为《血月魔功》,在武林之中也颇有威名。不过他并不打算跟学员们说出功法的名字,至于学员们以后是否得知,那他就管不着了。 《血月魔功》的最大特点是能炼化人体的血肉和精气,然后化为自身真气,在短时间之内快速提高武功修为,其副作用就是当武学修为达到人宗境界之后,除非有天大的机缘,否则日后就再难有所寸进。 而众护卫听白泽说白板上的是上乘武功之后,在拿羡慕的目光看着学员们的同时,视线更是频频投向白泽,表情欲言又止…… 白泽看着众护卫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眼中那火热的视线,在思考其中的利弊之后,出声道:“你们也抄一下吧,不过抄完之后记得把白板上的内容擦掉,还有我得给你们提个醒,这上边的武功只准你们自己修炼,不得私自外传,若有违背者,族规处置。” 白家族规很严厉,严重者直接处死。 众护卫听说自己也能修炼,都不禁欣喜若狂,赶忙赌咒发誓保证道...... 白泽没再搭理众护卫,而是见十五分钟已过,他也不管是否还有人没抄完,就直接开口问道:“抄完的举个手。”白泽视线扫过去,见大多数学员都举了手,不由满意道:“很好,那么现在我就教你们如何修炼,都给我认真听好了……” 于是,白泽开始手把手地给学员们讲解如何修炼《血月魔功》,以及修炼时该注意的地方,然后示意大家安静,就让学员们就地打坐修炼了。 白泽见大家都在认真地打坐修炼,他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于是就叫护卫搬来一张摇椅,然后整个人就躺在椅子上等着学员们从打坐中醒来...... 时间就在等待中溜走,当时间来到九时,学员们陆续有人醒来,白泽发现最先醒来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三岁,体型精壮,微黑的脸上带疤,在左边的脸颊处,一个‘x’字形的刀疤,像死蚯蚓一般贲起,让少年平添几许凶狠之色。 从打坐之中醒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已突破,二是没突破。以前世白泽地宗境界的眼界,在刀疤少年醒来之时,他就看出少年已打通十二正经的第一条经脉,成功晋级三流下品的武者之境。 在炎黄大陆,武者主修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以及日月星三大络脉。从十二正经开始,经过奇经八脉,至日月星络脉终止。 修炼十二正经者,打通一条经脉者,为三流下品;打通二条经脉者,为三流中品;打通三条经脉者,为三流上品。 而打通四条经脉者,则晋阶二流下品;打通五条经脉者,为二流中品;打通六条经脉者,为二流上品。 同理,打通七条经脉者,为一流下品;打通八条经脉者,为一流中品;打通九条经脉者,为一流上品。 以此类推,打通十条经脉者,为顶尖下品;打通十一条经脉者,为顶尖中品;打通十二条经脉者,为顶尖上品。 十二正经全通之后,就到奇经八脉,从任督二脉开始,经带冲二脉,到阴阳维脉,至阴阳跷脉而止。 奇经八脉对应的境界分别为: 任督二脉为先天;带冲二脉为人宗;阴阳维脉为地宗;阴阳跷脉为天宗。 任意二脉,通一条者为下品,两条全通者为上品,无中品。 比如,以任督二脉为例,通任脉者,或通督脉者,为先天下品,全通者为先天上品,以此类推。 天宗境界之后,还有通幽,接着是归墟,最后是神机。 而通幽对应三大络脉的日络,月络为归墟;星络为神机。 以上,就是炎黄大陆武者的全部修炼层次,以及晋级境界。 而白泽前世隐约听闻,除了‘古佛’迦叶,‘天尊’念苍生,‘禅师’至善,以及‘神农’药百草达到通幽之境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晋级通幽之境,就更别说是‘归墟’和‘神机’境界了。 话说,今生的白泽,凭借前世的习武经验,再加上修炼绝顶功法《玄天无极》的下卷《无极》神功,才得以硬生生在短时间内从三流中品晋阶至二流上品。这样的晋级速度不可谓不快,不过这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往后再想如此快速地晋级,那绝对是不可能了。 除非他能得到异种‘金蚕丝母’,借以修炼绝世功法《情欲引》,然后凭借功法特有的逆天神通,也许还...... 言归正传,当白泽发觉刀疤少年第一个醒来,就从摇椅起身,向少年走去...... 第九章 游龙掌法 白泽走到刀疤少年跟前,眼中蕴含一丝欣赏之色,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刀疤少年听见白泽询问,表情开始有些紧张,以为自己犯了错,不过随后就逐渐平静,然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回老师的话,学生叫原野,原来的原,田野的野。” 看见原野的表现,白泽不由暗中点了点头,心理素质还不错,是块当细作的材料,只不过长相太过凶恶,极易引起他人注意,有点可惜了...... “原野...名字不错,人也不错,好好努力。”白泽拍了拍原野的肩膀鼓励道。 其实,以白泽十八岁的年纪,却说出此番话,总感觉有些违和感。 原野见老师拍肩膀鼓励自己,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从他成为孤儿之日起,就再也没听过这样的话了,他不由激动地答道: “白老师,我一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眼睛里流露出认真之色。 闻听此言,白泽只是点头笑了笑,没在说其他,然后吩咐大家把桌凳挪到一边,空出地方来。 闻听白泽的吩咐,学员们虽然疑惑不解,但想起先前白泽说的绝对服从命令,于是只好依照吩咐把桌凳挪到一边...... 白泽见桌凳已经搬到一处,空出地方来之后,走到空地中央开口道:“好了,大家都注意了,围着我站成一圈,接下来我要教大家一套掌法。”白泽说道这,却看见学员们拖拖拉拉的,鬼知道猴年马月圆圈才能排成型,于是气沉丹田地吼道: “动作快点,都没吃饭吗,给你们两分钟,要是还有人没排好,中午不许吃饭。” 听说没饭吃,那不是要了这群孤儿的命吗,于是大家不由争先恐后地行动起来,两分钟之内圆圈队伍就排好了。 白泽见队伍排好,心下不禁哑然一笑,世人都有惰性,不经鞭策就难以自觉,说难听点就是欠收拾,前世的自己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白泽掩嘴咳了咳,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方才开口道“都仔细给我听好了,接下来我要教大家的掌法,名叫‘游龙掌’。虽然只有十五式,但融会贯通之后,却有诸多变化,大家都给我看好了。” 说到此处,白泽让大家退后一些,然后就当场给这群孤儿演练掌法...... 只见白泽整个人仿佛化作一条降临俗世的游龙,时而扑左一掌拍出,时而突右一掌击到,时而贴地而进攻击,时而腾空而起扑击...... 顿时,在学员们的眼里,只觉得庭院内全是白泽闪动的身影,舞动的掌影,不由目眩神迷,心向往之,恨不得自身变成白泽。 几个呼吸之后,庭院内掌影全失,只留白泽一人静静地站在场地中央,微微有些气喘,不过掌法显然已经演练完毕。 白泽深呼吸平复气息之后,方才开口问道:“大家看清楚了吗?” 闻听老师垂问,大多学员都羞愧地摇了摇头,别来视线,并暗怪自己当时太过入迷,以致于分了神,没认真细看,平白辜负了老师的好意。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们聚精会神地看了,也铁定是看不清楚的,更不要说分神之后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来白泽为了让学员们有个直观印象,所以在施展掌法之时刻意而为,而以白泽二流上品的武学修为所施展的掌法,要想武学修为最高只有三流下品的学员们看清楚,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过,白泽并不打算向学员们解释,有时羞愧之心也能让人产生上进的动力,因此白泽嘴上说道:“没看清楚吗?没看清楚就说明你们刚才不够用心,你们应该为此感到羞愧才是。我供你们吃穿,结果你们却是如此回报我的,这让我感到很心痛。我不是心痛供你们吃穿用度所花费的钱财,而是心痛你们不懂珍惜,不懂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一切,并为之努力。”白泽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学员们闻听白泽所言,有的惭愧地低下头,有的看着白泽欲言又止...... 白泽见学员如此表情,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目的达到了,于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其实,我要求的不多,就是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地,好好地把我教的东西学会,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其他话我也不多说,这一回我放慢速度,再把掌法施展一遍,你们仔细看清楚了,要是再学不会,中午的饭就别吃了。” 于是,在学员们瞪着大眼睛盯着的情况下,白泽放慢速度又施展了一遍‘游龙掌法’,这一回,因为白泽刻意放慢速度,所以学员们都看清楚了,有极个别的甚至都记住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练习...... 所以,上午的时间就在白泽认真教,学员努力学的情形下,无声无息地溜走了...... ...... 下午二时,阳光狠辣,在灼烤大地的同时,也在灼烤着庭院里扎马步的学员们。 学员们晒着热辣辣的太阳在扎着马步,而白泽却躺在阴凉处的摇椅上,时而吃着摆在旁边茶几上的西瓜,时而看着晒太阳的学员,脸上的表情悠闲惬意之极! 时间在学员们的汗流浃背之中,不知不觉间流逝...... 一个小时之后,白泽站在学员们跟前,认真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在太阳下扎马步吗?” 听到白泽提问,学员们面面相觑地摇了摇头,这不是训练内容吗? 白泽也没指望有人明白,见学员们摇头,于是解释道:“武学之道,天赋固然重要,但强者之心同样不可或缺,而毅力只不过是强者之心的一种特质罢了。何为毅力?通俗来讲,毅力者,就是在遭遇困难,挫折,失败之后,还能坚持下去的能力。武道一途,本就艰难,没有大毅力者,绝难登顶。而让你们晒太阳,扎马步,就是为了锻炼你们的毅力。” 听过白泽的解释后,学员之中,有的恍然大悟,有的依然脸带疑惑,有的若有所思,不一而足。 也难怪,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人的天资本来就不尽相同,白泽没法要求每个人对自己所言都有所领悟,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强求只能徒增烦恼...... 第十章 意料之外 其实,白泽本来不打算解释的,直接让学员们照办就是了。 不过,由于受到前世恩师‘情圣’游弋的影响,于是不得不尽一份心力,解释一番。 直到现在,白泽还清楚地记得,恩师游弋常说:“师者,传业授道解惑也。要么你就别当人家的老师,既然当了,那么不管授课能力如何,都要尽心尽力尽责地去教,这是为人师者的本分,否则愧为人师。”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白泽才会花费时间去解释,哪怕这些学员不是他的徒弟,但既然教别人知识,那么就得尽力,这也是白泽所剩不多的优点了。 “好了,扎马步就到这儿,下面我们讲知识,你们都随我来。”白泽说完,转身往内院走去。 众学员闻听此言,仿佛如蒙大赦一般,唯恐稍落人后,赶紧快步跟上,仿佛身后有妖魔鬼怪似的...... 众人来到大堂,此时的大堂除了地上的小凳子,已经空无他物,家具等物都让白泽叫人清空了,好方便教学。 白泽来到上首的位置,等众人落座后,方才开口道:“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甚至是忐忑不安,我把你们买来,并严加训练,到底想要你们做些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我之所以训练你们,是想要把你们培养成密探。”白泽说到这,顿了顿话头,环顾众人一眼,才接着问道:“有人知道什么是密探吗?” “白老师,我知道,就是像凯撒帝国的‘魂卫’,专门打探消息和收集情报。”坐在白泽左手下边,一清秀的女孩抢着回答道。 “白老师,我也知道,就像是大禹王朝的‘夜行人’,不仅打探消息,而且还负责进行缉捕和暗杀,所以不管是匪徒,还是百官,都害怕他们。”一男孩兴奋激动道,仿佛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职业,恨不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 从学员们的七嘴八舌的积极回答中,白泽得知,大家基本上已经明白,密探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就说明,他的选择没错,经常混迹市井坊间的孤儿,为了生存,往往都会下意识地关注和打探消息,以便找出对自己有利的情报,所以他们所能知道的小道消息,往往会比一般人多得多,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而这样的习惯也正是密探所需要的。 “好了,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白泽抬手往下虚按,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等到学员们安静下来之后,白泽才继续出声道:“大家说的不错,但是想要成为密探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要学会很多知识。首先,你们得学会察言观色,揣摩他人的心思;其次,你们还得学会随机应变,处理突发状况等等。”白泽说到此处,顿了顿话头,酝酿了一下心情,方才继续说道: “但是,老师相信你们的能力,要知道,你们这些年,或三四人一伙,或独自一人,在艰难的环境之中挣扎求生,结果都活了下来,这已经充分地说明了你们的生存能力。”说到这里,白泽往声音里注入一丝真气,慷慨激昂道: “所以,老师有理由相信,在老师的认真教导和你们努力学习的情况下,我们所组建的势力,一定会比凯撒帝国的‘魂卫’,大禹王朝的‘夜行人’,都更加的厉害,都更让人闻风丧胆。老师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有这个信心吗?” 大部分学员已经完全被白泽忽悠得满脸激动,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一副老师你指哪我们就打哪的表情,都纷纷出声回应道: “有。” “白老师,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老师,我们肯定会成为比‘魂卫’和“夜行人”更出色的密探的。” “你就看我们的表现吧,白老师。” “......” 白泽看着激动的众人,心中不禁感慨道:“几句话就热血上涌,恨不得掏心掏肺,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啊!可是自己为什么也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啊?赶紧打住,别把自己也兜进去了......” 白泽思及至此,环顾众人一眼,正欲开口发言,不曾想,底下一道嗫嗫喏喏的声音却抢在他前面问道:“白老师,那个...