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觉醒了数据面板》 第一章 五年之期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三月。 汜水关。 时值正午,气氛肃杀。 一群转暖北归的飞鸟,惶恐的掠过汜水河畔,惊起一滩鸥鹭。 朔风渐起,如刀锋一般拂过关城 关城上,一面面战旗借着此风,腾飞如火。 一眼扫过,总计有十八面战旗,正是那天底下奉旨前来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在最角落那一面暗黄色的“韩”字战旗下,一名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青年将军,正在目光沉静的凝视着西面大道。 他身披一袭黑色铠甲战袍,手持一柄寒芒毕露的开山大斧,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波光。 他就是冀州名将,潘凤。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邙......” 潘凤望着那滚滚尘烟,以及星罗棋布的军营帐篷,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的身躯属于潘凤,但他的灵魂,却是来自于两千年后的一个现代人。 五年前,潘凤因为半夜看小说猝死,导致他灵魂出窍,穿越时空。 竟阴差阳错的穿越到了东汉末年的世界,与同名的武将潘凤融为一体。 这一切,实在有些荒谬。 但整整五年的时间,潘凤也已经适应了这一切。 因为作为穿越者,金手指他还是有的。 只是这个金手指,似乎不怎么正常。 ...... 【叮咚......】 【宿主:潘凤,八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85】 【智力:62】 【统帅:64】 【治政:59】 【属性:暂无】 【截止目前为止,宿主已经完成了1825次签到。】 【只需签到满五年,系统便能激活,宿主就可以获得第一份新手签到奖励,请宿主再接再厉。】 潘凤从降世到现在,已经整整签到了1825天,还差一天,就能完成五年的签到。 这五年,潘凤等了太久太久,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五年来,他经历了黄巾叛乱,但潘凤一次也没出手过,就打赢了。 因为冀州的黄巾军首领,在攻打冀州的前一天晚上,纵欲过度而身亡,导致第二天黄巾军溃不成军,直接散伙。 于是乎,这一次躺赢的胜利,潘凤被世人吹出了一个无双上将的名号。 不久前,董卓带兵入洛阳,废帝立幼,天下群雄闻之无不大怒。 四世三公的袁绍,手握曹操提供的天子矫诏,号令各地诸侯前来勤王。 这一声令下,四海之内,大大小小的凑了十八路人马,都来洛阳准备讨伐董卓。 潘凤知道这十八路诸侯,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本不想搅这一趟浑水。 但奈何他的主公——冀州牧韩馥,非要带兵来见见世面。 潘凤无奈,身为冀州第一大将,便也只能跟了过来。 但他也知道,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中,潘凤就是死于这场伐董之战,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跳梁小丑。 不过这些,潘凤都没有太在意,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他只要低调一点,就不会走上跟历史一样的轨道。 何况现在只差半个时辰,只要到了未时(下午1点)。 潘凤就可以继续签到,完成这最后签到,他就能获得传说中的新手大礼包,改变自己的命运。 前世的他,已经受够了看领导脸色,在职场上跟舔狗一样趋炎附势的憋屈。 难道穿越到这乱世,他潘凤,还要人前人后,跟一条狗一样阿谀奉承么? 不! 打工是绝不可能打工的! 他已经受够了,他现在就在等一个机会,等系统的签到奖励到来。 “我两世为人,继承了潘凤的一身武艺,更有着超越时代的预知能力。何不趁此群雄聚起的风云时代,打出我的一席之地?” 潘凤紧紧握着斧头,槊风如刀,扑打着他的脸颊,此时他脑海中正思绪翻涌如潮。 少顷,只见汜水关以西的天地交接处,尘沙大作,铁蹄如雷。 潘凤举目望去,只见一条粗粗的黑线,正在从地平线的那一头,缓缓地升起。 视野的尽头,只见那黑漆漆的线越来越粗,那浓烈的杀气,伴随着刺骨北风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面面如同炽阳一般的“董”字战旗,在地平线猎猎飞舞。 是董卓麾下的西凉军杀至! “吾乃上将华雄是也,关中贼兵,可有人敢与我决一死战!?” 军阵之前,只见有一黑甲散发的悍将,斜拖着一杆战刀,微凝的鹰目之上,流转着狂烈的杀意。 在他身后,上万西凉将士的神经紧绷,他们紧握了手中刀枪,以一种杀意盎然的目光,眈视着汜水关。 华雄,你终于来了么...... 前世熟读三国的潘凤,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名叫华雄的武将,将自己一刀斩于马下,最后引出马弓手关羽将其斩首,完成了“温酒斩华雄”的美谈。 关羽是一战成名,而自己却是一战沦为天下笑柄。 何其讽刺。 【正在检测中......】 【华雄,九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90】 【智力:60】 【统帅:75】 【治政:55】 【属性:暂无】 “真是奇怪,这华雄武力不过高我5点。即便我不敌败退,也不可能会被华雄一刀秒杀啊......”潘凤望着华雄的属性面板,眉宇间流露出困惑之色。 值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斥候,穿过城关上的层层哨戒,来到潘凤跟前。 “将军,主公请你到校场议事,说是盟主召集诸将,准备商讨对敌之策。” 听着斥候的禀告,潘凤深吸一口气,拂手道:“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潘凤提起斧头朝校场走去的同时,又看了一眼签到时间。 还剩30分钟。 ...... 潘凤走到校场,只见十八路诸侯,分为两列排开来坐。 上座处,正有一中年男子,披坚执锐,统领全局。 放眼看去,只见其身长雄伟,举手投足间萦绕着一股威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半开半阖深陷的眼眶,让人很难察觉他神情变化,只觉寒意阵阵。 此人就是四世三公,名震天下的袁绍、袁本初! 此时众人正在酌酒相欢,就像是根本不知道此时关外,正是鼓声阵阵,杀气滔天。 “主公。” 潘凤打了个照面,便在韩馥身旁,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请袁公放心,我部悍将刘三刀,休说华雄,即便吕布,三刀之内也必斩其首级于马下!” 广陵太守张超,一边端着酒樽,一边得意自信的朝袁绍夸夸其谈。 “哈哈哈哈——极好,极好,待功成之后,本公定当禀明天子,计张太守伐贼首功......” “报——” 袁绍话还没说完,急匆匆的脚步声,就从关门处传来。 一骑斥候绝尘而来,匆匆下马,神色慌张的拱手道:“启禀主公,前线传来战报!刘将军刚一交手,就被华雄手起刀落,斩于马下了!”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宛如一道惊雷,当头轰落在张超的头顶,他刚夸完自己麾下的战将,就传来了前线的噩耗。 而且……而且还是一刀斩杀! “这……这怎么可能……” 张超喃喃自语,身形踉跄摇晃,几乎要站不住脚步,杯中酒水也随之撒了一地。 “张太守——快扶他下去!” 袁绍警示的惊呼一声,当即命一旁亲兵将张超搀扶了下去。 但令人诧异的是,对于这个战果,袁绍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 袁绍缓缓放下酒樽,起身环扫周遭诸侯,厉声道:“岂有此理,这贼厮竟斩我盟军一大将,不知哪位将军,敢出战华雄?” 张超刚被抬下去。 “这……”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韩馥挪了挪屁股,似乎想要站起来表态。 潘凤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连忙一把按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主公,杀鸡焉用牛刀?这种立功机会,就给他们做个顺水人情罢!” “在理,在理。” 听了潘凤的话,韩馥点了点头,又安静了下来。 正当此时,毗邻袁绍而坐的袁术,在他背后,忽然绕出一员身披铁甲的将领。 只见其阔步上前,拱手自信道:“区区华雄,有何惧哉?末将愿往,亲斩此贼!”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那人正是袁术帐下猛将——俞涉。 “拿酒来,让本公亲自为壮士践行!” 袁绍见状大喜,当即命手下亲兵给俞涉倒了一碗酒。 “多谢袁公款待。” 俞涉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旋即摔碗提刀而去。 “这刘三刀败得未免也太快了吧,俞将军啊,记得下手慢点,省得叫有些人无地自容。” 临走之际,袁术又悠悠的起身对着他的背影,补了一句。 “袁公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非你克扣粮饷,我长沙军岂会惨败?” 这不说没关系,一说倒是引得台下一员银甲将军怒从心起,顿时坐不住了。 说话之人,正是长沙太守孙坚。 孙坚率部作为攻打董卓的先锋军,但因为袁术不发粮草,导致其被华雄大败。 孙坚甚至还因此折了祖茂这员得力干将,此时袁术出言讽刺,他自然是坐不住了。 “孙坚不愧是江东猛虎,远远看着就有股王八之气,扑面而来。” “快,给我测测他的信息。” 一旁的潘凤,饶有兴趣看着二人交锋,同时向系统发起了查询指令。 【孙坚,九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94】 【智力:71】 【统帅:82】 【治政:63】 【武器:古锭刀】 【属性:未知】 “竟然有94的武力,名副其实,只是不知小霸王孙策如何。” 潘凤一边打量着孙坚的数据,一边开始思绪飞传,遐想孙策的武力会是什么水平。 毕竟江东孙氏三人,孙坚果敢,孙策勇猛,孙权如其名,好权术。 与此同时,潘凤也瞄了一眼签到时间。 还剩最后10分钟。 “文台兄何故生此大气,吾已经说了,是误信小人谗言,才会延误前方战机。” 袁术一脸诡笑,举起酒杯朝孙坚假惺惺的赔礼道:“你放心,吾让部下俞涉出马,必能斩华雄于下马,为文台兄一雪前耻。” “你......” 袁术话中带刺,让孙坚一众,登时更为恼火。 “诸位不必再争执了!” 在孙坚正欲发作之时,只见从侧边闪出一人,那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正是官拜骁骑都尉的曹操,曹孟德。 此次兴师十八路诸侯的天子矫诏,便是出自曹操之手。 半年前,曹操手持七星刀,行刺董卓失利败露,被迫潜逃出洛阳。 出去之后,曹操便开始借用天子矫诏,四处招兵买马,准备剿灭董卓。 但眼前这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让他心中很是不爽。 曹操按着孙坚的臂膀,劝说道:“诸位大人皆为汉臣,我等是为了救天子、除国贼而来,今日关外尚有贼兵叫嚣,诸位岂可自家人先打自家人?” “切......” 袁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傲慢道:“那华雄是什么货色,也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模样......” “报——” 袁术话还没说完,前线匆匆的马蹄声就想了起来。 “快报来,俞涉用了几回合,把那华雄斩下马来啊?”袁术望着绝尘而来的斥候,把玩着酒杯,轻蔑的嘴角上挂满自信。 “启禀主公,俞将军被华雄三回合不到,斩落下马了!” “你说什么!?” 咣铛一声。 袁术那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脱手惊落,酒水将飘飘长髯尽皆打湿。 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斗大,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俞涉竟然三回合不到,也被华雄斩了!? 不仅是袁术,听到这道情报,在场除了袁绍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禁一怔。 “这华雄,武艺难不成比那吕布还要高么......”曹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沉吟。 过了片刻,袁绍眉头紧蹙,拍案怒声道:“这贼将竟敢如此嚣张,还有哪位将军,敢出战华雄?” 一声令下,四座鸦雀无声。 华雄连斩两员上将,杀鸡儆猴,竟吓得一时间满座无人敢应战。 袁绍见状,叹息道:“可恨,倘若我部颜良文丑,有一人在此,如何容得华雄这般放肆!” “袁公勿忧!” 话音落下,韩馥愤然起身,义愤填膺道:“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未完待续......) 第二章 袁绍的那一碗酒 此话一出,在场一双双惊异的目光,全部投射到韩馥身旁的潘凤身上。 “你奶奶的,什么庸主?你自己不上,想叫老子上去白给?” 潘凤心里忍不住把韩馥祖宗十八辈,全部骂了个遍。 他原本以为只能按住韩馥,他就能逃过对战华雄,然后被阵斩的命运。 但韩馥这比,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坑队友。 潘凤连忙伸出手,想要婉拒。 可他刚伸出手,一个“不”字还没出口,曹操就过来挽着他的手,豪然笑道:“我早闻冀州有一无双上将,名唤潘凤,曾以一人之力,败上万黄巾贼之彪悍战绩。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区区华雄,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我堂堂冀州上将,去对付他一个偏将,岂不有失身份?依我看,还是令找他人吧。”潘凤摇了摇头,极力推却起来。 正当此时,韩馥又转过头来,劝说道:“哎,潘将军,世人皆称西吕布、东潘凤,你就随便露两手,简简单单打发了那个华雄。给诸位大人开开眼,也就当为我盟军,讨个好彩头了。” 我********* 我潘凤可能不是真的人,但你韩馥是真的狗。 “对了,温酒斩华雄。关羽,找关羽救场,关羽呢?” 潘凤眉头上黑线骤起,举目扫去,却根本找不到一个面红耳赤、带顶绿帽的男人。 他恍然想起来,关羽这个时候还是一个马弓手,藏在这茫茫兵堆里面。 眼下自己连刘备都没看到,就更别说找关羽了。 “呔,谅你也是个汉子,怎么就畏畏缩缩,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正当此时,一声宛如暴雷般的吼声,从人群中响起。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朝那个方向看去。 声音来自于公孙瓒的战旗之下,却不是公孙瓒发出的。 而是站在公孙瓒身后的那一名执矛壮汉。 远远望去,但见其虎背熊躯,豹头环眼,恍如一座铁塔矗立,让人望而生畏。 【张飞,九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98】 【智力:60】 【统帅:72】 【治政:56】 【武器:丈八蛇矛】 【属性:未知】 “此人竟然是张飞......” 潘凤一边调出系统的信息,一边暗暗惊奇,想不到眼前此人就是张飞。 而且此时处于初期成长的张飞,竟然就已经有了98的武力,简直恐怖如斯。 “三弟,休要胡说,给我退下。” 在张飞身旁,有另一人对其发起厉声呵斥。 只见那人身长七尺,面如冠玉,一双偌大的耳垂,格外显眼。 不用系统检测,潘凤都能猜出来,此人应当就是刘备。 既然刘备张飞在此,那至于关羽,应该也就在他们附近。 “赐之卮酒,潘将军,能饮乎?” 正当潘凤沉吟之际,袁绍命亲兵给潘凤斟了一碗酒,端到他的身前,根本不给他再次拒绝的机会。 潘凤扫了一眼脑海中的签到面板,还剩最后3分钟。 此时所有人都想看自己出去迎战,潘凤已经到了推无可推,避无可避的地步。 “既然如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那华雄90的武道,我有85的武道,即便武力不如他,我也有全身而退的能力才对。” 潘凤心中斟酌了一番,便接过那碗酒,一饮而尽,夸口道:“末将死且不惧,何惧饮酒出战?” 说罢,潘凤便将瓷碗摔了个粉碎,转身扛着战斧,挥袍而去。 望着潘凤离去的背影,袁绍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寒芒。 ...... 乌云遮日,天地肃杀。 汜水关。 迎面处,三万西凉军列阵西侧,战旗似火,随北风烈烈起舞,气势昂扬。 阴空之下,西凉军阵里的那一柄柄悍刀,和一面面铁甲,反射着猎猎寒光,几乎要将头顶的苍穹都刺穿。 在最中间那一面“董”字战旗之下,万千森寒刀戟之前。 华雄披坚执锐,如战神一般巍然矗立,正以一种蔑绝天下的目光,冷眼朝东面望去。 他手中的那柄战刀,还滴答滴答的望地面滴着淋漓鲜血,那是手下败将的血。 吱嘎一声,城门徐徐打开。 潘凤一骑黄鬃马,身披玄甲,手提着开山大斧,昂首策马走出城门。 华雄见城中出来一员骑将,便提起长刀,当空一划,厉声喝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吾之长刀,不斩无名之辈!” 感受着华雄那强盛的气场,潘凤深吸一口气,怒声回道:“吾乃冀州上将潘凤是也,特来取你首级!” 打不过归打不过,气势上,潘凤决不能输了对手。 可话刚说完,潘凤惊觉胸口隐隐发痛,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潘凤眉头一皱,发觉紧随其后,自己双臂开始变得酸痛不已,根本使不上力来。 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潘凤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想着自己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就中了毒。 恍惚间,潘凤嗅到了嘴角残留的酒味。 是酒! 酒里有毒! 刚刚袁绍给他倒的那杯酒里,有毒! “可是他为什么要下毒......” 潘凤陡然反应过来,手指伸入喉咙,想要把酒给抠出来。 可此时酒已入腹,根本抠不出来了。 “我明白了,袁绍老狗是想借华雄之手,除掉各方诸侯手中的得力干将。难怪刘三刀和俞涉,饮酒上阵全部被阵斩,而关羽没有喝酒,就能轻松斩杀华雄......” “袁本初啊袁本初,你可真是够阴险的,难怪你把颜良文丑都调走了......” 当潘凤醒悟过来的时候,山呼海啸的西凉军助威声隔空响起。 华雄已经提刀纵马,掀起阵阵黄沙,朝潘凤迎面杀来了。 “穿越了一千多年,来到这英雄辈出的风云时代,蛰伏了整整五年,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望着那迎面杀来的华雄,潘凤拳头暗暗紧握,满眼不甘之色。 此时休说要与之一战,就是潘凤想要调转马头逃跑,都已经来不及了。 【叮咚……五年之期已到!】 【宿主只要完成最后一次签到,即可获得新手大礼包奖励。】 【宿主是否立即签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潘凤脑海中,忽然出现了系统的提示音。 “终于等到了,签到!” 潘凤想也不想,直接点击了签到。 【签到成功,系统激活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奖励。】 【奖励内容如下:恭喜宿主获得一张武将数据面板体验卡,有效时间为七天。】 【恭喜宿主获得:南宋岳家军猛将——杨再兴】 (未完待续......) 第三章 面板觉醒! 【杨再兴,九品猛将,数据如下】 【武力:99】 【智力:68】 【统帅:81】 【治政:59】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武器:红缨断魂枪】 【武器已经存入宿主营帐的兵器架,杨再兴四维将与宿主四维融合,数据择高选用。体验时间为七天,请宿主切记,切记!】 话音落下的瞬间,潘凤忽然惊觉一股巨力凭空从丹田升起,瞬间贯通全身上下所有经脉。 脑海中犹如放电影一般,闪过无数枪法挥舞的画面。 方才身体因为中毒引发的所有不适感和无力感,瞬间烟消云散。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获得了杨再兴的所有能力。七天之内,都能享受杨再兴的数据面板吗?” 潘凤惊喜不已,飞速向系统发起再次确认。 要知道,那可是杨再兴啊! 杨再兴何许人也? 在说岳演义中,杨再兴初为贼寇,就与岳飞战得难分伯仲,随后被岳飞一击杀手锏打败,在投靠了岳家军之后,便开始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杨再兴曾在万军之中想要生擒金国元帅金兀术,但未找到金兀术,于是又只得在万军之中杀将出去,如入无人之境。 最壮烈的,莫过于杨再兴最后误走小商河,三百骑兵与金兀术的十二万大军狭路相逢。 如此绝境之下,杨再兴率领三百死士陷阵死战,阵斩金军两千余人,一时间无人能挡,只可惜最后被万箭穿心,全军覆没。 血战小商河,这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传奇,堪比西方的斯巴达三百勇士。 而且在正史上,杨再兴更是骇人听闻的四大百人斩之一。 也就是一个人在战场上,一次性杀了一百多人。 可见其实力恐怖。 【回复宿主,杨再兴数据面板,已经融合成功。】 【潘凤(激活杨再兴),九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99】 【智力:68】 【统帅:81】 【治政:59】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得到系统的肯定,潘凤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仅浑身上下充满力量,而且脑子都灵光了不少。 正当潘凤经脉贯通之时,华雄已冲至一百步内,倒拖着的那一柄血色战刀,反射着凛烈的寒气。 虽距百步,潘凤却已仿佛感受到了华雄那强烈至极的杀气。 但,那又如何! “西凉小贼,上将潘凤在此,岂容你在此放肆!” 潘凤抖擞精神,陡然一声厉喝,双腿一夹马腹,纵马朝华雄对冲而去。 虽然杨再兴使的是枪法,但此时想要换兵器也来不及了。 潘凤相信,9点武力的差距,已经足以弥补武器上的差异。 “素闻西吕布,东潘凤,那今日我就用你潘凤的首级,成为我华雄扬名天下的垫脚石!” 两骑会面,华雄大喝一声,手中战刀猛然挺起,拖着长长的血雾尾尘,化作一道血色的扇形之面,朝潘凤的脖颈呼啸而至。 那慑人的寒刀,卷着猎猎刃气,还未扑至,光是气势就已经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若是换了中毒的自己,恐怕是连华雄这第一刀都接不下来。 但此时,潘凤能选的路,只有一条。 战! 避无可避,唯有一战! 潘凤深吸一口气,持斧的猿臂青筋暴涨,手中开山斧翻飞而起,宛如一道银色的长虹,朝华雄那一刀径直撞去。 半空之中,刀斧相撞。 吭—— 旷野之上,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激鸣,飞溅起的火光耀如星辰。 潘凤后发而至的那一斧,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摧毁一切的汹涌之力。 刀斧相击的一瞬间,华雄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让他感到胸腔气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这么强......莫非他真有吕布之勇不成......” 错马而过的华雄,那铁塔般的身躯巍然一颤,深陷的眼眶中,涌现起了浓浓的惊愕之色。 方才连斩两员盟军上将,给他助长了太多自信。 在对到潘凤之前,华雄原本以为潘凤不过是一个插标卖首之徒。 此时一招交手,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不必惊异了,让老子送你归西吧!” 就在华雄还没有回过头时,潘凤已经携着第二斧,掀起漫空黄沙,形成一道避无可避的气浪巨墙,俨然如万丈山岳俱倾,予人一种压倒性的错觉,朝华雄当头劈来。 华雄不及多想,连忙转过头来,提起战刀,倾尽全力去格挡那鬼神莫测的一斧。 哐当—— 噗嗤—— 先是一声清脆的激鸣响起,再是一声骨肉撕裂声传彻而来。 一力降十会! 潘凤那凌空一斧,竟直接劈开了华雄的刀柄。 但斧刃还未停止,顺着原来行进的轨迹,直接无情斩下了华雄的首级。 甚至连发出一声哀嚎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华雄。 漫空鲜血腾飞,战马上,只剩下一具无头将军,摇摇欲坠。 伴随着华雄人头落地。 寒风吹过,万籁俱静! 不论是西凉军,还是城关上的诸侯盟军,都一个个被惊到了瞠目结舌的程度。 原本连斩两将,无限嚣张的华雄。 在潘凤的手里,竟然连两招都没撑住! 潘凤横斧立马,冷冷的注视着那无头身躯,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 关内,校场处。 “潘将军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该不会也被斩了吧?” “要是被斩了的话,待会袁绍如果再问,你们可别推我去打华雄啊!” 台下诸侯及其附属偏将,都开始了蚊蝇般的窃窃私语。 袁绍在上座处来回踱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刘备和曹操虽然没有动作,但二人的目光都不时朝关城眺望,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唯独韩馥一人,一口一个小酒,好生惬意。 “报——潘将军......潘将军......潘将军他......” 多了良久,一骑斥候绝尘而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走到案前,断断续续的禀告起情报。 “他怎么了?被斩了是吧,我就知道!” 一旁的袁术,见斥候急促不安的样子,心中猜想定是潘凤被斩了,于是就幸灾乐祸的说道:“连我部上将俞涉都折了,他潘凤如何能是华雄对手,要我说,就不该和他华雄斗狠。” “袁公路,你少在那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折了一员上将吗?”孙坚听不下去了,起身也对袁术发起了嘲讽。 “你什么意思?你很能打是吗?有种你出去把华雄......” 袁术刚想出口反击,可他话还没说完,一阵冷峻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区区土鸡瓦狗,就不牢诸公烦扰了,某已将之斩首。” 话音刚落,一个白布包裹的球状物体,一边朝外渗着鲜血,一边滚到了校场中间。 有胆大的校尉,上前掀开白布。 却发现白布所裹之物,正是华雄的首级! 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凉气,一双双眼睛瞪到斗大,纷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在众人耳畔响起,一双双惊异的目光,齐刷刷朝那个方向望去。 染血的战袍随风扬起,冷峻的目光坚毅如炬。 来者,正是上将潘凤! (未完待续......) ps:感谢【乱世、周公瑾】的万赏! 第四章 我剑也未尝不利 但眼前的潘凤,与之前的潘凤,似乎有些不同。 如果说适才的潘凤,有些犹豫慵懒,磨磨唧唧,举足不定。 那现在的潘凤,就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气,毫不拖泥带水。 战袍飞扬,潘凤举着那柄还在滴血的战斧,大步流星的跨入校场,走到众人的那惊愕的视线中间。 “想不到这厮,竟还真有些本事......”角落里方才还出言不逊的张飞,此刻看见斩首归来的潘凤,也忽的安静了下来,忍不住暗暗惊奇。 刘备望着英姿雄发的潘凤,眼眸中则是流露出按捺不住的向往之意,暗想道:“如此英雄人物,若是能为我所用,何愁大业不成?” 袁术脸上的不屑傲慢轰然坍塌,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惊骇茫然。 要知道,那可是连斩盟军两员上将的华雄。 竟就被潘凤,这么云淡风轻的一般,斩下首级,然后扔到了大堂中间。 “不负袁公所望,在下已将贼将华雄斩首,请袁公过目!” 就在众人各自震惊之时,潘凤走到校场中间,目光如炬,冷冷注视着眼前同样惊愕的袁绍。 袁绍此时怎么都想不明白,潘凤明明喝了自己的毒酒,非但屁事没有,而还阵斩了骁将华雄。 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袁绍不理解,但他同时也有些害怕,害怕被潘凤揭穿,害怕被别人知道真相。 那就是他袁绍,堂堂十八路诸侯、天下勤王之师的盟主,竟然在酒中下毒,以此来达到借刀杀人,消磨各方势力实力的目的。 “人称西吕布,东潘凤,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还没等袁绍反应过来,曹操就举起一杯酒,走上前来,豪然道:“阵斩贼军上将华雄,鼓舞军心,为我盟军立了这头等首功。潘将军,来!这杯酒,我曹孟德敬你!” “曹公,酒且斟下。因为这碗酒,在下需先敬一人。” 潘凤摇了摇头,转而伸手抓过袁绍帅案前的酒坛。 哗啦哗啦。 潘凤往帅案上倒了两碗酒水,然后举起其中一碗酒,望着那眉头紧皱的袁绍,高声道:“袁盟主,如果不是有你的烈酒壮胆,我潘凤,倒还真未必能这么快斩那华雄。” “烈酒壮胆”四个字,潘凤格外加重了语气,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望着那波光粼粼的酒水,袁绍喉头一滚,但还是极力维持着神色上的镇定,“说笑了,以将军之神勇,区区华雄,本就不在话下。” “袁公说得真好。” 潘凤嘴角微微上扬,托起酒碗,朝向袁绍,意味深长道:“既然如此,那此番功成归来。这碗酒,我潘凤理当敬你,还望袁公赏脸一酌。” 说罢,潘凤便将那一碗毒酒一饮而尽,然后“啪”的一声,那酒碗重重扣在帅案上。 “请吧,袁公!” 袁绍倒吸一口凉气,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潘凤。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时不仅是潘凤,台下所有诸侯的目光,尽皆聚焦在袁绍身上。 不少人也开始纷纷劝袁绍喝了这杯酒,切莫凉了将士的心。 喝吧,袁绍就是自己给自己下毒,自食其苦。不喝吧,又有些说不过去,怕是会招惹一些虚情假意的非议。 “袁公是不愿喝这碗酒呢,还是说,不敢喝这碗酒呢?” 看着袁绍那进退两难、唯唯诺诺的模样,潘凤忽然加重了犀利的语气。 反正我有杨再兴的血怒属性,百毒不侵之身。我敢喝毒酒,你袁绍敢陪我喝么?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潘凤那整整堆积了五年的压抑和野望,在系统激活的那一刻,全部都被熊熊点燃了。 曹操本就多疑,此时看着那碗酒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干站着,等待袁绍自己表态。 此时众人见袁绍无动于衷,又见潘凤语气奇怪,便纷纷都投来了质疑的目光,彼此之间开始窃窃私议。 “潘将军,你的好意我家主公心领了,只是我家主公身为盟军之主......” “我问阁下了吗?” 袁绍身后的谋士荀谌,见局势急转而下,刚想出言解围,却被潘凤一声冷喝,直接打断。 荀谌微微一怔,显然他没想到,这个莽夫武将,竟敢当着袁绍的面,出言对自己喝止。 “你......” “你什么你?我跟袁公说话,干你这主簿何事?你莫不是想以仆代主?” 荀谌扬起手来,刚想跟潘凤理论,潘凤又是一声冷喝,直接叫荀谌哑口无言。 此话一出,台下的曹操、刘备、孙坚等人,都不禁投来惊异的目光。 他们不仅是惊奇潘凤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惊奇潘凤身为一介武夫,却有着如此伶俐的口齿。 嚣张的有理有据,竟逼得颍川名士荀谌,到了哑巴吃黄连的地步。 这恍惚间,潘凤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哈哈哈哈——将军多虑了。” 正当此时,这位沉默良久的袁本初,终于有了动静。 袁绍先是捋须发出一声释然大笑,再是推脱道:“将军神勇,本公佩服,只是近来偶感风寒,这酒就权且记下。待来日救出天子,届时本公在洛阳皇宫,向天子奏明将军之功,天子为将军拜将封侯之日,本公再回敬你这一碗酒!” 好一个袁绍,好一个四世三公的乱世枭雄! 寥寥几语,非但有了推脱喝酒的理由,还给潘凤画了一个大大的饼。 画饼充饥这一招,千百年来,在统治者手中屡试不爽。 潘凤冷然一笑,旋即只一拱手,一字一顿道:“既然袁公身体有恙,那便罢了,但是我希望袁公记住。” “今日之酒,他日我潘凤,必百倍回敬之,还望袁公,自重!” 潘凤知道,袁绍位高权重,今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喝这碗酒,而自己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能逼其喝酒。 反正这一番举动,已经在诸侯之间,给袁绍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目的基本达到。 话音落下,潘凤便不再纠缠,冷笑着直接挥袍而去,留下一个洒脱不羁的背影。 望着潘凤离去的背影,袁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依旧还是心有余悸。 因为他在酒中下毒的事情,虽然没有直接败露,却依旧招来了不少怀疑的眼神。 但令他感到不解的是,潘凤连喝他两碗毒酒,非但跟个没事人一样,相反还气势大作。 而且他原本以为,潘凤既然能在韩馥这种庸才手里死心塌地的干事,那其必然也是一个好勇无谋之徒。 可他万万没想到,今日面对这个潘凤,却差点让自己下不来台,将一世英名毁之一旦。 想当年,袁绍在洛阳皇宫,面对权倾朝野的董卓,都敢持剑对峙,何时被人这番为难过。 想到这里,袁绍不禁暗暗握紧了拳头,深陷的眼眶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愠色。 曹操把玩着手中的酒樽,鹰眉微微一凝,心中掂量道:“有意思,想不到韩馥麾下,竟还有这等武艺过人,胆识亦是过人的猛将。跟着韩馥那蠢货,岂不浪费大好前程,不如我趁势纳之,共图大业。” 潘凤离场的同时,用余光也彻底扫视了一遍在场各路诸侯的嘴脸。 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在座之人,各怀鬼胎,都想借此番讨董之举,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而搭救天子,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罢了。 在这群雄并起的乱世,人人都恨董卓,可人人却都想成为董卓。 如果掌中之剑不利,就注定被这乱世的滚滚洪流,无情吞没。 (未完待续......) 第五章 魏武雄风 在先锋大将华雄被潘凤斩杀后,剩余董军纷纷败退,局势也因此相对缓和了一些。 华灯初上,月明星稀。 汜水关,盟军大营。 潘凤回到自己的营帐,卸去厚重的铠甲后。 转而走到兵器架前,果然看到了一杆通体黑曜,由玄铁铸造的红缨长枪。 潘凤伸手拿起红缨断魂枪的瞬间,不禁心神动荡,一股强烈的阳刚之气,瞬间贯彻到了自己周身上下的每一处经脉。 “这就是杨再兴之力吗......” 潘凤拿着红缨断魂枪,挥舞了几下,明明没耍过几次枪,却觉得此枪趁手无比,好像已经练了几十年枪法一般自在。 但眼下除了这杆长枪,让潘凤更加好奇的是,觉醒后的系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这一刻,潘凤已经整整等了五年之久。 【1、宿主可以使用系统检测他人数据值,前提是此人必须出现在宿主的视线范围之内。】 【2、宿主每签到满七天,就可以获得一张为时七天的历史人物数据面板体验卡,由系统随机抽取,其中包含武将、文臣等等身份。】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签到满七天,就可以随机获得后世历史上牛人的能力吗?诸如什么一统江山刘伯温之类的顶级文臣,力拔山兮楚霸王之类的超级猛将吗?”潘凤惊喜不已,再度向系统发起了确认。 要知道,倘若潘凤一旦抽中这种能力。那摇身一变,就能变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谋大家,亦或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盖世猛将。 这搁谁身上,谁不激动啊? 【温馨提示:宿主不要开心的太早,人物数据体验卡有效期为七天,七天过后,宿主将恢复本体能力。】 【但在这七天之内,宿主可以通过自身努力,去增进本体的数据,同时有一定几率获得武将的属性和武器。】 “武器都是其次,这属性倒是个好东西。若是我能永远拥有血怒属性,就再也不用担心任何形式的中毒了。”潘凤自言自语的掂量着。 【同时,系统还会针对宿主当前所处阶段,发布任务,宿主完成得越出色,奖励也将越丰厚。】 【叮咚......检测到当前产生一项任务,请宿主是否确认接收。】 “接收。”潘凤没有丁点犹豫。 【任务如下:请宿主收服一名单项数据在80以上的人物。】 【奖励:随机奖励一项属性,永久有效。】 潘凤看着脑海中浮现的任务,不禁微微一怔。 这第一个任务,竟然是要自己去收服一名数据在80以上的人物。 潘凤沉吟不语,思索着自己手中虽然握有冀州将近一半的兵权,但大部分将士,都还是听命于冀州牧韩馥。 要说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腹幕僚,没有,一个都没有。 那这个单项数值在80以上的人才要去哪里寻找,潘凤目前也不确定。 “潘将军,可已歇息了?” 正当此时,帐外传来一声问候,声音低沉雄浑,极其具有辨识度,十分耳熟。 潘凤记起来了,是曹操的声音。 可曹操大半夜来自己营帐外干什么? 潘凤收敛思绪,剑眉一凝,当前掀开帘帐,定睛一瞧,果然是曹操站在营帐前。 “曹公深夜至此,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潘凤朝曹操拱了拱手,按例行了个拜会礼,但他心情却有些复杂。 因为对于曹操,说实话,潘凤还是有些钦佩的。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因为曹操不仅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去龙潭虎穴去刺杀国贼董卓,然后逃出生天,发天子诏进行招兵买马。 又能审时度势,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三分天下中那最为强盛的一方。 尤其是那一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不知道影响了后世多少英雄豪杰。 沉吟片刻,潘凤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口问道:“不知曹公深夜至此,有何指教?” 曹操捋着须髯,和气笑道:“潘将军,外面风大,不如我们入帐一叙。” “请。” 潘凤眼眸中闪过一瞬狐疑,但还是伸手请曹操入帐。 “真是一杆好枪,又粗又长,甚是雄壮啊。” 入帐后,曹操第一眼就看见了潘凤的那一杆长枪,忍不住啧啧赞叹起来。 潘凤微微一笑,道:“曹公谬赞了,不过是一杆寻常不过的杀人兵器而已。” “兵器无心,但兵者有心啊。将军可知道,手里有剑不用和手里没有剑,是两回事。”曹操自言自语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图。 潘凤剑眉微凝,他对曹操的了解,已经超越了时代,很快就看透了曹操此话的含义。 其言外之意,便是说韩馥暗弱无能,麾下能有如此猛将,完全是在浪费一身武艺。 说着,曹操伸手指向帐外那星罗棋布的营帐,叹道:“不瞒将军,其实今日我已经看出来,袁绍不过是一外宽内奸之徒耳,不足以成大事,更遑论你现在的主公韩馥。” 此话一出,潘凤有些惊奇,想不到在旁的曹操竟然也看出来了袁绍的企图。 曹操见潘凤神色有些变化,趁热打铁道:“逢此乱世,你我该顺势而起,以将军之盖世勇猛,何苦在那韩馥麾下,充当一摇旗小卒,何不与我曹操联手,共谋一番不世之功。” “岂不知,四百年前,就有人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曹操说话时,总是充斥着一股独特的魅力。 让人听着十分顺耳,又十分信服,就像是他说什么,都是为了共同利益着想,还能让人生出一股莫名而生的热血沸腾。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号召力和演讲力。 身为拥有上帝视角的穿越者,潘凤也费了好大劲,才从曹操那话语感染力中抽出身来。 如此可怕的人物,留着岂不是会成为日后的心头大患。 注视着眼前这位盖世枭雄,潘凤心中隐隐动了杀机。 此人注定会成就一番霸业,而自己又注定要脱离韩馥,自立根生,那就免不了日后要与之交锋。 既然如此,何不趁此独处的机会,直接将其铲除,以绝后患。 不过这一想法方才产生,就被潘凤当场否决。 因为此时的曹操,已是一方诸侯,若是深夜死在自己帐中,其帐下曹洪、曹仁、夏侯惇等嫡系将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历史上的曹操,好谋多疑,做事多留有后手,谁知道此刻还有多少双眼睛,正在外面注视着帐内的一举一动。 终究是穿越者的信息优势,战胜了潘凤68的智力水准。 既然杀不了曹操,何不多一个暂时的朋友,总比多一个恐怖的敌人要好。 想到这里,潘凤畅然一笑,拱手道:“曹公大志,在下不及也,我只想报答韩冀州的知遇之恩,待恩了之日,届时在下再来拜会曹公。” 潘凤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此时投靠曹操。 因为头上若是顶个曹操,自己将很难再有出头之日,这辈子充其量就是个顶级打工仔。 对于潘凤的婉拒,曹操眼眸中闪过一瞬惋惜,但明面上还是维持着和气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将军早些歇息吧。” 打发走曹操后,潘凤松了一口气。 但注视着曹操那里去的背影,潘凤像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向系统发送道:“给我查询一下曹操的数据。” 【曹操......】 (未完待续......) 第六章 看不见的刀刃 【曹操,九品智者,数据如下】 【武力:71】 【智力:96】 【统帅:93】 【治政:94】 【装备:绝影马】 【属性:天命——受命于天,得天护佑,每逢绝境时,极大概率能够逢凶化吉。】 “嘶……不愧是乱世枭雄……” 此时的曹操,还未到达历史巅峰的魏武帝水平,但却已经拥有96的智力,93的统帅以及94的治政能力。 而且还自带一个天命属性,难怪无论是当年刺董全身而退,还是宛城落难,亦或是后来被杀得弃袍割须的潼关之战,曹操似乎有神明护佑一般,总能绝境逢生。 原来暗地里,是有这么一个天命属性在作祟。 看着曹操那惊人的数据和属性,潘凤眉宇间不禁浮现起深深的惊奇。 魏武雄风,果真名不虚传。 打发走曹操后,潘凤重新回到床榻前,刚准备安心睡个好觉,帐外又响起了阵阵脚步。 潘凤此时继承了杨再兴的绝世武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十步之内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故此时听到这一阵脚步声,潘凤立马一把抓过榻旁宝剑,起身喝问道:“谁人在帐外?” 帐外传来小厮的声音:“潘将军,主公请你到帅帐一聚,说是有要事相商。” 潘凤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曹操得不到就想毁掉,派人来把自己结果掉。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果然这68的智力,还是有些不够用。 潘凤披上外衣,稍微整肃了一下衣冠,便前往中军大帐去见韩馥。 宽阔的军帐中,烛火通明,外面冷风呼啸,里边却是温暖洋溢。 潘凤掀帐入内,只见帅台之后,正坐着韩馥,韩馥身旁还站着一名年纪约莫二十上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高傲贵气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名唤韩涵,正是韩馥的长子。 历史上,正是此人引袁绍入的冀州,使之不费一兵一卒,就夺了韩馥的冀州。 “主公,大公子。”潘凤拱手上前,向二人行了一礼。 闻声,韩馥缓缓抬起了头,以一种疑滞的目光,望着案前的潘凤。 “潘将军真是好大的军威啊,今日立下奇功,各路诸侯尽皆称你为冀州之雄。”韩馥冷冷说道,言辞中分明流转着几分妒意和不满。 潘凤不禁眉头微微一皱,这不是你推我上去斩华雄的吗? 可下一刻,潘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白天时,韩馥并未表现出有什么不满,而此时突然对自己发难,必定是有人在韩馥面前对自己说三道四。 潘凤那冷峻的余光,立时落在韩涵身上,只见他此刻正嘴角上扬,以一种得意的姿态,俯视着自己。 而另一旁的耿武、闵纯等人,则是一个劲的使眼色,暗示自己不要冲动。 潘凤顿时反应过来,这一定是韩涵在韩馥耳畔说三道四,说自己有不臣之举,才会引得韩馥不悦。 历史上关于韩涵的记载,寥寥无几,但在这五年的接触下来,潘凤对此其的为人已是了如指掌。 韩涵身为冀州牧长子,自以为读过几本兵书就恃才放旷,但归根到底是在恃强凌弱。 而且对于韩馥麾下掌兵的潘凤、张郃、麴义等出身卑微的武将,韩涵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韩馥本身就是懦弱无能之主,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昏庸自大的儿子,更是黑白不分。 手下将领,大部分都韩涵都有怨言,但身为臣下,他们也不敢正面说什么,只能默默忍受。 好你个韩家父子,老子血洒沙场,拼死拼活,而你们叫我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潘凤心中自嘲冷笑,弹指间便已有对策。 “主公对末将有知遇之恩,今天下群雄皆小看主公,末将今日是看不下去了。才想替主公一展威势,叫别人知道我冀州在主公的带领下,兵强马壮,所向披靡。” 潘凤拍了一通马屁,听得韩馥是心神荡漾,舒适不已。 紧接着,潘凤又话锋一转,凛然道:“只是不知是哪位诸侯的细作,竟敢挑拨我们冀州军团之间的主臣关系,让主公以为我潘凤有僭越之心。可见其心之毒,其言当诛,主公当立斩而后快啊!” 潘凤这一番话术,先礼后兵,先消除韩馥对自己的疑心,再指出怀疑并非韩馥本意,而是有小人在其中挑唆。 这一方面是给了韩馥一个台阶下,另一方面则是让韩涵倒打一耙,可谓恰到好处。 “你......” 听到潘凤的言论,韩涵脸色顿时流露出惊异与愤恨,他显然有点不太相信,着昔日不懂变通的莽夫潘凤,眼下三寸之舌竟如此了得。 一旁的本身性格就刚正的耿武,也站出来身来,拱手为潘凤开脱道:“潘将军之忠心,日月可鉴,岂容旁人诋毁,主公理当褒奖,何来责怪之意。” 历史上的耿武,刚正不阿,曾力劝韩馥举兵抵抗袁绍,可韩馥不听,还是将千里冀州拱手相让。 最后耿武为了守住冀州,行刺袁绍失败而被杀,也算得上一名忠义之士。 耿武带头,一时间帐中又站出来几人为潘凤求情。 话已至此,若是韩馥还要纠缠,就未免就太寒人心了,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沉吟片刻,韩馥眼眸转了几转,本是阴冷的表情顷刻又露出了笑脸。 “潘将军为我军旗开得胜,此乃大功一件,我为什么要责怪他,我要重重的赏他才是。” 韩馥笑着拂了拂手,满脸释然,但一旁的韩涵,脸色却是跟吃了翔一样难看。 紧接着,韩馥眉头又是一沉,肃然道:“至于深夜召你们至此,是有一件事想让你们商量一下。袁绍决定,接下来盟军兵分两路,一路留守汜水关,一路西进虎牢关,诸位觉得我军该当如何啊?” 听到此话,潘凤心中不禁开始沉吟。 历史上袁绍也和现在一样兵分两路,结果汜水关这边安逸无事,相反攻取洛阳的虎牢关一派,则是与董卓麾下由吕布统帅的西凉精锐正面交锋,下场死伤惨烈。 曹操更是在此战中追击董卓,导致自己麾下兵马折损殆尽。 所以想要保留实力,坐山观虎斗的最好方式,就是留守汜水关,然后伺机而动。 (未完待续......) 第七章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父亲,儿以为,我军当向虎牢关进发。” 还没等众将士发话,韩涵就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指着悬于侧壁的舆图,开口说道:“父亲请看,虎牢关乃皇都洛阳的门户,若是能破此关,便能直捣洛阳,进而从董贼手中将天子抢夺回来。” 说着,韩涵嘴角扬起一抹诡绝的冷笑,补充道:“倘若父亲能将天子夺到手中,到那时候,袁公一高兴,只要有他表奏,父亲就至少能捞个侯爵之位,岂不美哉。” 韩涵的一番话,为其规划了一条无比理想的封侯之路。 “甚好,甚好......吾儿大才,大才......” 说的韩馥是得意洋洋,一双深陷眼眶中闪烁起道道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天子赏赐的场景。 见韩馥心意已定,台下其余众人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一来因为他们对于带兵打仗之事,的确不了解。 二来则是韩涵已经表明态度,若是此时还要提出非议,怕是日后难保不会被韩涵穿小鞋。 他们既不愿意得罪,也得罪不起韩涵。 潘凤本想出言劝阻,但看着韩馥父子那副鼠目寸光的嘴脸,刚涌到喉咙的话又收了回来。 既然你们非要自作聪明,那让你们自讨苦吃,尝尝教训也不错。 “主公,末将以为,我军当驻守汜水关,万万不该去那虎牢关,那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啊!”正当此时,一名身披玄甲,目光如炬的将军,上前拱手劝谏。 潘凤一眼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张郃。 【张郃,九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93】 【智力:67】 【统帅:88】 【治政:61】 【属性:暂无】 “果然是一员良将,而且各项属性都还没达到巅峰。” 望着张郃的四维,潘凤剑眉一凝,脑海中开始琢磨了起来。 “张儁乂,那依你之言,难道你是觉得父亲就不配与那天下群雄争锋,去力挫董卓,觐见天子吗?”见张郃反驳自己的意见,韩涵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眉宇间涌现起深深的不满。 被韩涵这么一挑拨,韩馥的脸又唰的一下拉了下来,不悦道:“儁乂,你可是这么觉得的啊?” “末将万万不敢这么想啊,末将只是认为,那虎牢关易守难攻,去了恐怕是平添伤亡却捞不到什么呀。”张郃表情有些委屈。 “够了!就你张郃会打仗,难道本公子就不知兵吗?” 韩涵说着,眼神中流转起几分轻蔑,“别忘了当年你剿灭黄巾军,是谁给你的兵权。你张儁乂归根到底,不过就是我韩家的一条看门狗......” 好一句看门狗,宛如针锥一般狠狠刺进了张郃的内心,扎痛着他的尊严。 更让人心寒的是,韩涵如此出言不逊,韩馥竟还捋着须绒,一副“我儿勇气可嘉”的姿态。 好言相劝,不纳就罢了,到头来竟还是自取其辱。 一旁的耿武等人,无不暗暗摇头,他们虽知道韩大公子本性嚣张跋扈,只是没想到他竟连这种话都当面说得出口。 士可杀不可辱,张郃焉能忍受如此侮辱。 张郃额头青筋暴起,正欲发作,却被潘凤伸手按住了臂膀。 正当此时,潘凤缓缓走上前来,拱手道:“主公和大公子多虑了,张将军并无他意,其本身出发点也是和大公子一样。只是过于保守,故步自封罢了,所以还望主公和大公子,切勿责怪张将军一时间的口直心快。” 此言一出,不仅保全了韩涵的面子,又给了张郃退步解围的台阶。 只是张郃看向潘凤的眼神中,闪过一瞬惊异。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张郃和潘凤同为冀州上将,少不了对军功的争夺,此时正是潘凤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而潘凤却选择了站出来为张郃开脱。 张郃自然不解,但潘凤心中自有算盘。 张郃一身文韬武略,被后来的曹操誉为五子良将,甚至比作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可见其巅峰能力之强。 这样一个能力超强的武将,自然是韩涵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也就是说,反正张郃迟早都会离开韩馥,那他与自己就算得上是“志同道合”。 既然如此,潘凤如果能将其收入帐下,一方面能完成系统颁布的任务,另一方面若有张郃相助,则抵过拥有上万雄兵。 所以他要在不得罪韩馥的前提下,帮张郃开脱,替他说话,以博其好感。 此时有潘凤解围,这一番漂亮话说下来,韩馥神色也缓和了许多,便沉声道:“也罢,但若有下次,本公断然不饶,都退下休息吧!” 说完,韩馥便拂手示意散会。 众将退散后,大帐中就剩下了韩馥父子二人。 韩馥捋着须髯,开口道:“儿啊,你可有发现,潘将军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今日口齿忽然变得如此伶俐?” 韩涵凑近其耳畔,轻声道:“父亲,方才我命人去唤潘凤来大帐议事时,看见了有一个人正好从潘凤帐中走出。” “谁?”韩馥眉头一沉,不禁有些惊奇。 因为潘凤向来很少社交,长期都是习惯于独来独往,这月上眉梢的,又怎么会有人从他军帐里出来。 韩涵把嘴凑得更近了些,寒声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孟德。” ...... 潘凤刚出帐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儁乂,你我有袍泽之情,你有话就直说吧。”潘凤头都不回,就断定肯定是张郃跟在身后。 张郃叹了一口气,郁闷道:“大鸟兄,承蒙你帮我解围。只是我心中不解,难道你也认为我军应当出兵虎牢关吗?” “以后别叫我的字了,听着难受,还不如唤我潘兄顺耳。” 听到自己的字名,潘凤心中一阵郁闷,想着早晚有一天要跟关羽一样,把自己的字给改掉。 “那潘兄是何见地?”张郃又重新问了一遍。 潘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与你想法一致,不该出兵虎牢关,而是应该镇守汜水关,缘由有二。” “其一、汜水关易守难攻,且华雄新败,统领残部五万兵马的李傕,短时间内定然不敢率众攻打汜水关,所以双方相安无事,我军可借此保存实力。” “其二、那虎牢关内,董卓统领十五万雄兵,带将李儒、樊稠、张济等守虎牢关。更有飞将吕布相助,可谓是固若金汤,若是强行取之,必然死伤惨重,更遑论盟军各怀鬼胎,难防有背刺之徒。” “这军帐之中,只有你我能看清楚形势,但奈何主公不明白,而且他耳朵里也只听得进去大公子的话,大公子的为人你我都懂。既然如此,多说还有何益处,你现在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此话一出,张郃不禁微微一怔。 因为潘凤寥寥一番言语,竟就将眼前的行军之势,分析得淋漓尽致,还不忘话里话外的帮张郃批判一番韩馥。 其实潘凤也只是知道历史走势罢了,而要他针对局势做出这番言辞犀利的行军判断,还是全亏他拥有了杨再兴那82的统帅值,对军事布局,一下子就形成了深刻认识。 张郃一怔过后,又追问道:“不过倘若盟军最后打进洛阳救出天子的话,那就又该另当别论,反而是我们错了。” 听到此话,潘凤面不改色,只淡淡道:“放心吧,没人能救出天子,我们也不会错!” 张郃双眼微眯,困惑不解道:“潘兄,这是何故?”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云淡风轻的说道:“因为董卓会带着天子一起跑路,西迁旧都长安!” (未完待续......) 第八章 谁敢出来受死! 听到这话,张郃整个人都愣怔住了。 要知道,洛阳乃大汉自光武帝开始,已历经一十二帝,董卓若是敢草率迁都,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此举必然会惹得满朝文武大怒,民心尽丧。 张郃倒吸一口凉气,心有余悸的问道:“挟天子出逃,此举古来未有,潘兄何以出此言?” 面对张郃的质问,潘凤却仰头看着浩瀚星空,高深道:“紫微黯淡,汉室气数将尽,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说罢,潘凤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望着潘凤那自信豁达的背影,张郃眼眸中的惊异愈发浓重,口中喃喃道:“这个潘大鸟,而今行事雷厉风行,但却又暗藏谋略,倒真是跟换了个人似的,只不过这迁都出逃,未免还是太荒谬了一点......” ...... 六日后,十八路诸侯兵分两派。 一派镇守汜水关,一派进攻虎牢关。 却说其中去虎牢关的诸侯,是哪九路人马? ——典军校尉曹操、长沙太守孙坚、南阳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河内郡太守王匡、北海太守孔融、北平太守公孙瓒、徐州刺史陶谦、东郡太守乔瑁。 总此上九路诸侯,合计二十万兵马,汇聚于虎牢关凉州军寨前。 果然如潘凤预料那般,袁绍极力怂恿各路诸侯去救出天子争那头功,自己却带兵留守汜水关,坐山观虎斗,可谓是狡猾至极。 此时正值午时,闻前线斥候来报,说董卓陈兵于寨前,此刻正在门口叫战。 九路诸侯闻讯,纷纷带着麾下兵将,登上城寨,举目去眺望敌情。 只见在城寨三百步外,正有一座军阵横于虎牢关的护城河前,铁甲反射着凛冽的寒光,刀枪如林,森然肃杀。 这座军阵,便如一道铜墙铁壁,无情的封住了前往虎牢关的道路。 军阵正中央,是一面烈烈飞舞的“吕”字战旗,彰显着一股蔑绝天下的气势。 起风了,风中夹杂着慑人的杀意。 战旗下,一具如铁塔般的虎躯骁将,撞入眼帘。 只见其头戴一顶束发紫金冠,身披一袭兽面连环铠,胯下一骑汗血赤兔马,手中那一杆寒光绽射的方天画戟,正冷冷的斜拖于马下。 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便如从修罗场里刚走出来的魔将一般。 隔着百步之遥,都能感受到他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中,散发出犹如九幽地狱般的森寒杀气。 光是那阴冷威傲的气势,就让人如坠冰窖,不敢直视。 即便不用系统检测,潘凤也能猜出来,普天之下,拥有这副装扮,这股气势的武将。 除了吕布,还有谁人? 【吕布,武圣境界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100】 【智力:64】 【统帅:87】 【治政:59】 【箭术:99】 【武器:方天画戟】 【坐骑:赤兔马】 【属性:鬼神——面对多名武力值在90以上的武将围攻时,每增加一名,武力+1,上限为3点。】 “这就是飞将吕布之威么......初登场武力竟然就已经达到了满百的武圣境界,还有这么一个变态的属性,难怪能打出三英战吕布,曹营战六将全身而退的战绩。” 望着脑海中浮现的吕布数据,潘凤饶是拥有杨再兴99的武道,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诸侯们议论哗然时,前方军阵如浪排开,吕布策马出列,手中方天画戟扬起纷纷尘土,当空一划,厉声喝道: “寨中的鼠辈给我听着,吾乃都亭侯吕布是也,谁敢出来受死!” 那一声喝,透着一股苍凉到极致的杀意,又携裹着目空一切的傲慢。 仿佛这九路诸侯,这二十万兵马,在他眼中便如蝼蚁般不堪一击,踏足一脚就能随便碾杀。 “世人皆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名不虚传......”城寨上的曹操,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吕布,不禁唏嘘感慨起来。 不仅是曹操,就连盟军帐中无数身经百战的将军,也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什么狗屁吕布,待我来会一会你!”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盟军阵营中就有一骑将,大喝一声,便纵马出寨,迎着吕布狂杀而去。 去者,正是孔融麾下的第一猛将——武安国。 【武安国,九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90】 【智力:58】 【统帅:71】 【治政:53】 【属性:暂无】 在潘凤检测数据的同时,武安国手持铁锤,一人一骑,已经杀到了吕布跟前。 迎面处,吕布却巍然不动,宛如铁塔一般矗立在原地,那一双深陷的眼眶中,流转着冷绝若冰的寒光,甚至都没有用正眼瞧过敌将。 仿佛那疾驰而来的武安国,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 “吃我一锤!” 武安国一声厉喝,当即提起手中铁锤,携着狂澜之力,扬起阵阵劲风,朝吕布的面门狂轰而去。 铁锤距离吕布十五尺,未动! 十尺,吕布未动! 五尺,吕布依旧未动! “这吕布是不想活了吗,竟然还不出手?” 此时此刻,全场在屏息的同时,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响起了不解的声音。 因为那索命的一锤,近在咫尺,而吕布却竟然还不做出反应。 在距离只剩最后三尺的一刹那,吕布蓦然动了! “蝼蚁一般的东西......” 吕布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猿臂一振,那一杆斜拖于马下的方天画戟蓦然抖动,瞬间高举过头顶,化作一道冰冷铁幕。 寒光刺眼,武安国甚至没看清楚吕布是如何出招的,那一柄寒光流转的方天画戟,竟是已经携裹着翻江倒海的巨力,后发而先至。 半空之中,锤戟相撞。 哐! 一声金铁激鸣如雷贯耳,飞溅起的火花,耀如星辰。 吕布那云淡风轻的一戟,竟是直接将武安国连人带马,震得后退了十几步。 一股宛如洪流般的力道,自兵器灌入双臂,搅得武安国气血动荡不休。 吃痛之余,武安国低头一看,发现握柄的虎口,竟被吕布震到龟裂,溢出了丝丝鲜血。 仅仅一招,吕布就震裂了武安国的虎口! 盟军上下,看到这一幕,无不一片哗然,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即便潘凤身为穿越者,提前知道吕布勇猛,但此时亲眼目睹时,还是忍不住暗暗惊奇。 自己虽然拥有杨再兴99的武道,与吕布看上去仅一点之遥,但在这股杀伐果厉的气势上,却差了吕布十万八千里。 这是只有真正从修罗场里走出来的战神,才能拥有的气质。 “鼠辈,不必惊奇了,授首吧!” 就在众人惊叹不已时,吕布一人一戟,掀起丈余之高的尘沙,形同一道赤色的闪电,朝武安国狂射而来。 (未完待续......) 第九章 战吕布 在武安国尚未缓过神来时,吕布携着雷霆万钧的第二戟,已经狂冲而至。 “将军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千钧一发之际,盟军中响起一声清啸,一骑白马银枪,好似一道白色闪电,迎着吕布疾驰而去。 那人正是白马将军公孙瓒。 【公孙瓒,八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89】 【智力:62】 【统帅:84】 【治政:60】 【属性:暂无】 看着那个面板数据,潘凤眉头微微一皱,因为这公孙瓒武力比武安国都还要低了一个境界,又如何能是吕布的敌手。 瞬息之间,公孙瓒已经冲到了吕布面前。 “土鸡瓦狗......” 吕布喉头一滚,发出一声低沉不屑的冷笑,手中方天画戟擎天而起,挥舞起大浪淘沙般的阵势,向着公孙瓒的头顶狂轰而来。 “怎么会这么快......” 在公孙瓒还未看清吕布如何出招时,那明晃晃的戟锋,卷着猎猎刃风,就已经横在了他的眼前。 来不及多想,公孙瓒急忙提一口气,尽起全身之力,高举起手中铁枪去格挡那当头劈来的一戟。 吭—— 一声悠长的激鸣,响彻四野。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公孙瓒嘴里一口血箭,直接吐在半空之中。 他手中那杆铁枪被吕布这一戟,直接震到弯曲变形,握枪的虎口,更是被震到鲜血狂涌。 竟然连白马将军公孙瓒,正面都难以抵挡住吕布一戟。 看见这一幕,盟军众人,纷纷如见了鬼一般惊讶。 这传说中威震胡羌的吕布,竟真有如此天威。 这份神勇,怕是只有那四百年前的西楚霸王再世,才能与之一战。 眼下公孙瓒和武安国,两人联手,奋死一战,方才得到丁点喘息的机会。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超过十回合,两人必败无疑。 曹操眉头紧锁,握拳道:“谁能出战吕布,救回二位将军!”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自恃有几分勇武的诸侯部将们,无不面面相觑,不敢声张。 “潘将军,吕布神勇难当,怕是只有你出马才能抵敌。”韩馥忽然扭头看向了潘凤,眼眸中闪烁着几分冷厉。 潘凤沉吟不语,因为刚开始他的确有与吕布一战的心思,但此时见识到了吕布的真正实力,他又有些犹豫了。 “潘凤,你难道没听到我父亲的话吗!”见潘凤犹豫不定,韩涵厉声催促起来。 这对父子,一唱一和,显然就是想逼潘凤去与吕布一战。 若是赢了,则韩馥威震天下,若是输了,刚好也能借吕布之手,消磨一番潘凤的气焰。 毕竟前番潘凤与曹操深夜相会之事,已经在二人心中,埋下了猜疑的种子。 “罢了,我去就我去!” 潘凤剑眉一凝,不再犹豫,旋即提起一杆红缨枪,扬长而去。 他自然知道韩涵不怀好心,而他之所以还要出战,则是看在孔融和公孙瓒的面子上。 公孙瓒坐守幽州,孔融坐守青州,与冀州毗邻。 日后若是潘凤想要自立,难保不和两家打招呼,所以此番出战解围,也算是给二人卖个顺水人情。 同时自己虽然不能战胜吕布,但有99的武力保障,至少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潘将军好魄力!某来替你擂鼓!”张郃钦佩潘凤的气魄,接过两根鼓槌,亲自为其擂起了隆隆的战鼓。 嗵嗵嗵—— 鼓声震天而起,寨门缓缓打开。 潘凤坐跨一骑黄鬃马,手持红缨断魂枪,玄色的战袍随风飘起,杀机如莲绽放。 “大哥,方才为何要按着俺,不让俺出战这三姓家奴!”人群中,张飞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备。 刘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吕布非一人之敌,与其硬拼锋芒,我们不如坐收渔翁之利。” 说罢,刘备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那一道出寨而去的背影。 “两位将军快走,我来挡住吕布!” 潘凤纵马如风,红缨似长虹飒沓飞舞,锐利枪锋划破长空,直取吕布而去。 本来潘凤面对吕布,心中没有底气,但有着血怒属性的加持,潘凤的毅力得到了大幅提升。 “又来一个找死的么......” 有了公孙瓒和武安国的前车之鉴,吕布的傲气,已然抵达了顶峰,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望着那狂冲而来的潘凤,吕布俨然没有将之当一回事,手中方天画戟只是微微一摇,便凝聚起阵阵寒气,轻描淡写般朝潘凤作势一戟。 虽是轻扫一戟,但那一戟依旧快如闪电,力如崩山。 “将军小心,此人武道恐无人能敌!” 身心受创的公孙瓒,一边掩面而走,一边还忍不住向潘凤发出了一声警示。 “老子还用你提醒......” 潘凤哪里敢轻敌,牙关紧咬,挺起手中的红缨断魂枪,尽起周身之力,犹如决堤的滔滔江河一般,朝吕布那一戟撞去。 下一刻,枪戟轰然相撞。 哐—— 旷野之上,响起了一声振聋发聩的激鸣,那碰撞飞溅的气流竟是将马蹄下的尘沙,震得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两骑交错而过,战马上的两具身形,皆是颤然一震。 方天画戟上传来的巨力,好似泉流一般搅动着吕布的双臂,试图翻涌起他体内的气血。 吕布猛然回头看向潘凤,眉宇间掠起了一阵深深的惊异,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撼动吕布的气息。 潘凤深吸一口气,平定枪上传来的反震之力。 想不到自己的全力一击,竟被吕布如此轻描淡写的一戟,就轻松化解,烟消云散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名不虚传。 城寨上的众人,看着潘凤一枪撼动吕布,都不禁投来又惊又喜的目光。 “东潘凤,西吕布,看来普天之下,只有潘凤是吕布的敌手。”曹操赞叹的同时,眼眸中泛起的,是止不住的爱才之意。 只可惜,这样的武将,却不能为自己所用。 吕布缓缓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冷然喝道:“有点意思,来将可留姓名?”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沉声道:“吾乃冀州无双上将,潘凤是也!” “潘凤,好一个潘凤,那就看看你还能接我多少招!” 一声厉喝响起,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划出一道残月般刃影,双腿一夹赤兔马腹。 纵身化作一道赤色飞火,携裹着凛冽空前的杀意,朝潘凤狂飙而来。 (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两极反转 “今日即便不能胜你,我也要借你吕布,来成为我潘凤扬名天下的垫脚石......” 潘凤亦是一声厉喝,手持红缨断魂枪,挽起狂风骤雨般的枪势,朝吕布对撞而至。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两道流光相互扑至,潘凤和吕布战成一团。 金铁交鸣声跌宕而起,层层叠叠的刃影,将二人包裹其中,使得外人只见其影,不见其形。 “想不到天底下,竟还有如此精彩绝伦的对决......”远处的刘备,已经怔怔的看出了神。 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瞠目结舌的程度。 片刻间,两人已经交手了五十多回合。 吕布每一招每一式,都大开大合,极尽雄浑霸道。潘凤虽然前期能与吕布正面硬拼,但时间一长,身体渐渐乏力,已经跟不上吕布那凶猛的招式的。 而且更让潘凤无语的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系统竟然传来了一声提示。 【当前杨再兴数据面板体验卡,只剩最后三分钟,即将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潘凤这才猛然想起来,从那日阵斩华雄刚好也是这个时辰,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七天时间。 如果交战的时候,潘凤武力瞬间回落到85,那他极有可能会被吕布手起一戟,直接刺死于马下。 想到这里,潘凤不禁背脊一凉,紧咬牙关,奋力反攻几招,荡开吕布的攻势。 然后趁这空隙,潘凤直接纵马跳出战团。 “你这鼠辈,莫不是想逃跑!” 激荡的尘雾之中,响起了吕布那幽灵般冷厉的喝声。 潘凤持枪在手,一边拼命抽打着战马,一边头也不回的大喝道:“竖子,你道谁怕你!只恨坐骑乏力,待本将换匹良驹再回来取你狗命!” 看着潘凤扬长而去的背影,吕布也懒得追赶,便持戟勒马,驻足原地,冷冷的凝视着城上盟军,等待再战。 【杨再兴数据模板,体验时间已到,请宿主注意查看。】 【奖励相关事宜,稍后为宿主呈上。】 【当前宿主再完成一次签到,可获得一次奖励,请问是否需要立即签到。】 当潘凤逃到城寨下方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话音落下,潘凤顿感浑身一软,仿佛瞬间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手中那杆红缨断魂枪,陡然也变得更重了几分。 杨再兴之力消失,潘凤又回到了原来自身的状态。 “签到,签到,给我再签到一个猛将!看我不揍死那吕布!” 潘凤没有丝毫犹豫,立马选择了签到,并准备冲去与吕布再大战三百回合。 【签到成功!】 【宿主累计签到七天,恭喜宿主获得一张谋士数据面板体验卡,有效时间为七天。】 【恭喜宿主获得:《水浒传》梁山好汉——天机星吴用。】 【吴用,九品谋士,数据如下】 【武力:65】 【智力:90】 【统帅:66】 【治政:72】 【属性:妖惑——在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时,能够加强自身的信服力。】 “怎么给了我一个吴用啊,这回是真无用了。” 看见吴用这个名字时,潘凤心中简直是地崩山摧壮士死。 他原本还想着能借系统,再获得一员猛将的数据,以此来抗衡吕布,结果给了他一个无用的军师吴用。 这着实令潘凤有些无语。 吴用此人,设计坑害了这么多好汉家破人亡,被迫上梁山不说。光是他和宋江那沆瀣一气,一心招安害死那么多弟兄的事迹,就让潘凤心中恶心不已。 当潘凤抱怨之时,脑海中的系统,再次响起了声音。 【吴用数据面板,融合成功】 【潘凤(激活吴用),九品谋士,数据如下。】 【武力:86(+1)】 【智力:90】 【统帅:76(+1)】 【治政:72】 【属性:妖惑——在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时,能够加强自身的信服力。】 陡然间,潘凤脑海中涌入了许多诗书礼乐相关的文化知识,巨大信息量灌输,非但没有让潘凤觉得难受,相反还有一种冷冽的神清气爽。 “呼......” 潘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思路忽然也清晰了许多。 徐徐扭过头来,潘凤注视着眼前那持戟而立,宛如战神的吕布,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杨再兴的体验卡已经失效,自己也只剩下了本体86的武力。 再与吕布一战的话,别说是击败吕布,只怕还要死在吕布的戟下。 此时若收手,自己还可以保持着对决吕布的不败之身,勉强的保住些许颜面。 吕布再度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发出一声冷酷的咆哮:“潘凤,你莫不是怕了本侯的方天画戟,不敢再战了么!” “潘凤,你在作甚,还不快上去迎战!”城寨上的韩涵,见潘凤良久没有反应,也大声朝他吼叫了起来。 一时间,在场数万双眼睛,都聚焦在潘凤一人身上。 过了片刻,潘凤的嘴角忽然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淡声道:“本将军只是觉得,就这么让你吕奉先,死在我的枪下,未免太便宜了你......”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居然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这般挑衅吕布。 潘凤这是赤裸裸的在羞辱吕布。 身为天威飞将,吕布何曾受过这等侮辱讽刺。 闻言,吕布登时火冒三丈,提戟怒吼道:“鼠辈,你休要逞口舌之利,敢与本侯再战吗!” “与你打斗,实在是令人生困无聊……” 潘凤不屑的拍了拍肩甲,云淡风轻道:“你信不信,本将就是随便在盟军中找一弓手,都能与你战个上百回合?” “简直就是荒谬,你莫不是在消遣本侯!” 听到这话,吕布感觉自己的智商也跟着受到了侮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本侯,今天我还非得耍猴不可,等着挨打吧你......” 潘凤心中嘀咕一声,才懒得搭理吕布。 只见他当即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跑到城寨之上,目光如刃游弋,开始搜寻起他想要找的那个人。 曹操等人都是不解的看着潘凤,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不战,然后又大放厥词,说随便换一个弓手就能与吕布大战上百回合。 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简直是匪夷所思。 “千万别叫我,千万别叫我,千万别叫我......” 那些个诸侯部将,见潘凤在挑人出战,便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好似生怕被潘凤选中。 “呔!满座大丈夫,尽作女儿态!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值此同时,人群中响起了一声闷雷般的熟悉暴喝。 (未完待续......) ps:(此处的弓手,指的不是射箭手,而是设置在县令之下,负责地方巡逻安防的职位。) 第十一章 猛张飞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站在刘玄德身旁的一个黑面大汉。 只见其身长八尺有余,生的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好一个莽夫模样。 那人正是潘凤要寻找的男人——张飞、张翼德! 袁术见之其貌不扬,又出言不逊,便当即拂袖厉喝道:“哪来的黑厮,也敢在此大呼小叫,与我叉出去!” 话音刚落,周遭亲兵正欲上前把张飞轰出去。 “哼......我看谁敢!” 刘玄德身旁忽然又站出一名男子,径直挡在了张飞身前,怒目呵斥那帮企图上前的亲兵。 只见其挺着一座铁塔般昂立的九尺雄躯,左手捋着一道如瀑布般倾斜而下的美髯,右手握着一杆寒如秋霜的青龙偃月刀。 尤其他那对罕见别致卧蚕眉下,藏着一双犀利如剑的丹凤眼,眉宇间流转着的,是睥睨天下的怒傲之色。 威风凛凛,恍如天神降世。 光是一个眼神,就吓得那几个亲兵两股战战,不敢上前。 不必说,此人正是刘备的另一个结义兄弟——关羽、关云长! 【关羽,九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98】 【智力:69】 【统帅:88】 【治政:62】 【武器:青龙偃月刀】 【属性:未知】 “后人皆称关张万人敌,这初期的二人,就拥有了98的武道,实在是恐怖......” 潘凤心中打量着关羽的四维,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二弟三弟,休得无礼!” 刘备先对二人厉声呵斥一番,再是站到前面拱手道:“袁公莫要怪罪,我二弟三弟是粗人,不识得礼数。” “你又是何人,跟我套甚近乎?”袁术撇了一眼刘备,满是不屑的表情。 “哈哈哈哈——公路兄有所不知,此人是平原县令,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 正当此时,沉默良久的曹操,放声大笑着走了出来,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他的结拜兄弟——马弓手关羽,步弓手张飞。”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帝室后裔,鬼知道是不是自编的。”耳听曹操的介绍,袁术依旧不屑的摇了摇头,显然根本不相信刘备的身世。 潘凤瞄了一眼刘备,也同时催动系统,对其进行数据扫描。 【刘备,九品政仕,数据如下】 【武力:88】 【智力:88】 【统帅:85】 【治政:91】 【武器:雌雄双股剑】 【属性:天命——汉室帝胄,得天垂怜,每逢绝境时,极大概率能够逢凶化吉。】 对于刘备这个人,潘凤心中的情绪相对比较复杂。 一个织席贩履之徒,却能拥有再造大汉之志,逐鹿九州之心,并且即便屡战屡败,依旧保持着屡败不殆。 一路颠沛流离,到最后得到川蜀之地,三分天下,以绵延汉朝国祚。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不屈不挠的精神,还是令后人敬佩的。 但能成就一方霸业者,又岂会是一个纯粹的优柔寡断,慈悲圣母之人。 即便此时此刻,潘凤在刘备的言语和隐忍中,也依旧能捕捉到些许不漏风声的野望。 张飞耳听袁术那词句侮辱,登时是怒目圆睁,就欲嘶吼叫骂。 潘凤见识,立马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夸赞道:“张兄弟,好大的口气,本将军遣你去战那吕布,你可敢出战?” “战便战,有何不敢?亏你们还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区区一个三姓家奴,就把你们吓成这副模样。” 听到这话,刘备看向潘凤的眼神中,闪过一瞬惊异,可他还没说话,张飞就已经满不在乎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荒唐!我盟军猛将如云,你却让一个步弓手出战吕布。若被贼军知道,岂不笑我盟军无人!”袁术一拂袖袍,厉声反驳道。 曹操捋须笑道:“公路兄,话虽如此,但此人仪表不俗,吕布焉知他是弓手?” “打个仗,拿来那么多娘们唧唧的屁话,待我去斩他狗头来!” 张飞懒得废话,当即一把夺过丈八蛇矛,飞身下寨,挑得一匹好马,便出城迎战去了。 寨外吕布等了半天,见潘凤未来,而是来了一个相貌凶狠的黑厮,不禁怒斥道:“潘凤,你不敢出城与我决一死战,却派这么一个黑厮来,是何用意!” 城寨上的潘凤,高声回应道:“吕布,我早说了,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此人绰绰有余!” “大言不惭,那本侯就先斩了这黑厮,再来斩你!” 吕布勃然大怒,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当即策马朝张飞狂冲而来。 单骑未至,那如大江大河般汹涌的气势,便好似一道无形的巨墙,迎面狂压推至。 虽然隔着几百步距离,城寨上的盟军,面对这压倒性的气势,依旧有种窒息的错觉。 “韩冀州,你觉得此人,能挡得住吕布三回合吗?”袁术捋着须髯,一脸的轻蔑不屑。 还没等韩馥发话,韩涵就冷笑道:“区区一个弓手,也敢挑战天威飞将吕布,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我看不出一招,他便会身首异处!” 闻言,众人尽皆颜面嗤笑。 唯有四人目光坚毅,古井不波,是哪四人? ——潘凤、曹操、刘备、关羽。 感受着吕布那饕餮猛兽般的威压,连张郃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困惑不解道:“潘兄,我不明白,这吕奉先武道已入化境。连白马将军公孙瓒都抵挡不住,你为何还要寻一弓手上阵送死?” 潘凤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看着吧,我选的人,从来不会错!” 光凭一面之缘,就断定一个无名小卒能抵敌悍将吕布,这未免太过天马行空。 但抬头看见潘凤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张郃便也只能暗自叹息,不再多问。 正当众人议论哗然的时候,沙场上的两骑,即将迎面撞至。 “呔!三姓家奴,你张爷爷在这等你许久了!快来与我一战!” 张飞喉头一滚,蓦然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将那迎面而来的威势震为粉碎。 然后他那碗口粗的猿臂陡然一振,手中丈八蛇矛凝聚起层层漩涡杀气,迎着吕布呼啸而至。 吕布深陷的眼眶中,凶光凛射,方天画戟猛然挺起,化作一道骇人的扇形之面,迎着张飞的脖颈横斩而去。 若是张飞这一矛,没能挡住吕布,那吕布这一戟,势必将削落张飞的首级。 这是决定生死的一击,避无可避!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三英战吕布(求票!求收藏!求追读!) 一戟一矛,轰然相撞。 吭——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撞击,火星飞溅四射。 吕布那一戟,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势头宛如决堤洪流,汹涌无比。 交手瞬间,看得城寨上的刘备是心中一揪,着实替张飞捏了把汗。 生怕张飞一个不留神,被吕布真给一戟秒了,到时候自己非但什么都还没捞到,就损失了一员武力顶绝的猛将,那可真是亏大了。 然而事实证明,刘备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一戟挡下的一瞬,张飞确觉双臂一麻,海潮般源源不绝的狂力,汹涌的顺着双臂灌入体内,疯狂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这三姓家奴果真有些本事,若是我稍微松懈一点,恐怕已经被他这一戟轰下马去了。” 张飞心中暗自庆幸,当即运转气息,平定了体内翻腾汹涌的血气,勒马转身,以待迎击吕布的下一戟攻势。 然错马而过的吕布,那张不可一世的阴鸷面容上,已尽被惊奇所染。 这个长得跟黑炭一样的无名小卒,竟然接下了他这神鬼莫测的一戟!? 这怎么可能,要知他这一戟,可是连公孙瓒和武安国这样的骁将,都抵挡不住。 不仅是吕布,城寨上的各方诸侯,亦是无不目瞪口呆,摆出一副惊愕不已的模样。 尤其是韩涵和袁术,满目惊奇,连下巴都快惊到了地上。 区区一个步弓手,竟然能做到正面硬杠飞将吕布。 曹操惊叹之余,用余光撇了一眼潘凤,却见潘凤是一脸的意气风发,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这个潘凤,非但自身武艺了得,口齿伶俐。而且识人的眼光竟也如此毒辣,仿佛只需一眼,便能看穿一个人的实力,他身上,究竟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曹操瞳孔一缩,那如狼似渊的深邃眼眶中,亦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惊异。 张飞执起丈八蛇矛,冷笑着傲对吕布,破口大喝道:“呔!三姓家奴,快来与你张爷爷,再战个三百回合!” 这一席讽刺,如刺扎一般,深深的刺痛吕布那骄傲的自尊。 吕布眉宇间黑线骤起,握戟的双手,指节咔咔作响,一张狰狞的脸庞,几乎扭曲到变形。 “无名小卒,安敢辱我——” 伴随着一声杀意盎然的暴喝,吕布再度策马冲来,手中的方天画戟,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化作层层叠叠的寒光铁幕,朝张飞扑袭而来。 方才一戟虽然安然接下,但张飞也见识到了吕布的厉害,此时自然不敢再懈怠,一口钢牙紧咬,重新抖擞精神,挺起丈八蛇矛,纵马迎着吕布撞去。 沙场之上,朔风拍打着漫空飞尘。 一黑一红,两道光影再次纠缠在一起。 张飞一矛疾刺而来,吕布先借戟刃格挡,然后化守为攻,让锋芒毕露的戟刃,顺着矛杆朝其脖颈推斩而去。 张飞见状,一个俯身回转,躲过了那死神獠牙般慑人的戟刃,惊险无比。 二人就这样矛戟纵横,招架格挡,打得是一时间难解难分。 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了五十回合。 张飞虽未落败,但却愈发技穷。而吕布则越战越勇,气势浑然大增,隐隐已经占据了上风。 寻常人看不出来,城寨上观战的关羽,却是一眼看破了其中危险。 若是再战下去,不超一百回合,张飞就会进入险象环生的境地。 “三弟休慌,吾来助你一臂之力!” 伴随着一声凛冽的清喝,关羽倒拖着一杆冷若秋霜的青龙偃月刀,纵马从城寨中碾杀而出。 “来得好,还有多少人,一并上吧!” 眼见又一名骑将杀到,吕布毫无怯意,相反还战意大发,攻势愈发猛烈。 【检测到吕布触发属性:鬼神——面对多名武力值在90以上的武将围攻时,每增加一名,武力+1,上限为3点。】 【吕布当前武力上升至101,请宿主注意查看。】 观战的潘凤,听到系统的提示,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 这吕布在多人围攻的环境下,竟然还突破了满百的武道,简直变态。 正当他思绪飞转之时,关羽拖刀纵马,撕裂开道道尘沙,已经杀到了吕布跟前。 但杀至跟前时,关羽蓦然发现,吕布正以一种注视猎物般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瘆人骨髓。 “匹夫,你来找死么!” 吕布一戟荡开张飞,还没等关羽缓过神来,就以鬼神莫测的速度,挥展开第二戟,朝关羽呼啸而来。 戟锋未至,那凛冽的杀气,就已经将关羽全身包裹,使之避无可避。 “这一戟,竟好似比方才还要更强......” 关羽那张赤脸上浮现深深的惊骇,不及多想,连忙擎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运气周身之力,格挡而去。 哐—— 刹那间,刀戟相撞。 关羽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道灌入胸膛,一瞬间几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休伤我二哥,三姓家奴,看矛!” 张飞见况,怒叱一声,再度挺起蛇矛,撞开吕布威压而下的一戟。 吕布冷眼一扫,扬起方天画戟,勒马调整位置,铁戟呼啸而出,与关张二人战成一团。 城寨上众人的神情,已经找不到此语形容,这场战斗,也已经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 刃气四射,火光乱溅。 战团方圆数丈之内的范围,尽是被激荡气浪掀起的飞沙走石。 战马下方的地面,也被刃气刮出了一条条骇人的沟壑裂缝。 城寨上的刘备等了片刻,见吕布与二人又战了三十回合,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只见他拾起双股剑,义愤填膺道:“我三兄弟,同生共死,如今弟兄蒙难,我刘备岂能坐视不管?” 说罢,刘备挑了一匹战马,手执雌雄双股剑,纵马朝城外的吕布迎面杀去。 三英战吕布,这个闻名后世的名场面,出现了。 此时吕布先与潘凤和张飞各战了五十合、又与关张联手战了三十合,此时已是气喘如牛,汗水如雨珠一般滴下,打湿了浑身上下的铠甲。 “这帮贼军,怎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猛将来,两个我尚且应付吃力,再来一个,这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此时吕布又瞅见斜刺里,忽然杀出一员骑将助战,不禁心中萌生出退意来。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屠龙者终成龙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他们生来要强,认为胜负尊严大于一切。 但当危机降临,求生欲开始泛滥时,胜负在他们眼中,就失去了原本的重要性。 甚至为了活下去,他们抛弃原来在乎的一切。 吕布就属于这一类人。 面对关张二人的夹击,自己体力已经开始透支,更遑论那从斜刺里杀出,不知武力深浅的刘备。 若是此时退回来,自己还能保留不败之身,毕竟是以少敌多,也丢不了多少颜面。 反过来倘若再战的话,自己则必败无疑,甚至会死在这三人手里。 权衡片刻,吕布紧咬钢牙,还是选择了撤退。 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尽起余力,挥展开一招“横扫八荒”,直接荡开了关羽和张飞二人的夹攻。 刘关张三人看到吕布逃跑,心知这是建功的大好时机,哪里肯弃,于是各自拍马舞兵,穷追不止。 一直追到虎牢关前,只见吕布逃进关中,城上滚石箭矢齐飞,三人不得进,这才无奈退回营寨。 ...... 回到营寨后,三军休整一天,并商量两日后朝虎牢关进发。 准备趁吕布新败,己军士气大涨之际。 一鼓作气拿下虎牢关,直逼皇都洛阳。 过了一日,在出兵之前,曹操与诸侯设宴,为刘关张三人庆功洗尘,同时也为三军鼓舞士气。 一众诸侯对于刘关张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轻蔑,也开始转变为了钦佩,一口一个英雄相称。 不过昨日一战,真正做到吕布大战不分胜负的,唯有潘凤一人。 故此战之后,虽然刘关张三人的名声初显于诸侯。 但潘凤的威名,更是闻达于天下,普天之下再无人敢质疑潘凤的实力。 “潘将军,今日若非你出手相救,恐怕我二人已经殒命于吕布戟下,这份恩情,没齿难忘!”公孙瓒倒满一碗酒,同武安国一起来向潘凤道谢。 潘凤同样端起一碗酒,恭维道:“二位将军,皆乃潘某敬佩的英雄人物,我等同仇敌忾,出手搭救,本是天经地义,岂敢言恩情一词。” 潘凤此时拥有90的智力,已经基本领悟了上层人物说话的人情圆滑。故此时这一番商业互吹,说得二人是舒畅不已。 此时,刘备带着关羽、张飞二人,各自端着一碗酒,来到潘凤面前,恭敬笑道:“今日承蒙将军点拨,我兄弟三人才有这成名机会。” 这是刘备和潘凤的第一次对话。 虽然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而已,但潘凤能明显感觉到,刘备那稀疏平常的语气中,总隐隐透露着一股独特的魅力,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让人很难不信服。 难怪在《三国演义》中的青梅煮酒论英雄,刘备竟然连奸雄曹操都给诓骗了过去,可见其说话水平的恐怖。 如此人物,若是任其发展,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哎!俺观你也甚是勇猛,来日有时间,咱俩也切磋切磋。”正当潘凤沉吟之际,张飞粗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的盎然战意。 这两巴掌,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却携裹着一股暗流般的力劲,灌入潘凤的臂膀。 “嘶......这猛张飞,果然好大的手劲。” 潘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没了杨再兴的武道,休说要与张飞一战,即便是自己能不能在其丈八蛇矛下撑过三回合,都是个值得深思问题。 “潘将军,我三弟鲁莽,还望你见谅,大人不记小人过。”刘备见势,连忙又倒了一碗酒,向潘凤礼貌赔罪。 潘凤摇了摇头,笑道:“无妨,玄德啊,你可是皇室宗亲,且我观你面相谈吐不凡。看来日后,你必能成就一番大业矣。” 听到成就大业,刘备微微一怔,再是抚髯一笑,释然道:“言过言过,有将军这种勇冠天下的猛士,才是我大汉之幸啊。” 潘凤的夸赞,句句珠玑,刘备的回应,滴水不漏。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开始了一波接一波的商业互吹,但实际上,不过是彼此互相试探。 远远看见这一幕,站在角落的韩涵,则是死死耷拉着个青脸,心中暗骂道:“他潘凤凭什么狐假虎威,他也不过是我韩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他也配跟天下群雄喝酒么......等着吧,等回冀州,本公子定要你好看......” 只是韩涵不知道,在不经意间,潘凤也正用余光打量着他的神情变化。 韩涵越是恼火,潘凤心中就越是过瘾酣畅,因为他没什么爱好,要说唯一的爱好,那就是扮猪吃虎,喜欢看上级哑巴吃黄连的样子。 我就喜欢你那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说!” 觥筹交错间,曹操斟了一杯酒,徐徐走到台阶上,然后豪然道:“诸位皆是我大汉功勋之臣,此番吕布新败,贼军士气大跌,明日午时,我军令旗一摇,弹指间便可攻取虎牢关,然后长驱直入洛阳。” 说到一半,曹操嘴角扬起一抹意气风发的笑色,补充道:“只要诛灭国贼董卓,届时救出天子,在座的诸位,都是我大汉的中兴之臣,必将流芳百世,名传千古!” “诛国贼,迎天子!” “诛国贼,迎天子!” “诛国贼,迎天子!” 曹操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语,说的台下众人是热血沸腾,纷纷举杯跟着曹操叫嚣起来,熊熊燃起的战意,几乎要将整个军帐撑破。 潘凤心中感慨,难怪曹操和刘备能成大业,除了他们各自拥有一分天命之外,一个拥有强大的演讲感染力,另一个拥有强大的人格魅力。 只可惜,眼前那一心屠龙的志士曹操,再过几天,就会在炎凉流转的世道下,走向黑化。 酒过三巡,月上眉梢。 这场庆功宴落下帷幕,各路诸侯尽皆回到本部,清点兵马,着手准备明日的决战。 潘凤也不例外,但他并不着急调兵遣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场战役最终的历史走向。 吕布新败,董卓携天子焚毁洛阳,迁都长安。曹操带队孤身前往救天子,兵马殆尽而不得,反被袁氏心疑。 终是竖子不足与谋,屠龙勇士终成恶龙。 从这以后,天底下少了一个志士曹操,多了一个枭雄魏王。 正当潘凤月下沉吟之际,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正在为宿主清算上一次结余信息......】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潘凤惊人的判断力 夜色泼墨,月光泠泠。 潘凤忽的想起来,昨天与吕布交完手后,系统似乎还有写信息没有提示完。 当时碍于形势紧迫,潘凤急需应对吕布的叫战,便没来及听。 此时忽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潘凤从微醺的酒劲中缓过神来。 想也不想,潘凤当即跑到自己的军帐之中,集中注意力,准备接收系统的信息。 【鉴于宿主在杨再兴数据面板体验期间表现出色,特此奖励武力+1,统帅+1,同时保留杨再兴的属性——血怒、以及武器——红缨断魂枪、还有杨家枪法的记忆。】 【叮咚......】 【宿主:潘凤,八品武将,本体基础信息如下】 【武力:86(+1)】 【智力:62】 【统帅:65(+1)】 【治政:59】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看着脑海中系统的信息,潘凤满意的点了点头。 毕竟在这段时间里,自己非但扭转了被阵斩的宿命,反杀了华雄,还与吕布打了个平手,声名威震天下。 所以眼下武力和统帅的提升幅度,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最令潘凤感到意外的,还是自己居然继承了杨再兴的那个变态属性。 百毒不侵,斗志亢奋。 即便是换了个仙侠副本,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神技! 更遑论是东汉末年的三国世界。 想到这里,潘凤负手而立,心中一阵舒畅,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潘兄!” 正当潘凤欣喜之际,耳畔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是张郃。 潘凤当即收敛思绪,脸色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淡声道:“儁乂,深夜至此,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张郃掀帐入内,挠头憨笑道:“也无他事,就是闲来无事,想和潘兄叙叙旧罢了。” 说着,张郃眉宇间浮现起深深的钦佩,说道:“潘兄昨日一战,与那吕布不分胜负,那一战真可谓是精彩绝伦,愚弟还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斗将,只是......” 说到一半,张郃话锋一转,好奇追问道:“我原本以为潘兄只会使斧子,但不想,潘兄一手枪法更是出神入化,变化莫测。放眼天下,也没几人能达到这种境界,潘兄藏得如此之深,不知师承可是童渊一派?” 耳听张郃那好奇不已的追问,潘凤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 枪这类兵器,是从汉朝才开始渐渐兴起,并广泛得到应用的。 所以这年头,天下枪法宗师,屈指可数,其中最有名的无非是枪神童渊。 在演义中,童渊门下出过两名弟子,皆是当世猛将。 一位是宛城败曹操的北地枪王——张绣,另一位则是长坂坡七进七出的五虎上将——赵云。 而潘凤这段时间所用的枪法,则是后世北宋才诞生的杨家枪,期间整整差了八百年。 张郃没见过,对此心生好奇,也是正常。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我使的枪法,乃昔日偶然遇到的一位白袍老者,其教与我的。” “难怪......如此枪法,郃生平所未见,看来也只能是神遇了,如此可见潘兄命数不凡呐,竟有仙者赠枪谱......”张郃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说罢,张郃又探头瞅了一眼潘凤的军帐。 发现潘凤帐中,类似兵书、竹简之类的器具东西,依旧是东陈西放,根本没有准备收拾的样子。 张郃眉头又微微皱起,困惑道:“潘兄,那你这还不收拾收拾吗?明日可就要夺取虎牢关,准备进发洛阳了。” “放心吧,虎牢关弹指可得,洛阳更是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何须整顿兵马?”潘凤淡淡一笑,显然对自己说的话十分自信。 张郃微微一怔,恍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潘凤说过的话。 进而又联想到昨日,潘凤点张飞出战吕布一事,心中不禁喃喃道:“这个潘大鸟不仅胸藏绝武韬略,又有识人之明,倒有几分雄主的风范,韩馥与他相比,只怕也是不如......只不过这挟天子迁都出逃的预言嘛,未免还是太荒谬了一些......” 张郃心中暗暗念叨之时,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负责通信的斥候,匆匆赶到潘凤帐前,大叫道:“启禀二位将军,洛阳急报,董卓焚毁洛阳金阙,今携天子往长安迁都去了!” 瞬间,张郃脸色剧变。 转而以一张惊愕的脸庞,一双惊骇的目光,不可思议的盯着潘凤。 董卓这厮,竟然真焚毁了历经两百多年的皇都洛阳,然后挟持着天子百官,迁都长安! 跟潘某预言的一模一样,只字未差! 听到这道消息,潘凤的目光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不过他却不是意外于董卓迁都之事,而是意外于董卓迁都的时间,比自己判断的似乎提前了点。 盟军还未将虎牢关拿下,董卓在短短一日内,就带着文武百官,和天子刘协往长安去了,这动作实在有些快得猝不及防。 “他竟然真的说中了,董卓这老贼真的带天子出逃,他的判断力未免也太……” 张郃目瞪口呆的望向潘凤,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显然是不敢相信,潘凤意然料事如神到这般地步。 惊叹半晌,张郃才回过神来,什么话也不说,这位未来的三国名将,只向潘凤深深作了一揖,以表示自己的叹服之心。 潘凤知道,此时张郃对自己的钦佩程度,已经达到了可以收为心腹的程度。 但目前还没到收服张郃的时机,因为潘凤还差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脱离韩馥,独自单干的机会。 潘凤缓过神来,继续朝那斥候开口问道:“对了,其他诸侯什么反应?” 斥候拱手回道:“禀将军,曹公闻讯后,派人向各路诸侯言明截回天子的重要性,然后便先率本部人马,直奔通往长安的古道,去迎截天子去了。” “想必此时,曹公的人马,已经快到洛阳了。” 念及于此,潘凤剑眉一凝,心中暗叹道: “他果然还是去了,看来今夜过后,再无汉臣曹操......” (未完待续......) 通知! 读者老爷们,应大家的要求。 青衣已经把人物降世这个槽点给去掉了。 最新一章大家可以重新看一下。 接下来咱就安心写三国,写好这个故事。 后面只会越来越爽,但因为设定改了,也就意味着后边的存稿大半都废了。 也没事,正所谓不破不立。 既然不妥,大不了就推倒重来吧! 还有本书是三国志结合三国演义来写,在不影响主线的前提下,人物设定会有一些小调整。 希望各位读者老爷,投出你们手中宝贵的一票! 码字ing 青衣拜谢! ps:(另外想看降世乱斗的,可以看看青衣已经完本的两部召唤流作品~) 第十五章 冀州叛乱 潘凤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就是这一战,曹操率本部人马前去追击董卓,想要迎回天子。 途中却在荥阳一带,遭到了敌将徐荣的伏击。 曹操麾下兵马战死殆尽,若非曹洪舍命让了战马,恐怕就连曹操本人,都要殒命其中。 也就是这一战,让曹操彻底看清了诸侯群雄的嘴脸,他们贪图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除贼复汉,而是董卓手中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古往今来,天子,从来都只有一种释义 ——兵强马壮者为之。 从这之后,曹操彻底走向了黑化。 张郃箭步上前,拱手劝说道:“潘兄真乃是神机妙算也,如此良机,我等何不趁势夺回天子,立不世之功?” 潘凤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不必了,主公不会率兵出击的,其他诸侯也不会趁势出击的,我们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冀州吧......” 张郃挠了挠头,不解道:“潘兄,为何这么说,这难道不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吗?” “既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良机,难道董卓会看不出来吗?” 潘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觉得,一个能从寒凉之地爬到圣驾龙辇的人,会是个傻子么?” 潘凤原本就有着超越时代的认知,此时再加上吴用90的智力,寥寥几语间,便能道出其中利害所在。 董卓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火烧洛阳,那就必然在途中设好了埋伏。 且不说众多诸侯会不会去搭救天子,即便去了,也只是进入董卓的埋伏圈,徒增伤亡罢了。 所以还不如收拾东西,早点回冀州做打算。 “潘将军、张将军,原来你们二位都在啊。” 果不其然,潘凤话音刚落,韩馥帐下的长史耿武从远处走来,朝二人拱手见礼。 “耿长史。”潘凤跟张郃同时回头,朝耿武拱手还了一礼。 对于耿武这个人,他虽然在立场上愚忠于韩馥,但张郃和潘凤并不讨厌他,因为对于具体事情,耿武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 “二位将军,主公命我来通知你们,赶紧整顿兵马回邺城。”耿武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是止不住的惆怅。 听到这话,张郃心中咯噔了一下,再一次以惊异的目光看向了潘凤。 潘凤居然再一次成功的料事先机,未雨绸缪。 然而潘凤却淡定得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耿长史,眼下正值迎救天子之际,确定要这个时候要走么?” 耿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将军有所不知,方才冀州传来八百里加急情报。” “上将麴义,拥兵进入高苑郡,斩杀了当地的太守,公然宣称与主公决裂!” 听到这话,潘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麴义。 那个和潘凤一样同为冀州上将的麴义,竟挑在这个节骨眼拥兵造韩馥的反。 难怪一听说老家出事,韩馥就慌得乱了分寸,什么王图霸业全部都抛之脑后,一心只想回冀州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 如此好断无谋,庸主……当真是庸主。 潘凤嘴角泛起了一抹隐秘的冷意,拱手回道:“有劳耿长使,我等这便整顿兵马,赶赴邺城。” 耿武点了点头,便转身复命去了。 望着耿武离去的背影,潘凤剑眉微凝,心中暗暗沉吟。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 当下韩馥一派,便向盟主袁绍辞行,先率兵马星夜赶回了冀州。 韩馥大军行了整整五天的路,才从虎牢关赶回邺城。 这五天里,前线洛阳传来各种情报。 但大多不出潘凤所料,曹操荥阳一战惨败,兵马殆尽,回来之后便与袁绍等人决裂。 而孙坚一部率众先入洛阳,传闻在焚毁金阙中的一口枯井里,找到了传国玉玺,然后便率兵马望荆州方向去了。 被这么一闹,十八路兵马顿时分崩离析,都各回各家,分道扬镳了。 这场讨伐董卓的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眼下虽然回了冀州,但韩馥那好断无谋的个性,让潘凤更加深刻的见识到了韩涵的丑恶嘴脸。 依照历史行进的轨迹,再过不久,身在渤海郡的袁绍,就会联合公孙瓒,来骗取韩馥所在的冀州。 耿武、闵纯等人虽有心扶持韩馥,但韩馥暗弱无能,竟因为害怕公孙瓒,而将千里冀州白白拱手让给袁绍。 留下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千古笑话。 所以潘凤必须尽快的脱离韩馥,脱离这个高楼将榻、背刺不断的漩涡。 而如今麴义的叛乱,正是潘凤抽身的最好时机。 不仅潘凤是这么想的,韩涵心中,也正打着他那落井下石的如意算盘。 ...... 邺城,州牧府。 威严庄重的正堂之上,却传来阵阵嬉笑轻浮的声音。 因为韩馥此时正拿着饵料,逗着银笼之中的鸟儿,逗到开心时,不禁发出窃喜的声音。 眼下风雨欲来,韩馥还有心思做这等闲事,倒也是难得。 一旁的大公子韩涵,阴笑道:“父亲尽管宽心,待会等武将们都来了以后,儿自有妙计,定能让潘凤折一番威势,省得叫他功高盖主,生出不臣之心。” “吾儿大才,大才......” 韩馥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宽慰的笑容。 不一会,冀州主要的将领,全部入堂拜见韩馥。 他们一个个披坚执锐,整装肃然,抬头但却见自家主公,竟然还在逗鸟取乐。 那一张张坚毅的脸庞上,不免闪过几丝失望和愠色。 潘凤入堂见礼后,便直接拱手问道:“主公,不知着急召见我等,所为何事。” “好一个所为何事啊,潘将军!麴义这个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犯上作乱的一事,你是有意不知,还是真的不知啊?”还没等韩馥表态,韩涵怒目圆睁的指点了起来。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麴义为何叛乱,众人皆知麴义性格狂傲,与韩涵那纨绔自负的个性可谓是水火不容。 平日里,韩涵处处打压,句句都是言语侮辱,加之韩馥暗弱,没有识人之明,每次都不吭声表态,一味任其放纵。 甚至还因为言语上的冲突,韩涵竟私底下逼死了麴义的妻子,以及他那尚未满月的孩子。 麴义走投无路,所以才会选择叛乱,拥兵自立。 而到了韩涵口中,麴义就成了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如今麴义之乱急需镇压,韩涵还对其他战将出言不逊,全然不顾及大局。 潘凤嘴上不说,心中却觉得眼前这位自恃高人一等的韩家大公子,真是可怜又好笑。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抽身大计(求追读!求票票!) 众将士在给他韩家父子拼死拼活,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 而他们呢? 却在这里逗鸟取乐,回来还要对将士们冷嘲热讽。 就这种主公,就这种态度,再热的血,恐怕都要凉掉了吧。 “大公子这是什么话,如此大事末将怎会不知,为此我还翻来覆去长夜难以入寝。”潘凤拱手淡声回道。 “呵呵......” 韩涵冷笑一声,然后拂手道:“既然潘将军如此上心,那本公子,就给你三千兵马,让你去征伐那逆贼麴义,你看如何?” “本公看如此甚好,若能平定麴义之乱,你就是我冀州当之无愧的第一上将。”韩馥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一口采纳了韩涵的建议。 两旁将领,听到韩涵的建议,都不禁眉头紧皱,面露难色。 这哪里是讨贼,这分明就是去送死。 “麴义手里有七千兵马,更有先登死士在手,没有过万的兵马根本拿不下来,你们却只给我三千人去打麴义,韩涵啊韩涵,真有你的啊。” 看着眼前这对父子一唱一和,潘凤心中冷笑,旋即拱手道:“既然主公和大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末将还能说什么,明日我便领兵前往高苑。” 潘凤答应的很是果断,在旁人看来,这是韩涵的刻意刁难,但在潘凤看来,这却是他难得的抽身机会。 只有抓住这次机会,潘凤才能脱离邺城这个是非之地,才能拉出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人马,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 即便对手是打得白马义从闻风丧胆,以一手先登死士威震河北的名将麴义,潘凤也决不会放过。 因为,这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韩涵本来想用三千人马出征刁难潘凤,让他进退两难,结果潘凤居然答应的这般爽快,这让韩涵心中不由有些不爽。 正值此时,韩涵身旁站出来一员儒袍谋士,正是韩涵帐下的心腹谋士——郭图。 只见郭图捋须,冷笑道:“潘将军,看你如此胜券在握,看来是富有余力啊。既然如此,刚好北边并州的黑山贼,近期频频犯境,那就再从你这抽走一千人马,给你留两千,想必也是足够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禁一怔。 三千兵马尚且是九死一生,眼下韩涵又要夺走一千,只剩两千兵马留给潘凤,这还打个屁啊? “这个奸贼,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连一旁的张郃都听不下去了,想起了昔日的恩怨,伸手就想要去拔剑。 一念之间,潘凤朝张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今天他若当众杀了韩涵,固然可解一时之气,但却背上了犯上之罪,韩馥必会一怒之下,处死张郃不可。 毕竟这大堂之中,虽然多数对韩涵抱有怨言,但归根到底,还是听命于韩馥的话。 小不忍,则乱大谋。 潘凤箭步上前,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好,两千就两千!既然大公子如此看得起我潘凤,那接了便是!” 大厅中,众人又是吃了一惊。 几乎所有人,都以一种惊诧无比的目光望向潘凤。 不敢相信,明知是必死之局,潘凤竟然还敢接下这军令,要带两千兵马去讨伐麴义。 “那高苑城中可是有麴义和七千精兵,更有先登死士防守,潘凤就带两千兵马,未免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虽然他有战平吕布的威名,但行军打仗,可不是斗将比狠那么简单,真要带两千兵马,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大厅中,大多数人虽钦佩潘凤的胆魄气度,但在征讨麴义这件事上,都是清一色的不看好潘凤。 那韩涵也微微捋须,与郭图对望一眼,然后以一种奸计得逞的冷笑,俯视着台下的潘凤。 正当此时,潘凤又上前一步,拱手恳然道:“只是末将,还想向大公子借一员战将,还望恩准。” “说吧,你要借谁。”韩涵蔑然一笑,根本不把潘凤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区区两千兵马,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难逃一死。 潘凤剑眉一凝,伸手指向了张郃,决然道:“末将要借此人一用,张郃、张儁乂!” 听到潘凤的话,张郃忽然打了个激灵,有些茫然无措,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潘凤竟然会跟韩涵借自己。 世人不知张郃胸藏文韬武略,但潘凤拥有系统和历史的先见之明,心知得此一人,胜过得到十万雄兵。 “呵呵......张儁乂么,你拿去便是!” 一听潘凤要借的人是自己另外一个死对头,韩涵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一计杀二士,都无需自己开口背锅,就能除掉两个死对头,对此,韩涵心中自然是开心不已。 见决策已定,韩馥点了点头,拂手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若无他是,尔等就都散了吧。” 潘凤和张郃拱了拱手,在众人同情悲叹的目光注视下,从容而去。 望着潘凤潇洒离去的背影,韩涵嘴角勾起一抹奸诈的弧线,冷酷道:“潘凤啊潘凤,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胆敢触本公子的逆鳞,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 潘凤前脚走出州牧府不远,张郃后脚就追了上来。 还没等张郃开口,潘凤就淡声问道:“你是想问,我为何点名要你与我一起征讨麴义是吧?” “正是。” 张郃点了点头,他虽然感谢潘凤带他脱离了这厌恶已久的是非之地。 但他也深知,麴义锋芒毕露,非两千人之敌,此行无疑是百死一生。 潘凤沉吟道:“儁乂,你可还记得,本将之前预测过很多事情,都一一应验了吗?” 张郃想起前些日子里,潘凤当着他的面预测董卓挟天子出逃,包括预测曹操兵败、以及诸侯退兵之事,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敬畏之情。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 潘凤笑着拍了拍张郃的肩膀,笑道:“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那我现在就再告诉你。”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此行高苑,我们非但不会输,还能借此为开端,重整山河,再造乾坤!而你张郃,就是我潘凤必不可缺的左膀右臂!” 听到潘凤的豪言壮语,张郃整个人都愣怔住了,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 一方面是他震惊于潘凤胸中所藏的抱负之大,令一方面,则是震惊于潘凤对他张郃的赏识和看重。 昔日姜子牙,若是没有文王的渭水之交,恐怕也只能是一个无为而终,垂钓至死的渔翁罢了。 千里马之所以为千里马,不仅仅是在于本身配置高,更重要的,是因为有伯乐的出现。 过了半晌,张郃眼中惊愕,尽数化为了深深的坚毅决然。 “承蒙潘兄看得起我。”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朝潘凤深深的作了一揖,慨然道:“从今往后,张某之命即是潘兄之命,张某之躯即是潘兄之躯,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日后若有违此言,天人共怒之!”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男儿雄风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收服一名单项数据在80以上的人物。】 在张郃纳首拜礼的同时,潘凤的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不及多想,潘凤连忙扶起张郃,欣然道:“我得儁乂,盖高祖得韩信也。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不可哗然。” 意识到自己失态,张郃警觉的环扫一眼周遭,然后噤声道:“是我失态了,还望兄长见谅。” 潘凤舒了一口气,宽慰道:“无妨,那眼下贤弟你尽快去整顿兵甲,明日午时,我们就往高苑进发。” 说罢,张郃坚定的点了点头,再一拱手,便望本部军寨去了。 望着张郃离去的背影,潘凤拳头紧握,心想在这乱世之中,终于有了第一个效忠于自己的部将。 这不仅归功于潘凤在前面做了这么多心理和舆论上的准备,吴用的劝降属性,也期间发挥了一定的效用。 蛰伏了这么多年,潘凤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机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任务的奖励,应该是一项属性吧。”过了片刻,潘凤缓过神来,想起了还有系统的奖励尚未领取。 【奖励正在随即抽取......请稍候。】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永久属性奖励: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这倒是个好属性.......我呸,这什么垃圾属性!” 潘凤猛然意识到不对劲,自己辛辛苦苦收服了张郃,竟然就只奖励了这么一个奇葩属性。 持久不衰?增加对异性的吸引力? 这怎么听,都跟争霸天下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啊。 当下潘凤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尚未成家,虽然这个年纪在古代已经算大了,但潘凤现在的确还没有朝那个方面发展的念头。 正所谓大丈夫何患无妻,在这血气方刚的大好年纪,当以打拼江山为重。 【叮咚......检测到当前产生一项新任务,请宿主是否确认接收。】 “接收。”潘凤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任务如下:请宿主占领一座城池。】 【奖励:随机奖励一项功能性道具。】 “占领一座城池么,这倒是与我接下来要干的事,不谋而合。” “只不过,你这个功能性道具,它断句正经吗?” 潘凤望着脑海中的信息面板,想起奇葩系统的靠谱程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 次日,韩涵亲自到校场,点了两千兵马交予潘凤去征讨麴义。 临行之际,潘凤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感激的,毕竟要带着兵马跑路了,韩涵好说歹说,还亲自去为自己点兵点将。 可当潘凤跟张郃看到这两千“精锐”时,都忍不住心中咒骂韩涵,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这他娘的,哪里是两千精锐,这分明就是两千个老弱病残。 好一个韩涵,扣了自己的兵马就算了,还在质量上动了手脚。 ...... 残阳如血,寒风萧瑟。 荒草丛生的官道上,潘凤和张郃,领着这支无精打采的队伍,一路少语,默默向东边的高苑城行进。 在行进途中,张郃甚至跟潘凤提过解散这群人中的老弱,留下一些看起来相对精神点的士卒,再往东进的想法。 这样一来可以解决粮草的开支问题,二来可以加快行军的速度。 但张郃刚提出这个想法,潘凤用那90智力斟酌了片刻,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并不是因为潘凤仁慈圣母,不舍抛弃这帮弱战之卒,而是因为在这个科学技术落后的时代,人力多少往往和生产力强弱直接挂钩。 这支队伍中的老弱,也许上不了战场浴血厮杀,眼下看上去也像整支队伍的累赘。 但只要一有了土地,他们就能成为屯田的一把好手,在军队后勤上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价值。 念及于此,潘凤再放眼周遭群雄,北边是袁绍和公孙瓒坐拥的幽州渤海一带、南面是刘岱和曹操以“剿黄巾”为名染指的兖州一带,乃至东南侧陶谦坐守的徐州,无不是兵精将广,战马充沛。 即便是黄巾余孽纵横,兵荒马乱的青州,和潘凤之间也隔着高苑郡和泰山两座屏障。 所以当局唯一的出路,就是攻打麴义,夺下高苑作为暂时的立足之地。 然而想要打败麴义,先登死士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关卡。 该如何击溃纵横河北的先登死士,又成了一个让潘凤头疼的难题。 【温馨提示:当前吴用数据面板体验卡,只剩最后三分钟,即将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嗯?一眨眼就过了七天么......” 听到系统的信息提示,潘凤剑眉一凝,心中咯噔了一下,想来从那日虎牢关前战吕布算起,到今天刚好也有七天了。 那也就意味着,三分钟后,潘凤又能得到一个新的数据面板,开始新一轮的七天体验周期了。 只是不知,自己下一个面板,又会是谁的数据。 是文臣,亦或是猛将。 策马徐行的潘凤,脑海里一边规划着未来的蓝图,一边期待着三分钟后新的数据面板。 “将军,前方传来刀兵声,似乎有激战发生。”张郃那粗犷而警觉的声音,打断了潘凤的思绪。 “全军原地待命,儁乂,随我去看看。” 潘凤示意原地休整,自己跟张郃策马上前,隔着杂乱的芦苇从,却见临近的一条官道上,果然有百余号人在厮杀。 厮杀的两方,其中一方人数众多,衣着混乱不一,各自手持砍刀大斧,气势凶狠。 而人数较少的另一方,则是衣着统一规整,站位有序,死死围护着中间的那一辆马车。 如果潘凤猜的没错,这多半是占道的贼寇流匪,抢劫过路大户。 冀州牧韩馥虽然昏庸,但冀州境内还算太平,鲜有听闻强盗抢劫之事。 猜都不用猜,这帮贼寇,一定是从附近一带的泰山贼、亦或是青州流亡过来的黄巾余孽。 他们无非是想趁鞠义造反,冀东混乱之际,捞一瓢油水罢了。 “岂有此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敢在官道上打劫?将军,容我带一队人马,去灭了他们吧。”张郃心生怒意,拱手请战。 潘凤本来打算应允,因为剿灭了这帮贼寇,可以树立起自己保境安民的形象,搏个好名声。 只是潘凤正欲点头出战时,眼前忽然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拔刀相助(求票票!求追读!) 萧瑟的官道上,刀兵声不断接踵而起。 一支数量大概在七十人左右的贼寇,对路过的大户进行杀人抢劫。 “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放肆!” 一声冷冽的清喝,自最中间的那辆马车中传来。 潘凤举目望去,只见从车中走出一名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肤白胜雪,俊秀飘逸。 她左手紧紧拉着一个年纪十一二岁的女孩,右手指着那帮贼寇,厉声怒斥起来。 “没想到车里还藏了这么两个大美人......兄弟们,看来此行收获不小,今晚能开荤了啊!” 那帮贼寇看见少女的瞬间,只道是满脸充血,欲火焚身,抄起刀就往马车逼近,攻势变得愈发汹涌。 “阿姐,贼寇本是亡命之徒,哪有心思听你讲这些东西。” 小女孩拉着少女的素手,俏脸上布满无奈的表情。 “天杀的贼寇,怎会半途遇到这种事情,都怪阿姐害了你,非要挑这条官道回家。” 看着左右的仆丁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穷凶极恶的贼寇们渐渐逼近,少女那藕白的眉头上,浮起了深深愧疚之色。 血雾弥漫,又是一声哀嚎惨叫。 一个膀大腰圆的贼寇,一刀砍死左侧护卫的仆丁,来到了二人跟前。 “小贱人,快说,钱财都藏在哪儿了,说了待会让你少受些苦头!” 贼寇的脸上写满嚣张猖獗,不断朝少女靠近,想要从她口中撬出钱财所在。 “呸,你若敢动我一下,我河北甄家,定让汝等死无葬身之地!”少女紧紧攥着女孩的手,怒声反抗起来。 殊不知,她越是反抗,贼寇就越是兴奋。 那贼寇伸手就要去扒少女的外衣。 刹那间,只见少女从云袖中掏出一柄匕首,趁贼寇不备,直接刺中了他的掌心。 鲜血如潮而涌,瞬间淌遍了贼寇的整个手掌,也溅到了少女的俏脸上,吓得匕首直接脱手掉落。 手掌上的痛楚传入大脑,怒火和恶意瞬间袭据了贼寇的心头。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贱人,你找死——” 贼寇大骂一声,也顾不得什么暴殄天物的道理,高举起手中的砍刀就要朝少女挥砍而来。 “阿姐,不要——” 女孩发出一声惊呼,少女亦是再难抑制心中的恐惧,望着那一柄锋利的砍刀,不知所措。 下一刻。 一阵龙吟般的破空之音呼啸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一抹璀璨耀眼的寒光,疾刺向贼寇的后心。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长枪,竟是奇迹般的贯穿了贼寇的胸膛心脏。 漫空血雾飞腾,小女孩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腿脚一软,竟是拉不住手,要从马车上摔落下去。 在即将坠地的一瞬,一道黑影携风掠过那具被长枪贯穿的尸体,然后轻舒猿臂,将小女孩抱在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车上少女还未缓过神来时,那一道黑影就瞬间拦在了那群贼寇的身前。 救这对姐妹的人,正是潘凤! 潘凤一枪挑死那名当先的贼寇,身后张郃见状,也纵马杀出。 附近的一名贼寇眼见同伴被一带甲将军所杀,惊骇之下无不大怒,纷纷抡起刀斧,怒吼着就朝潘凤杀了上去。 “真是狗胆包天,冀州境内,也敢犯事!” 潘凤清啸一声,手中染血的长枪四面八方荡出,无情轰杀着那围堵而来的贼寇。 这帮贼寇不过五六十的武力,潘凤本身拥有86的武力,杀他们,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劫后余生的小女孩,从惊魂中缓过神来,耳听周遭厮杀声不断,发现自己居然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虽隔着冰冷的甲胄,她却依稀可以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心跳。 她抬头望向这位救命恩人,那双清澈如水的星眸中,浮起丝丝惊奇。 潘凤驰骋沙场多年,那张脸庞不似风流倜傥、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极具男子气概,散发着从军之人独有的豪放魅力。 她盯着潘凤的眼睛,从那双英武的眼眸中,看到了无数朝自己袭来的冰冷刀斧,被一杆横空出现的红缨长枪统统挡下。 一时间,她竟有些看出了神。 而潘凤却没有想那么多,他一手揽着女孩,另一手握着长枪,摧枯拉朽般碾杀着一个个掠马而过的贼寇。 转瞬间,就已经有十余人死在了他的枪下。 潘凤手持滴血的长枪,冷绝若冰道:“吾乃冀州上将潘凤是也,尔等还要再来送死么!” “什么,他就是上将潘凤!?” “就是那个在虎牢关前,和吕布大战不分胜负的潘凤吗!”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打个劫都能碰到和吕布齐名的猛将,赶紧逃命啊!” 那些个原本猖狂的贼寇,哪里料到半路会突然冲出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本来就动摇了斗志,此时听到潘凤自报名号,无不吓得一哄而散,抱头鼠窜。 望着那帮无头苍蝇般乱窜而走的贼寇,潘凤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出门在外,可能有时候并不需要大动干戈,光是一个名声便可吓退千军万马。 让张郃带队逼走贼寇,确认其不会再回来之后,潘凤这才想到适才救起的女子还在怀中。 他低头朝怀中望去,正好撞上了那女孩的目光。 两人相距不过几寸距离,潘凤在看清女孩样貌的瞬间,不禁心头微微一颤。 虽然年纪只有十一二岁的豆蔻年华,但却出落的水灵不已,尤其那娇嫩的肌肤,宛如玉石雕刻,白雪堆砌,弹吹欲破。 好一个美人胚子! 被一个陌生男人这么盯着,女孩脸上红晕开始泛滥,是止不住的娇羞之色,急忙想要挣脱开潘凤的怀抱。 “失礼了。” 潘凤轻咳一声,旋即一松手臂,将女孩放下马来。 “小妹,还好你没事......” 此时马车上的少女也从惊恐中缓过神来,走下马车,将女孩搂在怀里,庆幸不已的喃喃自语。 潘凤翻身下马,从怀中抽出一块干净的丝帕,递给少女道:“姑娘无恙吧,先擦擦脸上的血渍。” 少女接过丝帕,拭去脸上的血渍,转而望着眼前那威武雄壮的潘凤,杏眼中流转着深深的感激之情,盈盈见礼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方才少女处于受惊状态,并没听清楚潘凤在厮杀中自报名号,便再次向他索问姓名。 “在下潘凤,敢问姑娘芳名?”潘凤回答得很是痛快。 “将军就是那威震北方,名齐吕布的潘凤?” 少女秀眉间,蓦然浮起深深的惊异之色,显然不敢相信潘凤所说。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河北甄家 一传十,十传百。 自那一日虎牢关之战后,潘凤与吕布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的战绩,可谓是声名大噪,河北诸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正是潘某,姑娘何故惊慌?”潘凤却是自在得很。 过了半晌,少女才收敛起惊异的表情,转而庆幸道:“将军威名,民女多有耳闻。今日逢将军搭救,受宠若惊方才有些失态,还望见谅。” 望着潘凤雄武巍峨,如铁塔般矗立的身躯,一时间,少女也有些看出了神。 潘凤干咳两声,再复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愣怔了片刻,甄姜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自报姓名,如此未免太过失礼。 可当她刚想说话之际,那一旁的女孩,抿着红唇,就当先说道:“这是我阿姐甄姜,我叫甄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好有意境的名字,甄姜,甄宓......甄宓!?” 潘凤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心中忽然一震。 这甄宓,不就是历史上的魏文帝曹丕的甄皇后,洛神甄宓吗? 莫非只是巧合重名? 潘凤心中生出这个疑惑,但很快就被他给否定。 历史上的甄家,称得上是河北第一世家,袁绍起兵,很大程度上依仗了甄家的财力。 而且甄宓的确有个姐姐叫甄姜,甄宓的年纪,也对得上眼前这个豆蔻年华的女孩。 【甄宓,八品美人,当前数据如下】 【武力:23】 【智力:63】 【统帅:25】 【治政:46】 【魅力值:88】 -------------------------------------------------------------------------- 【甄姜,九品美人,当前数据如下】 【武力:43】 【智力:70】 【统帅:37】 【治政:54】 【魅力值:95】 【财术值:93】 潘凤心中猜疑之际,又用系统检测了一番,这一下,他基本可以确定。 眼前的这对姐妹,正是那甄家两千金。 “民女二人,方才从青州回东阿城,不想路上就遇此贼人,所幸有将军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将军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甄姜看了一眼满地血腥,眉头暗皱,露出几分忧色。 因为眼下仆丁死伤殆尽,她害怕等潘凤走后,又会遇到一帮新的贼寇抢劫。 潘凤缓过神来,望着西山薄日,沉声道:“甄姑娘,眼下天色将晚,最近冀州将有战事,恐沿途多有贼人出没。这样吧,今夜先在此安营扎寨,明日一早,我派人护送二位回东阿城。” “当然,这天气尚且微凉,二位姑娘都是千金之身,我会命人帮你们搭建帐篷的。” 潘凤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一方面是天色将黑,即便举明火前行,也难保在半路,会不会埋伏着一帮藏有暗箭的贼寇。 另一方面,潘凤则是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些关于世家的信息。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光像莽夫般的打打杀杀,是远远不够的。 最重要的,是得拉拢世家,以获取充沛的钱财和粮草。 就像一辆马车,你装饰得再华丽,但倘若没有车轮碾地,那也是寸步难行。 “如此也好,就是又给将军添麻烦了。”甄姜犹豫了一下,抬头又瞄了一眼潘凤,方才同意了他的建议。 因为潘凤如果有恶意的话,眼下就也不会这么客客气气了。 “嗯,那两位暂且歇息,我先命人打扫这边的战场,也算给这些忠心的仆丁们,造个葬身之地。” 潘凤命麾下几个力气稍壮的士卒收拾战场,甄姜、甄宓二人再次拜谢潘凤,便转身找了一处河畔,生一堆火苗,坐着取暖歇息了。 “吁——” 值此同时,前去追赶流寇的张郃,也纵马赶了回来。 张郃翻身下马,朝潘凤拱手见礼道:“将军,方才我又手刃了十余人,贼寇已经走远,想必不敢再回来了。” “干得不错,休息会吧。” 潘凤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帮张郃掸去那附着在战袍上的飞尘。 “将军好胃口啊......” 张郃一扭头,正好看见河畔烤火暖手的那对姐妹,然后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潘凤。 那张笑脸中显然饱含深意,估计是以为潘凤救了这两个女子,便想着占为己有,不放人家离开。 潘凤眉头一皱,解释道:“休得胡思乱想,眼下战端将开,哪有闲心行这云雨干柴之事?” “嘿嘿。” 张郃咧嘴一笑道:“将军虽年长我几岁,但我已成亲,而将军却无家室。所以将军无需解释,我都懂的。” 潘凤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道:“那你可知,她们是那河北甄家的两位千金?” “河北甄家?竟有此事?”听到甄家的名号,张郃颇有些吃惊。 “看来你听说过甄家了。”潘凤淡淡道, 因为过去的五年里,潘凤一直待在自己的辖区躺平,虽然知道甄家,但他了解的并不算非常多,只知道甄家是个大世家,而且大部分信息还是来自于潘凤前世对于历史和演义的涉猎。 张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末将前几年在东平驻防,自然听说过这些人物。这甄家乃是河北第一世家,商队遍布青冀幽并四州,家财万贯。只是当家的甄逸和长子甄尧走得早,现在管事的是次子甄俨。” “此人虽是举孝廉出身,但却精通经商之道,能够在各大军阀势力之间处理得游刃有余。他下面还有两个妹妹,都是有名的才女,而且传闻都有倾国倾城之姿。” “没错,那二人正是其妹,甄姜和甄宓。”潘凤点了点头,认可了张郃的说法。 张郃又扫了一眼那落魄的老弱军队,分析道:“将军,若想招募一支强军,钱粮断不可少,这年头有钱才有兵,有兵才能打出我们的一席之地。而想要钱粮,则必须拉拢世家。” “河北诸州群雄,都对甄家的钱财,垂涎不止,甚至多次上门以求亲为由,拉拢甄家。但甄俨却迟迟没有在群雄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说罢,张郃便将目光瞟到了那对姐妹的身上,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潘凤双手环抱胸前,质问道:“怎么?你张儁乂莫不是在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 “不不不——决然不是!” 张郃像是踩到红线一般,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解释道:“我家那婆娘凶的要死,哪敢有非分之想,我指的是将军你,既然天赐缘分,何不趁势纳之?”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必败之局么? 正所谓美人配英雄,话糙理不糙。 平心而论,以甄姜和甄宓那般倾国倾城的姿色与气质,潘凤虽没表现出来,但内心也难免会心动。 而且此二女代表的是甄氏世家,若能得到甄家的鼎力相助,潘凤又何愁没有钱财粮饷。 反正甄宓日后也是要嫁给那个短命鬼袁熙,然后再嫁给曹丕,最后还被曹丕一杯毒酒赐死,一生何其颠沛流离。 恰如张郃所言,既然上天让自己半途救了甄宓姐妹,赠予了这份相遇之缘。自己若是不主动争取,反而拱手让给别人,岂是大丈夫所为?如此还有什么资格去跟群雄争夺天下? 想到这里,潘凤拳头暗握,心中的野望开始熊熊燃起。 他不说话,也就代表着默认了张郃的提议。 张郃虽然高兴,但还是镇定道:“在郃眼中,你不仅是将军,更是主公,还是我的兄长,所以有一件事须提醒潘兄。” “年少的甄宓暂且不论,甄家现在的当家人甄俨,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一直没把长妹甄姜嫁出去,想来是在物色合适的金龟婿,给甄家找一座牢固的靠山。而我等方才脱离韩馥,兵少将寡,远远没有达到他心中的门槛,所以只怕潘兄还要费点心思。” 门当户对。 张郃寥寥一番话语,道出了现实的骨感辛酸。 历史上的甄姜只是寥寥几笔,并未交代婚嫁之事,但世家的势利,在甄宓身上却体现得淋漓尽致。 袁绍夺取冀州后,势力日益壮大,甄俨便将妹妹甄宓,嫁给了袁绍的二儿子袁熙,以此依附到袁家这座大山的庇护之下。 虽然在袁绍病死后,袁家四分五裂,结局有些惨淡。但从甄俨前期没有选择韩馥,而是选择袁绍的操作来看,也足以证明甄俨是个眼光不俗的商人。让他做亏本生意,把妹妹嫁给目前空有威名,而无地无兵的潘凤,怕是不可能。 “想要争取到甄家的扶持,除了要俘获美人芳心之外,更要拿出点有诚意的战绩出来。”潘凤心中暗暗沉吟,忽然感觉到雄风属性,似乎也并非一无是处。 ...... 此时天色已黑,潘凤命麾下将士原地安营扎寨,并实行轮岗巡逻,以防有贼寇靠近。 平静的河面上,倒映着幽幽的火焰,以及两个在火光下犹如出水芙蓉般,不胜娇羞的美人。 “阿姐,你说这潘将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呀......”甄宓拖着藕白的下巴,望着那团火焰愣怔出神。 十一二岁,已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甄宓此时脑海里都是白天依偎在潘凤怀中,大杀四方的惊心动魄。 甄姜轻轻敲了一下甄宓的脑袋,咧嘴笑道:“小妹,潘将军是大英雄,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那......那阿姐喜欢他吗?” 甄宓脱口而出的追问,让甄姜霎时俏脸一红,连忙教训道:“瞎说什么胡话呢,潘将军可是我们救命恩人,一个姑娘家说这话不害臊吗?” 不知怎的,甄姜脑海中忽然浮现起潘凤单枪匹马,替她挡住数十贼寇的场景,久久挥之不去。 “我这是怎么了......”甄姜暗自摸了摸耳根,已然发烫,脸颊更是通红无比。 “两位甄姑娘,都饿了吧,怕你们吃不习惯军中粗粮,潘某就特地去打了一只野鸡,趁热。” 潘凤用干净的丝帕包着两个鸡腿,以及两块面饼,朝河畔处正在烤火的甄家二姐妹走来。 好在有火光的遮掩,甄姜那红晕泛滥的脸颊,并不明显。 “有劳将军啦。” 但此时又见到潘凤,甄姜心中不由心情忐忑起来,一双高耸的峰峦更是伴随着呼吸此起彼伏,但她还是极力装作镇定,接过潘凤手中的食物。 潘凤在火堆旁盘腿坐下,点头道:“无妨,明日本将率军东进的时候,再遣一支人马,护送你们回东阿吧。” 听到“率军东进”这个词眼,甄宓一双星眸中流转起丝丝好奇,抿嘴问道:“将军此番率军东进,是要去哪儿呀?” “高苑。”潘凤稍一用力,将手中的木柴折为两段。 “高苑!?那不是麴义的地盘吗?”听到这个地名,甄姜不禁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甄家商队遍布北方,对于各地消息更是灵通,麴义叛乱的消息,在事情发生当日,甄姜就已经得知。 此时听说潘凤要去高苑,心中自然是有些震惊。 “也没什么,就是去把麴义收拾一顿而已。” 潘凤云淡风轻的说着,然后把手中折断的木柴扔进火堆,使之燃得更为旺盛。 那语气,就仿佛麴义在他眼中,形同那根木柴一般,不堪一击。 甄姜秀眉一簇,担忧道:“恕民女直言,我方才有观察过将军的部下,多为老弱,而且数量只有一两千,这如何能攻下七千精锐镇守的高苑?” 听到这话,潘凤心头微微一震。 想不到甄姜看着人畜无害,但其实在背地里,早已把自己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对敌我形势也有着格外清晰的判断。 “甄家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潘凤暗暗赞赏,但表面依旧处变不惊,只淡淡一笑道:“看来按照甄姑娘的说法,潘某这一战几乎是胜算全无了,那不知甄姑娘有何破局之策?” “这……这军机要事,民女岂敢妄言?”甄姜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甄宓啄了一口鸡腿,咧嘴笑道:“阿姐,我知道嘞,这一仗明面上是已无破局之策。但将军倘若肯佯攻败归的话,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休要胡说!” 甄姜赶忙止住甄宓,然后朝潘凤赔礼道:“小妹不识礼数,信口胡说,还望将军见谅。” “甄姑娘未免太小看潘某的肚量了,其实潘某看得出来,甄姑娘你也应该是这么以为的。”潘凤苦笑着摇了摇头。 潘凤心中早有定数,之所以问她,无非是想试探一下甄姜和甄宓到底有几分见识。 眼下二人能分析到这个份上,还给潘凤指了一条佯败回邺城的策略,已属不易。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从潘凤迈出邺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开弓已无回头箭,迈向争霸的每一步,都注定是荆棘丛生。 “既然将军明白这个道理,那又何必要再去高苑讨伐麴义?还不如就此返程,减少损耗。这万一要是有个意外……呸呸呸,将军勇冠天下,一定不会有意外的。” 甄姜意识到言辞不妥,急忙噤声纠正,那急促的语气中还隐隐透着一股关心的味道。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赌约 甄宓虽然说得有些直白露骨,但潘凤不得不承认,如果要正面交锋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麴义的对手。 只是,倘若这世上如果向来都只有强者恒胜的话,便也不会有奇迹这个词了。 潘凤不知为何,心中却生出一股莫名的自信,只听他浅笑道:“那麴义再强,难道还能强过吕布不成,甄姑娘既然不相信潘某,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打什么赌?”甄姜一时有些茫然。 潘凤剑眉微凝,轻语道:“就赌这场高苑之战,赌我潘凤能否战胜那麴义。” 非常之人,于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潘凤这是在给甄姜下套。 听着潘凤那胸有成足的口气,甄姜秀眉紧蹙,不解道:“此乃必败之局,难道将军还不明白吗?” “是胜是败,不去做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他麴义的剑刃是锋利,但我剑也未尝不利。”谈笑间,潘凤身上俨然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就恍如变了个人一般。 眼见潘凤不相信自己的判断,甄姜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那将军想怎么个赌法?” 潘凤看了一眼甄宓,又看了一眼甄姜,决然道:“潘某若是输了,那性命也就交待在麴义手里了,权且当作赌注吧。你我萍水相逢,即是缘分,所以姑娘若是输了,不如......” 缘分二字,潘凤刻意改换了语气,然后以一种别有用意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宛如玉莲的甄姜。 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不明而喻。 还没等潘凤说完,甄姜就娇躯一颤,脸上那汹涌泛滥的红霞,甚至盖过了熊烈火光。 那双高耸双峰,更是随着急促不安的呼吸,不断上下翻涌,此起彼伏。 一旁的甄宓,则是嘟囔着嘴,那看似无邪的脸庞上也悄然流转起复杂的神色,一双星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过了半晌,甄姜一双素手紧张的揉搓着衣角,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将军英雄盖世,民女如何配得上,再说这婚姻大事,岂是女儿家说了就能算数的.....” 看着她那不胜娇羞的模样,潘凤嘴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叹道:“甄姑娘这是在说笑吗?潘某指的是,倘若姑娘输了,潘某希望从今往后能与甄家共享各州的眼线情报。” “啊这......” 被潘凤这么一说,甄姜顿时羞得只觉没脸见人,连忙以袖掩面。 人家不过是想借用甄家的眼线情报,自己一个女儿家,脑子里却一直念着儿女私情之事,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见甄姜娇羞不语,潘凤豪然道:“甄姑娘不说话,那潘某就当你答应了啊。” 潘凤之所以这么说,不仅仅是为了套路甄姜,更是看中了甄家那遍布天下眼线。 一个财力雄厚的世家,之所以可以流传数代,除了当家人的个人能力之外,也离不开四通八达的情报网络。 若是能得到甄家的眼线情报,那无疑有利于潘凤根据形势,在最短时间内就能做出相应的对策。 甄家目前的当家人虽然是甄俨,但甄姜身为长姐,在其中也充当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区区一个共享情报,自然不在话下。 “我替阿姐答应啦,只是潘将军想我们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一旁的甄宓舒展眉头,笑靥如花的看着潘凤。 潘凤伸手摸了摸甄宓的脑袋,不以为然道:“小丫头,日、后、再说吧。” 紧接着,潘凤缓缓起身,笑道:“那两位早些休息吧,潘某还要军务在身,就先不叨扰了。” 说完这句话,潘凤也不拖拉,转身便挥袍离去,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 “阿姐,你没事吧。”甄宓解开牛皮水袋的扣子,把水递给了甄姜。 当甄姜从羞耻中清醒过来时,潘凤早已去了许久。 甄姜接过水袋灌了一口,抚着胸口,将那狂跳的心好容易才平息下来,再一摸脸,却仍是滚烫不休。 自己与潘凤虽然认识不过半天,但回想起方才潘凤解释的话,甄姜忽然竟觉得心中隐隐有种莫名的失落。 “甄姜啊甄姜,你怎么会胡思乱想这些东西,你可是甄家千金,而他不过就是一个将死武夫而已......”甄姜深吸一口气,不停的告诫自己,强行让自己不再去这些事情。 甄宓昂起头,一本正经的问道:“阿姐,你觉得潘将军会输吗?” 甄姜没有说话,因为即便她不想看见潘凤折戟城下,但这的确是个无解的死局,潘凤根本毫无胜算。 “阿姐,我突然有一种直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我居然觉得他会赢。”甄宓那稚嫩清秀的脸颊上,浮现起无由来地的坚定。 ...... 走出百步开外的潘凤,只觉神清气爽不已。 不知怎的,前些日子对于攻打高苑的忧虑,在今晚的某一瞬间,顿时烟消云散,已全然不复存在了。 潘凤虽然现在心里依旧没有具体能破高苑的对策,但他却有一种谜一般的自信。 仿佛击溃麴义,不过是谈笑间的事情而已。 “我这是怎么了......” 潘凤托着自己的脑袋,感觉有些飘飘然,这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啊。 “对了,吴用的体验卡应该已经到期了吧,光顾着撩妹,我竟把这事情给忘了。”潘凤这才想起来,白天为了搭救甄家姐妹,都忘了关注数据面板的变化。 想到这里,潘凤连忙回到自己的帐篷,开始向系统发送查询指令。 【叮咚......吴用体验卡已于未时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果然已经到期了,难怪我感觉方才精神状态有些恍惚......”潘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鉴于宿主在吴用数据面板体验期间表现优异,特此奖励智力+3,治政+5,请宿主注意查看。】 系统话音刚落,潘凤本体的基础智力和治政,就分别涨到了65和64的水准。 “这狗头军师,没想到居然给我整整提了8点属性,这倒是意料之外......” 看着那飞速上窜的属性,潘凤不禁有些感慨意外,然后继续朝系统追问道:“那本宿主现在使用的新一轮数据面板,又是谁的?” 【宿主当前面板人物为:武庙十哲、大唐开国名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武庙十哲 【宿主当前面板人物为:武庙十哲、大唐开国名将——李勣,九品统帅,数据如下。】 【武力:82】 【智力:93】 【统帅:99】 【治政:88】 【医术值:95】 【属性:暂无】 -------------------------------------------------------------------------- 【潘凤(激活李勣),九品统帅,信息如下】 【武力:86】 【智力:93】 【统帅:99】 【治政:88】 【医术值:95】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看到李勣的名字,潘凤眼中登时精光迸射,难怪感觉有股浑然天成的自信,原来是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系统已经帮自己融合了李勣的数据面板。 李勣何许人也? 李唐的开国名将、出将入相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武庙十哲之一、被唐太宗誉为“大唐长城”......加之其身上的光环头衔,可谓是数不胜数。 早年在瓦岗起义期间,李勣或许有一些败绩污点。 但来到李世民麾下之后,尤其是唐高宗时期,李勣的军旅之路,简直就是开了挂一般的“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灭刘武周的柏壁之战、灭王世充和窦建德的洛阳之战、灭刘黑闼之战、灭徐圆朗之战、灭辅公祏之战、李勣皆担任副将之职参与其中。 后来更有灭东突厥、灭薛延陀,征伐高句丽三战,直接将李勣推上武庙十哲的神坛。 足见那99的统帅值,并非浪得虚名。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李勣除了精于文韬武略之外,还兼通医学,编纂世界上最早出现的药典《唐本草》,并自撰《脉经》一卷,轰动一时。 潘凤深吸一口气,然后合上双目,屏息静气,感受着脑海中那如潮水般不断灌输进来的各式兵法信息。 在某一个瞬间,潘凤忽然捕捉到了那万千文字中的一个词眼,陡然睁开双眼。 潘凤兴奋不已,一拍案台,激动的自言自语道:“这武庙十哲的智谋统帅,果然不是狗头军师能比的。此计若成,则先登必败,东苑必破,说不定还能收得一员猛将......” ...... 次日,天色大亮。 在一队潘凤亲兵的护卫下,甄姜和甄宓在正午时分,就已经安全回到了甄府所在的东阿城。 但在临行之际,潘凤又拿了一个红色的绣花锦囊给甄姜,说是劳烦甄姜回到东阿后,打开锦囊按里面的字条,帮自己办一件事,万不可失。 甄姜念及潘凤的救命之恩也好,是其他的情感也罢,当下没有推辞,就接下了那个锦囊 “阿姐,这锦囊里面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呀?”甄宓踮起脚尖,好奇的想要去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甄姜将那个绣花锦囊紧紧攥在手中,敲了一下甄宓那嫩白如藕的额头,打趣道:“才不给你看呢,回去后你好好给我待在家里,不准再乱走了。” ...... 东阿城内,车水马龙,摩肩接踵。 谈笑有商贩,往来无要饭。 城内是一片农商繁荣的姿态。 坐落在城中心的那座府邸,显得格外宏伟。 尤其那高高梁柱的金丝牌匾上,悬挂着两个用纯金龙飞凤舞雕刻所成的大字——甄府。 那正是河北大家,甄氏的府宅。 甄府的正厅里,青烟袅袅,茶香弥漫,一副恬淡悠然的氛围。 甄氏大当家甄俨身披锦绣绸缎,伸手沏了两盏上等好茶,与对坐那人推杯而笑,侃侃而谈。 只见对坐那人,一袭青衫纶巾,颇有文士之风范,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眸,宛如狼渊一般不可窥探。 此人正是颍川隐士郭嘉,最近刚来河北准备面见袁绍,在途中就受到了故交甄俨的邀请款待。 两人就此饮茶,谈论最近发生的天下大势,尤为相欢。 “苦涩无趣,这茶水,哪里比得上酒水有味道啊,唉~~~” 郭嘉呷了一口茶,悠然的叹了一口气,旋即攀谈道:“在下初来冀州就略有耳闻,那上将麴义在东苑郡发动兵变,这可让韩冀州头疼不已呢。” “韩馥空有冀州,而无大志,且其子韩涵纨绔不堪,部下皆受其苦,兵变是早晚的事情。”甄俨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是在贬低韩氏父子。 “不过......” 郭嘉话锋一转,变势道:“嘉也听说,韩馥派了上将潘凤前往讨伐麴义,据闻此人斩华雄,平吕布,身兼万夫不当之勇。” 闻言,甄俨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一介莽夫罢了,而且韩涵因为妒恨,只拨了两千老弱给他,这场仗打得毫无悬念。” “也对,不过可惜如此猛将,竟跟了韩馥这么个庸主......只是不知这袁本初,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郭嘉幽幽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开始幻想袁绍的形象,毕竟此番自己出山,就是为了在这乱世之间,寻一个明主投身。 “潘凤此人命不久矣,多说无益,不如聊一聊那四世三公,坐拥渤海的袁绍一支。” 甄俨显然对潘凤没多大兴趣,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渤海太守袁绍的身上。 甄俨正欲开口,门外就响起了阵阵脚步,抬眼望去,正是外出归来的甄姜和甄宓。 “姜妹、宓妹,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可让二哥担心了一晚上。” 瞧见两位妹妹回来,甄俨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按照行程计算,她们昨日傍晚就该到东阿。 “没事,二哥,我们只是路上马车出了点问题,所以才耽搁了半日。”甄姜随口编了个理由,并没有提途中遭遇贼寇,然后被潘凤搭救的事情。 一旁拉着姐姐的甄宓满脸乖巧,连连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甄俨的两位妹妹回来,郭嘉起身朝二人行了个见礼,甄姜和甄宓见况也回了一礼。 “没什么事就好,这里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一起坐下吧。” 甄俨对甄姜的回答并没有起疑,转而命府中丫鬟安排座位,让甄姜和甄宓也坐至大堂中间。 刚坐下不久,甄俨好似有心无意的开口问道:“姜妹,你还记得二哥之前跟你提过的哪位渤海太守袁公长子——袁谭吗?” 听到此话,甄姜那刚伸出去端茶杯的素手,忽然滞在了半空中。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以少败多 唯有奇胜 “嗯,我记得。” 甄姜顿了一下,随口回了一句。 甄俨和郭嘉对视一眼,旋即和气笑道:“这袁谭是乃是袁公长子,文韬武略,皆为人中翘楚,而且生得也是一表人才。所以二哥想安排你和他见上一面,你看如何?” “哦,对了。” 甄俨说到一半,又将目光转移到甄宓身上,补充道:“宓妹,那袁公的次子袁熙,比你稍长几岁,亦是气宇非凡,要不你也去见见?” 虽然甄俨语气平缓,但言下之意,分明是想撮合袁谭和甄姜、袁熙和甄宓这两对的意思。 不知怎的,甄姜心中忽然浮现起潘凤的模样,沉吟片刻后,淡声回道:“还是先不见了吧,此去青州,我已经感觉很疲惫了,再去见客,怕是不妥。” 甄宓饮了一口茶,轻声回道:“二哥,我还是更喜欢读书嘞,往后的事情就往后再说吧,而且我也觉得累啦!” 看见两位妹妹那异曲同工的婉拒,甄俨不禁有些意外,意外中又夹杂着一丝失望。 “想来令妹当是困乏了,日后再谈也无妨。”郭嘉见状,拂手给甄俨重新斟上了一盏清茶。 甄俨黯然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我们甄家在青州的商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二哥放心,青州虽然刚爆发黄巾之乱,但我们的商队及时撤了出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孔融军所守地盘上的百姓,活得比黄巾军地盘上的百姓更为艰苦不堪,这也导致不少百姓争相往黄巾军那边逃。” 甄家的产业主要集中于河北的冀、并、幽、青四周,甄姜擅长调度和运营,所以青州的商队基本都是交由她来打理。 郭嘉鹰眉一凝,意味深长的叹笑道:“孔融整日畅谈儒学大道,但却纵容部下肆意妄为,对百姓置若罔闻。最后误民最深者,竟是其本人,当真是有意思。” 甄俨点了点头,吩咐道:“一介腐儒罢了,那青州暂且不论,待会记得传信让冀东的商队,抓紧时间撤出来,高苑战端将开,难免会殃及池鱼。” 甄姜端起一盏茶,沉声道:“二哥也收到高苑要打仗的消息了?” “为兄自然知道,等这仗打完,看看麴义最后会投降袁绍,还是继续自立,我们再考虑是否放商队重新回高苑郡吧。” 甄俨的语气平稳不波,却极度自信,仿佛根本没有把前去讨伐麴义的潘凤当一回事。 “他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么......” 得知甄俨的判断与自己一致,甄姜不禁心头一颤,杯中茶水也随之泛起层层涟漪。 只是不知为何,甄姜心里并不愿看到潘凤折戟城下,兵败身亡的情报。 “对了,锦囊。” 蓦然间,甄姜想到了那个锦囊。 “二哥,我感觉有些劳累,先回房歇息了,你和奉孝兄长多年未见,好好叙旧吧。”甄姜款款起身,朝甄俨和郭嘉行了一礼,转身离席而去。 见妹妹身体不适,甄俨就也没说什么,毕竟一路奔波也是辛苦,拂手便让她去了。 甄姜离开正厅,走到一处偏僻的长廊,从袖中拿出那个绣花锦囊,解开绳带,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字条。 看到字条的瞬间,甄姜有些傻了眼,喃喃自语道:“他......他竟然要姑娘家的衣裳,还要借一百头壮硕的公牛......这是何用意?” ...... 告别甄家姐妹后,潘凤率着他那两千人马,朝东边天际滚滚而去。 两日后,在距离高苑城二十里外的平地上,一座座布局有序的营寨,悄无声息的拔地而起。 中军大帐中,潘凤正伏在帅案上,饶有兴致的练着书法,俨然没有丁点大战降临的紧张样子。 砰砰砰—— 急促的踏地声响起,张郃满脸焦急的掀帐入内,拱手道:“将军,你怎么还沉得住气啊?我军粮草即将殆尽,就只够维持最后三天了。” 大帐掀开的瞬间,一阵大风随之吹进,拂动着案台上的宣纸。 潘凤手中的狼毫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若无其事的临摹,只淡淡道:“慌什么,这不是还有三天的量么?” “那三天过后,粮草一毕,我军将不战自溃啊。” 张郃鹰眉一动,望着潘凤那胸有成足的气势,困惑道:“难道说......将军已经想到办法解决粮草问题了?”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吃饿得慌。 张郃带兵多年,深谙粮草对军队的重要性之高,若是没了粮草,一支再顽强的军队,也迟早会土崩瓦解。 而韩涵为了坑二人,不仅在军队质量上动了手脚,还在粮草上少分发了许多。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潘凤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身指着舆图上的高苑城,冷笑道:“你看这高苑城中,不是正堆积着许多粮草么?取来用不就完了。” 搞了半天,潘凤指的竟是那高苑城中,被麴义占领着的粮草。 “将军,你可别再说笑了,能不能攻下高苑暂且不表。更何况那麴义现在是紧锁城门,一直避而不战,这根本就是想把我军拖垮。”张郃这边都火烧眉毛了,却不想潘凤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潘凤徐徐走到帐前,负手而立,举目眺望远处的那座城池,沉吟道:“麴义虽通韬略,却是个急性子,想要逼他出来决战,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此话一出,张郃眼中不禁掠起几分惊奇,兴奋问道:“听将军这口气,莫非是已经有了引敌出城的计谋?” 但刚问完,张郃眉头又紧锁起来,喃喃道:“不过纵然能引之出城,这先登死士,只怕是难以战胜......” 先登死士,这支麴义手中的王牌军队。 在历史上,公孙瓒那纵横幽州无敌手,打得袁绍麾下大戟士毫无还手之力的白马骑兵,就是败于麴义的先登死士。 就连最精锐的骑兵,都难以战胜先登死士,更遑论潘凤麾下那面黄肌瘦的老弱士兵了。 在先登死士面前,简直就是螳臂挡车。 潘凤一笑,意味深长道:“有时候战场上杀人的,并不是手中的兵器。以弱胜强,无非就是出奇制胜,儁乂你熟读兵书,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张郃苦苦思索了三天三夜,都没想到破敌之策,而潘凤此时的语气极尽自信,显然是已经想到了打败先登死士的办法。 张郃忍不住好奇,拱手道:“恕末将愚钝,还望将军明示。” 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名巡逻的斥候就风尘仆仆的赶赴帐前,拱手报道:“启禀将军,营外三里处发现一队车夫,打着甄字旗号。” 潘凤一拍张郃的肩膀,笑道:“你看,我们的破敌之策,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先登死士 高苑城,太守府。 大堂之上,流转着一股压抑阴厉的气氛。 上座处的麴义,手中握着一纸来自于渤海的帛书,出自袁绍之手。 帛书写着的内容,是袁绍想要联合麴义,一起讨伐韩馥,进而夺取冀州之地。 “韩馥老儿,活该一直宠信你那狗娘养的儿子,忠奸不分。竟趁我不在,诬我有二心,还将我妻儿生生逼死,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两面环敌的一天吧......” 麴义嘴角上挂满大仇得报的得意,指尖轻轻击打着案台,心中那是一阵痛快。 正值此时,一名守城的亲兵飞身入内,拱手道:“禀将军,潘凤列阵于西城门外三里处,扬言要和将军决一死战。” “理他作甚,区区两千人马也敢叫战,跳梁小丑罢了。”麴义连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帛书,只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显然不把潘凤放在眼里。 眼下自己拥有七千兵马和高苑一郡三县之地作为屏障,更有先登死士这张底牌在手。 对比之下,潘凤的兵马,俨然如蝼蚁一般渺小。 而且麴义也通晓兵略,听到过潘凤斩杀华雄,战平吕布的战绩,知道潘凤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正面交手,搞不好一个不留神,自己可能会被潘凤一枪戳死。 所以与其冒这个风险,还不如等到潘凤军中粮草殆尽,军心沦丧的那一刻,再行出兵攻打,便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因此麴义一直奉行着避而不战的策略。 “将军所言极是,只不过......只不过......”那亲兵说到一半,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言语间颇显为难之色。 “只不过什么?还不快说!” 麴义眉宇微微一皱,那张刻有狰狞刀疤的脸庞上,掠起了一丝不耐烦。 亲兵身形一颤,忙道:“只不过那潘凤,派人推了一车女子衣裳送到城门口,还让手下士卒嘲笑城中将士如女流之辈一般胆怯。” “占据坚固的城池,拥有精锐的部队,却不敢与之一战,还不如换上这一车妇袍,早些出城投降。” 话音落下刹那间,麴义勃然变色,胸中怒火狂燃而起。 “匹夫,我念及有袍泽之情,多留你几日狗命,你安敢如此辱我!” 自己从军多年,虽然在外名声不及潘凤,但好歹也是血性之人,青、幽两州,谁人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而这武夫潘凤,非但如此赤裸裸的羞辱自己,还送了一车女人衣裳,这对杀人不眨眼的麴义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麴义大骂一声,手里帛书被扔到一旁,腾的跳了起来,怒喝道:“传我将令,速速点齐兵马,本将要开门出战,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以振军威!” “诺!” 一声令下,台下诸多偏将,纷纷拱手而去。 ...... 高苑城西三里处,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上。 正有一支千余人的兵马,列阵其上。 愁云惨淡,杀气肃然。 在正中间那面暗红的“潘”字战旗下,潘凤身披一袭玄甲黑袍,手持一杆红缨断魂枪,正勒马眺望着三里之外的高苑城。 在他身旁是同样手握铁枪,面色肃然,神经紧绷的副将张郃。 过了片刻,高苑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一支数量在五千左右的队伍,从城中驰出。 只见当先那人面容狰狞,坐下一骑黑鬃马,手里斜拖着一杆钢刀,极尽戾气。 不用多猜,那人必然是麴义。 “将军,麴义真的带兵出来了,你这一招激将法,果然奏效。”张郃看向潘凤的眼神中,流露着些许赞色。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没有说话,而是催动起系统,对麴义进行数据检测。 【麴义,九品统帅,数据如下】 【武力:88】 【智力:65】 【统帅:90】 【治政:53】 果然是一员悍将,非但拥有88的武力,还有着高达90的统帅。 难怪在历史上的界桥之战,以八百兵就大破公孙瓒的两万步兵和一万骑兵,更是杀得白马义从闻风丧胆。 打量着麴义的四维数据,潘凤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浮现起向往之色。 少顷,麴义提着钢刀,策马出列,讥讽道:“潘凤,就凭你身后这两千兵马,也妄想败我兵马、夺我城池么?” 潘凤长枪一指,狂然道:“汝等岂不闻我斩华雄,平吕布之威名?你信不信,此刻我只需半柱香的时间,就能杀到你军中,叫你身首异处!” 此话一出,麴义和身后那一众将士,都不禁微微一颤。 想到潘凤有着勇冠天下的武道,麴义虽然勇猛,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只是他根本想不到,潘凤现在只有本体86的武力,比他还要逊色两点。 须臾,麴义握了握手中钢刀,重新抖擞起勇气,喝道:“匹夫之勇,算得上是什么东西,你且看我麾下这先登死士!只要我战令一下,便能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好一个死无葬身之地。”潘凤不屑一笑,转而厉声道:“若你真有这本事,就休要犬吠,尽管放马过来吧!” 麴义举目望去,只见周遭皆是一马平川之地,并无叠嶂,也无壕沟,因此根本不可能设有伏兵。 而且潘凤的军队,连铠甲都没披,却紧紧拥簇成一团,看着声势庞大,但只要一乱起来,就会彼此无法相顾。 这等阵势,已然犯了兵家大忌。 “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也敢如此叫嚣,我若不杀他,今后还有何颜面在弟兄们面前立足......” 在潘凤的挑衅之下,麴义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那双怒绝的目光,陡然锁定在潘凤身上。 “众将听令,给老子碾碎这帮蝼蚁!” 麴义刀锋所指,一声令下,麾下兵马轰然裂阵,转而摆出一道异样有序的阵型。 身推巨型钢盾的士卒在前,手握强力弓弩的士卒在后,如此一前一后,宛如一排人形坦克,朝潘凤大军浩浩汤汤的进发开来。 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这便是麴义麾下最为精锐的兵种,先登死士! “这麴义果真是当世名将,竟能练出如此阵型,指挥全阵上下千余将士,竟然如同指挥一人。”望着那整齐划一的兵阵,即便是张郃这种后来的名将,此时也忍不住出口夸赞。 潘凤心中也是唏嘘感叹,这先登死士,坚盾在前,强弩在后,简直就是骑兵的天煞克星。 难怪把袁绍打得落花流水的白马义从,到了麴义这里,就是被一顿胖揍。 只是可惜,他今天碰到的不是公孙瓒。 而是潘凤,那个就喜欢不按套路出牌,行超乎常理之事的男人。 望着那滚滚而来的钢铁兵阵,忽然间,潘凤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绝的笑意。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火牛阵 旷野之上,流转着波涛汹涌的杀气。 那千余的先登死士,就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长城,每一步都震得大地隆隆颤栗,携着慑人的杀意,朝潘凤大军碾压而来。 先登在前,步骑在后,而麴义则手持钢刀,立于正中央,指挥着这座势不可挡的军阵。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潘凤匹夫,今天就用你的鲜血,来成就我麴义的威名罢!”麴义凝视着潘凤,嘴角扬起一抹狂烈的笑意。 只是他不知道,潘凤也同样以冷笑的姿态,凝视着他。 面对眼前这般萧索肃杀之势,潘凤及其麾下将士,却丝毫沒有一丝的惧意,他们的脸上所有的,只是决然的杀意。 四百步 三百步 两百步 瞬息之间,先登铁阵已近在眼前。 眼见敌骑已逼近,潘凤手中长枪横空一划,厉喝道:“全军散开,准备列阵!” 一声令下,拥簇在前方的士卒,迅速如浪潮一般,朝两边排开。 在他们身后,竟赫然出现了眼睛被黑布蒙住的壮牛! 举目望去,只见牛身四周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铠甲,铠甲上绑满刀剑霜刃,寒光毕露。 而且在每头牛的牛尾上,都各自捆绑着一条沾染火油,极易燃烧的棉布。 “那......那是什么玩意......”在看见这阵仗的一刹那,麴义那张嚣张的脸庞,瞬间僵住,宛如石化一般。 不仅是他,原本那些猖狂的先登步卒,统统都被惊呆了。 潘凤那杂乱堆积的军队后方,竟然还藏着一排造型迥异的铁牛! “麴义,这是我精心为你做的准备,觉悟吧。” 潘凤旋即长枪扬起,再度一划,喝令道:“掀黑布,燃牛尾!” 那站在铁牛两侧的士卒得令,纷纷掀开牛眼上的黑布,转而露出了那层缠绕于黑布之下的红布。 然后举起火把,将牛尾上的棉布瞬间点燃。 红色本就是牛最忌讳的颜色,加之尾巴上强烈的灼烧刺痛感,彻底激怒了牛群的愤怒。 哞哞哞! 下一刻,那百来头铁牛在这双重刺激之下,发出歇斯底里的疯狂咆哮,朝百步开外的先登死士狂冲而来。 轰隆隆—— 在一片隆隆的蹄声中,那牛群激起的尘烟遮天蔽日,犹如一道决堤的山洪,向旷野的另一端狂涌而至。 天地变色,风云惊惧! “这......这不是当年田单破燕军所用的火牛阵吗!他怎么可能会用这道阵法.......他哪来的牛,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麴义脸上那僵化的得意轻蔑,轰然碎裂,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惊愕,仿佛见到了鬼似的。 顷刻间,麴义所有的狂妄与斗志,都在火牛阵重现人世的一刹那间,被轻易的摧毁。 看着眼前的钢铁洪流,看看左右的地势,再想想先前的诸般迹象,麴义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竟是中了潘凤的奸计。 潘凤送来的女子衣裳,以及列阵犯忌的假象,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将他诱到此地,骗他出击,然后用火牛阵冲垮他的先登死士。 战马破不了的阵,那老子就用战牛来破! 不仅是麴义骇然无比,他手下的将士,亦是惊到失去了方寸。 “撤!快撤退!”猛然反应过来的麴义,发出一声声破嗓沙哑的惊呼。 可惜,为时已晚。 若是方才在五百步开外,他或许还有逃跑的余地,但眼下近在百步,跑已经来不及了。 有几个缓过神来的弩手,朝眼前的火牛发出一枝枝弩箭,企图去阻挡其进攻。 然而大部分的箭矢,都被牛身的铁甲无情格挡弹开,少部分刺入牛身的弩箭,根本无法伤及要害。 而那无法伤及要害的痛,非但不会让火牛却步,相反还会让火牛的疯狂愈加猛烈。 转瞬间,火牛撞至! 轰——轰——轰 苍茫的天地间,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巨响,出现了一道接一道的血柱。 铠甲摧折声,士卒哀嚎声,疯牛嚎叫声,交织成一曲凄厉至极的死亡乐章,传彻九霄。 那所谓的先登死士,在这火牛阵的冲击下,便如草屑那般不堪一击。 牛蹄所过,皆是一片残肢肉泥,鲜血疯狂的浸染着蹄下泥土。 从天空望去,这苍茫大地,就像是被铺上了一层骇人的庞大血毯。 这千余人的先登死士,被这百余头火牛,冲得是惊魂丧胆,宛如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望着这极尽惨烈的一幕,麴义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狰狞扭曲。 可他一抬头,就看见潘凤正冷绝若冰的注视着自己。 他不明白,也想不通,潘凤怎么会想到用火牛阵来破自己的先登死士,而且还用得那么熟练,仿佛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没有丁点失误。 不仅是他,就连潘凤身旁的张郃,也顿时看傻了眼。 这平时看着不善兵阵的潘凤,这真的用起阵来,竟是这般的惊世骇俗。 只有潘凤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完美发挥出这道火牛阵,不过是借助了李勣那巅峰99的九品统帅能力。 至于女子衣裳,以及这公牛的来处,全部都是潘凤跟甄姜在字条中言明,临时借来的。 一百头牛,听着有些夸张,但对家大业大的甄家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将军,你竟然……”看着那抱头鼠窜,溃不成军的先登死士,张郃已经惊喜到了语无伦次的程度。 潘凤只淡淡一笑,目光已凛然射向人群中的麴义,眉宇间掠起浓烈的战意,“张郃,本将军已经为你撕开了一条血路,接下来,就看你如何生擒麴义了!” 张郃手中铁枪一抬,自信倍增的豪然道:“主公放心,且看我如何擒他!” 经此一役,张郃口中对潘凤的称呼,也从“将军”变成了“主公”,可见他打从心底,彻彻底底的被潘凤折服了。 在极尽自信的长啸声中,张郃纵马举枪,黑色的披风飞舞在后,形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踏着长长的血路,直取麴义而去。 乱军中的麴义,从刚开始的惊愕挣扎,已经变成了此刻的茫然无措。 他无法相信,也难以接受,自己视为天下无敌的先登死士,居然被潘凤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轻松击溃。 “麴义,你可还识得我张郃!” 蓦然间,一声清冽的厉喝,自斜刺的血雾中传彻入耳。 张郃杀至!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破先登 败麴义(求票!求打赏!) 麴义和张郃,都曾在韩馥麾下效力,从军之初两人便是相识。 此时故人兵戎相见,不由感慨万千。 “张儁乂,你我初为同僚,那韩馥是如何待你的,你忘了么!你还要傻傻的替他卖命么......” 脑海中回溯起往日韩家父子对自己的种种打压,麴义心中的怒火,不由再度引燃,焚尽全身。 伴随着一声凛冽的清啸,麴义手中的钢刀陡然擎起,挽作一道惊鸿般的寒光,直取张郃胸膛而来。 张郃鹰目一凝,如刃犀利,手中偌大的铁枪一旋,尽起周身之力,将那迎面扑至的一刀直接挡下。 “你道我是傻子么,谁会给这等庸主卖命!” 张郃一口钢牙紧咬,手中铁枪奋力一推,将麴义压迫而来的那杆钢刀径直弹开。 错马而过的瞬间,张郃翻身一跃,于马鞍上腾飞而起,手中长枪如雷电般射出,枪锋所过之处,就如同吸尽了周遭层层血雾寒气似的,转而化作一道无形的刃气,携着崩山决堤的力道,呼啸而至。 不及多想,麴义急忙提一口气,调转马头,转而扬起手里那杆钢刀,怒喝一声,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狂击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两道流光相互对轰,那强烈的刃风扫过,竟是将马下的尘土砂砾,一扫而空。 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激鸣,响彻四野,飞溅起的火光,耀如天日。 撞击瞬间,麴义猛觉一股翻天覆地的力道,顺着刀杆汹涌的灌入双臂,就如同被一群蚂蚁噬咬一般,双臂登时刺痛不已。 交手过后的张郃,那铁塔般的身躯稳稳落马,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而麴义已是目露惶恐之色,他这才想起来,张郃的武道在他之上。 “麴子仁,投降吧!若是换了潘将军,方才那一枪,你很可能已经命丧九泉了!”张郃攥着手中长枪,朝麴义发起了公然的劝降。 “只恨我今日一时大意,才中了你们的奸计,但要我投降,就别他娘的痴人说梦了!” 麴义仰天发出一声狂嚎,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长刀,再度挟着滚滚杀意疾驰而来。 “也罢,那便只能先将你拿下了......” 张郃抽了抽嘴角,便是不急不躁,挺起手中长枪,以正大雄浑的招式,从容的格挡下来麴义那前赴后继,狂澜跌宕般的攻势。 格挡的同时,张郃还不对捕捉着麴义的破绽,将之慢慢压制下去。 当下二人战成一团,只道是劲风四扫,寒光如莲绽放,周遭地面已被刮出条条裂痕,尘沙遮天。 四周那些企图上前偷袭的士卒,看见这般攻势,都是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后退数步,生怕被这重重叠叠的刃影,一个不小心就削为肉泥。 “这麴义果然有两下子,还好收服了张郃这员悍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拿下他好......”看着如困兽反扑般的麴义,潘凤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刀光刃影,电光火石之间,三十回合已过。 只听得在漫漫尘烟中,响起了一声痛苦的哀嚎,一柄长刀被无情的轰落在十几步开外的泥土里。 那是麴义手中的长刀。 胜负已分。 潘凤剑眉一动,身旁的将士,也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目光,齐刷刷朝战团中央看去。 尘烟渐渐散去,两个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张郃手持长枪,枪锋直指对面战马上那摇摇晃晃,嘴角溢出丝丝猩红的麴义,冷然道:“你败了!” “老子跟你拼了——” 麴义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拔出佩剑还欲发起最后的反抗。 张郃见势,手中长枪一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麴义直接打落下马。 当麴义再欲起身之时,那如死神獠牙般寒光流转的枪锋,已经横在了他的眉心,仅差咫尺,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潘凤见状,旋即高举起手中红缨枪,厉喝道:“尔等主将已被生擒,休要再做无谓的顽抗,放下手中兵器,我潘凤不杀降者!” 浩荡的旷野上,响起了潘凤那冷厉的喝声。 麴义手下那些士卒,已经被火牛活生生冲死了千余人。 那剩下几千人,虽然人数众多,但看见自家主将麴义,都已经成了张郃的枪下之囚,那仅存的斗志,便也跟着土崩瓦解了。 众将士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其余人也纷纷效仿,丢弃了手中兵器,然后伏地乞降。 望着那遍地摧折的铠甲和战旗,听着那此起彼伏的乞降声,潘凤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因为他知道,这一仗,火牛破先登,他赢得彻彻底底。 ...... 一场大战落幕,高苑城城门大开,潘凤率着兵马入城,对沿途百姓秋毫无犯。 在百姓那一双双惶恐不安的眼神中,潘凤命人将战场上所有战死的公牛,宰杀烹饪,供需要的军民享用。 这一来,是为了物尽其材;二来,则是为了安抚民心。 潘凤此时拥有高达88的治政水平,深知夺得城池是其次,坐稳民心,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一场大胜,不仅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先登死士,还赢得了城池民心,潘凤心情舒畅痛快,入主太守府后,便命手下亲兵,将战败的麴义押了上来。 须臾,满脸土灰的麴义,被五花大绑的押进了太守府正堂。 一见潘凤,就想到往日被韩家父子羞辱的点点滴滴,想到自己妻子被韩涵逼得上吊的场景。 麴义心中怒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睁的抽动起双手,想要挣脱开绑在身上的麻绳。 “省点力气吧,你觉得挣开绳索后,就有能力杀了我么?”潘凤高坐于上位,冷冷注视着麴义。 听到这话,麴义本能的瞳孔一缩,方才想到了潘凤有斩华雄,战吕布之名。 而自己光是一个张郃都拿不下,更遑论挣开绳索,与潘凤一战了。 念及于此,麴义冷哼一声,昂首挺胸道:“休要废话,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麴义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绝不会向你们这帮韩家的走狗屈服!” “找死......” 看着他那嚣张的态度,张郃及周遭亲兵,无不怒上心头,几欲动手。 潘凤却伸手拦下了众人,转而缓缓起身,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向麴义,凛然道: “麴义,我潘凤威名扬遍天下,今日的火牛阵你也算领教到了我的韬略。难道你还觉得,我会蠢到明知是韩涵铺的火坑,还带着两千兵马往里面跳吗?”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猛将归心 潘凤那斩钉截铁的话语,重重的击打在麴义心头。 麴义身形微微一震,他虽然有些鲁莽冲动,但也不是目中无人,黑白不分之人。 他缓缓抬起眉头,望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确如潘凤所说那般,既然他有这种程度的兵法理解,又怎会不知韩涵派他来攻打高苑的恶毒用心。 见麴义神色发生变化,潘凤继续说道:“韩涵看不起我们这帮武夫,韩馥又是个昏庸暗弱之主,此等父子,你以为就你麴义一个人看不惯么?” “有人曾告诉过我,手中无剑和手中有剑不用,不是一回事。” “若是要扶持这等庸主,那这个冀州上将,老子不当也罢!” 话锋一转,潘凤那深邃如渊的瞳孔中,掠起一抹凛冽的杀意,决然道:“苍天无道,庶民尚且自救,酸儒尚且嗡鸣,何况吾等手执青锋之人?” “我有心与韩馥决裂,念你是条好汉,跟我一块携手起事吧!就从高苑开始,就从这一刻开始,在这乱世之中,杀出我们的一席之地!” 潘凤那慷慨激昂的话语,听得两旁将士无不肃然起敬,热血沸腾。 他自己心中也很清楚,杀了麴义不过是一剑封喉的事情,弹指可行。 但像麴义这种统兵之将,却是实在难得,若是说杀就杀了,岂不可惜。 要知道,历史上袁绍河北四州大部分打不赢的仗,基本都是麴义替他打下来的,战功显赫,可谓是袁家的功勋之臣,这样一员将才,值得潘凤招降。 麴义闻言,神色颇有些震动,但还是把头一横,决然道:“潘凤,你少说这些假仁假义的话,我麴义不是输不起的人!你赶紧动手吧,老子十八年后,照样是一条好汉!” 说罢,麴义双眼一闭,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麴子仁,你他娘的脑子是被狗啃了吗?就这么想死?”一旁的张郃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但任凭他怎么骂,麴义就是雷打不动,满脸的决然赴死,没有丁点的退缩畏惧。 “很好,果然是个不怕死的汉子......”潘凤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瞬欣赏。 下一刻,寒光倏忽一闪,潘凤陡然拔出了张郃腰间的佩剑,一步一顿,朝麴义缓缓走去。 隔着数步距离,麴义已然察觉到了那股凛冽的杀气,不由闭眼悲声慨然道:“潘凤!我要你日后替我斩了韩涵那厮,是他逼得我家破人亡!不杀此人,我麴子仁,死不瞑目!”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昔日和妻子你侬我侬,和刚出生的儿子玩闹逗乐的画面,他那紧闭的眼眶中,也不自控的淌出了几滴热泪。 叫嚣间,潘凤持剑已然走到了他的身前,沉吟道:“有些事情......” 三尺青锋高高扬起,那寒如秋霜的剑刃上,尚沾染着些许未干的血渍。 唰的一声,一个物体怦然落地。 没有瑟瑟冷风灌入胸膛的声音,更没有肆意飞溅的猩红血光。 因为长剑斩落的,不是麴义的头颅,而是绑着他的绳索。 张郃面容一变,周遭士卒也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他们不明白为何潘凤没有一剑杀了麴义,而是替他松了绑。 本以为必死的麴义,只觉身子突然一松,便也睁开了双眼,一脸狐疑不解的看着潘凤。 “有些事情......你得自己来做。” 潘凤收剑回鞘,面色如冰,冷喝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何况你身负血海深仇!就这么一死了之,九泉之下,你有何颜面去见你的妻儿!” 这一番话语,如同千钧雷霆一般,狠狠轰在了麴义的内心深处,让他身形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住脚。 潘凤所言,深深刺激着他心中那埋藏至深的仇恨。 人生在世,若是连灭门之仇都还没报,就想着要去死,去自尽。 那自己还有什么资格,一口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你说得对......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要报仇,我要报仇......” 麴义的眼神开始迷离,他捂着胸口,如同将要窒息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海中也随之开始了疯狂的思想斗争。 潘凤鹰目如刃,将剑放在帅案之上,厉声道:“归降我,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嫂夫人的血,我不会让它白白流去!” “但若是不降,便自己取剑自尽,本将军还不屑于杀一懦夫!” 这一声喝,彻底震碎了麴义心中所有的犹豫。 麴义猛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手段凌厉,言语间极尽霸者风范,还扬言会帮他复仇的男人。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那个害他至深,形同狼狈禽兽的韩大公子。 他的眼中,就陡然只剩下了决然的战意。 下一刻,麴义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我麴义不过一介武夫,承蒙潘将军看得起我,从今日开始,我愿归顺主公,在你麾下做一帐前小卒,只求主公能帮我报这血海深仇!” 说罢,麴义竟然单膝跪下,朝潘凤行主臣之礼。 看着这一幕,潘凤心中大为震动,自己竟然真的招降成功了。 “好好好,快起来。” 潘凤欣喜不已,当即上前扶起麴义,拍着他的肩膀,豪然道:“从今往后,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在这群雄并起的世道,誓要杀出我们的一片天来!” “敢有持兵杖欺我兄弟者,必戮之!” 麴义心情亦是激动,此时被潘凤那豪情万丈的气势所染,也禁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左右张郃等原从部将们,他们皆是又惊又喜。 惊于自家主公,竟然真的在言语之间,就降服了这员桀骜不驯,慷然赴死的猛将。 喜于从今往后,他们不仅拥有了高苑一郡三县之地,更加入了一员擅长统兵的将才,实力因此得到了壮大。 “此去高苑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有你们二位,我潘凤何愁大业不成,走,吃肉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潘凤一手攥着麴义,一手拉着张郃。当即号令三军,将那些撞死在城墙上的公牛,全部宰杀烹饪,以供军民同欢。 至于余下还活着的几十头牛,潘凤则是将之交予自己麾下原本那两千老弱兵马。 按照最初的计划,实行了屯田兵制,以此提高粮草的产量,减轻百姓的负担。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震惊河北(求票票!求追读!) 夺下高苑之后,潘凤不仅收服了麴义这一员猛将,更收编了他所部的兵马。 这一战,减去伤亡和屯田的兵力,此时潘凤麾下的兵力已经狂涨至五千之众。 但冀州自古以来是四战之地,稍有不慎就会被战火湮没,所以不容有片刻的懈怠。 在周遭强敌林立的情况下,潘凤着手负责训练骑兵、张郃负责训练步卒,麴义也开始训练起新的先登部队,以备在新的风云诡谲中能主动占据先机。 在潘凤夺下高苑的当日,四方势力安插在高苑周边的眼线,已是快马加鞭,将这道不可思议的战报,传播到各州郡府。 ...... 东平郡,东阿县,甄府。 甄姜和甄俨,正在大厅之中盘算账款,正值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抬头望去,来者正是郭嘉。 “奉孝,你不是出去拜会袁公了吗,怎么这一日不到,就又折返回来了。”甄俨笑着起身相迎。 “甄兄,你有所不知,适才在下途径高苑周边。听到了一则战报,觉得惊动不已,这才回来说与兄长听。”郭嘉脸色有些煞白,显然是在赶路途中奔息不止所致。 但此时他脸上除了煞白,更多的,是难掩的惊奇之色,像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 听到“高苑”这个词眼,甄姜心头就忽的浮现起潘凤的模样,她捋着胸前垂下的发丝,秀眉紧锁,似乎是在替潘凤暗暗祈祷。 “奉孝啊,你身体本就不好,又天天饮酒,就别这么赶了。像这种毫无悬念的战争。即便情报未到,可你我不都已经看出来结局了么?”甄俨自信淡然的端了一盏茶,伸手准备递给郭嘉。 好一个“毫无悬念”,甄俨语气平稳如水,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甄姜清眸之中掠起一抹神伤黯然,从事实的角度出发,潘凤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这的确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但郭嘉却没有接过那盏茶,反而是难掩惊愕的叹息道:“你我都猜错了,那潘凤非但大胜,将高苑一郡三县之地,尽收囊底,还收服了麴义为部将!” 哐当一声。 听到这话,甄俨手中的茶杯,一个没拿稳,摔在地上溅为一地碎瓷。 “这怎么可能,潘凤他不过才区区两千兵马。”甄俨满眼错愕,显然不相信郭嘉所说。 与此同时,一个负责联络情报的仆从飞身入内,拱手道:“禀二公子,高苑最新战报——潘凤以火牛阵大破先登,并生擒麴义,高苑三县之地,已经全部收复。” 甄俨接过那道情报,反复看了又看,眼神之中流转着的,尽是震惊与茫然。 “没想到这个潘凤,非但勇武盖世,竟还有如此奇谋韬略,将我意料之中的布局全盘大乱。”甄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眸中又是震撼,又是感叹。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不仅没死,还打赢了麴义......” 听到二人的谈话,甄姜那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眼眸发现出的神情,是又惊又喜。 郭嘉慢慢冷静下来,又捋着须绒,暗暗沉吟道:“只是有一处可疑,潘凤所用的火牛阵中,这牛又是从哪来弄来的。” “奉孝所言的确奇怪,这潘凤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头牛,这少说也需万钱吧......”惊奇之余,甄俨也眉头微微凝起。 “二哥,我去看看小妹,你和奉孝兄长先聊。”甄姜有些心慌,又有些欣喜,连忙起身离去,准备将这道消息说与甄宓分享。 甄俨没有说话,便让甄姜去了。 但望着甄姜的背影,郭嘉深邃如渊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寒芒,淡淡道:“甄兄,你难道没有发觉,令妹从青州回来之后,举止就有些奇怪吗?” ...... 渤海郡,太守府。 正堂之上,一片威严肃然。 袁绍观着手中那份帛书密报,半阖半开的目光中,渐渐涌现丝丝的惊讶。 除了惊讶,还有那不易察觉的厌恶。 “这个麴义,未免也太废物了吧,居然被潘凤略施小计,就轻松生擒破城了。”台下一名贵公子,扯着嗓子叫嚣起来。 那人正是袁绍长子,袁谭。 “不是麴义废物,而是我们都低估了潘凤。此子不凡,敢以两千兵马去攻打高苑的时候,就足见其过人的胆魄。”站在左侧的审配如是说道,言语中蕴含着几分对潘凤的赏识。 听审配这么一夸,袁绍不禁想起当日被潘凤逼得差点下不来台的一幕,拳头暗握,眼中厌恶之意随即更重。 “审别驾何故长他人志气,我看不需要这么多担忧,给我五千兵马,我直接去灭了潘凤省事。”台下的武将之首颜良,也站出来拱手请缨。 此话一出,审配立马反驳道:“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和潘凤正面开战,将军难道忘了我们现在的粮草,还是靠韩馥供给的么?若是开战,且不说能否拿下高苑,就因为潘凤是韩馥手下武将,难保韩馥不会直接断了我们的粮草。” 袁绍沉默不语,眉头紧锁,此时他虽然名满天下,手下猛将智囊无数,但却无一州立足,处处受人限制。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袁绍一下子是进也不成,退也不成,格外为难。 “主公勿忧,我有一计,既可钳制潘凤,又可顺势夺取冀州。” 众人目光齐刷刷朝那个方向望去,说话的人,正是袁绍麾下的另一名谋士,逢纪。 袁绍紧锁的眉头,逐渐松展,转而露出兴奋的神色,连忙追问道:“逢元图,你有何妙计,快快与本公说来。” 逢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寒声道:“既然麴义已经无法交好,那主公何不交好幽州公孙瓒,扬言韩馥有吞幽州之心,骗其出兵冀州。然后再派遣一员说客前往冀州,韩馥被这突如其来的战事所迫,主公定有机会入主冀州,进而代之!” “不妥,若是韩馥调潘凤回援以抵挡公孙瓒入侵,那潘凤于公孙瓒又有虎牢关前的救命之恩,如此一来,公孙瓒很大可能会就此罢兵。”审配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漏洞所在。 “多大点事,让潘凤过不来就是了。” 只见逢纪诡绝一笑,徐徐走到侧壁地图前,然后伸手一指,指向了地图上的一处山脉,不紧不慢道:“此处毗邻高苑,其山之下,盘踞着好几窝山贼,号为泰山寇。” “其中最为强盛,也与高苑最近的一窝据点,其寇首名唤昌豨。此人可替我们钳制住潘凤,使之无暇回援,则大事可成矣。” 袁绍闻之微微一怔,脸上随即浮现起深深不屑之色,想不到自己四世三公,何等尊贵的身份,竟然要依仗一帮山贼相助,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猖狂泰山寇 逢纪也很快观察到了袁绍的神色变化,他忙上前拱手说道:“主公不必多虑,这些阴暗、沾满鲜血的事,在下自有万全之策,决然不会损害到主公的名声。” 听到逢纪称自己有万全之策,袁绍那紧锁的眉头,这才微微舒张开来。 只见他一拂袖袍,淡声道:“如此便好,先生需要什么,只管跟手下人说就是。” “诺。”逢纪答应一声,转身便开始筹办起相关事项来。 袁绍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似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把目光转移到荀谌身上,问道:“甄家那边,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么?” 荀谌拱手回道:“回主公,甄俨派来使说其妹身体抱恙,要过些日子,才能再与两位公子见面。” “身体抱恙么......也罢,待夺下冀州后,再上门提亲。其父甄逸与我是世交,甄俨即是吾侄也,想必不敢不给本公面子。” 袁绍眼中闪过一瞬狐疑,只见他捋着须髯,对台下的袁谭和袁熙说道:“听闻那甄家两姐妹财貌双绝,过几日备些礼品,去登堂拜会一下。记得要好好表现。若是能得到甄家资助,则河北可定。” “请父亲放心,区区两个女子,我和二弟随便就能驾驭。”袁谭和袁熙,露出了贪婪得意的笑容,上前拱手回应。 “潘凤啊潘凤,诚然你是个意料之外的异数。可惜在大局面前,你依旧渺小如蚁,呵呵,可别怪老夫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给你......” 听到自家儿子那自信无比的回应,袁绍满意一笑,旋即缓缓起身,转而负手而立,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 古籍曰:“山南河北为阳,山北河南为阴。” 在泰山的阴面一侧,一座偌大的营寨,在山脚下巍然矗立。 营寨门口的那一面“昌”字大旗下,还吊着几具滴着鲜血骇人尸首。 中军大帐,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一个面目狰狞,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男人坐于上位,两旁士卒战战兢兢的将一碗鲜红的血,端到他的面前。 此人正是昌豨,其所部兵马是泰山寇中最强的一支,也是最狠辣的一支。 昌豨看着身前的那一碗血,眼中绽射出兴奋的精光,伴着烈酒,将那碗血一饮而尽。 饮尽之后,昌豨拭去嘴角的血渍,张狂大笑道:“处子的血,果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台下的逢纪,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世人皆称昌豨啖肉嗜血,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昌豨喝多了人血,此时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异常,只见他狰狞的瞪着眼前的逢纪,杀意凛然道:“今天是什么风,把逢大人吹到我这来了啊?” 逢纪拱手笑道:“在下不才,想替将军谋一桩好差事。” “哦?” 此话一出,昌豨浓眉一簇,追问道:“什么好差事?快说来听听。” 逢纪笑而不语,旋即拍了拍手,只见手下人便拉了一队年轻貌美的少女上来。 逢纪指着那群楚楚可怜,呜咽啜泣的少女,奸笑道:“这帮女子,是在下从青徐两州买来的女子,且皆为处子,听闻将军特好处子,便特遣来送予将军。” 逢此烽火乱世,饿殍遍野,饥民易子而食,是战火荼毒下,老百姓的真实写照。 不少户百姓,因为吃不起饭,而将自家女儿卖予富人家作丫鬟。 逢纪就是趁此机会,买来了一帮贫户家的少女,只是这帮少女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归宿不是庭院丫鬟,而是鱼肉砧板。 “逢纪,你我也算老相识了,你有话直说便是!” 看着这帮少女,昌豨眼中邪火中烧,兽欲难耐。 但同时他也清楚,天上不会掉下馅饼来,逢纪定是有求于他。 逢纪眉宇间充斥着一股阴历之色,拱手道:“将军果然是痛快人,那便直说了,在下想请将军发兵,攻取高苑!” “什么,你要老子攻取高苑?”昌豨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惊异的看着逢纪。 虽然昌豨身处山寨,却也听说了最近潘凤击败麴义,收复高苑三县之地的事迹。 尽管泰山与高苑挨得近,但自从麴义以来,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此时逢纪突然教唆他攻打高苑,他焉能不意外。 “正是,而且劫掠高苑,对将军来说可谓是易如反掌。” 逢纪点头笑道:“高苑大战初毕,兵衰力竭,还处于恢复阶段,他潘凤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将军会对其发难,此者为战机所在也。” 昌豨眉头微微一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厉道:“你道我昌豨是傻子么,倘若他潘凤跟韩馥要兵的话,我带兵过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此话一出,逢纪不禁一怔,惊奇于昌豨竟然还有这种战略意识。 但惊奇也只是一刹,逢纪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笑道:“请将军放一万个心,在你出兵时,我家主公会联合公孙瓒,一起对冀州发难。他韩馥自顾不暇,哪还能有心思顾及这边陲之地?” “你是说,公孙瓒会发兵冀州?”昌豨嘴角一抽,颇有些意外。 逢纪拱手道:“如今冀州内忧外患,当是夺取的最好时机,我家主公已派遣使者前往幽州,不出三日,公孙瓒必会出兵。” “好好好,如此甚好!” 本就抱有野心的昌豨,此时听说公孙瓒会出兵冀州,牵制韩馥。 刹那间,心头所有的顾虑都顿时烟消云散了。 “好!” 只见昌豨重重一掌拍在案台上,激起层层灰尘,然后贪婪的舔了舔嘴唇,狞笑道:“你回去告诉袁绍,就说只要他公孙瓒一出兵,老子就马上发兵攻打高苑!” “那就一言为定,这些处子,还请将军慢慢享用。” 逢纪奸诈一笑,留下那帮可怜无助的女子,便转身离去,策马回渤海报信去了。 望着那群衣衫褴褛,我见犹怜的少女,昌豨的嘴角不自觉流出了一大串粘稠的哈喇子,拂手森然道:“拉三个去锅里烹了,拉两个到本将军帐中,剩下的全部先押到地牢去!” 可话音刚落,一个士卒飞身入帐,拱手道:“启禀主子,刚刚在山脚,抓到一个将要去往渤海郡的书生!”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田丰之怒(求票票、求追读!) 邺城,州牧府。 “这怎么可能,这潘凤怎么可能只用两千人马,就打败了手握先登的麴义,还夺得了高苑一郡三县之地......” 府中正堂,韩涵捧着那一纸前方传来的战报,瞪着铜铃般眼睛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上面载录的战况。 他那般惊愕茫然的表情,俨然像是自己看走了眼,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 “正所谓上兵伐谋,强者俘而不杀。这个潘凤不仅做到了以弱胜强,还能收服悍将麴义,倒是颇具大将之风。”台下有人发出了唏嘘的感慨赞叹。 这一叹不要紧,要紧的是刚好被韩涵听见了这番话。 “田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等比不上那潘凤么?” 此时韩涵正在气头,竟当着韩馥的面,猛地将情报摔在帅案上,然后目光如刃的注视着那个发声之人。 因为说话的人,正是韩馥麾下最不受待见的谋士——田丰。 田丰为人刚正不阿,且性格孤僻执着,只要是他认为不合理的事情,那他就绝对会站出来反驳辩论。 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前段时间被韩涵打压下去管理杂务,到最近因为缺人手,韩馥才决定重新启用田丰,让他参与政事讨论。 然而他回到政坛的第一句话,就惹得韩涵心中大为不悦。 田丰款款而立,不卑不亢道:“禀大公子,有功就得赏,潘将军建此殊勋,为主公平定冀东之乱,难道不该褒奖吗?” “你......你......” 韩涵登时只道是面红耳赤,被田丰气得语无伦次。 “罢了,罢了,攻下就攻下吧,尔等没甚要紧事的话,就都散了吧,本公还要喂鸟去呢。”韩馥一脸不耐烦,一道政事都没有处理,就打算起身就离座,去行寻欢作乐之事。 “主公,你这......” “报——” 田丰正欲发话,就被一声洪亮的报告声打断。 只见一名亲兵飞身入堂,拱手拜于韩馥阶前,神色慌张的说道:“禀主公,卢奴郡赵浮将军急报,幽州公孙瓒提兵五万,攻我冀州,上将程奂已经阵亡,我军连战连败。今卢奴已被围困,赵将军请主公急派兵增援,再晚卢奴郡就要守不住了。” 轰隆隆。 话音刚落的瞬间,韩馥身形剧烈一震,脸色骇然剧变,恍如一道惊雷就劈在了头顶。 “你说什么!?” 一刹那,韩馥差点没站住身子,所幸扶住了桌角才勉强立住。 听到这道消息,左右耿武、闵纯,甚至是大公子韩涵,也无不变色。 谁也沒有料到,公孙瓒早不攻晚不攻,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对冀州发动大举进攻。 今卢奴被围,形势危及,倘若卢奴一失,公孙瓒大军便可长驱直入信都,信都无险可守迟早会败。 届时白马骑兵战鞭一扬,铁蹄就能直捣邯郸。 卢奴、信都、邯郸,乃冀州的腹心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三处若有一处有危,首府邺城便要陷入危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韩馥喃喃自语,露出了惊恐的目光,一时间竟还想掩面哭泣,哪里还有一点中原诸侯的风范。 啪。 韩涵拳头猛一拍案,咬牙骂道:“公孙瓒这头老狐狸,他难道不知我冀州带甲百万么,他怎么敢的啊!” “这必是公孙瓒见我冀东有麴义之乱,而主公又派潘凤和张郃两员上将征讨,认为我冀州无将可用,才敢大肆进犯的......” 当先省悟过來的耿武,立时看清了真相,摇头一声叹息,一脸无奈的表情。 韩馥身形又是一震,脸上阴晴变化不定,沉声不语,似乎有些后悔把潘凤跟张郃调走。 “混账,我千里冀州,拥有数百万的百姓,岂会无将可用?之前是谁守的卢奴,喊他来继续守就是了!”韩涵看出韩馥萌生愧色,愤怒的大吼起来。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只有田丰站了出来,挺直了身子,铿锵有力道:“回公子,原本镇守卢奴,抵御幽州军的统帅,就是公子口中所谓的反贼麴义。” 韩涵一怔,这才回想起来,在数月之前,就是自己亲手把麴义从卢奴调到冀东去打杂的。 韩涵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厉声问道:“休要再提这个逆贼,哪位将军,敢提兵出战公孙瓒?” 这一问,台下众人更加沉默了,连彼此环顾的勇气都没有了。 因为公孙瓒麾下的白马骑兵,那可是能镇压得住胡虏骑兵的存在,没有点真材实料,谁敢去跟公孙瓒打? “公子,想要挽回北边的败局,就只能请潘凤与张郃二将回援,若无此二人,无人可挡幽州铁骑!”说话之人,依旧是那个田丰。 “潘凤,又是潘凤,又是这个出身低贱的武夫......” 听到潘凤的名字,韩涵眼眸中掠起浓郁的厌恶之色。 韩涵脑海中立时浮现起,昔日潘凤种种出言不逊的表现。 原本想借麴义之手除掉此人,结果他非但没死,还趁势而起,再成一番威名,而自己俨然如同一个垫脚的小丑,那般滑稽。 想到这里,韩涵的拳头紧握,眉宇之上尽染妒恨。 “田丰,你一口一个潘凤,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在你眼里,潘凤比主公地位还高么?” 此时,韩涵麾下的心腹谋士,郭图站了出来,对田丰发起唇枪舌剑般的攻势。 被郭图这么一挑拨,韩馥眉头顿时一皱,饱含愠色的喝问道:“田元皓,本公不计前嫌将你提拔回来,你三句不离潘凤,这是什么意思?” 主子俩一唱一和的话语,如同针锥一般,刺在田丰那颗刚正不阿的心上。 在野期间,他听说了麴义家小遭到韩涵迫害的消息,也听说了张郃被韩涵针对的消息,还听说了潘凤被韩涵设计火并麴义的消息...... 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眼下卢奴即将沦陷,冀州到了生死危亡的时刻,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而眼前这帮人呢?竟然还在这勾心斗角,冷嘲热讽。 瞬息,田丰眼中失望至极,悲愤至极。 他挺身如碑石昂立,义愤填膺道:“在下所言,皆是为冀州大业着想。而你们这帮宵小之辈,都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只知道整日尔虞我诈,迫害忠良,如此白白断送了冀州的大好前程!” 话音落下的瞬间,堂中众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替田丰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田丰竟然敢这般刚烈,敢这般公然揭开韩家父子那小丑般的丑恶嘴脸。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结诸侯之欢心 正堂之上,弥漫着一股硝烟的气息。 众人无不敛息屏气,连口粗气都不敢乱喘。 郭图第一个反应过来,急是怒骂道:“田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以下犯上,敢对主公和大公子不敬,你死不足惜!” 韩涵亦是勃然大怒,怒声道:“田元皓,你侮辱本公子也就罢了,你竟然敢出言讽刺父亲,你该当死罪!” 在郭图和韩涵的煽风点火下,沉默良久的韩馥,终于也恼羞成怒,拍案吼道:“好你个田丰,本公念你有几分才学,召你为仕,而你却屡屡顶撞于我,简直是目无尊卑!” 说着,韩馥只一拂手,喝令道:“来人啊,给我把田丰打入地牢,听候发落!” 一声令下,两旁府中侍卫,朝田丰气势汹汹的涌了过来。 田丰怒目圆睁,分毫不惧,只见他愤然摘下头上官帽,指着上座的韩家父子,怒骂道:“没有识人之明的庸主!只可恨这千里冀州,竟亡于尔等这帮竖子之手!” 第一次被人这么责骂,韩涵那狰狞的嘴脸上,青筋翻涌,怒气更甚,大喝道:“给本公子把他拖下去,先重打五十军棍,再押入地牢!” “不必尔等动手,我自会走!” 田丰愤然推开左右侍卫,然后将手中的官帽重重摔在地上,一脸决然无畏的昂头而去。 台下左右,诸如耿武、闵纯等这些保持中立的幕僚,本来还想替田丰求情,但见韩家父子那副重怒不饶人的姿态,便纷纷闭上了嘴。 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军棍挥打的声音,韩馥脸上的怒气,这才慢慢消减下来。 郭图见势,进言道:“主公英明,公子英明,处罚了这个犯上之乱之徒,杀鸡儆猴。才能杜绝像麴义这样恣意妄为的骄兵悍将。” 被郭图这么一夸,韩馥脸色的怒气已然消了大半。 郭图继续说道:“在下以为,既然麴义之乱已定,主公当召潘凤等人回邺城,然后派一些嫡系将领去接管高苑。” 高苑一郡三县之地,乃青冀两州的交界处,把持着两地通商往来的路口,且城中还有七千兵马。 这么一块要塞宝地,韩涵当然希望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而郭图也看出了韩涵的心思,才出言进谏。 韩馥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那北面的公孙瓒入侵,又该当如何?” “公孙瓒之所以南下,无非也就是想获取一些粮草钱财而已。反正我冀州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些,主公便以怀柔防守为主,割他一些地盘,分他一些钱财,他心满意足后自然会退兵散去。” “这便叫作——量冀州之物力,结诸侯之欢心。” 郭图三言两语,就为韩馥盘算出了一条割地赔礼以退敌的策略。 “不打仗就好,不打仗就好,如此甚好......” 韩馥听后,笑容洋溢,满意的点了点头。 韩涵也痛快的出了一口气,追问道:“那公则认为,该派谁人去高苑,调遣潘凤回邺城,又该派谁去接管高苑呢。” 郭图眼眸中闪过一丝奸诈,笑道:“这个差事让在下跑一趟就是了,待潘凤回邺城后,正所谓子承父业,高苑当由主公长子,也就是公子您来接管。” 闻言,韩涵很快就领会了郭图的意思,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抬举自己来接管兵权。 韩涵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得意道:“这主意不错,那先生先去高苑,过两日本公子再过来接管城池兵马。” 决策已下,于是韩馥亲笔书信一封,交予郭图,准备让其前往高苑,命潘凤交出兵权,再将之遣回邺城。 临行之际,韩涵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又伏在郭图耳畔,窃窃私语了一番。 郭图会意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郭图离去的背影,韩涵眼中迸射中阴冷之光,心中暗暗道:“潘凤啊潘凤,没想到吧,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到头来,还不是为本公子作了嫁衣......” ...... 斗转星移,五日已过。 高苑城。 关城之上,一面面“潘”字战旗飞腾如火。 最中间那面战旗之下,潘凤正双手扶着城墙,目不转睛的盯着校场上的那片空地。 在那里,麴义正率领着一支新组建的先登死士,互攻互防,训练着战阵变化之法。 欣赏着将士们的挥汗如水,潘凤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欣慰之色。 以麴义对先登的深刻认识,想必不出一个月,就能重新练出来一支先登死士。 有那两千老弱士卒的加入,高苑的荒田,得到了大面积的开垦,农耕一片欣欣向荣之姿。 这些日子里,在潘凤的治理下,高苑又渐渐恢复了往日安居乐业的局面。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占据一座城池】 “等了这么多日,你这系统总算是有反应了。” 听到系统的声音,潘凤收敛思绪,将注意力尽数凝聚在脑海中的系统上。 【恭喜宿主随机获得一件功能性道具。】 【恭喜宿主获得苍鹰一只】 “苍鹰?这又是什么鬼?”潘凤剑眉一凝,脸上浮现起惊奇之色。 【苍鹰属于灵兽范畴,有日行七千里之速,将终身效忠于宿主,其功能如下:具有超强的侦查能力,每隔七日,可与宿主进行一次视觉共享。即苍鹰所见,即可在宿主脑海中成像。】 “没想到竟然还有灵兽,这不就等于是冷兵器时代的侦察机么......” 望着脑海中的信息,潘凤喃喃自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也许这不算什么,但放在古代,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情的外挂。 要知道,古时候大多数的战争,打得就是交战双方的一个信息差,而有了这个苍鹰视觉共享的功能,潘凤每隔七天,就能以高空俯瞰的视角,观察着敌军的动态变化,料敌于先机。 正当震惊之余,一阵狂烈的风烟,自西北扑面而来。 只见苍穹之上,回旋过一道惊鸿般的黑影,然后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潘凤身前的城墙上。 举目看去,那竟是一只通体漆黑的苍鹰,锋利的爪子狠狠嵌入砖墙,正以一双深如寒渊的鹰眼,凝视着跟前的潘凤。 光是面对面看着,就让人有种如坠冰窟的错觉,不寒而栗。 “这就是我的鸟?”潘凤如是问道。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马震 潘凤凝望着那只威武霸气的苍鹰,试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它那漆黑的羽毛。 却见苍鹰忽然就温顺了下来,那双寒芒流转的眼神中,也渐渐散去了杀气。 【灵兽无需饲养,宿主需要使用时,只需吹响口哨,便能召唤灵兽前来。】 “这年头阿猫阿狗都有个名字,那我也给你取个名字好了。” 潘凤嘴角扬起了一抹戏谑的笑色。 他一边摸着苍鹰的羽毛,一边宣布道:“正所谓紫气东来,福泽百川。”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来福。” 听到潘凤的话,苍鹰瞳孔一缩,发出尖锐的嘶叫声,旋即鼓了鼓翅膀,腾的一下就飞走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这么好听的名字,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呢......”潘凤玩味一笑。 在来福飞走之后,城门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叫嚷声。 潘凤循声望去,原来是一支即将进城的商队,与守城的士卒起了冲突。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高苑四面环敌,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战火,寻常商贩唯恐避之而不及,怎会还有这么一支商队想要进城,未免太可疑。 “难道是……” 潘凤陡然反应过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飞奔下楼,朝城门口径直而去。 “何事在此喧哗。” “将军。” 守城的士卒,见潘凤降临,纷纷露出敬畏的目光,如排浪般散到两侧,给潘凤腾出了一条通道。 潘凤走到前去,直接城门口正排列着一条约莫二三十人的商队,队伍整齐规整。 为首那人,头戴乌纱斗笠,身披黑色披风,似乎在刻意躲避旁人目光一般,根本看不清面容。 “将军,是这样的,这帮商客要进城,我看他们有些可疑,就想挨个检查......” “本将知道了,放他们进城。” 还没等守城的将卒说完话,潘凤淡淡一笑,便拂手示意放行。 主公都发话了,那些个士卒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便纷纷收起了刀兵,让那支商队缓缓入城。 刚入城走上街道,潘凤就忽然开口笑道:“甄姑娘,几天不见,不曾想你竟换了这一身行头,倒叫潘某差点认不出来了。” “你......你怎会知道!” 那名戴着斗笠的商客,微微一怔,乌纱下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惊奇的神色。 潘凤虽然没看见她的脸,但已然猜出了她的身份。 “既然来了,那潘某就带你去个没人地方,好好聊聊人生。” 潘凤飞身上马,然后一把抓住她那藕白如雪的手腕,将之轻轻一提,便拉上马来,放到了自己的身前。 隔着乌纱,就嗅到了一股清幽的发髻之香,沁人心脾,让潘凤觉得舒畅不已。 那名商客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叫道:“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坐稳了!” 潘凤豪然大笑,双腿一夹马镫,奔上一条人流较少的街道,朝太守府疾驰而去。 凛冽的狂风迎面吹拂而来,将斗笠下的乌纱片片吹飞。 在乌纱下,潘凤看到了那张如水莲花一般,不胜凉风的娇羞面容,果然是甄姜。 甄姜此行是借巡查商队之名,偷偷溜到高苑来的,为了不让甄俨知道她的行迹,故她戴着斗笠乌纱,以掩人耳目。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潘凤竟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身份。 “将军,慢一些。” 这是甄姜第一次和男人贴的如此之近,刚开始还有些抵触,但伴随着马背的颠簸,她一次又一次感受着潘凤那肌肉结实的臂膛,传来的道道撞击。 啪啪啪—— 在一次次撞击下,甄姜便也放弃了挣扎,满脸羞红的靠在潘凤怀里。 一路狂奔,感受着风声呼啸,看着怀中那白如霜雪,柔弱嫣然的美人,潘凤心中那是一个痛快。 自打穿越以来,自己蛰伏了整整五年,五年后,又一直于战争的亢奋中度过。 整整有五年,潘凤没有女人亲近过了。 奔驰了许久,马蹄声终于渐渐消散,当甄姜再次睁开眼时,已然处在一处宅院之前。 潘凤翻身下马,然后将甄姜缓缓扶下马来。 “这里是?”下马之后,甄姜抚着高耸的胸口,企图去平定下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儿。 潘凤推开大门,伸手将甄姜引入庭院,笑道:“方才失礼了,这里是太守府后院。姑娘放心,只有你我,请进吧。” 举目望去,庭院之中,种了一些花卉绿柳,此时春暖花开,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甄姜轻抚嫩柳,轻咬贝齿,笑道:“想不到将军还有这等雅兴,好生翠绿的嫩柳呀。” 潘凤从容不迫道:“那姑娘可还记得,我们昔日的赌约。” “自然记得。” 听到潘凤开口就直奔旧日之约,没有想要闲聊的意思,甄姜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失落。 “所以此行我给将军带来的不仅是表面上的商队,背地里,这还是我们甄家中转天下情报的眼线,日后有何情况,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将情报分享与将军。” 甄姜娓娓道来,说到一半,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神色骤然严肃了几分,旋即补充道:“对了,有一件要紧事差点忘了。” “别动。” 说着,甄姜转过头来,却见潘凤摘下一枝花,轻轻插到了她的发髻上。 隔着半步的距离,潘凤那富有男儿雄风的鼻息,轻轻吹拂着甄姜的脸庞。 刹那间,甄姜双畔飞霞,刚稳定下来的气息又陡然急促起来,一颗心儿几乎都要从胸腔中跳将出来。 但这一次,甄姜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潘凤摆弄。 “好了,这样看着就美多了。姑娘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潘凤完成了插入的动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过了良久,甄姜才从愣怔中抽过神来,双手紧紧揉搓着衣角,正色道:“公孙瓒发兵五万,攻势汹涌,进犯冀州卢奴一带。韩馥知道这则消息后,推行割地赔礼的策略,企图安抚公孙瓒一部。” 听到这道情报,潘凤刚开始只是颔首点头,并没有太多意外。 因为在历史上,就是袁绍诱骗公孙瓒攻取冀州,然后自己坐守渔翁之利,兵不血刃就从韩馥手中把冀州套了过来。 但下一刻,潘凤想到了袁绍入冀州后发生的事情,不由剑眉骤凝。 历史上,袁绍入冀州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命其子袁熙迎娶甄家千金,旋即将甄家纳入帐下。 潘凤必须要在袁绍入冀州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枭雄的气魄 “将军怎么了?”甄姜见潘凤有些愣怔出神,便开口问道。 潘凤沉吟道:“我于公孙瓒有救命之恩,换言之,他不可能这么赤裸裸的当着我面,就进犯冀州。” 那日虎牢关前,若不是潘凤出手相救,公孙瓒恐怕就要被吕布一戟刺死于马下。 所以公孙瓒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存在,就贸然对冀州动手,那这袁绍究竟又是怎么做到教唆公孙瓒出兵的。 想让公孙瓒毫无顾忌的出兵,就必须保证自己不会跟公孙瓒碰面,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要让潘凤抽不出身。 那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才能让自己抽不出身。 潘凤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那93的智力飞转运行起来。 “将军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可疑之处。而且最近冀州似乎也不甚太平,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就看到了好几处沿途匪寇烧杀抢掠后的惨烈状况。”甄姜点头认可潘凤所说,又顺口提了一嘴。 可她无心的一句匪寇,却让潘凤幡然醒悟,反应过来在高苑和渤海之间,还住着一帮穷凶极恶的泰山寇。 难不成,袁绍是想借泰山寇,来针对高苑。 潘凤思来想去,脑海中就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可能。 思绪落定,潘凤心中不禁冷笑道:“想不到四世三公,名满天下的袁本初,沦落到要与一帮贼寇狼狈为奸的下场,倒也真是滑稽可笑。” “将军莫非是已经想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缘由吗?”甄姜杏眼一动,看向了潘凤。 潘凤冷绝若冰道:“想到了,是泰山寇。一定是其中有人想利用泰山寇,想亡我高苑,让我自身难保。” “泰山寇?!” 听到这个名号,甄姜娇躯一颤,喃喃道:“泰山寇分为臧霸和昌豨两派,其中最强狠毒的,便是昌豨一派,其聚众七千之人,皆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甄姜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浓郁的担忧情绪,俨然在她看来,潘凤手中的那四五千人,根本不足以对抗昌豨和臧霸手下的泰山寇。 “那看来姑娘这一次,又是不打算看好潘某了。” 潘凤话锋偏转,玩味一笑后打趣道:“既然如此,那潘某便与姑娘再打个赌。” “将军想怎么个赌法?” 有了上次的教训,甄姜这次倒是淡定了许多,但眉宇间还是止不住浮起些许惊奇之色。 潘凤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道:“跟上次一样,若是潘某输了,性命也就交代了,这帮负责输送情报的商队,姑娘也可收回去。但倘若姑娘输了的话......” 说到一半,潘凤一本正经的盯着甄姜那清秀的容颜,“倘若姑娘输了的话,就嫁给我潘凤,不知姑娘敢不敢赌。” “这......” 听到这话,甄姜心里咕咚一下,耳根子唰的一下就红了。 这是自己和潘凤第二次见面,虽然心里有了上次因为胡思乱想的心理准备。 但当潘凤真的当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却还是止不住心儿狂跳,面如红潮泛滥。 潘凤之所以这么说,心中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挑明情愫,待袁绍入冀州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怀中之物了。 潘凤两世为人,深知人生在世,有很多抱憾终身的错过,就是因为在俩人都心照不宣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导致一辈子的遗憾产生。 看着甄姜那娇羞不语的模样,潘凤轻轻执起她的手,将她再度拉入怀中,毅然道:“我潘凤说话,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姑娘不说话,潘某就当你答应了。”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魄,既然对甄姜有意思,就该坦坦荡荡的说出来,要娶她为妻。 被潘凤这么一搂,甄姜更是心头一震,轻咬朱唇,娇羞不语。 这一瞬间,方才甄姜心头所有残留的失落,都瞬息烟消云散,转而化作了一股不可言状的奇妙爱意。 两个人儿就这么在绿柳花丛间,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为他们慢了下来。 “主公,我找你找了半天,听城门的校尉说,才知道原来你已经回府......” 正当此时,张郃身披铠甲,手按宝剑,快步带风,神色紧张推开了庭院大门。 看见院中二人,张郃那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被旁人撞见,甄姜惊羞一霎,连忙挣脱开潘凤的怀抱,羞答答的站到一旁。 “咳咳......”潘凤亦是干咳两声,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张郃脑子转得也快,咧嘴一笑,道:“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请主公和主母继续,在下这就告辞。” 当着二人的面,张郃这一声“主母”,登时让甄姜羞红了脸,但令她更感到意外的是,张郃居然称呼潘凤为主公,而不是称其为将军。 “将军,方才他唤你为......”甄姜有些惊诧的抬头看着潘凤。 潘凤剑眉微凝,叹道:“你没想错,韩家父子这对庸主,我对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而他们却屡屡想置我于死地。这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再清楚不过了。只可惜,韩信走过的路,我潘凤不会走第二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高祖皇帝,也不过是一介亭长出身,我潘凤为何就不能扶摇直上九万里!” 面对甄姜的不解,潘凤没有丁点掩饰和迟疑,直接向她言明了自己的野望,语气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又显得威武霸道。 既然决定要娶她,就该告诉她实情,拿出自己的诚意,这才是枭雄该有的胸怀和气魄。 甄姜吃惊一刹,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脸上的惊诧,也渐渐化为了敬佩和仰慕。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精于文韬武略,而且胆魄超群,胸藏百万雄兵,更有着一身盖世的武艺和一颗赤诚火热、敢爱敢恨的心。 如此奇男子,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便是托付终身,又有何憾?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百头牛没有还。” 面对潘凤满腔诚意的坦白,甄姜没有多余的废话和捧赞,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温柔的交代。 以及她那蓦然抬眉,胜过十里桃花的春风一笑。 说罢,甄姜知二人还有军机要商议,便推门离去,准备趁天黑前返回东阿城,以防甄俨对其产生疑心。 毕竟这个时候,甄俨还是倾向于袁绍一脉。 望着甄姜离去的倩倩身影,潘凤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了回来,转而问道:“儁乂,何事如此着急?” 张郃眉头一皱,拱手道:“主公,那韩馥从邺城派了别驾郭图前来高苑,说是要主公你交出兵权,然后赶回邺城待命。”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原本晴朗的天际,不知在何时,已然变得是乌云密布,宛如一张饕餮巨渊,让人感到格外压抑。 该来的还是来了。 听到此话,潘凤那沉静的神色里,不起一丝波澜,就像是早就料到,韩馥会派人取代他的高苑。 潘凤按着剑柄,心中冷笑道:“韩馥啊韩馥,枉我为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大小战役无不当先。而到头来的下场,无非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而已。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见潘凤波澜未动,张郃忧心忡忡道:“主公,郭图等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马上就会抵达高苑,我们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潘凤冷哼一声,眼眸中寒芒一闪,凛射出浓烈的杀机,“传令下去,准备一支刀斧手,在府中随时待命。老子倒要看看,这个世道,到底是靠刀刃说话,还是靠嘴巴说话。” 此时的潘凤,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杀意,冷彻刺骨,简直与方才跟甄姜温情脉脉的潘凤,判若两人。 “末将领命!”张郃愤然拱手答应,这是他第一次明显感觉到,潘凤身上散发出来如此猛烈的杀意。 ...... 午后时分,郭图手里捧着一纸韩涵的亲笔书信,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百余个随行侍从,大摇大摆的来到了高苑城下。 郭图仰头望着眼前这座城郭宽阔的城池,心中暗想道:“潘凤啊潘凤,你说你惹谁不好,非得惹我家大公子。现在好了,城池没了,兵马也没了,待夺得兵权后,我就是冀州的头号功臣,到时候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此时还未进高苑,郭图脑海中就已经浮现起,自己辅佐韩涵爬上州牧位置,然后成为韩家头号人物,对众人指手画脚,高高睥睨的画面。 “手握雄兵又如何,武勇盖世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介任人摆弄的武夫罢了。而我只需三言两语,便能将你们这帮武夫,打入永无翻身之境。” “哈哈哈哈——” 想到得意处,郭图嘴角上扬,忍不住放声阴笑起来,笑得何其得意。 仿佛眼前这座城池的归属权,就是他的杰作一般。 “进城!” 郭图得意大笑的同时,号令麾下的一众亲信,抬着一车车酒水,直奔城内太守府而去。 只是今天,街道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人烟稀少,稀少得有些诡异。 “嗯,这个潘凤,倒还有那么一些懂事,竟也知道廓清街道,来恭候使者大驾。” 但此时郭图尚处于一种自我陶醉的状态,还以为是潘凤知道自己来临高苑,特地为他肃清了街道。 来到太守府门口,只见大门敞开,两排站于左右两侧的士卒,目光如炬,身形如松,冷冷的注视着中间的郭图。 郭图一拂袖袍,满脸得意蔑然,大摇大摆的朝正堂甩手走去。 来到正厅之后,却见潘凤正高坐于上座处,手里把玩着一个酒杯,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凛冽的寒芒。 左右两侧,分别站着麴义和张郃两员上将。 张郃还好,麴义则是目露凶光,双手拳头紧握,指节咔咔作响。 因为一看到郭图,他就想到昔日自己妻儿,惨死在其和其主韩涵迫害之下的场景。 看到麴义的瞬间,郭图有些意外,但还是轻蔑傲然的讥讽道:“你这逆贼,怎么还没死呢?”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若非潘凤事先有安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麴义根本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直接冲上前去,一刀就把郭图给砍了。 潘凤抬起眉头,以一种冷绝若冰的目光,凝视着案前的郭图,冷笑道:“郭别驾,好久不见啊,不知今日来我高苑,有何贵干?” “哼......” 郭图昂起了头,转而展开手中那一纸文书,高声宣布道:“主公文书在此,命潘凤、张郃、麴义三人交出兵权,并即刻启程,回邺城待命!” “哦?真有此事?” 潘凤缓缓站起身来,装作一脸茫然的神情,端着酒杯,走到郭图身前,打量着那封文书。 郭图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傲然道:“潘凤,别说我郭图为难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主公可是在这里盖了章的。眼下正是冀北用人的时候,看得起尔等,才调尔等回邺城待命,可别不知好歹了!” 那目中无人的语气中,还隐隐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潘凤剑眉微凝,困惑道:“泰山寇将犯高苑,冀东也是战端将开,主公难道不知吗?” 听到泰山寇入侵的消息,郭图显然不信,但还是一拂袖袍,不耐烦的回道: “主公自然知道,所以他派大公子来接手你的城池兵马,其他的你就不必瞎操心了,趁早卷铺盖走人,主公还另外恩赐了你们一车佳酿好酒。” 和潘凤猜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韩涵这个纨绔公子,想坐收渔翁之利。 听到这个名字,两旁将士无不咬牙切齿,心生憎恨。 潘凤为韩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不过是其子韩涵的一块垫脚石。 一块需要了就喊过来,不需要就一脚踢到阴暗角落的垫脚石而已。 潘凤深吸一口气,拿起手中酒杯,阴鸷道:“好一个佳酿好酒啊,那郭别驾不如也品尝一下,我高苑美酒比之邺城佳酿如何?” “我可没闲情听你在这胡扯!” 哐当一声,郭图一巴掌将潘凤手中的酒杯打落在地。 唰唰唰—— 酒杯落地的瞬间,脚步声和刀刃出鞘声跌宕而起,只见有无数道的寒光,从左右客厢中争相涌出。 不过须臾,五十名刀斧手齐齐就位,将整个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郭图惊愕一霎,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连忙拿着那一纸文书,指着潘凤的鼻子怒骂道:“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主公派来的使者!潘凤,你疯了吗!” 潘凤负手而立,衣袂一振,道:“我可没疯,相反我还想问,郭别驾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 “将在外,君命有所受,也有所不受!” 郭图面露惶恐,再度高举起手中文书,厉声道:“休要在此多言,主公文书在此,你岂敢不从?!” “文书?” 潘凤冷笑一声,直接一把夺过那一纸文书,当着郭图的面,把它撕了个粉碎,然后将纸屑甩在郭图那张惊恐错愕的脸上。 紧接着,潘凤转身开口朝众人问道:“敢问诸位,有没有谁看到过主公的文书吗?” “没有。”众将齐声回到。 潘凤会意一笑,杀机凛然道:“听到了吧,郭别驾,你凭空捏造主公文书,这可是死罪一条喔。”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方才还在郭图手中耀武扬威的文书,顷刻间,就已经化为了满地的碎屑。 郭图一双眼睛瞪得跟灯笼一般大,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惊愕。 潘凤非但不接令,将韩馥传达下来的那封文书撕了个粉碎,还诬告自己伪造文书,该当死罪。 郭图僵硬的愣怔在原地,显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已经不是单纯对他郭图的羞辱,而是对整个韩家赤裸裸的挑衅! “潘凤,你区区一介武夫,莫非还想造反不成!” 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郭图,一把抽出身旁侍卫的刀,竟是趁着潘凤背对之际,挥刀朝潘凤的脖颈砍去。 “主公,小心!”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麴义和张郃来不及上去夺刀,却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警示的惊呼。 “找死——” 潘凤早就料到郭图会如此,只见他一个侧闪,直接躲过了那歪劣不堪的一刀,转而猿臂轻舒,五指死死的擒住那刀背一面。 紧接着,潘凤抓着郭图手中的刀刃,回身奋力一推。 下一刻。 噗嗤! 一抹璀璨的寒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哀嚎,一道殷红腾飞而起。 潘凤那回推一刀,直接斩断了郭图握刀的右臂。 一条喷着鲜血的断臂,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啊啊啊——竖子!你竟敢——” 刹那间,郭图抓着断臂,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几乎要晕死过去。 潘凤拭去脸上的血渍,旋即以一种寒彻入骨的语气,冷笑道:“郭别驾,你瞧瞧你,不会拿刀非要拿,现在好了,把自己砍伤了吧。” 看见此情此景,就连张郃跟麴义这种杀敌无数的猛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生敬畏之色。 本以为潘凤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应该是个性情相对温文尔雅的主子。 只是没想到,潘凤折磨起敌人来的手段,竟是这般的残暴,宛如一尊暴君。 但残暴之余,潘凤的手段,又让他们打从心里生出一种痛快。 那是一种酣畅淋漓,大仇得报的痛快爽感。 仿佛所有的委屈和打压,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有效的宣泄。 忍着断臂的剧痛,郭图破口大叫:“潘凤,你这狼心狗肺之徒,以下克上!我郭图乃淮北名士,你敢如此待我!此事传出去,你必然会遭到天下人唾弃!” “你说得对,我这么做的确有违纲常。” 潘凤淡淡一笑,旋即只一拂手,喝令道:“来人啊,那就把郭别驾好生伺候着,请回邺城!” 一声令下,两旁亲兵箭步上前,拖着郭图就往外走。 郭图脸色煞白,清醒了过来,用左手指着潘凤大骂道:“潘凤狗贼,你会后悔的,大公子和主公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郭图被无情的拖了出去。 望着那满地的血渍,麴义终于从惊骇中缓过神来。 只见他喉头一滚,上前拱手道:“主公,你斩了他一条手臂,就这么放他回邺城。这个畜生,难保不会到处散播对你不利的舆论啊。” 潘凤剑眉一凝,抬头望了一眼门外那将黑的天色,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听闻最近官道也不甚太平,多有贼寇出没。可别让郭别驾在回邺城的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毕竟,月黑风高,最合适杀人了。” 麴义瞳孔一缩,陡然反应过来潘凤的言下之意,当即兴奋的拱手道:“请主公放心,末将必定将郭图这厮,平安送到邺城。” 说罢,麴义一振战袍,便领了一支兵马,提刀出城而去。 麴义走后,张郃拱手上前,不解道:“方才主公说,泰山寇将来犯高苑,是诈郭图的,还是真有此事?” “有这个可能,但目前还不能确定,你先将兵马操练起来,进入战备状态,这几日,随时都可以要动干戈。”潘凤眉宇间翻涌起阵阵肃杀。 “诺!”张郃不再多问,只一拱手,便带着众多刀斧手和将士,撤出了正堂。 潘凤命仆从将堂上血渍清理干净,自己则独自一人,再度登上了城关眺望。 彤云密布,朔风怒号。 苍穹之上,隐隐闪过几道紫电青光,宛如狂澜下的暗流一般,虽然不见,却无比汹涌。 从这个黄昏,从这一刻开始。 手撕令纸,宣告潘凤和韩家正式走向割裂, 从今往后的每一步,都注定会是荆棘丛生。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瑟瑟凉风中,潘凤嗅到了一丝杀伐的气味。 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但那又如何,他现在手握城池兵马,更有面板系统辅助,足以在这群雄并起的乱世,搅动起一片属于自己的风云。 哔—— 潘凤吹响口哨,来福从远处的天际扑翅翱翔而来,然后轻轻落在了潘凤的肩头。 “去泰山看看,究竟是臧霸想要动手,还是昌豨想要动手。” 一声令下,来福展翅腾飞,形同一道黑色的陨星,划破夜空,直奔东北方向而去。 来福那日行七千里的移速施展开来,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抵达了七十里开外的泰山一脉。 【视觉共享开启成功】 在系统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潘凤的眼前,呈现出了一片片飞掠而过,渺如蝼蚁的山岳。 山南一侧的臧霸营寨,灯火稀疏,一个个士卒正在埋锅造饭,根本没有丁点出兵的征兆。 而山北一侧的昌豨营寨,则是灯火通明,兵马铠甲整装待发,一副如临大战的气势。 两者一对比,谁会对高苑出兵,已经不言而喻。 七十里的距离,按正常的行军速度推算,大概后日午时,昌豨便可军临城下。 昌豨所部有七千兵马,皆善战之士,反观潘凤麾下可战之士,仅不过四千之众。 若是正面交兵,潘凤的胜算还不到三成。 但若是守城的话,潘凤凭借两员上将,加之自身99的统帅,可有九成胜算。 只可惜,潘凤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考虑过守城这个战略。 潘凤扶剑而立,眺望东北,鹰目中迸射着凛冽寒芒,“袁绍啊袁绍,你想用这么一个山贼打发了我,那我就让你知道我潘凤真正的实力。”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封狼居胥的实力 在一队潘凤亲兵的护送下,傍晚之前,甄姜就安全回到了东阿城的甄家。 虽然路上消磨了几个时辰,但到了甄家大院,甄姜还是难以抑制住那颗忐忑的心儿。 此时她满脑子,都是潘凤的模样,以及两人在花园中紧紧相依的画面。 念及于此,甄姜的脸上还是止不住的泛起丝丝红晕。 “姜妹,为兄看你脸色不太好,莫不是路上发生什么事?”甄俨看出了甄姜有几分异样,关切的问道。 甄姜从愣怔中惊醒过来,忙解释道:“我没事,只是来回奔波,有些累了而已。”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便是媒妁之言。 若父母亡故,则长兄为父,长姐为母。 按道理,甄姜该把这种婚姻大事告诉甄俨,但一想到那个“赌约”,甄姜又不知该如何跟兄长开口。 “你这可不像是累的样子啊,为兄看你倒是精神得很。”甄俨意味深长的瞪了甄姜一眼。 “啊......” 甄姜心头一颤,慌乱的转移话题道:“对了,奉孝兄长呢,怎么不见他人?” 此话一出,甄俨也不禁眉头微微一凝,沉吟道:“你这一说,为兄才想起来。奉孝去拜会袁公,已三日有余,按理说也该回一封书信,结果到现在还没个消息,这的确是有些不应该......” “哎,二哥,我就随口一说,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是座上宾了,正在跟袁公谈经论道呢。行啦行啦,我去找小妹了。” 见成功转移了甄俨的注意力,甄姜嫣然一笑,便往后院窜走了。 “女大不中留啊......” 甄俨蓦然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中,有些遗憾,又有些无奈。 ...... 次日午时。 乌云密布,天地肃杀。 汶水河畔,一支为数五百的铁骑部队,正沿着河流,朝泰山北面不断靠近。 万物鬼魅,耳畔只有呼啸的风声,以及河水回旋拍撞的泠泠之音。 潘凤策马横枪,那双冷峻的鹰目,紧紧的凝视着眼前那座偌大的营寨。 泰山北面,在汶水下游旷野上的那座营盘,虽然营帐众多,但此时却只有寥寥的几面战旗,以及几个摇头晃脑的巡逻匪寇。 前日子夜,潘凤亲自统领着这五百轻骑,从高苑出发,避开显眼的官道,穿破层层丘陵盆地,朝泰山潜行而来。 高苑城虽然粮草丰盛,但马匹较少,总数才八百余骑。 所以潘凤挑选了其中五百最为精锐的骑兵,以一人两骑的轮换制度,来极大效率提高行军的速度。 而高苑城,则交由张郃统领剩下的四千兵马驻守。 昌豨做梦都不会想到,潘凤非但事先洞悉了他的兵锋所向,还给他上演了一手百里奔袭,直偷他的老巢菊花。 “昌豨,既然你敢攻我城池,那我就先踏平你的营寨。” 紧握着手中的枪杆,潘凤的嘴角上,掠起了一抹意气风发的冷笑。 在他身后的那五百骑兵,整整忍受了两天战意,此刻剑拔弩张之际,也逐渐开始躁动不安,一张张年轻坚毅的面容上,浮现起决然的杀机。 【温馨提示:当前李勣数据面板体验卡,只剩最后三分钟,即将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就在潘凤准备喝令冲击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潘凤那铁塔般的身躯巍然不动,剑眉一凝,才想起来从出救甄姜那天开始,到现在也刚好有整整七天了。 【叮咚......检测到当前产生一项新任务,请宿主是否确认接收。】 潘凤眉头微微一凝,直接选择了“确认”。 【任务如下:请宿主完成一次以少胜多的战绩。】 【奖励:随机奖励一项功能性道具。】 “又是功能性道具?有点意思。”潘凤看着脑海中系统的奖励,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不过须臾弹指,三分钟的时间便飞逝而过。 【叮咚......李勣体验卡已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鉴于在李勣数据面板体验期间,宿主表现出色,特此奖励智力+5,统帅+4,治政+4,同时奖励医术面板,基础面板为七品医者,请宿主注意查看。】 话音落下,潘凤的本体基础智力涨到了70,基础统帅涨到了69,基础治政涨到了68,可谓是除了武力,全面得到了大幅上升,而且还额外获得了一个70水平的医术值。 这武庙十哲带来的收益,果然非同凡响。 潘凤登时只觉神清气爽,心中好生舒畅。 紧接着,他重新汇聚全身的注意力,点击了脑海中的签到按钮,然后注视着即将出现的数据面板。 是武将、是谋士、是统帅、亦或是文臣,在下一刻,便会揭晓。 【签到成功!】 【宿主累计签到七天,恭喜宿主获得一张武将数据面板体验卡,有效时间为七天。】 【恭喜宿主获得:大汉冠军侯——霍去病。】 【霍去病,九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98】 【智力:88】 【统帅:97】 【治政:67】 【属性:绝骑——天纵奇才,对于地理定位拥有天生的敏感性,且统帅骑兵奔袭时,统帅值+3。】 霍去病! 看到这个名字,饶是两世为人的潘凤,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居然抽到了大汉帝国双壁之一的冠军侯霍去病。 纵观霍去病的一生,便如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巨大bug,匆匆出世,匆匆修复。 年仅十八岁,在寻常少年处于为情所困的年纪,霍去病就已经带着八百兵马,直突匈奴腹地,斩敌两千余众。 汉武帝得知后,一战将霍去病封为冠军侯,寓意勇冠三军,也就是后世冠军一词的由来。 在霍去病十九岁和二十一岁那两年,更是大胆任用匈奴人,将闪电战和特种兵发挥得淋漓尽致。 收复河西走廊,尽灭漠南匈奴,达成了后世无数名将,都视之为人生巅峰目标的封狼居胥,饮马瀚海。 霍去病与卫青,洗清了大汉百年屈辱,一雪前耻,将匈奴一路驱赶至东欧境内。 后来汉武帝赏赐霍去病以金屋玉宅时,霍去病断然拒绝,并留下了一句流传千古的佳话名言。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只可惜,天妒英才,神话般的霍去病在二十四岁那年,离奇辞世。 就像是历史修复bug一般,让他如一抹流星划过汉王朝的天空,又稍纵即逝,留给后人无限的遐想。 潘凤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抽到霍去病的面板。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铁骑显神威 【潘凤(激活霍去病),九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98】 【智力:88】 【统帅:97】 【治政:68】 【医术值:70】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属性:绝骑——天纵奇才,对于地理定位拥有天生的敏感性,且统帅骑兵奔袭时,统帅值+3。】 基础四维数据,每十点为一品。 满百则入圣境。 武力满百入武圣境界,智谋满百入谋圣境界,统帅满百入兵圣境界,治政满百入文圣境界。 而霍去病的基础统帅,搭配上绝骑的属性,就能直接进入兵圣的境界。 一股汹涌彭拜的力道,从丹田而起,瞬间淌遍潘凤周身所有的经脉。 浑身上下,陡然散发出一股战神般的气势。 就是这股熟悉的感觉,那个虎牢关前单挑吕布的男人,又回来了! 潘凤打量着脑海中那华丽的数据面板,嘴角间扬起的战意,愈发浓重。 在某一个瞬间,潘凤深吸一口气,手中长枪当空一划,高声喝道:“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随本将杀尽泰山贼寇,还我冀州太平清明!” “诛杀贼寇!” “诛杀贼寇!” “诛杀贼寇!” 五百名铁骑,无不热血沸腾,志气昂扬如火,齐声发出雷霆般的咆哮。 潘凤一骑当先,长枪愤然扬起,身后那五百铁骑紧随其后,轰然而出。 ...... 泰山寇营寨。 依旧是漫空的腥味弥漫。 昌豨率六千精兵出击高苑,只剩下副将吴敦,和一千兵马把守营寨。 中军大帐中,摆满了各种的牛羊酒菜,满目的狼藉淫靡。 上座处,吴敦倚靠在虎皮座椅上,已然是喝得酩酊大醉,右手抓着一条烤熟的羊腿,左手揽着一个衣不蔽体、满目绝望的少女。 吴敦咬一口羊腿,狼狈粗鲁的咀嚼了几下。 毕竟,此时泰山南面的臧霸一部,正忙着与北海太守孔融开战,根本抽不出身来,不需要忌惮其可能会来偷袭本部营寨。 所以此时吴敦是极尽的骄奢淫逸,该怎么纵欲享受,就怎么纵欲享受。 台下,正站着一名脸色惨白,身着青衫的书生。 虽然其看起来脆弱如纸,孑然独立,但其神色却淡漠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丝毫不为眼前的场面所震动。 少顷,只见那书生负手而立,款款笑道:“被诸位都押着这么久了,想来也是口渴寂寞,不知将军,可否赏在下一点酒水,把酒葫芦先还给在下呐?” “天杀的酸儒,老子没挖你心肝下酒,已经算是开恩,你还敢跟老子讨酒喝?” 吴敦借酒发怒,然后指着案台上的那一尊酒葫芦,狞笑道:“有胆量的,你就过来自己拿!” 说着,吴敦缓缓放下右手的羊腿,转而提起一柄满是缺口的虎头大刀,满脸醉意的凝视着那名文士。 只要他敢过来拿酒,吴敦便挥刀斩断他的手臂。 望着那寒光流转的锋利刀刃,被他强搂在怀中的少女,顿时吓得是花容失色。 书生却纹丝不惧,只见他仰天大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反正某站着也是饿死鬼,倒不如醉生梦死一场,也不枉活这一世。” “任百世称颂圣人的逍遥,吾,只需独占世间潇洒,哈哈哈哈——” 狂放不羁的一声大笑,书生就洒脱的一拂云袖,朝案台径直走去,转而探出一双白峻如雪的素手,想要去夺那桌上的酒葫芦。 “倒是也不怕死的种,那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吴敦眼中凶光一闪,手中那柄砍刀高高举起,朝那只手臂挥砍而去。 “不要——” 看着那刀锋折射出来的寒光,那个少女惊惧的闭上了眼睛。 “将军,我们被敌人袭了营,潘凤带兵杀进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名亲兵闯了进来,惊恐的伏在案前大叫。 闻声,吴敦脸色一变,手中砍刀戛然而止,震怒道:“你这蠢货,大呼小叫什么,潘凤这个时候还在守高苑,怎么可能会杀到我泰山来!” “不是啊,潘凤带着五百铁骑,真的杀了进来,现在已经快杀到大帐了!”亲兵一脸惊恐的大叫道。 那名文士趁其不备夺过酒葫芦,痛快的灌了一口,大笑道:“蠢不蠢,将军自己听一听,不就知道了么。” 话音刚落,吴敦这才从恍惚中缓过劲来,似乎也隐约听到了帐外那人嘶马鸣的交兵声。 “怎么回事!?” 吴敦身形猛然一震,将怀里的少女一把摔到地上,借着酒劲站起身来,提着砍刀,摇摇晃晃的朝帐门走去。 掀开帘帐的一瞬间,吴敦登时整个人都怔住,宛如石化一般。 因为茫茫的旷野上,潘凤如一团黑色的旋风席卷而来,他身后那五百精锐的骑兵将士,更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向着茫然无措的一千泰山贼寇,狂扑而至。 一片哀嚎血雾中,那一支五百人的铁骑,宛如一柄锐利无匹的巨矛,直接捅进了己军的营寨。 在最中间那面赤色的“潘”字大旗下,潘凤一马当先,纵枪跃入茫茫敌潮之中,手里长枪四面八方的刺出,如同狼入羊群一般,枪锋所指,无一合之敌,尽是摧枯拉朽,鲜血四溅。 那一人一骑所过之处,竟是掀起了丈余之高的血尘。 面对这突如其来,如神兵天降般的铁骑,这一千号松懈不堪的泰山寇,在其汹涌的攻势下,轰然崩溃。 “这怎么可能......潘凤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在高苑守城吗......” 一瞬间,无数的疑惑涌上了吴敦的心头,他做梦都想不明白,这人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此刻占据他内心更多的,是一种无名恐惧,一种对于顶级武者的无名恐惧。 潘凤斩华雄、战吕布、败麴义的威名,他焉能不知? 纵然此时潘凤兵力数量少于泰山寇,但他们面对的,可是潘凤麾下最为精锐的五百铁骑。 更遑论此时在绝骑属性的加持下,潘凤的统帅,已经暴涨至满百兵圣的水平。 那五百浩荡铁骑,无论是骁勇,还是速度,亦或是冲击力,都已经臻至本体最巅峰的水平。 若是再不跑,恐怕就要被潘凤趁着闪电般的攻势,全军压境,一枪刺死。 吴敦惊慌失措,哪里还顾得那么多后果,当即借着醉意,猛的翻身上马,拨马而逃。 可惜,为时已晚。 在一片腥风血雨中,潘凤那双如狼渊般的冰冷目光,已经蓦然锁定了那一袭落荒而逃的身影。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早逝的先知 【吴敦,八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81】 【智力:58】 【统帅:62】 【治政:54】 “泰山寇之一的吴敦么,那就让你和华雄一样,成为我潘凤封神道路上的又一块垫脚石吧......”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潘凤心中再清楚不过。 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双腿一夹马腹,纵马朝那一袭身影狂追而去。 所过之处的泰山寇,便如蝼蚁一般,被潘凤轻而易举的撕裂为腥风血雨。 冠军侯的武道,又岂是这帮山野村夫能抵挡得住的。 霍去病的特长,不仅擅长统帅骑兵,一身骑术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不过须臾,潘凤就仗着这一身骑术,追到了吴敦十步以内的距离。 策马狂奔中的吴敦,蓦然惊觉身后,正有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杀气扑卷而来。 当他转头看去时,目光瞬间被一片寒光填满,一瞬间,吴敦甚至有种眩晕的错觉, 黑色的战袍,黑色的战甲,黑铁的长枪,潘凤就像是一名从九幽地狱里杀出的黑色魔将,势不可挡。 “此子就是威震天下的潘凤吗,这气势竟然强到这种程度......” 当吴敦省悟时,已惊见潘凤单枪匹马,冲撞到了跟前。 他手中红缨枪呼啸而去,刺破空气,卷起血雾尾尘,挟着狂澜怒涛之力轰出。 还未接战,吴敦在气势上就被已经完全被那潘凤所压倒,一时间心神动荡,无法自安。 但别无选择,吴敦只能急是倾尽全力,斜举起手中虎头砍刀,与那风驰电掣,破空而来的一枪相抗。 只是此时潘凤从后至前,枪上力道加上战马速度的加持,这一枪的恐怖,已经远远超乎了吴敦的预料,甚至还隐隐达到了武圣的境界。 这是霸道无双,令鬼神变色的一枪。 哐—— 半空之中,一声猎猎激鸣响彻四野,激起的火光灼人眼眶,竟是将周遭血雾震到四散而消。 “去死吧!” 下一刻,潘凤手中那一抹寒光流转的枪锋,直接撞碎了吴敦手中大刀的刀刃。 “这怎么......” 还没等吴敦口中的惊愕之语说完,一声骨肉撕裂声就隔空响起,那枪锋不偏不倚,洞穿了他的脖颈。 一枪封喉! 没有一声哀嚎,只有瑟瑟冷风,顺着喉管灌入胸膛,搅动着五脏六腑的茫茫痛楚。 大股的鲜血喷射而出,潘凤再一发力,吴敦整个人被挑飞出去,重重摔落在了十几步开外的泥土里。 那痉挛的躯体倒地抽搐了几下,便失去了气息。 仅用一枪,就无情秒杀了泰山寇的主将。 潘凤以手腕战甲拭去枪尖之血,旋即纵马上前,拔出腰间佩剑,剑光一闪,直接斩下了吴敦的首级。 “尔等贼首已死,谁敢再负隅顽抗,有如此头!”潘凤高举起那颗头颅,振臂一挥,发出一声呐喊。 “吴将军被斩首啦——” “潘凤一枪就刺死了将军,我们完啦!” 众多抱头鼠窜的贼寇,一扭头,就望见潘凤手中那颗血淋淋的首级,登时只道是惊魂丧胆,尽皆畏惧于潘凤之威,爆出了歇斯底里的惊恐叫声,然后纷纷弃械投降,不敢再做抵抗。 潘凤见状,当即命手下将士停止杀戮,收缴军械,以防这帮贼寇反扑。 同时,潘凤掀开一座座营帐,发现里面不是绑着一众衣衫褴褛的妙龄少女,就是一些周边过路的商客。 看着那一双双惶恐不安的目光,潘凤这才明白,为何在这么多泰山寇中,独属昌豨这支兵马,名声最臭。 当潘凤来到最中间那座军帐前,准备掀帐查看时,却听见里边传来了一声放荡不羁的长笑。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好酒,好酒啊——” 潘凤剑眉一凝,当即掀开帐篷,举目望去,里面正有一名青衫书生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往嘴里灌酒,满脸的肆意醺醉。 “将军,又是一个被山贼逼疯的疯子,把他赶下山得了。”一旁小卒不屑的撇了一眼,就欲上前将其拖走。 却见那书生忽然毫无征兆的仰面大笑,豪然道:“潘将军百里奔袭,这份料敌先机的计算,着实令人钦佩。只是此时此刻,想必回援高苑,应该比解救我们这些俗客,更为重要吧?”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就当是大梦一场罢——” 潘凤微微一怔,想不到眼前这个书生,出口不凡,寥寥几语,非但道破了自己千里奔袭的事实,还顺带看破了其中局面关键所在。 若是潘凤这个时候,令铁骑稍作休整,换马再度朝高苑杀去,便能与高苑城中的张郃守军一起,杀昌豨一个腹背受敌,措手不及。 “给本宿主查查,此人是谁。”潘凤惊奇之余,立马向脑海中的系统发送了查询信息。 【正在查询中......请稍候。】 【郭嘉,九品谋士,信息如下】 【武力:49】 【智力:99】 【统帅:69】 【治政:81】 【属性:绝谋——天妒英才,过智易夭,只剩十六载寿命,每折去八载,智力+1】 望着脑海中的数据面板,饶是战神之姿的潘凤,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凝重一扫而空。 眼前这个病恹恹的酒鬼书生,竟是那日后名震天下,遗计定辽东的鬼才郭奉孝。 那个英年早逝,却留下无限传奇,成为曹操心中永远遗憾的谋士——郭嘉! 潘凤心中思绪飞转,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郭嘉应该刚从颍川出山,准备投奔袁绍。 结果郭嘉发现袁绍优柔寡断,非明主之所为,便直接回家赋闲,直到最后遇见曹操,郭嘉才开始大放光彩。 潘凤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泰山寇的营帐中,见到这位出道即巅峰,放眼三国,智力堪称凤毛麟角之存在的顶级谋士。 郭嘉说完这番话,长时间的体虚,加之酒精上脑的作用,便使之顿时醉呼呼的晕了过去。 潘凤心中大喜,立即命手下将士好生照料郭嘉,并遣散那些被掳上泰山的男人跟少女。 攻破泰山寇的老巢只是个开始,还有昌豨的六千大军需要解决。 潘凤命手下将士稍作休整,更换营寨中合适的兵器战马,便带着三百铁骑打头阵,提着吴敦的首级,沿着坦荡的官道,再度朝高苑城方向疾驰而去。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人在城在 神兵天降 七十里外,长夜未明。 高苑城下,一场艰苦的攻坚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昌豨率领着六千兵马,已经对高苑城发动了一天一夜的猛烈进攻。 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少则守之。” 城中最为精锐的兵甲,已被潘凤抽去奔袭,且训练时间连十天都没有,故此防守的布局效果已然大打折扣。 但张郃不负潘凤所托,仅凭城中三千弱卒,竟是生生顶住了昌豨一轮又一轮,狂风骤雨般的猛攻。 只不过,泰山寇毕竟人多悍勇,在苦苦支撑了一天一夜之后,城上的守卒,都已经快要达到身体极限,隐隐有了守不住的迹象。 昌豨手持长刀,注视着城关上那处于强弩之末的守军,狂然大笑道:“小的们,给老子往死里冲!再有一会,咱们就能杀进城去,抢娘们,掠财宝了!” 城上的张郃已是浑身染血,凌空一跃,一枪捅翻一个顺着云梯爬上城上的贼寇。 一个满脸疲惫的士卒,急忙跑到张郃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将军,城门的弟兄快要守不住了!” “守不住城池,百姓就要遭殃,所以说什么也得给我守住了!” 张郃擦去眼角的血渍,指着关城上的那一排守卒,厉然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全部下去守城门!” “将军,可是......” “没有可是,这里让我一个人来守!” 张郃厉喝一声,冒着被流矢击中的风险,越上城墙,手中铁枪宛如游龙一般探出,尽起全身之力,将那一架十米长的云梯,拦头掀翻。 云梯上的些贼寇,从八九米高空坠落,重重砸落在城下那层层叠叠的尸堆里。 即便没死,也要断条胳膊。 但挑翻了一架攻城云梯,后续又靠上来三四架云梯,根本斩不尽,也杀不绝。 张郃咬牙切齿,手中长枪一扫,鲜血腾飞而起,瞬间就抹断三四名企图登上城墙的贼寇。 但此时张郃的体力,也将近极限。 汗水夹杂着血水,一路从鬓角流淌到下颚,如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厚重的铠甲上。 望着那前赴后继,茫茫如潮的泰山寇,张郃眼中渐渐涌现了绝望。“主公啊主公,你叫我守住一天一夜,末将守住了,可为何迟迟还不见你率兵归来......” “快看,那是什么!” “那好像是一道日升的白光!” “什么白光,那是铁骑,是将军的铁骑!将军回来救我们了!” 正当张郃临近绝望奔溃之际,城关上响起了一声声惊喜的呐喊。 呜——呜——呜 青黑交接的地平线上,传来了一阵狼嚎的号角声。 张郃猛的一怔,抬头眺望,那双绝望的眼眶中,瞬间翻涌起了激动的波光。 只见那茫茫的天地交界处,万丈黎明曙光,正缓缓升起,将一切黑夜鬼魅尽皆吞没湮灭。 赤血朝霞下的一缕光线,也随即折射到了那一支两三百人的铁骑身上。 神兵天降! “张儁乂,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潘凤不羁一笑,马踏平野,手握长枪,荡开层层狂沙,豪然大喝道:“将士们,贼寇死期已到,随我杀敌!” 一声令下,那三百铁骑轰然裂阵,挟着山崩地裂之势,形同一支锐利无匹的巨大长矛,朝泰山寇的腹背狂碾而去。 战甲抖动,战马狂嘶。 顷刻间,尘雾倾天,地府震颤,风云变色。 那三百铁骑发出的隆隆铁蹄声,竟是盖过了迎面的六千泰山寇呐喊厮杀声。 原本志在必得的昌豨,望着这凭空出现在己军后方的三百铁骑,一张狰狞的脸庞瞬间凝固。 “这他娘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难不成是平原刘备那厮,抑或是韩馥?” 他绞尽脑汁,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支铁骑是从哪里杀出来的,又是谁派来的。 直到在曙光下,看见了那一面如日初升的“潘”字战旗,他才恍然反应过来,这是潘凤的战旗,是潘凤的铁骑! 而且在战旗上,还高高悬着一颗头颅。 那竟然是吴敦的头颅! “尔等贼首已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潘凤一骑当先,咆哮着跃马而起,已然在乱军中搅动起腥风血雨。 刹那间,昌豨脸上凝固的狰狞轰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怀疑人生的震撼惊愕。 他明明命吴敦坐守泰山老巢,而此时却在潘凤这边见到了吴敦的首级,也就意味着,泰山老巢已经沦陷。 潘凤这是先去杀穿了他的老家,再回来杀他一个回马枪! “可是他是怎么会知道我要攻打高苑,又是怎么做到千里奔袭我泰山之境的,这根本不可能......不可能!” 旧的疑惑解决,新的疑惑又浮上心头,昌豨望着那一袭绝尘而来的身影,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换成潘凤自己,当然想不到这一连串滴水不漏的战术。 只可惜,昌豨面对的,不是本体潘凤,而是那个先后拥有李勣和霍去病,这两个顶配统帅面板的潘凤。 就在昌豨困惑不解之时,潘凤单枪匹马,如野风狂掠而过,手中枪锋所过之处,竟是掀起了丈余之高的血雾尾尘。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那七八名企图阻挡在潘凤面前的贼寇,便如同纸扎的一般,顷刻便被潘凤一枪尽数掀翻。 惊惶过后,昌豨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挺起手中长刀,厉喝指挥道:“小的们,不要怕,他们不过才三百人,给老子宰了他们!” 原本土崩瓦解的泰山寇,在昌豨的喝令下,再次勉强结起了阵型。 但这一声喝,同时也引起了潘凤的注意。 【昌豨,八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85】 【智力:61】 【统帅:72】 【治政:54】 “一个只反复无常,只会奸淫掳掠的弱狗,也敢在此叫嚣......” 潘凤冷绝一笑,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转眼间,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朝敌寇腹地所在射去。 眼见潘凤单骑向自己杀來,昌豨不由轻蔑一笑,“潘凤,你以为你武力超绝,就想于千军万马中取我首级,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但此时潘凤就像是一尊黑色的杀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路所过,数不清的敌寇被撕碎,数不清的兵器被震碎,一路摧枯拉朽,竟无人能挡。 昌豨那轻蔑不屑的笑容,随着潘凤的冲击,一点点的崩溃,很快,就再次被惊惧所取代。 潘凤这是想要。 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杀出我的威名! 潘凤策马如风,手舞红缨长枪,穿破层层乱军的阻隔,朝着昌豨狂杀而去。 “区区泰山寇,也敢攻老子的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怒啸声中,潘凤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昌豨而去,将毁灭星辰般的力道注入右臂,手中长枪挟着翻江倒海之势,狂轰而出。 眼见潘凤穿破乱军,杀至跟前,昌豨不及多想,忙是高举起手中战刀,想要与之一战。 潘凤那电闪雷鸣般的一枪,破风探出,呼啸之音宛如雷霆万钧,形同一道寒光似雪的锥柱,扑面而至。 瞬息之间,昌豨猛然惊醒,想起潘凤武道超绝,连吕布都拿不下他,自己这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是其对手。 可惜,等他醒悟过来,为时已晚。 轰—— 一声金属激鸣传彻四野,刀与枪相撞瞬间激起的气浪,如炸裂般飞射开来,掀起了方圆数丈内所有的飞沙走石。 昌豨手中的战刀,竟直接被潘凤一枪打飞,重重插落在十步外的泥土里。 当昌豨还未从这一击的余力中缓过神来,潘凤那鬼神莫测的第二枪,就已经携着雄浑至极的力道,从下往上,狂扫而至。 这一枪,形同银河倾泻九万里。 力如崩山,速如闪电,因为出枪太快,甚至发出了“哧哧”的空气摩擦声。 下一刻。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潘凤一枪把昌豨从马鞍轰飞到了高高的半空。 潘凤见状,手中大枪一旋,使之枪锋朝上,然后往地面猛地一震,勒马驻足于原地,等待着昌豨下坠。 昌豨甚至来不及哀嚎,那具半空中的躯体,就摔落在了潘凤的枪尖上。 噗嗤一声。 长枪贯体而过,鲜血四处飞溅。 泰山寇昌豨,死! 仅仅两招,就秒杀了威震河北的泰山贼首。 无双上将之威,恐怖如斯。 漫天的血水,飞落在泰山贼寇的身上,瞬间把他们吓到魂飞破散,尽皆丧胆。 昌豨一死,泰山贼那残存的斗志,也陡然化为乌有,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尖叫着四散而退。 城中张郃见况,欣喜的打开城门,率领一众步卒朝泰山寇狂杀而来。 三百铁骑携着城中的三千步卒,如狼入羊群,对这帮惊魂丧胆的泰山寇,展开了疯狂的追杀。 他们整整积压了一天一夜的守城憋屈,在这一刻,也终于得到了有效的宣泄。 潘凤勒马挺枪,环望整个战场,只见刻着“潘”字的凤鸟大旗,已遍野飞舞。 自己的勇猛的将士们,仿佛无数的虎狼,肆意碾杀着那如羔羊一般四下逃窜的泰山贼寇。 泰山贼的尸体,遍布四野,成千成千的贼寇,吓破了胆子,跪伏在地上缴械求降。 “这就是冠军侯八百斩两千,千里跃进瀚海荒漠的魄力么......” 望着眼前的尸山血海之景,潘凤深吸一口气,那张英武的脸庞上,扬起了意气风发的笑色。 此番大战,若是缺了李勣的面板,缺了霍去病的绝骑属性,亦或是缺了来福的探路,自己都不可能一口气完成这次堪称神迹的百里奔袭。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完成一次以少胜多的战绩。】 【奖励正在抽取,稍后将为宿主呈上。】 听着脑海中系统的信息提示,潘凤知道,这场决定高苑生死存亡,不容有一丝差错的战役,他赢了。 而且赢得彻彻底底。 “主公,末将不负所望,给你把这高苑城,守住了!”张郃纵马赶来,豪气万丈的叫道。 张郃不愧是五子良将,再如此劣势的局面下,还能守住泰山寇一天一夜的猛攻。 潘凤欣慰一笑,开口道:“泰山寇虽然平定了,但周边诸如袁绍、韩馥、青州黄巾等虎狼势力瞬息万变,尚且不可掉以轻心。” 张郃瞳孔一缩,似明白了潘凤所说,暗暗点头。 “但也不必过于紧张,咱们此番大破泰山寇,乃惊世一战,走!先回城犒赏三军,好好的痛饮一番,再从长计议!”潘凤拍了拍张郃的肩膀,大笑着扬长而去。 今日一场血战,虽然大胜而归,但三军将士一战下来的体力,也到达了极限的程度。 此时正值清晨,潘凤便命一众尚有余力的将士收编降卒,同时清扫战场,待到午时再轮岗休息。 而到晚上,潘凤则要拿出城中早已准备好的酒肉,分发各营,好好的大吃大喝一顿,以犒赏三军作战勇猛。 潘凤策马入城,直奔太守府而去,准备换下血袍战甲,换上一身干净衣裳,休息一番晚上再痛饮一宿。 白昼过去,杀伐之息渐渐散去。 到了黄昏午后,潘凤醒来正要出门摆宴时,却见一名风尘仆仆的青衫书生,正倚靠在门前的梁柱上,脸上神态三分醉意,七分清醒。 那人正是随行而来的郭嘉。 郭嘉晃着手中的酒葫芦,撇了一眼大梦初醒的潘凤,玩味道:“山崩于前,将军还能睡得这般安稳,果然是非常之人呐,佩服,佩服......” 见郭嘉等候多时,潘凤兴奋的笑道:“先生醒了,方才路上多有冒昧得罪,还望先生见谅。” “何来得罪一词,若非将军搭救,恐怕在下这副身躯,已经入了乱葬岗咯。” 郭嘉身形晃了几晃,满脸的放荡不羁,然后他将目光抛到潘凤身上,沉吟道:“只是不知,在下一介草民,病躯弱体的,将军何故救我?” 说话之时,郭嘉的眉宇间,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狐疑。 因为他自颍川出山以来,并无大名,故交也不过甄俨寥寥几人。 郭嘉此去渤海本是面见袁绍,结果不料因为潘凤带来的蝴蝶效应,使之晚去了几日渤海,导致中途生变,被泰山寇掳上了山。 本来以为天命将至,必死无疑。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在绝境时刻,潘凤竟然带兵奔袭泰山,误打误撞的救了自己。 而潘凤在不知道他姓名身份的情况下,就将他带回高苑,还好生招待照料,这不由让郭嘉心生疑虑。 潘凤剑眉微凝,也听出了郭嘉这是在试探自己的企图。 “先生口出不凡,寥寥几语就看破了潘某的身份和战局,这份眼力绝非寻常儒生可比。我潘凤一向求贤若渴,从不喜欢优柔寡断,所以当时局面危急,便擅做主张,将先生一并带回了高苑。” 潘凤毫不遮掩,坦荡爽快的说出了心中想法。 何况以郭嘉的才智,焉能看不出自己心里所想。既然如此,与其用虚伪词句去掩饰,倒不如拿出雄主的气魄,坦诚以对。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谋世之心 潘凤这番赤诚坦荡的回答,直抵郭嘉心头,让他不禁微微一怔。 早在来冀州的路上,他就听说了潘凤斩华雄,斗吕布的威名,本以为其最多不过是一介武力超群的武夫。 但不想,潘凤前番以火牛阵破高苑,此战又以奔袭战术,大破泰山寇,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郭嘉对于这介武夫的看法。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潘凤也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展露了想要收服郭嘉的用意。 “此人文韬武略确有几分枭雄的风范,只可惜如此人才,却终究不过是韩馥麾下的一介武夫,非我心中想要投身的成大事者。”郭嘉心中暗衬一番,觉得颇有些遗憾。 潘凤看出了郭嘉神色间的端倪,于是明知故问道:“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郭嘉轻哼一声,拱手见礼道:“在下郭嘉、郭奉孝,颍川的一介山野村夫罢了。” 好一个山野村夫! 潘凤只微微一笑,淡声道:“既然先生是颍川人士,那又为何值此北方大乱之际,来泰山一带闲逛呢,岂不知刀剑无眼,贼寇无心。” “在下游山玩水惯了,贱命一条,不足惜,不足惜——”郭嘉晃着酒葫芦,满脸的玩世不恭。 潘凤笑而不语,因为他看得出来,郭嘉这是有意在提防自己,所以才没有跟自己透露行踪。 正值此时,张郃跑到后院门口,吆喝道:“主公快来!酒肉已经上齐了,就等你来开席了!” 听到“主公”二字,郭嘉手中摇晃的酒葫芦,微微一怔,那张看似玩世不恭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以捕捉的惊奇。 潘凤畅然一笑,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豪然道:“奉孝,本将看你也是嗜酒之人,不如一起尝尝这高苑佳酿吧。” “哈哈哈——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听到佳酿二字,郭嘉就笑颜逐开,眼冒馋光。 看着郭嘉那副“见酒眼开”的模样,潘凤心中琢磨着难怪历史上郭嘉早夭,这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好,又时常嗜酒,身体负担不断加重,这要是能长寿就有鬼了。 但当下为了拉拢和郭嘉的关系,潘凤便也邀请郭嘉一同赴宴。 毕竟言之万千,还不如投其所好来的直接。 ...... 今天是大胜而归的日子,在张郃的建议下,潘凤命库房取了部分米酒,分赏城中百姓。 城中百姓感谢于潘家军的拼死守城,让他们幸免于被贼寇蹂躏的命运,能够继续安居乐业,此时又分发了粮酒给他们,便纷纷敲锣打鼓,市井一片热闹景象。 东汉军制五人一伍,设伍长,十人一什、设什长,五十人一队,设队长,百人一屯,设屯长,二百人一曲,设军侯,千人一部,设司马,或校尉为正司马为副。 故此时千夫长以上的校尉,尽皆集中于太守府邸,与潘凤一起,为这场来之不易的大胜欢庆。 “惶惶乱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看见过这么淳朴的民乐了,这个潘凤真的......”郭嘉望着那满街欢腾的景象,忍不住暗暗惊奇赞叹。 “奉孝愣着干啥,进来喝酒,今天可是有上好的佳酿等着你。”潘凤笑颜逐开,拉着郭嘉的袖子,将他带进了太守府正堂。 一进门,军中将领,便争先恐后的向潘凤敬酒,以表对潘凤用兵如神的叹服之心。 潘凤端着酒杯来到上座处,并给郭嘉留了一处客卿的席位。 满堂酒醉尽儿郎,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 只是,在太守府满目觥筹交错,豪言壮语的时候。 一个纨绔的身影,刚好大摇大摆的跨进了高苑的城门。 那张嚣张得意的熟悉嘴脸,正是韩涵。 在郭图出发前往高苑郡的三天过后,韩涵以为郭图已经替他在城中安排好了一切,便也动身前来。 “潘凤啊潘凤,你归根到底,不过我韩家的一条看门狗而已。给你一块骨头,还真以为自己是一头猛虎了么,笑话......” 在不知情的形势下,韩涵手握捏着韩馥给他的兵符,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百来号亲信卫兵,自信跋扈的迈进了高苑城。 踏上街市,举目望去,只见四下一片欢声笑语。 “想不到这郭图还真懂事,竟摆出这般阵仗来迎接本公子,待入府之后,定要好好褒奖一番才行。” “区区一介勇无谋的莽夫罢了,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还不是被本公子轻而易举,就夺过了兵马大权。我倒还真想看看所谓英勇盖世的潘凤,会是个怎么样的委屈表情,哈哈哈哈——” 韩涵看着那摩肩接踵的百姓,心中想到得意之处,竟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心中一阵畅快,韩涵驾马扬鞭,带队野蛮的闯过熙然街道,直奔太守府而去。 此刻的韩涵,已经迫不及等的想尝尝统领兵马城池,被众人伏首的感觉。 ...... 太守府中,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酒肉。 郭嘉看着这满桌的酒香,也真就毫不客气,一杯接一杯的畅饮起来。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潘凤身为高苑之主,自然也是来者不拒,凡是敬来的酒杯,他都杯杯入口,绝不推辞。 因为杨再兴的血怒属性,非但有着百毒不侵的亢奋效果,更有着一个永远不会喝醉的副作用。 所以不论潘凤此时喝多少烈酒,他也最多只有微醺的感觉,并不会大醉。 【上次任务已经达成,奖励提取成功!】 正当潘凤举杯相敬的同时,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潘凤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倒头就睡,居然忘了还有一个奖励没有查看。 “如果本宿主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功能性道具吧?”潘凤面不改色的放下酒杯,向系统发起了质询。 【恭喜宿主获得功能性道具——入圣体验卡!】 看着这新鲜的词眼,潘凤眉眼微扬,追问道:“什么叫入圣体验卡?讲清楚点。” 【入圣体验卡:宿主使用后,可选定自己任意一项数据,瞬间达到满百入圣的状态,有效时间为三个时辰(六个小时),三个时辰后将回落到正常水平,请宿主注意查看。】 看着脑海中浮现的信息,潘凤那双眼眸中陡然流转起道道精光。 可正当潘凤准备信欣喜感慨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门前的亲兵飞身入堂,拱手叫道:“启禀主公,那个人,他来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忍无可忍(求追读、求票票) 韩涵肆意妄为的撒开腿,揣着满嘴的得意之情,迈腿踏进了太守府的大门。 只是此刻他做梦都想不到,这将会是他此生走得最后悔的一步。 大堂里,千夫长以上的校尉尽皆坐于两旁,左边首席坐着张郃,右边首席坐着郭嘉。 张郃神色紧凝,一只手放在案台上,另一只手则是搭在腰间的剑柄上,隐隐散发着剑刃摩鞘之音。 郭嘉满目深邃,只道是左手端着酒壶,右手举着酒樽,一边倒酒,一边打量着局势变化,仿佛正静静等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潘凤高坐于中间,手中晃着一个酒樽,目光沉静如冰,神色漠然的看着韩涵进来。 虽是四座酒肉飘香,大堂之上,却流转着一片肃杀冷寂的气氛。 然而意气风发的韩涵,全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之处。 “潘凤,想不到你为了迎接本公子驾临,竟还如此大排仪仗,你倒是条大彻大悟的忠狗。” 韩涵昂首而入,一副睥睨之姿,环视四座,不禁得意大笑起来。 说着,他便亮出了手中的兵符,朝众人面前一摆,傲然道:“潘凤,看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本公子也就不太为难你了,赶紧把位置腾出来给我。然后带着我当初给你那两千精锐,卷铺盖回邺城去吧。” 此话一出,满堂四座,众人无不投来嗔怒的目光,他们心中积压多时的杀意,正在隐秘燃起。 “好一个忠狗,好一个卷铺盖回邺城,韩大公子,可真是幽默风趣。” 潘凤冷笑一声,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那眼神,宛如是在看一个白痴自言自语。 “潘凤,坐上面作甚,还不赶紧给本公子滚下来!本公子现在才是高苑太守,才是兵权的拥有者。” 见潘凤无动于衷,韩涵有些不耐烦了,再度扬起手中的兵符,好似在耀武扬威一般。 闻声,潘凤缓缓起身,沉吟道:“大公子可知,昨天的这个时候,是谁在猛攻城门,又是谁在浴血杀敌?” 听着潘凤淡漠如水的语气,韩涵嘴角一抽,似乎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他猛然环顾四周,只见高苑城中将领基本齐全,却唯独不见他从邺城派来的使者郭图。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韩涵浓眉一凝,怒声道:“郭公则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快叫他出来,本公子要见他!” “公子是说郭别驾?” 潘凤淡淡一笑,“郭别驾自然是来高苑向在下报完信,就回邺城去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铁塔般的身躯,从门外映入眼帘,正是那前几日被派出去的麴义。 麴义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身上的战甲,还染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韩涵在见到麴义的一刹,就忍不住伸出食指,惊愕道:“你这贱种怎么还没死!?” 隔着十步之遥,麴义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那张让他夜不能寐,让他怒火中烧,让他日日夜夜活在失去妻儿痛苦里的脸庞。 在看见韩涵一瞬间,以及韩涵骂他“贱种”的一瞬间。 那些昔日所遭的轻视,那些昔日所受的压迫,如那一抹火星落在干枯稻草上,将麴义心中的怒火,全部熊熊点燃了。 “畜生,我要杀了你,要你血债血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麴义一个箭步踏上前去,就准备拔刀去砍韩涵。 那冷冽的寒光,在出现的一刹那。 吓得韩涵脸上的意气风发轰然瓦解,登时化作了满脸的惊魂丧胆,两股战战。 “麴将军,且慢!” 潘凤一声厉喝,这才让麴义在仇恨的吞噬下,再度清醒过来。 那一抹寒光流转的刀锋,在韩涵胸膛咫尺处,戛然停下,仅差分毫,便能捅进他的胸膛。 那冷彻刺骨的凛冽刀气,冰冷吹拂过韩涵的脸庞。 麴义深吸一口气,极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缓缓收起了刀锋。 劫后余生的韩涵,虽然没有中刀,但也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相反潘凤的那一声喝止,让韩涵以为其终究还是忌惮他的身份地位,便急忙叫喊道:“潘凤,快把这个疯子带走,本公子要见郭图,我要见郭图!” 潘凤瞟了一眼韩涵,转而冷然道:“麴将军,本将让你去找的郭别驾,你找到了么?” 麴义会意,踱步上前,森然道:“末将顺着前往邺城的大道,已经仔细搜寻。最后在沿途的荒路里,发现了郭别驾的马车。” “待末将赶到时,郭别驾已经遇难身亡,还被流寇......斩断了一条手臂!” 话音落下,潘凤流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轻叹道:“郭公啊郭公,你乃天纵之才,国家柱石,怎会在半途遇到贼寇围杀啊,都怪末将没能派人保护好你啊——” 看着潘凤慈悲心痛的样子,郭嘉又呷了一口酒,嘴角掠起一抹打趣的笑色。 “什么,你说郭公则死了......”听到这话,韩涵整个人都愣怔住了,两眼呆滞,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潘凤这个人没啥优点,但唯独对别人,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在韩涵惊愕之际,潘凤又黯然叹了一口气,慢慢走下台来,冷绝若冰道:“既然大公子哭着嚷着要见郭别驾,那在下,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潘凤就抬起了两根手指,淡淡道:“来人啊,恭送大公子去见郭图。” 麴义当即传令,命几名健壮的亲兵,汹汹上前,拉着韩涵的手腕,就想把他往外拖走。 看着两旁的士卒,韩涵这才猛然从愣怔中抽离出来,然后奋力一把甩开两旁侍卫,怒气冲冲道:“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潘凤,是你杀的郭图!你竟敢杀邺城使者,还想杀本公子,你莫不是想造反!” 一边怒吼,韩涵一边再度高举起手中那锈色的兵符,喝令道:“冀州兵马听令,潘凤犯上作乱,快给本公子合力剿杀——” 在这个时代,兵符就是兵权的最高象征,拥有兵符者,方能调动三军。 只不过,韩涵手执兵符,一声令下,却根本没人理他。 两旁将士,无不将目光汇聚在潘凤一人身上。 潘凤剑眉深凝,望着韩涵手中那一枚兵符,深邃的眼眸中,杀机已经悄然涌起。 韩馥啊韩馥,可真有你的啊,居然连高苑郡的兵马虎符都给了你的宝贝儿子。 只因我是一介武夫,只因我出身低微卑贱,只因我在群雄面前出尽风头。 为了阻止我威名坐大,你纵容韩涵这个纨绔不断打压我,派给我两千老弱,就想看我死在高苑城下。 但我偏偏没死,还以区区两千弱兵,奇迹般的战胜麴义,收复高苑,安抚民心。 而你韩馥,非但不表彰我,还要夺我兵权,践我尊严,一把夺过我辛苦打下来的城池兵马,拱手送给韩涵这个没有寸功,却用心极其狠毒之人。 张郃被你们踩在脚下,田丰被你们打入地牢,麴义被你们逼死全家、因为你们的袖手旁观,程奂战死沙场......诸如这般凄凉的下场,已经太多太多,根本无法细数。 仿佛我们下人,我们这帮出身卑贱之人,生来就该做你韩家的走狗,成为你那废物儿子的垫脚石。 甚至还想让我们辛苦得来,那仅存的一丁点自由和尊严,都要化为乌有。 诸般种种的不公待遇,在潘凤的心中一一浮现。 昔日那些轻蔑的眼神,那些讥讽的话语,那些嚣张的面孔,往日所有的仇怨。 此刻都化为一点火星,落在了燎原之上,将潘凤心中所有的怒火,熊熊点燃! 忍无可忍! 只见潘凤愤然夺过韩涵手中的兵符,五指陡然发力,将那铜制的兵符,瞬间被捏为碎块。 潘凤脸色阴冷的可怕,以一种杀意盎然的语气,冷冷说道: “拿韩馥的兵符,来使唤我潘凤的兵马。” “你好大的军威啊,韩公子......”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这江山,武夫就坐不得? 那冷绝若冰的话语,以及周遭一双双怒火中燃的目光。 便如无数柄锐利的刀剑,狠狠刺穿了韩涵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 韩涵怒目圆睁,气急败坏的大骂道:“潘凤,你这个乱臣贼子,你不过就是一个要饭出身的武夫,你也配犯上作乱,你也配在这乱世,像条野狗一样觊觎霸业吗!” 此话一出,正在饮酒,不问世事的郭嘉也微微一怔,悄然以一种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了潘凤。 他似乎是想求证些什么,亦或是在等待什么。 潘凤目光一凝,宛如秋霜犀利,冷冷的落在韩涵身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少顷,只见潘凤袖袍扬起,一字一顿,重如雷霆道:“这江山,痞子坐得,奸臣坐得,武夫就坐不得?” “愿随将军,征战天下!” “愿随将军,征战天下!” “愿随将军,征战天下!” 荡气回肠的质问,声震梁宇,引得满堂诸将,无不热血沸腾,齐声响应。 听到了这一番回复,以及望着满堂的群情愤慨,郭嘉眼眸中的残存疑虑渐渐散去,只见他云淡风轻一笑,转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潘凤那一番回答,已经彻彻底底震碎了韩涵心中那身为大公子,自恃高贵的最后一道防线。 此时此刻,他已经支支吾吾,惶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如坠冰窖般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昔日被自己踩在脚下,百般蔑视,百般侮辱,百般为难的男人。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唯唯诺诺,只会一味退让的潘凤。 这是一种比麴义造反,来得更为恐怖的隐忍之术。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在一种绝望崩溃的目光中,韩涵被无情的朝外拽去。 就在此时,原本壮志昂扬的几个将士,忽然有些站不稳身子,伸手去扶一旁的梁柱。 不一会,这种现象,就成片成片的在大堂上泛滥起来。 “主公,我忽然觉得......头好晕......” 与此同时,张郃左手的酒杯怦然落地,右手拄着鬓角,也跟着头晕起来。 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渐渐混黑,身体跟着不听使唤,几欲倒地。 “噗——” 沉默良久的郭嘉,意识到不对,猛地把刚入口的酒水吐了出来,神色惊变道:“不要喝了,酒里有毒——” 可惜他反应过来之时,方才趁着兴致,已经喝了太多的酒,为时过晚。 不一会,郭嘉眼前一黑,也跟着昏厥了过去。 酒里有毒!? 潘凤望着手中那杯没有饮尽的酒水,环扫诸将,发现除了刚回来的麴义和几个外府的侍卫没有中毒,其余人都已经中毒晕了过去,眉宇间不禁浮起了深深狐疑之色。 宴席期间,酒水都是一坛坛摆好倒的,不可能有人在半途掺毒。 那便只能是在喝酒前,有人就在酒坛子事先里加了毒药。 可是这高苑城中,谁有这么大能耐,能事先给自己下毒? 麴义见这突发之变,立马上前举起酒坛,立时就反应了过来,惊呼道:“主公,这酒,是那日郭图一并带进城来的!” 果然与潘凤猜的一样,喝酒途中不可能有猫腻,那问题就是出在酒本身。 韩涵看着这突发的一幕,又瞄了一眼那一排酒坛,原本颓靡的嘴角,又开始高高扬起,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本公子在让郭图来高苑前,就给你们准备了一车毒酒。没想到今日刚好派上用场,你手下将军死光了,老子看还有谁能替你征战。” 听着韩涵那再度猖獗的语气,潘凤这才明白,原来这是韩涵一早就安排好的毒酒。 潘凤剑眉一凝,狠狠的瞪了一眼韩涵,拂袖道:“快去传唤医官!” 不一会,医官就尽数集结于大堂,挨个翻看中毒情况,却都一个个束手无策,不知从何下手才好。 韩涵看着那忙手忙脚的医官,蔑然笑道:“潘凤,不必白费力气了,他们中的乃是西域奇毒,世上无药可解,寻常庸医,也根本治不了,准备棺材等......” “等你奶奶等!” 潘凤愤然起身,凌空一脚,还没等韩涵一个“死”字还没说完,就被潘凤一脚踢出去三丈之远,连滚带翻,才止住身子。 一声痛苦的闷哼,韩涵那身高贵的华服上,就增添了一道黑色的鞋印。 此时潘凤拥有98的绝顶武道,光是这一脚,就生生踹断了韩涵的好几根肋骨。 韩涵生来便是锦衣玉食,何时被人这样打过,此时被潘凤一脚踹翻,何其恼火。 他一边捂着胸口的剧痛,一边气得张口就骂:“贱种,你敢踢本公......” “公你奶奶公!” 只是潘凤根本不给他骂人的机会,飞身上前,出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打得韩涵浑身淤青,嘴里不断溢着猩红血丝,一身华丽锦服,瞬间就变得了衣衫褴褛,破烂狼狈。 这一刻,潘凤将五年来积蓄的所有布满和怨怒,全部都倾泻到了韩涵身上。 看得一旁的麴义,是心中直呼过瘾。 不知打了多久,潘凤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完毕,才停下了手。 此时的韩涵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哪有一点贵公子的风范,简直就是个人间猪头。 此时,一个两鬓苍苍的医官,面色惭愧的走到潘凤身旁,拱手叹息道:“上将军,这毒实在太过罕见,恕我等无能,实在没办法解啊......” 这一番回答,让潘凤身形猛然一怔,脸上的神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自己有血怒属性护体,百毒不侵,自然不怕这区区毒酒。 只是这帮心腹将士,皆是肉体凡胎,如何扛得住这毒酒。 连医官的都没办法,难道就真的,只能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们毒发身亡吗? 韩涵吐了一口血箭,从地上勉强抬起了头,用着残存的力气,挤出一抹阴险得意的冷笑,狡诈道:“潘凤,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你这帮手下也会给我陪葬。” “今天除非是扁鹊再世,否则谁都救不了他们,你不如趁早准备棺材吧,哈哈哈——” “天杀的畜生,老子要砍了你的狗头!” 听到这话,麴义怒从心起,拔刀就要去砍韩涵。 然而,就在这韩涵吐血大骂的刹那。 潘凤那震惊的目光中,闪过一瞬精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初入圣境! “本宿主可以针对医术,使用这张入圣体验卡么?” 潘凤拦下了麴义那一刀,转而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向系统下达了查询指令。 【回复宿主,入圣体验卡,同样可以针对特长值生效。】 得到系统的肯定回复,潘凤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撇了一眼,那跟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却依旧得意嚣张的韩涵。 既然你韩涵都说了,除非是扁鹊再世,否则谁也救不了张郃、郭嘉等中毒的将士。 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扁鹊再世。 虽然有些心疼这张入圣体验卡,但眼下的局面,也没别的办法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帮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死在自己眼前。 “给本宿主使用入圣体验卡,针对医术值!” 在潘凤下达指令的一瞬间,只见脑海中瞬间涌入无数卷医学典籍,植入了无数了医学记忆。 广阔的信息,就仿佛如滔滔江河一般,连绵不绝,势不可挡。 【入圣体验卡使用成功,宿主当前数据信息如下。】 【潘凤(激活霍去病),妙手医圣,信息如下】 【武力:98】 【智力:88】 【统帅:97】 【治政:67】 【医术值:100(三个时辰有效)】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属性:绝骑——天纵奇才,对于地理定位拥有天生的敏感性,且统帅骑兵奔袭时,统帅值+3。】 在系统话音落下的一刹那,潘凤缓缓抬起头来。 只见他眉间的复杂忧虑,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静如止水,气定神闲的泰然。 那双深邃的鹰目中,亦是泛起了几抹仁慈的医者光芒。 这一刻,潘凤已然跻身于医圣境界,一手出神入化,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已臻当世巅峰。 潘凤剑眉微挑,冷若寒霜的凝视着韩涵,淡漠如水道:“你的手段我已经全部见识了,可我真正的手段是什么,你知道么?” 说罢,潘凤一拂袖袍,示意医官把行医的医箱递给自己。 “上将军,你这是要......我等真的已经尽力而为了......” 那医官一脸茫然,还以为潘凤要降罪于他救治无功,顿时面露惧色。 他将医箱递给潘凤的同时,还忐忑不安的跪下求饶。 潘凤扶起了那名医官,漠然不语。 紧接着,潘凤打开医箱,从中取出一帘银针,淡淡道:“不是降罪,只是这等小毒,就不劳各位医者了,本将亲自来施针祛毒即可。” 什么! 听到这句话,在这一瞬间,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投来了惊诧的目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潘凤竟然要自己行医救人? 要知道,中医可是一门古老的学问,玄而精妙,想要达到至高至深,就必须从小培养,而且还极其看重个人天赋。 他们这帮医官,钻研了半辈子医术,也才勉强混得个皮毛郎中的称号。 而此时,他们眼前这个只懂金戈铁马的武夫,却拿起了银针,宣称自己要亲手为将士解毒。 谁信? 别说能不能行针,潘凤怕是连穴位都还认不全吧! “将军,您......真的会行针吗?”医官捏了一把冷汗。 潘凤古井不波,道:“略懂亿点。” “主公啊主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麴义攥着手中颤抖的刀刃,那双望向潘凤的眼神中,泛起了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潘凤,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拿起根银针,你这莽夫就能摇身一变,变成神医了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哈哈哈——” 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韩涵,看见眼前此景,又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肆意的嘲讽起来。 “狗杂种,给老子老实点!” 麴义上前,又狠狠补了一脚,韩涵这才笑不出声来。 潘凤以冷绝若冰的目光,肃然扫了一眼韩涵,只淡淡道: “记住,永远不要瞧不起一个武夫。” 说罢,潘凤手拈一枚银针,衣袂一动,经烛焰消毒,再奋然一振,将银针插入了张郃头顶的穴道。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简直是熟练到不能再熟练。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第十三根! 潘凤手执一枚枚银针,上至天庭,下至丹田,整整给张郃一口气行了十三针。 一连串的动作,是何其流畅的操作。 “这......这手法,不就是已经失传了几百年的鬼门十三针吗!?” “你说什么,鬼门十三针,那不是扁鹊的独门针法吗?” “不可能,上将军不是习武之人吗,他怎么会懂得鬼门十三针?” 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有一位年长的医官,看见潘凤的行针手法,与古籍中描述扁鹊之法,颇有些相似。 看到现在,方才确定下来这正是春秋时期,神医扁鹊的鬼门十三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引得众医官面面相觑,惊异不止。 时间一点一滴流矢,潘凤的针也在一枚一枚落下。 潘凤如法炮制,给张郃施完针之后,又给其余偏将一个个施针,直到郭嘉为止。 趴在地上的韩涵,一边擦着嘴边的血渍,一边以一种看笑话的目光,冷眼看着潘凤。 他看不懂潘凤行针的巧妙,只认为潘凤是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他嘴角的狞笑愈发浓烈,仿佛在等着看众人毒发身亡后,潘凤那痛彻心扉,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模样。 然而,在下一刻,他那张轻蔑狰狞的嘴脸,陡然僵硬石化,好似看到了鬼一般。 不仅是他,那一群医官,也都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惊愕无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主公,你竟然......”就连杀人不眨眼的麴义,也忍不住抛来了惊喜的目光,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在潘凤行完针后,只见最早被施针的张郃,身体微微一动,一口黑色血箭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慢慢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个副将到郭嘉为止,都吐出了一口黑色血箭,渐渐清醒了过来。 那一口血中,便含有融入血液的毒水。 适才在被潘凤施以鬼门十三针后,众人经脉逆行,这一口毒水,也就从胸腔里给逼了出来。 潘凤居然真的以一手针法,解了众人的毒! “好烈的酒,好汹涌的毒啊......”郭嘉脸色煞白的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慢慢平定下胸腔里动荡的气血。 张郃望着渐渐起身的众人,一脸茫然的问道:“我......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突然就都晕了过去。” 见众人都醒来之后,潘凤这才放下手中的银针,转而擦去额角的汗水,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医圣之力,果然不同凡响。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杀人且诛心 以屠夫之手,行医圣之事。 看众将醒来,潘凤那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将银针全部收回医箱后,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全部告知了众人。 “韩涵,你这狗娘养的,老子要宰了你......”得知真相的张郃,恨不起跳起来,直接给韩涵来上一刀。 只可惜刚解完毒,他们需要静养半日,此时根本使不上力,也没有力气可使。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韩涵不停的喃喃自语,已然到了魔怔的地步。 方才发生的一幕,实在太过于魔幻,他根本无法相信,也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武夫,这个潘凤。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用寥寥几针,就解决了那么多医官都束手无策的毒症。 就在他喃喃自语之时,潘凤放下医箱,举起屠刀,朝他一步一顿的走来。 下一刻,潘凤慢慢蹲下身子,俯视着狼狈的韩涵,冷笑道:“我说过,永远都不要瞧不起一介武夫。” 面对潘凤的讽刺,韩涵是满脸憋红,又痛又气,咬牙道:“我只恨当年没有把你杀掉,若是当年早点察觉你的野心,又何至于让你如此猖狂的站在这里!” 潘凤以刀拄地,刀刃上的那一道寒光,布满了韩涵那双充斥着惊怒,深陷的眼眶。 “你知道,方才我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你么?” 潘凤用指尖轻轻划过那冷若秋霜的刀刃,玩味道:“因为我想欣赏一下,一个人绝望到了极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这应该,也是公子想看的吧?” 话音落下,刀刃一转,直对韩涵。 透过刀刃上的反射,韩涵看到了自己那张鼻青脸肿,目光凝滞,嘴巴微颤,狼狈不堪的脸。 在进入高苑的时候,韩涵想看的是潘凤那副生不如死、绝望无奈的表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却在一柄刀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这简直就像是把他的衣服扒光了,让天下人都凑过来欣赏他的丑陋躯体一般。 ——赤裸裸的羞辱 这比一刀刺穿心脏的痛苦,还要强上千倍万倍。 一旁的麴义、郭嘉等人见状,无不从心中生出一种对潘凤的敬畏。 他们万万没想到,潘凤非但要杀人,还要诛心。 “潘凤,你这犯上作乱的狗贼,你就是我韩家一条养了五年多的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里叫嚣——”韩涵惊怒的大叫起来,已经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 “那你知道,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潘凤缓缓着凑到韩涵耳畔,用只能让他一个人听到的音量,冷冷道:“我说韩大公子,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我,跟五年前的潘凤比较,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跟你印象中的潘凤完全不一样么?” “如果我说,原来的潘凤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人呢?” 听到这话,韩涵身形猛然一震,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寒气。就恍如忽然周遭的温度骤降了几十度,让他竟然在一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韩涵蓦的扭过头来,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惊恐目光,不可思议的望向潘凤。 韩涵脑海中翻涌起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回想起往日的潘凤,做事都是唯唯诺诺,从不反抗,从不顶嘴,而从虎牢关回来之后,潘凤开始变得杀伐果断,用兵如神,就恍然变了个人似的。 直至方才潘凤跟他说的那一番话,让韩涵心中那恐惧的种子,开始萌发,转而伸出无数幽暗的藤蔓,一点点将恐惧扩散开来,进而将他的内心紧紧覆盖窒息。 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潘凤,那他又是谁? 数不尽的未知惶恐,疯狂侵蚀着韩涵的内心。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不,你是鬼,你不是人,你是鬼,啊啊啊啊——” 这一刹那,韩涵惶恐到了极致,然后就颤颤巍巍的伸出那根带血的手指,指着潘凤,歇斯底里的疯癫叫唤起来。 然而听着韩涵发疯般的叫喊,潘凤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扬长大笑,站起了身。 这个秘密,在他心里已经整整憋了五年。 这五年,他卧薪尝胆,处处察言观色,低声下气,受过的委屈已经无法胜数。 今天他终于一吐为快,对着这个将死的仇人,将五年积蓄的压抑,全部吐了出来。 “韩大公子,记得把这个秘密,好好跟郭公则分享分享。” 潘凤笑着把刀递给了麴义,并告诉他,一刀杀人并不痛快。 一刀一刀,不伤及要害的死法,报起仇来才痛快。 这是潘凤答应麴义的承诺,会让他亲手报这血海深仇。 今日,他也算兑现了这个承诺。 在一声声绝望的嚎叫中,韩涵被麴义无情的拖走了,只留下地面上那一条长长的血迹。 众人尚且沉浸于错愕的彷徨中,郭嘉就拿着酒葫芦,漫不经心的说道:“将军真是好手段,只是以下克上,这可有悖人伦,将军不在意,天下人可不会不在意。” 郭嘉的言外之意,是指自己虽然杀了韩涵,出了一口恶气。 但在天下大义这方面,却是输了一大截,日后难保不会被人利用舆论造势。 潘凤略微沉吟,淡淡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大公子之死,并非是我潘凤所为,而是泰山寇所为。” “大公子方到高苑,恰巧碰上泰山寇攻城,在隆隆铁蹄下被踏为肉泥。在下为替大公子报仇,剿灭昌豨所部,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韩馥又怎会责怪于我。” 三言两语,潘凤便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泰山寇,时间和地点都完全对的上。 反正昌豨已死,一个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就叫做死无对证。 “精彩,精彩。” 郭嘉鼓了鼓掌,咧嘴笑道:“只不过,将军推给泰山寇,只能保得一时无虞,却无更多价值可得。” 潘凤剑眉微凝,当即上前,追问道:“难道说,先生有更好的办法?还望先生明示。” “办法嘛,总归是有的。只是,在下现在有一个更不解的问题,想先请教将军。” 郭嘉不假思索的晃了晃酒葫芦,好奇道:“将军与我等一起饮酒,为何只见我等中毒,却独独不见将军中毒?”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郭嘉之谋 “对啊,主公,你明明跟我们一起喝了毒酒,怎么就你一个人没事啊?” 听到郭嘉的问题,张郃等两旁将领,也纷纷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潘凤一怔,然后眼珠子一转,解释道:“本将一身武道,已入半步武圣境界,体内自有真气内气运转。只要摄入毒酒不是很多,就都能用内力护住。” “这九品武道之上,竟还有这等境界,看来还是我等境界太低了......” 张郃等武将,面对潘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不暗暗惊奇,面露惭愧之色。 而郭嘉却是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咳咳......” 潘凤干咳两声,继续问道:“还未请教先生,这更好的办法,是怎么处理?” 郭嘉把酒葫芦系到腰间,缓缓步下台阶,走到侧壁所悬的地图前,抬手一指,不紧不慢道:“河北四州,青幽并冀,其中冀州最为肥沃。但冀州当今之主,乃将军前主韩馥,所以将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不可与之开战。” 说着,郭嘉话锋一转,手又向青州一指,沉吟道:“渤海袁绍、平原刘备、冀州韩馥、幽州公孙瓒,都认为这山东青州,北海军与黄巾军混战,是一块战火四起的烫手山芋,都不愿意搭理。但在下认为,这却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稀世美玉。” “青州临海,虽不及其他几州那般兵马丰盛,却拥粮无数,是一个发家起兵的大好地盘。” 郭嘉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语,举手投足间,俨然散发着一股谋定天下,深不可测的气势。 仿佛世间万事万物的一切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愧是鬼才郭嘉,看着玩世不恭,嗜酒成性,一副吊儿郎当的不入流模样。 但实际上,郭嘉却思绪冷静,胸藏百万雄兵,只是寥寥几语,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机所在。 “奉孝所言极是。”潘凤颔首认可。 郭嘉浅然一笑,继续说道:“在下被带到泰山时,曾在途中遇见过袁绍麾下的谋士——逢纪。若猜得不错,这泰山寇之所以攻打高苑,应当是袁绍在背后教唆,目的就是为了让将军腾不出手来。” 潘凤脱口而出道:“只要我腾不出手,幽州公孙瓒,就可以再无顾忌的长驱直入冀州。而他袁本初,便能坐收渔翁之利,少则攻城略地,多则骗取冀州,对吧?” 这一袭对答,让郭嘉颇有些意外,没想到潘凤顺藤摸瓜,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袁绍的真实企图。 “这个潘凤,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只怕是袁本初,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郭嘉心中惊叹半晌,接着说道:“将军所言不错,所以依在下愚见,将军可以将韩涵之死,推到青州黄巾军的身上。这样一来,将军就有了两条不得不入青州的理由,不至于师出无名。” “一条是替韩涵报仇,那另一条,是什么?”潘凤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郭嘉鹰眉一悬,敲着脑袋,笑道:“没酒啦,没酒啦,这一没酒,在下脑子就转不过来呀。” “你这书生,怎么还如此嗜酒......” “哎,没事,先生想喝酒,本将替你满上就是。” 潘凤喝止了张郃,然后命下人抬了一坛上好的黄酒上来,潘凤亲自为郭嘉斟满了一万酒水。 “好酒啊,可真香,真是馋死我了~” 郭嘉文士之风全无,如同馋虫一般嗅着酒香,然后一口将整碗的酒水全部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 郭嘉喝完之后,又大手大脚的用袖子,擦去嘴角残留的酒渍,摸了摸肚子里的酒水,这才心满意足。 潘凤望着眼前那浪子般的郭嘉,笑道:“奉孝,要再饮一碗否,这酒可没下毒。” 郭嘉打了个嗝,拂手道:“不必了不必了,这么好的酒,可不能一口气喝光了,咱们继续说这无聊的天下大势。将军可还记得那北海国相,孔融?” “自然记得,孔融让梨的孔融,便是那孔圣之后,世人口中的儒道大家吧。”潘凤回答的很果断。 郭嘉捋着须绒,玩味笑道:“只不过,这年头,圣人之后,都以吃人为生了。” “此话怎讲?”潘凤好奇的追问起来。 郭嘉一边往酒葫芦里装酒,一边悠悠道:“孔融这个糟老头子,与其称之为大儒,倒不如称之为大伪。” “不知将军可曾听说,那孔融在做北海太守时,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在坟边哭他死去了的爹,孔融觉得他哭的不够伤心,不够撕心裂肺,竟然就把那人杀了。” “时至今日,青州黄巾叛乱,孔融整日坐在家中饮酒作诗,逍遥自在,装作处世不惊的名士。结果却让手下人,依照往日一样的标准,对战乱区的百姓,征收税赋。” “青州本就在战火摧残下民不聊生,他孔融不问世事就要征收税赋,弄得是民怨沸腾,现在百姓大多都逃到黄巾军的地盘当流民去了。” 这些话一出,台下诸将无不愤慨当然。 张郃气愤的一拍案台,大骂道:“这天杀的腐儒,我还以为他是儒学大家,没想到暗地里竟是这般狠辣阴厉的人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潘凤本来就对孔融这人没什么好感,此时被郭嘉这么一说,心中的厌恶更甚。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孔融历史上得罪了袁绍,被袁军攻打,虽然城门即将被攻破,但孔融还是整天躲在院子里读书,不问世事。 到最后敌军破城,他却在兵队的掩护下自己逃走了,还嫌妻儿耽误事是个累赘,把媳妇和儿子丢下,最后儿子媳妇都死了。 可见其名为仁士,实为酷吏。 潘凤眉头微皱,心中暗想道:“难怪历史上,曹操连祢衡这种裸衣骂人的文人都能忍受,唯独要杀了孔融,想来也算是自作自受......” 郭嘉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说,只要将军给孔融写一封信,就说要带兵入青州平蛾贼(黄巾)。那孔融必然想做螳螂捕蝉的黄雀,定会弹冠相庆,相迎将军的驾临。” “而这,便是在下所说的第二条出师之由。” 汪洋肆意的一席谈笑间,郭嘉已然为潘凤规划了一条进取青州,另辟根基的路线。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鬼才择主 九品巅峰,半步谋圣。 郭嘉仗着一身99的谋略,只在谈笑风生间,就抛出了一条谋定青州的计策。 潘凤可以感觉出来,在这道计策中,郭嘉毫无保留,该说的都已经跟自己说明白了。 潘凤心中暗喜,欣然试探道:“奉孝,那你这是愿意一展风华,替我潘凤在这乱世中,谋出一条王图霸业来么?” “王图霸业?哈哈哈哈,那还不如人生一场醉来得痛快呢。” 郭嘉放浪大笑,然后端起酒葫芦,高声道:“我郭嘉行事,从不问缘由,只问这壶中装的酒,是否酣然上口。” “而将军的黄酒,正和嘉的胃口。” 郭嘉洒脱不羁的一番话,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卧龙凤雏、鬼才冢虎。 王佐陆周、毒士幼麟。 其中的鬼才郭嘉,终于认可了自己。 “有奉孝相助,我潘凤真是如鱼得水,大业可期!” 想到这里,潘凤亦是哈哈大笑,挽着郭嘉的袖袍,二人相视一眼,再度入座。 这一回,潘凤命下人搬来了上好的佳酿,直至喝到月上眉梢之际,方才罢休。 众人散去后,潘凤与郭嘉同行一路,朝后院走去。 ...... 漫天星辰浩瀚,如棋盘一般罗列。 潘凤看着郭嘉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便伸出手,将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 “将军,你这是......”郭嘉有些惊异的看着潘凤。 潘凤没有说话,因为此时他还剩三个小时的医圣境界,他需要利用这最后的时间,替郭嘉诊断病情,并延长他的寿命。 如果历史注定有遗憾,那郭嘉的早逝、五丈原的星落、江东那一场未尽的业火,便是三国历史上,最令人惋惜的遗憾。 “果然是体虚所致......” 潘凤触脉观色,不过须臾,便判断出来了郭嘉的病情。 他并不是得了什么大病,简单来说,就是先天的营养不良,导致肝脏功能衰竭加快,再加之饮酒过度,这才促成了早逝的遗憾收场。 郭嘉叹了一口气,却用释然的口气说道:“将军不必费神了,在下这副病躯,我比谁都清楚。要我戒酒,那可比杀了我还难受。” “那如果我说,即便不戒酒,也有办法,让你身体恢复过来呢?”潘凤玄秘一笑,透着一股胸有成足的自信。 “不戒酒,也能恢复身体,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郭嘉转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潘凤,摇头喃喃道:“我说将军啊将军,你说你武道盖世也就算了,怎么医术还强的这么离谱,你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潘凤笑道:“今晚回去,我给你写个方子,以后你按我的方子,每七天用一次药,不出半年,保你身体恢复正常。” 郭嘉心中惊讶不已,却什么也不说,而是朝潘凤深深的作了一揖,以表自己的叹服之心。 潘凤眼珠子一转,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奉孝你常年处在颍川,怎么会对青州的事情,这么了解?” “实不相瞒。”郭嘉浅笑道:“其实在下在冀州有一故交,名唤甄俨,便是那河北甄家的大当家。我所了解的情报,皆是源于甄家的清白。” 一听这话,潘凤顿时惊奇道:“你是说,你认识甄俨?” 郭嘉星眉一凝,困惑道:“在下与甄俨是故交,将军何故惊奇?” “既然是故交,那就好办了,眼下有一件事,想请奉孝你替我走一趟。”潘凤兴奋的挽着郭嘉手臂。 这番举止令郭嘉脸上的困惑更甚,不解道:“将军文韬武略,无所不通,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在下去替你办的?”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笑色,淡淡道:“本将想请奉孝,做一回媒人。” ...... 东阿城,甄家。 甄俨手里捧着一盏茶,品了一口清新幽香的茶水,然后从怀中抽出丝帕,优雅的拭去嘴角的茶渍。 “二公子,二公子......”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老仆神色慌忙的小跑入堂。 “福伯,说了多少次了,行事要稳重一些,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甄俨不紧不慢的把茶杯放到案桌上,言辞之间颇有些怪罪的味道。 那名叫福伯的老仆,欣喜的拱手道:“二公子,是奉孝公子回来了!” “你说什么,奉孝回来了!?” 听到郭嘉的名字,甄俨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就望门口走去。 看着甄俨的突生转变,坐在一旁清点账目的甄姜,不禁掩面扑哧一笑。 甄俨每每看到高山流水的典故,就会心驰神往,所以其在待人处事上,向来都是以友至上。 刚一出门,就看见了那身着青衫,神色淡漠如水的郭嘉,正款款而立。 甄俨激动的上前打量了一番郭嘉,见其无恙,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 “奉孝,自你那日离开东阿后,已经整整有七天,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了。我派人去渤海打听,也没听说你去了渤海,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郭嘉淡淡一笑,拱手道:“让甄兄多虑了,我郭奉孝浪荡惯了,只是去泰山和高苑走了一遭。” 听到泰山和高苑这两个地名,甄姜杏眉一动,俏脸上浮现几抹惊异,忍不住悄悄投来紧张的目光。 “泰山和高苑,你去那里作甚,我可听说那边最近打得是不可开交,泰山寇攻城凶猛,高苑都快要守不住了。”甄俨心有余悸的说道。 而听到快要守不住这几个字的时候,甄姜心里咯噔一下,手中那用来算筹的木棍,哐当一声,也全部撒落在了地上。 那凌乱的木棍,四处滚开,就像是一块石子落在了女儿家平稳的湖面心境上,打破了长久的静谧,泛开了层层涟漪。 “姜妹,你怎么了?”甄俨惊动之余,亦是神色犀利的捕捉到了甄姜的变化。 “我……我……”甄姜思绪万千,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 郭嘉见状却是悠然一笑,顺势一甩绣袍,说道:“甄兄,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去说吧!” “请。” 甄俨一抬手,请郭嘉入堂一叙,并命下人呈来上好的梅子酒。 但他眉头微微皱起,总觉甄姜和郭嘉都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瞒着自己。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袁家长子 当下,郭嘉与甄俨入了正堂,对席而坐。 席间正煮着一炉淡雅清香,上好的梅子酒。 郭嘉执起一樽清酒,一边细品,一边将这段时间从泰山寇到高苑,除了韩涵之死之外的事情,全都与甄俨说了一遍。 甄俨由衷的叹了一口气,沉吟道:“看来你郭奉孝,这回是下决心了。” “人如其名,人中龙凤。”郭嘉风姿绰约,侃侃论道。 甄俨注视着郭嘉,淡淡道:“天下这么多诸侯,你郭奉孝都视之如草芥,却为何偏偏要选择这么一介武夫?应该不是他救了你一命那么简单吧?” 郭嘉大口饮酒,笑道:“兄长可是一定要听这解释?” 甄俨也饮了一口酒,拂手道:“不听也罢。” 寥寥几句谈论,甄俨便已知郭嘉心思,不再多作追问。 一旁的甄姜,在听到潘凤斩吴敦,诛昌豨的消息时,嘴角掠起一抹宽慰的笑色。 “他果然做到了……” 一双素手紧紧揉搓着衣角,甄姜心中回想起当日与潘凤的约定,不由双畔飞霞,甚至已经隐隐猜到了郭嘉此行的目的。 甄俨晃着手中的酒樽,话锋一转,道:“但是奉孝此行回东阿,应该不是来跟我讨杯酒水,就干坐着叙旧这么简单吧。” “你呀你,看上去像个老实巴交的商人,实际上,心思却比谁都深。” 郭嘉笑眯眯的放下酒杯,拱手道:“不过的确,此行我来东阿,是还有一件喜事要跟兄长分享。” “喜事?”甄俨好似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沉声问道:“我甄家能有什么喜事?” 郭嘉执起酒壶,给甄俨满上了一杯热酒,笑道:“我家将军,与令妹私下立有婚约,此番命在下前来,就是想告知一声,与兄长商议这婚姻大事。此乃大鹏一日同风起的最好时机,甄兄有这等妹夫,难道还不是喜事么?” 话音落下,甄俨神色厉变。 他推开了手中的酒杯,扭头惊愕的看向甄姜。 却见甄姜此时在一旁,听得已是面红耳赤,手中算筹也早已乱了方寸。 “姜妹,你......你真的与那武夫......”甄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甄姜,眉宇间翻涌着复杂的神色。 他是已经猜到甄姜有了心上人,可他怎么都没猜到,自己妹妹的心上人,竟是那冀州上将——潘凤。 “二哥,奉孝兄长说的,句句属实,我确实......”甄姜脸颊发烫,已然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胡闹!” 甄俨愤然将酒杯摔在地上,化为一地碎瓷,训斥道:“你一介女儿家,未经兄长允可,岂敢与人私定终身,而且还是一介武夫,你让我甄家列祖列宗的脸往哪搁!” “二哥,为何你对武夫就是这般轻蔑?武夫怎么了?潘凤文韬武略,都是生平所未见,此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还就非他不嫁了!”甄姜也来劲了,奋然起身,据理力争。 “你......白养你这么大,还敢跟兄长顶嘴了是吧?”被甄姜这么一顶撞,甄俨气得是火冒三丈。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对坐的郭嘉却是山崩于前而不惊,照样呷着酒,满目笑意,看着眼前这对跌喋喋不休的兄妹。 “二公子......二公子......” 正值此时,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福伯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跑到堂前。 “不见,就说我不在。”还没等福伯说话,甄俨就一口否决。 福伯抚了抚胸口,喘了几口粗气,拱手道:“恐怕公子最好见一见,这回,来的可是渤海太守袁绍的长子袁谭,及其幕僚荀谌、以及部将文丑。” “此时袁谭公子正备着两车礼品,在府外等候呢。” 袁谭? 听到这个名字,甄俨一怔,就连郭嘉眼神中都闪过一瞬惊异。 上次袁绍想要交好甄俨,甄俨以甄姜身体不适为由,推脱去了袁绍的橄榄枝。 而这一次,其子袁谭,居然主动登门拜访。 拜访就算了,居然还带了谋士荀谌,和渤海双雄之一的大将文丑。 甄俨深吸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了平定,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带他们去后院,我稍后便来。” “诺。”福伯再一拱手,就转身接待袁谭去了。 甄俨一肃衣冠,瞪了一眼郭嘉,抱怨道:“奉孝啊奉孝,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人家多有诚意,还知道亲自上门,再看看那个潘凤,居然派你来说媒,这不是分明蔑视我甄家么?” “想娶我甄家女子,就这点诚意,简直是岂有此理!你让他两日后亲自来一趟东阿,再与我论此事!” 甄俨说完这一席话,怒气冲冲的一挥袖袍,转身摔门而去。 哐当一声,砸门声沉重有力,余音绕梁三尺而不绝。 甄姜平息胸中怒气,凑上前来,问道:“奉孝兄长,我二哥,这是想把我嫁给袁谭吗?要是如此的话,我今夜就带着小妹离家,直奔高苑。” 说完这话,甄姜那双星眸中充斥起前所未有的坚毅。 