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极品嫡妃》 001 侧妃挑衅,废你一只手 奢华尊贵,软红轻绕的新房内,紫檀香气阵阵萦绕,红木桌前,身形纤瘦的云楚满身喜红,身形狼狈的倒在桌前的凳子边,额角显露丝丝血迹,轮廓分明的脸蛋精致绝纶,苍白的脸色加上眼神空洞迷茫,整一人就像失了魂似的。 身着粉衣的婢女雪桃拿着丝帕子细细的为她试去额上的血迹,面上满是担忧与心疼之色,嘴里还不停的嘀咕,满是为她抱不平。 “王爷实在太可恶了,大婚之日不在正妃的寝殿过夜便算了,怎能对小姐一个弱女子下狠手呢,都磕出血来了” “这个样子,待会儿柳侧妃来请安,岂不是给她看了笑话去” 雪桃说着,眼角落下两行清泪,看着神色泱泱的人儿依然没什么反应,即是担忧又是焦急,自家小姐本就没什么心计,那一场重病更是导致脑子被烧坏,时而不灵光,若非自幼与宁王爷订下这门亲事,只怕未必能安然的活到现在。 可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出嫁,却遭宁王嫌弃冷落,堂堂宁王妃,大婚之日未得王爷宠幸,传出去叫小姐情何以堪,这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越这样想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更是伤心的大哭起来。 “我的好小姐,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呜…” “这大清早的,是谁在这里瞎哭,真是晦气”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雪桃顿时止住了哭声,快速的试去眼角的泪水,试图搀起地上的人儿。 “小姐,快些起来吧,柳侧妃来请安了,无论如何,咱也不能让她欺负了去”雪桃嘴里嘟囔着,使劲的摇曳,想让云楚从伤痛中清醒过来。 可任她如何摇曳,地上的人儿丝毫没有反应,雪桃心下一惊,她方才以为云楚只是一时伤心,才愣愣的倒在地上,哪想她是真的晕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内心不禁慌乱起来,若是让柳侧妃见到这个样子的小姐,只怕小姐往后的日子更难过。 心下一横,快速的将云楚抱到榻上后,随后放下纱缦,这才理了理衣衫,朝门外迎了出去。 “见过侧妃娘娘”雪桃面带微笑,朝柳侧妃行礼,身子不偏不椅的档在正门口,以挡住柳侧妃的脚步。 柳侧妃一袭绯衣,面若粉桃,满是掩不住的风情与得意,鄙夷的看了雪桃一眼,随口哼哼“免了,本妃来给王妃姐姐请安” 说着,便要推开雪桃的身子步门而入。 “侧妃娘娘,王妃身子有些不适,命奴婢告知你一声,今日不必请安了”雪桃一急,定定的稳住脚下的步子,才没被她推倒,急忙编了个理由。 ‘啪’的一巴掌,雪桃脸上顿时烙上个五指红印“你算个什么东西,娘娘尊驾你也敢拦,还不让开” 柳侧妃身边的婢女红香趾高气昂的说道,鼻孔朝天的看着雪桃,落下一巴掌还不够,更势气凌人的将雪桃一把推倒在地,主仆二人便步门而入,猖狂至及,雪桃被红香那力道震得一时没回过神,直感觉脑袋翁翁作响。 “侧妃,没想到这傻子小姐架子还挺大,王爷不过是因为那纸婚约不得不娶她入府,她倒好,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红香一脸尖酸相,站在柳侧妃身后,对着纱缦后边的人儿冷嘲热讽,她以为云楚定是觉得没脸,才故意装病不见人,便特意说些讽刺的言语。 “好了,你先出去,本妃想与姐姐说些心里话”柳侧妃眯西着美眸,看着纱缦后边的云楚眸底显现丝丝不着痕迹的阴狠,嗓音却柔柔似水,如三月清风。 红香很明白主子的心思,快步退了出去,还不忘恶狠的将雪桃也一并‘请’了出去,待房内就剩她与云楚二人后,那暖如和风的脸才渐渐阴沉下来,一把扯落红色纱缦,眸光狠毒的盯着床上的云楚,真是越想越恨,扬手甩了两巴掌还不够,更是一把掐上云楚的勃颈,恨恨道。 “你说你一个傻子,云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已经是便宜你了,居然还来跟我抢远哥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若不是你,这正妃之位本该属于我”就算有一纸婚书又怎么样,一个傻子,怎么配得上她的远哥哥,真是痴心妄想。 “咳…咳…”沉重的咳嗽声传来,柳侧妃才缓缓松开双手,静静的立于床前,恨得直咬牙,真想就这么一把掐死云楚,可她还是有点理智的,她可以折磨云楚,却唯独不能让她现在死去。 晕乎中的林楚早就听到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耐何无论她如何努力,愣是醒不过来,这个想要对她下杀手的女人还真是帮了她一把,林楚睁眼,拧了拧眉头,使劲的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睁眼的瞬间,脑子里闪过不可置信。 先前她听到什么小姐啊,侧妃啊,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眼前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那些不科学的理论瞬间涌入她脑海,被窝底下的双手使劲的拧了大腿一把,确定这是事实,她这才认命的接受这个事实,她不仅穿越了,还落到个傻子身上…云楚,林楚,难道真是上天的安排么。 无耐的闭了闭双眼,梳理下目前的状况,混合着脑海里那些陌生的记忆,她总算摸清了大概,还未等她说话,便又听到柳侧妃莺莺道“云楚,我警告你,若是识相的,就自己请求王爷,滚回将军府,否则我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云楚拧了拧眉,脸上火辣的疼痛让她想起那两耳光,眸底闪过一丝戾色,轻悠的翻了翻白眼,坐直了身子,食指圈着耳迹的一束青丝把玩,愣愣的看着柳侧妃,内心鄙夷,这女人是不是有病,有本事就牢牢抓住那个什么狗屁王爷的心,跑到这里来威胁一个傻子算什么,真是愚蠢。 “云楚,你老盯着我做什么?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就跟苍蝇一样”柳侧妃话落许久,也不见云楚说半句话,反到是盯着她直勾勾的看,那傻模傻样令她嫌恶不已,同时却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占什么东西了,检查了一遍自身确定没问题后,内心更是怒火升腾,刁蛮的嘴脸显露。 ‘噗’云楚闻言,忽然捂着肚子失声笑了起来,惹得柳侧妃一阵莫名,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这傻子居然敢嘲笑自己,有什么可笑的。 良久,云楚才停下笑声,看着柳侧妃的模样好不滑稽,直接丢给她一个大白眼,不屑道“你以为你是屎啊,苍蝇会盯着你” 柳侧妃闻言,顿时才明白她在笑什么,脸争顿时一黑,这傻子居然在笑这个,如此羞辱于她,简直可恶,掂着步子便上前“你个傻子,居然敢羞辱我,简直活腻歪了,现在我便替远哥哥教训教训你” 话落的同时甩出巴掌,只是甩出的手掌还未落下。 手腕便被云楚拈在手心,不能动弹半分,清明的眸底闪过丝丝精光,带着丝冷冽,不怒反笑“凭你,也妄想对本妃动手” 柳侧妃心底顿时一惊,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她觉得很正常,可从云楚嘴里说出来,就太不正常了,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她怎么觉得冷芒暗射。 可转念一想,对方不过就是个傻子而已,就算偶尔清醒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铁争争的事实,远哥哥的心可是在自己身上,王妃又怎么了,这个位置早晚有一天会是她的。 那一丝惊讶刚浮上,便消失得老远,阴狠的面上满是得意之色“云楚,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昨儿个王爷可是在我的寝殿过夜,大婚之日王爷抛却你这个正妃而到我的寝殿,用意不言而喻” 云楚的心一直在远哥哥身上,她就不信,云楚听了这些话还能神气起来,她现在不能对云楚下杀手,可若她自己被活活气死,那就皆大欢喜了,脸上得意更甚。 “而且,你也用不着跟我摆什么王妃的架子,你不过就是顶着王妃名头的傻子而已,在这个宁王府,可没你容身之地,也不会有人听命于你,我与远哥哥可是青梅竹马,他说过,此生只会爱我一人,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才是宁王妃,你这个挂名王妃,也做不了几日的,你还是看清现实吧” 云楚静静的听着,神色不明,好似在思索她话里有几分真假,这让她越发得意,好似她此刻就是宁王妃一样,完全忘记自己申出的手腕还被云楚钳制着,十足的主人模样“你若是自请离开,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硬要留下,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话一落,‘嘎蹦’一声脆响,云楚拈住她的手指看似不小心的抖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柳侧妃手腕介时冒出一大块肿包,纤细的手腕顿时变得青紫,杀猪般的尖叫声还未传出便被云楚堵住了嘴巴,只余下泪水模糊的双眼在不停闪动,面上满是痛苦之色,先前的得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偏偏还躲不开云楚的钳制。 云楚看着痛若的柳侧妃,明眸闪闪,挑了挑细眉,轻悠道“不好意思,本宫身体不太好,手不小心抖了下,弄疼柳侧妃了吧” 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不管王爷的心在谁身上,就算我脑子时常不清醒、这个挂名王妃当不了几日又如何,柳侧妃只要清楚一点”说到这,云楚的眸底带着丝丝嘲弄,凑到柳侧妃脸边。 “只要本妃在这个妃位上一天,就算我是个傻子,我也是宁王府的王妃,而你,说得好听是侧妃,说得难听点,不过就是个妾罢了,你说,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警告的看了柳侧妃一眼,扬了扬身上大红的裙摆,笑意盅然道“所以,只要本宫当这个王妃一天,你就得对我卑躬屈膝,这满身大红,你就永远没有资格穿上” 云楚优雅的转过身子,轻轻落座在床边,淡若的笑意配上那几近苍白的面容很是谐和,没有丝毫不适,尊贵的气息由天而成“像今日这种大不敬之事,就算将你丈毙也不为过,如今本妃只是废你一只手而已,你说本妃够不够大度” ------题外话------ 新文开坑,求收藏。 002 王爷,侧妃被你踩死了 云楚唇角勾起丝丝冷魅的笑意,手上的疼痛令柳侧妃直感觉呼吸不顺畅,从小到大,她就是爹娘掌心的明珠,府上最得意的小姐,何时受过这种苦,相比起痛苦,此时她内心更多的是愤怒,泪水迷蒙的脸蛋上满是怒火,双眼直瞪着云楚,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云楚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见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已转成愤怒,这才随手扯下她口中的帕子,悠悠道“你尽管大叫,本妃也很期待宁王府的人看到柳侧妃如此模样心里会做何感想,哦,特别是府上的那些姨娘们,想必很乐意看到柳侧妃这幅模样的” 果然,她这话算是说中柳侧妃的要害了,她最爱面子,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美美的,而这会儿自己却如此狼狈,先不管理在不在自己身上,她是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狼狈样被他人瞧见的,恨恨的咬了咬牙。 “云楚,你抢了我的远哥哥不说,竟然还敢对我动手,远哥哥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才捂着受伤的手脸色铁青的转身离开。 “好走,不送”云楚嗓音清扬,说不出的惬意,令柳侧妃的步子顿时踉跄了一下。 “小姐,你有没有事,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待柳侧妃离开,雪桃一个箭步冲了进来,也没看云楚脸色,首先在她身边细细查看,生怕她有半点损伤。 云楚无语的撇撇嘴“你没看到她离开时有多狼狈吗?好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奴婢真担心她会对小姐不利”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一遍之后,雪桃松了口气,她哪里有功夫去注意什么柳侧妃,内心都担心死了。 见她这幅样子,云楚心下微微动容,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相比于自己,这本尊还是幸福的,至少还有这个婢女关心她,而她呢。 母亲为了让她成为林氏一族的家主,剥夺了她所有一切的自由,在母亲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工具,她的人生里,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最后却因为自己太过优秀,挡了同父异母哥哥的路,被父亲亲手送上死路。 还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没有女子当家主的先例,想要逼她离开家族,母亲过逝时的遗愿,便是希望她能成为家主,为完成母亲的心愿,她不得不留下,却不想惹来杀机。 那尖利的一刀刺下,这身子没有伤,她都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人可是她的亲父啊,他怎么下得去手,若不是这样,她岂会毫无防备。 “小姐,你不要难过了…”见她失落的模样,雪桃以为她定是在伤神大婚没被宠幸之事,眼眶顿时又红了,啪嗒啪嗒的泪水滴滴往下落。 “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雪桃的泪水拉回了她的思绪,消极的情绪瞬间抛出脑后,不管怎么样,那些都是过去,如今她重活一世,定然不要像前生那样活着。 “是谁伤的你”云楚拿起丝帕替雪桃试泪,这才认真注意到她脸上的五指红印,口稳顿时一冷。 “奴婢没事,只是挨了一个耳光而已,一点也不疼,奴婢是高兴,小姐能清醒过来,真是太好了”雪桃慌忙说道,注意到云楚的变化,心中大喜,难过的眼泪顿时化为喜及而泣的泪水,小姐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正常过了。 听她所言,云楚清冷的眸光闪烁嗜血的光芒,不管是雪桃受的苦,还是这本尊受的苦,她来了,便会一点一滴的替她们讨回来。 “你记着,往后谁再敢欺负你,通通给我双倍的还回去,天大的事,有我顶着”云楚眸光坚定的叮嘱雪桃,她的人,岂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 “小姐,你…”雪桃一愣,被云楚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惊到了,这样的小姐,她怎么感觉好陌生,以往小姐就算正常的时候,那也是娇柔温婉的,从未坚毅过。 “我就是我,不用奇怪什么,从前我们受了那么多苦,都是因我的懦弱引起的,往后我定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云楚看出她的狐疑,找个顺当的理由,既然她已经占着云楚的身子,那她就是云楚。 “呜…小姐,你终于想通了”雪桃闻言,豆大的泪珠又滑落下来,从前她就劝过小姐,别那么忍气吞声,可小姐总说以和为贵,结果却害苦了自己,这下她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云楚拧眉,这小丫头哪来那么多眼泪“好了,别再哭了,难听死了” “嗯”雪桃迅速试去泪水,这才化开绚丽的笑颜,她总算可以放心了。 ‘砰’一声巨响,房门没有丝毫征照的被踢开,光听声音便知道踢门之人内心有多愤怒。 “云楚,看来本王是对你太仁慈了,竟敢对烟儿动手”明远一袭湛蓝锦袍,身姿挺拔,帅气的面容很是养眼,只是配上那服狰狞的表情,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云楚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明远,看着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柳侧妃身姿婷婷的窝在他臂弯,被他很是心疼的抱在怀里,美目中满是得意之光,这样的两个人还真是绝配,云楚眸底闪过不着痕迹的嫌恶。 