那个我们组织叫什么名字啊?”提问的是上次位于白泽左手下边的清秀女孩,此时女孩一脸期待且忐忑的表情看着白泽。 众学员闻听此言,视线都不由齐刷刷地看向白泽,满是期待等着白泽的回答...... 而白泽听到清秀女孩的提问,不仅表情微微一愣,心中更是有些傻眼地暗想:“一个密探组织,还需要什么名字,他根本就没想过给组织取个名字。要知道,越是情报组织,就越要默默无闻。只有名不经传,才不引起别人的警惕,才能在敌人内部潜伏下来,才能获取更重要的情报。在他看来,一个情报组织,如果名头太响,就会暴露在阳光下,那么世人就会去关注和提防它,这非常不利于组织的发展。就像是一个杀手,杀人之后无人知道还好,如果杀人之后为了扬名,结果搞得人皆尽知,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事情是自己做的,那么可以断定的是,这个杀手以后的生活一定不会太好过,甚至是离死不远了。因为被杀之人的亲朋好友一定会去找他报仇,除非杀手的武功奇高无比,不然以后只能时刻提防着别被人除掉。” 不过,白泽心里面虽这么想,但是他看着学员们那渴望且期待的目光,嘴上不由改口道:“名字呢,老师想了好几个,本来想从中选一个作为组织的名字。不过,老师后来一想,组织毕竟是由大家组成的,应该由大家参考之后,再取一个名字比较好,结果老师就没定下来。要不,你们讨论一下,然后把名字给取了。” 众人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给组织取名字,都高兴坏了,于是赶忙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讨论研究起来...... 第十一章 蛛网之名 “名字想好了吗?”白泽问道。 “白老师,要不叫‘巨剑’吧,既高大又威猛。” “‘巨剑’有什么好的,要叫就叫‘狂龙’,那才叫一个威风。” “狂龙又有什么好的,被巨剑一砍,绝对会变成死龙,还是‘巨剑’好。” “......” 此时的白泽,一听学员取的名字,表情又好气又好笑,这取的都是些什么名字啊,千奇百怪,五花百门,无所不包,无所不有。 所取名字里边也不是没有取得好的,只是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学员们,白泽不禁首次怀疑,是不是训练量不够,所以这批熊孩子现在才如此精力旺盛,看来下次得加大训练力度了...... “好了,都给我安静。”白泽沉声喝斥道,听到喝斥声,学员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满脸疑惑且不知所措地看向白泽。 “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吵吵嚷嚷的,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了,都给我坐好了。”白泽表面一脸严肃道。 看着学员们被训斥得一愣一愣的,白泽不由心中暗笑,还是太年轻了,容易被外物所动。 “你叫什么名字?”白泽抬手虚点清秀女孩问道。 “白老师,我叫于文静,于是的于,文雅的文,安静的静。”清秀的于文静站起身,微红着脸回道。 白泽示意她坐下,接着继续问道“刚才大家都争着取名字,只有你没动静,难道你不想给今后的家取个名字吗?” 于文静疑惑道:“家?不是组织吗?” 不仅于文静疑惑,大家都满脸疑惑,不是组织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家了呢? 白泽环顾众人一眼,见大家都脸带疑惑之色,于是一脸认真地说道:“这里是组织,也是你们的家,从今往后,大家就是兄弟姐妹,你们再也不用游荡流浪,居无定所。在这里,你们能够吃饱,可以穿暖和睡得安稳。在这里,开心了,你可以大声地笑;难过了,你可以放声地哭;当你开心的时候,会有人陪着你笑;当你难过的时候,会有人陪着你哭;从今天起,你们都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而是会成为彼此的家人。” 大家闻听白泽所言,脸上的表情或激动,或憧憬,或渴望...... 家人吗? 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家人,对于这些孤儿来说,还是有些太过遥远了...... “那老师会成为我们的大哥哥吗?”于文静脸上神色复杂地问道,眼中有渴望,有期待,又有忐忑..... 看着于文静那澄澈的眼睛之中,宛如兔子一般的小心翼翼之色,白泽冷酷的心不由一软,嘴上认真道: “会的,只要你们需要。” “真的吗?”于文静一脸惊喜之色道。 白泽肯定道“当然,那你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嗯,就叫‘蛛网’,老师觉得怎么样。”于文静问道,一脸期待的表情。 “哦,有什么含义吗?”白泽问道。 “蛛网就是蜘蛛的家,一旦发现有外敌入侵,它就会用蛛网把敌人捆住,然后杀死吃掉。现在组织就是我的家,任何想要破坏它的人,我都会像蜘蛛一样,把他们通通杀掉的。”于文静话语虽饱含稚气,但脸上认真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别人,她真的会这么做的。 “好,以后就叫‘蛛网’了。”白泽拍板决定的同时,心中暗想,‘蛛网’这个名字真心不错,竟然跟密探这个职业相当地契合。 于是,‘蛛网’就这么成立了,在一个午后,无声无息地成立了。 不过,恐怕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由女孩于文静所取的名字‘蛛网’,日后会让众多炎黄武者,诸多武林人士谈之色变,闻之丧胆。 甚至,江湖还流传一句谶语: 天蛛织网,入者必死!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听到白老师决定用她所取的名字,作为以后组织的名字,于文静不禁满脸通红,玉手更是紧握成拳,已经激动得不行不行了。 “既然名字已经取了,你们也得偿所愿,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该上课了。”白泽如此说道。 于是,接下来白泽就给学员们讲起了课,内容大多关于如何成为一个密探的,以及成为密探之后,该注意些什么...... ...... 晚上,白泽的卧室之内。 “鹿伯,你怎么回来了?”白泽问道。 “少爷身边没人伺候,老奴不放心,于是就回来了。”鹿伯躬身答道。 “站着干嘛,赶紧坐下。”白泽见鹿伯还站着,不由开口道。 “谢谢少爷,不过老奴站着就行,都习惯了。” 白泽也没勉强,而是接着上面的话头道:“我看是我父亲不放心吧?” 鹿伯眯了眯眼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少爷的法眼,确实是老爷不放心,才派老奴过来的。” 白泽道:“鹿伯你也不用捧我,就我以往的做派,能有什么法眼。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住下吧,正好帮我看着些,免得那些小家伙偷懒。” 小家伙? 鹿伯心中暗笑:“少爷你也没多大吧?竟然称呼别人为小家伙,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别扭。” 不过,鹿伯心中虽如此想,但是嘴上却回道:“是,少爷。” 看着跟前的鹿伯,白泽思索了一下,然后伸手入怀,取出一张纸,递给鹿伯...... “这是什么?”鹿伯接过纸张,视线扫了一眼,然后张嘴问道。 “无极神功。”白泽随口回道。 “什么神功?”鹿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再次确认道,拿着纸张的手更是微微有些抖动,虽然很快就恢复平静。 “无极神功,《玄天无极》神功的下卷。”白泽解释道。 “那少爷这是干嘛?”鹿伯疑惑道,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家少爷想要干嘛?那么重要的武功秘籍,少爷不是应该交给老爷,或者珍藏起来,自己修炼吗?怎么突然之间就给了自己呢?少爷脑子不会是坏掉了吧? “当然是给你修炼,不然还能干嘛,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啊!” “少爷开玩笑呢,我一糟老头,哪会什么武功,这神功给了我就算是糟蹋了。”鹿伯苦笑道。 “鹿伯,你是不是觉得少爷我很蠢啊?”白泽一脸认真地问道。 “少爷怎么会这么想呢?”鹿伯不解道。 “那你怎么会认为我看不出你身怀武功呢?”白泽一脸不可思议道。 闻听白泽所言,鹿伯表情先是惊讶,随后变成沉默...... 第十二章 白泽之忧 “少爷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鹿伯好奇问道。 白泽没回答,而是问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就问你,这武功你要不要?” “这门功法太贵重了,老奴认为少爷还是请示过老爷之后,再做决定为好。”鹿伯建议道。 “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那都是我的事情。”白泽理所当然道,他看着鹿伯那为难的表情,不禁好笑道:“鹿伯,武功我已经给你了,你要是不想学,现在就可以还我,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不是老奴不愿学,而是此功法确实太过珍贵,老奴觉得用些惶恐,受之有愧啊。”鹿伯苦笑道,习武之人,有谁不想修炼顶尖功法,可是如今倒好,功法就在自己手里,而他竟然还往外推,还真是有些讽刺啊! “这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少爷我给你,那你就拿着,别在这叽叽歪歪的,少爷我听了心烦。”白泽故意道。 “可是老爷那边……”鹿伯还想再说,不过却被白泽打断道:“我父亲那边你不用管,我自会去说,你只要专心修炼就行。” “那老奴在这里多谢少爷了。”鹿伯躬身行礼道。 “就你礼多,退下吧。”白泽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道。 于是,鹿伯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而白泽等鹿伯走后,就在床上盘腿打坐,运行内功心法修炼起来…… …… 日升月隐,黑夜白昼,日复一日,时间转眼已过去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白泽每天基本就在教导学员们之中度过,期间他回去过几次,基本上是为了探望母亲和父亲。 而在这一个月里,学员们除了习武外,主要就是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密探。 这一日中午,白泽在屋里看书,不想鹿伯却进来禀报道:“少爷,夫人叫你回去一趟。” “什么事?”白泽看着鹿伯问道。 “大少爷历练回来了。” “哦,我大哥回来了吗。”白泽有些意外道。 “是的,据说陪同大少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吗?想不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白泽喃喃自语道,嘴角更是泛起一抹深意。 “什么终究来了?”鹿伯眼带询问道,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鹿伯,备车,我现在就回去,好久都没见我大哥了,还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啊。”白泽吩咐道。 “好的,少爷,老奴这就去准备。”鹿伯说完,就转身准备去了。 ...... 当白泽和鹿伯赶到白家堡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白泽走到白家大堂门外,就听见从里边传来阵阵说话声,有男的,有女的,好不热闹。 等待白泽迈步走进大堂,视线往声音处投去,只见说话的众人之中,有大哥白夜,二哥白良,母亲卓文婷,以及一个有些熟悉,容貌艳丽的女子,而众人的身边都有丫鬟伺候...... 与此同时,众人发现有人进入大堂,都不约而同停下话头,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向白泽。 其中,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魁梧汉子发现来者为何人之后,更是抛下众人,满脸笑容,张开双臂向白泽走来。 “小泽子,好久不见,都长壮实了。”魁梧男子来到白泽跟前,一把将白泽狠狠抱住,并拍了拍他的后背。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白泽推开魁梧男子问道,强忍着不去计较‘小泽子’的称呼。 没错,魁梧男子就是白泽的大哥白夜,今年二十九岁,即将三十岁。 只见白夜长着一张国字脸,脸上镶嵌着一对虎目,开合间精光闪烁,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虎目之上顶着一对和白泽神似的浓眉,仿佛在向世人证明两人的血缘关系。 “昨天刚回来的,由于天色太晚,加上你在庄园那边太远,就没来得及通知你。”白夜一边回答,一边和白泽往回走,在回走的过程中问道:“听父亲说,你前段时间遭人暗杀,是怎么一回事?知道是何人指使的吗?” “大哥你刚回来,就别忙着操心了,多陪陪母亲,她最近可......”白泽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从中打断,白泽不用看,也知道出声的是自己的母亲。 “这哥俩也真是的,刚一回来就黏糊上了,感情也真是够深的。”一脸慈祥的卓文婷打趣道,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白泽一看,果不其然,说话之人正是他的母亲,于是不由笑道:“母亲大人,您可说错了,孩儿跟您的感情最深,谁敢说不是,孩儿跟谁急。” 听到白泽如此说,白夜,白良,卓文婷,以及艳丽女子都不由笑了。 卓文婷更是笑骂道:“就你会说话,油嘴滑舌的,没个正行。” “这位是.....?”白泽跟二哥白良打过招呼之后,看着容貌艳丽的女子问道。 听到白泽询问,白夜不禁满脸笑容道:“小泽子,这是贾云姝贾姑娘,救过大哥的命。”随后,虎目又满含柔情看着女子贾云姝介绍道:“云姝,这是我三弟白泽。” 白泽面带微笑拱手行礼道“小子见过贾姑娘,在这里谢过贾姑娘对大哥的救命之恩。”不过,白泽在俯身行礼之时,眼中闪过意味深长之色,心想:“姓贾吗?不是姓庞吗?真是有意思呢!” “白泽兄弟莫要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何足言谢。更何况,伯父和伯母已经谢过了。”贾云姝微笑屈身回礼道。 “救命之恩大过天,多谢几次也是应该的,尤其还是英雌救美男,您说是吧大哥?”白泽向大哥促狭地眨了眨眼问道。 看见白泽打趣,白夜不禁微微脸红道:“小泽子说的是,救命之恩多谢几次也不算多。” 而贾云姝却没好气地白了白夜一眼,看见贾云姝的白眼,白夜满脸的享受表情。 看到大哥白夜的反应,白泽眼中闪过凝重之色,心想:“看来大哥已经开始喜欢这庞家姑娘了,也不知喜欢到了何种程度?如果是情根深种,那么就有些难办了。” 白泽有些犯难,看来得跟父亲谈一谈了...... 第十三章 未雨绸缪 晚上,夜色微凉,白雄的书房之内。 书房之内,烛台在燃烧,给房间增添许些光亮。 “说吧,要找我谈什么事情?”白雄借着烛光看着白泽问道。 白泽一脸严肃地试探道:“父亲大人,孩儿觉得似乎暗中有股势力在针对我们白家,不知道您有所察觉没? “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白雄闻听白泽所言,表面不置可否,实际上则是暗中心想:“泽儿何时开始关心这些事了?