所有的爱意和执着,都在她的瞳孔中,流动着,燃烧着,凝成一道光环。 仿佛这一刻,她可以为了一个人,舍弃她曾经在乎的一切。 郭嘉又呷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的笑道:“傻丫头,你哥看上去不通情理。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他是这世上,最疼你的人。” “若是他想把你嫁给袁谭那小子,就不会叫我去请我家将军,而是叫我滚回高苑,日后再不相见了。” 说罢,郭嘉往酒葫芦里装了些酒,洒脱大笑,扬长而去,高叹道:“罢了,罢了,真是可怜我这把身子骨,还要为你们这点屁事,不停的赶来赶去。” ...... 甄家,后院。 此时正站着三人,中间那人身着华服,脸上虽挂着几丝笑意,但笑意之中,又涵盖了三分蔑然,七分不满。 那人正是袁谭。 在他左侧的那人,纶巾儒袍,举止端庄,标准的文士打扮,正是荀谌。 在他右侧的那人,披坚执锐,杀气暗涌,显然是久经沙场,正是文丑。 望着后院的飞檐雕刻,袁谭开始有些不耐烦,暗暗握拳道: “我袁家四世三公,何等尊贵的身份,千里迢迢来甄家拜访。他甄俨居然还摆起这么大的架子,让我们在院子里等如此之久......”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比肩赵云的猛将 “袁公子,今儿个是什么风,把阁下吹到我这寒舍来了啊?” 正当袁谭抱怨之时,甄俨款款而来,朝其三人行了一礼。 袁谭脸上的不满这才微微舒缓一些,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甄公子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打诨,我此行东阿,就是想见一见令妹甄姜。” 袁谭的话语中,颇有些不屑的语气,仿佛今天他来看甄姜,就是单纯给甄家面子而已。 这种语气,让甄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哦,是这样。” 沉吟片刻,甄俨拱手淡淡道:“不瞒公子,我家姜妹近日偶感风寒,此风寒具有感染性,还是请公子两日后再来寒舍吧。” “我等千里迢迢从渤海赶过来,你却不让公子与你妹妹相见,你莫不是在消遣我等?”文丑勃然大怒,撸起袖子就想动手。 荀谌见状,心知甄家此时还不可得罪,便连忙按住文丑,转而拱手道:“既然甄小姐有恙,那便择日再见,我家公子已经赶了这么多日,也不差在驿馆住这两天。” 说着,荀谌朝袁谭使了个眼色。 袁谭也知道,自己此行是要与甄家结秦晋之好,而不是上门挑事。 毕竟日后袁绍想要起事,还要借助甄家在河北的人脉钱财,便强行按捺住了胸中的怒火。 少顷,袁谭只一拱手,挤出一抹笑色道:“是我管教无方,让甄兄见笑了,那两日后,在下再来贵府拜访。” 说罢,袁谭一甩袖袍,便带着文丑和荀谌,转身离开。 望着袁谭三人离去的背影,甄俨置于身后的拳头慢慢攥紧,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冷厉的寒芒。 过了良久,他才仰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父亲、大哥,都看到了吧。倘若你们在天有灵的话,一定要保佑我甄家,保佑我这一次没有赌错人......” ...... 傍晚时分,斜阳尽染。 郭嘉在一众甄家仆丁的护卫下,回到了高苑,直奔太守府,并将这桩消息告知了潘凤。 “你是说,袁绍的儿子,袁谭也到东阿来了?”潘凤剑眉一凝,显然对这个突发的变数有些意外。 郭嘉点了点头,劝道:“来的不止是袁谭,还有荀谌和文丑。将军若此时前往东阿,恐怕有些不妥,要不然就算了吧。” “这话说的,可不像你郭奉孝啊。” 潘凤冷笑一声,傲然道:“袁本初我都不怕,还怕他区区一个袁谭,若是连心爱的女人,都能拱手让给别人,那这天下,我潘凤还有什么资格去角逐?” 一番决然的话语落下,潘凤心中已有决断,郭嘉嘴上不说,但心中对潘凤的表现却是十分赞赏,眼中不禁流露出钦佩之情。 这才是枭雄该有的野心和气魄。 【叮咚......检测到当前产生一项新任务,请宿主是否确认接收。】 想不到这个时候,系统忽然产生了新的任务,潘凤眉头微皱,毫不犹豫的确认了接收。 【任务如下:请宿主收服一派世家势力。】 【奖励:随机奖励一项功能性道具。】 这任务,简直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 潘凤会心一笑,旋即拂手唤来麴义和张郃,别有用意道:“既然我这位未来的大舅子,想要点诚意,那咱们,就给他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 ...... 两日后,天色刚一拂晓。 潘凤就从高苑出发,快马加鞭,直奔东阿城而去。 身旁随行的除了郭嘉,就只有十几名精锐的骑兵。 到了正午时分,潘凤一行人,就抵达了东阿城,直奔城中甄府所在。 潘凤勒马停于甄府大门前,发现旁边还停着一架华贵的马车,以及一匹披有甲胄的战马。 他就已经猜出来了,袁谭此时已经就在府内。 “阁下就是潘将军吧,里边请,二公子在正堂等阁下。”福伯虽不认识潘凤,却识得郭嘉。 此时见郭嘉带着一名英武慑人的将军前来,料定此人当是潘凤,便笑着出来迎接。 潘凤命随行士卒在外边等候,只带了郭嘉一人跨进甄家大门。 一路所过,沿途甄家的那些婢女和仆从,不是慌张的躲避,就是低头而立,连正面看一眼潘凤的勇气都没有。 “将军身上戾气太重了,冀东的孩童,现在听到你的名号,那可是连啼哭都不敢大声了呢。”郭嘉捋着须绒,颇有几分戏谑调侃的味道。 潘凤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心中安想着,霍去病年少成名,斩敌首级无数,杀心如此重的将才,戾气怕是想不重都难。 须臾间,潘凤就大步流星的跨入了正堂。 举目望去,只见左侧已经坐了一人,那人天庭饱满,一袭锦衣华服,举手投足尽显富贵之姿。 【袁谭,八品统帅,信息如下】 【武力:82】 【智力:65】 【统帅:83】 【治政:64】 果然与潘凤猜的一样,此人正是袁绍长子——袁谭。 在袁谭身旁,还分别立着两人,其中一人潘凤见过,便是那日在汜水关前,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的荀谌。 至于另外那名威武雄壮之人,想必定是与颜良齐名渤海双雄之一的文丑。 潘凤再度催动系统,对二人进行检测。 【荀谌,九品谋士,信息如下】 【武力:56】 【智力:90】 【统帅:68】 【治政:75】 —————————————— 【文丑,九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97】 【智力:63】 【统帅:82】 【治政:60】 不愧是在界桥之战中,和赵云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的文丑,居然拥有97的巅峰武道。 只可惜因为听说颜良被关羽一刀秒杀,就吓得不敢与关羽交手,被赤兔马追上一刀斩了,白白送给关羽一个“斩颜良,诛文丑”的威名。 在看到潘凤的一刹那,荀谌惊得脸色惨白,仿佛见了鬼似的,竟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何人?甄俨人呢?” 等了许久不见甄俨到来的袁谭,却见一个陌生男人入堂,不由愠怒的喝问起来。 潘凤只神色漠然的注视着袁谭,冷冷道:“在下潘凤,有何赐教?” “什么!?” “你就是潘凤!?” 听到潘凤自报名号,袁谭那张恼怒的脸庞,瞬间僵化,转而化为了深深的不可置信。 这几日,袁谭一直窝在驿馆,没收到潘凤大破泰山寇的消息。 此时此刻,他还以为潘凤在高苑死战,根本不曾想到,潘凤就这么气宇轩昂的站在他面前。 错愕了半晌,袁谭喉头一滚,喝问道:“你来这里作甚,你可知这是河北甄家!” “袁公子此言差矣,诸位来我甄家,自然是做客……” 话音刚落,甄俨身着一袭玄色绸衣,大方的走进门来。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战文丑(新年快乐) 在甄俨身旁,还跟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少女。 入眼便是一袭丝绸轻纱,那婀娜有致的曼妙身姿,凸显着一身轻灵淡雅的气质。 正是潘凤朝思暮想的伊人——甄姜。 甄姜一手拉着甄宓,杏眉微凝,含情脉脉的望了一眼潘凤。 在看见甄家姐妹的瞬间,袁谭整个人都愣怔住了,身为袁家长子,不说阅人无数,但也算是博览群艳。 直至此时,袁谭才明白,貌若天仙这个词,终于有了形容的对象。 “世间竟有如此这般艳绝的女子。”袁谭看着看着,竟有些愣怔出了神。 甄俨徐徐走到上座处,命二女站在两侧,一扬袖袍,便端正坐下。 荀谌深吸一口气,上前拱手问道:“甄公子,这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 甄俨淡淡一笑,环视两侧,旋即沉吟道:“没别的意思,只是在座一位是勇冠天下的冀州上将,一位是名满九州的袁家公子,既然两位都来提亲,那在下都得赏脸才行吧。” 听到“提亲”这个词眼,袁谭不屑的笑了,笑着讥讽道:“你不过区区一介武夫,也敢对甄家大小姐痴心妄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道不知门当户对的道理么?” 潘凤浅笑道:“当年破釜沉舟亡暴秦的楚霸王,也是一介武夫,当年大汉高祖皇帝,也是亭长身份出世,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不可以貌取人。莫不是袁公没教会你这些东西么?” “你......” “你什么你?四世三公,就这么点气度?” 潘凤这一波怼的,袁谭瞬间是哑口无言,这一幕让甄姜、郭嘉等人尽皆掩面,忍俊不禁。 袁谭有些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却被荀谌扯住了衣角。 “公子,不必和他一介武夫动怒,先听甄俨怎么说。” 被荀谌这么一劝,袁谭才稍稍冷静下来,怒目瞪了潘凤一眼,懒得跟他多说。 紧接着,荀谌再度拱手道:“甄家与袁家,本是世交,如今两家再结秦晋之好,想必也是令尊想要看到的局面,甄公子觉得呢?” “真是个老狐狸,居然拿故人出来压场面。”郭嘉忍不住轻声吐槽起来。 潘凤催动起系统,对甄俨进行检测。 【甄俨,九品商贾,信息如下】 【武力:57】 【智力:88】 【统帅:64】 【治政:79】 【财术:98】 “想不到甄俨居然智力将近九品,那一项财术,更是达到了98的巅峰水准,难怪河北甄家,能够屹立不衰。”看着甄俨的数据,潘凤心中暗暗掂量一番。 沉吟片刻,甄俨拂手道:“荀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家父在临终前,曾千叮万嘱在下,一定要将两位妹妹,嫁与当世英雄。” 说着,甄俨眉头紧蹙,叹气道:“但今日在场的两位,都堪称英雄,这可让在下着实为难啊。” “这有何难?”郭嘉站出身来,笑道:“虽都名为英雄,但总有个高低上下之分,让我家将军与袁公子比试一番,不就知道了吗?” “阁下所言极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甄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案叫好。 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 潘凤这才明白,原来甄俨之所以叫自己来东阿,并非是自己诚意不够,而是为了顺理成章的将甄姜嫁给自己。 好一个甄俨,这套权衡之术,既不太得罪袁家,又能顺遂甄姜的心意,可谓是两全其美。 “二哥......” 此刻,甄姜亦是醒悟过来,为何郭嘉会说,甄俨是这世上最疼自己的人。 一肩挑着甄家的兴旺责任,一肩挑着妹妹的终身幸福,夹在这群雄并起的烽火乱世,何其不易。 想到这里,甄姜看向甄俨的眼神中,也不由多了几分感激和愧疚。 “那就这样吧,两位比试一番武艺,点到即止,胜者便是英雄中的英雄。”不等荀谌反应过来,甄俨就拍案决定了下来。 “你......” 袁谭再一次变成哑口无言,他虽然弓马娴熟,也算有点武道本事。 但现在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可是潘凤啊! 东潘凤,西吕布。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一想到潘凤是斩华雄,斗吕布的狠人,此刻他也就没了挑战的勇气。 “公子休惊,那不过是不值一文的狗屁名号罢了,看末将替你争这一口气!” 文丑那铁塔般的身躯,拔地而起,气场凛然的挡在了袁谭身前。 “上一个像你这么自信的人,这会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潘凤一脸冷笑的注视着文丑,虽然自己没有昔日99的武道,但也有着冠军侯98的武道,略胜文丑。 当下潘凤要和袁谭比试武艺,已是欺负人,故此时文丑替袁谭出战,甄俨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样子,至少可以不让袁谭输的太惨,省得因为此事,与袁家交恶。 正堂空间狭小,刀剑无眼,容易碰坏家具。 两人便各自挑了一柄长剑,径直走到广阔的庭院里,准备比武。 清风徐来,美人嫣然。 饶是知道潘凤武艺无双,但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杀气纵横的气场,甄姜还是忍不住替潘凤捏了一把冷汗。 “阿姐别怕,潘将军他会赢的。”甄宓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坚定不移的盯着潘凤。 甄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众人揪心,唯有郭嘉悠闲自在,一边灌着酒葫芦里的酒,一边摸了摸鼻子,期待着这场将至的决斗,并无丁点担忧。 庭院之间,柳絮纷飞。 潘凤面色不动,缓步走出右侧,步伐沉稳,走出七步之后,负手执剑而立,与迎面处站着的文丑,目光对碰。 眼前这个名叫文丑的武将,相传与少年的赵云,武道不相上下。 这一点,恰恰点燃了潘凤心中对武道的一种渴求。 寒光倏然一闪,文丑手中已然握着一柄寒若秋霜,冷彻刺骨的铁剑。 文丑目光一闪,问道:“你的剑呢?为何还不拔出来?” “该出鞘时,自然会出鞘!”潘凤淡淡道。 文丑不屑一笑,“那我就逼你出鞘!” 话音落下,文丑脚下一闪,身法如风,手中长剑陡然发出阵阵颤音。 咻咻咻—— 一剑破风,那碧空剑光,陡然幻化出七八道残影,锐利无匹,直取潘凤胸前要害而来。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耍无赖是吧?(感谢大家推荐、月票!) “好剑!” “可惜,还差点意思!” 潘凤似笑非笑,脱口而出的夸了一声,然后身躯一扭,一步不足三寸的侧闪,瞬间脱离了文丑的锋芒剑势。 文丑嘴角一抽,扬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脚下一扭,激起层层气流,手中长剑再一变式,那直刺一剑瞬间化为了横斩一剑。 剑刃斩破长空,劲风一颤,发出一道尖锐而短促的呼啸之音,朝潘凤的胸膛横斩而来,咫尺将至。 “小心——” 一旁观战的甄姜,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警示的惊呼。 袁谭则是鹰眉紧凝,心中暗暗诅咒,因为只要这一剑斩中,潘凤就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潘凤的身躯凌空一扭,拉长了胸膛与横斩剑锋的距离,负于身后的右手,也悄然抹向了腰间的那一柄剑鞘。 唰! 一声凌厉的龙吟之音,响彻方圆。 潘凤出剑了,一剑挽作漫空寒光,宛如九天银河倾泻。 掌中之剑,如雷如电,刺眼迷茫,径直朝文丑那一剑对撞而去。 半空中,两剑轰然相撞。 一声金铁激鸣,蓦然响起,飞溅起的火光,耀如天日。 两股碰撞的劲气掀起狂风,靠近的柳叶飞花,尽数被劲风席卷掀翻,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响声连绵不绝,满庭地面,尽是残花败柳。 这一剑之下,文丑接连后退数步,当他昂头看去时,眼眸中却掠起了深深的惊异之色。 因为后发出鞘的潘凤,竟然纹丝不动,仿佛丝毫不为方才那一击所震动。 “此人的武道,难不成真的在我之上。” 文丑心中升起了几分不安,潘凤也看穿了他的不安。 其虽强,只可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可不只是潘凤,而是获取了霍去病武道的潘凤。 “很好,再来!” 潘凤发出一声暗含讽刺的赞叹,舞出七八朵剑花,不给文丑丁点调整的时间,携起暴雨梨花般的攻势,疾刺而来。 文丑退无可退,只得紧咬牙关,仗着手中青锋,迎击而上。 寒光如莲绽放,剑气冲天而起。 一声声清脆的金铁激鸣,跌宕而起,响彻庭院。 在日光之下,两道身影不断错身换位。 这场对决,已经到了旁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的程度。 甄俨目光紧追着那两道变化的剑影,眼中掠起丝丝惊异,沉吟道:“想不到渤海郡中,也是猛将如云,竟然能与潘凤战到这种程度。” 袁谭见潘凤久战不下,便冷笑道:“什么狗屁无双上将,也不过如此,我看啊,他马上就要顶不住了。” “哼......”甄姜轻哼一声,看向袁谭的眼眸中,闪过一瞬深深的厌恶。 “胜负已分。”正在饮酒的郭嘉,忽的轻叹一声,“文将军败咯。” 话音落时,“当”的一声回肠荡气的颤音,文丑掌中一口长剑脱手飞出,呛啷一声,跌落在长廊之上。 潘凤手中长剑,倏然一收,淡淡说道:“承让了。”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文丑的手腕上,已然多了一条侵染血迹的剑创。 文丑无奈叹了一口气,走到袁谭跟前,拱手摇头道:“末将无能,不是潘凤对手。” 袁谭表情开始有些狰狞,惶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喃喃道:“不可能,你可是渤海双雄,怎么可能会输给他潘凤。” 潘凤收起了手中剑刃,擦去额头的冷汗,长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文丑也算是当世名将,战胜他的同时,也耗费了自身不少体力。 潘凤笑着朝甄俨走来,开口道:“甄公子,不会言而无信吧?” 眼下自己赢了文丑,证明自己比袁谭更胜一筹,也就是迎娶甄姜的,今天只能是他潘凤。 甄姜又是娇羞,又是欣慰的看着眼前的潘凤,红晕都染上了耳根子。 看着眼前这对暗送秋波,眉眼传情的男女,袁谭气得是咬牙切齿,却无所作为。 甄俨捋须一笑,宽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反......” “慢着......” 甄俨一个“悔”字尚未出口,荀谌就又站了出来,一口打断了他涌到嘴边的话。 “哎,你这糟老头子,哪来这么多话?”郭嘉端着酒葫芦,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以表自己的鄙视。 甄俨眉头微凝,沉声道:“那荀先生,是什么意思?” “评判一个人能否称得上当世英雄,不该只从个人武勇角度衡量,因为那归根到底,不过是匹夫之勇,如何称得上是英雄?”荀谌义正言辞的辩驳起来。 郭嘉鹰眉一瞪,指点道:“哎哎哎,你这老狐狸,怎么比我还无耻,你打之前不说,打完了才说?” “哼。”荀谌冷哼一声,拂袖道:“所以在下以为,英雄当论其文韬武略,以证明其是否拥有旷世的才学。” 这话一出,除了袁谭、荀谌、文丑三人,其他人都显然有些怒色了。 没打赢的时候不说,打赢了,才来事后放响屁。 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潘凤鹰目一凝,如刃犀利,却只淡淡问道:“那依荀先生的意思,是要怎么办?” 闻言,荀谌嘴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冷笑,蔑声道:“依在下之见,将军应当与我家公子比试文采,也就是各自临场写出一篇文章来,一较高下。”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这哪里是想比诗,这分明就是想逼潘凤认输。 要知道,潘凤出身就是一介武将,哪里懂得什么辞藻诗句。 而反观袁谭,出身世家门第,从小饱览诗书,受过众多文士的教育。 即便文采比不上那些文坛大家,但要他写个诗赋碾压潘凤,简直就是有手就行。 好你个荀谌,欺负我是个只会上马杀敌的武将,就想用酸儒的那一套来压倒我,可真有你的啊...... 荀谌果然是头看着憨厚的,实际奸诈无比的老狐狸。 看着他那副挑衅满满,高高在上的姿态,潘凤心中暗自冷笑。 “将军。”郭嘉扯了一下潘凤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必理会。 不仅是郭嘉,连甄姜也抿唇摇头,面露为难之色。 众人都想要潘凤不接这文斗,毕竟方才比武已经赢了,没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挑战。 “荀先生,方才......” 甄俨见气氛紧张,正想解围时。 潘凤居然款款上前,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开口回道: “本将闲来无事,翻阅过一些辞赋,也算是略懂亿些风骚。” “所以,是荀先生亲自上,还是躲在你身后的那位袁公子上,亦或是,你俩一起上?”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此后五百年间,天下再无名诗! 听到潘凤的话,众人一怔,旋即齐刷刷射来惊异的目光。 他是疯了吗? 口出狂言,接下这挑战也就罢了,居然还问是荀谌要自己上,还是让袁谭上,亦或是两个人一起上。 潘凤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文丑打不过自己就算了,好歹自己是齐名吕布的无双上将,输给自己并不丢人。 可他荀谌,非得跳出来,扬言要用诗赋来碾压自己。 在智谋方面,自己可能现在不如荀谌等老成的谋士,可他偏偏要选择比诗赋文章。 试问这世上书生三百万,又有谁能与自己一战呢? 想到这里,潘凤无聊的叹了一口气,笑道:“算了,还是你俩一起写吧。反正我随便写一首,无论你俩写的是啥,也都不重要了。” 什么? 还没等荀谌反应过来,潘凤就扬言让他和袁谭一起抛一篇文章出来,自己随意对之。 听到这话,在场诸位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在他对面的,那可是颍川名士荀谌啊。 狂妄! 简直是狂妄到目中无人! 而他潘凤,在诗词方面,偏偏就有狂的资本。 见潘凤如此,甄姜有些着急,郭嘉有些迷离,甄俨有些惊奇。 荀谌和袁谭却是笑了,笑得那般不屑,那般轻蔑,因为他们笑潘凤无知,更笑潘凤自大。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潘凤也就是无知,才敢口出狂言,以一人之力,抗衡两人。 甄俨暗暗咬牙,拂手道:“请笔墨纸砚来。” 一声令下,府中的仆丁,顺势抬来两张案台,附上笔墨纸砚,供其挥洒文章。 荀谌一步一顿走到案前,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就挥手写出来一首辞赋来。 写完后,他看了又看,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袁谭胜券在握的接过宣纸,嘴角微微上扬,朗声念道: “践锦履以陵楼兮,披绮衾而拂霜。” “吟玉笛以和景兮,酌桂酒而浅唱。” “聚良朋以愉游兮,题华卷而交觞。” “援琉璃而假佩兮,折绛梅不胜芳。” “沔新春之琳琅兮,瞻广寒竟少惘。” “驰灵感于天涯兮,遣坚贞弥扶桑。” “意无穷而词不济兮,愁昙华之逝将。” 念罢,众人无不赞叹,这的确是一首转承起伏精妙,颇有韵味的辞赋。 “奉孝兄长,这......”甄姜杏眉紧蹙,一双素手紧紧揉搓着丝帕,她自然也看得出来,这是一首上好的辞赋,若没个二三十年的文学功底,根本写不出来。 郭嘉眉间浮起几分苦涩,摇头叹道:“惭愧,反正我是写不出来这等文章的。” 叹罢,他仰头看着此时依旧泰然自若的潘凤,心中不解道:“将军啊将军,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扭转眼前的局势......” “阿姐,别怕。”甄宓拉着甄姜的手腕,依旧是一脸信任的注视着潘凤。 荀谌听完自己的诗句,满脸高傲的走到潘凤面前,说道:“潘将军,在下辞赋已经作罢,该你了,请吧!” 他的言辞虽然平淡无奇,但语气却暗含讽刺,仿佛此时此刻,他就等着潘凤在众人面前出尽糗相,以报昔日汜水关潘凤让他下不来台的仇。 “阁下这赋,写得词藻是很华丽,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荀谌目光一斜,冷然追问道。 “只可惜你辞赋格局太小,体裁老旧!在下手里这篇诗赋一出,此后五百年间,天下所有名诗都将黯然失色!” 潘凤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眼中寒芒涌动,旋即袖袍一挥,豪然喝道:“笔来!” 似有神助一般,潘凤衣袂翻飞,轻舒猿臂,拾过一旁仆丁递来的毛笔。 在众目睽睽之下,潘凤手下笔若青锋,在宣纸上来回游弋,行云流水,竟无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落笔恍如云烟骤散。 顷刻间,洋洋洒洒却不失工整的一纸诗词,便在潘凤的笔下完成了。 甚至连一刻思考的时间都未曾准备,好似这首诗,在他心中已经酝酿了数十年之久。 潘凤看着那一纸诗词,忽然摇头叹了一口气,骂道:“他娘的,练了这么久的隶书,白练了。” 说罢,潘凤掷笔有声,闲庭信步般便走到了一旁,负手而立,满脸微笑。 甄俨觉得奇异无比,不知潘凤何来如此自信,于是亲自上前,拾起那张信纸,吟诵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全诗汪洋肆意,而不失严谨。 共计九段三十六句,四句一韵,结构严谨,字雕句琢,形式与内容完美结合,由对个人颠沛流离的微观命运上升到宇宙洪荒的宏观思考。 甄俨默然愣怔,问道:“对偶竟如此工整新奇,这是何体裁,此诗何名?” 潘凤淡淡答道:“世之未有,七言律诗——春江花月夜。” 这便是那孤篇盖全唐的《春江花月夜》! 千百年来,无数诗人词客,为之倾倒。 一生仅留下两首诗的张若虚,也因这一首诗,“孤篇横绝,竟为大家”。 此时此刻,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一片寂静。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只剩下了春风瑟瑟拂过满地柳絮的声音。 当的一声轻响,荀谌颤抖的手指,再也握不住那杆毛笔,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溅出了一地墨汁。 郭嘉“噗”的一声,饶是惊的,把刚入嘴的酒水全部喷了出来。 甄姜和甄宓,一颗心儿砰砰狂跳,眼看着就要从胸口跳将出来。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如此神仙般的诗赋和诗体,真当是凡人,真当是潘凤,真当是世人口中的“那一介武夫”能写出来的? 荀谌不相信,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可他们却都不得不相信。 因为这确确实实,就是潘凤当着他们的面写出来的。 此后五百年间,天下再无名诗!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杀人者,非我也!(第三更) 此诗一出,直接拉了荀谌十万八千里。 非但格局拉升,而且还另辟新体。 孰高孰低,当下立判。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荀谌喃喃自语,一双眼睛瞪到斗大。 这一刻,他俨然像是失了魂魄的行尸,摇摇晃晃,浑身抽搐发颤,风烛将歇。 愣怔了良久,甄姜也从刚开始惊忧万分,化作了满目的仰慕惊喜。 她怎么都想不到,潘凤看着一身英武风范,不同风雅,可他真正执笔写下的诗词,竟是这般的风华绝代。 潘凤本来都没想动用这华夏后世两千年的典籍诗书,可他荀谌,偏偏要一头撞在自己的强项上,还妄想着借此来让潘凤输的一败涂地。 “你......你......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荀谌伸出右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潘凤,那双深陷的眼眶中,涌现出的已经不再是惊奇,而是一种深深的惶恐不安,俨然是在看着一头怪物。 自己三番两次的想要暗算潘凤,结果都被潘凤啪啪打脸,这简直就是将他狠狠钉在了耻辱柱上。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非但一身武艺达到当世巅峰,而且还拥有深藏不露的绝世才华,这究竟是人吗。 潘凤嘴角微微上扬,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走到荀谌的身旁,躬身侧耳,轻声笑道: “论阴险狡诈,我不如你,但写诗做人这种事情,你......不如我。” 荀谌听罢,登时脸色惨白,肺腑之气再也按捺不住,直冲天灵。 “你......啊......” 伴随着“噗”的一声,荀谌猛然一口鲜血狂吐而出,直接倾倒,昏厥过去。 “先生!”袁谭见状,连忙去扶助荀谌,却见其已经奄奄一息,不省人事了。 袁谭气急败坏,今日他非但娶不到甄姜,随行的谋士还被潘凤气死了过去,顿时勃然大怒道:“潘凤,你敢杀我袁家上宾?” 潘凤冷哼一声,负手而立,截然道:“我可没逼你们跟我斗文,这可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 “杀人者,非我也,诗也!” 袁谭怒斥道:“潘凤,你休要逞口舌之利!这府外,就潜藏有我袁家一百多号眼线,只要本公子一声令下,他们便能杀进府来,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想不到袁谭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想着软着得不到,就要强硬的手段来抢。 甄俨厉然变色,沉吟道:“四世三公的袁家,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么!” “兵不厌诈,是你甄家不仁在先,就别怪本公子不义了。” 袁谭狞笑一声,眉宇间浮现起阴厉的杀气,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看见袁谭的真实嘴脸,甄俨等人尽皆变色。 因为甄家仆丁不过三三十人,根本挡不住一百多号士卒的冲击。 唯有郭嘉,依旧神色淡定的眯着小酒,仿佛在欣赏着一场闹剧。 “早就知道你们袁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甄姜怒骂一声,便直接躲到了潘凤身旁,星眸如炬,决然道:“今天就是死,我也不会委身于你这种小人!” “嫁与不嫁,那可由不得你这贱人!” 袁谭吹响信号哨声,阴笑一声,当即喝令道:“传令,给我杀进甄府,抢人!” 一声令下,只有一阵冷风吹过,以及天空中盘旋飞过的几只鸟雀,并无半点其他声响。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嗯?” 袁谭眉头一凝,质问道:“人呢?” “别喊了。”潘凤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高声道:“进来吧。”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从外院,缓缓走进一个铁塔般的身影。 是麴义。 麴义唰的一声,收起那尚沾有血迹的长刀,冷冷瞪了一眼袁谭,然后走到潘凤跟前,拱手道:“将军,外面全部处理干净了,现城门外,我军有一千步骑,随时等候将军发落。” “你说什么!?” 袁谭脸上的狞笑轰然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怀疑人生。 自己提前布置在外围的百余号人,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已经被麴义带人全部干掉了。 此行东阿,潘凤并不是和郭嘉二人前来的。 在他们后面,还跟了一千步骑,就是郭嘉提议跟随,以防袁谭心生歹意。 果不其然,还真派上了用场。 潘凤一步一顿的走上前来,寒声道:“袁公子,府外的歹人,在下已经替你清除干净了,你要是赏脸的话......” 说着,潘凤缓缓举起那一柄佩剑。 “竖子,你敢!” 文丑见势不对,一声厉喝,直接挡在了袁谭身前。 因为袁谭贵为袁绍长子,袁绍对之疼爱万分,倘若袁谭发生什么意外,他文丑回到渤海,即便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 “激动什么?” 潘凤嗤笑一声,没有拔剑,而是把那柄剑塞到了袁谭手里,笑道:“兵器这东西,可不要随便乱亮相了,不然死的很可能会是自己。” “这把剑就留给袁公子防身,还请袁公子留下来,喝一杯潘某的喜酒再回渤海。” “潘凤......” 袁谭一肚子的怒气,却又不敢发作,因为他只要敢冲动,今日很可能都没法活着离开东阿。 咬牙咬牙再咬牙,袁谭拳头紧攥,指节咔咔作响,这才无奈作罢。 “这笔账,本公子会牢记在心里,你给我等着......” 袁谭恶狠狠的抛下一句话,转身一挥袖袍,气冲冲的就走了。 望着袁谭那灰溜溜的背影,潘凤意味深长的大笑道:“袁公子,回去后,记得替在下转告袁公,就说他已经欠潘某两碗酒,来日可要好好偿还。” 袁谭是敢怒不敢言,看见府外的斑驳血迹,吓得连忙翻身上马,让文丑带着晕死的荀谌,猛抽战马,望北方狂奔而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见三人离去,麴义不解的问道:“主公,既然咱们已经得罪了袁绍,为何不干脆把他们三个都杀了,或者软禁起来,送走岂不是祸患?”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道:“文丑武道不弱于我,若是真下死手,难保不会殃及池鱼。” “袁本初是一头枭雄,更是一位愚爱的父亲,不杀袁谭,他不会马上发兵冀州。一旦杀了袁谭,恐怕他会玉石俱焚,狗急跳墙。” “更何况,觊觎嗣子之位的,可不止袁谭一人。此行他声名俱裂,必会影响他在袁家三子中的地位,放他回去内斗,才是将来最有利我们的选择。” 袁家若是团结,则未来天下无敌 袁家若是内战,则未来分崩离析 (未完待续......) ps:(大家的反馈都看了,这一章当作修改上一章的补偿吧!知道大家都想看斗将争霸,所以后面类似赵云、关羽、张飞、孙策、太史慈等一众英雄的戏份,我大概都已经写好了,就等着粉墨登场了! 还是那句老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大家合理的意见,我看到了都会慢慢修改的。 最后,青州战场要拉开序幕了,求追读,求收藏,求各种票!) 第五十四章 圣人之后 潘凤一番解释下来,众人才明白他为何围而不杀,要放袁谭回渤海。 因为在历史上,袁绍除了有些刚愎之外,也堪称当世雄主。 袁家的覆灭,主要还是袁绍在官渡之战病逝后,他那几个宝贝儿子为了争权,将偌大一个袁家,搞得四分五裂。 然后再被曹操逐一击破,捡了个大漏,这才收复的北方。 耳听潘凤那思维缜密的分析,郭嘉眼眸中再度闪过几分赞赏的神色。 甄俨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想不到将军眼光如此之远,佩服,佩服。” 潘凤忙上前将之扶起,笑道:“大舅哥客气了,虽然眼下袁谭走了,但两家早晚会发生战事,东阿终究是一座小城,还是趁早跟姜儿一起,搬来高苑吧。”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耳听潘凤公然唤甄俨为“大舅哥”,又唤自己为“姜儿”,甄姜登时脸颊羞红不已,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后天吧。” 郭嘉掐指一算,咧嘴笑道:“在下已经算好了,后天就是适合成亲的良辰吉日。” 甄俨探出一根手指,踢了一脚郭嘉的臀部,骂道:“好你个郭奉孝,原来你连我都算计好了!” “我可没有,一切都是顺应天意,嘿嘿。”郭嘉灌了一口酒,坏笑着急忙躲闪。 当下潘凤留下百余号人拱卫东阿,便于傍晚启程返回高苑,开始着手准备两日后的婚宴。 与此同时,一封由潘凤执笔,从高苑寄往青州的书信,也传到了北海国相孔融手中。 ......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数日之间。 潘凤所作的《春江花月夜》一诗,以及那新颖的七言体裁,便已传到河北各郡,一时间反响巨大。 有人说潘凤是藏得极深的文学天才,也有人说潘凤是盗用了自己的诗,欺世盗名。 议论纷杂,众说不一。 ...... 在泰山以东,坐落着一片流传有无数传奇的齐鲁大地。 当年姜子牙,就是被敕封到这里,建立了齐国。 春秋时期,齐桓公姜小白,更是率先称霸于诸侯,开启了东周乱世。 时下的东汉末年,青州作为中原兵家的必争之地,亦是战火频频,其间夹杂了各方势力。 简单来说,青州有两派大势力。 一派为黄巾军余孽,对外声称有百万之众,其实这百万众,是把当地的流民、匪寇,乃至一些老幼妇孺也都算了进来。 其中真正能打硬仗,上战场的人数,不出三十万兵马。 而且此时已经有超过二十万的兵马,流窜到了兖州、徐州、豫州一带,沿路烧伤抢掠,无恶不作。 另一派,则是以北海国相孔融、和公孙瓒封的青州刺史田楷为主的地方诸侯势力,虽名为诸侯,兵力却远不及青州的黄巾军,此时正处于全方位的劣势之中,只得坚守城池,不敢出城迎战。 而潘凤的这一封书信,则恰恰打乱了青州未来的走势。 ...... 青州、北海国。 太守府。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倒还真是让人意外。” 大堂之上,田楷望着案桌上的那两纸书信,忍不住连连惊叹。 其中一封,讲的是泰山寇臧霸,举兵南下徐州,从属于陶谦麾下。 另外一封,讲的则是冀州牧长子韩涵,在行进高苑途中,被流亡的青州黄巾军所杀,冀州上将潘凤,准备领兵入青州,扬言要为大公子复仇。 本来冀州和青州之间,隔着一座泰山,泰山脚下盘旋着两窝穷凶极恶的泰山寇,两州通行多有不便。 潘凤还要进青州,还必须从泰山寇的地盘过境,难保不会发生战事。 如今昌豨一支,已被潘凤剿灭,而臧霸一支,心知孤掌难鸣,就又投奔徐州牧陶谦去了。 此时青州和冀州高苑之间,可谓是畅通无阻。 惊叹半晌有余,田楷喃喃道:“潘凤身为冀州上将,其少主为黄巾所杀,他带兵入青州,倒是刚好能替我们击退黄巾。” “我看未必。” 正值此时,一阵沧桑低沉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身着儒袍,头戴纶巾,颇有文士之风。 但只要细看,就能发现其举手投足间,又散发着一股隐隐的狠厉。 此人正是北海国相——孔融。 也即孔子的第二十世孙,天下儒士皆对之敬佩的儒学大家。 只见孔融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冀州牧长子与冀州文武多有隔阂矛盾,此事老夫早有耳闻,而韩涵又恰巧死在了来高苑的路上,只怕是事发突然,多有蹊跷。” “孔北海的意思是......” 被孔融这么一说,田楷不禁有些细思恐极,毛骨悚然。 孔融捋须自信一笑,寒声道:“所以潘凤此番入青州,恐怕不止是剿除黄巾,为韩涵报仇那么简单。” 听到此话,田楷立时眉头一皱,追问道:“难道他潘凤还想染指我青州不成?” 孔融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睛,半阖半开,沉声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我等可以引进潘凤大军,答应与之内外夹击黄巾军。” 说到一半,孔融眼中闪过一瞬冷厉的寒芒,话锋转变道:“但是我军不出援,只任其两军厮杀,待到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见机行事,则可保青州万无一失。” 孔融这话,就是摆明了要借刀杀人。 借潘凤的兵,来削弱黄巾的力量,再趁机杀出,将青州失地尽数收复。 田楷会意一笑,冷笑道:“孔北海,你此计甚妙,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主公,不论怎么说,那潘凤也是来助我等剿灭黄巾的,而不是助黄巾围攻我等,如此待人,莫不是有违圣人之道?” 正值此时,站在武将列的武安国,出列拱手劝说。 昔日虎牢关前,潘凤曾出手搭救过武安国的性命,武安国感怀于心,故此时听到孔融算计潘凤大军,心中颇有些不忍。 可他不知道,圣人之道,这四个字,便如雷霆一般铿锵,灌入了孔融的耳朵。 这番劝谏,仿佛就像是在质疑自己的儒道。 孔融右手袖袍一挥,眉宇间浮现起三道黑线,冷喝道:“武将军,你说这话,难道是在质疑本相的处世作风么?” “末将不敢。”武安国喉头一滚,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见孔融态度强硬,就默默退回原位,不再多说什么。 见武安国退步,孔融面色却依旧铁青阴沉,丁点不饶人。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公然质疑他,就仿佛触龙逆鳞一般,让他心中好生愠怒。 过了良久,孔融方才冷哼一声,嘴角上浮现出一抹与生俱来的高傲,拂袖道: “本相乃圣人之后,自幼熟读祖上经典,自然深谙其理,什么是圣人之道,还轮不到你来训斥本相!”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有凤来仪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在越发茁壮繁盛的绿荫官道上,一队队马车正满载着红艳的丝绸布料,一路吹着欢快的喇叭唢呐,响彻方圆数里,好不热闹喜庆。 那正是甄家的送亲车队。 转眼之间,两日已过,到了郭嘉所说的黄道吉日。 今天是甄家迁徙至高苑的乔迁之日,同时也是潘凤和甄姜大喜的日子。 这段时间以来,冀东一直笼罩在不断的战火阴影下,难得有这么一件可人的喜事,多多少少冲淡了那压抑紧张的气氛。 为了庆贺大婚,潘凤在郭嘉的提议下,从城中粮仓取出不少米酒,分予城中百姓,以彰显自己与民同乐的胸怀。 也不怕不够,反正如今有了甄家撑腰,要是不够,就从大舅子兜里拿呗。 高苑城中,家家户户有感于潘凤的恩赐,和对高苑的庇护,也纷纷自发的张灯结彩,来为这场盛大婚事增添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行过拜堂礼后,甄姜在甄宓和一众婢女的搀扶下,缓缓朝后院新房走去。 甄宓看着那一袭凤冠霞帔,掩着红盖头的,贵气无比,娇艳得像一朵刚绽放的玫瑰艳花,动人心魄。 “再过几年,我也要跟阿姐一样,嫁一位姐夫这般的盖世英雄。”甄宓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认真的说着。 “傻丫头。”甄姜笑靥如花,摸了摸甄宓的小脑瓜,叹道:“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阿姐亲自送你出嫁。” 转眼间,甄姜便被送入了新房。 而潘凤在酒席上,则是开始轮番接受各方下属,以及周边仕子的祝贺。 往来宾客繁多,潘凤本身酒量就不错,加之有血怒的增益,此时更是千杯不倒,自然是来者不拒,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时近亥时。 这场盛大的婚宴,也终于落了尾声,在打发走诸位宾客之后,潘凤乘着几丝汪然醉意,方才在婢女的搀扶下,意犹未尽的去了新房。 此时此刻,新房之中,静坐婚榻上的甄姜,已经整整干等了一个多时辰。 烛火高烧,胭脂暧昧的气息,萦绕着整个房间。 在嫁过来之前,甄姜就听乳娘说是女子和心仪之人洞房时,会飘飘然若飞升九霄,那种滋味,令人如痴如醉,欲罢不休。 浮想联翩之际,甄姜那淡妆浓抹的俏脸上,已是红晕如潮,觉得自己一介女儿家,竟在胡思乱想这些东西,真是好不害臊。 就在此时,吱嘎一声。 潘凤轻轻推开房门,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接过婢女递上来的竹竿,潘凤随手赏了几铢喜钱,淡淡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得了打赏了婢女,当即将退出门外,将阁门轻轻掩上。 隔着一层红盖头,甄姜已经看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从第一次在官道上,潘凤路见不平,对她拔刀相助时,她就已经对潘凤芳心暗许。 如今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潘凤轻轻挑开那一帘红盖头,在火红的烛光下,甄姜那一张娇艳倾的容颜,映入了潘凤的眼眶。 清冷月色,从窗缝中钻入,落在她那冰肌如雪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动人。 这一刹那,甄姜美得是不可方物,美得是令人窒息。 潘凤坐到了床榻上,轻轻握着她那娇嫩的素手,沉吟道:“姜儿,你本该是千金闺秀,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嫁给我,你可有遗憾?” 没有丁点犹豫,甄姜温情脉脉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决然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潘凤心中一阵感动,顺势将其搂入怀中,立誓道:“我潘凤在此立誓,他日若成就一番霸业,定要为你盖一座大大的宫殿,胜过那洛阳未央!” 听着潘凤的誓言,甄姜紧紧依偎在潘凤怀里,忽然说道:“夫君,有一个问题妾身一直想问,就是你的表字,是自己给取的吗?” 潘凤点了点头,回溯起原主的记忆,关于大鸟这个表字,的确是许多年前,潘凤自己给取的名字。 “既然不是父母所取,那夫君有想法换一个吗?因为妾身觉得这个表字,有些配不上夫君的英雄气魄。”甄姜贴在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潘凤淡淡笑道:“为夫正有此意,只是奈何一直没有好寓意与凤字并列,那姜儿有什么想法吗?” 甄姜“唔”了一会,温婉道:“妾身曾在一本记载三皇五帝的古籍中读到过这么一句话——‘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取其中仪字,再增一个子字前缀,夫君觉得如何?” “仪......子仪......潘子仪,如此甚好,那就按姜儿的意思。日后,再行祭祀昭告天地,以改表字。” 潘凤一脸欣然,想不到甄姜居然给自己取了子仪这个表字,倒是与那力挽狂澜的郭子仪,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夫君喜欢就好。”甄姜欢欣一笑。 红烛盈盈,映照着怀中甄姜那娇艳的脸蛋,瞧着潘凤是愈发的心神动荡。 “那为夫,接下来可要跟夫人办正事咯~”潘凤坏笑一声,直接把甄姜抱到榻上。 “妾身初行周公之礼,还望夫君怜惜。”甄姜欲拒还休,任由潘凤抱上了卧榻。 潘凤轻轻吹拂,熄灭红烛,拉下红帘,榻上两人四目相对,紧紧相依。 ps:(修改了n遍才被放出来,从3000字活生生删到2000字,原来太涩涩了,知道你们不喜欢看这种,所以最后几段我就略写了啊。)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顶级属性面板 一晌贪欢。 伴随着清晨第一缕曙光从窗缝中钻进,潘凤缓缓睁开双眼。 看到了怀中还在幽幽沉睡的美娇娘,以及床榻上那如玫瑰绽放的一抹殷红。 与此同时,潘凤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收服一派世家势力。】 【奖励正在抽取中......】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一张史诗级人物面板三十日体验卡。】 潘凤眉头一凝,意念追问道:“说详细点,什么叫作史诗级人物面板体验卡?” 【史诗级人物三十日体验卡:使用该体验卡,可以立即清空宿主当前面板人物,并在武力、智力、统帅、治政以及特长值之间,选定一项维度。】 【系统将根据宿主选定的维度,从历史上随机抽取三名单项数值在95以上的人物面板,宿主可以选择其中之一进行融合,有效时间为三十天,请宿主注意查看。】 “我去,那就等于是送了一次调整面板人物的机会,还是整整三十天,这波奖励简直不要太给力。”潘凤兴奋的一拍大腿,放声大笑。 这一举动,惊醒了沉睡中的甄姜。 甄姜睡眼惺忪的问道:“嗯~~~夫君,你不累呀?” “有妻如此,怎么会累呢?既然姜儿醒了,那为夫就再杀你个回马枪。” ...... 在潘凤大婚之日,袁谭也灰溜溜的赶回了渤海郡。 渤海郡,太守府。 “真是不可思议,这潘凤居然仅仅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就败尽昌豨所部的泰山寇。” 袁绍捧着手中那一封前线情报,满目的不可置信。 他原本以为,就算昌豨攻不下高苑,至少也能缠住潘凤十天半月,但眼前的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 “你自己看看吧,逢元图!”袁绍把那封情报扔给了逢纪,话语之中,显然已有责备的意思。 见况如此,辛评等支持袁谭的河北人士,无不暗笑得意,一副准备看笑话的姿态。 袁绍鹰眉一凝,轻咳道:“谭儿呢,为何去了东阿这么多日,还不见回信?” 辛评拱手笑道:“主公勿虑,大公子到这个时候没回来,那只能说明甄家已经得手,大公子这会可能正在跟那甄家千金,花前月下呢。” “也对。” 听辛评这么一说,袁绍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释然笑道:“还是谭儿争气,知道拉拢世家,为我袁家增加筹码,熙儿、尚儿,你们两个可要跟你们大哥好好学学。” “诺。” 袁熙和袁尚,拱手答应一声,但那眼神之中却闪过了几分不悦。 话音刚落,一个亲兵飞身入堂,拱手道:“启禀主公,大公子回来了!” “是吗?”袁绍欣然一笑,拂手道:“快传他进来,此行倒还真是辛苦他了。” “贺喜主公啊,非但多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儿媳,还争得了甄家这个大世家的支持,真可谓是如虎添翼!” 见袁绍笑颜逐开,辛评一派的谋士,纷纷站出来拱手祝贺。 袁熙、袁尚两派虽有不甘,但为了圆场,还是拱手恭维。 然而就在一片谈笑的祝贺声中,满身风尘,神色狼狈的袁谭,伸腿迈进了门槛。 看见这一幕,那祝贺声戛然而止。 这一瞬间,仿佛空气都被冻结,所有人都以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正中间,那狼狈不堪的袁谭。 这哪里像是联姻归来的样子,分明就是一路颠沛流离,逃亡归来。 袁绍一脸惊愕的看着方才还被自己夸夸其谈,作为榜样的长子。 只见袁谭一瘸一拐的走到案前,“扑通”一声,犹如石沉大海那般直击内心,袁谭重重的跪在地上。 “谭儿,你......你这是......”袁绍错愕茫然的看着袁谭,不知发生了什么。 袁谭无奈,便将数日前在东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禀告给了袁绍。 因为他知道,东阿城发生的事情,早晚会在河北传开,与其今日为了保全颜面而编谎言诓骗袁绍,还不如此时直接坦白。 甄家投靠潘凤了! 这个消息,便如一道惊雷,无情的轰落在袁绍头顶。 轰得他是满目惊怒,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离谱的事情。 “大公子啊大公子,你自幼饱读诗书,论这遣词造句,怎么会输给他潘凤一介武夫?”站在袁尚一派的审配,缓缓站出身来,言语间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谭儿,这是怎么回事!?”有了审配煽风点火,袁绍亦是怒声追问,眉宇间浮现起深深的斥责之意。 看着这一幕,台下的袁熙和袁尚则是暗自窃喜,仿佛这种结果,正中他们下怀。 袁谭无奈叹息,将荀谌与潘凤比诗的点滴都说了出来。 听完潘凤那一首《春江花月夜》,包括袁熙和袁尚两派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一介莽夫,居然能写出这般风华绝代的文章。 “诸位都多虑了,我与那潘凤是旧时相识,他大字尚且不识几个,哪会写什么诗赋?所以这篇诗赋,定是背后与甄家串通,早就写好的。” 正值此时,人群中传来一道阴冷深邃的声音,众人目光齐齐看去。 发现说话之人,正是不久前脱离韩馥,前来投奔袁绍的南阳名士——许攸。 许攸捋着须髯,悠然走出列来,冷笑道:“主公啊,甄俨这是摆明了宁可把妹妹嫁给那莽夫,也不愿意嫁给大公子啊,这又怎么能怪大公子呢?” 寥寥几语,许攸便将所有的矛头都从袁谭的无能,瞬间转移到了甄家的诡诈上。 袁谭看向许攸的眼神中,也由此瞬时多了几分感激。 袁绍喘了一口粗气,气冲斗牛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案台上,怒骂道:“甄俨......这个竖子,枉本公以叔侄之礼相待,却不想他竟敢转投外人!传命,发兵东阿,给我踏平甄府!” 许攸连忙制止道:“主公万万不可!” 袁绍鹰目如刃,厉喝道:“许子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主公请想,甄俨既然铁了心要跟主公作对,难道还会把家底留在那城寡力孤的东阿城吗?怕是早就迁去了高苑郡。”许攸娓娓道来,毫不慌张。 袁绍稍微镇定了一点,冷静下来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继而问道:“那依你之见,难道这小辈之辱,就可以不报了吗!”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金牌使臣(求票!求追读!) “此仇不报非君子所为,所以当然要报!” 许攸肯定的答应一声,然后走到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前,不紧不慢道:“只是眼下除了报仇,主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夺取冀州!” “韩馥听信郭图谗言,不停的割地赔礼,对幽州铁骑已然惧怕到了极致,而这正是主公夺取冀州的最好时机。可别忘了,他韩馥昔日不过是主公帐下一门吏而已!” 被许攸再这么一说,袁绍怒气消散,眼眸中重新浮现起枭雄该有的沉静和野望。 只要夺下了冀州,他就能立足根基,手里兵马,也能从三万瞬间扩充到十余万,到时候想要找甄家和潘凤报仇,那还不是弹指即成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找甄家复仇,恰恰会打乱原本的计划布局,搞不好这么长时间的筹划,功亏一篑。 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个道理,袁绍还是明白的。 想清楚一切后,袁绍眉头舒展开来,怒气荡然无存,沉声追问道:“那依你之见,本公该派何人前往邺城,游说韩馥才有把握。” “呵呵。” 许攸发出一声自信的冷笑,昂首挺胸道:“在下曾在韩馥麾下效力,对其为人了如指掌,所以这趟差事,再去最为合适。” “好!” 袁绍兴奋的一拍案台,捋须笑道:“那就劳你许子远,走这一趟,此计若成,你便是本公夺下冀州的首功!” ...... 高苑。 直至巳时,潘凤才从甄姜的温柔乡里,依依不舍的抽出身来。 酒色温柔乡,乃是盖世英雄冢这一说法,果然名不虚传。 难怪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 酒色容易让人意志消沉,看来以后喝酒这事,得让部下也跟着节制点才行。 潘凤穿上衣裳,朝太守府正堂而去,发现众人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主公,这行军打仗,可要随时保持精力充沛才行啊。”郭嘉咧嘴一笑,打趣般的调侃了一句。 潘凤讪笑道:“放心,等奉孝你身体养好了,本将怎么说也得给你找个大胖媳妇。” 潘凤环扫众人,却发现人群中多了一名身着儒袍的文士,自己从未见过。 “这位是?”潘凤剑眉一凝,沉声问道。 甄俨缓缓上前,伸手引荐道:“主公,这位是在下的北海故友,名唤孙乾、孙公祐,腹藏经纶百万,富有谋略口才,听闻主公准备进青州起事,特来高苑投奔。” 孙乾,就是那位刘备的从龙之臣,刘备麾下口才仅次于诸葛亮的金牌使臣。 在刘备入荆州的时候,孙乾作为使臣,凭借三寸之舌,力排蔡氏非议,清扫刘表对刘备的偏见。 “在下孙乾,拜见将军!”孙乾望见潘凤,纳首便拜。 “原来阁下就是孙先生。”潘凤连忙上前,亲切的扶起孙乾。 孙乾微微一怔,眼珠子一转,问道:“将军,你听说过我的故事?” 潘凤挽着孙乾的手,欣然笑道:“自然听说过先生名号,何况还是自家人引荐的,那必定是可用之才,先生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一句自家人,一句可用之人。 让甄俨心中一动,想不到自己举荐的人才,潘凤连考察都不考察,就欣然启用,这份信任,着实令之感动。 与此同时,潘凤也调动系统,扫描了一番孙乾的信息。 【孙乾,八品谋士,数据如下】 【武力:58】 【智力:89】 【统帅:61】 【治政:80】 智力和治政,都到达了80以上的水准,这个能力管理数郡之地,绰绰有余,孙乾的确是一名可用之才。 而且自己麾下,目前缺的就是像孙乾这种中层干部,有了孙乾加入,可谓是如虎添翼。 引荐完孙乾之后,潘凤就以征讨青州黄巾之事展开了商议。 泰山寇一战,潘凤损失了一千兵力,但却收编了三千余众泰山寇,加之最近招募的周边乡勇。 如今高苑城中的兵力数量,在八千左右。 步卒七千,骑兵一千。 潘凤闲饮一杯酒,淡淡笑道:“公祐,你是青州人士,你应该比较了解青州黄巾军,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乾拱手道:“青州黄巾军,数量总计有十万之众。但大多军纪涣散,并非善战之士,真正能打硬仗的,不过一半。” “这十万黄巾军,又分为两派,一派是黄巾渠帅管亥所部,另一派是黄巾渠帅张饶所部,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十万黄巾军,听到这个庞大数字,着实令人有些吃惊。 但转念一想,自从张角三兄弟死后,黄巾军四处流窜,大部分都是扛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沿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所以归根到底,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比不上正规军的勇猛有纪。 难怪在历史上,号称有百万之众的黄巾军,在碰到曹操的时候,直接无条件投降,让曹操白嫖百万屯田大军。 只不过青州黄巾军虽弱,数量却依旧庞大,潘凤想要与之一战,必须出动主力兵马。 而后方的高苑,同样需要留有重兵把守,不然很可能会被周边虎狼势力钻了空子。 潘凤那高达97的统帅,运转决策,心知至少要留一千兵马防守高苑。 孙乾、甄俨等人虽然水平不低,但都不是能统兵之人,必须找一个统帅不低的大将,才可保根基无虞。 潘凤深吸一口气,喝道:“张郃何在!” “末将在!”张郃手按宝剑,纵身出列。 潘凤毫不拖泥带水,问道:“本将需要你领兵一千,原地留守,保高苑一月不失,你可敢接下这军令?” 终于,潘凤还是在麴义和张郃之间,选择了张郃留守,毕竟麴义有一手先登死士,前线战场迟早会派上用场。 张郃没有丁点犹豫,斩钉截铁道:“请主公放心,血不流干,城不破败!” “好一个血不流干,城不破败。” 郭嘉赞赏的鼓了鼓掌,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张郃,“张将军,锦囊里的这道计策或许能帮到你,但请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之际,切勿打开。” 张郃接过那个锦囊,再行道谢一番。 “好了,既然决策已定,诸位就先回去整顿本部兵马,明日就朝青州进发!” 潘凤一声令下,众人当即散去,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出征。 在遣散众人的同时,潘风的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温馨提示:当前霍去病数据面板体验卡,只剩最后三分钟,即将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水浒面板 潘凤负手而立,虽然有些舍不得霍去病的面板,但也无可奈何。 人生总是如此,途中遇见的东西,到了某个时间节点,总要面对归还失去。 “走了武庙十哲,来了个冠军侯,希望这回走了个冠军侯,能再来一个强势人杰,毕竟接下来攻打青州,可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硬仗。”潘凤心中默默祈祷。 【叮咚......检测到当前产生一项新任务,请宿主是否确认接收。】 潘凤眉头一凝,果断选择了“确认”。 【任务如下:请宿主完成一次单骑冲破万军的战绩。】 【奖励:随机奖励一项顶级功能性道具。】 “还有顶级功能性道具这一说?”潘凤看着脑海中系统的奖励,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但更令潘凤惊奇的是,这次的任务,居然是要他单骑冲万军。 这难度,似乎有些变态啊。 想要完成这个人任务,至少要拥有关羽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抑或是赵云七进七出的武力才行吧。 就在潘凤喃喃自语之时,三分钟的时间已飞逝而过。 【叮咚......霍去病体验卡已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鉴于在霍去病数据面板体验期间,宿主表现出色,特此奖励武力+3,智力+2,统帅+5,医术+2,宿主当前本体面板如下。】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潘凤的本体数据,就已经涨至武力:90、智力:72、统帅:74,治政:68、医术:72的水平。 感觉到舒畅无比的同时,潘凤也点击了脑海中的签到按钮,准备迎接新一轮的人物面板。 【签到成功!】 【宿主累计签到七天,恭喜宿主获得一张水浒数据面板体验卡,有效时间为七天。】 “又是水浒?” 潘凤有些意外,开始期待着这个水浒人物,会是卢俊义、还是林冲,亦或是大刀关胜这类猛人。 【西门庆,九品商贾,数据如下】 【武力:74】 【智力:66】 【统帅:58】 【治政:62】 【财术:92】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 【潘凤(激活西门庆),九品商贾,信息如下】 【武力:89】 【智力:72】 【统帅:74】 【治政:68】 【医术值:72】 【财术值:92】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晦气,怎么会是这西门大官人?还有这货怎么也有雄风?你逗我呢?” 原来雄风属性的源头,就是出自与潘金莲勾搭成奸的西门庆。 看见西门庆的出现,潘凤心中简直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接受系统的安排,毕竟古今这么多人物,哪能保证自己都能抽到顶级的文臣武将。 ...... 次日,潘凤亲率步骑五千大军,带谋士郭嘉与孙乾,由高苑东进,其余兵马由麴义等偏将统帅,随后跟进。 五千步骑轻军,沿汾水东进,绕过泰山,星夜进入青州境内,赶至博阳城。 在多次的攻伐下,博阳城已然成为一座荒城,城中仅有几百黄巾军驻守。 潘凤凭借绝对的兵力优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星夜攻下了这座小城。 以博阳为根基,潘凤兵锋直指东面的黄巾大营。 此时黄巾军已经把孔融和田楷的官兵,全部围在了青州北边的北海国境,只剩下北海、昌邑、平昌三座郡城没有攻破。 双方兵力大概是五比一,黄巾军为五,北海兵为一。 夺下博阳城之后,潘凤亲率一队兵马,登上城头,举目朝东方眺望。 东方是日出的方向,只见视野尽头的那条地平线上,清晨的第一抹曙光倾泻而下,紧随其后的,还有两条浓浓的黑线。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那是两条正在不断蠕动的黑线——黄巾军的大本营。 “倾覆大汉河山的黄巾军,果然势大......”看着那浩瀚无比,如星辰遍布的营盘,饶是潘凤,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孙乾缓缓上前,抬手道:“主公,那两个辽阔的营盘,相距三十里有余,一支是渠帅管亥,一支是渠帅张饶。” 郭嘉背身倚靠在破旧的城墙上,一边往嘴里灌着酒,一边迎风笑道:“两堆干枯的朽木罢了,看上去巍峨雄伟,但其实只需一点火星,便能将之焚烧殆尽。” 郭嘉说得漫不经心,却隐隐透着一股胜券在握的自信。 确如郭嘉所言,黄巾军看着势大,其实内部早就腐朽不堪,只是还差一个覆灭的契机而已。 潘凤心知郭嘉已有计谋,便欣然说道:“奉孝,待破了黄巾之后,我去给你寻青州最上等的酒来,你且说说,这一点火星,如何得之?” 一听有美酒伺候,郭嘉寒声一笑,淡淡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军焉有两帅?” “青州冒出来两个渠帅,虽然表面同心伐汉,但如今分立两营,就说明其心生间隙。” “离间计么......”潘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蓦然领悟了郭嘉的意思。 郭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补充道:“北方人尽皆知,韩涵是青州黄巾军所杀,唯独管亥和张饶,他们谁都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黑手,而主公大军进入青州,他们心中不免有些忌惮。” “因此,主公大可从中作文章......”郭嘉将自己酝酿的计策,娓娓道来。 潘凤和孙乾听罢,无不惊喜,若有此计,黄巾军将不攻自破。 说完之后,郭嘉又呷了一口酒,满含深意道:“剿灭黄巾军,并非最终目的,主公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吧。” 潘凤此时智力已经达到七品的水平,自然知道郭嘉的言外之意,是想让自己好好利用黄巾军这宝贵的资源,迅速扩充自己的实力。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顶级猛将 历史上的曹操,收降百万黄巾,命七十万屯田保障后勤,挑出其中三十万身强力壮者,组建了青州军,虽然多为顽劣,但为之争霸天下也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所以潘凤要做的,并不是要把黄巾军赶尽杀绝,而是将其收为部下,壮大自己的实力。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当下做好了安排,郭嘉和孙乾,便先各自回营休息了。 潘凤一人屹立城头,目光冷峻如冰,冷冷注视着眼前的那两座营盘。 哔—— 潘凤吹响口哨,一阵黄沙卷起,来福扑展双翼,宛如一道黑色陨星,当空坠来,最后急剧减速,轻轻落在潘凤肩头。 人鹰合一,目光一致。 “去吧,给我飞到管亥的营寨去!” 一声令下,来福展翅乘风而起,扶摇直上数百丈高空,穿破霄雾云层,以一种惊鸿匹练的速度,朝地平线飞去。 【视觉共享开启成功!】 话音落下的瞬间,潘凤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座错落散乱的营盘,好似舆台上的模样。 果然跟郭嘉说的一样,黄巾军军纪散漫,认为潘凤大军初到青州,落脚未稳,便没有太过于提防。 一阵朔风吹来,拂动着潘凤的战袍。 潘凤紧紧握着手中铁剑,在风中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看似目光中风平浪静,但他心中却早已是翻江倒海,风云将起。 因为今晚,他要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就是单骑踹营,杀入管亥的中军大帐。 而想要在数万黄巾军中全身而退,就意味着需要绝顶武力,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此时潘凤本体89的武力,显然不足以支持他完成这种壮举。 没有别的办法,潘凤只能开启那张史诗级人物体验卡。 沉吟片刻,潘凤集中意念,向系统下达了开启指令。 【使用成功,稍后将从历史上随机挑选三名武力在95以上的猛将,宿主可以选择其中一位,进行面板融合。】 潘凤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系统身上。 【隋唐好汉第七名——冷面寒枪俏罗成,九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97】 【智力:69】 【统帅:81】 【治政:60】 【武器:五钩神飞亮银枪】 【坐骑:闪电白龙驹】 冷面寒枪俏罗成,人帅枪快,隋唐十八好汉排名第七,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在扬州夺得武状元之后无敌于天下。 尽管罗成是个手段凌厉狠辣的人物,但却依旧不影响他成为无数痴女心中的白马男神,观之形象,无不会联想到同是白马银枪的赵子龙。 但要说罗成的可悲之处,那就是最后马陷淤泥,无法逃脱,而被刘黑闼大军万箭穿心而死。 也算是天道有轮回,因果有报应。 这97的武力,勉强也够潘凤在乱军中,杀他几个来回了。 就在潘凤神思之际,系统的第二个名单,已然在脑海中浮现。 【唐朝开国名将——秦琼,九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98】 【智力:73】 【统帅:88】 【治政:67】 【武器:虎头錾金枪】 【坐骑:忽雷驳】 【属性:门神——威震八方、诸邪退散,秦琼出战时,与之交手的敌将属性全部失效。】 “等等,秦琼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隋唐第十六条好汉吧,这怎么武力比罗成还要强上一点?”潘凤看到秦琼的数据时,不禁有些不解困惑。 【此处的秦琼,是正史秦琼,而不是隋唐演义中的秦琼,请宿主注意查看。】 居然是正史的秦琼,潘凤眉头一皱,脑海中飞速回忆起史书上关于秦琼的记载。 秦琼、秦叔宝,大唐仅次于尉迟恭的盖世猛将。 每次临敌,只要李世民一声号令,秦琼就能跃马负枪,取敌上将首级于万军之中,如探囊取物。 秦琼甚至觉得自己冲得不够猛,给自己的坐骑灌酒。 这与三国志中于万军之中刺死颜良的正史关羽,颇为相似,所以也就有了后世关公战秦琼这一戏说。 甚至在秦琼的墓志铭上,秦琼的后辈,还夸张地记载了秦琼曾生擒过同为猛将的尉迟恭。 当然,这一切的真伪,还要等尉迟恭的武力出现才能知晓。 只是那门神的奇葩属性,倒真是让潘凤有些刮目相看。 这个属性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却恰恰是诸如天命等保命属性的最大克星。 若能拥有98的武道,潘凤便有了绝对的把握,能在黄巾军中杀个翻天覆地。 正当潘凤惊喜于秦琼的面板时,下一个出现的武将,更是让他双目放光,激动难耐。 【元末明初、陈汉政权大将——张定边,武圣境界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100】 【智力:76】 【统帅:86】 【治政:68】 【属性:福寿——忠义两全,得天垂怜,正常寿命长于常人。】 武圣境界猛将——张定边! 看到这个名字,潘凤手中剑鞘居然抖动起来,脸上浮现起抑不住的惊喜之色。 元末明初的第一猛将,陈友谅的结义兄弟,为其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 鄱阳湖一战,张定边驾船扬刀,于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被三十多条战舰将其团团围住,张定边浴血奋战,先后斩杀朱元璋麾下大将韩成、陈兆先、宋贵等人,杀得吴军是肝胆欲裂,惊魂落魄(这个时候朱元璋是吴王,故称吴军) 而且朱元璋的船,还恰巧搁浅难动,张定边杀上前来,仅差分毫就能取了朱元璋的性命。 若非常遇春一箭射中张定边,恐怕也就没了后面的大明王朝。 在明朝学士宋濂的记载里,张定边杀朱元璋失败后,身中上百箭,还能层层吴军的包围里杀将出去。 这份勇武,可比长坂坡的赵子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为传奇的是,张定边在陈汉政权覆灭后,誓死不降,转而归隐山林,还用禅杖打死过一头猛虎。 最后整整活了99岁,活到朱棣的永乐年间,方才圆寂。 潘凤本来都准备好了选择秦琼的准备,可他做梦都没想到,系统居然给他抽了个张定边出来! 没有丁点犹豫,潘凤果断选择了张定边的面板进行融合。 (未完待续......) ps:(工作原因,以后更新时间调整为中午吧⊙▽⊙) 第六十章 在下潘凤,请黄巾赴死! 【潘凤(激活张定边),武圣境界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100】 【智力:76】 【统帅:86】 【治政:68】 【医术值:72】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属性:福寿——忠义两全,得天垂怜,正常寿命长于常人。】 系统话音落下,一股汹涌猛烈的力量,涌入潘凤的体内,瞬间贯彻浑身上下所有的经脉,让他虎躯一震,双臂的青筋如树藤一般悄然浮现。 朝阳映射着铁衣,烈烈寒光,在潘凤那双冷邃如渊的瞳孔中弥漫开来。 潘凤吸收着这股力量,五指紧握剑柄,蓦然拔出腰间铁剑,寒光一闪,只是轻轻一挥。 那无形的刃气绽射,竟在脚下的城墙上,刻出来一条若隐若现的剑痕。 “这就是武圣境界的恐怖吗......”潘凤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虽然九品巅峰的99武道,与武圣境界仅1点之差,但实力上却是整整差了一个档次。 原来那日虎牢关前,吕布与自己的那一战,他都还没有倾尽全力。 不过转念一想,那张飞日后又是如何能在徐州,与吕布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难道说,张飞也有隐藏的属性么。 回想起往日点滴,潘凤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气。 但这同时,也坚定了他要提高武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决心。 有了西门庆这个教训,潘凤也意识到,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抽中绝世猛将与自己融合。 ...... 子夜。 星河辽阔,万籁鬼魅。 整座黄巾军营盘在月光的倾泻下,显得格外幽静,哨者无心,巡者无意。 而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正有一人一骑,一长刀,悄无声息的靠近了这座营寨。 苍茫夜色中,冷冷清风如碎石一般,轻轻敲打着潘凤的脸颊,以及他手中紧握的那一柄长刀。 刀锋轻轻划过地面,迸射出哧哧的火光。 潘凤剑眉凝成一线,下意识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战刀。 这是军中最好的钢刀,但此时在潘凤手里,依旧不是什么趁手的兵器。 “枪在于挑刺,刀在于砍杀,我还是更喜欢这种酣畅淋漓、杀人如麻的感觉。看来此战过后,我要打造一柄比得上红缨断魂枪的钢刀才行......” 潘凤心中默想着,手中的钢刀不由握得更紧,眉宇间浮现了慑人的杀意。 此时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杀入营门,直奔中军大营而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杀意充沛到了极致,潘凤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斜拖于马下的长刀,撕开道道尘沙,直取黄巾军营寨而来。 隆隆的铁蹄,震破了夜的寂静,冷冷的寒光,吓破了贼的肝胆。 “何人在那......” 营寨门口,昏昏欲睡的哨兵,看见这一道幽灵般,凭空出现在黑夜里的身影,一个“那”字还没说完。 潘凤纵马而过,手中的钢刀,便如铁幕一般挥斩开来,无情的斩下了他的首级! 温热的鲜血,漫空飞溅开来,将这满营的黄巾军士,从黄粱美梦中震醒开来。 “来敌夜袭,全军戒备!” “快去通知渠帅!” 惊醒的黄巾军,一边拿起刀盾,一边匆忙跑去中军大帐,通知渠帅管亥。 看着眼前惊醒过来,茫茫如潮,数不胜数的黄巾军,潘凤鹰目如刃,杀气更甚! “我只说一次,挡我者死!” 一声清冽的厉喝,潘凤手中长刀已然划破长空,宛如一道青色的长虹,劈向眼前那由五名士卒临时组成的拒马盾阵。 伴随轰的一声巨响,那五块盾牌,携着五颗藏在后边的首级,如同裂帛一般,在惊鸿的刀光下一分为二,浆水撒了一地,场面极度血腥。 斜刺里,三名小卒手举长枪,朝潘凤的肋骨疾刺而来。 潘凤目光一凝,战袍一扬,左手一舒,直接将那三柄长枪夹在腹间。 “给我开!” 一声怒吼,三杆长枪便如纸折的一般,直接被潘凤生生夹断。 那三名黄巾,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枪杆上的余力,甩飞到高高的半空。 潘凤策马赶上,手中长刀挥舞起狂风骤雨般的刀势,几抹寒芒闪过,漫天肉泥飘落,形同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大雨。 血雨肉尘,飞落在黄巾士卒的身上,瞬间把他们吓到魂飞破散,尽皆丧胆,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尖叫着四散而退。 通往中军大帐的道路,开始变得不再拥堵。 在一片肢离魄碎的惨叫声中,潘凤一人一刀,肆意长歌,如入无人之境,沿途收割着一颗颗上好的头颅。 人仰马翻,血雾滔天,此骑竟无人能挡! “谁人胆敢放肆,你可识得管亥!” 茫茫血雾中,蓦然响起一声暴喝。 潘凤斜眼望去,但见在黄巾军中,正有一骑,身穿黑色的盔甲,背披黑色的战袍,手握一杆漆黑的长刀,卷起一阵黑色的飞沙,朝自己迎面撞来。 【管亥,九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90】 【智力:59】 【统帅:70】 【治政:57】 “果然是黄巾渠帅管亥,竟有90的武道,难怪能与关羽大战十几回合。” 瞧见管亥的同时,潘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马下长刀一振,刃气陡然绽射,搅动起周遭空气里的血雾,回旋凝结。 “看刀!” 潘凤一声清啸,手中钢刀高举过头顶,寒光闪烁的刀锋,掀起丈余之高的血雾尾尘,挟着万丈山岳俱倾的力道,朝管亥当头劈来。 刀锋未至,那汹涌不绝的气势,就已经压得管亥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管亥也是个硬脾气,没有不战而怂的道理,手中长刀一挺,以开合雄浑,磅礴大气的气势,迎着潘凤那一刀,呼啸而去。 半空中,两刀转瞬撞至。 哐! 一声激鸣如惊雷贯耳,飞溅起的火光灼人眼眶。 这狂澜一击,虽然被管亥接下,但却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刺痛,体内气血翻涌不息。 他猛然回头,瞧见那不起一丝波澜的潘凤,怔然问道:“汝乃何人,为何夜闯我黄巾大营!” 潘凤错马回身,拄刀而立,身如铁塔,目如饕餮,一字一顿道: “在下潘凤,前来踏营,请黄巾赴死!”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一人动,万人静! 潘凤! 听到这个名号,那四周的黄巾军,无不面露惊恐之色。 要知道,这可是与吕布齐名的当世猛将啊! 管亥惊骇一刹,旋即将目光落在潘凤手中那柄滴血的长刀上,冷喝道:“贼子,潘凤使的是枪,你一用刀之徒,焉敢在此欺世盗名?” 潘凤冷笑一声,手里长刀扬起,傲然道:“本将如何使不得刀?在我长枪没有出世之前,这芸芸众生,不也都以为我只会斧子么?” 此话一出,管亥不由眉头一皱,怒喝道:“不知死活,夜闯我军营寨,还敢消遣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喝罢,管亥纵马舞刀,挟着凛冽的杀机,朝潘凤疾驰而去。 迎面处,潘凤一人一骑,却如黑色的铁塔般巍然不动,滴血的钢刀斜垂于马下,深邃的眼眸中,透射出冰冷如雪的寒光。 那眼神不屑之极,仿佛将驰來的管亥,根本不放在眼中。 须臾之间,管亥再度杀至,手中长刀狂扫而出,挟着雷霆之力,朝潘凤的胸口直斩而来。 “武道不高,脾气不小。” 下一刻,潘凤眉宇间浮现起汹涌的杀气,青筋暴起的双臂,同时握在了刀柄之上。 寒光一闪,就在管亥还未看清潘凤是如何出招时,那一面寒芒似雪的刀锋,竟已后发先至,狂轰而來。 渗人的杀气,宛如四面无形的巨墙,从四方而来,将管亥层层包裹其中,叫其避无可避。 这是武圣境界的全力一击。 霸道无双,风云变色! “这气势......莫非他真是潘凤不成......” 惊骇一刹,管亥来不及多想,只得提一口气,擎起手中长刀,运起全身的力气,去格挡那鬼神莫测的一刀。 哐当—— 旷野之上,响起了一声悠长刺耳的激鸣,飞溅起的灼人火光,甚至映寒了苍茫夜空。 刀锋相撞所激发出来的层层气浪,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竟是将周遭十步以内,所有的兵马士卒,如草屑一般无情掀翻。 一刀之下,管亥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翻涌的气血,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连人带刀,从马上被潘凤轰飞到了十几步外的一座营寨里。 当他再次捂着胸口,想要再次起身时,潘凤跃马入帐,刀尖直抵他的眉心所在。 滴答滴答—— 刀刃上的鲜血,顺着刀尖,滴答在管亥坚挺的眉间上。 他的一双瞳孔,此刻尽被刀光填满,寒光之中,更是涌动着极尽的惶恐。 自己好歹也是九品武将,能两刀就将自己制服的猛人,想必也不屑于盗用他人名号。 这一刻,他终于相信,眼前这个宛如杀神般的男人,便是那齐名吕布的上将潘凤! 此时潘凤就置身于帐下,却再无一名黄巾卒敢入帐刺杀。 这就是来自于顶级强者的压迫感。 武圣强者,恐怖如斯! “杀了我吧,我们太平道的志士,没有怕死的!”管亥目光如炬,满脸视死如归的姿态。 仿佛在他看来,死在潘凤的刀下,并不丢人。 “冤有头,债有主。” “我若真想杀你,方才那一刀,已经让你魂归九泉了。”潘凤冷绝若冰的说道。 管亥眉头一皱,困惑道:“这话什么意思?” “有人想用你的人头,以及你部的粮草,作为杀死韩涵的交代,来平息韩冀州的怒火。”潘凤冷冷的凝视着管亥,眼眸中透着几分同情。 “我与韩馥无冤无仇,杀韩涵对我有甚好处,是何人栽赃于我!”管亥勃然大怒,动弹之时,刀刃已经割破了他的额头肌肤。 潘凤寒声道:“青州黄巾军的另外一名渠帅,张饶。” “张饶!?这怎么可能,虽然我二人私底下有些间隙,但也算是同道之人,他怎么可能会诬陷是我杀的韩涵。”管亥一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在他看来,青州的这两支黄巾军,虽然主帅不同,但至少都是信奉太平道,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张饶不可能不懂。 “这就要问你二人,究竟是谁杀了韩大公子,做贼心虚了。” 潘凤冷喝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手绘的地形图,甩到了管亥脸上。 管亥拿过那张地形图,脸上的表情,由震惊慢慢变成了震怒。 因为上面画着的,分明是他营盘的布局,还特地标注了粮草的所在位置。 管亥强压着盛怒,喘息道:“你的意思是,是张饶杀了韩涵,怕事情败露遭到冀州军报复,于是就用我的人头来抵罪么?” “你还算不蠢。”潘凤手握长刀,淡淡回应。 “不对!”管亥猛然缓过神来,厉声道:“一张布局图,还不能成为张饶想害我的直接证据,知道我黄巾军粮草所在之人,可不止他一人!” 听到这话,潘凤眉头先是微微一怔,再是沉声道:“既然如此,不妨你明日午时看看,他张饶是否会带兵前来,查看你今夜有没有死于我的刀下。到时候你便知道,到底是谁杀的韩大公子。” 寒光倏然一闪,潘凤收刀回手,沉吟道:“在我背后,还有我家主公的十万大军,尔等若是不给出个交代。韩公一怒,黄巾必将伏尸百万!” 霸气彻骨的话语落下,潘凤手中长刀一挥,一声尖锐而短促的龙吟之音,响彻方圆,犹如裂帛似的,那座偌大的营帐,在璀璨的刀光中,陡然被割裂开来,一分为二。 望见这一幕,周遭黄巾士卒,纷纷吓得连连后退数十步。 即便是远处手持弓箭的士卒,也失去了发出暗箭的勇气,因为倘若没射死潘凤,等待他们的,就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潘凤斜拖着血刀,在一双双惊恐不安的目光注视下,纵马而出,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挡。 卧倒在地的管亥,攥着手中那一纸地形图,望着那一骑渐渐远去,消失在苍茫夜色里的身影,竟久久不敢动弹。 一袭血袍在夜风中烈烈飞舞,潘凤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径直拖刀而出,气势威如神将。 直至走出黄巾军营寨,有数百步之遥,潘凤用余光回头瞄了一眼,没有看见贼军追来,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呼,这郭奉孝果然是料事如神......” 松完这口气后,潘凤一边拼命抽打着战马,一边头也不回的直奔博阳城而去。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唇枪舌剑 茫茫夜色中,潘凤一人一骑,策马狂奔,终于赶回了博阳城。 “主公,你怎么就一个人去了,军师不是说让我挑一众死士随你闯营吗?” 麴义见潘凤平安归来,也算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搀扶潘凤下马。 因为在郭嘉原来的盘算里,是料定黄巾不会严防,就准备让一众精锐死士,护送潘凤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再引一众在外边接应,以确保万无一失。 结果这需要一千精锐左右的行当,全部被潘凤一个人做了。 单骑踹营,真是轰轰烈烈,荡气回肠,叫人好生佩服。 “不劳弟兄们了,本将一个人去,反而显得更威风,更能吓倒这帮流卒。” 潘凤翻身下马,解下沾满鲜血的战袍,掸去身上的风沙,大步流星的走到郭嘉面前。 郭嘉倒灌一口酒水,笑道:“也就是将军,才能在这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了。” 潘凤负手而立,目视东方,沉吟不定道:“管亥这边是完事了,只是不知,孙乾那边怎么样了。” “毕竟要用口舌解决的事情,可比用兵器来得风险大多了。” ...... 黄巾军的另外一座营盘。 帐外冷风萧瑟,帐内一片温暖洋溢,灯火明亮,鼓乐袅袅。 大帐的中央,一群轻衣薄杉的美貌女子,正伴随着鼓乐之声妖娆起舞,颇具魅惑之色。 上座处,张饶正手托着腮帮,一边品着美酒,一边满是兴致的欣赏着表演。 军中设营妓,本是春秋战国以来的传统,军旅生活中难免有压抑情绪,以此慰藉军士。 只是到了张饶这里,营妓之风,就格外盛行。 台下诸将,也是对着中间这帮女子,指指点点,色醺醉迷。 酒色正浓时,帐帘猛然被掀起,一名斥候飞身入内,拱手道:“启禀渠帅,帐外有潘凤麾下使者求见,那人名唤孙乾,说是为了大公子一事而来。” “潘凤?” 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张饶送到嘴边的酒杯,戛然停滞。 他虽然沉迷酒色,但也听说韩涵被黄巾弑杀,以及潘凤兴兵征讨青州黄巾之事。 只是这个节骨眼,潘凤忽然派使者来跟自己见面,这是什么意思? “渠帅,潘凤扬言要灭我等志士替韩涵报仇,我看不如砍了使者,以杀立威!好叫韩馥老狗看看,我们黄巾志士也不是好欺负的!”台下一名偏将,起身叫嚣。 这一叫嚣,其他偏将,也纷纷跟着叫嚷起来,要张饶杀了这使者,来树立威名,以振三军士气。 但张饶可不是傻子,他到现在连是究竟谁杀的韩涵都不知道,潘凤就突然派了一名使者过来,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与其糊里糊涂的杀了孙乾,还不如先看看这个来使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做打算。 沉吟片刻,张饶一拂手,示意营妓退下,然后命手下人将孙乾带进来。 孙乾孤身一人,面对凶神恶煞的四座旁人,却也是款款而立,拱手笑道:“在下孙乾,见过张将军。” 张饶眉头一凝,沉声道:“阁下来我军中作甚?” “作甚?在下来救将军的命!”孙乾脸色肃然,开口说道。 “救命?” 听到这个词汇,张饶不由哈哈大笑,拍案傲然道:“本将麾下甲士上万,那孔北海被我打得如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出城迎战,何来救命一说?” 孙乾不紧不慢,淡淡笑道:“孔北海自然不是将军对手,所以在下所指的救命,自然也就不是孔北海。” “哦?”张饶呷了一口酒,不屑的说道:“那你且说说,是谁要杀本将,难不成是那冀州上将潘凤么?” 孙乾摇了摇头,正襟危色道:“要杀将军的人,乃是管亥!” “管亥?这厮与我同为青州渠帅,杀我作甚?”张饶慢慢放下酒杯,眉宇间浮现起了惊异之色。 孙乾沉吟道:“有人看见是管亥杀了韩大公子,但他怕遭到报复,就将此仇栽赃到将军身上,还私下传信给我家将军,说是将军所为。” “大胆!你一介儒士,安敢在此挑拨我军中关系!” 张饶厉声怒斥,赫然拔出腰间佩剑,明晃晃的剑锋直指孙乾鼻梁,“你信不信,本将马上就把你拖出去,叫你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一声喝罢,四座偏将,纷纷拔出铁剑。 缭绕的杀气寒意,将孙乾团团围住,稍有不慎,便是碎尸万段的下场。 “哈哈哈哈——” 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孙乾却捋着须髯,发出一声大笑。 “死到临头了,你还笑什么?” 听着孙乾放荡不羁的笑声,张饶眉宇间流转起了深深的狐疑之色。 孙乾捋着须髯,豪然道:“若是在下这颗头颅,能换将军性命无虞,那将军砍去便是。” “不过可惜啊,将军若是这么做的话,便是不打自招,引火烧身,这难道不可笑吗?” 孙乾说完,面不改色心不跳,直视剑锋,大步超前跨来。 眼看着就要抵到锐利的剑锋,张饶连忙调转剑锋,怒斥道:“你不要命了吗!” 孙乾漠然道:“将军杀了冀州使者,便是等于承认杀了韩大公子,公然向冀州的十万大军宣战。而到那个时候,将军还躲得过这么多明枪暗箭么!” 张饶一怔,反驳道:“我与韩馥无冤无仇,我要杀他长子作甚!” “将军要明白一个道理,所谓真相,都是从活着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故事。”孙乾字字如雷,说的张饶有些心惊肉跳。 看过这么多刀光剑影,这是张饶第一次,被一个手无寸铁的文人,说的有些胆寒。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饶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孙乾一拂袖袍,拱手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韩冀州希望黄巾军,能将这真正的行凶之人,也就是管亥,枭首示众!” “若是将军做不到,那这罪名,管亥自然也会扣到将军头上,以将军的首级,来平息韩冀州的怒火。” 张饶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喉头一滚道:“凭你一面之词,我如何信你?” 孙乾冷笑一声,淡淡道:“将军如若不信,不妨明天午时去管亥营寨,看他是酒水相迎,还是刀兵相见,不就知道了么。” 说完这句话,孙乾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淡淡补充道:“当然,倘若将军不想连反抗机会都没有的话,最好还是带些兵马护卫前行。” 说罢,孙乾作了一揖,转身离去,那些拔刀之将,只得怒目以对,却无一人敢拦。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坐山观虎斗 次日,天色郎朗,乾坤浩瀚。 空旷的平野上,两座黄巾营寨屹立如初,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很多时候都是如此,看上去越是平静的海面,其下汹涌夺命的暗流,就越不可窥探。 管亥额头上缠着一层绷带,此刻正手握长刀,立于中军大帐,神色紧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良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斥候神色慌张的飞身入帐,拱手报道:“启禀渠帅,张饶带五千兵马,披坚执锐,全副武装,此刻正在营外十五里处,说是有要事,请见渠帅!” “若是相见,何故如此大动干戈,看来这厮是真想杀我......” 管亥那双深陷的眼眶中,翻涌起了猎猎杀机,紧握着长刀的右手,指节咔咔作响。 果然和潘凤说的一样,张饶带兵前来,不是相会,而是想借见面之际,将自己枭首示众。 想到这里,管亥胸中怒火熊熊燃起,厉喝道:“传我将令,点齐三军,备好战马,随我出营!” ...... 营盘外,风声骤起,马蹄不断。 张饶手握一柄钢叉,目光如炬,冷冷的落在远处旷野尽头。 因为在那里,正有一条黑线在悄然蠕动,距离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 隔着十余里的距离,张饶及其部将,都嗅到了一股空前浓烈的杀意。 天地间一片苍茫,那条黑线,挟着滚滚尘烟,已然浮现在眼前。 是管亥,管亥手握长刀,座跨战马,上万黄巾军如影随行,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森然的刀戟,庞大的军阵,卷着踏碎一切的威势,仿佛就像是一轮来自地狱的幽涛。 “竟与孙乾说的一致,管亥那厮,是真想杀渠帅啊。”张饶身旁的一名副将,目露怒色,恼火的叫嚣起来。 “管亥啊管亥,没想到你杀的人,却想推脱到我身上。既然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张饶紧紧握着手中的钢叉,眉宇间悄然掠起杀机,胸中怒火如火山一般喷发。 “全军列阵!” 张饶一声令下,五千黄巾精锐,陡然列阵而行,随时准备冲锋杀敌。 前行的管亥,看到了迎面处那铜墙铁壁一般军阵,看到了满脸凶戾,杀机凛然的张饶。 “张饶小儿,本将念你与我同道,却不想你居然杀害韩馥之子,今日还率先与我兵戎相见,你枉为太平道将士!”管亥提刀勒马,怒喝大叫。 张饶钢叉扬起,气如奔雷道:“奸贼,恶贼!你也有脸提太平道三字吗!” “你杀害韩冀州之子,引祸上身,如今两军阵前,还有脸栽赃于我!” “我若不带兵前来,恐怕早已被你擒杀,你这畜生,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听到张饶非但要将杀人之名扣在自己头上,还接二连三的辱骂自己。 这也彻底点燃了管亥心中的怒火。 “与你这狗贼多说无益,今日我就拿你狗头,来为太平道清理门户,给韩冀州一个交代!” 伴随着一声怒吼,冲天的号角声响起,管亥提刀纵马,领着身后那万余黄巾,便如蔓延无边的决堤洪流,朝张饶大军滚滚而来。 “终于露出你的狐狸真面目了么......” 张饶咬牙切齿,怒骂一声,亦是领着身后那五千兵甲,形同一道茫茫无际的钢铁森流,迎着管亥的大军,直杀而上。 两军皆是怒怨之师,此刻只剩下了埋头狠冲的一个念头。 片刻后,在偌大的旷野上,两股兵锋掀起倾天的黄沙,轰然相撞。 轰隆隆—— 相撞瞬间,卒对卒,马对马。 无数的刀兵声和嘶嚎声,交织跌宕,无数道血柱擎天而起,就像是从地上到天上,下了一场腥风血雨,场面极度震撼骇人。 管亥和张饶,如两道血色的飓风,狂飙而出,撞入乱军中。 那威压众生的武力旋展开来,无人能挡,数不清的黄巾士卒,如蝼蚁般被他二人轻易撕碎。 他们辟出一条长长的血路,直奔彼此的将旗所在而去,只为将对方枭首息怒。 在苍茫的血雾里,蓦然间,他们寻到了彼此的所在。 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杀机如焚。 张饶手舞钢叉,大喝道:“奸贼,你敢做不敢当,还栽赃于我,今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管亥倒拖长刀,厉骂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这般厚颜无耻,我今日必斩你狗头以谢天地!” 闷雷般的咆哮声中,二人如同两道血色的长虹,分从左右,狂射向了对方。 张饶武道虽然只有87的八品境界,但管亥昨晚受了内伤,此时也只能发挥出八品的武道,两人当下战成一团,直叫是风起云涌,难解难分。 与此同时,在远处,潘凤正把一颗蚕豆塞到嘴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场惨烈的战役。 “看别人打仗,可比自己打仗过瘾多了,难怪你们这帮文人,都喜欢站在一旁说风凉话。”潘凤吐掉了口中的蚕豆壳,伸手握了握立于马旁的钢刀。 在他身后,七千将士的神经紧绷,一个个英勇的男儿们,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坚毅如星的目光,死死的凝视着远方的团战。 “咳咳咳......差点呛死我了。” 郭嘉灌了一口酒,一边呛着咳嗽,一边轻声笑道:“我这把骨头,还是不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列位将军吧。” “唉......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毕竟兵不厌诈嘛。” 在某个瞬间,潘凤那冷峻的眉眼,微微一凝,斜拖于马下的战刀,火光呲啦的划出一条裂缝,朝着眼前的团战当空一划,冷冷厉喝道:“动手!” 此时的两派黄巾军,还在相互厮杀,张饶和管亥,是越打气势越凶。 张饶一叉压住管亥的长刀,怒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将杀害韩涵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放你娘的狗屁!”管亥奋力一推,弹开张饶的钢叉,破口大骂道:“是你杀了韩涵,还把我营军情出卖给潘凤,你到现在还有脸装么!” “军情,什么军情?从头到尾,我到现在连潘凤长啥样都知道,你卖你军情作甚!”张饶止住钢叉,眉宇间浮现起狐疑之色,怒声追问道。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该送你们上路了! 管亥手中钢刀一滞,冷笑道:“还要装是吧,你今日带兵前来,不就是为了举兵杀我,好给韩冀州一个交代么!” “不是你要杀我,我才带兵提防......不对!” 张饶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像是陡然意识到了什么,继而惊呼道:“我们可能中了离间计!” “什么离间计,你这狗贼,莫不是想乱我心神!”管亥大骂一声,再度纵马舞刀,朝张饶杀来。 张饶急忙提叉抵挡,惊叫道:“管亥,你是什么蠢货,潘凤派人告诉我,是你杀的韩涵,然后派人告诉你,是我杀的韩涵,如此叫我两军相互残杀,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潘凤的离间计,你还不明白吗!” 管亥并非傻子,被张饶这么一喝,陡然间才清醒了几分。 可当张饶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隆隆铁蹄,已从西面,铺天盖地而来。 两人同时扭头朝西边望去,只见在数百步开外的原野上。 无双上将潘凤,已率领着他的七千兵马,如决堤的钢铁洪流,滚滚而至。 森然的刀戟如林,怒怨的马蹄如雷,这股睥睨寰宇的气势,似惊涛拍案,似天崩地裂,天地唯我! 烈烈杀意,在七千潘凤大军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们的眼眸。 潘凤纵马凌空一跃,当先跳入敌军,手中钢刀凌然如雪,肆意收割着一颗颗绝佳上好的头颅。 刀锋所过之处,必是一阵阵狂骤不歇的惨叫,连环而起。 潘凤一马当先,刀锋犀利无匹,就像是一柄巨大的长矛,穿破乱军阻隔,劈波斩浪一般,用钢刀和铁蹄,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血路。 在后的麴义,领着潘家军,顺着那道被潘凤撕开的缺口,狂涌而入,将之无限扩大。 一骑当先,万夫难防。 那一抹刀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一片黄巾如被摧枯拉朽,如被秋风扫叶。 原本穷凶极恶的黄巾军,被这支半路杀出的兵马,吓得是惊惶不安,似纸扎的一般,被轻易的撕碎在腥风血雨中。 刀戟折断声、战马嘶鸣声、血肉撕裂声、士卒哀嚎声,交织成一曲凄厉的死亡乐章,响彻九霄。 “潘凤狗贼......” 看见这一幕,管亥和张饶,这才彻底醒悟过来,原来今日种种一切,都是潘凤事先设好的谋局。 为的,就是引他们上钩,好让他们互相残杀。 “快去整顿你的兵马,不要再厮杀了,先一同抗敌!”张饶额头青筋暴涨,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正值此时,潘凤踏血而行,宛如一尊杀神暴君,携着杀人如麻的气势,已经朝他们迫近。 “尔等不必整顿了,让本将送尔等安心上路罢!” 潘凤的嘴角,扬起一抹狂烈的冷笑,策马扬刀,直取二将而来。 “他潘凤再强也不过一人,只要你我联手,必能斩之!” 张饶深吸一口气,只知潘凤之名,未见潘凤之实,自然没那么恐惧,当即擎起手中钢叉,便纵马朝潘凤杀去。 而管亥昨晚已经领教过潘凤的厉害,心中不免有些惶恐,但见张饶已经催马上前,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举刀接上。 “土鸡瓦狗,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杀......” 见二人齐上,潘凤却无一丝忌惮,相反,他的鹰目之中,还尽染层层不屑之色。 冷笑声中,潘凤拍马扬刀,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狂射而出。 潘凤提一口气,碗口粗的猿臂蓦然一抖,手中冷冽钢刀,挟裹着浓浓血雾,向着迎面冲来的管亥和张饶,狂轰而出。 乱军中,三骑踏破血路,拖着血色之尾,相对撞至。 吭—— 震天的金属激鸣声中,三件兵器瞬间相撞,掀起了滔天的气浪血雾,将两翼的两军士卒,统统都掀翻在地。 三骑错身而过,潘凤巍然不动,冷峻如冰的凝视着身后二人。 一击之下,管亥和张饶,却身形剧烈一震,胸中气血翻滚如潮,血都已顶到了嗓子眼处,握刀的虎口也已被震裂,浸出了一丝丝鲜血。 他二人合力一击,非但不能撼动潘凤丝毫,相反还被潘凤一刀震到虎口微微张裂。 这是何等恐怖的武道。 “拿点本事出来吧,不然杀你二人,未免也太过无趣了点。” 欣赏着二人惊惧不绝的神情,潘凤睥睨一笑,俨然不把二人放在眼下,手中钢刀搅动起腥风血雨,再度朝二人席卷而来。 “我二人合力,若连他一刀都顶不住,那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跟他拼了!” 张饶被激怒了,如蒙巨辱一般,疯狂的发出一声咆哮,手中钢叉再舞而出。 管亥也在刹那间,被激起了血性,战刀呼啸荡出,合攻向潘凤。 潘凤却是不急不躁,手中钢刀翻飞,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二人一波接一波的猛攻。 瞬息间,七八招走过,潘凤非但不落下风,还完全压制了二人,使之只剩下招架格挡的能力。 远处厮杀的麴义,本来见潘凤以一敌二,还想上前助战。 但此时看见潘凤全程吊打二人,如同老叟戏孩童一般,心中不免惊慨潘凤之勇,方才明白自己完全没必要上去凑合。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潘凤出手斗将。 “不玩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潘凤冷啸一声,一刀荡开管亥,转而看准了落单的张饶,手中那一柄钢刀掀起狂风暴雨的威势,当头劈落,轰向张饶。 张饶惊骇一霎,却已没有退路,只得急提一口气,用尽平生之力,将钢叉高举过头顶,去抵挡潘凤那销魂一刀。 刀与叉,在血雾之中轰然相撞。 哐! 震耳欲聋的金铁中,张饶身形剧震,天崩地裂般的狂力,如滔滔的长江之水般,汹涌顺着钢叉,灌入了他的身体,不停捣鼓着他的五脏六腑,宛如锥心。 如此泰山重压之下,张饶两臂立时被压将下来,潘凤还在不停的往刀锋上灌输力道,那滴血的刀刃,不断寸寸下压。 “这厮的武道,怎么会强到这种程度......” 张饶咬牙欲碎,目眦欲裂,拼尽全力想要去扛住潘凤的重压。 只可惜,一个八品武将,没被武圣境瞬间秒杀,已是奇迹,又如何能持续扛得住这跨越两个境界的重压。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三种异象 “去死吧!” 潘凤奋然发力,那冷若秋霜的刀锋,瞬间下移。 噗! 在骨肉撕裂的沉闷响声中,潘凤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沿着张饶的肩骨,斜斩而过。 那具雄壮身躯,连着坚硬的甲胄,从右上角到左下端,被潘凤一刀斩为两截。 温热的鲜血,溅射了一地。 望着那半截狰狞抽搐的残躯落地,管亥心中对于潘凤的惊惧,已然上升到了极点。 正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管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颜面不颜面,什么羞耻不羞耻,当即猛拍战马,调转马头,就想要奔逃。 “鼠辈,哪里跑!” 一声幽林般的冷喝,潘凤那双如狼似渊的目光,赫然锁定了那一袭落荒而逃的身影。 下一刻,潘凤喉头一滚,发出一声低沉不屑的冷笑,那粗如碗口的猿臂,青筋暴涨,蓦然抖动。 他手中那杆浑染血腥的钢刀,腾空而起,潘凤奋力一掷,钢刀挟着万沛难当之力,朝那一袭身影飞驰而去。 哧哧—— 钢刀当空飞去,速如惊雷,力如崩山。 飞出的瞬间,竟是与空气撕裂,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摩擦之音。 凛冽的刀锋,吸尽周遭血雾,还未扑至,就已经卷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将沿路的士卒,如草芥一般掀翻,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狂奔中的管亥,蓦然惊觉身后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杀气袭来,回头一望,竟是那惊鸿匹练般的一柄钢刀。 潘凤这是以手为弓,以刀为箭,掷刀杀人! 管亥来不及惊讶,慌忙提起手中战刀,想要奋力挡下那狂澜怒涛的一击。 半空中,两兵战刀,轰然相撞。 哐当—— 一声猎猎激鸣,响彻方圆,震得周遭士卒耳膜刺痛。 那一击震荡起的气流,掀起了丈余之高的尘沙,将那一人一骑,包裹其中。 没人知道,也没人看清,在方才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这尘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须臾,尘沙终于慢慢散去。 一道斜倚于马上的身影,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是管亥手握长刀,巍然不动的身影。 他挡下了吗? 挡下了,但没有完全挡下! 因为在他胸口的铠甲上,还赫然多出了一柄贯体而过的钢刀! 看见这一幕,所有人都已经到了目瞪口呆的程度,即便是麴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猛将,亦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潘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猛! 他扶着胸口,甚至还有些暗暗庆幸,还好当初擒他下马的是张郃,而不是潘凤。 要不然,今天他坟头草都可能已经冒尖了。 潘凤面色依旧平静,就像是不起一丝波澜的湖面,只见他剑眉一凝,掠马带风,疾驰而过。 从管亥的尸体上,拾过了那一柄钢刀,却见刀刃上已经遍布缺口。 “看来得早点打一柄好刀才行......”潘凤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掂量一番。 周遭那些顽抗的黄巾士卒,本就对潘凤一军的半路杀出惊愕无比。 此时又见潘凤一连斩杀两员渠帅,更是吓得他们是肝胆欲碎,几欲逃窜。 潘凤回身一刀,斩下管亥的首级,然后振臂一呼道:“谁敢不降,管亥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重若雷霆的话音落下,黄巾军虽然势大,但此时群龙无首,那残存的斗志,也就在这一声喝中,轰然碎裂瓦解,再无勇气负隅顽抗。 一个,两个,三个...... 不知是谁先带了个头,后续成百上千的黄巾卒,丢弃了手中的兵器,跪地乞降。 皓日当空,那茫茫旷野上,响起了无穷无尽的哀声。 黄巾军大部分都是被迫造反的社会最底层,都是为了活命,为了吃上一口饭,才聚集在一起,声称要推翻朝廷,重新瓜分阶级利益的流民。 是张角三兄弟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看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推翻大汉,指日可待。 而今张角已死,渠帅管亥和张饶,也已被潘凤斩首示众。 他们已经没了方向,也不知为何而战,为谁而战,所以他们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吃饱饭,活下去! 因此尽管势大,黄巾中却再无一人愿意站出来,跟管亥和张饶一样,为了所谓的天道,白白搭上性命。 眼前的情景,跟进入青州前,孙乾给他潘凤分析的一模一样。 一味以战养战,根本养不活数量这么大的黄巾军,还不如动辄其中不善打仗的流民,重新回到田里种庄稼,在自给自足的同时,也能提供军队所需的后勤。 管亥没有想到这一点,张饶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能想到的,就是没粮食了,那就抢,去官府抢。 最简单,也最粗暴,却也是最不得民心的行为,所以黄巾流寇的失败,有一定的必然性。 如此纷杂的乱世,如此规模的流民,才体现出了屯田的重要性。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单骑冲万军】 【顶级功能性道具正在抽取中,请稍候......】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一张“天时地利人和”卡,请宿主注意查看。】 正值此时,潘凤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什么叫做天时地利人和卡?给我解释详细点。”潘凤眉头一皱,对于这个结果颇有些意外,旋即向系统发起了追问。 【天时地利人和卡,分为天时、地利、人和三种异象,宿主发动其中一种,便会启动一种,使用后即消失。】 “卧槽......这也忒顶级了吧......” 潘凤眼眸中翻涌起了深深的惊异之色,居然还有召唤异象的道具。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历史上的那位大魔导师开国皇帝。 【温馨提示:异象只是辅助作用,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效果,请宿主注意查看。】 正当潘凤幻想着如何用这三种异象,飞升成仙人,去毁天灭地之时,系统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潘凤深吸一口气,这才渐渐冷静下来,虽说三种异象只是障眼法,但在某些局面里,却依旧能发挥出别致的效果。 毕竟这是三国,而不是神话。 想到此处,潘凤转身目眺北方,望着那望不见的北海国,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大家风范 今日一战,潘凤顺势夺下了被黄巾长久占据的阳都郡,及其周遭附属的一部分城池。 城中无不是一片民不聊生,百废待兴之景。 青州黄巾渠帅张饶和管亥战死,黄巾军逃散五万,收降五万。 但降黄巾容易,收编却难。 这五万黄巾军,能上战场打硬仗的,数量两万左右,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流民。 这些老弱流民,在孙乾的提议下,已经就近分配田亩,进行屯田,前期分发粮草,后期以进行自给自足。 剩下的两万黄巾军,虽然明面上归降了潘凤,但却并不能直接用上战场。 即便是在历史上,这支军队连曹操都苦恼不已,因为在曹操宛城战败之际,在后面趁火打劫的,还正是这支归降的青州军。 如今局势他们归降,无非就是忌惮潘凤勇武,不想战败而死罢了,要他们为潘凤抛头颅洒热血,那就有些痴人说梦了。 所以潘凤手中能用之兵,还是最初的那七千兵马。 对于这支青州军,潘凤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们彻底归心的契机。 在大战落幕的当天傍晚,掩藏于青州的各方眼线,便将这道情报,快马加鞭,送往了四方势力。 ...... 北海城,国相府,大堂。 孔融身着一袭儒袍,正拈笔疾书,笔走龙蛇,兴致昂然的展示着自己的书法才华。 虽然如今蛾贼围城,北海告急。 但身为一方诸侯,孔融仍时刻不忘自己乃是孔子之后,那是何等圣洁高雅的出身。 当此得意之时,兴致一起,自然拿起大笔,奋然书写出几句圣典来。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一笔写尽三千里,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国相真是好书法。” “如此书法,不愧为圣人之后,真是我等儒士之楷模,敬仰敬仰。” 大堂里,那些四方慕名而来的儒士们,则围于书案周围,不时的点评赞叹几句。 孔融一边大笔书之,一边听着不绝于耳的赞赏,那张苍老而傲气的脸上,涌动着深深的得意之色。 正值此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名神色黯然的督邮,走进了大堂。 只见他缓缓走到案前,拱手道:“启禀国相,昌邑的租税,只收到了往年的三成。” 听到这话,孔融眉头一皱,冷然斥道:“昌邑怎么会只有往年三成税收,莫不是你私下吞了七成?” 那督邮慌忙解释道:“国相,自黄巾之乱以来,昌邑百姓大多流亡,能收到三成,已是勉强而为之,下官岂敢私吞啊!” “哼......” 孔融冷哼一声,沉吟道:“我大汉的子民,自然要为朝廷纳税分忧,岂有税收不增反减的道理,定是你收税不力,才落得这般结果!” 说罢,孔融下令道:“把此人拖下去斩了,以儆效尤,本相要好好整治这慵懒腐败之风,令派他人前往昌邑征税。” “国相饶命啊,饶命啊——” 在渐行渐远的的惨叫中,那名督邮,被无情的拽了出去,以征粮不力之罪,斩首刑罚示众。 “国相真是好魄力。” “有国相在,我北海国何愁不兴,大汉何愁不能再复往日盛世。” 孔融如此这般酷吏的行为,台下那帮儒生,却还纷纷跟着喝彩起来。 孔融则是一手捋着须髯,一手大笔书写,脸上颇具得意的神色。 “主公都不了解一下实情,就杀了督邮,这真的合适吗?” 正值此时,一声另类的声音响起,众人惊异的目光,齐刷刷朝那个方向望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因为潘凤之事,顶撞过孔融的部将,武安国。 见武安国再次顶撞自己,孔融冷喝道:“本相做事,向来符合圣人仁义的道理,税收不齐,朝廷就没有钱财招兵买马,朝廷没有钱财招兵买马,那这惶惶乱世如何平定?你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本相的做法合适不合适!” 话音刚落,急匆匆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这回来的不是督邮,而是公孙瓒册封的青州刺史——田楷。 田楷手里捧着一纸情报,满目的错愕,大步流星的朝正堂里走来。 “田使君,走的如此着急,莫不是前线战况有变,潘凤的冀州军短短两日,就已被黄巾击溃?” 孔融麾下兵马不过七八千,田楷麾下兵马有两万。所以田楷的青州刺史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孔融为了依仗田楷的兵力庇护,还是以官职相称。 此时孔融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自信的笔走龙蛇,一副大家风范,仿佛前线所有的变化,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田楷大口喘着粗气,把那张情报扣在案台上,惊愕道:“哪是黄巾大胜啊,这潘凤简直不是人,居然在千军万马中,手刃了管亥和张饶,然后将其两部黄巾,全部收编于自己麾下!” 哐当—— 孔融手中的那杆毛笔,陡然跌落案台, 听到这道消息,孔融整个人愣怔在了原地,原本平稳如水的表情,泛起了深深的惊愕茫然。 台下众人赞赏的声音,也瞬间戛然而止,整个大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每个人的脸都定格在惊骇的瞬间,竟有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这怎么可能!” 孔融拾起那一纸情报,瞪大双眼,反复看了又看。 上面的确白纸黑字写着,潘凤手刃黄巾贼首,收降了青州黄巾。 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这还是人吗? 为祸青州半年之久的黄巾军,就这么被潘凤轻描淡写的处理掉了,简直是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吞并黄巾之后,潘凤的兵力,必然狂涨大增,若不在此时加以遏制,日后他必要夺取你我的青州。”田楷语气忧虑不已,却不知所措。 按照原本的规划,如果潘凤和黄巾军两败俱伤,那不论是谁赢,孔融和田楷都不需要担心,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但眼下的形势是,潘凤非但没有多少损伤,还全盘接收了黄巾军,实力暴涨,对他们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孔融连喘几口粗气,强行使自己激荡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紧接着,他那双苍老而幽邃的眼睛,飞速在舆图上游走起来,寻找着破局之道。 最后他眼前一亮,如刃的目光,落在了两座毗邻青州的城郡上。 平原和高唐。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东莱猛将 平原和高唐,位于泰山西北侧,乃青州、幽州、冀州,三州的交界城池。 这两座城池里,如今都守着公孙瓒的兵马。 其中平原城中,是刘备统领的三千兵马、高唐城中,是单经统领的五千兵马。 两处合计有兵马八千之数。 孔融那看似慈祥的目光中,闪烁着阴厉的寒芒,“有办法,如果能让刘玄德和单道伦发兵夺取高苑,则此危局可破。” 听到孔融这话,田楷困惑了,他沉声道:“单经和刘备麾下,都是我家主公的兵马,那潘凤曾于我家主公有救命之恩,他又岂肯发兵攻打高苑?” “此一时,彼一时。”孔融冷笑一声,淡淡道:“白马义从进取冀州最大的阻力,便是这潘凤一支,夺取了高苑,也就等于切断了青州和冀州之间的通道,潘凤无法回援冀州,这难道不是公孙瓒想看到的局面么?” 田楷连连点头,继而追问道:“那刘玄德呢?他素来以仁义道德标榜,潘凤对他也算有恩,恐怕他不愿意这般趁火打劫。” 孔融双手朝天一拱,冷笑道:“刘玄德乃皇室帝胄,他的仁义,对的是当今大汉朝廷,若是他知道了潘凤勾结黄巾,你说他是于私,还是于公呢?” “更何况,高苑坐断青冀两州要塞。这么大一块肥肉放在眼前,刘玄德没理由不心动。” 此话一出,田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孔融是打算给潘凤扣上勾结黄巾的名号,这样一来,刘备也就有了充沛的理由,发兵高苑。 “孔北海,你这一招围魏救赵,可真是妙计啊。”田楷忍不住对孔融的计策,连连夸赞起来。 孔融则是满脸得意,捋着须髯,笑而不语。 夸赞一番后,田楷沉声道:“只是这青州到高唐和平原,途中尚有不少黄巾余孽,该派何人去通报这则消息?” “在下愿意替国相,走这一趟!” 正值此时,人群中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 众人目光齐刷刷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说话之人,长八尺有余,身披一袭赤玄相间的铠甲,背后插着两柄小戟,相貌堂堂,颇具豪迈男儿之气。 ...... 次日,入夜。 夜色泼墨,倾覆万物。 在鬼魅的午夜时分,北海城门缓缓打开,城中,慢慢驶出一员骑将。 他那双冷冽如泉的狼眼,环顾四周,一片寂静,连寒风都不显一阵,便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说孔北海做法有些不太厚道,但迫于形势,也没别的办法了。” 轻叹了一口气,他左手攥着缰绳,右手握着一杆寒光流转,冰冷如雪的长枪,策马而行,一路向西。 身后的城池越来越远,四周的环境越来越寂静,偌大的旷野上,居然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那员骑将环顾四周,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渐渐得以松缓,暗自庆幸着没有被黄巾卒发现行踪,不然免不了一场恶战。 夜色愈发浓厚,此时已至凌晨时分。 前方道路渐渐清晰,穿过前方那一道峡口,就能绕过博阳城和泰山之间的关卡,进入幽州境内,再也不可能出现黄巾伏兵。 突然间,一阵朔风卷起,风中,夹杂着浓烈的杀意。 那员骑将像是见到了鬼似的,猛然勒住战马,眉宇间掠起深深的惊愕之色。 因为在一百步外的阴影里,正有一座军阵横于过道,如一道铁壁,无情的封住了去路。 铁甲反射着凛冽的寒光,刀枪如林,森然肃杀。 那一面“潘”字的凤鸟巨旗,在朔风中猎猎飞舞,彰显着王八之气。 八百步骑,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面凤鸟巨旗下,潘凤一袭玄甲黑袍,横刀立马,如杀神矗立,此时正以一种讽刺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前方的那员骑将。 在他左侧之人,正是孙乾。 “果然与公祐预料的一般,孔融老贼,定想派人通风报信。”潘凤剑眉如刃,眼神中流露着些许赞色。 “主公谬赞了,乾不过随口一说,还时要靠主公的决策果断。”孙乾淡淡一笑,却是谦虚得紧,不敢居功。 在潘凤赶到青州,而孔融方面未动一兵一卒时,孙乾就已经料到,孔融这是想坐山观虎斗,然后再出来捡个大便宜。 但当他知道潘凤不费多少气力,就将黄巾军全盘接收时,他自然就会心慌,一慌就要找救兵。 而他唯一能找的救兵,就是借田楷的人脉,联系北方幽州的公孙瓒。 故孙乾提议在此峡口设下伏兵,果不其然。 瓮刚布下,鳖就来了。 潘凤换了一柄钢刀,凛凛指向眼前那名骑将,冷喝道:“吾乃冀州上将潘凤,来者何人,下马说话,否则休怪我刀不长眼!” “潘凤......原来他就是潘凤......” 听到这个名字,那员骑将沉吟不语,眉头紧锁,非但没有惧色,手中长枪还握得愈发紧凑,战意骤生。 “这人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见那人没反应,潘凤冷哼一声,懒得再度追问,便暗自催动起系统,对其进行数据检测。 【太史慈,九品箭士,信息如下】 【武力:96】 【智力:69】 【统帅:75】 【治政:60】 【箭术值:99】 看到脑海中的属性面板,潘凤不禁微微一怔,此人居然是那威震江东,与小霸王孙策不分伯仲的太史慈。 但转念一想,历史上正是青州黄巾战乱,太史慈单枪匹马,来北海替孔融解围。 时间地点,也都对得上。 潘凤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这蹲点,居然蹲来了日后江东数一数二的猛将。 此人非但忠义两全,而且勇武过人,是不可多得的一员良将,若能将之收服,己军实力必然大涨。 正当潘凤沉吟之际,太史慈二话不说,已是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策马提枪,宛如一道赤色的惊鸿,朝己方军阵狂冲而来。 那一人一骑,竟是掀起了铺天盖地的狂沙。 他这分明是想要,以一己之力,突破重围!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从我手中溜走,你当我的兵马,是纸糊的么。”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示意手下不要放箭,转而亲自纵马拖刀,迎着眼前那一道惊鸿之光,对撞而去。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惊心动魄的一箭 收服谋士,或许需要耗费心思的收买人心,投其所好。 而猛将则有些不同。 因为高端的武将,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收降方式,那就是打到他服。 没有多余的话语,两人当世绝顶的猛将,把该说的话,就放在了交锋里。 眨眼之间,两骑如流星而至,轰然相撞。 吭! 金属激鸣的巨响振聋发聩,飞溅的火星耀如白昼。 刀枪相撞激起的气浪,如湖面涟漪一般泛滥开来,震起层层狂沙,令人震撼不已。 在狂烈的气浪中,两骑错马而过,潘凤那如铁塔般的身躯巍然不动,只是轻吸一口气,便平定下去体内那微微翻腾的气血。 一招交手后,太史慈的身形却是猛的一震,胸中气血翻滚,强吸了一口气,方才压制住激荡的气血。 这一招过后,他方才震惊的意识到,潘凤的武道,竟远在自己之上。 想当年,他自幼弓马娴熟,远走辽东,一路败尽各路英雄,却没想到,今日竟逢这般敌手。 潘凤果真如传闻中所说那般,天下无双。 回马之际,潘凤脸上掠起一丝欣赏,冷然道:“倒是一员猛将,只可惜,你今日碰到的,是我潘凤!” 话音刚落,太史慈一夹马腹,提枪纵马狂冲,直接朝眼前的兵阵撞去,根本没有想要与潘凤酣战的意思。 这厮,心里想着的,还是突围。 那八百步骑见状,各自提起刀枪,企图去阻挡太史慈的去路。 面对那茫茫的步卒骑兵,太史慈眼中满是坚毅,没有丁点想要退却的意思。 手中长枪如暴雨梨花般倾泻而来,凌烈的枪锋无坚不摧,在阵阵的惨嚎声中,温热的鲜血漫天狂溅。 一时间,太史慈神勇大发,如入无人之境。 “齐名孙策的猛将,果然不是盖的......” 潘凤见状,冷哼一声,再度斜拖着钢刀,纵马扬刀,形同一道黑色的旋风,朝太史慈狂扑而来。 太史慈手握长枪,当空一旋,画了一个寒锋似雪的满月,将周遭士卒逼开了一大段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 太史慈鹰目一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悬挂在马鞍上的铁胎弓,并从另一侧的箭壶中抽出一枝羽箭。 挽弓搭箭,流星满月。 所有的动作,都完成在风驰电掣的瞬间,一气呵成。 下一刻,太史慈以扭身,瞄准了潘凤的面门,虎指骤然一松。 弓弦一响,寒光璀璨一闪。 仿佛在这一瞬间,漫天星辰月光,尽皆失去了颜色,尽皆黯淡了下去。 天下地上,所有的辉煌,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到了太史慈这一箭上。 惊心动魄的箭锋寒光,陡然划破长空,直奔潘凤面门而来。 饶是拥有武圣境的潘凤,也不禁汗毛颤栗,一股危险到了极致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是来自99箭术值的顶级神箭手,射出来的惊天一箭,潘凤焉敢小看。 深吸一口气,潘凤将汹涌的力道灌入刀柄,猛然挺起手中钢刀,以刀刃为盾牌,去抵挡那惊天动地的一箭。 众目睽睽之下,那一抹璀璨的寒光,倏然撞在了潘凤的刀刃上。 吭—— 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夜空银河,碰撞的火光,竟将方圆全部照亮,宛如白昼降临。 潘凤虎躯微微一震,双臂奋然发力,正面一抗,才挡下了这一箭。 他收刀回手,却见刀刃上,已然被箭簇射出了一个凹槽。 足见太史慈膂力之强,箭术之悍。 可当潘凤准备再战时,却见太史慈借着方才的间隙,已经突出重围,一骑绝尘而去。 “将军,要不要下令继续追杀?”孙乾见潘凤没有受伤,这才安然的松了一口气。 潘凤望着手中那柄凹陷的钢刀,眼眸中波光闪烁,摇头叹道:“不必了,如此箭术,追上去也只是平添伤亡。” 先不说能不能追上太史慈,即便追上了,太史慈仗着一身96的武道,以及那一手神出鬼没的箭术。 只要他敢拼死一战,就根本难以战败,反而还会增加了自己身中暗箭的风险。 最重要的是,潘凤并不是想斩杀太史慈,而是想将之收为己用。 想到这里,潘凤脑海中开始搜寻起有关于太史慈的生平记载,试图寻找一个突破点,能将之收服。 终于,潘凤眼前一亮,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潘凤转身吩咐孙乾,道:“派人去东莱,给本将请一个人过来。” 策马杀出一条血路的太史慈,见身后并无战骑杀来,一时间,脸上不禁浮现起惊奇之色,暗忖道:“这潘凤果然武勇盖世,只是他为何没有继续带兵追杀过来......” ...... 次日拂晓,太史慈快马加鞭,已经将田楷和孔融的亲笔书信,送到了高唐和平原两处城池。 平原城,将军府。 听闻青州有急信传来,正在练兵的关羽和张飞,也赶到大堂,与刘备商议大事。 “真是不可思议......” 望着案台上的那一纸文书,刘备脸上原本淡定的神色,开始变得百感交集。 一方面是惊异于潘凤,居然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收服了那为祸数月之久,被当地视作豺狼恶虎的青州黄巾,如今实力可谓是一日千里。 另一方面则是纠结于,自己是否要按照田楷的意思,这个时候发兵高苑,趁潘凤兵力都在青州,无法及时回援之际,将高苑郡收入囊中。 因为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合他向来挂在嘴边的仁义道德。 毕竟当初在虎牢关,倘若没有潘凤的点拨,他们刘关张三兄弟,就没有这个出头成名的机会。 而没有这个机会,也就捞不到如今平原太守这个职位。 换言之,这是要自己恩将仇报,忽视昔日的知遇之恩,然后在背后狠狠捅潘凤一刀。 张飞满脸的战意,跃跃欲试道:“大哥,你还纠结个甚,咱直接发兵攻打高苑,那不就完事了吗。俺的长矛,可是许久都没有染过血了!” 听着张飞的叫嚣,刘备依旧沉吟不语,但他脑海里,此时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高苑此时兵寡将少,只有那匹夫张郃,可谓是上苍拱手送给大哥的。” 关羽看出了刘备的忧虑所在,便捋着他那飘飘如瀑的美髯,傲然道:“若是大哥怕坏了名声,大可由我和三弟去攻打城池,大哥在此处等捷报即可。”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虚者实之 实者虚之 “说甚胡话,我们三兄弟本是同生共死,岂有我坐享其成,让二弟三弟拼死厮杀的道理。”刘备义正言辞,否决了关羽的提议。 “还望大哥定夺大局,即便是赴汤蹈火,关某也在所不辞!” “俺也一样!” 关羽和张飞,听着刘备那大义凛然的话语,心中免不了是一阵感动。 刘备欣慰的握着二人双手,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不是我不想取高苑,而是我们实在师出无名......” “刘玄德何故叹气,既然无名,那给他一个名号便是了!” 正值此时,庭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刘关张举目望去,只见正有一人披坚执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公孙瓒部将——单经,其提领五千兵马,镇守高唐。 今日太史慈将信送到高唐,他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平原,准备与刘备商议夺取高苑之事。 “单将军莅临鄙府,为何不事先告知,也好让在下有个准备。” 刘备寄人篱下,此时见单经登门,便连忙上前行了个见礼。 “战事紧急,就不必客套的兜圈子了。” 单经摇了摇头,开口道:“如今我家主公,幽州铁骑正在横扫冀北之地,玄德你应该是知道此事的。” “在下自然知道。”刘备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刘备一直敏锐观察着四方局势变化,当然知道公孙瓒在北方打得韩馥节节败退的战况。 而他一直让关张二人训练兵马,为的就是日后冀州易主,他们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单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所以,若是我们南下夺取高苑,便能斩断潘凤与韩馥之间的联系,则冀州将定,再无变数。” “这......”刘备目露为难之色,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令他烦恼的,还是这个出师无名的问题。 “玄德不必烦扰了,看看吧。”单经说着,从怀里拿出那一封孔融的亲笔书信。 上面分明写着,潘凤勾结黄巾,企图拥兵造反,请各路诸侯出兵剿之。 看到这封信的内容,刘备那深陷的眼眶中,厉然掠起冷冽的寒芒杀意。 潘凤勾结黄巾,企图拥兵造反。 造谁的反,自然是造大汉朝廷的反。 而自己身后中山靖王之后,重铸大汉荣光,乃是义不容辞。 孔融这一纸书信,便成了刘备发兵高苑,最为有力的借口。 “大哥,这他娘的潘凤都要反了,你还有啥好纠结的!赶紧发兵高苑,看我不戳他一万个透明窟窿!”张飞扯着嗓子,用闷雷般的声音叫嚣起来。 刘备鹰眉一旋,侧目看了一眼关羽。 三兄弟之中,除去刘备,最有谋略的便是关羽。 关羽扫了一眼那纸书信,一双傲绝的卧蚕眉上,亦是流转起冷厉的杀意,与刘备对视着点了点头。 三人意见一致,时机也已经成熟。 看来是时候,该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了。 啪的一声。 刘备脸色骤变,重重一巴掌打在案台上,怒声道:“潘贼......枉我以为你是碌碌汉臣,没想到你竟是与那董卓一路的奸逆汉贼!” 说罢,刘备转身看向单经,满脸愤慨,拱手道:“单将军,我看事不宜迟,今夜我们就带兵渡过济水,后日攻打高苑!” 单经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等的,就是刘备这句话。 当下,两人各自集结本部,总计八千兵马,于当天晚上,开始横跨济河,朝东南方向的高苑城进发。 与此同时,长期以渔夫身份在济水河畔垂钓的甄家眼线,也将这突发的剧变,传到了高苑和青州。 ...... 高苑郡,太守府正堂。 张郃看着那一道从北方传来的情报,眼神中闪烁着凝重的波光。 刘备与单经,集结八千人马,渡过济水,一路朝高苑开进。 “这个大耳贼,昔日我和主公以两千老弱攻打高苑的时候,他不思报恩相助也就算了,今日还要带兵来攻我城池,简直是欺人太甚......”张郃喃喃自语,言语之间,已满是怒意。 “主公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的,按日程推算,两日后刘备就会兵临城下。”甄俨来回踱步,忧虑的说道。 如今高苑城中仅剩一千能战的兵马,还有那两千屯田的老弱。 这让张郃战也不成,守也不成,面临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绝境夹缝之间,他蓦然记起来,当初临行之际,郭嘉曾给过他一个锦囊。 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轻易打开锦囊。 如今局势,不就是郭嘉所说的万不得已之际么。 张郃从怀中摸索出那个锦囊,将上面的绳结解开,里面果然留了一张字条。 张郃将字条缓缓展开,举目扫去,瞳孔一缩,不禁猛然一怔。 郭嘉临走前,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条剑走偏锋的奇策。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 平阔的官道上。 刘备腰悬雌雄双股剑,身披铁甲。 关羽斜拖青龙偃月刀,内着绿袍,外套玄甲。 张飞攥着丈八蛇矛,身着黑甲黑袍,怒目圆睁,凶戾凛然。 在他们身后,是八千幽州军款款而行,正趾高气昂的朝南面高苑城方向进发。 远处,一骑探路的斥候,绝尘而来。 只见其飞奔至单经面前,拱手道:“禀将军,这两日来,高苑城中颇有动静。” 单经眉头一皱,狐疑道:“高苑城中都没有多少兵力,怎么会有动静?” 斥候回答道:“这两日来,每天正午时分,都有军队入城,声势浩大,其规模不下三千人。” “你说什么,张郃从哪冒出来六千多人,难道是潘凤回援了?不可能有这么快啊!”单经一脸惊诧,不敢相信斥候所说。 刘备闻言,策马上前,冷笑道:“昔日董卓入洛阳时,就曾让其部兵马,白天大张旗鼓的入城,晚上偷偷溜出去,第二天再复效仿。以此装出兵力源源不断涌入的样子,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的障眼法罢了。” “张郃这厮,原来是效仿董卓。我就说他不可能凭空冒出来六千多兵马,这定是在虚张声势。” 单经赞赏的看了一眼刘备,旋即提刀扬鞭道:“全军听令,加速前进,争取在日落前抵达高苑,将之一口气攻下!” (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空城计 下午,未时。 高苑城西北方向,出现了滚滚尘烟。 举目望去,只见一条漆黑的粗线,正从地平线的那一头,滚滚而来,越来越粗。 紧接着,视野尽头,出现了两面巨大的战旗。 分别写着“劉”字和“單”字。 旗帜之下,那锐利的刀戟戈矛,直指苍穹,森寒如林。 那正是刘备和单经统领的八千幽州军,此时正朝高苑汹涌开进。 隆隆的铁蹄声渐渐停息,八千幽州步骑,开到高苑城外五百步外停下,摆出了一副攻城的阵势。 方圆十里之地,尽被浓烈的杀气所笼罩,连鸟雀都不敢落地歇息。 但就在他们停下的瞬间,一个个骁勇的将士,纷纷瞪大了眼睛,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前方的那座城池。 没有想象中的滚石滚木,也没有金汁弓弩,甚至连一面像样的旗帜都没有。 但见高苑城上,没有一面战旗,也不见半个人影,唯有城门口的几名老卒,正漫不经心的洒水扫地,以及几个追赶嬉戏的孩童,全然不把杀气林然的幽州军当回事。 本是胜券在握的单经,此时此刻,猛然勒住马绳,脸上涌动起深深的错愕茫然。 就仿佛高苑城中的张郃大军,已经尽数撤出,此时只剩一座空城立于此处。 一阵南风迎面吹来,眼前这座城池,在风中安静得诡异,诡异得让人有些如芒在背。 单经叫来那名斥候,兴师问罪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打探情报的,不是说城中涌入了六千兵马么?” 那斥候神色紧张,颤颤巍巍的拱手道:“回将军,在下这两日来,确确实实,有看见将近有六千的兵马进入城门啊。” 看得出来,这名斥候并没有说谎,但如此一来的话,刘备就更想不明白了。 潘凤一会大张旗鼓的带兵进城,一会又摆出空城无人的诡异景象。 这一系列反差的操作,着实让刘备眉头紧锁,看不懂潘凤究竟在使什么诡计。 单经喉头一滚,转头问道:“玄德,这城中布局颇有些诡异,你看是攻城还是不攻城?” 这时,一旁的张飞却是忍不住了,手中丈八蛇矛振臂一挥,大叫道:“大哥还在等什么,人城门都已经给咱打开了,这不冲杀进去,还更待何时啊!” 刘备眉头深凝,判断道:“潘凤并非无能之徒,此人最喜欢以奇兵制胜,如此虚掩的布局,很可能就是想诱骗我们攻城。然后当我们进城的时候,他那埋伏于城中的兵马突然杀出,杀我们措手不及。” “大哥多虑了,说不定这城中本就没有兵马,这可能就是疑兵之计罢了。” 关羽一手捋着飘飘美髯,一手斜拖着青龙偃月刀,自信冷笑道:“有没有兵力,让关某带一支兵马,入城打个头阵,也就知道虚实了。” “二弟岂能以身涉险。” 刘备鹰眉一凝,然后把目光落在那名探路的斥候上,喝令道:“你知高苑虚实,就由你领三十骑人马,率先进城打探。” “啊?”那斥候吃了一惊,一脸惶恐道:“将军,小的就是个探路的,倘若城中兵马杀出,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呔!叫你去就去,你若是不敢去,我便一枪捅死你!”张飞怒目圆睁,雷霆般的暴喝起来。 刘备面色如冰,漠然不语,显然没有心情听那斥候哀求。 斥候无可奈何,只能领着三十骑兵马,径直朝城门奔去。 奔进城门有十步有余,那斥候渐渐心安下来,以为没有伏兵,刚想要回头禀告的时候,一抹寒光闪过。 一枝箭矢,破风而来,直接贯穿了他的面门。 紧接着,只见一员骑将,手握长枪从内城杀来,身后兵甲汹涌如潮。 再往后看,则是尘沙倾覆,遮天蔽日,恍然间出现了上千面战旗,漫天飞舞,竟似有不下一万兵马奔袭而来。 看见这一幕,远处观战的刘关张和单经,骇然变色。 谁想到,这看着空无一人的城池里,居然真的埋伏了汹汹的兵马。 看那气势,看那尘雾中数不胜数的战旗,至少也有近万的兵马。 也就是说,斥候这两日看到的兵马入城,并非障眼法,而是潘凤真的已经引兵回援。 然后故意给他摆设一个空城,等到刘备入城时,就率军杀出,杀刘备一个屁滚尿流。 “有伏兵,快撤,再不撤他们就要杀出来了!”惊骇之余,单经当即拔出腰间佩剑,摇剑喝令三军撤退。 要不然这附近的伏兵杀出,他们必然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刘备和关羽、张飞三人,根本顾不上城中那三十骑士卒,也立时调转马头,策马就走。 城中的张郃,率领一支轻骑,将那三十骑尽数斩杀。 然后傲立于城门之下,望见刘备大军慌不择路的撤退,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冷笑。 “大耳贼果然怯战而战,都别扇了,关城门吧!” 张郃抬手一喝,他身后的尘雾才渐渐散去。 此时再看,那哪里是近万兵马,他身后不过才寥寥一千兵马而已。 只是每个士卒手里都拿着一面战旗,背上捆着一面战旗,然后再用战旗挥起尘沙,以伪装出千军万马的冲杀之势。 郭嘉临走前,留下的这道计策,便是让张郃先复董卓之法,再用空城之计。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如此一来,刘备短时间内,必然不敢入城。 ...... 幽州军在高苑前退去后,一连撤了十里之余。 确认身后没有兵马追来,单经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刘备,叹道:“若非你玄德识破这潘凤的诡计,此番我们盲目进攻,恐怕此时已经陷入重重包围。。” 关羽卧蚕一凝,拱手谢恩道:“好在大哥用骑兵探路,不然这后果,还真不可设想。” 耳听单经和关羽的吹捧,刘备轻抚着短须,眼神中闪过几瞬不易察觉的得意。 那得意,仿佛就像是在说,纵然你潘凤有些计谋,但还不是被我一眼就看穿了你的伏兵之计。 区区雕虫小技,想阴到我刘备,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飞扯着嗓子,大声问道:“那难道我们就不攻城了么?这岂不是白走一趟!” 如今刘备和单经攻打高苑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这也就意味着,刘备、孔融、单经、乃至背后的公孙瓒,都已经跟潘凤正式撕破了脸皮。 刘备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正思索着破局之策,正当此时,一骑斥候自西面邺城方向,绝尘而来。 “将军!邺城急报——”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冀州剧变 “邺城急报——” “冀州牧韩馥在许攸提议下,引袁绍部众入主邺城,被封为奋武将军。” “韩馥原部将高览、沮授、田丰等人,已经全部归降袁绍。” “赵浮、闵纯、耿武等顽抗者三十余人,已尽被颜良文丑斩杀!” 听到这道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四人皆是猛然一怔。 这千里冀州,十余万兵马,韩馥居然就这么白白拱手送给了袁绍!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刘备此时是又惊惧,又嫉妒,又羡慕。 因为袁绍不似韩馥那般暗弱,其上位后,第一件事必然是铲除幽州公孙瓒这个心腹大患,而平原和高唐又是最毗邻渤海郡的。 刘备和单经,很可能会被袁绍当做出头鸟,用来杀鸡儆猴。 一场决定着北方走势的大战,即将爆发。 若是这个时候撤兵回平原,无异于自掘坟墓。 单经本就是公孙瓒的部下,有着为公孙瓒抛头颅,洒热血的义务,战死也是合情合理。 这一点,刘备倒是不放在心上。 只是自己与公孙瓒,不过是同门之交,并无主臣之情,若是白白给公孙瓒送死,这岂不可惜? 自己心中图谋了这么多年的王图霸业,岂能在此就折戟告终。 刘备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紧不慢道:“欲速则不达,攻破高苑非在旦夕之间,潘凤虽从青州调军过来,但顾此必然失彼,青州此时兵力正虚。” “所以单将军,你留五千人马先回幽州,在下领着三千兵马从泰山北侧绕道青州,与孔北海先汇合,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 单经没有多想,点头道:“如此也好,那玄德你先去青州与田楷等人汇合,本将继续留守高唐,观察幽冀之变,等候主公军令。” 说罢,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单经率领五千幽州军,回防高唐。 刘备带着三千幽州军,直奔东边的青州北海国而去。 ...... 青州、博阳城,军营。 月明星稀,帐外一片安静宁祥。 但帐内却是烛火通明,满帐的凝重肃杀。 因为潘凤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详,这个时候往往越平静,紧随其后的暴风雨,就会更凛冽。 帅案上,摆着两道从冀州接连传来的情报。 一道是刘备、单经大军,行至高苑城下,被张郃以空城计诈走。 一道则是韩馥作茧自缚,冀州易主之事。 “郭兄真是料事如神,竟然能想出如此妙计,骗过了幽州的八千大军,这刘备事后要是知道了,必然气得暴跳如雷。” 孙乾看了那一纸情报,忍不住朝郭嘉深深作了一揖,以表自己的叹服之心。 如今潘凤麾下虽然有将近三万的兵马,但其中两万,都是桀骜不驯、身降心未降的黄巾军。 若是潘凤掉兵马回高苑,就只能调原来的本部兵马,而一旦调了本部兵马,青州这边的兵力配置就会失衡,黄巾恐难以压制。 这调也不是,不调也不是。 也就显得郭嘉这道计策的关键性,如同久旱里的一场甘霖,解救了绝境将亡的枯禾。 然而众人并不知道,这道计策的后半段,乃是潘凤与郭嘉私下商议时提出来的空城计。 潘凤深谙演义中诸葛亮用来诈司马懿的空城计,虽然精妙,却是险象环生,所以二人对这道计策进行了改变。 郭嘉拱手还了一礼,沉吟道:“如今袁绍已得冀州,其与幽州公孙瓒之间,必有一战。而胜者必然会趁势夺取并、青两州。” “所以主公应当尽快夺下一州之地,并以此作为根基。如此,在日后更大的风云诡谲里,主公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潘凤点头不语,默默等待着这位顶级谋士,来为自己捋清接下来的战略线路。 说着,郭嘉淡淡一笑,慢悠悠的走到舆图前,倏然拔剑,以冷冽的剑锋,直指地图上的青徐两州所在。 “青州、我军如今已得一半,还剩北海国还未收服。北海国内有孔融兵甲七千、田楷兵甲两万、加之刘备的三千幽州军,共计三万兵马。若是敌守我攻,无疑会是一场硬战。” “但是嘛......” 说到一半,郭嘉忽然停住了语气,原来是葫芦里没酒了。 酒鬼就是酒鬼,嗜酒如命的毛病,真是改不了。 潘凤一拂手,示意手下人拿来上好的佳酿,给郭嘉的葫芦满上。 郭嘉大大的灌了一口酒,这才心满意足的说道:“但是嘛,敌军三万看着声势浩大,其实不足为惧。” “此话怎讲?”一旁抱剑而立的麴义,满脸困惑的开口追问。 “因为这城中三支兵甲,同力而不能同心。”潘凤望着舆图,剑眉一凝,冷笑着说道。 郭嘉赞赏的点了点头,补充道:“刘备标榜仁义相助,却在背后企图偷袭高苑,足见其忠厚的外表下,暗藏一颗称雄之心。” “孔融名为仁者,实为酷吏,心思阴厉狠毒,虽然明面上有广大儒士的支持,但却不得民心。” “至于田楷嘛......公孙瓒封的青州刺史,插标卖首之徒耳,不提也罢。” 寥寥几语之间,郭嘉就把三人的性格,摸得淋漓通透。 “想要拆毁一座城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毁了它的根基。” 说罢,郭嘉冷绝一笑,淡淡道:“如果在下没记错,自从收编黄巾军后,我军粮草大打折扣,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开过荤了吧。” 潘凤此行青州,带的粮草只够一万大军的百日开支,而如今增加了两万大军,虽然已经派去屯田,但也不是一下田,那粮食就从地里冒出来了。 土地翻垦,庄稼生长,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再短也需要一个多月,长于潘凤军中粮草可供开支的数量。 所以近期以来,每人每伍所分发的粮草,都打了折扣。 麴义回答道:“确如军师所言,各营弟兄,对此也颇有微词。” 郭嘉捋须笑道:“既然如此,烦请将军帮我一件事,若是此计可成,三军将士当可饱餐一顿。” 紧接着,郭嘉便将心中所想,一一说了出来。 众人刚开始听着迷糊,但听着听着,无不感叹于郭嘉的奸诈。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反其道行之 北海,太守府。 孔融和田楷并座于上位,刘备坐于侧位,此时三人正以青州战局,展开了一连串的高谈阔论。 正值此时,孔融麾下守城大将宗宝,神色慌张的走进堂来,拱手报道:“主公,潘凤此时正率军前来,对我城门发起猛攻!” 孔融先是微微一怔,再困惑道:“如玄德所言,那潘凤既然已经将近万的兵马调回了高苑,那他麾下兵马便不过万余,而我北海国有三万精兵,他岂敢明目张胆的犯境?” 孔融这一通分析,让刘备也甚是不解,潘凤这是哪来的自信,敢以少打多,以劣战优,还是这般公然的攻打城池。 “潘凤这般嚣张,为何不趁势杀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好涨涨我军士气。毕竟之前与蛾贼一战,将士们早就憋屈难受了!”田楷拳头紧握,满脸的战意盎然。 宗宝叹了一口气,拱手道:“田使君,末将已经率众出城厮杀了,只是那麴义麾下的先登精锐,实在太勇猛了,强弩威逼之下,我军根本难进半分。” 这时,一旁的张飞坐不住了,大叫道:“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待我去,看我不戳那麴义一万个透明窟窿!” 这一声喝的音量,宛如奔雷贯耳。 吓得满堂四座,无不微微一惊。 “三弟,不得放肆!”刘备瞪了张飞一眼,他这才又安分下来。 张飞的粗鲁话语,田楷倒是觉得无所谓,但让孔融却有些不悦,觉得甚是聒噪。 田楷缓缓起身,困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登死士在之前高苑之战的时候,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么?难道短短一月之间,麴义又练了一支出来?” “正是如此。”宗宝面色难堪,点了点头。 麴义虽然败给了潘凤,但他那九品的统帅值,也不是盖的。 给他一个月和两千兵马,他就能重新从一无所有,拉出一支纵横沙场的先登死士出来。 田楷浓眉一凝,开口朝孔融问道:“如此下去,我军士气必然折损,孔北海,你觉得该当如何?” 孔融捋着须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寒光。 过了片刻,他沉声道:“既然先登死士,正面以人力难以突破,那何不效仿火牛之阵,杀他个片甲不留!” 孔融的意见,就是以昔日潘凤破先登的阵法,再破一次先登。 刘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拱手道:“孔公,恕在下直言,那潘凤既然敢放出先登死士,则必然是所准备,恐怕没那么好破阵。” “哼......”孔融冷笑一声,淡淡道:“玄德多虑了,即便潘凤有所准备,但火牛阵之威,有岂是人力可挡?况且本相也没想着白天进攻,而是在深夜,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看来还是孔公高明。”刘备心中虽还有疑虑,但见孔融这般自信,就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他潘凤用一百头牛,那老夫就用两百头牛,要杀,就要杀得惊天动地!” 说罢,孔融转身吩咐道:“传令下去,从北海国各农户家中,征集公牛两百匹,不得有误!” “主公,如今百姓已是生计潦倒,若是再把耕地的牛给征去,那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武安国一脸为难,拱手劝谏起来。 “为朝廷剿贼,岂能有妇人之仁。”孔融冷哼道,“作为大汉子民,他们就该有为大汉贡献的觉悟,国若不安,何以为家?能为官府办事,那是他们的荣幸才是!” 孔融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得武安国无言以对。 无可奈何,他只能按照孔融的意思,继续照办。 但不仅是武安国,连太史慈、刘备等人,都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愕。 孔融心中那所谓的仁义之道,哪里是为大汉着想,分明就是杀鸡取卵。 只不过是以圣人经纶,给这把杀鸡的屠刀,镀了一层金,让它看上去更美观一些罢了。 “玄德,你觉得本相做得如何?”孔融把犀利的目光,移到了神色复杂的刘备身上,询问他的意见。 刘备深吸一口气,忙拱手道:“孔公做得极对,此乃青州百姓之福。” 他心中虽然惊骇于孔融的手段,但毕竟如今寄人篱下,若是不奉承几句,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见汉室宗亲刘备没有异议,孔融这才更为心安理得的命武安国去办这件事。 是征收也好,是抢也罢,这两百头牛,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总算给孔融都凑齐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放牛冲阵。 ...... 几天时间里,潘凤一直命大军轮番攻城,喋喋不休。 只要城中守军敢杀出来,潘凤就马上领兵撤退,然后派麴义领出登死士抵挡,杀得北海军寸步难行。 这一日,潘凤大军照例攻打了一波城门,待到夜幕降临,便领兵在城门外十里处安营扎寨,休整去了。 月色清辉,子时已至。 一支军队从北海城缓缓驶出,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潘军大营。 孔融座跨一骑鬃毛精致的白马,身旁跟着宗宝、武安国等部将,以及刘关张三兄弟。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带着一千轻骑,领着两百头披挂有甲胄的公牛,来到了潘凤营寨外的三里处。 刘备手中马鞭一扬,轻声道:“孔公,前边就是潘贼的营寨了。” 孔融捋着须髯,胜券在握道:“闻名于天下的潘凤,也不过如此,今夜,就让你尝尝老夫的厉害。” 说罢,孔融旋即命手下将士,将牛尾点燃,准备欣赏一场好戏的上演。 哞——哞——哞 在菊部灼烧的痛觉下,原本温顺的耕地之牛,陡然爆发出了原始的凶兽本性。 原本寂静无声的旷野,忽然间,咆哮声响彻九霄,只道是风云变色,幽冥震颤。 这撕心裂肺的叫声,也将营中刚准备歇息的潘凤等人,尽数惊醒。 “孔融老儿,等了这么久,你可算是来了。” 潘凤冷笑一声,当即披甲持刀,掀帐出营,命麴义召集先登,准备与孔融一战。 不过瞬息之间,两千先登死士,以及数千步骑,就已经集结完毕。 与此同时,那汹涌难当的怒牛洪流,也已经埋头狂冲到了距离潘凤大营,五百步外的地方。 一场腥风血雨的浩劫,将至! (委婉待续......) 第七十三章 预判你的预判 苍茫的夜色中,浩荡的旷野上。 两百头尾部被点燃的疯牛,挟着狂澜怒涛般的攻势,朝潘凤麾下的先登部队,席卷而至。 疯牛未至,孔融的脑海中,就已经涌现出先登死士被撞得人仰马翻,哀嚎不止的惨烈画面。 “潘凤啊潘凤,就让你也尝尝,被这火牛阵伺候的滋味......呵呵呵呵......” 想到的得意处,孔融捋须颔首,嘴角上扬起的,是抑不住的得意之情。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同样凝望着他。 望着汹汹而至火牛,潘凤手握钢刀,面色淡漠,如同古井般不起一丝波澜,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意料之中。 五百步 四百步 三百步 两百步 只剩最后两百步的距离,潘凤及其部下兵马,依旧巍然不动。 那一双双坚毅的目光,只冷冷注视着前方涌来的疯牛,仅此而已。 “这潘贼是疯了么,既不撤退也不前进,难道他想用肉体挡下这火牛阵不成?”刘备深邃的眼眸中,浮现起深深的惊异。 关羽冷哼一声,傲然道:“依我看,潘凤多半是被吓傻了,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根本没料到,会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被关羽这么一说,刘备心中的困惑更甚。 刘备心里明白,一个武冠天下的猛将,岂会这么容易就被吓得不知所措。 可他又不明白,潘凤为何面对着这汹涌火牛,却能淡定无比,纹丝不动。 正当他神思之余,火牛阵已经冲到了先登死士的百步之外。 千钧一发之际已至! 轰隆隆—— 一声轰然巨响,打断了孔融的得意和刘备的困惑。 那眼看就要撞上先登的火牛,突然齐齐陷进了一条深渊般的地缝里。 “那是什么!?” 张飞一声惊呼,众人一双双错愕的目光,齐刷刷朝那个方向望去。 他们骇然发现,在先登死士前五十步外,赫然出现了一条十米之宽的隐藏壕沟。 壕沟之中,遍满了各种锥形铁刺。 牛身披挂铁甲抵挡强弩,但为了不限制牛的冲锋速度,牛底腹部,并没有装上铠甲。 下一刻,那壕沟里遍布的寒刃,狠狠扎进了牛腹。 噗嗤—— 那毛骨悚然的骨肉撕裂声,接踵而起。 一声声凄厉的牛嚎,响彻夜空,一道道骇人的血柱,飚射九霄。 适才还汹涌难当的火牛阵,这一刻,已经全部陷入事先挖好,并用枯草掩藏的尖刃壕沟中。 这便是郭嘉的计策——以先登死士为饵,孔融久攻不下,为了不让士气受挫,必然会考虑使用火牛阵来破敌,而只要他用了火牛阵,那便是作鳖入瓮。 如今鱼已上钩,是时候该收饵了。 潘凤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刀扬起,高喝道:“给我从两旁绕过去,斩杀孔融老儿者,赏金万两!” “杀啊!” “杀啊!” “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声令下,滔天的杀声不绝于耳。 潘凤麾下的那两千骑兵,分别从左右两侧绕壕沟而行,直奔孔融而去。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孔融脸庞上的得意之色,已经轰然瓦解,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惊愕茫然。 关羽也目瞪口呆,整个人也僵愣在了马上,原来潘凤不是吓得不知所措,而是早就料到了孔融会使火牛阵。 只有刘备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惊呼道:“敌军杀过来了,孔公,快快回城!” 这一声喝,方才将众人从错愕茫然中,拉回神来。 乱军中,潘凤一骑当先,手中钢刀狂舞而出,将无数的残肢断体,践踏于铁蹄之下,直奔中军孔融所在,竟无人能挡。 “贼将,休伤我主!” 宗宝大喝一声,搦刀穿破乱军,想要挡下潘凤。 【宗宝,七品武将,信息如下】 【武力:74】 【智力:58】 【统帅:68】 【治政:56】 “一个七品弱鸡,也敢挡我的路......” 潘凤的嘴角,扬起一抹狂烈的冷笑,碗口粗的猿臂陡然一振,手中那柄钢刀犹如神龙覆海,吸尽周遭的冷气,汇聚成一道银白色的铁幕,朝宗宝当头劈来。 刹那间,宗宝那双深陷的眼眶,已尽数被凛冽的刀光所填满。 刀锋未至,那凛冽的刃气,就已经压得宗宝喘不过气来。 “此人的武道,竟然强到这种程度……” 宗宝惊骇之时,为时已晚。 那一道寒光流转的刀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转眼撞至。 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传彻而起,刀锋沿着他的肩胛骨,直接将他撕裂为两段。 大股的鲜血喷射而出,一声骇人的哀嚎之下。 孔融麾下武将,宗宝,死! 漫天温热的鲜血洒下,吓得周遭的北海军,无不惊魂丧胆。 潘凤便如狼入羊群一般,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眼看着就要杀到孔融二十步外的地方,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潘凤前进的道路上。 是武安国! 潘凤横刀勒马,冷喝道:“武安国,你忘了昔日,是谁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救了你的命么!” 武安国手提铁锤,眉头一皱,高声道:“将军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今日你我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那就休怪本将刀不留情了!” 潘凤纵马疾驰,手中钢刀再去举起,挟着五岳俱倾之力,朝武安国呼啸而来。 武安国当然知道潘凤的勇武,但眼下为了救孔融,他别无选择,只得咬牙硬上,当即奋力抬起铁锤,向着那凛冽的刀光,迎击而上。 哐—— 仅仅一刀,潘凤就将武安国震得双臂发麻,普天之下,这是除去吕布,第二个给予他这种压迫感的男人。 一刀方歇,潘凤手中的第二刀,已入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而至。 武安国别无他路,只能奋力抵挡。 铛铛铛—— 一连三记快刀,潘凤手中的钢刀重压,已经震裂了武安国的虎口。 对于潘凤,武安国本就没有杀心,此时面对潘凤的快刀,更是已经到了挡无可挡的地步。 “武安国,下马吧!” 一声狂喝响起,潘凤手中钢刀,形同流星赶月,挟着洪水决堤的力量,向武安国当胸扫来。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气到吐血 面对那流星赶月般的一刀,武安国慌忙提锤格挡。 只可惜,为时已晚。 潘凤在要斩中武安国的一瞬间,变刀刃为刀背,重重击打在了他胸前的铠甲上。 一道血箭自嘴里飞出,一声惨叫,武安国连人带锤,瞬间被从马上震飞了出去。 当他想要在起身反抗时,后方的麴义赶上前来,再复一刀,朝武安国的脖颈呼啸而来。 “吾命休矣!” 武安国大叫一声,闭上双眼,脑海中一片灰白,以为死神将临。 结果下一秒,“哐”的一声激鸣在耳畔响起,那明晃晃的刀锋,在距离武安国脖颈不到一尺的距离,戛然而止。 武安国缓缓睁开双眼,惊奇的发现,潘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刀拦下了麴义。 麴义眉头一皱,不解道:“主公,这是何故?这狗贼恩将仇报,为何不要末将取了他的狗头?” “败军之将,杀之无益,先把他带回去。”潘凤轻轻一挑,将麴义的刀给荡了回去。 “诺!” 麴义望着潘凤那决然的表情,也不再多说,只拱手应答。 “给我绑了!” 一声令下,两旁将士一拥而上,将武安国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远处的孔融看见这一幕,则是头也不回的猛抽马鞭,与刘备三兄弟带兵狂逃不止。 虽然说自己出手,就是为了给孔融争取逃跑的时间,但此时看见孔融这般冷漠。 武安国的眼神中,还是不由泛起了深深的绝望和心酸。 看着孔融那一袭狼狈逃窜的身影,潘凤也不再追赶。 因为他知道,此时孔融身边还有刘关张三兄弟和太史慈护卫。 刘备不谈,关羽、张飞、太史慈三人,皆是当世猛将,即便自己追上去,也做不到以一敌三。 反正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与其冒着风险狂追穷寇,还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潘凤鹰目如刃,环扫己军士卒,冷笑道:“将士们,随本将一起呐喊,多谢孔国相赏赐牛肉!” “多谢孔国相赏赐牛肉!” “多谢孔国相赏赐牛肉!” “多谢孔国相赏赐牛肉!” 刹那间,在潘凤的号令下,己军将士呐喊声雷动,方圆数里之地,尽是那嘲笑讽刺之音。 用火牛阵夜袭不成,反倒麾下两员战将,一员被斩,一员被俘。除此之外,还给潘凤送了十多万斤牛肉。 多么讽刺的反转。 潘凤此时命将士齐声呐喊,等于是把孔融的遮羞布,完完全全掀开。 ——这是赤裸裸的杀人诛心。 这一声声呐喊,回荡在孔融的耳畔,久久不散,对于孔融这种自恃聪明的读书人来说,简直比万箭穿心的杀伤力,来得更为猛烈。 堂堂的孔圣之后,当今的儒学大家,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噗! 急火攻心之下,孔融嘴角,已是溢出了一丝鲜血,差点就要从马上摔将下来。 “孔公!” 刘备见状,连忙策马迫近,扶住了孔融。 而一旁的太史慈,却是出奇的冷漠,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甚至对孔融生出了几分厌恶。 孔融拭去嘴角的猩红,重新握紧了马鞭,怒声道:“此仇不报,我孔融枉为君子,枉为圣人之后!” 一边怒骂,孔融一边策马狂奔,在茫茫的夜色中,逃回了北海。 而孔融逃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城门锁死,谨防潘凤再遣追兵杀来。 入城之后,孔融和刘备,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要俺说,就该他娘的直接跟潘凤开打,跑啥跑,跟个驴蛋似的。我这丈八蛇矛啊,早就想见识一下这无双上将潘凤,到底有几斤几两了!”张飞心中不平,大声叫嚷起来。 那一句“跟个驴蛋似的”,再一次无情重伤了孔融的自尊心。 孔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对张飞,已经很是厌恶。 “孔公,你没事吧。”刘备关切的凑上前来,想要搀扶孔融下马。 “本相还没到不能走路的程度!” 孔融心中有气,冷哼一声,一把甩开刘备的搀扶,强撑着胸中不安的气血,翻身下马。 旋即在一众护卫的拱卫下,径直朝太守府走去。 刘备见状无奈,只得汹汹的瞪了一眼张飞,怪他口不择言,得罪了孔融。 刚进城在街道上没走多久,就远远看见一帮民众,在街道上大哭大闹。 “三更半夜,何人在此喧哗!”孔融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街上如此吵闹,心情一下子更糟糕了。 只见这帮民众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翁,悲声道:“你说着孔北海,强行征收粮草也就算了,昨日还把我们耕地的牛也抢走了。牛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这可叫我们老百姓怎么活啊!” “岂有此理,身为大汉子民,为朝廷做这么点牺牲,有什么好抱怨的。”孔融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没牛耕地,就不能自己用手耕地吗!” 身后刘备、太史慈等人见状,脸色尽皆变得很难看。 孔融出身华贵,从小锦衣玉食,整日与圣贤书为伴,自然不知道种庄稼有多么辛苦。 没有牛力耕地,仅用刀耕火种,若是年轻力壮还可以忍受,这上了年纪的人,哪里经得住这种折腾。 这是妥妥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孔融愤然一拂袖袍,便让手下一众护卫,将这帮流民全部驱散,然后怒气冲冲的回了太守府。 “看来流言不假,孔融刚愎非明主,看来我得尽快另寻他路......” 望着孔融离去的背影,刘备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寒芒。 ...... 此番火牛阵一战,大部分牛都摔到壕沟里,被里面提前布置的锥形尖刺,插了个肠穿肚烂,尽数死亡。 潘凤当即命手下将士,风风火火的将牛从壕沟里拽出。 次日,潘凤军中各营,无不肉香飘逸。 吃了这么久的谷物,终于能开一顿大荤,将士们尽皆满心欢喜。 中军大帐,潘凤高坐于帅案之上,两旁尽坐着军中校尉,尽皆满脸兴奋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奉孝啊奉孝,这回得亏了你的计策。咱们在这好吃好喝,估计那孔融老儿,看见城中民怨沸腾,这会是气得暴跳如雷呢。”潘凤笑着说道。 郭嘉左手夹肉,右手端酒,毫不拘谨,也没有半点谋士之风。 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压根没空搭理潘凤 经过这段时间的药物治疗,郭嘉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身子骨也比之前更加硬朗。 与此同时,他酒量也变得更加庞大。 正所谓非常之人,行事风格必有非常之处,潘凤也不计较。 沉吟片刻,潘凤寻思着,也有时候该传唤那个人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乱世影帝 过了片刻,潘凤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又斟了一碗,转而喝令道:“把武安国带进来吧!” 帐旁亲兵得令,不一会,武安国就被五花大绑的押进了中军大帐。 “武将军来了,尔等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将军松绑看座。” 潘凤一脸热情,让手下将士替武安国松绑,并赐给他一处座位,以及满桌的酒肉。 武安国揉了揉手腕,跪坐下来,却满脸的迷惑看着潘凤。 自己明明恩将仇报,潘凤却还这般款待于他,这如何能不让他困惑。 看着桌前的酒肉,武安国迟迟不肯动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在下乃是一介败军之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将军又何故弄这一出?” 此话一出,潘凤目光一凝,如刀子般犀利的眼神,落在了武安国身上。 武安国神经紧绷,心知潘凤手段也颇为狠辣,迟迟没有动手,应该是在想用什么手段折磨自己才痛快。 “武将军果然好胆魄。” 潘凤欣赏的点了点头,用丝帕擦去嘴角的酒渍,不紧不慢道:“如今冀州牧韩馥已倒,我带兵入青州平黄巾,却被孔融三番两次暗算,还暗中诽我勾结黄巾,你应该是知道的。” 武安国沉吟不语,虽然他也觉得孔融做法有些无耻,但毕竟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也不好在背后说些什么。 “你身为孔融部将,能做到不计个人安危,为主上战死,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你。”潘凤竟举起酒水,朝武安国敬了一碗。 武安国看着案前的酒碗,沉声道:“在下不过是一介败军之将,焉能受此大礼,将军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潘凤将酒碗轻轻放下,笑道:“那我便直说了,我今日请将军来,其实是想放将军回北海,同时帮我给孔北海带个话。” 说到末尾时,潘凤突然加重了语气,音量也跟着提高了几分。 放自己回北海?! 听到这话,武安国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狐疑的追问道:“要在下带什么话?” “报——” 正值此时,一直候守帐外的孙乾,听到潘凤的声音,立时掀帐入内,步履匆匆,满脸写着惊慌的神情。 “主公,袁绍亲率三万大军,眼下已经抵达高......” “没看见我在会客么!” 孙乾一句话还没说完,潘凤拿着酒壶,猛地瞪他一眼,暗示他闭嘴。 “在下不知主公在会客,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稍后再向主公禀告吧。” 孙乾侧目一看,这才看见武安国也在帐内,便慌忙挤出几抹假惺惺的笑意,拱手退了出来。 这平平无奇的一幕,被武安国看在眼里,眉宇间狐疑顿生,心中暗想道:“潘凤是有意要打断此人的禀告,方才他所禀告的话,好像是袁绍亲率三万大军,迫近了高什么来着的,难道是......” 想到这里,武安国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武将军,你怎么了?”潘凤举碗看向武安国,满脸堆笑。 “没什么,将军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吩咐就是。”武安国平息心中的情绪波动,恢复了脸上的淡定。 “那好。”潘凤点了点头,说道,“本将想请你,给孔北海带一句话,就说我们两家本无仇怨,与其用武力涂炭生灵。不如请孔北海在五天后的午时,到城头一叙,我们谈判一番,并让这河北名士都在旁作证,看看能否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办法。” 原来潘凤是想和孔融暂时休战。 眼下听到潘凤这一席话,武安国更加确定了心中的判断。 “当然,谈判总要拿出点诚意。这两日,我会撤兵十里,以表我潘凤的诚意。”潘凤悠悠的又补充了一句。 武安国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将军若能如此,乃青州百姓之福也!” 说罢,武安国开怀畅饮饮了几碗酒,便取回了自己的兵器,并搭上潘凤事先给他准备好的战马,直奔北海而去。 目送武安国离去,潘凤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见其已经走远,麴义这才扭头看向潘凤,困惑道:“主公,你难道真要跟那孔融谈判么?” “为何不谈,当然要谈。” 潘凤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然后饶有深意,补充道:“但永远要记得一句话——战场上得不到,就不要奢望能在谈判桌上得到。” 谈判的本质,是暴力的妥协,潘凤深谙这其中道理。 此时,孙乾悄然从一旁侧帐,缓缓出来,沉吟道:“主公,方才在下的演技,没有被看穿吧?” 郭嘉打趣道:“哈哈哈,怎么会被看穿,你连麴子仁都骗过去了,难道还会骗不住他武安国吗?” 听到这番嘲讽,麴义挠了挠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都回去各自磨好刀枪,三天后,指不定会有一场生死大战。” “启禀主公,方才在北海城外,发现一支行踪诡异的商队,抓了其中一人,特来交于主公发落!” 潘凤淡淡一笑,正欲遣散众人时,一名原为黄巾的伍长,正押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商人,匆匆赶到众人面前。 “干得不错,升为什长,赏钱百铢,你先退下吧。”潘凤扫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例行封赏。 那名伍长,得了奖赏之后,欢天喜地的感恩一番方才离去。 自从军中赏罚严明后,将士们的斗志和办事效率,都有了极大幅度的提升,这点让潘凤心里甚是欣慰。 打发走了伍长,潘凤望着眼前那个战战兢兢的商人,冷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出现!” 那商人脸色一红,结结巴巴的回道:“草……草民是青州当地人商……商客。” “撒谎还带脸红的,有意思。” 潘凤和蔼一笑,淡淡道:“既然阁下不愿意说实话,那就拖下去,砍了吧” “将军,将军饶命啊!草民乃徐州人士,是跟家主一起来北海请救兵的!” 一听潘凤要斩他,吓得那商客两股战战,裆下一湿,直接把全部话都抖了出来。 “请救兵?” 听到这个词眼,潘凤不禁剑眉一凝,追问道:“你家主子姓甚名谁?” 那商人颤颤巍巍道:“我家主子,名唤糜竺。”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徐州糜家 北海,太守府。 正堂之上,萦绕着幽怨的气氛,众人无不屏息静气。 昨日这一战,折损了士气先不说,还白白送给了潘凤十多万斤牛肉。 更可恨的是,潘凤还派遣快马,送来百斤熟牛肉,说是要请孔融共享美食。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正值气氛沉郁之时,一名堂前亲兵,飞身入内,直抵案前,拱手道:“禀主公,府外有一人自称是徐州牧陶谦别驾,名唤糜竺,求见主公!” “陶谦的使臣糜竺?” 听到这个名字,孔融眉头微微一皱,旋即一拂手,示意让糜竺进来说话。 不一会,只见糜竺一袭华服,款款入堂,拱手道:“在下糜竺,见过国相。” “不必多礼。”孔融点头道,“糜别驾,千里迢迢来我北海,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哎!” 糜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如今曹操点齐兖州十万兵马,扬言要发兵屠尽徐州,我主陶谦知道难以抵挡,便命在下来青州请援。” “曹操?” 刘备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怔,再是追问道:“陶谦为人温文尔雅,曹操与他无冤无仇,何故扬言要屠灭徐州?” 糜竺侧目扫了一眼刘备,觉得眼生,便开口问道:“阁下是?” 刘备只一拱手,谦逊道:“在下平原相刘备,这二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 说着,关羽和张飞也都朝糜竺行了一个见礼。 “原来阁下就是中山靖王之后的刘玄德,失敬失敬。”糜竺看刘备很是顺眼,于是拱手还了一礼。 紧接着,糜竺继续补充道:“诸位有所不知,那曹操之父曹嵩,原本寄宿于我徐州,前段时间我主陶谦派都尉张闿率领两百骑兵护送其回兖州,怎料那贼子张闿,居然在泰山郡华县、费县之间杀害了曹嵩,抢去财物,逃亡淮南。” “兖州牧曹操知道后,以为父报仇为由,起兵十万,逼近徐州境地,扬言要屠尽徐州。” “曹操这是名为报仇,实为夺取徐州啊......”刘备倒吸一口凉气,直接看穿了曹操的真实企图。 糜竺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家主公无奈,这才命我来青州请孔北海发兵相助。” 孔融眉头紧锁,脸色阴沉铁青,叹息道:“惭愧,惭愧,只是老夫青州如今战乱未息,实在抽不出兵力援助陶使君啊。” “如蒙糜兄不弃,备愿领麾下三千兵马,与我二弟三弟,去往徐州,助陶使君抗贼。”就在此时,刘备站了出来,满脸大义凛然的说道。 一旁的田楷,不禁纳闷问道:“曹操与君无仇,玄德你何苦替人出力?” 刘备沉声道:“陶恭祖乃仁人君子,见其受这无妄之灾,备于心不忍!且吾乃汉室宗亲,如今曹操恃强凌弱,残害百姓,在下岂能坐视不管?凛凛人犹在,谁云汉已衰!” 此番话语,说得是慷慨激昂,真情实切,听得孔融和田楷,乃至糜竺心中都颇为感动。 “既然如此,那玄德你便随他去吧。只是眼下潘凤大军迫于城前,你又如何能破城而出?”孔融脸上浮起困惑忧虑。 说到这里,刘备也怔了一下,想到城外还有万余潘凤大军,想要就近去徐州,可没那么容易。 但倘若绕路的话,就要从袁绍的地盘上绕过去,而且时间要被拖长三四倍有余。 且不说袁绍会不会放行,就是放行了,搞不好自己到徐州的时候,陶谦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这有何难?我与三弟,助大哥突围即可!”关羽冷哼一声,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屑的寒芒。 “二哥说得极是,俺早就想与那潘凤较量一番了!”张飞也跟着叫嚷起来,一脸的跃跃欲试。 刘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二弟三弟,你们勇猛盖世,自然不惧那潘凤,只是我们的将士,并非人人都有你们这般英勇,若是只有我们三人杀出重围,那去徐州有何意思?岂不叫人笑话?” 被刘备这么一说,关羽和张飞这才沉吟不语。 刘备比他们想得更远,因为想要在徐州立足,那就必须要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兵马,有兵马才有话语权。 正当众人犯难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名将士,风尘仆仆的闯进堂来。 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众人,一双双目光,不约而同的朝那个方向看去。 待他们看见那人时,无不大惊失色。 “武安国,你......你怎么还活着?”孔融猛的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武安国。 但惊异过后,孔融眉宇间,霎时浮现起了深深的狐疑之色。 按道理说,潘凤手段狠辣,向来都是有仇必报,对待败军之将,基本也都是残杀至死。 而武安国这种对潘凤恩将仇报的人,明明已经败于潘凤的刀锋之下,居然还能活着回到北海,这不由让孔融心生疑虑。 武安国快步上前,单膝跪于孔融案前,满脸恳然,便将潘凤如何生擒他,以及后来款待他,放他回北海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部如实道了出来。 “你是说,那潘贼想让本相召集河北名士,并亲自登上城墙,与之谈判共处之策?”孔融听到这则消息,颇有些意外。 因为潘凤吃了一场胜仗,按道理说该是士气大涨,已经具备一战之力,而谈判议和,向来都是弱者才为之的事情才对。 “正是如此。”武安国点了点头,肃然道,“而且在下还听到其麾下斥候探报,袁绍亲率三万大军,准备攻打高苑,潘凤应该是准备回援高苑,这才没办法要与主公议和。”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袁绍居然领兵三万,前来攻打高苑,难怪潘凤要主动向孔融提出议和,原来是怕腹背受敌。 刘备捋着短须,狐疑道:“武将军,恕备之言,你刚从潘军营中归来,又说了这一番一面之词,你让国相如何才能信你?” “这可是关乎北海存亡的大事,岂能因你一面之词轻信之?更遑论谁知潘凤有没有对你使了什么手段,逼迫你来我这里告信。” 被刘备这么一说,孔融也才缓过神来,脸上掠起深深的不信和怀疑。 这一番话,瞬间把武安国说得哑口无言,但同时,也令武安国心中陡然生出几分失落的寒意。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起风了 沉吟片刻,武安国愤然拱手,慨然道:“我武安国的忠心,日月可鉴,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谎话!国相如若不信,那便上城门看看就是!” 此时此刻,武安国对孔融的称呼,也在不经意间,由“主公”变成了“国相”。 孔融依旧心存怀疑,于是派人去查看有一番。 过了一会,果然传来消息,说是潘凤大军已经连夜后撤十里有余。 “果然天助我也,看来袁本初真的向高苑发难了,这正是我等一举歼灭潘凤的最好时机。”听到这则消息,田楷激动的一拍案台,脸上扬起了浓烈的战意。 孔融却是捋须冷笑,不屑道:“田使君莫急,强行厮杀不甚过瘾。” 田楷眉头一凝,追问道:“那孔北海,你的意思是?” 孔融冷哼一声,冷傲道:“五日后,他潘凤不是要谈判议和么?那老夫就去两军阵前,当着天下仕子的面,教化这莽汉匹夫,让他在河北仕子面前,颜面尽失,自惭形秽,军心尽丧!到时候田使君再趁势杀出,必然能事半功倍。” 话音落下,孔融那深陷的眼眶中,流转着的,满是志在必得。 以他那圣人之后的身份,以及天下儒士马首是瞻的地位。 孔融深信,只要自己出口,便能动摇北方文士对潘凤的看法。 孰黑孰白,仿佛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 听了这话,田楷也拍案叫好,欣然同意了孔融的做法。 武安国见状,却是神色紧张道:“国相,潘凤与你议和交好,你却暗藏杀心,这岂不违背春秋之礼,恐会遭人非议啊。” 孔融狠狠瞪了一眼武安国,呵斥道:“你一介败军之将,本相尚且没有追究,你还敢出言教训本相?对付这种恶贼,要讲什么春秋之礼!” “国相,可是......”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再敢胡言,犹如此案!” 武安国还想劝阻,然而下一刻,孔融拔出宝剑,唰的一声,直接砍下了案台一角。 这才让武安国一下子无话可说,只能黯然退下。 但退下去的同时,武安国内心不禁愧疚道:“潘凤让我带话给孔北海,却不想我竟这般间接的害了他,不行,若是他死于北海城下,我武安国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 看见这一幕,听着方才孔融所说的这一切,一旁的太史慈,眉宇间也悄然浮现起了三道黑线。 角落的刘备,沉吟良久,方才上前拱手道:“孔公,田使君,既然潘凤大军已经开始回撤,那在下打算今夜就杀将出去,直奔徐州去解救陶恭祖了。” “也好,那便随你去吧。”孔融点头示意,并没有加以反对。 说罢,刘备等人就先行退出大堂。 离去之时,刘备挽着糜竺的手,语重心长的关心道:“子仲啊,长久不见,不知陶恭祖近来身体状况如何。” 糜竺眉头一抬,陡然明白了几分刘备的意图,于是叹道:“我家主公,近来病情每况愈下,膝下两位公子却都是纨绔之流,根本难堪大任。” “怎会如此。”刘备表现出担忧的神情,沉声道,“吉人自有天相,陶恭祖乃仁人君子,徐州更有你糜家和陈家扶持,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刘备说这话时,刻意加重了几分语气。 因为徐州境内,有着两大世家,一是以糜竺为代表的糜氏家族,一是以陈登为代表的陈氏家族。 如今陶谦病重,膝下两子又暗弱无能,所以刘备入徐州,想要立足。那当先之事,就是拉拢徐州的两支大世家,因此对糜竺格外款待。 糜竺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刘备的意思,心知陶谦虽然仁厚,但却暗弱,并非雄主。 陶谦死后,徐州需要一名雄主来主持大局,而眼前的刘备,似乎更贴近糜竺心中的期望。 糜竺颔首一笑,拱手道:“明公仁厚忠义,入徐州后,想必定能得到徐州百姓的鼎力支持。” 耳听糜竺唤自己为“明公”,刘备脸上挂着的笑意更甚几分。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给你面子,就是姓氏加公的称呼,比如曹公、袁公。 但倘若打从心里认可了这个人,那便可称呼为明公,地位不言而喻。 刘备心中大喜,便领着关羽、张飞、糜竺,回到本部整顿兵马,准备趁天黑之际,厮杀出去。 ...... 子时,夜色泼墨,万籁俱寂。 北海城的城门,在一片寂静中,悄然打开。 刘备、糜竺二人,各自骑着一骑快马,当先从城门中驰出。 在他们身后,是关羽和张飞,各自率领着千余精兵,左右两侧游弋而出,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为了隐蔽,刘备没有令手下将士竖起任何一面战旗。 三千兵马在苍茫夜色中,宛如幽灵一般,朝着南面徐州的方向快步前行。 冰冷的月光,照射在刘备腰间的双股剑上,反射回来的那一道寒光,映照着刘备那双坚毅的眼眶。 刘备一双手,无时无刻不按在剑柄上,双目如刃,警觉的环视着四周。 如他所料那般,一路寂静无声,并没有撞上潘军巡逻的斥候,甚至静得连一只鸟都没有。 走了许久,刘备看见了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一个个废弃的火炕,那是行军打仗烧饭所用。 “弃灶退兵,看来潘凤这回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刘备那张紧张的脸庞,这才渐渐舒缓下来,嘴角也流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意。 “看来是上天要助我刘备顺利赶到徐州,然后成就一番王霸大业。” 刘备心里一边想着,那双放在剑柄上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宽阔的眉宇间,不禁掠起几分得意之色。 “大哥,可这未免也太安静了,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关羽策马上前,环顾四周,总觉得有些古怪。 刘备撇了他一眼,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二弟多虑了,如今袁本初兵临城下,他潘凤自顾不暇,哪还有兵力和精力来伏击我等?别忘了,昔日高苑城前,还是为兄看破的疑兵之计,要不然二弟你就凶多吉少了。” 被刘备这么一说,关羽这才连连点头,有感于怀道:“还是大哥考虑周到,是愚弟多虑了。” 话音刚落,一阵肃杀的寒风袭来。 风中,夹杂着猎猎的杀意。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临阵离间 “杀!” “杀!” “杀!” 远处的山坡间,突然爆出响彻四野的杀声,以及滔天的火光,骤然浮现。 那埋伏在山坡后边的伏兵,接踵而起,数不清的兵甲刀戟,如林拔地。 突如其来的强光,瞬间席卷了这夜色里的所有阴暗,刺得刘备及其部将,一下子难以睁眼。 刘备伸手挡住火光,透过指尖缝隙,隐隐看到了一面面“潘”字凤鸟旗高高扬起,在耀如白昼的火光中,烈烈飞舞。 是潘凤大军! 在这原本寂静无声的旷野上,赫然出现了数目近万兵甲! 那一座庞大的军阵,如一道铜墙铁壁横在中间,无情斩断了刘备等人的去路。 在军阵的最中间,一员主帅正身披黑色玄甲,手持一柄钢刀,背后红袍如火焰飘荡席卷,彰显着他那霸道无双的气势。 如此气势,除了潘凤,还能是谁? “这怎么还有这么多兵马!” 果然,在滔天的火光下,刘备惊愕的喃喃自语,因为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果然如主公所料,刘备听了糜竺的话,必然会带兵前往徐州支援。”麴义手握长刀,看向潘凤的眼神中,掠起了深深的敬佩叹服之色。 在得知那商客的主子是糜竺的时候,潘凤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就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 因为在历史的轨迹上,糜竺奉陶谦之命,北上请求孔融救兵,当时只有刘备带着几千兵马,前去搭救。 如今青州正处于白热化的交战阶段,大战一触即发,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刘备更会选择避战,而去徐州另谋出路的做法。 潘凤策马上前,那如刃犀利的目光,冷冷落在刘备身上,然后以一种讽刺的语气喝问道:“刘玄德,本将待你刘关张三兄弟,有知遇之恩。而你三兄弟却趁我不备,想攻我城池,趁火打劫,这就是你一直标榜的君子之道么?” 隔着数百步之遥,那厉然肃杀的话语,便如一股无形的寒气,瞬间席卷了刘备的周身上下,让他不禁微微一震。 但震惊也只是一瞬,刘备深吸一口气,抚平胸中的惧意,冷喝道:“潘凤,你今夜花这么多兵马,在此设伏,高苑那边袁本初大军一旦杀到,你后方必乱无疑!” “哈哈哈,刘玄德啊刘玄德,我是该夸你自作聪明呢,还是该夸你蠢得天真呢?”听到刘备的威吓,潘凤有些忍俊不禁。 “火烧眉毛了,你还笑得出来?”刘备目色一沉,一脸困惑的问道。 “我为何笑不出来?该笑不出来的是你才对。”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将自己是如何在高苑设局,以空城计诈走刘备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你是说,高苑城中,其实不过只有一千兵力!?”刘备再一次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方才他还在因为自己识破了潘凤的疑兵之计,而感到沾沾自喜,并以此训诫关羽。 但不想此刻,他才是那真正的跳梁小丑。 就连关羽都觉得颇为尴尬,不好意思看刘备了。 刘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他明白了空城计,却还想不明白,潘凤为何会料到自己南下徐州。 正值此时,潘凤钢刀一指糜竺,厉喝道:“糜竺,你不是说要把刘备的首级献给本将么,为何迟迟还不动手!” 此话一出,糜竺立时一脸茫然,脑子没转过弯来,想不清楚潘凤在跟他胡说八道些什么,自己何曾说过要取刘备首级献与他了。 听到这话,刘备身形一震,猛然扭头瞪向糜竺,深邃的眼眸中,泛起深深的质疑和警惕。 潘凤冷笑一声,补充道:“糜竺,不是你派使者跟我联络,说只要我发兵援助陶恭祖,你就把刘备的首级给我送过来么?难不成这会,你还要出尔反尔?” 说着,潘凤就命手下人,那名与糜竺随行的商客拉到阵前。 这一幕,可谓是人赃俱获。 刘备一脸惊怒的望向糜竺,怒斥道:“糜子仲,我如此待你,你却联合潘凤来诈我?” “明公,休要听潘凤胡言,我糜竺怎会是这种人!” 这一番话,令糜竺骇然变色,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潘凤居然对刘备使出了离间计。 “你个狗娘养的,居然暗算我们三兄弟,俺非得戳死你不可!”一旁的张飞却是先沉不住气了,举起丈八蛇矛就要刺来。 “三弟!先别动手,是何恩怨日后再算!”刘备强压着胸中的怒火,让张飞收回兵器。 因为即便糜竺使诈,刘备短时间内也不能杀他,只要杀了糜竺,他就等于自己打断自己脚后跟,断了糜家这一条路。 潘凤望着眼前那戏剧性的一幕,得意的高声道:“大耳贼,就你那点心思,也妄想瞒过本将的鹰目么?我劝你还是快快下马受降,如若不然,本将定会让你身不如死!” 这一声喝,瞬间喝断了刘备所有的退路。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潘凤的圈套,而双方也已经完全撕破了脸皮,眼下的绝境,他已无路可退。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杀出重围! “众将听令,随我紧握手中兵器,杀出重围!” 刘备一声军令,决绝落下。 他身后那三千将士,也都重新抖擞起精神,在关羽和张飞的率领下,迎着眼前那座偌大的军阵,狂杀而去。 “既然你想找死,就休怪我了......” 潘凤环扫席卷而至的刘备军团,那深陷的眼眶中,折射冷绝若冰的寒光。 “麴子仁,让他们看看,你的先登死士,可不止是用来钓鱼的。” “末将领命!” 麴义豪然回应,憋了这么多天,他早就想一试锋芒了,旋即举刀喝令道:“先登军,列阵!” 一声令下,左右两边军士如浪排开,隐藏其后的先登甲士,悍然出阵。 盾甲在前,强弩在后,井然威势,令人生畏。 望着眼前的茫茫兵潮,麴义鹰眉一凝,眉宇间掠起前所未有的杀意,一挥长刀,喝令道: “放箭!给老子狠狠的射穿他们!”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万人敌! 话音刚落,后排的一千强弩兵,瞄准了前方的兵锋洪流,同时松扣弓弩扳机。 咻咻咻—— 弓弦崩弹声、箭簇破空声,如雷霆一般交错响起。 只见那一枝枝寒光流转的箭矢,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如陨星一般,携裹着万沛难当之威势,朝刘备大军迎面扑至。 当先的关羽和张飞,望见这茫茫箭雨,不禁陡然一颤。 箭锋未至,光是那射出的气势,就已如死神獠牙般,令人如坠冰窖,窒息不已。 “快闪开!” 关羽和张飞大喝一声,凭借自身顶绝的武道反应力,打落一枝枝飞来的箭矢。 可并非军中人人都有关张之勇,下一刻,那茫茫箭矢,已然落在了他们后边的骑兵上。 一个个冲在前方的士卒,惨叫声如潮起伏,接连应声倒地。 那看似坚硬的铠甲,在这强弩之下,却如纸扎一般不堪,瞬间被洞穿射破。 少部分举盾格挡,杀至盾甲军阵前的骑兵,只见那盾阵之中,赫然弹出一枝枝长戈。 戈刃奋力一划,瞬间斩断了马腿。 一头头马匹,撞在坚硬的钢盾上,发出惨绝的嘶叫声。 鞍上的骑兵落马,瞬间被那满地的长戈切为肉块,场面极度血腥。 望着这一幕幕血腥,潘凤心中不禁感慨,这才是轻骑兵的克星,这才是先登死士该有的恐怖。 先用强弩降低敌骑的移速,再用横戈斩断马腿,难怪纵横幽州的白马义从,到了麴义面前就显得那般不堪一击。 只顷刻间,刘备麾下的三千大军,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哀鸿遍野。 关羽见状,立时大喝一声,怒吼道:“三弟,你带人护着大哥,我去前面开路!” 到了这般境地,饶是关羽和张飞这般的万人敌猛将,也知无法挽回败局,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着刘备,杀出一条血路来。 张飞也不敢耽搁,当即领着几百骑持盾军士,掩护着刘备朝前突进。 而关羽则是单刀匹马,双腿一夹马腹,青龙偃月刀挥舞起层层铁幕,扫开漫空飞来的枝枝流矢,威如天神一般,直奔先登甲士而来。 “蝼蚁般的东西,也敢挡我的路,不知死活!” 关羽那双微眯的丹凤眼,陡然暴睁,望着前排的盾阵,手中青龙偃月刀当空扬起,璀璨一刀,挟着天崩地裂般的威势,横扫而来。 哐当—— 下一个瞬间,那吹毛断疵,冷若冰霜的刀锋,竟生生撕裂开了层层钢盾的阻隔。 刀锋所过,将挡在前方的先登甲士,连人带盾斩飞半空,在一片哀嚎声中,掀起了漫天的血雾。 “青龙偃月刀,不愧是刀中神兵......”看见这一幕,潘凤倒吸一口寒气,眼中浮现了别样的神色。 在一片钢铁森林中,关羽凭借着那霸道无匹的武力,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供刘备突围。 “关羽匹夫,本将在此,焉敢放肆!” 潘凤目光一凝,厉喝一声,催马朝关羽所在,狂射而出。 “挡我者死!” 耳听潘凤唤自己为匹夫,关羽勃然大怒,此时杀得正上头,当即反手一刀,朝潘凤破空劈来。 这一刀威势之凌厉,速度之迅捷,饶是武圣境界的潘凤,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潘凤手中钢刀猛然挺起,如一道银白的铁幕,迎着关羽的刀锋,狂轰而来。 半空之中,两柄长刀,轰然相撞! 吭—— 金属激鸣声,响彻天地,迸射而起的火光,更是如星辰茫然。 虽然两人之间差了一个境界,但关羽这一刀,却毫不逊色,竟是震得潘凤双臂微微一麻。 与此同时,那汹如潮水般力道,也顺着刀柄,灌入了关羽的手臂身躯,让他猛然一怔。 因为上一次能够撼动他气息之人,还是虎牢关前的吕布。 “再吃我一刀!” 关羽聚精会神,再度集中将毁灭般力道注入双臂,继而挥展开手中那一柄青龙偃月刀。 犀利无匹的刀锋斩破长空,锐利的尖啸引空乍起,隐隐竟有郁郁风雷之声,回荡在潘凤的耳膜之中。 葱茏的寒光杀气,瞬间席卷了潘凤的周身,如同九天星辰迫降,倾头压覆而下,避无可避。 这一刀,显然比方才那一刀更为猛烈,甚至隐隐有了武圣的境界。 潘凤深吸一口气,集中力道猿臂一振,那柄钢刀挟着雄浑至极的力道,破风而出,拖起长长的血雾尾尘,如芒如电,呼啸而至! 吭—— 瞬息间,两刀再度相撞,如雷轰鸣。 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大力道,竟是将周遭的尘沙血雾,震荡到四方弥散。 这一刀之强,已经穿越了98的武道,大抵达到了99的绝世武道,就连潘凤手中的刀锋刃面,也被砍出了一道缺口。 但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潘凤稳稳接下。 “就这?” 潘凤奋然发力,荡开了关羽的刀锋,还不忘以傲然的冷笑,嘲讽了一声。 关羽虎口一麻,忍不住抬头一看。 先是惊奇于潘凤竟能毫发无损接下这一刀,紧接着,那张英武的赤脸上,再度染起了浓烈的杀意。 因为他生平最恨别人轻视他,挑衅他。 “休得猖狂,这第三刀,关某必要送你下黄泉!” 关羽扯着嗓子,凛然发出一声暴喝,手中青龙偃月刀高举过头顶,似九天银河倾泻那般,幻化出漫空刀影寒光,朝潘凤的天灵呼啸而来。 刹那间,潘凤蓦觉一股凛冽如冰的刃气,扑袭先至,那是一种可以令人骨髓都冷透的刃气! 仿佛此时此刻,天下地上,所有光华聚集在一起,在这一刀面前都将变得黯然失色。 这是关羽爆发出的最强一刀,这一刀的武道,已经臻至武圣的境界! 这一刻,潘凤那双深邃的瞳孔,闪烁起万丈刀光寒芒。 潘凤心知这一刀非同小可,于是挺起刀锋,倾力而战。 手中钢刀似惊鸿匹练,卷着秋风扫落叶之势,掀起一道由黄沙组成,足足丈余之高的逆流瀑布,朝关羽这鬼神一刀狂击而至。 在上万双眼神的注视下,那两道强烈至极的气息,对撞而至! (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青龙偃月刀 众目睽睽之下,两兵再度相击! 铛—— 一声悠长的轰鸣,瞬间震彻所有人的耳膜,令之嗡嗡作响,久久不息。 那刀刃相撞,所迸发出来的气浪,竟是将周遭靠近的士卒,如草屑一般掀翻在地。 尘沙倾天而起,关羽满脸孤傲,本以为这从天而降的一刀,必能重伤潘凤。 但待到尘沙渐渐散去时,他那双微眯的丹凤眼,再度陡然睁开,满脸的错愕茫然。 潘凤非但轻松接下了自己这最强一刀,而且还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不屑至极,仿佛就像是在说——“就这啊?我还以为多狠呢?” “都让了你三刀,该到我了吧!” 潘凤冷笑一声,奋力一抬,再度荡开关羽的凛冽刀锋。 就在关羽惊骇之时,潘凤胸中那深埋的战意,陡然如火山般喷发,手中遍布缺口的钢刀,挥舞起漫天刀光,如狂风骤雨般,朝关羽席卷而来。 关羽来不及思索,当即挺起手中青龙偃月刀,迎击格挡而来。 头三刀走过,潘凤明显感觉到,关羽刀上的力道,正在不断衰减,威势也开始下降。 【关羽,九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98】 【智力:69】 【统帅:88】 【治政:62】 【武器:青龙偃月刀】 【属性:怒斩——第一刀秒杀率增加15%,第二刀武力+1、秒杀率增加30%,第三刀武力+2,秒杀率增加50%。三刀过后,武力回落正常,同时发动该属性,将消耗大量体力。】 潘凤望着脑海中关羽的属性信息,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关羽是有一个怒斩属性加持,难怪历史上诸如颜良文丑之流,脸黑没扛过关羽前三刀,就会被直接秒杀,而扛过了关羽前三刀的管亥、纪灵、徐晃等人,就有余力能与关羽勉强一战。 想到这里,潘凤更是不惧眼前的关羽,刀上的力道,也悍然加重了几分。 那层层叠叠的刀影,几乎要逼得关羽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战团方圆数丈的范围,已尽是被刃气掀起的飞沙走石,地面也被刮出了条条骇人的裂缝。 战了三十多合,潘凤瞅到一处破绽,当即虚晃一刀,转而以大开大合的刀势,朝关羽的肋部推斩而去。 关羽骇然一惊,心知想要挥刀格挡已经来不及了,便动了围魏救赵的念头,手中青龙偃月刀阵势一变,亦是朝潘凤的肋部横斩而来。 只要潘凤这一刀继续斩去,自然能将关羽拦腰斩断,但同时自己也会被关羽砍中。 但两人都不想死。 不及多想,各自放缓刀势,伸出另外一只手臂,奋然一抓,擒住了对方的刀背。 就这样,马上的两员骁将,各自夹着对方的刀刃,互相发力,一时间竟是僵持不下。 “二哥休慌,待俺来助你!” 正值此时,张飞一边掩护着刘备,一边施展开丈八蛇矛,突入这一道缺口,直奔潘凤而来。 潘凤急忙想要挣脱开关羽的纠缠,但关羽却死死夹着他的钢刀,还冷笑道:“武道强于关某又如何,我有兄弟相助,你有么?”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转瞬之间,张飞手握丈八蛇矛,撕开层层阻隔,即将杀至眼前。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寒光流转的羽箭破空而来,直接射中了关羽的右臂。 是麴义! 远处的麴义见潘凤落难,当即夺过一旁弩兵的强弩,瞄准了关羽的面门,狠狠射了一箭。 但因为准头不够,那一箭没有射中关羽的面门,而是射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一箭穿破铠甲,刺入骨肉,关羽吃痛闷哼一声,握着青龙偃月刀的右臂蓦然失力。 潘凤见状,立即松开手中钢刀,转而双手抓着青龙偃月刀的刀杆,奋力一拽,将青龙偃月刀从关羽手中抢了过来。 紧接着,潘凤拉着马绳,凌空一跃,以拖刀回马之势,朝后方奔袭而来的张飞轰去。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若无绝顶的武道,根本无法一气呵成。 后发而先至,潘凤的刀法是何其凌厉,加之青龙偃月刀的锋芒,刀锋未至,那强如海啸的压迫气息,就已经让张飞心神动荡。 “这厮怎么可以这么快......” 面对潘凤的回马一刀,张飞急提一口气,变手中丈八蛇矛的攻势为守势,“哐”的一声,双臂一沉,方才挡下了那刚猛无比的刀锋。 “二哥!” 张飞顾不得潘凤,见关羽中箭,急忙上前搀扶,还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卑鄙鼠辈,竟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潘凤握着那趁手无比的青龙偃月刀,冷冷讽刺道:“一个织席贩履之徒,一个看家护院之辈,一个屠猪卖狗之流!尔等非但不思报恩,还兵临城下,觊觎我高苑的时候,可曾想过何为下三滥,何为英雄好汉!?” 此话一出,刘关张三人无不大怒,潘凤一口一个织席贩履、看家护院、屠猪卖狗,竟敢这般公然羞辱他们。 “不是喜欢以多欺少么?” 一声冷笑,潘凤轻吸一口气,大声道:“刘备,你有种,我潘凤佩服你,有本事你就一直死撑下去,等我杀尽你的兵马,看你有没有能耐,和你的二弟三弟,单挑我一万精兵。” 这喝声一出,正怒上心头的刘备,仿佛当头被浇了一头的冷水,瞬间脸色一变。 他举目环顾四周,发现自己麾下的兵马,已是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溃不成军。 若是再恋战下去,自己就会陷入茫茫兵潮的包围,休说全身而退,能否活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刘备气得是一口钢牙紧咬,望着四面八方围堵过来的潘军步骑,他只得按住关羽和张飞的怒意,喝令道:“二弟三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先杀将出去,日后必有报仇机会!” 被刘备这么一劝,关羽和张飞,也尽皆咬牙切齿,尤其是关羽,中了一箭也就算了,而且连兵器都被潘凤给抢走了。 但他们又无可奈何,眼下唯一的活路,就是趁着敌军没有重新形成包围圈时,策马突围。 念及于此,当下三兄弟便重新聚集起身边的十余骑亲兵一路向南狂杀,拼命的突围。 局势紧迫,关羽二人只顾着保护刘备,却是将那糜竺给落在了后面。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挑个死法吧 潘凤横刀勒马,望着那朝南面狂奔而去的刘关张三兄弟,不再追赶,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如果形不成绝对的包围圈,是根本困不住刘关张的,只要他们想跑,就不会跑不掉。 更何况,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收入囊中,那一柄刀中之王——青龙偃月刀。 以及,那尚在负隅顽抗的糜竺。 失去了关张二人的保护,糜竺瞬间被麴义手下的先登甲士阻截,困在重重围兵中,难以突出。 刘备本就怀疑糜竺勾结潘凤,此时又逢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上糜竺的死活。 “明公!刘备!刘玄德!不要丢下我啊——”望着刘备离去的背影,糜竺喊着喊着,渐渐陷入了绝望。 他举着手中铁剑,仗着自身那不过六品的武道,东砍西劈,驱赶着左右如潮水般涌来的士卒。 【糜竺,九品商贾,数据如下】 【武力:65】 【智力:75】 【统帅:62】 【治政:78】 【财术:95】 “正愁没军粮呢,刚好碰到个活财神......” 望着脑海中的属性面板,潘凤扬起一抹狂烈的冷笑,斜拖着青龙偃月刀,如一道旋风,斩杀着刘备的残军,直奔糜竺而去。 “给我下马!” 潘凤一声厉喝,手中青龙偃月刀陡然一振,宛如一道青色的铁幕,向着糜竺呼啸而来。 糜竺骇然失色,本能的拿起手中铁剑,去格挡潘凤那洪水决堤般的一刀。 只是青龙偃月刀削铁如泥,何况还是在潘凤这种武圣境界武将的手里,更是发挥得无所不摧。 咔嚓。 一声脆鸣响起,糜竺手中那柄铁剑瞬间被折为两段。 眼看着那抹寒光将至,糜竺吓得逼上了双眼。 潘凤冷哼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反向一转,用刃面直接将糜竺重重拍飞下马。 “给我绑了!” 一声令下,两旁士卒一拥而上,当即将糜竺五花大绑的押上马背。 刘关张三兄弟,拼命拍着坐下战马,一路头也不回的望徐州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直至战马口吐白沫,暴毙身亡,三人回头不见追兵赶来,方才敢松一口气。 关羽一咬牙,将手臂上的箭矢直接拔了出来,然后扯下战袍,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可恨潘贼,竟夺我兵器,来日再见,吾必要亲自手刃此贼,报这一箭之仇,啊——” 但只要想到与潘凤那一战,他不仅没有取胜,还白白丢了手中兵器,就要动怒,一动怒伤口就不停往外淌血。 “二哥,你别动气,来日我替你一起报仇!”张飞帮关羽扶着胳膊,满脸的义愤填膺。 关羽一脸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渐渐平息下胸中怒火,他仰头望向沉吟不语的刘备,道:“大哥,如今我们手里只剩这寥寥几十骑,青州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们接下来该去哪?” 刘备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望向南面,过了良久,方才沉重的吐出六个字来。 “上徐州,见陶谦!” “可是大哥,我们手下已无兵马,糜竺也被我们抛弃,现在生死不明,去徐州真的合适吗?”关羽眉宇间浮起了困惑的神情。 “陶恭祖与我相识,如今他病重,徐州正是虚位之时,若是不去,则必落入曹操之手。” 刘备说到一半,眼眸中闪过一瞬冷厉的寒芒,“至于糜竺,死了最好,倘若没死的话,这徐州可也不止他糜氏一支世家......” ...... 青州、潘军大寨。 糜竺被五花大绑的,押进了中军大帐。 他一进去,就看见潘凤如青松一般傲立,手中还拄着那柄寒光流转,血腥未散的青龙偃月刀。 刚一进帐,糜竺就被帐中凛然的杀气给镇住了。 沉默半晌,糜竺喉头一滚,颤颤巍巍的上前拱手道:“徐州糜竺,拜见潘将军。” 这个糜竺,虽然是徐州巨富,但态度还算恭敬,知道潘凤威名,在其帐中也不敢怠慢了礼数。 潘凤指尖轻轻划过那青龙偃月刀的刀刃,转而将鹰目看向糜竺,冷笑道:“我道是谁从我潘凤地盘上过去,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原来是徐州牧陶谦麾下的糜别驾呀。” “只是你来青州请救兵,为何要去见孔融和田楷,而独独不来找本将,难不成,你对我有偏见?” 说着,潘凤目光一聚,那眼神如刀锋一般犀利,直指糜竺,吓得他不由浑身一颤。 “在......在下岂敢。”糜竺紧张的回道。 由此可以断定,糜竺是个惜命之人。 咻的一声,寒光一闪。 方才还在潘凤手中把玩青龙偃月刀,此刻已然横在了糜竺的脖颈上。 那凌厉的刀锋尚且沾有未干的血渍,吓得糜竺是肝胆欲碎,连吞好几口唾沫。 “不敢,还有你糜竺不敢的事情么?”潘凤冷笑道,“既然你都看不起我潘凤,那多说无益,今日就用你的人头,来奠定本将的徐州的威名!” 一听潘凤要杀自己,糜竺脸色剧变,惊慌道:“将军饶命啊,在下只是奉主公之命,来青州找孔融搬救兵而已,这与我无关啊,全是孔融派人在徐州散布的谣言!” “你且说说看,是何谣言,若是少了一个字,我就斩你一根手指!”潘凤厉声追问。 糜竺额头上的冷汗,如断线的珠子,不停滴下,忙道:“那孔融向云游北方的文士宣称,说将军与反贼黄巾勾结,残害自家大公子,强抢良家少女,拥兵自重,是个不折不扣的当世奸贼。” “这一传十,十传百,将军的坏名声,也就传到了徐州。我家主公听闻将军的为人,深以为耻,这才命在下向孔北海借兵,从而绕过将军的地盘。” 被糜竺这么一说,潘凤才明白。 原来,孔融这个老贼,见自己收了黄巾眼红,就到处让那帮游手好闲的读书人,抹黑自己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 “孔融啊孔融,这年头要是有一副键盘的话,你要是不做营销号,不当键盘之王,可真是屈才了。”潘凤心中暗暗冷笑。 紧接着,潘凤又把目光抛到了糜竺身上,淡淡道:“说完了的话,就自己挑个死法吧。” “啊?”糜竺惊疑的双眼一瞪。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小别胜新婚 本以为自己说完了一切,潘凤就会饶了自己性命。 毕竟归根到底,糜竺和潘凤,也没啥大仇大怨。 可糜竺万万没想到,潘凤居然让他挑个死法,这着实吓得他一哆嗦。 “在下只是一介别驾,与将军无冤无仇,将军何故偏偏要取我这颗脑袋!”糜竺哀声求饶。 潘凤冷笑道:“你不是说本将残暴无道么?那本将告诉你,老子就是残暴无道!” “在下岂敢,都是孔融老儿散布谣言,在下是一时糊涂啊,一时糊涂啊——”那刀锋迫得更紧,糜竺双腿已经开始颤抖。 “一时糊涂?” 潘凤哼了一声,寒声道:“既然糜别驾有心悔过,那总得向本将表示一下你的诚意吧。” 听到这话,糜竺心知眼前局势有了转机,便忙追问道:“将军要什么诚意?” 潘凤淡淡道:“如今本将刚收编黄巾,军中粮草匮乏,而你糜家富甲一方,家财万贯,有的是钱。那本将跟你糜家取个一万石粮草,这合情合理,不过分吧?” 一万石粮草! 听到这个数字,糜竺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一石为十斗,正常来说,一石粮草够一个士兵吃上半年。 如今潘凤在青州的兵马,总计两万之余,这一万石粮草,足够他手下兵马吃上三个月,也即撑到屯田初收,能够自产自销的程度。 而一万石粮草,至少需要三千万钱,才能从四方商贾手中筹集买到。 潘凤这是赤裸裸的跟糜竺敲竹杠啊。 “将军说甚笑话,我糜家......”糜竺开口正欲辩驳。 “既然糜别驾你这么没诚意......”潘凤笑着把刀锋推进,已经微微有些划破了他的肌肤。 “没问题,我糜家这就办。” 脖颈间的刺痛传彻入脑,糜竺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一口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虽然三千万钱这个数字看着很恐怖,但对富商糜家来说,却是沧海一粟,不足为奇。 这也就是为了刘备在得到糜家支持后,为什么一次次兵败,一次次又能像开挂般的东山再起,出现招兵买马的原因。 如果没军饷,如果没军粮,谁跟你混,那还不如落草为寇来得实在。 见糜竺答应,潘凤当即命手下亲兵,将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呈到糜竺面前。 糜竺无奈,只得提笔修书一封,当即遣人送往徐州糜家,命其速速差人送来粮草,以赎糜竺之身。 解决完粮饷的问题后,潘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命手下人拿来酒菜,好生招待着糜竺。 厮杀了一夜,如今该撒的饵,都已经撒了下去,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心等鱼上钩。 念及于此,潘凤也觉得有些困乏了,便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准备歇息一番。 “夫君。” 正值潘凤准备掀帘入帐之时,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股淡淡的芳香,还有那令人魂牵梦绕的熟悉声音。 潘凤蓦然回首,瞧见伊人立于眼前,正是甄姜。“姜儿,你不是在高苑吗,怎么来此军营了?” “妾身想你了,便来青州寻你,奉孝兄长告诉我,说夫君你还在议事,我便一直在外边等候,夫君你的手......” 甄姜呢喃的温柔细语,说着说着,忽见潘凤左手掌间,因为昨夜夺刀留下的那一道血痕,不由心疼万分,连忙抽出干净丝帕,为之包扎。 不问胜负,只关心潘凤有没有受伤,这般伊人关怀,让潘凤身子微微一震,心中感动不已。 有此伊人,夫复何求? “夫君在外边行军打仗,受苦了。”甄姜替潘凤包扎好了伤口,又伸出那藕白似雪,如羽雕琢的臂儿,轻轻抚摸着潘凤的脸庞。 小别不见的甄姜,褪去往日少女的天真,多了几分成熟的少妇气质,盘起的乌发间还插了一枝铜钗,傲人的酥峰在香颈下微微起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心动的美。 “姜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潘凤忽然一手揽着甄姜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大长腿,将之抱起在怀中。 “夫君,你要做什么,这儿可是军营呐。”甄姜花容失色,顿时脸畔飞晕,娇羞嗔道。 潘凤坏笑一声,抱着美人掀开帘子,一边入帐,一边说道: “干柴遇烈火,小别胜新婚。” ...... 徐州,东海郡,朐县。 刘备从青州逃到徐州的第一件事,不是直接去州牧府拜会陶谦,而是先去了糜家。 糜府。 此时梅雨时节将至,诸多蛇鼠虫兽,也相继活跃出现。 故大堂之上,焚香弥漫。 糜家二子一女,长子为糜竺,次子糜芳,小妹为糜贞。 刘备立于堂前,讲述着前日,他如何如何在乱军中厮杀,拼尽全力搭救糜竺,奈何敌军实在势大,他也没有办法。 并说潘凤性情如何如何暴戾,手段如何如何残忍,糜竺落入潘凤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 然后还扬言,说他日兴兵再起,定要为糜竺报仇,换糜家一个公道。 这一番话语,慷慨激昂,说得原本惊愕的糜芳,顿时是感激涕零,连连点头,恨不得当场就认了刘备做大哥。 毕竟糜家三人,就属糜芳最为无能,风吹即以为草动。 只是刘备出奇的发现,在自己发挥演说能力时,坐在糜芳身旁的那名女子,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有些怀疑。 举目望去,只见其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相貌娇美,肤色白腻,身披一件葱绿织锦的绸缎,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如此美人,别说北地罕有,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 此人正是糜竺、糜芳之妹——糜贞。 听着刘备冠冕堂皇的演说,糜贞那双美眸中,隐隐闪烁着质疑的寒芒。 近来,关乎潘凤的恶评,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糜贞总觉得里面有些蹊跷。 毕竟一个品行如此之差的人,怎么可能会令数万黄巾归心,又怎么可能写出《春江花月夜》这般令无数人叹服倾倒的文章。 不消一会,一名看门的婢女,匆匆赶至堂前。 扫了一眼刘备等人,然后悄然走到糜贞耳畔,轻声说道:“小姐,青州有快马急报送来!”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潘凤的判断 这一声唤,打断了糜贞的思绪。 “二哥,我出去一下。”糜贞轻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接过那一封来自青州的急信。 “去吧。”糜芳被刘备说得正在感动劲上,便也没有多问糜贞要去作甚。 糜贞扫视着手中那一封书信,那一双杏眼中,陡然流转起丝丝惊奇之色。 “小姐,发生了什么?”亲近的婢女,一脸困惑的问道。 糜贞将那一纸书信,缓缓投入火炉,焚烧殆尽。 转身挺胸而立,望着北边天际,怔怔出神,喃喃道:“大哥没死......” ...... 转眼之间,三日已过。 再有一天,就是与孔融城头谈判的日子了。 城中的孔融,为征收上来的粮草数量越来越少而发愁,城外的潘凤,也同样不好过,军中将士,尤其是原来黄巾一支,因为粮草之事多有怨言。 甄家固然有钱,但潘凤把甄家的钱,全部都投在了兵甲铸造,以及购置战马上面,要再掏钱出来当做军饷粮草,却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孙乾和麴义,都因粮草有些火烧眉毛,而潘凤和郭嘉,倒却闲然自在,仿佛是在等着天上自个儿掉下粮草来一般。 果然,当天下午,天上还真就掉下了粮草。 潘凤领着诸将,眺目远望,望着远处那一架架朝己军营寨推来的木车。 木车上,驮了一袋又一袋,如山峰一般高耸的粮草。 那正是糜贞花钱从各地筹买集来的粮草。 粮草的运到,尽在情理之中,只是在潘凤意料之外的事情是。 伴随着这一架架车辆,一起来的,不仅是粮草,还有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少女。 “这是我糜家的马车,这是我糜家的马车......” 看见这么多的粮草运来,比潘凤更激动的,是一旁的糜竺。 因为这些粮草的出现,也宣告着他自由身的恢复。 军中诸多偏将,此时看见这么多粮草,无不惊喜的围绕过来。 “主公,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粮草的?”麴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潘凤。 潘凤饶有深意的扫了一眼糜竺,浅笑道:“这可要好好感谢这位糜别驾了。” 被这么一点,孙乾才恍然想起,糜家富可流油,难怪潘凤一直好生招待糜竺,原来是把他当摇钱树了。 眼下甄家解决兵马,糜家解决粮饷,有这两支豪门相助,可谓是再无烦忧。 糜贞一袭蓝裙,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杏眼一抬,就看见了前方那位英气逼人的潘凤,以及一旁笑颜逐开的糜竺。 看见这一幕,她不禁秀眉一凝,颇有些惊奇意外,心中暗想道:“这潘凤长得真是好生有男子气概,大哥看着也安然无恙,根本不像是遭受极刑的下场。” 不及多想,糜贞轻移莲步,走到潘凤身前,娓娓见礼道:“民女糜贞,见过潘将军。” 说话同时,糜贞又抬头偷瞄了潘凤一眼,那张绝美的脸庞上,还是抑不住掠起惊讶的神色。 耳听到糜贞自报姓名时,潘凤心中亦是起了一丝波澜。 眼前这个气质出尘,活泼有礼的少女,竟然就是那三国中大名鼎鼎的糜夫人。 【糜贞,九品美女,数据如下】 【武力:41】 【智力:71】 【统帅:52】 【治政:66】 【财术值:90】 【魅力值:96】 非但有着90的财术值,竟还有着比甄姜还高上一点的魅力值。 如此实力,也称得上算是奇女子了。 “糜姑娘,想必定是听了那帮读书人,说我潘凤相貌奇丑,不堪入目的谣言吧。”看着糜贞的惊讶,潘凤也不含蓄,直接点破她心中所想。 因为孔融让那帮书生,不止抹黑自己的作为品行,还到处跟人说,自己长得龌龊丑陋,面目狰狞。 故此时糜贞见了潘凤这般男子气概,英气逼人的相貌,自然颇有些意外。 “书生之言,岂可轻信?将军斩华雄、平高苑、败泰山、收黄巾等等事迹,令民女心驰神往,自然知道将军不是那般人。”糜贞嫣然一笑,轻声回应。 那一笑,就像是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沁人心脾。 那遛马之话,也说得悦耳坦然,让潘凤心中好似春风拂过,一阵舒坦。 此女面前千军万马,却能侃侃而谈,不输气度,果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 说罢,糜贞侧目看见糜竺毫发无损的立于一侧,心中不禁揣摩着:“这个潘凤与传闻中的说法,简直就是两个人,大哥也安然无恙,他真的是穷凶极恶之徒吗......” 如今兄妹相逢,潘凤不假思索,当即命孙乾去清点粮草,同时恭请二人一并入帐,一叙长短。 入帐之后,潘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胁迫糜竺,逼他拿粮草换人。 而当糜贞说到刘备在糜家,说他是如何如何奋力拼杀,抢救糜竺时。 糜竺气得是直接一巴掌拍在案台上,怒骂道:“这刘玄德何曾拼杀救我,见我身陷重围,他甚至连头都没回过一下!” 听到自家兄长的怒言,糜贞心中对刘备的印象,霎时又差了不少。 “这个潘凤,居然直言不讳,直接当着我的面就说出了他的意图,这般胆魄倒是比那满口胡诌的刘玄德,强上不少。”糜贞望向潘凤的眼神中,不免增添了几分钦佩的神色。 “子仲莫气。”潘凤笑着摇了摇头,淡然道,“待来日我前往徐州,必然会帮你出这口气。” 那轻描淡写的言语间,潘凤就暗示了自己平定青州,日后要进取徐州的意图。 糜贞苦笑一声,叹道:“将军真是雄心壮志,只是如今徐州面临曹操这般的强敌,陶恭祖又年老体虚,恐怕是等不到将军了。” “我看未必。” 潘凤打趣道:“曹操虽勇,但徐州也是兵强马壮,况且......” “况且什么?”糜贞微微一怔,追问了下去。 潘凤目光一聚,冷笑道:“况且此时,恐怕曹操已经是自身难保,哪里还腾的出手来打徐州?” “在诸位都将注意力放在曹操身上的时候,又有谁还会记得,在他背后,还藏着一个吕奉先呢?” 此话一出,糜氏兄妹,乃至一旁饮酒自乐的郭嘉,都不禁投来了惊奇的目光。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糜贞的算盘 “张邈和陈宫,自曹操成为兖州牧后,就连番遭到冷落,心中自然多有怨恨。加之此时吕布已经投到张邈麾下,本将料那陈宫,定然会借曹操东征徐州之际,举兵夺取兖州。”潘凤语气平淡无比,说出了自己的论断。 张邈和陈宫,会联合吕布,攻取曹操的后方兖州! 这番论断,着实令人吃了一惊。 那日虎牢关之战后,董卓挟天子及百官文武,西迁长安。 结果刚到长安没多久,董卓和吕布就因为王允的离间计,反目成仇。 父慈子孝,吕布帮董卓完成了一飞冲天,睥睨众生的梦想。 之后李傕与郭汜把持朝政,将吕布排挤出长安,吕布离开长安之后,先是去了袁术这边。 而袁术怪吕布反复不定,就不敢收他,本来按照历史,吕布是准备去投靠袁绍,并帮袁绍大破并州黑山军的。 但因为潘凤的横空出世,改变了历史,导致吕布直接投靠了张扬之弟张邈,也加快了原本的历史进度。 自此以后,吕布就一直寄宿于张邈帐下,与陈宫共事。 张邈和陈宫,虽然对曹操有怨言,但好歹是同舟共济,没理由在这个时候捅曹操一刀。 糜竺、糜贞,皆是一脸不信,就连郭嘉也沉声不吟,觉得潘凤的判断,颇有些异想天开。 正当这时,一骑流星飞马来报,道:“启禀主公,兖州急报!吕布已袭破兖州,进据濮阳。曹操挥师回援,徐州之危已解!” 瞬间,大帐中鸦雀无声。 众人都以一种惊异无比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古井不波的潘凤。 在这个节骨眼上,吕布、陈宫等人,居然真的叛变了曹操,还攻破了濮阳。 糜贞娇躯微微一震,那双美眸之中,流转起深深的惊奇之色,惊讶于潘凤的判断,竟然如此准确。 潘凤率先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拂手大方道:“糜家不愧是大家,言而有信,我潘凤佩服。麋子仲,你可以走了。” 此话一出,郭嘉那眉宇间闪过一瞬不解,但那一瞬不解,很快就又烟消云散。 刚听到这话的时候,郭嘉不解潘凤为何要放糜竺这株摇钱树回家,但下一刻,他那高超的智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因为如今虽是乱世,但礼乐未崩,但凡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把信用看得十分重要。 人无信不立! 若是失去了信用,必然招致天下人厌恶,潘凤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图的不是眼前几分钱粮,他图的,是世家的归心。 想要让世家信任,就得做到言出必行,一诺千金。 反正早晚自己都要打到徐州,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卖一波人情,搏一波好感。 果然,在潘凤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糜竺眼中顿生出敬佩的神色。 他本以为潘凤不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开,至少会跟他再敲诈一笔才是。 结果潘凤态度这般爽朗痛快,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潘凤深吸一口气,凛然道:“但我希望你们糜家记住,永远不要跟我潘凤作对,也不要再去攀附刘备。我既然能从关羽手中抢过青龙偃月刀,同样也能从刘备手中夺过雌雄双股剑。” 那冷绝如冰的话语,如刀刃一般犀利,让周遭温度瞬间骤降。 这般气场,饶是郭嘉,也忍不住微微吸了一口气寒气。 “在下自当谨记!”糜竺连连点头。 经此一役,他也看清了刘备的面孔,自然不会在与刘备交好。 正值此时,糜贞却缓缓起身,反手叉腰,笑盈盈道:“既然将军不放心,那不如这样,兄长离开,换民女留下来一段时日。” “贞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糜竺一头雾水,着急的望着糜贞。 无法理喻,明明可以从这虎穴龙潭中脱身,而她却突然提出,要留下来一段时日。 这不是脑壳昏是什么? 听到糜贞说要留下来,潘凤的第一反应是以为,难道自己身上的雄风属性生效了? 但过了片刻,他才明白过来,糜贞真正的意图。 糜竺归根到底,是陶谦的部下,糜家这一番送粮草给潘凤,若是糜竺和糜贞,又双双平安无恙的归来徐州。 陶谦必然会多疑,认为糜家与潘凤有染。 而糜贞留下来作为人质,陶谦就不会生出这个猜忌之心。 这个女子,看着年纪不大,城府却不小。 只是潘凤并没有料到,这的确是糜贞的本意,但却不是她所有的想法。 此时此刻,糜贞心中对眼前这个男人,是愈发的好奇,因为这个男人,比她以往见过的所有人,都要不同。 于是她想要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潘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能在陶谦死后,能为徐州糜家,寻一条新的出路。 “既然姑娘想留,那本将也不阻挠,只是军中条件多艰苦,不比锦衣玉食的高墙阔院,还望见谅。”潘凤倒也痛快,要留下来,那你留下便是。 得到潘凤允可,糜贞俏皮一笑,便恭送一脸难堪的糜竺出帐,再跟他明说其中利害所在。 二人前脚刚走,孙乾就欢天喜地的掀帐入内,拱手道:“启禀主公,刚刚好有一万石粮草,足够支撑到田里长出庄稼了。” 潘凤微微一笑,自信道:“一万石粮草对糜家来说,不算什么,糜贞又岂会少了我们。” 听到这里,沉默良久的郭嘉,讪笑道:“主公啊主公,你还是先衡量一下,明天确定要与那孔北海城前对峙,唇枪舌剑般的直面么。这老头虽然有些不齿,但在口才辩论这方面,的确没得说啊。” 确如郭嘉所言,孔融身为孔子之后,声望地位极高,与之辩论,基本等于是自讨苦吃。 只是郭嘉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男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迎难而上。 “等着看好戏吧。”潘凤剑眉如刃,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罢了罢了,吃亏是福呐......” 见潘凤坚持如此,郭嘉只得长叹一声,收起酒葫芦,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哈欠道:“只是这回,是送粮又送人咯,主公这命里犯桃花呀——” “休要胡说,这种话若是让姜儿听到,必然会伤心难过。”潘凤话锋一转,忙是噤声打断郭嘉的调侃。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圣人? 遣散众人后,潘凤独自一人立于帐中,打量着那幅悬于侧壁的地图,来回踱步,沉吟不语。 正值此时,麴义掀帐入内,带起一阵大风,将潘凤从思绪中拉过神来。 和麴义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着北海军铠甲的小卒。 “方才见此人在军营外鬼鬼祟祟,末将就将他抓了进来,听候主公发落。”麴义揪着那个小卒,一把甩到了潘凤跟前。 那个小卒神色慌张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纸,战战兢兢道:“这是我家将军,让我前来送给潘将军的。” “你家将军是何人?”潘凤剑眉一凝,冷然喝问道。 “我家将军是武安国。”那小卒紧张回复道。 潘凤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让麴义先把这个小卒打发走,然后展开了那张信纸。 上面写的内容,不是其他,正是武安国在信中说。 孔融广发请帖,邀请河北文士俊才,都来见证明日的谈判。 而北海城中,田楷已经备好两万兵马,准备明日等潘凤身败名裂之际,趁势杀出。 武安国劝潘凤不要相见,赶紧撤兵,不然恐有性命之危。 想不到武安国心里记着潘凤的两次恩情,居然还知道报恩,想劝潘凤不要相见,趁早撤兵。 “武安国还是个忠厚人呐......” 念及于此,潘凤似笑非笑的叹了一口气,便借烛火,将那纸书信焚烧殆尽。 望着那缕缕升起的青烟,潘凤冷绝若冰道:“孔融啊孔融,明天就让你好好看看,究竟是谁身败名裂吧......” ...... 夜色降临。 处理完一天的军务,下发各营粮草之后,潘凤便早早的回了营寨休息。 毕竟明日还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虽然心中已有对策,但还是不可轻视。 回到营寨后,甄姜煲了一碗养神的汤,已经在帐内等候潘凤多时。 “姜儿好手艺啊,怎么以前都没发现。”潘凤一边大口大口的灌着汤,一边对甄姜熬的汤赞不绝口。 “妾身听说,今天军营里来了个姑娘,是徐州糜家的小姐吧?”甄姜拖着下巴,望着潘凤狼吞虎咽的样子,怔怔出神。 潘凤这才想起来,甄姜之前也是闯荡过四方的商客,自然知道同时富商的徐州糜家。 潘凤将碗筷放下,笑着解释道:“姜儿也知道这件事啦,不过糜贞是替他兄长,留下来作为人质的,我与她并无其他瓜葛。” 甄姜温柔一笑,道:“夫君说什么呢,妾身就是随便一问,只是怕她别有企图,对夫君不利。” “傻姜儿,为夫又不是见色眼开的傻子,真真假假,怎会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潘凤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手刮了一下甄姜那挺拔的鼻尖。 甄姜嘟嘴的瞪了一眼潘凤,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臂膀,笑叹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要夫君不嫌弃我,那姑娘品行也没问题,那夫君纳妾我又不会多说什么。” 闹了半晌,原来甄姜是担心糜贞留下来,是不怀好意想要接近潘凤,而潘凤则是以为甄姜心里吃醋难过。 潘凤眼珠子一转,拍了拍胳膊,坏笑道:“方才你戳了我,这回该轮到我了吧,嘿嘿~” 下一刻,红烛随风而熄。 但听黑暗之中,衣带渐宽声哗啦啦响起...... 帐外星河灿烂。。。。 只是潘凤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个俏丽的身影,从他军帐旁掠过。 那人正是糜贞。 糜贞本想就明日北海谈判之事,询问一下潘凤自己能否在旁观看。 可当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潘凤大帐时,却听到了里面的喘吸之音。 糜贞秀眉登时一凝,脸庞更是转眼红到发烫,身上也跟着燥热起来,只得慌慌张张的离去。 ...... 次日,天色刚一拂晓。 潘凤就亲率三千原本隶属黄巾军的步骑,沿着官道北上,去与那孔融谈判。 赶了近十里路,时值正午,日头当空,冷风瑟瑟。 放眼看去,只见北海城前的辽阔旷野,正有一支三千人的劲旅,列阵其上。 一面面绣着“潘”字的凤鸟战旗,拔地而起,朝天而立。 潘凤一袭战甲,手中斜倚着那柄青龙偃月刀,正勒马顿足,傲立于最中间的战旗之下。 在他身旁,是一袭青衫的郭奉孝。 近一个月的调养,让郭嘉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好转。 武力值也上升到了正常男子50的水准,此时让郭嘉策马奔腾,已经不算大问题。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茫茫兵堆里面,还混进了一个容貌清新的小卒。 那人正是糜贞。 糜贞觉得潘凤不会让自己观战,便自作主张,换上了一袭军装铠甲,混进了步卒之列。 此时她正屏息静气,等待着接下来的这一场唇枪舌战。 潘凤剑眉微凝,冷冷朝城上扫去,只见城门上除了守兵之外,还站了一大堆文人俊杰。 他们有的是孔融曾经的门生,有的则是收到请帖,从各州慕名而来的文士。 他们都是受孔融所邀,今日特来北海城一睹风采,尽皆满脸期待的等着好戏上演。 看到潘凤大军列阵城下,他们一个个,又伸出手指,对着城下大军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颇有微词。 “这读书人啊,读书读傻了,不干正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聒噪不已,如蚊虫嗡嗡作响,真是让人听着甚是心烦。”郭嘉环扫城上文士,灌了一口酒,不屑的摇了摇头。 正当他们议论纷纷时,吱嘎一声,城门徐徐打开。 只见那圣人之后——孔融,在城上众仕子的瞩目下,纵马携兵,慢慢走出城来。 他身后还跟了两员将领。 左侧那人,身披铁甲黑袍,手执一柄铁锤,眉宇间流转着复杂的神色,似有心事,正是武安国。 右侧那人,身披赤甲红袍,手握长枪,鞍悬铁弓,背负双戟,相貌堂堂,正是东莱太史慈。 潘凤冷冷注视着孔融,催动起了脑海中系统,对其进行信息检测。 【孔融,八品谋士,数据如下】 【武力:59】 【智力:89】 【统帅:69】 【治政:80】 【属性:圣道——圣人之后,风骨遗世。拥有该属性者,为人处世会对同道之人,会产生一种蛊惑心理,增强自身的好感度。】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尔曹身与名俱灭(4200字) “好家伙,原来是有一个圣道属性在作祟,难怪这帮文人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听风便是雨。” 望着脑海中的属性面板,潘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神思之际,孔融在太史慈和武安国的掩护下,骑着高头大马,缓缓上前,用那与生俱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笑质问道:“潘凤,你可知我大汉,以何立国?” “本将自然知道,尊儒术而立,循礼乐而存。”潘凤没有一丝迟疑,脱口而出。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道便成了国道,上至士大夫诸侯,下至寒窗众生,无不推崇敬仰。 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更遑论拥有现代灵魂的潘凤了。 “好,好得很......” 耳听潘凤回答,孔融微微点头,语气中的威势更甚几分,继续质问道:“既然阁下知道儒教大义,那为何还勾结黄巾,迫害百姓,荼毒社稷!如此作为,莫不是在亵渎大汉传承,蔑视当今天子!” 若是寻常人说这番话,那可能就是个笑话。 但这话倘若是从儒学大家孔融的口中说出,那便是公然揭露潘凤藐视朝纲,将普天之下,古往今来,无数读书人苦苦追求的大义,视若无物。 千百年来,最容易被带节奏的,就是文青,更不必说有圣道属性加持的孔融。 果然,在话音刚落的须臾,那城上的才俊仕子,便开始相互私论起来。 一个淮北仕子愤懑道:“这区区一介武夫,真是猖狂到头了,竟敢如此小觑我辈文士,还敢蔑视礼教儒道,这不是赤裸裸的对当今天子不敬么!” 另一个幽凉才俊,咬牙切齿道:“莫说是他潘凤,就算是当今天子敢如此藐视礼法,也必然会被天下文人千夫所指!勾结黄巾、亵渎朝纲,我辈读书之人,羞与此等莽夫为伍!” 还有一个荆楚诗客,也挽起袖子,朗声笑道:“早就说过,《春江花月夜》是本人早年写的诗作,只是被那潘凤剽窃去了而已,不然这诗中哪来的青云浦,哪来的明月楼。” ...... 被孔融这么一带节奏,城楼上立时是暗骂声渐起。 耳听那些微词,潘凤身后那三千原本隶属黄巾的将士,此时此刻,无不双目喷火,刀枪震颤。 简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上城去,将这帮叽叽喳喳的文人,全部杀个干净。 但当他们看向主帅潘凤时,却发现潘凤是一脸平静,平静得出奇,就像是根本没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似的。 “主公......”郭嘉那漫不经意的俊脸上,也掠起了几丝狐疑惊奇的神色。 他原本以为潘凤之所以坚持要与孔融谈判,是想诱骗孔融出城,然后施展自身的绝世武道,于万军之中取敌首级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耳听这汪洋泛滥的谩骂,众将士尽皆恼火不已,唯独潘凤一人,无动于衷,他究竟在想什么。 即便智谋高如郭嘉,一时也看不明白,更别说藏在人堆里的糜贞了。 她那一双杏眼里,流转着的,满是困惑之色,总不能潘凤执着要见孔融,为的就是讨一顿骂吧? 孔融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潘凤,让他残暴的本性暴露,将他无能狂怒的样子在天下仕子面前揭露无遗。 但他却意外地发现,潘凤不吱声了,态度之平静,竟似沒有丁点怒气。 这让孔融一下子心里有了落差,颇有些不爽。 沉吟片刻,孔融继续大义凛然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本相统领北海军,本就快要平定青州黄巾之乱!却不想你潘凤觊觎青州,与那黄巾勾搭成奸,再将我青州百姓拖入水深火热战乱的之中,如此生灵涂炭,苍生何辜!?” 说着,孔融伸出手指,指向潘凤,痛心疾首地说道:“我青州黎民何辜,要因你一己之私欲而变得家破人亡。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本相为平青州之祸,呕心沥血,夜不能寐,虽道不高却能得天下人相助也!而你潘凤,非但不思为国除贼,相反还勾结黄巾,拥兵自重,你如此卑劣行径,失道寡助,与那披着人皮的禽兽,何异之有?” 字字珠玑,句句诛心。 孔融的话便如一把无形的锋刃,无情地刺进了潘凤身后每个将士的心窝。 说罢,孔融儒袍一挥,昂首挺胸,满脸愤慨地凝视着眼前的敌军战阵。 而在那愤慨的神情中,还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方才那一番话,他已然立于道德的制高点,而将潘凤一脚踩进了深渊的最暗处。 “是啊,此子妄造杀孽,涂炭生灵。还想染指孔北海的青州,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原本以为孔北海只是做做笔下文章,如今与那潘凤一比,方见孔北海的大公无私呐!” “跟这种莽夫,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迟早会受到天下人的唾弃!” “前有董贼,后有潘贼,真乃大汉之不幸呐,孔北海果真不枉为圣人之后,我辈楷模!” 在一片嘈杂的喧嚣声里。 蓦然间,起风了。 那东风携裹着城上众多文人那嗤之以鼻的暗骂声,传彻到了旷野之上。 流转在了每个潘军将士的耳畔,听得他们无不拳头紧握,目色厉然。 一个个士卒,无不拳头紧握,指节咔咔作响,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际,但当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潘凤时,却惊奇的发现。 潘凤依旧默然不语,甚至还低下了眉头。 潘凤啊潘凤,现在你终于知道,你在本相面前,是多么渺小了吧。 看到潘凤低头沉默,似乎在忏悔一般的神态,孔融脸上的得意之色,终于开始汹涌泛滥。 只见他捋着须髯,高声喝道:“潘贼,你民心丧尽,悖逆礼法,当遭天下万夫所指!” “如今朗朗乾坤,炽阳高照,你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还有何颜面与本相谈判罢停戈矛,休战之事?还不赶快领着你身后的贼军,下马受降,杀你污我刀耳!” 孔融这一番洋洋洒洒的话语,瞬间将潘凤推到了天下大义的对立面所在。 “无耻贼军,滚出青州!” “无耻贼军,滚出青州!” “无耻贼军,滚出青州!”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城上其余文士才俊,纷纷跟着叫嚣起来。 一时间,谩骂声,狂风骤雨般的朝潘凤大军扑卷而来。 “一个莽夫,一帮绿林,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也不看看本相的地位,是多么尊贵......” 欣赏着那漫天的谩骂声,孔融心中一边默想着,一边那深陷眼眸中,也掠起了深深的志在必得。 环顾四周,感受着这一声声的谩骂和一张张嘴脸时,武安国和太史慈的脸色上,都掠过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 因为他们觉得,潘凤还什么都没说,孔融就直接站在制高点,拿出身来压人,这似乎有些不妥,有些仗势凌人。 但碍于局面,他们也就没说什么,只能继续沉吟。 正当孔融以为胜券在握,准备命后方兵马杀出时,潘凤却在数万人的注视下,忽然抬起了头,旋即以一种冷绝若冰的语气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清高,你了不起,我潘凤佩服你......” “只是天若留你孔北海,这儒道万古将是如长夜漫漫,再无明日......” 此话一出,城下仕子先是微微一怔。 随后便是发出了哄堂般的笑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那般。 一个只懂上阵动粗的莽夫,竟敢嘲讽孔圣之后。 居然当众质疑入今天下第一儒学大师,还嘲讽孔融给儒道抹黑。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这简直就是无知到了极致! “此子莫不是魔怔了?居然胆敢质疑当今公认的儒尊孔公。” “我看他是被孔老逼得狗急跳墙,开始胡言乱语了。” “此等狂妄之徒,上不知天道,下不承民运,连对儒道最基本的认知都没有,也有脸立于天地之间,还不快快自刎?” 一时间,城楼上的舆论愈发激烈,不少仕子甚至开始直接斥责潘凤的狂妄。 “骂吧......骂吧......” 潘凤却是剑眉如刃,眼神冷峻如冰,横扫那城上千夫所指,却是不起一丝波澜。 “他到底在想什么......”糜贞看向潘凤的眼神中,迷茫之色愈发浓烈。 而听到潘凤这番嘲讽的时候,孔融眼眸一眯,冷笑一声,眼眸中寒芒闪烁,极尽不屑地质问道:“本相身为孔圣之后,习读儒道四十余载,门下桃李近千。念你年轻,不与你计较,你却还敢出言不逊,嘲讽本相?” 紧接着,孔融振臂一挥,话锋厉狠道:“殊不知,天下就因为尔等不学无术,却还嚣张跋扈的野心之徒,才搅得战火四起,烽烟不息!本相为天下苍生呕心沥血,你有何脸面敢质疑老夫?” 东风愈加凛冽,拂动起潘凤的赤色战袍。 潘凤依旧脸色如冰,只淡淡道:“好一个呕心沥血,我问你,你真的懂什么叫儒家大义么?” 见潘凤不卑不亢的同时,还沉稳淡定的继续追问嘲讽。 孔融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高声道:“本相说了,你没有资格来质疑老夫,你莫不是心中理亏,才在此胡搅蛮缠?若是不安,快快下马来降!” “下马受降!” “下马受降!” “下马受降!” 在孔融那一声呵斥的引领下,城上仕子纷纷振臂一挥,又开始叫嚷起来。 一时间,这浩荡的旷野上,充斥着的,满是对潘凤的痛斥怒骂。 有人骂他有眼无珠,有人骂他不识泰山,有人骂他乱臣贼子...... 三千黄巾步骑,无不满脸憋屈地望向潘凤,包括糜贞和郭嘉在内。 潘凤一身武艺,横绝天下,当世敌手寥寥无几,何曾被这帮舞文弄墨的书生,这般羞辱过。 他身后那一个个久经沙场,刀锋舔血的男儿,也何曾受过这等指责侮辱。 他们不明白,不明白潘凤为何要忍受如此耻辱。 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让孔融,让这帮臭儒生这般辱骂。 “君子不平则鸣,骂得好,骂得真好啊!” 就在那几万人的中央,潘凤战袍飞扬,在萧瑟的狂风里,豪然回应了他们的怒斥。 骂声渐停,众人都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潘凤。 公然承认他们的辱骂,那他这是准备认错服软了么? 但在下一刻。 潘凤慢慢扬起青龙偃月刀,凛冽的刀锋,横扫满座俊杰才子。 最后他那犀利刀锋,落在身前这位所谓的儒学至尊,孔融的身上。 潘凤冷笑道:“论出身,我的确没有资格质疑你孔北海......” “但你这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臭老儒,还有你们这群自命清高却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以为搬个孔字放名前,满口夜香都能变成儒道大义了么?可笑!”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此话一出,激起一片哗然! “狂妄,你傲视老夫也就算了,但你岂敢蔑视这满城的天下名士,和流传数百年的儒道学说,你配吗!”孔融勃然大怒,厉然一声大喝。 “太猖狂了,居然敢看不起大汉立国的儒学!”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有什么脸指责孔老,有什么脸抨击我辈文士?” “此人枉活一世,不可开化!” 一声,两声,三声...... 风声渐起,雷声涌动,城上的喊骂声也随即愈演愈烈。 “主公,你难道是吃饱了撑的......” 郭嘉握着酒葫芦,眼中的迷茫上升到了极致,他看不懂为何潘凤要公然挑衅孔融,公然挑衅这帮自命清高的文士。 要知道,否定孔融就相当于否定儒道,而否定儒道就是质疑大汉传承。 质疑大汉传承,就是质疑天子,质疑天命! “哈哈哈哈——” 面对千夫所指,孔融本以为潘凤会羞愧难当,语无伦次。 但他又错了。 在这种情形下,换来的,却是潘凤一声仰天狂笑。 笑声回荡在苍茫的天地间,是那般狂然不羁,那般肆意豪迈。 孔融身形一震,咬牙喝问道:“你笑什么!” “你问我笑什么?” 潘凤的笑声慢慢停下,只见他那双寒眸里的冷光,竟变得如秋霜刀刃一般犀利。 “那我就告诉你,我笑你号为圣人之后,却做着奸人之事,犯下四大滔天大罪!”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天下气运共一石,我潘凤独占八斗 “你身为孔圣之后,本该遵循祖训,仁义待人,恩怨分明。当初是谁被黄巾打得节节败退,如丧家之犬,又是谁发兵解你黄巾之围?而你呢,却诬我勾结黄巾,老祖宗的话,都被你丢到粪坑里去了吗?如此恩将仇报的行径,试问你死后,有何颜面去见黄泉先祖!” “你这臭老儒,其罪之一就是对列祖列宗不孝!” “你身为大汉臣子,你不思为国消难,为大汉尽力。反倒苟安一地,还包庇依附于反贼田楷。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大汉,为了朝廷。可你一口一个田使君,却喊的比谁都勤快!他那青州刺史,究竟是当今天子封的,还是他公孙瓒封的!” “你这臭老孺,其罪之二就是于当今朝廷不忠!” “你身为儒学传道者,身为圣人之后,你非但不思与时俱进,包容万象。反倒用你孔融一人之言,去解释何为儒道,去束缚儒道,还有脸说门下桃李上千,我看你是误人子弟上千!” “你这臭老孺,其罪之三就是于天下学子不义!” “你身为天下儒学至尊,当处处为苍生百姓着想。你反倒却只顾青州乃至你北海一郡国之地的安危,全然不顾天下十三州的安定。如此战乱之局,还实行严征苛税,你自己听听你城中此时有多少饥民哀嚎,有多少流民暴动!心胸格局如此狭隘,苍生何辜!” “你这臭老孺,其罪之四就是于黎民苍生不仁!”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也有脸当着天下仕子的面,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在本将跟前以儒道之名狂吠不已!”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只见天地变色,狂风大起。 原本晴空万里的漫天苍穹,不知从何时起,涌来一块块阴霾,几欲遮天。 潘凤那一番肆意狂然的措辞,便如雷霆号令一般,竟引得天地变色。 放眼环扫整个旷野,此刻,除了风声和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前一刻,孔融还骂潘凤无颜立于天地之间,此刻却被潘凤当着万人之面,有理有据地反击指责。 甚至给他扣上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天大罪名! “你......你......” 孔融表情扭曲,身形剧烈一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胸中气血奔涌,脑中经脉泵张。 他奋力平定胸中怒火,却忽然发现,城楼上的那些文人仕子们。 他们神情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此刻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中,俨然开始浮现起几分迷离的质疑! 他们心中那对于孔融的痴迷,已经动摇。 在众人注目下,潘凤策马上前几步,那眉宇之间,风云涌动。 “身为圣人之后,却浑然不知何为圣人之道,既然如此......” 只见潘凤一边冷笑,一边扬起了那柄斜拖于马下的青龙偃月刀,高声豪然道: “那就让本将来告诉你,什么叫作真正的圣人之道,那就是......”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轰隆隆! 那铿锵有力的词句,如同雷霆一般贯耳,久久挥之难以散去。 潘凤一语落地,四海八荒无不震惊! 满城文士,顿时只觉脑海一空,无不茫然怔立。 此时他们脸上的神情,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了。 就连郭嘉和糜贞,都不禁身躯一震,那一双双望向潘凤的眼神中,升起了空前的惊异之色。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虽不过寥寥几语,却道尽了千百年来,无数沧桑先贤,苦苦求索而不得的人间大道。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这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千古绝唱! 而且还是出自一个武夫之口,这简直就是这世上最骇人听闻的事情。 在这一刹那,仿佛时间都被冻结,再无任何的轻薄之语响起。 有的,只是难以平复抑制的沉重呼吸声! 孔融登时只觉时肝胆欲裂,理屈词穷。 自诩熟读经书,腹藏百万经纶的他,一时间竟想不到化用任何言语,来辩驳潘凤这一席话。 因为这一席话,乃是来自于后世八百年后,北宋理学大家张载的横渠四句。 可谓是跨越时空的降维打击,现代道义尚且标榜推崇,又岂是区区一个孔融可以辩驳破解的。 果不其然,孔融那张老脸瞬间憋得通红无比,就像便秘了十几年的老患。 孔融修儒一世,无论是小时候的让梨之举,亦或是满门争死之举,都让他名满天下。 但他何曾被人当着天下仕子的面,如此质疑过羞辱过。 更何况,羞辱他的人,还是一介武夫。 是最被他所轻视,所瞧不起的武夫。 盛怒之下,孔融那大家风范顿时全无,他怒目圆睁地指着潘凤,恨声咆哮道:“你这小辈,不知者无畏!” “但你怎敢口出狂言,亵渎百年传承的儒道大义,此乃先皇武帝之立天命,岂容你在此嗷嗷放肆!” “天命.......好一个天命......” 潘凤嘴角微微上扬,斜眼一瞟孔融,满是不屑一顾。 仿佛早就猜到了他会说这句话,会拿君权神授的天命,来危言耸听的压自己一头。 毕竟在这个迷信的时代,天子就是天命所归,更是龙的象征。 提及天命,听者无不闻风色变,因为那是神权的威慑力。 只是可惜,孔融今天碰到的,并不是个正常人。 “天时异象正在启动中,请宿主稍后......” 与此同时,潘凤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紧接着,潘凤目眦如冰,横扫群杰,傲然喝道:“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何为天命!” 在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潘凤刹然高举起手中青龙偃月刀,那寒光流转的凛冽刀锋,赫然直指苍穹。 “天下气运共一石,我潘风独占八斗!” “日月山河,听吾号令!” 呼~呼~呼 骤然间,天地间风云剧变,狂风瞬间变得更为凛冽,天上乌云正在极速凝聚,恍如末日降临。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天时异象 “孔少府,敢问何为三纲五常定乾坤!何为宰民取财平天下!” “古今儒生三百万,遇我也需尽低眉!” “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什么才是天命!” 潘凤一声令下,天地间风云剧变。 那东海狂风更加凛冽,吹得潘凤墨发狂舞,吹得满城仕子衣袂翻飞。 “快看,那是什么!” 不知是谁先叫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顺着潘凤的刀锋,仰天望去。 只见在刀锋的正上方,一团团黑云正在急剧回旋,凝聚成一轮令人窒息的饕餮巨渊,深不见底。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忽然变得乌云皑皑。 轰隆隆! 在那饕餮巨渊中,竟闪过一道道疾光闪电,响起一阵阵轰雷之音。 不! 准确来说,那是一道道龙形,一阵阵龙吟! 紧接着是那一团团黑云,如波浪相击似的,相互碰撞翻涌,激起一阵阵宛似海妖呜咽的声音。 四方旷野的天际上,狂风骤起,肆虐的风暴卷起了黑云,展现出波澜壮阔的奇景。 水柱一般的雷电自黑云中流转,在黑云相撞间彼此吞噬击打,带来巨大的回音,撼动四野,音传十里! 那成百上千的文士,以及潘凤身后的那三千黄巾士卒。 乃至是顶级智者郭嘉和掩藏于兵堆中的糜贞。 看到这一幕,无不骇然色变,尽皆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这苍茫天地的正中间,潘凤就像天神一般,傲立于雷霆之下。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冷峻寒眸中,流转着冰冷的王者霸气。 他手中那寒芒毕露的青龙偃月刀,当空一划,刃尖直指孔融,以睥睨天下之姿,长歌放笑道: “惶惶世人,可知天之真龙,已在怒雷中长啸!” 轰隆隆! 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阵九霄惊雷响彻长空! 天空中,竟同时出现了九道雷光闪电,如湍流一般,在潘凤的顶上极速交汇。 那一道道雷光,俨然盖过了世间所有的光华,最后居然交织成了,一条龙的图案! 而那条雷龙正正好好,悬于潘凤顶上的饕餮漩涡,将潘凤那单刀匹马,完全笼罩在雷光之中,恍如神龙降世。 紧接着,从那龙渊巨口之中,蓦然喷射出一道摄魂的龙息紫电。 那道电光不偏不倚,正中城头上的那一面“孔”字大旗,让正在猎猎飞舞旗帜,瞬间化为一捧焦灰。 全场一片万籁俱寂,所有人的脸庞神情,都被深深的压迫感所侵袭,无不惶恐愕然。 潘凤的那一声喝,便如神谕一般,竟唤醒了传说中的龙。 面对这突变的天象,那些迷信鬼神的仕子们,无不失魂乱措,惶恐不安,你嚷我叫。 就连太史慈、麴义这等杀人不眨眼的猛将,都心生惧色,不敢直视那苍穹异象。 纵然智如郭嘉,也不禁连抽凉气,满脸惊惧不解,那双手紧紧攥着马绳不敢松开半分。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糜贞那张俏脸更是被惊到花容失色,一颗心儿几乎就要跳将出来,那汹涌的波涛,在胸前此起彼伏,呼之欲出,连铠甲都难以压制。 而在这茫然恐惧的万人之中,唯有潘凤一人。 屹立不动,手中长刀直指雷龙。 一双双满是敬畏的目光,齐刷刷地都看向了潘凤。 这不是天命神祇,真龙再世,还能是什么! 在儒学传统君权神授的思想下,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迸射出这个念头。 但比他们更痴狂的,是潘凤身后的黄巾军。 他们原本就信奉天平道,迷信鬼神之说,如果说原本屈居于潘凤麾下,这为了不死,是为了吃一口饭。 那么此时此刻,他们心中的想法,已然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张角能和神挂钩,那潘凤就也能和神挂钩。 “这.......这怎么可能!” 孔融指着苍天异象,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庞上,一双苍目瞪到铜铃大小,极尽狰狞地喃喃自语。 他这辈子以儒学纵横天下,却从未见过如此玄幻之景,更别谈,还是由潘凤一手“操纵”出来的雷龙异象。 几分钟后,雷龙散去,狂风徐停,一切终于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潘凤笑声渐停,那笼罩大地的黑暗也随他笑声渐散。 “主公乃气运所归,得上天护佑,我等皆乃天道之师!” 在这众人茫然之际,郭嘉第一个清醒过来,当即拱手朝天,大声作势起来。 被郭嘉这么一喊,其余军士尽皆回神,他们目光中对潘凤的敬畏上升到了极致。 “天道之师,古今无双,万岁!” “天道之师,古今无双,万岁!” “天道之师,古今无双,万岁!” 下一刻,潘军阵中,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九霄! 要知道,万岁这个词,自古以来都是天子的专享名词,谁敢用这个名词,谁就是存心造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而今日的天生异象,却让众人对着潘凤,心甘情愿的喊出了万岁的口号。 足见潘凤此时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然超越了一切! 就连城上那原本自命清高的文士才俊们,此时看向潘凤的那一双双眼神中,都满是敬畏,无人再敢言一句是非。 纵然是孔融身旁的武安国和太史慈,见到了方才的苍穹异象和听到了此刻振聋发聩的呐喊。 皆是神色错愕茫然,手中兵器也随之剧烈颤抖,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在这个迷信鬼神的时代。 有了真龙异象加身,这便是天道之师,天赐祥瑞,除了敬畏之外,还有谁人敢挡? 耳听那山呼海啸的众人呐喊,潘凤深吸一口气。 那寒如尖刀般目光,直射向孔融那张,此刻已经抽搐到极致的老脸。 少顷,只听潘凤冷笑问道:“孔北海,现在你明白,什么叫做天命了吗?” “你......你......”孔融一张嘴巴张得斗大,都嗫喏得说不出话来。 “在名士才俊面前丢的脸还不够么?罢了,罢了......” 潘凤拂了拂手,叹息道:“一个寸功为立,却敢夸夸其谈的腐儒,还是赶紧滚到一边去吧,本将的青龙偃月刀,还不屑于斩一条老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呼喊孔融为腐儒和老狗。 这杀人诛心的话语,便如同一柄锐利无匹的长矛,直接贯穿了孔融的心脏。 将他那缠在卑劣自傲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无情掀开,把里面的丑态,全部呈现在了潘凤大军,乃至名士才俊的面前。 (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惊帆 “你......啊......”孔融听罢,顿时脸色苍白,肺腑之气直冲天灵,一声哀鸣响起。 噗! 如若九雷轰顶一般,猛然一口鲜血从孔融嘴中喷射而出。 然后马上的那一具身躯,宛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晃晃,几欲摔落下马。 “国相!”太史慈一声惊呼,连忙策马逼近,扶住了即将要从马上摔下来的孔融。 潘军的呼和声,响彻九霄,磅礴的士气,如日高照,达到了顶峰。 这一刻,那些原本自恃清高的名士文俊,也已经纷纷到了瞠目结舌的境地。 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方才他们所听到的和所看到的事情。 一介武夫,非但有着天降异象,居然还将当世鸿儒孔融,骂到吐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一番话语,更是道尽了古往今来,无数读书人的最高追求。 潘凤深吸一口气,双腿一夹马腹,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掷地有声,如若雷震,让这些个文士儒生,无不浑身一颤。 紧接着,潘凤用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神,如同刀锋一般犀利,冷冷横扫这满城儒生,冷喝道:“潘凤在此,尔等是要与我一战,还是要与我一和!” 那一声喝,低沉却而不失霸道,透着一股阴森诡厉的杀气,却又挟着目空一切的傲慢。 仿佛满城上下,在潘凤眼中统统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所有人的背后,禁不住掠起了一丝寒意,只觉那潘凤一声喝,竟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瞬间袭卷而來,让他们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就连孔融身旁的武安国和太史慈二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各自手中的兵器,都开始微微颤抖。 城中的田楷见状,心知孔融今天是装逼不成,反被打脸。 若是自己再等下去,不仅城上的文士俊杰会变心,就连军心也会跟着动摇,乃至土崩瓦解。 与其坐观山崩,不如趁势杀出,反正潘凤身后也不过寥寥三千之众,焉能挡住他那两万多的兵马。 念及于此,田楷再无等待,直接率着身后的兵马,从城中狂杀而出。 “杀潘凤!” “杀潘凤!” “杀潘凤!” 就在众人还沉浸于错愕和恐惧中的时候,喊杀声已然冲天而起。 从高空俯瞰下去,只见那两万之众的兵马,如潮水一般,从狭小的城门中狂涌而出。 不消片刻,便迅速扩散开来,形成吞天噬地的姿势,浩浩汤汤的朝迎面处的潘凤大军席卷而至。 但见十余个大大小小的军阵,整齐而肃然的向着潘军推进而來,遮天的黑色战旗,如乌云压地一般,森森如林的刀枪,几欲将苍天映寒。 望着那裂阵而出,全军压上的青州兵甲,潘凤孑然一身,非但不惧,相反他还笑了。 “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了么......” 冷笑中,潘凤深吸一口气,目光移向郭嘉,笑道:“奉孝,刀枪无眼,你要不先往后撤撤?” 被潘凤这么一说,郭嘉这才从深深的愣怔中抽过神来,只一拱手,沉吟道:“主公,要走那便一起走。” “本将等的就是这句话。” 潘凤冷笑一声,再度环扫一周城上才俊文士,旋即举刀喝令道:“所谓堂堂圣人之后的孔老狗,竟然不讲武德,还埋伏了如此之多的伏兵,全军后撤!” 一声令下,潘凤身后那三千将士,齐齐调转方向,往后方撤退而去。 孔融身为圣人之后,天下文人仕子翘首以盼的儒学大师。 居然在两军谈判之际,暗藏阴毒伏兵,这哪里还有半点春秋礼义,可谓与小人之举,并无半点不同。 因此,城上的才俊文士,见从城中忽然杀出的伏兵,无不对目露惊异,甚至产生了一些质疑鄙夷的言论。 方才的论道,天生异象,乃至此时孔融的伏兵,已经彻底动摇了孔融在他们心中那崇高的地位。 孔融看着这一双双怀疑的眼神,登时是肝胆欲碎,胸中怒火烧得更甚。 “给我追,莫要放走了潘贼!” 田楷却顾不得这么多,见潘凤怯战而走,便急忙率着大军奔杀而出。 毕竟只要铲除掉了潘凤这个祸患,那其他的烂摊子,后期都可以慢慢收拾。 双方一追一赶,大约跑出去三里有余,潘凤忽然停下了马蹄,转而调转马头,直面那穷追不舍的田楷大军。 潘凤以一种冷绝若冰的目光,冷冷凝视着眼前那恍如浩瀚汪洋的田楷大军,催动起了脑海中的系统,对其进行检测。 【八品武将,田楷,属性如下】 【武力:82】 【智力:56】 【统帅:72】 【治政:52】 【坐骑:惊帆】 果然,田楷的属性也不过是泛泛之辈。 但让潘凤感到意外的却是,田楷座下的那一骑白马,高大威武,神态威武不凡,竟是那名马惊帆。 在历史上,惊帆乃是曹真的坐骑,其耐力惊人,速度飞快,奔跑如行云流水,譬如白帆顺流,故名为惊帆。 其虽然名声较小,但实用性却毫不逊色于的卢、爪黄飞电等名马。 只是潘凤没想到,原来在袁家覆灭,惊帆在落到曹真手里之前,竟是那田楷的坐骑。 “真是匹好马......” 潘凤拄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眺望着那一骑神骏无比的坐骑,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赞叹之色。 田楷没有发现潘凤异常,此时见潘凤不再逃跑,竟还以为潘凤是打算放弃抵抗,准备束手就擒了。 田楷冷笑着扬起手中的长枪,厉声喝道:“潘贼,谅你也是个从军之人,可见我身后那两万步骑?若是不想被踏为肉泥,想讨个快活的死法的话,还不快快下马受擒!” “哈哈哈哈......” 听到田楷那苍白无力的威胁,潘凤非但不惧,相反还爽朗的仰天笑了起来。 本以为潘凤是怯战而走,但听到这笑声,田楷先是微微一怔,再是怒目斥道:“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可笑的?” 笑声渐听,潘凤注视着眼前的两万青州军,一字一顿道:“你问我笑什么,那自然是笑你不明白,何为人贵在自知!”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宁叫我欺人,休叫人欺我 听着潘凤的话语,田楷那粗犷的面色上,掠过一瞬不屑的笑意。 那笑意,仿佛是认为潘凤疯了。 竟然想以区区三千兵马,抗衡他麾下将近三万的兵马。 十倍之差,想要正面取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田楷那蛮横霸道的目光,凛射向潘凤,以不容质疑的口气,冷冷道:“区区三千兵马,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难不成还真以为你有天命护佑不成?你潘凤再强悍也不过是匹夫之勇,如何挡得住我身后这两万多的虎狼之师?” 天生异象,能够吓住那帮迷信的文士才俊,却没有镇住久经沙场的田楷。 他偏偏不相信这个邪,相反。 此时此刻,知晓兵马力量悬殊的田楷,心知这是击破潘凤的最好时机,自然不会放过。 “好一个虎狼之师啊......田使君真是好大的自信......” “不过你却跟那帮庸人一样,看错了我潘凤。” 潘凤冷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潘凤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是三样东西,武力强,有胆识,兄弟多!” “宁教我欺人,休教人欺我!” 那萧瑟肃杀的话音落下。 陡然间,只见地动山摇的阵势腾起,在潘凤的身后,蓦然出现了倾天而起的尘烟。 撞入眼帘的,是一面“麴”字大旗,飞舞如风,其后还引领着一支浩浩荡荡的军团,一路奔袭而至。 是麴义! 那名威震幽冀的猛将,正飞马狂冲,手中长刀过处,将数不清的敌卒,摧为肉泥。 “这怎么可能,你的兵马,不是都回援高苑抵抗袁绍去了吗!” 在看见这一幕的刹那间,田楷脸上那原本的春风得意轰然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骇然。 就好似见了鬼一般。 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兵马,田楷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若是潘凤调集这么多兵马在此,难道他后方的高苑就不要了吗? 不仅是田楷吃了一惊,城前尚且擦着血渍的孔融,也饶是一震。 但他不同于田楷的愣怔,他先是陷入深深的彷徨,再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扭头看向了一旁同样惊愕的武安国。 孔融颤颤巍巍的拔出手中宝剑,用那颤栗的剑锋,直指孔融,嗔怒道:“你......你这贼子,你莫不是串通好了潘贼,一起来算计本相吗!?” 武安国此时已经完全变色,根本无暇理会孔融的质问。 因为他做梦都想不到,潘凤非但没有退兵,居然还藏了这么多兵马在背后,为的竟然就是引诱田楷出城一战。 就在众人惊异之时,麴义率领兵马,以锐利无匹的攻势,撕裂开青州军的侧阵。 从侧翼一路杀到潘凤跟前,麴义双手一拱,脸上布满深深的敬佩之色,豪然道:“主公乃天命所归,这帮乌合之众,早就该杀尽了!” 如果说原来的麴义和一众将士,是为了荣华富贵,在这惶惶乱世中,占据自己一席之地的话。 那在经历方才的一系列事情之后,他们心中的念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汉高祖刘邦,先有其母梦与大泽龙神交体,后有斩白蛇起义。 乃至后来的光武帝刘秀,诞生之时赤光满堂,昆阳之战,更是有风雨雷电的天象加持,方才赢得了江山所归。 此等一种种异象,无不皆是与天命,天子挂钩。 而此时这种异象,降临到了潘凤身上,为其造足了声势和人心,彻底动摇了众人心中跟着潘凤混,只为吃饱饭的念头。 他们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已经变了王侯将相,江山社稷了。 这是观念本质上的变化。 “愿随主公,征战天下!” “愿随主公,征战天下!” “愿随主公,征战天下!” 麴义身后那两万名将士,也纷纷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一声声呐喊,几乎是要穿破九霄,令苍穹变色。 耳听那浩荡不绝的呐喊,田楷那张狰狞的脸庞上,青筋不断翻涌,他手中的铁枪,亦是颤抖个不停。 他虽然很想毕其功于一役,不甘于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但他同时也知道,眼前可是潘凤的主力,而且还是士气达到前所未有巅峰的军队,又岂是自己能敌对的? 念及于此,田楷当即调转马头,面朝己军,举枪高喝道:“快撤,撤兵回城!” 一声令下,那洋洋洒洒的两万余兵马,开始列阵而动,准备朝城门中撤退。 但他没有料到,潘凤既然已经将他诱及于此,又岂会这般轻易的放他离开。 “田楷啊田楷,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一走了之的么!” 望着疾驰而去的田楷大军,潘凤那双深邃的眼眶中,迸射出一道森寒到极致的杀机,宛如九幽地狱那般杀厉盎然。 这一声喝,潘凤身后的数万兵马,同时催动,朝田楷大军碾杀而来。 前军变后军,原本处于最前方的田楷,此时陡然落入了最后的阵列。 纵然惊帆有闪电般的速度,也架不住这层层兵甲的阻隔。 “磨蹭什么,快撤啊!” 田楷看着身后那形同决堤洪水的兵甲潮流,登时是火烧眉毛,不停的催促着前面的兵马前行。 但后军主要是步卒,前军主要是铁骑,任凭田楷怎么叫唤,也不能使步卒行进速度快过潘凤麾下的战骑速度。 打量着田楷那副手忙脚乱的模样,潘凤那微翘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淡淡道:“你马没了......” 沉吟念罢,潘凤剑眉一凝,手中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冷彻刺骨的清幽寒光。 然后潘凤亲率大军,双腿一夹马腹,携裹着满腔空前浩荡的战意,朝着田楷大军的腹部,狂碾而出。 隆隆的马蹄声,几乎要将大地撕裂! 顷刻间,天地肃杀,风云变色,浩瀚的旷野上,骤然流转起瑟瑟的寒意。 下一刻,潘凤所率领的那一支兵锋洪流,轰然撞进了田楷大军的后部。 轰隆隆! 相撞的瞬间,无数的惨叫声,伴随着刀戟折断声,铿然响彻四野。 在整个战场的上方,几乎是掀起了倾天的血雾。 然后,在一片肢离破碎哀嚎声中,不可一世的青州军,奔溃了!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你马没了 两军相交,兵马声不绝于耳。 潘凤胸中的怒火和战意,瞬间点燃,剑眉怒横,冷绝的杀意陡然喷发,暴喝一声,宛如一道青色的流光闪电,狂射而出。 中军处,那两万之余的潘军步骑,追随着潘凤的脚步,狂射而出,直扑青州军的腹部方向。 铁骑奔涌而过,卷起漫天的尘埃,几乎将天上的太阳都遮掩。 铁骑洪流中,潘凤单刀匹马,手中青龙偃月刀狂卷而出,漫空的飞血染红了征袍,铁蹄踏血而过。 凛冽的刀锋所过,一命不留! 血雾笼罩下的潘凤,俨然如一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暴君,任何敢挡在他面前生灵,都将被无情斩杀于马下。 摧枯拉朽,势不可挡,潘凤一路狂杀,直奔青州军的帅旗处冲杀而去。 他这是想再次上演一波,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毕其功于一役! “在这愣着扶我作甚,还不快快给老夫引箭射杀这个妖人!” 值此同时,远处观战的孔融擦去嘴角的血渍,捂着胸口,一把推开太史慈的搀扶,以命令的口气厉喝道。 被一把推开的太史慈,一脸狐疑道:“国相,你已经在舆论上输与了潘凤,若是再行冷箭射杀,此举与小人何异之有?” “小人”二字,再一次深深刺痛了孔融的尊严。 登时让其面浮愠色,怒斥道:“放肆,汝焉敢口出狂言,我命你快放箭射杀这妖人!” 太史慈胸中隐隐燃起了怒火,愤然摇头道:“国相,我是奉家母之命来支援你,而不是你的部将,望你自重!” 听到这句话,孔融那张狰狞的脸庞,陡然扭曲到了极致。 他这才反应过来,太史慈只是出于情面才来援助自己,于自己并无主臣之分。 正所谓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孔融的确没有理由,来强迫太史慈听唤自己的命令。 就在孔融脑海中思绪翻涌之际,潘凤单刀匹马,已经穿破层层乱军的阻隔,杀至田楷的十步之内。 那冷若寒霜的青龙偃月刀挥展开来,就像是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将眼前数不尽的刀枪盾甲,尽数埋入了幽邃刺骨的冷光里。 人未杀至,惊慌奔逃的田楷,就已经蓦然察觉到,一股强如海潮的杀气,从背脊席卷而至。 刹那间,仿佛周遭的空气都瞬间骤降了十几度,竟是给他生成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田楷蓦然回首,目光瞬间被一片青光填满。 青龙偃月刀配上潘凤那武圣境界的武道,这一刀,俨然有了横斩万古之势。 一瞬间,田楷甚至有种炫晕的错觉。 “这就是与吕布齐名的潘凤么......居然恐怖到这种程度......” 两人尚未交战,田楷在气势上就被完全被潘凤压倒,心神动荡。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一战。 田楷一口钢牙紧咬,强行平伏下窒息的心神,鼓起勇气,咬牙大喝道:“什么天下无敌,可识得我幽州上将田楷,看我取你狗命!” 颤栗的狂喝声中,田楷猛的回马转身,手中大枪横扫而出,直取潘凤的刀锋所在。 “不自量力......” 欣赏着他的负隅顽抗,潘凤只轻轻的冷哼了一声,握刀的右臂青筋爆涨,全身的力尽瞬间尽集于右臂,手中青龙偃月刀呼啸之势更甚,斩碎长空,卷起浩瀚滔天的血雾,挟着毁天灭地之力击出。 搅动风云,破碎虚空。 令天地变色、神鬼骇然的一刀。 刀锋未至,那真空般的强大压力,就已铺天盖地的压迫而来,竟然扰动了田楷的枪锋轨迹,令之失去了准头。 “难道说,他的武道,已经超越了九品的存在吗......” 田楷惊骇之时,为时已晚。 那一抹寒光流转的刀锋,如死神的獠牙,犀利无匹,转眼撞至。 哐当—— 吭…… 一声沉闷攸长的金属轰鸣,响彻四野,贯穿九霄,久久不绝于耳。 那飞溅起的火星,耀如炽阳之光。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田楷胸中气血震荡汹涌,根本无法克制,张口便狂喷了一口鲜血,那握枪的五指间,更是瞬间被震到龟裂。鲜血狂溢而出。 仅仅一招交手,幽州上将田楷,竟被震到吐血,久久不能自矣。 “你马没了!” 潘凤冷喝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如秋风扫落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向着田楷轰去。 田楷别无他路,只能紧咬牙关,忍受着胸中沸腾不休的气血,再度挺起长枪,去格挡潘凤那瞬发息至的第二刀。 吭—— 惊雷般的撞击声中,一股强大的力道,顺着枪杆涌入了田楷周身。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那一具马上的雄躯,竟是在这一刀之威下,如断线的风筝那般,径直被扫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十几步外的泥土里。 潘凤左手一按马鞍,凌空腾飞而起,在空中一个侧转翻身,直接翻越到了田楷的坐骑身上。 惊帆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新主,登时表现的有些惊慌失措,不停的嘶叫起来。 潘凤剑眉一凝,左手牵住马绳,双腿发力一夹,胯下那匹战骑,瞬间就安分了下来。 “你可比这帮庸人识趣多了,哈哈哈哈。” 见驯服了惊帆,潘凤心中那是一个得意,一边捋着雪白鬃毛,一边纵马长驱,直取远处的田楷而来。 田楷刚一起身,那一道璀璨空前的寒光,就已经迎面扑至。 噗嗤—— 一声利落的骨肉撕裂声响起,在田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青龙偃月刀已经贯体而过,瞬间将他当场斩为两段。 温热的鲜血漫空飞溅,吓得周遭那群负隅顽抗的青州军,登时四散而逃。 “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 欣赏着这一场洋洋洒洒的血雨,潘凤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幽州上将,田楷,亡! 紧接着,潘凤调转马头,长刀一划,刀锋直指城门前的孔融所在。 双腿一夹马腹,单刀匹马,形同一道势不可挡的惊鸿,穿破层层乱军阻隔,将数不尽的铠甲刀刃践踏于马下。 然而就在潘凤准备一鼓作气,直接杀破重围,直取孔融、太史慈等人所在之时,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温馨提示:当前张定边的数据面板体验时间,仅剩最后三分钟,请宿主注意查看!】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以杀证道 听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潘凤不禁眉头一皱,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继续埋头狂冲。 从层层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潘凤,眼见孔融已在不出百步之外,岂能这般轻易就放过了诛杀孔融的机会。 这是他毕其功于一役,斩杀孔融,框定青州的最好时机。 即便时间有限,但他也要试一试才行。 然而就在此时,他鹰目一侧,望见了己军阵营中,正有一个小卒不断往后撤退,不敢上前厮杀。 这在古代打仗中,乃是从军之人的大忌,身为军人,没有军令的前提下,只能进而不能退。 因为一个人的撤退,就会起到一个头羊效应,会激发其他将士心中的存活欲望,进而影响整个军心,改变整个战局的变化走向。 “两军阵前,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潘凤眼眸中闪过一瞬愠色,但下一刻,他眼神中又充斥起深深的惊奇之色。 因为隔着茫茫血雾,他看见了那个小卒在兜鍪下,那一张熟悉而清秀的脸庞。 不消片刻,他便认了出来,那个小卒,正是女扮男装的是糜贞! 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战场之上? 一边是岌岌可危的摇钱树,一边是身败名裂的孔圣人。 一个艰难的抉择,出现在了潘凤眼前。 糜贞用那纤细嫩白的双手,拄着长剑,不断往后边穿梭,但还是架不住青州军的追击。 此时已然落到三人的小型包围圈中。 “这回真是大意了,我竟把战场想得这般儿戏简单......” 环扫周遭地面上的那一截截残肢断体,糜贞那双杏眼之中,翻涌起了绝望和后悔的神色,急促不安的呼吸,更是已经抵达了极致,即便是铠甲也难以遮挡住她那翻涌的波澜。 “这厮看着胸膛这般壮硕结实,不想却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兄弟们,咱们联手,杀了他!” 那几个青州军相视一眼,各自挺起手中长戈,大喝一声,朝糜贞挥斩而至。 望着那一杆杆锋利的长戈,糜贞双目微凝,已然放弃了抵抗,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吭~~ 下一个瞬间,流光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响彻长空,巨响的回音在所有人耳中鼓损荡,久久不散,竟是震得众军精神为之一滞。 乍一看,那三杆滴血的长戈,在距离糜贞嫩脖寸许的距离,竟是奇迹般的停下。 再一看,那长戈不是停下,是被一柄锐利的长刀拦下! 糜贞心神震荡,蓦然抬头,瞥见出刀之人,正是潘凤! 在这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潘凤居然舍弃了追击孔融,而是提刀纵马,宛如一道青白交接的流光,前来搭救糜贞。 “糜大小姐,你只有杀得越狠,别人才越不敢惹你,你若是畏缩后撤,则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潘凤单刀匹马,用那铁塔般的身躯,横在了糜贞身前,为她挡下了千军万马。 他没有回头,更没有多余的杂言缀语,只是冷绝若冰的抛下这么一句简单而深刻的话。 战场上有的,只会是以杀证道! 望着眼前那个熟悉的背影,糜贞震撼了,陷入深深的震撼。 潘凤继而剑眉一凝,以一种杀意盎然的眼神,扫向了眼前的那三名敌卒。 那三名敌卒,并不认识潘凤,只道他是阻挡自己建立军功的敌人,便各自扬起手中兵器,朝潘凤围堵而来。 “找死!” 潘凤冷哼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吸尽周遭的杀意寒气,形同一道磨盘般的扇形之面,朝那三名敌卒扇扫而去。 噗嗤—— 璀璨的刀光下,一声血肉撕裂的闷响传来。 甚至都没等到那三名敌卒发出哀嚎的声音,他们的头颅,就已经飞落到了乱军之中,被隆隆马蹄踏为肉泥。 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糜贞娇躯一颤,觉得颇有些反胃,几乎是有些要站不住身子。 虽然那三名敌卒被潘凤结果了,但眼下还是一片兵荒马乱,糜贞不过40出头的武力,在这乱军中,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上马,坐稳了!” 念及于此,潘凤猿臂轻舒,好似擒雏一般,轻轻松松直接将糜贞提上马来。 “驾!” 还没等糜贞坐稳,潘凤右手提刀,左手一抖缰绳,策马飞奔而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糜贞吓了一跳。 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这般亲密的接触,在惯性的作用下,糜贞本能的把娇躯紧紧往潘凤胸膛一贴。 但下一个瞬间,糜贞登时双畔飞霞,惊羞得不可方物。 因为潘凤怕糜贞不稳,拽绳的左手,又紧紧的…… 真润啊...... 潘凤面色古井不波,心里却是一阵的愉悦。 紧接着,潘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借着战马的抖动,手掌渐渐往上…… 潘凤喉头一滚,心中那是一个过瘾和爱不释手啊。 被这般接触,糜贞立时俏脸一红,但也权当是马背的颠簸,让潘凤手误碰触,便也没多说什么。 但下一刻,糜贞忍着满腔娇羞,两股战战的开口问道:“将军,你是在身上,还藏着什么兵器吗?为何这般滚烫......” “这是本将的另外一杆枪,哈哈哈——” 潘凤豪气大发的坏笑一声,将糜贞送到先登阵营处,便再度勒马回头,朝敌军阵中孔融所在之处,狂杀而出。 下马后的糜贞,被潘凤这一说,方才恍然大悟,自己接触的并不是什么兵器,而是...... 想到这里,糜贞抬头望着那一道绝尘而去的背影,双畔飞霞无尽,耳根子瞬间红透。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厌恶和排斥的感觉,相反,竟还隐隐有种好奇和快感。 回忆起适才马背上的颠簸,然后摸着那滚烫的脸颊,糜贞喃喃道:“真是羞死人了,我这是怎么了......” (未完待续......) ps:(无话可说,3000字删到2000字,才放出来,大家只能自己脑补了。) 第九十三章 决定走势的一刀 在搭救了糜贞之后,潘凤调转马头,挥舞开青龙偃月刀,直取乱军中孔融所在而去。 潘凤透过脑海中的数据面板,看到时间还剩最后的一分钟。 仗着惊帆的速度,从这里杀到孔融的位置,大概需要五十秒,只要自己能在十秒钟内,斩杀孔融,则大事可成。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好歹还有可能,有可能的话,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 潘凤纵马疾驰,踏出一条长长的血路,直奔孔融所在。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望着眼前那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孔融已经完全陷入了愣怔之中,喃喃自语,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今日他本想仗着谈判之机,先击垮潘凤大军的心理防线,再启动伏兵,将潘凤等人一举歼灭。 却不想,非但自己被潘凤羞辱了一番,田楷所率的伏兵也尽被潘凤所破,就连田楷本人,都被潘凤阵斩。 耻辱,这简直就是空前莫大的耻辱! 太史慈瞥见了那一道贯穿乱军,直突孔融而来的流光。 又环顾周遭那溃不成军,四散而逃,如无头苍蝇一般的青州军,心知大势已去,便开口劝道:“国相,如今大势已去,北海国怕是守不住了,你快快随我之后,我助你杀出一条血路突围!” 听到太史慈的话,孔融猛地从彷徨中抽出神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你是想让我逃?” “国相,没得选了,再晚潘凤杀到,我们就来不及走了!”太史慈挽起铁枪,抓着孔融的缰绳,就想要带他突围而走。 “荒谬!” 然而下一刻,孔融就愤然甩开了太史慈的手,怒斥道:“我孔融乃圣人之后,岂有不战而逃的道理,要跑你自己跑,我可不逃!” 太史慈眼神里浮现起深深的恨铁不成钢,想不到到了这个生死关头,孔融心中念叨着的,居然还是他那尊贵的身份。 “唉!” 太史慈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便挺枪策马,望斜刺里杀去。 余下的孔融,蓦然抬头,却已经瞧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如摧枯拉朽一般,正撕开一道道兵甲阻隔,杀到了自己三十步之内。 孔融吃惊一霎,连忙扯着嗓子,大喝道:“快给我拦下他!拦下他!” 但任凭孔融如何叫喊,他手下的士卒,纷纷慑于潘凤之威,哪里敢上前抵挡,只道是一个个如排浪般两边散开。 “王修在此,狗贼休伤孔北海!”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响起,只见有一人从侧面杀出。 那人正是另一名前来搭救孔融的将领——王脩 王脩眼见士卒们挡不住潘凤,一声大喝,只得自己挺刀杀來。 王脩虽然名声不显,但好歹也是个杀人的好手,有着一身78的武力。 他以为凭着自己一己之力,至少能与潘凤战上几个回合,为孔融争取逃脱的时间。 大喝声中,王脩拍马舞刀,狂迎而上。 “土鸡瓦狗一样的东西,抢着送死么......” 不屑的冷笑声中,潘凤猿臂一抖,手中青龙偃月刀如一道残月扇扫而出。 雄浑之极的力道配合着凛冽无比的刀锋,破空而出,掀起漫漫血尘,携着大浪淘沙的姿态,狂轰而來。 面前那后发而先至的一刀,王脩愕然变色,瞬间为这鬼神一刀所惊。 只可惜,当他认识到实力悬殊的时候,为时已晚。 轰! 那猛烈无比的一刀,压着他手中的战刀,猛地压到了他的甲胄上。 惨叫声中,王脩腾空而起,连人带刀被潘凤轰上了半空。 就在他尚不及落地时,潘凤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已策马掠过,手中青龙偃月刀当空一搅,王脩便被撕成了片片肉块,四面八方的飞散而去。 只一招,潘凤就秒杀了王脩。 不得不说,这满百武圣境界的实力,实在是过瘾,面对寻常武将,简直就像是无双割草一般轻松。 武圣之威,强悍如斯。 漫天的血块,飞落在青州军卒的身上,瞬间把他们吓到魂飞破散,尽皆丧胆,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尖叫着四散而退。 通往孔融的道路,已经再无人敢上前阻挡。 此时的孔融,望见王脩死得这般惨烈,也已是吓得肝胆将裂。 一张老脸已慌到扭曲抽搐,吓得再也顾不得什么圣人大家风度,拨马就想逃。 孔融一边跑,嘴里还一边还带着哭腔,大喊道:“潘凤,我乃圣人之后,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必然是丧尽民心,遭到天下人唾弃!” “还敢跟我在这倚老卖老么......” 潘凤不屑的一声冷哼,哪里肯给他机会,穿过层层血雾,瞬间射至了孔融身前。 要知道,潘凤生平最恨的,就是倚老卖老,道德绑架的伪君子。 “冥顽不灵,去死吧!” 不屑的狂喝声中,潘凤手中青龙偃月刀犹如神龙覆海,挟着万沛难当的狂暴之力,朝孔融的面门呼啸而去。 冷彻刺骨的刀锋,划破长空,宛如一道惊鸿匹练。 只差那么分毫,孔融就要被斩落于地。 孔融一死,一切便将结束,兵败的青州军就此将分崩离析。 潘凤就可以彻底拿下北海国,吞并整个青州,成一方诸侯霸主,借泰山之险,虎视南面徐州之地,进而剑指中原。 因此,潘凤这一刀,一定程度上,将决定着未来的天下走势。 下一个瞬间,“吭”的一声巨响,那柄冷若秋霜的青龙偃月刀,在距离孔融面门不到三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一杆铁枪,凭空横在了孔融身前,替他挡下了这追魂夺命的一刀。 是太史慈,是拥有九品武道的太史慈,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又杀将回来,救了孔融的性命。 这致命一刀虽然被太史慈挡下,但那雷震般的金铁交鸣声,却是几乎将孔融的耳膜刺破。 那刀枪交接,飞溅起的火星,竟是直接溅落在孔融那张狰狞的脸庞上,烧得他惊魂丧胆。 强烈的劲风,扑卷散开,更是瞬间将孔融如败絮一般,直接掀翻下马,狼狈不堪的摔了个狗吃屎。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功盖诸葛第一人 惊魂未定的孔融,登时是披头散发,满目狼藉。 从这夺命一刀下逃生,孔融那藏于内心最深处的存活欲,终于被激活了。 此时此刻,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风范,忙是连爬带滚,混进了兵堆,朝城门跑去,连头也不敢回一下,生怕被潘凤再度追杀上来。 左右的青州军部将们,眼见孔融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一个个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原本就大跌的士气,此时更是受到了又一波沉重的打击。 “太史子义,又是你。” 潘凤收刀回手,冷冷注视着眼前的太史慈。 原本仅差分毫,他就可以收下孔融的首级,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太史慈又折返回来,救了孔融一条狗命。 “你听说过我?” 听到潘凤的话,太史慈鹰眉一凝,眼中浮现起困惑之色。 那一晚,夜黑风高,他虽然与潘凤有过一次交手,但他从来没有通报过自己的姓名,潘凤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不由让太史慈有些惊诧不解。 与此同时,潘凤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咚......张定边体验卡已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鉴于在张定边属性面板体验期间,宿主表现出色,特此奖励武力+2,智力+4,统帅+5,治政+1,同时继承福寿属性,宿主当前本体面板如下。】 【潘凤,九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92】 【智力:76】 【统帅:79】 【治政:69】 【医术:72】 【武器:青龙偃月刀】 【坐骑:惊帆】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属性:福寿——忠义两全,得天垂怜,正常寿命长于常人。】 张定边的武圣境界武道,终究还是到了时间。 但令潘凤意外的是,自己本体的武道,已经跻身到了一流的水准。 虽然还是比不上眼前的太史慈,但也算是不用再害怕太史慈了。 而且还继承了一个长命百岁的属性,可谓是收获颇丰。 还没等潘凤缓过神来,脑海中就再度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实力大幅提升,接下来的体验卡时效,也将从七日升级至十五日,正在为宿主抽取属性体验卡,请稍等......】 【恭喜宿主获得九品数据体验面板,有效时间为十五天,请宿主注意查看。】 “时间跟着翻倍了么,居然还是九品的面板,那就给我再来个猛将,我今天非要生擒了这个太史慈不可......”潘凤紧握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心中不断暗暗祈祷。 毕竟战退容易,想要降服太史慈,光凭他现在92的武道,还远远不够。 【恭喜宿主获得:前秦丞相——王猛】 【王猛,九品谋士,属性如下】 【武力:64】 【智力:99】 【统帅:98】 【治政:98】 【属性:三绝——两分天下,文武横绝,当王猛为帅时,统帅+1;当王猛为相时,治政+1;当王猛出谋时,智力+1。】 竟然是王猛! 纵然不是潘凤心心念念的猛将面板,但看到王猛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抑不住泛滥起惊喜的情绪。 王猛是何许人也?功盖诸葛第一人! 王猛是前秦时期的丞相,文武双绝,天下无二。 在军事上,王猛平定李俨、击破桓温、平定五公之乱、灭前燕、辅佐苻坚统一北方。 在政治上,王猛鞠躬尽瘁,综合儒法,选拔廉明,励精图治,抵制权贵,整肃吏治,强化中央集权。 在智谋上,王猛更是留下了被后人誉为历史四大阳谋之一的金刀计,铲除了心腹大患慕容垂父子。 只可惜王猛去世早了几年,不然前秦在王猛的带领下,恐怕后来的淝水之战,历史的滚滚车轮,就会辗转开往另一个方向。 王猛身上唯一的黑点,就是王猛扶持的不是汉人政权,而是异族政权,因此在后世部分人口中,颇有微词。 但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住王猛那赫赫战功,被后人称作功盖诸葛第一人,完全不为过。 潘凤做梦都没想到,走了一个张定边,又来了一个王景略。 【王猛数据面板,融合成功】 【潘凤(激活王猛),九品谋士,属性如下】 【武力:92】 【智力:99】 【统帅:98】 【治政:98】 【医术:72】 【武器:青龙偃月刀】 【坐骑:惊帆】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属性:福寿——忠义两全,得天垂怜,正常寿命长于常人。】 【属性:三绝——两分天下,文武横绝,当王猛为帅时,统帅+1;当王猛为相时,治政+1;当王猛出谋时,智力+1。】 陡然间,潘凤只觉一阵神清气爽的气息,从丹田瞬间涌上了天庭,让他心中好生一阵舒服。 紧接着,潘凤那原本激动难耐的情绪,也转瞬变得古井不波。 尤其是潘凤那一双眼眸,变得冷绝若冰,深邃如渊,折射出的寒光,是如剑锋一般犀利。 这一刻,潘凤浑身上下,气质俨然发生了变化,少了几分杀神的戾气,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智者风范。 仿佛这大道三千,这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这就是拥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王佐实力么...... 潘凤深吸一口气,渐渐适应了这顶绝的属性面板。 “动手吧,若是能用我的性命,换孔北海一条生路,那也是值了。” 太史慈见潘凤巍然不动,还以为潘凤是在等着自己说遗言,便策马横枪,主动朝潘凤发起了进击。 【检测到宿主进入用谋状态,智力+1,当前已经进入谋圣境界,请宿主注意查看。】 望着眼前那一骑狂冲而来的身影,潘凤那谋圣的智力,飞速运转起来。 不过恍惚,便有了破局之策。 “替孔融卖命么......” 潘凤嘴角上,扬起一抹冷绝的笑意。 下一刻,潘凤斜拖着青龙偃月刀,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如风,如一道白色的流光,迎着太史慈对冲而至。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带三尺剑 立不世功 有了王猛属性的加持,潘凤此时俨然成为了一名四边形战士,即四维属性都在一流以上的存在。 太史慈知道潘凤武道在自己之上,心中自然不敢小觑,故此时他是倾力而战,手中长枪呼啸而出,刺破空气,卷起浓烈的血雾尾尘,挟着狂澜怒涛之力轰出。 望着那明晃晃的枪锋,潘凤下意识的剑眉一凝,心知这一枪劲道之强,若是自己正面硬抗,极大概率会被震伤虎口。 于是乎,潘凤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只见潘凤手中的刀锋方向骤转,以刀面拍在了枪杆上,从而在迫开枪锋朝向的同时,自己也闪过了那风驰电掣的一枪。 两骑错身而过,太史慈调转马头,一脸惊异的看向了潘凤。 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出来,方才那一枪,潘凤刀上根本没有施以压倒性的力道,更多的是一种闪避的趋向。 这跟上次太史慈对上的潘凤,简直判若两人。 但一个人武道的,绝不可能一下子无缘无故跌落这么大程度,毕竟在适才,潘凤还当着他们的脸,先后秒杀了田楷和王脩。 既然如此,那方才那一刀的蹊跷,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 那就是潘凤在刻意放水。 太史慈长枪一横,直指眼前的潘凤,脸上流转着的,满是深深的狐疑和不解。 毕竟他不知道,此时他对到的潘凤,不是武圣境界的潘凤,而是谋圣状态的潘凤。 潘凤深吸一口气,悄悄平定了体内因为方才那一击,而微微沸腾的气血。 潘凤拄刀勒马,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了这么一个伪君子,就这么死了,真的值得么?” “受人之恩,当此偿还,有什么不妥的么?”太史慈没有丁点犹豫,脱口而出。 孔融曾经援助过太史慈的母亲,在太史慈看来,偿还恩情,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你错了!大错特错!” 潘凤斩钉截铁的否决了太史慈的回答,转而以一种豪迈的语气,高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以登天子之阶!为孔融这等小人而死,乃是大错特错!” 潘凤这一番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的击打在太史慈心头,让他雄躯一震。 “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太史慈喃喃自语,竟觉得潘凤说的,句句在理,仿佛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说出了自己毕生所追求的真理。 见太史慈动摇,潘凤收起了刀锋,沉声道:“你走吧!” 此话一出,太史慈陡然从愣怔中缓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潘凤。 要知道,就在刚刚,自己出手一枪,救活了潘凤的死敌孔融。 当初去冀州通风报信,险些让刘备夺了潘凤后方老巢的人,也是他。 眼下的局面,正是潘凤新仇旧恨一起算,报复的最好时机。 然而潘凤却忽然收起了刀锋,说要放太史慈离开,这着实令他有些不解和意外。 潘凤摇了摇头,叹道:“你若是为孔融而死,说明你是个仁义之士,你若是为了志向而活,说明你是个明辨是非之人,我潘凤佩服你。” 紧接着,潘凤话锋一转,沉吟道:“何况,你这么一死了之,你家中老母,又该让谁来照料?” “娘......还有娘在,我还不能死。” 被潘凤这么一点,太史慈才猛然想起,在自己东莱的老家,还有一位老母亲,等着养老送终。 如今乱世风云,各地流寇四窜,若是自己就这么死了,那家中老母,晚景必将无限凄凉。 念及于此,太史慈心中赴死的念头,从根基处开始动摇。 他这才想到,之所以方才潘凤那一刀,威势大不如前,原来是不忍心杀自己,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 少顷,当太史慈再度看向潘凤时,那眼眸中的战意和杀气,已经渐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感激和诚然。 只见太史慈收起长枪,拱手道:“将军今日的不杀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他日有机会,我太史慈必报之!” 说罢,太史慈再一拱手拜礼,一策马鞭,便飒然而去。 潘军将士,也纷纷四下散开,为太史慈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太史慈纵马扬鞭,那赤色的战袍随风飘舞,形同一团飞腾炽热的火焰。 麴义策马上前,一脸不解的问道:“主公,就这么放这小子走了么?这小子可是差点让高苑沦陷啊!” 潘凤剑眉微凝,望着那一骑远处的身影,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放心吧,他还会回来的。” 非常之人在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潘凤已经创造过太多太多的奇迹,他既然这么做了,也这么说了,那便自然有他的道理,麴义便也不再多问什么。 紧接着,潘凤横刀勒马,环扫整个战场,只见绣有“潘”字的凤鸟战旗,已经是遍布旷野,自己那勇猛的将士们,就像是无数的虎狼,在旷野之上,朝那惊慌失措的青州军扑卷而去。 青州军,则已经是一片骇人的尸山血海之景,成千成千的士卒,被吓破了胆子,纷纷丢到了手中的兵器,跪伏在地上,哀嚎求饶。 毕竟突生的异象,孔融的狼狈,田楷的阵亡,已经带给了他们太多太多的打击,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然土崩瓦解。 潘凤再朝城门上望去,却见原本那帮姿态高傲,自命不凡的风流才俊,也尽皆散去,早已不知所终。 “树倒猢狲散,想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潘凤自言自语,笑叹一声,摇了摇头。 麴义扬起手中战刀,直指那紧闭的北海城门,问道:“主公,要不要一鼓作气,把这鸟城一口气给推了!” 潘凤举目远眺,望着城门上那两个隶书大字——北海,眼眸中翻涌起浓烈的野望。 但过了片刻,潘凤调转马头,沉吟道:“强攻必自损,实乃下策。” 如今青州虽然惨败,但城中尚有五千左右的兵力,加之北海这座城池,固若金汤,各项防御军械齐全。 即便能强攻破之,潘凤大军也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潘凤不愿意看到的。 麴义追问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误撞春色 青州一战,潘凤不仅在军事上大胜,俘虏收编了五千之多的青州军,麾下兵马暴涨至三万之数。 在舆论上,潘凤更是赚足了风头。 什么儒道证圣,什么天象真龙,一时间,民间都开始唱起了这么一首民谣。 “日将落,月将升,九州荒芜,无双新主。” 日为龙,月为凤,九州江山乱世,民不聊生,天下的新主,当属无双之人。 这一曲民谣,在河北之地迅速的扩散开来,上至黄发,下至垂髫,四下传唱于街头巷尾,田野阡陌。 一时间,天下群雄对于潘凤的看法,从一介部将,也开始发生了新的变化。 这五日来,潘凤虽然兵马六倍于孔融,却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将北海城层层围困起来,使之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不曾飞进飞出。 此时临近夏日,天气愈发炎热。 毕竟这是古代,没有空调,白天只能摇扇乘凉,但也免不了流汗。 若是不洗澡,不出三日,就会浑身散发汗臭。 寻常将士,习惯了与腌臜气息为伍,倒是能忍受这汗臭味。 但糜贞乃千金出身,何曾受过这等恶劣的环境,冬天冷一些也就罢了,夏天这出了汗不洗澡,倒真是叫她难受。 于是乎,糜贞在自己的营帐里,使着木桶和温水,再命人寻来些许花瓣,开始泡起了澡,颇有些惬意。 潘军营寨,中军大帐。 潘凤正与郭嘉和孙乾等人,就未来整顿青州之事,开始了商谈。 【宿主当前激发了三绝属性,宿主的治政水平,已经上升至99,请宿主注意查看。】 在王猛那决定治政水平的加持下,针对青州的后事,潘凤提出了一系列针对性的策略,诸如什么整肃官吏,清明刑狱,劝农耕桑,实施屯田。 刚开始郭嘉和孙乾听着有些迷糊,但听着听着,无不摇头赞叹,感慨于潘凤的手段高明。 眼前的潘凤,身上那股独属武将的凶戾和激进,已经渐渐散去。 此时他身上那更多的,是一种胸有成竹,腹藏韬略的沉稳,就像是一名隐藏多年,不出世则矣,一出世则必鸣动四方的名士。 “主公啊主公,我原本以为你只懂带兵打仗,想不到你竟然对于治政手段,还这般老练,方才所说,真是句句说到我孙乾的心坎里去了,请受我一拜!” 孙乾心中激动不已,脸上的神情,已尽被钦佩所染,忙是朝潘凤作了一揖,以表自己的叹服之心。 郭嘉虽然相对淡定,但眼中也饶是抑不住那深深的惊奇之色。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非但一身武艺横绝天下,而且还藏着一手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以及那才华横绝的诗才,如今又向他们展现了自己的治政手段。 如此之人,各方各面,都堪称完美,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但念及于此,郭嘉心中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当日没有执着要去投靠袁绍,而是留在了潘凤麾下。 如今发生的一切,已经足以证明,他当日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正当此时,一骑流星探马,风尘仆仆的奔赴堂前,拱手报道:“启禀主公,南面徐州急报,徐州牧陶谦于三日前与刘备一宴后,陶谦三让徐州,刘备谦逊三拒,次日,陶谦便卧榻不起。昨日已经病故,如今在陈登父子的辅佐下,徐州兵权已尽数落入刘备手中。” 听到这则消息,三人都不禁眉头一皱。 潘凤知道陶谦身体不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病死,还想将徐州牧的位置,拱手让给刘备。 但潘凤没有想到,陶谦居然死得这么快,还死得这么突然。 郭嘉星眉一凝,似乎陡然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沉声分析道:“主公五日前,大破青州军,阵斩的田楷的消息,应该是四日前传到徐州的,刘备听到这个消息后,怕是心急如燎,难保不会剑走偏锋。” “郭兄的意思是,难道是说刘备在宴席上......”听到郭嘉的揣测分析,孙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陶谦身体虽然差,但还不至于突然暴毙,所有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等不及了,想让陶谦赶紧把徐州牧的位置让出来。 这个人是谁,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潘凤目光如炬,冷冷注视着南面的徐州方向,沉吟道:“刘备啊刘备,想不到你还是狗急跳墙了。这徐州的八万兵马,真是便宜你了......” 郭嘉忽然眼珠子一转,看向了潘凤,话里有话道:“主公,眼下刘备刚入主徐州,各方未稳,还没有实力直接跟我们开战,徐州陈家是已经明确投靠了刘备,这另外一支糜家,可不能再沦陷了。” 潘凤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明白,虽然糜竺和刘备有些过节,但有了陈登父子带头,但难保刘备不会再次向糜家献媚,所以潘凤要做的,是给糜竺吃一颗定心丸。 想到这里,潘凤不由想起了糜贞。 于是乎,潘凤转身按下手中的文书,转身掀帐离去,直走向糜贞的营帐。 不消片刻,潘凤便来到了糜贞的帐篷前。 只见其帐外站着几名糜家侍从,见潘凤到来,赶忙上前拦道:“请潘将军留步,我家小姐现在不方便见客。” “光天化日的,有什么不方便,尔等莫非真敢拦我?” 潘凤目光一瞪,那眼中的凛冽杀机,瞬间吓得那帮侍从愣怔在原地,莫敢再言。 趁此空隙,潘凤推开那几名侍从的阻隔,直接大步流星的跨入了糜贞的帐篷。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刚一入帐,潘凤便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花香。 军中从来都只有血腥味和汗水味,这是潘凤除了在自己营帐外,第二次嗅到这种芬芳。 紧接着,潘凤耳畔听到了潺潺的水声,他似乎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此时他已经踏入了营帐之中。 举目望去,只见偌大的营帐里,正有一个木桶位于一侧,木桶中烟波浩渺,雾气缭绕。 而潘凤稍一转头,就不小心瞧见了那水雾里的香肩玉背。 花香沁然,美人嫣然。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胸襟大气量小? 糜贞此时正挽起一个木勺,往自己身上浇灌着袅袅清水,忽的也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响动。 她蓦然回首,惊鸿一瞥,望见潘凤正愣怔的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在沐浴。 回头的瞬间,身前的大好光景,毕露无疑。 “啊——” 糜贞一声尖叫,忙是拿过一旁的巾帕,捂在胸前,半蹲下身子,藏入木桶中。 潘凤方才意识到,原来刚刚那帮侍从,之所以不让自己进来,原来是糜贞在这洗浴。 “他娘的,不便就不便,也不讲清楚是在洗澡。” 潘凤深吸一口气,转身淡声道:“我是有要事跟你商量,既然你在洗浴,那我就先在外边等你。” 说罢,潘凤便掀帐离去,云淡风轻。 留得糜贞一个人怔怔的窝在浴桶里,脸上红潮翻涌不已,朱唇紧咬道:“真是羞死人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闯了进来。” 那嘟囔的小语气里,不知怎的,糜贞有的只是娇羞,并没有多少怪罪的意思。 潘凤走到帐外,屏退帐外那群侍从,亲自为守在帐前,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半分。 过了半晌,糜贞身着碎花蓝裙,方才轻移莲步,从帐中走了出来。 隔着几步之遥,潘凤都闻到了她身上那股花香独有的芬芳味道。 潘凤举目望去,只见糜贞额间的碎发,依旧沾着水滴,整个人看上去,俨然就像是一朵不胜娇羞的出水芙蓉,我见犹怜。 “将军真的好生粗鲁,说也不说,便这般闯进来了。”糜贞杏眼一瞪,半推半就的责怪了起来。 潘凤打趣笑道:“糜小姐,看着胸襟挺大,怎么器量还不及我潘凤大小。” “胸襟,什么胸襟......你......无耻!” 糜贞本来还迷糊着,但顺着潘凤的小眼神一看,才知道潘凤是在调侃自己,便忙是挽起粉拳,打在潘凤的那坚如磐石的胸膛上。 “行了行了,该说正事了,陶谦死了。” 潘凤收敛起那玩趣的神情,语气变得有几分肃然。 听到这话,糜贞脸上的羞涩,也登时化为了深深的惊奇,不信道:“陶徐州虽然身体不太好,但也还没到奄奄一息的程度,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撒手人寰。” 潘凤剑眉一凝,坦然道:“这里的猫腻,就得问那位仁人君子刘玄德了。” 被潘凤这么一点,糜贞眼神中掠起的惊异,愈发浓重。 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潘凤找她的缘由。 “你是想,让我糜家在刘备和你之间做个抉择吗?”糜贞望着潘凤,那双深邃的美眸中,泛滥着粼粼波光。 潘凤没有说话,只是负手而立,同样以一种深邃的目光,还以糜贞。 “如今刘备已成徐州之主,麾下兵马近八万之数,而将军麾下兵马不过三万,北海城尚且还未攻破。将军觉得我糜贞,是更看好将军,还是更看好刘玄德呢?” 糜贞那犹如玉雕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试探和挑衅的味道。 潘凤剑眉一凝,伸出食指,挑起糜贞藕白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楚虽三户,但亡秦必楚。我潘凤做的事情,在成功之前,向来都是不被人看好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潘凤那刀锋似的目光,迸射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糜贞心中凛然一惊。 “这个男人,着实与众不同......” 与潘凤就那么对视着,听着潘凤那建议决然的话语,糜贞先是微微一惊,再是心中不由感慨万分。 下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和潘凤眼下的举止,居然这般亲密,登时面红如霞。 但奇怪的是,糜贞并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而是就跟潘凤那么久久不散的对望着。 感受着潘凤那极具雄性魅力的气息吹拂,糜贞心跳骤然加速,一双高耸的峰峦,不断随着急促不安的呼吸,上下翻涌,几乎就要从那碎蓝的浅衫里跳将出来。 “主公,太......” 正值此时,孙乾匆匆赶来,却见潘凤与糜贞两人这般亲密,那涌到嘴边的话,瞬间又咽了下去。 被外人撞破了这暧昧的气氛,糜贞忙是羞涩的后退数步,拉开与潘凤的距离。 “看来主公在忙,那在下稍后再......” “不必回避,糜贞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孙乾是个识趣的人,但当他正欲离去,潘凤却忽然开口,又让他直接禀告事端。 不是外人。 这四个字,刹那间,在糜贞的心房上深深烙了个印。 “我在你心里,已经不算是外人了吗......”糜贞心中喃喃自语,转而以一种颇为意外,却而又暗含几分欢欣的目光,看向了潘凤。 孙乾微微一怔,但既然潘凤都这么说了,他也没理由在顾忌什么,便上前拱手道:“启禀主公,太史慈前来寻人,这会正在中军大帐等候。” “太史子义,我等你这么久,你终于来了么......” 听到太史慈这个名字,潘凤嘴角掠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紧接着,潘凤转身看向了糜贞,轻声道:“糜姑娘,希望方才我说的事情,你能好好考虑一番。本将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说罢,潘凤便与孙乾二人,径直朝中军大帐走去。 望着潘凤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糜贞素手紧紧攥着衣角,自怨自艾道:“糜贞啊糜贞,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个武夫,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遐想......” ...... 不消片刻,潘凤与孙乾,便来到了中军大帐。 刚一入帐,就见太史慈气冲冲的从椅子上腾的一跃而起,继而拔剑直指潘凤眉心,怒声问道:“潘凤,你说!你把我娘掳到哪里去了!” 原来之前北海之战后,太史慈突出重围,回到东莱老家,却意外发现自己的祖屋,竟然已经变成一地的焦木,太史慈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老母亲的踪迹。 直到后边他向周边的流民打听,才知道在十几天前,有一支铁骑闯入东莱,打着“潘”字的旗号,把老人家给掳走了。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到我这寻令堂来了。” (未完待续......) 上架感言 上架赶了个好日子,大年三十,哈哈哈,俺陪大家跨个年。 先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阖家安康,万事如意,今晚支付宝分他一个亿! 俺嘴笨,太漂亮的话,从感觉我嘴里说出来也就觉得变了味,所以就不去网上复制粘贴了。 不过今年被困在杭州,回不去了,说实话,看着外面万家灯火,还挺羡慕的。 而我一抬头,就能看见我那空空荡荡,白得发黄的天花板。 所以还是希望疫情早点结束吧,希望我们都能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吧,虽然我想见的人,可能并不想见我,哈哈哈。 故而按照惯例,我手机只有运营商和银行的新春祝福,哈哈哈。 所以今晚呢,发完这个感言就睡,明天早点起来,洗个头,吹个头发,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出去买瓶可乐和四个鸡翅(早上便宜!),就回出租屋码字,码到晚上,有多少,明天凌晨就发多少吧。 当然啦,上架也就意味着开始收费啦,所以大家看自己情况而定吧,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毛也是钱嘞。 不过嘞,网页上的db,的确广告烦人,所以部分觉得本书不值得付费的读者,也可以在qq浏览器或者qq阅读支持一下,那玩意排版干净,而且青衣还能薅一点资本家的羊毛呐。 好啦,也不晓得说啥了,公司那边工作还在催我写新人报告,明天7点前就要交,那大伙就早点休息,明天见啦。 最后,推一本朋友的新书《盛世华唐》。 第九十八章 大孝子(新年快乐!求首订!) “潘凤,纵然我武道不及你,但倘若我娘有个三长两短,今日我也决不会让你这般轻松的,走出这个军帐!” 太史慈的语气铿锵决然,手中长剑,杀气泠泠,似乎都已经做好了和潘凤同归于尽的准备。 “年轻人还真是气盛......” 面对太史慈那鱼死网破的决心,潘凤又是哂然一笑,旋即一拂手,叹道:“将老夫人请出来吧。” 话音落下的片刻后,只见一名年纪过五旬,两鬓发白,却精神焕发的妇人,在两旁侍从的扶持下,缓缓走进帐来。 那人正是太史慈之母。 “娘!” 见到母亲,太史慈丢掉手中上前,当即上前搀扶妇人,脸上的神情,也从杀意盎然瞬间变成了忧心忡忡。 太史慈扶着老母亲的手,松了一口气道:“娘,孩儿不孝,让您在这虎穴龙潭之中,受苦了!” 听到太史慈的愧疚之词,妇人不禁眉头一皱,困惑道:“说什么受苦,若是没有潘将军,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就成了流寇的刀下鬼魂了。” “你说什么!?”太史慈一脸不解的看着母亲,满头雾水。 妇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将太史慈离家后的变故,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原来在太史慈去救援孔融不久后,黄巾军便肆虐到了边境东莱几座城郡,对城中百姓烧伤抢掠,无所不为。 正当太史慈的老母亲,以为自己也不会例外,将成为黄巾军的刀下亡魂时,一支举着绣有“潘”字凤鸟战旗的铁骑,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是潘凤的兵马,是潘凤的兵马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包括太史母在内的一众百姓,还给了他们一个安身之所,让他们有田能种,有饭能吃。 听到这里,太史慈心中对于潘凤的猜忌,已经轰然坍塌。 眉宇间的敌意,也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潘凤非但救走了自己的母亲,而且在两军对峙之际,潘凤也没有用老母的性命,威胁过太史慈半分。 潘凤伸手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潘凤虽然不是什么名有经传的君子,但也绝不是孔融之类的伪君子。”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没有在我交战之时,放冷箭暗算我,我自然也不会用令堂的性命威胁你。” 此话一出,太史慈一怔,想不到潘凤虽然看着手段残忍,但归根到底,却还是个有原则,讲大义的人。 此时此刻,太史慈眼中不由生出几分对潘凤的敬佩来。 潘凤深吸一口气,示意道:“请老夫人下去歇息吧,我与子义还有话说。” 说罢,妇人便在两旁侍从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帐中,暂作歇息。 孙乾等人,也很知趣的退到了帐外。 偌大的军帐中,此时就只剩下了潘凤和太史慈二人。 太史慈喉头一滚,将那柄长剑重新拾起,双手奉上,决然道:“事到如今,是我太史慈冒犯在先,还望将军开恩,但求能用我之命,换我娘无虞,来世我定为将军做牛做马,以偿此恩情。” “果然是个大孝子......” 看着太史慈那诚恳的态度,潘凤心中不禁感慨,想不到到了这个份上,太史慈顾及的,也还只是他娘的安危。 潘凤拾起剑鞘,唰的一声,直接合上了那三尺青锋,然后重新系在了太史慈的腰间。 “你这是......”太史慈有些不解。 潘凤目色一沉,豪迈道:“记住我说过的话,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以登天子之阶。” “来世太长,我要你今生就报恩,归顺我吧,我们联手,一起搅动这乱世风云,必定可以成就一番霸业!” 听到潘凤这番豪情万丈,真情实意的劝说,太史慈心中颇有些动摇。 但过了片刻,他还是摇头苦叹道:“并非我不愿意,只是我刚为孔北海效力,再来投你,这于忠义二字,有些不合。” 太史慈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潘凤却不以为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若是想你忠义不保,那日两军阵前,就用令堂的性命,来要挟你投降了。” “只是用令堂的性命,让你舍弃了忠义之名,来投效我潘凤。那不仅会损了你心中信念,也会让我心生芥蒂,认为你太史慈是被迫投效于我。” 太史慈身形一震,满眼惊诧的看着潘凤,原来潘凤早就想到了忠义之道。 见太史慈神色发生变化,潘凤继而问道:“子义,我且问你,你可是那孔融的部将?” 太史慈否决道:“非也,我只是替母报恩,才去还他人情。” “那好。”潘凤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你是不是替他冒死送了一封信,千里走单骑,又在北海城下挡下本将,救了他一命?” “既然如此,送信你就已经偿还了他的恩情,后来又救了他孔融一命,这反倒是他欠你一条命,又岂是你亏欠他的道理。” 太史慈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目光不定,似乎在斟酌着潘凤方才所说。 “孔融老儿,表面贵为圣人之后,但他私底下,于百姓,于大义,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我相信你肯定知道。” “既然你太史慈能为这样的人报恩,那我潘凤整整放你两次脱身,还百里奔袭搭救令堂,供其好吃好喝,犹如吾之亲母,你却还在我与孔融之间,摇摆不定,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潘凤一番掏心窝的话语说出,昔日的诸般种种,都如电影画面一般,在太史慈心中一一浮现。 孔融重名轻民,苛捐杂税,满腹算计,同时还在城前,当着大半河北才俊的面,被潘凤骂得狗血淋头,不能自已。 如此行径的人,自己都能为其报恩,还心有惭愧,那为何就不能为潘凤效力。 毕竟事到如今,那片遮挡在眼前的浮云散去,他才看清楚,如今在这片青州大地上,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潘凤非但既往不咎,还好生赡养着太史慈的老母,这份恩情,即便是不认识的生人,也当两肋插刀以报之。 何况是潘凤这样的英雄人物。 想到这,太史慈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所顾虑的事情,是多么愚蠢。 沉吟片刻,只见太史慈纳首便拜,高声道:“承蒙将军不弃,末将愿归于将军帐下,效犬马之劳!”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人和异象 “子义快快请起。” 见太史慈归顺,潘凤心中大喜的同时,连忙上前扶起太史慈,笑道:“我得太史子义相助,如霸王得龙且也,何愁大业不成。” 因为太史慈不仅武勇过人,更擅长水战之道,日后若是有机会进取江东,则太史慈必然会大放光彩。 而不是跟历史上一样,在孙权执掌江东后,太史慈就碌碌无为,郁郁而终。 太史慈见潘凤这般看重自己,当下心中也是受宠若惊,有感于潘凤的厚待。 紧接着,潘凤便送太史慈与其母团聚,一叙长短。 毕竟太史慈这一番离家出走,几乎差点就是天人永隔。 送走太史慈后,潘凤缓缓走到帐前,负手而立,眺望着视野尽头,那座看似戒备森严的北海城。 很多东西,表面看着坚不可摧,但它的根部,早已腐烂溃败,甚至只需一阵风,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其摧毁。 “那个异象,也时候该生效了......” 念及于此,潘凤那双如狼似渊的眼眸里,闪过了一瞬不易察觉的凛冽的杀机。 哔—— 下一刻,潘凤吹响了口哨,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疾驰而来,破空而落,最后缓缓坠停在潘凤的肩膀上。 ...... 北海城,国相府。 自从北海战败之后,潘凤不对派人在城中散布流言,说孔融打算拉满城男女老少,一起为他陪葬。 听到这一系列流言,加之外边已经被潘凤大军团团包围,城中粮草逐渐见底,城中百姓,已经开始渐渐惊慌失措,吵着嚷着要出城,要离开北海。 看见城中乱象,孔融便派出了军队,在城门前布满长刀利剑,以威吓百姓,令其不敢擅出城门。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放走了一个人,城中民心和军心,必然会随之动摇。 所以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必须站在统一战线,立足于一条船上。 孔融以为这百姓,都是为了活命才想要离开北海,只要拿出尖刀铠甲,便能震慑住这帮贱民。 刚开始,也的确产生了一定的效果。 只可惜,这一次,孔融又错了。 他低估了天时地利人和之中,最为致命的人和因素。 这一日,孔融刚送出去几名使者,命他们兵分数路,去给袁绍和公孙瓒发求援书。 眼下的局面,他已然不是潘凤的对手,想要破局,就只能借助外力,哪怕这个外力,很有可能会连自己一块吞噬。 但只要尚能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孔融就觉得有逆转大局的可能。 而兵分数路,则是为了增大突围的可能性,毕竟此时在城门外,潘凤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纵然机会很小,但孔融也不愿意放过。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在孔融送走那几名死士后,又一个人呆在宅院里,饮酒写字,显然不把此刻外边的光景放在心里。 也正是在他松懈的最关键时刻,武安国带着一道情报匆匆入内,扫了他难得的雅兴。 南城门处,近三千的百姓,正各自举起手中锄头等农具,发生了暴动,试图突破军队围堵,打开城门出逃。 “你说什么,这帮贱民,还敢在本相眼皮子底下,发起暴动?他们是疯了吗!?”孔融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浮现了深深的惊怒之色。 因为平日里,城中百姓虽然也有这种出城逃亡的想法,但自从孔融杀鸡儆猴之后,就鲜有人敢再冒此风险,更别谈这种群体暴动,简直远远超乎了孔融的意料。 而“贱民”二字,对平民出身的武安国来说,也格外刺耳。 武安国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国相,百姓们实在是因为天灾人祸,被逼的没饭吃了,这才发动的暴动。” “休得胡说!”孔融苍眉一凝,怒斥道:“没饭吃,他们难道不会吃肉么!” 面对孔融这一番说辞,着实是给武安国整不会了。 可当武安国还要再劝阻的时候,孔融下令道:“传本相密令,胆敢叛乱者,尽诛之,诛杀到没人敢再暴动为止。对了,军营里不是吵着嚷着,说没粮草了么?那就先用受戮者的肉泥,充当军粮。” 此话一出,武安国脸色霎时一变。 他做梦都没想到,孔融要杀这帮发起暴动的民众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把他们做成军粮。 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段,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番言论,居然是从自恃圣人之后的孔融口中说出来的。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老者,居然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到就像自己根本不认识那般。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孔融没有察觉到武安国眼神骤变,不耐烦的催促道。 武安国只一咬牙,拱手道:“国相,恕末将难以从命,你此行此举,与杀鸡取卵有何异之?” 听到武安国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命令,孔融勃然大怒,伸出两根手执,怒喝道:“武安国,你好大的胆子,你连本相的命令都敢不听,难不成,你就听那潘凤的话?” 武安国决然道:“国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若真是这么做了,即便这北海城守了下来,你也注定会遗臭万年,遭到后世无数仕子的口诛笔伐。” 遗臭万年,口诛笔伐。 这几个字眼,也深深扎痛了孔融那在不久前刚被践踏过的尊严。 “混账!竟敢训斥本相,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乱臣贼子,拖出去斩了!”孔融怒不可遏,气急败坏之下,竟是下令要杀了武安国。 话音刚落,那些个偏将,纷纷过来为武安国求情,求孔融网开一面。 说是如今大势已去,孔融麾下本就没有多少将才能用,若是杀了武安国,非但起不到警示的作用,还会叫手下将士更为心寒。 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被众人一波又一波的劝着,孔融这才慢慢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差点意气用事,斩了自己麾下最后一名大将。 过了半晌,孔融才用那满是幽怨的语气,呵斥道:“念你跟了本相十几年,今日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听着孔融那冷绝无情的话语,武安国此时也心寒如冰,不再多少什么废话,转身径直挥袍而去。 只是在这争辩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苍茫的斜阳下。 正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最后一根稻草 被打了三十军棍的武安国,一边扶着墙,一边朝自己的屋宅蹒跚走去。 