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与大虾米》 第一章 剑者每年有，唯有何衍剑 “这狗卖吗？” 杜小鱼站在集市上，死死的盯着小贩的嘴巴，等到他终于说了一句“卖”之后，她急忙又问，“多少钱？” 小贩一看这女子一副单纯之相，说白了就是傻。但她腰间配剑，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于是心中衡量了半天，咬牙道，“一两！” 刚一说罢，只见她满眼精光，一把抓住小贩的胳膊，语无伦次道，“老板……你卖狗的时候，能捎带卖我吗？” 小贩也傻眼了，“你比狗……贵吗？” “不贵不贵，你就把我和卖狗的价格一样就行，呵呵~~” 这下小贩脸上不喜，极力辩解起来，“我的狗怎么能和你一个价钱呢？我这狗是品种啊！是神犬啊！” 不说是品种还好，一说，杜小鱼蹲下去和狗四眼相对，差点看的一见钟情，愣是没有看出是个什么品种。 “这狗到底是什么品种啊？这么贵？” 小贩轻咳了两声，扯着嗓子道，“中华田园犬，看家神器，寻人神器！家家必备。最厉害的就是带上它还能撩妹！田园犬，吃的不多，干活最多，你值得拥有！” 哇~~听上去好“腻害”的样子呀~~ “你会看家吗？” 杜小鱼摇摇头。 “你会找人？” 不会，她会迷路。 “你会咬人？” 她会咬馒头算吗？ “那你会撩妹吗？” 她顿了顿，轻声问：“踢被子，也可以称作为撩被子吗？” 小贩见忽悠的差不多了，故意叹息道，“所以啊，它卖一两，而你只能贱卖！” 这时候那只神犬很配合的叫了两声，借此掩盖放屁声。杜小鱼惊叹，看……它果然是神犬，比她聪明太多了，她就不行，放屁的时候只能偷偷躲到角落里放。 半刻钟后……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多了一道闪亮的风景线。 一条狗旁边写着四个大字：“卖狗送我！”其中那个“我”写错了，还划了一道，重新起笔写的。 俗话说，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般都是“卖身葬父”，还没有见过卖狗送人的。 很快，小贩这里围满了人在观看。甲踩着乙的脚，乙的手放在丙的口袋，丙抱着丁的老婆，丁的脑袋贴在不知道谁家老婆的胸口上…… 哎，如此人挤人的境界，竟然没有一个被挤出来敢说，“来吧，大爷要买了这条狗！把这个妞给我包起来！” 但不多久，走来一个白衣男子，从人群中穿越而来，估计是被挤出来的，但又不好意思退回去，只能微微弯腰，装作一副笑吟吟的样子，问杜小鱼：“你卖艺？” 她想了想，卖艺？琴棋书画不会，吹拉弹唱更不会。武功绝学……还得再练三十年。当然，和狗比，她还是比较有前途的，至少和人沟通起来，还是她比较方便。 于是坚定的摇摇头，“我卖身不卖艺！” 众人唏嘘一声，我滴娘啊，今天可见了奇人了。早知道她卖身，都上去抢了。一两银子，谁不干？ 男子轻笑出声，那声音如泉水叮咚般清透好听。“好，我买了！” 杜小鱼机灵的跳起来，感激涕零的抓住他的衣袖不放，“恩公啊！你是个好人呐！” 小贩也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不放，“公子啊，你还缺人吗？我也卖身不卖艺呀！” 杜小鱼终于贱卖之后…… 当她木讷的站在大街上，脖子上还拴着狗链，而原本应该拴狗链的狗，却只能当宝贝抱着。突然发现刚刚说的话，太违背良心了！ 何衍扯了扯狗链，漫不经心道，“赶紧走吧，回去给我做饭。” 杜小鱼嘴角一抽，苦着脸道，“我不会做饭！” 他侧面而视，定了定神，又问，“那你会什么？” 她认认真真的想了想，觉得对买主应该真诚相待，“你应该问我不会什么！” “哦？那你不会什么？”他忍不住笑道。 “我在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不会。那就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何衍：“……” 师父在世的时候，告诉杜小鱼，人和人讲究诚信，如果你对一个人足够诚信，那么……一定会换取同样的诚信！ 他无奈的叹口气，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问：“我现在去退货还来得及吗？” “不行！这是买一送一，概不退换的！”再说狗比她贵呀！ 回到何衍的住处，他的家在郊外，房屋都是青竹所筑，光看就知道是闲人雅士居住的地方，清净。 但杜小鱼很快就打破了这份美好，进来就喋喋不休，“恩公啊，我叫杜小鱼，其实我是青铜派的弟子，我和三个师兄下山办事，但是中途我和他们走散了，我没有带钱，但是我三个师兄有钱啊，你帮帮找找我的师兄们，如果找到的话，我就把卖狗的钱还你，还让你白白得到一只狗多好啊。” 他轻睨了她一样，轻描淡写道，“我要是不帮你，我白白多了一个使唤的丫头，这笔买卖也划算哦！” 咦？虽然杜小鱼不认同他的做法，但是想想，他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哦！ 他家盖着不大不小的三间房，但却只有一张床。这说明……竹子不够了。 到了晚上，杜小鱼任命的将被褥铺到地上，因为她深深的知道，作为“贱卖”的她，是没有资格和他讨论谁去床上睡的问题。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狗舔醒的。看到那放大的舌头擦过她的脸颊，顿时连睡懒觉的心思都没有了。 将神犬推到一边，她赶紧洗了一把脸。突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没多想就出去了，结果一看，顿时满含泪水，大声咆哮起来，“大师兄~~” 仁礼见到杜小鱼的时候也是一愣，推了推身边的仁义，淡定道：“二师弟，这位女子五官模糊，像素偏低啊。” 仁义摇头摇的快要散架了，说话都在发颤，“大师兄，你这个近视眼，她是小师妹呀！” “小师妹，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仁廉说着就展开双臂朝着杜小鱼的方向飞来。 “三师兄……”杜小鱼也猛的冲过去，这下终于见到亲人了。 结果刚跑两步，就被何衍一把提领起，眼前三人顿时脸色大变，异口同声道，“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衍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昨天刚买回来的，还没有用顺手呢！” 盟主？难道他是武林盟主？这不就是他们要找到的人吗？ 说来也巧，前不久青铜派掌门暴毙，而青铜剑又在同时失踪，刹那间，青铜派大乱，好好的名门正派，弄的四分五裂，最重要的是，掌门死了，谁来做掌门这个问题变得十分烧脑。 但盟主是做什么？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武林盟主的重要性了。 如今暂时掌管青铜派的重量级师叔德华，就让杜小鱼和她的三个师兄一同下山去寻找盟主，且务必说服他要来青铜派主持公道。 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啊！ 杜小鱼狗腿的样子虽然有些碍眼，但是还是比较符合现场气氛的。 “大侠慢用！这是我买回来的早点！”说着就把小笼包子放在桌上，那扑鼻的香气在空气中萦绕。 “偷吃了几个？”何衍仰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杜小鱼毫不犹豫的回答，“吃了俩！” 哎……就这智商还拍马屁？ 仁礼清咳一声，还是别让她继续说话了，不然极有可能惹怒何衍啊！抚了抚心神，拱手道，“盟主，我青铜派掌门莫名被杀，青铜剑也不知所踪，如今青铜派早已乱作一团，还望盟主与我等一同前往青铜派主持公道。” “嗯？”他好看的眉一挑，悠然自得道，“我已在江湖沉寂多年，怎么江湖还有我的传说？” “呃，这个……”仁礼语塞…… 仁义上前道，笑容可掬，但说话却实在不讨喜，“盟主当年一剑打遍天下武林高手，更有“剑者每年有，唯有何衍剑”的美誉……” 话音未落，便遭到何衍冷眼一扫，“你才贱！” 仁义囧！ 第二章 比狗会说人话 话说，他们四人临下山之前，师叔还多言警告他们，何衍此人有两大毒，一是手毒，二是嘴毒。 为何这么说呢？嚎~~ 因为凡是与何衍过招的人，都会自卑而死，他只需要一招，就会将人打败。至于嘴毒，那就是连剑都不用出，一句话也能置人于死地。 在与盟主短暂的相处这段时间里，杜小鱼深刻的意识到：师猪（师叔）说的对呀！ “呃……大侠！”杜小鱼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场面，不由上前一步，学着仁义笑容可掬的样子问，“小笼包再不吃就冷了！” 大师兄仁礼嘴角不经意的抽了一下，没话找话，小师妹这是找屎啊找屎，有木有啊有木有？ 但神奇的是，何衍却满眼笑意道，“分你几个可好？” 然，杜小鱼痛痛快快也道，“好好好，好的很，好的很！” 其余在场的三人一同做抬头状，小师妹出门从来不带脑子。呃……准确的来说，她是没有脑子！ 何衍挑眉，突然感慨起来，表情比山路还要十八弯，“我突然发现，养那条狗比你好多了？” “为什么？我比它会说人话啊！”杜小鱼强烈辩解。 “但是它只爱吃屎，你却不省粮食啊！” “……” 杜小鱼垂头闭上嘴巴，不敢多放屁，咳咳……多说话。太伤自尊了，堂堂一个人，又比狗少了个优点，哎~~心塞啊！ 仁廉见状，打了个圆场，客气道，“盟主万万不要和我们师妹计较，您大人有大量。” 他微微一笑，用手支着下巴慵懒道，“我就要和她计较，你要如何？” “呃……”仁廉乖乖的闭上嘴，抬头看房顶，咦，灰尘有点多，该清扫清扫了。 他优雅的吃罢小笼包大概花了半刻钟的时辰，而眼前的三个男人口水都快要流了一地了，心中都是愤愤不平，这样对一个没有吃过早饭的健康青年真的好吗？ 随后，他茗了一口清茶，眼神扫在三个男子的身上，冲他们笑笑，“此次前去青铜派不是不可，只不过……” 仁礼仁义仁廉将口水猛咽下，异口同声道，“只不过什么？” “青铜派平稳之后……”他轻咳了一声，笑的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我要原掌门作的一幅画！” “我们师父作的画？”仁礼诧异道，“你确定？” 不是仁礼诧异，就连杜小鱼等人都诧异，他们师父画的画，那谁也看不懂，还整天画完之后欣赏半天，如果你说那是一只鸡，他就黑脸，然后开始各种体罚。 当然，在他临死之后，也无人能猜出那画究竟是鸡还是飞鸡！至今那幅画还摆在师父的书房里，成了一个千古之谜。 “你在质疑我？” 何衍的眼神顿时杀气四起，吓的四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一同跑出门外去商量。 还是仁廉先提出质疑，“大师兄，你确定他就是武林盟主？” 仁礼叹口气，虽然不确定，但是也要装作一副肯定的样子，“嗯，算命先生不是给我们算出来具体方位了吗？” “可是……难道我们不应该相信科学吗？”仁义一脸正意昂然的样子，“王子曰，总有一天，迷信会被科学打败，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科学的时……哎呦，小师妹不要打脸！” 杜小鱼最讨厌挺仁义张口“王子曰”闭嘴“王子曰”的话，尤其是问他哪个“王子”，他会说，“就是山下周寡妇家的隔壁老王家的王大爷，所以叫王子，他以前是个进士，说话很有哲理！” 其实……山下周寡妇家的隔壁老王的爷爷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进士，但后来成了一个近视！ “我认为……”仁廉是个猴精，俗话说三人为伍，仁礼是行动派，仁义是听从派，仁廉就是动脑派。 “如今这个男子究竟是不是武林盟主，需要我们试探一下！” “哦，如何试探？”仁礼快速问道。 仁廉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 刚一说罢，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杜小鱼，显然，**，只有杜小鱼符合条件，一是她是女人，二，是活的！ 果然，一贯走傻白路线的她突然变的十分机智，许是女人的天性如此，再傻也知道，美人计美人计，前提得是一个美人。 于是，她狂拽的撩了撩刘海，一本正经道，“没问题！” 三人视线定格在她身上，刚看她转身迈出一小步，结果又退了回来，然后道，“大师兄，你上！我目测好了，从这到盟主身边，大概十步，放心吧，你不会死的很惨！” 仁礼差点吐血~~ 当然了，杜小鱼接着落井下石，“如果**失败，你记得给我们一个暗号，这个暗号就是，小师妹快跑！然后我冲锋，还望二位师兄断后！”说罢，双手抱拳，一脸正义！ 三人集体吐血~~ 杜小鱼在青铜派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除此之外，好像……好吧，没有优点！ 何衍从屋外走出来，一眼就看到蹲在门口的狗。它天真的朝自己“汪汪”叫了两声，四人察觉不对，这才急忙散开，排成一列，好像刚刚只是紧急集合一样。 江湖上都传言何衍是难得的美男子，看上去纯天然无公害，然并卵。 他对杜小鱼优雅的挥挥手，“小鱼儿，过来！” 杜小鱼任命的往前走了两步，却被仁义一把抓住胳膊，“别去，万一他不是真盟主，而是采花大盗，我们就都完了！” “那采花大盗，也会采你吗？” 仁义想了想，仰头叹道，“最起码，会对我纯洁少男的名声有影响吧！” 不过，就算何衍不是真盟主，但这些谈话，就是个傻子也能听出个调调来吧。 “你们的小师妹昨天已经卖身给我了，难道她没有和你们说吗？” 何衍一语，顿时让三人炸锅！！ “小师妹，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愧为师兄弟，三人的表情简直神同步了。 杜小鱼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我前天不是和你们走散了嘛，我一分钱都没有，只好去卖身，所以……” “等等！”仁义插话，“你确定你卖身而不是卖肾？卖肾好说，但卖身，有人要你吗？” “没人要，我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只土狗，她是个赠品！”何衍适时补刀！ “大侠，这不是土狗，它是神犬，是品种啊！”杜小鱼强烈辩解，不是因为她要极力表现自己的价值，而是……她脑子真的缺根筋。 品种？何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毛都没有看出是哪个品种。淡然的问，当然，他也对这个高级品种不抱什么希望。 “什么品种？” “中华田园犬！”杜小鱼说罢觉得没有体现出神犬的价值，还将小贩的话给复述了一遍，“看家神器，寻人神器！家家必备。最厉害的就是带上它还能撩妹！田园犬，吃的不多，干活最多，你值得拥有！” 众人无语，尤其是三位师兄，极不给面子，一同抬头望天，哎今天的天气不错，不过明天可能有雨，后天应该晴转多云。 第三章 有钱才任性 “神犬”的功能他是没有看出来，但是他知道，自己花了一两银子买亏了。 何衍轻笑的走到他们跟前，四人同时退后一步，准备拔出宝剑，警惕之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漫不经心的问，“是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武林盟主？” 不是怀疑，是非常怀疑！ “那……”仁义总是不清楚什么叫不知死活，“你怎么证明？比如说……”话音未落，只见何衍手一抬，对着仁义的方向挥去，看似只是把空气挥到一边去了，其实…… 噗通一声，请欣赏人狗合奏，表演者——人、狗！ “啊~~~汪~~~啊汪啊汪，啊啊汪~~~” 杜小鱼和剩下的两位师兄朝着门口一看，仁义差点把神犬给压死。 “现在信了吗？”何衍无害的笑笑。 三人转头坚定道，“信！必须信！谁不信谁是小狗！” 不过，何衍答应去青铜派，另外一个条件是要杜小鱼全程保护，其实……杜小鱼认为，他还是换一个比较好。 因为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不学无术（是因为学不会），她无所事事（每天起来都不知道做什么），她贪生怕死（危难当头跑的最快）。所以……以上三点，充分说明杜小鱼是一个……普通人！ 出发的时候，她瞧了瞧被何衍打伤的仁义，打的只剩下嘴还能动，“王子曰，要是知道一出头就会被打，我一定不会站出来等着被打！” 背着她的仁廉比他还要无奈，恨不得扭头吐他一脸口水。“歇歇吧你，还能说话，这说明打轻了！” 的确，何衍打他的时候确实没有用尽全力，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只是他的几成功力的话，一定会退出青铜派吧，拜他为师的！ 杜小鱼见何衍一袭白衣，轻飘飘的走出来的时候，急忙狗腿的跑到他身边，“大侠，此去峄山路途遥远，您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穿这一件白衣，到了峄山就是个黑人啊！” 她说的不假，路上有个地方叫黑土地，经过此处后必会满脸黑灰，光洗澡就要洗一天一夜才能洗白白，更何况这……盟主大人衣服这么白！ 他侧目轻笑，“不用，我带钱了，如果衣服脏了的话，我直接买新衣便是，这年头，有钱走遍天下！” 杜小鱼目瞪口呆，看着他的背影，像这种连走路都走的很任性的人，不禁在心中产生一种崇拜感，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想要抱着他的大腿求他做朋友的冲动！” 就这样，路漫漫其修远兮，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大侠，为何不多带几件衣裳再上路，不然……”仁礼也是好心提醒，但是何衍一句话，搞的仁礼好尴尬啊。 “你上辈子是女人吗？”管的真宽。 杜小鱼敢发誓，这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敢和何衍说话，因为指不定他哪句话说完能让你拔剑自刎。 而且杜小鱼头一次意识到，有时候，和人沟通，比学武功还要困难。 过了几天之后的某一天，杜小鱼从河里打了满满一壶水，正刚刚走到他们落脚处便傻眼了…… 额滴神，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有十几个黑衣人和她的三个师兄互相调情……咳咳……搞错了，是互相打杀！ 杜小鱼急急忙忙跑到何大盟主面前，但这何大盟主却毫无一丝警惕感，竟然啃着一只中午买好的烧鸡，这神情，十分惬意；这坐姿，十分洒脱；这啃法……别怪她没有见过，以往让她吃烧鸡，定是满嘴冒油，但是何大盟主也不知有什么诀窍，手轻轻划拉一下，肉便脱离骨头，结果看到最后……何大盟主手里留着一个完整的鸡架。 杜小鱼吞了吞口水，道，“何大侠，能给我留点吗？” 他微微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鸡架扔给她，“有眼力，鸡骨头很营养！” 杜小鱼嘴角猛抽了几下，“何大侠，既然鸡骨头营养，为何不留给自己？把鸡肉留给我？” 他再次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素来善良有爱心，对于别人的请求我都不会拒绝，尤其是……”靠近她身边，小声在她耳边道，“你刚刚一直盯着我手中的鸡骨头，所以，我便更加不忍拒绝!” 就在杜小鱼胡思乱想之际，大师兄仁礼发话了，“小师妹，好好保护盟主！” “哦哦，我会努力的！”她大吼一声后，冷不丁冒了个汗，这时候难道终于她被派上用场了吗？ 于是，趾高气昂的起了身，一把抽出剑来，却听后面何大盟主凄惨的叫了一声，她急忙回头，道，“何大侠，你又肿么了？是吃鸡肉吃撑了，还是被我抽剑的气场吓到了？” 结果他倒吸了一口气，道，“你刺我腿上了。” “……” 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哦，对对对，出师未捷身先死，她本来是想保护何大盟主的，但是一剑却把何大盟主的贵爪给伤到了…… 她扭头一看，他脸上出现阴沉沉的笑意，“小鱼儿啊，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杜小鱼咬着牙点了点头，何大盟主的笑太温柔，她怕再看下去，承受不住…… 还好她的师兄们争气，将那些黑衣人用美色给吓跑了，不过杜小鱼却要遭殃了。她伤了大侠的贵爪，估计她就要给何大盟主当做爪使唤了。 一路上，仁义欲言又止，每逢张开嘴巴，却又将话给吞了回去，最后还是何大盟主瞧了他一眼，“再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仁义打了个冷颤，因为抱着神犬，所以胆子也大了些，顶着头皮道，“何大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青铜派虽然只有小师妹一个女弟子，不过，我们可从来没有让她干这么苦的活啊！” 何衍一脸惬意，低头对身下步履艰辛气喘吁吁的杜小鱼，道，“背着我，你觉得苦？” 他身上有一中好闻的香气，说不上来，总之好闻，也不知闻了这种味道所以脑子短路，杜小鱼擦了擦汗，猛摇头，“不苦，不苦，我的荣幸！” 何衍微微一笑，冲仁义道，“还有问题吗？” 仁义突然心中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盟主吗？为什么觉得他的脸皮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厚呢？ 第四章 武林萌主 走了十几里路，终于找到一家小店在空旷的土地上一枝独秀。杜小鱼十分感谢老天，终于让他们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也终于能扔下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 这小店里是一对夫妻，他们看到杜小鱼背着何衍一步一个坑走了过来，顿时瞠目结舌，心中暗叹，此乃奇女子也！ “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住店住店！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杜小鱼连忙道。 “可是……”老板一脸哀愁，“客官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小店啊，平常没有几个人，所以这客栈也没有多大，现在还剩两间客房，所以……” 这时候何衍说话了，“我和小鱼儿一间，你们自己看着办。” 仁礼脸色突变，“不可，孤男寡女，如何能共处一室？” 再说，他和杜小鱼还认识没有几日，便小鱼儿小鱼儿叫的太亲了。大师兄快看不下去了呢！ 何衍没有说话，只是瞧了瞧杜小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伤了我的腿，还不打算照顾我？这黑天白夜的，万一我半夜口渴了肿么办？万一我的腿发炎了肿么办？万一我要解手肿么办？肿么办肿么办？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至于杜小鱼为什么会猜到他的想法，那是因为他没有任何从自己身上下来的意思。 杜小鱼吸了口气，正要开口，结果何衍抢先，“好，说的好，说的太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她差点吐血，她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就能愉快的决定呢？ 当晚，杜小鱼生平第一次与男子共处一室，这是她在青铜派都没有受到的高级待遇。 “小鱼儿，我口渴了！” “小鱼儿，我饿了……” “小鱼儿，我腿麻……” …… 最后杜小鱼忍不住爆发脾气，“何大侠，你究竟有完没完，这都子时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你到底让不让我睡觉了！” 他顿了良久，徐徐道，“我以为……你不困！” 你丫才不困，背了你一天我能不困吗？杜小鱼火冒三丈，此时此刻突然想一把抓住何大盟主的衣领，将他扔到地上，谁知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呃……这是什么情况？ 何衍靠在床头，无奈的看着她叹息一声，“小鱼儿啊，我对你很失望，你怎么能……产生要打我的冲动呢？” 谁说我想打你了？我是想杀了你……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你今晚就这么将就着睡吧！” 杜小鱼嘴角都抽不动了，她没有听错吧，居然让她一晚上都这么睡？会不会太过分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心里对此人破口大骂，可怜的房顶上的瓦片被揭开，跳下一名长的奇形怪状的男子。指着何衍鼻子问话，鼻音浓重，好像常年感冒一样，“你就是武林盟主何衍吧？” 何衍不语…… 冷不丁又冒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尖细尖细的，“说，你到底是不是盟主？” 他问，“哪个盟？” 鼻音浓重的道，“当然是盟主的盟了！” 何衍支起下巴，恨铁不成钢瞧了一眼，“错了，是萌芽的萌！” 呃……武林萌主？这是哪个职位？ “哎，没文化，真可怕！小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知道错了吧？”何衍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书读的少也罢了，毕竟家里穷。可……怎么长的也不好？你腿呢？低着头看你知不知道我脖子很酸？” “住口啊，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尖细尖细的声音道。 杜小鱼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上，这武林盟主到底是盟主的盟呢，还是盟主的呢？ 穴道被何衍隔空解开后，她拍拍疼痛的胸口，正好低头一瞧，哦，怪不得刚刚只闻尖细之声，未见其人，原来，第二个是个小矮个儿啊！ 何衍冲杜小鱼挑了挑眉，完全没有要被人鱼肉的紧张感，“小鱼儿啊，之前怎么说的？这两个人要杀我，你还站着做什么？” “我……” “快去！” “我……” “快去！” “哎呀我去！” 杜小鱼颤颤抖抖掏出剑来，指着他们二人道，“来，来吧……刀，刀剑无眼啊！”说罢，剑折了…… 何衍顿时感叹道，“好剑！好剑啊！” 大高个和小矮个顿时咂舌，高手啊，还没有出一招，就把自己的剑给用内力震断了，果然，何衍的保镖，好强大啊！ 杜小鱼一脸囧意，干笑了两声，道，“可以重来一遍吗？” 大高个和小矮个顿时倒退一步，这一出场就把剑给弄折的高手，居然虔诚的问他们要不要重来？可见越是高手才会刻意显得自己普通，思来想去说不准她的武功比何衍还要高几分，这下完了，他们算是遇到强敌了，两人四目相对，片刻之后落荒而逃。 杜小鱼更是一脸天然呆萌，“难道重来一遍，需要从你点了我穴道那里开始吗？” 当晚，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却看着一个明晃晃的灯笼渐行渐远，杜小鱼气喘吁吁道，“大侠，这样抛弃我的三个师兄不太好吧……” “好啊，那我们回去！” 杜小鱼一听这话，立马顿住脚步，便准备返回原路，何衍又轻描淡写道，“回去的话，正好赶上和他们一起死！” “……” 她的一只脚还在高空抬着，颤颤抖抖，思想挣扎了好久，终于退了回去，又开始继续往前跑，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我先跑了，你们头七的时候千万不要来找我啊！ 故事切换到一个时辰之前…… 本以为那两个一高一低的人走了之后，也没有多大事情发生，谁知她听到她三师兄仁廉嗷的叫了一声，正打算去查探一番，却被何衍叫住，“过来！” “干啥？”杜小鱼急忙捂住胸口，这黑灯瞎火的，他不会打算袭胸吧？ 谁知何衍两眼一翻，没好气道，“小鱼儿啊，你太高估你的外貌，也太低估我的眼光了！” 杜小鱼小脸泛红，好像她确实刚刚做了什么被他误解了。 “过来，背我跑路吧！” “啥？” 武林盟主也要让人背着跑路？ 说实话，从头到尾，杜小鱼从没有见过何衍使用任何武功，呃……除了刚刚那个隔空点穴！ 随后他们刚刚从客栈里出来没有几步，便有无数名黑衣人杀了进去，吓得杜小鱼的步子也快了许多，噌噌噌……最起码在客栈百米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逃跑，杜小鱼是十分骄傲的。因为她是青铜派的唯一女弟子，所以她师父也从不强求她每日和师兄们练苦工，等到她十六岁了，成了这副不学无术的样子。 于是，师父他老人家开始传授她一项绝学——奔跑吧，小鱼儿！ 师父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便一直对她谆谆教导，混好江湖，必须知道八字精华，那便是“打不过就跑……” 杜小鱼不解，“这明明只有五个字啊！” 她师父道，“你是不是傻？等你说完最后的三个字，就死翘翘了！” 想想她师父在世，也就教会她这么一项绝学，不过……对于一个人来说，绰绰有余，若是背着一个人的话，勉勉强强；若是背着一个人跑进山里的话…… 第五章 逃跑也需要经费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只不过，她背着他迷路了。 某人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某人靠在树桩子边怡然自得的望着星星，“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她平息了一口气，顺着天空望去，结果嘴角一抽，面无表情道，“大侠，那不是月亮！” “哦，那就是星星很美喽！”何衍淡定道。 她很想吐他一脸口水，月亮和星星长的很像吗？“大侠，那也不是星星！” 原以为何衍肯定会感激她，至少她纠正了他的常识错误，结果他清冷道，“小鱼儿，你这样揭穿我有意思吗？” 呵！当然有意思，不然揭穿你干嘛？ 等等……如果天上一闪一闪的不是月亮，又不是星星，那是…… “大侠，是孔明灯啊！是杀、杀、杀……”话音未落，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杜小鱼的心狂跳不止，跳起脚来就埋怨，“大侠，你这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没有考虑过把舌头割了？” 何衍迟疑，“你的意思是让我变成一个哑巴？” “难道不是因为你嘴毒才惹祸？” “小鱼儿，你错了！”他认真道，“我长的太帅，这个也是引起公敌的一种。不过，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我很理解他们这种羡慕嫉妒恨的心情。” 她还来不及抱怨，黑衣人们已经团团将整个林子围住，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就开口了，“你可是何衍？” 他答，“你猜！” 黑衣人囧，这人咋不按照套路出牌呢？“说，到底是不是？” “你让我说我就说，显得我多没骨气。”何衍笑吟吟的说着，“要不……你多问我几遍试试？” “多问你几遍，你就会说？” 何衍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不一定！得看我心情！” 黑衣人顿时暴怒，当然，换做是杜小鱼的话，也会有种想弄死他的冲动。“给我抓住他，今天无论如何都别让他跑了！” 众所周知，何衍是武林盟主，但至今无人能够打过他。不是因为他武功高深莫测，而是因为找到他太费劲儿了。虽然是盟主，但一般人是没有机会见到他的。 眼前的男子白衣如雪，细眼弯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习武之人。不过据传言，青铜派的弟子已经找到武林盟主，且正在去峄山的路上。 当然，他们也不认识杜小鱼，但是却看到她腰间有一块青铜派的玉牌，那以此类推，想必这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何衍了。 “肿么办？看来我们逃不了啊！”杜小鱼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再看看何衍一脸淡定的样子，“别急，我喊一二三，我们就跑！” “好！”杜小鱼这辈子最喜欢做的就是逃跑。 只听何衍脱口而出一个“三”字，她刺溜便跑了，山林中还响起“歘歘歘”的声音，这说明杜小鱼已经跑远了。 独留下一脸茫然的他，仰着脖子喊，“回来，你回来~~把我背走啊！” 他沉下心细细想着刚刚说过的话，怎么理解都不会是把他扔下，她一个人跑啊？ 数十个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显然，杜小鱼就是那头猪！ 等黑衣人们笑够之后，他反而开始大笑，笑的众人是莫名其妙。 “你们找何衍？” 黑衣人头头道，“找的就是你！” “笨！”何衍一脸痛定思痛的神情在黑衣人身上扫视了一番，“试问，如果我是何衍，你觉得现在还会活着和我说话吗？” “所以？” “所以……” “那？” “那……” “你到底是不是？” “我是你大爷，你信吗？” 黑衣人疯了，拿着剑就冲着何衍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的剑在落在何衍脖子几毫米处，突然有人匆匆跑来大喊，“老大，何衍找到了！” 囧！谁能告诉盟主，是谁在模仿他的脸？ 果然，得到情报后，黑衣人们迅速离开，转向其他的地方。 与此同时，杜小鱼又出现了。 何衍见她蹑手蹑脚的跑来，不由心中一喜，挑眉笑着说，“良心发现，知道把我落下了？” “嗯！”杜小鱼重重的点头，“嗯，而且我跑了好远才知道，我忘了带钱了！” 何衍：“……” “我师父说了，逃跑也需要经费！”她一脸苦瓜样，“我没有经费……”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周围的气氛，却让杜小鱼打了一个寒颤，这突如其来的冷，到底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呢？ 毫无悬念，何衍盟主不喜了。 正当他准备说一句可以让杜小鱼自杀的话，以此来报复刚刚所谓的自作多情的时候，那些黑衣人突然又杀了出来，其中有人大喊，“就是他，就是他刚刚杀了老大！” 囧！什么情况？ 何衍杀人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她为何不清楚？ 来不及深想，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跑路吧。 但还没有转身，就被何衍点了睡穴睡了过去。哎，他是怎么看出来她又打算扔下他跑路的？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成了一条鱼，却有一只比自己大了数倍的大虾朝着自己奸笑，她快速游离想要摆脱那只大虾，但那只大虾却紧追不舍。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游呀游呀，那只大虾就一直追啊追！突然，她被海藻缠住，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转头望去，大虾笑吟吟看着她说…… 说什么了？ “你怎么比猪还能睡？” 对，一睁眼就是何衍那张纯天然无公害的脸笑吟吟的看着她，又说，“还不起来？” 杜小鱼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这次注意到自己是呆在一个房间里。再瞧瞧他，咦？为什么总有种不对劲的赶脚？ “你……你的脚？” 何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望去，漫不经心道，“好了呀！” 什么叫好了呀？ “不是被我刺了一刀吗？这么快就能走了？”杜小鱼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果然，何衍笑吟吟道，“你就这么希望我的脚被你废掉？” 看着他完好的走姿，她瞬间明白了，他的脚根本没有被刺伤，也就是说她白白背了他好多天~~ “大侠！”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将自己的抱怨全部吐出来。“你的脚根本没事对吧，为什么还要我背？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 “当时是你强烈要求背的对吧！” 是的，当时她以为他的脚被他伤了。可问题是现在根本没有被伤到啊！ 他低低垂下眼帘，那神情，好像他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我说过了，我这个心地善良，最不忍拒绝别人的好意，你当时那么强烈要求，我也只好服从！” 囧~~~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堂堂的武林盟主？这分明是赖皮！ 第六章 因为懒得用剑！ 由于和各位师兄“失散”了，杜小鱼只能乖乖跟在何衍屁股后边，因为她没有经费。 逃跑的时候，她最懊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自己的包袱顺便背走。当然，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跟着师兄们走，因为跟着师兄们有饭吃。 “咕噜~~” 她摸摸空空的肚子，低头叹息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似是察觉有人在看她，她抬眼一瞧，何衍负手而立笑眯眯的盯着她，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呃，何大侠，你看我做什么？” “小鱼儿啊~~”他依旧如沐春风的笑着，“饿了吧？” 废话，肚子都唱空城计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这是肚子饿了！为什么何大侠还多此一举问一遍？这不是让她桑心吗？ “嗯！”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除了低声下气的哼一声，也什么都做不了。 结果，何大盟主终于大悟，意识到自己克扣属下三餐是多么多么无耻的行为，于是…… “走，带你买衣裳去！” 砰！！！ 何衍一脸淡然的看着撞在墙上的杜小鱼顿时感慨，“不用太感激！” 杜小鱼：“……” 她很想知道，这肚子饿了不是应该去吃饭吗？买衣裳能做什么？买衣裳能当饭吃吗？买衣裳就有力气了吗？买衣裳就能让她不再头晕眼花吗？ 走进一家店铺，何衍肆意走来走去，杜小鱼则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休息休息。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得罪了何大侠，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保存体力，争取撑到峄山吧。 “这件衣服卖吗？” “卖！” 胖大嫂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地方穷乡僻壤，极少能见到白白净净的公子，这位公子看着仪表堂堂，定会是个文化人。 “多少钱？” “五十两！” 何衍冲着胖大嫂笑吟吟道，“五文钱卖吗？” 胖大嫂的脸色前一刻还晴空万里，转眼间便晴转多云。心中盘算了许久，咬咬牙道，“卖！” 再看看这位白白净净的公子哥狡黠一笑，转身边走。 “嘿，小哥儿，你不买吗？” 何衍飘飘然道，“不买，我就是问问！” 换做是杜小鱼的话，一定会觉得丢脸至极，不买，你问个毛线啊问？人家胖大嫂好不容易顶着诚实守信的压力，让你从五十两砍到五文钱，结果你只是问问？这盟主当的也……忒抠了吧。 不知为什么，这个狭小的屋子里，一股怨气四溢而出。 “不好，有杀气！” 杜小鱼下意识紧握住手中的剑，心中暗道不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会不会是那些黑衣人又出现了？ 胖大嫂这时候晴转多云的脸顿时乌云密布，一声吼：“滚~~~~” 被人骂了，自然不是我们何大盟主的风格。 经过这么几日的相处，杜小鱼已经深深的了解了盟主此人的人品，那就是：人不犯我，我想犯人就犯人；人若犯我，我犯死你！ “大娘，经常发火对肝脏不好，极有可能引起尿频尿急尿不尽等诸多糟心之事。情况不好些，还会引起多汗、脱发、月事紊乱等等，你看你都五六十的人，怎么这么容易焦躁？这样不好不好！” 何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先且不说，更是肆无忌惮道，“房事也不顺利吧？” 就这样，何衍笑吟吟的走在前面，而杜小鱼抱着一大堆衣裳尾随其后。原以为胖大嫂会拿起身边的鸡毛掸子给何衍打的满地找毛，结果，出乎意料，他就是用一张嘴，换来了这么多衣裳！ “大侠，你平时打架的时候都是用嘴吗？”杜小鱼好奇的问道，小跑在何衍身后。 何衍个子很高，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简直帅的一表人渣。再看看她，光从气质上就知道是个跑腿儿的。 “嗯，因为懒得用剑！” 人才啊！ 曾经师父逼她苦练武功，次次疼的她都会哭爹喊娘。好不容易，师父教会她怎么跑路。认识了何衍，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不用体力就能把人打趴下的绝学啊！ “嘿嘿！”她谄媚的笑笑，“大侠，你看在我一路照顾你的份上，能不能把你的绝学传授给我呀？” 何衍脑袋一歪，轻睨了她一眼，继续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你确定这一路是你在照顾我？” 好吧……这话分明就是，不可能，绝学只是他一个人的，绝对不会传授给其他人。 到了傍晚，杜小鱼早已饿的饥肠咕噜，奄奄一息推开何衍的门，就差趴着说，“大侠，赏口吃的吧！” “好啊！” 何衍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爱拒绝别人。至今这个优点也是他挂在嘴边上的，一直引以为傲的。而杜小鱼也认为，这是何衍唯一的一个优点。 恰好，他在桌前正在吃饭。笑吟吟的将一碗粥推在她面前，道：“赏你的！” 咦~~这粥咋恁香咧！！！ 杜小鱼顿时如脱缰的野马，对着那个碗上下其手，咕噜咕噜几口下肚，喝完不甘心，还用舌头舔，舔的只剩下一个碗，还依依不舍。早已忘却了何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 “好喝吗？” 她都来不及说话了，只能猛点头。好喝好喝，这离开青铜派才知道一碗粥有多么的好喝。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离开青铜派了，再也不下山了，再也不挑食了。 她又舔了舔碗底，满眼精光道，“何大侠，这桌上的菜，我可以随便吃吗？” “当然！”他笑的一脸纯洁，“就怕你吃完之后拉起来不方便！” 杜小鱼一愣，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拉起来不方便？ 当然，这个想法还没有超过两秒，她肚子突然一阵绞痛，根据她对何衍人品的了解，这碗粥里面怕是……放了些东西吧。 “小鱼儿啊，你真让我心寒啊，昨天晚上，说好的一起跑路，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果然，她就知道，他喜欢秋后算账。 “何……”连话都没有说完，肚子就呼啦啦的响了起来。她刺溜跑掉，先去解决生理问题，再去和他辩……算了，还是不辩论了，说不定能被骂死。她这二八年华也就此玩完了！ 一晚上啊，整整一晚上，她拉了整整一晚上，拉到肠子都快出来了。一到清早，她捂着肚子敲开何衍的大门，就破口大骂：“何衍，你这个杀千刀，你……咦？人呢？” 她前脚进来没有多久，何衍后脚就跟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馒头咸菜和小米粥，光这一样，都能把杜小鱼彻底诱惑。 于是，她的眼睛便跟着何衍的手，不停的移动，一直看着他将托盘完好的放在桌上，顺势屁股挨到椅子上准备开动。 何衍柔声细语的警告，“吃多了拉肚子哦！” “不怕，只要有吃的就好！”她目不转睛盯着饭菜道。 第七章 脸大吃四方 虽然已经被何衍坑过一次的杜小鱼，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骗的命运，再次拉了一天一夜。 也不知何衍为何突然良心发现，在她蹲茅厕中，擦的屁股都能擦出火花的时候，终于将一包解药扔给了她。 杜小鱼最终也忽略了男女有别，满眼泪光的接过他手中的解药。 她清楚的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不用这么感动，我不是什么好人！” “嗯，我知道！”杜小鱼猛点头，“我只是拉的掉眼泪了，并不是感激你……咦~~” 还没有说完，便眼睁睁的看着某人把解药扔到地上，并且抬脚狠狠的踩了几脚，那乳白色的药沫就这样化为黑土，和大地完美的融合到一起。 天哪！！！谁能告诉她，她刚刚又做错了什么？ 经验总结，何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一天后，何大盟主终于舍得上路了。　杜小鱼为了怕再说话得罪他，在临走的时候，死乞白赖和客栈的大嫂要了一块布，死死把自己的嘴巴包住，这样虽然有点闷，尤其是这样的三伏天气，很容易热死。但总比饿死强！ 何衍扭头一瞧，呦，这打扮，挺潮流啊。 “你捂嘴做什么？” 杜小鱼眼咕噜转了转，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个烂借口，“风大！” 他认同的点点头，转身往前走，还不忘补刀，“嗯，容易闪了舌头！” 杜小鱼：“……” 但愿去了青铜派之后，和他再无来往！ 十天之后…… 站在峄山脚下的杜小鱼终于放松的倒在地上歇息。想想她这几日着实过的憋屈，这下终于好了，到了自家地盘，她再也不用任由何衍这么欺负了。 “大侠，你还在等谁啊？我们赶紧上山去吧，上了之后，大鱼大肉还等着我呢！” “不急！”他轻吐出两个字，然后再未多言。 不过，看这架势，他还真是在等人！ 等谁？ 好吧，不管等谁，但是他这做法是明智的。乃们好好想想，他这一张嘴就能吓退千军万马，想必身边仇人无数，怕是去了青铜派得罪了所有人，大家一人一刀都能将他分尸。 根据以上未发生的事情，他确实找个帮手比较稳妥。 本来这些只是想想而已，谁知何衍突然朝着她笑着问，“小鱼儿啊，我允许你偷看我，但……能不能别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突然，杜小鱼的头摇的比拨浪鼓还猛，“没有没有，我没有偷看你！” “哦？”他挑眉一笑，摸了摸鼻尖，又问：“你觉得把我分尸好还是活埋好？” 杜小鱼毫不犹豫的说，“分尸！因为活埋的话，太占地方！”当然了，她也是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又找屎了！ 不过，这次何衍来不及报复她，因为一个少年突然从天而降，最终留给杜小鱼的。是一团黑乎乎的背影。 笑的最欢的是何衍，捧腹大笑的也是何衍，趴在地上捶地笑的人还是何衍。 但眼前的少年满脸黑灰，看不到任何表情。 之前经过那片黑土地的时候，她原本想看何衍出糗，因为任凭轻功再好，就是飞的再高，飞过去也是满身狼狈。衣服一抖，还能看到黑灰在空气中随风飘扬。 但……她忘了，他是何衍！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一般人。 后来……他绕道走的！所以嘛事没有！杜小鱼也是才发现，原来经过黑土地的时候，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这个少年，显然也是深受何衍的折磨，不然他也不会出现的如此狼狈。 杜小鱼这个人怎么说也是有爱心的，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问道，“这位少年，你来的时候没有带换洗的衣裳吗？” 他冷哼一声！ “也没有带钱吗？” 他又是冷哼一声！ “那你家里一定很穷！” “哼！” 她这才发现，这少年不太爱说话，能用一个字解决的事，尽量用鼻音。 何衍躺在地上笑的没有力气了，喘了口气，道：“九天！这身打扮很符合你的气质啊！” 杜小鱼接茬，“你是说他很黑吗？” 少年九天嘴角一抽，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内心已经狂躁的大喊，“我不黑，我不黑，你才黑，我们白着呢~~~” 何衍一定是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所以才躺在地上迟迟不起。九天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无赖的行为，所以上前准备踩他一脚，结果何衍一个翻身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九天，不乖呦！” “哼，骗子！”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骗子？骗他哪里了？ 杜小鱼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戏，也没有吱声。主要是看到九天过去踩他一脚的时候，她心里已经对九天涌上来浓浓的崇拜之情，结果……好吧，还是失望。 不过，九天说他骗子，想必这一身黑，便是何衍所为。 哎~~好好想想吧，这厮连人都不用过去，便能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可见……十分贱呐！ “小鱼儿~~”何衍突然转身冲她一笑，“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牙齿很白，我很喜欢，忍不住拔下几颗当珠子玩。” 这下杜小鱼急忙将捂着嘴巴，糟糕，刚刚咬牙切齿的样子又被他看到了。咦~~等等，他没有转身也能看到吗？难道他背后也长眼了。 上山的时候，她又开始头疼，每次下山和上山都让她觉得无比心累，为什么大师兄“咻”的就能飞下山，为什么二师兄也能“咻”的飞上山，为什么她只能“哼哧哼哧”爬上山？ 师父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已经帮她解除了疑惑，那就是……笨！ 别怪她思维跳动太快，实在是师父已逝，往事却未忘。 正在悲痛之际，突然察觉被人揽住腰身，跃上高空，耳边只有“唰唰唰”的风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眼前便换了一副光景——青铜派大门口。 这下，杜小鱼心中怨恨更多了，他明明轻功这么好，为什么在路上耽搁了半个月？ 她提着胆子怨气冲天，“大侠，你明明可以靠轻功赶路，为什么要靠马车？” 何衍是这么回答她的，“因为我来时的路费是青铜派报销的。” 杜小鱼白眼一翻，“你真抠！” “你说什么？” “你真帅！”没有人比杜小鱼拍马屁更可耻了。 何衍果然满意的笑笑，“那是，我是靠脸吃饭的。” 杜小鱼忙点头，“嗯，脸大吃四方！” 何衍囧！ 九天斜眼瞧了杜小鱼一眼，话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何衍被人呛了。不过，这个女人看似呆头呆脑，却总在无意间得罪人，真是何衍的克星啊！ “小鱼儿，你刚刚是在侮辱我的长相啊。”何衍笑的无害，“你是在质疑武林朋友们的审美观吗？” 毋庸置疑，这话就是在说，如果你说他脸大，那证明你在和全武林人作对。因为他的长相，在整个武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杜小鱼想来想去，没有听懂！歪着脑袋问，“你这疑问，还是反问？或者是双重反问等于不问呢？” “这么蠢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囧！！！ 他的意思是说她很蠢。 第八章 我师父叫郭德纲！ 青铜派，何谓青铜派？ 曾经，江湖流传一句话，得青铜剑者得天下，为此江湖上掀起了不少的腥风血雨，甚至数千人不惜连性命都搭进去。 青铜剑乃是周王朝皇帝的佩剑，因为此剑令周王朝天子号令天下，因此得了这样的一个名声。 后来皇帝听闻此传说，为防止再有人挑起事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令人将青铜剑找到，且派出数百个死士在峄山守护。 经过数百年后，慢慢成就了青铜派，如今和皇族没有一丝关系，却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誓死守护青铜剑依旧是他们亘古不变的誓言！ 可如今，掌门一死，青铜剑也失踪了，对于青铜派而言，那简直是灭顶之灾。于是才不得不让武林盟主大驾光临，一是为了找到青铜剑，二是为了主持青铜派的大事。 何衍杜小鱼和九天三人在门口等了不久，终于看到数十个人火急火燎的赶来过来。其中一人带头拱手，显得极为尊重来者。 “青铜派副掌门恭迎盟主大驾！” 何衍挑眉一看，笑意深沉，未语。 “师猪~~”杜小鱼见到他好似见到亲人一般，飞奔过去，就开始诉说心肠，“师猪，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们正好赶着饭点过来的，顺便问一句，还有肉吗？”刚说完，就被她师叔德华冷眼一瞥，直觉闭上嘴巴。 “是师叔！” “师猪！” “师叔！！！”她师叔咬着牙道。 “师猪！！！”杜小鱼咬着牙回复。 好吧，叫了十几年了，改不改的吧。 她师叔缓缓走到何衍跟前，然后深深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最后何衍不耐烦了，“你干脆拿把香插个香炉，放到我面前，拜拜好了！” 她师叔身子一僵，明显是被何衍的话给震撼到了，不过好歹她师叔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至少比她强。转身直道，“还不听盟主的，赶紧去拿香炉！” “不用！”何衍穿过他身边，径直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不咸不淡道，“等你去拿香炉，我就得道升天了！” 许是何衍天生有种被人敬仰的气质，见他走来，众人都不自觉给他让开了道。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何衍翘着二郎腿喝着小茶，九天不知从哪里把脸和手随意洗了洗，效果显著，最起码，杜小鱼看到他也是个有鼻子有眼睛的人。 “咳咳！”她师叔遣退了所有小跟班，整个房间里只留下他们四人。“想必在来的路上，小鱼已经和盟主说了我青铜派的危机，我师兄暴毙，这掌门之位，先前他也只字未提，若不是我门派情况特殊，也不会让盟主前来主持，还望盟主公正公平公道，早日为我派选出掌门人！” 这话说的，一板一眼。 但以杜小鱼对何衍的了解，他来青铜派，会给他们选出掌门人？哼哼，做梦！ 果然…… 他放下抖动已久的二郎腿，杜小鱼估计，主要是抖麻了，或者是抖累了，不然他会一直抖下去的。“你想多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 青铜剑！ 哼，她就知道，他果然是为了青铜剑！ “你们掌门是谁，我毫不关心，但是青铜剑没了，在我武林可是大事。当年要不是此剑，让我武林分崩离析，谁又有那么大的能耐？”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剑可是青铜派的标志啊，没了它，青铜派还叫什么青铜派？直接叫没派得了。 她师叔脸说绷不住了，“那……盟主打算如何做？” 何衍眉眼一抬，笑吟吟的重复她师叔后面的三个字，“如何做？” 杜小鱼也绷不住了，“大侠，你傻呀，当然是先找出我师父的死因了。” 不过，一说话，她便后悔了，她好像又得罪他了…… “小鱼儿~~”何衍半阴不阳的叫了一声她名字，吓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进了青铜派好像胆子大了许多哦！” 呃……她该怎么解释？ 她戳了戳脑瓜子，终于戳出了智商，“我月事来了，比较烦躁。” 那何衍听了，显得尤为淡定，“好，谈完正事，你再烦躁烦躁给我看，如果烦躁不起来，我就很会很不高兴。” “……” 天哪！！！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世界还有一个这样斤斤计较的男人？ 关于何衍嘴毒的传说，她师叔也只是有耳闻，今日一见，虽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也察觉出不是好应付的主儿！ “这个……盟主，刚刚您还没有说，您打算怎么做？”她师叔自认为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觉得揣测别人的心思也是一件难事。 见何衍云淡风轻的把茶喝完，随即又翘起二郎腿开始抖，这一系列动作让她师叔着实摸不着头脑，这是神马意思？翘二郎腿又是嘛意思？难道这名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嘚瑟吗？ “你没有听小鱼儿说吗？”他悠然一笑，起身理了理白衣长袖，神色略显懒散，“自然是查出掌门……”说到一半，转身又问杜小鱼，“对了，你师父叫什么？” “德纲！” 何衍莫名嘴角一抽，“那你师父俗家姓什么？” “郭！”杜小鱼认认真真道，“我师父叫郭德纲！” 这名字……霸气侧漏啊！ “那你师父口才一定很好喽？” “咦，你怎么知道？”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又道，“他狡辩的时候口才很好，不过他一般不引以为傲，反而执着于当一个画家！” “嗯，不想当一个画家的掌门不是一个好厨子！”他轻瞥了她师叔一眼，接着又问，“那你师叔又叫什么名字？” 见何衍对她的师叔们的名字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认知，于是狗腿的跑到他身侧，开始道，“这是我二师猪叫德华，三师猪叫德基，四师猪叫德邦，五师猪叫……” “为什么要叫他们是师猪？” “因为我师父，除了他，他的师弟们都是猪！” “……” “行了！”一向淡定的何衍，也被杜小鱼这些师叔名字给搞的焦灼了。他无奈的叹口气，似是感慨，“你师爷起名字都起的很有山寨风！” 杜小鱼洋洋得意，“这有什么，我五师猪的名字很有民族风，叫德玛西亚！” 突然，天空轰隆一声，一道惊天雷划破空中，将正院中一棵大树死死劈成两半。 何衍望了天空良久，莫名感叹，“雷树啊！” 直到何衍踏出大门的时候，德华师都不知道他到底来青铜派做啥？最重要的是，杜小鱼和何衍的对话，也更加让他看清楚，何衍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更不会把汤给别人留一口的家伙！ 第九章 上西天，行好路 “大侠，你为什么要住到我那里去啊？” 何衍大摇大摆的走着，谈话间随意又淡然，“小鱼儿你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吗？现在你已经没有人身自由权，所以也不要和我讨论什么你的我的话题。” 杜小鱼深深意识到，她不仅是何衍的人，还是一个赠品。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卖狗赠送的。 哎，这可是一生的耻辱啊！她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情就是不该卖狗送她，还活生生栽倒何衍的手里。 “因为……你的就是我的！”何衍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想，我也不介意我的成为你的。” 杜小鱼冷汗直冒，什么叫“你的就是我的”？当然，给她三个狗胆，也不敢把何衍的变成她的。 “大侠，你放过我吧，不然我会阴魂不散啊~~” 何衍脚步一顿，恰好被她纳入眼底，咦，有希望？ 他转身笑的某人春心荡漾不说，还彻彻底底将希望变成了绝望，他说……“小鱼儿，你真美！” 被人这么一夸，杜小鱼好赖还有娇羞之心，低头偷笑了好一阵儿，抬眸默默问，“哪里美？” “想的美！” 杜小鱼：“……” 于是，何衍和她的同居生活正式拉开的帷幕…… 杜小鱼所居住的地方很偏僻，但也很安静。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蜗居”。顾名思义，就是……好吧，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蜗居显得很有文化的样子。 青铜派只有杜小鱼一个女弟子，为了不歧视女性，杜小鱼一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俨然，也成了这里最特立独行的一位。 所谓特立独行，便是别人练功的时候她睡觉，别人读书的时候她睡觉，别人吃饭的时候……这个她不用独行了。 当然，再看看她一个人就能住在这么大的房间里，也说明身为女弟子是多么的特立独行啊！ 只是，杜小鱼刚刚狗腿的打开了大门，让何衍走在前面，结果一个身影扑了过来，换做是谁都来不及躲闪，但何衍身形一移逃此一劫，对方恰好不好给了九天一个熊抱。 言语间，便能听出这人是无比的激动啊。 “小师妹，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给想死了。”九天不爱说话，对方也没有机会让九天挣脱，接着对九天上下其手，还摸的津津有味，边摸边说，“小师妹，这段时间我已经把你心爱的猫喂的白胖白胖，还把你心爱的树浇的水灵水灵了，更重要的是……” 他突然顿住，在九天的胸口摸来半天，为难的开口道，“小师妹啊，这些天，把你给累坏了吧，你瞧，胸都平了……” 耳边听到一阵令人发寒的声音，短促有力，“放手！” 光凭这两个字，他也知道，估摸着又抱错人了。松开一看，差点把他的小心脏给吓出来，少年确实是个少年，可为什么黑的这么惊人呢？ 未曾多想，就被杜小鱼给揪住耳朵拖到一边，紧接着，听到她歇斯里地的大喊，“四师兄，这就是你把我的猫喂的白白胖胖？” 地上躺着一只大白猫一动不动，仁美心虚叹道，“对，撑死了……” “还把我的树浇的水灵水灵？” 那个柔柔弱弱的小树苗，只留下一个树杆儿在风中摇摇欲坠。 仁美擦了擦脸上的汗，但，“所以，浇死了……” 天哪……让雷劈了他吧？为什么刚刚那道雷没有把他给劈死？为什么还要他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杜小鱼嘴角抽了半天，起身冷冷的对上仁美的眸子，问，“我可以杀了你吗？” 仁美吞了吞口水，显然被她的气场给震到了。但男子汉的气概总得撑一撑，不然会很没有面子的。 “要……要想杀了我，得……得先问过我的刀。”依稀记得大师兄经常和敌人这么说，显得很有魅力。 何衍在一旁面无表情看了很久，准确的来说，是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这冷眸、这冷面……和九天神同步了。 杜小鱼咬咬牙，气势冲冲的走到仁美面前，弯腰对着他身侧的刀大喊，“刀啊，我可以杀了他吗？”话音刚落，一剑就挥向仁美，要不是他躲得快，小鲜肉就变成大烂肉了。 “喔唷~~小师妹，你谋杀亲……”“夫”字还没有说出，就被何衍一脚踢飞。 然，大门一关，仁美的心灵再次受到了重创。因为…… “啊……夹我脚了……” 漫天白花，犹如六月飞雪；周围哭泣连连，犹如杜鹃哀啼。 杜小鱼穿着一神白衣，头上还特意缠了一头白布，看上去凄惨无比。比那日的“卖狗送我”还要来的凄惨。 旁边放着一篮子白花，本来是杜小鱼种的桃树，因为山上气温低，如今只开了一树的桃花，连个桃核还没有见，就被仁美一天一桶水给活活泡死了。 “猫啊，上西天，行好路啊~~”说完，扬起一把花撒在空中。那场面，如果没有人仔细去看地上躺的是什么，都会以为这女子死了父亲了。 杜小鱼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想想当初喂养这只猫着实不容易。因为师父说这只公猫是个品种，于是方圆百里的村民都会抱着自家的母猫前来配种。作为摇钱树，她自然是舍不得这猫就这么死了。 哎……心塞啊！ 又撒了一把花，杜小鱼惨兮兮哭道，“猫啊，上西天，行好路啊~~” 终于，在树林里实在待不住的仁美冒出来，开始各种赔礼道歉。“小师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临走的时候，让我好好喂猫吃饭，我就一天八顿喂它；你让我好好浇树，我就过一个时辰就给它浇一桶，过一个时辰给它浇桶，结果……” 道歉的话还未出口，生生被杜小鱼的话给截了过去。“猫啊，上西天，行好路啊~~” 这桃花，还真能显出六月飞雪的境界。 仁美吞了吞口水，万分歉意，就差给杜小鱼跪下了。 “小师妹，要不这样吧，我用银子来陪你，如何？” “猫啊……”杜小鱼刚准备撒花，手定在半空中，突然语气一换，快速敏捷，不给仁美留一丝喘息的时间，答了一声“好”。 仁美表情一滞，竟有种上当了，还得认栽的感觉。 他木讷问道，“要多少？” “一两！” “那是我用来娶媳妇的钱！” “一两银子能娶个媳妇？四师兄，我读书少，但你也不能这么骗我吧！” 谁说这个世上只有坑爹？ 杜小鱼没有爹，不过这无所谓，她会坑兄~~ 第十章 一两银子的事儿 杜小鱼抱着一两银子回到蜗居，再见九天时，他早已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这个时候就是一个美少年，如果非要给这个少年加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邻家花美男，如果非要在加一个感叹词，那就是原来是美男啊！ 九天走到自己跟前，厌恶的瞅了她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口水！” 杜小鱼小脸一红，这次注意到自己无意间看九天看的春心荡漾了。只可惜他这样一个无害的少年，每天跟在何衍身边，总有一天也是变成一只老狐狸。 所以……师父说的对，男人是毒药，遇对了那是**，遇错了就成了**，遇到半死不活的那是泻药！ 从仁美那里刚刚抢来一两银子，还没有在胸口捂暖和就扔到……算了，还是轻轻放到何衍的手上吧。 何衍彼时还在晒太阳，这个躺椅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出来的，颜色看上去有些陈旧，配合着他一摇一晃的身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慵懒惬意，这四个字，永远在他身上都发挥的淋漓尽致。 “小鱼儿~~”瞧，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怕？ “你很喜欢挡太阳吗？” 杜小鱼眨了眨眼睛，认真的问，“挡太阳是谁？” 如果说聪明人可以称霸武林，那个蠢人可以驾驭聪明人。 何衍也是只有那一瞬间的愣神，接下来就是无情的谩骂。“你是猪吗？蠢成这个样子，给我滚开，挡我太阳了。” 乌鸦在枝头上叫了两声，还打算继续跟着嘲弄，被何衍随手捡起的一颗石子“吧唧”给砸倒在地上。 杜小鱼吞吞口水，心中暗道，这何衍此等行为，就是为了警告我，再哔哔就像这只乌鸦一样，分分钟都能被弹死。 “晦气！”他傲慢的吐出两个字。 看吧，盟主和小厮的气质，在这一瞬间就能比出来。此刻，杜小鱼也深深意识到，她绝对躲不过他的五指山。 但是……她是这个世界上足够有勇气的人。因为她全身上下穷的只剩下勇气了。 “大侠~~”她委曲求全却又笑容可掬道，“我把一两银子还给你，然后你把卖身契还给我，怎么样？” 听到此处，何衍抬起一只眼，不过，光那一只眼的眼神也足够秒杀众人。 “哦？”他漫不经心道，“你觉得我们的问题是用一两银子可以解决的吗？” 当初他买她难道不是只花了一两银子吗？当然可以一两银子就解决所有问题啊！ 她眨着大眼，仍抱有无限的希望，一本正经的和他讲理。“你看啊，一加一是不是二？那一减一是不是等于零？当初你买我的时候呢，是不是只花了一两银子？那……我赎回我的自由之身，是不是应该只用一两银子就可以了？” 何衍挑眉一笑，显然没有把杜小鱼的话放在眼里。 “小鱼儿，你莫不是忘了？我当初……可是买狗花了一两银子哦，所以……”没错，她只是一个赠品！ 她挠了挠头，又满怀信心的问，“我可以把那只狗买回来吗？” “当然可以！” 瞬间，杜小鱼仿佛听到鞭炮声，喜从天降啊喜从天降，他竟然答应了？ 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往上空飞去，这幸福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但却没有人能告诉她，绝望，比幸福来的更突然！ “我把狗卖给你，至于人……就不送了，我留着自己用！” 她听罢，身子一僵。哎，人算不如天算！ 他笑吟吟的起了身，从她手心上抽出那一两碎银子，挥一挥衣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哎，下个月要吃土了…… 杜小鱼这样想。 晚上，就是用来睡觉的。可扰人清梦难道不应该遭天谴吗？ “喂，笨鱼……” 九天冷冷站在床边，看着在床上躺着四仰八叉的杜小鱼顿生嫌恶之心。虽然年少，但见过的女子多数都是温柔娇美。遇到的江湖女子，别有豪爽大方的气质。 再看看杜小鱼…… 满脸口水还银光闪闪，趴着睡也算了，可为什么还撅着屁股？ 直到听到一个惊天屁，外加一股有毒气体飘飘然散播在空中，他捂着鼻子爬窗户滚出去了。 树下站着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何衍。 不知是月光衬托了他，还是他衬托了月光。总之，他一袭白衣笔挺的站着树下，似有一种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但是他一开口，总会让人，不，让任何人对他的幻想彻底成为幻灭。 好在，他对他还算正常。 “人呢？” “睡觉！” 何衍微微蹙眉，“你没有喊她？” “喊了！”九天嘴角一抽，但是被熏出来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呗。 九天从小就不爱说话，除对何衍能说上几句以外，任何人都极少有机会看到他开金口。 “罢了，我们先去看看吧！”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天气，任凭谁也没有胆子出来逛逛。就算有胆子的，也不会来坟墓这里散步。一般有胆子，又喜欢半夜来坟墓面前散步的人，可以称之为——盗墓者。 此处乃青铜派掌门尸体存放处，历代掌门身死之后都会被送到这里，从不入土，以示在天之灵也要誓死守护青铜派。 周围摆放了数十个棺材，皆是石墓，上面还雕刻了各种花纹，做工堪称优良。这些尸体呆在这石墓里面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即便腐烂了，也不会有尸臭冒出。 何衍从衣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捂上鼻子，动作行云流水，很是专业。 九天见状，好奇的问，“有毒气？” “不……我感冒了！” 九天：“……”耍帅的时候，可以看看场合吗？ 过了一会儿，二人来到杜小鱼她师父——德纲的石墓前。 “九天，把棺材打开！” 九天瞧了他一眼，反驳，“你来！” 胆敢这样吩咐何衍的人，也只有九天了。 不过……论算计，九天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何衍笑眯眯道，“九天，老规矩，我们石头剪刀布吧！” 九天很认同，因为石头剪刀布是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赌博方式，更何况看到何衍出的是布，而自己伸出的剪刀彻底令他信心大增。 然，何衍转身负手而立，十分惬意道，“九天，把棺材打开吧。” “我赢了！”九天理直气壮道。 “嗯，谁赢谁开！” 哎，无关理直气壮，重在谁脸皮比较厚！ 第十一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孙大娘 “好徒儿，快来快来，看为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她师父德纲在她面前笑的一脸慈祥，经不住诱惑，她走向前去，叹道，“师父，我还在睡觉啊！” 她师父无所谓的“哎”了一声，“傻丫头，你吃饱再睡啊！” 有道理！ 杜小鱼眼神一亮，小碎步走到桌前，结果一看……狗肉！顿时心中有些悲戚。如果当初她没有碰到卖狗的小贩，如果她没有把自己当成赠品送出去，如果…… “咦，师父，这狗肉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师父骄傲的开口，“就是和你捆绑销售的那只狗啊，怎么？你忘了？你是个赠品啊！” 如果听到此处，心里还不瓦凉瓦凉的，那一定是心屎了~~ 杜小鱼紧握双手，咬牙切齿的喊道，“何衍，你个杀千刀的……” 直到一阵清凉从她头上浇了下来，杜小鱼才意识到两个问题：一，她做梦了，而且还梦到她师父了；二，她师父死了，所以，那只狗，说不定也死了。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水，抬头便大骂，“何衍，你疯了！” 没错，在屋顶上的人就是何衍，给她浇水的人，还是何衍，这个和他只有一两银子却又有着难舍难分的关系。 何衍皮笑肉不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冷的要死。“小鱼儿，我仿佛听到刚刚有人在骂我，好像是骂我杀……” “没有！”杜小鱼极有勇气的打断他的话，转念一想，刚刚一定是得罪他了，如果就这么撕破脸，那么以何衍小肚鸡肠的性格，这次下的就不是泻药了。 “大侠，刚刚的情景，我们可以重来一遍吗？” “好啊！”他痛痛快快的答应后，杜小鱼原本以为可以相安无事，但是她又错了。 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浇透她全身，比刚刚还要惨烈几分。 杜小鱼抬头苦笑，“大侠，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 何衍这人最爱喜欢说实话，这是他的优点，亦是他的缺点。 他故作无奈的叹口气，好像被人伤了却又不忍去伤害别人，可杜小鱼知道，他可是最睚眦必报的人啊。 “哎，小鱼儿啊，我允许你在梦里疯狂的喊我的名字，但却不允许你喊了之后，后面加一个杀千刀的！”他顿了顿又道，“因为我用剑，不用刀！” 她看他只会用贱！ 在何衍的良心发现下，她换了一件干爽的衣裳，至于被褥……只能晚上回来自己暖吧。 何衍要去她师父的房间，说是调查她师父的死因。 杜小鱼一听满是欢喜，屁颠屁颠跟着他身后去了。 虽然何衍平时看着不靠谱，或者是说极其不靠谱。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何衍一定可以查出她师父的死因。 大门一推，并未有想象中灰尘满空中飞。反而干干净净的，像一直有人在住一样。 何衍阔步走了进去，四下张望了一番，又极认真的看了看四周。 而杜小鱼呢，全程都在关注何衍，没想到，他认真的时候才有几分盟主的样子。白衣如雪，书生气质，温润如玉。但眉眼之间却透露着一种贵族风范，让人望而却步。 哎……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非要靠武力？ “这房间……经常有人打扫吗？”何衍说罢，见杜小鱼没有回复，故而特意轻睨了她一眼。 估计大侠的眼神杀气太重，杜小鱼很快就反应过来，回道，“额对，打扫的人叫孙大娘，当年她的丈夫和儿子都被人杀了，是青铜派的人救了她，为了报恩，孙大娘每日都会给师父打扫房间，不仅如此，她还经常打扫德华师猪、德基师猪，还有德邦……” 她是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废话？ 何衍不耐烦的斩断她那一箩筐的废话，“叫她进来，我见见她！” 接下来是杜小鱼的拍马屁时间…… “盟主果然是盟主，特别注意细节问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或许孙大娘可以提供我师父死因的线索啊！” “你想多了！”何衍坦然的眨了眨眼，又一本正经道，“我只是看她打扫的干净，所以让她顺便去打扫下我住的房间，毕竟，我要在这里住些时日。” 杜小鱼：“……”谁说他认真的样子好看？刚刚她一定是眼瞎了！ 何衍走到房屋的正中间，抬头仰望墙上的字，上面写了八个大字：“千里之杏，屎于足吓”。右下角盖了个章：王羲之作！ “你师父应该读书少吧！”何衍漫不经心的问。 杜小鱼想了想，才回答，“嗯，他只认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哦？那你呢？” “我比他强，我认得十！” “……” 之后二人的话题少的可怜，何衍一直盯着她师父生前的一幅画看，杜小鱼猜测即便盟主内心再强大，有时候也会奔溃的。像这幅似鸡非鸡，又不知道似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总是扰人心神。 快要午时的时候，何衍终于不再瞪着那只鸡发呆，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杜小鱼跟着他身后走着，虽然心中早已猜到他不会对自己说些什么，但还是总抱有一丝幻想，说不定她一问，偏偏他心情好，会说呢？ “大……大侠！”她舔着脸笑吟吟道，“你今天盯着我师父的遗画看出了什么名堂？” 何衍侧目而视，轻笑了一声，那惊鸿一瞥，甚有“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　”的风采。 男子中能比他长的好看的，杜小鱼没有见过。但是光见他一人，她便知道一个哲理，那就是：越漂亮的男人越奸诈！ “你想知道？” 废话，不然问他干嘛？嘴淡吗？ 杜小鱼一副笑脸猛点头，心中再对何衍恨的牙根痒痒，但越要显露出对他有多崇拜之情。 果然，何衍被恶心到了。 “收了你那一副崇拜我的嘴脸！” 她瞬间一收，心中暗暗大爽，这就是演技！我浮夸我骄傲！ 原本没有想过这个从未给过她任何希望，而且只让她在绝望的边缘中挣扎的人，终于拉了她一把，不管是他心情好，还是因为无聊，就是想找人说说话，总之……她看到希望了。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你师父的房间很多证据早已被抹灭，留下来的那些东西不过是凶手掩人耳目罢了。” 杜小鱼眼神一亮，言之有理，急忙问，“大侠如何知道？” 他步子不经意慢了一些，以便让她能跟得上。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竟然有耐心和她说起话来。“那些遗物摆放的很整齐，有些刻意为之。对了……那个打扫房间的孙大娘……” 话音未落，就被杜小鱼连忙截断。“哎呦喂，大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跟你说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孙大娘！她老了，你还年轻，所以啊……啊……啊……啊……” 这后面的断断续续的叫声，皆来自于何衍粗暴的温柔…… 第十二章 千里之杏，屎于足吓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德华，正好他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得意徒儿——仁人。 “刚刚听人禀报，说是盟主去了掌门的房间，特意问问，盟主可有什么发现？”德华师叔总是一副笑吟吟的嘴脸，万年亘古不变。可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表里不一。 何衍和他最大的区别就是，虽然他平时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但是他这人情绪都写在表面上，如果他要报复人，他会提前通知你一声。 “发现很大！” “哦？”她师叔诧异道，“怎么说？” 一本正经的何衍是这么说的，“床单被罩很干净，很明显是新的，而且换了不到两天。” “所以……” 何衍仰头，“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床单被罩也该让人换换了。” 德华：“……” 不顾他人脸部抽搐的表情，何衍依然执着道，“对了，墙上贴着王羲之的字，不过我注意看了下，他被骗了，那个是假的。因为……真的已经被我给烧了。” 杜小鱼不忍插嘴，“那个字上面写的是“千里之杏，屎于足吓”，怎么可能是王羲之写的呢？” “所以啊，我才用很认真的口气说，这画是假的！” “……” 还从未开过口仁人师兄这时候为了证明自己存在，回应道，“那幅字是我师父写的，送给了掌门师叔。”说到这儿，还特意偷看了他师父一眼。 德华师叔也极为尴尬的点头，“当时我和师兄喝了些酒，诗兴大发，所以作了幅字，送给了师兄。师兄觉得好，便让人裱了起来。” “可为何写着王羲之的名字呢？”何衍又问。 德华师叔语气一顿，满脸写满了不便多说，转而愁容满面，“哎……我与师兄感情深厚，竟不成想，师兄走的如此仓促啊……呜呜~~真是黑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呜……” 看到一个男人哭不稀奇，稀奇的是……看到一个老男人哭的满脸鼻涕。 半个时辰后…… “呜呜~~我七岁来到青铜派，就认识了德纲师兄，我们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许诺将来一定要将青铜派发扬光大，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啊，呜呜……” 又半个时辰后…… “德纲师兄待我如父，常常与我武艺切磋，教我剑法，增我内力。然……呜呜~~他竟然无情的把我抛在人世，独自去了阴间，师兄啊……你为何不等等我啊，你为何走的如此仓促啊？你为何不回来看看师弟我啊……呜呜……” 又半个时辰后…… 德华师叔刚刚撩开嗓子准备哭，何衍手指一弹，一颗红色药丸恰好不好丢进德华师叔的口中，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这么吞了进去。效果显著，他不哭了。 “盟，盟主，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药！”何衍笑吟吟道，“德华啊，你在我面前哭了个把时辰，句句撕心裂肺，字字十分想念你师兄。我素来有成全他人的美德，反正你想死，我成全你便好！” 这下德华师叔满脸屎样，是要哭也哭不出来，想骂，又骂不得了。 “在你临死之前，记得通知那个孙大娘每日去我房间清扫一番，然后也要记得每两日换下我的床单。切记切记啊！”说罢，还义气的拍了拍德华的肩膀，然后欣欣然离开了。 杜小鱼舒了一口气，心中庆幸万分，好在何衍没有给她吞毒药。 仁人似是被这莫名的局面给吓到了，他师父怎么好好，就被人给喂毒药死了呢？呀，这可如何是好？掌门之位又要成了千古之谜了。 谁知，他师父见何衍的身影消失在这个院子后，眼神一冷，口中吐出一粒东西，不大不小，正好是那红色药丸。 仁人见状，急拍马屁，“师父真乃神人啊，何衍那人，果然是想害你啊！” 废话，你在别人面前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哭个把时辰，是个人都想掐死你　。 他师父冷哼一声，朝着何衍离开的方向，眯着眼睛不阴不阳道，“哼，黄口小儿，年纪轻轻，妄想插手我青铜派的事。” “呃，师父，不是您……”不是他派人专门去请何衍来的吗？当然，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去，便被他师父打断。“就是想让他过来做做样子的，好歹也要给武林一个面子。今日看他也是漫不经心，估计也是走走过场。放心吧，不日之后，掌门之位定是你的！” 仁人满心欢喜，拱手作揖，“徒儿多谢师父。” 回到蜗居后，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但是却不见九天的踪影。何衍径直坐到椅子上就开吃起来。 盟主的不拘小节纳入杜小鱼的眼中，这男人，究竟怕什么？好像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毫不关心。就连九天，他似乎都不曾特别关注。 这样的人……会查出她师父的死因吗？ 想着想着，杜小鱼屁股挨到椅子上，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能把米饭吃出皇族范儿的他，话说，谁吃米饭是把米饭一粒一粒夹着吃？ “大侠，你这么吃饭吃到晚上都不一定能吃完啊。” 何衍点点头，挑眉道，“要不你喂我？” 她沉下头，想了想，似乎挣扎了很久，才抬眼道，“我可以拒绝吗？” “你不怕拒绝我的后果吗？” “怕，所以我才问，万一你答应了呢？” “小鱼儿啊！”何衍摇头失笑，“你真美……” “我知道了！是想的美！” 不错，有自知之明了。 过了一会儿，杜小鱼又目不转睛的盯着何衍看，看的何衍头皮都要麻了，不由瞥了她一眼。“说吧，在路上憋了很久了吧。” 盟主不愧是盟主，竟然能将她的小心思看透。 但在何衍眼中，不是他能看透她的小心思，而是她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其实……” “其实？” “其实吧……” “怎么了？很难以启齿吗？”何衍顿了顿，徐徐道，“既然难以启齿的话，那就……” “那个千里之杏，屎于足吓是我写的。”杜小鱼一把抓住何衍的手连忙道，“德华师猪撒谎了，那个不是他写的，明明是我写的。大侠，你说，他为什么要撒谎？” 何衍眨眨眼，不语。 杜小鱼歪歪脖子瞪着他，“大侠有话说，为什么不说？” 何衍放下筷子，抬头一指，杜小鱼顿时满脸抱歉，小心翼翼将捂着他嘴巴的手放下。刚刚太激动，就不小心做了件愚蠢的事情。 第十三章 最毒女人心 “你是说那个千里之杏，屎于足吓是你写的？” 杜小鱼比拨浪鼓点的还厉害，“我武功不好，我师父便想着，学武不行，那就学学文，于是便从山下请了个夫子教我读书。” 何衍算是彻底明白了，她果然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写个八个字，错了一半。要是老子看到这样的后继人，极有可能从坟墓里跳出来，再把她带走。 “那幅字，是我满十五岁的时候写的，送给了师父，师父怕丢人，就一直藏着，没有摆出来。” 何衍点点头，以示他确实很认真的听着。不过事实如此，她也知道他师父是嫌丢人。 杜小鱼叹口气，继续道，“但是自从师父离奇去世后，那幅字竟然挂到了墙上，原本我也没有多想，或许师父临死之前喝多了，所以才摆了出来。但是今日若不是碰见了德华师猪，他竟然说是他写的，可是他为什么会撒谎呢？” “所以……”她难道想说他师父的死和德华有关？ “德华师猪剽窃了我的知识产权，偷了我的胜利果实！” “……” 谁会厚着脸皮这么说？光看到那幅字，八个错了四个，谁会去剽窃？ 何衍眉眼抽了抽，他是疯了，才会和她说半天。继续吃饭！ “哎，大侠，你难道不好奇，他为什么要剽窃我的知识产权吗？” “不好奇！”何衍夹了块鱼肉吃了起来，这鱼肉比杜小鱼讨喜多了。 “奇怪，他为什么偏偏说那幅字是他写的呢？”杜小鱼内心无比惆怅，“他一定是嫉妒我认识的字比他多！” “……” 见何衍懒得搭理她，她也懒得说下去，拿去碗筷，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继续说。 外面传来刀剑声，好像是两人在打斗，不过美食当前，何衍和杜小鱼谁也没有多想，依旧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饭。 突然，大门被剑一劈，一个身体倒地，杜小鱼眼睛一斜，哎呦，是仁美呦，他也有被人打败的时候哦！想起前几天他把自己的猫给喂死后，早已对他恨之入骨，所以，在心中默默感谢把他打败的美少年——九天！ 九天的脸色阴晴不定，准确的来说是乌云密布。怒目切齿的盯着仁美，然后一剑就劈了下去，当然，被仁美华丽丽的一滚给躲过了危机。 “小师妹，救我啊……” 刚滚到桌角，九天的剑再次劈了下来，刹那间，桌子一分为二，碟子碗噼里啪啦的倒在地上，真是碎碎平安能碎到一百了。 何衍此刻右手拿着筷子定在空中，刚刚还对着那条鱼上下其手，结果鱼没了。何大盟主的心情突然不爽了。 “九天……你这是在针对我吗？” 九天也愣了，他本来是砍仁美来着，结果砍错了…… 杜小鱼则抱着一碗米饭，看着那壮烈牺牲的桌子愣神许久，才叹道，“好剑啊！劈的好对称啊！” “小师妹救命啊，这个小屁孩疯了，竟然见着我就死缠烂打，还好我机智聪明，不然，你将看不到我的最后一面了。呜呜~~” 何衍眼角一抽，青铜派的大男人都喜欢哭来哭去吗？ 杜小鱼没心没肺道，“放心吧，我会给你烧纸的！” 仁美还想说什么，但是再看看九天呲牙咧嘴的表情，脚底一滑，躲到杜小鱼身后，“小师妹，快救救我，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孩子，我还没有当爹，我死了不甘心啊！” “九天！”何衍喝止了九天的动作，冷声道，“住手！” 九天朝着仁美“哼”了一声，满脸委屈的低下头，听何衍的教诲。 “你劈死他无所谓，但不要浪费粮食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杜小鱼插嘴，“怪不得大侠吃米饭的时候一粒一粒吃，果然很辛苦啊！”说完之后就遭到了何衍的惊鸿一瞥，瞥的她心花怒放。 “说吧，又发生何事了？” 九天不爱讲话，这话语权自然轮到仁美身上。 他说自己原本是找杜小鱼有事的，进来院子就看到有个人躺着躺椅上，甚是惬意。外加杜小鱼和九天的身材差不多，于是将误将九天认错，一把就将他给抱住，报上去之后才发现认错人了，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接着九天就开始拿着剑各种砍。 杜小鱼听了之后，张口就骂，“四师兄，你怎么可能认错人呢？我的身材怎么会和九天一样呢？我好歹有个胸吧！” 仁美小声嘀咕，“躺下去都平了，谁能看出来？” “……” 都说祸从口出，仁美这一句话，成功的激怒了杜小鱼，杜小鱼从九天手里抢过剑，朝着仁美就劈了过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仁美，九天心里很痛快，心情颇爽的坐到椅子上，谁知刚做下，就跌了个大马趴，哦，他差点忘了，他刚刚劈桌子的时候，也连累了椅子。 接下来，青铜派的各位见到了这样一副史无前例、前无古人、后五来者、兄妹相残、血腥的场面。 他们可亲可爱的小师妹拿着一把剑，追着仁美跑，口中还念念有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死，弄不死你，我就不姓鱼~~” 呃，他们的小师妹好像姓杜吧！ “小师妹，你疯了，杀了我你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仁美狂喊，“你想想，你又笨，又没有脑子，武功不好，而且还不像个女人，我还能勉强娶了你，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呀小师妹……” 杜小鱼火冒三丈，他刚刚说什么？他说她不像个女人？简直……好吧，他说的有道理，她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见过的女人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孙大娘，她都不知道什么叫月事，什么叫男女有别。 终于，她放心了手中的武器，认命的低下头。仁美说的对，她笨，而且武功又不好，所以才会栽到何衍手里，难道这辈子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吗？ 仁美见状，心中大喜，估摸着刚刚说的话，触动了小师妹的心灵，小师妹也终于想通了。于是笑吟吟的走到她跟前，自豪道，“小师妹，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是吧，我就说嘛，全青铜派的人都没有我帅，你还挑什么挑……啊……” 看他捂着下身满头大汗抽搐不已的样子，杜小鱼总算是解了气，顺便多句嘴，“说我不像女人，我让你长命百岁，断子绝孙！” 狠！实在是狠，果然最毒还是女人心。 第十四章 此狗腿，非彼狗腿！ 揍完仁美之后，杜小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打道回府，顺便看看蜗居的桌子换新的没有，米饭还有半碗没有吃完，她得抓紧回去，不然挨不到晚上。 “小师妹……” 谁？谁在叫她？ 杜小鱼转身一看，只见远处三人勾肩搭背，皆是炯炯有神的望着她看。 “大师兄？” “小师妹……” “二师兄？” “小师妹……” “三师兄？” 不要怪杜小鱼没有将他们认出来，实在是……难以相认啊！ 他们和九天刚刚出现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黑的像个泥鳅，包括脸。 说时迟，那时快，这三人见杜小鱼愣住，激动的跑上前，大概是想拥抱下吧。但是杜小鱼嘴角猛的一抽，这是要把她搞成黑人的节奏啊！ 突然从天而降一位白衣天使，揽过她的腰身，便是一跃，落在了另外一处平地上。 杜小鱼黑着脸道，“大侠，上面有树，你直接带我飞上去不行吗？” 何衍扫了扫那棵大树，又扫了扫眼前的平地，不解。“为什么飞那么高？我很怕摔死的！” “那他们三个冲过来，你救我和不救我有什么区别？” 何衍想了想，反问：“你认为我是在救你？” “那你抱着我的腰做什么？” “你有腰吗？” 杜小鱼：“……” 仁美伤害了她，她可以以牙还牙，但是何衍伤害了她，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哎，心塞啊！ 不过……她的师兄怎么没有冲上来呢？ 她仰头一看，这三人，远远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次何衍又不经人允许限制了他人的走路权。 她吞了吞口水，心想，貌似这个盟主很喜欢点人穴道。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因为动不动就点人穴道，很没有安全感的。 直到回到蜗居后，杜小鱼才知道，他并非真心救自己，只是因为怕她脏了之后弄脏了他的房间，以至于让孙大娘不好打扫。 孙大娘眼巴巴的望着何衍归来，就笑吟吟的冲了上去。“我是副掌门派来给您打扫房间的，像您这种翩翩公子，温文尔雅而且武功第一的盟主，见到之后真是三生有幸啊，当然给您打扫房间也是我荣幸，想问问您的喜好，譬如您喜好什么颜色的床单？喜好什么样的……” 杜小鱼满脸不喜，“孙大娘，你的狗腿露出来了。” 孙大娘听罢，心中大骂这个死丫头，她哪只眼睛看到她的狗腿了？她这么有礼貌…… “杜小鱼！”孙大娘大喝，“你才狗腿！” 她撇了撇嘴，鼓着气说，“孙大娘，你的狗腿真的露出了来！” 她当她听不懂人话是吗？这分明是拐着弯骂她狗腿呢！ “你有狗腿，你才是狗腿，你全家都是……” 剩下的话，自然被淡定从容的何衍给打散了。“嗯，小鱼儿说的没有错，你的狗腿真的露出来了，而且还是霸气侧漏，凭我阅狗无数的经验，这应该是条母狗！” 孙大娘嘴角一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杜小鱼无奈的走到她跟前，拎着在她衣服下已经霸气侧漏的狗腿顺势提上去，将一只迷你狗彻底曝光在阳光下。怅然若失道，“孙大娘，你怎么又吃狗肉，吃狗肉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啊。” 何衍想了想，貌似自己曾经也吃过狗肉，不由好奇问道，“吃狗肉有什么不道德的行为呢？” “很容易啃老！”杜小鱼顿了顿，觉得这个解释的不够清晰。于是又道，“你想想，狗爱吃屎，屎，又是我们拉出来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屎把狗一把一把喂大，然后我们又把狗给吃了。屎是什么东西，能有营养吗？吃多了很容易老啊！” “……” 为什么听了她这样的解释，有种恶心在心口浮动呢？ “所以啊……” “我再也不吃狗啊！”孙大娘从杜小鱼手中抢过一个东西就往上一抛，光听她这么一说，这辈子都要和狗肉无缘了。 杜小鱼面部一抽，抽了半天，才说，“孙大娘，你看清了再抛，你抛错了，我这只手拿的是砖头，另外一只手才是小狗！” 那孙大娘又问，“你拿砖头做什么？” “砸人！” “砸谁？”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问道。 杜小鱼眼睛亮的贼兮兮的，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道，“砸何衍！” “哦？为什么？”那个声音云淡风轻的问道。 “因为……怕他点我穴！”说完，她得意的笑笑。 与此同时，一个爆破声划破空气，响彻云霄。杜小鱼朝着声音的方向扭头一看，是仁美……没错，他就是那么倒霉，被孙大娘的抛的砖给砸中了。 也没有错，刚刚那个突然冒出的声音就是何衍的，她刚刚……又得罪他了。 坐在椅子上的何衍，腿第一时间准会翘上去，然后晃半天，才会说话。这是杜小鱼内心深处的理解。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等他晃了半天，腿麻了，才开始问话。“青铜派掌门死之前，房间和平日里有什么区别吗？” 孙大娘想了半天，不敢说话，主要是看看杜小鱼的下场，她也不敢胡言乱语。 在门口定了半天的身影，除了杜小鱼还有谁？ 她右手极有诗意的抬在空中，而左手却极有杀意的摸着未出鞘的剑，这个动作，如果何衍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打不过就跑的意思。只不过，当时她还没有来得及打，就被何衍给定住了……哎，心塞啊！ “不用看她，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是不会沦落成她的下场的！” 何衍给孙大娘吃了一颗定心丸，果然，孙大娘也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什么区别！若不是我听说掌门去世的消息，我还以为掌门只是出门了呢……” “什么叫听说？” “这……”孙大娘顿了顿，道：“就是我前几天下山在亲戚家住了几天……” “等一下！”何衍执着的打断孙大娘的话，“我听人说你不是死全家了吗？” “……”这话说的，太揭人伤疤了，何衍大人，你这张嘴，江湖人很容易将你和魔教分到一起。 “其实，也不算死全家，我还有些远房亲戚，他们刚刚找……” “好巧啊！早不找，晚不找，偏偏掌门死的前几日你找到亲戚了，太神奇了！” 何衍笑吟吟的，明明像是在替人欢喜，可为什么听上去那么别扭呢。“话说，远房亲戚和你有什么关系？认不认应该没有多大区别吧！” …… 最终，在何衍的逼问下，孙大娘落荒而逃。 走的时候，孙大娘仰天长叹，“这日子没法活了~~~” 何衍道，“要不我送你上西天？” 正狂奔的孙大娘，一头倒在地上…… 第十五章 与何衍斗，穷！ 这人啊，总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衰到家。 杜小鱼自认为自己这小半辈子活的滋滋润润。师父宠着，师兄罩着，连“苦”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当然了，这点怨夫子。 不过……自打认识了何衍之后，她开始有了一种自虐倾向，就是定时找抽，然后被体罚。对于这种倾向，她还乐此不彼，即便斗不过何衍，那起码有过这种斗死他的想法也不错。 如今，她定在门口，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眼泪流了一脸，这么楚楚可怜，可为什么他却不怜香惜玉放过自己呢？ “哎呦！”何衍吸了吸鼻子，朝她脸上打了个喷嚏，漫不经心道，“如何？这胡椒粉，还是我一个好朋友送的，味道很正宗吧！” 正宗，确实正宗，放在丸子汤里面说不定更加美味。 但能不能不要抹到她鼻口间？害的她只能冒眼泪，连个喷嚏都打不出来？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可以打一个响亮的喷嚏啊！ “小鱼儿啊，我对你很失望啊！”何衍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开始谆谆教导。“你怎么能……怎么能对我痛下杀手呢？” 她是恨不得一砖头就能解决啊。 “古人有云，对待自己的主子，就要像对待夫君一样卑躬屈膝！” 咦，这话是哪个古人说的？她去挖坟，把他弄活，好好问问，这话到底有什么科学依据啊？ 何衍似乎觉得一人说话没啥意思，于是解开了杜小鱼的穴道。 杜小鱼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开始哼哼，哼哼~~ 九天恰好进门，见状，神奇的多了一句嘴，“你……她……怎么？”大意就是，你把她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问她把我怎么了？”何衍委屈道，“刚刚她准备用砖头砸死我，可见最毒还是妇人心啊！” 生活很苟且，剧情也很狗血。九天听到这话之后，竟然神奇的弯下腰，神奇的将杜小鱼扶了起来。 何衍目瞪口呆，“九天，你为什么酱紫（这样子）啊？” 九天道，“我同情！” 同情谁就不言而喻了。 杜小鱼哼哼哼了半天，九天蹙眉，“何意？” 何衍没好气道，“向你道谢！” 杜小鱼嘴角一抽，她这是道谢吗？她是在说，快，快带我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九天嘴角一勾，难得好心情道，“无碍！” 杜小鱼又哼了两声，九天又问，“何意？” “她说你救她，她要以身相许！” “……” 她是在说……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扑通……九天身影消失，杜小鱼任命的在地上哼唧。“哎呦我滴亲娘咧，疼死额了~~” 这一摔，外地口音还能冒出来？ 三位师兄风尘仆仆的回来，就被何衍一个隔空点穴给定了半个时辰。解穴之后，他们都对何衍愤愤不平，但是在去找他算账之前，他们在水桶了泡了一天，才洗出个人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三人还未睡醒，便有个人影风驰电掣的闯了进来，一声大吼，“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救命啊！” 仁礼一抬眼，疲惫的挥了挥手，“小师妹，别闹，我们没有把你怎么样！” 仁义随即哼了一声，“师兄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 仁廉的话更简单，“好的！” 杜小鱼眼角一抽，他们竟然为了睡觉不顾她的生命安全，真是太不仗义了。好，既然他们不仗义，也别怪她无理取闹了。 说干就干，她气势冲冲的走了过去，被子一掀，再掀，三掀。掀完之后，她大失所望的说，“你们平时不裸睡吗？” 仁廉抱胸苦着脸说，“裸，但是为了防你，才有了穿衣睡觉的习惯！” “原来如此！那我以后突击检查吧。你们想裸睡就裸睡，我不会介意的！” “小师妹，我介意！”仁义认真道，“我还想嫁出去呢！” 杜小鱼摸摸鼻子，“也好，大师兄可以做媒，三师兄可以陪嫁。但是这嫁妆钱谁出？”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仁礼打了个哈欠，问，“小师妹，要是你没有什么正事，我们先睡了。” 没有正事？谁说她没有正事？ “等会儿！”杜小鱼双手掐腰，问：“狗呢？” “什么狗？”三人大眼瞪小眼。 “就是和我那条捆绑销售的狗啊，那条被何衍买了的狗啊，你们把他弄哪里去了？”杜小鱼急迫的问道。 三人表情神同步，先是叹息，随后无奈道，“吃了！” “嗝~~~”杜小鱼晕过去了！ 这时候，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只巨大无比的虾比螃蟹还要横，螃蟹是横着走，它是飞。一边飞还一边在空中打转。“小鱼儿，你快快长大，长胖了，我就吃了你，如果瘦了，我就捏死你！” 天哪，世间万物的生物链什么时候倒过来了？难道不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吗？为什么这只虾竟然还能威风凛凛的对自己说这么恐怖的话？噩梦，简直是噩梦！ “啊……”杜小鱼大眼一睁，满头虚汗还在冒，一想到那只巨大无比的虾，更是打了个寒颤。自从认识了何衍，她便感觉她这条小鱼，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了。 刚踏出房间大门，便看到自己那三个至亲至爱的师兄在和何衍争执。大体内容是这样的…… 仁礼将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石桌上，然后恭恭敬敬的说，“盟主，千不该万不该，我们不该吃了您的神犬。但是当时我们被杀手追到山下，没有干粮在身，只能吃狗肉才得以续命……” 何衍却漫不经心的打断。对，他很喜欢打断别人说话。“我的狗救了你们三人的性命，你们却只给了我十两，难道你们三个人的命加起来总共就十两吗？” “盟主，那只狗就是个土狗！”仁廉不由插了这么一句。 何衍回了句，“你这个土人！” 仁廉：“……” “盟主，当初您花了一两银子买了那只土……神犬，顺带着还把我们小师妹的卖身契给得了。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下，相当于我们花十两买了你们的神犬呢？”大师兄还是大师兄,说话一针见血。 但是别忘了，何衍是狗嘴，咬一口是满脸见血。“我买了它，它才是神犬，我不买，它就是一坨屎！” 仁礼：“……” 仁义刚想说话，何衍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吃完屎，记得好好漱口！” “……”三人弯腰呕吐，干呕半天连口水都没有吐出来。仁廉诧异，“大师兄，为什么我什么都吐不出来。” 仁礼想了想，道，“那是因为我们早上没有吃早饭。” 仁廉一脸受教的样子，立即竖起了身子，一本正经道，“那我们回去吃完早饭再来吧！” “好主意！”仁义说完，先溜。 于是……他们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落荒而逃！ 杜小鱼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何衍斗，穷！ 第十六章 爱吃泻药的美人鱼 青铜派的某个角落里布满了阴谋的气息。 “你被何衍揭穿了？” “没，没有！”孙大娘一脸惊慌，连说话都分外吃力，“我，我……我他只是知道我撒了谎，说是下山找亲戚。” “那这和揭穿有什么区别？”那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微微暴怒。 孙大娘回答，“有区别啊，他只是知道我撒谎而已，又不会和掌门之死扯上关系？” “……”好像确实有道理。 “你走吧，办事注意些。反正那个何衍也闹不出多大的事。”说罢，瞥了一眼孙大娘身影未动，问，“你怎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孙大娘苦着脸道，“我在洗澡走不了！” 黑影囧！她不走，只能他走了。 蜗居。 “小鱼儿？”何衍把脑袋从门口探出，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杜小鱼心中暗叫不好，他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小心翼翼问道，“肿么了？” “下山，逛街！” 跟着何衍混，还算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上山下山的时候，他能带着你飞，省去了腿脚功夫。 看着九天扛着一根用来插糖葫芦的杆子，当然，上面插满的肯定是糖葫芦。嘴巴不停不停的嚼动，也不怕把牙给粘下来。哎，骚年，总是辣么任性！ 杜小鱼吞了吞口水，再看看自己手上就俩糖葫芦串儿。还是何衍给九天买完之后，九天极其不情愿给了她两串。 哎……如果自己没有卖身的话，说不定现在正在蜗居里面睡大觉；如果自己没有被卖身的话，说不定大师兄买糖葫芦的时候能给她买两麻袋；如果自己没有被卖身的话，说不定当牛做马的人会是何衍…… “怎么？跟我逛街委屈你了？” 当然委屈！但是真话一定不能说。 杜小鱼瞬间换脸，谄媚道，“喔唷，怎么会呢？我荣幸的很啊。从认识大侠开始，我感觉我的人生就走到了一个巅峰，大侠是武林盟主，那是谁？那是响当当的人物啊！跟大侠在一起逛街，说不定将来我的人生还能走向新一个巅峰。” “哦？”何衍满意的笑笑，“继续说。” 看来马屁拍对了。 她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身边的九天，“九天也是一样的，跟您混，有糖葫芦吃。而且用不多久就会升职加薪、当上副盟主、出任各种武林帮派、迎娶各种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你呢？” “我？”杜小鱼美滋滋的指指自己，激情澎湃道，“跟您混，虽然没有糖葫芦吃，但是我经常能吃到泻药呀，所以不久的将来，我估计我能百毒不侵，江湖昵称：爱吃泻药的美人鱼。” “……” 所以……何衍记住了。 “买药！” 药童抬眼看了看眼前白衣如雪的男子，心情瞬间大好。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问，“公子你好，我们小店今年店庆，最近推送隆重活动。买一两送一斤白菜，买十两送一两木耳，如果你在我们店里办一张年卡，还能享受……” 后面的话，被何衍一个眼神给吞回去了。 “买药！”何衍又重复了一句。 “买……什么药？” “泻药，情药，**！” 药童嘴角一抽，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心理活动有点多，还是安静的看美男子怎么说吧。 何衍淡定的瞥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买情药吗？” 药童欲言又止，最后鼓足了勇气道，“见过，小馆。” “……” 何衍阴沉的笑了起来，“再来一瓶鹤顶红！” 药童问，“这个是违禁产品，没有官府允许不得买卖。” “那有什么毒药是不违禁的呢？”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何衍蹙眉，“你这么和我说，是显示你很有很有文化的样子吗？” “公子，你误会了，我是说……”药童突然朝着何衍眨了眨眼，示意让他靠近一些。何衍看出这里的门道道，侧身过去附耳倾听。 只听到药童在他耳边轻声道，“这种毒药的名字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是一个月前我们的大师精心研制出来的，让人死于无形之中，死前无痛苦，死后美美哒。仵作验尸的时候也验不出来。只不过……价格非常昂贵！” 当然，即便再昂贵，何衍还是舍得掏钱的。 药童满脸喜色，认认真真给他打包买好的药粉。心中暗自欢呼，可算是遇到土豪，老板看到他这么能卖药，一定会给他升值加薪涨工钱的。 “公子，这是您的药，拿好！”话音刚落，何衍照着他嘴里扔了一颗药丸，但是出于没有防备的心理，他给吞了进去，然后笑吟吟问道，“公子，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何衍接过药包，笑吟吟回道，“放心吧，对你无害的。” “那是什么药？” “堕胎药！” “……”是对他无害不假，但为何给他一个大男人吃堕胎药呢？ 何衍又认真道，“看你脑袋不灵光，我又抹了些泻药的药粉，拉拉更健康！” “……”他抱着肚子十分迷茫的看着远去的白色背影，天哪，谁能告诉他，他几时得罪过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了？ 在门外呆了一盏茶的时候，杜小鱼终于见何衍从医馆出来，当然，手里拿满了药包。不知为何，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这何衍是准备让她拉死的节奏啊！ 九天双手环胸，轻睨了杜小鱼一眼，冷漠道，“长心！” 是的，九天是过来人，被何衍整了无数次，如今再见何衍这般折腾杜小鱼，便想起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助。不过，他有一点比杜小鱼强，那就是他知道吃一堑长一智。 而杜小鱼呢？ 她屁颠屁颠的跑到何衍面前，道：“大侠，今天天气不错哟！” 何衍点头，“是挺不错的。” “那我们早点回去吧，回去晚了，就赶不上刚出锅的小肥猪了。” “不急！”何衍提起药包，在杜小鱼眼前挥了挥，温柔道，“今天中午还没有请你吃泻药呢！” “……”囧！她可以拒绝吗？ 第十七章 一头重感情的牛 来到了在外面摆的小摊上，何衍和老板说了几句话，三人便坐到桌前，等待美食的。 桌子上摆放了三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面，令人惊喜的是，每个人的碗里都有且只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猪肉。 杜小鱼把老板叫过来，脸色十分的严肃，十分的正义，问，“我们要的是牛肉面，为什么会是猪肉？” 老板嗤之以鼻，发出浓重的外地口音。“咦，弄啥咧？小娃娃一看就知道不是过日子的人。猪肉涨价了不知道吗？” “所以……这个和我们吃牛肉面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有啥关系！”老板无奈的叹口气，“但是俺们家牛牛啊听到猪肉涨价的消息后，竟然得了产前抑郁症，导致生下来的小牛牛营养不良呀，然后就饿死了。俺们家牛牛无法承受这种打击，于是抑郁死了。” 听完这段曲折离奇的故事，何衍感慨，“你们家的牛，感情很丰富啊。哎，真是一头重感情的牛啊！” 杜小鱼更不解，“但这和我们吃牛肉面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家牛死了，你还开什么牛肉面？” 老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还能自圆其说。“所以啊，你们要了两碗牛肉面，俺送了一碗，你那碗，就是买二赠一来的呀。” 这辈子，没有什么比赠品二字更让人觉得屈辱的。 杜小鱼嘴角抽了半天，才敢正视何衍。“你，你你，你你你……原本就没有打算给我买午饭对吗？” “小鱼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何衍非常非常委屈道，“我把泻药给你买好了，打算让你光吃泻药的。” 说到这儿，何衍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不由杜小鱼反应过来，就光明正大的把泻药撒到她的碗里，然后正义道，“吃吧，光吃泻药也没味道，好在面条是买二送一的，你这样吃起来更有食欲。” 杜小鱼面部抽搐起来，心中不停的大喊，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是上辈子杀人了还是放火？还是红颜祸祸皇帝亡了国，为什么要派人来如此惩罚我？悲哀啊！心塞啊！ “你脸痉挛了？”何衍一脸平静的问完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药包。 他说的对，今天中午，如果没有这碗赠面，他还真打算让她吃泻药。 “这包是情药，更下饭，来，我给你……” 还没有说完，杜小鱼猛的抱着那碗放有泻药的赠面吃了起来，吸溜吸溜两三口就吞了进去，都没有吃出面条的咸淡。 何衍满意的看着她点头，对九天云淡风轻道，“看，小鱼儿多乖，即便面里放了泻药，她还吃的津津有味，而你呢？一定要改掉不爱吃猪肉的坏毛病哦。来来来，我也给你放点泻药……” 九天将碗揽到怀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进去。 杜小鱼随即打了嗝，然后平均每隔两秒，都会不由自主的打嗝。 “嗝……” 牛肉面的老板看到此情此景后，顿时跑到何衍身边来取经。“公子，俺家娃也偏食，今日见你用泻药来整治你家夫人和娃这种厌食症，实在是高啊！” 夫人？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是他夫人了？ 但见何衍眉眼弯弯，心情极好，似乎不打算多做解释了。 九天不喜，“屁娃！”意思就是，谁是他儿子。 但是在老板耳朵里就变了另外一种味道。“你娃貌似还在青春期呀，和我娃一样，爱叫板！” 何衍笑笑，“无妨，治他！” “嗝……”杜小鱼真是无意插嘴啊。 老板侧目看了看杜小鱼，又问，“你夫人是不是没有吃饱？要不我再免费送你们半碗？” 她最讨厌赠送啦~~~ 何衍笑笑，“无妨，治她！” 老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拱手就道，“懂了！高人哪。我家娃他娘生完孩子后就一直没有瘦下来。你家夫人这生完孩子就跟没生一样！” “嗝……”废话，她根本就没有生过好吧！ 只是她还想解释什么，这老板，一句接一句，根本没有机会打断。“公子呀，我看出来了，你是高人哪。俺想认识你这个朋友！姓牛，叫牛杂碎。你可以亲切的叫我阿牛，也可以叫我大牛，还可以叫我……” “牛犊子！” 牛老板嘴角一抽，“这倒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嗯，那我就亲切的叫你牛犊子！” 牛老板感动的热泪盈眶，“多谢公子赐名啊！” 这说明他之前的名字是有多难听啊。 牛犊子激情澎湃道：“你看这样咋样？这牛肉面你们不用掏钱，俺请你们。但是你能不能跟俺回家一趟，治治俺那不争气的儿砸吧。” 开什么玩笑？两碗牛肉面的钱，让何衍去教育一个卖牛肉面的儿子？哼……他是有多无聊才会去啊。 但意外的是，何衍答应了。 “嗝……” 不过，牛犊子的家就在峄山脚下，也正好能顺路回去。 他喜滋滋的推开门，像是邀请大佛进门的样子，无比尊贵。杜小鱼还在他眼里读到“崇拜”二字。心中无奈的感慨，当初她第一次见何衍的时候，也是充满了感激与崇拜。 而现在呢？恨不得在他睡觉的时候捂死他！ 刚想到这里，肚子哗啦啦的响了起来，拜他所赐，她又要拉一天了。 “茅厕……”杜小鱼一把拍上老板的肩，重复道，“茅厕在哪里？” 牛犊子指了指东南方向，杜小鱼毫不犹豫冲了过去。 快要接近茅厕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地面一颤一颤的。根据她多年逃跑的经验，很有可能是地震呀。 “快跑，地震了……” 杜小鱼返回原地，拉着何衍就往外跑。却又被何衍一把拉了回来。她满脸诧异，“快走，马上就要地震了，你要呆在这里等死吗？” 牛犊子一脸尴尬，“那不是地震，那是我儿砸来了……” 囧！ 完蛋了，又在何衍面前出糗了。回去之后，他估计会给自己下**吧。哎……心塞啊！ 谁知，何衍竟然笑的一脸纯洁，看上去心情好的不得了啊。 如果他不从衣袖里面掏东西，杜小鱼都不会知道，她刚刚竟然拉着他的手了。 杜小鱼急忙放开何衍的手，得罪他一次，自然在得罪他第二次之前要急忙赔罪，但还没有说些道歉的话，何衍便掏出一颗药丸，笑吟吟道，“解药！” “什么解药？” “泻药的解药！” 杜小鱼瞠目结舌，感动的热泪盈眶，心中大喊：神奇啊！何衍居然有良心了。 第十八章 赌注很随意 土肥圆，这个词用到牛肉面老板的儿子身上一点都不未过。这孩子，吃的黑胖黑胖，吃的连眼皮子得掀起来才能看见，说明他是有多么的肥胖啊。 何衍隔了好久，突然开口，“你儿子没救了。” “啥？” 他听不懂官话是吗？就是胖死了，没救了。 面对着老板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何衍换了句不伤人自尊的话，“准备好棺材吧！” “……”好像更伤人！ 于是，牛老板就把他们三个给赶出去了。 走的时候，何衍还接着说，“三日之后，我定会来给你儿子上一柱香。” “滚……” “滚是滚不了了，因为我没有你儿子圆润！” “……走！” “好的！后会有期！” 牛犊子内心狂喊：后悔相见啊！ 瞧，果然没有错。任何人对何衍的态度都是一样的，第一次见面欣喜若狂，崇拜无比。不到一个时辰，恨不得啃他肉，吸他血，挖他心，分他尸！ 在回去的路上，杜小鱼同情心泛滥。再说毕竟吃人嘴短，看在那一碗赠面的份上，她鼓起勇气道，“大侠，以后你说话可以留点口德吗？” “口德……”何衍撇嘴问，“那是什么？” “……”原谅她读书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但是何衍似乎看出她的心事，竟然没有出言不逊，反而很耐心的解释。“你以为，我是侮辱他？” “难道不够明显吗？” 何衍挑眉一笑，挑的杜小鱼心惊肉跳，现在都算是彻底领教了他的毒嘴，谁还敢得罪他？ “小鱼儿，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什么赌？” “三日之后，牛犊子的儿子必死！” 杜小鱼眉眼一跳，小心问，“你准备动手吗？” “我等他儿子死了之后去上柱香！” “那……就是九天动手喽？”天哪，牛犊子多好多老实的一个人哪，认识了何衍，就要家破人亡！好在她爹娘早早把她扔了。 “不干！” 如果九天不说话，杜小鱼都不知道这路上有三个人……她很同情九天，她认为一定是九天认识了何衍之后才不爱说话的。哎，又一个被何衍夭折的青葱少年。 何衍轻描淡写道，“你和我一起上柱香，毕竟你们也有一面之缘。” 意思就是九天也不动手。那谁来动手？她吗？ “小鱼儿，我又不是魔教，怎么会因为他得罪我而伤害他的家人呢？”何衍说的如此真心惬意，那杜小鱼又问了，“你不是魔教，为什么会因为我得罪你而报复我呢？” 只见何衍痛心疾首的回复，“小鱼儿，你以为每次报复完你之后，我心里很舒服吗？” “那……”既然不舒服，为什么还报复她？ “只是觉得很痛快！” 杜小鱼囧！ 一路无话！ 回到蜗居之后，杜小鱼突然一本正经的问，“赌注是什么？” “什么意思？” “不是你打赌说是牛犊子的儿子三日必死吗？”她眨了眨眼睛，认真道，“我打赌，死不了。” 何衍笑笑，未语。径直躺到树下乘凉，一副慵懒之态。若是换做是她师父，那就是丑态。但何衍优雅得当，躺在那躺椅上，无疑是增添了美景，好似在看一幅画一样。 杜小鱼吞吞口水，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何衍分外好看呢？哎，她一定是吃泻药吃多了。 不多久，何衍闭着眼睛道，漫不经心道，“好，如果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这赌注听上去太可怕了，他的意思是，这辈子，她读逃不了他的魔爪了。 杜小鱼咬着牙问，“如果我赢了呢？” 他道：“那我就是你的人了。”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何衍轻笑道，“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人；你赢了，我就是你的人。你看，区别多大！” “……”好吧，认命吧，她玩不过何衍的。 杜小鱼认命的耷拉下脑袋坐到地上，靠着大树。她刚刚真的是疯了，才去打这个赌，但愿牛犊子的儿子死不了吧。 世上最笨的人，如果不是杜小鱼的话，似乎找不到第二个。 何衍睁眼一看，她竟然能靠在大树睡着，不仅如此，还在打呼。 他起身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抬手捏上她的鼻子，这一招，专治打呼。 果然，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挥了挥手，这动作，像极了赶苍蝇。 其实……这个女人，蠢蠢笨笨的样子，还挺好的。 他将她横抱起来，送回来房间，轻手轻脚放到床上后，随意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 若不是九天进来说了句，有人来了，怕是他要看到天黑了。 何衍与九天走出房间，便瞧见德华又带着他的好徒儿出现。 “听说今日盟主下山去了？” 本是一句问候的话，正常都会随便应付一句。何衍却说，“你是我爹还是我娘，管那么多做什么？” 德华一脸被屎憋的样儿，和他套近乎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我只是关心盟主啊。” “副掌门，我知道我很有个人魅力……”何衍语重心长道，“但是千万不要被我太过耀眼的魅力而断了袖子。” 德华：“……” 仁人插嘴，“盟主，我师父已经成亲了。” “嗯！”他一本正经道，“所以我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你们如此掩饰也是极好的。” “……”师徒二人掩饰什么了？他们看上去真的那么不正常吗？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经历多了，德华现在一定会撞死在豆腐上。好在他懂得进退有度。既然来了还是把正事说完赶紧走，省的站在这里被他说死。 “盟主，您也知道，再过半月，便是我青铜派的二百周年庆典，届时，便会有诸多武林中人前来参加。只不过，如今青铜剑依然毫无线索，若是被他人得知青铜剑消失的事情，定会引起祸端啊。” 何衍轻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问，“所以……” 德华拱手道，“自然还要麻烦何盟主……” “我又没有能耐给你生一个！”何衍摆摆手，随意靠到门框前，甚有一副雅痞公子的样子。“说不定你和你的小徒弟努努力，争取十个月后能生出一个青铜剑来。” 德华嘴角一抽，“盟主开玩笑了。” “不，我很认真的说！” 仁人小心翼翼问道，“这个法子可行吗？” 九天在一旁冷哼一声，要是可行，全武林的人都愿意和德华生青铜剑了。 最后，何衍故作恍然大悟道，“啊，小徒儿，你果然深深的无法自拔的爱着你的师父啊！” 仁人嘴角一抽，下意识的握住德华的手，“师父，盟主误会我的意思了。” 德华刚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何衍瞥在二人紧握的双手，笑吟吟道，“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逃避;逃避就是欺骗;欺骗就是谎言;谎言就是确有其事。” 尔后，德华和他的爱徒落荒而逃。 第十九章 **还是勾引？ 在厨房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个人影蹲在地上，对着一只猪蹄子上下其手，还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仁美抵着拐杖瞠目结舌的瞧着眼前之人，不由吞了吞口水，道：“小师妹，你慢点吃，没有猪和你抢的。” 杜小鱼白了他一眼，嘟囔了几句，不过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仁礼蹙了蹙眉，看着自己小师妹如此对猪蹄的喜爱，他只能说，“慢点吃，不够，你二师兄再给你做。”说的就好像是自己亲力亲为一样。仁义只能蹲在灶台旁继续煽火。 “小师妹，你和那个盟主都住一起这么久了，他到底是不是真心为了查出师父的死因，你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杜小鱼将一块骨头吐了出来，可算是把嘴里的肉都清理下肚了，看到此情此景的人皆是口水一顿咽。 “他说他是为了青铜剑而来，到目前为止，我就看到他出去溜九天，要么出去溜我，根本无心去调查此事。”想到这里，她还想说，有事没事的，他还喜欢给别人下泻药，所以才搞得她如此饥不择食啊。 仁廉摸了半天下巴，也没有摸出个金子来。直到仁美转身问，“三师兄，你有什么主意？” 他道，“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想了又想，是猜了又猜，想了又想，猜了又猜……” “三师兄，你脑袋被门挤了吗？”杜小鱼认真的问。仁廉认真的回答，“刚刚进来的时候，确实被门挤了下，不过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报仇了。” “被门挤了能找谁报仇？”杜小鱼又问。 仁礼望了望厨房敞开的大门口，道，“门！” “……” 三师兄一向心眼小，以后少人惹为妙。 终于，仁礼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得出一个答案，“如今何衍到底为了什么样的目的而来，需要我们试探一下！” “哦，如何试探？” “**！” 等等，这个对白好生熟悉啊。 仁美没有听过这个对白，美滋滋的一旁鼓手道，“好，好主意啊！” 杜小鱼嘴角莫名抽了两下，“三师兄，你除了**还会别有别的主意吗？” “有！”仁廉一字一顿道，“勾引。” 众人集体翻白眼，这和**有个卵区别！！！ “小师妹，作为师父的好徒儿，师兄们的好师妹，以及师兄团里唯一的女性，这个重大而又重大的任务就由你来完成吧。” **何衍？哼哼~~~谁敢色他？他们难道不知道何衍是吃肉不吐骨头的魔头吗？ 杜小鱼拨浪鼓式的摇头，“不干不干我不干，何衍他他……他……” “怎么了？”四人齐声问。 是啊，他怎么了？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她该如何做，才能打消他们让她**的念头呢。 “他对我没有兴趣。” 仁廉点头，“也是，但凡是男人都不会对你有兴趣。” 杜小鱼囧！ 还好，仁美一直都是她的铁杆粉丝，她扭头朝着他使了使眼神，希望他能够说两句，以此来挽回自己的形象。 但…… “三师兄，你怎么说话呢？啊？我不是男人吗？” “你算哪门子男人，你只是个小屁孩！” “也对！” 杜小鱼无语…… 这算什么拌嘴？ “我不是说何衍对我没有兴趣，而是……”杜小鱼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故作为难道，“哎~~他喜欢男人呀。” “啊？” 四人面色均成土色，尤其是仁美，被吓的煞白煞白，全身还不停的打哆嗦。“怪不得他一见面就如此针对我，原来他是对我有意思呀。” 杜小鱼纳闷了，你是从哪里看出何衍针对你是爱慕你的意思？ “我觉得他应该是对我有意思。”仁义苦着脸道，“他在来青铜派的路上除了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以外，还有言语攻击。” 仁礼摇摇头，“他应该是对我有意思才对，因为我长的比你们所有人都好看。” 仁廉叹口气，接着道，“你们都错了，他是对我有意思啊。因为英雄惜英雄，王子曰……” 一个时辰的探讨时间成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又拖延成三个时辰，如果不是厨房的铁蛋兄进来要准备晚饭，不然他们几个可能会点着蜡烛探讨何衍对谁意思大。 铁蛋兄长的虎背熊腰，胡子拉碴，但是做的一手好菜。杜小鱼她师父经常这么形容铁蛋兄，说他是一个荔枝，外表粗糙,但内心光滑。而且要嫁人就应该嫁一个这样表里不如一的人。因此，杜小鱼每次见到铁蛋兄都有着分外的好感。 “铁蛋兄，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了，你怎么又帅了？” 铁蛋兄别看虎背熊腰，说话却柔声柔气的，上来就锤了下杜小鱼的肩，羞答答道，“讨厌讨厌，一见面又夸人家~~” 杜小鱼肩膀一疼，娘的，下手真重。 仁廉见状，顿时满眼精光，激动的跑过来握住铁蛋兄的手，“铁蛋兄，你喜欢男人吗？” 铁蛋兄噗呲一笑，喷了仁廉一脸口水，兰花指一翘，戳到仁廉的胸口，撒娇道，“讨厌讨厌讨厌~~死鬼，人家喜欢女人了啦~~” 仁礼似乎看出仁廉的心思，不由皱着眉头问，“如果让他去**何大盟主，我估计只有一种可能。” “**成功！”仁廉喜滋滋道。 “错！”仁义插话，“会被剑死。” 杜小鱼忙点头，“对对对，会被贱死的！” 许久都没有开口的仁美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终于咬咬牙，认命道，“为了保护青铜派，为了查出师父真正的死因，我决定来牺牲我的美色勾引何衍。” 其余三位师兄顿时两眼放光，各个对仁美牺牲自我的精神感到骄傲和自豪，同时又为自己没有牺牲精神而感觉羞愧。 而杜小鱼在一旁愣了好久，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一是仁美本来就有腿伤，等**了何衍之后，很有可能变成残废；二是，如果何衍知道这个美男计的主意是自己出的，那么后果可能比残废还要严重！ 第二十章 关于何衍的取向 虽然仁美没有被任何人逼迫苏使用美男计，但是出现在蜗居的时候，还是一脸勉强的样子。 杜小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极其疑惑的问道，“四师兄，你不嫌热吗？” 仁美裹着厚厚的棉衣，擦了擦脸上的汗，摇了摇脑袋。 “但是你出汗了呀！” “虚汗！”仁美忍着道。 杜小鱼挠了挠发丝，好奇又问，“你哪里虚？” “什……”什么？ “啊，肾虚啊！” 仁美囧了！刚刚好像哪里说错话了。 届时，何衍和九天走进了院子，他走的风度翩翩，倒是九天只穿着一件里衣，外衣却裹着东西，至于什么东西她不太清楚，于是好奇的问道，“大侠，你们刚刚去哪里了？” 何衍笑吟吟答道，“去捅马蜂窝了！” “……” 身为名人，总会有些很特殊的癖好。更何况，何衍还不是一般的名人，他属于二般的…… 仁美的牙开始不停的颤抖，眼皮子也是老跳，似乎也是察觉到来**何衍，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可开工哪有回头箭啊？只能咬咬牙上呗。 “何大侠，不知道你有时间没？” “没有！” 好吧，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应对呢？ 仁美想破头皮都没有想出来，见何衍往屋里走，于是只能死皮赖脸的跟了过去。“大，大大侠，我，我有事找你！” 砰~~大门一关。 杜小鱼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满脑子已经在想象，一会儿何衍会如何把她的四师兄凌迟呢？是点穴点死？还是**泻药农药一起喂死？更或者……是贱死呢？ 突然，何衍的房间传来一声惨叫，毋庸置疑，那就是仁美的。杜小鱼心里一咯噔，完了，这是新手段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何衍果然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竟然…… 砰，大门一开。 只见九天拖着仁美就往外走，而仁美，竟还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朝着何衍的房间不断伸手，且长嚎不止，“大侠，大侠~~你再给我个机会呀……” 走过杜小鱼身旁的时候，九天特意瞥了她一眼，然后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但是杜小鱼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九天眼神中的冰冷，这说明……说明什么呢？ 仁美见到她之后，更是哀嚎起来，“小师妹，我痛痛，求抱抱~~” “他……他把你怎么了呢？” “他……”说道这儿，仁美捂着嘴巴就哭。“他把我……他把我……” 杜小鱼很好奇，仁美这分明是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样子，难道？啊？何衍当真喜欢男人吗？所以……所以…… “他把我另外一只腿打断了，呜呜~~~” 囧！果然她想多了。 仁美刚被扔出去，三个师兄就冒出来了。大师兄一副为天下苍生勇于奉献的样子，道：“二位师弟看到了吧，盟主果然不喜欢仁美那样五行缺五行的人。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是我来吧。” 仁义打断，“大师兄，你也想被盟主扔出去吗？显然，他不喜欢仁美，那也不可能喜欢你，因为，美男子何必为难美男子？我觉得，他还是对我意思更大一些。” “二位师兄，你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仁廉不耐烦道，“难道到现在你们还没有看出来了？他爱的人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所以……” “我们一起上吧，他选中哪个，哪个留下，剩下的人也别抱怨，笑着祝福，然后默默离开。怎么样？” “好主意！” 杜小鱼听罢冷汗直冒。她是说过何衍不喜欢女人，可也没有说何衍喜欢他们四个之一啊？难道他们脑袋都被门挤了吗？ 再看看这三位师兄大义凛然的走进何衍的房间，显得多么的悲壮啊。 “啊……” “啊……” “啊……” 杜小鱼快速的跑到前方，低头愧疚的看着三位师兄，他们倒在地上的样子太丑了。“三位师兄，你们还能站起来吗？” “当然！”仁礼说完果然站了起来，紧接着是仁义，再然后就是仁廉。这倒让杜小鱼好奇，何衍是把仁美的腿给弄断了，为什么他们三个就毫发未伤呢？ 转身再看他们临走的背影便知道了，哦，原来是胳膊断了…… 但胳膊断了，走路的时候，还能走的如此潇洒的他们，当真配得上当她师兄们啊！ 鉴于何衍此等极其暴力血腥残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手段，杜小鱼想了又想，他肯定知道仁美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勾引他。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不是女的来勾引？而是男的来呢？ 以何衍奸诈的头脑，肯定能猜到是自己故意破坏他的名声。 与其让何衍像对付她四个师兄一样断胳膊断腿，倒不如自己去承认错误，说不定还能落个轻的下场，比如……下泻药。 杜小鱼在门外安抚了许久的小心脏，终于伸手敲了两下门。只听何衍温润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谁啊？” “大侠是我，我，我有事找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哦？”然后就没话了。 杜小鱼等急了，他会不会已经在琢磨如何处置她了？试探性的贴着门仔细听听，估摸着能听到些什么。房间里传出水哗啦啦的声音。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算了，猜对了又什么奖励。 “怎么不进来？”何衍突然说话了。 她吞了吞口水，问道，“方便吗？” “方便啊，我在洗澡呢。你进来吧！” 洗澡？这叫方便？还让她进来？这是什么情况？？？ 当然，还没有等到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何衍已经打开门了。他居高临下的瞧着自己，好笑道，“磨蹭什么，不是让你进来吗？” 杜小鱼一开始都不敢看他，但是想到他洗澡，估计脱的是一丝不挂，还给自己开门，那更是穿不了什么衣服。结果顶着色心睁眼一瞧，诶？怎么衣冠禽兽啊？咳咳，衣冠楚楚，衣冠楚楚啊？ “你不是洗澡吗？” 何衍侧了侧身子，瞄了一样桌上的绿枣，漫不经心道，“对啊，我是在洗枣啊！” 啊，原来此澡非彼枣啊！ “大侠，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好的，晚上说！” 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不如干干脆脆些吧。杜小鱼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晚上说？” “因为我晚上心情更好！” 好吧……既然他晚上心情更好，那她就晚点死吧。 第二十一章 酒色误人呐 漫漫长夜终于还是到来了。 杜小鱼吃饱晚饭就在何衍的门口徘徊不定，脑海中已经想出来千万种被何衍折磨的方法。 但就在何衍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想好的所有的道歉对白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盯着他手上的提篮许久，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抬眼小心问，“这么多枣，你打算用来砸我吗？不过……这样有点浪费，你可以换种砸法，比如，砸我嘴里。” 何衍浅笑不语，上前拽着杜小鱼的衣袖就走。杜小鱼更是一头雾水，做什么？换个地方砸吗？ 望着满天星空，杜小鱼的防备心不由被打散，换做谁，面对这漫无边际的星星，都会心情美美哒。 只是……他只是来赏星星这么简单吗？ “大侠……为什么我们要坐到德华师猪的房顶上呢？” “看星星！” “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看星星呢？” “因为亮！” “为什么你会认为他房顶的星星比你房顶的星星亮呢？” “因为我近视！” …… 貌似戳到何大侠的痛处了。哦，原来他近视啊。可是……这和在她师叔房顶上看星星有什么关系吗？ 原本想问他几句，九天的到来再次将她的话原原本本的打回肚子里，因为……他端来了一旁饺子，放到瓦片上，然后又飞走了。 杜小鱼终于忍不住了，疑惑的问道，“大侠，晚上没有吃饱吗？” “嗯，心情不好！” 当然不好，换做是她被人误会喜欢同性，肯定要气的发疯啊。 “我的错！”她低头忏悔道。 何衍侧面瞥了她一眼，并未作答，反而用筷子夹起一只饺子递在她面前，道，“吃饺子。” 她看了看何衍，又看了看饺子，看了看何衍，又看了看饺子，随后终于大彻大悟道，“泻药放了不少吧。” 何衍嘴角一抽，转而淡定道，“如果你喜欢，下次我多放些。” 杜小鱼不情愿的一口吃了进去，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间一变，大眼瞪的炯炯有神，脑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香，实在是香啊！ 因为嘴里塞了东西，她只能竖起大拇指来回比划，以表示自己发自内心的赞美！ 何衍歪着脑袋笑，“不怕里面有泻药？” 她咽下去才道，“如果里面都有泻药的话，我也心甘情愿！”因为饺子很香！ 显然，这话说的深得何衍之心啊。虽然杜小鱼一再谨记随时都要将马屁进行到底，但却一再把马屁拍的太过耿直。 但这话看似无意，实际上十分讨得何衍欢心。因为这馅儿是何衍和的。 “既然如此，那……” 杜小鱼再次张开嘴巴，等待他的“折磨”。 谁知，他提起一坛酒就往杜小鱼的嘴里灌了进去，杜小鱼当然也没有什么防备，半坛子酒一口下了肚。 不过，指望她对他有个好印象，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了。 “嗝……” 何衍又灵敏将一只饺子迅速堵上杜小鱼的嘴。这下，她想骂都骂不出来了。 很快，何衍一口饺子一口酒就把杜小鱼给喂醉了~~ 都说酒醉壮人胆。杜小鱼撩了撩头发，又冲着他挤眉弄眼一番，挤的何衍都后悔没往饺子里下药了。 “大侠，你为什么要来青铜派？” “自然是为了青铜剑……” “胡说！”杜小鱼强忍着快要昏沉的眼皮子，一口一句“骗子”，唾沫星子也喷了他一脸。 何衍黑着脸从怀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先把脸擦了个遍，确定没有唾沫星子了，这才心情稍微好转。 “杜小鱼，喝了酒胆子大了许多啊，信不信从明天早上开始，我让你顿顿有泻药？” 杜小鱼哼哧了一声，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这让何衍很不爽，伸手就捏住她的脸蛋使劲的揉搓。如若不是她喊了一声痛，他一定会继续捏，捏成土肥圆为止。 “何衍……”她猛吸了一口气道，语调中显得分外无助。“我是一个孤儿……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是我师父把我养大的。哎……我听人说，我刚出生没几天，我父母便把我放到青铜派的门口，篮子里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我师父说，当初所有人都反对我留在青铜派，唯独他坚持把我留下来，可以说是我师父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 何衍不由插嘴，“据我所知，小孩子都是奶大的吧，你师父怎么给你吃屎喝尿呢？” 说罢之后，遭来杜小鱼一记白眼。行，喝醉了还学会翻白眼了，看他明天怎么收拾她！ “只是我天资愚蠢，这琴棋书画不会，武功绝学嫌累，变成了如今一无是处的我！” 杜小鱼那么认真的说，何衍只能感叹道，“你有自知之明，光这一点，就不算一无是处！”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能！”说着，何衍夹了一只饺子，又喂到杜小鱼的嘴里。杜小鱼也嚼了半天，继续说，“但是师父死了，却死的不明不白，我明明知道凶手……啊……”又吃了一口饺子。 何衍一脸笑意，望着吃相很不雅观的杜小鱼，轻声道，“小鱼儿，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说不定，我可以查出你师父的死因呢？” “真的吗？”她瞪大眼睛问，似乎……哦不，是非常不信何衍的话。“可是，你会断案吗？” “我会断案板！” “你会验尸吗？” “我会分尸！” “那你怎么能查出我师父的死因呢？” 何衍笑道，“小鱼儿，在青铜派这里，所有人都不愿意让我查出你师父的死因，可唯独你愿意。当然，如果你不配合我，凭我一人，即便能查出真相，也会费些心力，走些曲折！” 她眨了眨眼睛，明明自己晃来晃去，还偏偏对何衍说，“别动！”为了保持平衡，她伸手摸上他的脸颊，醉醺醺的却还要认真的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有不相信我的理由吗？” 那就是相信喽！ 杜小鱼美滋滋的笑了起来，身子一倾斜，吧唧……两片薄唇就这样印到了何衍的脸上！ 何衍顿时傻眼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刚刚竟然亲了他的脸？好吧，虽然他并不反感，但是能不能亲完之后别打嗝？？？ “嗝……” 最终，何衍在咬牙切齿的表情下，点了她的睡穴！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何衍看了看星星，又看了看杜小鱼，顿时心生感慨,“你师父把你教的这么愚笨，你还这么尊重他，真是难为你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酒香和饺子香，何衍想着，一晚上光喂杜小鱼了，自己也没有吃一口，慢慢悠悠的提起筷子往嘴里一送，不错，厨艺又进步了。 他云淡风轻道，“武功又高，厨艺又好，长相俊美，口才又棒。如此优秀的我，这可让世人怎么超越？哎……” 说罢，从房顶下传来一声冷哧。 何衍掀开瓦片，认真的问，“你在否认我的武功？” 九天原本还在找东西，听到何衍说话，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道，“没！”如果说有的话，会被他教训的。 “那你在否认我的厨艺？” “没！”如果说有的话，会被他教训的。 “那你就是否认我的长相喽？” “没！”如果说有的话，会被他教训的。 “那你是在否认我的口才？” “没！”如果说有的话，会被他教训的。 何衍纳闷了，“那你哼什么哼？” 九天顿了顿，徐徐道，“条件反射！” “……” 何衍白眼一翻，继续品酒，听到周围有些细微的脚步声不断靠近，一猜也知道是德华师猪来了。于是低声对九天轻声道，“屏气，有人来了。” 德华大概是晚上吃饱了撑的，所以回来的时候抱着肚子慢条斯理的走着。听到有人打招呼，“德华掌门，晚上好啊。” 德华仰着脖子一看，一愣，“何何何……何盟主？” “嗯，我确实姓何，但我爹没有给我起名叫何何何，他说那个名字太土气，配不上我！” “……” 面对何衍，德华能做的就是保持呼吸不要断气。但是看到何衍抱着昏睡中的杜小鱼，不由问道，“盟主为何会在这里？” 何衍抬头，似有似无的看了看星星，低头回答，“你猜！” “看星星？” “猜对了！这很考验智商的，德华，你真腻害！” 德华惊的合不拢嘴，这也算考验智商吗？ “那小鱼为何睡着了？” “你再猜？” 德华低头想了想，主要是仰着头的时候，脖子太酸。“她喝醉了吗？” “猜对了！”何衍笑吟吟道，“德华，你真腻害！” 德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喔唷，这又有什么可腻害的？ 何衍的出现，无疑让他起了疑心，他来做什么？只是看星星看月亮这么简单吗？ 其实，还是问一下比较稳妥。但又十分害怕，他怕问了之后，何衍说不定会说，你再猜。那么他一定会猜吐血的！ 但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下比较好。 “盟主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坐到我的房顶上呢？” 令德华惊喜的是，何衍说话了，而且还不是那句你猜，而是……“看星星！” 这个问题，他猜对过，所以他回不回答都无所谓。“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看星星呢？” “因为亮！” 这个答案他倒没有想过，但……“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房顶的星星比你房顶的星星亮呢？” “因为我近视！” 德华囧囧囧！知道何大盟主的缺点会不会被灭口啊？ 第二十二章 有多高兴？ “那为什么……” 饶是何衍再好的脾气，也会变的不耐烦，将他即将出口的问题给打断了。“德华啊！我理解你笨的出奇，但我说完，未必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啊！” 德华嘴角一抽，他是从哪里看出他笨的出奇？算了，不搭理他了，还是自己回房间看看有什么变化吧。 刚走了两步，又听到何衍的魔音传来，“德华，有个秘密，我憋了很久了，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啊……” 德华眼睛一转，“什么秘密？” 何衍不说话了。 一个时辰后…… 德华脖子由于长时间仰着，酸的不行。再说都等了何衍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开口，估计不想说了，还是回房吧。 可是又走了两步，又听到何衍漫不经心的声音。“这个秘密关于你。” 德华脚步一顿，勉强仰起脖子道，“既然是关于我的秘密，那就说说吧。” 但何衍又不说话了…… 终于，德华死心了，又走了两步，何衍又说话了，“你那个徒弟……” “怎么了？”为何他总是在自己每次死心的时候，再次挑起他的兴趣？关键是每次只说一半话。 不过，这次何衍不负众望，把话说圆了。“你徒弟是个断袖，从我见他第一面就看出来了。” 什么？仁人是个断袖？他教育了他快二十年都没有看出来，何衍怎么会第一眼看出来呢？ “难道，他对盟主你有……”有想法？ 何衍表情一滞，认真的点点头。 德华大吃一惊，“盟主准备如何做？” 何衍回道，“能如何？让他回头找个裁缝，把他半截袖子给缝上，不然很影响衣服的质感啊！” “噗通~~”德华一头栽倒在地。 “德华啊，你怎么了？” 德华心好累，德华很不开心，德华很不想和他说话。 何衍抱着杜小鱼回到蜗居，而且又极有耐心的把她送到床上之后才出来，见九天冷冷的盯着他看，好像他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但何衍却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很是关心的问，“战绩如何？” “哼！” “什么都没有找到吗？”他又好脾气的问了句。 九天答，“哼！” 终于，好脾气都是经不起被人哼来哼去的。 虽然何衍依旧一副笑吟吟的面孔，但他越是笑的温柔，越是令人心慌，九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退后两步，打算一跃走人，谁知脚底一滑，软绵绵的趴到在地。 何衍一边摇头一边道，“九天啊，看来让你最乖的不是我，而是香飘飘软筋散啊！” 九天趴在地上想动都动弹不得，他是如何在无形中又下药的？ 何衍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耐心解释道，“今天出门前，我看过黄历，说是不宜出行，于是我便提前在门上撒了香飘飘软筋散，防止血光之灾！其实，刚刚你进门的时候，我很想善意的提醒你，没想到……你这么不听话！” 九天两眼一翻，早知道就不和他发火了。 何衍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九天啊，没想到，你竟然对我爱到深处，恨到深处啊！” 九天放弃挣扎，既然跌倒了，那就在地上睡一觉再说吧。 “阿阿阿……阿嚏~~” 杜小鱼醒来的那一刻，连记忆也接踵而来。她貌似昨天晚上喝酒误事了，虽然自动忽略了侵犯了何衍大人的脸的记忆，但是也清清楚楚的记得，她骂他是骗子…… “完了完了完了~~”杜小鱼苦着脸道，“这下不是泻药能解决的问题了。” 醒了之后，她就发现，她平时睡觉是多么爱盖被子，更热衷于踢被子，但今天早上一看，被子完完整整的躺在角落里，好像被人抛弃一般。这也说明，她昨天是被人送回来的，那人不必多说肯定是何衍，但是，做好事，能不能别只做一半呢？ 杜小鱼接二连三打了四五个喷嚏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她生病了！而且都是何衍所为。于是推开门准备气势冲冲的去讨个说法。 谁知，一开门便发现在石桌旁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何衍，另外两个，一男一女，她不认识，但惊奇的发现，何衍居然和那个女人谈的那叫一声浓情蜜意，相见甚欢啊。 那女子见到杜小鱼之后，立马站了起来，欢欢喜喜道，“你就是杜小鱼吧，久仰久仰啊！” “有多久仰？” 女子囧！ 不知为何，杜小鱼见到何衍对这个女人笑吟吟而又无害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喜。大概她希望何衍像对待她一样对待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饱受何衍的折磨后，和自己统一战线。 那女子又说话了，“我叫唐糖糖，很高兴见到你！” “有多高兴？” 唐糖糖又囧。 杜小鱼心中暗自腹诽，她爹娘是多么的没文化，给她起个这名字，好在她爹不姓唐，不然得腻死。 似乎何衍看不下去了，不由插嘴，“小鱼儿，看来你昨天晚上睡的很好呦。” 杜小鱼感觉脖子一凉，她哪里睡好了？她都得伤寒了，睡个屁好！ “何大侠，下次我如果睡觉了，你能不能记得帮我盖下被子？”本来只是善意的提醒他，他昨天晚上忘了给她盖被子，可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暧昧无比。 但何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点点头道，“好，以后我注意！” “……” 在杜小鱼耳朵里听的，便是以后他还会给她灌酒，灌了酒之后还会送她回房，但在她的善意提醒下，也许他会给她盖条被子。 但在唐糖糖和那陌生男子的耳朵里，似乎变了另外一层意思。 唐糖糖不由八卦起来，“何衍大人，你什么时候会给别人盖被子了？” 何衍笑吟吟回应，“刚刚学会！” “那下次我睡觉的时候，你能不能也给我盖被子呀？” 何氏答法，“不会，因为你皮厚！” 唐糖糖无趣的撇撇嘴，坐回陌生男子身边，取过男子的碗就给人家布粥。 杜小鱼见状，这个女人，是她见过也是受到何衍人身攻击后，但却习以为常的人。她是高人，所以，她要和她做朋友。 陌生男子冷冰冰的，堪称九天二世，但唯一不同的便是，九天话少，他话多，因此…… “我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你要为我布粥？你知不知道，刚刚你的手才碰了鸡蛋壳，这样很不卫生，而且很容易感染细菌，还会传播给其他人，我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很有可能吃了你布的粥，就会导致神经衰弱，一命呜呼！” 唐糖糖手一顿，缓了缓，抽回手又准备往衣裳上蹭下，希望细菌能蹭没了。可手还没有碰到衣裳，那陌生男子冷眼一扫，更是让她忘了缩回去。 “衣服上细菌更多，你蹭了之后，再来碰我的碗，细菌增生不说，还极有可能导致瘟疫四起，到时候死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杜小鱼活了小半辈子了，头一次听说剥个鸡蛋，还蹭下衣服，就能导致瘟疫四起啊。 最后还是何衍淡定的问，“你不想吃？” 他道，“不是，只是……” “那就别吃了！”说罢，何衍衣袖一挥，噼里啪啦一响，所有的盘具碎的只剩下渣了。显然，他说的话，让何衍不高兴了。 杜小鱼吞了吞口水，叹道，“浪费可耻啊！” 何衍走后，唐糖糖没有抱怨，相反，还一脸心疼，仰着脑地就问，“宝儿啊，没有吃饱吧，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干净的东西给你吃。”没等男子回复，刺溜就跑了。 杜小鱼最近一抽，这男子叫宝儿？会不会太……太娘了？ “阿阿阿……阿嚏~~” 请原谅她生理上的问题。那男子冷眼一掷，便道，“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打了四个喷嚏，喷嚏中还有千万种细菌在滋长，你将细菌散播到空中，会害死多少人性命？” 杜小鱼弱弱的说，“我得了伤寒，不打喷嚏，会害死我的。” “可你喷嚏一出，伤害的是千千万万的性命啊！” “可我打了喷嚏后，你还好好的活着呀！” “……” 终于明白，为何何衍热衷于口舌之争，因为在和他争吵的时候，把他们逼到一种绝境，是多么的奇爽无比啊！ 鉴于昨天晚上的零散记忆，杜小鱼坐下来细细思考了很久，他昨天晚上说，这青铜派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是希望他查出师父的死因。或许……自己该要赌一把。 找到九天，想要问下何衍去哪里了，结果九天黑着一张脸道，“死了！” 杜小鱼嘴角一抽，道，“九天，不是姐说你，你这样……会死的很惨！” 九天冷眼扫了她一眼，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找过很多次死。 于是，杜小鱼就开始大规模的寻找何衍，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德华师猪。 “师猪好！” 德华眼睛一闭，极为无力的道，“是师叔！” “师猪！” “师叔！” “师猪，你这样纠正我有意思吗？”杜小鱼认真道，“这是我师父的师命，即便我师父死了，我也不能改口叫你师叔的。” 德华无奈的叹口气，这是十年前和她师父在一起喝酒，然后他喝多了，结果就跑到厨房后院抱着一头母猪睡了一晚，结果醒了之后，她师父笑眯眯的对杜小鱼进行教育，“看你师叔，明知这种爱不被世人所认可，可他还是做了。” 杜小鱼年纪尚小，歪着脑袋问，“什么叫爱啊？” 德纲道，“看你师叔抱着那头母猪，这就是真爱！” 杜小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德纲又道，“以后你别叫他师叔，叫他师猪吧。” “为什么要叫师猪？” “因为……他深深的爱着一头猪！” 第二十三章 喜欢他离我远一点 杜小鱼和德华四目相对瞪了很久，瞪的杜小鱼两眼发酸，不得不道，“师猪，你腿真长！” 德华面色尴尬的笑笑，低头看了看自己岔开的腿，为了拦着杜小鱼的去路，他也是拼尽全力了。 “小鱼啊，师叔有话对你说！” 她恍然大悟，“哦，我还以为师猪你这么做，是为了显示你的腿特长！” “……” 终于，德华回归正题，轻咳了两声，显得自己说话很有分量。“小鱼啊，如今你师父死了，你也没有什么亲人，按道理，我可是你的亲师叔啊！” “是师猪！” “行，是师猪！”德华心中微微一叹，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舒缓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师猪我平日待你如何？” “一般般！” 德华眼角抽了抽，他师兄德纲圆滑的不得了，是怎么把孩子教的如此实诚？ “那谁对你好？” “我师父！” “但是你师父已经死了！” “所以……除了我师父，其他人都对我一般般！” 真是个不能愉快玩耍的伙伴！ “小鱼啊，师猪也是对你好，如今你师父不在世了，照顾你的责任就落到我的身上……” “师猪，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如果你心里面有愧疚，每个月的月银给多一些就可以了，我不强求！” 德华仰头长叹。为什么总感觉她被何衍附身了？ “小鱼啊，这个何衍呢，你别和他走的太近。”他终于曝出自己的目的，不等杜小鱼插嘴，他急忙抢话。“虽然他确实是盟主，但是他的目的不单纯，你太善良，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把你卖了，你还要替他数钱啊！他是个说话不留口德，做事从不积德，而且还是一个卑鄙无耻龌龊下流之辈！” 德华义愤填膺的说完，杜小鱼一脸木讷的看着他，然后镇定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道，“师猪，你腿长，但是你牙不行了，说话总喷！被你喷成这样，我的内心几乎是奔溃的。” “我……” “山下有个马寡妇，她祖上都是牙医，你有时间去补补牙吧，顺便还能出个墙！”杜小鱼镇定道。 德华狂挠了挠头发，苦着脸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和何衍在看星星！” 杜小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经道，“放心吧，以后他拉我去你房顶上看星星的时候，带上你！” 囧…… “然后你和他坐到一起看星星，我坐在旁边睡觉！” “……” 正题来了，他想的问的就是，“为什么非要在我的房顶上看？” “他没有告诉你吗？”杜小鱼眨巴眨巴眼睛道，“因为他近视！” 德华擦了擦虚汗，这话，他听了两遍了。但是昨天晚上他回去之后，却找不到任何被动过的踪迹。所以才十分纳闷，难道何衍昨天晚上只是纯粹的看星星吗？ “算了，反正你以后别离他太近！” 杜小鱼叹口气，“师猪，你不知道，我喜欢他……” “什么？你喜欢他？”德华顿时暴跳如雷，几近疯狂的按着杜小鱼的肩摇来摇去。“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太奔溃了，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啊！” “师猪，你疯了！”杜小鱼哭笑不得，“我是说我喜欢他离我远一点，但是他从来都不如我所愿！” “噗……”德华倒在地上。 “师猪，你肿么了？” “心累！” “要不我帮你下？”杜小鱼蹲下认认真真的问。 德华挑起一只眼，抱着一丝希望，道，“怎么帮？” “让它停一个时辰再跳，这样就不会累了。” 确实，不过会死！ 在杜小鱼接二连三驴唇不对马嘴的谈话下，德华的内心奔溃成草泥马的样子，于是听罢这个杜小鱼这话之后，落荒而逃，他坚信，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找到何衍是在厨房，此刻正在和铁蛋兄聊的此起彼伏。 铁蛋兄一脸羞答答的样子在切案板，何衍则在认真的切豆角。 杜小鱼想要喷铁蛋兄一脸，案板上有菜也罢了，可光切个案板是个啥意思？ 她慢慢悠悠的走到何衍身边，小声道，“大侠，我找你很久了！” 何衍挑眉一笑，“我好像不欠你钱吧！” 她有说欠钱了吗？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吧……”杜小鱼扭扭捏捏的说着，不知该怎么说出后面的话，谁知铁蛋兄拿着一把砍刀挥刀杜小鱼和何衍中间，然后恶狠狠的对她道，“你昨天晚上对何大侠做了什么？” “铁蛋兄，难道你不该问何大侠对我做了什么？” 铁蛋兄很不给面子道，“你看你长的那个样子哦，臭不要脸，还好意思想这么多！” 杜小鱼：“……” 哎，这么多年了，竟然头一次知道铁蛋兄如此重色轻友。 她站在厨房里愣了好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了。何衍这次倒是做了一个好人，拉着杜小鱼的衣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那就麻烦蛋儿做好菜之后送到我的房间了。记住……” 铁蛋兄抢话，但却含情脉脉道，“我懂得，排骨要煮的烂烂的~~” 蛋儿？ 杜小鱼听了差点吐血，原来铁蛋兄的名字这么一念，也能念的如此斯斯文文？ 跟着何衍身后，杜小鱼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和铁蛋兄这么好了？” “你说蛋儿啊！”何衍轻描淡写的又叫了一声“蛋儿”，听的杜小鱼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叫他蛋儿就是和他关系好啊，我还叫你小鱼儿呢！” 咦？这倒是…… “不过你提醒我了，以后叫人名字的时候，可以加一个儿字，说不定还能将彼此的关系拉近。”何衍满意的继续道，“比如你师叔德华，我可以叫他华儿，还有九天，以后就叫他天儿……” 杜小鱼忍不住暗地里翻了翻白眼，这种叫法实在是恶心至极啊！ “对了，你找我何事？” 啊，他不说，她倒真忘了。 “大侠，昨天晚上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何衍反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你都记得清清楚楚吗？” 杜小鱼心中冒汗，他这人心眼太小，估计是为了昨晚她说的那句“骗子”，哎，都说贵人多忘事，何衍不是贵人，他是小人。 “不记得了，模模糊糊！” 对付这样的姑娘，何衍只能说，“哦，那我也不记得了，模模糊糊！” 杜小鱼一把抓住即将要离去的何衍，激动道，“咦，大侠，我好像突然什么都记得了！” 何衍皮笑肉不笑，“我好像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何衍是将这句话发挥的彻彻底底。该君子的时候他从来不君子，该小人的时候，他可以一直小人！ 但凡得罪了何衍，他会逼着你认错！即便错不在你！ “我错了，我昨天不该说你是骗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鉴于杜小鱼卑躬屈膝认错良好的态度，何衍忍不住问，“还有吗？” 有吗？在她印象中好像只有这三句骗子能惹到何衍的底线，不过？他问有吗？那显然肯定得说…… “有有有！”杜小鱼低头叹道，“我错在……错在……错在哪里了，您能提点我一下吗？” 何衍倒吸一口气，差点吐血，她昨天晚上侵犯了他，但是这话他如何说得出口，罢了，总有讨回来的时候。 见何衍迈步往前走了，杜小鱼心中先是一沉，后是一喜。沉的是：完了，她肯定没有认错认干净，何衍发飙了；喜的是：他竟然不计较了…… 她蹦蹦跳跳的跟到他身后，就开始道，“大侠，昨天晚上你说如果我相信你，你就能查出真相，对吧！” 何衍微微瞥了她一眼，虽然面色不悦，但还是认真道，“确有此事！” 杜小鱼听了更是喜不自胜，急忙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我……” 还未说出详尽的话，便被何衍用眼神杀死。 “小鱼儿，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吗？”这话是告诉她，她很笨，而且笨的不要不要的。 但杜小鱼却两眼放光，死死的抓住何衍的手，激情澎湃道，“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真的被猪亲过呀！” 囧…… “难道……” “难道？”何衍蹙眉，难道个什么？ “你也……” 听出来了，是说他也被猪亲过。他急忙打断她的话，“我亲过猪！” 看着何衍潇潇洒洒的背影，杜小鱼总算明白了，被猪亲过的人，一定很笨；但亲过猪的人，一定很聪明！ “人才啊！” 回到蜗居之后，何衍翘着二郎腿坐下来，冲着杜小鱼使了使眼色，大意是要她关上门说话。 这次杜小鱼倒是很聪明的将门一关，然后坐到何衍身边，小声问，“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何衍嘴角一抽，难道不是应该她说吗？ “小鱼儿啊~~~” 杜小鱼猛打了个激灵，小心翼翼的问道，“肿么了？” “青铜派眼线很多，害死你师父的真凶，一定会是青铜派的人，如果眼线看到你在向我汇报你所认为的真相，那么第二天你一定会死于非命！” “为什么？” 何衍顿了顿，很有深意的说了句话，“大概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二十四章 十分剑，十分贱？ 杜小鱼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抬头道，“我知道不多，我就知道人是人他妈生的，狗是狗他妈生的，猫是猫他妈生的，至于何大侠你，那肯定是你妈生的……” “闭嘴！” “好的！” 何衍细细想了想，如果你认为杜小鱼是个愚不可及之人，那你一定错了，她不是愚不可及，她是愚到说话自带闪电遭雷劈。那如果你认为她是一个聪明人，那你又错了，因为她聪明的不明显！ “你认为，凶手是谁？”何衍闲闲的问了句，或许，有些期待她能说到重点。 杜小鱼快速回答道，脸色阴沉沉，“德华师猪！” “哦？”何衍挑眉，“继续！” “其实……师父死的前一天，我去过他的房间，但是，不知道为何德华师猪出现了，令人疑惑的是，师父却将我藏到了床底下……” 师父死的前一晚，杜小鱼来过他房间，只不过，任何人都不知道。 她看着桌上的一把短剑，立即想到之前她过生辰的时候，每年都会收到她师父一把剑，总之，就没有送点银子。 曾经她内心不止一次的呼唤，师父哟，我喜欢银子，喜欢吃的，喜欢各种好看的东西，而不是一把剑！ “师父哟，这次这把剑这么短，一定是李打铁铺子的铁不够了吧。” 她师父摸了摸胡须，轻睨了她一眼，自傲道，“小鱼，你懂个什么？这把剑，是为师设计出来的！” “怪不得！这上半身和下半身一样长，和师父你的身材很搭。”杜小鱼认真道，弄的她师父好尴尬呀。 “你懂什么？这剑身和剑柄都是十分长，所以这把剑的名字叫……十分剑！” “十分贱？”杜小鱼木讷的戳了戳脑袋，是她智商理解不够吗？哪有剑愿意起这个名字，问问它，看它答不答应！ 她师父冷眼一扫，杜小鱼连忙点头，“好剑的名字，好贱的名字啊！” “小鱼啊，师父每年送你一把剑，你都保存着吧。” 杜小鱼点点头，“嗯，反正我也不会用剑，每年都放着，估计……” 话说到中间，就见她师父拍案而起，指着她大吼道，“你搁着干嘛，等着他们配对生孩子吗？” 她仰着头眨了眨眼前，不敢接受现实，道，“我的天啊，它们竟然可以生孩子啊！” 她师父嘴角一抽，“你还真相信剑能生孩子啊？” 她点点头，“我回去就看看他们生了多少把剑，回头挑一把资质比我还好的剑送给您！” 囧！ 杜小鱼天资愚笨，她师父是知道的。别人可以举一反三，但是她只会举手……总之，和她说话要有多费劲就有多费劲，这么多年，他都懒得骂她了。 正打算教育下这个资质不良的徒儿，刚张口嘴巴，便外面有人敲门，是德华的声音。“师兄，你睡了吗？” 杜小鱼正要答话，她师父紧急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她，就将她塞到了床底下，顺便还踹了几脚，才把她彻底踹进去。杜小鱼一时没有忍住疼，还叫了两声。 德华进来之后四下看了看，刚刚明明听到一种很怪的声音，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多嘴问了一句，“师兄，刚刚我好像听到女人的……” “咳咳！”德纲捏着嗓子道，“臭不要脸，瞎说什么呢？” 德华囧，他师兄说话变调了…… 杜小鱼说的口渴了，端起桌子的冷茶就喝了进去，何衍刚要张口阻止，那杯茶是他喝过的，但见她喝的正香，也便忘了打扰。 他抓过瓜子继续嗑，随意问了句，“后来呢？” “后来啊！”杜小鱼耷拉下脑袋，死气沉沉道，“他们开始谈人生，谈完人生谈理想，谈完理想又谈理财，谈了理财又谈人生……后来我睡着了！” “他们谈的这么有理想，你还可以睡着？”何衍好奇道。 “对啊，正因为他们谈了一晚上的理想，我才突然发现，我是个没有理想的人！” “……”看出来了！ “反正他们谈半天，对我而言相当于对牛弹琴，于是我就趴在地上睡着了。”杜小鱼叹口气继续道，“我睡醒之后便是第二天早上了，但我醒了之后竟然发现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什么？” 何衍嗑了一个瓜子，轻描淡写道，“这说明，你师父和我一样，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在某人睡着之后都会送她回房间睡！” 杜小鱼听罢嘴角一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发现一个重要的哲理！” “什么哲理？” “在床上睡果然比在地上睡的香！” 废话，用她发现啊？ “所以……就因为你那个德华师猪去过你师父的房间，所以你怀疑他是凶手？”说着，何衍将一把瓜子壳撒到地上，又从桌上继续抓了一把开始嗑，反正嘴就没有歇过。 她点了点头，“第二天师父就死了，而且死的很平静，一点征兆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吗？”何衍瞥了她一眼，继续专注吃瓜子三十年。“如果你师父突然诈尸，然后和你说，小鱼儿~~，为师要死了。然后……嗝，这样才叫奇怪。” “大侠！”杜小鱼一本正经的反驳，“我师父身体健康，就连仵作都验尸之后都说他就是安安静静的死了，没有任何下药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便是最奇怪的。” “不奇怪，他可能是心脏病！” “……” 确定他是为了查案，而便是为了抬杠？ 杜小鱼莫名其妙看他许久，终于换来他的回眸一笑，“我长的好看吗？” 这个问题，当然得回答……“好看！” “那你那么咬牙切齿做什么？” “我牙疼！” 何衍笑吟吟道，“那我帮你都拔出来好不好？” 她赶忙闭上嘴巴直哼哼，因为她知道，何衍向来说一不二，这是他的“优点”！ “对了！”何衍突然想到什么，将瓜子随意扔到盘子里，然后起身便走，杜小鱼见状，跟上去问“怎么了？” 他转身微微蹙眉，“你说你师父从小到大每次生辰都会送你一把剑？” 她点点头，默默沉思的片刻，“他希望我以后可以成为一个剑神！” “你师父……想多了！” “是啊！” 闲聊了片刻，何衍十分有兴趣道，“走吧，去你房间，看看你师父送你的剑。” “我的剑不在我房间里。” “那在哪里？” “我埋了！”杜小鱼说罢，脸上露出一丝伤感，“那些都是我师父送我的，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用，就都埋起来了。” “埋哪里了？”何衍又问。 她眨眨眼，“在一个林子里。那里很少人去的，我师父的尸体埋在青铜派的古墓里，我只能另外给他建了一个衣冠冢！” 不可否认，杜小鱼虽然笨，但是好在有心。 “走吧，去那个地方看看！” 出门正好碰到了铁蛋兄端着一大盘排骨炖豆角迎面走来，那笑的样子，可谓是如沐春风，非常猥琐！ “大侠，你要的排骨炖角角，人家给你做好了啦~~” 听到铁蛋兄说话如此不顾及他人呕吐的感受，杜小鱼在心中深深的鄙视。 何衍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很自然的准备接过去。 谁知半路杀出个唐糖糖，二话不说截了过去，然后笑眯眯道，“大盟主，谢谢了，我家宝儿今天早上没有吃饱，没想到，你这么有心做了一盘排骨炖豆角，不过你不用送了，我自己送给我家宝儿。” 杜小鱼眼皮子一跳，能在何衍手上抢东西的，唐糖糖是第一个，也是勇于找屎的人！ 何衍面色不变，漫不经心道，“唐糖糖，这个菜是蛋儿做给我吃的！” 唐糖糖一愣，“你不是不爱吃排骨吗？” “对啊！我爱吃豆角，但是我只爱吃排骨炖豆角里面的豆角！” 听罢，杜小鱼脑袋晕乎乎的，原来盟主的癖好如此奇特！ 等等……唐糖糖和何衍到底什么关系？她怎么会知道何衍不爱吃排骨呢？ “大盟主，我们也是青铜派的客人，而且我家宝儿在江湖上地位不浅。现在我家宝儿肚子正饿着，小心我告到德华掌门那里去，说他怠慢客人！” 也是，如今各大门派的代表已经前往青铜派，参加二百年成立大会。自然是要无任欢迎。 唐糖糖什么门派她不知道，但是看着那个她口中的“宝儿”应当是个大人物！ 作为青铜派的一员，杜小鱼拥有无上的责任心，横插在何衍与唐糖糖中间，便道，“唐姑娘，你和那个宝儿也是客人，但是何大侠是我们青铜派最高贵的客人，所以……排骨炖豆角留下，盟主爱吃豆角，正好我爱吃排骨！” 这话无疑又讨了何衍的欢喜，但是他并未多言。反倒是唐糖糖一脸木讷道，“杜姑娘，你果然很喜欢何盟主啊！” 杜小鱼嘴角一抽，“你眼瞎了！” “不，我是从心里感受出来的！” “那你就是心坏了！” “……” 铁蛋兄适时插话，“哎呦，讨厌死了，又多一个竞争者~~”说罢，捂着脸伤心离去。 第二十五章 蛋黄派？ 论下毒，谁都比不过何衍！论脸皮厚，谁都比不过何衍！论睁眼说瞎话，谁都比不过何衍！重要的话题说三遍！ 何衍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杜小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他正大光明的把药粉下到盘子里，然后摇了半天，递到唐糖糖面前，道，“拿走吧！” “你……”唐糖糖指了指盘子，“你刚刚下了什么药？” “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何衍俊美的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很是委屈的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觉得味道有点淡，于是放了一点盐。算了，一看你就知道不相信我！这样吧，那我当着你的面尝一口，我想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话落，何衍提起筷子夹了盘子里的豆角，正准备入口，唐糖糖急忙制止“大盟主，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不过你不用吃了，因为筷子就两双，你用了一双，沾了你的口水，宝儿就不喜欢了。” 按照以往，唐糖糖说了这话，简直是找屎的节奏啊！但神奇的是回应的是何衍无害的笑容，“快端走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唐糖糖一蹦一跳的背影，杜小鱼忍不住为她感到悲哀。“大侠，你刚刚下的是什么药？” 何衍唔了半天，轻描淡写道，“好像是毒药！” “毒药？” “说不定也是泻药！” “泻药？” “也有可能是春*药！” “……春*药？” 他瞥了杜小鱼一眼，很淡定道，“我想起来了，我把这三种药合到一起了，不过具体会产生什么效果不清楚，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出结果了……” 果然，得罪何衍的人，会死的很惨。 她心虚的问，“大侠，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有人得罪你，你会不会记仇？” “不会啊！” 当听到这样一个答案的时候，杜小鱼瞬间冷静多了。还好，还好，他是盟主，不会记仇！ 谁知，他道：“因为一般有仇的，我当场就报了呀！” “……”大侠很可怕，得罪需谨慎！ 在去的路上，杜小鱼觉得无聊，也就没话找话。 “唐糖糖说的那个宝儿，叫什么名字？” 何衍负手在前面走着，慢条斯理道，“保剑锋！” 这名字……他爹给他的起的真是霸气侧漏啊！一听就知道是他爹希望他使出的剑可以锋刃无比。 “不过，他是我手下败将！”何衍淡淡道，“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保证疯！因为他每次被我骂的狗血淋头之后，都会像个疯子似的拿剑砍我！” “……” 说到这儿，他突然转头，朝着她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样，这个外号是不是很贴切？” 杜小鱼嘴角一抽，名人除了有爱吃排骨炖豆角的豆角的癖好以外，还很变态。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保剑锋应该是剑云派的少主吧！”杜小鱼突然惊喜的跑到向前，拽着何衍的衣袖问，“大侠，你连他都不放过？” “准确的来说，是他对我舍不得放手！”何衍故作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魅力太大。” “那他拿剑砍你又是怎么回事？” “啊……”他仰头一叹，“像他这种得不到所以就要毁掉的心情，其实我挺理解的。” “……”她也理解，十分理解保剑锋，因为他们都深受其害。“这个保剑锋可是剑云派的少主啊，你这样对他，貌似不太好吧。” 许是她说完这话，何衍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于是突然转身，害的她措手不及撞进他的怀里，不过她的内心竟是欢悦的，他的声音温润且细腻，在她耳边呢喃，“小鱼儿，你以为我当上武林盟主，后台没有他硬吗？” 她抬眼轻声问，“大侠，你当上武林盟主，是靠后台吗？” “自然是凭实力取胜！” “那你的后台……” “比他硬多了！” 哇哦~~那他一定也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少主，“那大侠你是什么派？” “蛋黄派！” 囧……没听说过！ “鸡蛋的蛋？” “不！”他顿了顿，道，“蛋清的蛋！” “……有什么区别？” 何衍道，“没有区别！但我就是想要强调一下！” 哪有这种门派？她就算再不谙世事，也知道门派的名字吧。这个蛋黄派……好像和吃的有关吧。 “你们蛋黄派都出过什么名人？” “只有我一个名人！” 何大侠的脸皮貌似越来越厚了。杜小鱼又好奇的问，“那你们蛋黄派的口号是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回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杜小鱼：“……” 她打算这一路都不再和他交流！ 没过多久，何衍和杜小鱼已经来到杜小鱼建立的墓前。 何衍立在一旁看了许久，墓碑上写着“谁挖谁是剑人”。很符合杜小鱼的风格，也很符合蛋黄派的风格！ “小鱼儿啊~~” 每当何衍这么称呼他的时候，她都是忍不住打个寒颤，然后秒变狗腿，“大侠，怎么了？” “挖坟！”他镇定的吐出两个字。 “我是女人！” 她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 何衍淡定的看着那墓上的字，道，“小鱼儿，我们来石头剪刀布吧，看谁挖比较合适！” 杜小鱼深深的看了一眼墓上的字，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初她可是狠下心写的，挖坟的事情，她肯定不干！但……貌似由不得她了，既然如此，那就听天由命吧！ “好！来！”杜小鱼咬咬牙，双拳紧握，估计是太过紧张，以至于没有伸开五指，但神奇的是……何衍是剪刀。 她顿时舒了一口气，心中大喜，何衍马上彻底成为剑人了。认识了他这么久，终于要看他在阴沟里翻船了。吼哈哈哈哈哈~~~ 谁知何衍慢悠悠的收回手，轻咳了一声，笑吟吟道，“小鱼儿，挖坟吧！” “我赢了！”她理直气壮道。 “谁赢谁挖……” 这种伎俩虽然老套，但能赢猪一样的队友。 挖出剑后已经是天黑了，杜小鱼肚子里唱着空城计，何衍则躺在树上睡觉，这就是大人和小厮的待遇。 不过挖出剑后，何衍从树上跳下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句“全部带走！”之后看都没有看就先走一步了。 回到蜗居之后，杜小鱼早已累的跟狗一样，噗通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杜小鱼是被吵醒的…… 她推门一看，就是那个保剑锋拿着剑满院子砍何衍，倒是唐糖糖扭扭捏捏的在一旁站着，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糖糖像打了鸡血似的，一把抓住杜小鱼就道，“昨天大盟主给我和宝儿下药了。” 见杜小鱼一脸自然样儿，她不禁好奇，“你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这是何衍经常做的事情，而且做的臭不要脸却又习以为常！ “据宝儿的江湖经验，他昨天下了三种药！” 杜小鱼心中默念：泻药，春*药，**！ 但唐糖糖回答道，“泻药，春*药，**！”未注意到杜小鱼平淡的脸色，依旧坚持的八卦，“不过我没有吃！” 唐糖糖见杜小鱼的脸色变了，有些沾沾自喜，“先别惊讶，惊讶的还在后面！就在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宝儿拉的浑身无力，又被迷的浑身无力，然后又对我情不自禁，我见宝儿这般待我，也便抛开女子的矜持，然后将他的衣服脱的一丝不挂，然后把他推到床上，然后，然后……” “然后呢？哎呦，你快说啊！急死人了。”杜小鱼在一旁听的直跳脚。 “我把他打晕了！” 杜小鱼囧！将他的衣服脱光，把他推到床上，目的就是为了打晕他？她都怀疑唐糖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根据何衍自创混合三药，再根据唐糖糖的描述，说明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当三种药混合到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影响其他两种药的药效。 唐糖糖急忙又问，“怎么样？惊讶吧！” 杜小鱼撇撇嘴，道，“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我配合你惊讶下。” “……” “你是想要那种惊恐的惊讶，还是惊喜的惊讶？还是惊恐中带着惊喜的惊讶？” 唐糖糖：“……” 说实话，杜小鱼还从来没有见过何衍拿剑的样子，据说当年，他凭着一把剑打败了江湖众多高手，成为一个传奇。 然……这个传奇就变成了一个传说，何衍成为武林盟主已经五年了，当年不过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凭着一股子任性和自大，虽然他确实自大的有能耐，成为了一个传说！现如今，怕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何衍再挥剑的样子。 或许……杜小鱼很喜欢看何衍挥剑自刎，或者挥剑自宫的样子~~~ “来吧，我们下注！”杜小鱼掏出一文钱，然后道，“我赌何衍赢，你呢？” 唐糖糖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道，“我也赌何衍赢！”说罢，掏出一张十两银票，然后亮汪汪的眼睛盯着保剑锋大喊道，“宝儿，加油，我看好你呦~~” 囧……确定她刚刚赌的是何衍吗？ 她瞧了瞧在一旁抱着剑看热闹的九天，道，“九天，你不赌吗？” 九天冷冰冰的走了过来，杜小鱼深深的感受到连周围的空气都感觉冷了几分。 “赌他！”那个他自然是指着何衍说的。 第二十六章 传说中的脑残粉 不过，何衍也确实实至名归，那个保剑锋是剑云派的少主，他们家世代习剑，以落花流水剑为名，曾经也霸占过武林盟主的位置。 可如今，一个是现在的武林盟主，一个是曾经武林盟主不知道曾几代的孙子比武，自然还是现盟主厉害至极。 保剑锋剑剑致命，但都被何衍轻易躲了过去，且还让保剑锋十分耗力，不用一招一式，便能将一个高手玩的团团转，很符合何衍的风格。 杜小鱼看的直打哈欠，随意问了句，“不过是下了点药，那个宝儿有必要这么狠吗？” “你不懂！”唐糖糖慢慢悠悠又道，“因为异性为了繁衍，同性才是真爱！” 杜小鱼嘴角一抽，她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何衍和保剑锋曾经有一腿，但此刻相爱相杀的场面，不得不让人乱想，何衍抛弃了他，而且伤害了他。 “那你不介意吗？”别怪她多嘴，她是真的很好奇。 唐糖糖边看热闹边道，“不介意，谁没年轻的时候爱过几个人渣？” 咦~~她这话的是骂何衍是人渣，真真真真的是骂的太标准了。 许是何衍最后累了，于是手在空中一个旋转，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保剑锋的剑……断了！ 就这样，停止了打斗，保剑锋盯着剑良久，突然怒喊，“啊……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杜小鱼眼皮子抽了下，这都多少年前的老话了，还套出来用。 但令人更惊讶的是，保剑锋居然准备挥剑自刎，这原本是何衍未来的道路，怎么被他给捷足先登了？这不科学啊！ 何衍的动作比任何人都快了一步，啪，隔空点穴。当然，他也只会来这么一招，不然，害死剑云派的少主，是要成为武林公敌的。 不过，何衍的说辞很冠冕堂皇，“宝儿，不用为我自杀，我们点到为止就好了。” 杜小鱼真想“靠”一声，把人家的剑搞断还说点到为止？ 后来，何衍又道，“再说了，剑都断了好几次了，也没有见你亡，说谎的孩子会遭雷劈的！” 虽然保剑锋被点穴了，但是杜小鱼明显看到他嘴角抽了好几下。 “友情提醒，以后你想死的时候别在我面前，找没有人的角落去死，这样我就免得引起江湖纠纷。” 这下轮到其他人嘴角抽搐了…… 试问，一个人，究竟是如何培养起强大的自尊心与足够的勇气才能成为何衍的对手？ 看着何衍慢悠悠走到杜小鱼跟前，然后速度抽走她手上的十两银票外加两枚铜板，可见此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没办法，我总是这么不负众望！” 不负众望就不负众望呗，为什么拿走别人的赌钱？杜小鱼在心中深深的唾弃何衍这种行为，何大侠，你的脸还在吗？ 何衍突然转身，冷冰冰的看着杜小鱼，杜小鱼被吓的连呼吸都不敢，随即便听到他悠然自得的说，“对我的脸这么好奇，要不我撕下来给你看看厚薄？” 不经意才发现，刚刚那句心声竟然说出来了，囧！ 杜小鱼吞了吞口水，道，“可以吗？” 回应的是何衍无害纯洁的笑脸，“可以的！但前提是我撕下来之后，你要完完整整的给我安回去。” “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他拉长了调调，故作无奈道，“那我也只能做个不要脸的人了！” 当唐糖糖和九天都屏住呼吸，全身器官都警告杜小鱼，但貌似警告不够。 杜小鱼已经开口：“不用，你已经做到了！” 此时此刻，唐糖糖和九天相互凝望，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那就是……杜小鱼要死了，而且要死翘翘了，说不定死的连渣都不剩。 结果…… 何衍只是伸手捏了捏杜小鱼的脸颊，然后笑吟吟道，“所以，我把你的脸要回来了。”说罢，还象征性的戳了戳她的脸，“小鱼儿，脸皮先在你这放几天，等我不高兴的时候就来取！” 她脖子一缩，完了，刚刚只顾自己痛快，没想到又惹下祸端了。意思就是她得讨他欢喜，不然他不高兴了，把她脸皮扯下来都极有可能。 见何衍的身影消失在这个院子后，唐糖糖上前一步，义气的拍了拍杜小鱼肩，道，“世界上有两种死法，一种是死的好看，一种是死的难看！” 杜小鱼歪着脖子问，“那我呢？” “你？”唐糖糖低声，神神秘秘道，“你介于中间！” 还好还好，死的不算难看。 九天冷哼一声，冒出这么一句，吓的杜小鱼彻底晕了过去。“死的，很难看！” 咚…… 唐糖糖惊讶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九天淡定的回答，“晕了！” 虽然杜小鱼晕倒了，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扶一把，唐糖糖还在不停的感慨，“哎，一见何衍误终身啊！” 九天先是点头认同，点了半天，扭头问，“何意？” “你一开始见何衍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神仙下凡？” 九天点头，当初确实是这样的。 “后来接触久了，是不是有种要杀了他的感觉？” 九天依旧点头，何止，现在也有要杀了他的感觉。 “可时间久了却发现，你根本反抗不了！” 九天艰难的点头，伸手拍拍唐糖糖的肩，道，“我同情你！” 唐糖糖差点哭出来，不过一看地上躺着的人，心情突然变好，而且豁然开朗，“不过以后就没事了，因为被何衍折磨的人，已经固定了。” 于是，二人顿时抬头笑颜如花，低头同情心泛滥。 小桥边…… 德华正在和几个长老议事，突然一个白色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其中一位长老眼奸，也看到了何衍，叹道，“咦，那位年轻的公子可是如今的武林盟主？” 其实，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承认何衍就是盟主。 “是的！” 说着，何衍就施施然走了过来，满脸笑意。长老甲带头鞠躬，“青铜派长老智障参见何盟主！” 何衍眉眼一抬，他没有听错吧，“你叫智障？” “……是！但是我现在是长老！” “所以……是老智障！” “……” 在一旁的德华心情分外的舒爽，终于有人也吃他的瘪了。 长老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何盟主五年前以一剑打败武林豪杰，坐拥盟主之位，实在令我等佩服至极啊！” “是啊是啊！而且看何盟主英俊潇洒，器宇非凡，而且武功卓绝，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长老丙顺势接话。 不管拍马屁拍的水分有多大，反正何衍算是听高兴了，正准备随意说两句，以示自己具有很强的亲和力，刚一张口，就被人打断了。此刻盟主很不高兴！ 长老丁黑着脸，“住口，都像什么样子，天天除了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光知道拍马屁顶个屁用？” 众人自觉闭上嘴巴，不敢多言。 但就在此时，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长老丁砰的跪在地上，谄媚道，“盟主，给我签个名儿呗，我们一家人都喜欢你啊，我可是听着你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呀~~~” 何衍囧！见过会拍马屁的，没见过这么会拍的！ 于是乎，更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情接踵而来。 砰砰砰……除了德华以外，所有人都跪下抱着何衍大腿求签名。 “盟主，我是你的河粉啊！” “盟主，我也是从小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呀~~” “盟主，我爱你~~” …… 德华见状，惊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啊！”好在他没有盲目崇拜一个人。 杜小鱼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人影，不用怀疑，那就是何衍。 此时此刻，他正逍遥的坐在椅子上喝酒，手里拿着一把剑，正是她师父死前送给她的最后一把剑。 她雷厉风行的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没有穿，便急忙问，“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何衍抬眼，漫不经心道，“嗯，这把剑最短！” 废话，她长眼睛了，要他说啊！ “我师父给它起了名字，叫十分剑！” 何衍听罢，默认，“嗯，很任性的名字！” 杜小鱼起了兴趣，坐到一旁，抓起一把细长的剑，道：“它叫银剑！是我师父用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做的，全是银的。” 何衍点头，“很任性的名字！” “这把剑叫范剑！”她指着另一把剑的剑柄，上面写着一个“范”字，不用说，做剑的是姓范。 何衍又点头，“很任性的名字！” “还有这把，是我师父喝醉的时候做的，所以叫醉剑！” “很任性的名字！” 杜小鱼嘴角撇了撇，小心翼翼道，“你好像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嗯！”何衍望着这么多很任性的剑，不由感叹，“你师父很会给剑起名字呀。” 她可以将这话当做夸奖吗？ 随后何衍又盯着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起，“你师父死之前，可有人离开过峄山不再回来？” 杜小鱼仔细想了想，买菜的小弟和铁蛋兄每隔一天都会下山买菜，但都会按时回来。孙大娘在她师父死前离开过，但最后回来了，唯一离开之后没有回来的人只有…… “有，马粪！” 何衍嘴角一抽，这个什么名字，要逆天吗？ “马粪是谁？” 第二十七章 爱上一匹野马 “啊，你说马粪啊！”仁义一边喂自己心爱的马儿，一边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私奔了！” 杜小鱼眉眼一跳，据她所知，青铜派除了她和孙大娘，已经没有其他女人了，敢问这个马粪是和哪位美女私奔的？性别是男是女？ “二师兄，你听谁说的？小道消息到底准不准啊？” “王子！” “滚，说人话！” “周寡妇家的隔壁老王家的王大爷。”仁义猛吸了一口气，又道，“他说他亲眼看着马粪下山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而是德华师叔得知了此事，还派了很多人下山寻他，结果，了无音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和谁私奔的？” “马！” “啊？” 仁义一脸奸笑，“我也是听人说的。” 又是听人说的，杜小鱼已经深受打击了，难道私奔已经可以用在一人一动物身上吗？“还是听周寡妇家的隔壁老王家的王大爷说的？” “不，这次是听到周寡妇说的。” “……” 杜小鱼深吸了两口气，尔后缓缓道，“二师兄，你消息好灵通啊！” “那是，周寡妇和隔壁老王有一腿，嚼舌头的时候被王大爷听到了。”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连这都知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 “废话，你要是能听到畜生说话，说明你也是一个畜生！” “……”突然发现小师妹学坏了呀。 仁义道，“不过周寡妇却心中另有所属，这个我没有听人说，我自己看出来的。” “谁？” 仁义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道，“我啊！哎~~都怪我娘把我生的太完美了。” 杜小鱼：“……周寡妇比你娘年纪都大！” 仁义囧！ 凉风来袭，吹散了杜小鱼额前的刘海，吹起了她的衣裙。就连树上的叶子经受不住压力，片片落地。 杜小鱼看着仁义，满脸欢喜的问，“二师兄，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继续说啊！” “我不想说了。”因为小师妹已经不是从前随便吹两句牛就能唬住的小师妹。她已经从小绵羊变成小狐狸了。 “为什么不说，我喜欢啊！” 仁义眼神一亮，“小师妹，你喜欢听我说话吗？” “嗯，我喜欢静静的看着你装逼的样子！” “……” 以前何衍恬不知耻的形容自己帅的一表人渣，她也不计较，可仁义把自己说的帅的满脸禽兽，她是真心听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想起自己此前的目的，这次急忙把她二师兄从跑偏的路上拉了回来。“二师兄，我们还是来说说马粪的事情吧。” 仁义一脸认同，低头看着自家心爱的马儿的马粪道，“这个马粪啊，其实对马的健康很重要。拉的稀了说明马最近身体不好，拉稠了又说明最近马休息不好，拉的黄了……” “二师兄……”杜小鱼差点拔剑捅死他，朝着他又吼又叫，“我说的是那个马粪，不是你说的马粪！” 时间静止了一秒，两秒，三秒……仁义苦着脸道，“小师妹，没想到你这么在乎马粪啊！” “滚……” “你为了马粪居然还对我发火？”仁义吃惊道。 “滚！” 仁义嘴角一抽，猛吸了一口气，翘着兰花指指向杜小鱼，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滚！” “哎，好咧！” 囧！！！ 此刻在她眼前站着的是青铜派的八卦小灵通——仁通，人如其名！没有任何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仁通长着一对三角眼，朝天鼻，兔子呀，青蛙嘴，总之，你能想象他多丑，就有多丑。 “啊，你说的是看马那个小厮马粪对吧。” “对对对！” 仁通美美的坐在椅子上刺绣，手指还做出兰花指，这一动作，杜小鱼想起了一句话可以形容他，那就是，不作死不能活。 “他呀，他私奔了！” 咦，又是私奔！ “和谁私奔了？” “马！” “……”这个答案，又是神一样的同步。 杜小鱼好奇的问道，“那个马，是我们认识的马吗？” 仁通瞥了她一眼，继续刺绣，不咸不淡道，“是我们骑的马！” “什么？”杜小鱼大吃一惊，难道真有跨越种族的爱恋？ “是啊，任何人听了表情都和你一样。”估计是八卦说多了，表情自然而然就变的麻木不仁了。仁通一脸淡定的继续道，“据说他爱上一匹野马，可惜峄山没有草原啊！”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他带着那匹野马去寻找草原了。” 杜小鱼又问，“他怎么会爱上一匹马呢？青铜派又不是没有女人？”刚一说罢就遭来仁通的斜眼相待，“他天天和马在一起生活，一个干柴，一个烈火，一个青春年少，一个放荡不羁，你为什么要歧视人家的爱情？” “在我歧视之前，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那匹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下可把仁通给难住了。过了片刻，仁通扔下刺绣的东西，朝着门外就怕，边跑边说，“小鱼师妹你别走啊，我先打听打听，等我回来告诉你啊~~~” …… 仁礼此刻正在耍贱~~咳咳，耍剑！ “你说马粪啊……” “是啊！”杜小鱼擦擦汗，和仁义的谈话虽然不痛快，不过不要紧，至少大师兄人品比他强。 “他私奔了！” “跟谁？” “马！” 杜小鱼嘴角抽不耐烦了，“大师兄，你能不能具体说清楚一些？” “好啊！”仁礼放慢了步子，慢条斯理道，“那匹马是棕马，公母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它是汗血宝马和蒙古马的串儿。但是汗血宝马和蒙古马的全身上下的优点，它是一点都没有遗传上啊，真是可惜了……” 如果听到这里，还能继续听下去，那么杜小鱼肯定疯了。她无奈打断，“大师兄，我不是让你说它的品种，我是在问马粪！” “哦哦！”仁礼即刻回归正题。“马粪长的也不好看，大饼脸，三角眼，而且个子挺矮，你也见过，就是那种看两眼就想吐，还想踩两脚的那种……” “大师兄！”杜小鱼听的都快哭了，“我是问具体事件啊！他为什么和马私奔？” “因为相爱啊！” 砰，杜小鱼一脑门撞到树上。 “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他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爱上一匹马呢？”杜小鱼苦着脸问，“如果是你，你会爱上一匹马吗？” 仁礼身子一顿，剑铿锵掉在地上，不过他没有急忙捡起，反而走到杜小鱼的跟前，脸红的跟个柿子似的。语气也不像刚刚那般随和，微微有些害羞，“小师妹，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听说什么？杜小鱼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应该听说什么？” “是不是仁廉和你说了什么？比如……我们的事情……” 这个我们的事情啊，有两层含义：一是他在指他和仁廉的事情，二是之他和眼前人的事情。 但显然，杜小鱼听到了第一种。“你和仁廉怎么了？” “不是他！”仁礼窘迫的样子更像是害羞，他是指他和她呀。“其实，其实……小师妹，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我们从小到大在一起生活，我们互相了解，还有过共同美好的回忆，其实，其实……” “懂了！” 杜小鱼抬手坚定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表情凝重，“大师兄，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仁礼眼神一亮，“你真的知道我再说什么吗？” “嗯！” “太好了！”他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了，正想要拥抱小师妹一亲芳泽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样的话。 杜小鱼紧握拳头，像是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一样。“大师兄，我会支持你们的，虽然我不太理解你和三师兄之间的感情，但是我不会像看变态一样，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你们的。加油！你们这种情感不为世俗，不为门户，我为你们点赞！” “呃……小师妹，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杜小鱼坚定的摇摇头，“我理解，我非常理解。想必师父泉下有知，也会明白你们这对苦情人的！” “……” 回到蜗居之后，杜小鱼见到何衍，第一时间就说完马粪爱上一匹野马，且为了它还心甘情愿私奔的故事后，都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的狗血，依旧难以支持这对跨越种族的爱情。 何衍听罢反倒没有什么表情，杜小鱼好奇，“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相信他是爱上一匹马才离开青铜派的？” 虽然她也不相信，但是事情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你相信。 “我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个马粪了，说不定你师父的死，和他的失踪有关！”何衍笃信道。 杜小鱼懒洋洋的趴到桌子上，无精打采的道，“我也希望他能和我师父的死有关，但是这么一个爱上畜生，而且连公母都不分的人，能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何衍但笑不语，障眼法而已，也就骗骗这些没有出过青铜派的弟子们。 “走吧，我们去给牛犊子的儿子上柱香！”何衍伸手牵住杜小鱼的手，拉着她便往外走，杜小鱼懒洋洋道，“大侠，你这么自信他儿子能死吗？” “嗯，如果我去了他儿子还没有死，我就想个办法让他儿子死。” 杜小鱼心口一紧，她忘了，何衍是个恶魔。 她小心翼翼探过头问，“怎么死？” “骂死吧。”何衍转头笑吟吟道，“我的特长！” 确实是特长！ 第二十八章 神仙这一行 虽然他们只去过牛犊子家一次，但何衍第二次去的时候已经熟门熟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常半夜翻墙过来呢。 还未走进大门，已经听到一阵哭声，毋庸置疑，肯定是有人死了。至于是谁死了，杜小鱼抱着怀疑的眼神盯着何衍看，何衍耸耸肩，“不是我弄死的。” “可是你想让他死。”杜小鱼认真道。 何衍挑眉一笑，“我让他死了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你之前和我打赌，如果你赢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杜小鱼说罢之后，心脏狂跳不止，连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何会跳的这么厉害。 而何衍，则跟无事人一样，轻描淡写道，“难道现在不是吗？” 砰砰~~砰砰~~ 杜小鱼低着头，脸都红了，好赖她也是个女人，敏感而脆弱。这话的意思像极了表白啊。 只可惜……她忘了，她是女人，不假；但何衍不一定会把她放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上看问题。 “你别忘了，你是买狗送的！” 囧……她的黑历史要跟随他一辈子，一辈子啊~~~ 牛犊子的家此刻满院子都是白色，要不要这么隆重？其次，便是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如果她是黑白无常，绝对不想来他家收尸。 牛犊子原本哭的正带劲，“咦，儿砸，你咋死的恁早了，俺这是黑发人送黑发人呀~~俺的儿砸，你年纪轻轻就死的这么早，你还没有放过牛，没有放过牛就挣不了钱，挣不了钱就娶不上媳妇，娶不上媳妇就生不了娃，生不了娃就没有人放牛啊，我苦命的娃儿啊……” “噗呲~~”杜小鱼一没忍住就笑出声来，遭到牛犊子和牛夫人诅咒的小眼神，再看杜小鱼身边的何衍，顿时做不到继续哭丧，而是骂街了。 “你你你……就是你害死我儿砸的，就是你啊，你这个丧良心的……” 显然，何衍这人，好听的话，听个死；难听的，他掐死。 “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儿子会死？” 牛犊子脸色一僵，问，“为啥？” “因为……”何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是天上的司命仙君。” 嚯，真能吹！看他怎么给自己找台阶。 “那……那……那是个啥？” 何衍定了定神，问，“你知道太上老君吗？” “嗯！” “那你知道太乙真人吗？” “嗯嗯！” “那你知道太白金星吗？” “嗯嗯嗯！”牛犊子两眼放光，“你是哪个？” “我是他们的大爷！” “……” 杜小鱼实在是看不下何衍装比的样子，于是打断，“司命就是掌管人间命运的仙君，就比如吧，你儿子的命没了，就是他干的。” 他不是想当司命吗？那就让他当的彻底。反正杜小鱼脑子里已经幻想出无数个画面，都是牛犊子拿着砍刀追着何衍跑。 但……现实和幻想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很大。 牛犊子扑通跪倒在地，然后抱着何衍大腿开始狼嚎鬼叫，“仙人啊，你救救我儿砸吧，我儿砸的命在你手里，你说改就改了，看在我曾经送你们一碗牛肉面的份上……” “注意，是猪肉！”杜小鱼强调。 “是！”牛犊子叹口气道，“但看着我们如此有缘的份上，你救救我儿砸吧。反正你是天上的大爷，一句话的事儿啊。” 杜小鱼白眼一翻，敢情这牛犊子，是真的把何衍的话听进去了。 拍马屁，讲究三大原则：天时、地利、人和！ 如此难度大的事情，牛犊子做到了。 何衍满意的点点头，道，“放心，我此次下凡呢，就是为了帮助你，因为我的司命簿里写的你儿子长命百岁，没想到你儿子居然小小年纪就夭折了。所以我要查出真相，你得好好配合我啊！” 牛犊子拼命点头，“好好好，我一定配合你！” 作为旁观者，杜小鱼很期待，看何衍一会怎么能给牛犊子变出一个胖儿砸来~~ 之后，牛犊子把何衍和杜小鱼带到他儿子的尸体面前，说实话，杜小鱼不是第一次见死人，可见到牛犊子的儿子之后，她突然惊讶道，“头发，头发……” 牛犊子见状，耐心解释，“仙姑好眼力，我儿砸死的时候头发就开始变白了，但除了这个，其他的我找人看过，什么毛病也没有，你说怎么就好好的死了呢？” 何衍不语，只是在一旁认认真真的看。 杜小鱼走到他身边，轻轻拽了拽他衣袖，用两个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道，“大侠，我师父死的时候也是满头白发，只不过在死之前他虽然也有白发，但是不大明显，死后更无人注意到他的头发，我感觉……我师父的死和牛犊子儿子的死因一样。” 何衍听罢，依旧未语，轻睨了她一眼，继续认认真真的看。 杜小鱼都开始好奇，平时他话挺多的，怎么这会儿看的认认真真？难道真的有什么猫腻？ 终于，在岁月流逝的快要下山的时候，何衍终于说话了，就在杜小鱼和牛犊子满怀希望的看着他能说出什么大道理的时候，他道，“饿！” 然后牛犊子白眼一翻，认命的去做牛肉面，做好之后就给他们端上来，杜小鱼也确实饿了很久，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准备下口，却被何衍连忙制止。 杜小鱼舔了舔唇，道，“大侠，有什么话，我们吃完再说好吗？” 何衍笑吟吟的回答，“好，你吃吧，等你吃死了，我去坟前说。” 这话威胁性十足，即便杜小鱼再想吃，也不敢动筷子了。她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浮在碗里一层的牛肉块儿，狠心一闭眼，就当刚刚只是在做梦。 何衍这时候说话了，“这牛肉是从哪里来的？” 牛犊子恍然，神仙吃东西太挑剔了，急忙解释，“仙君，这就是俺家那头抑郁而死的牛啊。” “所以……”何衍眉目微皱，“你把它分尸了？” 牛犊子：“……”说的好像自己成了杀牛凶手了。 杜小鱼在一旁急的团团转，美食当前，光看不能吃，这个是什么道理，抓耳挠腮好半天，才道，“它是得了抑郁病抑郁死的，又不是得了疯牛病，我们吃了肯定没事，大侠，再不吃……唔！” 当何衍食指点住她的嘴巴的时候，她再也不敢多言，也不敢肖想碗里的牛肉。为什么呢？因为何大侠有一双会点穴的手，难保她说多了，惹他不快，脑袋被点穴那就麻烦了。 “你儿子死之前，可是吃过这牛肉？” “呃……吃过！”牛犊子老实道，“俺儿砸吃了半头牛哩。” 何衍似乎有所顿悟，又问，“那你儿子死之前可有什么症状？” “没有没有没有！”牛犊子连忙回答，“就是特别爱吃牛肉，除了牛肉啥也不吃。”说到这儿，牛犊子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激动的问，“仙君哪，是不是那头牛有问题啊？” 杜小鱼眼神一亮，如果真是牛的问题，那这碗牛肉还真是可惜了呀。“哎……” “仙姑，你叹什么气？” “命运啊！” “命运？啥呀？啥意思呀？” 她盯着那碗牛肉面道，“看的见，吃不着，这就是命啊！” 囧……驴头不对马嘴！ 牛犊子开始对所谓的仙姑产生怀疑！ 何衍一说话，终于打消了牛犊子的顾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儿子是吃死的！” “……”还用他说？ “对了，你平时放牛一般都去哪座山？” 牛犊子连想都不用想，直言道，“就是那个峄山脚下啊。那边别看没有人住，但是草多，而且环境好，俺经常带着牛牛去吃草，偶尔自己去拔草，带回来。” “哦？那你们家牛是何时开始出现抑郁的征兆？” 牛犊子抱怨，“这俺哪能想起来？” 何衍一脸纯真道，“那我也想不起怎么救活你儿子了。” “能能能，想起来了！”牛犊子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和仙君共事说话得讲究啊，一不小心惹到人家，儿子的命就没有了。“是一个月前，我带牛牛去吃草，后来大家在一起闲聊，什么猪肉涨价啊，牛肉降价了，还有听人说青铜派死了好多只鸡。” “什么？”杜小鱼跳了起来，满眼放光问，“你刚刚说什么？青铜派死了好多只鸡？” 牛犊子吞了吞口水，“俺要说哪句？” 何衍不耐烦的插话，“小鱼儿，不要跑题。牛犊子，你继续！” 继续？还继续个什么？他都说完了…… “后来……后来……我们就各回各家了，然后牛牛就得了病，得了病就死了。” 似乎后面的话也没能勾起何衍的兴趣，所以他起来抚了抚衣袖，又漫不经心的整理下发型，然后问，“小鱼儿，我发型乱了吗？” “没有！” “我妆花了吗？” “你化妆了吗？”杜小鱼好奇的问，离近一看，娘呀，心差点漏跳一拍，何衍的皮肤如同白玉无暇，但凡是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嫉妒，简直比化了妆的女人都好看。 “没有！” 杜小鱼嘴角一抽，外加没有吃饭的缘故，脾气就变得有些小暴躁，忍不住吼道，“你没有化，问个鸡蛋啊？” 话，往往都是说完的一瞬间后才后悔了。 何衍抱怨的看了她一眼，楚楚可怜道，“鸡蛋，干我们神仙这一行，得时刻注重形象！”说完挥了挥衣袖准备起飞。 牛犊子见状，急忙拦下，“仙君啊，你还没有救活我儿砸，咋就要走呢？” 何衍淡定的说，“天黑了。” 哦，这个理由找的还不错，杜小鱼抱胸，他自己的戏，自己演完。 “那你明天还过来不？” “明天……”何衍垂下眼帘，“太上老君找我下棋。” “后天呢？” “后天……太白金星找我下棋！” “大后天呢？” “大后天……太乙真人找我下棋！” 牛犊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二百年以后……” “……” 第二十九章 爱说梦话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杜小鱼把她的想法全部说了个遍。 “大侠，你说这个有没有可能，有人想害死我师父，但是又想着害死之后不会让人怀疑到他身上，于是就买了各种各样的毒药。前段时间不是鸡死了吗？正好说明他用鸡来验药，来看毒性，恰好在路上，不小心丢了一包药，被牛犊子家的牛给吃了，结果牛死了，然后我师父也死了……” 何衍忍不住打断，“牛死了不到半月，但是你师父死了快一个月了。” “也是！”他说的有道理，杜小鱼脑子转了转，似乎又想到说明，又开始絮絮叨叨，“那这样有没有可能，他在鸡的身上已经看到效果了，所以害死了我师父。至于那头牛，纯属误打误撞死的。” “小鱼儿~~”何衍淡定的再次打断她的话，他步子一顿，认真道，“害死你师父的是青铜派的人。” “啊？”杜小鱼惊喜道，“大侠，你好厉害啊！怎么看出来的？” “我猜的！” 杜小鱼竖起大拇指道，“猜的很有道理啊！” 这马屁，拍的…… “你之前说过，你师父死后满头白发，同样，牛犊子的儿子死后也是满头白发，其余无任何中毒征兆，这说明你师父和牛犊子的儿子是被同一种毒药致死。” “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师父虽然没文化，但是不笨，想要害他的人，只有身边人。也就是说，害死你师父的，是青铜派的人，最有可能的还是身边人。” 何衍分析完之后，见杜小鱼失落的眼神，不由诧异，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既然要相信我了，就不要在试图相信别人。别忘了，只有我才能查出你师父的死因。除了我，你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大侠，你为什么要帮我？”青铜派的人都是杜小鱼的亲人，无论是是谁害死她师父，她都没有办法接受。但何衍呢？他只是一个武林盟主，甚至和她认识一个月不到，但不知为何，她很相信他，甚至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如果我说爱管闲事，你可以接受吗？” “可以！”杜小鱼认真的点点头，“你确实爱管闲事！” “……滚！” 半夜三更，唐糖糖正在梦里和保剑锋幽会，口中还呢喃着暧昧的话，“宝儿，宝儿，别这样嘛，讨厌了，不要啦~~” 何衍双手抱胸看了半天，九天一会儿看看何衍，一会儿低头看看唐糖糖，然后道，“笨鱼，也这样！” “哦？小鱼儿睡觉的时候说什么呢？”他很好奇。 九天不爱说话，于是何衍只好自己去看了。 起初杜小鱼只是安静的睡着，一点都没有要说梦话的征兆。何衍打了个哈欠，就躺到的床的另一侧，然后撑着脑袋看她的睡颜。 杜小鱼说白了，只能算长的比较清秀，和那些江湖上的大美人相比在一起，一定是黯淡无光的。但却看着舒心，不，是很舒心。 “何衍……” “嗯？”何衍以为杜小鱼醒了，叫他的名字，没想到他仔细一看，她这是闭着眼睛说梦话，他连忙竖起耳朵去听…… “滚……” 囧！ 回到唐糖糖的房间，九天面瘫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坏笑，一看何衍那吃瘪的样子就知道杜小鱼肯定又放屁了。 “叫她起来！”何衍上前就是这么一句话。之后唐糖糖就被九天一巴掌呼醒了，醒来的时候还大喊，“我卖艺不卖身啊！” 九天冷哼一声，“我也是！” 唐糖糖眉头一皱，看着房间冒出两个男人，还是在自己睡的正香的时候。“你……你们来多久了？” “从你叫宝儿别闹的时候……”何衍云淡风轻道。 唐糖糖嘴角一抽，她是说了多少梦话啊！ “何大盟主，能不能不要半夜来找我，我家宝儿会误会的！”唐糖糖抱胸十分为难道，“最重要的是，我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很注重名节的呀。” 何衍起身准备走，“好，我白天来找你！” “别别别！”唐糖糖急忙跑下床拦住，笑脸相迎，“白天也算了，我家宝儿更不愿意看到我和别的男人接触。更何况，我们不熟！” 九天冷哼一声，“骗鬼！” 唐糖糖听了不高兴，双手掐腰就道，“九天，你再这样，小心我喂你吃一百颗销魂丸，然后把你扔到青楼去，让你好好享受享受美人恩！” 九天听了之后，显然是被吓到了，急忙躲到何衍身后，心中怨气冲天，女人啊，果然只有杜小鱼才那么没心没肺。 何衍好心好意道，“你扔的时候，顺便把宝儿也扔过去，如果你腾不出手来，我帮你！” 唐糖糖：“……” 在何衍面前，任何人都讨不了嘴上的便宜。唐糖糖认命的垂下脑袋问，“大半夜的，你找我何事？” 何衍随意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那荷包绣的很精致，上面还绣着一个“白”字，唐糖糖不用猜都能肯定是那个江湖第一美人送的，不由大吃一惊。“大盟主，你和白……” “验毒！”何衍扔给唐糖糖之后，缓口气继续道，“这里面是头发，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验出这个是什么毒！” 唐糖糖吞了吞口水，似乎脑子还停留在前一刻。她小心翼翼的取出荷包里的东西一看，一撮白发，不由好奇道，“你从哪里搞来的？” “死人身上！” “你连死人都不放过？”唐糖糖惊恐的看着他。 何衍答，“嗯，给你三日时间，如果你验不出来，我就去杀了你的宝儿！” 太狠了！“你干脆杀了我吧！” “不！” “为什么？难道你舍不得？”唐糖糖认真的问。 “因为你太丑了，我怕吓坏我的剑！” 唐糖糖囧！ 何衍什么审美？她好歹走在路上，还有回头率呢！哼……如果全世界的人都长成他那样，性格也是他那样，那人类还繁衍个屁？都死绝吧！ 又是一日清晨…… 杜小鱼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推她，可这种感觉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终于在脑子里斗争了半天，她终于抬起一只眼…… 仁美放大的脸完美的进入她的眼帘，“小师妹，我听到你说梦话了！” “嗯？” “梦里你叫了我的名字！” “嗯？” “还说喜欢我，爱着我，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最后，杜小鱼面无表情的给了仁美一巴掌，然后道，“四师兄，你真真美！” 仁美诧异，夸他美就罢了，为什么还给一巴掌？这个什么道理？“我怎么美了？” “想得美！” 跟何衍在一起的最大好处就是，时时刻刻能受到何衍的熏陶，谨记何衍每一句经典语录，然后死记硬背，活学活用到现实生活中。 仁美被杜小鱼这么一说，竟然无言以对。 “好吧，我跟你说啊，德华师叔找我们，说是最近各派的高手都陆续来到我们这边，我们肯定得好接好待不是？”仁美轻咳了一声，郑重其事道，“德华师叔让我告诉你，没事别出来，有事更别出来！” 杜小鱼打了一个激灵，可算是被这话彻底吓退了睡虫，疑惑的问道，“难道晚上出来有鬼？” 仁美困惑，这和她出来不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因为师叔怕你出来吓人！” “……” 于是仁美华丽丽的被门挤出去了…… 杜小鱼在受到“惊吓”之后，又借此补了一个时辰的觉才潇洒的出去了。 唐糖糖和保剑锋在院子里浓情蜜意，好吧……就是吃个早饭而已，至于这么……狗腿吗？ 是的，杜小鱼从唐糖糖身上看到了狗腿，仿佛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看来在何衍手里讨生活，比在保剑锋这里装狗腿难度小多了。 保剑锋冷冷的问，“你洗手了吗？” 唐糖糖捣头如蒜，“洗了，我还用了皂粉洗了三次。” 保剑锋听了很满意，拿起碗筷又怔了怔，问，“你擦碗了吗？” “擦了擦了，我擦了三次！” 保剑锋又很满意的点点头，夹了小菜，快到嘴边的时候他，突然又问，“擦椅子了吗？” “擦了擦了，我擦了三次！” 这下，保剑锋终于可以安心的吃早饭了。 杜小鱼又有了新的感慨，他比何衍难伺候！ “哎，小鱼，你去哪里？”准备溜去厨房找铁蛋兄开个小灶的杜小鱼，被唐糖糖叫住，心想，如果她说去开小灶，以唐糖糖无理取闹的性格，一定会跟着去的，无奈回过头来，却不知道说什么，“我……我……” “你要找何衍是吧？” “是！”她也只能顶着头皮说了。 唐糖糖笑吟吟道，“他和九天下山了。” “下山？去哪里了？” 唐糖糖想了想，回答，“九天要私奔，他下山送他了！” “……” “那……”杜小鱼挠挠头，“何大侠还会回来吗？” “会，他又不和九天私奔。” 杜小鱼嘴角一抽，难道九天也爱上一匹野马吗？“……那九天和谁私奔？” 唐糖糖坦然的摆摆手，“他找不到人私奔，也就回来了。” ……私奔，还得先找人吗？关键是私奔的对方能接受这段快节奏的感情吗？ 第三十章 江湖美人白一把 唐糖糖神神秘秘的将杜小鱼拉回屋子里，然后道，“其实我知道你喜欢何衍，对吧！” 杜小鱼木若呆鸡的看着她，她是眼瞎了还是第六感错了，认为她喜欢何衍？ “糖糖，你想多了！”刚说罢就遭来唐糖糖的大白眼，“其实我知道刚刚你出去做什么？” 啊？原来她看出来她是去找吃的了。难道是因为没有带她所以不高兴了？ “你去找白一把对吧！” 杜小鱼嘴角一抽，而且抽了半天，谁的名字叫白一把？简直比她的名字还难听爆了。“白一把是谁？” 唐糖糖朝她挤了挤眼，好像看透一切一样。杜小鱼吞了下口水，认真道，“你这看我，我会以为刚刚裸奔的时候被你看见了。” “……” “好吧，回归正题，白一把是谁啊？” 见杜小鱼都言归正传了，她也没有必要纠结杜小鱼早上起来裸不裸奔的问题。于是正儿八经的解释，“白一把，就是如今江湖第一美人，而且还是峨眉派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女弟子，她……” “搞了半天，她是个女人？”杜小鱼瞪大眼睛问，“她为什么叫白一把？” “那是因为，当初她娘生她的时候，她爹正好在山上采了一把白百合，于是她的的名字就叫白……一把！” 杜小鱼吐血，还好她爹娘扔她的时候，里面写好了名字，不然以她师父敷衍的性格，极有可能给她起一个名字，叫杜抛弃…… “我同情她！” 唐糖糖也很同情，还好她爹没有叫她唐一堆。 二人深情的握手，因为同情一个女人的名字，而草率的成了为江湖好闺蜜！ “这个白一把啊，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而且最关键是漂亮。还有……”唐糖糖紧忙抓住杜小鱼的胳膊，神秘道，“她喜欢何衍。而且追了好多年，次次都被拒之门外！” “我同情她！”杜小鱼还没有说完，唐糖糖就插嘴，“因为她被何衍拒绝了。” “不！她不仅名字不好听，眼神还有问题！” “……”还好何衍不在，唐糖糖为此感到欣慰。 因为肚子饿的缘故，杜小鱼又担心唐糖糖还要找她深刻的讨论而无法拒绝她，奔向厨房的怀抱。只能听天由命的坐下，保存体力，别等唐糖糖说完之后，没有力气去厨房。 但在唐糖糖眼里，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因为苦苦暗恋何衍的杜小鱼，死鸭子嘴硬，明明想要一探究竟，可偏偏什么都没有说，还苦逼的坐到椅子上等待何衍的归来，然后再探探他的意思，确保他对白一把无意，似乎才能解开内心的愁苦。 于是，她坐到一边劝道，“放心吧，你还是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杜小鱼听的稀里糊涂。 “被何衍垂涎的机会！” 听唐糖糖这么一说，杜小鱼浑身打了个冷颤，“我可以不要这个机会吗？” “为什么不要？”唐糖糖突然拍案而起，“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江湖女子，哪个不想当盟主夫人？哪个不想被何衍看上？哪个不想在江湖上有一席之位？”她死死的拉住杜小鱼的手，一本正经的教育，“小鱼啊，不想当盟主夫人的女人不是好狐狸！” “啊？” “追求何衍，你一定要做到不抛弃不放弃，死缠到底，将臭不要脸进行到底，这样你才能踢走白一把，打倒烂桃花，当上盟主夫人，抱得美男归啊！！！” 杜小鱼苦着脸道，“我想知道，我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本来讲的激情澎湃、斗志昂扬的唐糖糖突然顿住，是啊，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我……我……何衍成为你的人之后，宝儿就心伤了，自然就投奔我的怀抱了！” “……”杜小鱼嘴角抽了半天，最后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想过，就是我抢走了何衍，你家宝儿心伤了，投奔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怎么办？” 唐糖糖傻眼了，“没想过！” “那你好好想想吧！”杜小鱼反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果你想抢走宝儿，得先得到何衍。” “为什么？” 杜小鱼仰头长叹，“因为我师父说过，如果注定得不到那个人的爱，那就抢了他深爱的人，让他记住你……一辈子！” 唐糖糖：“……” 喜欢何衍？杜小鱼感觉压力山大，喜欢他的人，一定是受虐倾向比较严重，喜欢他给别人投毒，喜欢他喂自己吃泻药，更喜欢他对自己三天两头进行人身攻击的洗礼…… 所以，喜欢何衍这个拯救世界的任务，她还是交给别人吧！ 唐糖糖垂眼，“我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杜小鱼顿时撕心裂肺的大喊，“做不到？你为什么做不到？难道你想看着何衍和宝儿双宿双栖吗？” “不要！” “难道你想看着何衍和宝儿恩恩爱爱天长地久吗？” “不要！” “难道你想看着何衍和宝儿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吗？” “不……”唐糖糖突然顿住，“白头偕老我确实不想看到，但是我倒期待他们能早生贵子！” “……”得，形容词用多了。 彼时，何衍和九天还在铁匠铺子里。 何衍晃晃悠悠看了老半天，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剑和刀，居多都已经生锈，由此可见……这家生意不太好！ “剑卖吗？” 老板一看有生意，撂下手里的工具，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笑脸相迎，“卖！” 何衍抬头，指了指角落里一把陈旧的剑，看上去年代久矣，而且剑柄发黑，剑身已经被铁锈包围，知道的那是剑，不知道好还以为是烂铁。 “多少钱？” 老板十分害羞的伸出五个手指，还没有张嘴，九天就道，“太贵！” 老板囧，他貌似还没有说多少钱，怎么就贵了？ 何衍点点头，“五两银子确实贵。” 老板更囧，他心中呐喊：是五文钱啊，五文钱！ 算了，心中呐喊顶个屁用，爱买不买吧。 但何衍又溜达了好一会儿，慢慢悠悠走到老板跟前，伸出五个手指，“剑呢，就应该贱卖。五十文怎么样？” 于是……这笔买卖就草率的做成了…… 九天因为抱着那把“昂贵”的剑，所以抄小道上了山，还不能让人发现，虽然这对一般人有些难度，但是九天属于二般人。 而何衍则慢条斯理的上了山，还要装着风度翩翩的样子。为什么？因为此时此刻青铜派已经聚集了各路江湖豪杰，如果碰到他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的话，定会行大礼。作为盟主，他得把面子给撑足了。 但是他……想多了。 一路走来，他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直到回到蜗居后，倒是看到一个，不过，他不感兴趣。 “一朵见过盟主！” 不错不错，她就是江湖第一美人——白一把！ 某个暗黑处的角落里，探出两个头。分别是杜小鱼和唐糖糖。白一把来了蜗居，但是没有进去，一直在门口站在，看来除了等何衍也没有其他目的了。 终于，终于……何衍开口了，“你不是叫白一把吗？” 白一把嘴角一抽，“盟主，我改名字了。” “哦？”何衍扬眉，“这么具有特色的名字，你也忍心改？” “嗯！”白一把，哦不，是白一朵叹息，“我去庙里算了算，这个名字克夫，于是我改成了白一朵！” 杜小鱼和唐糖糖相视一看，所以……白一朵就不克夫了吗？ 白一朵这时候又说话了，“一朵对盟主的心，盟主早已知晓，而且上次见面您还说再见时会给我一个答复。一朵记得送给了您二十个荷包，而您也全部收了起来，不知……” 话还没有说话，何衍慢条斯理的打断，插科打诨的事情，他做的最利索，也很擅长。“哦，你说的是那二十个荷包吧。我以每个一千两卖出去了十九个！” 换做是杜小鱼，她肯定会吐血，因为她做出来的荷包，估计一文钱都不值。 白一朵仍抱有希望的问，“那还剩一个……” 人生，最怕的不是希望，而且在希望的光环里剩下的都是绝望。 “哦，原本我已经约好卖给蜂窝派的少主，谁知道他前段时间死在青楼了，搞的没有人买，于是我只能先收着，装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唐糖糖暗中点头，确实装的杂七杂八，死人的头发…… 就这，白一朵抱憾而走，跟大侠在一起说话，太费脑力了，她回去吃六个核桃先补补，再来战。 “看到了吧，她就是白一把，江湖第一美人，多少江湖豪杰爱慕于她，可她偏偏眼睛有问题！哎~~”唐糖糖甚是惋惜的叹口气。 杜小鱼刚刚将白一把的样子在脑子里又过来一遍，附和点头，“眼睛太大，鼻子和嘴巴太小，比例失调。” “我是说她看人的眼神有问题。”她是在说，白一把是瞎了眼才看上何衍的。 “嗯，确实。跟何大侠说话的时候忽明忽暗，建议她应该找个凉快的地方说话。” 唐糖糖翻了个白眼，“我说是她眼光不好。” 杜小鱼驴头不对马嘴，“嗯，我估计她是个近视，也有可能是个闪光，及早治疗比较好，不然很容易变成青光眼，搞不好还得瞎。” 随即唐糖糖不停的撞墙，跟杜小鱼说话怎么那么费劲？ 杜小鱼见状，不由问道，“你肿么了？” “我脑子好像进水了！” 杜小鱼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糖糖顿了顿，“你……也想脑子进水？” “不，我就问问！” “……” 第三十一章 吃葡萄吐葡萄皮 夜半三更，一个灵活的身影出没，穿过黑夜，来到了杜小鱼的房间。 “笨鱼……” 杜小鱼此刻正在梦里和抱着一只猪蹄乱啃一通，被九天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叫醒，感到十分为难。 “你等会，我先把猪蹄吃了，吃完再找你，好吗？” 九天脸色很臭，上前一脚把杜小鱼给踹醒了。 杜小鱼被踹醒了，现在又要跟着别人去踹别人的清梦，这个别人还是德华师猪。 在路上的时候，她看着白衣飘飘的何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侠，晚上你穿这么白，就不担心出来吓到别人吗？” 何衍答，“不会！我每天早上都会被自己帅醒，从未把别人吓晕过。” 杜小鱼一脸崇拜，“怪不得你每天都起那么早。原来长的好看，和起的早关系这么大！” 何衍美滋滋的笑出一脸的花，至于九天，心中默念：杜小鱼是个马屁精，杜小鱼是个马屁精……无数遍！ 来到德华的房间，杜小鱼先是细细打量的一番，之前也来过他的房间，可总觉得有了一些改变。 “九天，弄醒他！”何衍抱胸优雅的坐到一边。 九天用剑身戳了戳睡相难看的德华，戳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他无辜的转头看向何衍，“他是猪！” 只有何衍才明白九天的说话方式，他的大底意思是说，德华睡的和猪一样。看到了吧，作为一个武林盟主，他不仅才华横溢，而且还精通心理。 桌前放着一盘子水果，何衍随手捏了一颗葡萄，含在嘴里一小会儿，张嘴就甩了德华一脸葡萄皮。 杜小鱼和九天见状，顿时流露出各种惊讶的表情。 效果显著，德华醒了。 “谁这么放肆，竟然敢吐我葡萄皮，简直是不想活了！”德华说完也傻了，房间里站着三个大活人，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难道刚刚他说了什么梦话？ “我！”何衍开口，“德华啊，我吃葡萄的时候一直都喜欢吐葡萄皮，不吃葡萄的时候也喜欢吐葡萄皮，难道这个行为在你眼里就是不想活了吗？” 德华愣了许久，看清楚来人之后，他顿时后悔自己嘴太快，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先道个歉，“盟主，我不知道是你，所以才一时口快！其实……吃葡萄可以不吐葡萄皮的。” 和何衍讲道理，他疯了？ “哦，你很有经验？” 德华心血来潮，决定讲一讲，“吃葡萄最好不要吐葡萄皮，因为葡萄皮和籽是很好的抗氧剂，能够促使人延缓衰老，最关键的还能美容。而且葡萄皮很有营养的，它还具有补肝益肾、生津养血、强壮筋骨等功能，而且利尿！” 杜小鱼佩服的五体投地，“师猪，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啊！” 但何衍一句话，彻底打碎了杜小鱼的新偶像的梦。“但是葡萄皮有农药，吃多了容易傻！” “师猪，以后我吃葡萄会给你送二斤葡萄皮！” “……好徒儿！”弄的他好尴尬啊！ 时间就这么僵着，德华和何衍大眼瞪小眼瞪了片刻，最后他终于撑不下去了，打了个哈欠，问道，“盟主，你找我何事？” 何衍眨眨眼，善意道：“哦，对了，我是来给你出主意的。” 主意？什么主意？ “难道……盟主找到青铜剑了？” “嗯，差不多！” 差不多？那就是肯定的啦~~ 德华兴奋的起床，点亮了房间。高高兴兴的坐到何衍对面，问，“青铜剑在哪里？” 杜小鱼此刻脑子全是浆糊，何衍每日除了晒太阳就是晒月亮，然后和别人谈论谈论他的颜值，再把人的够呛，哪有时间找青铜剑？最重要的是……他如果真的找到青铜剑了，为什么不第一个告诉她？ 由此可见，何衍和德华的关系比她好啊！ 哎，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何衍捏了颗葡萄吃进去，语气淡淡道，“德华啊，今天晚上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晚上再来找你！” 德华差点吐血，他也知道今天晚上不早了，还要过来打扰。 “盟主，您就赶紧说吧，如今江湖众多豪杰都赶往青铜派，您也看到了，诸多门派的代表人物也在我青铜派住下了。前几日，还有人问想要瞻仰青铜剑，我……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不怀疑青铜剑丢了？” “简单！” 德华亮晶晶的眼光一闪一闪，“怎么做？” “你问我，我问谁？” “……”不是他自己说简单的吗？ 杜小鱼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大侠，那你大半夜的，还把我拖过来做什么？难道让我看你们这么打情骂俏，真的好吗？” 何衍挑眉，“你确定我们在打情骂俏？” “……那是谈情说爱？” 何衍差点白眼翻出来，女人啊，笨点好确实好，但也不能太笨吧。“我和你师猪是清白的！” “我知道，我大师兄也经常告诉我，他和我三师兄是清白的，只是偶尔抱着睡而已！” 何衍竟然无言以对！ 九天轻咳了一声，大概是忍不住想睡觉了，所以赶紧催促何衍把正事给办了吧。“剑，剑！” 杜小鱼适时插嘴，“九天，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呢？异性为了繁衍，同性才是真爱啊！虽然我不认同他们的感情，但是我们也不能侮辱他们呀！” “……”好不容易张口嘴说话，还被人曲解了意思，哎…… 何衍的内心十分强大，面对杜小鱼，所有人都是奔溃的，只有他笑吟吟的迎战。“小鱼儿，其他人我不管，你只要知道我喜欢女人便好。” “你不说，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她道。 他答：“嗯，因为你不是女人！” 这下轮到杜小鱼囧了。 德华在一旁看了好久，这话题都跑到天边去了。到底什么情况？青铜剑还给不给了？ “呃……大半夜的，让我看你们这么打情骂俏，真的好吗？”这话是刚刚杜小鱼说过的，德华决定套上说。 哪知何衍道，“好啊！”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请记住，这话是哲理！ 最后估计何衍也累了，对着九天挥了挥手，道，“把剑拿出来了吧。” 九天解开腰间的布，慢条斯理的将布打开，德华瞪大眼睛直盯着看，不敢错过一个细节。 当九天打开之后，德华瞬间嘴巴抽搐，“这……这……这个是青铜剑？” 那明明是一把生了铁锈，而且是烂的不能再烂的剑。 淡定的何衍继续淡定的解释，“你猜？” 盟主大人真调皮啊，德华心好累。 “我猜不是！” “猜对了！” 德华擦擦汗，这还用得着猜？ “我听说青铜剑只有掌门或者掌门的传人才见过，我又不是掌门，自然也没有见过。”何衍如此插科打诨，大家也早已习惯了，但杜小鱼却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是啊，德华也觉得有道理，因为他也没有见过。 “青铜剑失踪，兹事体大。难道你要扯着嗓子和大家说，青铜剑丢了。”何衍说着呵呵笑了起来，如沐春风。可谁都知道，青铜剑但凡说出去失踪了，就会引起江湖大乱。 “身为盟主，我自当会维护武林秩序，想必，副掌门也不想引起祸乱，更何况……青铜派没了，你这副掌门的位置差不多也……呼，烟消云散了吧！” 德华看着那把破铜烂铁，勉强可以看出是一把剑。终于咬着牙点头，“多谢盟主找回青铜剑！” 何衍笑笑道，“不客气！记得还钱！” “什么钱？”德华快要奔溃了，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沟通这么麻烦？ “剑钱啊！”何衍恬不知耻的伸出手，道：“我花了五十两找回来的。” “什么？五十两？” 九天眼睛轻瞥了何衍一眼，他很同情德华，但是……五十两可以买好多好多糖葫芦！ “嗯，你也不想想，青铜剑是周朝的东西，这都过了一千多年，肯定腐烂了，但是该有的价值还是有的。五十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德华认命的叹口气，只能破财免灾了。 在夜色漫步的三人平行的走着。杜小鱼谄媚道，“大侠，那把剑真的是五十两吗？” “在别人手里不值，但是在我手里卖出去就是这个价！” 杜小鱼仔细想了想，白天白一把找何衍说荷包的事情，他说过每个他卖了别人一千两，可见他确实很适合做生意。 为了挣点小外快，杜小鱼也是拼了，“大侠，我也会做荷包，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也做二十个，你拿出去卖，然后我们对半分怎么样？” 何衍好奇的问道，“你会做荷包？”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杜小鱼挺直腰板道，“我可以学！” “学得会吗？” 九天旁听了好久，好奇的看着杜小鱼，好像她说可以学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应该可以的！”杜小鱼伸手把额上的汗擦擦，晚上天气也不凉快啊！ 何衍先是嗯了一声，然后轻描淡写道，“你不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吗？” “我现在会了！”杜小鱼咬着牙道。 “会什么？” “贤惠！” 何衍附和，“嗯，就是闲着什么也不会！” 世界上最强大的莫过于女人的自尊心，但此刻……心碎了。 “白一把是江湖第一美人，又是峨眉派最出色的女弟子。我什么都不用说，拿她的荷包随随便便就能卖一千两，你呢？你有什么优势？” “……我是青铜派的唯一女弟子！” “然后呢？” “……我以后会火的！” “然后呢？” “……算了，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吧！” 漫漫长路，除了赶紧回去休息，什么也不想多说了。 第三十二章 丑的形容词 清晨一早，杜小鱼出门溜达，准确的来说是被何衍拖出去溜达。 “大侠！”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昨天晚上的觉我还没有补回来，你能不能让我好好补个觉？” 何衍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显然，拒绝她的请求。 “小鱼儿，你不想尽快查出你师父的死因吗？”这话，开门见山，简单明了，目的明确，用词通俗，不得不让她臣服。 跟盟主在一起走，杜小鱼都能感觉自己瞬间上升了一个档次。 在路上，凡是见到何衍的陌生面孔，都会愉快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杜小鱼不由好奇，“大侠，你不是盟主吗？为什么大家都好像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 盟主不应该是受万人敬仰的吗？为什么那些人见到何衍就跟见到路人甲一样？ 最终，还是何衍解开的谜底。“因为当初我成为盟主的时候，只有十五岁！” “哦，女大十八变！”刚一说完就遭到了何衍的白眼一枚。她呆呆的眨了眨，“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小鱼儿，我是男人！” 所以……接下来她该怎么接话呢？ 她自觉闭上嘴巴，说话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不会说话，那就少说吧。 其实何衍说的不假，他成为盟主的时候，无门无派，也只有和他过招的人才知道他是盟主。五年里江湖的风波不断，但他却极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可唯独青铜派的事情……他出现了。 至于为何，请看以后分解！ “咦，德基师猪？”杜小鱼一惊一乍，朝着远处的一个灰青色的身影就喊，“真的是德基师猪啊！” 德基？何衍顺着杜小鱼指着的方向望去，哦，原来他就是杜小鱼的三师叔啊。不过看他的打扮，倒像是一个和尚，最明显的标志莫过于那锃光瓦亮的头。 “你那个德基师猪出家了吗？” 她道，“是啊，不过少林寺不要他，因为他饭量太大，而且还戒不了荤，于是他们将他打晕，又送了回来。” 囧，饭量太大？也是借口？ “后来他就一直留在青铜派？”何衍又好奇的问道。 “当然！”杜小鱼顿了顿，又道，“不过他一般都在后山呆着，很少出来。” 谈话间，德基师猪慢吞吞的走到他们跟前，笑容可掬道，“这不是小鱼吗？几日不见，又变得漂亮许多！” 杜小鱼听罢，自然是心里兴高采烈的。 “呦，这位是……”德基仔细看了看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不由望而生却，退后一步，恭敬道，“德基眼拙，竟然未能认出盟主大人。” 按道理说，对方这话说的这么有礼貌，自然回答的人也应该以礼相待。不过何衍却道，“你确实眼拙，而且眼瞎！” “呃……”德基后背冒汗，急忙赔罪，“德基罪过，以往对盟主十分久仰，但却未曾离近见过盟主真容，今日一见，实乃德基荣幸啊！” “哦？有多荣幸？” “呃……” 如果杜小鱼还听不出来何衍故意为难她师猪，那她真的比猪还笨了。“德基师猪，我和大侠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说罢，她拉着何衍急忙离开。 何衍倒也没有反抗，任由杜小鱼拖着就这么走了。 原本还是慈眉善目的德基，瞬间脸色暗沉，阴森森的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口中呢喃道，“何衍，哼，看你还能傲几时？” 根据女人的第六感，她认为何衍和德基肯定之前就认识，不然硝烟味儿不会那么浓。何衍确实喜欢呛人，但不会平白无故的骂人，当然，他有时候也喜欢平白无故的骂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好像很讨厌我德基师猪？” 何衍轻吐了两个字，“没有！” 不由杜小鱼喘口气，他又道，“是非常讨厌！” “为……为什么？” “因为他脸大！” 囧……这个理由，真心很勉强。 二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何衍不说话，她也只能跟着他身后就这么走。 这一不注意就走到青客居，这个是青铜派专门接待外客的地方，她想起德华师猪让仁美带给她的嘱托：没事别出门，有事更别出门。 不过，这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有选择性失忆。 “走吧，进去看看！”何衍话落，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院内两个人在比武，剑铿铿地响，打的昏天黑地，简直是……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杜小鱼没忍住，上前问，“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呢？” 其中一人高瘦白，“比剑！” 另外一人土肥圆，呲牙咧嘴道，“少废话，看剑！” “哎呦，死胖子，你再叨叨，小心我剑死你啊！”高瘦白恶狠狠道。 土肥圆接话，“你信不信，再过一个时辰，我肯定能剑死你！” “哼……那就试试……” 一个时辰后…… 杜小鱼气喘吁吁捧着一盒子点心进来，放在石桌上。 何衍抬眼瞥了她一眼道，“真慢！” 杜小鱼也置之不理，坐到一边，从盒子里将点心和瓜子花生摆放出来就吃上了，边吃边问，“谁赢了？” “还没有结论！”何衍嚼了一口绿茶酥，慢条斯理道，“不过，午饭前应该会出结果！” “咦，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饿了！” “……” 如何衍所说，两位前辈确实体力不支了，光在一旁耗着一动不动，但谁也没有认输。 土肥圆先发话，“我们这样比下去也没劲儿，这样吧，咱们找个人来替我们决断下胜负，如何？” “好！”高瘦白很赞同。 于是，他们就把目标放到到那个白衣男子……身边的丫头。 “丫头过来！”土肥圆对杜小鱼喊道。 杜小鱼指了指自己，“我？” “就是你！” 叫她做什么？她没有多想，就走了过去。 接着，高瘦白问，“丫头，你觉得我长的好看吗？” 杜小鱼先是认真的看了看高瘦白，然后扭头看了看云淡风轻面若桃花的何衍，转头认真回答，“不好看！” 土肥圆乐了，笑哈哈的问，“丫头，我长的好看吗？” 这次杜小鱼没有看何衍，而是在高瘦白和土肥圆之间看了几眼，然后更认真的回答，“丑！” 土肥圆脸色黑了…… 不过，杜小鱼没有注意到，关于丑，她还有更多的形容词：“丑陋，貌寝，寝陋，丑恶，难看，恶心，反胃！最重要的是我看了你两眼还想吐，恨不得踩死你，然后……” “啊……” 其实杜小鱼还有一大堆可以形容土肥圆丑到绝境的话，但是眼前形势不允许，而且土肥圆的砍刀已经劈过来了。 以她逃跑的速度，估计只会死的更惨。唯一的办法就是原地待命，等待砍刀的洗礼。 杜小鱼等了又等，砍刀依旧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疼痛。她小心的睁眼看看什么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何衍……何衍……何衍居然接住了土肥圆的刀。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只用了两指。 估计土肥圆也是惊的够呛，本来眼睛就不大，这么一睁，还真看到黑眼珠子了。“你……你是何人？你居然接住了我的剑？” 高瘦白定了定神，激动的说，“难道你就是那个武林盟主，那个那个……剑者每年有，唯有何衍剑，说的就是你吧！” 这话，杜小鱼曾经听过，不过何衍回答的话和当初一模一样，“你才贱！” 高瘦白拱手，毕恭毕敬道，“在下高海，乃是剑云派的弟子，之前您去剑云派与掌门切磋的时候，在下与您有过一面之缘！真是三生有幸啊！” 剑云派？哦哦，就是宝儿所在的门派。 原来何衍都去拜访过宝儿的父母了，哎，唐糖糖彻底没有希望了！ 何衍似乎看出杜小鱼的歪歪扭扭的心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杜小鱼道，“我与保剑锋是清白的！” “大侠，解释就是掩饰啊！”杜小鱼坚定道。 何衍貌似还打算说什么，土肥圆却插话了，这对他而言，形势很不利，因为他插了盟主大人的说，说明下一刻，他活的不太爽。“盟主，我叫王彪碉，您也见过我，五年前我们还……” “哦，王碉碉……”何衍皮笑肉不笑，“我记得你！” 王彪碉擦汗，“我不叫王碉碉，我叫王彪碉。” “哦，王彪彪！” “王彪碉！”王彪碉一字一顿道。 “王碉彪。” 最后，王彪碉急了，“不是，我是王彪碉，彪里个碉,彪里个碉,彪里个,碉里个,王彪碉。” 一阵冷风划过…… 何衍笑吟吟道，“哦，我知道了，王里个。” 王彪碉吐血倒地…… 高海见状，急忙扑倒地上，对着王彪碉大喊，“彪碉兄，你这是要死吗？不不不，我们还没有比出胜负，你怎么能这样白白死掉？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这样白白的死掉！”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盒黑粉，给王彪碉涂了个黑脸。 王彪碉死…… 半个时辰后，德华带着一大批弟子赶来，看到何衍和杜小鱼在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三十三章 会拍马屁的江湖豪杰 青铜派死人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个把时辰，青客居这边已经聚集了各路人马。 “王彪碉在青铜派里死了，难道是被人下毒了？”江湖甲道。 江湖乙道，“看着不像，应该是情杀！我听说王彪碉爱慕绿茶十三娘，而绿茶十三娘喜欢剑云派的高海，高海也正好喜欢绿茶十三娘，于是王彪碉和高海就要通过比武来赢得绿茶十三娘的亲睐。所以我怀疑是情杀！” 江湖丙连连摇头，“你们都错了。王彪碉是自杀，因为前段时间绿茶十三娘已经移情别恋了。而且高海被伤的也断袖了。” “所以……”杜小鱼忍不住插嘴，“绿茶十三娘是个绿茶婊！” 三人大惊，异口同声道，“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德华颤颤抖抖的走到何衍跟前，他是被吓的心惊胆战，何衍却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 “盟主，你看……这该怎么办？”大意就是这人是你弄死的，你自己扛，我管不了。 何衍斜了他一眼，表情悲痛，“德华啊，你竟然在怀疑我？” “我……” “德华啊，我对你很失望！”何衍痛定思痛，斩钉截铁道，“虽然我从来对你都没有希望，但是你还是还是让我失望了！” 囧，没有希望哪来的失望？ 杜小鱼虽然是青铜派的弟子，但是她有着与众不同的正义感，走到德华面前，竟然替何衍说话，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师猪，这次不是盟主骂死的。是他自己心眼小，被气死的！” 何衍嘴角一抽，还不如不说…… “不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句话，气死人不偿命。”杜小鱼依旧一本正经的说，虽然她自认为这是在帮何衍。“就算是大侠给气死的，那也说明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够。他应该多像我学习，你看，都这么久了，我就没有被气死！” 德华：“……”是啊，他也没有被气死！ 在场的人有一名是江湖有名的大夫——白飘飘。据说她也是何衍的众多追求者之一。 她检查了王彪碉的尸体之后，得出一个结论，“王彪碉急火攻心，之前练功曾经走火入魔，所以，他是被自己给害死的！” 在场的一同“切”了一声，没意思，本来大家就是来看热闹的，什么情杀，暗杀，还有毒杀都想好了，准备下注，结果搞了半天是自杀。 不过，杜小鱼却激动的抓住何衍的手，满眼泪光，“大侠，你重生了！” 何衍面无表情，“谁说我要死？” “你不知道刚刚那种局面，大家肯定认为是你把人给骂死的。如果真是你骂死的，你还要一命还一命。以你的人品，肯定会抵死不认，反抗到底。结局最终被江湖众多豪杰浸猪笼，然后一代大侠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她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害的何衍想抽都抽不出来。 德华在一旁擦汗，“小鱼啊，你放心吧我们青铜派是名门正派，不会轻易把人浸猪笼的，更何况盟主在武林的地位那是不可动摇的。” 何衍十分认同，“嗯，至少在长相上，德华被浸猪笼的机率更大。” 众人见真相大白，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自退去了。 白飘飘轻飘飘的走到何衍跟前，柔情似水道，“盟主可还记得我吗？” “你是……” “白飘飘！”她兴奋道，“上次在剑云派，有位老人受了伤，还是您将他送到我那边，让我看诊。” 何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更使白飘飘兴奋无比，“想起来了？” 他答：“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哦什么哦？ 杜小鱼被何衍拖走的时候，都深深的记得，白飘飘那我见犹怜的眼神。 像白飘飘、白一把那种江湖美人，都爱慕何衍，估计都是因为何衍长的一表人才，其实如果像杜小鱼那样接触的多了，就会发现，他的内心一表人渣。可怜那些女人，竟然还为之前仆后继，哎，悲哀啊！ 德华顺着白飘飘的眼神望去，一眼就注意到何衍是牵着杜小鱼的手离开的，这不免让他惊讶。像何衍这种大人物，还从未和那些追求者传过绯闻，素来都是别人追的他，还从未见过他主动去牵女人的手。 难道……他对杜小鱼有意思？ “飘飘姑娘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白飘飘扬眉道，语气中颇有傲气，“花儿见多了，难免对草有兴趣。不过，兴趣也只是一时，只要他喜欢的是女人，总有一天，盟主身边的人站的会是我！” 德华嗤之以鼻，“今年的盟主大会也马上就要开始，何衍能不能连任两届，还是个未知数！” “总比副掌门强的多，为了青铜剑不择手段的要好！”白飘飘淡淡的看着只剩下一抹白色的影子，“听说何衍解决了青铜剑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真不想回答。“嗯，他找了一把假剑，不过坑了我五十两银子！”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如何？”德华冷哼一声，“先把这次的事情应付过去吧。” 此时的蜗居和往时的蜗居已经不一样了，往时冷冷清清，不受尘世叨扰。而今日的蜗居，陌生的面孔纷至沓来。 刚一进门，就看到前面站了一排江湖女侠，统一的服装，统一的发型，见了何衍就开始喊口号：“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 杜小鱼下巴一掉，“好强大的脑残粉啊！” 何衍无奈，“这就是作为一个偶像的无奈之处，哎，心好累！” 杜小鱼无语，你确定你累？估计偷着乐呢！ 在最前面的人虎背熊腰，个头高大，一个呼声就制止了所有的声音。“别说话了，盟主回来了。” 何衍见了这么多人倒没有什么反应，反应最大的是杜小鱼，激动的差点跌倒，若不是何衍一把扶住，估计她会被人踩死。 “你怎么了？” “我晕！”杜小鱼深呼吸一口气，徐徐道，“我晕血！” 何衍嘴角一抽，“他们都是人！” “对，人多容易打起来！打起来就会出血。” “……”何衍无语，跟杜小鱼相处多了，倒是不会吐血，就是脑子很容易积血。 谈话见，一个蓝衣墨发的青年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早先听说盟主一剑战群雄，我乃明月阁右护法麒麟，不才，已学剑术十五年，想请盟主指教。” “你多大了？”何衍扬眉。 麒麟撇嘴，感慨，“英雄不问出路，切磋不问年龄。还望盟主指教！” “好，那我换个问题！”何衍摸摸下巴，又问，“那你几岁开始学的剑？” “三岁！” “哦，那你十八了！” 麒麟听罢，瞪大眼睛，很是钦佩，“盟主实乃高人啊，竟然能猜出我的年龄。” 杜小鱼心中暗叹，她已经够笨了，今天看到一个更笨的。 那名虎背熊腰的壮士走来，“盟主，我也要和你比剑！” 何衍不屑，“比贱？你差远了~~” 壮士无语…… 不过又跑来一个小瘦子，上前就是鞠躬哈腰的，态度十分诚恳。“小的是武当派的弟子无能，五年前曾经有幸目睹了盟主的风采，奈何资质尚小，未能参见武林大会。今日来见盟主，也是想完成一个心愿，能和盟主一战，也让小的弥补下缺憾。” 无能？哪个无能？ 杜小鱼忍不住插嘴，“你说的那个无能，是我理解的那个无能吗？” 无能答，“是无所不能的无能！” “……” 何衍和杜小鱼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你相信了？” “嗯！”无能无辜的问，“怎么了？” 二人感叹道，“你被骗了！” 无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盟主？为什么盟主说话这么伤人呢？ “不过……你要和我切磋是吧！”何衍扬眉问。 咦，被盟主中伤无所谓，能切磋一下也是可以的。“切磋谈不上，望盟主指教。” 何衍笑意不明，挑眉道，“想要让我指教，得先过了我保镖这一关。” “您保镖是……” 何衍瞥了瞥杜小鱼，杜小鱼傻眼了。她僵硬的指了指她自己，“我会给你丢脸的。” 他风度翩翩道，“错，丢的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 “为什么你不上？”杜小鱼问了一个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题。在众人瞩目的情况下，何衍风采依旧道，“我累了！” 其实在何衍回答之前，众人早已给盟主大人选好了借口，比如，我只和高手过招哦。更或者他傲娇的说，“当今天下，已无人配我出剑。” 但万万没想到，他只是说他累了。哎，算了吧，毕竟盟主也是人呐。 无能倒也没有挑，剑出鞘，对杜小鱼道，“姑娘，出剑吧！” 杜小鱼满头大汗，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和一个武当派的弟子打，找死那是分分钟的事儿啊！怎么办？怎么办？ 等等……在想怎么办之前，她好像又得罪何衍了吧。 没错，就是因为王彪碉死了，然后她说了那么几句话，恰好火上浇油了。没错没错，何衍果然是小肚鸡肠的人，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了。 “无能前辈，我们点到为止吧！” “好！”无能在想，能成为盟主的保镖，那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保镖。 “动手吧！”杜小鱼闭上眼睛大喝一声，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噗呲……她好像刺到了什么东西。 睁眼一瞧，呃…… 无能弟子，彻底变的无能了…… 第三十四章 一砍成名 蜗居里传来一片惊呼声，杜小鱼的剑就那么标准的插在无能的下身，多一毫米嫌深，少一毫米嫌浅。 无能的惨叫声划破天空，声泪俱下，“啊……” 第一声，喊的惊天地，泣鬼神。 “啊……”第二声，喊的隐忍与无奈。 “无能师兄……”与无能衣装相同的一名男子冲出人群，与他紧紧相拥。 无能满头大喊，泪流满面，咬着牙像是交代后事一般，“我好像，快要不行了……” 男子惊哭，“师兄你就放心走吧，我会照顾你的妻儿！” 无能有气无力道，“我还没有成亲！” “师兄你就放心走吧，我会照顾你的父母，像孙子一样对待他们的！” 无能又道，“我爹娘死了！” “师兄你就放心走吧，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我完成的？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无能想了想，想了又想，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算了，等我死后，你回到武当派，记得在大槐树下将我藏着的银子取出来，然后……捐了吧！” 这次那男子倒不哭了，背起无能就跑，边跑边说，“师兄，你还是活着吧，武当派有三百棵大槐树，鬼知道你说的哪棵树下有银子？我挖到死也不一定挖出来，所以你还是活着吧……” 当无能和他的坑兄小师弟离开之后，众人的眼睛依旧是放大的。 何衍笑着问，“你们谁还想和我比剑呀？” 众人逃…… 如果说，砍了别人的东西，杜小鱼还能理直气壮，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满脸惊慌，“怎么办，他不会死吧！” “不会！”何衍淡定道，“等他好了，我可以介绍他去别的地方做事，说不定月银比他在武当派领的还多。” “哪里？” “皇宫！” 那不是成了太监了？ 完了完了，她算是把一个大好青年给毁了呀。“怎么办？我该怎么赔罪？要不我去对他以身相许吧！” 何衍眼神一冷，“你试试？” “算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杜小鱼微微叹息，“他一定会恨我的！” 何衍见状，忍不住戏谑道，“那你就去以身相许吧！” “好！” 嘿，还真听话。 眼看着杜小鱼马上就要走出蜗居了，何衍抬高声音道，“就怕他见了你切腹自尽！” “啊？为什么？” “因为你什么都不做，已经是在报恩了！” 杜小鱼囧！ “不过……” “不过又什么呀？”杜小鱼已经暴跳如雷的，上前一把拽着何衍的衣领，内心煎熬万分，“快说啊！！！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叨叨逼逼，像个什么样子。” “哦？”虽然被杜小鱼这么拽着，但是何衍的气势不减，反而戏谑道，“那你说男人应该像什么样子？” 她身子一僵，疯了，简直疯了，她竟然拽着何衍的衣领，苍天哪，她到底又做了什么蠢事啊？ 她吞了吞口水，悄然放开何衍的衣领，然后赔笑，“大侠，我错了，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 “哦？” 何衍如果说话还好，可不说话，光哦，简直吓死了人。每当她退后一步，他便上前一步，她退后，他上前，步步紧逼，让她呼吸紧促。 直到她再退步的时候发现无路可走。 “大大大……大侠……” “怎么了？”说话间，何衍放大的脸呈现在她面前，湿热的气息随之喷洒在她脸上，暧昧无比。 “小鱼儿，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 看着那张俊秀的脸，此刻她除了脸红心跳，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你说过的话很多，你指的哪一句？” “哦？”何衍笑着反问，“你记得哪句？” 杜小鱼抬眼想了想，“哦？……是吗？……怎么了？……好的呀……给我滚……” 如果你和杜小鱼在聊天，请一定要自备雨伞，防止被雷击中。 “这些话都是普通用词！”何衍不由蹙眉，“我问的是我的经典台词！” 杜小鱼似懂非懂，木讷的点点头，“懂了。贱人就是矫情……” “……”他好像没有说过这一句吧！ “小鱼儿，其实你不必愧疚的！”何衍勾唇笑着，觉得再不和杜小鱼说白了，那杜小鱼肯定会跑到无能那里去以身相许的。 “那个无能确实是一个武功奇才，但臭名远昭，侮辱过一些良家妇女，逼的那些女子无路可走，最后集体悬梁自尽，后来这件事情引起了很大的风浪，但却被武当派的长老给糊弄过去了。这个无能不但没有悔过自新，还更加妄为！我敢笃定，今日你惩恶扬善，将来定会传遍武林，一砍成名，名声大噪！” 杜小鱼眨眨眼，天真道，“名声大噪还是名声大臊，难道以后他们见到我都会问，你就是当初一剑斩断风流男的命根子的女侠吗？” “你也可以这样想！”何衍纠正，“你就是出鞘快准狠，斩断人凡俗，威明震震，声名远扬的正义女侠吗？” “这样……真的好吗？” 何衍鼓励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哔哔去吧！” “……” 吃过晚饭后，何衍拉着九天去散步了。杜小鱼依旧还在懊恼今天发生过的事情，想必明天她一定会想何衍说的那样“名声大臊”~~ 完了完了，要是江湖人都知道她有喜欢切别人命根子的爱好，谁还敢娶她？ 果然…… 四位师兄大驾光临…… 将杜小鱼围成一团。 仁廉咬牙切齿道，“小师妹，没想到你居然龌龊。” 仁义跟上，“小师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竟然不知道你会这样的一个人，卑鄙的不能再卑鄙了。” 仁礼也道，“小师妹，你这么做，相当缺德啊！” 只有仁美一人，“小师妹，干的好！” “咦？” 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的杜小鱼，已经被四人扶着坐到椅子上，仁礼负责倒茶，仁义负责递茶，仁廉负责捶腿，仁美负责拍马屁！ “小师妹，你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啊，今日你刺伤无能的事件，已经广为流传了，好多人都在私底下佩服你。” 仁义把水递过来，“厉害啊厉害，小师妹，王子以前就说过你，此货不火，天理难容！” “那个……货指的是我吗？”杜小鱼仰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可以这么理解！” 杜小鱼囧，现在有些好奇那个山下周寡妇家的隔壁老王家的王大爷是把她比作什么货？ 仁礼上前揉肩，美滋滋道，“那个无能啊，臭名远昭，不仅风流，而且下流，偷看过江湖美人洗澡，亲过官家小姐，就连青楼里的女子跟他沾了边，都会臭名远昭。” “等等！”杜小鱼忍不住打断，“青楼的女子本来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仁礼撇着嘴，“小师妹，我刚刚是用夸张的手法来形容的。” 杜小鱼竖起大拇指，违心的夸奖，“呵呵！大师兄，你好有才华呦~~” “过奖过奖！” 跟何衍呆的时间长了，她竟然学会了拐弯抹角？换做以前，仁礼说这话，她一定会很用心的去夸奖他。 “所以啊，小师妹，你这是为武林除害了呀！”仁美赞不绝口，“自从有了你，江湖万万女同胞们再也不用担心采花大盗了。” “啊？为什么？” 仁美以为杜小鱼是装糊涂，还特意给她使了使眼色，结果被杜小鱼骂回去，“说话就说话，眼睛抽哪门子风啊！” “……因为你一刀下去，就可以永绝后患。所以渣男见你绕道走，贱男闻声吓尿流，狗男大门不敢出，贼男二门不敢迈！” 杜小鱼满脸惊愕，竟然真的如何衍所说，她是名声大噪，而不是名声大臊。 “好，说的太好了！”她激动的鼓掌，“四师兄，你这诗说的好，不仅押韵，而且用词精准啊！” 仁美被她这么一称赞，顿时兴高采烈。仁礼看不下去了，急忙插嘴，“小师妹，其实我也会作诗！” “好，你来！”杜小鱼两眼放光，期待能听到仁礼的诗说的更好。 而显然，其他的三位师弟也同杜小鱼一样给予颇高的期待。 结果…… “这个小鱼不一般，打得流氓真能干，打得流氓真能干啊，这个小鱼不一般！” 囧…… 四人目瞪口呆，连赞赏的话都懒得说。 就这，仁礼还激动的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绝？” “绝！”四人异口同声道。 到了晚上，杜小鱼在想，她今天确实不小心砍伤了人，但竟然神奇的一刀走红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广大女同胞除了害，但却没有银子挣，你说气不气人。 其实说到底，她隐隐感觉到何衍是故意让她和无能比剑的。他根本就知道自己对剑的认知只有表皮而已。她练剑毫无章法，准确点说，是乱砍一通。 至于那个无名，也许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今天不小心被她砍的。但也会因为他知道她是何衍的保镖，肯定不能用尽全力，也确实想着点到为止，只是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她会先跑过来给他一刀。 与此同时，她意识到何衍心思太过缜密了，他能完整的分析一个人的内心，无论是她的，还是无能的。总之，他能分析的彻彻底底，什么都没有做，就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又将她推到云里雾里。 只是……这是一个江湖人应该有的手段吗？ 杜小鱼再傻也能感受到，何衍真的是一个特别可怕的人。可怕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三十五章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又是一个让唐糖糖的不眠之夜…… “你退步了！” 唐糖糖哼唧了两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盟主，我可是花了我两天两夜的时间才查出来的，而且都没有时间陪我的宝儿了。” “以前，你一天一夜就能弄出来！”何衍叹口气，甚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轻睨了她一眼又道，“自从你喜欢宝儿开始，你的智商就大幅度的下降！”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唐糖糖懒得搭理他，把事情讲完还是赶紧休息吧。“这种毒我查清楚了，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而且这种毒……” “等等！” 这种毒药的名字，为何好生熟悉啊？ 九天趴在桌子上早已呼呼大睡，硬是被何衍这一句“等等”给吓了半醒，见何衍脸色暗沉，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何衍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迅速消失不见，淡淡道，“你继续说！” “这种毒据说无色无味，而且中毒者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行迹。这种药最大的好处便是让人死于无形之中，而且仵作验尸的时候根本查不出来，只能断定是自己身体的问题。” 桌子上摆放的药粉，正是唐糖糖所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扔给何衍，不耐烦道，“好了，我都查出来了，现在我可以睡觉了吗？” 何衍并未动桌子的东西，反而冷静问，“这药，你在哪里买的？” “这种药，现在在各个药铺里几乎都能买到。而且我还听说这是一个什么大师给研制出来的，但我问了是究竟是哪个大师，药童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就说是制毒高手。不过我认为，这个大师，估计也不是什么出名大师，说不定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怎么说？” “我认识最厉害制毒的高手，你也认识，非苗疆的九头王莫属。但这种杀人于无形的药，连我这样的用毒高手第一次见到，这说明……” “你智商果然退步了！” 唐糖糖：“……”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谈话了。 她没好气道，“喂，你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做出这里厉害的毒药吗？” 何衍挑眉一笑，答非所问，“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什么意思？” 唐糖糖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感觉不大好，“哎，你不会真要插手青铜派的事情吧！” “怎么？你现在才看出来？” 她有些无措，何衍向来不谙世事，尤其是很少插手武林中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无门无派，根基不稳，倘若这次插手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到暗处的势力攻击。 “你……你，你忘了之前你答应师父什么了？” “是你的师父！”何衍慢悠悠的起身，看样子准备回去睡觉，但唐糖糖却困意全无了，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道，“何衍，青铜剑被江湖多少人觊觎，你我都清楚，师父之前警告过你我，青铜剑的事情，连碰都不能碰的。” 面对唐糖糖一脸认真，何衍嬉笑道，“怎么办？我现在非常有兴趣，不仅仅是对青铜剑……” “还有杜小鱼？” 何衍未语，不过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唐糖糖斜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因为喜欢杜小鱼，才想去管她师父的事情吧？” “不是！” “那是……” “因为……我很无聊！”说罢，何衍施施然离开。 囧！这个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 直到何衍离开后，唐糖糖才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忘了把九天带走了。这样会影响她的名誉，更会影响宝儿对她的看法。 她戳了戳九天的胳膊，道，“九天，回家睡觉了！” 九天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扑通倒下。 唐糖糖更傻眼了，那个，那个是她的床！！！ 他睡了，她去哪里睡啊？ 今日杜小鱼好不容易起个大早，一开门见唐糖糖顶着两个黑眼圈瞪着自己，而且以一百八十米每秒的速度冲进她的房间。 “借你的床，我睡个觉！” 不到两秒，打呼的声音抑扬顿挫，此起彼伏。 杜小鱼叹口气，感慨道，“没想到，你这么爱我的床……” 厨房。 “铁蛋兄……”杜小鱼蹦蹦跳跳进了厨房，铁蛋兄还在准备早餐忙的不亦乐乎，一见杜小鱼来了，立即笑脸相迎，“讨厌，你怎么来了~~” “我要给何大侠送早餐！” 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杜小鱼已经深深的意识到，信何衍，得永生！ 何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肯定能查出师父死的真相。所以巴结他，才是杜小鱼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铁蛋兄扭头，一脸狐疑，“你这个视馒头如生命的女人，还会给别人送早饭？” “铁蛋兄，你错了！”杜小鱼仰头，面色严肃，主要是这样显得她很正义，“人是会变的！虽然我以前是以馒头为生命，但是我现在不是，我视我的偶像为生命！” “你的偶像是谁？” “何大侠！”杜小鱼一字一顿道。“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做一个忠实的粉丝~~额，对了，忘了问那些脑残粉，他的粉丝应该叫什么？” 铁蛋兄下巴快掉下来半个，“小鱼儿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是盲目崇拜啊！你这是脑残粉的象征啊！偶像很遥远，追求需谨慎啊！” 杜小鱼置之不理，自己动手，往盘子里放馒头，再整点小菜。 铁蛋兄黑着脸，继续道，“你想想，盲目崇拜一个偶像是非常非常低端的行为。前不久，有个叫朱娟娟的崇拜德华，而且为了德华偷了家里的钱，还要上吊自杀，只为德华能看她一眼……” “打住！”杜小鱼困惑，“有人还为了我德华师猪上吊自杀？” 铁蛋兄翻了有个迷人的白眼，“我说的那个德华姓刘，副掌门姓马！” “原来如此！”差点吓出她一脸狗血。 “还有最近特别火的少年三人组掏粪男孩，哎呦喂，小小年纪吸引了一大堆大娘粉儿，弄的大娘天天春*心*荡漾的，不好好做饭，天天聚集到衙门口跳衙门舞，不务正业，好多大老爷们都跑到青楼吃饭去了！” “啊？这么严重啊？”杜小鱼实在是对江湖了解的太少了，听了铁蛋兄一言，真是豁然开朗啊！ “那是！”铁蛋兄无奈的摇着头，“所以盲目崇拜偶爱，很容易堕落的。” “铁蛋兄，你不懂！现在崇拜偶像已经是一个风气了，因为崇拜偶像，才能证明自己曾经年轻过。”杜小鱼歪着脑袋问，“铁蛋兄，难道你没有崇拜过偶像吗？” 铁蛋兄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没有崇拜过，我可是河粉！” “河粉是什么粉？” “你不知道吗？何大盟主的粉丝就是河粉啊！” “……”原来兜兜转转，大家崇拜的是一个人。 杜小鱼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忍不住道，“铁蛋兄，你也崇拜何大侠，为什么刚刚说那一大堆，不让我崇拜？” 铁蛋兄说的很不讲道理，“因为你是女人，人家是男人啦~~” 这是什么鬼理由？杜小鱼勉强笑笑，希望用自己的话说服他，“但是我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啊！” “什么爱好？” 杜小鱼仰头道，“我们都喜欢男人！” “……” 说服了铁蛋兄之后，杜小鱼端着食盒就晃晃悠悠往蜗居里去了。 何衍刚刚洗漱好，就看见杜小鱼提着食盒来到他面前，然后笑的十分猥琐，“大侠早上好，大侠吃早饭了！” 说实话，何衍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她来送过早饭，今日居然莫名其妙过来，还笑的十分虚假。 “小鱼儿，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有多假？” “假吗？”杜小鱼抬眼继续笑，“我可是按照标准笑容做的，只露八颗牙齿，还不能露牙床，微微一笑~~” 面对这样的女人，何衍心中骂了句蠢，然后坐下吃饭。 半个时辰后…… 何衍面无表情抬头与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女人，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还是现在说出来比较好，不然我心情烦躁了，很有可能会给你下点泻药，省的你在我面前晃悠！” 杜小鱼一听，这还得了，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造出泻药的路人某！ “大侠，我确实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前几天你说你可以查出我师父的死因，可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有进展，所以我想问问，你怀疑的凶手是谁？” 何衍慢条斯理继续吃着饭菜，不走心的回答，“路人甲！” “我们青铜派没有人叫路人甲！” “那德华……” 何衍话还没有说完，杜小鱼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猛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是他，是他，就是他，一定就是他！” 何衍一愣，“我是想说，德华管这么大的门派，应该现在也没有吃早饭吧！” 杜小鱼听罢，一头栽倒在地。 “你怎么了？” 她绝望的叹口气，悲怨道，“没事，突然发现地上好凉快，我先睡一觉，等你吃饱了，我们再说！” 第三十六章 博学多才的何盟主 何衍云淡风轻的站在书桌便，有条不紊的练字。而杜小鱼不停的走来走去，直到自己把自己给转晕了，找了一个能靠的地方，晕乎乎的靠了过去。 “大侠，你那么聪明，能算计了所有人，为什么你来了青铜派快一个多月了，却迟迟查不出真相！” 何衍还在练字，头也未抬，漫不经心道，“青铜派管饭，而且活动自由。” 这个理由……呃，好吧，换做是她，她也喜欢找一个管吃管住，而且时间自由，不受人拘束的地方。这也证明了，何衍也是一个凡人，为了三餐固定，他也是拼了！ “可是你查出真相，就是我青铜派的大恩人啊！” 何衍继续漫不经心道，“不见得，说不定会成为大仇人！”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杜小鱼眼神立马亮了，站直了身子，快速飞到书桌面前，与他相对。“大侠，你刚刚说什么？会成为大仇人？为什么？难道凶手真的是德华师猪？” 这次何衍抬头了，“难道你不怀疑你其他的师猪？” 头脑简单的杜小鱼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何衍继续埋头写字，显然对她这种傻白甜的行为无感！ 杜小鱼低头自言自语起来，“不可能啊，德基师猪成了和尚，退出江湖好多年了。德邦师猪虽然呆在房间不爱出来，但他是在写书，至于德玛西亚师猪，哦，他死了！” “为什么死了！” “被雷劈死了！”杜小鱼叹息道。大概老天爷也觉得五师叔的名字比较雷人，所以干脆劈死他好了。 “那你德邦师猪在写什么书？书名叫什么？” “孙子兵法！” 这书名再次引起何衍的回眸一瞥，“这本书是孙子写的，他还写个什么？” “他写的是《新孙子兵法》！因为他感觉之前孙子写的《孙子兵法》不够孙子！” “……”感觉不太好，杜小鱼的师叔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何衍顿了顿，忍着被雷劈的风险，继续和她讲话。“你师父是中了一种毒而亡，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种药无色无味，最重要的是，仵作验尸的时候，根本不会发现。” “什么？真的是这样吗？”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真相，杜小鱼还真的难以消化。“究竟是谁想要害死我师父！” 何衍轻笑，“你还记得那个买牛肉面的牛犊子吗？” 杜小鱼愣了一秒，然后就意味深长的看着何衍，那眼神中仿佛有些扭曲的情愫。 不过，她的这种猥琐的表情还是逃不了何衍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侠！”杜小鱼郑重其事道，“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不打算放过牛犊子吗？他跟你无冤无仇，他已经家破人亡，而且都绝后了。如果你看上他我不反对，但是千万不要再去折磨他了。喜欢可以放肆，但爱要克制啊！” 何衍黑脸。她说的简直是狗屁不通！ “住口！” 杜小鱼急忙住口，她了解何衍，如果她再说，指不定遭殃的就是自己。 估计何衍被她气不轻，缓了好一会儿，受伤的心灵才得以平复。然后指着门口皮笑肉不笑道，“滚……” 杜小鱼冷哼一声，“你再说一遍？” “滚……”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她也不能任由被他这样辱骂了。 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低头赔罪，“大侠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和牛牛犊子之间纯洁的友谊，产生了这种肮脏龌蹉下流的思想，实在是我的错。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厚脸皮是如何养成的？认识何衍，你懂得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道理了。 显然，后来何衍也没有赶她出去。 他继续写字，继续道：“牛犊子家的牛曾经误食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药，但因为牛的体质与人不一样，所以它是慢慢忧郁死的。而牛犊子的儿子恰好吃了牛肉，而且处于生长期，就更加大量的使用牛肉，最后导致死亡。所以……” “所以，我师父也吃了牛肉？”杜小鱼插话。不过却遭到了何衍的白眼，“你师父死了半个多月，牛才死了十天，你用点脑子好不好？” 她为难的点点头，她也想用点脑子，但是她没有脑子呀！ “所以我怀疑这种药虽然可以在致人死亡还不会引起怀疑，不是因为这种药有多了不起，相反，它只不过是一点点在人体内消化，久而久之，才会导致人死亡。无论是牛还是牛犊子的孩子，都是几日后吸收了毒药，才会死亡！” 虽然何衍说的一套一套，但是杜小鱼愣是没有听懂。她也没敢继续接话，因为被骂没有脑子是一件多么伤人自尊的事情。 “所以，这时候，你应该对蛋儿旁敲侧击，问问在你师父死之前，谁曾经出现在厨房的次数高，而且很对你师父的饮食上心。因为这种药必须每天少量服用，至少三天以上，才会致人死亡！” 前面的话没有听懂，但是后面的话她终于听懂了。抱着满脸崇拜的眼神道，“大侠，听上去好有道理啊！” “废话，我说的当然有道理了！” 何衍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吧？” 杜小鱼点点头，笃定道：“知道，找铁蛋兄！” 何衍点点头，低头继续写字。 杜小鱼原本确实打算去找铁蛋兄去旁敲侧击下的，但是突然想起何衍一直在练字，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还装的那么认真，好奇心一起，就屁颠屁颠走过去一看，下巴掉了…… 因为这四个字，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而且连念都不会念。 何衍写的字是：龘靐齉爩 她指着这四个大字，呆呆的问道，“大侠，这四个字怎么读？” 何衍撂下毛笔，很自信的回答，“当然！” 不知为何，何衍的形象突然在她的心中瞬间高大起来。他真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啊！像他这种长的又帅，而且又有才华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真是不多了。 “大侠，怎么读啊？” 何衍低头沉思了一会，道：“莫要装逼！” “……”好意味深长的读法啊！ 厨房。 当杜小鱼赶到厨房的时候，铁蛋兄正在准备午饭。看勤劳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每天都会将自己的青春献给最敬爱的事业。 “奇怪，你怎么又来了？”铁蛋兄不等杜小鱼开口，就突然道，“啊，你不会是又来抢给何盟主送午饭的机会吧？” 杜小鱼撇嘴，“难道我很像送饭的吗？” “像！” “……” 跟铁蛋兄聊天，不用像对待何衍一样，浑身的所有器官都要紧绷，随时做好逃离现场的准备。不过……要套铁蛋兄的话，那估计……那是相当容易啊！嘻嘻嘻…… 杜小鱼说干就干，跟着铁蛋兄屁股后面先拍马屁，“铁蛋兄啊，你的厨艺是越来越高超了，越来越厉害了。” “哦，真的吗？”铁蛋娇羞的欲拒还迎，“讨厌了，你再这样说人家会害羞死的呢~~” “铁蛋兄，你千万不要谦虚啊！”杜小鱼继续拍，“当初我师父在世的时候也爱极你做的菜，尤其那道，那道……”那道什么菜来着？ 她师父曾经不止一次的吐槽铁蛋兄做的饭菜。一个大男人把土豆切丝切的太细，以至于吃的时候多吃了好几碗。还把红烧肉做的太软，以至于狼吞虎咽烫了舌头…… 不过，唯一没有被她师父吐槽过的那道菜是凉拌灰灰菜，师父说每次吃了就感觉有娘的味道，所以……他杜绝再吃！ “哪道？” “呃……就是那道！” “哪道？” “那道！” …… 循环几回，铁蛋兄终于问不下去了，故作恍然大悟，“哦，那道啊~~那道我知道！” 杜小鱼嘴角一抽，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道，你怎么会知道是那道到底是不是哪道？ “好，你来说，我说的哪道？” 铁蛋兄也傻眼了，“红烧茄子？” “答对了！耶~~”杜小鱼假装很高兴的跳起来，顺便拍了下他的肩，“就是红烧肉！哈哈~~~” 呃，好尴尬啊！他刚刚说的是红烧茄子。不过杜小鱼却说答对了，他很想知道，换做一个正常人，红烧茄子和红烧肉很容易听混吗？ 他尴尬的笑笑，转而脸色正常，“红烧肉的做法很普通，首先我会挑选上等的五花肉，然后切成大块，我再用……” 怎么说着说着，说成做菜的做法了？她应该让铁蛋兄回归正题啊！ 终于，在铁蛋兄准备说自己的做菜心得的时候，被杜小鱼的尖叫声打断了。“啊……” “呀，死鬼，吓死人家了啦！”铁蛋兄轻轻锤了一下杜小鱼的肩，不痛不痒。“你叫什么叫，差点把人家吓尿了啦~~” 杜小鱼内心也很焦躁，铁蛋兄老是说话跑偏，她也很为难啊。 “铁蛋兄，跟你实话说了吧。”不然直接问他谁一直很关系师父的饭菜吧。 铁蛋兄无辜的眨眨眼，“你不会暗恋我吧？” “滚……就算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 杜小鱼差点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转移话题？ 第三十七章 世界和平，江湖安宁 在杜小鱼的眼里，铁蛋兄一直都是三好男人，所谓三好男人就是：切菜好，做饭好，吃饭好。就是脑子不好，和她一样。 可就算脑子笨，为什么还这么能转移话题呢？ 杜小鱼此刻已经绝望了，并且已经决定打道回府。 可就她刚要离开的时候，铁蛋兄突然说起来，“不过，你说到掌门，我还蛮遗憾的，在掌门离世之前，仁礼跟我说掌门想吃我做的酥油饼。” “什么？”她如果耳朵没有出现幻觉的话，刚刚铁蛋兄说的应该是大师兄。 她颤颤抖抖的走了过来，又问了一遍，“铁蛋兄，刚刚你说的是……大师兄吗？” “对啊！”铁蛋兄一边切菜，一边自顾自道，“哎，可惜人哪，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杜小鱼没有说话，认认真真听着铁蛋兄感慨。“虽然青铜派这么大，但是唯独你们五个是掌门带大的，可最有孝心的还是仁礼。他毕竟也是掌门的大弟子，做事稳重，还很细心，简直就是男人中典范~~”铁蛋兄傲娇的翘起兰花指。 别着急，他还在说，“前段日子，他每天都来过问一下掌门的饭菜，然后还亲自送了过去，一天三顿，从不间断。哎呀~~我要是遇到这么好的男人，早就嫁了呢！” 杜小鱼白眼一翻，“你遇到了，只不过你想嫁，我大师兄不一定娶！” “啊？为什么？”铁蛋兄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 其实在青铜派，仁礼喜欢杜小鱼，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杜小鱼脑子实在是有问题，活了这么大，都感觉浪费粮食了。 但刚刚杜小鱼那样的回答无疑是给了铁蛋兄一个八卦的空间。 只可惜，杜小鱼的解释是……“因为我大师兄深深爱着三师兄！” 铁蛋兄嘴角一抽，“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们自己告诉我的呀？” “他们……自己说的吗？” “对啊，而且他们还手拉着手，走到我面前和我坦白的，还希望得到我的支持！”杜小鱼肯定道，“放心，我没有歧视他们，我祝福他们！” “……”铁蛋兄此刻被雷的外焦里嫩，他好像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杜小鱼离开厨房后，脸立即耷拉下来。满脑子都在质疑铁蛋兄的话，不过他也没有理由骗自己吧。 按照何衍的分析，谁在师父临死之前特别注重师父的饮食，那肯定是有机会下毒，而这个人，即便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她明明怀疑是德华害死的师父，可为什么所有的矛头又指向仁礼？到底他是不是呢？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为什么会杀了师父？杀了一个给自己生命的人？ “回来了？” 院中，保剑锋对着唯一一棵大树上砍下砍，还很有节奏的叫着。而，何衍却云淡风轻的坐在石桌上喝茶。鲜明对比下，后者更像一个居士，与世无争，却又能指点天下。 她兴致缺缺的坐到椅子上，何衍抬手，为她沏上一杯茶，顿时，茶香四溢，不由让人倾心，消除些许烦恼和焦躁。 何衍淡淡道，“问的怎么样？” 她却说不出口，仰头看疯狂的保剑锋，反问道，“他怎么了？” “哦，没事！”他说没事，总会有一些令人无语的事情发生。“唐糖糖制出一种**，叫幻想药，说是如果吃了之后可以把任意一个东西假想成他的对手，进行疯狂的厮杀。” 何衍，他总是很淡定的把血腥暴力的事情说的那么轻飘飘。“我反正也是嫌的无聊，于是就帮她试下毒性，于是……我给宝儿下了药。” 呃，杜小鱼打了个冷颤，还好她出去了，逃此一劫！ 心中对宝儿无限的同情过后，道，“那他就对着那棵树砍来砍去？” “对啊，反正又没有砍在我的身上！” 瞧，他还是那么淡定~~ 杜小鱼挠挠头发，相对而言，她不太淡定，“如果他一刀一刀这么砍在一个人身上的话，那个人得多惨啊！哦，对了，他假想的对手是谁啊？” “我呀！” “……”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大度？还是大气？还是……让宝儿砍死你，我觉得挺好的！ 他抿了一口清茶，继续道，“对了，还没有说正事，你去厨房打听的怎么样了？” 杜小鱼叹口气，将铁蛋兄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何衍，不加任何掩饰。 何衍听罢也没有任何表示，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才道，“这么说，你那个大师兄，可能会是凶手喽？” “啊？那你说会不会是铁蛋兄在说谎啊？”她总觉得仁礼不会去杀自己师父的。 他勾唇笑着，“那你说蛋儿这么做是为什么呢？他为了掩饰凶手，将嫌疑推到别人身上吗？他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是啊，他为什么要帮凶手掩饰呢？除非他脑子有病。 “凶手是谁，我们还不能过早的下判断。但……”何衍笑的贼兮兮的，好像能看透一切，“小鱼儿，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如果你相信我，就要毫无保留的相信。青铜派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要轻易相信。” 她瞪着大眼点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好像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吃午饭了。走吧！”说着，何衍就拽起她的衣袖往房间里走，杜小鱼走了两步，听到保剑锋还在对那棵树又喊又砍，连一丝停歇的空间都没有。 她停下步子，望着树的方向瞧了瞧，多嘴问了句，“那个宝儿呢，他药效什么时候过？” 何衍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笑着道，“放心吧，死不了。唐糖糖光制出幻想药，却忘了制出解药，还好我给她试了下，真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杜小鱼听的浑身冷汗，他把自己说的大公无私，会不会太欠揍了？ “那他……” “没事，在唐糖糖没有制出解药之前，他会很乖的只砍那棵树，不会伤及无辜的！” 囧，他会砍死那棵树的好不好？ 好在晚饭之前，唐糖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将制好的解药喂到了宝儿的嘴里，那棵大树，得以解救。 杜小鱼为了能早日查出真相，第二日一早就来到了何衍的房间。何衍可不急，反正无所事事，就拉着她到处转转。 操练场是青铜派的弟子练武之地，自从来了众多江湖豪杰后，这里更是热闹非凡，经常有很多人过来切磋武艺。 杜小鱼看着这些陌生面孔汗流浃背的切磋，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至于为什么不想现在的自己，那是因为她遇到了何衍。从此自由一去不复返。 “他们一天不练功，不好吗？如果我们都不会武功的话，这个世界将不会打打杀杀！我们也会幸福和平的活着。”杜小鱼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 何衍轻笑，不是因为她的样子很可爱，而是因为她后面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你在许什么愿望？” “世界和平，江湖安宁……” 该是说她想多了，还是太天真呢？何衍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心真大！” “三个月后，就是武林大会，时隔五年，所有的江湖人都在蠢蠢欲动，拼命练功，希望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或者名扬四海。就连我这个盟主之位都时时刻刻被人觊觎着。” 他更是肆无忌惮的笑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柔和，很少有见到他这样干净的笑容。“知道吗？很多人都说我这个盟主之位得的太幸运，并非以实力取胜。而且现在已经开赌，这次的盟主之位会是谁？” 她仰头问，“你觉得是谁？” “我！” 何衍很自信，但也很自傲，他低头与她四目相对，眸子里已经清澈如泉水，“小鱼儿，你有多少积蓄？” “二百五……” “你才是二百五！” “我是说我有二百五两银子！”她吼道。 “哦哦！”何衍继续道，“那到时候武林大会的时候我带上你去，然后你用你所有的积蓄去买我赢，我保证让你翻倍。” “如果输了怎么办？”赌博，一定要想到赢了怎么办？输了又怎么办，这个后果一定要考虑到。虽然她不是爱财如命的人，但是没有钱，她可就倾家荡产了。 “输了我养你啊！” “那赢了呢？” “赢了你养我呀！”何衍美滋滋的笑着，“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杜小鱼咂舌，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何衍，她就会吐他一脸然后骂一句，“臭不要脸的~~” 整个操练场的人，并没有因为何衍的出现而停下手中的剑，相反，更加努力的练功，嘿吼嘿吼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鱼儿……”何衍伸手戳了戳她的肩，食指伸向远处，“你看，那个东西掉在地上明晃晃的，像不像银子？” 杜小鱼眼睛一瞪，什么叫像不像？那根本就是好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大步飞奔过去，在地上捡起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但又害怕丢银子的人回来，于是又马不停蹄的往回奔。 “大侠，大侠……我找到了……” 人哪，往往在最高兴的时候，最容易得意忘形。杜小鱼就是如此，一不小心就自己的左脚踩上了自己的右脚，就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已经完全不顾及理智，凌乱的伸手抓住救命稻草，无论眼前是什么东西，她都要抓住。 可……最后还是扑通倒地了。 第三十八章 强吻盟主 等等…… 她好像嘴唇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片柔软，清凉的，紧紧的与她的嘴唇相贴。就连她趴着的东西都是柔软的。 糟糕，她一定是撞到了什么人。可碍于脸皮太薄，她终究不敢睁开眼睛看看是谁。 周围顿时哗然一片，有的尖叫，有的大喊，还有的不嫌事大，直接大叫，“我的天哪，快来人哪，盟主被人调戏啦~~” 杜小鱼一听，不用睁眼也知道她亲了谁了。 可就在她刚要起身的时候，腰间被人一按，她身子失去支撑，恰好又吻上了他的唇。此刻，她的内心无比奔溃，她竟然……竟然亲了何衍大人，还是亲了两次，她的嘴以后别想要了。 何衍侧开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小鱼儿，你强吻了我。” 她开了哭腔，“大侠，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肌肤之亲，情何以堪。小鱼儿，我的清白，就这样被你毁了，你要对我负责哦？”后面的那个“哦”他挑高了音调，暧昧升级。 杜小鱼瞧了他一眼，最后用所有的力气，挣开了何衍的枷锁，然后用吃奶的力气逃离了现场…… 众人见状，顿时目瞪口呆，此女……竟然如此饥不择食，强行扑倒盟主大人不说，还有了肌肤之亲。天哪，白玉无瑕的盟主就被这样的女人给糟蹋了。同情心不由泛滥起来。 何衍慢条斯理的起身，将地上的灰土拍了拍，见地上仍掉着银子，这是杜小鱼落荒而逃丢下的。这说明她确实慌了。 刚要准备拾起，谁知那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冲了过去，捡起十两银子，然后又飞了。 呃……好尴尬啊！ 被亲了，连个银子都没有得到，盟主好可怜。 回到蜗居之后，杜小鱼都不敢出门了，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意一出门就碰到何衍，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当然，对何衍负责，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砰砰砰……” 有人敲门。 “小鱼，是我啊！” 是唐糖糖的声音。 杜小鱼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并未开门，轻声道，“暗号！” 唐糖糖被问糊涂了，她进这个门好像还没有说过什么暗号吧。但是不说，显得自己很没有文化。于是随便编了一个，“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猜对了…… 杜小鱼一开门，迅速把唐糖糖拉了进来，然后砰的关上门。 唐糖糖笑的十分猥琐，“在操练场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据说你把盟主按在地上猛亲了……” “胡说！”杜小鱼顿时红了脸，一只手死死拉住她的衣袖，另外一只就堵上她的嘴巴，娇羞的样子更令人忍不住逗弄。 “好了好了，我不说还行了吧！” 杜小鱼这才松开她，有气无力的坐到椅子上，两手撑住下巴，倚在桌子上。“哎……没脸见人了。” “你有过脸吗？” “……” 唐糖糖见桌上摆放这瓜子花生，很不客气的吃起来。“你现在啊，已经不用在担心有没有脸见人了，你应该担心你的命，因为……你已经成了河粉的攻击对象！” 杜小鱼嘴角一抽，低头悔恨，就差声泪俱下，“我对不起河粉，玷污了他们的男神……” “别道歉了，没用！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要捕快做什么？” 唐糖糖纯粹属于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我再告诉你呦，白一把听说你把何盟主按倒的事情，风风火火就跑到这里，在何盟主门口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想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何盟主却拉着九天逛街去了。” “白一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杜小鱼撇撇嘴，还是没有想到这个特别的名字到底在哪里听过。还是唐糖糖无奈的提醒，“真是服了你了，就是她出生的时候，她爹在山上摘了一把白百何，所以她的名字就叫白一把~~” 杜小鱼终于想起来了，哦那个女人，她还见过。人确实美若天仙，江湖第一美人也名副其实。 “白一把喜欢何衍，那是江湖公开的秘密。她长的那么漂亮，都没有能力扑倒何衍，而你，简单粗暴就强吻了他独占江湖快报的头条。小鱼，你火了！” 杜小鱼木讷的问，“上了头条有钱挣吗？” “没有呀!” “上了头条有饭吃吗？” “没有呀!” “那上了头条什么好处都没有，我激动个屁啊！” 唐糖糖一愣，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啊。 呀，这不是重点啊。 唐糖糖翻了个白眼，“白一把是江湖上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出色女子，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张口就来，身为何衍的强大备胎，白一把一直默默做着河粉。你呢？你琴棋书画行吗？” 杜小鱼猛摇头，“不行！” “那你吹拉弹唱行吗？” 她继续摇头，“嗯~~也不行！” 唐糖糖继续坚持不懈的问，“那你什么行？” “我吃饭行啊！” “砰……”唐糖糖没了支撑，一头栽倒在地。可她还是很坚持的问，“那你有什么才华可以展示吗？” “才华？”杜小鱼嘀咕了一句，“切菜算吗？” 唐糖糖没好气的瞥了她一样，“你要是能把胡萝卜雕出一朵花儿来，也算！” “那不行！”杜小鱼连忙摆手，“我能吃胡萝卜！” 唐糖糖再次倒地…… 当天下午，唐糖糖离开之后，仁美又来了。 不过他好像准备的很充分，怀里揣了好几个手绢，进来就哭。“我的小师妹啊，你怎么能这么伤害我的心呐~~~臭不要脸的，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我爱的坚强，你那么懦弱~~” 呃，他唱的是什么歌？ 杜小鱼眼皮子眨都没有眨，就道，“给我滚！我想静静！” 一言不合，仁美就躺到地上不起来，死劲儿扑腾，“不活了，我没有希望了，我爹在我还是个幼童的时候，就把我送到的青铜派，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娶个媳妇。呜呜~~~我长了这么大，就是梦想着有个媳妇，现在梦碎了，呜呜~~爹，我对不起你呀，娘，你白生我了，爷爷，我对不起你啊，这辈子我们家单传，我要给咱家绝后了呀……” 其实，杜小鱼一直以为仁美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还可以把戏演的这么好。 终于在仁美一哭二哭三大哭的手段下，杜小鱼不耐烦道，“好了，四师兄，你先起来了，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是可以解释的呀。” “解释？又有什么用？师父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要跟着别人跑了，我们四个师兄以后死了怎么有脸去见师父，怎么告诉他老人家，师父呦，你一死小师妹就嫁人了，我们对不起你的嘱咐，对不起……” “　住口，别说了！”杜小鱼怒吼一声，打断了仁美的哭声，继而又道，“我不会跟他离开青铜派的，我那是意外，又不是真对他有意思，我告诉你，我是在走路的时候跌倒了，不小心亲的，意外，纯属意外懂吗？” 仁美眼睛一亮，迅速起来，一把拽住她，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她，“真的吗？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杜小鱼呆呆的点点头，“我确实亲了他，但那真是意外，我真是跌倒了才，才……” “这么说，你对他没有意思喽？” 这话有语病，她不建议回答，谁敢对何衍有意思？难道喜欢看他虐待别人的样子，还是喜欢吃他买的泻药？ 杜小鱼依旧点点头，未语。 仁美顿时心情豁然开朗，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 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怀抱，杜小鱼瞬间傻眼。奇怪，为什么和他靠近，就没有一种心砰砰直跳的感觉呢？ “太好了小师妹，真的太好了。”仁美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我以为，以为你爱上大侠了，就要跟着大侠去流落江湖，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杜小鱼拍拍他的后背，“我们都在青铜派长大，我怎么会好好离开呢？你也别乱想了，师父已经离开了我们，但是我们却要一直在一起啊！” “嗯嗯！”他乖巧的点点头，“好的，小师妹，我记住了，我再也不会乱想了。” 仁美松开杜小鱼就往外走，“我去告诉大师兄这个好消息！”话落，他消失在房间里。 此刻的杜小鱼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至于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可一想到何衍，她满满都是心酸，总觉得压抑的很，好像呼吸不通畅。 仁美狂奔离开后，九天瞥了一眼门口，又低头瞧了瞧手上的桂花糕，那是何衍特意拉着他去山下买的点心。给谁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但站在自家门口，何衍是如何也迈不出一步。 杜小鱼的房间和他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而且青铜派偷工减料，隔音也不太好，再说了，何衍大人武功那么厉害，内功自然也很强大，总之，她和仁美的对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不送了？”九天问。 何衍未语，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声音低沉，面色无异常，却很平淡道，“你自己吃了吧。” “可是……” “本来也没有想给她买！”话落，他跨门槛出去，而方向却不是她的房间，而是蜗居外…… 第三十九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经过昨天的事情，八卦的江湖朋友开始散播何衍和杜小鱼的那些事情。而且一传十，十传百。从清汤寡水然后添油加醋，变成了一个女追男，男嫌弃，然后女死皮赖脸，臭不要脸，扑倒强吻，男以死相抵的故事。 杜小鱼伸了个懒腰，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谁知一开门就看到了何衍坐在不远处。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由觉得尴尬，准备找个地缝离开这里。 何衍笑的如沐春风，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九天。而九天则在一旁嗑瓜子，不过把皮嗑了，子儿都放到一个盘子里。 她刚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脑子却很不听使唤的定在那里,想看一眼他在做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随之响起，莞尔动听，如琴声般优雅。“这是我从峨眉山带给盟主的干果，味道香醇，口味独特，想必……您弟弟一定会很喜欢的。” “嗯，喜欢！”九天边嗑边道。 杜小鱼还好奇这个女人是谁，一听峨眉山就知道是白一把了。至于为什么她刚刚没有看见她，或许是因为树干恰好不好遮住了她看到白一把的视线。 何衍的表情依旧不变，这在杜小鱼眼里看上去有些怪怪的，总感觉何衍的目光很像在看情人…… 这时候，白一把又说话了，“江湖上，人人都得知我对盟主的心思。而一朵也自认为盟主待我与他人不一样。但昨日，他们都在传一个叫杜小鱼的女子与盟主关系匪浅，我来求证一下，如果盟主对她无意，我可以帮盟主解决这个问题。” 杜小鱼脚步一顿，什么叫关系匪浅？他们是非常浅好不好？ 何衍笑吟吟道，“怎么解决？” “自然是公开你我二人的关系，反正郎有情妾有意……” 杜小鱼听着，心中不由腹诽：这白一把别看名字不好听，说话还文绉绉的。狼再有情有意，那也是狼啊！ 估计何衍和她心思一样，听不下去了，回了一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白一把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么说，是那个叫杜小鱼的女子自作多情了？” “不是，我说的是你！” “……” 何衍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余光扫到一个杏黄色的身影，笑容又洋溢到脸上，他朝着杜小鱼的方向招手，“小鱼儿，过来！” 糟糕，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在这么尴尬的时间，尴尬的地点，她要过去打声招呼吗？ 胡思乱想之际，何衍又道，“不想过来也行，要不我过去？” 这哪儿行？哪敢让盟主高抬贵脚，万一他过来，又说了句让她负责的话，那她会彻底奔溃的。 她奔腾过去，立直身子，正儿八经道，“我刚刚没有偷听！” “我知道！”何衍笑着道，“我可以教你一个偷听之后还不会被发现的办法。” 好吧，既然他误会她偷听了，那她就只能默认了。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有继续偷听下去的想法。 因为她想知道，江湖第一美人被何衍这么直白的拒绝，心理的阴影面积是有多大。而且同样身为被何衍打击的人，她站在这个立场上很同情她。 白一把也算是见到了传说中的绯闻女主，这个女人……为什么看上去笨笨的？相貌也不突出，难道何衍真的换口味了？呃……准确的来说，谁也没有琢磨透他！ “这位是……”白一把刚想会一会传说中的情敌，却被何衍一声打断，“过来！”他一把拽住杜小鱼的胳膊，让她坐到一旁椅子上，然后笑容可掬道，“把这些瓜子仁都吃了。” “啊？”这可都是九天的胜利果实啊，让她吃了不太好吧…… “犹豫什么呢？”何衍不等她发表两句感慨，就自觉性的伸手，将瓜子仁塞到杜小鱼的嘴里。白一把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她没有看错吧，她竟然看到何衍在喂别人吃东西。 “怎么样？” 杜小鱼木讷的嚼了两下，道，“还行！” 奇怪，何衍为什么今天对她这么好？难道是因为白一把在场？或者是因为何衍其实是爱慕白一把的，但是因为她名字不太好听，不想在一起呢？所以移情别恋，移到她身上了？ 但何衍下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她所有的梦幻。 他道，“九天，看吧，我都说了没有毒。” “……”杜小鱼嘴角不停的抽搐，“瓜子儿怎么会有毒呢？” “对啊，我也是这么跟九天说的，但他不信！所以我说找个人来试试，看看吃了瓜子到底有没有毒！事实证明，我的分析是对的！”何衍说的那么斯文，杜小鱼都不好意思打死他了。 她苦着脸道，“你们拿我当试毒的人？” 九天嗯了一声不说话，开始吧唧吧唧把剩下的瓜子解决了。 “对，你忘了，你曾经告诉我，你很爱吃泻药的。”何衍笑的无害，甚至笑的令人发指，却让人连个勇气揍他都没有，你说气不气人？“最近泻药价格高了，所以你就凑合一下，好在这瓜子儿里面没有毒。不过看你这面相，好像很失落啊……” 是啊，她是很失落，不过，她不是因为没有吃到毒药失落。而是原以为何衍已经对她无害了，却总在无形之中伤了她脆弱的小心灵！ 于是，当天中午，杜小鱼神奇的没有吃午饭，而是躺在床上静静思考。以前何衍伤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生气，但这次，却有种被伤心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唐糖糖晕晕乎乎醒来就看到杜小鱼一脸屎样，不由好奇道，“失恋了？” “我……” “哦，你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吧！” 囧，要不要这么直接？ 唐糖糖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每次宝儿距我于千里之外的时候，我就是你这幅表情。” 杜小鱼一脸狐疑，“你这么厚脸皮，还会伤心？” “……小鱼，我是女人！女人很脆弱的！”唐糖糖认真的说，“不过，看你这样，难道是被何衍伤的？” 她低头不语，唐糖糖惊了一脸狗血，“啊，真的是被何衍伤了？” 唐糖糖轻咳了两声，仗义的拍了拍杜小鱼的肩膀，像一个过来人的口气道，“放心吧，我已经被何衍伤习惯了！” 呃，说的好像他们曾经相爱过似的。 “来，把你手给我，我给你算算卦！” 杜小鱼眼神一亮，立刻把手覆到她的手上，眨着眼睛问，“你还会算卦啊，你真的太厉害了。” 唐糖糖挑眉一笑，接着就很认真的看杜小鱼的手上的纹路。 “咳咳……你这个人啊，命苦啊！” “啊！算的太准了，你继续说！”杜小鱼激动道。 “二十岁之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而且还会被何衍一直这么欺负下去……”唐糖糖沉痛道。 杜小鱼打断问，“那二十岁之后我是不是就有转机了？” “不，二十岁以后你就习惯了……” “……我……”杜小鱼听罢脑袋耷拉下来，她这辈子都要生活在何衍的恐惧之中了。难道这就是命吗？ 哎，心塞啊！ 已经过了午饭的点，杜小鱼只能自力更生，去厨房找点吃的吧。 刚刚走出大门，便见白一把站在大树下随风飘扬。 “杜姑娘！” 杜小鱼脚步一顿，磕磕绊绊道，“你，你……你找，找何大侠吧，我，我去帮你叫，叫……” “不用了，我找杜姑娘！”白一把莞尔笑着道。 找她？找她能做什么？商量可以应付何衍的对策吗？ “找我何事？” 白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好像两人是多年的朋友一般，不过能被美人这么拉手，杜小鱼虽然觉得别扭，但也没有抽开。“杜姑娘喜欢盟主吧！” “啊？”算是吧，她喜欢何衍离她远一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今天可是看的真真儿的，盟主对你无意，不过……呵呵，他确实有魅力让女子趋之若鹜。这也是为何他对我无意，我也一如既往的爱慕着他。这女子啊，就应该像我这般矜持，昨日你对盟主做了那样的事情，可今日盟主不还是那样不冷不淡的待你吗？” “我……” “喜欢盟主你没有错，可别在男人堆里混久了，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了！” 杜小鱼嘴角一抽，“白姑娘你肯定看错了，我对何大侠只有避之不及，躲之不及的感觉。”因为受不鸟何衍的神经质爆发。 但这话在白一把耳朵里听着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避之不及，躲之不及，那不是爱的太卑微了？ 其实喜欢何衍的人，从青铜派门口都能排到山底下，但白一把就是心情不太爽，总觉得何衍对杜小鱼是特殊的，至于特殊在哪里，她没有感觉出来，但根据女人的第六感，这个女人是一个威胁。 她佯装轻松的笑笑，“杜姑娘，我听说这儿附近有一条小溪，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陪我走走啊？” 杜小鱼摸了摸空瘪的肚子，为难道，“如果我说不方便，你可以自己走吗？” “呃……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如果你脑子没有问题，而且听力好的话……”杜小鱼挠挠头发，“就是这个意思！” 白一把嘴角一抽，这个女人……看来还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头一次，她有了要杀掉这个女人的想法！ 第四十章 屁，乃腹中之气 “小师妹……” 仁礼急忙跑来，将剑收了回去，笑呵呵道，“刚刚仁义说你找我。” “对！”杜小鱼点点头，可话一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们几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所以，见她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他便察觉有什么事情。他低头问，“你有什么话，问我就行！” “大师兄……”她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你希望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吗？” 仁礼身子明显一僵，恰好被她捕捉。不知从什么开始，她发现，她周围的人变了很多。一开始他们五个同仇敌忾想要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可真正在坚持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人。 她不甘心又问，“你希望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吗？” “当，当然！”仁礼点点头，“但是小师妹，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我们也只是怀疑师父是被杀，可仵作验尸的时候你也在，他鉴定了师父是自然死亡，死的时候很安详……” “大师兄！”她突然急躁起来，将他的话打断。内心的怀疑再次打上了问号。是他吗？他真的是害死师父的人吗？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师兄，师父是被害死的。是被一种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药害死的。”何衍明明交代过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可她还是说出来了。她想告诉仁礼，就算是他害死的师父，希望他站出来自己承认，而不是掩饰一切。 仁礼站着一动不动，“小师妹，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吗？”他无奈的叹口气，“等你再长大一些，你就知道了。” 果然，他与凶手脱不了关系。 杜小鱼摇摇头，冷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大师兄，如果你是凶手，你就站出来，如果你不是，但是你又知道是谁，那指出他们是谁。师父将我们含辛茹苦的养大，不是为了让你忘恩负义的！” 别怪仁礼跑题，他顿了顿，道，“小师妹，你进步了，你一连说了三个成语！” “谢谢！” “不客气！” “……”走了，不和他说话了。 杜小鱼转身便走，仁礼想要拉住她，再说些什么，没想到，刚一抓住她的胳膊，被她一甩还无所谓，瞬间，下身阵痛传来，他只能松手，捂住下身嗷嗷直叫。小师妹啊，到底是她长大了还是学坏了？ 待她离开之后，仁义从暗处走来。望着那瘦弱的身影，无奈道，“小师妹终究还是察觉了什么。” 仁礼疼的躺在地上喘息，抬手示意他扶一把，但仁义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接着，仁廉也走了过来，依次发表感慨。“你也不看看何衍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不是他，小师妹也不会如此执着。” 仁美靠着强，不阴不阳道，“小师妹只不过是重情义罢了，可奈何我们这几个师兄弟不太靠谱，二师兄，你们……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遭到天谴？” “住口！”仁义冷喝，“仁美你已经多次与我们唱反调，你要是重情重义，有本事就去和小师妹说清楚真相。” “哼，你当我不想说啊？”仁美向来都是嬉皮笑脸，可与他们在一起，就冰冷的可怕，“如果不是他们把我娘带走，你们以为，我还会呆在这里演戏吗？” 仁礼躺在地上快要窒息了，怎么还没有看到他，好歹上前拉一把啊？ “好了！”仁廉在一旁劝解，“我们师兄弟也不容易，就不要起内讧了。再说，如今我们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蟋蟀……” “是蚂蚱！”仁义仁美一同道。 “行，都是蚂蚱。而且我们虽非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 仁义仁美异口同声道，“亲弟兄，明算账！” “……”感觉说什么都是错的了。 而仁礼躺在地上还在挣扎，杜小鱼踢他的那一脚，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如今他只希望他的师弟们能够低下头看他一眼。 快了，快了，他快要抓住仁义的衣摆了。谁知仁义突然一甩，侧个下身子，抓了个空…… 仁义年纪较大，也不想和仁美继续吵嘴，于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哎呦，真是的，吵的我都饿了。” 仁美见状，跟着也道，“我也饿了！” “那我们吃完饭再吵吧。” “好，同意！” 话落，仁美和仁义牵着手就笑呵呵的离开了。仁廉嘴角一抽，追着他们跑去，“等等，我也饿了！” 地上，仁礼已经安静的晕了过去…… 蜗居。 夜色将近，此时，天空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灰白，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暗黑…… 蜗居院里的那棵大树身上有着凌乱的剑印，可依旧坚强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何衍坐在树干上，抬头望着月亮。那一袭白衣不由增添了一抹孤独与高冷。 杜小鱼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好像尘世间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足以与他媲美。 “我……我听九天说你在这儿，所以我就过来了！”她越说声音越小，毫无往日的活泼。 何衍低头瞥了她一眼，继续仰头看月亮，清冷道，“找我何事？” “我今天……去见大师兄他们了，我发现，他好像有事情瞒着我，而且，不止是他，好像是很多人。大侠，你说……会不会我大师兄根本就知道杀害我师父的凶手，还是他就是凶手呢？” “所以……”他余光扫了她一眼，“即便如此，你也舍不得离开青铜派吗？” “我……” 许是她的出现，何衍再也没有继续看月亮的心情，白衣飘扬，动作轻快，一眨眼就落在她面前，弯腰与她四目相对，清冷的样子，没有一丝往日的亲和。可杜小鱼觉得，这样的他，才最真实。 “小鱼儿，青铜派，有你师父在，才是青铜派，没有了你师父，青铜派就再也不是青铜派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她没脑子，所以没有办法急转弯。 “你也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我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 杜小鱼有些无语，“我给你一两，你还我卖身契不好？” “不好！” 话落，何衍突然将她揽在怀中，在空中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圈圈，然后将她压在树桩上，这样的紧密的样子，杜小鱼还是头一次接触。 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如果不是天黑，恐怕他早就看到她脸红的样子。 “你昨天和你师兄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留在青铜派，我不管，可青铜派以后留不留那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凡你有脑子，都应该清楚，走，还是留，不是别人能控制的！” 何衍的脑袋渐渐低了下来，在她眼前无限放大。离她的唇只有一厘米的时候…… “阿嚏……” 杜小鱼吸吸鼻子，不好意思道，“抱歉，一时没忍住！” “……” 何衍没好气的松开她，从怀中掏出一方面巾，将杜小鱼打在他脸上的细菌擦干，然后转身就走。 砰…… 杜小鱼蹲下，好心问，“大侠，你怎么了？” 何衍爬起来，挥了挥身上的灰尘，瞅了杜小鱼一眼，想骂又骂不出口，刚刚……明明……就是她伸出的腿将他绊倒的。算了，还是不说了。 正要大步往前走，杜小鱼却一把拽着他，关心道，“大侠，你鼻子流血了。” 何衍一愣，怪不得他觉得鼻子有两股暖流流出，原来是鼻血啊！ “不用你管！” 大侠这话说的有八成赌气的成分，但杜小鱼却很实诚的松开他，点点头，“好的！” “……” 于是，大侠离开的背影都是抽搐的…… 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唐糖糖和九天把大树下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扭头就道，“我敢打赌，小鱼绝对喜欢何衍。” “哼！”这是九天的回复。 “嘿，不信啊！”唐糖糖撩袖，眼神发亮，“要不打赌吧。一人五两银子，我赌她喜欢何衍，你赌不喜欢，怎么样？” “哼！”回答的依旧是九天模棱两可的答案。 唐糖糖撇撇嘴，戳了戳旁边磨刀的保剑锋道，“宝儿，我们打赌吧。好吗？” 保剑锋抬头轻睨她一眼，继续咬牙切齿的磨刀，直到唐糖糖道，“何衍已经走了，你磨刀顶个屁用？” 宝儿神回复，“屁，乃腹中之气，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 唐糖糖和九天一愣，竟然无言以对。 保剑锋继续道，“而磨刀的作用和屁的作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磨刀可以杀人，但放屁只能破坏自我的修养，所以磨刀不能顶屁用……”说着，一个屁就跑了出来，声音洪亮，象征着保剑锋的生命是如此的年轻活力，是如此的浮躁啊！ 唐糖糖和九天一同嫌弃的看了保剑锋一眼，捂着鼻子就离开了。保剑锋却很执着的讲屁的作用。“看吧，我就说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刚刚看你们的样子还不信，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囧……难道他放个屁，只是为了证明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吗？ “哦，对了，如果人放屁是臭的，证明他消化不太好……别走啊，等等我，我还没有讲完呢……”话落，保剑锋追了过去。 第四十一章 爱心豆腐脑 白一把在房间里洗澡澡，突然有个黑色的身影钻进她的房间…… “啊……” 来人的声音很特别，不阴不阳，不辨雄雌，“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进来……” 白一把一愣，“谁的名字叫破喉咙？比我的名字还难听！” 黑衣人身子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很认真的在想白一把的问题。“你不是改名了吗？” “哦哦哦对，你不说我给忘了，我现在叫白一朵！”白一把自我安抚道，“白一朵这个名字听上去出淤泥而不染，濯，濯，濯……下一句怎么说来着？” “……” 他来找她是来谈论她名字的吗？当他很闲吗？“你有病吧，你觉得我大晚上穿成这样，是来听你絮絮叨叨吗？” 黑衣人冷哼一声，瞬间吓的白一把抱胸，说实话，江湖很多人都觊觎她的美色，也有人会经常偷看她洗澡，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她洗澡的人，还是头一个。 白一把想了又想，估计又是一个变态的跟踪狂，直言道，“你如果想要我的签名，我可以给你，但可以让我先穿上衣服吗？” 黑衣人不屑一顾道，“算了吧，你字写的那么差！” “……”有必要那么伤人吗？ “我此次前来，是要你除掉一个人！” 天哪，搞了半天，是要借她的手杀人？ 白一把蹙眉问道，“谁？” “杜小鱼！”黑衣人一字一顿道。 “杜小鱼……她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按照白一把的理解，一定是杜小鱼太实在，以至于得罪了江湖某某名人。 黑衣人差点翻白眼，这白一把不是冰山美人吗？怎么话这么多？而且跟她沟通总有一种智商被拉低的赶脚。 “无仇无怨！”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很碍眼！” 白一把抬头问，“你指的是长相吗？” 黑衣人又是冷哼了一声，“废话那么多，你到底杀不杀？” “杀杀杀！”白一把捣头如蒜，“反正我也看不惯她很久了。不过……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方式杀了她？是分尸，还是下毒？”接着又开始自言自语，“哦，不行不行，这样的方式太残忍了！要不……我找丐帮的人帮帮忙，先杀后奸好呢？还是先奸后杀呢？” 黑衣人听罢，嘴角一抽，“这好像更残忍吧！” “……那我想不到不残忍的方法了。” 黑衣人从怀中抽出一个卷轴，恰好不好的扔到桌子上，不阴不阳道，“这个是青铜派的地图，你仔细研究下，记住，不要让她的尸体曝光在众人的视线中，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可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黑衣人冷笑起来，“我会给你死了都要爱的情蛊，至于你怎么用，就看你的了……” 这时候，如果不形容下空气中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就不太符合情景了。 白一把或许能猜出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因为当初她爱慕何衍成痴，曾经去找一个高人求过情蛊，这个情蛊的名字就叫死了都要爱。但高人不给，说是害人害己。 可如今，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让她去杀了杜小鱼，而且还答应给自己情蛊，会不会阴谋重重？ 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江湖那么大，装纯给谁看？既然她明面得不到何衍，那就背后用手段吧…… 吃早饭，其实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 杜小鱼捧着一碗臭豆腐迟迟不敢下咽，不是因为有毒，而是因为恶心的吃不下…… “宝儿，昨天晚上你说你要吃豆腐，我根据你的个人爱好，为你做出了十八种爱心豆腐。”唐糖糖一个一个打开介绍，“你看，这个是臭豆腐！怎么样，是不是又臭又香？” 岂止臭，臭的天崩地裂啊！ 唐糖糖指了指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这个是黑暗臭豆腐！” 嗯，能把一个白白净净的豆腐做的又黑又臭，唐糖糖也真是不容易了！ “这个是小葱拌豆腐！” 杜小鱼艰难的吞了下口水，光看到葱了，豆腐呢？ “这个是油炸豆腐干儿！” 是啊，光剩渣儿了！ “这个是麻婆豆腐！”说道这，唐糖糖顿住。 保剑锋冷冷的打量着唐糖糖，“麻婆豆腐，豆腐呢？” 唐糖糖笑吟吟的伸手介绍眼前的老妇人，“她叫麻婆，我就是在她家买的豆腐！” 保剑锋：“……” 麻婆牙没了，说话有些漏气，“嘟凉，总共四四四文铜反~~” 唐糖糖掏钱给她后，麻婆立马走人。嘴不利索，跑的还挺快！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的见，吃不下。 杜小鱼作为一个资深吃货，竟然第一次对豆腐产生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受。 “小鱼，你吃啊！”唐糖糖兴奋的给她夹了一块，哦不，准确的来说是给了舀了一勺豆腐脑，但稀的只剩下水儿了。“豆腐脑，补补脑子！” 杜小鱼心中悲叹，你才需要补补脑子！！！ 保剑锋无比淡定，因为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享受所谓的“美食”。他撂下筷子就走，唐糖糖急忙跟过去，“宝儿，你去哪里？” “练剑！” “哎呦，你练剑练那么勤快做什么？吃了豆腐再说啊……”唐糖糖小碎步跟在他身后，杜小鱼竖着耳朵继续听到保剑锋说，“我很忙，忙的跟狗一样，所以别跟着我了！” 唐糖糖笑着道，“哎呦，你说你忙就忙吧，还把自己比成狗，狗能有多忙？” “……滚！” “地不平，没法滚！” 好不容易见唐糖糖和保剑锋的身影消失后，杜小鱼可算是舒了一口气，正犹豫将这些豆腐是否要扔到垃圾桶的同时，何衍和九天出门了。 “大侠，你们去哪？” “逛街！”何衍勾唇笑道。 杜小鱼戳戳脑袋，“最近大侠逛街都不带我去！” 何衍歪着脑袋继续笑，问：“想去吗？” “好啊！” “下辈子吧！” “……” 真是一次愉快而又简单的谈话啊…… 最近她的师兄们忙的不亦乐乎，因为要招待贵客，所以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出来和她沟通感情。 而且，关于仁礼究竟是不是凶手的帮手，也不能过早下结论。 杜小鱼早上吃饭后去师兄们的地盘溜达了一圈，没有人，就回来了。中午的时候吃了饭就开始午睡，直到白一把又来了…… “白姑娘，何大侠去逛街了！”杜小鱼的意思就是，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回去吧！ 白一把依旧温柔的笑着，“我找杜姑娘！” 奇怪，昨天也是找她，今天又找她？“我们俩感情很好吗？” “我对杜姑娘可是一见如故啊！” “哦？”杜小鱼好奇道，“难道我长的像你娘？” “……”突然发现不能愉快的沟通了！ 白一把再次抚平内心的焦躁，其实杀一个人，也挺艰难的。她摆出一副笑脸，轻声道，“杜姑娘可不可以陪我到处走走？” “去哪里？” “不远！就在附近！” 杜小鱼想着，反正自己现在也无聊，不如陪她走走吧。再者，这个白一把有事没事过来套近乎，她总觉得有问题。 说着，二人就来到了附近的小树林里。这里有一条小河，但是极少有人过来。因为这条小河里青铜派的厨房比较远，挑水也不方便，所以它只能成为一道风景。 而杜小鱼很少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在小的时候，她曾经掉进去过，差点淹死，好在她师父及时出现，救了她。所以，对这条河，她只有深深的厌恶。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她蹙着眉头问道。 白一把莞尔笑着，“因为这里好说话！” 杜小鱼似懂非懂，“确实，这里很少有人来，所以在这里办坏事，不会被发现！” 白一把听罢扑哧一笑，“杜姑娘真可爱！” 被人这么一夸，杜小鱼反倒不好意思了。虽然白一把的目的不明确，但至少在青铜派，自己肯定死不了。 “其实吧，我让杜姑娘过来，是想让杜姑娘帮忙。”白一把顿了顿，叹口气，继续道，“不瞒杜姑娘，其实我妹妹生病了，吃了好多药都不管用，后来听说在这里有一种叫灰蓼头草的药草可以救我妹妹，我希望杜姑娘可以帮忙找找！” 杜小鱼一听，有的为难，她苦着脸道，“这个灰蓼头草我没有见过啊！而且我……” 本来想拒绝的，可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白一把给打断了，“灰蓼头草没见过不要紧，它也叫灰灰菜，你肯定见过了吧！” “……”灰灰菜就灰灰菜，还搞的那么文雅。 “白姑娘，据我所知，灰灰菜遍地都有，用不着非跑到青铜派的后山里过来摘吧！” “呵呵……”白一把尴尬的笑着，“杜姑娘不想帮我吗？” “不想！” “……你就不能委婉的拒绝我吗？” 杜小鱼想了想，道：“我没事，但是我突然不想帮你了，再会！” 好吧，她的魅力仅限于用到男人身上，女人就不管用了。看，杜小鱼就是一个例外。 白一把此刻脑子都空了，想了半天的办法，最后反倒被杜小鱼的天真给打败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突然，她看到草地里窜出一条小白蛇，顿时心生一计，故作惊慌的大叫一声，“啊，蛇！” “蛇，在哪里？”杜小鱼刚一扭头，就被白一把推的后退了几步，脖子一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虽然她失去了知觉，但还是明显感觉到被人一脚踹到了湖里…… 第四十二章 飞一般的感觉 杜小鱼想都没有想过，时隔几年，她会被再次推进这条河。 她此刻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辈子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查出师父的死因，还没有来得及嫁人，最重要的是……她藏着房顶上的银子还没有来得及花出去啊！！！ “咕咕咕咕……” 她不会游泳，河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漫入她的口中，她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下沉，慢慢地，慢慢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河里，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终于，那双手紧紧抱住她再也没有松开。 是神仙吗？是神仙来救她了吗？ 她开始拼命的动弹，是的，她要活下去，她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突然，一片柔软覆上了她的唇，将氧气渡进她的口中。她愣了一秒，然后拼命的吮吸，拼命的挣扎…… 那个人的舌撬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中，一点一点占据空间，在她口中肆意狂搅。 杜小鱼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这是被人强吻了吗？就算强吻，把人救上岸再亲也行啊？ 或许这是梦，是她临死之前的挣扎吧！ “嘶……” 杜小鱼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艰难的舔了舔唇，叹口气道，“我一定是死了吧。” 耳边响起清朗的男声，“你这么说话，证明你离死不远了。” “何？何衍？”她刚说罢，脖子上就是一疼。尔后，压在她脖子上的脑袋抬起，将口中的血吐到地上。 杜小鱼这才意识到，何衍是趴在自己身上的。而且刚刚他貌似……吸了自己的血！ “你，你在做什么？” 他没有搭理她，继续压到她脖子上。 杜小鱼身子一僵。那是他的唇，印到了她的脖子上。这种感觉酥酥麻麻，更有一种心惊肉跳的快感。 他抬起头再次将血吐出来，才道，“感觉怎么样？” “飞一般的感觉！” 何衍听罢，轻笑一声，从她身上下来。但并没有离开她，反而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杜小鱼此刻是不能动弹的，只能任由何衍这么抱着。如果不是因为光线太黑，她的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肯定是会被他发现的。 “你被毒蛇咬了。” 她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无奈道，“你救了我！” “这么明显，还用你说出来？” “……” “不过……”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用内力在烘干她的衣服。“我把你救上来之后，突然发现，我们好像来到另外一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 “不知道！”他顿了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一个秘密基地，而且青铜派的掌门也不一定知道这个地方。” “如果你猜错呢？” “……你不说话能死吗？” “能……” 跟何衍的相处模式很单调，那就是被何衍坑，被何衍骂。但是第一次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被他这么抱着，杜小鱼心砰砰跳的很快。 她舔了舔干干的唇，轻声问，“你怎么会来救我？” 何衍道，“因为我和九天恰好看到，然后在岸边石头剪刀布，我赢了！” “不是谁输谁来吗？” “这次谁赢谁来！” “……”好没有规矩的规矩啊！ 杜小鱼其实是想问为什么他会来救她？显然，何衍的答案并不是让她满意。她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话刚到嘴边，额头触到一片柔软，顿时身体僵硬，不敢动弹一分。 何衍倒是没有什么表示，依旧淡定从容道，“你赶紧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再带你离开这里！” “哦，好！”她木讷的点点头，赶忙闭上眼睛休息。但愿，但愿刚刚她是不小心碰到的，但愿何衍大人出去后不要计较。 看着怀里的人睡的香甜，何衍忍不住失笑。 睡梦中，杜小鱼又梦到了师父。 她师父挺着大肚子（别乱想，她师父不是怀孕了，而是太胖）出现在她眼前，脸上挂着微笑，语重心长道，“小鱼啊，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就能放心走啦。你放心，你师父我每年都会来看你的！” 她好奇的问道，“师父啊，你不用赶着投胎吗？每年一次，频率有的高啊！” 她师父正义凛然道，“不着急了，投胎人数超标了，我被排到五十年之后了。不过也挺好，到时候你来了，我们一起投胎。” “呃……” “呀，我这个想法很不错啊，你等会儿啊，我先去给你占个名额！”说罢，德纲飘走了。 醒了之后，发现这个地方有了一丝光亮，一闪一闪的。 “你醒了！”何衍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往火堆里面添了两根木条。 杜小鱼吃力的起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四周是墙，看样子好像是被一个山洞给包围了。 “我们到底在哪里啊？” 何衍走到她跟前，取过披在她身上的衣裳，穿了上去。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 如果不是今天只有他们两个，杜小鱼永远都意识不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何衍总会牵着她的手走。而她竟然每次都会心跳的厉害。 那团温暖就这样与她紧紧相拥，突然，她有点舍不得放手。更期待时就这样静止…… 他牵着她一步一步走着。借着微光，看清楚这个山洞的面貌：这里很宽阔，有石床、石桌，还摆放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可以断定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上有一个女子，眉目清秀，婀娜多姿，衣着华贵。右边提着字：得青铜剑者，可号令天下！ 何衍拉着她一同来到这幅画面前，仔仔细细的看，不错过一丝细节。但杜小鱼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漂亮！ “喂，何大侠，你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他轻哼了一声，语气略微有些沉重，“这里和梁朝有关！” “什么？前朝？”杜小鱼吃惊道，“梁朝不是早就亡国了吗？而且他们都亡国一百多年了啊。” “你别忘了，青铜剑，可是梁朝的皇帝命人在此保管。”何衍一板一眼道，“梁朝灭国，乃是顺应天意，可他们皇族却不这么认为，偷偷来到峄山，企图夺回青铜剑，想着号令天下。可当时青铜派早已成了江湖门派，不再听从皇族的命令。夺青铜剑，自然不能那么明目张胆。” “啊？这么说，这次青铜剑消失，也跟梁朝有关了？” 或许吧！ “那我师父的死呢？也跟梁朝有关吗？”杜小鱼又问。 何衍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经意点头道，“或许是你师父发现了什么，才被人夺了性命。这个人……或许是青铜派的弟子，也或许是他的挚友！” 听他这么说完，杜小鱼反而心中变的沉重起来，以前何衍就猜测杀害她师父的人是熟人，但这次，似乎很笃定！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反问，“你很想知道？” “我要为我师父报仇！”她说出这么天真的话，让何衍不禁笑道，“靠你的武功还是靠你的智商？” “……”靠脸也不行啊！ “杜小鱼！” 这是何衍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可却让杜小鱼觉得他很认真，很严肃的告诉她，“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 “可是青铜派是我从小到大……” “很快就不是了！”他打断道，“记住，在这里，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有着史无前例的安宁。 何衍，她相信！可难道相信他，就要彻底与青铜派决裂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她真的无法接受。 “怎么？不信我？” “不是！”杜小鱼猛的摇头，“我只是，我只是……” “无妨！”他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叹口气道，“你太单纯，什么事都想的很天真，其实很多事情，都很肮脏龌蹉。江湖，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正义凛然，有很多事情，其实和朝廷上有着紧密的关系。青铜派为青铜剑而生，可青铜剑却是皇族产物，就因为这一层关系，青铜派就无法摆脱朝廷的束缚。任何人，都想得到青铜剑，即便得了它得不了天下，那也是任何人的梦想。” 说了这么多，其实杜小鱼再笨，也是懂的。“那你呢？你是盟主，你不想得到青铜剑吗？” 他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对一个传言感兴趣？再说了……天下，我也不需要！” 那他又需要什么呢？ ……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杜小鱼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和何衍说着说着，就突然很困，然后就睡着了，结果一觉醒来，她竟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会以为之前发生的一起都是做梦。那，既然不是做梦的话，那在水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也是真的？ 当然，她希望在水里发生的都是她做的梦！ 第四十三章 蛇精病的解释 “小鱼~”唐糖糖推门而入，见她躺在床上，也就宽心了，坐到一边就骂，“你怎么那么笨啊？白一把可是出了名的蛇蝎美人，之前有多少喜欢何衍的女人，都被她害过好多次，你也真是的，她让你跟她走，你就跟她走啊。要不是何衍去的及时，你早就去阎王殿里报道了！” “啊？”他不是说恰好看到，然后还石头剪刀布赢了吗？ 唐糖糖有声有色的描绘，“本来啊，宝儿说他要午睡，我闲着没事干，就想找你谈谈心，结果去了之后发现你房间没有人就觉得可疑。” “这有什么可疑的？” “因为你每次吃了饭都会睡觉，比猪睡的还勤快。” “……”那确实可疑了。 “于是我就出去找，突然……”唐糖糖眼睛一瞪，“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白一把？” “不是，我看到有两条可爱的小白蛇！” “……你确定蛇很可爱？” “是啊！” “那你肯定有蛇精病！”杜小鱼没好气道。 唐糖糖歪着脖子问，“什么叫蛇精病？” “就是你看着蛇可爱，中了蛇的毒了，所以你就有了蛇精病！” 唐糖糖听的目瞪口呆，好牵强的解释啊！ 杜小鱼心酸的覆上她脖子上的伤口，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下次再让她遇到蛇，一定会烤蛇肉吃。据说蛇肉味道挺不错的！ “对了，你还没有说怎么找到我的呢？” “哦，对！”唐糖糖愣了几秒，继续道，“我看到这条蛇的品种啊有点不对，一般它们都生长在极热之地，但青铜派却是避暑的好地方。平白无故出现这种蛇，你不觉得奇怪吗？” 杜小鱼听着唐糖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完全没有听明白。“咳咳，有什么奇怪吗？万一它也来避暑呢？” “……”为什么跟杜小鱼沟通这么费劲？ 唐糖糖咬咬牙，心中暗道，她是病人，我不跟她计较。“这时候，白一把突然出现，见到我之后慌慌张张就跑了，我察觉不对，然后我……” “等会，她为什么见到你慌慌张张呢？” “呃，你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唐糖糖深感无奈，为什么突然发现人与人之间这么难沟通呢？ 她擦了擦汗，继续道，“不过这个时候何衍回来了……” 何衍也恰好碰到了白一把，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本来还没什么，但见她头发上挂着一片枯叶，略显狼狈。要说白一把平时最注意的就是形象，突然这么狼狈，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后来，何衍让我去跟着白一把，他自己说在附近走走，没想到真的是你出事了。”唐糖糖一把抓住杜小鱼的手，认认真真道，“小鱼啊，你要好好珍惜何衍啊，虽然他这个人为人自负，自高自大，自私自利，自信过头，但对你还是极好的！” 杜小鱼懵了，怎么看这架势，唐糖糖要做媒啊？ “今天晚上，还是他把你给抱回来的，全身都湿透。不仅如此，他还先让我烧水给你洗澡，自己在一边晾着……” 听到这儿，杜小鱼忍不住打断，“你说的那个是何衍吗？” “怎么不是？”唐糖糖一拍大腿，极其严肃道，“怎么不是？他就是何衍，我能证明！” 刚一说罢，何衍推门而入，杜小鱼和唐糖糖顿时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唐糖糖拉着杜小鱼的手，“哎呦，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是啊，是啊，是啊~~~” 这么不走心的演技，真令人无语…… 何衍刚一走到床边，唐糖糖立马刺溜站起来，一字一顿道，“何盟主，你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莫名其妙看着离开的唐糖糖，转头问杜小鱼，“她发什么神经？” 杜小鱼仰头道，“她有病，蛇精病！” 砰……唐糖糖一脑袋撞上门去。“哇哦，好多小星星呀~~” 房间就剩两个人了，换到平时，杜小鱼是无论如何都不觉得尴尬，但是今天，她尴尬了，不仅尴尬，还特别紧张。 “我，我……”要说点什么好呢？ 何衍挑眉一笑，坐到床边，抬手坦然的触到她的脖子查看伤口。这一动作简直自然的不能再自然，却把杜小鱼的直勾勾的挑起，连呼吸都不敢做。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嗯，不错，恢复的很好。这几天不要碰水，不要吃辣，养个几天就好了。” 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样的杜小鱼，何衍倒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注意她的表情。“白一把为什么要杀你？” “啊？什么？”杜小鱼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故意的？” “她做的那么明显，你是脑子有问题才看不出来吗？”何衍嗔怒。 她为什么会被白一把杀，难道不是因为他吗？白一把喜欢他，误以为她也对他有意思，自然想要痛下杀手，难道她被推到河里，和他没有关系吗？ 想到这里，杜小鱼有些难受，忍不住嘀咕起来，“她是因为喜欢你，才讨厌我的。我哪里会想那么多？” 他突然顿住，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再瞧瞧她如今苍白的脸色，心口一痛，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何衍起身离开。 青客居某个房间里。 黑衣人靠在椅子打了个哈欠，不阴不阳的道，“你办砸了！” “我哪里会知道何衍会出现。”白一把懊恼的撞墙，如果自己当时先捅她一刀，再推进河里，就算何衍出现，也来不及救杜小鱼了。可为时已晚了。 “你走吧！”黑衣人突然起身，“连夜离开这里，否则，难保何衍明天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可是……” “不用可是，你是想要命还是想要看青铜剑？” 白一把再三衡量下，青铜剑人人都想瞻仰，可命却只有一次，她了解何衍，说不定明日还真如黑衣人所说，他会动手杀了自己，如今只能先保命，还有情蛊的事情，也只能回头再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去收拾东西。” “来不及了！”黑衣人眼神一冷，“赶紧走！” “可是我的胭脂水粉，还有衣服都很贵的。我买的时候打的八八折还花了七百两。”白一把心疼道，“如果有生之年再去那家店买东西的时候打八八折，只能再过十年后了。可是十年后，我就老了……” 黑衣人听不了白一把的絮絮叨叨，不耐烦的将此打断，“收拾东西，赶紧滚！” “哎，好咧！”白一把蹦蹦跳跳去收拾东西去了…… 终于，白一把收拾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准备潜逃，刚一开门就傻眼了，包袱扑通掉在地上。她手足无措道，“盟，盟主大人……” 黑衣人一听，何衍都来了，他得赶紧逃啊，不然被他逮住了，后果不堪设想。正大鹏展翅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 何衍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走到他跟前，并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轻笑道，“是不是很后悔遇到我呀？” 黑衣人不说话，何衍又道，“对待敌人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忘了，我最出名的不是剑法，而是隔空点穴啊！” 可是当初他只用了剑成为了盟主，狗知道他会隔空点穴？ “哎呦，我可是十分好奇，在青铜派穿着夜行衣还能自由行走的人，究竟是谁呢？” 何衍看下木愣的白一把，轻慢道，“白一把，你说，如果我把他的面巾揭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白一把有些心虚，其实她对黑衣人的身份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得到证实，一方面，她其实“揭、揭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揭下来，揭下来……”何衍皮笑肉不笑道，“揭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白一把囧！这台词，竟然搞的她无言以对！ 黑衣人也愣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受不了何衍的絮叨，认命道，“你快点揭吧，揭开之后，快放我去如厕啊！” 何衍挑眉道，“很急吗？” “急急急！” “好，那你先忍忍，我一会儿再揭！” 黑衣人吐血…… “何大盟主，我求求你，你快点揭开吧，不揭开也行，我自己告诉你我是谁行了吗？我其实……” 毋庸置疑，何衍大人希望用自己聪明的大脑判断事情，所以，怎么会允许别人说出口，于是，万般无奈，他点了他的哑穴。 这下……黑衣人更囧了。 白一把看的实在心酸，“盟主，要不你就赶紧揭开吧，别让人家尿裤子！” “你不好奇？”何衍扭头问。 “不好奇！”其实她多半能猜出是谁？ “既然不好奇，那揭开做什么？”何衍围着黑衣人走了两步，慢条斯理道，“我也不好奇，等我明天好奇的时候再揭开吧！”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都说何衍是只笑面虎，以前她不知道，现在算是明白了。表面云淡风轻，笑的无害，却伤你越深。得罪他，等同于自取其辱。白一把此刻很后悔与黑衣人做那笔交易。 第四十四章 凶手是谁？ 最终何衍还是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德华，果然是你啊！” 何衍笑吟吟道，“看来我们很有缘分，走到哪儿，你都会无处不在！” 不错，黑衣人正是德华。也只有他这个身份，穿着夜行衣才会在青铜派自由行走。 何衍解开他的哑穴后，德华第一句就是，“盟主，快放开我，我要去尿尿，憋不住了呀。” 何衍才不管他说的是个什么，“德华，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德华哭笑不得，“你先解穴，我们再说。” “我不说了，怎么给你解穴？” 德华诧异，“怎么？必须说了，才能解穴？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就算是狗屁关系，何衍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你猜~~” 德华嘴角一抽，“盟主，你真调皮，我可以不猜吗？” “那你不猜，我就不说！” “……我猜！”德华咬咬牙，他活了四十多年，年轻的时候，也当过盟主候选人，上过热搜榜，成为热门话题。只不过，最后被剑云派的掌门打败，屈居第二。 盟主，他见过多次，哪个不是品学兼优，谈吐文雅，风度翩翩。为何这个盟主，竟让他有种想哭的感觉。遇到他，也算是对他人品的一种质疑，哎，无奈啊！ “是关于青铜派二百年周年庆典的事情吗？” “你再猜？” “是关于掌门之死的事情吗？” 何衍摸摸下巴，满意道，“是的！” “那盟主找出凶手了吗？” “当然！”何衍仰首，尽显正气，仿佛在他面前的人都很猥琐，只有他不被尘世所侮辱，咳咳，是污染！ “你明日帮我聚集青铜派里的所有人，我打算明天说！” 德华突然心口一冷，心中暗道，他真的查出来了吗？也许他是在糊弄人，可看他的样子，实在做不了假啊！ “德华，你怎么不说话？” “尿憋的！”他隐忍道。 何衍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行，那你尿吧，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哦！” 不等德华张口，白衣早已消失，而且消失的十分彻底。他胸腔满是怒火，“盟主，你回来，还没有给我解穴呢~~~”真是把他给害惨了呀…… 立在原地的白一把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分外左右为难，男女有别先且不说，如果德华要求在她房间里如厕，她是该拒绝呢？还是该拒绝呢？ “副，副掌门，我……我……”白一把低头捋发，内心十分纠结，不过当空气中散发了一种酸臭的味道后，她觉得后面的话都是多余的，因为德华，尿裤子了！ 德华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敢说出去，这辈子都别打算离开青铜派！” 白一把惊，“副盟主，你不能因为我知道你尿裤子的事情，就要以身相许吧？” “想的美，我是想杀了你！” 汗……还不如以身相许呢！ 蜗居。 杜小鱼一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白天发生过的事情，白一把为什么好好的会杀自己，她跟她什么仇什么怨？ 困到眼皮子打架，她准备眯一会儿，可刚一闭眼，在河里的记忆又接踵而来，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 她叹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她要失眠了…… 唐糖糖披头散发打着哈欠，瞪着这个不速之客，道，“你来做什么？” “我失眠了！” 唐糖糖垂下眼皮，不耐烦道，“是我干的吗？” “不是！” “那你找我干什么？滚……” 杜小鱼听话的滚掉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发一个很严重的事情，何衍躺在了她的床上呼呼大睡。 她惊讶的歪着脑袋，对这种突发情况，脑子很容易短路的。 “你来做什么？” 呃，他还是醒了！ 身为一个高手，如果睡觉不警惕，很容易被人砍死，尤其是像何衍这种，说两句话就能把人气死的高手，当然要时时刻刻提防他人，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在杜小鱼心中，何衍其实用不着这么警惕，因为大家见了他恨不得绕道走，怎么会想着半夜捂死他呢？用八字真言来总结：天干物燥，小心何衍！ “我……我……”其实她好想说，不是我来做什么，而是你来做什么？ 既然没话，那就找话吧，反正她也睡不着。她鼓足勇气，道，“我睡不着！” “所以你就来我房间打扰我吗？” 什么？这是他的房间？ 杜小鱼瞪着大眼上下打量，由于黑灯瞎火，所以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但她正在思考，刚刚估计数错了台阶，才走错了房间吧。 糟糕，走进了何衍大人的房间，她该凭借自己不灵光的头脑怎么逃脱？“你知道白一把为什么要杀我吗？” “你应该去她房间里问下。”何衍道。此刻白一把的房间应该很有骚气吧。 “那你说，白一把是不是知道杀害我师父的凶手？” “不是！” “为什么？” “因为她闲得无聊！” “……”好敷衍的回答啊！ “可是，为什么她好好的要杀我，我和她无仇无怨，难道她不是在帮凶手杀我吗？” 何衍轻笑道，“你怎么知道凶手想要杀你？” 是啊，她也想知道啊！可是怎么办，脑子笨，所以她分析不来啊。“如果我说是根据女人的第六感，你相信吗？” 何衍顿了顿，才道，“不信！” “是啊，女人的第六感不一定会准。” “不是，我只是不相信你有第六感！” 杜小鱼囧！ “如果你想知道凶手是谁的话，明天我就会昭告青铜派，为你师父报仇！”何衍轻声说道。有些事情，早晚都得做，再留在青铜派，杜小鱼怕是还要被暗杀一次。 “真的吗？”她激动道，暗黑的房间里划过一丝光亮。 “是真的！”何衍抬头按了按额头，无奈道，“我已经和德华说过了，明天我就会揭开凶手的真面目！” 杜小鱼声音一低，有些不太高兴，“你和德华师猪说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正当何衍想要辩解的时候，杜小鱼已经抢话，语气酸楚，“你和师猪关系好好啊！” “我们俩什么都没有！” 杜小鱼咬着牙道，“哼，解释就是掩饰！” “……” “大侠，难道你不怀疑德华师猪是凶手吗？” 何衍问，“为什么？” “还记得那幅字吗？千里之杏，屎于足吓。明明是我的，他非说是他写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何衍突然一愣，是啊，当初杜小鱼频频打岔，特意强调那是她的胜利果实，于是，他也忘了这一茬儿。凶手的身份，他早已有了定论，可总觉得冥冥之中还少了什么。 杜小鱼明显听到翻被子的声音，可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看到。感觉到周围一阵风袭来，尔后何衍就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她微惊，“怎么了？” “去你师父的房间看看！” 火急火燎出现在杜小鱼她师父的房间后，已经子时。这个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睡觉了。 杜小鱼燃上蜡烛，照亮了房间。 何衍的目的很明确，朝着那幅字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将画揭开，看到墙面，不由心寒。 “我们来晚了！” “什么意思？”杜小鱼这才看到，原本墙面洁白无瑕，而如今还有些模糊的红色字迹没有去掉。 她愣愣的望着墙面，这个上面是她师父用自己的血一笔一划写出来的，真是难为他了，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字。 囧，这样催人泪下的场景，她竟然还想到这些。 “凶手不止一个！” “什么？”杜小鱼诧异道，“竟然还……还不止一个？” 何衍点头未语，将那幅字翻来覆去看了看。 “你说……为什么他偏偏拿这幅字挡住了血迹呢？” 杜小鱼看着自己曾经写的其丑无比的字，没有什么好感，“大概师父也想尽快扔了吧！” “你能不能乐观点？” “那只能说明凶手欣赏的品味很独特，所以用了这幅字。” “如果你认为他的品味很独特，那我只能说明他没文化！”何衍又研究了研究，继续道，“没文化，最可怕！”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个道理，她也懂！ 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动脑子，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杜小鱼的人生中，如果可以睡觉，她一定不会偷懒。如果可以动手，她一定不会动脑。当何衍坐在一旁折腾那幅字的时候，她在偷偷看着他…… 虽然她读书少，但也知道形容一个人长的好看的词，比如表里不如一，比如道貌岸然，比如一表人渣。 呃，她确定这些词都是形容一个人英俊帅气吗？ “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何衍默念道。 杜小鱼很配合的点头，“对对对，这个词形容你最合适不过了！” 何衍瞥了她一眼，“这是你师父形容他自己的。” “……看来我师父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杜小鱼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她师父穿什么衣服毁什么衣服，做什么发型毁什么发型，怎么还会恬不知耻的把自己形容的这么完美？ 何衍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表情，“你这样侮辱你师父是不对的！” 杜小鱼低头惭愧，“我……” “不过我很赞同！” “……” 第四十五章 迷雾重重 不知怎么的，杜小鱼趴在一边就睡着了，至于何衍发现了什么，她也忘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从何衍的床上醒来的。 当看到身旁躺着的那个身影后，瞌睡虫全被吓跑了。 她可不记得自己喝多了，缠着他不放啊。可眼前的一切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何衍大人的睡颜还是挺美的，闭上眼睛后，又长又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显得整个五官都很柔和。 杜小鱼心中暗道，睡着的何衍才是无害的！ 为了防止尴尬发生，杜小鱼快速起床，然后把衣服都整理好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心中洋洋得意，这个时候大家肯定还在休息，那么谁也不会发现她来过他的房间。 结果天公不作美，她打开门口的那一刻，也傻了…… “何……”仁礼的手停在半空中，敲也不是，放也不是，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其余三人，与仁礼的表情大同小异，由此可以得出一个道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呃，这是什么鬼道理！） 还是仁义比较淡定，“小师妹，你怎么会在盟主的房间？” 仁美相对而言，就有些小孩子脾气了，惊恐无比，万分惊讶，“小师妹，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去和其他的男人……” 杜小鱼顶着头皮发麻的压力，道，“如果我说我们什么没有发生，只是单纯的在一起睡了一觉而已，你们会相信吗？” 仁礼、仁义、仁廉，“不会！” 仁美则答，“会！” 三人齐头看仁美，仁美激动的拉住杜小鱼的手，道，“小师妹，我相信你，因为前几天大师兄和三师兄在一起也是单纯的睡了一觉，我可以作证！” 仁礼仁廉囧！ 杜小鱼抬头怀着尊重的眼神在二人身上看了看，然后意味深长道，“懂，我都懂！” 仁礼无语，“小师妹，你懂什么呀，我们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懂懂懂，我什么都懂！” 仁礼戳了戳仁廉，语气很焦躁，“三师弟，难道你不澄清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仁廉懒散的翻了白眼，“哦！” “哦什么哦？”仁礼暴怒，“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快和小师妹说啊！” “哦！”仁廉低声回道。 杜小鱼见状，不由多嘴问了句，“三师兄怎么了？” 仁美答，“他刚刚失恋了！” 失恋二字在杜小鱼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惊奇的看了看仁礼，又愕然的瞧了瞧仁廉，意味深长道，“这种事情，确实需要两个人都可以有足够的勇气抵御外界压力才行。不然一个坚持不了，就得放弃！” 仁礼一头撞到墙上！“我想静静！” 杜小鱼终于明白为何仁礼放弃和仁廉的爱，因为……“静静是谁？大师兄什么时候和她好上的？对了，静静是男是女？” 仁廉苦着脸道，“我也想问问！” 那么问题又来了，杜小鱼很有探索精神，“问问又是谁？男的女的？也是大师兄最近勾搭上的吗？” 仁廉翻了个白眼…… 话说，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话，饶是何衍睡眠质量再好，也会被他们吵醒了。 他一走出来，师兄四人顿时恭恭敬敬的给他鞠了一躬。 何衍挑了挑眉，问，“是德华让你们过来找我的吗？” 仁礼点了点头，“是，师叔已经将青铜派的弟子集中到一起，等候您的大架。” “那等我吃个早饭再走吧！”说着，何衍准备回屋，仁礼心中有些窝火，直言道，“我们青铜派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您，您还要吃个早饭？” “对啊，难道我吃了午饭再去吗？” “……”忍一时风平浪静，仁礼压下火气，道，“那您慢点吃，我让二师弟去和师叔说下，您随后过去便是。” 杜小鱼先跟着仁美等三人离开了。 所以，何衍吃完早饭后，只有仁礼一人还在等着。 “走吧！” 他负手走在前面，仁礼尾随其后。 “盟主，我有话要说！” 何衍扭头看了看他，未语，但也没有拒绝。 仁礼特意步子大了一些，与他看齐。才道，“小鱼是我们青铜派的，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可却不知盟主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何意？” “何意？”何衍勾唇笑着道，“你应该知道是何意。” “恕我愚昧，不知！” “嗯，你承认自己愚昧，勇气可嘉，我给你点个赞！” “……” 仁礼缓了缓，他忘了何衍嘴很厉害，是他忽略对手了。“盟主，小鱼是我的师妹，而且师父去世，长兄如父。不管如何，我绝对不会让小鱼离开青铜派。” “你不会？呵呵……那要看别人愿不愿意了！”何衍脚步顿住，眼神冷的可怕，直逼仁礼，“当有一天，她被万人所指的时候，你若敢站出一步维护她，我便退百步！” “你……” 何衍冷声道，“你不会！永远都不会！” “……那，那你呢？” “我敢！”他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 青铜殿是青铜派招待外客，以及处理门派大事的地方。 德华今天把所有人聚集起来等候何衍的大驾光临，只不过，何衍出现的时候，大家都饿了，可德华又不好意思让大家解散。 “呦，大家都来了呀！”何衍笑吟吟的走过来，德华刚起身，准备鞠躬，结果发现人已经坐到他的座位上去了。没办法，他只能尴尬的站着了。 何衍没有直接切入正题，反而左瞧瞧右瞧瞧，翘着二郎腿，又开始抖，边抖边道，“小鱼儿，给我来杯茶。” 在场的人无不用惊愕的眼神看向杜小鱼，而杜小鱼却泰然自若的去倒茶。 “盟主，我们等你等了那么久，杀害掌门之人到底是谁，您也别卖关子了。”德华捂着空瘪的肚子道。快要开饭了，再墨迹，都要饿死了。 何衍挑眉，“那我去卖什么？卖菜吗？” 这时候，粉丝的力量就起到了作用。长老甲道，“盟主，你要是卖菜，我就去承包河塘！” 长老乙激动道，“那我就去承包猪肉！” 长老丙道，“我去做什么呢……” “住口！”德华奔溃，抱头痛哭，“赶紧说凶手是谁吧，不然大家都要奔溃了。” 好的，就此打住，凶手是谁呢？ 何衍抿了一口清茶，慢条斯理的切入正题。“凶手就是青铜派的人。” “胡说！”坐在他左边的人拍案而起，指着何衍便道，“我们青铜派乃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会自相残杀？” 何衍蹙眉，正想问此人是谁的时候，杜小鱼伸着脖子过来，低声道，“这是我四师猪，德邦！” “脾气怎么会如此火爆？” 杜小鱼在心里默默总结了下，道，“我听我师父说，他小时候得了小儿多动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 “……”他很想知道小儿多动症和脾气火爆有什么关系？ “好了师兄，盟主权威在此，既然他说出口了，肯定是有证据的。对吧，盟主？”德基歪着头朝着何衍一笑，“不过，盟主，我奉劝你一句，在我青铜派，如果拿不出证据胡乱诬陷他人，在江湖上可是会臭名远召的啊！” “你放心！”何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自信，怕是除了他，没有人能超越。“我今日在青铜派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会负责。这句话除外。” 众人：“……” 德华给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到何衍对面，跟他说话就得仰头，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太多。“盟主，既如此，那就拿出证据吧！” 何衍笑笑不说话，低头继续喝起茶了，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想要让人揍一顿，但也不敢揍。 不久，唐糖糖出现，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荷包，另外一只提着一个笼子，裹上了一层黑布，看不见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但众人不是好奇荷包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好奇笼子的东西，而是好奇这个荷包乃是白一把的。 仁通激动的上前，“唐女侠，这个荷包是不是江湖美人白一朵的？” 唐糖糖黑着脸道，“不是！我的！” 她其实也很想八卦的告诉大家，是的，是的，这荷包就是白一把的。还是白一把亲自送给何衍的，而且何衍收了二十个，卖了十九个，最后一个留着装杂物！ 但在此之前，何衍还说，用完扔掉！ 如果何衍没有用宝儿的内裤威胁她帮忙的话，她想，她会很乐意看着何衍出丑。 这说来话长，事情就回到昨晚半夜了…… 她睡到底迷迷糊糊，似乎听到隔壁房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又想到隔壁房间住的不是老王，而是宝儿。于是就累死累活的爬起来打算去看看。 到了宝儿的房间一看，顿时傻眼了。 何衍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喝茶，注意，是坐在桌子上，非常狂妄的看着宝儿，语气充满了傲慢。“和我比剑，你回炉重造十八年再来吧！” 宝儿跪在地上，冰冷的看着他断了的剑，嘴抽搐了半天，才开口，“何衍……你这个卑鄙小人！” 第四十六章 宝儿的内裤 唐糖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知道，何衍肯定又欺负宝儿了。 她上前问道，“何衍，你欺负宝儿算什么，有本事你欺负我啊？” 何衍斜了她一眼，“男人的事，你插什么嘴？”低头又瞧着宝儿，喝道，“说，我帅还是你帅？” 唐糖糖囧，就为了这个问题打起来的？会不会太无聊了？ 宝儿冷哼一声，不答。 “既然你默认我帅，为什么还舍得对我下狠手？”何衍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长叹，“宝儿啊，我对你很失望。你对我有想法，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我却对你没有想法，你还是算了吧！” 什么？什么？什么？ 何衍在说什么？ 唐糖糖跨步走过去，大喊，“何衍，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想法？”不等何衍开口，她激动的跑到宝儿身边，抓住他的两肩就开始咆哮，“宝儿，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难道你真的喜欢何衍？” 宝儿冷哼了一声，骂：“你是不是傻？我喜欢他，你哪只眼看出来的？我是想杀了他，杀了他的想法啊！” “哦……”唐糖糖缩了缩脖子，认真的拍了拍他的两肩，语重心长道，“我觉得，你还是对我有些想法比较好，如果你想娶我，我随时都可以同意你，答应你，跟着你！” “滚……”宝儿道。 “你……” “滚远点！”宝儿又道。 唐糖糖嘴撅了撅，低头有节奏的拍打地面，很莫名其妙。宝儿看不下去了，问，“你干嘛？” “我看地面平不平，适不适合我滚！” “……” 看，她就是如此的没有骨气！ 黑夜，给了宝儿黑色的眼睛，他不来寻找光明，却用来翻白眼。仰头士气十足的说道：“何衍，等我再练十年剑，一定会超过你的！” 何衍勾唇笑道，“十年磨一贱……人！” 没事，他可以继续励志。“我一定会一剑杀了你！” “离我远点，你现在就能贱我一脸！” “……我一定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你有空还是抱着枕头做梦去吧！” 宝儿吐血，晕！ 唐糖糖无语，这宝儿对谁都那么宽容，为什么偏偏对何衍这么小心眼呢？被他随便说说，都能晕过去，这让她也处于被动的状态啊！ “你这样欺负他有意思吗？” “有啊！” “……”还能不能愉快的对话，弄的她竟然无言以对！ “你费了那么大的动静，让我过来，就是要看着你把宝儿气的吐血吗？” 何衍单纯的眨眨眼，但这种无害的眼神，绝对不算友好。“你不觉得把他气吐血很好玩吗？” “……”死变态！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唐糖糖摆摆手，袖手旁观道，“我不会帮你的。师父交代过，青铜剑的事情，一概不会过问。我知道你想帮小鱼查清她师父死的真正原因。但祖训你怎么忘了？” “祖训？呵呵……我都退出师门了，哪儿来的祖训？”何衍嘲弄道，“我想做什么，似乎没有人能管我，青铜剑的事情，你帮不帮？” 唐糖糖噘嘴，任性道，“不帮！” 这个答案在何衍的意料之中，不过没有关系，别忘了，我们伟大的盟主，不是轻易被人打败。 他笑的十分得意，“我用宝儿的内裤和你交换！” 唐糖糖无语了好一会儿，最终吸口气问，“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好啊！你不帮忙，我就每天让宝儿穿不了内裤。” “……你这样做太恶毒了！”她愤声指责。 “我这是在帮他，不穿裤裤很凉爽哦！” “……” 唐糖糖突然响起曾经在杜小鱼聊天的时候，她经常说的一句话，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何衍斗，穷！ 看吧，连杜小鱼都认命了，她还要僵着吗？ 她垂头丧气道，“好吧！我帮！” 当她还在失神中，一个男声将她拉了回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荷包？真的不是白一把的吗？可……” 她不耐烦打断，“不是！” “可，可是上面绣了一个白字啊！” “我小名叫小白！不行吗？” “……行！” 好不容易，众人把视线都集中到她这里，唐糖糖也是耍宝，将荷包里面的白发取出，放在托盘上，然后道，“咳咳，这里面的白发是从你青铜派掌门的尸体上取下来的。” “啊……”德邦又爆发了，“你们什么时候进了我们的古墓盗取了掌门的头发？” “不知道。”唐糖糖耸耸肩，“你们问何衍，跟我无关！” 众人把视线移到何衍身上，只见他凉凉道，“忘了，不过你们可以猜，猜对有奖！” 仁美插话，“什么奖？” “奖励一巴掌！” “……”仁美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脸，生怕何衍冲过来给他一巴掌。 德邦怒吼，“何衍，你太过分了，竟然不经过我们的同意，私自进入青铜派古墓……” “我没有私自进去！”何衍回答的一本正经，“我是独自进去的！” 德邦：“……” 德华也不悦，“那你应该经过我们青铜派的长老同意才是！” 这次何衍还没有说话，长老甲乙丙丁一同点头，“同意同意，我们发自内心的同意！” 德邦怒火冲天，“你……你没有钥匙，你怎么进去的？” “走进去的呀！”何衍笑着道。 德邦指着何衍磕磕绊绊也没有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你，你你……你怎么盗取掌门的头发？这对死者很不尊重！” “我没有不尊重他，他同意让我取发的！” “他都死了，还怎么同意？” “托梦！” 德邦吐血…… 德华见状，连忙飞奔过去给吐血的德邦在一旁疗伤，一边疗伤一边道，“莫生气，莫生气，生气遭雷劈……” 还没有话落，德邦一口血又吐出来，晕死过去…… 何衍很无辜的看着定在原地发愣的德华，很认真道，“这是你气出来的，与我无关！” 人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容易让话题跑偏。 唐糖糖在翻了无数个白眼之后，大家的目光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轻咳了两声，继续道，“不知大家知不知道，江湖上最近有一种置人于死地的药，这种药名字还挺长，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种药无色五味，呈白粉状。看上去与那些出名的毒药逊色太多。但却能杀人与无形，连仵作都验不出来。” 周围哗然声起，众人互相窃窃私语。 “其实这种药没有特别神奇。因为服用此药后，并非一日就能死亡，需连续服用数日后，身体被毒药侵蚀，然后而死。但死后，统一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满头白发！” 说了这么多，那质疑的声音也该有了。“唐女侠，江湖上您可是赫赫有名的制毒高手，你说出的话，自然是可以信服的。但这是在青铜派，你空口无凭，我们总不能听你瞎说吧。” 唐糖糖无所谓道，“行啊，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将你当做试验品，关你个七八日，每日都吃毒药，等你死了之后，满头白发，这样总会让更加信服了吧。怎么样？” “……”那人躲到角落里再也不敢说话。 “其实……”唐糖糖一本正经道，“也不是不能做。我前几天捉了一只麻雀，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给它吃了一点点，结果半个时辰后，这只麻雀就死了，死后它的毛变成白色。不信？我这就做给你们看。” 说罢，唐糖糖解开黑布，笼子里的东西完好的呈现在众人面前。不错，里面正是一只麻雀。 可有人有说话了，“你怎么能证明这只麻雀现在没有提前服用过其他的毒药呢？” 唐糖糖道，“那我还是用你来试药好了。” “……呃，不用不用，我开玩笑的，我相信唐女侠！” 众人：“……” 当众人炯炯有神的看完唐糖糖给麻雀服完毒药之后，何衍将众人的目光拉到他身上。“还有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哦~~” “不过话说回来，掌门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为何却遭熟人暗杀呢？” 德华眼神一冷，“盟主这话什么意思？” 何衍轻笑，撑着下巴，无所谓的说，“刚刚唐糖糖都说了，这种药需要数日服用，才会致人死亡。所以，掌门的死似乎和三餐脱不了关系，也或许和每日饮用的茶水有关。” “可是，盟主昨天说已经找到凶手了，不知凶手是谁呢？” 何衍挑眉道，“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了，一下子说破了多没有意思啊！德华啊，莫要急躁。” 德华冷汗。 仁人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手中拿着一张纸，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般。 “师父，我，我，我在掌门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德华接了过去，打开一看，瞪着大眼看了半天，仁义上前好心提醒，“师叔，你拿反了。” 囧。作为青铜派的领头猪，德华感到非常尴尬。 第四十七章 反转 于是，他正过来，又看了半天，众人也看他半天，等他念出声儿来，花儿都要等谢了，他终于把纸塞给仁人，道，“我不认字，你念给我听。” 仁人囧。你不认识字，看半天？ 饶是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就在长老快要说脏话的时候，德邦又一口鲜血喷出来，大吼，“啊，受不了了，他娘的，你真是费劲，再不念老子就死了……啊……” 砰，何衍一棍子扔过去把德邦砸晕，众人咂舌，盟主好血腥，好暴力，不过他们好喜欢呀。 而杜小鱼傻傻的愣在那里，没有回过神来！哦，对了，她知道何衍有喜欢成人之美的爱好，并且乐此不倦。 作为焦点，何衍懒洋洋回应道，“我这是在成全他！” 拍马屁团队蜂拥而至。 “盟主，好腻害呀！” “盟主好帅，我好想让我的女儿给他生猴子！” “哎呀我的妈啊，没想到盟主这么善良，这么喜欢帮助人，我要路人转粉！” “……” 这个插曲并没有让大家丧失对仁人带来的纸的兴趣。依旧扭过头去，仔细听。 “咳咳……吾辈亲启：我乃青铜派第三十八代掌门传人，欲将掌门之位传给德华师弟，师弟武功高强，为我青铜派任劳任怨，故在我逝世之后，可接任掌门之位。” 杜小鱼听着听着目瞪口呆，就算她再笨，也知道师父是绝对不会将掌门之位传给德华的，平时谈话之间，他都没有透露一丝要传位的话。更何况，这张所谓的遗书，是仁人带来的，他是德华的徒弟，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仁人继续念道，“至于我那不肖徒儿杜小鱼，她不听劝解，残害于我，意图夺去青铜剑，更曾经在我饭菜里下毒，被我发现后，死心不改，依旧加害于我。都说养虎为患，此女将来若是拿了青铜剑，必定会祸害江湖，望青铜派长老将她赐死……” 师父曾经告诉她，什么叫希望？就是当你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一个人递给你一个馒头，那就希望。什么叫绝望？就是他递给你一个馒头，你去接的时候，他又自己吃到肚子里，那就是绝望。 当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心最凉的是杜小鱼，她完全愣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嫁祸到她的身上。 德华的脸色在同一时刻大变，指着杜小鱼便道，“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杀了掌门，杜小鱼啊杜小鱼，当初你被你那狠心的父母送到我青铜派的大门口，是谁将你带来回来，养你十六年，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 “不，不，师猪，不是我啊！”杜小鱼委屈的流出眼泪，步子也不自觉的连连退后，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封遗书是假的，绝对不可能是她师父写的！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不是凶手，又有谁来证明呢？ 仁礼走到仁人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纸，看完后，急忙为她开脱。“师叔，会不会这个是假冒的，小师妹，怎么会杀我们的师父呢？” 仁美点头，“对对对，一定是弄错了。” 仁礼欲言，可看到德华的眼神后，他只能将话吞回肚子里。 德基冷哼，“真是养了一条毒蛇啊。没想到，师兄最爱的徒弟，竟然亲手杀了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抱了什么样的目的进我青铜派？” “我……” 仁人大喊道，语气中带有无限的憎恶。“小鱼师妹，我们都是在青铜派长大的，你没有报恩也罢了，却想不到你恩将仇报。可就算你为了青铜剑，也不能杀了你的师父吧？掌门一死，青铜剑也随之消失，这么明显，你还想狡辩什么？” 看着那些质疑的眼神，杜小鱼顿时心灰意冷，这是她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这里的人，也是她从小到大就认识的，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她努力道。 德华阴沉的看着她，“物证都在，你还想怎么狡辩？就是你拿走的青铜剑对不对？哼……师兄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来人，将她关到地牢里去，她若不说出青铜剑的去向，就上刑，让她开口，我就不信，她不会开口！” 此刻，满满的绝望在她脑海中蔓延。她扑过去，死死抓住仁礼的衣袖，道：“大师兄，你快告诉他们，我不是凶手，我真的不是凶手啊！” 仁礼慢慢吞吞，“小师妹，我……”他没有办法告诉他们，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也相信我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吗？”她的泪水是咸的，可流进她嘴里确实苦的，她原本以为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她，可至少还有师兄们都是相信她的，可如今呢，她的师兄们，都是畏畏缩缩，没有一个为她站出来的。 “二师兄，你也相信吗？” 仁义抬眼，愧疚道，“小师妹，对不起。” 这个回答已经决定了一切，他们……不会站出来的。 仁美一开始也不打算置之不理，可当看到她眼角止不住的泪水时，正要起身开口，却被仁廉堵住嘴巴，拖到外面去了。 “师猪，我真的不是凶手，我连武功都那么烂，怎么会杀害我师父呢？” 德华怒目切齿道，“你装的再可怜，也掩盖不了你杀害你师父的事实。难道你不知道？杀害你师父，别说你了，就连我们这点武功都不一定能杀了你师父。你肯定是用脑子……” 其实说完之后，德华还顿了顿，语气有些淡了，“你好像用脑子也不行吧！ 杜小鱼：“……”这算是打击吗？ 不过，这也是可以摆脱嫌疑的地方。“对啊，师猪，我连脑子都没有，我怎么会杀了我师父？” “你当然是……是……是……”德华扭头苦道，“她到底是怎么杀死掌门的呢？” 德基黑脸，想了想，指着她鼻子道，“**！” 杜小鱼囧，吞吞吐吐道，“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吗？” 德基静下心来想了想，就连他自己也不信杜小鱼有这么大的魅力，可还是坚定的咬住这个理由不放口，“你就承认了吧，你目前也只有这个优势了。” “……”他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吗？ “等等！”终于，终于有人为他伸张正义了！ 何衍慢条斯理的起身，走到杜小鱼身边，朝她会心一笑，示意别慌。 而这个微笑，也确实给杜小鱼带来安心。 “她不是凶手！”他淡定道。 “那这封书信……” “书信也有可能是假的。”何衍勾唇笑着，别人惊慌的时候，他永远都是容楚不惊的样子，杜小鱼已经在走神，什么时候，他也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紧握住她的手，将温暖传递到她心间。尔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这一刻，杜小鱼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他带着她走到仁人跟前，淡然道，“你从哪里找到的书信？” 仁人说话声音微微颤抖，“自然是，是在师叔的遗物里面。” “哦？那你说说，是从哪个遗物里面找到的？万一你是从一个阿猫阿狗的身上找到的，岂不是太草率？” 比起盟主大人强大淡定的气场，仁人只能满头冒汗，“掌门死后，他的一些遗物都存放在古墓里……” “这么说，你未经允许，私自去了古墓？” 仁人嗯了一声，但是声音比蚊子还小。 德华见状，暗叫不好，急忙补救，“盟主，你也未经允许，进了古墓盗取我师兄的头发。大家扯平了……” “谁说的？”何衍翻了个白眼，“我刚刚经过几位长老同意了，他没有！” 几位长老很适当的站出来，“对，同意了，同意了！” 德华嘴角一抽，感情这青铜派的长老都是何衍的粉丝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我不清楚青铜派的规矩，如果私自进了古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何衍故作无知的戳了戳太阳穴，“哎呦，惩罚应该不轻吧。” 智障长老激动的冲过来，“对，根据《青铜派好青年法则》第二百五十条，未经长老同意，擅闯古墓者，按照偷取的物品在市场上的价格大小处罚轻重。轻者全身挠痒痒一日，重者，弄死他。” 众人背后一凉，其实，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被挠痒痒！ 何衍听罢，十分满意，“挠痒痒就算了。” 德华舒了一口气，谁知他道，“弄死他吧！” “……” “盟主，仁人此举虽然欠妥，但是让我们了解了真相，所以，不应该死吧。”德华说着还瞅了杜小鱼一眼，“倒是这个女人，她害死了掌门，你竟然还为她脱罪。你这样做是不是……” “德华啊，你这样过早下判断会不会草率了。这遗书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何衍突然笑了起来，引起众人的关注。“不过，说来也巧，我曾经在掌门的书房里也恰好发现一封遗书，如果大家不嫌麻烦的话，可以跟着我一同去掌门的房间看看。” 第四十八章 揭开谜底 因为房间太小，只有能够算是重量级的人物，才跻身于这里。至于仁礼几人，都是脸皮厚，塞进来的。 智障长老跟在何衍身边鞍前马后，完全不像一个作风严谨的长者，准确的来说，就是一个脑残粉。 之前在青铜殿德基几乎没有说上几句话，可自打进来这里，他的眼神就变的很犀利。 “盟主，你不是带我们来这里看真相吗？可这房间空空荡荡，连个蜘蛛网都没有，莫不是来带我们来凑热闹？” 何衍轻睨了一眼，对杜小鱼道，“小鱼儿，去把那幅字取下来。” 杜小鱼点点头，那幅字后面的秘密，是她和何衍一起发现的，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要做什么。 当她揭开那幅字的时候，在场的人顿时惊讶。墙上的血迹还没有被擦干净，显然是被凶手有意遮掩的。 仁礼大惊，“这是师父留下的吗？” 何衍答，“不是！” 仁礼更加惊慌，“难道是凶手？” “不是！”何衍转身道，“我的意思是，不是你师父留下的，难道是鬼啊？” 仁礼：“……” “想知道，这上面的字迹是什么？”何衍微微一笑，对杜小鱼道，“小鱼儿，将桌子的笔拿过来，我将字迹还原。” 杜小鱼点点头，过去拿笔。 这时候，德华和德基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好在无人注意到他们。 何衍接过笔，抬手在原有的血迹上勾画。终于……就要真相大白了。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墙面。终于，何衍将凶手写在墙面上。 德华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不要说一开始！” 何衍转身，坦然道，“从在白一把的房间里揭开你的面巾开始。” 德华嘴角一抽，那是一个另他十分痛苦的回忆，因为那是他从记事开始第一次尿裤子了。“如果当初我没有出现，是不是你就不会那么快找到凶手是吗？” “当然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有了怀疑对象，至于后来你的出现，只是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智障长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哭笑不得道，“你们先别聊天了，盟主，你先告诉我们，这掌门在上面写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德华啊，你从哪里看出凶手是谁啊？” 谁也看不懂上面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上面写的是“梁朝”。 “还看不明白吗？”何衍勾唇笑道，眼神清冷，像是能看透一切。“青铜派乃是梁朝所建，青铜剑也是梁朝皇帝将此存放在这里。但梁朝却在一百年前就已经灭国，而青铜派也彻底脱离了王朝的掌控。可如果梁朝的皇族想要复国，却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唯有在青铜派混入皇族人士，待有朝一日，夺了青铜剑，然后复国。” “怪不得，怪不得，我们在山洞里发现了梁朝的东西！”杜小鱼终于想起来，那天在山洞里看到的一切，原来，梁朝的人竟然有这个打算。 “你说的对。”何衍笑笑，继续道，“可是万万想不到，他们即便混入了青铜派，也找不到青铜剑。因为只有成了掌门，才能拿到青铜剑，就在他们暗暗打算的时候，小鱼儿的师父恰好发现了这个秘密，于是……你们后来都知道，他被人暗杀了。” 智障还是没有听明白，“那说了这么多，凶手到底是谁呢？” “凶手有四个，不过……”何衍瞥了一眼德华和德基，笑道，“不过，死了两个。” “胡说！”德基大怒，“我五师弟确实死了，但我四师弟只是晕了过去！” 众人：“……”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三师弟！别说了！”德华暗暗吐血，他师弟怎么会这么笨？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凶手是谁，就不用何衍指出来了吧。 德基冷哼一声，“你空口无凭，胡说八道，凭什么污蔑，污蔑我们是凶手？” 何衍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扔给智障，然后道，“智障长老可认得这本书？” 智障翻了翻之后，立即点头，“认得，这本书是前掌门所写，是我师兄有生之年写的。” “嗯！” “可是，这只是我师兄的随笔，怎么能证明他们是凶手呢？” 何衍答，“我翻了翻，这本书大致内容很有特色，是前掌门如果做了什么好事就喜欢往上面写，尤其那段在雪中收留了四个小孩儿的故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四个孩子就是德华四人，前掌门在里面描写，当初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浑身冻得发紫，而且晕了过去，后来他将他们带回青铜派疗养，他们醒来之后就一直说要留着青铜派，前掌门心地善良，便收留了他们。问他们名字的时候，他们都说没有名字。” “青铜派很多孩子几乎都是孤儿，当初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智障突然感慨道，“前掌门事务繁多，手下只收留过德纲一个徒弟，又怕别人欺负他们四人，将就他们收入自己门下教养。哎，我师兄做好事不留名，但总会写进书里，让后辈们歌颂！” 众人一同点头，前掌门的确如此，关于他的好人好事，都写了好几本书。 “梁朝亡国之后，曾经派过无数人前来青铜派潜伏，但都未曾找到青铜剑，大约是因为青铜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只有掌门门下的徒弟才有机会成为掌门，也只有掌门，才能守护青铜剑。因为德纲是前掌门的徒弟，已经是内定的掌门候选人，他们四人即便也是前掌门的徒弟，但已经没有机会成为掌门，也见不到青铜剑。随后，德纲成为掌门人，他们还试图用过其他的办法找青铜剑，但最终无果。” “可你说的，都只是猜测而已！”德华冷声道。 “不错，但让我更加肯定的，不是因为那晚你的出现，而是……”他从怀中又取出一张纸，准确的来说，是一封血书，在空中挥了几下，道，“恰好，我也发现了德纲临死之前的遗书，上面大意讲到青铜剑他已经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倘若被他的师弟们找到，必定会祸患无穷。而且指明了让仁礼为下任掌门人，掌管青铜派大小事务。至于如何安置他的师弟们，德纲只说逐出师门即可。” “不，不会的，师兄不会这么做的！”德华突然怒吼，“他答应过我，他会把青铜剑给我，他说过的。” 杜小鱼怒气走了过来，一剑抵在德华的喉咙上，她的手颤颤抖抖，眼中含泪，“为什么，要害死我师父？为什么……” 仁礼四人在旁边站了许久，其实从一开始，他们也是知道真相的。只是不明白，为何德华等人要对他们的师父痛下杀手。可身在青铜派，他们的亲人几乎都被控制，无奈之下，只能听从。 而如今真相大白，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更或许还会失去更多。 “小师妹……” “你住口！”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杜小鱼，好像她一瞬间成长了一样，不再那么天真，变得十分陌生。“大师兄，你们很早就知道了吧。可你们为什么没有站出来？　” 仁美委屈道，“小师妹，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我们几个都是家人的，他们被抓了，我们只能保守秘密。只不过，当时师叔他们带着面巾，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你不一样，你没心没肺，没头没脑，没皮没脸，而且也没有家人，更没有朋友，所以没有任何威胁。师叔也就忽略了你。如果你跟我们一样，也有家人，自然做事也要考虑后果。”仁义也跟着感慨起来。 杜小鱼嘴角莫名一抽，“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仁义一愣，“没心没肺，没头没脑，没皮没脸……应该是夸你的吧。” “……” “你们以为，你们今天还能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吗？”德华阴森森的声音传来，他阴沉的笑响彻房间，片刻的时间，三十个杀手从房间里挤进来，站成一排。 杜小鱼一想，完了完了，德华要杀人灭口了。看来今天大家都要死了。 仁礼迅速抽出剑来，抵在空中，眼神很犀利的望着德华，“师叔，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已经退步太多，但做了事情就是做错了，如果你尚有一丝仁慈，那就离开青铜派吧。” “你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话？青铜派下任掌门？呵呵……还是你师父的乖徒儿？” 仁礼顿了顿，想了想才回答，“我可以不回答吗？” 德华问，“为什么？” 仁礼咆哮大哭，“因为这个问题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一点也不简单……” 德华愣。他刚刚的问题又不是他媳妇和他娘掉水里救谁的问题，能有多难？ 大家都好像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当生命受到威胁后，除了惊慌还是惊慌。杜小鱼死死抓住何衍的手，问，“怎么办，我们好像今天就要死了。” 而何衍却坐在一旁继续喝茶，淡定的让人想要揍他。杜小鱼顶着丝丝不耐烦，可还要继续装作很有耐心的样子。“大侠，如果我们马上就要死了，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杜小鱼仰头叹道，“我还希望待我长发及腰，有个少年能来娶我。” 他轻睨了她一眼，忍不住挖苦。“这个希望比较渺茫，首先你得有个眼瞎的少年，其次你还得有个腰！” 囧…… 第四十九章 离开青铜派 德华露出奸诈的嘴脸，然后对杀手们道，“把他们统统都杀了，一个活口也不留。” “是！”众杀手刚一说罢，又异口同声“啊”了一下，然后倒地晕死。 紧接着，一个灰衣男子从树上跳下来，然后低头顺眼望去，一排排杀手倒在地上，连挣扎都没有挣扎。 灰衣男子还极有气场的问，“这里是青客居吗？” 杜小鱼插话，“大哥，你走错片场了吧。” 灰衣男子一愣，“不是说青客居打起来了吗？据说江湖第一美人被毁容了，正在查下毒之人是谁，然后甲乙丙丁都出来打酱油，最后揪出四个嫌疑犯，这四个嫌疑犯分别是熊出派的熊大熊二熊三熊四，但是熊大熊二熊三熊四坚持自己没有做，于是他们就打起来了，我被派出来帮忙去弄晕他们，结果……咳咳，我好像真的走错片场了，抱歉！” 杜小鱼嘴角抽了两下，“说了这么多，你叫什么？” “我叫熊五！” “……” “熊五，你刚刚救了我们！”她激动道。 “擦，**都用光了，竟然走错片场了。看来老子只能靠智力取胜了。” 最后熊五说罢，火急火燎的干去另外一个片场了。 不过，多亏了熊五相助，不然他们就都死翘翘了。 熊五离开后，院子里又冒出一个陌生脸孔，身后跟着至少百人，清一色的墨蓝色。 九天从人群中挤出来，然后朝着他们哼哼道，“站……远点！”话落，转身往前方走。 何衍皮笑肉不笑，“九天，怎么来的这么迟？” 九天道，“路上，有兔子！” “你去捉兔子了？所以回来晚了？”他好奇道。 “没，吃完，回来的！” “……” 领头人走了过来，就鞠躬道歉，“盟主，我们来晚了。” 杜小鱼眼神一亮，终于想到了，怪不得何衍这么淡定，原来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反倒一瞧何衍不大高兴，他冷瞥了他一眼，“你们也去吃兔子了？” “不，我们走错片场了！” “……” “老胡啊，我这么跟你说吧！”何衍捂着肚子，眼神凄凄，任谁看了也是我见犹怜啊。“我饿了，速战速决，我们赶紧下山吧！” “好的！”老胡一咬牙，一点头，然后转身喝道，“兄弟们，快弄死他们，弄死他们，我们盟主就能早点上路了！” “上路这个词，　你能不能换个？”因为听着像上西天。 老胡想了想，道，“兄弟们，快弄死他们，弄死他们，我们盟主就能早点飞天了！” 于是，他被何衍一脚踹飞了。 当他从树上爬下来后，狼狈不堪，有气无力道，“兄弟们，快弄死他们，弄死他们，我们盟主就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看吧，踹一脚，还是很有效果的呀。 但何衍却依旧不太认可他的说辞，眼皮子一抬，慵懒的开口，“谁让你杀人的？” 老胡仰头，呆呆的问，“那你把我们叫过来，不是为了杀人？难道是感化他们？” “你大字不识一个，还想以理服人？” 老胡顿时明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阔步走到中间道，清咳了两声，“知道我们盟主是谁吗？” 众人答，“何衍！” 老胡嘴角一抽，好像他的提的问题有问题呀，低头想了想，换了问问法，“知道我们盟主是哪个门派的吗？” 杜小鱼激动的抢答，“蛋黄派！” 老胡嘴角又是一抽，这是什么门派？ 何衍也是一愣，当时只是开玩笑，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识趣？ “咳咳，人人都以为我们盟主无门无派，而且没有后台，我在此澄清一下，我们盟主后台很强大，而且非常强大，强大到什么地步呢？你们都不好奇吗？” 众人又答，“不好奇！” 老胡：“……” “拜托，你们敬业点好不好？你们可是河粉呀！” 智障长老开了口，“我们不好奇，不是因为我们是花钱买的粉丝，而且因为无论盟主是什么身份，我们都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紧跟着众人的齐刷刷的声音道，“对，我们都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老胡彻底无语，既然都不好奇，那他还说个毛啊？ “好吧，既然你们不好奇，那我就……就说了吧！” 囧！都不好奇了，还听个什么劲儿？ “其实我们的盟主的后台很强大，非常强大，超级非常强大，史无前例的……啊……” 老胡磨磨唧唧了半天，被九天一脚踹飞到树上，他最讨厌墨迹的人。 老胡从树上掉下了，第一时间大喊，“我们盟主是听风楼发阁主。”说完，晕了过去。 虽然老胡晕了过去，但是关于他说出的消息还是让众人惊愕。长老甲感叹，“听风楼，那现在可是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门派啊。” 长老乙道，“是啊，没有听风楼，我们最爱的八卦消息都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啊。” 长老丙道，“每个江湖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不过，他说的很对。 听风楼是从三年前开始创立，主要是为了收集江湖上的所有信息，凡是曾经很出色的江湖人士，他的所在地以及身怀什么绝学武功，都被听风楼熟知。 这么跟你解释吧。假如你是一个名门望族，然后家人突然生了病，急需神医治疗，但是你又不知道神医在哪里？这时候，只要你花钱求助听风楼，至少两日他绝对能不负众望，把神医的地址告诉你。 总之，听风楼无所不能。在江湖上地位开始变的强大，而且是非常强大，近两年来，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位。 “你们能不能等会再闲聊？”何衍不耐烦道，“再闲聊，凶手就跑了。” 众人朝着墙上一看，德华和德基正爬在上面，朝着他们尴尬的伸手，德华道，“抱歉啊，你们聊的太欢，而且忽略了我们，所以我们打算逃跑来着。” 于是，德华和德基就绑的跟个粽子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德华和德基还是要为自己杀人的行为承担所有的责任。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呃，这个道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吧。 何衍将德纲留下的一张纸给了九天，道，“去，给仁礼，以后的青铜派还要由他管理了。” 仁礼接过九天手中的书信时，身子都是颤抖的。 “好好看看吧，你师父对你很看重，而且遗书里面还特别强调，让你照顾好你的师弟们。”何衍淡淡道，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杜小鱼，又道，“至于你的师妹，我就带走了。” “不可以！” 仁美急忙冲过来，一把抓住杜小鱼的胳膊，声音充满了委屈与懊悔，“小师妹，你真的打算离开青铜派吗？就算之前有很多事情是我们瞒着你，但是……我们也是为你好啊！” 仁义跟着道，“是啊，你没心没肺，没头没脑，没皮没脸，而且也没有家人，更没有朋友，所以你还是留在青铜派好吧！” 杜小鱼嘴角不经意抽了抽，叹口气道，“我还是离开吧。” 其实他们都知道，让杜小鱼最伤心的事情，不是他们师兄几个瞒着她，而且当她被德华诬蔑成凶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质疑她。就连她的师兄们，也只是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不能说。 何衍也说的对，这个青铜派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青铜派，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小师妹，你若想要离开青铜派也好，记得以后常回家看看。”仁廉感叹道，“毕竟在盟主身边，他还能照顾你！” 听到“照顾”二字，杜小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在何衍身边只能默默被各种谩骂，至于“照顾”，那就算了吧。 何衍倒是美滋滋的揽住她的肩膀，“放心吧，有空我们会一起回来的！” “呃……小师妹，你还是别回来了！”她回来还行，盟主也跟着回来，那就太可怕了。 回到蜗居后，杜小鱼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个遍，突然发现，其实她不是舍不得青铜派，而是舍不得留在这里的记忆。 师父，这是一个很神圣的词。 当她记事开始，她就知道，她有一个叫德纲的师父。当她练功手起了泡后哇哇大哭，能哭到她师父心软，再也不让她练功。 当她起床起晚了，饿肚子的时候，她师父便带着她去厨房，给她做饭吃。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当仁礼四人的父母来山上看他们的时候，她多么希望，那些父母，也是她的。 所以，她好像只有师父一个亲人。 可如今，师父死了，她似乎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哎……” 想到这，她将师父送给她的最后一把剑，放在包袱里，也好留个念想吧。 当她扛着大包袱推开门，却见何衍笑吟吟的看着她，“你背这么多东西累吗？” 她眨了眨眼，“不累！” 于是，何衍又给她另外一个大包袱。 这姑娘，离开的时候，背影都是那么的凄惨。 前面的白衣男子逍遥的走着，后面的姑娘，背着两个大包袱，像扛着山一样，一步一个坑啊…… 第五十章 离别 青铜殿。 众人围着桌子盯着一个白色物体许久。 唐糖糖打着哈欠，道，“看吧，我就说半个时辰肯定会变白了，你们还不信，现在都输了，来来来，掏钱……” 往山下走的路上…… 杜小鱼背着厚重的行李问，“大侠，我们去哪里？” “江湖！” “江湖？”她吸了一口气又问，“我们不就身在江湖吗？” 他洒脱道，“身在江湖，却未经历江湖。小鱼儿，你还太小，需要锻炼！” 杜小鱼这些年，也确实没有经历什么大事，除了在青铜派就是跑到山下玩玩，什么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她目前经历的，也只有人心不古。就比如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人…… 他扭头见她停下步子，不由蹙眉，问道，“小鱼儿，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又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她急忙摇摇头解释，“我……我只是觉得那些像我家人一样的人，为什么到头来，没有一个相信我的呢？” “你错了！”何衍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他们从未将你当做家人，何曾会信任你？” “大侠！”她仰头眨了眨眼，与何衍四目相对，认真的问，“你有家人吗？我想知道，有亲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如果你没有做错事，但是别人都误会你了，他们……会相信你吗？” 何衍未语，他也很认真的看着杜小鱼，她的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不是因为他没有家人，而是因为，他的家人不会相信他，只会笑里藏刀，笑…… 刚想着，就见有一把剑从她包袱里掉出来。他弯腰捡起，眼色瞬变，“你……你怎么会把它给带出来？” “有什么不好吗？”杜小鱼双手都占着，想挠头都挠不了，鼓起嘴巴道，“这是我师父送我的最后一把剑，而且也小巧，携带方便，我就留给念想吧！” 何衍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神色，很快就变的很正常，“没事，你想带着就带走吧！”说罢，他拂袖转身继续走。 杜小鱼低头瞧了瞧两大包袱，先是在心里把他浑身上下骂了个遍，然后垂头跟着。 下了山之后，老胡一干人等已经在外面等候。见何衍下来，连忙狗腿上前打哈哈，“盟主，接下来，您可得跟我们回去了吧！” 杜小鱼一听，这意思不大对啊，听上去，好像何衍地位很重要，没有他，这帮人都没有办法活了。 “这个是……是您父亲让我转交给您的。”如果杜小鱼注意到的话，他还特意瞥了她一眼，将手上的信封递给何衍，但何衍却没有去接，随意挥挥手道，“等我玩够了，自然就回去。他知道我的性格，强迫我，我只会反抗的更厉害！” “可是……” 老胡也知道何衍的性格，那家伙，谁敢动一下试试？好在身边站着一个九天，他灵机一动，“要不这样吧，我让九天给我回去，应付一下，可以吗？” “不！”九天冷哼道，“不去！” “呃……”老胡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朝何衍摊手，“盟主，没有人跟我们回去交差，我只有对您死缠烂打了！” 何衍叹道，“老胡啊，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人哪！” “盟主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都不要脸习惯了！” “你说的对，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脸长什么样子。” 老胡：“……” 虽然杜小鱼不知道何衍的父亲是谁，但看这么大的排场，想必他父亲肯定就是蛋黄派的掌门了。 她瞧了老胡一眼，这厮身高马大，能和铁蛋兄相媲美，好在说话不娘了吧唧，就是有点啰嗦，将来肯定难找对象。 恰好，老胡也看了杜小鱼一眼，二人四目相撞。但老胡似笑非笑对她道，“杜姑娘，离开青铜派是不是没有地方去啊？” “当然有啊！”杜小鱼拍拍胸脯，正气道，“江湖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那你去哪里看？” “我……”杜小鱼偷偷瞥了一眼何衍，吞吞吐吐道，“你问我不行，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打杂的，何大侠去哪里，我就得去哪儿。” 老胡见状。说实话，从他认识何衍以来，杜小鱼是第一个能跟在何衍身边的人。在此之前，哪有一个女人能给他背东西？（都被吓跑了！）哪有一个女人能跟他说几句话？（都被吓跑了！） 综上所述，这个叫杜小鱼的女人，在何衍眼里很特别。所以，巴结她，总会比和何衍说好话强！ “怎么会？”老胡故作惊讶，“杜姑娘，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单纯的女子了……”他是真的想要拍马屁啊拍马屁，奈何，拍错了。 杜小鱼嘴角一抽，“你的意思是说我傻的单纯吗？” “不是，我是夸你天真！”他是真的想要夸她的。结果杜小鱼又道，“你这是委婉的说我傻的无药可救，我听出来了。” “杜姑娘，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是真心想要夸你，天真可爱，善良大方的呀！” 杜小鱼低头叹息，“我又知道了，你这是在说我不够漂亮！” 老胡：“……”突然发现拍个马屁怎么就那么难？ 他张着歪七咧八的嘴，朝何衍直瞪眼，“你爹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审美观，会气死的！” 这次何衍还没有回嘴，就有人出来纠正了，这个人正是保剑锋。“气死，在科学上是没有依据的。除非这个人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心眼小，长期受气，在多种因素下与人发生争吵，才会导致被气死。但……如果自己和自己发脾气，是不会被气死的！” 老胡指着他哼哼，“这人谁啊？” 保剑锋好看的眉一皱，“你竟然不认识我？” “哈哈，说的好好笑！”老胡抱胸，很傲慢道，“不认识！” 哼！保剑锋暴怒了，他可是剑云派的少主，竟然还有人不认识，而这个人竟然还是何衍的人，这分明是故意为难他的。 唐糖糖怕大家吵起来，赶忙上前劝解，“不认识我们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保剑锋：“……”这是劝解？ 老胡：“……”这女的又是谁啊？ “你们怎么来了？”何衍笑吟吟的问。不过，他这笑的，很瘆人。 保剑锋想到昨天晚上他又败给何衍败的彻彻底底。所以，他笑成这样，也只有他能理解。这是胜利者的笑，嘲笑的笑。 “我们也下山，你能走这条路，就不允许我们走这条路啊？”唐糖糖反驳，说着就去拉保剑锋的手，“我跟宝儿去剑云派见父母！” 保剑锋冷眼相对，抽出手来，哼了一声，“我跟你不同路！” “宝儿……” “对啊！”何衍也插嘴，“宝儿的父母很挑剔的，太瘦的不要，太胖的不要，太丑的不要，太漂亮的也不要！” 唐糖糖诧异，“啊？那我这样行吗？” “当然不行！”何衍故作深沉，上下扫了她一眼，极为惋惜，“她娘喜欢屁股大的，因为屁股大，生儿子！” “屁……”她屁股不大！ 保剑锋怒目瞪着何衍，“谁让你多嘴的？” 别人急躁，他淡定，别人发火，他淡定。没错，把别人搞的气急败坏，何衍总会很淡定的笑笑，解释：“我记得上次在你们家作客的时候……” 话说到一半，保剑锋拉着唐糖糖就走，唐糖糖却一直很好奇，追问道，“后来发生什么啊？喂，宝儿你别拉我走啊，我听完，听完再走啊……” 保剑锋当然不让她听完，拉着她急速离开了。 女人，是八卦的产物！ 杜小鱼咧着嘴问，“大侠，你继续说，我听！” 何衍低头挑眉一笑，“小鱼儿，你想听哪个？如果你想去见我的父母，我们现在就能出发，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母亲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听到这里，她头皮发麻，好像他们的关系也没有近到可以去见父母吧。 “呵呵……”然后她就不说了。 何衍叹道，“流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 杜小鱼：“……”盟主说的对，她确实打算结束这段无聊的对话。 这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再这么聊下去，估计聊到晚上都走不了了。 老胡擦了擦脸上的热汗，忍不住道，“盟主，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等你，你总得给个交代吧！” 何衍瞥了他一眼，朝着九天使了使眼色，皮笑肉不笑道，“九天，和老胡走，你有吃不完的糖葫芦哦！” 九天面无表情的从衣袖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意思是告诉他，我有钱，我也能自己买。 兵来将挡，何衍勾唇道，“还有望香楼里吃不完的鸡翅哦！” 九天又拿出一张银票…… 何衍都奇怪了，这孙子什么时候这么多钱了？ 老胡投出一副渴望的眼神，暗示何衍，快搞定他，搞定他，我们就能赶紧离开了。 何衍收到暗示，慢悠悠的抬手，“九天，看，小鸟！” 九天果然转了脑袋，就被何衍一手砍到脖颈，晕了过去。 “好了！带走吧！” 老胡竖起大拇指，“简单粗暴！” 何衍很谦虚：“不用谢！” 第一章 吃面 “江湖流传一句话，得青铜剑者得天下。话说前几日不久，我们的武林盟主终于在青铜派查出掌门之案。那是何等的睿智啊，一人白衣智斗青铜派叛逆之人，伸张正义，将前掌门的遗书郑重的交给了如今的现任掌门之手，维护了江湖的正义，护住了江湖的和宁。” 客栈里，说书人还在津津有味的说的头头是道，一人突然问道，“可你说了这么多，那青铜剑找到了吗？” 说书人摇头叹息，“前盟主的遗书里写到，为了防止天下恶毒之人因为青铜剑的谣言而潜伏到青铜派，盗取青铜剑。他早已将青铜剑安放在一个谁人也不知道的角落，希望免去江湖纷争，也让前朝复国之人死心。昨日，青铜派盟主上任，已经将遗书公布天下了。我们继续……” 突然，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打断了他的话，“哎，我们能不能别再聊正事了，说点八卦行吗？” 说书人的脸果然一改一本正经的样子，转而开始唾沫横飞道，“话说，你们谁看过江湖美人白一把洗澡？” 众人皆大惊，屏住呼吸仔细听说书人道，“嘻嘻，我见过。” 有人问了，“听说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是真的吗？” “手确实如柔荑，但就是身上汗毛太多！哎……” “……” 在客栈的某个角落里，坐着一名白衣男子与一名粉衣女子，男子温润如玉，女子清秀可人。 “小二，来两碗牛肉面！” 小二道了一声“好咧”，便和厨房去打招呼了。 不一会，两碗牛肉面就放在了桌前。 女子激动的执起筷子，准备下口。男子却快速从她手中将筷子抽离出来。然后淡淡的朝着小二道，“换了，我们要吃阳春面。” 小二一愣，听说过换菜，但还是第一次还听说要换面的。但是看男子的衣装打扮，也不像一个吃霸王餐的人，估计是看到大厨做饭的时候打了个喷嚏，所以才强烈要求换面的。 于是也没有细想，就把牛肉面给端走了。 不一会，两碗阳春面就端上来了。 不过，这次，男子倒是没有挑剔，二话没说就开吃起来。 吃罢之后，男子挥了挥衣袖打算走人，小二见状不对，立马拦下。 他笑嘻嘻道，“客官，您还没有给钱呢？” “给钱？给什么钱？” “面钱啊！”小二伸手做要钱状。 男子蹙眉，“什么面钱？” “阳春面的钱啊！” “阳春面，我不是拿牛肉面换的吗？给什么钱？” 小二一听傻了，不过好在他脑子快，反应过来了，“但牛肉面你也没有给钱啊！” “牛肉面我又没吃，给什么钱？” “……这……” 客栈的老板见小二在跟人理论，而且争的面红耳赤，于是急忙过来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二一看，老板过来了，那也就肆无忌惮敞开说了，“老板，这位客官吃了饭没有给钱。” “什么，敢吃霸王餐？”说着，老板就挺起衣袖，露出两条横肉的大胳膊，还隐隐约约能看到肉一颤一颤的。 女子见状，心中暗道，完了，摊上事儿了。于是伸手拽拽男子袖子，“要不我们把钱给他们吧。” 男子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没钱！” 女子一副不可思议的脸，好在她还算有脑子，没有大喊大叫出来，而是朝着他的耳朵悄声道，“我前几天还看到你有好几张银票。” “你忘了，在过河的时候，你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被我一脚踹到河里去了，当时你还背着包袱，捞出来，什么都没有了。” “……”早知道，就不打那个喷嚏了。 老板大喝，“说，没有钱吃什么霸王餐？” 男子反驳，“你确定两碗阳春面也叫霸王餐？” “那你吃面，为什么不给钱？” “我不是拿牛肉面换的吗？给什么钱？” 该死，老板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小二接着道，“老板，他牛肉面也没有给钱。” 老板听后，立即点点头，“对，牛肉面也没有给钱啊。” 他道，“牛肉面我又没吃，给什么钱？” 老板一愣，该死，怎么说的又好有道理的样子啊？ 小二一摆手，“老板，你看吧，他是不是赖账？” 老板摇摇头，道，“他说的有道理啊！” “可是，阳春面也没有给钱啊？” 老板死鱼眼一翻，一巴掌呼到小二脑门上，“你是不是傻？他阳春面是拿牛肉面换的，给什么钱？再说了，牛肉面他也没有吃，那就更不用给钱了，放他们走！” 于是，一男一女浩浩荡荡的走出了客栈大门。 老板在门口欢送，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讲理的客官啊。 二人早已漫步在集市之中，突然听到有人喊道，“两位请留步！” 女子低骂，“该死的，我就知道老板脑子是有脑子的人。他一定会追来的。” “不见得，很有可能是有人来找我们去他们家里蹭吃蹭住哦！”他漫不经心道。 果然，转身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 他走上前来，鞠躬道，“盟主可还记得我，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叫麒麟，在青铜派的时候……” 不错，这名白衣男子正是何衍，而粉衣女子也正是杜小鱼。 果然，这个世界坑别人的，除了何衍，也没有谁了。 “哦，在青铜派时候……” 麒麟面色一喜，“您想起来了吗？” “没有！”何衍答道，“我只是想感慨下，青铜派的米饭比面食做的好。” “……” 杜小鱼很不认同，“大侠，明明是面食比米饭做的好吧。” “米饭做的粒粒分的很清楚，面能做到每根面条一样长一样细吗？” 她嘴角一抽，好像不能吧。 麒麟听了半天，也觉得盟主说的对啊。果然，和盟主呆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能长知识！ “哦，对了，既然盟主忘了，那我就再介绍一次我自己，是我明月阁的右护法，刚刚巧遇盟主，实在是有幸至极啊！” 客套话说了这么多，如果何衍不说句谦虚的话，那就不好了。他点点头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麒麟面色狐疑，好好的羡慕他做什么？ “羡慕你能遇到我！” 麒麟：“……”原来这是拐着弯儿的夸自己啊。不过，盟主这种谦虚的样子，实在是他学习的典范啊！ “麒麟斗胆，不知盟主是否打算去参加武林大会？” 何衍挑眉一笑，“正是！” “可如今离武林大会的日期还有一月之久，今日盟主又来到明月阁之地，不如让我们门主略尽地主之宜，在我明月山庄小住几日如何？” 这话说的……甚得杜小鱼的心啊。 她激动的点点头，“好啊好啊，住多久都无所谓吗？” 麒麟答道，“无所谓的！” 于是，三人浩浩荡荡就来到明月山庄。 明月阁，江湖有名的杀手组织。但名字却起的很正义凛然。但唯一和那些暗杀组织还是有区别的。 比如说，有人花钱杀人，一般的暗杀组织都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明月阁不会，他在拿人钱财之前，会先把对方的身份以及做过的事情了解详细，才会杀人。而且只杀恶人。因此受到了江湖很多门派的尊重。 在路上的时候，何衍便问，　“对了，你们明月阁养了多少个小鬼？” 麒麟一顿，擦汗道，“盟主，我们养的是杀手，不是小鬼。” “在我眼里，武功不如我的人还去做杀手，就是小鬼！”这是何衍的认为。 虽然他说这话很自大，不过麒麟很认同，因为他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杜小鱼的问题，相对而言就简单多了，麒麟回答起来也不用想太多。 “明月山庄有好吃的吗？” “有的！” “那有猪蹄吃吗？” “有的！” “那……有没有鸡爪子吗？” “有的！” “那……” 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不由变的不耐烦起来。麒麟连忙道，“有，什么都有！” 杜小鱼一愣，歪着脑袋问，“那什么都有，为什么你瘦成这个样子？好像明月阁很亏待你似的。” 麒麟无奈道，“我最近减肥！” “是因为明月阁最近生意不太好吗？” “不是，只是因为我个人觉得我比较胖，所以减肥！”麒麟擦了擦汗，为什么突然觉得跟一个人沟通这么难呢？ 杜小鱼上下又打量了他一番，之后恍然大悟，道，“明月阁有你这么省钱的杀手，真是有幸了。” 麒麟嘴角一抽，他是真的想要减肥啊！ 明月山庄。 明月阁是杀手组织，但明月山庄里面住的却并非是杀手，而是阁主的家眷。 据说，明月阁的阁主最爱纳妾，到目前为止，妾侍都排到了七十三位。所以整个明月山庄里面住的都是阁主的小妾以及孩子们。 杜小鱼来到明月山庄后，十分感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女人。” 麒麟诧异，“你以前没有见过女人吗？” “废话，青铜派都是男人，我上哪里见女人去？” 何衍轻睨了她一眼，“也是，跟女人接触久了，你就会知道，你是有多么的不男不女！” 杜小鱼囧！ 第二章 以牙还牙 “明月阁阁主恭迎盟主大驾！” 眼前站着的男人年过半百，白发已在他的头上蔓延。再看身材，肥头肥耳,大腹便便，但衣装华丽给他的整个形象倒是加分不少。 见了明月阁的阁主之后，再看看何衍，杜小鱼真心觉得，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何衍还是有原因的。因为人在江湖飘，颜值很重要。 何衍轻笑道，“阁主，我们五年前见过吧。” 阁主眼神亮汪汪的，“没想到，盟主竟然还记得我！” 杜小鱼也困惑了，好像之前没有什么人能让何衍如此有印象吧？看来这个人，确实有些能耐，不然何衍不会记住他的。 哪知，何衍说话，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让人吐血。“嗯，五年前，你还没有这么胖！” 阁主黑脸，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麒麟似乎也看出他家阁主很尴尬的样子，遂打圆场。“盟主，在外面站这么久了，不如我们进正厅好好聊。” “怎么，进去之后，你们打算关门放狗吗？”杜小鱼很认真的问。主要是觉得何衍嘴毒，得罪人太多，很容易遭人关门放狗。 麒麟愣了愣，道：“呵呵……杜姑娘哪里的话，您二位都是我们明月阁的客人，我们还怕有所怠慢。” 杜小鱼想了想，就算关门放狗，他也是要等到晚上。所以，现在，大家都还是安全的。 于是，屁颠屁颠跟在何衍身后就进去了。 杜小鱼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便规规矩矩的，见何衍做什么，她跟着做什么。 何衍喝茶，她也喝茶。何衍点头，道了声“好茶”，她含了一口，觉得甚苦，但还是咽了进去，苦着脸道，“好苦的茶！” 作为一个小喽啰，大家也没有搭理她。 阁主笑吟吟道，“盟主既然大驾光临寒舍，不如在这里多住几日。反正赶往武林大会，还有一月之久。” 何衍也道，“好啊！反正我闲的无事，也打算四处看看，欣赏欣赏这益州的风景。” 杜小鱼也跟着点头，不过这话她也没有说出来，当然好啊，反正我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出去了也是吃霸王餐，不如在这里多呆些日子，等九天来救我们。 “既如此，那甚好甚好啊！”阁主笑的春光灿烂，好像何衍留下，还真让他这里蓬荜生辉似的。 闲聊之间，有四名女子身姿袅袅走来，皆是小家碧玉型的。一同屈身给何衍行礼，还异口同声道，“小女见过盟主大人。” 美色当前，杜小鱼都愣了，在进门之前，何衍还说，当她见了更多的女人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男不女，一开始，她觉得何衍只是想打击她而已，现在她错了，因为，她确实发现自己不男不女。 