自己也是刚刚有所怀疑,是否有势力在针对白家,不够也只是怀疑而已,还需要暗中调查才能确定,可是为何泽儿如此肯定?难道他真的已经有所发现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要出大事了!要知道,以白家如今的势力,在中州虽不敢说是最顶尖的,但最起码也是数一数二的。一般的势力岂敢打白家的主意,倘若真有势力企图对付白家,那么便不会是寻常势力......” 白泽完全没想到,他的一句试探之言,竟让父亲产生如此联想,虽没全部猜中,但也相差不远也。白泽要是知道,他肯定会大吃一惊,然后送上一句赞语,父亲大人,你这逻辑推理能力也没谁了,果然不愧是一族之主,智商都不是白给的。 幸好白泽不知道,所以他对父亲白雄的提问,并没有正面回答,而且迂回引导道:“发现谈不上,只是有些怀疑。自从我遭遇暗杀过后,就一直在琢磨,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可是却琢磨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要知道,按理来说,如果对我实施暗杀之人是来自青城之内的某股势力,那么以白家在青城的情报网,以及对青城的掌控力度,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查不出来。可是事实就是那么奇怪,白家暗中查探那么久,愣是没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我想,咱们是否应该换一种思考方式,比如说,假使暗杀之人不是来自青城之内的某股势力,而是来自青城之外的势力,那么一切就全都可以解释清楚了。你觉得呢,父亲大人?” “哦,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理由呢?”白雄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白泽,他对于白泽的推理,虽没说肯定,也没否定,但暗地里则是在想:“泽儿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在青城查探不出结果,那么有没有可能真是来自城外的势力。果真如此,那么估计白家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可是会是谁呢?还有,这些推理都是泽儿自己琢磨出来的吗?或是他身后之人,借泽儿之口提醒自己?如果是后者,那么自己就必须引起重视。” 白泽装作一脸不可思议道:“父亲大人,怀疑还需要理由吗?咱们只需要把关注重点放在外来势力之上,并暗中多加留意,做到未雨绸缪,免得再发生暗杀之事,不就行了吗?” 白雄对白泽所言,不禁哑然一笑,然后解释道:“泽儿,事情没那么简单。首先,我们不知道暗中敌对势力是谁,根本就无从查起。若是全部都一一探查,则需要许多人力和物力,而白家目前虽有些人手,但也远远不够。所以最多只能外派一些人,不过就这些人手而言,想要有所收获,估计不太容易。再说,我们也不能确定,暗杀你的人就真的来自青城之外,所以,除非有确切目标,否则除了加强青城之内的监控之外,别无他法可想。” 说到此处,白雄不禁有些无奈,白家的情报机构‘白鸽’所组成的情报网,覆盖面积还是不够广。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白鸽’成立也就几年时间,底蕴差点无可厚非。 白泽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上面所言不过是铺垫,接下来的才是正戏,只见他故作为难道:“父亲大人,您还别说,我真有一个怀疑目标,不过涉及到大哥,所以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跟夜儿有关吗?”白雄喃喃自语道,接着陷入深思,白泽也没打扰,而是静坐一旁等着。 白雄脑中转过许多念头,忽然心中一动,难道跟夜儿历练之时所遭到的围攻有关?果真如此,那么夜儿所带回来的女子会不会......想到这里,白雄霍然抬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白泽,斩钉截铁地说道:“事关白家存亡,没有什么是不当说的。你有什么想法,就大胆的说出来,至于是不是,为父自会判断。” “那我可说了......”白泽表情迟疑道。 “说。” 白泽一脸认真道:“孩儿觉得,大哥历练之时,所遇到的那场伏击战,会不会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闻听白泽所言,跟自己所想不谋而合,白雄不由一脸凝重道:“目的呢?” “父亲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贾姑娘?”白雄语气虽满是疑问,但是内心已经有所肯定。 “是不是姓贾还是两说的事。”白泽晒然一笑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如果不是呢?”白雄反问道,不过脱口而出之后,他就知道这问题问得很没营养。 果不其然,只见白泽两手一摊,无所谓道:“那又有什么损失呢?” 是啊!又有什么损失呢,白雄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难言,有诧异,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欣慰,觉得儿子终于长大了...... 在白雄独自思索之时,白泽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内,跟随在他身边的还有鹿伯。 此时,白泽和鹿伯隔着茶几而坐,白泽在品着茶,而鹿伯却在盯着手中的纸张。 几个呼吸之后,只听鹿伯道:“少爷,这一批兵器数目不小,全部打造完成估计需要不短的时间,再加上来回的路程,最快也得一两个月。” “不能再快点吗?”白泽皱眉道,只因时间不等人,而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心中不得不着急。 “快不了,毕竟需要打造兵器的不只有我们,要知道,纵横山庄所打造的兵器,不仅在中州有名,哪怕放眼整个大陆,也是闻名遐迩。所以,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 第十四章 太虚空相 “那么加钱呢?”白泽不甘心地问道。 “那也不行,纵横山庄有自己的规矩,他们以信誉为先,这也是他们的经营之道。想要他们打造兵器,都得先预定,预订之后的订单顺序不能更改。该是谁先,就帮谁先打造。” 白泽见鹿伯如此说,只能另想它法,接着问道:“那在青城之内呢?有能打造兵刃的铁匠吗?” 鹿伯回道“有是有,但估计打造出来的兵刃,跟纵横山庄的比不了,毕竟他们所擅长的并不是打造兵刃。” “事急从权,暂时管不了那么多,能用就行。”白泽听说能打造,心中不由一喜,只要暂时能用就行,这些兵刃主要是给学员们练剑用的,于是赶紧吩咐道:“鹿伯,你明天就去找人打造,给他们加钱,让他们加班加点,我十天之后就要用。” “好的,少爷,那纵横山庄还要去吗?”鹿伯问道。 “去,不仅要去,而且去到那之后,还得注意物色一些专门打造兵刃的铁匠,并把他们请到青城来。这样一来,以后我们所需的兵刃就不用麻烦别人了,完全可以自己打造。” “好的,少爷,老奴记下了。”鹿伯把纸张折好,放入怀中之后,双手习惯性地拢在袖子里,就欲转身离开,不曾想,白泽又开口道:“对了,鹿伯,还有一件事情,你得注意一下。” “何事?” “先前我跟你说的情报据点,现在就可以铺设了。先从青城之内开始,然后逐步拓展到青城之外。在青城之中,务必在每个街道的入口和拐角,以及每一条能够抵达白家的必经之路,都要铺设据点。”白泽交代鹿伯道,随后又有些不放心,紧接着吩咐道:“这事,鹿伯你亲自去办,其他人我不放心。” 鹿伯见少爷如此吩咐,就知道自家少爷所图非小,于是嘴上认真回道:“好的,少爷,老奴都记下了。不过,少爷你的安全怎么办?” “没事,最近我都会在庄园待着,有白狮他们在,不会出事的。”白泽不在意道。 鹿伯见少爷浑不在意,不禁有些着急:“少爷,安全之事不可大意,庄园毕竟离白家堡太远,要是出事也不好救援。再说,就白狮他们几个那点修为,估计还不够看的。少爷你要不还是留在堡内吧,等老奴办完事之后,再一起回庄园那边,这样比较稳妥一些。” 白泽见鹿伯一脸的不放心,他就知道,要是自己不呆在白家堡,估计鹿伯不会放心去做事,除非自己显露武功修为。 “鹿伯,其实我武功不弱的,完全可以照顾自己的。”白泽说完,却见鹿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于是心中想了想,开口提议道:“鹿伯,我知道你不相信,要不这样吧,你把修为压制在顶尖境界,然后我两较量一番。如果我能在你手底下坚持一分钟,就算我赢,那么你就不能阻拦我回庄园,反之,要是我输了,就留在堡内,你看如何?” 鹿伯仔细想了想,发现白泽的提议确实不错,如果自家少爷能在顶尖境界的攻势下坚持一分钟,那么至少说明他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到时候自己再跟老爷一说,让其多派几个密卫暗中保护,料想也出不了事。 鹿伯思及至此,就同意了白泽的提议,于是,两人就以卧室为战场,交起手来...... 一般情况下,以白泽二流上品的武功修为,是不可能在鹿伯手底下坚持一分钟的,哪怕鹿伯把修为压制在顶尖境界。 要知道,从二流到顶尖,还隔着一个一流境界,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较量,哪怕白泽拥有前世地宗的战斗意识。 但凡事无绝对,别忘了,白泽可是拥有天下第一的轻功身法秘籍——《太虚空相》。 据传,《太虚空相》乃一千年之前,一代绝世魔头‘无相魔’所创,此轻功身法秘籍已经涉及空间法则的运用,由此可知,《太虚空相》的不凡之处。 所以,只见在鹿伯的攻势下,白泽并不与其正面接触,而是选择施展《太虚空相》之内的闪躲之术‘移形换位’,只见白泽时而忽左忽右,时而忽远忽近,身影飘突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于是,白泽愣是凭借《太虚空相》秘籍,硬生生地在鹿伯手底下坚持了三分钟,使得鹿伯的攻击尽数落空,要不是因为内力不济,难以维系施展‘移形换位’所需之气,不然估计坚持的时间还要更久。 当然,如果鹿伯把功力提至先天之境,那么白泽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来。不过很显然,这不是生死搏斗,而是一场切磋较量,所以从鹿伯那震惊的表情之中,不难看出是白泽赢了。 ...... 白泽在和大哥白夜唠叨两日之后,就返回庄园了,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学员们。 回庄之后,白泽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每天早晨监督学员们练武,下午锻炼学员的毅力并传授密探知识,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十天,而鹿伯也不负所望,把白泽想要的兵刃带来了。 于是,白泽准备给学员们安排的训练计划,又可以提上日程了。 白泽的训练计划是这样安排的...... 早上,传授学员们剑法——追魂剑法。 练剑之后,他打算给学员介绍有关炎黄大陆一些基本常识。比如,中州排得上号的高手,或者比较有名气的门派势力等。 除此之外,他还会专门传授学员们如何进行伪装,怎么跟踪和反跟踪等知识。 中午,继续进行太阳底下的毅力训练。 锻炼毅力之余,接着传授学员们如何解剖尸体,让学员们熟悉人体的组成与结构的同时,顺便锻炼胆量,为日后进行暗杀和审讯逼供打基础。 最后,关于晚餐,杀鸡宰羊之类的活儿,白泽让学员们轮流亲自动手,使之熟悉血腥之气,哪怕跟杀人没法相比,但也聊胜于无。 以上都是前期计划,白泽打算在后期就带着学员们进行实战,接下来有得他忙了...... 第十五章 青蜂血蚁 翌日,清晨,庄园的庭院。 白泽正在给学员们讲解追魂剑法的学习要领和诀窍,并纠正练习剑法之时,所犯的错误。 追魂剑法,一名天阶杀手所创,专为杀人而生,所以剑法的招式讲究三个字:快,准,狠! 若一定要给《追魂剑法》分品级的话,那么此剑法就是一门介于一流和顶尖之间的剑法。 话说,白泽是如何得到《追魂剑法》的呢? 原来,白泽的前世仇家‘武帝’黄威等人,为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不惜花费二十万金币买通杀手,让其去追杀白泽,而杀手来自有着赫赫凶名的杀手组织——‘蚁穴’。 蚁穴,也称‘血蚁’,炎黄大陆上最厉害的两大杀手组织之一,与另一杀手组织‘蜂巢’齐名,而‘蜂巢’也称‘青蜂’,所以,二者被世人合称为‘青蜂血蚁’。 而这两大杀手组织在接受委托之前,都会打探和查明准备暗杀之人的实力,衡量任务的难度。如果难度过大,那么就不会接受委托。反之,如果他们觉得能够完成任务,那么就会接下委托,并尽全力去完成。 正因为如此,所以凡是上了二者名单的,大多都会被追杀致死,很少能逃脱。 蚁穴的杀手设有四个等级,分别为天.地.玄.黄。 天阶最高,黄阶最低,而追杀白泽的就是一个天阶杀手。 当时的白泽,武学修为只有人宗上品,而来自‘蚁穴’的天阶杀手,武学修为却是地宗下品。 由此可知,当时战况的惨烈程度,白泽用尽了底牌,才好不容易胜出,活了下来。 而天阶杀手使的正是《追魂剑法》,不过最后却成了白泽的战利品。 如今,又被白泽大方地拿出来,毫不保留地教给学员们。 如果抛开危险不谈,那么作为白泽的学生,这些孩子无疑是幸福的。 要知道,在炎黄大陆,武学秘籍可不是大白菜,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正好相反,武学秘籍非常珍贵,江湖中人个个敝帚自珍,不轻易传人。 打个比方,如果炎黄大陆的势力分为超级,顶尖,一流,二流,以及三流五个等级的话,那么白泽所在的白家最多只能达到顶尖水平。 而就白家而言,其所拥有的顶尖秘籍也只不过两本而已,不算上后来白泽送给白雄的。 其他的顶尖势力所拥有的顶尖秘籍,估计也和白家差不多,最多也就多个一两本左右。 由此不难看出,顶尖秘籍的珍贵,而白泽却不当一回事。 为了尽快提升学员的整体实力,先是传授《血月魔功》,再则是《游龙掌法》,如今又要传授《追魂剑法》,仿佛武学秘籍就是大白菜,不值几个钱似的。 所以说,抛开危险不谈,这些孤儿幸福的,当他们被白泽买回来的那一刻起,其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追魂剑法,讲究快,准,狠。就是手快,眼准,心狠......可是看看你们几个,都练成什么样子了。”几个学员,由于练剑特差,所以被白泽数落了一通,而被数落的学员,此时一脸的羞愧。 看着满脸羞愧的学员,白泽心下无奈,不过也毫无办法,习武是需要天资的,光靠坚持可不行。 例子就摆在眼前,就拿刀疤少年‘原野’和清秀女孩‘于文静’来说,在自己的指点之下,两人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一套追魂剑法耍得有模有样的。 而有的学员,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却还有许多招式没练对,怪不得白泽会着急上火,数落起人来。 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白泽也知道,这种事情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所以再着急上火也没用。 而且,时间急迫,所以白泽不打算再耗费时间在少数人身上,于是他开口喊道:“原野...于文静。” “学生在。”