他心中是有万般的恼火和委屈,此时此刻,无从可以发泄。 一面因为孔融的猜忌的猜忌,一面是对孔融暴政的不满。 回到家中,在武安国刚关上门的一刹那,就看见一只黑色的苍鹰,扑翅而来,宛如一道九天陨落的黑色流星,划破长空。 与武安国打了一个照面,然后又瞬间一飞冲天,消失不见。 当武安国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自己身前的石桌上,已经凭空出现了一纸书信。 他见过飞鸽传书的,长这么大,倒还是第一次看见飞鹰传书。 可这四海八荒的,又会有谁,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局下,给自己传信。 自己是孑然一人,无亲无故,难道说,这只是个纯粹的意外? 武安国心中困惑不已,但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还是上前,展开了那一纸书信。 而书信里的内容,却让他那颓靡的眉头,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这封信,不是别人写的,正是潘凤所书。 而信上的内容,写的正是潘凤劝武安国放弃幻想,认清现实,知道孰为黑白,趁早弃暗投明。 并且在信的末尾,潘凤还用苍劲有力的笔锋写道:“想必将军,也不像看到,这满城百姓,因为孔融的一己私念,以及将军的一时愚忠,战端未开就死于反戈之下吧。事到如今,这城中数万百姓的性命,就全权交在将军手里了,望将军以大局为重。” 这一番话语,不仅站在了良禽择木而栖的角度上分析,也站在了天下大义的角度上,对武安国进行了双重劝说。 背部的灼烧感,仍然在不断刺激着武安国的大脑,但此时他那佝偻的身影,却缓缓挺拔了起来。 看完那一纸书信,武安国陷入了深深的愣怔之中。 ...... 命令下达的当日,孔融便让麾下部将,带着一众兵马,赶至城门前,对城中百姓的暴动发起武装镇压。 于是乎,当日北海的南城门,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被斩杀的暴民,尸体都被齐刷刷拖到校场军营,至于是个什么处理法,就不得而知了。 而孔融却是优哉游哉的,独自一人立于宅院中,正一边读书,一边品茗,似乎没有把外面的动静当一回事。 仿佛在他看来,这帮人为了他心中那所谓的大义牺牲,非但不值得同情,相反这还是他们的一种殊荣。 有人生来站在山巅,而有人生来伏在山脚。 山脚的人,拼命往上爬的故事,很美好,但能爬到山顶的人却是屈指可数,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属于那里。 换成现在的话讲——有人穷极一生,都在摸索道路前往罗马,而有人生来就在罗马。 这就是孔融所信奉的信念。 “报——” 正当孔融一边品茗,一边静心读书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无情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孔融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脸不以为然的执起一捧茶碗,悠然道:“没看见本相在读书吗!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那名慌张入内的小卒,惊叫道:“禀国相,大事不好了!南门急报,潘凤率上万兵马突然杀到,已夺下了南门,此时正向府邸这边杀来。” 咣铛~~ 听到这话,孔融那已经送到嘴边的瓷碗,脱手惊落,酒水将飘飘苍髯,尽皆打湿。 “你说什么?” “我北海城固若金汤,潘凤那贼子,纵然他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能破城而入?更何况敌军出现,南门守军为何不早报?” 孔融满脸的震怒和不可置信,一边用丝帕擦着自己那被尽数打湿的苍髯,一边朝那名传讯的小卒,厉声喝问起来。 “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来通报的。”那名小卒满脸的惶恐不安,颤颤巍巍,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头老虎似的。 “养你这废物何用,定是你在这痴人说梦,我固若金汤的南城门,怎么可能会被这般攻破......” 孔融这边还没有训斥完那名小卒,微微侧耳,就隐约听到了不远处响动的厮杀呐喊之声,甚至还有铁蹄踏地的声音。 而且这厮杀声,还越来越清晰明朗,仿佛就是朝着自己所在方位逼近的。 惊疑的同时,孔融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腾的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朝外边走去,准备亲自去外边看看,这坚不可摧的南城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孔融走到大门口时,睁眼望去,恍如一道惊雷沉重的轰在心头。 放眼扫去,但见此时的大街小巷,已是乱成了一团,只见败溃的士卒,正一路从街道的那一头逃来,无不是惶恐之极。 南门方向,尘雾冲天,鲜血飞扬,一队队的骑兵,正向在这边辗压而来。 那一面绣有“潘”字的凤鸟大旗,正引领着数不清的潘军士卒,向着府邸这边扑来。 当先方向,那一员骑将,座跨一骑白马,手握一柄青色长刀,宛如一柄锐利无匹的锋利长矛,势不可挡,刀锋所过之处,疯狂的收割着一颗颗上好的头颅。 此人便是数日前,在北海城下,令孔融颜面扫地的上将潘凤。 看见此情此景,孔融这下是彻底看清了,来敌正是潘凤及其部下。 “潘凤贼军,如何能穿过数百里之距,毫无示警的杀入我城中,南门守卒在哪里?”孔融愤怒的大吼起来。 “禀国相,是暴民,是那帮暴民冲开了城门,才引得潘凤大军杀进城来。”败溃而来的一名校尉,颤抖着叫道。 又是一道惊雷,当头轰落。 孔融身形一震,不信道:“胡说什么,我有五千兵马驻守城防,这帮贱民,他们拿什么冲破城门?拿锄头吗?” 要知道,像这种局部民众暴动,只要调遣兵力支援,就能轻松镇压。 所以单凭百姓之力,根本不可能突破严密的城防。 但眼下潘军已经涌入城门,他也顾不得再去思考那么多,忙是惊叫道:“武安国呢?武安国人何在?快叫他带兵前来御敌!”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孔融才想到了那名被自己杖责轰出的武将。 只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在城门处,看到了一袭熟悉的身影。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丧民心者毁于斯 借着苍茫的暮色,孔融在乱军丛中,瞥见了一袭熟悉的身影。 是武安国! 武安国正拄着铁锤,傲然立于街道交界处,漠然的注视着那狂涌而至的潘军。 就在此时,又一名连滚带爬逃来的小卒,惊魂丧胆道:“主公,武将军叛变了,他带着所部兵马,协助暴民,与外边的叛军里应外合,攻破了南门防线!”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当头轰向了孔融头顶,轰入他的身体,把他的心都瞬间轰碎。 那个跟了自己十几年,不论自己怎么打骂,都不敢吭声,愚忠憨厚的武将...... 如今,却在孔融最危难的时刻,果断决然的抛弃了他。 孔融彻底的心碎了,几乎要疯一般,冲着主街大骂道:“武安国,你个亡恩负义的小人,枉本相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你不得好死!” 远处的武安国,听到了孔融的叫声,回身看向孔融,此时他的眼眸中,已经没有半分的优柔寡断,有的,只是冷绝若冰的寒光。 只听他冷冷道:“孔北海,我武安国原本以为你是心系天下的无双国士,才为你殚心竭虑,冲锋陷阵。但你却一次次的怀疑于我,一次次的鱼肉于百姓,你心里只有你的春秋大梦,还想让这满城百姓为你陪葬,我劝你好自为之吧!” 武安国的一番决裂之言,字字如刀,割到孔融痛不欲生,以致其歇厮底里的大叫道:“武安国,你这乱臣贼子!给本相放箭,射死那叛贼,给本相射死他!” 一声令下,左右那仅剩不多的弓弩手,忙是弯弓开箭,朝眼前的敌军发起箭雨狂射。 只是在他们箭刚上弦的一瞬间,潘军里的麴义,就已经命先登甲士,列好了钢盾,将一枝枝流矢,纷纷格挡开来。 看着叛变反戈的武安国,看着愤起反抗的百姓,看着混乱的南门一线,孔融已是悲怒到怒气填胸,头晕眼花,彻底的失去了分寸。 就在他不停呼喊的时候,“唰”的一声,一抹寒光闪彻当空。 噗嗤,一声闷响。 众人尚且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弓弩队里的排头伍长,就已经应声倒地。 而他的额头上,赫然多出了一个血窟窿,那僵直的身体,在风中晃了一晃,便卧倒在了血泊之中。 两旁弓弩手见状,无不骇然失色,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恐怖的事情。 当他们纷纷朝射箭方向望去时,却见在盾甲之间,挽弓搭箭之人,正是那东莱太史慈。 “主公,孔融虽恶,但也算是与我故交,我能做的,便只能是这么多了。” 太史慈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铁胎弓,朝一边的潘凤,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潘凤望着那应声而倒的弓弩兵,嘴角扬起一抹冷峻的笑意,淡淡道:“你有你的原则,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本将吧。” 一声冷笑,潘凤双腿一夹马腹,领着身后那数万兵马,朝着孔融所在,狂冲而去。 那帮弓弩手,纷纷为太史慈的惊天箭术所慑,此时尽皆两股战战,连弓都拿不稳了,哪里还敢再跳出来引箭再朝潘凤射去。 孔融此时脸色的神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了狰狞到极致的绝望,他做梦都没想到,成为压到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人,就是当日被他怒声斥骂的太史慈。 他之所以会有今日的败局,全部都是因为昔日他麾下的两名大将。 一个太史慈,一个武安国。 彻底将孔融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你们这两个小人,背叛我孔融,背叛大汉朝廷,你们不得好死!”望着那茫茫涌来的兵潮,孔融伸出两根手指,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 寒光一闪,潘凤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无情挥展开来,眼前那阻挡去路的孔军士卒,宛如裂帛一般,瞬间被凛冽的刀锋撕成碎片。 周遭敌卒,一见潘凤杀至,纷纷被吓得是惊魂落魄,哪里还敢上前阻挡。 瞬息之间,那原本排列严密的敌卒军阵,就四分五裂开来,一个个为了保命,纷纷变成了无头苍蝇,到处抱头鼠窜。 任凭孔融如何叫喊,也再也无法使唤这帮溃散而逃的士卒。 面对百步之外,那步步逼近的潘凤,孔融那双深陷的眼眶中,掠起了深深的惊恐之色。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吼道:“潘凤,你不能杀我,你不杀我,我可以为你造势,我们可以联手的......” 听着孔融那哀声求饶,潘凤嘴角上挂着的冷酷笑色,愈发浓重。 孔融啊孔融,你也有今天么? 少顷,只见潘凤深吸一口气,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意味深长道:“放心吧,孔北海,今日我不会杀你的......” 听到潘凤的话,孔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潘凤被自己说动了,便忙说道:“你终于想明白了,我孔融何等身份,只要我出面,一定......”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话还没说完。” 还没等孔融说完谢恩的话,潘凤又冷不丁的补上一句,然后话锋一转,森然如冰的讽刺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比我更想杀你。” 说罢,潘凤左手一扬。 刹那间,只听潘凤后边脚步声如雷涌动。 “杀了这个狗官!” “杀了他!” “就是他三番两次的征粮,把我们一家逼上绝境!” 是百姓,是那些被孔融苛政逼上绝路,那些饿到只余下皮包骨头的百姓! 此时他们纷纷涌现,竟然一个个手里拿着锄头,木棍这等简陋的武器,一边大骂,一边朝孔融扑卷而来。 孔融在看见百姓的瞬间,一张老脸,瞬间扭曲到变形。 他万万没想到,潘凤之所以没有亲自动手杀他,原来是为了让百姓动手,以消民怨。 “你们......你们这帮北海的贱民,你们疯了吗,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到干什么!” 孔融厉声叱责,企图用自身威势来吓退百姓,只可惜。 此一时彼一时,孔融威严尽丧,有潘凤撑腰,百姓哪里还怕一个孔融。 下一刻。 那泱泱百姓,便各自举起锄头镰刀,挥向了孔融,把他们心中积压多年的愤恨,尽数发泄了出来。 而孔融那有绝望愤怒的嘶吼,在一声声索命的叫喊中,也渐渐湮没......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荀氏双杰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古以来的大小统治者,无不用血的教训,来印证这一观点的正确性。 潘凤此时没有自己亲自动手,而是纵容百姓去向孔融复仇。 一方面是因为“人和”异象的效果,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这帮底层的百姓发泄心中怨恨,以赢得他们心中对自己的好感。 终于,在那一声声发自内心的民怨声里,孔融被活生生的殴打致死。 孔融一死,也就宣告了北海国的覆灭。 而北海国的覆灭,也就意味着整个青州,已经尽数落入潘凤之手。 潘凤横刀而立,冷峻的目光,注视着这满城风雨,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夺下一州之地,成一方霸业。】 【奖励正在抽取中,请稍等......】 【恭喜宿主获得一张顶级重合属性卡。】 听到脑海中系统的声响,潘凤不禁剑眉一凝,追问道:“什么叫顶级重合属性卡,解释清楚点。” 【即宿主可以在系统签到的人物数据面板上,再自由选择一名人物进行结合,两者的体验时间将保持一致。】 【比如宿主当前是王猛的属性面板,则宿主可以再自行选择西门庆的数据面板,两者结合,各项取高,则为宿主的最终数据面板。】 “原来如此,这可比之前那个入圣体验卡强多了,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啊。” 潘凤心中大喜,想不到自己非但夺下了一州之地,系统还额外送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但潘凤并不着急用这张卡,毕竟自己当下的面板,可是全能狠人王猛。 纵观全史,能压过王猛的不过寥寥几人,而收拾孔融这等角色,就要催动那些人物,未免太大材小用。 还是安心留着,等待日后不时之需,可以充当救急之用。 ...... 在潘凤覆灭北海,一统青州之后,也没有闲着。 潘凤上台第二天,便显示出了他那过人的治政之能,连下数道政令,什么整肃官吏,清明刑狱,劝农耕桑,实施屯田,开始紧锣密鼓的治理起青州来。 而青州,也在潘凤的治理下,开始慢慢恢复过来。 只是在潘凤夺下青州的同时,河北诸州,也没有安稳平静,而是发生了不少的大事。 冀州的袁绍,此时经过月余的努力,非但安抚了冀州境内的百姓和世家,还派颜良文丑,攻下了那为祸多时的并州黑山军。 自此,袁绍坐拥冀州、并州两州之地,麾下猛将如云,智者如雨,兵马更是达到了二十万之数,可谓盛极一时。 幽州的公孙瓒一支,也没闲着,在这段时间里,公孙瓒击溃收揽匈奴各部,实力壮大,剑锋直指冀州。 公孙瓒和袁绍之间,在不久的未来,必有一场旷世大战。 而南边的徐兖一带,亦是发生了颇多事件。 首先是刘备捡漏占据了徐州,自此兵马壮大,不必多表。 值得一提的是,曹操挥师回援兖州,击败了反叛的吕布一支,吕布及其所部兵马,逃到了徐州南边,趁刘备尚未坐稳徐州,就直接夺了淮阴及其附属的几座城池,以供自己的兵马休养。 曹操此行,非但击溃了吕布,而且还在荀彧的劝谏下,兴师西进,趁着李傕郭汜火并之际,从他们手中夺过了汉天子刘协。 曹操在受封司隶校尉之后,并将汉朝的都城,再一次迁到了许昌。 天下群雄,谁都没有料到,董卓郭李等人,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大汉天子,竟然落到了他曹操的手里。 自此,中原将风云再起。 ...... 许昌,司空府。 “匹夫!刘备匹夫!” 大堂之上,曹操破口大骂,直接将手中那份刻有情报的竹简,摔在了地上。 “刘备匹夫,我辛辛苦苦攻打这么久的徐州,竟被他这般坐守渔翁之利,不费一兵一族,就收入囊中!待来日我兵入徐州,必要叫徐州城内,男女老少,尽数不留!” 曹操那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翻涌起了盎然的杀意和怒气。 当初他撤兵徐州,全是因为吕布扰乱后方,这才给刘备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刘备竟然顺水推舟,直接把整个偌大的徐州,都收入囊中。 要知道,徐州城不知道流了多少曹军将士的鲜血,轮到谁,也轮不到刘备来坐享其成。 念及于此,非但是曹操,其台下夏侯惇、曹仁等嫡系将领,无不咬牙切齿,气得火冒三丈。 正值此时,一个身影,却悠然沉稳的站出列来,不紧不慢道:“司空切不可意气用事,刘备虽然得了徐州,可司空,不也迎回了天子么?” “就是把三个徐州绑在一块,可也都比不上一个天子的价值。”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话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发现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操帐下谋主,荀氏双杰之一的荀攸。 荀攸乃荀彧之侄,虽然出道不久,但见识气度颇为不凡。 在曹操迎回天子的过程中,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荀氏乃颍川大家,荀谌虽然在袁绍帐下效力,但荀谌和荀彧,却是有着亲缘关系的兄弟。 而荀攸虽然辈分上是荀彧之侄,年纪却被荀彧稍长几岁。 “公达,你莫非是想劝我暂时不要挥师东进?”曹操将目光集聚在荀攸,眼眸中掠过几抹狐疑之色。 “非也,非也。”荀攸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杀父之仇,司空焉能不报?” 曹操鹰眉一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追问道:“那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荀攸徐徐走到侧壁所悬的地图前,不紧不慢道:“司空请看,诸位将军请看,若是司空尽起十万大军,东进徐州,那刘备是否会联合南面吕布,一起抵抗司空?” 此话一出,曹操蓦然眼前一亮,局势就清晰了起来。 刘备如今虽然没坐稳徐州,但好说歹说,麾下也有了七八万兵马,而吕布麾下亦有三万兵马占据淮阴。 若是两人联手,曹操大军届时将面临两个敌手,其胜算也将大打折扣。 “只是这刘备与吕布,乃是昔日沙场敌人,他们两个又怎么可能会连到一块去?”台下的曹仁,摇了摇头,显然对荀攸的论断一脸不信。 “吕布杀父成名,其为人不必多说。而刘备昔日受潘凤之恩,都能背后捅潘凤一刀,如此一丘之貉,又如何不能联手呢?” 还没等曹操和荀攸发话,人群中,就又站出来一名纶巾儒袍打扮的谋士。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驱虎吞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曹操最信任的谋士——荀彧。 而其所言,也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当下局势的尴尬之处。 曹操若是起大军讨伐徐州,则刘备必将联合吕布,共拒曹操,如此的话,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报——” 正当荀彧话音刚落的瞬间,流星探马来报道:“启禀司空,青州十一郡,已尽为潘凤所得,其部五万兵马,枕戈待旦,兵锋直指南面!” 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满座文武,无不骇然一惊。 就连曹操,脸上也忍不住抑起惊奇之色。 因为在数月之前,潘凤还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部将,借着千余兵马从冀东开始发迹。 而如今,潘凤已然收降黄巾,荡平孔融,得一州之地,成一方枭雄,这如何能不让曹操震惊。 “这个潘凤,成名已久,但为何以前不见其之前发力,而独独今日却见其一飞冲天,这么多年来,莫非他都在卧薪尝胆,观察形势么......”曹操捋着短髯,脑海中翻涌起昔日与潘凤照面的回忆。 若是潘凤这么多年,都在隐忍,只为等一个机会的话,那足以证明,这个潘凤的隐忍和耐心,是多么的恐怖。 只见荀彧不疾不徐的走到案前,坦然道:“潘凤固然令人有些惊奇,但这对司空来说,却不失为一件好事。” “哦?”曹操蓦然抬头,瞥向了荀彧,追问道:“此话怎讲?” 荀彧嘴角勾勒起一抹诡谲的冷笑,转而伸出一根手指,胸有成足道:“吾有一计,可教青州两州这三派势力之间,相互厮杀,而我等可坐守渔翁之利。” “此计名为驱虎吞狼,即司空可以借天子名义,封刘备为徐州牧。” 曹操鹰眉渐渐皱起,厌恶道:“此人借机夺我徐州,若我再授他州牧职衔,这岂不是代表我曹操怕......” “等等,文若,你莫非是想......” 说到一半,曹操语气一顿,像是陡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以一种惊异的目光看向了荀彧。 荀彧冷笑着点了点头,补充道:“司空想得没错,正是封刘备为徐州牧,再请天子拟一道密诏,交予刘备,就命其讨伐反贼潘凤。” “他潘凤不是自诩天命所归么,有这个理由,就已经足以定其死罪了。而刘备刚受皇恩,又有什么借口,能不出兵青州呢?” “在两虎相争之时,南面的吕布见了,必定会心生野望,则刘备必然腹背受敌,如此一来,司空你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荀彧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语,就为曹操勾勒出了一条布局严谨,谋略巧妙的计策。 曹操本来是不愿授刘备徐州牧之职,但听荀彧这洋洋洒洒一番进言后,他却改变了主意,甚至原本阴沉沉的脸上,还掠起了一丝兴奋。 “此计甚妙,文若你这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妙极,就让这两个仇家自相残杀,吾与汝等坐看好戏便是。”曹操兴奋的一拍案几,脸上的阴霾登时一扫而空。 决策已下,曹操当下入宫,令天子写下这一封诏书,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徐州彭城。 ...... 徐州,彭城。 州牧府。 “二弟、三弟,你们快来看,天子封我为徐州牧了!” 刘备一脸欣喜的捧着手中的诏书,并将之展示给关张二人观看。 关羽、张飞二人,在看了那封诏书之后,亦是兴奋不已。 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做什么事,都得名正言顺。 虽然是陶谦将位置让给刘备,但这终究不是天子的旨意,军中之人,多多少少对刘备有些微词。 而眼下有了天子的诏令,刘备就是名正言顺的徐州牧,可以光明正大的统领徐州各郡,及其附属兵马。 虽然刘备知道,这里边大概率是曹操从中作梗,但至少如今自己的名号算是实至名归了,便也没顾上那么多的忧虑。 “刘使君,陛下在封赏的同时,也给阁下带了一份密诏。” 那名送诏书的使臣,小心翼翼的从袖中掏出一纸密诏。 刘备接过密诏,展开一看,脸上的欣喜,也渐渐变成了凝重。 周遭的幕僚见刘备脸色变化,便纷纷凑上前来,才发现诏书里的内容,是要刘备出兵,征讨青州反贼潘凤。 “天子这诏书给的好啊!吾早就想报当日的一箭之仇了!” 关羽拳头紧握,直接咔咔作响,那张赤脸立时涌现起狂烈的战意,“潘凤”二字,在他面前,显得是那般的刺眼。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青龙偃月刀,就是被潘凤所夺走的。 “二弟放心,这潘凤本就是我刘备的宿敌。如今更有天子旨意在此,这一战,为兄必定为你挽回颜面。”刘备紧紧攥着手中的诏书,眼眸中亦是浮现起丝丝战意。 如今他已不再是当日那个寄人篱下,仅靠三千兵马,蜗居于平原城的“织席贩履之徒”了。 当下的刘备,已是手握八万兵马,坐镇徐州,名传八方的一方诸侯。 他夺得徐州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兴师北上,讨伐潘凤。 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地盘。 因为青州战事方休,潘凤麾下将士,多为疲惫,内部虚软,正是刘备一股作气,将青州收入囊中的最好时机。 只要夺了青州,刘备只能借青徐之势,剑指中原,以图天子。到时候三兴汉室的梦想,也将在刘备面前一步步成为现实。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都忘了,在那些幽暗的岁月里,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哈哈哈哈......” 念及于此,刘备忍不住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紧接着,刘备拍了拍一旁糜芳的肩膀,豪然道:“糜子方安心,待我杀入青州,必定会将令妹救出,到时候还望你能在子仲面前,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因为潘凤也好,因为那一夜的突围也罢,糜竺自打从潘军营寨回来后,现在对刘备已是好感全无,整日称病在家,不来议论政事,如今糜家唯一与刘备亲近的人,便是糜芳。 所以想要重新获得糜家这颗摇钱树的信任,刘备就只能从糜芳身上下手。 糜芳倒也识趣,一口一个答应。 就在众人整装待发,准备商讨战事时。 一个为刘备继承徐州基业,起到关键性、举足轻重作用的男人,忽然站出列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逍遥津战神 “在下以为,此乃曹操的借刀杀人之策,即想借玄德公之手,来除掉潘凤这个大患,同时也借潘凤来削弱玄德公的实力。” 出列进言之人,正是陈登。 陈登乃是徐州境内,两大世家之一的陈氏话事人。 刘备能顺利登上今天的位置,收买徐州文武的人心,少不了陈登在暗处的推波助澜。 故此时对于陈登的任何进言,刘备都尤为重视。 听到陈登的这番论断,刘备不禁眉头一皱,双手抱拳举头拱了一礼,沉声道:“只是我刘备,身负中兴汉室的职责,若是连这天子圣诏都不服从的话,我又如何能够服众?” “玄德公大志,在下佩服,所以在下有一条两全之策。”听着刘备那大义凛然的话语,陈登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欣赏。 一听陈登胸中有策,刘备眼中立时浮现起兴奋的目光,只见他追问道:“元龙有此妙计,还不快快说来。” 陈登捋着须髯,淡淡一笑,道:“玄德公可还记得那泰山寇臧霸?” 刘备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记得,臧霸威震河北,其部下一万精兵良将,皆是其泰山旧寇。” 紧接着,陈登缓缓走到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前,开口道:“臧霸本就是无奈降于陶使君,陶使军因其出身而不敢重用之,如今徐州易主,他自然南面会生出些许反心,所以玄德公何不借刀再借刀,表面笑意迎合,许其高官厚禄。背后则命其带兵北上,令其攻伐青州潘凤一脉,可叫其两虎相争,而我等则隔岸观火,可坐收这渔翁之利。” “果真是条妙计,我得元龙相助,如鱼之得水也!” 听到陈登这汪洋肆意,却不失严谨的一番分析,刘备顿时是拍案叫好,当下便一边挽着陈登的手,一边写下那一纸书信,差人送往臧霸的驻兵之地——昌卢。 ....... 青州、北海。 潘凤在平定青州后,原来的流民百姓,也得到了安抚,在知道潘凤的仁义后,各地乡勇,纷纷前来投军。 此时潘凤麾下的兵马数量,已经涨至将近五万。 正所谓收兵容易练兵难,好在潘凤又收了太史慈和武安国这两员将领,故此时新兵都在如火如荼的抓紧训练。 因为潘凤仗着那顶绝的政治嗅觉,已经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他知道,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在这平静的海面下,还藏着许多看不见的暗流礁石,每一卷暗流,每一块礁石,都足以倾覆整条巨舟。 所以步步为营,潘凤并不敢掉以轻心。 而在糜贞的一封信下,糜竺也拉远了和刘备的距离,在徐州的政事方面,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 这一日,潘凤正召集众人,在大堂中商议如何选拔底层才干之事,一骑流星探马,打破了众人其乐融融的气氛。 因为这一日,有一行商客,自称是从淮阴一带来的,特来求见上将潘凤。 潘凤剑眉一凝,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狐疑,但还是拂手示意让那帮商客进来。 不一会,只见一批商客缓缓步入大堂。 隔着十几步之遥,潘凤都嗅到了他们身上的那一股杀伐之气,这是从军之人独有的气息。 “主公,这只怕是不速之客......”太史慈手按剑柄,警觉的在潘凤耳畔,轻声说道。 潘凤扫了他们一眼,只见这批商客中的为首那人,一头漆黑扑卷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肌肉蟠虬,雄壮威武有如猛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散着北地男儿独有的粗野豪放。 如此气势,又岂是常人能够拥有。 潘凤呷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本将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温侯的人吧?” 听到潘凤的话,台下部将,纷纷一惊,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的射向大堂中间的那批商客。 这帮求见潘凤的商客,竟然是温侯吕布的人? 要知道,当年在虎牢关前,潘凤就和吕布结下了梁子,今日吕布找人上门,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自然是警惕了起来。 当先那名商客,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狼眼,却用极尽谦逊的语气拱手道:“潘将军果然慧眼,在下雁门张辽,见过将军。” 张辽! 听到这个名字,饶是潘凤,也不禁心中微微一怔。 眼前这个英姿雄发,目若朗星的男人,便是日后阵斩蹋顿、威震逍遥津,武庙六十四将之一的张辽、张文远! “给我检测一下此人的属性。”潘凤面色古井不波,脑海中却飞速给系统下达了检测指令。 【张辽、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5】 【智力:77】 【统帅:95】 【治政:71】 【武器:钩镰刀】 【属性——杀袭:当张辽主动向兵力两倍于己的敌军发起袭击时,武力上升1——4点,统帅上升1——4点,双方兵力差距越大,属性上升越多。】 一眼扫完张辽的属性面板,潘凤心中的惊奇之色愈发浓重。 想不到张辽非但武力和统帅,都到达了九品拔尖的水准,居然还有着这么一个彪悍的属性。 这要是在属性全开的状态下,张辽武力将达到半步武圣99的状态,统帅也将会达到半步兵圣99的状态。 难怪当年在逍遥津,张辽仅凭八百人马,就差点生擒了指挥十万江东虎狼的大魏吴王。 五子良将,乃至武庙名将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只可惜,如此良将,此时却是为吕布所用,乃是吕布麾下的八健将之一,这不由让潘凤觉得有些惋惜。 正当潘凤神思之余,张辽缓缓上前,开门见山道:“将军既然是聪明人,那在下就也不兜圈子了。” “在下此行,正是奉我家主公之命,想与将军联手,共同讨伐刘备这个假仁假义的大耳贼。” 听到这话,潘凤笑了。 果然与他猜得一般,吕布没有打赢曹操,如今流落到徐州的地盘,便开始琢磨着如何背刺刘备。 张辽微微一笑,便竖起了五根手指,志在必得的说道:“当然,事成之后,徐州这块肥肉,我家主公答应与将军五五开分成。” 潘凤剑眉一凝,问道:“你刚刚说几几开?”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看谁拳头硬 “五......五五开。”张辽顿了一下,但还是重述了一遍。 潘凤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道:“温侯真是好大的胃口,既然如此,那你走吧,告诉温侯,我潘凤不需要与他联手,照样可以踏平徐州。” 听到潘凤果断的拒绝,张辽微微一怔,颇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潘凤居然想都不想,都这么果断的拒绝了吕布联手的邀请。 张辽咬了咬牙,追问道:“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刘备当下势大兵盛,将军纵然有盖世武勇,也必将是一场苦战,所以何必这般孤身作战,难为自己呢?在下还斗胆请问将军心中是想如何?” “如何?” 潘凤缓缓站起身来,冷笑道:“合作可以,事成之后,淮阴灵璧以北归我,以南尽归温侯。” “这......” 此话一出,给张辽一下子整不会了。 因为张辽预想的是将徐州五五分成,而如果按照潘凤的设想,那双方基本就是一个七三开的局面。 潘凤是七,吕布是三。 “你这厮,好大的口气,是给你脸了吗!” 还没等张辽发话,张辽身后另一名戴着斗笠,挂着面纱的商客,便站出身来,对潘凤的决断嗤之以鼻。 潘凤却不以为然,相反还以一种冷绝若冰的语气,抬手送客道:“若是温侯无法接受,那就请回吧,休说我潘凤没有给他回旋的余地。” “你......” “你什么你,敢在本将的地盘,跟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名商客还想要开口驳斥,却被潘凤冷冷一声威吓,直接打断了涌到嘴边的话语。 如今这是青州境内,潘凤就是最大的主,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纵然是天子来了,在这也不好使,更别说是他区区吕布的一个部将。 潘凤自然是不放在眼里,这是就是潘凤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而潘凤那斩钉截铁的语气,也昭告着他那坚定的决心,怎么分徐州,不是看谁来找谁联盟。 而是看谁手下的兵马更多,谁的拳头更硬。 在这沧海横流的乱世,潘凤深谙这个道理——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就别奢望能在谈判桌上得到。 “你这厮......”那商客声音一颤,好似第一次被人怼到这种程度,就欲发作时,被张辽拦了下来。 毕竟外界传闻,潘凤除了骁勇之外,手段也是一等一的狠辣,别人放狠话可能就只是狠话,但潘凤如果说要割舌头,那就可能是真的要割舌头了。 念及于此,张辽赶忙上前回道:“在下管教无方,令将军见笑了。” 替那名商客道完歉后,张辽继而说道:“既然将军心意已决,那我便先此事禀告我家主公,届时再向将军禀明决意,将军意下如何?” 果不其然,张辽不会拒绝潘凤的要求。 而看见这一幕,潘凤嘴角也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因为如果没有吕布,潘凤尤有与吕布一搏的实力,但倘若没有潘凤,吕布就注定一直被刘备压制,没有翻身之地。 这就是潘凤敢狮子大开口,也坚信张辽不敢拒绝的原因。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文远走这一趟了。但下次倘若再让看见这无礼之徒,本将定不轻饶。”潘凤说罢,又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名商客。 他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掩面戴笠的商客,身份不一般。 若是寻常人,可能杀了就杀了,还能以表合作的诚意,但对此人,张辽却是极力维护,这不由令潘凤对其身份产生怀疑。 张辽没有多说,朝潘凤再行了一礼,便拽着那名商客,转身朝外走去。 两人走到府外,那商客脾气火爆道:“张将军,你何故如此容忍,这竖子这般无礼,早该教训他了。” 张辽警惕的环顾四周,见无人跟来,这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小不忍而乱大谋,岂能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坏了温侯的大事。” 说着,张辽又仰头望着那偌大的府邸,心中琢磨道:“这潘凤,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态度竟这么刚硬。” 沉吟片刻,张辽便与那一种商客,翻身上马,策马扬长而去。 大堂中的潘凤,一边用指尖轻轻划着案台,一边意味深长冷笑道:“想不到先跳出来的,不是刘备,而是那吕布,有趣,当真是有趣......” 太史慈有些忧虑的拱手道:“只是主公态度如此强硬,那吕布若是反过来,去与那刘备联手,那该如何是好?” “将军多虑了,刘关张与那吕布,可谓势如水火,刘备如今兵精将广,只会安抚提防吕布,绝不会引狼入室。”郭嘉淡淡一笑,语气却是极尽自信。 “这算什么强硬。”潘凤冷哼一声,笑道,“若非给他张辽几分面子,今天我非割了他这下属的舌头不可,敢在我的地盘,跟我这般说话。” 听到潘凤那杀意凛然的话,糜贞嫣然一笑,打趣般的说道:“将军倒真是野蛮,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此话一出,潘凤立时一怔,追问道:“你是说,那个身着严实神秘的商客,是个女儿家?” “不然呢?”糜贞一笑,不再多说。 张辽手下那名脾气火爆,口气不小的部属,竟是个女人。 糜贞的话,着实令潘凤吃了一惊,吕布麾下,哪有什么女将,总不能是貂蝉吧。 “我居然把这给忘了,早知道用系统检测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潘凤有些无语,但此时脑海里还是思绪翻涌如潮,开始搜寻起一切有关吕布的信息,最后,一个名字浮到了他的眼前。 “难道是她......” 正当潘凤蓦然有了头绪的时候,又是一骑流星探马来报。 “报——” “启禀主公,臧霸领兵八千,带将孙观、尹礼、萧建等人,此时正从昌卢郡发兵前来!” 刘备果然按捺不住,要派兵前来征讨了。 郭嘉呷一口酒,饶有深意的笑道:“看来刘备还是信不过臧霸,主公,这可是你顺水推舟的大好时机。” 太史慈抱拳拱手道:“主公,这泰山寇来势汹汹,不如叫我先去杀一杀他们的锐气!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琅琊诸葛氏 有了太史慈带头,其余诸将,也纷纷起身拱手请战。 一时间,狂涨的战意,几乎要将整个大堂撑爆。 而潘凤却沉吟不语,那双如刃的目光,只是紧紧在巨幅地图上来回游弋。 “孙观和尹礼都是原来的泰山寇从属,只是这个萧建是何人?”潘凤剑眉一凝,开口问道。 糜贞浅笑道:“萧建此人,官拜琅琊相,为人贪生怕死,并无什么特长。” 琅琊......琅琊! 听到这个地名,潘凤目光一聚,都是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如果潘凤记得没错的话,琅琊郡,不就是原来诸葛氏的地盘么?历史上,因为曹操在徐州展开了疯狂的屠杀,琅琊诸葛氏,才举家逃往南阳一带。 眼下这个形势,曹操还没有攻下徐州,那诸葛一族,很可能也还都留在琅琊。 而诸葛一族都在的话,那诸葛亮,诸葛瑾等人,也就很可能都还在琅琊。 这是潘凤将这对雄才伟略的诸葛兄弟,收入帐下的最好时机,此时若是错过,便可能是一生。 臧霸这边,兵力不足一万,潘凤也需要时间等吕布来个准信,期间的时间,刚好足够潘凤往返琅琊。 “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对琅琊这个地方,这么在意?”糜贞有些诧异的看向潘凤。 潘凤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下令道:“子义,挑十几骑快马,与我走一趟琅琊!” 太史慈虽然不解潘凤为何要这么做,但既然潘凤都说了,他便也只能答应下来。 ...... 当日傍晚,潘凤轻装纵马十余骑,星夜奔往琅琊郡之所在。 但当次日正午,他们赶到琅琊时,却是大惊失色。 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那座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琅琊名城。 此时的琅琊,已是一片断壁残垣之景,城中人口,皆是伶仃褴褛。 想不到曹操还没有来屠戮徐州,这琅琊就已经被蛾贼毁坏得不成模样了。 潘凤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路询问有关诸葛氏的消息,方才知道。 原本身为泰山郡丞的诸葛珪,也就是诸葛亮的父亲,在一年前就已经病故了。 诸葛兄弟,都是在与其叔父,诸葛玄生活在一起,但最近寿春的袁术,已经向诸葛玄抛出了橄榄枝,封其为豫章太守。 得知这个消息后,潘凤意识到,在历史上也正是这个契机,导致的诸葛亮兄弟前往南方。 念及于此,潘凤快马加鞭,前往了诸葛氏的祖宅。 当他来到地方时,却意外的发现,诸葛亮的祖宅,并不在城中。 而是在城外两里的一处缓坡上,举目望去,只见此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更有一条瀑布小溪,潺潺而流。 俨然一片世外桃源的绝美景象,这与外边琅琊的破壁残垣之景,形成鲜明显赫的对比。 这与东阿城中,那金碧辉煌,器宇轩昂的甄府,又是另一种风格。 只是环境纵然优美,但潘凤举目扫去,看见宅院之中,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仆丁,根本没有其他富家大院,那种家丁成群的规模。 看来百年前的琅琊大家,时至今日,还是衰败了。 “跟你家主人说一声,就说青州潘凤,前来拜会。” 潘凤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便纵马赶至府前,传令让人通报。 那府中的仆丁,看见官兵前来,又听到潘凤这名字的时候,一个个立时脸色骤变,如临大敌。 须臾片刻,一名年纪约莫三十上下男子,推开了木门,朝潘凤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从容不迫道:“草民诸葛玄,叩见潘将军,不知将军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诸葛玄? 一听眼前此人正是诸葛兄弟的叔父诸葛玄,潘凤心中欣喜的同时,也催动了系统,对其进行检测。以防诸葛玄想要金蝉脱壳,假借眼前此人冒充身份。 【诸葛玄,八品仕子,属性如下】 【武力:58】 【智力:77】 【统帅:61】 【治政:82】 有了系统的确认,潘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诸葛家果然是人才辈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叔父,就有82的治政水平,这能力用来治理一郡之地,已是绰绰有余。 更遑论那后世闻名诸葛三兄弟,诸葛亮、诸葛瑾和诸葛诞了。 一个位列武庙十哲,为季汉政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不必多说。 一个贵为江东柱石,为东吴政权巩固外交,功勋卓著,亦一时人杰。 一个坐跨扬州郡县,为曹魏政权南征北战,气节震人,乃三国名将。 若是能将诸葛家打包收入麾下,则潘凤实力必然暴涨。 潘凤翻身下马,看着眼前那不卑不亢的诸葛玄,回了一礼,点头道:“不必惊慌,本将行军路过琅琊,听说琅琊城中,诸葛氏百年风流,人才辈出,特此来拜会一番,不知先生可否赐茗一盏?” 诸葛玄微微一怔,还以为潘凤是来抢劫的,却不想潘凤是来拜会讨杯茶水的,便捋须道:“不想将军也是风雅之人,倒与那世俗所言是两个极端,不过也对,能写出《春江花月夜》那种千古风流的文章,又能差到哪里去,真是谬传,谬传......” “哦?”潘凤剑眉微微一凝,好奇追问道,“徐州民俗,可是如何评价本将的?” “这......”诸葛玄有些难以启齿。 潘凤却释然一笑,拂手道:“无妨,先生直说便是,那孔融诋毁本将尚且视若无物,又岂会在意这种民间流言。” 诸葛玄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近日来,徐州境内多有流言,说将军勾结黄巾,杀伐无道,鱼肉百姓,乃是披着人皮的猛虎。” 听着诸葛玄的话,潘凤笑着摇了摇头,难怪历史上刘备走到哪,他对手的恶名就传到哪,这厮在控制舆论方面,的确是有一套。 刘备啊刘备,真不愧是你啊。 见潘凤没有敌意的同时又气度非凡,诸葛玄便又客套了几句,就邀请潘凤入堂一叙。 当下潘凤便解下兵器,命太史慈等人在门外等候,自己与诸葛玄进了大堂。 刚步入正堂,潘凤就远远瞟见,一个年纪约莫十岁上下,眉清目秀的男童,手里正捧着一本姜子牙所作的《六韬》,望着上面的兵法怔怔出神。 诸葛玄眉头一凝,拂手道:“亮儿,有贵客莅临,还不速速过来拜见。”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铁浮屠 是任务,是系统又向潘凤下达了一个任务。 潘凤顿了一下,毕竟系统已经很久没有下达过任务了。 【任务如下:请宿主收诸葛亮为弟子。】 【任务奖励:随机一种特殊兵种的训练方式和一张属性觉醒卡。】 看见这个任务的瞬间,潘凤有些意外,这系统倒是比自己来得直接多,开口就是想让自己收诸葛亮为弟子。 而且奖励也不再是原来单调的面板卡,而是变成了兵种和觉醒卡,这份新鲜感,着实吸引到了潘凤。 沉吟片刻,潘凤徐徐起身,淡淡道:“那赶快收拾东西,记得明天来青州,找我报道。” “青州......什么?”诸葛玄眉头一动,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潘凤。 上一刻,自己还说无路可走,只能投靠那淮南袁术,而下一刻,潘凤就向诸葛玄抛出了一根橄榄枝。 “像先生这样人才,埋没在袁术麾下,岂不可惜?我明白这种壮志难酬的痛苦,所以请先生来青州吧,帮我打理北海诸郡。”潘凤目光决然,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 十五年来,整整十五年来。 这是诸葛玄,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受人敬重的滋味。 即便是袁术,也只是随便遣人写一纸书信招揽诸葛玄,而潘凤却是实打实的登门拜访,以表满腔的拳拳之心。 诸葛玄胸中那股怀才不遇的愤慨和无奈,顷刻间,都化作了汪洋肆意的感动。 只见诸葛玄站起身子,什么也不说,朝潘凤深深的作了一揖,以表自己的感激之心。 潘凤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又把目光投到了诸葛亮身上,沉声道:“诸葛亮,本将有意收你为徒,在我身边能学到的东西,绝对比你在书里能学到的要多,你可愿意啊?” “愿意,草民当然愿意在将军帐下学习!” 耳听潘凤要收自己为徒,诸葛亮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立时翻涌起欣喜的波光。 这些年来,他虽然饱读了不少兵书,但却从未接触过真正的军旅生涯,如今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放在他面前,他焉能错过。 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白手起家却能胸怀大志,名震天下,是自己钦佩的那一类人。 而潘凤要收诸葛亮为徒,非但是为了系统的任务,而且还是为了招揽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奇才。 虽然日后少了水镜的奇遇点拨,但潘凤坚信,以自己一身的文韬武略,以及郭嘉、孙乾等人才学熏陶,定能让眼前的诸葛亮,超越历史上初出茅庐的实力。 更何况,诸葛亮之所以熬不过司马懿,很大一方面,是因为心力憔悴,身体素质不如司马懿。 处理举国军政,需要一个坚韧的体魄,像司马懿这样,非但精于军政,而且一把年纪还能亲自上马厮杀,与魏延打得有模有样。 而反观诸葛亮,则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两军阵前要坐四轮车来督战,到最后自知时日无多,竟还指望用仙术续命。 两者的体魄寿命,一看便知高下。 因此留在自己身边,诸葛亮还能学习骑射,强身健体,以延长自己的寿命。 【检测到宿主已经完成任务,奖励正在抽取中,请稍等......】 【恭喜宿主获得“铁浮屠”和“拐子马”兵种训练方法,已经植入宿主的记忆,请宿主注意查看。】 就在潘凤兴奋于收了一个好徒弟之时,脑海中的系统,又给他送来了第二个大礼。 铁浮屠和拐子马 熟悉宋朝历史的,对于这两个恐怖的名字,都不会感到陌生。 在南北宋交替之际,金国凭借着重甲兵铁浮屠,以及轻骑兵拐子马的联动,可谓是一路从北方杀穿到南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若不是有南宋四将的出现,恐怕金兀术就要仗着这一套战术,从汴京一路杀穿到临安了。 潘凤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前世他所了解的诸如什么连环马、钩镰枪之类,古典白话小说里,大肆宣传的战术,其实并不实用。 或者说得直白点,那不过是文人的臆想罢了。 以连环马为例,在真正的战场上,如果不是脑子有坑,哪会让一大排战马,相互之间铁链捆绑着冲锋厮杀。 试想,这其中若是有一头战马跌倒,那整个兵阵,不就不攻自溃,一匹接一匹摔翻了。 即便是东晋南北朝时期,慕容恪将武悼天王冉闵逼上绝路所用的连环马,无非也就是用铁索将战马相连,使之阵型成壁,以起到抵御作用,而不是用来冲锋杀敌。 归根到底,就是把冉闵围在正中间,让其无路可退罢了。 故此时,这一套铁浮屠配合上拐子马战术体系,植入潘凤的脑海,在这个战术相对弱后的时代,简直是具有破天荒的意义。 【恭喜宿主获得一张属性觉醒卡,请宿主注意查看。】 一个兵种训练方法的植入还没完,系统又送来了一张属性觉醒卡。 不得不说,这收徒大礼包,的确是有够丰盛的。 潘凤按捺住心中的欣喜,依旧维持着古井不波的表情,追问道:“什么叫属性觉醒卡?这玩意要怎么使用?” 【属性觉醒卡:顾名思义,就是只要使用该卡片,就能觉醒使用对象的属性。如果使用对象没有属性,则将觉醒其隐藏属性,如果使用对象拥有属性,则有50%的概率,能够强化该属性。】 “卧槽,这个听着有点意思。” “我就随口问一下,就是随口问啊,像张辽那种属性增强肯定就是加数值,但像雄风这种没有具体数值的属性,如果得到强化,会变成什么样子?”潘凤喉头一滚,试探性的向系统发送了询问指令。 【这个......系统暂时也无法回答,等到宿主使用后,才能得知真实效果。】 潘凤这一问,属实也是给系统一下子整不会了。 但不论怎么说,此行琅琊,非但收了诸葛亮为徒,而且还得到了一个能于平野之上全无敌的兵种。 这一趟下来,可谓是收获颇丰,潘凤心中自然是满意无比。 于是乎,当夜,潘凤便领着诸葛一家,从琅琊往青州赶去。 只是,这一路,将会是荆棘丛生……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南朝第一帝!(4000字大章) 子夜时分,万物鬼魅。 夜色如墨,倾覆万物。 潘凤手握青龙偃月刀,坐跨惊帆,一袭玄甲黑袍,借着夜色的掩护,带着十几名轻骑,护送着那一辆坐有诸葛玄和诸葛亮叔侄的马车,一路向西。 此时诸葛家的人丁,该散的散,该留的留,已经全部都集中在了这里。 只可惜,潘凤除了没有碰到诸葛瑾,也没有碰到其弟诸葛诞。 马裹蹄,人衔枚,潘凤率轻骑前行,恍如一支幽灵之军,缓缓穿破黑夜。 因为今日找不到诸葛家所在,潘凤沿路询问,虽然没有自报姓名,但说不定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毕竟时下还是在徐州境内,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垂涎着自己这一颗脑袋能抵上的黄金。 所以此时此刻,潘凤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观察着四周。 【叮咚,宿主当前王猛属性面板,仅剩最后三分钟,请宿主注意查看。】 “这么快就要结束了么?”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潘凤先是微微一怔,再才缓过神来,想不到这么快,就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如此牛叉的人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也只是用来治理青州和平定孔融,还没有完全发挥出其效用,就这样过期了,的确是有些可惜。 【考虑到宿主当前规模扩大,战线不断拉长,接下来体验卡时间将升级为一个月,相应的面板质量,也会跟着提升,宿主可以选择或者拒绝。】 “也就是说,接下来每个属性面板的时间都会变成三十天,然后属性面板的抽取质量,也会跟着提升,尽量规避开西门庆和吴用那种牛鬼神蛇吗?”潘凤意外的向系统发起二次确认。 【回复宿主,理论上来说,是这个样子的。】 “也罢,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给我换成三十天吧,省得牛叉人物浪费了时间。”潘凤深吸一口气,同意了系统的提示。 【王猛属性面板已经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鉴于在张定边属性面板体验期间,宿主表现一般,特此奖励智力+2,统帅+1,治政+5,宿主当前本体面板如下。】 【潘凤,九品武将,数据如下】 【武力:92】 【智力:78】 【统帅:80】 【治政:74】 【医术:72】 【武器:青龙偃月刀】 【坐骑:惊帆】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属性:福寿——忠义两全,得天垂怜,正常寿命长于常人。】 紧接着,潘凤脑海中就传来了过期的消息,与之同时发生的,是潘凤顿感脑海一空,茫然了许多。 果然少了王猛的能力,降智感是这么的明显。 而且比较遗憾,自己没有把王猛的三绝属性给继承过来。 沉吟片刻,潘凤便收起了思绪,直接点了脑海里浮现的签到按钮。 【签到成功,正在为宿主抽取属性面板,请稍等......】 “可千万别坑我,这一坑,可就是一个月啊......”潘凤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祈祷。 【恭喜宿主获得九品数据体验面板,有效时间为三十天,请宿主注意查看。】 叮咚一声,潘凤眼前出现了一张九品体验卡,这才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个九品的,再差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恭喜宿主获得:南朝刘宋......】 系统话音还没落下,潘凤坐下的那一骑惊帆,犹如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马蹄骤然停下,警觉地“嘶嘶”叫了两声,打断了潘凤的思绪。 潘凤从系统的提示音中抽出神来,剑眉一凝,目光犀利的朝前方望去。 前面是一个葫芦状的谷口,而谷口处的路,刚好被顶上丘陵所遮掩了,月光照射不到,所以是一片漆黑。 正当潘凤窥探之际,蓦然间,一阵肃杀的寒风从那个谷口迎面吹来。 风中,还夹杂着一抹抹兵刃的气息。 “停!” 太史慈虎口一松,慢慢扬起手中的铁枪,抬手示意身后军队停下。 善射者,视力自然超群。 故此时不仅潘凤意识到了危险,太史慈也同样意识到了危险。 “是精铁的味道......” 紧接着,潘凤手中那柄斜拖于马下的青龙偃月刀,缓缓撕开尘土的阻隔,慢慢朝那谷口扬起。 冰冷的月光,照射在潘凤的刀刃上,化作锐利的寒光,又折射向了前方的那个谷口。 在寒光中,赫然出现了一瞬瞬的冰冷白色,如鬼火般若隐若现。 太史慈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手中长枪,指节咔咔作响,眉宇间隐隐浮现起了丝丝战意。 同时让手下骑卒,将那一辆马车团团护住,毕竟诸葛叔侄没有自顾的能力,需要他人保护。 须臾片刻,一支为数在千人左右的步骑,如鬼魅一般慢慢走出黑幕,横在了潘凤等人的前方。 放眼望去,那是为数一千人规模的步骑方阵,如一柄巨大的长矛,其上的森森铁甲,反射着耀眼冷光。 一千步骑,堵住了潘凤的去路。 在步骑阵中的第一排,那面玄色的战旗下,正有一员将领,座跨一骑黄鬃马,手握一柄长戟,高跷的嘴角上浮现着深深的盎然得意之色。 太史慈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起如临大敌的神色,不由握了握手中的铁枪,轻声问道:“这人难道就是吕布?该不会是他找来寻仇了吧?”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吕布哪有这么锉......” “他不是吕布,他是琅琊相,萧建。”只见马车里的诸葛玄,探出一个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萧建,原来他就是和臧霸一起兴师来讨伐我的萧建么。”潘凤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在历史上,萧建见利忘义,跟吕布勾结,最后被臧霸杀了之后还抄了家。 只是如今的形势,却是萧建联合臧霸来讨伐自己,这不由让潘凤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萧建在看见潘凤一行人之后,那阴鸷的嘴角上,扬起了轻蔑的笑意。 只见他缓缓策马上前,冷笑道:“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潘无双,不过如此,今天还不是落到我萧建的手里了,呵呵......” 还没等潘凤反应过来,诸葛玄就从马车上掀帐而出,拱手道:“萧国相,能否给我诸葛玄一个面子,今晚的事情,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等一马。” “给你个面子?”萧建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你诸葛玄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本相攀谈,若不是看你多年交情,我早一把火烧了你的祖宅了。” “你......”萧建态度这般强硬,登时让诸葛玄无言以对。 “既然死到临头了,那我也让尔等死个明白。” 紧接着,萧建手中那柄铁戟,冷冷一扫,戟锋直指潘凤,嚣张道:“潘凤,我知你武艺横绝,所以傍晚得知你轻装至此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整顿兵马,埋伏于此等候多时了。别怪我不讲道义,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今晚碰上了我。” “杀了你,就是除了刘使君的心头大患,而老子想要飞黄腾达,那就必须踩着你的首级......” 萧建那嚣张的语气间,颇具有几分耀武扬威的姿态,仿佛像是在说。 你潘凤天下无敌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落到我萧建的包围圈里,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诸葛亮缓缓掀开车帘,扫了一眼,忧虑的发现敌军数量不下一千,而潘凤身边不过寥寥十几人。 如此绝境,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诸葛玄哀声长叹道:“将军,是我诸葛家害了你啊,如果不是来寒舍拜会,将军何至于斯!” 潘凤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催动系统,对其进行了扫描。 【萧建,六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68】 【智力:60】 【统帅:59】 【治政:62】 我道是什么人物,原来是一个武力不过六品的弱鸡。 这年头,真是什么土鸡瓦狗,都敢拿根戟出来吓唬人了...... “继续融合面板。”潘凤集中注意力,飞速向系统下达了指令。 【恭喜宿主获得:南朝刘宋开国皇帝——宋武帝、刘裕,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8】 【智力:90】 【统帅:97】 【治政:87】 【属性——绝境:当刘裕陷入孤军奋战时,个人武力将上升1——3点,处境越危急,武力上升越多。】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居然是南朝第一帝,南朝宋国的狠人大帝——刘裕。 这个男人,出身低微,却能在北府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扶摇青云,拜将封侯,直至登天子之阶。 这般好儿郎,终有一日得宝剑,斩碎凌霄试锋芒。 只可惜刘穆之的死,让刘裕兵撤长安,而后江山大业未毕,刘裕便撒手人寰,以致于其子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刘裕不仅在打仗和夺权方面,有着自己的一套,而且在武力方面,亦是无敌于当时。 只身追穷寇,穷寇虽千军,无人敢回头。 这便是对刘裕武道的最好评价。 我于人间全无敌,我若称第二,当今天下,哪个敢称第一? 正当潘凤感慨着刘裕平生所经风雨,吸收着他的造化之数时,萧建又策马上前。 他发话已久,却见潘凤迟迟没有回应,便以为是潘凤害怕了,知道一人之力,难敌千军齐发。 “潘凤,你若是怕了,就赶紧弃械下马受降,喊我一声爷爷,本相还可以考虑赐你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话音落下,潘凤那半阖半开的双眼,陡然一睁,眼眸中流转着的,是凛冽空前的杀意。 他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千人大军,以及最中间,那手握长戟,正不停狺狺狂吠的萧建。 他那冷峻的嘴角,忽的扬起一抹冷笑,一抹如死神般灿烂的微笑。 太史慈伸手去抓鞍鞯上的铁弓,低声道:“主公,这厮太过嚣张无礼,不如让我一箭取了他的狗命,一样或许能取到威慑敌军的效果。” 潘凤摇了摇头,淡淡道:“这样只能震慑一时,却挡不了千军万马的冲杀。” “那主公的意思是......”太史慈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焦虑的看向了潘凤。 却发现潘凤身上的气势,俨然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少了几分怀柔,多了几分阴历决然的杀气和胆魄。 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才是狠人大帝,皇帝收割户——刘裕身上该有的气魄。 “有时候,能用刀解决的事情,会比用脑子解决的事情,来得更有效果,更能镇得住场面。” 少顷,只见潘凤缓缓转过头,看着马车里的诸葛亮,一字一顿道:“阿亮,看好了,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潘凤那平淡的语气中,却透着一股阴森诡厉的杀气,却又挟着目空一切的傲慢,仿佛眼前的千余敌卒,在他眼中统统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诸葛亮的背后,禁不住掠起了一丝寒意,只觉那潘凤的语气中,此时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瞬间袭卷而來。竟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话语落下,潘凤策马上前,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当空一划,冷然道:“尔等,哪个要先上前一步,出来受死!”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见潘凤非但不降,而且还敢主动上前挑衅,这让萧建顿时如鲠在喉。 只见萧建扬起铁戟,喝令道:“将士们,给我宰了他,得潘凤首级者,赏万钱!” 不管赏不赏得起,该放的话,还是得放。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萧建一声令下,其部兵马便如决堤的洪流那般,从谷口的一侧,往谷口的另一侧,疯狂扑卷而至。 “杀啊——” “杀啊——” “杀啊——” 隆隆的蹄声和兵甲声,撕破了夜的寂静,几乎就要将大地震裂。 然而面对这种不可一世的重压,潘凤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淡淡吹拂过寒光如雪的刀锋,仿佛是在庆贺转瞬将至的厮杀。 【检测到宿主触发绝境属性——武力上升......】 (未完待续......) 第110章 破百的武道!(4100字大章) 【检测到宿主触发绝境属性——武力上升3点,当前武力已经上涨至101,请宿主注意查看。】 系统话音落下的刹那,潘凤不禁心神动荡,猛觉一股强烈的杀气,瞬间充斥着自己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这股气势,甚至比当时拥有张定边武道,跨入武圣境界,还要来的更为强烈。 “想杀我,那就看你的戟快,还是吕布的戟快了......” 潘凤命其他人全部留守原地,单刀匹马,双腿一夹马镫,以流星划空之势,直扑那迎面的千军而去。 极盛状态下的潘凤,竟想单骑冲上,以一人之力,抗衡千军之势。 远处横戟驻马的萧建,看见此情此景,眼神微微一动,显然是有些意外。 他听说过潘凤的威名,也知道潘凤的狂,只是他没想到,潘凤敢狂到单骑冲阵。 冷冷注视着狂冲而近的潘凤,萧建表面上却依旧巍然不动,因为在他眼中,仿佛潘凤只是困兽犹斗而已。 而己军所在的诸葛亮等人,也纷纷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原本还在琢磨着怎么逃命或者周旋。 这一转眼功夫,潘凤就直接冲了上去,想要以一敌千,这换谁能接受啊? 上一次看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还是发生在史记里记载的西楚霸王身上。 瞬息之间,潘凤横刀纵马已到,人与马如狂风一般掠过。 所过之处,竟是溅起了半人多高的尾尘之迹,势不可挡的撞上前来。 潘凤眼眸的杀机,也瞬间狂涨至巅峰,浑身上下,隐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戾气。 潘凤猿臂一振,唰的一声龙吟响起,青龙偃月刀那洗尽铅华的刀锋,划破长空,朝最前方的敌卒呼啸而来。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前方那三骑死士组成的小型骑阵,形同纸扎的一般,顷刻间被潘凤连人带马,斩碎在骇人的腥风血雨里。 鲜血漫天扬起,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潘凤如同一头虎入羊群的猛虎,势不可挡的撞入了敌军阵中。 这101的武力,超越武圣的武道。 果真是强悍到极点,竟是轻松的冲破了萧建麾下的第一道骑兵阻隔,潘凤的马速,却未因之降低半分。 撕开一道口子之后,紧接着,潘凤便却陷入了无数敌卒的包围之中。 “任凭尔等一起上,我也不惧。” 潘凤冷哼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飞舞如风,四面八方荡出,斩杀着围堵而来的敌军士卒。 那些丧心病狂,见钱眼开的敌卒,在潘凤的钢刀之下,如同蝼蚁那般不堪一击。 很快,原本素色的大地,就已经浸染上了深深的血色,宛如一张庞大的血色地毯,极尽骇人。 潘凤一路挥刀,一路横斩,刀下无一合之敌,如入无人之境! 看见这一幕,原本将信将疑的诸葛亮,彻底愣怔了。 他原本以为,以一敌百,不过是史书上夸大其词、赞其勇猛的说法。 而到了此时此刻,潘凤给他上演了一出以一敌千,他才明白,自己原来局限于书本的认知,是多么的天真稚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木拔于天,风必绕之! 匹夫之勇,难有大为。 盖世之勇,可降万军! 不仅是诸葛亮,就连武道堪称当世一流的太史慈,看见眼前这般疯狂的杀戮,也不禁连抽凉气。 因为眼前的潘凤,已经杀红了眼,此时其发挥出来的武道,远超当日自己遇到的潘凤。 没想到潘凤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恐怖。 念及于此,太史慈甚至开始有些庆幸和感激,感激当日潘凤刀下留情,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要不然自己这会很可能也成了潘凤的刀下之鬼。 而远处的萧建,看见这一幕,脸上的春风得意,更是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愕和恐惧,仿佛看见了鬼一般。 “这世上,难道真有人能以一敌百,乃至以一敌千么......” 萧建心中寒意倒生,眼见潘凤一步步朝自己杀来,此时已经迫近了百步之内,若是再继续纵由其杀进来,自己很可能要出事。 “给我放箭,给我射杀此人,我就不信,他还能长出三头六臂不成!” 萧建当即扬起铁戟,喝令两旁的弓弩手,瞄准人堆中的潘凤,准备放箭。 一声令下,两旁弓弩手,纷纷抽箭搭弓,虎口紧绷,用一双双震撼的目光,锁定了正在人群中乱杀的潘凤。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放箭的一刹那。 咻咻咻—— 破空之音,席卷而至。 前前后后,接连闪烁起六道璀璨的寒光,撕破乱军的阻隔,还没等他们发出哀嚎,那锐利无匹的箭簇,已然贯穿了那一排弓弩手的面门。 “怎么回事!?” 萧建猛然抬头,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眺目远望,只见在百步开外。 正是太史慈,左手握雕弓,右手按羽箭,三箭齐发,连射六箭,直取他麾下的箭手性命。 太史慈再度抽出几根羽箭,冷不丁的瞄准萧建所在,威吓道:“谁敢放箭,我便先送他上路!” 有了那六人的前车之鉴,此时余下的弓弩手,纷纷战战兢兢,就是连拿弓的勇气都没了。 “理他作甚,给我射啊!” 萧建歇斯底里的怒吼下令,却发现根本没人敢握弓端箭。 “一帮废物,本将自己来!” 气急败坏之下,萧建夺过长弓,亲自挽弓搭箭,准备瞄准远处的潘凤,射上一支冷箭。 只不过,就在他抽出羽箭的一瞬间,一道惊鸿般的寒芒,席卷乱空,瞬间扑至他的眼前。 太史慈又射了一箭! “吭”的一声激鸣,萧建头上的兜鍪,瞬间被太史慈一箭射落。 那一箭虽然没有射中他的眉心,但其掠过的杀气,瞬间席卷萧建的周身,吓得他刚抽出的羽箭,脱手掉落。 太史慈又拔出一根羽箭,虎目一聚,瞄准了百步外的萧建,冷冷威胁道:“这一箭是警告,你若再敢妄动,下一箭必定叫你脑袋开花!” 若非潘凤有话在先,要亲手斩杀萧建,恐怕方才那一箭,萧建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此话一出,萧建顿时虎躯一震,登时也丧失了拿弓的勇气。 这他妈还是人么? 一个潘凤能于千军万马之中,厮杀如风,来去自如。 一个太史慈能于百步之外,一箭索一命,例无虚发。 不知怎的,萧建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只带了一千多人来埋伏潘凤等人。 就在他惊惧之际,潘凤单刀匹马,已经杀到了三十步以内。 此时没有了冷箭的威胁,潘凤陡然威势大增,那一人一骑,形同一道黑色的飓风,穿破血雾,眨眼杀到了萧建的跟前。 “快!快给我拦住他!” 披头散发的萧建,扯着嗓子,几乎是带着哭腔在那呼喊求救。 “后悔了?晚了!” 伴随着一声不屑的冷哼,潘凤手中青龙偃月刀,如同一片皎月,扇扫而出,刀锋过处,好似吸尽了周遭的冷气。 那汹涌的气浪,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汇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刀气,携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道,迎着萧建狂轰而来。 出刀瞬间,竟是幻化出万千星光,每一抹星光,都达到了令人心神震荡的程度。 这是潘凤在101武道下的全力一刀。 这一刀,即便面前站着的是九品武者,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斩为肉泥,更遑论萧建那区区六品的武道,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那强烈无比的刀气,竟是将两边涌来,企图阻挡潘凤的敌卒,如败絮一般,无情掀翻。 “怎么可能会强到这种程度,这还是人吗......” 轻敌大意的萧建,这才从恍惚惊惧中抽出神来,眼前这个叫做潘凤的男人,其武道之恐怖,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可当他悔悟过来,为时已晚。 下一刻,刀锋撞至。 别无选择,萧建只能强行提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提起手中铁戟,去格挡潘凤那令日月无光,令天地变色的鬼神一刀。 哐—— 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四野。飞溅起的火光,耀如星辰。 青龙偃月刀乃是刀中之王,重可削铁如泥,轻可吹毛断疵,是何等的锋利无匹。 更何况,此时还是在武力达到破百状态下的潘凤手里。 哧哧—— 下一刻,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潘凤双臂发力,那闪光闪烁的刀锋,直接劈裂了萧建的长戟。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和无情的骨肉撕裂声。 潘凤挟着冷若秋霜的刀锋,无情的劈开了萧建的肩甲,直接斩进了他的臂膀。 伴随着一声嚎叫,锥心般的痛苦传来。 “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 潘凤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伴随着一声冷冽的低啸,手中青龙偃月刀再一发力,直接把萧建连人带马,斩为两段。 鲜血溅了潘凤一脸,却丝毫无法遮掩住,他眉宇间的浓烈杀机。 刀落,声停! 琅琊相,萧建,死! 东风拂过,万籁俱寂。 周边所有的将士,都不禁投来一双双惊骇的目光,凝视着那尊如杀神一般,矗立在血雾中的雄躯。 潘凤横刀勒马,环扫全场,凛然喝道:“还有谁,想来试试本将的刀锋是否锋利?” 这一声喝,才将众人从愣怔中拉出神来。 “国相大人被杀啦——” “国相死啦!” “兄弟们快跑啊,连国相也被潘凤杀啦——” 残存的敌卒们,亲眼目睹自家头领于千军之中,被潘凤阵斩于马下,个个顿时都惊破了胆子,哪里还有一丝抵抗的勇气,如过街老鼠一般,抱头狂窜。 “哈哈哈哈——” 血染征袍的潘凤,放荡一笑,旋即收刀回手,望着那四散而逃的敌卒,也不再追赶。 毕竟自己只是能在千军万马中斩杀上将,如果要他真的把这一千多号敌卒,尽数杀尽,那倒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敌卒散尽,潘凤也拭去眼角的血渍,在那一双双敬畏的目光中,又重新回到了马车前。 “师父,我想跟你学武。” 诸葛亮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浑身是血的潘凤,如是说道。 潘凤微微一笑,摸了摸诸葛亮的脑袋,开口道:“武能上马打天下,文能下马定乾坤,文武双全,方为真正的万人敌。” 说罢,潘凤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立即领着一行人,星夜赶回了青州。 ...... 昌卢郡,将军府。 大堂上,酒香飘溢,正摆着一桌上好的酒菜。 这是臧霸特意为萧建准备的庆功宴,也是为刘备麾下使臣、简雍准备的接风宴。 因为昨日傍晚,萧建便遣人来信,说是潘凤夜行琅琊,他已设下天罗地网,今日午时便能提着潘凤的首级,来昌卢与臧霸邀功。 “臧将军,想必此时此刻,萧国相已经提着那潘贼的首级,在回来的路上了,在下先敬将军一杯酒,以恭贺将军功成之喜。”简雍缓缓起身,笑呵呵的向臧霸进言道。 被简雍这么一说,上座处,臧霸那张刻有刀疤的脸庞上,立时浮现起兴奋之色,却又问道:“简从事,你别怪我直接,此番我若是得了潘凤的首级,刘使君当真会把那泰山州郡,全部给我么?” 臧霸本就是泰山寇出身,当年各方战乱,才迫不得已南下投靠陶谦,结果久久不受重用,一直被排挤在青徐边境。 如今等到刘备上位,开口就是许自己高官厚禄,臧霸心中自然心存疑虑。 “不瞒将军,我家主公已经替将军准备好了所有的印绶,只等将军功成,便将那青州平昌以东之地,全部交由将军。而且此战我家主公也已经领着五万兵马,滚滚而来,做将军的后援补给,让将军可以放心厮杀。”简雍笑眯眯的解释,从怀中取出了刘备的密信,双手奉上。 那一道书信所写的,正是刘备安抚臧霸,领兵北上相助讨伐青州的内容。 臧霸接过书信,细看一番,脸上不由涌起感激之色,当即一拍案台,哈哈大笑道:“好啊!刘玄德真乃仁义之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可惜潘凤此时已经死于萧建之手,我倒是没有机会,去讨教一番,这威震河北,齐名吕布的猛将,是何等的风采。” 臧霸那豪迈的言语间,又带有几分遗憾的味道。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身为武将,臧霸又怎会不想与强者讨教一番。 “臧将军,琅琊急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未完待续......) 第111章 大喜临门 一听到琅琊急报,简雍急忙欣喜起身,兴奋道:“哈哈哈,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定是萧国相已经斩得潘凤,挟其首级而归了!” “简从事客气了,若无你通风报信,我们又岂能抓住这大好的时机。”臧霸一边说着,一边执起酒杯,就准备朝简雍敬酒。 “言过言过。”简雍也跟着笑眯眯的端起酒杯,准备回敬。 正值此时,那名斥候匆匆赶至堂前,一脸慌张的拱手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了!” “萧国相昨夜子时,统兵一千伏于道口,却被贼将潘凤单刀匹马,斩于千军阵中,此时潘凤一行人,已经逃回青州了。” 铛啷! 简雍刚拿起来的那一碗酒陡然跌落,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骇然的表情中瞬间涌起无限的惊怖。 臧霸、孙观、尹礼等人也愕然变色,众人志在必得的声音,瞬间消失,整个大堂陷入死一般的静字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每个人的脸都定格在惊骇的瞬间,竟有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简雍脸上原本的得意和潇洒,在顷刻间,也灰飞湮灭,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茫然与震惊。 “你是说,潘凤孤身一人,就杀散了一千多人的军阵,还斩了萧建?”简雍满脸的不可置信,再度朝那名斥候确认起来。 “这是小人亲眼所见,不敢有半句虚言啊!”那名斥候颤颤巍巍,将昨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尽数道来。 听完昨晚的经历,饶是臧霸,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以一敌千,这还是人么? “哼,我才不信,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以一敌千。” 孙观手按大刀,不屑的叫道:“老子虽然鲁莽,但也听说过,潘凤帐下有一东莱太史慈,箭术有百步穿杨之技,想必定是那厮用暗箭杀了萧建,然后你们这帮贪生怕死的厮,怕回来被罚,才捏造了这么一个谎言,是也不是?!” “人都已经死了,兄弟就不必再追究那萧建,昨晚是死于潘凤之手,还是太史慈之手了。” 臧霸喉头一滚,渐渐淡定下来,转而看向了简雍,开口道:“简从事休惊,那萧建向来行事轻挑,反复无常,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死了便死了罢。” 简雍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道:“既然如此,那将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兵法云,打仗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臧霸鹰眉一凝,负手踱步走到门外,仰头望着外边阴云涌动的苍穹,沉声道:“再有七天左右,就是北方的雨季,那个时候,等到玄德公援兵抵达,我军可如此......” 臧霸这一番谋略之词,说得众人刚开始听得迷糊,但听着听着,无不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简雍脸上的焦虑之情,瞬时一扫而空,随即摇头叹服道:“想不到将军非但勇武卓著,在行军兵法上,竟也有这般深的造诣,此计若成,即便他潘凤有西楚霸王之勇,也必败无疑!” “好!” 臧霸一拳击打在梁柱上,震荡起层层烟灰,豪然道:“那就请简从事报与刘公,请他发兵速速前来,若是误了时辰,如此天时,可别生生错过了,哈哈哈哈——” “杀潘凤——” “杀潘凤——” 偌大的大堂里,孙观、尹礼等泰山寇旧将,个个战意复燃,振臂狂呼,杀气冲天。 ...... 话说另一边。 经过琅琊夜战,次日午时,潘凤等人已经快马加鞭,回到了青州境地。 潘凤一行人风尘仆仆的翻身下马,太史慈、诸葛玄等人,已是疲惫不堪,潘凤便让他们先下去歇息。 自己则是先传了一道书信给远在高苑的张郃,方才来到府邸进行更衣,准备褪去这一身血衣,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哒哒哒。 然而潘凤刚换完衣服,还没整理面容,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潘凤警觉回头,却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多日的甄俨。 看见甄俨的瞬间,潘凤不禁剑眉一凝,有些意外,也有些兴奋的问道:“大舅哥,你不是在高苑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甄俨却拍着潘凤的肩膀,大笑道:“好你个妹夫,如果不是我来了,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瞒......瞒什么?”潘凤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甄俨的话是什么意思。 “姐夫~” 与此同时,一个清甜悦耳的声音浮现在潘凤耳畔。 是甄宓。 甄宓从甄俨身后绕了出来,笑靥如花的扯着潘凤的衣角,启唇道:“姐夫,你还装咧,阿姐已经有喜了,你要当父亲啦!” “你说什么!?” 听到甄宓的话,潘凤整个人一下子都愣怔在了原地。 甄姜居然有了身孕! “诶,姐夫你真的不知道嘛,阿姐都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甄宓嘟囔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潘凤。 “我......我快要当父亲了!?” 潘凤先是在原地杵了好一会,旋即便陷入了狂喜之中,大笑着拍案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后院快步走去。 自从青州平定的这段时间来,潘凤一直忙于前线的各类军务政事,未能陪在甄姜身边。 而甄姜,也从来没有怪罪过自己,只是安安稳稳一个人,替潘凤处理着后方事务。 直至甄俨前来看望,见甄姜呕吐不止,命医官前来把脉后,才知道甄姜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潘凤也这才知道,甄姜竟然为了不让自己分神,竟然连这种大事,都没有告知,而是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 这段时间来,本就金戈铁马不断,潘凤对甄姜多有忽略,心中自然愧疚。 故此时听到甄姜怀了自己的孩子,潘凤哪里还有闲心修饰面容,也顾不得风尘仆仆,直接大步流星地就往后院赶去。 行至后院,那些个被甄俨叫来照顾甄姜的婢女,见潘凤来临,便纷纷识趣的退下了。 潘凤一肃衣冠,深吸一口气,便推推开门,发现正躺在床榻上,满脸祥和的甄姜。 “夫君,你怎么来了......”甄姜一见到潘凤入内,就想起身相迎。 “姜儿休要乱动,有了身孕,就好好休息。从今天开始,本王会请这青州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丫鬟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让她们跟为夫说。” 潘凤连忙上前,握着甄姜的纤纤玉手,顺势将她搂到自己的怀中。 (未完待续......) 第112章 吕布的算盘 见潘凤这般关心自己,甄姜饶是体累,心中也不免感动,眼中泛起了丝丝泪光。 “夫君,只是妾身有了身孕,恐无法再行周公之事......”甄姜一脸为难的看着潘凤。 因为昨日医官刚叮嘱过,有了身孕,夫妻之间尽量要少做,甚至是避免那种实情,不然对腹中胎儿会有影响。 潘凤用手指轻轻刮了刮甄姜那高跷雪白的鼻尖,笑道:“傻姜儿,你把身子养好便是,这段时间,为夫正好也要操劳军务。” “姐夫姐夫。”正值此时,甄宓一蹦一跳的跑进门来,嬉皮笑脸道,“阿姐不能陪你玩,我可以陪你玩呀~” 甄宓并不知道二人说的意思,还以为是寻常的嬉戏玩闹。 听到这话,甄姜俏脸一红,呵斥道:“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害臊。” 潘凤却不以为然的笑道:“你跟她计较什么,她什么也不懂。” “也罢。” 甄姜托起潘凤的手,沉声道:“夫君,我看那糜家小姐,人张得比妾身体面,才学也高于妾身,人家既然在咱们这待了这么久,夫君何不趁势纳之?” “你是说糜贞?”潘凤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意外,甄姜居然有撮合自己和糜贞的想法。 “糜家之财,富甲徐州,即便是我甄家,也只能望其项背,夫君如果能得到糜家的支持,则必然是如虎添翼呀。怎么,夫君难不成是还觉得糜家小姐配不上你吗?”甄姜见潘凤有些吃惊,便好说歹说的劝了起来。 潘凤苦笑道:“自然不是这个原因,只是考虑到姜儿你的感受......” “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只要你不冷落了我,我又怎会怨你什么。更何况,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知根知底嘛。”甄姜杏眼一瞪,没好气的说道。 “夫人真是大度,不过这事也不着急,毕竟还得顺着人家姑娘家的心思,你先把身子修养好,我就安心了。”潘凤嗤笑一声,便命手下婢女,将刚熬好的补汤呈了上来。 便让甄姜和甄宓两姐妹,在房内好好交心。 潘凤刚走出后院大门,便见一袭俊洒的青衫,斜倚在门栏上,那双素手中,还握着一枝酒葫芦。 是郭嘉。 郭嘉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此时终于看见潘凤舍得出门了。 “先不恭喜主公夫人之喜,先恭贺主公,收了一个好徒儿。”郭嘉灌了一口酒,笑眯眯的说道。 听郭嘉这话,可以得知,郭嘉在来之前,已经见过了诸葛叔侄。 郭嘉笑了一声,又叹问道:“此子才学横溢,乃嘉生平所未见,假以时日,必然将成为人中龙凤,主公这么着急,不顾风险的赶着去琅琊,不会就是为了寻得此子吧?” “能让你郭嘉这么称赞的,诸葛亮还是第一人。” 潘凤绕开话题,开口问道:“对了奉孝,近来身体如何?” 郭嘉舒展了一下臂膀,夸口道:“承蒙主公的药方,现在是咳嗽也不咳嗽了,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潘凤借用系统扫描了一番,果不其然,郭嘉的体力,已经从最初的三十多,涨到了五十多的常人水平。 “对了。” 郭嘉顿了一下,捋着须绒,沉吟道:“南面徐州,最近有两道情报传来,差点忘了说。” 说到一半,郭嘉又大大的灌了一口酒,补充道:“一桩是淮阴吕布方面的来信,吕布差人来报,同意了主公那日提出的分成之法,并说他将静观局面,给刘备在背后狠狠补上一刀。” “吕布是肯定同意的,但吕布背后的陈宫,也肯定不是这么好诓骗的。”潘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吕布虽然口头同意了自己,但却并没有付诸于行动,而是用委婉的口气,选择了隔岸观火,静待时机。 毕竟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城池率先被谁占据,那谁就是公道。 对于这一点,潘凤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陈宫给吕布出的主意。 “除了吕布,还有一则消息,是来自南面的昌卢一带。” 念及于此,郭嘉眼眸中闪过一瞬狐疑,道:“今日午时,臧霸领兵五千,前来青州周边城郡不断挑衅,但见我军出兵后,又很快散去,这一系列毫无意义的操作,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潘凤剑眉一凝,疑惑道:“臧霸虽然勇猛,但其麾下不过区区八千兵马,主动来我青州挑衅,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难道是刘备的后军已经到了?” 郭嘉摇头道:“不见分毫刘备大军的踪影。” 潘凤深吸一口气,吩咐道:“不论如何,只要他臧霸敢再来挑衅,在警惕伏兵的同时,给我狠狠的打。” 说到这儿,潘凤眉头一动,说道:“但是不要伤其性命,臧霸与刘备生疏,所有与刘备生疏的人,那便是与我潘凤近亲。” 郭嘉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主公啊主公,你可真是越来越喜欢收降了。” 潘凤没有说话,而是吩咐郭嘉尽快去传令给诸君将士,准备备战。 为何点名要生擒臧霸? 因为在潘凤看来,撇开现属的阵营不谈,论实力和品行,臧霸的确是一名被史书轻描淡写,但却不可多得的良将。 臧霸年少成名,为了救父亲,力杀当地太守,孝烈勇名遍闻乡野。而后聚众泰山寇,屯兵乡野,成了东汉末年的一方霸主。 最后在曹操夺得徐州后,被臧霸的勇烈闻名,主动招揽其于麾下,并将青徐而州的兵马大权交予其手。 臧霸也没有让曹操失望,其后败昌豨,平黄巾,在逢龙战场上,屡战屡败东吴名将韩当,可谓名震一方。 演义虽然对臧霸提及较少,但潘凤心知肚明,臧霸可以说是在刘备阵营中,最有机会倒向自己的那个人。 若是能将此人收入麾下,则非但可以增强自己的实力,给河北其他流寇做一个表率,同时也相当于折断了刘备的一支臂膀。 在潘凤下达开战命令的次日,只要臧霸大军敢露头,潘凤麾下的鞠义、武安国等人,便会领军出战,直取臧霸大营。 而臧霸大军,却也迅捷得很,基本上没等到两军交锋,就已经弃城而走,直奔徐州方向而去。 (未完待续......) 第113章 破釜沉舟(4100字) 双方军队就这样,一进一退。 七天时间里,潘凤连夺六城九镇十八乡之地。 很快,臧霸大军就被逼到了泗水以南,潘凤大军则是驻扎于汜水北岸,一副猛虎下山之势,几欲一口夺下泗水对岸的臧霸大营。 与此同时,远在后方的刘备援军,也终于缓缓抵达了昌卢境地,带着粮草辎重,来到了泗水下游之地。 原本久久不见刘备大军来临,臧霸及其部将,几日来还有点提心吊胆。 但眼下见到了刘备大军,尤其是他们带来的丰厚粮草,臧霸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 臧霸大营。 “刘使君,末将盼了这么久,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臧霸缓缓起身,朝掀帐入内的刘备关羽两兄弟拱手行了一礼。 此行昌卢,刘备带了五万兵马,命张飞留下两万兵马,驻守彭城以南一带,以震慑吕布一支,防止其趁火打劫。 刘备还以拱手,称赞笑道:“吾在路上,便已听闻将军高策,如今形势看来,潘贼已经被将军一步步诱入了埋伏,佩服,佩服。” 刘备刚开始收到前线屡战屡败的战报时,也在惊异臧霸的能力,直到简雍前来说明的计策,方才明白臧霸用心之深。 “刘使君过誉了,雕虫小技而已。” 说着,臧霸一拂战袍,伸出两根手执,如剑锋一般在舆图上指点道:“在七日前,末将就已经派人在泗水上游之地,筑坝控水,故近来雨季频繁,泗水河的流量,并却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阁下是想用水淹之计,直接湮没潘凤的五万大军么?”关羽对于水淹之策,本就颇有心得,故此时目光犀利,一眼看破了臧霸这么做的目的。 “关将军所言不错,但汜水不比黄河,纵然放水,也冲不到潘凤大军的营寨。”臧霸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浮现了些许迟钝。 紧接着,臧霸话锋一转,说道:“所以,末将此计,便只能半渡而击,即在潘凤大军渡河到一半的时候,放水狂冲,必能冲他们个人仰马翻!” “好!真是一道妙计!” 听完了臧霸的计策,刘备忍不住大笑拍着臧霸的肩膀,叹道:“昔日有韩信半渡而击破龙且,今有你臧霸半渡而击破潘凤,日后这必将又是一道流传千古的佳话。” “刘使君别高兴的太早了,如今尚未功成,言之佳话尚早。” 臧霸全然不敢居功,继而沉吟道:“眼下敌我两军,仅一河之隔,潘凤却没有急于过河决战,可见其也不是冒进之徒,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引子。” “什么引子?”刘备鹰眉一凝,追问道。 臧霸一双虎目,冷冷注视着舆图上泗水的位置,一字一顿道:“一个能让潘凤,下定军令,过河一战的决心。” ...... 潘凤军营。 自从一路乘胜追击到泗水河畔后,潘凤大军便慢下了脚步,并没有急于过河。 一方面是因为潘凤觉得这一切都太顺了,顺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一次两次顺利,可能是实力或者运气所至。 但如果永远都那么胜利,那就只有两种原因,要么对方是傻子,要么就是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人想让它这么发生下去。 很显然,臧霸不是傻子,潘凤自然不会往前面那种原因上想。 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了,臧霸屡战屡败,定然是有意为之。 另一个没有及时渡河的原因,是潘凤的兵马,都是出身于平野步骑,鲜有水战。 故此时潘凤军中,船只的数量远远不足以支撑军队渡河,所以这几日来,潘凤一边命手下匠士打造战船,一边从四方抽调战船。 这里需要一定的时间过渡,所有潘凤推迟了过河时间。 “报——” 正当众人在商议渡河决战之事时,一骑斥候,风尘仆仆的掀帐入内。 “启禀主公,泗水南线急报!刘备领兵五万,携粮草数万石,已至七十里外,预计还要两日,便能抵达昌卢。” 刘备居然也来了。 听到这则消息,潘凤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他原本以为刘备不会出兵,只会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但没想到,刘备非但带了五万兵马,还带了这么大数目的粮草。 看来刘备这回是铁了心,想要把自己剿灭了。 “若是让刘备和臧霸合兵之处,则我军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太史慈奋然起身,拱手请缨道:“主公,依在下来看,我们事不宜迟,趁他二人还未汇合,今夜就渡河南下,直捣臧霸军营吧。” 潘凤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朝那斥候追问道:“有没有打探到,刘备现在押解的粮草,放置在哪里?” 那斥候回道:“回主公,刘备的粮草,现存放于泗水下游的任城一带,具体位置目前无法得知。” “泗水下游的任城么......”潘凤喃喃自语,起身望着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眼眸中寒光涌动。 “主公,即便是知道了刘备的粮草,以我们目前的情况,隔着这么一条浩瀚的泗水河,也做不到奔袭啊。”武安国也站起身来,劝了起来。 太史慈也继续拱手道:“主公,我们还是先把臧霸一部打下来吧,如若不然,等到他们两军汇合,我们就很难再渡过泗水了。” 潘凤把目光抛到了一旁的郭嘉身上,却见郭嘉也是沉吟不语。 这样一来,就让潘凤更加犯难了。 本来潘凤还可以仗着兵力的优势,慢慢琢磨臧霸这厮,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但刘备一来,为了防止两军汇合,就逼得潘凤不得不尽快出兵剿灭臧霸。 可形势越急迫,潘凤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就越不能妄动刀兵,不然很可能就中了臧霸等人的陷阱。 正值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今年的雨季好长啊,本来还想练习骑射的......结果这会又下大雨了......” 诸葛亮垂头丧气的走进帐来,头发已尽被雨水打湿。 “小屁孩,这里是军机重地,玩泥巴上外边去。”麴义本就耐不住性子,此时看见诸葛亮,自然是没好气的斥责道。 “切,你才玩泥巴呢,论运筹帷幄,我可未必不如你。”诸葛亮嘟囔着嘴,回顶了一句。 麴义瞪着诸葛亮,撸起袖子道:“哎呦,你还自吹自擂起来了是吧......” “下雨......雨季......难道说......阿亮,你可是帮了大忙了!” 然而正当二人准备继续斗嘴的时候,郭嘉手中晃动的酒葫芦,戛然而止,发出一声惊叹,被诸葛亮这么一点,他眼前蓦然一亮。 与此同时,潘凤也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彼此。 这里面的玄机,应该就在雨季。 这段时间雨水不止,按道理说,泗水的水位也该跟着涨起来。 然而时下的河流水位,却根本没有发生多少变化,这很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原来如此......”潘凤轻捋须绒,很快就想通了臧霸之所以屡战屡败的原因所在。 “主公,臧......” “奉孝不必多说,我已经知道了。” 郭嘉正欲进言,潘凤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大帐的正中央。 郭嘉追问道:“主公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潘凤深吸一口气,那英武的脸庞上,战意骤生,高声道:“我知道,这场战事,已经到了我们该向臧霸一决胜负的关键时刻了。” 此话一出,诸将身上的热血,悄然已被点燃。 潘凤如铁塔般矗立于帅案之前,剑眉如刃,环扫帐中诸将,沉声道:“今天,刘备领着五万兵马,带着数万连粮草,在距离我们不到七十里的地方,虎视眈眈。” “刘备窃陶谦之基业,欺陶商之无能,夺徐州富庶之地。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再这么拖下去,我们的大军必将被刘备长久的抵御在泗水北岸。我潘凤。还有你们一个个,都要步孔融、田楷等人的后尘!我们已经沒有选择,已经到了不得不跟臧霸决一死战的时候!” “这一战,势必将是险象环生的一战,但我潘凤,将身先士卒,我若不死,绝不会让你们先我而死!青州的将士们,敢战者,随我一战,直至终章!” 耳听着潘凤那雷霆般的宣言,台下众将无不热血沸腾,个个杀气澎湃。 这数月以来,他们经历了大小战役十余场,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盘和积蓄。 但今日,刘备野心勃勃,想要夺走他们所拥有的一切,让他们走上孔融和田楷的老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已彻底的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战意之火。 “这好不容易给百姓争取来的安分日子,岂能让刘玄德这样夺走,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武某纵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武安国第一个跳出來,怒发冲冠的大吼道。 太史慈也虎目一凝,振臂一呼道:“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只要主公做了决策,我太史慈,必然鼎力支持!” “愿随将军,战至终章!” “愿随将军,战至终章!” “愿随将军,战至终章!” 众将也群起响应,慨然叫战。 看着这群情愤慨的局面,郭嘉却干咳几声,提醒道:“决战是必须的,但主公你应该知道,眼下局面云波诡谲,不战则以,一战则必要取胜。” “奉孝不必忧虑,我心中已有良策。”潘凤自信说着,那嘴角上勾起的,满是意气风发的冷笑。 郭嘉眉头一皱,沉声道:“那敢问,主公有什么良策?” 潘凤慨然一笑,大步下阶,拔剑指向侧壁所悬的地图,开口道:“古有西楚霸王项羽巨鹿之战,能够破釜沉舟,以必败之势大破秦军。今日,自当有我潘凤,渡河背水一战,碾杀刘备大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诡计,都将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潘凤选择的,是简单粗暴的方式,即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战法。 “只是这样是否过于凶险,要不主公你还是留在后方,毕竟现在主母都已经有了身孕。”太史慈在热血沸腾的同时,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于是拱手规劝了起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潘凤却一摇头,慨然道:“这一战关系着我大军能否长驱直入徐州,我若是不出现,那便无法凝聚所有的军心。” 还没等郭嘉发话,潘凤就举剑决策,传令下去,命太史慈和武安国,调集所有的船只,传令各营部将,准备于今夜子时,夜渡泗水,直入徐州。同时又命麴义镇守后方,以防后方生变, 作战决策和指令已经下达,诸将答应一声,便各自退下,着手开始调动本部兵马做战前准备。 众将士尽皆离去,唯有郭嘉捧着酒葫芦,沉声道:“主公,你的破釜沉舟,激励军心之略,放在平时,在下肯定是赞叹有加,只是眼下局面,若是这么做的话,很可能会正中敌怀。” 潘凤转身看向了郭嘉,直言道:“你想说的是,这泗水河的水位有问题,对吧。” “看来主公是已经看出了这里面的端倪。” 郭嘉微微一怔,然后伸手指向地图,补充道:“雨季来临,河水却不涨水,这只能说明上游处有问题,若是带兵强渡,到了河中央的位置,突然决堤了,主公该当如何?当年不可一世的龙且,就是这么被韩信击败的。” “再退一万步讲,即便过了河,若是刘备事先已经布好伏兵,主公又该如何?” 郭嘉沒有再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洪水决堤与贸然过河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 热血彭拜的诸将,没有看出问题所在,只看到了刘备将临,再不战的话,则大势将去。 唯有才智顶绝的郭嘉,一眼看破了其中问题所在。 在这两难之际,潘凤却笑了。 他笑得那般淡然,笑得那般自信。 只见潘凤右手按着剑柄,左手拍着郭嘉的肩膀,胸有成足道:“放心吧,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内,所以我坚持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主公莫非另有妙计。”听潘凤这么一说,郭嘉眼眸中闪过一瞬兴奋。 潘凤很干脆的摇了摇头,道: “沒有。” (未完待续......) 第114章 夜渡泗水 潘凤回答得这般干脆,不禁让郭嘉一愣,茫然道:“主公既然知道其中诡诈,且无妙计,又何以这般自信,非要渡河决战不可?” 潘凤又是自信一笑,胜券在握道:“奉孝难道忘了,本将乃天命所佑,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 “没有可是,奉孝你明日就坐镇中军,等我将那臧霸生擒的捷报传来吧!” 郭嘉还准备进言,却被潘凤直接打断,旋即一拂袖袍,笑着径直离帐而去。 看着潘凤离去的背影,郭嘉眼中浮现起深深的困惑和担忧。 折腾了半天,潘凤既无良策,也无妙计,而是将这场大战的关键,全部寄托在了所谓的天命上。 虽然那一日,郭嘉也深深为天降异象所震慑。 但归根到底,他也只是认为,那不过是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只能影响民心,却影响不了真刀实枪的战场走势。 “唉,大势所趋,且为之奈何......” 愣怔许久,望着潘凤渐行渐远的背影,郭嘉举起酒葫芦,方是无可奈何地摇头一叹。 走出军帐的潘凤,缓缓步至泗水河畔。 望着眼前的缓缓河流,潘凤“哔”的一声,吹响了口哨。 不一会,那一道黑色的身影,划破长空,落至潘凤臂膀上。 潘凤沉吟道:“养鸟千日,用鸟一时。” 来福:“......” “来福,你去任城那边看仔细,刘备的粮草,到底放在哪里。” 潘凤抚摸着来福的羽毛,便给它下了一道命令。 “......” 来福虽然没有说话,但它没好气的瞪了潘凤一眼,方才展翅而去,以那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扑泗水南岸而去。 很快,在潘凤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片俯瞰的超清影像。 望着脑海中的影像,潘凤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冷笑,“刘备啊刘备,既然你想跟我玩阴的,那就别怪我开挂了......” ...... 日落月升,子时来临,而雨也渐渐停了,今晚夜晴。 月黑风高,冷风呼啸。 光和影相互交错,节奏凌乱,气氛肃杀。 冰冷的河水,击打在两岸石堤上发出的泠泠之音,宛如百鬼夜哭。 在这黑夜冷风中,正有一支五万兵马规模的军队,缓缓列阵于泗水北岸。 “快,下一队跟上,十人一马,准备上船!” 太史慈持剑在手,指挥着手下将士,披坚执锐,有序的登上船筏。 一排排船筏,搭载着数以百计的兵马,如满地蚂蚁一般,朝泗水南岸缓缓划出。 最前方的那条船上,潘凤一袭戎装,手握青龙偃月刀,宛如铁塔一般,伫立在船头。 那冷峻如冰的目光,环扫沿岸的己军士卒,以及河畔对面,那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臧霸军营。 黑色象征着未知的神秘,而未知的神秘,往往又与危险和恐惧挂钩。 对于前方的未知,他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相反,他甚至还有点兴奋。 河畔上袭来的湿风,拂过潘凤那张英武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眶里,浮现起了烈火般的战意。 一刻钟后,伴随着竹筏的行进。 已有将近两万数量的兵马,运上了泗水南岸,于沙丘登陆上岸,余下的三万大军,也开始陆续乘坐返航竹筏,往水面上移动。 潘凤立于岸边,望着眼前的茫茫黑夜,身后那两万将士蓄势已久,一股股杀气汹涌澎湃。 太史慈登上陆地,见身后那三万兵马,也都已经抵达了河道中央,便兴奋道:“主公,照目前情况看来,臧霸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看来情报不假啊。” 潘凤却摇了摇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看那前边的平野,若是我大军来临,多少都会飞起些许惊鸟,而现在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太史慈雄躯一震,警觉道:“主公的意思,难道说,这片平野上伏有敌军...... 太史慈话还没说完,蓦然间,空气中就弥散开来一股浓烈的气息。 是一股慑人的杀气! “呜—呜—呜—” 视野尽头的平原上,突然响起冲天的号角声,猛然撕破了长夜的安详寂静。 在号角响起的骤然间,一枝枝燃起的火把,如长江后浪推前浪那般,跌宕而起。 刺眼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旷野,将夜空上的黑云都映得通红。 太史慈用手抵着眉头,眯眼望去,只见一面面幽灵般的“刘”字大旗,正在火光下昂扬飞舞。 那原本一片漆黑的阵营之中,竟有一座军阵横于漳河北侧,铁甲反射着凛冽的寒光,刀枪如林,森然肃杀。 下一刻,东侧和西侧,也各自有无数的火把高高举起,恍惚间耀眼如白昼降临。 是徐州大军! 西侧是三万大军,打着一面“刘”字将旗。 为首那员将领,身披玄甲黑袍,手提两柄修长锋利的双股剑,坐下一骑万里黄鬃马,那深沉的脸庞上流转着睥睨的战意。 最夺人眼目的,还是他那一对偌大的耳垂。 此人正是当下的徐州牧——刘备。 右侧亦排列有两万大军,打着一面“关”字将旗。 为首那员骑将,身披绿袍长甲,手里斜拖着一柄新铸造的钢刀,坐下一骑黑鬃马,那双威武绝世的傲人卧蚕上,涌动着骇人的杀意和怒火。 此人正是被潘凤夺走兵器,咬牙切齿想要一雪前耻的关羽。 迎面处的一万大军,则如一道铁壁般,封住了潘凤大军行进的道路。 而军阵之中,在那一面引领全场,霸道绝伦的“臧”字大旗下。 臧霸一骑黑马,手里紧紧握着一杆战刀,正以一种肃然威武的姿态,凝视着眼前惊愕茫然的潘凤大军。 在他身旁,还立着两名手提长枪的副将。 正是昔日同为泰山寇的尹礼和孙观。 六万徐州军,兵分三路,直接将潘凤大军,抵着河面团团围住,形成三面包夹之势。 朔风渐起,局势瞬息大变。 潘凤剑眉微微凝起,当即催动起脑海的系统,对眼前臧霸三人进行检测。 【孙观,八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82】 【智力:58】 【统帅:68】 【治政:57】 【尹礼,八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85】 【智力:60】 【统帅:63】 【治政:59】 【臧霸......】 (未完待续......) 第115章 绝境!绝境! 【臧霸,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3】 【智力:72】 【统帅:88】 【治政:59】 看着脑海中的属性面板,潘凤那深邃的眼眶中,不禁浮现起了些许欣赏之情。 尹礼、孙观二人,已经达到八品的武道水平,完全当得上军中校尉。 而臧霸,非但有着88的统帅,更有着93的武力,不愧是和乐进生死相搏,却不分胜负的男人,武力果然名不虚传。 要知道,乐进可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与东吴前列的后辈猛将凌统,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而凌统则与张辽大战五十回合不封胜负,可见臧霸93的武道乃是实至名归。 正当潘凤沉吟之际,臧霸缓缓策马上前,冷然喝道:“潘凤,吾乃臧霸是也,你可见我身后的六万大军!” “若是未瞎,怎会不见?”潘凤坦然回应。 “很好......”臧霸冷笑着点了点头,高声道:“潘凤,我念你也算是一条好汉,今日你若乖乖下马受降,我回头请奏刘使君,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痴人说梦!”没等潘凤发话,太史慈就当先站了出来,长枪一横,喝道:“臧霸,你有六万大军,吾亦有五万大军,你哪来的自信,敢叫我家主公向你投降!” 臧霸不屑的冷哼一声,丝毫不搭理太史慈,而是继续看向潘凤,质问道:“潘凤,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哈哈哈——” 臧霸的追问,没有换来潘凤的回应,而是换来了潘凤的一声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臧霸浓眉一凝,厉声喝问道。 潘凤长笑道:“我笑,什么凛凛泰山寇,什么劫富济贫,什么勇烈传河北,到头来,还不是都做了刘备麾下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 潘凤口中的走狗,毫无疑问,讽刺的正是臧霸。 臧霸握刀的右手,指节咔咔作响,怒斥道:“潘凤,你少在这妖言惑众,刘使君乃天下仁主,不弃我臧霸出身还重用于我。这般开明的主公,不追随他,难道追随你么!” “好一个天下仁主!” 潘凤畅然一笑,旋即将目光抛到了远处的刘备身上,大问道:“刘玄德,你自诩清高仁义,那我且问你,陶谦是怎么死的,陶商又是如何亡故!” 早就几日前,潘凤就收到了糜家的密报,说是陶商在省亲的路上,被一众蒙面劫匪所杀。 而这一众蒙面劫匪,是从哪来的,又是谁指派的,潘凤没有明说,但他那铿锵截然的语气,俨然已经点明了一切。 刘备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料到,潘凤居然会知道这些事情。 但枭雄终归是枭雄,刘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愈发大义凛然,只听他回应道:“潘凤,你休要在这搬弄是非,陶恭祖乃是病死的,陶公子也是遭到歹人所害,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呵呵......”对于刘备的辩解,潘凤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抹笑,远胜于刀剑加身的威力,让刘备生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冰凉刺骨。 笑声话音落下的瞬间,只听“隆隆”的轰鸣声,如同饕餮猛兽的嘶吼一般,响彻四野。 那声音,很显然是从泗水上游传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泗水上游。 刹那间,十多万双眼神,统统惊骇到了极点,因为那里,竟然出现了决堤的滔天巨浪! 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泥沙和折断的木枝,携裹着吞天噬日的气势,如万马奔腾似的,朝那正在渡江的三万潘凤大军席卷而去。 “还在自作聪明么?潘凤,看清楚了,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望着惊涛骇浪,刘备心中一阵舒畅,发出了一声狂烈不羁的冷笑。 “发生了什么?!” 太史慈和武安国等人,无不一双眼睛瞪得斗大,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方才明明还是平稳沉缓的河流,这一刻,就已经变成了一张饕餮巨口,吞天而来,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尽数吞没。 就连河对岸正在观战的郭嘉等人,也不禁眉头紧皱,握着酒葫芦的掌心,已然浸出了丝丝冷汗。 他不理解,为何潘凤明明都猜到了臧霸会使这一出,他还要带着三军将士往火坑里面跳。 是嫌军心太盛了,想要刻意打压一下吗?应该还不至于突然就犯病,要知道,这一战基本决定着生死存亡。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只是主公,这一次你该如何面对啊......”郭嘉望着那浩浩汤汤的洪流,眼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绝望。 “潘凤,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这执迷不悟,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臧霸手中长刀撕裂尘土,那凛冽的刀锋,直指向潘凤。 紧接着,臧霸便将自己如何如何诈败,如何如何诱敌深入,然后再在上游筑坝拦河,形式半渡而击的战术,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明白了臧霸的计策,太史慈和武安国,扯着嗓子,拼命呼喊河道中间的将士速速过河,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洪流过于湍急,转瞬即至,而行军的船筏,行驶到最中间距离两边都太过遥远,想要在这个时候脱身,根本没有可能。 而这三万兵马,一旦撞上了这滔天的洪流,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也就意味着,潘凤麾下的三万大军,将被洪流淹没。 而他眼下的两万兵马,也将面临无路可退的绝境。 眼前正是刘备的六万大军,加上洪流吞噬的影响,潘凤身后将士们的斗志,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根本爆发不出背水一战的士气。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优势,全部都站到了刘备那一边。 潘凤面对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深渊,一场没有丁点胜算的战役。 毕竟人在自然面前,是那么的脆弱渺小。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欣赏一个人,从满怀希望,慢慢到满眼绝望的变化。” 在万马齐喑之际,潘凤却缓缓抬起头来,冷绝若冰的轻笑一声。 闻言,刘备先是鹰眉一簇,再是不屑一顾的笑道:“还在自言自语呢?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能扭转眼前的败局吗!”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冷冷道: “你真正的实力,我已经见识过了......” “可我真正的实力是什么,你知道吗?” (未完待续......) 第116章 我辈青州死士 何惜一战!(4000字) “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这口出狂言,哈哈哈——” 听到潘凤这话,刘备、关羽等人,无不闻声相视大笑,就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话,那笑声是何其得意。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脑海中,仿佛昔日受过的所有屈辱,都将在今夜,统统一次性报复给潘凤。 而叛军之中,一双双满含期待和困惑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射向了潘凤。 眼下洪水将至,三万将士的性命,只在须臾弹指之间。 形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潘凤往前一步,五指松揉刀柄,继而往地面重重一拄。 潘凤负手而立,战袍迎风飞舞,右手握青龙偃月刀,左手握那一面凤鸟战旗,喝令道: “天无绝人之路,而人有逆天之时。” “我辈青州死士,何惜一战!还请这九州河山,为我壮行!” 潘凤那一喝,仿佛是在喝令这世间万物一般。 轰隆隆,轰隆隆。 话音刚落,一声声轰鸣从下方的土地中传来,那漫山的林木剧烈颤动起来,众将脚下的泥土也跟着松动起来。 “怎么回事,是马在摇么?”刘备拽着缰绳,神色剧变,一脸茫然的环顾四周。 “不是马在动,好像......好像是大地在动!”一旁的副将,再三确认后,战战兢兢的说道。 陡然间,但见天地变色,皓月无光。 整个两脉山川,如遵潘凤号令一般,猛烈摇晃起来。 那山间地面,竟慢慢撕开一条条的细缝来,恍如末日降临一般,让人窒息恐惧。 看见这一幕,徐州军无一不惊魂失魄,争相呼喊着四处逃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谴降世。 刘备等人胯下的战马,感受到大地震动,登时不安地嘶鸣起来,猛烈挣扎着想要挣断缰绳。 “那......那是什么!”饶是正前方的臧霸等人,也不禁脸色剧烈一变,下意识的策马往后连退几步。 看着眼前那超自然的一幕幕,再看见此时胸有成足,傲然而立的潘凤。 回想起刚才潘凤的所作所为,所有将士脸上都出现了深深的敬畏之色,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潘凤。 仅仅是一声呼唤,便让山川大地,为之所震动。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甚至,已是超越了奇迹的存在。 “主公,你竟然能够......”太史慈语无伦次的看向潘凤,那眼神中分明的充斥着七分畏惧,三分惊喜。 潘凤望着那崩裂的大地,剑眉微凝,继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声道:“将大局,逆转吧!” 咔嚓嚓—— 下一刻,只见泗水河道,轰然崩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那一条裂缝,宛如饕餮巨渊,从河道肆意往南面方向蔓延而去。 原本一泻千里,势若滔天的洪流,也纷纷从裂缝的方向,涌了出去,以达到了泄洪的效果。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原本以为大限将至,无力回天,却不想,这大地忽然崩裂,将洪水全部疏通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 刘备等人面面相觑,脸上原本的得意盎然轰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愕彷徨,尤其是那一对对下巴,几乎就要扒拉到地上。 在今天之前,他们只在传闻中听说过,潘凤曾在北海城前,对峙孔北海时,上天出现了真龙异象,搅得满城风雨,才子士卒皆惊。 但传闻终究是传闻,在刘备看来,这不过是潘凤刻意作势,来蒙蔽世人的双眼,给他自己冠上天命的噱头而已。 只要刘备愿意,他也完全可以编造一个路遇麒麟,异象赐福之类谎言,诓骗世人。 什么真龙转世,什么天命之子,那都不过是子虚乌有,自己杜撰的东西罢了。 直至今天,直至方才,直至他们真正亲眼目睹了这大地异象。 他们所有的不屑和轻蔑,在这一瞬间,都开始土崩瓦解。 难道这世间真有所谓的真命天子,真龙转世? 他们不愿意相信,可这地裂异象,又要如何解释? 他们解释不清,没有人能解释得清! 只有潘凤自己知道,这是他在“天时地利人和”中,最后剩下还没有使用的地利异象。 此时立于潘凤对面的臧霸,他那握刀的右手,都在微微颤抖。 望着天神般矗立的潘凤,他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一双眼眸中翻涌起深深的惊异,如同见鬼一般。 难不成,潘凤当真是天命所归,区区一声呐喊,竟就能令天地变色,山岳沸腾?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在泗水北岸,在震动中勉强立住身子的郭嘉,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那张石化的脸,已惊愕到扭曲变色形,两眼中涌动着茫然惊愕的神色。 此时他回想起了潘凤在出征前说过的话,说自己有天命护佑,必将战无不胜。 而眼前的景象,则恰恰印证了潘凤所说的这一句话,细思恐极! “难道说,主公真是天上谪仙不成?” 想到这里,郭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陡然生出寒意来,连忙给自己灌了好几口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众人惊愕彷徨间,潘凤身后的那三万大军,已经安然无恙的上了岸。 你方唱罢我登场。 顷刻间,五万大军,已然集结完毕,列阵于河岸,摆出背水一战的架势,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瞳孔,直面刘备的六万徐州军。 潘凤深吸一口气,然后拔出了杵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转而向着臧霸所在一划,厉声道:“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今连天也助我青州将士,有血性的,就随我一战!” 潘凤那雷霆般的豪言壮语,彻底震破了夜的沉寂,回荡在每一名士卒的耳中,将他们心中所有的忧虑和不安,尽数化为了浓浓的怒火。 “杀——” 转危为安的太史慈,胸中战意膨胀,当先大喝一声,纵马而出,形同赤色的闪电一纵,朝百步开外的臧霸大军身先士卒而去。 而后的五万将士,亦是轰然而去,卷起漫天的黄沙飞烟,向着那还处于惊愕状态徐州军,汹涌扑去。 “纵然有这造化相助又如何,兵力上还不是我占优势......” 望着那汹涌而至的兵马,刘备虽然有些惊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此时兵力是六万对五万,刘备相信,在胜算上还是自己占优。 “大哥——不好了——” 可正当他准备率兵冲锋,驰援臧霸的时候,关羽一骑绝尘而来,匆匆赶至刘备身前。 刘备提起雌雄双股剑,鹰眉紧凝道:“二弟来得正好,随为兄一起杀将过去,你我兄弟联手,杀了潘凤,一雪前耻!” 关羽却神色大变道:“大哥,你看那洪水往哪去了!” 被关羽这么一喊,刘备立时眺目远望,惊觉那一条泄洪的裂缝,竟似一只无形的巨手,朝任城方向蔓延而去。 任城,那里囤积着刘备的数万粮草辎重。 而粮草辎重,又是一个军队的生命线,如果粮草受损,则军队将不战而自溃。 刘备做梦都没想到,这一场地震,非但帮潘凤解决了决堤洪流,还把这满江的滚滚洪流,全部引向了自己粮草所在之地。 两个疑问,这场地震到底是怎么回事?潘凤为何能这般清楚的知道自己粮草所在地,也不怕他事先放出来的是假消息。 “难道此子真有天助不成?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一时间,刘备已经惊愕到了喃喃自语,无法自拔的程度。 “大哥,虽说眼前是一雪前耻的最好时机,但若是粮草被水淹,我们可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关羽心急如焚,按住怒火,向刘备拱手规劝道。 被关羽再这么一说,刘备这才中深深的愣怔中缓过神来,他望着远处那滚滚而来的潘军洪流,眼神中翻涌起了深深的不甘和愤懑。 权衡再三,刘备只得咬牙恨恨道:“三军听令,随我奔赴任城,先将粮草转移,再杀回这里,与潘贼决一死战!” 一旁的简雍,惊讶道:“主公,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宣高将军他们......” 倘若刘备带着五万大军溜了,那场上就只剩下了臧霸麾下那不及一万的兵马。 一比五的数量比,又是背水一战的绝杀架势,臧霸大军的胜算,可谓是微乎其微。 这个时候,连一向义薄云天的关羽,也都沉默了,只能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刘备深吸一口气,眼眸中闪过一瞬决绝的冷酷,沉声道:“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如果能撑到我带兵回来,那说明天不绝他,如果撑不到,那就说明是天要亡他,而不是我刘备有意如此!” 刘备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将全部责任都撇到了天意身上。 说罢,刘备再无丁点犹豫,当下就领着五万兵马,直奔任城方向而去。 轰隆隆。 瞬息之间,东西方向的五万大军,顿时转变方向,朝南面而去,徒留正中间的臧霸大军,抵御那不可一世的青州虎狼之师。 看着无可阻挡的青州战骑,臧霸握着手中的钢刀,整个人愣怔在了战马之上。 他茫然了。 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明明自己这一道战略,堪称得上环环相扣,鲜有破绽了,而潘凤也正正好好一步步撞入自己事先设好的陷阱里。 可偏偏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一场地震,把他心中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全部震了个粉碎。 “将军!刘备那厮,率兵跑了,把我们给抛弃了!” 正值此时,孙观和尹礼,各自拍马提枪,奔至臧霸身前,一脸惶恐不安的叫道。 臧霸猛然回首,果然看到了那如汪洋一般,不断后撤的刘备大军。 这一下子,臧霸更懵了,即便洪水没有淹没潘凤大军,以六万徐州军对抗潘凤,也是具有较大的赢面。 自己都已经率兵挡住了青州军的大部分冲锋,而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 刘备,居然他娘的带兵跑了? 在臧霸回首之际,潘军铁骑已杀至。 那一面绣有“潘”字的凤鸟战旗下,威不可挡,舞刀狂杀之将,除了潘凤,还能是谁。 在一片血雾滔天,哀声四起的乱军里,潘凤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四面八方扫荡开来,肆意的收割着一颗颗上好头颅,如入无人之境。 看着那洋洋洒洒散去的刘备大军,潘凤笑了。 早在发兵前,潘凤就派出来福,将刘备的粮草所在地看了个清清楚楚,然后此时再借用“地利”的效果,将这满江洪水,全部还给了刘备的粮草。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臧霸,看到了么,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仁人君子——刘玄德!” 潘凤冷哼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变得愈发凛冽不可摧折,撕破层层血雾,直取臧霸所在而来。 “狗贼,焉敢在此放肆!” 尹礼和孙观见状,并无半点怯懦,而是齐声咆哮一声,旋即各自挺起手中兵器,纵马朝潘凤呼啸而至。 那两员跟随臧霸出生入死的泰山悍将,纵马如风,仗着自身八品的武道,将数不清的青州步骑,如蝼蚁般撕碎在腥风血雨里。 不过须臾,他们就已经在乱军中,开辟出两道长长的骇人血雾,直奔潘凤帅旗所在之处,狂奔杀去。 “想跟我家将军交手,不如先问问某的枪尖,同不同意!” “谁敢造次,我武安国要他狗命!” 就在此时,两道振聋发聩的吼声,如闷雷般在潘凤耳畔响起。 是太史慈和武安国。 两骑身影,一骑持枪,一骑持锤,如狂风一般掀翻乱军,瞬间横在了尹礼和孙观二人的面前。 潘凤深吸一口气,冷然吩咐道:“下手别太重,记得要生擒此二人。” 尹礼和孙观,虽不及臧霸属性那么出色,但其为人忠义,脾气正直,潘凤时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中层武将。 太史慈和武安国答应一声,各自截住一员敌将,当下厮杀在一起,使之不能再靠近潘凤半分。 此时此刻,潘凤和臧霸之间,再无阻隔,只剩下了一条长长的阔道。 潘凤手中那尚在滴血的刀锋,缓缓扬起,直指远处的臧霸,冷然喝道:“臧霸,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未完待续......) 第117章 猛将归心(4200字大章) 大好的形势,在一场宛如神迹降临的地震过后,已经荡然无存。 就连自己原本奉为仁义之君的刘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也选择了抛弃自己。 臧霸绝望了,瞬间悲怒到双目喷火。 臧霸脑海中,思绪翻滚激荡,蓦然间眼珠暴睁,大吼道:“潘凤,普天之下!只有站着死泰山好汉,没有跪着活的泰山贼寇!” “今日,我臧霸,赌上所有,借这一万泰山好汉,与你一战!” 几近疯狂的咆哮声中,臧霸斗志爆发,拍马舞刀,冲杀而上。 那一袭如狂风过境的身影,在悲绝怒火的催动下,竟是单刀匹马,向着潘凤杀来。 “尔等尽可来试试,哪怕天崩地裂,哪管四海倾覆,我潘凤只需一手托住凤鸟战旗,一样无敌于世间!” 潘凤剑眉一凝,以一种冷绝若冰的目光,冷冷注视着那如猛兽般,狂扑而来的臧霸。 邪月散去,旭日已升。 天地沐浴在一片祥和朝霞之中,潘凤一人一骑,巍然不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孤骑冲来之敌。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臧霸一人一骑,已如狂风过境一般,狠狠的撞向了那一面屹立于朝霞下的凤鸟战旗。 “世人皆道东潘凤,西吕布,二者一出,谁与争锋,天下武者将黯然无光,永无出头之日。” “可我臧宣高,偏不信这个邪!!!” 臧霸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手中那寒芒毕露的钢刀,猛然挺起,高举过头顶,挽尽天崩地裂般的力道,化作一招“横扫千军”,朝潘凤的面门轰然扫来。 那凛冽的刀锋,卷起碧空的闪烁寒光,光是这一招的气势,就已经让人窒息不安。 “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般不惧天地,不畏差距的勇者了。” 潘凤欣赏的点了点头,斜拖于马下的那杆青龙偃月刀,飞速凝聚起周遭的肃杀气流,蓦然如奔雷抖动,掀起山呼海啸的力道,迎着臧霸那一刀狂猛轰来。 这一路走来,无数人听见自己的名号,就已是吓得两股战战,连拔刀的勇气都荡然无存,更别说奋力一战。 而臧霸却恰恰属于后者,他不畏流言,更有着一颗看淡生死,敢于直面风暴、直击强者的大心脏。 英雄惜英雄,这就是潘凤所看好他的地方。 正所谓,弱者输了,往往善于欺凌向更弱者。而强者输了,往往善于抽刀向更强者。 三国从来都不只有温酒斩华雄的酣畅淋漓,只有长坂坡救主的忠胆无双,只有三英战吕布的精彩绝伦。 三国从来都不只是三个人的故事,在这期间,每一位铮铮铁骨,敢于为心中信念而战的小角色,都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绝代风华。 尽管后世鲜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和证明,但在这个沧海横流的乱世,他们也曾像流星划过夜空,也曾熠熠生辉过,也曾刻骨铭心过! 可叹!可敬! 浩荡的天地间,两柄长刀,在乱军之中,轰然相撞。 吭! 旷野之上,响起一声悠长刺耳的激鸣,震得人耳膜不断嗡鸣。飞溅起得电花火光,甚至映寒了整片苍穹。 相撞瞬间激起的气浪,如炸裂般飞射开来,竟是掀起了数丈内所有的飞沙走石。 天地变色的一击交锋! 两匹战骑擦肩而过,马上的两具身影,皆是颤然一震,然后以一种惊异的目光看向彼此。 臧霸没想到,潘凤的武道,竟是这般强悍,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强上几分。 而潘凤也没料到,倾力一战的臧霸,爆发出来的武道,竟是隐隐已经超过了93该有的力量。 【臧霸,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4】 【智力:72】 【统帅:88】 【治政:59】 果然,潘凤用系统检测了一番之后,发现臧霸的武力,果然从93上涨到了94的水平。 这是在绝境状态下,自我突破的武道实力。 “臧宣高,你果然是条好汉,但本将接下来,可不会再刀下留情了!” 潘凤当先勒马回头,鹰目中凛射出盎然的杀意,马下那杆秋霜雪月般的青龙偃月刀,洗尽铅华,散发出冰冷到刺骨的寒芒,再度猛然抖动,朝臧霸狂卷而来。 “尽管放马过来吧,今日便与你战个痛快!” 臧霸酣畅淋漓的发出一声狂吼,手中的钢刀划出一道残月之势,发出一声直入云霄的尖锐呼啸之声,携裹着狂烈空前的杀气,如决堤洪流一般再度扫来。 这是臧霸武道突破后,倾尽全力的一击,令鬼神变色的一刀! 这一刀带给潘凤的压迫感,已经隐隐有了昔日对峙关羽时,那武圣三刀的七成威势。 但潘凤依旧神色淡漠,眼眸之中没有丝毫的堪忧。 毕竟当日连关羽都奈何不了自己,更遑论眼前武力不及关羽的臧霸了。 在数万双眼睛的注目之下,那两柄战刀,各自携起一股浩浩汤汤的气流,再次轰然相撞。 这一刻,天上地下,所有的光华,在这一击之下都变得黯然失色。 哐—— 伴随着一阵刺眼的火光飞溅而起,崩雷之音,陡然响彻九霄,震得方圆十里之内的所有生灵,都不禁剧烈一颤。 震起的尘沙,直通九霄,倾天而起,如瀑而泄,纷纷扬扬,何其震撼。 所有的目光,都在拼命寻找着烟雾中的两具身形。 渐渐的,迷雾散开。 那两具身躯再度错马而过,都是巍然不动,屹立如山。 错马而过的潘凤,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气,就稳定了那一击余力引发的气息。 而臧霸,则是双臂发颤,虎口已经被刀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震到层层酥麻。 “不得不说,你在武道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可惜你一路走来,碰到的高手太少了......” 策马回转,潘凤一声冷笑,那双冷绝如冰的眼眸中,透射出淡淡的血雾杀机。 手中青龙偃月刀挽起万丈寒光,充斥着让人难以言表的压迫力,如倒挂的九天银河倾泻,爆发出浩瀚飞泄的寒芒,将臧霸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两侧观战的无数将士,无不心摇神动,这一刀的破空之威,直如风雷霹雳齐动,有着惊心动魄的力量,教人无法不生出畏惧。 这是潘凤倾尽全力的一击!霸道无双的一刀! 当臧霸蓦然回首时,潘凤一人一骑,宛如惊鸿闪电,瞬间席卷而至。 “这就是平吕布,败文丑,胜关羽的实力么......” 臧霸心知已经无路可退,便倒吸一口凉气,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道注入手臂,手中钢刀骤然扬起,再次携起鬼神之势,卷起饕餮狂潮,猛地轰向了潘凤那不可一世的一刀。 哐! 一声炸裂般的轰鸣,响彻天宫地府。 两股碰撞的劲气掀起狂风,靠近的战马战旗,尽数被劲风席卷掀翻,只听得噼里啪啦声响连绵不绝,无数气浪激溅射出。 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如惊雷般轰击而下,山崩地裂的狂力,汹涌压下,竟将臧霸手中的刀杆压弯,一双虎臂也微微屈下三分。 “这就是泰山寇的实力么,你刚刚的魄力呢!?” 潘凤冷哼一声,奋然加重了刀上灌输的力道。 如此千斤之力的狂压下,臧霸双臂渐屈,竟有扛不住的迹象。 脸色憋得通红的臧霸,这还是生平头一次被逼迫于此,潘凤的咄咄相逼,不由也激怒了他的傲气。 “啊啊啊啊——” 发出一声不屈的狂吼,臧霸一双臂膀青筋爆涨,几欲炸裂,奋然上扛,竟是奇迹般的将潘凤压下的刀锋给荡了开来。 荡开战刀的一瞬,臧霸战意陡增,刀锋如霜,反守为攻,呼啸而出。 困兽的垂死一斗,绝不容有任何小觑,不然再强大的猎人,也可能会自损其中。 潘凤很清楚这是臧霸最后的爆发,便是不急不躁,以正大雄浑的刀式,从容的挥展开来,将臧霸那疯狂的反击之刀,一刀刀的挡下,一招招的压制下去。 两匹战马围着打转,二人当下战成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周遭的地面,被仆射而来的刃气,刮出了道道沟壑裂痕。 方圆三四丈之内的两军,都能感受到那外散的压迫力,四周的士卒们生恐被那劲气所伤,只能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臧霸仗着满腔怒气,在短暂的时间内,维持着不落下风的状态。 只可惜,如果愤怒能换来胜利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失败这个词了。 臧霸虽猛,但刀法已乱,而潘凤却是越战越勇,手中刀锋雄浑有力,渐渐全面压制了臧霸。 在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两人战成一团,卷起丈余之高的烟尘,使人只见其影,不见其形。 五十回合已过,在某个瞬间,一声激鸣响起,一柄战刀飞出战团,径直插在了二十步外的泥土里。 一双双目光,循迹望去,发现那正是臧霸的战刀。 烟雾渐渐散去,战团中央,慢慢的,浮现出两个人影。 高铭手持青龙偃月刀,如天神一般傲立在血雾中,威风凛凛。 而臧霸却是披头散发,十指尽被震出丝丝鲜血,就连手中的钢刀,也被打飞了出去,极尽狼狈。 胜负已分。 “将军!” 远处的尹礼和孙观,看见这一幕,无不大惊失色,手中招式也凌乱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们也都各自被太史慈和武安国,相继打下马来,再也动弹不得。 臧霸喉头一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叹服道:“你胜了,是我技不如人。” “输了就是输了,这什么也说明不了,何况能在我手下撑过这么多招的,本就寥寥无几,你无需妄自菲薄。” 潘凤继续夸赞道:“我潘凤平生最欣赏的,就是两种人,一种是极度怕死的,一种是极度不怕死的。” “你臧宣高,敢为天下人杀贪官,敢以一腔热血劫富济贫,甚至不惜落草为寇,这一点,我潘凤佩服你,也敬重你!” “你想说什么?”臧霸缓缓抬起了头,有些意外的看向了潘凤。 潘凤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语重心长道:“我想劝你迷途归返,这大汉的天下,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唯有将一切推倒重来,在旧时代的废墟上,重新建立起属于天下百姓的秩序,才能换来一个不同的太平盛世。” “你和你的弟兄,都是青州人士,我麾下这五万弟兄,又何尝不是青州人士?今天这战场上,咱们青州弟兄流的血,难道还不够多么?” 潘凤举刀挥向四周,挥向那些在血雾里,举刀朝向彼此的两军将士,挥向那一摞摞的尸首和血泊,长歌当叹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顺着潘凤刀锋的指向,臧霸看了一圈,然后顺颤抖着回过头來,以一种耐人寻味,不可思议的目光,深深的望着潘凤。 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巨大的疑团,就像是看着一个奇迹。 凝视过许久,臧霸深深的一声叹息,道:“沒想到,世人口中的人屠潘凤,却远比那满嘴大义,口蜜腹剑的刘备,来得更为仁德。” “我臧霸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刘备的鬼话。”臧霸的语气中,充斥着深深的遗憾懊恼之情。 潘凤摇头笑叹道:“何必自责,我当年也被刘备差点骗过,现在回头还不晚。跟我一起,把这腐朽到骨子里的王朝,彻底推翻,还天下人一个公道吧!” 听到潘凤这话,周遭原本还在奋力抵抗的泰山士卒,和不断突进的己军士卒,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刀兵。 东方,旭日当升。 那灿烂的光辉,渲染着潘凤的身躯,铁甲反射出阵阵光芒,驱散着空中的血雾。 天地间,潘凤巍然矗立,气势如虹,令将士们发自内心的敬仰畏惧。 与此同时,臧霸已翻身下马,扯去身上的徐州军战袍,向着潘凤拱手一拜,“承蒙主公不弃我一介败将身份,末将臧霸,参见主公!” 潘凤扬长大笑,亦是跃马而下,将臧霸顺势扶起,笑道:“宣高,你可算愿意归顺我了,有你泰山军加入,我青州军方才能真正的如虎添翼。说实话,在入徐州前,知道要对上你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一战该是有多艰难呢。” 臧霸却毫无愧色,只拱手道:“那时候有眼无珠,还在为刘备愚忠效力,还请主公能够体谅。” “各为其主,这个道理我岂会不知。”潘凤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但臧霸忽然以一种狐疑的眼神,看向了潘凤,沉声问道:“不过末将还有一事不明,望主公相告。” (未完待续......) 第118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4100字) 潘凤看向臧霸,用不以为然的口气道:“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便是。” 臧霸深吸一口气,喉头一滚,有些敬畏的问道:“方才那大地震颤,真的是天意么?” 方才潘凤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振臂一呼,便惊得大地震动,江河逆流,这一番举止,休说是臧霸,即便是给太史慈等人,也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潘凤剑眉一凝,他还以为臧霸想问的是什么,原来是想问这场地震的真是原因。 事到如今,总不能告诉别人,说自己身上其实还绑着一个系统,然后这个地震也是系统带来的吧? 谁信?鬼信。 沉吟片刻,潘凤负手而立,云淡风轻道:“你也说了,天意天意,那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倘若如此,倒是末将多言了。”臧霸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那双看向潘凤的眼神中,敬畏之色变得更重,不敢再多问什么。 有了臧霸的归顺,其余泰山军,也纷纷放下手中兵器,归顺了潘凤。 这一场大战下来,虽然双方互有死伤,但好在收编了这八千余众的泰山寇,潘凤此时的兵力,已经将近六万,可谓盛极一时。 但同时战线的拉长,潘凤也不能将全部兵力押在徐州战场,毕竟北方的公孙瓒可不是摆设。 昔日北海之战,自己阵斩了其上将田楷,可以说已经和公孙瓒彻底撕破了脸面,虽然此时有冀州袁绍这道屏障,但也难保公孙瓒不会趁自己与刘备交战之际,给自己狠狠捅上一刀。 青州和高苑,需要有两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驻守。 所以考虑至此,潘凤决定留下太史慈、武安国带一万兵马,镇守青州和高苑之地,北抵公孙瓒,西御袁本初。 同时调派驻守高苑数月有余的张郃,命其整顿兵马回到徐州战场。 一把不论再锋利的刀,如果长时间不用,则必然生锈难以再用。 刀如此,张郃亦是如此。 他完成了驻守高苑的任务,潘凤自当调他回前线,让他有上阵杀敌的机会。 说完了潘凤这边的状况,再看刘备这边的状况。 泗水一战,刘备纵然是抛弃了臧霸去救粮草,但他那五万石粮草,还是被洪水淹没。 在麾下将士的拼死挽救下,最后才挽回了两万石粮草。 这一战,可以说刘备是连个屁都没捞到,非但白送了潘凤一支泰山军,还被潘凤白白水淹了三万石粮草。 刘备心中那是一个恨啊,可他什么都改变不了,毕竟谁会想到,原本一环扣一环,根本无力回天的死局,会突然发生一场堪称神迹的地震,瞬间将局势逆转,救了潘凤三军上下。 这种事情,山海经都他娘的不敢这么写啊。 如今形势大变,双方兵力也已经达到了势均力敌的程度。 ...... 沛郡,太守府。 帅位之上,刘备脸色阴沉,听着账房禀告己军粮草的损失数目。 那张脸庞,越听越阴沉,青得让人不敢直视,心生寒意。 “岂有此理,我还不信了,莫非这个潘凤,当真是我的宿敌不成?” 气上心头,刘备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案台上,发泄着自己胸中的一腔怒火。 关羽那双微眯的丹凤眼,缓缓睁开,踱步上前,拱手道:“大哥息怒,想那潘凤,无非也就是运气好一些罢了,若无这运势,恐怕他此时早已成为我们的阶下之囚。” “二弟,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为兄就该被这叛贼击败么?”刘备怒目一瞪,语气中颇带有些许责怪的味道。 关羽摇了摇头,转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捋着他那飘飘美髯,补充道:“大哥错想了,愚弟不过是想说,潘凤只不过是仗着运气好才能死里逃生,论智谋他如果能胜得过大哥,就不会选择半夜渡河决战了。” “你这一说,确实不无道理......” 被关羽这么一说,刘备方才从愤怒中慢慢冷静下来。 潘凤如果真的智谋胜于自己,又怎么会进入圈套,他之所以能赢,无非是瞎猫遇到死耗子,撞上了一个地震而已,不然论带兵打造,他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刘备一边点头自我安慰,一边喃喃自语,那张铁青的脸庞上,又渐渐恢复起了往日的舒缓淡漠。 关羽拳头一握,愤然拱手道:“大哥,我观那青州军和泰山寇,不过都是一帮贼寇出身,虽对外号称有百万之众,但实际不过就是一众插标卖首的乌合之众。” 刘备眉头微舒,淡声道:“二弟有话直说便是。” “依我看,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阴谋诡计,阴谋多了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还不如正面给潘贼下战书,约他正面一战!” 关羽傲然说着,旋即一摞他那飘如飞瀑的美髯,环扫满堂文武,然后缓缓出列站到帅案之前,铿然道:“在场列位皆是身经百战,体魄过人的徐州精锐,倾我徐州精锐之力,难道还怕他潘凤麾下那出身草寇的土鸡瓦狗不成?” “我等自然不怕!” “谁怕那山野草寇!” “关将军说得极是,早该和他们正面决战了!” 被关羽这么一喝问,台下诸将纷纷怒声回应,战意瞬间冲梁而起。 看着群情愤慨的众人,刘备那双深陷的眼眶中,翻涌起了复杂的神色,他在犹豫,他也在权衡。 虽然刘备很想与潘凤一战,一雪前耻,但西面尚有虎视眈眈的曹操,南面虽然吕布与自己名为盟友,但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这是刘备犹豫权衡的地方。 “主公,在下以为关将军言之有理,我们的确应该和潘凤一战定胜负!” 就在刘备两难之际,一个挺拔的身姿站了出来,说话之人,正是陈登。 在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陈登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拱手道:“登以为,如今形势,已经到了不得不战的情况,因为现在不是我军想要讨伐潘凤,而是潘凤已经开始将魔爪伸向徐州了!” “我军新败,失去了臧霸这一道青徐屏障,如今潘凤已经集结五万兵马,列阵于泗水南岸一线,其目的已经非常明确,那就是不打下徐州不罢休。” “所以这个时候,若是选择避而不战,待潘凤兵精粮足之际,我们的压力就会成倍增长,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战与不战都由主公说了算。” “现在决战,兵贵神速,相信潘凤现在刚获新胜,出于士气考虑,也不会断然拒绝一战。所以主公何不以我徐州之精锐,破他乌合之众!” 陈登一袭话语,给刘备清楚的分析了当下和未来的形势,彻底震碎了刘备心中那残存的犹豫。 “既然有绝对的实力,又何须去玩这些阴谋诡计,元龙所言极是,这才是我徐州将士该有的毅力......” 刘备蓦然睁开眼,心中已再无犹豫。 只见他猛地拔出身旁宝剑,倏然一闪,剑锋指北,喝令道:“即刻修战书一封,昭告潘贼上下,命他于三日后在城外三十里处的平野,决一死战!” ...... 刘备下令决战的当日,那一封由刘备亲自撰写的战术,就遣人快马加鞭,星夜送往了潘军营寨。 当天晚上,诸将尽集于大帐。 潘凤按着那一纸战书,鹰目如刃,环扫众将,厉声道:“刘备果然按捺不住,约我军在三日后,于沛郡北侧外三十里处的平野上,决一死战,尔等可有信心随我一战?” “主公,你让我守高苑守了这么久,每次听到你们在前线的战报,我那是一个心痒痒啊!这回到了徐州,不管怎么说,你都要派我上场才行,我的大枪,早就饥渴难耐了。”潘凤话刚说完,张郃就当先站了出来,满脸的蠢蠢欲动。 “休说是你了,现在只要一提到刘备,我心里那就是一个火冒三丈,所以此番决战,还请主公也不要忘了末将!”紧随其后的,是咬牙切齿,满目跃跃欲试的臧霸。 “我等愿随主公,与刘备决一死战!” “我等愿随主公,与刘备决一死战!” 有了二将这么一带头,其余诸将也纷纷拱手叫嚣起来,像是唯恐输了气势一般。 就在此时,那低了众将一头的诸葛亮,却缓缓从人群中站出身来,拱手道:“师父,徐州乃富庶之地,装备精良,战马雄壮,怕是其锋芒不可正面抵挡呀。” “怎么又是你这个小鬼头!”看见诸葛亮的瞬间,麴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屑道:“骑兵何惧之有,有我先登死士在,他徐州铁骑就永无出头之日!” 诸葛亮撇了一眼麴义,却也不跟他计较,而是继续认真的说道:“师父,连大块头都能想到这一点,刘备焉能想不到这一点?” “臭小子,你管谁叫大块头呢?”被诸葛亮这么一说,麴义登时还较上劲了。 二人这么你一言,我一语,逗得满堂文武无不大笑。 原本剑拔弩张,不遑多让的气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舒缓。 “孔明虽然有些气话,但其所说,不无道理。”沉吟许久的郭嘉,也终于缓缓站了出来,认可诸葛亮所说。 潘凤却是淡淡一笑,一拂袖袍,道:“刘备知道我有先登死士,自然不会蠢到用骑兵打头阵,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郭嘉眉头微微一皱,追问道。 潘凤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绝若冰的笑意,冰冷道:“可惜刘备自恃徐州精锐能横扫我青州大军,却没有料到,我根本没打算用先登死士去迎战。” 不用先登死士?开什么玩笑? 听到这话,众人一下子都有些茫然了。 要知道,如今潘凤麾下唯一威名四扬的特殊兵种,那就是先登死士。 如果对付徐州军精锐这么棘手的对象,还放着先登死士不用的话,潘凤还能用什么来对抗刘备麾下徐州军? 就在众人困惑间,只见潘凤慢悠悠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张郃身上,意味深长道:“儁乂,这次还得多亏了你。” 张郃满头雾水,喃喃道:“亏我什么......” 潘凤目向南方,冷笑道:“亏你收到书信,第一时间就给我送来了物资。” 说罢,在众人一片惊奇的目光中,潘凤一拍案台,豪然喝令道:“传令诸军,做好准备,三日后,我们就给刘备一个迎头痛击!” ...... 三日后,正午。 乌云惨淡,杀气肃然。 小沛的四座城门缓缓打开,四支军队,合计有五万步骑,从城中缓缓驶出。 刘备单骑当先,手握雌雄双股剑,身旁随行大将正是关羽,身后则是跟随着那为数五万的钢铁洪流。 五万大军携裹着怨怒的隆隆马蹄,响彻天地。 过了许久,五万徐州精锐步骑,就此列阵于沛郡三十里外。 风过原野,放眼望去。 只见无尽的“刘”字旗帜,如狂澜一般不停翻涌。 旗帜下,那锐利的枪戟锋刃,直指苍穹,森森如林。 方圆数十里之地,都被杀气所笼罩,就连鸟雀都感觉到了杀机,不敢落地。 中军处,那一面猎猎飞舞的“刘”字帅旗下,刘备身着玄甲,手提雌雄双剑,目色中怒气翻涌,直视正北方向。 少顷,只见沛郡以北的天地交接处,尘沙大作,铁蹄如雷。 举目望去,只见一条粗粗的黑线,正在从地平线的那一头,缓缓地升起。 视野的尽头,只见那黑漆漆的线越来越粗,那浓烈的杀气,伴随着凛冽北风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面面如同炽阳一般的“潘”字凤鸟战旗,在地平线猎猎飞舞。 是潘凤,是带着青州军的潘凤,正朝沛郡方向滚滚而来。 潘凤坐跨惊帆,掌中斜拖着一杆青龙偃月刀,那微凝的剑眉之上,流转着狂烈的杀意。 他的身后,上万青州将士的神经紧绷,一个个英勇的男儿们,他们紧握了手中刀枪,如炬的目光凝视前方。 凝视着眼前数量更甚的刘备大军,却无丁点的畏惧忌惮。 刘备那怒绝的目光,狠狠地锁定在潘凤身上。 就是这个男人,在青州一次,在泗水河畔一次,连续两次让自己颜面无存。 无尽的羞辱,一下子如潮水般涌上了刘备的心头。 “潘凤……今日,我必要你血债血偿!” 盛怒之下,刘备脑海中只剩下复仇二字。 (未完待续......) 第119章 铁骑碎敌胆!(4000字) 望着那浩浩汤汤开来的潘凤大军,刘备和关羽,无不怒焰焚身,双目喷火。 无尽的愤恨,涌上了他们的心头,占据了他们的大脑。 “张南、冯习何在?”刘备剑锋指天,厉声喝问道。 “末将在!” 只见张南手握一杆大铁枪,冯习手握一杆大长刀,皆是战意盎然的策马出列,齐声回应刘备。 刘备鹰眉一凝,虎目直瞪敌军侧翼,喝令道:“我命你二人各带一万步骑,不顾一切的给我进攻潘贼左右两翼,势必要叫其土崩瓦解!” “末将领命!” 又是一番异口同声的答应,旋即二将对视一眼,默契的各自携兵带马,如蜂涌出巢一般,迎着潘军左右两翼狂扑而至。 嗵嗵嗵—— 隆隆的战鼓声,伴随着连绵不绝的铁蹄踏地,冲天而起。 眼见那迎面而来的一万徐州军,潘凤那深邃的眼眸中,翻涌起了凛冽的杀机。 【冯习,八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83】 【智力:59】 【统帅:68】 【治政:58】 【张南,八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81】 【智力:61】 【统帅:69】 【治政:59】 “我道是谁,原来是跟刘备一起在夷陵之战里陪葬的两个蜀军先锋。” 望着脑海中浮现的属性面板,潘凤当即战刀一扬,喝令道:“张郃、臧霸何在,本将命你二人各领一万兵马,与我粉碎这两支蝼蚁!” “末将等这一天,可是等太久了啊,我匣中宝剑,早就吱吱作响了!” 张郃感慨长笑,旋即手提长枪,纵马如风,引着一纵兵马,形同狂风骤雨一般,朝张南大军狂卷而来。 “刘备小儿,今日,我就要把新仇旧账,统统与你算尽!” 臧霸大喝一声,亦是不甘落后,拍马提刀,领着一队兵马,宛如决堤山洪似的,迎着冯习大军滚滚而去。 “呜——呜——呜” 与此同时,齐军阵中的号角助威,也震天而起。 两员虎将一左一右,掀起两阵滔天的黄沙,犹如两柄锐不可挡的巨矛,直刺敌军脏腑而来。 皓日之下,四股钢铁洪流,在东西两侧的方向,彼此对撞而至。 轰隆隆! 两军相撞的瞬间,无数的刀兵声响起,犹如九天落雷一般响彻四野。 漫天血雾狂飙,人嘶马鸣不绝于耳。 远处的关羽,眼见潘凤放出了两万兵马,中军只剩下三万不到的兵马,且并没有出现麴义的身影。 将近九品的统帅直觉告诉他,这是千载难逢的破敌时机。 只要抓住这个缝隙,一举进攻,就能摧毁潘凤的防线,进而直取潘凤。 因为昔日一战,虽然自己的青龙偃月刀也被潘凤夺走,但关羽并不觉得自己不如潘凤。 只不过是潘凤仗着人多,而当时自己处于突围境地,人少分心,方才落了下风。 念及于此,又看到了那柄昔日在自己手里斩过无数敌将敌卒,削铁如泥的青龙偃月刀,此时正在潘凤手中耀武扬威,关羽那与生俱来的傲气,就彻底被激发了起来。 关羽蓦然扭头看向了刘备,请示道:“大哥,时下就是我等一雪前耻,荡平潘贼的最好时机!” 刘备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只见他握了握手中的剑柄,冷绝若冰道:“二弟,虽然没看见麴义,但并不代表其不在场上,切莫轻敌了。” 关羽不屑的冷哼一声,沉声道:“纵然他麴义在场上又如何,同一个地方,我关羽岂会跌倒两次?请大哥放心,我胸中早有应对之策。” 说罢,关羽双腿一夹马腹,喝令道:“廖化何在!” “末将在!” 少顷,只见一员身披铁甲,手拖长刀的骑将,拱手前来拜见。 此人正是关羽帐下武将廖化。 关羽那睥睨傲绝的卧蚕,冷冷一凝,吩咐道:“命你领步卒五千,列阵持盾在前,以防麴义的先登兵马。待迫近之际,吾自会领余下步骑,杀这帮青州的土鸡瓦狗,一个片甲不留!” 关羽不愧为大将之才,一次交手的失利,就让他痛定思痛,反思了先登死士能够成为轻骑克星的根本原理。 那就是先用钢盾挡住远程箭矢飞矛射击的同时,在钢盾后面的强弩手,顺势借弓弩的威力,让对方的骑兵只能用肉体去抵挡弩箭的猛射。 也就是这么一来,先登死士就成了天下骑兵心中噩梦般的存在。 关羽的应对之策,就是让手下步卒举盾在前,去格挡麴义的先登强弩,等两军靠近之后,关羽再借骑兵的曹军冲锋威势突破先登的盾阵,就能彻底瓦解先登阵型。 “潘凤啊潘凤,我看你这次,还能拿什么挡我,呵呵......”关羽那张赤色的脸庞上,涌动起深深的得意之情。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冷笑的同时,潘凤那双如狼似渊的目光,也同样隔着近千步的距离,冷冷注视着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既然如此,就拿你关二爷开刀吧......”望着那滚滚而来的持盾步卒,潘凤剑眉微凝,嘴角渐渐勾勒起一抹冷绝的笑意。 八百步,潘军未动。 五百步,潘军依旧未动。 三百步,潘军还是没有动。 “这潘贼在搞什么鬼,怎么到了这个位置,还不放出他的先登死士......”远处的刘备,看着前方战场的变化,脸上浮现起狐疑的神色。 因为到了这个距离,潘凤就是想撤军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用先登死士,这是准备放弃抵抗了么......” 关羽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怀疑,陡然烟消云散,只见他提起手中钢刀,喝令道:“将士们,两百步外,那身披红袍者便是潘凤,杀潘凤者,赏万钱,封太守职!” “杀啊——” “杀啊——” “杀啊——” 又是赏钱,又是升官。 在重赏的诱惑下,关羽阵前的士卒,纷纷如红了眼的饿狼,各自手提兵器,朝前方雷打不动的潘凤大军狂杀而去。 行至百步距离,潘凤那一双微凝的剑眉,陡然松开。 “就让我看看,你一以为傲的徐州精锐,究竟有多能打......” 潘凤眼眸中杀机骤起,只见他蓦然扬起青龙偃月刀,凛冽的刀锋,在日光的照耀下,寒光换发,慑人心魂。 “前军退散,后军列阵!” 一声令下,站在最前方的那一排步骑,瞬间如排浪般退散开来。 平野上的北风,也立时吹得更为凛冽。 风从北來,风中,卷着血腥的气味。 只见在前排步骑退散后,撞入眼眶的,是一纵装束奇特的兵马。 在最中间那面“潘”字凤鸟战旗下方,出现的是一纵数量约莫在五百左右的重骑兵。 举目望去,每一骑重骑兵,下至马蹄,上到盔甲,全部用特制的铁甲武装起来。 只漏出一双人眼和一对马眼,可以说是真正做到了武装到牙齿。 而且每三骑之间,还用铁链相连,以此来加强阵型的稳固性和冲阵的杀伤力。 一支幽灵般的骑兵,平稳有序的排列在潘凤身前,散发着令风云变色的慑人寒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浮屠! 早在潘凤从徐州回到青州的第一天,就传信给张郃,命张郃借助甄家的财力,按照自己的要求铸造兵器铠甲。 而这些兵器铠甲,正是组建铁浮屠所需要的装备。 按道理说,训练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上千人铁浮屠,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但当下时间紧迫,潘凤便在军中挑选精锐中的精锐,集中大量的物力财力,同时极限发挥了自身高达97的练兵统帅,才在十天的时间里,训练出了一支数量为五百的铁浮屠部队。 “这是什么怪物......” 在看见铁浮屠的瞬间,关羽那张遍布得意的赤脸,陡然僵住,转而化作了深深的茫然。 不仅是他,他身前的徐州精锐,乃至千步外的刘备,也都统统傻了眼。 他们原本以为潘凤不用先登,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但不想,潘凤又再一次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面对着身前这般肃杀之势,五千有余的步卒阵容,那五百铁浮屠重骑兵,却丝毫沒有一丝的惧意,他们的脸上所有的,只有决然的杀意。 眼见敌骑已逼近,潘凤刀锋当空一划,厉喝道:“将士们,给我碾碎这帮蝼蚁——” 雷鸣般的喝声响起,前排千余步骑,迅速如浪而开,亮出了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 潘凤策马扬鞭,纵枪飞奔而出,当先杀上。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五百重骑轰然发动,挟着山崩地裂之势,随着他冲辗而出。 五百重骑发造出的声响,竟是盖过了迎面处的五千步卒。 天地肃杀,风云变色。 顷刻间,身处前列的廖化惊呆了,那些原本自恃无人敢阻的徐州步兵,统统都惊呆了。 想要用持盾步卒的推进,挡住强弩尚且可行,但想要挡住这重骑兵的碾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重甲铁骑,我们中计了,全军听令,快快后撤!”廖化在战意轰然瓦解的同时,拼命指挥着手下将士撤退。 可惜,为时已晚。 若是相距在五百步开外,仗着步骑的灵活性,重骑兵很难有发挥的空间,但此时两军相距不过百步。 逃?又能往哪里跑? 果然,在下一个瞬间,那股森然如冰的钢铁洪流,瞬间轰在了徐州步卒身上。 轰隆隆,轰隆隆。 无数的惨叫声伴随着刀戟折断声铿然响起,在整个战场的上空,几乎掀起了漫天血雾。 所谓的徐州精锐步卒,在铁浮屠的碾压下,形同枯枝落叶那般不堪一击,登时连人带盾被撞飞当场。 那些个胆大的士卒,试图拿枪、拿刀去戳,却发现根本戳不破铁浮屠身上那一层厚重的铠甲。 反倒被铁浮屠反手一计镰戟,轻而易举的就撕裂了他们的防御,将他们的躯体内脏,溅射了一地。 毕竟铁浮屠中的勇士,都是潘凤在全军精锐中,百里挑一亲自选拔出来的。 而且还是耗费自己大量的精力财力,虽然目前铁浮屠看着只有五百之众,在花在他们身上的财力,已经达到了五千人的标准。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金国号称有百万大军,却只培养出了万余铁浮屠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玩意,太特么烧钱了。 倘若不是糜家帮自己解决了大部分粮草开支问题,潘凤如今仅凭甄家的财力,根本无力承担起培养铁浮屠的巨额开销。 不过好钢还需要放在刀刃上,铁浮屠果然也没让潘凤失望。 潘凤举目望去,只见铁浮屠的隆隆碾压之下,那些个被战马之间相连铁链绊倒的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紧随其后的铁蹄踏为肉泥。 铁浮屠和拐子马战术中的核心,就是铁浮屠,至于拐子马,其实就是常规的轻骑兵,寻常装备都能满足需求。 重骑兵压迫在前,一纵纵发挥着“拐子马”作用的轻骑兵飞腾在后,一柄柄快刀长枪,肆意斩杀着那魂魄尽丧的徐州军。 很快,在这浩荡的旷野上,就垒砌起了一摞摞的尸山血海,残兵断戟。 “这怎么可能......他从哪弄来的这些怪物......” 远处的刘备,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完全坍塌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愕和茫然。 他怎么也想不到,潘凤除了先登死士外,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底牌。 可他的喃喃自语,却挽不回徐州军此时的溃败局面。 乱军之中,廖化凭借着自身过硬的武力值,奋力在隆隆铁骑丛中挺枪杀开了一条血路。 在漫天血雾中,他蓦然发现了那面染满赤血的凤鸟旗下,潘凤正一边肆意厮杀,一边指挥着铁浮屠和轻骑兵行进,才让这乱军中的两座阵型,彼此有序交错,继而势不可挡。 “这铁骑全靠潘凤指挥,只要杀了此人,贼军必然溃散......”廖化心里暗暗琢磨,紧接着便一咬牙,下了擒贼先擒王的决心。 “呔!潘凤小儿,可识得你廖化爷爷!” 廖化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是凛然一声大喝,然后单刀匹马,奋力撕开乱军的阻隔,朝潘凤所在的方向,狂杀而来。 (未完待续......) 第120章 半步武圣的对决!(4000字) 乱军之中,厮杀声八方而起。 潘凤正一边手握青龙偃月刀,将身前惊慌失措的敌卒,犹如纸扎般无情撕毁在腥风血雨里。一边又高举着凤鸟战旗,指挥着麾下的铁浮屠和轻骑兵,彼此有序的变换阵型,以达到对敌卒最大的杀伤力。 正值此时,潘凤蓦然觉得背脊一凉,一身至高的武道直觉告诉他,背后有一股凛冽的杀意袭来。 他蓦然回首,果然瞥见正有一员敌将,手握长刀,坐跨骏马,宛如一道狂风,撕开层层乱军的阻隔,朝自己杀至。 此人不是关羽,更不是刘备,这是何人? 潘凤也懒得问,而是直接催动了系统,对其进行检测。 【廖化,八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83】 【智力:68】 【统帅:71】 【治政:59】 【属性——福寿:忠义两全,得天垂怜,正常寿命长于常人。】 正所谓“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迎面杀来那人,竟是三国中最不起眼,却依旧被后人津津乐道的蜀汉大将廖化。 原本应该在关羽破五关斩六将途中遇到的廖化,此时在蝴蝶效应的阴差阳错下,居然已经提前进入了刘备集团。 而且廖化和张定边一样,都有着一个福寿属性,难怪能从关羽千里走单骑的时期,一直活到刘禅向曹魏投降,季汉灭亡。 只是潘凤没有想到,廖化这家伙,挑谁打不行,非得逮着自己上。 廖化这人能处,有事他是真自己上。 “那就看看,是你的福寿属性硬,还是我的青龙偃月刀硬了。” 血雾飘飘,潘凤发出一声狂烈的冷笑,旋即双腿一夹马腹,仗着坐下那一骑神驹惊帆,形同一道玄色的闪电,撕破乱军,顷刻间如铁塔一般,先发而先至的横在了廖化面前。 “你......你怎么会这么快......” 看到潘凤一刹那,廖化急勒马绳,大惊失色,显然是没想到潘凤竟然反应会这么快。 “就你叫廖化是吧,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潘凤玩味的冷哼一声,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搅动血雾,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五岳俱倾之力,一记“移山倒海”,迎着廖化的脖颈呼啸而来。 刀锋未至,那凛冽的杀气,就已经撼动了廖化的精神力。 他猛然惊觉,眼前这个潘凤的武道,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但惊讶也是一瞬,廖化本就是头铁个性,又岂会真的还没交手就怕了潘凤。 “他娘的,你道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廖化一声低啸,猿臂上青筋暴起,手中那杆长刀,亦是吸尽寒凉杀气,携着狂澜怒涛之力,迎着潘凤的刀锋迎面撞来。 半空之中,两抹刀锋转瞬呼啸而至。 吭—— 无坚不摧的青龙偃月刀狂压而下,这天崩地裂的一刀,震得马上的廖化身形剧震,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顺着兵器灌入身体,直让他觉得五脏欲裂。 当他低头一看时,猛然发现,自己的虎口,竟已经被潘凤一刀震裂,十指指缝,皆是渗出了丝丝鲜血。 “竟然强到这种程度......” 这一刀,潘凤尚未用尽全力,廖化就已经被轰到不能自已。 这就是横在两人之间,那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地鸿沟。 “能接我一刀,可还接得住我第二刀否!” 就在廖化惊骇的一刹那,只见潘凤纵马如风,挥舞起秋风扫落叶般的第二刀,形同惊鸿匹练一般,破碎虚空扇扫而至。 廖化急忙提起手中刀锋想要去格挡,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那明晃晃的刀锋,就像是死神獠牙一般无情,转瞬朝他的脖颈撞至。 “真的就要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吗......” 冷冽的寒光,瞬间填满了廖化的瞳孔,闪得他睁不开眼,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匹夫,你敢!” 下一个瞬间,“吭”的一声激鸣响彻四野。 流光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响彻长空,巨响的回音在所有人耳中鼓损荡,久久不散,竟是震得众军精神为之一滞。 潘凤那不断滴血的刀锋,在距离廖化脖颈不断寸许的距离,竟是奇迹般的停下。 不是停下,是被一柄钢刀当空拦下! 潘凤蓦然抬头,瞥见出刀之人,正是宿敌关羽。 也就只有关羽98的的武力值,才有这个反应力,才有这个力量,能够抗下潘凤这秋风扫落叶般的一刀。 “关云长,我们又见面了。”潘凤冷冷注视着关羽,以一种戏谑的口吻,淡淡说道。 潘凤一席话,瞬间激起了关羽心中那深埋多日的仇恨。 “哼,匹夫,今日关某非但要将青龙偃月刀收回,还要将你这匹夫的头颅一并收下!” 在那与生俱来的傲气促使下,关羽放了一句不屑的狠话,当即奋力一推,弹开了潘凤的刀锋。 两骑错马而过,徒留碧空血雾。 “将军......” “这是我与潘贼之间的私仇,与你无关,退下吧。” 廖化正想感谢关羽的救命之恩,关羽却冷冷一喝,直接打断了廖化涌到嘴边的话。 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博弈,关羽不希望别人插手。 真正酣畅淋漓,大快人心的复仇,从来都不是借助他人之手,而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去冲刷自己过去的屈辱。 “给我检测一下关羽当前的数据。” 潘凤剑眉微凝,当即朝脑海中的系统发送了信息,因为他隐隐觉得,此时眼前关羽的气场,比自己前几次见到的关羽,都要更强上几分。 【关羽,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9】 【智力:72】 【统帅:90】 【治政:64】 【武器:玄铁钢刀】 【属性:怒斩——第一刀秒杀率增加15%,第二刀武力+1、秒杀率增加30%,第三刀武力+2,秒杀率增加50%。三刀过后,武力回落正常,同时发动该属性,将消耗大量体力。】 果然与潘凤所料。 关羽在经历上次的惨败之后,痛定思痛,在心境成长突破的同时,武道也跟着发生了进步。 就连此时关羽的其他三维属性,也纷纷跟着上涨了一定的数值。 没有人会一直固定在当时的数据,一成不变。 人生的境遇,会把不同的人分成不同的样子。 有的人会被失败击垮,从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其四维属性,自然会随着时间慢慢降低。 但有人面对失败,却能直面自己的缺憾,不断的从深渊里爬起来,继续向前,其四维属性,自然会随着个人的成长而不断上涨。 关羽就属于后者,属于天赋起点高,加成长速度又快的武将。 这也就是为什么关羽能从一介庶民,最后成为威震华夏,名列武庙的原因。 沉吟片刻,只见潘凤微微吸了一口气,转而沉声道:“刀,在我手里!首级,在我项上!有本事,你就自己来拿!” 风声吹过,两人的耳畔,一切的喊杀声,都已经绝止于耳。 两道冷若寒霜的目光,紧紧交织的在一起。 此时还未交手,空中的一切气体,就仿佛已经在这肃杀的气场下,瞬间冻结,让人不寒而栗。 “匹夫,今日,我绝不会再败于你!” 在某个瞬间,关羽满腔的热血和骄傲,瞬间被点燃,卧蚕怒横,冷绝的杀意陡然喷发,蓦然一声暴喝,双腿一夹马腹,形同一道绿色的闪电,直突潘凤而来。 “来得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凝望着那一袭狂扑而来的身影,潘凤热血狂燃,纵驰胯下惊帆,舞动着手中寒刀,赤袍玄甲,如飓风过境一般,狂射而上。 森森的铁骑洪流中,潘凤一马当先,手中青龙偃月刀四面八方扫荡而出,漫空的飞血染红了征袍,踏血而过。 刀锋过处,一命不留! 寒光笼罩下的潘凤,俨然如一尊杀红了眼的暴君,斩灭任何敢阻挡他的生命,直奔关羽所在而去。 乱军中,关羽同样是霸道无人能挡,手中钢刀溅起漫空的极光残影,残影所至之处,数不清的铁浮屠和轻骑兵,在其狂澜般力道下,被掀翻落马。 如瀑倾泻的尘血大雾,将他们包裹其中,昏黄的血雾中,马嘶人嚎不绝于耳。 正疯狂杀戮的潘凤,蓦觉一股杀气袭来,那一道杀气,正是从迎面处的关羽身上散发而出。 关羽还未杀至,潘凤就已经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空前绝后的强大杀气,排山倒海一般的压迫而来。 “这就是半步武圣的恐怖气场么......” 潘凤剑眉一凝,倒吸一口凉气,胸中的浓烈战意也跟着这股威慑力瞬间爆发。 【检测到宿主触发绝境属性——武力上升1点,当前武力已经上涨至99,请宿主注意查看。】 陡然间,潘凤的武道,也瞬间冲至半步武圣的境界,与关羽比肩。 下一刻,两骑如陨星而至,两道流光,刀锋如雷如芒,眨间相撞。 哐当—— 金属激鸣的巨响直灌耳膜,飞溅的火星灼人眼眸。 天地间,迸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声,盖过了一切的声音。 错马而过的潘凤,身体只是微微一动,胸中的气血也只是稍稍波动,轻吸一口气,便被他轻松平伏下去。 饶是如此,潘凤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惊讶。 他是惊讶于纵然此时自己手握青龙偃月刀,还有惊帆的装备的加成,而且武力也飙到了99的水平。 这一击之下,竟还能生生感受到关羽的武道之强。 “不错,武道有进步,下一刀,就不必再相互试探了罢!” 潘凤冷笑一声,当即调转调转马头,再度朝关羽袭杀而来。 这一击之余,关羽双臂也被刀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顿时震到双臂发麻。 他原本以为自己苦练武道这么多日,对于心境有了更深一层的突破,就能战胜潘凤。 然而眼下的结果,却让他再一次震撼。 就在关羽惊骇时,潘凤那铁塔般的身躯,已瞬息撞至,手中那一柄再熟悉不过的青龙偃月刀,朝着他的脖颈,呼啸而出。 冷冽的破风声中,那一柄刀锋电射而出,锋刃过处,好似吸尽了周遭四面八方的杀气,气流从四处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了一道银色的涡流,挟裹着毁灭星河的力量撞向关羽。 这是潘凤倾尽全力的一刀,可令风云变色,鬼神动荡。 “关某绝不会再败给任何人!” 汹涌的重压下,关羽非但没有被压垮,相反还被激起了斗志,怒吼一声,碗口粗的猿臂蓦然一动,手中钢刀也狂扫而出,平举于前,狂澜巨浪般的劲气迅的凝聚,形成一束磨盘放射似的气旋横扫而出。 这一刀,同样也是关羽的至强一刀。 乱军血雾中,但见两道寒光长虹袭卷而过,光影所过之处,强烈的劲风竟将周围混战的两军步骑,如蝼蚁般掀翻。 下一个瞬间,两刀轰然相撞。 吭—— 两骑在瞬间再度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遍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膜中震荡,震荡开来气流,竟是将那周遭空气中弥漫的血雾,如海浪一般震到层层四散。 第二招交手,关羽身形剧烈一震,只觉排山倒海般的狂力,顺着刀柄直灌入身体,强蛮之极的冲击力,如同沾了水的皮鞭,直抽得他五腑剧痛,胸中气血更是翻滚如沓。 甚是关羽手中的钢刀,已经被隐隐砍出了一道缺口。 瞬间,关羽那孤傲睥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彻底的惊异。 这第二招交手,他终于体会到,潘凤的名不虚传,其武道,确在自己之上。 拨马回身的潘凤,身形只不过是微微一动而已,气息没有任何的激荡,不愧是手握青龙偃月刀,坐跨惊帆的顶配武将。 同样的武道,不一样的装备,两招交手,高下已判! 关羽武道虽然也跻身于半步武圣之境,但用的不过是精铁钢刀和寻常战马,又怎能敌得过潘凤身上的两样神兵。 “关羽,本将今日就要用这把青龙偃月刀,再次亲手击败你!” 杀至兴起的潘凤,凛然一声狂烈的大笑,拨马转身,手中寒刀舞起,如九天倾泻的流星雨,四面八方的轰向了关羽。 (未完待续......) 第121章 大耳贼,哪里跑!(4000字) “身可死,而气节不可辱没也,匹夫焉敢!” 关羽仗着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傲气,纵然明知武道不及潘凤,却依旧被激起了怒意,拼力反击迎上。 那两道长虹般的流光之影,转眼间便缠斗在了一起。 但见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四溅的怒涛之力,只将周遭的地面刮出道道的沟痕。 那两柄大刀,掀起漫天的尘土,四五丈之的范围,都被那二人外射的压迫力所波及,左右激战的两军骑士生恐被误伤,只有本能的向旁退缩开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战已过三十余合。 潘凤信心越战越烈,层层叠叠的波澜刀光,如狂风骤雨一般,一刀接一刀的攻出,每一刀出手都是仗着大开大阖之势,正气雄浑,极尽霸道。 潘凤武力值虽强,一身装备虽然绝佳,但关羽也非弱者,本就拥有半步武圣的武道,且在这种背水一战的爆发势头下,关羽未曾露出丁点颓势。 心高气傲的他,倾尽了周身之力,将手中那一柄寻常的钢刀,舞得如漫天梨雨纷飞,虽然装备上为潘凤所压制,但在气势上,却能与潘凤一战。 这场战斗,已经精彩到了旁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岂是寥寥几十回合就能决出胜负的,如果没有个上百回合,根本拆不出个强弱之分。 只是可惜,战场上的搏斗,并非只是斗将比狠那么简单,就在潘凤和关羽酣战之际,两军相互对冲的形势,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徐州军队虽然精锐,却从未见过像铁浮屠这般怪诞难缠的对手,此时在铁浮屠和拐子马的配合冲杀下,那些所谓的徐州精锐,逐渐开始溃不成军,土崩瓦解。 片刻间,徐州军便被冲到七零八落,死伤无数,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与此同时,左翼率军冲锋的张郃,带着三千兵马,直接撞上了徐州军右翼的张南大军。 滚滚血雾红尘中,两骑先锋,不期而遇。 张南并不识得张郃,故此时手提铁枪,摇声大喝道:“我乃徐州先锋将军张南是也,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吾之枪锋不杀无名之辈!” “真是徐州无大将,土鸡瓦狗,也敢出来插标卖首了。什么张南张北的,可识得你爷爷我张郃!” 张郃一声低沉不屑的冷笑,手中那一杆镔铁长枪,陡然凝聚起浓烈的杀气,携着猎猎狂风,朝张南的胸膛呼啸而至。 刚放完狠话的张南,瞬间被这武力相差十多点的一枪,慑到心神错乱,只得慌忙提枪格挡。 吭! 两杆长枪在乱空相撞,火星飞溅中,二人在这乱军洪流里,狂杀在了一团。 张南的武道,不过是8o出头而已,又岂是张郃93点的对手,口气虽凶,但弹指几招之间,便被张郃压迫到喘不过气来。 五六个回合走过,张郃看到一处破绽,便虚晃一枪,骗得张南出招,然后在反手一枪朝着他的枪杆呼啸而去。 哐! 一声沉闷金属嗡鸣中,张南手中的大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已被张郃一枪震飞了出去。 就在张南震骇之际,张郃手中的镔铁枪还未停下,卷着层层血雾,已朝着他的胸膛疾刺而来。 这一记杀招,张南已避无可避,凛冽的枪锋未至,他身上的铠甲,就已被这枪刃狂风掀到凌乱不堪。 “这......怎么会......” 张南心中悲愤不甘之时,张郃那无坚不摧的枪锋,如死神獠牙般无情撞至。 噗嗤! 那明晃晃的寒枪,瞬间穿膛而过,张南瞳孔急速扩散,在马上摇晃了几下,便直接栽倒在了马下的血泊中。 徐州军先锋,张南,死! 狂溅的鲜血,喷在张郃的铠甲战袍上,却彻底点燃了他心中那深埋已久的满腔战意。 “今日便与尔等,战个痛快,杀啊——” 张郃一声暴喝,当即领着身后雄兵,朝那茫然无措的徐州军,冲碾而去。 ...... 再看右翼臧霸,亦是斜拖着手中的长刀,与徐州军的左翼大军轰然相撞。 隔着层层叠叠的血雾,臧霸那双如狼似渊的瞳孔,赫然锁定了乱军中左突右撞的冯习。 刹那间,臧霸眼眸中杀机迸射,刀锋直指冯习,喝道:“呔,贼子,你可认识我泰山臧宣高!” 正杀到兴起的冯习,蓦觉身后暴喝声响起,回头便见臧霸拍马舞刀,狂杀而至。 “原来你就是那叛敌投降的走狗,真是老天开眼,教我遇上了你,今日就用你的首级来成就我的军功!” 冯习不识得臧霸之勇,旋即发出一声不屑的狂啸,手中长刀亦是暴击而出。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已经点燃了臧霸内心深处,最凶狠的戾火。 “走狗......好一个走狗啊!” 臧霸仰天一声怒啸,手中那柄战刀,如大磨盘般狂搅而出,刀锋过处,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的无形刃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冯习推斩而来。 吭! 两柄战刀相撞,火星飞溅中,臧霸与冯习战成一团。 冯习的武道,和臧霸整整差了一个完整的境界,又怎能做到真正与之匹敌? 一刀 两刀 三刀 ...... 五刀不到,冯习便已气血翻涌,那握刀的双手,更是被震到虎口开裂,五指间已被震出了鲜血。 十刀已过,冯习浑身上下破绽百出,连刀刃都被砍出了一道道缺口。 “我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走狗!” 形势已经到了一招制胜的程度,臧霸见状,当即陡然发出一声暴喝,手中钢刀当空变换方向,如一道寒色的扇形之面,朝冯习的腹部横扫而至。 冯习此时双目瞪如铜铃惊愕,蓦然惊觉死神已至。 噗嗤! 下一刻,伴随着一阵沉闷的撕裂声,冯习被臧霸这一刀,瞬间拦腰斩成两截。 徐州又一名先锋将军,冯习,死! 亲眼目睹两员先锋被阵斩,尚在垂死挣扎的徐州军,看见那勇烈无比的两员潘军虎将,精神士气遭到了沉重一击。 那残存的最后一丝顽抗斗志,顷刻间土崩瓦解,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温热的鲜血,漫空飞溅,就像是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殷色大雪。 臧霸缓缓拭去眼角的血痕,那双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因为阵斩区区一个先锋将军,远远不能发泄他胸中的怒火。 此时他的目光,已经锁定了远处那面“劉”字大旗下,正如青松昂立的刘备。 “大耳贼......若不杀你,又如何对得起我泰山好汉......” 在胸中怒火的促使下,臧霸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如风,冲锋在前,滚滚铁蹄,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威势,践起漫天的血泥。 雷鸣般的暴喝声中,他胯下战驹奋然响起,臧霸以一身战神的姿态,竟然从列阵的徐州步兵头顶飞过。 这等天神下凡般的气势,瞬息间,就把那几百本就斗志低落的徐州步卒,吓到肝胆欲碎。 只是,他们身法已慢,未等出手,臧霸手中大刀已如磨盘般,当空扫落。 咔嚓嚓—— 震天的碎裂声骤起,惨叫声紧跟而起,数不清的兵器和敌卒的肢体,被臧霸轻松松的斩为粉碎。 惨叫声中,臧霸纵马落地,借着强劲的冲势,向着远处扶剑而立的刘备,径直撞去。 远处观战的刘备,此刻已是脸色苍白,阴沉如铁,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自己那溃不成军的士卒方阵。 “难道我刘备纵横半生,手握徐州五万精锐,论正面交锋,也不是这潘凤的对手吗......” 刘备咬牙暗恨,一骑从前线败退的小将奔来,慌叫道:“主公,张南、冯习两位先锋都已经被阵斩......啊!” 噗嗤! 话还没说完,一抹寒光破碎而来,径直贯穿了那一骑小将的后背心。 是一柄长枪! 那赫然的枪锋,此时还在刘备眼前,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 刘备惊呼一声,忙是抬头一看,发现一骑如狂风般的身影,掠境而过,直扑自己所在。 是臧霸! 正是那日在泗水河畔,被自己当成弃子,无情抛弃的臧霸! 轰隆隆—— 刹那间,犹如一道惊雷轰落在刘备的头顶,轰的他神色剧变,如遭天谴。 他的两员先锋大将,非但被阵斩,而且仇人臧霸,此时也正朝自己杀来寻仇。 “大耳贼,哪里跑!” 臧霸一把夺过身旁敌卒的一柄长矛,当空一掷,朝刘备的方向抛来。 望着那一柄穿透层层血雾的长矛,刘备不及多想,千钧一发之际,猛的抽出雌雄双股剑,双剑奋力一挡,将那柄长矛扫落身旁。 “大耳贼,受死吧!” 臧霸一声暴喝,手中刀锋卷着万沛之力,挤爆空气发出呜呜的嗡鸣声,刀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轰压先至。 这一刀,快如闪电,力如崩山。 “大胆泰山寇,你当我三英战吕布的名声,是白捡来的吗!” 刘备深吸一口气,抖擞精神,当即提起手中的雌雄双股剑,再度完成双剑合一的架势,朝一抹璀璨无比的刀光,对轰而至! 哐! 刀剑瞬间相撞,猎猎的震击声几欲刺破耳膜。 撞击的瞬间,强如海潮般的狂力,轰然撞在了一起,撞击中心爆出的冲击波,四面八方的扩攻开来,如同一团巨大的血球爆炸开来。 马上的两具雄躯错马而过,臧霸巍然不动,屹立如山,甚至气息都未起一丝波澜。 刘备却是身形剧烈一震,脸色骤然一变,胸中气血更是翻滚激荡,内腑剧震。 臧霸的武力值已是94的九品中游水准,而刘备经过多年的锤炼,武力值才不过练至了89的半步九品而已,两人间有着质的差距,一招交手,自然是高下立分。 “这臧霸的武道,竟然已经到了九品之高!?” 刘备满目的不可置信,仿佛见了鬼一般。 因为他自恃斩杀过无数黄巾逆贼,想来泰山寇也不过是黄巾之流,却不想只一招交手,就被臧霸来了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大耳贼,我真是恨不得寝汝皮,食汝肉!再吃我一刀!” 刘备心头震撼时,臧霸已拨马回身,第二刀携着横扫千军之势,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刘备的当胸狂轰而去。 面对着臧霸复仇急切的狂击,刘备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急是尽起生平之力,手中雌雄双股剑再度拼力挡出。 半空之中,刀剑再次交击。 吭! 又是一声震天的激鸣,火星飞溅甚至盖过了烈日的赤艳。 这一记重刀扫来,泰山压顶之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汹涌灌下,竟将刘备手的雌雄双股剑压弯下去,一双虎臂肌肉爆涨欲裂,急的下弯了下去。 重压之下,刘备更感觉无尽的力道,汹涌的冲击着他的内脏,胸中气血翻滚,整张脸都憋到通红,手上的青筋都要被迸断了。 这九品中级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强到了令刘备几乎窒息的地步。 “给我开!” 刘备咬牙欲碎,低吼了一声,拼尽全力双臂奋然向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力,才将臧霸的大刀给推开。 “再吃我一刀!” 压力一收,刘备还不及喘一口气时,臧霸又是一声长啸,手中钢刀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再舞而出,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涛巨浪般袭来,顷刻间把刘备包围在重重刀光之中。 在臧霸的重大压迫之下,刘备虽倾尽全力,却被压迫到吃力无比,只能拼尽全力勉强支撑。 转眼间,刘备与臧霸已走过了十余招,却完全被臧霸所压制,不停的招架格挡,处于只有应接的下风之势。 天空中,尘雾与鲜血狂飞,将天空都遮掩其中,好似末日降临一般。 臧霸的武道虽然全面压制刘备,但刘备拼尽全力,勉强还能支撑数十招,一时不致于落败。 刘备能撑住,关羽能撑住,那汪洋般的五万徐州军,却再也撑不住了。 那成千上万的青州军,犹如无数的虎狼,朝徐州军狂扑而来,杀得他们心寒胆战,如羔羊一般四下逃窜,何其狼狈! (未完待续......) 第122章 吕布的背刺 浩瀚的旷野上,潘凤和关羽的这一场决斗,还没有休止。 两柄战刀飞舞如风,快如疾风闪电,让附近的普通士卒,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 但见其影,不见其形。 这就是顶级高手决战的真实写照。 刀锋斩过,沙石漫空飞舞,七丈范围内皆被刃风包圈,任何接近寻常士卒,都会如纸扎的一般,被轻松的绞碎。 此时两人已经交手了近百回合,关羽虽然稍显颓势,但也仗着满腔怒气,依旧能和潘凤维持平手的战局。 一时之间,潘凤跟关羽战成了不分胜负。 他二人僵持不下,但左右战场的厮杀形势,潘凤的青州死士,却占据着上风头。 这一片战场,已是血流成河。 “关将军,不好了,主公他落难了!” 正值此时,廖化提刀纵马,奔至战团之外,朝里边正在酣战的关羽,焦急的呼喊起来。 “大哥怎么了!” 被廖化这么一喊,关羽忙是抽出神来,紧咬牙关,奋力一刀荡开潘凤的纠缠,然后朝刘备的方向望去。 正好望见刘备此时正和臧霸缠斗在一起,而且刘备完全陷入下风,已是到了险象环生的境地。 关羽紧紧攥着手中的刀柄,五指指节咔咔作响,他的眼眸中,泛起了深深犹豫之色。 眼前是结义大哥乱军落难,身后是宿敌的复仇之战,他要如何取舍。 他环顾战场四周,亦是惊奇的发现,己军将士,已呈兵败山倒之势,再不撤退,恐怕就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是关羽做梦也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才拥有了这么多兵马。 少顷,只见关羽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犹豫,陡然都化为了虚有。 义字当头的关云长,终究还是选择先去搭救刘备。 毕竟眼下的局面,在与潘凤缠斗下去,非但不一定能取胜,全身而退也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问题。 “潘贼,今日这场决战没有结束,来日我们再战!” 关羽叫的虽凶,底气却已经虚了,强攻几招,瞅得一丝空隙,拨马便逃。 望着那一骑绝尘而去的身影,潘凤收起手中青龙偃月刀,不再追赶。 因为他知道,凭借着坐下惊帆,追上关羽容易,想要将其留下却难。 毕竟关羽的武道并不低于自己,自己不过是仗着装备的优势,才能稍微占得一点上风。 而且眼下自己的士卒,也没有对其形成包围之势,以关羽之勇,杀出重围自然不在话下。 “关云长,且让你再多喘几天气,回去好好把武艺练练,再来跟本将叫板吧。”潘凤横刀立马,那一袭战袍在血雾中犹如火焰烈烈飞舞,朝那一骑渐行渐远的背影冷笑着嘲讽道。 “潘贼......” 听到这般公然的羞辱,关羽是一口钢牙紧咬欲碎,心头更是恼羞万分,真恨不得回头跟潘凤拼个死活,但他却也知刘备危难在即,若再不搭救,必然会殒命于臧霸刀下。 再者,关羽内心也明白自己武道稍逊于潘凤,此时因怒一战,只能是自寻死路,实不明智,倒不如顺梯子下台阶。 权衡之下,关羽百般无奈,只得强咽下这口恶气,硬着头皮往本阵败归。 “泰山贼,安敢伤我大哥!” 关羽行至刘备身侧,怒声一喝,手中钢刀盘旋起开山之力,朝臧霸的侧肋呼啸而来。 刀锋未至,那凛冽的刀气,就已经震慑到了臧霸的心神,震得他心神动荡。 不及多想,臧霸急忙提刀回身,尽起周身之力,去格挡关羽那势如雷霆般的一刀。 哐当—— 一声猎猎激鸣响彻四野,激荡起的火光,耀如星辰。 一击之下,臧霸只觉一股巨浪般的力道,顺着刀柄,涌入自己的身体,疯狂搅动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剧痛之余,臧霸连人带马,都被关羽这一刀震退了数步之余。 但关羽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只见在一刀的威吓下,臧霸和刘备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大哥,我们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关羽急忙上前扶助刘备,指着四周崩溃如洪的残兵,苦口婆心的向刘备劝说起来。 刘备深吸一口气,平复胸中因为激战而震荡的气血,转而将目光抛到了那血雾弥漫,血泊遍地,已然一副尸山血海之景的旷野上,双臂抽搐,浑身颤抖,难以言语。 “主公,沛郡断然是保不住了,再不撤军也就来不及了!难道主公是想让这余下几万将士,也一起殉葬吗!” 正值此时,浑身是血的陈登,也匆匆从后方纵马赶来,拱手朝刘备粗声奉劝起来。 “殉葬”二字,陈登还刻意加重了语气,显然在提醒刘备,在损失颜面和折损五万徐州大军之间,显然后者对于刘备更为致命。 被陈登这么一提醒,刘备身形猛然一震,蓦然间回过神来。 眼下败局已定,就凭己军的颓势和潘军的攻势,已经完全没了一战之力,如果刘备还不撤军,等到潘凤率军全面掩杀过来,那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再三咬牙,再三权衡,为了不让全军覆没。 刘备咬牙欲碎,但只得恨恨地一攥拳头,把所有不甘往肚子里咽,随即沉声下令道:“传令下去,不要恋战,全军撤往下邳!” 无奈之下,刘备率着万余残军,仓皇往东面下邳方向狂奔而去。 潘凤却并沒有穷追,他知关羽武道绝伦,而且自己的铁浮屠都是笨重的重骑兵,杀敌容易追敌难。 况且,自己身为主帅,执掌大局才是王道,又岂能局限于追杀一员敌将。 潘凤勒马横刀,环望整个战场,只见刻有“潘”字的凤鸟大旗,已遍野飞舞,自己那勇猛的将士们,仿佛无数的虎狼,在旷野上向北铺天盖地的辗压而去。 徐州军士卒的尸体,遍布四野,成千成千的敌卒,吓破了胆子,跪伏在地上缴械求降。 望着这一幕幕场景,潘凤知道,苦战多时,自己终于羸得了这场决定性战役的胜利。 【检测宿主获得这场殊死决战的胜利,恭喜宿主获得一张功能性道具卡。】 【正在抽取中,请稍等......】 【恭喜宿主获得一张天气卡,请宿主注意查看。】 “天气卡是什么鬼,跟天时地利人和里的天时一样吗?”听到脑海中系统的声音,潘凤不禁剑眉一凝,追问起来。 【天时卡是天时卡,天气卡是天气卡,两者自然不一样。】 “说什么废话,那就赶紧解释。”潘凤有些不耐烦,催促起来。 【天时卡即宿主可以使用该卡,召唤一次异象。】 【而天气卡,宿主则是可以使用该卡,改变一次天气条件,如晴天变成雨天。】 “原来如此,听着很鸡肋,但在某些情况下,或许会发生奇效。”潘凤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念及于此,潘凤一声豪烈的狂啸,旋即纵马舞刀,如一道黑色的狂风,继续向北杀去,呐喊道:“全军继续追击,一鼓作气,给我把沛郡直接拿下!” 在这强攻之势下,潘凤大军,直接将沛郡及其附属城池,全部一口气夺了下来。 潘凤在穷追,刘备却如受惊的羔羊,一路狂逃。 刘备是一路狂逃数百里,不敢有一丝毫喘息停留,一口气从沛郡,直接逃到了下邳城。 此战的五万徐州精锐,已经灰飞烟灭,战死的加上投降潘凤的,合起来有四万之数。 原本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此时变成了跟着刘备仓皇而归的一万残兵败将。 刘备翻身下马,扶剑驻地而立,任由凄凉的晚风吹动着染血的身躯,他那张灰暗凝滞的脸庞上,尽是失落和悲愤。 五万徐州精锐,击溃潘凤,进取青州,进而剑指中原,三兴汉室的梦想和荣耀,再复统统都随风而去,被那个可恨的潘贼,被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铁浮屠,无情击碎了…… “我刘备,堂堂帝室后裔,竟然被一介寒微小贼,败到这般地步,苍天啊,你真是有眼无珠啊……”刘备一时间悲愤至极,竟是忍不住仰天大骂。 “大哥何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三弟那里,不还有两万精兵么?” 关羽暗暗叹息一声,然后又当先振作起来,劝解宽慰道:“只要我们合兵一处,便是三万精兵,到时候再联合南边的吕布,未尝不能再与之一战啊!” “二弟,你说的对,我还没有败,潘凤,我与你的账还没有完!” 被关羽这么一说,刘备便也暗暗咬牙,精神稍稍振作,深深望着西北的方向,拔剑指道:“我刘备在此对天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再挥师北上,杀败潘贼,一定!” 说罢,刘备再无多言,拨马转身,向着身后下邳的方向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耳畔响起。 “是谁,是潘贼追来了吗!?” 刘备脸上的决绝之色顿无,旋即又露出了惊骇的目光,急忙拔出手中的雌雄双股剑,准备仓皇迎战。 “不是潘贼,好像是......是张将军的旗号!”廖化最先反应过来,指着远处的滚滚尘烟,开口说道。 被廖化这么一喊,刘备方才缓缓转头过来,果然看见了那一面熟悉的旗帜,不由惊疑道:“三弟,我不是让他留守彭城么?他来这作甚?” 不仅是刘备不解,陈登、简雍等智囊,亦是愁眉不解,不明白为何张飞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只见张飞和糜芳领着三千骑兵,身形狼狈,风尘仆仆的赶到刘备身前。 “大哥!二哥!” 只见张飞满脸土灰的翻身下马,奔至刘备和关羽面前,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三弟!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看见张飞这般模样和这般举止,刘备和关羽,尽皆一脸茫然,但任凭他们怎么搀扶,张飞就是跪在地上不愿起来。 “大哥,俺......俺......”张飞一脸的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倒是说呀!”关羽有些急躁的催促起来。 “唉!”张飞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惶恐不安道:“昨日我喝了点酒,鞭打了一名校尉,临近子时,不想那校尉竟然勾结三姓家奴,带兵夜袭彭城,我奋力拼杀,才带着这些个弟兄逃出生天,只是这彭城,丢了啊!” 彭城于昨夜,已经被吕布攻陷! 轰隆隆—— 这一通情报,恍如一道惊天之雷,当头轰落。 “怎么可能......吕布怎么会突然偷袭我军后方......” 刹那间,刘备身形晃了一晃,脸色苍白如纸,表情定格在了惊骇震恐的一瞬。 他的彭城居然丢了,而且那当做翻盘基础的两万精兵,也只剩下了眼前的三千逃兵。 何等的讽刺,何等的败落! 刘备身心剧震,一瞬间竟觉头脑一片空白,脚下站立不稳,竟是险些要仰头摔倒在土堆里。 “大哥!”关羽急上前一步,将刘备扶住。 勉强站稳的刘备,思绪翻滚如潮。 蓦然间,他猛的惊悟过来,定是潘凤早就给吕布通风报信,让他带兵偷袭后方。 “潘贼,啊啊啊啊——我誓与你不共戴天——” 愤怒至极的刘备,仰天大吼起来。 张飞见状,只觉无地自容,旋即拔出佩剑,抬手道:“兄长昔日多次嘱咐我不可饮酒误事,可我还是犯了这个大忌,不仅彭城沦陷,且嫂嫂也被吕布困于城内,我还有何颜面立于兄长身前,我便在此自刎谢罪罢!” 说罢,张飞便要引剑自刎。 刘备见了,急忙箭步上前,一把夺过张飞手中的剑,然后将其重重插在地上,掷地有声道:“三弟何故如此,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补。手足断,安可续?” 说着,刘备又望了一眼身旁的关羽,沉声叹道:“吾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今虽失了城池家小,安忍教兄弟中道而亡?况城池本非吾有;家眷虽被陷,吕布必不谋害,尚可设计救之。三弟一时之误,何至于在此自刎谢罪!” 张飞:“大哥!” 刘备:“三弟!” 关羽:“大哥!” 刘备:“二弟!” 关羽:“三弟!” 张飞:“二哥!” 天地之间,三人相视而泣。 (未完待续......) 第123章 酒色伤人 戒酒!(4000字) 正所谓——“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 撇开其他方面不谈,在兄弟情义这方面,刘备做的实在是无可挑剔。 只是如今形势,前有潘凤猛虎之军,后有吕布恶狼之师,想要绝境逢生,几乎是没有可能。 正当这绝路三兄弟抱头痛哭之际,沉吟良久的陈登,这才缓缓站出身来。 “主公,二位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太过悲伤了,如想东山再起,如今之计,则便只能用以借刀杀人之计。”陈登目色深邃,语气阴厉决然。 泣声渐止,刘备扭头看向陈登,那双眼眸中,似乎有透出了几分看到希望的光芒,连忙追问道:“如何借刀杀人,还望元龙明说。” 陈登叹了一口气,道:“所谓借刀杀人之计,其实也是出于无奈之策。” “眼下潘凤麾下兵马有六万之余为最盛,吕布五万之余,主公更次之,想来吕布也不愿看到潘凤一家独大的形势。” “故当今之计,主公唯有依附吕布,晓之唇亡齿寒的道理,让他出面叫停潘凤,或许才能换来我们的一线生机,日后再见机行事,未尝不能东山再起。” “什么!?”听到陈登的话,张飞立时勃然大怒,愤然起身,一把揪起陈登的衣领,怒斥道:“他娘的,这三姓家奴不讲武德,夺了我们的城池兵马,你还叫我们去给他献媚?你是何居心!” “三弟,不可放肆!” 刘备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拽住张飞,厉声对其进行喝止。 因为时下这个局面,得罪了谁,也千万不能得罪了陈登。 刘备虽然眼下兵马折损,但只要陈家的资源和财力尚在,早晚还能再拉出一支兵马来。 而且陈登是如今刘备麾下,所剩无几的智囊,所以千万不能叫陈登对自己心生厌恶。 被刘备这么一拽,张飞方才松开了陈登衣襟。 陈登亦是有些恼火于张飞的无礼,但终究还是没有多少什么,而是将目光抛到了刘备身上,拱手道:“主公,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能吞吴,今日这点小耻辱,难道主公都不能下咽吗?这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主公应当明白啊!” 关羽眉头一皱,问道:“元龙兄,我且问你,若是那吕布有心加害我大哥,又该如何?” 陈登摇了摇头,叹道:“以吕布的性子,他的确会急功近利做出这种事情,但有陈宫在身边就不同了,此人行为处事瞻前顾后,主公越是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他就越会慎之又慎,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沉吟片刻,刘备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抓着陈登的双手,点头道:“我自然明白元龙你的意思,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先这么办吧......” 说完这句话,刘备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中,包含无尽的辛酸和不甘,但更多的,又是一种无可奈何。 ...... 徐州,彭城。 州牧府,大堂。 吕布身坐上位之处,手里捧着那一纸前线传来的情报,脸上流转着的神情,又是兴奋,又是惊愕。 兴奋于自己不费多少气力,就将半壁徐州轻松拿下,就连徐州首府彭城,此时都在自己的治下。 想在一个月前,他还是被曹操打得不知所措的丧家之犬,今日他就又卷土重来,可再起一番风云。 自虎牢关后的半年里,他苦练武艺,一身武道,已经突破了武圣境界,步入武神境界。 但同时他又惊愕无比,惊愕于潘凤竟然以绝对的弱势,三番两次的挫败刘备,如情报上所列数字那般,把刘备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个刘玄德,该不会真是个卖草鞋的草包吧......” 过了良久,吕布那英武的眉宇间,方才拂过一抹不屑的笑色。 “先生,布能取得今日的成果,还都是先生的功劳,这一碗酒,我敬你!” 吕布缓缓放下手中的情报,然后意气风发的站起身来,朝一旁一名儒袍打扮,神色肃然的儒士,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此人就是辅佐吕布偷取兖州,又转战徐州,趁势夺取刘备根基彭城的谋士——陈宫。 陈宫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吕布酒水,反而居安思危道:“奉先啊,如今虽然我们夺了半壁徐州,但仍旧不可掉以轻心呐,北有潘凤大军虎视眈眈,西有曹操大军伺机而动,这可比当初在兖州更为危险呐。” 吕布本想借着酒兴开心开心,让陈宫也说两句好话来夸夸自己,结果陈宫却又翻出了自己昔日的败绩。 这不由让吕布心中隐隐生出不悦之情,但毕竟是陈宫辅佐自己夺下的半壁徐州,吕布便也没有为难什么。 只见吕布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转而夸口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有一败再败的道理?管他潘凤大军还是曹操大军,如今我坐东守西,尽皆视之如草芥!” “奉先,你话未免也说过头了!只是你白天饮酒,晚上作乐,如此下去,岂不自废武功?” 眼见吕布非但不收敛,还更加嚣张自负起来,陈宫面色一沉,当即上前训斥起来。 吕布喘了一口气粗气,脸色也有些铁青,但还是喉头一滚,将手中酒杯放下,答应道:“先生教训的是,酒色让人面容憔悴,意志消沉,我自即日起,戒酒!” 听到吕布那斩钉截铁的立誓,陈宫这才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值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面相凶狠的男子,快步入门,用一种凝重的眼神,环扫了在场诸人。 此人正是吕布麾下大将——高顺。 高顺环扫众人,然后一步一顿,宛如闷雷的走到吕布案前,拱手道:“主公,刘备在府外求见!” “刘备!他来作甚?带了多少兵马?” 不仅是在场众人亦是一惊,吕布听到这个名字,也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拍案追问道。 自己这才刚刚夺了刘备的城池兵马,刘备就找上门来了,这还能是什么好事吗? 高顺目色一沉,淡淡道:“未带一兵一卒,他孤身前来,求见主公。” 什么?刘备竟敢孤身来见吕布! 听到这则消息,众人一下子更是懵了,一个个脸色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刘备这是疯了吗? 唯有陈宫,听到这则消息,先是惊异一瞬,旋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还没去找刘玄德,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是一个人来的。真是来得好啊,斩了他不就刚好能把下邳也收入囊中。”吕布森然说着,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冷绝的诡笑。 “传令下去,给我把刘备拖出去斩......” “奉先且慢!” 吕布正欲命人处决刘备,陈宫急忙上前叫止。 吕布脸色一变,诧异不解道:“刘备自己送上门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先生这是为何啊?” 陈宫捋着须髯,若有所思道:“奉先啊奉先,越是事出反常,你就越要思考其中玄机才行。” “如今潘凤兵力达六七万之盛,雄踞北方,觊觎南面徐州之地,而我军与潘凤大军之间,恰巧就隔着一个刘备。若是刘备一亡,我军免不了与潘凤直接开战。” “没有永远的战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想刘备今孤身前来,抱着的绝非是敌意,而是合意,先见见倒也无妨。” 陈宫此话一出,吕布眼珠子一转,便拂手喝令道:“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谅那刘备也搅不起什么风雨,那就先带他进来吧。” 话音落下的须臾,一身土灰的刘备,就在众人的注目下,踏进了太守府大门。 想在几天前,他还是这座官府的主,今日,却成为了不速之客,何等讽刺。 但刘备那张焦黄的脸庞上,并未露出丁点的怨恨和愤懑,相反还挂着一种诚恳的表情。 只见刘备匆匆走到吕布跟前,拱手道:“在下刘备,拜见吕温侯。” 吕布冷冷撇了一眼刘备,直言道:“玄德啊,我夺了你的城池,你非但不兴兵来讨伐我,现在还孤身入下邳,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刘备那深邃的眼眸中,就泛起了一层粼粼的泪光,只见他恳然拱手道:“徐州能得温侯庇护,此乃徐州百姓之福,我刘备自然是来恭贺将军的。” “恭贺?”听到刘备这话,吕布一下子犯迷糊了。 我偷了你的城池,抢了你的女人,就差在你脸上写个羞字了。 结果你非但不跟我拼命,还千里迢迢跑过来恭贺我? 难道这刘备,真的是个卖草鞋的傻子? 不知怎的,吕布脑海中,蓦然浮现起这个念头。 下一刻,刘备大义凛然的说道:“备平生暗弱,比之温侯,便如繁星之比于皓月,如何做得了这徐州之主,所以备自然是来恭贺温侯成为徐州之主,只是......” 好一个繁星比之皓月,这一番马屁,拍的吕布那是一个痛快。 “只是什么,玄德但说无妨。”吕布得意一笑,追问了下去。 紧接着,只见刘备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道:“只是时下局势动荡,北边反贼潘凤虎视眈眈,企图染指徐州之地。所以备愿将麾下兵马粮草全部交由问候,以下邳和彭城的掎角之势,与温侯共抗潘凤大军,待功成之后,备愿为温侯鞍前马后,尽责效劳。” 吕布自然也不是傻子,听到刘备这一席话,方才反应过来,刘备根本不是来恭贺自己夺下彭城的。 刘备的真是目的,是想要让自己与之联手,一同击败潘凤的。 “说得好啊,我看就该联手,叫那潘凤尝尝,我西凉猛士的厉害。” 正值此时,只见台下有一人站出来,呐喊请战。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布麾下的八健将之一——郝萌。 有了郝萌带头,其余跟随吕布多年来出生入死的西凉将士,也纷纷拱手叫嚣起来。 一时间,高昂的战意绕梁不止,几乎是要将整个大堂给涨破。 “先生怎么看?” 这一回,听着这群情愤慨的大堂,吕布倒没有意气用事,直接一口答应,而是将目光抛到了陈宫身上,征求这位智者的意见。 眼见吕布这般镇定,陈宫那阴鸷的脸庞上,不禁掠过一抹难得的欣慰之情。 少顷,只见陈宫捋着须髯,缓缓走到吕布身旁,在其耳畔轻声道:“若是直接与刘备结盟,则我军必然招致潘凤大军的矛头所指,一个刘备,还不值得我们与潘凤公然撕破脸皮。但若是不管刘备,则待我军北侧再无屏障。” “所以潘凤的脸面要给,刘备也要救,两者想要齐全,唯有如此如此......断然可以。” 刚开始听陈宫说着迷糊,但听着听着,吕布不禁露出了惊喜的目光,拍手叫好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刘备见况,也慌忙上前,追问道:“温侯,我刘备之心,日月可昭,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吕布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只淡淡道:“玄德啊,放心吧!这桩小事本侯自然会为你摆平,三日后你领着麾下兵马,来彭城北门外二十里处,自然明晓。” “另外,本侯入城后,尊夫人的府宅半步未曾让他人进入,你这便将自己家夫人,接回下邳去吧。” 耳听吕布非但扬言会替自己摆平潘凤的纠缠,还将自己的夫人奉还,刘备当即拱手谢恩道:“若能如此,备真当是百拜谢过温侯大恩。” 说罢,刘备便在下人的带领下,接了自己夫人,往下邳去了。 见刘备走后,台下的张辽,不禁掠起一脸困惑,拱手规劝道:“主公,难道你真打算为了区区一个刘备,就与潘凤为敌吗?要知道,潘凤如今麾下兵马,可是与主公旗鼓相当啊!” 吕布深吸一口气,摇头冷厉道:“本侯又岂会不知其中道理,所以先生已经替我规划了一个两全之策。文远无需多问,这还需要你替本侯走一趟沛郡,再去见一面潘凤。” 张辽迷茫道:“这个节骨眼,主公要我去见潘凤作甚?” 吕布冷冷道:“替本侯给潘凤送一道邀书。” (未完待续......) 第124章 吕布的武道 突破了!(4000字) 沛郡,潘军大营。 “所以你的意思是,温侯邀我后日午时,到彭城一聚?”潘凤握着手中那一纸邀书,剑眉凝起,那锋芒毕露的目光,缓缓移至案前的张辽身上。 张辽拱手回应道:“我家主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将军到彭城一聚,共商大事罢了,将军若不放心,大可带队前行。” 听罢,潘凤点了点头,旋即拂手道:“如此甚好,回去告诉温侯,就说本将后日午时,必定如期而至。” “那在下先行告退了。”张辽再一拱手,便退了下去,赶往彭城复命去了。 “这个节骨眼,吕布要跟咱见什么见,有什么好见的?” “吕布那厮能安什么好心,只怕这多半是一场鸿门宴而已。” “我们在前边拼死拼活,这厮倒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刘备老巢给偷了。有句话说得好,叫什么来着,作插渔妇之力。” “作你个鬼,那叫坐收渔翁之利。” 见张辽走后,台下诸多文武,对吕布这突然的一封邀书,无不多有言语。 潘凤则是深吸一口气,转而将那封邀书,缓缓放在案台上,继而将目光移到了郭嘉身上。 从张辽进来到现在,郭嘉一直是微眯着双眼,此时张辽离开,郭嘉方才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转起犀利的寒光。 “主公相信,以吕布的为人,会无缘无故,忽然邀请主公去彭城一叙长短吗?”郭嘉语气如冰,淡淡说道。 潘凤否决道:“吕布与我有什么短可以叙?叙当日虎牢关前,我与他拼死相战之事么?” 闻言,郭嘉微微一笑,补充道:“既然如此,那吕布在这个时间节点,给主公下邀书的话,那原因就只有一个。” 说着,郭嘉一拂袖袍,转身面向那幅悬于侧壁的地图,伸出两根白皙消瘦的手指,指着下邳的方向,开口道:“刘备。” 吕布这一封邀书,为的不是叙旧,而是为了刘备之事。 这一番论断,着实令众人吃了一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吕布那好色之徒,估计这会把刘备的婆娘都睡了,还能和刘备联手不成?”麴义义正言辞,直接一口否决了郭嘉的判断。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吕布是何人?又如何会做不出这等事情?”一旁的诸葛亮,昂首挺胸的说教起来。 “少在这引经据典,我说了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如果什么事,都能如你所那般想当然的话,这世上哪里还有这么多生离死别。” 紧接着,诸葛亮和麴义这对冤家,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斗嘴。 潘凤倒没有把二人争论当一回事,相反被郭嘉这么一说,他不禁剑眉微凝,追问道:“为了区区一个刘备,而要跟我翻脸,就算吕布有这么傻,陈宫也没这么傻吧。” “按道理来说是如此。”郭嘉接下腰间的酒葫芦,拿起来呷了一口,继而说道,“至于这酒葫芦是卖的究竟是什么酒,还得主公亲自去了,才能知道。” “末将听闻昔日虎牢关前,关羽、张飞二将围攻吕布不下,恐怕此人武道早已入圣境,若主公执意要去彭城的话,请让末将随行。”臧霸拱手出列,脸上不时浮起些许担忧。 因为他亲眼目睹,潘凤武道与关羽大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而吕布一人,就能与关羽、张飞二人难分伯仲,便担心潘凤恐怕不是吕布的对手。 “看来,宣高对于吕布,还是心存忌惮……”潘凤若有所思,冷笑道,“只是你怎知那吕布力战刘关张,却不知我潘凤与吕布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如果我连吕布的面都不敢见的话,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徐州混?我倒还真想看看吕布能耍什么把戏。” 潘凤玩味一笑,当即拍案决定,带着五万兵马,朝彭城进发。 见潘凤心意已决,其余诸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各自回营,整顿兵马去了。 众人散去后,一个幽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大堂之前。 潘凤侧目望去,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糜贞。 “糜姑娘,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见糜贞前来,潘凤打趣说道。 糜贞那张俏脸之上,却掠起了几抹不易察觉的忧虑,只听她敛声道:“大哥已经决定全力支持将军,但将军也应该知道,我与我家二哥的关系,向来不太好,但不论怎么说,他终究还是我糜家的人......” “放心吧,我会留糜芳一条狗命的,毕竟这么执着要跟我作对的人,还真是少见。”潘凤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糜贞的言下之意。 毕竟像糜芳这种在背后都能捅刘备一刀的人,潘凤根本不稀罕。 “那就谢过将军了。”糜贞一听,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潘凤忽然伸出右手,用手指托起糜贞那好似玉雕的下巴。 “将军,你这是......”四面相对的瞬间,糜贞有些不知所措。 潘凤倒是轻松得很,戏谑的开口道:“来我这边已经有些时日了,你真就一点都不想回你的糜家吗?还是说,你已经把我这当成自己家了?” “将军何为......”糜贞欲拒还迎,俏脸开始翻涌起红晕。 潘凤继续说道:“你若是把这里当成家了的话,那本将回头便给糜竺下一道请帖,再择良辰吉日,娶你过门如何?省得你糜家千金的名声受损。” “我......” 话音刚落的瞬间,红晕瞬间席卷了糜贞的整张脸庞,耳根子也瞬间红得滚烫。 她做梦都没想到,潘凤竟会突然跟她说出这种话,没有丁点前戏烘托情调,还扬言要娶她过门。 这让没有心理准备的糜贞,登时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全然不知所措。 “哈哈哈,罢了罢了,戏弄戏弄你而已,想不到堂堂糜家大小姐,竟是这般模样。” 潘凤又突然缩回了手,旋即哈哈大笑一声,便扬长而去。 “只是戏弄吗......” 望着潘凤那里去的背影,徒留原地的糜贞,那凝滞的美眸中,忽的闪过一瞬失望。 ...... 一日后。 已经到了邀约会面之日,天色还没亮的时候,潘凤就已经领着五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开往彭城方向。 到了午时,潘凤如约赶至彭城北侧约定的地点。 潘凤身披白袍玄甲,坐跨一骑惊帆神驹,手里提着一杆青龙偃月刀,昂首策马,眺目远望。 在他身后是三万左右的掠阵步骑,在臧霸和张郃的率领下,列阵于后。 而后方,则是紧紧跟随着麴义统领的两万大军,一个井然有序的队伍,正朝彭城开荡而来。 潘凤之所以这般准备,是因为他们今天要见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敌手。 到了午时,天色骤变。 乌云遮日,天地肃杀。 彭城北面二十里处,正有三万吕布统领的西凉军,在那片一望无际的旷野小河边,排列兵阵。 隆隆马蹄声响起,渐渐的,一面玄色的凤鸟战旗,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西北方向。 吕布眉头一沉,那深陷的眶眶眯成了一线,远远眺望西北方,似乎在那漫空尘沙中寻觅着潘凤的身影。 很快,那支五万余人的军队,就完全呈现在了吕布大军的面前。 望着那满是肃杀之气的军队之中,正有一骑骁将当先,满脸凌云盛气的白袍大将。 “果然如先生所料那般,潘凤收到邀书后,必然会奔赴彭城,一探究竟。” 吕布闻声缓缓站起身来,正所谓擅射者,视力自然超群,隔着许远的距离,吕布就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庞。 正是他阔别已久的老对手——潘凤! 而潘凤眺望着对方三军肃然,唯此一人立于军前意气风发,威势凌人,眼眸透着浓浓的杀气和战意,这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茫茫旷野上,那一面赤色的“吕”字战旗,迎风飞舞,傲气如虹。 仿佛是在向着天地示威,气焰何其嚣张跋扈。 只是在那面战旗之下,还搭起了一座亭子。 亭子中间的石桌上横着一席酒菜,旁边煮着一炉青梅烧酒,腾腾热雾飘在半空,竟有几分惬意气氛。 吕布正身裹红袍,头戴紫金冠,身披兽头铠,挺身而立,何等的器宇轩昂。 石桌旁,竖着一杆寒芒流转的方天画戟,正是这柄兵器,杀得天下群雄,无不闻之胆寒。 石亭外,还用缰绳牵着一批光鲜亮丽,四肢肌肉发达的赤色战马。 不必多说,此马便是吕布的贴身坐骑——赤兔。 在石亭两侧,分别站着两员上将,其中一员潘凤识得,正是来拜会过自己的张辽。 而右侧那人,正是昔日言辞锋利,顶撞过自己的那名张辽“下属”。 “给我扫描一下,这帮人的属性面板。” 潘凤剑眉微凝,旋即向系统发送了查询信息。 毕竟不确定的事情,与其靠自己瞎猜,还不如用系统扫描来的直接。 【吕布,武神境界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101】 【智力:69】 【统帅:90】 【治政:60】 【箭术值:99】 【武器:方天画戟】 【武器:龙舌弓】 【坐骑:赤兔马】 【属性:鬼神——面对多名武力值在90以上的武将围攻时,每增加一名,武力+1,上限为3点。】 -------------------------------------------------------------------------- 看着吕布的数据,潘凤不禁心头一震,因为这近半年没见的时间里,吕布的武道,竟然已经突破了圣境,跨入了神境,成为了武神境界的武将。 满百为圣,破百为神。 每一点为一重,吕布当前就属于一重武神。 而且不只是武道,吕布的智力、统帅、治政,都在这些时间的军旅生涯,以及和陈宫的相处过程中,不断成长了起来。 看来貂蝉也没有影响吕布武道进步的速度。 从吕布身上,我们可以得知,只要强到一定程度,女人根本不会影响到你拔刀的速度。 相反,她有可能会让你越来越快。 紧接着,潘凤又将目光移到下边的属性面板上。 【高顺,九品统帅,属性如下】 【武力:90】 【智力:73】 【统帅:94】 【治政:59】 【属性:陷阵——线阵之志,有死无生!当高顺统领陷阵营奋力拼杀时,集体武力+3,统帅+3。】 “原来此人就是高顺啊......”潘凤心中暗暗掂量着,旋即将目光抛到那名形貌魁梧,威势犹如猛虎,手握一杆镔铁长刀的悍将身上。 此人就是统领陷阵死士,杀得四方雷动,被吕布忠心无二的八健将之一——高顺。 高顺非但有着90的基础武道,更有着94的统帅值,最让潘凤眼红的,还是他那陷阵属性。 居然是个集体增益buff,能够集体增加3点武力和统帅,难怪陷阵营能够无往不利。 【吕玲绮,七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79】 【智力:57】 【统帅:68】 【治政:55】 “果然是你啊,吕玲绮......” 与潘凤当日猜的并无两样,那名口出狂言,三番两次顶撞自己的佯装商客,正是吕布之女——吕玲绮。 不愧是将门虎女,一介女流,竟也有79的武道,这一点,着实令潘凤有些意外。 “这潘大鸟治下的兵马,阵型能够做到这般平稳有度,可见平日训练没少下功夫,难怪能够纵横青徐,无往不利。”一旁的高顺,望着远处的那汪洋般钢铁洪流,不禁啧啧赞叹。 不仅是高顺,就连吕玲绮也不禁有些感慨意外,这是她除了幼年时在塞外,第一次在中原之地,看到这般齐整的军列。 “哼......”吕布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摆个架子谁不会,论真的厮杀,我西凉军还能怕了他不成?” 说罢,吕布旋即朝张辽使了个眼色,道:“既然潘凤已经到了,文远,那你也去把刘关张三兄弟带过来罢!” “诺。”张辽答应一声,旋即转身朝后军走去。 而吕布则是面色一变,收起了脸上的那一份傲慢,进而挤出几分和蔼的笑色,径直朝前方的潘凤大军走去。 “大鸟贤弟,本侯有失远迎,勿怪勿怪。” (未完待续......) 第125章 辕门射戟!(4000字) “我日,忘了改名字了......” 这一声“大鸟贤弟”,差点让潘凤马背都没坐稳,心中不断吐槽。 那天晚上虽然跟甄姜商量了改字的事情,但潘凤期间一直忙于征战,根本无暇顾及改字之事。 潘凤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旋即正视吕布道:“温侯,久违了。” 说着,潘凤便提刀翻身下马,命令三军就此列阵,然后身后带着张郃和臧霸二人,朝吕布所在走去。 虽然咱就是说,论武道,潘凤不会害怕吕布,但毕竟吕布带了俩小弟,自己怎么着也得带俩人才够格。 “贤弟不必客气,你我不打不相识,今日难得一见,还请快快入座一叙。”吕布倒是客气得很,拱手一提,示意潘凤入亭一叙。 “主公,小心这厮不安好心,使得奸计,要知道,这么一座偌大的彭城,就是被他给偷来的!”张郃拉着潘凤的衣袍,警惕的说道。 “你这厮,说谁不安好心呢?我家温侯好心请你家主公喝杯酒水,你莫不是敬酒不吃,想要吃罚酒不成?”还没等吕布表态,其身旁的高顺,就忍不住怒声呵斥了起来。 大家都是从军多年的文明人,臧霸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挑衅,亦是撸起袖子,一副怒气冲冲的姿态,怒骂道:“你这黑厮,胆敢再叫一句,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找死是吧,也不看看这里是谁家的地盘!”高顺脸色骤变,手中的砍刀,也悬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格外沉重。 潘凤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淡声道:“温侯,他们拿不定主意,你该给个态度吧,你总不能今天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干一架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下这这通邀书呢?” “贤弟教训的是,本侯管教无妨,让诸位见笑了。” 吕布赔礼一笑,旋即将目光直射向高顺身上,冷喝道:“今日我邀大鸟贤弟来,是为叙旧论事,尔等岂敢造次,还不快快退出亭子二十步外!” “主公,这......” “我不想说第二次,给我退下!” 高顺还欲进言,却被吕布冷冷一声呵斥,直接打断了话语。 吕布那一双如虎如狼的目光一聚,那寒凛如冰的眼神,顿时如剑锋一般犀利,惊得高顺心惊胆战,不敢再说,便只得幽幽的退到一旁。 眼见身前的吕布,做事雷厉风行,已和昔日那高武低能的吕布判若两人,这不由让潘凤心中暗暗感慨。 这就是跟了一个好军师的结果么,眼前的吕布,身上流转着的气质,已然越来越有大将的风范。 见张辽和高顺已经退下,潘凤也回头对张郃和臧霸说道:“你们俩也先退到二十步以外吧。” 吕布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诚意,潘凤自然也该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臧霸和张郃二将没有说话,只得守在二十步之外,盯着对面的敌军二将。 只要高顺和张辽敢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就能瞬间反应过来。 “大鸟贤弟,请吧。” “温侯先请。” 见局势缓和下来,潘凤便和吕布一同走进那座石亭中,隔着中间的那张石桌,和袅袅升起的青梅酒热气,相对而立。 潘凤开门见山道:“温侯此次举止,恐怕不是就为了请我喝杯酒水这么简单,怕是跟刘备之事有关吧。” 听到潘凤的判断,吕布那英武的脸庞上,不禁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惊奇。 显然是没有料到,潘凤竟然随便一猜,就猜中了自己的意图。 但惊奇只是一刹,吕布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贤弟,来人啊!请刘关张上来吧!” 说罢,吕布拍了拍手,给一旁的亲兵打了个信号。 很快,那熟悉的三袭身影,就出现在了潘凤眼前。 是刘备、关羽、张飞这一组桃园三兄弟。 “潘贼......” “三姓家奴......” 关羽和张飞,各自在见到潘凤和吕布的一刹那,脸上都立时翻涌起了狂澜般的怒意,一口钢牙紧咬,恨不得直接冲上来与二人拼个你死我活。 因为他们各自和潘凤还有吕布,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二弟、三弟,不得胡来,今日有要事在身,有仇来日再报也不迟!”刘备见况,连忙一手一个,摁住二人,方才令其冷静下来。 潘凤端起一盏青梅酒,哂笑道:“温侯啊温侯,你可真是好大的气量,原来你已经抓了刘关张三兄弟,今日是准备把他们交给我么?” 听到这话,刘备脸上立时浮现出了紧张之色,额头上甚至浸出了些许冷汗。 因为他的确有些害怕,害怕吕布会临时反悔,要把他们三兄弟送给潘凤,那结果便是不堪设想。 但很显然,他的紧张是多余的。 吕布先是呷了一口酒,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道:“贤弟,我想你是误会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徐州已尽在你我之手,刘备不过是一介丧家之犬尔,与我等并没有很大仇怨,你我不过是顺应民心,接掌徐州罢了,而且其身负皇室宗亲的名号,杀之于你何益?” 好一个吕布,自从跟了陈宫以后,说话都变得一套一套。 明明是趁火打劫,偷了刘备的老家,却能美其名曰顺应民心,接掌徐州,而且还给自己框上一条条不能杀刘备的理由。 “温侯说话真是风趣。” 潘凤冷笑一声,寒声道:“只是那刘备与你无冤无仇罢了,你怎知刘备兴兵讨伐于我,还趁我征战青州之际,想要兴兵夺取我高苑,祸害我家小,这等仇怨,我凭什么要放过他?我又不是活佛!” 潘凤这一席话语,淋漓尽致的说出了自己心中对于刘备的厌恶之深,字字玑珠,说得吕布一下子哑口无言,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刘备却一脸无奈的站了出来,拱手赔礼道:“潘将军,我刘备感激于你的提拔之恩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本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过是昔日因为公孙瓒有军令,天子有圣旨,在下不得不为之而已,与将军为敌,实非我本意啊!” 刘备也算精明,这洋洋洒洒的一番话,把全部责任都推给了公孙瓒和天子,把关系和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吕布见状,也紧跟着说道:“贤弟你看,刘玄德都已经吐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不是,你若是执意想复仇,也该去找公孙瓒和挟持天子的曹操不是?既然是误会一场,又何必做的这么绝,放刘玄德一条活路,日后我们也好相互照顾啊。” 吕布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表明了自己决心要保刘备的立场,就好像关羽和张飞只是刘备的表面兄弟,他才是刘备的亲兄弟。 好像夺了徐州,全是潘凤一个人做的,跟他吕奉先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好一个误会一场......” 潘凤冷然大笑,旋即剑眉一凝,冷绝若冰道:“公孙瓒我日后自然会亲手收拾,只是眼下的刘大耳,我也绝不会放过。温侯,别怪我直接,我还是很珍惜你这个盟友的,但今日我就把话撂这了。” “刘备我杀定了,皇帝老子都拦不住,我说的!” 潘凤懒得再跟他们讲道理,直接名刀明枪,亮出了自己的最后通牒。 听着那斩钉截铁的话,刘备的脸庞微微抽搐,闪过丝丝不安,他显然没有想到,潘凤当着吕布的面,居然还敢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而不仅是刘备,吕布那张英武的脸庞上,也浮现起了一抹抹不悦之色。 傲气凌云的他,平生最听不惯别人威胁他,若是换了常人,他可能早就拿起方天画戟,一戟把他捅杀当场了。 也就是对面坐着的是潘凤,他才能忍气吞声些许,这是一个诸侯该有的气魄,同时也是吕布对潘凤武道深浅的些许忌惮。 如今他刚入主彭城,收编原来的徐州军,民心和军心都不甚太稳,如果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刘备,而跟潘凤翻脸,显然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看着犹豫不决的吕布,刘备额头上的冷汗,已如黄豆大小,颗颗顺着脸颊,滴落在泥土里。 他焦急不安的看向了吕布,生怕吕布临阵反戈,把他给出卖了。 这时候。 忽然起风了。 风从北来,风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潘凤,我问你,你可是一定要杀刘备?” 沉吟良久,吕布伸手去握案旁的方天画戟,戟锋一动,那强如海潮的武神气势,陡然绽射开来,压得方圆百步之内,所有人的精神力都为之一震。 刘备身旁的关羽、张飞二人,各自提起兵器,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以为吕布改变主意,准备把刘备送给潘凤处置。 “我潘凤杀人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潘凤淡淡说道,语气冰冷至极,紧接着,他也伸手去握案旁的青龙偃月刀,刀锋上散发出的顶级武者气势,瞬间与吕布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好气魄!” 眼见潘凤不为他威势气慑,吕布旋即杀气一收,神色又缓和了几分,却叹道:“世人皆道我吕布爱争强斗狠,却不知我吕布平生最不好斗,而最好解斗。” “刘玄德苦苦哀求于我,求我替他在贤弟面前,挽回一丝苟延残喘的余地,本侯已经答应了他,若是今日没有做到的话,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吕布?” 话说到了这个份,吕布还坚持要庇护刘备。 听到吕布的话,刘备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何看待?躺着用手机看呗。 你吕布乃义父杀手,背信弃义又不是第一次了,还差这一次么? 无非是想以刘备为屏障,养寇防袭,遏制我大军南下罢了。 潘凤冷哼一声,心中对吕布的把戏一清二楚,只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温侯究竟想怎么办,给个明白话吧,不必再这么拐弯抹角。” “既然都是聪明人,那我们不如就来赌一赌天意,让天意来决定你们两家是厮杀还是和处。” 吕布嘴角微微上扬,继而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道:“本侯将这支方天画戟,立于一百五十步之外,我若是能一箭射穿戟上小枝,说明天意想要你们两家言和,如果不中,你们尽管放开厮杀,我吕布绝不插手。” “温侯,你不是答应我......” “但若是谁敢不从,那就休怪我吕布戟不留情,并力攻之了。” 刘备刚想说话,就被吕布直接冷冷打断。 看见吕布这个态度,刘备心都瞬间凉了半截。 开什么玩笑,一百五十步外射中戟口,刘备还可以相信吕布,这一百五十步外射中小枝,不是摆明了要把刘备送上绝路吗? 那小枝口不过寸许大小,想要在这么远的距离射中小枝,还要考虑风力等因素,这难度无异于登天。 放眼古今,敢说出这种话的人,也就是几百年前能做到百步穿杨的养由基而已。 不仅是刘备大为震惊,就连潘凤也有些意外。 他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上演了一出辕门射戟的戏码。 在原来的历史进程中,吕布为了调解刘备和纪灵之间的矛盾,才拿出了辕门射戟的绝技。 而时至今日,吕布的思想依旧没有变,还是想用武道服人。 吕布却是镇定的很,只神色淡漠的看向刘备。 刘备到了这个局面,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他只能默许答应吕布的要求,用这一箭,来决定他今日的命运。 至于潘凤,虽然知道吕布有着辕门射戟的典故,但真的要吕布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想一箭射中小枝,显然有些天方夜谭。 “怎么,潘贤弟难道没有这个胆量,敢赌一赌天意么?”吕布自信一笑,语气中充斥着挑衅的味道。 “既然温侯有此雅兴,那本将就拭目以待,看看这天意,究竟是何意。”潘凤冷笑一声,虽没有正面回应,但也默认了吕布安排。 “好,好得很!” 吕布扬长大笑,旋即命人将方天画戟插在一百五十步外的泥土里,迎风而立。 紧接着,吕布鹰目一凝,碗口粗的猿臂一舒,大喝道:“来人呐,取我龙舌弓来!” (未完待续......) 第126章 一箭惊三军(4000字) 一声令下,只见一旁的两名亲兵,合力抬来了一张四石的雕纹铁弓。 这一张弓,便是吕布的另一件神兵——龙舌弓。 龙舌弓的重量,就已经达到了惊人了四十五公斤,拉力更是达到了一百六十公斤。 寻常能拉动一两石铁弓的人,已是寥寥无几,而吕布这一出手,就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四石神弓。 的确也是如此,只有四石之弓,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爆发出不被风力所干扰的箭劲。 一见这张龙舌弓,吕布那双鹰目中,陡然闪出精光,伸出手一把将铁弓拿了起来。 那重达四十五公斤,两名士卒合力抱来的龙舌弓。 却被吕布单手拿起,恍若无物一般。 光是这份臂力,就足以令众人骇然。 紧接着,吕布浓眉一凝,旋即从一旁的箭壶中,抽出了一支羽箭,搭上了弓弦。 只听到吕布那肌肉盘扎的猿臂上骨骼咔咔作响,筋脉急剧的爆涨,眉宇间也跟着杀气骤起。 “给我开!” 吕布发出一声沙哑低沉的厮吼,爆涨的双臂蓦然一抖,那龙舌弓的四石弓弦,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松松的被他拉了开来。 “竟然轻松拉动四石弓弦......这般力气,我不及也......” 一向以心高气傲自居的关羽,看见这一幕,那张赤脸上都不禁涌现起啧啧惊叹的神色。 “这三姓家奴,力气怎这般了得......” 不仅是关羽,一旁的张飞更是一下子看傻了眼。 “如此轻描淡写,就拉开了四石强弓,莫非,这吕布真有百步穿杨,力挽神弓之技不成?”刘备见状,脸上的不安和惊疑,渐渐散去,那双深邃的眼眶中,甚至浮现出了几抹期许的神色。 “这分膂力,的确让人惊叹,只是这辕门射戟是真是假,倒还不好说,毕竟眼下刮着风,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潘凤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 而潘凤周遭的张郃等将士,见得这无双飞将吕布,轻轻松松的拉开四石弓的威势,无不是骇得目瞪口呆。 弓已拉满,接下来,众人就要看他如何隔着一百五十步之遥,一箭射中戟上小枝。 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吕布挽弓搭箭,拉满弓弦的身子,仿佛雕像一般,丁点不动。 直至某一个瞬间,吕布忽然深吸一口气,那双英武的鹰目,陡然闪过一瞬犀利无比的寒光。 “给我去!” 吕布蓦然一声低喝,猿臂一松,只听得一声“嘣”的声响,那四石硬弓上的那一枝羽箭,已经应声而出。 咻—— 电光火石间,那一道利箭穿破长空,带起尖锐刺耳的呼啸之音。 长箭当空,宛若一道寒光腾飞如龙,自弓弦上腾飞而出。 由于这一箭速度太快,力道太猛,竟是与空气摩擦出了“哧哧”的声响,那锐利无匹的箭簇,携裹着漫天绽裂的寒光急剧收摄,最后化成一星微末寒芒点来。 杀气纵横三千里,一箭光寒十九洲! 这一箭,便是出自顶级箭神之手。 潘凤上一次看到这么犀利的箭势,还是在拦截太史慈突围时,太史慈朝自己射出的那一箭。 时隔多日,如此璀璨的箭芒,再一次出现在了潘凤面前,却是出自武神吕布之手。 下一刻,砰的一声闷响。 那一抹寒芒,不偏不倚,正中一百五十步外的方天画戟左侧小枝。 潘凤也好,刘关张也罢,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哑口无言,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吕布居然真的隔着一百五十步之遥,一箭射中了方天画戟的小枝。 这种力道,这种准度,这真的还是人吗? “威武!威武!威武......” 一阵沉默之后,吕布身后那庞大的军阵之中,便爆发出了惊雷般的欢呼呐喊声。 三军士气,因为吕布这天神下凡般的一箭,瞬间抵达了顶峰。 唯有吕布,只是淡淡松了一口气,见自己射中后,便只是蔑然一笑,道:“今日手感欠佳,胡乱一射,诸位随便看看便是。” 看着吕布射中这一箭,刘备在惊愕之余,他那颗高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吕布射中小枝,按照约定,潘凤就必须放刘备一条生路。 这让刘备一时间,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惊恐于吕布的神技。 吕布收起了龙舌弓,揉了揉发力未息的手腕,哂笑道:“潘贤弟,看来今日不是本侯不想让你们厮杀,而是天意在此,不想让你们争斗啊,我看你们两家就此言和,止戈作罢吧!” 此话一出,张郃和臧霸,皆是拳头紧握,怒目圆睁,显然是不甘心于就这么放刘备逃走,但又无可奈何于吕布的神箭之技。 毕竟众人有言在先,若是吕布一箭射中小枝,则说明所谓的天意要放刘备一条生路。 如今吕布也射中了,潘凤总不能当着这近十万将士的面,出尔反尔吧。 潘凤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沉吟什么。 看到潘凤沉吟不语,刘备却丝毫不慌,因为吕布已经答应了自己,如果潘凤敢当众反悔,吕布便和他联手与潘凤一战。 吕布本就威名在外,今日又露了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刘备一下子是丁点都不虚了。 吕布见其不表态,不禁眉头一挑,戏谑道:“潘贤弟,天意都已如此,而且你我皆是有言在先,你总不会到了这个份上,要出尔反尔......” “温侯急什么,你的天意在这,我的天意可不在这。” 吕布话还没说完,就被潘凤突然一声自信的冷笑,无情打断。 “怎么,难不成潘贤弟,你还想反悔不成?”此话一出,吕布、刘备等人都不禁眉头一皱,脸色浮现出丝丝不悦。 “反悔?我潘凤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潘凤摇了摇头。 吕布追问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潘凤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温侯已经展示了你那惊人的箭术,却没给我一个表现的余地,难道温侯不觉得,这有些不太公平么?” “呵呵......” 听到这话,吕布笑了、刘备笑了、高顺、张辽等人更是笑了。 原本还以为潘凤想要反悔,以一人之力抗衡吕布和刘备,而今却不想,潘凤是想用自身的箭术,来力挽狂澜。 潘凤麾下的臧霸、张郃等部将们,皆是吃了一惊,一双双惊奇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潘凤。 潘凤这意思,就是想要和吕布比试一番箭术,来决定刘备的死活。 潘凤剑眉微凝,看向了远处了那一枝朝天而立的方天画戟,笑道:“怎么,温侯是不敢与我比试箭术,还是怕天意不会站在你这一边呢?” “笑话,本侯有什么不敢的。”吕布不屑的挑了挑眉头,道,“既然贤弟如此有雅兴,想要展示一番你那精湛的箭术,那你尽管来便是,只是希望事后你可千万不要反悔。” “精湛”二字,吕布还格外加重了几分玩味的语气,像是在讽刺挑衅潘凤一般。 因为吕布虽然威震天下,但他也听闻,潘凤麾下有一神箭手,名唤太史慈,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但今天太史慈非但不在场,而且潘凤还扬言要自己亲自上,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看着潘凤那自信的模样,对面的刘备,嘴角微微上扬,灰白的脸上,再度掠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这一次,他没有再表现出不安,因为他已深深被吕布的神射所折服,不相信当今天下,还有谁的射术能与吕布相拼并论,更不相信潘凤能与吕布一比高下。 毕竟潘凤虽然武道深不可测,但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示过他的箭术,可见其弓箭之术,可能根本拿不出手,也就不值得有任何忌惮。 潘凤却不紧不慢的走出石亭,只是回过头来,目视刘备,露出冷诡一笑。 当下潘凤的箭术水平,没有罗列在属性值中,因为潘凤的箭术,只有寻常三流水准,完全没必要录入属性面板。 所以想要靠自身的三流箭术去打败吕布,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乎,到了这种走投无路的地步,咱必须借助一点外力的帮助。 “系统大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还有一张顶级重合属性卡吧?”潘凤集中注意力,默默唤醒了脑海中的系统。 【宿主当前剩余一张顶级重合属性卡,请宿主注意查看。】 果然,在潘凤发送信息的一瞬间,就得到了系统的肯定回复。 “还好留了这么一张底牌,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顶级重合属性卡,即潘凤可以使用这张功能卡,在历史上随便挑选一个人物,与自己当前的属性面板进行重组,有效时间为一个月。 有了这张卡,也就意味着,潘凤可以挑选史上最强的弓箭手,与眼前的吕布一战。 潘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旋即向系统下令道:“给本宿主调出历史上所有的神箭手名单,本宿主也要来一波辕门射戟!” 【顶级重合属性卡,使用成功,正在为宿主筛选射箭手名单中,请稍等......】 【西汉名将——李广,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8】 【智力:70】 【统帅:91】 【治政:57】 【箭术:98】 但是龙城飞将,不教胡马度阴山。 竟然是汉武帝时期的名将,飞将军李广。 李广那可是列入唐宋武庙的名将,但看到其名字的时候,潘凤的眉头却皱了一下。 因为李广看着数据挺华丽,但这个人却有着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就是路痴。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说的就是李广劳苦多年,却功绩低微,汉武帝想要给他封个侯,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而且李广的结局,也非常具有戏剧化的特点,在漠北之战中,李广在沙漠之中迷失了方向,导致错失大好战机,也是这件事,让李广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史官的刀笔攻击,便拔剑自刎,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至于李广那98的箭术值,也不是空穴来风。 李广身为秦国名将李信的后人,自幼苦练弓马,习得一身箭术,有箭无虚发的名号。 有一次李广带一百多骑兵去追杀三个匈奴兵,李广挽弓搭箭,射杀二人,活抓一人,正当他们准备撤退时,突然出现了三千匈奴兵。 李广临危不乱,不退反而命人卸下马鞍,席地休息!匈奴茫然,不敢前进,其而几个大胆的匈奴头领想前进探个虚实,只见他们才没走出几步,李广的箭已射来,箭箭封喉!匈奴人恐惧至极,竟然全部逃走了! 除此之外,李广还有着一个更为传奇的典故。 那就是有一天晚上,李广打猎回来,在星光朦胧中,他瞥见一只老虎卧在前面草堆中,他用力射出一箭,却见那老虎动也不动!手下人忙去抓拿死虎,走近一看,哪有什么老虎,分明是一块像老虎形状的大石头,李广一箭射中大石头,箭没至羽,连拔也拔不出来,一时被传为佳话! 后来的唐朝诗人卢纶甚至写下“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来称颂李广这一箭的传奇所在。 只可惜,时下面对的可是拥有99箭术值的吕布,李广那98的箭术值,可能还不够看。 “虽然李广很强,但还是换一个吧,继续推。”潘凤犹豫了一下,旋即命系统呈上来下一个名单。 【水浒传方腊麾下大将——庞万春,九品箭者,属性如下】 【武道:70】 【智力:68】 【统帅:65】 【治政:50】 【箭术值:97】 庞万春,便是那方腊麾下的第一神箭手,绰号“小养由基”。 光论武力的话,庞万春连梁山地字辈的欧鹏都打不过,但却能接连射杀梁山七条好汉,足见其本领之高。 只不过,连飞将军李广都没把握能战胜的对手,一个庞万春,何德何能可以入选潘凤的属性面板。 “赶紧的,下一个,别再给我挑这种野鸡,本宿主要的是神箭手,那种睥睨全史的神箭手,明白吗?” 潘凤甚至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就让系统切换下一个名单。 【大唐名将——薛,,,,,,】 (未完待续......) 第127章 三箭退万军!(4000字) 【大唐名将——薛仁贵,武圣境界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100】 【智力:87】 【统帅:96】 【治政:85】 【箭术:100】 【武器:银剪戟】 【武器:震天弓】 【属性——鹰眼:神射无敌,如狼似鹰。薛仁贵拥有五倍于常人的视力,而且在黑夜环境下,也能清晰看到各类景物。】 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居然是大唐的传奇名将——薛礼,薛仁贵! 薛仁贵的一生,传奇无比,其祖上是南北朝名将薛安都,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薛仁贵出身贫寒,早年只能以种地为生。 但卑微的地位和生活,并没有埋没薛仁贵的那一腔热血,在妻子柳氏的支持下,薛仁贵毅然决然选择了参军。 这一年,薛仁贵年近而立。 命薄如纸,当有鸿鹄不屈之心,然大丈夫空有英雄之志,非运不可自通也。 在唐太宗李世民登基为帝,勘定中原后,便举兵御驾亲征高句丽。 而在这一战中,所向无敌的唐军兵老失利,初入战场的薛仁贵,单枪匹马,突入万军之中,随后以一己之力取高句丽上将首级,杀得高句丽心寒胆凉,扭转了整个战局。 这一战,薛仁贵崭露头角,被李世民誉为“万里江山一点红”。 后来在唐高宗年间,铁勒九姓突厥造反,十万步骑大军逼近天山境地。 时任先锋的薛仁贵跃马上前,隔了百步之遥,连发三箭,接连射杀敌军三名上将,敌军无不惊骇,旋即为薛仁贵衰兵所冲杀粉碎。 这一战之后,军中歌赞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在大非川之前的所有战役,薛仁贵几乎都是骁勇绝伦,战无不胜,谱写了无数“良策息干戈”、“脱帽退万敌”之类的传奇。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从无败绩的大唐猛将,却在抗击吐蕃进犯的战役中,十万大唐虎贲全军覆没,成为了薛仁贵不得入选武庙的最大污迹。 薛仁贵自贞观末年投军,降服高句丽,击败契丹,生擒契丹王,而后又打破铁勒九姓突厥,花甲之年还在云州之战击溃突厥,戎马一生战绩彪悍,为李唐王朝的鼎盛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我说潘贤弟,你久久未曾挽弓,若是技艺生疏,现在作罢也不丢人。” 见潘凤原地愣怔良久,吕布缓缓走上前来,以一种轻蔑的口气,冷冷说道。 潘凤并不理会吕布的嘲讽,脑海中飞速闪过薛仁贵的一生,便再无犹豫,果断的选择了薛仁贵的属性面板,进行融合。 【属性面板正在融合中,请稍等......】 【融合成功!】 【潘凤(激活刘裕、薛仁贵),武圣境界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100】 【智力:90】 【统帅:97】 【治政:87】 【箭术:100】 【武器:青龙偃月刀】 【坐骑:惊帆】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属性:福寿——忠义两全,得天垂怜,正常寿命长于常人。】 【属性——绝境:当宿主陷入孤军奋战时,个人武力将上升1——3点,处境越危急,武力上升越多。】 【属性——鹰眼:神射无敌,如狼似鹰。薛仁贵拥有五倍于常人的视力,而且在黑夜环境下,也能清晰看到各类景物。】 系统话音落下的瞬间,潘凤只觉有一股汹涌的气劲,在自己丹田腹部而生,瞬间冲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经脉。 同时脑海中闪过无数戟法、兵法、乃至箭术训练的画面。 这熟悉的武圣境,又回来了! 在全盘吸收了薛仁贵的属性面板后,潘凤蓦然抬起了头,目光变得坚毅如炬。 只见他揉了揉手腕,云淡风轻的说道:“温侯,若是我三箭齐发,同中戟上小枝,你可还有话说?” 什么!? 听见潘凤这句话,众人先是茫然一怔,旋即就是爆发出了哄堂般的大笑。 潘凤是疯了吗? 本来在一百五十步外,想要一箭精准射中戟上小枝,已非常人可为。 而潘凤非但不要如此,还要在这基础上,将一箭改成了三箭。 三箭齐发,同中小枝。 这难度已经不是翻三倍那么简单,而是呈指数增长。 如果说吕布一箭射中戟上小枝是奇迹,那潘凤在想要三箭射中小枝,那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神迹! “切,还真以为自己眯会眼,就能摇身一变,变成了神射手么?蠢货一个。”一旁的吕玲绮,冷冷瞟了潘凤一眼,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屑。 “普天之下,竟还有这狂妄之厮,吹牛谁不会,我还说我可以一箭从这里射到洛阳呢。”张飞亦是不屑一顾,双手环抱于胸前,冷笑着摇了摇头。 不仅是吕玲绮和张飞,刘备、关羽、高顺、张辽乃至潘凤这边的张郃、臧霸等部将,也无不投来不信的目光。 毕竟谁都没有见过潘凤展示骑射,如果潘凤是个神射手,以前在战场上早就用上了,何至于隐藏到今日。 吕布鹰眉一凝,傲慢冷笑道:“贤弟,本侯劝你还是好生掂量一下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人贵在自知。” 吕布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潘凤吹牛也要打草稿,现在你吹了牛,待会做不到,可是在这十万人面前,丢你潘凤自己的人。 “人的上限就在这里,可我潘凤的上限,却不在这里。”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旋即一拂战袍,舒展猿臂,高声喝道:“来人呐,取本将挂在坐骑上的震天弓来!” 一声令下,只见两名亲兵合力,将潘凤坐骑上的那一张银弓,搬到了潘凤身前。 这一张弓,就是随薛仁贵面板一起凭空出现的震天弓。 此弓通体由陨铁所制,银光熠熠,重达四十公斤,拉力亦是达到了四石的标准,因刻有雕凤之印,寓意为长箭破空,故名为震天弓。 潘凤剑眉微凝,一把接过震天弓,五指松揉,旋即扶在了那一根银弦之上。 四十公斤的震天弓,此时在潘凤的手中,也恍若无物。 “温侯,可借我三箭否?”潘凤手持震天弓,开口问道。 “有何不可,拿去便是!”吕布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下来,因为他此时只想看潘凤接下来如何出丑。 潘凤接过三支羽箭,轻轻搭在弓弦上。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三根羽箭已然上弦,潘凤一声低沉的冷喝,臂上肌肉咔咔作响,几欲炸裂。 只见他竟然慢慢地将那四石铁弓,完全拉开,成一弦月状态。 然后在某个瞬间,潘凤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陡然闪过一瞬凛冽的寒光。 那远在一百五十步外的方天画戟,站在潘凤当前的位置看出,细如一根银针,甚至在漫天的风沙中,显得有些模糊。 但此时此刻,在潘凤眼中,隔着重重风烟,那一枝方天画戟,却变得清晰无比。 它的每一处刀刃,甚至是一道微小的缺口,都尽皆浮现在潘凤的脑海中。 这就是恐怖的鹰眼属性,看百步之外的事物,犹如身前观物,纹理清晰无比。 目光,箭锋,小枝。 三点呈现一线,箭在弦上,已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刻。 “去罢!” 下一个瞬间,潘凤蓦然发出一声低啸,手中的那三支利箭,便如三道流光,惊鸿匹练般穿破空气的阻隔,朝百步之外的那一杆方天画戟,电射而去。 砰! 几秒钟后,一声闷响传彻而来,那三支利箭,不偏不倚,直接撞在了方天画戟的小枝上! 一刹那,天地间所有的质疑声,戛然而止,全场一片死寂,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空气都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冻结凝聚,只剩下了冷风拂过耳畔的声响。 三箭齐发,俱中小枝。 两军士卒,近十万张脸庞,无不是惊到目瞪口呆,一张张错愕的面孔,仿佛是看到了这辈子最最不可思议之事。 从不依仗箭术出名的潘凤,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三箭齐发,完完全全的打败了吕布的辕门射戟。 世上莫非真有鬼神邪? 此等箭术,简直是骇人听闻,神奇到了极致。 “主公,你......你竟然......” 看到这一幕,张郃和臧霸,尽皆抛来了错愕惊喜的目光。 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主公,非但武道横绝天下,文韬独步千秋。 甚至还藏了这么一手出神入化,可谓神技的箭术。 “这……这怎么可能……” 吕布脸庞上的轻蔑轰然瓦解,一双眼睛瞪得斗大,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三箭齐发,而且还隔着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同时射中那细小如针的小枝,这需要何等的眼力和臂力。 “父亲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这贼子如何可能做得到......”吕玲绮更是一瞬间花容失色,那英气飒然的眉宇间,浮现起了不可名状的惊异之色。 当然,全场要属表情变化最为生动的,还得是刘备。 此时此刻,刘备脸上那不屑的神情,一点一点坍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和惶恐。 震惊于潘凤的箭术居然还在吕布之上,惶恐于潘凤三箭齐发射中了小枝,也就意味着,接下来他的命运,将完全落到潘凤的掌中。 潘凤收起震天弓,看向吕布,玩味冷笑道:“温侯,这就是我潘凤的天意,当着十万将士的面,你该不会食言吧。” “这......” 眼下吕布尽管困惑不信,但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输了的事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如果公然食言,传扬出于,他温侯的颜面将何存。 刘备顿时以一种悲悯的目光,急忙看向了吕布,似乎是在哀求吕布不要丢下自己。 只不过,在权衡片刻后,吕布便开口说道:“本侯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只是没想到贤弟还藏了这么一手箭术,既然事已至此,那本侯便率兵回城,尔等只管厮杀便是。” “那就多谢温侯了......”潘凤只微微一笑,拱手道别吕布,旋即以一种杀意盎然的目光,射向了角落里的刘备等人。 吕布回头瞥了刘备一眼,叹道:“刘玄德,你也看到了,不是本侯不想救你,只是天意难违,你若是借我军为掩护,我便与潘贤弟并力杀你,你好自为之吧!” 吕布在离开之前,甚至断绝了刘备想要借着吕布大军撤退之际,趁势以之为掩护逃跑的念头。 说罢,吕布便收起了龙舌弓和方天画戟,带着他的四万兵马,朝彭城方向扬长而去。 望着吕布大军离去的背影,刘备的眼神中,翻涌起了深深的绝望。 而潘凤的眼眸中,却浮现起了一抹坚毅无比的寒光,“吕布啊吕布,等我收拾完了刘备,就来收拾你......” 吕布固然可恨,但潘凤也很清楚,眼下最要当先铲除的,便是刘关张三兄弟。 念及于此,潘凤当即整顿兵马,将视线全部聚焦在了前方仓皇撤退的刘备大军身上。 当下潘凤兵马五万之余,而刘备的兵马,不过寥寥一万之众,这个时候暂且不论能不能撤回下邳,即便是逃回了下邳,也绝对是瓮中之鳖,死路一条了。 “大哥,既然无路可退,大不了我们就跟潘贼拼了吧!”张飞和关羽,各自手握兵器,环绕在刘备身旁,满脸的视死如归。 “天下之大,莫非还没有我刘备的容身之地吗!?”刘备心中却是苦大仇深。 他们该去哪里,他们又能去哪里,刘备不知道,他只能仰头朝天,望洋兴叹。 “主公,事到如今,这徐州我们是待不下去了,若想求得一线生机,我们就只能先去荆州!那荆州刘表与主公同为汉室宗亲,且此人最重名声,主公来投,他决然不会置若罔闻,不管不顾的。” 在此危难之际,还是陈登当先冷静下来,然后站了出来,急中生智,伸手指向西南方向,为刘备规划了一条逃跑路线。 (未完待续......) 第128章 猛张飞(4000字) 荆州刘表,西汉鲁恭王之后,江夏八俊之一。 时任荆州牧之职,雄踞荆楚之地,带甲十万之众,所谓盛极一时,所向披靡。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昔日虎牢关之战后的江南局势变化。 话说当时虎牢关之战后,刘关张联手大败吕布,董卓见大势已去,遂在李儒的谋划下,挟天子迁都长安,并一把火焚毁了洛阳。 孙坚带兵入洛阳了,私自藏匿了传国玉玺,并将之带到江南,准备夺取江东。 然而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袁术等诸侯,尽皆知道了孙坚私藏传国玉玺之事。 于是乎,在各方压力之下,孙坚最终殒命在了荆州刘表境内, 其子孙策,以传国玉玺为质,与故交周瑜一起,在江东慢慢开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方霸图。 如今长江以南,大致分为三方势力。 以东是以孙策为首的军阀集团,以中是以刘表为首的军阀集团,以西是以刘璋为首的军阀集团。 所以如今刘备最好且最近的去路,就是逃离徐州,去荆州投奔同为皇室宗亲的刘表。 望着眼前那来势汹涌的潘凤大军,刘备自知对抗死路一条,再三权衡之下,便只得咬牙喝令道:“全军撤往荆州!” 得到了刘备的号令,其麾下的万余兵马,便如无头苍蝇一般,纷纷嘶吼着望西南方向逃窜而去。 跑了这么多次,今日如果还让你这样全身而退,我潘凤颜面何存? “想跑?那就看看是你的马快,还是我的箭快了!” 望着那奔溃逃散的刘备大军,潘凤仗着鹰眼属性,只一扫,便在茫茫兵潮,浩瀚烟雾中,瞥见了刘备那一袭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不由掠起了一抹凛冽的杀机。 下一刻,潘凤缓缓掏出震天弓,搭上一支箭矢,左眼微眯,冷不丁的瞄准了刘备的头颅。 嘣~~ 只听得一声弓弦霹雳,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相隔两百余步的距离,穿破层层狼烟,直奔刘备后心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穿破尘烟,如流光一般扑至刘备背后。 正在慌张奔逃的刘备,蓦然惊觉身后一股刺凉的杀气袭来,他蓦然回首,正瞥见一抹惊鸿般的寒光,狂扑而至。 那正是潘凤射出来的惊天一箭。 方才辕门射戟,刘备就已经见识过了潘凤的厉害,此时这一箭的势头,刘备自然不敢小觑。 只是当他反应过来之时,为时已晚。 “大哥小心!” 一旁的张飞见状,眼疾手快,当即挺起手中的丈八蛇矛,朝那威势凌人的一箭格挡而去。 半空之中,一矛一箭轰然相撞。 哐当! 一声猎猎激鸣响彻四野,飞溅起的火光耀如星辰。 饶是武道巅峰的张飞,这一矛虽然力道汹涌,却也未能完全挡下这一箭。 在张飞的干扰下,这支羽箭的行进方向虽然发生了偏移,但大方向还是朝刘备而去。 噗嗤—— 下一个瞬间,一声穿透血肉的闷响响起。 那一枝箭矢,不偏不倚,射中了刘备的臀部。 “痛煞我也!” 伴随着一声思撕心裂肺的嚎叫,刘备险些从马上摔将下去。 刘备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代枭雄,居然会在逃跑途中,屁股中箭。 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但刘备此时哪里还顾得什么羞辱不羞辱,强烈的求生欲望催促下,只得让他强忍着臀部的剧痛,拼命抽打着胯下战马,望南面狂逃而去。 “大哥!” 关羽和张飞见状,旋即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惊呼。 惊骇片刻,关羽冷眼一扫身后那穷追不舍的五万大军,着急喝道:“三弟,你留一支人马断后,我掩护大哥先走!” 张飞见自家大哥中箭,当即是气得怒目横绝,不知有没有听到关羽的吩咐,提起丈八蛇矛,就调转马头,直面潘凤大军而来。 只见其一人一骑,持矛而立,怒目圆睁的盯着潘凤那汹涌如潮的五万大军。 “他娘的,潘贼,你焉敢冷箭伤我大哥,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你敢与我战个三百回合吗!”张飞一声雷霆般的暴喝,竟是吓得潘凤的千军步骑,纷纷止住马蹄,浑身一颤。 【张飞,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9】 【智力:60】 【统帅:77】 【治政:57】 【武器:丈八蛇矛】 【属性——怒魂:一吼可退百万军,雷霆之威谁能挡。当张飞面对敌将,发出怒声暴喝时,所有武力低于90的敌将,有一定概率武力随机下降1——5点。】 果然不出潘凤所料,张飞此时的武道,也达到了99点半步武圣的境界。 除此之外,张飞还觉醒了一个怒魂的属性,居然能对群体造成负面影响。 难怪张飞一人一骑,就能在当阳桥喝退曹操的百万大军,甚至吓得河水逆流。 即便是武道纵横天下,自恃无敌的吕布,在看见张飞的时候,都要掂量一下要不要上去与之一战。 关张之勇,名不虚传。 但纵然你有99的武道,纵然你有一个天赋异禀的怒魂属性,那又如何? 潘凤剑眉一凝,旋即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缓缓放下,转而拿过了一旁士卒端着的银剪戟。 只见那一柄铁戟,戟身长约一丈三之余,戟身由玄铁而铸及薄,戟锋透着淡淡的寒光,小枝为一条银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戟刃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 这一柄戟,正是与震天弓一起降世的薛仁贵之戟——银剪戟。 “臧霸、张郃何在!”潘凤冷然一声厉喝。 “末将在!”臧霸、张郃二将,齐声策马回应。 潘凤缓缓扬起银剪戟,喝令道:“本将来拦下这黑厮,你二人率骑兵追杀,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刘玄德的狗头给我带回来!” “末将领命!”二将对视一眼,不再多言,旋即各自领着万余兵马,兵分两路,绕开张飞,朝刘备大军狂追而去。 浩荡的战场上,潘凤和张飞,隔着百余步相视而立。 风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这厮不使刀了,怎还换戟了,莫非是看不起我么!”张飞望见潘凤临阵改换兵器,还以为潘凤是看不起自己,旋即暴怒一声,双腿猛的一夹马腹,朝潘凤狂突而来。 潘凤神思之时,张飞已疾冲而来,伴随着一声惊天暴喝,他猿臂青筋爆涨,挥舞着手中那七八十斤的丈八蛇矛,挟着狂风暴雨之力,当头轰向了潘凤。 望着那一骑狂扑而至的身影,潘凤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就让我看看,战吕布,平马超,不可一世的张三爷,到底有多能打!” 无一丝的忌惮,潘凤雄心大盛,低啸声中,双臂青筋爆涨,将银剪戟高举而出,正面相挡。 吭—— 一声震天金属激鸣,火星飞溅,将周遭士卒几乎震裂耳膜,掀起的劲风四面八方急爆开,将方圆三丈范围内的敌我士卒,直接就掀翻了出去。 张飞狂冲而来,有战马冲锋的加成,再全力扫出一矛,威力几如洪水决堤。 这一矛扫出之时,张飞是自信无比,甚至脑海里已经提前浮现出,潘凤被直接撕碎在腥风血雨中的残酷画面,以为自己距离立下一场不世之功,只有一步之谣。 一矛轰杀战无不胜的屠夫潘凤,那不是不世奇功,还能是什么。 他张飞,注定要成为名垂青史之人。 “不愧是杀猪的,力道层面上,竟丁点不输吕布,难怪吕布见了你都得绕路走......” 那轰天狂击之下,潘凤确实感到汹涌的大力,浩浩荡荡的灌入他的身体,想要冲击他的内腑。 可惜,潘凤只轻轻提一口气,就压制住了那汹涌的力道,护住内腑不受损伤。 他巍巍的身形,也仅仅只是微微一震而已,英武的脸庞不起一丝波澜。 他竟是轻轻松松的扛下了这惊天一击。 第二口呼吸未出,潘凤已然恢复正常,手臂青筋一涨,奋然一举,便将张飞那一柄势大力沉的丈八蛇矛,无情拨开。 错马而过,潘凤仗着手中铁戟,一指张飞,冷笑道:“张翼德,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么,若是只有这点本事,还是回去涿郡杀猪吧,哪来的自信敢来挑战本将!” 回身的张飞,脸色蓦然惊变。 他没想到,在自己全力一击之下,潘凤竟然完好无事,非但扛下自己这惊天一击,而且还气态从容不迫,丝毫不被这一击所影响。 似乎,眼前潘凤的武道,竟然还要强于他! 这种压迫感,只有昔日在虎牢关前,在吕布身上才体验到过。 张飞那狂妄的脸上,刹那间涌现深深惊骇,心中惊忖:“这怎么可能,这厮连吕布五十回合都顶不住就败退,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因为昔日在虎牢关战场,张飞看过潘凤与吕布那一战,虽然潘凤能维持不败,但枪法和气势,尽皆不及吕布,实力应该在自己之下。 而此刻潘凤的气魄和沉稳,却远超当日。 这就是时间的沉淀,让潘凤的心态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当年刚觉醒属性面板的时候,潘凤虽然获得了杨再兴99的半步武圣属性,但潘凤本身鲜有与高手对战的经验,导致其没有一个成熟的心态来驾驭这华丽的面板,方才发挥不出完全的属性实力。 然今日的潘凤,大大小小战役,已经打了上百场有余,交手过的武将,数不胜数,心态自然早已今非昔比。 而张飞的武力值虽高,不过也就99点而已。 倘若在一个时辰前,潘凤98的面板,他还可以仗着气势压一压潘凤,但此时的潘凤在融合薛仁贵的面板后,已经重新进入的武圣的境界。 要知道,满百武道和99的武道,虽然只是一点的距离,但却是质的差距,武将在进入圣境之后,将会慢慢觉醒自身体内的真气。 而真气,可以外放,甚至凝聚在兵器之上。 这也就是当日在青州,潘凤融合了张定边武道,剑气可刮痕的根本原因。 所以当下的张飞想要跨越一个境界的存在去击败潘凤,简直就是蜉蝣撼大树。 张飞自以为自己武道横绝,能吓得吕布不敢与自己正面一战,便以为与吕布齐名的潘凤也不如自己。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自以为天下无敌而已,眼前的青州之主,当世乱贼,一身武道早就超乎了他的意料。 初次交手之后,潘凤转身的那一席话,又何其的狂妄,何其的挑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又焉能不刺激到张飞的自尊心。 刹那间,张飞的心态由惊异,变成了勃然大怒,重新挺起丈八蛇矛一指潘凤,大骂道:“潘贼,焉敢如此羞辱你张爷爷,来来来,今日我便要和你战个三百回合,戳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暴喝声中,张飞纵马再度袭上,如浑黑的流风一般,狂袭而至,手中那一杆丈八蛇矛卷着狂尘血雾,俨然如九幽地狱中走出的魔将。 刹那间,张飞再度撞至,丈八蛇矛压迫空气,挟着“砰砰”的挤爆声,横挥而出,化成一道无形的刃风巨墙,向着潘凤狂辗而来。 这第二击,不仅挟着战马冲势,还卷挟着张飞的满腔怒火,是比方才更强的一击。 “放马过来吧!大不了本将就先宰了你,再宰了大耳贼!” 面对气急败坏的张飞,潘凤却没有一丝忌惮,嘴角甚至再度扬起了一抹冷笑,他已看穿张飞的武力值低于自己,焉还会有所畏惧。 眼见张飞狂袭而来,潘凤只轻吸一口气,猿臂舞动如风,手中银剪戟再度浩浩荡荡的斩出。 那一戟的威力,斩破空气出“呜呜”的爆鸣声,仿佛百鬼夜哭,正面迎击而上。 哐当—— 天地之间,再度爆出了一声巨响,仿佛天都被捅了个窟窿。刃气四扫而出,将地面刮出了条条沟壑。 这一次,潘凤连身形都没有震一下,凛然如山。 张飞那势不可挡的一矛,就这样被潘凤轻松化解,回马之时,脸上是惊怒难定,那嚣张的气焰已荡然无存。 “张翼德,你嚣张完了,那就该本将嚣张了,看戟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未完待续......) 第129章 还想全身而退么?(4000字) 潘凤一声狂笑,丝毫不给张飞喘息的机会,手中银剪戟呼啸而出,狂风暴雨般的戟势,反击而上。 刹那间,潘凤那巍巍如天神般的身躯,就横在了张飞跟前,偌长冰冷的戟锋,卷着熊熊血雾,狂斩而来。 震惊中的张飞,见得潘凤反守为攻,心中刺激更甚,但也不及多想,急是举矛相挡。 潘凤的基础武道,本就高于张飞1点,适才顶过了张飞狂暴两矛之后,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只见潘凤出戟如风,层层叠叠戟影寒芒铁幕,四面八方的狂袭而来,将张飞整个人包裹其中,密不透风。 十回合走过,张飞便再也嚣张不起来,只能步步守御。 “这厮的武道,当真是要强于我,再这么打下去,我非败不可,我张飞的威名何在,又如何替大哥和二哥挽回颜面……” 张飞是越战心中越发焦虑,精神意志也被潘凤全面压制住,落入了下风,再战下去,只怕撑不得百来回合,就要败下阵来。 潘凤却发出了张飞意志已挫,信心更加大增,手中戟法愈发凛烈,如狂风暴雨般袭卷而至。 而按照两人的基础武力值,潘凤想胜要他,本当在百余招之后。 只是眼下两人的心态,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张飞在心态落差过大,和周遭敌军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已经只剩下了招架格挡的能力。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败在其手,我得找个机会撤出战团,与大哥汇合才是......”张飞额头上的冷汗,滴滴如黄豆大小,不断滴落,心中也萌生出了退却的意思。 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有时候仅在一念之间。 谁分心一刹,可能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张飞寻思的一刹那,潘凤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已经捕捉到了张飞一瞬间的破绽。 “吃我一戟吧!” 长啸一声,潘凤如辟波斩浪一般,手中银剪戟倒拖而行,自下往上,朝着张飞的下肋呼啸杀至。 张飞骇然变色,根本不及躲闪,只得本能的侧身一斜,将手中丈八蛇矛,向前斜挡而去。 半空之中,一戟一矛,轰然相撞而至。 只听“哐”的一声激鸣,张飞猝不及防,在此重击之下,身形被震得后仰跌出,手中丈八蛇矛也被震得直往上移。 下一个瞬间,那粗壮的矛杆,不偏不倚,狠狠的撞在了张飞的裆下。 “啊——啊——啊” 这一刹那,张飞只觉胯下剧痛无比,好像是什么东西,突然间碎了一般。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难以言表的痛,瞬间把张飞疼得肝胆欲裂,只觉目眩神迷,几乎就要痛晕过去。 “好一个阉人张翼德,就让我送你上路吧!” 潘凤冷哼一声,策马如风,疾掠而过,顺势就要纵马而上,取张飞的性命。 “休伤我三弟!” 就在此时,一声厉喝响彻长空,一道绿色的身影,穿破乱军,瞬间横在了张飞身前,替张飞抗下了这千钧一发的一戟。 那明晃晃的戟锋,在张飞头顶不到五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是被一柄钢刀半道拦截。 “又是你......” 潘凤剑眉一凝,冷眼看向了那个方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宿敌关羽。 也就只有关羽,才能接下武圣境界下,潘凤这鬼神颤栗的一戟。 “二哥,杀了他,杀了他啊——” 捂裆剧痛的张飞,面目狰狞不已,歇厮底里的大叫起来,恨不得将潘凤撕成碎片,只是裆下的剧痛,痛得他欲罢不能,只能嗷嗷狂吠。 关羽回头扫了一眼张飞,看着张飞那狼狈相,不禁眉头一凝,朝身旁亲兵喝道:“尔等护送三将军先走,我来拦下潘贼!” 关羽一声令下,那一众亲兵们,急是掩护着张飞,向着西南方向逃去。 但到嘴的鸭子,潘凤如何能容忍张飞就这么溜了。 “你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潘凤凛然一喝,手中银剪戟猛然挺起,策马长驱,直取张飞而来。 “无耻小贼,想伤我三弟,何不先问问关某的大刀答不答应!” 关羽怒声一哼,旋即拦住了潘凤的去路。 “关羽匹夫,还敢拦我,你是嫌命长么!” 一见关羽拦路,潘凤顿时就怒从心起,前番若非眼前这个关羽,潘凤有好几次机会,早就取了刘备首级,省了后来不少麻烦。 但是今天到了最后关头,又是这厮拦路,潘凤瞬间被激怒。 武夫一怒,神鬼失色。 只听得雷鸣般的一声怒吼,潘凤猛加马腹,陡然加速前冲,如一道白色的长虹,拖着长长的血色尾迹,狂袭而上。 手中,那一柄八十八斤的银剪戟,撕破空气,搅动血雾,挟着一股粗大的银血狂澜,以狂风暴雨,摧毁一切的威势,向着关羽所在轰去。 关羽亦无所惧,手中的钢刀狂轰而出,巨墙般的气流,将阻挡他的士卒,尽皆掀翻撕碎,狂轰而上。 两道强大无比的气息,瞬息相撞。 轰—— 下一个瞬间,巨鸣如雷霆般响起,仿佛天空都被击穿。 两具身躯,皆是剧烈一震,刮面如刀的气流,如疾风一般,扑向他们的身体,卷过他们的脸庞。 潘凤只是微微一震,关羽却是身形剧震,胸中气血翻滚,呼吸骤然加剧。 “这潘贼的武道,好似突然比之前强了不少,怎么回事?!” 一击之下,关羽那双睥睨的丹凤眼中,掠起了深深的不可置信。 此时眼前的潘凤武道,竟然比几天前交手的时候,还要强上了一个档次。 只是潘凤根本懒得给关羽思考的时间,潘凤手中的银剪戟翻腾而起,已如狂风暴雨般袭來,将关羽包裹漫空的流光铁幕之中。 两人交兵,不过二三十回合,关羽就露出了颓势。 因为不光关羽激战不利,左右的刘军士卒,也被杀得是血流成河,望风而溃。 眼见己军败溃,左右的兵士越战越少,关羽心愈加焦虑,招式上就更显下风。 此时他回头一瞥,望见刘备和张飞,已经走远,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旋即紧咬牙关,强行反攻几招,荡开潘凤那喋喋不休的攻势。 纵有万般不甘,关羽也不敢再战下去,竭尽全力强攻几招,拨马就向南面败逃而去。 “关羽匹夫,哪里走!” 走了一次,走了两次。 潘凤又岂能让你连走三次,只见其拍马扬戟,便朝关羽狂追而去。 正值此时,一道身影突然从乱军中闯了出来。 “潘凤小儿,休要伤我家将军,可曾听闻周仓之名!” 【周仓,八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84】 【智力:60】 【统帅:68】 【治政:59】 周仓与廖化一样,都因为时空的蝴蝶效应,提前出现在了关羽的身边。 “我道是什么鸟人,原来是你这贼寇,也敢挡老子的路!” 瞥见周仓出来拦截,潘凤却是发出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冷哼,碗口粗的猿臂蓦然抖动,手中银剪戟骤然扬起,如一道霹雳闪电,翻腾而出。 雄浑之极的力道,破空而出,掀起漫漫血尘,竟是化在一道粗如梁木,寒光猎猎的圆柱,狂轰而來。 “武道竟然强到这种程度......” 周仓愕然变色,瞬间为这神鬼一击所惊,急忙就想要调转马头回避锋芒。 只可惜你既然选择了当出头鸟,那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 轰—— 雷霆一击,狂轰而至。 “啊啊啊——” 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周仓腾空而起,连人带刀被潘凤一戟,直接轰上了半空。 就在他尚不及落地时,潘凤已策马从他身边抹过,银剪戟如风一搅,周仓便被轻而易举的撕碎在了腥风血雨之中,血雨肉泥,四面八方的飞散而去。 只此寥寥一招,潘凤就秒杀了关羽的抬刀大将——周仓。 潘凤之威,恐怖如斯。 漫天的血块,飞落在刘军士卒的身上,瞬间把他们吓到魂飞破散,尽皆丧胆,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尖叫着四散而退。 “周仓!潘贼......来日我势必要取你狗命,将你碎尸万段!” 已经逃远的关羽,回头瞥见这一幕,登时心如刀绞,一边嘴里放着狠话,一边拼命抽打战马,朝南方奔逃。 周仓虽然死了,但却为关羽争取到了宝贵的逃命时间。 此时刘军士卒,已经在眼前乱成一团,潘凤想要再仗着坐下战骑,去追赶上关羽等人,显然是不可能了。 不过虽然今天杀不了刘关张三兄弟,潘凤也并不沮丧。 因为他深知,刘备不是孔融,更不是黄巾军之流,他身上有着天命属性护佑。 不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演义中,刘备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即便是最后在火烧连营的夷陵之战中,刘备都能一把年纪杀出重围。 可见其天命属性之强悍。 但今天潘凤不沮丧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自己针对刘关张三兄弟,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先是一箭射中刘备的臀部,再是一戟把燕人张翼德打成了阉人张翼德,然后又斩杀了关羽的一名心腹大将。 如此报应,对于潘凤来说,已是酣畅淋漓,痛快不已。 正值此时,一袭身影策马赶回。 潘凤举目望去,发现来者正是浑身染尽敌血的张郃。 张郃翻身下马,拱手道:“主公,刘备那厮用部将做肉盾,实在是抓不到,但我给你抓了一个人回来。” 说完,张郃旋即一拂手,示意手下副将把那个人带上来。 少顷,只见一个体态略显臃肿,身披甲胄,满脸傲慢的男子,被押到了潘凤跟前。 【糜芳,七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71】 【智力:58】 【统帅:62】 【治政:55】 潘凤甚至都没有开口问,就直接催动了脑海中的系统,对其进行检测。 此人正是糜家的二子,也就是糜竺的胞弟、糜贞的兄长——糜芳。 但潘凤对糜芳丁点兴趣的都没有,一来是因为此人反复无常,二来是因为糜芳能力低微。 在关羽统领荆襄九郡,北征曹魏,准备克服中原的时候,就是糜芳在这个节骨眼,倒戈向了东吴,导致关羽失了荆州,最后败走麦城的悲凉下场。 说得直白一点,糜芳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人。 “快松开我,我可是糜家公子,你们敢这样待我,信不信我叫我兄长断了你们的粮草供应!” 糜芳一脸愤怒的环视众人,脸上非但没有丁点的畏惧,相反,还布满一种独属于人上人的傲慢姿态。 只是他不知道,潘凤和他麾下的这一众将士,平生最恨的,那就是那种狗仗人势,自以为是的废物。 以为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有几分关系的权势,就可以骑在别人头上,高高在上。 “你搁这装你娘呢?” 潘凤猛地一脚,直接给糜芳踢翻在地。 “潘凤,你焉敢如此对我,你可知......”糜芳猛然一惊,显然是没想到,潘凤竟然敢直接一脚把自己踹翻在地。 当糜芳正欲出口辱骂威胁潘凤之时,直接潘凤举起那滴血的银剪戟,猛地一劈,瞬间刺在他脸颊旁边的泥土里。 虽然这一戟没有刺在糜芳的头上,但那戟锋上的刃气,已经在糜芳的脸庞,刮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再犬吠一句,有种你就试试看。”潘凤目色如冰,一脚踩在糜芳的胸口上,以一种冷绝若冰的口气淡淡说道。 咕咚—— 只见糜芳倒吸一口凉气,喉头一滚,登时止住了到嘴边的脏话。犹如有一柄尖刀横在他的脖颈上一般,那满眼的嚣张慢慢变成了绝望。 他此时才想起来,根据刘备那绘声绘色的宣传,潘凤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擅长各种折磨人的狠辣手段,若是自己不乖乖听话的话,他也会成为被施以极刑的对象。 见糜芳突然安生了下来,众将士尽皆大笑。 还以为是个多有种的硬骨头,闹了半天,就是吃软饭的饭桶。 潘凤脚踏糜芳,手握银剪戟,身披银袍银甲,那一双如炬的目光,落在遥远的南方,那是刘关张三兄弟逃走的方向。 也是徐州的方向,更是长江天险的方向! (未完待续......) 第130章 那就打!(4000字) 许昌,丞相府。 大堂之上,曹操捧着一纸文书,在上位处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目光。 因为那一封文书来自于北方的冀州。 公孙瓒率众十万铁骑,与袁绍的二十万大军,在渤海一带展开了激烈的交兵。 而他们交战的原因,就是曹操假以天子名义,封公孙瓒为冀州牧,使之举兵朝袁绍攻伐。 “好啊,一个莽夫,一个匹夫,还没等我曹操腾出手去对付他们,他们就先自己打起来了,有趣,真是有趣......” 曹操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目光抛到了荀彧身上,开口道:“文若啊,你这一条驱虎吞狼之策,果真是一条妙计,替吾除去两个心腹大患啊。” “丞相过奖了。”荀彧淡淡一笑,却是谦逊的紧,毫无居功之意。 他那一笑虽是淡然,隐隐约约却透着几分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 紧接着,曹操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在了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上,他目光所指的方向,正是徐州所在。 在他眼中,徐州是他父亲曹嵩殒命的地方,更是中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亦是兵家必争之地。 而且在不久前,曹操已经下达了驱虎吞狼的天子诏书,身处优势的刘备,起兵近十万,去讨伐北边青州的潘凤,可谓是气吞万里如虎。 “想必这个时候,刘备纵然拿下了潘凤,也成了强弩之末了......” 曹操心中暗暗斟酌一番,旋即意气风发的挥手下令,豪然道:“传令给曹仁,叫他加紧训练兵马,不日我就要挥师东进,先夺取徐州,再北上收拾残局!” 话音方落,曹仁身形敏捷,匆匆的奔进大堂,一脸凝重的环扫众人。 “你们瞅瞅,这说曹仁,转眼曹仁就到,哈哈哈哈——” 曹操刚说完,曹仁就出现在了眼前,使之不由与众将士,尽皆捋须扬长大笑。 然而这时,曹仁却一脸尴尬的走上前来,拱手道:“丞相,徐州急报,潘凤大败刘备,在徐州屯兵六万之余。如今刘关张三兄弟,已经率残兵往荆州方向逃了。” “你说什么!?”曹操一脸的意气风发,轰然瓦解。 就连素来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荀彧,也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曹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备拥兵近十万,纵然那泰山寇臧霸临阵叛敌了,但也有七万之众的兵马。那潘凤怎么可能这般摧枯拉朽,就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刘备,就是七万头猪,他也不可能杀得这么快啊!”夏侯惇惊骇不信的喝道。 曹仁则苦着一张脸,默默道:“刘备前番因为臧霸叛变失利后,确实从徐州调兵遣将,摆出一副跟潘凤不死不休的架势,但据我们细作的情报,刘备是因为吕布夜袭彭城,断了刘备后路,刘备方才率兵往南面荆州方向逃走的。” 吕布举兵夜袭彭城,偷了刘备的老家? 又是一道惊人的消息。 “定是陈宫教唆吕布,吕布这厮,都敢偷袭丞相的兖州,更遑论是刘备的徐州了。”人群中,一个身影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 此人正是曹操的另一名谋士——程昱。 “罢了,看来徐州比我们的预想的,还要更为难缠。” 荀彧则是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含着无奈,这一番叹息,无形中将自己计策失败的责任,归结于了吕布这个意外,而非他本身的计策有问题。 曹操则是沉吟道:“不仅是吕布难缠,这个潘凤,恐怕比我们以往遇到过的所有对手,都更为难缠,此人不除,我心头难安。” 这半年来,曹操见证了孙策图霸江东,袁绍兵吞冀并,公孙瓒力挫匈奴等等为人津津乐道,列为传奇的事迹。 虽然潘凤兵力不及以上诸人这般惊世骇俗,但真正让曹操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的,却唯有潘凤一人而已。 以上众人中,大多不是将门之后,就是世家后裔,唯独潘凤,单刀匹马,行事雷厉风行,广收豪杰,完成了有一桩桩堪称奇迹的逆转翻盘。 更为难得的是,潘凤不仅会打仗,还擅长拉拢世家势力,甚至让曹操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人就跟有预知一样,每一次兵锋所指,总能趋弱避强。 曹操深吸一口气,旋即将目光抛到了荀彧身上,眼神中颇有些责怪的意味,问道:“如今潘凤兵马较之以往更甚,文若,你说该当如何?” 荀彧瞬间感到背上升起一丝寒意,脸上却依旧淡漠如水,不起一丝波澜,又一拱手,淡淡道:“吕布出兵偷袭彭城,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丞相也不必沮丧。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文若此话怎讲?”曹操的表情缓和几分,眼神中又透射出了几分希望。 荀彧微微一笑,便不紧不慢道:“潘凤虽然打败了刘备,却没有夺得徐州,而是被吕布这个小人捡了渔翁之利,这个时候即便潘凤不怒,恐其军心也难安,所以丞相要做的,就是煽风点火,让两家从盟友转变成死对头。吕布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打仗的水平,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所以到那个时候。”荀彧抬手向东一指,“无论是潘凤胜,还是吕布胜,又或者是二人两败俱伤,到时候必也是元气大伤,那时丞相再率兖州铁骑挥师东进,必可一举荡平徐州之地。” “文若不必拐外抹角,你有什么良策,大可直接说来。”曹操鹰眉一凝,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野望。 荀彧舒了一口气,淡淡道:“丞相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颁一道天子的诏书,封吕布为徐州牧,封潘凤为其下属的琅琊太守。如此一来,一山焉容二虎?” 说完这句话,荀彧的嘴角,渐渐勾勒起一抹冷绝诡诈的阴笑。 曹操闻之亦是兴奋赞同,不由赞叹道:“真乃妙计也,吾得荀文若相助,如同高祖皇帝得张子房相助。” 赞罢,曹操便拾起宝剑,系到腰间,然后领着一支带甲侍卫,大摇大摆的朝所谓“皇宫”“觐见”天子,请旨去了。 ...... 沛郡。 “曹操这个奸宦之后,竟然敢封吕布为徐州牧,只封我家主公做琅琊太守,让我等做他刘备的下属,混蛋!” 大堂之上,看着那一纸从许昌送来的诏书,臧霸顿时怒气冲天,满脸的打抱不平。 不只是臧霸,张郃等人亦是怒色难耐,自己一众将士,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将刘备大军击溃,夺下了半壁之多的徐州之地。 而就在今天,那曹操却挟持天子,将徐州牧的官职直接赐给了吕布。 自己将士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最后竟被这么一个背后偷袭的贼子,捡了个徐州牧的大漏,这不是讽刺,还能是什么? “曹操啊曹操,你真不愧为乱世之奸雄。” 潘凤望着那一纸诏书,亦是剑眉微凝,沉吟不语。 这一次,曹操高明了许多。 他没有触怒吕布来攻打自己,而是想要激起自己军士愤怒,来主动攻打吕布。 最后以达到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好让他曹操坐收渔翁之利。 “酒鬼,你有什么意见要说么?”潘凤没有睁眼,却开口向郭嘉问道。 郭嘉呷了一口酒,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拱手道:“主公,嘉以为,曹操此举固然可恨,但并不值得我们此刻发兵,意气用事去攻打彭城。” “军师啊,人家都这跑到你头上撒尿了,你还不打?你等什么呢!”麴义一脸震怒的看向郭嘉。 不仅是麴义,一众将士,尽皆以一种愤怒而又不理解的目光,看向了郭嘉。 “我觉得军师说得对!” 正值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一双双目光,齐齐朝那个方向望去,发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诸葛亮。 看见是诸葛亮发话,众人一时间都乐了。 不去一边玩泥巴,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东西? 诸葛亮却不卑不亢,挺胸而立道:“古有上卿甘罗,十二岁拜上卿,助秦夺得城池十数座,今日我诸葛孔明,为何就不能发表自己的看法?” 诸葛亮的声音虽然听着稚嫩,但语气中,却蕴藏着一股坚定无比的决然,俨然没有丁点像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阿亮,气魄倒是不错,那你便接着说下去。”潘凤缓缓睁开双眼,饶有兴致的看着诸葛亮,准备听这位少年如何分析形势。 “诺。” 诸葛亮点了点头,旋即上前走到舆图旁,袖袍一拂,探出一双白皙的手腕,往舆图上的青徐两带这么一指,开口道:“我们不着急去打吕布,并不代表我们以后不打吕布,正所谓君子不平则鸣,如此耻辱,焉能不报?” 诸葛亮话锋犀利,继续补充道:“亮以为,徐州之所以为富庶之地,主要原因是其境内有两支世家势力,一支为糜氏,一支为陈氏。如今糜竺已向我方示好,而陈登也跟着刘备远走荆州,徐州就等于是一个空壳。” “吕布虽然占得了城池,有了徐州牧的官衔,但却没有得到世家的支持,这就像一棵参天大树,看着雄壮无比,其实他的内部,早已腐朽溃烂。” “故亮认为,我们不必着急跟吕布决战,而是可以休养生意,整顿兵马,因为时近秋分粮草将收,待收完粮草入冬后,吕布大军必然会面临粮草匮乏的局面,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出兵攻打彭城,岂不是势如破竹?” 诸葛亮汪洋肆意,不失严谨的一番话语,为众人谋划出了一条以“拖”为核的长线战术。 话音落下,台下众人的目光,也从刚开始的不屑,慢慢变成了不可思议。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屁孩,心思居然缜密到了这个程度,而且目光放得如此之远。 尤其是一直跟诸葛亮拌嘴的麴义,一下子更是觉得无地自容,自己一直吵着嚷着要跟吕布决一死战,却不想诸葛亮却已经谋划出了一条长久制胜的策略。 潘凤眼眸中掠起的,亦是抑不住的欣喜之色,旋即催动起脑海的系统,对诸葛亮进行二次检测。 【诸葛亮,八品智者,当前属性如下】 【武力:41】 【智力:85】 【统帅:78】 【治政:75】 【诗才:70】 【匠术:77】 【属性:暂未觉醒】 果然不出潘凤所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诸葛亮的所有属性,都往上提升了不少。 尤其是那一项智力,竟然整整从81提到了85的水准。 这一个月的军旅生涯来,诸葛亮虽然没有亲自领兵,但也整日观察和思考打仗的实况,因此他的军事统帅才能,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按照这个速度成长下去,这要是再给诸葛亮几年时间,那还了得。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厉害,厉害......” 就在众人惊叹之时,郭嘉却笑着走了出来,一边鼓掌,一边夸奖着诸葛亮。 但下一刻,郭嘉话锋一转,道:“孔明方才所说,如果在当下所有现状都不改变的情况下,自然是最稳妥的办法,只不过可惜啊......” “可惜我们北有袁绍、公孙瓒的幽冀大战,南有虎踞一方袁术,以及那寄人篱下,却胸藏急切报复之心的刘备,更遑论西边的奸雄曹操了。” “我们愿意等,吕布也可能会跟着傻等,但以上列位,却并不一定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郭嘉一席话,直接点破了其中最大的变数。 说完这些话,郭嘉缓缓转身,目光变得坚毅无比,直视帅案后的潘凤,拱手决然道:“按照常理,我会劝主公三思而后行,待秋后再与吕布决一死战。但今日,我会劝主公事不宜迟,尽起兵锋,即刻踏平彭城,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耗了!” 紧接着,郭嘉的身上那独属于谋士的沉稳之风,登时荡然无存,转而化作了几分赌徒特有的豪气。 郭嘉剑眉一凝,冷然喝道:“刘备屠戮我们,吕布算计我们,他曹操也要过来凑热闹,那就打!” (未完待续......) 第131章 美人关怀 “好你个郭奉孝,身子骨硬朗了,现在脾气也跟着硬了是吧?” 看着郭嘉那意气风发,决然一战的气魄,潘凤剑眉扬起,也跟着站起身来,解下了悬于腰间的宝剑。 “呵呵......”郭嘉似笑非笑的呷了一口酒,抬头望去潘凤,道:“在下所言,不就是主公心中所想之事么?”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江淮十五州......” 潘凤鹰目如刃,环扫众将,厉声道:“我们与吕布之间,必有一战,而这一战,如果胜了,我就能在群雄之间立足当世,成为一方枭雄,但倘若输了,我潘凤,便与尔等一起进入史册,成为刀山白骨。尔等,可愿随我一战!?” “我等愿随主公决死一战!”众将奋然起身,齐声咆哮。 张郃、臧霸、麴义等诸将,无不热血沸腾,志气昂扬如火。 这一战,这么着急要打的原因,不只在于周边形势瞬息万变,更是在于如今潘凤大军屡战屡胜,气势如虹,借此气势就已然碾压了吕布军团。 而且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目前潘凤的属性面板,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刘裕+薛仁贵,这种神仙级别的统帅面板,如果潘凤不在这段时间里做点事情出来,而是任凭其消耗殆尽,那未免有点太暴殄天物了。 眼下高昂的气势,几乎要将整个大堂撑破,潘凤知道,决战的时刻已经来临。 “好!” “唰”的一声,潘凤倏然拔出匣中宝剑,那凛冽的剑光,陡然划破长空,绽射而出的剑气,竟是将那楠木所制的帅案,都刮出了一道淡淡的印痕。 “什么并州精锐,老子他娘的一路过来,打得就是精锐!既然诸位都不惧此战,那便开始着手调动兵马,准备发兵彭城,给我吞并徐州!” 宣言落下,潘凤就开始抽调兵马,准备领兵朝彭城进发。 但光有大局的宏观战略还不够,战争的艺术,往往在于细节处的处理战术。 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了潘凤面前——如果吕布听从陈宫的安排,一直固守城池,以彭城的防御工事,潘凤大军就算想强攻夺下彭城,也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潘凤需要一个法子,能引诱吕布出城一战。 根据潘凤对历史的了解,吕布的软肋,从来都只有一点。 而这一点,正是局势的关键突破口。 做好战略布局之后,已是夜深人静。 三军饱食,和甲而睡,全军上下一片的安静。 潘凤却仍然站在大堂之中,望着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思索着打败吕布后战略安排。 所有的战术都已安排妥当,潘凤却还要在动身之前,再次确认一下他的方略 毕竟,此次的出击事关重大,只能取胜,绝不能败。 而且趁着这会属性面板的军事水准高,潘凤可以提前做好战略安排。 哒哒哒—— 正值此时,耳畔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潘凤也不回头,就开口冷然说道:“我不是吩咐过,没有我的命令,入夜后,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议事堂么。” “将军,是我,糜贞。”说话间,糜贞已走到身后,将一件披风披在了潘凤的背上。 听着那呢喃的温柔细语,潘凤身子微微一震,回头时,瞧见糜贞已站在自己的跟前,那绝美容颜,闪烁着关怀之意。 “酷暑将散,夜里天气开始转凉了,将军还要出征,可切莫受了凉。”糜贞淡淡笑道,抬起玉做的臂儿来,来为潘凤拉紧披风。 烛光下的糜贞,花容悦色,身着一袭碎花蓝裙,盘起的乌发间还插了一枝铜钗,傲人的山峰在香颈下微微起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心动的美。 大战当前,伊人关怀。 幽幽的芳香沁人心脾,饶是潘凤,也不禁心头怦然一动。 失神间,他的目光便落在糜贞脸庞上,然后渐渐下移,落在了不该落到的沟壑里。 糜贞觉察到了潘凤目光有异,娇嫩的脸庞微微一红,唇边深陷出小小酒窝,低低含羞道:“将军瞧什么呢,我糜家可是把全部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在兄长面前抬不起头啊。” 说罢,糜贞一笑,那一笑,宛如春风拂面,让潘凤心中好一阵心旷神怡。 只见潘凤探出双手,缓缓拂过糜贞那绝美的脸庞,轻声温柔道:“我潘凤从来不开玩笑,这次,等我回来。” ...... 彭城。 “这曹孟德,莫非是怕本侯起兵讨伐他,方才让天子封我为徐州牧的么?哈哈哈——” 吕布望着案台上的那一纸诏书,反复看了又看,想到得意处,不由拍案大笑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曹操此人,在下最熟悉不过了,这头老狐狸最擅长心计,怕是其此举不是为了安抚主公,而是想要借刀杀人罢了。”正当吕布得意洋洋之际,陈宫却幽幽的站了出来,给吕布泼了一盆冷水。 吕布深吸一口气,那原本睥睨孤傲的眉宇间,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不悦,淡淡道:“那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宫拱手回道:“与刘备之战中,潘凤兵马损失最多,战况最为惨烈,如今奉先你坐得这徐州牧的位置,潘凤心里自然不服,所以曹操这必然是在激潘凤来攻打你呀!” “潘凤么......”听到这个名字,吕布不禁没有一皱,转而厉然道,“那便叫他来好了,我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他一千个来,我让他一千个死!” 听到吕布这话,陈宫登时不乐意了,带着斥责的语气说道:“奉先,你怎么还这么喜欢逞匹夫之勇,这战场上岂是斗将比狠那么简单的事情?” 紧接着,陈宫缓缓走到地图前,分析道:“如今潘凤的兵马,比我们多出两三万之余,论正面决战,我们难有胜算,但我料定潘凤不会着急攻打我们。” 台下的高顺追问道:“潘凤此时士气如虹,先生何以断定他们就不会来攻打我们?” 陈宫眉头微凝,道:“很简单,潘凤虽然眼下兵马多于我们,但倘若真打起来,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过其坐拥青州和半壁徐州,更有甄家、糜家两支世家的支持。只需要等过了这个秋收,就能把我们耗死,这就是他持久战的资本。” “而我军虽然兵马雄壮,但却粮食短缺,若是这么耗下去,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未完待续......) 第132章 怕死就把貂蝉献出来! 听到陈宫这话,吕布登时就不乐意了,只见其鹰眉微蹙,目光微凝,冷然反问道:“那照先生这么说,只要他潘凤一直拖下去,本侯就当真只有死路一条,别无他法么?”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看奉先你能不能顾全大局了。”陈宫轻捋须髯,不紧不慢的说道,“淮南袁术,拥兵十万之余,四世三公嫡系出身,名满天下,可谓是所向披靡,盛极一时。” “袁术老儿,当初本侯去投奔他,他直接敷衍打发,简直是欺人太甚......”提到袁术这个名字,吕布登时双目喷火,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案台上,激起层层飞扬的灰尘。 “奉先稍安勿躁,古有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区区怀才不遇,算何耻辱。成大事者,必然要做到不拘小节才行。”陈宫苦口婆心,方才将吕布胸中那升起的怒火,渐渐平息下去。 “那先生是什么意思?”吕布问道。 “如今我们北有潘凤,西有曹操,已入两面包夹之境,所以我们必须寻求外力帮助,袁术就是破局之人。”陈宫淡淡说道。 吕布继续开口问道:“袁术与我非亲非故,他如何愿意发兵助我?” 陈宫环视周遭众人一眼,旋即缓缓走上前来,走到吕布耳畔,用一种只能够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轻声道:“袁术膝下长子袁耀,如今已经成年,却还未婚配,故奉先可以两家联姻,以求联盟。” 陈宫这话,摆明是要吕布把吕玲绮嫁给袁耀,以求得袁术的庇护。 但一生要强的吕布,何曾受过这等腌臜气。 “先生不必再言,他袁术是什么东西,我虎女岂肯嫁他犬子!”吕布听到这话,登时又是一巴掌拍在案台上,直接厉声否决。 “奉先啊,你......” “报——” 陈宫还想再劝,然而正值此时,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只见一名在城头巡逻的哨兵,匆匆赶至堂前,拱手报道:“启禀温侯,潘凤举兵三万,此刻正在城门前引声叫战!” 潘凤非但带兵来了,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不禁一怔。 “这怎么可能,难道潘凤连这么简单必胜的道理都不明白么......”陈宫的眉宇间,更是流转起了深深的狐疑之色。 陈宫方才还断言潘凤短期之内不会进攻,至少秋收之后,才会上门挑衅,结果这才一炷香的时间没到,潘凤就领兵杀到城门前了。 这无疑是对他判断的啪啪打脸。 吕布鹰眉一凝,厉然道:“来得好啊,之前辕门射戟之事真是让本侯如鲠在喉,今日吾要亲自找回场面!” 那一天辕门射戟,本该是吕布扬名天下之战,却不想潘凤直接三箭退万军,自己非但没有成名,还成为了潘凤成名的垫脚石,宛如小丑一般滑稽。 这在吕布看来,是他武道上莫大的耻辱,唯有亲手击败潘凤,才能一雪前耻。 “奉先,不可贸然出战啊,潘凤如此激进,恐怕有诈,是故意引你出城。”见吕布要领兵出城迎战,陈宫连忙劝阻起来。 被陈宫这么一劝,吕布眉头微微一皱,不屑道:“本侯手中的方天画戟,天下无人能挡,我又不是没跟潘凤交过手,此人武道胜不了我,先生就不必多说了,还是好生安歇着吧!” 陈宫激昂道:“奉先你是天下无敌,可这数万将士,难道都跟你一样天下无敌么?你中了埋伏能跑,他们中了埋伏,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这......” 这一声喝,方才止住吕布胸中汹涌而起的傲气。 “报——” 正值此时,又一名哨兵匆匆入内,神色慌张的说道:“温侯,那潘凤......潘凤......” “潘凤怎么了!”吕布没有觉察到他眼神色异,不耐烦的喝道。 哨兵身形一震,惊恐道:“潘凤在城门前,出口侮辱说温侯若是不敢开门一战,就拿貂蝉出来请和,他还可以考虑留温侯一条狗命。” “这宵小之辈,简直是岂有此理!” 刹那间,吕布勃然变色,一张英武的脸庞,顿时怒火狂燃而起。 侮辱他就算了,竟然还敢带上貂蝉,这无疑已经是爬到了吕布头上拉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个潘凤,非但兵临城下,还敢如此这般猖狂!”吕布大骂一声,腾的跳了起来,怒喝道,“传本侯将令,速速点齐兵马,打开城门,取我方天画戟来,我要亲手斩了这个狂徒!” 陈宫大惊失色,慌忙想要劝阻,奈何此时的吕布,已是怒火冲脑,又岂是他能拉得住的。 话音落下,吕布便一拂战袍,提着方天画戟,领着兵马,开城迎战去了。 彭城前方三里处,潘凤领着三万大军,列阵其上。 漫天阴云,杀气森然。 那枯黄纷飞的落叶,伴随这瑟瑟冷风飘荡在半空,然后被无情地卷入黄沙中,碾为碎沫。 举目望去,一面面绣有“潘”的凤鸟大旗,在天地间宛如一簇簇火焰,烈烈飞舞。 森森的铁甲与无数的枪戟林立,一座座军阵形成一道道无法逾越的铜墙铁壁,在城前巍然矗立。 这万军之前,潘凤一袭银甲银袍,手中倒拖着一杆银剪戟,勒马而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对面那一座从城门中缓缓驰出的军阵。 在他身后,是三万面色如冰,手握刀柄,目光坚毅的年轻将士。 风过面颊,一面面暗红色“吕”字战旗,如一道道暗红色的波涛不断翻滚。 那战旗之下,正傲然而立一名威武霸气的上将,正是吕布。 吕布座跨赤兔马,手握方天画戟,那英武的脸庞上,涌动着无穷无尽的怒意。 这一次,他是携裹着满腔的怒气,来到了潘凤的对立面。 吕布勒马阵前,手中那杆洗尽铅华,不可一世的方天画戟,向着眼前的数万敌军,当空一划,怒喝道:“潘凤,本侯念你有联盟之谊,不愿伤你,却不想你这宵小之辈,兵临我城下,还敢出口辱我,你莫不是想尝尝我的方天画戟厉害!” 这一声怒喝,高昂沙哑,透着一股阴森狠毒的杀气,却又挟着目空一切的傲慢。 仿佛眼前潘凤,乃至其身后的三万大军,在他眼中都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 (未完待续......) 第133章 对决吕布 面对吕布这般压倒性的威势,潘凤却浑然不惧。 “吕布,你自诩天下无敌,可曾问过本将手中的这杆银戟!” 只见潘凤冷哼一声,雄躯一震,手中银剪戟亦是当空扬起,搅动尘沙,直接压下了吕布那迎面扑来的威慑感。 “戟?” 吕布鹰目一凝,眺望着潘凤手中的那一杆银戟,轻蔑道:“你也配在本侯面前使戟!” 要知道,戟这武器,非但讲究力道,而且还讲究技巧。 所以历史上,除了少数插标卖首,为了装逼的三流武将之外,很少有武将会因为实用性而选择这种武器。 吕布,恰恰正是用戟的绝顶高手。 早年吕布在并州与胡虏贼寇相战,一手戟法练得如火纯情,出神入化,杀得八方敌寇莫敢相当,故此被当地人称为飞将。 而今日一个从未显露过戟法的敌将,却敢在他面前,以他引以为傲的戟法来挑战他,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昔日潘凤最早是用斧头在泗水关前斩了华雄,而后又用一杆长枪与吕布短暂的打成平手,前不久又夺了关羽的刀,开始征战青徐一带,今天他又拿来一柄铁戟,前来挑战吕布。 一个正常人,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人,显然不可能把这么多类兵器都练到顶尖水平。 所以对于潘凤的无知,吕布只是表以无尽的轻蔑和不屑。 “三姓家奴,休要多说废话,还不快快来爷爷戟下受死!”潘凤戟锋划破长空,遥指对岸,霸绝的发出一声低喝。 那狂傲之言,俨然根本不把吕布放在眼里,好似在说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一般。 “竖子,焉敢!” 这一声三姓家奴,瞬间将以方天画戟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的吕布激怒,但见其一声长啸,双腿一夹坐下赤兔,纵马舞枪,赤色的战袍,迎风飒沓而飞,宛如一道赤色的火焰狂射而出。 “来得好,就让我再来领教一下,天下无敌的吕布,究竟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望着眼前那一袭狂扑而至的身影,潘凤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且饱含战意的冷笑。 下一刻,潘凤亦是双腿一夹马腹,坐下那一骑白驹惊帆,撕风而去,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 浩瀚的旷野上,一赤一银,两道流光相对呼啸着扑向对方,那隆隆的铁蹄之声,捶击着两军将士的心脏,每一步下去,都令他的神经紧绷一分。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蓦然抖动,猎猎戟锋已经搅动风云,溅起漫空的虹影。 潘凤手中的银剪戟,亦是陡然旋转,吸尽周遭的寒意和杀气,令鬼神变色。 一百步—— 五十步—— 十步—— 天地之间,那两道万沛难当的光影,挟着漫空的杀意,对撞而至! 两柄绝世神兵,转瞬相交。 轰隆隆—— 震天的金属激鸣声,直灌耳膜,飞溅的火星耀如天日。 在那气流激荡,狂澜般四下而散的尘沙中,马上那两座铁塔般的身躯,立时错过。 错马而过的潘凤,只觉胸中气血一荡,一股由银剪戟上灌入体内的汹涌力道,直搅得他血气动荡,不得不轻吸一口气,方才压制下去。 潘凤的目光中,不由掠过一丝异色。 自他觉醒属性面板以来,与多少强者交锋,什么文丑、太史慈、关羽、张飞等等数不胜数。 但唯有像吕布这样的最强者,才能令他气息动荡。 吕布不愧为三国第一猛将。 然掠马错过的吕布,只觉双臂浑然一麻,那双原本充斥着浓烈不屑的眼眶中,登时浮起了深深的惊愕之色。 他原本以为潘凤只是拿一杆戟来装神弄鬼而已,却不想方才那一戟,潘凤竟丝毫不属于他! (未完待续......) 第134章 武神的压迫感 “人人都说东潘凤,西吕布。然本将今日就要证明给天下人看,普天之下,唯有我潘凤,才当得起无敌二字!” 潘凤剑眉微凝,手中银剪戟陡然扬起,撕破尘沙的阻隔,宛如惊鸿匹练一般,迎着对面的吕布,狂扑而至。 原本还在惊愕的吕布,此时被潘凤再这么一激,登时双目喷火,怒气焚身。 “潘大鸟,在本侯的方天画戟前,还由不得你这般放肆!” 只听得吕布仰天发出雷鸣般的一声怒吼,然后猛地一夹马镫,坐下那一骑赤兔,陡然加速前冲,如一道赤色的长虹,拖着长长的赤色尾迹,狂袭而上。 手中那那一柄翩若惊鸿,崩如山洪的方天画戟,撕破空气,搅动尘雾,挟着一股粗大的金赤涡流,以狂风暴雨,摧毁一切的威势,向着潘凤轰去。 “你道我怕你么!” 潘凤亦无所惧,手中的银剪戟狂轰而出,巨墙般的气流,陡然震散了吕布那迎面扑来,压倒性的气势,狂轰而上。 两道璀璨无比的寒芒,瞬息相撞。 哐当—— 巨鸣如雷霆般响起,仿佛天空都被击穿。 两骑相撞之处,就好似一团压缩到极致的气团,陡然爆涨,无尽的气压四面八方急速膨胀,搅起漫空的飞尘狂雾。 强烈之极的冲击波,竟将方圆三丈范围内沙石全部震飞。 两具身躯,皆是剧烈一震,刮面如刀的气流,如疾风一般,扑向他们的身体,卷向他们的脸。 两人武力都已经达到了当世最强的水准,区区反震气流,自然是伤不了他们。 两骑错过,吕布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气,就平定了体内沸腾的气血。 这一击之下,潘凤却觉一股强烈反噬之力,席卷他握戟的臂膀。 那种感觉,就是无数只蚂蚁,爬到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后疯狂的噬咬着自己的肌肉。 这一刹那,潘凤蓦然抬头望向吕布,惊愕的发现,吕布身上竟然开始萦绕起丝丝黑色的杀气。 然后那些个黑色的杀气,丝丝缕缕,往方天画戟上灌输流窜。 这就是进入武神境界之后的杀气外放。 说得通俗点,就是可以将体内的杀气,凝聚到手中的兵器,使之附魔,以增强压迫力和威势。 难怪虎牢关前,吕布一力战三英,后来在曹营之中,吕布孤身一人,又能在曹营六将的群攻之下,轻松全身而退。 而方才的那一击,从力道技巧上来,潘凤都不输于吕布,但却依然被吕布所震慑,就是因为这一点。 一个人进入神境之后,其所释放出来的杀气,与其本人特性有关。 吕布凶戾弑杀,其身上所流转着的,便是修罗杀神一般的杀气。 而那修罗般的杀气,正不断吞噬着潘凤的斗志,紊乱着他体内的气息。 武神强者,恐怖如斯。 “鼠辈,有种再来!” 吕布绽射出身上的凛冽杀气,旋即轻轻提一口气,再度扬起方天画戟。势如奔雷,力如劈山,挽起碧空戟光残影,朝潘凤四面八方狂轰而来。 “来就来,你道老子怕你不成!” 潘凤一声冷喝,重新抖擞精神,双臂奋然一振,高高举起手中的银剪戟,以鬼神般的力道和攻速,朝吕布狂推而出。 两人当下战成一团,无数的流光火花飞溅而出,将二人紧紧包裹。 那戟锋所过,竟是将地面刮开条条裂痕,激起漫天的飞沙走石。 所有人都看到瞠目结舌的程度,因为此战如果非要用此语来形容,那这世间,只有一个词配得上。 那就是神仙打架! 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间二人杀得只道是昏天黑地,难解难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原本高悬于头顶的炽阳,也渐渐移动了西边的位置。 两人交手已经一百多回合,潘凤的戟法开始有了紊乱的迹象,喘息也越发沉重,滴滴汗水如断线珠子不停落下。 而对面的吕布却威势不减,一戟比一戟来得更为疯狂雄浑,此消彼长之下,潘凤渐渐陷入了颓势,被吕布所压制。 但在这种形势之下,潘凤却无半分怯意,相反,他脸上还隐隐掠过了一抹得意的笑色。 “给我开!” 在某个瞬间,潘凤陡然汇聚全身的力道,奋力一挑,弹开了吕布那暴雨梨花般的攻势。 然后潘凤一策马鞭,便望本阵策马逃去。 “鼠辈,哪里走!” 吕布见了,当即发出一声幽灵般的厉喝,继而穿透层层气浪涡流,催马来追。 惊帆虽为名骑,但也终究拉不开与赤兔之间的距离。 吕布见追得已是越来越近,便挂起了方天画戟,然后猿臂一舒,取下悬在马鞍上的龙舌弓,抽出箭壶里的一支羽箭,鹰目一凝,冷冷的瞄准了前方那一袭奔逃的身影。 “跟你的狂妄无知,一起去死吧!” 只听得一声闷雷般的弦响,吕布手中那一枝羽箭,刹那脱弦而去,穿破长空,宛如流星一般,朝潘凤的后星狂射而去。 千钧一发! (未完待续......) 第135章 箭术的最高境界 “主公小心——” 看见这一幕,远处掠阵的将士们,纷纷发出了警示的惊呼。 要知道,吕布不仅有着一身绝世的武道,更兼具一手出神入化,能在百步之外,一箭射中画戟小枝的箭术。 如此冷箭,焉能小视? 当然,即便不用这帮将领提醒,潘凤既然敢跑,心中自然有了应对吕布一箭射来的准备。 “鹰眼属性,给我开!” 潘凤蓦然深吸一口气,启动了鹰眼属性,只一回头,便清晰无比的看见了那一枝迎面飞来的箭矢,甚至是箭身上的每一处雕纹,都在潘凤眼中表漏无疑。 这就是鹰眼属性的可怕之处。 就在众人心神动荡的一刹那,那支隔空射来的冷箭,在潘凤胸膛不到三寸的地方,戛然而止,宛如石化一般。 不!不是被石化! 而是被一支大手,死死的擒在半空中,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众目睽睽之下,潘凤竟然伸手一抓,直接抓住了那支疾驰飞来的箭矢! 所有人一下子都直接震惊了,潘凤不仅有着一手三箭其鸣的箭术,原来还藏着一手徒手抓箭的本事。 远处的吕布,本以为自己这一箭会得手,直接一箭解决了所有的后事。 却不料,潘凤竟然奇迹般的将那支箭擒了下来。 要知道,那可是三石弓射出来的箭啊! “这家伙怎么可能徒手接住我的箭......”吕布整个人都愣怔了,他做梦都想不到,潘凤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其实潘凤自己也没想到,因为他本想再抽出一支箭,反射一箭,去弹开吕布射来的那一箭。 但不知怎的,他居然本能的伸手,去抓住了那一支箭。 这一系列反应,并不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薛仁贵属性面板的潜意识。 在潘凤融合薛仁贵面板的同时,也会融合薛仁贵的一系列绝技。 而徒手抓箭,正是薛仁贵的杀手锏之一。 正当众人惊愕不已之时,潘凤已经缓过神来,旋即掏出了悬于马鞍的震天弓,然后将那支箭矢回手一转,搭在了自己的弓弦上。 “去!”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冷喝,潘凤手中的箭矢,脱弦而去,惊鸿匹练一般刺破长空,直扑吕布的方向。 吕布虽然惊骇于潘凤徒手抓箭的绝技,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一支箭,正朝他疾射而至。 同样作为神箭手,吕布虽然高傲,但他也心知肚明,这一箭的威力,绝不容小觑! 电光火石之间,吕布飞速抽出一枝箭矢,搭在弓弦上,鹰目一聚,瞄准了那隔空飞来的一抹寒光。 以箭截箭,乃是箭术中神话般的存在,因为虽然看着很远,但四石弓飞出来的箭矢速度,却是快到恐怖。 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挽弓搭箭,并瞄准半空中,那一枝以超快速度飞行,且肉眼望去细如针尖的箭簇,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但吕布没有选择躲避,而是选择了用箭去拦截箭,因为他想要借此证明,自己的箭术,绝不会输给潘凤这个土鸡瓦狗。 “就让所有人都看看,究竟是你潘凤的箭术更强,还是本侯的箭术更胜一筹!” 吕布嘴角微微扬起,一声冷哼,旋即就松开了挽弓的手指。 “嘣” 一声闷雷般的弦响,只见隔着百步之遥,吕布的龙舌弓上,亦是飞出了一抹璀璨无比的寒光。 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半空中的那两支箭矢,各自如同惊鸿匹练,携着破碎虚空之力,如银河倾泻,如九霄倾覆,漫空幻化出无数的寒光,又在半空中忽然融合归一,绝世无双,俨然盖过了这世间一切的光华。 下一刻,两箭怦然撞至! 哐当—— 两枝箭矢在半空中相撞,激鸣如雷,火光如日。 嗤嗤! 相撞瞬间,吕布手中射出的那支箭,突然碎裂开来,如破碎的水波一般,在半空中裂为粉末。 观战双方,无论敌我双方,瞬间一片惊哗,上万双眼睛中,都迸射出不可思议的惊色。 “这怎么可能!” 吕布那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神箭绝技,居然被潘凤彻底粉碎了! 这就是作为四石弓的震天弓,与作为三石弓的龙舌弓,两柄绝世神弓之间的力量差距。 紧接着,潘凤射来的那一箭,携裹着余威之力,直扑向吕布的面门。 来不及多想,吕布当即一个侧身,慌忙去躲闪那一箭的凌空威势。 只是奈何,这一箭的速度,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尽管他侧身躲过了箭矢。 但那一箭,还是和吕布擦面而过,并在他那张英武的脸庞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这小子的箭术,竟然在我之上......” 吕布摸着脸上的血印,绣着指尖的淡淡血腥,一脸惊愕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现在你明白,你与本将之间的差距了吗?” 潘凤舒了一口气,旋即将弓挂在鞍上,然后以一种极尽不屑的目光,凝视着远处的吕布。 (未完待续......) 第136章 自信的吕氏父女 生性傲慢的吕布,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 比戟自己没有正面击败潘凤,而比箭,自己又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略逊一筹。 故此时听了潘凤的嘲讽,吕布登时是勃然大怒,额头上的青筋猛然**。 “匹夫,欺人太甚!今日我不杀你,我吕字就倒过来写!” 吕布怒吼一声,双目陡然变得幽暗深红,身上那冷彻刺骨的杀气,再次如莲绽放,席卷方圆数丈之地。 “将士们,随本侯碾尽这帮蝼蚁!” 下一刻,吕布双腿猛的一夹马镫,手中散发着猩红杀气的方天画戟,当空一划,朝潘凤大军狂碾而来。 轰隆隆—— 吕布一声令下,那数万并州铁骑一齐发动,隆隆铁蹄声陡然传彻九霄。 震天的杀声中,吕布手握方天画戟,当先冲出,率领着身后的滚滚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向着潘凤所在狂杀而來, 从天空放眼看去,那旷野的大道上,已经遍布并州铁骑,扬起的尘雾遮天蔽日,就犹如一道决堤的山洪,不可一世地向另一侧狂冲。 大地在隆隆震颤,喊杀声和马蹄踏地声振聋发聩。 这可是当年在边境,杀得异族闻风丧胆的并州铁骑,即便是曹操的虎豹骑,在吕布的并州铁骑面前,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这就是并州铁骑和吕布九品统帅值的恐怖之处。 然而面对着这般肃杀之势,潘凤和他身后,那数万年轻的将士们,却无半点惧色。 “吕布啊吕布,终于打算动真格的了么?” 相反,潘凤的嘴角上,还流露出一抹冷绝的笑意。 望着那钢铁森流,潘凤旋即扬起了手中的银剪戟,果断喝令道:“三军听令,千军变后军,后军转前军,撤兵!” 一声令下,潘凤麾下的数万将士,如一人而动,整齐有序的往后边撤去,阵形井然有序,不见半分溃败的迹象。 “潘贼,你果然就是个吃软饭的货色......” 吕布望见潘凤率军撤退,以为是潘凤怕了自己,不由放纵一笑,旋即继续纵马狂奔,准备杀潘凤一个落花流水。 “什么东潘凤,就是一条见风使舵的走狗而已,在我并州铁骑面前,连应战的胆子都没吓没了。” 此时城门上正在观战的吕玲绮,看见远处撤兵而走的潘凤大军,那飒爽的面容上,浮起了一抹不屑的笑色。 就好像在这一刻,方才她吕家失去的所有场面,全部都被找了回来。 然站在一旁的陈宫,望着城外徐徐退却的潘凤大军,口中却不禁喃喃叹道:“潘军撤退之时,军纪整肃,井然有序,即便是曹阿瞒,也做不到这种程度。果然是一支精锐之师,怪不得那潘凤能连战连胜,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不简单啊……” 原本无限自豪的吕玲绮,听到陈宫这番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只见她秀眉一簇,不屑道:“先生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并州铁骑,莫非就这么不受你汝南人士的认可么?” 吕玲绮的话,已经分明划清了自己和陈宫之间的界限。 仿佛就像是在说,我吕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力在一旁说三道四。 “哼......” 陈宫却也懒得跟吕玲绮这丫头计较,只见陈宫冷哼一声,一拂袖袍,便转身离去。 一旁的高顺见状,不禁眉头一皱,沉声道:“小姐,这么跟先生说话,会不会不太好啊。” 吕玲绮依旧傲慢道:“管他呢,他们这帮酸儒,也就只会在背后算计人了。” 几人在谈话间,唯独张辽一人,目视潘凤大军撤退的方向,望着那一轮渐渐西沉的斜阳,眉宇间流转着狐疑之色。 因为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正值此时,一袭身影慌张失措,穿破层层哨戒,赶至吕玲绮的身前。 “何事如此惊慌?”此时吕玲绮依旧沉浸在并州铁骑的骄傲之中,是高翘着嘴角,一脸傲慢的注视着那名小卒。 唯有张辽,陡然鹰眉一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只见那小卒慌张道:“不好了,大小姐,我军南门已被潘凤大军攻破,上将郝萌,他......他投敌了!” 轰隆隆—— 这道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无情的轰在众人头顶,一个个不由瞪大了眼睛,宛如见到鬼那般惊异。 潘凤不是率军逃走了吗,这哪里又冒出第二个潘凤来偷袭彭城南门,这怎么可能!? 吕玲绮仗着膂力,一把将那小卒揪了起来,怒斥道:“本小姐看你是白日做梦,糊涂了不成,潘凤已被我父帅追着打,哪里会出现在南门!” “不是啊,大小姐,攻打南门的军队不是由潘凤领兵!” 那小卒一脸惶恐,不安的叫道:“攻打南门的军队,是潘将张郃和臧霸统领的,我军守城将军郝萌,已经临阵倒戈了!” (未完待续......) 第137章 星火燎原! 非但南门失守了! 就连南门守将,吕布麾下的八健将之一——郝萌也跟着叛变了! 听到这则消息,吕玲绮顿时如蒙雷击,脸上神情骇然不已,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来潘凤之所以敢这么气势汹汹的上来挑衅,而后又撤退得这般果断,原来是早有预谋。 潘凤在进军彭城之前,就已经找到了吕布绝对会出城迎战的软肋。 其一就是吕布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其二就是吕布不惜放弃大好前程,也要弑杀董卓的根源——貂蝉。 有了这两个诱因,吕布必然会出城与潘凤一战。 而如此一来,只要潘凤引军佯败,吕布必然上脑追击,便可行到调虎离山的效果。 不过吕布虽然走了,城中善战者,依然有张辽、高顺等辈,想要正面打进彭城,难之又难。 所以潘凤借着前世的经验,想起来吕布麾下还有这么一个奇葩,在历史上因为袁术的一句挑拨,就跟儿戏般的背叛了吕布。 后来甚至被吕布一度打得躲进厕所,不敢露面。 而这个奇葩,就是吕布麾下的八健将之一,郝萌。 郝萌所驻守的南门,无疑是彭城最大的突破口,所以潘凤在明面上吸引吕军注意力的时候,背地里早就派遣张郃和臧霸,领着两万精兵,星夜绕过重重山脉,赶至彭城的另外一边,等到午时就开始朝彭城南门发难。 而郝萌的“铁骨铮铮”也没让潘凤失望,其在见到城门难防之时,没有选择负隅顽抗,而是果断的加入了对方。 此时南门失火,张郃和臧霸,已经领着两万大军,向着城中进发,夺下了一处接一处的吕军驻防地。 “没想到那陈宫,说的竟然说真的,这其中果然有诈,潘贼城府不浅呐!”张辽幡然醒悟,这才想明白方才察觉到的不妥之处。 高顺拾起一旁的砍刀,怒声道:“小姐,郝萌这个狗贼,竟敢背叛温侯,你且在此等候,待我去平定叛乱,取他首级前来发落!” 说罢,高顺就怒气冲冲的想要领兵下城。 张辽却连忙制止道:“万万不可,潘凤大军入城两万之数,我军城中不过万余,且处于被动局面,如何能敌?依我看,当下局面不如快去寻回温侯,省得那潘贼再设埋伏,陷温侯于险境!这彭城和温侯之间,孰轻孰重,岂能不断?” 张辽的这一番话语,立时惊动了高顺和吕玲绮,领其二人连忙反应过来。 潘凤既然能在战局上掌握先机,那吕布被诱出城去,岂不是更加危险...... ...... 话说另一边,吕布一边追击,一边望见潘凤大军不断抛弃兵器,于是更加自信心爆涨,认定潘凤是畏于他们并州铁骑的威名,畏战而退。 于是吕布当即下令,命上下三军狂追不止,打算一鼓作气将潘凤碾杀在这场作茧自缚的挑衅战中。 时至黄昏,潘凤率领他的兵马,撤至了距彭城三十里处,全军立然停止后退,转向列阵迎敌。 落魄的古道旁,如血的斜阳下,一阵西风潇潇而来。 风中,夹杂着血腥的气味。 潘凤驻马横戟,不动如山,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來冷静与决毅。 身后,那数万将士,也瞬间一改狼狈之色,尽皆肃然而立,一众将士热血悄燃,跃跃欲战。 连退数十里,而今已到了决战的时刻。 上万双利如刀刃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那滚滚飞扬,渐渐逼近的尘暴。 在某个瞬间,潘凤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的笑意。 吕布果然中计,率军前來了。 三万并州铁骑,如出笼的虎狼般,狂杀而至。 当先处,吕布头戴紫金冠,体挂百花袍,身披连环铠,一脸的斗志昂扬,一脸的胜券在握。 今日就是他吕布斩杀潘凤,彻底断绝天下流言,一统青徐,再图霸业的传奇时刻。 前方斥候飞奔而來,传回情报,称潘凤已经停止了撤退,正列阵于数里之外,摆出一副决战的态势。 而这正中吕布下怀,他当即催督大军疾行,恨不得能立刻飞过去,一戟抹杀所有敌僚。 目之所及,只见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原,渐渐的开始有了起伏。 