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个王爷当老公》 第一百零二章 结发 没等她的誓言发完,那丫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 他强有力的臂弯扣住了她的腰身,压在了床上,让她的身体同自己紧紧贴合,另一只手已钻进的衣服抚上了她的脊背。 “不要……不要……”她使劲推搡着他的胸口,却被他一个又一个的热吻撩拨的浑身无力。 她的挣扎、她的扭动让他们之间的热焰越涨越高。她蹬腿踢他,却让两人的双腿紧紧的缠在了一起。 “我不可以放开你……”他低喘着说,是的,这一次,他要紧紧的抓住她,不可以放开她,放开她,她就会如同脱缰的野马离自己原来越远。 他的手抚上她的肩头,拉下了肩带,伸手猛的一抽,肚兜飞出老远,雪白的高峰尽收眼底。 “你……你别胡来!”花琬琬挣扎着,焦急的伸手拉了一个被角想掩住身子,手却被他的握住,她狠狠的咬着唇,羞得满脸通红,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射在肌肤上的灼热。 “亏大了,被这家伙看光了!”她欲哭无泪,想用法力,怎奈他火热的吻已经将身体覆盖。 “呃……嗯……”恍如强烈的电流激荡在体内,“不要……”可是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似乎是在渴望,渴望着他的抚爱来的更猛烈些,不由自主的,她伸出了手,抚上了他的肩头…… 她的心慌乱的无以复加,不敢直视他炙热而狂热的眼,想躲开他的视线,却被他的双手握住了脸,偏偏要她看着他。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双眸相对,眸深如海,她狂乱的心跳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吻着她的肩头,那里有两排牙印,喃喃低语:“这里是我留下的记号,无论你到哪里,都不可以忘记我。” 话音在她的脑海里回响,似曾听过,是在哪里听过?但是确确实实她记得,记得这句誓言,记得这个声音,她凭着印象抚上了他的肩头,她看到了,那里也有两排清晰的牙印,那是她的封印! 这一刻,泪水氤氲着她的眼,仿佛是许久来的一种期待,她颤声问:“这里是我的封印吗?”他点头,不等她回答,吻已经封住了她的唇。 “我已经思念太久,如果你再不回来我怕我真的会疯掉!”他吸吮着她娇嫩的红唇,似乎永远都亲不够,一边吻着她,一边低语。 听到这句话,她的心好痛,一阵悲伤席卷心头,伸手轻抚他健壮的腰背,拥着他火热的身躯,一路滑过,抚摩着他的黑发,她从心底轻声叫了一句:“钰……” 虽然她的记忆仍然模糊,虽然她也不是很确定他是自己的什么人,但是心里的感觉告诉她,她会为他而难过、为他而心疼、为他而彻骨的心痛,他一定是她深爱过的人。 “琬琬……” 累积的思念爆发了,吻加重了,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落下,碾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低喘和她的娇吟奏出了一曲动人的乐曲,交缠的身躯紧紧的贴合、疯狂的纠缠,淡黄的烛光下,挥汗如雨,压抑已久的渴望随着夜色尽情的倾泻和流淌…… 不知纠缠了多少次,她累了,想要推开他,他却仍是不饶,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滑动。 “我累了……”她娇羞的说,汗湿的头发同他的纠缠在一起。 他吻过她的额头,手指缠着她的青丝,带着顽皮的笑,以戏谀的口吻说:“今晚先放过你,下次让你起不了床。你永远都是我的。记住!”他霸道的在她耳边低语。 枕着他的臂弯,她转了一下头,发丝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她心有所感,喃喃问道:“难道这就是结发?我是你的结发妻子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东方钰怔住了,僵在那里,结发妻子?是啊,她本该是,可是现在,还有一位正宫皇后正呆在宫中,那又叫什么? “是吗?是不是?”她看到他变得凝重的表情担心的追问着。 “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说罢,他翻身而上,以吻封缄。 第一百零三章 如梦 乌蒙军营。 月澜眉头紧蹙,在营房中来回踱着步,回忆着白天的战况。 枫国此次袭击乌蒙,准备充足,兵精将广,易天和东方钰亲自领军出战,枫军斗志高昂。而且两人均是法力高强,不论是哪一个都不容易对付。今天白天出战,魔尊已被东方钰的伏魔剑所伤。伏魔剑是易天苦心孤诣花了十年功夫用神血烧炼而成,威力无穷、果然是名不虚传。 枫国已经派兵袭取西涂,让西涂成为枫国的附属国。对于乌蒙,他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一旦取下乌蒙,下一个必然是魑国。攻下了乌蒙和魑国,加上已经投降的西涂,枫国就成了一统天下的霸主。 踱到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月澜心道:东方钰,你的胃口果真不小!如果此次不能守住乌蒙,则魑国危矣! 另一件事更让他不安,花琬琬无故离开乌蒙军营,但她不可能自己开得了他的法索。他断定一定有人帮她,此人是何居心?能开法索的人,他想了想,心中浮现一人,难道是她? 这时,慕丹枫正准备就寝,她脱下了外面的甲胄和战衣,换上了一袭淡粉色的薄纱,放下了长长的乌发,揽镜自照,镜中人明眸皓齿、粉面桃腮、娇美如三月春花,她撩起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自嘲的笑道:“国色天香又如何,他偏当你是隐形人。” “蹬蹬……”敲门声响起,她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嘴角弯起,他到底还是来了。 开了门,果然是他,她的笑意更深,娇声说道:“公子请进。” 月澜诧异的扫了她一眼,迟疑了片刻才进了屋。丹枫在他身后将门关上。房内烛火摇曳、芳香醉人。 月澜转过身正要问话,却见她美目流转不住的盯着他看,低下头,才发觉薄纱领口已大开,薄纱内是一件翠绿色的肚兜,酥胸半露,雪白的丰盈若隐若现,下面则是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亵裤,修长的美腿半露薄纱之外,说不出的魅惑。 月澜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转身望向了窗外,说道:“是你放了花琬琬?” “圣尊为何怀疑是我?”柔媚的声音响起,身后的人又走近了几步。 “能解我索的除了你便是邪尊,他那时和我在一起,除了你还有谁?” “是我又如何?圣尊不会关她多久,我只是做了圣尊想做的事。” “你……”月澜转过身来,发现身后的人近的只差和他贴上。 “丹枫……,你……”他望着她飞挑的柳眉、波光流转的美目、欲说还休的朱唇,这才发觉她原来是个女人,还是个很美的女人。 他用手指巧妙的拨开她的肩膀,走向门边,道:“你现在放她出去,你知道有多危险?两军交战岂同儿戏?” 慕丹枫此时心里挫败极了,被他那一拨,更是落到了谷底,在他的眼中,她从来都不是个女人! “够了!”慕丹枫恼火的叫道,“人放都已经放了,你还要怎样?如果她的心在你这里,又怎么会跑去大枫军营?人家是夫妻团聚,你凑什么热闹?” “你……”月澜被她顶得无语可对,他很惊讶,原来她也有脾气,她从来都该是个知道分寸、言听计从的好下属,今天居然开始顶他的嘴起来。 月澜甩手准备出去,却被丹枫拦住了门口。 “你休息吧,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他强制着心头的不悦,现在两军交战用人之际,他不打算因为这件事责罚她。更何况,她一向是他的得力助手。 她仍然拦着门不让他出去。 他蹙起了眉,诧异的望着她,说:“丹枫,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做什么吗?现在的你不像平日那个冷静的你。” “我就是太冷静了,所以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对不对?” “丹枫,你是一个很好的助手。”第一次看到她受伤而愤懑的表情,他有些无奈。 “是啊,我在你的心里从来都只是一个好助手而已,呵呵……”丹枫冷笑着,她从小跟着他,从来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在他的心里,她也不过是个下属而已。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有没有?”她只想知道这个答案,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没有关系。 月澜的脸有些微微发红,她一个女子,竟然当面问他这种问题。 “丹枫……”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就常常跟着你,你常常吹笛子给我听的。别人欺负我,你也会保护我,现在呢?现在我只是你的助手而已对不对?那些过去你全部都忘了对不对?你要的是一个下属,可是我要的是一个爱人,你明白吗?” “丹枫……”面对她,他有些无措了。 他伸手想拉开她,谁知刚下手那薄纱竟然随手而落,剩下春光一片。她羞得满脸绯红,双眸却痴痴的望着他。 “我……”他想解释,他不是故意的。人却已经扑到在他的怀里,喃喃的问着:“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用力扶着她光滑的肩头,将她轻推到一边,迅速的开门冲了出去。 门内,丹枫颓然坐倒在地上,凉凉的风吹过脸边,红粉开始退却,她冷笑一声,起身关了门,将自己狠狠甩进床里,闭上了眼,就当今晚是一场梦吧,梦醒了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然而,一夜无眠,泪已湿透了枕巾。 天亮了,她照例穿好战衣梳洗完毕,侍卫送来了早点。 那盘中,却有她平常最爱吃的马蹄紫米糕,但是这沙场之上,如何有这东西? 她将那糕拈在嘴里,芬芳满口,她问侍卫:“为何有这个?” “这个是圣尊今日特别吩咐做的。材料是昨晚特地派人去魑国买回来的。” 慕丹枫低了头,鼻中有些酸涩,轻声说了一句:“下去吧。” 士兵出去了,她一点一点吃完了米糕,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喃喃自语道:“不论如何,总算他还记得。” 第一百零四章 怨恨 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格照了进来,花琬琬伸手挡住刺眼的眼光,拉开被子起身,却发觉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她面上一热,躲进了被子,床头放着她的内衣和长袍,她伸手抓来在被子里悄悄的穿上。身上遍布着他的吻痕,想起他昨晚的热情,不由得面红耳赤,心中却溢着满满的甜蜜,他是我爱的人,但是我真的是他的结发妻子吗?他昨晚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她心里七上八下。 张喜敲了门进来了,恭敬的端上了点心。 “他……”她开口问,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夫人说的是皇上吧?皇上一大早就巡视军情去了。” 果然他是皇帝,那他岂不是后宫三千?她算什么?她面色一变,想问又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营房门口有人禀报:“小的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特地送来亲笔书函给皇上。” 张喜连忙去门口接着了,将书信放在营房内的书桌上,那是一封淡黄色的信封。 “你下去吧!”花琬琬的喉头有些哽咽,那饭菜哪里再吃的下去。等他出去,缓缓来到了书桌前,信封上几个娟秀的字写着:“皇上亲启,倩兰亲笔。”缓缓伸出了手,手指却禁不住颤抖,倩兰?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下定了决心,迅速的开启了信封,里面的信纸折成一个方胜形状,她知道,方胜又代表“同心相合,彼此相通”,展开了信纸,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信上写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君之怜爱倩兰铭记于心,望君早日凯旋归来,重温鸳梦…… 这露骨的字句看的花琬琬心如针扎,一阵眩晕向她袭来。她恨恨的咬着牙,脸色铁青,他居然骗我?!营外脚步声响起,她勉强立稳脚跟,匆匆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坐回了床边。 只见张喜带着一个士兵进来了,禀报:“夫人不是说要见洪福吗?小的将他带来了。” 洪福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夫……夫人?”怎么大哥变成了小姐现在又变成了夫人?他彻底晕了。 “大……大哥,你不是在乌蒙的军营,怎么又……又到皇上营房里头了?”他小眼珠子一转,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噢,我知道了,一定是皇上派你去做卧底的,我说的对不?” “放肆,”张喜在一边喝斥他,“没规矩,这是夫人,皇上最宠爱的夫人,你怎么乱叫!” “张喜,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花琬琬无力的挥了挥手,起身坐到了桌边,望着洪福,向他招了招手。 “洪福,坐。告诉我,以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大业为何变成了大枫?我一直都疑惑不解。” 洪福挠了挠脑袋,将花琬琬参军、当营长的事情一股脑的讲完了,接着说:“原来的皇上是东方怡,就是现在皇上的八哥,后来听说三王爷叛乱,皇上死于乱军之中,九王爷平反后便登基,改国号为‘枫’。我就知道这么多,可是大哥,你怎么会是女人,我回去先锋营跟他们讲,他们居然都不信呢。这么说你做了皇上的妃子了?听说当今的皇后是姓枫的,你见过没有?” 洪福说的眉飞色舞,花琬琬心里却越听越凉,妃子,多么可笑的妃子。他说,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他的结发妻子,原来真的只是心里而已。 洪福出去了,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过去一定发生了不止这些,她努力的回忆着记忆的断层,这时,窗口一道人影闪过,她迅速的回头,手指一点,一道光芒闪过,窗外的人立即“哎哟”叫了一声。 她纵身出了窗口,窗口下,坐着一个白衣的女子,清丽绝俗不可方物。看着好眼熟:“你……你是……” 舞莹站起了身,心里觉得奇怪,当初是她将她丢下瀑布,她应该恨她才对,为何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迷茫,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今天的信是她写的,因为她知道哥哥从来都不会去看皇后的信,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为了刺激她,让她知难而退。她特地来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被她发现了。 舞莹低了头,想从她身边走过,毕竟心里有些心虚,花琬琬认不出她来更好。 花琬琬拼命想着,头很痛,不提防趁着这机会舞莹已经悄然走过了她的身边。 “舞莹——”她突然叫了一声,拉住了准备离开人的衣袖,“我记得了,你是舞莹!” 舞莹听到她的声音,浑身一抖:“你……你想干什么……赐死是哥哥下的命令,不关我的事!” 花琬琬双手按着舞莹的肩头,这张脸,这张清丽绝尘的脸,拨开了她心底最沉重的伤痛,她所隐藏的、她所逃避的,一切的一切陡然如同海啸一般涌入了脑海。 “你……”花琬琬脸色苍白,“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她记起来了,她曾经有一个孩子,那是她心底最痛的伤口!她将这痛深藏心底,以为可以不再面对,可是当看到这凶手,心里的愤怒犹如火山般喷薄而出。 “你放开我!”舞莹想不到她的力道这么大,她双手捏着自己的肩膀好疼,当听到她说孩子,她的心猛的一抖。她有孩子?她不知道,也没有想到,花琬琬居然有孩子!她茫然了,她亲手杀了她未来的侄儿吗?但是其实她恨的只有这个女人而已啊。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她依旧不肯承认,不停的为自己辩解。 望着花琬琬冷冽的眼神,她有些害怕了,这个女子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如今的她,看起来很可怕。 她急了,尖叫起来:“哥!哥!救命!” 张喜闻声飞奔赶来,一看着了慌,叫道:“夫人,你在做什么,快点放开公主!快点,皇上会怪罪的!” 花琬琬狠狠的将舞莹推倒在地,帮凶,这些人都是帮凶!她心里在恨,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为什么?昨晚的温柔缠绵都是假的吗?他为何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情,还有她的孩子,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啊! 一想到孩子,泪,如同雨水一般落了下来,她跪倒在草地上,呜咽起来……深埋心底的痛苦一发不可收拾,围在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张喜冒着冷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夫人,完了完了,出事了! “快点去请皇上!快点!” 第一百零五章 面对 人群纷纷让开,东方钰下了马,他看到的是匍匐呜咽着的琬琬,还有在一旁吓呆掉的舞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步的走了过来,一手扶起琬琬,一手拉起了舞莹,“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看戏吗?!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他向着周围的人怒吼着,人群立即一哄而散。 看到她的痛苦,他的心好疼,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东方钰!我不会再相信你!是你,你害死了东方怡、害的我几乎没命,害的我们的孩子……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夭折!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你还要假惺惺的那样对我?是忏悔吗?没有必要,你娶了枫倩兰,你们恩爱也就罢了,为何要将我赐死,灌我毒药,将我丢下瀑布,这样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就算你再怎么不珍惜我也无所谓,可是我腹中的胎儿,它是无辜的,所谓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它,怎么可以!!” 面对她的质问,东方钰惊呆了,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在我离开王府的那段日子里,我才发现我怀了你的孩子。没想到你连孩子都不放过!” “孩子没有了?……”他的声音颤抖着,“什么灌毒,什么赐死,我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是谁做的,谁?!” “问你的好妹妹去!”花琬琬怒吼起来。 “舞莹!”他低吼一声。 舞莹一步一步的后退,含着泪花喃喃的说:“哥,我……我是被逼的,我……我没有办法,我太喜欢你了,我没有办法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啪!”一个狠狠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向后跌倒在地。 “舞莹……”他沉痛之极,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曾经告诉过你,你是我最珍爱的人之一,为什么你不满足,你这样对琬琬,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捂着红肿的脸颊,舞莹哽咽着:“哥!你不要执着了,你别忘了,你已经有了正宫娘娘,即便这个女人回到你身边,她算什么?她会满足吗?她是业国人,不可能做正宫的!你忘了你的誓言吗?你发誓绝对不会娶大业的女人,你曾经是业国的九王爷,现在是枫国的皇帝,难道你想再犯一次错吗?‘如违此誓,五雷轰顶’,这不是你说的吗?难道你以为父皇会轻易放过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吗?他看不到了,可是老天看的到!” “够了,别再说了!”东方钰紧紧的搂住了花琬琬,将她颤抖的身体没入怀中,“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誓言,什么五雷轰顶,通通让它见鬼去吧,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那天的约会我去了,真的去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回去以后我立即废后,让你做我的皇后。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第一百零六章 伤痛 她握住了他发誓的手,震惊了,她从来不知道他违背了誓言需要承担如此沉重的后果,他已经违背过一次誓言了不是吗?他为什么这样执着的娶我,她想起了月澜的话,她问他:“你和我在一起是有利可图的是吗?可以增强你的法力对不对?” 东方钰的身子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心痛的望着花琬琬:“琬琬,我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第一次遇到你,的确是你救了我。再次相遇,我承认对你有一种不可遏止的渴望,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我违背了誓言,承受着五雷轰顶的压力,难道只是为了增强我的法力?我得到的天下,还会在乎那什么法力吗?琬琬……”他将她紧紧的扣在怀中,“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可不可以……” 她啜泣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爱他?恨他?一时竟心乱如麻,是不是该信他,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了。 舞莹绝望了,泪一滴滴落下了,费尽了心机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吗?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猛地拔出自己头上的金簪,将尖锐的簪尖对着自己的喉咙。东方钰瞟到了,立即吼了起来:“舞莹,你干什么?你不要做傻事!” “哥,我等了许多年,寂寞了许多年,你知道,每晚你和她恩爱缠绵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受?我好恨,真的好恨,我恨自己为什么是你的妹妹,为什么还要让我活下来,与其这样,让我死了不是更好?终于有一天,国师给了我新的身体,我不再是你的妹妹,我满心的期待着你可以把我当你的女人看待,等着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可是,你的心里、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我!我恨她,恨死她了,是我灌了毒,是我几乎害死她,那又如何,今天血债血偿,要命,我还给你!……”话音落下,金簪猛的向下插去。 “不要!”东方钰冲过去抢住她手里的金簪,血口已经扎下,汩汩的鲜血流个不住。 “太医!快叫太医!”东方钰急的大叫,伸手点了她几大穴道,制止血液的流出。他将手覆在她的伤口上,淡淡的金光放出,伤口渐渐的开始凝结。 “莹儿,你真傻,你真的太傻了。在哥哥的心里,你一直都很重要,为什么你不明白?不管是琬琬还是你,失去了任何一个,我的心里都会像刀割一样。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你要活着,不可以死……” “哥哥……”舞莹苍白的脸上落下了两行泪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只想做你的女人,我……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莹儿!”东方钰紧紧的抱着舞莹,“你好好的活下来,什么都不要说了,哥哥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这一刻,花琬琬突然觉得舞莹有些可怜、有些可悲,她是做了许多对不起自己的事,可是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开心过,她渴望东方钰的爱,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种想要却始终得不到的感受让她整天生活在痛苦之中。