原野和于文静两人手里拿着剑,拱手行礼应道,不过却心下疑惑,不知道老师喊自己干嘛? “老师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觉得自己能完成吗?”白泽一脸的郑重表情。 原野和于文静两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么快就出任务了吗?可是自己还有好多东西没学,以如今学会的本事,能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吗?” 两人心里虽这么想,但是嘴上却回道:“能,请老师吩咐。” “那好,对于追魂剑法,还有很多学员没学会,原野你负责男的,文静负责女的,必须在一个月之前,保证把这些人都教会了,能办到吗?”白泽拿星光熠熠的眼睛扫了原野两人一眼问道。 原野和于文静二人一听,老师只要他们负责教会某些学员剑法即可,都不由松了口气,连忙保证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白泽听过两人的保证之后,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心想:“常言说得好,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果然没说错。” 至于,原野二人是否真能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白泽如今不去操心那么多,到时候自见分晓。 现在,白泽需要做的是给学员们普及常江湖识...... ...... 庄园的大堂,一身白衫的白泽站在上首,而学员们都坐在小凳上。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中人为了争这些虚名,往往拼得头破血流,杀成尸山血骨。”白泽说到此处,话头顿了顿,黑眼扫过底下的学员,见大家都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方才接着说道:“可炎黄大陆广袤辽阔,武学高手何其多,哪怕穷一生之力,也挑战不过来。” “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竟然没法一一挑战,那又如何证明自己的武功比其他人高强,或者说天下第一呢?”听白泽介绍到此处,学员们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心想:“对啊,怎么分高下呢?” 对于学员们的疑惑,白泽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接着介绍道:“俗话说得好,上有所求,下必投其所好。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市场。于是,《天地碑》应运而生,你们知道《天地碑》是什么吗?‘’ 对于白泽的提问,学员们都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于是,白泽接着往下说道...... 第十六章 天地碑榜 “天地碑,也叫天地碑文,碑上书写着各类排行榜的内容。比如武学秘籍排行榜《百武册》......”白泽滔滔不绝地说着,足足讲了大概一个时辰,只讲得口干舌燥,才好不容易介绍完何为‘天地碑’。 天地碑,也称天地碑文,为‘十二道盟’所创,其主要作用就是公布各类排行榜的内容。 而碑上的排行榜,总共有七个,它们分别是: 百武册,专门给武学秘籍排名的榜单,榜上所列,全是绝世品阶的武学秘籍,并且只排三十六位。 而武学秘籍又分五个品阶,它们分别是:绝世,顶尖,一流,二流,以及三流。 千器谱,专门给神兵魔器,以及玄兵异器排名的榜单...... 至尊图,专门给炎黄武者战斗力排名的榜单,上榜之人,其武学修为至少在地宗境界。 江山曲,专门给各方势力排名的榜单...... 红颜赋,专为样貌绝美的女子排名的榜单,榜上之女,不仅样貌绝美,而且气质独特,甚至是才艺出众。 风云榜,专门给各路天骄战斗力排名的榜单,榜上之人,必须在三十岁以下,才有机会上榜。 通缉令,专门给罪犯恶徒排名的榜单。榜单之上的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心狠手辣之辈,要么是各国的通缉犯,被悬赏追捕;要么就是各种坏事做尽,被仇人悬赏追杀。 以上七个榜单,武林中的一些好事之徒,为了方便记住,也为了形象生动,于是就给它们作了几句顺口溜,其内容如下: 天地碑,通缉令,江山曲里舞风云。 群芳艳,百花娇,红颜赋中争妖娆。 百武册,千器谱,至尊图上显英豪。 ......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都散了吧。”白泽宣布下课之后,就转身回房了。 吃过午饭之后,白泽把鹿伯叫到房间,等鹿伯到了以后,他对鹿伯吩咐道:“鹿伯,从今天下午开始,我需要你协助我,一起训练这批学员。” “好的,少爷。”鹿伯没问为什么,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不问是何原因吗?”白泽问道。 鹿伯用手扶了扶头上的瓜皮帽,接着又拢在袖子里,然后笑眯眯地回道:“老奴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其余的一概不问。” 其实,真实原因是,鹿伯觉得没什么可问的,又何必费力开口,浪费表情。 “是吗?那为何上次我给你《无极神功》,让你修习,结果你却推三阻四的?还说什么受之有愧之类,感情那是你分外之事啊!”白泽表情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听闻白泽所言,鹿伯又忍不住拿手整了整瓜皮帽,脸上露出灿烂的表情道:“少爷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老奴近来记性有所衰减,很多事都忘了,唉,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不中用咯。”一脸感慨的样子。 白泽笑骂道:“懒得说你,又给我装糊涂。”随后,他又解释道:“过段时间,我要外出一趟,不知何时回来。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帮我训练他们。” “不需要老奴陪着吗?”鹿伯听说自家少爷要外出,而且还不让自己跟随保护,他不禁有些担心。 “不用了,我能照顾好自己,你还是留下来吧,训练之事更加重要。”其实,白泽很想让鹿伯跟着,毕竟去‘百万大山’之事,危险重重,以他如今的修为,恐怕只能勉强应付。若是到时发生意外,说不定他就得把命丢在山里,再也回不来。 不过,他不放心把训练之事交给其他人,所以鹿伯必须得留下。 “那到时候少爷记得注意安全。”鹿伯不放心地提醒一嘴,就没再多说,因为再说下去,就越界了。 其实,要是以往,鹿伯听到白泽外出办事,他是不会多嘴的。因为以前的白泽,外出无非就是混迹青楼赌坊,不然就是斗鸡走狗等。但是,鹿伯最近发现,自家少爷在历经暗杀之事后,整个人就开始蜕变,不仅开始努力修习武功,而且还不计代价地逐步培植势力......从种种迹象来看,鹿伯隐约觉得...... “我会注意的。”说到此处,白泽突兀地话锋一转道:“鹿伯,你给我去办件事。” “请少爷示下。” “我需要一些练武之人,最好是一些作恶多端之徒,声名狼藉之辈,武学修为不要太高,约莫一流境界就差不多了。今晚你就去给我抓回来,最好去青城之外,免得被有心之人发现。”白泽担心青城之内藏有前世仇家的探子,不想自己暗中所为之事被发现,引起对方的警惕。 “是,少爷。”鹿伯应道,心中疑惑:“少爷抓这些人回来作甚?还有,有心人是哪些人?”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那不管他的事,他只要办好少爷交代之事,把人抓来,到时候也许就知道了。 ...... 正午,太阳悬挂在天空,火辣辣地灼烤着大地,也灼烤着庭院里扎马步的学员们。 庭院中的二百七十个学员分成两队,每队一百三十五人,九人成一行,十五人为一列。 庭院之中的学员们,已经在火辣的太阳底下扎马步一个小时了,此时的他们都已汗流浃背,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流出的汗水,已经浸透暗红色的练功服,湿漉漉的衣服黏在学员身上,让大伙看起来,就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练功服是统一的,衣裤的颜色全为暗红色,上衣后背上绣着一张银灰色的蛛网。衣服是白泽在组织命名为‘蛛网’的第二天,让白家的纺织厂定做的。 白泽在队伍的空隙之中踱着步,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瞅瞅那个,眼中全是幸灾乐祸之色,不过嘴上却说道:“都给我坚持住,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连这点苦都忍不了,以后如何成就大事,我又怎能放心将大事交给你们去办。”他最近发现,不知是重生的缘故,还是和这些少年男女待在一起太久了,自己的心态越发显得年轻了。 而鹿伯双手依旧拢在袖子里,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坐着,旁边摆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摆放着泡好的茶。鹿伯一边喝着茶,一边拿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时而看着自家少爷,时而瞅着暴晒学员,显得好不悠哉。 鹿伯拿起茶抿了一口,随后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白泽的喊声吸引过去...... 第十七章 长夜奔袭 “大声告诉我,你们累吗?”白泽一边踱着步,一边出声问道。话声虽不大,但由于其中灌注真气,所以话声就像是在耳际响起一般,每个学员都听得分外清楚。 对于白泽的问话,学员们的回答参差不齐,有的说累,也有硬撑说不累的。白泽一听,还有许多学员强撑着说不累,眼中不禁浮现促狭之色: “呦呵,竟然还有不累的,那就再站一个时辰好了,反正老师也挺闲的。”学员们一听还要再站一个时辰,大多数脸上的表情立马垮掉,并用不满的眼神瞅着刚才说不累的学员,那叫一个幽怨啊! 不过,他们可不敢说不,只能咬牙坚持着,要知道,老师手里的藤条可不是说笑的,抽在身上贼疼。 白泽环视众人一眼,发现很多学员的双腿已经颤抖得厉害,脸上全是咬牙苦忍之色,他就知道今天的马步扎得差不多了,再站下去恐怕就过犹不及了,于是开口道:“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累不累?”学员们一听,哪还敢说不累,连忙异口同声道: “累!”这次声音意外的洪亮整齐。 白泽一听众人声音齐整,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微笑,伴随笑容出现的还有嘴角斜下处的梨涡,让他平添几丝亲和之气。他没有让学员们失望:“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休息一会,然后我们接着讲课。”话罢,他转身朝鹿伯走去,一眼看见鹿伯在悠闲地品着茶,心中不禁笑骂道:“这老小子,倒挺会享受的,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 ...... 夜幕低垂,圆月高悬,星罗棋布。 青城郊外之北,伏牛山之上,黑虎寨之内,众人在喝酒吃肉,推杯换盏,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也难怪,今天黑虎寨众人打劫一伙过路商队,收获颇丰,比以往几次所得都要多,没道理不庆祝一番。 “来,大家干了这杯。”坐在上首的黑虎寨头领牛哞举着酒杯,对着底下众人隔空示意,黝黑的脸上此时红光满面,志得意满。 底下的一众喽啰见大当家的敬酒,哪敢有半点怠慢,赶忙纷纷举杯回敬,要知道敬酒的可是喜怒无常的黑虎寨头领,谁要敢有个不敬,惹得头领不高兴,说不定就得人头落地,然后剁了喂狗。 牛哞一见众人诚惶诚恐的态度,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喝!”话落,一饮而尽。一众喽啰见头领都一饮而尽了,哪敢落后,纷纷酒到杯干。 就在黑虎寨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畅快的档口,却不曾发现一道暗红色人影风驰电闪地从山下往山上飞掠而来。一路畅通无阻,转瞬之间,暗红色人影已经落在寨门前。 鹿伯站在寨门前,并透过暗红色蜘蛛面具上的眼洞打量了寨子四周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心想:“戒备也真够松懈的,不仅上山之路没设岗哨,防范敌人来犯,就连寨门也无人把守。就这样的警惕性,也不知道,这伙山贼的运气到底得有多好,才能存活至今?不过,今晚遇上自己,他们的好运气也该到头了。” 鹿伯思及至此,面具下的眼睛往寨内大堂看去,只见里边灯火通明,人影晃动,阵阵嘈杂之声伴随着夜风传出。于是,鹿伯估计黑虎寨众人应该就在大堂之内,身影一闪,整个人就往大堂疾掠而去...... “来来来,都满上,我提议大家敬大当家的一杯,感谢大当家这些年来,带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我相信,在大当家英明的领导之下,我们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黑虎寨大堂之中,底下一个黑虎寨小头目举着酒杯站起来说道,心中十分得意自己的拍马屁功夫。 堂内的一众小喽啰纷纷举杯向头领敬酒,嘴上更是七嘴八舌地大拍马屁,都生怕落于人后。牛哞听着属下的阿谀奉承,黝黑的脸上全是自得之色,仿佛自己已经不是一寨之主,而是一统中洲的霸主,飘飘然的忘乎所以。 “好说好说,有老子一口吃的,就绝对少不了你们一口喝的。我在这里保证,总有一天,一定会让黑虎寨的名号响彻中州。到那时......”牛哞大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苍老雄辉的声音从中打断......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们的好运已经用尽了。”打断牛哞说话之人,正是带着白泽交代任务而来的鹿伯。他走进大堂之时,恰巧牛哞正在慷慨陈词,展望未来,给属下画大饼。牛哞眉头一皱,心有怒气,他正说到兴头上,不想却有人从中打断。 于是,心有怒气的牛哞和一众喽啰循声望去,只见大堂之内,距离堂门七八米处,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脸带暗红色蜘蛛面具,全身穿着暗红色衣服,双手拢在袖子里的人。他心下不禁大惊,此人是何时进来的?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由不得牛哞不惊,要知道,他可是一流上品的武学修为,可是此人是何时进来的,他竟然没察觉到。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来人的武功有可能比他高强,而此人显然来者不善,从其方才所言,就能听出一二来。 牛哞心下虽惊,但嘴上却道:“不知是哪路的英雄好汉,深夜来我黑虎寨做客,牛某有失远迎。如果不嫌弃,不如坐下来一起喝一杯,我黑虎寨别的或许没有,但好酒好肉多得是。”他装作没听到鹿伯前边所言,一脸热情地招呼道。 鹿伯没理会牛哞的邀请,而是语气肯定道:“你害怕了。”被人揭破心思,牛哞有些恼羞成怒,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他没敢发作: “朋友何出此言,我牛某人为什么要害怕?