原來看着广阔无垠的旷野,逐渐收敛成了三四里宽,两边开始出现了起伏并不太高连绵低坡。 吕布不是傻子,在追击过程中看见这地形,曾一度怀疑,潘凤选择在这般地势中与他一战,莫非是想借着这地势,打一场伏击之战。 但道路虽在变窄,却至少也有三四里的宽度,两边的坡地也不算高,这样一种地势,就算事先藏有弓弩手也沒多用处。 在与曹操的兖州一战之后,吕布吃了不少苦头,因此也变得谨慎了许多。 心疑之际,吕布还是派出了斥候,沿着两侧坡地并行,随时侦察坡顶上是否藏有潘凤的伏兵。 然而被派出去的斥候们,却始终沒有发现伏有潘凤的弓弩手,吕布的担心,也因此随之渐消。 一个时辰后,潘凤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那一面熟悉的凤鸟大旗,再次映入吕布的眼帘。 “新仇旧账,今天就一次性都算个清罢!”吕布胸中战意暴涨,当即下令三军发起冲击。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宛如一抹火星落入了枯野之中,蓦然化作燎原之势。 在震天的杀声里,吕布一骑当先,浩浩荡荡领着身后铁骑,向着潘凤大军冲涌而來。 从天空放眼看去,三四里宽的道路上,遍布并州铁骑,扬起的尘雾遮天蔽曰,并州军犹如一道山洪一般,不可一世的向前狂冲。 大地在隆隆震颤,耳中已充斥着喊杀声与马蹄踏地声。 面对着这般肃杀之势,潘凤及其身后的勇士们,却丝毫沒有一丝的惧意,他们的脸上所有的,只有决然的杀意。 这一刻,是吕布的决战时刻,亦是潘凤的决战时刻! 眼见敌骑已逼近,潘凤手中的银剪戟,向前一划,厉喝道: “他朝一日凤翔天,必要天下尽我鸣!” (未完待续......) 第138章 血中悍刀行 他朝一日凤翔天,必要天下尽我鸣! 潘凤那雷鸣般的喝声响起,前排千余轻骑兵,迅速如浪而开,亮出了武装到牙齿的铁浮屠。 “今日,就是尔等并州贼虏的死期!” 潘凤策马扬鞭,纵戟飞奔而出,身先士卒,领兵朝前杀去。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一千铁浮屠轰然发动,挟着山崩地裂之势,紧随潘凤其后,冲辗而出。 那千余骑铁浮屠发造出的声响,竟是盖过了迎面而来的万余并州铁骑。 苍茫的天地间,满目萧瑟,风云变色。 顷刻间,吕布惊呆了,那些原本猖狂的并州骑兵,统统都惊呆了。 潘凤军中,竟然出现了一千余骑铁浮屠! 吕布脸上的春风得意,轰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怖无比。 他心中所有的狂妄与斗志,都在潘凤重骑兵出现一刹那间,被轻易的摧毁。 看着眼前的钢铁洪流,看看左右的地势,再想想先前的诸般迹象。 吕布此刻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陈宫苦苦劝阻自己不要与潘凤一战的原因,原來自己早已中了潘凤的奸计。 潘凤的挑衅和败退,全部都是佯装的前戏,为的,就是将吕布和他的并州骑兵引诱上钩,然后借用这狭隘的地势,用事先埋伏好的铁浮屠,一鼓作气,冲烂他的并州骑兵。 好一招请君入瓮! “是重甲铁骑,我等中计了,快撤!快撤!”吕布先前的狂意,已经完全瓦解,此时开始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命令手下将士后撤。 只可惜,为时已晚。 潘凤根本不给吕布丁点挣扎喘息的机会,斜拖着银剪戟,带着一腔的杀意,率领着他身后那怪物般的铁浮屠,以摧毁一切的威势,狂辗而至。 重骑开路,轻骑在后,以楔形的冲击阵形,向着正前方的并州骑兵冲來。 而且此时吕布的并州骑兵,也已加速到极点,根本无法收拾住马蹄,两道洪流以飞快的速度,相对的撞去。 潘军虽少,却胜在重甲。 吕军虽多,却输在疲软。 这就像是一卷纸屑,狠狠的撞上了一柄长矛。 “撤退,全军撤退——” 惊愕之下,吕布放声嘶吼,急是勒住了坐下的赤兔马。 可他声嘶力竭的喊声,却淹沒在隆隆的铁蹄声中,他的万余并州铁骑,甚至来不及拉拽马绳,那犹如奔雷的重甲铁骑已经撞至。 轰隆隆—— 苍茫的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巨响,无数道浓浓的血柱擎天而起。 刀戟折断声,战马嘶鸣声,血肉撕裂声,士卒哀嚎声,交杂在一起跌宕不止。 并州骑兵纵然在边境颇享有威名,但在铁浮屠面前,却如儿戏那般不堪一击。 只见在一片肢离破碎的血雾中,潘凤挥舞着手中的银戟,肆意收割着一颗颗敌卒首级。 戟下无一合之敌,马蹄过处,如入无人之境。 愁云黪淡万里凝,血光滔天悍刀行。 而并州铁骑虽不如铁浮屠,但吕布仗着自身已经抵达武神境界的武道,手中那杆方天画戟挥舞得密不透风,好似一张血盆大口,不断将那沉重的重甲骑兵掀翻下马,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毯,直奔潘凤而来。 “潘贼,你这小人,焉敢出此奸计诈我!” 吕布旋即一声厉喝,手中染血的方天画戟猛然挺起,掀起漫漫的血雾尾尘,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朝迎面扑来的潘凤径直横扫而来。 “温侯,你是没读过书么,战场上面你也配跟我讲仁义道德?兵不厌诈懂不懂!” 望着狂袭而来的吕布,潘凤非但不惧,还发出了一声狂烈的大笑。 大笑之余,潘凤手中那柄银剪戟,瞬间凝聚起轰天裂地般力道,宛如一抹贯日长虹,迎着吕布迎面撞来。 半空之中,两柄旷世神戟,迎面撞至。 吭—— 一声激鸣倏然响彻四野,迸射出的火光耀如天日。 那震荡开的气流,竟然掀得周遭血雾,层层消散开来。 一击之下,二人平分秋色。 但没有任何的废话,两人同时双腿一夹马镫,再次手执长戟,相互对冲而至。 一银一黑,两道惊鸿般的流光,顷刻间又撞击在了起。 两员当世绝顶的猛将,在这乱军之中,就此战成了一团。 只见战团之中,光影飞溅,血雾四射。 那由于碰撞所激发出来的层层刃气,竟是将马蹄下的飞石尘土,刮出道道的裂痕。 两杆重戟四面搅动,掀起漫空的飞沙走石,血雾夹杂着碎甲和尘沙。 然后在两人的周遭,形成一道骇人的屏障,将二人紧紧包裹其中,使两军士卒无法靠近半分。 因为只要他们靠近半分,就会被这强大的利刃气流,给绞为肉末。 这就是顶级强者之间对决的恐怖修罗场。 不过纵然吕布有着独步万军的实力,他麾下的并州将士,却非人人都有这种实力。 在铁浮屠面前,原本不可一世的并州骑兵,便如纸扎的一般,轻而易举的覆没在了浓浓的血雾里。 (未完待续......) 第139章 退无可退 不可一世的并州铁骑,在铁浮屠面前,却如没了爪牙的老虎一般,只有任其宰割的机会。 再观激战之中,吕布一身杀伐气息,尽显无疑,傲气似火,施展开生平所学,那凌厉的戟法转眼已施展至了巅峰境界,对潘凤发起了一枪枪极尽汹涌的攻势。 吕布的武道,乃是从边境胡虏沙场,一次又一次的锤炼中,练成的大开大合之势。 而潘凤身上的薛仁贵武道,却是从戟法的精妙上面,不断突破自我,形成的惊鸿游龙之姿。 何况退避十几里的潘凤,此时内心更是蓄着一团无名战火,手中银剪戟携裹着暴雨梨花般的攻势,掀起漫空层层叠叠的戟影。 如暴雨骤降一般,一戟接一戟的攻出,每一戟出手都在精巧绝妙的同时,又饱含雷厉风行的特点,满是凌云之风。 虽然潘凤此时在武道上略逊于吕布,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杆银戟四处挥动,宛如铁幕残月,刚烈至极,与吕布交手四五十合,都未落得丁点下风。 两个绝世武者间的交锋,招式快到只能捕捉其影,却不见其形。 吕布和潘凤战成一团,纵然吕布能倚仗自身绝顶的武力,在与潘凤交手中占据上风,但却也无法改变这局势的碾压。 “难不成我吕布威名一世,今日真要折戟在这贼子的手里不成吗......” 望着那潮水般涌来的潘军,吕布那双深陷幽红的眼眶中,泛起了冷绝若冰的茫然和不甘。 如果没有潘凤纠缠,他凭着手中方天画戟,坐下汗血赤兔,完全可以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然后全身而退。 可惜没有如果。 眼下偏偏有一个实力与他相当的潘凤,死死纠缠着他,不让他取胜,也不让他退却。 而是就这么缠着,就像蟒蛇一样,不把你一口吞食,而是一点一点,把你缠到窒息,绞碎你全身的骨头,然后再把你慢慢吞并蚕食。 这就是吕布目前的状况。 潘凤剑眉一凝,看穿了吕布心中所想,便加紧了手中的攻势,并出言冷喝道:“吕布,你不是很有种吗?有种就别跑,看看是你的戟狠,还是我的戟快!” “竖子,你也配跟本侯说这种话!” 潘凤的一席嘲讽,又瞬间打消了吕布心中的退意,让他重生萌生出浓烈的战意。 潘凤之所以这么激吕布,就是不想让吕布全身而退,因为吕布倘若爆发全身的杀气来突围,自己说不定还真拦不住。 所以必须用激将法将吕布留下继续缠斗,只要解决了吕布这个敌手,就能一统徐州,剑指中原。 而且到时候天底下在武道层面,尚有可能和潘凤扳一扳手腕的,就只剩下典韦、赵云、文鸯等等寥寥尚未登场的几人。 正当潘凤神思之余,南面的旷野上,忽的响起了隆隆的铁蹄声。 少顷,只见南面的天地交接处,尘沙大作,铁蹄如雷。 举目望去,只见一条粗粗的黑线,正在从地平线的那一头,缓缓地升起。 视野的尽头,只见那黑漆漆的线越来越粗,那浓烈的杀气,伴随着刺骨北风扑面而来 紧接着,三面战旗,出现在了潘凤的视野中。 左侧那一面战旗号为“张”,右侧那一面战旗号为“高”,正中间那一面战旗号为“吕”。 来者三人,正是张辽、高顺、吕玲绮! 三人领着万余兵马,带着城中便携的辎重,向着吕布和潘凤所在的方向,狂冲而至。 看见这一幕,吕布眼中登时流露出兴奋的目光,脸上的绝望之色,也瞬间一扫而空。 因为在他看来,此三人是带着兵马来支援自己,一起碾杀潘凤的。 然而潘凤见了这一幕,非但不惧,嘴角上还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色。 因为三人带兵城中兵马出来,也就意味着张郃和臧霸那边已经顺利得手。 “潘贼,安敢伤我家温侯,可曾听闻高顺大名!” 只见三面旗帜之中的“高”字战旗,陡然加速,救主心切的高顺,提刀纵马,一骑当先,朝着潘凤狂冲而至。 高顺如一道旋风杀至,手中的大刀,猛然挺起,坐下战马撕裂血雾,向着潘凤汹涌撞至。 “陷阵营的高顺么......” 潘凤嘴角扬起傲然冷笑,气血一平,手中银剪戟旋即再攻而出,当头斩向高顺。 就在同一时刻,吕布低啸一声,猿臂爆涨抖动,手中方天画戟亦是挟着雷霆之力,朝潘凤呼啸而。 一刀一戟,几乎同时向潘凤袭至。 潘凤不及多想,急提一口气,用尽生平之力,转攻势为守势,以一人之力抵挡二人合击。 半空之中,三柄兵器轰然相撞。 哐当——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三柄兵器相撞瞬间,震出的冲击波,如无形的气团爆炸一般,四面八方的扩散开來,将方圆四丈之内的士卒尽皆掀翻在地。 (未完待续......) 第140章 你拿什么跟我斗 面对二人的合力一击,潘凤选择的是正面硬杠。 只见在这一击的冲击下,就连潘凤所坐,那可载千斤的幽州良驹惊帆,也被压震到四蹄微微一屈,几乎要承载不住。 马上的潘凤,更是被两柄兵器压到双臂急屈,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甚至都要斩中他的肩甲。 这是潘凤自觉醒面板以来,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大的压制力。 他的武力本就稍逊于吕布,高手过招,争的是一分一毫,失之毫厘便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突然多出高顺这么一个对手來,虽然他的武道远逊于潘凤,但与吕布合击的威力,却是将潘凤震到双臂弯曲,虎口刺痛不已。 “主公休慌,末将来也!” 正值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厉喝,只见一袭身影穿破乱军,奔至潘凤的跟前,一刀挑开了高顺的压迫。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先登死士的统军大将——麴义。 麴义策马上前,反手一刀,弹开了高顺手中的砍刀,旋即与潘凤对视一眼,继而凛然笑道:“高顺,听闻你麾下有陷阵营独步并州,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你的陷阵营厉害,还是我的先登死士更强!” 话音刚落,只见南面的旷野上,再度响起了隆隆的铁蹄声。 此时天色已黑,月光下,一抹抹寒光,自南面的天际粼粼出现,然后汇成了一片由森寒刀刃组成的海洋。 狂风在肆虐,铁蹄在咆哮,大地在震颤,苍穹在发寒! 是张郃! 在张郃和臧霸夺下彭城之后,张郃便领着一万兵马,朝吕玲绮等人出城的方向追击而来。 看见这一幕,吕布那双深陷的眼眶中,翻涌起了深深的惊愕之色。 怎么还有一支潘军,会在他的背部出现? 震惊之余,吕布将刀锋般犀利的目光,投射到了高顺身上。 高顺喉头一滚,只得老实的将彭城沦陷,郝萌叛变的事情,告知了吕布。 “潘凤......你这个奸贼!” 听到这则消息的吕布,顿时勃然大怒,一口钢牙紧咬欲碎,恨不得直接扬起方天画戟,把潘凤斩为两段。 潘凤却冷笑道:“早就跟你说了,兵不厌诈,再说你当年偷袭曹操,偷袭刘备的时候,难道就没问过自己是否光明磊落么?” 潘凤一席话,无情的扎穿了吕布的自尊心,说的他青筋暴起,双目喷火。 正当吕布准备暴起和潘凤拼命之际,陈宫抽打着一匹黄鬃马,匆匆赶来,嘴里还大叫道:“奉先,局势不利,若是恋战怕是难全身而退,当下之计,只能先撤回淮阴了!” 这一席话,瞬间将吕布从暴怒中拉过神来。 正杀到疯狂的吕布,仿佛当头被浇了一头的冷水,瞬间脸色一变。 环顾四周,此时潘凤有近五万的兵马,数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士气更是旺盛,而吕布仅仅三万的兵马,此刻已被杀得四分五裂,损失近万。 而且当张郃一军从后追到时,残存的吕军更是被杀得鬼哭狼嚎,开始四散溃逃。 泥泞的战场上空,“潘”大旗傲然飞舞,而“吕”字的军旗,却早被无情的踏在脚下。 再战下去,吕布的兵马不是逃光就是被杀光,那时吕布就要变成光杆司令一个,就算他武道再勇,又如何能抵挡上万潘军的重重围攻。 更别谈有一个武圣境界的潘凤纠缠了。 这正是潘凤敢接二连三挑衅吕布,满脸志在必得的原因。 吕布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危局,他很清楚,再这么拖下去,他就要陷入重围之中,就算他有天下第一的武道,也必死不可。 左右处,他的部下越战越少,而数不清的潘军步骑,却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从四面八方的围杀上来。 败局已定,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潘凤,更无法击溃这成千上万的潘家军。 “潘贼,本侯要你永远记住这一天,终有一日,吾必手持方天画戟,亲手取你项上狗头!” 吕布恨恨一咬牙,怒啸一声,抢攻几招,荡开两人的攻势,带着高顺,拨马扭头就向淮阴逃去。 天下无敌的吕布,竟然被潘凤杀败了! 败走的吕布,气急败坏,一路狂奔,画戟过处,将拦路的潘军撕碎在腥风血雨之中。 看见这一幕,并州军原本就不高的士气,也陡然降至了冰点。 (未完待续......) 第141章 弃子 “你敬我一尺,我当还你一丈......” 望着那仓皇败走的并州军,潘凤剑眉如刃微凝,旋即缓缓掏出那悬挂于马鞍的震天弓。 只见潘凤往箭壶中抽出了一支箭矢,拉了弓弦一个满月之姿,然后单眼微眯,开启了鹰眼属性,冷冷瞄准了那一袭落荒而逃的身影。 你以为他瞄准的是吕布吗? 非也。 潘凤手中的那一抹利箭,瞄准的是另外那一骑凸显苗条身姿的吕玲绮。 正所谓,闪射者必善躲。 故而他很清楚,这一箭想要射杀吕布,几率渺小到如尘埃一般。 因此,潘凤这次决定将这杀意一击,射在吕玲绮的身上(别想歪)。 在某个瞬间,潘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蓦然虎指一松。 嘣—— 一声弦响,一道寒光破空而出。 那一支离弦利箭,瞬间穿过上百步的空间,箭头直扑那一袭身影而至。 武道绝顶的吕布,猛然察觉到一股寒彻入骨的杀气,自背后扑来。 “玲绮——” 他本能的回头望去,正巧瞥见了那一抹惊鸿匹练般的寒光,便本能的喊了一声警示的惊呼。 只是可惜,并非谁都有吕布那敏锐的洞察力。 当吕玲绮缓过神来之时,那一抹箭矢,已经扑至背后。 哐当—— 一声清脆的激鸣响彻半空,那一枝箭矢,不偏不倚,正中吕玲绮的后心。 只见吕玲绮一声“啊”的喘叫,整个人从马背上被震落下去,那支箭矢也弹飞了出去。 话说为何这一箭,潘凤没有直接射死吕玲绮。 原来吕玲绮自幼尚武,但因为后来年纪见长,身体也渐渐呈现出女儿家该有的丰韵,故此一来,少不了被军中将士窃窃私语。 故吕玲绮私底下命人打造了一副用来束胸的钢甲,此刻也正是这一套钢甲,在冥冥之中救了吕玲绮一条性命。 只是此时吕玲绮虽然靠着钢甲护体,保住了一条性命,但这一箭的冲击力,却还是实打实的震伤了她的内脏,强烈的震荡感下,吕玲绮嘴角溢出了一丝猩红,渐渐倒地昏厥了过去。 吕布见状,急忙就要策马回身去救,但被陈宫直接拦了下来。 “先生,你这是何故!那可是我吕奉先的女儿!”吕布手握方天画戟,一脸不解的看着陈宫。 陈宫阴鸷决然道:“大丈夫岂能有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则必自乱!奉先你岂能因一女子,而坏了王图霸业!” 陈宫的这一番话,分明是想要吕布抛弃吕玲绮,率军撤退,因为此时吕布如果率军回援,非但会增加己军的伤亡,而且一旦被叛军包围,连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一刹那,吕布有些彷徨了,他甚至觉得,眼前的陈宫阴冷得有些可怕,变得很是陌生。 这还是当年那个因为曹操错杀吕伯奢一家,心怀悲悯愤懑,不惜跟曹操割袍断义的仁义之士么? 但彷徨只是一瞬,吕布很快就从犹豫不决中抽出神来。 在亲情和霸业之间,吕布还是选择了后者。 “玲绮啊,不要怨父亲,要怨只能怨你生在了我吕布膝下,但为父不会让你的死,变得毫无价值,将来待为父卷土重来,必会手戮潘贼,替你报仇。” 吕布咬了咬牙关,心中又安慰了自己一番,方才勒马转身,继续率军撤离当场。 张辽手握钩镰刀,惊奇道:“主公,你真的不管大小姐了吗!” “军令如山,休要多言,给我撤军!” 吕布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一句冷绝若冰的军令,便将张辽满腔的不解,全部打压了下去。 张辽只得回头再望了一眼,那一袭滚落下马,被丢弃在冷风中的身影,方才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策马紧随吕布而去。 潘凤等人赶至当场,望着吐血昏厥过去的吕玲绮,又望着远处绝尘而去,连头也不回的吕布,眼中不禁闪过道道寒光。 “中了我一箭,竟还能不死,看来是命不该绝。” “正所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吕布啊吕布,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说罢,潘凤便一抬手,示意手下士卒将昏厥过去的吕玲绮,绑上战马,带回彭城等候发落。 ...... 彭城。 在叛将郝萌的配合下,臧霸已经率军拿下了城中各处军机要塞,对沿途百姓尽是秋毫无犯,此时只等潘凤率军进城。 而此时,面目狰狞,膀大腰圆的郝萌,单刀匹马,策马来到了太守府旁的一座府院前。 紧接着,郝萌翻身下马,满目精光的推开了那座府宅的大门,旋即一边脱着身上铠甲,一边大步流星的穿过朱门,朝后院走去。 这座府宅,正是吕布的爱妾,貂蝉的府邸。 此宅坐落民巷,并不知外边军队变化,郝萌进门,也不叫人去通传貂蝉,而是挎着战刀直趋内室。 当婢女们慌张的告知貂蝉时,郝萌已经推开房门,堂而皇之的直入内室。 此时的貂蝉,正披着丝绸,抿着红装,郝萌的突然闯入,不禁令她吃了一惊。 “郝将军,你来此地作甚,为何也不通告一声?”貂蝉冷静下来,有些嗔怒的开口问道。 望着貂蝉那张倾国倾城,绝美无比的脸庞,以及那婀娜有致,丝绸透光的身姿,郝萌那油光泛滥的脸庞上,浮现起了野兽之色。 “此时此刻,整个彭城,都是潘凤的军队,你说我要作甚!” 郝萌大手一伸,猛然间就将貂蝉拉住,大笑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一声大喝,吓得两旁婢女,纷纷四下而散。 狂笑声中,郝萌已将貂蝉推往榻上,血目充红,竟要行那兽行。 “你……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惊恐的貂蝉,拼命的推拒抗争。 “干什么,哼,既然潘凤早晚要入城将你纳入帐中,我自然要先那潘凤一步,看看这迷倒董卓和吕布的美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郝萌攻性大发,卧倒在貂蝉身上,作势就要剥貂蝉的绸缎。 “放肆!我可是温侯的女人,你焉敢如此对我,温侯不会饶了你的!”貂蝉歇斯底里的叫骂起来。 “吕布么,恐怕他此时早就死在了潘凤的铁蹄下,你现在就是一个任人摆弄的弃子而已!老子还就喜欢看你梨花带雨挣扎的样子,哈哈哈哈——”郝萌已卸下了伪装,如疯了一般。 (未完待续......) 第142章 我就是暴君! 貂蝉此时已是梨花带雨,拼命的挣扎,怎奈气力微弱,又怎抗得住郝萌那久经沙场,膂力惊人的体魄。 正自在无从反抗的危急关头,貂蝉于危急中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是探出臂儿,从枕下摸到了一把剪刀,想也不曾多想,奋然的就向郝萌的面门处刺去。 郝萌虽然色心上脑,但好歹也有着一身80的武道,反应力自然不是常人所能及。 故此刻郝萌察觉到一股寒光闪过,急忙就是侧身一闪。 噗嗤—— 下一个瞬间,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那把剪刀,虽然没有刺中郝萌的脑门,却是划破了他的额头,划出了一条骇人的口子。 大股的鲜血,瞬间从创口里汹涌淌出,铺满了郝萌的半张狰狞脸庞。 惊痛之下的郝萌,连忙跃起身来,跳出了床榻,往后连退了三四步。 额头上的刺痛感,和鲜血侵染瞳孔的刺眼,瞬间将郝萌的满腔色欲,尽皆打散。 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会突然掏出一把剪刀,狠狠的给他来了一刀。 “贱人,我看你是活腻了!”恼羞成怒的郝萌,抽出了刀鞘里的砍刀,抬手就作势要朝貂蝉挥砍而去。 唰—— 就在此刻,一抹寒光袭来,直接打落了郝萌手中的那一把刀。 是另一把刀,自后飞来,径直击落了郝萌的刀。 郝萌一脸震怒的朝后望去,蓦然瞥见不知在什么时候,臧霸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望见臧霸的一瞬,郝萌喉头一滚,怒嗔道:“臧宣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想来尝尝美人滋味么?” “郝萌,你这狼心狗肺之徒,安敢在此行禽兽之道!”臧霸一声厉喝,怒目横眉,直指郝萌的鼻梁。 “我禽兽?我就是禽兽怎么了?老子不是禽兽,你们能打得进彭城?” 郝萌一把推开臧霸的手指,眉宇间青筋暴起,对着臧霸怒骂反击道:“我告诉你,你能打下彭城,有老子一半的功劳。休说是一个貂蝉,便是让潘凤把那甄家娘们让我爽一爽,也是理所应当!” 郝萌的一番话语,冠冕堂皇,极尽自信,仿佛根本不把除潘凤之外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放肆,你岂敢这般造次,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什么,莫非你还敢杀了我不成?告诉你,没有老子,你们现在只能在城外嗷嗷狂吠,我虽是降将,但却是最大的功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老子?” 还没等臧霸说完话,郝萌就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屑的嘲讽起臧霸。 “郝将军好大的军威啊,那如果是我要杀你呢!” 正值此时,一阵冷绝若冰的声音,如闷雷一般传到了郝萌的耳里。 这熟悉的声音,让郝萌恍然如触电一般,浑身一颤。 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道伟岸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犹如巨大,慢慢进入了内院厢房。 来者,正是身披银甲,手按宝剑的潘凤! 在潘凤身后,还跟着张郃、麴义等人。 在看见潘凤的一刹那,郝萌宛如看见鬼一般惊愕,但惊愕只是一刹那,郝萌毕竟胆子大到连吕布都敢背叛。 只见郝萌喉头一滚,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旋即朝潘凤拱手见礼道:“末将郝萌,叩见潘将军。” “郝萌啊郝萌,你可真是一名得力干将,连你旧主的女人,都敢染指。” 潘凤嘴角微微扬起,一边意味深长的说着,一边手按宝剑,一步一顿,缓缓走到了郝萌的身旁,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难受吧。”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末将死不足惜,这个贱妇想要逃跑,末将只是想制服住她,然后将之献给将军罢了。”郝萌伸出右手,指着床榻上的貂蝉,满目凶光,以一种极尽威胁的语气说道。 “好一个死不足惜啊......” 潘凤笑了一笑,然后扫了一眼床榻上那梨花带雨,衣衫凌乱,满目悲情的貂蝉,旋即眼中闪过了一瞬空前凛冽的寒光。 唰唰—— 半空之中,陡然闪过一瞬璀璨的寒光残影,就在众人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郝萌探出来的那只臂膀,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啊啊——” 杀猪般的哀嚎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去,原来是潘凤在极短的时间内,拔出了腰间铁剑,当空一斩,直接砍下了郝萌的手臂。 温热的鲜血四处飞溅,染红了干净的床帘。 方才一瞬,臧霸等人都有些愣怔了,更别谈榻上的貂蝉,此时更是被吓到脸色惨白,只余喃喃。 “将军这是何故,我是忠心于你,忠心于你的啊——”郝萌一边抓着断臂,一边哀嚎打滚的朝潘凤吼叫起来。 潘凤缓缓弯下身子,宛如一尊暴君,冷冷注视着地上的郝萌,寒声道:“你都说把貂蝉献给本将了,那自然是你哪只手动了我的女人,本将就砍了你哪只手咯......” 说罢,又是一道寒光闪过。 潘凤再出一箭,斩下了郝萌的另一只臂膀。 场面一度十分残暴血腥,但众人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爽感。 “潘......潘凤,你焉能如此对我,倘若天下人知道你这般暴虐降将,谁还会归降于你潘凤!”郝萌忍受着剧痛,歇斯底里的朝潘凤嘶吼起来。 “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事传出去的确也不好看,况且本将也从不杀降,看来还要多谢你点醒了我。” 潘凤微微一笑,然后把滴血的长剑,递给了臧霸,紧接着以一种杀意盎然的目光,看向角落里憔悴的貂蝉,冰冷道: “那就,把他的舌头也一并割了吧。” (未完待续......) 第143章 自古红颜多祸水 话音落下,郝萌便被臧霸直接拉了出去,随即伴着一声杀猪般的哀嚎,一切又重归于夜空的平静。 潘凤深吸一口气,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旋即将目光抛到了那倾国倾城的貂蝉身上。 虽然衣衫凌乱,却依旧无法湮没她那削肩细腰,长挑婀娜的身子,好一个吹弹可破,妩媚无限的绝世美女。 看着潘凤那毫不避讳的目光,貂蝉心中的恐惧,再度升起,只见她蜷缩在床角,不停的往后退去。 “给我检测一下貂蝉的数据。”潘凤剑眉微凝,旋即向系统发送了查询指令。 【貂蝉,绝世美人,属性如下】 【武力:38】 【智力:70】 【统帅:41】 【治政:62】 【魅力:100】 “居然拥有满百的魅力值,难怪能把这么多人迷得神魂颠倒......”看着貂蝉的属性面板,潘凤虽然表面古井不波,但心中却是忍不住暗暗惊奇。 然后,潘凤又将雄武的目光,落在了貂蝉那张绝美的脸蛋上,浑身上下,俨然散发出一股魏武雄风。 “末将先行告退。” 张郃等人也很识趣,相互对视一笑,便各自散了下去。 【滴滴滴……检测到貂蝉存在特殊属性,请宿主注意查看。】 正值此时,潘凤脑海中再度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难不成今天又送绝世美人,还额外赠送一个神秘属性么?”潘凤嘴角微微上扬,忽然有些兴奋。 【属性——祸水:自古红颜多薄命,半缘乱世半缘情。貂蝉会影响其配偶的运势,命格脆弱者,下场会死于非命。】 然而下一刻,系统的提示音,却让潘凤登时傻眼了。 貂蝉居然有着一个祸水属性。 “这什么意思?”潘凤连忙朝系统追问起来。 系统答复道:【自古以来,命运多舛的美人,都有一个祸水属性。】 【春秋时期吴王夫差沉迷于西施美色而亡国、西汉时期汉成帝沉迷于赵飞燕美色而为王莽篡位埋下祸根,唐玄宗时期李隆基沉迷于杨贵妃美色,而使大唐盛世走向落寞......以上列举,尽皆有祸水属性。】 听了系统的介绍,潘凤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气,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董卓和吕布的没落并非偶然,冥冥之中,竟还有貂蝉的祸水属性,在给他们的命运推波助澜。 “难道就没有什么破解之道么?”潘凤有些不甘心,旋即继续朝系统追问起来。 【破解之道自然是有的。】 “那你还特么不快讲?”潘凤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想要消除祸水属性,则其配偶必须拥有顶级的天命属性。】 【比如萧皇后自带祸水属性,连克五位配偶,唯独李世民无恙,就是因为李世民拥有强大的天命属性,能压制住萧皇后的祸水属性。】 看到系统的这一则通知,潘凤有些愣怔,因为他依稀记得,目前身上拥有天命属性的人,只有曹操和刘备二人。 自己两手空空,要去哪里获得这个天命属性,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看来只能看看后面能不能通过解锁成就,来获得属性,或者通过面板人物来获得了。”潘凤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想来想去,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渠道了。 正当潘凤神思之际,只见貂蝉忽的放下了手中的剪刀,那忌惮畏惧的美眸中,流转起了一丝罕见的坚定。 少顷,只见貂蝉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楚楚可怜道:“潘将军,妾身已是笼中之鸟,别无所求,只求将军高抬贵手,放温侯一条生路,可以吗?” 放吕布一条生路么...... 听到这句话,潘凤不禁微微一怔,到了这个关头,貂蝉第一时间考虑的,居然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吕布的生死,这着实令潘凤有些意外。 须臾,潘凤缓缓沉声道:“吕布与我不共戴天,本将凭什么要放他一条生路?” 貂蝉轻咬朱唇,道:“只要将军放温侯一条生路,妾身愿意为奴为婢,侍奉将军左右,别无怨言!” “好一个为奴为婢啊!想不到王允老儿用来使美人计的义女,竟也能这般患难见真情。” 潘凤旋即目光如刃一聚,直勾勾的注视着貂蝉,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总得让我看看你诚意。” “诚意么......我......妾身明白了......” 貂蝉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又摇头无奈的苦叹一声,便伸出白玉般的手腕,缓缓褪去身上的丝绸衣裳...... (未完待续......) 第144章 天下大势 当貂蝉脱去外层衣裳,露出藕白如玉的展臂锁骨时,潘凤忽然冷冷说道:“停下吧。” “嗯?”听到这话,貂蝉不禁微微一怔,眼眸里紧跟着掠起惊异的表情。 潘凤玩味的瞟了貂蝉一眼,道:“我让你停下,你似乎对此还有些失望?” “才没有......”被潘凤这么一调侃,貂蝉立时俏脸一红,连忙将脱到一半的衣服迅速穿了回去。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食色性也,然而本将从不喜欢驾驭任何一个被迫的人,所以在你没有变心之前,我对你提不起姓趣。” 耳听潘凤的话语,貂蝉先是一怔,旋即那张脸庞上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敬佩之色。 世人皆道潘凤残暴无道,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而今夜孤男寡女,他面对衣衫不整的自己,却能做到坐怀不乱。 这着实令貂蝉有些吃惊。 惊奇一瞬过后,貂蝉又紧紧揉搓着衣角,噤声问道:“那温侯他......” “吕布跑了,他把自己的女儿和女人,全都抛弃了。” 潘凤冷绝如冰的说道,然后命人将昏迷的吕玲绮带了进来。 “玲绮!怎么会这样......” 看见吕玲绮的瞬间,貂蝉蓦然起身,将吕玲绮抱在怀中,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充斥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吕布抛弃她也就算了,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抛弃了。 虽然吕玲绮不是她和吕布所生,但貂蝉依旧感到痛心且不可置信。 这简直就如一道惊雷,沉重的轰在了貂蝉对于吕布的信任心上。 “自即日起,你们母女俩,就先在这住下,宅中不会有任何人来烦扰你们了。” 潘凤缓缓背过身去,转身朝大门走去,张腿跨过门槛之际,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奉劝二位一句,不要再做毫无意义的挣扎,活下去,才能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潘凤之所以这句话,怕的就是貂蝉万一太过绝望,一下子自寻短见,那可就亏大了。 抛下这句话,潘凤就转身径直而去,只余下一个越拉越长的身影。 以及,房内那深深陷于彷徨之中,久久难以自拔的貂蝉。 ...... 次日。 潘凤大军全面进驻彭城,而吕布大军,则是全部撤往了淮阴方向。 只是令潘凤出乎意料的是,吕布并没有在淮阴重整兵马,再与潘凤决一死战。 因为如今潘凤在夺下彭城之后,徐州境内的兵力,已经狂涨至七万之众,青州有三万兵马,合计十余万兵马,可谓是盛极一时。 而吕布自彭城兵败后,麾下兵马只剩下了两万余人。 四万人尚且难敌潘凤的六万兵马,此时想用两万人去打败潘凤的七万人,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在陈宫的建议下,吕布痛定思痛,自知淮阴东面靠海,南面长江拦截,属于绝境一道。 在这种形势下,吕布决定向袁术示好,打算和袁术联手,在淮南一带共抗潘凤。 且在潘凤与吕布大战的同时,河北也发生了一场旷世大战。 袁绍与公孙瓒,在渤海一带,展开大规模的决战,历时一月之久,袁绍终于击溃了公孙瓒所部的幽州兵团。 公孙瓒兵败之后,走投无路之下,自焚于蓟城,自此,公孙瓒势力彻底覆灭。 而袁绍夺下幽州,坐拥冀州、并州、幽州三州之地,手握三十万兵马,库存百万石粮草,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短暂开始休养生息,远略将剑锋直指南方。 “该来的还是来了,袁本初还是灭了公孙瓒,只是不知道,那赵子龙是战死沙场,还是何去何从了,若是这般战死沙场,未免太可惜了。” 潘凤翻看着案台上的那一张张四处眼线送来的情报,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 但潘凤并不畏惧于自己北面有着这么一个大敌,因为他知道,有人比他更害怕袁绍。 那个人就是手握天子的曹操。 天子象征着正统,袁绍的下一步目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从曹操手中把天子夺过来。 取而代之也好,摆弄傀儡也罢,至少名正言顺,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温馨提示:宿主当前的刘裕面板,仅剩最后一分钟体验时间,请宿主注意查看。】 正当潘凤沉吟之时,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未完待续......) 第145章 他年若遂凌云志! 听到系统的信息,潘凤不禁微微一怔。 想不到短短几瞬日月,就已经过了三十天,即将失去刘裕的面板。 但转念一想,遗憾也只是一瞬。 毕竟潘凤此时还拥有薛仁贵的面板将近半个月时间,薛仁贵和刘裕在面板属性上,有着很大的共同点,所以失去了刘裕的面板,潘凤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何况薛仁贵是武统型的人才,没了刘裕,潘凤如果能抽到一个政治型的人才,那岂不又是优势互补。 于是潘凤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眼,将注意力尽皆聚焦在系统身上,等待一分钟后那新的数据面板降临。 【刘裕面板已经过期,但鉴于在刘裕面板体验期间,宿主提升的面板属性,将在薛仁贵属性面板到期后统一结算。】 【且会保留宿主部分刘裕的兵法记忆,请宿主注意查看。】 系统话音刚落,潘凤脑海中陡然闪过一幕幕电影放映般的画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却......”看着脑海中的景象,潘凤蓦然眼前一亮,惊骇不已的喃喃自语起来。 然而正值此时,系统的又一道声音,打破了潘凤的思路和没说完的话。 【签到成功,正在为宿主随机抽取属性面板中,请稍等......】 【恭喜宿主获得:梁山好汉——及时雨、宋江,八品智者,属性如下】 【武力:70】 【智力:88】 【统帅:82】 【治政:85】 【属性——呼保义:拥有强大的群体号召力,能够吸引四方豪杰来主动投靠。】 有这么一个男人,在浔阳江口,借酒劲斥笔写下——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么一首壮志凌云、汪洋肆意的词,成为了后世无数愤青的座右铭。 可也是这么一个男人,在招兵买马,雄霸水泊梁山,威震天下之后。 却在兵力极盛之际,执着的选择了朝廷招安,并决然认为这才是光宗耀祖唯一的出路。 结果最后在朝廷的驱虎吞狼之计下,身边跟着起事的兄弟,在朝廷的一次次阳谋利用下,一个个死的死,散的散,何其凄凉悲惨。 甚至在临死前,他因为怕兄弟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要用毒酒将其活活毒死,因此他也成为后世千百年来,最具争议性的矛盾人物之一。 他就是梁山一百零八将之首、天魁星——宋江。 说实话,在看见这个“带投大哥”的名字的时候,潘凤心中很是反感,甚至还一度想吐。 论武力吧,宋江不是在被押运的路上,就是在被判刑的路上。 唯一的表现也就是他那孔明、孔亮两徒弟,结果倒好,被武松打得连娘都不认识了。 所以70的武力,潘凤都有些怀疑。 二流的智力、统帅、治政,潘凤倒没有多大的意外。 毕竟梁山泊在最盛大的时候,也有近十万的兵马。 而且在青州时候,宋江的逼秦明落草的手段极为狠辣,且在江州刚被晁盖等人从法场上救下来,就能定计智取无为军、擒杀黄文炳,后面逐步架空晁盖,简直是生而知之。 在统军能力方面,宋江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有一个逐渐进步的过程。首次带兵打祝家庄,他还非常急躁,遇到挫折不知所措,比较依赖吴用,高唐州、大破连环马时也显得较为平庸。 但到三山聚义打青州、智取华州时,宋江已经能主动用谋略取胜,到取大名府、曾头市逐渐成熟,两破童贯、三败高俅、征辽、征方腊时已是一名合格的将领了。 所以宋江这三维属性,也算正常范畴。 不过最令潘凤眼前一亮的,还是宋江那奇葩的属性——呼保义。 要知道,在《水浒传》中,基本上每次宋江落难,都会遇到那么几个想要挖他心肝下酒的匪寇,而偏偏就是那几个匪寇,每次在宋江自报名号后,开口就是一句经典台词。 “原来恁就是那及时雨,宋江哥哥,快与哥哥松绑来!” 当时行走江湖的好汉,基本都听说过宋江的名号,而且来投宋江的好汉,也不在少数。 可见宋江这个自带吸引力的属性,有多么恐怖。 潘凤如果拥有了这个属性,说不定也会冒出一大堆在野的能人异士来投奔自己。 虽然潘凤对宋江这个人物没啥好感,但却不得不承认,宋江的属性,的确有些变态。 (未完待续......) 第146章 赵云背后的猛将 【宋江属性面板正在与宿主面板融合中,请稍等......】 【融合成功!】 【潘凤(激活宋江、薛仁贵),武圣境界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100】 【智力:88】 【统帅:96】 【治政:85】 【箭术:100】 【武器:银剪戟】 【坐骑:惊帆】 【属性:血怒——洗髓伐筋,宁死不屈,拥有百毒不侵的体魄,同时提升斗志和毅力。】 【属性:雄风——增加自身对异性的吸引力,同时能够使自身体力持续旺盛,雄风持久不衰。】 【属性:福寿——忠义两全,得天垂怜,正常寿命长于常人。】 【属性——鹰眼:神射无敌,如狼似鹰。薛仁贵拥有五倍于常人的视力,而且在黑夜环境下,也能清晰看到各类景物。】 【属性——呼保义:拥有强大的群体号召力,能够吸引四方豪杰来主动投靠。】 “报——” 正当潘凤脑海中系统提示音落下的一瞬间,一个巡防的校尉,匆匆奔入大堂,拱手道:“启禀主公,府外有一壮丁求见,自称是汝南人士,特来投靠主公!” “卧槽,这呼保义属性前一秒刚上身,后一秒就有武将来投靠,这属性也忒灵了吧。” 潘凤表面古井不波,心中却大为震撼,难怪宋江逢人就被叫哥哥,这呼保义的属性,可真不是盖的。 只是这横空来投奔的汝南壮丁,又会是何人,潘凤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名号,却都没有如雷贯耳的名字。 “让他先进来吧。”潘凤旋即一拂手,开口说道。 过了片刻,只见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雄壮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门槛前。 潘凤举目望去,只见此人身长七尺有余,脸上挂着一对凌厉无比的剑眉,眼珠色泽略淡,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世间的一切。 鼻梁挺直,薄唇紧抿,举手投足间,尽散发着一股雄武的男儿气息。 这是一种非常具有安全感的气场。 在潘凤看到此人的同时,这个男子也蓦然将目光抛向了潘凤,然后缓缓走到案前,拱手豪然道:“草民陈到,拜见潘将军!” 陈到!汝南人士! 听到这个名字,又想到这个地名,潘凤猛然一惊,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 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历史上的陈到? 潘凤剑眉一凝,旋即催动脑海中的系统,对眼前这个自称陈到的男人进行检测。 【陈到,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5】 【智力:70】 【统帅:90】 【治政:63】 【属性——护主:肝胆相照,忠勇过人。当陈到统帅兵马保护主公时,其武力将随机上升1——3点,统帅随机上升1——5点,请宿主注意查看。】 潘凤深吸一口气,自己的猜测,果然得到了系统的印证。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统帅白毦兵,与赵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陈到! 陈到这个名字,陌生三国的人,可能连听都没听过。 但熟悉三国的人,尤其喜欢赵云的人,格外绕不开这个名字。 赵云勇武无双,陈到勇武虽然亚于赵云,但亦是不可多得的一名忠勇良将。 因为刘备麾下有一支上品的禁卫军,也就是白毦兵,便是由陈到亲手执掌训练的。 由此可见陈到虽然没有什么突出的战绩,但也是绝不容小觑的一名护主将军。 尤其是陈到的那个属性,简直就是为一名高级保镖量身定制的。 在保护主公时,陈到最高可以飙升到98的武力和95的统帅,这等华丽的数据,放眼整个三国,也是屈指可数。 而且在历史上,就是刘备在徐州期间,陈到投靠的刘备。 想不到在这个时间节点,陈到也许是受到了呼保义属性的感知,前来投靠了潘凤。 “天下诸侯,遍地皆是,汝何故要来投本将?”潘凤一抬手,示意陈到不必多礼。 陈到听后,只诚恳一笑,坦然道:“天下虽多诸侯,却少英雄,将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凡青徐所到之处闻将军之名,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如此恩威并施之明主,我陈到在野多年,为何不投?” “我等都是有志之士,只是成大业无门,又有哪个生来愿蛰伏乡野,一身孑然无功,一辈子埋没于辍耕?” 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语,陈到说出了自己心中对于潘凤的看法,也表明了自己想要投靠潘凤的诚心。 (未完待续......) 第147章 袁术的野望 见陈到如此决心,潘凤心中登时大喜。 呼保义就是呼保义,这数值不说咋地,但这属性,着实是强的没话说。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有了陈到这一员悍将加入,潘凤便可放心在徐州留下兵马驻防,继而空出足够的统兵将领能和自己一起出征了。 在完成陈到的安置之后,潘凤便召集麾下文武,准备就接下来的战事,展开一番谈论。 毕竟如今自己的智力,已经没有刘裕时期那么强了,还是比较依赖郭嘉等人的才智。 加上自己现在有了十多万兵马,兵精粮足,士气高昂如虹。 潘凤此时想做的,就是趁热打铁,借高昂的士气,一股作气从徐州打出去,以扩大自己的地盘。 毕竟,坐守青徐,哪怕你把这一州治理的再富饶,最终也只会跟荆州牧陶谦一样,坐以待毙。 更何况青徐不同于荆州,徐州和青州乃中原的一部分,想要稳定中原就必须夺下青徐。 因此这两州是兵家必争之地,就拿袁绍来说,此时袁绍是刚与公孙瓒大战完,等到袁绍休养生息,腾出手来,很有可能就会直接南下攻打自己的青州,进而蚕食徐州之地。 潘凤知道,他必须趁着袁绍休养生息的这宝贵的时间,迅速的扩大自己的地盘,然后才有实力跟袁绍,乃至曹操等人争夺中原。 至于向哪个方向扩张,潘凤和麾下郭嘉、孙乾等谋士们,就此开始了一番权衡商议。 北面幽州和冀州方向,盘踞着袁绍和他的三十万大军,麾下更有颜良、文丑、高览等武将,以及田丰、许攸、沮授等一派谋士,可谓是猛将如云,智者如雨。 更加之此时袁绍新胜,夺下幽州之地,威震周边的胡虏异族,若是抢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兵幽冀与之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发兵北境,显然是不明智的。 至于兖州方面,曹操虽然前番受挫,但未伤筋动骨,手中更有天子诏令。 当今天下,天子虽然实力衰微,但好歹还是正统象征,四百年大汉,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可不重视。 且曹操麾下的猛将智者,乃至曹操本人的实力,都不容潘凤小觑。 故此刻如果与其开战,潘凤很有可能会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然后被袁绍趁势南下摘了桃子,这种大冤种潘凤自然是不会干的。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合适的目标: 淮南袁术。 “在下以为,万万不可贸然发兵与袁术为敌,袁术虽然为人骄奢淫逸,敛财无度,但其下兵甲,却是实打实的强盛。” 提到袁术,身为徐州本地富商的糜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因为他常年散布商队在外游走,对于淮南一带的情况,是最了解不过了。 袁术和袁绍同出四世三公的门楣。 袁术虽然如今风头不及袁绍那般强盛,但袁术也是手握十五万兵马,如果加上江东的孙策,如今袁术也有二十五万之多的兵马,可谓是中原以南第一大诸侯。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提到袁术,糜竺就反对的原因。 不仅是糜竺反对,就连一向喜欢对杠的诸葛亮和郭嘉,此时也沉默了下来,只是不停的喝着闷酒。 确如糜竺所言,如今袁术虽然不得民心,但背后却有着淮南各大世家的支持。 在如今这个时代,民心固然重要,但比民心更重要的,是士族大家的资源倾泻。 千百年来的历史不断表明,老百姓的忍耐性一直很强,除非你把他逼到走投无路,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才会站起来反抗。 但世家不一样,你若是得罪了世家的利益,人家马上就可以抽空你所有的资源,然后倾注在另一个诸侯身上,分分钟再拉出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实力战胜资本的故事,现实往往都是资本选择了实力一方。 “哈哈哈哈......袁术匹夫,可笑,可笑......” 在一片鸦雀无声的沉默中,忽然响起了一声自信的冷笑,打破了久违的沉寂。 那一声笑,不是发自别人之口,正是出自潘凤之口。 “主公何故发笑!?” 众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潘凤。 却听潘凤语气平淡,却极尽自信的说道:“放心吧,再过不了多久,袁术便会失去世家的支持,自取灭顶之灾耳。” “主公何出此言!?” 听到潘凤那自信无比的话语,众人一下子傻眼了,齐刷刷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潘凤。 如今袁术兵强马壮,外有孙策,内有吕布,盘踞淮南,就连曹操都不敢轻易招惹,他潘凤哪来的自信,敢这般断言,说袁术在不久后就会失去世家支持。 这简直就是荒谬之论。 只见潘凤深吸一口气,以一种平淡如水的语气,说出了一个破天荒的理由,道: “因为袁术,会称帝!” (未完待续......) 第148章 江东孙策 淮南袁术,会称帝! 你听听,这他妈像是一个正常的碳基生物,能预想出来的剧情吗? 听到这则消息,众人尽皆大惊失色,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纵然如今汉室衰微,也没人真的敢对天子之位取而代之,毕竟四百年大汉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难以动摇。 谁要是敢做这个出头鸟,谁就会被第一个群起而攻之,所以强如袁绍、曹操、刘表,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动心思,最多也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即便是昔日权威最甚的董卓,也只是鸩杀天子,哪里敢自己爬到天子宝座上。 孙乾一脸不可置信的惊疑道:“登天子之位,必将遭到天下群雄的矛头所指,想必袁术断然不会行此蠢事,主公又何以出此言?” 潘凤却自信道:“未必,袁公路之野心,本就不下于其兄袁本初,如果更是已经得到了传国玉玺,在这巨大的天命诱惑下,本将料他不出多久,便会称帝于寿春。” 潘凤极尽自信,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而听到这话,大堂中,议论纷纷,这些智谋之士们,彼此惊异的相视起来,表情言语,无不透露着对潘凤深深的怀疑。 不仅是郭嘉、孙乾等智谋之士这样,即便是臧霸、张郃这样的武将,也是止不住的摇头,似乎都不相信潘凤的论断。 毕竟称帝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太荒谬,太愚蠢了,他们都不会蠢到做这种事,更遑论是雄霸一方的袁术了。 “报——” 然而就在此时,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南线归来的斥候,匆匆飞奔入堂,拱手报道:“启禀主公,淮南急报,吕布率领余部兵马投奔淮南袁术去了,且袁术已于两日前,在寿春称帝登基,国号为仲!” 听到这则消息,方才还在惊疑的众人,登时猛然一怔,旋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他们的主公。 潘凤居然一语成谶,袁术真的称帝了! 其实震惊的不止是台下众人,潘凤对于这道情报,也微微有些吃惊,虽然袁术会称帝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潘凤没有料到,袁术会这么快就称帝。 众人惊异一刹,旋即便纷纷赞叹点头,以表自己的叹服之心。 “主公判断对了,袁术这老贼真的称了帝,主公的判断力也实在是……” 纵然智如郭嘉,此时也是惊奇不已的看向了潘凤,显然不敢相信,潘凤竟然会料事如神到这种程度。 不过转念一想,郭嘉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那轻挑的嘴角上,又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道:“袁术称帝,那就代表着,他准备将淮南之地拱手送给主公了。” “奉孝,有话大可直说,至于美酒,本将这里有的是。”潘凤一眼望穿,知道郭嘉那颗聪明绝顶的脑瓜子里,已然有了破敌之策。 郭嘉在众人注视下,不疾不徐的走到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前,然后伸出修长犀利的手指,朝着地图一指,道:“袁术麾下有吕布、孙策两支,合计兵马将近三十万之众,这个数字,听着十分骇人,但其实就是一座由朽木堆积而成的烂楼罢了,只需轻轻一推,便能土崩瓦解。” “说的这么深奥作甚,我说军师,你有甚话,直说便是了。”麴义耐不住这般吊胃口,于是直接开口追问了起来。 郭嘉继续娓娓道来,“诸位请看,江东孙策手握十万雄兵,威震江东八十一郡,人称霸王项羽再世,乃袁术麾下最大的一派势力,其父孙坚,原本就是袁术的部下,故两者看起来联系密切,但其实不然。” “早在昔日的十八路诸侯讨董时,袁术和孙坚之间,就存在有不可调和的隔阂,而后孙坚为刘表所杀,袁术更是毫无表示,甚至还想把孙策兵权剥夺,死死锁在自己身边。最后还是孙坚拿着传国玉玺,才换来了几千兵马,和那江左奇才周公瑾,一起横扫江东,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诸位难道还觉得,孙策和袁术之间,是密不可分的关系吗?” 听到郭嘉的这一波分析,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紧接着,郭嘉目光一聚,冰冷道:“所以,如果主公要攻打淮南,就必须提前与孙策打一个照面!” (未完待续......) 第149章 再叫一句试试看 郭嘉没有明说,但他的言下之意,早已不言而喻。 潘凤和袁术之间,必有一战。 一个缘由是潘凤想要扩充自己的版图,扩增自己的力量,就必须南下。 另一个缘由则是吕布投奔了袁术,还在口头上,和袁术结成了儿女亲家,故即便袁术不想和潘凤一战,吕布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复仇的机会。 所以如今袁术联合吕布,潘凤也必须寻一个帮手。 而这个帮手,就是袁术赖以为豪的江东小霸王——孙策。 决策下定后,潘凤便着手命手下各营将领,整顿兵马,准备干一场大的。 ...... 太守府旁的阁楼里。 亭台楼阁上,一缕凉风拂过,吹皱了这满池的静水。 “玲绮,你说那潘凤,把我們困在这儿不让离开,却又是各种婢女照顾,究竟是何企图?” 貂蝉那绝世的身姿,倚靠在木阁上,眺望着府外戒备森严的禁卫军,又扫了一眼亭中眼神祥和的丫鬟,那双美眸之中,翻涌起了深深的不解之色。 “无事献殷勤,能有什么好事!” 吕玲绮一口贝齿紧咬,素拳重重的按在窗户上,眼中极尽厌恶之色。 “玲绮,我就怕那潘贼......”貂蝉朱唇紧抿,语气中夹着些许不安。 “二娘别怕,那潘贼若有色心,我便手起刀落,直接阉了他!”吕玲绮目光决绝而凶狠,这俨然不像是一个女儿家会说出来的话。 “看来吕姑娘,还真是对潘某恨之入骨呢。” 话音刚落的瞬间,门外就传来一阵轻挑自信的声音。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潘凤正满面春风,缓缓步入大门,目光毫不避讳的直直望向娘俩。 “潘贼,你这个奸贼!我要杀了你!” 望见潘凤的瞬间,吕灵姬花容骤然一变,那双飒然的眼眸中,陡然射出熊熊的怒火。 还没等潘凤说明来意,她就猛地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朝潘凤直刺而去。 “玲绮,小心——” 看见这突发的一幕,貂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本能的发出了一声警示的惊呼。 “吕大小姐啊吕大小姐,想不到你的脾气,比你老子还暴躁......” 望着那一袭疾刺而来的魅影,潘凤非但没有畏惧,相反,他的嘴角上,还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毕竟武力差距,太过悬殊了。 吕玲绮武力属于七品上流,不算低,即便放眼军中,也是副将级别的武力。 只可惜,她对面站着的,却是武圣境的武将。 这跨越三重境界的正面刺杀,毫无悬念将是一次毫无意义的愚蠢行为。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而对吕玲绮的咆哮,潘凤只冷笑一声,一个侧身闪过,一把将她腰带抓住,就在她未及反应之时,便将她双臂擒住,锁在了自己身前。 “想不到这天下第一猛将的女儿,只学到了其父的狠劲,却没学到其父的本领啊......” 潘凤用身子顶着吕玲绮,使之不得动弹半分,擒拿之余,还开口调侃了起来。 “潘贼,你怎么敢的,我父亲乃天下第一武将,他早晚会取了你的狗头!” 惊觉的吕玲绮,瞬间羞到面红耳赤,拼命扭动身躯,大骂道:“放开我,无耻小贼,放我下来!” “你再吵一句试试看!”潘凤眉头一皱,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 只见潘凤的大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吕玲绮的翘臀上,清脆而悦耳。 刹那间,吕玲绮整个人当场就傻了,惊得了忘记挣扎。 她虽然泼辣,性格刚烈,但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岂能没有几分男女之别的矜持。 自她懂事以来,什么时候敢一个男人,对她行如此“轻薄”的举动,她那丰腴不失弹性的翘臀,还是头一次被人触碰。 潘凤的这一番举动,这也足以让这位正当青春的吕大小姐,惊羞到懵了的地步。 “这常年卧在马背上的腚,果然被寻常的大家闺秀,更加有弹性......”潘凤望着手掌,坏笑着说道。 吕玲绮惊诧一瞬,猛地缓过神来,一张俏脸登时羞愤到了极点,“潘贼,你敢这般对我,本小姐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 听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谩骂,潘凤却是不紧不慢,将那伸回的手掌,缓缓握成了一个鹰爪状,淡淡道: “你再敢叫一句,我就扒了你的衣服。” (未完待续......) 第150章 母女的震撼 潘凤这话一说,吕玲绮立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仅是她,就连貂蝉也怔在了原地。 “你个无耻之徒,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把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但愣住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吕玲绮扯着嗓子,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对着潘凤嘶吼叫骂。 “还敢叫是吧,那我就看看你能叫多久。”潘凤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旋即就伸出一只手伸入她的腰际,顺势就要往下扒。 那触体的冰凉感瞬间袭入骨髓,吕玲绮顿时就慌了,她做梦都没有想,潘凤竟然这般胆大包天,如此肆无忌惮,说做就做。 堂堂天下第一武者的女儿,被人拍了屁股也就算了,如果还被人扒了裤子看了个干净,那简直是比杀了她还要耻辱。 此时顽劣不屈的吕玲绮,心里终于害怕了。 “哼......” 吕玲绮顿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骂潘凤,也不敢再挣扎。 她只能以恶狠狠的眼神,重重的瞪着潘凤,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但潘凤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扒她的裤子,毕竟貂蝉还在眼前站着,自己说这话也就是吓吓吕玲绮而已。 “终于温顺了,俘虏就该有俘虏的样子。”看着胯下那温顺下来的吕玲绮,潘凤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冷笑道。 但吕玲绮虽然身子不敢再做挣扎,却仍满脸怒意,贝齿紧咬,一副恨不得将潘凤踏入死无葬身之地的表情,忍不住又道:“潘凤,你得意不了多久,待我父亲并州铁骑归来徐州之日,就是你潘凤四分五裂之时!”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还在自以为是,真是好笑。 “好一个铁骑归来之日,潘某分裂之时啊......吕大小姐,你不妨先看看这一纸文书吧。”潘凤一边笑着,一边从袖中掏出一纸文书,放在了吕玲绮的眼前。 吕玲绮刚开始不屑一看,但她只是无意撇了一眼,那双眼眸之中,顿时掠起了深深的惊异之色。 那一抹惊异之中,又夹杂着深深的抵触和不解。 望见吕玲绮的表情变化有些不对劲,貂蝉也凑了上来,朝那一纸文书看去,花容亦是剧变。 因为文书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吕布联合袁术的事由。 而二者联合的契机,正是吕布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吕玲绮,嫁给了袁术的太子爷——袁耀。 “这不可能......父亲怎会如此待我......” 看见这一道惊雷般消息,吕玲绮有些茫然无措,那挣扎的四肢,瞬间也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软了下来。 潘凤深吸一口气,松开了胯下的吕玲绮,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父亲的真实人格,和你心中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残忍,你不得不承认,但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父亲绝不会委曲求全,将我嫁给那纨绔子弟!”吕玲绮尖声叫喊,然后一把夺过那一纸飘落的文书,攥在手里反复看了又看。 而一旁的貂蝉,则是眼眸中波光翻涌如潮,嘴里却什么话也不说。 潘凤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缓缓背过身去,然后别有深意着走出大门去,抛下一句话在风中,道:“如果想知道真相,五日后随我部大军,一起进发淮南。” 说完这句话,潘凤便拂袖出门而去,余下内心翻天覆地的二人。 潘凤在离开这别苑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太守府,而是走向了城中军营。 因为今晚,他还要南下江南,做一件决定战局形势的大事。 ...... 秣陵城。 中军大帐内,帅案前,正坐着一名身长八尺,双目如炬,体魄如虎,气势凌人的上将。 此人正是江东小霸王——孙策 此时孙策正兴致勃勃的听着台下那名内披白袍,外挂玄甲,英姿雄发的将军,兴致勃勃比划着未来的蓝图霸业。 此人正是孙策的知己智囊——周瑜。 因为就在前不久,在周瑜和孙策的合纵出击下,他们出兵击溃了长江沿岸的锦帆贼。 而那帮流寇的首领甘宁,被孙策的英勇深深折服,表示愿意归降孙策,替江东效力。 有了甘宁的加入,东吴的版图得到扩张,兵力得到提升,孙策自然心中欢喜。 故此时,他们的目光,已经从江东八十一郡,缓缓望向了令人魂牵梦萦的中原大地。 “袁公路称帝,可以说是引火自焚,兄长这个时候,当与袁术彻底划清界限,同时在天下群雄都将目光聚焦于袁术身上时,正是兄长积攒兵力,扩展地盘的最好时机。” 周瑜那沉稳有度,却不失风度自信的语气,洋洋洒洒的为孙策规划了大局战略。 “吾有公瑾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孙策听后,心中亦是大喜。 正值此时,一名哨骑匆匆赶至案前,拱手报道:“启禀主公,城外江北岸处,忽现百余骑,隔江而立!” (未完待续......) 第151章 隔江对峙小霸王 秣陵城外,忽现百余夜骑! 听到这则通报,孙策虎躯微微一震,蓦然抬起头来,以那双霸气毕露的目光,扫视着台下那名哨骑,冷冷道:“哪来的贼子,敢到我的地盘放肆,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策的目光,霸气和杀气流转如刃,只此一眼,就吓得那哨骑颤颤巍巍。 那名哨骑吓了一跳,忙解释道:“主公息怒,城外出现的那一支兵马,他们打着的......打着的是潘字旗号,好像是潘凤本人,领着百余铁骑,在江北伺立。” 此话一出,不仅是孙策,就连台下的周瑜,亦是忍不住微微一怔。 “好大的胆子,竟然悄无声息的绕过淮南,直抵江南,而且还只带了百余骑,莫不是根本不把我江东子弟放在眼中。” 沉吟片刻,孙策拍案而起,眉宇见萦绕起了丝丝杀意,显然是对潘凤的突然到来有些恼火。 “伯符稍安勿躁。” 正值此时,周瑜却缓缓站出身来,剑眉如冰,沉稳自若的分析道:“潘凤在短短数月之间,就能从冀州抽出身来,定青州,夺徐州,连败黄巾、孔融、刘备等人,以及吕布引以为傲的并州铁骑,足见此人的不凡。” “而如今战火四起,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潘凤却敢不顾生死,百骑千里赶至秣陵城下,这份胆魄,足以证明他的胆魄,绝不是无谓挑衅送死的莽夫。” 周瑜一番言论,从客观事实和主观评价两个方向出发,对潘凤进行了全面的评价。 孙策刚开始有些恼怒,但听了周瑜的分析后,也渐渐冷静下来,虎指托着下巴,缓缓沉声道:“公瑾所说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便随本将整顿些许兵马,一同出城会会这不速之客,省的说我孙策不识礼数。” 说罢,孙策便清点了一众将士,策马出城,望江岸而去。 ...... 夜色苍茫,寒月如冰。 滚滚长江东逝水,落叶飘进江水,瞬间被碾为粉碎,再也消失不见。 一条支流的北岸处,潘凤正驻马远望,但见南面河大道方向,一队兵马进入视野。 森森铁甲,冰冷刀戟,映得夜空发寒。 潘凤催动鹰眼属性,隔着近千步的距离,一眼望去,就看见那支兵马,正是打着孙策的旗号。 潘凤便叫兵马继续前进,须臾,两军在百步距离,也就是一条河的宽度时,彼此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双方数名斥候沿岸对喝,传递着口询,确认着双方身份。 确认无误,潘凤手持银剪戟,缓缓的走出了军阵,身后上将张郃,亦是提着一杆偌大的镔铁枪,紧随于后而出。 今晚的行动,潘凤只带了张郃一员上将,对其他人,都是持保密态度。 毕竟在这个敏感时分,他要穿越淮南来见孙策,知道的人越少,自然是越安全。 潘凤蓦然抬头,南面方向,一名北披红袍,身着金甲的年轻人,也在一骑俊将的陪伴下,缓缓的迎着潘凤这边而来。 双方相距河宽的,勒住战马,相对而立。 潘凤举目凝视,但见那男子年纪与自己相仿,浓眉虎目,五大三粗,隐隐有种气宇轩昂之势,双眼半开半阖,更有一种掌控天下的威势。 同样的长相,潘凤昔日曾在汜水关前,在孙坚的身上有感受到过。 用现在的话来说,这个人长了一脸福相,一看就是块当大官的料。 潘凤从他的身上,看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相距数步,已感觉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 能有如此气势者,天下又有几人,不用问潘凤也可能确定,来者必是孙策无疑。 “果然不愧是江东小霸王,气势逼人,比其父孙坚更为凌人呢……” 潘凤剑眉微凝,旋即便启动了系统,对孙策进行了检测。 【孙策,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7】 【智力:71】 【统帅:90】 【治政:69】 【武器:霸王金枪】 【坐骑:乌骓马】 【属性:未知】 小霸王就是小霸王,年纪轻轻就拥有一身横绝江东,高达97的武将,若非英年早逝,日后前途将不可估量。 潘凤暗吸一口气,强行屏去了孙策气场的压迫力,目光看向他身后那员才气逼人,风度偏偏的儒将。 如果潘凤猜的没错,此人应该就是孙策的莫逆之交,和孙策一起联手夺下江东八十一郡的周瑜周公瑾。 沉吟片刻,潘凤便催动系统,对周瑜进行数据检测。 【周瑜......】 (未完待续......) 第152章 江东柱石——美周郎 【周瑜,九品美男,属性如下】 【武力:71】 【智力:96】 【统帅:97】 【治政:87】 【乐曲:97】 【魅力:99】 【属性——燎原:在水战和火攻的状态下,统帅上升3点,请宿主注意查看。】 看着脑海中周瑜的属性,潘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雄姿英发的男子,果然就是那名满江东的美周郎。 而且这个周瑜的属性,完全不似三国演义中的周瑜,反而更像正史上的周瑜。 演义小说中的周瑜,被罗贯中描绘成一个心胸狭隘,妒忌贤能的人物形象。 殊不知在后世历史上,那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句流传百世的诗句,赞颂的,正是美周郎的儒雅风度和犀利手段。 当刘备仓皇从江夏来找孙权联手抗曹,还觉得东吴兵少时,周瑜却淡淡的回了一句“操自送死” 翻译成白话的意思,就是无需多虑,看我怎么灭曹,可见其胆魄。 有趣的是,在历史上,还有过这么一段典故。 东吴老将程普,因不满周瑜资历年轻却位居自己之上,多次言语辱骂让其下不来台,但周瑜都未跟他计较。 最后程普被周瑜的才干和气度折服,上演了一出三国版的将相和,有了“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这么一说。 至于周瑜的水战统帅能力,更无需质疑。 后世许多舆论,喜欢将正史的赤壁之战的功劳,扣在孙权和刘备的身上。 却不知,周瑜才是实至名归的前线总指挥。 在蜀汉文官陈寿所载的《三国志》中,有吕蒙“与周瑜、程普等西破曹于乌林”,有黄盖“随周瑜拒曹公于赤壁,建策火攻”,有周泰“与周瑜、程普拒曹公于赤壁”,有甘宁“随周瑜拒破曹公于乌林”,有凌统“与周瑜等拒破曹公于乌林”,等等相关记载。 陈寿更是在鲁肃传中,提到“任瑜以行事”,再次有力佐证东吴方实际指挥就是周瑜。 所以在《三国演义》还没有问世的时代,无论是李白还是苏轼等大诗人,写的都是周郎赤壁,而非刘郎赤壁亦或是孙郎赤壁。 可见周瑜在水战和火攻上,颇有一番造诣。 而且与诸葛亮类似,周瑜也是为东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病卧床榻之时,在遗书上孑然留下惊人六字“修短命,不足惜” 为了江东未成的大业,周瑜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公瑾雄烈,胆略兼人。寥寥八字,实至名归。 这属性加上周瑜的基础统帅,直接就能达到满百的状态兵圣状态,简直恐怖。 要不是孙策被刺杀,江东被孙权接盘,恐怕当年的天下走势,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只可惜此时周瑜已经投效了孙策,潘凤便只能与之失之交臂,日后相见,必成战场上的劲敌。 不过还有一点令潘凤奇异的,就是之前他在检测曹操和刘备时,都发现了他们身上有天命属性,而在孙策身上却无这个属性。 难不成,东吴一派没有天命属性不成? 在潘凤考量二人的同时,孙策和周瑜也在打量着对岸的潘凤。 眼前和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男人,这个在数月之间连破强敌,接连夺下了青徐两州,手握十多万雄兵的男人。 正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和自己一样,都是在这烽火乱世中奇迹般崛起的年轻人。 少顷,只见潘凤深吸一口气,缓缓策马上前,高声道:“久闻江东小霸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 闻言,孙策以一种霸道无双的目光射向潘凤,用那不容质疑的口气,冷冷道:“没想到我这一隅之地,也能得到你无双上将的赏识,只是潘兄,今夜来此,怕不是只为了夸我这么简单吧。” 潘凤剑眉一凝,笑道:“我来秣陵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请孙兄与我一起,合力讨伐袁术!” “大胆!” 潘凤话刚说完,就引来了孙策的一声厉喝,只见孙策怒目圆睁道:“你焉敢在此挑拨离间,难道你不知道袁公与我有知遇之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渡江过河,踏平你的百余步骑,然后将你绑了交予袁公发落!” 不愧是小霸王,好狂的口气! 好仿佛只需弹指间,他就能将潘凤等人尽数碾杀,就如同碾死一只蝼蚁那样轻松。 仿佛此时潘凤在他孙策的地盘上,除了装乖认怂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威胁非但没有引发潘凤的一丝畏惧。 换来的,不过是潘凤一声冷彻入骨,嘲讽般的冷笑。 “好大的口气啊。” 潘凤笑着继续说道:“可惜以往在潘某面前说过这句话的人,当初有多么志在必得,现在就有多么流离落魄。” (未完待续......) 第153章 夜战孙策 孙策少年成名,纵横江东,轻狂成性。 却不想,潘凤比他更狂,比他野心更大! 潘凤笑罢,旋即叹了口气,却是一脸惋惜道:“看来你我之战是躲不过去了,只不过阁下有没有想过,江东依仗天险易守的同时,却也难向外发展,若是你与袁术联合,则袁术日益昌盛,你孙伯符更是永无出头之日,谈何替尔父孙坚复仇,又谈何问鼎中原!” 此言一出,孙策身后的周瑜,那双半开的英俊眼眸,陡然全部睁开,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抽动,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讶。 “此子言辞犀利,竟一眼就看破了我军当前的窘境......”周瑜暗暗惊奇,眼神之中,不禁又添了几分刮目相看。 但他当然不会知道,潘凤手下遍布甄家和糜家的眼线,更加之两世为人的经验,对于这点天下走势,早已是了然于胸。 但惊讶也只是一瞬,周瑜很快就恢复了那淡漠如水的冷静气质。 只见他缓缓策马赶至孙策身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的眼神之中。 孙策会意,嘴角忽的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那一抹冷笑,是对于未知强者的强烈好奇。 “潘凤,要我出兵帮你可以,但你得先问问我手中的霸王枪,它同不同意!” 孙策想要和潘凤战上一场! 孙策纵横江东,除了凌统、甘宁等辈,鲜有人能与他战个四五十合,在寂寞如雪的同时,他却也听说过不少来自北方中原的传闻。 什么东潘凤、西吕布、西凉双壁、河北双雄、刘关张三杰等等的一大堆名号。 这些传闻中的猛将,令他心驰神往,长枪难耐。 这是一种强者对于强者的好奇。 潘凤焉能不懂孙策的意思,毕竟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总比用脑子来的直接方便多了。 更何况眼前的孙策,不过是九品上阶的水平,他又何惧之有? “哼......” 潘凤没有说话,只是一声随意的冷哼,然后就缓缓提起了手中的银剪戟。 那柄冰冷如雪的铁戟,在泠泠月光和粼粼水光的照射下,泼射出冷绝若冰的凛冽杀机。 一股来自顶级强者的气势,自潘凤的周边,缓缓开始蔓延开来,仿佛周遭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了好几分。 “嘶......好强横的气势......” 饶是周瑜,望着潘凤身上的那股气势,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潘凤凝望着孙策的时候。 孙策的目光,也同时倾注在了潘凤的身上。 他们虽然还没有交手,但两双眼睛却都已变得如剑气一般锋锐,可斩世间万物。 目光交击,仿佛已经炸开了一串串火花。 孙策那泛着波光而镇静的脸上,陡然升起一股无形的威慑力,使得他那原本就是以霸王之姿睥睨天下的面容,更平添几分霸道的魅力。 孙策握了握手中霸王金枪,注视着迎面处的潘凤,淡淡道:“为何过去五年,你都选择了那般沉寂埋没。” 潘凤道:“尔可一定要听这解释?” 孙策略一沉吟,拂手道:“不听也罢。” 寥寥几句,两大当世绝顶武者的谈话,自此结束。 只因为他们俩都很清楚,任何话在这时都已是多余,他们都选择了另一种交谈的方式! ——那就是以手中的兵器,在这沧海横流之上,决出孰是孰非。 下一刻,在那波涛汹涌的木桥上,一银一金,两道流光相对呼啸着扑向对方。 那隆隆的铁蹄之声,捶击着两军将士的心脏,每一步下去,都令他的神经紧绷一分。 潘凤手中银剪戟已搅动狂风,溅起漫空的寒光碎影。 孙策手中金枪也狂搅尘雾,令风云变色。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天地之间,那两道光影挟着凛冽的杀气,瞬间对撞。 轰! 两柄兵器,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相撞。 震天的金属激鸣声,直灌耳膜,飞溅的火星灼人眼眸。 错马而过的孙策,只觉胸中气血一荡,由兵器灌入体内的大力,直搅得他血气动荡,不得不轻吸一口气,方才压制下去。 他回头望去潘凤望去,却见潘凤波澜不惊。 孙策那深陷的眼眶中,不由掠过一丝异色。 自他征伐江东,与多少强者交锋,唯有像甘宁这样的最强者,才能令他气息动荡。 眼前这潘凤,是甘宁之后,第二个令他气息激荡之人。 一招交手,孙策便知这潘凤的武道极强,确实是名不虚传。 只是他并不知道,方才那一击,还远远不是潘凤的全部实力。 (未完待续......) 第154章 锦帆贼来袭! 回马之际,潘凤已是一脸豪然,银剪戟当空一划,一指迎面处的孙策,凛然喝道:“好个江东小霸王,果然没让本将失望,没有辱没了霸王二字,潘某今日就陪你这江东小霸王战个痛快。” 豪然一语,潘凤已纵马扬戟,再度袭上。 “此人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威名能传彻天下,即便是父亲生前从汜水关回来,也对其大加赞扬......” 孙策方自惊骇时,却见在冰冷彻骨的月光下,潘凤那铁塔般的身躯,已瞬息撞至。 银色的长戟,扇扫而出,戟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的无形刃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来。 “吾乃江东孙伯符,何惧冀州虎狼哉!” 眼见潘凤杀至,孙策雄心大作,低啸声中,一骑疾射而出,便如一道此言的金虹,向着那团熊熊焰烧的银色烈火射去。 手中金枪更如雷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般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直刺而出。 铁戟金枪,这一击,二人已是各倾全身之力。 一金一银,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战马所过之处,强烈的劲风竟将四周的尘沙飞石,震到层层飞起,乃至桥下的河流,也被这气场震出了层层涟漪。 吭~~ 两骑在瞬间再度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夜空,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膜中震荡,久久不散。 这全力一击之下,孙策只觉巨浪般的狂力,顺着枪锋直灌入身体。 那强蛮的冲击力,如同沾了水的皮鞭,直抽得他五腑剧痛,胸中气血更是翻滚如沓。 再度交手,孙策傲然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骇。 此时的他,更是深深体会到,这个潘凤的武艺之强。竟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潘凤亦是身形微微一震,提一口气,胸中翻滚的气血便即平伏下来。 冷峻的眼眸中,却看不到一丝惊异。 孙策虽然武艺不俗,天赋顶尖,但在目前的武道境界和交战经验上,都远不如潘凤那般强横。 自高苑起兵以来,潘凤先后与吕布、文丑、关羽、张飞这等当世绝顶武将交锋,每一次的交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锤炼。 此时的潘凤,虽然说是挂着薛仁贵的属性面板,但他的交手经验,也早已有了质的飞跃。 反观孙策,虽然武艺卓绝,但到底是局限于江东一隅,除了甘宁之外,更未曾与当世绝顶武将过招。 正是经验上的欠缺,决定了他在境界和经验上,都远逊于眼前的潘凤。 遇强则强的潘凤,错马再一交手,反而是豪情大作,狂笑一声,拨马转身再度杀向敌人。 孙策不敢松懈,急是回枪迎击。 那一金一银两道身影,旋即激战在了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四溅的怒涛之力。只将周遭的桥面木板刮出道道的沟痕。 激战之中,潘凤雄心大作,尽展生平所学,戟法转眼已施展至了巅峰境界。 孙策刚开始还可以勉强招架住潘凤的攻势,但越战下去,心里却是越没底,枪上的速度和力道也变得越来越慢。 “不好,主公心已经乱了,待我前去救阵!” 吴军阵中,蓦然响起一声低喝。 只见一道黑色的旋风,自吴军阵中狂突而出,直扑前方的战团而去。 潘凤蓦然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意,自孙策的侧后方飘来,这股气势,全然不让孙策。 泱泱吴军之中,除了孙策之外,还有谁能做到这种气场。 潘凤剑眉一凝,急攻几招荡开孙策的金枪,侧目一扫,看到了那流星飞月般的一骑。 只见此人面目狰狞,背披战袍,身不裹甲,露出坚如磐石的胸肌,以及身上那随处可见刀疤。 他的手中,正倒拖着一柄漆黑的钢刀,赫赫的刀锋,此刻正在撕破尘沙的阻隔,刮出条条火光,直扑潘凤而至。 “兀那小儿,可曾听闻锦帆大盗,甘宁大名!” 那员骑将发出一声低沉阴冷的厉喝,旋即高高扬起手中的钢刀,掀起骇人的寒芒,朝潘凤的面门呼啸而至。 甘宁! 原来这员前来搭救孙策的骑将,就是锦帆贼甘宁。 潘凤冷哼一声,旋即催动系统,对甘宁进行数据检测。 【甘宁......】 (未完待续......) 第155章 你越恐惧,我越兴奋 【甘宁,九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95】 【智力:70】 【统帅:88】 【治政:61】 【属性:暂无】 潘凤横刀勒戟,一边调出了他的信息,一边冷冷凝视着眼前这位救主心切、却不讲武德的敌将。 果然是那个男人,那个以武勇闻名长江两岸的甘兴霸。 在历史上,甘宁可是和张辽齐名的男人。 前有张文远威震逍遥津,后有甘兴霸百骑劫曹营,都是名传天下。 换了当世的任何一名武将,都不敢小觑甘宁的武道,只可惜,他今日遇上的,是经验老道的潘凤。 “溪畔小贼,也敢出来狺狺狂吠了?” 潘凤冷哼一声,手中那一柄冷若秋霜的银剪戟,已挟着泰山压顶之势,当头袭向了甘宁。 戟锋未至,那强烈之极的压迫力,已如瀑布一般疯狂的扑至。 “嘶......好强的气势......” 那般前所未有的压迫力,瞬息之间,竞使甘宁有种将恍惚窒息的错觉。 甘宁心下惊赅,未及交手,从方才潘凤和孙策的战斗中,他便感知眼前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尽管如此,但甘宁对自己的武艺也深为自信,岂会还没交手,就被对手的气势所压制。 喉结如铁珠般蠕动,甘宁的嗓子里爆发出一声雄浑的怒啸,奋然的举起手中漆黑的钢刀,奋力相扛。 半空之中,一刀一戟,轰然如两颗对冲的陨星,相互撞至。 吭—— 山崩地裂般的轰响声中,潘凤的银剪戟狂斩而至,戟锋上所挟的巨力,竞将甘宁那碗口般粗实的臂膀,生生的给撞压了下去。 一击之下,甘宁只觉双臂剧麻,一瞬间竞如同失去了知觉一般。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那排山倒海一般的狂力,如崩决的洪流似的,汹涌的灌入他的身体。 狂力的冲击之下,气血翻滚如浪,五脏六腑竞有种将要崩碎的错觉。 甘宁倾尽全力,方才勉强的镇抚下激荡的气血,心中不禁惊忖:“此入的力道竟强悍如斯,普天之下,竞然有如此厉害的入物。” 惊诧之际,两骑已错马而过。 甘宁生恐潘凤趁势再袭,急是拨马转身御敌,但转身之际,却见那潘凤勒马于三步之外,并没有趁势再攻,反而以一种目空一切的眼神,傲然的盯着他。 潘凤的观察力,细微之致,直抵人心,他从甘宁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几分恐惧和惊慌。 他喜欢那种被人畏惧的感觉。 当下潘凤便戟锋一指,冷冷道:“甘兴霸,你不过就是长江边上一草莽,连本将一戟都差点接不住,还敢学别人出来插标卖首,岂不是自寻死路!” 甘宁本还心存一丝惊惧,但潘凤的那一句“还敢学别人出来插标卖首”,却将这位锦帆贼彻底给激怒了。 “自我起事以来,从来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潘贼,你焉敢如此羞辱老子,纳命来吧——” 甘宁嘶吼着发出一声暴喝,纵马狂冲而来,手中钢刀再度挺起,烈烈刀锋,径袭向潘凤的面门。 面对着狂冲而来的甘宁,潘凤长戟斜拖,巍巍如塔般,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在系统的扫描之下,潘凤已判知甘宁的武艺,称霸一方有余,问鼎当世却无资本,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的傲慢无视,却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眼见潘凤无动于衷,甘宁愈加被激怒,狂扑而至时,手上已尽起生平之力。 暴啸声中,那柄钢刀撕破空气,急袭而至。 只距数尺时,潘凤剑眉一凝,猿臂携影而动,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那一柄明晃晃的银戟,已如一轮弯月,斜斩而出。 后发而先至,势沉如山,快似闪电。 甘宁神色大惊,未想潘凤不但戟势狂重,身法竞也如此之敏捷,这一戟竞然是能抢先攻至。 眼看着戟锋斩向脖颈,惊愕之下的甘宁,哪里还有再攻之心,急是半道收招,猛的一竖钢刀,横在了身前。 哐当—— 又是一声猎猎的金属激鸣。 无数的火光伴随着气流四下飞溅,潘凤却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而遭重击之下的甘宁,气血激荡之下,嘴角瞬间浸出一抹血迹,而那庞然巨躯竞也被震得坐立不稳,若非双腿拼力夹紧马腹,整个人已是被潘凤这一戟震飞出去。 “此人非但反应惊人,而且力气,也强得可怕......” 甘宁心中大惧,刚刚涌起的愤怒,已被潘凤这一招彻底的击碎。 “夺得过我第二戟,那第三戟,第四戟,第五戟呢!” 而在他还来不及品味那一戟的精妙之时,潘凤的第三戟,第四戟,已是接踵而至,如狂风暴雨一般袭向了甘宁。 层层叠叠的戟影,仿佛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寒雪,将甘宁全身包裹其中。 凌烈之极的戟锋之势,直逼得甘宁手忙脚乱,穷于应付,更无半点悍匪的气势。 不消片刻,甘宁就已经气喘如牛,神经紧绷到了极点,面对潘凤的进攻,只剩下招架格挡的余地。 而潘凤却气息平稳,神态自若,每一招出手都潇洒从容,仿佛与他交手的敌人,根本不值得一战。 转眼之间,十余招走过,甘宁已是败相频出,全无反抗之力。 以潘凤的武艺,若是想取甘宁的性命,倾尽全力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 潘凤之所以未下杀心,跟他打过了十余招,一方面是想向东吴子弟,展示自己的超绝的武艺,另一方面则是不想节外生枝。 毕竟自己今晚,是来找孙策联手的,而不是找孙策结仇的。 然而正当潘凤沉吟之际,远处的孙策,忽然虎目一聚,杀意盎然的朝潘凤策马杀来。 (未完待续......) 第156章 莫忘少时凌云志,曾许天下第一流 “果然不愧为东潘凤、西吕布……” 孙策嘴角扬起傲然冷笑,气血一平,手中霸王金枪旋即再攻而出,当头轰向潘凤。 就在同一时刻,甘宁低啸一声,猿臂爆涨抖动,手中那柄钢刀挟着雷霆之力,狂轰而下。 一刀一枪,几乎同时袭至。 “来得好!” 潘凤不及多想,只能急提一口气,用尽生平之力,高举铁戟向上相挡。 苍茫的月色下,三柄兵器,轰然撞在了一起。 吭——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三柄兵器轰然相撞,震出的冲击波,如无形的气团爆炸一般,四面八方的扩散开來,就连那座木桥,都被隐隐震出了条条裂缝。 就连潘凤所坐,那可载千斤的幽州良驹,也被压震到四蹄微微一屈,几乎要承载不住。 马上的潘凤,更是被两柄兵器压到双臂急屈,上方处的枪锋和刀锋,在压下来的一瞬间,几乎差点砍到了潘凤的肩甲。 “呵呵......” 潘凤那深陷的眼眶中,闪烁着锋刃的寒芒,却见他的嘴角,下一刻忽然浮现起了一抹骇人的微笑。 那弯曲的双臂,陡然青筋暴涨,竟是硬生生的,将那柄狂压在上的兵器,径直弹飞了开来。 三骑错身而过,潘凤一人一骑,立于长江北岸,甘宁和孙策,各自喘着粗气,立于吴军阵前。 “以一敌二,却丝毫不显败象,潘将军,果然天威......” 正值此时,吴军阵中传来了一声爽朗清脆的笑声。 是周瑜,周瑜手执马鞭,缓缓策马而出。 “怎么,大都督是也想一起来对本将赐教么。” 潘凤却也不慌,就那么漠然自信的注视着眼前三人。 “将军高看了,论上阵杀敌,我可比不得诸位。” 周瑜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然后扭头与孙策对视一眼,孙策点了点头,周瑜便继续笑道:“正所谓非常之人在非常之事做非常之事,将军的胆魄膂力,的确令我等佩服......” 说到一半,一阵东风吹来。 吹动了吴军的旗帜。 那一面“吴”字战旗,在月光下猎猎飞舞。 潘凤放下了手中的银剪戟,目视西方,看着那泛起涟漪的浩瀚江面,沉吟道:“看见了吗,起风了。” 周瑜深吸一口气,缓缓昂起了头,望着那一面战旗,那张俊美冰冷的脸庞上,勾勒起了一抹凄美的笑意。 少顷,只见他淡淡道:“既然起风了,那大仲,就跟着灭亡吧。” 说罢,潘凤与周瑜再一对视,眼中只剩下了冰冷的决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此时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们决定联手,一起对付袁术和吕布这个空前强大的对手。 潘凤剑眉微凝,然后策马转身,扬长而去道:“江东才俊们,我们还会再见的。” 望着远处那一骑渐行渐远的身影,孙策的心头,涌起了一抹巨大的阴霾,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孙策手握金枪,喉头一滚,目光如炬,决然回道:“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亲手夺回来,父亲的血仇如此,传国的玉玺如此,还有......今晚的战败亦是如此!” 长江河畔,响起了少年坚毅的声音。 “潘凤,下次见面,我一定会变强,强到让你不敢再这么轻视我!” 听到身后的那一声呐喊,潘凤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叹道: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莫忘少时凌云志,曾许天下第一流!” ...... 秣陵夜战之后,潘凤策马回到了彭城,十万兵马集结完毕,只待一声令下,便能挥师南下,直面袁术大军。 但在那之前,潘凤还有一桩大事要处置。 那可是一桩能冲士气的大喜事。 潘凤要迎娶糜家千金——糜贞。 糜竺一大早起来,便奉潘凤的意思,开始在这偌大的徐州首府彭城里,张灯结彩,忙乎起了娶亲仪式来。 潘凤要娶亲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军,三军将士们跟着就兴奋了起来。 果然,黄昏时分,娶亲仪式还没有开始之时,大批的美酒好肉,便被担入了各营中,开始分发给将士们。 掌灯时分,夜色降临。 环绕在彭城四周的诸营中,除了值守的几万人马之外,其余诸营早已是酒气四溢,肉香弥弥,欢声笑语响彻夜空,将士们皆沉浸在美酒好肉当中。 而彭城中,各家各户的百姓们,则自发的为他们的主公张灯结彩。 一众属下们喝得尽兴,终于是吵吵闹闹的散去。 潘凤酒醉三分,方才兴意未尽的,在婢女们的搀扶下,去往了新房。 红烛高烧的新房中,糜贞已独坐许久。 原本无聊的她,听着外面的喧嚣声渐渐远去。一颗心儿跟着就紧张了起来。 她揉着裙角,脑子里胡思乱想,娇艳的脸庞一会红一会白,想象呆会潘凤“进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遐想之下,那略施脂粉的绝丽容颜上,悄然涌上些许晕色羞红。 正自紧张不安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春风得意的潘凤,笑着步入了房中。 糜贞那心头小鹿,顿时就乱撞起来。 她的呼吸瞬间局促起来,甚至能听到那砰砰的心跳声。 新房之中,到处都结满红色的彩带,高烧的红烛,将整个新房,都映衬得火红喜庆。 潘凤轻轻的坐下,糜贞就在咫尺间,她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浸鼻而入,诱得潘凤心头怦然一动。 喜帕下,糜贞面色绯红,抿嘴浅笑,娇羞可人。 “贞儿,可让你久等了。” (未完待续......) 第157章 凤雏庞统 虽然糜贞早已对潘凤芳心暗许,两人也有多次的零距离接触,但真到了这般隆重的婚嫁时刻,她终究还是难捺心中的激动不安。 “汝等都退下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潘凤拂手屏退两旁婢女,当即合上阁门,直接坐到床榻上,一把将这倾国倾城的美人搂入怀中。 “夫君,从今往后,我糜家就唯你是主了,还望你切莫辜负我们的一番心意。”糜贞依偎在潘凤怀中,喃喃的说道。 “放心吧,我潘凤从来不会让相信我的人失望。” 望着糜贞那张绝美的脸颊,潘凤一声坏笑,随即吹灭一旁红烛,一把拉下床帘。 房门紧掩,却掩不住那一屋的烂漫之色。 在雄风属性的加持下,直至丑时午夜,方才歇了声响。 ...... 大婚落幕,烽火将起。 潘凤集结十万大军,立于淮阴一侧,枕戈待旦。 而吕布在袁术的支持下,亦是集结了近十五万兵马,森然肃杀,准备一雪前耻。 淮水一带,即将爆发一场旷世大战。 但袁术不是傻子,他可不会因为一句联姻,就毫无顾忌的把这么多兵马的掌控权,完完全全的交给吕布。 毕竟丁原和董卓的下场,在袁术的印象里,还十分深刻。 他需要吕布,但并不完全依仗吕布。 ...... 荆州,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从风水角度来说,这一块不折不扣的宝地,而且粮食产量十分丰富。 以至于民间流传有这样的民谣——“两湖熟,天下足” 而粮草,恰恰就是在这乱世之中,最吸引人的地方。 你有钱和权,不一定能拉出一支兵马,但你有粮草,就一定能拉出一支兵马。 荆州,江夏。 谷曦 刘备自从徐州战败后,便连夜逃到了同为皇室宗亲的刘表地盘。 刘表虽然对刘备没什么好感,但碍于同族情面,还是把刘备打发到了江夏,任其放养。 将军府。 “潘凤啊潘凤,这次你惹的可是袁公路,整整三十万大军,我看你拿什么挡......” 刘备站着亭台前,望着北面浩瀚的长江流水,手中握着那一纸北岸传来的情报,深邃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的野心之火。 仿佛只要袁术能把潘凤灭了,他心中的那一口恶气,也就随之释然了。 毕竟他们桃园三兄弟,都被潘凤深深的羞辱过。 撇开自己不谈,二弟关羽,被潘凤夺走青龙偃月刀,三弟张飞,被潘凤一棍打成阉人,这几乎让他们成为了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潘凤即便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了,主公何必把心思浪费在此人身上,我们的目光,应该放在别的地方。” 正值此时,一阵浪荡不羁的笑声,自一侧传来。 刘备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浓眉黑目,头发凌乱不堪,却身披儒袍的男人,肆意放荡的走到了刘备身旁。 此人正是刘备在逃离徐州,进入荆州时遇到的奇才谋士——庞统。 刘备本来因为庞统不堪的长相,想要把他逐出自己帐下,但在后面的交谈中,他渐渐发现庞统是个不出世的奇才,胸藏百万雄兵,才智全然不输西汉张良。 因此,刘备对庞统的态度,也从最初的鄙夷变成了敬重。 此时见庞统现身,刘备便知庞统必有奇策,便急忙凑上前去,拱手道:“见先生谈吐不凡,还望详说。” 庞统先是伸出手指,剃了剃牙齿里的韭菜根,然后满不在意的说道:“在下昨晚夜观星象,发现南方玄武主星暗弱,这说明江南在近日会有大变。” “先生此言何意?”刘备眉头一凝,紧紧追问道。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主公不必客套,从心里来看,你觉得这荆州的主子,到底是谁?” 刘备微微一怔,旋即深吸一口气,道:“虽然说如今荆州牧的名头,挂在景升兄身上,但当年景升兄取荆州,也正是依靠着蔡家和和蒯家的全力支持,景升兄投桃报李,也对蔡氏和蒯氏大加重用,不过份的说,荆州掌握军政大权的要职,几乎均为这两家所垄断。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表面看起来,刘景升是荆州的统治者,但实际上,荆州真正的统治者却是蒯蔡两族。” “主公看得还算透彻。” 庞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下一刻,他那张脸庞忽然变得阴冷到可怕,继而用一种毛骨悚然的语气,试探性的问道:“那如果在下告诉你,刘表就快死了呢?” (未完待续......) 第158章 风云将至 刘表就要死了!? 听到这则消息,刘备那双深陷的眼眶中,陡然掠过许多难以言表的神色。 先是一种惊讶和茫然,然后再是一瞬担忧,最后变成了一种诡秘而深邃的野望。 “这是什么话?还望先生明说。”片刻过后,刘备缓过神来,着急拉着庞统追问下去。 庞统捋须笑道:“不瞒主公,刘景升此时已然病重,相信要不了多久,这荆州就该易主了。而如今荆州外戚环立,军政内外,无不慑于蔡氏的淫威。” 说到这里,庞统表情忽然严肃了几分,紧接着拱手朝天一拜,阴鸷道:“自太祖皇帝以来,每逢天下大乱无不祸起外戚,难道主公能够眼睁睁看着族兄基业,落入外戚之手?” 此话一出,刘备猛然一惊。 庞统的意思,是想让刘备顺势夺取荆州。 而且还给刘备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忍心看着同为皇室宗亲的刘表基业,落入蔡氏的手里。 但刘备的惊讶也只是须臾,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沉吟道:“暂且不表我刘备有没有能力接管荆州,刘景升是我兄长,我如今寄人篱下,岂有喧宾夺主之理?若是我真做出这种不伦之举,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刘备,我刘备又如何能令荆州军民臣服。” 听着刘备大义凛然的推辞,庞统冷冷一笑,玩味道:“主公多虑了,在下可从来没有说过要主公夺取荆州这种话。” “什么意思?”刘备微微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沉声道,“难不成先生还想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不成?” “呵呵,在下可也不敢这么做。” 庞统冷笑一声,继续开口说道:“蔡氏再猖狂,也不敢明目张胆在荆州称主,所以他们必须借助一个傀儡,而二公子刘琮,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但荆州人尽皆知,大公子刘琦性情刚烈,向来与蔡氏不和,刘表死后,必然会遭到蔡氏集团的排挤,所以主公明白在下想说什么了吗?” 谷兓 话音落地,刘备蓦然醒悟,原来庞统的意思,是想要刘备借刘表的名号,以染指荆州的势力。 听到这里,刘备眼中的错愕和彷徨,已经全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恶狼般的幽诡精光。 紧接着,二人相视一笑,缓缓转身,以一种别有用意的眼神,望向了西面长江方向。 看似风平浪静的两湖荆州,风云将至! ...... 再看北面战场。 吕布在袁术的协助下,集结了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向了徐州方向。 十五万大军,就此列阵扎营于淮水南岸。 浩荡的淮水,滚滚涌入东海。 吕布身披紫金甲,手握方天戟,宛如一尊修罗,伫立于淮水河畔,眺望着北面的方向。 在他眺望的视野尽头,正隐隐约约出现着一面面“潘”字战旗。 因为在那个方向,就是他的宿敌,潘凤大军所在。 吕布望着北面方向,脑海中涌现起昔日无数羞辱的画面,他的女人,他的女儿,说不定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潘凤的榻前侍卫。 念及于此,吕布那如狼似渊的瞳孔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几欲焚尽周身。 “潘贼,我一定要亲手夺回我失去的一切......一定!” (未完待续......) 第159章 自信的太子殿下 一抹西风肆意掠过淮水河面。 风中,携裹着怒怨的杀气和战意,宛如一道无形的修罗场,在河畔萦绕。 正当吕布暗下决心之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一个亲兵匆匆赶至吕布身后,拱手道:“将军,太子殿下邀你到中军大帐议事。” “我知道了。” 吕布轻轻提了一口气,散去身上那狂烈的凶戾杀气,然后收起了方天画戟,转身拍了拍铠甲,朝中军大帐径直走去。 他口中的太子殿下,正式袁术的嫡长子——袁耀。 就算袁术现在登基做了土皇帝,被传国玉玺冲昏了头脑,可他身边的世家谋士,如阎象、杨弘等人却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吕布很强盛,但他们清楚知道吕布的为人。 一个能接连弑杀自己两位义父的狠人,又怎么会不可能对一个名存实亡的亲家下手呢? 所以念及于此,袁术在众谋士的劝谏下,命太子,也就是袁耀作为三军主帅和吕布一起发兵淮阴,为的就是钳制吕布,以防其心生异数。 十五万袁军兵马,连营数里之远,于淮水南岸下寨。 远远望去,但见战旗遮天,气势浩荡。 中军大帐,正有一名英武的贵公子,身披金甲金袍,高坐于上首,举手投足中,无不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 高坐于上者,正是四世三公,名门之后,也是当今大仲政权的太子——袁耀。 袁耀自幼就在袁术的庇护下成长,在一片锦衣玉食的生活里,饱读各类兵法韬略,故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都与军旅之人不同。 “太子殿下,不知此时召见,有何事吩咐?”吕布举目扫了一眼袁耀,虽然觉得有些憋屈,但还是沉住了气。 毕竟如今是自己依附于袁术,大部分的兵马物资,全部都是袁术一家撑起来的。 谷涭 换句话说,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样子。 你得学会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 只见袁耀缓缓放下酒杯,从怀中抽出丝帕,优雅的拭去了嘴角的酒渍,扬起一抹冷笑,戏谑道:“本宫听说,将军与那潘贼有过多次交手,不知将军如何看待此战啊?” 听到此话,吕布不禁鹰眉一凝,眼眸中凛然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寒光。 袁耀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多次战败在潘凤手下,而此时袁耀还装傻似的问这种问题,无非是想要给吕布一个下马威。 “咳咳......”另一侧跪坐的陈宫,看出了氛围有些不对劲,便连忙干咳几声,拱手道:“太子殿下,那潘凤虽是一介武夫,但诡计多端,绝对不容小觑。尤其他麾下的谋士郭嘉、先锋麴义等人,可也都是棘手的人物。” 话音落下,袁耀眼神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此时,只见一旁一名体型魁梧,虎背熊腰的武将,大步上前,捋着须髯傲然笑道:“一个颍川村夫,一个冀州叛将,何足挂齿?你们并州军不是他对手,我纪灵却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明日若交手,我必亲自斩下潘贼狗头,让天下人知晓,谁才是真正的当世猛将。” 说话之人,正是袁军帐下第一武将——纪灵。 陈宫好心提醒却被讥讽,那张阴鸷的脸上,顿时掠过一丝不悦,怎奈寄人篱下,自不好发作,只好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巴。 “阎从事,你怎么看?”袁耀收起丝帕,目光转向另一侧的阎象。 阎象一拱手,笑呵呵道:“回太子殿下,要说这个潘贼嘛,原先我等也都以为他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却不想他是暗藏诡诈,倒也有几分机谋。” “在下以为,大公子对付此人,既不可太过轻视,也没必要过于重视,毕竟,他以十万之兵,又如何能挡得住我们二十五万大军,更加上我们储备在江东的十万大军。”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袁耀,等着他做决断。 袁耀优雅的端起酒杯,将残余之酒饮尽,又抽出丝帕来,轻轻拭去嘴角酒渍。 然后,他才冷冷道:“庸主韩馥的走狗,终究只是寒门之徒,徒有几分诡诈,又能有什么真才实学。传令下去,明日十五万大军尽出,本宫要用绝对的实力,让他任何诡计徒劳无用。” (未完待续......) 第160章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波涛诡谲,杀机暗涌。 同样的淮水,不一样的北岸。 潘凤一袭玄甲,拄刀而立,一双剑眉鹰目,冷冷的眺望着远方,眺望着那在浩瀚江面上,若隐若现的一面面敌军战旗。 袁术虽然被野心蒙蔽了双眼,但实力就没有被夸大,袁军的气势,的确比己军来得要更为浩荡。 “想不到这么快,天气就要入秋了。” 一抹凉风袭来,江面上的水雾,也开始渐渐泛滥开来。 正值此时,陈到身披铠甲,手握宝剑,匆匆赶来,见潘凤正在江边沉吟,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拱手报道:“启禀主公,败将吕玲绮,此刻正在外边叫嚷着要见主公,是否需要末将把她暂时关押起来。” 听到这则消息,潘凤嘴角微微上扬,若有所思的笑了一笑,拂手道:“让她来见我便是,你再给我拉一艘小舸来,然后带着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潘凤此次出征淮南,不仅带了十万大军,而且还额外带上了吕玲绮。 而此时潘凤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吕玲绮见自己,同时还要创造独处的机会。 “主公,这如何......” “这如何使不得?” 陈到听到这话,神色间闪过一瞬担忧,毕竟吕玲绮和寻常女子不一样,这女子弓马娴熟,武道不输寻常校尉,二人独处,难保吕玲绮会有不轨之心。 然而陈到话还没说完,就被潘凤直接打断。 潘凤淡淡一笑,平静道:“休说是与吕玲绮独处,即便是与吕布独处,只要本将没有想不开,他又能奈我何?” 寥寥的言语之间,却尽显那份来自顶级强者的自信。 但陈到眉宇间的忧虑,却还未散去,似乎他的担忧,并不是来自对潘凤的武道不自信,而是来自于对潘凤自控力的不自信。 犹豫了片刻,陈到咬咬牙,还是拱手劝道:“主公,那貂蝉乃祸水之姿,主公可千万不能忘了,董卓的下场是如何,吕布的下场又是如何。” 闹了半天,原来陈到担心的,不过是怕是自己色虫上脑,没有把持住,大意栽在了吕玲绮手上。 “叔至你就安心吧,本将若是就这么点格局,也就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了。”潘凤觉得有些好笑,又感慨于陈到的忠心耿耿,直言不讳。 难怪在历史上,刘备会把自己最信任的亲信兵马,全部交由陈到指挥。 这份忠心,着实是罕见。 谷靋 潘凤都这么说了,陈到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旋即便命人将吕玲绮带了上来。 然后他以一种坚毅决然的目光,狠狠的警告了一眼吕玲绮,方才按剑离去。 一身戎装的吕玲绮,被带到了潘凤面前,却见潘凤一副悠哉悠哉的姿态,昂首眺望着江面远方,仿佛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潘贼,你这天杀的狗贼,有种放姑奶奶回去,待我重整兵马,必杀你个屁滚尿流!”吕玲绮甚至连一句全名都不愿意叫,开口就是一句赤裸裸的挑衅。 巾帼就是巾帼,骂起人来都这么奔放,丝毫不忌讳用词。 “放你回去?”潘凤缓缓转过头来,望着吕玲绮,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旋即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江畔的那一支小舸,不紧不慢道:“好,那你就回去吧。” 此话一出,吕玲绮微微一怔。 她顺着潘凤的指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艘小舸。 但下一刻,吕玲绮又不屑道:“这点诡计也想骗姑奶奶,你定是在船上动了什么手脚,好叫我船沉人亡,还是说,你在这附近埋伏了多少弓箭手,只要我一上船,就把我射成筛子。” 说着,吕玲绮警觉的环顾了一眼四周,却不见半点有埋伏的痕迹。 潘凤冷笑着摇了摇头,阴鸷道:“你想多了,我若真的想杀你,便如碾死蝼蚁一般轻松,何须在此大费周章。”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一说,倒是把吕玲绮整不会了。 潘凤再一拂手,毫不吝啬的淡淡说道:“你不是想回到你父亲身边么?上船,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见潘凤态度这般坚定,吕玲绮心中也隐隐动了想法。 少顷,只见吕玲绮缓缓迈出脚,走到江畔,站上了船。 潘凤却依旧不为所动。 吕玲绮杏眼一凝,没有船毁人亡,更没有万箭穿心。 见状如此,吕玲绮虽然心中困惑万千,但还是想着抓住这个机会,趁机逃出生天。 然而就在她准备划桨的时候,潘凤的一句话,让她陡然如石化一般僵在原地。 (未完待续......) 第161章 没得选了 “他还是吕奉先,你却已不是原来的吕玲绮,你不过是他拿来交易的筹码罢了。跨过这条江,你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大仲太子妃!” 潘凤这一席话,宛如雷霆一般,重重轰落在吕玲绮的心头,令她猛然一怔。 她这才想起来,吕布已经将她许配给那袁术之子——袁耀。 一旦回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吕玲绮手中的船桨怦然落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边是背负深仇的宿敌,一边是把自己卖给别人的生父。 一双望向南方,英姿飒爽的杏眼中,生平第一次泛起了迷茫的神色。 【检测到吕玲绮觉醒属性,请宿主注意查看。】 【吕玲绮,七品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79】 【智力:57】 【统帅:68】 【治政:55】 【属性——将魂:将门虎女,将此女纳入麾下,将大幅提升军队的训练速度。】 听着脑海中系统的信息,潘凤不禁倒吸一口气凉气,想不到吕玲绮竟然还觉醒了属性。 加之这个属性,不是增强数值,而是能提升兵种的训练速度,这无疑是一个恐怖的群体增益。 好在此时吕玲绮已经不在吕布身边,要不然吕布将变得更加棘手难处理。 正当潘凤沉吟之际,忽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扑通”落水声。 反正横竖都是死,吕玲绮绝望之下,居然选择了跳水! “卧槽,这丫头来真的啊。” 潘凤不及多想,连忙纵身一跃,同样跳进了淮河之中。 谷憅 吕玲绮虽然自幼在军中长大,但并州终究是旱地,不像淮南这么多水系,所以吕玲绮并不识得水性,挣扎了几下就沉了下去。 潘凤却不一样,虽然他在冀州长大,但潘凤前世却是个游泳好手,故此时这一手前世能力,派上了用场。 潘凤入水后,游到吕玲绮身旁,发现此时吕玲绮已经晕死了过去,便伸出手掌,一把将之拖起,继而奋力朝岸边游回去。 “久经沙场就是不一样,弹性都远胜寻常女子。” 潘凤随手一抓,却不想握得这般准,刚好握住了两个受力点,便把吕玲绮运了回去。 双臂奋力一推,吕玲绮被潘凤扔上了岸。 潘凤再一翻身,也翻上了岸,但他不禁大口喘了几番粗气,毕竟太久没有在水里游过了,这次身上披着铠甲,手里还拖着一个人,自然比较吃力。 上岸后,潘凤发现吕玲绮因为呛入了太多水,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 “没办法,谁让我乐于助人,又有好生之德呢。” 潘凤摇头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用现代急救手段加以施救的话,吕玲绮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念及于此,潘凤撸起袖子,然后解开了吕玲绮身上那一层坚韧的铠甲。 江水已经完全浸入了吕玲绮的甲胄,浅色的衣裳,被水浸透后,便会呈现出透明的朦胧。 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护体的这种东西,所以潘凤只能尽量不去看眼前的场景。 双手摆手姿势,找到合适的位置,潘凤深吸一口气,将手轻轻放在上面。 凭着前世的记忆,潘凤带有节奏的使着力气,却发现手掌下,渐渐传来了一股坚硬挺拔的立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两颗蘑菇,在山顶上慢慢破土而起,朝潘凤的手掌顶去。 这说明吕玲绮还有反应,还有得救。 但此时单靠潘凤用手按压,想要排出她胸腔内的积水和淤气,似乎有些难以做到。 “只能这样了,对不住了。” 没有别的办法,潘凤望着吕玲绮那张愈发惨白的脸庞,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未完待续......) 第162章 隔阂 没有别的办法。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潘凤本着这个初衷,就轻轻的气息凑近了吕玲绮的嘴唇。 下一刻,异样的酥麻感瞬间席卷潘凤周身,但这个时候潘凤没有多想其他,只是将尽快给吕玲绮通上气息。 “嗯......嗯哼......” 过了片刻,吕玲绮的娇躯微微震颤了一下,她的嘴腔内,也传来了呢喃的声音。 潘凤见状,连忙将其扶起,然后扶住她的香肩,轻轻敲打着她的玉背,来帮刘备令器将气息捋顺。 “咳咳......” 一团白色且浑浊的液状物体,从吕玲绮的嘴里一下子涌了出来,那是她落水时吞下的江水。 “就这么死了,值得么?”潘凤松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劫后余生的吕玲绮,猛然看到自己若隐若现,凌乱不堪衣衫,又看到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潘凤。 刹那间,她那苍白的脸上,陡然浮现起羞耻的红晕。 “你这y贼!” 吕玲绮破口大骂,便本能的伸出手,想要一巴掌朝潘凤呼来。 说时迟,那时快。 潘凤眼眸中寒光一闪,大手一探,如同缚鸡一般,就把吕玲绮的手死死抓在半空之中。 “救了你,你还要打我?”潘凤注视着吕玲绮,丝毫不让她动弹半分。 吕玲绮梨花带雨,怒斥道:“潘贼,你果然是个是个不折不扣的y贼!” “你再骂?你是江水涌到脑子里去了吧?我若是那种人,你当真以为我会留你到今天?”潘凤深吸一口气,严肃道:“老子上辈子怎么说也是——社会好精英。” “什么社会好精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吕玲绮有些惊怒的望着潘凤,完全听不懂潘凤说的话。 “反过来说你就明白了。”潘凤忽然露出一抹坏笑。 “社会好精英,英......无耻!” 谷迫 虽然没听说过这种专业名词,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吕玲绮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顿感羞耻无比,伸出手就想一巴掌朝潘凤呼去。 奈何因为身体过虚,此时急火攻心之下,便又晕了过去,径直栽倒在潘凤的怀里。 潘凤望着怀中刚烈又柔弱的少女,愣怔了看了良久,方是无奈的叹笑了一口气,便将其抱起,朝着军帐走去。 ...... 淮水南岸。 夜幕渐渐笼罩了苍茫的大地,将一切生机,都无情的湮没在滔滔江水里。 唯有那遍地的军帐,在一抹抹火苗下,星罗棋布。 在最中间那一座最大军帐中。 袁耀正召集军中干将和谋士,商讨着如何给潘凤来一个迎头痛击。 军中分为了两派说法,一方是以纪灵为首的强攻派,一方是以吕布为首的谋取派。 而纪灵只不过是个幌子,他代表的,无非是袁耀的意思。 袁耀此刻正高坐在主帅位置上,一边呷着美酒,一边听着台下诸人据理力争,他那双深陷的眼眶中,不时会掠过些许对这位老丈人的不满。 因为在他看来,潘凤虽然诡计多端,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 更何况,潘凤麾下都是久经旱地的兵马,哪里懂得什么水战。 他袁家的兵马,虽然没有江南的军队那般擅长水战,但要对付这帮河北的旱鸭子,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加之天下人对于袁氏的敬畏,以及自幼成长的一帆风顺,已经给予了袁术太多的自信。 正值此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人影,匆匆带风掀帐入内。 来者,正是阎象。 只见阎象一脸惊喜的赶到袁耀面前,拱手道:“启禀太子殿下,在下有一计,定可叫潘凤出师未捷,便大损一番士气。” (未完待续......) 第163章 奇策 听到这话,沉吟良久的袁耀,立时兴奋了起来。 只见他一拍案台,兴奋的大笑问道:“阎别驾有何妙计,还不快快说来。” 阎象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到台前,那阴鸷的嘴角上,勾勒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只听他冷冷道:“我军与那贼军,势必会将淮河上交战,那么请问诸位,两军水战,最有利的兵器是什么?” “最有利的兵器,不就是船体本身么?”吕布理所当然的应了出来。 虽然他基本上没打过水战,但作为常识他也知道,两军水战,靠得就是谁的船更猛,谁就能把对方给装翻沉江。 “若是只会以船身相搏,那要这般多的士卒作甚,不如只派一舵手,其余人等都造船就得了。”阎象却冷笑着摇了摇头,当场否决了吕布的判断,那言语之间还颇带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那你且说说,用什么兵器?”吕布这会脸色有些冰冷,注视着眼前的阎象。 “箭,是箭。” 正当此时,一道声音自人群中传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的心腹谋士——陈宫。 陈宫目光阴沉,踱步上去,沉声道:“两军水上交战,无船之搏,则必然有流矢之冲突。” 说到一半,陈宫话锋一转,不信道:“只是这箭,敌我皆有,你又凭什么能大挫敌军士气呢?” 听到这话,众人也都茫然了。 的确如此,这阎象说了半天就跟没说一样,你就算知道箭矢,那你又能通过改变什么,而去改变战局的走向呢? “此乃天机也!” 只见阎象装神弄鬼的笑了一笑,然后探出手,扒开帘帐。 谷逊 众人顺着阎象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江面上,泛起了层层浩渺的雾气,原本清澈可见月光倒影的江面,已是一片朦胧梦幻,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阎象便将他胸中的妙计,在众人面前娓娓道来。 众人刚开始听着迷糊,但听到最后,方才恍然大悟,露出一副惊奇不已的神态表情。 “先生之谋,真是精彩至极,简直就是空前绝后!本宫翻阅了无数的古今奇策,都从未见过此等妙计,实在是佩服!” 听完了阎象的计策,把袁耀激动的直接拍案而起,脸上是抑不住的兴奋之情。 “殿下谬赞了,都是托陛下之洪福,我等才能得到这天意相助。”阎象却是微微一拱手,变得满是谦逊,丝毫不敢居功。 阎象越是如此,袁耀就越是愉悦不已。 此时全场,就只剩下吕布的人,阴沉着个脸,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阎象的这一条计策,的确是一条奇策。 少顷,只见袁耀走下台来,一手拉着阎象,一手拉着吕布,大笑道:“吕将军,那明日就由你和本宫一起,去目睹这壮观的一幕吧!” “诺......”吕布有些不甘心,但咬了咬牙,还是应了下来。 ...... 次日卯时。 正如阎象推算的一般,漫天阴霾笼罩,再无皓日晨光。 江面上雾气滔天,一副烟波千里,暮霭沉沉楚天阔之景象。 整个淮河两岸,此时能见度都变得极低。 (未完待续......) 第164章 雾中百船行 浩瀚的江面上,泛滥着层层的雾气,就像是一道迷茫的深渊,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陈到手拄长枪,一身铠甲,如一尊铁塔般伫立在江边的瞭望台上,注视着远处的江面变化。 因为在他认知中,越是这种恶劣的天气,就越要提防敌军可能会偷袭,因为出其不意,往往会有奇效。 所以陈到半刻都没有松懈,一直久久的守着江畔,不敢离开半分。 “陈将军真是尽责,难怪主公这么欣赏你。” 正当此时,身后一阵轻挑的声音响起,伴随其后的,是一阵弥漫浓烈的酒味。 “军师,此地寒风猎猎,怕是你身体吃不消。” 陈到头也不回,就知道说话之人,肯定是郭嘉。 毕竟在潘凤军中,只有两个人敢在军中饮酒,一个就是主帅潘凤,另一个就是军师郭奉孝。 加上郭嘉才智无双的特点,因此有人这么称赞郭嘉。 天下才气共一石,醉奉孝独占八斗。 “嗯......” 郭嘉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一手抻在木杆上,一手将酒葫芦递到陈到身旁,道:“入秋了,天也冷了,适当饮酒,可以暖暖身子。” 陈到目光坚毅如炬,冷冷的注视着远方,沉声道:“军中不饮酒,此乃行军之人的底线,还望军师自重。” 听到这话,郭嘉又笑了一笑,然后道:“倒是在下大意,叨扰了。” 说罢,郭嘉便又往嘴里灌起了酒,开始喝闷酒。 正值此时,一阵南风袭来。 “江面有变化!” 陈到陡然一颤,似乎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右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一旁铁枪,继而警觉的望着南面方向。 少顷,但见那南面的江水方向,忽然浮现起上百艘战船的身影,若隐若现,恍如百鬼雾中行一般。 陈到持枪而立,望见那一条条船只正携裹着雾色,朝己方营寨缓缓驶来。 一股空前的危机感瞬间袭上心头,陈到的神经也跟着立时紧绷了起来。 “不好,是袁军,快去通知主公和诸营将士!” 陈到跟身旁副将吩咐一声,随即朝在岗的己军士卒高声喝道:“将士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袁军来袭,随我引箭射杀,绝不可让他们靠近一步!” 一声令下,那营寨中的己军将士,个个心弦瞬间紧绷,纷纷掏出了身后弓弩。 一时间,上千名沿岸的弓弩手已经准备完毕,只等陈到一声令下,便引箭朝敌军射去。 见着这般阵仗,所有人都紧张不已,唯独郭嘉,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露出了惊疑的寒光。 如此天气,袁军在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怎么敢贸然出击。 “军师,正是因为袁军以为我们想不到,所以他们才会出其不意。” 陈到自信的分析了一波,旋即便高举起手中的铁枪,朝着前方当空一划,高喝道:“给我放箭!” 咻咻咻—— 一声令下,上千名弓弩手,齐齐放出了手中之箭。 一时间,惊弦之音隔江作响,一枝枝利箭宛如流星一般,向着天空呼啸而去,最后汇聚在一起。 形成一道浩瀚无垠的箭矢大河,自九天陨落,当空轰在眼前隐藏于迷雾中的船只上。 (未完待续......) 第165章 火海 箭势空前浩荡,仿佛苍穹上的一张饕餮巨渊,几欲将下方的万物,全部吞食殆尽。 陈到亦是自信满满的望着自己指挥射出的箭雨,认为袁军这是自寻死路,居然以为己军在这大雾天气会放松警惕,进而不会设防。 然而下一刻。 那倾盆箭雨,却如同牛入泥海一般,消失了所有的声响,不听一声哀嚎,亦不见一片殷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箭有问题?” 陈到猛然一怔,一双眼睛瞪得斗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这猛烈无比的箭矢,硬生生的落在眼前这迷雾里的船阵上,怎么可能丁点声响都没有。 郭嘉鹰眉微凝,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这恐怕不是箭有问题,而是船有问题......” 听到这话,陈到眼中翻腾的困惑更为汹涌,连忙整个人凑到栏杆边上,奋力朝远方眺望,只可惜在茫茫大雾中,除了一片模糊的船影,什么也看不清。 “想不到耍曹贼的把戏,今天竟然用到了我头上,有趣,有趣......” 正值此时,二人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玩味的冷笑声。 来者,正是身披铠甲,手握震天弓的潘凤。 潘凤一早听闻起了大雾,袁军举兵来犯,却没有急速靠近时,心中就已经隐约猜到了几分。 此时看见这番箭落无痕又无声的场景,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判断,袁军用的正是在后世历史上,为人津津乐道的那一招。 袁军军中,能想到这道计策的,无非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吕布麾下的陈宫,一个是袁术麾下的阎象。 陈到一脸茫然的看向潘凤,不解问道:“主公,此话何意?这袁军又究竟是人是鬼,竟无半点反应!” 不仅是陈到,即便智如郭嘉,那双望向潘凤的眼神里,也浮现起了迷惑之色。 少顷,只见潘凤哈了一口气,举目望着满江船只和漫天箭雨,他的嘴角,慢慢勾勒起了一抹冷笑,冷绝若冰道:“不是想跟我借箭么?那老子就成全你......” 紧接着,只见潘凤剑目一聚,眼眸中绽射出凛冽的杀机,当即掏出一支箭簇由纱布和火油组成的箭矢。 他把那支羽箭,放在一旁的火把上,轻轻一碰,那箭簇上的火油,便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寻常天气里的雾气,根本无法熄灭这双重易燃物引发的火焰。 潘凤缓缓将手中那支火箭搭在了弓弦上,然后环视周遭将士,喝令道:“三军将士,听吾号令,将手中箭矢尽数换成火箭,给我狠狠的射!” 一声令下,三军将士虽然有些不解,但也莫敢不从,纷纷将手中的箭矢,换成了火箭。 潘凤剑眉凝起,手中的弓弦也拉成了满月的模样,他瞄准了对面大雾里的船只。 “将大局逆转吧!” 潘凤豪然一声冷喝,手中火箭脱弦而出,仿佛一头浴火凤凰,冲破层层大雾的阻隔,直奔大雾里的船只而去。 与此同时,那千余名弓弩手,也纷纷放出了手中的火箭。 一时间,漫天火箭零落,就仿佛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火雨,场面极尽华丽,一张巨大的火网,从天而降。 “主公,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郭嘉和陈到看向潘凤的眼神中,已经布满了深深的困惑之色。 因为他们不明白潘凤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眼下只有潘凤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所在。 手中的震天弓,在漫天火花下寒光泼射,照亮了潘凤那深邃如渊的瞳孔。 只见潘凤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好好欣赏接下来的火海吧。” (未完待续......) 第166章 累累若丧家之犬 浩荡的江面上,携裹着杀气的迷雾,正当汹涌的泛滥。 在那最中间的一艘船只上,远远望去,仿佛站满了士卒,一副枕戈待旦的姿态。 奇怪的是,漫天箭雨落在他们身上,却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伤害。 难道他们不是人吗? 的确,他们不是人。 凑近一看,方才发现周遭排列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士卒,而是一排排穿着甲胄颜色相近的稻草人! 在这稻草人身上,正插着一枝枝从潘军营寨中射出来的箭矢。 与此同时,船舱内正煮着一壶青梅酒,青烟袅袅升起,格外有清雅情调。 “什么战无不胜潘无双,什么算无遗策郭奉孝,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一帮徒有虚名之辈罢了,呵呵。” 举目望去,只见太子袁耀,正身披一袭金甲,举止端庄的执起金色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抽出丝帕,优雅拭去嘴角的酒渍。 “殿下所言甚是,此战定可扬我军威,大挫贼军士气!”阎象附和着陪了一杯酒,笑眯眯的说着。 一旁的吕布,则是手里抱着那杆寒光流转的方天画戟,如铁塔矗立却久久一言不发。 因为阎象这道计策的确巧妙,寻常人等根本不会想到这里大雾里的船只,竟然是一艘艘满载稻草人的假船,为的就是骗潘凤自作聪明,让他浪费箭矢。 而且此刻二人的谈笑间,颇有些许嘲讽吕布屡次败给潘凤的味道,这让吕布很不爽,但如今寄人篱下,吕布也只能忍气吞声。 “放心吧,待本宫迎娶将军之女,你就是本宫的岳丈,只要你好好听话,亏待不了你的。”袁耀看出了吕布的难堪,便侃侃而笑,直接戳穿了吕布的痛点。 那些言语,就好像是在收买一条流浪狗似的,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在羞辱吕布。 阎象却是什么也不说,因为此时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妙计中,仿佛在他看来,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么完美的计策一般。 “怎么声音变小了?” 然而过了良久,船舱外那断断续续的箭矢之音,渐渐变小,袁耀不禁缓缓放下手中酒杯。 “殿下勿虑,一切尽在在下意料之中。眼下必然贼军手中的箭用完了,现在搬存箭去了。”阎象轻捋须髯,云淡风轻的说着。 那表情,那语气,俨然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态,好似潘凤的一举一动都在他计算之中一般。 “也对,倒是本宫小觑了先生的神机妙算了。如此奇谋,又岂是肉眼凡胎能识破的。”袁耀轻声一笑,又款款坐下,脸上勾勒起些许不屑和轻蔑。 听到阎象自信的论断,袁耀便不以为然,继续开始小酌青梅酒,脑海里开始幻想那遥远的蓝图。 阎象晃了晃手中冒着腾腾热气的酒杯,嘴角上悄然钩起一抹冷绝的杀机,沉声道:“武夫终究是武夫,论智谋,又怎么可能是我辈谋士的敌手。” 紧接着,他把那盏热酒倒在地上,压低了声音,阴沉说道:“这一杯酒,权当给潘贼奠行了.....” 哈哈哈哈—— 说罢,船舱内就传来阎象和袁耀那浮夸的大笑声。 正值此时,吕布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陡然汗毛一颤,本能的鼻子一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旋即警觉道:“不对劲,有味道。” “味道?”袁耀先是微微一怔,再是冷笑道,“将军这可也是嗅到了潘贼失败的味道么?” 吕布没有搭理袁耀,而是猛然抬头,神色紧蹙道:“不对,是烧焦的味道!” 正当二人得意之际,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正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是炉子火太旺了么?”袁耀嗅到那股焦味,鹰眉一蹙,俯身低头朝那火炉看去。 一眼扫去,并不是那炉子的焦味,这股焦味越来越浓烈,扩散得越来越迅速。 阎象也嗅到了这冲鼻的气味,那缓慢捋着须髯的手,也猛然骤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蓦然站起身子来。 吕布神色大变,一个箭步掀开船舱的帘布,一片足以令世人大惊失色的场面,瞬间跃然眼前! “那是什么!?” 刹那间,众人脸上的春风得意轰然碎裂,转而被深深的惊骇被侵袭。 (未完待续......) 第167章 太子又如何? 袁耀、吕布、阎象三人,一面躲避着漫天箭雨,一面跑到了甲板上。 到了甲板上,袁耀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滔天火光和一阵哀嚎嘶鸣。 与此同时,一旁阎象的面容剧烈抽搐起来,一双手紧紧握拳,仿佛挂着千斤重物一般,让他难以动弹半分。 但见眼前的那十几条船只,竟无一幸免。 不是在哀嚎声中相互碰撞,浸入湖水开始下沉。 就是被熊熊的火焰所吞没,因为那稻草人不偏不倚,正好是绝佳的易燃物。 只要一支火箭射落,便能燃起整条船舱的稻草。 船上士卒,中箭的中箭,跳江的跳江,被烧死的被烧死。 满天焰火瞬间升高了周遭气温,将那雾气慢慢逼退。 透过那消散羽化的大雾,吕布猛然回头,朝敌军营寨方向看去,一双眼睛顿时瞪得如同灯笼大小。 因为在那潘军营寨上,那一面猎猎飞舞的“潘”字凤鸟帅旗下。 正有一个身披金甲的英武将军,手握银弓,满眼寒光似刃地凝望着他。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同样凝视着你。 这双眼神,这个身影。 吕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那个人,正是在徐州之战中,将他杀得落荒而逃的潘凤! 前一刻,他们还在谈笑风生,商议着灭掉潘凤之后,如何瓜分青徐两州。 这一刻,他们已然险象环生,成为了砧上鱼肉、油中蝼蚁。 极具讽刺的反转! 在他们看向潘凤的同时,潘凤也正在凝视着他们。 雾气拨散开来,这满江的神秘船只,也终于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哪里是借着大雾前来偷袭的战船,分明就是一艘艘摆满稻草人的草船。 看见眼前这一幕,众人不约而同,以一种惊奇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了潘凤。 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潘凤方才那一通命令的用意所在。 “主公,你又是如何料到袁军会用这种手段来欺诈我军?”连潘凤身旁的郭嘉,都颇感意外惊喜。 他虽然第一时间看出了袁军的行为诡异,可他看不出来袁军究竟寓意何为。 而潘凤,竟然能隔着满江大雾。 仅用寥寥几眼,就看穿了袁耀的真实目的。 这简直是惊为天人! 只见潘凤慢慢扬起手中震天弓,旋即抽出箭壶中的又一支羽箭,继而以一种讽刺的语气冷然喝道:“吕大将军,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带了个纨绔太子,不知近况可好啊?” 那斯文礼貌的话语,便犹如一把尖刀,直接刺入吕布的自尊心。 “潘贼.......潘贼.......” 吕布嘴里念叨着这个可恨的名字,拳头紧握,脸上青筋涌动。 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再次羞辱于他的男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把他碎尸万段。 不仅是吕布,袁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纨绔,这简直是对他赤裸裸的羞辱,他焉能忍受。 一旁的阎象更是内心五味杂陈,已经说不出话来,眉宇间夹杂着愤怒、惊异、不解等多重情绪。 他根本想不通,想不通他这道谋绝古今的计策。 怎么可能会被眼前这个他口中的“武夫”一眼识破。 但欣赏着他们那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模样,潘凤心中是一阵阵酣畅淋漓的痛快舒畅。 不是想跟老子玩草船借箭么? 那老子今天就跟你玩个过瘾! “竖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本宫乃当朝太子,你岂敢放......” 袁耀一声怒吼,便拔出腰间佩剑,指着远处的潘凤,大声嘶吼叫骂起来。 那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似乎已经让他忘却了此时的场景是战场,是只有你死我亡的战场! 也许在淮南,所有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可惜他今日碰到的是男人,是潘凤。 “放什么放,放你娘的狗屁,一个野鸡太子,也敢出来嗷嗷狂吠。” 还没等袁耀说完,只见潘凤挽弓搭箭,已然瞄准了远处了袁耀。 下一刻,一声弦响宛如惊雷,那一抹寒光,贯穿烈烈火光,直扑袁耀面门而至。 箭锋未至,那凛冽的杀机,就已经扑面而至,惊得袁耀涌到嘴边话,猛然哽住。 这一瞬间,袁耀的双眼,布满了那一箭的寒光! (未完待续......) 第168章 箭如雨下 那一抹携裹着璀璨无比寒光的冷箭,瞬间袭至袁耀眼前。 只差那么分毫,袁耀就要被一箭贯穿头颅。 袁耀一死,一切便将结束,兵败的袁军就此将分崩离析。 潘凤的大军就可以一路南下,越过淮河,一举夺下淮南之地。 毫不夸张的说,潘凤这一箭,决定着天下大势的走向。 然而下一刻,一声金铁交鸣声轰然响起,那一支铁剑在距离袁耀眉心不到五寸的距离,戛然而止,瞬间弹飞了出去。 是神迹吗? 不是。 是吕布,是拥有武神境界武道的吕布,在在关键时刻挥出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救下了袁耀。 也就只有吕布,有这反应和力量,能够挡住满百神箭手射出的惊天一箭。 致命一击虽挡下,但那刺耳的激鸣声,却几乎将袁耀的耳膜刺破,溅起的火星,竟将袁耀那张高傲的脸庞瞬间灼伤。 那激荡起的狂烈劲风,更是扑卷而來,竟将袁耀从甲板上掀翻在地,连脑袋上的鎏金发簪都被震落出去。 “啊啊啊啊——” 惊魂未定的袁耀,立时披头散发,一头的乱发在风中凌乱,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抚摸着烫伤的脸庞,一时惊怒到了极点。 南方第一大诸侯之子,不可一世的大仲太子,竟被一箭射翻在地,沦落到发簪震落,披头散发的地步,何其狼狈。 左右部将们士卒们,眼见他们的太子殿下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个个都是惊到目瞪口呆。 “又是你。” 潘凤冷冷注视着远方的吕布,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一抹玩味的寒芒。 吕布旋即掏出背后的龙舌弓,搭上一枝铁箭,瞬息间瞄准了百步外的潘凤,目眦俱裂道:“潘贼,今日有本将在此,你安敢暗箭射伤我家太子殿下!” 说罢,吕布就欲松弦发箭,替袁耀报这一箭之仇。 然而就在他准备松弦的时候,潘凤冷笑道:“吕布啊吕布,你说我是该以什么立场去看待你呢,是一个难缠的宿敌,亦或是......岳父?” 说到这里,潘凤忽然露出邪魅一笑。 别人看不清,但拥有绝顶视力的吕布,却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岳父”这个词,看着潘凤那副表情,吕布猛然一怔,胸口宛如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整个人怔在了原地,手中的弓弦也仿佛连在了手指上一般。 岳父? 难道说,眼前这个和自己不共戴天的潘贼,居然睡了自己的女儿? 也就是他睡了未来的大仲太子妃? 潘凤这一句话,同时诛了吕布和袁耀两个人的心。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潘凤身旁的陈到,已经指挥手下那上千名弓箭手,全部挽弓搭箭,瞄准了淮河上的袁军船只。 “给我放箭!” 咻咻咻! 陈到话音刚落,只听得无数的弓弦声和羽箭破空声,锐利响起。 那一枝枝箭矢犹如流星一般飞向半空,转而化作一张紧密交织的死神巨网,朝袁耀大军的头顶轰然坠下。 “快救本宫,来人啊!快来人啊!” 看着那当头坠落的茫茫箭雨,袁耀的瞳孔中,翻涌起了无穷无尽的恐惧神情。 (未完待续......) 第169章 武神?杀神! “有我吕布在此,哪个箭矢,又能越雷池一步!?” “唰”的一声,只见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瞬间横在了袁耀的身前。 望着漫天箭雨袭来,吕布那双深邃如渊的狼眼中,立时翻涌起了狂烈的黑暗杀气。 那是一种宛如修罗般的杀气。 “滚开!” 下一个瞬间,吕布手中那杆染血似海,噬魂无数的方天画戟,掀起狂澜般的杀气,猛然挺起。 浩瀚的淮河上,纵然是火光滔天,澎湃热烈,但在这一瞬间,尽皆失去了气势,顿时黯淡了下去。 天上地下,所有的气势,所有的杀机,都凝聚到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上。 武圣之后的境界,就是武神境界。 而每一个武将,在达到武神境界后,都会根据自身的个性,获得与之匹配的层次。 而杀敌无数,心狠手辣的吕布,正有着常人所没有浓烈杀气。 杀一人是罪! 屠万人是雄! 好一位以杀证道的杀神! 下一刻,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蓦然摇动! 惊心动魄的戟刃黑光,瞬间划破长空,放眼古今,自西楚霸王项羽湮灭后,至少已有四百年不见如此惊天动地的杀气了。 “你......你究竟......这世上莫非真有鬼神耶?” 此时此刻,一旁的袁耀,心中升起了无穷无尽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更是来自于吕布身上气场的压迫。 虽然早在从前,他就听说过吕布天威之名,但站在他太子殿下的头衔下来看,吕布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 乃至是半个时辰前,他都是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直至此时,他才大从心眼里感受到,吕布真正恐怖的地方。 休说是袁耀,饶是潘凤身旁的陈到,也是瞳孔骤然收缩,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一股危险到极点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虽然气魄过人,勇烈无匹,但这一次,他却被吕布百步外的那一股气场,深深的怔住了。 刹那间,吕布一戟挥出,但听得咔嚓轻响,接踵而起,那迎面而至的无数箭矢,先是在半空中停滞一霎,再是齐刷刷的化成了碎片,簌簌跌落江面。 这一戟破空,锋芒之锐利,气机之鼎盛,天上地下,几乎已无一人能接下。 满江烈火三千舸,一戟扫落碧天锋! “这特么还是人么......” 看着这一幕,潘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度怀疑自己活在梦里。 虽然自青州之战武力满百后,他就感受到了武力可以外放刃气,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杀气练到了这般收放自如,又锐利无匹,宛如惊鸿匹练的境界。 吕布或许在某些方面有缺陷,但在武道上,绝对是千年一遇的天才! “快给我看看吕布现在四维属性是多少!” 潘凤不及多想,连忙调动脑海中系统,准备对吕布进行数据扫描。 因为此时吕布发挥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上次交手时的水准。 然而就在此时,脑海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提示音。 【温馨提示,薛仁贵面板将在3分钟后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未完待续......) 第170章 吕布的抉择 【温馨提示,薛仁贵面板将在3分钟后过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这么快就要过期了么......” 听着脑海中的信息,潘凤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因为此时,潘凤身上的属性面板是薛仁贵和宋江的结合体,如果薛仁贵面板过期的话,那潘凤身上就只剩下一个及时雨宋江了。 说白了,到那个时候,潘凤就只能靠自己的属性来强撑了。 但见浩荡的江面上,数不尽的箭矢,如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迎着吕布等人的头顶狂坠而下。 吕布那狂澜的杀气宛如涟漪放射,手中一柄萦绕着血黑色光环的方天画戟,挥舞开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巨墙,将所有的箭矢尽皆弹射开来。 “父亲!” 正值此时,一声熟悉的呼喊在远处响起。 吕布微微一怔,用余光朝远处望去。 只见在潘凤身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吕玲绮! 望见吕玲绮的一瞬间,吕布眼中翻涌起了惊异的神色,但下一刻,那所有的惊异,都变成了浓烈的怒火。 因为此时,他猛地想起来,潘凤方才跟他说过的话,又看见二人之间这般无隙,自然认定了潘凤所言非假。 “逆女,你还有脸出来!!!” 念及于此,吕布的满腔怒火,再度汹涌爆发了。 那黑色的杀气,瞬间变得血红,竟然将周遭的箭矢,尽数弹飞开来。 武神强者,恐怖如斯! 即便百步之外的潘凤大军,感受到此时吕布身上爆发出来的这股修罗般的气场,都不禁心神动荡,屏息了片刻有余。 在电光火石间,吕布再度拿出了龙舌弓,搭上一支铁箭,瞄准了远处的潘军方向。 茫茫箭雨中,吕布那如狼似渊的目光,飞速锁定了目标,眼眸中再无丁点柔情,俨然只剩下决绝的杀意。 因为这一次的目标,不是潘凤,而是吕玲绮! 吕玲绮如果继续苟活在世上,无疑是对吕布尊严的践踏,更是对大仲太子的侮辱。 自己许诺要嫁给袁耀的女儿,却跪伏在他宿敌的胯下,夜夜笙歌,这等耻辱,吕布焉能忍受? “逆女,你枉为我吕奉先之女!” 在一片茫茫无际的箭雨火海中,吕布蓦然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冷喝。 嘣~~ 一声弓弦闷响,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相隔一百五六十步,穿破层层对射而至的箭雨,直奔吕玲绮面门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穿破狼烟,如流光一般扑至吕玲绮面前。 此时的吕玲绮,还是一脸的期待,毕竟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 可她做梦也没有料到,被她寄托以最后希望的父亲,居然在这箭雨之下,在浩荡的江面上,向她射出了那惊天的索命一箭。 休说说吕玲绮,即便是潘凤也没有料到,吕布的心肠,竟然会硬到这种程度,宁愿亲手射杀女儿,也要保住自己的前途。 视野被阻,震天的喊杀声淹没了破空声,毫无防备之下,那一支利箭,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吕玲绮眼前。 “父亲,为什么......” 看到那一抹寒芒,吕玲绮整个人都愣怔在了原地,根本不明白吕布为什么会将箭簇瞄准了她。 箭锋与眉心。 已经避无可避! “母老虎,快躲开啊——” 潘凤一声惊呼,纵身一跃,想要将那一箭徒手抓住。 毕竟此时潘凤拥有鹰眼属性,想要凭借满百的武力,去抓住那一箭,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可潘凤万万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薛仁贵面板已到期,请宿主注意查看。】 (未完待续......) 第171章 挡箭 伴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 刹那间,潘凤只觉恍如失了魂一般,身体的动作迟钝了许多,而且手上的反应也明显慢了许多。 此时想要抓住那一枝鬼神之箭,根本没有可能。 潘凤没有其他办法,此时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他奶奶的,这一家人都是神经病。” 潘凤心中吐槽万分,但还是一咬牙,硬着头皮拔出佩刀,想要去帮吕玲绮挡下这鬼神一箭。 “主公——” 与此同时,一旁的陈到和郭嘉,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警示的惊呼。 下一刻。 铛! 一声清脆的激鸣轰然响起。 刀刃与箭锋轰然相撞,一阵耀眼的火光飞溅而起。 没有薛仁贵的武力加持,潘凤和吕布之间隔了整整两个境界。 潘凤想要正面接下这一箭,可能性几乎为零。 此时吕布那一箭之威,潘凤不能完全挡下,只能使之偏离原本的方向。 噗! 利箭左偏三分,瞬间划破了潘凤肩甲,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嘶......” 潘凤望着肩膀的伤口,嗅着空气中那一股从自身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从军虽然多年,但这五年来都是一直摸鱼,所以基本没有受过什么伤,而在系统激活后,他又靠着一个个外挂的属性,根本没有机会受伤。 而此时此刻,他却为了救敌人的女儿,第一次尝到了受伤的滋味。 “淫贼,你为什么......” 在无限绝望中惊醒过来的吕玲绮,一脸茫然错愕地望着潘凤,又扫了一眼江面上的吕布。 她怎么都没想到,潘凤还没动手,先想置她于死地,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父亲。 天下无人不知,无人能敌的吕布。 而拼死帮她挡下那一箭的,却是被她骂作淫贼的敌军主帅。 “我只是见不得女人哭罢了......” 潘凤忍着肩膀上的灼痛感,旋即扯下一段战袍,包扎住肩膀的伤口,然后平淡无比的说了一句话,再无其他多余的解释。 “你这贱人,枉我将你养育这么大!” 吕布见没有成功射杀,一声厉喝大骂,旋即又弯弓搭箭,想要射出第二箭。 “奉先,不要再射了,我们快撤吧!” 正当吕布想要射出第二箭之时,陈宫终于忍不住呼喊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吕布的武道,而是他意外的发现,此时迎面处的江上,已经出现了一排排潘军战船,正朝己军方向狂突而来。 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走,等到潘军将己军包围,那时候即便吕布武道再强,也注定是死路一条。 毕竟他们这一番草船借箭,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在大批量的潘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潘凤,你夺我妻女,辱我名声,我与你不共戴天......” 吕布双目中杀意翻涌,咬牙欲碎,嘴里一直念叨着潘凤的名字。 但他也清楚,目前的形势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如果袁耀出了什么差错,那袁术绝对不会放过他,他吕布将再无立足翻盘的资本。 权衡再三,吕布只得怒怨的收起了手中的龙舌弓。 (未完待续......) 第172章 命悬一线 见吕布收起了龙舌弓,陈宫等人尽皆松了一口气。 于是当下,这一众袁军拥簇着袁耀,便狼狈的朝淮水南岸逃窜而去。 望着远去的袁军,潘凤悬着的心也渐渐松了下来,毕竟他也没料到,在这关键的时刻,薛仁贵的面板居然消失了,不然自己高低要袁耀的小命。 “你......你没事吧......”吕玲绮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如纸,喃喃自语,不敢正视潘凤,脸上神色极是为难。 “没逝。” 潘凤长舒一口气,心知吕玲绮此时的心态差不多也是奔溃的,便也不再多问什么。 “没......没事就好......噗......” 吕玲绮微微点头,但下一刻,她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一口血箭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身躯摇摇晃晃,几欲倒地。 潘凤见状,急忙上前搀扶住吕玲绮,二话不说便把起了脉搏。 虽然潘凤早已经失去医圣的水准,但好歹还有70的医术值,常规看个毛病还是没啥难度的。 “主公,吕小姐这......”郭嘉眉头紧凝,语气沉重的问道。 潘凤喉头一滚,脸色亦是瞬间阴沉了下来,喃喃道:“近日来,她受的刺激太多了,加之风寒未愈,此时因为她那混蛋老爹而急火攻心,所以脉络全部都紊乱了。” “脉络紊乱?那主公,以你的医术应该。”郭嘉微微一怔,又轻轻松了一口气,因为虽然听起来吕玲绮的状况很严重,但潘凤是何人? 那可是把他郭嘉无药可救的肺疾,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神医,一个吕玲绮,又怎么会治不好? 然而只有潘凤自己知道,他虽然能判断出吕玲绮的症状,但对于救治之法,却是束手无策。 “先把人带回去。” 潘凤眉头低沉了许多,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把吕玲绮带回去,看看军中医官能否医治。 毕竟如果让吕玲绮死在了这里,一方面是于心不忍,另一方面还会招致貂蝉的怨恨和吕玲绮属性的流失。 于是当下潘凤便命人将吕玲绮带回营帐,然后召集军中所有的医官前来救治。 号令传下,营中七八名医官,迅速赶到现场,为吕玲绮把脉。 潘凤在帐前来回踱步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余,最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将那医官首领叫来,问他救治情况。 “禀主公,吕小姐的经脉已经完全紊乱,我等医术不济,只怕无力回天啊,除非是扁鹊再世,否则谁也救不活吕小姐啊。”医官首领满头大汗,惭愧的答道。 “当真如此么......” 他这回答如惊雷轰落,轰得潘凤身形猛然一震,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此时他心中也升起了深深的惭愧之情,虽然离间吕布的目的达到了,但如果不是他的攻心计,吕玲绮又何至于斯。 正值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赶至帐前,拱手道:“启禀主公,刚刚在十里外的乡道上,抓住了一名身着袁军服侍的老卒,此人自称是从曹操那边逃出来的医官,请主公发落。” “什么袁军曹操的,拖出去砍了,没看见主公正烦着吗!”还没等潘凤说话,陈到就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曹军那边逃出来的医官......慢着!” 潘凤忽然眼前一亮,继而以一种惊异的揣测目光看向那名亲兵,沉声问道:“此人姓甚名谁?” (未完待续......) 第173章 神医华涛 老卒...... 曹军那边逃出来的医官...... 难道是...... 这两个关键词瞬间涌上潘凤的脑海,让他猛然回想起一个人名。 “启禀主公,那人名唤华佗!” 华佗! 果然是他! 潘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如自己猜得一般。 “快将此人带来!”潘凤大手一挥,当即命令手下将士将华佗请了进来。 少顷,只见一个身披袁军军装,白发苍苍,额头间沟壑纵横的老者,在将士的搀扶下,步履蹒跚走进大帐来。 虽然姿态老暮,但却难掩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目光中,那丝丝缕缕焕发的精神。 不知怎的,潘凤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帮本宿主检测一下华佗的数值。】 潘凤神思之余,飞速向系统发送了一则查询的指令。 【华佗——肉白骨,活死人——满百医圣】 【武力:68】 【智力:91】 【统帅:58】 【治政:69】 【医术:100】 果然是那个神医华佗。 看到了华佗的数据面板,潘凤这才徐徐松了一口气。 华佗见了潘凤,微微一怔,旋即拱手道:“草民华佗,叩见潘大将军。” 拜完,只见华佗缓缓直起身来。 他脸上那原本受宠若惊的神情和不安慌张的气势,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若水,气定神闲的泰然。 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起仁慈的光芒。 潘凤剑眉一凝,冷然道:“华佗,你可知本将召你何事?” 听着潘凤那冰冷且极具压迫感的语气,华佗喉头一滚,旋即将余光瞥到了角落的那一床帘幕上。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拱手沉声道:“想必是此处有病危之人,需要救治罢。” “不错。”潘凤点了点头,想不到华佗眼力见倒是不错。 紧接着,潘凤继续说道:“华佗,本将听说你医术过人,纵是那扁鹊再世,也只能望尔项背。” “将军谬赞了,在下只不过......” 华佗刚想谦虚回应潘凤的话,却不想潘凤直接打断,继而森然道:“你且不要宽心得太早,躺在里面那位正是我夫人,此刻她危在旦夕,急需救治,你若是能治好,我便放了你,你若是不能治好,我便......送你陪葬!” 潘凤的话,凛然如一把刀锋,直接戳进了华佗的心窝。 听得他惊恐一瞬,听得他冷汗直冒。 这是他第一次与潘凤见面,潘凤就以性命威胁,这如何能不让华佗如芒在背。 “不要纠结了,时间拖得越久,你的命也就越短。”潘凤拍了拍华佗的肩膀,留下几名打下手的军医,就让其余人等全部出去。 “在......在下明白了。” 沉吟片刻,华佗只能沉声回应,然后便带着几名随行医官,准备开始救治吕玲绮。 潘凤和陈到退到帐外,陈到不禁担忧道:“主公,这么一个陌生之人,且不知其是恶是善,更不知医术深浅,万一是個江湖骗子,你就这么放心让他去救吕姑娘么?” 潘凤只淡淡道:“我看人从来没错过。” 陈到咬了咬牙,又道:“那主公方才又何故以生死相逼,万一这华佗直接寻短见,那又如何?” 潘凤缓缓转过头,开口说道:“你觉得一个能换上袁军铠甲,从曹军营中拼死逃出来的人,会不怕死么?更何况,我已告知其吕氏是我之妻子,焉敢不救?” 潘凤这一波解释,陈到才恍然大悟,原来潘凤早就看穿了华佗的心思。 营帐之中,华佗先是把了把吕玲绮的脉搏,然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遂提笔写下一方,令其他医官依方配制补药,化突破则取出金针,开始帮吕玲绮疏通全身经脉。 (未完待续......) 第174章 震惊!华佗的真实身份竟然...... 过去了许久,终于见华佗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缓缓走了出来。 “夫人已经脱险,只需再按配方调养几日身体,便能恢复过来。”华佗看着身材巍峨的潘凤,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华佗如释重负一方面是帮吕玲绮脱离了生命危险,另一方面则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也代表着自己可以按照方才的约定离开潘凤的软禁。 啪啪啪~ 潘凤一边笑着点了点头,一边鼓掌道:“不愧为再世神医,这一手医术着实令本将大开眼界,只不过......” 潘凤话锋一转,用一种刀锋般犀利的目光,猛地聚集在华佗身上,冷冷道:“只不过阁下明明可以借神医之名扬名四海,又何必一直以假面目示人呢?” 听到此话,华佗原本松弛下来的表情,猛然一绷,整个人先是微微一怔,再是转过头来,以一种茫然无比的神态问道:“将军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你在害怕什么?” 潘凤冷笑一声,道:“有人擅长冲锋陷阵,有人擅长运筹帷幄,但也不乏有一些能人异士,擅长西域易容之术,以此做到掩人耳目,隐匿江湖的效果,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华佗眼神中先是充斥起慢慢的震惊之色,最后那浓烈的震惊,又缓缓化为了一片无可奈何。 “呵呵哈哈哈哈......罢了!罢了!” 沉吟了许久,华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忽然苦笑了起来。 “想不到十多年来,将军是第一个看破我伪装的人。” 说着,华佗伸手探向了自己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庞,两根如葱的手指,轻轻夹起了那一摞斑驳褶皱的皮肤。 哧啦啦——哧啦啦—— 华佗竟然狠狠的撕起了自己的皮肤。 “老先生,你这是!?” 华佗这一番反常的举动,把一旁的陈到吓了一跳,唯独潘凤古井不波,甚至还有些期待,期待水面下藏着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暗流涌动。 慢慢的,华佗脸上那一层褶皱得如同枯树皮般的脸皮,渐渐被撕扯开来。 下一刻,眼前的场景,令潘凤和陈到都不禁感到意外。 但见眼前的华佗,渐渐直起了身子来,俨然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姿态。 虽然身着军旅镐素,但却遮掩不住他那剑眉凤目,正鼻薄唇,那一双目光清纯得似乎不含一丝杂念和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够包容世间的一切,就像是午后阳光下泛起涟漪的清澈湖面,令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这他妈哪里是驼背老头华佗,这分明就是翩翩公子华神医。 甚至,还隐隐透着一种边疆民族中贵公子的气质。 “生逢乱世,遍地疮痍,在下图的并不是建功立业,而是竭我所能救济苍生。” “然袁本初和董贼也曾多次命人寻访过我的踪迹,想要将我强行揽入麾下。在下为了掩人耳目,只得不停以年暮老者的姿态来混淆视听,还望将军见谅。” 年轻的华佗,一边解释,一边朝潘凤深深作了揖,以表自己对潘凤眼力的叹服之心。 而潘凤之所以能有这份判断,无非是透过了属性面板,看到华佗的武力值达到了68,逼近七品武将的水平,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年暮驼背老头能拥有武道。 所以潘凤才断定,华佗很可能伪装了什么。 (未完待续......) 第175章 学医救不了苍生 “先生,你有寻医救命之心,固然是好事。” 潘凤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凛然一聚,话锋急转道:“但先生可知,如今之天下,乃是刀兵之天下!” “汉室天子,暗弱无能!各路诸侯,无不争相并起,垂涎的无非是那天子之阶!” “太平盛世学医或许能救百姓,但逢此乱世,光靠医术是绝对救不了黎民苍生的!” “手里不仅需要握着救人的银针,更需要握着平定乱世的宝剑!” 唰—— 寒光一闪,潘凤倏然拔出腰间佩剑,明晃晃的剑锋,直指苍穹,在冰冷月光的照耀下,变得寒意彻骨。 这一番话语,如雷贯耳,华佗身躯猛地一震,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冲击。 原来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救人之道,不过是胸怀大志却无法实现,只能逃避现实的懦弱罢了。 噗嗤—— 一声闷响响起,潘凤将那三尺之剑,猛地插进华佗身前的土地。 剑气如莲绽放,竟是将周遭地面震出了条条裂缝。 潘凤手按剑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吧,也请助这黎民苍生一臂之力,潘某就此谢过了!” 听到潘凤此话,华佗眼神中翻涌起了深深的震撼。 他原本以为潘凤是和袁术、袁绍等人一样的虎狼之辈,眼中只有王权富贵,却不想潘凤那野心之下,竟还藏有一股天下大道的胸怀。 只见华佗亦是深吸一口气,旋即也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目光坚毅如铁,沉声道:“承蒙将军不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华佗愿意归降自己了。 潘凤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心中也不免感慨,好在自己上辈子学过树人先生的文章。 也好在有着宋江这个“纳首就拜”的属性,才能让华佗这么快就愿意投入自己麾下。 ...... 袁军阵营。 偌大营帐中,烛火通明,空气中却无不弥漫着一股幽怨的气息。 袁耀本想借这一战来扬己军之威,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出身尊贵的太子爷,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此时他简直是恨不得把潘凤千刀万剐。 他本想将满腔怒火尽皆撒在吕布身上,但好在阎象好言相劝。 因为吕布已经引箭射杀吕玲绮,说明其父女已经恩断义绝,而且吕布如今拥有极其恐怖的武道实力,袁耀应该重用才是,如果把吕布逼急了,到时候狗急跳墙自己也捞不到丁点好处。 袁耀虽然格局小,但也听得进去这个道理,所以此时只能按捺下对吕布的不满。 所以此时他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在淮水对岸的潘凤身上。 袁耀询问台下诸多谋士,还有谁能出谋划策讨伐潘凤,但一个个都惧怕于潘凤的神机妙算,生怕出了差错到时候人头落地,便一个個都扮成了哑巴。 偌大的军帐中拥挤着这般多的智囊,一时间却变得鸦雀无声。 “难搞,那他娘的那就别搞了!” 轰的一声,袁耀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掀翻身前的帅案。 这一举动,吓得临近的众人无不浑身一颤。 只见袁耀怒目圆睁的嘶吼道:“本太子手握二十多万水战虎狼之师,难道还奈何不了他区区十万大军吗!” “传我诏令,三日后尽起二十万大军,本太子要彻底将潘凤这个名字从这世间抹去!” 杀气腾腾,却又略微天真稚嫩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畔久久不散。 哒哒哒—— 正值此时,只听得帐外急匆匆的脚步身响起。 一名亲兵神色慌张的掀帐入内,拱手报道:“启禀殿下,大事不好了!后方战况急报!东吴举兵来犯!” (未完待续......) 第176章 小霸王来袭 东吴起兵来犯!?