但何衍却看都没有看，继续品茶。在此期间，他只抬过一次眼，而且并不是看美女。“茶确实略苦，喝起来像药，有点心吗？” “有有有！”阁主连忙道，然后用眼神暗示下人去拿些点心。 阁主笑的依旧春光灿烂。“盟主，这是我的四位还未出阁的女儿，都是待嫁的年纪，而且她们每个人分别擅长琴棋书画，若是被盟主看上，那更是荣幸之极啊！” 倒是何衍没说话，杜小鱼在一旁急了。“只要是女人，琴棋书画必须会吗？” “那当然了。”穿红衣的女子莞尔一笑，不过，后面的话却不是对杜小鱼说的。“小女名叫梅琴，擅长抚瑶琴。” 杜小鱼撇撇嘴，“没琴，怎么抚琴啊？” 梅琴道，“女侠难道不知道我们姓梅吗？” 梅？ 杜小鱼指了指这四位女子，“难道你们分别叫梅琴，梅棋，梅书，梅画？”没琴没棋没书没画还算哪门子擅长？ 黄衣女子看上去年纪最小，相对其他的三位，很没架子。“女侠好聪明，我们还没有说就你就知道了，难道之前听说过我们的名字吗？” 杜小鱼轻咳了两声，尴尬道，“这是第一次有人夸我聪明！” 何衍乐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说明，你跟在我身边，我教的好。” “我……” “不用谢！” 杜小鱼：“……”其实她是想说，她这是近墨者黑。 那我黄衣女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完全被何衍给忽视了。“阁主，我们走了一天的路，想要早些休息了，不如改日再详聊？” 何衍都放话了，那梅大阁主自然也不能再强留人家扯淡了。 “好，我早已让人为盟主和杜女侠安排好了休息的客房。若是盟主有其他的需要，让下人来报便是。” 易水楼。 顾名思义，就是临水建立的楼房。而且池子里还种满了莲花，微风一吹，还有阵阵花香蔓延开来。 杜小鱼四下张望了这个客房，环境好那就不用多说了。 顿时感叹道，“明月阁真是太有钱了，连客房都盖的那么好，我都有种久住的心思了。” “可以啊！”何衍答道。 她乐呵呵的跑到他跟前，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何衍皮笑肉不笑道，“你去做梅阁主的第七十四房小妾，只要他不死，你肯定会久住下去了。” 听了这样的回答，杜小鱼冷不丁冒汗，“你这样挤兑我真的好吗？平时不骂我会死吗？” “不会！” “那……”那你还骂？ “会疯！” “……我出去走走！”杜小鱼风一样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晚上，杜小鱼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可刚一闭上眼睛，突然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充满了恐怖和阴森。倏然，女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她猛的睁开眼睛就跑，这时候，什么男女之防，杜小鱼已经不在乎了，二话不说冲进何衍的房间，就扑倒床上。 “何衍，何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何衍本来睡的挺好的，被人推醒，肯定不大高兴，“滚……” “不是啊，有鬼啊，我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了。”杜小鱼浑身直打哆嗦，“叫的好凄惨，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说着她指向远处，“你说，这个梅阁主养了那么多的小妾，死一两个也很正常，可万一她们冤死了，来找这里的人报仇怎么办？” “你滚不滚？”何衍翻了个白眼。 滚？还是不滚？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当你真心相信外面有鬼的　时候，宁愿被何衍这门而死，也不愿意被鬼害死。 于是，杜小鱼装死躺在何衍的床上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床上就传来打呼的声音。 何衍眼皮子懒懒一抬，嘴角微微上扬，也跟着躺到床上，随意且十分自然的抱着她沉睡过去。 清晨一早。 杜小鱼还在梦里和猪进行人猪大战。猪仰着鼻子哼唧了好几声，前蹄有意无意的摩擦，双眼充满了杀气，突然就向前冲去，却杜小鱼一口咬住。 “啊……” 就这样，何衍被杜小鱼一口咬醒了。一直淡定的何衍终于不再淡定，因为杜小鱼咬的是他的脸。 从她虎口中逃脱的何衍，急忙起身去敷脸去了，没有办法，盟主是靠脸吃饭的！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杜小鱼烦躁的起身，打开门一看，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女子在门口目瞪口呆，敲门的手定在半空中，显得尤为呆傻。 “有事吗？” 她舔了舔唇，问，“这不是何盟主的房间吗？” 杜小鱼的脑子停顿了零点零一秒，然后瞬间大惊。天哪，昨天晚上，她竟然跑到何衍的房间里来，而且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和何衍同床共枕了第二次！！！ “砰……” “啊……” 第一声是杜小鱼的关门声，第二声，是花衣女子把脑袋伸进来被门挤的尖叫声。 杜小鱼背靠着门，满脸愁容，试图闭上眼睛，希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但……恭喜她，这不是梦！ 何衍走到门口，在她脑门儿上狠狠的躺了一下，彻底将她的幻想打破。她睁眼一瞧，他的左脸有一个很深的牙齿痕迹，按捺不住自己惊慌的心情，激动的抓住他的手道，“大侠，你终于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昨天晚上真的有鬼！你看你被鬼都咬成什么样子了？” 何衍黑着脸道，“她先动的口！” “嗯！看出来了。”杜小鱼很认真的仰头看了看他脸上的牙印，然后分析，“她一定是个女鬼，而且长的很漂亮，于是你就色心一起，想来个先那啥后那那啥！” “先奸后杀？” “对！” 何衍无语，“女鬼已经死了！” “那就是先杀后……”杜小鱼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惊恐的看着他道，“啊！大侠，你口味好重啊！” “……杜小鱼，我允许你在我视线里出现三秒，当我喊到三的时候，你如果还不消失，就别怪我口味好重！” 杜小鱼一愣，完了，又把何衍给惹了，俗话说的好，三十六计，打哪儿来的打哪儿回去。 “三……” 别怪杜小鱼速度太慢，要怪就怪何衍不按套路出牌，如果她脑子不算笨的话，正常人都知道，喊完一二，才喊三吧。大侠，你这是赖皮啊！ 她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做出一副准备逃跑的动作，十分滑稽。太丢脸了，不过，像她这种没皮没脸的，多丢几次无所谓的。 何衍弯下身子，张口就咬上了她的脸颊。杜小鱼哼了一声，主要是因为实在叫不出来。 白皙的脸蛋上也印上了清晰可见的牙印。 何衍满足的笑道，“我这叫以牙还牙！” “……”他应该去还女鬼才对吧！ 第三章 都看上何衍了 花衣女子叫梅书，是昨天见过的四大小姐之一，排行老三，相对大姐二姐沉静的性子，她稍稍活泼一些。 她歪着脖子看着何衍，笑嘻嘻道，“我看上你了！” 何衍淡定的吃早餐，斜了她一眼。“再看给钱！” 梅书：“……”盟主好腻害，越看越喜欢呦~~ 梅书看了看何衍脸上的牙印，再看看杜小鱼脸上的牙印，顿时明白了什么，讶然道，“你们……不会是……夫妻吧？” 杜小鱼刚嚼了一口鸡蛋，嚼的只剩下渣了，猛的一口吐了梅书一脸。 本来梅书的脑袋已经被门给挤歪了，现在又满脸渣渣，实在是惨不忍睹。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有意的！” 杜小鱼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何衍反而笑起来，不过他不是嘲笑梅书，而且很乐意的回答，“其实我们的关系是……未婚夫妻！” “什么？”杜小鱼眼睛瞪的像铜铃，他们什么时候有的这个身份，她怎么不知道？ 梅书拖着脖子嚎啕大哭起来，“天哪，真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猪指的是谁，她就不用猜了，可是她还是好奇的想问一句，“谁是猪？” “你……” “……” 何衍落井下石，摊开手无奈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相貌突出，仪表堂堂的好白菜！” 杜小鱼：“……”这分明就是在说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猪！ 现如今，在明月阁，只有四名女子未出阁，也未曾定下婚事。只是因为梅阁主对她们四个分外的偏爱，想让她们自己来挑选夫君。 不过，她们四个都眼瞎，都看上何衍了。对此，杜小鱼在内心表示对她们深深的敬意，你牛，你们牛，真期待你们能拿下何衍。 杜小鱼边吃边问，“我真好奇，你们四个看上何大侠的原因。” “这有什么好奇的。”梅书支着下巴得意洋洋道，“大姐看上他人才好，二姐看上他人才好，四妹看上他人才好。我看上他有内涵。” 囧！三个都是看上人才好，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有内涵的？哦，内涵是什么意思？” 梅书金光闪闪的大眼看着何衍，“内涵，就是……一种抽象的感觉，是某个人对一个人或某件事的一种认知感觉，内涵不是广义的，是局限在某一特定人对待某一人或某一事的看法。内涵不是表面上的东西，而是内在的，隐藏在事物深处的东西，需要探索、挖掘才可以看到。” 杜小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吸口气道，“你说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没有听懂！” “你听不听得懂，对我来说……无所谓，”她歪着脑袋朝向何衍，期待的开口，“重要的是，盟主大人听明白没有？” 何衍斜了她一眼，道，“没有！” 梅书囧！ “科学界的定义是：主体里的瘾魂、气质、个性、精神被我们用情感的概念，创作出来的一切属性之和。”梅书莞尔一笑，又问，“这下盟主大人听懂了吗？” 何衍边吃边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囧！好像她刚刚这么炫耀，有点过头了。 杜小鱼突然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就是肚子里面有涵养！” 梅书顿时惊喜的握住她的手，“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一开始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杜小鱼说罢，摇头叹息，“你读了那么多的书，还不如我。” 从小到大，梅书读过上千本古书，从来还没有被人这么污蔑过。她有些气急败坏，“你……你读过哪些书？” “剑，是什么怎炼成的！” 囧，这是什么书？ “那你说说，剑是什么怎炼成的呢？”梅书好奇道。 杜小鱼吐出一个人，“人！” 梅书恍然大悟，果然是精辟啊，剑是人炼成的，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四个姐妹都看上了何大侠，可是你们为什么没有展开一场撕逼打战，反而只有你一大早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问题，可算是等到了。 梅书就等着她这么问呢。她掩唇一笑，答道，“那是我们用了只有我们四个人的方式，决定公平竞争。” “什么方式？” “猜拳！”她美滋滋道，“我输了，第一个来！” 杜小鱼：“……”好草率的决定啊！ 对于杜小鱼满脸抽搐的表情，梅书置之不理，“盟主，我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六岁读《三字经》，七岁读《史记》，八岁休息了一年，九岁读《女诫》，十岁读《女诫》，十一岁读《女诫》，十二岁……” 说了这么多，梅书都没有换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但杜小鱼却十分好奇，“十二岁读什么？” “《女诫》！” 杜小鱼：“……” “等等，你读那么多《女诫》，后来就什么都没有读？” 梅书叹口气，好看的眉扭成一字，仰头感慨道，“因为我爹告诉我，学的好不如嫁的好！” 杜小鱼频频点头，“你爹说的对啊　！” “所以！”梅书认真道，“盟主，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我要定你了，我要嫁给你，给你生猴子~~” “滚……”何衍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梅书受到打击后，捂住胸口，心疼的问，“为什么呢~~” “我有未婚妻！”说罢，他扭头看向杜小鱼。杜小鱼低头无奈道，“我支持你们在一起！” “可我只有你呀！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哦~~”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你别忘了你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哦~~ 杜小鱼苦笑道，“你还可以有更多花花草草！” 何衍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想来打理，我也不介意哦~~” 梅书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了，歪着脖子猛哭一顿之后，斜着眼睛问杜小鱼，“说，盟主看上你哪点了？” “他觉得我笨！”这是实话。 “说，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你错了，他喜欢的只有他自己！”这也是实话。 “你有什么优点？” 杜小鱼一愣，“你让我好好想想！”优点太少，她还得用排除法，真难！ 梅书完全不给她想想的空间，扯着嗓子问道，“你，琴棋书画行吗？” “咦，不行！” 她又问，“诗词歌赋行吗？” “也，也不行！” 这么笨？“那你什么行？” “我吃饭行，睡觉行，可能喝酒不行！”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她琴棋书画行，诗词歌赋行呢？她只想简单的做个美少女呀~~ 梅书：“……”彻底被她的天真给打败了。 离开的之后，梅书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盟主，你是一颗好白菜！” “谢谢，我就爱我那头猪，其他猪滚远就好！” 杜小鱼无语…… 何衍喜欢逛街，就算来了一个新地方，他还是喜欢逛街，永远不会改变。 杜小鱼还在因为昨天晚上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而感到害怕。“大侠，难道昨天晚上你真的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吗？很凄惨的，就感觉……感觉……有女鬼要来报仇似的。” “深门宅院，女人居多，各个都是勾心斗角。这个世界上，只有害人的人，没有害人的鬼！”何衍负手走着，一副闲云散淡的样子。 集市上人多，但何衍说的每个字，都听的那么仔细。杜小鱼撇撇嘴，“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 “……笨！” 她东张西望，看到一个书生蹲在地上摆了个书摊，突然来了兴趣，“嘿，那里有卖书的，我过去看看啊！” 走过去一听，那书生是这么说的：“卖书啦，两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两文钱你买不了上当，两文钱你什么都买不到，你们这帮穷逼……” 囧！！！ 书生一看杜小鱼过来了，赶忙站起来，乐呵呵的道，“姑娘，买书吗？” 她顿了顿，“我突然发现，我连两文钱都没有！” “老穷逼！” “……” 老丢人了~~ 何衍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锭金闪闪的金子。书生的眼睛之前是眯成一条缝的，结果一见金子顿时两眼放光。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见钱眼开。 “公子，买书吗？” “不买！” 书生疑惑道，“那你拿出金子来做什么？” “亮瞎你的狗眼，穷逼~~” 书生囧！ 没办法，何衍就是这么的气人，不过杜小鱼幸灾乐祸起来，可见他对人毒舌算是对自己口下留情了。 “你这里都有什么书？”杜小鱼问道。 “什么都卖！”说着，书生拿起其中几本，便开始介绍，“现在买的最火的书就是这些，《霸道王爷爱上野蛮宫女》、《王老爷和他的七十二个小妾们》、《大闹青楼》等等等……” 杜小鱼彻底被雷到了，“就没有一本正常的书吗？比如……对了哪本书比较正常呢？” 书生抱着一堆，介绍，“鬼故事，最近鬼故事卖的特别火！” 第四章 鬼故事 鬼故事？ 杜小鱼诧异，虽然她胆小如鼠，但是她对鬼故事还是十分钟爱的，当初在青铜派的时候，她就经常偷夫子的鬼故事看，当然，她认字不多，看鬼故事的时候需要配图。 她小声问，“有图吗？” 书生挑眉，笑的有些猥琐，“有有有！想要什么样的都有！”然后双目盯着何衍手中的金子直勾勾的看着，何衍似乎也意识，转身勾唇道，“能找零吗？” “呃……公子，既然你这么有钱，不如把我的书都买了吧。”书生昂然道。 何衍笑吟吟的回道，“你真美~~” “讨厌了啦，人家哪里美~~” “想得美！” 书生又囧！ 杜小鱼就知道，何衍一笑，天下必乱！ “你觉得我用一锭金子买你一堆烂书，脑子是被驴踢过吗？” 书生傻愣愣道，“你说的对，我曾经被驴踢过。”说着就捂嘴哭诉起来，凄凄惨惨道，“其实，我可惨了。我是一个早产儿，早产了九个多月……” 杜小鱼嘴角下意识抽了抽，“你确定你怀上了吗？” 何衍跟着道，“所以说他活下来是个奇迹啊！” 书生：“……” “其实我出生名门世家，但一出生，娘就死了，后来我爹受不了打击，自杀了，后来我爷爷奶奶也受不了打击，也自杀了，反正能死的都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说着就抱着一个刚刚走过的路人甲哭了起来，“前段时间我刚刚被查出不孕不育症，呜呜……” 奇怪，他为什么要对他们哭惨？ 不过他貌似成功了。 杜小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两银子塞给书生，正义凛然道，“这些书我全买了。” 结果书生推开路人甲，抢过银子，带着哭腔就骂，“滚你大爷的，你这价，只能买我二十本书！” “……” 杜小鱼抱着一堆书漫步在大街上，何衍依旧两手空空的走着，不过，和她相比，他走的很潇洒。 也不能说何衍不够大男人，只能说她被惨到了，才自觉掏腰包。 “小鱼儿，原来你有钱啊。”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忙赔笑，“这钱不是我的。” “哦？”何衍似笑非笑，“那这银子怎么在你手上躺的这么安稳？” “我……我……” 要知道，前段时间，都被她一个喷嚏把何衍的银票给泡没了，何衍倒是没有生气，因为银票没了，他还能补办。不然依照他这小心眼的性子，就是卖身二百次都不够赔的。 但是她身上有银子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因为杜小鱼离开的时候，就带了些平时穿的衣裳，几乎就是净身出户。 所以，银子从哪里来的？何衍很好奇。 杜小鱼一看瞒不住了，也老实交代，“这是我师父房间里找到的私房钱，我就寻思，反正他老人家也去世了，不如我替他花了吧。” 说了实话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回到易水楼后，何衍就看到了传说中的私房钱，然后一两银子都不剩全部带走，走之前还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自然还是我的。” 杜小鱼看着小金库，肉都疼了。她是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终于怯弱的开口，“可以留给我点吗？我留给念想！” 然，何衍很大度的在小金库的翻找出一文钱，筘在她手上，满面笑容道，“那你好好留念想吧！”接着，抱着小金库大摇大摆的走了。 杜小鱼嘴瞥了良久，扑倒床上半死不活的直哼哼。 直到现在，她都十分后悔，为什么当初会好好的跟着何衍离开青铜派。就算她不跟着何衍，她自己闯荡天下也是可以的吧。 虽然她有钱，但现在只有一文钱了，一文钱能买个什么？一文钱又能做个什么？她真如今天书生口中的穷逼了。哎，心塞啊~~ “哎……我，我怎么那么倒霉认识你？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没有写进日记本里。”说着，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过后不久，几位丫鬟就在她房间打扫，其中看上去年纪稍大的姑娘觉得杜小鱼比较亲和，便多聊了几句，“不知昨晚姑娘睡的可好？” 杜小鱼反正也为银子的事情肉疼，找个人说说话转移注意力也是不错的，于是摇摇头，“不好，我这个人胆子小，一听到有什么动静，就不敢睡觉！” 那女子不自在的笑了笑，靠近杜小鱼身边，表情微微有些凝重，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姑娘害怕的话，晚上一定要早点休息，千万不要四处乱走啊！” 杜小鱼一听心都凉了半截，别说银子的事情了，就是她的终身大事，她都吓的不敢管了。忙哆哆嗦嗦问，“难道，这里真的有鬼？” 女子的脸上有些慌张的神色，可还是勉强的笑着，“哪有鬼，这里怎么可能有鬼呢？” “可是……可是我昨天晚上好像听到了女子的尖叫声！而且非常恐怖，非常阴森……”杜小鱼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急忙打断，“那您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姑娘还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说罢，她带着几个丫鬟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哎，别走啊，再愉快的聊会天儿呗。” 女子都吓跑了，确实刚刚的聊天很愉快吗？ 因为这一举动，杜小鱼越发越觉得，这个明月阁，一定有鬼！ 到了晚上，杜小鱼更是不敢轻易睡觉。不过，没事，今天晚上她不打算再去何衍的房间里了。她有书，她可以看书啊。这样的话，晚上不睡，白天睡啊！ 一想到这个好主意，杜小鱼激动的去翻书，结果，脸红心跳的合上。 “擦，我要的书是可以配图的那种，不是春*宫图啊！这个无良的学生，我明天就去找他算账！”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看看其他的书吧，结果打开，如书生所言，都是鬼故事…… 何衍正准备关门睡觉，哪只刚走没两步，就见某人风风火火闯进他的房间，顺便将门给他关上，然后风一样的跑到他的床上，将被子一盖，动作行云流水，不知做过多少次了。 能看出来她有多害怕，连被子抖的都不像样子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走了过去，问，“怎么，又觉得有鬼啊？” 杜小鱼在被子里猛点头。“我听到鬼说话了，真的~~” “小鱼儿，如果你胆子小，就别看鬼故事。” 她伸出小脑袋惊愕的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看鬼故事了？” 何衍轻咳了两声，坐到床边，伸手在她额间一抹，指尖立马沾了黑，“印刷做的不是很好，你脑门上还刻着三个大字，鬼故事！” “……但是一本书他还卖我那么贵，一两银子买了二十本书，你说我是不是傻？” “是！” 杜小鱼囧，大侠，我知道你聪明，但是你好歹不要说实话好吗？ “你现在是不是要考虑下回自己的房间里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现在已经感觉她的房间都是鬼！ “那……要不你给我讲讲，你都看了什么鬼故事？” 杜小鱼低头想了想，尔后阴沉的抬起头来，道，“你确定要听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于是杜小鱼就开始讲恐怖的鬼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他有一个红颜知己叫小红，但是小红却是一个青楼女子。他很喜欢小红。可是有一天，小红却无情的离开了他，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没给他，嫁给了隔壁老王做了第八个小妾。当他看着小红被隔壁老王挽着手逛街，他痛不欲生，失去了理智。终于有一天他把小红杀了。本来他打算杀了她以后自杀的。可是将死之时才感到生命的可贵就没有死掉。从此以后他天天被噩梦困扰，梦境中小红赤身露体，披头散发，红舌垂地，十指如钩来向他索命。噩梦把他折磨的形如销骨，一天他找来一个道士求摆脱。 道士要他做三件事：第一，把藏起来的血衣洗干净；第二，把藏起来的血衣洗干净；第三，把藏起来的血衣洗干净。因为重要的事情做三遍，要不就会有杀身之祸！ 他遵照道士的嘱咐去寻找血衣，可是那件血衣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马上就要三更了，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滴下来把地毯都打湿了。在将要三更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件血衣，可是不管怎么怎么搓就是洗不掉。这时候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窗户被狂风拍打的左右摇曳，突然所有的蜡烛全灭了，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闪电中，只见小红穿着染满鲜血的睡衣，眼睛里滴着血，满脸狰狞的指着他厉声道：　“　你知道为什么洗不掉血迹吗？？”他被吓呆了一句话说不出。 讲到这里，杜小鱼不敢说了，何衍突然继续道：“因为你没有像李白洗一夜，笨蛋。” 杜小鱼嘴角一抽，“你看过了？” “我听过！”他慢条斯理道，“这是个笑话！”说完这句，杜小鱼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天哪，把鬼故事当笑话听的人，好腻害啊！ 第五章 你这人啊，有点圆。 “怎么？这个故事你居然当笑话来讲？” 何衍扬眉自信道，“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如何？” 虽然她害怕鬼，但是鬼故事对她而言还是有吸引力的。 “你讲吧！”她已经做好害怕的准备了。 何衍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讲道，“这个故事呢，一开始很可怕，中间很搞笑，但结局却很悲惨。” “啊？什么故事？”杜小鱼看了这么多鬼故事，还是头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故事，实在是，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不知为何，看到杜小鱼那么认真的表情，何衍便想偷笑，但还是偷偷压住，一本正经的讲道，“从前有一个鬼……” 杜小鱼捂嘴面露惊恐。 “然后他放了一个屁……” 杜小鱼呵呵大笑起来。 “结果他死了！” 杜小鱼面无表情的看着何衍，“你是不是觉得我智商很低？” “不是！” 她终于松口气。 “是非常低！” “……” 何大侠，你这样打击我真的好吗？ 时间静止了几秒钟，杜小鱼的小心灵受到强烈的打击后，稍稍恢复了些。 她安抚了下破碎的小心灵，继续道，“呃，我还看到一个鬼故事！” 杜小鱼满脸摆出阴森森的样子，“这本书的名字叫《我擦，这是什么鬼》，我光看到封面就害怕了！” 何衍伸手，淡淡道，“拿来，我看看。” 杜小鱼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随身带着？”说着就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了何衍。 何衍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不要翻开最后一页，如果强烈翻开，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后果自负。 杜小鱼忙道，“看吧看吧，我就说，上面写着后果自负，我吓的连继续看都不敢看。” “奇怪，你居然认得这四个字。” 杜小鱼囧，说的好像她就是一个文盲一样。 “哼，幼稚鬼！”何衍敲了敲她的脑袋，继续翻开第二页。上面写着一个恐怖的故事，杜小鱼吓的哇哇直叫，扑进他怀里还依旧叫个不停。 接着何衍就念道，“从前，有一个千金小姐，爱上一个穷书生，但是遭到了家里的强烈反对，最终二人打算私奔，定好在夜里出发，谁知……当千金小姐到了指定的地点，却发现书生死在一棵大树上，顿时有了轻生的念头，但她为了证明书生并非她所杀，而她本身自尽是为了真爱，于是打算写一份遗书，但就在她写遗书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 “啊……别说了，别说了！” 何衍才不顾杜小鱼的大喊大叫，依然念道，“那就是……她忘了带笔！” 囧！ 何衍见她吃瘪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惹的杜小鱼找不到地缝钻，便只能捂着脸。他一定是觉得她太胆小了，这是嘲笑，**裸的嘲笑。 他笑完之后，摸摸下巴道，“小鱼儿，早知道你这么怕鬼，我就早讲了，投怀送抱这种事情，我可是很乐于助人的哦！” 杜小鱼内心犹如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脸红的跟个柿子似的，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房间里的窗户微微张开，凉风入袭，烛光轻轻摇曳，连带着窗帘也跟着摆动。 何衍翻了几页，淡淡道，“好像也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吧。”说着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结果愣了。 杜小鱼一见他翻开最后一页，顿时哇哇大叫，“你干什么？你居然翻到了最后一页，难道你不知道要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吗？天哪……我怎么会这么笨，为什么把书给他看，他一定会克死我的呀~~” 过了良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杜小鱼瞥过脑袋去，也看了最后一页，不由一愣，片刻后，她道，“你是……这两个字我认得，可后面的两个字是什么？” “你是……傻逼！”何衍面无表情道。 囧！ 不错，上面正是写了四个大字：你是傻逼！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很恐怖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后果自负？话说这个买书的会不会太嚣张了？ “不行！”杜小鱼咬牙切齿道，“明天我要去找卖书的算账！” 何衍也咬牙切齿道，“好！” “咦，你也去？” “嗯，当然，你去算账，我在旁边看你怎么算！” “……” 何衍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远处，无奈的失笑，“你确定晚上要这么睡？” 杜小趴在地上铺床单，将被子慢慢铺开，未曾抬头。“大侠，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再说了，孤男寡女在一起睡觉，很不符合常理。” “你都和我睡了这么多次，才知道是孤男寡女？”何衍扬眉，说的很不轻佻，支着下巴眼珠子盯着她道，“小鱼儿，你知道和武林盟主睡觉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吗？” 杜小鱼“啊”了一声，“她们竟然这么没有追求啊？” 何衍囧！这女人是上天派来气人的吗？ 不管了，她爱干嘛干嘛吧！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砰砰砰……” 杜小鱼眯着眼睛从床上起来，迷迷糊糊走到门口一开门，道，“干什么？” 梅画张着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手定在半空中，好像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一样。 “如果我没有敲错的话，这里，这里应该是何盟主的房间吧……啊……” “呃，是的！”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小鱼愣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啊……我的头！”梅画也被门挤了。 半个时辰后…… 何衍和杜小鱼从房间里出来。何衍走的很潇洒，杜小鱼在他身后跟的很无奈。 坐在桌子上吃早饭的时候。 梅画歪着脖子，问：“何盟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可以！” 囧！一般人回答都应该是答问什么吧。 “那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 “那我可以问问你们俩什么关系吗？” 杜小鱼叹口气，沉重的开口，“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比较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梅画懵了，“什么关系这么复杂？” “未婚夫妻！”这话是何衍说的。 杜小鱼也懵了，“我们……” “小鱼儿，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去逛街哦！” “又去……可是……” “你不是找那个卖鬼故事的人算账吗？” 一下子戳到她的内心了…… 其实，杜小鱼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如果被人欺负了，她不还回来的话，觉得对不起自己。可如果还不回去的话，她就会记恨。比如何衍，她从来都没有还回去过，所以她很记恨何衍。 “可是你是第一个看到最后一页的人，难道你不找他算账吗？” 何衍道，“我大度啊！” 杜小鱼低头认真的看了看他的肚子，挠挠头问，“你肚子不大啊？” 囧！他说的大度的度。 “小鱼儿~~”何衍含笑道，“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还行！要是我还能活，肯定不觉得耐烦！” “滚……” “好！”杜小鱼干脆的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屉包子，往嘴里塞了一个就跑。梅画突然起身大喊，“嘿，给我留俩~~” 何衍摇头叹息，“没出息！” 集市上。 书生还是在老地方摆摊，只不过不是买书，而是卖画。吆喝声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欠收拾，“卖画啦卖画啦，只要两文钱，两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两文钱你买不了上当，两文钱你什么都买不到，你们这帮穷逼……” “嘿，卖书的！”杜小鱼黑着脸，将报来的书砸到书生的脸上。书生顿时跳起脚来，“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这个人做生意不诚信，居然卖假书，退钱！” 何衍用一种很惊喜的眼神看着她，说实话，杜小鱼在他面前一直都像小兔子一样，明明想要反抗，却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今天杜小鱼横行的样子，分外的可爱。甚至有一种野蛮的可爱。 “退钱？哼，不可能！”书生架着腰，一副要骂街的样子，“你没有看到我这边的牌子吗？”说着他指了指地上摆着八个大字，上着写着，“一旦售出，概不退换！” 杜小鱼低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怒吼，“老娘看到了，但是……这和我要退钱有什么关系？” 书生一愣，“你仔细看看我上面的字！” 杜小鱼斜了他一眼，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终于“哦”了一声，书生以为终于解决了问题，结果她道，“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书生：“……”你不认识就说不认识呗，哦什么哦啊？ “一旦售出，概不退换！”书生呲牙咧嘴，很是得意。 杜小鱼鼓起的勇气，瞬间瓦解。 何衍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我说……你这人啊，有点圆。” 书生不太懂他说的什么意思，还特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然后仰头道，“我不胖啊。” “我是说，你欠扁。” “……” “不行，反正概不退……” 还未说罢，那八个大字就被何衍一脚踩在底下，还顺便磨了两脚。云淡风轻道，“你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书生：“……”这个男人好可怕！ 第六章 买鞋 当拿回买书的钱后，杜小鱼心里美滋滋的。 但郁闷的是，又要交公了。 杜小鱼大眼汪汪的看着何衍，再瞅瞅他伸出的手，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但是一两银子已经是她最大的家当了，说什么，她也要保住它。 “大侠，我想买衣服了。” “你穿什么都一样难看，买什么买？” 囧，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我想买鞋，这个和好看难看无关了吧？”她这么认真的找借口智斗何衍，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吗？ 恰恰相反，她越是想要反抗，他就越想压榨她，没办法，谁让现在压榨她是他唯一的乐趣。 “好的，我陪你去！” 走到一家专卖鞋的店铺，杜小鱼和何衍都走了进去。 她抬头看了看各种各样的女鞋，都是属于那种中看不中用的鞋子，这种的鞋，往往适合大家闺秀。杜小鱼在心里暗自腹诽了好一会儿，打算出去。但店家似乎看着何衍大有来头，上前便招呼，“公子，来陪娘子看鞋啊。” 不得不说，店家的称呼，深得何衍之心呐，但杜小鱼想要解释什么，却被何衍打断，“那双鞋让她试试。” 这等于变相的默认吗？ 杜小鱼擦汗，自打离开青铜派后，她毫不明白何衍的心思，为什么非要说他们是未婚夫妻呢？难道只是想用她挡桃花？但……会不会他太入戏了？ 店家听话的把鞋拿下来，放在杜小鱼面前，笑容可掬道，“夫人，试试吧，您看合脚吗？” 杜小鱼不好意思问道，“这双鞋多少钱啊？” “不贵，一两纹银。” 这他妈的不叫贵？她买双鞋穿脚上太浪费了。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要了。” 店家诧异，好不容易看上个有钱的，这个有钱的人怎么这么抠？但表面依旧含笑问道，“是不是不喜欢鞋的样式吗？” 杜小鱼摇摇头，“我……”她决定编一个很俗套的理由，“我忘记带东西了。” 店家一愣，看这二位也不像是没有带钱的，于是想到或许是姑娘家脚臭，不敢当面试，就把尺码量好了再来。但逮住这么一个有钱人实在是不容易，他也不想放过。 脚臭就脚臭吧，只要他能挣钱，忍忍也是可以滴。 于是就好言相劝，笑道：“夫人，不是我说你，既然看上喜欢的东西就赶紧拿下，我一看您这眼神就知道，您喜欢这双鞋，但走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再说了，为什么不直接用你的脚去试穿呢？你听说过郑人买履吗？宁愿相信尺码也不相信自己的脚，不觉得太死板了吗？人啊，一定要学会灵活变通！放心吧，您尽管试，我是不会嫌弃您脚臭的！” 杜小鱼嘴角一抽，她是不喜欢这鞋，一是因为贵，而是因为太花哨了，对于她这个行走江湖的人而言没什么用啊。 她叹口气道，“成语故事都是骗人的！你能放手吗？我是忘了带钱。” 店家：“……”擦，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何衍云淡风轻的走了两步，抬手指了指中间一双蓝底花纹的男鞋，“这双鞋多少钱？” 店家没好气道，“也是一两！” 他道，“把那双鞋给我试下。” 店家疯了，没有钱还试个毛线啊试？可正当他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何衍走到杜小鱼面前，不等杜小鱼反应过来，就在她腰间把她唯一的一两银子抽出来，扔给店家，勾唇道，“我要了！” 当走出店铺之后，杜小鱼心疼的看着何衍脚下的鞋，表情沉重道，“何大侠，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小鱼儿~~谢谢你给我买鞋！” 杜小鱼：“……”她哪里是专门给他买的，是他强行买的。可是这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算了，何衍又不是坑她一次了。 回到明月山庄之后正好赶上午饭，杜小鱼猛吃了一顿后，就去午睡。但死活也睡不着，没意思就干脆在四处逛逛，反正这明月山庄她也不熟悉。 走着走着，她就来到了一个花园里，花香浓重，香气逼人。杜小鱼觉得路过这里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好心情。 但……事实并非如此。 “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一个高昂的女声问。 “奴才，奴才配不上小姐！”回答的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杜小鱼小心翼翼走过去一看，顿时明白，这是一个富家女爱上穷家丁的故事，看来豪门高宅，对这种贫富差距大的爱情故事很热衷上演啊！ 富家女哭丧着脸，哀怨，“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温柔大方善解人意，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说罢，她便扑进家丁怀里。 按道理说呢，家丁应该继续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违心的拒绝。可谁知，家丁一把薅住富家女的头发，然后生拉硬拽到河边。指着河里的她道，“他奶奶的，你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问了不下一万遍，老子都快烦死了，老子现在就告诉你答案，为什么老子不喜欢你！” “为什么呢~~”富家女又问。 “你他娘的自己撒泡尿不照照你自己长什么样，好歹低头看看河里的自己长什么样吧？满脸痦子，你这哪里是脸，分明是痦子上长了个脸啊，我看两眼就想吐，你还好意思天天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可是……” “老子就是再穷，也是有尊严的。这个世道，不看脸，怎么活？”家丁暴怒道，“他奶奶的，老子，现在就去和管家说，老子不干了……” 这一场富家女与穷家丁的爱情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杜小鱼看完之后，顿时心生感慨，现如今，连个家丁对生活要求都这么高了，豪门，果然不一样啊！ “看什么，没看过失恋啊！” 家丁都暴走了，剩下的当然只有富家女了。 杜小鱼走过去，道，“没看过！” 富家女一愣，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又听杜小鱼道，“你下次失恋的时候，能再让我看看吗？我过过眼瘾！” “……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这样显得我多没有骨气啊？”杜小鱼顿了顿，坐到她一旁道，“这样吧，你多骂我几句滚试试！” 富家女呆呆的问，“多骂几句，你就滚吗？” “不一定，要看我心情！” “……” 在明月山庄，杜小鱼没有认识几个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比自己长的还要差强人意的人，更多了一丝亲切感，这就是传说中的友谊吗？ 因为这份友谊，杜小鱼忍不住想多和她谈谈。“哎，你喜欢那个男的喜欢了多久？” “两天！” 囧！两天也算失恋？ “你别灰心！”如今，杜小鱼也只能勉强的安慰，因为她也找不出其他的话题。“总会遇到更好的！” “嗯嗯！”富家女像得到安慰似的，有了满满的勇气。“没关系，反正我们家家丁多，我一个挨着一个说，总会成功的！” 杜小鱼嘴角一抽，咦，感情这厮是撒网啊！ “你就这么着急嫁人吗？” “当然，我必须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鬼地方？”现在杜小鱼是对鬼这个词非常敏感。 富家女点点头，“我告诉你，这里有鬼，而且每到一定的时间就会死人。很可怕的。” “可……真的这么可怕吗？” 富家女点点头，突然疑惑的看着她，“你是新来的丫鬟吗？” 杜小鱼连忙摇头，“不不，不是！我是明月山庄的客人，哦，对了，我还没有介绍自己呢，我叫杜小鱼，原来是青铜派的唯一女弟子，现在……什么也不是！”只是何衍身边一个被压榨的打杂的！ “哦哦！我叫梅头瑙，是我爹的第……”她低头从一二三四开始数，然后终于数清自己的排行，然后道，“是的爹第三十八个女儿！” 杜小鱼彻底懵了。“你叫没头脑？这名字起的也太……”太差强人意了吧。而且这排行也不好听，三八三八，哎……这女人，一定是上辈子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这辈子才投了这么一个胎，还是个差强人意的胎。 “没琴没棋没书没画也就算了，为什么你还没头脑，你们家是明月山庄，总不能你爹叫没明月吧？” 梅头瑙赞许了看了看杜小鱼，“你怎么知道我爹叫梅明月？” 囧！！！她爹还真叫没明月！ “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杜小鱼慢慢靠近梅头瑙，小心道，“那个……你说关于鬼的事情，是个什么鬼啊？” 梅头瑙压着嗓子道，“女鬼！很可怕的女鬼。我跟你讲哦，这个其实在我们明月山庄，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山庄有鬼，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因为她经常残害一些女子，而且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最重要的是……我也是女人，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我也会被害死！” “年轻漂亮的女人？” “对对对！” 杜小鱼仔细看了看梅头瑙的脸，差点吐了，强忍着道，“放心吧，你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很安全的！” 梅头瑙：“……” 第七章 集体梦游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梅头瑙道，“这样吧，今晚子时，我去找你，然后带你去一个地方，就是那个闹鬼的地方，说不定……今晚有人会死！” 杜小鱼打了一个寒颤，面色发白，“真，真的吗？” “明月山庄女人太多，阴气太重，所以有鬼，特别多的鬼！”梅头瑙阴沉沉的说着，眼神惊恐，说的好像她见过似的。“今天晚上子时，不见不散哦！” “好！”杜小鱼愣了愣，“但是我们在哪里不见不散？” “空明楼！” 回到易水楼后，杜小鱼坐立不安。 她终于相信了在明月山庄有鬼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的听说，她还亲耳听过有人的尖叫声，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虽然她在明月山庄只是暂住，但是不搞清楚这里到底什么情况，她会每晚失眠的。 梅头瑙对她说的话，她依旧记得清清楚楚，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真的有鬼，那她岂不是死的很惨。可是不去的话，她心中的那份好奇谁来满足？ 终于……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半夜子时，杜小鱼如约出现在空明楼，但很不凑巧的是，梅头瑙没有来。胆小如鼠的她正想要打退堂鼓，哪知，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凄惨无比。 夜晚本就荒凉，听到这样的声音，更是恐怖的想要让人后退。 不错，这正是杜小鱼第一晚在这里听到的女声，虽然声音不是一模一样，但叫声却如出一辙，恐慌的很。 杜小鱼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落荒而逃，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很多人拿着火把过来，带头的人是梅明月，他见到杜小鱼后也是非常诧异。“杜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小鱼哼唧了半天，尴尬的笑着道，“如果我说我出来赏月，你信吗？” 梅明月抬头仰望看了看天，然后语气平淡道，“杜姑娘，我是很想相信你，但是……今天晚上没有月亮！” 杜小鱼试图狡辩，“那我就是出来赏星星的！” 梅明月依旧淡淡，“也没有星星！” “那我梦游行吗？” “……行！” 跟着梅明月身边的人，是明月山庄的管家，杜小鱼之前见过他，也是他给她和何衍安排的地方。 如今他们大队人马心事重重的出现在空明楼，显然心中有鬼。 她小心翼翼问道，“你们出来做什么？” 梅明月嘴角不经意抽了抽，道，“我们也出来梦游！” “集体梦游吗？” 跟着梅明月身边的人们一同咬着牙，点点头，“嗯哪！” 囧……这个梦游的借口适合大众！ “杜姑娘，现在梦游醒了吗？”梅明月似笑非笑道。 杜小鱼摇摇头，很厚颜无耻道，“没有！我好像梦到这里死人了！” 她刚一说罢，梅明月就变了脸色，阴沉沉道，“杜姑娘肯定是白日里胡思乱想多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肯定是想多了！” 杜小鱼歪着脑袋道，“是啊，今天白天，听了好多关于空明楼闹鬼的事情！” “你……” 梅明月显然是兜不住了，管家扯了扯他的衣袖，将他剩下的话无声打断。管家倒是依旧一副和煦春风的样子，“杜姑娘，不早了，如果迷路的话，我们可以给您带路呦。” 杜小鱼不给面子，因为她刚刚确实听到了有人叫的声音，而且不查清事情，她会睡不着的。她向来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怎么会半途而废呢？ “可是，我突然想要参观一下空明楼啊！” 管家撇嘴，“这个时间？” “嗯，这个时间！” “不能换个时间？” “你撒尿还要选择换个时间吗？” 管家：“……”参观空明楼和撒尿有什么关系吗？ “好吧！” 杜小鱼一得到首肯，兴高采烈的转过身去，有这么一帮人撑腰，大家一起去空明楼看看，那肯定死不了了。 只可惜，她并没有参观成，而是被人一棒子敲晕了…… 醒来之后，她头疼的厉害，由此可见，那人下手有点狠。 何衍云淡风轻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她醒来之后，笑吟吟道，“睡的好吗？”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见到何衍，总觉得遇到救星一样，狂奔下来，做到他对面便激动道，“明月山庄有鬼，是真的。我昨天又听到尖叫声了，还是那么可怕。” 他勾唇笑着道，“我听说你梦游的时候被梅阁主发现了，是他送你回来的！而且，现在……是半夜！” “所以？” “所以，有什么事情，睡醒之后再说！”话落，他便走到床边，将杜小鱼推到一旁，径直躺在里面，声音淡淡道，“今天晚上你不打算打地铺吗？” 杜小鱼挠挠头，叹息道，“打！” 哎，她自己作呗，要不是她多管闲事，现在都睡的比猪还香。可正因为知道有鬼的事情后，宁愿在何衍的房间打地铺，也不愿意去隔壁睡软床。 不过，何衍给她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那就是……“其实，你睡床也没有关系的。” “真的？”难道何衍好心泛滥，让她去睡床，他打地铺吗？ 何衍勾唇点头，“嗯，反正这是双人床！” 擦……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有睡过，你看我对你做什么了没有？”何衍说的极其无辜，摊开手无奈道，“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汉子，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 杜小鱼嘴角莫名一抽，他刚刚说什么？他说她是一条汉子？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她清楚，向来和何衍口舌之争，永远都是下风，也只能自嘲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女汉子！” 一夜无眠…… “砰砰砰！” 杜小鱼知道，一定又是那个琴棋书画四人之一来了，于是二话不说从地铺上爬起来，然后一开门，不顾眼前的女子惊讶的表情，平静的解释。 “我知道你想问，咦，这不是何盟主的房间吗？然后我会告诉你，对，这是何盟主的房间。那么你肯定会问，那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呢~~然后我会告诉你，我……” “对啊！”梅琴眨眨眼，认真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呢？” “然后我会恶狠狠的关上门，这时候你就会大喊……” “啊，我的头……” 杜小鱼关上门之后，继续回到地铺上补觉。 当在餐桌上，无一例外，梅琴也是歪着脖子的。不过，她的性子比较温婉，不会像前两位那样有什么说什么。 “盟主是第一次来我山庄做客，不知，还有什么需要的？尽快吩咐，我安排下人去做。” “不用！”何衍淡淡道，“就是有点吵。” 梅琴顿时楚楚可怜的问，“哪里吵？我立刻和爹爹说去。” “你们不来我就安静了。” 何衍瞥了她一眼，继而又道，“和你其他的姐妹也说下，吵死了。” 杜小鱼身子一顿，她想着，本来他们是来人家明月山庄做客的，他说话这么伤人，不好吧。于是打算说两句话圆一下，结果刚到嘴边，就见梅琴含泪离去…… “呃……她哭的好快啊！” “吃饭！” “哎！” 吃完早饭之后，何衍就开始和她算昨天晚上的账。 “说吧，昨天为什么出现在空明楼？” 何衍盘着腿儿剔牙，话说，他这么剔牙还真有凡人的气质，至少杜小鱼这样觉得，嗯，他也是人，他也是一个吃了拉，拉了睡的人。 但是…… “韭菜叶沾牙上了吗？” “没有啊。” 杜小鱼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他的牙齿洁白的像月亮一样，但依旧疑惑的问，“那你剔牙做什么？” “无聊！” “……”确实很无聊！ “小鱼儿，不要逃避话题哦，梅明月相信你那是梦游，我可不信哦~~”何衍笑的很阴险。 单纯的她只能无奈叹息，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梦游的事情吧，其，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好，那你解释吧！” 解释？怎么解释？难道说她对鬼太过好奇，所以出现在空明楼想要一探究竟，结果还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被梅明月的人一棒槌敲晕过去了？ 而且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也就是纯属无聊，想去看看，难道这个也有错吗？ 想了这么多，杜小鱼决定反抗，不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大侠，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何衍起了兴趣，笑吟吟道，“好啊！” 讲个什么故事呢？杜小鱼前思后想，终于想起她师父曾经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于是慢条斯理的讲起来。 “我师父说，他年轻的时候，喜欢冒险，总是喜欢半夜出来一个人愉快的玩耍。但是却在有一天夜里，他再也不敢一个人出来了。那个晚上，伸手不见五指，南风潇潇，北风呼呼，我师父走着路上愉快的唱着歌，突然……” 杜小鱼顿了顿，增加了阴沉的气氛，又道，“他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坟堆里，而且还有一位老人，坐在上面，左手拿个锤子，右手拿个凿子，拼命在石墓上凿，我师父吓了一脸狗血，这老人在做什么？于是就颤颤抖抖走了过去问，老人家，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做什么呀？老人这时候说，没事，我孙子把我名字扣错了，我出来改改……” 何衍：“……” 第八章 什么叫内人！ 杜小鱼讲完自己都差点嗝屁，擦着汗道，“这是我师父的亲身经历，打从那以后，我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何衍：“……”这个故事，他听了不下十遍！ “小鱼儿~~” “啊？” “最近，你是不是很闲？” 杜小鱼沉吟，“确实很闲！” “既然很闲的话……”何衍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就帮我洗衣服吧！” 杜小鱼面无表情的看着盆里一堆白衣服，不由抽气，“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衣服呢？” 何衍洋洋自得道，“因为我有钱！” “……有钱，也不能这么多白衣服吧？” “当然，有钱，我每天穿一件，不喜欢的还可以扔掉！” 听到这里，杜小鱼两眼冒光，“那这些衣服你哪件不喜欢，我帮你扔！” 何衍笑笑，温柔道，“不用，你洗干净我再挑，挑完再扔！” “……”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吧？ 鉴于杜小鱼太闲，所以何衍“好心”的给她找事干。 这么多白衣服洗完之后，已经天黑了。 杜小鱼累的苟延残喘，回到何衍的房间铺好地铺，呼呼大睡过去，一觉天亮。 第二天，当她满怀欢畅的心情再次想去空明楼看看，结果一开门，何衍如沐春风的站在门口耍贱，咳咳，是练剑，冲着她笑意盎然，“做什么去？” “散步！” “很闲吗？” 当听到这个字眼，杜小鱼急忙摇摇头，“不不不，我很忙！” “忙着散步？” 呃……其实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杜小鱼顶着头皮问，“有事？” “嗯！”何衍一本正经道，“我裤子也该洗洗了！” 于是，杜小鱼又洗了一天的裤子…… 第三天，她一如既往的打开门准备出走，又一如既往看到何衍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做什么去？” “撒尿！” “很闲吗？” “我今天尿频，所以……我帮不了你什么了！” 何衍扬眉，这个尿频的理由找的很好。不过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包药粉，“这是泻药，专治尿频尿急尿不尽　，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帮帮你吧！” 杜小鱼哭笑不得，“大侠，你今天洗什么？” 何衍笑吟吟道，“袜子！” “……” 第四天…… 杜小鱼一开门，又是何衍那张欠扁的脸。她低头认命道，“今天洗什么？” “内裤！” 杜小鱼吃惊，“大侠，你真不拿我当外人！” “你这是在暗示我想做内人？” 内人？她哪里敢想，急忙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把我当外人看。” “小鱼儿~~” 她立正身体，正儿八经的问，“大侠，有话快说，有屁快……” 剩下的话都被何衍的眼神吓没了。 “小鱼儿~~听说女人说话都是相反的，你刚刚这么说，明显是在暗示我什么。”何衍笑吟吟的摸摸下巴，弯腰与她缩短距离。“其实，　你想做内人也不是不可以，但……” “大侠，你想多了！我说话一点也不会相反，我很认真的！” 何衍听罢，黑着脸道，“那你想做谁的内人？” “……我还没有想过要成亲！” “那你现在想想吧！”何衍眼神发亮，“不过，你想好之后再告诉我，毕竟……我们还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肌肤之亲！！！ 杜小鱼抿唇，是啊，她亲过何衍，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可最后还是发生了。 她低头叹口气道，“关于那件事情，我会负责的！” “好啊！”何衍痛快的回复，“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杜小鱼抬头，一副生死无惧的样子，“我会负责，不是我要对你负责，而且我亲了你，你可以亲回来，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还有这种说法？ 于是，杜小鱼又洗了一天的内裤…… 经过这几天的大洗事件，杜小鱼又深刻了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何衍的衣服裤子包括袜子和内裤是真多啊！！！ 到了第五天，杜小鱼不等何衍在门口等她，自己就推开门冲到何衍，面前，问他，“今天洗什么？” 何衍躺在树下的躺椅上一动不动，慵懒道，“什么都不用洗！” “为什么？” “因为昨天你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洗了，我没得穿了！” “那你身上这件……” “妄想，这是我最后一件衣裳了！” “……”原来他的衣服数量也是有限的。哈哈哈哈……俗话说的好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何衍如何也料不到，自己折腾了她那么多次，也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啊，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不过，杜小鱼欢呼雀跃的样子，落在何衍的眼中，就不是这种表达了。 “不过……今天，你要给我洗澡了！” 杜小鱼收起惊愕的下巴，“为什么？” “因为我也该洗洗了！” “……” 何衍这只老狐狸…… “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小鱼儿，去书房有把琴，你拿过来吧。” 杜小鱼惊讶，“大侠，你还会弹琴？” 他眉眼弯弯，“那是当然了。” 于是杜小鱼屁颠屁颠跑到书房里，果然看到一把琴摆在角落里，激动的抱出去，就送到大树下。 她很期待，期待何衍能弹出动人的曲调。 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撑起下巴洗耳聆听。 何衍弹之前，还告诉她，“不要太感动哦！” 这话说的多么有水准，再次证明何衍弹琴一定好听的不得了。 青天白日，绿草红花，还有那炎炎夏日被风吹过的树叶还在飒飒作响，阵阵花香拂过你我他的鼻下，弹琴，是最美好的事情！ 谁知…… “嘶……噔……噔噔噔噔……” “啊……别弹了！” 杜小鱼像是受到惊吓似的，连忙起身，退后数十步，诧异的看着何衍，“你确定刚刚你是在弹琴，而不是在杀猪？” “小鱼儿~~”何衍笑着解释道，“你这是欣赏的水平不够啊！” 囧！弹琴弹成这样，还信誓旦旦的说不要太感动，这他娘的也可以。 “大侠！”杜小鱼好气道，“我不会弹琴我会承认的，但是你要是弹成这样也叫弹琴的话，我……我就不想说什么了。” 何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说话，瞬间，杜小鱼感觉到周围杀气袭来，天哪，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人吧？那也太可怕了吧。 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让何衍爆发，便有四个不明飞行物闯入了易水楼。 分别是四位琴棋书画。不过看梅琴的样子，好像很无辜，哭丧着脸道，“盟主，实在抱歉，都是小女说错话了，我说大家以后不要出现在盟主面前了，可，可……她们几个偏偏不听劝。呜呜~~” 何衍瞥了她一眼，继续弹琴，当当作响，弄的梅琴连话都不敢说了。 倒是梅棋叹道，“好琴啊！” “哦？你也懂琴？” 梅棋一愣，“不是，我是你手里的琴是把好琴！” “……” “你们找我何事啊？” 梅画在四人中比较豪爽，走到何衍面前道，“我们知道你有未婚妻，但是我爹说了，没有妻妾成群的男人，不算男人。所以，即便你有未婚妻那有如何？我要给你当小妾。” 梅书稍稍内敛一点，“盟主，我也知道你和杜姑娘郎有情妾有意，但是……算上我一个也不多吧。” 杜小鱼算是听明白了，搞了半天，这四位抢着过来当小妾来了。等等……为什么不当夫人？她们怎么就这么没有追求呢？ 梅棋叹口气道，“我不是来给你当小妾的，我知道那日盟主看到我的时候停了一眼，这种眼神，我经常在别的男人眼中看到，这是爱慕的眼神。但是我今天是来说清楚的，如果你真爱慕我，就让我做夫人吧！” 何衍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些话的？” “我……” “我那天多看了你一眼，不是因为爱慕你，而是看你长的不像你爹，倒像是隔壁老王。” “啊？” 何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然你出门左拐，就看到大街上有个卖烧饼的王大郎，你们俩就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杜小鱼忙插话，“你怎么知道买烧饼的叫王大郎？” “因为有本书里面有个卖烧饼的叫武大郎！” 囧！！！这样也能串联，大侠你这是侮辱我们的智商吗？ 大侠如果听到她的画外音的话，一定会说，侮辱的就是你！ 梅棋万万想不到他多看自己一眼的理由，竟然是这个，呃……她突然好像哭，因为她见过王大郎，好像她还真有点像他。呜呜！！！ “那我怎么办呢？”梅画嘟着嘴道，“我看上你了，我不管，我就要给你当小妾！” “梅画，不行，要当小妾也是我先来，我是你长姐！”梅书咬牙切齿道。 “这是什么个破理由，这小妾长后应该是盟主决定的，我比你漂亮，盟主当然会先喜欢我，所以我应该是比你大。”梅画说的很认真，弄的梅书竟然无言以对。 此时此刻，杜小鱼内心波涛汹涌，是她不理解江湖，还是江湖太乱？为什么当个小妾还争先恐后呢？贵圈太乱，她想去别的地儿看看。 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连梅棋都加入了。“算我一个，为了盟主，我也心甘情愿当小妾。” 第十章 大侠虐我千百遍 最终何衍终于发飙了…… 他伸长手臂，将杜小鱼狠狠一拽，而杜小鱼则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天地旋转之后，噗通掉入浴桶里，激起了层层水花。 就这么湿身掉进水桶没什么，可浴桶里面有一丝不挂的何衍，那就相当可怕了。 杜小鱼目瞪口呆的看着何衍，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只看到眼前的男人满满都是诱惑，那白皙的肌肤，厚实的肌肉，都在她眼中看的清清楚楚，连口水，都忘了咽，差点被自己给呛死。 何衍靠近她，勾唇笑着，“小鱼儿，自从离开青铜派之后，你好像胆子变的越来越大胆了哦！” 她愣愣回道，“没有！” “没有？”他肆意的笑起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神奇哦，她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最喜欢你说谎的样子，因为这样，我就会更加无所顾忌的虐你！” 杜小鱼：“……” “可是我没有说谎的时候，你也虐我哦！”她委屈道。 何衍眼神一冷，“怎么？有意见？” “没有没有没有！”作为专业拍马屁二十年专业户，杜小鱼游刃有余拍马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侠虐我千百遍，我待大侠如初恋！” 突然，这话一说完，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升温了，夹杂着些许暧昧与纯情…… 何衍嘴角微勾，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一字一顿轻声的吐出三个字，“如、初、恋？” 杜小鱼嘴角一抽，撇撇嘴道，“呃……难道你不应该注重虐这个字眼吗？” “没有，我主要注重如初恋这三个字。”他说的很认真。 “那刚刚的话，我可以收回吗？”杜小鱼说罢叹口气，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意思吗？ “可以啊！”他笑着说罢，然后转而变的阴气沉沉，“说吧，你想怎么死？如果你喜欢被毒死，我可以……” “呃……还是不收回吧！” 何衍就跟变脸似的，又喜形于色，“好的，那我们继续说说初恋的话题……” “……” 和一个男人在浴桶里面谈这样的话题，真的好吗？ “小鱼儿~~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 杜小鱼疑惑，“什么事情？” “你忘了？”何衍挑眉，“在青铜派的时候，你将我扑倒，还亲了我，这件事一直都没有负责。” “……我不是说了吗，我说了……” “我知道！亲回来！”话落，何衍低头，正贴上她的唇，堵上了她的惊讶与彷徨。 整个房间的温度再次升温。杜小鱼的脸红的像个柿子，红的发烫。 他撬开她的唇，将舌轻轻抵入，慢条斯理的亲吻。像是在爱惜最珍贵的礼物一般，轻轻的摩挲。伸手将她拥在怀中，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紧紧相贴。 她脸上的被溅上的水珠，贴上他的脸颊，慢慢扩张，产生一种湿热的感觉。被她浸湿的衣裳与肌肤相贴，依偎在他怀中，满满都是暧昧。 总觉得，这个情节好像在哪里梦过…… 哦，对了，是河塘里。 当时她被白一把推进河里，她快要缺氧，然后就被一个人这样紧紧相拥，嘴唇相依，在河里吻了好久。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梦，原来……竟然是真的！ 她想要逃避，但何衍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开她，虽然他动作很轻，很温柔，可依然令她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从未想过会和何衍有过什么交集，就算跟着他一同离开青铜派，她也从未想过以后会发生什么。可即便她再笨，也知道何衍的心思，一想到以后她要屈就于何衍的淫*威下，就忍不住颤抖。 最终，她用尽全力，将何衍一把推开，跨出浴桶，落荒而逃。 何衍看着她狼狈的背影，仍旧好心情的笑着道，“小鱼儿，你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 随后传出杜小鱼的声音，“我不过十五，过完十四，过十六！” “……滚远点儿！” 其实，杜小鱼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何衍发生什么，不是因为她目光短浅，而是觉得何衍除了武林盟主的身份，肯定还有一个更神秘的身份。 因为他的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一个江湖人，他精于算计，而且还很挑剔，斤斤计较，报复心强……呃，以上都是何衍的优点。但这些优点足以说明，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不是他来青铜派，或许他们根本都没有任何交集。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有一种失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说明感觉。 与此同时，她又看到另外一个比自己还要惨的人…… 花园中。 梅头瑙死死抓着家丁甲的衣领猛烈的摇晃，然后撕心裂肺的大喊，“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啊？？？啊……” 家丁甲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小姐，我喜欢男的！” 梅头瑙一愣几秒，无奈的放下他的衣领，长叹道，“我祝你幸福！” 家丁甲点点头，面无表情，“小姐，我本来就姓福！” “……” 看吧，老天爷也是一个看脸的人，见人家长的丑，姻缘安排的都命运多舛。哎…… 不过，梅头瑙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 她走到家丁乙身边，死死抱着他的大腿哀嚎，“死鬼，为什么你也不喜欢人家呢？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嚎~~” 家丁乙面无表情道，“小姐，我克妻，娶几个克几个，所以已经发誓终身不娶了！” 梅头瑙翻白眼，赶紧逃离家丁乙。 她又来到家丁丙面前，这次直接进入主题，“说，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说个理由，理由要是比前面两个找的还烂，我就嫁给你！” 家丁丙一听，嘴角抽搐，一头栽倒在地上，就口吐白沫，死掉了。家丁甲过去，按了按他的鼻息，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小姐，他嗝屁了！” “你把他抬走吧，我不嫁死人！” 家丁丙秉着最后一口气，“我死了也不会娶你的……啊……”就这样，被梅头瑙一招泰山压顶死翘翘了！ 最后，她走到家丁丁面前，“说吧，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是克妻啊？还是身患绝症？” 家丁丁道，“小姐，我原来在皇宫里上过班！” 梅头瑙满眼惊喜，所以人一开口都说了拒绝她的话，只有他不是！于是激动的问，“你在皇宫做的什么？”看这形象，不是侍卫，就是陪读！ 结果家丁丁道，“太监！” “太……”这个神圣的职位，她怎么没有想到。 随后，她驱散了剩下的家丁，似乎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给自己找下家了。 “哎，找个夫君，怎么就那么难呢？”梅头瑙坐到河边叹气。 杜小鱼上前便道，“你就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啊？” 梅头瑙转头一看，是杜小鱼，也便放下警备，可怜兮兮道，“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长相！” “嗯，很环保！” “……” 杜小鱼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来，道，“把你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手相！” 梅头瑙狐疑了看她一眼，“你会看手相？”虽然她不信，可还是把手伸过去了，任凭杜小鱼将她的手翻来覆去的观看。 杜小鱼佯装半仙儿的样子，看了好久，然后道，“你二十岁之前命运多舛，而且嫁不出去！” 梅头瑙一听，怀着一丝希望的问，“那我二十岁之后就能嫁出去了吗？” “不，你就习惯了！” “……” 杜小鱼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我也不会看手相了。我觉得命运掌握在手里，虽然你长的……呕……但是你心地善良啊！”刚刚仔细看了梅头瑙一眼，差点吐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心地善良？” “……我相信一句话，虽然你很丑，但是你很温柔！” “这是谁说的？” 杜小鱼叹口气，没好气道，“我在安慰你，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就算这些话是假的，你能少问几句吗？” 梅头瑙终于明白了，原来她说的话都是安慰的话。“那你能再多说几句吗？我保证不插座！” “不能！” “为什么？” 她认真的道，“因为说假话是会遭雷劈的！” “……”那刚刚说假话就不遭雷劈吗？ 其实梅头瑙觉得，跟杜小鱼聊天很吃力，而且很容易被噎。但除了杜小鱼以外，似乎没有女子能跟她聊半个时辰了。 “哦，对了，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来？” 杜小鱼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解释，“其实，我去了，但是后来被人敲晕了！”她眨眨眼，四下张望了下周围，见无人，才敢道，“明月山庄真的有鬼，虽然我没有见，但是我那天晚上真的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后来梅阁主就带着人过来，神神秘秘的，绝对有事情瞒着！ “马上就要天黑了，如果你好奇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被梅头瑙这么一挑唆，杜小鱼怀着忐忑的心情点点头。当一件事情充满好奇的时候，她选择去探险，而不是退缩。 第十一章 所谓女鬼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杜小鱼和梅头瑙蹑手蹑脚走着，赶往空明楼。经过花园的时候，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起，听上去直叫人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杜小鱼忽然发现远处有一点火光若隐若现，。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鬼火”。 她扯扯梅头瑙问，“你看，那个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火。” 梅头瑙退后一步，战战兢兢道，“好像是吧……” 于是，杜小鱼颤抖的拣起一块石头，朝“鬼火”扔去。只听花丛后面传来了声音：“啊……谁啊，有病吧！拉泡屎都不让人拉痛快喽。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不就是点个蜡烛，招你惹你了？” 杜小鱼：“……” 梅头瑙：“……” 既然是自己吓自己，那么她们也算是舒了一口气，但心中作祟，杜小鱼由于长期被何衍压榨了许久，竟然有了一种想要害人的冲动。 她压着嗓子粗声道，“他娘的，老子都死那么久了，好歹烧纸的时候烧个元宝，烧个石头算什么？” 梅头瑙也很有配合，“既然我们来了，就去把他带走吧！” “好！” 话落，花丛后面的人，连裤子都没有提，站起来就跑，没跑几步就跌倒，最后吓的他连滚带爬才彻底消失。 空明楼。 上次杜小鱼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打晕送回了易水楼。终于来到空明楼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周围阴气沉沉，呼一口气都感觉与鬼同在。 “就是这里了！”梅头瑙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道，“听说这座楼里，有很多女人的尸体，很多很多，都是女鬼害死的。” 杜小鱼瞬间感觉脖子一凉，好像女鬼就在她身后，满眼血红盯着她一样。 她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手已经开始哆哆嗦嗦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呃……我突然想要去如厕！” 梅头瑙斜了她一眼，“你已经不用了，因为……你尿裤子了！” 杜小鱼：“……” “那我为什么闻到你身上也有尿骚味儿呢？” 梅头瑙转头无奈道，“你尿我身上了！” “……” 虽然杜小鱼认为空明楼已经有鬼了，但还是跟着梅头瑙的步子一步一步走着。 终于来到一个房间里，梅头瑙点亮了蜡烛，当看到房间里躺着一排排尸体的时候，她毫无反应。 每个尸体上都裹着白布，整齐有序的摆在房间里，阴气瘆人。 杜小鱼一见这样的场面，大喊一声，“啊……”然后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何衍。 以前他穿白衣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可怕，可如今再看，她顿时大叫起来，“鬼鬼鬼……” 何衍起初因为她清醒后还是笑吟吟的面孔，结果一看她这个样子，顿时黑着脸大骂，“再骂，咬死你！” 杜小鱼下意识捂住嘴巴。 梅明月见杜小鱼清醒了，也就准备圆场打哈哈。“既然杜姑娘没事了，那我也就……” “梅阁主！”杜小鱼慌乱的叫住他，“空明楼那么多尸体，你要怎么解释？” 梅明月并未做出什么解释，反而淡然道，“杜姑娘看错了！” “没有！”她肯定道，“我和梅头瑙亲眼看到的，那些女人都是被女鬼害死的对吗？” 梅明月一副莫名其妙的小眼神，狐疑，“你说谁？” 那个谁？那自然是指……“梅头瑙啊，你的第三十八个女儿！”杜小鱼好心提醒，谁知梅明月更是莫名其妙的问道，“我还有这样的一个女儿？” “呃……虽然她长的确实差强人意，但你也不能否认，那是你造出来的！” “……”梅明月目光呆滞…… “梅阁主，你这副表情是想告诉我，你以前的眼光很差，以及……你现在的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吗？” 梅明月道，“不，我只是在想，曾经的我，是多么的放*荡不羁、风流潇洒！！” 杜小鱼摇头，“梅阁主，你确实放*荡，但是不羁就算了，你风流也行，但潇洒就没有了。” 梅明月：“……”她这样一遍遍的拆穿他真的好吗？ 不过，杜小鱼到底还是没有在揭穿明月阁的眼光的话题上停留多久。依旧执着的问，“空明楼那么多尸体你作何解释？” 梅明月似乎也被她惹到了，怒斥道，“关你屁事！”说罢，放了个大响屁。呃，好尴尬啊，一时没忍住！ 何衍摸着下巴听了许久，终于搞清楚杜小鱼为何晕过去的原因。 其实，空明楼闹鬼的时候，　他也有所耳闻，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直都是他的做人风格。 但却不知为何杜小鱼偏偏那么执着此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闲的蛋疼？ “梅阁主，身为明月山庄的客人，我们似乎有义务了解明月山庄的事情，不然，留在这里，我们很不安全，万一哪儿小鱼儿要是被那个什么女鬼给害死了，你说……” 何衍说话可算是一针见血，杜小鱼听着两眼都冒光，本来梅明月一句“关你屁事”已经成功压她一头，没想到何衍一句身为客人，有义务了解明月山庄的事情，更加占了上风，而且还拿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该怎么办，简直说的太好了。 她激动的抢话，“对，如果我的命被女鬼害死了，你们应该怎么赔偿我？” 何衍斜了她一眼，继续慢条斯理道，“不是，我是想说，如果你被女鬼害死了，我是找女鬼赔钱，还是找明月山庄！” “……大侠，你关心我下会死吗？”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关心你？”何衍笑着道。 有一种人，口蜜腹剑；有一种人，刀子嘴豆腐心；还有一种人，笑里藏刀。而何衍，完美的避开了这三种人，因为他属于特殊人种，一会儿笑里藏刀，一会笑中带贱！ 杜小鱼苦着脸道，“如果我被女鬼害死的，你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啊！” “对啊，我站出来得找人赔钱才行啊！因为你是我买狗的时候送的呀！我当然要维护我的利益了！” 杜小鱼：“……”跟这种人没有办法交流。 不过，在他们两个拌嘴的同时，梅明月倒是想通了一件事。 前不久，何衍在青铜派破了掌门之案，虽然凶手出人意料，而且时间花费的长，但人家就是这样有本事。 如果他将此事转告给何衍的话，让他帮忙来捉鬼，说不定也能让明月山庄恢复以往的安宁！ 他下定决心紧握拳头，开口，“盟主，明月山庄确实有一件事瞒着你们，但是我说了，还望盟主帮我山庄保密！” 何衍微微勾唇，扬眉道，“当然可以！” 得到盟主首肯，梅明月也就准备吐露心声，“其实……”刚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何衍打断，“等一下！” 梅明月被吓了一跳，“难道……盟主后悔了？” “不是，给我送点花生瓜子过来，再来点水果，我边吃边听！” 杜小鱼添话，“两个人的份！” “……” 就这样，梅明月从一个阁主的身份，变成一个说书人…… “其实，这是一个诅咒……” 梅明月刚刚培养好的气氛，被杜小鱼打断，“梅阁主，你讲故事的时候呢，能不能声情并茂一点？比如你讲这是一个诅咒的时候，声音不要干巴巴的，要压低一点，最后说的再恐怖一点，这样，我们才不会听的睡着。” “好……” 梅明月轻咳了两声，娘的，早知道不讲了，他又不是专门讲故事的。但为了让盟主帮忙，他也只有答应这里看似无理实际非常无理的要求。 “这是明月山庄的一个诅咒……当年我才二十多年，年轻力生，而且相貌堂堂，英俊潇洒，武功高强，人称江湖美男子~~” 何衍翻白眼，“你这么自恋，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说的是实话啊！”梅明月委屈道。 “我知道，你们那个年代，人们审美有问题！”何衍说罢，嚼了颗葡萄，继续道，“而且那些女人的眼光也有问题，你长成这幅德行，居然还有人跑过来给你做小妾，你能告诉我，你靠的是什么吗？” “我……” “别告诉我是长相！我宁愿相信你是个富二代！” 梅明月囧，都说何大盟主的嘴巴毒，今天彻底意识到了。 被打断话其实很不礼貌，不过打断的人是何衍，大家也只能强忍了，杜小鱼宽慰道，“别理他，不然你会被打击的更惨。我深有体会！你继续讲！” 梅明月现在才深深佩服杜小鱼的忍者精神，一开始以为这女子呆呆的，还能呆在何衍身边，而且要长相没有长相，要才华没有才华，却打败天下情敌，独占鳌头。这其中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没有人能忍受了何衍吧。 看来，身为一个名人，即便拥有强大的粉丝，但嘴太毒，也会掉粉的！ “我还是继续讲吧！” 何衍认同，“讲的时候，不要再形容你自己有多么英俊潇洒，我在吃东西，听了很容易喷，一喷，你懂得，这地盘是你的，你还得打扫，得不偿失！” 梅明月嘴角一抽，他和他什么仇什么怨？ 第十二章 诅咒 “当年我年轻力生，身边美人无数。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娶了妻子，不过，我不爱她，为了反对家族，我纳了很多小妾，而且夜夜笙歌。但就在去参见武林大会的路上，我途经郓城，爱上了一个青楼女子。那个女子叫海棠，是当时的花魁，我们俩一见钟情，就毫无顾忌的爱上。我为了她放弃了去武林大会，而她为了我，也愿意放弃眼前的一切跟我走。我们二人经过一家山庙，她要我发誓，一生一世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我一头热血，想着或许这辈子我都只爱海棠一人，于是就发誓了。” 他想到当初，他和海棠站在千年的姻缘树下许愿的情景。 她拉着他的手道，“明月，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你那些花花草草，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当然愿意！海棠，我爱你，虽然我曾经确实风流，但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改。” “好！”她指着大树，开心道，“那你发誓，如果这一生你负了我，我便化成厉鬼，将你身边的女人全部害死，并扰你一生清净，不仅如此，你还不得好死，死了之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当时愣了，她如果真的爱他，怎么会让他发这样可怕的誓言呢？ “这么恶毒，你真的发誓了吗？”杜小鱼好奇道。 他点点头，“发了！不过，很多事情，谁能想到未来？都是图眼前的开心！” 梅明月说着有心伤起来，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们回到家族，我父亲和母亲都极力反对，于是我便为了海棠，又放弃了继承家业。虽然我离开了梅家，但我曾经广交江湖好友，便利用这个资源，开创了明月楼，虽然是个杀手组织，但我们是一个很正义的杀手组织，而且我们组织秉承着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宗旨为广大人士服务……” “等等……”杜小鱼做出一个中止的手势，无奈道，“阁主，你是不是跑题了，我要听的是诅咒，不是你明月楼的宗旨啊！” “呵呵，抱歉啊！” 梅明月继续。“当时为了创办明月楼，我和曾经在江湖上很有地位的唐门家的大小姐成了亲，不过我和海棠说过，我不会碰那个女人的。但有次海棠要出去游玩，而我因为要处理明月楼的时间，就没有陪她去。我记得有一晚我喝多了，走错了房间，便和我夫人……” “咳咳，这种情节，你跳过就行，我们都懂后来发生什么！”杜小鱼忍不住打断。 “呃……反正后来就有了夫妻之实。不过我竟然发现，我那个夫人，竟然比海棠还懂得御夫之道，虽然她没有出生青楼，但是她比海棠还懂如何伺候男人，于是，我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 “我夫人比海棠大度，还劝我纳妾。我也经不住诱惑，就趁着海棠这次出门游玩，纳了十五六个小妾，但海棠回来之后就发飙了，而且和我大吵了一架，说我无情无义，而且还以死相抵，要让我将那些女人都撤走。哎……这怎么可能，那些女人都是我的女人，而且还有三四个都怀孕了，我怎么可能说让她们离开就离开这里？” “等等！”杜小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们有钱人怎么会这么玩？你一下子就能纳十五六个小妾？而且你和那个海棠曾经都海誓山盟过，还说不离不弃，怎么会转眼就忘了呢？” “你不了解男人！”梅明月翻了个白眼，“正因为我曾经万花丛中过，我才更懂得，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我对海棠，那纯粹是一时的迷恋，因为她那个女人大胆，是她先勾引的我，所以我迷恋她。但是后来我夫人如法炮制，我更是更加热爱女子的主动，对男女之事更肆无忌惮起来。渐渐的，我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开始纳更多各色各样的女人，无论是开放的，还是内敛的，都让我无法自拔……” 何衍趁着梅明月这么迷恋的样子，斜着身子对杜小鱼道，“你别听他瞎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色鬼。恰好，他是而已！” 杜小鱼：“我没有问你！” 他笑的很纯洁，“但是刚刚你偷看我的眼神很厌恶，我这么一个绝世好男人，是不允许被人误会的！” “……”她只是想看看他对梅明月的态度而已。 “你这个眼神，明显是在对我人品的质疑！”他歪着脑袋道，“需要我证明一下吗？” “怎么证明？”杜小鱼问。 何衍脸色一僵，尔后似笑非笑道，“小鱼儿，你果然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啊！” “……” “不过，如果你有兴趣了解下我的情史，我可以完全不介意的告诉你！” 这很明显，连梅明月都知道，何衍撩妹技能十分高超，这厮分明对杜小鱼有意思，可偏偏杜小鱼的脑袋比榆木还硬。 杜小鱼挠挠头，其实她满脑子也是在想，该不该接何衍的话，可想到他说完全不介意，那她也只能佯装淡定的问，“你说吧！” “你求我啊！” “求你……你就说吗？”她问。 “不说！” 杜小鱼囧！这样的何衍好欠扁！ 梅明月轻咳了两声，他才是主角好不好，他还没有把故事讲完呢。“你们到底听不听我的故事了？” 或许，是他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哦不，是非常大，引得盟主不悦，朝着他冷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身为人渣的你，竟然这么乐于分享你的人渣心得！” “……”拜托，是他让他讲的好不好？ 见何衍这么牛叉叉的说他，梅明月最终忍不住爆发，“盟主，你还没有过女人吧。” 又观察了何衍的表情后，他确定，何衍还没有开过荤，想到这里，他竟隐隐有些得意。“看吧，你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根本无法懂得男欢女爱的事情。等你有了第一个女人，自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与此同时，何衍的脸阴晴不定，杜小鱼的脸却红的跟个柿子似的，好在梅明月没有注意，依旧自吹自擂。 “我年轻的时候，不是跟你吹，我像你这么大的年纪，身边女人无数，都是她们对我前仆后继的。”梅明月兴高采烈的摸摸自己的鼓起的肚子，眉飞色舞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比皇帝活的还痛快，睡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饺子还多。” 何衍冷笑，“梅阁主，如果你不愿意，我还可以让你成为皇帝的红人。” 咦？梅明月眼神发亮，“没想到盟主身后竟然有皇族的人撑腰。不知，盟主如何让我成为皇上的红人呀？” “这多简单，一刀割下去，你就是皇上的红人，梅公公！”何衍戏谑道，“这一下，可真的和你的姓一样，什么都没了！” 囧！骂人还真是不带脏字。太毒了！ 杜小鱼举手示意，“梅阁主，后面的故事你还没有讲完呢！” 算了，既然有人给他台阶了，他也不和何衍过不去了，虽然，他也说不过何衍。 他咳了两声，道：“后来……咦，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说到你是个人渣！人渣中的战斗机！”何衍皮笑肉不笑道。 梅明月心中暗道，冷静冷静，我不和小男人计较。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去海棠的房间越来越少，也对她的关心也渐渐少了。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小妾的房间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下人过来，说是海棠出事了。我慌乱的穿上衣服就赶往她的房间，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当年，他急急忙忙赶到海棠的房间，却见那么一个如莲花般高洁的女人，竟然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衣服凌乱不堪，发型也是脏乱的很。 他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大喊，“海棠，海棠，你怎么了？” 身边的丫鬟道，“二夫人在花园散步，碰到了一个叫小翠的小妾，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有个公子和小姐，便谩骂二夫人，说二夫人是青楼女子，身子早就不干不净，就是生了公子，也不一定是老爷的！” 说着说着，丫鬟就抽泣起来，“后来，二夫人就和她扭打起来，我们赶紧上前帮忙，没想到，没想到……呜呜……” 大夫在一旁，也是连连摇头，“夫人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而且她现在大出血，怕是，怕是……”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海棠突然用尽全力，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明月，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发过的誓言吗？如果这一生你负了我，我便化成厉鬼，将你身边的女人全部害死，并扰你一生清净，不仅如此，你还不得好死，死了之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永世不得超生！” 她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泪水还在打转，笑的无所畏惧，甚至充满了恐怖。“梅明月，你这一生负了我，还害死我们的孩子，是你亲手毁了我，毁了你自己，你等着，我会化成厉鬼，让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最终，海棠惨笑而死。 时至如今，他都记得，她最后死的模样，经常梦魇，被她的样子吓醒后还浑身发冷。 第九章 争着当小妾 梅棋捂着手绢哭泣连连，指着她们三个道，“你们……你们……你们竟然不顾自己的脸面，放弃自己高贵的小姐身份，宁愿给人当小妾吗？” 不等三人回复，她自言，“既然这样……那我也加入吧！” 杜小鱼吐血…… 这明月山庄有七十三个小妾，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少年少女门，三观多多少少都会很不正常。 但是何衍正常。 何衍说，“都给我滚！” 四人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呢？” “我挑选小妾的要求很高的哦~~” 梅书急忙问，“说说看！我一定会达到的！” 何衍慢条斯理道，“首先要不会弹琴。” 然后梅棋楚楚可怜的哭着离开了。 “其次要会下棋！” 梅棋眼神一亮，“我最会下棋了！” “我说的是跳棋！” 梅棋一愣，大喊一声，“苍天啊，跳棋是什么东西啊？我堂堂梅棋，竟然不会下跳棋，实在是……实在是太悲哀了。”然后壮烈的离开了。 何衍短短两句，就说走了俩，但对于梅书和梅画而言，既是机遇又是挑战。洗耳恭听他下一句话，“然后还有要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梅画一听，完了，她背诵古诗都麻烦，于是也飘飘然离开了这个桑心~~的地方！ “最后，个子还得有七尺才能配上我的身份！” 梅画顿住，就是把她劈成两半才能有七尺，哎……盟主要求太奇葩，她还是不高攀了。 杜小鱼见四人都离开了，也打算准备远去，刚走没两步，就被何衍叫住，“去哪里？” “我……散步！” 连她自己都清楚，何衍要求高也算，可问题是，如果真有这种女子，当小妾会不会有点可惜了？ “刚刚的话，我还没有说完呢。”何衍叹息，“她们走的太早了。” 他朝着杜小鱼挑眉一笑，“小鱼儿别灰心，我最后一个要求是，只要她笨的出奇，以上四个要求，统统作废。所以……你机会很大！” 杜小鱼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这是什么情况？她可没有争着当他的小妾吧，可为什么他态度暧昧不明，却分明是在暗示她，你就是小妾的最终人选！ 她吞了吞口水，干笑道，“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啊！” “太好！”她激动的跳起来。 何衍笑吟吟道，“反正未婚妻这个位置是留给你的！” 噗通…… 杜小鱼吃土了…… 客厅里。 麒麟将明月楼最新的账送到了梅明月的手里，然后开始报道情况。“阁主，最近生意不太景气，而且明月楼也是要花销了，但是猪肉涨价了，蒜也涨价了，就连盐也涨价了。咱们楼里有七八个山东大汉，都是虎背熊腰的，一顿能吃八九个馒头，就二十根大葱，好多杀手被呛晕，送到大夫那里去看病。哎……实在是太难了。” 梅明月随意看了看账本，脸色有些阴沉，道：“为什么最近没有生意？” “因为……因为……” “因为爱情？” “啊？”麒麟愣了一秒，要是因为爱情也算，可问题是……“江湖上有些组织，不透露姓名，要买何衍，何盟主的脑袋。” “什么？”梅明月前一秒还听惊讶的，但是想了想这几天和何衍的接触，也不觉得奇怪了。 “都是些什么人？” “不清楚啊！”麒麟为难道，“不过，看他们出手阔绰，好像不是江湖人，倒像是朝廷里的人。” “奇怪，他一个武林盟主，怎么会和朝廷扯上关系？”梅明月左思右想，得出一个结论，“难道他拐走了皇上的女人做小妾？” 麒麟：“……阁主，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纳妾！” 梅明月：“……” “可是出于我们明月楼的规矩，何盟主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这些生意我们都不能接。再说，我们就是一百个杀手也未必能打得过何盟主。他的武功深藏不露，到现在也没有人能打败，我们要是真接了这单生意，岂不是自寻死路？还不能让那些杀手养膘呢。” 麒麟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完，梅明月也很认同，“你说的对，养膘千日，用兵一时。” 麒麟差点跳起脚来，阁主啊，是养兵，养兵啊！ “那就让他们歇着吧，至于那几个山东大汉，打发回家吧。他们太能吃了，再吃，我连小妾的首饰钱都要赔进去啊！” 麒麟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敢情您心疼的不是人才，而是小妾的首饰啊？ “可是，那几个山东大汉，平时干活的时候最卖力啊！” “没生意，还吃那么多！让他们滚！” 麒麟黑着脸抱着账本离开了，路上正好遇到了何衍和杜小鱼，不知为何，见到何衍总觉得内心无比狂热，好想扑过去大喊，“盟主盟主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麒麟少侠！” 这句话还是杜小鱼说的，毕竟作为收留他们留在明月山庄，杜小鱼还是很感恩的。 麒麟满面春风的笑道，“盟主大人，杜姑娘！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杜小鱼正要回答，何衍却将话给截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呵呵，这不我给阁主来送明月楼的账本。” 何衍微微瞥了一眼麒麟手中的账本，然后似笑非笑道，“最近明月楼的生意不太好做吧。” 麒麟心中咯噔一响，忙问，“盟主怎么知道？” “嗯，因为很多人都是奔着我来的。” 明明这话说的很像玩笑话，但是麒麟知道，盟主实在是太强大了，就好像长了透视眼一样，什么都知道。 “呃……您怎么又知道了？”不过，再一本正经的人也有一颗八卦的心。“话说，您和那帮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那么多人想要杀您啊？” 何衍说出八个字，说完之后，麒麟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道：“长的太帅，招人杀害！” 杜小鱼暗道，他这是太自恋了。 梅明月在书房处理完事情后，想着昨天小妾的温柔，就心中一激动，“盟主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猜？”何衍歪着脑袋问。 梅明月一愣，这盟主的心思怎么猜？想了半天，捋捋胡须，道，“你猜我猜不猜？” “你会猜的！因为我不会告诉你！” 囧！ 不知为何，麒麟心中一股崇拜油然而生，以前他和阁主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阁主气场强大，但自打阁主遇到盟主后，瞬间弱了。 “难道，盟主是因为在易水楼住的不太习惯？”梅明月心中有些小心思，最近开销这么大，要是何衍说他自己不太习惯，他一定恭送，不会强留的。 但何衍却答，“没有，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那他还说什么说？ “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了，还望盟主恕我愚昧。” 何衍淡淡道：“你确实愚昧！” 梅明月无语，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麒麟心中狂喊，盟主，帅帅哒，盟主，么么哒！ 杜小鱼内心比较焦躁。在人家家里住着，能不能嘴不要那么欠？ “我是因你的那四个女儿而来。” 苍天啊，到底还是开了眼了。梅明月无比的激动，难道老天让他生意黄了，但是可以套上一个好女婿，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不知，盟主看上了我哪个女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立即准备婚事，让你们成亲！哈哈……” 可再听何衍说话，他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没有，一个都没有！而且我是来告诉你的，光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就敢肯定，以后她们老的，肯定肥的像猪一样，所以……不要让她们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一个骂一个，骂死为止！” 梅明月：“……” 晚上，当何衍躺在浴桶里，本身惬意的时刻，但他总感觉不太好，抬头问道，“你确定你要这样搓背吗？” 杜小鱼眼上蒙着一块黑布，什么都看不见，却依然佯装镇定的点点头，“嗯！” “如果……你一会儿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地方……”他轻笑道，“可要对我负责哦！” “放心吧！我有经验！”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只有任由她这么搓背了。 杜小鱼弯下身子，手上裹着厚厚的毛巾，在何衍的背上搓来搓去，搓来搓去……把人家洁白无瑕的背搓的通红通红。 饶是何衍脾气再好，也经不住杜小鱼这么搓来搓去，搓的都快蜕皮了。 “小鱼儿~~要不你走吧！我自己来！” 杜小鱼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反正蹂躏何衍的事，她乐此不彼。他都折磨她各种洗衣服了，所以，反过来折磨他这种事情，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衍是谁？能治不了杜小鱼？拜托，但凡智商够用的少年，都能对付杜小鱼好不？ “你如果再不停手，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你自己负责哦！” 杜小鱼手一顿，何衍的威胁还是起些作用的，但曾经被他压榨了五天各种洗衣服，想到这里，她邪恶的小心灵告诉她，继续动手吧…… 第十三章 答应破案 故事讲完之后，他猛吸了一口气，叹道，“后来，果真如我的誓言一样，山庄里每隔一段时间就平白无故死了好多年轻的女子。哎……都是我造的孽啊！” 奇怪，怎么没有人发表意见？ 他转头一看，何衍支着下巴，深情的望着杜小鱼，那模样，丝毫不输当初他对海棠的样子。 而杜小鱼呢？却陷入了思考当中。 “小鱼儿，怎么样，听了梅阁主的亲身经历后，你是不是也在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样一个绝世好男人以外，其余的都是人渣！” 梅明月不由嘴角一抽，他好像做了一个很坏的典范，而且还被何衍用来泡妞。 杜小鱼似乎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抬头便问，“梅阁主，所以你认为死的那些女人都是海棠的报复吗？” 他顿了顿，点点头，“这是她下给我的诅咒！其实一开始我也怀疑是人为，但每次死人后，我便带着人去空明楼，结果一无所获。” 杜小鱼又问，“你为什么要带着那么多人去空明楼。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明月山庄的诅咒，可为什么还要带那么多人呢？” 梅明月是这样回答的，“因为我也怕鬼！” “……” “那空明楼曾经就是海棠住过吗？” “是啊。海棠死后，我就没有让别人住过。但竟然没想到很多事情就是奇奇怪怪的发生了。那里常人无人经过，但总会有女人死在那里。怎么会偏偏那么巧呢？” “所以，她真的变成厉鬼了！”杜小鱼道。“那你发誓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应验吗？她说的那么狠毒，你之前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梅明月见杜小鱼这么天真的问题，回答的很敷衍，“我发过的誓言多了，可没有一个应验的。” “所以，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遭了天谴！” 梅明月:“……” 何衍造型不变，依旧笑脸，“我说了，这个世上，只有害人的人，没有害人的鬼。” “可如果真的有鬼呢？” “那就找出来，看看是谁在作怪！”何衍道。 何衍的话，正是戳到梅明月的心窝窝，他凛然起身，毕恭毕敬道，“前不久，盟主破了青铜派案件的事情，顿时传遍江湖，众多人士都赞扬盟主才华过人。江湖多数人都是莽夫，做事不过头脑，但盟主不一样，盟主有勇有谋，江湖能有这样的盟主，简直是……” “你拍马屁拍的不错，以后隐退江湖了，绝对没有仇人！”何衍赞赏道。 梅明月擦了擦汗，“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盟主，既然……我已经将山庄的秘密告知，不如您帮我一把，找出那个害群之马，如何？” “可以！” 梅明月大喜，这么痛快？ 何衍挑眉，“我要一百两……” “可以！” “黄金！” “……”梅明月小心问道，“您在青铜派破案的时候也是要了一百两黄金吗？” 何衍想了好一会儿，道：“没有，我要了个女人！”这个女人，不用说就是杜小鱼。 杜小鱼很无奈的摆摆手，“这个故事……说起来比你的还要曲折。我就不做什么解释了，因为太痛苦了！”她捂着脸叹息。 梅明月冷汗，“她……她值一百两黄金？” “不，她连一两都不值！” 杜小鱼捂脸猛点头，狗值一两，她只是个赠品！ “那……为什么，在明月山庄，您和我要一百两黄金？”梅明月脑子一转，赔笑道，“要不这样吧，我也送您一个女人！” 何衍随意的摇摇头，嘲弄道，“你觉得我会像你那样饥不择食吗？” “我……” “我要钱，一百两黄金，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不然你找别人帮忙去吧。拍马屁也不管用！” 何衍刚起身，还没有走两步，整个盟主的气场就把他吓到了。梅明月连忙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何衍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将桌上的茶端起，放在梅明月手中，看似毫无目的的举动，却让杜小鱼不由心惊。注意了注意，何大侠又要害人了。 “说了那么多，口渴了吧！” 被盟主这么温柔相待，梅明月呆呆的点点头。“那就喝完了茶就早点回去，春宵一刻值千金，明天早上，我和小鱼儿便去空明楼看看。你记得准备好一百两黄金便是！” “好好好！”梅明月捣头如蒜，盟主都同意帮忙了，他也就不吝啬了。张嘴仰头一口，将茶水喝了进去，喜滋滋的离开了。 作为曾经被何衍压榨过的人，杜小鱼已经看出些许猫腻，她咬着牙问，“这次，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何衍答：“春*药！” 杜小鱼冷汗：“他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他笑着转身，“他质疑我的能力！” “什么……能力？” 何衍挑眉，笑而不语，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来，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暧昧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为什么非要等到以后？不过，好在杜小鱼没有稀里糊涂的说出来，不然，现在她就要遭殃了！ 清早，吃完早饭，杜小鱼就被带着去空明楼遛弯儿了。 说实话，晚上去和白天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晚上是冷风瑟瑟，阴气沉重。但白天再见时，却觉得清冷荒凉。所谓女人，也不过几年的青春，再美貌，也终究承受不住背叛。 空明楼就像海棠一样，曾经美丽动人，如今谁人过问？ 杜小鱼虽然没有爱过，可也从这个故事中得知，豪门大宅，不是你想住，想住就能住。住了，你就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还要去默默承受更多的泪水。 其实，她是有师娘的。只不过，师娘死的早，她师父的儿子因为他从来只顾青铜派的前程，从未过问他们母子二人，于是便带着一把剑就去浪迹江湖了。 她记得有一次师父喝多了，坐在台阶上大哭，她看到之后问师父为什么哭，他说他不是哭，是在流鼻涕，因此后来扭曲了她的三观，一直以为如果一个人不开心了，就要流鼻涕。 后来，德华等人还给他做媒，介绍了好多姑娘，结果她师父没有一个看上，她师父告诉她，这辈子，他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她的师娘。这辈子，他也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就算人死了，但是他的心没有死，这就够了！ 海棠，相对于她师娘来说，无疑是不幸的。爱上一个人，为了他还放弃一切不说，结果男人却背信弃义，最终害的她丧子丧命。换做是杜小鱼，她也会恨吧。所以，化成厉鬼的诅咒，她还深信不疑。 “你说……我们和那个海棠无冤无仇，她不会突然晚上来找我们吧！”杜小鱼跟着何衍身后蹑手蹑脚走着，生怕海棠突然冒出来。 何衍瞥了她一眼，勾唇道，“现在怕她出来报复，那你早干嘛去了？非要趟这趟浑水？” 她鼓起嘴巴道，“我……我那是不是好奇吗？” “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何衍淡淡道，“这种地方，有些秘密很正常。如果那个海棠真是化成厉鬼了，为什么没有还是梅明月，反而害死一些和她无关的女人呢？” “可是……” 正说着，山庄的管家来了。 如果说何衍是书生气质，那么这个管家就是个穷书生气质。 他叫来风，从小就在明月山庄长大，相当于梅明月的半个儿子，做事有条不紊，而且很细致，因此很得梅明月器重。但明月楼明明是个杀手组织，管家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不知梅明月怎么想的。 “盟主，杜姑娘，抱歉，我来晚了！” 对，那晚，就是他让别人把她给敲晕的。 俗话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很遗憾，杜小鱼不是君子，所以打算一会就报。 “如果抱歉有用的话，你还不如赔礼呢！”这话是何衍说的，和她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何衍为什么这么讨厌来风，估计是因为来风和他撞衫了。 来风擦了擦汗，“是山庄出了点事情，处理了下，还望盟主见谅。” “你这么说，我要是不见谅，怎么办？”何衍撇了撇嘴，“下次再迟到，记得提前带点好吃好喝的过来！” 话落，何衍转身就踏进空明楼了。 来风在背后舒气，在来之前，阁主千叮咛万嘱咐，面对何衍，一定要学会忍，即便有一种想弄死他的冲动，但也要考虑自身条件！别反过来被搞死。 打开门，便有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杜小鱼不由皱眉，“这里怎么这么臭？” 来风解释道，“白天天气热，味道不容易散发。” 何衍手一挥，用内力把窗户打开，四面的风呼呼吹来，不一会儿味道就散了。来风见状，下巴掉了半个，这要是内力打到他身上，他非死翘翘不可。 “好了，小鱼儿，你过去打开这些白布，看看有发现没有？” 杜小鱼吸吸鼻子，“为什么是我？” “要么你来，要么你滚！” 呃……“还是我来吧！”她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 第十四章 尸体上的海棠花 杜小鱼顶着恶臭翻开那一层层白布，那些女子的容颜也一个接着一个展现出来，看了之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她们长的好白啊！” 何衍道，“你死了，脸也是这么白！” “……” 他走过去，看了第一个尸体，来风上前做些解释，“其实，这些女人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 “海棠花！”不等来风说出，他的眼已经瞟到尸体脖子后面，“小鱼儿，把尸体翻过来！” 跟死人打交道，杜小鱼不太高兴，无力的反抗，“为什么又是我？” “重复的话，为什么非要我说第二遍？” 杜小鱼垂头叹息，“我以为再说一遍，可以有不同的答案。” “那我就告诉你吧！”何衍一本正经道，“你死心吧！要么你来，要么你滚！” 杜小鱼咬牙切齿好一会儿，最终鼓起勇气又道，“如果我选择滚，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翻尸体了？” 何衍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小鱼儿，你和我唱反调有意思吗？” “没意思，但我就是想要反抗一下！”她开始低头拽衣角，连她都没有底气，接下来何衍要怎么把她给踢出去，她都不敢想象。 然，她所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何衍用人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脸红。“来风管家，你来翻尸体！” 受杜小鱼的影响，来风也问，“为什么是我？” “你想滚吗？” 好吧……来风认命，顺从的将尸体挨个翻起来，那些尸体上的海棠花显露出来。 何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花纹，都是细刀刻上去的，刻出一朵朵很精致的花。由此可见，凶手是在故意诬陷海棠，刻意用当初海棠死后的流传的诅咒来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 可这个变态杀手为什么这么做呢？他和明月山庄又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而不断杀一些和山庄无关的丫鬟？ “找个仵作，验尸，我要知道这些女人是为什么死的？”何衍道。 “可是阁主说过，不让声张此事啊！”来风显得很为难，“本来这种事情就不能声张，如果让山庄的丫鬟都知道此事了，还怎么安心在我们山庄里面做事？这一条条的可都是人命，虽然这些事情在山庄里被传来传去，但并没有被证实啊！” “可你不觉得如果被证实了，大家也有了防范意识啊？”杜小鱼道，“更何况，大侠查出真相后，那山庄就恢复平静了，让大家知道有怎么样？” 来风语塞，这个时候，作为管家，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像他们说的很有道理…… “我，我去和阁主说下，毕竟请仵作需要花钱的！” 杜小鱼终于明白了，“原来请仵作需要花钱你才故意推脱的呀，你……你真抠！” 来风：“……”他只是个管家，又不是少爷？ 走出空明楼后，杜小鱼的报复心理也随之上升，一想到某夜在门口就被人敲晕了，心就堵得慌。 何衍似乎看出她的小九九，虽然未提醒，但是却意味深长的朝她笑，笑的杜小鱼心里发毛。低声问，“你，你笑什么？”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他挑了挑眉，将视线移到走在前面并且走的很认真的来风。 杜小鱼心中暗道，这下糗了，想办什么坏事都不好下手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何衍诱惑的开口，显然，杜小鱼动摇了，她仰头道，“你有那么好心吗？” 他低沉一笑，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不信我无所谓。我帮了你，你可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我……”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杜小鱼：“……”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不过，对于厚脸皮的人来说，何衍已经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他走到来风身边，拍了拍来风的肩，装作一副随意聊天的样子道，“来风啊，你有多少兄弟姐妹？” 来风毫无防范，就这么愉快的跟他聊起来，“就我一个人。” “哦，你父母尚在吗？” “……就我一个人！” 何衍轻睨了他一眼，“那你妻儿可好？” 来风快吐血了，“盟主，就我一个人！”就是说他还没有成亲。 “嗯，这么说来，你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喽？”何衍似笑非笑问道。 来风点点头，“嗯！” “那你出了事情，比如说被人打了，也没有人为你出头喽？” 这明明是简单的聊天，为什么还带着这么粗暴的问题？来风有些错愕，不过也没有多想，继续点点头，“没办法，从小我父母双亡，然后亲戚也挨个死了。” “……那就好了！”何衍转身朝杜小鱼使了个眼色，杜小鱼意会，缓缓抬起手中的木棒，高高举过头顶。 但来风脑子还在想刚刚何衍说过的话，什么叫“那就好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脑袋一痛，他彻底明白了。 孔子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他到现在都不记得他怎么得罪杜小鱼的…… 这一天，何衍的心情莫名的好！ 杜小鱼坐立不安，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没有任何食欲。她嘴抽了又抽，张了又张,最后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对面的人吃的很香，慢条斯理的品尝着一条清蒸鱼。整个二楼，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这样的一个长相又好，吃相也不错的人，任凭谁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杜小鱼摸了摸肉疼的胸口，俄而开口，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问，“好吃吗？” “还行，就是不太甜！” 她微微皱眉，不太甜？难道吃清蒸鱼要吃出糖醋鲤鱼的感觉吗？ 何衍吐出一根细小的刺，淡淡的朝小二道，“小二，过来！” 注意，这是一个看脸的江湖！ 小二喜滋滋的跑过来，就问，“客官，啥事？” 何衍用帕子擦了擦嘴，随意一扔，恰好不好扔到杜小鱼脸上，散漫且慵懒的问道，“玉米羹汤为什么是咸的？” 小二微微一愣，转而笑哈哈道，“客官一直喝的玉米羹汤是甜的吗？一听您这口音就是外地口音，肯定没有喝过我们这边的咸玉米羹汤，这是我们这儿的特色！” 何衍白眼一翻，“擦，我说的是普通话，你从哪听出我是外地口音？” “……” “还有，就算我是外地的，这玉米羹汤咸的能喝吗？你尝尝？”擦，真当他是好欺负的呀？ 小二见状，知道露馅了，顿时哭诉起来。“客官，其实您不大了解我们这边的行情。就是这个甜甜门和咸咸门最近打的太厉害，如果你要买盐，那就不能买糖，我们这是酒楼，做生意的。总不能买糖去做菜吧。大部分的菜都是咸的，所以我们只能买盐。” “甜甜门？”杜小鱼撇嘴，“那是什么鬼？” 初入江湖，杜小鱼听说的门派也只有那么几个出名的，至于这些甜甜门，什么咸咸门，她完全没有听过呀。 不过，她买盐听过，不代表何衍没有听过。“甜甜门，江湖上最大的供糖门派。咸咸门自然就是供盐门派。这两个门派从建立一开始就互不对盘，互相作对。” “等等！”杜小鱼听的稀里糊涂的，“这俩门派因为什么互不对盘？难道是甜甜门的门主抢了咸咸门的门主的老婆？所以就打起来了？” 小二一愣，“你是从哪里听了这么不靠谱的八卦？” 杜小鱼解释的还很有道理，“从古至今，三大仇恨不得不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有一个是……是……” 何衍接话，“亡国之恨！” “哦哦哦，对对对！”杜小鱼连忙点头，“你们看，杀父之仇不太可能，那肯定就是抢了人家媳妇，才这么大的仇恨，对吧！” 何衍实在是高估了杜小鱼的脑袋，她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杀父之仇不可能的？ 小二也无语了，其实明明他知道原因，要是她没有插嘴的话，他早就说出来了。 “哎……这位姑娘，你还是别瞎猜了，我告诉你原因吧！”小二叹了口气，无奈道，“他们是因为一个问题才互相不对盘，这个问题就是，粽子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甜甜门当然说是甜的好吃，咸咸门也肯定说是咸的好吃，于是他们意见不统一，就打起来了！” 杜小鱼囧！ 擦，想了半天，两大门派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草率的问题就打起来？一言不合就开打，江湖实在是太危险了！ “……粽子，咸的怎么吃？” 何衍勾唇道，“肉粽！” 呃……她还没有吃过肉粽呢！所以见的少，无法理解他们因为什么而打起来。 小二又叹了口气，表情颇为为难，“你们说这两大门派打起来最吃亏的是谁？不是他们，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现在买了盐，就不能买糖，买了糖就不能买盐，弄的现在酒楼的生意都不好做喽！” “你们怎么这么笨？”杜小鱼义愤填膺道，“你们买了盐，不会私底下和买糖的人交换吗？” “你以为我们没有想过吗？要是我们私底下交换，被两大门派的人看到，以后我们就什么都不想买了！哎……” 贵圈太乱，她好想离开这里。 第十五章 私奔 何衍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原谅了酒楼，临走的时候，老板还送了他一只鸡一只鸭，让他带回去自己炖。 这种拿东西的差事自然又落到杜小鱼身上。她低头看了看左手，一只光秃秃的鸡，扭脖子看了看右手，一只光秃秃的鸭，真是如成语里所说一毛不拔啊！ “为什么老板不给我们炖？” 何衍慢条斯理道，“因为他们没有糖！” 真是个烂借口！你就说想为难我呗！ 杜小鱼嘴角抽了半天，又问：“明月山庄就有糖吗？” “很快就有了！”何衍瞥了嘴巴气的鼓鼓的杜小鱼，顿时笑的如沐春风，不知为什么，一天不欺负她，他就浑身不爽！ 回答明月山庄后，杜小鱼刚放下鸡和鸭，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被何衍拖走了，至于去哪里？她不知道！ 所以，才出现如下对话…… “大侠，我们去哪儿？” “看戏！” “看戏，需要花钱吗？” “不用！”他嘴角洋溢着自信道，“还有钱挣！” 杜小鱼惊讶道，“有我份吗？” “当然！” 这下，她终于愉快的跟在他身后走了！ 夜幕将近，树林里的叶子莎莎作响，杜小鱼打着哈欠挥了挥眼前的蚊子，有气无力道，“还要等多久啊？” “快了！”何衍随意道。 或许是因为他那句“快了”。果然，很快这里就聚集了两拨人互相厮打起来，更夸张的是还有四五个女人打着灯笼高喊，“甜甜门必胜，甜甜门必胜……” 对面人七八个汉子异口同声道，“咸咸门必胜，甜甜门滚粗……” 杜小鱼嘴角一抽，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戏？我们花时间来喂蚊子，就是看这么一场撕逼大战吗？” 相对她的不耐烦，何衍显得尤为冷静，“别急，好戏还没有开始呢！” 甜甜门女人居多，咸咸门男人居多，很容易分的清楚。 带头的男人大喝一声，“姓唐的，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汤圆到底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 女子当然回答，“甜的！”她指剑又道，“我问你，豆腐脑到底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 “当然是咸的！”男子继续问，“月饼到底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 “废话，肯定是甜的！”女子也继续问，“西红柿炒鸡蛋到底是先炒西红柿还是先炒鸡蛋？” “当然是……”说着，男子顿了一秒，“这和我们刚刚问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吗？” 女子冷眼相对，“废话，先炒西红柿就要放糖，先炒鸡蛋就要放盐！” “那当然是先炒鸡蛋了……” 话还未落，女子就执剑捅了男子一刀，男子惊呼，“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一言不合就插刀！” 男子猝…… “哎呦，咸咸门死人了。”男子甲大喊，“兄弟们上，弄死这帮小娘们儿！” 于是，真正的撕逼大战开始了…… 过后不久，两队人马打的打的，就把位置给移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冒出一个细嫩的女声，“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 与此同时，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宝塔镇河妖，蘑菇放辣椒。” 杜小鱼在一旁听了，差点毁了三观，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号吗？ 果然如她所料，树下出现一男一女，两人激情相拥，女子情意浓浓的喊，“蛋哥！” 男子亦深情大喊，“瓜妹！” 杜小鱼内心狂喊，这是什么破名字？蛋哥？瓜妹？当她没有文化吗？我滴那个娘咧，你们家族这么牛，就不能好好起个像样的名字吗？ 但这对恋爱男女却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两双眼睛在观看，深情相吻，搞的杜小鱼浑身热的不行，难得往何衍身边瞅了一眼，却恰好不好被他纳入眼中。 他微微靠近她身旁，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暧昧的开口，“要不我们也试试？” 试他大爷？杜小鱼害羞的扭过头去。 亲过之后，那两人也进入正题。 甜瓜紧紧的握住咸蛋的手，“蛋哥，我们私奔吧！” 咸蛋激动的点点头，“瓜妹，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我等了……” 甜瓜连忙问，“等了多久？” “等了一辈子！” 甜瓜黑脸，木讷道：“蛋哥，我们认识才三个月！” “哦不，瓜妹你错了，我从认识你开始，就度日如年！三个月就是一百天，一百天按照年算，就是一百年，人生能有几个一百年？瓜妹，从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和我的人都疯狂的为你跳动着。可我知道，我们家族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私奔吧！”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还好我聪明绝顶，把钱都带来了。” 甜瓜似乎很感动他这番说辞，任凭是谁也是有所感触的，好比杜小鱼，此刻正抓着何衍的衣袖使劲抹眼泪，真是他娘的感人至深啊！ “蛋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也喜欢你！可是……我放不下我的家人，但也舍不得离你而去！”甜瓜说的潸然泪下，“可是，蛋哥，你要是负了我，我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瓜妹。”咸蛋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郑重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的！” “我不信！”甜瓜娇羞的推开咸蛋，慢悠悠走了两步，捏着衣袖道，“我爹曾经也对我娘说不会辜负她，可我娘一死，他第二天就纳了三个小妾。” “我不会！” “你们咸咸门的门主，娶媳妇的时候都娶的还是姊妹花。” “你是独生女！” “不行不行，总之我不相信你们男人说的话！” 咸蛋急了，走向前拉着甜瓜的手，认真的问，“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行？挖出心来给你看？” 这原本只是一个夸张句，男人专门用来哄女人的，但是……甜瓜信了。“要不你试试？疼了再停手？” 咸蛋差点吐血…… “好了啦，人家在跟你开玩笑的啦~~这样吧，你发誓吧！” 杜小鱼听的都快累了，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发誓这一套，难道让男人发誓了，就真的放心跟他走吗？ 就好比那个海棠，当初也是信了梅明月的邪，才落的如此地步。更何况这对花前月下的狗男女~~咳咳，说狗男女是不是有点早。 “瓜妹，你想要我发什么誓？” 甜瓜似乎不好意思，很害羞，“你自己随便说吧！”不等咸蛋反应，她又道，“就说你有多爱我有多疼我，说你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如果你负了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下辈子一生下来当太监，下下辈子一生下来就是骡子！” 咸蛋擦汗，“你这也叫我随便说说？”这么恶毒的誓言，她怎么想出来的？ 甜瓜瞅了他一眼，“怎么？不乐意啊？那算了，我看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就算见了也是要刀戎相见。”说罢，就准备走，被咸蛋深情的拉住，“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发誓还不行吗？” “好！” 咸蛋郑重其辞的点点头，将内心的苦藏起来，“那我就对着大树发誓吧！” 说着，这个暴躁的青年就开始对着大树发誓，“我，咸蛋，今生今世非甜瓜不娶，这辈子我只会爱她一个女人，尊敬她，爱护她，保护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果违背誓言，那就天打雷……劈死我发誓的树。” 话音刚落，树被劈了。 甜瓜很无语的看着咸蛋，“看吧，连老天爷都反对我们在一起。”随后，她推开蛋哥的手，跑掉了。 “瓜妹……瓜妹……啊……别走啊！”咸蛋疯狂的大喊，为了衬托自己深深的爱意，跪在地上使劲的咆哮，“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么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 （背景音乐：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此情长留 心间……） “啊……你，你能不能别叫唤了！”杜小鱼噗通从树上掉下来。毫无预兆，疼的她想喊娘。 咸蛋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谁？你是甜甜门的人吗？你在这里听了多久了？” 杜小鱼揉了揉与大地紧密接触的屁股，叹口气回答，“如果我说我是被迫听的，你信吗？” “不信！” “呃……为什么？” “你谁啊，我凭什么信你啊？” 杜小鱼撇撇嘴，她也没有打算让他相信！ 何衍从树上轻盈的跳下来，朝着咸蛋挥了挥手，“你的誓言太感人了，我一不小心就帮了你一把！” 咸蛋：“……” 他就说，他好好的誓言，为什么说被雷劈就被雷劈，敢情是他做的啊。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衍无所谓的解释，“因为我无聊！” 无聊，多少次何衍因为说这句无聊，来成为留下来的借口。可见，无聊这个借口是个好借口！ “你……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幸福！”咸蛋紧握双拳，恨不得上去给何衍一拳，但不知为何，看到何衍犀利的眼神后，他顿住了，因为看似温文儒雅的男子，好像比甜甜门专门挠人痒痒的婆娘还吓人。 他吞了吞口水，气势比先前弱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十六章 盟主比较低调 “你先告诉我，如果你们私奔的话，会对你们的未来又什么影响？”何衍见他不答，替他认真分析。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俩私奔，除了加剧你们门派的矛盾，别无其他了。” 咸蛋一副不信的样子，“我们离开这里，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活的更幸福，门派的事情，已经不用在乎了！” “你不在乎，并不代表她不在乎，女人，都比较心软，将来她想通了，总会回来，可你们世代都是仇人，谁会允许你们在一起？无论过了多少年，结局还是一样的！” 看着这个白衣男子说的这么有理，咸蛋一颗躁动的心逐渐被安抚下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或者你可以帮我化解两家的恩怨？” “呵呵……”何衍干笑了两声，“你看我像闲的无聊的人吗？” “不像吗？”咸蛋撇撇嘴，“你大晚上带着一个姑娘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我们打架，难道只是为了看星星看月亮？” 何衍笑的很淡定，“你说对了，我就是来看你们打架的。但我并没有想过要帮你！” 话落，他拉着杜小鱼转身离开了。 直到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人影跟上来。 杜小鱼苦着脸道，“你不是说我们有钱挣吗？为什么钱不来呢？” “很快了！” “很快是有多快？” “马上！” “马上是有多马上？” 被问的不耐烦了，何衍抬手，在她脑瓜子上轻轻一敲，“再哔哔我就扔你河里！” 囧！被威胁到了，杜小鱼再也不敢多言了。 “可是，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甜甜门和咸咸门的人打起来啊？”这个疑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何衍微微瞥了她一眼，勾唇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使得杜小鱼更是一头雾水，“不会只是碰巧吧？” “世界上哪有那么碰巧的事情？” 他笑吟吟的解释，“甜甜门和咸咸门在江湖人人尽皆知，我只不过收买了两个乞丐，其中一个把纸条送到了甜甜门，上着写着：粽子还是咸的好吃。若是不服，城西外的小树林见；另外一个把纸条送到了咸咸门，上面写着：酸菜鱼还是甜的好吃，若是不服，城西外的小树林见！于是……我们就看了场好戏！” 杜小鱼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何衍干的好事啊。他用两张纸条就把两个门派玩的团团转，实在是……实在是……太恶毒了！ 经上所述，她总结出一句话，“你果然很无聊！” “你说的对。本来我还想好好喝个玉米羹汤，要不是他们门派这么搞，我也懒得去对付他们。” 何衍又懒懒的补充了句，“玉米羹汤还是甜的好喝，咸的好像在喝疙瘩汤！哎……我这个完美主义者！” 杜小鱼步子一顿，大侠，敢情您是为了可惜那碗玉米羹汤才去折腾人家门派的。哎，这年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盟主，因为代价真的太惨了。 “小鱼儿，倒数五个数！” 由于他这样无知的要求，杜小鱼撇撇嘴，磕磕绊绊道，“十、八、六、四、二、一……” 何衍：“……”确定这是倒数？ “倒数五个数真的就那么难吗？” “……难！” 何衍嘴角莫名的抽了抽，他真是高估杜小鱼的智商了。 咸蛋突然追了过来，“大侠，留步……” 天，他真的追来了？难道真的过来给何衍送钱吗？那他也太神了吧，把两大门派耍的团团转，还挣钱，这种事情，果然不是一般有智商的人能做的。 “何事？” “你……你……”咸蛋跑的匆忙，光顾喘气了，喘了好一会儿，差不多了，才道，“你真的能帮我，帮我化解两家的恩怨吗？” “当然！”何衍洋洋自得道，“就看价钱怎么说？” “如果……如果，你能化解，我会给你一万两……白，白银！” 杜小鱼下巴都掉个半个，他这个一个卖盐的，怎么会这么有钱？一万两白银？别说何衍拿不拿的动，她背走两步都会累死啊！ 何衍倒没什么，毕竟当苦力的人是她。 “给银票吧，我这个人比较低调！”这是何衍说的，瞧，这厮分明是想告诉全天下的人，他低调，非常低调。 “好……”咸蛋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忙问，“对了，敢问大侠何许人也？” “何衍！” “何……”原本还是平静如水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惊愕起来，“你……你就是那个剑者每年有，唯有……” 不等他说完，何衍冷声打断，“你才贱！” 咸蛋好尴尬，他舔了舔唇，笑吟吟道，“恕我眼拙，未能认出盟主大人。不知盟主大人最近在哪里做客？” 杜小鱼忙道，“在明月山庄！” “哦，原来盟主在明月山庄小住，不如您来我咸咸门住吧！”咸蛋的热情欢迎并没有得到何衍的肯定，因为他说，“去咸咸门顿顿吃盐吗？” “啊？” “无妨，在明月山庄呆着方便，如果甜甜门有什么举动，你来明月山庄找我便是，我既然答应了帮你解决问题，就一定会做到的。” 这杜小鱼倒是相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何衍的作风。 回去的路上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杜小鱼跟着他身后一步接着一步，生怕走丢了。 何衍步子很慢，但心情莫名的好，想到杜小鱼在他身后的囧样，就忍不住勾唇。 大晚上，谁还有心情出来散步，那肯定是疯了。如果没有疯，那一定是喝多了。 杜小鱼有些郁闷，因为在明月山庄何衍还答应人家找出女鬼，现在又答应咸蛋解决两家恩怨，他倒还真不闲。 “大侠，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什么咸蛋，解决甜甜门和咸咸门的恩怨啊？”她摸摸鼻子，又问，“只是为了玉米羹汤？” “你错了！”何衍自得道，语气中带有一种颇为正义的感觉，但是杜小鱼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正义感。“身为武林盟主，调解两门的恩怨，是我的职责。” “那你还收钱？”而且收费昂贵啊昂贵！ 何衍轻笑一声，“我白忙活吗？” “可是你刚刚说了呀，身为武林盟主，这是你的职责啊！既然是你的职责，就应该免费调解。但是……” 虽然没有看到他犀利的眼神，但分明感觉到周围有一阵杀气，所以自觉闭上嘴巴，还是不说了。 “小鱼儿，虽然我是盟主，但要是免费帮忙，那岂不是江湖所有人都来找我帮忙？到时候我就是没有忙死，也会累死！”何衍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毕竟我是武功第一的盟主，不能直掉身价啊！” 杜小鱼：“……”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要钱找借口。 回到易水楼之后，杜小鱼已经累的半死，但还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地铺铺好，谁知刚躺到上面，便听到有人敲门。 奇怪，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敲门呢？ 何衍肯定不会起来去开，也只有她这种小喽啰去喽。 开门一看，是梅画，她刺溜就钻进房间里，看到地上的地铺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样。 “你们……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吗？怎么会一个打地铺，一个在床上睡呢？” 杜小鱼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候，何衍却从床上起来，笑吟吟对小鱼儿道，“夫人，就算你和我生气，也不能让我睡地板呀。” “谁……”谁是他夫人？ 梅画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原来，原来，果然是她想多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当小三了，你们真是太恩爱了，如果我非要插入，显得我太没有底线了！” 杜小鱼道，“放心，你在我们眼里根本就没有底线！” 梅画囧！这才是正牌的口气啊！ 第二日一早，杜小鱼吃了饭就四处逛，没想到却再次遇到梅头瑙，但貌似她好像有麻烦。 梅头瑙蹲在地上，满头散发，在她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说话咄咄逼人，这种女人，是杜小鱼最讨厌的女人，没有之一。 “哼，有爹生没娘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女人怒目切齿的骂，“你也不看你娘是什么什么出生，一个青楼女子的陪侍，还能当妾？哈哈……真是好笑，那个海棠就是千人睡的女人，你娘要是能保住清白那可就另说了。你什么货色，你娘死了，老爷都想不起你是谁。你自己说，你算哪棵葱？还敢和我叫板。” 话都说的这么难听了，梅头瑙竟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杜小鱼听的都上火了，正准备出言维护下，谁知梅头瑙却做出一个更令人惊讶的事情。 她走到那个女人面前，没有想象中的解气，而是给那个女人鞠了一躬，道，“三娘，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和你要月银了。” “哼，知道就好！”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嘲讽道，“你啊，就是贱骨头，非要让别人骂一通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在明月山庄，保你三餐就行了，还竟然敢和我要银子花，真是不识抬举……呸……” 第十七章 诬陷 或许是一直骂着没有什么劲儿，那女人骂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杜小鱼原本打算去安慰下梅头瑙，但是想到现在出去，可能会更让梅头瑙没有面子，于是也只能叹息一声，离开这里，打算改天再安慰安慰。 但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那个女人死了…… 当杜小鱼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大堂，只见梅明月和一干婆娘坐在椅子上，恶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梅头瑙。这架势，显然是怀疑梅头瑙杀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尸体就躺在这正厅里，她叫云华，是梅明月的第三个小妾，如今在明月山庄掌管山庄里面的财务方面的事情。第二个小妾是管理山庄里的大小琐事，只有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据说已经看破红尘，但为了给梅明月留面子，没有去尼姑庵剃发，一直都是在家里念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梅头瑙叫她三娘，而不是叫三夫人，足以说明，在梅明月心中，虽然可以睡很多女人，但是却只承认有一个妻子。当然，也能说明，这个三娘，本身没有那么多重要性。 可这样的一个女人，死了，总不能不管吧。 这些婆娘似乎比昨天见到的女人还要咄咄逼人。 小妾甲装出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好像死的就是她娘一样，杜小鱼知道，从她这个角度去看，小妾甲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可还是卖力的表演，“哎呦，真是红颜薄命啊，三姐姐怎么说走就走了，都是你这个死丫头，不过三姐姐说了你几句而已，你竟然痛下毒手，真是一个贱人！” 小妾乙也哭丧着道，“没娘的丫头就没有教养！一言不合就杀人，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因为之前杜小鱼亲身经历被人诬陷过，所以当这样的事情再次摆在她面前，她一是很愤怒，二是很理解。愤怒这些人随随便便就冤枉人。同样也理解梅头瑙被人诬陷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我没有杀人！”梅头瑙低声解释，这是她从跪在这里开始，说的第一句话。 “呵呵，你没有杀人，鬼都不信！”小妾甲刚一说罢，杜小鱼便走进屋子里道，“鬼不信，我信！” 小妾甲顿时愣住，这是在间接性的骂她是鬼吗？ “你是什么鬼？” 杜小鱼微愣，回道，“可爱鬼！” 小妾甲：“……” “或者机灵鬼！” 杜小鱼想了半天，叹口气道，“抱歉，实在是想不起了更好的形容词了。” 梅明月看清是杜小鱼之后，面色也变得缓和，便问，“杜姑娘，你怎么会这儿？” “我梦游，可以吗？” “……可以！” 因为杜小鱼的出现，整个客厅里面的气氛都变得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在梅明月身边坐着的女人面色很温和，上前就拉着杜小鱼的手，好像两人上辈子是失踪的姐妹一样。“哎呦，原来你就是杜姑娘啊，盟主大人真是好眼力，看上你这么个水灵的姑娘。” 杜小鱼嘴角一抽，她解释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其实宝宝心里的苦，你根本不懂！” “是啊！”她也跟着叹息，“盟主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的女人肯定不少。将来你身边肯定还会出现甲姑娘、乙姑娘，还有丙姑娘等等，但是我们女人啊，不能那么小心眼，你看我们家老爷，昨天刚刚纳了第七十四个小妾，我还不是一如既往的抽烟喝酒烫头？” 杜小鱼嘴角又抽了抽，首先，她对这个女人很敬仰，其次，她还有有些疑惑，“夫人哪，刚刚你说的那个甲姑娘，我可以理解为贾姑娘，但是后面这个乙啊丙啊，貌似百家姓里面没有吧？” “我……我只是比喻，重点不再这些，而是在于我告诉你……” “嗯，抽烟烫头确实是个好兴趣，但是喝酒不好，酒醉容易伤身，搞不好还会失身。夫人啊，且喝且珍惜吧！” “……” 见大家熟悉的差不多了，杜小鱼看着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梅头瑙，仗义出口，“梅头瑙是被人诬陷的，她是不会杀那个三夫人的。” 小妾甲好像和梅头瑙有仇一样，死抓着不放，顿时暴跳如雷道，“你说她不会杀人，她就不会杀人，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昨天……昨天她们吵架的时候我看到了。”杜小鱼说完心虚的看了一眼梅头瑙，恰好，她也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与她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愕然。杜小鱼可以理解为，她当时被人骂，为什么她没有上前劝解一句？ “那个三夫人说话咄咄逼人，但是梅头瑙还是很有耐心的叫了她一声三娘，都没有和她争吵。” “哼！这很正常！”小妾甲扬起脖子傲慢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不叫唤的狗才会咬人。她没有和三姐争吵，不代表她不会去晚上报复。” “可是……” “你一个刚进来的小丫头，再怎么认识她，也不如我们熟悉。从生下来就丑，老爷长的这么英俊潇洒，儿女们也个个相貌堂堂，可只有她……不知是谁的种？” 小妾甲还打算说些什么，就被梅明月冷冷的一句“住口”给打断了。 然后他舔着脸笑呵呵道，“杜姑娘见笑了，家丑，家丑啊！” 杜小鱼面无表情道，“你也知道是你们一家人都挺丑的啊！” 梅明月：“……”囧！原来家丑还可以这么定义吗？话说，他真想问问她，你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虽然小妾甲嘴欠，但是……不得不说，她的怀疑还是很有道理的。 杜小鱼想起梅明月打算介绍给何衍的琴棋书画，至少这四个女人长的好看吧。再看看梅头瑙，她就长的对不起父母了…… 但…… “那也不会是梅头瑙杀的，你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诬陷别人！”杜小鱼自认为，这是她说的最正义的话。 果然，小妾甲傻眼了…… 是的，她没有证据，只有胡说而已。 “那你呢，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冤枉的？” 同样，小妾甲的话，也让杜小鱼无话可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何衍出现了。 不过……他是从客厅门口路过的。 起初杜小鱼没有在意，但神奇的是，他又反过来“路过”了一次。 鉴于他那么认真的演戏，她也就很“认真”的配合。 “咦，大侠，你怎么也在这里，好巧啊？” 她配合，不代表何衍配合。“你傻吗？我是专门出现在这里的！” 江湖哪里乱，他就在哪里收钱！ 杜小鱼早已想到了，明月山庄有鬼，他就出现收鬼收钱。甜甜门和咸咸门乱，他就出现平乱收钱。 她刺溜跑到他身边，耐着性子道，“你可以证明她是被诬陷的吗？” 何衍意味深长的瞥了梅头瑙一眼，又笑的让人捉摸不定，又将整个房间里的人扫视了一番，让众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好像他看透一切一样。 终于，杜小鱼不耐烦道，“大侠，你就别看了，刚刚梅阁主都说了，他们一家人都挺丑的，你放心，都没有你好看！” 听了这句话，何衍嘴角的笑意明显比刚刚舒服许多，他弯下腰，美滋滋的问，“小鱼儿也觉得我好看？” “我如果不承认，你会给我下泻药吗？” “不会呀！” 奇迹啊？杜小鱼瞪大眼睛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我会喂你吃七步散，服下之后，走七步便会七窍流血而死，死后化为血水，全身上下，只剩下头发丝~~” 咦~~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彻底被何衍的无耻打败了，她赔笑道，“好看好看，何大侠的美貌无人能敌，武功盖世，绝对是智慧与美貌兼备，实力与颜值担当的男神……”之一！ 何衍挑眉笑着道：“既然我这优秀，为什么你没有被我迷倒呢？” 杜小鱼低头沉思想了想，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很容易小命不保啊。 在场的人都隐隐感受寒气逼人，顿时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感悟，小鱼儿啊，你就从了吧。 “因为我……我……迷路！” 何衍：“……” 众人：“……” 就在何衍准备还口的时候，梅头瑙发怒了，“能不能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才是主角，我才是头条，你们应该谈论我才对吧，我到底杀了谁，还是谁杀了谁，麻烦不要再跑题了好吗？我……” 何衍就是这么霸道，一个隔空点穴就把聒噪的梅头瑙给点住了。 然后继续回归正题，他温柔的笑道，“小鱼儿，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杜小鱼冷汗直冒，手足无措。“呃……大侠，我这个人呢，对大侠只有敬仰，不敢产生非分之想。” 那何衍又道，“那你现在就试图产生些非分之想吧。” “我……” 她抬头试图反抗，但想到反抗不了，也只能再次低头，以图找自己的存在感。“大侠，我是你的忠实河粉！” “我不缺粉丝！” “我……我还是你的跟班！” “我也不缺小厮！” “那……” “好，我给你时间！” 囧！她刚刚说什么了？他就要给她时间？ 第十八章 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不过，已经不容她多想。何衍走到正厅，轻描淡写道，“这个女人，不是真凶。而真凶，就在这个房间里！” 何衍语罢，房间里的人皆是一惊！ 但惊讶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杜小鱼脸上有喜有惊，因为她知道，何衍 “大侠，你怎么知道凶手就在这里。”杜小鱼首先就要撇清自己的关系，“先说好，我肯定不是凶手，因为我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刚一说罢，只听有个小妾突然大喊，“啊，有蚊子！” “啪！” 杜小鱼一伸手就给拍死了，众人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刚刚是谁说舍不得踩死蚂蚁，转眼间就把蚊子给拍死了？ 何衍淡然的笑笑，随即走到一个身穿灰衣中年男子面前道，“你就是凶手！” 男子瞬间大惊，“盟主，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你觉得我会随便冤枉别人吗？”何衍正儿八经的样子，还是说不出来的帅气。 他低头问梅头瑙，“我问你，当时那个小妾和你吵架的时候，你确定只有你和她吗？” 梅头瑙未语，大眼瞪着何衍，差点把何衍瞪吐了。 “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给你证明？” 梅头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何衍这才想起，刚刚和杜小鱼拌嘴，不小心殃及鱼池了。 解穴之后，梅头瑙狂语，“是的，我只看到她和我，因为当时我们是在花园里，周围除了花，还有一片小林子。平时来的人很多，但昨天恰好到了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所以在花园里就我们两个人。” 何衍点点头，转身又问杜小鱼，“小鱼儿，你也确定，花园里面有加上你有三个人吗？” 虽然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杜小鱼还是认真回答了，“对啊，我去了之后，就看到那个女人和梅头瑙，那个女人说话很难听，我都有一种冲动去打她，但梅头瑙却一点也不生气，还向她道歉，所以，我更加肯定，凶手一定不会是她。” “这可不一定，你在林子里面，但他们却在花园中，你可以看到她们，但她们却不一定能看到你。如果你敢肯定凶手不是梅头瑙，那么，昨天在林子里的人除你，还有另外一个人。” 何衍转身，看向那个男子，补充道，“而这个人，就是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说这话的是是梅明月，“盟主，他叫王贺，是我的老管家，因为之前救过我一命，现在老了，我就把他放在我身边，昨天一上午，他都跟在我身边，怎么会杀人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上午杀人了？” 何衍低头瞥了王贺一眼，慢条斯理道，“你手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王贺一愣，面色稍稍缓和才道，“昨天晚上遇到一只野猫。它受了惊，划伤我就跑了。” “哦，是吗？”何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之对杜小鱼道，“小鱼儿，你将这个女人的右手抬起来。” 杜小鱼无力的反抗，低头小声道：“大侠，我可以不和死人的尸体打交道吗？” “好啊！” 她双眼放光，难道希望真的来的吗？“真的吗？” “那你就替梅头瑙收尸吧！” “……”被威胁到了。 杜小鱼认命的走到尸体面前，把她的右手抬起。何衍便解释道，“大家注意看了，这个女人喜欢豆蔻，但如果有人仔细看的，就会发现，她的指甲里面有血迹，很明显，在临死之前，她挣扎过，而且，还将凶手划伤。我想问，王贺，你的伤是昨天晚上被划伤的，而这个女人又是昨天晚上死的，不会那么巧合吧？” “这……”王贺显然被何衍的话给吓到了。他哪里有何衍的嘴巴厉害，但还是顶着头皮道，“真的只是巧合！” 何衍勾唇，不想承认没有关系，他继续揭穿。“此外，还有一个很漏洞，那就是……你和那个女人有奸情，但谁也不知道。” “盟主大人！”王贺急了，“您可不能随便侮辱人啊！” 梅明月在一旁咬牙切齿看着，虽然这个小妾对他而言只是芸芸众生里面的一个，但是给他带了绿帽子，心中肯定也是不好受的。 “盟主，您说这话，可有凭据？我的女人……怎么会给我带绿帽子呢？” “她怀孕了！”何衍瞥了尸体一眼，“如果阁主认为我说的话有假，可以找仵作来验尸。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至少有三月有余。” 梅明月一愣，转身问他家淡定的能淡出水的二夫人，“我没有去她房间几个月了？” 二夫人毕恭毕敬道，“回老爷的话，一年了！” “……哦！”梅明月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老三还是很励志的，我一年都没有去她房间，她竟然还能怀我的孩子，还是三个月呀，哎呦，真是可喜可贺啊。” 杜小鱼自认为自己已经够笨的，连她都知道他这是被带绿帽子了呀，不经大脑就出口，“阁主，你怎么这么笨呢？很明显啊，你一年都没有去她房间，她怀孕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呃……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啊！” 杜小鱼擦汗，什么听上去？明明就是事实啊！ “老爷，我……”王贺刚一出口就被何衍打断，“别狡辩，等我说完你再哭！” “至于，我怎么发现她的奸夫是谁？”何衍笑笑，又道，“王贺身上有个荷包，无论是花纹还是色泽，都是上等的布料。可刚刚阁主你也说了，他已经年纪大了，明月山庄上下都是归来风来负责，连油水都没得劳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布料做荷包呢？” “再看看这个女人，她腰间的腰带花纹很独特，与在场的其他女子腰带都不一样，可见这个女人心高气傲，不干与别人的衣装相撞，至于她腰间的花纹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丫鬟可以绣出来的，因为上面的花纹来自藏族地区的格桑花，不才，曾经读书的时候恰好看到这种花的样子。” “盟主说的对！”梅明月激动道，“她确实是在藏族地区居住过，不过她是汉民。” “既然阁主都可以作证了，那你王贺你呢？”何衍目光移动到王贺身上，斩钉截铁道，“这一切不会也是碰巧吧！” 王贺似乎觉得自己再也瞒不住了，立刻跪在地上认罪，浑身发抖，“老爷，我该死，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啊！” “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梅明月不敢确定道。 杜小鱼都急了，“这不是废话吗？” 此时此刻的梅明月就像被雷劈过一样，他就这样迷迷糊糊被带了绿帽子，更重要的是……他还经常把绿帽子带在身边炫耀，来来来看一看啊，这个是我以前的老管家啊，他以前救过我一条命，现在我这是在知恩图报啦，看吧看吧~~我是个好人吧~~~ 天上飘过五个字：带绿帽子都不是事~~ 梅明月顿时暴跳如雷的踹了王贺一脚，二夫人假模假样的拉着梅明月，“老爷别这样啊。” “放开我，我要弄死他，竟然敢给我带绿帽子，啊……” 王贺哭了，“老爷，我……” 梅明月突然身子一顿，不知道脑子抽经了还是卡带了，笑吟吟的将地上的王贺拉起来，道：“感谢你！” “啊？” “谢谢你让我成了万年龟！” “……老爷，不用谢，这些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王贺啊，经过这件事，我好像懂了一个道理！” 王贺道，“老爷，您说，我听着。” “防火防盗防管家！” “……”老爷说的对！ 众人内心都是奔溃的，这是什么对白？ “你他娘的，老子用过的女人，你也敢用？”梅明月说罢，又开始一顿左勾拳右勾拳，完了还要踹两脚。 而王贺的叫声也是此起彼伏，跟着梅明月拳头的重力有节奏的喊叫。 “啊……哦哦……啊啊……啊哦哦……啊啊啊……” 踢的那叫一个惨。 梅明月踢的自己都累了，这才停下动作，支着膝盖猛喘息，哎，年纪大了，体力确实不太好了。 何衍安慰道，“梅阁主，没事的，就是个皇上，防的了太监，也防不了大臣和侍卫啊。所以……你不必伤心，你不是最惨的那个！” 梅明月感激的看着何衍，“多谢盟主安慰！” “不客气！”何衍道，“记得我房间里的床单该换了，都睡了一天了！” “好！” 杜小鱼翻了个白眼，敢情您那床单是纸做的啊？睡一天就得换新的？ 梅明月咬牙切齿道，“王贺，说说你的犯罪过程吧！ 王贺见状，觉得有些事情也瞒不住　了，便只能说出口了。 他说，其实是小妾先勾引的他，还是在三年前，她在花园哭，他见到之后，安慰了几句，随后，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就找他谈天，谈天慢慢就变成弹琴。 王贺没有娶过妻子，于是也深深的被她吸引，慢慢的两个人就走到一起，但一直都没有越过雷池半步。 直到有一天，她喝醉了，他上前劝解，二人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王贺鉴于对梅明月的感恩，愧对于他，便再也没有找那个女人。 但这个女人却反而对他死缠烂打，还用这种事情来威胁他。没有办法，他只能三天两头在这个女人房间里留宿。 可就在前三个月，她突然说她怀孕了，要他负责。他哪里敢啊？如今在明月山庄，他只能跟在梅明月身边，虽说每个月都有月银，但没有以前能捞油水，他也就只能养活自己而已。 可现在呢？那个女人疯了，居然要他带着她私奔，还说财务上的事情都掌握在她手里，让他去做个假账，然后带着银两离开这里。 他想了想，十分不妥。首先梅明月就是杀手头头，他带着她一私奔，梅明月肯定要了他的小命。其次，他就是有胆子离开这里，对这个女人，也没有太多感情。 于是，脑子一热，就想杀了她。 恰好不好，他昨天看到她和梅头瑙在吵架，于是便想了一个主意，借刀杀人。虽然周围都没有人，但起码，丫鬟是知道梅头瑙和她在花园里的。再加上那个女人骂完梅头瑙之后，在路上都是句句恶言，那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梅头瑙发过冲突。 到了晚上，他顺其自然，就请她在一起喝酒。没想到却被她发现，后来就有了她挣扎，伤了他的手臂，最终他一狠心，就将她捂死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 梅明月听了之后，反而没有什么反应，看着王贺面色缓和，开口道，“把他交给衙门处理吧！” 一开始冤枉梅头瑙的小妾也顿时没有了底气，在大家解散之后，迅速逃离了此地。 梅头瑙美滋滋的走向前向何衍道谢，“盟主大人，多谢你出手相救！” 杜小鱼原本打算说不用谢的，结果却被何衍抢话了，“你打算怎么谢？” 梅头瑙一愣，本来也是句客套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抬头道，“要不我以身相许吧，如何？” 何衍撇嘴，“你哪里是报恩，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梅头瑙囧！ 在回易水楼的路上，杜小鱼突然问起何衍是怎么发现凶手是王贺的。 何衍答，“很简单。因为当那个小妾在冤枉梅头瑙的时候，王贺的状态都是如释重负的。你想想，谁会对一个死去的人产生如释重负的心情？除非他心里有鬼。” “啊，原来如此！大侠不愧是大侠，能将人的内心可以看的如此通透，厉害厉害！”杜小鱼自认为马屁拍的很绝，不然，何衍也不会得意洋洋的笑着。 “小鱼儿啊，既然你把我夸的这么优秀，就真的没有一点点非分之想？” 杜小鱼一愣，想起当初何衍坑她的日子，包括现在坑她的日子，她绝对逃避这个话题。 “大侠，我还有事，先走了！”话音刚落，她便疾驰而去。 身后响起何衍意味深长的话，“小鱼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记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哦~~” 第十九章 海参炒饭的炒饭 咸蛋约何衍出来的时候，是下午。 杜小鱼为了贪图飘香楼的饭菜，被成功诱惑出来。 现在坐在一旁大吃大喝，没有吃相的就只有她。 而云淡风轻拿着筷子迟迟未动的男人是何衍，他正在纠结，“为什么鱼香肉丝里面没有鱼？” 小二是这么解释的，“菜的名字很明白的写着啊，鱼香味的肉丝。” “那为什么虎皮海椒里面没有虎皮呢？” 小二顿了顿，又解释，“因为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俗话说的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行，这我都可以理解，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海参炒饭里面没有海参？” 咸蛋囧！这盟主果然不一样，吃个菜都能挑剔半天，到底不是他这个普通人可以结交的。 小二也傻了，“大侠，你饶了我吧，我这就去找我们的厨子过来。” 杜小鱼倒是不讲究，继续狂吃。“大侠，你就想开点吧，名字只能看不能吃，以前在青铜派的时候，铁蛋兄天天给我们做蛋炒饭，但奇怪的是，蛋炒饭里面没有蛋，后来他说，他叫铁蛋，所以他做的炒饭，就叫蛋炒饭。一会儿厨子过来也没用，说不定，他会告诉你，海参炒饭里面为什么没有海参，是因为他叫海参！” 咸蛋顿时佩服杜小鱼，“杜姑娘真是幽默啊！” 杜小鱼点点头，不说话了，继续吃。 但是咸蛋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青铜派如今也没落了吗？蛋炒饭里面连个蛋都没有，真是蛋疼啊！” “噗……” 她正吃的炒饭吃的欢，听了咸蛋的话，顿时喷了他一脸。忙解释，“咸蛋，你真是想多了，你们咸咸门只有盐，我们青铜派不仅有盐，还有糖！” 咸蛋：“……”这是**裸的炫耀啊！ 不一会儿，厨子和小二过来了，厨子是一个大胖子，人还没有进来，肚先进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语气很不好，“谁找事？” 何衍笑吟吟，丝毫没有被大胖子的气场给吓到，“我！” “　啊，是你个小瘦子！”厨子大喝道，“干什么？” “为什么海参炒饭里面没有海参？” “我叫海参，咋地？” 杜小鱼嘴巴一顿，果然，她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咸蛋也傻了，这年头还真是啥人都有？ 何衍淡然的笑笑，“没事，滚吧！” 厨子吃瘪，这小瘦子竟然能用如此狂妄的语气跟他说话，这一定说明，这个人来头不小，他还是别去招惹了，拿着刀灰溜溜的就跑了。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咸蛋迫不及待道，“盟主，你可要帮帮我啊，昨天我才听说了，原来甜甜门为了对抗我们咸咸门，竟然在城西摆设了擂台，让他们的女儿比武招亲。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心爱的甜瓜，也得招亲啊！呜呜~~” “所以？” “我武功不太好，但是我却有一颗想要迎娶白富美的心啊！”咸蛋苦着脸道，“盟主，上次是你说帮我解决我们家族的两大恩怨，我这才听了你的话，没有带着甜瓜私奔的。现在怎么办？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甜瓜嫁给别人，我还不如咸死算了。啊……” 杜小鱼被他这么一吓，顿时没有吃下去的心情。黑着脸道，“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说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抢走，那你不会闭上眼睛啊？？？” 咸蛋：“……盟主，你带这个女人过来是搅局的吗？” “你觉得呢？” “像！” 何衍瞥了杜小鱼一眼，无奈失笑道，“小鱼儿啊，吃人嘴短，这顿饭又不是我们花钱，你应该讨好咸蛋兄弟才是。” 杜小鱼一听就明白了，连忙换了个表情，冲着咸蛋露出一副笑脸，呲开牙，牙上还贴着一个小菜叶，“咸蛋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甜瓜。想开点吧，放弃一个甜瓜，你有可能得到一片树林！” “呜呜……”咸蛋哭晕了。 何衍叹道，“看吧，这就是底层人士对爱情的渴望。” “那像您这种高端大气的人呢？” “一般都是别人对我有着渴望！” “……”真他娘的自恋。 何衍扫了一眼一桌子的菜，似乎没有哪个能入他口的，但见小鱼儿都吃的差不多了，这才道，“小鱼儿，将他拍醒！” “怎么拍？” 是啊怎么拍？他想了想，似笑非笑道，“这么跟你说吧，你想想平时我是如何压榨你的，然后你把咸蛋想成我，就知道怎么拍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杜小鱼恍然大悟，走到咸蛋跟前，含了一口水，猛的吐到咸蛋脸上，然后一巴掌甩了过去不算，总之，一掌接着一掌，“他奶奶的，你再不醒来，老子弄死你……” 何衍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并不代表，他此刻不是愤怒的。 直到杜小鱼将咸蛋拍醒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汤。 咸蛋晕晕乎乎的问，“我好像，感觉有人打我耳光！” 何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那是在做梦！” “哦！” 后来，何衍终究还是给咸蛋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在明日比武招亲的最后期限里，他和杜小鱼会准时出现那里，到时候，他会帮咸蛋解决，然后再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会解决两大门派的恩怨。顺便还提醒咸蛋，备好银票就行！ 咸蛋听罢十分高兴，屁颠屁颠就离开了。杜小鱼虽然没有参与整个过程，但还是对这种乐于助人的事情很满意。 “大侠大侠，我还是第一次要看你用剑对付别人哦！” 何衍轻描淡写道，“你以为去打擂的人是我？” “呃……难道不是吗？”杜小鱼撇撇嘴，“你跟咸蛋兄说明天我们会准时出现在比武招亲的地方，然后你还会解决所有的事情，刚刚这话是你说的啊？” “对啊，难道这个去擂台上比武的人不可以是你吗？” 轰隆！！！ 杜小鱼此刻内心都在打雷，天，让雷公劈了我吧！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要打赢别人，这个概率几乎等于零啊！而且还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她会猝死在台上。 想来想去，杜小鱼总觉得刚刚肯定又在无形之中得罪了何衍，但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于是只好下问，“大侠，我又得罪你哪里了？你告诉我一声吧，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何衍轻睨了她一眼，又抬手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小鱼儿啊，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恨我！” “我……” “我刚刚就在想，刚刚如果我是咸蛋兄的话，一巴掌一巴掌，恐怕都能被你拍死了！” “……”刚刚明明是他自己说，让她将咸蛋当成他自己的呀。不然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恨意？ 哎，认命吧！她总是在无形之中暴露自己的喜恶！要怪就怪她自己，太容易冲动了！ 回到明月山庄之后，杜小鱼竟然看到熟人了！！！ “唐糖糖，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不错，出现在明月山庄的人正是唐糖糖，不过，保剑锋不在，但转念一想，唐糖糖身为保剑锋头号跟屁虫，所以，保剑锋也一定在这里，只不过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藏着准备偷袭何衍罢了。 “小鱼，怎么这么巧，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 囧，到底谁先回答谁的问题啊？ “我们……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啊！”杜小鱼搞不清情况，“大侠喜欢白吃白喝，正好，我也是！” 唐糖糖：“……”她怎么不知道何衍还有白吃白喝的习惯啊？ “我们是受邀来的！明月山庄的阁主曾经与剑云派有生意上的来往，宝儿回到剑云派后也无事，恰好，阁主有事邀请，我就跟着宝儿过来了，一来是散散心，反正再过一个月就是武林大会，我们在这里小住些日子，赶路的时候也清闲了许多。” 说着说着，唐糖糖就很兴奋道，“对了，小鱼，你知道吗？” 不等唐糖糖开口，杜小鱼面无表情道，“你还没有说，我怎知道？” “……” “我跟着宝儿去剑云派了，宝儿的爹见了我之后非常喜欢我，就是他娘不太喜欢我，说我屁股太小，生不了儿子，他们家八代单传，可千万不能因为我毁了剑云派的未来。哎……” “节哀！”杜小鱼义气的拍拍她的肩，淡定从容道：“下辈子，你也不一定能生儿子，所以别执着宝儿了！” 唐糖糖白了她一眼，“我还没有说完呢！” “哦，你继续说！” “后来，剑云派有个高手中了毒，差点死了，多亏了我制出解药，才让他活过来。没想到这个高手，竟然会是宝儿他娘的哥哥，他娘对我感激涕零，便答应把他儿子给我，说是明年成亲，嘻嘻……” “祝你幸福！”杜小鱼依旧淡定从容道。 “呃……好像，你并不怎么高兴啊？” “废话，是你嫁人，又不是我嫁人！” 唐糖糖：“……”说的也对！ 第二十章 吻 闺蜜相见，分外欢喜。杜小鱼想到自己来了明月山庄，肯定会比唐糖糖还要熟悉，所以就带着唐糖糖去散散步，顺便聊聊天，最起码别让何衍听到就行。 何衍也看到了唐糖糖的到来，顺便就联想到保剑锋。随后就感受到身后有一阵杀气袭来，他身子一侧，就躲过了保剑锋的剑。 只听那人哼了一声，“擦，游山玩水也能涨内力，你是不是人？” “你说呢？” “不是！” 虽然很明显注意到何衍杀气逼人的眼神，但保剑锋初生牛犊不怕虎，仰着头道，“我爹说了，这次武林盟主之位，一定不是你！” “那更不会是你！”何衍笑道，“你真给剑云派丢人！” “你……”保剑锋也想骂，但突然发现，何衍竟然是一个没门没派的人。虽然上次有一波人搅局，又说他是听风楼的阁主，但……这只能证明何衍不仅不丢人，还名气很大，他可不想拐着弯夸人！ 明月山庄的背后是明月楼，一个听上去都血淋淋的杀手组织，但再看看这里的风景，几乎和杀这个字没有半毛线的关系。 杜小鱼给唐糖糖介绍了很多地方，听到他们也住在易水楼更是兴奋的很。“太好了，以后晚上我就不用跟何衍睡觉了！” 唐糖糖一听，这话怎么信息量这么大？只有短短的半个多月未见而已，何衍连个聘礼都没有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抱着她睡觉了？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杜小鱼立马反应过来，这唐糖糖完全就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你不知道，这个明月山庄里面有鬼，死了好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大晚上的，我根本不敢一个人睡觉。不过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和何衍在一个床上睡，我只是在他的家里打地铺而已。” 唐糖糖囧！何衍也太有耐心了吧，面对杜小鱼，他竟然很淡然的看着她在地铺上睡觉？这还是何衍吗？ 当初那个曾经拜师学艺（主要是师父拜的他），然后学完之后就“欺师灭祖”的何衍还在吗？ “小鱼儿啊，我有没有告诉你，其实何衍……”不是个好东西！ 只不过这话，她好在没有说出口，因为何衍出现了。如果这厮知道她在杜小鱼面前说他坏话，那么她一定会得到教训的，虽然可能会让宝儿吃点苦。但是她心疼啊！ “何衍人还是挺不错的，你就没有考虑考虑喜欢他？”擦，这话真他娘的违心，不过没有关系，老天知道她迫不得已。 杜小鱼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唐糖糖，“喔唷~~糖糖，你没事吧？你刚刚是在说何衍人不错？” “当……当然！”唐糖糖继续违心的笑着。 “别开玩笑了！”杜小鱼显然一副不鸟她的样子，甚至开始各种诋毁何衍，包括这几天的事情，她已经埋怨了很久，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诉说而已。 “糖糖，你知道吗？何衍那个人总是趁火打劫，而且他特别贪财好色，特别小人……” “咳咳……” “你口渴啊？”杜小鱼不解风情，连这是唐糖糖放出的信号都不知道，继续道，“你等我说完，我再给你找水喝啊。” “我跟你说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一个斤斤计较的男人。上次，就是我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就被他一脚踹到河里了，然后我身上还有包袱，他的银票就全给泡没了。于是，每次经过有河的地方，不管我打不打喷嚏，都会被他一脚踹到河里~~呜呜~~” 杜小鱼哭的满脸都是泪，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心酸。“然后，然后，嗝，然后……” “然后怎么了？”唐糖糖也急了，你要说赶紧说啊，何衍快过来了，她还要把故事听完啊！ “然后我感冒了，他喂我吃泻药，拉了整整十天，拉的我小肚子都平了！呜呜~~” 咦，为什么一听这话，总觉得吃泻药减肥也不错哦！！！ “其实……” 唐糖糖忙道，“小鱼，别说了！” “说！为什么不说！”杜小鱼抬头挺胸，又不是她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说？她一定要将何衍的恶迹传遍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哦不，他比魔鬼还可怕。他是一个修罗，一个斤斤计较而且又没有大男子气概的修罗。欺软欺硬，劫贫济富，三观不正……” 她突然顿住，很无知的看着唐糖糖，她眼睛眨来眨去，好像进沙子了。“你眼睛抽风了吗？” “你才抽风了呢！”唐糖糖这是想要告诉她，这是暗号啊暗号，身后有人啊。 “不，是何衍抽风了！”杜小鱼说完，唐糖糖差点倒在地上吐血，苍天可鉴啊，她可真没有让杜小鱼说这么多啊。 杜小鱼不管不顾，继续道，“你知道吗？我现在都开始后悔认识了何衍，如果当初我没有和师兄们走散，我就不会沦落到卖狗送我的地步；如果我不卖狗送我，我就不会遇到何衍，更不会跟他走，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他欺负的这么惨的地步。哎……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知为何，唐糖糖内心竟然产生一种背叛闺蜜的想法，不由自主的问出口，“这么说，这辈子你也喜欢不上何衍了？” “嗯，对！” 杜小鱼双拳紧握，死死的摆在胸前，显得自己很正直，很励志，抬头仰天，好像有种发誓的成分。“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要是喜欢他，我就是一头与众不同的猪！” “猪……” 杜小鱼正要意气风发的附和，但突然听到一种令她很熟悉的声音，令她听了之后就会浑身发抖的声音。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转身之后，顿时感觉绝望，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会在临死之前想要说些善良的话，尽管那些话并没有什么卵用。 “大大大……大侠……” “嗯？”何衍挑眉勾唇笑着，“刚刚说的还很麻溜，怎么一转身就结巴了？” 杜小鱼撇嘴，刚刚不是不知道你在身后吗？要是知道他在，她的小嘴哪儿敢巴巴的啊？ 唐糖糖刚刚问出口的话也后悔了，因为她感觉暴风骤雨要来了，虽然不会下到她身上，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算了，跑路吧。 唐糖糖一个转身，啪，摔了一个大马趴，没关系，她爬起来说出一句经典语录，“跌倒了，怕什么，爬起来，继续跑！”话落，带着她那两条细长的小短腿离开了。 至于杜小鱼嘛，就被何衍毫不温柔的牵着离开了。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何衍住的房间后，他一把将杜小鱼甩开。 杜小鱼防不胜防差点摔倒，本来身子就没有了支撑，好在何衍及时拉住了她，她惊叫了一声，但随后的声音都被堵住了。 何衍低头就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不容许她有一丝喘息的空间，堂而皇之探入她的口中，压住她躁动不安的舌。 她惊的只能发出“唔”的声音。因为别看何衍在吻她，她却清楚的知道，他在生气，他在暴怒，甚至很有可能会掐死她。 何衍压住她身上的重力越来越沉，急促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相比之前的两次亲吻，杜小鱼更能清楚的意识，这才是何衍，有着修罗与谪仙两个极端的身份跳跃，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江湖那么多人都敬畏他，不只是是害怕他的武功。 原来，曾经即便他表现的那么无耻，都不如今天这般魔鬼。 他好不容易松开她的唇，却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低沉的嗓音随即响起，“杜小鱼，我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话落，他破门出去。 杜小鱼愣住原地，抬手拂过他吻过的地方，还有脖子上留下的深深的牙印。不知为何，她竟然会觉得心情十分的低落。 可是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他看上她了吗？怎么可能？何衍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女人？又怎么会看上她呢？ 一定是她想多了。 到了晚上，杜小鱼去了唐糖糖的房间，并且死赖着不走。唐糖糖劝不过，也就同意下来。 睡觉的时候，唐糖糖似乎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问，“哦，对了，后来我跑路之后，你们发生什么了吗？” 杜小鱼心里咯噔一响，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道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吗？”这怎么可能？这哪里像何衍的性格？简直不可能！ “难道何衍就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有没有！”杜小鱼连忙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我累了，明天还要去甜甜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赶紧休息吧！” 看着杜小鱼一下子就沉睡过去，唐糖糖更是心里起疑，何曾何衍的性子变了？他看上的东西，怎么会轻易放口？ 就算放口，他也不会一时放口吧。以他霸道的性子，要是不做什么的话，才可怕！ 第二十一章 比武招亲 第二天一早，唐糖糖知道何衍要去解决甜甜门和咸咸门的事情，死拉硬拽着保剑锋也去看热闹。 实话实说，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后，何衍就没有和杜小鱼说过一句话，就连送小厮的衣服的时候，竟然是梅画出现的。 她红着小脸，欲拒还迎道，“这是盟主让你穿上的，说是穿上之后就赶紧出来，要去办正事了。” 杜小鱼也没有拒绝，穿上之后就上了马车。马车里面没有何衍，倒是看到激动的唐糖糖和淡定的和屎一样的保剑锋。 “何，何衍呢？” 唐糖糖解释，“他在另外一辆马车上。他说不屑于和我们同坐一辆马车。” 保剑锋听了这话实在是不高兴，“谁屑于和他同脸车？” 唐糖糖顿时一脸谄媚相，“宝儿棒棒哒，宝儿帅帅哒，宝儿么么哒，宝儿爱你呦~~~” 咦，惊出杜小鱼一脸狗血。 到了擂台之后，现场人山人海，都是男人，但……最小的还在襁褓里，也报了名。她正好能认得小孩身上贴着的字，“二百三十六号。” 唐糖糖也是一身男装，笑呵呵的拉着杜小鱼就去报名了。 “姓名！” “唐……剑锋！” 杜小鱼斜了她一眼，擦，这就是传说中，爱他就可以为他改名换姓吗？ “年龄！” “二十！” “身份！” “没背景，没身份。” 做报名记录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唐糖糖，随便敷衍道，“通过，二百四十九号，去那边排队上场比武就行。” 杜小鱼木讷的看完这个报名程序，这比武招亲的门槛好低啊。正想着，就听到男子问她，“姓名！” “杜……杜木土！”呃，好烂的名字。 “年龄！” “二十！” “身份！” “我没有身份，身份证可以吗？” “通过，二百五十号，去那边排队上场比武就行。” 擦，门槛果然很低啊！ 杜小鱼尾随在唐糖糖身后，看着台上的比武情况。 台上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老者，哆哆嗦嗦的爬了上去，正中央站着一个男人，据说这两三天都是这厮占着茅坑……呃……占着擂台不拉……呃好吧，说什么都是错的！ 二百四十八号道，“我听说，这个男的是武当派的少主，一听甜甜门比武招亲，特意快马加鞭赶来，很多人都说他是内定的人选。但还是有很多人想要参加，万一侥幸赢了，这辈子就有吃不完的糖了。” 杜小鱼翻了个白眼，“搞了半天，大家都好没有追求，娶甜甜门的门主的女儿，只是为了吃糖？” “小伙子，你错了，成为甜甜门的乘龙快婿，福利那是多了去了。光是听说那个大小姐甜瓜是一个出了名的美人，再者，这甜甜门也算是屹立江湖不倒，如果做了他们家的女婿，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说不定也能轮到他坐呢。” 这么多人，奔着一个武林盟主的位置，难怪何衍见谁讨厌谁。 很快，老者被打下去了。下台之前，老者放了一句狠话，“就算我治不了你，我孙子也一定能治得了你的！” 武当派的少主桀骜不驯，“哼，要是你孙子能治得了我，我就喊你爷爷！” 于是，下一场和他对打的，便是老者的孙子，就算刚刚杜小鱼看到的第二百三十六号。那孩子躺在擂台上哇哇大哭，犹如夏雷阵阵，轰隆一声不停止，还继续轰隆轰隆。 也不知那男子坚持了这么久，偏偏被一个刚出生婴儿的啼哭声吓跑了。 台上的裁判走到中间，拿着一个小红旗指向婴儿，面无表情道，“第二百三十六号胜！” 杜小鱼嘴角一抽，我擦，这也能行？ 只是不知道武当派的少主一会儿下去，是不是要喊老者爷爷了。 随后的情况就一如既往的无聊了，凡是上台的人，都被婴儿的啼哭声吓的连连后退，还有的看了他大哭的样子就瞬间奔溃，一手把自己劈晕，被他的手下抬下去。 就连唐糖糖上场的时候，都哭了，婴儿哭也罢，她走到旁边抱着婴儿哭，哇哇哭了一顿之后岔气了。最后保剑锋实在看不惯，轻功一跃，上来着把唐糖糖拖下去，拖走的时候唐糖糖都哭晕了！ 接着，就轮到杜小鱼上场，她对孩子的哭声也是没有抵御的。但神奇的是，她一上台，婴儿不哭了。 最后，裁判草率的举起小红旗，道，“第二百五十号胜！” 杜小鱼嘴角抽搐良久，囧，这样也可以？ 某个酒楼二楼的房间，保剑锋抱着晕过去的唐糖糖，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看正在喝茶的何衍，他的神情很惬意，和他斗了这么多年，如果不知道这主意是他出的，他都不相信。 于是，他张口道，“你真卑鄙！”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何衍轻笑道。 “损！” 啪，保剑锋被打嘴巴了。由于两手都抱着唐糖糖，根本没有办法抽出手和何衍打一架，也只能吃亏了。 何衍低头继续淡定观看台上的情况。 此刻，杜小鱼无比窘迫的看着眼前虎背熊腰的老爷们，朝他委婉的笑笑，“大哥，一会儿下手的时候轻点啊。” 大哥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兄弟，刚刚看你把那孩子吓唬住，就凭这一点，哥敬你是条汉子！” 擦，杜小鱼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了，因为何衍也说她一个汉子。于是一激动，上前就揣了他一脚，“他娘的，你再说一遍老子是汉子？” 大哥被她这一踹，疼晕过去了。 杜小鱼傻眼了，刚刚她好像踹的是人家的命根子啊！ 但鉴于刚刚她说的话，不得不找句话搪塞过去，于是向众人撒娇道，“人家是纯爷们~~” 众人倒地…… 裁判草率的举起小红旗，道，“第二百五十号胜！” 杜小鱼在打架上似乎找到了窍门，那就是见人就踹下身，怎么踹？使劲踹。于是，凭借她这个踹功，成功打败了三十个人。 就在第三十个人的时候，也就是第二百八十一号上场，他打算使用杜小鱼的绝招，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他腿里杜小鱼的大腿只有十公分的时候，突然怎么也使不出任何力气，甚至动弹不了了。 杜小鱼见状，笑的贱兮兮的，一脚把第二百八十一号踹到地上，再次成功。 后面很多排队的人都见杜小鱼实力太强，也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根子，没有一个敢上台了。 裁判见状，那***不动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兴奋，“还有谁？还有谁敢参赛？如果没有人的话，那这位二百五十号就是我们甜甜门的姑爷了。” “还有我！” 这时候，重头戏来了。 咸蛋出场的时候，还披着斗篷，走到台上中央，解开了斗篷，很快，大家都知道他是咸咸门的是人，立刻哗然一片。 咸咸门的人来参加比武招亲，这让大家怎么接受？八卦的生活很精彩的，要是咸咸门的人成了甜甜门的女婿，其实……也不错哦，至少大家吃面条的时候不用吃甜的，吃汤圆的时候不用吃咸的。 “你你你……你不是咸咸门的人吗？咸咸门怎么可以……” “谁说咸咸门的人就不能参见比武招亲了吗？”咸蛋义正言辞道，“你们也没有说啊？” 杜小鱼觉得配合了差不多了，连忙道，“对啊，确实没有说啊，我要和他比武，我们这个舞台是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舞台，不可以种族歧视，也不能歧视咸咸门的人。” 许是她这好几脚踹出了些名声，众人纷纷赞同，大喊让咸咸门参赛。 裁判没有办法，终究同意了咸蛋的参赛。 这次比武，杜小鱼毫无悬念是要输的，于是不等咸蛋出手，她已经退后了，只是没有想到，她退后的时候，竟然左脚踩住了自己的右脚，前倾倒下。 哪只咸蛋也慌了，连手中的剑都忘了放下就冲过去扶杜小鱼，结果，刺……一剑刺进她的左肩里。 杜小鱼抬头幽怨的看了咸蛋一眼，道，“咸蛋兄，疼！” 然倒地…… 裁判面无表情的举起小红旗，道，“第二百八十二号胜！” 因为杜小鱼和咸蛋这两位高手与高手的对决，众人再也不敢上前，于是，这长比武招亲大会，让咸蛋成了甜甜门的乘龙快婿。 甜甜门。 “爹爹！” 甜瓜拉着咸蛋的手跪在地上，深情凝望着彼此。“爹爹，其实我已经喜欢蛋哥很久了，可是因为我们家族的恩怨，一直躲躲藏藏。这次比武招亲，本来我就不同意，现在是老天爷做主，让我嫁给蛋哥。爹爹，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为什么你就不能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甜瓜的爹满脸胡子还好说，问题是牙都掉了好几个，一说话就漏风，还唾沫横飞。 咸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道，“门主，我爱瓜妹，我愿意为了瓜妹，退出咸咸门。” “哦不，蛋哥，你不能这么做，我们一定还有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的。” “瓜妹，你听我说，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只不过，我脱离了咸咸门，我这个少主的身份没了，你还会爱我吗？” 看着咸蛋认真的表情，甜瓜感动的点点头，“爱！” “爱你大爷！”甜瓜爹大喝。 第二十二章 化解恩怨 “来人哪，把小姐给我送回房间，我要亲自弄死这个让她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甜瓜爹恶狠狠道。 甜瓜听了，立刻就吓怕了，死死的抱住咸蛋，大喊，“不行，蛋哥快跑，我爹爹一定会打死你的。” “瓜妹……” “蛋哥，你快立刻离开这里吧，我爱你，但是我不可以让你为了我放弃你的一切，包括生命。” “瓜妹……” “蛋哥，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你快跑啊！” “瓜妹！”咸蛋痛苦的大喊，“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的话！再说了，你抱着我，我怎么跑？” 甜瓜：“……” 甜瓜爹见二人这么深爱，只能恨恨的在一旁看着，把他们分开吧，又显得太恶毒了。 突然，家丁跑进来大喊，“门主，门主，有个陌生男子闯了进来。” “什么？我养你们一群猪有什么用？竟然连个陌生人闯进了都拦不住吗？”甜瓜爹怒目切齿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没想到还闯进了陌生人，实在是气不过。 正准备出去看看，却见一个白衣男子已经飘飘然的站在他面前，他咬牙问道，“你是谁？” “你大爷！” “……”这个年轻人脾气好大。 咸蛋转头一看男子，顿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他他他……” 甜瓜愣住，“哇塞，大帅哥啊！” 咸蛋：“瓜妹，你不会打算移情别恋了吧？” “没有！我还是爱你，只不过，我要对他开始一段无疾而终的 迷恋！” 咸蛋囧！早知道何衍的长相就能秒杀一切，就应该让带着面巾出来。别事情还没有帮他搞定，娘子却被他带走了。 “唐门主，还记得我吗？” “你……你……”甜瓜爹想了许久都未曾想起眼前的白衣男子是谁，直到他说出一句话，他才确定了他的身份。他道，“唐门主，难道你忘了当年大明湖畔的小翠了吗？” 甜瓜爹顿时惊讶道，“你是小翠的孩子？” 咸蛋和甜瓜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信息量好大啊！ “我是救你的白衣大侠！” 咸蛋和甜瓜同时互看了一眼，这俩人，说话纯属驴头不对马嘴。 甜瓜爹比先前的表情更为惊讶，甚至连说话，都有了颤音，“你，你你，你是何衍，何盟主？” 何衍温柔的笑笑，“正是！” “哎呀，老夫真是糊涂啊，没想到盟主居然出现在这里，真是礼数不周，礼数不周啊！”说着，就对何衍身后的家丁挥了挥手，“你们这些瞎了眼的狗奴才，还不下去？来人，快给盟主上茶。” 不等人来，何衍便道，“上茶就不必了。门主，今日我来，是有事情说。” “哎，您说您说！” 何衍瞥了跪在地上的咸蛋一眼，故意让甜瓜爹看到，甜瓜爹也不傻，连忙道，“你还跪着做什么？站起来啊！” 咸蛋此刻内心已经更加激动了，看这架势，何衍拿下未来岳父的可能那是百分之百啊。 “唐门主，有些话，我要单独和你谈谈！”何衍笑吟吟道。 甜瓜爹也很听话，完全没有刚刚对待咸蛋的戾气，屁颠屁颠尾随何衍身后就进去了。 甜瓜见状，顿时对何衍路人转粉。“蛋哥，他就是武林盟主何衍吗？” “是啊！”咸蛋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生怕不让别人不知道他这是**裸的嫉妒。 “蛋哥，你和他熟吗？” “还行！” “哦，那你可以帮我要张签名吗　？”甜瓜激动道，“我要做他的脑残粉！嘻嘻……” 不一会儿，何衍和甜瓜爹出来了，甜瓜爹一脸喜庆，冲着咸蛋就笑，“来来了，孩子，你怎么站着呀，快坐下啊。啊，别坐了，我现在就和你去咸咸门，我们谈好日子再成亲，如何？这个时间要抓紧了！” 咸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吧，何衍说了什么，让甜瓜爹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 “门，门主……” “叫什么门主，叫什么门主？”甜瓜爹笑呵呵道。 咸蛋傻眼了，“那我不叫你门主，叫什么？” “你是不是傻，和甜瓜叫的一样。” 咸蛋想了想刚刚甜瓜叫他的称呼，然后顶着头皮抬头试探的叫道，“爹爹？” “……” 刚一说罢，甜瓜爹一掌就劈了过来，“你是不是傻？她叫我爹爹，你也叫啊？叫岳父！” 咸蛋没有反应过来，甜瓜立即高兴的跳起来，紧紧抓住咸蛋道，“蛋哥，你快叫啊，我爹爹是同意我们俩在一起了呀！” 瞬间，咸蛋木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虽然是傻笑，但是……也可以了。 当何衍踏出甜甜门后，整个人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昨天听到杜小鱼说了那些话，他确实忍不住气愤了。可今天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促成了一对有情人，心中的不满渐渐消去。 杜小鱼是谁？连脑子都不知长在脚上还是长在肚子里的人。和她谈感情，还不如早早拿下她好呢？ 想想刚刚咸蛋一不小心把她的左肩给刺伤了，他便不由心软了，这个时候，不知道她醒了没有，唐糖糖应该给她上好药了吧。 “啊……疼……” 房间里传来杀猪的叫声，无疑，就是杜小鱼喊出来的，刚一清醒就被唐糖糖给弄疼了。 唐糖糖蹙着眉，无奈道，“我，我只是在给你的伤口上药而已。” “你确定你不是在谋财害命？”杜小鱼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刚刚清醒的她，眼睛还是半睁开状态，整个人看着都可怜兮兮的。 唐糖糖反口，“你确定你有财？” 杜小鱼想了想，认真回复，“我有命！” “你真有自知之明！” “谢谢！” “……” 唐糖糖懒得再多说几句，上好药之后，便开始收拾血布。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赶紧休息吧，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做给你吃。” “我，我想喝鸡汤。”杜小鱼弱弱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咸蛋刺伤她的时候，她赶紧未来也会在腥风血雨中度过。趁现在活着，最好大鱼大肉吃点吧。 唐糖糖微微一笑，然后大发转，“喝你妹啊喝！”啪，大门一关，走了！ 杜小鱼更是委屈的不得了。据她了解，如果一个人生病了，难道不是她说想吃什么，对方就应该做什么给她吃吗？为什么唐糖糖是恰恰相反的？哎……果然，话本里都是骗人的。鬼故事里面也都是骗人的！ 唐糖糖出门之后，就见一袭白衣落落大方的站在树下，虽看着神情惬意，但是眉间那微微皱着一丝紧张，还是被她纳入眼底。 她勾唇一笑，还从未见过何衍这么紧张过，于是上前忍不住戏谑，“怎么不进去啊？” 何衍浅笑道，“我只是来散步的。” “哦？在家门口散步，你倒是走的不远啊！”唐糖糖调侃道。 “怎么？这么关心我，不会打算移情别恋吧？” 唐糖糖白了他一眼，“切，我对我们家宝儿那是坚贞不渝的。倒是你，还没有说为什么在家门口散步呢？” 何衍应答自如，“关你毛事！” 囧！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唐糖糖撇撇嘴，将托盘抬起，上面除了药瓶，还有血布，察觉到何衍的眉头蹙的更深后，她更是洋洋得意。故弄玄虚道，“小鱼流了好多血，我处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处理好。她到现在都没有醒，不过她一直在说梦话。” “什么梦话？”该死，居然被唐糖糖牵着鼻子走了。 “好像跟你有关！” “跟我？”何衍已经在磨牙了，可还是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道，“说说看？” 唐糖糖虽然惧怕，但是没事，为了占上风，她也是拼了。再说，她好不容易压何衍一头。“她说……我想喝鸡汤！” “美死她！”说完这就话，何衍就不见了。 但是唐糖糖知道，这厮肯定去厨房给她煮鸡汤了。 不过，很快何衍又回来了，他冲着她微微一笑，那笑意总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小唐啊，你说，如果让你的宝儿知道你和我关系，他会怎么想呢？” “你……你什么意思？” 只是不等她想说什么，何衍又飘走了。 留下她一人沉思了半天，也不知道何衍到底在搞什么鬼。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你和何衍之前认识吗？” 她慌乱之间转身一看，是保剑锋冷冷的盯着她。“在认识我之前，你就认识何衍吗？” “宝儿……” “你们什么关系？” “我……”唐糖糖终于明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何衍一般有仇的当场就报了。 她和何衍的关系，谁也不能知道的啊！当初可是在师父面前发誓的，连自己的师门都不能轻易说出口，更何况还是师兄和师妹的关系。哎…… “其实，我是他家的童养媳！” 保剑锋：“……” “不过宝儿你放心，我爹后来成了暴发户，就把我带走了。”唐糖糖摆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虽然我和何衍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我已经离开那里了，所以我就打算再见时，和他就是陌生人！” 第二十三章 又现死人 保剑锋嘴角一抽，没想到唐糖糖和何衍还有一层这么复杂的关系。“你……” “宝儿，你不用心疼我的。”唐糖糖抬起眼帘深情的望着他，“反正以后你也要娶我，所以，你不用这样，我已经不担心我会嫁不出去了。” 保剑锋白眼一翻，“谁说我会娶你了？” “你娘……” “我娘已经给我找了十几家的姑娘，都答应我要娶她们。但是……决定权还是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也喜欢我，其他女人也喜欢我，那我岂不是很为难？”保剑锋一本正经的说道，“唐糖糖，你还是继续担心你能不能嫁出去吧！” 话落，他转身离开。 不过，这次虽然躲了过去，但是她也由此更加讨厌何衍，她不过就语言上欺负了他下吗？ 哎，早知他会还，就不会图一时之快了！ “你怎么来了？” 杜小鱼抱着被子靠在床头，看着梅画端着鸡汤放在桌上，就开始盛汤，鸡汤的香气弥漫出来，她特意吸了下，显出很好喝的表情。 杜小鱼暗自吞了吞口水，又问，“你是来我这里表演喝鸡汤给我看吗？” 梅画彻底无语了，她这个动作很不明显吗？明显到这个程度？ “我这是来给你喝的！” “得了吧！你有那么好心？”杜小鱼说完都觉得自己嘴快了。 梅画气鼓鼓的走到她面前，将汤碗塞到杜小鱼的手里，然后道，“就是给你喝的，你爱喝不喝。”说罢，转身出去了。 杜小鱼很郁闷，这是什么情况？她想喝鸡汤，唐糖糖骂她；她不想喝了吧，梅画也骂。等等……梅画怎么知道她想喝鸡汤？ 由于她失血过多，外加鸡汤太好喝，于是连汤带肉全部吞了进去，撑到半夜都还没有消化。 而就在此时，黑夜中一声尖叫划破空中，叫声凄惨慌乱。杜小鱼一下子就被吓的从床上坐起来。刚刚她好像又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了。 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想念何衍，如果她在他的房间打地铺就好了，再可怕的鬼也肯定能被何衍吓跑。 “小鱼，睡了吗？” 是唐糖糖的声音。 “糖糖，你快进来吧，我被吓着了！” 唐糖糖听到后，立马推开门就进来，二话不说奔着床走了过去，忙问，“怎么了？尿床了？” “……” 说的好像她是个弱智一样。 “我刚刚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叫声。” “是啊，我也听到了，所以我才进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情。”唐糖糖慢条斯理的说，“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尿裤子了不好意思说？” “滚……” 就这样，唐糖糖留在杜小鱼房间坚持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日一早，她们才得知了消息。空明楼那边又死人了…… 等唐糖糖和杜小鱼过去之后，何衍、保剑锋还有梅画已经在检查尸体了。 奇怪，最近梅画出镜率挺高啊？ 不过，更让杜小鱼奇怪的是，保剑锋在做仵作的工作。 “喂，糖糖，你家宝儿不是剑云派的少主吗？他除了会耍贱，还会验尸吗？”杜小鱼在唐糖糖耳边小声问道。 唐糖糖是这么解释的。“小鱼啊，你不知道，我们家宝儿的才艺多了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明月楼和剑云派有些交集，前段时间，就是他们阁主写了一封信送到剑云派，说是有事帮忙。宝儿本来不打算过来，谁知听说了何衍也在，就二话不说赶了过来。” 杜小鱼叹息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他们关系其实没有表面那么糟糕。” “你错了！宝儿是赶来给何衍找事了！” 验尸后，保剑锋有条不紊的说道，“死者，女，大约十五岁，她的脖子背后有一朵海棠花，初步鉴定，她是惊吓而死。” 何衍嘲弄，“不用你看我都知道她是女人。我只好奇，三更半夜，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空明楼，又受到什么惊讶而死。另外，她除了受到惊吓，身体内有没有吃过**这类东西。” “你在怀疑我的本事？”保剑锋冷冷的问道。 “不是怀疑！”何衍微微一笑，“是质疑！” “你……” 杜小鱼小声在唐糖糖耳边问道，“话说，宝儿的仵作是跟谁学的，靠谱吗？” 唐糖糖漫不经心道，“靠谱！他们剑云派有个厨子以前就是仵作！” 囧！仵作改行做厨师？这还靠谱？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名女子绝对是受到惊讶而死的！”保剑锋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倒不是说他为了和何衍唱反调。而是死者确实面部狰狞，瞳孔放大，好像生前看到什么东西一样被吓死的。 再看看她的衣装，完好无损，也没有任何死前挣扎过的痕迹。如果要是中了什么毒，嘴唇发黑那是肯定的。但这个女子，除了面部比较狰狞以外，嘴唇的眼色还有面部的颜色都是正常人的肤色，所以中毒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杜小鱼在一旁看着，突然恍然大悟，“她是因为诅咒死的！” “诅咒？什么诅咒？”唐糖糖困惑。 “杜小鱼，你这个笨女人在胡说什么？”保剑锋气急败坏，“死人就死人，你竟然说什么诅咒，你这是想吓死宝宝吗？” “呃，这里不是我们聊天的地方。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隐私的地方聊天。” 当三个人面对面的时候，保剑锋的脸色黑的像中过毒似的。他磨着牙道，“你确定这个地方够隐蔽吗？” 杜小鱼猛点头。 唐糖糖也很认同，“而且很浪漫。”说着就拉着保剑锋的衣袖，美滋滋发表感慨。 “宝儿，你知道吗？听说在七夕那天，牛郎和织女在鹊桥相会，如果凡人想偷听他们的悄悄话，就可以跑到葡萄树下，就可以听到他们诉说相思之苦的话了。宝儿，虽然，我们是很认真的聊天，不过你可以认为我们俩在约会呀！” 保剑锋：“……约你大爷！” “宝儿，我大爷和我长的不一样，我跟你说过了，我比较像我小姑，不过我小姑在我出生之前已经和人私奔了！据说私奔的人是马夫，长的相貌堂堂，我小姑垂涎他的美色就被他勾走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好多些金银珠宝。其中还有我爹爹送给我娘的定情物……” 轮到杜小鱼无言以对了，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说点什么好，“糖糖，家丑不可外扬！” 唐糖糖很大气，“没事，我和宝儿不分家，反正我们迟早会在一起，迟早会相爱，迟早……” “可是你把你们家的丑事都告诉宝儿了，宝儿不会嫌弃你吗？” “不会，反正出丑事的人不是我！” 杜小鱼吸吸鼻子不说话，看来以后和唐糖糖说话的时候要注意点，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的丑事给泄露出去。然后就成了唐糖糖口中别人家的丑事！ “闭嘴！” 杜小鱼委屈的点点头，“……好的！” 保剑锋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大骂，“你是不是傻，我说的不是你，是她！” “哦……”唐糖糖好像被保剑锋骂习惯了，所以很淡定的笑了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呢，宝儿骂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是一种幸福呢！” 杜小鱼已经不想在说话，她觉得唐糖糖脑子有问题。 此时此刻，三个人就坐在葡萄树架子下的石桌旁。很尴尬，但……只针对于杜小鱼。 唐糖糖还兴高采烈的拉着杜小鱼的手，“小鱼你对我真好。时时刻刻为我追求宝儿制造机会！” 杜小鱼轻咳了两声，其实她只是想说，我只是想边吃葡萄边说诅咒，这样比较有气氛。 “别废话了，赶紧说诅咒！说完之后我还要赶着吃午饭，我很有时间观念的，麻烦你也有些观念，不要再占据我的宝贵时间！” 保剑锋一副大长脸，好像别人欠了他二百两银子这辈子都还不了。 杜小鱼在内心深处深深的腹诽：这个唐糖糖到底是怎么看上保剑锋的？长了个搞笑的脸，还天天装深沉，这样能娶到媳妇才怪！好在唐糖糖追着他，不然剑云派就此绝后了！ “哦，你中午打算吃什么？”杜小鱼瞪着扑闪扑闪的大眼问道。保剑锋这么着急想要吃中午饭，可见中午饭肯定好吃。如果好吃的话，她也可以去蹭饭，反正她脸皮够厚。 保剑锋答，“驴肉火烧！” “哦？驴肉火烧很好吃吗？” “嗯，当然！”保剑锋说着，惊奇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驴肉火烧是这里的特色小吃啊！” 杜小鱼似懂非懂的点头，“驴肉我知道，但是火烧是个什么鬼？难道是要把一整头驴扔到火里烧吗？” “……笨蛋女人，你又跑题了，赶紧说诅咒的事情！” “哦哦，抱歉，我忘了！” 随后，她将海棠的故事完整的说出了出来，顺便添油加醋将梅明月的形象抹黑的连渣都不剩。也顺便将海棠的形象说的高大无比，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楼女子。 呃……这么说会不会很矛盾？ 不过，见唐糖糖和保剑锋听完故事后的神色应该可以证明，她的故事还是比较有吸引的。 第二十四章 签名 果然，唐糖糖猛的一拍石桌，怒目切齿道，“太过分了，没想到梅阁主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太恶心了，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人渣中的渣渣！啊呸……” 保剑锋也一同发表意见，不过，他比较淡定，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梅阁主？” 杜小鱼困惑，他这个问题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打算维护梅明月的意思吗？男人，哎，果然都是一路货色。“他亲口说的故事，只不过我将他戏剧化了而已。” 保剑锋顿了一秒，瞬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完全和他冰冷的气质冲突，当然，他唾沫横飞的样子，像极了市井小侩。 “他娘的，没想到梅明月竟然是这个一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太恶心了，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败类，人渣中的渣渣！啊呸……”一唾沫就吐到了杜小鱼瞪的快要发紫的葡萄。 杜小鱼呆呆的转过头，对唐糖糖道，“你们连骂人都惊人的相似，如果你们最后没有在一起的话，真是天理不容啊！” “谢谢支持！”说着，唐糖糖就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打开之后，还有一直细长的毛笔躺在中间。她拿起来塞到杜小鱼手里，“来吧，签个字，凡是支持我们在一起的人，在上面签个名就行了。” 许是唐糖糖只顾着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此时此刻已经暴怒的保剑锋。他说完估计还不够表达他心中的愤怒，于是撩起衣袖就走人，“他娘的，不卸他一条胳膊不足以平我心中的愤怒！” “哎……” 杜小鱼刚抬起一只手准备叫住保剑锋，但唐糖糖一把拉下她的手摁在本子上，“哎什么哎，别墨迹了，快签字吧！” “可是，你的宝儿……”好像去卸梅明月胳膊了。 “没事，宝儿支持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有一万个人在本子上签字，他就会同意跟我在一起的！” “可……”前提是，你先拦住你家冲动的宝儿啊，他卸了人家梅明月的胳膊，你确定大家都能活着离开明月山庄？ 唐糖糖沉醉在自己的梦里，“小鱼你知道吗？在去剑云派的路上，我们宝儿经过一家庙，我对菩萨发誓，如果宝儿能跟我在一起，我愿意终生吃素！” 杜小鱼撇撇嘴，“那你岂不是和尼姑没有区别？” “有区别的！”唐糖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道：“第一我有头发，第二，我有男人！” 