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再说,方圆百里之内,谁不知道我牛某人天不怕......”牛哞的‘地不怕’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话头就嘎然而止。因为他发现鹿伯正逐步向他走来,步伐不疾不徐,宛如在花园散步一般。牛哞不由心中暗自一惊,全身更是紧绷,一边警惕的同时,一边赶忙出声阻止道:“朋友,请别再往前走了......”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鹿伯身影一闪,牛哞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鹿伯的踪影了...... 第十八章 血月显威 而还没等牛哞回过神,鹿伯整个人就已经闪身掠到牛哞跟前,一掌攻向他的面门,掌速快似闪电。坐在椅子上的牛哞,仓促之下,完全来不及起身,只得出掌相迎。 不料,两掌相抵之后,牛哞整个人连同椅子都被震飞而出,暴跌而去,摔在地上,椅子碎掉散落一地。摔在地上的牛哞,欲要挣扎起身,不料却张嘴吐了几口血,接着就晕了过去。 站在大堂上首的鹿伯,见牛哞已经晕过去之后,就没再理会。他转身扫了底下噤若寒蝉的一众喽啰一眼,用手一指其中一人,正是方才拍马屁的小头目,沉声命令道: “你给我领几个人,去把你们拦路打劫所得之财物,都给我抬上来。谁若敢心生贪念,携带钱财,半路逃跑,我必取他性命。”这些喽啰大多数不过是乌合之众,在失去主心骨大当家之后,大多数早已慌了神,都在想着怎样才能保住性命。因此,被点名的小头目为了自身小命着想,哪敢说半个不字,要知道眼前之人,可是一掌就击败大当家的猛人啊!于是,他连忙喊上十几个人,往后堂抬东西去了。 就在小头目等人去搬东西的档口,鹿伯叫人搬来座椅,准备坐等小头目等人把劫掠来的财物搬上来。不料大堂的一众喽啰之中,竟有一人想要蒙混溜出堂门之外。以鹿伯的修为,但凡大堂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有所察觉。 因此,就在此人快要溜出大门之外时,只见坐在椅子上的鹿伯气运丹田,左手伸出,变掌为爪,隔空对着散落地上的一只椅脚一吸,然后顺势往外一挥,椅脚顿时激射而出,撕破空气和距离,直接扎进欲要逃跑之人的心脏,穿背而入,透胸而出。一脚即将跨出大门之人,低头看着透胸而过的一截椅脚,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软倒在地,气绝而亡。 鹿伯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环顾众人一圈,淡淡地警告道: “若有人再敢不经允许,私自逃跑,此人就是下场。”鹿伯的警告虽平淡,但一众喽啰听了之后,只觉得一股血腥之气铺面而至,不由得脊背生凉。 于是乎,大堂里顿时安静得诡异,静得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以及山里虫鸣蛙叫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头目等人,两人为一组,每组抬着一口箱子,总共有八个箱子,从后堂鱼贯而入,打破大堂的诡异气氛。 众人放下箱子之后,小头目上前一步,请示鹿伯,说财物已经搬来,接下来该怎么做。鹿伯一听,睁开眯着的双眼,站起身:“打开。” 于是,站在箱子旁的众人,纷纷打开箱盖。随着箱盖的打开,只见八个箱子之中,有两个箱子装满金币,还有五个箱子装着银币,剩下的一个箱子装着金银首饰之物。鹿伯一见,心下诧异,想不到小小一个黑虎寨,只靠劫掠,竟能聚敛如此多的财物。他粗略估算,除去金银首饰等物,光是两箱金币,就有将近上万枚,再加上约莫三万枚的五箱银币,要想全部运回去,以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完成,估计还得麻烦黑虎寨这帮人。 因此,鹿伯把视线投向底下众人,结果却意外发现,一众喽啰之中,竟有一大部分人看着财物的目光,含有炙热的贪婪之色,脸上神情更是变幻不定。鹿伯晒然一笑,心生不屑,暗想:“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群乌合之众,竟敢生出染指这些财物的心思,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思及至此,鹿伯的脸色不由一沉:“怎么?你们也想染指这笔财物,难道那么快就忘记前车之鉴了吗?” 一众喽啰一听,不禁面面相觑,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堂门处因试图逃走而被射杀之人。于是,众人犹如当头淋下一桶冷水,大部分人的火热之心直接就是一冷。他们忽然想起来,眼前的鹿伯可是一招就击败他们大当家的猛人,而眼前的财物可是鹿伯所要之物。可他们竟然想要据为己有,这简直就是嫌命长了。鹿伯一见众人都熄了心思,方才接着吩咐众人,让他们把财物搬下山去,然后再找来马车搬上去。鹿伯运气不错,黑虎寨众人今天打劫的商队就有马车,所以在众人的忙碌之下,八个箱子连同晕过去的牛哞一起,很快就被搬上了两辆马车。 随后,鹿伯抓来两个喽啰作为壮丁驾车,其中一个喽啰就是方才的小头目,四人两车一起向着青城郊外的庄园疾驰而去…… 凌晨四点,白泽的卧室之内。 “老师,不知您深夜唤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原野心下奇怪,都那么晚了,老师还把自己叫过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老师要送你一份大礼,看到那边的人没?”白泽指着被封住穴道,全身动弹不得,一脸惊恐之色的牛哞。原野在走进房间之时就已经看见了,可他不知道老师这是何用意?于是不禁疑惑地看向白泽,表示询问。 “过去,杀了此人,然后用血月魔功把他的功力吸了。”白泽直接吩咐原野道。原野一听,眼中闪过犹豫之色,此人与他无冤无仇,他有些下不去手,于是一时竟愣在那里。白泽一见,心中顿时明了: “这个江湖,本就弱肉强食,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你如此优柔寡断,让我以后如何放心将大事托付于你。再说,此人占山为王,专门劫掠商旅,作恶多端,草菅人命,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去吧,把他杀了。”原野一听眼前之人恶贯满盈,虽心有不忍,但眼中犹豫之色大减。他走到一脸惊恐,眼中带有哀求之色的牛哞跟前,手呈爪状,向牛哞的头顶一抓而去。 心想:“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我还有大仇要报,所以我不能让老师失望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牛哞眼睁睁看着原野一爪抓向自己的头顶,虽满脸恐惧,却毫无办法。 原野一把抓住牛哞头顶,就运转《血月魔功》的化功心法,牛哞只觉得一股吸力从头顶传来,然后体内的真气就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去,连同血气一起。随着血气和内气被吸收,牛哞只觉得全身好像被硬生生地撕裂一般,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他不由惨叫出声,不过由于穴道被封,声音完全被堵在喉咙处...... 第十九章 暗夜袭杀 伴随着牛哞扭曲痛苦的表情,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猩红色血气从牛哞的头顶钻出,然后通过原野置于牛哞头顶之手的皮肤毛孔,快速地钻入原野的体内。 随着血气流出体外,牛哞的身体逐渐变得干瘪,渐渐失去生机。而随着血气进入体内,原野只觉得浑身能量激荡,欲要撑爆经脉,只得运功压制。 原野看着牛哞逐渐干瘪而失去生机的身体,心中既不忍且震惊。他虽然知道《血月魔功》能够吸取别人的内力,吞噬别人的血肉化为己用,但他从未想过此门功法竟会如此的霸道残忍。 不过,原野虽心生不忍,但手却没有撤回来,仍然抓着牛哞的头,继续吸取内力与血气,他可不想让老师失望,更不想报仇无望。白泽和鹿伯一见原野的表现,都不禁暗中点头,表示赞许。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在原野施展《血月魔功》的吸取下,牛哞只剩下皮囊附着骨头混合在一起。原野强忍着胃中的不适,顺手被吸食得只剩下皮囊和骨头的牛哞扔到地上,然后一边运功压制体内澎湃汹涌的能量,一边转身对白泽说道:“老师,学生已完成任务,不知您还有何吩咐。” 白泽点点头道:“你做得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关于我让你杀人,你是否心有怨言?”话罢,白泽视线紧盯着原野那刻有刀疤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原野一听,心中一慌,生怕老师误会自己,不由赶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老师。是您让我吃饱穿暖,并且还教我本领,对于您所做的一切,我心中万分感激。所以,不管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绝无怨言。”他在解释的同时,眼中一直闪动着不安之色,他害怕老师对自己不满意,并且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以白泽前世四十年的经历,加上曾修习过《情欲引》这门掌控人心的绝世功法,白泽知道原野没有说谎,所以他心下甚慰,脸上不由浮现梨涡笑容。他知道,原野刚刚吸食大量血气,急需炼化,于是开口道: “下去吧,好好炼化刚才吸取的血气。”原野一听,拱手行礼应了一声,然后就怀着忐忑不安之心离开了。 白泽等原野消失不见之后,方才转头对坐在他旁边的鹿伯道:“鹿伯,你觉得此人堪当大用吗?”鹿伯一听,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老眼一眯问道:“少爷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 “不说这个了,你带回那么多钱,我还没谢你呢。想不到小小一个黑虎寨,竟能聚敛如此之多的财物。”白泽看着鹿伯从黑虎寨顺手牵回来的,此时正安静躺在房间西北角落的八个箱子感慨道。当他打开箱子,看见箱里的金银财宝之时,虽谈不上震惊,但多少有点诧异。 鹿伯道:“少爷太客气了,老奴只是顺手而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白泽知道或许情况确实如此,但要感谢还得感谢:“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要知道,有了这些钱以后,就能解决因为资金短缺,而导致‘蛛网’情报据点铺设缓慢的问题。” 确实,白泽以武功秘籍作为交换,从父亲白雄处得来的一万金币。只能勉强满足青城之内‘蛛网’情报据点的铺设。要想再往外发展,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不得不说,鹿伯从黑虎寨运回来的这笔钱,对于急需资金发展组织的白泽来说,就是一场及时雨,解了‘蛛网’发展的燃眉之急。 鹿伯没接话茬,反而问道:“少爷,你要是没别的吩咐,老奴就下去睡了。要知道,人老了,不比年轻人,熬不了夜。”鹿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白泽一听,表情一愣,这老货到底搞没搞清楚,自己和他之间,谁才是主子啊?想到这里,白泽不由笑骂道:“滚吧,老货,看见你这惫懒样子,我就心烦。”鹿伯一听,只是咧嘴一笑,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随后起身欲要回房休息。不料,白泽却出声道:“对了,鹿伯。从今日起,你每晚都得抓一人回来。” 鹿伯一听,知道事关少爷大计,所以不敢怠慢:“是,少爷。” ...... 天地轮转,日升月隐,昼夜更替。 四个月的时间,眨眼之间,转瞬即过,让人猝不及防,难以挽留。 青城南面,鸡冠山上,晚风吹得树林婆娑晃动,仿佛树林之中,有人在摇动树木...... “老师,暗哨已经解决了。”穿着一身暗红色衣服,带着暗红色蜘蛛面具,手上拿着滴血之剑,眼中隐含兴奋之色的原野比了一个割喉咙的手势道。 白泽一见,点了点头,然后环视四周众人一眼,约莫二十来人,穿着打扮和原野一般无二,压低声音吩咐道:“这是你们首次行动,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心慈手软,务必做得一击必杀,干净利落。不过有一点要记住,任务固然重要,但你们的性命却比任务更重要。所以,老师允许你们任务失败,但绝不允许你们把命丢在这儿,都听明白了吗?”围绕在白泽和鹿伯周边的一众学员,闻听老师所言,心下一暖,暗想绝不能辜负老师的期待,嘴上异口同声道:“明白!”白泽一听,心中暗暗点头,终于有点组织的样子了,也不枉自己将近半年来的苦心栽培:“去吧。”白泽抬手一指山上。 随着白泽的一声令下,一众学员接着夜色的掩护,犹如暗夜里的幽灵一般,向着鸡冠山上掩杀而去,而白泽和鹿伯紧随其后...... 鸡冠山上,建有阴风寨,专靠拦路打劫为生。寨主为马眼,善用鬼头刀,手下有一百多号喽啰听其使唤。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整个寨子,除了马嘶声,打呼噜声之外,静悄悄的。 借着月光,只见寨子大门两边都建有一个约莫七八米高的瞭望台,每个台上都有两人守卫在放风。 不过,或许是安逸太久的缘故,此时两座瞭望台之上的四个守卫,都倚着台木,打着呼噜睡着了。 他们浑然不觉,危险正从山下袭来...... 第二十章 鸡冠夜战 话说,正在瞭望台的守卫睡得正酣之时,在夜色的掩护下,有四条暗红色的人影向瞭望台上的守卫掩杀而来。 只见四人行到中途,突然兵分两路,两人成一路,分别向两座瞭望台奔袭而去...... 四人行至寨门外,翻墙而入,随后猫着腰,放轻步伐,朝瞭望台逼近。至台下,四人犹如猿猴般,攀爬而上,须臾之间,就到达台内。见守卫仍在呼呼大睡,四人没多想,直接掩杀而上。四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拔刀,捂嘴,割喉。 四人杀掉守卫之后,其中一人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吹燃,然后对着寨子外的树林方向晃了晃,火光在黑夜里摇曳着,仿佛来自地狱的索命鬼火。 随着火光暗号的摇曳,只见树林内闪出许多身影,全穿着暗红色的衣服,带着暗红色蜘蛛面具,正是白泽等人。从树林闪身而出的白泽等人,借着月光向寨子内疾驰而去,很快就翻墙而入。 随后,进入寨子的众人,除了两人留在外面,其余之人全部分散,无声无息地往房屋摸去。留在外面的是白泽和鹿伯,他们看着掩杀而去的一众学员,有的撬门而进,有的撬窗而入。不一会,杀人之后,又闪身而出。接着向下一个房间杀去,如此反复。 杀戮仍在继续,或许阴风寨的盗匪这些年太过安逸,以致都没发现敌人来袭。就在白泽以为这次任务应该不会发生意外之时,一道怒吼声,伴随兵器相互碰撞声,从后堂传来。 白泽和鹿伯一听,对视一眼,两人知道事情有变,不由同时腾身一闪,往后堂飞掠而去。 转瞬之间,白泽二人赶到后堂,双双落在房顶之上,借着月光打量战况,只见在后堂的空地之上,房顶之中,房屋之内,都有‘蛛网’成员在与人交锋厮杀。最激烈的当属空地之上的三人。一个上身赤.裸的扎须大汉,手中挥舞着鬼头刀,与两名‘蛛网’成员厮杀在一起,他们都没有发现屋顶上的白泽和鹿伯。白泽凭着超强记忆,以及对‘蛛网’成员的熟悉,发现与扎须大汉交手的竟是原野和于文静。 