而自己,难道是因为太贪心了,得到太多,才引来了灾难吗? 她苦涩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还能在一起吗?过去的伤痛太重太重,即便是她可以原谅他的一切,但是他们还能回得去吗?时间可以治疗创痛,却依旧会留下疤痕。她觉得自己已经很累很累,无论是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危机,还是痛失孩子的苦楚,再来一次,她都再也无法承受了……更何况,他注定背负着沉重的誓言,他们,还回得去吗? 第一百零七章 离开 舞莹的血止住了,经过太医的治疗终于脱离了危险。东方钰放下了心,他觉得很累,怀中搂着花琬琬躺在床上,不敢放开。她现在很安静,眼神却空洞的怕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是不敢放开她。 “钰……”她喃喃的抬头望着他,“如果有来生,人会变成什么样?曾经的爱人还能认出彼此吗?” 他抚着她的青丝,低声说:“不管来生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会认出你。不管你会不会忘记我,我一定会记住你。你忘了,我们有三生石。” 花琬琬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双手攀上他的肩头,献上了自己温柔的一吻。 东方钰欣喜若狂,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原谅他了,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了? 轻轻的一吻立即引来激烈的反应,他扯下自己和她身上的束缚,将她扣在身下,她没有反对,手抚上了他的腰,弓起身子迎合着他。 “琬琬……”他的嘴里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紧紧的将她的身子贴合在自己的身下,如同饥渴的人遇到甘霖,贪婪的吸吮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享受着她的每一声娇喘。 “我爱你,钰……” 他听到了,如同天籁一般美妙的话语,他的心澎湃起来,动作更加的剧烈,他深深地没入她的身体,狂热的要着她,一次又一次…… 到了几近凌晨的时候他才睡着,睡的很香很沉,紧紧的搂着她,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花琬琬却没有睡,她的手指抚过他的眉间,一道光芒闪过,他会睡得更沉,这样自己的动静都不会惊醒他。 她起身穿好了衣服,静静的站在床前看了许久,在他的额前印下了一吻,转身到了书桌前写了一封信,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悄的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昨晚是一个甜蜜的夜,东方钰醒来时觉得奇怪,为何今天起得这么晚,再看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他大惊,在枕边发现了一封信。 那信上只写了一行字: “钰,我走了,不要去找我,我这一世不会再见你——琬琬。” “为什么——”他怒吼着,几乎开始痛恨起这个女人,为什么,他为她做了一切,为什么她还是不肯原谅他,到底为什么?!他伏在床头失声痛哭,终于明白了昨晚她的主动,难道就是因为今日的诀别?他心如刀绞,她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今生无缘,注定无缘吗? “啊——”他对天长啸,“为什么我得到了天下还是得不到你!” 此时,花琬琬已经出了枫国的军营,她现在还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她欠月澜一个人情,她必须对他有个交代,还有飞扬,她一样放心不下,这场战争凶险无比,无论是乌蒙输还是枫国输,她都无法坐视不理。她要走,至少也要等这一仗打完。 悠扬的笛声传到了耳边,她低头时发现手腕上的红色新月琥珀开始闪烁起来。 “月澜……” 她向前走去,经过一个沙丘,转出一个白衣男子来,他手持翠笛,真是月澜。 “我等你好久,还好,你终于回来了。”他淡蓝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忧郁。 “月澜……”看到他,她突然觉得好难过,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扑了过去,月澜接住了她,她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月澜久久的抚着她的发丝,望着远方,只说了一句话:“回来就好。” 第一百零八章 探伤 月澜带着她回到了在乌蒙的营房。慕丹枫惊讶的看到她的归来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勉强,尤其是感情,现在,她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花琬琬回来以后,得知飞扬受伤了,立即赶了过去。原来那日慕丹枫将她放了之后,不久月澜将飞扬放了出来,前日一战受了重创。 她来到飞扬的营房,他正卧床休息。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了眼,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花琬琬心里一酸,查看他的伤势。他的胸口中了一剑,看着那灼烧发黑的伤口,她知道这一剑一定威力无比,而且剑上一定封了符咒,这剑?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一定是伏魔剑。 “是伏魔剑对不对?” 他点了点头。 “对不起……”她哽咽着,虽然知道双方必有死伤,只是她没有想到伤害会来的这么快、这么重。 “傻瓜,两军打仗死伤是难免的,又不是你伤的,说什么对不起。”飞扬伸出了手抹了她滴下的两颗泪,“我受伤了,你会难过,我很开心。” “你才是傻瓜,受伤了还开心……”声音依旧哽咽,她在桌上拿了水递给他。 他却笑了,赖皮的说:“你喂我。” 花琬琬无奈,一边嘟囔着:“你不是魔尊吗?魔尊的威严去了哪里?怎么像个无赖似的?”一边仍旧将水喂到他的嘴边。 他喝了几口,突然说:“我不要你做我的宠物了。” 花琬琬一愣。 “我要你做我的公主。”他接着说。 她呆住了,别过了脸,不知说什么才好。两人沉默了半晌,花琬琬替他拉上被子,轻声说:“不管做什么,你好好的休息,养好伤就好了。” 她起身要离开,他却在她的身后说了一句:“你要走?” 花琬琬忍住心中的酸涩,笑着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我不走难道睡在这里吗?” “我要你亲我一下。”他干脆将无赖进行到底,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花琬琬走到他的床前,望着他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心颤抖了一下,弯下了腰,俯身亲在他的额间,抿起嘴问:“可以了吗?” 他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你曾经是我的订亲的妻子,我希望以后也是。”他闭着眼喃喃说。 花琬琬僵住:“你……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血珩还是飞扬?” “在我的身体里从来都住着两个灵魂,有时候我自己都混乱了,但是只有对你,从来都没有混乱过。”他平静的说着,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她有些开心,或者说释然,她从来都没有失去过飞扬。 只是对于他的希望、他的要求,她又能给与什么,回应什么呢?对于感情,她真的累了,想好好歇歇,也许一年,或者两年、五年、十年、一辈子,直到她可以忘记心底的那一个人。 注定,她是要辜负他的,正因为这样,每次看到他,她才会觉得分外的歉疚。两国的战争要到何时才会结束,又会死伤多少人? 第一百零九章 底牌 “男子汉大丈夫,该放手的时候要学会放手。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辜负你父亲的期望?你别忘了,风国是如何灭亡的,要想立足,只有自己强大,消灭敌人。现在正是机会,魑国四尊在乌蒙,如果可以灭了乌蒙、杀掉四尊,乌蒙和魑国都是囊中之物,而我们大枫将成为天下唯一的霸主!”不知何时,易天走到东方钰的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了这一番话。 “师傅……”东方钰抬头望着易天,声音有些嘶哑,这也曾经是他的心声,可是现在听到他的这番话他竟感到非常的疲累。 “如果你累了,休息吧,为师先替你出战。”说罢他拍了拍东方钰的肩膀走出了营房。 他痛苦的甩了甩头,努力的想甩掉她的影子,已经派了许多人去找,却一直找不到她的人。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眉头深锁,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为了她他的一颗心已经纠结的无以复加。握紧了拳头,他“嚯”的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替朕披挂!朕要亲自出战!” 乌蒙军营。 战鼓擂得震天响,花琬琬在自己的营房中如坐针毡。她什么都不能做,既不能帮乌蒙也不能帮大枫,可偏偏他们要斗得死去活来。她狠狠的将自己甩进了床里面,干脆蒙头大睡。 “蹬蹬蹬……”门外有人敲门,她觉得奇怪,这时候月澜应该上了战场,而飞扬在养伤,来的会是谁? 开了门,她惊讶的望着他:“洛克将军?” 洛克身着军装带着笑意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琬琬姑娘,上次多有得罪真是对不起,我特地抽了个空向你赔礼道歉。”说着,洛克端起一个茶杯,倒了半杯酒递到花琬琬的面前,“喝一杯,就当原谅我的无礼,好吗?” 琬琬有些诧异,但是看到洛克如此殷勤也不好拒绝,接过了酒杯抿了抿,便说:“将军太客气了,现在两军交战将军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不需要为琬……” 话未说完,她脑袋猛的一沉,好重,抬不起来,视线开始模糊,她看到洛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身体开始摇晃,洛克猛的将她一推,她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 “来人!把她绑起来,脸上脖子上都涂上马血,不能让她跑了。” 副将蒙依带着人进来用绳子将花琬琬绑了个结结实实,蒙依为难的对洛克说:“听说这位姑娘是月澜公子跟前的红人,我们这样做,他很可能会怪罪我们。”洛克笑了笑:“如果我们杀了大枫的皇帝,牺牲一个女子,你认为值不值得呢?到时候他就是要怪又能如何?我得到消息,说着女子对那皇帝意义非同一般,她可是我的杀手锏,如果今日的决战不乐观的话,这就是我最后一张底牌了。把她蒙了脸悄悄带下去,不得让月澜的人看到。” “是!”蒙依接令而去。 这时,洛克捋着自己的大胡子,脸上浮出了得意的笑容,哼哼,这叫做一箭双雕,小样的,我还治不了你? 第一百一十章 大战 战场之上,飞沙滚滚、鼓声隆隆。 月澜将剑高高举起,大喝一声:“火龙阵!”立时将士们迅速开始移动,排列出一个方阵。方阵中央腾腾的火焰升起,大有燎原之势。 月澜将剑向着那火一指,一条火龙立即腾空而起向着大枫军队猛扑过去。看到来势凶猛的火龙,大枫士兵慌作一团。 “长蛇阵!”东方钰大吼一声,麾下士兵立即摆成长蛇阵势。他飞身横扫伏魔剑,直刺火龙颈吼,那龙立即发出嘶哑的吼声。他一个翻身坐回马上,双掌推出,一道金光闪过,“嘭!”巨大的响声、火花四溅,那火龙竟然向着乌蒙军队倒转回去。 月澜抽出翠笛,尖锐的笛声响起,那火龙又变作了银蛇“嗖”的一声飞向大枫。 东方钰将长剑刺出一剑挑起飞到半空,月澜随即也飞了过去,一时间火星飞溅、银光四射。一金一银两个光团笼罩着两人的身形,冲撞不断,发出巨响。 邪尊华无陨和灵尊慕丹枫立即飞出阵营前去助战,却被易天飞身接住。“啪!”一个混天掌拍在华无陨身上,他立即向后飞出了老远,落在地上,“呃……,老家伙真厉害!”他喷出一口鲜血,抬头看时,慕丹枫和易天斗在一处,他正想起身,却又想到:上次月澜还侮辱了我儿,我干嘛拼死替他卖命,易天那老东西法力高强,去了不也是送死,索性往后一倒,便假装晕了过去。 一时间,半空之中,剩下慕丹枫独自对抗易天,她用余光看到月澜和东方钰斗得险象环生,心里暗暗着急,奈何交手的易天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心里一急,她的招式便出现了破绽。易天一声冷笑,一掌击在她的胸口,顿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直直从半空中重重的落在了沙地上,目光仍瞟着月澜那边。 “哈哈!死到临头了,还有功夫关心他人?”易天大笑。 眼看易天随即要落下致命的一掌,丹枫突然撒出一道毒粉,易天闻到气味知道那毒厉害,立即翻身退开,丹枫趁此机会挣扎着退回到军中。 易天望着半空,两人势均力敌,正在拼命的当儿自己却不好帮手。 这时,一声大喝从乌蒙传出:“枫国的皇帝你听着,这可是你的女人?如果你再负隅顽抗,我就将这女人射成马蜂窝!” 乌蒙军中推出一个高架,高架之上五花大绑的架着一个人,下面派了神射手团团围住,箭已上弦,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如飞蝗一般射向架上的人。 听到这一喊,月澜和东方钰手下都是一松,两人同时回头,那架子上绑的不是花琬琬是谁? “狗皇帝,丢下你的宝剑,立即束手就擒,听到没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洛克在木架之下高声叫道。 “混蛋!”东方钰大吼一声,月澜的手下却没有停,他一剑刺出,“嘶”一声,东方钰的护腿被刺了一个窟窿,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 “你……”东方钰急忙回神架住他的宝剑。 洛克一看他没有反应,焦躁起来:“狗日的,以为爷爷不敢下手是吧?我射一箭给你看!”他将手一挥,吼道:“射!” 只见一箭射出,“嗖”的射中了花琬琬的肩头,“啊——”她惨叫一声。 东方钰和月澜听到叫声一齐回头,看到花琬琬被射,都大惊失色,两人同时放手,均捏了护身诀去抢花琬琬。架下的洛克大吃一惊,东方钰是来了,但是月澜也来了。 “管他个球!”他心想,只要射死东方钰就万事大吉,管他那么多。 “射!射死那狗皇帝!”一声令下,羽箭如同雨点一般急速飞出。 “不要来!不要来!”花琬琬忍着剧痛大叫起来。 “呃……”腿上又中了一箭,顿时,血汩汩流出。 “琬琬——”月澜心头大震,他先赶上了一步,东方钰紧跟在后。 “月澜……”她的嘴里喃喃的叫着。 东方钰听了,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亦是来救她,难道她的眼中只有月澜吗?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所以她才逃走,心里才没有我吗?握着宝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月澜用护身诀罩住花琬琬和自己,这样羽箭就再伤不到她,此时,他的眼中只有花琬琬,护在她的身前,正要将她的绳索解开,冷不防,身后一剑刺来…… 东方钰望着自己的手直直的向前飞去,那力道、那速度还有那剑上散发的银光……可是明明自己没有用力。他想制止剑的前进,那剑却如着了魔一般,飞快的直直的向前冲刺过去,长剑刺透月澜的身体、继续向前冲去…… “圣尊!”慕丹枫大叫。想去阻止,可是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预料到。 “月澜!”花琬琬大叫,这时她才看到他的身后,那个持剑的人竟然是东方钰。 “呃……”剑尖透过月澜刺向了她的胸口,血浸湿了衣衫……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她以为只要不见他就不会再有灾难,谁知道那个带来灾难的人还是他。 东方钰急得面如白纸,双手拼命的抓住剑柄,剑却想着了魔一样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琬琬——” “呃……”花琬琬嘴角溢着鲜血。大概是她前世欠他的,注定今世来还,用自己的命还了他的情,他们两人之间也许就可以算清了。 “琬琬……”月澜的身体此时已像血染一般,却仍旧伸手去解她的绳索。 “月澜……你不可以死……我不要你因为我死……”到后面她虚弱的说不出话了。 “琬琬——”“嚓!”一声,剑终于抽回,正当东方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人将他的腰提起,带回了枫国的阵地。 “哐当”一声,剑落下,他颓然的跪倒在地上,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痛苦的抱着头,大吼着“不,不是我,不是我……”这时,易天捋着白须微微笑着,他不过在他的剑上小施法力,帮了他一把,便除掉那个祸水和心腹大患,正所谓一箭双雕是也。 “上!”易天一声令下,大枫的士兵蓄势待发,准备冲下去杀个痛快。 “住手!”东方钰举起了手,怒吼道,“朕命令你们住手!”易天叹了口气,士兵们也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抬眼望去,高架上的人已经落到了乌蒙阵地,被人救走。 “琬琬……原谅我……琬琬……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东方钰痛苦的闭上眼睛…… “月澜……月澜……”花琬琬挣扎着叫着,绳索开了,两人同时从高架上跌落在地上。 慕丹枫推开花琬琬,哭着骂道:“你走开!都是你!都是你!你是祸水、害人精!” “琬琬……”月澜伸出了手。 “月澜……”花琬琬握住了他的手,“呃……”嘴里又呕出一口鲜血。 “你要活着……活下去……”月澜喃喃的说。 “不,圣尊,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离开我……”慕丹枫泣不成声。 这时,一道紫光从天而降,罩住了月澜和花琬琬。 易天诧异的扬起了眉:“是她?” “嗖!”一声,紫光一闪,地上血淋淋的两人立时消失无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圣尊!月澜!”慕丹枫大惊,“国师,国师,你要带他们去哪里?” 大漠中,黄沙漫漫,东方钰依旧伏在沙地上,喃喃念着:“琬琬……” 易天捋着白须,叹了口气,皇上现在如此状况,看来没法打仗了,喝令一声:“鸣金收兵!” 洛克一听这才松了口气,立即收兵回营,双方息战。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月落 当花琬琬从剧痛中醒来的时候,她惊讶自己居然还没死,居然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在女皇所在的冰凌洞中,冰山之上显出女皇的影像,她苍老的面孔带着泪痕,而紫玄低头站在一边。 一只灼热的手紧紧的贴在背心,源源不断的热力充斥着自己的身体,她艰难的偏过头,看到了月澜的脸,他淡蓝的眼眸烟雾迷蒙,原本白皙的脸此时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月澜,你在做什么?”她豁然明白他将自己的功力都传给了她,这样她才没有失血而亡,才得以保留着最后一丝生命,可是这样,他自己岂不是死的更快?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这样……你要活下来,我不要你死!”她挣扎的,要拿开他的手。 轻轻一动,他的手便从她的背上落下,此时的他,已然只剩下最后一丝活气。 “我要……你……好好……活下来……”他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血从他的嘴角不断的溢出。 “月澜——”琬琬泪眼朦胧的伏在他的身边,拼命的摇着他的手臂:“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不是说过,要我帮你做三件事的吗?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我都做了,还有第三件事,我还没做,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 她抬头看到站在旁边的国师,死命的扯着国师的衣角:“国师,你救他,你不是法力高强?不是吗?月澜的法力这么高,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 紫玄抹了眼角的泪,叹道:“伏魔剑,是易天用神兽的血烧炼十年而成,传给东方钰之后,剑上又种满了降魔法咒,即便是被它伤了一伤也是极难愈合,更何况……”她想说的是,更何况是穿胸而过、五脏俱裂,只是终究哽咽着没能说出来。 “怎么可能……月澜……醒醒……”花琬琬拼命的摇着身边的人,“不可以,你不可以死……” “难道真的一切是注定的吗?”冰山中,女皇仰天长叹,看着爱孙渐渐失去生机,她心痛欲绝,但是她自己也是苟延残喘而已,眼睁睁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办法,她想起了预言石上的话,喃喃念道: “日升月落,玉现东土。 易天改命,琬令四方。” 她原来还不太懂,现在终于明白了,“日升月落,日升月落……”她喃喃的念着,叹息着…… “琬琬……”月澜微微睁开了眼,叫着她的名字,艰难的伸出手。 琬琬抹着眼泪连忙握住,他的手好冰冷,冷彻了她的心,她伸出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脸,连声说:“我在,我在……” “你看你,都成了花猫脸了……”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牵强的笑意,“别哭,这一世我即便是死了,下一世还可以做回人,有什么好哭的,傻瓜……” “不,不要你死,你死……我的心会好痛……好痛……”她已是泣不成声。 “我要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什么,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不要忘了我……即便是到了来世也要记得我……” “记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但是你不要死啊……” 他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上,她手腕上的红色新月玛瑙急速的闪烁起来。 “它再也不会亮了……”他喃喃的说着,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握着琬琬手腕的手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继承 “月澜——”花琬琬心头剧痛,尖厉的叫了一声痛的昏阙过去。 “我的孙儿……”冰山中的女皇面容骤然枯萎起来,这个打击对于她来说太沉重太沉重了,若不是她练习魔功走火入魔绝对不会看着孙儿如此的。她愧疚、沉痛的难以自持。 “皇上,是时候了……”国师强行忍住了眼中的泪对女皇说。她侍候了女皇这么多年,不想看到这一幕,但是如果不趁此机会,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紫玄,务必记住我的话!好好守护着魑国!”冰山中的人厉声叫道,言罢,一阵刺眼的金光从冰山中冲出,金色的光团将花琬琬从地上托起,无数的光波环绕着她的身体流动,如同一团燃烧着的金色火焰…… 而冰山中的人,身形渐渐委顿、渐渐虚弱…… “月澜……月澜……”在她的梦中,他那淡蓝的眸子凝视着她,轻吹着翠绿的玉笛,清风吹起,白衣翻飞,他对她微微一笑,便转了身去。她叫他,可是他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伴着笛声,渐行渐远…… “月澜不要走——,不要走——,我是琬琬,你不管我了吗?”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手握时,握到的只是一片空虚。 她从梦中惊醒,再看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金漆的大床、身下垫的是织着金丝凤的羊毛毯,这是一个陌生的宫殿,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华丽而大气,这是哪里?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来过这个地方。 “女皇陛下!”紫玄单腿跪在她的面前,恭敬的喊道,“恭祝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陛下?我?”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床前的人,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也换做了皇家的鹅黄色上等绸缎?床前站着两排侍女,一个个端着金盏银盆低眉顺眼的立着。 紫玄站了起来,道:“下官带陛下去一个地方。” “月澜呢?月澜呢?”琬琬不管什么地方,不管什么女皇,她只想知道月澜现在怎么样了?她焦急万分,难道他就这样离开了吗?或者刚才的一切是一个梦也说不定。 “跟我来。”紫玄在前面走,琬琬茫然的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一座假山前,她认得,这是女皇冰洞所在的开口。 