轰隆隆!

这道消息,宛如一阵落雷,无情的轰在了众人的头顶。

听到这个消息,袁耀勐然一怔,一双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小,整个人犹如石化一般,僵在了原地,就像是方才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休要胡报,扰乱军心!”阎象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夺过斥候手中的情报,急忙展开扫看。

但看着看着,阎象眼中也旋即涌起了深深的震撼,那双攥着帛书的手,甚至都止不住微微颤抖。

情报千真万确,东吴夜袭淮南。

原来就在两天前,孙策和周瑜已经集结了五万兵马,连夜朝淮南寿春方向进发,如今已经连克十三城,太湖以南尽属于孙策,而寿春也快到了兵临城下的境地。

历史上的孙策和周瑜,本有着进取中原,两分天下的机会。

那就是趁着曹操和袁绍在官渡大战之际,孙策听从周瑜的建议,举兵北伐,一举攻下许昌,迎回天子,如此便可取代曹操的位置进而图取中原。

奈何造化弄人,在孙策准备北上之际,却惨死于江东门阀的暗杀。

所以这是逆转历史,孙策人生的改写,也是潘凤和孙策的约定所在。

“放肆......放肆!放肆!放肆!”

愣怔了良久,袁耀勐然变得咬牙切齿,抬手推翻一旁的蜡烛架子,怒骂道:“他孙伯符何德何能,敢与我袁氏分庭抗礼,休说是他孙伯符,即便是他爹孙坚,也不过是我父皇养的一条狗罢了!”

“没有我袁家的庇护,他孙氏早已灭绝,而今还敢恩将仇报,简直是反了他了!”

袁耀额头青筋如暗流涌动,霎时间越说越气。

就在此时,陈宫缓缓走了上来,拱手道:“事情已经发生,还请殿下息怒,切勿气伤了贵体。江东孙氏固然可恨,但其小霸王之实力,也不可小觑,寿春虽有七万兵力驻防,但恐怕还是存在隐患。”

“小霸王,好一个小霸王!”

听到这话,一声沉闷而阴鸷的冷笑响起。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沉寂已久的吕布。

只见吕布浑身萦绕着一股修罗般的气场,一步一顿,缓缓走上前来,那闪着幽冷寒光的钢齿,一开一合道:“休说是小霸王,即便是那西楚霸王项羽再世,我吕布也不放在眼里。”

吕布冷然一声冷喝,旋即拱手道:“殿下,就让在下领着三千铁骑,去杀他孙策一个落花流水。”

那冷若若冰的话语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吕布连番失利,此时正需要一个机会来挽回颜面,而这半路杀出的孙策,就是吕布最好的机会。

“好!”

袁耀将目光聚焦在吕布身上,点了点头,高声道:“那我就给你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三千铁骑你自行点齐,这次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若布不能退敌,便自刎而归!”

吕布没有多余的废话,甩下一句军令状后,一挥战袍,便扬长而去。

当天夜晚,淮水南岸。

一支幽灵般的铁骑,在冰冷的月光下,宛如一股钢铁洪流,向着西南方向狂涌而去。

飞将与小霸王之战,即将打响!

(未完待续......)

第177章 一戟杀虎 深夜时分,夜色鬼魅。 在苍茫的大地上,正有一片寒光森海,在缓缓朝西北方向推进。 一面面金色的旗帜在月光下,宛如金色的冥火,猎猎飞舞。 虽然可见度比较低,但不能辨认出,那一面面旗帜上,正刻着一个豪迈大字——“孫” 这是孙策的江东兵马。 在阵列最前方,孙策手握霸王金枪,纵马当先而出,率领着五千先锋,护送着身后辎重,正朝西面寿春的方向推进。 “袁术......我孙伯符当年留在你那的传国玉玺,今天终于能够完璧归赵了。” 孙策哈了一口气,紧紧攥着手中的金枪,那棱角分明、尽显男子气概的面容上,扬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因为这半月来,他已经连下数十城,再有不出十天,他就能一口气攻下寿春,自此问鼎中原。 考虑到南面还有杀父仇人刘表的存在,孙策就想要以闪电战的方式进攻,兵贵神速,便留下周泰、程普等人坐守前几日夺下的城池,而自己则是率军夜袭行进,只带了一名副将凌操。 五千兵马,马裹蹄,人衔枚,仿佛一支幽灵之军,默默的向西摸去。 一路静寂无声,并没撞上袁军巡逻斥候。 众将士脸上那紧绷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嘴角也流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意。 “刘景升啊刘景升,待我夺回传国玉玺,必定提领大军南下,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届时我孙氏手握江南三州之地,必定能成就一番王图霸业......” 孙策心中暗暗冷笑,联想起和周瑜的谋划,仿佛已经看到了遥远的未来,不由一股豪气正油然而生。 “杀——” “杀——” “杀——” 正当这时,蓦然间杀声大作,夜色中,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无数的兵马冲杀而来。 只见尘烟四起,马蹄如滚滚之雷。 正面处几百步开外,正有一支千人铁骑,朝着孙策的方向迎面撞来。 孙策心头一震,刚刚才燃起的豪气,就此被眼前这支铁骑的出现所震散。 举目望去,但见眼前那一支铁骑的正中央,有一名身披赤甲,手握血色铁戟,头顶紫金冠,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杀神般气势的骑将,正一骑当先。 那个铁骑,从头到脚都是清一色的赤黑,就像是一个从九幽地狱里走出來的亡魂,在冰冷月光的照射下,进入孙策的视野,进入到江东军的视野之中。 诸将皆是狐疑不解,身后的五千士卒们,个个也是哗然议论,皆是不知那一片铁骑是何來历。 他们并不知道,此人便是率军回援的吕布。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孙策缓过神来,金枪一横,当即厉声大喝道。 然而吕布根本没有想要搭理孙策的意思,而是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赤兔撕裂夜风,宛如一道流火扑进。 是敌是友,当下形势已经很明朗了。 “狂妄之徒,主公稍歇,待我去斩下他的首级!” 正当孙策准备迎战之际,只见一旁的凌操,一声大喝,便手提长刀,拨马而出朝吕布迎战而去。 这员江东虎将仗着一身八品武道,雄风不减当年,一人一刀,如一阵狂风过境,挟着凛烈的杀机,飞驰而去。 迎面处,那名手握赤戟的骑将,却如黑色的铁塔般,巍然不动,赤色的方天画戟斜拖于马下,撕裂开道道尘沙的阻隔,那深陷于面具中的双眼,透射着傲慢不屑,冷绝如冰的寒光。 那眼神,不屑至极,仿佛将驰來的凌操,根本不放在眼中一般。 瞬息之间,凌操已飞马射至,手中长刀扇扫而出,挟着雷霆之力,直取那铁骑吕布的当胸。 “土鸡瓦狗,找死……” 在某个呼吸时刻,吕布喉头蓦然一滚,发出一声低沉不屑的冷笑,就在凌操长刀斩到胸前的瞬间,他那双粗如碗口的双臂蓦然抖动。 寒光一闪,就在凌操还未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招时,那一柄血红通透的画戟,竟已后发先至,狂轰而來。 哧哧—— 戟锋速度快如闪电,力道奔若泰山,划破空气时,竟是发出了锐利的磨擦之声。 戟刃所过之处,强劲之极的力道,竟将马下的地面扫刮到狂尘骤起。 戟锋未至,凌操竟已惊骇的感觉到,排山倒海般的气压,几乎一堵无形的巨墙,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向着自己狂压而來。 速度之快,快过疾风闪电。 力道之强,强过泰山压顶。 “怎么可能,这厮竟然……” 凌操來不及惊骇时,那猎猎寒戟已狂压而至,劲风将他周身包裹,无处可避,逼的他只有半道变招,高举长刀,倾尽全力一挡。 下一秒钟,赤戟撞至。 哐当—— 一声沉闷攸长的金属轰击声,响起了旷野之上,飞溅起的火星,耀如白昼之光。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凌操胸中气血鼓荡如潮,根本无法克制。 “噗......” 凌操张口便狂喷了一口鲜血,那握刀的五指间,更是瞬间被震到龟裂,鲜血狂溢而出。 仅仅一个照面,江东虎将凌操,就被震到吐血。 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孙策全军上下,无不一片惊哗,仿佛看到了鬼一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如此无能,也敢上前应战。” 血尘之中响起一声冷酷的喝声,吕布双臂上的力道再重几分,那一柄方天画戟奋然一推。 咔嚓。 只见凌操手中的长刀,直接被震碎开来,那破碎的刀刃,如同泛波的涟漪,直接碎了一地。 下一刻。 吕布手中的画戟透过刀锋的阻隔,直接撞在了凌操的身上。 噗嗤。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极度血腥的一幕浮现在众人眼前。 在方天画戟汹涌的斩击下,凌操一人一马,瞬间被撕裂成两半。 江东虎将——凌操,死! 这一刹那,敌军也好,己军也罢,全部陷入了愣怔不可思议的状态。 吕布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具惨不忍睹的尸首,只见他缓缓扬起手中滴血的方天画戟,一双冷绝若冰的目光横扫全场,恍如修罗伫立于月夜之中。 一人动,全场静。 只听他冷冷问道:“尔等,谁是孙策?” (未完待续......) 第178章 吕布vs孙策 (好久不见朋友们) 寒风飒沓吹过,凛冽的月色,宛如刀锋上的青光,泼洒在这苍茫大地之上。 戟尖血未冷,再添马下魂。 那滴血的方天画戟,缓缓扬起,在夜色中,吕布恍如一尊杀神,矗立于沉浮之中,那冷绝若冰的目光,飞速环扫眼前的江东子弟兵。 在那双狼渊的眼神下,身经百战的江东子弟,竟然一个个手足冰冷,彷佛僵在原地似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就好像生怕下一刻,那方天画戟就会飞射过来,斩下自己的首级。 最后,吕布将目光缓缓聚焦在最中间那名身披金甲,手握一柄金枪,体魄魁梧,目光如炬的男子身上。 “汝便是江东孙策?” “江东尽鼠辈,秣陵无男儿,本将倒要看看,尔等土鸡瓦狗,如何逐鹿中原......” 吕布目光一聚,眼眸中流转着的,尽是肆意枉然,那是一种想要戏弄猎物的目光。 一戟斩杀江东大将凌操,此等实力,自然不会再江东任何人放在眼里。 然身后士卒再畏,孙策却不似常人,他可也是身负霸王之名的男人,又岂会畏惧眼前这未知的强者。 好一句“江东尽鼠辈,秣陵无男儿”! “杀我将士,辱我江东男儿,我孙策今日若还怕你,有何颜面去见那江东父老!” 这一句戏谑的挑衅,瞬间激起了孙策胸中熊熊的怒火。 只见他双腿一夹马镫,手中的那一柄霸王金枪,陡然旋转起来,红缨飞散,汇聚起周遭层层的寒气,携裹在枪锋上,形成一道慑人的刃气。 “吃我一枪!” 孙策勐然一喝,金枪如电入芒,骤射而出。 刹那间,威如泰山的枪式,竟是将马蹄下的尘土一扫而空,凛然有万顷之力,迎着吕布的面门扇扫而来。 这是孙策全力的一击! 如此勐虎一击,江东无人能敌! 这是孙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他相信任凭对方如何强大,自己这一击轰出,只要敌将不躲闪,纵然对方能接下,但也必然能震伤对方的虎口十指。 而眼前的吕布,也悄悄没有丝毫想要躲闪的意图,而是眼睁睁看着那柄金枪朝自己撞来。 他为何不躲? 他为何不防?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难躲难防,放弃活下去的念头了么? 刹那间,孙策脑海中浮现起无限怀疑的念头,但最后还是相信既然吕布不躲,那他就必死无疑。 大局已定。 此时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了这个念头。 十寸—— 七寸—— 五寸—— 三寸—— 哐当! ! 就在枪锋距离吕布脖颈只剩三寸的地方时,却戛然而止,只听得一声脆响,孙策手中的金枪彷佛被石化一般,在半空中久久停滞,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是那柄方天画戟,赫然出现在半空中,凭借着戟刃,死死的卡主了孙策的枪锋,使之不得再动弹。 他是什么时候出的戟。 没有人看清,也没人能理解。 “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孙策本人,此时那张英武的脸庞上,也掠过了深深的惊恐之色。 自己抱着必胜决心的一枪,竟然被吕布后发而至,轻描澹写的一戟,轻松拦下。 吕布那冷峻的嘴角上,勾勒起一抹狰狞的冷笑,阴鸷道: “该本将了,那便送你去见孙文台罢!” 下一刻,方天画戟瞬时而动。 (未完待续......) 第179章 月下之战 月色如冰,寒风飒沓。 原本该是花好月圆的江南,此刻却宛如一副修罗屠场。 江东虎将凌操被吕布一戟斩杀,孙策纵马出战,本想一挫吕布锐气,替手下大将报仇。 却不想这吕布,轻描淡写的一戟,就将自己的全力一击,轻松挡下。 而且还在瞬息间,吕布转守为攻,一声凛然冷笑,手中滴血的方天画戟摇身一动,在月光的照耀下,泼射出万丈寒芒,宛如一道九天而降的落雷,直取孙策脖颈而来。 杀神的气场,陡然绽放全场。 周遭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几度,就连百步外的两军士卒,也忍不住连连抽了好几口寒气,浑身打颤。 这般气势,寻常见了怕是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半步迈进鬼门关了。 但孙策也不是吃素的。 身负小霸王之名,一身横练的九品巅峰武道,又岂是这么容易任人宰割的? 来不及多想,只见孙策急提一口气,迅速将手中的霸王金枪横转过来,以枪杆为护面,去格挡这杀意盎然的一戟。 半空之中,一枪一戟,轰然对撞而至。 锵! 震天的撞击声,火星四溅,两骑错过。 孙策那铁塔般的身形,在巨力的冲击之力,剧烈的一震,双掌处一麻,斜眼瞥去,惊见五指间血迹渗出,竟已是虎口震裂。 “这厮的武道,竟然强到这种程度......” 望着鲜血溢出的虎口,孙策那深陷的眼眶中,平生第一次出现了惊骇的神色。 纵横江东多少年,能够与他一战的,不过甘宁、周泰寥寥几人。 他虽也有耳闻东潘凤,西吕布之名。 但常年不在中原,傲气少年又怎么会把流言当一回事。 直至方才真的与吕布一交手,他方知飞将之威。 吕布巍然不动,旋即勒马回身,那阴鸷的脸庞上,尽是傲然冷峻,画戟一指,冷冷道:“想不到你竟能接我一戟不死,江东鼠辈倒也有些能耐,下马受降,本将可以考虑赏你全尸。” 堂堂江东小霸王,竟公然被敌将劝降。 羞辱,公然的羞辱! “吕布,焉敢辱我!” 孙策瞬间怒火焚身,全然不顾吕布武艺在己之上,当场就要纵马舞枪上去,跟他决一死战。 孙策咆哮大叫,如发狂的野兽般,再度杀上。 “蝼蚁般的东西,也配拥有尊严。” 吕布冷哼一声,策马纵戟,携凛冽杀气迎上。 瞬息间,吕布如铁塔一般,再度后发而先至,横在了孙策的马前,明晃晃的戟锋,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孙策面门而去。 寒戟划破空气,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戟刃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怎么这么快!” 孙策惊骇一瞬,不及多想,急是改刺为挡,高举大枪于头顶。 哐! 沉重的方天画戟,如惊雷般轰击而下,山崩地裂的狂力,汹涌压下,竟将孙策手中的枪杆压弯,一双虎臂也微微屈下三分。 “江东小霸王,不过如此!” 吕布居高临下,脸上的神情是愈加狰狞,双臂加力,筋骨肌肉咔咔作响,几乎就要爆裂一般。 如此千斤之力的狂压下,孙策双臂渐屈,竟有扛不住的迹象。 脸色憋得通红的孙策,这还是生平头一次被逼迫于此,但面对吕布的咄咄相逼,他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戟刃越来越近,孙策已经迫近极限,却依旧无法抗住吕布的千斤重压。 渐渐地,戟刃已经划破了孙策的肩甲,撕开了表皮,渗出了丝丝猩红。 “父亲,难道今日我真要止步于此了么......” 肩膀上的刺痛不断传来,孙策咬牙欲碎,满目通红。 “伯符将军好气魄,在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就在结局将定之时,一声洒脱的冷喝在江东军的阵中,蓦然响起。 一骑身影,如鬼如魅,瞬间朝吕布袭来。 来者何人?待下回分晓! (未完待续......) 第180章 比肩吕布的神秘小将 孙策好歹也是江东小霸王,何曾落得今日这般狼狈境地。 眼见那寒光流转方天画戟越来越近,孙策原本强硬不屈的眼眸中,也掠起了一抹抹无奈和悲凉。 “难道我孙策戎马半生,今日真要折戟于此了么?父亲遗志尚未实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正当孙策悲愤交加之时,一骑身影,宛如一道闪电掠过,一柄长枪,赫然荡开了吕布的方天画戟。 哐当—— 枪戟相撞的瞬间,激起了猎猎火光,瞬间将周遭数丈之地全部照亮。 吕布那狰狞得意的脸庞上,陡然闪过一瞬惊异,因为一股强横的力道,从方天画戟上传来,竟是逼得他不得不收回那志在必得的一戟。 待到三骑分开,吕布抬眼望去,孙策身旁,赫然出现一名身裹白甲,背披红袍的小将,双目如炬,面色冷峻,正满脸决绝的与自己对峙着。 “伯符将军好气魄,在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那红袍小将收枪回手,旋即朝孙策一拱手,意气风发的说道。 孙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骑小将,拉回了思绪,惊奇道:“壮士何人!?” 因为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却很清楚吕布那一戟的威势所在,若是没有95以上的武道,根本不可能挡下这一戟。 而整个江东军阵营中,能有这等武艺的屈指可数,他孙策又岂会不知? 红袍小将淡淡一笑,满不在乎道:“无名小卒罢了,将军无需挂齿!” 缓过神来的吕布,那深陷的眼眶中,翻涌起了浓烈的杀意,蓦然挺起手中方天画戟,冷绝若冰地喝道:“敢在本将的戟下救人,汝这小辈,岂不有意寻死?” 面对吕布威严如山的冷喝,红袍小将却只抖擞了一下臂膀,便将那威压全部震散,转而冷笑道: “我辈江东子弟,何惜一战,何惧一死!” 说罢,只见他双腿一夹马镫,宛如一道狂风过境,枪尖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火花,直取吕布而来。 所有人看见这一幕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就连孙策都招架不住的吕布,在他面前能逃走就已经是万幸了,而眼前这个小将却还是主动策马杀了上去,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壮士小心,此人武道绝伦,非凡人可敌!” 孙策虽然敬佩他的胆量,但还是厉声提醒了一句,毕竟他可是刚从吕布的戟下活着回来。 “吃我一枪!” 红袍小将怒啸一声,手中长枪陡然一转,吸尽周遭的寒意,形成一道螺旋柱状的刃气,直取吕布胸口而去。 “好汹涌的气势......” 望着那寒芒万丈的一枪,吕布眼中杀意猛然一聚,竟是悄悄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感觉到这等的压迫感。 这一次是在和潘凤交手的时候,而第二次则是面对眼前这个无名小将。 但下一刻,吕布猿臂青筋暴涨,当即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携着五岳俱倾之势,朝那一枪横扫而出。 众目睽睽之下,一枪一戟轰然对撞而至。 轰—— 一击巨响,贯彻九霄,宛如雷鸣,激起的火光瞬间将黑夜点亮如白昼。 两骑错过,只见吕布那铁塔般巍然不动的身躯,居然在这一枪之下,晃了几晃身形方才稳住。 众人看见这一幕,都是一副见了鬼般的表情,眼前这个不知出处,无所姓名的小将,竟然一枪之下,撼动了不可一世的吕布的威势。 “这怎么可能......” 看见这一幕,不仅是众将士,就连孙策也不禁喃喃自语,不敢置信。 而此时,在数里开外的一处隐蔽的荒野里,开启鹰眼属性洞察战场厮杀的潘凤,也颇为意外。 他原本想借吕布之手收拾孙策,却不想半路竟然杀出这么一个武道惊人的小将。 看见这一幕,潘凤脑海中的记忆开始飞速运转。 普天之下,还有这等本事且未显露于世人,应当只有黄忠、赵云、马超几人而已了。 黄忠年暮,马超出身西凉、赵云不似这般打扮,那眼前这个小将究竟是谁。 “此人是谁,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快调出他的属性面板。” 潘凤怎么也想不到,于是便唤醒了脑海中的系统,准备对这一名突现的小将进行属性检测。 (未完待续......) 第181章 曲阿小将,登场! 【曲阿小将——勾越,武圣境武将,属性如下】 【武力:100】 【智力:60】 【统帅:63】 【治政:55】 望着脑海中浮现的属性面板,饶是潘凤,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横空杀出的无名小卒,竟然就是那名满演义,为后世网络所津津乐道的曲阿小将! 在三国演义中,曲阿小将无名无姓,跟随太史慈迎战孙策,孤身一人拦下包括程普在内的江东十二骠骑。 虽然没人知道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光是这份胆魄,就足以证明此人非常人也。 而此时系统给出的属性面板,也恰恰证实了这一点。 “勾越勾越,莫非此人是越王勾践的后人不成......” 望着脑海中的那个名字,潘凤思绪翻涌如潮,毕竟在这个时代,寻常人家想要养出如此猛将,概率小之又小。 正当潘凤思索之际,勾越已经手握长枪,如芒似电,直取吕布而来。 “堂堂江东小霸王,竟然要一个小卒舍命来救,真是有趣,那本将就先取了你这无名小卒的首级,再取了你的狗命!” 吕布目眦紧凝,嘴角上满是不屑和讥讽,旋即一声不屑的暴喝,催动胯下赤兔,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出,瞬间杀至勾越跟前。 招式尚未发动,吕布的整个身体,已被一股疯狂的杀气所包裹,仿佛周遭空气都要被吸干一般。 心神微微动荡时,吕布手中一柄黑色巨戟,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向着勾越迎面斩来。 这是来自武神境界,霸道无双的一击! “休得猖狂!” 迎面处的勾越却无一丝惮惮,雄躯一抖,便将那压迫而来的杀气,轻松震散,低啸声中,手中长枪狂击而出。 漆黑的铁枪,掀起海潮般的巨力,如一道黑色的长虹,向着那一戟呼啸而出。 众目睽睽之下,一枪一戟,轰然对撞而至。 哐! 两股刃气,两道流光瞬间相撞,空气中发一声耳欲聋的激鸣,溅出的火星耀如日光。 吕布那一戟,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勾越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意图搅动他内腑。 “好强悍的力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等威压气势的人。”勾越暗暗吃惊,随即一声冷哼,只轻轻吸一口气,便即压下了激荡的气血。 错马而过的吕布,气血也是微微一荡,那深陷于眼眶之下的瞳孔中,却也闪过一丝震惊。 多年戎马生涯以来,除了潘凤,从未有人能撼动他的气息。 适才交手,那勾越的力量,竟然令他气血为之一荡! 吕布那惊异的目光,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被他视为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之徒,竟然能挡下自己这神鬼一击,更能搅动自己的气息。 勒马转身的勾越,却枪锋一指,冷冷道:“你倒有几分本事,但就凭这,想要踏过我伤我家将军,那便是做梦去了。” 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讽刺,瞬间将吕布激怒,那狰狞的脸庞微微抽搐,眼眸中掠起浓烈的杀意。 “竖子,岂敢!” 吕布陡然一声怒喝,那巨塔般的身躯纵动战马,已如一道黑色的旋风,再次扑向勾越。 雷鸣般的怒喝声,吕布手中的画戟,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撞向勾越的胸口。 勾越的讽刺,深深激怒了吕布,这一击狂烈之极,几令天地变色。 “壮士小心——” 武道巅峰的孙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一戟的恐怖,当即发出一声警示的呼喊。 “怎么,还恼羞成怒了么?来来来,今日就和你战个痛快!”勾越却毫无忌惮,手中铁枪斜向一横,全力再接这一戟。 (未完待续......) 第182章 惊天一箭 半空之中,一枪一戟,携裹着当世最为惊世骇俗的力道,轰然对撞而至。 哐—— 又是一声猎猎激鸣,隆隆的巨响震得两军士卒,耳膜都有种刺痛的错觉。 勾越身形又是微微一震,只觉枪压来的巨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般,汹涌的撞入自己的身体,再度搅动他的气血。 这一戟的力道,竟比先前那一戟,还要重上三层力量。 “想不到眼前此人,膂力竟能够强悍到这种程度......” 望着眼前浑身被黑色戾气萦绕的吕布,饶是拥有满百武力的曲阿小将勾越,此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心中不免惊叹。 难怪此人能够横绝关西,世上只道是东潘凤、西吕布。 念及于此,勾越不禁掠起了一丝期待,吕布强悍到这种程度,那尚未谋面的潘凤,又当如何呢?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吗,也不过如此!”吕布见戟上得势,阴鸷一笑,旋即臂上青筋突涌,双臂奋力一推,便将勾越手中的长枪直接荡了开来。 吕布虽然嗜杀恋战,但这些日子的经历以来,他也绝非当初头脑简单之辈,满脑子只剩下斗将厮杀。 在震开勾越的刹那间破绽处,他陡然将布满寒芒的眼神,射向了一旁的孙策。 他知道,他今晚是来取孙策首级的。 只要将孙策一戟枭首,那眼前这汪洋如海的江东军,就会土崩瓦解,哪怕他勾越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逆转战局,届时一切都将结束...... “擒贼先擒王么,我也会......” 吕布钢牙一咬,那深陷于眼眶之下的瞳孔,再度闪过浓烈的杀意。 突然间,吕布将浑身的杀意尽皆凝聚,仰天一声咆哮,深陷的眼眶之中,双目斗睁,愤怒的修罗之气熊熊喷出。 “敢不从我者,必死!” 吕布一声暴雷般的怒啸,戟锋瞬间变势再出,卷着狂暴如雷的力道,天崩地裂般的轰向孙策。 这才是他最强的一击。 狂怒下的这一戟,倾尽十成之力,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 所有人都以为吕布会继续与勾越一战,直至分出一个胜负。 但却没想到,吕布趁着震开勾越的瞬间空隙,竟忽然将滴血的长戟,扫向了一旁的孙策。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 不止是光明磊落的决斗,更是尔虞我诈的厮杀。 “将军,小心——” 勾越忙是发出一声惊呼,想要阻止却根本不及出手,毕竟方才一击的余威震动,还未让他手中长枪彻底稳定下来。 迎面处,孙策的一双眼睛,瞬间被璀璨无比的寒芒充斥。 这一瞬间,他明明想躲,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手按在了原地,根本无法闪躲半分。 殊不知,这正是吕布步入武神境界后散发的修罗气场所致,能够对心神不定之人,造成实质化的影响。 当下情况危急,这一戟下来,孙策若不抵挡,必然会被斩为两段。 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他当即选择挺起手中的霸王金枪,硬着头皮去格挡那一枪。 但他也知道,这一戟势可崩天裂地,比以往任何一戟都要恐怖。 他敢接,却未必接得住。 哧哧哧! 枪锋和戟锋,撕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空气摩擦声。 强劲之极的力道,从地面上空扫过,竟是掀起了飞沙走石,漫空的狂尘。 金色与黑色的闪电,瞬息间轰然相撞。 就在此时,一声箭啸,自东方的破晓处,破空而来! (未完待续......) 第183章 吕布败走 孙策撤兵 一箭破空而来,宛如陨星贯穿夜空。 锐利无匹! 武道达到武神境界的吕布,自然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 在挥出这一戟的同时,吕布陡然察觉到侧面一股寒意袭来,正是针对自己而来。 若是吕布这势大力沉的一戟执意要取了孙策的狗命,那这一发冷箭,必然后发而至,瞬间洞穿他的胸膛。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吕布岂愿为之? 下一个瞬间,吕布大戟一划,瞬间调转了方天画戟的方向,化攻为守,与孙策的那一枪撞在了一起,激荡出无数的气浪烟尘。 善射者亦善躲。 紧接着,吕布伸手一抓,便径直抓住了那破空之箭。 “是哪里的宵小之辈,竟然暗箭伤......” 吕布正欲发作,可话说到一半,却生生的卡在咽喉。 因为他看到箭矢尾翼上,正清晰的刻着一个“潘”字。 一个熟悉的名字,猛然浮上吕布心头。 毕竟那个男人,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吕布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他想不明白,为何潘凤会出现在这里,又如何会一箭阻止自己斩杀孙策,却未露面。 不过他很清楚,对付眼前的孙策和勾越二人,吕布虽会费一些功夫,但终究还是紧握胜算,但倘若那个人也在场,自己今日非但杀不了孙策,反而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但若是就这么走了,吕布又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本来能毕其功于一役,却生生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吕布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斥着深深的不甘和怒火。 沉吟片刻,吕布深吸一口气,一戟荡开眼前的孙策,转而怒喝道:“撤军!” 本来以为今夜自己就要殒命于此的孙策,看着忽然撤退的吕布,脸上掠起深深的不解和困惑之情。 他无法理解,吕布深夜派兵埋伏于此,就是想要将他斩杀。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吕布却又突然选择撤兵离开。 望着吕布一行铁骑渐行渐远的身影,勾越纵马上前,见孙策无恙后便欲再追,却被孙策拦了下来。 “主公,吕布不敌败走,为何不追?”勾越满脸战意的问到。 孙策摇了摇头,道:“你我二人联手都未必能拿下吕布,他却这般突然败走,难道......” “不好!这吕布必是使诈,想诱我大军追击,然后好一网打尽!” 孙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当即举起手中金枪,环顾三军,急喝道:“撤军!明日再战!” 军令落下,勾越也不好再多问,于是三军便向原路撤回,准备择日再行攻城。 望着眼前原本正厮杀火热的两支军队蓦然撤去,潘凤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落了下来。 此时他早已没有薛仁贵的属性面板,直接杀出去,吕布必然会转戈,而凭自己目前的武力,恐怕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连十个回合都撑不住。 但自己又不能就这么看着孙策死在吕布的戟下,孙策若死,江东必然大乱,眼下他还需要这个盟友。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射那一箭来震慑吕布。 (未完待续......) 第184章 袁耀之怒 “孙策何许人也,也敢打本太子的主意......”阑 “他潘凤想找死,孙策也要凑热闹,那就打!” 酒过三巡,情绪上脑,袁耀越说越激动,直接一把将酒摔在地上,得意洋洋的抹去嘴角的酒渍,脸上的肥肉纵横。 “殿下所言甚是,孙坚也不过是陛下原来榻下的一条走狗罢了,他孙策区区犬子,拉上一个江东的臭酸儒,也敢妄称小霸王,还敢趁我军前线备战时来偷袭后方,不自量力耳。” 阎象狡诈一笑,当即附和了起来。 因为眼下局势已经明朗,吕布此次趁着月夜半路截杀孙策,即便不能将孙策本人枭首,也必定能让孙策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他阎象本就与吕布有着一些误会,此时当处陈宫的面说出,兴许还能挽回一些好感,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话说到此,在场诸人无不大笑。阑 因为他们在潘凤手上已经接连栽了不少跟头,此时正需要一个出气筒,来振奋军心。 哒哒哒...... 正当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亲兵匆匆掀帐入内,拱手喊道:“启禀太子殿下,吕将军帐外求见。” “还不快请将军入帐,孤已经迫不及待想听听孙策那落魄模样了,最好是能一睹其首级。” 袁耀脸上挂满期待,旋即起身准备迎接吕布凯旋。 然而,沉重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只见吕布一脸灰暗的走进帐来。 刹那间,仿佛整个室内的气氛都安静了下来,有一种格外压抑的感觉。阑 袁耀没看出来,但常伴吕布身旁的陈宫看了出来。 “莫不是奉先失手了......” 陈宫嘴角喃喃,原本古井不波的眼神中,掠起了几抹惊异的神色。 因为江东强的是水军,而非陆战,更不是骑兵。 这种奔袭战,应该是并州铁骑的拿手好戏才对,但吕布那脸色,却根本看不出半分欣喜。 “本太子已命人去准备上好的酒肉,为将军庆祝了,哈哈哈......”袁耀一边大笑,一边扯开袍子,迈步朝吕布走去。 只见吕布面色阴鸷,一双铁拳紧握,指节咔咔作响,目眦欲裂。阑 走到一半,袁耀才感觉到吕布脸色不对,脚步旋即慢了下来。 “吕将军何故如此?” 袁耀顿下脚步,眉宇瞬间紧锁了起来。 下一刻,只见吕布径直单膝跪倒在袁耀跟前,一字一顿,宛如雷霆万钧道:“我本能将那孙策小儿斩于马下,奈何半路,又杀出了潘凤......” 潘凤!? 一听到这个名字,在场不论文武,尽皆面露惊异之色。 潘凤这厮白天不是还在对边江岸,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江南阻击吕布,而且阻击点还能找的这般精准。阑 袁耀脸上的欣喜之色轰然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恼火和气愤。 潘凤,又是这个潘凤! “潘凤如何能知道孙策前来夜袭我军后方,又如何能知道我军会反袭孙策,莫非他真开了天眼不成?”阎象一脸惊诧,一瞬竟也是失了神。 “局势已经很明朗了,这潘凤和孙策早已联手,为的就是前后包抄我军!”正当此时,陈宫缓缓走出,目露精光的说道。 听到陈宫的话,众人方才反应过来,想要在这么短时间内知道敌军后方发生的事情,并且能精准做出下一步判断的缘由,那就只剩下了一个。 孙策和潘凤是一伙的! “贼子害我!贼子害我!贼子害我!”阑 想到这里,袁耀勃然大怒,厉喝三声,猛然拔出腰间佩剑。 “唰”的一道寒光闪过,只见袁耀倏然将那帅案桌角如裂帛一般砍了下来,举剑朝天,怒骂道:“江东孙氏,世世代代受我袁家庇护,而今他孙坚背我袁氏,孙策更是起兵挑衅本太子之威!” “他日我攻下江东,必定一刀一刃,灭他孙氏满门,血洗他江东八十四郡,牲畜不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