此时的原野和于文静,全副心神都放在敌人的身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心。或许是缺乏临敌经验的缘故,或者是武功修为不足,原野和于文静在扎须大汉凶猛的鬼头刀攻势之下,逐渐落入下风。好几次两人都险象环生,差点命丧刀下,不过每到危急关头,都凭借着精妙的身法屡屡躲过。不过,照此发展,如果不生意外,两人败亡只是迟早之事。 鹿伯见原野二人危险,欲要飞掠而下,诛杀扎须大汉,化解两人危机,不想却被白泽伸手拦住,鹿伯不由转头疑惑地看着白泽。白泽见鹿伯心有疑惑,就解释道:“武道的奥义就在杀伐之中,而武功的提升却在生死之间。只有经历生死的威胁,他们才会有所成长。所以,除非必要,我们最好别插手。”白泽说到这,转念一想,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遂开口道:“这样吧,鹿伯,你下去在一旁掠阵,让敌人有所顾忌,以免发生意外。”鹿伯一听,疑惑之色尽去,飞身而下,落地之后,就站到一旁掠阵去了。 鹿伯所站之处,离战斗之地只有十几米远,他又没有刻意隐藏形迹。因此,战斗的三人,很快就发现了鹿伯。不过,三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原野和于文静反应是惊喜,扎须大汉的反应是惊慌。 鹿伯的掠阵,助长了原野和于文静的胆气,只见两人的追魂剑法使得越发流畅,配合得越发默契。反观扎须大汉,修为虽达一流中品,但由于顾忌在一旁掠阵的鹿伯,完全不敢全力施展,十成功力只敢使用八成。 因此,在原野二人的全力围攻之下,扎须大汉守多攻少,左支右绌,身上不时新添剑伤。剑伤虽不致命,却持续流血,长此以往,必会因失血过多,导致头昏眼花,甚至休克昏厥。 扎须大汉虽明知如此,却毫无办法可想。他觉得很憋屈,好几次他全力挥刀反攻,即将要把原野二人斩于刀下之时。站在一旁掠阵的鹿伯都会从中干涉,只见其轻功一展,身形闪动,就欺身至扎须大汉的身后,然后张嘴轻咳一声。 每当这个时候,大汉都会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鹿伯要出手对付他,赶忙下意识撤刀回防。结果回防之时,才发现鹿伯已返回原地,不过是虚惊一场。 鹿伯如此几次之后,扎须大汉完全被吓得神经紧张,毫无斗志,一心只想着如何脱身。他知道,旁边掠阵之人,武功比他高出太多,若是再拖下去,估计自己就要饮恨当场,命丧黄泉。而原野二人却越战越勇,许多招式在实战中得到磨炼和领悟。 由于扎须大汉无心恋战,一心只想逃跑,十成功力连八cd发挥不出来。再加上原野和于文静把追魂剑法使得越发纯熟,于是逐渐取得上风,直把扎须大汉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扎须大汉既感到憋屈,又觉得恼火,还夹杂着恐惧,要不是有人在旁掠阵,他岂会被两个只有二流中品修为之人,弄得如此狼狈。他一边挥刀抵挡原野二人攻势,一边心中苦思脱身之法。可是,直到现在,他依然没能想出一条脱身之计。要知道,前边有越战越勇,配合越发默契的原野和于文静横加阻拦,后边有不知底细,高深莫测的鹿伯在虎视眈眈,他的处境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更何况,扎须大汉知道,以鹿伯方才施展的身法速度而言,他想要从左右两面突围逃跑,完全是痴人说梦,估计还没跑出多远,就会被拦截下来。为今之计,只能擒住与他对战之人作为人质,让对方投鼠忌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扎须大汉思及至此,不由心中一狠,握刀之手一紧,正准备放手一搏之际,却发现为时已晚...... 第二十一章 暗中落子 话说,扎须大汉正打算放手一搏之际,却发现为时已晚。他忽然发现自身周围都站满了敌人,心下大惊,手中攻势不由一滞。虽然只停滞了一瞬,却被原野抓住机会,一剑穿胸而过。原野把剑拔出,扎须大汉胸口流血,软倒在地,气绝而亡。 随着扎须大汉的死,阴风寨再无活人,白泽等人开始善后,搜索财物,放火烧寨,毁尸灭迹等,然后,携带着得来的财物下山而去...... ...... 翌日晚上,青城之外的庄园,白泽的卧房之内,白泽隔着桌子和鹿伯相对而坐。 “鹿伯,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这些学员就拜托你了。”因为白泽打算明天启程去‘百万大山’,所以今晚就嘱托鹿伯一些事情。 “少爷放心,老奴必不负所托。”鹿伯一脸郑重道。他不放心白泽一人外出,于是问道:“少爷此次外出,不知老爷是否知情?” “前边有知会过,这次就不那么麻烦了,我走之后,你把这封信交给他,我父亲自然就会明白了。”白泽说完,伸手入怀,拿出一封信递给鹿伯。白泽为了避免麻烦,今早就写好信了,他可不想此次出行,整得全家知道。到时候离别的愁绪还是小事,要是走漏消息,让敌人得知,那就玩大了。 鹿伯伸手接过信,一脸担心道:“少爷,你一人外出,实在是太冒险了。要不,还是让老奴陪你一起去吧。实在不行,哪怕让老爷派人保护也行。”白泽一听,不禁心下苦笑,不是他不想让人保护,而是他信不这些人。要知道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绝世武学秘籍。他怕派来护卫自己之人,到时候见财起意,杀人夺宝。所以,关于此行,他只能一人前去。 当然,这些白泽是不会对鹿伯说的,于是他只能再次拿出挡箭牌:“鹿伯,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你的担心完全不必要,你以为我此次外出游历,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那你就错了,我这次之所以会外出游历,完全是因为我师父的要求。”不得已,白泽只能再次抬出子虚乌有的师傅,以安鹿伯的心。 “师傅?少爷什么时候有个师傅了?老奴怎么一点都没发现。”鹿伯半信半疑道。白泽见鹿伯还不信,赶紧加把火道:“你没发现,那是因为我师父武功修为比你高,要不然,你以为我那么多的武功秘籍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所以说,鹿伯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此行有我师傅护着,安全得很。”鹿伯一听,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早就怀疑白泽身后藏着一个武林高手。不然,很难解释白泽为何会拥有如此之多的武学秘籍。思及至此,鹿伯安心道:“如此甚好,这样老奴就放心了。” 白泽见这事总算糊弄过去了,就接着说道:“对了,鹿伯。我怀疑大哥带回来的女人有点问题,可能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暗探,所以我想派人监视她,到时候你给安排一下。”鹿伯一听之下,不禁大吃一惊,大少爷带回来的女人有问题?这什么情况?如果少爷说的是真的,大少爷带回来的女人确实有问题,那么所谓的救命之恩,充其量不过是圈套而已。果真这样,那么此女所图为何?或者说,她背后的势力目的何在?可是,这可能吗?莫不是少爷弄错了? 鹿伯思及至此,忙问道:“少爷,你不会弄错了吧?那可是对你大哥有过救命之恩的女人,怎会是暗探呢?” 白泽没接鹿伯的话茬,而是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到时候我叫文静去找你,你给她安排一个身份,方便她接触那女人就行。”鹿伯虽一肚子疑问,但见自家少爷不愿多说,于是只能作罢道:“是,少爷,老奴会安排好的。” 白泽见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就让鹿伯下去,然后叫人把原野叫过来...... 鹿伯走后没多久,原野来到房门前,伸手敲门。白泽听见敲门声,开口道:“进来。”原野推门而入...... “你来这多长时间了?”白泽对站在他面前的原野说道。原野心中数了数,答道:“半年多了。” “是啊,半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白泽不禁感慨道。对于白泽的感慨,原野不知如何接茬,只能闭嘴不言。白泽感慨过后,接着说道:“这半年里,老师教给你们的东西,就属你学得最快。该学的,你基本也学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出师了。说吧,中州十二城,你想去哪座城执行任务?” 原野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却想不到会这么快,所以心下有些不知所措。原野虽有些不知所措,但脸上却不露声色,显然这半年所学,让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原野虽然想去凯撒城,但他嘴上却道:“我愿听从老师的安排,您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听说你原来是帝都之人,是吗?”白泽问道。原野听见白泽如此一问,心下一紧,他不知道老师为何这么问,难道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应该不可能吧?原野一边暗想,一边嘴上回道:“是的,老师。” “那把你派到凯撒城,你觉得怎么样?”白泽随口问道。原野一听,心下暗喜,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忙道:“任凭老师安排。” 接下来,白泽给原野交代,到凯撒城之后,需要做什么,以及注意事项之后,就让他下去了。 原野下去没多久,于文静敲门而入,走到白泽跟前,行礼之后问道:“老师,不知您唤我前来,有何吩咐?”白泽看着眼前的于文静,笑道:“不必多礼,是这样的,今天叫你过来,是让你去监视一个人。”于文静一听,忙道:“不知老师要我监视何人?” 白泽没说何人,而是嘱咐道:“你去找鹿伯,他会给你说清楚的。记得监视的时候要小心,不可急功近利,免得打草惊蛇,平白丢了性命。”于文静一听,忙道:“是,老师。” 第二十二章 锦绣黄矾 翌日,白泽起了个大早,练了一会功夫,弄得浑身是汗。按照以往惯例,他转身回到卧室洗澡换衣服,可还没等他把衣服完全穿好,就见鹿伯推门而入。 鹿伯来到白泽跟前,一边给白泽整理衣服,一边开口道:“少爷,东西都已备好。”白泽闻言一笑:“嗯,我知道了。”白泽在鹿伯的帮助下,穿好衣服之后,就和鹿伯一起往庄外走去。 行至庄外,却见已经有一人一马候在那里。马是鹿伯给自家少爷准备的,通体黑色。人是庄园里的护卫,其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拿着一个包裹。白泽和鹿伯走到一人一马跟前,鹿伯从护卫手上取过包裹,伸手递给白泽:“少爷,一路小心。”白泽伸手接过包裹,往肩膀上一挂,回道:“有我师傅在,你就放宽心吧。”白泽说完,伸手从护卫手上接过马缰绳,随后踩着马镫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马鞍之上。 坐在马上的白泽,看着鹿伯道:“走了,鹿伯。”白泽调转马头,两腿一夹马腹,连人带马就向赤城方向疾驰而去。他打算取道赤城,从赤城的北面进入百万大山。 鹿伯看着白泽骑马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言,心想:“以少爷的天赋,等他再次归来之时,也许会让许多人震惊吧,真是期待那个时刻快些到来 ...... ”等待白泽消失不见,鹿伯转身回庄园,护卫紧随其后。 白泽骑马离开庄园不久,就来到去往赤城的官道上。白泽一路骑马前行,时而看看路边的风景,时而瞅瞅过往的行人,好不悠闲!这些过往的行人,有骑马而行的江湖侠客,有运送货物的商旅,也有赶集的平民百姓。不过,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贫民百姓,大多都行色匆匆。完全没有白泽的那份悠闲,也难怪,大多数人都得为生计奔波。 就在白泽一路悠闲骑行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大作,还伴随着大喊大叫声:“忠魂府办事,闲杂人等赶紧让开。”白泽心中一动,骑马让到一边。就在白泽刚刚让开,一队人马就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速度极快。人马所过之处,行人避让,烟尘飞扬。 白泽看着远去的人马,下意识暗中沉思,这些帝国鹰犬,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不过转念一想,不禁哑然失笑,无论这些帝国鹰犬有何事,都与自己无关,只要不是找自己麻烦的,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 白泽思及至此,就把此事丢在一边,依旧悠闲骑马前行。时值正午,白泽行至一小店旁,正打算翻身下马,进店歇脚。不料,目光所及,发现小店之内竟然坐着许多身穿黑衣之人,气氛剑拔弩张。 那不是忠魂府的魂卫吗? 他们在此所为何事? 既然忠魂府在此办事,那就怪不得不见店小二出来迎客了。白泽觉得事情也真够凑巧的,想歇个脚都能碰到这些帝国爪牙。 白泽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进去。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了。因为他估计,附近也许就只剩这家店了,临近大中午,天气火辣辣的,他可不想在外面晒太阳。 一念及此,白泽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马棚处绑好,就抬脚往店内行去。白泽一边走,一边打量店内情况。只见店内,白泽的左面,中央柜台处站着两人,一人在柜台内,一人在柜台外。从穿着上看,估计柜台内的是店主,柜台外的是店小二。柜台前是一片空地,一共有九套桌凳,按三排三列摆放着。其中靠近柜台的三张桌凳都坐着人,每桌坐着四人,隐隐对店主和店小二呈现包围之势。 白泽刚走到门前,正准备跨门而入。不料,靠近门前的一桌人等,有一人排众而出,向他走来。来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左边胸前绣着一个魂字,双手各持一把钩形兵刃。白泽装作没看见,抬脚跨门而入,转身向右面走去,准备找地方坐下。 不料,来人紧赶几步,伸手一横,拦在白泽前面,:“忠魂府在此办事,阁下难道不长眼睛吗?”白泽见去路被挡,不得不停下脚步,笑道:“好狗不挡道,麻烦给我让开。”来人一听白泽骂人,心头火起,怒喝出声: “找死。” 来人在怒骂的同时,挥手一钩向白泽当头劈下。可惜攻击还没完全落下,就见白泽闪电般出脚踹去,直接命中来人腹部。来人直接被踹飞而去,撞翻身后的桌凳之后,就整个人摔在地上。倒地之后,来人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欲要再次攻击白泽。与此同时,坐在座桌子上的人,好几个都站起了身,想要上前帮忙。不过,却被人出声制止: “都给我坐下,还有你,给我滚回来。”一听见喝止的声音,不论是欲要起身攻击之人,还是被白泽踹飞之人,都纷纷回到原位坐好。 白泽循声看去,只见说话之人坐在前排中间一桌,标准的忠魂府打扮,年龄大约在四十出头,左眼戴着眼罩,一脸凶恶之相。白泽估计架是打不成了,于是就没再搭理众人,自顾自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白泽才刚坐下,就听独眼汉子赵四道:“阁下这是存心要和我们忠魂府过不去吗?”白泽笑道:“你这话说错了,你们办你们的事,我吃我的饭,咱们两不相干。”赵四闻言松了一口气,他真有点担心白泽会插手进来。 赵四不得不担心,要知道方才拦住白泽之人,武学修为在二流中品境界,可却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白泽踹飞了。