开了门,下了密道,她的心紧张的咚咚乱跳,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握紧的双手,手心尽是汗水。 冰洞之中,她望向女王所在的冰山,不同以往的是,女王静静的立在冰山中,双目紧闭,没有睁眼、没有发火、也没有出声。让她更加惊讶的是,那冰山的旁边竟多了一座冰山,她走近,无法遏制内心的慌乱和狂跳。 是,那是月澜,他静静的闭着眼立在那里,一身干净的白衣没有一丝皱痕,好像睡着了一般。 她的泪再一次流了出来:“国师,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才能让他出来?怎么才能让他苏醒?” 国师将脸微仰,红了眼,将手一挥,洞顶之上立即如同星辉闪耀,琬琬禁不住抬头看去,上面的星光组成了两行字: “日升月落,玉现东土。 易天改命,琬令四方。” “琬?为什么有一个字是我的名字?”她还注意到另外几个字,“月落?东……玉?易天?难道是……” “是预言,你大概也猜到了。镶在这洞顶的预言石整整有五百年的历史,每一次预言石上出现字幕,我们都很紧张,生怕出现什么灾难。看到这预言之后,我们立即派人去杀东方钰和易天,可是却没有如愿。现在,预言石上的字……都已一一实现了,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而且你天赋异禀、资质非凡,所以女皇陛下才下定了决心,在临终之前将所有法力传授给你,正是为了让你接替她的位置守护魑国!为离去的人复仇!” “复仇……复仇……”念着这两个字,她感到一股力量由脚底升起,热血沸腾起来,炙热的充溢在胸口,强大的气流在周身开始流动。 “啊——”她大喝一声,两眼中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扬起了双臂,一刹那,空气“嘭”的一声在她的周围爆开,她周身散发着刺眼的金光,一条若隐若现的金蛇将她全身缠绕。她昂起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异常强大、傲视天下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天生的王者,统御着世界。 “天下”?这两个字眼开始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似乎找到自己的方向,知道了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她,是魑国的皇,她所失去的,她要一一为自己、为魑国讨回来。 “哈哈……”她狂傲的仰天大笑起来,“我花琬琬的天下!” 紫玄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自语道:“果然是神女转世,女皇的眼光真的没错!”她将继承女皇的法力,继承女皇的意志。 走到女皇的冰山之前,她轻轻的抚着冰凉的冰面,她那枯槁的面容看起来亲切了许多,她发誓:“我一定会做到!我会为你守护着魑国!” 冰山中的女皇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嘴角似乎微微弯起,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来到月澜的面前,凝视良久,她仰起了头,是为了不让泪肆意的流出,伸手抚上冰面,手腕上的新月玛瑙“珰”一声掉在了地上,红线自己断了。 她弯身拾起,捧着玛瑙的双手颤抖起来,“月澜……”只吐出了这两个字就让她泪如雨下。 泪汹涌而出,再也止不住了,她爱过这个男人吗?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迷惑了,她心底早有一个人,一个想起来痛的不能再痛的人。可是月澜离开了,她的心仿佛空了一片,很痛很痛,她的记忆仿佛始终停留在他那悠扬的笛声中,他的离去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哈哈……”她大笑着,伤心到了尽头反而是笑,只是脸上带着泪痕,她必须守护着魑国,她成了女皇,却是一个孤家寡人的皇,一个注定要和那个人刀戈相对的皇!她欠东方钰的,那一剑已经还了。而她欠月澜的,便是要守护着魑国,也许冥冥之中这便是她的使命,命运早已注定,她逃不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放弃 边塞传来消息,乌蒙投降大枫,慕丹枫护着受伤的卢飞扬回来了,邪尊华无陨接着也回到了魑国。洛克全军覆没,死在了军中,东方钰大军进驻乌蒙,乌蒙皇帝率众投降,被封为蒙王,依旧镇守乌蒙。而东方钰的大军驻扎到了乌蒙和魑国的交界处,军饷粮草一应由乌蒙供给,蒙王为了讨好新主,殷勤的准备着一切。也就是说,当今天下大枫已经灭了西涂、乌蒙,统一了三国,成为了雄霸天下的霸主,现在只剩下一个魑国,现在的魑国由现任的女皇花琬琬守护着,这是东方钰还不知道的。 魑国大殿之上。 卢飞扬、慕丹枫、华无陨归来参拜新皇,遥遥的看着纱帘后的身影,卢飞扬心头一震,这身形为何有些眼熟?他们知道女皇留下了遗诏,由国师主持将皇位传给新任的女皇,但是这个人是谁至今国师仍未透露。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领头,一般文武在殿下一齐参拜。 “众卿家平身!”纱帘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三人均是一惊,只差没有脱口而出,花琬琬?!怎么可能是她?! 这时,华无陨额上冒出了冷汗,他的儿子华游曾经调戏过她,她会不会怀恨在心? 卢飞扬眯起了眼,只见纱帘向两边挑起,端坐在宝座上的人果真是她!她穿着嵌银丝的白色凤袍,乌黑的的长发向上梳起,发髻上笼着白玉的冕冠,好一个尊贵不凡的女皇!他的心狠狠的往下一沉,为何是她?他曾经希望她仍做他的订婚妻子,说想让她做他的公主,如今,她却成了他的女皇…… 按魑国惯例,新皇登基该是穿金色,但花琬琬仍旧坚持穿了这一身白色,是为了月澜。她早已颁下御令,全国举哀三个月。她看到慕丹枫满面哀戚,脱下了一贯喜欢的绿衫、换上了白衫、头簪白花,知道也是为了月澜,不由得有些感伤。 “飞扬,你的伤如何了?”花琬琬从宝座上走了下来,来到卢飞扬的身边。 “没事。”他低头回答,没有看她,但是她却看出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知道他是撒谎。 她看在眼里不再说什么,开口道:“叫大家来,是因为枫国驻军我国边线,虎视眈眈,随时有进攻的可能。现在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应付危机!可是,孤家听说有人在战场上畏畏缩缩,不尽全力……”说到这时,她的眼光瞟向了华无陨,他立即脸色煞白。 “这次算了,如果再有下次,严惩不贷!”花琬琬移开了视线,最后几句话掷地有声。华无陨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新皇刚登位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好歹他也是几朝元老,可是想到是自己理亏,也没敢和她顶嘴。 参拜结束之后,花琬琬留下了卢飞扬。她带他来到了大内密室。 指着密室中央水汽氤氲的池子,她说:“这里注满了疗伤圣药,你下去泡一泡。”卢飞扬惊讶的望着她,原来她知道自己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特地将他留下来。密室中只有他们两人,望着眼带担心的琬琬,他心中一阵激荡,伸手将她拉过搂在怀中,摩挲着她在她耳畔低语:“琬琬……” 花琬琬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伸手想推开他,又怕令他旧伤复发。他紧紧的搂着她,她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升高,一股热力隔着衣服向她传来。她靠在他的胸口,叹了口气:“飞扬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此时我是心灰如死,你即便是现在要我陪你,也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 “我不管那些,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女皇,你总是我的琬琬,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会放开你……”他听到“心灰如死”四个字禁不住恼火起来,难道月澜不在她就心灰如死了吗?他更加执意的将她搂紧,大手在她的腰背上滑动,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按向自己,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想得到她,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额上、脸上、脖子上,一直向下游移…… 他的热情热火却激不起她心中的涟漪,曾经她选择过和他相守,可是现在,千疮百孔的心给不起这份承诺,她狠狠的推开了他,以她现在的法力他已经不是她的对手。这一推触动了他的伤口,他轻呼一声向后倒去,落在了药池当中。他惊愕的望着她,眼中满是伤痛,现在的琬琬当真不是当初的琬琬了,连她的力量也是今非昔比,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一份女皇完整的爱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是不是,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用?如果今天死的不是月澜,是我,你还会这样吗?你会拒绝月澜吗?”他用受伤而愤怒的眼望着她。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花琬琬吼起来,他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心境吗?为何还要这样逼她?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我今天要问个明白,要你给我一个答案,如果我等你,多久都没有关系,会有结果吗?”他深深的望着她,期望她给他一个答案,心颤抖着,手也在颤抖着,但是他真的想清楚的知道她心底到底有没有刻着他的名字? “飞扬……我……”她哽咽着,沉默着…… “你说呀!”卢飞扬怒吼起来,“我只要知道一个答案!” “我……”她依旧没有说。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滞住了。 看着她为难的脸,他明白了,什么都不需要说了,他完全明白了,他顾不上浑身的湿透、顾不上身体的创伤,飞快的冲了出去。 “飞扬——,飞扬——,我不是故意的!”花琬琬在他身后叫着,他全当作没有听到,一口气出了皇宫。 “飞扬……”花琬琬哽咽着,抹着眼角的泪,“你叫我说什么,我已经欠了太多太多的债,早已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我怎么还能给你那莫须有的承诺?”她的心很痛,她知道刚才她的迟疑、她的沉默已经**的伤透了他的心,他们也许从此以后便成了陌路,她的心很痛,真的很痛…… 魔尊宫。 白灵守在宫门口,焦急的翘首盼着飞扬回来,只是到了天黑也没有他的影子,她不由得如坐针毡。 一个人影摇晃着向着这边过来了,是魔尊!她慌忙去接,卢飞扬一身酒气的扑到了她的怀中。 “魔尊,你怎么喝这么多?”她费力的扶着卢飞扬进了宫中,卢飞扬却摇晃着执意向着为花琬琬准备的那间房间走去。 他一进屋,便狠狠的扯下了白纱的帘子、扯下了水晶的珠链,甩在一边、踏在脚下,吼着:“傻瓜!傻瓜!你是个傻瓜!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你!” “魔尊!魔尊!”白灵拼命拉着他的手,“不要啊!这些都是你为琬琬姑娘准备的呀!” “琬琬?什么琬琬?她是女皇!你知道吗?她是女皇!她再也不是什么花琬琬!哈哈……”他大笑着被纱帐绊倒跌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眼角却溢出了滴滴的泪水。 白灵叹了一口气,见他安静了,以为他睡着了,将他扶正躺好,替他脱了鞋袜,褪去了外衫,正准备替他盖被。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拦腰扳倒在床上。 卢飞扬满脸通红的压到她的身上,熏人的酒气直喷到她的耳边。 她浑身颤抖着,心儿砰砰乱跳,轻声说:“魔尊……奴婢是百灵啊……” 他睁开了眼,定定望着她,黑眸变得深沉起来,伸手扯下了她身上的白纱和肚兜,手覆上了她胸前的丰盈,低声说:“别走,今晚你陪我。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本座放你走。” 白灵颤抖的更加厉害,羞涩的满脸通红,连身上也泛出了淡淡的红色,她哆嗦着伸手解开了卢飞扬的内衫,抚过他的胸膛,攀上了他的脖子,轻轻印上了他的嘴唇,在他耳边低声说:“奴婢愿意做魔尊的女人……”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 只是两人到达欲望的巅峰之际,他的嘴里却却低声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诛逆 华无陨回到府中,满腹愁肠,却被他的儿子华游看到了。他正坐在桌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笑道:“爹,您有心事啊?说出来听听。” 华无陨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亏你还吃的下去,你知不知道,现在新登基的女皇就是你上次调戏的那个女子,如果她要伺机报复,我们父子在魑国就没得混了!” 华游放下筷子,疑惑道:“是她?真没想到。可是就她那点身手,凭什么当我们的王?爹,您是几朝元老,按说月澜没了,也轮不到她呀!这口气您怎么咽的下去?” 华无陨沉吟了一番,坐到他的对面,想想也是,凭什么让这丫头座了宝座去?我和国师的实力相当,我就不相信这臭丫头能够超过我们? 华游见爹沉默,知道说到理上去了,接着怂恿:“爹,现在枫国那么强大,大有统一天下的趋势,不如我们弃暗投明,杀了那女的,然后投降枫国,也能封个王侯啊,比在她下面受她的鸟气强的多了。” 华无陨点了头,说:“就是不知道她实力如何,如果不能一击制胜,我们会死的很惨。对了,听说那女的和枫国的皇帝有交情,不得不防啊。” “切,一个女人和一片江山,我就不相信那枫国皇帝傻到这份上,要女人不要江山?” “你说的有理。今天我还被她冷嘲热讽了一番。”华无陨点头。 华游想了想,说:“不如这样,你支开国师和其他二尊,而我,扮作厨师……”他在父亲的耳边咕哝着。 “如何?这个注意不错吧?” “这个……”华无陨有些犹豫。 “爹,就这么说定了,畏畏缩缩什么时候能够冒头?其他人未必服她呢,只要将她干掉,爹再联合枫国,肯定可以霸占魑国的。” 华无陨此时也心动了,他还有一个筹码,原来易天在魑国的时候,他们的交情也还不错,只要他去枫国找易天,不怕不成。 两人计议已定。 第二天晌午,花琬琬坐在御花园中用餐,听厨师说今天要多上一道菜,天上有地下无的,厨师推荐得殷勤,她便应允了。 她没什么胃口,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只见一个穿着厨师白衣的男子顶着一大盘菜低着头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像是烤羊小排的味道,她正要说些什么,男子已经到了面前。 他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再看那头紫色的发和闪烁的眼睛,花琬琬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似曾相识。 “嚓!”一声,羊小排中抽出一把利刃,直向她刺来。 刺客?她冷笑,做女皇的第二天就遇到刺客?她的身形飞速的向后闪去,那匕首尖连她的衣服都没有挨着。 紫发男子摔下了头上帽子,大步向前冲刺而来。看到他的模样,她想起来了,那个调戏她的男人,华无陨的儿子,这么说华无陨也有份? 华游见刺不到她,伸手使出法力,准备用法力拘住她,一道紫色光索飞出,落到她的身上却了无痕迹。 “怎么会这样?”上次她还挡不住,他心慌了。聚集所有的内力,轰的推出一掌。花琬琬毫不看在眼里,只见她衣袖飞舞卷起迎面过来的紫色光球轻轻一拨倒推回去。 “嘭”一声巨响,华游向后急速的飞出撞在了柱子上,嘴角溢出了血丝,他瞪圆了眼,喷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嚷道:“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哈哈……”花琬琬仰天长笑,轻蔑的望着他,“华游?你的名字我没记错吧?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吗?行刺女皇,你死不足惜!” “嘶!”她的手掌心发出一道细长的红光,直刺向华游…… “不要!”一声大吼传来,只是已经晚了,此时的华游胸口被红光刺透,心脏爆裂而死,瞬间便断了气。 华无陨老泪纵横奔向华游:“游儿——,游儿——,爹来晚了一步,爹来晚了——”他回头用仇恨而赤红的双眼望着花琬琬,大吼:“花琬琬!我华无陨和你势不两立!” 花琬琬冷笑一声,策出腰间金光闪闪的长剑,高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以为你活得了吗?” 华无陨终于知道自己错的太离谱了,如今的花琬琬早已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眼神、那神态,竟然酷似当年的那个女皇,他现在才明白,女皇借着她的身体复活了自己,延续着自己的意志,只是他明白的太晚,白白牺牲了儿子一条性命。 “我跟你拼了!”华无陨纵身而起。 “轰!轰!轰!……”他发疯似的向着花琬琬发动攻击,掌力所到之处无不墙倒树折。 花琬琬一一闪过,望着因丧子之痛而癫狂狠绝的华无陨,她暗自赞叹邪尊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她花琬琬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挥动长剑,念动心诀,大喝一声:“去!”只见长剑飞向半空,直插华无陨而去。华无陨止住了攻击,发出一道紫光,同长剑两相抗衡。 “哈哈……”花琬琬突然大笑,那剑的威力更强,他隐隐看到她身上隐现出一条金蛇将她缠绕,他心中一惊,那是什么,难道她是神女转世?传说中的降魔神女正是身缠金蛇的。 才微一分神,长剑直插他的喉头,鲜血四溅。 华无陨低吼一声向后倒在地上,他喷出一口鲜血,喃喃说:“花琬琬,你好狠,连先皇都尚且给我几分面子,你居然……” 花琬琬弯起嘴角,走到他的身边,“嚓”一声从他喉间拔出长剑,笑道:“难道你是聋子不成?孤家没有说过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先皇?现在哪里有什么先皇?我花琬琬在这里,就是你们的皇,叛我者只有一条路——死!” 听到最后这一个字的时候,华无陨已经没有力气再反驳、再挣扎,因为他真的已经——死了。 当紫玄国师、慕丹枫和卢飞扬赶来的时候,花琬琬仍在桌边吃饭,脸上的表情 淡漠,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而不远处的地上,却躺着两具触目惊心的尸体,众人无不惊骇,魑国的三朝元老邪尊华无陨竟然在一刻钟之内便死在女皇手上,新任的女皇,似乎比先皇更加厉害!下手更加的狠绝! 第一百一十五章 魔功 “魔天神功?” 皇宫密室之中,花琬琬望着手里的羊皮发呆。羊皮上写满了心法、画满了图案。这是她在密室的角落里偶然发现的,羊皮的一角写着八个字“纵横天下,唯我独尊”。 是否说修行了这神功便天下无敌了?她猛然想起,先皇走火入魔所修炼的魔功,似乎也叫“魔天神功”,难道是它? 抓着羊皮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喃喃念着:“唯我独尊……唯我独尊……” 想扔掉它,可是那八个字实在太有吸引力了,手紧紧的攥着那张羊皮,思索良久,心底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她说:“练吧!练吧!”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来神功可以速成正好应付迫在眉睫的大战,二来先皇会走火入魔并不意味着她也会走火如魔。她相信只要专心致志、心无杂念一定可以成功。 她派人传话出去,说自己闭关三日,便进了密室,褪去了外衣和内衣的束缚,只穿了一件薄纱,在圣药池边的寒冰玉上开始习功。如果出现意外,不管是圣药池还是寒冰玉都可以替她疗伤。 神功共有十层,她潜心修炼,一日之内就破了五层,她欣喜若狂,原来一点都不难! 第二日,她继续修炼,越往上走,越是难练,花费的时间也越长。渐渐的,她开始觉得吃力了。 此时,国师紫玄隐隐感觉到不对,她想起了当年先皇修行魔功时也是闭关三日,一想到这里,她叫了一声“不妙!”,立即拄着龙头拐杖向着宫里来了。有侍卫阻住她,她大吼一声:“你们这些笨蛋,陛下在修习魔功!难道你们还想重蹈当年的覆辙吗?都给我滚开!” 来到密室前,她念动咒语,“轰隆!”一声,石门打开,她立即闯了进去。当她来到圣药池边的时候,花琬琬双目紧闭、浑身不断的颤抖着,周身散发出刺眼的红光。 “老天,难道我来晚了吗?”紫玄焦虑的望着她,“陛下,这魔功,凡是有七情六欲的男女都是不能练的,陛下你怎么可以冒这个险?!请陛下赶快停下来吧!” 话未说完,“噗!”一口鲜血从花琬琬嘴里喷出,“啊!”她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倒在了寒冰玉上。 紫玄扔了手里的龙头拐,冲了过去,搭起她的脉象,脉象混乱,冲突不停,是走火入魔的征兆。紫玄立即扶起她,盘起双腿坐在她的身后,双手抵住她的背心。 虽然情况不容乐观,可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来的比较早,花琬琬才修行到第七层而已,说不定还有的救。“我在哪里?” 花琬琬感觉自己幽幽的醒来,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远处出现一个背影,那是? “东方怡!”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东方怡!”她又叫了一声,那身影回过了头,金冠黄袍,依旧当年那美丽而纯净的样子,对她微微笑着。 “对不起,对不起……”花琬琬落下了眼泪,低下头不敢看他,她心里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他。 他摇了摇头,仍然笑着:“朕要去见御弟了……” “别走啊!我一个人觉得好孤单!”花琬琬叫着,可是一转眼他人影便消失在迷雾中。 又一个白色的身影接着出现,那是? “月澜!”看到月澜,她的泪更加汹涌了,“月澜……月澜……我好想你……” 月澜转过了身,淡淡的笑着:“傻瓜,我总是要走的。” “不要走!”花琬琬想飞奔过去抓住他,可是她的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怎么都迈不动。 “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吗?到了来世,你要记得我。”说罢,拿起手里的玉笛轻轻的吹起,渐行渐远。 “月澜,你为什么要走?”花琬琬哭着喊叫。 她突然想到,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否则怎么会见到他们?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还没有死。” 猛地抬头,一袭飘逸的青衣映入她的眼帘。 “子晏?你怎么回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惊喜非常,抹干了脸上的泪水。 子晏的面前出现一张琴,他缓缓坐下,拨弄了几声琴音,叹道:“果然是好琴。”他抬起头,微微的笑着,望着疑惑的花琬琬说:“我来,是为了你。” “为了我?”花琬琬很不解。 一阵悠扬动听的琴声响起,时而如空谷鸟鸣、时而如小桥流水、时而又似寺庙钟声,美妙而安宁的声音,环绕在她的耳畔。 渐渐的,原本烦躁炽热的体内变得平静清凉起来,仿佛进入了一个空灵的境界,耳边只余下他的琴声。 琴声终止时,她恍然惊醒,子晏却不见了踪影。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走?”她沮丧的叹息着,“连子晏你也要走吗?” “醒了!醒了!女皇陛下醒了!”一阵惊喜的声音传进耳畔,花琬琬睁开了眼,自己躺在内殿的金丝床上,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皇上,你终于醒了。”苍老的声音传到耳畔,她定睛望去,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 “紫玄国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她原本光滑的皮肤布满皱纹、紫色眼眸也变得苍白,她闭关不过两日而已,国师怎么老成这样? “皇上醒了臣放心了,臣先告退。”言罢,她拄着龙头拐杖一颤一颤的走了出去,走到半路腿脚不稳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花琬琬一头雾水,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陛下刚才走火入魔、危在旦夕,国师替陛下疗伤,花费了几十年的功力,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身边的宫女难过的说,“国师平日是最爱惜自己的样貌的,可是现在……” 花琬琬这才明白过来,她惭愧的低下头,若不是自己冲昏了头要修炼魔功也就不会连累国师了。 “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琴声?”她问宫女。 “琴声?”宫女觉得奇怪,“陛下说笑了,这大内里哪里有人弹琴?不过说来奇怪,刚才国师替陛下运功疗伤之后,陛下依然昏迷不醒、还发着高烧、说着胡话,连国师都束手无策,国师说如果醒不过来就麻烦了,奴婢们正焦急的没办法。谁知过了一会儿,陛下的烧居然自己退了,脸色也好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醒了。国师说是冥冥之中有神灵在保护魑国呢。” 花琬琬疑惑的靠在床比,琴声仿佛还在耳畔,她喃喃自语:“难道他真的来过?子晏,是你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对垒 不断接到边疆飞报,说枫国已经打破了宁关,军临孟州城下。军情紧急,花琬琬留国师护国,亲自率两尊、带了大队精兵开往孟州。 战鼓擂响,花琬琬坐镇中军,听说对方是由易天出战,遂令飞扬和丹枫一起去迎战。 她蒙了面纱骑马在高台上观战,远远看到对面枫国军士簇拥着的银甲人,不正是他吗?她低了头,蹙起了眉头,说过一世不再见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和他面对面。 两军对垒处,银光飞射、沙石四起,三人飞到半空中,如同几团彩云,众人看不清三人的身形,尚不知谁胜谁负,都在静静观战。 东方钰的目光飘过魑国军营,被一个身影吸引住,再要看时,那身影一晃不见了,似乎是一个蒙着纱的女子,怎么这么像琬琬?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他错手伤了她,一想到她生死未卜,他黯然垂下了头,对于战场上的事情也不太在意了。 突然,耳边响起轰然的喝彩声,是自己这边的将士传来的,果然易天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大喜,打败了二尊,魑国破灭是转眼之间的事情了,统一天下旦夕之间。 “皇上,对不起……”丹枫和飞扬跪倒在地,均脸色卡白,受了重伤。花琬琬劝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太在意。先去休息,孤家去会一会他!” “皇上,不可以,那易天法力高强,如果出了什么事,魑国就危险了!”慕丹枫焦急的劝阻她。 “孤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说了。” 卢飞扬和慕丹枫极力的劝阻,也没法改变她的心意。 她知道,只有除掉易天,魑国才可能保全。她从丹枫嘴里得知,当年易天也曾任魑国国师,因为一次意外,触怒了女皇,女皇下旨诛杀了他全家,他逃走后发誓报仇雪恨。如今以他的势力,魑国他是势在必得。如果不杀了他,魑国永无宁日。天下之大,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只有自己亲自出马。 而东方钰,一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就很乱,只得先抛开这个名字,杀了易天再说。至于他,她当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杀吗?不杀吗? “唉——”她长叹了一口气。 她换了一身黑色软甲,戴了面具才骑马出来,易天正等在对面,看到她哈哈大笑:“果然!魑国军中已经无人了,出来的全是女人!” 花琬琬勃然大怒,正是他,害了多少魑国军将。花琬琬挥了挥手里的宝剑,冷笑一声:“易天,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有什么遗言就快点留下来,否则别怪我不给你时间!” 易天大怒,骂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你有几条小命!” 东方钰远远听着,心里一惊,这个女将的声音怎么这么像琬琬?他正在纳闷之间,两人已经斗在一起。 两人化作了金色和红色两道光,在半空中缠斗良久,这才纷纷落在地上,易天大口的喘着气,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法力? 正想着,花琬琬大喝一声,扬起了双臂,一道金光陡然从她身上升起,他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隐约看到一条金蛇将她周身缠绕,难道她是……伏魔神女转世? 当她双臂收拢之际,巨大的风暴迎面席卷而来,易天的身子被飓风卷起,一条金蛇将他浑身缠着,紧紧的勒住,“嘭”的一声直从半空狠狠甩到地上。 他沉沉的闷哼了一声,浑身剧痛,心肺震裂、肋骨已断,喃喃念道:“原来她当真是伏魔神女再世……那老女人定是将一身的法力传授给她……开启了她身上的封印……释放了潜藏在她体内的神力……好奸诈!好奸诈!罢了罢了!打是打不过她了……老命休矣……” 东方钰大惊,他赶来时易天已经不省人事,吩咐士兵立即将国师抬下去疗伤。他大怒,这女子居然伤了师傅,简直是不把我们枫国放在眼里。他举起伏魔剑,大喝一声:“拿命来!”飞身纵马而来,瞬间便到了眼前。 花琬琬没想到他会突然直冲过来,伸手将宝剑架住他的,“砰”一声,长剑遇到伏魔剑竟然被斩断。东方钰顺势扯下她的面具,吃了一惊,将她拦腰抱过自己的马上,叫道:“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死!” “哈哈……你真的没死!”战场上他居然大笑起来。 他紧紧揽住她,高声道:“跟我走!” 花琬琬趁其不备,嗖的一声抽出袖中的匕首搁在他的脖子上,冷笑一声:“孤家是魑国的女皇,岂能这么容易被人掳走?” “琬琬!你到底想做什么?!好,你要报仇,国师已经被你重创,我可以不要魑国,只要你跟我走!”他怒吼着,这个女人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做什么女皇?做女皇真的那么有趣吗? “只要杀了你,我就是天下的皇!”她嘴角弯起一丝冷笑,将匕首向前推出,双眼泛出淡淡的红光。 “你……”想不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花琬琬吗? “好,如果你真的要天下,我成全你!欠你的那一剑,还给你!下手吧!”说罢,他缓缓闭上了双目,静静的等着。 一刹那间,三军鸦雀无声,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她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只要她轻轻一动,天下的格局将立即大变。她会下手吗? 她的匕首继续向前递进,东方钰感到了脖子上的冰凉和割痛,血珠一滴一滴缓缓渗了出来。 此时,他的心更痛,想不到今时今日他们竟然是这样的面对面! 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她仿佛听到耳畔有人催促她:“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你就是天下的主宰!杀死他!” 她狠了心握紧了匕首,却看到他眼角悄然滴落的泪水,他没有反抗、没有出声,只是那样静静的沉默着。 心狠狠颤抖着,目光落在他胸前闪着荧光的石头,耳畔响起了他曾经的话语:“不管来生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会认出你。不管你会不会忘记我,我一定会记住你……” “我的身上有你的印子,所以我也要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印子,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忘了我。”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德配兮揣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 “不要……不要念了!”花琬琬大叫起来,泪水如同雨珠儿纷纷落下,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闪过脑海,曾经的温柔缠绵,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一切的一切…… 原来,她从来都不曾忘记…… 她狠狠丢下手里的匕首,挣开了他的怀抱跳上了自己的坐骑,飞奔着回了营去。他缓缓睁开了眼,望着她逃离的身影,良久良久。 低头望着颈间滑落在胸口的血渍,嘴角却弯起一抹苦笑,她终究没有下手…… 两军各自收兵回营。不久,枫国举起白旗致哀,原来易天回营后不久便一命归西。枫国派人送来了和书,花琬琬犹豫了许久,最终在和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枫的军队陆续的撤走了大部分,只留下一部分驻守边防。花琬琬松了一口气,依然不敢放松警觉,遣两尊回京,自己留了下来观察边疆的情况。 第一百一十七章 舍得 遣退了随从,花琬琬独自出了孟州城,来到郊野散步。已是深秋时节,枯黄的叶子簌簌的从枝上落下,偶尔几棵树上挂着零星的野果,因为战争,城外野草丛生、一片荒凉。 她独自走了一程,一股药味钻进鼻子里,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药味?四处张望,寻找着味道的来源,只见城脚边搭着一个草棚,一群村民正围在那里,一个个端着碗喝着什么。下了马好奇的走了过去,见到几个人从大药罐子里舀出汤药替人盛着。 她坐在马上低头问:“这是在做什么?” 那舀药的村民瞟了她一眼,看她衣着华贵高头大马,酸溜溜的说:“您是有钱人当然用不着这个了,咱们穷人家常去山林沼泽经常遇着瘴气,喝了这药是可以免除瘴气侵害的。 花琬琬瞧着好像喝药的人都没有给钱喝了就走,随即问:“是免费的?谁开的药方,施的药?” 话音才落,便有几个村民抢着说:“啊哟,是休神医呀,你不知道哦,听说他四处云游,到了哪里都赠医施药,可是咱们的活菩萨!” “休神医?是子晏吗?”她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喃喃的念道:“难道真的是他?” “休神医!休神医!……”村民们叫嚷着朝着花琬琬身后跑了去,她听到清朗的笑声,是他,是子晏。 她定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相见?不见?她犹豫着。 脚步声响起,有人走到了身后,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过,他轻唤了一声:“琬琬,是你吗?” 就这一声,一刹那,她的鼻子酸涩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圈,身子却依旧没有动。 一双手将她的肩膀扳过,两人面对面时,他笑了,轻声道:“原来真的是你。” “子晏……”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他依旧是那个俊逸的男子,穿着一身简单而干净的青衣,带着纯净的笑容。 他的手轻抚过她额边的发丝,纤长的手指抚过她的泪,深黑的眸中水光弥漫:“你又瘦了。” 花琬琬擦了眼泪,淡淡笑道:“能见到你我该高兴才对,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带你去看看。” “好。” 花琬琬牵着马跟着子晏来到一座简陋的木屋前,屋前的木架上晒着许多药草,子晏笑着说:“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是不是很简陋?” 她摇着头:“不,还是跟以前的子晏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穷酸吗?”子晏开玩笑说。“一样洒脱、一样淡定。”她认真的说。 子晏低头沉默了,脸上却带着笑意,带着她进了屋,坐在木桌前,喝着杯中热腾腾的大麦茶,想起了当初和他在那草屋中度过的那些日子,仿佛是她这么久以来过的最平静的生活。 “还记得我做的菜吗?要不要再做一次给你吃?不过我怕我的厨艺还是没长进呢。” 他坐在她的身边,深沉的眼眸望着她:“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吃。” 听了这话,红霞飞到了她的脸,垂下了头,低声唤了一句:“子晏……” 子晏揽过她,拥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这些日子,有曾想到过我?挂念过我?” 她老老实实的答了一句:“有。” 子晏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放开她:“你真会撒谎。如果真的有便不会每次都不辞而别。没有想过我会伤心吗?” “对不起。”她趴在他的怀中,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孩子。他静静的搂着她,不似飞扬的火热,不似月澜的清凉,也不似东方钰的霸道,只是静静的拥着,却像是一个安全的港湾,无风无浪云淡风轻。 突然觉得,如果以后一直这样淡淡的、静静的过下去,似乎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对了,前几日你去过皇宫吗?我似乎见到你了。”她问起了那天的疑惑。 “没有,但是我却梦见了你,梦见我弹琴给你听……”他幽幽的望着远方,是啊,多少次在梦里见到她。 难道心灵真的可以相通?她不解,恍然觉得难道这就是命运?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他。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 “在想将来。” “将来如何?” “我好累,现在不想想了,想睡觉。”她闭上了眼。 “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不,我要你就这样抱着我,我想在你怀里睡觉。”她感觉到自己像个撒娇的小孩,在他的面前,不论她是王妃还是女皇,她总会放下所有的包袱、忘记自己的身份。 “好,睡吧。”他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怜惜的望着怀中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花琬琬睡醒了,她很安慰依然在子晏的怀中,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发生任何变故,抬起头来她依旧可以看到温柔的子晏。 “你的手很酸了吧?”她坐了起来,抱歉的说。此时,窗外已是日薄西山。 子晏微笑着摇摇头:“不算什么。” “你果然是神医,能医我的病。” “哦?医你什么病?” “心病。”她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有时以为我的灾难会无穷无尽,可每次碰到你都化险为夷。很累的时候,就想起了你,躺在你的怀中,好像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一切都变得简单而平静。你可知道,这么久以来,我很少可以睡一个好觉。” “所以呢?”他拉过了她的手。 “所以……”花琬琬低下了头,“如果我将来每天可以过这样的日子,我想也许我会觉得幸福。” “琬琬……”子晏有些意外,抑制不住眼中的激动,“你的意思是?” “我的身份,你知道吗?” 子晏微微点了点头:“听说过,猜得到。所以我来了。” “当一切过去的时候,我可以跟你走吗?”她抬起头,直视着他。 他睁大了眼睛,她的眼神里有些羞涩却又饱含着勇敢,轻轻的搂过她在身前,下巴抵着她的前额,轻声说:“任何时候,我都愿意带你走。” “浪迹天涯吗?” “嗯。只要你喜欢。” 她笑了,笑容不再苦涩,却含着泪水。 她要学他,学他的宁静洒脱、学他的淡定从容,在她的心里,权利、地位从来都不重要,但是她却不断的陷入令人恐惧的斗争之中,女皇又如何?王妃又如何?当一切过去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 心底的痛随着时光的流过总会愈合,心底的那个人,既然注定不能聚首,何不相忘于江湖?她也要学会放下、舍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幸福 月儿从西方升起,冷冷的清辉洒落在魑国京城最大的南湖上。湖面涟漪微起,一只只精致的荷花灯船随着水波轻轻荡漾,漂向了远方。 湖边,一个白衣女子一只一只放着手里的船儿,她做了许多只,手边还有一堆,喃喃自语:“月澜,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知道丹枫很想你吗?每晚做梦都会梦见你……人只有今生吗?如果有来世,还能再遇到你吗?……唉,只可惜,你心里的人却不是丹枫……”叹罢,两行清泪悄悄滑落。 所有的船儿都放过了,慕丹枫站了起来,望着荷花船一只只漂远,低声轻语:“只希望你来世不要生在王侯家……” 抹过眼泪,回身去却看到卢飞扬一身青衣站在她的身后。 “你又在祭月澜?” “嗯。”丹枫答应了一声,走向岸边。 擦肩而过时,他说:“下次祭的时候将我的名字也写在船上。” 她回眸望去时,他已经落寞的离开。 他望向天边的残月,她还在边关,没有她的京城变得空落落的。即使现在他们只是君臣的关系,他仍会因她而感到孤单。 卢飞扬随意的走着,发觉有人跟踪自己,纵身上了一棵大树,转眼消失。那人果然跑了出来东张西望到处找他。 是她?他扬起了眉,望着树下的人说:“不在魔尊宫好好呆着,来这儿做什么?” 白灵停了脚步,看到他在头顶上,娇俏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一纵身上了树杈,却一个没抓牢眼看要掉下来。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一脸不悦的说:“法力还是那么低微,平时叫你练功都练到哪儿去了?” “那个……白灵看你夜深了还没回来,就到处找找看,结果在这里找到了……”看到他的不悦,她低下了头,绞着手,心里有些紧张,他会生气吗? “你的手怎么了?”抓起她的手,嫩滑的肌肤上是斑斑的血迹。他看着竟觉得有些心疼。 “没事,刚才被树刮到了而已。”她慌忙收回了手,怕他不高兴。 他的脸色果然变得更加不好,她的心更不安了。 虽然那晚魔尊让她做了他的女人,可是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总是不太好,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他生气了。魔尊嘴里念的是女皇的名字,也许将她做为替身,但是即便是替身,她也是愿意侍候魔尊一辈子的。总之,她希望魔尊变得快乐一点。 卢飞扬握着她的手,伤口上红光泛起,竟然愈合了。白灵欣喜而感动的望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魔尊……” “好了,别瞎感动了。天晚了,回去吧!”说罢,搂着她的腰纵身飞跃而去。 她贴在他的胸口,风声在她耳边“嗖嗖”的吹着,这是第一次她可以和自己的喜欢的人一起像鸟儿一样飞翔呢,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满足的享受着这一刻。 “幸福是什么?”卢飞扬突然问。 “就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啊。”她仰着头望着他的脸,此刻她就觉得很幸福。 他有些愕然,就这么简单吗?仿佛醍醐灌顶,原来是自己的执着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徘徊在幸福大门之外,因为,她的心从来都不属于他。想到这一点,禁不住有些酸楚。 “一个小狐狸,懂得什么是爱?” “怎么不懂?爱,就是一想到这个人心口就咚咚跳,每时每刻都想看到他的脸,时时刻刻想和他在一起,千万人海中,一眼就可以认出他,如果他不在了,自己也不愿再活在这世界上……” 卢飞扬沉默了,她真的知道,似乎她比他更懂幸福和爱的定义。 最后,她低声说了一句:“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说罢将头埋了下去。 卢飞扬心中一震:“傻瓜,我不是好好的活着吗?为了守护你的幸福,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三更半夜到处跑。听到了没有?” 白灵抬头望着他,他却别开了脸,似乎正在专注的飞跃着。他这是一种变相的关心吗?为何现在她的脑海里满是浪漫的泡泡和甜蜜的星星? 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抱紧了他的腰,他们快到家了,家,那真的是他们的家! “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她怯怯的问,“可以说吗?” “说。” “下次再带我飞一次,你……抱着我……”她羞涩的将脸埋进了他的怀中。 半晌。 “嗯。”卢飞扬轻轻答应了一声。 “好开心,呵呵……”怀中的人抬起了脸,银铃般的笑声在夜色中响起。 “傻瓜,至于那么开心吗?”他自己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弯起了一抹笑意。 第一百二十章 转世 “啊,哈哈……来抓我呀……”公园里,一群小女孩嬉笑着跑在青草地上。 “啪!”一个女孩摔倒在地,这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红色小花裙,梳着两个羊角辫,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睫毛、圆嘟嘟的脸非常可爱。 “哇……”腿上摔的很痛,青了一大块,小女孩痛的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乖,别哭。爷爷帮你看看。”一个穿着白色圆领衫的秃头白须老者走了过来将她扶起。 小女孩看到他便不哭了,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嘻嘻的笑着:“爷爷的脑袋真光!”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死马不改旧性在,一千年了还是这么顽皮。” “爷爷,你说什么千年万年的,我听不懂。”她一边说一边揪着他的白胡子把玩。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老者一边问一边将手伸到她的膝盖上。 “我叫夏晓婉,你呢,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她觉得奇怪这老爷爷摸过的膝盖一点都不疼了,青色的也褪去了,这爷爷难道是神仙? “慕不凡。”他扶着她站了起来。 “爷爷,你是神仙吧?我叫你神仙爷爷好了,神仙爷爷陪我去玩吧,我们玩球去。”说罢,她拉着慕不凡的手要他陪她去玩。 慕不凡摇头微笑:“爷爷有事,你自己去玩吧,琬琬。” “我不叫琬琬,我叫晓婉。”夏晓婉不乐意的回嘴。 “快来快来,晓婉快过来!”远处的小伙伴叫她了,她向着慕不凡挥了挥手,兴冲冲的跑了过去,“神仙爷爷再见!” 慕不凡凝眸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淡淡的笑着,喃喃自语:“琬琬,这一世师傅不会再传你法力,只希望你平平凡凡做一个普通人,快快乐乐的长大、安安稳稳的生活。呵呵,我伏魔尊者的座下少了你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耳根倒是会清净不少。”随即他叹了一口气,“只是,日子也会无聊不少啊!” 他回了头,望向天边,一道金光闪过,他该回去了。立时,身影便消失在草地上,只留下一阵薄薄的轻烟。 夏晓婉回过头,奇怪的挠挠头:“咦,神仙爷爷呢?”她老想不起来,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这天晚上,当夏晓婉回到家中的时候,她又梦见了白天遇到的那位神仙爷爷,他在梦中对她说:“早六年、晚六年,双二年华遇真颜。前世因、今世果,一世情仇终结果。” 可是是什么意思呢?她的小脑袋真的不懂。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初遇 这一年夏晓婉二十二岁。 “晓婉,过来,我们来合个影!” 服装设计科的毕业典礼上,一起共度四年的好姐妹李欣向夏晓婉招着手。 “照了那么多还照?”话虽然这么说,晓婉还是笑着走了过去。 “这里是我们学校标志性的建筑,当然得照啦,省的以后你这个没良心的忘了我。” 两人正说笑着,“喀嚓!”镁光灯前留下了两人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 “啊!好帅!”不远处传来尖叫声,接着人群开始涌动,当然涌过去的都是大学女生。 “哇!听说那个男子是校花的未婚夫哦,真的很帅!”她们身旁的一个女生说。 “听说是澳宇集团的大少爷,是不是真的,但是好像比校花大五六岁吧,你的消息准不准?”另一个人问。 “准哪,准哪,校花party的时候我还去送礼物了呢,就见到他了。他们早就订婚了,听说澳宇集团和校花家的凌天集团有合作项目,校花今年一毕业就要嫁去做少奶奶呢。” “啧啧,到底是千金小姐呀!羡慕不来!” “切,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有钱吗?有钱人最会装样子,虚伪!”李欣不屑的说。 她们议论的校花李欣认得,正是同系同级的洛子晴,出了名的娇气做作又耍大牌。话虽如此,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那人到底有多帅,值得这些花痴女兴奋成这样。她凑上前从人缝里瞄去,不看不要紧,一看登时好似被电触到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哪,天哪,他在看我吗?在看我吗?李欣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那浓浓飞扬的修眉、像墨一样化不开的眼睛、刀削一般的鼻梁和轮廓、挺拔健硕的身材、高贵冷峻的气质,看的她连呼吸都忘了。