杜小鱼：“……” 唐糖糖，如果你这话让尼姑们听了，她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拔了你的头发，抢了你的男人。 而且……你的男人，貌似已经在卸梅明月胳膊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呃……你这样做有意义吗？”杜小鱼翻了翻本子，上面写了很多人的名字，有人写的，还有狗爪子的印儿，还有猫爪子的印儿。她真想问问，你是怎么让那些狗支持你和保剑锋在一起的？ “有，在众人的见证下，宝儿迟早会被我的心打动，然后爱我爱到天崩地裂，对我许下誓言！啊……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个誓言，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没有关系，来，给我签名吧，支持我下哦。”唐糖糖笑吟吟的看着杜小鱼手中的笔，示意她尽快签名。 杜小鱼默默看了看唐糖糖一眼，然后低头准备签名，可手却定在半空中迟迟下不去。 这时候唐糖糖威胁的话在耳边响起，“小鱼，我一直以来都将你当做我最好的姐妹，但是你好像不太支持我哦！” 杜小鱼叹口气，为难道，“我不是不支持，我只是……不会写我的名字。” “……” “你不是认识字吗？” “对！有时候字认识我，但我不一定认识字！” “……” “要不这样吧，你替我签名吧！反正我心里已经认同你们在一起了！”说的多好啊，唐糖糖听了一定会感动吧。 唐糖糖愣了良久，抬头对杜小鱼道，“好，我来！” 笔在唐糖糖的手中显得那么的违和，因为她连握笔的姿势都十分难看。杜小鱼内心很疑惑，她到底会不会写字？ 不过，当看到唐糖糖在本子上写上她的名字后，彻底相信了唐糖糖是认字的。 只是……为什么她的名字看上去这么奇怪呢？ “杜、小、于？”杜小鱼笨拙的挠挠头，“糖糖，我的‘鱼’是大鱼吃小鱼的‘鱼’！” “对啊，我写的就是你说的那个鱼啊！”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好了，不用可是了！”唐糖糖已经合上本子，义气的拍拍杜小鱼的肩道，“心意到了就行！” 好吧…… 唐糖糖兴高采烈将本子合上，“宝儿，我跟你说啊……咦，宝儿呢？” 杜小鱼撇撇嘴，“好像去找梅阁主打架去了……” “他为什么找梅阁主打架？” “不知道能不能打起来，但是刚刚他说他要去卸梅阁主一条胳膊再回来！” 唐糖糖瞬间大惊失色，“什么？……那为什么刚刚你还那么淡定的跟我说话，不让我拉着宝儿呢？” 杜小鱼低头叹息，“我也想让你拉着他，可是每次我说话，你都打断，然后转移话题。恭喜你，转移成功了！” 唐糖糖：“……” 于是唐糖糖快马加鞭的去找宝儿了，看看他是不是完好无损！ 至于杜小鱼觉得无聊也就四处走走。 但…… 她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 梅画什么时候和何衍关系这么好了？ 柳树下，他在一边写字，而她却在一旁研磨。二人虽然无话，可那样一副柔和的情景竟有种岁月即便流逝，心依旧未老的感觉。 何衍……似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有过这种安静的样子，除非是在睡觉。也从来没有一丝不苟的样子，因为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不正经。 奇怪，为什么当杜小鱼看到这幅情景的时候，心里竟然是酸酸的感觉呢？ 难道是因为中午饭会吃饺子吗？ 哎……想到这儿，她肚子也饿了。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吧。 梅画抬头朝着远处望去，好像刚刚有人经过，可一抬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笑吟吟的看着何衍，从来没有近距离这样看过一个男子，不说话的时候像谪仙，说话的时候又是那么的风趣，文武双全，还仪表堂堂，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武林盟主！啊，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如果她能将何衍拿下，那她爹这辈子都要指望她了，成为武林盟主的夫人，想想就觉得十分荣耀。 “盟主，关于这次的案件，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何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写字。 梅画见状，心中困惑不已。如果他对自己无意也罢了，可既然无意，为什么允许她在他身边跟着呢？可他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更是让她忐忑不安。 难道……他还是喜欢那个笨的和猪一样的杜小鱼？ 等等！他应该是将那个杜小鱼当做挡箭牌吧？凭她们四个如花似玉的样子，怎么会比不过一个杜小鱼呢？ 不不不，既然盟主允许她跟在他身边，那肯定是培养感情的。 “盟主大人，你在写什么字啊，画画看不懂，不过觉得盟主大人才华横溢哦！”梅画嗲声嗲气道，她就不信，她那么会装可爱，还勾不到一个何衍？ 何衍回了一句，“所以你蠢到无可救药！” 囧！到底能不能愉快的聊天？ 许是看到今天这一幕，杜小鱼有些受不了，当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不了，但是却知道散步对她是有用的。 身后有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漂亮姑娘请留步，你东西掉了！” 杜小鱼没有搭理，她知道，这深宅大院的，女人都是狐狸，男人都是色狼，指不定他们在调情呢。她得赶紧走，别看到了什么小秘密，被人灭了口。 但，那个男人似乎很执着，又道：“漂亮姑娘请留步，你东西掉了！” 很快他就来到杜小鱼面前，温柔的笑着道，“漂亮姑娘，我刚刚说的就是你啊！” 杜小鱼抬头看着他很认真的问，“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啊？”男子似乎未料到杜小鱼的问题，不过只是愣了片刻，很快就恢复原样儿，俨然一副偏偏公子的样子，摇着折扇问，“姑娘，我眼睛没有问题。” “那就是你审美有问题！”奇怪，她还是第一个听别人夸她漂亮的人。 男子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要装作很淡然的样子，“难道没有人说过姑娘的眼睛很漂亮吗？” 杜小鱼嘴角一抽，“没有！所以我才说你眼睛有问题！”说罢，她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但显然男子打算纠缠到底，折扇一横，再次拦住了杜小鱼的去路。“姑娘别走，留个名字呗。在下梅享好，不知道姑娘……” “你名字没想好啊？那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再不走，我就赶不上吃午饭了！”终于，杜小鱼跑路了。 梅享好：“……”他的名字有那么没想好吗？ 第二十五章 死者身份 唐糖糖终于找到保剑锋了，好在他四肢健全，啥事没有。真是谢天谢地啊！ “宝儿，你刚刚去哪里了？” “卸了梅阁主一条胳膊！”保剑锋淡定的说。 天哪！！！他真把梅明月胳膊给卸了？那他也太冲动了吧。 唐糖糖急忙奔驰过去，抓住保剑锋的双臂上下晃动，一边晃动一边道，“你没事吧？你胳膊没事吧！” 保剑锋冷冷的瞅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哼了一声，“看我像没事的吗？我眼睛上黑眼圈，看着没事吗？” 唐糖糖：“……” 她确实没有注意到宝儿俊俏的脸上多了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唐糖糖！” “哎！”唐糖糖连忙转身问，“宝儿怎么了？” “抱着我！” 只是这一句话，唐糖糖瞬间感觉幸福要来了。宝儿居然要求她抱着他，天哪，这真是幸福来敲门，她得赶紧开门哪。 不过……她好像想多了。 她刚刚触到保剑锋的衣角，那厚实的身子就朝着她的方向压了下来。扑通一声，二人双双倒地。唐糖糖惨叫，“来人哪，救命啊，再没有人救我们，我们就要殉情了……” 最终唐糖糖还是没能如愿。 在杜小鱼的帮助下，成功把保剑锋送到床上，不过这厮一睡就是半天，睡醒之后，二话不说就跑去找何衍了。 唐糖糖端着十全大补汤走进房间，刚喊了一声“宝儿”，结果就看到床上只剩下被子了！ “宝儿呢？” 她推了推在桌子上睡的死气沉沉还流了一桌子口水的杜小鱼，“小鱼，你快醒醒啊。宝儿呢？” 杜小鱼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他……他就在床上啊！” “你自己看看，没有啊！”唐糖糖急忙指了指床的方向。这下杜小鱼彻底被吓醒了。“刚刚我睡觉的时候，他还在呢！” “你睡了多久了？” “不知道！我就看着他睡的香，就跟着睡了。”杜小鱼说完这话感觉太暧昧，急忙解释，“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在床上睡，我是趴在桌子上睡的！” “哎呦，谁让你解释这个了，我就是想知道宝儿去哪里了？” 唐糖糖刚话落，便听到隔壁房间一个瓷器摔碎的声音，一想到可能是宝儿在哪里，就慌慌张张跑了过去了。 杜小鱼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也跟着出去。 声音是从何衍的房间里传来的。 保剑锋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说过的，我很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受到惊吓而死。” “宝儿啊，你是在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和我说话？剑云派少主？还是仵作？” “当然是仵作！尸体是我检查的，我肯定比你更清楚！”　保剑锋冷哼一声，这话说的似乎有些傲慢。 从小到大，他就是剑云派的宠儿，但自从得知何衍成为武林盟主后，他父亲就一直给他洗脑，一直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一个对手叫何衍。 论剑法，他比不过他；论计谋，他也没有他阴险；这好不容易他会验尸，偏偏何衍就质疑他，能不让他上火吗？ “我听杜小鱼说了关于那个诅咒的故事。那个女子脖子后面也有一个海棠花，如果真是鬼害人的话，我也不信。但……被人吓死，这件事情我还是可以肯定的！” “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先前死的那些尸体，然后你再告诉我结论。”何衍勾唇一笑，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比保剑锋高一分，但就是高一厘米也是高，瞬间，二人面对面，何衍大人的气场瞬间显露出来，至于有多强大，就不用别人形容了。“宝儿我知道你很在意我的想法，但是……如果你想高我一头，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本事。” 保剑锋白了他一眼，又上前一步，与何衍四目相对，冷声道，“我当然清楚我有多少本事，就怕你自己太过高傲，忘了有多少人想要超过你，征服你。何衍，如果有一天你被我打败了，这辈子都要跟着我身边不能离开。” 何衍勾着唇，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如果你依旧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那我就跟着你，这辈子与你死缠到底，不，生生世世与你死缠到底！” 何衍浅笑道，“我……拭目以待！” “好，那我就跟你去看看，证明我说的没错！”保剑锋道。 两人一同转身向门外，却发现杜小鱼和唐糖糖正以惊愕的目光看着二人，尤其是唐糖糖。 她眉目间微微皱着，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好像误解了什么。 “生生世世死缠到底？”唐糖糖嘴巴抽了半天，都没有抽出个金子来，“宝儿，你一直没有接受我，真的就是因为你……” “胡说八道什么？” 保剑锋实在无法理解唐糖糖这个腐女的内心，大步流星就走出门去了。 当何衍走到杜小鱼身边时，她低着头，弱弱的说了句，“大，大侠……” 不过，何衍也没有搭理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杜小鱼的内心犹如五味陈杂被打翻一般，什么滋味都有，又什么滋味都说不出来。 到了空明楼之后，保剑锋就冲过去去检查尸体，相比之前杜小鱼怯弱的行反差很大。 杜小鱼想，还是头一次有人对尸体这么热爱。 不过，自从听了今天的对话后，她开始质疑保剑锋的性取向了！ 在保剑锋检查尸体的同时，何衍道，“你那日检查的尸体，面部狰狞，瞳孔放大，确实像极了收到惊吓而死的样子。但是你再看看这些尸体，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双目闭合，脖子的海棠花并非是画上去的，而是雕刻所致！” 保剑锋看完之后立即沉默了，确实如何衍所说，他说的都是正确的。 “如果你还认为这次的死亡是所谓的诅咒的话，那我告诉你，错了！这是凶手故意在麻痹我们。”何衍分析道，“他显然对诅咒的事情不太了解，但却用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手段害人，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唐糖糖摸摸下巴，想了一会儿道，“猜不到！” 保剑锋也点头，“猜不到，你知道？” 至于杜小鱼，就连问话都不敢问了，她害怕问了之后，何衍瞅她一眼，然后傲娇的离开。 “我也猜不到！” 唐糖糖：“……”还以为你猜的到呢？ 保剑锋：“……”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又说不知道，坏人！ “看来，我们要先调查清楚这个死者的身份了！”何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查案，这是大人们做的事情；至于调查，那是小喽啰们干的事情。 唐糖糖杜小鱼坐在一边和梅明月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久，梅明月才感慨道，“其实，这件事我打算瞒着大家来着。” “梅阁主，但是现在死人了，整个明月山庄的人都知道那个叫菊花的姑娘死了。难道在这样一个人心惶惶的环境下，你不出来说两句？” 杜小鱼鼓励道，“梅阁主，你是明月山庄的希望，是明月山庄的领头羊。山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袖手旁观？而且你有权利说出你知道的真相啊！” “呃，杜姑娘，你说了这么多口渴吗？”梅明月关心道。 杜小鱼眨眨眼，看着梅明月关切的眼神，瞬间领悟了什么，豪放的拿起桌子上的桃子一口咬下去，嘎巴嘎巴两口下肚，说了句，“不口渴了！” 梅明月：“……”他只是想让她闭嘴来着。 唐糖糖见状，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杜小鱼笨成这样子，还能把何衍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梅阁主，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您想想，你大老远把我们家宝儿请来，不就是让他验尸，查清真相，还明月山庄一片宁和吗？可现在死了个人，她的身份您都对我们支支吾吾的，我们还怎么查啊？” 看吧，杜小鱼哔哔了半天，都不如唐糖糖说的清楚。 果然还是唐糖糖的话，比较让他听着舒心啊。 “其实真是惭愧啊，说来这个菊花差点成为我的第七十五个小妾。哎……” 梅明月终于交代，这个叫菊花的姑娘刚刚进山庄不久，家里人是把她卖到山庄的，也就是这辈子她都会成为山庄里的丫头。 她跟着他第七十二个小妾身边，前不久他去小妾房里睡觉，结果看中了菊花，菊花长的水灵，而且眼睛很大，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海棠。外加他对海棠有愧疚之情，就想着收了菊花。 但想要收了菊花却是和二夫人商量好的，二夫人一同意，他美滋滋的就抱着二夫人睡觉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便发现菊花死了。 二夫人得知此事后，还特意来找他商量，说是纳妾之事只字不提吧，别到时候引起其他人怀疑。他想了想也就同意，觉得反正他和菊花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就懒得多嘴去和何衍说道这些。 唐糖糖听罢之后，也没有发表其他意见，原封不动的将事情的原尾转达给何衍了。 第二十六章 杜小鱼的桃花 何衍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细长的指尖有序的在桌面拍打，问道，“梅明月说他只是和二夫人商量下要纳妾的事情？当晚说完，第二日菊花就死了？” “是啊！”唐糖糖道，“说来也怪了，如果是二夫人做的，可是她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准备，就死了，还真是挺奇怪的！” “无妨，只要有一点线索，便能找出凶手的破绽！”他眼神闪过一丝光，很快沉淀。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忙问，“小鱼儿呢，她不是和你一起的吗？她去哪里了？” 唐糖糖扬眉一笑，“我以为你会忍住的！” “滚！” “好吧……本来我们在来的路上，她突然站住了，说是……” 当时她对杜小鱼的眼神还是很肯定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被人拒绝的眼神了，更何况，杜小鱼还挺受伤的说，“我就不进去了，何衍大人讨厌我，我也懒得给自己找台阶坐了，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就在四处走走。” 何衍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书，便出去了。 对于变态，杜小鱼很不客气的给对方一个下身踢，保证对方疼死。但对于这种死缠烂打的人，杜小鱼任凭怎么踢都踢不了。 梅享好得意洋洋的抓住杜小鱼的手臂，道，“小鱼妹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单纯的和你做朋友！” “可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啊！”杜小鱼为难道，“像你这种富二代的渣渣应该远离我才对。” “那怎么可能？”梅享好一把折扇抵在她的下巴下，“像小鱼姑娘这么可爱的姑娘，我怎么舍得放过？” 杜小鱼实在受不了这种渣渣对她动手动脚，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梅享好推开，然后干笑道，“你看上我哪儿？我改还不行吗？” 梅享好慢条斯理道，“我看上你水汪汪的大眼睛！” 杜小鱼拿出剑已经做好自残的准备…… 谁知他又道，“我看上你小巧玲珑的鼻子。” 杜小鱼将剑移到鼻子上。 “还有樱桃小口……” 杜小鱼又将剑移到嘴的位置上…… “还有你洁白的肌肤以及可爱的性格……” “别说了！”杜小鱼苦着脸道，“我懂了，我这就去死！” 梅享好瞬间无语，“小鱼妹妹，你别冲动啊……喂，真要死啊……” 好在梅享好速度快，不然，不然……杜小鱼一不小心怎么会刺到自己的旧伤口呢？ “嘶……”在晕过去之前，杜小鱼说了一句话，“你是故意的吧！”然后一头栽了过去。 梅享好本来打算去抱的，结果有个人的速度比他还要快，风一样的穿过来，将她横抱在怀中。 “我……” 何衍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让她受伤的？” “我……”没等解释，梅享好的左肩也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不错，正是何衍所为，他还说了句，“你怎么让她伤的，我就怎么还回来，还有，要是再让我看着你缠着她，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 话落，他带着杜小鱼离开了。 哦，还要形容一下，是风的一样离开了。 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梅享好脸上的得意之色。 等杜小鱼醒来之后已经黄昏了，她刚要动弹，却听到有个温润如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动，我还在上药。” 是……是何衍的声音吗？ 杜小鱼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房间里还未着灯，却因外面下雨的天气显得昏黑。 何衍的指尖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打圈摩挲，有种痒痒的感觉，好像在勾她的心一般。 许是房间昏黑，杜小鱼才敢明目张胆的看何衍，可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是怎么回事啊？ “大侠，你原谅我了吗？” 何衍手一顿，侧目看着她问，“原谅？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口无择言，其实……当时那些话，我就是和唐糖糖瞎掰的，我……我，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杜小鱼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衍淡淡一笑，尔后笑的有些恶毒，“小鱼儿，你要是再把自己弄伤，我不介意给你再补一刀。” 她虽然躺着，可还是打了个寒颤，看来是她想多了，何衍就是何衍，嘴毒是一大特色，然后就是无心。 不过，因为她这一刀，暂时让她和何衍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也是值得的。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何衍居然在她房间破天荒的打地铺了！！！ 杜小鱼惊讶的合不上嘴巴，坐在床上看着何衍悠然自得的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有看不完的天仙似的。 “大侠，要不地铺还是我来睡吧，反正我睡惯了！”她本以为的好心，却遭来了何衍的白眼。 他道，“如果你想同床共枕的话，我不介意！” 她介意…… 这一晚很快就过去了。 她早上醒来就闻到香气腾腾的饭菜味儿。一看却是唐糖糖在准备，她看杜小鱼一眼，就招呼着她过去吃饭。 “小鱼快来，吃完饭我们就去查案了。” “哦……” 杜小鱼掀开被子，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坐在一边，见唐糖糖已经给她盛好粥了。 “快点吃吧，查案刻不容缓啊！” “何……” 唐糖糖手一顿，疑惑道，“和什么？” “哦什么！”杜小鱼低头去喝粥，她只是想问，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她的幻觉。 利索的喝完粥之后，杜小鱼和唐糖糖就继续查案去了。 “菊花平时有和谁接触过吗？” 正在打扫茅厕的丫鬟两个鼻孔都塞了布条。同样，杜小鱼为了证明自己的嗅觉没有问题，也东施效颦了一番。虽然看着很滑稽，但是确实闻不到臭味了。 丫鬟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她以前好像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呢，后来家道中落了，她爹就把她卖到明月山庄了。至于接触嘛……好像没有，主要是她长的太丑了，没我好看！” 杜小鱼违心的点头，但内心已经在破口大骂这个女人，擦，你他娘的，就你长的好看，满脸褶子还卖萌，臭不要脸。啊呸…… 她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她死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没有？” 丫鬟想了想，道，“有！” “什么？” “那天……她尿比较多，上了好几次茅厕！” “……” 唐糖糖裹着头巾正在和打扫院子的小厮说话。“你认识菊花吗？” 小厮答非所问，“认识啊，我不仅认识菊花，我还认识梅花、樱花、杏花、李花、桃花和梨花……” “……”唐糖糖愣了下，耐心的说道，“我说的是最近死了的那个菊花，不是你说的那个菊花！” “哦，菊花！”小厮顿时兴奋的说道。 唐糖糖见状，觉得肯定能问出什么，结果…… 他道：“不认识！” “……”擦，不认识你哔哔半天！ 明月山庄厨房后院，有一群洁白肥大的猪，还有一群毛发旺盛的鸡，许是见到生人进来了，叽叽喳喳个不停。 杜小鱼蹲在地上，呆头呆脑问，“菊花你们知道吗？她死了，不过这件事情已经传疯了，而且还上了热搜榜，好几天没有下来，相信你们也知道了吧。” 小鸡们蒲扇着翅膀走来走去，“这女的谁啊，叽叽喳喳半天，好像是在跟我们说话，听不懂，说鸡语！” 不过，尽管驴唇不对马嘴，但是杜小鱼说的很开心。“你们认识她吗？平时她作风怎么样？人品怎么样？还有她平时吃的多吗？拉的多不多？” 小鸡们应答，“我们都要死的，没有时间关心别的死活，再说了，人死了还有尸体，我们死了，都是被红烧的。” 杜小鱼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像她还真能听懂鸡语。 “哦，原来她平时也是一个吃货啊！” 小鸡们：“……你想把我们做烤鸡吗？” 接着，杜小鱼就跑到猪圈里。引起了猪们的慌乱的吼叫声。 她蹲在一旁，抓住一个冤大猪，冤大猪哀嚎了两声，大概是觉得反抗是无力的，也就认命乖乖由杜小鱼抱着。 “猪大哥，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冤大猪哼哼了两声，“姐啊，你看我吃的不算胖，再养我两年吧。” “第一个问题！”杜小鱼轻咳了两声，“你认识菊花吗？” “擦，你想做菊花腌猪肉？姐啊，你口味真重啊！” “平时她作风怎么样？人品怎么样？还有她平时吃的多吗？拉的多不多？” “哼哼……”冤大猪委屈道，“我天天很忙的，吃了睡，睡了吃，哪有时间管别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平时吃的怎么样？三餐固定吗？荤素搭配吗？” 冤大猪：“要不你来住两天？” 不过，眼前的女人，好像有病，明明听不懂它说话，还频频点头，“好的，猪大哥我懂了，谢谢你的配合！” 杜小鱼好像懂了很多，起身阔步往前迈，正要离开，吧唧…… 她身子一僵，嘴角下意识的抽了两下，猛吸了一口气，抬脚低头一看，嘴角更是抽搐不停，“擦，猪屎！” 第二十七章 嘴边的韭菜 何衍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下闭目养神。听到两个脚步声，他微微抬起眉眼，其中一个脚步很轻，这说明内力深厚。而另外一个脚步声……内力几乎等于没有。 看来……他以后还要抽时间指点指点某人的武功啊！ “查的怎么样？” 唐糖糖很兴奋，将自己的成果总结了一番，道：“收获颇多！” 杜小鱼则低着头不敢言语，她觉得她没有收获不是因为她偷懒，而是她问的方向不对。 “这个菊花，虽然只来了不到半个月，但是因为长的好看，就很受欢迎。但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时间……”唐糖糖神秘道，“她竟然与多名男子有染。” “哦？”何衍似笑非笑道，“果然很有趣！” “当我问到的时候，他们还是支支吾吾的，但是在我的金钱诱惑下，还有家丁自己承认他和菊花有染。不过这个女人还挺贱的，和那些家丁做着生意，每次收费十文。” 杜小鱼下巴掉了半个，这不是青楼女子干的活吗？ 唐糖糖觉得自己的信息很有用，继续道，“我听说哦，她死前的晚上好像在一个少爷的房间……” “哦？哪个少爷的？”何衍问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这说明，如果找到那个少爷，凶手就离找出来不远了。” 唐糖糖说罢，何衍抬起一只眼看向杜小鱼，慵懒的问道，“你呢？有什么收获？” “我……” 杜小鱼低头死劲儿拽着衣袖，“我问了和她在一个房间的丫鬟，她说她就知道她以前好像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后来家道中落了，她爹就把她卖到明月山庄了。还说，她死前的晚上，尿比较多，上了好几次茅厕！” “奇怪……”何衍慢条斯理道，“一个说她晚上去了某个少爷的房间，另外一个却说她上了好几次茅厕。究竟是有人在说谎，还是那个菊花确实心里有鬼？” 他侧目瞥了一眼杜小鱼，突然心情不美丽了，“小鱼儿，你怎么离我这么远啊？靠近一点！” 杜小鱼吸吸鼻子，往前走了两步。 何衍蹙眉，什么情况？他不过昨天晚上给她涂了涂药而已，她竟然敢躲他？“再靠近一点！” 杜小鱼又怯弱的往前迈了一步。 何衍磨牙道，“你要是离我一米远，我不介意踢飞你！” 或许是何衍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哦不，就是他的威胁，才让杜小鱼刺溜奔到他面前。 何衍鼻子一紧，他好像闻到了……猪屎味儿。 “你还去哪里了？” “我……厨房！”她弱弱的开口。 “厨房？厨房问了谁？” “猪！” “……” 唐糖糖也傻眼了，这猪有什么好问的？她问一句菊花是谁，猪能回答她一声，菊花是一种草本植物吗？ 相对唐糖糖的呆愣，何衍比较淡定，“那猪告诉你什么真相了？”　杜小鱼仰头望天，说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值得让人深思。“明明知道自己会死，可还是三餐照吃，这是多么强大的心理啊！” 保剑锋正好从院外走了进来，虽然冰脸万年不变，但脸上的得意还是显露出来，恰好被迎面的杜小鱼捕捉到。 她心中暗叹，他笑的好难看啊！ “我有一个很重大的收获！”保剑锋勾唇一笑，笑的唐糖糖心花怒放，小心荡漾，鼻血喷出。 “我抛开她的肚看了看，她竟然有一个月的身孕。而我特意打听了下，她进来明月山庄，却半月未到。你们用脑子想想，她会怀着谁的孩子呢？” 杜小鱼撇撇嘴，“你知道？” “不知道！”保剑锋诚实道，“所以我好奇！” 囧！ 何衍也懒得再听保剑锋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外加杜小鱼身上的猪屎味儿十分浓厚，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捂住口鼻，拉着杜小鱼离开了，至于目的，傻子都知道是洗澡！ 虽然杜小鱼十分不情愿，但还是洗了两遍，洗的手都白了，才从浴桶里爬起来。肚子正好也饿了，随便收拾了两下，准确去吃饭。 哪知何衍却在隔扇外呆了很久。 杜小鱼顿时傻眼了。她刚刚是在洗澡，而且在洗澡之前，她明明记得他已经出去了，为什么会这么正大光明的坐在她的房间里呢？ “大，大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衍的回答很简单，“外面太阳太大，我这么白，很容易晒黑的！” 怎么不晒死你？ 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而且她还在洗澡…… “那……刚刚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何衍挑眉一笑，支着下巴，暧昧道，“听到什么？你指哪一句？是其实你长的也不赖，至少一白遮百丑？” “呃……” “还是那句，为什么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跟你表过白？” “呃……”杜小鱼害羞的挠挠头，“你可以将我刚刚说过的话，忘了吗？” 何衍很配合道，“可以啊！” 如果她在何衍身子栽了那么多的跟头，还没有记住教训，那么她岂不是白吃亏了？ 何衍说可以，就可以？开开开……开什么玩笑？ “有什么条件吗？”即便吃了很多亏，但是总会有希望的那一天，不是吗？所以，她还是弱弱的问出口，希望奇迹发生。 “你把我一拳打的失忆不就行了？” 这样也可以吗？ 话说，打何衍一拳，这是杜小鱼梦寐以求的事情。于是吞了吞口水，手脚都不听大脑使唤，一步一步走过去了。 大脑很清楚的告诉她：别往前走了，再走，小心何衍打你一拳。 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走过去了，不仅如此，她还把手伸过去了。 何衍原本无害的笑脸上，多了一丝狡黠。趁着杜小鱼的手伸过来，他二话不说拽着她的手往怀里一揽，轻轻松松就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动作一气呵成，帅的连渣都不剩了。 这么一撩，彻底把杜小鱼的心给撩的荡漾了。 “我……我……” 何衍故作很失望的样子，叹息道，“小鱼儿啊，我对你很失望啊，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想对我动手！” 杜小鱼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脑筋一转，她扑闪扑闪她的大眼，道，“大侠，我只是……想替你把脸上的脏东西擦干净！” 奇怪，明知道她在骗他，可是他很受用，配合她演戏。“哦？什么脏东西？” “你……你……”杜小鱼绞尽脑汁想了想，道，“你嘴边有个韭菜！” 擦，他早饭吃的豆浆油条。 可是怎么办？他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仰头道，“那你帮我弄下来吧。” “……”为什么觉得这样的何衍很陌生呢？难道他不应该皮笑肉不笑的说些具体威胁性的话吗？ 大侠，你还能按照套路出牌吗？真是搞的我防不胜防，心力交瘁啊！ 杜小鱼吞了吞口水，算了，顶着头皮上吧。猛吸了一口气，快速在何衍嘴角那么一擦，把他嘴边的“韭菜”擦没了。 “大，大大……大侠，没，没了！” 何衍目不转睛看着杜小鱼，她或许都不知道，自己脸红的时候有多可爱。 “哦，没了吗？可我为什么总觉得还有？”他勾唇道，“小鱼儿，帮人帮到底，不如，你再帮我下？” 话落，何衍的脸庞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其实本能上她应该躲一下，但不知为何，她竟然不想去躲。 正当何衍的唇刚刚擦过她的，房间里有一个声音很不应景的传来，嘟……杜小鱼的肚子响了。 何衍蹙眉，“饿了？” “嗯，洗澡的时候就饿了！”杜小鱼刚说罢就被塞了一个大包子，她想也没想就咬了一口。 何衍将她拉起来，就往门外走。 “我们去哪啊？” “吃饭！” “可是一会儿不是他们的仆人来送吗？”杜小鱼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包子，她很有可能会饿晕过去。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待午饭吧，她不想走远。 何衍很有耐心道，“今天中午我们不在易水楼吃饭。” “那去哪里？” 他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擦，去了她也不知道啊。 她逛过明月山庄很多次，但仅限于有风景的地方，至于人家小妾居住的地方，她还真没有来过啊。 在院子里有一个漂亮女人，身材姣好，但动作却有点搔首弄姿的感觉，怎么说呢？ ……风骚，特别风骚！ 那个女人一见何衍，哈喇子差点流一地，眼神亮汪汪的走到他们跟前，声音柔的像水一样。“如果奴家没有认错人的话，您可是武林盟主何盟主？而这位姑娘……便是您的丫头杜姑娘？” 杜小鱼正想说你猜对的，不过没有奖品。 但何衍却突然揽住她的腰，得意道，“你只猜对了一半，你口中的杜姑娘是我的未婚妻。” 杜小鱼自觉闭上嘴巴，好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她只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七十二夫人，我未婚妻肚子饿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午饭吗？” 原来和他们说话的是梅明月第七十二个小妾啊，怪不得长的年轻漂亮，还贼风骚。 第二十八章 口味太重的何大侠 不一会儿，饭菜已经上桌了，只是小妾还没有说话，何衍就很自觉道：“小鱼儿，开吃！” 一得到命令，杜小鱼说了一句“好咧”，还真不客气就猛吃上了。 七十二小妾……哦，还是叫她本名吧，她叫李葵。 李葵先是内心对杜小鱼狠狠的批斗了一番，这女子长相还凑合，可为什么吃相和猪一样呢？ 其次…… 她想去吃鱼香肉丝，结果何衍大度的端起来，用筷子一撇，全给杜小鱼塞到碗里了　，还叮嘱道，“多吃肉，少吃饭。” 李葵身子一僵，即便她内心已经很不开心了，可表面还是强颜欢笑。抬手去夹狮子头。 结果…… 他娘的，总共狮子头只有四个，何衍就往杜小鱼碗里扔了三个，自己碗里放了一个，继续旁若无人的吃着。 好吧……她不和杜小鱼计较，也不和盟主计较！她去吃鱼…… 也不知道何衍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为什么她刚要去夹鱼肉的时候，何衍把盘子一道他面前，她手的够不着好不啦？ 算了算了，她还是吃点青菜吧…… “七十二夫人……” 何衍突然叫到她，李葵急忙应道，“盟主何事？是因为奴家这里的饭菜不可口吗？”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自然也不等李葵愿不愿意说，他便问道，“听说那个死去的菊花，是你的丫头？” 当李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即便再勉强的笑容也再难维持！ “她是奴家的丫鬟不假，但……在这么大的山庄里死几个人很正常，更何况在奴家没有来之前，听说这里死的丫鬟也不少吧？” 何衍笑而未语。 李葵继续道，“奴家来了这里就听说，山庄常常会莫名失踪几个丫鬟，但最后都听管家说因为做事不好，就打发回家了。但这也只是给明面人听的。这山庄里的人个个都是人心惶惶的，估计也是听说了这些个流言。可只有菊花的死被山庄给揭露出来，盟主大人，您这么聪明，难道不认为，有人在故意诬陷奴家吗？　” “哦？”何衍挑眉，但并未放下手中的筷子，很耐心的给杜小鱼夹菜，这份温柔，忙着吃的杜小鱼没有看到，故意撇清责任的李葵也没有看到。 “我可没有说有人诬陷夫人，难道夫人是不打自招？” “奴家……” 李葵脸色一慌，很快调整了下，僵硬的笑容浮在脸上，道，“哪里，只不过这丫鬟是在我这里出事了，肯定有人会这么说是奴家欺负她的。所以……奴家才以为盟主也误会了奴家。” “哦，原来如此啊！”何衍故作无奈的叹道，“那还真是委屈了夫人呐！” “哎，无妨，只要事后盟主大人替奴家澄清清白便好！”说这话的时候，李葵的脸色明显好多了。那骨子的风骚劲儿也冒出来了，眼睛一挑，和勾魂似的。 杜小鱼本来还在吃饭，但听她刚刚的话，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真想告诉她：姐姐，你一口一个奴家，说的好恶心哦！ 结果恰好不好就看到她想何衍抛媚眼的样子。杜小鱼承认，这女人确实长的不错，她抛媚眼的样子确实很容易勾男人的魂，但勾不走她的，估计只会让她…… “噗……” 几秒种，李葵明媚骚人的脸上，多了无数个白色的小颗粒外加绿色小颗粒，正是杜小鱼刚刚含着口中的米饭，以及还没有嚼碎了还没有来得及下口的青菜渣。 这顿午饭可谓是让李葵终身难忘啊。 不过，在杜小鱼喷饭后，这顿饭也就“愉快”的结束了。 杜小鱼摸着鼓起的肚子跟着何衍身后，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何衍笑的那么骚，从李葵房间里出来就一直开始笑，笑的她头都快要爆炸了。 她真想发自内心的说一句，“大侠，你是吃屎了笑成这样吗？”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敢挑衅何大侠。 何衍立即停下步子，她一不跟上步伐，就载在了何衍的怀里。 “小鱼儿，你刚刚的话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废话，再让她说出来，她这就是找屎的节奏啊，有没有？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你是吃屎了笑成这样吗？”何衍原封不动的重复了她刚刚说过的话，并且语气表情做到神同步。紧接着表情一换，恢复他的腹黑本质。“小鱼儿，你想吃屎吗？” 杜小鱼低头为难道，“大侠，那个口味太重吃不了！” “可是刚刚你却说我吃屎了呀？” “你……你口味比我重多了！” “……” 虽然何衍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但还是有力的还口了。 至于怎么还的？ 他突然低头一口咬上了杜小鱼的唇，然后又快速松开，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我确实口味挺重的。”话落，他洋洋得意的离开了。 杜小鱼呆愣的抬起手摸了下被何衍咬过唇，无力的反驳，“原来何大侠喜欢吃生肉啊！” 呃……如果何衍听到这户，估计会暴走的！ 随后何衍去了空明楼，保剑锋在菊花的尸体面前抓耳挠腮，他走过去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保剑锋点点头，将菊花的右手抬起，道，“一开始我并没有太多注意，她指甲里面有一些泥土，我感觉不太对，如果菊花生前挣扎过，为什么她身上衣着打扮都很干净，可偏偏指甲里面都是泥土呢？显然，她死后，肯定是有人做过手脚的。” 何衍低头一看，想必菊花生前是一个喜欢留指甲的人，即便她的手背很干很瘦，手心又磨了一些新茧，但并不妨碍她喜欢她的手。 相对于她的左手，有一个很明显的反差，右手指甲全是泥土，但左手却很干净素洁。 这就是凶手掩盖的一个真相。 保剑锋慢慢解释道，“我将她拇指上的指甲里的泥土挑开，却发现，她指甲里面都是血迹，大约就是在生前她与凶手搏斗过，而且右手又抓伤了凶手的身体，但由于力气太小便被害死。至于血迹，凶手无法处理干净，便想着用泥土瞒天过海。不知道我解释的可符合你的心思？” “所以……凶手是一个男人？” “嗯！”保剑锋肯定道，“如果凶手是女人的话，她应该更清楚其实剪掉指甲比混入泥土的办法更好！” 何衍笑道，“那如果凶手当时手中没有剪刀呢？” 保剑锋：“……” 擦，这个理由他还真没有想到！ 跟何衍接触了这么久，保剑锋虽然很嫉妒他脑子转的太快，但内心也确实佩服他，即便嘴上不想承认。 “你知道凶手是谁？” 何衍摆摆手，无所谓道：“不知道。” 保剑锋一愣，他觉得每天看到何衍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为他知道凶手是谁啊？怎么好好能来一句不知道？ “何衍，你怎么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你凭什么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不知道啊……” 宝儿很激动，谁来安慰下？ 何衍白眼都懒得翻，回了他四个字，“知道你大爷！”呃，抱歉，这是五个字！ “……” “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还那么牛逼哄哄的样子？”保剑锋很纳闷道。 “因为……”何衍笑吟吟的回应，“我会让凶手露出原型的！” 只有一下午的时间，注意，是仅仅只有一下午的时间，整个明月山庄都在传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知道吗？就是死的菊花，在临死之前写了一封信，上面好像写了凶手是谁，根本不是什么海棠诅咒。” “啊？是吗？那到底什么情况啊？” 之前说话的丫鬟特意留意了下周围的环境，见无人才敢说，“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跟她在一个房间的人说，她当天晚上一直在写什么，只不过她们不认字，也就没有在意。据说……那封信里面有秘密哦！” 她在说话的同时，却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闪过…… 天一擦黑，何衍就拉着吃饱饭的杜小鱼散步去了。 对于一天三餐吃饱喝足的人来说，杜小鱼没有什么追求，其实她走到哪里都行，因为哪里能吃饱喝足，哪里就是她的家。 她一直都对何衍的散步地点有些偏见，但苦于被他压榨了太久而不敢唠叨。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她想发表一些感慨。 “大侠，你散步就散步呗，为什么又要跑到人家房顶来散步？”杜小鱼叹息道，“以前你在德华师猪的房顶上散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人家房顶是防雨了，不是散步的。” 虽然已经被何衍拉到房顶上，但杜小鱼还是忍不住反抗，虽然反抗也没有什么用。于是坐到瓦片上，支着下巴道，“大侠，你知道什么叫善良吗？” 善良？他有吗？ “那你说说，什么叫善良？” “善良就是……”杜小鱼扭过头，与何衍四目相对，表情十分认真，“当你上别人家的房顶的时候，别揭瓦，就是一种善良。” 何衍捉着瓦片的手在空中顿住，斜了她一眼，毫无羞耻之心道，“我替他们换个新瓦片也是一种善良，只不过钱他们自己出而已。” 杜小鱼：“……” 第二十九章 梅享好的杀人动机 其实，这时候，就算杜小鱼还想说些什么，估计也劝不了何衍了。 因为不一会功夫，他就把人家房顶上一大片瓦片给揭掉了。 杜小鱼嘟囔了句“手欠”，即便很小声，但还是被何衍听到了。 “小鱼儿，最近你对我偏见很大哦？” 杜小鱼抿着唇摇头，她是绝对不敢告诉何衍，是的，我就是对你偏见很大。 晚风轻轻拂过，将周围的燥热吹去，给人一种很舒服惬意的感觉。 不知道何衍到底在做什么，反正他也不说话，她也懒得多嘴，困意涌上，她闭上眼睛和周公抗争一会儿去。 唐糖糖的嘴巴一刻都没有停止闭合过，喜滋滋道，“宝儿，这是你第一次约我哦，好开心呀，没想到你还这么浪漫的挑地方，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嘻嘻……我终于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在树上坐着了！” 保剑锋的脸黑的跟煤炭一样，早知道不叫她出来了。 “你闭嘴！” “我可以闭嘴，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今天我们做什么，第一次约会很重要的，我可不想留遗憾。” 唐糖糖娇羞道，“宝儿，你今天是不是很开心啊。因为你终于可证实对我的感情了呀……” “嘘，别说话！”保剑锋不耐烦道。 “嘘什么嘘啊。”唐糖糖嘟着嘴道，“你把人家叫过来，又不和人家说话，真是的。害羞什么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想做什么，我都懂！”话落就撅着嘴朝着保剑锋的方向伸过来。 保剑锋不耐烦的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唇，冷声道，“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到吗？” 谁知唐糖糖竟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啊，宝儿，刚刚我亲了你的手耶~~~啊……好激动好兴奋好开心伐~~” 囧！谁家的疯女人跑出来了。 最后他一鼓气，竟然……竟然做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更无法理解的事情，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唇…… 果然，世界安静，真好！ 何衍正在仰头看星星，嘴角微扬，心情颇好。不知是因为杜小鱼靠在他肩膀呼呼大睡，还是她紧握着他的手。 真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别等某人出现破坏。 可他白天布这么一个局，不就是为了等凶手出现吗？ 果然……终于出现了。 一个黑影落在何衍眼中，他偷偷摸摸的走进何衍和杜小鱼所在的房顶的房间内，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许是因为房间无人，所以他翻东西的动作不是很轻，甚至有些着急。 床单被褥都翻了个遍，可还是毫无发现，到底藏在哪里呢？他心想。 “找什么呢？” “一封信！”一出口，他顿时傻眼了，糟了被人发现了，跑吧。于是推开门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 保剑锋冷冷的盯着他，手中的剑离他脖子只差一厘米的距离。“你是谁？” “我……” 何衍从房顶跃下，抬手就把黑衣人的面巾给摘了，摘了之后看到对方是谁后，先是流露出一丝惊讶，尔后却勾唇笑起，“原来是你啊！” 那人无奈道，“是我！” 保剑锋无语了，“他谁啊，我不认识啊！” “梅享好！”何衍笑道。 保剑锋嘴角一抽，“没想好？那你说出来干嘛？” 囧！ 梅享好已经对他的名字很伤心了。不是只有杜小鱼和保剑锋认为他没想好，是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名字没想好。 “我叫梅享好，梅明月的三儿子！”不等何衍解释他的身份，他已经自己说出来了。 “哦？那么你就是杀害菊花的凶手喽？”保剑锋的眼神非常犀利，犀利到想要杀死他，“江湖上，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最可耻！” “我……” 何衍意味深长的看着梅享好未语，总觉得，事情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个梅享好显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我不是凶手！” 保剑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谁信！”二话不话，就扒开梅享好的衣裳，在左肩上，有一道刀疤。而旁边还有个已经结痂的疤痕。 “哼，还说不是，菊花在临死之前挣扎过，她右手上有血迹，正好与你左肩上的疤痕相似，你还狡辩？” 梅享好却笑吟吟的看着何衍道，“我这疤难道不应该归功于何盟主吗？” 保剑锋一愣，转头问何衍，“什么情况？” 其实何衍自从伤了梅享好之后，便开始怀疑，以杜小鱼的姿色，谁会去调戏？也只有他瞎了眼才看上那个笨女人。 梅享好呢？他是梅明月正妻生的孩子，多少个女人前仆后继，他看的都能眼花。却偏偏对杜小鱼死缠烂打？ 显然，他是有目的的。 那日，他伤了他，他竟然会用这个借口来说事。确实欲盖弥彰了。 “你如果不是凶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找一封信？”何衍勾唇笑道，“难道不是因为听说了下午的事情？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想到来偷那封信。当然，我也不会认为你就是凶手！不过，我可以百分之百保证，你与凶手相识，甚至在为他脱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有一个弟弟……” “我是凶手，我就是凶手！” 谁也未曾料到，梅享好就这样承认了。 大半夜的，梅明月从某个小妾的床上爬起来，赶到了客厅，此刻，客厅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在打哈欠，和他一样，被人吵醒的。 “凶手找到了？” “是啊老爷。”二夫人打着哈欠道，“只不过凶手……”说着他瞅了瞅梅享好，无奈道，“会让老爷伤心的。” “是我！”梅享好一本正经道，“我是凶手！” 梅明月看了自己家的嫡子，顿时惊愕问道，“你……你为什么杀人？” “一言不合！” 杜小鱼食指和拇指支着眼睛，生怕自己睡着。好在耳朵比较灵敏。“什么，这个理由你也信？一言不合就杀人，会不会太任性了？” 梅明月也对这个理由充满着质疑，但又怕是真的。 这么说吧，如果梅享好真是杀人凶手，那他就不该让何衍和保剑锋掺和进来，这样会断送他儿子的前途的。 其实，如果儿子杀个人也无所谓，毕竟只是他们家里的一个丫鬟而已，但……但……哎，反正何衍和保剑锋都掺和进来了，再处理就麻烦多了。 “享好，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人。我不相信你会杀人。” 梅享好又说，“你不相信我会长的比你高，我不是长高了吗？” “……”这又是什么烂理由？ 梅明月撩起衣袖就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小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梅享好又道，“你不是还活着吗？” “你你你……” 如果这么大的硝烟味都闻不出来的话，那别人就都是傻子。 “你是不是傻？”梅明月大骂，难道他儿子就这么笨？他在帮他，为什么她还要和自己唱反调呢？ 梅享好哼了一声，“就你聪明的秃顶了。” “你……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你要死啊！”梅明月快被气死了，这儿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你跟我去啊！” “……你，你是不是傻？” “你猜啊……” 梅明月没有办法跟他愉快的聊天了，气急败坏的坐到椅子上吸气。 杜小鱼忙过来劝解，“梅阁主，梅阁主。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 这话说完，顿时引起了梅明月的感慨，他转身静静拉住杜小鱼的手，充满感激道，“你愿意做我第七十六个小妾吗？” “我……” 何衍突然走来，且将他们牵着的手分开，然后对梅明月道，“阁主，我愿意做你第七十六个大爷，她将会是你七十六大娘！” 梅明月：“……” 一激动，他竟然忘了杜小鱼是何衍的女人，哎……这下得罪盟主，他算是完蛋了。 不过，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享好啊，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为什么要杀那个菊花啊？” 梅享好愣了一会儿，疑惑道，“谋财害命？” “呃……她要是有财，还会来咱家当丫鬟吗？” 梅明月说的对，于是他又想了半天，“那就是贪色！” “你是不是傻？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女人，老子把她洗干净打包送到你房间就行，你害死她干嘛？”梅明月更是火爆了，他怎么生了这么个孩子？ 梅享好也点点头，“爹，你说的都对，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杀人？” “坑蒙拐骗！”其实，梅明月也是试探性的问，再说，他杀人，他怎么能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答对了，哈哈！” 父子二人还激动的击了个掌，显得很激动。 第三十章 抢着做凶手 这杀人动机还有什么好想的？梅享好都不知道自己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那他还杀个毛啊？ “你觉得，你承认自己是凶手，我就相信吗？” 何衍兴趣缺缺的看着他，“我只是试探你罢了，你承认自己是凶手，这说明两件事情。第一，你心里有鬼，因为你知道凶手是谁，并且和你关系匪浅，为了帮助他，你才会顶替凶手，帮他开罪！第二，凶手是威胁你，用你最亲密的人威胁你承认自己是凶手。” “不过……相对于后者，我更确定是前者。因为你是这明月山庄的嫡子，将来又是这明月阁的继承者，谁又能威胁到你呢？” “你……”梅享好认为何衍是可怕的，好像他内心有什么样的秘密，他都清楚的。 梅明月见事情有了转机，立即兴奋道，“盟主也认识享好不是凶手吗？” “你看他连杀人动机都不知道，怎么会是凶手？” 梅享好似乎很乐忠于当一个凶手，急忙道，“是，我就是凶手，我来告诉你们我杀害她的过程，刚刚……刚刚只是跟你们开玩笑而已。” 后来，梅享好就老实交代了。 他是这么说的…… 菊花出现在这里的第一日他就爱上菊花了，只不过他知道身份的问题，便没有多想。 菊花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他对菊花也不太了解，每次见面，她都不像一般的丫鬟看着自己犯花痴，而且毕恭毕敬的行礼，说一声少爷好。 慢慢来，他对菊花有了想法，也确实想要去和梅明月讲收了菊花做丫鬟。 但……突然有一天，他得知菊花竟然是一个和很多男人有染的人，而且私底下还靠自己的身体挣钱，这一面让他无法接受，也觉得恶心。 后来，他便有了想要杀害她的想法。 众人听罢，也便理解了梅享好的心情。 但何衍不信。 “来吧，说说菊花长什么样子。” 梅享好顿时傻眼了，是啊，菊花长什么样子，他哪里知道？他只是听说的呀。 见梅享好窘迫的样子，何衍更是自得。“你根本就不是凶手，还这么执着的狡辩，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我只是不想说她的样子，因为我一想到，就恶心的不行！”梅享好故作淡定的回复。 “哦？”可惜他好好的圆好的谎言，都被何衍无情的揭穿，“你知道菊花长什么样子，只是不知道菊花那个丫鬟长什么样子。” “你……”你这么揭穿我有意思吗？ 梅明月看了这么久终于明白了，显然梅享好是想当凶手，但何衍却不认为他就是凶手，所以，他的儿子没有杀人，他还是很欣慰的。 保剑锋从外面赶来，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冲着梅享好就嚷嚷，“你有病啊，不是凶手，你瞎承认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保剑锋愣了愣，又接着破口大骂，“我怎么知道你有病？”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你……” 保剑锋懒得多和他说话，走到何衍面前道，“刚刚有人承认他是凶手了。” “谁？”何衍问道。 杜小鱼惊讶的抢话，“这年头怎么了？怎么都抢着做凶手？难道当了凶手就可以上头条吗？” 保剑锋不情愿道，“不过她承认了之后，自杀了！” “谁？”这回轮到梅享好问了。 “七十二夫人！李葵！” 当梅享好匆匆忙忙赶到李葵自杀的现场后，他步子突然顿住了。似乎往前再迈一步，都将万劫不复。 李葵死在易水楼，唐糖糖在一边看守，见大家都过来之后，她慢慢起身，语气平淡道，“咳咳，她死了，不过她是自杀。这是她写好的遗书，要不我念……” 不等唐糖糖说完，梅享好快速的抢了过去，打开阅读。 对于梅享好一系列不寻常的动作，梅明月早已认为他的好儿子，似乎和他的第七十二个小妾有猫腻。 “这封信里写了什么？”梅明月突然问道。 梅享好看完之后，面无表情，哦不，准确的来说，是脸色缓和了许多，尽管没有了先前的惊慌，但也稍稍平静了些。 梅明月接过信封去看，从他的脸部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一定是阅读了什么重要信息，本来就长的不怎么样的脸，转而变的扭曲，然后更加严肃。 看完之后，他似乎没有比梅享好平静许多，反而说出一个很厚颜无耻的决定，“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就麻烦何盟主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吗？” “好啊！”何衍很好说话的样子，纯洁无害的笑着，“反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些凶手肯定是你儿……” 梅明月急忙把话截过来，“盟主离开的时候，我会送一笔丰厚的大礼给您。” “好的，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场的人顿时嘴角集体一抽，这么明显的包庇，何盟主，你牛！你牛！我们什么也不想说了。 这一场闹剧就这么草草了事，大家都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凶手就这样被隐藏了？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完事了？ 杜小鱼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 “你说，为什么梅阁主要隐藏凶手呢？” “呵呵……” 唐糖糖躺在一边傻笑。 杜小鱼翻了个身子又问，“你说，为什么梅阁主要隐藏凶手呢？” “呵呵……” 杜小鱼无语了，她不过就问了一个问题而已，为什么她笑的这么贼？ “你在笑什么？” 唐糖糖翻转了身体，与她面对面，食指戳了戳杜小鱼的胳膊，娇羞道，“我和宝儿亲亲了，嘻嘻……” 我的天哪，杜小鱼的瞌睡虫彻底被吓没了。“你说……你是说，宝儿亲你了？” “嗯~~”唐糖糖捣头如蒜。 “那他亲你了，是不是就代表，代表他也喜欢你呀？”杜小鱼激动的问。 “不是！”唐糖糖虽然说了实话，但是依旧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兴奋，“他不是故意亲的，而且他亲完之后把我打晕了。” 囧，那还有什么兴奋的？ “你有被虐倾向吗？” “没有！”唐糖糖兴高采烈道，“我只是觉得我和宝儿的关系更亲密了一步，虽然他不是故意亲我的，但是我坚信，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成为我的人！” “这么肯定？” “是啊！”她伸手拉着杜小鱼的手感叹道，“小鱼你不懂，像你这种没心没肺没皮没脸的人，是不会明白爱一个，无论他对你是好是坏，你都会甘之如饴！” 杜小鱼吸吸鼻子，内心有些低沉，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没心没肺没皮没脸，她到底招谁惹谁了，或者……她真是没心没肺没皮没脸。 “所以呢？” “所以……我更不能放弃宝儿！” 这是什么烂借口？亲一口就不能放弃了？ 那……那……那何衍不仅亲了，还摸了，是不是她就得非何衍所有了？ 哎，想那么多真头痛，还是赶紧睡觉吧。 迷迷糊糊就这样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梦到了何衍，他没有穿白衣，而是一身红衣，十分鲜艳，又十分抢眼。 梦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是满脸喜庆的在和何衍鞠躬，嘴上说着恭喜，何衍也一一笑着说谢谢回应。 场景慢慢的切换到一个房间中，房间里面有很多装饰，以红色为主，正中央的墙上还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 杜小鱼一直都在纳闷，她在做梦，为什么偏偏没有梦到自己呢？ 直到何衍慢慢走到床边，床上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身材娇小，一动不动的坐着那里。 他缓缓抬手，将红盖头揭起后，杜小鱼傻了，这新娘不就是她自己吗？ 何衍也笑的很温柔，他说…… “小鱼儿，这些你再怎么扑腾，也扑腾不了我的五指山了。” “啊……” 一场“噩梦”就这样被惊醒了。 杜小鱼擦擦脸上的汗，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竟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嫁给了何衍。天哪，千万不要梦想成真啊，她以后嫁给何衍，岂不是每天都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嘘……”想到这里，又擦擦脸上的汗。 唐糖糖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嘴角上洋溢着笑容，“小鱼，快收拾下，我们要成亲了！” “啊……” 唐糖糖立马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错了错了，不是我们要成亲，就是那个咸咸门的咸蛋不是和那个甜甜门的甜瓜要成亲了吗？昨天我们就说好了要去参加的，你忘了？” 杜小鱼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唐糖糖说过，依旧摇头，问道，“你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晚上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昨天晚上一直在说你家宝儿亲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了？” 杜小鱼很委屈，毕竟咸蛋和甜瓜能成亲，她功不可没，到现在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结痂。他们的喜事，最有资格参加的就是她了，结果，她确实最后一个知道，不开心。 唐糖糖脸色一僵，不好意思笑笑道，“呵呵，我忘了，抱歉！” “……”好想弄死她！ 第三十一章 骑马不喝酒 今天，是伟大的一天；今天是与众不同的一天；今天是划破江湖时代的一天。 江湖上，两大纠缠不清，死磕到底的咸咸门与甜甜门终于化解恩怨，以德报……咳咳，错了错了，是喜结连理了。 而且咸咸门与甜甜门还宣布了一个令人惊喜的消息，那就是：汤圆还是甜的好吃，饺子还是咸的好吃。 众人评论：你说的都是废话。 不过，更令人惊喜的消息便是，无论大家买糖还是买盐，咸咸门与甜甜门都无限支持，随便买，各种买，想怎么买就怎么买！ 大家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通通抱着礼物往咸咸门与甜甜门送礼，门槛都被踏破了。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绵不断响起，众人脸上也洋溢着笑脸，就连喜鹊也忍不住过来蹭热闹。 杜小鱼忍不住道，“大家都知道他们喜结连理，却不知道，能化解咸咸门和甜甜门恩怨的人却是我……们……” 好险，何衍的眼神杀过来的时候，幸亏她注意到了。呼，心都纠一块儿，吓死鱼鱼了~~ “这有什么，反正我们有钱挣！”唐糖糖自信道，“何大盟主，我们也帮忙了，分一半哦。” 何衍毫不隐藏对唐糖糖的嘲讽，“你有什么功劳？一上台就被蠢哭了，还好意思伸手要钱？” “我……我不是有婴儿恐惧症吗？”唐糖糖为难道。 “不仅如此，你还有花痴症！”说着，何衍瞥了保剑锋一眼，笑意浓浓。 而保剑锋，只是冷冷的看了唐糖糖一眼，倒不似之前那般冷的冰人，甚至有种无奈的感觉，或许是怕被人看出他的心思，急色匆匆往前走了。 鞭炮声再次响彻云霄，然后便见咸蛋穿着一身红衣牵着甜瓜的手走了进来。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咸蛋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他到现在都无比感激何衍，如果当初何衍没有捣乱，他就带着甜瓜私奔，现在他们并不一定能走到白头。 而现在呢，两大家族的恩怨得到解决，他还如愿娶到了甜瓜。 看到何衍后，他朝着他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何衍会意，只是微微一笑。 杜小鱼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脑子在想些什么，咬咬唇，就冒出一句话，“他没有你穿红衣好看。” “你说什么？”何衍只顾着和咸蛋打招呼，还真巧没有听到她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她心虚道。她娘的，差点把昨天晚上的梦给说出去了。 三拜仪式正在举行，何衍微微低头，将杜小鱼拽到身边，缩短二人直接的距离，在她耳边轻声道，“一会儿我们去闹洞房。” 杜小鱼蹙眉，“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这样打扰人家的洞房之夜，我们会不会很缺德？” “当然，闹洞房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所以，要缺德大家一起缺。反正我也不知道德行是什么。” “……”其实，杜小鱼很想说，大侠你没有，我有！不信，你撬开我脑子看看，我真的是一个很有素质的人。 仪式举行完毕之后，大家也开始吃吃喝喝。 何衍杜小鱼和唐糖糖保剑锋坐在一个桌子上。周围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何衍也不知抽哪门子风，今天对保剑锋特别的……特别的……特别的暧昧！ “来来来，宝儿，吃鸡！” “来来来，宝儿，吃鱼！” “来来来，宝儿，喝汤！” …… 无奈之下，保剑锋放下筷子，不耐烦道：“何衍，你是不是有病？” “没有啊！”何衍眨眨眼睛笑道，“来，喝酒！” “喝你妹啊喝。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保剑锋气急败坏推开何衍的手，“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好我？” 何衍天真的说道，“怎么？我对你好你不高兴吗？” “是！” “我对你坏你就高兴了吗？” “呃……差不多！”至少证明这样的何衍是正常的。 话一落，何衍的脸立即变的乌云密布，然后极不情愿的往保剑锋碗里继续夹菜，与刚刚的表情判若两人。 “来，吃菜……怎么不吃死你？” “来，喝汤……怎么不喝死你？” “来，喝酒……怎么不毒死你？” 保剑锋连连被何衍灌了好几杯之后，终于忍不住再次爆发，言语中充满了诸多勉强，“我觉得，刚刚你对我好，也挺好的！” 瞬间，何衍再次变的笑容可掬，甚至有种可耻的样子。 “来来来，宝儿，吃菜菜！也要多吃饭饭哦……” “……”保剑锋此刻内心是奔溃的。罢了罢了，让他这么好好对他总比刚刚恶狠狠的好吧。 杜小鱼在一旁也看的纳闷了，这些表情包，都是何衍对杜小鱼专属用的，什么时候给保剑锋表演了？ “何大侠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 唐糖糖也是不解，捂着胸口叹息，“我要是敢这么对宝儿，得轮到猴年马月啊？” 杜小鱼嘴角一抽，大家今天好像都吃错药了吧。 这么多好吃的菜，杜小鱼已经不知道哪个多吃一些好了，倒是唐糖糖死抱着一坛子酒猛喝。 看到这，她忍不住问，“酒好喝吗？” “要不你喝两口？” 杜小鱼摇摇头，一本正经道，“骑酒不喝马，喝马不骑酒！” 唐糖糖听的晕晕乎乎，“骑酒是个什么鬼？” “抱歉，是骑马不喝酒，喝酒不骑马。” 唐糖糖又问，“骑马和喝酒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喝多了，容易发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不可挽回的呢？” 杜小鱼仰天想了想，想起某一夜，她喝多了之后，一觉醒来是在何衍的床上后，她已经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不可挽回的事情，想想，确实挺可怕的。 可是，怎么和唐糖糖解释呢？她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终于想到一个可以用言语来委婉的阐述什么叫不可挽回。 “这么说吧，你喝酒易失身！” 呃……这也叫委婉？ 只不过，她说的这么严重，为什么唐糖糖非但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眼神充满了喜色，“怎么个失法？” “呃……咳咳，我没有失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谁？” “我三师兄！”杜小鱼决定违心的陷害别人一下，总不能说是自己吧？这样对她多不好。“他醒来之后，躺在我大师兄的怀里！” “……”真是基情四射啊！ 唐糖糖不知道从哪里打的鸡血，对着一坛子酒猛的灌进去，衣襟都湿了一大半，还爽朗道，“好酒，再来一坛！” 杜小鱼囧！她明明是在劝解，为什么总有一种出了一个坏主意的感觉呢？ “来来来，盟主，我敬你一杯！” 咸蛋晃晃悠悠走了过来，下人托着盘尾随身后。 何衍缓缓起身，彬彬有礼，光这一个动作引来了在场无数的江湖侠女的惊叫。 “咸蛋兄，娶得娇妻的滋味如何啊？”何衍和他轻轻一碰酒杯，径直仰头饮下。 “哈哈！”咸蛋仰天大笑，笑了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何衍云淡风轻的笑笑，“吃屎了？笑成这样？” “咳咳咳咳……” 咸蛋知道，一定是刚刚他笑的太幸福了，把何衍这个单身狗给虐惨了。 “盟主，放心，我答应你那一万两白银定会一分不少的送到你手上。” 何衍嘴角上扬，“哦~~我还以为咸蛋兄给忘了呢！” “怎么敢？盟主对我咸咸门与甜甜门的恩情，那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呀！” “哦？真的吗？”何衍故作惊喜。 “真的！”咸蛋很肯定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咸蛋重复道。 “既然如此……那再给一万两吧，我觉得这样，就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了。” “呃……”他好像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盟主，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 何衍的腹黑本质尽显出来，一本正经的给咸蛋算账。“你看，你们这么大的门派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对吧。同样，我也不愿意欠别人人情，也不愿意被人欠人情，既然这样，我们完全可以用金钱来解决。两万两白银，多划算！” “呃……” “如果你觉得无法衡量的话，那就三……”说着何衍笑吟吟的伸出三根食指，正要说出口时，被咸蛋连忙打断，“好，那就两万两！” 何衍眉眼露出一丝喜色，故意浮于表面，“咸蛋兄，你这么大度啊！本来我打算说不然就三千两吧，反正你们也不容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度的送我两万两，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不接受倒显得我小气了。” 咸蛋听罢，差点吐血…… “盟主，你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何衍轻描淡写道，“哥就是这么不爱走寻常路！” 囧！ 咸蛋不想敬酒了，怕再敬一杯，又敬出去两万两。 “盟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嗯，是该走了！回去记得和你家夫人解释，明天往明月山庄送两万两银票，我家小鱼儿特意叮嘱的。” 咸蛋扑通倒地…… 杜小鱼无辜躺枪，她委屈的擦擦汗，“大侠，我只是觉得帮您拿的时候太重了！” “哦？难道没有别的含义吗？” “什么……含义？” 何衍纯洁无害的笑笑，“你猜！” 杜小鱼低头继续猛吃…… 第三十二章 大闹洞房 到了晚上…… 咸蛋终于等到这个时间了，一整天的时间他都在陪吃陪喝，终于熬到晚上了，他马上就要洞房了，嘻嘻…… 他激动的狂奔到床前，解开了甜瓜的红盖头，正要一亲芳泽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人吓到。 “你……你是谁？你把我娘子弄哪里去了？” “蛋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瓜妹啊！” 咸蛋嘴角一抽。 不是他不认识瓜妹，只不过，这个瓜妹为什么满脸雀斑，而且眼睛一大一小，更重要的是……看着怎么那么想吐呢？ “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是我的瓜妹，我的瓜妹长的小巧玲珑……” 面前的女人站起来便开始脱衣服，咸蛋顿时怒喝，“你在干什么？” “蛋哥，我穿的太厚了，我脱完了，就小巧玲珑了！” 有道理。咸蛋暗暗道。 等女子脱完之后，他瞬间抱着她大喊，“瓜妹，真的是你啊，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了？” 甜瓜很有耐心的回答，语气中充满了甜蜜，“讨厌，人家卸了妆就不认识人家了~~” “哦，可是瓜妹，你为什么要卸妆？新婚之夜，难道不应该让我看到你最美的样子吗？” 甜瓜回答的很有道理，“蛋哥，我就在想，如果我没有好看的脸蛋，你会不会就不爱我了呢？” 咸蛋似乎对甜瓜的长相很不在乎，将娘子拥入怀中道，“无妨，我喜欢瓜妹，不是因为瓜妹的长相，而是因为瓜妹有一个善良豪爽的江湖侠女的性格，又有着对我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关爱！” “蛋哥……”甜瓜甜蜜道，“你真的这么想我吗？” “当然！”咸蛋正义凛然道。 “蛋哥~~” “瓜妹~~” “蛋哥~~”甜瓜噘着嘴上去就亲，咸蛋正要去亲，就在二人正常一毫米的距离时，门外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嘘，瓜妹，我去把那些闹洞房的人轰走！”话落，咸蛋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伸手一拉，一群人防不胜防挨个儿倒在地上，紧接着传来痛叫声。 咸蛋得意的笑笑，“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蛋哥，让我们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儿呗？”说话的是咸咸门的人，平时和咸蛋关系极好，开玩笑也没有什么度。 “就是啊，新娘子这么漂亮，让我们看看呗！”众人七嘴八舌道。 咸蛋不耐烦将一群人推出去，“看什么看，有本事自己娶媳妇去！” 或许是咸蛋的这句话，引来了众多单身狗的不满，于是每个人恶狠狠的上去踩他一脚，然后才离开。 “啊……哦……疼……踩轻点……啊……” 甜瓜正在梳妆台卸妆，其实刚刚她的样子只是为了迷惑咸蛋，想知道咸蛋到底有多爱她。 她的好姐姐甜甘蔗给她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她故意把自己化成一个很丑很丑的样子，如果咸蛋能够经得住考验，那么以后他肯定不会娶小妾。现在证明了……她的担心是多余了。 想想她就觉得自己十分幸福…… 但是她恢复容颜了，为什么咸蛋瘸了？ 见自家相公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她微微有些吃惊，“蛋哥，你不会打算告诉我，其实你是个瘸子吧？” 咸蛋看到甜瓜的样子后，也是瞬间吃惊，“瓜妹，我都不嫌弃你长的难看了，你怎么还化妆？” “……”她突然后悔逗他了。 “其实，我本来就很漂亮！我只是刚刚故意化成那个样子，让你看，想知道如果我长的不好看，你会不会继续爱我？” 咸蛋愣了一下，宠溺的将甜瓜拉到身边，道，“瓜妹，我都说了，其实不管你长什么样子，我都一如既往的爱着你。” “蛋哥……”甜瓜感动的差点哭出来，激动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咸蛋依旧大气道。 “蛋哥~~” “瓜妹~~” “蛋哥~~” “瓜妹~~”咸蛋正要去亲，结果被甜瓜一句“等一下”再次打断气氛。 他正纳闷甜瓜为什么要中断，结果他一转身，顿时傻眼了。 他们的喜床上冒出一个女子，脸色不太好，塞给甜瓜十两银子，赌气的哼了一声，离开了。 这让咸蛋更郁闷，新婚之夜，房间外折腾也罢了，为什么房间里多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瓜……”正当他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床上又下来一个女人，脸色比前一个好的太多，银子送到甜瓜手上，道，“这钱我输的值，哈哈……”爽朗的大笑起来，也走了。 咸蛋已经无比郁闷了，没想到又下来一个女人，扔给甜瓜之后，走到自己面前，语气似有威胁的意味，“你小子，要是不对甜瓜好，小心我剁了你。”话落，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瓜妹，刚刚……” “蛋哥，我这就跟你解释啊。”甜瓜有条不紊道，“是这样的，我不是和人打赌嘛，如果我长的很丑，你也会对我不离不弃的，但是……我的姐妹们不相信，于是就有了刚刚的事情发生，不过……” 甜瓜说的很开心，跳起来抱住咸蛋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我赢了三十两。” 咸蛋内心已经彻底崩溃了，他的妻子，在新婚之夜为了赢一把也是够够的了。哎，算了，反正都发生了，他发脾气也无所谓的。 反正，他也骗了她。 其实他早就知道甜瓜是故意把自己弄丑的，要不是他的弟弟去使用美男计，他也不知道新婚之夜他娘子要整那么一出。 好在他有个好演技，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表演的淋漓尽致，真该给自己颁有个最佳影帝奖！ 不过，他娘子化的妆还真丑，好在他坚持了！不然他一跑，第二天就上了江湖头条，标题还很丢脸。江湖爆笑：咸咸门咸蛋新婚之夜被娘子素颜丑跑。 “蛋哥，你不会怪我吧。”甜瓜见咸蛋病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连忙问道。咸蛋摇摇头，干笑了两声，“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嫌弃瓜妹呢。无论瓜妹做任何事情，我都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 “蛋哥~~”甜瓜又是一个感动，“你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咸蛋浮于表面的大气道。 “蛋哥~~” “瓜妹~~” “蛋哥~~” “瓜妹~~” 等等，这个情景好熟悉啊，好像刚刚他们一直在重复，不会一会儿他准备亲的时候，又冒出一个什么人吧，那才让他奔溃呢。 果然，他没有想多。 甜瓜噘着嘴上去就亲，咸蛋也正要去亲，噗通一声，将二人培养好的气氛再次打断。 “谁啊，还让不让人洞房了？”饶是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不断出状况。 杜小鱼从房梁上掉下来，正好跌在地毯上，哎呀喊了一声，差点起不来。 “杜……杜姑娘?”咸蛋露出万分惊讶的表情，“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 其实当酒席结束之后，她原本打算回去的，但却被何衍拉上去闹洞房，一开始她是拒绝的，不过拒绝失败了。 何衍带着她就跑到了房梁上看戏，也就是说从头看到尾。 杜小鱼虽然看的也津津有味，但是总觉得再看下去就不太合适，就在何衍耳边小声道，“大侠，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何衍懒散道，“我还没有看过现场直播！” “可是……” 他扭头笑吟吟问，“你想离开这里吗？” 杜小鱼毫不犹豫的就回答，“想！” 何衍只是轻轻一笑，“我成全你！”杜小鱼彻底傻眼了，什么情况，这次何衍这么好说话？ 当然，就在杜小鱼准备跟他说句谢谢的同时被何衍一脚踹下去了…… 哎，心塞啊！ 果然，何衍还是那个嘴毒心狠的何衍。她怎么就能相信他呢？ 当咸蛋问起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如果说我来看星星，可以吗？” 甜瓜嘴角一抽，“今天晚上没有星星，有月亮！” “哦，好吧……”杜小鱼挠了挠脑袋，鼓起勇气道，“你这样揭穿我有意思吗？” 甜瓜道，“没意思，但是你为什么要打扰人家的洞房呢？你不觉得这样很缺德吗？” 是啊，她当然知道缺德啊，可是何衍不觉得啊！这句话难道不应该向何衍说吗？ “我……” 不等她解释，咸蛋突然说话了，表情一往无前的认真。“杜姑娘，我知道你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开始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我，但是……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有娘子了，看，这就是我的娘子，虽然没有你高，但是比你好看！” 囧！他哪只眼睛看出她对他有意思的？ 房梁上的君子听了这话也按耐不住，不得不宣示主权。“咸蛋兄啊，你想多了，小鱼儿是我的，再说了，你长的那么丑，小鱼儿怎么会看上你呢?” 杜小鱼猛点头，非常凶猛的点头，十分认同何衍说的话，咸蛋这么丑，她怎么会看上他呢？简直就是开玩笑！ 咸蛋仰头问，“盟主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何衍微微一笑，重复了刚刚杜小鱼说过的理由，“我如果说我来看星星，可以吗？” 甜瓜立即花痴的点头，“可以！” 杜小鱼擦汗，为什么同样的理由，她不行，他行？ 第三十三章 莫名的拥抱 何衍轻轻一跃，便回到地面。 甜瓜急忙上前，花痴的笑着，“盟主，你怎么来了？难道是因为我吗？你知道的，我已经成亲了，但如果你想带我走的话还来得及！” 杜小鱼木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何衍真的要抢亲吗？ 咸蛋的脸黑的跟个煤炭似得，显然对这两个不速之客不欢迎。“盟主，你……”你都抢了我两万两了，再把我娘子抢走，算是什么意思？ 似乎，何衍看出咸蛋的心思，会心一笑，“你放心，我对你娘子没有什么兴趣。” “那你对我有兴趣，我改还行吗？” 杜小鱼内心和咸蛋的心情是一样的，她也希望她能改，这样何衍也不会揪着她不放。作为比何衍看上的猎物，杜小鱼总结出一个人生格言：凡是被何衍看上的，无论怎么改，都算瞎折腾！ 何衍笑的更欢了，“我喜欢你的名字！” 咸蛋立即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叫咸蛋了，我有一个新名字，叫咸菜！” “嗯，咸菜也不错！” “呃，我又觉得不太好了，叫咸饭吧！” “嗯，这个咸饭也不……” “不不不，咸饭不好，叫咸鱼！” 何衍蹙眉，“这个名字不好，和我们家小鱼儿犯冲了！” 但咸蛋得意了，“我就喜欢这个名字，我就叫咸鱼！” 杜小鱼给予口头支持，“咸鱼好，咸鱼能翻身！” 咸蛋：“……” 老天爷，这俩玩意是上天派来逗他的吗？ “盟主，你就老实告诉我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随着何衍邪邪的一笑，咸蛋更加确定，他就是有事故意为难自己的。 “我们出去说！” 何衍负手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咸蛋紧随其后，临出门的时候还深情的凝望了甜瓜一眼，用了两个人只能看懂的眼神，好像是说，等我回来在继续。 但甜瓜似乎理解错了，娇羞的笑笑道，“放心吧，等你回来还要酒菜，我都留着呢！” 咸蛋愤恨转头…… “盟主搞了这么多，我也算是清楚了，您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开始，您便对我预谋许久了吧。” 何衍嘴角上扬，“是的！” “当初擂台结束后，你特意来到甜甜门，与瓜妹的爹说是有话详谈，随后他痛快的答应了我和瓜妹的婚事，而你与他说的话，也正是要和我说的吧。” “你很聪明！” 咸蛋也思来想去很久，他并不是笨蛋，只不过觉得何衍好好帮助他化解恩怨，绝对不可能图财。 他是武林盟主，就算刚刚站稳江湖地位，那也总比一般小剑客强。更重要的是，甜甜门和咸咸门这都多少辈的恩怨了，岂是他一个外人可以调节的？ “但却不知道，盟主想要我做什么呢？” 何衍说出一句话，顿时让咸蛋吃惊。“调查梁朝的后人。” “这……朝堂的事情，我们江湖人士向来不掺和啊！” 他实在搞不懂，既然他们都是江湖人，为什么何衍会想要去插手朝堂的事情，除非…… 咸蛋的回答在何衍的意料之中，他淡淡一笑，“不查也行，我这就去找甜甜门悔婚，反正现在没有入洞房，还来得及！” “哎……”咸蛋认命道，“我查，我查还不行吗？” “可是,你为什么要调查梁朝的事情？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另外，你那天到底和我岳父说了什么他就答应我娶瓜妹了？”这是咸蛋的疑问，也是杜小鱼的疑问，因为她此刻在门缝里看了许久了。 何衍并未解释，伸手一推门，只听某女哎呦叫了一声，大喊道，“别推了，我脑袋被门挤了。” “小鱼儿，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杜小鱼揉着脑袋走了出来，不好意思道，“我……我不是故意听的，我就是困了，想知道我们今天晚上睡哪里！” 何衍挑眉，暧昧道，“自然跟我睡一起。” “啊？”杜小鱼看向咸蛋，“你们家里没有客房了吗？” “有……”咸蛋其实想说有，可余光一扫，何衍的眼神凶的能杀死人，急忙反口，“有还是没有啊？” 杜小鱼木讷，“这个我怎么知道啊？” 还好杜小鱼比一般女人好对付，咸蛋干干的笑了笑，“没有了，就一个客房了，你们凑合一宿吧。” 杜小鱼无语，其实又不是没有和何衍同房睡过，再说他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她也就无所谓，只不过睡一晚地板而已，很轻松的！对，只不过睡的不太好而已。 何衍眉眼一挑，笑吟吟道：“那就多谢咸蛋兄了！” 咸蛋立马给何衍鞠了一躬，“您别客气！”快走吧瘟神，哥赶着入洞房呢。 后来在咸蛋百般不耐烦的的眼神中，何衍终于带着杜小鱼离开。 “大侠，你为什么要调查梁朝的事情？” “怎么了？”何衍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杜小鱼倒像是一个跟屁虫，屁颠屁颠小碎步跑着。“当初在青铜派的时候，你查出杀害我师父的凶手是德华师猪他们，他们就是梁朝的人，可事情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你还在查？” “闲得无聊而已！”何衍敷衍道。 杜小鱼哼了一声，语气泛泛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吗？刚刚你们谈话我都听到了，你那时候也说闲的无聊才插手甜甜门和咸咸门的事情。也说你无聊才管明月山庄的事情，现在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是闲的无聊，就像咸蛋兄说的，你这个人……早有预谋！” “哦？”何衍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预谋?” “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吗？”她道。 “所以……” “所以？你会告诉我吗？” 何衍脚脚步一停，杜小鱼激动的跳到他面前，“你说你说你快说，我都听着呢。” 他勾勾手指，杜小鱼以为他真的会告诉她，更是激动的把耳朵伸过去，谁知，却被他一口咬住。 杜小鱼心里一咯噔就知道完蛋了，她怎么会傻到何衍会和她说真话呢？简直是开玩笑啊。 只不过她想退开已经晚了，何衍一个伸手就把她死死压在怀里，耳朵的疼痛不得不让杜小鱼屈服。 “哎呦……大侠大侠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放开我吧。” 何衍的动作轻了一些，缓缓松开口，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小鱼儿，我有没有说过，有些秘密当你听了就再也逃不开了。” 杜小鱼身子一僵，想想知道的后果，那确实挺可怕的，还是不要知道好了。 “但是你如果想听的话……” “不不不，不不不不！”她猛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想留着命养膘呢！” “哦？”何衍意味深长的文，“那你就没有想过留着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更有意义的事情？杜小鱼撇撇嘴，“没有！” “……” 于是何衍放开了她，继续往前走吧。杜小鱼这个脑子里长的屎的女人。 客房。 杜小鱼进去之后二话不说就准备打地铺，结果一看床上的被褥，失望了……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客房就是客房，只有最简洁的设备。一张桌子一张床，一床被子一根蜡。要多简单就有多简单。 何衍得意靠在门框上笑，“小鱼儿，看来命中注定你我要睡在一个床上哦。” 杜小鱼可怜兮兮的看着何衍，道，“大侠，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和你说！” “你暗恋我很久了？”他笑道。 “不是，我月事来了！” “……” 当晚，杜小鱼梦寐以求的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何衍则板着脸躺在房梁上。 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因为他穿的是白衣…… 一夜好眠。 杜小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才起身，房间里面没有何衍的足迹，却有摆好的水盆和早餐。 她不知为何心中一暖，起身洗漱了一番，连早饭都吃的干干净净。鼓着肚子就出门去找何衍，顺便还有唐糖糖和保剑锋。 哪知，她刚出了院子，便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 从远处看到，何衍正抱着唐糖糖，而唐糖糖也紧紧依偎在何衍的怀中，看似小鸟依人的样子。 杜小鱼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这个场景，她竟然会觉得特别难受，特别失落？ 何衍白衣如雪，却刺痛了她的双目。唐糖糖紧贴在他怀中，久久都未曾松开过。这一瞬间，杜小鱼却觉得他们是如此的般配，以往，唐糖糖对保剑锋死缠烂打，她便以为唐糖糖是喜欢保剑锋的，可当今天看到唐糖糖和何衍相依偎的画面，竟找不出一丝违和感。 她叹口气，转身离开　…… “好了，别哭了，不就是失恋了吗？”何衍拍拍唐糖糖的背，面色有一丝心疼。 “呜呜……”唐糖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死爹死娘了一样。“你说……嗝，我是不是犯贱，他怎么会嗝……这样对我，我再也嗝……不想……嗝看到他了。” 第三十四章 算卦 “我真是嗝……太贱了，以后我再也不跟在他身后了，呜呜……”唐糖糖呜咽道。 “你确定？”何衍不似以往笑吟吟的面色，反而像一个兄长一般，语重心长道，“当初你说你喜欢他，要跟着他，我便警告过你，保剑锋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平易近人。而且他是剑云派的少主，将来肯定是要和名门正派的女人成亲。而你呢？” “师兄……我，嗝……我现在心好累，再也不想喜欢宝儿了。” 何衍点头，“这就对了，不过我见到他之后，一定会把他揍的像个猪头！” 唐糖糖吸吸鼻子，从他怀中出来，抽泣道，“师兄，我想回家。” 何衍点头，“我支持你！” “但是……” “但是你想的美，我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 看吧，那个腹黑的何衍又回来了。 “可是我跑路的时候没有经费啊！” “穷游吧！小唐！” 唐糖糖差点吐血…… 杜小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了，晃晃悠悠就走到了集市上，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着，“算卦算卦，两文钱算卦，两文钱你只能买个包子，两文钱你只能买个大葱，两文钱你只能买些便宜货，你们这帮穷逼……” 擦，好熟悉的对白，好熟悉的台词啊…… 杜小鱼定睛一看，果然是熟人。 “你你你……你不是卖书的吗？还会算卦？” 书生见了杜小鱼也傻眼了，“瘟神，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会算卦？”杜小鱼答非所问。 书生面色一僵，快速缓和，摸了摸凭空冒出了的胡子，“咳咳，是啊！” “那你给我算一卦吧！”说着，杜小鱼就把胳膊伸了过去。 书生有些尴尬，其实，他就是个穷书生，混口饭吃而已，姑娘要不要这么认真？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围也有人看着，要是他真算不了，估计在这条街也混不下去了。 他装模作样一番，将一支笔递给杜小鱼，道，“来，你在上面写个字。” 杜小鱼接过毛笔顿了顿，有些不大理解他的行为，“人家不都是看手相吗？” “你是不是傻？算卦分了很多种，谁说非要看手相了？我这里就不走寻常路，我就别具匠心，怎么了？” 面对书生的破口大骂，杜小鱼没有在意太多，她摸摸鼻尖，又问，“我写什么字啊？” “随便，写你心中最想写的字！” “哦……” 书生的摊位上渐渐聚集了一些人，似乎大家都对算卦感兴趣，也有陆续走了过来，看看算的到底准不准。 杜小鱼写完字之后将笔放心，书生看到后蹙眉，纳闷道，“你怎么写这个字？” “不行吗？” “不是……”书生挠挠脑袋，为难道，“你算什么？” 算什么？什么叫她算什么？她当然在何衍心里当然什么都不算，离开了青铜派的她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她总能……“我算根葱行吗？” 书生嘴角一抽，什么情况？她算卦算一根葱？玩他吗？还是故意让他出丑？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恶毒，他不过就是卖书卖的是盗版，也不带这么报复的吧？ 可是现在人这么多，他也不好意思翻脸，只能顶着头皮算了。 他低下头去仔细观看，纸上写个“一”是怎么回事？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写个一吗？” 杜小鱼老实交代，“我认识它，它恰好也认识我。” “……”擦擦擦，这是什么烂理由？ “好吧，我给你算……” 书生轻咳了两声，装作很懂的样子，“这个一呢，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 杜小鱼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懂，你能说的清楚一些吗？” “一也者，万物之本也。”书生边说边摇脑袋，倒还真有半仙儿的范儿。“你看啊，你写了一个一，这是万物的本质，没有一，是不是就没有二，没有二，是不是就没有三，没有三，是不是就没有四……” 杜小鱼听了半天，苦着脸道，“你好像说的都是废话吧？” “胡说，怎么会是废话？”书生道，“你刚刚没有听我说吗？一，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所以，一是万物，懂吗？” “我不……” “好的，你懂了就行！那我继续往下说！” 囧！她刚刚有说自己懂了吗？ “这万物又是什么呢？不仅仅是你说的葱，还有人类的繁衍，人类的进化……” “可是我就写了一个一，怎么说的那么空泛？” “我这是在给你分析啊！”书生内心狂汗，这个女人是不是上天派来逗他的，为什么要唱反调？ “我还没有给你缩小范围呢。”书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刚刚结合你的面色，我发现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对于这句话，杜小鱼十分认同，“大师，你说的对啊，我最近正在有血光之灾。” “看吧，我说对了吧！”书生脸上洋溢出得意之色，却被杜小鱼后面的话差点呛死。“我月事来了两天，别说，血还挺多的。你说我是不是生理不协调，要不要去看大夫？” “呃……我们还是继续来说这个一吧！”至少这个一比她的月事简单多了。 “你是女子，又写了一个一，这个一呢，代表了从一而终，所以，将来你会嫁给一个男人并且从一而终！” 杜小鱼听的目瞪口呆，书生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是不是完了，这话也是废话，这现在的女子，哪个不是从一而终的？不从一而终的那是青楼女子。 谁知，杜小鱼突然激动的抓住他的衣袖，眼神扑闪扑闪道，“大师，我真的会从一而终吗？” “当，当然！” “可是……”杜小鱼嘟着嘴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可是什么呢？” “可是……我从一而终的话，那我的那个，那个，他会从一而终吗？” 书生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肯定就是相公的意思，可是，这个奇葩的想法她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哪有男人从一而终的？” “怎么不会？为什么不会？”杜小鱼鼓着气大喊道，“我师父就是从一而终的，我师娘死了之后，他就没有娶过别的女人，他……” “那你说，你师父是不是没有钱？” “……”他好像说的有道理啊！ 书生见状，更是觉得他胜利在望，“这男人啊，没有钱怎么娶媳妇？有钱了，那肯定就多了去了，你看明月山庄那个阁主，娶了多少个了？七十五个，为什么，人家有钱，所以女人都可以从一而终，但是男人不会！” 糟糕，何衍有钱，而且特别多！ 万一，她只是在想万一以后她对何衍从一而终，那何衍岂不是天天左拥右抱？她还得随身伺候？ 不行不行，她一定不能对何衍从一而终。 书生见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二话不说起身就走，他赶忙上前拦住，“这位姑娘，虽然我们见过很多次了，但是毕竟我是做买卖的，你还没有给钱呢。” 杜小鱼突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给钱，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了钱你就要三妻四妾，给什么钱。哼……” 书生还嘴，“那这钱也是我应该得的吧。” “不给钱，不过我可以送你一拳！” “什么？” 书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杜小鱼一拳打懵逼了…… “哎呦喂，我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啊……” 一路上，杜小鱼一直在想，像何衍这种人，长的好看先且不说，桃花太旺，她仿佛已经看到像白一把和白飘飘还有各种红旗迎风飘来。 就连唐糖糖都快被何衍勾走，哎…… 回到明月山庄后，杜小鱼原本打算回易水楼补个觉的，最近压力太大，连月事都流多了，哎心塞啊。 只是在这个情况下，她竟然看到了梅享好和梅头瑙在说话，还神神秘秘的，她小心翼翼走过去一听，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梅享好说，“谢谢你上次帮我。” “没事，再怎么说，你我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即便你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我帮你也在情理之中。” 帮忙？帮什么忙？ 无非就是菊花死亡的事情，上次因为梅明月的一句话，何衍便不揭穿凶手是谁，难道他们是在说这件事情吗？ “我只是想知道，李葵为什么自杀，还是你和她说了什么。” 梅头瑙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在怀疑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明明我已经承认我是凶手，为什么她会去找剑云派的人自杀，究竟是为什么？” 梅享好语气不太好，也没有以往那般风流潇洒的样子，梅头瑙撇过头去，“我不知道！” “不，你应该知道！” “你……” 不等梅头瑙解释，梅享好冷冰冰道，“无论你在隐藏什么，我都会查出来，用你刚刚说过的话，即便你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梅享好离开后不久，梅头瑙也走了，反倒是杜小鱼听傻了，梅头瑙究竟在隐瞒什么？ 第三十五章 唐糖糖失恋了 何衍回到易水楼后，见杜小鱼完好无事的样子，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走到她跟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怎么先走了？” “我……”杜小鱼心虚道，“我可以不回答吗？” 换来的是何衍的拒绝，“不可以！” “好吧……”杜小鱼垂头道，“我月事布没有带，就先回来了！” “……”擦，早知道不问了。 好尴尬呀…… 赶紧换个话题吧…… 何衍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轻描淡写开口，“对了小鱼儿，准备收拾一下，过两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杜小鱼一听，反应却很大，“离开？去哪里啊？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你还真打算留下来给梅明月当第七十六个小妾啊？”何衍看着她似笑非笑道。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下今天看到的事情，虽然明月山庄的事情本身就与她无关，但莫名其妙的正义感还是想让杜小鱼鼓起勇气说道，“大侠，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你暗恋我很久了，还想给我尽快生个猴子吗？” “……”囧，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不是，我只是想说，我今天看到梅享好了……” 虽然杜小鱼已经很一本正经的在讲话，却还是频频被何衍打断，“你发现他确实没有我长的帅对不对？不用说了，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擦擦擦，他怎么这么自恋？ “我还看到梅头瑙了……” 依旧打断，“她白天出来不怕吓着别人吗？” “……”说的也对！ 杜小鱼鼓着嘴，眼睛炯炯有神的仰着头看何衍，“大侠，你，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能啊，但是……我为什么要听这么无聊的八卦？亲兄妹相爱在一起，不是什么新鲜事！” “……” 今天的何衍是怎么了？废话这么多？还老是打断她的话，不行不行，她绝对不能被何衍牵着鼻子走。 “我看到梅享好和梅头瑙了，他们在一起密谋好像是在说菊花事情，也说到了那个小妾自杀的事情。” 这次，何衍终于没有打断她，而且示意她继续说。杜小鱼像是得到肯定一般，继而道，“梅享好的意思好像是说是梅头瑙让那个李葵自杀的。但是菊花的事情，也有梅头瑙的帮忙，我……我听的稀里糊涂，但是我感觉他们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所以……你认为杀害菊花的凶手是梅头瑙？” 杜小鱼小心道，“难道不是吗？” 何衍摇头失笑，“当然不是！” “可是……” “知道我为什么帮梅明月隐藏真相吗？”何衍第一次将这个话题提出，杜小鱼显然也没有做好要知道的准备，但是他既然说了，她也就洗耳恭听。“像这种深宅大院死一两个人很正常，更何况那些丫鬟本来也没有什么地位，不知道因为丫鬟的死，坏了他山庄的名声。” “可是……即便丫鬟也是一条命啊！” “小鱼儿，你有没有发现，从那个诅咒的事情开始，死的人都是没有地位的人？” 别说，还真是。 “那这是为什么呢？” “你猜！”何衍就是这种人，把人家的胃口吊起来，却又什么都不解释了。 杜小鱼弱弱的问，“猜对有奖吗？” “有！”何衍笑颜如花，“猜对了，奖励你亲我一下！” “……”那还是别猜了！ 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怪怪的。 平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唐糖糖总会给保剑锋夹菜，还说各种暖心的话，但是今天…… 杜小鱼这一顿吃的无比的香，因为唐糖糖只吃米饭，而保剑锋只吃馒头，这次就轮到何衍在使劲的给杜小鱼夹菜，相比之前唐糖糖的唠叨，何衍的行为显得很娘炮！！！ “小鱼儿，多吃骨头，你看你瘦的只剩下肉了，怎么还吃肉，要多吃骨头啊！” 杜小鱼无语。 接着她的碗里就放了一个大骨头，是何衍赠送的，还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不爱吃骨头的小鱼儿不是一个好忠犬。” “……大侠，我可以吃别的吗？” “当然！” 何衍伸手给她夹了一个硕大的猪蹄子，依旧如沐春风的笑道，“丰胸的！” 杜小鱼嚼着口中的食物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算起伏的胸，道，“我好像不用吧……” “可是看上去波澜不惊啊！”何衍补刀。 “呃……”杜小鱼咬咬唇，顶着头皮维护她唯一像女人的地方，“其实有料的。” “哦？是吗？”何衍挑眉一笑，显然不信。 杜小鱼赶紧低头吃饭，生怕何衍说一句我不信，然后把爪子伸过来，那她这一世清白就彻底毁了。 饭桌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清，不一会儿，唐糖糖敷衍了一句“我吃饱了”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这时候，杜小鱼不知为何，抬头故意看了何衍一眼，想看看他什么表情，毕竟今天早上他们才抱过，小暧昧总是有的吧。 但她失望了，她一抬头，恰好与何衍四目相对，他刻意低下脑袋，拉近二人的距离，暧昧道，“我好看还是猪蹄好看？” 杜小鱼毫不犹豫回答，“猪蹄好看！” “……” 糟了，又得罪他了。下一刻，他会不会拿一只猪蹄直接塞她嘴里啊？ 可预想中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保剑锋起身，冷冰冰道，“我去补觉！”话落也离开了。 杜小鱼终于察觉不对，这唐糖糖和保剑锋今天很奇怪啊。又问何衍，“他们……怎么了？” “没看出来吗？”何衍支着下巴轻描淡写道，“他们俩，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杜小鱼顿时惊讶道，“唐糖糖来月事我理解，保剑锋也来月事吗？” “什么……月事？”轮到何衍惊讶了，他们闹情绪，和保剑锋来不来月事有毛关系？ “你刚刚说的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难道他不是吗？” “……”笨女人，他懒得再解释那么多了。 吃过午饭后，杜小鱼回房休息，路过唐糖糖的房间，她停下脚步，想到今天她不自然的表现，作为闺蜜，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叩叩叩……” “谁啊！”里面传来唐糖糖的声音，有些呜咽。 杜小鱼好奇问道，“是我，糖糖……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唐糖糖便打开了门，杜小鱼注意到她眼睛微红，鼻尖也是红红的，关切道，“你哭了，怎么了？” 这是什么情况？白天撞到她和何衍相拥，中午见她吃饭失魂落魄，现在就看她偷偷抹了眼泪？难道……她和何衍告白被拒绝了？哎，想到这里，她有了一个感慨，何衍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小鱼，我要离开这里了！” 这话说的更让杜小鱼一头雾水，“大侠也说了，我们也过两天就离开这里。放心吧，走的时候我会带着你的！” “不是！我要单独离开了!” “为什么？” “因为我失恋了，呜呜……”话落，她一头栽进杜小鱼怀里，撞的是防不胜防啊，杜小鱼一个踉跄，好在最后站稳脚跟了，才道：“恭喜！” “……” 当然，杜小鱼也是说完这话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咳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节哀顺……呃……”好像又说错了。 “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你能先告诉我，你被谁甩了吗？” 唐糖糖一听，更加嚎啕大哭起来，如水漫金山，兵来都挡不住。 一刻钟后…… 杜小鱼好言相劝，“别哭了，别哭了，哭多了容易口渴……”说着推开唐糖糖跑到桌子前拿过水杯和水壶，道，“来，喝完再哭吧。” 唐糖糖抽泣着点点头，又在抽泣的情况下把水喝干，继续靠在杜小鱼的左肩哭泣。 两刻钟后…… 杜小鱼的肩膀麻了，她欲言又止，见唐糖糖哭的那么伤心，又不好意思打断，但如果再不打断的话，她的左肩很有可能旧伤复发！ “糖糖，要不你换个肩膀哭吧，我这个肩膀已经麻了！不用跟我客气！” “好的！”唐糖糖很不客气道。 “……”擦，还真不客气！ 三刻钟后…… 唐糖糖依旧涛声依旧，杜小鱼麻木的看着眼前，一手提着水壶，一手握着水杯一动不动。但内心已经崩溃了。 啊……老天爷啊，她到底还要哭多久啊？为什么她能哭这么久？为什么她要哭这么久？如果她想哭的话，也可以靠在床沿哭的。 四刻钟后…… 唐糖糖还是雷打不动的在哭泣，杜小鱼淡定的打了个哈欠，继续眯眼睛睡觉…… 五刻钟后…… 六刻钟后…… …… 直到哭到半夜，唐糖糖终于止住哭声，因为……“小鱼，我饿了！” 杜小鱼没好气道，“你才饿了呀。” “这么说……你也饿了？” 废话！！！ 杜小鱼气急败坏道，“我为什么不能饿，我为什么不能饿？你是眼睛流泪，我是下面流血啊！” 唐糖糖嘴角下意识一抽，“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暴躁，原来是来月事了呀~~” 第三十六章 被绑了 夜半三更，也只有杜小鱼和唐糖糖这种脑子抽掉的人才会去厨房找吃的。 二人蹑手蹑脚走在路上，周围一阵冷风吹来，树叶飒飒作响，突然一张白纸被风刮过来，吧唧盖到杜小鱼的脸上，杜小鱼慌神大喊，“快跑，暗器！” 唐糖糖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刚刚酝酿好的情绪彻底垮掉，“大姐，什么狗屁暗器，明明是一张纸啊！” “哦，怪不得我感觉轻飘飘的！”顺手从脸上拿下那张纸，正打算要扔掉，结果隐隐约约中看到有字画的迹象，离近一看，我擦，这不是银票吗？ “糖糖糖糖糖糖……” 唐糖糖有些纳闷，她确实叫唐糖糖，可什么时候改名了？ “你激动个啥？？” “银，银票啊糖糖，这……这不是普通的纸啊！”杜小鱼激动的晃动了两下，唐糖糖凑过去看了看，擦，还真是银票，这杜小鱼也太幸运了吧。被风这么一吹就随随便便吹了一张银票。 真是蠢萌的女人，运气不会差！ “我了去，竟然是一百两啊！”杜小鱼双手都抖动的不要不要了，仰头就呐喊，“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听到我发自内心的呼喊了吗？你终于看到我被何衍压的连嫁妆都没有了？你终于开眼了，送给我一百两银子吗？谢谢你，我要给你生猴子，么么哒~~~” 囧！只是捡到一百两银票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再说了，她这么大喊大叫的，不怕失主回来抢吗？ 正当她想提醒的时候，吧唧，一个轻盈薄薄的东西盖在她的脸上，没错，那触感，正是纸的触感。 唐糖糖也激动的手舞足蹈，“小鱼，快看，我也被砸了银票！” 杜小鱼转身一看，身子一僵，她是不是看错什么了？ “糖糖，你这个……好像不是银票！” “怎么可能？” 唐糖糖抬手一摸，顿时心灰意冷，当然，除了心灰意冷以外，还有恶心…… “我好像摸到了剩纸！” 杜小鱼侧头，“圣旨？那不是皇宫里的东西吗？” “不是，剩纸就是剩下擦屁股的手纸！” “……” 所以，再次踏上厨房的道路上，杜小鱼总能在唐糖糖身边闻到一股……人屎味儿~~~ 可不知是走错路了还是为何，她们竟然越走越偏…… “奇怪，厨房明明就是在这里啊？”杜小鱼肯定道，“我来过很多次了，不会记错的！” 唐糖糖捂着干瘪的肚子鼓起嘴，“小鱼，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我们真的走错了呀？” “不会的！”杜小鱼再次肯定道，“虽然我笨，但是我记性好！” “呃……一加一等于几？” “三十六！” “……”果然还是不能相信她！ 算了，打道回府吧。 转身准备走，谁知脑袋一重，她没好气骂道，“你干嘛打我脑袋啊……晕……”紧接着扑通倒地，毫无知觉！ 次日…… 何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闯入了某个小妾的房间，将正在呼呼大睡的梅明月一脚踹醒。 梅明月顶着一脸的鞋印抬头呆滞的望着他，“何盟主，你这是做什么？” “小鱼儿与唐糖糖哪里去了？” 梅明月已经没明白过来，“我应该知道她们的下落吗？” 要知道，何衍想来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示人，再见今日冰的要死的脸，梅明月瞬间被吓醒，“她……她们怎么了？” “怎么了？”何衍一字一顿道，“在你明月山庄失踪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什么？失踪了？ “怎么会？她们怎么会好好失踪？” “所以我来问问梅阁主你，把她们藏哪里了？” 梅明月显然一脸懵逼，脸上顶着个大鞋印还各种扭曲脸部表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表情帝。 “盟主开什么玩笑，我好好的藏她们做什么。” “人是在你们明月山庄失踪的，难道梅阁主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何衍咄咄逼人，一手拽着梅明月的衣领，将他拉近他身边，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要是小鱼儿有什么闪失，我便踏平你整个山庄，不信，咱们试试！” 保剑锋紧赶慢赶过来，何衍已经修理完梅明月，他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她真的失踪了？” “她？”何衍斜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说的哪个她？是小鱼儿，还是唐糖糖？” 保剑锋刚要说出口的名字突然顿住，脑子里莫名想到那个每日跟在他身边死缠烂打的笑脸，何曾，他开始注意到她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都这个时候，你还想我说什么？” 何衍走近他身边，一袭白衣正气凛然，保剑锋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怒气与隐忍，“保剑锋，唐糖糖要是有什么闪失，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清楚了吧。” “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这一刻，他也不顾一切的问出口，其实，他为什么讨厌唐糖糖，无非就是因为唐糖糖和何衍的关系他什么都不清楚。 他讨厌唐糖糖，是因为他讨厌何衍。或许……这算不算嫉妒？ 何衍冷哼道，“等她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自己问！” 话落，他抬腿踏出大门。 杜小鱼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依旧黑暗，睡了这么久，她想动弹一下，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 “小鱼，是你吗？” “糖糖？”杜小鱼拼命挣扎了半天，铁锁哗啦啦作响，但还是没有任何毛用。这时候，她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糖糖，我们好像被绑架了！” 唐糖糖唉声叹气道，“被绑架也算，可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他劫财还是劫色！” 杜小鱼极其惋惜道，“会不会我喊的太大声，劫匪发现我有一百两的银票，以至于想要……劫色？” 囧！！！这是什么逻辑？发现有钱，难道不应该是劫财吗？ “呃，小鱼，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要逃出去！” 唐糖糖一说完，杜小鱼不说话了。她心里有些慌乱，又忍不住道，“小鱼，你在听吗？”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杜小鱼慢吞吞的回复，“在！”她顿了顿又道，“我还在想，他们到底是想劫财还是劫色？” “……” “完了，我们肯定死定了！”唐糖糖委屈的抽泣了两声，“我还没有嫁过人！” 杜小鱼的内心活动：说的好像我嫁过人一样…… “啊，我还没有生过娃！” 杜小鱼的内心活动：说的好像我生过娃一样…… “呜~~我还没有洞房过！” 杜小鱼的内心活动：说的好像我洞房过一样…… “但是我却失恋了……” 杜小鱼的内心活动：说的好像我没失恋一样……等一下，她还真没有失恋过。 不过话说回来，唐糖糖靠在她的肩膀哭了一天，她竟然不知道唐糖糖的失恋对象是谁？保剑锋还是何衍？真是一个迷人的一天啊！ “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唐糖糖停止抽泣，道，“你问吧！” “你……被谁蹬了？”话音刚落，唐糖糖又开始呜咽起来，怎么形容呢？撕心裂肺吧，不然怎么会显得她被蹬后的痴情呢？ 或许是因为杜小鱼的一句话，她又开始了新一番的哭泣，杜小鱼也懒得管，至少她哭，而不是选择寻死。 抽泣了半天，唐糖糖察觉杜小鱼也懒得搭理她，但是她又不能一直哭吧，于是道，“被宝儿！”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这时候，杜小鱼真想问一句，那你靠在何衍怀里哭又是什么情况？ 呃……不过一般人都能联想到，唐糖糖被保剑锋踹了，被何衍看到了，于是就靠在怀里哭呗，不然还能干嘛？ 只可惜，杜小鱼出门是不带脑子的。 “你想听吗？”唐糖糖呜咽问道。 其实，杜小鱼心里是这样想的：她被保剑锋踹了，还要跟我讲，岂不是又要哭？但是我现在拒绝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呃……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 但唐糖糖很快插话，“没事，我不介意告诉你！” 杜小鱼满头冒汗，还真不好意思拒绝了。 “你还记得咸蛋和甜瓜的成亲那日吗？” 杜小鱼撇撇嘴，她可以装作不记得的样子吗？“我……好像忘了！” “没有关系，我慢慢和你说！” “……” 唐糖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讲她被蹬了的故事…… “其实，那天你和我说喝酒容易失身的事情，于是我便真产生了这个想法……” 不得不说这个开头十分吸引人，杜小鱼就是不想听，也停不下下来了，开始抢话。“你失身了？” “能安静的听我讲故事吗？”唐糖糖好不容易培养的气氛就这样被打断了，能高兴吗？ “你继续……” “好吧！”唐糖糖叹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觉得宝儿不喜欢，大部分是因为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感兴趣的原因，所以我打算**……” “成功了吗？”杜小鱼又成功的打断了唐糖糖的话。 “你能听我说完吗？”好吧，她还得酝酿下情绪，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擦……屁声出来了。 “噗……” “……” 第三十七章 撬锁行家 如果可以看得见，杜小鱼真想用她的脚趾来鄙视唐糖糖，她刚刚不是让她仔细听吗？听了半天竟然听见一个响亮的屁声。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插话的话，是不是会显得唐糖糖很尴尬？ “嗯，听口音就知道你肯定不是本地的！” 唐糖糖：“……” 好尴尬啊…… “你可以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唐糖糖心虚的问出口，杜小鱼很快回答，“当然可以！”她又不是何衍，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 “那我能继续讲吗？” “当然可以！” 唐糖糖再深吸一口气，呃，吸多了容易放屁，她还是深呼出去吧。 “我当时故意把自己灌的很醉，就是为了酒壮怂人胆。后来我真的喝醉了，但是我依旧没有忘记我的作战计划，于是……” 趁着自己喝多，唐糖糖死皮赖脸的拉着保剑锋不放，而恰好，保剑锋也喝多了酒，于是二人就迷迷糊糊躺到一个床上去了。 结果第二日一早，保剑锋突然发现二人竟然同塌而眠，顿时火冒三丈，认为这一切都是唐糖糖出的主意，故意侮辱他的清白。 唐糖糖很委屈，因为一开始她确实这么想，但是后来谁给安排的时候，她浑然不知了，就连怎么和保剑锋躺在床上的，她也是浑然不知，但就这么被保剑锋骂成这样子，她真的很心伤。 她以为，保剑锋是了解她的，她再怎么卑鄙无耻，也不会用害他名誉。被人这么一骂，她委屈的不得了。 恰好何衍出现，解决了她的窘迫，不然，她再见保剑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杜小鱼听完这段曲折的故事后，发表了一个感慨，“你虽然没有这么做，但是你想了呀！” “什么？” 装傻？杜小鱼又道，“你看哈，你比较矛盾，我给你分析一下，你说你打算酒后失身来着，但是你没有成功，对吧！” “我……” “但是呢，宝儿早上醒来之后，又说你要毁他清白，愤怒的和你吵了一架。你又觉得很委屈！” “我……” “难道他说的不对吗？一开始你确实想要毁他清白，只不过没有毁成而已，那你还委屈什么？” 杜小鱼一本正经的说罢之后，顿时发现自己是一个很有逻辑性的人。看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更加说明了她其实也不笨，只不过反应比较慢而已。 如果有光的话，这时候一定会看到唐糖糖脸上变化了数十种表情，是啊，她委屈个什么？好像一开始她还真是想要毁他清白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啊。 宝儿说的对啊，杜小鱼也说的对啊，为什么她今天才想明白呢？ “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白莲花！” 唐糖糖已经把自己说的很臭不要脸了，杜小鱼还要加一句，“也可以是绿茶婊,红茶婊,奶茶婊,咖啡婊,各种婊……” 唐糖糖嘴角一抽，小声问道，“小鱼，我欠过你银子吗？” 杜小鱼忙摇头，“没有！” “那我对你做过什么坏事吗？” “也没有！” “那你讨厌我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听到此处，唐糖糖顿时破口大骂，“那你刚刚说骂我干嘛？有病吧你……” “……”她，她，她只是有感而发啊！ 似乎劫匪也听不下去了，踹门进入就嚷嚷，“都闭嘴，死到临头了还在哔哔，有意思吗？” 杜小鱼和唐糖糖一同回答，“有！” 房间里终于有了一丝光明，看样子好像是白天了，窗户都是用木板订的死死，唯有门口的光可以证明，她们被关在一个破哄哄的房间里，而不是一关阴沉的地窖。 劫匪的个头不高不低，穿着黑衣，脸上还带着面具，完全就是为了隐藏身份才故意为之。 而且声音不阴不阳，男女不分，好像是专门经过了特殊处理。这也让她们二人有些迷茫，毕竟在这里呆了没有多久，也没有树什么敌人，又有谁会没事干绑架她们呢。 “咳咳，我能弱弱的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吗？”杜小鱼道。 那人回答，“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也许别人不需要，但是我比较需要，因为我爱惜我的生命！” 唐糖糖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我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 劫匪也愣了一愣，才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你们快要死到临头了。因为你们发现了我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杜小鱼和唐糖糖都是一头雾水，她们发现什么秘密了？为什么她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杜小鱼不耻下问，“你什么秘密啊？不孕不育？癌症晚期？还是你爱上你的亲生父亲？” “闭嘴！” “好哒！” “……” 唐糖糖有些欣慰，好在她是和杜小鱼一起被关起来的，至少杜小鱼能气死人不偿命，不用她再想办法了。 劫匪步子错乱，气急败坏的走到杜小鱼面前，怒气冲冲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杜小鱼呆呆的问道，“那该怎么说？” “求饶！” “求饶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哼，当然不会！” “……” 这该死的对白，竟然和何衍走同样的套路，好在杜小鱼平时被打击的不少，于是很淡定的说，“那我还求什么求，趁自己临死的时候骂痛快些。” “你……”劫匪说着就伸出手掌准备动手，却莫名其妙又在半空中定下，阴沉的笑起来，“罢了罢了，一会儿让你死的难看些吧。” 杜小鱼又问了，“怎么个难看吗？是在脸上写难看两个字吗？” “不是！”劫匪咬牙切齿道。 “行，那你写手上也行！记住，字要写的好看一些，不要出现错字！” “……”谁说要写字了？ 劫匪觉得再和杜小鱼说话准会被气死，愤恨转身离开。 “砰！”大门一关，房间又变的乌漆墨黑的。 这时候唐糖糖都绝望了，完了完了，她们肯定真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怎么会被绑在这里，哎……心塞啊，她才活了十七岁，她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啊~~不甘心啊，早知道那天晚上就应该和保剑锋发生点什么都行啊…… “糖糖，我……” “别和我说话，正烦着呢！” 此刻，唐糖糖的内心已经相当崩溃了，肚子饿先且不议，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跟宝儿说一句我爱你。“不知道我死了之后，宝儿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对着我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大哭，然后对我表白：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哭到这里，唐糖糖断断续续的抽泣，“只可惜，我什么都……啊……谁啊？” 突然有人摸到她的手顿时吓了她一跳，什么思郎之情，什么诉苦之意统统没了。 只听那声音在她耳边小声道，“糖糖，是我！” “小鱼？”唐糖糖纳闷了，“你不是也被锁着吗？怎么出来了？” 杜小鱼无奈的解释，“我把锁给撬开了！” 唐糖糖听后大吃一惊，“啊？你怎么会撬锁呢？” “这个……”杜小鱼寻摸着锁头，一边耐心解释，“这是因为我小的时候不爱练功，常常被师父关房间里闭门思过，但是后来师父也想明白了，或许我天生就不适合练武功，就让我培养各种兴趣爱好，比如读书啊写字啊什么的。” “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想要告诉我什么？” “……呃，我有很多兴趣爱好！”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兴趣爱好，“呃，你到底有什么兴趣爱好？” “就像这个你不知道啊？”杜小鱼得意道，“我会撬锁，专门跟一个江洋大盗的师父学的，专业撬锁二十年，技术领先，一直被山寨，从未被取代！” “……”广告做的不错！ 不一会儿，唐糖糖的锁真的被撬开，一下子不再被束缚，她顿时高兴的站起来跳了几下，“哈哈，没想到，你真的可以撬开锁啊！” 杜小鱼将铁丝儿塞到腰间，得意道，“那是，掌握一门技术是多么的重要啊！” “……” 撬开了是撬开了，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怎么出去呢？” 杜小鱼反问，“是啊，我们怎么出去呢？” “……你不是会撬锁吗？” “可是我能撬开我眼前的锁，却撬不开外面的锁啊！” 唐糖糖终于恍然大悟，“啊，原来锁是在外面的啊？” “你才知道啊？” “……” 于是二人就商量，既然那个劫匪会进来一次，肯定还会再进来一次，那估计就是准备杀她们了，她们待在门后，等劫匪一进来，见人一没了，肯定会慌乱的进来查看，到时候，她们就会借机从门口逃脱，万事大吉，圆满落幕！ 第三十八章 和女人打斗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二人果然就在门口后面躲着，等了快要睡着了，终于听到锁哗啦一响，被打开的声音。二人顿时提高警惕。 来人提着灯笼打开了门，一见人没了，一进门就把门一关。 杜小鱼和唐糖糖傻眼了，说好的套路呢？按道理难道不是应该先进门查看吗？ “呵呵，你们果然在这里啊！” 白天和晚上见的人完全不是一个人，光看造型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个头比较矮小。而且说话一听就知道是男人，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 杜小鱼还想聊聊天，没想到刚一张口，就见唐糖糖朝着对方撒了一把粉，男子瞬间倒地。 “你放了什么药？” 唐糖糖淡定道，“我的独门秘制，麻辣香锅！” “……那不是吃的吗？” “这个是**，中药者满脑子都是麻辣香锅，要么被麻晕，要么沉浸在吃的世界里。” 杜小鱼一听，还有这好事？要是何衍以后喂她吃馒头，她也可以望梅止渴，多好啊？ “有这好药，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唐糖糖道，“我也是才想起来我有这药啊！” “……”什么记性！ 走出大门后，二人心里就敞亮多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出过这个明月山庄的大门，也就是说，想要杀害她们的是明月山庄的人。 二人也没有过多停留，就急色匆匆的赶紧离开。 可就在此时，身后冒出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你们准备去哪里啊？” 没错，就是他！ 杜小鱼和唐糖糖颤颤抖抖转身一看，大叫一声，准备逃跑。显然，劫匪还是有些武功底子，脚尖点地，一个翻身就跃到二人面前。 “大大大……大哥，你就放了我呗，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我现在统统都忘了行不？”杜小鱼拱手道，“如果可以，我身上还有钱，用我的钱抵命也行啊？” 劫匪未语。 唐糖糖也道，“对对对，我们有钱，有钱您看行不？” “我不要钱！”劫匪不冷不淡道。 “那你劫色也行！”杜小鱼插嘴，“好在我没有！” 唐糖糖：“……”这言外之意就是她有？“咳咳，其实我长的也挺丑的。” “还行，没有我丑！”杜小鱼一本正经道。 “……不，以我的长相可以回炉重造了。” “不，我白天出门都能把人吓死，阎王爷都不敢让人来收我，怕把鬼吓着！” “……”唐糖糖输了。 但劫匪却说，“我也不图色！” 擦…… “那你图什么？”杜小鱼和唐糖糖异口同声道，“只要我们有！” 劫匪冷笑一声，“命！” 话落，劫匪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剑，朝着杜小鱼和唐糖糖的方向就杀来，杜小鱼都慌了，擦擦擦，早知道自己会没命，当初真应该多学武功啊，她现在唯一能耐的武功就是踢人家下身，但问题是……得靠近了才能踢呀。 还好还好，唐糖糖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和劫匪周旋了好一会儿，衣服刮破了好几道。 “我去，你竟然敢毁了我衣服，知道吗？这可是我在江湖时装秀上排了两个月的队才买上了。啊，我跟你拼了！” “……” 看吧，这就是女人。 当有人威胁到你命的时候，你可以委曲求全，用钱来换。但……要是有人毁了你的衣服，毁了你的妆容，毁了你的鞋子，她一定会用她的命来换…… “啊，你竟然把我最喜欢的簪子给弄断了，我跟你没完……啊……” “啊，你又毁了我最喜欢的荷包，我要你好看，啊……” “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够砍掉我的手环，这是我在京城王大婆首饰店买的，只此一家，我要杀了你……” “……” 听这话音，显然，唐糖糖也没有占到什么优势。 杜小鱼看着看着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工。 “啊……” 劫匪一掌把唐糖糖拍到地上，杜小鱼的瞌睡虫彻底被吓醒了，急忙蹲在唐糖糖身边关心道，“糖糖，你没事吧！” 唐糖糖嘴角一抽，没好气道，“你看我像没事的人吗?” “像！”杜小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此刻的唐糖糖依旧满身狼狈，衣服都变成条状了，脸上的还有两三个鞋印，都是劫匪所为。但唯一完好无损的是她的身体，最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 “你看，你指头还是五个！” 杜小鱼说完这话，唐糖糖昏厥过去了，晕之前，她骂了句脏话，“擦……” 劫匪立住脚步，冷眸扫了扫杜小鱼一眼，勾唇笑道，“放心，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 “那要是跑一个呢？”杜小鱼抬头问。 “不会的，一个都跑不了！” “可是万一跑了一个呢？” “不会的，一个都跑不了！”劫匪重复道。 “可是万一呢？你为什么不假设下呢？如果有万一，你该肿么办？” 擦，这个女人这么烦人呢？“不会的，一个都跑不了！” 杜小鱼顿了顿，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我觉得你想的太完美了，你应该想想万一……” “啊，你好啰嗦！”说时迟那时快，劫匪拿着剑就杀来，杜小鱼瞪着大眼瞬间就失了神，连怎么躲都不知道了…… 完了完了，这次终于要死了…… 她死死的闭上眼睛等待剑将她劈成两半，但……等了好久，却任何疼痛都没有感受到，她缓缓抬眼一看，呦~~劫匪定在半空中了…… 什么情况？ “大哥，你到底动不动手啊？太墨迹了，要动手你就动手，别晃我行不？” 劫匪纹丝未动…… 突然，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慢慢地……慢慢地……落在地上。杜小鱼看的目瞪口呆，吞吞口水，心中暗叹，大侠你飞下来的时候还能更慢一些吗？ 一开始白衣被风吹的飘飘然，还真有一种神仙下凡的感觉，直到他勾唇一笑，彻底将梦幻打翻。“小鱼儿，我帅吗？” “帅……”个屁…… 后面的话她肯定不敢说完，不然何衍很有可能放开那个疯狗，让他继续捅自己两刀。 何衍阔步走来，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便轻轻松松将她拉进怀里。 杜小鱼微愣，这是什么情况？ 他低头深吸着她发丝里的香气，这是她独有的气息。真好，能找到她真好。 “大……”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她不明思议，但也未曾挣扎，任由他这样抱着。虽然劫匪在场比较煞风景。 原本一片祥和的世界突然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唐糖糖吃力道，“你们抱归抱，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然后你们没有发现，你们踩在地上的东西软软的吗？” “……” 何衍和杜小鱼一同低头看去，果然，他们二人一个踩着她的左手，一个踩着她的右手，不疼才怪！ 这才移动到别的地方，继续抱。 唐糖糖嘴角抽了无数次，白眼翻的都快翻红了。“喂，能不能先不要谈情说爱？先看看这厮到底是什么谁可以吗？” “呃……糖糖，这话你该和何大侠说，因为他点了我的穴。”言外之意很清楚，就是不是她想抱，而且也挣扎过了，只不过被何衍定住了，哎，心塞啊！ 唐糖糖气急，“何衍，你这个变态！” “不用客气！”何衍笑吟吟道。 “……”谁跟他说谢谢了？ 过了良久，终于有别人过来了，这个别人正好是唐糖糖日思夜想的保剑锋，他看到地上狼狈的唐糖糖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跑到她跟前，蹲下关切道，“唐糖糖，你没事吧？” 擦，看着她哪里像没事的？ “我……没事！”当然，唐糖糖说这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她说有事，那保剑锋肯定认为她很矫情。 但……好像她想多了。 保剑锋一听说她没事，立马就起身去看劫匪，这劫匪有什么好看的？连脸都看不到，有什么好看？？？ “你为什么要绑架她们？” 劫匪道，“无聊！”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劫匪却是有够无聊的，绑架她们只是因为自己无聊。“擦，你无聊怎么不放个屁追着玩去啊？” 劫匪冷冷道，“太臭！” “……”你也知道！ 保剑锋也懒得多问，二话不说就在劫匪身上上下其手，劫匪破声哈哈大笑，一直喊痒。但声音也不再是那种不阴不阳的，反而有种偏女生那种娇羞的感觉。 “别笑！” “痒~~” 唐糖糖彻底撑不住了，她怎么能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调戏一个男人呢？“宝……” 不知保剑锋从他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摆在劫匪面前问道，“这是什么？” 劫匪语气莫名的慌乱起来，“没，没什么。” “没什么？”保剑锋半信半疑的打开那个盒子后顿时愣住，这里面……竟然刻着一个海棠花。 何衍也松开杜小鱼慢步过来，看到海棠花之后，他也是惊了一下，尔后变的尤为淡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杀人凶手吧！” 劫匪眼神一紧。 第三十九章 原来是她 杜小鱼耳边灵的不行，一听何衍这意思是说眼前的劫匪就是用海棠诅咒来杀人的凶手后按耐不住了。要不是被定着，她一定会跳着撕开他的伪面具。 “谁？凶手是谁啊？快，快告诉我啊！！！” 对于杜小鱼的呐喊声，众人选择回避，因为……保剑锋和唐糖糖也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别看这个模具只是简单的印了一个海棠花，实际上它的功能和剑一样，在脖子上一按，瞬间就能被刻上海棠花。如果我没有看到这个，似乎会以为凶手等人死了之后，有喜欢往人家脖子上刻海棠花的嗜好。” 说到这里，何衍连连鼓掌叹绝，“厉害厉害，杀个人都能杀的这么精致，你也算高手了。” “少废话，要杀要剐随你便！”劫匪一副傲骨不屈的样子，杀了那么多人了，竟然还能装的这么正义。 “能告诉我为什么杀她们吗？” “她们该死！” 该死吗？ 何衍面色平静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该死或者不该死。” “废话那么多？”保剑锋怒了，伸手一把就揭开劫匪的面具，再看到劫匪真面目后，顿时大吃一惊，“是你！” 唐糖糖也是大吃一惊，道：“是你！” 何衍却很淡定道，“是你！” 杜小鱼疯了，头都扭不过来，大家都在是你是你的喊着，他娘的，到底是谁啊？“谁啊，到底是谁啊？” 显然，还是没有人鸟她。 “如果非要找一个杀了她们理由，丑会是你一个很好的借口。”何衍微微蹙眉，“但现在的你似乎和这个理由一点也不沾边。” 唐糖糖看的都愣了，轻声呢喃起来，“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你的易容术，明明很漂亮，为什么要扮丑？” 保剑锋的观点比较另类，“好看吗？还不是和平时一样？只不过痦子没了而已，算什么易容术？” 没错，这个人就是梅头瑙。 此刻的她犹如一朵出水芙蓉清新淡雅，完全不像之前那般丑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都变成这样了，你们也能认出我来？” 三人一同“嗯”了一声。然后道，“一白遮百丑！” 梅头瑙：“……”合着她白了就好看了万倍？ “但是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杀害这么无辜的丫鬟，包括想要害死小鱼儿和唐糖糖？”何衍提出问题，一语中的，这也是大家想要知道的。 梅头瑙叹口气，不耐烦道，“我说过了，要杀要剐随你便！至于理由，我不想说。” “哦？”何衍挑眉一笑，“你不想说，自然会有人让你说！” 大半夜的，梅明月又从某个小妾的房间爬起来，气愤的打开门就骂，“干什么，没看到老爷我睡觉呢吗？” 来风面色阴沉，在梅明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只见梅明月脸色大变，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便往客厅的方向去了。 来到客厅之后，梅明月仔细的观察了下里面的情况，除了何衍杜小鱼还有唐糖糖和保剑锋除外，只有一个梅头瑙。也就是说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盟主，不知……” 话音未落，只见何衍的眼神冰的可怕，仿佛修罗附体，从地狱迸出。 “梅阁主，你准备怎么解释发生的一切？” 梅明月一愣，“什么？我要解释什么？” 唐糖糖艰难的揉了揉胳膊，捋了捋被梅头瑙弄乱的发丝，这才抱怨起来，“梅阁主，我和小鱼被你的女儿打算杀人灭口未遂，然后又突然发现她身上携带着海棠花的刻章，如果不是何衍及时赶到，或许我和小鱼就成了海棠诅咒里的冤鬼！” 听完由来后，梅明月的脸色稍微缓和下去，这一点恰好被何衍捕捉到了。 看梅明月对梅头瑙的长相一点也不吃惊，显然和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如果说梅明月和梅头瑙是一伙的，当初又为什么将海棠的事情告诉他们？ 还有，梅头瑙之前说是自己无聊，才会想要杀害杜小鱼和唐糖糖。但在来的路上，杜小鱼却告诉何衍，说是他们发现了她的秘密才要被灭口，但是她仔细想了想，她们不过去想去厨房吃顿饭而已，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秘密啊？ 究竟……这个秘密是什么呢？ 更或者说，明月山庄，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杜小鱼疲惫道，“梅头瑙啊，我们是不是朋友？” “不是！”她很快回复，这很让杜小鱼受伤，“可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啊？” “是你大爷！” “……” “好吧，那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发现了你什么秘密，你才会杀我？而且，而且……你长的这么白，我也是头一次才看到的呀？”杜小鱼无奈道，“大不了我把捡来的……” “你住口！” 不知为何，杜小鱼本来打算提出把自己捡来的一百两银票还给她，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的让她住口，什么情况？给钱都不要了？ 梅头瑙转头恶狠狠的看着梅明月，怒目道，“梅明月，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什么？”梅明月简直一头雾水，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梅头瑙一字一顿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海棠你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你却偏偏忘了我娘。海棠的忌日你每年都会去上香拜佛，可偏偏忘了我娘是谁，我娘是怎么死的。梅明月，像你这种人，就应该早死！” 梅明月暴怒，指着梅头瑙就大骂，“你给我闭嘴！”可转眼间就迷糊，“哦，对了，你娘是谁啊？” “……” 来风在一旁道，“她娘原本是海夫人的身边的丫鬟，后来海夫人去世的时候，您，您……” 见来风吞吞吐吐的样子，梅明月急了，“擦，急死老子啊，你到底说不说啊？” 在场的人无人精神抖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果真是个信息量好大的事情啊。 “我来说吧！” 梅头瑙冷冷道，“海夫人去世后，你便将我娘活埋给她陪葬，而那个时候，我娘早已有了我，我只有三四岁，而你却从来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娘为你生了孩子，而你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而害死爱着你的女人。我娘向你跪地求情，但你却置之不理，还将一把刀插入我娘胸口，呵……呵呵，她即便不想陪葬都不行了。” 听到这个故事还没有触动的话，那说明这人也足够冷血了。 梅明月小妾众多，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自己每天起来，身边的女人是谁他都不知道，他只是享受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优越感。 而真正哪个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便只有那个死去的海棠。 何衍意味深长的开口，“菊花之死是你故意的吧。” 梅头瑙侧目而视，勾唇冷笑，“没错，是我。当时我看到我的兄长急急忙忙赶往一个小妾的房间，便知道肯定有猫腻。没想到，果然如此。” “菊花被害，而你恰好出现，成了那个出主意的人，并非是偶然，而是为了迷惑我？” 梅头瑙频频点头，很是佩服何衍的头脑，下面的话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你太聪明了，上次你帮我脱罪之事，让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有脑子的人，一双嘴便能揪出凶手，所以我不得不防。恰好看到菊花死了，便想着迷惑你，让你以为杀害菊花的凶手其实和海棠诅咒的凶手是一个人。” 众人闻叹，哇，想不到这是一个多么需要大脑的江湖啊！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做！”何衍笑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发现你是海棠诅咒的杀人凶手！” 梅头瑙嘴角一抽，她居然想多了……擦…… 此刻，梅明月还在沉思，众人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自己深爱的女人一死，他却无意间害死了别人，最重要的是，原以为那些死去的女子是来自海棠的报复，结果却是某个小妾的女儿从内心深处对他的厌恶。听了这件事情的原委，不知他的三观有没有崩坍……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却是有那么一个小妾，但……” 不等梅明月说完，梅头瑙愤怒打断，“你住口，你没有资格说我娘！” 她眼角喊着泪水，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前几日，你吃斋念佛，假情假意的去超度亡魂，却未曾想过我娘的死活，梅明月，我是谁生的，似乎对谁也不重要吧。” 话落，梅头瑙仰头大笑起来，放肆狂妄，和以往那个怯弱到什么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梅头瑙完全不一样。 曾经杜小鱼以为她自己是可怜的，生下来不知父母是谁，被师父养大，又眼睁睁的看着师父离去。 但今日梅头瑙是更可怜的，她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知道害死她娘的是谁，她心里有恨，每日都这样抱怨的活着仇恨之中。 “那些女人是我杀的，我就是想要你每日活着痛苦之中，既然我娘让你记不住，那就让你记住那些死去的女人，提醒你以前做过的孽！”后面的话，几乎都是梅头瑙大吼出来的。 她眼睛充斥着红色的血丝，惊恐的可怕。没有人能知道她心里有多恨这个男人。 第四十章 分道扬镳 梅明月失魂落魄的踉跄了一下，被来风搀扶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原来，你娘，你娘……你娘……” 说了半天，他还是记不起来她娘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再说想不起来的话，估计梅头瑙能用刀砍死他，于是只能感叹道，“哎，我对不起你娘啊！” “没用了，梅明月，我娘恨你，讨厌你，她托梦让我告诉你，等你死活她要带着你下地狱。” 她冷眸扫到杜小鱼，“那个一百两银票，你拿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惦记钱，也是够了。 杜小鱼捂住胸口，大有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没了，我扔了！” “骗鬼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胸口吗?” “啊？你怎么知道？你会算卦吗？”她眨眨眼睛天真的问道。 “会算你大爷算，银票露出半张，你以为我眼瞎看不到吗？” “那你可以装作眼瞎吗？” “……” 好吧~~好像不行！ 由于梅头瑙的眼神太过可怕，杜小鱼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来，还没给她送过去，哪知梅头瑙却冲了过去，一把抢了过去奔跑到灯笼胖，迅速将其烧掉，然后得意的大笑了起来，“秘密，永远藏住了。” 话落，她嘴角流出一丝黑血，扑通倒地，再也没有起来过。 但令人疑惑的是，最后这句话，不知她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告诉某个人，秘密，被她守住了！ …… 离开明月山庄已经两日了，杜小鱼一直在发愁一个问题，那就是……“梅头瑙到底是不是凶手？” 何衍的回答却很模棱两可，“梅明月说她是，她就是！” “可是，他们两个之间毫无交流，怎么可能梅明月说她是她就是呢？”杜小鱼撇撇嘴，又道，“还有那个杀害菊花的凶手到底是不是梅享好？” “不是！” “那是谁？” “梅享道！” 杜小鱼一脸天然呆萌，“原来也是你没想到的事情啊！” “我是说，梅享好的弟弟叫梅享道，他就是杀害菊花的真凶！”何衍也不知好好搭理她干嘛。 唐糖糖过来插话，“他们一家子的名字怎么都那么出乎意料啊？梅享道是梅享好的弟弟？如果他杀了人，梅享好为了包庇他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不知清楚的是，为什么梅享道要杀菊花？” “因为奸情！”保剑锋冷冷开口。 何衍点头，“宝儿聪明了不少嘛。” “过奖！” “嗯，我一开始就想到了，你才想到，的确不该夸啊！” “……” 说实话，看两个大男人拌嘴实在没有什么看头。 杜小鱼忙问，“大侠，大侠，你快说说前因后果吧。” “哦？”何衍故作为难道，“可是梅阁主给了我封口费啊。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给的还挺多的。杜小鱼可拿不出那么多，“那，那，你还是别说了吧！” “没事，反正路上也无聊，我们就八卦一下吧。” “……” 谁也没有给钱，何衍就说了，这不像他呀。 “梅享道是梅享好同父同母的弟弟，两人虽然是相差七八岁，但是感情极好。梅享好名声不错，很讨梅明月欢喜，但梅享道却风流成性，沾花惹草，还未及冠，便已经在各个青楼里混了个脸熟。梅享好经常护着他，弄的梅明月也无法管教。” 唐糖糖突然问起，“我有问题，梅享道这么恶迹斑斑，然后却被梅享好护着还继续任性妄为，这到底梅享好是真对他这个亲弟弟好，还是假装的啊？至少，我知道自己弟弟这么坏的，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有道理！”杜小鱼附和。 “梅享道和梅明月的第七十二个小妾，就是李葵有染。”何衍刚说罢，杜小鱼和唐糖糖一同大吃一惊，显然，这件事情出乎她们的意料。 何衍也不管不顾她们的表情包，继续道，“而恰好李葵与梅享道进行苟且之事的时候被菊花撞到，又怕菊花给泄露出去，于是产生杀机……” 菊花本人的身份也确实如他人所言。因为父亲得罪了上头官员，而被搞的家破人亡，不得不卖身为奴。但是家里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弟弟被人打断双腿，急需用钱。菊花不得不交易身体来盈利，给亲弟弟看病。 当天晚上，菊花刚和别人做完事情，准备回去休息，却听到李葵的房间传来异声，在好奇心驱使下便走了过去，没想到却是结束自己生命的死亡之路。 她刚靠近不久便看到好李葵有染的正是梅明月的六公子，这深宅大院的事情她也是从小接触，便打算落跑，哪知撞到了地上的花盆崴了脚，而被发现。 杀人也是梅享道的一时兴起，再说如果他不灭口，被梅明月发现，那肯定也会被打死。因为梅明月最不允许的事情就是儿子给他带绿帽子！ 于是他和李葵眼神一个对视，便清楚对方的意思。 他上前就死死掐住菊花，以为这样就能掐死，没想到菊花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挣脱了他，还在他半遮掩的胸口上划伤了伤口。这就可以解释菊花指甲里的血迹。 李葵见状，慌慌张张上前蒙上菊花的眼睛，看不到眼下的情景，菊花也立即挣扎大喊大叫起来。 就在这时，梅享道一把捂住了菊花的鼻息，防止她大喊大叫引来别人，被发现了，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慢慢的，菊花失去了挣扎，不再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梅享道才彻底放手，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喘息，像只挫败的公鸡。 李葵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言语。怎么办？如何是好？尸体怎么处理？现在满脑子都想的是这些…… 随后，梅享道大半夜的敲开了梅享好的门，因为平时梅享好最护着他，所以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梅享好。 得知此事后，梅享好火急火燎的赶到李葵的房间，见到菊花的尸体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就在此时，梅头瑙从门口走了进来，说是能够帮助他们。 用海棠的诅咒制造假象，不过梅头瑙肯定没有把刻章拿出来，而是让梅享好在菊花的脖子上画上一个海棠花。 她的目的很不单纯，一是为了试探何衍到底有多聪明，而是迷惑真相，便是梅头瑙口中的秘密，至于什么秘密，那就不知了。 随后，梅享好怕事情败露，便借机接近杜小鱼，故意惹毛何衍，在他胸口上刺刀，显然这种做法十分刻意，也不知他究竟是为了帮梅享道还是故意让何衍发现真相。 再说后面的事情…… 或许是梅头瑙真的和李葵说了什么，李葵去了易水楼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不仅自杀，还留下令人想要知道的遗书内容。 然后梅享好看到后很舒心，梅明月看到后却脸色大变，还拒绝让何衍查下去。 不过……深宅大院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秘密。重要的是，何衍知道梅享道是杀害菊花的凶手，但梅头瑙却不一定是海棠诅咒的凶手…… “还有那个一百两，为什么梅头瑙要毁了？给我留着花不行吗？”杜小鱼郁闷不行，“要知道，这可是我从小到大捡钱最大的一次。以前捡的都是一文，哎……” 唐糖糖也跟唉声叹气，“我还没有捡过钱！” “你比我可怜！” “嗯，都是天涯捡钱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喂，姑娘们，你们说了一路了，累不累啊？”赶着驴车的大爷忍不住插嘴了。 瞧瞧人家这服务态度，就算他们坐驴车，该有的服务还是有的。杜小鱼笑吟吟道，“大爷，我不累！” 那大爷说话了，“那你闭嘴行不？你看那个孕妇都瞅你多少次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囧！ 话说，这驴到底能拉多少人？这驴车上都坐了七八个了…… 这次他们出发的地方是益州，正是举行武林大会的地方。 在明月山庄呆了二十多天，认识了很多人，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杜小鱼最先认识梅头瑙，因为她太丑，因此成为好朋友。（所谓闺蜜就是其中一个最丑，关系才能维持长长久久。） “小鱼，就到这吧！”唐糖糖坦然的笑道，“我要走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你们了，武林大会什么的，我也就不参加了，也不凑热闹了。以后你去了京都，记得找我玩哦！” 杜小鱼呆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去京都？我好像……都不知道怎么去吧！” 唐糖糖脸色微变，糟糕，差点说漏嘴。她当然知道以后杜小鱼会去京都了，因为何衍的家就在京都。 她甜甜一笑，打马哈过去，“没什么没什么，我家在京都，以后有空了，你就来找我玩，我肯定带你逛遍整个京都的小吃！” “啊？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杜小鱼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哇，突然好想跟着唐糖糖走啊。只不过被那个犀利的眼神慢慢拉回神经，她要是敢离开，何衍能剁了她，带着她的手离开。 “呵呵，有空再去，有空再去。” 唐糖糖终究还是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连看保剑锋一眼都没有，或许是真的失望了，毕竟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跟在他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换做是她，她也是如此吧！ “小鱼儿，看什么呢？”何衍无奈失笑，上前牵着杜小鱼的手便往前走，杜小鱼满脑子都是疑问，“那个，那个保剑锋呢？他也不跟我们一起上路了吗？” “不了！” “为什么呀？”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好吧，大侠说话向来深奥，不是她这种小卒能懂的。 第一章 闹事 “叩叩叩……” 杜小鱼不耐烦的起身将门打开，何衍笑吟吟的站在她面前道，“小鱼儿~~” “大侠，很晚了，为什么不早点睡？” “小鱼儿，我是来告诉你的，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一个房间了。” 杜小鱼擦擦脸上的冷汗，差点没吓死她，“为，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不是已经订好房间了吗？你一间我一间？” “是啊！”何衍怅然若失道，“我知道你和我分开睡会很失落，同样，你不在我身边……打地铺睡觉，我也不习惯。不过现在好了，我去睡床，你想打地铺就打，不想打，同床睡我也不介意。” 说着就迈进房间里了。 瞧，不要脸已经是何衍的专属名词了。 她跟着他身边忙问，“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刚刚在外面散步，认识一个好友，你也知道，现在来益州的都是参加武林大会的，房子本来就紧张，我就将房间让给他了，正好和你挤一挤。” 杜小鱼嘴角抽了又抽，“是女人吗？” “男的！”何衍似笑非笑道，“小鱼儿，你不用吃醋的！” “……” “如果是男人的话，难道你和他挤一挤，不比跟我挤一挤更方便吗?” 何衍看向她突然不语，杜小鱼心里咯噔一响，赶紧回想下刚刚说过的话，确定没有带有攻击性语言，这才敢开口，“难道不是吗？” “小鱼儿，我很纯洁的！”何衍支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朝着她暧昧的抛了个媚眼，道，“我性取向很正常的。” “……”真是答非所问！ 杜小鱼已经放弃了说服他的机会，老老实实的抱着床被往下一扔，打地铺呗，还能干嘛？ 哎，遇到何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次日…… 在客栈空旷的院子里，杜小鱼执剑毫无章法的挥来挥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舞的是哪门哪派的剑法。不过相对于她之前的武功，已经进步了很多。 练完之后，她气喘吁吁道，“大，大侠，看我有没有进步？” “没有！” “可是，我……把这个剑法练完了？”杜小鱼不服气道，“至少这次我没有把剑扔了。” 院子里有一棵茂密的大树，何衍悠然自得的倚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嘴里喊着一根狗尾巴草，有节奏的摆着腿儿。 由上及下传来他慵懒惬意的声音，“小鱼儿，信不信我只用一招就可以打败你？” 从离开明月山庄后，何衍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在路上就开始指导杜小鱼练剑，每日如此。在大神的指点下，杜小鱼也算能有模有样的上道。 可即便如此，还被何衍说一招就能打败她，那她这些天岂不是白练了？ “一招？”杜小鱼有些生气，“为什么不是两招？” “一招和两招有什么区别？” “呃，至少证明我……” 不等她说完，何衍已经轻飘飘的跳下，落在她面前，轻描淡写道，“证明你什么？” “……”杜小鱼语塞，是啊，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她和他的差距而已。想到这里，突然心里堵的慌，差距太大，心里不平衡啊。 这人哪，平时看着怯弱乖巧，一旦爆发出来，那能量可是不可估量的啊。杜小鱼把剑一甩，大喊道，“我不练啊。” 下一秒，便听到一个男声叫破喉咙，“啊……” 何衍缓缓转身，见此景，但笑不语。 杜小鱼则是一脸懵逼…… 为什么她的剑老是对准男人的下半身。 那男人叫声不断，不是因为刺中了，而是因为那剑不偏不倚的穿透他的下摆衣襟，刺在木桩上。他一动不动的紧贴着木桩，心中分外感激，多谢木桩救他一命啊！ “何衍兄，救我啊！”他下意识的喊道。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衍说着风凉话，“没事，就当你小时候穿开裆裤了！” 估计觉得向何衍求教不太靠谱，只能自己动手了。 男子用尽全力拔下剑，这才舒口气，温文尔雅的走到杜小鱼面前，将剑双手奉上，“姑娘，剑！” 杜小鱼咬牙切齿道，“你才贱！” “……” “姑娘，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刚刚他骂她贱就不是侮辱她的人格了吗？“你有人格吗？”杜小鱼瞪着铜铃大眼道。 男子诧异了，他怎么没有人格？“姑娘，看在你长的还行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下次……” 杜小鱼一听瞬间上火，从他手中抢过剑，就指向男子，吓得他屁滚尿流，哇哇大叫躲到何衍身后。 “什么叫长的还行？”好不容易遇到个与何衍脾气截然相反的人，她脾气爆发一下也很正常。 她气势汹汹的走到何衍身后，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领，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横眉瞪目道，“说我长的好看。” 男子慌忙点头，“你长的好看。” 杜小鱼继续横眉瞪目，“说我长的带劲！” “你……你长的带劲！” “说你对我有想法！” “我……”说到这儿，被何衍冷哼了一声彻底吓破狗胆，可怜兮兮的哀求，“何衍兄，快让你未婚妻放开我吧。” 哎呦，马屁拍到位了。 何衍笑吟吟道，“小鱼儿，放手吧！” “他……” 原本还想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被何衍一个眼神喝止，只能弱弱的放下剑，鼓起嘴巴以示不满。 男子见杜小鱼终于放手，这才彻底松气。朝着何衍鞠躬道，　“何衍兄，多谢相助，要不……我请你们去吃早饭吧！” 何衍眉目一撇，状似无意，“我帮你延续了你家香火，你就请我吃早点？” “那……”男子蹙眉，难道何衍要狮子大开口？ “至少在益州的日子，每天的早点都应该你请吧！” 男子：“……”他没有听错吗？ 杜小鱼：“……”大侠要求竟然降低了？ 话题一起，何大侠就带着杜小鱼和男子去找个地方解决下早饭问题。 路上…… 杜小鱼突然好奇心一起，“哦，你就是昨天何大侠遇到的那个好友？” 他目光一顿，余光瞄到何衍身上，却发现他很淡定，哎，果然这个姑娘太傻，也挺好骗的。 “是啊是啊，昨天刚刚认识！”他自己说完都不信，他从小和何衍一起长大，早就明白何衍的坑人手段，这个女人很明显是个蠢蛋，而且被何衍欺压良久，反抗后仍然不能逃脱何衍的魔爪，最终只能认命！ 为什么他说的这么详细？因为他深有体会！ “哦，那怎么称呼你？” “萧建仁！” 杜小鱼嘴角一抽，“小贱人？” 小贱人，呃不，是萧建仁顿时不高兴了，他的名字只有被何衍这么欺辱过，没想到…… “是萧建仁，吹箫的萧，建仁是……”他觉得他解释下还是可以扳回杜小鱼的三观，但这风一样的女子，好像脑子一根经，“吹箫的贱人？” “……” “不是！”他还是想解释下，“是建造的建，仁是成仁的仁。” 杜小鱼眨了眨空灵的大眼，问，“又什么区别吗？还不是……小贱人？” 萧建仁吐血…… 在看戏的何衍内心非常得意，看来他言传身教还是起到很大的效果的。 转眼间，他们就来到了路摊的早点摊上。 “你说，这茶叶蛋有没有五十个？”萧建仁突然提起，何衍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赌一赌？” 萧建仁眉眼弯弯，“我打赌，五十个！” “不到五十！” 杜小鱼没有说话，她觉得，和何衍打赌的萧建仁，肯定会输！ “大爷，来五十个茶叶蛋，五十个包子，两碗粥！谢谢！”何衍慢条斯理的说完，萧建仁接话，突然发现该说的都让何衍说完了，于是只能……“大爷，来点咸菜，谢谢！” 轮到杜小鱼了，她一张嘴，突然发现都不知道该点什么了，挠挠头，道，“大爷，拿两双筷子！谢谢！” 大爷瞥了杜小鱼一眼，“姑娘，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杜小鱼极其认真的回答，“没有啊！” 大爷不说话，继续数蛋。。。 呃，别乱想，大爷只是在数何衍要的五十个茶叶蛋，刚刚数到几个被杜小鱼打断了，哎，继续数吧，“一二三四五……” “大爷！”杜小鱼再次打断，一本正经道，“我眼睛没有问题的，既不是近视，也不是远视，更不是闪光……” 大爷手一顿，擦，又数到哪里了？忍吧，毕竟来者是客啊。“一二三四五……” “大爷，拿两双筷子啊！” 囧！数了三遍，竟然还没有数到十个，大爷怒了，朝着杜小鱼就嚷嚷，“你是不是瞎？你是不是瞎？那筷子在桌子上摆了一大堆，你看不见吗？” “……” 杜小鱼扭头一看，咦，还真是呀，那么多筷子，她怎么一开始就没有发现呢？ 她蹦蹦哒哒走过去，取了两双，准备坐回去吃饭。走到半中间突然发现多了一个人，于是…… “大爷，我能再拿一双吗？” 大爷愣住，数了多少了，他怎么又忘了？ “你爱拿几双拿几双，不要再跟我说话了！”大爷发飙了…… 杜小鱼却很淡定，“好咧！”话落，她抓了一把塞到自己怀里，语气平和道，“我练剑的时候，正好拿筷子练练手！” 大爷：“……”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第二章 武当爱夫四 过后不久，大爷终于颤颤抖抖抱着一堆茶叶蛋过来，对何衍露出两颗黄色大板牙，“大侠，茶叶蛋没有五十个，您看……” “哦？那到底是多少颗啊？” 萧建仁把脑袋凑过来，急匆匆问，“对啊，到底有多少颗啊？” 大爷老老实实道，“四十九个！” 何衍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就在大爷以为他会臭骂他一顿的时候，剧情翻转了…… 只见何衍得意一笑，对萧建仁道，“贱人，你看吧，我就说他这锅里肯定没有五十个，你非说五十个，你……输了！” 尔后便见萧建仁一副捶胸顿足痛彻心扉的样子，从怀里摸了半天。杜小鱼立即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有了一种猜想，因为何衍要的，只有银票。 但还是令她大失所望。 这厮往自己胸口摸了半天，却摸出个扳指来，不情不愿的塞给何衍，何衍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瞧着杜小鱼道，“小鱼儿，把手伸过来？” 杜小鱼见状，内心疑惑，这什么情况？难道何衍要送给她，让她戴上？ 哎呦喂，虽然她没有，但是好歹也见过上等货色，这扳指白如凝脂，没有一点瑕疵，而且光泽亮度简直叫绝。 她激动的把手伸过去，等待贵物的洗礼。哪只何衍慢条斯理的扔到她手上，道，“替我保管好！” “……”那把手伸出来干嘛？多此一举，哎，心塞啊！ “大爷，既然茶叶蛋没有五十个，那我们就来……”何衍云淡风轻道，“就来三个吧！” 大爷此刻内心是奔溃的，他数了三四遍，数了四十九个，结果，他娘的，他们只有三个，气不气人？ 杜小鱼的内心也是奔溃的。还以为鸡蛋可以随便吃，原来只能吃一个啊。 萧建仁的内心更是奔溃，趴在桌子上猛哭，“臭不要脸的，就差一个，就差一个呀~~” 好吧……插曲结束，赶紧吃饭。 “老板，四碗粥，再来十个包子。”说话间，几人便坐到椅子上，开始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 “咦，我说，各位师兄师弟，你们觉得这次谁会成为武林盟主，称霸武林啊？” 他们背对着何衍，却被杜小鱼收入眼底，四个人都穿着灰白相间肥硕的道袍，看似中规中矩，却无聊的坐在一起闲扯。 一开始说的是个小瘦子，长的黑不溜秋的，獐头鼠目，一看就不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在他旁边搭话的是个结巴，大圆脸小胡子，一身膘，一说话，整个身子都看着在抖，“那，那还能，还能有谁？肯……肯定是，是……是那谁，谁来着？” 擦，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到底是谁。 随后还有个虎头虎脑的兄弟，虽然不是结巴，但是他说什么，都像嘴里含了一口水，啥也听不明白。“就是，江湖上人称快刀斩乱麻的新晋人物小……王飞刀！” 小瘦子立即眼前一亮，“哎呦，那我们还不赶紧下注去，等小王飞刀真成了盟主，我们不就发了？” 小结巴磕磕绊绊道，“好，好啊！有，有钱啦，我我我我……我就能泡，泡妞了！” 小瘦子美滋滋的朝着小结巴一个捶胸，“瞧你那损色儿~~~” 偷偷观察他们的杜小鱼见此景，差点把粥吐出来。 最后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熟悉，“你们几个，讨论这些有用吗？如果我成了武林盟主，你们肯定就成了穷鬼！” 因为声音太过熟悉，所以杜小鱼忍不住扬起脖子多看了两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人……竟然是曾经被她一刀砍掉幸福的无能大侠。她吓得急忙低头，何衍一看，不以为然的转身，恰好与四人中的其中一两个眼神相撞。 瞬间，火花四溢。呃不，是敌意四起。 “何……何，他，他不是那个何……”结巴磕巴了半天，无能抢先说话了，眼神冰冷，明明笑的比哭还难看，却还在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哦，没想到在路边摊上还能巧遇何盟主啊！” 何衍微微一笑很倾城，“这说明你是多么的幸运啊！” “……” 大侠，你是多么的自恋啊！ “那个女人呢?” 无能快要把牙磨平了，想当初，他被那个女人给断子绝孙后，他是日思夜想啊日思夜想。当初他好不容易从病床上爬起来，想要找这个女人算账，谁知道，她竟然会离开青铜派？那他找谁报仇？他这风流的人物，竟然被一个女人彻底毁了，怎么不能让他恨？ “女人？”何衍扬眉笑着，“什么女人？” “当然是那个……”他正说着，他的师兄弟们便侧着脑袋看向他，似乎等待最新的八卦，无能见状，只能把在内心深处已经爆发的怒火暗暗压了下去，切换表情，笑呵呵道，“没事，何盟主吃好喝好。” 何衍道，“看到你我已经饱了，再次很容易吐。”不顾无能微抽的脸色，他朝着杜小鱼道，“对吧，小鱼儿~~” 这话一说，无能很快就注意到了杜小鱼，这个女人，果然是她？他们居然还在一起，他强忍着怒火，道，“是你……” 其实从刚刚何衍叫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两种概念，一，何衍是故意的，二，她逃不掉了。 她抬起头，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打招呼，“呵呵，好久不见啊！” 呃……她貌似也只能说这话，总不能说，大哥，你弟还好吗？ 显然，这话触到了无能的逆鳞。这个女人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竟然还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他悠然自得的打招呼？过分，实在过分！！！ “我要……”杀了你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何衍堵死，“未婚妻，你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这样真的好吗？” 擦，竟然是何衍的未婚妻？那他还能动她吗？他杀了她无所谓，问题何衍会杀了他啊！没想到这个女人后台这么强大。现在动手，那完全就是自寻死路，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他拱手道，“何盟主，高山流水，有缘再见。” 何衍未语，倒是旁人看不懂了，小结巴站起来，“师师师师师……师兄，我我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无能一巴掌呼了过去，“去你大爷的！” 其他二人见状，什么话也不说，刺溜先跑路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萧建仁突然问起，“他们是什么人啊？看穿着打扮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何衍漫不经心道，“武当爱夫四！” “什么？”杜小鱼和萧建仁异口同声问道。 何衍微微扫了他们二人一眼，继续漫不经心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杜小鱼好萧建仁一同摇头，表情做到神同步。 也不知今日的何衍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耐心竟然给他们解释了。 “你们见到那个有大又高的胖子叫无辜，他是武当派的庆云长老的大弟子，传说他能举起千斤重的东西，力大无穷。” 哦哦，就是说话像含口水似的人叫无辜，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无辜。 “那个黑的像猴子一样的人叫无命，他是庆云长老的二弟子，传说，当然，仅仅是一个传说，别看他平时笑嘻嘻的，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却在十五年前武当派被一个叫黑撒风的帮派围堵，一气之下，一人将上百人灭口，速度极快，被人称为杀人不过头点地，不看长相看身材！” 杜小鱼忍不住惊叹，“哇，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啊！” “是吗？”何衍勾唇浅笑，但这浅笑中好像很不单纯，他最见不得杜小鱼夸别人了。 “但是他却有个致命的缺陷！”何衍似笑非笑道，“见血就晕！” “……”听上去确实很致命，能杀人，却不敢见血，那杀人的时候岂不是得闭着眼杀？ “然后就是小鱼儿亲手砍断的无能，他现在是真的无能了。”何衍甚是得意道，“他也是庆云长老的弟子，排行第三，爱沾花惹草，风流成性，当然，这是在没有遇到小鱼儿之前他还能风流，自从小鱼儿切断他的……” “大侠！”杜小鱼已经面红耳赤了，再说了，当时又不是她故意的。“别说了行不行？” 何衍纯纯的笑着道，“当然可以！” 好吧……她还是当做一个听故事的人吧。 “这个无能剑法卓绝，据说还是童子功，底子不错。但就是人品太次，一表人渣。” 咦？听上去好像和何衍大侠很相似啊。 “小鱼儿，我和他不一样，我比较深情！”显然，何衍已经听到了杜小鱼的画外音，并且很虔诚的回答。 “呃，大侠，其实我……” “最后一个叫无知，就是一个那个结巴，别看他说话慢，拳头可是快！当然，他也是他们四个人中武功最差的人。至于怎么差，我就不多说了。” 萧建仁戳戳何衍衣袖，被何衍一个嫌弃，他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武当爱夫四啊？” “对啊对啊！”杜小鱼也很好奇这个称呼。 何衍意味深长的说出一句话，让萧建仁和杜小鱼差点吐血。他道……“因为当初评选江湖上最招女人喜欢的男人是谁的时候，武当这四位都入选了，所以……他们就叫武当爱夫四！” 雷人啊！！！ “那些女人眼睛是不是瞎了？”杜小鱼和萧建仁突然异口同声道。 第三章 各路人马 回到客栈后，这下可算是热闹了。 不仅九天出现了，还有假想情敌白一把和白飘飘。以及……各种莫名其妙的情敌和河粉，还有何衍得罪过的人…… 九天好像有些长高了，还瘦了些，黑了些，但冷冰冰的眼神却没有变，一如既往盯着何衍恶狠狠地磨牙。 反倒是何衍笑不露齿，至于内心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你来做什么？” 九天冷冷道，“参加！” 理解下，九天的气场就是这样，即便天气热的如火如荼，走到他身边，都能感受到阵阵凉风入体，其实那种感觉还挺好的。 “九天，你也要参加武林大会吗？”杜小鱼跑过来好奇道。 九天瞥了她一眼，“不行？” 很明显，她要是回答不行，估计在未来相处的日子，她会时时刻刻感受到数九寒天的气息。但要是回答行，那岂不是在挑战何衍大人的权威？ 那该怎么回答？ “咦，你们看，上面是不是有流星？” 萧建仁揭穿，“那是灰尘！” 囧！ 杜小鱼摸摸酸痛的脖子，径自呢喃到，“你们聊，我去找水喝！” 但何衍和九天的聊天也是不够愉快的。 刚走到院子，九天执剑袭来，何衍轻轻避过，转身一笑，“九天，胆子肥了不少嘛，竟然敢偷袭我？” “哼，骗子！”九天愤恨道。 骗子自然骂的是何衍，如果不是何衍，或许他早就去别的地方逍遥快活，何必跟着老胡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情？一想到这里，他就特别痛恨何衍，这个让他爱恨不得的男人…… 面对这样具有攻击性的幼虎，何衍依旧笑的如沐春风，得意盎然，“怎么样，跟着老胡，是不是有肉吃？” 不说还说，一说，反而惹急了九天，他一个飞步上去，劈头就是一剑，何衍嘴角一勾，就在剑快要碰到他的衣角的时候突然断裂。 “嘶……” 九天茫然的定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剑在自己面前一分为二，再也不敢妄为了。 “我错了！” 对于这种“良好”的认错态度，何衍很满意，上前拍了拍九天的头，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你想借此跟我比剑，但……你貌似还差的很远，要先会剑，得先会贱！” “哪种剑？” “犯贱的贱！” “……” 萧建仁眼冒金星跟着白一把走了过来，满脸的表情写着两个字：“花痴”。 白一把还是一身白衣，温柔大方，莞尔一笑给何衍行了个礼，一开口，这声音柔的都能溺水。“盟主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何衍不理不睬，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 白一把再次发挥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上次见到盟主大人，还是一个月前，想想时间真是过的飞快啊。这次武林大会上盟主可以信心再次战败全武林中人吗？” 不是所有河粉都如白一把一样执着。也不是所有河粉都比白一把脸皮厚。 对于何衍的喜欢，白一把几乎达到了变态的心理。从五年前武林大会上她对何衍一见钟情，时至如今，她一直想要走进何衍的生活中，但怎么走都是扯淡，是根本进不去。 她没有灰心，是因为除了她，任何爱慕何衍的女人都未曾走进去过。 直到在青铜派，她见到了杜小鱼。 后来也是听别人说的，何衍和杜小鱼离开了青铜派，至于什么原因，她也不知。 但今日见到何衍和九天，竟然没有看到杜小鱼，此刻她内心无比激动，这说明何衍早已对杜小鱼无意，而她还是有机会的。 “其实，盟主大人不知道，五年前的时候，您一袭白衣一手执剑，将数千人打败，那场景依稀在我脑海中……”这完全就是一个表白的机会啊，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哦不，应该是命中克星闯入…… “大侠，我刚刚问了问，客栈里面没有房间了，九天怎么办啊？” 杜小鱼说完也傻了，白一把？怎么又在这里？就是这个女人，上次把自己推进河里，她还没有找算她算账，她就来了？ “你……”杜小鱼刚出口，白一把就抢先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问我？”杜小鱼指指自己。神奇了哦，她还有脸问她为什么在这里？“我一直都在啊！” 白一把恍然大悟，为什么刚刚何衍没有搭理她，原来是因为杜小鱼一直都在啊。她转头看向何衍，他的表情从刚硬转为温柔。 “未婚妻，没关系的，九天可以和小贱人睡一个房间！” 小贱人……他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一个称呼？在没有认识杜小鱼之前，何衍一直都称他为贱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字，这么一听……擦，为什么突然觉得还挺亲切？一定是他脑子出问题了。 杜小鱼诧异，“那为什么你不和小贱人在一个房间？” “因为我要陪你啊！” 瞧瞧，这就是何衍厚颜无耻说出口的话。杜小鱼竟无言以对。 “你，你们两个住在一起？”白一把吃惊道。 这次，何衍终于不再忽略白一把，上前一把揽住杜小鱼的腰间，笑吟吟的回复，“是啊，毕竟已经是未婚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 未婚妻？？？ 白一把惊讶的下巴掉下来都能在地上砸出一个洞，可见锥子脸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你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 杜小鱼知道这是何衍的挡箭牌，早已习惯了。虽然白一把差点害死她，但她还是很支持白一把喜欢何衍的。 “没事，虽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定局！但……你还是有可能成为小妾的备用人选！简称……备胎！” 白一把晕…… 萧建仁蹲下，目不转睛看着连晕倒在地上姿势都美的不得了的女人，心生怜悯。“何衍啊，你怎么还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这么漂亮的女人喜欢你，你你你……你就算不要给我啊！” 何衍瞥了他一眼，“给你了，你随便！”然后带着杜小鱼和九天离开了。 萧建仁吞了吞口水，罢了罢了，漂亮的女人是毒药，不能要不能要啊。又看了一会儿，只能惋惜了一声，离开了。 因为武林大会的缘故，很多人都出现了，包括她许久未见的四位师兄，只不过，再次见到的时候，感慨难免多了一些。 仁礼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现在他早已穿上了青铜派掌门的衣装，而他的三个师弟尾随身后，就这样再遇了。 还是仁美没有变，见到杜小鱼之后，很开心的就喊道，“小师妹，真的是你啊？太好了，又见到你了！” 说着又上去准备来个拥抱，却被何衍一把拦住，衣袖一挡，小师妹的脸也给挡住了。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何衍勾唇笑着道，“没什么意思啊！” 仁美又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他想的什么意思？他就是想抱抱小师妹，何衍想的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何衍笑的无害，“但是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那你说我什么意思！” “我不想说你什么意思。” “……” 众人听的稀里糊涂，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杜小鱼急了，推开何衍的手臂，“大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是对他有意思，我就走，行吗？” “未婚妻，你这是吃醋了吗？”何衍惬意自然的揽住她的肩，真是羡煞这一群单身狗啊。 “未婚妻？”四人异口同声道，“小师妹，你和他就要……” “我……”这让她如何解释？什么狗屁未婚妻，那是何衍用来挡自己的桃花，为什么还挡她的桃花。呃……她有桃花吗？ “是啊！”何衍接话，“我们就是未婚夫妻，等选个黄道节日，小鱼儿，记得请你这些前师兄们来凑热闹，告诉他们，即便你离开了青铜派，也有大好的青春和未来。” 何衍的话打在杜小鱼的心上，这无疑是告诉她，她曾经被青铜派抛弃，被她的师兄们抛弃，当她被人质疑的时候，只有何衍站出来，揭开真相！ 如今物是人非，可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再去管她的事情呢？ 她勉强笑笑，主动牵起何衍的手，在师兄们面前挥了挥，可在仁礼眼中却无比的刺眼，是不是当初他多走一步，此刻杜小鱼牵手的人就是他呢。 “师兄们，以后我和何大侠成亲的时候，你们就……”杜小鱼顿了顿，笑吟吟道，“别来了，反正我也不会欢迎你们的！” 只能这样了，被曾经最好的师兄们伤了，她还打算和他们愉快的做朋友吗？他们做不到，或许……她也做不到！ 何衍很配合，也没有刻意揭穿她的话，只是浅浅一笑，道，“各位，我和未婚妻还有事，先走了！” 就在他们眼前，将他们的小师妹带走了…… 四人都是瞠目结舌的样子，尤其是仁美，除了瞠目结舌，还有落寞与失望。 某个暗处的角落里，白飘飘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全部纳入眼底，心中早已暗藏汹涌。原来……他马上就要成亲了！ 第四章 逛街 “走！” 何衍微微一笑，“去哪里？找个地方和我诉说一下相思之苦吗？” 在旁边站着的杜小鱼差点跌倒，大侠的思路竟然是与众不同啊。 九天嘴都懒得抽，大眼白朝着何衍一翻，冷冰冰道，“饿了，去吃饭！” “不巧，我刚刚吃饱回来的！” 换做杜小鱼，也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何衍，只不过，不是她自己的事情，得罪了何衍，没有什么好处！ 她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道：“九天，走，我带你去！” 拜托，她真的是好心的好不好？可为什么还会受到九天打击，“不，你没钱！” “……我……”我弄死你个小兔崽子！ 何衍突然好心情的大笑起来，大概是看到杜小鱼吃瘪的样子很好笑，也许是他自己很无聊，笑点太低。 也就因为九天的这句话，何衍笑呵呵的带着他去吃饭了。 而杜小鱼也乐得清闲，反正也没有来过益州，就去逛街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真是人才济济啊！ “哎，别挤别挤，你踩我脚啦！”杜小鱼用尽全力，终于把踩在自己脚上的死肥胖子推掉。真是太挤了，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 “哎呀我的娘的，你能不能踩另外一只脚，刚刚这只被踩过了。”刚刚脱离虎口，又落到一个狐臭大婶的怀抱里，脑袋死死的顶着她的胸，真是臭气熏天啊。 她使劲儿憋气，憋气，差点把自己的憋晕了。 狐臭大婶扬起胳膊吵对方嚷嚷，“嘿，我说，你这个色胚，是不是刚刚摸老娘屁股了？” 被指着的大爷很不喜，脸耷拉的跟个田园犬似的，“你有病吧，长成这样还怕被占便宜？” “你……你这个老流氓！”大婶怒了，一把推开杜小鱼往大爷方向奔去。大爷也不吃亏，将杜小鱼推回去，还大骂，“你个老寡妇！” 杜小鱼就这样来回被二人推来推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推来推去。 终于！她大喊一声“停”！哎，别说，大爷和大婶还真停了。她委屈的撇撇嘴，“你们继续吵，我换个地儿逛！” 又换个地儿，一个身形魁梧的大男子指着别处，装模作样道，“你瞅啥？” 对方连言语都不敢，灰溜溜的跑掉。 紧接着，他又指着另外一个，怒目圆睁喝道，“你瞅啥？” 对方也是彪，双手掐腰，反驳，“瞅你咋地？” 于是，对方就让他给揍了，那揍的啊……噼里啪啦，骨头都快揍散架了。 众人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劝架。甚至连看都不敢看。 偏偏杜小鱼看的吃惊，被大哥给逮住了。“你瞅啥？” 杜小鱼身子一僵，完了完了，难道她也要被他给猛揍一顿？ 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是祸……是祸后面是什么来着？哎呀不管了。 杜小鱼脑袋一横，“瞅你长的帅，咋地？”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姑娘，不是凡人啊！ 肩膀一重，她的心都漏跳了，这大哥不会也揍她吧？不曾想头顶上传来一个粗重的笑声，“你小子眼光不错！” “……”她违心话都说了。 待大哥走后，杜小鱼的心脏实在受不了，终于还是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却不曾遇到了熟人…… “是你？”二人一同出口。 真是缘分中的猿粪啊！ 杜小鱼眨了眨眼睛，又擦了擦眼睛，再看，还是那个人。更加笃定了，她没有看错。但是……她浑身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为了出行方便，她特意在店里买了件男装换上，按以往看过的画本来说，遇到熟人，熟人应该认不出她是男是女才对啊。 “等等，我穿成男装，你还能认出我来？” 那人道，“奇怪吗？你连妆都没有化，我认出你，轻而易举好不好？” “……”原来是这个道理啊，她还以为是因为……胸大呢。哎，想多了。 杜小鱼撇撇嘴，反过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又跑到这里卖书卖画算假卦吗？” “嘘，别乱说！” 不错，眼前的人正是那个坑爹的卖书书生。 只不过，为什么接二连三的碰到他，实在是疑惑的很啊。 “姑娘，你会武功吗？” 武功？当然会！不然她拿着剑做什么？ 杜小鱼装作自己是高手的样子，清冷的咳嗽了一声，“对，我就是高手！” 那书生一听她是高手，顿时眼神发亮，拱手便道，“高手，你可以劫狱吗？” “当然……啊？” 劫劫劫劫狱吗？ 她怎么会？不，她怎么敢？ “女侠，是这样啊！”不等杜小鱼拒绝，书生娓娓道来，“我叫王文，你可以叫我小王，老王，王秀才，也可以叫……” “隔壁老王？” “……” “算了！”杜小鱼摆摆手，“我们不用在意这些细节，我就叫你老王吧！” 王文：“……”这个女人就是老天派下来气死他的。老王吧？老王八，这不就是说他是个王八吗？ “你还是在意在细节吧！”王文被气坏了，“请叫我王秀才吧！” “……哎呦喂，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因为老王八太难听了。 “哎呀，你能不能听我说完？”王文大致交代起来，“我有一个老相好，如今正在牢狱里，我对她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只是为了想再见她一面。为了她，我才成为骗子，只是希望能有高手将她从牢狱带出，拯救我的爱人。我愿意重金酬谢恩人！” 重金！可算是听到重点了。 杜小鱼满眼金光，激动的问道，“重金是什么？” “万足金！” “……”她好像没有问金子是纯不纯吧？ “我是想问有多少重金？” 王文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一方折叠的帕子，打开帕子，顿时亮瞎杜小鱼的狗眼！ “哇~~好漂亮啊！”杜小鱼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去。 王文得意道，“那当然，这可是我祖传的宝贝！” “祖传的？”杜小鱼显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上色泽很亮，不像传了几百年啊？” “我祖爷爷给我的，你说是不是祖传的？” “……” 杜小鱼撇撇嘴，直起腰好奇的问道，“你祖爷爷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女人的肚兜呢？虽然是金丝打造，但……会不会太肤浅了？” 没错，王文所谓的重金正是一个金丝肚兜，很轻薄，所以还能用帕子抱起来。 见杜小鱼揭穿，他也没有任何失措。反而坦然道，“你到底帮不帮我劫狱？要是帮了我，这个肚兜就是你的了！” 虽然……杜小鱼也不缺肚兜，但是还真缺一个金丝肚兜啊！更何况，她去劫狱，带个人走，风险还是不大的，也值得她去闯一闯。 思来想去，她痛下决定，“好，我帮你！” “多谢女侠！” 王文先是拿出一副画像，杜小鱼弯腰看了下，画的很……很敷衍。一个大头，几根头发，然后就是有鼻子有眼，没了…… 她吞了吞口水，问，“这是？” “我相好！” “……”囧，什么眼光？ “这是她五岁时的画像。”说到这，王文还特意说了下，“我画的！” “……原来如此！” “你就拿着这个画像去牢狱里挨个问下，如果我相好说了这是她，那就是找对人了，你记得将她带来与我相见，这个肚兜就送你了，其实我相好她……” 杜小鱼一把抢过画像，“成交！”接着飞速离开。 王文愣在原地，将后面的话慢慢说出口，“其实我想说，她好像现在瘦了……” 只可惜，后面的话，杜小鱼已经听不到了。 她打听了下，就来到了益州的牢狱里面。 在路上，她已经想好了战术。走到大门前，狱卒拦住，“干什么？” “大哥，我进去找人！”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找人了！”狱卒狭促一笑，“姑娘，规矩不懂吗？” 姑娘？他怎么也认出她是个姑娘？拜托她穿的是男装，有点眼力劲儿好吗？ “大哥，说什么呢~~人家是纯爷们儿~~”杜小鱼故作粗狂的笑笑。 狱卒瞥了她一眼，“管你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都得懂规矩，知道吗？” 规矩？杜小鱼呆呆的摇摇头，“什么规矩？我进去收尸的啊！” 狱卒身子一顿，没有听上头说死人的事情啊？收什么尸？“你……收谁的尸体？” 如果何衍在场的话，一定不会认为杜小鱼是一个呆子了，而且还会彻头彻尾的对她刮目相看。 论演戏，她绝了。 还没有说话眼泪就滴落下来，捂着脸就开始哭，“收我姐姐的尸体。其实，其实……我姐姐她……她……得了梅毒。” 狱卒一听被吓着了，梅毒，那可是传染的呀，太恐怖了。 “呜呜，前几天他们把我姐姐抓进来，说是我姐姐勾引达官贵人，被送到这里，谁知道，呜呜……她竟然这么凄惨的死掉了。” “你你，你赶紧进去收尸吧！”狱卒听了不得了，对杜小鱼都退避三舍的，开着门给她让路。 杜小鱼非常感激，食指指着他夸张的情深意切道，“你……你是个好人，我，我要以身相许~~” 狱卒晕…… 第五章 劫狱 于是，杜小鱼就这样堂堂正正走进牢狱里。 一踏进去，便听到各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凄惨声连绵不绝，哀嚎不止。“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狗官，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还有各种奇葩的声音。 “天哪，为什么要放我出去？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有吃有喝还能睡觉，为什么要离开……” “……” 她拿出画像，挨着对比，竟然发现没有一个胖的如此绝伦绝幻的人物。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她终于发现了一个肥硕的身体。 “是你！快跟我走，你未婚夫在外面想要与你相见！” 牢狱里面很黑很暗，还有一些尿骚的味道，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个女人静静的蹲在墙角画圈圈，口中也念念有词，“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没走　，一头驴两头牛都是牲口 ……” 这是什么破歌？走一步退一步当然是没走啊！简直都是废话！！！ “喂，你未婚夫在外面想要与你相见，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啊？” 肥女慢吞吞的抬头，一字一顿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她淡淡道。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金丝肚兜了！ 但杜小鱼不能那么诚恳的回答，只是道，“你未婚夫要我来救你的！” “未婚夫？”肥女低声呢喃，“我退出江湖这么久了，怎么还有那么多男人想要做我的未婚夫？” “什么……” “没事！” 肥女慢悠悠的起身走了过来，阳光一照，差点把杜小鱼吓尿，这个女人……长的怎么比梅头瑙还要差强人意，五官长的跟紧急集合似的，然后就是胖，死胖，肥胖，大胖子…… “你刚刚说，我未婚夫要找我？” 杜小鱼微愣了下，下巴微收回来，故作淡定道，“是！” 肥女又自言自语道，“哎，也不知道是哪个？” “……”我去，她胖成这样，还有那么多的未婚夫？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了？ 杜小鱼内心很失落，无比的失落。师父临走之前，也没有给她安排个未婚夫，如果安排好的话，她也不用跟着何衍浪迹江湖，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突然对这个肥女态度很差，“你磨磨唧唧半天，你到底走不走啊？”她的心情着实不好，完全就是被那么多的未婚夫所影响。 肥女沉思良久，磨叽了半天。 半刻钟，道：“走！” 杜小鱼嘴角一抽，更加变的不耐烦了，“擦，我问了那么久，你想了半天就和我说一个走字？” 结果她道，“我在想我出去的时候，先迈左脚好，还是先迈右脚好呢？” “……” 杜小鱼撬开锁，踏进去，拉着肥女就跑，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噼里啪啦朝着木桩子乱砍一通，然后大喊，“呔，贼人哪里逃！我在哪里，哪里就是王法，哪里就有正义，想要劫狱，呸，得先问过我的剑~” 狱卒是女人，看胸就知道。 杜小鱼连鸟都不鸟她，依旧拉着肥女，义正言辞道，“让开，我劫的是正义！” “哼！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杜小鱼懒得和她废话，上前不等女狱卒动手，朝着上空一撒，拉着肥女就跑了。 女狱卒晕晕乎乎的打圈，“哇，麻辣香锅，好多啊……” 杜小鱼是火，拉着肥女火急火燎的跑。肥女是铁，雷打不动，被杜小鱼拖着还是一动不动。 但终于…… 把肥女拉过去了。 王文一见肥女，肥女一见王文，二人天雷勾动地火，两眼泪汪汪。杜小鱼此刻满满都是成就感，正要发表感慨的时候，王文说话了，他说…… “姑娘，你带的这么一大坨是什么玩意啊？” 杜小鱼傻眼了，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不认识？不认识看半天看个毛线啊看？ 呃，这肥女还是她带来的，既然不是未婚妻，那她应该送回去，还是要点辛苦费让她离开？ 这时候，肥女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文，看了许久，好像真是在看自己的未婚夫一样，但语出惊人道，“我想起来了，你曾经追求过我。” “呸，我眼睛瞎了才追你！” “那你怎么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呢？”肥女一字一顿问道。 王文再次暴走，“放屁，老子没有未婚妻！” “哦，那算了！”肥女慢吞吞的转身准备离开这里，那背影显得落寞与荒凉，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杜小鱼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把她劫出来了，现在弄错人了，是不是应该送回去？辛苦费看来是要不上了。 于是，她大胆走到肥女面前，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 “牢狱！” “不去！”肥女低头垂眼，“我要去找我未婚夫……们！” 擦，找就找呗，还找的是一群？ 杜小鱼羡慕嫉妒恨，“你现在都胖成这样了，你的未婚夫们会被你吓跑的！” “没事！”肥女眼神一冷，朝着杜小鱼投出一个带有杀气的眼神，但不知为何突然淡了下去，一抬手，手里有十斤多重的铁链子，“我能拴住他们！要是他们敢找小三，我弄死他们！” “……”此时此刻，杜小鱼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天干物燥，小心肥女！ 肥女走后，王文开始叨叨哔哔，“我说，杜女侠啊，我的未婚妻小时候确实长那样，但是后来瘦了啊，你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就走呢？” 杜小鱼也认为自己做事太过欠妥，低头抱歉，“不好意思啊，这一定会把你未婚妻带来！我保证！” “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回！”王文再次燃起找未婚妻的希望道，“其实我的未婚妻，长的美若天仙，长发及腰，搁在人群里是一定能脱颖而出的……” “好，我知道了！”于是，杜小鱼这个风一样的女子再次跑了。 王文正说的带劲儿呢，转身一看，擦，人又没了，他苦着脸道，“但是她前些年想不开剃光头了……” 只可惜，杜小鱼又听不到了。 她风风火火闯进牢狱里，开始寻找王文口中美若天仙，长发及腰的女子，哎，别说，还真碰到一个。 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美女，首先，一脸的玻尿酸，垫的很高的鼻梁，还有锥子脸。这是美女的特色。最重要的是她最明显的特征，不仅长发及腰，还及脚了。 和其他被关在牢狱里面的人相比，她好想活的很开心，一边舞蹈一边唱，“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归来娶我可好？” 杜小鱼接茬，“首先，你得有个少年，其次，你还得有腰。但以我目测的情况，你腰和胸一样平！”跟在何衍身边久了，她也嘴贱了。 “……” 美女身子一顿，不耐烦道，“你谁啊？” “这位姑娘，这张画像是你吗？”她拿出那张胖丫的画像摆在美女面前，美女翻了个白眼，“老娘减肥了不知道啊！说，你是谁花钱雇来的水军，故意黑老娘的？老娘的黑历史，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咦？貌似有戏！儿时长的胖，现在又瘦还长发及腰！肯定是王文的未婚夫！ 杜小鱼眼神亮汪汪的，“姑娘，快跟我走吧，你未婚夫在外面等你等的花都谢了！” 美女抠鼻孔斜了她一眼，“滚，让他滚，背叛了老娘，还想当老娘的未婚夫，告诉他，老娘已经休了他了。” 啊~~~~苍天啊大地啊，她正好也有未婚夫，那一定王文的未婚妻了，再看这个女人的形象就非常符合未婚妻，一定是她，没错，一定就是她！ “姑娘，跟我走吧，你们有什么误会，出去再说！” 美女一听，眼神一亮，但很快就闪了过去，面无表情道，“不可能，他背叛了我，我还去找他和好，老娘才不是那种人！哼！” “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杜小鱼故作阴沉，磨牙嚯嚯道。朝着美女眼前撒了一把白粉。 美女一吸，身子便软趴趴的倒下。晕之前还说了一句话，“这就是传说中的‘乱花渐欲迷人眼’？” 杜小鱼身子一僵，“不是麻辣香锅吗？” 囧！她好像用错药粉了。 她有气无力的摇头，“不是，我眼前都是小星星，我突然好想唱首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 “等一下，不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吗？怎么都是小星星了？” 美女哼唧了两声道，“你问我，我问谁？”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唐糖糖在临走之前送了她一大堆麻辣香锅的**，她本来打算自己用的，毕竟好东西嘛，总比何衍那平淡无奇的泻药要好。但为了金丝肚兜她也是拼了。刚刚为了带走肥女，她把麻辣香锅用到了女狱卒身上，都心疼的她不行。 但是…… “乱花那啥那啥是个什么鬼啊？”唐糖糖临走的时候，给的都是麻辣香锅，难道给错了？ 别乱想了，先带走吧，至于去了之后这个女人能不能醒，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到时候她拿着肚兜一跑，不就行啦？ 第六章 金丝肚兜 “呔，贼人哪里逃！我在哪里，哪里就是王法，哪里就有正义，想要劫狱，呸，得先问过我的剑~” 这个女人是不是跑错片场了？怎么又是半路杀出来的？ 杜小鱼淡定的问道，“剑，我可以劫狱吗？” “……”还能这样问？ 女狱卒看着她瞬间恍然大悟，“哦，贼人，又是你！你又来劫狱！” “怎么？第二次进来有优惠吗？” “哼！不打折！” “好吧！” 于是杜小鱼又想女狱卒撒了一把麻辣香锅**，临走之前还能听到她激动的喊叫。“为什么这次的麻辣香锅没有海鲜？” 被人打扰休息已经构成了骚扰。 何衍不悦的打开门，眼前站着两位熟人，仁礼和仁美。 仁美上前就问，“小师妹呢？” “什么小师妹？”何衍慵懒的回到床上一趟，语气淡淡道，“这里只有我的未婚妻！” 仁美顿时惊愕，指着何衍，手开始不听使唤的抖动着，“你，你们住在一起？” “当然！” “我……”如果不是仁礼喝住，或许仁美早就没命了，因为他正打算去把何衍揪起来暴打一顿，但显然，这是不科学的。 仁礼蹙眉，“何盟主，我们青铜派的家事，希望你不要再插手，如果不是你，小师妹或许还能原谅我们。” “原谅？”何衍笑的极其无所谓，他慢条斯理的起身后，依旧靠在床桩子上，俊美的侧颜不由让人却步。 他勾起唇角浅笑，但那笑意又暗藏着嘲讽。“如果不是你们，她也不会跟我离开青铜派。你们有你们自己的家人，而她……有我就够了！” “你……”当初如果不是那么多迫不得已的原因，他们也许会保护杜小鱼，但事情既然发生，如何做也无法弥补了。 “仁美！”仁礼面无表情道，“走吧！” 仁美愣了愣，见大师兄的脸都黑的跟煤炭似的，总不能再给自己找麻烦吧。只能乖乖跟着仁礼离开了。 何衍也躺不住了，起身就往萧建仁的房间走去，一脚踢开门便问，“小鱼儿呢？” 萧建仁戏谑道，“不是在你房里吗？” 见何衍脸色阴沉，萧建仁顿时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试探道，“怎么，不在啊？” 何衍面色更加难看，带着九天去吃完早饭后，好像就没有见过这个笨女人，她会去哪里呢？ “这个该死的女人……” 杜小鱼扛着这个长发怪物走了这么久，算是拼了小命。终于把她带到目的地，结果…… 王文吃惊道，“这是谁啊？” “你未婚妻啊！” “你又劫错了……”王文叹息道，“我是说我未婚妻以前长发及腰，前些年她想不开就剃度去当尼姑了……” 杜小鱼一头栽倒在地，懒得起来，躺在地上气喘吁吁问，“大哥，你口味好重，都尼姑了，你还不放过！” “……” “我话还没有说完！”王文负手而立，一本正经道，“后来在我深情中被感动，终于还俗重新回到我怀里。” “……”尼姑还能被感化？这不科学吧！ “你不相信？”王文见杜小鱼两眼都对到一起了，明显这是不相信的样子嘛，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在她面前晃悠，“看，这是她还俗后给我绣的鸳鸯！” 杜小鱼起了兴趣，坐了起来，接过荷包仔细观看，这荷包颜色吧，有些不太好看，屎黄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鸳鸯在哪里呢？” 王文特意指了指中间的那一块，“你看，这不是吗？” 擦，谁能把绣的线和荷包原本的颜色弄的一模一样的？还有，这确定是鸳鸯？分明是……“王秀才，我应该叫你王近视才对！” 王文很是惊喜，还没有人如此夸赞他，但作为读书人，还是要学会谦虚。“哪里哪里，我只考上了秀才，考完秀才还有举人，举人完了才是进士，不过我打算十年后再考。现在太年轻，我应该多谈恋爱！” 谁问他这些了？ “我是说你眼睛近视！”杜小鱼指着那小块黄色激动大喊，“这哪里绣是鸳鸯，这分明绣的是，是一坨屎啊一坨屎！” “……” 王文身子定住了，好像被点了穴一般，杜小鱼急忙起身，四下张望了一番，完全没有人经过啊，为什么他被定住了呢？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突然一动差点把杜小鱼的心肝吓坏，“喂，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王文瞥了她一眼，深情的凝望着那坨屎，道，“即便是她绣的是屎，也是属于我们共同的爱心屎！” “呕……” “你怀孕了？” “滚！是被你恶心到了！” “……” 一个娇弱的女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我这是在哪里啊？” 王文身子一顿，好像被人占了灵魂一样，前一秒还想着他牢狱里面的未婚妻，后一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美女面前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温文尔雅道，“姑娘，在下王文，今年二十有三，家住晋中，远游至此，未婚，未小妾，家里有年迈但有钱的父母，还有一条中华田园犬，有车有房还有田，不知姑娘是否有意于在下？” 擦，什么情况？相亲见面会？ 美女起身后，也纳闷不已，“你想娶我？” “是！” 杜小鱼插话，“嘿王秀才，你不找你未婚妻了?” “不找了！” “……”就是因为看到一个美女？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美女倒是极其淡定的笑笑，眼睛美的能勾魂，把王文迷的够呛，但杜小鱼却没有什么感觉，或许这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吧。 “你愿意为了我，抛出你的心吗？” “当然”王文说的很肯定。 美女再次强调，“我是说，你愿意为了我，挖掉你的心，给我吃吗？” “当然……” 杜小鱼特意把脑袋一歪去看王文的表情，这厮不会为了美色，什么都能答应吗？ 果不其然，男人都是好色的。 王文笑呵呵的拉着美女的手，道，“当然不愿意！” “……那你拉着我的手做什么？” “我怕你挖我心啊！” “……” 美女甩开王文的手后，没好气的离开了。 虚惊一场！杜小鱼还真以为他会为了美色，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杜姑娘看吧，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抗拒美色的！” 她撇撇嘴，你就吹吧你，刚刚要不是听到人家挖你心，你肯定什么都愿意干。 “江湖险恶，我们还是继续谈谈未婚妻的事情吧。” “好！”杜小鱼为了金丝肚兜，三鼓作气，连忙问道，“你那个未婚妻到底还有什么特色？为什么我老是劫错人呢？” 王文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金丝肚兜，杜小鱼的眼睛立即就直了，开口，“看似你胸口平平，为什么每次都能掏出东西？荷包也是，画像也是，金丝肚兜还是，你怀里还有什么都掏出来吧。” “……没有了！” “骗鬼呢？” “你是鬼？” “……” 王文翻了一个白眼，将金丝肚兜送给杜小鱼，接过肚兜后，杜小鱼俩腿都开始打颤，“这这这就给给给我了？” “你拿着肚兜去，我未婚妻见了，自然就跟着你来了！” 杜小鱼一愣，“可是，肚兜不是打算给我吗？” “是啊，但是你带着它，我未婚妻才能知道你是我的委托人啊？”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对，穿上它，他未婚妻见了就跟着来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王文嘴角洋溢着幸福，“我未婚妻是一个大胸……” “大胸？”她似懂非懂点点头，“好，我记住了！”再次风一样的离开了。 王文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说出口，“她花钱隆的！你到底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 三次入狱，杜小鱼算是熟门熟路了，这时候天色擦黑，牢狱里的烛光忽明忽暗，牢狱里的人们也很少闹腾，躺着角落里休息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在里面继续观察，那个传说的大胸美人，但……并未发现一个。走着走着，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头。 “谁？” 发出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许久都未曾开过口一样，有些苍老。 “我！”杜小鱼小声道，“不好意思，我找人，打扰到你了！” “你找谁？” 杜小鱼抬头想了想，该怎么说呢？“未婚妻！” 沙哑的声音主人转身看了她一眼，疑惑道，“你是磨镜？” 魔镜？杜小鱼鼓起嘴，“我还白雪公主呢？” “……”驴唇不对马嘴！ 啊，杜小鱼突然明白过来，她是替别人找未婚妻，但是刚刚一出口，人家肯定是误会她喜欢女人了。她连忙解释，“我是正义和勇敢的化身，邪恶的一切力量都将是我前进的动力，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花火！” “说人话！” “……我是来替别人找未婚妻的！”说着，她扯开衣服，露出金丝肚兜，得意道，“看，这是信物！” 女人眼神立即顿住，金丝肚兜？怎么会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 “啊……” 杜小鱼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女人一把抓住胳膊拉了过去，整个身子都卡在栅栏里。 “你做什么？” “说，那个给你金丝肚兜人是谁？” 第七章 遇到杀人女魔头 杜小鱼忍不住痛，大喊道，“你放开我啊，你放开我再说！” 那个女人显然是个变态，“你不说，我就不放开！” “我说了，你就放开了？” “看我心情……” “……”怎么和何衍一个调调？ 