精明的眸光瞬间变得有些呆愣,学着云楚那痴傻的模样,好似听不懂他话里的怒意“远哥哥,你来看我了” 云楚热情的迎了上去,直接无视他怀里的柳侧妃,朝他扑了上去,却很有意的再次撞上柳侧妃那只伤手,顿时引来一阵杀猪般的尖叫。 “啊…王爷,她,她要杀我”柳侧妃被撞得疼痛无比,只是那叫声却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令明远心疼不已,赶紧一把推开云楚。 “烟儿,你怎么样”温文儒雅的模样,跟先前那幅棺材脸简直就是两个人,云楚皱眉,这本尊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真是… “王爷,我、我疼…”柳侧妃一张脸顿时变得一片煞白,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 “你活腻了是不是,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烟儿下手”明远脸色黑沉无比,恶狠狠的转眸盯着一边的云楚,毫不怜香惜玉的朝云楚伸手,想要掐她的脖子。 云楚见状,看似下意识的去躲,引得明远朝她追去,身形看似笨拙,却很是灵巧的往回闪,很不小心的再次撞上柳侧妃,直直将柳侧妃撞倒在地上,明远满心愤怒,这女人居然还敢躲,更是气得几乎失了理智,一心只想着揪住这个女人,好给他的烟儿出气。 一,二,三,云楚内心暗数,看着他将近的步伐,唇角滑过一丝得意的笑,脸上表情却恐惧不已,好似很怕被明远逮到一样。 ‘咔嚓’一声脆响。 “啊…”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再次响起,柳侧妃直接两眼一翻,直直晕死去过,口里的鲜血喷出诡异的弧度,明远这才被拉回了理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脚下的柳侧妃,心下一惊,脸色大变“烟儿,烟儿…” “王爷,你不是很喜欢烟儿妹妹的吗?怎能踩她,万一被踩死了可怎么办?”云楚见状,看向明远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很是恐惧,口稳懦弱的说着,却字字句句的提醒着明远,柳侧妃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003 智斗王爷,别打我 “云楚,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要你尝命”明远对她怒目而视,心底怒火升腾,若非这个女人,他怎会一时不慎踩伤烟儿。 哼,你就拖着吧,你拖得越久,你的烟儿就伤得越重,云楚内心冷哼,看来这个明远也没有多在乎柳烟儿,他在意的就只有他自己吧,他嫌恶自己,是因为这身子是个傻子,当他的王妃是丢了他的脸,所以才冷脸相待,大婚之日故意冷落她不说,还在次日重伤她。 而此刻他愤愤的来为柳烟儿报仇,却无视她身上的伤,若真心疼爱一个人,起码也得先医好她的伤再秋后算帐,可明远显然不是,这会儿他自己踩伤了柳烟儿,人都昏死过去了,还在这里跟自己磨叽,很显然在他心里,发泄自己内心的怒火更为重要。 “远哥哥,踩伤烟儿妹妹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要做尝命做什么”云楚脸上一幅很是不解的表情,傻模傻样的,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 明远气急,这傻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没管昏死的柳烟儿,抽身便要再次对她动手,云楚一个机灵,身子一缩,躲过他的掌风,拉上雪桃大步的跑向门口,嘴里还故意恐惧的大声呼喊。 “远哥哥,你已经踩死烟儿妹妹了,难道你还要对楚楚动手吗?求求你别打我了,楚楚很怕疼,刚才的伤还没好呢” 云楚大步的奔向门外,沿着院子一路蹿到后花园,声音嗲嗲却不失清亮,学着这本尊的语气,像模像样的,片刻便引来很多围观的婢女小厮,一身大红,发丝几许凌乱,模样很是狼狈,额角那一块鲜红更是触目惊心,让人一看便知道她是受了虐待。 她落魄的倒在院中,像是被人追得连滚带爬逃出来一样,雪桃在一边看着,伤心落泪,小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才片刻功夫,又变痴傻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远追了出来,听到她的说法,怒不可遏,脸黑的可以跟墨汁一较高下了,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令在场的下人都打了个寒颤,他们现在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王妃的话已经被他们听到了,而他们此刻又身在现场,没王爷允许,他们断然不敢离开,可不离开,指不定自己的小命还保不保得住呢,毕竟王爷可是从未传出过什么丑闻的,如今踩死侧妃,虐打王妃,这事若是传出去,王爷的名声只怕要一臭千里了。 就算王妃痴傻,那也是名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过来的,断然没有虐待的道理,瞧王妃这狼狈样,说没被虐待,打死他们也不信的。 “小姐没有胡说,她说的都是真的”看到云楚如此害怕的样子,雪桃把心一横,今日就算是死,她也得为小姐计个公道。 “大婚之日,王爷落宿侧妃的寝殿冷落正妃没关系,可大清早的,王爷便来警告小姐,小姐对你一片痴心,挽留一下王爷而已,你便将她推倒在地,额角都磕出血,还害她昏迷” “王爷前脚离开,侧妃后脚便来挑衅,甚至想要掐死小姐,王爷不但不好好教训侧妃,反倒跟侧妃一起来欺负小姐,王爷自己不小心踩到侧妃,害她吐血,反倒要对小姐出手,这还有没有天理” “就算小姐头脑不好,时而痴傻,但也是一条人命呀,王爷当真要如此草菅人命么”雪桃字字珠玑,眼底冲满恨意,满是为云楚抱不平,令在场人无不嘘叹,皆不由自主的相信她所言,为这个可怜的女子感到悲哀。 云楚暗里为雪桃叫绝,这些话从她口里说出来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现在扮演一个傻子的角色,说出这些话就有些不太合适了,由雪桃来说,自然更具威力。 “来人,将这个胡说八道的贱婢拖出去斩了”明远暴声怒吼,紧握的双拳骨骼咯得刺啦作响。 “不要,不要伤害雪桃,远哥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求求你不要伤害雪桃,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远哥哥踩死烟儿妹妹的,远哥哥要打我我不应该逃的,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别、别打雪桃,我让你打,我让你打好不好…” 云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口语喃喃,喋喋不休,傻模傻样的重复这些话一遍又一遍,明丽的美眸水嫩晶莹,看上去楚楚可怜,柔弱的身子将雪桃死死的挡在身后,看似她在认罪,这样一来,却只会让人觉得明远可恶,如此逼迫一个痴傻的女子。 “你、找死”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明远浑身散发着修罗般的寒气,狠厉的双眼里闪烁丝丝杀机,扬手便要朝云楚扇去。 云楚心下一惊,若真被他打到,自己的脸不烂也得肿半边了,在他落手之前,迅速的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双手“远哥哥,求求你,别伤害雪桃好不好,你要打就打我好不好” 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手下却力道稳当的让他不能自由的控制双手,在外人看来也只会觉得她是在央求明远而已。 无论明远如此使劲,也甩不开她的双手,明远眉头紧拧,看她这傻模傻样的,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大的力气,若非心知她傻,他真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黑沉的脸色突然变得好转,看了她良久,才轻哄道“好了,本王只是气不过,才吓唬吓唬你的,谁让你乱说话了,烟儿只是身子不适晕过去了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突然转变话峰,云楚心底冷笑,果然不愧是王爷,两面三刀的工夫还真是绝,轻轻一句话,便将先前所有过错都抹去,他心知此刻无法再对自己动手了,便给他自己找了个很不错的台阶下。 “真的吗?烟儿妹妹真的没死吗?我看远哥哥踩到她身上,还看她吐血了,便以为她死了呢”云楚脸上写满迷糊的惊讶,却再次将他踩了柳烟儿的事重提,为的就是让在场的人将心里的狐疑打翻,就算柳烟儿没死,那他踩了柳烟儿,还伤了她,这些都是抹不去的事实。 明远闻言,眉头不自觉紧琐,真恨不得一巴掌拍飞她,口里却敷衍的安慰着“自然是真的,好了,我们这就回寝殿,别在外面呆着了,下回行走的时候看着点路,可别再把额头磕破了” 说着,揽着云楚的身子转身,关心的言语,着实是在解释她额上的伤,云楚冷笑,这男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睁着眼说瞎话一点不脸红,雪桃亦是愤愤不已,王爷怎能如此的颠倒黑白。 云楚看着几步之外的荷花池,眸底闪过丝丝算计,既然你要装,那可得装到底才行。 004 集体落水,乖孩子不会玩水 “远哥哥,我头晕”云楚的身子被明远揽着,走到小石拱桥之上时,半抚着额头,忽然身子一软,一个不慎就要滑落出去,而她身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明远。 死死的揪住他的手腕,身子却重重的往桥边栽去,明远眼底闪过嫌恶,真恨不得摔死她才好,偏偏她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一道重力扯过,明远一个趄趔,重心不稳,好像是他为了拉住云楚,一时用力不慎,导致自己翻落下去。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明远毫无防备的落入荷花池,云楚要倒不倒的身子几番挣扎,在雪桃的快速搀扶下终是稳住了身形,才没落水。 云楚拍拍胸口,吐了口气,才匍匐到拱桥边上,忽闪着双眸,翘起的睫毛卷卷,很是不解道“远哥哥,你怎么到水里去了,快些起来,爹说过,乖孩子是不会去玩水的” 在水里挣扎的明远听到这傻里傻气的言语,差点没一口血喷了出来,这傻子,明明她就是罪魁祸首,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简直可恨。 那些下人呆愣的站在原地,吓得魂都丢了,王爷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落水,虽然是为了拉王妃才落水,但他们也难逃责罚。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将王爷拉上来”这时,管家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心都惊到嗓子眼了,这王爷才艺会很多,偏偏不会水,都怪小时候那场意外,差点将王爷淹个半死,自那以后他便再也不碰水了,这下落到水中,真是,哎。 管家一声令下,那些下人才纷纷蹿入水中,也有一部分人见她匍匐在桥边,担心她也会落水,纷纷上来劝说她注意安全。 “他们怎么都去玩水,真是太不听话了”云楚像是听不懂他们的话一样,不顾他们的劝阻,指着那些下水拉明远的人,很是不解的说道。 忽然,眉头轻扬绽放,兴致然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一样,忽闪的双眼机灵活现“咦?他们为什么都去玩水,是不是很好玩呀” “嗯,要不你们也去玩玩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去玩水了的”左顾右瞧了下,做出个秘密的表情。 “去吧,去吧,都去玩吧”说着,云楚很热情的将她身边的小厮婢女一个个接二连三的推下去。 ‘扑通’‘扑通’声声巨响配上杀猪般的尖叫声透耳传来,下边的人还未把明远拉上来,又被桥上落下来的人砸到,有的甚至直接被砸进了烂泥缝里,惊呼声,惨叫声,哭泣声,声声入耳,满塘荷花更是被搅得七零八落。 管家在岸边看着这场面,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偏偏云楚的模样还如此无辜,让人责怪都找不到正当理由,谁让她是傻子呢,管家焦急不已,无耐之下,只好自己动身,卷起裤管亲自下水救明远了,若是王爷出个什么事,那他这颗脑袋可就要不保了。 “哈哈,好玩好玩,哈哈…”云楚看着满荷花池里乱成一片的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煞是开心。 她身后的雪桃莫名的抖了抖身子,突然觉得她家小姐就是个恶魔啊,还好小姐没有想起自己来,若是把自己也扔下荷花池,那真是…想到这个,雪桃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俯身望着这满塘的狼藉,又着实好笑。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云楚任性的撒娇,抬腿便步了桥墩,在雪桃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飞身砸落,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在刚把明远捞在怀里的管家身上。 被她这一砸,管家身上这把老骨头顿时散了七分,身子重重的倒在水里,哪里还顾得上手里的明远,早已不知道将他抛落到哪里了。 云楚眸底闪过一丝精光,身子一歪,好像站不稳一样,朝明远所在处倒去,使劲的挣扎,将明远当做救命稻草,拼了命的想把脚踩到他身上,满脸痛苦表情,嘴里不停的嘟囔。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你们骗我,我要上去,我要上去…远哥哥,你拉我上去好不好” 她拽着明远越挣扎,他就越痛苦,整个身子差点没被塞进泥缝里,脸上表情说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云楚冷哼,今儿个不折腾掉你半条命,我这两世就白活了。 对明远,她可是半点不心疼,这本尊心心念念就是他,可他却毫不留情,残忍的对她下手,那看似轻轻的一推,可费了他十成力道,一个弱女子,哪里能承受得住。 若不是自己穿来,只怕没被他那一推至死,也会被柳烟儿那个女人给掐死,可他到好,居然如此狠心,帮着柳烟儿那个恶毒的女人还对付她一个傻子,满口恶言相向,动不动就手脚相见,实在可恶。 “王妃,你、你快放开王爷,不然王爷会死的” 一名小厮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却见到这幅画面,满身狼狈的王妃紧琐着狼狈的王爷,拿他当救命稻草,这万一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双双送命的呀。 “我不管,我要远哥哥拉我上去”云楚使足了小性子,令他人很是无耐。 “王妃,让奴才拉你上去吧”小厮无法,只能这么劝说她了。 雪桃俯身往下看,很是担忧,若小姐有个好歹,她可怎么办哪,都快急死了,飞步跑到桥下的岸边,想要下水来找她。 云楚皱眉,这个傻丫头,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明远估计也被折腾个够呛,看着厮不满的撅了撅嘴唇,又看了看狼狈的明远,这才拧眉道“好吧,远哥哥定是不喜欢我,才不愿拉我上去,那你带我上去吧,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好好好”小厮一连三个好,总算把这个祖宗搞定了,不然王爷只怕真要没命了。 雪桃见小厮背着她上岸,才黯然停下脚下的动作,喜极的迎了上去“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 “快、把王妃背回寝殿,若是着凉就不好了”雪桃见云楚满身脏泥,手又冰凉无比,很是担心,赶紧让小厮帮忙将她背回去。 云楚微微挪了挪红唇,却没有说话,看在这丫头如此关心自己的份上,还是不要废了她一片苦心好了,况且,此刻她也真是累了,更何况,她还得在明远秋后算帐之前将身子养好,否则哪来精力对付他。 005 狐疑,痴傻迷云 夏日炎炎,阵阵微风拂过,没带来清凉反倒曾添几分热意,云楚无耐,抬眸看向天的悬挂的高阳,这古代即没有空调也没电扇,真纠结这夏天要怎么过。 小厮背着她一路辗转回到凤仙殿,先前她忙着跑,都没认真看这院里的景致,如今一看,还真是令人神怡,院里阁楼雅致,花兰水榭,以木槿为首的大片花朵,姹紫嫣红开得正旺,香气扑鼻而来,带来阵阵芬芳,烈日带来的燥热顿时退去几分。 “等等,找几个人将柳侧妃带回去”云楚推门而入,看着柳烟儿气弱游丝的倒在地上,及时叫住了正欲转身的小厮。 “是”小厮顺着视线瞧过去,看见满身是血的柳烟儿,吓得身子一抖,感情先前他们听到的都不是假的,柳侧妃真是被王爷所伤,脚下步子顿时软了,连连跑出去叫人。 待房间清理过后,云楚扒扯下身上的脏衣,泡了个花瓣澡,再填饱空虚的肚子,这才疲惫的趴在软榻上,可把她累坏了。 “小姐,今儿个府上发生那么大事,若是王爷醒过来,只怕小姐会有麻烦,要不,咱们逃吧”雪桃眸底写满担忧,小姐也真是,怎么偏偏那个时候又不清醒了,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 云楚翻了个身,无语的瞥了雪桃一眼,精明的眼底哪里还有半丝傻气“傻丫头,我既敢做,就不怕他找麻烦” “小姐,你…你是清醒的”雪桃惊讶,难怪她觉得小姐自回到凤仙殿后整个人就变了,但是她一直没坑声,她便以为是她的错觉。 云楚唇角微弯,扬起丝丝弧度,这丫头脑子会不会太单纯了“自然,你以为一个傻子哪来的力气将那些人都扔进荷花池” 原来是这样,雪桃汗颜,顿时明白过来,害她当时还担心了一把呢,生怕她将自己也丢下去,想到之前她那恶魔般的手段,雪桃生生打了个寒颤,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邪恶了。 “可是小姐,你也没必要自己跳下去呀,这万一伤了,受苦的可是自己”雪桃不解。 “我若不自己跳下去,他们怎么会相信我是真傻”况且她水性很好,自信自己不会受伤,还能折腾明远一把,何乐而不为。 “也是哦”雪桃后知后觉的敲敲脑袋,突然觉得她家小姐实在是聪明,想了想又甩甩头,一本正经道“不对,小姐以后可千万别再拿自身冒险了” “知道了,小管家婆”云楚打趣道,瞧她这样,人小鬼大的,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哪里学得那么老成。 次日,关于宁王府的流言清早便布满整个金奚皇城,达官贵人,乃至街头百姓,宁王府昨日发生的韵事都成为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云楚休息一天一夜,起了个大早,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看这满柜的衣裙,全是颜色淡淡,荷叶卷卷的袖口银丝环绕,尊贵又不失典雅,云楚赞赏,别看这本尊是个傻子,品味可比那些才女高雅多了,若非记忆里的她的确痴傻,连她都要以为这本尊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挑了身淡紫仙羽罗烟,套在这稍纤瘦的身子上还是很合身的,云鬓轻挽,不同于以往的繁锁,格外清新简洁,脱俗的气质更是无与纶比,身姿轻盈的椅在院里的藤椅之上,浅绿的裙摆坠落满地,美纶美幻。 “明远醒来了没有” “没呢,听人说,王爷昏迷过去了,柳侧妃好像也还没醒过来,御医说,若是再晚点医治,怕是无力回天呢”雪桃如实答道,内心却是惊讶的,没想到王爷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不会水,至于柳侧妃,她是半点不心疼的,小姐还未出嫁的时候,她便常常跟二小姐她们一起来奚落小姐。 “是吗?”云楚挑眉,唇角扬起丝丝笑意,望着院里绽放各异的花朵,眼底闪过几抹玩味“吩咐下去,王爷醒来,通知我一声”她得亲口把那些流言说给明远听才有意思嘛。 “是”雪桃不解,越来越觉得如今的小姐看不透了,却是乖乖的应下。 随后才把手里的绣架递给她“小姐,如今你清醒了,是否要继续将这绣品绣完” 云楚转眸,看着她手里拿的绣品,湛蓝的锦帕上绣上盛开的海棠花,只剩下残缺一角没绣,脑海里记忆清晰浮现,还是这本尊上回清醒之时亲手绣的,是想绣来送给明远的,只是还未绣完便又迷糊了。 思绪飞远,记忆里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云楚心里一惊,貌似每次迷糊之前,她那个亲娘都有送汤给她喝,莲子汤,红枣汤,各种各样的汤,每次喝完后,没两天,便又开始犯傻了。 要说这两者之间没什么联系,打死她也不信,可若真如她所想,那赵如雪想要做什么,依这身子的记忆来看,赵如雪的确是她的亲娘无疑,可是亲娘会狠心让自己女儿变成傻子?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小姐,小姐…”唤了她几声,也不见有反应,雪桃又开始担心了。 接连唤了几声,云楚总算回神,看着雪桃手里的绣品,细眉轻拧“把所有绣品都扔掉” “啊”雪桃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小姐不是最宝贝这些吗?这会儿怎么… “你没听错,以后这些东西别再拿给我了,从今往后,你家小姐我要开始学武防身”云楚语气坚定,没有半丝商量。 雪桃依旧一幅苦瓜脸站在那,很是不信,云楚皱眉,她的信用度就那么低吗? “学女红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人欺负,只有学好武功才是王道,最起码走到哪里都有猖狂的资本”云楚好心的解释着,省得这丫头问题一大堆。 “哦”雪桃总算迷糊的应了声,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如今的云楚,有些怔怔然,刚想要退了下去清理东西,被云楚及时唤住。 “备些礼物,我们先回趟将军府”她到想要会会她那个娘,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倘若那碗汤真有问题,相信她见到清醒的自己,一定会再次动手的。 ------题外话------ 此章小小过渡一下,后续会越来越精彩的,亲们别走开哈。 006 铁公鸡,极品父亲 “这不是大姐吗?怎么回门也不见宁王殿下相陪” 云楚刚步入将军府花园一角,一道紫影适时的唤住她的步伐,轻细的嗓音甜甜,娇柔无比,看似关心的话却不难听出她话里的奚落嘲讽。 雪桃脸色微变,转身看着眼前一袭深紫的云珠儿,眉宇间满是警惕,扯了扯云楚的袖子,要她小心,小姐在二小姐手上可没少吃过亏。 云楚轻笑,回雪桃一个放心的眼神,看着云珠儿那清秀的身影讽刺道“难道二妹耳朵聋了不成,市井流言如此猖狂,二妹难道没听见”看云珠儿的路线,应该与她前后入府,方才定也是出了府门的。 “宁王溺水到如今还未醒,能陪我回来就见鬼了” “是、是吗?原来是真的,我还当是他人乱传呢”被捅破虚言的云珠儿面子有些挂不住,脸色微变,依旧浅笑盈盈,那些流言她自然是听到了,所以才故意拿这个来刺激云楚,哪想到她居然全不在意。 “要是如此,那大姐现在真该找爹爹好好商量一翻,相信有爹护着,宁王殿下也不会让你难堪的”云珠儿话峰一转,一幅为她着想的样了。 内心却暗恨,不是说云楚昨日还痴傻吗?怎么这会儿如此清醒,居然还给自己难堪,她总觉得,今日的云楚跟往日有些不太一样,瞧这身姿婷婷,真让人嫉妒,不过云楚闯下如此大祸,宁王会放过她就怪了,至于爹爹,她有自信,是绝不会帮她的,若是云楚前去相求,指不定还会让爹爹大发雷霆。 云楚挑眉,浅笑依然,眸底闪现冷意“这个就不劳二妹操心了,若是二妹没什么事,我便先行一步” 话落,也不待云珠儿多说,领着雪桃扬长而去,余下云珠儿在那里干瞪眼,这傻子今日是不是中邪了,以往自己要是说帮她,哪怕是假情假意,她也会感恩戴德,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有一种被人嫌弃的感觉。 可事实上她还真没感觉错误,云楚就是嫌她了,不是一路人,她向来是废话都懒得多施舍一句。 “小姐,大小姐如此对你,你怎么还忍让着”云珠儿身边的婢女秋花满脸愤色,自家小姐可是府上最得意的,以往大小姐见了小姐不也是唯唯诺诺,今日居然敢不将小姐放在眼里。 云珠儿清秀的脸色逐渐拉下,顺手摘下小道边的一朵白兰,眸底阴狠之色尽显“她把宁王府整得鸡飞狗跳,今日回府,定是觉得收不了场,来求爹爹帮忙了,让她前去又何妨” 爹爹最讨厌的便是她,会帮她的忙就见鬼了,到时候,不用想也知道她活不了几日了,想到这个,脸上才绽放一抹笑意,手中的白兰花只剩片片花瓣飘零。 “逆女,你还有脸回来” 云楚人还没进赵如雪的雪院,云上天正从雪院走出来,看到云楚别的不说,没加思索便是一声怒吼。 不愧是将军,嗓音还真不是一般大,雪桃顿时便吓一跳,她从来都觉得将军最恐怖了,云楚拧眉,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看着云上天那铁公鸡一般的面庞,内心闪过嘲讽。 这便是她爹了,大婚之日夫君冷落,侧妃挑衅,而且本尊还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他这个当爹的首先不关心关心女儿,竟然见了女儿便是一声怒吼。 