依此判断,赵四猜想白泽的武功最起码得在一流境界以上,而以他一流上品的武学修为,却完全看不出白泽的深浅。于是心生忌惮的情况下,只得抬出忠魂府这座大山,希望能以势压人。不过,以方才白泽所为来看,忠魂府这块招牌对白泽的威慑作用,估计有限得紧。 如今,听说白泽不会干涉,赵四不由松了一口气,接着对柜台方向开口道:“黄矾,今天你是在劫难逃了,识相的,就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兴许还能留个全尸。” 第二十三章 玄兵风烛 站在柜台里面的黄矾讥笑道:“就凭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黄矾表面上不屑一顾,实则暗里神经紧绷,他不相信只来了这么几个人。要知道,以他如今实力,除非忠魂府的高层都是智障,不然绝不可能只派这么点人来。一念及此,黄矾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赵四一听,心中一怒,骂道:“黄矾,你不过是只丧家之犬,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黄矾一听,心中大怒,眼中厉色一闪,恨不得立即杀了眼前的赵四等人,为家人报仇雪恨。不过,最终心有顾忌,暂时只能隐忍。 黄矾?不会是锦绣山庄的那个黄矾吧?据传,锦绣山庄被‘残剑’等人血洗满门,只有山庄的少主黄矾带着一个仆人逃了出来。不过,他怎么逃到此地开店了? 白泽心下虽诧异,不过填肚子要紧,于是嘴上扬声道:“掌柜的,给我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黄矾一听,心下诧异,觉得白泽胆子实在太大。不仅打了忠魂府的人,而是还有闲心坐下来吃饭,难道他不知道忠魂府为何物?不过不应该啊,忠魂府在中州可谓是恶名卓著,全州皆知。但凡有点常识之人,都不可能不知道。 黄矾看着白泽那稍显年轻的脸庞,心下怀疑,这小子不会是初出毛犊不怕虎? 不过,他眼前处境危急,没闲工夫搭理白泽:“这位朋友,你看小店现在的情况,实在没法招待你。我劝你还是另寻他处就餐,别自找麻烦,免得惹祸上身,平白丢了性命,到时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对于黄矾的好心,白泽心下感激,不过嘴上却爽朗笑道:“麻烦这东西,到处都有,难道我每次遇见都要躲吗?我觉得还是填饱肚子要紧,你还是赶紧给我上点吃的吧。正所谓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赶路吧。“对于黄矾的警告,白泽并不是特别在意。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以轻身功法‘咫尺天涯’的速度,只要他想走,估计这里没人拦得住。所以,白泽觉得应该先填报肚子再说,他可不想饿着肚子上路。 黄矾见白泽浑不在意,只知道念着吃的。他不知道白泽是真的艺高人胆大,还是本身就是个二愣子。不过黄矾没再理会白泽,他得赶紧逃命去,唯恐迟则生变。一念及此,黄矾蹲下身去。赵四等人和白泽同时诧异,不知黄矾这是干嘛? 几个呼吸之后,只见黄矾起身,双手捧着一个长方形木盒,放在台面上。然后对着赵四道:“玄兵‘风烛’就在这个剑盒里,有本事你就只管拿去。”说完,黄矾打开盒子,伸手拿出一把剑。 风烛,千器谱二十四玄兵之一。剑长约四尺,剑宽约三厘米。剑刃之上,刻有淡青色铭文。护手像两只鸟翼连在一起,两端像弯曲的牛角一般向剑刃方向靠拢,距离剑锋约一厘米处停住,呈现为一个不完全的心形。风烛的专属异能为‘极速’,能够给武技加持速度。 白泽盯着玄兵‘风烛’,眼中闪过一丝艳羡,那可是具有奇异能力的玄兵。赵四看着黄矾手上拿着的玄兵‘风烛’,眼神火热。不过一想到,这是忠魂府四大执事之一‘残剑’薛兴所要之物,以及薛兴的残忍手段,赵四火热之人马上冷却下来。 黄矾拿着剑,一跃而出,落在柜台前面,拿剑指着赵四等人:“想活命的,统统给我滚开。”虽然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帝国鹰犬全部斩尽杀绝,但他得顾及身旁忠仆黄山的性命。一旦战斗起来,他可能没法照顾黄山,说不定黄山就要丧命于‘魂卫’的离钩之下。 赵四等人顺势起身,纷纷亮出‘魂卫’专属的钩形兵刃‘离钩’,上前把黄矾和黄山团团围住。只要赵四一声令下,众人就会对黄矾二人一涌而上,群起攻之,不过赵四并没有下达攻击命令。 黄矾见状,心中凛然,对黄山说声小心之后。他出剑直攻赵四,擒贼先擒王。只要赵四一死,届时肯定群龙无首。赵四一惊,赶忙出招迎接。黄山一见自家少主已率先出手,他赶忙加入战圈,‘锦云灵动掌’使出,对着最近之人拍击而去。 群战就此拉开序幕,赵四等人分为两波。一波八个人,以赵四为主,围攻黄矾;另外一波四个人,则围攻黄山。只见黄矾在赵四八人的围攻之下,显得游刃有余。黄矾现在手上施展的是‘锦云十八剑’,锦绣山庄的独门剑法。其剑招飘忽灵动,剑速徐疾如风。再加上有玄兵‘风烛’特有的奇异之力‘极速’相助,黄矾如虎添翼。使得黄矾手上的剑招更加的飘忽灵动,攻击角度更是让人无从捕捉。 只见黄矾挥剑之间,时不时就会带走一条人命。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围攻黄矾的八人就只剩下了四人,其余四人皆死于黄矾剑下。余下赵四等人,心惊胆颤,攻势更显凌乱。黄矾抓住时机,一剑刺出,直中胸口,又带走一条人命。黄矾打算一鼓作气,把余下三人全部杀掉。 不过他忽然发现,另一处战场里,黄山在四个魂卫的围攻之下,险象环生。黄山虽没死,但身上已有好几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横流。黄矾心中着急,一剑逼退赵四三人,闪身往黄山方向杀去。 两处战场,本来就相距不远,黄矾转瞬即至。黄矾长剑舞动,绝招尽出,几招之间就把围攻黄山的四个魂卫尽数杀死。死去的魂卫,或被割破咽喉,或被刺中心脏。黄矾杀掉四个魂卫之后,正准备一鼓作气,除掉剩下的赵四等人。 不料,一道人影从店外一闪而进,落在店内。黄矾一见来人,心下大惊失色,赶忙对黄山一使眼色,黄山心领神会。只见黄矾和黄山同时身法一展,分别向不同的窗户方向疾掠而去,想要从窗户逃生。来人一见,身影一闪,挥掌直取黄矾后背。 面对即将临身的攻击,黄矾完全没法做出反应。就在来人之掌即将击中黄矾之际,一道剑光从黄矾身边闪过,直取黄矾身后之人...... 第二十四章 逃出生天 话说,白泽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黄矾二人和赵四等人厮杀,就在黄矾杀掉围攻黄山的四个魂卫之际,一道人影闪身而进。白泽一见之下,发现来人赫然是忠魂府四大执事之一的‘残剑’薛兴,他就知道黄矾要遭。 果不其然,白泽发现黄矾二人往自己方向而来,欲要从窗户处脱身。不料,黄矾二人还没逃出多远,就见薛兴身影一闪,掠至黄矾身后,一掌拍出,速度奇快。 黄矾没法做出反应,白泽见黄矾危险,他本着敌人的敌人有可能会成为朋友的想法。白泽身影一闪,顺势拔出桌上的剑。以轻功‘咫尺天涯’的速度,白泽转瞬即至,使出追魂剑法最强一剑,向薛兴攻击而去,剑势凌厉无比。薛兴见状,为了自身性命着想,只得舍弃黄矾,撤掌闪躲。黄矾感觉掌劲临身之际,以为自身性命休矣,不料一道剑光从他的身旁闪过之后,身后掌劲临身之感全失。 黄矾心下诧异,不由回头看去,发现出剑之人竟然是白泽,他觉得有可能是二愣子之人。由于现实跟想法反差过大,黄矾不由震惊莫名,表情显得呆呆的。 白泽见薛兴被逼退,心念一闪,觉得机不可失。于是他赶忙对着黄矾大喊道:“还在发什么愣,赶紧逃命吧。”说完,不再理会黄矾,咫尺天涯施展而出,顺手拿过桌上的包裹,然后整个人从窗口疾掠而去。 听到白泽的喊声,黄矾恍然回神,慌忙施展轻功,紧随白泽身后,穿窗而出。薛兴一见,只能紧跟其后追出。黄矾从窗户出来之后,环视一眼,只见白泽早已去远。而黄山坐在马上,一手牵着另一匹马等在一旁,不曾独自逃生。黄山见少主黄矾逃出,不由大喜过望,挥手喊道:“少主,这边。”黄矾不敢稍作停留,施展轻功向黄山疾掠而去,几个起落之后,稳稳地落在另一匹马上,急声道: “走。”黄矾马缰一抖,马匹疾窜而出,黄山紧随其后。从窗户闪身而出的薛兴,望着黄矾二人骑马远去的背影,满是剑痕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 入夜,繁星高悬,星辉点点洒落大地。 白家堡,白雄的书房里。白雄在看信,白费和鹿伯都恭敬地候在一旁。 “你知道三少爷去哪了吗??”白雄放下手中的信,看着鹿伯问道。鹿伯回道:“回老爷,老奴不知。”白雄一听,心下苦笑,泽儿这臭小子,去哪也不告知一声,让自己很被动。这下可好,他还得琢磨怎么向自家夫人解释。 白雄一边想,一边对鹿伯道:“对了,泽儿让你安排一丫头进来,你打算如何安排。”鹿伯诧异,少爷信中说了这事吗?嘴上道:“老奴打算把她安排到大少爷的院子里,这也是三少爷的意思。”白雄一听,觉得甚好:“那就这样安排吧。”说完之后,白雄一见再无他事,就让鹿伯下去了。 鹿伯离开之后,白雄对白费问道:“阿费,事情查的怎样了?”白费恭敬道:“回老爷,毫无进展,完全查不出异常,我们所获得的信息跟贾姑娘所说的一样,毫无差别。”白雄一听,心想:“会否弄错了,也许夜儿带回来的姑娘根本就没问题,救命之恩也许真是一个巧合,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最近先是泽儿遭遇伏击,然后再是夜儿,发生事故的时间也太过接近,由不得他多心。为了保险起见,白雄觉得有必要再查一查: “那她平时都经常去些什么地方。” “贾姑娘不常出去,最多就是去浣衣坊定制一些衣服......我查过了,浣衣坊没问题。”白雄一听,心中忽然一动:“那浣衣坊一般往来哪些地方,或跟一些什么人接触?都查清楚了吗?” 白费道:“都查清楚了,这家制衣坊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东城和赤城,大多是去进货。他们进货的地方我也让人查了,没有什么问题。”虽然白费不知道家主为何会怀疑贾姑娘有问题,但他知道家主这么做,就必定有其道理。因为在白费的记忆力,家主看人是很准的。白费认为,白家这些年之所以能在青城快速发展,一家独大,跟家主白雄独具慧眼,身怀远见不无关系。 白雄听了白费所言,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没问题吗? 那为何泽儿会跟自己有同样的怀疑呢? 是不是有什么环节出错了,以致于没能查出来? 也许是密探不过仔细,也许是敌人藏得太深......也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也许贾姑娘根本就没问题,一切都是自己和泽儿多心了......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不对,如果贾姑娘没问题,那为何泽儿会在信中提醒自己别放松警惕,而且还把一小丫头派了过来。泽儿肯定是有所发现,或者是泽儿的师傅有所发现,才让自己的儿子这么做的...... 白费看着自家老爷英挺的眉头,因为思考问题的缘故,时而皱在一起,时而舒展开来,来来回回好几次,显得内心非常的纠结。白费对于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以前自家老爷每当遇到想不通,或者为难的事情之时,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安静地靠在椅子上沉思。直到把事情想明白了,才会结束思考状态。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贴身照顾白雄的白费非常清楚,自家老爷的这一习惯,帮助白家解决过许多困难。 白雄想了一会之后发现,在这里空想着也不是办法,至于贾姑娘有没有问题,交给‘白鸽’去监视就知道了。一念及此,白雄对白费道:“阿费,留两个人继续监视,其余之人都给我撤回来。”白费一听,熟悉白雄习惯的他,知道自家老爷对贾姑娘还是心有怀疑。白费应道:“是,老爷,我明天就去安排。”说完,他看了一眼书桌上的计时沙漏,发现时间不早了:“老爷,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白雄一听,看了一眼沙漏,发现时间确实晚了...... 第二十五章 梁上君子 深夜,人们大多数都已经进入梦乡,睡觉以缓解一天的疲劳。 白泽也不例外,在救了黄矾之后,就一路往赤城赶。骑马走了五六个时辰之后,见天色已黑,就打算在野外露宿一夜。白泽环顾一周,正巧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小庙...... 白泽打了只野兔,烤了吃之后,就躺在地上睡了起来,一直睡到深夜两三点。正当他睡得正酣之时,耳朵突然微微一动,一阵打杀声传来,他不由从睡梦中惊醒。白泽翻身坐起,运功凝神细听,发现声音大概是从几百米之外传来的。 白泽心下诧异,深夜的荒郊野外,怎么还有人在打斗?他不由心下好奇,起身拿过包裹和剑,行出庙外。白泽出得庙来,施展‘咫尺天涯’轻功,往声音传来处疾掠而去。 几百米的距离,以‘咫尺天涯’的速度,白泽转瞬即至。白泽来到事发之处,藏身于一棵树后,借着月光打量着交战的双方。 交战之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矮小,双手挥舞着两把匕首。女的身材高挑,单手持剑。两人此时正斗得正酣。很明显,矮小男完全处于下风,要不是仗着身法灵活,早就丧命于高挑女绵密剑势之下了。 当白泽看清二人样貌之时,不禁大吃一惊,心想:“刁民?他怎会跑到这边来的?而且还跟邀月仙宫的人搅和在一起?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泽不得不吃惊,交手二人他都认识。女的叫秋雨,邀月仙宫的两大护法之一,江湖人称‘雨煞’,一手覆雨剑法不知杀死过多少武林强者。男的叫梁民,由于经常偷东西而不被抓过,所以江湖人称其为‘梁上君子’。 梁民是白泽前世为数不多的朋友,是他在逃亡的过程中认识的。不过,白泽不明白,刁民这家伙为什么会得罪邀月仙宫之人?刁民这家伙不会胆大包天到去邀月仙宫偷东西吧? 白泽一边想,一边关注着战斗情况。他可不想,一个不小心,前世的朋友被人宰了。只见此时的战况越发胶着,秋雨的剑势更加绵密,像骤雨一般,连绵不断。梁民在秋雨绵密的剑势下,只能依靠身法‘灵蛇百变’躲闪着,一般闪躲,一边嚷嚷道:“秋大姐......你不至于......如此拼命......吧,我不就看了一眼吗?更何况什么都没看着。”秋雨一听,心中更怒,一边加强手上的攻势,一边冷声道:“胆敢觊觎仙后玉体者,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邀月仙宫都会追杀到底。” 白泽闻听秋雨所言,心中不禁好气又好笑,刁民这家伙也真是胆大包天,连‘邀月仙后’东方明月的玉体都敢偷看,完全不知道死字如何写。他估计,总有一天,刁民会把自己的小命玩完。梁民一听,心想这次玩大了,可别把小命丢在这里了。梁民一边想,一边对着秋雨继续嚷嚷道: “秋雨大姐,就算我抛弃了你,你也不用这样置我于死地吧?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每一剑都往我要害招呼啊?。你这是谋杀亲夫你知道吗?......啊......你怎么越说越来劲了......”梁民嘴上打趣着秋雨,貌似一副轻松的样子。其实他在秋雨的绵密剑招下,只能艰难地依靠身法躲闪着,好几次都差点中剑。白泽见状,心下虽担心,却也不敢轻易出手帮忙。因为他知道,以他如今的一流中品修为,要想帮上忙,估计很难。以他前世地宗眼界,不难看出梁民的修为是先天下品,而秋雨为先天上品。所以说,一流境界之人想要加入先天高手之间的战斗,无疑是有些痴人说梦。 秋雨一听梁民的胡言乱语,心中勃然大怒:“无耻小儿,竟敢胡言乱语,今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怒。”