杜小鱼算是认栽了，毕竟手在人家手上，只能老老实实交代，“我真是受人之托，他说给我金丝肚兜，让我来将他的未婚妻带走，怎么？难道你是他的未婚妻吗？” 女子低沉问道，“那个人是谁？” “叫，叫……王文！” “王文？”她在口中呢喃了一声，转而又问杜小鱼，“王文是谁？” “……就是个人名！” “……” 估计她觉得杜小鱼知道的也不多，也没有打算再逼问下去，“你会开锁？” 杜小鱼表情一滞，不似刚刚那般惊恐，反而很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说啊，我师父专业开锁二十年，很出名的！这天下就没有他老人家开不了的锁！而我，完全就是继承了他老人家的技术，领先江湖！” “好！那你帮我开锁！” 糟糕，牛好像吹大了！ 这个女人终于放开她。 杜小鱼这次清醒的意识到，这所牢房和别的牢房构造不一样。别的都是陈年木头，而这所牢房，几乎都是玄铁打造，就连锁得构造都是不一样的。 她身上还被上了锁，走路的时候都是哗啦作响，迈出的步子微微沉重。 杜小鱼心中一痛，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也罢，可她的肩膀上，还被铁链贯穿，看上去也有很长时间了。 “你……你做了什么要遭到这种刑罚？” 女人自嘲道，“杀人！” “杀人就要遭到这种罪啊？”她张大嘴巴好奇又问。 “杀了益州知府，还杀了他们一家人和仆人，还把她们的手多剁了，总共一百零三人！” 如果要说杀了人还这么淡定的说出口的人，非眼前的女人莫属。杜小鱼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女人突然阴晴不定，厉色道，“问那么多做什么？” 杜小鱼手脚打颤，不敢再多说。 “快，开锁啊！再墨迹小心你的狗命和狗爪子！” 杜小鱼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　还是忍不住张口，“你一定是看错了，我不是狗命，我是水命，但是我师父却说我应该是水货！” “闭嘴！” 她听后，连忙动起来。 不一会，杜小鱼终于打开了牢房大门。但发现这个女人根本就逃不出去，她四肢都被上了锁，这个她肯定能打开，但是她的肩膀被铁链穿透，要是逃跑的话，想必她的身体还要遭受一次疼痛吧。 “还磨蹭什么？还不打开我身上的锁？” 杜小鱼走了过去，听话的打开她身上的锁，但女人还是行动不便。 “你……你这样还是不能出去的……”不等她说完后，女人呵斥道，“我当然知道这些！” 她飞速的抓住杜小鱼的右臂，按住她的脉，阴沉笑笑，“你没有内力！”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是，她确实没有内力，但也不能受到这种嘲笑吧？ 杜小鱼磕磕绊绊道，“不不不不是没有内力，只是，只是很少而已！” 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说一句“真是天助我也！”就被她一把拉了过去，一掌狠狠地拍在肩上。 瞬间，杜小鱼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开始发热，好像有一股力进入了她的身体里，四下窜动。 直到女人收手后，她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像是被人吸干元气一般。 “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你？”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能这么指责了。 女人没有说话，抬右手，拼尽全力将左肩上的铁链用内力熔断，再用尽力气，将铁链从她肩膀里抽了出来，动作一气呵成，连痛都没有喊。 杜小鱼躺着地上将她的一切纳入眼底。右肩上的铁链也是如此处理。此刻她双肩冒着血，额上还有汗珠滚落，慢慢起身，对着躺着地上的杜小鱼道，“回去告诉她，即使他放下了，我却没有放下。如果他想救你，只有逼着你练武！” “你……你有病吧！”杜小鱼难得反抗，尽管自己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骂起来，“我学不学武功跟你有个一铜板的关系啊？” 女子也懒得搭理她，甩袖离去了。 杜小鱼躺了一会儿，慢慢恢复力气，终于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衣角上还沾着那个女人的血迹，不由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也够狠的。她怎么这么笨？既然她可以熔断铁，应该早就能逃出去了，偏偏等她出现，是不是傻？ 她顺着来时的路走着，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副光景…… 整个牢狱里面的人都死了，但她刚刚却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声音，就连狱卒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哪，这不会是刚刚她救出的女人干的吧？那她的罪孽岂不是大了去了？ 杜小鱼想到这里就浑身发麻，踉跄逃去。 回到王文等候的林子了。 她打算把金丝肚兜还给王文来着，谁知……事情转变的会不会有些快了？ 王文竟然和之前一直杀出来的狱卒相亲相爱？ 难道…… 啊…… 这个女狱卒就是王文口中的未婚妻？ 美若天仙？这……小鼻子小眼睛也叫美？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也算。 但大胸……这个女人胸前都没有二两肉，也叫大胸？ 好吧，她可以当做这个男人的欣赏眼光不一样。 但，能不能解释下？他说找他未婚妻，让她去劫狱，结果搞了半天，他的未婚妻竟然是一个女狱卒，这算哪门子劫狱？ 见个女狱卒还需要劫狱吗？直接拉出来聊聊天不就行了？ 算了，懒得管了，虽然不是她找的未婚妻，但她还是履行承诺了，更何况，还被一个女魔头给害惨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女魔头往她身体里弄了什么。 而且，她要是出现在王文面前，以这个女人的性格，一定会再追到她面前要将她关进大牢的。 回到客栈后，天已经彻底黑了。她顶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了楼，一推开门就被何衍吓到。 他冷冷的盯着自己，浑身都散发着来自地狱的气息，“死去哪里了？” 她无力道，“去逛街。”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他身上的戾气才彻底淡去，走到杜小鱼跟前，面无表情道，“小鱼儿，以后再敢离开我的视线，我一定会杀了你！” 杜小鱼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他，缓缓开口，“大侠，我好像，好像真的要死了……” 何衍只顾着自己生气，这才发现杜小鱼嘴角泛白，脸却红的要命。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火烫刺进他的肌肤里。 “你发烧了？” “嗯，好热~~”她强忍道。 何衍察觉不对，这个天气，早已入秋，怎么还会中暑呢？ 他伸手拉过她的右臂，为她把脉，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脸色一变，不再如以往淡定，“你身体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多了三十年的内力？” “什，什么？” 内力？怪不得那个女人说什么，如果想要救她，就得学好武功？ 她一定是以为她认识那个金丝肚兜的主人，才会那么做。一定是将她当做仇人了。 “我，我……” “先不要解释了！”何衍将她横抱起来，踹开大门大步走去，在楼道中喊了一声九天，九天立马走了出来。 “附近可有冰泉之类的？” 九天点点头，“经过！” 这说明他来的时候见过。 九天有过人的过目不忘的本领，凡是他经过的地方，他都会注意一些，小孩子嘛，贪玩，就喜欢那种山山水水，还有绿草红花的地方，所以何衍算是问对人了。 呃，先不说这些了，还是救命要紧吧。 何衍和九天的轻功都不是盖的，杜小鱼只感觉风刷刷挂过几次，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去外面守着，不许让任何人来打扰，知道吗？” 九天点点头，见何衍严肃的样子，他也变的严肃起来，二话不说便消失在附近。 何衍迅速将杜小鱼的衣服脱掉，杜小鱼虽然全身不舒服，但也能意识到何衍在做什么？ “你，你……” “闭嘴，还想不想要命了？” 此时的何衍很冷很恐怖，但眼神很清澈干净，杜小鱼一开始以为他会乘人之危然后那啥啥啥，但他脱她衣服，表情还那么冷，显然是为了救她的命，她果然还是想多了。 何衍脱掉她衣服的时候，竟然发现了金丝肚兜，眼神中划过一丝疑惑，但也能想到，杜小鱼莫名其妙被灌输了三十年的内力，很有可能和这个金丝肚兜有关，只是，她怎么会好好穿上，要等她彻底无事了，再逼供吧！ “啊……” 就这样被一把抛进冰泉里，杜小鱼刚要大喊，她不会游泳，紧跟着扑通一声，何衍也跳了进来，将她揽在怀中，固定好她的身子。 “别怕，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溺水吗？” 或许是冰泉起到了作用，杜小鱼身体稍微舒服一些，但还是热的不行。 “大侠，我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胡说什么？”何衍冷声道，“有我在，你一定能活到死！” “……” 这算个狗屁解释啊？ 第八章 把何衍睡了 原本她是想要解释什么的，可却发现，大侠好像一丝不挂，与她肌肤相贴，这可把她吓坏了。她热，又不是他热，他脱个什么劲儿？ 正打算推开何衍的时候，身体里突然爆出一股更热的力，她忍不住大喊起来，“大侠，热，热……不行不行，你松开我，我热死了……” 与此同时，两片冰凉的唇紧紧的贴上了她的唇…… 刹那间，好像并不怎么热了…… 他冲进她的口中，温柔且含蓄的在她口中缠绕，属于他清淡的气息充斥着她的大脑。 无论是在印象中，还是在迷糊中，何衍的吻并不让她讨厌，反而每次亲密接触的时候，总有一种心跳漏拍的感觉。 他似挑逗，似轻柔，将她的注意力移到他的吻上。 “闭眼！”他咬了咬她的唇，轻声说了句。 没想到，杜小鱼竟然会乖乖闭上眼了。 其实……和何衍在一起也不错！至少……他长的不错！这是杜小鱼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后来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很美，正是桃子结果的季节，微风扬起，桃花落尽，洒落在地，杜小鱼在一旁坐着掰豆角，何衍在院中翩翩习武。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都是那么令人向往。 何衍说，“小鱼儿，把排骨都吃了，我只吃豆角。” 于是，这个梦醒了。 杜小鱼缓缓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等等……她怎么会躺在床上呢？难道不应该打地铺吗？ 等等……旁边睡的是什么鬼？ 她侧目一视，糟糕，是人！ 咳咳，是何衍！ 她急忙起身，再次吓破狗胆，她她她，她竟然没有穿衣服？ 再看何衍那厮，光洁的肌肤裸露在外面，更是惊了她一脸狗血！！！ 什么情况？她怎么会和何衍坦诚相露呢？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完了，彻底逃不掉了。 何衍微微抬眼，慵懒的哼了一声，杜小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拖到怀中，肌肤相贴，心跳加快，噗通噗通的。 就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大大大大，大大侠……我我我我……” 他勾起唇角，在她耳边暧昧的出声，“小鱼儿，昨天晚上你粗暴的占有了我！” 可怜的杜小鱼鱼抬眼问，“所以，我该对你负责吗？” “是！” “我可以拒绝吗？” “要不你试试？” 试试？那只能下辈子试试了…… 拒绝何衍，她想出了很多个结果： 第一种，她被何衍用泻药拉死； 第二种，她被何衍用**迷死； 第三种，她被何衍用毒药毒死； 第四种，根本没有机会能拒绝…… 就在昨晚的事情发生后，何衍和杜小鱼就这样草率的在一起了。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把何衍睡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她连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闭嘴。 “说，你昨天去干嘛了？” 杜小鱼瞪着铜铃大眼想了想，支支吾吾道，“逛街！” “哦？”何衍似笑非笑，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好像看透一切。他摩挲着下巴，好笑的看着她又问，“去逛街买了个金丝肚兜，然后遇到了一个江湖隐士，还被赠送了三十年的内力？” 内力？是啊，昨天他好像提过这个。但她还是确定下。“那个女人不是害我，而是往我身上输了三十年的内力吗？” 看吧，杜小鱼就是玩不过何衍，只是一句话就被套出来了。 她偷偷抬眼，见何衍正勾唇浅笑望着她不语，她顿时心虚起来，低头叹息，“好吧，我说实话！” 于是，她就把遇到王文的事情，包括给他去牢狱里面找未婚妻，结果劫了三次狱，都劫错了，还被一个女魔头差点弄死。却万万想不到，却被那个女魔头给输了三十年的内力。 何衍听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而陷入思考。 至于九天，他从早饭过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咬牙切齿的看着杜小鱼，好像她夺走了他心爱之物一样。 “九天，我是不是欠你钱？” “哼！”九天傲娇的抬起下巴。 杜小鱼挠挠头，不是欠钱，那是……“我是不是欠了你的命？” “哼！” 也不是，那是什么？ “我欠你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九天再次哼了一声，终于开口，“早饭，鸡蛋，我的！” “……” 杜小鱼无语了，早饭她没有赶上吃，正好九天拿着个鸡蛋进来，她来不及多想就抢了过来一口吞下去，没想到会因为这么一件事，而被他咬牙切齿一上午，早知道，还给他得了。 “明天，早饭，鸡蛋，给你！”她模仿九天说话，看，学的多像。九天一定能领会的。 哪只九天翻了个白眼，“有病！” “……” 同样都是被何衍压榨的人，为什么九天就可以显得这么牛逼哄哄呢？ 走神回来的何衍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淡淡道，“饿了，去吃饭吧！” 杜小鱼反而一头雾水，刚刚他在想什么？明明那么严肃的表情，转眼间就只是说句饿了？这很何衍吗？ 不过，跟何衍的表情比，她还是很注重他后面的话，饿了！对，她也饿的不行了，吃饭要紧！ 三人同步下楼去吃饭，　正好萧建仁在楼下看到他们后，举起幸福的手臂在挥舞，“快来吃饭啊，我菜都点好了！” 其实，杜小鱼有些困惑，她怀疑萧建仁和何衍是认识的，甚至和九天也是认识的。站在她的位置上想想，如果一开始认识何衍就被坑了，还能傻到不赶紧逃？ 但萧建仁是个例外，除了被何况坑了一个价值连城的扳指以外，还每天给他们送早饭，送午饭，难道天底下会有这样心甘情愿的大傻瓜？ 呃，看萧建仁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好像还真是一个大傻瓜。 “今天的饭菜好啊，我点的都是肉菜，没想到刚刚上全，你们就出来了，有口福啊你们！” 坐到位置上后，何衍端起饭碗就开始吃，这完全不像何衍，杜小鱼偷偷观察了好一会儿，如果萧建仁刚刚说完这话句，以往的何衍必定会还嘴，“你怎么不把自己炖了？说不定更香！”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吃饭。 哎，杜小鱼突然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何衍，此人阴晴不定，性情难测，切勿靠近，切勿靠近为好啊！ 仁礼四人下楼吃饭，在这个饭点儿遇到何衍等人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何衍突然与他四目相对，然后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身子一顿，猜测何衍打算做什么？ “小鱼儿，亲我一下！” “咳咳……”杜小鱼差点把米饭喷出来，愣头愣脑的看着何衍，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何衍扭头眉眼一挑，“今天早上还答应要对我负责，现在我说什么，你就不做了？” “大大侠，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他一口，那她还不被他的粉丝给弄成八级残废？ 此刻，客栈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在江湖人混的脸熟的人物，而且大家都在吃饭，她这样亲他一口，众人会怎么看？她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但何衍一脸不在乎众人看法的样子，萧建仁都目瞪口呆凝望他许久，更何况还有杜小鱼背后看不到的人又是什么表情？ “怎么？不打算负责了？昨天晚上你那么热情如火，粗暴的脱光了我……” “吧唧！”杜小鱼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羞答答的低头，恨不得这时候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 “小鱼儿，你嘴角有饭粒儿！” “咦？”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嘴角，不曾想被何衍一把拦住，只见他放大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在她嘴角一吻，她嘴角的饭粒儿落在何衍的口中后，他满意的笑笑，“今天的饭菜，果然不错！” 杜小鱼的脸霎时变的通红通红，刚刚她亲的是他的脸，但是他却反过来亲了自己的嘴，太太太不好意思了！ 相对而言，何衍表现的很坦然，愉快的继续吃饭，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建仁吞吞口水，小声说了声，“我也要……”结果还不知道要什么就被何衍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其实，他想说，我也要吃鱼，大侠你好歹留点给我！ 在众人眼里简直是莫名其妙，但在仁礼眼中，他知道，这是何衍的挑衅，他知道他喜欢杜小鱼，还故意这么做，这个男人……真让人想剁了他。 要说打击，最受打击的还是白一把，她正对着一只烤鸡四分五裂，把这只鸡想象成杜小鱼，狠狠地撕开，狠狠地塞到嘴里嚼。 从认识何衍以来，她一直以为他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感情，即便是她，但她还是爱上了，想着总有一天，何衍会看到她的好，爱上她的，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难以接受，他，他他他怎能允许杜小鱼亲他呢？ 当然，还有何衍的爱慕者之一白飘飘，也是目光如炬，深受晴天霹雳的打击，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何衍竟然是这样一个眼瞎的男人，就算他不会爱上她，也应该爱上比她还要漂亮的女人吧。但……为什么会是杜小鱼呢？ 一个要胸没有胸，要屁股没有屁股，甚至，要什么都没有什么的女人！ 第九章 越狱人物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跑进来的是江湖的包打听，江湖八卦，掌握一手消息。什么李大嘴家的河东狮和赵铁拐家的婆娘偷情出柜，还有岐山派的门主为博第一名妓武跳跳一笑，倾家荡产，被逐出师门，都是他给挖出来的。 因此，包打听在江湖上还是小有名气的。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多议论纷纷，都竖起耳朵从包打听口中听说八卦。 包打听气喘吁吁，不知在哪个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道，“瘦成一道闪电，长发及腰个鬼，还有剁手人妖越狱了……” “啊？” 无疑，这个八卦很有爆发力。 但……杜小鱼不知道，歪着脑袋问，“大侠，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等何衍解释，包打听斜了杜小鱼一眼，“小姑娘闯江湖不久吧，连她们三个人都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而且她们三个名字都这么怪，鬼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包打听，你说说啊，我们也不知道她们是何人，只不过听名字耳熟罢了。” 包打听一听，立马娓娓道来…… 瘦成一道闪电，江湖上曾经赫赫有名的专门杀害负心汉的女怪物。据说在她成亲当晚，突然发现她的妹妹与她相公有染，于是残忍的杀害了他们，从此以后就走上了杀害男人的不归路。据说，在她手底下冤死的男人不计其数，他们原本也是要成亲的，却无意间和她说了一句话，而导致被杀害，而那句话就是……“你这么胖，能不能减减肥？”然后就被杀了。 再说说这个长发及腰个鬼，据说这个女子长的那绝对的倾国倾城，年轻的时候不爱笑，多少男人为博一笑，奔赴我国河山五圈，找各种稀奇玩意让她倾心。也是最后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是个面瘫。囧！！！ 至于她为什么被关进大牢，那是因为她为容颜永驻，每日必须食一颗孩童的心。那江湖的人能干吗？答案绝对是……能的！ 而且还有那些狼心狗肺的自己把孩子送过来让她吃，就是为了美人开心。最后官府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这厮抓进来了。但这个女人武功到底有多好，就无从而知了。 最后就是这个女魔头剁手人妖，一听这名字就是知道是剁手的，其实，她也有一段痛彻心扉的爱情，那就是她爱人的不爱她，爱上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然后还成了亲，成了亲还勾搭她。后来她怀孕了，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家。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孩子成年后，出去玩，被益州的知府看上，侮辱而死了。 于是这个女魔头就把益州知府家的所有人的手都剁了，脑袋也砍下来，这个剁手人妖的名字就这么来了。传言她神秘莫测，杀人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不知什么原因却被官府逮捕了，终身囚禁！ “据说那个剁手人妖肩膀都被铁链穿透了，内力都没有了，最后逃的时候，铁链可是阵断的，牢狱里面的人除了一个人，其余的都死了。”包打听说的口渴，连忙喝了一口水，又咋咋呼呼道，“听说是有人劫狱的！” “啊？谁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还能把那铁牢给弄断了？”八卦甲道。 杜小鱼忙低头下不敢言语。一开始她听吧觉得还没有什么，可越听越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昨天越狱的那三位好像是她给劫出来的。 她偷偷抬头看了下何衍，恰巧不巧，何衍也在看她，而且笑的有些邪邪的意味。 八卦乙道，“我听说这个人是魔教中人，反正武功高强，不然怎么会一下子杀掉那么多人，还轻而易举的把剁手人妖的铁链给弄断呢？” 杜小鱼低声道，不过这个声音仅限于她和何衍能听到，“是她自己弄断的，我只是开锁了而已！” 于是众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谈论此事。 而杜小鱼只是为了金丝肚兜而去劫狱，却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魔教的后起之秀，为了发扬魔教精神，而救出了遗臭万年的人物。据说武功高强，轻功不凡，最擅长用美人计迷惑对方和易容术！ 在房间里，杜小鱼已经按耐不住走来走去，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劫狱而已，却把三个祸害给劫出来了，那她简直就是江湖上的罪人啊。更何况，她那莫名其妙来的内力，也不知道什么再次爆发，能不能致死。 “过来！”何衍不耐烦道。 杜小鱼苦着脸走了过去，“大侠，怎么办？我好像闯祸了。那三个女人，我都是有印象的，和那个包打听描述的一模一样的。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睡觉！” “啊？” 何衍一把将她拉到床上，推倒，然后拥着她就闭上眼睛。 杜小鱼身子一僵，似乎从昨晚开始，两人的关系就从地上和床上，发展到了同床。而且他还发展的游刃有余。 “可……” “昨天晚上被你折腾惨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说！” “可……” “难道你不困吗？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饭后就睡觉，一百也不少！小鱼儿，睡觉是一门艺术，你该向我学习！” “可……” 何衍不悦，“你到底可什么可？” 她弱弱开口，“可是我想尿尿！” “……” 随后，杜小鱼找到茅房后把人生眼前不得不办的大急事先处理完后，这才舒舒服服的准备回去休息。 却不曾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让她顿住了脚步。 一楼还有很多在，不过很少在吃饭了。几乎都聚在一起，好像是在说关于赌博的事情。 “喂，兄弟，你考虑好了没有？到底是买小王飞刀的还是买青铜派仁礼掌门的？” 小兄弟手里拿着一锭银子举棋不定，看看写着买小王飞刀赢的字迹，再看看买仁礼赢的字迹。咦，好像仁礼的“正”字写的多呀。 杜小鱼蹑手蹑脚凑过去一看，问起身边一人，“喂，他们在干嘛呢？” 酱油男反问，“这都看不出来吗？” 她拨浪鼓似的摇摇头，“看不出来啊，不然我问你干嘛！” “……”酱油男斜了她一眼，道，“每届的武林大会必不可少便是赌博。大家现在都在谈论，谁可以成为新一届的武林盟主。” 杜小鱼想都不用想，“那还用赌博，肯定就是何衍啊！” “咦，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啊！”说话的是主持此次赌博大赛的人。和几个五大三粗的江湖好汉相比，他显得比较儒雅，也显得比较奸诈。但如果江湖上没有人认得他的话，这说明，见识太少。 他叫顾郑，乃是京城商贾之子，就属他们家的赌场开的多。每次武林大会的赌局，都由顾家来主持。顾郑，虽说是头一次出现在这里，但不妨碍他很出名。 只可惜，杜小鱼不认识，也懒得认识！ “你怎么就知道何衍会再次成为武林盟主呢？”顾郑好奇问道。 怎么就知道？你和何衍待久了就知道，他不仅武功厉害，整人的招数也都是变着花样的。 杜小鱼得意的环胸，扬眉，一整套动作都做的很潇洒，“我就知道！” “你怎么就知道？” “我就知道！” “你怎么就知道？” “我就知道！” “……”再问，估计结果是一样的。 “姑娘，你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杜小鱼嘴角一抽，“我一个弱女子，能砸烂吗？” “……” 她装作目中无人的样子，靠近牌子一看，擦，看不懂。她指指左边的名字问，“这字儿念什么？” 顾郑心平气和道，“正！” “……”囧！怎么不是人名儿？ 她试探性的往上戳戳，“这字儿念什么？” “无能！” 她挺胸怒吼，“你才无能！” 顾郑嘴角一抽，“我是说……这上面的字儿念无能！” 无能？ 就是她亲手断了幸福的人？ 呃，他怎么也上榜了呀？难道他也是盟主竞争者之一？ “姑娘你不识字儿吧！” 被人揭穿俨然不是一件好事。她握紧拳头在嘴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我只是近视而已！” “……”这姑娘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你到底想买谁赢？” 奇怪，这里这么多人，他怎么就偏偏和她较上劲儿了？杜小鱼内心腹诽了好一阵儿，扬头问道，“都有谁啊，给我说说，我看我心情好就买哪个。” 顾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会耐心的给她讲，“第一个是无能，他是武当派弟子，武功不凡，乃是第一人选；第二个是青铜派的新掌门仁礼，据说他的剑法得了前掌门的真传，说不定他也有可能成为武林盟主。这第三个，估计你也不认识，那就是剑云派的少主保剑锋，剑云派的人在五年前都是盟主之位的人选。至于第四个便是最近江湖上最火的人称快刀斩乱麻的新晋人物小王飞刀！” 听了半天，竟然没有何衍。 杜小鱼难免诧异道，“为什么没有何衍？” 顾郑一笑而过，“五年前，他只是侥幸赢了剑云派的门主而已。” “胡说！”杜小鱼肯定道，“你就是嫉妒他长的比你好看才不让他上榜的，对吧！” “……” 第十章 竞选规则 顾郑一头雾水，她刚刚说的话可真是莫名其妙啊。 不过，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没有何衍好看，这让他好像更头疼。 “姑娘，你别胡说八道好吗？” 杜小鱼见状，非但没有让步，反而更加锐气。“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刚刚你说他只是五年前侥幸才成立武林盟主，完全就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因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他非要靠实力，这让你觉得恼火。” “我，我恼火什么？” “因为你想靠脸吃还不行！” “……” 不等顾郑反驳，杜小鱼从怀中掏出唯一一个铜板，啪的拍到桌子上，气宇轩昂道，“我买何衍赢！” 众人一见，这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狂妄之气？竟然只用一个铜板买何衍赢？这，这也太抠了吧。 杜小鱼才不管自己的钱有多少，关键气势就够了。 “姑娘，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吗？”酱油乙嘲弄道，“老子刚刚才买了剑云派的少主赢，花了一百两银子，你只花一个铜板？” 为了强撑场面，杜小鱼道，“一个铜板足够了！” 在她心里，她想给再多估计也掏不出来了，但在众人耳中，却觉得这个女人拿一个铜板来侮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只在一瞬间的时间后，杜小鱼迅速被人挤到远处。甚至是挤出门外，或许是由于她的鼓励，大家开始争先赌博。 “我要买青铜派掌门的……” “我要剑云派的少主……” “给我买小王飞刀……” “我要无能……” 但……没有一个人买何衍的。 杜小鱼耸耸肩，无奈离开。反正她尽力了。要是何衍真输了，那她也亏不到哪里去，顶多亏了一个铜板。 回去之后，见何衍正黑着脸看她，“去茅厕，掉坑里了？” 杜小鱼忙提起袖子闻了闻，没有臭味啊，他怎么说自己掉坑里了呢？于是讨好的笑笑，“大侠，你肯定闻错了，一点都不臭！” “哦？那是去茅厕吃了个屎才回来了？” 话里行间说的那么恶毒，搞了半天是因为她回来的太晚啊。 杜小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关于刚刚的小插曲，她可不敢让何衍知道，她只下注了一个铜板，而且让何衍知道，自己连盟主候选都没有上去，肯定会把客栈的瓦片都掀开的。 “我……我拉完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肚子饿，又喝了两大碗水，饱了！” 何衍咬牙切齿道，“过来！” 杜小鱼愣了愣，听话的走了过去，走过去才意识到何衍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平时他虽然也是小白脸，但肤色健康。靠近一些就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好像生病了。 “你，你病了吗？” 他勾唇一笑，若无其事道，“我只是想休息而已。” “诶？”未反应过来，就被何衍抱在怀中，躺在床上。他靠在她耳边轻声道，“乖，睡会儿再说。” 说实话，听何衍说话说的这么温柔，她竟然忘了反抗了，闭上眼睛，老老实实任由他抱着睡着了。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其实……对他负责也不错！ 从未发现何衍居然那么能睡，她都睡醒了，何衍还在睡，她起床后，见他面色依旧未好转，竟隐隐有种担心的感觉。似乎，还从未见过他这么能睡吧？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想着想着，就打开门去问九天到底什么情况，会不会是因为…… “九天！” “干嘛？”九天冷冰冰的平视她，杜小鱼一愣，正想着她是不是欠过他钱，不然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态度会那么差？ 算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提起笑容道，“我想知道，何大侠是不是病了？” 九天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杜小鱼的表情很认真，问题是她也还真不知道。“难道他怀孕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怀孕？这个女人是不是傻？ 但见九天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有了一丝抽搐，更加肯定她的想法，“我就说嘛，为什么他脸色发白，竟然是怀孕了。天哪，我去问他月事来没来。” 九天无语了，也懒得搭理她，这个女人，要是真问了，能被何衍剁成肉馅。 当然，杜小鱼也不会傻到真去问何衍。在半路上她就停下了，想了想实在不对，何衍是男人，怎么会来月事？怎么会怀孕呢？哎，到底还是她关心则乱啊！ 第二日一早，包打听就在客栈里吆喝。“武林大会提前开幕，武林汇长老要宣布比赛规则了，望各位豪杰前去报到。” 杜小鱼将口中的鸡蛋吞了进去，问道，“这个武林汇是什么？单独的门派吗？” 回答的人除了萧建仁，似乎也没有人了。“这个武林汇啊，你说的对，是单独的门派，但又不属于门派。每五年举行的武林大会都是由他们主持的，然后选出武林盟主。选出盟主后，便听命于盟主的任何命令。” “咦，那何大侠就是盟主，为什么我见他这次什么都没有做呢？难道竞选武林盟主的事情不应该是大侠来指挥才对吗？” 萧建仁不以为然，“这你一个江湖人，怎么会没有我懂？我都知道，在竞选武林盟主的前三个月，盟主是不能和武林汇的人接触，这是江湖规矩，为了公平公正，懂吗？” 什么烂规矩啊？ 杜小鱼撇撇嘴，继续吃饭。 何衍淡淡一笑，“一会儿我们吃完就出发吧。这次的武林大会，或许会很精彩！” 如何衍所言，确实很精彩。 武林汇的场地很大，周围全是固定好的椅子，比赛的场地很大，至少两人打起来，即便把兵器甩掉了，也甩不到另外一个人的脸上。 五年前，何衍就是这样拿着一把剑，穿着一件白衣，硬生生的连败一百多人，衣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更无狼狈之相。 最终站到了总擂台上，只用了十招，打败了连坐五年的前盟主，就是保剑锋他爹，这也是为什么保剑锋比较不喜欢何衍的原因。 后来，这个“剑者每年有，唯有何衍剑”传闻不胫而走。多少剑者想要效仿何衍，可……谁也没有人家这个能耐坐拥盟主之位。 可即便如此，很多人对何衍这个盟主之位很不服气，毕竟当初他只是血气方刚，年仅十五就成就了他的地位。而多少人梦寐以求换来的依旧是空梦。人比人，永远都会气死人，没有办法。 “各位大侠，今日我武林汇紧急相邀，只为一事。”说话的是个年迈白胡子的清风长老，还真是长的很老啊。“前几日，祸害江湖的三个女魔头被人劫出牢狱，如今她们又开始在不同的地方害人。据了解，她们目前所在地方还都在益州，因此，我与其他几位长老商量了下，此次武林大会比赛的方向改变，由最初的车轮战法，改为……” 没等清风长老说完，众人已经开始云云。以往都是一开始都是两两相对，比到最后采取车**战，定胜负。 现在规则变了，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如果能将瘦成一道闪电，长发及腰个鬼，还有剁手人妖三个的人头直接提回来，可以直接进入决赛！三位，可以直接对赛，决战盟主之位。” 这句话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次的比赛规则实在是令人意外的不行。想要抓到那三个女魔头，怎么能凭自己的能耐就找到？再者，那些想要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的小卒们岂不是也没有了机会？ 但清风长老却这样说，“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说，为何我们会这么安排，完全是因为，江湖上，我们需要的是保护武林的盟主，而不是靠在花拳绣腿就可以震慑江湖的盟主。之前大家一直都在反对我们的何盟主，便是因为他只是一剑战胜了所有人，没有什么说服力。也反对我们武林汇对盟主的支持。但今日我敢说，若是谁能抓住这三个女魔头的其中一个，那就是对江湖有贡献的，即便最后得了盟主之位，大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不知我说的可对啊！” 杜小鱼今日才发现，其实何衍的位置并没有想象中的风光，之前的盟主确实很风光，因为人家是剑云派的门主，地位就摆在那里，无意间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卒，自然高兴不到哪里去。 所以，想要杀何衍的，想要挤兑他的，大有人在。 但看这个长老，还挺维护他的，最起码是在告诉别人，何衍是有能耐将那三个女魔头抓到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脑子抽起来，义气的拍了拍何衍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再次成为武林盟主的，所以，为了我的信任，你一定要努力！” 何衍好笑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的信任努力？” “当然是……”当然是为了她昨天用一个铜板的赌注啊！ 但这话可不敢说，丢人……要是何衍知道她只花了一个铜板，估计脸色绿的跟王八似的，就不怕这样心平气和的和她开玩笑了。 第十一章 赌注 大会结束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人自认为自己把握很大，忧的人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的武林梦都要碎掉了。 杜小鱼跟着何衍身后屁颠屁颠走着，不知为何，她对何衍可是十分看好的，那三个女魔头她都接触过，无论是从身形上还是嘴上，都无法对抗何衍。因为何衍光用一张嘴就能让她们三个完蛋。 “杜姑娘！” 咦？是有人在喊她吗？ 何衍步子一停，杜小鱼也跟着停下来，纳闷道，“怎么不走了？” 他扭头看着她，蹙眉，不可思议问道，“你和他认识？” 杜小鱼一开始没有注意，这才看清了何衍对面的男子，只是眼熟，认识？算不上吧。 “你，你是？” “杜姑娘不认识我了？我可是特意打听了杜姑娘的名字啊！”顾郑笑容可掬道，“昨日杜姑娘买的何大侠的注，我已经记录好了，但愿何大侠此次能再次幸运的成为武林盟主。到时候杜姑娘能拿到丰厚的利息，可要请我吃饭哦。” 杜小鱼不是傻子，一听赌注的事情，立马就红了脸。糟糕，被何衍听到了，这还能好活吗？ 她偷偷看了眼何衍，没想到他的眼神果然很可怕，但大侠就是这样，永远都能做到如此淡定。浅笑的问，“小鱼儿，昨日中午去下的赌注吧！” 她勉强的点点头，看吧，不用她说，大侠就能将一切事情了如指掌。 “何大侠，杜姑娘可真是对你一片真心啊！” 这个顾郑，真不知道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赶紧走吧，还站着原地啰嗦什么？ 何衍似笑非笑的瞥了杜小鱼一眼，直视顾郑道，“哦？你怎么知道她一片真心呢？说说看？” “这榜单上原本没有何大侠的名字，是杜小鱼自己强烈要求加进去的，还非要买你赢呢。”顾郑笑着道，“好了，不多说了。杜姑娘，如果何大侠再次成为武林盟主，记得去盘踞楼找我，我定会返还杜姑娘赢到的银两。” 娘的，可算是走了。 杜小鱼深吐出一口气，现在就应付何衍就可以了。 她一抬头，正好撞上何衍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的眼睛又一种被吸引的魔力，想要仔细看看眼里的内容。“我……” “小鱼儿，告诉我，你下注下了多少？” “一……” “一百两？” 她摇摇头，把她卖了都没有一百两。 “那，一两？” 她继续摇摇头，把她卖了，送条狗，估计正好值一两，就如当初那个买狗送我的事件一样。 “那一钱？” “一个铜板……”她终于鼓足勇气道，她怕何衍再猜下去，自己心脏受不了啊！ 瞬间，周围的空气好像被冻结了一样，冷的刺骨。她缩缩脖子，什么小动作都不敢了。 何衍咬牙切齿的看了她一会儿，似乎也没想把他怎么样。 “站住！” 她的小心脏被狠狠的揪了下，她本来就站着，但是忍不住颤抖，她能怎么办？ 很快，何衍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她这才察觉到不对，抬眼偷偷看何衍前去的方向。 走到顾郑面前，何衍皮笑肉不笑道，“伸手！” 顾郑虽然疑惑，但也听话的伸出手来。 吧唧，一张万两银票就拍在了他手上。响起何衍那自负的声音，“这是我替我家未婚妻买的赌注，全部压在我身上就好，到时候若是我成了盟主，你就要赔大了！” 顾郑反应过来，无所谓的笑笑，将银票揣到怀里，面色坦然，“放心，我也期待你能再次成为盟主！”话落，顾郑离开了。 万万没想到，剧情还可以这样反转。她只是花了一个铜板而已，现在啥也不用做，等何衍成为盟主后，她就能成为富婆了？ 呃……会不会一切太美好了？ 回到客栈之后，萧建仁就开始询问，“何衍，你真有能耐抓住其中一个吗？” “当然！” “可是……”萧建仁四周看了看客栈，哪里还有一个吃饭的人？除了他们这一桌。“他们都是有帮派的，一听说要抓住这三个人就是盟主的候选人，全部都跑出去抓人去了。而你，还在悠然自得的吃着饭菜，喝着小酒？哎呀，幸亏我买了青铜派的掌门！” 萧建仁刚话落，何衍立即问道，“你说什么？” 察觉自己祸从口出，萧建仁再也不敢乱说了，“我说，幸亏我什么也没有买！”他哪里敢说的那么清楚，想着随便说一两句，反正大家谁也没有听清。 “他说，幸亏他买了青铜派的掌门的注！”杜小鱼一字一顿将萧建仁的话说出口，面色很淡定。 萧建仁傻眼了，他忘了，他彻底忘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显然，杜小鱼是神一样的对手。她不怕说完这句话，就再也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吗？ 呃，不等他求饶，只有一秒的时间，便听见萧建仁悠远惨叫的声音。顺着声音仰头往上看，他已经被挂在房梁上了…… 杜小鱼愣了愣，低下头猛吃饭。 然而九天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旁若无人的吃饭。 最平静的要说还是何衍，他即便自己做了坏事，也是一副别人的事情，干我鸟事的心态。 没错，这就是何衍，这才是何衍。 只不过，以往这些招数都是他用来对付杜小鱼的，但自从是什么改变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不再用这奇奇怪怪的招数？ “吃饭，吃完饭我们还有正事要干！” 杜小鱼一听，急忙往嘴里扒拉米饭。听何衍这话，潜台词就是，到什么时间做什么事，现在是吃饭时间，谁再敢哔哔，小心和萧建仁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她不禁为萧建仁感到悲哀，谁让他出门恰好不好认识了何衍，不然，也不会活成这样，哎！ 萧建仁被挂在房梁上，只能默默的承受一切委屈。为什么？因为从他认识何衍开始，就已经习惯了。尤其是何衍学会武功之后，他的委屈自动升级，可没有办法。如果可以选择不认识何衍，他会选择不出生，这样，这辈子都不用看的何衍了。 吃饭完之后，杜小鱼还是不敢多说话，毕竟萧建仁的事情一直在给她时时刻刻敲响着警钟。但是何衍总喜欢折腾别人。“小鱼儿，说话！” “吃的好饱啊！” “我是让你问问题！” 杜小鱼明明知道他要她问什么，但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大侠，吃的好吗？” 何衍蹙眉，“你有病吗？” “是啊，被你看出来了！呵呵……” “笑的好难看！” 她继续笑，“自然没有大侠好看！” “我是说……”他失笑道，“你笑起来，牙上的菜叶很影响美观！” 杜小鱼自觉闭上嘴巴，拱起舌头往上舔，终于把菜叶舔到了，再顺其自然吞到胃里，哈哈，这下终于不影响美观了吧。 回到房间里，九天顺便关上门，冷冰冰的走到何衍身边，抬手，不知手里什么时候多出一颗药丸。“吃药！” 吃药？ 杜小鱼见状，心里纳闷起来，他真的病了吗？不然为什么要吃药。 何衍只是无奈的笑笑，将药丸拿起来，往嘴里塞了进去，并伸出舌头，晃了晃，让九天检查是真的吞进去了。 “大侠，你病了？” 他嘴边带笑，朝她暧昧的使了个眼神，邪邪道，“怎么？在关心我啊？” “我……”这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好在何衍也没有为难她，就开始布置自己的计划。 在书桌上提前笔就洋洋洒洒在纸上写起来，杜小鱼立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瞧瞧九天，谁知他冷冷的盯着自己看，盯得让人发毛。 杜小鱼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了一句话，“九天，你鼻涕流嘴里了！” 九天面色一僵，伸手一摸，擦，清水鼻涕，这说明……他感冒了。没事，不用在意那么多的细节，他拿着袖子猛的一擦，立马变的干干净净。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也能行？高手啊~~ 执着的九天继续冷盯。 好吧，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盯的，让他盯吧，又不会少块肉。 不一会儿，何衍就将信写好了。 杜小鱼走过去脑袋一凑，呃，好吧，她看不懂。 “大侠，你这写的是什么呀？” 何衍挑眉，故意卖关子，“你猜！” “情书！” “……” 见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她歪着脑袋又问，“难道是遗书？” “……” 这个女人的脑子真是进水了！ 他扬起嘴边的笑意，“小鱼儿啊！” “咦？” “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他抬起毛笔在她脸色一笔划过，微微一笑，可算是解恨了！ 杜小鱼下意识就想去擦，刚抬起手看到何衍那阴险的表情顿时愣住。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喊，不能擦，千万不能擦！ 为了讨好何衍，她把右边的脸伸过去，强颜欢笑，“大侠，您高兴，这边也画两下呗。” “好啊！” 何衍提笔，在她脸上写个“丑”，郑重其事道，“明天不要洗脸。” “……知道了！”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她自己！ 第十二章 何衍什么病？ 何衍将他写好不久的信给了九天，一本正经的交代，浑然不似刚刚那样戏谑的样子。“把信鸽唤来，将信放在信鸽腿上，记住，不要让别人看到信鸽。” 九天接过去就离开了。 对于做事情总是慢半拍的杜小鱼，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她唯一的优点。 “大侠，你刚刚在做什么？” 何衍极有耐心的解释，“自然是让愿者上钩！” “愿者？哪个愿者？” “自然是……剁手人妖！” 剁手人妖她可是接触过啊，比前两个可怕的要死，真不知道何衍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人妖？ “大大大侠，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啊，你干嘛还要，还要去要她的脑袋，让别人弄不行吗？万一我们碰到她，她把我们的手给剁了，怎么办？” 杜小鱼认为她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那个女人根本不分善恶，明明她救了她，结果差点死翘翘了。 “无妨，我找的就是她。再说了，这三个女魔头，不是一般人就能抓到的。”笑的那么自信也只有何衍了，看似不谙世事，与江湖这种腥风血雨的事情无关，实则，最狠的人便是他。 她还是不懂，“大侠，可是你有什么办法，让她来找你，而不是你找她呢？” 何衍最后一句话，她听懂了，因为他说的是，“金丝肚兜！”说着，他像变戏法似得，将肚兜拿出来了。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哆哆嗦嗦半天也没有放出一个屁来，最后还是经过深思熟虑，无奈道，“你，什么时候拿走了我的金丝肚兜？” “昨天晚上！”他说的是那么的自然，真是一点都不猥琐。 可是，昨天晚上，她记得她是和衣而睡啊。肚兜紧贴她的胸口，外面还特意穿了红色小肚兜遮挡。 啊~~~~如果何衍亲手拿出来的话，岂不是？岂不是……什么都被他看光光了？ “你你你……怎么可以……”无耻二字还未出口，就被何衍把话语权给截了。 那是她现在手里唯一的宝贝了，何衍竟然拿来让剁手人妖上钩，太太太太无耻了！ 他露出无耻的笑容，上前一把捞住她的腰身，因为九天也在房间，所以他没有把话说的那么大声，低头在她耳边吐了吐气，邪魅道，“我见过很多次了，好像躺着会平一些。” “……你！” 她真是误会何衍了，他不是无耻，而是厚颜无耻！！！ 见她被气成这样，何衍反倒好心情的大笑起来，有多开心不知道，但看他笑的那么那么的猥琐，她就恨不得戳瞎他的双眼。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 俗话说的好，叔可忍　婶儿不能忍。杜小鱼已经把眼睛瞪到极限，正准备破口大骂这个色胚，不曾想往前刚靠近一步，就被何衍袭胸了。 “我……” 他坦然的笑笑，“果然如我想的那样，躺着会平，还是站着有手感！” 此时此刻，杜小鱼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嘴抽搐的也快不行了。怎么办？她脑子第一反应就是给何衍一巴掌，并且执行的要稳、快、准、狠！ 想到这里，她真是一巴掌挥过去，没想到何衍眼疾手快，瞬间拦下。也只有一瞬间，她恨不得找个门缝钻进去，或者真想刚刚的愚蠢行为没有发生过。 “你想打我？” “没有没有没有！”她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只是想，想，想……” “想什么？”他邪笑着。 “想……” “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懊恼不已，他步步紧逼。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刻了，如果她不好好回答，那么一定会和萧建仁一样，被扔上房梁的。 可何衍，显然一副不打算放过她的样子，勾起唇角，阴森森的道，“你是不是想，想……” “我，我想亲你！” “……” 怎么样？出乎意料的回答吧，这下肯定能把何衍整懵逼吧？ 但…… 但…… 但…… 天哪！！！她真是高估何衍厚脸皮的程度了。 没想到他会笑逐颜开道，“好，满足你！” 容不得杜小鱼拒绝，被他轻轻一拉就自然的落在他怀中，紧接着就印上了他的唇。 娘啊，求放过啊！这是她第二次眼睁睁的清醒的，被迫和他亲了。再这样下去，心脏都受不了啊。 他的舌刚刚滑进她的口中，便出来了。 杜小鱼表情一愣，擦，这么快？上次不是这样的吧。偷看了他一眼，脸色煞白，连喘息都有些粗重。“小鱼儿，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这么冷淡？刚刚还摸人家胸口，一下子就变得那么正经？ “哦……”她不大乐意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在房间四处扫视了下才发现九天早已不在这个房间，还好还好，九天没有看到这一切，慢悠悠的打开门出去了。 不过这几天何衍确实怪怪的，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又为什么得了病？ 算了，想多了，总得容易脑子进水。 夜色将至，杜小鱼下楼和小二说一声，想要一个疙瘩汤。却在厨房里碰到了九天，此刻他的样子稍显笨拙，正在熬药，拼命的煽风，却被烟呛到了喉咙里，猛烈的咳嗽起来。 她急速走了过去，关切道，“九天你没事吧！” 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回复，“走开！”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九天这次对她态度转变这么大，究其原因，估计就是因为何衍在一个房间睡觉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她感叹道，“如果你想和何大侠在一起睡觉，你就尽力说服他吧，我无所谓的！” 换来的却是九天的一句，“笨女人！” 笨，是啊，都说她笨，她也确实笨，可笨怎么了？她可以问啊，“九天啊，我想问问，何大侠为什么病了呀？” 九天没有回复，这也是杜小鱼的意料之内。但，或许这是在她印象里，他说过最多的话了。 “杜小鱼，他都是为了你，你要好好对他！” “我？”她不明思议的指指自己，依旧未能反应过来，手里就多了一把扇子，“给你，煽火！” “……哦！” “熬好了，给他送过去！” “哦……” 此刻，杜小鱼的脑子里满满都是问号，她见九天也没有走，反正站着也是闲聊，就问道，“喂，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九天冷哼，未语。 那就由不得她乱想了。 “肾虚？肾亏？还是阴阳失调？” “闭嘴！” “……好！” 被人骂了不还嘴，也只有杜小鱼了。 终于费尽心力去熬好药之后，她忍着烫，一步一个脚印上了楼，刚准备开门，却听到房间里传来女声。她脚步不由顿住，这个房间只有何衍，难道是她走错了？ 想着想着，退了一步看看门牌号，对啊，没有走错啊？那女声难不成也是她听错了？ 把脑袋伸过去，还是能听到，那就没有错了，她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房间里有女人。 “武林盟主的竞选规则一出来，很多门派都为了抓到那三个女魔头而打的头破血流。但盟主似乎并不操心这些。” 何衍悠然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嘲讽。“关你屁事！” 那个女人也不烦躁，依旧声音淡淡，“在青铜派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些事情，他们都说盟主其实是听风楼的门主一事，顿时引得江湖人人论之。若是有那么大的背景，盟主想必定能混的风生水起。但这次参加武林大会，却未曾见到盟主身边有一个听风楼的人，谣言还是不攻自破了！” 杜小鱼听的稀里糊涂，何衍就是听风楼的门主，这一点她是确定的，外界如何传，她管不了那么多，但不知道这个女人拐弯抹角到底想做什么？ “飘飘自视甚高，向来对男女之事无欲无求，一想要发扬白医门，但也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若盟主想要与我合作，借我白医门的名声，定能在江湖上更加扬名，有所作为。” 飘飘？原来这个女人，是白飘飘啊！ 呃，白飘飘，白一把，她们是姐妹吗？你们看上男人的眼光也如出一辙，不缠着会死吗？ 带着这个疑惑，杜小鱼附耳继续偷听。 何衍笑了，笑的很狂妄，一般不太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样子莫名其妙，但是杜小鱼深知，暴风雨前夕，不是非阴天打雷才会下雨，凡事，总有例外。 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白飘飘立马就急了，“难道盟主不想要名利双收吗？” “你以为，我想成为武林盟主是为了什么？” 白飘飘一滞，缓缓道，“自然是为了名扬江湖！” “错！”何衍轻描淡写道，“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就爱占着茅坑不拉屎！” “……” 果然，何大侠还是何大侠，一如既往的毒舌，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思想永远领先在前端。 白飘飘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总有盟主亲自来找我的时候，到时候就是你求我的时候。” “就算去找你，估计也是在坟前撒一把白花，临走的时候，再踩上几脚，看看土质是否疏松，晚上好盗墓！” “……我还有事，先走了！” “出门注意安全！”何衍轻轻说了句。 没想到白飘飘瞬间心花怒放，转身激动的问道，“盟主是反悔了吗？” “不是，我怕你出门就死晦气，所以十米之外，你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 第十三章 得罪何衍的下场 白飘飘愤怒的推开门，却见杜小鱼正精神抖擞的四下张望，她不由讥笑，“想不到，杜女侠竟然还有偷听别人墙角的习惯。” 脸一臊，杜小鱼表现的很不自在。“我也不是故意的，当然，前面的话，我都没有听清楚，就是后面听的特别真儿，大侠说的对，你出门往直走……” “为什么往直走？” “直走下了楼，正好十米！” “你……”在白飘飘眼中，这个杜小鱼果然不简单，别看一副单纯的样子，内心里指不定有多黑，竟然还会拐着弯咒她死。何衍真是眼瞎，看上了这个一个道貌岸然的女人。 但在杜小鱼这里或许就变了，她真是好心提醒，下了楼离何衍的房间正好十米，难道有错？看白飘飘朝着自己磨牙嚯嚯的样子，恨不得当场就吞了她。正好，反正她也看她不顺眼。 呃，先等一下，为什么她也看她不顺眼？难道她姓白？还是也喜欢何衍？ “呵呵！”白飘飘莞尔一笑，故作优雅道，“好像杜姑娘和我还是第一面正式相见吧。早在两个多月前我还亲眼看到杜女侠亲手切断武当派无能的命根子，真是太狠了！” 瞧瞧，又有人拿这件事说事，本来当初也不是她想比武的啊。 但见她得意的样子，杜小鱼就不舒服了，“飘飘啊，其实，早在一千多年前我们就认识了。那是个没有云的秋天，你随我在风中奔跑，在我身上留下了牙印，后来这事传为了千古佳话。那时，我叫吕洞宾！” “……”这不是明摆着骂她是狗吗？ 狗咬吕洞宾的事情家喻户晓的好不好？这个女人…… 看着白飘飘夹着尾巴离开，杜小鱼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何衍戏笑的看着她，朝她挥挥手，“过来！” 她端着药碗，走了进去，将药碗递给何衍。“喝药吧，九天说你病了，我就帮忙熬个药给你。” “好！”他接过去，一饮而尽，神色相比之前的好很多。 杜小鱼踌躇良久，小心翼翼问道，“大侠，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啊？现在很多人都在抓那三个女人，而你这里连动静都没有，万一她们都被人抓住了，你不就连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浅笑起来，眉眼弯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朝着她挥了挥手，身体往床内挪了挪，做出一个让她坐下的姿势。 杜小鱼见状，乖乖坐下，等他解释。 “这长发及腰个鬼和瘦成一道闪电的武功没有什么可挑战的。随随便便就能被抓住，但这剁手人妖，可不是谁想抓住就能抓住的。那个女人，往你身上输了三十年的内力，可还能融开铁链，逃出去，你觉得她会是等闲之辈吗？” 她撇撇嘴，“可是……她现在还受着伤，那么多人都想抓到她，太容易了吧！” “放心吧，在我没有找到她之前，任何人都不会找到她的！” 这么自信？ “啊……九天，我求求你，你快把我放下来吧，我想尿尿了，啊……” 那个喊到撕心裂肺的人正是萧建仁，一下午过去了，竟然还执着的挂在那里。见到有人就感到希望来临，然后激动的求助，来人总会问一句，“是谁把你扔上去的。” 萧建仁一说何衍，不管是谁，转身就走。 一如既往！ 最后终于看到熟人出来了，他还不赶紧抓住救命稻草？ “九天，九爷，快放我下来吧，我真知道错了，他们都买仁礼掌门的，我也就是凑热闹而已，再说了上面没有何衍，我一个读书人，哪里敢跟他们狡辩，就买了仁礼的啊。” 九天坐在桌子上翘起二郎腿置之不理，苹果一口接着一口吃，这就是典型的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直到何衍下楼后，萧建仁终于看到了希望。 “何衍，哎呦喂，何大盟主呦，你快把我放下来吧，这都一天了，我都快尿了。” 何衍瞥了他一眼，声音平淡，“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萧建仁频频认错，现在道歉是唯一能够让他下来的办法。 但何衍问了，“说吧，知道哪里错了？” “……”他要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被他一掌拍到房梁上去？不过好在他想了一下午，也想通了，这还明摆着，肯定是因为他买仁礼的注呗。 于是讨好道，“我有眼无珠，不该买那个青铜派掌门的注，我错了！你一定会再次成为盟主的，我相信你，你就是神！” “闭嘴！” 得，碰了一鼻子灰。 萧建仁吸吸鼻子，正想着还有什么好听话可以尝试下呢？突然，一阵风朝着他扑来，威力不可小觑，瞬间他脱离了房梁，朝着下方掉去。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两种可能，一他要摔死了，二，何衍要弄死他。 “哎呀……” “哎呀……” 第一声，是萧建仁的叫声。 第二声，不是！ 萧建仁以为自己会摔死，没想到掉下来之后，还有个垫背的，他毫发无损，就是身子有点发麻，看到与大地紧密相触的人，他不禁感慨，“嘿兄弟，多谢相助啊！” “滚，起开！压死老子了！” 听这话就知道这是何衍造成的意外伤亡，萧建仁赶紧从人家身上爬起来，那人起身后，朝着何衍便大喊，“你是故意的吧你！” “是啊！怎么了？” “……”早知道他说这句话干嘛？他这么痛快的承认了，把他思路都打断了。 何衍笑意浓浓，“多谢无能兄台救下我兄弟！” “你……”不错，被压的人正是无能。 自从再次遇到何衍，他就没有占过一次便宜。不过，马上就要不一样了，以他的本事和后台，还能抓不到三个女魔头的其中一个？再瞧瞧何衍，一整日都窝在客栈里，显然是打退堂鼓的意思。 哼，等他当上了盟主，第一个杀的就是杜小鱼，然后就是何衍，再让他嚣张，估计也嚣张不了几日。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斤斤计较，恶狠狠的瞪了何衍一眼便走了。 萧建仁纳闷了，上前嘀咕起来，“不对啊。太不对了呀……” “怎么了？” 萧建仁道，“以往你被人瞪了，那人肯定没有好果子，但是这个人居然啥事没有，不像你的风格啊！” “哦？是吗？”何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把目光移向远处，不一会就听到无能划破空气的尖叫声。 “啊……我的眼……” 只见无能捂着眼暴跳如雷，背影和窜天猴似的蹦蹦跳跳消失了。 萧建仁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来凡事都不能例外。 “你往他眼里弄了什么？” 何衍邪邪笑道，“胡椒粉！” 终于，萧建仁竖起大拇指，“大侠，这辈子我都不会背叛你！” “但你买了仁礼的注！” “我明天就换成你的！” “不用！” “为什么？”萧建仁嘴角一抽，“我换成你的不就行了？” 何衍扬眉，似笑非笑道，“用不着！你把钱拿回来给我就行！” “……”擦…… 虽然萧建仁反抗失败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买仁礼的注就不高兴。“对了，你为什么讨厌青铜派的掌门？” “对啊，为什么啊？”何衍反问。 萧建仁怕一旦自己回答错了，肯定还会吃亏，转身问九天，“九天，你来回答！” 九天斜了他一眼，冷冷开口，“情敌！” “……”萧建仁内心狂喜，九天，你要死了，何衍怎么还会有情敌？哪个女人他能看上？杜小鱼那完全就是个挡箭牌，算什么女人？ 但……他好像想错了。 何衍大步流星走到九天过去，九天直视了他一下，抬手，与他心有灵犀似的击了个掌。萧建仁更加傻眼了，真的？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天哪……三观尽毁啊！ 一直以来，他从来到这里，就觉得何衍对杜小鱼是不一样的，但再见到这个女人之后，他觉得，以他对何衍的了解，这个女人，完全就是挡箭牌。而且呆呆的，傻不拉几的，连点女人味都没有。 以前追何衍的女人排着队排到城墙脚下的，都比杜小鱼好看。但他怎么会看上她呢？ 太惊悚了…… 当他还想将自己的疑惑提出口时，却发现，何衍和九天已经离开了。 “哎，真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想了这么多，他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你说谁是猪？谁是白菜？”身后冒出个声音问道，萧建仁毫不顾虑就回答，“杜小鱼是猪，何衍是白菜！” 如果他回头看一眼，哪怕看一眼，就会发现，他如果刚刚不发表任何意见该有多好。 “啊……” 萧建仁，一天得罪了两个人，却被扔上了同一个地方…… 甩了甩刚刚出力太多的胳膊，杜小鱼深吐出一口气，潇洒的离开了。 独留萧建仁在房梁上不停的大喊，“喂，回来，你放我下来啊啊……” 咦，等等？他第一次见到杜小鱼的时候，好像这厮啥也不会啊？为什么轻轻松松就能将他扔到房梁上了？ 第十四章 上钩 次日…… 萧建仁不知被哪个无名英雄给救下，终于再次和大地荣幸接触。他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坐到椅子上吃饭。见何衍款款而来后顿时眼泪直冒，“何衍，救救我吧！” “怎么了？” 他刚要开口，就瞅见杜小鱼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话就连带着粥吞进肚子里。 正在吃早饭的同时，还传来一个劲爆的消息。 “各位各位，青铜派掌门于昨晚将瘦成一道闪电的人头砍下，今日一早已经送到了武林汇。” “啊？真的假的？”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不过，很多事情还都是从包打听的口中听到的。 在昨夜子时，仁礼等四人守在郊外，恰遇瘦成一道闪电。也算这个女人运气太背，之前就被人截杀，早已身受重伤，没想到在郊外恰好遇到了仁礼等人，于是就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暴力的、惊悚的、恐怖的、精彩的斗智斗勇…… “你们四个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传出去名声是不是不太好？” 仁义想了想，回答道，“王子曰，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仁廉轻咳了两声，不得不纠正，“那是孔子说的话。” “我不认识孔子，我认识王子！反正我记得王子说过！” “……你是不是傻？《论语》看过没有，那是孔子说的。”　“你是不是傻？《论语》是老子说的！” “是你大爷说的！” 仁义：“……” “你们能不能闭嘴？”仁美忍不住翻白眼，“在这个场合，你们吵来吵去，有意思吗？” 仁义和仁廉一同回答，“有！” “……” “都闭嘴！”仁礼大喝一声，其余三人果然不敢说话。“瘦成一道闪电，你说吧，你想怎么死，我们都会成全你！” 瘦成一道闪电想了想，这一想就是一个时辰，最后等到四人都不耐烦了，正打算去剁了她，谁知她突然开口，“我们玩成语接龙吧，反正我迟早要死，如果我赢了，你们放我一马。但如果你们其中一个赢了，人头归你，我毫无怨言。” 四人想了想还挺划算，于是就一同点头答应此事。 “我先来！”仁义抢先，“天妒英才！” 仁廉道，“才，才疏学浅！” 仁美道，“浅，浅见寡闻。” “闻……”仁礼顿了顿，“闻风丧胆。” 瘦成一道闪电道，“胆大妄为！” 仁义立马接话，“为所欲为。” 咦？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成语，很适合成语接龙啊。 所以，接下里的回答，都是清一色的…… “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 一个时辰后…… 四人和瘦成一道闪电都是气喘吁吁的在对成语。“为所欲为……” 两个时辰后…… 瘦成一道闪电气喘如牛，“为所欲为。” 仁礼有气无力道，“为所欲为。” 仁义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道，“为所欲为。” 终于，仁廉实在无法为所欲为了，将杯子一摔，“为你妈逼”。 见状，仁美反应极快，“逼上梁山，山穷水尽，尽力而为，为所欲为……” 众人：“……” 仁礼突然问起，“怎么又是为所欲为？刚刚不是已经改变局势了吗？” 仁义哭丧着脸道，“掌门，上吧，再为所欲为，估计对到天亮都对不完啊。” “好！” 瘦成一道闪电感到危机来临，但或许脑子反应太慢，刚后退了一步，就被仁礼一剑把脑袋和身体分了家了。 …… 杜小鱼听完之后，深有感受，“大侠，我有一个很深的感受。” “说说？” “我一直以来觉得我很笨，但是我今天才发现，不是我笨，而且在青铜派四个师兄对我的影响下，我再聪明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啊。” 何衍伸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小鱼儿，看来你聪明了不少嘛。” “跟在大侠身边，近墨者黑！” “……” 萧建仁内心无比反胃，擦，以为何衍是逢场作戏，自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他发现，何衍好像真的喜欢这个要什么没有什么的女人。 “青铜派掌门已经捉到了瘦成一道闪电，你还打算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他不禁提醒道，“我可是来看你怎么当盟主的，现在名额已经有一个了，你还打算什么都不做？” “谁说名额只有一个？” 何衍刚刚说罢，便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物闪亮登场，走进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扬威耀武啊。眼睛都不往低处看，所以……摔地上了。 此等行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道士恼羞成怒，“都笑什么笑，闭嘴。我师兄无能已经砍了长发及腰个鬼的人头，你们再笑也成不了武林盟主了，哼！” “什么？你说的无能，可是武当派的弟子无能？”白一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出场，不仅包揽了所有人的目光，还把所有事情的焦点移到她的身上。 “那是，我师兄一人将那个女人的头就砍掉了。那头发长的，哪里是及腰，都及脚了！” 如果不是这个道士说及脚的事情，或许杜小鱼还怀疑他只是吹牛，但见过长发及腰个鬼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头发，长的都变态了。她和无能过过几招，但都是侥幸才砍到他那里的。 虽然无能已经身残，但并不代表人家还可以练一个别的什么武功。砍掉长发及腰个鬼的事情，也不像吹牛，毕竟吹牛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哎，总共有三位，如今青铜派掌门和武当派的弟子已经入选，只是不知道这个剁手人妖会落在谁的手里呢？”说话的人是一个长老。 什么是长老？长老就是长的很老的人。 何衍面不改色道，“那肯定是我喽？” “你？”长老顿了顿，开怀大笑起来，“何盟主，不是我笑话，这个剁手人妖的年纪怕是比你父亲还要大。你五年前战败百人是不假。但是这个女人，曾经一口气杀害了数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据传言，魔教还特意派出人邀请她入教，但这个女人依旧置之不理，将他们杀掉。” “那什么……她为什么总是杀人啊？”杜小鱼好奇问道。 长老意味深长道，“当初就是因为她留下一个人未杀，结果被出卖，随后就被江湖上一个很出名的人与官府联合，将她抓捕归案。本来是打算五马分尸的，但也不知什么原因，就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一过就是数十年啊！” 长老的话给杜小鱼留下了深深的疑惑。那个背叛她的人是谁？而那个江湖很出名的人又是谁？还有剁手人妖看到她身上的金丝肚兜，为何面如土色，离开的时候，只留下她一个活口？ “这位长老，你怎么称呼？”何衍开口问道。 长老极有礼貌的回复，“在下是剑云派的云野。” “哦？怪不得那么熟悉？” 云野长老一听这话，还以为是老熟人，瞪着大眼问道，“何盟主记得我？” “不记得，只是去过剑云派，因为你和你们门主夸夸其谈的样子如出一辙，所以我很熟悉！” “……” 吃完午饭，何衍就拉着杜小鱼和九天来溜达，溜达着就溜达到一个廖无人烟的地方。 如果眼睛没毛病的话，这个地方，应该很少有人过来吧。一眼望去，寸草不生以外，空气中还充斥着臭气的味道。 杜小鱼对此感到不解，“我们不是应该去逛街吗？为什么来这里？” “钓鱼！”何衍笑吟吟的吐出两个字。 “钓鱼？”杜小鱼不由蹙眉，“大侠，不是我说，现在只有剁手人妖没有被抓住，你到底还想不想当盟主了？” 何衍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复，抬眼四下张望周围的环境。 萧建仁像是过来人一样，安抚道，“杜女侠，你放心吧，他既然来了，就有十足的把握再次当盟主。他就算不想当，也不得不当啊！” “什么叫不得不当？”杜小鱼更是困惑，“难道他当盟主，还是有人逼他吗？” 许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萧建仁也不回答了。 不一会儿起风了。由于四周没有墙，风肆无忌惮的刮了过来，野草随之飞起，片片枯叶也在空中凌乱的舞动着。 一个黑色身影从天而落，带着一股杀气，落在何衍等人面前。 杜小鱼看的目瞪口呆，这个女人，不就是剁手人妖吗？ 剁手人妖气场很强，刚落在地面上，一手轻轻抬起，发出沙哑的声音，“我要的东西呢？” “在来的路上！”何衍轻飘飘道。 东西？什么东西？杜小鱼满脑子都是浆糊，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听懂？ “你敢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你不就是想要见到金丝肚兜的主人吗？”何衍轻描淡写道，“人头给我，我就让你见！” 看着如此狂妄的何衍，剁手人妖眼睛眯成一条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阴笑着道，“哼！黄口小儿，就凭你，也配拿走我的人头？” “你个老不死，还真打算老死啊？” “你……” 论骂功，她自然比不过何衍。 第十五章 斗武 虽然剁手人妖年纪一大把，但眼睛瞄到杜小鱼身上的时候，她还是能感受到身体像被人穿透一样。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三十年的内力，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给消化了？”剁手人妖像泄了气一样，顿时没有主意。 这句话，杜小鱼可算是听明白了，三十年的内力啊，都被她给消化了？想到昨天晚上她来了气，一掌就把萧建仁给拍到房梁上去，起初她还以为只是碰巧而已，但今日看来，好像并非碰巧。 这么说来，她现在体内有着非常深厚的内力。 何衍得意的笑笑，扭头看了杜小鱼一眼后，又将目光投向剁手人妖，语气中带着胜利之态。“虽然当我得知你将内力转移到我未婚妻身上的时候非常愤怒，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至少，以后她也算个高手，用不着我来保护了！” “你……”剁手人妖磨牙切齿道，“那是我的内力！” “但你为了逃脱，不要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的？”她气急败坏的大喊，“我会收回来的。” 何衍眼神一冷，双眼灼灼盯着剁手人妖，“收不回来了，毕竟你死了，把内力留给别人，也算是造福江湖了！” “你个黄口小儿，我要杀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剁手人妖朝着他们就冲了过来。何衍将杜小鱼往身后一推，上前飞去，便于剁手人妖开始周旋。 剁手人妖用的是刀，何衍用的是剑，这是杜小鱼第一次见到何衍用剑，她亲眼看着何衍从腰间一抽手，软剑就在他的手中。原来他不是没有剑，而是一直都藏着腰间，真是太惊奇了。 曾经他说过，很少人配得上他用剑。显然，这个剁手人妖，确实是个高手！ 剁手人妖不慌不忙，起身躲过凌厉一剑，绕转身子扬起黑色袖袍，一股劲道抛出。何衍似乎料到她会出这个动作，调转剑势按兵不动，又见剁手人妖回身反刺。何衍上身倒仰从凌厉的剑下划过，此等险招不禁惹来一阵惊呼。 何衍嘴角含笑，眼神冷冽，以快步退到剁手人妖身侧，双袖挥动，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气势将灭绝包围。用的正是无形剑气。也多亏剁手人妖的帮忙，在他那晚化解杜小鱼内力的时候，将自己的内力也加深了一个高度。不然今日和她相斗，肯定会两败俱伤。 剁手人妖运足内力和其相抗，手中的刀挥得更加凌厉，剑气陡然大盛，将何衍包围其中。一时间，千变万化，似有几百把剑同时向他刺来。 何衍却不慌不忙，极尽潇洒地将衣袖一摆，右腿前伸，上身后仰，双袖翻飞，如跳舞一般美轮美奂，无形中将所有的剑气捆为一团，如气球一般慢慢膨胀，越来越大。 萧建仁大惊，此等武功招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打小和何衍学习，因为他怕痛，喜欢偷懒，就没有成为高手。但何衍因为嘴毒，怕以后有仇家，所以奋发图强，没想到还真成了高手。 待将剑气收尽，何衍扬起身，双袖一扫，“哄”的一声，剑团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向剁手人妖飞去。 剁手人妖被自己的剑球带起，飞出老远，噗通倒在地上，还划出去老远，一口血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一个黄口小儿给打败了。哈哈哈哈……”剁手人妖仰天长笑，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悲哀。 何衍一句话顿时让剁手人妖住口，“你牙都没有了，笑起来真难看！” “你……哼！”剁手人妖吐了一口血，认命道，“你杀了我吧。不过，在你杀了我之后，记得把我的头砍的圆一些。” 何衍勾唇笑道，“放心吧，我没有兴趣要你的头，我只是想把你的身体一分为二！” 剁手人妖大惊，眼前的男子看上去温润如玉，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之前有仇吗？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为什么？” 何衍慢步靠近她，用了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冰冷无比，“你差点害死她。” 同样身为高手，剁手人妖很清楚。当初她因为内力被封锁，所以无法出去牢狱，遇到杜小鱼之后，先是她开了锁之后，她发现她根本没有内力，正好适合将内力转移。 而唯一有杀伤力的便是，她能活，杜小鱼会死。这也是为什么她好好的会往她的身体里转移内力。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到杜小鱼还会活着。至少，平白无故被灌进这么多的内力，任何身体都无法承受的。 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并非是为了盟主之位才杀她的，而是因为一个女人？真是好大的信息量。 “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剁手人妖开始试图收买何衍。“如果你不杀我，我就会告诉你金丝肚兜的秘密。” “哦？金丝肚兜，难道不是你的老情人给你做的，然后又转手他人了吗？” “不是！”剁手人妖咳嗽了两声，无力道，“其实，金丝肚兜还有更大的秘密，那里面藏着梁朝的宝藏，若你不杀了我，我就会亲口告诉你，怎么就能发现地图！怎么样？这个交易做不做？” 或许，这个理由足以诱惑了人。但何衍眉眼一抬，轻松笑道，“不用了，你去死吧！” 剁手人妖嘴角一抽，不甘心的问道，“你真不想知道？” 何衍淡定如初，“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话落，手起刀落，将剁手人妖瞬间劈成两半。 “啊！好血腥，好暴力啊！”杜小鱼大惊小怪的叫一声。关键是这剑也太好了吧，简直削铁如泥啊，那剁手人妖刹那间就被分成两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何衍在空中喊了一声九天，九天轻功飞去，落在他眼前。他漫不经心的声音随之响起，“去武林汇，把清风长老叫来，告诉他，我杀了剁手人妖！” “哦！”九天得到命令后，脚尖点地，轻功一跃，离开了。 何衍慢步走了过来，似乎花了很长时间，脸色也如前几天那般微微泛白，杜小鱼心中一紧，他的脸色发白，额头虚汗，会不会是受伤了呢？ 想到这，她快步上前，揽住他的胳膊，关切道，“大侠，你是不是受伤了？” “是！” “……”擦，回答的这么干脆，弄的她竟然无言以对。 “那，那怎么办？” 何衍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还能怎么办？当然上药啊！” 不到一下午的时候，何衍将剁手人妖一分为二的事情快速传遍江湖，万万没想到，曾经被人在身后谈论，当初只是意外打败天下的何衍，竟然会有这个能耐将剁手人妖杀死，而且毫发无损。瞬间上了江湖头条。 头条名字很无聊，以下有三： 一：何衍大战剁手人妖，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又赢得一大波河粉； 二：剁手人妖因何衍太帅心甘情愿而死；并非以实力取胜； 三：何衍劈死剁手人妖，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实力； …… 而我们真正的头条人物，却正光着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笨拙的为他包扎伤口。 看着腰间一道深深的剑伤，杜小鱼的心不由一紧，小声道，“哎，当时明明看着你处于上风，剁手人妖处于下风，她怎么会好好伤了你呢？” 何衍是这么回答的，差点把人气死，“小鱼儿，不是她伤的我，是我太激动，没有把握力度，从腰间抽剑的时候，用力过猛，把自己划伤了！” 囧！！！ 大侠，你也变笨了吗？你还能再笨点吗？ 杜小鱼舔舔唇，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能低头老老实实地的涂药。 微弱的烛光，空旷的房间。杜小鱼清秀的面庞完好的呈现在他眼前，他清楚的看到她紧皱的眉心，还有未曾露出笑意的唇，竟是那么让他的心为之颤抖。 “小鱼儿~~”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抬手抚上了她的脸，杜小鱼不明思议抬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小心弄疼你了？” “是！” “……”杜小鱼有些奔溃，大侠为什么不按照套路出牌？一般正常人都会说没事吧，为什么放到他这里，就不行了？ 他挑起她的下巴，低声暧昧道，“所以，你要补偿我！” “什么？” 不由她反应，他瞬间覆上了她的唇，急忙撬开她的口，长驱直入，深深了吮吸属于她口中的清香。 杜小鱼原本是想要反抗的，毕竟刚刚给他包扎好伤口，他动一下，伤口裂开还要重新包扎，但她反抗的话，万一反而加深了伤口也不一定，所以，她干脆放弃反抗，任由何衍拉着她深吻。 或许也是她无法抵制，竟沉陷于他的温柔之中。 不一会儿，他将她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似乎不再局限亲吻她的唇，从耳垂到脖颈到锁骨，一路向下。 “啊，大侠你好重……” “闭嘴！” “……哦……” 何衍突然扯开她的衣服，大手游走在她的那片丰满柔软之上，吻随之也落了下来…… 第十六章 遗书真相 “小鱼儿，我好像等不了那么多了！” 杜小鱼正诧异，什么叫等不了那么多？ 突然，何衍一把扯开她的肚兜，二人彻底的肌肤相贴。 她脸红的发烫，看着他眼中的柔情，仿佛化成水一般，漫尽她的心田。 他微微一笑，低头吻上了她的敏感的锁骨…… “何……” 不等杜小鱼开口，已经有人进来破坏，何衍终于停止动作，伸手抽过被子，将她裸露在外的春光全部遮住，眼神冷的吓人，扭头咬牙切齿道，“进来不知道敲门啊？” 萧建仁反驳，“都伤了，还有心情干那事啊？” “滚！” 擦，好心提醒，还被人骂了，他很不高兴，将药撂下就走。“我还是提醒你下，你伤的是腰，不宜房事。” 何衍嘴角一抽，随手抓起个东西朝着萧建仁就扔了过去，“滚！” 好在萧建仁比较精明，大门一关，正好相安无事。 但房间里面的人，尤其是杜小鱼，尴尬了。 “大侠，他，他说的对！” “……” 他原本还是愤怒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又呆又娇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口，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好，我们来日方长！” 杜小鱼无语，她说了什么，让他误以为她要和他来日方长？ “其实我……” 她打算解释点什么，但见何衍扬眉一笑，心扑通扑通又跟着跳起来，连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尴尬的笑笑，将他慢慢推开，将衣服穿上。 这是怎么了？难道她被何衍轻薄了，不该暴怒的打他一顿吗？即便明知道打不过。但……下手吧，又不忍心，毕竟刚刚他吻的还挺投入，她也不想打断。 呀~~糟糕，她会不会是喜欢上何衍了？所以，所以……才任由他继续的？ 当杜小鱼意识到这个想法后，脑袋瞬间就豁然开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何衍的？难不成她喜欢被人虐待的感觉吗？ 可从头到尾想，除了何衍确实欺负过她几次以外，好像剩下的都是对她好的事情吧。 比如…… 擦，哪里有好的事情，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清晨，当何衍神清气爽的睡起来后，朝着身边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的杜小鱼打了个招呼，“早！” “早……” “哎呀，吓我一跳！”素来以淡定哥之称的何衍被杜小鱼活活吓得后退一步，恢复神色后，他问道，“小鱼儿，你怎么了？” 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的杜小鱼正呆呆的看着他，他笑吟吟道，“小鱼儿，做春梦了吧。” “啊？” “梦到的人是我，对吧！” “啊？” “不用害羞，反正对方是我，等你好了，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话落，他美滋滋的起身，穿好衣服就走了。 杜小鱼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这是失眠了，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就想了一晚上，再三确定，是的，她喜欢上何衍了，这真是一个惊悚的事情啊。 世事难料，顺其自然吧…… “贱人，你吃饭就吃饭，为什么总看着我？” 萧建仁凑上脑袋问道，“何衍，你真心的啊？” “什么？”他笑着反问。 “就是……”刚一开口，萧建仁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刻意压低了嗓子道，“你对杜小鱼那个女人啊。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她一个江湖女子连个像样的背景都没有，你……你玩玩便好，千万别娶回去，到时候多麻烦啊。” 何衍面色一沉，目光如炬看着萧建仁，清冷开口，“你以为我在玩玩？” “我……正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才知道你对她肯定不是玩玩而已，但是她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你？”萧建仁越说越不淡定，“你将来是做大事的，娶了她能做什么？当个妾还行。” 许是见何衍没有多说什么，萧建仁还说上瘾了，“我告诉你啊，在这里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自己要清楚，不要对她上心，不然……” 最终萧建仁的话还是被何衍打断了，“行了，知道了，你闭嘴吧你！” 也不知是因为内力变的深厚了，还是在意了，杜小鱼愣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何衍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知道了？难道……真如萧建仁所说，不要对她太认真吗？ 心里顿时有种失落的心情，这就是江湖吗？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她转身灰溜溜的离开…… 无能突然上前挡住杜小鱼的去路，杜小鱼抬头一看，愣住，“你……有事？” 回答的是无能嘲讽，“杜小鱼，等我成了武林盟主，你欠我的，还有何衍欠我的，我都会从你们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杜小鱼未语，低头看向无能的裤裆，一字一顿道，“这东西？还能讨回来吗？” “你，你看什么看？” 自从被杜小鱼剁了之后，他已经很自卑了，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指着他的裤裆讨论，毕竟，他里面啥也没有了。 “杜小鱼，别以为你有何衍照着就能无忧无虑，总有一天，有你哭的时候！”说着，拳头就挥上去，杜小鱼见状，竟连躲开的心思都没有，等待疼痛的降临。 可偏偏无能的拳头定在半空中，他瞧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更是嘲讽起来，“呦，这不是青铜派掌门吗？怎么？一个被你们逐出门派的人，也劳驾您管了？” “小鱼是我青铜派的人，就算离开了，也依旧不允许让一个外人欺负！”仁礼有条不紊道，“无能少侠，你身为武当派的弟子，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欺负一个弱女子，传到江湖不大好听吧！” “呵呵……我说掌门，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我本来名声就不好，还需要你来提醒吗？” 无能甩开仁礼的胳膊，冷冷的扫了杜小鱼一眼。“无妨，掌门，我们擂台上见，我倒要领教领教，你们青铜派的绝学。”话落，扬长而去。 对于无能的挑衅，仁礼选择置之不理。见杜小鱼低落的样子，温柔的关心道，“小师妹，你没事吗？” “大师兄！”杜小鱼抬眼，表情清冷，一本正经问道，“没事？哪件事情没事？是因为青铜派的事情没事？还是被无能欺负的事情没事？” “我……” “师兄，真的从来都没有愧疚过吗？”杜小鱼感慨道，“有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但并不代表我不会猜到。师父的事情，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报仇，想着看别人斗成两败俱伤的时候，你好坐享其成。现在这个位置，你满意了吗？” “你如果这样想我的话，随你，但你不要再闹了，师父也想你了，跟我回青铜派吧。我……”还未说出完的话，就被一个闯入者打断了，“仁礼，我们谈谈吧！” 在一个僻静的院子里……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可你，还不是跟我出来了？”何衍嘴角含笑，“仁礼，还记得那个遗书吗？” 当何衍一说到遗书的时候，仁礼就瞪眼了，充满怒火的看着他，“你……” “怎么？你能当上掌门，还不都是我的功劳？”他笑意浓浓道。 是的，当初这个遗书确实是何衍做的手脚，因为他也看到，除了仁礼，似乎没有人能胜任青铜派掌门的重任。 其实，遗书里面并没有写是谁杀死了他，该怎么做，或让仁礼当掌门诸如此类的事情。 而是藏着一个惊天秘密，至于这个秘密，何衍不能说，也没有办法说，因为他要永远藏在心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可当他想要将这个秘密永久守住的时候，却还是被别人抢先知道，唯有用他的一生来守护那个想要守护的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你适合！”何衍一本正经道，“青铜派不能没有掌门，而你正好合适！” 合适？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为了这个掌门之位，他付出了太多，从何衍和杜小鱼离开之后，他整顿门风，将梁朝的人排出之后，才发现青铜派看似风光，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金银可以挥霍。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勉强维持青铜派的风光，长老们让他去参加武林大会，只有成为武林盟主才能重新站起来。 可自打青铜派成立以来，还从未有人去参加武林大会，这些他们觉得没有必要，也给自己的门派带不了多少风光的事情。 但如今，为了维持青铜派的风采，他只有来这里。 “可你知不知道，我却并不想要那么做，是你强塞给我的！” 何衍面色如常，淡然道，“很累吧！” “当然！” “可是你师父，也是这样护着青铜派撑了数十年！” 何衍的话冲击到仁礼的心里，是啊，他确实是想到了师父，才一直坚持下去的。“仁礼，我知道你害怕什么，害怕青铜派迟早有一天会败在你的手上。我给你的答复是……肯定的！” “……”怎么又不按照套路出牌?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青铜派会随着青铜剑的消失，开始走向枯竭。可你到时候就会轻松。因为再也没有得青铜剑者得天下这句话。” 他上前鼓励性的拍了拍仁礼的肩，“我们每个人出生后，都会有一样东西需要守护，无论你是否喜欢，但却只能你来承担。” 说实话，这是他从认识何衍以来，认为他说的最真实最对的一句话。 第十七章 矛盾 杜小鱼双手支着脑袋，认真的问道，“你和仁礼说了什么？” “在说聘礼的事情啊。”何衍戏谑道，“反正你迟早都得过门，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但好歹曾经也是你的大师兄，不然你嫁人的时候没有聘礼，多不划算！” “你……”她慌忙的直起身子，转身走掉了。 不是因为她不敢面对，而是听萧建仁那厮说的话，好像何衍真的大有来头，说不定还是某个王爷家的孩子呢。 是啊，她这种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女人，也只能当个妾。 罢了罢了，还是不想这些了比较好。 何衍见杜小鱼离开，正准备上去再去调戏调戏，不曾想无能走了过来，坐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何盟主，听说，你杀了剁手人妖？” “不是听说，是事实！”何衍无所谓的笑笑，“怎么？你找我聊天只是闲的蛋疼……哦，不，你好像没有了！” “你……” 面对面红耳赤的无能，何衍反而显得很无辜，“无能无能，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无所不能的无能，现在嘛，似乎除了一点无能以外，其他的我也没有看出哪里无所不能！” “何衍，你不要欺人太甚！”无能立即拍案而起，引起了众人围观。 现如今，他和无能都早已成为武林盟主的入选之人，自然小打小闹都会成为众人的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 “欺人？”何衍挑眉，淡淡的笑道，“无能少侠，我的女人，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杜小鱼端着茶水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看来，昨天发生的事情，何衍都知道了。无能昨天差点打到她的事情，何衍也知道了。看今日的架势，好像他在为她出气。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何时欺负过你的女人？” 如果众人能发现的话，此时狂妄自大的无能与先前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虚怀若谷的样子截然不同。 “何衍，盟主之位，怎么可能还会落到你这个连门派都没有的人的手里呢？纵然盟主之位不是我的，也不会是你的。我昨天就告诉警告过她，等我成了武林盟主，你欠我的，还有她欠我的，我都会从你们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何衍听了大笑不止，使得无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击一下。 “你，你别笑，别笑了……” 他说不笑就不笑？简直就是可笑。 半个时辰后…… 何衍终于笑完了，虽然大家也没有认为哪里有好笑的地方，但是看到两大盟主候选人互撕，还是很有趣的！况且，大家都有时间。这里除了无能，其他男人都是闲的蛋疼！ “你要是觉得我欠你钱，我可以还你，但是其他的，抱歉，真的还不了。如果你叫我一声大爷，说不定我还能和我夫人生个孩子给你玩玩。” 何衍的话再次引爆全场，不得不说，这话触到了无能的底线，剑出鞘，冲着何衍就劈来，换做一般人肯定防不胜防，但对方偏偏是何衍，怎么会让他轻易得手。 一个闪退，何衍轻轻松松避开了无能的攻击，但并未怎么出招，只是一个隔空点穴，便将无能定住。 话说，为什么无能攻击何衍，何衍为何毫无动作？那是因为，现在打起来，在武林汇上还有什么看头？ 当然，大家也会难免猜测，何衍是怕输了阵势，万一这次打起来，结果输掉了，那么在武林大会上肯定还是输，没有什么看头。 但何衍很成功了挑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还真非得去武林大会上才能看到他们一决雌雄。 只可惜，只有杜小鱼知道，何衍并非是为了前两者，而是为了，定住对方，在被动的环境下，尽情的侮辱对方。 事实……就是如此！ “小鱼儿，过来！”何衍笑吟吟的冲着杜小鱼挥挥手。杜小鱼顶着发麻的头皮走了过去，果然，何衍是没安好心的。 “来，这是一包痒痒粉，这是一包泻药，还有一包最招人喜欢的药，专门用来招蜜蜂的，你选一样，送给一直对我们热情招待的无能大侠！” 众人听罢，倒吸一口凉气，都说何衍狠，最起码现在是看出来了。 杜小鱼承受着众人关注的目光，咬咬牙，随便在他手上取过一样，打开之后撒到无能身上，就跑掉了。别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她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那就让何衍这个人自圆其说吧。 果然，何衍很会自圆其说。他笑吟吟的面孔呈现在无能面前，即便他内心恨不得咬死何衍，但一个连动都动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动用表情包？ “无能兄，你中奖了！” “……”中个屁奖。 “我家夫人给你选择了痒痒粉，你好好享受吧！”何衍说完这句，无能都奔溃了，被点着穴，还被下了痒痒粉，要他怎么承受？哎，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想到这里，他忍着瘙痒，大喊一声，把已经走远的何衍叫住，“何衍，有本事你杀了我吧！” 本以为已经走远的何衍会自动忽略他的话，但……好像不是这样，他反而回眸一笑，轻轻松松吐出两个字，“好啊！” “……” “你想怎么死？是被成千上万只白蚁咬死，还是千刀万剐，我都可以成全你。”何衍似乎和他杠上了，弄的他竟然无言以对，难道一言不合就得死吗？ 无能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已经被何衍整的浑身痒痒，再找事，估计他还真能弄死他。 于是，只能求饶，“何大侠，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随便挑衅您了！” 说两句好话就能被收买？答案肯定是……能的！ 但何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收买的人吗？那肯定不能！ 于是，他潇洒转身走掉了。 客栈里还能传来他云淡风轻的话，“十二个时辰后自动解开！” 囧！一般都是两个时辰，为什么到他那里就变成十二个时辰？那他岂不是一整天都能忍受痒痒的感觉？ 哎，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何衍斗，乐无，穷无，痛有！ 客栈里又来了个大人物。 杜小鱼与眼前的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弱弱的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梅画比之前漂亮许多，但也看上去不是那么友好？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自然是来看我的夫君的。” “夫……君？”她鼓起嘴巴想了想，梅画什么时候有夫君她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的夫君啊？” 这话遭到了梅画的白眼，“自然是何大侠了！” 什么？何衍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夫君？ “你不知道吧？我爹说了，之前何盟主对我有意，这次专门过来谈论下我们的婚事！” 话落，杜小鱼懵了，原来，萧建仁说的后台，就是明月山庄吗？ 是啊，明月山庄那么大的后台，对于何衍以后想要在江湖上站稳脚跟，肯定能起到莫大的帮助。 “哦！”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哦一声，聊表自己失落的心情。 “啊……” 梅画深情一喊，吓了杜小鱼一跳，这个女人疯了？好好的喊什么？ 片刻后，响起梅画温柔的声音，像一个怀揣着爱情的少女，呃，好像她本来也是少女。“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念完之后，她问杜小鱼，“好听吗？” 杜小鱼：“……” “难道你不感动吗？” 杜小鱼面无表情道，“我敢动啊，我不仅敢动，还敢跑。但前提是，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 太激动，竟然忘情的抓住她的手念了。 “我是问刚刚我念的诗，感动吗？这是我为了何盟主，专门学的！这是一首爱情诗，是诗经一首叫《木瓜》的诗，是女人用来思念自己的郎君的。” 杜小鱼嘴角一抽，“要我评价吗？” “嗯！” 好吧，　是她让她评价的。杜小鱼深吸了气，一口气道，“虽然刚刚你拽了文绉绉的很多话，但我就是很想告诉你，你刚刚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懂！” 轰隆~~一个闪电在天空划破，雷声随之响起。 梅画愣了愣，吸吸鼻子，嘲笑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拽兮兮的离开了。 杜小鱼不乐意了，谁说她没文化？ “啊，啊，啊，啊……” 站着房顶上吊嗓子的人，也只有杜小鱼了。 “咳咳咳，啊哦额咦呜吁啵泼哞佛的特呢叻哥科呵，鸡气牺纸吃屎日自此死依哇……” 似乎除了杜小鱼，谁也听不懂…… 她回忆了下之前梅画念的诗，凭借自己的印象，磕磕绊绊念出来，“头一次有人给我木瓜，抱着给谁来着？绯闻啊，不可能有这个好事吧！头一次有人给我木桃，抱着送琼瑶。绯闻啊，也不可能有这个好事吧！头一次有人给我木李，抱着还给琼瑶。绯闻啊，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好事吧！” 念完之后，杜小鱼暗自呢喃，“这是什么狗屁情诗？还思念情郎？我看是偷了个东西送人才对！” 等她一说罢，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 杜小鱼紧张的退了两步，忙问，“谁？谁在那儿？” 第十八章 情敌对战 “杜姑娘的诗，真是念得好啊！” 顾郑从夜色中走来，笑容满面，“没想到还能见到杜姑娘的另一面啊！” 借着月光，杜小鱼才看到来人是顾郑，说实话，她不喜欢这个人，他和何衍风格相同，都是书生打扮，可她却觉得此人很奸诈，呃，虽然何衍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确定何衍是有仇当场报的人，而顾郑，却是那种你根本不知道他内心有多少种丑恶的面孔。 “好吗？”杜小鱼问了句，“你故意偷听我？” “当然不是！” 顾郑走到她跟前，谈笑自若的开口，“本来是打算散步走走的，但听到杜姑娘的诗，瞬间喜笑颜开，任何苦恼和阴霾通通消失，忍不住想要靠近杜姑娘了！” 换做一般的女人，被一个儒雅男子这么一说，小心脏肯定受不了。只可惜，杜小鱼在何衍身上已经受过其害，因此，对于顾郑的话，她选择漠视，甚至给予反击。 “没事，既然你靠近，我再说两句，让你的苦恼和阴霾通通回来，这样你就能远离了！” 顾郑嘴角一抽，想他堂堂也是风流才子，怎么同样的话用到一个女人身上没有多大效果呢？ “杜姑娘，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想要靠近你？” “不想！” “……”擦，何衍的女人竟然也不按套路出牌？ 他仰头望天，顿感无奈，看来接近她，得另寻良策。脑子一个闪光，一下子就有了主意，他指着高空笑着道，“杜姑娘，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啊。不如我们一起赏星星吧，你赏星星，我赏你！” 说着，就伸出胳膊，准备将佳人揽在怀中，结果耳边响起一个沉重的男声，“我赏你一巴掌！” “啊……”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被赏了一巴掌，然后被人从房顶上踢了下去。 “小师妹。”仁美鼓着嘴，眼角含泪，“我帮了你，你为什么要踩我的脚。” 杜小鱼无奈道，“四师兄，抱歉，我踩错了！” 仁美忍着痛，继续道，“我知道，你踩错就踩错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踩错了，还要更加用劲儿的踩呢？” “四师兄，我也不想踩，可问题是，如果我不踩好，你就掉下去了！” “……” 仁美低头，这才注意到，杜小鱼的一只脚死死的踩在他的脚背上，而他的腿上还缠着一双手，顺眼望去，只见顾郑抱着他的脚，勉强朝着他打了个招呼，“嗨，救我好吗？我给你一百两！” 仁美顿时黑脸大骂，“老子最讨厌那种不把人当钱，呸，不把钱当人，呸，不把，不把什么来着？” “有钱就不把人当人看！”杜小鱼在一旁极其无奈道。他半条腿都快废了，怎么还有心情咬文嚼字的？ “对对对，有钱就不把人当人看！他奶奶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话毕，一掌将顾郑拍下去，这下他可真是掉下去了。 杜小鱼有些感激的看着仁美，“四师兄，谢谢你啊！” 仁美大度摆手，“你谢我做什么，主要他要是再不放手，我的脚就废了。” 杜小鱼回道，“是啊，但是你不将他推下去，我裤子也要被拽掉了！” “……” 仁美这才发现，刚刚由于太痛，他就死抓着一个东西，原来竟然是杜小鱼的裤子…… “呵呵，不好意思啊！”他赶忙放手。 在四个师兄里面，当属仁美与她关系最好。其实杜小鱼心里都明白，仁美没有什么坏心眼，最起码，和他聊天，也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师兄，为什么当初你们都骗我？” 仁美叹口气道，“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了，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当初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大师兄说我们的家人被人绑架，所以关于师父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不然会家人性命不保。为了家人，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更不想让你插手此事。但……” 但是什么呢？ “但是如果没有何盟主，估计这辈子师父的冤屈都无法查出来。其实后来你们离开之后我们谈起，还蛮感激何盟主的。” 杜小鱼欣慰的点点头，要说跟在何衍身边这么久，唯一认为他做的好事，就是将真相找出。让她师父不再冤死。 “小师妹。”仁美叫到她，低头沉思良久，才吞吞吐吐道，“哎呀，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说什么？” “大师兄曾经听师父说过你的身世，其实，你并不是在青铜派门口被人捡的，好像，好像……是被人送到青铜派的。” 杜小鱼微愣，似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起自己的身世是这样的。她急忙问道，“四师兄，那，那……还有其他的吗？” “我也是听大师兄喝醉酒之后说过的，好像他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吧。” 这一晚的谈话，杜小鱼没有过多追究，或许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吧。如果她的父母将她刻意送到青铜派，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去找他们。 次日一早，她从何衍怀中醒来，准确的来说是被吓醒的，因为昨天晚上她记得她是打地铺来着。 她轻轻一动，很快就把何衍也弄醒了。他打了个哈欠，有一种高贵的慵懒，紧紧了怀，微笑道，“早！” “早……”她扯着嘴唇道。 天哪！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她啊？已经清楚了对何衍的感情，他还这样攻击她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啊。 敲门声阻断了杜小鱼的思想活动。“何盟主，何盟主，您起来了吗？如果您起来麻烦开下门，我进去好吗？……何盟主，您还在睡吗？……何盟主，您在吗？” 是梅画。 杜小鱼有些窘迫，推了推何衍，弱弱道，“要不我，我去开门。” “不用，再睡会儿！” 擦，外面站着一个女人像疯子一样大喊，还怎么休息？ 似乎何衍揣测到她内心的想法，朝着门口方向一指，瞬间，外面安静下来。 “这样，可以再睡会儿吗？” “……好！”她怕她说不行，估计也会被他点穴吧！ 睡醒之后，何衍拉着杜小鱼一起开门，原本还定在门口的梅画，眼睛瞪的都能掉下来了。 不过，杜小鱼看到了，何衍没有看到，一般他都会选择无视。 此刻梅画眼中的愤怒和嫉妒，谁也看不到了。 在明月山庄的时候，何衍对她另眼相待，甚至让她去给杜小鱼送鸡汤，还送衣服，对此，她觉得是不一样的。 之后何衍和杜小鱼离开后，梅明月告诉她，如果何衍能再次成为盟主，他便带着她去与何衍商量婚事，相信何衍看在明月楼的地位上，都愿意成为他的乘龙快婿。 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杜小鱼完全就是一个例外，永远都是一个例外的存在。 她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得逞！ 由于武林大会的规则已定，何衍、仁礼还有无能已经入选，所以吃过饭后，三人便去武林汇了，似乎是要商定哪日比赛为好。 一些没能入选的，虽然都很伤心，但还是为了凑热闹跟着去了。 整个客栈再次变的空空荡荡。 杜小鱼拿着剑在院子里耍剑（耍贱），因为剁手人妖的内力，她比先前练剑的时候不怎么吃力了。 想起之前何衍教她的剑法，一招一式的在练习。 梅画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蛮意外的。 杜小鱼停下动作，好奇道，“你找我？” “废话！” “找我干嘛？” 梅画走到她面前，像一只傲娇的孔雀，目中无人，道，“我让你离何盟主远一点儿！” “这句话……”杜小鱼挠挠头，干干的笑着，“抱歉，你找他去说吧！” “你！” 杜小鱼认为自己说的很清楚，毕竟不是她缠着何衍，而是何衍缠着她，至于原因她也说不清楚，或许就是萧建仁口中的玩玩而已。但看何衍清晰的眸子，又觉得他并非只是玩玩而已。 “无妨，反正我爹已经说了，等他再次成为盟主，到时候就安排我们的婚事。无论如何，我都会成为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 她斜了她一眼，讽刺道，“既然何盟主用惯了你，你跟在他身边还是可以的。作为一个大度的女人，他纳个小妾还是可以的……” “我不会成为小妾的！”杜小鱼毫不犹豫打断梅画的话，一本正经道，“我师父说，如果一个男人真正爱你的话，是不会委屈你，娶三四女人在你面前恶心你的。我师父还说，一个女人，可以不求富有，可以不求美貌，求得一个良人才是最幸福的。” “你……”梅画扭曲的嘴脸顿时显露出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杜小鱼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难对付。 “你这个……”梅画身子一僵，为什么突然感觉脚很痛呢？低头一看，嘴角抽搐起来，“你你你……” 杜小鱼顺着低头看去，意外总是发生的如此巧妙，她刚刚不经意放下的剑，正好扎到了梅画的脚背上，于是急忙把剑抽出去，梅画顿时尖叫，“啊，你抽出来干嘛？” “对不起！”杜小鱼听话的插回去。 “啊，你又刺进去干嘛？” “对不起！”杜小鱼再次抽出来。 “啊，你……” 杜小鱼做出一个制止的动作，将梅画未出口的话打断，“别说了，我懂！” “啊……” 懂个卯啊懂，又刺进去了…… 第十九章 何衍护犊子 “啊，爹，好痛啊，呜呜……” 梅明月看着自家女儿那只血肉模糊的脚，连五个指头都辨认不出来，气急败坏道，“是那个杜小鱼干的吗？” 她哭着点头。是啊，就是她，来回插了好多次，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啊！ “哼，真是看不出来！” 梅明月甩袖，大发雷霆，一把就将桌上的东西如数挥了下去，一掌拍下去，桌子四分五裂。 还是大哭的梅画立马不敢出声，从她出生以来，还没有见过梅明月发这么大的火气。 “哼，这个杜小鱼，三番两次的坏我的事，如果没有她，明月山庄也不会多了那么多事情，我的女儿也不会因为她而死。这个扫把星。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梅画听到此处，计上心头，连忙道，“爹，杜小鱼是何大侠的人，如果我们明面动她，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她狡黠笑道，“如果我们派人毁了她的身，还被何衍给撞到，他看到一定会以为是杜小鱼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到时候他说不定还会亲手解决杜小鱼，何劳我们费心？” 梅明月想了想，觉得梅画的话甚有道理，转身阴沉沉的笑起来，“还是我的小女儿聪明啊！” 梅画笑里藏刀，“对付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说完这话，她像是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对了爹，给何盟主的礼物你送了吗？” 梅明月嘴角一抽，“我不是让你送吗？” “……爹，你不是说你亲自送吗？” “意思就是你没送吗？”梅明月冷汗一冒，坏了，刚刚那桌子上的东西，全让他一气之下给打翻了。 “哎……” “哎……” “哎……” 杜小鱼已经趴在桌子上叹息无数次了，梅画肯定认为她是故意的。咳咳，虽然她一开始不是故意的，但后面是故意的。没办法，对于梅画的话，她认为她在侮辱自己，她觉得，以后即便嫁给的人不是何衍，那也绝对不会给别人当小妾。 但梅画一口一个小妾，真是让她难受的不行，虽然无意间刺伤了她，但现在回头想想，是不是自己做的过分了？ “大侠，对不起，我好像闯祸了，梅阁主肯定会杀了我的，我求你救救我！” 何衍瞧着二郎腿，不受外界烦扰，悠然自得的品茶，但嘴角的笑意很深，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杜小鱼说了半天都口渴了，但何衍却不为所动，啥意思？难道真的任由梅明月把她的腿给砍断吗？ “我虽然一开始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到那个梅画自负的样子，我就，我就……忍不住刺她。怎么办？万一他找杀手杀我怎么办？大侠，快救救我啊！” 面对杜小鱼的奔溃，何衍继续淡定的品茶。 求救无效，她麻木的站着原地继续道，“大侠，我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是！” “……”擦，这句话怎么就这么容易说出口？ 她垂头丧气的叹口气，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何衍见她苦恼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好笑起来，但没有出声，轻咳了两声，装作严肃的样子道，“小鱼儿，你要是能让我笑了，我就帮你！” 希望一旦燃起，绝对不会一时被扑灭。 杜小鱼两眼放光，“真的吗？” “嗯！”何衍支着下巴，轻描淡写道，“听说你会念诗，还是情诗，念一段听听！” 念诗？难道那天晚上他听到了？ 她挠挠发丝，不好意思道，“你真的要听吗？” “嗯！” 那首诗她自己念完都不知道是什么，还念给别人听？怎么能让他笑起来？罢了罢了，反正她也没有别的才艺表演。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朗朗上口道，“头一次有人给我木瓜，抱着给谁来着？绯闻啊，不可能有这个好事吧！头一次有人给我木桃，抱着送琼瑶。绯闻啊，也不可能有这个好事吧！头一次有人给我木李，抱着还给琼瑶。绯闻啊，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好事吧！” “……” 啊~啊~啊~乌鸦适时飞来，叫了两声又走了。 好尴尬啊！杜小鱼耸耸肩，连她都不觉得好笑。 何衍愣了良久，“这叫什么诗？” 杜小鱼想了想之前梅画说过，好像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叫木瓜，我听了也挺怪的，还说什么情诗，我看也不怎么样。” 话落，何衍噗嗤一笑，这一笑可完了，根本停不下来！ “木瓜，哈哈，木瓜是这么念的，哈哈……” 她在一旁吸吸鼻子，好笑吗？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她怎么笑不出来？ 等她想要去问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她转身去开门，一开门后吓得往后一跳，刺溜跑到何衍身边大喊，“大大大侠，梅梅梅梅……” “没笑够，哈哈……”何衍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没有笑够？ 她戳戳何衍的肩，哭笑不得，“大侠，救命，梅阁主来了呀。” 瞬间，何衍笑意一收，一本正经的问道，“梅阁主怎么过来了？” 梅明月也傻眼了，刚刚笑成那个样子的人确定不是何衍？哪有这么收放自如的？ “呃，听说今日您和青铜派掌门和武当派无能弟子去了武林汇？” 何衍面色如常，“还用听说吗？你不是一直跟着我身后看戏吗？” “……”说的那么直白做什么？ “呵呵！”梅明月假意的笑笑，“不知定下比赛的日期是何时啊？” 何衍浅笑道，“梅阁主这么关心，明天去看公告不就知道了吗？” 看似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实际上，他屁个信息都没有捞到。 他将笑脸收起，庄重严肃道，“上次和何盟主谈论的事情，不知，盟主考虑的这怎么样了？” 事情？什么事情？ 杜小鱼一下子就想到之前梅画说过的，要准备把何衍收了，成为明月山庄的乘龙快婿。糟糕，要是何衍真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肯定会替梅画报仇的。她岂不是白在一旁求了半天？ 但梅明月说完这话，何衍却只字未答。 梅明月见状，虽然已经猜到何衍不大愿意，但还是想尽力说服他。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牌子，放在桌上，解释道，“这是我明月山庄的金牌，何盟主拿着它，可以号召我明月楼的数百个杀手，为你做事！当然，除了这些，还可以在各大钱庄，以我明月山庄的名义取钱。数额不限！但前提，之前已经给您提过了！” 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梅明月再如何，江湖的地位还是该有就有的。放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似乎都会心动。就好比仁礼，如果梅明月开出同样的条件，他肯定是会答应的，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共同的发展和进步。 何衍却笑了，笑的意味深长，令人捉摸不透。 “梅阁主，这是打算让我签卖身契？”他轻声开口，起身直视梅明月，道，“还是觉得我何某是个缺钱的人？” “没有，我只是比较爱惜人才！”梅明月故作坦然道，“像何盟主这种年轻有为的人才我很欣赏，更何况，在你小住我明月山庄的时候，已经对我女儿十分有意，并且已经私定终身，我作为父亲，怎么又不会成全你们呢？” 什么？私定终身？何衍什么时候跟梅画私定终身了？这可怕的信息量…… “梅阁主不怕说谎话遭雷劈吗？”何衍笑的更坦然，眉眼一挑，将杜小鱼拉了过来，认认真真道，“我何衍唯一私定终身的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的小鱼儿，至于你的女儿，长的因为太像你，所以我反胃，半丝兴趣都提不起来。” “你……” “还有，梅阁主不要言之过早，以为我就能成为盟主，万一我若是被其中一个给打败了，你乘龙快婿的计划岂不是就没有了？如果算起来，似乎青铜派的掌门，似乎比我做你的乘龙快婿更风光一些吧。” 他笑笑，又道，“如果是武当派的无能，他更加乐意，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娶个娇妻摆在家里，看着也不错！” “你……”梅明月似乎也变的不客气起来，眸子转到杜小鱼身上，阴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别的事情，我的女儿被她弄伤的事情，不知何盟主该如何处理？” 何衍未语，深深的盯了梅明月良久，盯的他头皮快要麻了，才道，“让你女儿过来，我家夫人再往左脚上刺几下，我赔你一万两！要是我家夫人高兴，情不自禁把你女儿双腿砍断了，我赔你两万两。反正我有的是钱，我家夫人高兴便好！” 梅明月：“……” 杜小鱼：“……”刚刚大侠说完这话，觉得好腻害呦~~ 她冲着梅明月笑笑，“梅阁主，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刺出一个花儿来，绝对不会不好看的，我对着门发四。”话落，还举起四个指头，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发的是几。 不过，她刚刚对着门发四，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 进来的是武当爱夫四之一的无命，就是那个小黑瘦子，“何衍，你这个杀人凶手！” 第二十章 无能之死 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何衍带着杜小鱼来到无能的房间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都在对何衍指指点点。 无命扯着嗓子道，“哼，昨天你和我三师弟在客栈里起了争执，多少人看着呢，如今他死了，我要你偿命！” 何衍清冷道，“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他？” “因为昨天在客栈的话，你忘了？” 无命说罢，何衍瞬间联想到昨天的情景。 “何衍，有本事你杀了我吧！” “好啊！”他转身走过去，笑的很轻，“你想怎么死？是被成千上万只白蚁咬死，还是千刀万剐，我都可以成全你。” “何大侠，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随便挑衅您了！” …… 可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天的时间，他便死了。而昨天何衍说的话，却落在众人的口中，成了杀人的把柄。 无辜翻了个白眼，说话永远都听不清在说什么，“那什么，你敢做就要敢承认！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师弟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无知虽然是个结巴，可也想要参合两句，“白白白白，白天的时候还，还好好的，怎，怎么跟你去了，去了趟，趟……武，武，武……擦说不出口了，师兄说！” 囧，后面的话还说的挺利索的。 无命道，“我师弟说，白天还好的，跟你去了趟武林汇，回来躺到床上就不行了，后来过了一会就没气了，这凶手还不明显吗？就是你害死的，损色~~” 无辜附和，“就是，我们不就出去了一趟，结果人就没……” “闭嘴！”无命上前就给了无辜一个耳光，“损色，瞎说什么，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开好吗？” 欲盖弥彰的把戏谁不会？ 何衍不动声色道，“连死因都不知道，还敢冤枉别人？如果我说你明天就要死，是不是你明天真的会死？” 无命嘴角一抽，这个男人看上去不大好对付啊。 “就是你，怎么不会是你？你也不想想，要是我师弟死了，对谁有好处？还不是你吗？轻轻松松就能再次成为盟主！” 何衍勾起唇角，不慌不忙道，“只是对我有好处？” “你……你什么意思？”无命的话也没有了什么底气。 “难道对青铜派掌门没有好处吗？或者，对你们武当没有好处吗？”何衍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众人倾听，门口原是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的也变得安静下来。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无能的品行不端，但一直都是被你们师父庆云道长罩着，很多人即便被欺负了也敢怒不敢言。在青铜派的时候，小鱼儿为民除害，让无能再也祸害不了良家妇女。可……若是让一个无能之人，品行不端的人去成为盟主，似乎武当派也得不了什么好处吧！” “你……” “武当派乃是名门正派，即便庆云长老不是好鸟，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并不代表武当派其他人的品行就不好。难道你们就不会打算，如果无能做了盟主，必定会是一场灾难。可若是武当派别的弟子做了盟主，说不定还能造福武林！” “你……”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而已。但如果真是这样，我真想告诉武当派的长老，他们真是想太多了，有我在，他怎么能成为盟主？” 何衍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三个字：自信感。 没错，就是自信感。 这种话，任凭谁也不可能说出口。 “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了人，还敢侮辱我们武当派？我弄死你！”话落，无命朝着何衍跳过来，被一把和无辜个抱住。 无知连忙在一旁劝解，“师师兄，淡淡淡……淡定！” “淡个屁定啊，都敢辱骂我们武当派来，还不赶紧揍他？”无命激动的喊道。 “说说说……的对！” 三人立即摆出一个阵势准备与何衍一决雌雄。 杜小鱼见状，连忙道，“大侠，我冲锋，你断后！” 何衍翻了个白眼，“小鱼儿，你想跑路，直接说好了！” “可以吗？” “当然可以　！” 好吧，吃了太多次亏了，每当她问可以不可以的时候，何衍总是会回答可以，但最后总会是她遭到摧残。 “好吧，大侠，我冲锋，你断后！”她将剑挡在胸口，面对武当派三人，咬咬牙道，“各位大侠，待会儿，你们意思意思，打的时候，千万不要打脸，因为我是个颜控。当然，如果可以，一会儿你们打何衍的时候也不要打脸！” “这娘，娘们儿……忒啰嗦，揍，揍她……” 三人正要上去准备打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住手，三人刚刚飞跃的身体扑通一声，砸在地上。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人，转身一看，正是武林汇的清风长老。 看到清风长老后，杜小鱼瞬间就有一种感觉，这是仙人啊，道骨仙风这词完全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啊。像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说不定何衍都不敢招惹。 天哪，一定是她上辈子拯救了国家，才会让这样的一个仙人出手相救啊！ “长老，多谢相助，你再晚来一步，我的小命儿就没了！”杜小鱼感激道。却没有注意到何衍的黑脸。 清风长老长看到躺在床上无能的尸体后，感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何衍毫不留情揭穿，“你又不是和尚，善个什么哉？” “……” “我这是有感而发啊有感而发，你懂个屁！”清风长老强调。 “这么说，你是个屁？” “……” 话说，清风长老这么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还会和何衍吵嘴？ 杜小鱼都看傻了，确定这个清风长老不是她之前见过在台上说话一言九鼎的人吗？怎么……这么……俗呢？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清风长老轻咳了两声，“我敢担保，何衍不是杀人凶手！” 无知气急，估计因为生气，表达好像更模糊，“你说他他他……不是，他他他就就……不，不，不……是啦？” “老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无命愤怒道，“他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说要杀了我师弟，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自然是有证据的！”清风长老缕缕胡须道，“比方说，他五年前就说要杀我，但我还不是好好活着？” 众人：“……”擦，竟然无言以对！ 何衍皮笑肉不笑道，“我昨天见了他，还说要把他胡子给剃了，省的摸一把，掉一半！” 清风长老斜了何衍一眼，“我说过了，我掉胡子，那是因为用的洗面奶不好！” “呃，确定不是肾虚引起的？” 此时此刻，清风长老恨不得咬死何衍，早知道自己出来干嘛？帮他干嘛？还不如任由大家怀疑他？ 杜小鱼在内心深处深深同情清风长老，因为大家都认识何衍，所以深有感触，原来，你也曾经被毒害过，那就没有什么好羡慕的了！ 看到杜小鱼脸上的崇拜的目光渐渐消逝，何衍终于得意了。 他走上前，义正辞严道，“给我三天时间，我定能查出凶手！” “哦？三天时间，你都跑路了，我们上哪去找凶手？”无命嘲讽道。 何衍自信的笑笑，“为了一个无名小卒，我抛弃武林盟主的位置，好像不太划算吧？当然，我也不屑于背负杀人凶手的骂名。三天，我若查不出真相，我自愿成为凶手，为无能偿命！” 三人互相对视了下，似乎觉得何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也便松了口，答应何衍查案。 驱散了人群后，杜小鱼将自己的担心说出口，“大侠，你不怕这是陷阱吗？” “哦？怎么说？” “你看啊，本来你们三个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可好好的这个无能死了，偏偏又是在选盟主的时候。你再想想，昨天无能故意出言挑衅，让大家都看到你有意杀他，今日他一死，你的话就成了他们的把柄。万一你查不出来，到时候你死了，那真凶肯定得意了！” 他摸摸下巴，笑吟吟道，“小鱼儿，你继续说！” “还能说什么？”杜小鱼撇撇嘴，“真凶肯定讨厌你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设计让你背这个黑锅，到时候盟主做不了，还惹了一身骚。说不定你败了，他就是盟主了！” 何衍故作恍然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谁会是这样的人？” “当然是……” 话到嘴边，杜小鱼又不敢开口了，鹬蚌之争，渔翁得利。如果说无能的死能成功嫁祸到何衍身上，那武林盟主的位置，岂不是成了仁礼的？ 但据她对仁礼的了解，他为人正派，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可……很多细节，仔细想想，就如她所言啊！ “大侠，真的会是他吗？” “当然……”他顿了顿，极有把握道，“不是！” “只是一个想要让仁礼顺理成章的成为盟主的人。会是谁呢？” 杜小鱼被何衍这么一提点，立刻恍然大悟，想起今天晚上梅阁主离开之前那种阴森的表情，“大侠，你说的，不会是梅阁主吧？” “等等！”不等何衍开口，她又打断，“可是我们只是刚一说完话，无能就死了，他就是想动手，也来不及吧！” “那就要看他，之前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何衍眼睛里划过一丝光亮，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第二十一章 聪明的凶手 萧建仁气喘吁吁的拉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房间，“快快，仵作来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他从女人堆儿里拉出来的！” 不说还不知道，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子脂粉味儿。 在青楼里整天寻欢作乐的人，能有多大的能耐？简直让人不敢信服？ 中年男子似乎看出杜小鱼眼中的嫌弃，不由开口，“小姑娘好像不太相信我？” “我……我没有！”杜小鱼还半推半就道。 “哦？真的没有吗？” “没有！” “确定没有吗？” “没有！” “我再问最后一次，真的……”话音未落，杜小鱼就直接打断，“有，有，行了吧，你问了那么多，你不嫌烦，我都要被烦死了！” “……小姑娘好直接啊！” 杜小鱼点点头，“我是个直肠子！” “我不信，我先抛开你尸体看看，到底是不是？” “……” 杜小鱼急忙躲到何衍身后，不敢再哔哔了。 何衍见状，平时他欺负杜小鱼也算了，哪里还需要别人帮忙，于是便还回去，“再敢多说一句，小心你舌头。” 中年男子立即怵了…… 高手，何衍简直就是高手，看来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论剑，他是高手！ 论贱，他依旧是高手！ 仵作开始检查无能的尸体，萧建仁在一旁与何衍闲聊起来。 “怎么回事啊？我刚准备出门，就看到九天跑过来拉着我，说是去找仵作，没钱，我一听也没有多想，恰好又看到两个人往楼上走，说是去看热闹，我好奇的问了问，才知道你这里出事了！” 萧建仁一口气说完，又道，“喂，你说话啊，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真被人诬陷成杀人凶手了？” “闭嘴行不行？”何衍不耐烦道。 “闭嘴？为什么闭嘴？我这是在关心你啊！”萧建仁翻了个白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 话音未落，何衍将其打断，“我不想让你说话不是因为你烦，而是因为你口臭，闭嘴，闭嘴！” “……” 萧建仁乖乖闭嘴，突然想到之前吃饭的时候生吃了两口洋葱。 好尴尬啊！ 房间一下子就彻底安静下来，只听见仵作一个人检查的时候摩挲的声音。 仵作检查了半天，才道，“死者临死之前身体健康，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也没有被人下过毒。”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啊？”萧建仁顿时暴跳如雷，“你快点查啊，要是何衍当不了武林盟主，我派人把你脑袋　砍下来！” 在一旁看热闹的杜小鱼开始纳闷，为什么何衍当不成武林盟主，萧建仁会紧张成这个样子？这和他有个什么关系？ 仵作叹口气，“你别急啊，我说他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并不代表他脑袋上没有啊！”话落，他的目光转向无能的头顶看了良久，好像还真的发现了什么。 “这个人……他是被人灌入了银针而死的。” 何衍听到重要信息，阔步走上前，在仵作手指的方向确实看到也亮闪闪的东西在他头顶上。 他取过蜡烛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如此。到底谁会用这种方式杀害无能呢？ “能否将这根针取出来？” 仵作顿了顿，低头看了看，才肯定道，“可以！” 一盏茶的功夫后，终于将银针取出来。 这根银针长两寸，又细又长，如果不是在手里拿着，肉眼也无法识别。这样的杀人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无能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作为一个高手，就算是躺在床上睡觉，也应该对外面的环境有所警惕，如果有脚步声，或许有陌生的内力，他都应该察觉才是。 “奇怪，这么一根细的都看不见的针，竟然会杀手一个高手？”萧建仁疑惑的开口，“这个人到底做事是有多缜密啊，为了陷害何衍，竟然搞这么多，这个无能现在一点毛病都查不出来，就查出一个银针，这银针满大街都是，到哪里去找凶手啊？” 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杜小鱼算是看出来了，何衍被人诬陷，萧建仁急的跳脚，这是什么情况？ “小贱人啊，你先淡定……” “淡什么定啊！”萧建仁唾沫横飞，生怕别人不知他吃洋葱吃多了。“他们又没有怀疑你，你肯定能淡定啊！” “那他们也没有怀疑你，你为什么不能淡定？” 萧建仁一愣，是啊，冤枉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这么不淡定？ “咳咳，我淡定，淡定，淡定……”他视线瞥到何衍身上，“你为什么这么淡定？现在他们诬陷你，难道你不应该急的跳脚吗？” 何衍回了他一个大白眼，选择置之不理。看着银针继续沉思。 杜小鱼不以为然的开口，“我觉得吧，真凶既然这么有把握冤枉何大侠，肯定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也不会让我们随随便便就抓到把柄。” “谁说的？” 何衍眯着眼前看着那根细长细长的银针，意味深长道，“一般医馆里面的银针也只有一寸长而已，这根银针，却足足有两寸长，绝对不是一般人该有的东西！” 话说的轻巧，可上哪找人，再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么长的银针呢？ “画画啊，爹已经给你选好乘龙快婿了。”梅明月摸着梅画脑袋，安慰道，“何衍此人性格乖张，不好掌控，他也绝对不会心甘情愿为我明月山庄卖命的。” “爹！”梅画面露失落的神色，但很快就掩盖下去，只是轻声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何衍杀人了！” “啊？” 何衍会杀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怕是被人诬陷的吧。只是这种话还怎么说出口？梅明月决定的事情，又岂是她能劝解的？ 可她喜欢何衍这是事实，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别人？ 灵光一闪，一个阴谋正悄然发生…… 时间只有三天时间，但何衍却浪费了一个上午，因为整个上午他都只是在逛街…… 整个集市上一如既往的人多。杜小鱼就这样紧紧被何衍锁在怀里行走。而他周围的人，也没有当时那样摩肩擦踵，甚至头破血流。因为……凡是想要靠近何衍的人，都被何衍撒了一身的痒痒粉，都跑到犄角旮旯里面挠痒痒了。而没有靠近何衍的人，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但凡何衍走一步，他们都会退十步！ 杜小鱼擦了擦汗，无奈道，“大侠，你不热吗？” “嗯，不热！”何衍淡淡道。 “大侠！” “嗯？” “我热！” 何衍：“……” 她是真的热啊，一上午了，都被他抱着逛街，还有没有天理了？她的人身自由，为什么还要经过他同意？ “忍着！” “……好咧！” 似乎何衍真的良心发现了，终于带着她离开了。 “吸溜，吸溜，吸溜……” 杜小鱼捧着一大碗牛肉面狼吞虎咽。在食物面前，任何人都得低头，因为太饿了。 当一个人饿到极限的时候，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时候，何衍突然问道，“小鱼儿，我对你怎么样？” “好好好，非常好，相当好！”杜小鱼含糊其辞的回答。 何衍满意的笑笑，扭头冲老板道，“店家，再来一碗牛肉面！多加牛肉，不要面！” 老板嘴角一抽，“客官，那就牛肉汤，价钱和牛肉面是不一样的啊！” “老板，你们家生意不太好做吧！”何衍摸摸下巴，故作深沉道。 此刻，杜小鱼已经嗅到一种阴谋的味道。 “客官，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没有买一送一的活动啊！” 何衍手指向一个卖油条的小店，。“你看！人家卖油条的小哥儿比你会做生意多了，上面写着买一根油条送一个包子,这叫薄利多销！” 牛肉面老板立即意会。 “你再看那个卖酒的，买一壶酒送一个酒坛子，多么精明的商业头脑啊。” 牛肉面老板点点头。 “你再看看你的，吃完面，什么都没有了，那别人能过来吗？”何衍痛心疾首道，“看你活的这么穷，我也就开心了！” “……开心什么？” “因为只有我可以帮到你啊！”何衍瞪着大眼，别人说谎话都遭雷劈，他不怕，因为他有避雷针。“买一碗牛肉面，送一碗牛肉汤，到时候你这里肯定会挤满了人！生意兴旺！” 杜小鱼吃的正香，听到这话，差点吐出来，天哪，这个牛肉面老板跟他什么仇什么怨，要劳烦何衍这样对待人家？ 买一碗牛肉面，送一碗牛肉汤，这是要赔死的节奏啊。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是因为正好他也是卖牛肉面的？而何衍因为曾经的牛犊子，就讨厌所有卖牛肉面的吗？ “老……”来不及劝解，牛肉面老板已经被何衍忽略的不要不要，兴感激涕零的向何衍拱手，“客官说的对啊，我这就去给你做！” 杜小鱼已经无语了，中何衍的毒的人太深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珍爱生命，远离何衍。 “小鱼儿，你看什么看？” “大侠，我看你长的好看！” “好，允许你一直这么深情的望着我，每一天！” “……咳咳！” 第二十二章 装叫花子 牛肉面老板在一哄二骗三忽悠后，乐呵呵的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汤，“客官，慢用，我这就去挂牌子去。” 何衍朝着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脸，“加油，我相信你，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在何衍的“鼓励”下，牛肉面老板喊出口号，“加油加油,我最棒！加油加油,我最强！哦耶！”完全就像被打了一个鸡血的人，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杜小鱼嘴角一抽，“大侠，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好啊！”何衍感慨道，“能把这样的人带上致富的道理，我满满都是喜悦感！” “……”这明摆着是让人家破产啊好不好？ “大侠，你说实话吧，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杜小鱼认认真真道，“他哪里得罪你了？” 何衍顿了顿，眸子里的光一闪而过，道，“他刚刚往你面里加了香菜。” 杜小鱼低头看了看，汤里面确实还飘着碎碎的香菜。“有什么问题吗？我能吃香菜啊！” “没有给我加！” “……”擦！！！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师父曾经告诉她一句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她现在想说，宁可得罪女人,不可得罪何衍。 “来，小鱼儿，喝牛肉汤！” 好吧……即便不敢得罪何衍，但一碗牛肉汤足够有诱惑力。 吸溜了最后一口牛肉面后，杜小鱼开始对牛肉汤上下其手。 这时候，何衍又问道，“小鱼儿，我对你怎么样？” “好好好，非常好，相当好！”杜小鱼依旧含糊其辞的回答。 喝完之后，眼睛亮闪闪的望着何衍，什么时候何衍竟然对她这么好？难道真的是喜欢她了吗？如果不是喜欢，那不过节的，为什么平白无故让她吃两碗牛肉面呢？ 想着想着，何衍又说话了，“那我让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就做什么？” 杜小鱼不经大脑，毫不犹豫的回答，“那还用问吗？” “好，是不是装叫花子都行？” “别说装叫花子，装三孙子我都干。我……”糟糕，一激动，好像着了何衍的道。她撇撇嘴，欲言又止，看着何衍笑吟吟的面孔，好像并不像开玩笑。她吞了吞口水，认真的问，“大侠，你不会真让我装叫花子吧？” …… 看着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叫花子，杜小鱼叹口气，转身问何衍，“大侠，我哪里得罪你了？这次也让我明白，可以吗？” “小鱼儿，你没有得罪我！”何衍眉语目笑与她相视，眼睛里充满人认真，一丝不苟的态度。“这次，是让你帮忙的！” 杜小鱼试探性的问，“有钱吗？” 何衍伸出一个指头，杜小鱼大惊，“一两吗？” 他摇摇头，杜小鱼的心都揪起来了，何衍出手怎么可能只有一两，那肯定是……“一百两吗？” 他继续摇头。 “一千两？” 他还是摇头。 杜小鱼懒得猜下去，怕猜到最后心脏受不了。“大侠，你痛快点，直接告诉我多少不就行了？” “一钱！” “……”哎，她居然想多了！ 好吧，一钱也是钱！但，实在是太少了！ 杜小鱼一咬牙，一跺脚，准备拒绝。刚要开口，却听到何衍道，“如果你成功了，我再给你一千两。” “哈哈哈……我装！”她讪笑道。 为了一千两，她拼了。“大侠，你看，你也别找别人了，就我一个人好吗？你看我天生丽质，一看就像叫花子的样儿啊，而且怎么看就觉得，我从我骨子里就能迸发出来那种，那种……” “叫花子？” “对对,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杜小鱼已经无视自己的尊严，有多能践踏就各种践踏吧，为了一千两，为了美好的明天，拼了。 在地上蹲着的叫花子也蹲不下去了，一千两啊，谁不敢干。直溜溜的起身，道，“公子，让我装呗，我就是，你看我行头都是一流了，多像啊！”　擦，这年头，当个叫花子还有人抢饭碗？ “大侠，别啊，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看在咱们平时一起睡觉的份上，这个重大而光荣的任务还是我来吧！” 何衍肯定的拍了拍杜小鱼的肩膀，庄重道，“你辛苦了！” “为大侠服务！冲锋陷阵，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已经俨然从一个小呆瓜变成一个小滑头了。 “说的好！”何衍激动的目光投向她面前。然后转身道，“你这身衣服怎么卖？” 叫花子傻眼了，他在和他说话吗？他在问这个衣服怎么卖？ “卖衣服吗？”他顿了顿又道，“卖给你们了，我穿什么？” 何衍一本正经道，“十两，脱不脱？” “必须脱！”叫花子毫不犹豫回答。 一刻钟的功夫后，叫花子穿新衣走了过来，就算衣服整洁到不行，满头污垢，还是无法掩盖他的身份。 他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将衣服还刻意叠的整整齐齐，双手奉上，“大哥，给你。买一身赠送个大裤衩！” 擦，这些年，连叫花子都会买一送一了，这么好的经商头脑，为什么浪费？ 杜小鱼差点就晕过去，怪不得这么臭，都是大裤衩惹的祸！ 好在何衍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大裤衩就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穿吧！” “别啊大哥，都是做生意的，你给我点自尊！” “滚！” “好的！” 叫花子将衣服放在地上，正要躺到地上准备滚，忽然一看自己是新衣服，不能再像之前说滚就滚了。 “大哥，跟你商量个事呗！”叫花子扯着脸笑道，“能不能不滚，爬，可以吗？只脏一面！”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叫花子还真会讲究！ “行！”她替何衍答应了！ 一个时辰后…… 集市上出现一个叫花子。 说他是叫花子吧，看着也不像。说他不是吧，但穿着打扮上又如出一辙。 这时候他来到一个叫李府的门前，坐在地上就开始呐喊，“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点钱，可怜可怜我吧，有钱的路人，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点钱、钱、钱！” 路人都觉得……这个叫花子疯了！ 李府大门一开，走出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男子，嘴边续着八撇胡子，走路嘚嘚瑟瑟的，一见门口站着一个叫花子，顿时心情不美丽了，朝着叫花子就嚷嚷，“我说哎，你这哪儿来的要饭的啊？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敢来这里要饭？” “怎么了？大街是你的家啊？凭什么我不能来这里要饭啊？” 杜小鱼直起身去，故作扬威耀武的样子，反正何衍在暗处，要是这个人真敢对自己动手，何衍一定会出手的。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心理，杜小鱼更加猖狂。“给钱，不给钱就别出门。” “呦，竟然敢在李府门前耍泼？”男子撸起袖子道，“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李府的管家。你再不走，我就让人过来……” “李府的管家很牛逼吗？”杜小鱼抠抠鼻孔，不以为然道，“听说李府的管家和三夫人关系走的不错，这个三夫人的孩子长的还和管家有些相似。哎呀呀，你抓了我吧，正好我去李大人面前说说，反正我胡说八道，谁也不会相信！” 李府的管家叫常德，看上去四十多岁，而李府的老爷，年纪六十多，却和梅明月的爱好一样，爱娶小妾。这女人一多，就容易自顾不暇。年级大了，很多事情，也懒得多管，因此，常德在府中一手遮天。 常德和三夫人的事情是公开的秘密。当然，这也是何衍和她道听途说的。至于这些话，全是何衍教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装叫花子非要在李府面前待着，但想来应该是有道理的。 或许，何衍觉得凶手在李府里面。 被一个乞丐戳中要害，常德面如土色，但为了吓唬对方，他只能道，“本来我还想给你点儿，就你这样我还不给了呢。” 杜小鱼更嘚瑟，“看见要饭的不给钱，倒霉八年，哎呦喂，惨的不要不要的，媳妇跟别人跑了，孩子不是自己的，赌博输的只剩下大裤衩了，去青楼消遣却发现自己不行了，哎呦喂，惨！” “……”这个叫花子怎么那么讨厌啊？ 常德死死的瞪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个碎银子一扔，便扔到杜小鱼的破碗里。“给你，自己留着花吧！”话落便离开了。 依稀还能听到常德抱怨的花，“今天真是倒霉，老爷的针丢了，出门还遇到这个晦气的叫花子。他娘的！” 针？ 杜小鱼似乎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难道他口中老爷的针，不会就是刺在无能头上的针吧？ 不过话说回来，要饭真挣钱呐。只不过和他吵了几句嘴，轻轻松松十两纹银就到手了。也太挣钱了吧。要是以后她离开何衍，就去要饭。因为不劳而获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想到这里，杜小鱼鼓起斗志，开始吆喝。“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点钱，可怜可怜我吧，有钱的路人，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点钱、钱、钱！” 第二十三章 春香楼 李府一直都是大门紧闭，自从常德出去后，也一直没有人过来。 杜小鱼吆喝了半天，见没有人，也就懒得叫喊了。不过她总结出一个道理，待会有人过来后，一定得比常德给的钱多，不然她白叫喊半天了。 这时候，一个穷酸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衣衫褴褛，却还洗的很干净，穿的整洁，拉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看到杜小鱼的打扮后，他一本正经开口，“看见没？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 小孩摇摇头。 男子摇头叹息，似乎是见小孩不谙世事的样子感到痛心。“罢了罢了，今日我就给你好好的上堂课。” 他走到杜小鱼跟前，与她四目相对。 “看什么看？看见要饭的不给钱啊？” 男子斜了她一眼，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对小孩道，“看吧，你要是不用功读书，将来就像他一个，成为一个乞丐，还遭人唾弃！” 杜小鱼一听，不高兴了。走到书生面前，嗤之以鼻道，“大哥，你自己都活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唾弃我啊？” “你能不能别说话！”穷书生道，“我正在给孩子上教育课呢。” “教什么教啊？”杜小鱼怒吼道，“看不起叫花子啊？我告诉你啊，别看我穿的不好，挣钱挣得可多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正好走来，往破碗里扔了一两银子。 半个时辰后…… 李府门前站了一群叫花子…… “啊，水水水，渴死我了！”一下午的时间，都浪费在李府门前当叫花子。后来因为来了太多，杜小鱼再也没有要到一分钱。 回到看房子房间后，杜小鱼往肚子里灌了半壶水，这才不渴。疲劳不堪的趴在桌子上直哼哼。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何衍问道。 杜小鱼将自己探听的消息总结了一下。“那个李府的管家说，他家老爷的针丢了。他好像出去去医馆询问去了，一下午都没有回来。” “就没有别的了？” 有，当然有！ 只不过…… 她抬起手，扯着笑脸道，“大侠，你说过的，如果我……”不等她说完，何衍慢悠悠的将一千两的银票从怀里取出，放在她的手上后，笑容满面，“可以继续说了吗？” “当然！” 虽然下午没有收到什么钱，但她和乞丐们闲聊后得知，这个李大人将近六十岁，但这身体却差的不得了。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偶尔伤寒，好好就病重。三天两头不针灸，估计活不了第五天。 因此，他的针灸套具比一般医馆还要齐全。 大家也没有见过那针到底有多长，总之比较特殊。 这无疑对找到真凶大有帮助，如果真是李大人的针丢了，而这根针正好在无能的头上，那便说明一个道理，真凶是李府的人，或者，是李大人认识的人。 不然这么近身的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扎在一个陌生人的头上？ 何衍听了杜小鱼说的事情后，暗自分析了一会儿，尔后笑吟吟又道，“小鱼儿！这次，你不会再装叫花子了！” 她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这次不是叫花子，那会是什么？ …… “大爷，过来玩儿啊~~” 杜小鱼僵硬的甩出手帕，这是她一天之内受到的最大的打击。 白天装乞丐，晚上装名妓。何衍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她自己知道，再装下去，难保会失*身。 “姑娘，不是我说你，你动作不要这么僵硬好不啦？” 眼前站的人是春香楼的老鸨，脸上有颗比珍珠还大的痦子，看完第一眼，绝对不敢看第二眼，主要是痦子上还长了三根毛。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鸨曾经试图拔过，但是没有想到越拔越长，索性就任由它自由发挥了。 笑起来满脸褶子，露出的大板黄牙，让杜小鱼总有一种冲动拔下来赶紧跑，因为……这老鸨安的是金牙！ “这都一个时辰了，你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喂，你会不会勾引男人啊？” 杜小鱼呆头呆脑的样子更是把老鸨给急死了。只能转身求助何衍，“公子啊，不是奴家我不教她，关键是她自己实在是，是……太笨了呀！” 何衍未语，只是支着下巴，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老鸨好奇，走过去一看，擦！！！哪里是在看东西？分明是在睡觉！ 好吧……谁让她太贪心，人家钱都给了，总不能不教吧。 她一咬牙，一跺脚，又来到杜小鱼面前，准备使用激将法。“姑娘，你是不是没有被男人喜欢过？” 杜小鱼一听，果然急了，“谁，谁说的？怎么可能？”她说完后，突然发现，刚刚情绪有些激动了，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她确实没有被人喜欢过啊…… “好像是！” 老鸨眼神一亮，顿时大悟，“啊，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啊！那你告诉妈妈，你有没有喜欢的男人啊？” 杜小鱼身子一颤，眼睛偷偷瞄了下何衍，迅速回神，连忙摇头。 这个小眼神，哪里逃的过经历风花雪月的老鸨？她一看杜小鱼的眼神，就知道她刚刚想了什么？ 不过，那个公子也确实俊俏的不行，要是她再年轻几年，肯定也想嫁给这位公子！当然，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既然你有喜欢的人，那就好办！” “大婶，你没有搞错吧，刚刚我是摇头啊摇头！”虽然被老鸨给戳穿了，但杜小鱼死鸭子嘴硬，怎么能开口说这话？ 老鸨眉眼一挑，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死丫头，妈妈我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你一个小眼神我还不了解？还跟我犟，讨厌~~” 不得不说，后面的一句“讨厌”，彻底把她恶心到了。 “过来！” 见老鸨那么气势汹汹，杜小鱼连忙捂住胸口，不明思议，“干……干什么？我已经穿的很少了，再扒就没有了！” “死丫头，老娘是教你几招！” 不等杜小鱼反抗，老鸨一把将她拖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啊，你现在呢……” 其实何衍并没有真正睡着，相反，他只是不想让杜小鱼尴尬而已。 喜欢的人？ 呵呵，杜小鱼那个脑子笨的都能挖出来喂猪了，竟然还能有这智商喜欢别人？喜欢谁？难道是暗恋？她要是敢喜欢别人，他就强了她。 咳咳，罢了，办完正事再说吧！ 由于杜小鱼烂泥扶不上墙，老鸨都快要哭了。 于是从名妓，一转身就变成了名妓身边的丫头。 “哎呀，大爷，怎么今儿才来啊~~奴家都想死你了~~死鬼！” 与老鸨教给杜小鱼的如出一辙，都是拿着手绢甩到男子的脸上，但又不会用力，只是撩拨而已，撩的男子春心荡漾，跟着女人进了房间。 杜小鱼赶忙上前上酒。 这个女人不是春香楼的花魁，但非常骚。还有一个骚浪贱的名字——梢梢。何衍钦定的名妓。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李府家的二公子李玥，整日流连花丛，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最喜欢的就是女人和钱，梢梢便是他的入幕之宾之一，虽然没能嫁入李府，但经常得到李玥的垂涎，也算混的不错了。 不知无能的死到底和李府有什么关系，但既然何衍已经锁定目标，那就等着鱼上钩吧！ “哎呦喂，美人，一日不见，真是想死我了。来来来，亲一个！”话落，就堂而皇之抱着梢梢的脸亲了下去。 见状，杜小鱼羞答答的闭上眼。贵圈真乱啊！ “公子呀~~，我家丫鬟还看着呢，你讨不讨厌呀~~嗯~~”梢梢凭借她的骚浪贱的声音成功激起李玥的心。“哎呀，我的小宝贝儿啊，爷这是喜欢你啊。” “喜欢？哼……”见李玥的脸再次放大，梢梢适时抬手按住他的唇，暧昧道，“公子还说喜欢奴家？昨天一天都没有过来，不知道又跑到哪个美人的床上了，害的奴家独、守、空、房~~” 李玥连忙哄道，“美人啊，昨天爷家里有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好，我听你说。” 梢梢果然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两三句就能让男人原形毕露，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这不我家里的那个老不死，治病吃药也就算了，没想到针灸的时候突然发现针没有了，那套针灸套具，在整个益州都买不到的。那老不死的就让所有人都不能出去，挨个搜房间，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说着，他抱着梢梢又偷了一个香，道，“就这，爷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就是想与我家小娘子春宵一度！” “哎呀，讨厌讨厌！” 李玥将梢梢横抱起来，就往床上走去…… 杜小鱼见状，都傻眼了，这什么情况？难道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在这里看现场直播吗？ 哎呀呀…… 她急忙走到门前准备开门，竟然发现……门被锁了。 被称为开锁专家的她，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因为门是在外面被上锁的。 看来，她不听还不行了呢。 床虽然已经遮上了床纱，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人的影子。 “哎疼死了，瞧你猴急的样子。” “哎呀，小娘子，我轻点，轻点……” 第二十四章 中药 房间里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杜小鱼已经很想塞住耳朵不听了，但这个该死的内力听的还挺清楚。 她坐在地上，靠在门，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床上陆陆续续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就连附近的房间的声音也能听到。杜小鱼此刻心里是奔溃的，为什么她要答应何衍来装名妓，名妓装不成吧，倒成了丫鬟，还得听人家办事。心塞啊！ 墙角放着一壶酒，她一伸手就拿了过来。左思右想，喝醉酒，总比听人家办事强吧。想到这里，她对着壶嘴就灌了下去…… 完事之后，梢梢又开始说话，似乎还没有怎么缓过来，说话的声音娇喘，让人充满了各种瞎想，“公子啊~~你以后还来陪奴家吗？” “当然了，爷怎么能舍得你这个宝贝儿呢？” “那……什么时候你们家那事可以解决呢？” “你说是老不死丢针的事情啊？”李玥无所谓道，“没事，管家已经去找了，不过也没有啥线索！估计就是重新买一套了。不过啊，据说那套针灸套具，是七王爷送的。” “啊？这么大的背景啊？” “那当然了，老不死虽然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年轻的时候在京都当过官，要不是因为贪污被贬职，说不定现在就成了两朝元老。” …… 虽然杜小鱼现在的脑袋都是懵的，但他们在说什么，起码还是能听清楚的。 如果李大人家消失的针，正好是无能头上的针，这完全就能说明无能的死，跟李府的人是脱不了关系的。至于是谁拿走了针灸套具，那就得好好查一番了。 突然身子里窜出一股热力，蔓延开来，“热，好热……” 这次的热跟上次的完全不一样，上次是剁手人妖注入内力后浑身发热，这次……为什么总有一种想要脱衣服的感觉？ 梢梢似乎听到杜小鱼的呢喃声，随意穿了些衣服就走了出来，见她脸颊发红发紫，又看到倒在地上的酒瓶，顿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好热，怎么办啊？”杜小鱼极力遏制自己的手不往身上摸，嘴巴发干，唯有舔舔唇才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梢梢道，“你怎么喝酒了？这酒里面可是装了，装了最烈的春*药啊！” “啊？” 一直以来，何衍只给她下过泻药，偶尔下点别的，但还从来没有下过春*药。刚刚因为喝酒，都不知道春*药是什么味，反正泻药不太好吃…… “那那那，怎么办啊？” 她可是没有什么经验啊。 梢梢见她着急的样子，噗嗤一笑，到底还是黄花闺女，和她这种老手还是有区别的。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找个男人啊……” 男人？ 一说男人，杜小鱼热的更厉害了，使劲扒拉衣服，但脑子却又清醒的厉害。什么男人，不就是找个人帮她破*身吗？这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李玥察觉不对，从床上下来，露着上半身，尽显雅痞。见在地上坐着一个娇喘的女人，自然花花肠子又起来了。 “哎呦喂，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小丫鬟长的还挺清秀的。这小脸红扑扑的，看的爷想要爱惜一番啊！” 开什么玩笑？杜小鱼是何衍的人，她可是拿了二百两给人家办事的，怎能让李玥给糟蹋了？ 梢梢妖娆的扑到李玥身上，娇羞道，“公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她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哪里和我们一样，再说了，您不是喜欢我吗？好好的~~” “走开！”美色当前，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李玥一把将梢梢甩到一边，因为力气过大，梢梢的头一下子就磕到了桌角，立马就晕了过去。 完了完了，这下终于完了！ 杜小鱼可算是明白什么叫无可奈何了。这个男人眼睛里面充满了**，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不，不要，不要……” 此刻她力气全无不说，满脑子都是何衍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春*药作祟，竟她有一丝欢愉，把眼前的人看成了何衍。 李玥蹲下去，见她面若桃花，心里又荡起了层层涟漪，抬头抚上她嫩红的笑脸，笑的贼兮兮，“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见到这个清纯的丫头，老子真是赚翻了！” “走，走开……”杜小鱼无力的挥手，却恰好不好被李玥抓个正着。“美人，放心吧，爷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话落，将杜小鱼拦腰抱起。任凭杜小鱼如何挣扎都是无用。 她大喊大叫，“放开，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这春香楼里面来这里都是不干好事的，哪家房间都做着一样的事情，谁能听到，又有谁会在意呢？ 她眼角滑下眼泪，分明她是讨厌这个男人的，可因为春*药发作，竟开始渴望…… “啊……” 李玥将杜小鱼毫不温柔的扔到床上后，使得杜小鱼惊叫一声，瞬间有些清醒，待到李玥压过来后，她连忙转了个身子，躲开了他。 “哎呦喂，小丫头还挺烈，爷喜欢~~” 杜小鱼毫不留情骂道，“喜欢你大爷！滚开……” “别急啊，等爷和你睡了，第二次你还想来找爷呢。”李玥笑的一脸猥琐，再次朝着杜小鱼扑来。 咦？为什么扑不过去呢？ 他转身一看，一个白衣男子轻轻松松的抓着他的胳膊，冲他一笑，“开心吗？” “开心！” “爽吗？” “爽！” “那我让你再爽一下！”话落，他将李玥的胳膊这个卸下来了。 李玥大叫一声，“啊……”疼晕了过去。 要说这个人啊，还是一个字，矫情！ 无论平时她对何衍有多敬畏，但真正遇到麻烦事情后，再次见到他，莫名的想要依靠。 “大侠，我，我中了春*药……” 何衍眸色一冷，“我知道！” 他伸手将杜小鱼的身子揽进怀里。 瞬间，一股属于他的气息充斥到她的大脑里，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大侠，救我，救我……” 她试图忍耐，然并卯。 “小鱼儿你……”连后面的再忍忍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杜小鱼堵上了唇。 很笨拙，却很急躁。 何衍心中一喜，没想到中了春*药的女人竟然这么热情，早知道他早就这么用了。 她毫无章法的吻着他，在他唇上使劲的咬着。 被她咬痛，何衍再也无法忍受，将她的脸摆正，再次覆上唇去，唇齿相依，水**融。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按住她躁动不安的双手，因为这个女人似乎已经不满足亲吻，想要把他的衣服扒光。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吻落在她的耳珠上，暧昧道，“小鱼儿，你确定你现在要吗？” “热，大侠我热……” “我知道，我比你更热！”他吻了吻她的唇，发出沙哑的声音，虽然已经很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这个女人在他身上胡乱的摸来摸去，不脱她衣服，已经算是很好了。“但是，在这个情况下我若要了你，我的身价就不值钱了。” “……”好像是女人更吃亏一些吧。 “我一个清白的身子，被你糊糊涂涂给占了，就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对不起那些喜欢我的粉丝，对不起曾经栽培过我的师父们，更对不起我未来的娘子……” “太墨迹了！”杜小鱼再也忍不了，连忙打断，“大侠，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怕我不会对你负责？” “是！” 她猛吸了一口气，道，“我负责，我肯定会负责的，你放心！” 何衍听后，眉眼一挑，“上次也说负责，但这次不一样。要是我帮你解了药，你得每天陪我在床上睡觉，我想做什么，都不用经过你同意！” “……”在解药之前被签下霸王协议吗？ 不过，杜小鱼此刻的脑子已经不能转了，看着眼前的美男子又吃不着，实在是太憋屈了。 “好好好！”她连忙点头。 何衍邪邪笑道，“好，我们换个地方，我这就给你解毒！” 话落，他抱着躁动不安的人儿走出了房间。 在老鸨的示意下，走进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房间里。 将杜小鱼放在床上，他身子也随之压了上去。 中了春*药的人，果然做事都比较冲动，而且还热情如火。 他刚压上去，就被杜小鱼给反压下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别急，大家都是第一次，我们慢慢来……”不等他说话，杜小鱼就吻上他的唇，拼命的吻。 何衍一个翻身，再次占领主动权。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解开她的腰带，可刚伸手抚上她的柔软，就被一个程咬金打断了。 好在他还什么都没有做，把衣服给杜小鱼盖好就没事了。 看着萧建仁，何衍大喊，“滚，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建仁拿出一个精美的瓶子，面色如常道，“解药！” “……滚……” 两次了，都被萧建仁给打断了。这人怎么老是喜欢破坏别人的好事啊？ 他不想要解药，但并不代表杜小鱼不想要。 一把推开何衍，弄的他措手不及。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杜小鱼吞下解药了？而刚刚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何衍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第二十五章 只有两日 杜小鱼吃完解药后，浑身力气都被抽个精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像个没事人一样。 但何衍就不一样了，毕竟他没有吃药，还被杜小鱼撩拨了这么久，结果什么也没有干成。 将杜小鱼送回客栈房间后，何衍去了萧建仁所在的房间。 “何衍，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萧建仁指责道，“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和她玩玩可以，但不要用心。何衍，难道你真打算娶了那个女人？如果是真的，你就要好好想想，为了她，你放弃一切值不值得的！” 何衍垂头丧气的坐着椅子上，以前，不管任何一件事情，都无法触动他的心。但现在……他只因为一件事情就变的犹豫不决了。因为，他有弱点了！ “值得！” “你说什么？”萧建仁顿时慌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何衍抬眼，镇定自若道，“我说，值得！” “你……” 九天随意瞥了萧建仁一眼，这货脸色都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暗恋何衍呢。 “你怎么跟皇……你父亲交代？” 何衍是这么说的，眸中那骨子认真劲儿，谁也无法打压，“我想要什么，还需要别人认可吗？”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萧建仁也不说话，何衍也没有再开过口，似乎各自都在想事情。 这时候，有人敲门，不过也只是敲了两声。 九天开门后，看清楚来人后，冷冷道，“干什么？” “我……我找何盟主，不知他在这里吗？” 不等九天拒绝，何衍已经开口，“让她进来！” 九天哼了一声，这才松手让人进来。 “如果没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就滚！” “我知道，杀害无能的凶手是谁！” 何衍还没有怎么表示，萧建仁就激动了，一般抓住来人便问，“是谁啊，快说！” “你，你抓疼我了！” 萧建仁立马放手，连连道歉，“对不起白姑娘，我太激动了！” 来人正是白一把，不知是因为夜色还是怎么，江湖中第一美人，竟也就如此了。 许是面色有些憔悴，也或许神色有些紧张。 “但我说完，不知……盟主会给我什么好处？” 何衍淡然一笑，侃侃而谈，“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再跟我要好处？呵呵……你要什么好处？你又觉得我会不会给你这个好处？” 白一把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道，“如果我不说，别说三天了，就是三十年，何盟主也不一定能查到凶手。” “那你就憋死吧！” “……” 明明是来谈事情的，为何总有一种被何衍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自己表现的那么淡定，却发现何衍比她还要淡定。 “这样吧，如果我说了，何盟主查出来了，我要你娶我！” 擦，不管何衍什么表情，萧建仁快要绷不住了，怎么那么多女人想要嫁给他啊？ 他扯着脸皮笑笑道，“白姑娘何必这么糟蹋自己呢。你嫁给我也是一样的呀。何衍的小妾加起来打马吊都能支好几桌了，你何必呢~~” 被人这么诬陷，何衍肯定不高兴，眼神立马杀了过去，萧建仁似乎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连忙纠正，“当然，主要他这个也挺可怕的，睡觉不打呼，但是梦游，一梦游就杀人。谁还敢嫁给他啊？你要是说出真相，想让别人报答也挺好，我就不错！” “滚！” “好的，在我滚之前，记得考虑一下！” “……” 白一把喜欢何衍，那是江湖上公开的秘密。 只不过，何衍不鸟她，她也没有办法。但江湖上喜欢白一把的也挺多的，毕竟这个圈子，狼多肉少，咳咳，应该是阴阳不调。白一把曾经用过各种方法追过何衍，包括写情书啊，公开告白啊，已经用烂的。但……头一次用知道真凶还威胁何衍娶她还是头一次。 “怎么样？不知盟主考虑的怎么样？” 何衍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是迫切想要知道。云淡风轻的开口，“白一把，你觉得以我的智商，需要通过别人胁迫吗？我想知道，没有人能阻止我。” “那盟主就是不答应了？” “毕竟还有两天时间！”何衍勾唇一笑，瞥了白一把一眼，缓缓起身走到她跟前。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足够了！” 何衍大人的气场很强大，不得不让钦佩，这也是为什么白一把喜欢他的原因。 这么说，长的好看的，他没有才，也没有武。 文武双全的，他长的不好看。 才貌双全的，武功又厉害的，名声又远扬的，除了何衍，找不到第二人。 别看白一把名字不好听，人家还挺有志气的，从小到大都想嫁给一个英雄。恰好，何衍出现了而已。 “剧透多没意思！我最喜欢的就是自己找出来！” 白一把离开之后，萧建仁对何衍也没有什么好态度。“你怎么不会怜香惜玉呢？” “你会啊？你想惜玉，似乎人家也不给机会吧！” “你……” 萧建仁拂袖坐下，不冷不淡道，“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也查清楚了。这几天去过李府上拜访的人，名单都在这里！”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放在桌前。 何衍没有去看，随意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不重要了，凶手想要杀人，又有本事嫁祸给我，肯定不会轻易留下把柄。去李府拜访是肯定的，只不过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这里面的人名，只能说明他们不是凶手而已。” 高手如何衍，经他这么一点拨，萧建仁恍然大悟，但也有些困惑，“那你既然知道，还让我去查什么查？” “反正你也是闲的，给你找点事做！” “……” 擦！好想骂人！ “只有两天时间了，到底够不够啊！”萧建仁气急败坏的拍了拍桌子，“要是不够，你就真成了凶手，我看还不如娶了白一把，让她直接说出真相的要好！” “不必！”何衍气定神闲，胸有成竹道，“我会让凶手自己走出来！” 第二日。 杜小鱼整整睡了一晚上才彻底清醒，捂着头疼的脑袋起身，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也随之清醒，她大惊失色，天哪，昨天晚上她到底干了什么？ 等等…… 她低头一看，还好还好，衣服还是完整的。 出了这么一件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衍了，好在今日一早何衍不在，不然她这张老脸……不对，是年轻的脸，可往哪里搁啊？ 肚子咕噜一响，杜小鱼也顾忌不了太多，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正事。 随意梳洗了下就出门了。 但发现客栈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她也没有想太多，万一大家集体去逛街也说不定。 “小二，给我两碗粥，两个鸡蛋，十个炊饼！” 小二愣了愣，这姑娘，好大的饭量啊！ “姑娘，你是捡钱了还是饿晕了，十个炊饼都能撑死你啊！” 杜小鱼得意的笑笑，“我有钱了！”昨天当叫花子挣的。“有钱了，我不吃早饭，多亏啊！” 囧！！！合着有钱了就只有吃早饭才能表现出来啊？ “别废话了，我都饿死了，赶紧弄点吃的给我！” 小二也懒得多说两句，只是心里想法不太一样，原来土豪不分男女啊！ 上菜后，杜小鱼吃的比猪还香，吸溜吸溜的，浑然不在意周边的环境是如何的。 “咦，听说了吗？江湖美人白一朵死了，就今天早上死的，那叫一个凄惨，死之前衣服被人剥了个精光，脸上被人砍了七八刀，砍得血肉模糊啊。” “啊？真的啊？” “当然，现在好多人都在白一朵的房间看呢，哎，这次又不知道到底是谁杀的，可怜着第一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两人谈着话上楼去了。 杜小鱼纳闷，白一朵是谁？ 哦，对了，就是那个白一把。她都忘了她改过名字。没想到，她竟然死了？ 再也没有吃早饭的欲望了，杜小鱼填饱肚子后就直奔白一把的房间，无论是门口还是房间里面，确实站满了不少人。 “大哥，我能进去看看吗？”她对身边的男子笑脸相迎道，结果被男子翻了个白眼，“我还想挤进去呢，里面人太多，你随便看看吧！” 这都是人，别说看了，目前只能看到一个紧接一个的人头。 杜小鱼在内心挣扎了很久，要不，用钱诱惑下，说不定大家看到钱，都自动让道了。 想着想着，就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铜板，心疼啊，但也没有办法。 吧唧，扔到地上就喊，“哎呀谁的钱掉了？” 不曾想…… 竟然没有一个人低头看的。 擦，还被人给踩上了。 完了完了，这钱彻底要不回来了。哎，心塞啊！ 脑子一个灵光，杜小鱼朝着里面大喊，“我知道凶手是谁，我知道……” 果然，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杜小鱼的身上。 见状，很自然的都给杜小鱼让开了道。 杜小鱼如愿挤了进去，口中念念有词，“我知道凶手是谁，我知道凶手是……” 囧！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这里不是白一把的房间吗？ 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不是白一把，而是一只死去的猫，还鲜血淋漓的。 第二十六章 白一把之死 一个柔弱的女子跪在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旁边人还跟着哭。呃，不就是死了一只猫，又不是死了人，哭成这样，难免让人产生怀疑，这只猫很有可能是你的爱人！ 见杜小鱼走了过来，女子梨花带雨，轻柔的问道，“姑娘，你知道凶手是谁？” 擦，她哪里知道猫是怎么死的？在这里，真是太考验人的智商了。 她只是想挤进来看白一把的，结果是只猫，这么大的乌龙，这不是搞事情吗？ 她挠了挠，准备拒绝，哪知这个女人哭的泪如雨下，根本停不下来。她就想着，要不安慰安慰吧，或许能好呢？ “凶手不是人，是只猫，说不定还是公猫！请相信我，它是被一群公猫调戏后，不堪忍辱，撞墙而死的！啊，真是一只贞洁烈猫啊！” 众人：“……” 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拱手道，“哎，恭喜恭喜！早死早超生啊！” 女子指着她道，“你谁啊，怎么进来的？来人啊，把她给我扔出去……” 就这样，杜小鱼被几名大汉架着扔出来了。 “哎呀……” 起身后，杜小鱼对他们这些人嗤之以鼻，不就是一只猫嘛，死就死了，还哭的惊天地，就算泣鬼神，估计也不能死而复生吧。 不过这么一摔，她也明白，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走到白一把的房间后，见到何衍、九天还有萧建仁。以及还有仁礼等四人。 自从昨天晚上的时候后，杜小鱼再次见到何衍还感觉挺尴尬的。 但相对而言，何衍见到她之后却坦荡许多。 “小鱼儿，过来！” 她慢步走了过去，问道，“她，为什么会死啊？” “是被真凶杀死的！”何衍认真道。 “真凶？”她疑惑道，将目光投向白一把。 现在白一把的尸体明显被人处理过了，脸上露出一道道刀痕，但血迹已经被人擦干，身子也裹上了白布。 想到之前见过的白一把貌若天仙，再看现在……看完之后难免心寒不已。 在一旁哭泣的是同为峨眉派的弟子羽扇，一边哭泣一边道，“昨天晚上，师姐回到房间后，说是要出去一下，我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天黑了，就应该早点休息。谁知，谁知……” 羽扇顿时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仁义突然开口了，语气相当沉重。“我昨天晚上在院外练武，听到一个尖叫声后就出去了，于是过去一看，却发现没有人，也就没有在意太多。但现在一想，或许是白姑娘的声音，只是我不太明白，她到底是屋外死的，还是在屋内死的。” “你是不是傻？”萧建仁气道，“这肯定是在屋外死的啊。这满身的都是伤害，房间里也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怎么可能死在屋里？” “不一定！”何衍将其打断，在房间里走动起来，似乎是找寻找关于打斗的痕迹。 “也许凶手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看似整个房间很整洁，但并不代表她不是死在屋里的。” 不一会仵作又来了。是当初给无能验尸的仵作。 一看到白一把的身体后，顿时连叹惋惜，“哎呀，这个一个漂亮的姑娘死的这么惨，到底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恨啊！” 因为是白一把是女人，为了避嫌，也没有人去观察，便出去等待结果了。 武当爱夫三听说了此事后，竟然平心静气的和何衍坐在一个桌子上详谈了。 杜小鱼好奇的问道，“之前那个无能死的时候，你们怀疑何大侠是凶手。为什么白一把死了，你们反而不怀疑了呢？” 无命是这么说的，“损色，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白一朵是喜欢何衍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这明摆着凶手故意栽赃他呢！你是不是傻~~” “……” 萧建仁道，“你说，昨天晚上她还来找我们，告诉我们她知道凶手是谁，然后今天就死了，会不会凶手，其实就在客栈里，他以为白一把会将凶手说出来，所以杀人灭口啊？” “不见得！”何衍道，“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 “啊？” “昨天晚上，她只是想试探我而已，以为我上钩，她的如意算盘就算打好了。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假装镇定。” 何衍说完后，萧建仁想了想，昨天见白一把装的那么淡定，但还是有一丝紧张流露出来。或许，她真的不知道。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她不知道真凶是谁，那为什么真凶会杀了她？” 何衍顿了顿，才开口，说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肯定。“或许……做贼心虚。也或许，本来想要嫁祸给我，却反而让我知道了他的一些底细。” “什么底细？”杜小鱼抢在萧建仁前面问道。 何衍微微一笑，道，“他很了解我，也很关注我。也最讨厌我。如果我成了盟主，对他而言，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这时候无辜却给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我我我……想，起来，我，我师兄，死死，死之前，好好好像，见过个，个人！” 无知翻译，“他说，无能死之前见过个人！” “谁？” “明明月山庄的……的……梅画！” 梅画？她一个女子，好好见无能做什么？会不会是梅明月授意呢？ 仵作验尸后，一个线索再次浮现…… “她身上的刀痕都不是普通的剑伤，而且在她生前在被人侮辱过，下身明显有伤痕。但看这些伤口，却又不是在生前划伤的，因为死者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痕迹，还被用了春*药,因此死后的样子略显疲惫，但没有一丝痛苦。” 何衍突然笑了一声，转而冷声道，“这么说来，真相，有离我们进了一步！” “怎么说？”萧建仁问道。 杜小鱼插话，“还能怎么说？真凶肯定个男的！” 只是没想到说完之后就得到了何衍的夸奖，“不错，小鱼儿很聪明！” 仁礼问起，“所以，那就和梅画没有关系了？” “或许，我们可以了解下梅画和无能的之前说过的话。不过……”何衍转而道，“我和小鱼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关于梅画和无能的事情，就有你们去问了。” 别的事情？什么事情？ 难道是昨晚的事情？ 杜小鱼慌里慌张低下头，连忙道，“大侠我困了，要不改天吧！” “好呀！”上一秒还是天神，下一秒就如修罗，“要是你困的话，我当着大家的面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刺溜起身，精神抖擞道，“大侠，我不困了，我们走吧！” 只不过，何衍放过她了，不代表别人不放过。 仁礼抓住重点，“昨天晚上，小师妹，昨天晚上你们……你们怎么了？” “我……我……” 见杜小鱼吞吞吐吐的样子，仁礼心中便明白什么了，拍案而起，对着何衍就大骂，“何衍，你这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小人，你竟然，竟然……” 何衍也不解释，洋洋得意的笑着道，“我竟然，怎么了？” “你……你……”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出口，说出来岂不是破坏杜小鱼的名誉吗？ 他脸黑的跟个煤炭似的，何衍倒春风满面，将杜小鱼锁进怀中，暧昧不已。不仅仅是仁礼，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没错，都以为二人已经珠胎暗投了。 何衍微微蹙眉，故作不好意思道，“哎呀，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你们都猜到了，那我就说了吧。” 一听这话，杜小鱼哪里敢让他说出来啊，急忙阻拦，“大侠，别啊，我们其实，其实什么……” “其实什么？”何衍似笑非笑道，“你衣服上破了个洞，昨天晚上我给你补好了，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囧！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众人也倒吸了一口气。 何衍歪着脑袋笑道，“你们以为是什么？她衣服上破了个洞而已，竟然让你们这么惊讶?” 众人：“……”大哥，好像是你让我们这么误会的吧？ 白天来到春香楼，和晚上来到的感觉还挺不一样的。 晚上熙熙攘攘，白天却冷清的以为快要倒闭了。但浓厚的胭脂味儿依然未曾消退。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报仇！”他牵着她的手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有人故意，还是偶然？” 是故意吗？ 她为什么会觉得是偶然呢？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画面，她便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她和何衍的事情是一个很尴尬的事情，然后便是作为一个良家妇女，还听了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情…… 白天的梢梢一点都不骚浪贱，卸了妆，都不知道眉毛哪里去了。但如果额角上没有伤口，杜小鱼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梢梢？” 梢梢点头，“是啊！”见何衍后，连忙请罪，“公子啊，实在是对不起啊。那壶酒一般都是助兴用的。平时客人过来比较扭捏，我们便用酒助助兴。但是这个李家公子过来，这酒根本也不会喝。” 何衍实在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冷不丁的打断，“我不问这些，我只想知道，这门是谁上的锁！” 第二十七章 为民除害 梢梢吞吞吐吐，半天才敢开口，“是……是我们的客人！不过，这个女人，我们春香楼得罪不起。” 何衍眸中深沉，冷声问道，“谁？” “明月山庄的梅画小姐！” 因为两边都不太敢得罪，但春香楼又知道何衍的名声，再说有钱就是爷，既然人家给钱了，杜小鱼又是差点在这里出事的，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一了百了。 于是便将梅画打晕了，关在客房里。 如果何衍真做出什么事情的话，和他们也无关，让他们两大高手互撕去吧。 何衍踹开门，正瞧见梅画被捆在床上大喊大叫，“放我出去，你们这群贱人……要是让我爹知道，一定会派杀手把你们统统杀掉的！我……” 见眼前的人何衍后，梅画瞬间眼神亮了，“盟主，盟主，救我啊！” 救她？开什么玩笑。 “是你？”见身后是杜小鱼之后，她立即便明白什么意思了，原来她被捆在这里，是何衍授意的啊。 “你没事？” 连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话的意思，更何况是杜小鱼呢！ 呃……杜小鱼不是傻子。 “你怎么知道我会没事？”杜小鱼反问道，嘴角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凶狠。“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对，就是我做的，怎么样？” “你和李玥是什么关系？”何衍问道。 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梅画干脆认了。她觉得，就算她认了，何衍也真不敢拿她怎么样。 “他是我表哥，是我让他帮忙的。我派人跟踪你们，没想到你们来了春香楼，我就让表哥赶紧出来，假借逛花楼的名义，侮辱，侮辱她……”说着这里，梅画得意起来，“真是没想到，会那么顺利。正好她就在里面假装丫鬟，我就把门锁上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后面的事情？ 如果后面何衍没有出现，那么杜小鱼就被人侮辱了。 亏这个女人还能轻松的说出口。 她怒火冲天，正要走过去给她一个耳光，刚走两步被何衍一把抓住。他看了她一眼，虽然无话，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好像是在说，一会他来解决。 “无能死之前，你们谈了什么。” “什么？”梅画一愣，似乎也未想到何衍会问这个问题。“盟主，我……” “说！” “说了，你就放了我吗？”话刚落，就被何衍冰冷的眼神自觉住了口。 “我说！”说就说吧，反正说了之后又不会死。凭借这个心理，她便老老实实交代，“听说那个无能是被杜小鱼一刀把命根子给切了，想必肯定也会对杜小鱼怀恨在心。我……我那天找他，就是商量此事，想着有机会把她抓到一个地方去，让无能找人侮辱她，只不过，还没有实行，无能便死了。” 擦，这个恶毒的女人！ 杜小鱼都不知哪里招惹她了，她竟然三番两次想要要害自己的事情。 “没了？” 梅画点点头，“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何衍冷笑道，“知道你触到我的底线了吗？” “底线，什么底线？” 她想要知道，只不过，何衍连让她知道的机会都没有了。随手一掌，连回神都没有回过来，就这么死了。 杜小鱼大惊，“你你你，怎么能把她给拍死了？” “留着她，迟早有一天她还会害你！”何衍拉着她的手，流露着认真的表情，道，“我绝对不允许，给任何人机会害你！” 无疑，这话触到了杜小鱼。 可是，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到底是玩玩而已，还是动了真情？哪个才是他的答案？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想要解释一下，被何衍将话截了过去，“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再说，等我找到凶手后，小鱼儿，愿不愿意跟我走？” “嗯？” 什么情况？她不是一直都跟着他走吗？ 无论是青铜派也好，明月山庄也好，好像一直不得不跟着他离开吧？ 这次，他竟然在征求她的同意？ “去哪里？” “京都！” “那……不是唐糖糖的家吗？” 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京都又不是只住了她一个人。我是带你见见公婆，毕竟，丑媳妇都得见！” “……”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没有一句好的？ “大侠，我不丑！” “那你漂亮吗？” “……”擦，也不漂亮！ 回到客栈后，恰好见到了梅明月。他正急色匆匆的往门外走。 “梅阁主是出门找女儿吗？” 梅明月步子一顿，转身见何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意味深长道，“节哀！”话落，带着杜小鱼上楼了。 他连问出口的机会都没有，但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梅画好像出事了…… 萧建仁恰好迎面走来，见到何衍和杜小鱼，急忙道，“那个，那个梅画不在！” 杜小鱼正要回答，奈何何衍好像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拉着她从萧建仁身边穿过，“我知道，因为我把她杀了！” 步子一顿，萧建仁傻眼了，他没有听错吧，何衍把梅画杀了？ “为什么？” “爷乐意！” “你乐意个什么啊？”萧建仁炸毛，大骂，“梅画是梅明月的女儿，你好好杀了她做什么？” 何衍脚步一定，杜小鱼也跟着停下，只觉得他的声音娓娓动听，没有一丝杀气，听的人却胆战心惊。“没办法，她要杀我，我只是自卫而已！” 这人……怎么还怎么任性？ 难道他不知道，就算他杀了无能，也没有杀了梅画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大。无能也就一个庆云长老，但梅画却有明月楼这个后台，他这公然杀了人家的女人，完全就是挑衅啊。 但……何衍也不是好惹的。他了解何衍，如果不是梅画做了什么触到他底线的事情，他是不会杀人，毕竟他也懒得杀。 清风长老来了，他正坐在院子里和仁礼聊的正欢。 见何衍带着杜小鱼走来，他捋了捋胡须，义正言辞道，“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不知真凶找到没有？” “没有找到！但……”何衍面不改色道，“他自己会出来。” “哦？有什么办法？” 何衍悠然自得的坐到石凳上，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鼻下轻轻一闻，飘香四溢，道了声，“好茶！茶饼嚼时香透齿，水沈烧处碧凝烟。” 清风长老黑着脸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念诗？我问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啊？” 何衍斜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山人自有妙计！” “山人？哪个山人？” 其实，在没有认识何衍之前，杜小鱼就知道清风长老这个人，还是从她师父口中得知的。说是清风长老如何如何的品德高尚，又如何的睿智，简直就是众人心目中的道德典范。 但…… 从上次看到的，和这次看到的。杜小鱼觉得，清风长老好像也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好。 就比方说这个山人，他都能不知道？ “清风长老，山人，就是山里的人！”杜小鱼笑呵呵的插话。 清风长老面色更黑，指着杜小鱼就问何衍，“这人谁啊？” “未婚妻……” “我的小师妹……” 几乎一同开口。何衍和仁礼互看了一眼，浅笑道，“青铜派掌门不忙吗？” 仁礼回道，“不忙！” “那你无聊吗？” 仁礼顿了顿，想了想才回复，“无聊！” 何衍皮笑肉不笑道，“那你放个屁追着玩啊！” “……” 一句话，就把仁礼气走了。似乎何衍还不觉得满足，“看，我的提议多好，他这就去找个犄角旮旯放屁去了！” 杜小鱼：“……”大侠才是一个很无聊的人啊！ 她扭头朝着何衍撇撇嘴，何衍见状，反问，“你也无聊吗？” 受刚刚的事情启发，杜小鱼连忙摇头，“不，不无聊！” 何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品茶。 “她真是你未婚妻啊？” “怎么？羡慕嫉妒恨？”他挑眉道。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竟然惹得清风长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的都毛了，杜小鱼擦擦汗，问，“长老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清风长老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何衍，“你怎么看上她的？” “缘分！” 缘分？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种缘分。 “她同意了？” 同意？同意什么？她从来都是被迫的啊。 见何衍扭过头来看了看自己，她木楞道，“我……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被人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杜小鱼突然觉得自己更像一只动物，被人莫名其妙看完之后又各自谈话。 “用不着她同意，我定了就好！” 他们在说什么，她真是听不懂啊，谁能给她解释下？ 之后的时间里，二人几乎是用眼神交流的很久，最终清风长老完败，起身走到杜小鱼跟前，语重心长道，“姑娘啊，恭喜你为民除害啊！”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杜小鱼很谦虚道，“……同喜同喜！” “哎，什么同喜！”清风长老道，“不过你也挺可怜的，这辈子你就这么凑合吧，等下辈子了，我给你开个光，找个好……” 后面的话不是他不想说完，而是被何衍敲晕了。 第二十八章 浮出水面 看着一把年纪还倒在地上的清风长老，杜小鱼心软了，仰头看着何衍道，“大侠，你忍心让他在地上躺着睡一天吗？” 何衍一本正经的点头，“忍心啊！” “……” “我想知道为什么！”毕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遭到这种惩罚，她想清楚下，不然以后死的都不会明白。 对于她这种不耻下问的态度，何衍勾唇浅笑，道，“一言不合！” 擦，一言不合就敲晕？这算个什么理由？ “大侠，你太任性了！” 他抬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有钱，任性；无才，败家。小鱼儿，你放心，跟了我，这辈子你都不愁花钱！” “这么说来，大侠你家是开钱庄的吗？”杜小鱼眨着大眼一丝不苟的问道，眉眼之间有一丝疑惑，也有一丝期待。 何衍一笑置之，转身走了，反而给了杜小鱼一个想象的空间…… 在江湖上，论门派地位，自然是武当派和剑云派为首；可论实力，自然是听风楼和明月楼齐驱并驾。为何？因为有钱！ 武当派和剑云派再如何吧，没有多少经济来源。但听风楼和明月楼分别以买卖一手信息和杀人为主，虽然行当不一样，但却都是有钱的门派。 而大家也只是听说何衍与听风楼关系匪浅，但至于之前老胡说他是阁主，但估计也是被何衍花钱买来的群演。 但梅明月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明月楼的阁主啊，彻头彻尾，如假包换啊！何衍竟然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就在春香楼杀了他的女儿，这不明摆着侮辱他吗？ “啊……” 一气之下，他毫不犹豫将眼前的桌子给拍塌了。咬牙切齿道，“何衍，杀女之仇，不共戴天，我……” “等一下！”来风劝道，“阁主，是杀父之仇才不共戴天，没有杀女还不共戴天的！” “闭嘴！” “好！” “反……反正我和这个何衍有仇了！”梅明月怒目切齿道，“我现在当面去和他对峙，他肯定会说我女儿的问题，毕竟死在青楼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传出去他们也会说是梅画的作风问题，是我管教女儿不利。哼……他肯定就仗着这个事情说，才敢动手杀梅画的。” “所以……” “我原本想着与青铜派的掌门合作，没想到他也拒绝了我。哼，什么东西，啊呸……” 见到这么没有素质的梅明月也就算了，问题是，这厮吐了他一脸。 “在这江湖上，谁还能有我梅明月有钱，不识抬举，啊呸……” “不就是长的帅了点吗？当年我也是帅的不要不要的，那小姑娘见了我腿都会软，就他年轻，就他帅，啊呸……”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后，只听到梅明月说两句就带个啊呸，这情绪发泄的很到位…… “啊乌拉乌拉咕噜咕噜呜哇哇叽里咕噜……啊呸……” “叽叽叽吼吼吼喳喳……啊呸……” 结果他爽了，来风浑身湿透了…… 第三日。 杜小鱼苦哈哈的趴在桌子上，“大侠，怎么办？现在只有一天时间了，如果再找不到真凶，你就要从假杀人凶手，变成真的杀人凶手了。” 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杜小鱼都浑身打颤。 虽然无能只死了第三日，但是却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最后连武当派的长老都来了。尤其是无能的师父庆云道长，就跟死了儿子似的，一路哭到客栈。 见到何衍就准备打，结果被何衍一个眼神给吓住了，只能嚎啕大哭，指着何衍就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杀人凶手，我的宝贝弟子啊，你怎么会死的这么惨啊？” 见这一群老不死的道士，何衍吐槽，“哭成这样还以为你死爹了呢！” “你，你你……” “你什么你，本来就丑，哭起来更丑！就你这长相，出门不盖住脸，不怕招人打吗？” “我……” “我怎么了？是长的太帅亮瞎你的狗眼了？还是颜值太高晃瞎你的瞳孔了？也罢，反正你长的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何衍的嘴毒是众所周知的，没有人能说的过他。 庆云道长见状，实在是忍受不了侮辱，抽出剑就朝着何衍刺去，何衍眼神一冷，飞速躲开，讥讽道，“真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啊。” 这下可把庆云道长给惹怒了，再转身刺去，却不曾想……剑断了。 谁弄断的，不用想都知道。 何衍什么都没有做，便把剑给弄断了，可想而知，内力是有多么的深厚。 他勾起唇角，扬眉道，“如何？还打吗？” 一般非正式场合，何衍很少动武，不知是看不起对手，还是尊重自己，反正在众人眼里就是傲娇的不行。 但一般和何衍过不了两招的人都知道，他已经用内力征服了对方。 “咦，我剑呢？”庆云尴尬的道了句，马上回归原位。 这次武当派的掌门也亲自来了。庆丰道长冷冽的瞥了庆云一眼，将目光转向何衍，面无表情道，“何盟主，久仰久仰！” “嗯！”何衍负手而立，笑道，“有多久仰？” “……” 好在人家庆丰道长也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不会把尴尬表现在脸上。　“五年前便听说了何盟主一剑战败众多豪杰的事情，一直想要见上一见，只不过却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何衍无所谓道，“你如果觉得这次见面不是很好，可以闭着眼睛，反正我也没有强迫你看我。” “……” “好吧，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和何衍聊天确实很崩溃。 “这次我武当派无能弟子之死的事情，众人都传言与何盟主有关，在他临死之前曾与你发生过争吵，而你也扬言要杀了他。虽然你承诺三日之内必定破案，但……今日便是第三日吧，不知何盟主可有线索？若是没有，不知何盟主要如何给我武当派一个交代？” 这个庆丰道长看上去一把年纪了，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不去当状师真是可惜了…… 但我们何大侠的气场可不是说弱就弱的，面对这样的场面，依旧能做到云淡风轻。 杜小鱼上前一步，故作镇定道，“胶带没有，浆糊行吗？” 众人：“……”此女是不是有病？ 何衍好笑的将杜小鱼拉到身后，宠溺道，“有我在，还要你担心作何？” “今日是第三日，但从明日一早才算三日已过吧。我说过了，如果我没有查出真凶，愿意一命抵一命。但前提是怕阎王不敢收。” 少顷，又道，“真凶已经找到，只不过揭穿需要一个时间，也需要各位好好配合，与我一同将真凶找出来。不然，一场好戏，没有观众叫好，也没有什么看头！” 于是，武当派的人自觉给何衍让道。 整整一个上午什么都没有做。 杜小鱼实在是慌了，起步到床前，就开始整理衣裳，收拾东西。 还在躺椅上小憩的何衍微微睁开双眼，有着丝丝慵懒的意味，道，“做什么？” “潜逃！”杜小鱼一边收拾一边回答。 何衍好笑起来，“为什么潜逃？” “大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杜小鱼算是明白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明明大家要的是他的人头，他却还能心平气和的睡觉？真是好强大的内心啊。 “你知不知道？武当派啊，那是什么门派，那可是大门派啊，岂是你能糊弄就能糊弄的？虽然那个无能不是什么好货，但好歹也是武当派的弟子。他们肯定就想以这件事败坏你的名声。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坐以待毙。趁着天黑，我们赶紧跑路吧。” 何衍无奈的起身，走到床上，拉过杜小鱼，与他四目相对。正色道，“小鱼儿，你相信我吗？” “大侠，我相信你，但相信能当饭吃吗？” 该死的笨女人，让他说什么好呢？无奈的按按眉头，道，“今天晚上看好戏，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看着他如此自信的目光，杜小鱼还是半信半疑，“真的？” “竟然不相信我，该罚！”话落，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印。周围空气都是粉泡泡~~ 李府。 李大人年过花甲，虽然病怏怏的，却还极喜欢下棋。 “咳咳咳……咳咳咳……”一晚上就听着他出声了。 “将军！”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传出，“李大人，我又赢了。” 李大人面色苍白的笑笑，“还是顾公子棋艺高超啊！” “李大人过奖了！”顾郑拱手，做退让状。 好奇的巡视了周围的环境，顾郑又道，“不知今日李大人找顾某所为何事啊？” “自然……是为了前几天丢了针灸套具的事情。咳咳……”说不了半个字，李大人又咳嗽了。 在这个时候，顾郑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应对。 “哦，不知可找到了？” “是啊，找到了！”李大人舒了口气，道，“没想到，不过，只有一根。” “啊？怎么会？” 李大人的面色暗沉下来，神色微微错乱，声音刻意放低许多，“顾公子，我跟你说啊，这针没想到就在那武当派弟子的头上，你说奇不奇怪？” 第二十九章 我是凶手 顾郑眸色一愣，抿唇干笑道，“奇怪，确实奇怪的很！” 李大人叹息了一声，呢喃起来，“确实奇怪，这针灸一直都存放在我这里，就连看病的时候，大夫也是从我这里取出的。这怎么好好的跑到了一个江湖人的头上。我李某素来没有与江湖上的人打过交道。可这事情一出，我李某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祸事不断啊！” “李大人说的对。顾某只图钱财，接触的人也广，但也不敢做哪些害人之事来谋财！”顾郑道。 只是没想到刚一说罢，便见李大人眼色变了。“哦？当真？说实话，前几日我还无暇想那么多，但事情发生后多日，我便察觉不对，排除那些与江湖人无往来的门客，也只有你一人了！” 顾郑脸色一变。“李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那晚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我梦到顾公子来到我房间找什么东西，第二日一早以为是梦，但东西一丢，我不得不乱想。”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李大人说话也越来越不咳嗽，反而思路还挺利索。但顾郑因为心里有鬼，反而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抿了抿唇，顾郑慌色起身，道，“胡说，我是白天进来的。” 李大人阴冷的笑道，“这么说，你承认了？” “承认？承认什么？” 李大人缓缓起身，道，“你是杀害无能的凶手。” 顾郑愣了愣，很快就勾起唇角，露出阴笑的笑容，“何衍，好玩吗？” 房间静了两秒，不一会传出拍掌的声音，一个白色身影从暗处走了过来，“好玩，的确好玩！只是没想到，你承认的这么快，另我有些意想不到。” 这时候的“李大人”哪里还有风烛残年的样子。那腿跑的比狗还快，也不咳嗽了，也不驼背了。 “哎，我演的怎么样？”萧建仁将人皮面具拔下来后，连忙问道。 何衍的评价，“差强人意！” 很快，这个房间里灯火通明，聚集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顾郑勾唇冷笑，“为了抓我，真是让你费心了。只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好承认的，你都怀疑到我，我即便要死要活的不承认，你还有别的招对付。口水战我也懒得再打。” 何衍云淡风轻的看着顾郑，眉间缓和，眸中带笑，“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是明智师弟，还是顾言顾大少爷？” “你，你还是认出我来了？”言语间，很明显满满都是疑惑。顾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冷眼望着何衍，“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其实小时候和长大后没有多大的差别，即便长相差了很大，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何衍负手走到他身边，笑吟吟道，“比如说习惯。我与师弟从小上山习武，因为太过优秀，常常被师弟嫉妒，哎，没办法，谁让我太优秀，天上优秀到没朋友。” “但我却知道，师弟一说谎便会紧抿嘴唇，或许连你自己都毫无察觉。而数年后再遇之时，看你着装打扮，我便知晓，你在模仿我！” “我没有！”即便已经遭到了质疑，但顾郑还是想强烈辩论下。 “师弟当初因为偷学之时被师父处罚，废掉武功再也不能习武，这或许铸就了师弟恨我的原因之一吧！”何衍咄咄逼人道，“再因为我成为关门弟子，嫉妒冲天。又得知你偷学之事是我告发的，便更加怀恨在心。因此发誓要毁了我。只是没想到五年前我成为了武林盟主，对你打击更大，也加剧如今的事情。无能，白一把都是因我而死！我说的可对？” 众人在一旁听了许久，可算是听明白了顾郑的杀人动机。 更没有想到二人还有这么深厚的关系啊。 顾郑冷笑退步，直至颓废的坐到椅子上，无奈开口，“无能和白一朵都是我杀的……你说的对，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 顾郑交代，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他预谋许久的。 早就听说了无能被杜小鱼砍伤的事情，尔后遇到杜小鱼便猜想她和何衍的关系似乎不浅。便更加确定了无能也是怨恨何衍的。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无能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级别。 那日，恰好看到何衍与无能的争执，也便计上心头。 第二日晚上他约了无能吃饭，听到无能对何衍的总总抱怨，包括以后成了盟主，第一个就对何衍开刀。因为喝了酒也说了一些更狂妄的话。 尔后他将无能送回客栈。恰好无能头疼，他便上前帮忙，说是自己往他头上扎针可以缓解疼痛。 无能本身就对他不妨，便闭上眼睛任由他扎针。 顾郑见状，确实一开始循规蹈矩的扎好，在无能最放松的时候，一针穿透大脑，将无能杀死。 事成之后，他将无能头上的针挨个拔去，唯独最后一根因为进入的太深，他想着也没有人能发现这个细节，便将针彻底埋入他的身体里，最后带着作案工具离开了。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个高手给去掉了。 “我杀了你……”庆云长老爱徒心切，听到这个事实后，二话不说就跑过来，打算一刀砍死顾郑。 何衍见状，将眼前最近的椅子往空中一踢，恰巧不巧将他绊倒。 “庆云道长着什么急啊？他还没有说如何杀了白一把呢。这也是关键，他要是不说，改日峨眉派的人过来，也和你一样，追着我说是杀人凶手，这苦我上哪儿诉去？” 也许被绊了一脚给彻底清醒了，庆云找了个地方搬个小板凳坐下，安安静静的听故事。 有句话说的好，叫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承认第一个了，第二个又有何妨？“至于那个白一朵，我没有糟蹋她，是她自己送上门儿的，不过我也不完全算凶手……” 许是自己当时杀了人之后心里也慌，恰好经过何衍的门口时听到了白一把的声音，说是她知道杀人凶手。 他听后顿时就慌了步调，好在多年沉稳的性格没有让他立马暴露马脚。 在晚上的时候，他找人将一封书信送到白一朵的房间里，但是她这个人心机太深，竟然找了别的女人出去了，无奈之下，他就将这个女人给吓晕了过去，打算亲自去白一把的房间探个究竟。 没想到恰好看到白一把与一个男人在床上行苟且之事，那男人的脸他也没有看清楚。 等到完事之后，白一把抱着这个男人突然喊道，“何衍，何衍，不要离开我……” 他瞬间明白，原来这个女人不一定知道凶手是谁，但却想着以这件事情成功威胁到何衍，让她如愿。 对于白一把的事情，他也了解的差不多，她喜欢何衍，喜欢的很变态。既然她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也没有必要杀她了。 没想到刚刚迈出一步，便听到一个房间里床响的声音。他特意找了个门缝一看，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因为刚刚白一把情动的一句话在她脸上狠狠的划下一刀。 紧接着，这个男人没有停手，而是一刀接着一刀的刺进白一把的身体里。 这个女人没有大喊，但是疼痛还是有意识的。也或许是被人点了哑穴才没有发出声音。 男人见砍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句话，“真是一个犯贱的女人！”然后跳窗离开了。 彼时，白一把还有一口气存活。 也不知为何，顾郑鬼使神差的就推开门了，见到床上鲜血淋漓的白一把后，他也是惊了一下，但这个女人却突然指着他哼哼起来。他怕引起众人误会，便埋在她身体的刀抽出来，刺进了她的胸口…… 所以白一把是他杀的，但也不完全是他杀的。就连那个男人他都没有看清长的什么样子。 “何衍，知道是我杀了无能，你是不是很高兴？” “不！”何衍一本正经道，“我替你感到惋惜。从小你就心术不正，学武的时候，你也总是与人攀比。师父没有看错你，你太急于求成，却又急功近利，所以他选择废了你的武功，为的便是不想让你误入歧途。但……” 他顿了顿，叹口气道，“你还是走歪了。从刻意模仿我的穿着打扮，到暗地里与我为敌，这一切，你便走错路了。无能再如何，自有正义的收拾他，你何必因为我而白白害死一条人命，偏偏这条人命还不是什么好货！” “咳咳咳……”庆云道长太爱徒弟了，人都死了，还被骂，这可受不了了，“够了够了，既然真凶已经找到，那掌门，我们带回武当派处理便好吧！” 庆丰道长从进门一开始都没有说过话，眸色暗沉的望着顾郑，似乎是在看着一个大麻烦，“放了他吧！” “啊？”庆云道长大惊，“为，为什么？” “他爹一直都是给武当派经济来源的人！” “……” 无论在哪里，拼爹，都是一种时尚。 第四日，无能之死昭告江湖，是因为武当派内部的人作祟将无能杀害，意图想要进入盟主争霸大赛，但却被何衍识破，已经处决。 为此还当着很多人的面像何衍道歉，却被何衍一句，“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钱做什么？” 于是，何衍获得了一大笔抚恤金！ 第三十章 你喜欢他 事情结束后，杜小鱼独自一人坐在房顶上，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月色。此刻，那满月正洒照在大地上，好似铺上了一层银色的面纱。可她的内心，连她自己看的都觉得模糊不行。 想起那日在青楼的时候老鸨跟她说过的话…… “你现在呢，就把客人当做你喜欢的人面对，不用刻意表现出羞涩的样子，将你的心意完全表露出来就好。” “那……这样的女人，会不会男人不太喜欢呢？”她挠挠脑瓜子，吞吞吐吐道，“我师父说，当年是他追的我师娘。” “这有什么，喜欢就去把握！一个男人太优秀了，是不会主动追女人的。反而身后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 老鸨说的津津有味，浑然不在意她脸色的血色，擦，怎么被她说的那么准？难道她看出来了？ “总之，你……”老鸨正色的看了看杜小鱼的样子，不是很漂亮，唯一让人喜欢的就是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很俏皮。五官柔和，和她见多的美人相比一点都不惊艳。但不知为何，总想多去看她两眼。或许这就是一个女人的魅力吧。 “你还是有机会的！” “有机会追到他吗？” “不是！”老鸨郑重其事道，“有机会嫁人的！” “……为什么？” “因为男多女少！你就算没有机会当正室，还能当个妾！” “……” 擦…… 可回头想想，老鸨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她这样一个人，长的也不够漂亮，也没有什么背景。而何衍呢？明天一战后，注定是要成为天之骄子的，怎么会娶她呢？ 哎，心塞啊！ 一般这个时候很少有人出现在房顶上，更何况还是仁礼。 见他在自己面前并不惊讶，毕竟曾经他是她的师兄，对她照顾有佳。 这次，杜小鱼没有给他摆黑脸，见他坐到自己身边不吭不响半天，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你有事？” 他摇摇头。 “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转头瞠目而视杜小鱼，一字一顿道，“这个房顶又不是你家的，我来看个星星，不行吗？” “……”他什么时候学会何衍那套不要脸了？ 杜小鱼撇撇嘴，既然无话，那就罢了说。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仁礼见状，果然喊道，“小师妹，我有话要说！” “好，你有话快说！”她无所谓的转过身来道，“但是你有屁的话，一定要等我走了再放！” “为什么？” “大师兄，你难道不知道你放屁很臭吗？” 囧！！！ “我知道！”仁礼擦汗，这是他的黑历史。这辈子都无法除掉的黑历史。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我和何衍竞选盟主之位，你更希望谁赢？” 杜小鱼一愣，在她心里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显然比你妈和你掉到河里，谁会先死简单的的多。 毕竟，何衍不是她的谁谁谁，仁礼也不是她的谁谁谁。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 想了片刻，她诚恳回答，“大师兄，我已经离开青铜派了，青铜派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之所以跟着何衍走是因为我……” “你喜欢他！”不等她说完，仁礼已经替她开口了。他面色苍白，重复道，“你喜欢他，我说的没错吧！所以，你还想让他当盟主，而不是想让我当对吗？看，我就是这么的了解你，你刚刚眨眼的样子告诉我，我说的对了。” 杜小鱼嘴角一抽，道，“大师兄，你想多了，我刚刚眨眼是因为我眼睛抽搐了！” 仁礼：“……” 喜欢吗？ 从一开始跟着他离开，是因为喜欢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何衍当初只是给了她一个肩膀，一个可以依靠他离开青铜派的肩膀。 可现在呢？ 是啊，她是喜欢他，连自己都搞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可是何衍呢？他那么优秀，又会喜欢她吗？她竟然连知道的勇气都没有。 她垂下头，叹道，“再说了，我喜不喜欢他，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跟你的身世却有莫大的关系！”仁礼急色道。 身世？ 对，她之前听过仁美说过，好像仁礼清楚一些自己的身世。 不过，她已经懒得顾忌那么多了。 “大师兄，你们都有家人，但我从小就被青铜派，是师父和师娘把我带大的。”她深吐了一口气，接着道，“但是在我心里，唯一能称得上家人的便是师父和师娘。既然我的亲爹亲娘不要我了，我又何苦去找他们。索性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仁礼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但见她这般淡然的样子，也便安抚一些。“小师妹，你当真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她没有开口，只是仰头望着月亮一动不动。 他叹息道，“罢了罢了，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记得来青铜派找我。还有青铜派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还是长点心眼好，若不然……” “大师兄，你是在说我没有脑子吗？” 他一愣，好像，是个意思吧。于是木讷的点头。算是默认！ 杜小鱼嘴角一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直接，弄的她好尴尬啊。 “大师兄，祝你全家幸福！”话落，杜小鱼转身往前迈了一步，哪知踩空了，扑通摔倒地上。 “哎呀……” 仁礼愣了下，回过神来来，赶忙弯腰问候，“小师妹，你没事吧？” 杜小鱼的声音响起，“大大，大师兄，我没事……” “好，没事就好！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话落，仁礼脚尖点地飞走了。 随之才响起杜小鱼无奈的声音，“才怪……” 为什么总有人不喜欢听人把话讲完？心塞啊…… 今日一过，盟主选定，将会再次引起轰动。 由于武当派无能已死，最后商定由武当派的后起之秀无用出战。 在武林汇周围坐满了人，一同见证盟主诞生日。 杜小鱼紧张抓住手，便道，“怎么办？好紧张啊，好紧张，紧张的我都感觉不到我的手疼了！” 萧建仁无奈道，“你抓的是我的手！” “……” 好尴尬啊！ “不知清风长老认为谁会赢？”梅明月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台上，旁人也未能注意到他眼中的杀意。 清风长老笑的云淡风轻，“无关谁赢，只要能造福武林，是谁不重要。” “说的轻巧。”梅明月又道，言谈之间带着尖酸刻薄之意，“剑云派门主为盟主的时候，似乎给武林汇也带来了不少好处。但这个何衍，连个背景都没有，成了盟主，除了查出青铜派的案件，其他也没有什么作为。而这次武林大会，剑云派的少主又未参加，难道清风长老不觉得遗憾吗？” 清风长老依旧含笑，“不觉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许是剑云派的少主认为还有比做盟主更重要的事情。但……谁说何盟主没有造福过武林？他的后台，似乎比梅阁主想象中还要高一些呢。” 后台？ 他知道，清风长老与何衍关系走的比较近，难不成那个传言是真的？ “哦？不知何衍是哪个门派的人？” “听风楼！”清风长老话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梅明月也没有问，但这一句足够了。原来，他果真是听风楼的阁主，这下，他想杀了他都不太可能了。 仁美戳戳仁廉的胳膊，“三师兄，你说我们师兄打得过何衍吗？” “打不过！”仁廉抱胸一丝不苟道，“光比嘴就弱了！” “……” 仁美嘴角一抽，但想了想，其实仁廉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个师父也没有教过我们！我觉得这是天生的。” “王子曰，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你大妈已经不是你原来的大妈。”这时候仁义加入讨论团队，但是这句话，实在让二人困惑，说的是个屁？ “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仁义哼了一声道，“这还听不出来？你大爷肯定是你的亲大爷，只要他有钱，你大妈随时换。” 仁美仁廉听的一头雾水。 “……可是，这和师兄打不打得过何衍有什么关系？”实在是听不了这么高深莫测的对话。 他又伸手戳了戳仁义，终于将仁义的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上，眨眨眼睛装柔弱，“师兄，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仁义不明思议，“哪句话？” “刚刚你说‘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你大妈已经不是你原来的大妈’这句……” 不等仁义说完，仁廉抢道，“对啊，这句话和师兄打不打得过何衍有什么关系？我好想知道啊！” 结果仁义说完后遭到了仁廉和仁义的毒打。 他道，“有个毛关系啊，我最近看话本看入迷，说两句里面的台词练练，怎么了？” 仁美意会后，顿时气急，“三师兄，揍他。” “好嘞！” 两个影子将仁义眼前的阳光挡住，他心中立即产生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好像，他会挨揍。不过这不用预感，是事实。 “哎呀，疼，轻点……我擦，师弟你们真动手啊，太狠了吧……” 第三十一章 武林大会 第一次对比是何衍和武当派的无用。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女人，统一的服装，统一的发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直到她们又蹦又跳喊出口号后，杜小鱼终于想起来在哪里了。 “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 重要的口号，念三遍！ 这分明是在青铜派的河粉来助阵来了。可见，何衍走到哪里，周围都有一批庞大的河粉！ 然而还有更亮瞎眼球的事情发生。无用还有粉丝…… “无用无用，要你何用，武当新秀，为你加油！！！” 囧！！！ 杜小鱼在一旁擦了擦汗，看来谁也能有个粉丝啊！ 台上，无用朝着何衍拱手，礼貌性道，“何盟主，冒犯了！” 何衍笑道，“既然知道冒犯了，那你就下去吧！” “……” 和大侠过招，光在气场上酒弱了下去。 众人观看，都是屏息凝神。 要知，这武当派的武功是以道家思想为核心，以道家导引气功为基础，形成的独特内家武术门派。大都以气息导引的方式，练就内功。从拳术风格上看，大多是以巧劲，柔劲，内劲来克敌制胜。 武当派，最牛逼的便是太极。 而恰好这个无用，便是师承庆丰道长，所以他的特色就是打太极！据说……打太极的人都挺墨迹的。 此刻，无用双脚拼立,后梗抬高,两眼紧闭,自由服气。双手拱成一个圆，轻柔并济，喊道，“太极……啊……” 只不过，还没有做好功课，就被何衍踹到地上了。 他不耐烦的塞塞耳朵，道，“能不能好好打架了？真是墨迹！” 此时此刻，突然，何衍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迅速从腰间抽出剑来，正与无用劈来的长剑相交，内力相撞，二人分身。 不得不说，此次的武林大会还是极有看头的。 杜小鱼觉得，在这个场合，何衍能使出剑来，也是对对手的尊重。剑气一挥，无用被迫退让十步，眼神闪过一丝杀意，开始变招。 此刻，突然有人起身大喊，“神门十三剑，他竟然会神门十三剑啊，那可是武当派的祖师张三丰所创啊啊啊啊啊……谁踩我脚了。” 杜小鱼不好意思的松开脚，脸色还有丝丝歉意，道，“抱歉，我以为是谁家的荷包掉地上了。” “……” 一场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影响此人的兴致，继续道，“这神门十三剑，共有一十三记招数，每记招式各不相同，但所刺之处，全是敌人手腕的神门穴。神门穴在手掌后瑞骨之端，敌人中剑后，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啊啊啊啊啊……谁又踩我脚了？” “还是我！”杜小鱼自觉伸手。 他嘴角一抽，问：“这次是因为什么？” 杜小鱼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了，直接麻木道，“因为你太能哔哔了！” “……” 不得不说，这个什么神门十三剑看上去还真的蛮厉害的样子。一招一式都紧逼对手。 但却在十三招之后，剧情出现大反转。 要说这神门十三剑传内不传外，但何衍却熟练的将这剑术活学活用了。简直太厉害了。 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啊！ “啊……” 何衍，用无用的招数打败了无用，绝对足够有实力。 “好！”杜小鱼第一个带头鼓掌，虽然她在剑术上绝对是个菜鸟级别，但还是能看出来，何衍赢了。 口号又来了…… “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 接下来就是何衍和仁礼的较量。也因为这一次，将在武林大会上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仁礼伸手，礼貌性道，“何盟主，你先来吧！” “好呀！” 擦，难道套路不应该是互相礼让吗？ 哦，他忘了，他的对手是何衍，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发扬传统美德！ 当仁礼亮出剑后，梅明月眸光一冷，大惊，“青铜剑，他竟然带着青铜派来参加武林大会？” 清风长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被惊到了。 因为青铜剑已经将近一百年未出现在世人的眼球里了。而这次仁礼将其拿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他难道不知，青铜剑是江湖上人人觊觎的吗？ “青铜剑，青铜派的掌门手里拿的是青铜派啊。”就这样的一句话，顿时引起众人的口水战。 豪杰甲问，“你怎么知道他手里的剑是青铜剑？” 豪杰乙大骂，“你是不是瞎？这剑鞘上写着三个字，青铜剑，可是夏篆啊。难道不是青铜剑吗？” 夏篆？何衍勾唇一笑，他可不记得当初他随便买了一把破的不像样子的剑鞘上面写的“青铜剑”三个字。显然，这是仁礼故意设计的，目的就是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看来他此次出任武林大会，并非目的是想要成为盟主，而是引起江湖混乱。 何衍先发制人，剑气划破空气，带着凛冽寒气逼向仁礼，仁礼只是向其右侧轻闪,以剑挡刀,将对方之力弹空，但也因此受到阻力，连连败步。 这时候，那个该死的人又冒出来解说，生怕别人看不懂。“青铜剑法的特色，便是以舞为技，剑声为曲，只守不攻，但耐力足够。可和何衍不知道哪个门派的剑法比起来，有些吃亏。主要他哪个门派，擅长用哪种剑法，谁也不知。反倒是他胜券在握，竟然知道青铜派剑法的弱处。”叹口气，又道，“哎，若想取胜，难啊啊啊啊啊……你干嘛又踩我的脚？” 这次他可是亲眼看着杜小鱼死死的踩着他。 他气急败坏道，“我这次是替何衍说话的！” 杜小鱼耸耸肩，假装自己很无辜，“大哥，你挡我视线了！” “……”擦，这女的一定跟他有仇！ 台下看的惊心动魄，台上比的天昏地暗。何衍剑气一挥，险些令仁礼的青铜剑脱手。 他试图稳住心神,定在原处,将手中卧灵刀千转百回,静止的空气被刀劲所迫,化为厉风吹向何以。步步惊心，处处为攻,而何衍却反而处处为守,二个不分高下。 数天之下，能伤的了何衍的人，除了他自己，似乎没有别人了。 但不知为何，面对仁礼的攻击，何衍选择躲避最终躲之不急,被仁礼一剑刺伤左肩，众人看着倒吸一口气。 白衣染红，在周围渐渐扩张。 但何衍脸色并没有因此煞白，一个转身，将剑拔出，与仁礼再次分离。 仁礼见状，心中也很纳闷，难道他是看出自己会用青铜剑的名声做文章，才故意配合自己所伤吗？ 阴险，实在是太阴险了。他原本，原本只是想要昭告天下，这青铜剑，并非人人口中那样，削铁如泥的。可他，好像并不打算如他所愿！ 仁礼勃然大怒，再次越步向前，与何衍对招。数招之后，何衍接连退后，看的众人大惊失色。难道五年前一剑败天下的何衍一去不复返了吗？ 就在仁礼挥剑砍向何衍受伤之处，想要以断其臂时。突然　何衍长剑接住青铜剑,如闪电般穿过仁礼身后,以剑柄攻其背部，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仁礼的右肩。 二人受伤都是右臂，只不过一前一后。 只听何衍好听是声音由远及近，道，“这剑还给你！” 仁礼一个转身，将青铜剑一倾斜，发出的光亮不得不引人注目,自天空划了个美丽的蓝弧,闪向的怀中. 看见此景后，何衍朝上空飞去，恰好不好避开了仁礼的剑气，但这剑气却也十分恰好劈到了一棵大树上，刹那间一分为二。 众人连连发出惊叹的声音，这次的武林大会，没有白来啊。没想到青铜剑的威力竟然这么强大。 而杜小鱼却紧张的看着何衍受伤的右臂，那个地方还在鲜血横溢，缓缓的染红其他的白色。 何衍锤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轻轻一笑，道，“戏演的差不多了！”话落，人影飘闪，眨眼工夫，已入当下。 仁礼来不及反应，便见何衍抬剑，不偏不倚,削去他头顶上的束发，顷刻间，发丝散落，披在发肩。 趁他惊愕之际，何衍提剑，不慌不忙将他手中的剑一挑，青铜剑从空中掉落，在地上竟砸出一个坑来。 目的达到，何衍收手！ 不用谁来宣布，任何人都能看出，何衍胜了，胜的绝对有说服力！ 那该死的口号再次响起，“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盟主盟主，帅气威武，白衣大侠，笑傲江湖！” 只是，何衍已然不在意这些。奔下台，牵起杜小鱼的手便走。 杜小鱼百思不得其解，人家都还没有宣布他是盟主，他走什么走？“大，大侠，我们这是去哪里？” “上药！” “……” 从什么时候开始，何大侠除了逛街，还多了一个上药的癖好？ 第三十二章 大侠想回家 昏黄的房间里，夹杂着些许暧昧。 杜小鱼的手轻轻摩挲在何衍的肩上，将药膏一点一点在他身上涂抹。伤口不是很深，也不是很长，没有在比武的时候看上去恐怖。但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竟心疼的不得了，这仁礼也太狠了吧，他们什么仇什么怨啊，仁礼竟然这么狠？ 不过何衍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仁礼想要借青铜剑的名声毁了青铜派，他却不成全。此次比武，想必更多人都会相信青铜剑是真的了吧。 话说，这来益州不到半月，何衍身上已经有两个新伤。 由于之前练过，杜小鱼这次很快就上好了药。却发现他胸前还一道浅浅的伤疤。 她小心翼翼问道，“这个是……” “以前练武的时候受伤的。”他浅浅一笑，“小鱼儿，如果这个伤疤再深一点，你估计就不会遇到我了。” 说到这里，杜小鱼突然放下手中的纱布，然后双手合十，朝着那道伤疤恳切的鞠了一躬。 何衍困惑，但也未问，笑道，“不用伤心，已经好了！” 杜小鱼直言不讳，“你想多了，我只是对这道伤疤很崇拜而已，它如果当初再深点，这辈子我们也不用见面了，多好！” “……” 关于何衍成为盟主一事，再次上了头条。众人议论纷纷，多数还是对何衍崇拜的人，关于那些少数，因为何衍破了案，还接连打败两人，最终路人转粉。怎么说？就是现在全江湖都是何衍的粉丝了。 “小鱼儿，我们去京都吧？” “啊？”杜小鱼身子一顿，去京都，难道去京都看唐糖糖？“我们……”为什么要去看唐糖糖？难道她家好吃的真的很多吗？ 不过后面的话已经被何衍完整的打到肚子里去了。 “去见见世面！” 杜小鱼：“……” 难道这话的意思，她不应该理解为你没有什么世面，所以出去走走吧。 “可是……”她想说，本来我也不想见什么世面。但再看何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后，她立刻精神抖擞回答，“好，我去！” 敷完药之后，何衍就火急火燎拉着杜小鱼往武林汇去了。 “什么？你又要离开？” 清风道长也无法再做到无欲无求，盯着何衍都快盯出火花来了，“现在武林盟主已经选出，帮派里面一堆琐事都等着你处理，你却告诉我，你要回家看爹娘？” 何衍云淡风轻的磨了磨茶盖，“对啊，常回家看看！” “你……” 都出走了这么久，突然想回家看看？确定脑子没有问题？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回家吗？” 何衍斜了清风道长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杜小鱼身上，意味深长的说出一句话，“丑媳妇迟早都是要见公婆的。” 咦？这是什么概念？ 于是，清风道长也把目光投向杜小鱼，结果二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半天，随后他叹息道，“哎呀，不丑，是你要求太高了。” 杜小鱼撇撇嘴，明明不懂，还要装作听懂的样子。“大侠的眼光，一般不会差。” 这话说的，明明是打算拍他的马屁，但懂的人都知道，这分明是反过来夸自己啊。 倒是何衍淡然的一笑而过。 “清风啊，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清风道长想了想，也没有着急回答，“要不我还你个情人吧。”刚说完就遭到了何衍的冷眼相待。情人，何衍最不缺，但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祸水饮啊！ “当年，你一无是处，穿的又破又烂，连大裤衩见到我之后才有完整的。清风啊，如果没有遇到我给你指点迷津，你怎么会有现在的成就？如果没有当初大明湖畔的大裤衩，你后来你遇到我之后，说是这个人情一定要还，现在……该是你恩将仇报的时刻了……” 杜小鱼听的迷迷糊糊，连忙问，“当年？当年是哪一年？” “十二年前！”回答的是清风道长，不过他的语气是多么的视死如归。 “哇，十二年前你们就认识了？可……”她微微瞥了何衍一眼，又问，“可，当初何大侠差不多才十岁的样子吧。” “是啊！”清风道长感慨道，“当年，我可是丐帮的帮主啊，没想到遇到这个小屁孩之后，如果没有听信他的话，我现在已经是……” 不等他说完，何衍已经把话截过去了。“连大裤衩都没有了！” 清风道长：“……” 杜小鱼：“……” “道长，原来你曾经竟然……竟然活的这么艰苦啊！”说到这里，她竖起大拇指，“” “呵呵！”清风道长为难道，“当初朝廷打压有钱人，不敢穿的这么铺张浪费。” 囧！这种说辞也就能骗骗杜小鱼。 最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何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清风道长终于看在“大裤衩人情”的份上，让何衍收拾行李，立刻滚蛋了。 不过，受累的还是杜小鱼，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何衍的白衣服竟然比她的行李还要多？由此可见，大侠很闷骚，各种白衣各种穿，款式还要变一变，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好吗？ “哎，还是赶紧收拾吧。” 某处房顶上，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还摇摇欲坠。 何衍能耍帅，他可耍不来了。一屁股坐到瓦片上，便道，“虽然我不崇拜你，但是却不得不佩服你，我大师兄的武功，曾经师父看了都点三十二个赞，可还是被你比下去了……” “说重点！” 仁美囧！他说的就是重点。 “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觉得这可能对小师妹比较重要。”仁美撇撇嘴，叹息道，“我曾经听大师兄提起过小师妹的身世，好像还挺复杂的，他当时喝多了，说是师父告诉过他，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还说千万不要让小师妹离开青铜派。不过这些话，我当时并没有和小师妹说过。但既然师父都说了这样的话，那小师妹的身世肯定是比较复杂的。最……” “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 何衍不耐烦的开口，清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弧线，不明思议，让人无法捉摸。 “说重点！” 仁美又无语了，难道他刚刚还没有说到重点吗？ “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些，然后关于小师妹的身世，我想让你去问问大师兄，我问过他，他不跟我说，但你不一样，毕竟，毕竟……” “毕竟什么？”何衍好笑道。 “哎，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你比大师兄强大。而且你们俩的关系已经众所周知，虽然小师妹是个榆木疙瘩，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她的微表情，我还是能看出来了，至少她对你是不一样的。” 想了想，仁美继续道，“所以，你比我更有资格清楚小师妹的身世，她嘴上说着不想见父母，但心里还是渴望的。如果你去找大师兄，就算他不可说，以你的阴险毒辣，他肯定会说出来了。” 什么叫阴险毒辣？ 何衍眉目一挑，这下可把仁美吓到了，他竟然在无意说出一句大实话，这可太伤人了。哎，该怎么挽回呢？ “呃，你刚刚一定听错了，我说的是以你的才华横溢。” “哦？”继续挑眉，“可我听的怎么会是阴险毒辣？” 仁美尴尬的笑笑，继续补救，“哪有，你一定耳朵不好，听错了！” 无意之间，又给何衍补了一刀。 何衍笑的很无害，“我好像又听到你说我耳朵不太好。” “呃，没有，你听错了，我，我……我说的是……”正当仁美还在各种想补救的办法时，何衍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仁美啊，星星好看吗？” “啊？”大侠果然是大侠，他还在想补救的办法时，大侠已经放过他，打算和他谈谈风景，谈谈人生了…… 仁美激动的点点头，“好看好看！”这时候，唯有迎合，才能生存。 可为什么突然有种被人坑的感觉呢？ “既然好看，那你就多看几眼吧！” 何衍甩了甩衣袖，施施然离去。 当然，也直到何衍离去后，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动不了了。哎，被人点穴的滋味…… …… “啊……” 坐在马车里打哈欠是杜小鱼，天还没有亮，何衍就拉着她，后面还跟着九天和萧建仁从客栈离开了。 杜小鱼问其原因，为什么要走这么早？何衍的回答是……怕遇到粉丝围堵。 擦，真是一个好理由啊！ 论插科打诨，何衍已经成精了！ “大侠，我有个小小的问题。” “说！” 杜小鱼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就是我们去京都啊，为什么还带着小贱人离开？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何衍好奇，难道小鱼儿聪明了？竟然能看出他和萧建仁的关系非同一般？“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啊，如果换做普通人，认识你之后，肯定特别后悔，而且能跑多远跑多远。但是这个小贱人呢？明显是个脑残，刚刚和你认识后，就对你唯命是从，你说他是不是傻？” 万万没想到，说完这就话后，赶马车的人换成了杜小鱼。 此刻，她内心正哀嚎着一句话：心塞啊！ 第一章 关于挣钱养家 京都，是最繁华的地方，当然，也是消费最高的地方。杜小鱼头一次来京都，掀开帘子，便发出这样的感慨，“啊，原来帝都也有乞丐啊！” 因为在杜小鱼的世界里，她认为乞丐是很有钱的，毕竟曾经做过兼职的她，还是很了解行情的。利润高，见效快，投资少！ 于是乎，她又发表这样一句，“大侠，要不我们就此分别吧，俗话说的好，你去京都各种玩耍，我在京都乞讨挣钱。” 何衍嘴角含着浓浓的笑意，“你这是想告诉我，你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吗？” “……”囧，她刚刚说的话，有这意思吗？ “……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 “不行！”她放弃了，他还没有放弃。“小鱼儿，你刚刚分明是想对我说的。你当乞丐，不就是为了挣钱吗？让我在京都玩耍，不就是想让我负责貌美如花吗？”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厮还真能联想。 “不过嘛……”何衍径自呢喃道，“让你挣钱养家显得我太不厚道了！” 咦？何衍居然有良知了？她认识他这么久，到底还是听到他说了一句人话。 但，貌似她想多了。 “除了挣钱养家，还应该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 “……”她愣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那你干嘛？” 何衍笑吟吟道，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我当你的拉拉队，看到你耕田的时候给你喊加油加油加油！看到你织布的时候给你喊加油加油加油！在你辛苦劳动的任何时候，我都可以在旁边给你心理上以及口头上的支持！” 臭不要脸的！！！她内心狂喊道。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 杜小鱼差点嗝屁…… 其实何衍对她不是最变态的，至少没有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在路上折磨她，好在折磨的最惨的是萧建仁。 一开始她得罪了何衍，但何衍也只是让她赶了一天的马车，就饶了她了。但萧建仁只对何衍说了一句话，结果就被活生生的折磨到了京都！ 那还是在半个月前…… 因为走错路了，经过附近的小镇里，恰巧遇到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杜小鱼便多嘴问了一句，“这位姑娘，请问京都怎么走？” 结果那个女人说了一堆，杜小鱼也没有听懂。 于是，萧建仁就华丽丽的出场了。“哎呀，起开，笨蛋，真不知道何衍究竟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你的！” 也就因为这一句话，他拉了半个月的车，而且是边拉肚子，边拉车。 那时候，杜小鱼已经深有感慨，其实……光吃泻药不运动，也不错！ 这么一想，便觉得何衍挺厚待她的。 哎，没办法，杜小鱼总是这么容易得到满足感，以至于被何衍吃的死死都不知道！ 原本可以七八天就赶到京都，因为在路上何衍恶趣味的折磨萧建仁，而耽误了几天，不过在何衍看来，这几天过的很愉快。 比如…… 某一天。 大家都在小树林里休息，萧建仁不以为然的走到何衍跟前，道，“喂，我告诉你啊，你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告诉我爹。” 何衍只是轻描淡写道，“你告诉去吧！我将会把治你的方法在你爹身上轮一回！” 最后萧建仁不说话了。 又是某一天。 萧建仁抱着肚子走到马车跟前，有气无力的开口，“何衍，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骂你没有眼光了。是我，都是我有眼无珠，有口无舌，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显然，比之前那次诚恳多了！ “哦？”何衍翘着二郎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既然你有眼无珠，那我帮你抠出来怎么样？” 萧建仁听后，嘴角一抽，“不劳您费心！” 那一天，杜小鱼觉得，何衍对她还不算腹黑，至少，是想要帮她出气来着。 再比如某一天的晚上。 萧建仁爬着敲开了何衍的大门，仅能听到他用气发出的声音，“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何衍问，“你错哪里了？” 萧建仁：“……”再说有眼无珠，有口无舌估计还是被何衍骂吧。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爱我疼我的父母，对不起同样爱你疼你的爹……” “滚！” “哎，滚是滚不了了，可以爬！”话落，萧建仁叹口气，无奈的爬着回床上养精蓄锐去了。 其实杜小鱼觉得，何衍折磨别人的时候，她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大概是自己被人欺负久了，所以很压抑吧！ 哎，她不知不觉竟然跟着大侠学坏了。 “小鱼儿，吃饱了吗？” 杜小鱼猛点头。 虽然不知道何衍是不是疯了才请她吃饭的，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这个地方叫极品斋，一听名字就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奔放洋气有深度，简约时尚国际范……咳咳，说的有点过了。 但来这里吃饭估计要花好多钱呢。这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但是…… 我们尊敬爱戴的何衍何大侠，不咬牙不切齿，毅然决然的带着杜小鱼萧建仁还有九天一同闯进极品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拿着菜单的样子显得特别帅气。 “小二，照着这个菜单上的菜各来一份。” 杜小鱼的心理活动：哇塞，何衍是不是疯了？竟然这么大方的请客？ 萧建仁的心理活动：极品斋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何衍？ 九天的心理活动：一会光吃不说话，任何灾难都不会降临到我头上。 …… 小二愣住，这爷…… 哎，还是说实话吧。“公子，这个不是菜单，是上一桌客人看完了忘带走的画本。” “……”好尴尬呀。 “菜单！”小二从身后抽出，不好意思笑道，“在这里！” 虽然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但并没有影响其他人的用餐心情。 几个人吃的如火如荼，兴高采烈啊！那表情，那神色，那……简直都是心满意足啊！似乎都想到一会儿是让何衍来付钱，所以才更加心安理得吧！ 而当何衍问道杜小鱼，“小鱼儿，吃饱了吗？”杜小鱼则用点头来回应。毕竟吃的嘴巴酸的人，史上也就出来这么一位。 “嗝……” “咦~~”萧建仁嫌弃道，“杜小鱼，你以为你吃自助呢，吃这么狠？” 杜小鱼摸摸鼓起的肚子，心满意足道，“我要把每一顿饭当做最后一顿来吃！” “……”什么破想法！ 何衍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小二，结账！” 见小二屁颠屁颠过来，笑呵呵道，“公子，总共八两银子。” 如果听到这里，还没有人冲动的想要和何衍做朋友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没有真真正正见过什么世面。 一顿饭就八两银子呦，这简直就是土豪的生活啊。 但土豪…… 能不能别伸手跟她要钱？ “小鱼儿，掏钱！” “……为什么是我？”杜小鱼囧囧的问道。 何衍眉眼一抬，似笑非笑。“今天你还说要挣钱养我，怎么，一吃完饭就反悔了？” 擦擦擦擦，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面对四双眼睛的目不转睛…… 小二，“姑娘，给钱吧！下一桌客人还等着我伺候呢。” 萧建仁：“四个人里面属你吃的多，谁让你当做最后的晚餐了？” 九天，“哼，我没带！” 何衍：“小鱼儿，说好你要养我的！” 杜小鱼：“……” 痛思良久，她只能将当乞丐挣来的一百两银子给破零了。哎，她的嫁妆呦，心疼死了！早知道那是她付钱，一定不会吃那么狠。 哎，心塞啊！ 从极品斋出来之后，萧建仁便像是一个重新活过来的人一样，意气风发，却又故作深沉，“何衍啊，我们是住客栈呢，还是直接……” 不等萧建仁说完，何衍开口，“去你家！” “我家？” 萧建仁的家？ 杜小鱼对此也感到很诧异，何衍……和他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相国府……” 不是杜小鱼装傻，而是这几个恰巧认识。 “奇怪，你居然认识这三个字？”萧建仁立即问道。 杜小鱼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就认识相和府，中间那个字是猜的，原来真是的相国府啊！” 萧建仁擦汗。我勒个去他三舅妈的，这他娘的还能蒙对啊？？？ 看来，以后他还真不能小看她呀。 九天则在一旁轻道了句，“笨鱼！”然后不说话了，以显示他的存在感。 “可是……”杜小鱼又说话了，歪着脑袋，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来这里旅游吗？买门票就能进吗？淡季是不是价格会便宜一些？另外我们没有学生证，是不是不能半价？要我说，我们还是走吧，毕竟……” 花钱的是她啊！ 九天嘴角一抽，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 萧建仁跳脚暴怒，“我擦，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来这里还得买门票的。” 杜小鱼身子一顿，“你的地盘？难道你，你是……” 见状，萧建仁得意的抬起下巴，“没错！” “哇~~你竟然是相国府看大门儿的啊！” “……”擦，好想骂人啊！ 第二章 何衍的身份 “你你你，你这个笨女人，我，我是这里的……”不等萧建仁多言，只见相国府大门一开，瞬间涌出无数的女人狂奔而来，口中接连喊着，“公子，你回来了~~~” 不得不说，眼前这种景象，总有一种进了青楼的感觉。 她后退几步，拽了拽何衍的衣袖，问道，“他一个看大门儿的，竟然有这么多的小妾？没想到京都竟然这么有钱，有钱到连一个看大门儿的都这么多小妾？” “你确定他是看大门儿的？”何衍好笑道，看萧建仁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戏谑道，“不过看他的气质确实像个看大门儿的。一脸苦逼像！” 对于何衍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萧建仁给予反驳，“切，什么看大门儿的，我是堂堂堂堂的相国府少爷！” 杜小鱼嘴角一抽，“真的假的？” “是真的，那些个奔跑的女人……都是他的小妾！”何衍闲闲道，“他刚到十三就有了七个通房轮流睡，现在已经多的数不清了。” “擦……” 俗话说的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被人这么揭老底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所以萧建仁决定反抗，“我……我爹是为了让我身心发育健康，不像何衍这厮，明明身边……”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何衍的眼神吓到了，后面的话，自然不敢多说了。 但听的最迷糊的是杜小鱼，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听懂啊！ 不一会儿，女人堆儿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梅明月有一拼，都是大腹便便的那种，不过，看面相，他似乎没有梅明月阴险，但恰恰是表示他在官场上为官多年，早已将这些锋芒遮掩。比梅明月更高一筹！ 看上去本就德高望重的人，竟然走到跟前向何衍鞠躬，“老臣不知太子殿下亲临相国府，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什么？？？ 她刚刚没有听错吧，他刚刚叫何衍……太子殿下？ “你你你是……嗝……”没错，因为完全想不到，所以杜小鱼受了刺激晕了过去，好在何衍有所防备，将她抱进怀里。 眼神犀利的盯着萧道，“丞相好像对我的未婚妻有意见啊。” 未婚妻？ 他看向自家儿子，自家儿子捣头如蒜，“爹，他玩真的，我劝过，没用！哎……” 何衍怎么能有未婚妻？再说，这未婚妻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啊？怎么他说是就是，皇上还不答应呢！ “太……” “太重了，小鱼儿什么时候吃胖了？”何衍突然抱怨起来，打断萧道的话，“萧丞相，赶紧准备一间客房。我和我的未婚妻舟车劳顿，想要睡觉。” 他傻愣愣的问，“你们……睡一个房间？” “怎么？”何衍扬眉，“我未婚妻难道跟你睡一个房间？” “……” 这说的竟让他无言以对…… 萧道从小看何衍长大，自家儿子受了他多少委屈，他都看在眼里，但他也知道何衍这人向来有仇必报，宁可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 他都斗不过何衍，更何况是自家儿子呢。 “来人，都是瞎了眼吗？没看到太子殿下如此辛劳吗？还不快帮一把？”话落，一群人便上来准备去接杜小鱼。 但何衍明显没有放开的意思，讥笑道，“萧丞相，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让你找房间，又没有让你帮忙抱我未婚妻。关于我的未婚妻任何的一切，我想我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好吧……虽然他年纪比何衍大，但论腹黑，可是不分年纪的呀。 他叹口气，拱手道，“老臣知错了。”尔后直背对仆人道，“还不快收拾客房？” 关于何衍的身份，杜小鱼曾经想过一万种，比如他是某个有钱人的少爷，再比如，他是某个达官权贵的儿子。还比如……好吧，反正没有想到会是太子殿下。 昏迷中，杜小鱼想了很多。 何衍是太子，那以后当了皇上，肯定会整死所有人的。这并非不无可能，至少她经历过。 一觉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正在马车里，马车很稳，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 看到何衍的第一眼，她抽筋了，“太太……嗝……”正准备又晕过去，哪知何衍一把按住她的头，低头吻了上去。 看，论腹黑，谁也玩不过他。 “再晕，我不介意吻醒你！”他这样说。 杜小鱼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但他是太子的事情还是无法接受。太子啊，这么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会，会……和她搞在一起？这个几率真是少之又少，但……还是被她遇到了。 “我我我，我们这是去哪儿？” “皇宫！”何衍轻描淡写道，“去见你的未来公公……” “嗝……” 何衍的脸再次放大，杜小鱼赶忙堵住嘴巴，不敢晕了。 马车突然被拦下，只听外面有人喊道，“来者何人，为何进宫？” 驾车的小厮道，“是太子殿下。” “谁？” “太子殿下？” “谁，再说一遍？” “太子殿下！”小厮依旧不厌其烦道。 杜小鱼听着，守卫这么一遍遍问着，大概也难以相信吧。他能祸害她，想必也会祸害更多的人。所以大家一听他的大名，肯定都被吓尿了。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那么顺利。 守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别开玩笑了，太子殿下三年都不进宫一趟，都是皇上出宫找太子殿下的，你竟然跟我说是太子殿下来了？哈哈哈哈……” 呃，好吧，没想到何衍身为太子，竟然如此失职？ 小厮挠挠脑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是相国府的人，不太了解行情，就来送何衍入宫，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好尴尬啊！ 杜小鱼拽拽何衍衣袖，极其认真道，“大侠，你是假的吧？” “什么？”何衍没有听太明白。 “我说你是假的太子吧，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她痛心疾首的抓住何衍的手道，“大侠，你不能放弃治疗啊！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病。”话落，她身子往前倾去，准确让小厮打道回府，皇宫这个地方，可不是说来就来的啊！ 何衍无奈的将她拉回来，然后自己出去。 守卫们一见何衍，更放肆起来。“你说，你是太子，有什么证据？” 何衍嘴角含笑，“你想怎么让我证明？” 守卫想了想，道，“证明皇上是你爹。” 杜小鱼听后，心中暗叹，倒不是为何衍得了妄想症叹气，而是觉得他们这样得罪何衍肯定没有好下场。 事实如此。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随手扔给守卫，轻描淡写道，“我也不想承认他是我爹，但为了出入方便，我从他身上取下来的，最讨厌别人问东问西了……” “……” 守卫见到金牌后，二话不说就跪下了，“奴才有罪，奴才有眼无珠，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太子殿下。” 何衍未语，只是伸出手来，守卫见状，连忙起身，将金牌奉还给他。讨好道，“太子殿下，奴才知错了。” “嗯，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应该受到惩罚！” “什么惩罚？” “裸奔！绕着城门跑五圈！” “……” 这才是何衍的风格！ 等到他再次回到马车里后，杜小鱼已经无法管理自己的表情包了，“你，你你真的是是太子？” 何衍无所谓的耸耸肩，“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 “……”太子竟然不想承认自己是太子？他一定是疯了。 “嗝……”正准备晕过去，何衍的脸再次放大，放大……吓的她再次回神！ “小鱼儿，如果你很想我吻你的话，可以直接说一声，不用假装晕。”他微微笑着，“如果你想矜持一下，我还是很愿意配合你的！” “大侠，我只是血压比较低！” “既然如此，那……我给你补充点。”大侠的厚脸皮是无处不在的。她五指按住他精致的五官，尽力压低自己的狂躁不安的心。“大侠，我好了！” 她承认，她整不过何衍。但并不代表皇上整不过。 皇上是谁？虽然杜小鱼没有见过皇上，但却知道，这江山都是皇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能搞不定何衍？哈哈，到时候何衍肯定不敢太过放肆吧。还得跪下喊万岁呢！ 哈哈哈……她终于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何衍被吓的成为一条狗的样子啦，想到这里……嘻嘻，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偷笑什么？” “咳……”被呛着了，偷笑的时候竟然被他看到了。“没，没什么！” 何衍不信，她自然也骗不过他。只见那俊美的脸再次在她眼前放大，她明白他想做什么，连忙道，“我，我……刚刚被你给迷倒了，所以偷笑。” “哦？”他扬起唇角，在她耳边暧昧的吐着气息，“被我迷倒了？” “嗯……”老天，让她违心一次吧，她杜小鱼虽然这辈子见到何衍后谎话无数，但都是不害人也不害己，但愿老天不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垂眼，刻意装作害羞的样子，道，“突然觉得你好帅。” “……”虽然是事实，为什么在她说出来后听的这么违心呢？ 他笑吟吟道，“小鱼儿……” “哎……唔……” 第三章 见公公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有晕过去何衍也吻她，为什么？？？天啊，难道你是故意让何衍来伤害我的吗？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来啊，互相伤害吧！ 想到这里，杜小鱼竟破天荒的主动咬住了他的唇？ 何衍心里咯噔一响，这个女人竟然敢咬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按住她的后脑深入，拥吻……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敢拦下马车，估计大家都知道，当朝太子心眼太小，得罪他，容易被反过来报复，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可是她想了想，何衍是太子，已经很权高位重了，为什么跑到江湖上去称霸武林？他堂堂一个太子，好好的争一个盟主之位图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她暂且认为何衍是为了好玩。 终于到达目的地后，杜小鱼的腿都软了，何衍的嘴也破了，两个人算是不相上下。 “大侠，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腿捏青了？” “那你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嘴咬破？” “……”左思右想后，她答，“我牙口好！” 何衍镇定的反驳，“我手脚利索！” “……” 哎，为什么他不要脸的样子还觉得蛮帅的？她一定是疯了！胡思乱想一通！ 马上就要面见皇上了，她该说点什么好呢？ “大大大侠，你你……你说我待会儿见了皇，皇上，该说，说什么好呢？” 何衍道，“你想说什么？” 杜小鱼苦思冥想，觉得只有这句话说出来，皇上才不会砍她脑袋，她道……“皇上，我是个良民啊！” “……”她怎么不说自己是个大大的良民？ 何衍无奈的笑笑，“要是紧张，什么都不用说，我来便好。” “你有那么好心？”她抱着怀疑的心态问。 “会！” 无语！她该用什么话反驳？ 哎，感觉智商都被何衍大侠玩坏了，心塞啊！ 杜小鱼只能认命的点点头，“好吧……别把我说死就行！” 走进宫殿后，皇上一见何衍就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光凭这一点就知道，皇宫里面也有老鼠，不然皇上怎么可能动不动就龙颜大怒？ “你你你个不孝子，居然还敢回来？” 苍天啊！大地啊！她终于有机会看到何衍认错了，但结果往往出乎意料，他拉着杜小鱼转身便走，“好，我现在就走！” “……” “回来！”皇上大人气不过，火在心头难以言表，最后只能先败下阵来，“再过十天便是你母后的忌日，你走什么走？等祭祀一过，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滚远一点，朕也懒得看你！” 这话一说，何衍的步子一下子便停了，转身一笑，语气中带着抱怨，连笑都觉得讽刺十足。“看来你也记得，是因为良心不安吗？” “你……” 母后？对，是何衍的母亲，当今的皇后。但听二人谈话中，貌似何衍的母亲去世了。而罪魁祸首貌似就是皇上本尊，所以父子二人才有点见面就掐的感觉。 皇上似乎觉得延续这一话题不太好，更有可能在宫殿里面打起来，当然，他肯定清楚何衍的武功，所以转移话题才是良策。他指着杜小鱼没好气道，“这女的谁啊？” 见他不解释，他更是气氛，“你从哪随随便便找来的女人？看着跟呆子一样。” 杜小鱼四下巡视看了半天，觉得皇上的手指头指的范围太广，但说是女的，她瞅了瞅，除了她，剩下的只有何衍和太监了。 刚开口打算说一句，皇上你好，我不是呆子，我是大侠买一送一的丫鬟。只不过，何衍不想给她开口的机会。至于皇上，他更不想给何衍开口的机会。 “朕听萧丞相说你找了个未婚妻？就是这个女人吗？等等……”皇上抱有怀疑的态度，“你确定她是个女人？” 何衍慢条斯理道，“看来你希望她是个男人？” 囧，这父子二人的对话，真是……让她太为难了，她一生下就是女人，难道重新投胎当男人吗？ “你！”皇上指着杜小鱼问，“你叫什么名字？” 被人这么一指，她很紧张的好不好？甚至连怎么回答都忘了。 皇上蹙眉，“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 哑巴？她怎么会是哑巴？连忙吞吞吐吐回答，“杜杜杜杜小鱼！” 皇上一愣，“咦，朕活了这么多年，见了这么多世面，竟然还有这么长的名字？还是个复姓？” 杜小鱼：“……”我这是紧张的说多了好不好？ 旁边的太监解释道，“皇上，她说她叫杜小鱼。不是什么杜杜杜杜小鱼！” 皇上转身瞥了太监一眼，大骂，“死太监，用得着你说啊，朕本来就知道，幽默感，懂不懂？” 擦，这样也叫幽默感？ 好在太监反应比较快，也不知道哪里好笑就哈哈大笑起来，“哎呀，皇上真是太幽默了，老奴差点笑尿！” 杜小鱼第一反应：你们宫里的人真会玩儿。 “你……”皇上又指着她问道，“你家里干什么的？几口人？之前你是做什么的？你家里人是做什么？有什么房产？有没有贷款？” 杜小鱼嘴角一抽，为啥子总有一种审问犯人的赶脚？ “我我我……我是个孤儿！” 好吧……他问了这么多问题，她回答了一句就解决了，真是机智如她啊！ 皇上倒是不再问她了，转而问何衍，“你找个结巴？是为了气朕吗？” 杜小鱼无语了，她哪里结巴了？说话这么流利，哪里像个结巴？ 什么都不用说，就能把皇帝气的够呛，也只有何衍大侠了。与此同时，谁还能像他一样，做到如此淡定？ “不管你认不认，我认了便好。她是我未婚妻，又不是你的！”何衍话落，只见高处一个茶杯砸来，何衍拉着杜小鱼一拽，轻轻松松便扯到怀里，破碎声随之响起。 何衍冷冷的仰头嘲讽，“你也有这点儿肚量。” 皇上不顾他眸中的杀气，依旧执意道，“你……你不能娶这个女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我活着做什么？”皇上咄咄逼人，何衍也不逊色。 可她知道，即便何衍有着滔天的本事，可还是要被自家的老子压的死死，比如光凭这一个理由。“你要是敢娶这个女人，朕便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果然，何衍不再反口。 而当杜小鱼以为他会屈服的时候，他竟然淡然笑之，“废吧，你为了江山可以放弃我的母后，但我不会，因为看到你这么痛苦，我便知道，该选择什么了。” 虽然杜小鱼不清楚何衍母后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但从这话里行间便知，皇上是为了江山社稷放弃了他的母后，因此让何衍非常痛恨皇上的行为。 可人哪，不失去，哪里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 “你……”皇上张牙舞爪的样子瞬间泄了气，无奈摇头叹息，“罢了罢了，谁让你偏偏是个讨债鬼！这些日子，你便回到太子府吧，你母后的忌日一过，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何衍未语，拉着杜小鱼的手便离开了。 虽然他最后没有开口，但也默认回到太子府了。或许是因为他的母后，他才一再隐忍皇上，不然以何大侠的性子，一旦报复起来，皇上都吃不消吧。 上了马车后，何衍也没有放开过她的手。 杜小鱼能感受到他内心很失落，甚至有些害怕。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反握住他的手，关心道，“大侠，你……还好吧！” “不好……” “……” 这么爱说实话的人也只有何衍了。 安慰他？还是落井下石？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 按道理说，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最为痛快，但……她痛快了，估计何衍缓过劲儿来还会让她痛苦。 鉴于两者之间，杜小鱼很聪明的选择了安慰。 “大侠，别哭了！当你想哭的时候,只要倒立,这样子原本要流出来的泪,就流不出来了。　” 何衍嘴角一抽，目不转睛盯着她，道，“你从哪里学来这么雷的台词？有本事你倒立一个给我，我看眼泪能不能流回去。” 杜小鱼舔了舔唇，“要不这样吧。如果想哭,就去跑步,让泪水变成汗水蒸发掉。” 这话再次引得何衍嘴角抽搐不停，“你有病吧，哪里看到我哭了？” “没有吗？”她靠近何衍仔细看了看，感慨道，“哦哦，也好，男儿有泪不轻弹！” “闭嘴！” “好的！” 何衍对她一命令，她向来很听话。 马车里安静了一小会儿，她静静的看着何衍，他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好像是在想事情，不得不说，何衍安静的样子，还真的越看越好看…… “小鱼儿，口水流出来了。” “……”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 她赶忙擦掉嘴边的口水，却比何衍慢了一步。 他优雅的从怀中掏出一帕方巾，轻轻拭去。一边擦一边认真道，“小鱼儿，你知道吗？就算所有人都抛弃我，只有你不可以！” 其实，这时候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但，显然，说话这句话估计很破坏气氛。 只能弱弱的哦了一声。 第四章 心事 她突然觉得何衍也蛮可怜的，他看上去那么强大，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和自家老爹叫板？ “小鱼儿？” “嗯？”被何衍叫的回过神来，她忙问，“怎么了？” “真好！”他黑色的眸子里闪着一丝亮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让人不住心疼，“有你，真好！” 杜小鱼听的心花怒放，他刚刚说什么？有她真好吗？ 可还来不及开心的时候，马车突然颠簸起来，杜小鱼身子一没有了支撑，朝着何衍就扑了过去，恰好不好，又是那么巧合的碰上了他的唇。 与此同时，何衍并没有打算放开她，扣住她的后脑，将被动转为主动。虽然……一切始于意外，但这并不妨碍是杜小鱼先主动的，这是何衍的理解。 他狠狠压住她的唇，似乎想要迫切灌入属于他的气息。动作不太温柔，甚至有种释放压抑的感觉。将杜小鱼在怀中狠狠的蹂躏。 她嘤咛了一声，想要说一下她有点痛，可何衍却没有放过她，一个反身，将她压住身下，吻上她的脖颈，不断的亲吻，带着低沉的喘息。 “大侠，我……” 他一边吻着，一边含糊其辞的说着，“就算所有人都抛弃我，只有你不可以！不可以……” 这是他刚刚说过的话，可杜小鱼却觉得现在说出口的样子，真帅…… 来到传说中的太子府的大门时，杜小鱼心咯噔响了下，犹豫开口，“大侠，你的府上不会也有那么多的女人跑出来吧？” 何衍笑而未答。 杜小鱼还在好奇这光笑不说话是个毛意思。 结果大门一开，她傻眼了。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笑而未答了。 原来院内站了两排女人，整整齐齐，都能开好几桌麻将了。 而这些女人各个貌美如花，颜值和白一把相比竟然不相上下，怪不得何衍见到白一把就像看到路人甲一样。 “恭迎太子殿下回府。” 再听到这么多娇滴滴的声音一同说起，这还不让人头皮发麻。 杜小鱼脑子瞬间短路，难道……她们是何衍的小妾们。 而当这个想法刚刚涌上心头的时候，何衍却冠冕堂皇的在她面前道，“不用想太多，这些女人，跟我没有关系。” “啊？”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想什么呢？ “小鱼儿，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哦！”何衍挑眉一笑，仰头，暧昧的抚上她的唇，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嗓音竟莫名的令人心动。“你最懂我的！” 咦，怎么听了满是鸡皮疙瘩呢？ 太子府的管家来了，一个中年大叔，续着三绺长髯，尽显文人儒雅。 “听说殿下回来了，我已经让下人给殿下收拾好了房间，殿下舟车劳顿，不知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何衍微微笑道，“不必了任叔，小鱼儿肚子饿，先用膳吧！” 这是杜小鱼第一次看到何衍竟然会如此尊重一个人，就连皇上都没有享受这种殊荣。 任叔目光在杜小鱼身上停留了片刻，笑吟吟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自打她跟着何衍来到京都，便总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她仰头问何衍，“大侠，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那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我？” “什么看你？” 杜小鱼沉思，道，“就是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好像……好像……” “好像”了半天，终于被何衍打断，“好像在看一坨屎！” 囧！真的是这样吗？ “不……” “不要想太多！”何衍恳切道，低头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脸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但还是忍不住逗弄。“他们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长的像一坨屎。” 杜小鱼：“……” 她什么时候长的像坨屎？为什么大家的审美观这么崎岖？ 如此谈话，竟弄的她无言以对…… 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好想弄死他。杜小鱼咬牙切齿的想到。 谁知何衍转身肆无忌惮的笑道，“小鱼儿，如果真想弄死我的话，不妨给你个好主意。” 糟糕，一不小心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什么好主意……” “嫁给我！” “……” “折磨我儿子！”顿了顿，何衍表情十分认真道，“这样说不定能让我生不如死！” 好主意！！！ 在吃晚餐的时候，何衍没有吃几口便饱了，倒是杜小鱼狼吞虎咽的，没有什么形象。 “任叔，等母后忌日一过，我便离开了。” 任叔大惊，“这为何？”他叹息道，“如今皇上的身体一日不日一日，身边人也没有几个，殿下聪慧，又有能力，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 “我只是不想再成为他。”何衍一本正经道，“就当是我生错地方了，那是他的江山，与我无关！”话落，见杜小鱼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轻声问道，“小鱼儿不吃了吗？” “嗯！”其实她还能吃两口，但是看到二人谈着这么严重的话题，也便吃不消了。毕竟对何衍的身份还是不能接受。 在益州的时候，她已经确定自己喜欢上了何衍，可因为他三番两次的捉弄不敢表明心迹。而来到京都后再次令她后怕，他们之间的差距太过悬殊，纵使他自己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可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心，她也不知道。 她是傻，但是不笨。（好像傻和笨是一个意思吧……） 在夜色中散步，本就是一种很美好的事情。 但…… “大侠，你为什么要这样牵着我？” 只见何衍拿着一股绳子，而杜小鱼的脖子却被绳子给拴着，看样子，像主人在遛狗。 何衍得意道，“我在行驶权利啊！” “什么权利？” “当初，我买了一条狗，附带送了条人，不过，狗没有溜过，现在只能弥补下遗憾，溜人！” 听后，杜小鱼差点咬死他，不过咬死他，估计自己就真成了狗。“大侠，人应该算个，怎么能算条呢？” 被何衍犀利的眼神吓到后，她连忙补拍马屁，“我是一条人，我是一条人……” “小鱼儿，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和我父皇的关系这么僵？” 什么情况？难道大侠要说惨吗？ 搞什么？这又不是比赛擂台，为什么要说惨？ 她直接拒绝，“不好奇！” “……”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秒，两秒，三秒…… 她认命的叹口气，道，“大侠，你有什么苦就说出来吧，千万不要憋着心里，我替你分担，不过……鉴于我力量比较薄弱，只能分担一半！” 说实话，如果不是被何衍的眼神威胁到了，她真是一点都不好奇啊。当个好奇宝宝，确实是她的心愿。但是如果好奇心能害死人，她一定会自动屏蔽。 况且，大侠的事情已经不是他的家务事，而是国家大事啊。一旦知道的太多，就是死的很早，她还没有嫁人生子，不想这么快就嗝屁呀！ 似乎受到杜小鱼的“鼓舞”，何衍终于诉苦起来。 “在我十四岁那年……” “啊，你确定？记得好清楚啊！” “废话！”何衍怒斥，“那年我母后死了！” “……”不敢再放肆了。 何衍瞥了她一眼，见她安分下来，也便继续讲起来。“十岁那年，父皇为了巩固江山，竟然想与宋国联姻，只是他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即便是兄弟他也不想相信，于是便承诺自己娶宋国公主。但……宋国给的条件必须是皇后之位。作为发妻，我母后自愿让位，自降为妃，只是为了让我父皇做大事。” “那，后来……” “我父皇同意了，将我母后降为皇贵妃，随后迎娶了宋国的公主。但那公主做事决绝，事事与我母后为难，可我当时却并不知晓此事，却上了灵山学武。未曾想……回来之后却发现我母后早已重病不愈，并没有几日活头。” 听到这里，杜小鱼的心都酸了，何衍如此自大，竟在曾经护不了自己的母亲。 隐隐约约听到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后来我得知竟是那宋国公主干的事情，处处与我母后为难，她那么娇贵，竟每日起早贪黑打扫整个后宫！就连下雨下雪的天气都不曾放过！” 说到这里，他紧握拳头，可见这件事情虽然过去很久，却始终都没有让他释怀。 “我痛恨我父皇，如果没有那个宋国公主，说不定我的母后……” “别说了！”杜小鱼心口疼了，从背后拥住何衍，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大侠，你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也不听了。” “没事！”他反过来与她相拥，状似安慰，“我只是跟你讲讲而已，虽然很多事情没有放下，但现在除了你，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手足无措了！” “……”这个时候还说情话，大侠果然好强大。 “后来，我亲自照顾我母后直到去世，在她临死之前，她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父皇一面，我理当遵守母后的遗言。于是，在她死后，我便安人火化，所以，父皇连她最后的一面都没能见到！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之所以母后不想父皇见到，不是因为恨，而且因为爱。她临死的样子那么憔悴，许是让父皇记住她最美的样子吧！” 第五章 睡觉问题 她叹口气问，“后来呢？” “后来……”他顿了顿，语气变的十分坚定，道：“后来，我将母后安葬后，找到了宋国公主，亲手将她大卸八块，并让人扔去喂狗。父皇得知后，立即将我囚禁起来，并扬言要废了我。我并不惧，因为对我而言，这太子之位，不要也罢！” “宋国得知宋国公主遇害的事情后，想要发动战争，可却想不到实力却大不如从前，与我朝无法抗衡。而我身为太子，他们又不能直接挑衅。父皇便以金银珠宝送了过去，以此维护两国关系。那时候我意气风发，想着即便不靠父皇，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于是……” “于是，你便去了益州，便得了盟主之位？”杜小鱼连忙把话接了过来，“那时候有很多人都羡慕你呀。” 他苦笑道，“可谁又有谁知道？我那时候只是心情不太好，想要找个事情发泄而已！” 终于对上了，一开始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何衍是太子，还要和江湖人去争盟主。大家都是为了名誉，他却是为了发泄……哎，果然，名人出名，总是在不经意间…… “这么多年，我偶尔回到京都，一直住在太子府，也怨他恨他，如果不是他娶了宋国公主，我母后也不会因此死去，他理应活在愧疚中。”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何衍总是那么强大，原来，强大的外表下，他也曾有一颗脆弱的玻璃心，想要被人看到，却又不想让人同情。 强者，总会失去一些东西才会更加强大！ “小鱼儿，信不信，我们的相遇，都是有目的的，只是现在我没有办法解释太多，但是，你要相信我，只有我能保护你，知道吗？” 虽然不太懂大侠在说什么，但是杜小鱼很乖巧的说了句，“好的！” 何衍，不，准确的来说，他应该叫贺兰衍。贺兰是皇姓，他出入江湖，便化名何衍。但是相比之下，他似乎更喜欢何衍这个名字吧。如果是贺兰衍似乎背负了太多，还有他对皇上的仇恨。 但何衍不一样，他活的很潇洒，而且想干嘛干嘛。即便总是把对方气的生不如死，他也觉得乐在其中。 “小鱼儿！” “嗯？” 被何衍抱着的时候还是很有安全感的。“大侠，怎么了？” “我们睡一起！” “……为什么，太子府这么大，没有客房吗？”什么时候她才能一个人分享一个床位？“这里又不是医馆，床位还那么紧张吗？” “嗯，紧张！” 何衍一本正经道，“太子府不养闲人！” 当她瞎啊？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么多花红柳绿的女人，还说不养闲人？ “但那些女人……” “小鱼儿不要吃醋！”说着就对着她的小屁屁打了上去，使得杜小鱼冒出一头的冷汗，她吃个毛醋啊！ “那些女人都是别人送来的，我又不经常在太子府里面住，但他们老是往我这里塞女人，任叔都只能先留着，等我回来做主。于是我便想了个主意。” 主意？他能想什么主意？都是整人的手段。 果不其然。 “想住进了可以，房费一年一千两……” “啊？”这么多？ “黄金！饭费另算，比外面贵两倍！尤其是逢年过节，还要多四倍。哦对了，酒水也要另算的！” “……”原来想住进太子府的人都是自费的啊？ 何衍笑吟吟又道，“是不是听上去觉得我这么有钱，恨不得立即想要嫁给我呀？” “……大侠，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那些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 “……”擦，榆木脑袋！还要他怎么点明？简直就是一个笨女人！ 他叹口气，道：“她们都是达官贵族的女儿，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觉得有钱进也不错！” “那你这么做，年收入多少？” “不知道，反正得上千万了！” “……” 她不得不佩服何衍的脑袋，时时刻刻都想整人，真不容易啊！ “所以，小鱼儿，为了节省资源，我们一起睡吧！” 她嘴角莫名抽了抽，仰头认真问道，“大侠，如果，如果我说想一个人睡，价格可以便宜点吗？” 何衍身子明显一颤，低头淡定问道，“你有一千两黄金吗？” “没有！” “有贵重的珠宝吗？” “也没有！” “那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无聊吗？” “嗯……”她默默低头下去。没想到这里消费竟然这么高。唯一和大侠挤一挤才是上策！ “所以，和我睡，我又不会和你要钱。” “那……你给钱吗？”她再次燃起希望的眼神。 何衍无奈道，“……给！” 什么时候杜小鱼竟然跟他学坏了？ 和何衍躺在床上后…… 她抬头望着高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为什么总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得倒贴钱的感觉呢？ 直到何衍慢慢靠近，将她一把揽在怀中后，才彻底反应过来，是的，她是真被人卖了。 “大侠，要不我还是去打地铺吧！” 何衍声音阴沉，“打地铺五百两黄金。” 她彻底无语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呀，怎么到了他地盘就这样开始各种收费了？ “小鱼儿，陪睡一晚五百两白银，你看你多划算啊！” “啊？这么多？”简直比她做乞丐还要挣钱呀。这么一想，简直划算的要死啊！ “是！”何衍微微一笑，语气一变，“不过……” “不过什么？” 他抬手，暧昧的抚上她的柔软处，吻上她的耳珠，媚眼如丝道，“必须要有点接触，不然我白花钱了。” 如果还想不到何衍打算做什么的话，那么杜小鱼一定是蠢到家了。 她勉强的笑着道，“大侠，能不能光睡觉，什么都不做？” “那……一两银子吧！” 擦，降价降的这么快？ 哎，算了吧，反正只要不赔钱，什么都能干。 她一咬牙，答应了，“好，那就光睡觉什么都不做！” “……好！”他嘴角微勾，并未显露出一丝不悦。可放在她身上的手却像八爪鱼扣在上面。 她想要反抗，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怎么也推不开。只能无奈道，“说好的，只是睡觉啊！” “嗯，我就光抱着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当是花钱给我的优惠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拒绝吗？ 哎，心塞啊！ “小鱼儿，晚安！” 她懒得搭理他。 于是乎，何大侠很执着的说，“小鱼儿，晚安！” “……” “小鱼儿，晚安！” “……” “小鱼儿，晚安！” “……大侠，晚安！” 吁，终于能睡了…… “小鱼，快起来了，小鱼，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到唐糖糖的声音，但由于杜小鱼太困，只当做是苍蝇在耳边嗡嗡。 “小鱼，快起来了，要是你不打算起来，天香楼的位置可就没有了喽。”唐糖糖轻咳的两声，念道，“我点了好多菜，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还没有念完，杜小鱼已经直起身子了。 “咦，为什么你点了这么多鸡和鹅？吃不完啊！” 唐糖糖想了想，道，“我还没有点，只是闲得无聊报菜名而已。” 杜小鱼嘴角一抽，“谁叫蔡明？” “……” 瞌睡虫跑了，杜小鱼人也彻底清醒了。对于唐糖糖的出现，杜小鱼很激动，毕竟……在京都遇到熟人很不容易。 各种问题也随之而来。 问题一：“你为什么会在京都？” 唐糖糖答，“我家就是京都的。” 问题二，“你家是干什么的？” 唐糖糖答，“我家是卖衣服的。” 问题三，“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何衍可是太子，你说来就能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唐糖糖老实回答，“小鱼，我和何衍其实是师兄妹关系，不过我们的师父不能我们透露我们的师门，见了面也要形同陌路，所以没有办法跟你解释太多。” “那为什么现在说了？” “……现在你问了呀。” 杜小鱼不懂，挠挠头，“这么说，我问你，你才会说？” “对啊！” “……”回头想想她好像还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之前她确实什么都没有问过。“搞了半天，你和何衍居然是师兄妹？” “对啊，难道你以为我们还有其他什么关系吗？”唐糖糖眨眨眼道，“只不过，他配不上做一个师兄，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的。而且我去了一年才知道，我还有个师兄。因为当初去山上学艺，他一开始就成为了师父的关门弟子。” “哇塞，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哦！” “你想多了！”唐糖糖叹息道，“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关门弟子就是师父进来他开门，师父出去他关门的弟子，其他什么也不学！” “……”这恐怕是何衍的黑历史吧。 杜小鱼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关门弟子就成了我！” “……” 他们的师父没有胳膊吗？为什么非要关门才行？ “你师父那里，还缺人吗？” 唐糖糖：“……” “你想做什么？” “我也想当关门弟子，白吃白喝那种，并且什么也不想学！” “……” 第六章 保剑锋的下场 问题问的差不多，唐糖糖带着杜小鱼就准备去天香楼吃饭，但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熟人。 她指着眼前的人，完全诧异了，不过几个月没有见而已，为什么连穿衣打扮都变了呢？ “保剑锋？” 没错，就是他。第一眼看到保剑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冷。现在呢，觉得他热！ 一身大红色，手里还多了一把扇子，在那里不停的扇风。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发型，竟然全部披落下来，竟有一种花花公子的意味。 “是的，没错就是我！” 保剑锋施施然走进，嘴角散发出邪魅的笑，“杜姑娘最近面色不错啊！” 杜小鱼激动的捂脸，“是吗？被你看出来了？” “嗯，面色红润有光泽，说明你胖了！” “……” 不顾杜小鱼的窘迫，保剑锋飘飘然走到唐糖糖就开始各种拍马屁，“糖宝宝，你就不一样了，你也面色红润，但是该丰满的地方都丰满，该瘦的地方都瘦。” “闭嘴！”唐糖糖立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哪知保剑锋非常听话，“好的，宝宝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哎呀她的天老爷啊！！！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当初唐糖糖追保剑锋追的要死要活，天天宝儿宝儿的喊着。现在倒好……轮到保剑锋各种花样哄唐糖糖了。真是亮瞎她的狗眼！ “你，你们……”她轻咳了两声，低声问唐糖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看样子，保剑……宝儿对你很用心，你怎么不接受了呀？难道他对你好，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唐糖糖抬头，欲言又止，好像又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般。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随便他吧，反正，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和他走到一起了。” 杜小鱼撇撇嘴，一头雾水，说了也等于没有说。 来到天香楼后…… 有了在极品斋的教训后，杜小鱼再确定下，“糖糖，你确定这次是你掏钱，不是我掏钱哦？” 唐糖糖瞥了她一眼，“废话，我把你叫来的，肯定我是掏钱啊！” “……”万一有万一呢？ 看杜小鱼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唐糖糖无语了，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金子后，终于稳定了杜小鱼的心。 “小二！”她拿着菜单在上面指来指去，“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小二见状，这姑娘真会挑，全是特色菜，正要夸口，没曾想她却道，“都不要，剩下的全上！” “……” 唐糖糖摸头，“小鱼，你也太能吃了吧！” “没关系，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呀！” “……”她的意思只是想说让她少点，钱带的太少了！ 小二嘴角抽了抽，“姑娘，剩下的菜不一定全啊，比如这个春天花会开，只能在春天才能吃。还有秋天不回来，就是夏天才能吃。还有这个，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必须在立秋的时候才能吃。现在快秋分了呀……” 擦，那么多事？ “那……就这些不要了吧，剩下的都要，好吧？” “……”小二无奈道，“姑娘，剩下的今天都卖完了！” “啊？”杜小鱼大吃一惊，“全完了？那你们卖什么？” “……我们还有特色菜。” “哪里有特色菜？” 小二保持自己本有的服务素质，“您刚刚不让点的，都是特色菜！” 囧！这是在说自己没有眼光吗？ “那……特色的都上吧！” 为何总觉得京都的小二这么牛逼哄哄呢？三番两次都在酒楼吃了瘪，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来来来，宝宝多吃一点哦！”说着，保剑锋从杜小鱼筷子下把一只大虾夹走。“补充蛋白，让你的肌肤白里透着红哦！” 杜小鱼擦汗，好吧，看他这么讨好唐糖糖的份上，她估计不跟他计较。抬手去夹鸡翅，又被保剑锋给捷足先登了。“来来来，宝宝多吃点哦。多吃鸡翅，会长天使的翅膀哦！” 扑通…… “小鱼，你怎么了？” 杜小鱼从桌子下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没事，我腿酸！” 唐糖糖大惊，“何衍竟然这么对你？天哪，他这个禽兽！” 扑通…… 她这是被保剑锋的话被酸倒了！反而让唐糖糖有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保剑锋翻了个白眼，“没事，宝宝，她是羡慕嫉妒恨，毕竟我们这么相爱……” “滚！”一言不合就让滚，这完全不是唐糖糖的风格啊，但唐糖糖还是说出来了。 被骂多了，总会产生自觉抵御系统。“宝宝，你坏，人家还要喂你吃饭饭呢，你就让人家滚，讨厌讨厌，吃完再滚嘛……” 扑通……这已经是杜小鱼第三次摔倒了。 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曾经冷的都能结冰的保剑锋，竟然学会了哄人？而且还说的这么恶心？真是让人完全受不了啊！ 带有恶作剧的痛感，杜小鱼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一个大蒜就去夹，没想到保剑锋手疾眼快，二话不说就把大蒜夹到唐糖糖的碗里。 结果傻眼了，刚刚还能各种说，吃个大蒜，该怎么形容？想了想，他终于想到了。“宝宝多吃点哦，多吃大蒜，通便！” “……保剑锋！”唐糖糖咬牙切齿道。 “在！”回答的比孙子还快！ 只可惜，好像慢了一个动作，便看着唐糖糖的拳头挥舞过来，落在了他那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的脸上。 看到这样的场景，杜小鱼真是觉得大快人心啊！ 没有了保剑锋这个苍蝇打扰，一顿饭吃下来也算痛快了！ “小鱼，吃饱了吗？” 而当唐糖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杜小鱼心里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何衍在极品斋也是这么问她的。 她小心翼翼抬头，问：“糖糖，你钱不够了吗？” 话音刚落，唐糖糖脸上浮上一层可疑的红色，还有诸多歉意，“不好意思哈，钱没有带够！” 她立即指向保剑锋，“他呢，他没有带钱吗？” 保剑锋恢复之前冰冷的态度，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没带！” “为什么？” “出门太着急，忘带了！”翻了个白眼，保剑锋又道，“再说了，我出门基本刷脸。钱还没有脸管用呢！” 擦，这也算理由？？？ 杜小鱼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因为之前在何衍这里吃过亏，所以一出去干脆不带钱，再说了，唐糖糖也说她请客的呀。 “我，我……我也没有带！”她囧囧道。 唐糖糖咬咬唇，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把小二叫过来。“小二，我是说假如，假如啊，我们是来吃霸王餐的，你们会怎么做啊？” 瞬间，一排黑衣大汉站着几人面前，杜小鱼和唐糖糖自觉吞了吞口水，要是被这几个人扔出去，摔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哈哈哈，我们怎么可能吃霸王餐呢？”杜小鱼维持嘴角的笑容，咬着牙问，“是不是糖糖？我们有钱，特别……有钱，哈哈……是吧！” “是……” 杜小鱼干咳了两声，连忙挥手，“都，都散了吧，一会吃完肯定付钱！” 瞬间，黑衣大汉消失。 两人四目相对，内心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唐糖糖推推保剑锋，“你，去我家拿钱！” 保剑锋这时候倒是变的十分傲娇，“不去！” 杜小鱼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瞅了她一眼，盯着唐糖糖目不转睛，“宝宝，我答应，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十米，所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安家！” 我靠！！！为什么听上去竟然那么感动呢？ 她心都快酸了，再看看唐糖糖的表情，连个毛反应都没有。和以前花痴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话说，这唐糖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对保剑锋这么冷淡？ 她这时候偷偷看了看唐糖糖的表情，看似面无表情，但她能感受到她在颤抖，甚至在控制自己的眼泪不要流出。因为当初她经历过，当初师娘死后，师父便是这种表情。 可……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短短一个月让两人都变了？ 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来了…… “小鱼儿，出门不带钱，你就跟人家来吃饭，怎么也不叫我？” 是何衍！！！ 不知为何，何衍的突然出现，让杜小鱼从绝望立即产生了希望，毕竟这江山都是他家的。 “大侠，你带钱了吗？”她几乎是扑过去的。 何衍好笑的揽住她的身子，抬手宠溺的刮了下她小巧的鼻梁，眼中的温柔尽显，所有人都能看透，可只有杜小鱼看不出来。“小鱼儿，你觉得我出门带过钱吗？” 咦？听上去，到底是反问还是疑问啊？ 不过，鉴于何衍之前的种种，这厮虽然吃饭不爱掏钱，但是身上肯定有钱。所以……她替他回答，带过。 既然如此，那就无任欢迎了。 可坐到座位上才发现，保剑锋和他向来不对盘，然后唇枪舌战，这次，似乎也一如既往啊！ “哼，我不在，听说，你竟然又当了武林盟主？” 杜小鱼垂头，心中暗自腹诽：宝儿啊，就算你在又怎么样？他还是武林盟主啊。再说，就算他不是，这江山将来也是人家的啊！ 第七章 出大事了 何衍倒也不计较，上下打量了保剑锋一会儿，道，“我不在，你就变成娘儿们了？” “……我是个纯爷儿们。” “没看出来！我只看到一个大男人穿的花红柳绿的，再抹一层胭脂就成了不男不女！”他笑吟吟道，“宝儿，你想学新的武功吗？” 保剑锋一脸疑惑，“你会教我？” “我不会，不过我有本书，送给你，你可以自学呀！” “什么书？” 何衍会好心给他武功秘籍，真是天上掉馅饼，谁也不砸，偏偏砸他？ “葵花宝典！” 保剑锋微愣，“那是什么武功，为什么你不练？” “因为……”他故作深沉道，“要练此功，必先自宫！宝儿，看你如今的打扮，想必你是早已不在意你汉子的外表了，所以，你很适合，加油，我看好你哟~~” 保剑锋吐血…… 说起来这身打扮，还是唐糖糖喜欢的。当初她就说不喜欢他的任何造型，于是他便换了一个，结果唐糖糖再也无话可说了。所以，他断定，唐糖糖是喜欢这个造型的。 虽然，他看上去确实有些娘…… “大侠，你把糖糖和宝儿气走了！” “我知道！”何衍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喝茶。 “大侠，跟你商量个事！”杜小鱼执着的开口。 何衍眉眼一挑，心中有些小窃喜，什么时候杜小鱼还能跟他商量个事情了？一般不都是敢怒不敢言吗？ 对嘛，光他一个人压迫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有反抗才行嘛。 “什么事情？” 她舔了舔唇，不急不缓道，“大侠，既然你来了，就把饭钱付了吧！” 何衍斜了她一眼，“着什么急啊，我还没有吃午饭！”刚说完，转身就吩咐小二，“把刚刚叫的菜，再来一份!” “……” 看着某鱼目瞪口呆的脸，他笑着道，“小鱼儿，你也没有吃饱吧，别担心，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你肯定能吃饱的！” 擦，她最担心的是谁来掏钱？不是吃饱没有！！！ 都这么久了，也没有见大侠掏出一分钱，不会也那么正好没有带钱吧？那完了，如果大侠一定要吃霸王餐的话，那肯定是要被扔出去的。　她试探性的问道，“大侠，要不我回去取钱吧！” “也好！” “……”什么叫也好？这肯定就是没有带钱的节奏啊！ 刚刚的场景还在脑子里打转，那些黑衣大汉一定会将她和何衍像扔小鸡一样扔他们的。 “小二，过来……” 咦？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大侠又有钱了？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何衍微微一笑，那表情，总暗藏着一种阴谋的感觉。“把账记到唐家上面。” “唐家？”小二困惑，“是京都如意坊的唐家吗？” 他摸摸下巴，眉眼微挑，意味深长道，“难道……京都还有第二个唐家吗？” 唐家？那不就是唐糖糖的家吗？难道……唐糖糖也是大门大户的女子？ 因为何衍多说了一句话，所以就算吃白食了？ 从天香楼出来杜小鱼的脑袋都是懵的，天哪，这难道就是差别吗？ “大侠，糖糖都和我说了，你们是师兄妹关系！” 何衍面色一冷，“她还说了什么？” “说……说你是关门弟子！” “……”这是大侠的黑历史，使劲的嘲笑吧。 “呵呵，没想到，大侠你这么强大，居然还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不过当个开门关门的弟子好玩吗？” “小鱼儿！”何衍定下脚步，非常自然的冲她一笑，道，“如果你觉得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么……我让你体验一下，如何？” 不得不说，何衍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啊！ 回到太子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杜小鱼开门，然后关门。 一整天的时间啊，她都负责在太子府大门口开门关门…… 这或许就是嘲笑大侠的代价吧！ 回到房间后，便见何衍坐在床上朝自己挥了挥手，“过来！” “……不想过去，手疼！”她撇着嘴道。 他双手环胸，挑眉道，“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当关门弟子还真是得臂力好，所以大侠的剑法才会比别人出色。总之，她再也不敢嘲笑大侠了！ “过来！” 她吸了一口凉气，慢吞吞的走过去，心中暗自琢磨，都已经道歉了，怎么还各种找事啊？ 想着想着，也便走过去了。 “大……” 话音未落，何衍抓住她的胳膊一拽，稳稳当当便落入人家的怀中。来不及惊叫，又被堵住了双唇…… 大侠，果然还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啊！ 他先冲进他的口中，肆意狂舞，带有丝丝惩罚的意味，让她不敢反抗。却又很快温柔下来，双手在她腰间游离。唇落在她的耳垂、脖子还有锁骨。 被他吻过的地方一片火热，好像再停留一刻便会火烧起来。 他将她完整的放在床上，眼中充斥着两个字：情、欲！ 她哆哆嗦嗦喊道，“大侠，你是不是还没有消气？” “对！”他压在她身上，含住她的双唇道，“所以，你要补偿我！” 补偿？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他是关门弟子的事情，就被折磨到现在？他心里到底受到了什么创伤，需要折磨补偿？ “呀大侠，你解我衣服干嘛……” “呀大侠你别撕，我自己来行吗？” 何衍却烦躁了，“你怎么穿那么多？” “呜呜……今天降温了！” “……” 把杜小鱼给剥个精光了，何衍便开始脱自己的。哪知竟然还有人那么凑巧的打断。 “殿下……” 是任叔。 “怎么了？” “宫里有事情，皇上急召！” 杜小鱼的内心活动：终于不用补偿了！ 何衍：“……” 一被子将杜小鱼全身遮住。何衍不耐烦的打开门，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任叔没有说的很大声，只是用两个人的声音可以听到。 随后，何衍便道，“找几个丫鬟，给她把新衣换上。” “可是，事情紧急，皇上让您尽快……” 不等任叔说完，何衍直接打断，“如果把她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擦，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还不放心了？ 不一会儿，几个小丫鬟便来了，速度可以称之为神速，两个穿衣，两个化妆。好像就在转眼之间，她像变了一个人。 站着镜子面前的娇美女人，确定是她吗？ 她指着镜子问，“你们的镜子是不是自带美颜系统？” 丫鬟笑道，“姑娘，是您本来就美若天仙啊！” 擦，她从小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夸她美若天仙呢。 就连她师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颜值不是最重要的，就算这个社会看脸，相信有你的存在，也不会那么重要的。加油，你要用实力证明你可以！ “你刚刚说我什么？” 丫鬟一愣，道，“美，美若天仙！” “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 何衍在马车里等的不久，便见杜小鱼被人扶着出来了，为什么，许是裙摆太长，走不了路吧。 不过，这么一看杜小鱼，何衍的眼睛都直了。 她平时就不爱打扮，随随便便穿个衣服便出来溜达。可没想到换上贵族小姐的装扮，反而更美了几分。 不似贵族小姐那边娇弱，却也不像大家闺秀那般优雅。但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他上前接过她的手，说了句昧心的话，“打扮不打扮都是一个样儿！” 杜小鱼也极为附和，“我就说吧，我不穿，她们非要我穿。穿了这么多，我连怎么脱都不会了！” “没关系，我帮你脱！” “……咦，我刚刚说什么了，我怎么给忘了呢？” 明明她都自动屏蔽这个话题了，但何衍却十分不给面子戳破，“你刚刚说，穿了这么多，你连怎么脱都不会了！我说，没关系，我帮你脱！” “……”她咬着唇低下头，不敢再和何衍说话了。 马车小厮赶路极快，这次倒不像上次还有守卫拦路，简直一路顺风，连打盹的时间都没有，慌慌张张赶到了皇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何衍眉头紧皱呢？ 下了马车后，何衍大步向前便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而她呢，后面的衣服都拖地了，她还怎么走？ 原本何衍已经拐弯了，结果又突然回来了，“你不走？” “不是，我……” 她是想解释的，可偏偏何衍连让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二话不说将她横抱在怀，抱着便往里走。 哎，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来到皇上的宫殿后，他将杜小鱼放在椅子上，手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道，“别乱跑，等我出来，知道吗？” “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衍没有说，但在皇宫里能让何衍牵肠挂肚的便只有他的母后了。她这样想！ “姬从良啊，朕今早上起来，竟然发现传国玉玺竟少了一个角。你说，这玉玺乃一国之宝，象征江山社稷，姬从良啊，现在它碎了一个角，这说明了什么呢？” 姬从良道，“陛下，这说明您没拿稳。” 皇上：“……” 原来如此啊！说到底还是他老了。哎，只是一想到他的儿子和他关系都没有缓和，再想想江山社稷，他便一个头两个大。将来若是他死了，何衍未必愿意接任皇位啊！ 此刻，何衍火急火燎的赶到，“说，母后的骨灰盒怎么消失的？” 第八章 留宿皇宫 姬从良是跟随在皇上多年的太监，什么事情都清楚一些，现在皇上懵了，自然他出来打头阵。 “太子殿下，是这样的，不是马上先皇后的忌日快到了吗？皇上让老奴过去祭祀坛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安排妥当的事情。哪知老奴过去，却看到地上躺着两个死去的宫女，再看先皇后的灵位上……骨灰盒也没有了！” “别说废话了！”何衍冷不丁的望着皇上，眼神犀利的能杀人了。“说到底，还是你愚蠢，连我母后的骨灰盒都能丢，还有什么不能丢的？” “贺兰衍你给朕闭嘴！”皇上龙颜大怒，“你母后的骨灰盒丢了，你以为是朕故意的吗？在你眼里，朕，便是那么无情的一个人吗？倘若是的话，你这个儿子，朕都不会认！” 何衍嗤之以鼻，“你以为，我想认你吗？当初，如果你尚有一丝人性，跪在地上对着骨灰，祈求我母后的原谅，我会把骨灰盒交给你保管吗？她死的早，谁能和她有仇，连她的骨灰盒都偷走，难道你不该自我反省吗？” “你……” 虽然他气愤，但是何衍的话不无道理。 “哎……”皇上无奈的叹口气，“朕已经加强戒备了，如今进宫和出宫的人，朕都让人盯着，不能马虎一分。她的忌日快要到了，朕也不想出任何意外。另外朕已经派人从明日开始在各大宫殿里查找，但愿能找到她。” 何衍顿了顿，发生这样的意外，虽然也不是皇上这么想的，但既然发生了，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弥补了。 “被杀死的宫女在哪里？还有，确定母后的骨灰盒是今晚被偷的吗？” 姬从良道，“是啊，老奴过去的时候，尸体还是热的，说是凶手刚走不远。老奴紧赶慢赶便向皇上说明情况后，皇上也立即派人去宫门口查询。出宫的人也都挨个拦下了。” 杜小鱼在外面等了良久，也没有见到何衍出来。反倒走进来一个女人，看到杜小鱼后立即怒道，“你是谁？” “我……”她指着自己，“如果我说我是路人甲，你信吗？” “……”路人甲是谁？ 女子又问，“你怎么会在皇上的宫殿？” 她哪里知道何衍把她带到这里干嘛？ “我……我……” “住口！”女子突然打断她的话，恶狠狠瞪着她问，“穿成这样，是不是跑来勾引皇上的？哼……是不是又被皇上赶出来了？” 杜小鱼嘴角一抽，“大娘，你想象力好丰富啊！” “你叫我什么？大……大娘？” 虽然眼前的女人还没有长的像大娘，但是她一抬头便会有抬头纹，一睁眼便会有鱼尾纹，难道，这不是老女人的征兆吗？ 她这么不喜欢她叫大娘，难道是因为……叫小了吗？ 所以…… “奶奶？” “你……”如果不是身边宫女的扶持，她差点都能晕倒，“来人，看谁嚣张，就给我掌嘴！”话音刚落，宫女的巴掌就打在她的脸上。女人顿时气急败坏，“不是掌我的嘴啊，是掌她的呀……” 宫女见状，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急忙跑到杜小鱼跟前准备掌嘴。 虽然杜小鱼武功不咋地，但好歹也是被大侠给指点过，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宫女给撂倒了。 女人看的大吃一惊，没想到竟然遇到个狠角色。 “再来人，给我把她抓住，我要亲自掌嘴！！！” 不等后面的侍卫出现，何衍和皇上便出现了。 “皇，皇上……”女人瞬间恢复了温柔可人的状态，跪到地上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贵妃，你来做什么？” 哦，原来这个女人是贵妃啊？贵妃？见到皇上就跪的妃子？也可以这么解释吗？ “今日皇上答应去臣妾那里用膳了，结果等了一晚上也没有见皇上过来，臣妾想着，是不是皇上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心中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便过来瞧瞧。” 见这个贵妃说的一套一套的，还担心？ 何衍冷笑的看着皇上，道，“既然如此，人家让你去用膳，你赶紧去吧。不过，你也就这一点小事能做到。当初你答应许我母后一生一世的，不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这个逆子……” 为什么何衍总是喜欢戳皇上的痛呢？ 但皇上似乎也只是过过嘴瘾，然后就气急败坏的走掉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杜小鱼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身为一个皇帝应该有的荣耀了。要是她做皇帝，别人一不小心做错事，她就让人拉出来砍了，这该多爽啊！ 许是因为何衍是他儿子，所以他也只能在心里砍他千遍万遍。 牵过杜小鱼的手，他笑着问道，“在想什么？” “啊？”她可不敢说，刚刚在心里想着如何把何衍大卸八块的事情。 他摸摸她的脑袋，感慨道，“小鱼儿，这段时间，我们怕是要住在皇宫里了。” “为，为什么？” “我母后的骨灰盒不见了，被人偷走了，我得找出来！” 骨灰盒？是啊，他曾经说过，他亲自派人将他母后火葬的。没想到人都死了，还有人千方百计想出这个主意用来算计别人。 “所以……” “走吧，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今夜的何衍有些冷漠，甚至有些陌生，即便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可她依旧能感觉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其实也不奇怪，他原本可以活的很幸福，突然失去自己的母后，一直都在懊悔。如果当初没有去灵山学武，或许他可以护着他的母后，而不是任由母后被人欺凌。 只不过，这些话，何衍没有说出口。但她自己能感受到，他在痛苦，他在懊悔。 走了不远，来到一个用竹子搭建的房间。 杜小鱼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想起第一次认识何衍的时候，跟着他去他家里的时候，他所在房间也是竹子搭建的。优雅清净。 “我母后是百夷人，她最喜欢在竹屋里住着，后来嫁给我父皇，父皇就亲自为她搭建了竹屋。她不爱住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反而爱极了竹屋。” 他说了这么多，可见当初他的父母是多么的恩爱啊。 “就连死的时候，她也是死在这里的。” 她觉得这时候再不说两句就太尴尬了，但想说些安慰的话吧，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何衍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微微一笑，拉着她进屋了。 “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叫我！”话落，何衍推门出去了。 杜小鱼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她一直想要和何衍分开睡，可直到今天晚上，她多么想抱着他，可他反倒什么都没有说。这让她情何以堪？ 哎，想了想，还是睡觉吧。想那么多做什么？ 一觉天亮。 准确的来说，她是饿醒的。起来随便收拾了下，便出去了，结果推开旁边的房间空无一人。 咦？这么早他就出去了？还是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啊？ 不等杜小鱼多想，眼前已经出现一个女人。类型嘛……和白飘飘差不多。看着一身白色，便知道这又是何衍的一个脑残粉。 “你就是殿下从宫外带来的女人？” “不是！”杜小鱼很利索的回答。 女子眉头微皱，“那你是……”难道她找错人了？ “女汉子！” “……” 见女子翘起的嘴角，杜小鱼已经明显她的敌意。 “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头道，“杜小鱼！”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懒得和她多做解释。 “哼，真低俗的名字。” “不就是个名字而已，不招你也没有惹到你，没有必要这样吧。” “你……”颖璃觉得杜小鱼这个女人会拌嘴，说明是个狠角色。“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废话，她这个级别的人，肯定不知道啊？想了想，她抬起傲娇的脸，又问，“那你想知道吗？” 但对方回答，“没兴趣！” 囧，这让她怎么往下接话啊？ “你……你必须知道！” 杜小鱼撇撇嘴，“我懒得知道。大侠说了，知道越多，死的越快，所以我还是不知道的要好！” 颖璃：“……” 原本杜小鱼觉得没有什么，可偏偏把颖璃气的够呛，“我，我讨厌你！” “讨厌我的人多了，你排队去吧！”说罢，杜小鱼走了。只气的颖璃在身后又是跺脚又是大叫。 而当杜小鱼离开之后才发现，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咦，不对啊，那个地方好像是大侠的地方啊，我为什么要走？”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这时候唐糖糖出现了。 “小鱼，你起这么早啊？” “……”这话说的，好像她挺能睡的。 可突然想起这里是皇宫，而唐糖糖却出现了，难道不奇怪吗？ “糖糖，你怎么来了？” 唐糖糖见旁边有人经过，也没有多言，拉着杜小鱼便离开了这里。 在路上她才交代，“我啊，是何衍把我们叫进来的。” “啊？大侠？他找你们做什么？” 唐糖糖这才道，“我也纳闷了，今天一早他就派人来找我们进宫，后来见到他之后，他才说他母后的骨灰盒被偷了，宫里人太杂，他信不过别人，就把我们找来帮忙查案。” “等一下！”杜小鱼不由打断。 第九章 断案 看唐糖糖这个神色，对于何衍是太子的事情，好像并没有惊讶之色啊。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嗯，对啊！” 囧！“那保剑锋呢？” “他不知道！” “哦！”听完总算舒心，好在何衍骗的不是她一个人。哪知唐糖糖突然道，“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当他知道后就晕过去了，哎……胆小鬼！” 杜小鱼擦了擦汗，其实，一开始她也听后晕过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都花费在祭祀坛里，保剑锋验尸验了半天，都没有查出一丝蛛丝马迹。“这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杀人案件而已。这两个宫女都是无辜被害的。” “我不信！”何衍道，“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之前我母后的骨灰盒从未出过什么意外，为什么偏偏在这次被盗？虽然我不太相信我父皇的人品，但是我还是比较相信皇宫里的侍卫。” “……”这叫什么话？ 保剑锋嘴角抽了半天才说，“但是，这两个宫女很显然是被害，直接都是一刀毙命，哪里有什么意外。” “有！” 何衍慢条斯理的分析，“我昨天来检查过，在她们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就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九天！” 眨眼间，九天从房梁上跳下来，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何衍，又跑了。 杜小鱼见状，连问，“九天怎么了？” “害羞！” 囧！“他为什么害羞？” 何衍暧昧的看了她一眼，道，“他长大了！” 杜小鱼听的稀里糊涂，难道他不是一直都在长大吗？ “所以看到女人就比较害羞，能躲多远就多远！” 囧！那以前就不会害羞吗？每次见了她就跟见了火一样，恨不得当场就灭了。 “咳咳，我们还是说正题吧！”唐糖糖不好意思的打断话题，“你说你发现了什么?” 何衍摊开手，大家一看，是一张半页的纸，和一小块破碎的残片玉佩。这两样东西都是很平常的东西。 这张纸在皇宫随处可见，唐糖糖取过来一看，上面是一首诗。不过只有一半。她恰好知道。 “是卓文君写的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将那一半的字补充完整后，唐糖糖又道，“这首诗原本之意是讲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她为了爱情，与司马相如私奔，结果司马相如却有了纳妾的心思，于是卓文君……” “说重点！”何衍不耐烦的将其打断。 好吧，大家好像都没有耐心听唐糖糖将这么多废话。 唐糖糖尴尬的笑笑，“重点就是……这是一首决绝诗。你们想想，不觉得奇怪吗？凶手是来偷骨灰盒的，可为什么身上还带着白头吟的诗呢？难道……他是卓文君的粉丝？” “不不不！”杜小鱼插话，“也有可能是那个喂马的粉丝！” 众人：“……” 好吧，大家暂时对杜小鱼这种不带脑子出门的人忽略。 “唐糖糖分析的有几分道理，所以，这并非是普通的杀人。”何衍又道，“我还发现一个极其细小的问题，便是门口的守卫大多都是昏迷了过去，但只有在房间里守着的两名宫女身亡，难道这不奇怪吗？为什么偏偏凶手不杀了所有的人，而只是杀了这两名宫女。为什么不直接下**，让所有人晕过去呢？” 被何衍这么一说，大家还真觉得有道理。 “照你这么说，这两名宫女很有可能是帮凶！”保剑锋刚分析完，杜小鱼又多嘴了，“难这两名宫女正好对**过敏，难道不行吗？为什么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呢？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吗？” 众人：“……” 好吧，还对杜小鱼这个智障不理不睬。 继续！ “你说的有道理！”保剑锋道。杜小鱼满眼欣喜的问，“真的吗？” “……我是说何衍说的有道理！” “……”说就说呗，为什么非看着她说有道理，让人产生误会，真是的！ “我怀疑，这两名宫女的其中一个，也或者两个都是帮手。”保剑锋肯定道，“你刚刚说守卫都中了**，我又仔细看了看，这两名宫女死前都没有吸入过**，确实值得怀疑。” 何衍点头，“我想……或许他们是因为某件事情没有达成协议，所以凶手便将这两个觉得不太重要的帮手给杀了！” “等等！”杜小鱼依旧忍不住插嘴，“我觉得凶手是女人，她肯定看到这两个宫女长的比她好看，所以忍不住杀了她们。毕竟这个社会，有颜值生存，没颜值淘汰，所以我怀疑她是个丑女！” 众人：“……” 最终，唐糖糖忍不住开口道，“小鱼，你是不是派来的卧底？” “不是！” “那你为什么总想把我们的思路带跑呢？” 杜小鱼低头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抱歉哈，我不会再多说了！” 她说的话谁敢保证？ 于是…… 何衍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白绫，给杜小鱼把嘴捆上了。 “唔唔……唔……” 何衍拍拍手，干脆道，“这下我们可以愉快的讨论了！来我们继续！” …… 经过何衍、保剑锋、唐糖糖三人的讨论，最终认定凶手的特征。 一：凶手是女人。因为守卫长的比较帅，她没有舍得杀。宫女倒是长的不咋地，所以她杀了。 二：凶手是司马相如的粉丝。因为在那半张纸上，看到她留下的字，上面写着：卓文君是个贱女人。 三：凶手还在宫里。因为……这玉佩看上去像女人佩戴的，而且后宫的女人是非比较多。 …… 这与之前杜小鱼瞎说的还成真了？看来……还是不能小看她呀。 后来皇上身边的太监来找何衍走一趟，何衍只是没好气的挥了挥手，然后拖着杜小鱼便走了。 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 保剑锋立即变的十分狗腿，急忙将唐糖糖拉到椅子上，又是按摩又是捶背，“宝宝辛苦一上午了，累不累呀！” “哎呀，你走开啦！” “不要！”保剑锋死皮赖脸道，“我做要宝宝的小棉袄，你哪里不舒服，我就关心你哪里。” 唐糖糖：“……” 要照以前，保剑锋这么死心塌地的对她，她肯定感动的稀里哗啦。但……自从那件事后，她却希望跟他彻底断绝任何关心。 唯有假装自己很讨厌他。 她微皱眉头，骂道，“你走开了，力气那么大，还给我捶背，疼死了！” 保剑锋一听，立即松了手，“好的，那我不捶了。饿了么？我去给你做饭哦！” “……” 何衍和杜小鱼刚准备进去的时候，便听到皇上好像在和一个女人谈话。 皇上说，“天气最近冷了，爱妃一定很辛苦吧？” 皇上口中的爱妃娇羞道，“谢陛下关爱。您怎么知道臣妾辛苦呢？” “呵呵，毕竟你是万斤之躯嘛。” “讨厌讨厌，臣妾还不到两百斤呢！” 与此同时，何衍与杜小鱼相视一看，她小声问，“皇上怎么那么多女人啊？” 何衍摆摆手，“他喜欢撩妹！” “……”爱好真奇特。 走进大厅后，皇上见何衍进来瞬间惊喜，又看到还跟着一个立即拉黑了龙颜。不悦道，“你来就行，拉这个女人进来干嘛？” 刚一说完，只见何衍拉着杜小鱼转身准备离开，只能无奈叫住，“回来回来，朕不说了还行吗？” 试问，普天之下，皇上能向谁开口说软话了，似乎也只有何衍了。 “找我什么事情？” 原以为皇上是因为何衍母后的事情发现了什么细节，哪知，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女子道，“衍儿啊，这是宋国的颖璃公主，你之前就见过。颖璃公主从小便漂亮可人，没想到长大之后更是倾国倾城啊！朕和宋国皇帝商量了下，想要给你们结亲！” 颖璃！杜小鱼今天刚刚见过，就是那个很嚣张的女人。原来，她很早就认识何衍啊。 结亲？何衍会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何衍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你这么闲的没事干，我在为母后的事情着急，你却又是撩妹，又是给我安排相亲，你是不是闲得无聊？” “你……颖璃公主来这里好几日了，朕总不能如此怠慢吧？什么叫朕无聊？朕是为了你啊！” 为了他？他是图人家宋国的江山吧。 何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皇上道，“你大可不必为了我，这位颖璃公主想当太子妃，无非就是将来想要当皇后，我能不能成为皇上还是另说。但你既然不想怠慢，那你娶她好了，直接当皇后，对她而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被何衍这么一骂，皇上哪里还有脸面，气急败坏道，“你，你这个逆子……” 而颖璃，也没有早上那股嚣张劲儿，拿着手绢，咬着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反倒让人有些心疼了。 至于何衍嘛，特别气定神闲的表情，无所谓的瞥了一眼皇上，“你随便骂，反正我也不想做孝子。只是想让你认清一个事实，你的儿媳就是她。”他拉着杜小鱼的手，一本正经道，“如果你不想承认，那我这个儿子你也别认了。” 话落，就这么带着杜小鱼潇潇洒洒走出去了。 第十章 争吵 刚刚在大殿里发生了什么？仿佛如过往云烟一般消逝的极快。可杜小鱼还是消化了一下。他刚刚是在为了她反抗皇上，还是为了他自己？难道他不清楚吗？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差距，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还有，他到底在开玩笑，还是真心？ “大侠……” “怎么了？” 杜小鱼先停下脚步，脸色不太好，她仰头也他四目相对，终于将该说的话说出口，“大侠，这样好吗？” “什么这样？” “我们……”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你不是真心的，请不要让我一直产生错觉。我不想一直帮你挡桃花，也不想一直成为你拒绝别人的借口。我是不够聪明，可也不能任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 杜小鱼笨，但何衍聪明，一听这话便听出什么意思来。 他清冷的看着她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难道不是吗？”她问，“你是太子，我就算再蠢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什么未婚妻，什么未来娘子，你以后……不要在开这种玩笑了，因为……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她承认，她嫉妒了，她嫉妒那个叫颖璃的宋国公主，什么都不用做，轻轻松松就能去当太子妃，就因为她长的漂亮，就因为她家世好。什么都可以走捷径。 而何衍呢？注定是她想多了。 何衍是太子，无论将来如何，他肯定是要继承皇位的。就算太子府那么多女人他都没有碰过，可将来呢？他总会因为一些权力，不得不去这么做。 那她喜欢他还有什么意义？伤心吗？徒增自己的烦恼吗？ 这下，她终于明白了曾经萧建仁一度对何衍说过的话，对她，他只能玩玩而已，真心，就什么都没有了。 包括刚到相国府的时候，萧建仁即将出口的话，她也终于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萧建仁的意思是，他即便女人再多，将来也没有何衍的女人，他的女人，将来都可以凑好几桌打麻将了。 所以……她和他，注定走不到一起。 既然如此，何不趁早说破，也不要让自己陷得更深。 但她说出的那些话后，反而有些心虚了，她注意到何衍眼中有一种不明思议，似痛苦，似隐忍。 “你是在质疑我的心吗？” “什么？” 他叹口气道，“杜小鱼，我以为，你就算再蠢也会明白，以我的身份，我想要什么的女人没有，可为什么偏偏把你留在我身边。仅仅是为了挡那些桃花吗？仅仅是为了逗我自己开心吗？杜小鱼，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吗？” “我……”他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或者很认真的时候，才会这么连名带姓的叫自己。 可不等她解释，他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是啊，你那么笨，那么蠢，长的也不怎么样，就连一个像样的身份都没有。可我还是先比你陷进去了，为什么？因为我比你更笨，比你更蠢！” 这话明明是在骂她的，可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胸口萦绕着，令她不敢轻易呼吸。 大师兄骂过她蠢，她不反抗；二师兄骂过她蠢，她无所谓的笑笑；三师兄骂过她蠢，她觉得无聊；四师兄也骂过她蠢，她觉得生气。 可何衍也骂过，她却觉得心暖。 也许……缘分就是这么神奇。如果你喜欢这个人，他说什么，你就觉得是什么。如果你不喜欢他，他说什么也都是屁用…… “小鱼，找了你半天，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啊？” 啊？哪里？ 她这才注意到，天色早已黯淡，而她独自一人坐在假山上竟想了一个下午的事情。 从她和何衍刚刚认识开始，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何衍对她，怎么只是逗弄而已？ 就犹如他今天说过的话，“是啊，你那么笨，那么蠢，长的也不怎么样，就连一个像样的身份都没有。可我还是先比你陷进去了，为什么？因为我比你更笨，比你更蠢！” “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唐糖糖干笑着，明显脸色有些僵硬。“我……我见你一下午都不在，就四处找你，反正何衍和宝儿都去做事去了，我一个人无聊！” 她戳戳杜小鱼的胳膊，问道，“你们吵架了？” 见杜小鱼不语，她又问，“为什么？” “是不是……何衍又欺负你了？还是……” 接二连三的问题，杜小鱼实在吃不消，于是支支吾吾回答，“是我的问题。”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来到这里，她也就认识唐糖糖这么个熟人，趁这个机会，她也讲讲自己的心事吧。“糖糖，你是怎么知道何衍他……是太子吗？” 唐糖糖想了想，或许事情很遥远了吧。“嗯……大概几年前吧。我们还在灵山学武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太傲慢了，总有一种冲动想弄死了。可是……突然有一天，灵山下来了一群人，那时候都叫他太子殿下，说什么该回宫去了。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只不过，当时年纪还小，哪里知道太子是干嘛的呀。” 也是。 “后来他一直闹腾着不走，说是非要学好武功，将来保护他的母后。我也是从师父口中听到的。他当初学武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母后才将他留下的，不然，你以为，他嘴那么损，师父早就不要他了。” 杜小鱼点点头，非常赞同这一点。 “不过师父一直夸他，他学习武功很晚，但天生聪慧，不到十五就已经将他打败。后来师父就让他回去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等我出去的时候就听说他成了武林盟主，当时我还一再打听，还以为只是重名而已，没想到真的是他。但是我们师父有规矩，出了灵山的大门，就再也不是灵山的徒弟，即便将来扬名天下，也与灵山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何衍明明认识，但也要假装不认识的样子。” “哦！”杜小鱼点点头。 说的差不多了，唐糖糖又开始问，“那你呢？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们吵架？” 算吵架吗？不算吧…… 杜小鱼无可奈何道，“糖糖，我是一个孤儿，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可何衍是太子，总觉得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小鱼！” “怎么了？” 唐糖糖认真道，“没事，你会用成语了，进步好多了！” “……”擦！ “可是……今天他当着皇上的面，非说我是他儿媳妇，要是皇上不认我，也就不要认他了。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这个问题，可偏偏……” “还是被何衍捅破了对吗？”唐糖糖拉着她的手感慨道，“小鱼，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何衍对你只是玩玩而已？” 见杜小鱼点头认真的样子，唐糖糖恨不得踩死她。“真是笨死了。除了你，所有人都知道何衍喜欢你，你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 “他，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啊！”见杜小鱼磕磕绊绊的吐字，唐糖糖不太明白，“说过什么？” 杜小鱼小脸一红，低头道，“说过，说过我喜欢你这句话啊！” “……”真是天雷滚滚啊！ 让何衍对一个人说我喜欢你，简直是做梦！ 在唐糖糖眼里，何衍能喜欢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已经算不错的了！ “他，哎呀，你忘了，何衍这个人天生傲娇，八字欠踹，自大自负，你还等着他先开口吗？”唐糖糖一语道破，“他对你好就不错了，你还等着他说那四个字，你疯了？” “我……” “好吧好吧，我也不说你了，毕竟，你本来就挺笨的！” “……” “只不过！”唐糖糖又道，“何衍就算太子，那又怎么样？他天生就不是被拘束的人，如果他真要跟你在一起，这天下要不要的，他看都不看一眼。倒是你，既然他想要你，那你就给他啊，不给，你怎么知道你不想要他呢？” “啊？” “小鱼！”唐糖糖突然一把抓住杜小鱼的手，一本正经道，“相信我，如果你也喜欢何衍，就主动一点。” “为，为什么？” “因为你会死的起码不难看！” “……” 杜小鱼的嘴角是抽了又抽，最终问道，“糖糖，你来劝我这件事，何衍给你了多少钱？” 是谁说杜小鱼是笨蛋？杜小鱼是蠢货的？ 简直说胡话！ 唐糖糖凭借自己聪明的大脑证明了，杜小鱼不是蠢货，只是出门懒得带脑子而已。 当然，也是她一过来就帮何衍说好话，完全不像之前的她，肯定露馅啊！ 她实在不太好意思的伸出两根指头，杜小鱼大惊，“二两？”他平时都舍不得给她二两花花。 “二百两！” “……” 为什么总有种想和何衍愉快玩耍的感觉呢？ 更想抱着他的大腿喊道，“大侠，我们做朋友吧！” 大侠这时候可能会说，“为什么？” 她道，“因为我没有钱！” 大侠很仗义的说，“我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以上只是杜小鱼的胡思乱想罢了。 第十一章 唐糖糖的故事 “哎，说的我都饿了。”杜小鱼摸摸空瘪的肚子，道，“要是这时候能来点吃的就好了。” 唐糖糖哈哈大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油纸包裹着。不过闻着极香。“看看这是什么？” “油纸！” “……”为什么跟杜小鱼在一起就不能愉快的聊天呢？ 她无奈撕开油纸，香味四溢出来，馋的杜小鱼的口水流了一地。“这是我从今天晚膳的桌子上搞来的驴肉！” “只可惜啊，要是能弄点小酒该多好啊！”唐糖糖仰头，此刻月黑风高，但星星却一闪一闪，令人心情也变的稍好。想要停下脚步，看一看这安静的夜晚。 酒？ 此刻杜小鱼也想不到喝酒容易出事的事情，反倒觉得唐糖糖说的多，因为她们两个，都需要大醉一场。 “我知道酒在哪里！” 杜小鱼唯一认识的地方就是何衍的竹屋，所以……酒就在竹屋里。 二人特意跑到竹屋，把酒偷来之后，又回到原地，继续闲聊。 俗话说，这女人哪，一旦聊起天来，能闲扯三天三夜呢。 “啊，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杜小鱼先提起来，“这次见到你和保剑锋，感觉你们都变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唐糖糖眉头皱了下，苦笑道，“你终于还是问了。” 杜小鱼：“……”所以，这话，她要怎么理解？是庆幸她该问，还是不该问呀？ “其实……” “其实？”其实什么鬼？ “我和宝儿……” “你和宝儿……”她当然知道她在说她和宝儿的事情，但拜托不要这么墨迹好吗？ 结果把人胃口吊起来，却又说，“哎呀，太复杂了，不说了！” 砰…… 唐糖糖嘴角一抽，看着滚下山的杜小鱼满头雾水，“小鱼，你怎么了？” “没事，我东西掉了！” “啊？东西掉了？什么东西掉了？”唐糖糖眨眨眼问，“我帮你找找吧。” “不用！”杜小鱼伸出一只手，认真道，“我丢的是好奇心！” “……” 终于，在杜小鱼强烈的好奇心下，唐糖糖终于开始讲故事了。 “其实我和宝儿……” 其实唐糖糖和保剑锋很早就认识了。 唐糖糖就是京都如意坊的独生女，很巧，她父亲也姓唐，不过这是废话。但她父亲一直很欣赏剑云派的武功，无奈自己并非学武之人，却对经商很有头脑。 所以，在唐糖糖的记忆中，他们家就没有穷过。说起来，能与京都开各种酒楼和赌场的顾家倒是齐名。 她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去了剑云派。父亲要有些事情与长老们详谈，就撂下她一个人出去玩儿了。 那时候她很有好奇心，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片林子里。就这样戏剧般的遇到了保剑锋。 当初的保剑锋还是个小萌男，小小的身子在树林里笨拙的练剑，一边练还一边念念有词道，“两个黄鹂鸣翠柳……” 唐糖糖一听，还不错，这孩子有前途，但……她好像夸早了…… “我还没有女朋友……” “……” 紧接着一边练，一边道：“ 雌雄双兔傍地走 我还没有女朋友 一江春风向东流 我还没有女朋友 问君能有几多愁 我还没有女朋友 抽刀断水水更流 我还没有女朋友 举杯消愁愁更愁 我还没有女朋友 路见不平一声吼 我还没有女朋友 此曲只应天上有 我还没有女朋友 我也是条单身狗……” 听完这首《单身狗之歌》后，唐糖糖一头栽倒在地。 保剑锋察觉后，立即道，“谁，谁在哪里，竟然敢偷听小爷我唱歌？” 唐糖糖从地上爬起来，无奈道，“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你是谁啊？” 剑云派是保剑锋的地盘，更何况剑云派里面有谁，他都认识，突然冒出个小女孩，还真不知道是干嘛的？ 唐糖糖甜甜的笑道，“我是跟我父亲来的。不过，我父亲让我一个人来玩。” “你父亲？” 或许这时候的保剑锋还属于比较顽皮一类的。跟以后冷的像块冰的他根本挨不着边儿。 “这里是小爷我的地盘，说你父亲是谁，还没有我不认识的人呢。” 唐糖糖见这位小爷脾气不算太好，正要说出口，却见一条小蛇朝着保剑锋扑了过去，她急忙喊道，“小心，有蛇！” 但事情发生的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保剑锋大叫一声就跌倒在地。哇哇哭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儿时的唐糖糖已经对毒药和解药开始好奇了，一般的小毒对于她而言都能轻易解开。 她快速跑过去，蹲下身子，从腰间抽出匕首划开他的裤腿。 保剑锋见状，这女孩怎么好好的扯他裤子，对他而言就是耻辱啊耻辱！！！ “你，你干嘛？……啊……” 眼看着这女孩拿着匕首，照着自己受伤的大腿划了几刀，黑色的血液随之冒出来。他大喊道，“你干嘛啊？疼死小爷了！” 唐糖糖傲娇的哼了一声，“哼，等你腿废了，就变成残废的小爷了！” “……” 那时候，保剑锋明白过来，刚刚她救了自己的一条大腿。年少无知，内心产生一种懵懂的感觉。 “我……我叫保剑锋，不过，我娘一直称为我宝儿，你也可以叫我宝儿。” 唐糖糖点点头，“好，宝儿！我记住了！” 保剑锋低头害羞，小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正当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爹的声音响起，“宝宝，你在哪里啊？” 她起身望了望，没有父亲的影子，估计是在院子里喊她的。 她低头道，“我以后再告诉你，你会记住我吗？” 面对如此稚嫩却又真实的眼神，他点点头，“会的。你会来找我吗？” “会的！等我哦！”话落，唐糖糖俏皮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保剑锋的眼前。 …… “我记得他，也去找他了，结果他却不认识我！你说，当时是不是我没有告诉我就是那个小女童，我们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个结局了呢？” “呸……” 唐糖糖吸吸鼻子，斜了一眼杜小鱼，这货从哪里搞来的瓜子啊？到底是给她的。前一刻还因为何衍的事情郁郁寡欢，下一刻，就看别人的笑话。她到底是该同情她还是嘲笑她呢？ “小鱼，你刚刚有在听我讲吗？” 杜小鱼一愣，点点头，道，“当然！但是你肯定失望了。” “失望？失望什么？” “因为，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女童了！你是个少女！” “……”为什么总有种想弄死她的冲动呢？ “后来呢？”杜小鱼嗑着瓜子问，“为什么你们忽然变了？以前是你缠着他，现在反倒他缠着你了？你明明还喜欢他对吧，可为什么不接受了呢？” 面对这么一堆看似简单，却又难以启齿的问题，唐糖糖拿起酒坛仰头一饮而尽。杜小鱼也不示弱，提起另外一坛也猛喝起来。 暗黑的夜晚，只能听到两个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酒足饭饱后，俩人也醉的一塌糊涂。 唐糖糖打了一个酒嗝，终于说出她内心的故事…… “小鱼你还记得吗？你们要去益州参加武林大会，我本来独自去京都的，可谁知……” 可没想到的是，杜小鱼和何衍离开后，保剑锋竟然跟来了。 她有万语千言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他已经表现的根本不喜欢自己，那她留在他身边纠缠着还有什么用？ 她纠结了半天，终于问道，“你不用送行了，我……我一个人可以走的。” 保剑锋冷哼了一声，连翻白眼都那么的帅气，“唐糖糖，就当是我欠你的吧，我把你送到京都后，也来得及参加武林大会。”话落，往前走去。 她跟在他身后，胡思乱想起来…… 欠她的？她怎么不知道？除了小时候的事情外，难道他知道她是谁了吗？既然知道了，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思啊。 哎，果然是她想多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始终是会变的。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冷冰冰，靠近一米的蚊子都能自动结冰。 “哎呀……” “怎么了？” 唐糖糖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激动万分，宝儿关心她了，宝儿竟然回头关心她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有机会的？ 天哪，怎么办？她好纠结啊，到底该说什么才能让宝儿心疼，再次关心自己呢？ 左思右想了下，她昧着良心开口，“我左脚踩上右脚摔倒了……不过没事，我不疼！” “谁问你了？”保剑锋傲娇的仰头，“我是问它。”说着，指了指地上。 顺着保剑锋手指的方向望去，唐糖糖瞬间愣了，什么时候保剑锋牵了一只羊，她怎么不知道吗？ 哎，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明明他是问羊怎么了，她却误以为是在关心她。 看来，她还是死心比较好。 “羊羊，你没事吧？是不是要生小羊了？还是奶水又足了？没关系，等哥哥一会儿找个地方，一定让你好好好好休息的，乖哦！” “……” 话说，保剑锋是不是疯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保剑锋呀！ 第十二章 唐糖糖的故事二 一路上，唐糖糖和保剑锋再也没有说过话，不是因为保剑锋太冷，而是她根本来不及跟他说几句话。 比如，她买了几个肉包子正准备兴高采烈的递给他的时候。 “宝儿，来吃包子。” 保剑锋却大步流星走到她跟前，随手拿过两个包子便转身回到他“心爱”的羊羊面前，道，“来，羊羊，吃包包！” 囧！羊吃素好不好？连个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 唐糖糖擦了擦汗，好心提醒，“宝儿，你家羊羊估计和别人家的羊羊是一个品种的，或许，它只爱吃素。比如……”她仰头指了指大树，“树叶！” 保剑锋斜了她一眼，明明对她不理不睬，可还是听了她的话，一跃到树上，摘下一堆树叶放在羊羊面前，又道，“羊羊，来，吃叶叶！” 囧！他那只羊是亲生的吗？叫的那么亲？ 不过好在他家羊羊确实是吃素的，不然她还得帮他家羊羊找别的食物。 见保剑锋喂完羊之后，唐糖糖又把包子递了过来，笑吟吟道，“宝儿，吃包子吧！” …… 再比如…… 晚上在客栈住宿的时候，保剑锋也学了何衍一招，竟然想着和她在同一房间里休息。不过不要想太多，他在床上睡觉，唐糖糖打地铺。将何衍的路数精髓都学习了。如果被何衍知道，一定会收学费的！ 但就在某一天，她的手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保剑锋立即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给她包扎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他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 唐糖糖也意识到情况比较尴尬。明明他不喜欢自己，却因为自己受伤了那么关心自己，连她也想不通。 “谢谢！” “你不要以为我来送你就是打算接受你！”他冷冰冰道，“我只是不想欠所有人的，包括你！” 唐糖糖答道，“我知道！从离开明月山庄的时候，我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想接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不进你心里。但是……你记住，如果你突然有一天发现你喜欢我了，只要你想找我，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想多了！” 她叹口气，不再多言！ 或许他觉得她对他的心他没有办法接受，才觉得亏欠了她，才刚刚去关心她。但她想要的也不是奢求，也不是怜悯，而是他的爱。 经过四五天的行程，终于看到京都的大门了，走进这个大门，她和保剑锋这辈子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低头道，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宝儿，就到这里吧，你……你还要回去参加武林大会，你父亲还要剑云派的长老们对你都抱着很大的希望。我也希望……希望，希望你这次一定能成为武林盟主的。”说到这里，她怅然若失，更加不知该说什么。 离别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保剑锋清冷的盯着她不语，将她的所有表情都纳入眼底。 她吸吸鼻子，尽量不要让自己哭出来，仰头故作微笑，“你快走吧，快点走啊！你还要着急赶路呢！” “现在是晚上，你让我去躺着地上睡觉吗？” “……”好吧，是她忽略了。 两人相跟着往城门走去。 唐糖糖的耳朵一向比较灵敏，感觉周围有些轻微的呼吸和错乱的脚步声扑来后，她急忙大喊，“宝儿，小心。” 她伸开双手，朝着保剑锋扑了过去，可哪知脚下有个石头没有注意到，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来不及推开保剑锋，反而扑到他怀中了。 呲……那银剑没入她的体内。疼痛感蔓延全身后，唐糖糖感觉自己快死了。 保剑锋见状，也慌了神。怎么好好的出现杀手呢？而且还是奔着他来了。 此刻，四五个杀手在夜色渐露，朝着保剑锋一同杀了过来…… 这是她晕之前看到的。 等她醒来之后，保剑锋已经守在她床边了，见她醒来，连忙问道，“唐糖糖，你没事吧？” 唐糖糖嘴角一抽，“你被人插一剑会没事吗？” “……”难道这不是最基本的问候语吗？ 保剑锋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人类的语言了，看来他还是不行啊！ “师兄，她醒了，你快看看啊！”话音刚落，保剑锋口中的师兄推门而进，面相慈善，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和何衍似笑非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瞧瞧别人家的师兄，再看看自己的师兄。哎，她上辈子是欠谁的？ “多谢唐姑娘救了我们家少主。” 唐糖糖无奈道，“应该的！”她也不想啊，就算她再怎么喜欢保剑锋，也不会放弃自己年轻的生命。更何况肚子挨一刀，太丑了！ 保剑锋的师兄说，“唐姑娘放心，你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只不过，有些话，我还要单独和唐姑娘说。” 单独？一听这单独就感觉不太好。 “为什么要单独？”保剑锋道，“是不是她的伤有问题？如果是因为我，我会负责的！” 听到他的话后，唐糖糖心中一阵暖意。突然觉得为他受伤也是值得的。 “宝儿，师兄肯定是有话要跟我说，当着你的面不太方便。放心吧，我现在都醒来了。所以没有什么大事的。” 保剑锋听后，脸色不大好看，扫了他师兄一眼，没好气的出去了。 唐糖糖这才问道，“说吧，是不是我这伤……” 师兄也没有藏着掖着，认真道，“唐姑娘，首先要多谢你对我家少主的救命之恩。我已经竭尽全力将你治好了。但是……身为女子，腹部对每个女人而言都很重要。那个杀手……刺穿你的**，所以，这辈子，或许你都不会再怀孕！”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唐糖糖整个人都麻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每一个字都在耳边萦绕。这辈子……都不会怀孕了吗？ “唐姑娘，我知道你喜欢我们家少主，但你知道的，我们剑云派三代单脉相传。如果你想让少主负责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要任何赔偿，我会跟门主说的，只要能让少主不负责任，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替门主答应你！” 赔偿？什么东西并非钱可以解决的。 唐糖糖捂着疼痛的心口道，面无表情，“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用。” ……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唐糖糖一如既往的心疼了。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拒绝了保剑锋吗？” 唐糖糖诚实的点点头，醉醺醺道，“不然你以为呢。你想想，我那么那么的喜欢宝儿，怎么会好好的拒他于千里之外呢？” 咦，千里之外？ 当听到千里之外这个词后，好想唱歌啊！于是杜小鱼仰起脖子唱道，“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唐糖糖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问，“你在唱什么？” “……没有，不知道，感觉千里之外这个词有毒，听完好想唱歌啊！” “……”为什么突然觉得杜小鱼说的好有道理啊！ 喝完酒的后劲儿挺大，谈着谈着，二人就变成了躺着。 杜小鱼打了一个酒嗝，又问，“那他是因为你受伤了才想要负责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啊？” 唐糖糖嗤笑了两声，回道，“如果是因为我受伤了，他想要负责，那他也不是冷冰冰的保剑锋了。正是因为他知道我就是曾经救了他一命的小女童，才彻底对我死缠烂打。” “啊？他怎么知道的呀？”杜小鱼好奇道。 “我受伤后他们把我安排在一个客栈养伤，后来我父亲不知怎么得知了我受伤的消息，带着人就赶了过来。” 她歪着脑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对杜小鱼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小鱼，你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好吧，她多余问了！ 她嘴角抽了抽，调整了下心情，继续道，“当初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却不知道我叫什么，只是记得我爹叫我宝宝。后来我爹出现后便宝宝长宝宝短的。宝儿察觉不对，后来询问了我爹当初可有带着一个小女童去过剑云派。我本想瞒着他，哪知我爹却说漏了嘴。被他得知后，一下子对我改变了态度。” 改变了态度？ 回到唐家的时候，唐糖糖她爹顺便把保剑锋也带回去休息了。本来保剑锋的师兄强烈要求他尽快回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这件事，恰好被刚出门晒太阳的唐糖糖给听到了。 他师兄气急败坏，“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连武林大会都不去参加了？你知不知道，武林大会五年才有一次，你的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保剑锋面无表情道，“这不清楚，我没有算过，但是现在我可以算。比如人的平均寿命是六十岁，如果我能活到六十五已经是万幸了。现在我整整二十岁，还有四十五年可以活，那就是还有九个五年。对吧！” “……” 第十三章 唐糖糖的故事三 他忘了，他师弟最喜欢给人洗脑了。 “但是师弟你不要忘了，你不是凡人啊，你是剑云派的少主啊。剑云派世代都是武林盟主，为什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 保剑锋答，“总要把机会留给别人，才能显示我的与众不同，还有淡泊名利的崇高精神！” “……” “你确定你能打得过何衍？” 被师兄这么一揭穿，保剑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提他？” 他说不让提就不提了吗？师兄才不干。“因为一个女人，你放弃了你的大好前程，当初何衍只有十五岁啊，就将你爹打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个耻辱一直让剑云派隐忍了五年，五年啊，整整五年啊，现在师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而你呢，你在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情！” 师兄无语了，什么是想做的事情？ 不等师兄接着谩骂，保剑锋说道，但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知道吗？我等你了快十年了，十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就在我眼前。可当我想要珍惜的时候，却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你找谁？”师兄一头雾水，“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啊？” 保剑锋不语了，师兄怎么问他都没有再开过口，只是一副呆呆愣愣的表情，像是魔怔了一样，见状，他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而将所有的话都听了的唐糖糖，也只能在嘴边苦笑。她以为他忘了她，却原来不是这样。他找她十年，却一无所获。而当他知道她是谁的时候。她却无法接受他了。 师兄的话始终在她耳边徘徊。 “那个杀手……刺穿你的**，所以，这辈子，或许你都不会再怀孕……”无法再怀孕…… “唐姑娘，我知道你喜欢我们家少主，但你知道的，我们剑云派三代单脉相传。如果你想让少主负责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要任何赔偿，我会跟门主说的，只要能让少主不负责任，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替门主答应你……” 她，怎么可能自私到留下他呢？师兄说的对，她不能这么自私啊。 “宝儿！”她捂着腹部小心的走到他跟前，保剑锋见到她之后，眼神中的冰冷瞬间融化了…… 他嘴角含着笑，笑的如沐春风，问道，“你，你……伤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面无表情道，“好些了！”顿了顿，她鼓足勇气开口，“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 她叹口气道，“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去参加武林大会吧。” 她知道，保剑锋的梦想就是打败何衍，虽然不太可能，但有梦想还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 可保剑锋心里怎么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如果他喜欢她，想要抛弃武林大会留下照顾她，只是因为他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童，才这般待她的呢？ “我不会的！已经失去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可我不会了……”她故作镇定道，“你走吧，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 “我……”话音未落，只见唐糖糖从他腰间抽出一把剑，直逼他的脖颈，面色冰冷默然。 此刻，保剑锋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当时这把剑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的爱上我，因为我决定告白。虽然本人生平从未向别表过白，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告白。 唐糖糖执剑的手有点痒，另一只手挠了半天，这才舒服了。继续端正态度，恶狠狠道，“你再往前半步，我就把你杀了！” 她想，这句话够狠了，如果他还不打算放弃，那就来啊，互相伤害啊！ “你应该这么做，我也应该死！” 唐糖糖蹙眉，咦，怎么没有按照剧本走？难道他不该祈求原谅吗？ 保剑锋仰头叹息，说话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跌宕起伏……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擦，什么情况，为什么觉得这话竟然这么动听呢？ 似乎保剑锋看出她内心的犹豫，还道，“你的剑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犹豫了！” 犹豫？她吞了吞口水，她好像根本没有想要杀他的勇气啊，只是吓唬啊懂不懂？ 他激情万分道，“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擦，感动的要死了…… 激动的连剑都掉落在地上也不知。 唐糖糖满脸鼻涕深情的望着他。保剑锋一脸懵逼的转身，道，“我突然尿急了。”说罢，逃跑了…… 每当回忆起这次完美的告白后，唐糖糖总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小鱼，你知道吗？当他跟我说完这些话之后，我都激动的快要无法呼吸了，因为，因为……”她一把握紧杜小鱼的手，深情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表白！” 杜小鱼翻了个白眼，但仔细想了想，好像她比唐糖糖要稍微，稍微……惨那么一点点。她长这么大，没有人这些像保剑锋一眼表白。 当然，如果换做是何衍说这些话，杜小鱼一定直接晕过去的！ “天黑了，不早啦，我们干点正事吧，比如回家休息！”虽然喝多了，但是杜小鱼的内心还是很不平衡的。大家都有喜欢的人，但为什么保剑锋敢说，何衍却什么都不说呢？ 哎，说多了心塞。 但她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困了，不由自主的躺在地上睡过去了。 唐糖糖没有走，径直躺到地上看星星，欣赏那唯一的惬意。 （唐糖糖与保剑锋这段故事，我用大话西游的情节来恶搞，因为本人比较喜欢大话西游这个电影。）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遍布洒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杜小鱼也没有睡醒。来人见她睡的姿势和猪差不多，也只能叹口气离开房间了。这姑娘，这辈子都不能成为一个淑女！ 直到她睡醒后，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你醒了！”仁美笑吟吟的看着她道。 她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大脑停顿了十秒后，才反应过来，惊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仁美不以为然道，“小师妹，你仔细看看，你是在哪里？” 被他一提醒，杜小鱼赶忙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不大对劲儿。这里，明明不是她认识的地方。 “四师兄，我，我这是在哪里啊？” 仁美没有掉她胃口，一本正经的回道，“在京都，但不是皇宫。” “呃……”脑子不太好使，她不明思议的挠着脑袋。 “准确的来说，我们是把你从皇宫带出来的。” “……”难道用绑架形容应该更准确吧？ 她欲言又止是欲言又止啊，最后只能问，“为什么？” 简直是莫名其妙啊！之前她要离开青铜派，他们连个屁都没有放一声。当然，就算放，也可能是闷屁，她也听不到。 但这不是重点啊！！！ “四师兄！”她小心问道，“我欠你钱吗？” “没有啊！”仁美摇头。 “那我欠大师兄二师兄或者三师兄的钱吗？” 仁美继续答，“也没有啊。” “那我欠谁的钱？” “……你欠谁的钱，我怎么知道？” 那问题就出来了。杜小鱼立即大骂，“那你们把我绑来是个毛意思啊？” 仁美见状，连忙和颜悦色道，“小师妹，你不要着急嘛。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是，但是……有人可以跟你把话说清楚。” “谁？” 仁美带着杜小鱼来到客厅后，杜小鱼一眼就认出眼前的是人谁。 “德华师猪？” 奇怪，作为青铜派的叛徒，难道不应该被杀死，或者被关在青铜派的地牢里面吗？ 可这次德华没有以往的骄傲自大的样子，见到她之后，反而跪在地上喊道，“公主千岁！” 杜小鱼一愣，转身看了看门口，他在喊谁公主？难道是……是鬼吗？想到这里，她不禁缩缩脖子，勉强的笑笑，“德华师猪，我们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德华一愣，“没有没有！”就算有，在她面前都不能表现出来。 没有？怎么可能？ 当初何衍可是差点把他给弄死啊！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个德华师猪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诬陷她是杀人凶手，现在打算和她一笑泯恩仇，这绝对不可能。 “您是公主殿下，我，怎么能对您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公主殿下？”杜小鱼愣了愣，不知该做什么解释。是不是因为看到她进宫了，所以大家都误以为她是皇宫的公主呢？但何衍的身份要是被揭穿了，是不是更不太好？ “嗯，我就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就是我，你猜对了！”为了隐藏何衍的身份，她也只能假冒公主了。 但再看德华一脸懵逼的样子，杜小鱼心中窃喜。切，傻了吧，愣了吧，知道姐的计谋了吧。哼，想探何衍的底，没门儿！ 第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身份 “公主，难道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咦？这又是什么意思？杜小鱼食指戳戳脑袋，这是在暗示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何衍的身份了吗？那她又该怎么回答？ “嗯，我也是最近不久才知道的！”她顶着压力道。看德华的时候都有些心虚。 德华见状，激动的跑向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既然公主殿下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也该完成主上的遗嘱吧！” 擦，什么情况？ 疑问一，为什么他要抓住自己的手？疑问二，为什么他抓住她的手叫公主殿下？疑问三，谁是主上？还是猪上？ “额……其实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主上是谁？姓朱吗？”杜小鱼不是傻子，但也大约猜到了，或许德华等人根本不知道何衍的身份，倒是将她误认为什么公主殿下。 “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德华木然，“那你刚刚还承认你的身份？” 杜小鱼嘴角抽了抽，她那是缓兵之计啊！ “额，我瞎说的。不然我们就不能愉快的聊天了！呵呵……” “……呵呵！” 好吧，面对杜小鱼这种没有脑子的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做到没有脾气。尤其是像德华这种一天不发火就浑身难受的人。 但，今天的他恰恰相反。他也不发火，而且极有耐心的笑了笑，道，“公主殿下，您……是梁朝的公主啊！” 一瞬间，杜小鱼的脑子都是懵的。 对于梁朝，她还是比较熟悉的，不过，已经灭国两百年了，怎么好好的冒出个梁朝公主？而且她已经接受自己是个孤儿的身份，为什么又突然冒出个这么扑朔迷离的身份？ “我……”杜小鱼说话有些激动，莫名的结巴了。“我不不不，是个孤儿吗？” “这只是主上迷惑当今皇帝的把戏而已。”德华道，“当初这个狗皇帝得知梁朝皇族还存在后，派人带着数万兵马来杀害主上，主上得知自己逃不过，便想着将刚出生的你隐藏下来，将来长大后好替他报仇。” 杜小鱼嘴角一抽，“你们主上想的好长远啊！” “谢谢夸奖！” “……” 德华说的慷慨激昂，“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主上所料。为了保护你，主上便派人将你送到青铜派门口，好让掌门收你为徒。再说，青铜派也隐藏了很多梁朝后人，对保护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主上一死，狗皇帝的兵也撤了。哼，可他万万想不到，主上还有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就是你啊！” “呃……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笨，会不会是抱错了？” “……”他也想抱错了，可青铜派就一个她一个女人，再说德纲收养她的时候他都看在眼里啊。 “没错，就是你！我确定，你就是主上唯一的女儿！” 杜小鱼摇头道，“擦……” “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个身份，但这是事实，你必须承认！” 仁礼大步流星的从门口进来，严肃的看着她又道，“小师妹，想必何衍的身份你也清楚了，你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他的祖先，是你的祖先的仇人。所以，他也是你的仇人。” 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到现在也没有缓过劲儿来。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仁礼向前走了几步，与她四目相对，眼中冷意尽显。“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何衍是当朝太子，将来还要继承王位。是他们，夺走了属于你的位置。” “女人……也能当皇上吗？”她吞吞吐吐道。 “为什么不能！”接话的是德华，他中气十足道，“主上和主母为了复仇，将你一生下来就扔到青铜派，让掌门将你收养，只可惜……让你学什么你竟然什么也学不会，活生生的笨出了一条血路。” 囧，这话说的，好像她一无是处似的。不过……好像还真是一无是处。 “但是，这不重要！”德华励志道，“你是主上的血脉这一点很重要！” 杜小鱼不懂，“那我笨成这样也不重要？” “……”他能说重要吗？ 但，看在她是梁朝血脉的份上，一切的一起都不重要了。 “只要你复仇，那就是重要的！” “可是……可是……”她无可奈何道，“梁朝不是已经亡国了吗？” “对啊！”德华点头。 “亡国了，还复仇干嘛？”杜小鱼不明思议。 “正因为亡国了，作为梁朝的后人，我们才要复仇啊！” “可是已经亡国了，复仇又有什么意思？” 德华一愣，“可是，照你这么说，如果不复仇，我们这群人，又该做什么？” “唱歌啊！跳舞啊！你们想干嘛干嘛。不然人活着，光复仇又有什么意思？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两样，还可以看话本。” 说着，杜小鱼从怀中取出三四本话本，面对德华开始一本正经的销售，“来看看，这都是我的宝贝。五折卖给你！” 拿出第一本，她道，“这个是《复仇公主成长计》，故事讲的是她是一个亡国公主，她有着复兴国家的使命，然后她爱上了当朝的皇子，本来想放弃一切的，结果皇子移情别恋不说，还差点让人害死她。后来她就开始复仇，但最后斗不过皇子，结果死翘翘的故事。” 德华撇撇嘴，“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啊！” “是啊！我看完后还哭了很久。”杜小鱼点点头，拿出第二本，“这个叫《亡国公主爱上霸道王爷》，讲的是她是一个亡国公主，她有着复兴国家的使命，然后她爱上了当朝的王爷，本来想放弃一切的，结果王爷移情别恋不说，还差点让人害死她。后来她就开始复仇，但最后斗不过王爷，结果死翘翘的故事。” 德华嘴角一抽，这个故事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但为了附和杜小鱼，还是认真的道了句，“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啊！” 她拿出第三本，“这本书叫《穿越之亡国公主》，讲的是她是一个亡国公主，她有着复兴国家的使命，然后她爱上了当朝的皇上，本来想放弃一切的，结果皇上移情别恋不说，还差点让人害死她。后来她就开始复仇，但最后斗不过皇上，结果死翘翘的故事。” “……”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搞了半天，三个故事都是一样的情节。怪不得觉得熟悉呢。 “这本书叫《前朝公主你别跑》，也叫《复仇公主你等着》，讲的是……” “讲的是她是一个亡国公主，她有着复兴国家的使命，然后她爱上了当朝的太子，本来想放弃一切的，结果太子移情别恋不说，还差点让人害死她。后来她就开始复仇，但最后斗不过太子，结果死翘翘的故事。” 杜小鱼嘴角一抽，“你，你看过？” 德华大骂，“废话，四本书都是一个故事情节，说了三遍我都记不住，我是傻子吗？” “……” “德华师猪，你表生气嘛。”杜小鱼好言劝解，“你看看，这四个故事，都告诉了我们一个血淋淋的真相。” 什么真相还那么血淋淋？ 德华不懂，问：“什么真相？” 杜小鱼仰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亡国公主都会爱上一个王公贵族，不仅没有复仇成功，还搭上了自己青春的生命！” “……”擦，这也叫血淋淋的真相？ 德华嘴角抽搐了无数次，终于不想再和杜小鱼愉快的聊天。“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等杜小鱼反应，他已经疾驰而去了。 “小师妹，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但是我们给你时间！”仁礼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叹息道，“不过你也放心，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的。德华师叔没有死的事情，你肯定也有很多疑惑，但是你相信，从现在开始，他对你没有恶意。” 她抬头问道，“师兄，你也是梁朝后人吗？” “是！”他点点头道，“确切的说，青铜派很多人都是梁朝后人！为了隐藏身份，都不会在青铜派谈及此事。”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身份的？” 仁礼道，“何衍和你离开青铜派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说不太清楚，但以后有时间我讲给你！”他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杜小鱼也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突如其来的身份。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梁朝的公主？ 不过，知道这话的德华师猪说的，可信度并不大，或许他只想报复何衍，但无从下手，接着她这个莫名的身份，寻求报复而已。这一点倒很有可能的。 但唯一令她担忧便是，她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而此时此刻她失踪后，何衍会不会在担心她，还是根本就没有发现她消失呢？ 而且还有很多矛盾的事情没有想明白。 比如，德华是梁朝人，她肯定。可为什么当初他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非说自己杀了自己的师父，然后还想方设法让自己死呢？ 比如，他们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何衍的身份了？不然仁礼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如果青铜派都是梁朝后人的话，那她师父呢？也是吗？如果是的话，是真的被害死了吗？ 第十五章 死而复生 虽然杜小鱼是从下午醒来的，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晚上的睡眠。吃过饭后开始睡，一觉天亮…… 一般，没心没肺的人都这样干。 仁美进来，说要带着她去外面晒太阳，杜小鱼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毕竟待在这个房间就像牢狱一样，好像总有一种感觉在被人监视着。 走出房间后，她才意识到原来自由是多么多么的美好。 “四师兄，你也是梁朝后人吗？” 仁美转身看了看她，脸色发暗，道，“大师兄什么都跟你说了吗？” “嗯，差不多！” 他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杜小鱼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可过了一会儿，他反而先开口了，淡淡道，“小师妹，我是个孤儿。” “啊？不可能吧！”杜小鱼很肯定，他四个师兄都是有父母的，而且她也见过仁美的父母还来青铜派看过他，怎么突然就是个孤儿了呢？ “你……怎么会？” 仁美点点头，苦笑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们是梁朝后人，我被亲生父母抛在树林里，被他们经过看到，就收养了我。最近青铜派里面闹的厉害，不是梁朝后人，但又不想效力的，都被师叔关押起来，如果他们敢说出去半个字，就是被杀掉。” “啊？这么严重？” 看到杜小鱼稀里糊涂的样子，仁美有些疑惑，“大师兄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吗？这些也没有说吗？” “额……他只是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而已，呵呵……”真是机智如她，竟然反应过来了。 “哦，对了！”仁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谁知仁义突然走了过来，冷声呵斥仁美，“仁美，你带公主来这里干什么？” 虽然杜小鱼不太习惯这个身份，但是仁义这么称呼她公主，让她更觉得拘束。因为在她印象中，仁义算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即便张口王子王子的。 “二师兄，我只是有些闷，所以让四师兄陪我出来走走。”顺便看看路线，看晚上怎么逃走？但貌似仁义的出现，让她连查看地形的机会都没有了。 仁义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师父要见公主。” 师父？哪个师父？ 杜小鱼大惊，他们共同的师父自然就是德纲，可是师父不是死了吗？难道……真的如她所料，根本没有死。 一路上，杜小鱼想了很多事情，迷迷糊糊就被送到了客厅，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似陌生似熟悉的背影，好像恍如隔世。 “你……” 满脑子晃过无数个身影，依旧想不起来这个背影在哪里见过。 可就在这时，那个背影转了过来，惊了杜小鱼一脸狗血。 “师，师父？” 果然是她师父，他，他竟然没有死？ 德纲云淡风轻的笑着道，“小鱼啊，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师父……”杜小鱼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上早已噙满了泪水。 曾经，不，是杜小鱼认为，这辈子都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想到，她所认为的至亲竟然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朝着她微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师父，你，你没有死？” “小鱼啊，看到为师没有变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杜小鱼摇头，道，“不，师父，你变样了，你肥了三圈！” “……”德纲无语了，他徒儿，总是耿直中透露着傻缺。 他摇头失笑，大步走了过来，道，“有些事情，想必你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吧。” 但杜小鱼现在很明显，关心的不是这个。她很好奇，为什么她师父没有死。显然，她也问出口了，“师父，你为什么没有死？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你难道不应该好奇你的身份？” “我觉得我首先会好奇为什么你会死而复生。” 好吧，既然她都问了，那作为师父，理当为徒儿解惑。 他回到桌前，伸手取过一杯茶，敦敦敦敦喝了下去，将茶叶一口吐了出来，杜小鱼看了之后更不怀疑她师父是假的，因为他平时喝茶就是这样。总让人觉得恶心。 “师父，你先说吧，回头等我走了，你再喝茶！” 德纲置之不理，将茶叶彻底吐干净了，才道，“无妨，我现在就跟你讲。” 他顿了顿，从鼻孔里掏出一个茶叶沫，大大方方的弹掉，手指在胸口那么一抹，可算是清闲了。 但杜小鱼却快看吐了。 何衍喝茶像个仙人，这她师父喝茶，感觉跟掏粪的一样，哎，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从头到尾，我和你德华师猪一直都是在演戏。” “啊？” 德纲道，“你德华师猪也没有骗你啊，你确实是梁朝的公主。身上肩负着复国的责任，有着复兴国家的使命。但……梁朝亡国已有二百多年，再不复国，怕是梁朝也没有多少后人存在了。” “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着急，听我慢慢说！”德纲叹口气道，“那个何衍的身份，我从一早就知道他是假的，他是当朝的太子贺兰衍。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想方设法的将他骗到青铜派。” “可……”杜小鱼刚到嘴边的话，再次被德纲给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着急，听我慢慢说！” “……” 德纲又道，“这不，现在贺兰衍的每一步都在我们的算计之中。所以，你用美人计，亲自解决了贺兰衍，再解决了狗皇帝，我们梁朝就算是复国了。” “可……”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简单粗暴的方式，没有关系，我还制定了破烂一二三四。刚刚说的简单粗暴的就是破烂一，破烂二就是你用美人计当上太子妃，然后等老皇帝死了，你就成了皇后，再以那贺兰衍昏庸无道为由亲手解决他之后，我们梁朝就算是复国了。” “可……” “哎呀你到底可是什么？” 德纲总算是给她留条说话的余地了，杜小鱼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道，“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当初我明明看到你的尸体已经冷了，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呢？师父，是不是世界上真有死而复生的药？” “……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只关心我到底为什么活过来的问题吗？” “是啊！”杜小鱼极其认真道，“我比较关心我的死活，万一哪一天我跟你一样嗝屁了，然后吃了什么东西又活过来了，这多好啊！” “……”跟这种人好像无法沟通！ 最后只能说了一句，“等你吃饱我们再说话吧。” 于是，杜小鱼又被迫在这里留了一天。 如仁礼所言，无论是德华还是德邦更或者是德基，见到她之后都是很尊敬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敢伤害她。 到了第三天晚上，德纲来了。 “师父。”杜小鱼激动的跑到他跟前，便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啊？” 德纲并没有以往那般慈祥，而是板着脸问，“青铜剑呢？” “什么？”青铜剑？跟她有什么关系？ “小鱼，当初我送你的每一把剑，你不是都留在青铜派了吗？” 杜小鱼点点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道，“可是，我没有拿青铜剑啊？再说我也没有见过青铜剑。” “你……”德纲叹口气又问，“你再好好想想，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带走过哪一把？” 被德纲一提醒，杜小鱼终于想起来，她临走的时候将她师父送给她的最后一把剑——十分剑，带走了。但……这十分剑又和青铜剑扯到什么关系了？ “我，带走了你留给我的最后一把剑。”刚话落，就被德纲一把抓住衣袖，满眼欣喜的问道，“在哪里，你将它放到哪里啊？” “……皇宫！”杜小鱼刚说罢，德纲脸色瞬间就变差了，试探的问道，“那贺兰衍知道你有吗？” 杜小鱼认真的点点头，“知道吧！” “你怎么能……”他的语气一下子变的很激动，但话刚出口却又顿住，别人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眨眨眼，觉得莫名其妙，但心中也不太舒服。一开始他问她青铜剑哪里去了，现在又打听十分剑在哪里。就算她再傻也能听出，十分剑就是青铜剑！ 这个想法一旦蹦出，她也不跟多说话了，只能见机行事。 德纲松开她的胳膊后，走来走去，似乎在想事情。眉头紧皱，眼神惊鸿。杜小鱼将这一切都纳入眼底。 自从被他们带到这里，她感觉一切都变了。师父，不再是曾经那个慈祥和蔼可亲的师父。大师兄也不是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师兄，反倒面色阴沉，满是心事。就连一向活的最潇洒的仁美师兄，脸上也布满了忧愁。 究竟……成为梁朝后人，将复仇进行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想了许久，似乎，终于想出办法。这才道，“小鱼啊，如果你回宫了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告诉贺兰衍你是梁朝的公主。等过段时间，你取出青铜剑先给我们送来，然后再回去见机行事。待时机一旦成熟，我们梁朝就可复国了！” 第十六章 心疼 “啊啊啊啊？”不要怪她没有听明白，她只是什么都还没有答应，德纲已经给她安排好未来路线了。 “贺兰衍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狡猾，要是他知道青铜剑在你手里，一定会借机行事，到时候，我们梁朝复国的机会也便彻底没有了，知道吗？” “可是我……” “不要可是啦！”德纲突然厉色将她的话打断，大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了让贺兰衍将你带到身边，我们用了多大的努力，才策划了青铜剑的案件，我死了，就是让他彻底放下戒备，将你带到皇宫去。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就是梁朝公主吗？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带着你，目的就是为了让梁朝永无复国之日！” 杜小鱼身子一僵，刚刚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他说的都是对的吗？ “你的意思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我是梁朝公主，所以才将我带到身边的吗？” 德纲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面色终于缓和下来，叹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小鱼啊，你以为呢？以你的长相，你觉得能诱惑谁？” “……”好想骂人啊！ 虽然她知道自己长的不是特别好看，但也不至于连人都诱惑不了吧。 “师父，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姿色的话后面没有说出口就被师父打断了。 “你这个傻姑娘是不是爱上他了？哎，难怪，他那个皮囊，总会很容易让女人动心的！你啊，就是太傻，心甘情愿的被他骗。” 师父说的是真的吗？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何衍竟然只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目的将她带到身边的吗？ 可为什么，她的内心竟然是反驳的。如果真是，那还是喜欢吗？ “你这次回宫就要多加小心，记住，他越是想要对你说一些甜言蜜语的话，你越是要小心。无论是青铜剑还是你，都不能再落在他手里。” 她恍惚的点点头。 “我和你师叔们商量商量，大概三日后就去接你，我会安排内线告诉你具体日期，记住，千万不要被人察觉。” 她又恍恍惚惚哼了一声。然而，她并不知道德纲在说些什么。 直到子时，仁礼和仁廉出现。 “小师妹，走吧，我带你回宫！” 短短的几个字深深的刺到她的心。还要回去吗？回去之后，她要亲眼看着何衍欺骗她吗？ 她抬头小声问道，语气是那么的可怜。“大师兄，我，我可不可以不走。” “可是……”他犹豫着，仁廉突然开口，“小师妹，是师父让你离开。说是三日后，再去皇宫接你。放心吧！有我和大师兄在，一定会保护你的，是吧，大师兄。”说完还朝着仁礼抛了个媚眼。 仁礼嘴角一抽，“你给我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怎么了大师兄，人家平时都是对你这样的呀。你好好的跟人家生什么气呀。”仁廉嘟着嘴，明显不太高兴，“你是不是因为小师妹才对我冷淡的。大师兄，你别忘了，每天和你同床共枕的人是我啊！” “闭嘴！” “不要！”仁廉翻了个白眼，“你不能性别歧视啊！难道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你说……” “滚！再不滚，小心我弄死你！” 仁廉一愣，立即对杜小鱼道，“小师妹，我突然肚子难受，今天晚上我就不送你了，大师兄武功厉害，一样可以保护你！”话落，闪的连人影都是虚的。 她低头沉默，静静思考。她不会演戏，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她再次出现在皇宫后，面对何衍，她该怎么办？明知道他在演戏，可她还是一味的投入。 毕竟青铜剑还在皇宫里，她也不得不走一趟。 仁礼再次将她送到皇宫大门后，便道，“小师妹，此次进宫一定要多加小心。我知道你喜欢何衍，可他并非真心。但你也不必灰心，毕竟……”他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却还执意把话说完，“你还有我！” “大师兄谢谢你，但……”虽然她笨，但并不代表很傻，连这都听不出是表白的话，她白活十几年了。 “小师妹，你终于懂我的心了！”仁礼激动道。 杜小鱼嘴角一抽，“大师兄，你不是和三师兄相爱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 看来他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了，这辈子她都认为他是个断袖！哎，不解释了，只能等以后长时间相处了。不过他现在明白一点，以后要和仁廉走远一点。 仁礼离开后，杜小鱼才走进皇宫大门，守卫立刻问道，“什么人？” “杜小鱼！” 许是何衍之前有过交代，但凡叫杜小鱼的人都会…… 被人压着送到宫里。 杜小鱼无奈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绑着我？”难道何衍彻底想要跟她翻脸了？ 守卫道，“姑娘，这几天冒出杜小鱼的人实在太多了。因为太子殿下说杜小鱼是他的太子妃，谁能找到她，他就给黄金白两。于是，这两三天凡是叫杜小鱼的人或者认识杜小鱼的人光排队就能排下整个京都！” 囧！有这么夸张吗？ 杜小鱼想了想，从她长这么大以来，都没有遇到过重名的，没想到这次反倒成了杜小鱼中的其中一个。 但，何衍为什么好好的找她？这不由再次让她心口一痛。既然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对自己那么好？只是为了利用而已吗？ “不过这子时还出来冒出杜小鱼的，姑娘，你是唯一一个！”守卫说到这里，竖起大拇指感慨，“你很勇敢！” “……谢谢！”她能说她是真的杜小鱼吗？ 两三个守卫将她押送到竹屋门前，其中一人上去通报。 整个皇宫几乎都是黑压压的，但只有竹屋灯火通明。不一会儿，一个白色身影疾驰而来，看到她之后，一股脑儿的扑了上去，将她狠狠的压在怀里。 “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里了？”这两句，几乎是何衍嘶吼出来了，杜小鱼紧紧与他相依，能感受到浑身颤抖的身体，以及来自地狱的怒气。 “我……”她怎么敢说自己去了哪里？又怎么能说？他应该知道真相的吧，这么演，他不累吗？ 何衍与她四目相对，眼神冰冷的可怕，薄唇一张一合，却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可杜小鱼根本来不及想那些，因为…… 她从未看过这样狼狈的何衍，三日不见，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发红，嘴唇发干，周围有些细小的胡子，他向来爱干净，从不允许自己的脸上有任何瑕疵。但今日的他，看上去，竟然让人有种莫名的心疼。 “以后，你要是再敢离开我，我一定会让你碎尸万段！” 究竟谁让谁碎尸万段？她难以想象，但此时此刻，她忘了她师父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因为她觉得，何衍是在乎她的，她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担忧。 “我……”正当她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唐糖糖的声音随即响起，欣喜若狂，“太好了，小鱼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何……太子殿下就要饿死了。” 听到唐糖糖这么说，她更是心疼的要死，她没有回来，他就没有吃饭吗？这还是何衍吗？他那么厚待自己的生活，竟然还会饿自己三天？ 保剑锋在一旁冷眼盯着她，“哼，喝多了还到处乱跑。待会有你受的。” 她在内心**，你以为我自己跑的吗？哎…… 似乎保剑锋并不满足杜小鱼的沉默，又道，“你怎么不过几天再来，他三天不吃不喝不睡，我还等着他死呢。” 虽然这话是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但也很明显，这是保剑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表现。 听了这话，杜小鱼心更疼了，搞了半天，她这三天在那里吃了睡，睡了吃，虽然没有什么自由，但还是很快活的。但他呢，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好了好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这么晚了，先让太子殿下吃口饭再休息，明天有什么话，我们再说。”唐糖糖在旁边打哈哈，朝着门口的宫女便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赶紧给太子殿下准备饭菜？” 宫女点点头，急忙离开了。 杜小鱼赶忙叫住她，“等会！” 宫女疑惑，定下脚步看着她，以为她要吩咐些什么，哪知她道，“准备两人的份啊，我也没有吃饱！” 唐糖糖：“……”确定了，没有问题了，她就是杜小鱼！ 保剑锋：“……”没心没肺的笨女人！ 不等众人再寒暄几句，何衍突然拉着杜小鱼就往竹屋里去。唐糖糖和保剑锋怕发生什么事情，也急忙跟了过去，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何衍大气一挥给挥了出来。 紧接着，九天连人带被窝也给扔了出来。 倒在地上后，九天擦了擦迷糊的眼睛，大吼，“我擦，谁害小爷？” 唐糖糖和保剑锋相视一看，顿时无语，这何衍简直过河拆桥啊，三天来，大家一起陪着他，结果这厮倒好，杜小鱼一回来，他就将所有人推出来，真是重色轻友啊！ 她感慨道，“哎，感觉世界没有爱了。” “宝宝，不要灰心，我还爱着你呦！么么哒~~”保剑锋俏皮一笑。 “……” 第十七章 何衍的真心 被拉进房间后，杜小鱼整个人还是懵的，正想要去关心下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时候，薄唇已经狠狠的压了过来。 她以为，又是一顿铺天盖地的吻时。却没想，他后面的动作却温柔似水。先是在她唇边浅尝即止了好一会儿，吻着她的唇道，“为什么要离开？” 她刚掌嘴说了个“我”字，就被他整个吞了进去。 他将她按到墙上深吻，唇舌勾起她的，一同沉沦。 他的大手在她腰间肆意摸索，轻轻松松就解开了她的衣襟。离开她的唇后，吻落在了她的脖子、锁骨以及被他解开外露的柔软…… 杜小鱼被他吻的昏天黑地，连自己都被他带的开始主动，踮起脚尖，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唇印在了他的喉结处。 “啊……” 被何衍突然抱了起来，天地旋转后，要被他压在身下。 他低沉的喘息，眼睛迷离的盯着她道，“我要开始惩罚你了。”话音刚落，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 被他吻过的地方一片火热，敏感的她还能感受他下巴的胡子扎的她有些痒。唇离开后，再次吻上之前吻过的地方。 此刻两人几乎衣衫不整，就连何衍的上衣也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的。 但吻着吻着，杜小鱼以为何衍会进行下一动作，可直到她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后，她才察觉到，何衍已经睡着了…… 于是，剩下的时间给了她充足的联想。 如果何衍真是对她假情假意，就像她师父说的那样，他只是利用她而已，那么也没有必要像今天晚上这样。 他可以演，但唐糖糖和保剑锋却不一定喜欢配合他。唐糖糖和保剑锋都看在眼底，就算他再能演，也总有几分真情在吧。 到底，她该相信师父的话，还是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呢？ 此刻，宫女突然瞧瞧门，问道，“殿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吃点吧。” 杜小鱼无奈，想要将他推开去跟宫女说下情况，哪知刚推开他才发现她的手被他死死的牵着，怎么弄都甩不开。 只能更加无奈，她朝着门外道，“你们殿下休息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后来宫女也没有再说话了，很自觉的离开了。 她看着何衍苍白的睡颜，心中一紧，究竟是真是假，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想着想着她打了个哈欠，也是，都丑时了，折腾到这会儿，任凭是谁也要困了，跟着闭上眼睛也沉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人摸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何衍的表情温柔的可以溺水。 此刻的他早已变的干干净净，下巴也是白净光滑，好像昨晚狼狈的样子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而已。 “醒了？饿不饿，昨天晚上还说饿呢，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擦，这么温柔的何衍？确定她不是在做梦？她抬手照着自己的脸狠狠一捏，哎呦娘的，还真疼。 何衍突然轻笑起来，抬手摸了摸刚刚她捏的生疼的脸。“好啦，别在胡思乱想了。先吃点东西吧！” “……哦！” 就这样，被何衍拉起来后，就给按到椅子上吃东西，整个过程虽然都是被何衍强迫的，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暖暖的。 “你……这样看着我，我可能吃不下东西。” 何衍挑眉，问：“为什么？” 她吸吸鼻子，道，“感觉你在看狗。” “……”有这么把自己比喻成狗的吗？ 他不以为然，笑吟吟道，“那你就把自己当做狗吧！” 擦……好吧！她知道和何衍讲条件，是不管用滴！ 一上午的时候，她都在吃早饭。 直到吃完早饭后，何衍又拉着她出门了。 她忙问，“你要干嘛？” “遛狗！” 杜小鱼听罢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像这个坑还是自己给挖的。 过往的宫人看到何衍手里牵着一个并不怎么漂亮的女人，但也没有惊讶，一一行礼，直到何衍带着她离开。 杜小鱼特意观察了下他们的眼神，要么凶恶，要是委屈，还有羡慕等等，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给造成的。 “大侠，我离开后，你是不是对大家说了什么误会的话？不然，那些宫女怎么会对我发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何衍很诚实的交代，“嗯，说了，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而且这辈子，非你不娶！”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杜小鱼整个人都傻眼了。这话似乎是从她认识何衍开始，听到的最真诚的一句话。 何衍注意到杜小鱼不动后，也随即停下了步子，眼神柔情似水的低头看着她，道：“小鱼儿，从你离开的这三日，我想了很多。比起母后，似乎你更重要一点。我想，她也不会介意我对她的爱全部分给你。” 擦，这么肉麻都能说出口？ 杜小鱼小脸一红，视线胡乱的瞥来瞥去，想要不让自己太过尴尬。 但何衍显然会将告白进行到底。“以前没有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上完全没有能配得上我的人。虽然对你而言这是高攀，但是没事，我不在乎！” 汗！为什么现在听着不像告白，像自恋？ “如果你还想逃，我现在只给你一次机会，但如果再让我捉到你，这辈子我也不会放手了。”他一本正经道。 杜小鱼眨眨眼睛问，“真的吗？” 他点头默认。 于是，杜小鱼正准备逃，还没有几步却被何衍一把抓住，“好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擦……这也能行？” “嗯，当然可以！” “……” 好吧，杜小鱼无奈的低下头，就当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眼中划过一丝光，像做了很大的决定一样。“你不就是想要听到我说的三个字吗？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啊？”哪三个字？她怎么不知道她想听？ 不等她反应过来，何衍已经开口，“我爱你！” 杜小鱼身子一僵，原来是这三个字啊！她以为他说“我喜欢你”对他而言已然是极限了。没想到……没想到…… 他的唇印在她的额上，柔软了她整个全身。 “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吗？”她小心谨慎问道。 “你见过我说假话吗？” “见过！” “……” 何大侠被人呛了是一件很不开心的事情。 “我知道你哪里还不放心了！”跟着，何衍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差点亮瞎杜小鱼的狗眼。说实话，这辈子，她都没有见过这多的钱。 全是一千两啊！ 她吞了吞口水，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这个……”打算干嘛呢？ 他扬眉一笑，媚眼如丝，彻底把她的心脏给挑的春心荡漾。“给你的嫁妆！” “啊？” “这这这这还只是十分之一？” “嗯！” 杜小鱼目瞪口呆，口水流了一地，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了。十分之一就这么多？那让世界上的穷人还怎么活？ “而且，如果你喜欢金银珠宝，我也可以给你！”说着，又撩开手臂，只见，一堆黄灿灿的不知道什么玩意亮瞎了她的眼。她顶着压力定睛一看，擦，是黄金！！！ “就这么有钱？” “是啊，就是这么任性！”说着又把另外一只胳膊给撩起来，又是一堆黄金链子。 土豪啊！！！ 杜小鱼喜极而泣，以前总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谁谁有钱，然后如何的浪费。现在竟然看到一个彻彻底底的土豪，虽然之前何衍并没有在她面前极力表现自己是个纯土豪。 见钓鱼钓的差不多了，何衍微微一笑又变的很谦虚。“其实，我也不算有钱人。只不过，富可敌国还是有的！” 杜小鱼画外音：那还不叫有钱人？ 然后他又道，“我父皇驾崩之后，整个江山也是我的！” 杜小鱼嘴角一抽，有你这么咒你爹的吗？ “可能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除了想要星星和月亮没有！” 擦，这已经够了。 杜小鱼激动的抓住何衍的手道，“别，别再说了。” “这么说，你答应我了？” 她说不出来就只能猛点头，再诱惑下去，估计她能当场抱着何衍猛亲，鉴于自己可能爆发的行为，她还是很努力的克制了。 何衍挑眉笑笑，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没有吃到，什么都不算。所以，改天有机会，该发生点关系，才能彻底把鱼煮熟了，让它想游游不了。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杜小鱼疑惑的问道，“去哪里啊？” “查案！” 看着杜小鱼和何衍远走的身影后，树林里冒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哎呀，谁踩到了朕的脚。”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以为脚下是石头。” 皇上哼了一声，又道，“那朕又踩了谁的脚？” 姬从良委屈道，“回皇上的话，是，是奴才的……” 折腾了良久，皇上和姬从良可算是从草堆子里挤了出来，头上还粘了些许嫩绿的树叶。显得龙颜有些滑稽。 哎，想他堂堂九五之尊，看儿子出来约会还得躲到一边偷听，实在是，实在没有面子啊。 但是前几天何衍不吃不喝不睡的事情闹到沸沸扬扬，连他都害怕要是这个女人不出现，何衍还真打算饿死了。 第十八章 滑稽的真相 他仔细想了想，虽然杜小鱼这个女人笨的出奇，但好在她是何衍唯一喜欢的女人，而且……何衍不喜欢男人，作为老爹就谢天谢地了。既然木已成舟，那么他也只有面对这个事实。 “你说，这太子，到底看上这个笨女人什么了？”他躲在树林里看了好久，这个女人一听钱眼睛就直，口水还能流一地，到底有哪些优点？他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姬从良想了想，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何衍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或许是天真？” “哼！”皇上冷斥，“你还不如说她笨。” 姬从良吸吸鼻子，小声问，“那就是单纯？” “哼，你还不如说她傻！” “那……”他可实在想不出来了，只能咬着牙道，“也许她笨也好，傻也罢，都是太子殿下没有的，而且也是那些大家闺秀没有的。所以殿下看着稀奇，就喜欢了！” 这个解释，足够合理吧？至少，他的意思是说何衍聪明，优秀。 果然，这个解释，深得皇上之心。 龙颜大悦，皇上满意了，“姬从良啊，没想到，你一个太监，不懂男女之事，竟然还对此事如此通透啊！” 姬从良嘴角一抽，这算是夸奖吗？ 直到听到皇上口中一句“赏”，他明白了，这是夸奖。 “老奴多谢皇上！” 走了没有多远，何衍把她带到了一个充满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此刻，房间里也有两个人在，正是唐糖糖和保剑锋。 尤其是唐糖糖见到她之后，立即兴高采烈的扑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如果不是被何衍的眼神杀过来，她估计还能抱的更久。 “嘿嘿，小鱼啊，真不知道之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留下几个字又离开了，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你不是又回来了吗？” 这话听的杜小鱼可谓是一头雾水啊，什么留下几个字？她当初是被人绑走的好不好？ 只不过她只能佯装点点头，不能将这个秘密说破，不然大家怀疑到她就麻烦了。 但何衍多精啊，一眼便看出杜小鱼眼中的不自然。便开始有了各种遐想。 三天前的晚上，杜小鱼丢下一封信便离开了，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我走了，别找我！” 当时，他只是因为白天和杜小鱼吵过架，所以才让她一怒之下离开皇宫。但皇宫是什么地方？他到现在才想到，就算他指点过杜小鱼的武功，但也不会让她成为一个高手，在皇宫里来去自如啊。 再者，她连“我”这个字都不会写，好吧，就算她会写，但也会缺笔少划的，怎么可能完完整整的写出来？ 这里面漏洞百出，他竟然还是被迷惑了。 那么，问题也接踵而来。 问题一：究竟是谁绑架了杜小鱼？ 问题二：能将杜小鱼的字模仿的极像的人又是谁？想必应该是很了解杜小鱼的人。了解杜小鱼的人，除了他，便是她的那些师兄弟们，所以，目标范围缩小。 问题三：他们将她带走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又再次让她回来？ 问题四：杜小鱼好像有心事，却不肯交代。 …… 以上问题种种，何衍已经分析完毕，但任何表情也没有流露出来，所以他才是地地道道的老狐狸，杜小鱼？纯属没有成精。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 唐糖糖哦了一声，回答道，“这不，前几天你不在，何衍就连他母后的事情也没有管，我和宝儿就一直待在这间藏书阁里面找东西，没想到，果然发现了线索。” “哦？说说看？”何衍负手而立，笑容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却又带着笃定，好像比唐糖糖还确定真相。 唐糖糖一脸兴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又将之前凶手遗留下的玉佩取出来，道，“这块玉佩啊，看似成色不怎么样，其实它可是大有来头的。因为这块玉佩，是当初宋国公主的陪嫁之物！” “啊？那是不是就是说，这凶手也是宋国人？”杜小鱼惊讶的问道。 唐糖糖点头，“哎呀，小鱼，不错啊，你聪明了哦！”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一直很傻很天真吗？” “是呀！” “……”擦，说话好伤人啊！不过……好像是事实。 “根据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明确的将目标人物指到如今正在宫里小住的宋国的颖璃公主。”何衍有条不紊的开口，眉眼弯的似月亮，照理说他应该是微笑才对，仔细一看，他笑的样子好像在痉挛。 杜小鱼推了推他的胳膊，道，“大侠，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笑的样子可以掉粉。” 何衍瞥了她一眼，“我没有抹粉。” “我是说掉粉丝！” “……” 瞬间，整个房间的气场降为零下几度，空气都可以结冰了。何衍眼神迷离的盯着杜小鱼，杜小鱼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仰视着他。怕什么怕？反正财政大权已经在握，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害怕？ 九天正在房梁上睡着睡着，似乎感受到温度偏低，从房梁下跃了下来，“冷，要抱！”话落，直接朝着保剑锋的怀中一躺，继续睡觉。 擦，这货是多能睡啊？保剑锋彻底无语了。 当然，如果不是保剑锋打破尴尬，或许，何衍能和杜小鱼大眼瞪小眼瞪到天亮。 “关于掉粉这个话题，我建议你们一会儿开个新闻发布会好好谈谈，但是，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不是帮你找出你母后的骨灰盒吗？” 何衍和杜小鱼脑袋一撇，正对保剑锋，异口同声道，“有道理！” “……”擦，他本来说的就是重要的事情好不好？ 后来，在何衍的带领下，众人杀到了颖璃所在的宫殿里。 不过，这颖璃一听说何衍来了，又是梳妆，又是打扮的，若不是宫女顶着一个黑眼圈过来告诉她，“公主，太子殿下说，你要是再不出去，他就派人打断我们的狗腿！” 颖璃想了想，这话很明显是给她下马威的。她怎么能吃亏？她可是堂堂宋国公主啊？怎么能任由别人欺凌？ 但何衍不是别人，他是太子，所以她可以吃点亏。但也不能让太子殿下等太久不是？于是急急忙忙收拾了下，就刺溜跑出去迎客了。呃，好吧，　还是迎客！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可是对颖璃有话要说？” 何衍清冷的瞥了她一眼，道，“你猜！” 颖璃见状，内心纠结，虽然搞不懂太子殿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可不可以认为这是在调情呢？ “哎呀，讨厌啦，人家不猜了啦~~”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嗷嗷大叫，她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自家宫女被人给揍了，对方还是一个小屁孩。 还没有看几眼，就被九天给瞪回去了，“看，弄瞎！”意思就是再看，弄瞎。 被何衍翻白眼也算了，被小屁孩翻了白眼，她能罢了，掐腰大骂，“你是什么狗东西，竟然敢对本公主指手画脚，不想活了？” 但何衍说了一句话，很快就让颖璃自打嘴巴。“我弟弟！” “……皇上，的子嗣除了太子殿下，好像都是公主吧？” 这话一说，杜小鱼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迟迟不肯废太子了，主要是因为偌大的后宫里面，只有何衍一个种，剩下的都不能传宗接代。怪不得何衍如此猖狂，皇上还不能把他怎么办，原来，竟然是这个理由啊！ 何衍好像不以为然，做出的解释也令人难以信服却又不得不信服。“我认的干弟弟。” 颖璃无奈，又问，“敢问，这位小弟弟，是否入了皇家族谱？” 一般这无论是太子还是皇上认个干弟弟或者干儿子什么的，都会纳入皇家族谱里面。不然，不是所有的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成为皇家的人。所以，纳入皇家族谱是非常有必要的。 但何衍说：“管那么多干嘛？事逼！” “……” 好吧，她竟然无言以对！ 唐糖糖轻咳了两声，开始进入正题，拿着半块玉佩直接就问，“这玉佩，是不是你……” “不是我的！” 一般往往做贼心虚的人都习惯性的想要抢话题。唐糖糖撇撇嘴，翻了个白眼道，“我还没有说完呢，我是问是不是你身边的宫女的？” “啊？”颖璃看了看在自己身边站着的两名宫女，疑惑道，“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什么证据！”唐糖糖欲开口，何衍很自然的将话打断，又道，“她在你们宫殿门口捡的，想问问是不是你们的，好还给你们。” 唐糖糖嘴角一抽，这明明是证据啊。再说，要是她们打死都不承认，那该怎么圆场？ 但剧情反转的总是出人意料。 “是，就是她们的！”不等宫女自己承认，颖璃已经替她们承认了。 以为能得到何衍的好感，哪知何衍冷笑了一声，眼神中迸发出冷意，“将她们带走，好好审问，如果抵死不认，上刑即可，出了什么事情，本宫担着！”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安静。 颖璃傻眼了，什么情况？因为承认玉佩是她的宫女的，所以，宫女就被抓了？ “太……” “太不要脸了！”杜小鱼激动的呐喊，“你们太不要脸了，竟然投了大侠他娘的骨灰盒，说，到底在哪里？？？” 第十九章 找凶手 眼看着自己的宫女被人捆的像猪蹄子似的，正准备被拖着，颖璃连忙大喊，“住手，住手啊！” 在人家的地盘，其实她说住手，就能住手的？无奈之下，她只能求助何衍，“太子殿下，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就被抓起来了？我虽然不是你们皇宫的人，但好歹也是宋国公主，也是一个有面子的人，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保剑锋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道，“杀人！” “杀人？” “准确的说，是盗取了先皇后的骨灰！”保剑锋不紧不慢道，“而那块玉佩，正是凶手杀了人之后，盗取了骨灰，但慌慌张张之间，又将半块玉佩留在这里。而这半块玉佩，便足以是证明凶手的身份。” “胡说！”颖璃顿时惊慌失措，低吼道，“太子殿下不是说这玉佩是在我们宫殿门口外捡的吗？这……” 不等她说完，何衍冷笑道，“这块玉佩上面的花纹，是宋国的木棉花，据我所知，木棉喜温暖干燥和阳光充足环境，不耐寒，稍耐湿，忌积水。而这种花也只有宋国才有。在皇宫里面似乎也只要你们三个是宋国人，如果公主不是凶手，那只有你身边的两名宫女是了。” 颖璃身子一颤，面部僵硬，竟不知该如何反口了。 这两名宫女可是她带进皇宫里的人，别看年纪不大，但头脑办事都非常得力。这次她特意将她们带入皇宫，就是为了顺利成为太子妃。但，得力干将都让人给抓了，她该怎么办呢？ 显然，何衍将她们抓了，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会轻易抓的。 于是，她想出了一招，破釜沉舟。 “既然，殿下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直说了！” 杜小鱼抢话，“大侠，她要招供了！” 颖璃冷汗，“我没有要招供啊！” “刚刚你不是说要直说吗？”杜小鱼歪着脖子问，颖璃点点头，“是啊！” “那你不是招供是什么？” “……”直说和招供是一个意思吗？ 好吧，她暂且不搭理这个疯女人，道，“没错，先皇后的骨灰盒是我们偷的。” 不等何衍表态，杜小鱼再次插话，动作浮夸，语气激昂，“看吧，这不是招供是什么？不用大刑伺候也可以招供吗？为什么这个和话本里面的不一样？我看话本都是女配甲被折磨的不像话之后，才能弱弱的招供，为什么她不按照剧本这么演？……天哪，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众人：“……”真能哔哔！ “目的！”何衍冷声道。 “娶我！”她道。 “好……” “真的啊？”从何衍口中说出一个“好”字，真是来之不易，所以颖璃激动的过头了。 但何衍却道，“我还没有说完，我刚刚是想说，好你宋国公主，真是想的美！” 囧！ 颖璃承认骨灰盒是她拿走的虽然不意外，但是承认的太快，让唐糖糖和保剑锋都没有成就感。 “好吧，既然你不想要娶我，那么也别想拿回你母后的骨灰盒。”说话时，颖璃觉得自己特别霸气侧漏，漏的漏油！ 但何衍是谁，能随随便便受到别人威胁吗？当然……不能！ “九天！” 在角落里站了许久的九天终于冒泡了，一听何衍这语气，便知道，又有事情让他忙了。“在！” “你……”何衍嘴角微勾，抬头环视了下周围的环境，陷入沉思。 一刻钟之后…… 杜小鱼站的累了，腿有点发麻，忍不住跺了几下，最后找了个有墙的地方，靠过去了。 两刻钟之后…… 保剑锋困了，找了个大树，一跃上去呼呼大睡起来。 三刻钟之后…… 唐糖糖饿了，从怀里摸出一包糕点，径直吃起来。 杜小鱼看到后，立即来了精神，“糖糖，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怀里啊。” “这么说……你怀里经常藏东西？” “是啊！” 杜小鱼撇撇嘴，“我为什么不能藏？” 唐糖糖想了想，才说，“或许，是因为你的胸太大，什么都装不下吧！” “哦，原来这样啊！”她终于有所感悟，唐糖糖的胸小，所以藏个东西，会让大家很自然的认为，那是她的胸…… 等下，她刚刚这么说，难道没有另外一层含义吗？比如……胸大所以无脑吗？但愿她想太多了！ 杜小鱼轻咳了两声，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见面分一半可以吧。” “见面分一半？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呀！” “……” 于是，唐糖糖藏好的东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人分走的一半。 四刻钟后…… 何衍将正抱着树干睡觉的少年敲醒，道，“你去房梁上看看，记得，动作轻点。” 九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做了个“ok”的表情，飞走了。 保剑锋翻了个白眼，大骂，“你想了半个时辰，就想了个这？” 何衍回驳，“不然呢，你来想？” “……”好吧，他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不过，自打九天上了房梁后，颖璃的表情就一直在变化，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有。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九天从房梁上翻下来，抱着一个东西，颖璃见后，脸色瞬间大变。“住手，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不是骨灰盒。” 俗话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说不是，别人信吗？再说，她也没有什么人格魅力，　自然不能以理服人！ 不等她扑过来，何衍已经隔空点了她的穴。然后在他示意下，九天打开后，顿时脸红了…… “什么什么，我看看什么？”杜小鱼凑热闹扑了过去，看到后也跟着脸红了。 这个很容易看到后就让人脸红的东西就这么曝光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何衍，都是小脸红扑扑的。 颖璃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我……我……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应该是宫女的吧。我……我还是个纯洁的孩纸，上面画的什么我都不知道！” 这……依旧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何衍哼了一声，“看来你们都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 “……这么说，你见过？” 看了看何衍一脸正义的样子，再看看九天手里抱着的一沓厚厚的小黄书，呃，准确的来说，是大黄书，光看到那露骨的封面，就恶心到不行。 杜小鱼等着何衍能说出什么正义的话来，果然，他总是那么不负众望，给人惊喜。 “我行走江湖的时候，杀了一个采花大盗，当时他在青楼正和几个女人倒凤颠鸾，我仔细看了看，因为他肚子上有好几圈肥肉，看着恶心，就把他杀了。” “啊？”好血腥，好暴力。 “然后将他大卸八块。”何衍淡然的说着，好像这一切跟他无关一样，“丢出去还喂了狗，结果……” “结果怎么样？” “狗不吃！估计嫌肉太臭。” “你怎么知道狗的心理活动？”杜小鱼很好奇。 “我猜的！” “……” 何衍无奈的摇摇头，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于是我就花钱给煮熟了，狗终于吃了，而且吃的很开心。狗站在桥上吃东西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狗吃东西，我瞬间觉得原来幸福也可以这么简单！” 擦，难道他这样做，不觉得很残忍吗？ 这话，杜小鱼最终还是说出口，“大侠，你这么做，很昧良心啊。他不过就是个采花大盗，又没有采你，更没有采你祖宗，你犯得着这么对他大卸八块，还煮熟了喂狗吗？” “没办法，他侮辱了我的眼睛，所以我选择弄死他。”他极为认真看着杜小鱼道，“小鱼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所有得罪过我的人，我都会给他们一个下场！” “……”大侠，当初给我吃泻药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忘了？我要不要提醒他下？ 但这话，明显是说给颖璃听的。就算她是宋国公主又如何？何衍有多可怕，她又不是不知道？ 当初她见到何衍的时候还挺小的，是跟着她的姑母进宫的，姑母要嫁给皇上，所以何衍的母后选择退让。 她记得她出门玩耍时，恰好看到他的母后竟然被一个妃子给欺负了，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她年纪小，不大懂得这些，只是害怕的躲在墙后。哪知就在那个时候，何衍出现了。二话不说就让那个妃子跪下道歉，妃子蛮横无理，觉得他们母子失势，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连他也跟着骂上了。 可何衍只是淡淡一笑，从侍卫腰间取出一把剑，朝着妃子的嘴巴，快准狠刺了上去，将舌头与她的身体永久分开。 似乎那妃子也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孩子竟然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何衍天生如此，他从来不报仇，一般有仇的当场就报了。 