云楚冷笑,看着云上天气冲冲步过来的身影,一字一句淡淡道“若非嫁出去的女儿有回门这个规矩,你以为我想回来” “简直不可理喻,规矩?学了那么多年的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有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吗?”云上天气急,听着外边传回来的流言,简直没把他气死,嫁过去才一日,便将宁王府弄得一团糟。 几个女儿里,就她最不让自己省心,气死他了,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父亲觉得一个傻子能学到什么规矩”云楚不冷不热,嗓音轻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好啊,你、你这个逆女,你是觉得当傻子很光荣是吗?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说”云上天怒指着云楚,扬手便想给她一个耳光,想他云上天一世光荣,怎会生出如此痴傻的女儿,痴傻便算了,居然还引以为荣。 云楚皱眉,她这是上辈子欠了谁呀,怎么才一两天的功夫一个个都想甩她耳光,难道是她这张脸长得太惹人犯罪了么。 “反正我说什么都是错的,父亲要打便打吧”云楚上前一步,抬起脸颊,仰头看着比她高上一截的云上天,眸底满是坚毅之色,就当她替这本尊还了这生父之恩,从此再不相欠,反正她与云上天也没什么感情,而云上天也不稀罕这个女儿,何苦还要纠缠。 如此坚毅清冷的目光令云上天一愣,手下不自觉顿住,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想起很多前年那一幕幕,粉雕玉啄的小丫头总是喜欢环绕在他身边,清灵的眸子说不出的灵动,总是喜欢缠着他让他教她下棋,舞剑,那时候他以为,这便是唯一能得他心的女儿。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小丫头的身影渐渐远离他的视线,是八年前、九年前,亦或是十年前,他都记不清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常有消息来报,说她打碎了夫人最爱的古玉,抢了二女儿的发簪,将客人的女儿推倒在地…等等一切,都已经是多不胜数了,直到他再无心见她。 再看眼前这张放大的脸,突然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眼里散发的精气,跟她小时候多么像啊,云上天手突然便停在半空,没再挥出。 “爹爹,你就帮帮姐姐吧,昨日姐姐还犯着傻,并未清醒,犯下这些错事,都是无心的” 见云上天撤回手,云珠儿身姿袅袅的走了出来,满是为云楚担心,替她向云上天求情。 “无心?傻子便能为所欲为吗?”云上天看着懂事的二女儿,再看倔强的云楚,刚降下的丝丝怒火顿时又身体升腾起来,特别是听到犯傻二字时,简直是血冲脑顶,他怎么就生了个痴傻的女儿,让他丢尽颜面。 007 极品父被气得吐血 “姐姐,你就跟爹说两句好话吧,等爹气消了,他一定会帮你的”云珠儿一副知事礼的模样,悉声劝说着云楚。 “珠儿,你走开,别替她求情” “爹爹…”云珠儿还想说什么,被云上天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怯怯的站在一边。 云上天怒火燃烧,让云珠儿让开,看着两个女儿,性子却如此不一样,指着云珠儿对云楚道“你看看,同是姐妹,为何如此不一样,瞧瞧珠儿多知礼,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云楚无语,先前她看云上天那迷茫的眼神,按理来说,他心里该有这个女儿才是,谁料云珠儿三两句话便将一切打回原形,她真的很好奇,云上天在恼怒什么,就因为本尊是个傻子么。 可人家的父母,别说女儿痴傻,就算是天生残疾,也不离不弃,况且她明明记得曾经的云上天跟云楚关系还是不错的,记忆里,本尊好像也有些年没近距离的跟云上天接触了,那到底因何使他如此反感自己。 “父亲觉得女儿不好没关系,我觉得自己好便是了”不作它想,不管曾经如何,现在她是她,看人脸色从来就不是她的作风。 “好好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告诉你,宁王府的烂摊子,你永远别指望我给你收拾,你即有种闯祸,就要有本事解决”云上天气急,一连三个好,挥起的手掌还是没有落下,紧拧成拳,可想而知他有多气。 云珠儿站在一旁,阴悔的脸上写满担心,心里却暗暗得意,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看着云楚那张绝色的脸,心里的郁结顿时散去不少,以后终于不会再碍着自己的眼了。 “呵呵…”云楚看着如此的云上天,无语的摇了摇头,讽笑道“我从未说过要让父亲帮忙,所以,我的事,根本就劳你费心” 随后又看了眼一边的云珠儿,嗓音淡淡“二妹,往后那些无中生有的话,可莫要再随口说了” 话落,没管表情怪异的云珠儿及怒火中烧的云上天,领着雪桃一道朝雪院步去,身后清晰的传来一道砰声巨响,云中天硬生生的把院外的石雕给砸碎了。 云楚回眸,明眸闪闪,脸上适意的轻笑,好心的提醒道“父亲的脾气若再不收敛一下,只怕这将军府都要被你砸了,这府邸可是圣上御赐,若是毁了,只怕圣上会觉得你没将他放在眼里” 一顶高帽带下,云中天鄂然收回掌力,脸色黑沉得可怕,山雨来袭的样子,瞪着云楚的眼珠大得都要掉出来一样,云珠儿站在一边,被他身上散发的戾气惊得不自觉抖了抖身子,赶紧怯怯的退了下去,今日云楚算是拔了父亲的逆鳞了,以往就是再气,也没像今日这般可怕过。 “父亲莫气,女儿这也是为你着想,毁了圣上所赐之物,按律可是要诛连九族的”云楚像是看不见他的怒意,一派风轻云淡又接着道“其实女儿会好心提醒你,也不是怕没了你这个父亲,只是不想连累自己以及这整个将军府罢了” 说完,优雅的转过身子,只余下气急败坏的云上天在院外怒吼“逆女逆女,老天,我到是作了什么孽,竟生出此等不孝女出来” 话音刚落,云楚轻飘飘的嗓音又传了出来“父亲说错了,女儿是娘亲生的,父亲怕是没那个本事” ‘噗’云上天气得,脑袋翁翁作响,脑海里边回旋的是云楚一句又一句的逆言,气血分外上涌,口里不自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来,身子子力的倒靠在墙上,就差没直接晕死过去。 “小姐,这么气老爷,会不会太过了”雪桃不时的转身看着身形踉跄的云上天,有些怯怯的问道。 “又不是你爹,你心疼什么”云楚毫不可怜,这丫头的同情心未免太过泛滥了吧,相比这本尊受的,云上天受的这些,简直不值一提,若非云上天的忽视,云楚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苦,连奴才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看云珠儿身边那丫头的眼色就知道了。 “哟,大小姐回来了” 雪院的刘嬷嬷看到云楚到来,臃肿的身形缓缓向她前去,口里尽是散漫之音,傲慢的眼底满是不屑之色。 云楚也不恼怒,像是看不懂她的眼色一样,只是言语间不自觉夹着丝丝冷芒“我回来看看母亲”说着便要抬步往屋里走去。 “大小姐,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正在休息,不喜外人打扰”刘嬷嬷迅速的挡住她脚下的步子,摆明了不打算让她进屋。 “是么?”云楚眉眼淡扫,看向刘嬷嬷,短短的两个字里渗出丝丝冷意,适才云上天才离开,赵如雪能没起,依她看这老奴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自然是的”刘嬷嬷被她这一眼扫得一惊,但她是赵如雪的奶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会被一个眼神吓到,瞬间便收回心思,眸底依旧带着不屑,还有些焦急。 云楚拧眉,难不成赵如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这老奴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竭力在掩饰什么。 “如此,我这个做女儿的,更要去探望一下娘亲了”云楚轻笑,看着刘嬷嬷有些异样的表情,接着道“难不成嬷嬷觉得于娘来说,我算是外人” “老奴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夫人刚歇下,大小姐若想探望夫人,还是等她醒来为好,小姐可以先回静雅院歇息”刘嬷嬷皮笑肉不笑,散漫的言语多了几分慎重。 