他的目光向这边扫了过来,两朵红云顿时飞上了她的脸颊,痴痴的看着,哇,我的太阳神啊…… “李欣,李欣,你怎么了?我还有事哦,先走啦!”夏晓婉见她完全没有反应,索性自己先离开。 “喂!别走!喂!……”“太阳神”望着李欣,高声叫着迅速的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我没走啊!李欣满脸通红,望着他走过来,呐呐的说:“你……我……”身不由己的迎了过去,谁知他竟侧身绕过她向着她身后走去。 李欣吁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找我,她转过身却正好碰上他转过身失望落寞的脸。他望了一眼李欣,扬起了眉问:“刚才你身边站是你的同学吗?”在他面前,李欣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应了一声:“呃……是的。” 他望着眼前穿着学士服的女孩,刚才那个女孩也和她穿着一样的服饰,应该和她一个班的。 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意,他从西装袋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名片盒,抽取了两张名片递给了李欣:“这是我的名片,现在本公司正急需像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看刚才那位小姐应该是和你同系的吧?请务必将你们的简历发到我的邮箱,我会优先考虑的,或者你的同学里有服装设计方面的优秀人才也请一并推荐。” 李欣愣愣的接过了名片,只见精致的香薰名片上写着: 澳宇集团总经理 上官玉 她捂着嘴,不敢置信的望着手里的卡片,不是吧?天哪,澳宇集团耶,国际知名的服装品牌生产商、营销商,总经理亲自向我发出邀请了耶!oh my god,难道我就这样有大牌设计师的气质吗? 她几乎感激涕零,连声说:“一定一定。” “一定要哦,别忘了。”他对她一笑,几乎让她晕了过去,之前一直表情冷峻的他居然对她笑了耶! 直到他走远了,她才从迷梦中醒来,天哪,不行了,不行了,这个好消息,一定要去找晓婉分享。 “晓婉?晓婉呢?”她回头这才发现夏晓婉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丫头又死到哪去了?”她念了一句,脑海中又浮现出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哇塞,王子般的气质,天哪!她还注意到一点,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绿莹莹的石头,看起来很特别,是玉石?又不像。反正他不管戴什么,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帅”!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少年 “喂,晓婉啊!天哪!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吗?说出来你不信呢……”夏晓婉皱了皱眉,将手机拿开耳边,李欣那兴奋的声音都快将她的耳朵炸聋了,过了一会估摸着她已经兴奋的差不多了她才又放回耳边,只听见她说:“反正呢,这个好机会我当然不会忘了你啦,我已经将我们两个人的简历全都投到他的邮箱里去了,他说过会优先考虑哦!” “哦,好啊。”夏晓婉随口答应着,她这么兴奋原来就是为了投简历的事儿呀。 “喂,李欣呀,我正在帮我爸搬东西呢,晚点再打给你呀。”说完挂了电话,丢进口袋里,又从地上提起了两桶油漆。她答应了老爸毕业典礼完了以后帮他刷院子护栏的油漆。 老爸自己拎着两桶油漆已经在前面叫嚷了:“晓婉,好了吗?快点啊!” “知道啦!来啦!”她应了一声,费力的提起了油漆桶。 回到家,父女两人一人一把刷子开始刷院子的护栏,因为年月久远,栏杆上的白色油漆因为风吹雨淋几乎都脱落了。 他们家住在别墅区,不过他们可不是有钱人,这别墅还是爷爷买的,后来老爸接手爷爷的公司以后公司就倒闭欠了一屁股债,父女两人不得不节衣缩食的过日子。 “老爸,我说还是把这房子卖了吧?你看,等我们刷好了油漆,将这草坪剪一剪,从外面看起来很不错啊,能值不少钱呢。”一边刷夏晓婉一边怂恿着老爸。 “不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爷爷留下来的老爸都败光了,就剩下这栋房子,就是死啊,也不卖。”夏爸爸坚定的说。 正是夏天,夏爸本来长得矮矮墩墩、圆圆胖胖的,动一动便一身的大汗。 “好啦,知道了。”晓婉拿下他手里的刷子,“看你热的,进去吹下电扇,这里我来弄就好了。” 夏爸望着女儿笑了笑:“这点累算什么,只是苦了你了,从小没妈妈,跟着爸爸受了许多的苦啊。” 晓婉笑了笑:“说这些做什么,跟着爸挺好的。” 正说着,隔壁的那栋别墅隐约响起了一阵动人的琴声。她抬头望去,好像隔壁那户人家已经搬进去了,前几天就看到有人进进出出装修整理、又是豪华家具、又是大钢琴,弄了好些天。应该是个有钱人吧,她心想,不过似乎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呢,他们家在这里住着是一个另类,并不会和其他的有钱人攀关系。 “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爸进去喝口水。”说着夏爸放下工具走进屋里去了。晓婉刷着栏杆,琴声一直环绕在耳边,是什么曲子?听起来像《致爱丽丝》。渐渐的,手的动作慢了,她靠在栏边听的入神连袖子被油漆粘住都不觉得,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弹得真的很好,她仿佛置身于一场音乐会中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琴声早已停止了,晓婉却仍然沉浸其中,静静的站着。 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从隔壁的法式落地窗走了出来,赤着脚走上了青草地。夏晓婉看到了他,猜测是不是就是他弹出的美妙音乐。 他立在草地上,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瞟了过去,看到夏晓婉的那一瞬间,他张大了嘴,惊讶的望着她。 夏晓婉这次看清了他的脸,天,他竟是那么的年轻,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而且她很难想象怎么这世俗的世界里会有这样的绝色少年,她也看的呆了。乌黑的长丝随风轻轻的飘舞、一袭白色的衬衫穿着他身上更显得飘逸,他的眼睛居然带着一点淡蓝,她有点怀疑难道是戴了蓝色的隐形眼镜?他脖子上戴着一块用红丝线穿着的红色月亮玛瑙尤其特别。 她突然感到自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他会不会显得很色?赶紧垂下了头往屋里去了,谁知那少年却快步的走到栏杆边喊了一声:“喂……” 她脚下走的飞快,脸上绯红,脑袋里面像捣进了浆糊,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 “真是糗大了!”她回到自己房间闷闷的说,“一个小孩而已嘛!我比他大六岁耶,我四年都没交男朋友,难不成因为我有恋童癖?”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郁闷的将自己甩到床上,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油漆。 “啊呀,真是倒霉,倒霉,倒倒霉呀!my god! my god! 怎么洗的掉!”她仰望苍天,欲哭无泪,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还是古人说的对!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电话 上官玉一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看到“新邮件”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点开邮件,他欣喜若狂,是她! 夏晓婉 22岁 服装设计科 简历的照片上,那张脸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乌黑的大眼睛,娇俏的小鼻子,一头青丝自然的垂到肩头。 “琬琬……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他喃喃自语,眼中雾气开始升腾,随即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上面的号码,拨通时,他的手在颤抖着,她记得他才对,一定记得…… “喂,你好,请问哪位?”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年轻女孩的声音。 “我是……”他紧张的竟然都说不出话了。 “喂,到底哪位呀?不说我挂啦!” 这丫头,还是这么火爆。 他定了定神,一字一字的说:“我是东方钰。” “东方钰?”对方顿了一下。 上官玉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她记得?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什么东方钰呢,大概你拨错号码了。好的,再见!”对方非常利落的说。 “喂……喂……等等,我们前世的约定你不记得了吗?”他急忙追问。 “什么前世今生啊,先生,你脑残吗?拜拜!”啪一声按下了电话。 “咚!”上官玉重重的一拳捶在桌上,极其挫败的将双手插进头发中,天,她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应该戴着三生石,应该会记得才对呀。难道不是她?或者只是相貌相同而已? 他揉了揉眉间,真是头痛的问题,随即将邮件转发到助理那里,按了分机,吩咐:“王助理,你收一下邮件,我刚转给你两封邮件,那个叫李欣的,你交给人事部门按正常程序安排面试。至于那个叫夏晓婉的,你通知她明天到公司来,我亲自面试,来了以后立即通知我。” “是,总经理。” 他双手交叉在一起,靠在真皮转椅上,转向了身后的落地玻璃窗,紧蹙眉头沉思着。他迫不及待的想见见那个夏晓婉,是她?不是她?究竟结果如何?明日便有分晓。 夏晓婉刚按下了那个奇怪男人打来的电话,不久接到一个奇怪的面试通知,是澳宇集团的面试通知,她挠着脑袋,咦?我什么时候发的简历怎么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等等,澳宇集团?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吧?那是生产国际知名服装品牌的超级集团公司耶!天哪! 夏爸爸进来看到晓婉在发愣,奇怪的问:“晓婉,你今天怎么老是神不守舍的?那油漆被单我刚给你扔了,现在发什么呆呢?” “爸!”夏晓婉欣喜的跳了起来,吓了夏爸一跳。 “我明天要去面试啦!是澳宇集团!澳宇集团耶!”她双手搂着夏爸的脖子,几乎要团团的转了起来。 夏爸拉下她的手,感慨的说:“是啊,女儿长大了,也要开始挣钱了!” 晚上,晓婉接到李欣的电话,也是同样明天去面试,她才知道原来是李欣帮她投的简历。 这一晚,夏晓婉兴奋的一直想着明天该穿什么衣服、该怎么说话,怎么突出自己的优势,怎么…… 总之,要想的事情,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她出生以来破天荒第一次失眠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面试 夏晓婉来到澳宇集团的大楼前,仰起了头,居然仰到脖子酸,天,这楼到底有多高啊! “小姐,您好,我是夏晓婉,来面试的,请麻烦通知一下王先生。”晓婉踏进了大楼,微笑着跟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前台小姐说。 前台小姐打量着她,她手边就有她的简历,王助理专程打印出来交给她,说简历上的人一来立即通知他。 前台小姐笑了一下,按了分机:“王先生,夏小姐来了。” 这边,王助理立即电话给总经理。 “你带她上专梯来我办公室。”电话那头说。 “专……专梯?”王助理愣了一下,他没听错吧,vip专用电梯,只有董事长、总经理和副总三人可以乘坐的,这位夏小姐坐专梯? 夏晓婉等了一会,一个斯文干练的年轻人走到她的面前带她到了一座设计很时尚特别的电梯前,礼貌的说:“请您上39楼,左手转第一个办公室就到了,主考官在等着您。” 她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电梯门关上,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主考官冷峻而苛刻的表情。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公司,看起来真的很气派,应该不会骗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才对吧。 “等等……”有人在叫,她诧异的向外望去。 闪进来一个男人,电梯的门缓缓闭上,那进来的男人看到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他的长相极其的俊美,穿着一袭浅蓝色西装、头发不长却时尚有型、一双纯净的眼中带着些许的温柔。如同一抹温暖而耀眼的阳光,照的晓婉有些睁不开眼,难道他有着魔力吗?夏晓婉感到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整个人飘飘忽忽仿佛踩在云端一般。 “你是?”那男人开口了。他着实有些诧异,这电梯只有爸爸、大哥还有自己够资格用,她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看到王助理,难道是大哥让她乘坐的?看她年纪轻轻的,应该不是大哥喜欢的人才对,更何况,他是有未婚妻的。一时间,他着实对眼前的女孩饶有兴趣。 夏晓婉恍然从梦中惊醒,尴尬的移开了钉在他脸上的视线,心儿兀自怦怦的跳个不停。 “我……我叫……叫夏晓婉,来面试的。”她无措的游移着自己的目光,涨得满脸通红。 “呵呵,我是上官仪,这是我的名片。”他抽出一张精美的名片递到她身前,“以后多多关照,我到了。” 说完,“叮”一声,门开了,他走了出去,回头时还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她捂住心口,天,这就是第一眼见的心动吗?她看到他竟然有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看到别的男孩都没有的,难道这就是那种feeling? 她摸着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还没回过神来,电梯已经到了。来不及看,便将那名片小心翼翼的放进衣袋里,他也是这里的员工吗?如果自己能进入这家公司,肯定有机会再见到他,加油!夏晓婉! “蹬蹬蹬……”她敲响了橡木门,这才注意到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总经理室”。总经理室?开什么玩笑?她只是刚毕业的学生应该是找人事部经理吧?一定是那位王先生说错了地方,正要退后,里面有人声:“请进。” 推开门,腿有些抖,澳宇集团的总经理耶! “坐!”他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她,她以为是个老头子,可是看他那乌黑的头发和年轻的声音,她知道她错了。 “好的。”她坐下时,他突然转过身来,吓了她一跳。 他凝眸望着她,一身浅白色套装勾勒出婀娜的曲线,垂肩的直发更显得清秀俊雅,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说不出的诱人。 见到了真人,他更加确定,是她,一定是她! 他霍然从皮椅上站起,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带着激动和狂热,扶着她的双肩,用低哑的声音说:“琬琬,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前世的约定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夏晓婉头疼,又是这句话?什么前世今生?她猛然想起昨天那个奇怪的电话难道是他打的?他虽然长得很帅,身材也很有型,为什么偏偏脑子有毛病?而且专门拿她这种为生活奔波的人寻开心呢?可恶!她还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集团找她这样刚毕业的学生?如今社会上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天下掉馅饼的事果然不可靠。 “见了鬼了!”她立马收起自己的包转身要走。 “你别走!”他拉住了她的手。 “放开!大少爷,你要玩去找别人,别找我!我没有那个闲工夫陪你!”她死命的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顺势用力一拉,竟拉到了他的怀中。 他竟然伸手摸向她的脖子,嘴里还喃喃念着:“三生石呢?怎么可能没有?” “变态!色魔!”夏晓婉狠狠的用手捶着他的背。 真的没有,他震惊了,难道是掉了?或者根本不是琬琬?不行,他摇着头,他等了这么久,怎么可以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他想到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证明她真正的身份。 他的手开始剥她的外套。 “啊!我要叫人了!死色狼,我要告你非礼!”她尖叫起来。 无奈,橡木门的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更何况没有总经理的呼叫,一般人是不敢进来的。夏晓婉在他的怀中死命的挣扎居然都睁不开他的魔爪。 他褪下她的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吊带,拨开她左肩的带子,他欣喜若狂,抚着那浅浅的印记。那牙印,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迹,是她!真的是!老天总算对他不薄! “走开!”夏晓婉终于趁着他放松的机会狠狠的推开了他,拉上自己的衣服。 “啪!”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混蛋!色狼!我要告你!”她的眼中蕴着委屈的泪。 “对不起,琬琬,我只是一时心急……”他没有顾及到自己脸上的火辣辣,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呃……” 他痛的弯下了腰,那丫头居然用膝盖顶他的肚子!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夏晓婉不吃这一套!这一腿是还你的!姑奶奶学过防狼二十式,专门对付你这种大色狼!哼!”她一甩头迫不及待的拉开了木门,只要过了这道门,她就可以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一万!进入公司后月薪一万!”她的身体立在了那里,旋转着门把的手动作开始慢起来。她心里盘算,一个月一万,一年就是十二万,那么说,家里欠的债只要她在这里工作一年就可以还了。 “你有条件,尽管开出来!”身后的危险男子又开口了。 见了鬼了,夏晓婉心里骂着,有钱人就是会折腾人。反正我有防狼二十式,只要处处小心应该也没事吧,她犹豫着。 她转过身竖起了一根手指,正要开口…… “好!依你,再加一万,月薪两万,每年带薪国外度假一个月,另外公司提供各项福利和补助。” 不是吧?夏晓婉的那根手指都在颤抖了,她本来想说每月加一百的公交补助,现在……噢,天哪,这总经理难道脑袋真的出了毛病?两万,也就是说家里的债务可以提早半年还完? “你随时可以来报到,明天就来吧!到总经理室。”他坐回了靠椅,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等等,要我来,可以!先约法三章!”她脑子飞快的转着。 “哦?”上官玉扬起了眉,他倒想听听。 “第一,你不许随便碰我,就像刚才那样。” 上官玉有些为难,还是答应了:“好,特殊情况例外。” “第二,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陪你发疯的,我要一个正规的职位!” “ok。我聘你做特约设计师。” “第三,你的工资要每月准时打到我的账上,不许拖欠。” 上官玉几乎要爆笑了:“小姐,你以为我们这是什么公司?皮包公司还是骗子公司?” “反正你答应就是。” “ok。没问题。” “我明天来的时候会带我签字拟好的合同过来哦,如果你犯了第一条,我立马走人。” 上官玉无奈的说:“这个也ok,你尽快来报到就行了。” 夏晓婉见一切都搞定了,立即换了一副甜蜜的笑脸,弯腰对他说:“那么总经理,我就先出去了。明天一定来报到!” 上官玉愣住了,这丫头的脸变得还真快?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吗?自己这么一个超级帅哥在她的面前竟然一文不值?他的自尊心简直被这臭丫头践踏在脚底下了。 “该死的!这丫头不是一般的难搞!”他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这是什么破条件,竟然不许他碰她?!真是岂有此理!不过呢,他抬起了头,反而有些期待,嘴角弯起一丝笑意,这场游戏,他不会输,绝对不会输!他有信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动心 “晓婉,今天的面试怎么样啊?我觉得那试题好难啊!”李欣郁闷的摆弄着手里的可乐吸管。 傍晚时分,刚面试完的李欣约了夏晓婉在麦当劳一起喝可乐。 “被录用了。”夏晓婉一边啃着薯条一边闷闷的说。 “被录用了?” “明天去报到。” “明天去报到!” “是那个死变态让我去的。” “死变态?!” “哦,不是,是总经理。” “总经理?!!” “喂,李欣,你不要学我说话好不好,你的回音效果也太好了吧?”晓婉嚼着薯条望着面前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的李欣。 “噢……天哪!真的假的!我真是不敢相信,真是不敢相信?!总经理耶……”李欣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帅帅酷酷的脸,“晓婉,我嫉妒死你了,要是能让我见那总经理一面,我死都甘心了!” “算了吧,那个死变态送给我我也不要!” “得了吧,人家看的上你才怪呢,人家可是凌天集团的乘龙快婿,校花洛子晴的准老公!” “那更好,省的来烦我。”晓婉不假思索的说。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今天电梯男子的名片,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只见名片上写着:“澳宇集团副总经理 上官仪”。 她呆呆的看了半天,今天好像看到总经理的名牌是上官玉,那么副总经理和他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兄弟? “哎,给我看看!”李欣伸手抢过她手里的名片,惊呼道:“哇塞,晓婉,副总的名片耶,不过呢,相比起来,我还是比较中意我的玉呀!”说完又塞回给她。 晓婉笑了笑:“一下子又变成你的玉了?呵呵,你这人还真厚脸皮。” 李欣握着双手,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憧憬的说:“说不定我一个星期以后就可以收到录取通知呢,到时候不但可以跟你一家公司,还可以见到我的白马王子了,嘿嘿!” 晓婉笑着摇了摇头,说:“发花痴你绝对可以上吉尼斯榜了。心急吃不着热豆腐,是你的总是你的。” “玉绝对是我的!”她坚定的握起了拳头,两眼放着炽热的光芒。 晓婉不置可否的吸着可乐。她发觉,今天的李欣跟往常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了,以前从来没看到她对哪个男生这样,难道真的是动心了?她的长相绝对算得上中上等了,有一双不大却灵活的眼睛,及耳的短发,平添了一分成熟,也不乏小女孩的天真。不过和自己一样,四年没交男朋友,大概她们两人都属于同一类型的,泼辣到让那些男孩不敢惹,她自嘲的笑了笑。 回到家,躺在床上,夏晓婉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上官仪温柔灿烂的笑脸,想着想着,她的心儿又开始怦怦乱跳起来,明天,她会遇到他吗? 紧接着,又想起了上官玉,那个死变态,明天不知道又要怎么找她的麻烦。不过,哼哼,她早有准备,打印好的合同、多番温习的防狼二十式,只可惜不能带上防狼电棍。她想了想,又翻身起床将家里的蟑螂喷雾器塞进了包里面,明天一定得带着,如果他再敢惹她,就像喷小强一样喷死他,嘿嘿~嘿嘿~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心 “总经理。”夏晓婉忐忑不安的进了门。 桌后面的人正埋头翻看文件。 “嗯。”他答应了一声,看完一个文件,飞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扔在一边又拿起了一份文件。 “请问,我的办公桌在哪?”夏晓婉疑惑的看着他。 上官玉一边看文件,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右边,她顺手看去,那里果然放着一张电脑桌。 这栋大楼有那么多办公室,干吗非要将她的桌子放在那里?跟他的桌子那么近,万一他兽性大发,岂不是神都救不了?! “可是……”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他一个脑袋已然埋进了文件堆,压根不理她。