手中的剑招越发的凌厉,全往梁民喉咙和心脏等要害处招呼,显然已经愤怒至极。 梁民在秋雨全力的剑招攻击下,手中的匕首完全沦为摆设。他只能一边施展‘灵蛇百变’躲闪,一边思索着脱身之计。不过他嘴上还是不忘打趣道:“秋雨大姐,不至于吧,开个玩笑而已。你老是这样发怒可不好,生气容易让人变老,到时候你就更没人要了。所以,为了你今后的幸福着想,我觉得咱们最好能坐下来谈一谈,说不定......” “你给我闭嘴,给我去死吧。”秋雨柳眉倒竖,怒不可遏。与此同时,秋雨手中剑招一变,速度突然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梁民笼罩而去。梁民见状,心中一惊,他完全没想到,秋雨竟然还能提速。猝不及防之下,梁民来不及反应,只能尽量避开要害。白泽见梁民无力躲开,想要出手解救,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梁民堪堪避过要害,秋雨手中之剑就立马刺中他的左边肩膀。梁民闷哼一声,左手一松,匕首握不住,掉在地上。 秋雨握剑之手一动,想要施展连环攻击,给予梁民重创。梁民岂能给她机会,就在秋雨欲要有所动作之际,梁民身影往后飘退,借势脱离肩膀所中之剑。剑与肩膀分离,伤口立马喷溅出血。梁民趁着飘退之际,运指如飞,点住伤口周围穴位,止住流血,随后满脸戒备地看着秋雨。秋雨岂能给梁民喘气之机,身影一闪,准备把梁民杀死了事。白泽见状,知道情况危急,刻不容缓,否则梁民就得命丧此处。 于是,白泽迅速俯身捡起几块小石子,撰在手心里。随后赶忙从树后转身而出,扬声道:“秋护法,看我的‘蚀骨绝命针’。”与此同时,白泽手中的几块小石头扬手甩射而出,向秋雨笼罩而去。秋雨一听话语伴随着破空声传来,心中凛然大惊,即将攻击梁民的剑势更是稍微一顿。由不得秋雨不惊,要知道‘蚀骨绝命针’,可是西域苏家的十大独门暗器之一。中者若不能及时服用苏家的独门解药,几个呼吸之间,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梁民在听到白泽所言之时,先是一惊,随后一喜。他一下子抓住秋雨分神的机会,脱出秋雨的剑势笼罩范围。之后,梁民不敢稍作停留,欲要施展轻功脱身而去。秋雨见状,心中着急,欲要出剑拦下梁民。可惜,白泽甩射而出的石子恰好攻到。秋雨无奈,只能挥剑击落激射而来的暗器。 第二十六章 神行无影 梁民抓住秋雨被暗器所阻的时机,轻功‘神行无影’施展而出,向白泽的方向疾掠而来。白泽见梁民往自己这边而来,又见梁民身后紧追不舍的秋雨,哪敢停留。白泽赶忙施展‘咫尺天涯’轻功,向赤城方向疾掠而去,几个起落之后,消失不见。 梁民紧跟白泽的身后,也是几个闪身之后,消失不见。紧追在后的秋雨,望着踪影全无的白泽二人,心中怒气腾腾,高耸的胸口起伏不停。一边施展轻功继续往前追,一边暗中发誓:“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泽一边逃跑,一边往后一看,见梁民紧跟在自己的身后,而秋雨却不见踪影。于是,白泽一转方向,向破庙方向疾掠而去。梁民一见白泽往回走,心中吃惊的同时,不禁疑惑道:“小兄弟,你这是干嘛?不要命了吗?”梁民话虽这么说,不过人还是跟在白泽身后,一起往回走。 白泽笑道:“回去取马......你的伤没事吧?”白泽看着梁民的伤口,因为施展轻功而逐渐渗血,不禁担心的问道。梁民一听,笑道:“没事,上药之后,过几天就好了。”白泽见梁民伤口上的血,竟然有越流越多的趋势,他不由停下道:“先休息一会吧,先治伤要紧。”梁民一听,那张平凡的脸有些犹豫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被秋大妈追到可不是说笑的。”他这几天,实在是被邀月仙宫的那群疯女人追怕了。 白泽一听,不禁哑然失笑道:“既然那么担心,那前边都干嘛去了。既然敢去偷看东方明月的玉体,还没做好随时丧命的心理准备吗?。”梁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江湖盛传邀月仙宫之主长得花容月貌,风华绝代。我心中好奇之下,就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哪曾想,不仅人没看着,还惹了一身骚,被邀月仙宫那群疯女人追了好几天,差点把命丢了......别说了,赶紧走吧。”说完,梁民还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想要知道秋雨有没有追来。 白泽见状,心中暗笑,不过嘴上却安慰道:“别担心,估计她往赤城去了,追不到这里来。你还是赶紧把伤治了吧,免得恶化,到时候就麻烦了。”梁民一听,心中一想,觉得白泽说得有道理。以他们二人的轻功,估计暂时是甩掉秋大妈了。梁民一想到方才逃跑之时,以自己轻功‘神行无影’的速度,却始终位于此人身后,他不由心下好奇的问道: “小兄弟,你方才施展的轻功叫何名字?”梁民说到这,才发觉这是人家的秘密,岂能轻易告诉他人。于是补充道:“当然了,如果实在不方便说,那就当我没问过。”说完,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白泽,他实在太想知道了。 白泽一见梁民的表情,心中暗笑的同时,心想:“刁民这人就是好奇心过重,凡事都要弄个明白,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上面的......不过,前世刁民却不是因为好奇心而死的,而是为了救他白泽才死的。”一想到这,白泽神色复杂地看着梁民。梁民见状,不禁莫名其妙,疑惑道:“不方便说就算了,不用这么看着我吧?被不明情况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之间存在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一说到这,梁民不禁浑身恶寒。 白泽闻听梁民所言,脸上神色恢复平静,笑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你不觉得先治伤要紧吗?”梁民忽然发现,自己只光顾着说话,竟然忘记给自己疗伤了。梁民心中暗骂自己的同时,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青花瓷瓶。白泽见状,不禁问道:“需要帮忙吗?”梁民摇了摇头,拒绝了白泽的帮忙。随后,他用牙齿咬开瓶塞,把瓶子里的金疮药倒在右手心里,然后捂在伤口上,只疼得他呲牙咧嘴...... 梁民疗伤结束之后,突然想起方才只顾着问东问西,都还没谢过白泽的救命之恩,心中不禁有些尴尬。于是赶忙道:“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白泽回道:“我姓白,单名一个泽字。” 梁民一正神色,一改嬉皮笑脸道:“白泽兄弟,今日你救了老哥一命,那就是对老哥有救命之恩,老哥先在这里谢过了。日后但凡有用得到老哥的地方,请尽管吩咐。老哥不敢说把整条命卖给你,但是半条还是没问题的。”梁民一本正经的感谢,让白泽有些不习惯,他前世见到的梁民大多数都是吊儿郎当的,很少有一本正经的时候。 不过,白泽对于梁民所言,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愿意为他付出半条命的诺言,倒是毫不怀疑。白泽知道,关于梁民此人,虽然缺点很多,但是优点也不少,比如重承诺就是其中的优点之一。 白泽笑道:“老哥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说到这里,白泽不想讨论这事,于是转移话题道:“不知老哥待会要去哪?”梁民一听,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要去哪。只因他平时随意惯了,完全由着性子来,想去哪就去哪。所以,对于白泽的问题,他一时答不上来。 不过,梁民当然不会让白泽久等,于是嘴上老实回答道:“说真的,白泽兄弟,老哥也知不道待会要去哪。我平时随意惯了,走到哪算哪。”说到这里,梁民念头一动,话锋突转道:“白泽兄弟,你要是不嫌弃,不妨让老哥跟着你混几天,你看如何?” 白泽心中犹豫,他一方面想要和前世的朋友梁民多多交流和相处,争取早日恢复昔日的友谊;另一方面,他不想梁民跟自己一起去百万大山冒险。倒不是担心梁民会觊觎绝世秘籍而杀人夺宝。而是因为百万大山处处都是危机,他担心梁民会一不小心就会死在山里。 不过,白泽转念一想,梁民轻功不差,就算有危险,逃跑应该没问题。一念及此,白泽笑道:“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走人吧。” 第二十七章 百万大山 “那还在磨蹭什么,赶紧走人吧。”白泽话音一落,就率先向破庙走去。梁民听见白泽答应自己的请求,表情不禁一愣,他想不到顺口一提的要求,连自己都不抱太大希望,却想不到白泽竟然答应了。 对于白泽的所作所为,梁民心中既感到诧异,又觉得疑惑。他想不通,为何白泽会对自己那么好。要知道,得罪邀月仙宫的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但是,白泽先是冒着得罪邀月仙宫的风险救了自己,然后又不问缘由地让自己跟着。 这太不正常了,梁民觉得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虽然渴望天下掉馅饼,但是真当馅饼掉下来之时,他又不禁心有怀疑。要说,白泽图谋他的轻功身法,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白泽本身所拥有的轻功就比他的高级。要说,白泽觊觎他所盗取的财富,也许还有一些可能。不过,梁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那些金银财宝与得罪邀月仙宫相比,简直有些微不足道。 要知道,邀月仙宫可是号称炎黄大陆四大圣宫之一,与九天玄宫,凤凰神宫,以及瀚海冰宫齐名。得罪邀月仙宫,说不好是要丧命的。 白泽完全没必要,为了许些金银财宝去得罪如此厉害的势力。一般的江湖中人,谁敢轻易招惹四大圣宫之人。梁民想了一会,还是没想明白,白泽为何会如此对他。 不过,梁民有个习惯,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他一般都会直接去问当事人。于是,梁民一边紧跟着白泽往破庙走,一边开口问道:“白泽兄弟,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不知你能否为我解惑。”白泽看着梁民道:“何事?” 梁民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咱们无亲无故,你为何会冒着得罪邀月仙宫的风险,从秋雨剑下救我一命,并且还让我跟在你的身边。要知道,得罪邀月仙宫的我,本身就是一个麻烦,正常人都不会把麻烦往身上揽的。” 对于梁民的问题,白泽觉得不太好回答。毕竟两人前世的朋友关系,在此处不好说出来,不然只会被当成疯子。于是白泽只能说道:“你就当我不是正常人好了。” 梁民一听就傻眼了,心想:“这算哪门子回答?”梁民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还待再问。不过,白泽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好了,别再纠结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白泽说完,二人已经来到破庙。白泽上前解开绑在柱子上的马缰,随后翻身上马。 白泽上马之后,示意梁民坐上来。梁民翻身上马之后,开口问道:“我们要去哪?”白泽一边调转马头,一边回答道:“百万大山。”话音一落,白泽一抖马缰,骏马疾驰而出,向百万大山而去...... ...... 白泽和梁民二人,赶了七天的路之后,终于来到了百万大山的外围。 百万大山,地处炎黄大陆中州的北部,北境地区的南部。大山绵延万里,其中山峰耸立,直插云霄。树木参天,遮蔽日月。大山之中,到处都是弥漫的瘴气,其间更是毒虫遍布,野兽横行。许多部落聚集,异族林立,势力倾轧,处处都是危机。 白泽看着连绵不断,隐藏着危险的大山,一脸凝重的对梁民道:“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一旦进入大山之后,想要出来就不容易了。”梁民无所谓道:“真啰嗦,像个娘们似的,赶紧进去吧。” 白泽笑了笑,不再相劝,率先走入百万大山之中,而梁民紧随其后...... “我真的想不明白,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偏要跑到山里受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在山里走了两个小时的梁民,对着走在前面的白泽发着牢骚。梁民实在想不明白,作为白家的少爷,不在家好好享受,偏偏跑到山里受罪,说不定还得把命搭上。他实在怀疑,小白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你话怎么那么多,麻烦你把嘴闭上行吗?”白泽没好气道。梁民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行,不偷东西我能忍,不说话我会死的。”白泽一边在前边开路,一边回道:“那你去死好了,免得烦我。”他非常无奈,在和梁民相处的这几天里,梁民的嘴巴就一直说个不停。 “小白,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太伤我的心了。”梁民装着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可惜白泽走在前面,没有看到。梁民发现白泽看不到,于是就收起脸上的表情。 “刁民,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白,你是不是聋了。”白泽对于梁民叫他小白,很不喜欢,怎么听都像在叫小动物。 对于白泽的抗议,梁民反驳道:“小白,你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就只许你唤我刁民,不许我叫你小白,这是哪门子道理。”白泽一听,无奈道:“那好,我不叫你刁民,你也不许唤我小白。” “迟了,我觉得小白这称呼挺适合你的,看你那白白净净的脸,我觉得很有......”梁民话还没说完,白泽一脚往后踹去,目标正是身后的梁民。 对于白泽的出脚,梁民早有准备,一边不慌不忙的往后一闪,一边开口打趣道:“小白,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白泽身影一闪,紧追不舍,双腿连环踢出,腿影漫天,笼罩着梁民的周身。梁民一边施展‘灵蛇百变’躲闪,一边出声道:“小白,再快一点,你是不是没吃饭啊,怎么一点力度都没有。” 白泽见自己的攻击都被梁民一一闪过,他知道除非自己动真格的,不然以这样程度的攻击,根本奈何不了梁民。一念及此,白泽收起攻势,然后转身就往山的深处走去。梁民见白泽没再攻击,不禁有些没劲。他一边跟上白泽,一边出声道: “小白,你怎么不打了?是不是月事来了?”白泽没理他,只管往前走。 “小白,你怎么不回话啊,你这样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小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像个娘们似的,动不动就闹性子......” “......”梁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也不管白泽理不理他。 白泽就在梁民的聒噪声中,寻找起有可能藏着《情欲引》秘籍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