内心却暗暗惊讶,大小姐今日似乎与往日不同了,以往就算清醒,性子也是温温婉婉的,若她说夫人不见,她必定不会多问,便会离去,像这等暗讽的言语,还是头一次从这个小姐口里说出来,这不免让她多了几分慎重。 “无妨,我便在院里等候母亲醒来”云楚浅笑盈盈,转身朝院里的小亭子走去。 “大小姐还是先回静雅院歇息吧,夫人怕是一时半会醒不来呢”刘嬷嬷一惊,看着她那坚毅的背影,手心居然渗出一层细汗,这傻子小姐何时变得如此不通情理了,方才就是老爷前来,也被她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这真是…不行,那个人一定不能让她见到。 “我不累,就算在这院里坐到天黑也是无妨的,嬷嬷有心了”云楚看着刘嬷嬷,坚定的语气摆明自己的立场,她倒想要看看她们在搞什么鬼把戏。 ------题外话------ 看完这章,亲们可以猜一下刘嬷嬷竭力阻止她遇见的那人是谁。猜对有奖哦!仅限发文当天的评论。 008 恶奴很嚣张 ‘吱呀’一声,恰时雪阁的门被打开,一位青衣女仆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凉亭中端坐着的云楚时,脸色闪过一丝异样,这才迈着小碎步一路离去。 而站在一旁的刘嬷嬷看着出来的婢女,心下一惊,脸色变得非常怪异,悄悄的望向云楚。 只是思绪飘远的云楚没有注意到而已,见到那青衣女仆的一瞬间,云楚脑海里蓦然出现模糊的画面,但清晰可见的是,那画面里的女人,便是这个青衣女仆,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沧桑,但也不难看出,画面中的女人,便是年稚时的她。 但论她如何绞尽脑汗汁,除了那幅画面之外,她却再想不起半分,好似这段记忆凭空消失了一样。 直到青衣女仆的身影消失,云楚才淡然收回思绪“我记得母亲的院里好像没有这么个人吧” 云楚疑问,再看刘嬷嬷暗暗放松的表情,更让她讶异,难道刘嬷嬷不希望自己见的便是这个女仆,可是记忆里除了那张脸,与这身子可是没有半点联系。 “夫人的院里的确没有这个人,这是夫人娘家派来送信的”刘嬷嬷恢复镇定,见她没什么异常,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刚才可把她吓坏了,真怕她想起点什么来。 “哦,原来如此”拉长了尾音,一幅晃然大悟的样子,内心却疑云重重,但她却不打算追问下去,想也知道刘嬷嬷是不会对她说实话,总有一天她会查清楚的。 “楚楚给娘请安”走进雪阁,赵如雪一袭大红罗裙,神色泱泱的坐在主位上,云楚学着本尊的口吻给她问安。 “起吧”赵如雪眉眼淡扫,面上带着微微的暖意,更多的却是当家主母的严厉,若是胆小的人定要为之色变,云楚心里嘀咕,不愧是当家主母,难怪曾经的云楚怕她怕得要死,即便傻了也没改变这种怯意。 “怎么宁王没跟你一起回来”赵如雪眉眼扫过云楚,细致的打量,严肃的双眸微眯,这才两天不见,这丫头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云楚没有过多言语,但那份清雅的尊贵气息,就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眸底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怒色。 “因楚楚的过失,王爷不小心落水了,至今未醒,所以这回门日便由楚楚一人先回了”云楚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赵如雪轻嘘,随后转头看向一边的雪桃“小姐何时清醒过来的” “回夫人,小姐今日早上才清醒过来”雪桃眸色微闪,定定的看向赵如雪,也心知昨日之事是小姐在装疯卖傻,她自然不能说实话。 赵如雪眉头松开,微微笑道“既然楚楚刚刚才清醒,还是不要太过劳累才好”…“雪桃,扶你家小姐回院里休息” “那楚楚先告退了”云楚福了福身子,笑意轻柔的退了出去,可把雪桃弄懵了。 “小姐,你方才那么执着的要见夫人,难道就为给她请安”她以为小姐定是想把自己受的委屈跟夫人讲一讲,哪知道三言两语便又告退,那先前还跟刘嬷嬷杠上,雪桃眉头皱得深深,这个小姐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待她走后,赵如雪脸色忽然拉了下来,端坐在主位上,看着刘嬷嬷一脸严肃“那丫头没看出什么来吧” “夫人放心,她什么也没想起来,只是狐疑了下那女仆好像不是夫人院里的,奴才便说是夫人娘家送信的,她便没再问了”刘嬷嬷巧笑的回应道。 “嗯…”赵如雪呼了口气,双手疲惫的抚了抚额头,朝刘嬷嬷挥了挥手“你去办吧” “是,老奴这就去办”跟随她多年,不用她多说,刘嬷嬷便能明白她所指,恭身退了出去。 静雅院距离雪阁有一段距离,云楚在将军府一路停停饶饶了许久,才算到达那偏僻的院落,简陋的小院内不算奢华,但却应有尽有,果如其名,够安静,当然是不被外人打扰的情况下,而且面积还算广泛,四处开满了各色的鲜花。 按金奚的习俗,就算她出嫁后,这院子理应留下两名婢女看守,只是云楚入院也没见有丫头的身影,雪桃一张嘴渐渐的橛了起来“夫人也太过份了,就算小姐出嫁,也该置两丫头留守院子呀,这万一小姐闺阁的东西遗失可怎么办” 云楚却听到院里有微微的异常的动静,当下止住雪桃接下来要说的话,朝她做个禁声的手势,随后轻踩着步子,朝主阁前去,明明是自己的院子,她却蹑手蹑脚的,好像小偷一样,雪桃更是郁闷了,只能学着她的步子一起过去。 离主阁越近,雪桃的嘴是越张越大,一张脸瞬间红了起来,眼皮不可置信的忽闪,即是羞恼,又是愤愤,云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听着这动静,就知道里面在上演一场什么样的戏份,兴至勃勃的把窗护纸掏开一个小洞,朝里边望去。 “小姐,非礼物视,非礼物视啊”雪桃一边扯她的衣袖,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劝阻,令一只手还急忙塞住自己耳朵,不让那污秽之声传入她耳迹。 “屁话,我自己的房间,有什么不能看的”云楚一边欣赏着里边的戏码,小声对雪桃吩咐“你若不敢看,便到外边去躲一躲,别在这吵我” 雪桃真想两眼一翻就这么晕过去,脸色更是爆红无比,真不明白她家小姐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开放,再看小姐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跑了。 “这婢女还真是嚣张啊”云楚冷讽,看着正霸占着她软榻的婢女,一幅幅画面在脑海浮现,静雅院的大丫头雪玉。 貌似她眼里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这个主子,冷脸冷色不说,居然还趁她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多次命令自己的主子为她做事,还多次害她受伤,相比于她,雪玉倒显得更像主子。 如今更是嚣张的霸占着她的软榻,做出这等污秽之事,看着软纱后那两抹身影,云楚安静的看着好戏,待戏码结束,才无声息的出现在房内,眉头紧锁的看着两人,像是不理解他们在做什么。 “你个傻子,你怎么会在这”雪玉拔开软纱,看着一袭浅紫的云楚,脸色顿时一变,羞涩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愤怒,怒瞪着云楚,好似她就是一个主子,而云楚就是不知事的婢女,擅闯了她的寝房。 ------题外话------ 介个写得不清楚,但能看懂就行哈,下章精彩继续~看偶家楚楚怎么整这个刁奴吧,哈哈~ 009 借手打人,自恋表哥 “她就是那个傻子小姐?”这时,软榻上正整理衣物的男子也猛然回过神来,听到有人撞破他二人好事时,先是一惊,刚想下跪求饶,却听到雪玉的话,顿时放松了心里,恼怒的抬眸看向云楚,触到云楚那绝色婷婷的身姿时,顿时呆直了双眼。 雪玉瞧他那表情,再想到方才两人之间的火热,不禁有些恼怒,冷哼道“看什么看,她再好看也只是个傻子” ‘她就是傻子也比你好看’男子内心冷哼,却没有说出口,视线从云楚身上回过来,温柔无比的说道“没错,不过就是个傻子而已,哪能跟我的宝贝相比” 雪玉一声娇喝“讨厌”面上却开心无比,风情万种的。 油嘴滑舌的男子三两句话便把雪玉哄得呵呵直笑,一双大手还很是不安份。 云楚挑了挑眉,这男人还真本事啊,那火刚扑完,这又开始点火了,感情这两人是打算将她当空气了,只是她可没心情再欣赏下去了。 “赵三少爷的眼光会不会太烂了点,如此货色便入你眼了?”