后来皇上得知后也没有说些什么，似乎默认了何衍的做法。或许他对先皇后确实轻易森中吧。 所以，刚刚何衍说的事情，她完全不觉得假，因为事实成分还是居多了。她很清楚，得罪了何衍的下场是什么。如果一再强调，如果娶了她才能得到骨灰盒，那么，她给了骨灰盒之后，何衍极有可能将她也装进骨灰盒。 第二十章 争执 思想工作做了很久之后，她终于松口了，“如果我告诉太子殿下你母后的骨灰盒在哪里，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对于娶了她，她已经松口了，想必何衍应该会答应的吧。她这么想。 何衍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你认为呢？” 她认为？她当然不敢乱想，她想的美，并不代表何衍就会成全啊！ “我……” “找到了！”不等她开口给自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杜小鱼突然大叫起来，指着树下便道，“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唐糖糖也跟着激动，她认为，杜小鱼大喊大叫，肯定和骨灰盒有关。 保剑锋也激动了，“找到骨灰盒了？” 颖璃脸色大变，难道她真的找到了？那是不是她连将功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杜小鱼一愣，她不过表情确实激动了些，但他们跟着瞎激动什么？见大家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兴奋，她也不好意思浇灭，但也不得不说，“我，我之前出宫的时候丢了一两银子，但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众人：“……” 唐糖糖嘴角抽的快变型了，“你，你……你出宫前丢了一两，在这里捡到了，你确定这一两银子是你丢的？” 杜小鱼沉思良久，依旧道，“对啊，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是我的！”保剑锋突然开口，一脸心疼的看着杜小鱼手中的银子道，“我刚刚丢了一两，杜小鱼，你仔细看看，那个银子上面是不是写了两个字？” 她顺从的去看了一眼，咦，别说，还真有字。 他轻咳两声，不大好意思道，“上面写着，保剑锋爱唐糖糖一万年！” 杜小鱼翻了个白眼，“不是说两个字吗？” “嗯，差不多！” “……”差多了好吧！ 因为有物证，所以杜小鱼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还给的保剑锋。但愁眉苦脸的她一直都无法再提起办案的兴趣。因为好不容易到手的钱，没了！ 何衍见她失落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起来，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乖，一会儿我给你一两。” “真的？” “嗯，记得亲我一口就行！”看，大侠说话，明明臭不要脸，还表现的正义凛然！ “……” 被折磨了半天后，颖璃的心理线彻底奔溃了。“好了，我告诉你们，骨灰盒就在……” 不等她说完，何衍再次点了她的哑穴。然后道，“剧透多没有意思，我们自己找才有成功。” 唐糖糖很配合，“对对对，最讨厌剧透的人！”刚说罢，保剑锋就走到颖璃跟前，给了她一个耳光。颖璃被点了穴后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却是痛苦了，为什么打她，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唐糖糖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你为什么打她？” “你刚刚不是说讨厌剧透的人吗？所以我在替你惩罚她呀！” “……好吧！”唐糖糖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太狠毒了吗？” 保剑锋一怔，“那我该怎么做？” 唐糖糖前思后想，认真开口，样子十分恶毒，“挖她眼，抠她鼻，踩她脚，卸她胳膊，挠她胳肢窝……” “……”难道她这么做，不是更狠毒吗？ 此刻大家还在为骨灰盒绞尽脑汁，与此同时，皇上正在和从宋国远道而来的使臣畅谈。 “哈哈，爱卿，你来了，朕自然欢迎，但是你离开时怕是小鬼当道，妖魔横行，朕提前送你一件宝物，可以收妖。”说完，皇上从身后的侍卫处取出一件衣物披在宋国使臣身上，对他说道：“来来来，穿好，这件小西服，收腰的。” 使臣擦了擦汗，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小鬼当道？哪里来的妖魔横行？但毕竟是来谈合作的，自然也只能笑脸相迎。“多谢皇上。” 一般人都应该说不用客气等等之类的话吧。但是皇上摆摆手，装作很大义的样子。“既然你也有感恩之心，那你看看怎么回礼吧！” “……”这皇上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使臣无奈，只能咬着牙把临走前宋国皇帝送给他的大礼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这个是……我们宋国的特色，叫南红玛瑙。” 宋国的特色便是产玉，南红玛瑙，又称”赤玉”，质地细腻油润。而且用之入药，养心养血，有很多对身体的特殊功效。 这皇上一听到他说的　“南红玛瑙”，立即眼神发亮，径直走了过来，接了过去仔细观看。 南红中，锦红最为珍贵。最佳者红艳如锦，其特点：红、糯、细、润、匀。颜色以正红、大红色为主体，其中也包含大家所熟知的柿子红。没错，宋国使臣给的，正是锦红玛瑙。所以看的皇上眼睛都红了。 他知道宋国产玉最多，而且做工非常细致。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除外，还一个观音菩萨雕刻的活灵活现。令人目不转睛。 见目的达到，使臣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姬从良突然从殿外闯进来，“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皇上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指着姬从良大骂，“你才不好，你全家都不好了！” 姬从良察觉自己说错话，急忙解释，“是，是公主不好了！” “什么事？” 只见姬从良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使劲喘息，好像把这辈子的气都喘完了才说话。但在此期间，皇上和宋国使臣就一直听着这么跌宕的喘息声，总令人遐想连篇。 “你到底喘完了没有？” “完了完了！”姬从良确定自己休息够了，这才道，“太子殿下，把把，把宋国的颖璃公主给抓起来了。” “啊？”皇上诧异，“为什么啊？” 姬从良弱弱道，“殿下说，突然看她长的丑，影响宫容。” “啊？”这一声，是宋国使臣惊讶发出的。“我们公主在宋国都是第一美人，怎么会影响宫容？” 姬从良道，“或许……审美观不同吧！” “……” 尔后，皇上和宋国使臣急急忙忙的就赶到案发现场，正好看到何衍等人还在殿内。而颖璃……被掉在空中，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挣扎。 “你……你干什么，还不快把宋国公主放下来？” 虽然皇上没有连名带姓叫，已然是给了何衍面子。但并不代表何衍会给他面子。冷眸一撇，漫不经心道，“她自己不想下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吊在半空中不想下来？除非脑子有病！ 皇上大怒，“胡说八道，她疯了，不想下来？” “是啊，你也不想想，正常人要是想下来，肯定会大喊大叫的，俨然，她很喜欢这么吊着。” 经何衍一提点，皇上仔细看了看，突然发现，是啊，不大喊大叫，也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看来确实不想下来啊。 但……谁曾想，何衍只是点穴了而已。 可谁又知颖璃内心的苦，动也动不得，喊也喊不得。真是疯了，才不想下来呢。 宋国使臣肯定不干，自家公主好好的被人吊着，谁能乐意？当然得问问，“皇上，你看，再如何，颖璃公主也是我宋国的公主，也是我宋国的脸面，您看，还是将她放下来吧。” 试想，任凭是谁被吊在空中都是大喊着要求下来，颖璃一丝反应都没有，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他可不像皇上一样头脑简单。 “你是谁？”不等使臣向皇上求救，何衍冷声问道。 他连忙鞠躬回答，“在下是宋国的使臣，此次前来，是为了我们两国的婚事。” “婚事？”何衍笑吟吟的看向皇上，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挂在半空的颖璃，嘲讽道，“怎么，在我朝已经死了一个宋国公主，还打算送一个过来吗？到底是想当我的母后，还是想当未来的话皇后？不过……她都想的太好了，当个寡妇还是可以的！” “你这个逆子……”皇上自然知道何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容不得他多言，何衍已经点了他的哑穴，于是只能看着他张嘴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冒出来，表情竟然有些滑稽。 使臣见状，顿时明白了，最厉害的不是皇上，而且眼前这个太子。显然，这个太子也是个狠角色，就算皇上能逼他与颖璃成婚，他也能找到别的办法逃离。若是逼急他，说不定他还能用能简单粗暴的办法解决。 而在场的人也大约都明白了，这位宋国公主，如果不是送来给何衍当后娘的，那么一定是要当太子妃了。 尤其是杜小鱼，一想到这里，心情顿时不美丽了。蓝瘦，香菇！ “你们的第一美人颖璃公主，竟然偷了我母后的骨灰盒以此来要挟我要与她成婚，我怎么能轻易收到他人要挟呢？再说了，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所以……我将她吊在这里，以此警告，下次，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擦，偷了骨灰盒？这么拙劣的手段是谁想出来的？ 这平白无故的就得罪了太子殿下，还能愉快的谈判吗？ 第二十一章 他的承诺 使臣左思右想，一看何衍就知道不是一个好得罪的人，但给个小恩小惠的，也收买不了他。可颖璃已经犯错，总不能偷了个骨灰盒，再送个骨灰盒吧，这种做法一定会遭到暴打的。 但事情既然发生了，总得有解决的办法不是？ 临行前，宋国皇上可是跟他交代过，只要用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们都解决不了。额……主要是宋国财力实在雄厚不起来。 那怎么办？ 但宋国皇上说过，如果答应迎娶颖璃，可以割让城池五座到十座，多少他可以自己做主。 这么一想，他也便有了主意。才道，“殿下，您看这样可好？公……” “不好！” 使臣嘴角一抽，他还没有说解决办法，为什么何衍就给拒绝了呢？“殿下，我还没有说，为什么您就说不好呢？” “你说了我也觉得不好！” “可我还没有说！” “哦?”何衍眉眼懒撒的抬了抬，缓缓闭上眼，看似无动于衷，内心藏了多少小心思，谁也猜不透，“那你说吧！” 使臣也无奈了。绕了半天，又让他说，贵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啊。 他擦擦汗，道，“我国皇上答应，若是殿下可以娶了公主，我们可以割让城池十座，你看……” “不好！” 擦，十座都满足不了他？ “那您想要几座？” “几座都不要，我就是不想解决，你能咋地？” “……”果然对方的太子不好对付啊！ 他满脑子还在想临行前宋国皇上的话，看看还有哪些东西是可以赔的。 就在这时，九天突然从半空中跃下，手里抱着一个东西，是用黑布包裹着，但形状像极了骨灰盒。 原本还在小憩的何衍猛的睁开了双眼，大步流星走到九天面前，接过坛子便问，“在哪里找到的？” 九天揉了揉鼻子，俊俏白嫩的小脸上还沾有灰尘，狼狈中透着一丝可爱。“在茅厕里。”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无不咂舌，这个颖璃也够狠了，竟然将骨灰盒放到了茅厕里，也太不尊重死者的骨灰了。 只见何衍眸子阴冷的吓人，目光如炬看着颖璃，嘴角扬起，轻飘飘的说了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话落，转身对周围的侍卫道，“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本宫送到太监公用的茅房里，熏她个三天三夜！” 这个处罚……好重口味啊！ 但这么对待宋国的公主真的好吗？ 皇上急的跳脚，但声音如何发也发不出口，至于宋国使臣，刚要开口，便被何衍逼的无话可说。“谁求情，跟她一样去茅厕待三天再说吧！” 显然，谁也受不了茅房的味道。 事情就这样成了定居，堂堂宋国公主，在太监的公共茅厕里小住了三日，可把太监给憋坏了。 皇上以先皇后忌日为由，两日沐浴，一日祭祀，等事情完后再说。 这件事情就彻底被搁置了。 三日后便是何衍母后祭祀的日子，同时也是杜小鱼离开的时候。 可她却矛盾了…… 这三日，何衍待她极好，主要是以吃的诱惑多。然后就是金钱诱惑。没办法，这些她都无法抵抗。 她将最后一口牛肉吞了进去，看着满眼柔情正目不转睛看着她的人，道，“大侠，你吃饱了吗？” “嗯！” 她吸了戏鼻子，瞧了眼自己面前一片狼藉的桌面，再瞧瞧他面前洁白到连头发丝都看不到的桌面。忍不住问道，“你根本没有吃吧。” “嗯？” 不等他解释两句，她突然喜上眉梢，笑呵呵道，“大侠，你是不是想说我秀色可餐啊？” 何衍嘴角一抽，“这一桌的东西被你吃的这么狼狈，我光看着就饱了！” “我擦……” 好吧，何衍是开玩笑的，她就当做是吧。 “你吃饱了吗？” 她诚实的点点头，结果被何衍拉起来就往外走，她不明思议问道，“干嘛？” “遛你！” “……”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景色确实比外面要强得多。每一处，都那么令人心情怡然。 其实，杜小鱼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如果有一天他们都累了的话，找一处地方隐居，告别江湖。就像何衍说的那样，她耕田来她织布，她抬水来她浇园。 至于何衍，就这么放养吧！ 偶尔闲暇之时，两人牵着手逛菜园，也挺好的！ “大侠，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杜小鱼挠了挠脑袋，好奇道，“你嗯，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想离开吗？”何衍低头正对她疑惑的脸蛋笑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但不是现在。” 细细想来，似乎何衍已经说过一次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了。杜小鱼甚至已经怀疑何衍知道很多，包括她的身份，包括她离开的那几日。 “大侠，你是不是知道……”她想问清楚，问清楚他是不是知道很多事情了。 但何衍却将她的话不由分说给截了过去。“小鱼儿，这辈子，你别逃开我了！” “我……” “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会将你彻底带出这里，除非你不想离开，不想放弃。”他说话的样子表情极为认真，搞的杜小鱼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眼中充满了柔情。“相信我，只有我不会害你！” 是啊，她相信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相信，不然也不会跟他走了那么远。 回想起来，何衍也没有师父说的那样，只是利用她而已。 “明日，便是母后的忌日了！”他突然感慨起来，“我明天带你正式见见她。” 如果他不说，她也忘了，明日，青铜派的人会来接应她。 第三日，祭祀典礼开始。皇上和何衍都穿着极为朴素的衣服，表情凝重，身为皇上的嫔妃们也在殿外守候，无论衣装打扮，都是清一色的白色。 杜小鱼看着这么多女人，顿时心中有了感慨，就算皇后又如何，身份尊贵，但却和很多女人喜欢着同一个男人。一年还不知能不能见上几回。倒真应了那句诗句：“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 “唉……” “你叹什么气啊？”在她身旁站的一个嫔妃不解，问道。 杜小鱼斜了她一眼，反问道，“你开心吗？” “开什么心？”嫔妃甲嘴角一抽，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咳咳，虽然我跟先皇后没有什么仇，但是她仙逝了，我还是很忧愁的！” “我不是问这个！”杜小鱼戳了戳她的肩，低头小声问道，“我是说你嫁给皇上开心吗？毕竟皇上这么多的女人，说不定记不住你呢。” 嫔妃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神经病。玉手指着她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我告诉你啊，我可是那种宁愿坐在宝马上哭，也愿意做在驴车上笑的人啊！” “……哦，什么意思？” 擦，不知道还哦什么哦？好在嫔妃甲比较有耐心，不然早揍她了。“就是说啊，宁可嫁个有钱人过得心累,也不愿嫁个穷小子穷开心。这下，懂了吗？”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现实啊！” “当然了！”嫔妃说的来劲儿了，“我跟你讲啊，这个世界本来很现实的呀。虽然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确实万万不能的呀。人啊，本来就得有个追求。我娘说了，不想当皇后的嫔妃，不是个好宫女！” 囧！真能瞎哔哔。 不想再听这个女人絮絮叨叨，杜小鱼忍不住打断，“但是你这么想，当你晚上孤枕难眠的时候，你的男人，正抱着别的女人呼呼大睡。你……什么心理？” 嫔妃一愣，面部僵硬，好像难以理解杜小鱼说的话，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也可以抱着银子睡觉啊！” “……”好吧，彻底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到底是谁啊？我竟然跟你聊了半天还不知道你是干嘛的？”嫔妃蹙眉，仔细看了看杜小鱼的打扮，虽然也没有看出什么，但还是比较好奇，“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我们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啊？” 这时，何衍恰好从殿内走出，远远一望杜小鱼的样子有些局促，健步如飞来到她跟前。不等杜小鱼解释自己的身份，他直接拉着她便离开了。 只见那个嫔妃彻底傻眼了，说话更加支支吾吾，“那个，那个……女的，到底谁啊？” 嫔妃乙翻了个白眼，“这还看不出来吗？这女的……就是前段时间太子殿下要死要活非要娶的女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 何衍正拉着她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宫女与她迎面相撞。杜小鱼胳膊一痛，宫女连忙跪下道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倒没有什么表示，倒是何衍说话稍稍恶毒了些，“眼睛有问题吗？如果眼睛有问题，要不要我替你挖出来？” 好吧，是非常恶毒。 但宫女认错态度诚恳，一直都在道歉。最后杜小鱼好心摆摆手道，“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走吧！” 何衍见状，也未追究，带着杜小鱼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 打架 何衍是将她带到了他母后的灵位前，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至于皇上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清楚。 “小鱼儿。” “嗯？” “想不想听故事？” 何衍要给她讲故事，讲什么故事？ 她好奇的问道，“你要讲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吗？还是灰姑娘的故事？我有好多版本的，光灰姑娘的故事能讲三天。” “……我是给你讲我母后和我父皇的故事！” 她暗自吐了吐舌头，糗大了，今日是他母后的忌日，她还想别的故事，实在太抢他母后的风光了。“但是……你好像讲过了吧。” 他顿了顿，疑惑道，“讲过吗？” “嗯！”她点点头，“你跟我说过竹屋的故事啊？” “但是我没有跟你讲他们是如何相遇的故事啊？”他低头俯视她，认真道，“想不想听。” 她抿着嘴唇看了他良久，问道，“如果我说不想，你还会讲吗？” “会！” “……”那还问她干嘛？ 显然，何衍绝对不是那种他问你，你不想，他就不讲的人。 他盯着他母后的灵位看了很久，才慢慢开口，语气平缓，低沉中透露着一丝迷离，不得不夸下，他的嗓音天生适合讲故事。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母后，是百夷人。” “嗯，说过！”她点点头，很配合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当初我父皇还是一个皇子，排行第八，深得我先皇祖父喜爱。有一次先皇祖父想要派人去云南办事，我父皇年轻好胜，便抢了这门差事，然后在云南便遇到了我母后。” 故事讲的很轻松，他的语气也没有先前那般刻意平缓。“他对我母后一见钟情，办完差事后不顾一切就带着我母后来到京都。后来我母后才知道他竟然是皇子，死活不嫁。我父皇却不管不顾将我母后吃干抹净，先皇祖父听说后，也很反对让这门亲事，甚至还给他安排了别的婚事。但我父皇死活不从，拉着我母后就要私奔。可我先皇祖父已经定好由他继位的事情，哪里还舍得放他走，无奈之下只能答应这门婚事了。” 杜小鱼忍不住笑起来，“听上去，你的性格好像像极了你父皇。” “不！”他笑吟吟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倒也是！ “所以……”他眉眼一挑，“你更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我父皇如此，我亦如此。只不过他为了江山可以委曲求全，我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虽然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却猛的穿进她的心里，打破了那一片平静。 她目不转睛看着何衍，他的眼睛很干净，却藏着一丝小心翼翼。她知道何衍很强大，嘴巴很毒，除了帅，似乎没有什么优点了。但唯一拥有的便是一颗心。而且是留给她的心。 “大侠……” 他突然打断，“还要走吗？” 她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嗯”了一声。 “我是说，我们该走了！”他笑笑，不再多言，牵起她的手走出了房间。如果杜小鱼注意到的话，何衍眼中好似蒙上了一层迷雾，谁也看不透他真正在想些什么。 “大侠，其实我有话要说。” “嗯？说吧！我听着！” 杜小鱼欲言又止，但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道，“我……其实我……我……” 何衍眼神一亮，停下脚步，认真的问道，“你想说什么，快说啊！” 她为难的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 好吧，在他的鼓励下，她只能开口，“我想尿尿。” “……” “从祭祀坛出来，你拉着我在这个园子里溜了至少二十圈了，我可以饿着，但是真不能被尿给憋死啊！” 何衍嘴角一抽，算了，他还是自作多情了，总以为她会交代那件事情，没想到……她只是被尿给憋的难受了。 “去吧。” “哎，好咧！”话落，杜小鱼捂着肚子，夹着双腿蹑手蹑脚离开了。 真的，什么话都没有跟他说的吗？ 何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走路特别牵强的背影。 “叩见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爱卿快快请起。”皇上大步流星走到正殿，将身着铠甲的男子扶起。严肃的问道，“李将军，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名叫李将军的人二话不说拱手，再次跪下，义正言辞道，“回皇上的话，不辱使命！” 皇上一听，龙颜大悦，嘴边的络腮胡笑的一颤一颤的，“哈哈，好好好，说来听听啊！” 李将军正要说出口，突然顿住，支支吾吾道，“微臣，回皇上的话，微臣该死，刚刚话到嘴边给忘了。” “……呃，爱卿平身回忆一下，俗话说跪人多忘事。”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还是皇上英明啊。” 皇上缕缕胡须，扬眉道，“嗯，朕就是那么的英明啊！” “……” 还别说，李将军站起来之后，果然想起来了，连忙道，“二百年前梁朝被灭，但当时先祖仁慈，便将梁朝的皇族余孽都放逐了阴山。这些人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动作，去了阴山后，和一般农民无二，每日日上而作日落而西。随后我们也就无暇顾及这些。但是这次微臣此去阴山，发现那里早已没有人，甚至也没有一丝活人活动的迹象。” “哦？”皇上困惑，“那些余孽，到底是逃了？还是都死了。” “据微臣认为，应当是逃走了！” 皇上陷入了沉思。 其实，何衍能成为武林盟主并非他授意。但是他得知何衍成绩武林盟主后，顿时有了想要控制江湖人士的想法。虽然何衍与他不对盘，但到底也为了这个江山付出了很多。 拥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太子，另外一个便是盟主，偶尔在江湖出面，目的便是为了调查梁朝人。 毕竟时间间隔二百年，很多事情他们也没有清楚太多。但“得青铜剑者得天下”这句话一直都是他的威胁。 他认为，总有一天，那些梁朝人总会以这个借口，想要复国。 后来他得知青铜派乃是梁朝皇族所建后，便授意何衍去青铜派调查，但没曾想何衍回来后，却说青铜剑已毁，梁朝人已亡，青铜派也早已不是梁朝的青铜派。 但……李将军的调查却与何衍完全不一样，到底他该相信谁的话？ “那梁朝的余孽，在哪里？”皇上眼中划过一丝杀气，阴沉沉的问道。 “还未查出！” “嗯，嗯？”皇上嘴角一抽，反应过来顿时破口大骂，“没有查出，你跟朕说个毛线啊说？” “哎呀，皇上，你不要着急，虽然我没有查出梁朝余孽的下落，但是，我查到的青铜剑的下落。” “嗯？具体说说？” 此时，一种阴谋的气息遍布大殿。 花园里。 保剑锋正对唐糖糖死缠烂打，却看到何衍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好像是在望什么东西。 唐糖糖本来就不想怎么搭理保剑锋，看到何衍正有了甩开保剑锋的心思。于是便走过去主动说话，“何衍，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不用！我就是嘴淡，无聊，所以问问。” 显然，唐糖糖被人呛了，最不高兴的就是他了。“何衍，你什么意思，我家宝宝心灵那么脆弱，你好好对她说话会死吗？” “会疯！” “……”擦，为什么突然觉得此刻的何衍很欠扁呢？ 想到这里，保剑锋翻了个白眼，撩起拳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有一种冲动想要揍你。” 哪知何衍突然回眸一笑，但这笑意却令人难以捉摸，“嗯，本来想找二逼打架，正好，你来了！” 一句能成事，一句话也能败事。如果保剑锋有脑子的话，一定不会何衍打架的。 只见保剑锋怒目切齿道，“你，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好的！”他笑道，“本来想找二逼打架，正好，你来了！顺便问句，你能听懂成语吗？” 保剑锋天真的眨了眨眼，“还行！” “好，那我就毫无保留了！”何衍慢条斯理，说的还挺文绉绉，“你急跳墙,你改不了吃屎,鸡飞你跳，是你改不了吃她！” 保剑锋身子一僵，这人啊，一心急就容易上火，一上火就容易吐血，嘴角划下一丝血厚，他指着何衍道，“你……你……你太过分了！”然后转身问唐糖糖，“宝宝，他刚刚是我改不了吃你，我到底是什么？” “……” 作为旁观者，也被骂了，唐糖糖自然也高兴不到哪里去，“擦，我以为最后那句你听懂了呢。他骂你是狗，说我是屎啊。打他！别看我的面子！” “啊？他竟然骂我是狗？” 唐糖糖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他还骂我是狗屎，宝儿，揍他，要是你打过了何衍，我就嫁给你。” 保剑锋顿时心花怒放起来，“真的？” “嗯！”她佯装认真。再说了，保剑锋要是能打得过何衍，早八百年就能打过了，还用等现在？而且现在何衍说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容易爆发功力，保剑锋，哼哼，就等着被揍成人渣吧！ “确定？” “嗯！” “不反悔？” “嗯！” “好！”话落，保剑锋扑上去和何衍扭打起来…… 第二十三章 成全好事 杜小鱼趁着自己如厕的时间，将手上的纸条打开，上面写着：今夜子时，皇宫西门，不见不散！ 恰好，这些字她都差不多认识。不认识的也能蒙对。 她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今天那个宫女故意撞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确实觉得莫名其妙，可手里多了一个纸条后，她才意识到，也许是师父派人送信过来了，没想到，她竟然聪明了。 “哎，怎么办，走还是不走啊。”她的一句自言自语，反倒引起了旁边茅厕的人的话，“哎呀我的娘啊，你墨迹墨迹个啥玩意儿。快走吧，再不走，我放个屁把你臭晕了，你可以别碰瓷啊。” 她一愣，好吧，听旁边的人放屁不下数十次也没有拉出屎来，估计一会还能放个大的。 “不好意思啊，我这就走，你慢慢拉。” 她蹑手蹑脚的刚走了一步，就听到旁边的女人又道，“等会儿。” “干嘛？”杜小鱼蹙眉，“你还想讹我吗？” “不是，你带纸了吗？我不够用了。” “……” 于是，杜小鱼走到旁边的茅厕，掀开帘子就往里面扔了一堆，撒腿跑掉了。 跑出去没有多远后，恰好遇到了唐糖糖，唐糖糖似乎也看到她，连忙笑吟吟的迎上去，道，“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一会儿呢。” 她挠着脑袋问，“找我做什么？” “谈心啊！”唐糖糖笑呵呵道，“自从这次你回来后，何衍一直霸占你，不让我找你谈心。可把我憋屈坏了。” 见杜小鱼不大高兴，她拉着她的手问道，“小鱼，你怎么不开心啊？这次你回来，我感觉你有心事，不像之前那样自由自在了。” “是吗？你看出来了？” 唐糖糖点头，“我都看出来了，何衍自然也能看出来。你到底当时为什么要离开啊？” “我……”她含糊其辞的解释，“我，我也是有苦衷的，至于细节，你还是不要在意了！” “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唐糖糖寻了一处石头，径直坐下来，所谓江湖儿女总是那么不拘小节，她坐下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小鱼，你也过来坐，我们好好谈谈。” 杜小鱼点点头，坐了过去。 她想了想，现在的样子，她也只能和唐糖糖说些真心话，因为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变了，唯独唐糖糖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唐糖糖，更何况，两个人都交流过真心话，心也彼此近了许多。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有什么苦衷。”唐糖糖心平气和道。 “你知道？”她的身份就这么被曝光了？ 唐糖糖点点头，状似认真，“对啊，你不就是因为何衍没有对你说过真心话才离开皇宫的吗？” “……”杜小鱼竟然无言以对了，但也是，她也只能找这个借口了。“嗯，是啊！” 花香弥漫在周围，本身清新淡雅的味道，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唐糖糖突然开口道，语气有些沉重，“你不在的这几天，何衍真的变了很多，你想想，他以前是那么一个自私自利，自大妄为，自傲自负的人，竟然为了你可以不顾形象，还不吃不喝不睡等你回来。你知道吗？当初你一离开后，何衍以为是皇上派人故意劫走了你，于是跑到皇上的宫里大闹去了，我和宝儿怕他出事就跟着过去看了，结果，听到了很感人的话。完全不属于宝儿对我说过的话。” 那一天，整个宫殿里的摆设都四分五裂，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而始作俑者自然就是何衍。 唐糖糖拉着保剑锋进去后便看到皇上被气的暴跳如雷，“贺兰衍，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何衍似笑非笑的看着皇上，“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到可以疯，可以傻，可以不顾一切？我承认你给了我生命，但并不代表，我的一切都由你来操纵。杜小鱼，是我今生挚爱，没有任何人，能将她带走。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儿子，就将她还给我。” 俨然皇上也在气头上，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太子，是将来的皇上，怎么可能娶那样一个连背景都没有的女人，更何况她来历不明，将来害死你都难说。” “害死就害死！”何衍怒吼道，“我宁愿这辈子被她害死。” 看着自家儿子这么堕落的说出这句话，他顿时恨铁不成钢，怒目直视道，“你这个逆子……信不信朕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让你一无所有！” “你废啊，反正这个位置也从来不是我想要的！”何衍冷笑道，“你为了这个江山放弃了母后，放弃了你的儿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我再问你一遍，杜小鱼，你到底藏哪里去了？” 皇上目光一滞，看样子，他儿子完全以为是他带走了杜小鱼才跟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想到这里，他脾气稍稍软了下来，叹息道，“朕……朕没有让人抓了她！她去哪里了，朕也不知道。” 虽然皇上人品不咋地，但是好在从来没有说过假话。何衍自然信之。不再与皇上过多纠缠，自行离去了。 回忆到这里，唐糖糖甚是感慨。“小鱼，虽然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和何衍能好好走下去。不要像我和宝儿，当初是我缠着他不放，现在是他对我死缠烂打，我却什么都不能回应。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 唐糖糖的话犹如一股清泉注入杜小鱼的体内，冲走了她堵塞在她内心里的泥石流，瞬间变的清明。 是啊，她何必让自己这么为难，当初她选择离开青铜派，不就是为了遵循内心的决定吗？她跟着他一路走来，不也是因为她的心死心塌地了吗？现在，因为师父的死而复生，因为她的身份，所以就要犹豫不决了吗？ 从她回来的这几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何衍对她是有心的。如果她今天晚上带着十分剑离开，是不是就意味着，这辈子，他们都永远没有结果。 唐糖糖想要跟保剑锋在一起，但是却因为自己很难受孕的事情拒绝了他，并不是唐糖糖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是她呢？她可以自己选择啊。没有人逼着她强做决定的。 而且他说的那句话实在是霸气侧漏啊，“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到可以疯，可以傻，可以不顾一切？”想想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就让人感动不已。 既然如此，不如跟着自己的心走。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哦，对了，刚刚我和宝儿正好看到了何衍，何衍突然嘴巴很欠抽，还说正好找人打架，于是宝儿就和他打起来了……” 画面自动脑补中…… 但一想到保剑锋两个熊猫眼，鼻子红肿红肿，嘴巴揍成香肠的样子，唐糖糖就觉得好笑。“哈哈哈……你说他是不是很笨，他和何衍打架，那肯定会输的啊！” 但杜小鱼却不这么认为，很谨慎的问了句，“万一，万一他真的打过何衍怎么办？” 唐糖糖依旧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怎么可能，没有万一。” “那万一有万一呢？”杜小鱼身为三好闺蜜，还是提醒下比较好。道，“你别忘了，爱情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说不定你这么一刺激，他就赢了。他赢了，你就得答应嫁给他了对吧？” 话音刚落，唐糖糖的笑声也戛然而止，是啊，万一呢？何衍放水怎么办？ 果不其然，保剑锋和何衍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附近。只见一个英姿飒爽，浑身充满了光环。另外一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而且青一块这一块，正朝着她们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没错，英姿飒爽的人是何衍，狼狈不堪的人是保剑锋。 但唯一有共同点的便是，两个人都在笑，笑什么，她们也不知道。 只见保剑锋看到唐糖糖之后，唰的冲了过来，拉着她的手便道，“宝宝，我赢了，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刻了。” 唐糖糖傻眼了，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何衍问，“你居然输了？” 何衍非但没有黑脸，反而笑容可掬道，“嗯，他答应请我喝喜酒的时候还不用交份子钱！” “……”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道，“你到底是有多缺钱啊？” “还行，我的小金库已经全部转移到小鱼儿的手里，所以我一无所有，但也无所不有。”何衍笑的时候还特意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牙齿很好看。 杜小鱼偷笑了下，从现在开始，她已经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富婆了。 但笑容在她脸上慢慢变得僵硬起来，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在茅厕的时候，那个女人跟她要纸，她好像，好像……给的是银票。 “我擦，我好像做了一件蠢事。”话落，杜小鱼疾驰而去。 何衍见状，不慌不忙道，“你们俩好好谈，记得请我喝喜酒。”说罢，朝着杜小鱼疾驰的方向离开了。 第二十四章 他都知道了 当何衍和杜小鱼都离开之后，周围也变的很清净。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那天晚上……你和杜小鱼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保剑锋轻声的说着，却吓到了唐糖糖。她很清楚那天晚上她和杜小鱼的谈话，却不知这些话，他都听到了。 “你……” 不等她说些什么，保剑锋已经打断，并且，他也不希望再听到她说出拒绝的话。 “宝宝，如果我说……我并不介意呢？如果我们在一起，没有孩子又如何？再说了，你为了我受伤，身为男人，我又怎么能不负责任？”他的样子很认真，即便身穿一袭红衣，看似轻浮的外表，也有着深沉的年轮。 他叹口气，无奈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自己的问题，都是我之前伤了你的心，才让你如此厌恶我。而当得知了这件事情后，我更不会离开你了。因为今生，你是我唯一的妻。” 顿了顿，他接着道，“你知道吗？从我十岁那年遇到你，你小小的样子就刻进我的心里，可我却不知道你是谁。找了你那么多年，却不知，你早已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当得知，你就是你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却没有珍惜你。原谅我不是故意伤害你，只是，我只是将原来的你放在心里，却没有认出你！” “宝儿……”她热泪盈眶的看向他。“我……” “你别说，听我说！”他走过去，抚上她的脸，恰到好处的温柔，再次让唐糖糖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口，倾心听他。 他眸中有着爱怜，有着心疼，但更多的是真心真意。“宝宝，别再因为任何理由拒绝我，好吗？你的优点，缺点，还有我的优点，缺点，我们统统都不要再介意彼此。生不了孩子我们就不要，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养一个。任何事情，只要你想做，我都会陪你去做。” “真，真的吗？”她已经满眼泪水，情不自禁的靠近他的怀里。 保剑锋点点头，“真的。但……” “但是什么？” 他无奈道，“你能不能把你鼻涕擦了，才往我怀里靠。我，我有点小洁癖！” “……” 在杜小鱼的飞奔下，终于跑到茅厕将那一沓银票给抢了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逃离案发现场…… 却被何衍一把抓住了。 “你抓我干嘛？赶紧走啊。” 何衍脸色不大好，摆着臭脸道，“小鱼儿，是在躲我吗？” 杜小鱼无语了，他从哪里看出来她在躲他的？但是再不走，那个女人不提裤子就往外跑出来怎么办？她反握住何衍的手，拉着就跑。现在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但刚走了两步，就被何衍给拉回原地了。她急的跳脚，“你干什么，我们先走，我一会再和你说。行不行？” “不行，现在说清楚！”他郑重其事道，“看着别人幸福，所以想要逃避我吗？” “我，不是啊，我，我……”她哪里能说出口，自己会愚蠢到把纸和银票分不清楚，要是真这样的，何衍还会把剩下的十分之九的钱给她吗？想了想，还是别说的好。 就在她犹犹豫豫之际，那个在茅厕呆了长达一个时辰的女人终于追出来了。身后还带着几条尾巴，“就是这个女人，趁本宫如厕之际，抢了本宫的银子。” “……” 杜小鱼无奈的看了看何衍，又无奈的看了看这个女人。突然发现，解释，其实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太子哥哥？”女人眼睛一眯，目不斜视的看了他好几眼，更加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何衍。“真的是你啊，你不是不在皇宫住吗？” “管得着吗你？”何衍一句话顶的她无言以对。 很明显，这个女人是个公主，还是何衍的妹妹。所以，杜小鱼心里多少有了底，既然她是公主，那就好办了。 她指了指杜小鱼问道，“你是谁？” 杜小鱼眉眼一挑，傲娇道，“你嫂子！” “……” 不得不说，这句话算是正中何衍下怀，他也不用再问刚刚为什么杜小鱼跑掉。至于这位公主，也不敢再说银票的事情，一举两得，多牛逼啊！ 何衍总算是喜笑颜开了，不顾公主的下巴拉的多大，拉着杜小鱼便离开了。 回到竹屋后，何衍因为有事又被叫走了。杜小鱼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想这三天，何衍一直都在她身边，她也没有时间看看那把十分剑。现在趁着他离开了，她忙打开这个包袱，找到青铜剑，仔细观摩。 十分剑就是青铜剑，这是她万万想不到的事情。 看到这把剑安静的躺在衣服上，她顿时心生感慨。 当初在武林大会上，仁礼用青铜剑与何衍比武，何衍被伤，因此青铜剑名声再次大噪。虽然最后何衍赢得了比赛，但是人人都知道何衍怎么说也是武林高手，被青铜剑所伤也再次证明青铜剑的威力。 但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她却知道原来真正的青铜剑就在她的手上。 她取过青铜剑，慢慢打开。就算没有仔细研究剑的都能看出这是一把好剑。剑鞘只有十分不假，但剑身薄如蝉翼，可以拉长许多，与一般剑身一样长短，而并非只有十分。 最重要的是柔韧性特别强。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一痛，这才发现竟然出血了，这青铜剑果然威力强大。她猛吸一口气，将剑放下，随意找了块布子把手指裹上，这才不怎么出血了。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打算离开这里了，但是青铜剑总归是要还给他们吧。不如今天晚上，她便过去，把剑还回去，然后说清楚自己不走不就行了？不然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还？再者，青铜剑放在她这里，始终不是好事。 “哎，真是为难死了！”她叹口气，扑腾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感觉睡了很久，才被何衍叫醒。 主要其他宫女过来都说“姑娘，醒醒了，太子殿下唤您过去。”但后来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只有何衍过来说了句，“起来了，该吃饭了。有你爱吃的烤全鸡！” 于是，杜小鱼流了一床的哈喇子，爬起来就往客厅走去。 那一袭白衣似乎永远都沾不上灰尘，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品茶，显得不与凡尘沾的半丝俗气。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肉类，香气四溢，专门能诱惑杜小鱼这种低等吃货。 她小碎步跑了过去，屁股刚挨到椅子，何衍就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过来，道，“多吃点。” 她笑吟吟的点点头，开始对桌上的美食横扫。 吃饭中，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何衍却没有吃，只是安静的给她夹菜。 直到她吃饱后打了饱嗝，何衍才放下筷子，微微笑着问道，“饱了？” “嗯！”她舔舔嘴唇，问道，“大侠，你怎么不吃啊？” 他不答，反问。声音干净透彻，平淡中透了一丝失措。“什么时候走？” “啊？”一时未能反应过来，都不清楚他说的走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淡淡的又问，“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来接你？” 这下，杜小鱼终于清楚了，他或许，早已知道了一切。 抚了抚胸口的忐忑，杜小鱼问道，“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语气依旧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道，“我，我是梁朝公主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你早的多。”他很诚实，“准确的来说，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就知道你是梁朝的公主，被你们邀请去了青铜派，也在我的计划之内。是我父皇给我的任务，让我找到青铜剑。” “那……” “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手中的十分剑就是青铜剑。”他目光如炬，与她四目相对，眸中的一如既往的淡定和坦然。杜小鱼觉得，没有一个人能像何衍这样，做了坏事，还那么坦然的说着，说的好像他就是正义的化身一样。 “可当我知道我喜欢你的时候，非你不可的时候，我决定，让那么一切都见鬼去吧！” “……呃，你这么任性，你父皇知道吗？” “知道。”他点点头，“所以我带你离开青铜派，就是不想让你再与他们有半丝牵连。毕竟，梁朝已经灭国二百年，这二百年里都没有复国成功，又怎么会因为你是公主就能复国成功呢？再说，以你的智商，那纯粹就是白白牺牲啊。” 多么诚挚的大实话啊，说的杜小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夸还是损啊？ “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你离开青铜派的时候，竟然会将青铜剑给带出来。为了怕你惹上事端，我便在武林大会明明看到仁礼手持假的青铜剑，还故意受伤，目的，也是为了保护你。” 她不大懂，“可当时你自己的剑也划伤过自己啊？” “嗯，然后就是为了培养我们的感情，我觉得，肌肤之亲可以让我们的关系升温！” “……”没想到，何衍不仅是毒舌男，腹黑男，竟然还是心机boy！！！ 第二十五章 千金一刻 “好了，都交代完了。该你了！”他淡然的看向自己，问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来接你？” 杜小鱼为难的低下头，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自愿开口的，“好像是子时，让我去西门口见，说是有人接。” “所以……你就要弃我而去了？”明明应该是抱怨，可为什么偏偏从他口中说出来就那么淡然呢？ 真是难以想象何衍暴跳如雷的样子，唯一记得何衍失态的样子便是她三天前回来的时候。就连想要听到，想要看到的那些话，也都是经过唐糖糖说出来的，并非她亲眼所见。所以，想要看他失态的样子，真的很难。 她抬手揉了揉鼻子，动作很僵硬，“大侠，其实我……”虽然很想极力解释一些，但最终还是被淡定的何衍打断。虽然……此刻的何衍已经很不淡定了。 “你走吧。如果你想伤我心的话……” “……” 她本来想好的一切计划都被何衍的一句话给抹灭了。原本想着把剑还给他们再回来，现在，似乎什么都不能做了。 “大侠，我……” 好吧，一次打断，她可以忍受，但两次打断，到底什么意思？尤其是他打开门，到底什么意思？ “慢走不送！”话落，何衍转身往房间里走去。那落寞的背影看了令人心疼不已，外加他穿的白衣，更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正在寻找角落独自哭泣。 别看杜小鱼性子软，一旦发起火来，那，那……好吧，除了比平时更有勇气，其他没有什么差别。 她一把将门关上，力气大的连她都觉得可怕。不等何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将他按到墙上，寻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何衍完全傻眼，这还是杜小鱼吗？这是他认识杜小鱼吗？她居然，也有主动的一天？简直不可思议。 她的亲吻过于笨拙，甚至非常低劣，只是一味的在他唇上啃来啃去，好像在啃骨头一般。使得他瘙痒难耐，最终化被动为主动，将杜小鱼反过来按到墙上。 这时的他心情颇好，与刚刚失落的像只狗的样子截然相反。 眉眼微挑，嘴角上扬。两人的距离近的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呼出去拍打回来。 何衍暧昧的笑着，与她四目相对，“小鱼儿，这次，是你主动的哦。” 她想了想，答道：“是！”先哄好他，再去办事，这是她的想法。但哪里知道这是何衍故意擒拿她的手段。 “小鱼儿，你好不容易主动一次，那我就不客气。”说罢，他的唇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并毫不犹豫的撬开她的唇，与她抵死缠绵。 换做以往，杜小鱼肯定呆呆的享受这个过程，但今日的她似乎有些不大一样。竟然主动踮起脚尖，勾起何衍的脖子，开始回应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为此，何衍内心激动好一阵后，才搂着她的腰身在空中旋转的几圈后，将她送到床上，压在身下。 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以及暧昧的喘息声。 他看着杜小鱼眼中几乎可以溺出水的柔波，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发出低沉迷离的声音，“小鱼儿，我本来想等到大婚之日的，但现在的你实在让我不放心，我决定了，先把你吃掉，再成婚，可好？” “我……” “好的，你答应便好！”然后，二话不说扯开她的腰带，一手抚上她的腰间游离。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她答应了？好吧，姑且是听到她内心的呐喊声了。 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但手已经很不规矩的探入。她突然惊呼了一声，责备的看着他，轻斥道，“你，你，你这个流氓。” 他反倒无所谓的笑笑，“我还可以更流氓呢。” 杜小鱼还未搞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身子一凉，她的小脸瞬间红了。 何衍讶然，都说女子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果不尽然。瞧着身下的女人如此娇羞的一面，他更是心颤不已，竟有一种想要把她藏起来的冲动。这样的美好，不能再让任何一个男人看到。 想到这里，他低头吻上她精美的锁骨，尔后吻慢慢延迟，遍至脖颈、香肩，以及高耸处。 被何衍这么一挑逗，杜小鱼已经感觉全身被他调戏过了。不由低呼一声后才发现，这声音娇弱无比，连她都听的欲罢不能。 他的手蔓延至她的敏感处，察觉她的身子颤抖不已，只好说些安慰的话，“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 杜小鱼嘴角一抽，“所以，我应该更紧张好吗？” “放心，我们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以及无数次，但是现在这个关键点，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 想想也是，杜小鱼深呼吸了几次，道：“要不我们还是选个黄道吉日，然后沐浴三日，再烧个香？然后再……” “闭嘴！” “好的！” 何衍蓄势待发，谁知突然床下一动，他顿时一愣，问道，“你动了？” 杜小鱼一头雾水，“我没有啊？” 正当二人疑惑之际，床下又是一动，接着听到唐糖糖大叫的声音，“我擦，宝儿，你竟然踩了我的新衣服，这可是我娘亲手给我绣的花啊，我跟你没完。” “啊……”这是来自保剑锋最凄惨的叫喊。 如果不是何衍眼疾手快，将被子一把扯过来，完好的将二人的身体盖好，或许，这辈子都要被当一个笑话讲了。好在，这个悲剧没有发生。 唐糖糖狼狈的从床下爬起来，朝何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你们继续，我只是个路人甲而已。” 说完，跑路了。 何衍和杜小鱼面面相觑，脸上的尴尬之色只多不少。 随后，保剑锋从床下爬出来，红色的衣服沾染了许多灰尘不说，脸上还有一个硕大的鞋印，由此可以暴露唐糖糖的鞋码还挺大。 即便很狼狈，他还是解释道，“我……我……好吧，是宝宝非要来看你们，看你们走的着急，说是怕出事，没想到真的有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就当我们不曾来过！” 走了两步突然走回来，冲何衍使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如果不知道怎么做，来找我，我买了两本小人书，有图有真相！” 何衍只是优雅的发出一个字，“滚！” 保剑锋走后不久，九天从床下爬出来，然后愣愣的看了看何衍，又看了看杜小鱼，欲言又止，但似乎不说又不太好，走到门口道了句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道，“刚才……睡觉，不知道！” 何衍满头黑线，似乎一爆发，整个房间都会被震塌。 杜小鱼状似安慰，“我们，还继续吗？” “……” 说完才发现，似乎她刚刚不该说话才对。但见何衍的脸色多云转晴后，她知道，是的，她说错话了。 “虽然，这段小插曲让我们彼此很为难，但……娘子这般邀请，为夫便如你所愿好了。” 这时候，杜小鱼真希望床底下还能跑出一个人来。 但她还真是想多了。 他突然咬上她的唇，不分青红皂白的撕咬，疼的她大叫，伸手就去掐他的腰。 可突然，他的动作开始温柔起来，大手抚上她的腰间轻轻摩挲。在她心中荡起层层涟漪。而另外一只手再次抵达她的…… 杜小鱼原本想要阻止了，但早已被何衍的温柔给吞噬了。唯有死死搂着他的脖子才能证明自己想要抵死反抗，但是没有反抗成功。 直到身子一痛，遍布全身后，她忍着唯一一丝清醒对何衍道，“何衍……” “嗯？”何衍有些好奇，她很少这么叫自己的名字，每次都是“大侠大侠”的喊着，充满了拍马屁的味道。看来以后让她叫何衍，似乎更舒服一点。 但，突然这么柔情的叫他名字是做什么呢？ “你大爷的……” “……” 何衍眸色一冷，故作凶恶，“你敢骂当今的七个王爷？” “我没骂。”她没有问候他的祖宗已经不错啦。 “但是你骂我大爷了，我大爷，就是我父皇的哥哥，我父皇的哥哥，有七个，你具体骂哪个，回头为夫替娘子去问候他们。” “我擦……” 她抱怨性的戳了戳他的肩，娇嗔道，“你到底行不行？我们在行苟且之事，你还有时间跟我讨论你大爷的事情？” 注意，注意，任何一个男人，似乎都无法被问到行不行，或者能不能，这类伤害到自尊的话题。 何衍扬起嘴角，手掌在她腰间肆意摩挲，甚至不耻按住她的美好。暧昧道，“一会儿，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话落，低头咬上了她的唇，勾起她的舌在口中缠绕，更迫切的盼望着就这样一生一世也不错。 “小鱼儿，我爱你。” 而杜小鱼，难得没有走神，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两人肌肤相亲，用最原始、最感性、最简单的动作相爱。 “何衍，我也爱你……” 此刻房间里春宵帐暖，但皇宫的某一处却怒火中烧…… 第二十六章 所谓有钱人 仁美带着面巾，拿着剑，恶狠狠的按住太监的头说：“现在，我再给你一次做人的机会！快说，太子在哪？他住哪里，快，给我们带路。” 但太监却视死如归地说：“大哥，你给我做人的机会，可惜我已经没有了做人的能力！你还是杀了我吧！” “……” “你，你还敢跟我废话？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杀了你？” 太监激动道，“大哥，你还等着做什么，我是不会说的，你快杀了我吧，杀了我，十八年后我还能当个爷们，前提是，我不用再投个穷胎。” “我擦，你还真他娘的不怕死啊？”仁美算是服了，没想到一个太监竟然如此忠义，真让人佩服啊！ 太监也感慨，“哎，我命根子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 “说的也对！” 总之，仁美对这个太监是一见如故，相见甚欢啊，就聊起天来。“敢问兄台，你叫什么名字啊？” 太监疑惑的看了他两眼，感觉他没有什么恶意，才道，“小春子。” “听上去，真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名字啊！春*药春*药，多放*荡不羁啊！”仁美再次感慨。 “……”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有放*荡不羁的意思？ “大哥，我这个春，是春天的春。” 仁美斜了他一眼，“春天的春，不就是春*药的春吗？” “……呃，好像也是啊。”算了，懒得解释了。 “不像我，仁美，仁美，一听名字就觉得人美，然并卯，我虽然长的也不赖，但和你们太子比，我还是差点儿。” 太监嘴角一抽，“哪里是差点儿，是非常差好吗？” “……” “我跟你讲啊，我们太子殿下虽然样貌惊为天人，但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品味实在太差。而且……啊，头好痛啊，谁打我，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不等他八卦几句，身后的人已经把小太监给敲晕了。 仁美正听得起劲儿，见小太监晕过去了，一脸不高兴的站起来就骂，“大师兄，你这样做真的好吗？你太恶毒了，你阻挡了一个八卦少男的心。” “闭嘴。” 仁美瞬间不敢多言，因为大师兄好像很愤怒，愤怒到可以弹掉一个猪头。 “走吧。” “去，去哪里？” 仁礼冷声道，“回去。” “啊？”仁美不懂，他们可是受到师父的命令来这里接杜小鱼的呀。现在子时都过了，杜小鱼没有出现，但难保杜小鱼不认字，或者看错时间，还有更多奇葩的意外。 “大师兄，我们不接小师妹回去了吗？” “嗯！”他站的笔直，“她不走了。” “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了？” 仁礼不语，抬头望向夜空，稀稀落落的星星显得尤为凄凉，好比他的心，即便月亮皎洁，可他的内心还是浮上一层迷雾。 现在子时已过，杜小鱼肯定不会出现了，这是否意味着，她放弃了她的身份，以及和他们的情谊？ 不知为何，他竟然感到无比欣慰。或许，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第一次，真的第一次，杜小鱼觉得清早起来还能如此美好。一直以来都觉得睡懒觉才是人生的大事。 “睡醒了吗？”何衍的俊颜在她面前放大，声音低沉性感，诱惑着她的心。 点点头，她小声道，“你睡醒了吗？” “没有！” “啊？为什么？” “怕你半夜跑了！” 这话说的，竟然让杜小鱼无言以对。好吧，她半夜是打算出趟门来着，但是还真没想跑。 想了想，还是和何衍解释的好，不然这辈子她都别想离开何衍的魔爪。 “大……” “不许再叫大侠。”他拉过她，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眨了眨眸子，道，“夫君，相公，要不叫何衍都行，总之不许再叫大侠。” “我都习惯叫大侠了。”她不明思议，嘟嘴问道，“为，为什么啊？”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见杜小鱼愚笨至极，何衍无奈的叹息，让她怎么称呼，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罢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哪知她笑吟吟的贴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划过，美滋滋道，“好的，相公！” 何衍一怔，尔后与她四目相对，柔情似水的望着她，“突然后悔了，相公比大侠好听多了。再叫一声听听。” 让她叫的时候，她不叫，不为难她的时候，她反倒叫了。 显然，杜小鱼极不给面子，撅起嘴巴看向别处，何衍被激，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筘在怀里，故作严肃道，“叫不叫？” “不叫。” “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叫不叫？” 她撇撇嘴，瞪大眼睛道，“不叫。” 不管她叫不叫，都给了何衍一个调戏她的机会，在她没有防范之际，低头咬住她的唇，将她压在身下。 杜小鱼惊呼一声，“你，你干嘛？” 何衍似笑非笑，“干嘛，还能干嘛？既然你意识不到我是你的相公，那我就行驶下做你相公的义务。” “你，我还没有吃早饭啊……”随后再也听不到她的抱怨，就被何衍堵住了唇…… 所以，当今天吃到的第一顿饭的时候，只有晚饭了。 杜小鱼吃的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何衍则笑的如沐春风，一边夹菜给杜小鱼，一边给自己夹着吃。 “小鱼儿，吃饱了吗？” “没……有……”她含糊其辞道，依旧对桌上的饭菜上下其手。 “嗯！”何衍自顾自道，“那你多吃点儿，你吃饱了，我晚上才能吃饱。” 正在吞米饭的杜小鱼听到这句极其隐晦的话后，毫不吝啬的将米饭吐了出来。“咳……” 恰巧不巧，一名宫女正好心给她盛饭，就被喷了一脸，那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呃……我不是故意的。” 宫女黑着脸不说话，心里委屈极了。 她看向何衍，伸手拽了拽衣袖，示意他解决此事。 何衍见状，笑吟吟道，“下去赏一百两。没办法，我家太子妃就是喜欢喷饭。” 被喷了一脸米饭的宫女，顿时欢呼雀跃了，跪下给何衍千恩万谢的才离开。 杜小鱼内心不平衡了，她觉得道歉就行了，为什么何衍还这么败家？这个行为实在不好啊，于是难免多说几句，“大侠，你这样做不好吧。” “哦，为什么？” “我以为你靠脸就能让小宫女什么都不计较，没想到，你却浪费了你的钱，你难道不知道以后我还要赚钱养家，你还得貌美如花，不养家，你怎么知道菜米油盐贵，竟然因为我做了一件错事，就随随便便花出一百两吗？” 何衍：“……” 准备出去领赏的宫女站着原地很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话说这宫里的人不都挺大方的吗？为毛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这么小气？ 空气中传来一丝轻笑声，何衍支起下巴，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戏谑道，“怎么，你不喜欢我大手大脚？”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杜小鱼不大好意思的低头，“呃，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吧，觉得这个穷人吧，之前没有钱，突然有钱了，就成了暴发户。但是这个暴发户呢，不是见到谁都要给谁钱的，反而更抠。因为不抠的叫土豪。”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她绕了这么多圈子，何衍还是搞不懂她想说什么。 杜小鱼嘴角抽了抽，索性干脆点，抬头直言道，“大侠，你不是说你的银子都归我管吗？那么……刚刚你连问我都没有问，就花掉了一百两银子。” “所以？” 杜小鱼突然一把抓住何衍的手，天真到，“如果你认为只有赔钱可以解决任何事情的话，那么，给她一百两也行，让她找回九十九两吧。” 何衍：“……” 宫女实在扛受不了压力，哭着跪在地上，“太子妃，您别说了，刚刚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吗？我什么都不要，行不行？” “不行！”杜小鱼拍案而起，十分较真，“你必须要，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杜小鱼从怀里摸出宝贵的一百两银票，走到宫女面前递给她，态度非常友好，笑嘻嘻道，“来，找钱！” 于是，杜小鱼这段故事，就被传言出去了。 有人说，杜小鱼此人十分狡猾奸诈，而且很阴险，居然能想出折磨宫女这么恶毒的方法。 还有人说，杜小鱼这分明是在给宫女下马威，好树立自己的太子妃的形象，真是我朝灾难啊。 但，皇上听说后，竟然对杜小鱼的形象开始回转。 “她真这么干的？” 姬从良身为宫人，自然是站着宫女的立场上，再说了，主子赏钱，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苦着脸点头，“是啊，现在宫里好多人都抱怨着未来太子妃呢，这办事办的也太……” “太好了，哈哈……”从皇上爽朗的笑声可以听出，这不是愤怒。 “哈哈，没想到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有优点的，还没有成家，就已经学会省钱了，朕，终于知道为何衍儿喜欢她了。因为他从小他母后就教育他，吃自己的省，吃别人的狠。用自己的省，用别人的狠。哈哈……没有看走眼！” 姬从良擦了擦冷汗，哎呀，差点就掉脑袋了，本来以为皇上听了之后会大骂，没想到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转不说，貌似，还满意这个儿媳妇的。 好在，好在，刚刚没有脱口而出说杜小鱼坏话。 第二十七章 抠门的老丈人 在宫里小住了几日后，何衍便以宫中环境太过惊险，不适合安胎为由，拉着杜小鱼离开了。临行的时候，皇上出来相送，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养胎，然后择个良辰吉日就大婚。 在场的人对皇上的审美都深感沉痛。毕竟，太子帅的惊为天人，喜欢的女人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优点。他们宁愿接受太子是喜欢男人的。当然，最为伤心的除了已经回去宋国的颖璃公主，还有各位大臣的女儿。 如今布店的生意好的不要不要的。已经有无数女人挤在布店里买白绫准备悬梁自尽了，虽然也有可能是为了写血书来葬送自己的爱情。 这些都只是小事。 在江湖上，如果他们都知道何衍就是太子后，一定会痛不欲生，投河自尽，还有可能得了抑郁症消磨人生，那造成的伤害可就大了。 回到太子府后，杜小鱼便将青铜剑拿了出来，递给何衍。 何衍不明思议，忙问，“给我作甚？” 杜小鱼低头看了看青铜剑，叹口气道，“我终于知道当初我们离开青铜派的时候，你看到我拿了这把剑后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别多想！”他抚上她的肩，安慰道，“我只是想让你离他们远一些，但老天总是喜欢跟我们开玩笑，既然你拿了这把剑，就好好带着吧。” “可是……”她抬头苦着脸，大眼睛扑闪扑闪，好似快要哭了。“我以为我师父死了，我想留给纪念，现在……也用不到了吧。” 她说的对，当初想带着这把剑离开，就是以为这是她师父给她的遗物。现在她师父还活着，甚至还有着复国的打算，而她自己很清楚，如果非要她参加，她必死无疑。 可连她都清楚无论哪个朝代亡国后也没有成功复国，为何她师父就不明白呢？ “其实，那天晚上，我原本打算将青铜剑还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说我不走了。但后来，被你误会要离开，所以我……”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何衍适时打断，将她拥进怀里，温柔的开口，“我知道，我故意的。” “啊？为什么？” 他无奈失笑，“小鱼儿，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变的聪明一点呢？”虽然说的无可奈何的样子，但眸中的宠溺清晰可见。“你就算还给他们青铜剑，然后说自己不打算跟他们走了，你觉得，他们会放你走吗？你是公主，是他们的精神寄托。他们自然要留你，以此有更多的复国借口。你既然清楚自己是牺牲品，往后不要再见到他们便好。” “可是青铜剑……” 他状似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放心，你夫君不是无能之人。待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们青铜剑早已丢了的事情。” “哦……” 此刻，在何衍怀中的杜小鱼感到无比满足，突然发现被人保护的感觉也不错。看来何衍不止是个腹黑男，也是一个暖男，双重人格，好像更有爱啊。 两日后，何衍和杜小鱼被唐糖糖邀请去唐家一坐。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便是保剑锋要娶唐糖糖，而且保剑锋他爹也同意，已经派人送彩礼在路上了。 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杜小鱼一大早起来就拉着何衍去了唐家，刚要进门，正巧唐糖糖出门迎接。 “小鱼，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杜小鱼吸吸鼻子，不冷不冷的回答，“不是你邀请我们来的吗？” 唐糖糖傻眼了，“没有啊。” 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同看向何衍，果不其然，就是他搞的鬼。 “啊，没想到，你居然不请自来啊！” 何衍淡然一笑，一点也不害臊，“唐糖糖，我可是你的师兄啊，师妹出家，我岂能不来？” 出家？ 唐糖糖撇撇嘴道，“我那是出嫁好不好？” “宝儿自己都是和尚，你嫁给他又吃不到肉，还不是出家？”何衍笑吟吟道。 “……” 不知为何，杜小鱼竟然史无前例的配合何衍，或许是因为上次他们春宵帐暖的时候被一群人打扰的缘故吧。 “嗯，也对！”杜小鱼像变戏法似的掏出几本厚厚的小人书，道，“给你，回去拿给你的宝儿，要是不会，上面还有图，有图有真相。”说完，自己竟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这心里，爽翻了。 唐糖糖：“……”这话不是当初他们大闹何衍和杜小鱼洞房时候的话吗？哎，简直糗大了。面对这些小人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正在这时，保剑锋突然接了过去，然后露出八颗牙齿笑了一声，黑着脸道，“谢谢，我说我的小人书怎么不见了，原来离开皇宫的时候忘带了。” 如今的保剑锋稍稍顺眼多了，因为他又恢复一开始见面的清冷气质，红衣没有了，倒穿上了黑衣锦缎，发型也恢复了以往的呆滞死板。就连说话风格，也更加令人讨厌。 唐糖糖问：“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啊？”杜小鱼也是好奇不已。 保剑锋斜了杜小鱼一眼，似乎是怪她管太多了，转身对唐糖糖道，“我从你心里冒出来的。” 咦，这话一说，酸倒一片啊。 “额，在门口说话还是有诸多不便的，何衍，小鱼，我们进去说吧。”唐糖糖的脸蛋泛红，娇羞的开口。 在路上，唐糖糖突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连忙交代，“对了，小鱼，我爹只知道何衍的身份是我的师兄，但是不知道他还是太子，所以一会儿你见了我爹之后，千万不要说漏啊。要是我爹知道何衍是太子的话，一定会让我给他做小妾的。” 杜小鱼嘴角一抽，前面的话她还能理解，为毛何衍成了太子，她爹就让她当小妾呢？ “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有机可乘的，哼！” 看自家娘子这么有气势，何衍笑容满面，“放心吧娘子，为夫就瞎眼一次，绝对不会瞎眼第二次的。” 杜小鱼：“……”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他是瞎了眼才看上她的吗？当然，她怕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多此一举问了出口，“大侠，你这话的意思是说瞎了眼才看上我的吗？” 没想到何衍肯定的回答，“是的。” “……” 何衍继续补刀，“小鱼儿，你发现没有，自从跟我在一起后，你整个人都聪明不少，就比如这个问题，原来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吧。” “……”不想和他说话了。鱼鱼心里委屈死了。 见到唐糖糖她爹后，杜小鱼第一想法就是暴发户，这才是暴发户的典型代表啊。 只见她爹披一件黑色貂皮，脖子上戴着黄金，注意，不是黄金链子，而是黄金元宝，不知道怎么串成链子给挂脖子上了，在阳光下总是发光，旁边站的几个仆人早已被他亮瞎了双眼。 杜小鱼忍不住问了唐糖糖一句，“现在是秋天，你爹穿貂皮不热吗？” 唐糖糖道，“热，但是也得穿。” 杜小鱼问，“为什么？”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后面的话，是唐糖糖她爹说的。 杜小鱼嘴角下意识抽了下，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唐糖糖笑脸走到唐老鸭身边喊了声爹爹，二人便高兴的攀谈起来。 由于脑子反应慢，还在想刚刚那句话到底谁曾经说过的杜小鱼，还是没有想起来。何衍在她耳边小声道，“唐糖糖她爹就是京都如意坊的总老板，所谓家财万贯，说的就是他。他叫唐老鸭，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唐老鸭。京都有名的土财主，而且还有很多朗朗上口的外号：抠货、铁公鸡、吝啬鬼、守财奴等等，都是形容他的。” “额……” “不过，虽然他有钱，但并不代表你就能借。因为他很抠，抠到十分变态的地步。但凡你跟他提钱，他就跟你哭穷，你只要夸他，他便说自己有钱！” “额……” “不信？”何衍眉眼一挑，看着杜小鱼咧着的嘴角，以及抱有怀疑的眼神，他捏了捏她的脸蛋道，“看我的。” 何衍似笑非笑的看着唐老鸭，道，“唐老板，我看到你手中的这把蒲扇至少有三十年了吧，可为什么看着如新的一般？” “哈哈哈，宝宝的师兄真是好眼力啊。”身为有钱人，被人吹捧肯定次数数不胜数，但唐老鸭听着高兴极了。 “我这把蒲扇，乃是四十年前买的。当初我刚刚开始自己做生意，成功之后，我爹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给自己买个礼物，于是，我花了两个铜板给自己买了一把蒲扇。哈哈，到现在想起来我都高兴不已，因为那个小贩没有零钱，就免费送我了。” 杜小鱼有些相信了，真是抠外有人啊。 何衍很给力的拍马屁道，“唐老板真是适合做生意之人啊，没想到这没有花，反倒白白得了一把扇子。但……我想问问唐老板，为何这把蒲扇用了四十多年还是新的呢？可有什么妙招啊？” 唐老鸭得意道，“嘿嘿，不知道了吧。哈哈，你还年轻，多学着点。我这妙招便是，我用手拿着蒲扇不动，头在蒲扇前摇动，所以用了四十年，跟新的一样，哈哈……” 这下杜小鱼不得不佩服了，“人才啊！” 第二十八章 婚事 作为有钱人，唐老鸭总是那么喜欢显摆。别看他的脚抖来抖去，其目的是为了显摆他那绣了金边的黑靴，以及还没有沾染到灰尘的鞋底。 “对了。”唐老鸭指着在这里唯一不认识的人，问道，“你叫啥名字？” “杜小鱼。” “杜小鱼？”唐老鸭突然坐直了，眼睛一转，杜小鱼，前些日子，这个名字闹的沸沸扬扬的，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太子的未婚妻，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猜测，这个女人……有猫腻啊。 “这个杜小鱼不是太子的女人吗？”话音一落，唐糖糖意识到问题出现了，连忙给杜小鱼使了下眼神，杜小鱼会意后，不紧不慢道，“嘿嘿，同名同姓而已。” “瞎、说、吧、你！”唐老鸭一脸笑意，继续躺到躺椅上优哉游哉道，“谁会起那么难听的名字？” “……”这么说来，她的名字很难听吗？ “怎么难听了，这名字，可是我爹我娘起早贪黑给我起的啊。再说了，前段时间好多女人都冒充杜小鱼往皇宫里去呢。这多女人里面，总会有几十个叫杜小鱼的吧。” 瞎、说、吧、你！”唐老鸭一脸笑意，躺在躺椅上一边抖腿一边品茶，道，“这么难听的名字，估计只有一个叫小鱼的。” “……”擦，为什么这么看不顺眼唐糖糖她爹呢？ “好吧，我就是杜小鱼，就是太子的女人行了吧？”实话都说出来的杜小鱼，瞬间遭到了唐糖糖的冷眼。 但……唐老鸭不是那么容易相信的。 “瞎、说、吧、你！”唐老鸭又是一脸笑意，抖着腿道，“就你长这样，太子能看上吗？” 何衍淡然的笑了笑，道，“能！因为他眼瞎。” 话音刚落，只见唐老鸭从躺椅上翻下来，连续打了好几个滚，姿势甚是狼狈。 “你，你你，是太子？”唐老鸭哆哆嗦嗦，不等何衍承认，又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看到你就觉得有王者风范啊。”别看唐老鸭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但好歹也是在商业圈摸爬滚打的人，如果连何衍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都没有听出来，那他也白混了。 唐糖糖这下为难了，一开始已经很强调千万不要让她爹知道，没想到还是被她聪明的老爹发现了。 “唐老板不用这么拘束，以后见了我照样当我是唐糖糖的师兄便好。再说，我的这个身份在江湖上也有一些地位，还是让他们少知道为好。” 唐老鸭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点头，“太太太太子放心，我，额不，是草民，草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刚刚唐老鸭还躺在躺椅上扬威耀武的，现在跪在地上如此场景，反差太多，看着还有些不太习惯。 何衍云淡风轻的笑着道，“既然如此，唐老板就快快起身吧，地上凉，但貂皮很贵啊！” “唉！”唐老鸭这才慢吞吞的起身。此刻的他早已满头大汗，连句话偶不敢再多说了。 为了缓解气氛，唐糖糖只好无奈的开口，“早就告诉你们，不要说了。哎！” “无妨，小鱼儿没心没肺，是不会将你爹对她的恶语抨击斤斤计较的，因为，她没心没肺。”何衍说的十分坦然，丝毫没有顾忌杜小鱼的感受。 作为太子的女人——杜小鱼，似乎更应该感到尴尬。 “大侠，你这么打击我的人格，这样真的好吗？” “好啊。”何衍笑吟吟道，“我这是让你有些自知之明而已。毕竟也只有我眼瞎而已，其他的男人未必会瞎了看上你。” 杜小鱼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宝宝心里有多苦，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能体会到的。 “你这么说，就是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上我吗？” 何衍顺势摊手，一副自信的模样，“你看，你多有自知之明。” “可是，你看上了我，就说明你眼瞎啊。”杜小鱼咬牙切齿道，看他怎么给自己圆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何衍愉快的承认，“对，我一直都承认我眼瞎才看上你的。” “……” 唐糖糖苦着脸插话，“你们难道现在不该想想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咦？哪句？ “来见我爹之前的话啊？” 杜小鱼想了想，模仿唐糖糖之前的语气，“热，但是也得穿。” “……” “不是啊！”唐糖糖激动的在原地跳脚，“我是说当小妾的事情啊。” 啊，原来是这句啊。 杜小鱼终于恍然大悟，但是对唐糖糖当小妾的事情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仗义的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糖糖，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这婚期都定好了，你爹是不会让你当小妾的。” “是是，我确实不会，但是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啊！她们可都是待字闺中啊！” 唐糖糖认为，这话足够有震慑力了，不然怎么会把杜小鱼吓的目瞪口呆呢？可谁知她一开口，唐糖糖彻底完败了。她说，“待字闺中是什么意思啊？” 唐糖糖答非所问，无奈的摇头，“我真为你的智商感到捉急啊。” 杜小鱼还想为自己的智商辩解几句的时候，一个甜甜的女声突如其来的打断，“爹爹~~” 紧接着，一个硕大的影子挡住了杜小鱼的阳光，她缓缓转身一看，这女子起码有七尺，且体态肥硕，身材肥圆，尤其是肚子上的横肉，好像都要把衣服给撑破了。用一个词就可以形容她——土肥圆。 唐糖糖尴尬的介绍，“这个就是我的妹妹，唐小鱼。” 众人：“……” 刚刚唐老鸭还说谁会起“小鱼”这么难听的名字，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自己说完会打脸呢？一个杜小鱼，一个唐小鱼，除了姓氏不一样，哪里还不一样呢？ 所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撞名也是如此啊。 想到这里，杜小鱼竟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推了推何衍，自得道，“大侠，看来我还不是最差的。” 何衍勾唇浅笑，在她耳边暧昧道，“小鱼儿身材不错，毕竟胸大无脑这个说法还是有科学依据的。” 杜小鱼：“……” 土肥圆的代表人物唐小鱼道，“爹爹啊，如意坊的三娘把姐姐的婚服送来了，让姐姐过去试试，看是否合身呢。” 唐老鸭擦了擦汗，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再次恢复了刚刚的土豪气质。“宝宝，还不快去试试婚服，别让三娘等太久了。这婚事办的这样着急，要是衣服大了，还得尽快改改。” “嗯。”听说婚服到了后，唐糖糖喜上眉梢，激动的拉着杜小鱼的手道，“小鱼，你跟我去看看。顺便我的衣服还能给你做参考呢。” 杜小鱼委婉的扭头，对何衍道，“我去看看，合适吗？” “去吧，今天带你过来，就是让你好好玩的。”何衍扬眉，“不过……”他抬手用食指点了点脸颊，在场的人似乎除了杜小鱼，没有能看明白他想做什么。 杜小鱼意会后，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拉着唐糖糖狂奔而去。 尝到好处的何衍自然笑靥如花，朝着保剑锋挤出一个暧昧的眼神，道，“女人，就该这么**。” “……”保剑锋黑着脸道，“我什么都没有显摆。” “嗯，没关系，你不会刻意学。”何衍依旧含笑，“新婚之前一定要准确充分了，你还没有第一次，所以要多看看书。我家太子妃给你的那些小人书记得多学习下，以我的经验告诉你，你学起来比较费劲！” “你……” “不要羡慕嫉妒恨。”何衍故作正义凛然的样子，徐徐道，“你还是有机会拿下唐糖糖的。” “……” 面对如此俊俏的郎君，唐小鱼将口水吞了进去，对何衍示好，“小女子名叫唐小鱼，如果公子不介意，也可以叫我小鱼儿哦。” 何衍嘴角一抽，“你确定你小？”眼睛一撇，看向别处，“泥奏凯，辣眼睛。” “……” 在三娘的帮助下，唐糖糖成功穿上婚服，虽然还没有化妆，但已经美的惊人。杜小鱼目瞪口呆的看着唐糖糖，虽然不是她穿，却比唐糖糖还要激动。 “好漂亮啊！” 唐糖糖美滋滋道，“谢谢夸奖。” “我夸的是婚服，不是你！” “……” 她身上穿着真红大袖衣，大红褶裙。胸前的图腾是用白金线和黄金线交汇，中间还嵌着珍珠，绣成了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看似微微有些抢眼，却显得隆重而贵气。看的人移不开目。可见绣娘的女红手艺不弱。 杜小鱼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婚服非大红色不可，因为红色象征着幸福，象征着美满。只有穿着红衣才能让人瞩目，觉得美的不可方物。 “小鱼，总有一天，你也会穿着婚服嫁给何衍的。而且他的身份特殊，到时候你们大婚之日比任何人都要隆重呢。” 杜小鱼似乎已经开始想象唐糖糖说的画面。是啊，何衍是太子，太子大婚，难道不是比任何人都要隆重许多吗？ “我也可以被人祝福吗？” “当然可以啦。”唐糖糖高兴道，“小鱼，你知道吗？　嫁给宝儿，是我今生最想做的事情。以前我喜欢制毒解毒，但是后来遇到宝儿我知道，我是为了他才学的。虽然我受了伤不能生育，但是宝儿说任何事情都可以解决，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我们才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杜小鱼难得听人说话听懂了，也跟着感慨，“是啊，多亏了宝儿比你机智，不然这辈子你的愿望都无法达成了。” 话落，两人相识大笑起来。 当初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让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今各自找到幸福，也都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第二十九章 温存 直到晚上，何衍才带着杜小鱼回到太子府，却见九天板着脸，拿着刀，冷冰冰的看着二人，“出门，不带我？”你们出门玩，居然没有带我？是不是很过分？ 杜小鱼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干脆不开口，难题留给何衍，何衍扬眉笑道，“你在睡觉。” “胡说！”九天撅嘴，仰头，“早醒。”早就醒了。 何衍很淡定的解释，“那你就在练剑。” “胡说！”九天板着脸，“没练。” “那你就是在洗澡。” “胡说……没洗。” 经过多番唇枪舌战之后，何衍再也没有耐心，对九天挥挥手道，“九天，过来。” 九天看着他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吧，或许只是为了找他道歉而已。沉思良久后，九天走了过去，刚准备开口就被何衍给点穴了。 为此，何衍是这么解释的，“他太聒噪了。” 杜小鱼下意识堵住自己的嘴巴，俄而，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我聒噪你也点我的穴？”对于经常受到点穴之苦的人，她深表同情，更何况，要是她以后不听话，何衍点她怎么办？ 他宠溺一笑，“怎么会？你乖乖的当好我的太子妃，什么苦都不用吃的。” 这话算是安抚吗？哦，应当是算的吧。最起码，何衍没有说给她下药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咧着嘴笑了起来，“大侠，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跑的，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你也一定会找到我的。” 何衍笑眯眯的抚着她的发丝，“乖！” 吃过晚饭后，何衍又拉着杜小鱼坐到房顶上看星星。 “大侠，我们为什么又要看星星啊？这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何衍笑笑，“我看就行。” “那我干嘛？”她好奇的问道。 “看我啊！” “……” 这就是自恋的表现，一直被模仿，从未被取代。 她趁他看不见的时候，朝他做了个鬼脸，身子一凉，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只见何衍阴晴不定的看着她。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何衍脸色晶莹剔透的液体。 “我，呵呵……”她伸手用衣袖去擦他脸上的东西，哪知身子一轻，就被人扯进怀里，温暖顿时遍布全身。 “暖和了吗？”声音由上而下传进她耳里。 她愣头愣脑的点了点头。暗自琢磨，天哪，何衍改吃素了吗？按照以往她做错了事，他非将她生吞活剥了不可啊。是她想多了，还是……他换了另外一种折磨方式，只不过比之前温柔许多？ “天气转凉，记得多加衣服。是不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不够？”他轻声问道，杜小鱼连忙回答，“够够够，今天风大，忘了加衣。”她以前嫌衣服不够穿，现在满柜子里都是衣服，哪里还不够？ 何衍点点头，“那便好。” 她偷偷的叹气，果然是她想多了。现在何衍是她的夫君，怎么还会折磨她呢？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 随后，二人没有再说话。 何衍当真是为了来看星星，一晚上只盯着星星看。但杜小鱼的内心却是奔溃的，被他这么抱着倒是觉得温馨多了，但却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面色如常，但眉头紧促，这绝对不是洒脱的何衍。 “大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嗯！”他叹息了一声，徐徐道，“小鱼儿，想要什么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啊？怎么突然谈起这个话题。杜小鱼状似还在出神，直到何衍又问了一句，她才答，“只要跟大侠在一起，什么都好。” 显然，这个答案讨了何衍的欢心。他挑起她的下巴，在唇上轻轻一吻，原本打算浅尝即止的。但在月色下的杜小鱼十分可人，微张的嘴唇剔透小巧，有着说不出的美。她的眼睛一眨一眨，如星辰般耀眼。 “小鱼儿。” “嗯？” 他低头看着她，低沉暧昧的嗓音在敲进她的心里，“我还想亲你。” 她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燥热，想起那天竹屋里的场景二人初尝禁果，心不由自主的地狂跳起来，此时他的眼神变的灼热，似乎并不满足刚刚的浅尝即止，想要更深入的探索。可眼前是在屋顶上，若是被过往的人看到后，岂不是让她以后没有脸面再见人了吗？ 她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捆住，还没来得及开口，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自打二人身心相交后，只要何衍吻她，她都是给予回应，虽然眼前的情景被人发现后有些难为情，但是不忍辜负何衍的真心，便默默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吻。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身，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而另一面，却又用力的在她口中交融。二人的姿势如交颈鸳鸯一般美好，连月亮都害羞的躲进云雾里，为这对情人增加交心的机会。 突然，他松开自己，粗喘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他已经在竭力克制自己，但想到那日竹屋里的一切美好，吻落在她的脖子游离。 她惊呼了一声，“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 “好！”话音一落，他搂着杜小鱼从房梁下跳了下来…… 杜小鱼唯一有感觉的便是耳边有风呼呼刮过，身体刚挨到床，何衍的身子便压了上去。 不知从何时二人的衣服七七八八的散落在地上，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依旧灼热，二人四目相对，好像都有些话要说，但谁也未曾先开口，舍不得打破这美好的静谧。 而她则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如那日一般发烫。 唇瓣缓缓的，缓缓的贴合到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瞧着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娇羞无限。 她的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和洁白的牙齿，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他的吻依次落在她的唇上、脖子上、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肤。一开始带给二人疼痛多于享受。但如今，何衍已经对此事游刃有余，知道如何讨好她了。 长夜漫漫，这一夜可有的杜小鱼受了…… 京都城外某个客栈里，德纲的脸上乌云密布，阴沉不定。仁礼和仁美跪在地上不敢言语，连呼吸都战战兢兢。 “是她自己不想回来，还是你们自己放了她？” 仁美准备开口，却被仁礼给截了去，“我们按照您的意思，在西门口等她，子时过了，都没有看到她出现。” “哦？”德纲这声“哦”的莫名其妙，转身问道，“仁美，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师父。”仁美及时道，“我们还打算去何衍所在的地方去找找，可是皇宫戒备森严，一直都有重兵把守，我们怕暴露目标，这才回来向师父您请示的。” “可是……”德纲疑惑道，“你们居然花了五天的时间才回来？我都知道她已经跟着何衍去了太子府，而你们现在才回来告诉我你们行动失败了？” 仁礼仁美相视一看，最终眼神交流下，将话语权交给了仁美。 “师父，我们被人绑架了。” “什么？”德纲面色大惊，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们偷偷来到京都，是不可能暴露目标的。为何他们师兄会被绑架？“说，谁绑架的你们？” 仁美苦着脸，无奈道，“我们那天晚上从皇宫出来，正巧也饿了，打算找个地方吃口饭再走。没想到京都所有的地方都关门了，但只有一家青楼没有关。于是我和大师兄就打算在青楼里吃些东西再走，哪知……哪知……”说着说着，仁礼哇哇大哭起来，抽泣不已。 德纲听的稀里糊涂，不就去青楼吃口饭吗，又不干别的。再说，他以前也这么干过，啥事也没有发生啊？难道……啊…… 见仁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德纲只好指着仁礼道，“你继续说。” 仁礼绷着脸，面如土色，好像让他说句，他能自杀似的。 “后来怎么了？快说啊！”这下可把德纲急坏了。 仁美抽泣道，“那些厚颜无耻的青楼女子给我们下了**，我们，我们被人给强了。呜呜，呜呜……”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的处男之身啊！！！就这么被这帮女人给毁了呀。” “……” 德纲诧异，“还有这好事？”一说完就遭到了仁礼和仁美的白眼。 “后来呢，剩下的五天呢？” 仁礼似乎也绷不住了，鬼哭狼嚎起来。“我们被她们整整折磨了五天啊，五天啊师父。她们一个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的……呜呜……太惨了！” 德纲忙点头，“是啊，是挺惨的，早知道有这好事，怎么不带上我啊？” 哭泣声戛然而止，仁美和仁礼一同抱怨的看着德纲，德纲连忙改口，“那座青楼叫什么名字？我去帮你们教训他们。” 仁美哭着道，“万花楼！呜呜……” 刚一说罢，他们尊敬的师父消失了。 仁美见人不再，忙低声对仁礼道，“大师兄，师父他相信了吗？” “不信！”仁礼擦着脸上的泪水，“所以我们才要花钱堵住那些女人的嘴。” “但愿师父能相信。”仁美坚定的说着，看着泪流满面的大师兄，他心疼不已，“大师兄，别哭了，师父都走了。” “我也想不哭的，但胡椒粉撒多了。呜呜……” “……” 第三十章 争吵 清早醒后，杜小鱼满脸红潮还未褪去，想到昨夜的疯狂，不由害羞的用被子堵住脸。 殊不知被刚睡醒的何衍一把扯开，嘴角泛着暧昧的笑意，“夫人不必不好意思，为夫以后还会经常这么努力的。” 杜小鱼的小脸红的更明显了。 昨日和唐糖糖谈了很久，无非就是对生活未来的憧憬啊之类的。想起昨日唐糖糖穿着的婚服，杜小鱼便羡慕不已，就算不是唐糖糖说的那个盛世婚礼，但好歹她也有机会穿一穿是吧。 想到这里，她揽住何衍的胳膊甜蜜的问道，“大侠，你昨天晚上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婚事。我其实……其实……” “小鱼儿。”何衍突然打断她的话，将她的身子往怀里紧了紧，叹息道，“现在，我没有办法承诺你太多。因为……” “为什么？”杜小鱼一把推开他，让二人连温存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太多太多了。只不过他没有办法解释太多，也不想让她想太多。青铜派的事情没有解决，而皇上那边关于青铜剑的事情也不好交代。外加还有其他未知隐患，让他如何开口。 她想要成亲，他也想要给她承诺，但……所有的事情，并非他们想，所有人就会如他们所愿。 他未答，只是叹息一声。 但杜小鱼却误认为他在逃避责任，心中竟有些莫名的火气。“可是糖糖说，如果两个人相爱，就应该成亲，只有成亲了才能得到幸福。” “她骗你的。”何衍翻了个白眼，“我父皇对我母后情深义重，还不是为了权势抛弃了她娶了宋国的公主，另外还封了一些妃子？” “……”他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他好像说……他父皇为了他母后可以委曲求全，而他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那么这个一切是个什么鬼？ “梅明月对那个叫海棠的也是一片真心，不还是因为耐不住寂寞开始纳妾？” “……”这又扯到梅明月身上干嘛了？ “还有你师父，你曾经说你师父为了你师娘都不想再娶，昨天晚上，还不是跑到万花楼里逍遥快活了？” “……”这跟她师父……等等，她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去万花楼了？” 跟踪人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这涉及到他人的隐私，何衍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好吗？ 当然好啦。 他不卑不亢道，“嗯，我的人跟踪过去的，我一开始怕他来太子府找你，没想到只是去了万花楼，估计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吧。” 杜小鱼大吃一惊，这人跟踪别人吧，怎么说的如此坦然？简直是……“你你你，你臭不要脸！” 何衍挑眉一笑，“夫人是在夸我对夫人臭不要脸，还是跟踪别人臭不要脸呢？” “你，你明知故问。” “好，那我就当是夫人是在夸我对夫人臭不要脸了。” “……” 在偌大的花园里，九天坐在地上摘花瓣。“好……不好……好……不好……”如此循环，似乎除了他知道什么意思，别人都不清楚。 路过的仆人看到此情此景，还以为九天受到什么情伤了呢。 哎，原本何衍对他如弟。但自打认识杜小鱼，何衍就对他再也没有那么好了。以前何衍去哪里就带着他，现在呢？身边还是杜小鱼。哎，心塞啊。 “不好……好……不好。”摘完最后一朵花瓣是“不好”后，九天惆怅不已，伸手毫不温柔的揪下另一朵花，开始继续循环。 这时候，许久不见的萧建仁急急忙忙赶来，巧遇此景，难免有些木讷。何时见九天有如此人性的一面。这家伙长这么大，和他说过的话，都没有超过十个字，今天，他居然听九天说了这么多字？这是什么情况？ 萧建仁阔步走了过去，问道，“九天，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哥说下，让哥开心一下。” 九天仰头斜了他一眼，不吭声，继续低头揪花瓣。 这萧建仁是谁？可是从女人堆儿里爬出来的啊。对于男女情事，他可是了解的透透彻彻，可谓专家啊。见九天如此，他瞬间想到的便是爱情。 于是，笑眯眯的蹲下身子，暧昧道，“九天，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快跟哥说说？” 九天不语，甚至当他如空气一般，这下萧建仁可不喜了。“哥不过就是去外面办事了吗？还不到一个月呢，你就不认识哥了？是不是看哥又帅了，所以陌生了？” 九天终于回复了，他道，“滚……” “……” 这句“滚”可是像极了何衍说出口的。果然，孩子还是被何衍给教坏了啊。萧建仁心中感慨颇深。 “九天啊，你喜欢谁，跟哥说一声，以哥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一定会让你追到你的妞。” 九天又说话了，比之前多了两个字，这让萧建仁无比欣喜，当然，要是说的不是脏话就更好了。“滚不滚？” 俗话说的，惹毛一个像男人的男人比惹毛一个不像男人的男人更可怕。萧建仁没有武功，自然就低他一等，再说，万一九天真动起手来，他肯定是要吃亏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吃过亏。 “好吧，既然你不说，但是能不能去帮我找找何衍在哪里？”说着，萧建仁就撩起胳膊，故作生气道，“这个何衍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知道我要来，竟然换了房间睡觉，难道不知道我找他有急事吗？” 九天一听“急事”，抬头看了看他，见他并非是开玩笑，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轻功飞走了。 望着半空中的黑衣，萧建仁吸吸鼻子，感慨道，“哎，年轻真好。当年，如果我好好学武的话，也许……我也会飞。”话音刚落，一坨鸟屎正砸到他脸上…… 寻着九天飞走的方向，萧建仁终于找到了，原来是在别院，但是还没有走进便听到争吵的声音。 杜小鱼问，“你爱我吗？” 何衍答，“爱！” 紧接着一个耳光的声音，杜小鱼哭喊着，“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还用问吗?” 吧唧，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萧建仁猜测，耳光一定是打在杜小鱼的脸上了，因为何衍怎么会吃亏呢？ 杜小鱼又问，　“你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何衍目光怜爱地望着她三秒，然后深情地点一下头，同时发出“嗯”的声音，然后一把把她揽在怀里……这下，杜小鱼安分了。 而当萧建仁走进屋内后，想要寻找杜小鱼脸上的手掌印，那肯定就是何衍的啦。无奈，什么的都看不到，难道是因为何衍脸皮太厚，所以打了一下也看不出来吗？ 哪知二人分开后，只见九天麻木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红印明显。他吃了一惊，打人耳光也能打错？ 这么久没有见了，何衍这厮已经从一个毒舌俨然变成一个情圣了。“我非常爱你！虽然你无法体会到我的真心，但是我的心中，你是永远的唯一的爱人！我已经学会忘了自己，却无法忘记你。” “可是你爱我，为什么不娶我？”杜小鱼抽泣着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不娶你了？”何衍无奈叹口气，在她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温柔的样子，完全想不到那个曾经受了一点委屈就会害人的何衍。“我只是说还不到时候，你想让我娶你，我便娶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千万别要我的命。” “为什么？” “因为没了命，我拿什么爱你？” “……” 萧建仁看的面红耳赤，哎呀，这厮竟然无师自通，情话一个接着一个。实在让人猝不及防啊。高手啊，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面对如此美好的局面，萧建仁还是冷言打破，为什么？因为他从来都不好看何衍和杜小鱼这对cp。 “哎呀，杜小鱼啊，你怎么这么笨啊？你问他什么时候娶你。他说不到时候，万一过了一辈子也不到时候呢？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容易被人骗呢？”话落，杜小鱼和何衍的脑袋一同看向他。 杜小鱼：“……”他说的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哦。 何衍：“……”这货从哪里冒出来的？ 电石火花之际，何衍脚一痛，又被杜小鱼一掌推开，来不及反应眼前的状况，杜小鱼已经哭着离开了。 看着肇事人，他顿时黑了脸，“贱人，你怎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萧建仁摸了下鼻子，无所谓道，“好人是否长寿我不知,祸害遗千年我肯定，因为我确实个祸害，还是一个帅气的祸害！” 何衍瞥了他一眼，将脚踩着椅子上弹掉了鞋上的灰尘，准确出门去找杜小鱼，却被萧建仁一手拦下。 “你成心找不痛快是吧？” 萧建仁翻了个白眼，“阿衍啊，听说皇上也答应你们在一起了？” “要你管！”话落，何衍瞥了萧建仁碍事的胳膊道，“再不松开手，我保证你变成独孤大侠。” 萧建仁嘴角一抽，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阿衍，你知道吗？皇上知道青铜派的人就是梁朝余孽了。” “嗯？”何衍脸色大变，“谁告诉他的？” 第三十一章 与潜在小妾斗嘴 “要是我知道谁告诉他的，我还能来找你？”萧建仁翻了个白眼，差点没有把黑眼珠子翻出来，叹息道，“我在外面待的好好的，突然得到密报，皇上要紧急招我入宫去商量如何找出梁朝人的事情，我这才先来找你，看你如何处理。” 何衍沉思默想，道，“我与你一同进宫。” “不可！”萧建仁连忙阻止，“你当皇上傻啊，你一过去，他肯定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我还想活命呢。” “那……”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那你先进宫看看他要对你说什么，回来告诉我。” 萧建仁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他瞥见还在原地站着的九天，似乎被吓傻了，心中一紧，想要为九天出口气，“阿衍啊，不是我说你，九天是被你带大的，这孩子对你依赖的紧，你多少关心点，别有了杜小鱼，就忽略了九天。” 这话一说，何衍瞬间察觉到不对，难怪九天最近神神经经的，原来是在和杜小鱼争风吃醋啊。 萧建仁继续道，“你将九天当兄弟，九天何尝对你不是亲人？再说，他可是将你当做唯一的亲人啊。虽然他不会表达，但是你……哎，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何衍点头默认。 九天摇头，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似乎想让他说更多一些。 萧建仁嘴角一抽，到底继续说还是不说？ 直到何衍说了一句，“你还不走？小心我父皇扣你银子。” 萧建仁点点头，麻溜的跑掉了。 房间里少了两个人，氛围也变的不一样了。 何衍转过身去，摸上九天红肿的脸，叹口气道，“哎，我以为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一直带着了。” 九天摇摇头，认真的看着他，道，“哥哥！要跟！” 他心口一颤，愧疚的低下头。他知道九天不爱说话，或许是儿时经历的太多，即便内心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感情都不一定说出口来。当初他见到他的时候，被人扔在荒山野岭的那个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萧建仁虽然今天办了一件蠢事，但也让他清醒了许多，因为对杜小鱼的爱让他忽视了九天。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如此的话，九天也许会离开他。差点，他又会失去他的一个亲人。 他转手摸着九天的脑袋。何时九天已经又长高了一些，像个小男人了。“九天，对不起，是我不好，最近一直都在忽视你。以后我去哪里，一定还会带着你走。嗯？” 九天终于乐了，激动的点点头。二人会心一笑。 至于离家出走的杜小鱼，就来到了唐糖糖的家里。别人家正在张罗喜事，她就在旁边干站着生气。 唐糖糖干完手里的活，跑到桥上才看到她还在鼓着气往河里扔东西。 “小鱼吃肉，鱼可不吃哦！”唐糖糖负手走了过去，安慰道，“好啦，我跟何衍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见过他这么在乎一个女人呢。更何况，他把身都交给你了，你要是不负责任，他可要天涯海角追着你跑呢。” 杜小鱼垂头丧气的瞥了她一眼，还是不理解何衍的做法。开始诉苦，“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他真爱我的话，应该要娶我才对。但是我听他那话的意思，好像还真的一辈子才会娶。” “或许，是他有什么苦衷吧。也或许……还不到时候。” 被唐糖糖一说，她羞愧的低下头，她当然知道他有苦衷了。但是又不是一下子逼着他得娶她，好歹先承诺吧。但……就算没有承诺，但她都出来这么久了，为毛何衍也没有追出来过？难道……真打算不要她了？ 唐糖糖看出杜小鱼心中所想，安慰的拍拍她的肩，“放心吧，有我在，还需要你露宿街头吗？何衍要是不来找你，你就在我这里住，住十天半个月都行，我看谁能沉得住气。” 有了唐糖糖撑腰，杜小鱼面色缓和下来，拉着她的手便道，“糖糖，你真好。” “那是当然了。” 本是温馨的画面，硬生生让唐老鸭给打断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唐小鱼。 一看唐老鸭猥琐的样子，唐糖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等他开口，她及时喊道，“爹，你不许打小鱼的主意啊，她是我朋友。” 唐老鸭漫不经心道，“哎呀，我知道知道。这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啊，我不得厚待厚待，是吧。” 唐糖糖已经无力吐槽她老爹了。只有转身对杜小鱼道，“不管我爹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 说什么都不能答应？她爹能说什么？ 未曾来得及胡思乱想，唐老鸭那张放大的老脸已经清晰的摆着杜小鱼眼前，这眼角上的鱼尾纹，还有额头上的抬头纹，无一证明了唐老鸭此人阴险狡诈。呃……貌似中年男人都有皱纹吧，难道都阴险狡诈吗？ “呵呵，你找我干嘛？”杜小鱼礼貌一笑，唐老鸭哈哈大笑，笑的很假，牙齿上还补了七八颗黄金牙齿，在阳光下都能亮瞎她的眼。“杜姑娘啊，老夫昨日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 她礼貌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普通人哪。” “哎呦，你哪里是普通人，你可是将来要做太子妃的呀。”唐老鸭这套溜须拍马的手段早已练得游刃有余，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办，同意，每个人也都被他拿下的。 但……杜小鱼好像永远都是例外中的例外。 她苦着脸转身，皱眉长叹，“哎……” 唐老鸭不明思议，推了推唐糖糖问道，“她怎么了？” 唐糖糖翻了个白眼，“来月事了，怎么了？就这么阴晴不定！” “……” 好吧，来月事也得说啊。 唐老鸭继续舔着一张老脸笑吟吟道，“杜姑娘啊，你看你跟我们家宝宝交情不浅。而且我们家宝宝对你也不错，她呢，马上就要嫁人了，当初她眼瞎，所以没有看上太子殿下。不过没有关系啊……” 他一把将唐小鱼拉了过来，与杜小鱼四目相对，继续道，“宝宝还有一个妹妹，叫唐小鱼，你看你们多有缘啊，都叫小鱼！我呢，是想杜姑娘天真单纯善良，将来进了后宫一定会受委屈的。但是我们家小鱼可是不爱吃亏，你们俩嫁给太子后还能互相帮忙，多好啊！” 杜小鱼：“……”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人，硬是让他说成了有关系。再说了，她什么也没有说，怎么就以后嫁给何衍还能互相帮助了呢？ 再看唐小鱼，一脸幸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嫁给何衍了呢。 不行，一个杜小鱼已经够了，她可不希望何衍身边还有一个唐小鱼，李小鱼，赵小鱼等等。不行，一定要阻止。 她轻咳的两声，将唐老鸭后面的梦话打断。“唐老板，不是我自负，何衍，根本就看不上她这样的人。” “胡说！”唐老鸭还没有说两句，唐小鱼已经生气了，“他肯定对我有意思，他昨天还跟我说话了呢。从来没有那样的一个男人对我说过那样的话！” 那样？那样是哪样？ 杜小鱼挠着脑袋问，“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对我说……”唐小鱼刻意模仿何衍的语气道，“泥奏凯，辣眼睛。” “……”擦，这明明是骂人的好吧。 杜小鱼真是对她的三观难以认可，忍不住劝道，“唐姑娘，你醒醒吧，他这是骂你呢，听不出来吗?” “我当然听得出来。”唐糖糖双手合十，似乎抱着一个很美好的幻想，甜甜道，“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男人骂我，哎呀，好开森啊！” “我擦……”杜小鱼直接骂出脏话来了。 她双手掐腰，气势汹汹。“我告诉啊，你不准喜欢他听到没有。他喜欢的人是我，是我啊！！！” “咦，这位姑娘，你表激动啊！他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有什么关系？呃不，有关系！ 杜小鱼扬起下巴，自负道，“他答应过我，这辈子只会喜欢我一个人，只会对我一个人好，也只会娶我一个人，所以，你下辈子吧，哦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了，所以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看着杜小鱼如此行为，唐糖糖在一旁偷笑，趁杜小鱼看她之际竖起一个大拇指。可见纸老虎发威起来，也是牛叉叉的。 唐小鱼嘴角抽了半天，指着她道，“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么想法，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又不是天仙。他凭什么只喜欢你一个人啊？” “因为我是杜小鱼！” “……”擦，这样也算？ 唐小鱼不服气，“男人都喜欢撒谎的，说自己只喜欢一个女人，但还是会纳妾的。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纳妾？” “因为他是何衍！”比杜小鱼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包括曾经死去的白一把，还有如今不知道在哪里飘荡的白飘飘，还有各种潜在的情敌。要是何衍真想纳妾，估计整个京都都放不下了。哪里还得轮到她？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何衍，唯一的何衍。而她是杜小鱼，也是唯一的杜小鱼。至于什么唐小鱼还有什么赵小鱼，都是无法代替的！ “你……哼……”唐糖糖气急而去。 这一仗，杜小鱼完胜！！！ 第三十二章 大婚前夕 京都成为某个客栈里，德纲如被抽丝了一般，半躺在椅子上，嘴角上挂着神秘的笑意，眼神迷离，似乎沉醉在某个梦里。 仁礼和仁美相视一看，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仁美故作苦相，道，“师父，既然您去了万花楼逍遥快活了一天，这下知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了吧？那些女人简直就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德纲的眼神给刹住了。 “什么叫逍遥快活啊？”德纲怒目切齿道。 “是调查了事情的真相，师父。”仁礼连忙补话。 德纲听了这下满意了。“仁礼啊，去，把你师弟们都叫来，还有你师叔，我有话要说。” 仁礼点点头，下去了。 在路上，他一直在想，德纲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呢？为什么要把所有人叫来？如果是发现了他们弄虚作假的事情，那么应该当场斥责，而不是把所有人都叫来啊？到底，他想说什么事情？ “昨天，我去京都的时候路过了唐家，得知京都富商唐老鸭的女儿要和剑云派的少主完婚。没错，就在几日后。”德纲慢条斯理的开口，像说家话一般，丝毫没有阴险之意，但他后面的话却露出了浓浓的目的性。 “剑云派曾经与我青铜派交好，这次也往青铜派发了喜帖，这事，仁礼，你为何瞒着我？” 仁礼面色一凉，道，“师父，我们身在京都，怕行踪暴露，有些事情能不出面，还是不出面的好。” 其实，他还想保护杜小鱼，毕竟唐糖糖和杜小鱼的关系匪浅，唐糖糖大婚，杜小鱼和何衍肯定去，到时候他们若是真碰面了，岂不是要闹事？而且以德纲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怎么会轻易放杜小鱼离开？ 糟糕，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德纲竟然知道了。 “胡说！”德纲拍案而起，“我知道，你想自己去凑热闹，不带上为师，对不对？” “……” “仁礼啊，为师平时怎么教导你的，你自己说说？” 仁礼嘴角一抽，擦了擦汗，想了想师父平时说了那么多的话，总有一句是教导或者提点的吧。“师父曾说过，灵感不是**，光靠挤是出不来的。所以，我们……” “闭嘴，不是这句！” “哦！”仁礼想了想，徐徐道，“书中没有黄金屋，书中没有颜如玉，书里只有两个字：‘恶心’。” 众人听后都表示十分赞同，这话师父总爱说。 尤其的德华反应比较大，“哎呀师兄，我说你手底下的徒弟看着那么顺眼呢，原来是你教导有方啊！” 德纲脸色一喜，“过奖过奖啊！” “来来来，师兄，你快跟我说说，你还跟徒弟们说过什么话啊？” “我跟你说，我……”原本还是喜上眉梢的德纲脸色顿时一黑，袖子一甩，“说什么说，说什么说，跑题了！” 众人见状低下头，再也不敢言语几句。 德纲见到大家都乖乖的，脸上的怒气少了几分，轻咳了两声，郑重其事道，“据说他们将婚事办在唐家，到时候应该许多门派去参加的。我猜想，到时候小鱼和何衍应该也会过去。青铜剑未到我们手上，我们应该制定一个计划，一，将青铜剑抢过了，二，将小鱼抢过来。” “可是师父……”仁义忍不住插嘴，“王子曾经说过，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德纲：“……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仁礼刚要出口，哪知被仁礼咳嗽声打算，他下意识的看向仁礼，仁礼恰好也给他回了一个警示的眼神，已经在内心整理好的话，就这么吞到肚子里了。“我想说，师父，你做的对啊！” 于是德纲满意一笑，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唐家和剑云派大婚当天，他们去参加，仁礼依旧以青铜派掌门出面，至于在江湖上已经“死”了的德纲，则带着人皮面具，跟在仁礼身边，看到杜小鱼后，将她偷偷带走，还不能让何衍发现。所以，就要在何衍和杜小鱼分开之际，将她带走即可。至于青铜剑，他们可以想办法再夺回，但是杜小鱼必须得走。 这个计划，在德纲心中，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啊。 师兄弟四人回到房间后，仁廉就开始抱怨，“师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梁朝已经亡国二百年了，百姓们都不记得还有梁朝存在了，要谈复国，以为很容易吗？” “嘘，小声点，当心师父听到。”仁礼叹口气道，“大家说话都尽量小声，若是被师父听到，下场就和德华师叔的徒儿仁人一样。” 仁人就是得知了青铜派的秘密，不敢留在青铜派作死，于是趁着半夜下山，却被人发现，后来就成了杀鸡给猴看的鸡。 仁义分析的头头是道，“师父想要将小师妹带回来，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筹码而已，何衍喜欢她，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小师妹在这里，师父用她来威胁何衍，何衍宁愿失去江山，也要换回小师妹的。这算盘，打的确实好。但……我们已经对不起小师妹一次了，总不能再次让她成为牺牲品吧。” “是啊，二师兄，所以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阻止师父啊。”仁美为难道。此刻他的脸上哪里还有活泼和无忧无虑，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虽然年纪小，但他也懂得一些道理。复国，简直是天方夜谭。还不如当一个江湖人逍遥的好！ “哎，王子说，我们既然不能明着破坏，就暗着破坏好了。”仁义沉思良久，无奈道，“如果这次不成，师父肯定还会找下次机会，我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搞破坏，不然被师父发现后，下场还是一样的。” 四人皆是面如土色，谁也不知如何是好。可正在大家踌躇之际，仁礼想到了一个人，他眼神一亮，“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 如今已过子夜，家家户户都早已睡去，唯有太子府的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在风中摇曳。 萧建仁贱兮兮的喝了两口水，仰着头咕噜咕噜两声才咽了下去，翘起二郎腿抖动着。似是在欣赏对方不悦的表情。 话说，这么见何衍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只有他母后去世后才有的表情。那一年，得知母后去世，他气急败坏的杀掉宋国公主后，便来到他家里，拉着他喝了一晚上的酒。并非是因为害怕杀掉宋国公主后的代价，而是难过自己当初为何会离开。如果留在皇宫，是否就能保护他的母后了。 如今，杜小鱼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但见了皇上后，皇上明显表示，一定要挖出梁朝人，还有梁朝的公主，找到后要当街问斩，而目的便是给梁朝人示警，天子脚下，岂能他们谋反？ 萧建仁将皇上的意思传达之后，何衍便一坐就是一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哎，你倒是说句话啊，皇上又不知道那个梁朝公主到底是谁，再说了，我不还没有找到吗？放心吧，肯定不会是杜小鱼的。”萧建仁没心没肺的插刀，不过他确实不知道梁朝公主就是杜小鱼。只是知道青铜派的人很多都是梁朝人，那对杜小鱼肯定也是不利。历来，无论哪一代皇帝都是疑心病重，如过皇上知道杜小鱼是青铜派的人，那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何衍不语，萧建仁也懒得理会，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打盹。 突然，房间一黑，仅听见剑出鞘的声音，萧建仁来不及躲藏，房间再次一亮，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多了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 九天提着剑与那人相对，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如果萧建仁这时候一点火，肯定就会爆炸！ “九天，不错哦，武功又进步了哦！”何衍欣喜拍了拍他的肩，九天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脸上的眉毛翘的老高老高。 萧建仁见状，忍不住腹诽，这小屁孩，怎么武功又高了？ “你来做什么？”何衍冷声问道。 “我只想知道，当初你说过的话，是否有用？” 何衍冲来人微微一笑，“哪句话？我说的话多了，你指哪句？” 仁礼嘴角莫名抽了抽，他忘了，何衍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还是别指望他想起来是哪句了。“你说，你能护她！” 何衍认真点了点头，“嗯，你不能！” “……”擦，非要这么较真吗？ 萧建仁在旁边站着打哈哈，“我说，你们能放下剑愉快的交谈吗？大家都是文明人，所以……” “能动手，尽量别吵吵。”何衍出声打断。 萧建仁：“……”好尴尬啊，他们是在显摆自己有武功吗？ 仁礼顿了顿，看出萧建仁和何衍关系匪浅后，觉得即便说出什么话，也不用刻意回避萧建仁，于是才道，“唐家与剑云派少主大婚的时候，青铜派也会参加，我师父准备将小师妹带走。我们肯定没有办法不听他的命令，所以……只有你了。” 何衍听后，眼中划过一丝可疑的光，稍纵即逝。扬眉笑道，“所以，你终于有了自知之明，只有我才会保护她，对吧！” “……”他为什么非要这强调呢？实在令人不喜啊。“其实，我也可以保护小师妹，作为青铜派的掌门，有多少能耐我还是有的。但……她喜欢的人只有你，也找希望你来保护。” 何衍扫了仁礼一眼，眼前的人早已不像曾经那样只是一个听师父话的好徒弟。他开始有了自己的天地，有了自己的承担。所以才会找到他，跟他说这些话。 他想，如果曾经的何衍，和现在的仁礼相比，杜小鱼似乎会爱上这个有承诺有担当的师兄吧。 为何杜小鱼会离家出走，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承诺而已。现在他给不了，仁礼能给，她却不给机会了。 “我知道了！” 承诺，他会尽快兑现的！ 第三十三章 大婚 三日后…… 剑云派的少主与京都富商的女儿大婚，无论是对于江湖人还是普通百姓，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二人大婚，唐家开仓七日，挨家挨户都能领到米粮。百姓们一出门都喜上眉梢，平时里见面都会问“吃饭了吗？”，现在出门都会问：“领到米粮了？” 虽说唐老鸭平日里抠抠缩缩，但是对于女儿大婚可是大方的很啊。现在唐老鸭的名声直线上升，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已经成了百姓口中的土财神。 至于江湖中人，陆续来到唐家参加喜事，脸上带着笑意，都有着江湖中的豪爽。 从寅时就起床，一直忙忙碌碌，给唐糖糖开始沐浴、梳妆、打扮。 杜小鱼虽然不是丫鬟，但由于人手不够，也是忙忙碌碌的。 忙到卯时，可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此刻的唐糖糖真是美到极致，美到没朋友。 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兰性喜如春，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可谓，嬝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美仙家！ “糖糖，你真是漂亮极了。”杜小鱼忍不住夸赞，唐糖糖满面春光拉住她的手，脸上溢满了笑容。 喜婆道，“姑娘，该梳头了。” 这时，唐糖糖她娘突然来了，从喜婆手中接过木梳，道，“我来吧!”不等媒婆答应，她已经抬起手来给唐糖糖梳头，一边梳头，一边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梳着梳着手便顿住了。 唐糖糖扭头一看，她娘这是哭了呀。 “娘啊，你做什么啊，女儿这是嫁人，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别哭啊！” 在这样的情景下，杜小鱼不知该如何安慰人，但不说两句就显得没有存在感，于是随即道，“对啊，夫人，虽然嫁的远，但肯定会来看你的。你就放心吧，你死之前肯定能见到她的。” 唐糖糖：“……” 她娘：“……” 被杜小鱼这么一说，她娘哭的更厉害了。 还是喜婆有经验，上前安慰，“夫人，你就别哭了，您姑娘能嫁出去是好事啊，再说了，当初您找我给您姑娘安排婚事，因为她制毒这名声，多少老少爷们被她给吓跑了啊？现在她能嫁出去，还嫁的不是个残废，你应该笑啊，哈哈……” 果真这么一说，唐糖糖她娘就乐坏了，拉着唐糖糖的手，喜极而泣，“对啊宝宝，娘怎么这么笨，娘应该高兴才是啊，你可算嫁出去了，以后要是能不回来就千万不要回来啊。等你生了七八个孩子，要是没有带，再来找我哦。呃想了想还是算了，我天天还有好几场麻将呢。” “……”这是什么娘？ 剑云派离京都较远，为了让两家人都乐乐呵呵，保剑锋他爹，将婚事都由唐家操办，省了不少的事情。 但为了走走形式，也得坐坐花轿游街什么的，该有的还一点都不能少。 保剑锋穿着红衣出现在门外后，众人搀扶着唐糖糖亲自交到了新郎的手上，鞭炮声随之响起。二人牵着手走出了大门去外面显摆去了。 众人都跟着出去看热闹之际，杜小鱼好不容易喘口气，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冒出来，“杜姑娘，许久不见了哦。” 她下意识转身一看对方，果然是许久不见了。 “顾郑？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郑的装扮依旧是翩翩公子的样子，看来这辈子都逃不了何衍的阴影。他微微一笑，道：“唐家与顾家都是做生意之人，虽然不同行，但关系不错。” “所以，你这么说，是为了显摆，你家也有钱？” 听到杜小鱼这么理解，他不由好笑起来，“杜姑娘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我并非是为了显摆，只是如实回答杜姑娘的问题。” 杜小鱼撇了撇嘴角，顾郑此人看似翩翩公子，实则他内心在想什么恶劣的事情谁也猜不出来，更何况上次白一把的事情，已经让杜小鱼对他的形象大打折扣，虽然……在她心里，他也没有什么好形象。 转而一想，她还是离他远一些比较好。 “咳咳，既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刚走两步的她被顾郑用伸来的折扇挡住，见他笑的无害，心中不由疑惑，他到底找她干嘛？ “杜姑娘可是在躲我？”顾郑微微挑眉。 她眼睛一撇，状似淡然道，“我表现这么明显，你竟然用的是疑问句？” “……” 杜小鱼的坦率让顾郑忍不住再次笑出来，虽然他笑的样子很好看，但是……越是好看的男人越危险，何衍已经证实了这个假设。 “你，你笑什么笑？” 顾郑如实回答，“许久不见，杜姑娘还是这么坦率可爱，不枉顾某思念。” “……”这人，说假话，也是这么坦率啊。 俗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虽然夸人不黑脸和这个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被人夸的太少的杜小鱼还是忍不住心中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虽然你说的都是真话，但我还是要打击你一下，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机会？什么机会？”顾郑故作无知问道。 擦，当然是爱慕她的机会啊！难道她说成这样，没有人听的明白吗？ 杜小鱼刚想要解释的再直面一些，哪知身后已经有人替她开口了，“我的人你还敢想，不怕被我扔到粪坑里去吗？” 她扭头一看，此人正是她思念了好几日的何衍，这货非但没有消瘦，反而脸色红润有光泽，精神抖擞的站在她面前。除了他，身后还有九天和萧建仁相随。九天摆着一张冷脸，与吊儿郎当的萧建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衍？”顾郑呢喃道。 “嗯，怎么？只顾着思念我家小鱼儿，同时是否还记恨着我？”何衍挑眉道，“这么久不见，想必杀人的阴影也消了一大块了吧。本来身为武林盟主的我想要办了你，想了想也没有必要，与其让你死了，不如让你活着，承受内心的煎熬。” “你……” 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自从白一把的事情发生后，顾郑的名声可谓是一落千丈啊。从翩翩公子变成了杀人小生，从益州回来，他已经多日没有出门了。唐家大婚，他得知杜小鱼会来，便出门跟了过来，结果却被这样羞辱。 “何衍，你……就算你是武林盟主，可你这么说真的好吗？” “顾公子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我并非是为了显摆，只是如实回答顾公子的问题。” “……” 杜小鱼心中咯噔一响，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哦，对了，刚刚顾郑就是这么跟她说话的。糟糕，他是从什么时候就看到他们在一起谈话的？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何衍，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急忙把视线转移他处，虽然她看的什么都不知道。但何衍怒了。“杜小鱼，你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还要我站在这里做什么？要不我给你腾地儿，让你看他看个够？” “我……”原来她刚刚是在看顾郑啊。哎，真是是非多啊。 顾郑嘴角扬起，对杜小鱼礼貌一笑，有条不紊道，“杜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杜姑娘也在京城，那么改日顾某邀请，还望杜姑娘赏脸喝杯茶，杜姑娘别拒绝，顾某别无他意。” 人家说的这么说了，她总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我……” “不许去！”何衍冷声呵斥，“别无他意是什么意？你倒说说，一非故友，二非好友，三非旧情，去什么去？”眼睛瞄到杜小鱼，意味深长道，“当心他用刀捅你！” 咦，这还了得？杜小鱼连忙摇头，“呵呵，我虽然不是大忙人，但是命还是想要的，顾公子的好意我……”刚要说心领了，又被何衍的眼神吓到，连忙道，“不要了，不要了！”话落，朝着人多的地方奔去了。 顾郑望着那个背影叹息良久，何衍邪笑道，“对于不是你的东西，我希望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将我看上的东西拿走。” “你就把她当做东西看？” 何衍扬眉，“怎么？你当她不是东西？” 话一出口，顾郑才知道何衍是什么意思，若是回答就是骂人。哎，何衍的毒舌如此了解，这辈子终究比不过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何衍一眼，甩袖子离开了。 看了一场好戏的萧建仁不由感慨，“没想到不是你一个眼瞎啊，这个顾郑眼睛也瞎，一直跟你较真也罢了，居然还看上同一个……”女人二字还未出口，何衍便走掉了，而且走的时候急色匆匆。 他转身对九天道，“你说，只要看上杜小鱼的男人，眼神是不是都不太好？？” “哼~~”九天扭头，傲娇的走掉了。 独留萧建仁一人站着原地纳闷，难道只有他一个觉得杜小鱼这人不咋地吗？顿时摇头叹息道，“为什么大家的审美都停留在傻白甜的人身上？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喜欢女神级别的吗？哎……这个看脸的世界真是悲哀啊！” 于是再次仰头叹息，“天哪，请赐给我一个女神吧！” 说完，一坨鸟屎再次砸在他的脑门上！！！ 第三十四章 和好 好不容易走到了人群里，却又被后面的人继续拖着往前走。此时此刻杜小鱼心里就在想，如果我要是吃胖一些就好了，就不用被人拖着跑了。 一路上被人拉到无人处，杜小鱼都没有抬过一次头，因为低着头看到他身上的白衣便知是谁。她在心里偷笑着，这次她不开口，看他要说什么。 来到了小树林里，对方松开她也没有说话，但杜小鱼心中一想，他不说话？是等着我先开口吗？不不不，绝对不行，我先开口就输了。要不这么吧，我跟他直视，逼着他先开口。 想了想这个主意不错。杜小鱼下定决心，抬头一看，顿时一脸茫然。 “师师师师……师父？” 不错，正是德纲。 德纲面色一惊，“我带着人皮面具，你都能认出我来吗？” “你确定你带的是人皮面具，不是小胡子？” “……”好吧，德纲因为觉得带上人皮面具影响自己的帅气，只是贴了一个小胡子，没想到还能被认出来，这得说明他是有优秀啊！哎，太优秀了也是一种罪孽啊！ 杜小鱼嫌弃的瞥了德纲一眼，同样都是穿着白衣的人，为何一个是高富帅，另一个看上去就是矮矬穷呢？ “师父，你穿白衣实在是，实在是……”辣眼啊！ “嗯？谢谢夸奖！”德纲看不出杜小鱼眼中的无奈，还对自己的衣着十分满意。“万花楼的姑娘们也说我穿白衣帅的不要不要的！” “……”她刚刚有说什么吗？ 好吧，切入正题。反正该来的总会要来面对的。 杜小鱼直起身去，一本正经道，“不知道师父找我何事，但是在此之前我先声明一下，我已经不是青铜派的人了，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梁朝公主，如果师父硬要带我走的话，那……”她抿了抿嘴唇，坚定道，“你带走的是我的人，也带不走我的心！” 德纲嘴角一抽，这和她的心有个毛关系，他带人就行了，要心干嘛？ “青铜剑呢？” “嗯？你不带走我的人吗？” “你有病吧，我问你青铜剑呢？” “……”原来她还没有青铜剑有利用价值呢。 杜小鱼摸了摸鼻子，不乐意道，“在太子府呢。” 太子府？那可是何衍的地盘啊，那多危险啊！德纲面色一沉，“那何衍……可知你手上有青铜剑？” 废话，他那么聪明，她能瞒得过他？要是能瞒得过，她还能让他拿下？ 但为了让德纲安心，她只能撒谎，“不不不，他不知道。我只是说这是你的遗物。” “哦，那就好，那就好！”德纲终于放下心来，见杜小鱼对他存着警备之心，他叹口气道，“小鱼啊，你让我怎么说你？” “用话说啊，能怎么说？” 德纲：“……”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徒弟变的牙尖嘴利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小鱼啊，你身上肩负着梁朝复国的大任，你怎么能说放弃就要放弃呢？我……” 不等德纲再言语几句，杜小鱼已经不耐烦的打断，“怎么地，还需要我开个交接仪式吗？要不要择个良辰吉日再放鞭炮庆祝一下？” “你……”说的德纲竟然无言以对。 “师父……”杜小鱼叹口气，无奈道，“梁朝已经亡国了，再说我也不记得谁是我爹，如果把我生下来的目的注定是为了牺牲，那我宁愿不要出生，因为我胆小，怕事，既然活着就想好好活着，不想为了别人而活，只为自己而活！” “你，你这个丫头，到底谁给你灌输了这些思想？”德纲气急败坏道，“你爹你娘，还有你大爷，你祖宗……” “你大爷的，你祖宗的……” “……”德纲忍气吞声问道，“还能不能愉快的聊会儿天儿了？” 杜小鱼委屈道，“师父，我想跟你好好聊，但是老是骂人干嘛？” 他刚刚骂了吗？心里好委屈啊！ “好吧，我的意思是，你的亲人都是被何衍的祖宗给害死的，所以你还跟他相亲相爱的，对得起你爹你娘，你……”你大爷，你祖宗吗？ 杜小鱼嘴角一抽，“师父，你刚刚说了，是何衍的祖宗害死的，又不是他害死的。俗话说的，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边看热闹。既然已经是过去式了，那我们就全部放下吧。” 德纲：“……”冤冤相报他知道，鸳鸳相抱是个什么鬼？ “好吧，我说不过你，但是今天你必须跟我走，我还要给你的列祖列宗有个交代啊！” 杜小鱼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胶带，递给德纲，淡定道，“来，师父，给你，胶带，你给我列祖列宗说去吧！就说我不孝，麻烦了！” 德华看着她手中的胶带嘴角一抽，他娘的，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顽皮了？ “哼，还由不得你了！”德纲一把抓住杜小鱼的胳膊往前拖，哪知背后突然一痛，不由松开她的胳膊。看向身后，原来……是何衍。 何衍从远处大步流星走来，这气质，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德纲掌门，有礼了，不知想带着我家娘子去往何处？” “娘子？”德纲冷笑，“贺兰衍，你也别装了，你有什么目的，我难道还不清楚？怪只怪我看错了人，小鱼到底还是被你给骗了。” 说到骗，杜小鱼第一个想要站出来反对。如果说被骗的话，她也是被师父给骗了，谁是真心待她，她自然清楚。 何衍瞧了一眼杜小鱼，神色如常，也不用他再辩解什么。笑吟吟的对德纲道，“我能有什么目的？这还不是德纲掌门帮忙撮合的姻缘？若是没有你，我岂能找到我的挚爱？若是没有你的存在，这辈子我也碰不到小鱼儿。没想到掌门竟然说出这番话，哎呀，真是让我好生伤心啊，本来我还打算送点金子答谢你呢。” 德纲眼珠子一转，道，“那金子呢？” “喂狗了！” “……为什么?” 何衍说话，气死人不偿命。“因为，狗也是我们的媒人！给谁都一样！” “……” 真是被何衍给羞辱够了，德纲怒目切齿的盯着他道，“青铜剑呢？” “什么？”何衍故作不知。 “我问你，青铜剑哪里去了？” 他意味深长的“哦”一声，答，“丢了！” “丢哪里了？” “茅厕！”何衍轻飘飘的回答，“上次小鱼儿跟我吵架，然后就离家出走了，我跟她说了，如果她两日内不回来，她的行李我会统统扔掉了。” 杜小鱼傻眼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她怎么不知道？“大大大侠，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这句话了？” “我在心里跟你说的呀！” “……”那这么说，她的东西都被扔掉了。 不仅如此，何衍还特此威胁她，“今天晚上要是不回去，我就把你也扔了！” 杜小鱼一听，缩缩脖子，不敢再哔哔了。 德纲见状，这何衍似乎说的不是假话啊，因为杜小鱼的表情看起来很真实，一点都不浮夸，这说明……他好像真的扔掉了。 “德纲掌门，上次你们不经过我的允许将小鱼儿带走，我原谅你的无礼。但是……”何衍眸色一愣，阴沉沉道，“如果还想从我眼皮子底下带人离开，别怪我端了青铜派！” “你敢！” “哈哈……”何衍笑的狂妄，“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何衍不敢做的！” “……”虽然说的狂妄，但这是事实啊！ 德纲扫了一眼杜小鱼，再瞧瞧何衍，如今他也不能做什么了，唯有离开才是上策。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甩袖离开了。 小树林恢复了短暂的静谧，两人相隔的距离大约有十米，却有着天涯海角的长度。 突然，他大步走到她身边，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二人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其实我……唔……” 从被她控住身体的那一刻起，杜小鱼的呼吸便被夺去了，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杜小鱼完全被何衍霸气侧漏的气势吓呆了，任由他的舌在她口中缠绕、吮吸。 不过三日不见而已，竟真有古人说的那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何衍饱受着相思之苦，同样，她也是。 “三日，又是一个三日，上次你离开我的时候我都要疯掉了，这次，你竟然还敢跑三日？”他似是惩罚的在她唇上狠狠一咬。 她嘴唇一痛，抱怨的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为什么不回来？” “可是……话本都写的是两个人生气吵架，最先道歉的应该是男人啊！” 何衍一顿，慢慢回答，“你买的是盗版话本，难道你没有听过三从四德吗？我是夫，夫大于天，你怎么能等我道歉呢，你应该乖乖先来找我。” “……”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何衍一本正经道，将她的身子依旧抱着怀里，迫使与他相视，“小鱼儿，我答应你，我会娶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现在，但也不会过了一辈子在成亲，相信我。” “我相信你！”她小声道。她早就相信了。 他欣喜不已，低头在她额上落在一个爱惜的吻，与她轻轻相拥。 第三十五章 新婚之夜 可惜，这份美好还没有来得及温存，就被人打断了。 “哎呦喂，你们就别卿卿我我了，人家那边要拜堂了，唐老鸭让你过去呢。”萧建仁咬了一口香蕉含糊其辞道，“哎呀，你说这个江湖人办个喜事就是事多。刚刚前面有一桌人因为门派不同，意见相左，竟然打起来了，还头破血流，这唐老鸭非要找你，不知道……” “闭嘴！”何衍瞥了他一眼，带着杜小鱼离开了。 回到正席上，正瞧着一堆人围在一起吵闹，似乎打的热火朝天，拉都打不开。 唐老鸭见到何衍回来，仿佛看到如来下凡一般，一把扑了过去，抱着何衍就哭，“殿下啊，你可算出现了，你快救救场吧。他们再接着打，过了良辰吉日拜不了堂，这，这，这多不吉利啊！” “所以？”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张牙舞爪的唐老鸭，何衍不由蹙眉。 “帮帮我吧，阻止他们。” 何衍斜了一眼，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我和唐糖糖师出同门，但……你懂得？？？” “如果我说我不懂，可以吗？” 何衍撇撇嘴，“那我就也不管了。” 唐老鸭目光一滞，猜测何衍是奔着银子来的，虽然平时号称铁公鸡，但今天的事情都火烧眉头，自然不能因为他的抠抠缩缩而办砸了女儿的婚事，于是毫不足虑的点头，“好好好，只要你摆平，我给你……” “我不要银子，只要唐老板一件宝贝！”何衍似笑非笑道，“不知道唐老板舍不舍得给。” 唐老鸭身子一顿，他想要什么，他还不知道？自然是皇宫里面没有的，但是他却有的。 “西域商陆！” 也许众人不知，但唐老鸭却知道，商陆又称土人参，根入药，以白色肥大者为佳，有很多药用价值。但它的红根却有剧毒，如果一般人不认识，食用后，便呕吐致死。 但西域商陆，却全株有毒，根及果实毒性最强，食用后，从嘴到胃均有灼热感，腹部抽搐、腹泻，甚至会心脏麻痹而死。 唐糖糖喜欢制毒，唐老鸭便从西域购买了一些，方便唐糖糖研究。但因为有次唐糖糖食用了一次，差点死亡，他便偷偷将西域商陆藏了起来，这件事无人知晓，但何衍却知道。 “你，你要这个何用？” “自然有我要用的地方。”他微微一笑，“怎么？既然是唐老板已经抛弃的东西，何不为我所用？” 唐老鸭吞了吞口水，反正这件事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给了他，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但何衍是太子，万一意外服用死了，他这一家都得死啊。 “可……可……” “放心，我不会说是你给的。” 何衍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他不给也得给了。“好吧，我答应你！” 看着打的热火朝天的样子，杜小鱼兴奋不已，主要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架了。 何衍走了过来，笑吟吟问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杜小鱼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好奇，这才有条不紊的解释，“我刚刚都打听清楚了，这一桌的人是剑云派的，那一桌的人是武当派的，他们因为仆人上菜的时候给剑云派上了一模一样的两道菜，但是武当派的没有，于是他们就打起来了。” 何衍“哦”了一声，又问道，“不应该啊，怎么都这么小气。” “是啊，关键就是武当派的人好多都是处女座，他们追求完美，比较计较，觉得这样做怠慢了他们。而剑云派的人不服，主要是因为这道菜是鱼，双鱼才觉得完美，并不打算还给他们，于是就打起来了！” “……”这么奇葩的理由！ 正当大家还在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何衍随意摘了眼前的一个女子的发簪朝着空中掷去，穿过人群中，不偏不倚，正中木桩上。 众人立即傻眼，侧目望去，那一袭白衣甚是亮眼。 他负手而立，笑的道骨仙风。“各位，唐老板为上错菜表示抱歉，因此给每人送一百两，所以，请大家尽快做好。” 一阵风刮过，转眼间，两桌人早已做好，就好像刚刚吵闹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至于唐老鸭才是彻底傻眼了，他怎么没有想到用钱可以解决问题呢？早知如此，何必找何衍？真是的…… 闹剧结束后，保剑锋和唐糖糖顺利拜堂成亲。（此次省略五千字，因为拜堂没有什么新鲜感，不就是拜堂吗？哼……谁没有拜过？好吧，都没有。） 众人回到酒席上继续吃吃喝喝。 仁礼从远处望去，杜小鱼吃的满头大汗，毫无形象，但何衍嘴边却泛着宠溺之意，旁若无人的给杜小鱼夹菜。至于在同一桌的人，都板着脸敢怒不敢言。 他看到如此“美好”的话，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欣喜，或许，她遇到何衍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仁礼掌门，仁礼掌门？” “啊？”仁礼抬眼回应对方。 白飘飘莞尔一笑，“想不到，原来江湖上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 他瞥了她一眼，并不对这个传闻感到好奇。“白姑娘找我何事？” “我是想问，上次飘飘提出的合作，不知掌门考虑的怎么样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远处的何衍一眼，又瞧了瞧杜小鱼，道，“若是合作，对我白医门和你青铜派都是有好处的，难道这个道理，掌门不明白吗？” 仁礼面无表情，但是在一旁站着贴着人皮面具的德纲不由诧异了。白医门寻求合作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呢？ 果然，让仁礼当掌门，确实败事。 “白姑娘，这件事情，我考虑了下，只对白医门有好处，对我青铜派弊端太大，所以……你还是寻求别人吧。” 白飘飘面色一冷，问道，“掌门当真不考虑吗？” 仁礼冷笑道，“白姑娘，白医门如今名声不好，医术不精不说，还曾经替魔教中人治伤，让众人对白医门灰心，想要依靠我青铜派，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此话一说，德纲在心中暗自思量，看了仁礼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确实言之有理啊。 白飘飘见仁礼已经把面皮撕破了，也懒得再说下去。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吧，我白医门也不会求人！” 话落，见仁礼果真不再搭理自己，视线在远处飘飘忽忽的，她失笑道，“江湖人有人传闻青铜派掌门喜欢武林盟主，看来，这是真的了。” 仁礼身子一顿，嘴角抽了抽，“什么？” 后面白飘飘也就没在说什么了，徒留仁礼一个凭空想象。 一桌子的好菜被横扫了之后，杜小鱼终于能空出嘴来说话，“大侠，闹洞房都是什么样的？” 何衍笑吟吟问道，“怎么？你想闹洞房吗？” “嗯！”杜小鱼点点头，“上次那个咸蛋和甜瓜的洞房我们就去了，虽然破坏别人洞房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很刺激！”她兴奋的抓住他胳膊，道，“我和糖糖关系这么好，她的洞房，我们为什么不闹呢？” 何衍“嗯”了好一会儿，转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既然你想闹，那我们就给他们闹一个别致的洞房，让他们记一辈子。” “嗯嗯！” “咳咳……”九天扫了杜小鱼一眼，满不高兴道，“也去！” 何衍摸摸九天的脑袋，宠溺道，“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洞房，反正将来你也要喜欢女人的。” 九天：“……”说的好像他会喜欢男人似的。 闹洞房还是看洞房？萧建仁嚼了一口猪蹄道，不乐意道，“打断别人洞房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 何衍紧跟着道，“所以，你也要加入哦！” “如果，如果我不加入，会怎么办？” “反正你每天都会洞房，到时候我带着小鱼儿去闹腾几天，说不定还能改变你的性取向！” “……”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何衍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让保剑锋可以记恨一辈子的小人。 酒席完毕，人群也散去。吵吵闹闹的一天也在夜幕降临下结束。 所谓，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保剑锋和唐糖糖正在经历所谓的四喜时，总有一些人出来捣乱。 揭开红盖头，金步摇下的女人面若桃花，楚楚动人，抬头时的惊鸿一瞥，让他情不自禁心口一颤，这才发现，这个女人，从今夜开始便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宝宝……” “嗯！”唐糖糖娇羞一答，“相公！” 这一声相公叫的保剑锋春心荡*漾，在心中荡起涟漪。他连忙坐下，二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娘子！” “啊哈~~” 不知为何，唐糖糖啊哈一声，总有一种魔性的魅力，迫使保剑锋哼唱起来，“you　will　not　get　hurt，啊~~娘子！” “啊哈~~” “you　will　not　get　hurt~~” 女：好想唱情歌　看最美的烟火 在城市中漂泊　我的心为爱颤抖 曾经迷失风雨中　我爱上了寂寞 遥望夜的星斗　枯萎了所有…… 合唱：是郎给的诱惑　我唱起了情歌 在渴望的天空　有美丽的月色 是郎给的快乐　我风干了寂寞 在幸福的天空　你是我的所有…… （收） 二人合唱完之后，相拥在一起。 保剑锋道，“娘子~~” “啊哈~~” “……”保剑锋嘴角一抽，“娘子，你还是别啊哈了。你再啊哈，我们估计要唱一晚上的情歌了。” 唐糖糖偷笑了一声，点头不语。 这个时间浪费在唱歌上面，确实不大好。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保剑锋笑的合不拢嘴。 第三十六章 阴谋与甜蜜 “相公~~”唐糖糖叫的极甜。 “嗯？” “撒浪嘿呦~~” “嗯？”说的什么鬼？保剑锋随口打了一声，低头研究着她的红妆，琢磨着要怎么把它扒下去。用剑挑断好？还是用内力震开好呢？ 唐糖糖故作矜持的瞥了他一眼，撩拨起来，“哎呀，讨厌啦~~，人家是说我爱你啦~~” 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捧着她的脸道，“宝宝，我也爱你！” 二人正要亲吻，哪知门突然一开，只见一个人畏畏缩缩探进头来，问：“你们知道何衍和杜小鱼在哪里吗？” 保剑锋眸色一暗，“你找他们干嘛？” 萧建仁由于之前受到了何衍的威胁，不得不闹洞房，故作有模有样的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自己找找看了。”话落，关门，逃跑！ 莫名其妙的一段插曲后，并未让保剑锋和唐糖糖坏了心情。 “宝宝~~” “宝儿~~” 二人双唇相贴，正要缠绵之际。萧建仁再次推开门，“抱歉啊，我明明看着他们进的就是这个房间后再也没有出来，你确定他们确实不在这个房间吗？” 保剑锋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将萧建仁一把退出门外，将门上了锁，这才罢休。 谁曾想，还没有走的床跟前，萧建仁一把推开窗户，一本正经道，“大哥，你行行好吧，我找何衍有急事！” “什么急事能有我洞房着急？” 萧建仁苦着脸道，“我……哎，总是很着急啊。” “滚！”保剑锋忍无可忍，将他一掌敲晕，关上窗户，终于安静了。 唐糖糖见状，看萧建仁的表情不像作假，之前她与萧建仁有过几面之缘，也清楚萧建仁的身份，他与何衍关系不浅，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呢。 “宝儿，要不我们去找找何衍吧？” “你说什么呢，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怎么能浪费？”他拥着她的双肩，虔诚道，“在我心里，任何事情也没有你着急，所以……我们先办事，然后再去找他好吗？再说了，他是祸害，短时间是死不了的。” 唐糖糖觉得他说的言之有理，默认点头。 保剑锋心中一紧，在灯光下的唐糖糖简直秀色可餐，低头终于再次吻上她的唇瓣，与她纠缠在一起。 身为男子，主动权还是有的。他将唐糖糖轻轻的推倒在床上，身子慢慢的压了上去，吻在落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的食指点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住口，这点让他困惑不已，皱着眉刚想问她怎么了，她便开了口，“宝儿，你说，下辈子，我们还会做夫妻么？” 他眸中带笑，笑的很自然。“我的娘子啊，你上辈子就是这么问的。” 多么完美的回答啊，唐糖糖一听，心中一暖，双手搂上他的脖子，主动与他亲近。保剑锋眉眼一挑，更是心动不已，一边吻着她，一边耐心的解开了她的腰带，大手探入她的…… 而此刻的唐糖糖无比享受，羞红着脸任他剥去自己的衣衫，浑然忘记了一切。 可正在关键时候，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小鱼儿，你看，你输了吧，我就说了，一定是保剑锋在上，唐糖糖在下。” 保剑锋快速将被子一拉，盖到二人身上，挡住了不少春光，顺着声音望去，房梁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何衍，淡定的俯视眼前发生的事情。一个是杜小鱼，脸红扑扑的像个桃子。 “大侠，你怎么能赖皮呢。这话明明是我说的，你不信，所以才拉我过来看的啊！” 何衍瞥了她一眼，笑吟吟道，“嗯，是我不信，所以才拉你看看的，现在看够了，也给他们留点私人空间吧。所以……我们该走了，好吗？” “呃……”杜小鱼挠挠额头，看保剑锋凶神恶煞的眼色，他们能走的了吗？ 犹豫之时，何衍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到平地上，与保剑锋一笑，“你不应该脱衣服，应该直接撕掉，这样比较快，简单粗暴！”话落，拉着杜小鱼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保剑锋与唐糖糖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新婚之夜，何衍会这么来闹。早知当初他们藏在床上偷听何衍和杜小鱼的，就该想到何衍会报复，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报复。 被子突然动了下，他面色略显尴尬，问道，“你……宝宝，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开放。” 唐糖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完全不知他在说。 被子又是一动。 唐糖糖娇羞的笑笑，“死鬼，没想到你这么不正经！” 保剑锋嘴角一戳，“我什么都没有干，怎么不正经了？” 二人顿时面色一僵，察觉有情况，他抱着唐糖糖迅速离开床上，并将被子挡住她外露的肌肤。 只见九天尴尬的坐在床上欲言又止，手里拿着衣服，好像刚刚在抽衣服。刚刚被子动来动去了，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九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天诚实道，“睡着了！”话落，风一样的逃掉了。 这下，二人再也没有什么兴致了，被他们接二连三的的打乱，实在是……哎，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想说！ 这个夜晚，不是只有唐糖糖和保剑锋这么憋屈。 德纲等人回到客栈后，他气急败坏，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了下去，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恨。 “这个贺兰衍，真是个祸害……” 德华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不知所谓，“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能发生什么？”德纲甩袖道，“青铜剑在何衍手上，怕是要不回来了。” 听到这么严重的事情，德华再也镇定不了，慌乱的问道，“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德纲冷笑道，“他有什么鸡，我就用什么踢。” 众人嘴角都有着轻微的抽搐。作为被王子教大的仁义，忍不住纠正，“师父，是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梁梯。”话刚落，就遭到了来自德纲的大白眼。他立即低下头，哎，做人还是低调的好。 德纲的目的很简单，一，将杜小鱼带走，二，那就是用青铜剑的名声来复国。而如今，因为何衍的出现，再次将他的目的打断。 “没想到，杜小鱼身担大任，竟然轻易相信贺兰衍的话而放弃复国大任。哼！有些东西，她忘了，不是她想放弃就能放弃的。” 房间里只能听到德纲一人在讲话，其余人默不作声。 “我们今晚连夜离开京都，将青铜派的人全部转移吼，再开始筹备大事。”德纲厉色转身，对德华道，“德华，你派人传言出去，就说杜小鱼拿走了青铜剑，因为她梁朝公主，为了复国才会出现在京都，而何衍，便是当今的太子贺兰衍，杜小鱼是为了复国，才刻意接近贺兰衍。” 四师兄弟听后大惊，德纲这么说，完全是不给杜小鱼留活路啊。若是这话传到江湖中人，多少人会奔着青铜剑的传言而刺杀杜小鱼。若是这话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杜小鱼，必死无疑。 “师父……”四人异口同声道，却很快被德纲制止，“怎么，一个已经背叛师门的人，还让你们求情？” “师父，这么做会不会有些欠妥？”仁礼道，“得青铜剑者得天下，若是让一些人从小师妹手中抢了青铜剑，我们复国大计，岂不是永远埋藏了？” “这你不用担心！”德纲嘴角含着自信的笑意，但这笑意却让众人不寒而栗。“我们可是梁朝的后人，那些江湖人得知此事后，想必很多人为了权利，都会跟随我们。同样，何衍是当今太子的事情，也会让江湖人心寒。你们想想，一个堂堂的太子，怎么会成为武林盟主，不就是为了皇帝野心太重，为了控制江湖吗？” “哈哈哈……”德华称赞道，“师兄真是好计谋，这次，我们的复国大计，一定会成功的！” 德纲也随之一笑，“该来的总会来的！” 从洞房出来后，何衍就拉着杜小鱼再次来到白天的树林里。 二人牵着手，谁也没有想开口，都怕被打破这份温馨。 “阿嚏……” 呃，杜小鱼永远都是一个破坏王。 何衍步子一顿，朝暗处喊道，“贱人，脱衣服！” 萧建仁委屈的从暗色中走出，在月光下样子楚楚可怜，“凭什么你泡妞，我脱衣服。” “你不脱？” “……”这是疑问句？明显是威胁，若是不脱，他无法想到后果。于是麻溜的脱掉，离开了。哎，这个世界果然不爱他了。 何衍接过衣服，迅速披在杜小鱼的身上，关心道，“还冷吗？” 她无奈的摇摇头，“大侠，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欺负别人？” 他立即不悦了，蹙眉道，“你这是在关心他？” “我……” “他像尾巴一样跟着我们，难道你喜欢？” 她再次摇摇头。 “这不就行了？我只是用我的手段让他不要打扰我们而已。”何衍笑吟吟道，“你放心，我是不会欺负你的。” 她无所谓的笑笑，早已被他欺负惯了，他总会在不知不觉欺负她，难道不知道吗？ “大侠！” “嗯？”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杜小鱼问的很认真，以前她也这么问过，但何衍总是回答的很不认真。 他轻笑出声，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耀眼。他身上总有着好闻的气味，与月光清冷的味道相融，竟有着说不出的温馨。 她揽着他的腰又问了一遍，“大侠，你快说说，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他依旧但笑不语。 小树林中，两个相依偎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如此美好…… 如此恬淡…… 只是这种时光能永久停留便好了。 第一章 身份暴露 荒山一片死寂，了无人烟，只有乌鸦那让人胆战心惊的叫声，这里被冬雪遮盖，更显荒凉。尸体漫山遍野，红色的血迹染红了一片，看的人不禁瑟瑟发抖。 何衍护着杜小鱼站着山崖之上，被一群人围堵。一袭白衣不再干净整洁，浑身都沾满了鲜血，就连他俊美的脸上也被沾染。 双目充满了杀气，执剑的手也早已疲惫。 他怒目直视周围的人，道，“非要如此吗？” 她满眼泪痕的瞧着四周，手紧紧的抱着何衍的腰身，在他怀中，即便杀机四溢，她也没有害怕一丝，只是担心他的伤口再不治愈可能会死。 “大侠，要不你放手吧，我不想让你死！” “住口！”他冷眸直视她，却尚有一丝温柔，“我要是把你交出去，还不如自己死了！” “可是……”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了！ “阿衍，你何必如此执着，杀了这个女人，将青铜剑拿到后，我们便可号令天下了。”皇上身穿铠甲，朝着何衍慈眉善目道。 何衍冷笑一声，“如果你要杀了她，除非先让我死。” 皇上暗自沉思良久，看何衍的眼神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尔后道，“来人，继续上！” 一个月前…… 德纲等人回到青铜派后，谣言四布，让杜小鱼的身份大白天下。与此同时，也让何衍的身份就此曝光。 江湖上人人都认识何衍，却完全想不到何衍还有这样的一个身份，顿时气急败坏，扬言要声讨何衍，并将武林盟主的位置彻底架空。 皇上得知杜小鱼的身份后，第一时间召何衍入宫。 “你找我何事？” “何事？”皇上冷哼一声，气的连胡子都在颤抖。“杜小鱼竟然是梁朝公主的事情，你为何瞒着我？” “假的！”何衍淡定的看着他道，“毫无根据的事情，就不是事实。” “哼！那她手上有青铜剑的事情总不能作假吧？”皇上气愤道，“青铜派的人便是梁朝余孽，杜小鱼手里有青铜剑，她还是梁朝公主。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朕？” 气愤之际，眼前任何一件东西都成为碍眼的发泄物。皇上一把将桌上的奏章挥了下去。“你自己看看，如果她不是梁朝公主，谁还会是？” 何衍原地不动，淡定如初，好像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皇上见状，顿时对何衍束手无策，“好好好，你不看，那朕就告诉你！” 杜小鱼的身份是假的，出生后被人送到青铜派的门口，被德纲收养是真的，不过却是为了掩人耳目。 “李将军何在？” 不一会，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从殿外走来，虽然已是壮年，但意气风发，中气十足。看他脸上的严肃与他官服着实不搭。 但……就快要走到殿中间，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一头栽倒在地。 “哎呀。” 皇上嘴角一抽，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将军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皇上随意挥了挥手，道，“李将军，将你查询的事情，如实禀报。” 李将军道了声是，有条不紊的开口，“据微臣调查，这个杜小鱼的身份十分可疑，据江湖上传言，她是青铜派的唯一女弟子，要知道，这青铜派从来都不收女弟子的。但是却被前任掌门给收养了。据说还学过很多东西，因为天资愚钝，所以一无是处。” 一无是处？这倒符合杜小鱼。 “继续！” “我捉到了几个梁朝余孽，他们都说梁朝的皇子膝下其实有一男一女，那女子肯定是杜小鱼，因为她遗传了皇子妃的愚钝。但至于那个男子如何也找不到，他们便一口咬定，杜小鱼是唯一的皇族后人。” 何衍听后冷笑了一声，未语。看了这个德纲是铁了心想要杜小鱼的命了。 皇上刻意瞥了一眼何衍的神色，见他一如既往的淡然，心中不由气愤。看来他果然早就知道了，竟然瞒着他这么久，而且他差点就给他和杜小鱼安排婚事了。 “阿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无话可说！”他淡淡一笑，“小鱼儿并非谋逆之人，你也看得出来，她本来笨的一塌糊涂，还如何复国？” “万一，她这么愚钝都是装出来的呢？” “不可能！谁能假装自己很傻？” “……”这倒是！ 皇上挠挠脑袋，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下了。“但是青铜派是梁朝余孽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说？” 何衍摊摊手，无奈道，“如果李将军不说，我也不知道。” “你比李将军聪明了千万倍，他能查出来，你竟然查不出来？” “天才总有差池，不行吗？” “……行！” 李将军旁观者清，这个何衍明显比皇上道高一尺，如果皇上再问，估计何衍还能给圆回去。想到这里，他绝对不能罢休，毕竟自己查了这么久，被何衍一说功劳没有了也罢。可万一这个杜小鱼十分危险呢？ 他拱手跪下，毕恭毕敬道，“皇上，微臣对皇上的一片忠心，绝不敢欺瞒皇上啊。太子殿下明显是在护着这个梁朝公主，说明被这个梁朝公主给迷惑了。不妨，我们将这个杜小鱼抓来审问，肯定能问出什么。” “你敢！”何衍厉色直视李将军，眸中的杀意尽显，“李将军，你要是不想活了，尽管跟我说。” 李将军身子一僵，他可是知道何衍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在战场上杀人不过头点地，但遇到何衍，还是被吓的立即不敢再开口。 皇上不动声色道，“太子，你也不必责怪李将军，朕已经派人去太子府里，先将她送到大理寺关押起来再审问，如果这个杜小鱼当真没有问题，那么，朕一定会放了她。” 何衍心口一冷，仰头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这是他的父皇，为了得到权利，可以抛妻弃子的皇上。为了怕被人威胁地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伤害别人的皇上。 此刻，他不再是他的父亲，而是人人口中的皇上。 他清冷的对他鞠了一躬，面无表情道，“我说过，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话落，转身正要走出大殿，皇上立即怒喝，“你敢，你要是敢去救这个女人，朕……便要废了你！” 步子一顿，整个大殿安静的可以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个太子，我不做也罢。”话音刚落，何衍大步流星的离开，头也没有回过。 事情是这样的。 杜小鱼正在和唐糖糖喝茶聊天，聊天的内容也很冷。 “哎，自从和宝儿成亲后，他都每天给我讲笑话，但是我却一点不觉得好笑。” “为什么啊？” 唐糖糖苦着脸道，“你知道，怎样显得很有文化的去指出一个人长得很难看？” 杜小鱼好奇道，“怎么样？” “此颜差矣。” “……”确实好冷。 唐糖糖吸了吸鼻子，又道，“你知道，当个饭捅为什么会比当马桶好？” 杜小鱼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因为可以吃。” 她麻木的摇摇头，说出答案，“因为当饭桶，就没人在头上拉屎。” “……”杜小鱼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你知道，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这辈子难白头到老吗？” 杜小鱼鉴于上两次吸取的经验，知道这是冷笑话，必须按照常人难以理解的思路来答，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一个答案。“因为说好一起到白头，他却偷偷焗了油。” 结果说完遭到了唐糖糖的白眼，“嫁给秃顶的男人，这辈子难白头到老。” “……”这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啊。 杜小鱼还沉浸在冷笑话当中，唐糖糖一把抓住她的手，委屈的哭诉起来，“小鱼，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吧，宝儿最近迷上了冷笑话，给我讲的都快奔溃了。呜呜~~我就住几天，等他迷上了别的，我再回去。” 想到保剑锋讲的那些冷笑话，杜小鱼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同情的握住唐糖糖的手道，“好，那你住吧。” 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之声，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她和唐糖糖便走出去一看，结果看得一队人马将四周包围起来。 “你们是谁啊？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包围太子府？”唐糖糖霸气侧漏道。 从人群中走来的人也霸气十足，身穿铠甲，手执金剑，健步如飞走来。 一手掐腰冲着将士们道，“你们干啥玩意儿，干啥玩意儿？让你们低调点，低调点，非得出来吓人，看把未来太子妃给吓的？” 杜小鱼听对方的声音比较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熟人啊。“老，老胡？” 老胡见杜小鱼认出自己，立即屁颠屁颠跑了过去，点头哈腰道，“微臣参见未来的太子妃娘娘。” “呃……”她该说点什么好呢？ 当然，老胡也只是客气客气而已。直腰起身后就解释，“事情是这样的，皇上不知从哪里听说你是梁朝公主的事情，于是派我过来先押送你去大理寺。呵呵，得罪了。” 不等杜小鱼反应，他转身厉色对将士们道，“带走！” “是！”众人异口同声。 “住手！”唐糖糖将杜小鱼护在身后，面色疑虑，“你们搞错了吧，小鱼啊，她可是一个孤儿，怎么会是梁朝的公主呢，再说了，梁朝都亡国了呀。” 老胡一本正经道，“请姑娘不要妨碍我们的公事啊，这是皇上吩咐的，我也没有办法。” “那就等何衍回来啊！”唐糖糖直言道，“他肯定不会让小鱼跟你们走的。” 老胡无可奈何道，“姑娘，我可是听从皇上的，再说，他赶不赶回来都不一定呢。” “什么意思？” 第二章 再遇熟人 既然皇上有把握让人带走杜小鱼，想必之前都是做好功课的。一大早就派何衍入宫，刚走没有多久，便有兵马来临，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调虎离山吗？ 再者，就算何衍知道，也不会当面对皇上作对的，不是吗？ 杜小鱼心中一凉，唐糖糖不知她的身份，但并不代表何衍不知道，德纲不知道，她当时拒绝了德纲的要求，就应该会想到德纲会用这个办法将她逼到绝路。 终于，他还是这么做了。 十几年的恩情，就这样了断了。从她记事开始就当德纲为父，没想到他为了复国却这样，这让她如何还能再相信别人？ 而何衍呢？他会为了他的父亲放弃她吗？她不敢想象，也不想让他为难，既然事情发生了，总有解决的办法吧。 她叹口气，“走吧，我跟你走。” “不！” 九天忽然从房顶下翻了下来，剑身直逼老胡，众将士见状，立即拔剑，出鞘声显得极其刺耳。 “住手！”老胡抬手，制止将士们的行为。对九天摆出笑着道，“九天，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又长了。” 九天冷冰冰的哼了一声，“不走！” “哎~~”老胡嘴角带笑，“这是皇上的命令，由不得你说，就算太子殿下来了，也得放人啊。九天乖，别耍小性子啊。” 杜小鱼走过去，拍了拍九天的肩，勉强的笑笑，“放心吧，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九天了她一眼，冷声道，“笑的好丑！” “……” 她叹口气，她知道自己笑的很勉强。因为被人背叛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哎，九天你就放心吧！”老胡拍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有我在，太子妃一定会没事的，况且，只是审问而已，不会用刑的。” 既然老胡都打了包票，那再不走就不合适了。 “老胡，我跟你走吧！” 一刻钟后，杜小鱼就被带到了传说中的大理寺牢狱。老胡因为有事去皇宫交代，便将她交给了别人离开了。 当踏进门里，便感觉到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杜小鱼的心咯噔一响，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进了这里，还能活着出去吗？她真是太天真了。 步子越走越慢，空气越来越冷。 杜小鱼的呼吸开始慢慢加重。揪着衣服一步一步走着。 “大，大哥，里面死过多少人啊？” 狱卒头头瞥了她一眼，道，“哼，你能不能不要心理这么阴暗，这么变态，我告诉你啊，不是所有监狱都会死人的。” “那……那这里不会死吗？” “当然了。”狱卒头头哼了一声，郑重其辞道，“我们大理寺的监狱，是全国最好的监狱，今年还被评为最佳三好监狱。我们很注重人品培养和素质弥补的。” “啊？” “你不信？” 杜小鱼忙摇头，“没有没有！” 狱卒头头咄咄逼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就是不信。” “……”谁会相信一个监狱还会被评为最佳三好监狱？简直是胡说八道。 路越走越近，耳畔响起歌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紧接着，杜小鱼便看到监狱的人在跳集体舞，准确的来说，是广场舞。 广场舞是什么，在这里，需要普及一下。广场舞是舞蹈艺术中最庞大的系统，因多在广场聚集而得名，融自娱性与表演性为一体，以集体舞为主要表演形式，以娱乐身心为主要目的。 当看到男女老少在监狱里跳的如此欢快的时候，杜小鱼忍不住嘴角一抽，确定她来到的不是广场吗？ “停停停！”狱卒头头出声打断，众人也陆续停下舞蹈。他没好气道，“我想问下，这个早操的歌曲是谁选的？”见没有人回答，他气愤道，“虽然这首歌旋律大气磅礴，歌词自然、朴实，朗朗上口。但……这首歌具有反抗的不良诱导，容易教坏别人上梁山当土匪，所以……从明天开始，早操歌曲改为《感恩的心》，要记得感谢我们，让你们来的这个充满爱的监狱里。” 许是没有见过世面，杜小鱼听完后都傻眼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连这么严肃的地方都不正经？ “你！”狱卒头头指指杜小鱼，“去那个牢房待着。” 杜小鱼指了指自己，觉得反抗也没有什么卵用，就听话的走了进去，锁声一响，狱卒头头带人离开后，她才意识到，这个地方，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哎……”她无奈的叹息一声。 不久，旁边的人推了推自己，问道，“嘿，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杜小鱼打了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又是熟人。“王文？” 没错，正是那个给她金丝肚兜的书生——王文。 而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的面孔有些陌生，却也有些熟悉。 直到女子一开口，杜小鱼才想到她是谁。“喂，我在哪里，哪里就是王法，哪里就有正义……” “哦，你是那个女捕快？” 她点点头，轻描淡写道，“又见面了。” 在这里都能遇到熟人，这让杜小鱼无比开心。笑眯眯道，“你好，我叫杜小鱼。” “我叫连花。” “姓……白吗？”白莲花，这个名字一定会火！ 连花嘴角一抽，“我姓连！” “……哦，好少见的姓氏啊。” 此刻他的打扮略显狼狈，朝着她尴尬的笑笑，“不知，杜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能说她不知道吗？ “我……唉，算了，你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杜小鱼反问道，“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王文斯文的脸上划过一丝可疑的红色，“说来有些羞愧，我在一个大人家门口摆摊卖画，结果骗到他家的女儿，他们以我坑蒙拐骗偷的行为把我关进来了。” 杜小鱼似懂非懂，反正他干坑蒙拐骗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被撞到枪口上太正常不过。 “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连花无可奈何道，“我给他当托儿。” “……”活该！ 王文插话道，“哎，我们已经呆了两个月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你都住了两个月了？”杜小鱼诧异道。 “嗯，两个月怎么了？”王文得意道，“我是一个有梦想的，我的梦想便是周游全世界。监狱，只是我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当然，这只是我第一个待着的监狱，我还会待第二个监狱，第三个监狱乃至第四个、第五个等等……” 连花喜极而泣，紧紧握住王文的手激动道，“文文，我陪你！”这个“陪”喷了不少口水。 王文抹了一把脸，感慨道，“连花啊，你下次说话省省口水吧。” “好的！文文！” 都进来两个月还没有出去吗？更何况，王文干的这事儿应该算是小事才对吧。那她隐瞒身份这件事，岂不是要住一辈子了？ 感到惶恐的杜小鱼顿时不知所措了。 “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从这里逃跑呢？”杜小鱼突然问起。她相信，一个人的力量也许不够强大，但三个的力量也许足够了。 哪知王文突然笑起来，“逃，往哪里逃？逃的再远，也逃不了命运啊。” “说的就好像你犯了什么大事似的。”杜小鱼不由嘀咕一声。 王文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我好说，可杜姑娘就不一样了，如今身份被人揭穿，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责。” 这话一出口，杜小鱼顿时察觉不对，诧异的盯着他道，“你，你都知道？” 王文点点头，“难道，杜姑娘就从未好奇过自己的身份是真是假吗？” 是真是假，一开始她觉得不重要的。可现在这个模糊的身份明显已经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了。而且，照今天的情形，不知要待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本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杜小鱼却听出了一些莫名的意味，不由看向王文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文未语，连花却说话了。“喂喂，杜姑娘，如果有人来救你的话，你也带我们出去吧。隔墙有耳，有什么话，还是偷偷说的比较好。” 奇怪，为什么听这话更觉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她吸吸鼻子，又问，“你们到底是谁啊？” 不等王文回答，打闹声由远及近传来，不久，一个白色的身影瞬间劈开牢狱的大锁。 杜小鱼回头一看，震惊无比，他终究，还是不顾一切的出现了。 “跟我走！”何衍毫不温柔的将杜小鱼拽起来便走，哪知牢狱门前跪了一群人。之前和杜小鱼显摆的狱卒头头跪在最前面。“太子殿下，您这样做，我们这些人实在难办啊。” “难办？”何衍冷冷一笑，将剑直逼他的脖颈，似笑非笑道，“现在还难办吗？” 狱卒头头跪在地上颤抖，哆哆嗦嗦道，“殿下，您杀了我可以，但您带着重犯一离开，整个大理寺的狱卒都要死啊殿下，他们……可是上有老，上有老，上有老啊！” “滚！”何衍冷声道，“你放心，我今天带她走，跟你们无关，若是父皇怪罪下来，我替你们承担！” 话音一落，众人很自觉的让开了道，这说明……何衍的话还是起到一定的作用了。 何衍拉着她准备走，杜小鱼反握住他的手，他蹙眉，“怎么？来了还到一个时辰便舍不得走了？” “不是！”杜小鱼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文和连花，道，“大侠，能不能把他们也带走。” 何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一眯，充满疑虑。 第三章 我是你哥 回到太子府后，何衍拉着杜小鱼便往房间里去，不顾旁人的感受。 “喂，你走了不要紧，能不能让你的人给点吃的啊！”王文在他身后嘶吼了一声，还是有效果的，至少何衍把一个老管家扔到他身边了。 萧建仁是听说杜小鱼被抓的事情，风的一样的跑来了，就怕何衍去大理寺救人，哪知来到太子府就听说何衍进宫了，而且杜小鱼也被人带走了，于是，只能在原处等消息。 可不久后，就看着何衍怒气冲冲的带着她回来了，竟然连看他都不看一眼，就拉着杜小鱼擦肩而过了。 对此，萧建仁十分不满，虎头虎脑的一把拉过准备上茅厕的九天，抱着就哭，“臭不要脸的，就知道晒幸福狂虐单身狗啊！” 九天麻木的瞥了他一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喂，你们是谁啊？” 王文在一旁笑吟吟道，“公子啊，你买画吗？正好我是卖画的，五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五文钱，你买不了上当，五文钱你什么都买不了，你这个穷……”被萧建仁眼神瞪，他转口对连花道，“穷逼……” 连花黑脸，“我招你惹你了？” “哎呀，花花，我们这么相爱，互相伤害伤害又怎么了？” 哪有情人愿意互相伤害呢？ 萧建仁嘴角抽搐了半天，不可思议道，“五文钱，卖假画的吧？” 见王文点头，他顿时无语，“连卖假画的都有对象，我这个黄金贵族单身狗真是可怜死了啊。” “没关系，会好的！”王文感慨道，“等你单身久了就习惯了！” “……” 何衍将杜小鱼拉到房间，一把将她按到墙上就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扰乱了她的心，冰冷的舌在她口中狂搅，连一丝让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大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腰，力气过重，掐的她有些生疼。 “疼……” 他最终松开了手，头倚在她的脖颈处喘息不久后。按着她的脑袋，被迫与他直视。 “杜小鱼，我有没有说过，任何人来找你，你都不要出去。” “没有！” “……” “好吧，那现在我说了，所以，你以后再跟别人离开，我会疯掉的！” 她抬头看向何衍，认真道，“我只是，怕你为难！” 他轻声一笑，挑起她的下巴，微微显得有的轻佻，“你是怕我保护不了你吗？” “我……” “小鱼儿！”他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发丝，眸中宠溺可见。 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会发生的。但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护着她。 他更清楚，他的父亲比任何人都注重权利，若是有一个人威胁到他的权利，他必定会杀之，无论是谁。 “你怎么还是那么笨？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为什么总是以为会给我添麻烦呢？嗯？”他叹息道，“如果我说离开我你就会死，以后还会离开吗？” 离开就会死啊？显然，杜小鱼受到了“威胁”，连忙点头道，“不会不会，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还要留着我的小命给你……”后面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出口了。 但何衍听的迷迷糊糊，“嗯？做什么？给我做什么？” 当然是生孩子啊，作为一个女人，还能做什么？ 这话，杜小鱼害羞的不敢说出口。何衍姑且就不再过问了。 在仆人的带领下，王文和连花沐浴干净后，他又被带到了一处有花园的地方。 他正在欣赏着美景的同时，何衍出现了。 “我们见过的。”何衍直言道。 王文笑呵呵道，“是啊，有过两面之缘。” 但何衍不以为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笑非笑，好似将他浑身上下看的透透彻彻，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怎么，看了两面，不会爱上我了吧？” “想多了！”何衍冷声道。 他今日特意支开杜小鱼，特意支开所有人，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王文，身份绝对不简单。 大步流星走到他跟前，郑重其事道，“如果我们只见过一次那是缘分，若是见了两次，便是有目的性的。尤其是……你在刻意接近她。” 王文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仰天大笑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因为你演技太浮夸了！” “……只是这个原因吗？难道没有因为我长的太帅，和卖假画的身份不太相符，所以你才有所怀疑的吗？”王文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何衍直言道，“不是，就是因为你的演技太浮夸了。” “……”羞愧，羞愧啊，真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表演。 王文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见何衍也没有恶意，但也不得不防范和试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爱过？” “不是让你回答这个！”王文气的跳脚。 “蓝翔，爱过，没写，不会，明天有事，没钱，八号上课，还有事情么？” “……没，没了！”说完后不久才反应过来，他哪里是问这个问题啊，简直是胡乱回答。 “你能正经一点吗？” 何衍一本正经道，“我一直在很正经的回答你的问题啊。” 王文摊摊手，无奈道，“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杜小鱼的身份是真的，将来以后被人逼上绝路了，你该怎么做？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 “不难！” 他眸中带着光，淡然中透着一丝坚决。“置之死地而后生！” 简简单单的的几个字透漏出何衍的决心。若将来真的有了这么一天，他绝对不会放弃杜小鱼，也不会任由他们无辜的死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做好打算。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我很感动啊，我非常感动啊！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王文感慨的点点头，眼角情不自禁留下一滴眼泪，然后道，“但请解释下……这话什么意思？” “……” 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杜小鱼和王文四目相对，目不斜视，瞪了许久许久。 “你要说什么？”杜小鱼疑惑的开口，“先说好，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王文嘴角一抽，这个笨女人，以为很多人喜欢她吗？ “小鱼啊，我是你哥啊！” 杜小鱼翻了个白眼，“我是你大爷，是你祖宗！” “……” 事情是这样吧，何衍和王文在花园里谈了很久，王文才愿意将实话说出口，但是一定要当着杜小鱼面说。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你有什么证据？”但何衍却听出这话的意思。王文，竟然也是梁朝人，还是杜小鱼的哥哥？ 王文一脸沉痛，似乎难以开口，但见杜小鱼疑惑的面孔，最终还是交代清楚了。“我比小鱼大六岁，我们的父亲便是梁朝的皇子，但他也是不愿意被人拿捏着充当复国的牺牲品，便想着有一天逃离这个枷锁。在小鱼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亲便一直在谋划离开的路线，终于有一天我们离开了……” 王文说，他们在逃路的过程中一直被人追，后来母亲受了惊吓，竟然在半道中产下了杜小鱼。可梁朝的人已经追来。于是父亲便想着让六岁大的他带着刚出生的妹妹离开，而他和母亲却被这些人抓走。 “等等……”杜小鱼嘴角一抽，“你说的这个杜小鱼，是我？还是同名同姓而已？” “我刚刚说我是你哥哥，难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不像吗？” “我……我刚刚很严肃的啊！”王文一本正经道。 “所以……你刚刚说的是真话？” “嗯呐！” 杜小鱼彻底懵了，她的身份已经足够让她疯掉了，现在又冒出一个哥哥，天哪~~智商欠费，急需充值！ “你继续……” “好！”王文点点头，欲言又止，继而又道，“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在一旁嗑瓜子品茶的何衍轻描淡写道，“说到你带着小鱼儿逃跑。” “哦哦，对！”说完还不忘给杜小鱼一个白眼，“我最讨厌被人打断了，下面别插嘴！” “……哦！” 后来王文继续说，在逃亡的过程中，他抱着刚刚出生的妹妹害怕极了，但妹妹一直在啼哭，他不得不想办法找奶给她。于是走了好远，终于看到在荒山中有一户人家，他便去讨要。这户人家很善良，不仅讨来了羊奶，还给他送了一些吃的。因为年纪太小，没有防范之心，他吃完后便晕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妹妹也不在身边了。 “哎，我后来便去找小鱼。哪知在树林里迷路了，饿了三天三夜，被一个猎户所救。他的妻子生不了孩子，便待我视如己出。教我读书，教我武功。但我却总想着要离开。后来过了几年，他们去世了，我便开始离开了那里。随后我才打听到，原来命运兜兜转转，小鱼竟然又回到了青铜派，不仅如此，还成了女弟子。” 他叹口气道，“我知道青铜派便是梁朝人的藏身之地，一是担心我父亲母亲，二便是担心他们会对小鱼做什么。我曾经偷偷潜入过几次，见德纲师叔对小鱼十分好，想着或许他们也放弃了复国的打算。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我们的父母，可……” “这么说，我不是孤儿，也没有被爹娘给送到青铜派？”杜小鱼激动的情绪难以言表，“那，我们的父母呢，他们，到底哪里了？” 王文沉痛道，“被做成人彘，藏在青铜派的后山里。” 这一句话，说的人不轻松，听的人也难受。原来，她的父母一直都在她身边，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视作父亲的人，竟然是生生残害她亲手父母的人。 “小鱼，第一次见面，我便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但怕暴露身份，一直没有敢跟你说。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卖什么关子，将你逐出青铜派，但背后肯定是有阴谋的。” 第四章 谋划 王文扭头瞧了一眼何衍，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直到听说了你的身份，我才知道他们打什么阴谋。幸好，小鱼够蠢，没有被他们绕进去。” 面对如此对话，何衍得意的笑笑，“所以，我很喜欢她这个优点。” 杜小鱼在一旁擦了擦汗，头一次知道原来蠢也是一个优点啊。 “所以，你一开始出现，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吗？”杜小鱼突然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王文耸耸肩，很直接，“后来我怕接触太多，让你产生怀疑，当然，以你的头脑，肯定也怀疑不了，我是怕何衍会怀疑。所以便偷偷的跟到益州跟你见面，也没有当着何衍的面。” 何衍眸色一冷，“那金丝肚兜又是怎么回事？” “额……这个纯属巧合。”王文道，“那个金丝肚兜，其实是我救了一个人得来的，想着它能保护人，就想着借个机会送给小鱼防身。哪知她跑到牢狱里竟然阴差阳错的放错了人。” 果然无巧不成书啊！ “这么说来，你跟这个女捕快一开始就认识吗？”杜小鱼突然问道，“那她对你的身份……” “知道！”王文打断，眼中划过一丝认真，“我从未想过要瞒着她，连花确实是我喜欢的人，她不在意这些，还愿意跟着我浪迹天涯。” “好浪漫呀！” “谢谢！” “不是，我是说浪迹天涯是件很浪漫的事情，没有羡慕你的意思。”说完还不忘再补充一句，“绝对！” “……哦。” 虽然王文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是何衍还是多余问了一句，“你如何便能肯定她就是你的妹妹？万一，掉包了呢？或者说，梁朝的那些人会不会将你妹妹杀了，然后重新抱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替换呢？” 杜小鱼忙点头，德纲不是那种善良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所以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 但王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假设，原因听的让人吐血…… “不可能，她跟我娘一样傻！哈哈哈……咳咳咳……”说的自己都乐了，差点没有乐死。 何衍：“……”原来这是遗传啊。 杜小鱼：“……”需要这么落井下石吗？ “还有！”说着，王文从怀里掏出两块玉佩，准确的来说，是一块玉佩碎成了两半，但依旧能看出玉佩的成色都是上等金丝玉，晶莹剔透不说，纹路清晰，雕刻的鱼纹精致，一看便知是皇家才有的物什。 “这个是当初父亲给我们的，说是一人一块，小鱼一出生后便带着这块玉，虽然后来我们分开了，但我却在德纲师叔的房间里找到另一块。很明显，他们将她带回了青铜派，才发现了此物。再者，小鱼与我母亲长的很像，我不会认错的。” 杜小鱼愣头愣脑的从王文手中接过另外一块玉佩，都难以想象，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块玉，我确实在我师父房间里见到过，但是……他说是师娘留下的。” “他当然会这么说，如果是你的东西，你肯定会有所怀疑，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你的身份，却假装说是你被父母抛弃的？” 杜小鱼抬头困惑的看着王文，“你真的是我哥哥？” “如果你怀疑的话，我们滴血认亲好了。” 杜小鱼一听，哎呀，这个办法好，但……“你滴血吧，我就算了，我怕疼！” “……”那他滴个血有毛用？ 或许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哥哥还有些难以接受，杜小鱼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面孔，怎么看都不觉得像，却又觉得很亲切，或许这就是血缘在作怪吧。 她扭头看向何衍，似乎想在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他笑吟吟的将瓜子扔到一边，起身走到她跟前，摸摸她的头道，“不错，有长进，知道先问过夫君再办事了。” 杜小鱼摇摇头，“不是，我是想说，你鼻子上有个瓜子皮。” “……”擦…… 想了想去，杜小鱼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满心欢喜对王文道，“那个……既然你真的是我哥，那么父母给我取了什么名字呀？”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杜小鱼这个名字很难听，鱼都吃到肚子里面里，还出来游什么游？她觉得，既然自己不是孤儿，还是梁朝的公主，那名字肯定也不会起的那么随意吧，甚至还高端大气上档次呢。 王文起身微笑，一个感慨杜小鱼能欣然接受他这个哥哥的事实，二是她很积极的求证父母给予的一切。 “小鱼，你就叫小鱼，但是你姓王。” 杜小鱼嘴角抽了半天，“我我我……我叫王小鱼？” “嗯！”王文认真的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她指指他问，“那，那你叫什么？” “王大鱼！” “……” 话音一落，何衍忍不住失笑了。王大鱼，还不如王小鱼好听呢。 杜小鱼彻底傻眼了，“你是不是骗人的？我们的父亲可是梁朝的皇子啊，他怎么会起这个，这么……难听名字呢？” 王文摆摆手，无奈道，“这个名字怎么了？这个名字可是咱爹娘起早贪黑给咱们取的呀！” “……”这时候，杜小鱼多么希望有一道闪电可以劈了这个雷人的世界。 “小鱼啊，你别纠结了。”王文顿了顿，拿着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看，这个玉佩里的形状像不像鱼？咱父母可是希望将来我们长大以后可以像大鱼小鱼一样自由自在的！” 何衍笑了，状似安慰道，“是啊，小鱼儿，你别纠结你的姓氏了，反正将来你都是要跟夫姓的。” 确定这是安慰吗？ 杜小鱼哭笑不得了，扑到何衍怀里猛哭起来，“大侠啊，以后给咱们的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吧。我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太难听了，一点都不好听。呜呜……” 何衍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名字都会让她奔溃成这样也是够了。拥着她笑道，“好啦。在我心里，你的名字一点都不难听，小鱼儿，小鱼儿……多朗朗上口啊！” “真的吗？”她偷偷扬起脑袋，很认真的问道，直到看到何衍点头的样子，这才罢休。 ** 原本唐糖糖和保剑锋还在家里休息，二人正要亲热，哪知九天突然出现，扔给他们一个纸条便离开了。唐糖糖抱着疑惑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太子府秘密一见。 保剑锋顿时炸了，“这什么情况，这到底什么情况？他好好的见你干嘛？你都成亲了，他总不能才想起对你有意思吧？” 唐糖糖彻底无语了，“你想什么呢，他和我可是师兄妹关系啊，再说了，也只有你眼睛有问题能看上我！” “……”还能这么贬低自己吗？ 为了防止刚刚新婚的媳妇出轨，保剑锋非要前往一同跟去，唐糖糖拗不过，也任由他跟去了。 来到太子府的书房后，只有何衍一人安静的坐着椅子上看书，见到跟随唐糖糖的保剑锋后并不惊讶。扬着下巴傲气道，“你出去。” “凭什么？” “我需要占用你娘子的一些时间。” 保剑锋疑惑，“你不会占一辈子吗？” 何衍似笑非笑，徐徐道，“你放心，我不会眼瞎到看上她的。” 话音一落，保剑锋这才发现，他们果真是师兄妹啊，连说话的方式都如出一辙。唐糖糖还向他暗示了一下，大约就是，你看吧，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保剑锋见状，也没有留下的打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房间里还剩两个人，静的仿佛能听到心跳声。 唐糖糖见他没有先开口，更是纳闷不已，明明是他叫她过来的，结果什么都不说，作为女人，好奇心十分强烈。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衍抬头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低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她看后，只觉得盒子有些熟悉。恍然之间，她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她声音瞬间弱了下来，大惊失色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起身淡淡道，“帮我制出解药。” 解药？哪能他说制出就是制出？ 唐糖糖无奈叹息道，“这个是西域商陆，剧毒无比，虽然食用后不至于死掉，但若是不及时医治肯定会死。我当初便是碰了它的根，结果上吐下泻的，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才活下来。你……你又让我碰这个东西？”她顿了顿，又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后路！”他轻声道。 “我可以帮你。”他将手上的书递给唐糖糖，面色清冷，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本书里面有详细记载了西域商陆的毒性，还有能与它相克的药物。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制出解药。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你爹知道。” “为……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了！”何衍一本正经道，“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制出解药后，尽快给我便可。” 虽然和何衍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唐糖糖犹记得那一年上灵山的时候，她被人欺负，却是何衍出面救的她。 她学武功资质太差，一开始不太理解为什么何衍和她比武，后来才知道何衍只是在帮助她。 “师兄，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她低头问出口，“当初，你和我比武，是不是为了提升我的武功？” “不是！”何衍如实回答，“我是为了让自己进步！” “……” “好吧，我想多了！” 但何衍为何非要让她制出西域商陆的解药，这让她匪夷所思。 “对了，小鱼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杜小鱼的身份了，皇上想必也会拿杜小鱼开刀。但以何衍的性子，肯定是要和皇上硬碰硬的。 “我听说……青铜派便是当初亡国的梁朝。而且以青铜剑的威力，很多江湖上的人都在纷纷投奔青铜派，扬言要为青铜派做事。”她蹙着眉担忧道，“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所以，我要带她离开这里。”他面色缓和了一些，安慰的笑笑，“帮我制出解药，我自有用处！” 第五章 风起云涌 杜小鱼和王文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面对这个陌生的哥哥，杜小鱼依旧抱有怀疑的态度。 “你真的是我哥哥？” “我说假话很好玩吗？”王文无奈道，将玉佩塞到她手上，　语重心长道，“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接过玉佩后，她在手中摩挲了好一阵儿，抬头看向他，道，“我们的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王文轻笑起来，看她这个样子，算是接受了他的身份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似兄长般爱抚。“父亲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母亲却笨的很，但两人相处的很好，就想你和太子一样。” “是吗？” “嗯！”他点头微笑，道：“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缘分。你要好好珍惜，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 杜小鱼哦了一声，虽然她有些笨，但是不傻，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离开似的。“你，你要去哪里？” 他眉毛一弯，侧目将视线转向别处，连花站着阳光下，和一只狗在四目相对着。她佯装生气道，“说，贼人在哪里？” 狗汪汪叫了两声，似是在反抗。 连花又道，“哼，居然不说，那就别怪本捕快给你大刑伺候了。” 他笑着扭过头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对杜小鱼道，“连花的梦想便是当个捕快。但这次为了我，从益州离开来京都找你。等你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我也就放心离开，带着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她去当她的小捕快，而我去买假画，一切还是这样。” “可是……”她叹口气道，“你不是说我们的父母被我师父做成人彘，藏在后山里吗？那……为什么不救他们呢？” 最终这个问题，他还是要回答的。 嘴角上的笑变的僵硬起来，他眸中波光闪现，泪水在眼中打转。苦笑道，“我当初发现他们被藏在后山后，父亲他……他看到我后，说不出话，却在嗷嗷大叫，我想，他一定是认出我来了。我想，他似乎在告诉我，让我杀了他们，让他们就此了去，来世还能做一对夫妻。我……”说到这里，他哽咽起来，却还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我给他们下了毒药，不过那种毒药，一点都不痛苦。他们死的时候很安静……” 王文永远都记得父母生前的眼神很安详，看他的样子也很开心。 犹记得六岁的时候，父亲便常常告诉他，将来一定要逃脱青铜派的魔爪，带着一家人远离江湖，远离朝廷，过着自己的生活。即便清贫一些，都觉得那是快乐。 虽然他没有做到，但是他会带着父亲的愿望好好活着。 不知不觉中，杜小鱼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连自己都曾注意。“哥……” “小鱼啊！”他抬手拭去她的眼泪，笑着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也希望你过的能比我更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走，等把你的生活安排好了，我再带着连花离开。” “很痛苦吧？” “嗯？” 她吸吸鼻子，咬着唇问道，“你给他们下药的时候很痛苦吧。” 他心中一紧，点头未语。 “如果我是他们，也希望你会这么做。毕竟……没有人愿意这样活着。你救了我们的父母。” “嗯，我知道了！”他感慨的点点头。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就连当初连花也只能抱着他在怀中，任由他哭泣。他知道，父母也是这样希望了结自己的性命，才能更快乐。 何衍回到房间后，瞧见她呆呆的看着月亮，目不转睛。 走过去，他将她拥在怀中，轻声问，“在看什么？” “大侠。” “嗯，在呢！” 她转身与他相拥，声音有些怯弱，“我的身份虽然是梁朝的公主，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一开始我只想躲避，但当我知道我有哥哥，有父母后，我想要报仇。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了我的父母，也会将来害死我们，所以……我想断了所有的一切，这样，以后我们才会活的更加安心。” 他嗯一声，将她拥的更紧。“嗯，你的仇，我替你报。” “我，我只是不像让他们死的这么惨。只是想了断这一切。”说着，她潸然泪下，一想到王文说的那些，闭上眼睛都能想起父母惨死的样子。 “哥哥说，父亲就像你一样聪明，而我和我娘一样笨，但他们活的很开心，所以，我们以后也是这样吗？” 何衍点点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挑起她的下巴，又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划过。道，“会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不知哄了多久，才将杜小鱼哄着睡着了。他侧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从前，她没心没肺，总会一觉睡到天亮精神抖擞。而如今，睡觉的时候，都会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皱起来。梦话也开始便的多了，但大多数都是听不清的。 “我们该有个计划了吧。”王文站着他身后道。 何衍没有回头，只是叹息道，“嗯。” “如果让你为了小鱼，抛弃你的皇位，你舍得吗？”王文又问。 “身外之物，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他抬手抚平杜小鱼紧皱的眉头，道，“如果不是她，我连我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都不知道。” 是啊，每个人都有一个活在这个世上的理由，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利，还有的为了爱。何衍便是这样的人，厌恶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便更喜欢单纯的事情。 杜小鱼就好比一股清泉注入了他的生活里，让他有了开心的理由，有了追求生活的动力。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 从回来后，唐糖糖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制解药，保剑锋其实很多东西都能猜到，也没有说出来。即便唐老鸭问在做什么，他也只是打了马虎眼。 两日后，唐糖糖将解药递给何衍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个是解药。”唐糖糖笑着道，“之前花了半年都没有做出来，没想到因为你的提示，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进步。” “谢谢！” “……”他刚刚说什么？他刚刚好像是说……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是谢谢吗？”唐糖糖手足无措起来，这个师兄，好像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谢谢吧。 何衍翻了个白眼，“你听错了，我说你可以滚了。” “……”本性又暴露了。 唐糖糖撅了撅嘴，没好气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摊上你这个师兄，真是够我受的了。” “你应该是做了好事才对。”何衍笑吟吟道，“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和你的宝儿这辈子都走不到一起。” 这话倒是真的。唐糖糖无奈的笑了起来。“真希望看着你和小鱼的婚礼。” “会的！一切都会好的！”何衍意味深长的又说了这么一句。 很多事情，难道都如何衍的预料那样吗？一切都真的会变好吗？ 