无奈,只好坐到位置上无聊的翻看服装杂志,里面有公司最新发布的时装款式。看着看着,感觉有人在看她,抬起头,果然对上一双灼热的眼睛。 他就站在她的斜前方,靠在经理桌的前面,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想干吗?”她警惕的望着他,他现在可是头号危险男子,手悄悄摸向包包里的喷雾器。 “合约上没有规定不能看你,所以我打算先看个够再说。”他双手交叉抱胸斜身靠着,嘴角弯起一丝无赖的笑容。 “你……”可恶!在他的目光下她感觉自己的温度竟然在不断攀升,脸上滚烫。虽然是无赖,可是他说的却是没错,合约上没写不能看啊。 想要别开脸,却发现他灼热的眼神渐渐迷离,最后带着一些难以名状的忧伤,扯得她的心都有一丝难过。 “嘟嘟……”电话响了,她慌张的低下了头。 他回转身接通了电话。 “总经理,洛小姐来了……” “跟她讲我有事……” “可是她已经直接上来了,我没能拦住她……” “见鬼!” 话音刚落,洛子晴已经推门进来,亲热的叫了一声:“玉!” 她长相靓丽,留着一头及肩的栗色波浪卷发,穿着一件高雅的淡紫色连衣裙、提着一个lv粉色手提包扭着腰大剌剌的走了进来, “oh, my god!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夏晓婉的那一秒,她惊讶的捂住了嘴。 “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职员,你自然会在这里看到我。”夏晓婉淡淡的说。她那副表情就像发现一只恶心的蟑螂一样,让夏晓婉感觉浑身不舒服。 “玉!”她扭到上官玉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说:“让她出去好不好,她的身份怎么配呆在这里?你要助理,我来帮你忙好了,就坐在那个位置,天天看着你工作,想起来就开心,好不好嘛?” “咳咳……”上官玉尴尬的拉开了她的手,漠然的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这里不是你随便可以进来的地方,下次要先通过王助理,听明白了吗?” “可是我是你的未婚妻耶!这个女人都可以呆在这里,我反而不行?”洛子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她可是凌天集团的大小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说话? 上官玉皱起了眉头,有些头痛,其实他想说,她今天是,明天就未必是了,他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可是考虑到现在和凌天集团是合作关系,不好一下扯破了脸皮,他必须想一个妥善处理的办法。 “那你想怎么样?” “让她走!”她的手直接指向了夏晓婉,他是她的未来老公,不能让这丫头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行!”上官玉一口否决。 “玉——”洛子晴见硬的不行来软的,拉着他的手撒娇。 夏晓婉感觉到仿佛有块大石头堵在胸口,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说:“既然你们两位有私事要聊,我就先出去了。哦,对了,总经理,如果你将我调到其他部门或者办公室,我将非常乐意。”说罢,她转身出了办公室,“嘭”一声带上了门。 “晓婉!”他来不及叫住,她已经离开。 “你看,连她都开口说了,玉——”洛子晴继续摇着上官玉的手撒娇。 上官玉拉开她像蛇一样缠绕着的手臂坐回了转椅,低下了头打开眼前的一份文件:“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如果你有事就说,没事就失陪了。至于公司职员的事,在你没有进上官家的门之前,还不劳你操心。” 洛子晴咬着嘴唇,她凭着女人的直觉可以确定,他一定是有其他女人了,他以前虽然也不热情,但是她还可以确定他没有和其他女人交往,现在他表现得太明显了。难道是刚才那个夏晓婉?她一看到他看她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难怪那天他在学校里的行为那么反常。 “呵,”她笑了一声,“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只是我妈妈最近问婚期问的紧,特别叫我来和你商量一下,我只是想说一句,两家合作的项目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是在节骨眼上,你自己应该很清楚的。那我先走了。” 说罢,扭身出了门去。 上官玉觉得有点奇怪,她今天居然没有像平常一样死搅蛮缠,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这件婚事,本来就是一个交易,看来现在是该解决的时候了。再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想起刚才晓婉出去的表情,似乎很生气,难道她吃醋了? 吃醋?这个词听起来不错,他坐在椅上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夏晓婉跑出了总经理室,进了电梯,一直按到了顶楼,一口气冲到楼顶的阳台上,她深深吁了一口气,终于舒服了一点。 真是可恶!该死的家伙,明明有未婚妻干吗还要来招惹我?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花心大萝卜! “该死!该死!该死!”她狠狠的用拳头捶着栏杆,心里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谁该死?”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转了身,惊讶的轻呼:“是你!” 他耀眼的光芒又要将她照晕了,连刚才那一些小小的不快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以为这里没有人会来。” 上官仪双手靠在栏杆上,微笑看着她:“现在不是到了午休时间吗?这时候我习惯来这里吹吹风。你看这天,多蓝!不是有一种海阔由鱼跃,天高人鸟飞的感觉吗?我就是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 “自由的感觉?”她望着他,发觉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不但美的让人炫目,还这么有内涵,比起那个花心大萝卜不知好多少!呃,怎么拿他和那家伙比,应该说,这个是真正的王子,那个是个标准的色狼!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会觉得孤单吗?以后我中午也来这里,你不会嫌弃吧?”夏晓婉虽然觉得说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是只要达到接近他的目的不就好了? “呵呵,我发觉你也很可爱呀。”他淡淡的笑着。 “真的吗?这样是不是更可爱呢?”说罢将双手握拳贴在下巴旁边装了一个超级恶心的大头照专用的可爱动作。 “哈哈……”上官仪被她逗得大笑起来。 “呵呵……”夏晓婉跟着笑了起来,哈,原来李欣总结的“吊凯”绝技真的有用哦!虽然她还从来没有成功案例,现在就要由她夏晓婉发扬光大咯!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福利 “你终于肯回来了。” 推开门时,洛子晴已经不在了,他正斜靠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她。 “喂,我事先声明,我是来工作的,本人的专业是服装设计,志愿是成为一名大牌的服装设计师,请不要将我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ok?”她不客气的说,她可没那闲工夫陪他玩三人游戏。 他扬起了眉,淡淡说:“看看你桌上。不要以为我们澳宇集团喜欢养闲人” 夏晓婉一看,老天,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是什么?她走进,打开来看,都是各式各样的服装款式,看的她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给你三天时间,将这些款式全部临摹成小素描。” “三天?这麽多?不是吧?” “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ok,早点说嘛,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还以为你多厉害!” 夏晓婉一咬牙:“好,谁说我没有这个能力,不就是三天吗?小case。”大不了熬夜赶工。 “真是个魔鬼!”低声嘀咕了一句,坐到桌边,恨恨的瞪了上官玉一眼,她翻开了画册,以最快的速度铺开画纸开始临摹,画笔迅速的在纸上涂抹起来。 上官玉一边翻看手里的文件,一边说:“别以为骂人别人听不见。最好在心里骂,别念出来。” 这也听得到?她心里骂了十遍以上以后,才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小素描上。 不得不承认,澳宇集团的服饰,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走在时尚的前端,这么多款式,一一临摹出来无论对于她的画功还是对款式的熟悉和了解都有很大的好处。 下午上官玉还有个临时紧急会议,开完会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他心想,她应该早就走了吧?哪知道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那人还窝在办公室里,手里的画笔一刻都没有停过。 “stop!”他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抽出了她的笔杆。 “喂!你干吗?”夏晓婉急了,“我还没画完呢!”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吃过晚饭了吗?” “晚饭?”她挠了挠头,想了想,“似乎没有吃耶。” “什么叫似乎没有吃?”他加重了语气反问着。 “喂,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把笔还给我!”她抢过他手里的笔,“真是莫名其妙,只要我能完成任务不就好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她竟然说他是狗?他气得浓眉倒竖。 他要发火吗?他发起火来的样子好像还蛮可怕的耶,早知道这份工作不是好做的。她开始有些懊悔了。 “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出去。” “不要拉我,你违反条约了!” “这不能算违反,我只是惩罚一个不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员工而已,饿坏了你要请病假,损失的是公司,你懂不懂?” 还有这种道理?她莫名其妙的眨巴着眼睛。 “等等!要下楼吗?我带几本画册回家画去!” “不准带,本公司不允许熬夜!” 奇怪,员工熬夜,总经理应该开心才对吧?澳宇集团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定? 最后,她得出结论:上官总经理刚正常了一天,脑袋又开始出问题了。 下了楼,他自己开车径直将她拉到一家韩国餐厅,点了一堆菜摆在了她的面前。 哇,看起来好好吃哦!夏晓婉只差口水没有掉下来,她最喜欢吃韩国的烤五花肉,味道那叫鲜美呀!这么多菜,哪里吃得完? 对了,她差点忘记了一个关键问题。这钱……谁付?她偷偷的看了看自己的包包,只有五十块而已!老天,这一顿至少也在五百块以上吧,这该死的家伙居然还点了什么龙虾刺身、海胆刺身。 “stop, stop!”她急忙阻止他。 他放下了菜单,灼灼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 “总经理……”她为难的望着他,“拜托,我们可以吃点便宜的,这点过的菜可以退吗?我真的好像没有……那么多钱耶!” “我有说过让你付钱吗?”上官玉极力忍住要爆笑的感觉,心里却又觉得有些心疼,这丫头以前都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不要我付钱?那我岂不是要欠你很多钱?不要不要,我还是不吃的好!”夏晓婉连连摆手,“我看我还是去吃快餐好了!总经理自己慢用吧!”她现在是最怕欠人钱的感觉了,家里欠了十年的债都没还清,那滋味真叫难受。 “坐下!”他命令,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位置上,“谁让你还钱了?这是公司福利,明不明白?对于公司员工辛苦工作的福利!” “你确定?”小小的欣喜从她心底升起。 看到他郑重的点头之后,她欢呼一声,立即拿起筷子开始动工,还别说,工作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呆在餐厅,闻着诱人的菜香,肚子早就开始打鼓了。 上官玉笑了笑,说:“出来了,就不要叫我总经理,叫我上官玉,或者玉也可以。”“玉?”夏晓婉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低低说了一句:“我才叫不出来呢,太恶心了。” “你说什么?”她庆幸他没听到。 “没有没有,这鳗鱼寿司真的很好吃噢。” “那你多吃点。”他夹了一块鳗鱼到了她的碗里,她惊讶的抬起了头,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宠溺。宠溺?没搞错吧?肯定是她看错了,连面试带上班,他们才认识两天耶! 吃完饭,出了餐厅,夏晓婉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完了,这公司福利这么好,要再这么吃下去,腰带都要给撑断了。 “在想什么?”他极其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 “没……有。”她在他的面前竟然开始有些慌乱,他偶尔的温柔叫她有种难以应付的感觉。 “我送你回去。”他说。 “我自己坐公车就好了。” “不行,天已经很晚了。”他硬是将她推进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我家住在……”她正要开口。 “我知道。”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高了八度:“什么?你知道?!” “你的档案上有。” “哦。”她正才觉得正常一点。 “这也是福利吗?” “嗯。”他应了一声。 “奇怪了,要是公司福利这么多,总经理还不忙死?”她低声嘀咕着。 “放心,忙不死的。” 她捂住嘴,又给他听到了。 “这个福利只有特约设计师有。”是这样的吗?虽然怀疑,夏晓婉却觉得这个理由不错。 第一百二十八章 替身 晚上九点半,他准确无误的将她送到了大门口,夏晓婉下了车,转身弯了腰说:“谢谢,我进去了。” 上官玉下了车靠在车边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回去咯,总经理。”她奇怪的望着他,他似乎不打算走的样子。 “嗯。你进去吧,我一会就回去。”他仍然靠在车边不动。 夏晓婉纳闷的转身打开半人高的木栅栏,进了院子,心想,大概这总经理的脑袋一下正常一下不正常。 到了门口,她才发现门上贴着一张留言条,撕下来一看:“晓婉,爸今天接到亲戚的电话,有些急事,先回乡一趟,打你电话又没人接,所以留言,你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 她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原来自己设了静音所以没接到。 钥匙!天,她突然想起来,赶紧掏包,没有!她将整个包包都倒了出来,还是没有! “oh, my god! 老天,我出门的时候竟然没带钥匙!”她极其颓丧的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怎么办?李欣好像这几天也出远门了不在家,其他的同学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难道今晚要住旅馆?她只有五十块,还只能住那种特级廉价的旅馆,而且不知道老爸什么时候回,好郁闷! “发生什么事了?” 夏晓婉吓了一跳,回头说:“总经理?你怎么还没走?” “到底什么事?”他瞟到了地上的纸条,看到她倒在地上的一堆东西,微微笑了笑:“你没带钥匙?” “你怎么知道?” “傻瓜都能猜到。” 他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到她的包里,走到院门口说:“走吧!” “喂——,上官玉——”她气呼呼的跟了上去,这人怎么能随便拿人家东西! 他走到车边,将她的包丢上了车,说:“走,上车!” “去哪?” “我家。” “你家?”夏晓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立时脸上红霞飞起,“喂,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让我去我就去啊!更何况,你是有未婚妻的,我去算什么?说不定现在你未婚妻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少啰嗦!”上官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把将她拽上了车,关上了车门,开动引擎,车开始向前驶去。 “喂!我不去啊!我要下车!”她使劲拍着车门,“我告诉你,你再不开车,我要跳车咯!” “如果你想睡大街,你就跳吧!我没意见。”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你以为姑奶奶不敢啊!”她抠动按钮,使劲的一开。 上官玉大惊,急忙单手伸出拉住车门“嘭”的关上,将她的身子一带拉到了怀里,低吼着:“你找死啊!” 夏晓婉被他紧紧箍住几乎喘不过气来,嘴里叫着:“你放开我!我死也不去你那里!” “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只是看你可怜,收留你一晚,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吗?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设计师的天分,我才懒得理你!” “设计师的天分?真的?”她一听这句话,立时变得高兴了,难道是她遇到伯乐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开我,不跳就是了。”她终于妥协了。 上官玉吁了一口气,放开她,这丫头真的很难搞啊,他都挖空心思了,居然还是应付得这么辛苦。她就不能乖一点,温柔一点吗?真是头痛! “这是你家?”她觉得奇怪,离公司很近,但是只是大楼的一套房子,并不是别墅。 “嗯,这是我临时休憩的住所,家里离公司比较远,所以这里也算宿舍吧。”他开了门说,“进去吧!” “哇!这也叫宿舍?!”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宿舍呢!木质流纹地板、深红色金丝地毯、旋转楼梯、水晶吊灯、真皮沙发、还有那些说不出名的抽象艺术品装饰,感觉好有品味。她数了数,这房子有两层楼,房间至少有五六个,难怪他那么大口气,说收留我就像收留一只流浪狗的感觉。她心里盘算着,这么多房间,房子又装修得这么漂亮,要是出租,光租金一个月都可以有上万的收入吧?一想到这里,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惜啊,这房子不是她的。 正在那里打着小算盘,身后传来一阵沐浴乳的香味,她转身,吓了一跳。 “喂,你!” 他光着上身,下面只为了一条浴巾,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正在擦头发。 “你什么你,趁你发呆的时候冲了个澡!” “可是……”夏晓婉慌得直咬指甲,可是他的身材真的很好耶,健硕的胸膛上散发着诱人的小麦色泽,还挂着几颗晶莹透亮的水珠,好像好吃的奶油蛋糕一样。 上官玉看她盯着自己的胸口发呆,不由得好笑,脸挨近了一些:“怎么?心动了?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免费服务哦。” 夏晓婉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个大色狼,你……你说什么,你忘了,我……我有防狼二十式!” “好啦,知道了。换你洗了!洗澡间有浴巾。洗完了上楼上左转第二间休息,别忘了。”说罢,他坐到沙发前,打开了家庭影院。 浴巾?虽然她没怎么用过,可是她在电视里也看过,包着那浴巾跟穿低胸装有什么区别啊?不行,太危险了! 她走到沙发边问:“你有睡衣吗?我说的是比较保守的那一种哦。” “我的睡衣太大,你穿不了。不过我可以找找我老妈的,她偶尔也来这里住几天。”说罢,他进了二楼一个房间,拿出了两件真丝睡裙从楼上丢给她。 “哈?不是吧?”夏晓婉接在手里,不敢置信的望着手里的吊带真丝睡裙,这么薄?是他老妈还是他老婆的呀! “要穿就穿,不穿就没了。”他丢下一句话,又坐回了沙发上。 夏晓婉打了个呵欠,不行了,今天太累了,再说我洗澡很慢的,出来了说不定他已经睡觉了。 “好舒服哦,泡泡浴哦……嗯呵……”夏晓婉又打了个呵欠,泡在温暖的水中,感觉更困了。 “奇怪?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上官玉看看时间,将近一个小时了,她明天还要上班,不至于泡这么久吧? 走到浴室门前敲门,没人应声。 “嘭!”他猛地推开门,那家伙竟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丰沛的泡沫掩盖着她的身体,脑袋靠在浴缸的一头睡得正香。 “喂,醒醒!水冷了,会着凉的。”他拍着她的脸。 “哈?天亮啦?”“哗啦啦”一阵水响,她在浴缸中坐起来,两座雪峰立即耸立在上官玉的面前,看的他只差没流鼻血。 “啊!”夏晓婉尖叫一声,掩住了自己的胸口,“死流氓!出去!出去!” 上官玉早知道她会有这个反应,后悔没有提早掩住耳朵,说:“好,我出去,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不许再在浴室里睡着了。” 夏晓婉将自己沉到水里,“哗啦”浇了一捧水过去,怒气冲冲的叫道:“出去啦!” 上官玉退了出来帮她带上了门,可是一听到里面的水响,真有一种热血贲张的感觉,赶紧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一个劲的往嘴里灌,只希望浇熄那升腾而起的火焰。 夏晓婉满脸通红的捂住了脸,天哪,我还是处女呀,竟然被他都看光了!亏死了亏死了! 无奈,还是得起身,出了门可能还会碰到那家伙,穿上了真丝睡衣,她又拿了一条大浴巾将自己身子紧紧缠住。 “总算安全了。”她吁了一口气,探了头,外面很安静,他已经睡了吗?总算放心了,她悄悄的上了楼,转左手第二间,到了门前,她顿了顿,该不会是他自己的房间吧?她悄悄开了个门缝,确认里面没有人,这才迅速的钻进去,锁好了反锁。 屋里的颜色淡雅但是让人感觉很舒服,有漂亮的蕾丝花边窗帘、还有乳白色的蕾丝纱帐,她躺到柔软的大床上,心里觉得奇怪,这应该是女生的房间啊,不像是大妈的喜好啊,难道是他以前女朋友的?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不爽,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躺在床上,她睡不着,随意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镜框,好奇的拿起,里面放的不是相片,而是一张油画。 “真是怪人!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镜框里放油画的。”油画上有一个清秀的女子,长长的头发,怎么好像穿着古装?这女孩的脸,看着好眼熟。她想了又想,谁呀?怎么有点像我啊?走到镜子面前对着一看,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继续抽开下面的抽屉,又发现一个画夹,翻开画夹,有素描、有水粉、水彩,虽然每张图画的动作、表情不同,但是她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穿着古装的人。 “噢,我终于明白了!”他对于她的怪异举动总算有一个解释了,她长的像他的前女友,而他的前女友肯定是个古装剧演员。她死了吗?为何只有画像没有相片?真是奇怪啊! 她不经意间翻过一张画像,上面用钢笔写着字: “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已经等了你很久很久…… 你曾经问过我,如果有来生我是否会记得你,可是现在我记得,你呢?你到底在哪里? 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们曾经的誓言?忘记了我? 如果你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不知为何,看到这几行字,她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想不到,看起来像个大色狼,竟然对于他的前女友那么痴情。看来他那个前女友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也不会写的这么悲伤了。 他现在对她的态度显然非常的可疑,难道把她当成他前女友的影子了?想到这里,她心里狠狠的纠结在一起。划清界限,她再不接受他的什么福利,搞了半天,当她替身了!真是可恶的家伙!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妒忌 那一晚,她一夜都没睡好,梦里净是那个古装女子,她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朦朦胧胧的她觉得似乎很熟悉。 清晨,夏晓婉被敲门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揉着头发、打着呵欠,开了门:“谁啊?一大早的干嘛啊?” 上官玉已经梳妆整齐、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口,他上身穿着一件款式时尚的白衬衣,下面是一条修长的黑色西裤、头发梳的油亮有型。看了看手表,他笑着说:“懒虫,你还真能睡,就算打雷估计都打不醒你。不上班了吗?” “几点了?”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八点半。” “哈?八点半?啊呀,迟到了迟到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她九点钟上班耶!老爸每天八点就叫她了。 “是你?”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上官玉时,这才想起昨晚是住在他家里。 此时,他的目光正盯着她的胸口。 她低头一看,“啊!死色狼!”一把捂住了胸口。 细细的衣带早有一根掉到一边,胸部都给他看了个精光。 “你还看!”夏晓婉狠狠的瞪着他。 他的眼睛又转向下面,她的睡衣很短很透,几乎短到大腿根了,隐约可以看到黑色蕾丝小内裤,再加上雪白修长的大腿,果然是秀色可餐呐。他不得不承认,她穿上这件半透明的珍珠色小睡裙真的很诱人,这是老妈老早就为他未来女朋友准备的,只是还没有谁穿过而已。 她又伸手遮住下面。 “呵呵,”上官玉奸诈的笑着,“上面!” 夏晓婉手忙脚乱起来,遮得住上面遮不住下面,遮得住下面遮不住上面。 “去死吧,死色狼!” “砰!”一声她怒气冲冲的将上官玉关在门外。 “喂,”他在门外敲着门,“你的衣服昨晚洗了,我把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口了。快点出来!” “蹬蹬……”脚步声下楼去了,夏晓婉嘟着嘴开了个门缝悄悄的将衣服拿了进来。 “什么呀?这么一大堆?”一件一件的掏了出来,里面有三四套衣服,全是名牌,长裙、洋装、套裙、连内衣内裤都有,衣服上连牌子都没撕,难道是他一大早去买的?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昨天目测的?想到这她的脸滚烫滚烫。 她随便选了一条及膝的浅蓝色缎面百褶连衣裙、梳洗过后下了楼。 一声口哨响起,他拍着手说:“你真漂亮!早知道你穿香奈儿的很适合。吃早餐吧!” 她低下了头,脸上飞上一抹红霞,好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生当面称赞漂亮。 桌上摆着三文治、煎蛋和牛奶,她一边吃一边问:“衣服很贵,那钱我还你。其他的能退吗?那么多我穿不完,更何况太贵了。” 他皱起了眉头:“以后不要跟我谈钱。” “可是……” “你的‘可是’真多。那些衣服我买都有折扣,如果你要还,我会从薪水里扣的。” “哈?那个这几月的钱不都打水漂了?”她可怜兮兮的说,“分期付款行不行?每次扣两千?” 上官玉憋住笑说:“知道了。” 吃过饭,她赶着上班,可是在玄关怎么都找不到鞋子:“鞋子呢?奇怪,昨天明明脱在这里的啊。喂,上官玉,你看到没?” 上官玉从门边的一个鞋盒里拿出一双淡蓝色镶水晶的高跟鞋,半跪在她的身前说:“试一试,看合不合脚?” “我还是觉得穿自己的鞋比较好,至少不用欠你钱。” “一大早就扔垃圾桶了,估计收垃圾的大婶早收走了吧。” “喂!上官玉,那是我的鞋!” “我现在就买了一双陪给你了不是吗?试试!” 他干嘛老是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明明是他不对扔了自己的鞋还这么跩?夏晓婉生气的想着,可是他手里的鞋似乎真的很漂亮…… 她有些动摇了。 “夏小姐,我的手都拿软了,你想扣薪水是不是?” “可是……”他半跪她身前的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奇怪,怎么有点像童话里的王子为灰姑娘穿水晶鞋的情景?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怦怦乱跳起来。 “没有可是。试试。”他不容置疑的说。 她颤巍巍的将脚伸过去套进了鞋里,正好合适。 “我果然没记错。”他的嘴角弯起一抹微笑。 “记错什么?”她奇怪的问。 “没有。”他低头帮她将两只脚的鞋带系好,站起了身说:“ok了,走吧!” “哦。”夏晓婉看到他含笑的眼中带着一种幸福的意味,不由得心里像打翻了醋瓶,酸酸的,看来他对他前女友的感情还真的很深呢。 他站起身一瞬间,她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坠子,这坠子他连洗澡都没有摘下来过,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信物。”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还忘得真彻底呀,真是令人伤心。“哦。”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古装女子的模样,肯定是她送的,所以才这么宝贝着。 她嘟起了嘴,走在前面先下了楼,他紧跟在后面:“坐我的车去公司!” “不要,我坐公交车。” 上官玉一把拽住她拉进了车里,威胁她说:“迟到了要扣你工资的。别忘了。” 上了车,她仍旧嘟着嘴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 车开动了。 “你心里有一个很爱的女孩吧?”她突然问。 “嗯。”不是以前,应该是前世,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免得这丫头又说他脑残。 “她不在了吗?”她试探着问。 “我曾经以为她不在,可是她又回来了。”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低沉。 果然,夏晓婉觉得她猜得很准,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说的又回来,肯定是指的她自己,他就是当她是那个女孩的替身了。 上官玉扭头看她一脸的郁闷,问:“怎么了?” “没事,有事也不要你管。”她叉手抱胸不客气的说。 他摇了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真的是败给她了。 第一百三十章 公敌 因为住的离公司近,十分钟后他们便到了澳宇大楼的楼下,此时大楼门口是络绎不绝的人流,都是澳宇上班的职员。 “总经理好。”“总经理好。”…… 职员们恭敬的向上官玉问好的同时,将怪异的眼神投向了夏晓婉,有嫉妒、有艳羡、有谄媚、有巴结…… 一时间,总经理亲自载来上班,并且亲自为身边的女孩开车的消息,爆炸性的传遍了整栋大楼。夏晓婉这个名字一早晨便成了大楼的焦点,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名气之大连夏晓婉自己都蒙在鼓里。 要知道,上官玉是有未婚妻的,而且大家从来没见过他载过哪个女人,更遑论开车门了,连他的未婚妻都不例外。所以,集团里几乎所有未婚女性都猜测总经理和他的未婚妻关系不是很好,现在这年代,订了婚算什么?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呢,总经理便成了每位未婚淑女梦寐以求的金龟婿,每个人都做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于是,夏晓婉一来便在自己都不知晓的情况下成为了群众公敌。 到了电梯口,人群纷纷让开,让上官玉上专梯,他正准备进去却发现夏晓婉在电梯口发呆,一把拉住她要她进来,她抵住电梯门口挣脱了他的手,冷冷的说:“拜托总经理,这不是我能坐的。”她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呢。 上官玉一愣,昨天她不都是和他一起坐的专梯吗? 夏晓婉走进了员工电梯,才走进来,刚才低声议论的人都息了声,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她微笑着打招呼,男士还回个笑容,女士都丢给她白眼。 夏晓婉郁闷极了,我招谁惹谁了? 到了39楼,她刚走出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之际,一些难听的话隐约传到耳里。 “这女人很厉害……” “跟总经理搞在一起……” “是啊,看到她的衣服没?香奈儿耶……” “肯定是总经理给买的……” “走了狗屎运了……” “被男人玩玩而已……” “奇怪,怎么瞧得上她……” “总不是有些地方很厉害……比如说,那里的功夫……” “哈哈……” 电梯里的人轰然大笑。 夏晓婉怒从心起,涨的满脸通红,转身大吼一声:“喂!你们……”不过电梯已经升上去了。 憋着一肚子气走进了办公室,想跟上官玉说换办公室的事,哪知他又不在,估计是开会去了。 “算了,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说去吧!”拿起了画笔,继续开始进攻小素描。 中午吃饭时间,她在员工餐厅打了菜想找人聊聊天,一眼瞟见前台的张美美张小姐,她就认识她一个人。她高兴的端着餐盘坐到她的对面说:“你好啊,还记得我吧?” 张美美身边的同事一看到夏晓婉过来,纷纷端起了盘子换到另外一张桌子,几秒钟时间,偌大的餐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美美,过来。”后面的同事叫着。 张美美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说完也端着餐盘去了她们那里。 夏晓婉郁闷极了,难道自己就这么遭人恨?想着今晚还要去总经理家,觉着有些危险,赶紧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晓婉呀,我还回不去啊,再说这边不容易买到火车票。啊,你没带钥匙啊,那你现在住同学那里吗?” “嗯。”她随口答着,总不能说住老总家吧,“老爸,你快点回吧!” “哦,我尽快吧,那也要三四天,你就先好好的住着吧,回来以后我带些土特产给你同学。”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三四天?!”夏晓婉抓狂了。接着拨通了李欣的电话,只有语音信箱根本没有人接听。 “真郁闷!” “总经理!这边坐,这边坐!”看到上官玉走进了员工餐厅,女职员惊讶的张大了嘴,破天荒啊,随即惊讶的表情立即转换为最优雅的笑容,殷勤的邀他坐下。他只是微微点点头,终于,走到了夏晓婉的桌边,坐到了她的对面。 “郁闷什么?”他低声问。 夏晓婉一抬头看到他吓了一跳:“你不是有专用餐厅吗?来这里干嘛?” “总经理偶尔也要体察民情,不懂吗?”上官玉用筷子随意的翻着菜,显然这菜并不合他胃口。 “那我还是换个位置好了,我发觉跟你坐一块很危险。”夏晓婉端起盘子要走,被上官玉一把拉住,命令:“坐下!不坐下扣工资!” “喂?你又要扣我工资?再扣我就剩不了几毛钱了!” 上官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好像很在乎钱哦。既然知道就乖乖的呆着,只要乖乖听话,就不扣你的工资。” “小气鬼,动不动就扣钱,太抠门了。” “不乐意啊?很多人抢都抢不到这个机会呢。” 她抬眼瞟了一眼周遭,一个个卫生球向她抛来,她有一种众矢之的感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早被那些女人杀死几千几万遍了! 望着对面坐着的上官玉,这个祸根居然还这么悠哉游哉? “上官老大,我被你害死了!”她长叹一声。 “我看你还活得好好的。”他没心没肺的吃着饭,咕哝着,“看来这员工食堂的伙食该改善一下了。” “哼,那是你大少爷,这饭菜比我家的都做的好,你还嫌弃?”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长的偏瘦了一点,于是说:“要不你每天中午去专用餐厅吃饭吧?你该补一补。” “饶了我吧。”她吃了几口,真的饱了,没饱也被周遭的卫生球给喂饱了。 “吃太少了。”他抱怨了一句,“下午我要出去开会,晚上六点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会回去。”她虽然不得不住他家,但是还是想尽可能的跟他撇开关系,才进公司,她可不想当炮灰。 “为了工作,你非去不可。” “工作?” “嗯,带你去一个fashion show。” “真的?”夏晓婉转嗔为喜,“好啊,我等你。” fashion show耶,一定可以亲眼见到许多最新的流行款式还有大名鼎鼎的设计师本人!她记得曾经很小的时候,在电视上看过时装秀,她就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就是那个最后出场的设计师,抱着鲜花、牵着模特一起出场,弯身向着欢呼的观众致谢鞠躬,那感觉,真是棒呆了! 所谓隔桌有耳,更何况整个食堂的女人都竖着耳朵呢,他们的谈话无一例外的被听了个清楚,然后迅速传播开来。当夏晓婉不经意回头之间,感觉自己又被那超级霹雳般的眼神杀死了一万遍以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傻瓜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位于西京别墅的fashion show。这次的秀是知名服装设计师柳月的专场,有不少时尚界和服装界的名人都会来参加,而且还会有super model。 夏晓婉兴奋的走在别墅中,别墅很大很漂亮,不论是装潢还是设备都是一流的。在大花园里早已经准备好了t台和灯光。大约在晚上八点钟,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时装秀随着音乐开始表演。 灯光闪烁,如同梦幻般、身着最时尚最流行夏装的名模纷纷登场,一时间场上掌声雷动。 上官玉坐在夏晓婉的身边,望着她兴奋的笑脸,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看来是带她来对了。 最后压轴的是世界名n,她身着一袭曳地蓝色缎面礼服,牵着设计师柳月的手缓缓走出了后台。 “哇n呢!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她!真的好像仙女一样!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夏晓婉惊叹着。 上官玉微微弯起了嘴角说:“待会我们会见到她,可能他来了也说不定。” “谁?”晓婉回头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表演结束了,别墅的草坪上摆着自助餐和红酒,放满了美味可口的食物,宾客们随意走着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hin!”上官玉转身向走来的人打招呼,夏晓婉一惊,是她吗? 回身看时,真的是耶,国际名模!只是,在她的手边挽着一个人,那人是——上官仪! 登时她的表情僵在那里,她的王子,今天中午他还说明天要请她吃饭的,害的她开心好久,可是现在…… 她瞬间石化,脑袋停止了转动。 上官玉介绍说:n,这是晓婉。晓婉,这是仪的女朋友。” “女朋友?!”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她打量着他们二人,他们甜蜜的对视着,真是男才女貌,一对璧人。 上官仪笑着点头,对晓婉说:“我不知n这么早回来,所以说明天替你接风请你吃饭的,现在真的没办法了,我们要筹备婚礼的事情,我就是n不嫁给我呢,所以才要赶快啊,晓婉,你会原谅我吧?” 夏晓婉傻眼了,愣在那里,半晌才点头。 “你怎么了?”上官玉看出她有些不对劲。 “没事。”她摇着头,将手边的一杯红酒往嘴里直灌。 趁着上官玉和上官仪聊天的当儿,她一个人足足喝了五六大杯的红酒。 到散场的时候,上官仪载n走了,晓婉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感叹道:“原来王子真的是配公主的,原来我的梦想真的是梦啊……我真是个大傻瓜呀,一个唱着独角戏的大傻瓜啊……” “叫你别喝那么多怎么不听?”上官玉担心的扶着她,一直开到了宿舍,抱着她上了楼放在了沙发上。 “我要喝酒,你别管我!”夏晓婉脸上绯红,挥动着手臂,眼中落出一颗颗泪珠。 “你到底怎么了?”上官玉心疼的望着她。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原来王子真的只能配公主,我好傻,好傻……” 他这才豁然明白,原来她之前暗恋的人是仪,不由得心里一股怒火腾腾升起。 “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就以为一定是他了,我第一次对一个男孩有这种感觉,第一次,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泪珠不断的流着,他的心却跟着绞痛,她不但忘了他,还爱上了自己现在的弟弟——前世的东方怡,难道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别难过,有我在。”他抱起她,搂在怀中。 “你……大色狼,大色狼,别靠近我……”她迷迷糊糊的说。 上官玉恼了,吼道:“难道我在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吗?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被他吼了一顿,她似乎清醒了一点,继续用手推着他。 他低下头恼怒的吻住了她的唇,她一直都是他的,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一股热浪流遍了全身,他将她压在身下,手探进了她的裙子,他再也无法忍耐了,他已经忍耐太久了!他怕如果他再压抑自己,她迟早会被人抢走。 被他的唇堵住,她拼命的挣扎,可是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无力的抵着他的胸膛,身上的裙子开始被褪掉,只剩下内衣。 挣扎之间,她酒醒了不少。他一双灼热的唇正啃咬着她的胸口,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腰,另一只大手在她小腹处游走,轻轻拉下了她的内裤,触到了她最隐秘的地方。 不行不行,她保留了二十几年的清白绝对不能毁在这个大色狼的手里!更何况他是有未婚妻的,心底还藏着一个深爱的前女友,他凭什么来招惹自己?难道自己就是那种随随便便可以玩玩就扔的女孩吗?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的推开了他,拉起已经褪到膝盖的内裤,抓起了自己的裙子,哭着吼道:“你是禽兽,我恨你!” 望着她的泪脸,他惊呆了,同样怒吼着:“为什么?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她抓着头拼命的吼着:“讨厌,讨厌死了!你有未婚妻,有心爱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她急速的套上了裙子,拿起了桌上的包,衣衫不整的冲出了门去。 他没有去追,瘫倒在沙发上,痛苦的抓着头发,真的很失败吗?等了她这么多年,结果被她当色狼一样的讨厌,真的很失败啊……为何这一世,她的心里就没有我,难道这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 夏晓婉发疯似的冲了出来,抹干了眼泪,镇定了心神才向家里打了电话,老爸接了电话,说他已经回来了。她吁了一口气,终于有地方可以去了。她打了一辆的士回到了家,可是到了门口她犹豫了,这副样子怎么见老爸?想着想着,她失魂落魄的晃荡到了家附近的小公园,静静的坐着,脑海中浮现出他受伤的眼神,为何自己的心竟有一些痛?为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萧月 “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一个白衣少年缓缓向她走来,她看清楚了,就是上次那个弹钢琴的邻居少年。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晓婉在他的面前禁不住有些局促。 “我很好。”她低声答应着。 他走到了她的身前,蹲了下来,伸过一根手指,抹过她脸上的泪痕,用好听而低沉的声音说:“但是我看到你哭了。” 她惊讶的抬起了头,他们不熟,他的动作会不会太突兀了一点?但是对于他的接触自己却不反感,说不出的温暖。 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月亮玛瑙上,她诧异的问:“你胸前的饰物好像在发光。” 她看着觉得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和她并肩坐在草地上,淡淡的笑着望着她:“答应我,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跟我说好吗?” “我……”对于他的要求,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难道真的懂得那么多?他懂大人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吗? “可是你真的很小。”她说了一句,看着他的脸色,又怕他听了会不开心。 “呵呵……”他却笑了起来,声音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深沉,“我比你大很多,我说了,你会信吗?我用我的法力贿赂了孟婆,所以所有前世的记忆我都有,也就是说我至少是一个有着千年记忆的人,所以你还会认为我小吗?” 又是一个前世?晓婉惊诧的望着他。 他取下脖间的玛瑙递到她的手中,说:“握着它,闭上眼。” 她奇怪的打量着手中闪烁的饰物,轻轻的握着,闭上了眼。突然,脑中犹如放电影一般,闪过许多奇怪的片段、古装的男人、女人、战场、宝剑,半晌这些片段才过去。她惊愕的睁开了眼,只记得那里面有一个古装的女子很像自己,还有一个男子的模样就像这少年,还有一个人,竟然是——上官玉! “这是……” “你的前世……”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手里的饰物,脑海中浮现出上官玉房间里的油画,那女人的打扮跟脑海中的一模一样,这么说,自己就是那个女孩?她的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会这样?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少年淡蓝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目光变得迷离起来,喃喃说道:“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为何却比你晚到六年?” 他叹了一口气:“我是月澜,现在的萧月,你还记得我吗?” “月澜?萧月?”她望着少年,他找她?他不会是想要她做他女朋友吧? “不行不行。你真的好小,虽然我对你很有好感,可是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她摆着双手。 萧月低下了头,半晌从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递给她:“这是我的演奏会的门票,你会来吧?” 演奏会?这小小少年开演奏会?手里的卡片真的是一张钢琴演奏会的邀请函呢。 “萧月!”不远处,一个少女跑了过来,她长相清丽,与少年年纪相仿,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 “萧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伯父伯母在找你呢。明天要在礼堂开演奏会,今晚得好好休息啊!我爹地和妈咪说明天也要去呢。”少女开心的笑着。 看到晓婉,她自我介绍说:“姐姐,我是秦枫,萧月的好朋友,现在暂时住在他家。” “哦。我是夏晓婉,很高兴认识你。”眼前的女孩热情开朗,与低沉忧郁的萧月倒是仿佛天生一对一般,她看得出秦枫很喜欢萧月。 “我也该回去了。”晓婉站了起来,回眸对着萧月笑道:“我明天一定去。” 她拍着秦枫的肩膀说:“你不许欺负萧月哦。” 秦枫娇嗔的说:“姐姐,只有他欺负我,我哪里敢欺负他啊。” 她握紧了手里的卡片,感觉到后面的人一直看着她,大步走回了家,可是走着走着,就感觉离他越来越远,心里竟会涌上一阵哀伤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前世的因果?那刹那间的影像里,她看到自己为他而哭泣,到了今生,她会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他平平安安。她也恍然明白,上官玉似乎没有骗她…… 第一百三十四章 献歌 在一个宽阔的礼堂里,萧月的演奏会开始了。夏晓婉坐在前排的位置上,专注的看着台上的人。 在钢琴边的他,是那么专注,那么英俊,仿佛手指焕发了一种魔力,带给人无尽的遐想,每个音符钻进耳里、钻进心里,带给人美的享受。 她陶醉的听着,从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到莫扎特的《小夜曲》,他都弹得无可挑剔,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了!她有些庆幸又有些小小的虚荣,这样一个天才和自己这样熟稔,是不是自己的一种荣幸呢? 