不尽然…… 如今的青铜派早已不是过去的青铜派，现在很多江湖上的门派纷纷响应，投靠青铜派，并为青铜派办事，彻底壮大了青铜派的队伍。 至于德纲的死而复生，对江湖人来说反而大喜过望。因为德纲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挺好，此次出现，更让那些趋炎附势的江湖人觉得取代当今的朝代可能性更大。 “各位豪杰，这次我们进京都，目的有二，一是讨要原本属于我们青铜派的青铜剑，青铜剑乃是周朝皇室的象征物，狗皇帝还将我们梁朝的公主围困在京都，想要加害于她，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快步伐，将公主救出来。其次便是取代贺兰氏的江山，这二百多年了，也该让他们还给王氏了。梁朝，不久之日便会复国，到时候定不会辜负各位门派的相助。” 德纲斗志昂扬的说完这段话，首先起来给鼓励的便是梅明月，“德纲掌门说的有利。那何衍，哦不，是贺兰衍。竟然莫名其妙成为武林盟主，这不明摆着给我们江湖的人下套吗？而且，他亲手杀害了我的女儿，光凭这个，我一定会支持德纲掌门的。” “对，我也会支持德纲掌门的。”无命咬牙切齿道，“虽然我师弟无能不是他杀的，但也跟他脱不了什么关系，一个小白脸而已，武功再高有什么用，地位再厉害有什么用，损色~~” “嗯，师，师兄说说的，说的在……在理！”无知磕磕绊绊的说完，似乎还想说两句表示，被无辜给抢先了，“我们武当派，肯定是要效忠青铜派的，杀了何衍。” 无命伸出胳膊大喊，“对，杀了何衍！” 于是，那些对何衍没有什么仇恨的人，也开始随波逐流，异口同声的重复着“杀了何衍”这句话。 看到这么多人都力挺他，他顿时得意起来。如果以他的能耐杀不了何衍，那么一堆人和他比，总会杀了他的。就算武功再高如何，不得民心，照样完蛋！ 第六章 皇上真面目 清早，皇上便派人过来让杜小鱼进宫，杜小鱼一听都傻眼了。“他他他，找我入宫干，干干干什么？” “许是要问清楚一些事情吧。”王文道，瞧着何衍问，“你打算怎么做？” 何衍淡淡一笑，“自然是跟着去了。” 刚入宫不久，便瞧见一个女子正迎面走来，淡淡的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眼神犀利的望着何衍，亮着精光，有着一种即将霸占的感觉。 作为女人，杜小鱼唯一第六感这个特征比较明显，瞬间意识到好像快要失去何衍一样。 “哎呀，脚好痛哦~~”那个女人突然跌落在地，轻唇启齿，样子楚楚可怜，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杜小鱼深深感受到危机来临，以往像上面白一把啊，白飘飘，还有梅画这些人，最起码不像这个女人心机深沉，目的明显，但这个女人，任凭是谁都猜不透她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愣着干什么，走啊？” 一开始何衍走在前面，见杜小鱼与他的距离突然拉了好长，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于是亲自走来，拉着她的手便往前走去了。 路过这个女人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往下看一眼。 好尴尬啊…… “大侠，刚刚那个女人她跌倒了，我们要不要去扶一把？”虽然杜小鱼很不喜欢这个女人看何衍的眼神，但是人跌倒，扶不扶是一个道德问题啊。 何衍扫了那个女人一眼，没好气道，“小鱼儿，现在社会风气太差，如果你去扶一把，她很有可能会碰瓷，倾家荡产还算好，万一把你夫君给赔进去那就不合适了。” 杜小鱼打了一个激灵，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姑息。“嗯，大侠说的对，以后我绝对不会扶一把了。” “嗯，乖！” 当何衍和杜小鱼的背景渐渐走远后，这个女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不是说，不是说……太子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吗？ 当皇上看到杜小鱼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以为杜小鱼比何衍乖多了，至少他让来，她便来了。但再看到何衍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造孽啊，他怎么生出这个一个儿子啊！ 姬从良赶忙端上一杯茶，“来来来，皇上，喝点茶，别被呛死了。不然太子一登基，就什么都完了。” 对于这个中肯的建议，皇上很接受，“对对对，姬从良你真是朕的贴心小棉袄啊。” “嘿嘿，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皇上喝了两口茶终于缓过劲儿来，怒目直视何衍，“你怎么来了？” “我乐意，怎么了？”何衍冷笑道。 “……没事，朕就问问而已。” 看这气场，皇上败阵。 他轻咳两声，面对何衍他可以弱，但是面对杜小鱼他还不能强吗？ “杜小鱼，朕问你，关于你是梁朝公主这个身份究竟是真是假？” “是……”杜小鱼刚开口就被何衍打断。“假的！” 皇上面色阴沉，显然对何衍的插话感到不开心。但为了问清楚，他依旧执着的问道，“青铜剑是不是在你手里。” “我……”刚说了一个字，还是被何衍抢话了，“扔了！一个破铜烂铁而已，还没有我家里的金子贵呢。” “……”虽然皇上讨厌何衍插话，但对于这么霸道任性的话还是比较欣赏的。 “杜小鱼，知道江湖上现在都在传言什么吗？” 这次，杜小鱼很自觉的闭嘴，等何衍插话，只可惜，何衍并没有说话，反而扬起眉笑眯眯的看着皇上，示意他说下去。 说实话，被自家儿子吃的死死的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但皇上给自己心理暗示，何衍这个人，成为谁的儿子，都会折磨他爹的。 “现在，江湖上传言，朕绑架了你，并将你留着京都，还取走了青铜剑。更厉害的便是朕的儿子的身份就这样被曝光了，朕的计划都是因为你给打乱了，你，你这个……”如果不是看到何衍的冷眸，他还想继续骂下去呢。后面的话，只能吞到肚子里，甩袖坐下，冷哼了一声，懒得多言。 作为皇上的贴心小棉袄，姬从良不得不站出来替皇上说几句。“太子殿下啊，您就体谅下皇上吧。如果您的身份被江湖上人都知道了，现在百姓口中也在传，说您不误正事，竟然会在江湖上当盟主悠闲，若是皇上给压下去，估计您的太子府都要被百姓给包围了。” 何衍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老奴……” “皇上不急太监急！” “……”姬从良心里好苦，不想再和他说话了，感觉心里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看着好好的谈话就这样陷入了尴尬的场面。 为了缓解气氛，杜小鱼在心里总结了一番说辞，但刚想要出口的时候，　坐着龙椅上的皇上按着脑门无奈道，“阿衍，你这样做，太让朕失望。你也不想想，朕如今这么拼命的守护我贺兰氏的江山，都是为了谁？朕膝下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还是你要继承皇位的啊。” 刚一话落，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太监，跪到地上便语无伦次道，“皇，皇上……” 最讨厌被人打断说话了，皇上一脸不悦，问道，“何事啊？” 小太监哆哆嗦嗦半天才道，“皇上，金……金妃，金妃娘娘生了个皇子。” “什么？”皇上目瞪口呆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太监身子一怔，不明白这所谓的再说一遍到底是何意。但是见皇上大吃一惊的样子，显然刚刚没有进入状态。 然后起身从大殿出去。过后不久又学着刚刚的样子进来跪下，“皇，皇上……” 皇上呆呆的问道，“何事啊？” “皇上，金……金妃，金妃娘娘生了个皇子。” 话落后，周围的人表情都变了。一人一个表情。皇上是大喜过望，姬从良是偷偷笑着。至于何衍，杜小鱼特意看了下，不喜不怒，看不出什么表情。虽然她不懂政治上的问题，但是还能猜出，这个皇子对何衍的威胁极大。 以前，皇上总会嚷嚷着废太子废太子但却什么都做不了，是因为他没有儿子。现在多出一个皇子，对何衍又怎么会是好事呢？ “哈哈，你是金妃宫里的小太监？” 小太监喜滋滋的点点头，“是的，皇子一出生，奴才便来禀报了。” “赏！”话落，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 小太监美滋滋的回去了。 皇上一会儿仰头大笑，一会儿捧腹大笑，慢悠悠的走到门口跪下，仰头望天，意气风发道，“老天，多谢你赐给朕一个儿子，哈哈……哈哈，我贺兰氏的江山绝不会就此完结。哈哈……哈哈……” “大侠！”杜小鱼靠近他跟前，反手握住他，她知道，这时候最该受到安慰的人便是何衍。 他给了她一个淡然的笑容，“我没事！” 皇上还在高兴之际，转身对何衍说，那言语中透露着自信与嚣张。“贺兰衍，朕要废了你，立皇子为太子。” 何衍倒无所谓的摆摆手，“废吧，反正我原本也不想要。” 废太子？岂能这么草率的说出口？虽然姬从良也不太喜欢何衍，但若是不说两句，万一何衍翻身了，他岂不是无望了？ “皇上，废太子的事情切勿操之过急啊，再说，太子为人耿直（当面报复），性格豪爽（嘴太毒了），而且相貌英俊（这倒是事实），怎么能说废就废呢？”说着，还假模假样的跪在地上喊道，“皇上三思啊！” 皇上却不饶人，“哼，朕看这个太子不爽很久了，朕今天一定要废了你。哼！” 终于明白，为何何衍会成为何衍？因为他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虽然他毒舌，报复性强，做事狠，那都是身在皇家不得不这样的。 杜小鱼原以为他有一个父亲，便会比自己幸运，哪知他的父亲对他都只是表面罢了。一有了第二个儿子就原形毕露，还要废掉他，这样的父亲，换做是她，不要也罢。 皇上大步流星走到龙椅上，走到何衍身边那种漠视的态度，不由让何衍心口一凉。“姬从良，给朕研磨，朕要写圣旨，废了太子。” 姬从良从地上起身，只能乖乖从命，表现的很拘谨，这才是一个老太君能在皇宫混了几十年的生存之道。永远都不会讲自己内心的情感表现出来。即便他的内心也是很欢悦的。 看到这样的情景，杜小鱼心疼无比，更心疼的是何衍，身在皇家，总会身不由己。 “大侠，你还有我！”她小声道。 他虽未看她，却反握住她的手，力气过大都不知道。 她清楚，他在乎的不是太子之位，而是心寒，对生他养他的父亲心寒。 刚刚得子，应该先去看儿子才对，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废了无用的，册封有用的。这便是皇家的凉薄。 正当皇上眉飞色舞在圣旨上写字的时候，之前来报喜的小太监这次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跪下就哭着道，“皇上，皇上，不好了，金妃娘娘刚产子后大出血，仙，仙逝了！” 第七章 联姻 什么？金妃死了？ 杜小鱼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到皇上的身上，对于刚刚得子，又刚刚丧妇的人，皇上受到打击应该更大吧。 但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头也不抬，轻飘飘的开口。“死就死呗，反正还有皇子呢。” 一说这话，小太监哇哇大哭，“皇上啊，皇子刚生下来不会哭，谁知道在肚子里就死了啊……” 晴天霹雳啊！！！ 吓的皇上笔都拿捏不住了。 “你，你说什么？” 小太监嘴角一抽，“怎么地，刚刚的情景也要再来一遍吗？” 皇上瞪着大眼，道：“朕让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小太监想了想，“怎么地，刚刚的情景也要再来一遍吗？”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哦，对。 “皇上啊，皇子刚生下来不会哭，谁知道在肚子里就死了啊……呜呜！哦，刚刚没有呜呜这两个字。” 皇上踉跄一步，指着在地上跪着的小太监，朝门外大喊道，“来人，把这个太监，给朕砍了，剁成人渣。” 听后，小太监顿时慌了，“我怎么了？为什么要杀我，我是无辜的呀……救命啊……啊……”后面的话再也听不到了，因为被守卫拖出去剁成人渣了。 金妃一死，对皇上没有什么损失，但是皇子一死，皇上就傻了。慌慌张张的跑到何衍跟前，不再像刚刚那般嚣张，一把拉住何衍的手便解释。“阿衍啊，刚刚父皇跟你开玩笑的，哈哈……朕是因为太开心了，所以才想跟你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你放心，朕这辈子都不会废了你的。” 可何衍却心寒了，从他手中抽出来，嘲讽道，“可我当真了，我的好父皇。” “你……你难道不想继承皇位吗？” “你觉得，我有这个心吗？”何衍无所谓的笑笑，轻描淡写道，“所有人都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可只有我不想。从你抛弃了母后那一刻，我便知道，想要成为皇帝，就要抛弃更多，恰好，这些东西，我都不想抛弃。” 皇上踉跄了一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竟然这么想，你……我贺兰氏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怎能拱手让给别人？难道你要让梁朝复国吗？让她来继承吗？”他指着杜小鱼，恶狠狠道，“这个女人，就比江山好吗？” “不可同日而语！”何衍斩钉截铁道，“我只追求唾手可得的东西。毕竟……我也是普通人。” “你！” 对于何衍的这些话，杜小鱼更加明白了他的心。比起江山，他更在意的是她。想到这里，心中的甜蜜四溢出来，突然发现，其实婚礼不要也罢。平平淡淡的一生，没有什么不好！ “你出去！”皇上阴沉沉冲她道，“朕和阿衍有话要说。” 她抬头看向何衍，何衍亦低头对她一笑，“你出去吧。” 不知为何，这一刻，杜小鱼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当然，她也可以理解为自己想多了。 待她离开后，皇上才道。“现如今，你的身份被逼到风口浪尖上，现在只有与大臣的女儿联姻才能缓解此次的危机，不然……你的太子之位，不是朕能保护便能保护的啊！” 何衍淡笑，“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废太子也好，重新立太子也好，我什么都不会管，也别妄想着让我成为你的附属品。” “阿衍，你怎么还不懂？”皇上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那帮反贼过几日便到京都，以围困梁朝公主的理由要与我朝开战。如果你不与朕合作，等他们一来，朕便将杜小鱼给交出去，或者……直接杀了她！” “你敢！”他冰冷道，“你若敢伤她，我必杀你！” “现在，已经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时候。她的命保不住，你的位置也受到了威胁，若是想保护她，你必须与大臣的女儿联姻，到时候，李将军便会全力以赴，赶走反贼。” 其实皇上说的在理。 “阿衍，不是朕在逼你，一个人就算打遍天下无敌手又如何，一旦有了弱点，你什么都不算了。杜小鱼，便是你的弱点。你真心喜欢杜小鱼，朕管不着。你可以为了她放弃皇位。但她的命若是被朕拿捏了，你又该如何？” 从古至今，太子的地位一旦受到威胁，都是与有权势的官宦之家联姻才能解决祸事。皇上此等行为确实是为了保护何衍，但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李将军权高位重，兵权在握，他如何也要忌惮一分，若是何衍和他的女儿成亲，到时候李将军还不乖乖卖命？ 素来，皇家的婚姻都是如此。 后来，何衍没有再说过话，倒是皇上一直在逼逼叨叨，暂且也就认为何衍是默认的。 回到太子府后，杜小鱼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他面前，忙问，“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 好吧，看样子，他不想说出来，那她也不问。 哪知何衍突然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道，“小鱼儿，我好想你。” 她无奈的笑起来，“我们天天见面，你还想我？” 他邪邪一笑，“你怎么那么笨？我是想……想和你……” 后面说的什么，她没有听清，但被何衍堵住双唇后，她才反应过来…… 今日的何衍和以往的他有些不大一样，好像更加放肆了。先是唇在她口中狠狠的撕咬着，其次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衣服撕开。 “啊，你……” “别说话！”他温柔的邪笑着，“什么都不要说，好吗？” 她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他，好像能看出他眸中有一丝痛苦和隐忍，许是皇上跟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左右为难吧。不然，一向潇洒淡然的他，怎么会有一抹痛苦？ 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深吻下去，与他紧紧缠绵。 何衍身子一僵，尔后才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身子一压，二人紧紧缠绵…… 第二日一早，杜小鱼醒来的时候，何衍已经不在了。却听到门外嘈杂之声不断。她草草的穿好衣服，去外面一看，原来是昨天在皇宫里打算碰瓷的女人。 她见到自己并无惊讶之意，反而得意的笑笑，“杜姑娘还没有和太子殿下有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江湖上的女子，果然洒脱的很。” 擦，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不是很明显说她不要脸吗？ 杜小鱼这个气啊！ “你，你谁啊？” 女子莞尔一笑，“李铁钢！” 杜小鱼嘴角一抽，这名字，听着有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哦。 “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有木有考虑到你的性别问题。”杜小鱼实在觉得李铁钢这个名字起的比她的还要仓促。 李铁钢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懂什么，我刚生下来体弱多病，我爹说起个贱名儿好养活。还给我起了个小名儿，比这个还难听。” “哦？”比这个还难听？那还能叫什么？“叫什么名字啊？”她小心翼翼问道。 李铁钢哼了一声，自傲道，“李二蛋！” “……”那确实够难听的。 如果唐老鸭在场的话，杜小鱼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嘿兄弟，看到没有，还有人比我名字还难听呢，这下你知道了吧。 李二蛋？李二蛋？哈哈，想起来就好笑。 “你在笑什么？” 啊？杜小鱼一愣，她刚刚……笑了吗？她记得是在心里偷笑的啊。 “咳咳。”她急忙摆正姿态，“你找我何事？” 李铁钢轻蔑了扫她一眼，道，“想必昨日太子殿下应该和你都说了吧。” “说……什么？” 不等她多想，李铁钢已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啊……呕……”谁能知道，前一刻欢天喜地的，下一刻鸟屎就掉嘴里了，怪只怪她嘴巴张的太大了。 看着李铁钢出糗的样子，杜小鱼能说她好想当一个吃瓜的观众吗？ 只见李铁钢干呕了半天，非但没有吐出来，反而咽进去了，腰身一直，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对此，杜小鱼不得不在心里给她点上三十二个赞。 “咳咳，刚刚你看错了，那根本是鸟屎，而是鹌鹑蛋！” “……”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真的好吗？ 杜小鱼揉揉鼻子，闭着眼睛点头，“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 至于为什么闭着眼睛说瞎话，那是因为睁着眼睛说瞎话会遭雷劈的。 李铁钢见杜小鱼虽然是江湖女子，但并不是厉害的人物，从小见过大场面的她，对付杜小鱼这种人，简直够够的了。 “呵呵~~杜姑娘可知我今天的来意？” “来吃鸟屎？” “……” 好吧她想多了，好像对方不太好对付。 一开始以为江湖女人都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随随便便刺激一下就能发火。但显然，杜小鱼是一个例外，说了两句除了能呛人，还能装傻卖乖，由此可见，杜小鱼是一个心机婊。 嗯，她得重新想招对付了。 李铁钢顿了顿，摆出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表情，徐徐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不最近太子殿下的身份闹的沸沸扬扬吗？皇上为了保住太子殿下，想要与我们李家联姻。一是为了江山社稷，二便是让太子殿下在朝廷上暂稳脚跟。一举两得，多好啊！” 联姻？她脑海只有这两个字。何衍要和人成亲，对象，却不是她。竟然是一个大臣的女儿，还叫李铁钢？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都在说暂时承诺不了太多的未来，原来，他早已想到了这些。 此刻，心里犹如五味瓶打翻，什么样的滋味都有。 第八章 失踪 她深吸一口气，弱弱道，“这些……他并没有告诉我。”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了！” 杜小鱼愣了，这件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那么反常。到底，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看着愣头愣脑的杜小鱼，李铁钢心里暗自思量。看得出了，何衍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她。这样，会不会说明何衍并没有很在意这个女人，那么她也就有机可乘了？ 她嫣然一笑，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又道，“看了太子殿下并没有告诉你这些。不过没有关系。等将来我和殿下大婚之后，看在你伺候过殿下的份上，我可以不介意你跟在他身边，只不过，以你梁朝公主的身份，也只能跟着，连个妾侍都做不了。不知，你是否愿意？” 这搁到谁身上谁也不愿意啊，李铁钢一招激将法，用的游刃有余。就算何衍听到了也只会认为她大度而已。 可杜小鱼这等没脑子的人，怎么会想那么多？ “昨日殿下亲自上门，和我说要娶我为妻，但是我知道殿下心里还是有你的，为了做好太子妃，我亲口告诉殿下，若是殿下喜欢，身边想要多少女人，我都不会介意。而你，只不过是殿下的其中一个，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威胁性。记住，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她踉跄一步，若不是扶住墙，只怕早已跌倒了。目不斜视的看着李铁钢，看样子，她自信满满，不像是在说假话，只是，何衍当真这么说过吗？她真的……最终只会成为其中一个吗？ 她恍惚开口，“他，他真的这么说吗？” “当然！”李铁钢嫣然一笑，轻蔑的瞧着她道，“杜姑娘，我知道你是江湖女人，不拘小节，将来若是殿下成了皇上，身边还有更多的女人，你我只不过他的皮毛而已。这个心理准备，你应该早就有的吧。” 寒风刮进杜小鱼耳里，此刻犹如她的心情一般冰冷刺骨。其实，她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因为何衍也没有心思当皇上。就好比昨日的时候，皇上要废掉他，他却非常坦然。 可，皇子一死，现在皇上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血缘是如何都剪不断的。她离开后，皇上和何衍说了什么，何衍又跟皇上说了什么，她不清楚，只是知道李铁钢的出现，绝非偶然。 如果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李铁钢一步都别想踏进太子府。 “你们几个，去那边贴喜字，记得，贴的端正一些，别歪歪扭扭的，小心本小姐剁了你们的手。” 李铁钢话音刚落，杜小鱼的目光顺着望去，整个太子府已经开始张罗婚事了。以往富丽堂皇的太子府已经铺上了各式各样的红色，那些红色狠狠的刺进她的心口。 突然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分外的刺眼。 她默默不语，转身便往门口离开了。步子一步一步变的沉重。好像每走一步，便会有钉子狠狠的刺进她的心里。 …… 在大街上漫步了很久，杜小鱼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何衍明明不想当皇帝的，就算皇上威胁他，他也是没有把柄的。想不通，还是想不通。 “嘿姑娘，买书吗？绝版的，绝对精彩，要吗？” 反正心情不太好，看看书也无妨。 杜小鱼走了过去，“你这书怎么卖啊？” 小贩伸出两根指头，杜小鱼疑惑道，“两文？” “……姑娘，是二百两。” “这么贵啊？”杜小鱼嘴角一抽，她身上可没有二百两啊！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个十两的银票。见小贩穿的衣衫褴褛，给点钱就算是捐赠了。 “十两行吗？” “好的！”说着，小贩就把她手上的银票给抢了过来。 杜小鱼一愣，二百两搞价成十两，真是太有才了。看来她还不是一无是处啊！起码在搞价上是自学成才啊！ 等等，既然她这么有才，如果她现在回去太子府，将那些已经贴好的喜字都撕了，然后再离家出走，这样岂不是更痛快一些？ 想到这里，她转身离去没走多远，哪知小贩突然叫住她。“喂，姑娘，你的书没拿。” 杜小鱼低头看了看手上空空如也，转身瞧见小贩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脸，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接过书后，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给小贩，道：“老板，我这还有十两，给你了！” 小贩也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擦着眼泪道，“姑娘，把书拿来，我给你　换一本正版的，那本就是白纸。” 小贩的诚实不禁再次感动了杜小鱼，她在心中感慨，现在真正诚实的人不多了。“老板，把刚才那张十两银票拿来，我给你换一张真的吧！” 小贩嘴角一抽，接过张十两银票也再次感动。“姑娘，我再给你送一本漫画。” 杜小鱼也再次感动，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书，诚恳道，“老板，不用了，我已经拿了一本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小贩顿时热泪盈眶，颤抖着掏出一个荷包，“姑娘，荷包还给你。” 此时杜小鱼再也把持不住了，泪水有如决堤，模糊了视线。“大哥其实　我根本不怎么认字！我只是，只是失恋了，正好哭的时候没有带纸。” 小贩拍着她肩膀，感慨道：“姑娘啊，实不相瞒，其实这个也不是我的小摊。我只是一个卖炊饼的。” “……” 卖炊饼的？ 杜小鱼抽泣道，“你卖炊饼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武大！”武大诚实道，“姑娘啊，你是我第一个见过这么善良的姑娘啊。这么滴吧，我请你去我家吃炊饼，我娘子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吗？” “哦，可以吗？”正好她肚子也饿了。 “没有问题啊。”武大拍拍胸脯，义气道，“必须没有问题，我这里收拾下，带姑娘去我家吃炊饼。” 嗯，吃了炊饼再回去也不迟。杜小鱼这么想。 等到武大收拾好东西后，杜小鱼毫不怀疑的跟他离开了。 “大哥，你叫武大，你娘子叫什么？” 武大直言道，“金莲，姓西门。” “西门金莲啊。”杜小鱼不由感慨，小声嘀咕了一声，“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种双贱合一的感觉。”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路是越走越偏，直到走到一个胡同里，杜小鱼心里才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为了不引起武大的怀疑，她故作有点忙的样子，“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家厨房着火了，我得先回去了。” 转身正要走，愣住了。 身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黑衣人，看到她转身后立即一棒子给敲晕了。 倒在地上的杜小鱼在晕倒之前说了句话，“能不能不要打脸？” 两位黑衣人：“……” 何衍回到太子府后，看到这喜庆的一幕，顿时黑了脸。 此刻，王文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不好了，小鱼，小鱼不见了。” “什么？”何衍还没有反应过来，连花也跑来，慌慌张张道，“我找遍了太子府，都找不到小鱼。” 杜小鱼失踪了，这对何衍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原本以为答应皇上的要求可以拖延时间，然后再安排合适的机会带着杜小鱼离开，没想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却失踪了。 李铁钢还沉浸在太子妃的梦里，看着已经装好的婚房更是欣喜不已。何衍的样子她见过，那是数一数二的相貌啊。若是能成为太子妃，哪怕让她付出一切，她都愿意。 砰，门声一响，何衍破门而入，面色阴沉，怒目直视道，“你，都跟小鱼儿说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心中有些后怕，别看何衍打扮的像个文弱书生，但是他的眼中充满了冷冽与凶狠。 “我，我什么都没有说。”她不敢与他四目相对，只能心虚的低下头。 “什么都没有说？”何衍冷笑了一声，剑毫不留情的指向李铁钢。 这个眼神不由让她不寒而栗，“我，我，我只是说了……” 见她磨磨唧唧的，何衍不耐烦的打断，“不用说了！” “啊？”不用说了？她急忙挥着手，“要不我还是解释下吧。我，我，我……” “不用了，我不想听。” “别啊！”李铁钢道，“我还是想解释了。” “用不着了。”何衍放下剑，瞥了她一眼，眸中冷漠，“将她扔到柴房里关起来。李将军那边就说没有见过她。大婚之日，也别放她出来。” 所有人顿时一愣。 尤其是李铁钢，什么意思？大婚之日，他竟然没有成亲的打算吗？ “太……” “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王文走到跟前，在李铁钢脖子上简单粗暴的一砍。然后道，“我这就送她去柴房。” 待王文拖着人离开后，何衍有气无力的坐到椅子上，一件件令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要想抽身而退，看来不会太顺利。 九天从门外进来，见何衍蹙眉的样子，想要安慰，却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安慰的话来。只能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默不作声。 “你怎么来了？” 他道，“收拾，好了。” “嗯！”他无奈的笑笑，“可惜我们走不了了，小鱼儿不见了，我们得找到她才行。” 九天面无表情，这个杜小鱼可真能惹祸啊。 “这几天我们多去留意下，她肯定没有离开京都，抓紧时间找到她，然后我们再离开。” “嗯！”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第九章 跑路 “哎呀。” 杜小鱼醒来之后，感觉头都快要炸了，脑子到现在还是懵的。起身瞧了一眼陌生的环境，心中猜想肯定被人绑架了。这糟糕了，以她的智商，肯定是斗不过他们的。 该如何是好呢？ 正当她感到苦恼的时候，老鸨子推开大门，笑的贼兮兮的，手执圆扇做扇风状，扇了一屋子的胭脂水粉味儿。“呦，姑娘醒了？” 杜小鱼没好气道，“你这说的是废话吧，我要是没有醒，怎么跟你大眼瞪小眼？” “……”说的她竟然无言以对。 老鸨子觉得，这姑娘不简单啊，说句话都能呛死人，看来她得多磨磨才能将她拿下啊。 “对了，你是谁啊？”见杜小鱼疑虑，老鸨子挥了挥圆扇，扭腰摆臀走了，拉着杜小鱼的小手便道，“姑娘啊，你叫我妈妈便好。我啊，是这万花楼的妈妈，这里的姑娘啊都归我管，我告诉你啊在这里只有听我话的人才会活的好，不然下场就是……” 说着，她指了指对面床上躺着的女人。准确的来说，那个女人除了脸还能认出是个人样，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分辨率不高。身体全是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四肢僵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老鸨子提起，杜小鱼都不知道，这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人，分明是棉被成精了啊。 天哪，还在想什么，她这很明显是被人打晕给拐卖到青楼了啊。这分明，分明是要逼良为娼啊节奏啊。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如何应对然后巧妙化解呢？ “所以啊，你若听话的话，就叫我妈妈吧。” “不用了！”杜小鱼直言道，“我还是叫你大娘吧，再说你看你这老成这样了，足以当我奶奶了。所以我叫你大娘算是高抬你了。” “你……” “你不用感谢！”杜小鱼一本正经道，“我这个人，一般不会邀功的，如果你非要用答谢的话，就放我走吧。” “好呀好呀好呀！”说完之后，老鸨子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被这个女人给拐进去了。“哼，你想的美，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好险，差点成功了。 杜小鱼暗自拍了拍胸脯，转身故作镇定道，“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老鸨子嘴角一抽，“我，我是女人，我怎么可能爱上你呢？” “哼！你没有爱上我，为什么不放我走？” “呦呵？”老鸨子掐腰骂道，“你有病啊？我为什么要放你走？” 杜小鱼理直气壮道，“因为你爱上我了，所以你才舍不得放我走。” “我呸，我才没有爱上你。” “我靠，你不舍得放我走，难道不是因为你爱我吗？正因为你爱我的话所以你才不想放我走，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为什么不放我走？” “我……”老鸨子气急败坏道，“我才不爱你呢，我这就放你走，哼……” 走了两步后，老鸨子才发现，得，又被这女子给拐进去了。 她转身冷哼一声，“好狡猾的女子啊。我本来还想让你在我们万花楼当个姑娘，现在你只能当丫鬟了。” 当丫鬟？难道她是被人给拐卖了？ 娘啊，差一点就误入歧途啊。幸亏，和这老鸨子周旋了半天，在这里当丫鬟总比当青楼女子强吧。 见老鸨子离开后，杜小鱼立即跑到在另一张床上半死不活的躺着女人身边问道，“喂，姑娘，俗话说的话，相逢必是有缘，我们合作吧。你难道不想逃跑吗？” 女子哼了两声。 杜小鱼见状，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问道，“好，那我们合作吧。不过我刚来，人生地不熟的，看你这样，应该是逃跑了很多次才会被打成这样吧。那你肯定也熟悉路线对吗？” “唔唔唔唔……”熟悉个屁，老娘就是不熟悉，才从三楼跳下来的成了粉碎性骨折。 杜小鱼却好像听懂似的。“嗯，你说的对。我们肯定不能直接闯，得想个好计谋才行啊。”她直视女子道，“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唔唔唔唔……”擦，我还以为你能听懂我说话呢，看来你不仅听不懂，脑子还有病。算了吧，我还指望我自己慢慢变好吧。 “嗯嗯，说的对说的对。”她点点头，给女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叹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从窗户下跳下去肯定就能逃走？好的，谢谢，等我出去了，一定会派人来救你的。” 女人翻了个白眼，“唔唔唔唔……”不想和你说话了。 “好的，我会注意安全的！多谢提醒！” 女人：“……” 杜小鱼起身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前，打开往下一看，冷不丁打了个颤。如果她多学习下轻功就好了。这样跳下去肯定是个半身残废。 扭头瞧着女子道，“你不会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才变成这样的吧。” “唔唔唔唔……”是啊，我哪里知道这里是三楼啊。 这次，杜小鱼终于听懂了，“嗯，那我再换个办法吧。俗话说的话，此路不通……”咦，后面该说什么来着？ 女子很安静的听她准备说下一句，怎么不说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尴尬的杜小鱼揉揉鼻子，道，“此路不通，走后门。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还会给你打开一扇门。所以，别灰心，一定能逃出去的。” 如果不是摔成这样，女子一定会站起来揍她的。现在这样，只能翻了个白眼，话都懒得说了，像条咸鱼似的，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杜小鱼又偷偷跑到门口，没想到门口竟然没有人看守，真是天助我也啊。 她偷偷摸摸的推开门，又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整个过程谁也没有发现，这让她不禁有一丝侥幸心理。但来到大厅后，前后有两道门，但不知道哪道是通往外面的。 这可难倒了杜小鱼，要是走到外面算自己幸运，但若是走错了，岂不是又要狼入虎口了？ 可若是不走，一直在犹豫不定，到时候被人抓住了，更跑不了了。 在心里沉思了半天后，杜小鱼终于勇敢的往前门走去了。 打开一看，傻眼了。 老鸨子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颠鸾倒凤，二人还在浓情蜜意之时却被杜小鱼打断了。二人四目相对后，一同惊讶大叫，“啊……” 逃跑失败。 被两个莽汉押送回到之前的房间后，不一会儿，老鸨子就扭腰摆臀的走了进来，斜了她一眼，问，“说，你为什么要逃跑？” 她会老实回答吗？开什么玩笑？说实话的人容易死。 “我没有逃跑。” “狡辩，那你为什么会，会……”后面的话老鸨子当然不好意思说，就算她是青楼女子，但再开放也不会开放到当面说自己和别人苟且吧。 杜小鱼故作无知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只是一个默默的吃瓜观众而已。再说，我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 老鸨子依旧抱着疑虑。“真的？” “嗯！”她猛点点头，“为了适应环境，我想着四处走走，认认路，毕竟以后要在这里工作嘛，所以一定要勤快一点，您说呢？” 见杜小鱼说的这么真诚，老鸨子终于打消了疑虑。“好吧，既然你想认认路，那我就带你走动走动。” “好呀好呀好呀！”认识路才能愉快的奔跑。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老鸨子都带着杜小鱼在认路。 “这个是清雅间，专门供一些文人墨士在这里喝喝茶，谈事情的。” 杜小鱼听后，有些不大理解，“青楼也有雅间吗？” “瞧你这话说的，不是所有人来到青楼都是干那事的，懂不？”老鸨子一板一眼道，“很多人都以为来青楼的肯定是风流的。然并卯。” 咦？不是干那事，难道花了嫖妓的钱，只是在这里吃吃喝喝？还在胡思乱想中被老鸨子敲了下脑袋。“哎呀，你打我干嘛？” “哼，肮脏，下流！！！” “……”她刚刚说什么了？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 跟着老鸨子又来到后院后，杜小鱼的眼睛都直了，这个，这个……不是刚刚和老鸨子偷情的那位大哥吗？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皮肤黝黑不说，牙齿都快掉光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还能骂人，还真以为她已经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太了。 大妈骂道，“你个死鬼，刚刚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又找个地方风流去了？这次跟谁？隔壁老王的媳妇，还是前面老刘的婆婆。” 男人气急败坏，“你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大妈不信，难听话便上来了，“那这个是什么？”只见她手里掏出一个鸡毛，道，“你以为你身上插根鸡毛，你就算个鸟了？” “这是鸡毛掸子上的啊。”男人无奈道，“我刚刚在工作啊。” “那这个是什么？”这次大妈掏出一个肚兜道，“怎么？你还负责给人洗肚兜啊？” 见二人炒得火热，杜小鱼顿时萌生出一个想法，要是让他们打起来，，闹成一团，是不是她就可以借机逃跑了。 真是妙计啊。 她在心里贼笑了一声，表面故作惊讶道，“呀，妈妈呀，这个不是刚刚和你躲在柜子里做苟且之事的大叔吗？” 老鸨子嘴角一抽，刚刚她不是说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呀，我怎么给说漏嘴了，哦不不~~”她故作慌张道，“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绝对没有看到他把手伸到你的衣服里去了。” 第十章 拉客 话音一落，大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对着老鸨子怒目切齿道，“好啊，原来是你个这个小狐狸……” “应该是老狐狸精才对。”杜小鱼一本正经道，“你看啊，你不能因为你比她老就叫她小狐狸精，不然青楼里这么多青春貌美的女子应该叫什么？” 被她这么煽风点火后，大妈顿时拿着手里的铲子就追着老鸨子满院子里跑了。 对于大妈的粗鲁，老鸨子还是抵挡不住的，只能在院子里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来人啊，救命啊……啊……” 但大妈显然不是吃素了，拿着铲子在后面步步紧逼，紧追不舍。 至于这个中年男子……干脆装死，躺在地上晕过去。或许是觉得女人的战争，还是不管最好。 见场面已经如她所料大闹起来，杜小鱼兴奋不已，借着机会赶忙离开。 好在刚刚她比较机智，记下了大门的路线。 马不停蹄的来到大门后，杜小鱼激动的打开门，瞬间被泼了一身的水。她咬着唇睁开眼睛后，看到门口站着四五个壮汉与她面面相觑。 吐出一口水，她无奈道，“你们，为什么要泼我？” 其中一个是这么回答的，“妈妈说了，要是谁打算逃跑，就泼她一身水，让她清楚清楚，这个地方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 “……”这哪里是她想来就来的？分明是被人给拐来的呀。 这时，老鸨子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浑身上下还沾着少许的鸡毛，气喘吁吁道，“把，这个……这个丫头，给我，给我给我……” 壮汉们歪着脑袋看着老鸨子，她要说什么，给她干嘛？ “给我抓住！”娘啊，可算是说完整了。 顷刻间，左右手失去了自由，杜小鱼扭头一看，他们还真是听话啊。 当天下午，杜小鱼被关在柴房里自我反省。 虽然这个老鸨子没有对她横眉冷对，也没有屈打成招让她陪客，尤其是不让她陪客，这让她更加怀疑。 换做一般人，被卖进青楼后，似乎都会有逼良为娼的过程。但她折腾了这么半天，老鸨子却只是把她关在柴房里。 不会啊，她长的也不丑，为什么老鸨子没有逼她？难道……也许……哦，肯定是老鸨子的审美有问题。怪不得她身边的女子都那么丑。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的门突然开了。 或许是在暗处关了很久，门房打开的那一刻，阳光洒满房间里，虽然有些刺眼，杜小鱼却觉得有些温暖。 “你就是妈妈买来的丫头？” “丫头？”杜小鱼嘴角一抽，“我只是买来的丫头而已？”那就清楚了，正是因为只是一个丫头，才不用接客？ 红兰搔首弄姿的笑了笑，“你以为呢，花了一两而已。” “……我好贱啊！”这个万恶的看脸时代。 “好了，出去吧，吃口饭就开始干活了。”话落，红兰红兰转身便离开了。 杜小鱼坐在地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会被那个小贩给卖到这里来？而且小贩之前好像还故意引她上勾，她当时也没有多想，但现在想来有些奇怪了。 还有门口的那四五个壮汉，还有随时在万花楼走动的几名莽汉，一看力大如牛的样子，这万花楼再怎么厉害，怎么会养着这么多人？完全不像一个青楼该有的作为吧。就算是为了阻止有人闹事，也不该养这么多闲人吧。 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结论，她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找机会逃走吧。 天色一暗，这里便开始变得热热闹闹。 杜小鱼被红兰拉到了门口还非常拘谨。之前在厨房吃东西的时候，从厨大娘的口中得知，这个女人叫红兰，是万花楼里待的最久，也是接客最多的女人。咋看不是特别惊艳，黛眉轻扫，红唇轻启，流露出的风情却让人忘记一切。 这女人是出了名的厉害人物。据说她特别能抢客人。打个比方吧，比如已经有男子进了别的女人的房间，甚至已经跑到床上了。但凡她想睡，都能把人给拉过来。 不仅如此，她还特别狠毒，在她身边的丫头因为长的比她好看，而划花人家的脸，还扔到猪圈里和猪睡觉。 总之……要多狠有多狠。 杜小鱼已经想好了，一会她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千万不能不顺着她。 “喂！” “哎……” 红兰愣了下，看着她道，“你对眼干嘛？” “我……”怕她眼睛太好看，被她挖掉啊。“我有时候看人都这样。” 红兰半信半疑，杜小鱼又赶忙道，“我见到美人都会忍不住对眼，呵呵……” 一直以来，她都在拍何衍的马屁，慢慢的就成了高手，现在拍别人马屁，那是易如反掌啊。 果然，红兰娇羞一笑，小手绢在杜小鱼脸上划过，“突然发现你还挺招人喜欢的。” “呵呵，红兰姐姐过奖了，你长的这么美，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 终于把红兰给哄高兴了，杜小鱼心里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哎，一会儿我拉客的时候，你学着点。虽然妈妈说你不用接客，但是我在里面接客的时候，你在外面给我拉客户，等我挣了钱，我们三七分，你三，我七。” 红兰说完后，杜小鱼不大懂，“你一晚上接多少人啊？不嫌累啊？” “懂什么？”红兰眼波一转，媚眼如丝，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之意，“在这个世上，只有钱，才能让我觉得有安全感。你到底做不做啊？这么好的事情，你若不答应，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给她拉客？额，她还打算找机会逃跑呢。但是若是不答应，想必会引起她的怀疑，就像她说的，只是拉客而已，又不是陪客？换做是谁，都会答应吧。 她点点头，笑嘻嘻道，“好好好，我愿意，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拉客？” “哼，讨厌的丫头。”红兰抛了个暧昧的眼神，道，“这不是让你瞧瞧吗。”说着就看到有人向万花楼走来。 男人打扮的好似一个书生，但看他衣裳洗的发白，估计不是什么有钱的公子哥。杜小鱼已经有些怀疑，这样的人也想来这里风流？ 因为在她印象里，一般嫖客都是五大三粗的，上来抱着美人就往房里去了，还用得着女人来勾引吗？而这个穷酸秀才的出现，完全打破了杜小鱼对嫖客的旧形象。 想着想着，红兰就行动了。她甩了甩手绢，手抚着腰前的发丝，朝着男人挤眉弄眼，男子步子一顿，魂就被红兰勾走了。 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刻意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使得男子口水流了一地。 “啊~~”由于口水流的太多，红兰走过去后，差点滑倒，好在男子及时扶住她。 “嗯哼，公子。约否？”她挥舞了下她的万能小手绢，在这里，杜小鱼忍不住总结，半个时辰前，她亲眼看到红兰用手抠完鼻孔用的是小手绢擦手擦鼻孔，用手抠脚后用的也是小手绢，睡觉流口水清醒后也用小手绢擦口水，足以见得，这个小手绢是有多脏啊。 然而，她还用小手绢在男人的脸上摸来摸去，搔首弄姿，让男人把持不住。男人笑眯眯的问道，“多，多，多少钱啊？” 红兰桀然一笑，“有缘千里来相会，两百银子不算贵。” 一听两百银子，男人顿时扔掉红兰，便走，可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与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红兰，在耳边小声问，“万水千山总是情，五十白银行不行？” 红兰听罢，都懒得翻白眼了，直接轻蔑开口，“春风欲度玉门关，最低也得一百三！　” 男人又砍价，“天涯何处无芳草，八十银两搞不搞？” 这时，红兰哼了一声，只回了他一个字，“滚！”话落就往屋里去，哪知男人一把抓住她，笑脸相迎，“人间自有真情在，今天只带九十两！” 红兰咄咄逼人，“我拿青春堵明天，少了一百算强、奸！” “啊？”这声是杜小鱼发出的，这，这……青楼女子，果然作风不一般啊。 男人的话语里有些勉强，推了推红兰道，“路水夫妻也有情，再少十两行不行！” 红兰突然娇羞一笑，扑到男人怀里，甩着小手绢便道，“相逢何必曾相实，你说九十就九十。” 随后，男人便被红兰牵着手往里走去了。 看完这场拉客后，杜小鱼深深意识到自己的智商实在是欠缺。不就拉个客吗？诗句一句接着一句，实在是太高端了。原来当个青楼女子也得高学历啊。 在青楼的第一个晚上就这样度过了。 杜小鱼早早醒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在沉睡。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门口依旧没有人在看管，于是又起了逃出去的念头，哪知女子突然一叫，她急忙关上门，转身看到那女子正惊慌失措的看着她。 “哈哈，你起的好早啊。” “唔唔唔唔……”别想着跑了，老娘早上也跑出去过，结果外面有狗。 杜小鱼恍然大悟，“啊，你想着跟我一起跑？” 女子翻了个白眼，“唔唔唔唔……”我疯了，你都跑了几次了不还是没有成功？我告诉你啊，你想作死自己玩。 “好的，我这就带你离开！”话落，杜小鱼飞奔过去，抱着床上的女人就跑，女子哇哇大叫起来，她一把堵住她的嘴，“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没事的，我已经掌握好路线了。” 女子已经绝望了，她其实只是想让她放她一条生路啊。 第十一章 得知惊天秘密 在杜小鱼的努力下，终于抱着女子来到了大厅，正要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去哪里啊？” 她僵硬的转过身来，尴尬的笑笑，“散步。” 红兰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这么早起来啊？还带着一个？” 杜小鱼点点头，一字一顿道，“嗯，外面空气好，有阳光，我带着她走走，让她早点能走路。” 红兰倒也懒得拆穿她，嫣然一笑，走到她跟前，小声道，“你若打开门，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后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门口有什么让人后悔的事情？ 杜小鱼一把扔到怀中的女人，靠近门口，通过门缝瞧着外面拴着七八条大狼狗吐着舌头甩尾巴，气势汹汹啊。 她脖子一冷，回过头来，苦着脸道，“我不散步了，我突然发现，睡懒觉，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往前走了几步后，被红兰一声“回来”而再次回到她跟前，弱弱的问道，“你会告状吗？” “我有那闲工夫吗？”红兰挑眉道。 “那你叫我，确定不是威胁我吗？” “你值得让我威胁你吗？” “……”反正不跟她抢客人就威胁不到吧。 杜小鱼抬眼又问，“那你让我回来有何事？” “把她带走！”红兰眼睛瞄了瞄下面。女人还在地上蠕动着，依旧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怪不得觉得手里突然少了什么东西，原来是忘了带人了。 囧！ 补了个觉之后，已经晌午了。 吃完午饭后，杜小鱼也没有闲着，被红兰拉着她听她上课。 “对待男人，你一定要快准狠，知道吗？” 杜小鱼不懂，“为什么？” 红兰想了想，看应该怎么说比较能通俗易懂。“哦，这么说吧，就好比昨日的那个男人，别看他穿的不好，但是他那贼眉鼠眼的眼神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所以？” “所以，我把这种人叫做潜在客户。”红兰十分自信，“就算他昨天不过来，总有一天他还是会被我给勾引过来的。” 确实，红兰在这个圈子里待了很久，很清楚里面的门道。但杜小鱼却懒得懂这些，还是得赶紧找办法离开这里才是。 “红兰姐，今天晚上……我需要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做。”红兰眉眼一挑，勾起杜小鱼的下巴，柔情道，“让你看看，我是如何伺候男人的。” 听罢，杜小鱼满头大汗。这个学起来，好像很害羞个的样子啊。 “呀，红兰姐姐，你的手怎么破了？” 杜小鱼起身拉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右手心有一道伤痕，还隐隐有一丝血迹。 红兰慌乱的甩开手，无所谓道，“没事，早上往头上插簪子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 这个解释太假。杜小鱼再如何是学武之人，这剑伤，和簪子划伤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只是，令杜小鱼费解的是，红兰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为什么会受了剑伤？ 她从怀里抽出一个帕子，因为何衍平时爱干净，她便随身带着一个，但一直没有用上。 抽出帕子后，她拉过红兰受伤的手，用帕子包了起来。笑吟吟道，“包的太丑了，哈哈。但是这受了伤要是不包起来，破伤风了怎么办？” 红兰身子一僵，竟忘了抽开手。 “红兰姐姐，你长的这么好看，手也这么好看，要是留疤就不好。　” 听到这里，红兰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使得青楼的花朵都失了颜色。“你这个死丫头，真会拍马屁。就算你会拍，晚上也得看我如何伺候客人。” 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到了晚上，红兰果然把她给安排到待客的房间里去了。 里面除了她还有一个小丫鬟，其余的有三个男客人。 推杯换盏几番后，三人都大醉了，说话也没有什么忌惮了。 “嘿，你们知道，剑云派的少主保剑锋曾经和前任武林盟主何衍是什么关系吗？” 话音一起，杜小鱼便知这三人都是江湖中人，不然也不会谈起这个话题。 见男子甲笑的不怀好意，杜小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他们关系不一般一样。 男子乙好奇道，“这个保剑锋不是娶了一个商户女子吗？再说了，我可是听说这个何衍的身份不简单啊，他可是当朝的太子啊。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男子甲嘿嘿笑了两声，故意卖起关子来，“我给你们讲个段子，你们就知道了。” 不等男子丙问，他直言道，“第一年，剑云派少主保剑锋初遇武林盟主何衍，二人正气凛然拔剑相向，保剑锋输后，他冷笑道，‘伪君子。’第二年，一招之差再次败在何衍剑下，他求死，何衍却不杀他，他嗤道：‘还算君子。’第三年，保剑锋走火入魔险些丧命，何衍倾力相救，他微微皱眉：‘的确君子。’第四年，保剑锋清晨醒来，浑身酸疼，他咬牙大骂枕边的人：‘枉为君子！’” 话落，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笑话讲完之后，杜小鱼的第一反应便是黑脸了。 保剑锋确实有事没事见到何衍就打打杀杀，但也不至于被别人传成这个样子吧？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哈哈，你别说，我也听过他们的事情。”男子丙开始说道，“听说保剑锋自小顽皮，在剑云派为虎作伥，后来遇到何衍，每次都被他打的浑身是伤。哪知打着打着二人便有了感情。后来保剑锋因为家族的原因不得不娶唐家的女儿，但当天成婚的晚上，何衍居然大闹了人家的洞房，唐姑娘气急败坏的走掉了。正在这时，保剑锋非常苦恼，新娘被人气跑了，他该如何跟家族交代，正在这时，他冷不防听得一声轻笑，背后贴上一具温热躯体，没错，正是何衍，他说……剑剑，我把人给你气走了，要不我来当你今晚的新娘吧。”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三人笑的那叫一个此起彼伏啊。 杜小鱼在一旁已经摩拳擦掌好久了。这个故事也能编出来，可见江湖上还有多少关于他们的腐段子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哎，我还听说啊……” “别说了，够啦！”杜小鱼气急败坏的打断，房间里一下子变的分外安静。三人一同把视线移到她身上，男子甲疑惑道，“你谁啊？” 她是谁？哼，连她都不认识吗？ 杜小鱼仰头自负道，“杜小鱼！”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异口同声道，“杜小鱼是谁？” “……”原来她的大名还是有人不知道。 她拍拍胸脯，趾高气昂道，“杜小鱼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衍喜欢是女人，保剑锋喜欢的也是女人，他们之间没有爱恨情，只有仇。因为何衍很强大，保剑锋很瘪三。” 三人目瞪口呆…… “还有，你们三个，背后说人坏话迟早是要遭雷劈的。” 话音一落，三人顿时乐起来，尤其是男子甲，非常嚣张，起身就坏笑起来，“嘿嘿，有意思，我还不知道说别人的坏话还能遭雷劈。我刚刚就说了怎么，我……” 砰…… 这时不知为何，一道雷恰巧不巧，正好穿透屋顶，劈到了男子甲的脸上。延误散去，男子甲的头发都爆炸了，不仅如此，牙齿一个接着一个掉落下来。 剩余的两人风一样的跑掉了。 “真是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杜小鱼从房间里出来后还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关于何衍和保剑锋的暧昧关系，究竟是怎么误导他们的。虽然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听的她还是火冒三丈。 罢了罢了，她还是先去找红兰吧，她可不要继续留在那个房间了。 来到红兰的房间后，见房间里没有人，她不由纳闷，这个时间，按道理说红兰正在接客啊。 她走到床上，依旧不见人影，这时门外有两个人谈话的声音，不知为何，杜小鱼下意识就躲进床底下了。 红兰和一个人走了进来。 两人的谈话声音很小，男子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人绑来送到青楼的。虽然她一直都在想办法逃跑，但是我们的人都将她看的死死的。” 只听那男子的声音特别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就好，记住千万不要让她跑了。这两天太子殿下在京都都快掘地三尺了，若是杜小鱼逃走了，我们的任务就失败了。” 红兰点点头，语气沉重道，“放心，我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的。” “嗯。”男子郑重的点点头，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道，“红兰啊，你好好办事。你想想，皇上都能杀掉自己的结发妻子，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呢？” “这么说？皇上要放弃太子殿下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的。”他顿了顿，叹口气，徐徐道，“我跟在皇上多年，清楚他的为人。当初那个宋国公主太嚣张，皇上便牺牲了先皇后，借太子的手除掉了宋国公主。现在，他为了青铜剑，说不定还要牺牲太子。” 躲在床底下的杜小鱼顿时愣了，她确定没有听错吧？竟然会是皇上，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吗？那何衍？岂不是也报错仇了吗？ 这个消息简直不敢让人相信，到底是真是假，还真的要衡量。 不过，很多事情都确定了，她为什么被拐卖到这里，听他们的意思，都是皇上的安排。而皇上本人，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呢？ “所以，对于没有用的棋子，皇上都会弃掉。红兰，你要更加努力才是啊。” 只听见红兰认真道，“会的。” 二人离开后，杜小鱼都没有缓过劲儿了，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这对何衍打击未免有些大了吧。就算皇上如何如何，可到底还是他的父亲，可万一是真的，他该如何承受这一切啊。 不行，既然事情摆在她面前了，那她就不能不管。她得去找红兰问清楚，对，问清楚。 她慌慌张张的从床底下爬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起身，脖子一凉，她抬头一看，愣住了…… 第十二章 红兰之死 萧建仁慌慌张张的来到太子府，见到九天便问，“九天，阿衍呢？” 九天眸色一冷，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这时，王文恰好走了过来，见到萧建仁，也没有什么好气，轻蔑道，“怎么，又是来打探消息，好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你爹，再去皇上那边邀功领赏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萧建仁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领赏的。” “哼，我们可是听说了，现在在皇宫里，出谋划策的除了李将军，还有你的好父亲。”王文语气酸酸，“说不定小鱼失踪跟你脱不了关系。” “你……” 好吧，萧建仁确实知道他爹进宫给皇上出谋划策去了，但并不代表他会背叛何衍吧。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怎么能因为利益而断呢？ “阿衍，我要见阿衍。我其实是有要事见他，我要……” 不等他把话说完，保剑锋从夜色中走来，冷声厉色道，“什么要事？跟我说，他不在。” “那他去哪里了？” “无可奉告。”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杜小鱼失踪已经够让何衍头疼了，哪知宫里的细作又传来在杜小鱼失踪之前，萧建仁父子曾入宫夜谈的事情。这能不让人怀疑，这主意是他们出的吗？ 对于萧建仁，何衍倒是不怀疑，但他的父亲，在他这里的人品就是个差评。所以，在这样的局势面前，还是回避萧建仁比较好。 似乎意识到问题所在性，萧建仁顿感无奈。“好吧，你们不相信我可以，但是阿衍肯定是相信我的，如果我来了，阿衍一定也会见我的。” “放屁！”众人异口同声道。 萧建仁：“……” 算了，哪有那个功夫跟他们软磨硬泡啊？ 想了想，他还是直接说吧，“我打听清楚了，杜小鱼失踪的事情，是皇上派人干的，这件事情也有我爹的主意，今天晚上我给我爹故意陪我爹喝酒，把她灌醉了，才套出杜小鱼的消息。” 大家一听到重点，立即问，“在哪里？” 这时候，萧建仁挥了挥手，“且听我细细道来。”刚一话落，三人拔剑对准他，简单粗**净利索脆。 萧建仁嘴角一抽，“好吧，你们有武功所以横。” “少废话！”王文低吼道，“快说！” “……万花楼！”话音刚落，仿佛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从眼前唰的穿过了。 保剑锋冷眸一闪，“刚刚你们看到有东西从眼前飞过了吗？” 九天和王文一同点头。 保剑锋疑惑了，“奇怪，我好像也看到了，那会是谁的呢？” 王文嘴角一抽，“你是不是傻，当然是何衍了。” “哦？怪不得……”想了想，何衍一个人去了万花楼，那能找到杜小鱼吗？团结才是力量，所以…… “那我们还不跟过去？” 废话，当然是跟过去了。 万花楼。 “是你？” 剑被架到脖子上了，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杜小鱼哆哆嗦嗦点点头。 对方厉色道，“你刚刚都听到了？” 见杜小鱼在原处走神，她再次厉色问道，“回答我，是不是都听到了。” “是！” 对方一怔，似乎猜不到杜小鱼会承认。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杜小鱼淡淡一笑，与她四目相对，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你会杀了　我吗？红兰姐姐？” 没错，对方正是红兰。 这个房间是她的，所以她对房间的摆设很熟悉，床底下的木板突然有些松动的时候，她便察觉到有人来了。只不过，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又得知道偷听的人是谁，她只能如此。可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杜小鱼。 而当杜小鱼碰到如此的情况的时候，决定说一些谎话来忽悠对方，虽然这些谎话不足以让她放下剑，但她会试着说服的。 她眸色一转，趁红兰不注意，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一拧，眼泪自然而然的滑落下来，声情并茂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天哪，掐的好痛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强忍着疼痛继续道，“我来了这里，唯一让我觉得真实和温暖的人就是你。可没有想到，我来到这里，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我真希望，我听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红兰身子一僵，朋友，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至于什么温暖和真实就更别提了。但杜小鱼，确实是让她意外的一个。 她可以感受到她对她的善意，并不是其他人带给她的尖酸和轻蔑。 她颓废的扔掉剑，无奈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你了。趁现在外面人多混杂，后院里还有一个门，你从那里离开。” 咦？什么情况？不会杀她了吗？难道她的演技这么真实，这么令人信服吗？ “哦，哦，好的！”可这样直接答应会不会太假了？杜小鱼心里一想，要不客气一下吧？“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红兰脖子一扭，闭上眼睛，“我知道，你确实将我当做朋友，我红兰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是不会杀朋友的，你走吧。” 说完后，没有人回复。 红兰睁眼一看，房间里哪里还有人，门还晃了两下，可见杜小鱼走时非常仓促啊。 “咳咳，说走就走，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从房间出来后，杜小鱼的心依旧忐忑不安，红兰和那个人的谈话必定是事实，可若是她找到何衍后，将她听到的秘密告诉了何衍，何衍一定会亲手杀了皇上吧。 当然，也许有第二个结果，那就是何衍彻彻底底的带着她脱离皇上。 她也希望是第二种。 可现在她必须找到何衍才行。 穿过人群，避开老鸨子，杜小鱼终于来到了红兰口中说的那个后院的门。刚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两个人在谈话，其中一人的声音依旧熟悉，好像刚刚是在和红兰说话的人，“上面有交代，杀掉杜小鱼。” 另外一个斩钉截铁道，“是！” 他又说，“另外红兰也要杀掉。” “是！” 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另外一人似乎有些困惑，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囧！难道知道的太多也会死吗？ “你怎么还不走？” “是！” “你怎么就会说是，说句别的。” “好！” “……” 听到这里，杜小鱼赶忙躲到院子里一颗大树身后。只听见杀手从围墙上翻了下来闷哼了一声，对方问了一声，“怎么了？是不是有情况？” 杀手道，“不是，我崴脚了。”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傻，有门可以进，你翻什么墙？” “……你为什么不早说？”原来还有门啊。 对方没好气道，“你又没有问。” 尔后，杀手离开后，杜小鱼心想，既然红兰放了自己一条生路，那么她肯定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现在趁着杀手崴了走，走不了几步远，她趁此机会去找红兰，然后一起离开岂不是更好？ 心动不如行动，杜小鱼见杀手已经走远，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回到红兰所在的房间。 但回去的过去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顺利。 她一把推开门，慌慌张张道，“红兰姐，我们快逃吧。”话落，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一男一女吻的正投入，看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后，女子不慌不忙的从男子身上抽身而退，然后走了过来啪的将门关上。 杜小鱼一怔，她记得这个房间是红兰的啊，怎么换人了？还未来得及离开，门开始晃动…… “额……”杜小鱼忍不住对着门缝说了句，“你们能不能等我走了再做？” 门不晃了…… 红兰消失了，可杜小鱼心却慌了，难道那个杀手真的已经杀了红兰，还是也跟自己一样没有找到。 于是杜小鱼一个接着一个房间推开，看红兰到底在哪个房间里。 推开第二个房间，一堆衣服一件接着一个的盖到她头上，她什么的都没有看到，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听到两个娇嫩的声音，没错，就是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道，“啊，流氓~~” 来了青楼还真是长知识了，原来两个女人也能产生爱情？她咋就那么不相信呢？ 推开第三个房间后，杜小鱼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万万想不到的是，两个男人躺在又啃又抱又亲…… “哇喔~~”杜小鱼的口水流了一地，原来，两个男人这样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有违和感。这下她终于明白当初老鸨子为什么说男人来青楼不一定是为了风流，原来，也为了寻找真爱啊。 两个男人一怔，这个闯入者明显很刺眼。 “你们继续！”杜小鱼砰的把门关上，想了想，人家被人看到隐私后是不是很伤心，她是不是应该道歉，于是砰的又打开门道，“我支持你们，加油！！！” “砰……”后面是两个男人一起把门关上的。 推开第四个门后…… 推开第五个门后…… 推开第n个门后…… 终于看到红兰了，只不过，她已经死了。 她身上插着一把匕首，正中心脏，安静的躺在床上。 杜小鱼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红兰，竟然还是死了。 她慢步走了过去，看到她紧闭双眼，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解脱的感觉。如果不是胸前染红了一片，好像她只是在睡觉而已。 但，红兰却还是死了。 “红兰姐，红兰姐，你醒醒啊红兰姐。”她坐到床上，看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这次，她是真的哭了。 等等，这把匕首，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刚要伸手去拔出匕首，彼时，大门突然一开…… 第十三章 何衍很反常 换做是任何人，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会以为是杜小鱼干的。 老鸨子眸色一冷，怒目切齿道，“你，你居然杀了红兰？” 杜小鱼立即意识到不对，为什么她会这么碰巧的出现？难道是陷阱？ “不，不是我！”她急忙起身想要解释什么，老鸨子对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你们几个，去，快去，给我捂死她，记得，千万不要让她活着。” “是！” 擦，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也打算杀了自己？难道他们和皇上是一伙的吗？ 跑吧？杜小鱼转身推开窗户，擦，这是三楼，跳下去非残废不可。 再次转过身来，几名大汉已经抓住她了。 杜小鱼无奈的笑笑，“能给我一个死的原因吗？” 老鸨子道，“我看你不顺眼，行吗？” “……这样也行？” 见老鸨子怒气冲冲的眼神，她尴尬的笑了笑，“行！” 话音刚落，杜小鱼就被一名大汉捂住鼻子和嘴巴，天哪，这是活生生要捂死她的节奏啊。她刚要挣扎，另外两名大汉按住了她的四肢，任由她无力的挣扎着…… “唔，唔……”快来个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我还不想这么死了啊。 老鸨子看到如此情形，甚是得意，轻蔑一笑，道，“让你这张小嘴儿，和阎王哔哔去吧。” 完了，何衍嘴毒，但也没有被人给捂死。她只不过学了何衍的皮毛而已，就遭到灭口，这也太亏了吧。 哎，现在对有人来救她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唔唔……”遗言，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做女人了，一定要做何衍一样的美男子。 突然，房间的大门被人一踹，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眼前刷的穿过，几名大汉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扔到一边了。 再次呼吸到空气的感觉真好啊。杜小鱼满心感慨，使劲儿呼吸。 “小鱼儿……”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活，她的眼睛都湿润了，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大，大侠……” 何衍心口一痛，紧紧将她揽进怀里。刚刚如果没有及时出现，怕是杜小鱼还真有可能先走一步了，想到这里，他很不爽，恨不得杀了这些人。 老鸨子见突然有人闯进也是傻眼了，不过一个书生打扮而已，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把好几个几百斤的大汉给撂倒？ “你，你们这几个笨蛋，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把他杀了。”话音刚落，大汉们急忙起身，刚要扑向何衍的同时，保剑锋和王文出现了，二人对付两个，就在房间里打了起来。 何衍将一切纳入眼中，冷笑了一声，将杜小鱼慢慢扶起，温声道，“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凡是害你之人，都不得好死。” “大侠不要！”杜小鱼一把紧紧抓住他的袖口，道，“大侠，留着她吧。或许能套出一些话来。” “什么？” 杜小鱼话里有话，这让何衍有些困惑，老鸨子能知道什么？令杜小鱼这么在乎？ 没有多久，保剑锋和王文就把这四名大汉给杀掉了，这让刚刚十分得意的老鸨子顿时慌乱的跪在地上求饶。 “我问你，红兰是被谁杀的？” 老鸨子跪在地上如实回答，“我，我不知道啊，我一进来就看到你在她旁边，我还以为，以为是她害死了红兰……所以我才让那些人杀你啊。” 她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杜小鱼猜不出来，但是红兰是皇上的人，她又是被皇上给送到这里，老鸨子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得不让她怀疑。 转身，她郑重其事对何衍道，“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何衍点点头，“是啊，你离开这么久，确实该诉一下相思之苦啊。”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难道你还有正事要说？”何衍挑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似笑非笑道，“小鱼儿，难不成你对这里还有了感情吗？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是……”杜小鱼十分为难，“不行，我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要是不查清楚，我不甘心啊。” “惊天秘密？”王文走了过来，见杜小鱼的面色不像撒谎，“什么惊天秘密？难道你怀孕了？” 杜小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何衍顿时笑的如沐春风，竟还傻傻的拉着她的手，“是真的吗？” “滚！” “……” 为什么她这么严肃，大家都还以为只是开玩笑呢？ 杜小鱼气急败坏的将何衍从房间里拉了出来，拉到一个清净的角落里，正要说正事，哪知何衍笑眯眯的看着她，暧昧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是没有关系，孩子迟早是要有的，毕竟……” “大侠，你能不能听我说正事！”她严肃道。 何衍立即端正态度，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好，彩礼钱你就别想了，我早就给你了！” “……” 她叹口气道，伸出手将他嘴边扬起的笑往下一扯，郑重其事道，“大侠，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一定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要当爹了。”虽然被杜小鱼给按着嘴巴，但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杜小鱼也懒得再顾全到何衍的心情，直言道，“你的母后不是宋国公主杀的，而是皇上。” 果然，何衍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虽然没有目瞪口呆，也没有大惊失色，但确实也惊讶到了。目不斜视的盯着她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红兰。”她道，“当时我藏在床底下听到的，不过还有一个男人，那个声音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后来我从床下出来后，就被红兰发现了，她当时并没有承认这些话究竟是真是假，却放我离开这里。” 缓了下，杜小鱼又道，“我本来是想逃跑的，但是却听到有人说要杀了我和红兰，而那个声音正是在我床底下听到的声音。我立即就来找红兰，想要带她离开，没想到，她，她却死了……” 话落后，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这些话只是捕风捉影，并没有什么证据指向皇上。 何衍冷声问道，“你相信是真的吗？” “我相信。”她道，“我来到这里，也是他们受命把我安排到这里的，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足以确定，红兰和那个人都是皇上的人。” “如果我们找到那个人，到时候就可以知道那个人和皇上究竟是什么关系，真相就大白了。” 何衍身子一僵，就算平日里再如何淡定，也猜不到，自己母后的死，会和皇上有关。 为什么，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会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我们走吧。” 从他口中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令杜小鱼万万都没有想到。 “大侠……”杜小鱼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她以为，何衍得知后，一定会查出真相的，只是，他为什么却不查了呢？ 见他勉强一笑，“小鱼儿，我们离开这里吧。” “可是……”她望向红兰的房间，有些疑惑，“红兰被人杀了，肯定是皇上的人。当然，我也不敢肯定就是皇上的人杀了她，或者，那些人只是挑拨你们父子的关系才这么说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查出真相啊。” 难道她说的就这么没有道理吗？何衍就愿意视而不见吗？这还是她认识的何衍吗？ “我说，我们要离开这里，懂吗？”何衍紧紧按住她的双肩，连自己都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竟有些生疼。 她与何衍四目相对，觉得这样的他有些陌生。 她知道，他的母后是他的底线，不该让人触碰。可红兰和那个人的话绝对也不是胡言乱语的，更何况红兰为什么被人灭口，为什么那人还说要杀掉自己，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杀人？ 难道何衍不该查出这些吗？如果不是皇上，皆大欢喜。但如果是的话，远离后宫。她这么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当天晚上后，杜小鱼就被何衍带回了太子府。 唐糖糖得知杜小鱼失踪的消息后，也是没有怎么睡好，在太子府留了两日，终于看到杜小鱼平安无事回来，飞奔过去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小鱼，担心死我了你。你怎么那么傻啊？何衍那是缓兵之计，本来就打算带你离开的，没想到你居然中计了，还失踪了两日。”唐糖糖叹息道，“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杜小鱼嘴角一抽，扭头瞧了保剑锋一眼，保剑锋向她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话说唐糖糖最近眼神是不是不大好，但见唐糖糖一个人唠叨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嘴，于是只能好心道，“糖糖，你抱错人了，你抱的是九天。” 唐糖糖：“……” 呵呵，好尴尬啊。 唐糖糖松开九天后，哈哈大笑起来，“我，我跟你开玩笑的，再说了，大晚上的，眼神确实没有之前好了。” 被人占了便宜的九天翻了个白眼，躲到何衍身后了。 “好了，既然小鱼儿回来了，那么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晚上离开这里。” 杜小鱼一愣，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吗？ 第十四章 真相 许是这次失踪后，让杜小鱼长了好多记性，连脑子都反应快了。之前唐糖糖还能和她在夜色中把酒言欢，即便月色黯淡，她也能认出她来。为何这次，她却抱着九天不撒手还误以为是她呢？ 究竟是刻意，还是不是故意的？ 见人都散去后，杜小鱼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关心道，“糖糖，你的眼睛是不是……” “没事。”唐糖糖洒脱的笑了笑，“我这不是又研究了一些毒药嘛，谁知道不小心毒粉进了眼睛里了，你放心，解药我都制出来了，已经服用了，过个七八天就彻底康复了。” 研究什么毒还能失明？杜小鱼实在想不明白。 保剑锋扶着唐糖糖，对杜小鱼道，“你笨成这样就别胡思乱想了。” “我……” “说真的，就是因为你太笨，又能胡思乱想，才中了别人的圈套。杜小鱼，你们以后离开后，你多听何衍的话，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他比你聪明。” “……宝儿，你怎么老是说我笨呢？” “事实！” “……” 明明眼前迷雾重重，只需要再往前走一步就可以看到真相，为什么何衍却拒绝查出真相呢？这让杜小鱼十分不明白。 回到房间后，见何衍负手而立，背对着自己，在看墙上的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山上骑着马，洒脱不羁。好像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活的自由自在。 但在此之前，杜小鱼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幅画。难道……这画是？ “她是你的母后吧。” “嗯！”何衍淡淡道，“这是我母后还没有遇到我父皇的时候。” 他转过身来，淡淡一笑，“之前跟你说过，我母后是百夷人，她很喜欢自由，可为了父皇，她甘愿入宫，抛弃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说到这里，他面色微微沉重，“却不曾，会落到如此下场。” 他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明明在万花楼的时候还那么坚决，为什么又开始说这些话？哎，智商急需充值啊。 杜小鱼撇撇嘴，低头说道，话都没有经过脑子就出来了。“那你为什么不查出真相，是害怕这是事实不敢接受吗？” 哪知刚一说完，就遭到何衍的谩骂，“你是不是傻？” “……你这是在人身攻击吗？” “……”这是变相承认自己傻吗？ 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再开过口，此刻，房间安静的不像话，可内心的浮躁与不安并没有因此安静下来。 最终，何衍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如实开口，“万花楼里很多都是父皇的眼线，我是为了保护你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怎么可能不相信？” 杜小鱼心口一颤，终于安下心来。原来他那么做，竟然是为了保全自己，害的她白担心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红兰一死，死无对证，仅凭几句话，就认为是真的，肯定也太含糊了。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查出事实而已。” “好！” “好？”她没有听错吧？刚刚说了一堆，他只是让她走，现在直接就说好？ “不过，再去万花楼查明真相是不可能了。”何衍慢条斯理道，“但是我已经安排好人了，他们会以将红兰的尸体扔出来为由，将人送到太子府来。” 光要红兰的尸体有什么用？尸体只能证明被谁杀了而已。 “可是……” “怎么？”何衍勾唇笑道，“连我说的话都不信了？看来你确实长进不少啊。”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突然不怎么白痴了。呵呵，果然进步了呀。 “放心吧，无论什么样的真相，我都可以接受。”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杜小鱼感到欣慰。身在皇家不由自己。或许很早之前他就清楚他母后的死并非那么简单，但不过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而已。 这次，她从他眼中看到决然之意。若真是皇上做的，看来他们之间一定会有决断的。 子时一过后，有两个人真的将红兰的尸体送到了太子府，交代了几句，又将红兰生前的东西整理了一些送了过来，便匆匆离开了。 可怜的保剑锋还在陪夫人，硬生生的被何衍从被窝里拖出来了，虽然不高兴，但是看到可以研究的尸体后，他还是很开心的。 于是，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何衍和杜小鱼来研究红兰生前遗物，保剑锋来研究尸体。 不多久，保剑锋便得出一个结论，“她是自杀。” “什么？”杜小鱼愣了，“怎么可能是自杀？我当时在后院里明明听到的，他们要杀了我和红兰，然后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就死了，她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保剑锋翻了个白眼，“你说还是我说？” 本来不让他好好睡觉就不高兴了，还质疑他的能力？真让他恼火。 “……你说。” 见杜小鱼软下来，他冷冰冰开口，“之前我也怀疑自己的定论，但是我绝对不能怀疑自己学到的知识。这个女人有了轻生的念头，她向自己胸前刺进去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果断，即便刺了进去，也没有伤到心脏，按道理说，她应该死不了。” 何衍走到尸体面前观察了良久。红兰的右手沾了少许的鲜血，应当是自杀的时候留下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她让你离开万花楼，你又偷听了别人的话，想要回来来带走红兰，没想到却发现她死了。如果是被人杀害的话，她的面色也不会那么平静，衣裳也不会那么整洁，凶手也来不及给她整理。” 杜小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如果事实就像保剑锋说的她是自杀，可她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呢？ “你们别看她面色平静，嘴唇无色，其实她是服用了剧毒而死。” “什么？”剧毒？杜小鱼一愣，看来红兰是抱着求死的心态。 可她为什么会想死，这让杜小鱼十分不解。就算她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但也只有红兰一个人知道，那也不能说死就死啊，总得有个原因吧。 何衍撇了桌上凌乱的物品，分析道，“这个女人很爱钱。” “废话！”杜小鱼翻了个白眼，“有一半都是银票，肯定很爱钱啊。” 杜小鱼又将自己在厨房从厨大娘口中听来的事情说出来，“我听厨房的大娘说，红兰是在万花楼里待的最久的女人，也是接客最多的。据说她特别能抢客人。就比如已经有嫖客进了别的女人的房间，甚至已经跑到床上了那啥啥的时候。但凡她想睡，都活生生的能把人给拉过来。不仅如此，她还特别狠毒，在她身边的丫头因为长的比她好看，然后划花人家的脸，还扔到猪圈里和猪睡觉。总之……要多狠有多狠。” “所以……”保剑锋不解，“她到底图什么？是图自己快活，还是图挣钱？” “这个。”杜小鱼挠挠头，也不太理解红兰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这跟她死有个毛关系？” “……”好吧，好奇都不行了。保剑锋撇撇嘴，又道，“难道你不好奇吗？” 被他这么一说，杜小鱼还真好奇，“大概，也行，可能，是因为，她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吧。” 在杜小鱼和保剑锋谈话之际，何衍注意到红兰的某一件衣服里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后，被里面的内容也着实吓了一跳。 “存在感？狗屁存在感！”保剑锋没好气道，“一个女人，明明不缺钱，还在青楼生活，最重要的是变态到抢客人的地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在男人的眼中有魅力？还有存在感？” “那你说为什么？” 话题抛到他这边，他毫不犹豫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了等于没有说。 正在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何衍突然说话了，“我知道为什么了？” 保剑锋和杜小鱼同时一愣，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消息，为了套消息！” 何衍拿着信封，一本正经道，“这封信上记录了她收到的任务，让她晚上务必伺候一个人，是朝廷的礼部侍郎，并套出朝廷拨给兖州水灾的银两去向究竟去了哪里。” 顿了顿，他想了想才开口，“我好像对此事有些印象，礼部侍郎在去年的时候，因为贪污受贿而被抄家。想来，应该就是这个红兰的功劳。” 这么一说便真相大白。 “我知道了，这就是细作。”保剑锋自我卖弄，“我懂，朝廷上经常这么干。” 既然这样的话，那红兰是皇上的人就确定无疑了。 何衍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极为自信道，“按道理来说，任务给了细作之后，细作看后一定会烧掉的。但这个红兰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细作。她很会给自己留后路。如果不是别人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也不会自杀，但她留下这个信封，是为了让有心人知道，她在为皇家卖命。若是上面的人得知了此事，想必也会对她的人手下留情吧。” 话音刚落，只见九天破窗而入，帅气的站在桌子上。 屋外的冷气迅速窜了进来，不由令在屋里的人打了一个哆嗦。 何衍见状，嘴角一抽，“九天啊，你就不能从门进来吗？门没有锁啊。” 九天一愣，没有解释，只是简单干脆说了两个字，“有人。” 第十五章 死去真相 一般子时的时候，大家都休息了。 但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太子府的墙上翻了下来，见没有被人发现，还存了一丝窃喜之意，但没有高兴多久就被一个人用剑指着了。 九天清冷道，“谁？” 男子惊慌失措的开口，“我，我要见太子殿下。” 当男子被带到房间后，杜小鱼一眼就认出这个男子是谁，“是你？” 男子也是一愣，“姑娘竟然认得我？” “呃，印象比较深刻。”杜小鱼不好意思道。 男子又是一愣，“没想到也有人暗恋我，天哪，果然老天还是厚待于我，给了我一张俊俏的脸啊。” 刚一说完就遭到了何衍的冷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个男人不好惹啊。 杜小鱼为了撇清自己，唯有解释道，“不是，上次红兰姐接客的时候，你不就是那个念诗的穷秀才吗？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八十银两搞不搞？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没错，此男子正是彼男子。 他呵呵一笑，“哦，原来当时姑娘在场啊。” 一想到那日对诗，杜小鱼深深敬佩，拱手道，“令我印象深刻的不是你的长相，而是你去风流，还要装的那么斯文，实在是，是……太臭不要脸了。” “……” 再这么说下去非说到天亮不可。何衍抬手按了按眉头，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府，又为何想要见我？” 男子这才解释道，“哦，我叫李才，你们就叫我李秀才吧。俗话说的好，你不理财，财不理你，所以，各位，要买保险吗？” 众人嘴角一抽，这人上门是为了推销保险吗？ 李才笑呵呵道，“我当然不是为了推销保险上门的，其实我是有要事要说的。” “快说！”杜小鱼觉得，李才的出现，一定是跟红兰有关系，不然也不会深更半夜出现在太子府？ 李才嘴角一顿，不再似刚才那般嬉皮笑脸，庄重道，“太子殿下，我说出来，还望你鼎力相助。” “那不一定，我也忙。” “……” 杜小鱼不用猜都知道何衍会说这么一句。她擦了擦汗，淡定道，“李才啊，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是推销保险和搞传销的，如果你的故事够惨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 李才：“……”为什么他遇到的人好像比他还奇葩？ 算了，为了替红兰报仇，他只好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可听说过皇上培养细作的事情？” 何衍点点头，“听过。” 他叹口气，无奈道，“红兰，便是细作之一。而我也是他的细作之一。” 保剑锋一愣，“你也卖？” “卖什么？” 看李才天真的模样，保剑锋深感痛惜，“哎，我倒是听说过小倌的事情，据说那里是男妓。哎，可惜了，我看你本来还像个学剑的料，没想到你是犯剑（贱）的料啊。” 李才嘴角一抽，不知该说什么还嘴，但是为什么大家都要攻击他呢？蓝瘦，香菇。 “我……我不是男妓，我只是皇上安插在百姓中的细作而已。”说完还向保剑锋投了一个异样的眼神，“思想肮脏，龌蹉，下流，呸……”话落，口水吐到他的脸上。 为此，不保剑锋不禁抱怨，“你口水真多啊。” 拌了几句嘴后，李才也开始说真话。 “实不相瞒，我和红兰从小都是孤儿，被人救了之后就被安排到秘密基地学习细作的东西。学成之后，又被安排到不同的领域做事。但……”后面的话李才有些难以启齿，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故意隐瞒。 “你如果不想对我们说全部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忙。”杜小鱼直言道，“我也跟你说实话，我知道红兰是被皇上派人所杀，但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我也想不到在哪里听过，如果你也可以说出来……” “你说什么？”李才眼中顿显慌张之色，“竟然是皇上的人杀的？” 杜小鱼点了点头。正想要解释，其实红兰是自杀时，李才踉跄了几步，不可思议道，“万万想不了，红兰为了我，竟然得罪了皇上，我……我，我真是愧对红兰啊，红兰啊，我真是对不起你啊……”说着跪下来，面对明月仰天长叹，“老天啊，你赐给了我一个俊俏的脸蛋，为何要给我如此残酷的命运啊？” 擦擦擦，他一个人说了半天，谁也不明白什么他自己一个在叽里咕噜说个什么。 何衍翻了个白眼，“九天，送客吧。” “不要吧。”杜小鱼好言相劝，“我们再听听不行？” “不行，他演技太浮夸，我想吐。”何衍一本正经道，随之朝九天送了一个眼神。 九天点了点头，刚走到李才身边，李才意识到自己演技浮夸到让人吐？ “咳咳。”他及时起身道，“我说，我说行了吧。” 后面，他确实如实交代了。 他与红兰其实互相爱慕，二人是在一次任务中掉入山崖下，险些死去，后来就有了情感。他提出想要带着红兰远走高飞，不想再让她在万花楼里面为妓。而红兰也想要那么做。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一个好兄弟也对红兰有爱慕之意，并且在一次喝酒中，他说出终会有一天要带着红兰离开。 于是他的好兄弟就背叛了他，将红兰和他的事情告知了上面，上面很快就派人来证实，他为了保命，说那些不过假的，并不是事实。 但红兰却直接承认爱慕他，但并没有私奔的事情，只是说自己想要离开，不想牵连任何人。 后来他就和红兰不该承认的，红兰却固执己见，二人就大吵起来，谁也没有再说过话。 “哎，上次我出现在万花楼中，和红兰谈了很久终于和好了。想着第二天晚上一偷偷离开，明明已经约好时间了，可今晚却听说她突然被杀的事情。” “这么说来，她自杀，是因为你喽？”杜小鱼刚说罢，李才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她她她她，居然是自杀？” 怎么可能？他记得那天晚上，红兰可是答应他的要一起离开的。 为什么，她会失信？ “你怎么不早说啊？” 杜小鱼一愣，“怪我咯？” “废话，你怎么不早说？” “我本来是想早说的，但是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开始啰嗦，还跪着地上抱怨老天爷，我能插嘴吗？” 李才一愣，“这么说，怪我咯？” “当然！” “……”弄的他竟然无言以对。“你们怎么证明？” 这时，保剑锋自信的说道，“我验尸的，我肯定是自杀。” 既然如此，那就纠结什么呢？ 李才叹口气，恍然若失，好像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抽光了。过了不久，他开始大笑起来，只不过刚笑了没两声就被何衍隔空点穴了，为什么？何大侠是这么说的，“深更半夜笑成这样，别人会以为太子府有疯子。” 杜小鱼点头附和，“嗯，言之有理啊！” 见李才缓的差不多了，何衍才解开穴道，轻描淡写道，“人死不能复生，我认为，你应该把你知道的任何一件事情告知我们，不然的话，我父皇下一个杀的人可能就是你。当然，我知道红兰一死，你肯定也不会在乎你的命，但是红兰自杀，可能是为了救你，想让你好好活着。” 李才坐在地上失神，可何衍的话他却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是啊李才。”杜小鱼安慰道，“我们也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也只有大侠才能帮你。” 李才仰头凝视何衍，轻声问道，“红兰的尸体呢？” “在我这里。我可以帮你，让你带着红兰的尸体离开这里，还能逃离我父皇的耳目，过上你们曾经向往的生活。” 何衍说话向来直爽，也懒得拐弯抹角。李才听罢，也没有多思考，便道，“可以，但是这些话，我只能跟你一人说，说完之后，如果你知道真相后，也许皇上绝对不会放我离开京都。所以，你即便知道，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良久，何衍说出一个字，“好！” 其余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想听。” 何衍微微一笑，众人觉得有戏，没想到他只是轻声吐出一个字，“滚！” “……” 不管如何，这注定是一个无心睡眠的夜晚。 杜小鱼紧紧的趴在门上倾听，姿势不雅。可听了半天结果什么都听不到。当然，除了她以外，还有保剑锋、九天、王文也在偷听，姿势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李才究竟要和何衍说什么？为什么非要单独说？难道真有什么不告人的秘密？ 一个时辰后…… 杜小鱼依旧精神抖擞的趴在门上，九天则躺在地上睡觉了，这个孩子，永远都是那么没心没肺。 两个时辰后…… 保剑锋和王文抱着也睡着了，杜小鱼依旧坚持不懈的趴着，可依旧什么都没有听到。 三个时辰后…… 天亮了，杜小鱼还在偷听，虽然什么都没有听到。可正在这时，大门突然一开，猝不及防下，她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 何衍一愣，“你趴在这儿做什么？偷听？” 被何衍识破的杜小鱼怎么能轻易承认，从地上迅速爬起来后，杜小鱼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谁说我偷听了？我只是看看太子府的门质量如何？” 何衍扬眉一笑，“哦？那你看出来，质量如何了?” 她撇撇嘴，食指挠了下额头，轻蔑道，“不好，疼！” 回应的是何衍爽朗的笑声。 众人都不知道为何何衍会看上杜小鱼，其实他也不知道，唯一觉得不错的地方，就是和她待在一起舒服，还有开心。即便她没有国色天香，也没有倾国倾城。 他瞧着她的脖子使劲扭着，眼睛往里看，那笨拙的样子再次让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你往里面看什么？” “没有！”杜小鱼立即恢复如常，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道，“那个李才呢。” “走了。” “走了？” 第十六章 决裂 事实上，何衍根本没有和李才在房间里谈，而是带着他去了京都城外，这个时间，没有人会发现他们。而且李才在京都多留一天，就多有一天的生命危险，因此何衍才选择半夜送他离开。 至于说了什么，也只有何衍知道。 “为什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怎么？”何衍没好气的问道，“舍不得？” “……”她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啊。 “呵呵，怎么会？”她干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够，怪累的。” 一说到“累”。何衍顿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弯下身子，轻佻道，“如果你想知道我累不累的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什么？” 杜小鱼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何衍一把拉到怀里，大门一关，去床上休息了。 “可，可是……” “没有可是了。”他伸手轻而易举的解开她的腰带，又利利索索的脱了她的衣服。 杜小鱼身子一冷，这厮好猴急啊。 “外面……”她想说外面三个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呢。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何衍堵住了双唇。 “唔……” 看，即便遇到这么令人烦躁的事情，何衍还可以自娱自乐。而她能做的就是……好像只有配合了。 春宵帐暖之后，杜小鱼终于沉睡了过去，何衍支着脑袋安静的盯着她的睡颜。 许是在万花楼的时候，她也没有好好休息，所以睡的很沉，却很舒服。嘴角有一抹微笑，大概是在做什么美好的梦吧。 她突然哼了两声，含含糊糊说了句“大侠”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何衍失笑，不用想都知道她梦到了自己。 只是不知道在她梦到他们一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愿一切事情的发展能如自己所料吧。 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出了门。 “九天！” 话音刚落，九天便从房顶下翻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何衍淡淡一笑，“去把贱人给我叫来，记得隐秘一些。” 九天点点头，轻功一跃便消失了。 而萧建仁得知了何衍“有请”，虽然，九天的“请”确实不太礼貌，活生生的把他从小妾的床上拉了出来，然后运着轻功，毫不温柔的把他送到太子府。 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可怜的萧建仁又被九天扔了下来。 “哎呀。”屁股一痛，萧建仁指着九天消失后的地方骂骂咧咧，“九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仅摔坏了俊俏的容颜，还摔坏了我的自尊。呜呜……” 何衍没好气的按了按太阳穴，扬眉道，“赶紧爬起来，还有正事要做。” 萧建仁嘴角一抽，“你为什么不关心我？你这个负心汉~~” 负心汉？他负过他吗？搞笑。 何衍眉眼一挑，似笑非笑道，“如果你想躺一辈子的话……” “不想！”萧建仁麻溜儿的站了起来，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在房间里，两人谈了许久。 萧建仁疑惑的看了何衍良久，道，“你相信我？” 他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是因为他父亲确实在为皇上办事。而他夹在何衍和他父亲中间还是挺为难的。如果何衍都不相信他将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父亲，那他也辩解不了什么的。 好在何衍相信他。 因为何衍说，“多年的兄弟，不相信你又能相信谁？” 萧建仁感动的留下眼泪，“阿衍……” “别太感动，还有一句。”顿了顿，何衍又道，“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我相信，那就是你。” “阿衍……”萧建仁感恩涕零，“谢谢你的信任。” “所以，你该去办你的事情了。” “……”他就知道，何衍说那么多感动的话，都是假的。 冷哼一声，萧建仁傲娇的起身往门外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问了这么一句，“以后，我们还能在见面吗？” 空气顿时凝固了。沉默良久,何衍淡淡一笑，眼中划过一丝不舍，“不会了吧。” “好吧！”萧建仁叹息道，“如果你以后比现在活的更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件事情。” 他点点头，淡笑，“好！” 一天的时间不多不少，如果可以，真希望时间就此停留。谁也不会有烦恼，谁也不曾离开谁。 下午的时候，姬从良来了。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进宫一趟，说是有事商谈。” 何衍点点头，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我一会过去。” 待姬从良离开之后，杜小鱼从偏房走了出来，大惊失色道，“大侠大侠，我终于，终于知道和红兰说话的那个人是谁了？” “姬从良？” “……你怎么知道？” 何衍淡笑未语，姬从良是何人，他能匍匐在皇上数十年，还能相安无事，定是他的左膀右臂。姬从良，也绝对不会甘心去做一个太监。这是何衍对他的理解。 皇上要往京都各地安插细作，绝对会找一个做事又缜密，老成圆滑，又信得过的人，而姬从良满足了一切。从杜小鱼说这件事开始，他早已确定就是姬从良了，因为……也没有谁了。 “我去去就来。”话落，何衍转身离去。 杜小鱼站着原地心事重重，皇上找他有何事？究竟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一去就不回来了？ 皇宫里。 皇上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个淡然的白色身影，正毫无顾忌的坐在椅子上品茶，这个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让他有些生气，身为皇家的孩子，不爱权，不爱财，还这么心如止水？是不是他小时候没有教育好的缘故？ 他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道，“听说，你要离开京都了？” 何衍眼睛一抬，充满疑惑道，“谁告诉你的？” 果然消息是真的。皇上冷笑了一声，“是谁并不重要。你回答朕，朕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为了一个女子要离开朕？” “生大于养。除非你十月怀胎生过我，我才会听你的话。” “……”擦，这算什么回答？ 龙颜大怒，指着何衍大吼，“贺兰衍，你别忘了你姓什么。” “我随母姓，姓何。” “你……” 在和何衍吵架这个事情上，皇上永远都没有成功过，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可再看相貌，何衍这么英俊潇洒，肯定是自己的没错。 但也不能因为英俊潇洒，就可以原谅一切啊？ 不能！当然不能！绝对不能！ 皇上袖子一甩，恶狠狠道，“贺兰衍，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大殿之上笼罩着阴沉的气息，何衍和皇上都是属于牛脾气的人，自己做的决定谁也不能改变。都说鸡蛋碰石头，鸡蛋一定会碎裂。但石头和石头相碰，何尝不是互相伤害呢？ 但何衍这个冷嘲热讽的表情，很明显也没有服软。甚至下一秒都可能扯开衣服大吼道，“来啊，互相伤害啊？” “杜小鱼这个女人，朕也想杀了。” “你敢！” 皇上怒目切齿道，“你看朕敢不敢？” “你不敢！”何衍似笑非笑道，“因为你还没有拿到青铜剑。” 青铜剑三个字眼一出后，皇上很快眼前一亮，这么说，青铜剑没有被扔掉，还在何衍手上？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皇上试探性的问道，“那青铜剑，你可曾见过长的什么样子？” 跟他说青铜剑长什么样子？当何衍傻吗？ 他轻蔑一笑，“一般般。” “那，那……”皇上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何衍会回答，又问，“那和普通剑有什么差别？” “一般般。” 又是一般般？“那得到它当真就能号令天下？” 何衍迟迟未开口，只是坐在椅子上轻笑。这下可把皇上给急了，“到底能不能？” 只听见随后一个简单干脆的声音道，“能！” 皇上顿时心口一颤，若是得到了青铜剑，他岂不是就能让贺兰氏的江山永垂不朽了吗？更或者，那些想要觊觎江山的梁朝余孽就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兴高采烈起来，抬手做出一个慈父的样子，道，“阿衍，将青铜剑交给朕，朕保证杜小鱼的生命安全，同时也答应你和杜小鱼的婚事，朕还是给你们办一场盛世婚礼。”说罢，没等何衍同意就仰天大笑起来。 或许在他心里，这个要求，正是何衍想要的吧。 但何衍轻描淡写的开口道，“可是我交给你，这江山未必能保得住。” “你……” 见再次惹怒了皇上，何衍缓缓起身，意味深长道，“你活了四十多岁，从记事开始就为了权谋活着，可曾高兴吗？遇到我母后，你觉得是你最幸福的事情，可曾珍惜过？为了扩大疆域，娶了宋国公主，又担心她会夺你江山，除了我母后，以我之手又除掉了宋国公主，可曾懊悔过？” 前面的话，皇上还面不改色的听着，但听到最后，他顿时大惊失色，他，他怎么会知道他母后死去的真相？从哪里听来的？ 何衍冷笑一声，他最讨厌他这样，害死了他的母后，竟然还觉得心安理得吗？早就该了，早就该看的他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 眼中含着波光，他怒目直视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付出代价。我母后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也别想以后会活的更好。” “住口！住口！住口！”皇上不停拍着桌面嘶吼道，“来人，来人，给朕杀了这个逆子！” 第十七章 离开 让他住口吗？哼，偏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的好父皇，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常常因为母后入梦而被吓醒？她不是来找你谈情说爱的，而是等着我杀了你之后，将你带走，送入十八层地狱，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然后千刀万剐你的灵魂，啃食你的全身，让你生生世世永世不得超生！” 何衍踏着步子缓缓迈向前面，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更让皇上惊慌，吓的一屁股坐在龙椅上，一时间也忘了反抗。 直到何衍将剑直逼他的喉咙，他顿时大喊，“来人，来人，快来人啊，有人要杀朕，有人要杀朕啊……” 瞬间，一大批侍卫从殿外涌进，都带着刀剑，却不敢向前一步。 何衍居高临下瞥了他们一眼，那眼中的轻蔑冷漠之意，更是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他冷笑道，“以为这些人就可以杀了我吗？别忘了，我可是武林盟主，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你你……”面对紧逼着的剑，皇上后怕了，他能想象到何衍杀人的样子，并且他了解他的儿子，向来说到做到，忙向眼前的侍卫挥了挥手，“下，下去吧，太子是在跟朕开玩笑，呵呵……” 这么勉强的笑容谁听不出来啊？但皇上的命令只好遵从，待侍卫们下去后，他开始跟何衍谈条件，“阿衍，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我会让你在愧疚中活着。” 皇上身子一僵，愧疚？他从未想过愧疚。见何衍收起剑之后，他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冷眼望着他道，“你母后是为了朕的江山而死，她死的值得。阿衍，你当真要一直与朕执拗下去吗？” “执拗？呵呵……”何衍讥讽道，“难道你不该反省吗？” 看来他们是谈不下去了。 皇上冷哼一声，面容有些扭曲，“你若再这样下去的话，朕……就要和你断了父子关系了。”话音刚落，他转身冲偏殿道，“来人，赐酒。” 不久，姬从良端着托盘上来了，托盘上有两杯酒，有条不紊的端上前来。 皇上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阿衍，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是毒酒，一杯是无毒的。不要怪朕心狠，怪只怪你身为皇家之人，却无心为皇家办事。朕给了你两条路，若是喝了有毒的，你死了，这是天意，若是喝了无毒的，朕……便放你和杜小鱼离开。” 这句话，尽显了皇上的目的。 何衍只是冷冷一笑，未语，慢条斯理的走到姬从良跟前，接过一杯酒仰头而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至此，皇上还是佩服何衍的，至少他没有这个勇气。他以为，何衍也会反抗，定不会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然，他却没有说。 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喝下自己赐给的毒酒，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但比起何衍以后要杀他，他更愿意亲眼看着何衍死。 喝下酒后，何衍将杯子一摔，眼神似有若无的瞥了皇上一样，面无表情道，“从今日开始，你我断绝父子关系，今生再无相见之日，若是再见，我必定会为了我母后报仇亲手杀了你。同样，你也遵守你的承诺。”话落，他转身大步离去，但迈开的步伐似有些慌乱，却强忍着疼痛离开了大殿。 若是再见？皇上冷笑了一声，恐怕没有再见之日了吧。 姬从良讶然道，“这太子……不会喝了没有毒的酒吧。” “朕两杯酒下了同样的毒，他岂不会中毒？” 姬从良顿时默不作声，他跟随皇上数十年，知道皇上的为人做事。虎毒还不食子，可他为了自己，为了权利，可以放弃一切。 “可是，看太子，还能安然离开，这……” “不必担心，这毒药剧毒无比，到现在也没有人研制出解药。朕比任何人都了解阿衍，他从小身子骨就比别人好，去灵山学武更是变得身强力壮，只会比别人中毒慢而已，但一定会死。” 姬从良附和了一声，再也未敢多言。 回到太子府后，就见杜小鱼在原地走来走去，他顿时欣喜若狂，就算放弃了一切，好歹，自己想要的还在身边，不是吗？ “大侠，你终于回来了。” 好在杜小鱼一转身就看到何衍站在院中朝着她微笑，她立即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问东问西，“怎么样？去了皇上没有为难你吧，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你有没有答应什么？还有，他知不知道我们发现你母后死去的秘密了？” 他失笑，抬手轻柔着她的脑袋，无奈道，“傻瓜，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是好？” 杜小鱼心口一颤，奇怪，何衍有些奇怪啊，为什么说话感觉轻飘飘的，好像生病了一样？ “大侠，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何衍淡淡一笑，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去把九天和你哥叫过来，我有事找他们。”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他面色苍白，吐气不足，从皇宫回来就感觉不对了。但还是先把何衍扶进房间后，才急色匆匆的去找他们过来。 王文和九天被杜小鱼叫了过来后，王文便道，“如何了？” “结束了。”何衍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下文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半夜里还睡的香甜的杜小鱼，被何衍突然叫醒后，便被拉到一个马车里了。 “大侠，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笑的从容，抚摸着她的脸道，“没事，只是现在出发，正好可以看到京都城外武陵山的日出。” “是吗？” 他点点头。 她松口气，由内而外微微一笑，“好，我们去看日出！” 不知不觉中，九天感觉脸上有一片湿润了，他抬头仰望黑色夜，一片白色的雪花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脸上。他呆呆道，“雪！” 他的话引起了何衍的注意，顺着九天手指的方向望去，雪花稀零零的撒落下来，给整个空气中增添了一丝清凉与漠然。 杜小鱼抬手，恰好接了一片雪花，慢慢融化在她手心里，她微微笑道，“下雪了，今年冬天的雪来的太早，我们还没有感觉到冷，雪就来了。” “嗯！”他轻声叹了口气，“可惜，看日出的时间要延迟了。” 保剑锋和唐糖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杜小鱼不知道，只知道，她和何衍九天上了马车，至于王文和连花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什么？”皇上从床上翻了下来，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来报的太监道，“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小太监惊慌失措道，“太，太子带着人离开京都了。”刚说罢就被皇上一掌拍到地上，吐血身亡了。 他怒气冲冲道，“他，他居然没有死？” 姬从良立即跪在地上就开始撇清责任，“皇上啊，这毒药是您亲自下的，老奴只是，只是，只是将您弄好的酒端上了而已，老奴发誓，老奴什么都没有做啊。” 皇上阔步走来，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上，冷声道，“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在搞鬼？朕给他服的可是剧毒，即便当场死不了，也肯定离死期不远。但是这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他居然还能走出京都？姬从良，这酒，只有你碰过，还说不是你？” 姬从良跟随皇上多年，他多疑重，即便他伺候了数十载也不信了。他心中一寒，从地上爬了起来，叹息道，“皇上，老奴这些年对您忠心耿耿，怎敢会背叛您呢？” “呵呵……哈哈……”皇上肆意笑了起来，“这个逆子，今天差点杀了朕，朕如何还能放他走？就像他说的，若是再遇到，他一定会杀了朕的。” 转身低头对姬从良冷笑着道，“你，去把另外一杯酒喝了。” 姬从良顿时如抽丝般提不起一丝力气，想不到他为皇上效忠多年，没想到却因为这件事情不相信他，还逼他喝下毒酒？ “皇，皇上……” “姬从良，你若想表明你的忠心，就喝下这杯酒，你死了，朕就相信阿衍喝了有毒的酒。” 姬从良听罢，全身都颤抖起来，看来今天自己是非死不可了。 “你若不想死也行，朕让你儿子死！”皇上刚说罢，姬从良眼中划过一丝绝望。 他在当太监之前，曾经跟一个女子成过亲，有个儿子。可没想到这种秘密还能被皇上翻出来，他真是可怕至极啊。 “好，老奴死，老奴这就去死。”话落，他起身奔向桌子，取过酒杯仰着脖子就喝了进去，凄凉的笑了起来。 皇上大怒，“你笑什么？” 姬从良道，“皇上，老奴没有背叛你，只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皇上厉色直视，见姬从良嘴角发黑，鲜血从嘴角蔓延出来，他才相信，何衍也喝了有毒的酒。但问题是，为什么何衍能坚持这么久还没有死？难道…… “来人，去叫李将军过来，派人去京都城外！” …… 在马车上晃晃悠悠走了些时间，杜小鱼大概算了算，估摸现在已经出了京都，快要到武陵山了。 她正想要跟何衍说下，却看到他闭目养神，顿时有些心疼起来，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身子变得这么差？ 突然，马车一晃，一支箭迅速飞来，何衍手一抬，恰好接住，睁开眼睛阴冷的看了看手中的箭，冷笑了一声，便从马车内走了出去。 他勾起唇角，淡笑道，“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恰好，我和夫人还想看完日出呢。” 第十八章 武陵山一战 杜小鱼从马车内走出来一看，顿时吓傻了，这气势，怎么有种杀气冲天的感觉呢？ 对面至少有万人的阵仗，而为首的人她都认识，正是青铜派的人，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江湖上的人，看样子，都是奔着她手中的青铜剑的来的。 周围充斥着死亡的味道，闪烁着森寒幽光的剑与枪，还有那些暴露着杀气的眼神。刀身停留半空，但那锋利无比的刀刃上的逼人寒气，让人有种死神降临的感觉。 可即便阴冷的可怕，依旧抵挡不住雪花的融化。 德纲冷哼一声，装的冠冕堂皇，正义凛然，“杜小鱼，你背叛师门，带走青铜剑，明明身为梁朝公主，还与人私奔，真是有辱梁朝皇族的名声。今日，我与众位江湖豪杰人士，一同讨伐你，你若交出青铜剑，愿意跟我们回到青铜派，我们一定会待你依旧如梁朝公主。” 这话说的，真是毫无瑕疵。 杜小鱼挺直了腰板儿，义正言辞道，“背叛师门，我可是记得当初是被人赶出青铜派的。至于青铜剑能不能得到就可以得到天下，这种荒谬的说辞，二百多年了，都没有应证！” “哼，还敢胡言乱语？”德纲冷哼道，“青铜剑你偷偷带走，还不快交出来？” 杜小鱼一怔，这分明是把她偷了青铜剑的帽子给扣上了，她要怎么说呢？ 正在这时，何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使人摸不着头脑。 仁礼侧耳在德纲耳边小声道，“师父，他可能知道青铜剑在哪里。” “他说扔了，我当然不信，哼，以为我好骗吗？”德纲翻了白眼，对何衍道，“贺兰衍，你笑什么？难道杜小鱼此等行为，不是你挑唆的吗？你堂堂一国太子，却做出这样有损身份的身份，只是卑鄙至极啊。” 此次为青铜派出力，派来所有杀手的梅明月，见到何衍后，便是一顿谩骂，“何衍，你还记得死在你剑下的人吗？我的女儿，就是无辜被你害死，今日，你就别打算活着走出这武陵山。” 话音一落，他冲后面一挥手，数十个杀手朝着何衍的方向扑来。 杀手甲挥刀向何衍头顶砍来，何衍不急不缓的从腰间抽出软剑，轻轻一挥，把黑衣人挡了回去。而后他手腕一转，向杀手甲小腹横刀砍去，瞬间一分为二。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气，何衍果然是深藏不露之人啊，这些杀手，看都是明月阁一等一的杀手，没想到到了何衍手上，连三招都过不了。 杀手乙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何衍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何衍的小腿刺去。 杜小鱼大叫一声，“大侠小心。” 何衍一个转身，持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杀手乙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黑衣人脖颈挥去，一剑毙命。 杀手丙不慌不忙袭来，冲着何衍就砍，只见何衍不断转动手腕，挡了杀手丙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旁人看了只以为是杀手丙在进攻，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实际却连接何衍的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一阵风吹过，何衍陡然抬手。众人立时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何衍，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只见何衍只是淡淡一笑，剑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圈，在他周围的杀手被剑气所杀，全部倒在地上，连反抗都没有来得及。 看到这里的人，不得不倒吸一口气，这都是明月阁的顶级杀手啊，不到几招，就让何衍杀的横尸遍野了。 “还有吗？”何衍邪邪一笑，抬头又道，“就凭这几个杀手，就以为能杀了我吗？看来，你们想要青铜剑的希望实在渺茫啊！” 德纲等人还沉浸在刚刚的场景中，何衍他，他只是划了一个圈，周围的人就都死了吗？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无形剑气！”梅明月大惊失色，“你居然会无形剑气？” 何衍扬眉一笑，“无形剑气，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我师父管它叫……傻里傻气。” 话音一落，一阵笑声传来，没想到这个厉害的剑气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名字。但是仔细听的话，应该觉得更可怕吧，杀气，可以有多少杀多少的剑气。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何衍扭头一看，紧促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他笑眯眯道，“清风啊，你终于来了。” 杜小鱼顺着何衍看去的方向望去，没想到，真的是清风道长，多久不见，这个清风道长养的又胖了。 王文和连花也随之同行过来，杜小鱼这才想到，原来王文是去搬救兵去了。 “小鱼！”王文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没想到正在这个时候，清风道长突然一剑抵在连花脖子上。连花顿时被吓了一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连花！”王文大惊失色，正要去救连花的时候，被九天一把拦住，“你放手，我要去救连花。” 九天摇摇头，“危险！” 何衍一愣，“清风，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清风身后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走到跟前，褪去帽子后，抬头道，“盟主，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白飘飘。”杜小鱼嘴角一抽，“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何衍目光如炬，愤恨道，“没想到，我一直很信任的一个人，居然可以为了女人背叛我？” 剧情真是大反转啊！何衍让人去千里之外求教，没想到，请来的竟然是敌人。 白飘飘莞尔一笑，轻唇启齿道，“他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一直都和你不是一种人。清风，乃是我魔教的左护法，一直在江湖中潜藏多年，还多亏了你，他才能成为武林汇的长老。” 魔教？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魔教又冒出来了。 当年，所有门派一同围剿魔教，将魔教瓦解的四分五裂，随后灭亡，可万万没想到，清风，哦，不，还有白飘飘等人，会是魔教中人。 这样一想也就通了，为何白医门会治愈魔教的人，为何白飘飘四处想要寻求合作，原来她目的不纯啊。 “何衍，你若交出青铜剑，我们魔教，必定会保住你们的性命，不然这个女子就会死在你们的眼前。” “不要！”王文惊慌的开口，“不要，不要杀了连花，要杀的话，你们杀我好了。” 杜小鱼见连花在他们手里，急忙抓住何衍的胳膊问道，“大侠，我，我嫂子在他们手里，要不，我们把青铜剑交给他们吧。” 何衍叹息道，“你难道不知道青铜剑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迷信！”何衍顿了顿，又道，“在他们眼里，得到青铜剑就可以得到天下，这是很多人的想法，所以，如果有一方得到了，剩下的人就会为之臣服。青铜派一开始封锁青铜剑，也是怕很多人得知后会夺取，扰乱他们的复仇大计。” 既然是这样的话，若是交出来，他们得利，苦的还是百姓啊。 “这么说，你们是不肯交出来了？”白飘飘阴阳怪气道。 连花突然大喊道，“你们千万不要交出来，千万不要啊！” 可是，如果不交出来，他们真的会杀了连花吗？ 何衍转身对德纲道，无奈的摆摆手，“纲啊，你看，我本来看你长的帅的份上，想给你，没想到他们却咄咄逼人，抱歉了，他们手里有我们的人，我还是给他们吧。” 德纲一愣，“你也认为我长的帅？” “是啊！”何衍摸摸下巴，无奈道，“我从来不说违心的话。”刚一说罢，只听德纲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杀了魔教之人。”然后众人就这么草率的冲上去和对方打起来了。 清风等人也不示弱，片刻后，就撕扯在一起，打架打的一点都不专业。 但王文见到连花还在清风手上，正要冲上去，被何衍拦住，“别冲动，清风暂时不会杀了连花，他们只是想要青铜剑而已，只要我们不给，他就不会杀了连花。” “可是……” “哥，大侠说的对。”杜小鱼直言道，“现在这个情景，连大侠都意想不到，我们只能按兵不动，就算你们武功了得，可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啊。” 王文听了她的话，只好如此。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只见随着那声响，山丘边的红衣人，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暗之中，闪电似移动的怪物，冲向众人。 撕杀更加激烈了，黑暗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混乱之中，何衍和王文也加入了对战里，对手个个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艺和矫健绝伦的身手。但是敌是友已经无法衡量，毕竟何衍认为，这时候，没有谁再出现能帮助他了。 约莫半个时辰，响起一声如同干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声音。红衣人再次退回。荒凉地土地上，全是浓稠之极的血，在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 无论是青铜剑的人，还是魔教的人，都死伤无数。白飘飘咬牙切齿的看着红衣人消失的方向，究竟又是哪一对人马想要青铜剑？ 这时，一批人马从山下走了上来，何衍一愣，他，终究还是来了…… 第十九章 穷途末路 连花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对面，根本无暇顾及自己，于是趁机从清风手中逃走。哪知刚一跑，背后一痛，火热传遍全身，随后身子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了。 “连花！” 人群中，无论有多少人，无论有多拥挤，只要两个是相爱的，总会第一时间看见对方。 王文推开眼前的障碍物，穿越人群，终于来到连花身边，只可惜，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雪越下越大，连花摔倒的地方，鲜血染红了雪地，触目惊心。杀她的人冷血无情，爱她的人，撕心裂肺！ “连花……”王文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要掉下来。 连花看到王文后欣喜不已，被他拥着怀中，与他深情凝望，她吐了一口血，勉强的开口，“相，相公……” “连花！”从何时他变得小心翼翼，想要去守护唯一的那份温暖，只可惜，却还是被人打破了。“没事的，你没事的。” 她摇头失笑，抬手安抚着他的脸。“相公……要为了我，好，好好活着。” “不，不，不！”王文怒喊道，“我不允许你死，听到没有。没有你，我怎么活？连花，打起精神来。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话落，他抱起连花向山下跑去。 杜小鱼正要跟过去，被何衍一把拦住。她疑惑的看向他，道，“为什么不去救他？” 何衍无奈道，“我们都要自身难保了。” “什么？”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他这话什么意思。哪知何衍嘴角突然咳出血来。 “咳咳……” 杜小鱼见状，吓了一大跳，“大侠，你……” 他露出惨白的笑道，“小鱼儿，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情？”她吓的流出眼泪来，“你，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他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我还要保护你，怎么能死呢？” “可是……” “不要紧的。”他眼中柔光一闪，安抚道，“祸害遗千年，我怎么会轻易死掉呢。我是想告诉你，不要害怕，有我在！” 二人四目相对，静静的看着彼此。杜小鱼无奈的叹息一声，抬手擦掉他嘴角的血。 这时，皇上的兵马已经包围整个武陵山了。 王文抱着连花再次回到杜小鱼的视线中，杜小鱼急忙问道，“哥，嫂子她……” 王文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怅然若失道，“她没事，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活着。” 话音刚落，杜小鱼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来。她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在青铜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宿命？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 将连花的尸体放下后，王文冷漠的开口，“小鱼，帮我看着你嫂子，她最怕无聊了，你多陪陪她，我替她报仇后，就再也不分开了。” 不等杜小鱼回复，王文身形一闪，冲向那清风就是一掌，二人便打了起来。 何衍再次咳出血来，杜小鱼揪心不已，却未曾注意到身后有人袭来。 “小心！”何衍惊呼一声，拽住她的手，往后一拉，一脚踢飞对方后，抱怨道，“在这个地方，你到底能不能长长脑子，要不是我及时救你，你也想像连花一样吗？” “我……”其实她已经很委屈了好吧，背后哪里会长眼睛呢？ 风吹过，卷起漫天雪花。风声呼啸的可怕，王文的剑刀刀毙命，而清风也不示弱，但好在王文年轻，轻功卓越，只见他剑指清风，突然左脚向后猛力一瞪，身子便飞速向前跃去，眨眼间便到清风眼前，剑尖刺向其胸口，一剑毙命！ 见清风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的时候，王文痛恨道，“一命还一命！”抽出剑来，他转身头也没有回便离开了。即便不用看，也能想象到他狰狞的瞳孔。 “连花，我这就去陪你！”话落，他抱起连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冲下了山崖。 “哥……” 整个山崖，还回荡着杜小鱼撕心裂肺的呐喊，那一声“哥”叫破了喉咙，叫碎了心。 她失神的坐到地上猛哭起来，“哥，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啊？你不是还答应要照顾我吗？为什么要反悔？” 杜小鱼永远都记得，刚与王文相认时，那种迷茫，但冥冥之中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那似乎就是亲情，就是血缘。 即便相认后，看上去她并没有那么欣喜若狂，但也是心里有了很大的安慰，至少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孤儿，她有哥哥，有父亲母亲，也有她最爱的人。 “小鱼儿！”何衍弯腰紧紧抱着她，急忙安慰，“小鱼儿……” “你走开……”杜小鱼一把将他推开，泪珠挂在脸上，一颗接着一颗滑落，“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为什么不去追他啊？他是我哥哥，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何衍！都是你害的我……” 他理解她心里的痛，但是…… “如果我们不认识，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杜小鱼声音淡淡，抬头看着他，认真的又问道，“如果我们不认识，我……依旧是青铜派的女弟子，而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不会为了你离开青铜派，而你也不会为了我放弃你的太子之位？” “你在胡说什么？”何衍低吼道，双手按住她的双肩，眼中迸发出怒气，“杜小鱼，你在胡说什么？就算我们不认识？呵呵……就算我们不认识，你刚刚所期望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走到这个地步。你哥哥的死都是意外，不是我害死的，也不是你害死的，是他们……是他们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的！” 她呆愣的看了他片刻，然后悲痛欲绝的大哭起来，扑进他怀里猛烈的捶打着他，好像想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 而，何衍，任由她这么做。 “哭吧，是我太自负了，以为留了那么多后路，到头来，却害惨了自己。” 这时，皇上等人骑着马从雪中走来，这里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血流成河的地方冷笑一声，冲李将军道，“将那些反贼一个不留，全部杀死！” “是！” 何衍冷视皇上，他说过，今生再无相见之日，若是再见，他必定亲手杀了你。可现在去杀他，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毕竟……他确实中毒了。 九天为了保护他们，与皇上的兵马展开了殊死拼搏，一人敌数十人，就算他武功不弱，可到底年轻了些，最终被老胡生擒。 “九天！” 杜小鱼大喊了一声，抓住何衍的胳膊道，“大侠，你快去救九天，皇上一定会杀了他的。” 何衍冰冷的望着远处，那些人，都曾经对他俯首称臣，都曾经对他毕恭毕敬，可如今……锋利的剑刃直逼他的亲人。好在老胡只是剑对着九天，并没有打算进一步伤害。 何曾，他也走到这个地步？千算万算都没有把背叛算进去。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的样子，微微狼狈，甚是得意。就算没有死又如何？他今日一定会除掉他的。 “阿衍，朕的好儿子，你以为你耍了什么阴招，就可以逃离朕吗？别忘了，朕是你的父亲，无论你承不承认，这是事实。你这么在意九天，待他如弟，那就把青铜剑交出来，朕保他不死！” 这些话，听上去还真是够冠冕堂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何衍做错了事情而已。 她紧握着何衍的手，眼中饱含着泪花，何衍心中一痛，连花死后，她的脸就没有干过，他抬手擦了擦她的泪，心疼道，“别哭了。” “先救九天吧，我把青铜剑给你，好吗？我们也不要管什么天下，也不要管别人，把青铜剑给他，救了九天，好吗？” 许久，才听到来自他喉咙中压抑的声音，“好！”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从腰间取出青铜剑，递到他手中，郑重道，“给！” 他接过后，缓缓起身，俯视身下，“小鱼儿，答应我，待在这里好好，等我杀了他，就带你离开这里。” 杜小鱼一怔，难道他不打算把剑交给皇上吗？“可是你的伤……” “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迟早也是要做的！”话落，他提着剑，头也不回的奔向皇上所在的地方。 每过之处，鲜血四溢，那些士兵皆被何衍的剑所杀，红色的血液浸染了雪地，煞是绚丽，却也可怕。 白色的衣襟原本一尘不染，也被蹭到血迹，他杀的眼睛发红，一剑一个，剑法极快，动作迅速，由上而下劈下来，老胡措手不及，身子一倒，何衍迅速抓住九天，一个转身，将其拖到身边。 九天虽然不语，但心中也是充满了感激，到底他的哥哥还是没有抛弃他。 皇上见何衍来到跟前，已经中计，冷笑一声，命令道，“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朕杀了，还有，将杜小鱼那个反贼也给朕杀了。” 只听得众将士一声“是”，迅速展开队形攻击。何衍这才意识到他中了皇上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一走，杜小鱼不就身边没有人了吗？原来他想斩草除根啊。 正要带着九天往杜小鱼的方向去的时候，老胡已经和他周旋起来…… 其余的士兵们已经往杜小鱼身边赶去…… 何衍救人心切，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袭来，直到身后一痛，他才意识到被他捅了一剑。 “嗯……”他闷哼一声，冷冽转身。一掌劈死身后的士兵。 在远处看到后，杜小鱼揪心不已，却忽略了身后的危机…… 第二十章 仁礼之死 “小心！” 仁礼的声音从后面如浪花般打来，杜小鱼一转身恰好看到士兵朝她杀了过来，一时间也忘了反抗…… 正要对杜小鱼下死手的时候，士兵身子一顿，俄尔嘴角划过一丝血迹，扑通倒在地上。身后，仁礼执剑没入士兵身体的动作还定在那里，二人四目相对。 “有没有被伤到？” 杜小鱼刚刚已经吓傻了，看到对方是仁礼后，不知为何，心里很安心，她急忙摇摇头。 “那便好！” 刚一说罢，他一转身一脚踢开一人，挑剑刺向对方。 而这时，仁美仁义还有仁廉也加入了这边，和士兵们打斗起来…… 看着自己曾经的师兄们挺身而出，杜小鱼感动不已，万万没想到，她的师兄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护她。 “小师妹，是不是对于我的出现很感动啊？”仁美俏皮一笑，大有得意之意。杜小鱼不由感慨一笑，“谢谢。” 仁美挑眉，“兄妹之间，不必如此！”话落，他执剑于杜小鱼身后两名士兵打了起来。 仁义跟着过来，“小师妹，我们为了你可是背叛了师门啊，记得走的时候说一声，我们一起逃。” “好！” “小师妹啊，你没心没肺的，肯定不知道我们对你有多好，千万不要太感动！”仁廉杀了一个士兵，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杜小鱼已经无语了…… 看到杜小鱼毫发五伤后，何衍终于放下心来，专心投入打斗中，九天在旁边帮衬着，但老胡却有些奇怪，明明是在和他们打斗，却有意无意的帮他们挡掉一些士兵，甚至有他的“帮忙”，他们很快来到了杜小鱼所在的方向。 这时，老胡一脚踢开一名士兵，又杀了另外一个，这反而让皇上费解，老胡到底在帮谁？ “殿下，快逃吧。”老胡认真道。 何衍一怔，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表情，这才肯定，老胡没有背叛他，很是欣慰。 “老胡，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知道！”老胡正义凛然道，“当年，我穷困潦倒，是殿下给了我钱去安葬我的父母，是殿下给了我一条路，让我风光了这么多年。老子，怎么能干这么背信弃义的事情。”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我是粗人，但是我绝对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殿下快走吧，皇上已经派了数万精兵包围了武陵山，但我们今天就从这里闯出去，虽然艰难，但只要我老胡还活着，就一定帮殿下离开这里。” 这番话，即便在最寒冷的天气听了，也甚是暖心。 何衍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多谢！” 在他给自己和杜小鱼制定好计划的时候，是不想让九天蹚浑水进去的。他将九天托付给老胡，道，“老胡，一会儿，我把所有人都引过去的时候，你带着九天先离开，九天和我都知道这里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没有士兵包围。” “那你……” 顿了顿，何衍坚定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九天突然一把抓住他，目光如炬，好像并不想要接受何衍的安排。他慌乱的摇摇头，以示不满。 何衍叹息，抬手，如兄长般爱抚，“九天啊，我从未想过要放弃你，只不过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你跟老胡离开后，我若还活着，一定会给你发信号，你看到后就来找我。嗯？” 九天抬头，疑问，“会吗？你会活着吗？” “会！”他肯定道。 老胡点点头，“九天，你交给我就放心吧，到时候我和九天一起去找你，反正我什么也没有了，也不在乎有什么。” “嗯，好！” 有时候，当你坐拥高位，只能看到一群趋炎附势之人在你身边拍马屁。而当你被所有人伤害的时候，还能站着你身边的人，可能已经没有人。 或许，仁礼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面对德华对杜小鱼的攻击，什么都做不了。但……却能站在这里，为了保护她而拼尽全力，是否，现在可以原谅他们？ 正这么想的时候，一个士兵避开四人，朝着杜小鱼袭来。她一个躲避，与他对招。虽然武功比之前进步很大，但皇上的数万精兵可不是说说而已，不多久，杜小鱼就显出弱势了。 力气薄弱的她，最终被士兵打掉了剑，士兵得意一笑，对准她的心脏处刺了过去。 “嗯……” 杜小鱼大惊失色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脑子瞬间短路，连思考都忘了。 仁礼用尽所有的力气杀掉士兵后，转过身去，笑着道，“小师妹，看到你没事，真好！”话落，扑通倒在地上…… 反应过来后，杜小鱼急忙蹲下大喊，“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样？” 看着他胸前溢出红色的鲜血，杜小鱼拼命的用手堵住，可任凭她怎么努力，血依旧冒着，从她的指缝中流走。 “大师兄，大师兄……你……”她哇哇大哭起来，明明想要做什么，却什么都不做了，那种感觉实在难受至极啊。 仁礼无力的笑着，小师妹这么担心自己真好，他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把自己当师兄看了。他轻咳了两声，咳出血来，却不敢流露出疼痛的样子，只有笑着道，“小师妹，不用了，什么都不用做了。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泪水顺流而下，杜小鱼狂哭起来，“我真没用，如果知道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好好学武，绝不偷懒，这样谁也不会死了……” 仁礼摇头失笑，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好似在爱抚他最珍爱的宝贝一般。曾经数十个日夜，他都在后悔，后悔当初他放弃了杜小鱼，任凭何衍将她带离青铜派。如果可以，他想守护她，无论在任何地方，他都想要守护她。现在……终于做到了。 即便现在很痛…… “小师妹，不要哭，千万不要哭，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他强忍着疼痛，将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告白划上一个句号。 他有气无力的拉住杜小鱼的手，感慨道，“小师妹，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开始喜欢你了，虽然……咳咳，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是……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想要陪着你。” “大师兄……”她摇头哭道，可不等她把话说完，仁礼便打断了，“小师妹，你听我说。对不起，没能守护你到最后！我最后悔的便是对你撒谎，没有告诉你事实真相，可是……我们师兄四个也被骗了，我们不想与你为敌，好庆幸，最后我能为你而死。”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含着眼泪。 “小师妹，你可以原谅我吗?” 她点点头。 “那……”虽然快要死了，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哪怕一丁点儿？” 当何衍赶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仁礼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杜小鱼抱着他在哭。 而这个问题，他也听到了，说实话，他并不在意杜小鱼喜欢过谁，只要现在心里都是他便好。 看着仁礼满是期待的眼神，杜小鱼无奈道，“大师兄，你一直都是我的大师兄。” 答案简单明了，似乎也不用再做过多的解释了。 杜小鱼天生愚钝，对男女之情也是被何衍死磨出来的。又怎么会爱上仁礼呢？就如她所言，大师兄，一直都是大师兄，从未改变过。 他凄惨的笑了一声，倒是因为杜小鱼的答案令他失望，而是明明他已经知道答案了，还想让杜小鱼骗骗他。 “小师妹，祝你幸福！”说完这就话，仁礼……遗憾的离开了人世。 “大师兄，大师兄……”杜小鱼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仁礼的称呼，哭着道，“大师兄，对不起，我不是不想骗你，但是我说不出口，我真的说不出口。我只是，把你当哥哥看而已。” 虽然，何衍听了想要听到的答案，可心里也不太舒服，看着自己的女人为别人流泪，他真后悔刚刚离开这里。 走到杜小鱼跟前，他弯腰把她捞起来，将她拉到怀中，任由她哭泣。 “哭吧，哭吧。等你哭累了，就靠在我怀里休息。” 她转身抱着何衍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大侠，大师兄死了，他为了我死了……呜呜，我好对不起他，他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他，我，我……我为什么不说假话骗骗他，我做不到，我是不是太笨了？” 他轻柔着她的身体，摇头安慰道，“不笨，你一点都不笨。你的大师兄都知道，即便你说谎，他心里也是难受的，倒不如你说真话更好。” 她含着泪，抬头问道，“真的吗？” “嗯！”他点点头，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别哭了，你大师兄也不希望看到你哭，他希望你活着，幸福的活着。” 是啊，他最后一句话是祝她幸福，就是希望她能幸福的活着。她扭头看向仁礼的尸体，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嘴角一直含笑，没有一丝痛苦。 大师兄，谢谢你！她心里默默道。 第二十一章 置之死地 正在厮杀的三个师弟看到仁礼死后，都是悲愤不已，手上的剑也更加锋利的杀死士兵。 “大师兄……”仁美见状，心凉了一大截，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而死，他愤恨的大喊了一声，拼命的去杀挡路的人。终于走到仁礼面前，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也许，让仁礼死，就是最好的结局吧。从他成为青铜派掌门开始，就没有好好的睡个觉，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德纲也看到自己的徒弟了，自己培养了二十年的徒弟，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死了，而他剩下的徒弟，也是因为同一个女人在杀自己的人，看到这里他更加恼火，“上啊，先把这三个背叛师门的人，给我统统杀了！” 话落，见没有一个人冲上去，他扭头一看，身后的人都是梅明月的杀手，手执武器却按兵不动。 他看向梅明月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让你的人去帮忙？” 梅明月阴冷一笑，“帮什么忙，皇上都派人来杀自己的儿子，我就不用落井下石了。何衍被我杀了，倒不如被他自己的亲爹杀了更痛苦。你不觉得，看他们自相残杀更好吗？再看她面色苍白，以我的经验，估计早就中毒了，看他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听完这一席话，德纲紧皱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 “哈哈，说的对！武林盟主，哼……天下第一又如何，身份高贵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独身一人，被万人追杀，其中一个还是他亲爹。呵呵……估计，他现在心里已经受不了了吧。” 梅明月点点头，咬牙切齿道，“我最想看的，就是这一幕。” 在仁礼的尸体面前呆了许久后，何衍突然咳嗽了几声，嘴角划下鲜血，杜小鱼见状，刚要问，他有气无力道，“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死。”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究竟他中了什么毒？ “走吧！”何衍拉着杜小鱼的手，两人一同往悬崖的方向走去，只不过现场一片混乱，没有谁在意他们。 直到来悬崖边，何衍从怀中取出青铜剑，朝着对面大喊一声，“青铜剑在此，想要青铜剑的人，就住手吧！” 顷刻间，打斗的声音停止了，众人炯炯有神的望着他手上的剑，确实没错，就是青铜剑！ 杜小鱼虽然不知何衍要做什么，她知道，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们。 此刻，荒山一片死寂，了无人烟，只有乌鸦那让人胆战心惊的叫声，这里被冬雪遮盖，更显荒凉。尸体漫山遍野，红色的血迹染红了一片，看的人不禁瑟瑟发抖。 何衍护着杜小鱼站着悬崖之上，渐渐的，人们执着武器缓缓走来，将被三人围堵。一袭白衣不再干净整洁，浑身都沾满了鲜血，就连他俊美的脸上也被沾染。 皇上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何衍道，“阿衍，把青铜剑交出来，朕，保你不死！” 德纲却道，“何衍，你若把杜小鱼交给我，我也保证，不杀了你。” 白飘飘则说，“青铜剑你交给他们，必死无疑，倒还不如归顺我魔教？至于这个杜小鱼，也确实该杀了。” 见何衍面色苍白，浑身是伤，皇上暗自思量，他毒性控制不住了，快要死了。既然如此，何不打感情牌，说不定何衍还是给他剑？ 此刻，他双目充满了杀气，执剑的手也早已疲惫。 他怒目直视周围的人，道，“非要如此吗？青铜剑，非要不可吗？”他轻蔑的笑道，“我就不信，没有了这青铜剑，你们都不想活了。” 她满眼泪痕的瞧着四周，手紧紧的抱着何衍的腰身，在他怀中，即便杀机四溢，她也没有害怕一丝，只是担心他的伤口再不治愈可能会死。 “大侠，要不你放手吧，我不想让你死！” “住口！”他冷眸直视她，却尚有一丝温柔，“我要是把你交出去，还不如自己死了！” “可是……”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了！ “阿衍，你何必如此执着，杀了这个女人，将青铜剑拿到后，我们便可号令天下了。”皇上身穿铠甲，朝着何衍慈眉善目道。 何衍冷笑一声，“如果你要杀了她，除非先让我死。” 皇上暗自沉思良久，看何衍的眼神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尔后道，“来人，继续上！” 三队人马，势均力敌，却只为一把名义上可以号令天下的青铜剑，不顾别人生死，甚至踏着无数人的尸体，都想要得到。 这些人真够愚蠢的。 何衍咧嘴笑了起来，站着高中看向下面的风景，天边正泛起一片鱼肚白，他瞥向杜小鱼，一本正经道，“小鱼儿，看来我们还有眼福能看到日出？” “嗯？”都要死了，还关心日出？他当真只是带她来这里看日出的吗？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令她猝不及防。四唇相贴，快速勾起她的舌深吻下去，像锋利的刀子直入，口中的血腥味在两个人口中徘徊，没有温柔，也没有享受，真是一个糟糕的吻。 可即使这样，她依旧闭上双眼迎接他的温柔，无论他做任何事情，她都接受，她也理解。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这好好的……要做什么？ 可就在众人呆愣之际，何衍将青铜剑向空中一抛，与杜小鱼身子一邪，离开地面，往山崖下坠去…… 二十天后…… 几名江湖人士坐在一起谈论。 关于何衍和杜小鱼跳崖的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他们死了，而另外一种就是他们或许没死，即便或者，也不一定重出江湖了。 一代大侠，天下第一，就这样被人给逼的跳崖而死了，有人觉得可惜，也有人觉得丢人，毕竟何衍的武功，被人传的神乎其神，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被人给杀了呢？ 这个故事在江湖上暂时划伤一个句号，但……还有另外一个句号等着何衍来终结。 荒芜的山上竖着两块墓碑，显得有些孤单和没落。 仁义、仁廉以及仁美站着墓碑前，皆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两块墓碑，一个上面写着“仁礼之墓”，另一块则写的“何衍杜小鱼之墓”。 仁美感慨道，“大师兄，你好好安歇吧，小师妹和何衍的尸体虽然还没有找到，但是……他们一定也是去陪你了。希望你们三个在底下好好相处，你脾气那么好，一定斗不过何衍的。他太狡猾了，你一定要防着点儿，听到没有！”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也喜欢小师妹，我还没有来得及告白，她就死了，呜呜……” 仁廉安慰的拍了拍仁礼的见，失落道，“大师兄，我还没有跟你好好道别呢，你怎么就死了呢？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们已经脱离了青铜派，他们现在和朝廷斗的很厉害，正好无暇顾及我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大师兄，王子曰，早死早升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下辈子，我们还做师兄弟，不，做兄弟，亲兄弟！”仁义道。 从山上下来后，仁美突然问道，“对了，二师兄，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报仇！” “报仇？”仁美有些糊涂，“凶手是谁我们都不知道，还怎么报仇？” 仁廉也道，“对啊，要不我们浪迹江湖得了？” 仁义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要不我说你们笨呢，大师兄是害死的?” 二人一同道，“小师妹！” “……” “是朝廷，是朝廷啊！”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又道，“哦哦，对，是朝廷！……所以呢？我们去杀了皇上？” 对这两个人的智商，仁义已经感到无语了，“杀什么杀，就知道打打杀杀，现在朝廷和青铜派打的厉害，难道我们不能坐山观虎斗吗？” “坐山观虎斗？”仁美挠了挠脑袋，“什么意思？” “……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仁廉又不懂了，“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和坐山观虎斗是一个意思吗？” “对啊！” “那，二师兄，你解释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擦了擦汗，他道，“这个两个词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就是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看他们装逼。” “哦！”二人终于懂了，“原来是这样啊！” “嗯！”可算是解释清楚了。 “那二师兄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吗？”仁美又问道，“二师兄，我还是不懂啊，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那怎么报仇啊？” “嘿，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要静静的看他们装逼啊，等他们装不下去了，我们再上，到时候青铜派和朝廷被我们一搅和，就都完蛋了，这样我们就算是给大师兄和小师妹还有顺便给何衍报仇了，这下懂了吗？” 仁美好不容易懂了，仁廉又不懂了，“那二师兄，我们怎么就能静静的看他们装逼呢？” 仁义嘴角一抽，他究竟说了什么让大家不懂？ “就是看他们互相伤害！” “那他们怎么才能互相伤害呢？” “就是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奇怪了，那怎么才能知道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仁义彻底疯了，“能不能不要问下去了？” 二人回答，“不能！” “……” 第二十二章 寻找 一个黄衣女子与一个黑衣男子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女子和男子手中各拿着一副画像。 恰好遇到从山上砍柴回来的农夫，女子惊喜的问道，“大哥，我跟你打听个事情。” 农夫瞥了下女子的打扮，倒像是个有钱人，应该不是碰瓷的。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抠着鼻子问，“打听什么？” “请问你有没有听说你附近的邻居有没有救过从山崖下掉下来的人啊？” 农夫表情一怔，“哪个山崖？” 女子忙道，“武陵山！”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武陵山在京都城外，这里是马鞍山，相隔千里远呢。谁没事去武陵山救人？切……”不给女子再问的机会，农夫已经远走了。 男子叹息道，“宝宝，我早就说过了，以何衍的能耐，肯定死不了的。我们这样寻找，无非大海捞针！” 没错，眼前的人正是保剑锋和唐糖糖。他们原本想要去找剑云派寻求帮助，结果还没有到剑云派，就听说何衍带着杜小鱼跳崖了，但青铜剑却留了下来，一时间，为了争抢青铜剑，众人打成一团，敌友不分，但最终青铜剑还是落在在青铜派的手上。 皇上大怒，下令要围剿青铜派，但江湖上很多人维护青铜派，甚至不惜与朝廷作对，大概都是因为青铜剑回归青铜派了吧。再者，打着梁朝的名义，谁也想分一杯羹啊！ 正当两方还在狗咬狗的时候，都忽略了何衍和杜小鱼到底死了没有。当然，就算他们去找的时候，河水也把他们的尸体冲走了。 找了一天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唐糖糖只能和保剑锋先去客栈吃饭，正好说书人正慷慨激昂的讲着他们熟悉的故事。 “话说，武陵山一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啊。万万没想到江湖上救人于水火的白医门竟然会是魔教后人，而前任武林盟主何衍竟然真的是当朝的太子贺兰衍。” 说书人说的如此激动，下面的人还是忍不住插嘴，“可是我不是听说何衍和杜小鱼跳崖了吗？” “咦，杜小鱼是谁啊？”闲人甲问道。 闲人乙转过身，翻了个白眼，“就是梁朝的公主啊，你不知道啊。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这天下才乱的，知道不？” 闲人甲，似懂非懂，“这么说，这个女人很漂亮喽？” 闲人丙也插话进来，“嗯，肯定是个大美人，说不定比什么貂蝉西施还漂亮，不然，一个太子，怎么会为了一个普通姿色的女人跳崖，肯定脑子被驴踢了！” 唐糖糖咂舌，她想说……是啊，何衍的脑子是被驴踢了。 绝色美人？大家真是想多了呀！ 这时，说书人又开始哔哔…… “你们都是只知皮毛，不知其事啊！”说书人捋了一把胡子，感慨道，“青铜剑乃是周朝皇室之物，后因为战争被掩埋，后来在梁朝的时候被有心人挖了出来，后来归皇室所有。但如今梁朝已经灭国二百多年，这梁朝的皇室竟然还有，于是皇上便派太子贺兰衍用美男计勾引梁朝公主，然后再得了青铜派岂不是更好？哪知太子竟然就是在江湖上一剑倾天下的何衍，更惊讶的是，他竟然假戏真做，爱上了这个杜小鱼，这个杜小鱼，也没有什么姿色，甚至还有些痴傻，但没有办法，爱情嘛，都是意外发生的。再者，冲冠一怒为红颜，武陵山一战，虽然落得二人跳崖的结局，但也是佳事一桩啊！” 唐糖糖听的差点睡着，但听到他说杜小鱼有些痴傻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不是痴傻，只是脑子不正常罢了。 说书人恰好注意到唐糖糖在笑，纳闷道，“姑娘在笑什么？” 她答，“我不是姑娘！”是夫人！话落，还对保剑锋挤眉弄眼，保剑锋意会后，非常满意。 但说书人懵了，“你不是姑娘，难道还是公子？” “……” “你是不是瞎啊？”唐糖糖拍案而起，没好气道，“难道你看不出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说书人一愣，“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唐糖糖双手掐腰，对保剑锋怒气冲冲道，“宝儿，他调戏我，给我揍他。” “好咧！”话音刚落，保剑锋一个轻功就来到了说书人面前，一顿猛打…… 众人见状，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一会儿他们也得罪了贵夫人，岂不是也要被无缘无故胖揍一顿？于是　，众人落荒而逃。 揍完说书人后，保剑锋一把拎起他，冰冷的问道，“听说，前段时间流传武林盟主何衍与剑云派少主保剑锋的故事，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说书人本来还气喘吁吁，委屈到不行，刚要诉苦，却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他一愣，问道，“敢问，少侠可是……剑云派少主？” “不是……” 一听到不是，他一把推开保剑锋，大吼道，“不是你，你闲的蛋疼管这事啊！” 保剑锋一个黑脸，一巴掌呼了过去，粗鲁道，“你他爷爷的，老子还没有说完你就抢话。老子是想说，我不是剑云派的少主，难道你是啊？” 说书人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嚎啕大哭起来，“你直接说是不就行了吗？呜呜……欺负老实人。” 保剑锋：“……”看上去他好像真的在欺负老实人。 唐糖糖走了过来，没好气道，“你跟他废什么话啊，还不赶紧问？” “哦！”保剑锋低下头恶狠狠道，“嘿，跟你打听个事情！” “……什么事情？” “前段时间，你有没有听说有人在山崖下救了人，一男一女？” 说书人一愣，救人？还是在山崖，总感觉在哪里听过？沉思良久，终于恍然大悟，“我知道我知道，半个月前，有一个村夫救了一男一女，那个男的因为长的很好看，所以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们家救人了。至于那个女的，听说是他的娘子。但是……” “但是怎么了？”唐糖糖着急道。 “好像那个男的是个瞎子……” …… 某个小小……小小村庄里。 一个白衣女子从山上下来，还背着一箩筐黑乎乎的东西。一眼就看到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围堵着，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她咬牙切齿半天，最终实在忍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镰刀一把插进木桌上，扬着脖子道，“再看，掏钱！” 说罢，那些女人麻溜的离开了。 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如木竹般清脆。女子看着他的脸庞一怔，这样长的好看的男人，无论怎么笑都好看。 只可惜美中不足，他的双目有神，却什么也看不到。 “小鱼儿，可是吃醋了？” 不错，说话的人正是何衍，吃醋的女子也确实是杜小鱼。 半个月前，二人从武陵山的山崖跳了下去后，被河流一冲都不知冲到了哪里。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何衍已经在旁边躺着了。她急忙慌了神，为何她醒来了，何衍却没有醒，一想到当时他嘴唇发白的样子，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醒了？” 因为关心何衍，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女子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真是好命，你居然还能活着。” 什么意思？难道她该死吗？ 这时，她注意了下女子的打扮，完全就是乡野村姑的打扮，这是否说明，他们现在得救了，还是被村里的人给救了？ “他……”她指指何衍。 女子又是没好气，“放心吧，他比你醒的早，吃了药还在休息而已。” “哦！”杜小鱼可算是舒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是个乡野村姑，但救了自己就是救命恩人啊！杜小鱼拱手，感激涕零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姑娘叫什么，将来我和大……我和我相公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相公？他们果然是夫妻啊。 女子吸吸鼻子，翻了个白眼道，“我叫阿兰，你要是真想报答我的话，就把你相公让给我吧。” “……”这算什么报答？ 杜小鱼哈哈大笑，“呵呵，我知道你开玩笑的。但……我们已经成亲了，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而且我相公发过毒誓的，要是再娶一个，那个女的一定会被雷劈死，劈不死也会掉到河里淹死，淹不死也得地震给震死。所以……我的恩人，珍爱生命，远离我相公！” “……”这个女人看上去好对付，为何说话这么恶毒？最终，她只能用一个字来表达，那就是…… “哼！” 所以，从她醒来后，情敌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多了，所有人，甚至包括男人，都想多看何衍一眼。早知道，应该带九天下来，这样起码目标会小点。 从她醒来也才知道，何衍居然瞎了。问他怎么办？他只是说能治好。 但武陵山一战给杜小鱼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她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练功，何衍倒也不拒绝，甚至还给了她很多指点，比如……上山挖红薯（主要他想吃），比如，上山砍柴（他怕冷），比如上山抓野兔（他想吃）…… 可每次她回来，他的身边总会有一群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女人，而他呢，完全像个小绵羊一样，微笑杀手。 第二十三章 客人到来 “喂，土姑娘……” 一群女人很识趣的离开了，只有一个大婶朝她挤眉弄眼道。 “是杜，杜！！！”杜小鱼朝对她说话的女子翻了个白眼，她好好的姓氏怎么变成土了？这不是暗示她要吃土吗？ 大婶呵呵干笑了两声，道，“不是俺说你啊，你家相公长这么好看，娶了你，是不是因为他眼瞎了，才看上你的。” “……”当初他眼睛好好的，也看上她了呀。 “我说，大婶，你是不是中午吃饱了撑的呀！”杜小鱼面无表情的斜了她一眼，她说这么一句，这大婶肯定乖乖走掉吧。 哪知她还挺高兴的回答这个问题，“咦，你咋知道捏？俺中午吃了两个大窝窝头，还真的吃撑了，哈哈……” “……呵呵！”好笑吗？ 大婶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捂着肚子大笑，而且笑声惊天地泣鬼神，最重要的是笑的很无知。 她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就是因为她吃饱的撑的吗？ 许久之后，她才道，“土姑娘啊，俺可是过来人，可有经验了。你家相公肯定是眼瞎后才看上的你吧。” 擦，原来是笑这个？ 对她的问题，杜小鱼已经懒得回复了，何衍却兴致勃勃道，“傻大婶，你错了，我是眼瞎之前就看上她了，不过我眼瞎心不瞎，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我能感觉到，你肯定丑的惊天动地！” 大婶：“……” “我，我不姓傻，我姓……” “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丑！” “我，我丑，但是我，我很温柔啊！” “温柔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丑的都能回炉重造了，温柔还顶个屁用？” “我……” “你快回家去吧，你相公又在偷人了！” “……” 何衍频频刺激大婶，大婶最终被他惹哭了，翘着兰花指，啪啪的跑掉了。 虽然何衍刚刚帮她出了一口气，但并不代表她就能感谢他。 她不高兴的扔下竹筐，愤愤不平道，“我去上山给你采红薯，你却在这里撩妹，会不会太过分了？” 何衍淡笑道，“小鱼儿，我乖乖坐在这里等你下山，是那些女人自己围过来的。” “她们围过来，你不会赶她们走啊。”她气急败坏大喊。何衍却无所谓的回答，“赶走干嘛？现在天气这么冷，风一刮更冷，正好她们膀大腰圆的，站着我面前挡风！” “……”不赶走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杜小鱼嘴角一抽，摆明了不相信，“你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她们膀大腰圆的，你怎么知道？” 何衍自圆其说，“乡野之人，谁会注重身材。” “……”为什么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哦。 囧！她就不信，揭穿不了他。 “再说了，我以前一直说我眼瞎了才看上你，没想到……竟然成真了。”说罢，还故作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杜小鱼一下子就心如了，完了，都是因为自己，何衍才瞎的，真是不容易啊。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跟前，嘟着嘴道，“大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不会再胡乱对你发脾气了。” 他失笑，抬手正要去摸她的脑袋，她见状，自己把脑袋伸到他的手下，任由他抚摸，“小鱼儿放心吧，我的眼睛迟早会要好的，只不过暂时看不到而已。” “真的吗？” “嗯！”他轻声道。 到了晚上，杜小鱼把床铺好后，准备去叫何衍休息，哪知却看到他一动不动盯着一个地方在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见了呢。 杜小鱼走到他跟前，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他缓缓抬起手来，杜小鱼便知道他是想拉自己的手，于是把手伸了过去。他将她的手按在肩上，平静道，“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青铜剑扔给他们？” “嗯？” “你明明知道的，为了不交出青铜剑，死了你的亲人，也让我和皇上反目成仇，可为什么到最后，我们明明可以带走青铜剑，我却反而扔给他们呢？” “为什么？” 这一点，杜小鱼确实不太理解。青铜剑留在这个世界上完全就是一个祸害，但何衍却把这个祸害留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应该也能想到他们为了争夺青铜剑，互相伤害，血流成河的样子。 何衍讥讽道，“为了一把破铜烂铁的剑，他们失去了理智，甚至杀了自己的同胞都值得。既然这些都是他们自愿的，就由他们去吧。” “可你不是要救更多的人吗？” “我一开始想着能抽身而退，甚至把清风请来，就是以为以他的名望可以唤醒这些没有良知的人，哪知……”他苦笑道，“多年信任的人竟然会是魔教之人，而我的好父皇逼我喝下毒酒，得知我还能活着走出京都的时候，竟然带着数万精兵过来杀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保护更多的人？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 空气仿佛冰块一样一下子冻结了，杜小鱼明白他的苦楚，这双眼睛，都是拜他父皇所赐，就像他说的，他还有什么保护别人？善待别人？ 她弯腰抱紧何衍，将他的身子揉进她的怀里，心疼的叹息，“如果不是他们，我哥哥和连花也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们，大，大师兄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受伤。可比起那些，我更害怕失去你。但是，如果你想做任何一件事情，我都支持你，只希望你能保护好你自己。” 他轻声哼了一声，无所谓道，“先让他们互相伤害吧，等伤害的差不多了，我就去伤害他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侠。” “嗯？” “你好像变的宽容了？” “是吗？” “是啊，一般有仇的你当场就报了啊。” “……” 第二日一早，杜小鱼早早把何衍扶出来晒太阳，现在也是他唯一的娱乐活动了。 至于她嘛，就照着何衍说的剑法，站在太阳底下练剑。 比起先前对武功的漫不经心，现在杜小鱼可谓学的十分认真，在何衍的指导下，打败一个皇族精兵不成问题。 “小鱼儿，过来！” 杜小鱼停下动作，小跑步来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他意味深长的开口，“今天天气如何？” 杜小鱼抬头看了看天空，洁白的天空虽然被蒙上了一层雾色，但太阳已经出来了，稍后不久就会把雾气晒没。 她道，“好天气，太阳快要出来了。” “嗯！”他满意道，“看来，客人也快来了。” “客人，什么客人？”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何衍的回答，只能莫名其妙的继续练剑了。 此时，阿兰端着一碗粥过来，见到何衍就笑吟吟道，“公子，来吃口粥吧，这是我去集市上买来的米，可好吃了。” 杜小鱼身子一顿，这个女人，怎么又出现讨好他？而且还当着他妻子的面，简直太过分了！ 何衍刚要拒绝，她怒气冲冲走了过来，“阿兰姑娘，不用了吧，我家相公刚吃了饭，一点都不饿！” 阿兰瞥了她一眼，“你家相公来了这几日都瘦了，我这是给他补补不行吗？” “不必！”杜小鱼双手掐腰道，“吃的太胖太丑了。你看你就是这样！俗话说的好，一个人连自己的体重都控制不了，怎么控制自己的人生？哼！” “你……” 一句话，说的阿兰气冲冲的离开了。 何衍无奈的笑了笑，“人家这是好心，你何必呢？” “什么？”杜小鱼不高兴道，“一看这个女人就没有好心。我告诉你啊，这个阿兰，比之前什么白一把啊白飘飘啊长的丑多了，还没有我好看呢。所以啊，你还是不要搭理的好。” “可是小鱼儿，她救了我们呀！” “我给她钱了！”杜小鱼一本正经道，“我们掉下山崖的时候，我身上还有好几十两的碎银子，都她了。” “……”好吧，那他什么也不说了。 “大侠，你不会真瞎了吧！”杜小鱼委屈的走了过去，在何衍眼前挥了挥手，确定他没有什么感觉后，她无奈道，“哎，以前你身边有女人缠着你的时候，我不用管，你自己都拒绝她们的。现在你看不到那个阿兰长相，却对她那么温柔，你不会跳崖的时候摔坏了脑袋，三观也不正常了吧？” 何衍不语，这更让杜小鱼难受，看来她说的是真的了。 不久后，何衍终于开口了，笑声依旧那么迷人，“小鱼儿，你过来！” “大侠，我已经过来了!”她强调了一声。 何衍又道，“蹲下，我跟你说个秘密！” 秘密？奇怪！他居然还有秘密对自己藏着？ 会是什么秘密呢？ 她怀着好奇心弯下腰，把耳朵放在何衍嘴边，等他说出秘密。 直到耳朵一痛，她才知道，又上当了。 何衍一口咬住她的耳朵，她刚要想挣脱，被何衍一把抱进怀里，不给她留一丝反应的机会。 “大大，大侠，痛，痛！” “你也知道痛啊！”何衍似笑非笑道，“刚刚说我瞎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下我的感受，嗯？” “额……我，我知道错了！” 何衍已经不打算原谅她了，虽然眼睛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她唇的方向，低头准确的含住，恨不得将她的身体揉进他的身体里。 “唔……” 被何衍紧抱着，杜小鱼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滑进她的口中肆意扫荡。 他的气息依旧那么美好，清香淡雅，吻在她唇上，有一丝瘙痒，这份瘙痒渐渐填充了她的心。渐渐的，她放弃了挣扎，开始享受，共同沉沦…… 可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恬淡，“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第二十四章 过往计划 在没有离开太子府时候，何衍曾让唐糖糖制出商陆的解药，但唐糖糖制出解药当晚，将解药给何衍的时候，眼睛已经瞎了，正要离开的时候，她转身又道，“对了，这个西域商陆剧毒无比，你给我的那个方法确实有效，但也有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会暂时失明！” 何衍一顿，缓缓走到唐糖糖跟前，他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具体毫无反应，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的眼……” “没事！”唐糖糖直言道，“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研制出别的解药，但是不能和西域商陆的解药一同服用。而且半个月都不能服用。所以会有暂时性失明。我的比较轻一些，过两日就可以用解药，但是你……若是真遇到那样的事情，不得已服用解药，就要失明。” 何衍点点头，认真道，“我不怕！” 唐糖糖叹口气，顿了顿，无奈的问道，“你父皇，真的会杀了你吗？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想，虎毒还不食子呢。” “你不了解他，正因为他是我父亲，我才知道他会怎么做。”何衍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或许每次提起他父皇的时候，他才浑身都是刺，“只要我对他不利，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我。” …… 而那晚何衍把萧建仁叫到自己的房间，也是为了谋划。 “这个是西域商陆，把这个献给我父皇。” 看着桌子上的盒子，萧建仁一愣，“这个西域商陆，可是剧毒无比的商陆？” “对！” “可，可是我为什么要献给皇上啊？” 面对萧建仁的懵懂，何衍眉目一抬，似笑非笑道，“就说……这个是剧毒，没有解药，喝了必死无疑，但也是稀有之物。” 萧建仁无语，默默的听着他的下句，哪知他却不开口了，他困惑，“没有了？” “嗯！”何衍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萧建仁却一头雾水，“你到底让我干什么？” “什么都不干，就是给他送个大礼而已。” “……为什么你不去？” “很简单，他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会相信我。而我为了保命，只能如此。” “保命？”他终于听到重点，忙问，“皇上要杀了你？” 何衍点点头，未语。 萧建仁又是一愣，以何衍的聪明才智能想到皇上要杀他，那确实要杀他了。“估计皇上忍你好久了！” “……”这话说的，竟让他无言以对。 何衍不耐烦的撂下茶杯，问，“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我不去，这事肯定就办不成了！”萧建仁虽然没有什么武功，但是才华还是有的，何衍能让他做这事，他肯定能想到，以他的手送了西域商陆，皇上肯定不会疑心，毕竟他父亲不就是给皇上办事的吗？他讨好皇上也实属正常吧。 可…… “到时候皇上要是真往茶水或者酒里给你放了毒药，你喝了不就死了吗？” 见他露出担忧之色，何衍淡淡一笑，“放心，我已经做好万全之策，死不了！” 最终，萧建仁一咬牙一跺脚，“好，我帮你！不过……” 萧建仁疑惑的看了何衍良久，道，“你相信我？” “多年的兄弟，不相信你又能相信谁？” 萧建仁感动的留下眼泪，“阿衍……” “别太感动，还有一句。”顿了顿，何衍又道，“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我相信，那就是你。” “阿衍……”萧建仁感恩涕零，“谢谢你的信任。” “所以，你该去办你的事情了。” “……”他就知道，何衍说那么多感动的话，都是假的。 冷哼一声，萧建仁傲娇的起身往门外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问了这么一句，“以后，我们还能在见面吗？” 空气顿时凝固了。沉默良久,何衍淡淡一笑，眼中划过一丝不舍，“不会了吧。” “好吧！”萧建仁叹息道，“如果你以后比现在活的更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件事情。” 他点点头，淡笑，“好！” ……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给他和杜小鱼准备好了退路，皇上肯定会用萧建仁送的商陆毒药，然后去害何衍。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随后，他让王文去武林汇请清风过来帮助，能让他们安然离开。却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活生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这一切，他都应该还给他们。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唐糖糖和保剑锋的出现让杜小鱼分外开心，急忙推开何衍，奔向唐糖糖就给了一个熊抱。 “糖糖，我可算是见到亲人了，呜呜……” 唐糖糖无奈的笑笑，拍拍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我们这不是看到你们发的信号就过来了吗？只不过宝儿是个路痴，竟然迷路了。” 保剑锋较真道，“怎么是我路痴了，我要往北走，你非要往西走，差点就走错路了，你……” 还未说完，自己娘子恶狠狠的眼神就传来，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当天，唐糖糖就拿出配药给何衍的眼睛撒了些药粉，外皮也敷上了药粉，然后用纱布包好，叮嘱道，“记得，两天内不能摘下来，忌腥忌辣！” 杜小鱼忙点头，“好好，一定一定！” 何衍却突然问道，“房事也要忌吗？” 囧……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最尴尬的不是他，而是她好吗？ 杜小鱼干笑了两声，对唐糖糖道，“他开玩笑的，呵呵……” “谁说的！我很认真的！”明明说的话听上去很猥琐，但是他却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很纯洁一样，不对，是全天下就属他最纯洁了。 唐糖糖也被这个问题给问倒了，忌腥忌辣那是肯定的，但是房事…… “最好，咳咳……也，也忌下吧！” “那不行！”何衍极力反对，“我和小鱼儿好不容易有了感觉，被你们一出现给打破了，不行……” 实在受不鸟何衍如此光明正大的谈论，唐糖糖疯了似的大喊，“可以！可以可以！行了吧！” 何衍满意了，谁也不知道杜小鱼的内心是奔溃的！ 好在何衍也只是嘴上说说，然而并没有这么做，这让杜小鱼稍微感到一丝欣慰。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杜小鱼想了很多事情，问道，“大侠，我问你啊，如果你眼睛好了，你想去哪里？” 何衍躺在她的左侧，听到她的问题后，没有及时回复。 杜小鱼以为他睡着了，也只有叹了口气，准备睡去，哪知何衍却道，“灵山！” “去，灵山干嘛？” “找我师父！” “找你师父又干嘛？” “要剑！” “要剑干嘛？” “杀人！” “杀人干……”杀人？她没有听错吧。 斜了半个身子起来，杜小鱼急忙问道，“你要杀人，杀谁啊？” 他呵呵一笑，淡然道，“你忘了，在江湖上我受了那么大的侮辱，肯定是要找回来的，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可不就毁了吗？再说了，我父皇对我那么绝情，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他有恩。也没有必要由着那些江湖人胡作非为了！” 也是，何衍是吃亏的人吗？ 俗话说的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何衍眼睛好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报仇，那么……报完仇呢？ 当然，杜小鱼也直言不讳了，“如果报仇了之后，你还做什么？” 这个问题……何衍只是笑笑，然后没有回答。 杜小鱼弯下脑袋看何衍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也便没有再问。躺回床上后，她一直在想，总不能报仇后继续当武林盟主吧，多没有追求啊！但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哎　，真是太好奇了！ 第二天一早，杜小鱼还在睡梦中就被何衍吵醒了。 “干嘛？” 何衍慢条斯理道，“起来。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 杜小鱼翻了个身，含糊道，“等会儿起来再收拾。”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杜小鱼一个翻身就起来了，瞌睡虫都被吓跑了，“离开这里，那去哪里啊？” “灵山！” 咦，这个问题和答案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对，是昨天晚上说过的。 她挠了挠脑袋，问道，“现在就要离开吗？” 何衍嗯了一声，轻描淡写道，“从这里出发，大概四日就能到了，正好我眼睛也好了。” 啊，这么着急啊！ 杜小鱼不情愿的穿好衣服，起来收拾东西。 本来来这里就没有多少东西，不到半刻钟就收拾好了。一出门，看到眼前的情景彻底愣了。 从哪里多出了一辆马车，她就不发表意见了，但……这一群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一箩筐的鸡蛋，还有一只还在叫唤的母鸡，还有一筐馒头……争先恐后的围着马车大喊，“公子，别走啊，我会想你啊。” “公子，我要给你当小妾，我想给你生孩子啊！” “公子，这是我的心意，你一定要带走啊！虽然我成亲了，但是我是爱你的~~” ……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情况？ 杜小鱼下巴都掉了半个！ 第二十五章 大结局 在路上已走了三日，那些女人送的东西，到现在也没有吃完。 杜小鱼坐在马车上，和那只大母鸡大眼瞪小眼许久，只听它咯咯哒一声，然后瞥了杜小鱼一眼，换了个地方继续蹲。 她刚刚……是被母鸡瞧不起了吗？ 低头看向刚刚母鸡蹲过的地方，她嘴角一抽，这只母鸡竟然下了个蛋？难道这是在暗示她不会下蛋吗？ 会不会太过分了。 “啊1杜小鱼一把抓住母鸡，嘎嘣一下，就被母鸡脖子给弄断了。 此时保剑锋在马车外赶车，唐糖糖困的在马车里休息，也懒得管杜小鱼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小鱼见她依旧呼呼大睡，瞬间放下心了，还好她没有看到这么残忍的一幕。 何衍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有摘掉，原本还在小憩的他，听到响声就问，“怎么了？” “……母鸡死了1 何衍愣了下，又问，“为什么？” 为什么呢？是啊，为什么呢？ 总不能说因为母鸡看不起她，所以才想打它，可没想到手劲儿太大，一把给掐死了吧。 她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完美的解释，“或许它觉得没有我好看，然后就撞车而死了吧。”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何衍无语了。 杜小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以为他相信了，谁知，他轻笑了一声道，“难道这母鸡和我一样眼瞎了吗？” “……”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杜小鱼有所察觉，掀开帘子忙问，“怎么了？”刚一说罢，只见一个黑影咻的飞进马车里。 何衍哎呦一叫，杜小鱼忙回头过来一看，他已经被一个黑人给抱的紧紧。自家相公被猥亵了，她能不着急吗？刚拿起刀来，却听到何衍爽朗的笑声，“九天，好像又长高了哦1 九天？这个黑人居然是九天？ 杜小鱼嘴角一抽，还别说，真是九天！可是，他为什么这么黑呢？ “大侠，他好像很久没有洗澡了1 何衍一愣，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丽了，“九天，我有没有说过，如果你很脏的话，就不要给我爱的抱抱1 听到这句话，九天乖乖从何衍怀里出来，白色的衣服上多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还留下两个手樱 杜小鱼大惊，“九天啊，你这是被人拐到煤窑里去了吗？” 九天摇摇头，“掉煤坑了1 “……” 在马车外的保剑锋突然嗷嗷大叫起来，“你你你，离我远点！太脏了1 老胡只是嘿嘿一笑，“大老爷们，脏点怎么了？来挤挤，一起走1 随后，传来保剑锋一声惨叫。 听到这里，何衍嘴角一抽，一点也不淡定了，“所以……我现在很脏吗？” 杜小鱼和九天异口同声道，“是1 空气静止了几秒，他道，“小鱼儿，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杜小鱼十分委屈，“我就看到一个黑影咻的飞了过来，转身一看，他已经在你怀里了。” “……”何衍嘴角抽了良久，终于吐出四个字，“我要洗澡1 在何衍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也没有找到能洗澡的地方。 走着走着也就来到了灵山脚下。 杜小鱼和九天扶着何衍从马车里走出来，往山上走去。 “哇~~这里为什么这么漂亮啊？” 明明现在已经入冬，而且前段时间还一直在下雪。但是灵山就好像有个世外桃源一般，依旧绿树常青，晴空万里，好像与外界隔绝了一样。 “小鱼儿喜欢这里吗？” “嗯1杜小鱼猛点头。 何衍笑吟吟的解释，“这里四季如春，尤其是灵山，冬暖如夏,空气清新。一年桃子都能结两次。” “哇，好厉害啊1 “如果以后我们住在这里，如何？” 住在这里？杜小鱼美滋滋的点点头，“好哇好哇1住在这里当然不错！没有打打杀杀，也没有阴谋诡计，而且风景这么美，肯定住不厌的。她这样想。 何衍淡笑不语，任凭杜小鱼问东问西。 山上站了一个白发老者，悠然自得的捋着胡子，看到山下来客，他笑眯眯道，“我的宝贝徒儿，是来投奔我的吗？” 何衍虽然看不见他师父，一听声音就能听出是他那个坑徒弟的师父来了。慢条斯理的回复，“是啊，学艺不到家，师父光教会我武功，却没有教会我如何应付仇人，所以我来了。” 白发老者的目光转向杜小鱼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意味深长道，“你娘子？” 何衍得意的点点头，“你没有1 “……”哪有这么说自己师父的？ 杜小鱼朝着他师父呵呵一笑，“师父好，我叫杜小鱼1 “杜、孝鱼？”他捋着胡须，意味深长道，“肚子里的小鱼吗？嗯……好有口福的名字啊1 “呃……”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高深莫测的话呢。杜小鱼感到好尴尬，难道她堂堂江湖上的一个大人物，在他嘴里就成了肚子里的小鱼？还有口福？擦…… “我的宝贝徒儿啊，你为什么这么狼狈啊？” 何衍嘴角一抽，面无表情道，“我要洗澡1 …… 往山上去的地方，杜小鱼才知道，何衍的师父叫白眉老人，在四十年前也是红人一枚，但最后因为爱人死去，便归影山林了。这些都是她从德纲那里听过的。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何衍的师父。 白眉老人将他们带到一个温池边后，在何衍耳边邪笑道，“好好洗，保证你****1说完，咻的一下没影了。 杜小鱼木楞的站在原地，迷茫道，“要在这里洗澡吗？” “嗯1 “哦。”她揉揉鼻子，道，“你先洗，我去拿干净的衣服。”说完刚要离开，身子突然被人揽进怀里，她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为什么总有一种大难来临的感觉呢？ 只听何衍暧昧的声音，在她耳边柔声道，“现在，你也脏了，我们一起洗吧。” “可……”不等她说完，便被何衍推进河里去了。 “碍…噗……”她好不容易从水里出来，嘴巴却被堵上。轻柔的舌滑进她的口中，好像剥开一层葡萄外皮，才发现里面的肉汁竟然无比可口香甜。 他拼命的在她口中吮吸，好似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吻的她有些生疼。 紧接着，毫不温柔的剥开她的衣襟，洁白的脖子尽显出来，这一美好可惜何衍却看不到，杜小鱼隐隐有些失望。 她主动解开他的腰带，小脸通红，手还微微颤抖。 不久后，二人肌肤相贴。 杜小鱼害羞的低下头，生怕在这里，突然有人闯进来。 “大侠……” “嗯1他闭着眼睛凭借自己的感觉，顺下吻着，划过她的脖子，划过她的耳珠，含上了她的美好。 她身子颤抖着，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激情。 “我们，会不会被人发现？” 他轻笑一声，抬起头来，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道，“就算被人发现，我也要这么做。因为我等了太久了。” 杜小鱼一愣，他的眼睛……不是看不到吗？为什么还能这么准确的看着她呢？也许她想多了吧。 原本想要拒绝他的，可想到那日在武陵山上他受的一切苦，她都只能看在眼里，却无法去帮助，一想到这里，她心疼不已。 主动勾起他的脖子，贴上他的身子，吻了上去。刚舔了舔他的唇，被他一口含祝二人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她的小手在他背上轻柔的划动着，骚动的不仅是他的身体，还有心…… 何衍轻叹一声，这辈子似乎都舍不得放手了。 他松开她的唇，低头吻在她的肩上，在她心口荡起一层层涟漪。一手按在她的腰间，一手划向她的下身，腰身一挺，二人身心相融。 “碍…” 温池的水渐渐升温，白色的雾气缓缓上升，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对交颈鸳鸯紧紧相依，彼此恩爱。 …… 醒来之后，她已经躺在床上了。睁开眼睛，看到何衍侧着脑袋，支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醒了？” “嗯1 嗯？他能看着她了？杜小鱼激动的起身，上瞧下瞧，问道，“你，你能看到我了？” 他笑眯眯的点点头。 “哈哈，太好了1杜小鱼猛的扑到他的怀里，感慨道，“大侠，我以为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我了，要是糖糖没有给你治好，该怎么办埃” 何衍摸着她的发丝，感慨道，“那你就要养着我，跟我一辈子了1 她点点头，“本来就是打算要跟你一辈子的1 “那……等我回来，你就跟我一辈子吧1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从他怀里伸出脑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你要去哪里？去的时候不带上我吗？” “嗯1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道，“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不是说喜欢这里吗？我们就在这里安家好吗？” 原来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埃去了灵山，就要去杀人。杀了那些让他受到耻辱的人。 “那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再受伤了1 “嗯1他微笑着道，“你呢，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就跟你生孩子，生一大堆孩子，好吗？” “好1 …… 白眉老人交给何衍一把剑，然后语重心长道，“此次下山，一定要你的名气给我争回来，我白眉老人虽然老了，但是并不代表徒弟就能任由别人欺负。” 何衍笑道，“要不你下山替我报仇吧1 白眉老人，“……慢走不送1 见他这个样子，何衍只好笑笑，反正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十天之后…… 说书人又坐在客栈里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话说，这个武林盟主何衍不仅没有死，而且养好身体后，重出江湖，凭借一把剑，瓦解了青铜派，还杀了自己的皇上亲爹，扶持了自己的小侄子登上皇位，这天下，仅仅在几天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青铜派已亡，其他江湖人士，也没有心力辅助青铜派了。这百姓又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了，哈哈1 “不过1话锋一转，说书人邪笑道，“我听说啊，其实当初武林各派围攻何衍，何衍纵身跳崖，剑云派少主得知此事，亦跳崖紧随。从此江湖再无保剑锋，武林盟主也一去不归。众人惋叹，遂立碑颂功。二人的感情真是超凡脱俗啊1 众人感慨，“啊，这才是真爱啊1 （完） 番外一 怀孕篇 何衍回来灵山后就得知杜小鱼怀孕，这下给他愁的。 白眉老人美滋滋的给杜小鱼送了十全大补汤，见何衍坐在门口仰着脑袋看天，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然后他走了过去，坐在一边，安慰道，“你娘子怀孕了，一般人都高兴，你为什么不高兴？你应该开心，你应该笑啊，哈哈……” 何衍翻了个白眼，“十月怀胎，就意味着我十个月里想要和我家小鱼儿卿卿我我都得特别憋屈，换你，你高兴吗？” 白眉老人想了想，觉得他的徒儿说的确实在理。于是站起来就走。何衍问，“你去哪里？” “下山1 “干嘛？” 白眉老人一本正经的捋捋胡子，“我下山，去买点堕胎药，宝贝徒儿，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憋屈的1 何衍嘴角抽搐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滚……” “好咧1 保剑锋得知杜小鱼怀孕的事情，特意跑到山下，扯了几匹布，回来就开始做小孩儿衣服。 何衍黑着脸找到他的时候，问道，“保剑锋，你想干嘛？” “你没看到我要给孩子做衣服吗？” 何衍一愣，“废话，我是想问你想干嘛？小鱼儿怀孕了，又不是唐糖糖怀孕了，你高兴成这样干嘛？” 保剑锋小脸一红，不好意思道，“何衍啊，你说我们打打闹闹这么多年，是不是也算不打不相识？” 他想表达什么？何衍冷哼了一声，“你想讨好我？” “不是1 他最终说出自己的目的，“你看，你家小鱼儿怀孕了不是？我家宝宝怀孕也是迟早的时候。你家和我家生的要是儿子，就让他们结为异性兄弟，要是一男一女，我们就结为亲家如何？” 何衍撅着嘴哼了一声，“哼，我儿子最讨厌包办婚姻了1 “……” “亲上加亲，难道不好吗？” “哼，谁和你亲？少套近乎1 “……” 杜小鱼自打怀孕以来就特别爱吃酸的，这天，正在对一盘算葡萄上下其手的时候，唐糖糖来了。 “哎呀，小鱼，吃着呢。” 她乐呵呵的点点头，“来，唐糖糖，一起吃1 “好啊1 半个时辰后…… 杜小鱼满脸泪水的看着唐糖糖已经吃完了她的酸葡萄、酸苹果、酸桃子，以及……酸梅汤。 唐糖糖吃完之后，擦了擦嘴，问,“还有吗？” 回答的杜小鱼的哭声…… 杜小鱼怀孕快七个月了，何衍依旧是黑着脸。 有一天，杜小鱼问起来，“大侠，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你还没有说你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何衍冷笑了两声，“都不喜欢1 “为，为什么？” “要是女孩，肯定比你还笨。要是男孩更算了，你想想，一山不容二虎，我这么聪明已经绝迹了，要是我的孩子，肯定比我还聪明1 杜小鱼嘴角一抽，“可是，当时不是你说想要回来跟我生孩子吗？” 听了这一句，何衍悲痛欲绝，特别后悔道，“我以为生孩子很简单的。” “……你以为，你是怀一个月就出来的吗？” 何衍理直气壮道，“难道不行吗？” “……” 番外三 闲话篇 某天，杜小鱼终于鼓起勇气，站到了何衍面前，“大侠，他们都说你是一只狡猾奸诈、虚伪圆润的老狐狸。” 何衍挑眉，“谁说的？” “唐糖糖和宝儿1因为他们刚刚联合欺负了她。 尔后，何衍拂袖出走，杜小鱼急忙问，“咦，大侠，你去哪里？” “我去给他们下点儿**和泻药。” 杜小鱼失落的摇头，“大侠，你太善良了。你别叫大侠了，你叫大虾吧1 过了好一阵，何衍意会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么天真无邪，于是扔下药包又走，杜小鱼见状，从屋里取出一把硕大的砍刀，追上去，递到何衍面前，道，“大侠，能动手尽量别吵吵1 “我懒得动手，因为我用剑（贱）1他义正言辞道，说罢又觉得不够狠，于是又道，“我去买点断子绝孙药给他们当贺礼1 “……”杜小鱼竟然无言以对，何衍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自从何衍和杜小鱼在灵山住下后，保剑锋也特意带着唐糖糖留在灵山，每天和何衍比拼武功，弄的杜小鱼连找人聊天的人都没有了。 这下白眉老人可算是有人聊了。整天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就来找杜小鱼谈谈。 “当年，我的乖徒还是乖徒的。” 杜小鱼磕着瓜子道，“说着好像现在不乖似的。” 白眉老人眉眼一挑，笑眯眯的问道，“鱼鱼啊，你知道，什么叫关门弟子吗？” 关门弟子？好熟悉的名称埃 “关门弟子，就是负责关门的弟子。” 她嘴角一抽，终于知道在哪里听过了。当年何衍好像就是他的关门弟子。 白眉老人极其得意道，“想当年，何衍刚刚上山，说是要学武，我哼了一声，想要学武，得先给我做关门弟子，他高高兴兴就答应了，于是给我关门开门了一年1 “……”看来腹黑也不是天生的埃 “不过……”说到这里，白眉老人怅然若失道，“那一年，我觉得过的很煎熬，冬天太冷起不来，夏天太热不想睡。春天秋天一睡觉就觉得漏风。哎……” 这么听着，好像是他比较吃亏啊！ “师父1杜小鱼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他哭着道，“我睡觉的时候他开着门，我白天的时候，他连窗户都给我关上，呜呜……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啊1 杜小鱼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快笑的奔溃了，这才是何衍埃 有一次，杜小鱼抱着何衍突然问道，“大侠，你还记得吗？在唐糖糖成亲那天，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究竟喜欢我哪里，你当时光笑，到底是为什么呀？” 何衍低头蜻蜓点水般划过她的唇，宠溺道，“你猜1 猜？ 杜小鱼猜测了半天，试探性的道，“以前白飘飘和白一把都喜欢你，但是你却无动于衷，偏偏喜欢上我，所以，你一定不是喜欢上我的外表。所以我猜测，你肯定是喜欢上我的内心1 “……你内心好像还没有你外表好看。” “……这么说，你还是因为看上我长的好看？” “我如果说喜欢上你的笨，喜欢上你的傻，喜欢上你没心没肺没脑子，你会相信吗？” 杜小鱼嘴角抽了半天，哆哆嗦嗦道，“原来你喜欢我的都是缺点碍…”话落，投到他怀里一顿猛哭。 何衍无奈的笑笑，缺点在他眼里都是优点。只不过这些话没有说出口而已。 番外三 闲话篇 某天，杜小鱼终于鼓起勇气，站到了何衍面前，“大侠，他们都说你是一只狡猾奸诈、虚伪圆润的老狐狸。” 何衍挑眉，“谁说的？” “唐糖糖和宝儿1因为他们刚刚联合欺负了她。 尔后，何衍拂袖出走，杜小鱼急忙问，“咦，大侠，你去哪里？” “我去给他们下点儿**和泻药。” 杜小鱼失落的摇头，“大侠，你太善良了。你别叫大侠了，你叫大虾吧1 过了好一阵，何衍意会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么天真无邪，于是扔下药包又走，杜小鱼见状，从屋里取出一把硕大的砍刀，追上去，递到何衍面前，道，“大侠，能动手尽量别吵吵1 “我懒得动手，因为我用剑（贱）1他义正言辞道，说罢又觉得不够狠，于是又道，“我去买点断子绝孙药给他们当贺礼1 “……”杜小鱼竟然无言以对，何衍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自从何衍和杜小鱼在灵山住下后，保剑锋也特意带着唐糖糖留在灵山，每天和何衍比拼武功，弄的杜小鱼连找人聊天的人都没有了。 这下白眉老人可算是有人聊了。整天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就来找杜小鱼谈谈。 “当年，我的乖徒还是乖徒的。” 杜小鱼磕着瓜子道，“说着好像现在不乖似的。” 白眉老人眉眼一挑，笑眯眯的问道，“鱼鱼啊，你知道，什么叫关门弟子吗？” 关门弟子？好熟悉的名称埃 “关门弟子，就是负责关门的弟子。” 她嘴角一抽，终于知道在哪里听过了。当年何衍好像就是他的关门弟子。 白眉老人极其得意道，“想当年，何衍刚刚上山，说是要学武，我哼了一声，想要学武，得先给我做关门弟子，他高高兴兴就答应了，于是给我关门开门了一年1 “……”看来腹黑也不是天生的埃 “不过……”说到这里，白眉老人怅然若失道，“那一年，我觉得过的很煎熬，冬天太冷起不来，夏天太热不想睡。春天秋天一睡觉就觉得漏风。哎……” 这么听着，好像是他比较吃亏啊！ “师父1杜小鱼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他哭着道，“我睡觉的时候他开着门，我白天的时候，他连窗户都给我关上，呜呜……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啊1 杜小鱼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快笑的奔溃了，这才是何衍埃 有一次，杜小鱼抱着何衍突然问道，“大侠，你还记得吗？在唐糖糖成亲那天，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究竟喜欢我哪里，你当时光笑，到底是为什么呀？” 何衍低头蜻蜓点水般划过她的唇，宠溺道，“你猜1 猜？ 杜小鱼猜测了半天，试探性的道，“以前白飘飘和白一把都喜欢你，但是你却无动于衷，偏偏喜欢上我，所以，你一定不是喜欢上我的外表。所以我猜测，你肯定是喜欢上我的内心1 “……你内心好像还没有你外表好看。” “……这么说，你还是因为看上我长的好看？” “我如果说喜欢上你的笨，喜欢上你的傻，喜欢上你没心没肺没脑子，你会相信吗？” 杜小鱼嘴角抽了半天，哆哆嗦嗦道，“原来你喜欢我的都是缺点碍…”话落，投到他怀里一顿猛哭。 何衍无奈的笑笑，缺点在他眼里都是优点。只不过这些话没有说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