接近尾声的时候,钢琴后面的人开口说话了:“接下来的曲子,是一首英文歌,是献给我的一个朋友的,她就在现场,今天我陪着她一起来的时候就很想说这句话了,现在用我的琴声和歌声献给她——you are always in my heart。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琴声响起,忧郁而温柔的歌声随之响起,夏晓婉的心紧张的乱跳起来,她抬起头时碰触到他温柔的目光,禁不住红了脸,她知道这首歌是唱给她听的。 演奏会结束时,她匆匆的离开了现场,没有等萧月。她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却害怕,她根本不知道再怎样面对他。 刚走出了场,以为可以躲过他,他却已经大步的跨到了她的面前,用力的将她揽进了怀中。 虽然他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她承认他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 “不要,萧月,这里人很多。”她挣扎着。路过的行人纷纷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不怕别人的目光,只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他轻抚着她的背,她一阵战栗,低声说:“不要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比你大那么多,你的父母又该怎么想?你想过这些问题没有?” “我可以带你走。”他固执的说。 她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觉得他虽然总是说他比她大,可是说起这话真的是孩子气,她拉开了他,抚过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点了一下:“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你要理智一点。” 他眼中有一抹受伤,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因为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是不是?”他凝视着她的脸,轻轻的抚摩着。 她没有做声,有吗?没有吗?她自己还没搞清楚。 他突然吻上了她的唇,伸出了舌尖挑逗着她的,她想要阻止,可是又被他紧紧的搂进了怀中。“不……”她低呼着,用力的拉开了他和自己的距离,轻声说:“我喜欢你,所以不想让你伤心,枫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强求只会让你不开心,珍惜现有的好不好,答应我,月?” 他的眼中此时雾气朦胧,哑声说:“因为你心里还是有他对不对?过了一千年,你还是放不下他。” “月,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希望你过得快快乐乐,如果你可以放下负担,也许真的可以快乐的。”她望着他,脑海中的记忆似乎开始慢慢复苏,月澜和萧月的影子慢慢重合,她是爱他,如果今生不是错过了六年,也许她会毫不犹豫接受他,但那也是在她没有先遇到另一个人的前提下。她希望他可以开心的重头来过。 “萧月……,你在哪?”秦枫找出来了,一瞧见他们的人影,她开心的叫了起来:“原来你在这里啊!” 两人迅速的分开,夏晓婉这才发现原来在月的心底他还是在乎秦枫的感受的。 “萧月,伯父伯母给你准备的庆功宴,一起去吧!”她向着晓婉发出邀请。 晓婉摇摇头,笑着说:“我要回家了,爸还在家里等我。” 秦枫拉着萧月走了,他虽然依依不舍的回头,但还是走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无论前世和今生,她心里总是有一个人比他先走进了她的心里。 望着他们的背影,夏晓婉淡淡的笑着,仰望着星空,眼眶渐渐的湿润,无论如何,月的离开,她总是会不舍。 第一百三十三章 被整 夏晓婉回到了家里坐在自己的床上,盯着手机发呆,他没有打电话过来,她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为什么他不打电话给她?她的心情有些失落。 她想起第一次接他电话时,他说他是东方钰,是她前世的恋人,可是现在她该怎么问他? “唉!”她叹了一口气,将手机关上塞进了抽屉里,躺倒在床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累极了,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脑袋到现在还是乱糟糟的一团。可是一躺下,脑海中就浮现出上官玉那双受伤的眼睛,是不是自己说的话真的太过分了,就是不想和他亲热,也不能那样伤他的心啊。 第二天到了公司,办公室里她没看到他的人,正在疑惑,这时王助理走了进来。 “夏小姐,我想告诉你,总经理现在去欧洲出差,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她心里一惊,他走了?为了昨晚的事? “要多久?”她心里有些难过。 “少则半月,多则两三个月吧!” “这么久。”她身体里的力气像被抽走,靠在了桌边。感觉到他是为了躲着她,因为昨晚骂他骂的太凶了? “呵呵……”门口出来张狂的笑声,洛子晴走了进来。 她直接走到了夏晓婉的桌前,轻蔑的拿起她桌上的牌子:“特约设计师?既然总经理不在,你就搬去9楼的设计部吧。” “洛小姐,这个……”王助理话未说完,洛子晴打断了他,傲慢的说:“现在我是设计部总监,设计师当然由我安排,夏晓婉的事我已经跟董事长说过了,他说了,一切按照我的吩咐,怎么,你还想说什么?” 王助理被她一番抢白彻底无语了。 夏晓婉皱起了眉头,沉吟了半晌低声说:“知道了,总监。” “跟我来,哈哈……”洛子晴张狂的笑着,“记得带上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晓婉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下去。王助理问:“是否跟总经理报告?不过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不用了。”夏晓婉淡淡说,她知道下去日子不会好过,但是无所谓,只要她肯做事,她不相信过不去这道坎。 到了9楼设计部,洛子晴指了指边角上的一张旧桌子说:“那是你的。” 夏晓婉抬头看去,桌上有着一台最陈旧的电脑,她端着自己的纸箱走了过去,突然,脚下一绊,她跌倒在地上,一个女同事立即缩回了腿连声说:“哎呀,不要意思啊,最近我腿抽筋老是不听使唤。”周遭的同事立即哄笑起来。 她咬着牙站了起来走到位子上,回头看时,却发现众多的脸里面有一张熟悉,她惊喜的叫道:“李欣,原来你也进来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李欣淡淡低下了头,只是看着自己的电脑,夏晓婉心里顿时凉了一截,为何连她都这样? 洛子晴靠在她的桌边,大声说:“大家听着,夏晓婉是新来的,所以从前的职位不算,现在从助理设计师做起,大家有什么打杂的、跑腿的事情尽管交给她做!” “哎呀,太好了!晓婉,来,帮我倒杯咖啡!” “来,这份文件帮我影印一份!” “这个,要送去楼下的!” 一时间,夏晓婉竟然被众位女同事给包围了,而李欣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低下了头。 洛子晴双手抱胸,得意的冷笑了一声,心里说着:“夏晓婉,我不把你踢出去我就不姓洛。”原来她一直暗中窥视夏晓婉的行踪,这次趁着上官玉出差她要彻底的将她整垮。 夏晓婉咬着牙记录下每个同事的要求,她知道是洛子晴在整她,但是她就是不服这个输,她一向脾气倔强,整就整,我绝不低头求饶,你要我出去,我就是不出去。 在9楼呆了一天,回到家里以后累的像只狗一样。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上官仪的事情,喝了那次酒以后她就忘得差不多了,毕竟相处的时间还不算长,可是少了和上官玉斗嘴打闹的日子,生活竟变得像死水一般,他现在应该到了国外来了吧?她看着自己的手机,他是不会打过来的。 “叮铃铃……”她惊喜的望向手机,却是李欣打来的。她正想问李欣是怎么回事呢。 “李欣,你去了澳宇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她笑着说。 “我去了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我真的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对待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的语气异常的冷漠。 “什么?”夏晓婉愣住了。 “你以前告诉我,说送给你你都不稀罕,为什么还要和他出双入对?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拜拜!” 对方挂了电话,夏晓婉脑袋嗡的一响,又是我的错?她失神的倒在床上,真的是我的错吗?她的心好痛,和李欣四年的友谊难道就这样告吹了? “晓婉,有人找!”夏爸喊她。 她连忙抹干了眼角的泪水,出了门,站在院子门口的是萧月,穿着一身洒脱的白色西服站在一辆小车前,白皙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没忘吧?现在该出发了。” “那我换件衣服,稍等。”晓婉真的差点忘记了,慌忙进去换衣服。 夏爸望着门口的少年,纳闷了:“帅气倒是帅气,是不是帅气的有些过分了?现在都流行姐弟恋?是不是也太姐弟了点?得跟晓婉说说。” 晓婉换了那件夏奈尔的裙子和水晶高跟鞋,这身装束又让她想起来上官玉。 萧月拍手赞到:“真漂亮!”他走过来挽着她的手送她上了车,自己坐在她的身边,司机便发车向礼堂出发了。 夏晓婉对于他刚才的举动觉得有些窘迫,好像真的在搞姐弟恋的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红说:“不好意思,还要你亲自来接我,其实我待会就要去的。” “看你最近不开心的事情似乎不少,怕你忘了。” 她惊讶的望着他,他好似有看透人心的本领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和好 “夏晓婉,给我去倒杯水来!”一个女设计师叫着。 晓婉慌忙收起自己的画稿,去给她倒茶。现在公司要举办一个设计师新秀选拔赛,如果拿到名次都可以得到公司的特别栽培,有机会成为红牌的设计师,为了争取这个机会,她已经连熬了几个通宵开始赶稿。白天的功夫只能偶尔修改一下,对于这份心血熬成的稿子,她是珍视万分的。 明天是交稿的截止日,她必须赶在今天完成,可是身边的同事却老是找茬,没完没了的杂事。 “哟,你也赶稿啊?就你这水平还参赛呢?”一个同事瞟到了她的稿子,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正好洛子晴路过办公室,偷眼瞟了一下晓婉的稿子,禁不住有些诧异,她的水平怎么会如此之高?她皱起了眉头,绝对不可以给她翻身的机会。 交稿之后,夏晓婉吁了一口气,回到家却立即接到公司的电话,告诉她一个糟的不能再糟的消息:“你的稿子不知道被谁烧坏了,你还是新做一份稿子过来吧!” “可是完全没有时间了啊,现在离截稿时间只有半个钟头啊!”她焦急万分。 那边却不紧不慢的说:“那就没办法了,下次吧。” 下次?公司隔一年才举行这样一次选拔赛,她几乎要晕阙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也许是我最近运气不太好吧,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公布最后名次的时候到了,第一名:李欣。夏晓婉有些诧异,怎么是她?当她看到得奖的设计款式时,一阵眩晕袭来,那是她的设计,她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她冲到了李欣的面前质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以不和我做朋友,但是为什么剽窃我的设计?” 李欣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这时洛子晴却走了过来,说:“哟,比不上人家就别说这么难听的话好不好?你以为你多厉害,咱们澳宇集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好大的口气,好像第一名天生就是你的似的。” 夏晓婉从来没有看到过洛子晴这样替谁说过话,她彻底明白了,不过是一个局,她不得第一无所谓,但是她费尽心血的稿子她不能不痛惜,她对李欣说:“我什么都不要,第一名你可以拿去,但是请把稿子还给我,这里我一分钟不想呆下去,我走!” “哼,什么稿子,说了是人家原创的,你有什么资格要稿子……”洛子晴话未说完,“啪”一声,夏晓婉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你,我受够了,现在你如愿了,我不干了!可是,我的稿子,是我心血,你不还给我,我就去告你!你不要以为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就好欺负!” 洛子晴愣住了,愣了半晌一个巴掌打回去,却被夏晓婉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你……你个死三八,敢打我?你给我滚!马上滚!” 夏晓婉甩开她手,深深看了李欣一眼,抓起了自己的包大步的出了门去。其他的同事禁不住啧啧赞叹起来,“真牛,连设计总监都敢打!” 当她回到家时,夏爸问:“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啊?” “呵呵,提前休假。”她挤出了一缕笑容后,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放声大哭起来,她哭的不是洛子晴的侮辱,哭的是李欣的背叛还有自己辛辛苦苦画的画稿。 “晓婉,怎么了?”夏爸敲着门。她抹了眼泪说:“没事。” “李欣来找你了,出来吧,我看她好些天没来了。” 她冷了脸,她还来做什么?她开了门,一道稿子递了进来,李欣在门口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李欣?”她惊讶的望着她。 “我也辞职了。”林欣回答。 “可是你好不容易才进去的啊?” “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可是朋友丢了却找不到。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小气了。”李欣哭着说。 “没事没事,你还认我做朋友就好。”说罢两人抱着头哭成了一团。 夏爸闻声走过来,看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到底出啥事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逢 夏晓婉开始找工作了,家里的债务还是得还,而且她想尽快找到工作好让老爸安心。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在人满为患的人才市场上,要找到一个像澳宇集团设计师那样的职位真的很难,更何况像她这种刚毕业不久的学生。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录用的消息还是遥遥无期,她心情很郁闷,仍然极力的在各大公司之间推销自己。 刚刚,她顶着夏日的烈阳,应是将简历塞给你一家服装公司的人事部职员,人家之前跟她说设计师的简历已经收满了,可是她不死心,强塞给了那个职员。 见她走了出去,那个职员皱起了眉头,准备将简历丢进垃圾桶,一不小心没丢准散落在地上了。 一个穿着时尚的中年人捡了起来,简历的后面附了几张复印的设计稿,他仔细看来看,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他翻开简历的第一页,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夏晓婉”,看到简历上的照片,他感觉在哪里见过。 “哎呀,柳大师啊,不好意思啊,我准备扔垃圾桶的,只是一个学生的简历而已。” 中年正是知名设计师柳月,他说:“这简历我拿回我的工作室去行吗?” 职员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可是你要这个做什么?” “这个学生的设计我还蛮赞赏的,我拿回去好好看看。”柳月笑着回答。他正准备找一个助手,他感觉这个年轻人应该不错。 夏晓婉没精打采的走在路上,脑海中浮现出他的样子。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他回来了没有?她想打电话可是又没有勇气。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和洛子晴结婚了,打过去有什么用?想到这里,心情更加失落了。时间越久,她越发觉自己竟然开始想念他,想念他的霸道、想念他的无赖、甚至想念他的色迷迷。她开始脸红,这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开始喜欢一个人了呢?以前都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觉。想他的时候,脑海里就会不断的回放着和他相处的那些片段,她想忘记,可是怎么也忘不掉。有时候做梦,她会梦见他抱着自己,甚至亲吻她,脸又开始发烫了……是自己在发花痴,为什么每次发花痴的对象都是他?可是越想,就越觉得孤单,希望越渺茫,他根本就不会再理她了,不是吗? 心情低低的沉入了谷底,这时,“哗啦啦”天下起来大雨,她没有带伞在雨中跑了起来。 “啊!”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见了鬼了!”她干脆将包包也丢在地上,反正已经打湿了,腿有些疼站不起来,郁结已久的情绪顿时在雨中爆发出来,她毫无顾忌的流着泪,不顾经过的行人异样的眼光。 哭出来好过多了,她继续大声的哭着。 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不动了,她嚷着:“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哭吗?” 身边的人笑了,低语了一句:“脾气还是那么火爆!” 听到那声音的一刹那,她惊讶的抬起了头,他帅气的脸庞印入了她的眼帘。她抹干了眼泪,抽噎着说:“怎么会是你?” 雨继续下着,他浑身都被淋湿了,蹲在了她的跟前,他毫不犹豫的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紧紧的搂入了怀中。 “还是很讨厌我吗?”他在她耳边低语。 “讨厌,还是讨厌,讨厌你干吗一走这么久,为什么都不打电话给我?”她哭泣着捶打他的胸膛。 听了她的话,上官玉欣喜若狂,这证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不是吗?他立即拦腰抱起了她送到了旁边停着的车里。 他吻着她挂着泪珠的脸,轻声说:“别哭了,我会难过的。” 夏晓婉靠在他的怀中,这才哽咽着说:“原来我很想你,我现在才发现。” “傻瓜,你真的很迟钝。”他刮着她的鼻子。 “啊……啊切……”夏晓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连忙打开了暖风,快速的将车开回了他的宿舍。 “冲凉换衣服!”他从她的房间拿出了真丝睡衣交给她将她推到了洗澡间。自己则在房间里换了一件睡袍。 出来时,看着夏晓婉害羞的低头走到面前,他几乎看直了眼,几近半透明的丝料紧紧的裹着她玲珑的曲线,胸前的突起隐约可见,短到大腿的睡衣令人浮想联翩。 他抑制住自己要喷鼻血的欲望,冲进了洗澡间冲了个澡,穿了浴袍就出来了,她仍在沙发上斜靠着吹着头发,那娇羞而妩媚的神情让他心脏狂跳。 闻到一阵沐浴乳,她知道是他过来了,她没有抬头仍在吹头发。他的手揽住了她的腰,羞得她满脸通红,酸软的靠在他的怀中。 他低头噙住了她的朱唇,舌尖搅开了她的贝齿,同她的舌尖交缠在一起,隔着衣服轻抚着她的肌肤。 夏晓婉抓住了他肆意游走的手,问:“可是,洛子晴怎么办?” 他贴着她的脸说:“放心,我已经退婚了。” “真的?”她惊喜的几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我和凌天的洛总谈过,如果退婚在合作的项目上我们就让利10%,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利润,洛总是个极其精明的生意人,他当然知道自己会获得多少好处,所以不管洛子晴怎么死搅蛮缠还是退了婚。我这次去欧洲就是为了亲自去找洛总谈判。” “那你们岂不是会亏很多?” “傻瓜,亏本的生意是没人做的,只是利润减少而已。但是我们的上官董事长很不开心,所以他削减了我在澳宇5%的股份。” “那怎么办?”夏晓婉担心的问。 上官玉轻揪她的鼻子说:“为了你,值得。” “玉……”她鼻子有些酸,搂着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上官玉抱着怀中的人几步冲上了二楼进到夏晓婉住的房间里。 “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将她压倒在床上,爱怜的抚着她的青丝。 “那画上的人真的是我吗?” “傻瓜,除了你还有谁?这个房间我准备了好久,一直等你来,谁知道一等就是这么久,是不是你要等我七老八十的才到我的身边来?” “那这块石头?”她摸着上官玉颈前的三生石。 “这是三生石,原本你一块,我一块,谁知道你居然给我弄丢了……我要罚你……” 他扯下身上的浴袍,褪下了她的睡裙,将炽热的身体覆上她的,两人紧紧交缠在一起。 “呃……罚什么嘛……啊……”她一边呻吟一边问。 “罚你三天下不了床……” 伴着低喘和娇吟,房中一片春光旖旎……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结局 夏晓婉回到家时,突然接到大设计师柳月的电话,说希望她做他的助理,去米兰呆两年。 她惊喜万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想到上官玉,她开始犹豫起来,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她打了电话给上官玉之后,他立即飞车赶了过来,抱住了她:“我可不许你再跑了。” “可是我很想去啊!”她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怀中幽怨的说,但是如果他不要她去她还是会留在他的身边。 “那……我们明天结婚吧!结了婚,我去负责澳宇在米兰的事务。” “真的?我可以去?”她惊喜的抬起了头,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随即又有些犹豫,“这么快?可是……我才22岁呐!”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绒盒,打开了盒子,两颗闪烁的钻戒呈现在她的眼前。 “哇,好漂亮!我好喜欢!”夏晓婉欣喜的拿出了一枚。 “喜欢就戴上。”说罢亲自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另一枚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吻着她的唇,开心的叫着:“老婆!” 夏晓婉娇嗔的埋怨:“人家还没答应呢,还是那么霸道!花都没有。” 上官玉神秘一笑。 这时,门铃响起,她开了门,一大捧艳丽的红玫瑰送到了她的面前,她惊喜的接过,甜蜜的看了身后人一眼,知道是他搞的鬼。 刚把手里的玫瑰放下,又有人来,又是一大捧红玫瑰。 一个又一个人来了又走了,夏晓婉几乎将玫瑰放了一屋子。 “你是要开花店吗?这么浪费。”她嘴里说着,心里却甜得如同喝了蜜糖一样。 上官玉抱起一捧花单膝跪在她的面前,牵着她的手,凝视着她诚挚的说:“晓婉,嫁给我!” 她含着泪花轻轻点了点头,上官玉抛开了花,紧紧抱住了她…… 当夏爸回到家时,诧异的望着一屋子的玫瑰花和第一次见面的上官玉。 夏晓婉说:“爸,我们明天要结婚了。” 夏爸只差没晕过去,上次姐弟恋,这次搞闪婚?现在年轻人的玩意儿还真多呀! 五天后,梦幻般的婚礼在上官家的别墅如期举行,夏晓婉向柳月请了几天假。上官玉以极高的效率几天内便筹办好了一切。 走上红地毯之前的几分钟,夏爸交给晓婉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绿莹莹的石头,她惊呼:“三生石!” “是啊,这石头你出生就戴着,我看这石头似乎还值几个钱,所以压在箱底下留着你出嫁的时候当嫁妆。” 夏晓婉颤抖着双手将三生石戴上,顿时前世的记忆立即复苏。 婚礼进行曲响起,她望着红地毯尽头站着的男人,不正是她今生所要寻找的人吗? “东方……钰……”当夏爸将她的手交给上官玉的时候,她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琬琬,你终于认出我了!”他含着泪望着眼前披着白纱的新娘。 两人紧紧的搂在了一起。 席间,有她曾经认识的人,偎依在上官仪怀中n,不就是曾经的蓝仪吗?今生,她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东方怡在一起了! 婚礼之后,她收到了来自瑞典的信,打开来,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萧月和秦枫的合影。 “原来是你。”她含着泪花喃喃自语,“月,你终于放下了。” 照片中的秦枫,正是曾经的慕丹枫。 依偎在上官玉温暖的怀中,夏晓婉恍然记起了小时候师傅对她说的话,正是应了一句:“早六年、晚六年,双二年华遇真颜;前世因、今世果,一世情仇终结果。” 好在,这个“果”是一颗甜蜜的“幸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