云楚优雅转身,轻盈的步子走到桌边,倒上一杯水,轻啜了一口,口吻散漫的说道,话落,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掷,杯身与桌面沉重的声音令软榻上的二人一惊,视线齐齐朝她刷来。 “你居然敢讽刺我”雪玉像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个傻子居然敢跟自己作对,以往就算她清醒,那也是不敢对自己不客气呀,当下便怒火燃烧的朝云楚怒吼。 相比于她,榻上的赵三心情可是大好了,笑眯眯的看向云楚“没想到你居然认识我”此刻他只觉得内心有一种从未满足过的虚荣感。 在赵家,他虽是三少爷,却是个庶出的,从未有人正眼瞧过他一眼,包括他爹,而他,也懒得去计较,反正娘亲早死,他注定就只能打着三少爷的晃子混吃等死,所以才会弄成这幅德兴,正经小姐可是看不上他,那他也只好找丫头打发生理需要了。 只是没想到他曾经不屑见的傻子,居然有如此美貌,而且还认识他,这让他内心很是满足,立刻一把推开身下的雪玉,从榻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衣襟,朝云楚走来,笑眯眯道“楚楚妹妹,其实按理说你还得唤我一声表哥呢” “表哥?罢了,我可高攀不起”云楚轻声道,眸底闪过不着痕迹的冷芒,盈盈一笑间,直将赵三迷得七荤八素。 “楚楚说的哪里话,像表妹这等美人儿,若你肯随了表哥,我绝不会嫌弃你是个傻子的”赵三以为云楚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才说出不敢高攀的话,立即顺杆往上爬,那模样,就好比自己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男神似的。 “呕…”云楚喉咙里发出一阵干呕声,面色相当难看。 “表妹怎么了,你身体不适吗?”赵三话语轻柔,体贴无比,见她如此,双手立马伸过去,想趁机吃豆腐,只是云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顿时一滞。 云楚回眸看他,不着痕迹的躲过他伸出来的魔爪,嘴角扯出一抹机械的笑意,眉眼西西,爽然道“我身体很好,是赵三少爷你太令人恶心了,所以我才想吐” “臭傻子,你居然敢侮辱我的男人”雪玉穿好衣裙,才急急忙忙下走过来,听到云楚如此说赵三,先前对赵三的愤怒早不知道抛哪里去了,只觉得她侮辱赵三就是在侮辱她。 云楚丢她一个白眼,这女人脑子被驴踢了吧,不过这跟她没关系,笑颜如花道“这男人因我而弃了与你的亲热,难道不是在侮辱你么?再说了,你说他是你男人,也得看看我表哥他同不同意”…“嗯?我说得对吗表哥” 柔柔清软的嗓音犹如出谷黄莺,特别是微带撒娇的口吻更是令赵三一阵心悬,先前的黑沉脸色顿时被扫一空,脑子里只剩下她那清媚的笑颜极悦耳的嗓音,那一声表哥,更是令他心底一阵火热,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把推开雪玉,扬手便给了她一大巴掌,不屑道“贱人,我表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居然敢跟她顶嘴,还妄想做我的女人?告诉你,你也不过就是爷享乐的工具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宝了,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在爷眼前让人烦心” 如此,好像还解不了他心中的恨,狠狠的朝雪玉身上踢上两脚。 “你、赵三,你不是人”雪玉听完他所说的,脑袋轰的一声被炸开,她与赵三来往有些日子了,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为妻的男人如今居然如此对她,这怎么可以。 转眸看向婷婷的云楚,雪玉眸底愤怒的妒火瞬间被点燃,恶狠狠道“都是你,都是你个贱人,明明就是个傻子,还跑出来勾引我男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雪玉已经完全丧失理智,脑子里全是赵三对她的绝情话语,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云楚,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来,拳头杂乱的朝云楚挥去。 赵三一见就怒了,他看上的女人岂容他人伤害,脸上怒意顿显,一把握住雪玉挥出的拳头麻花一拧,咔嚓一声脆响,雪玉眼珠瞪圆,疼痛让她的嚎叫声一时没能转过音来。 “识相的,就给爷离开,也不看看自己是块什么料,除了浪一点,你就他娘没半点可取之处…” 云楚看着对峙的二人,嘴角闪过得逞的轻笑,这样一来即能为这本尊报仇,又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何乐而不为,雪玉会有这个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只是赵三么,居然还打自己主意,哼,这才真是活腻歪了。 细耳聆听,外边细碎的脚步声缓缓传来,脚步沉稳老练,绝不是雪桃,再看愤怒中的赵三,云楚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留下对峙的二人。 “刘嬷嬷来了”云楚走到院中,看着刘嬷嬷领着几名婢女,个个手里托着小吃点心,而刘嬷嬷手里则是端着一碗颜色相当清脆的汤,一看就是上品。 心里的狐疑瞬间涌了出来,是因为她刚才见到了那名青衣女仆才让她们着急了么,她前这后脚的功夫,也未免太快了点,以往赵如雪送来的汤,好歹还会有一句,亲手熬制,如今…呵,这是等不急了么。 010 一心护仆,她的算计 “小姐回门,夫人让老奴送些点心过来,小姐怎么不去房里休息”刘嬷嬷看到迎面走来的云楚,有些意外。 “今日天意微凉,我瞧这院里的花开得挺鲜艳,便闲来逛逛”云楚脸上始终挂着盈盈浅笑,顺口脱出的话也不会令人多作它想,刘嬷嬷随她一起,领着几名婢女将点心送到主阁去。 谁料越人还没接近主阁,远远的便能听到一阵咆哮,云楚眉头拧紧,顿住脚下的步子,微冷的口气带着质问“刘嬷嬷,难道我出嫁后母亲都没有派人看守院子么,我的闺阁内怎会有男人?” “这”听到里边的动静,刘嬷嬷脸色微变,居然还有男人在,狐疑道“怎么没看到雪桃” 言下之意很明显,里边的人莫不是你的婢女么,而躲在不远拐角处的雪桃见自家小姐居然跟刘嬷嬷在一块,生怕她吃亏,也顾不得什么羞不羞涩了,红着脸便朝她们跑了过来。 “嬷嬷是何用意,雪桃不过是去如侧,这不回来了嘛”云楚看着刘嬷嬷,闪烁的眸光中带着微微的不满与讽刺。 “看来母亲大人近来身体还真是不好呢,这不,连我这个女儿的闺阁都没能守好,居然随意让外人进入,这要是缺啥少啥了还是小事,这事若传到外面去,他人会怎么看待我这个将军府的大小姐,说我痴傻还不够,还得落个私通男子的罪名么?” 云楚身上逐渐散发阵阵寒意,刘嬷嬷心下一抖,想到留守在这院里的丫头雪玉跟雪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意,是哪个不长眼的贱蹄子,与男人私混居然混到主子的屋里来了。 “小姐息怒,老奴定会查明,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闯入将军府,妄图毁坏小姐名声”臃肿着身子,风风火火的便朝前迈去。 一行人朝主阁奔去,一男一女的对话声也越来越清楚的传入众人耳朵。 “方才,就在那软榻之上,你适才说过,会照顾我一生一世,明媒正娶的,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将我抛弃,你、你太狠了…”雪玉梨花带雨的哭声啼啼传来。 “哼,贱人,要不是看你有两斤贱肉,你以为爷会看得上你,还妄想做我的正妻,你做梦”赵三心思够狠,面对刚恩爱过的女子如此的哭诉,居然就没有半分动容,恶狠狠的嘲她怒吼。 刘嬷嬷一听,那脸顿时绿了,就算云楚是个傻子,但身份好歹是堂堂嫡出小姐,这刁奴居然敢霸占着她的软榻与男子做那污秽之事,那就等于变着相在打夫人与将军府的脸,随手将汤递给雪桃。 ‘哐当’一声巨响,刘嬷嬷毫不客气的踢开静雅阁的房门,脸上怒意显现“好一对狗男女,居然敢在小姐的屋里做这等秽事” “我…嬷嬷”突然的变故,让雪玉顿时从伤痛中清醒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刘嬷嬷,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会来关心这个傻子了,她是做梦也没想到刘嬷嬷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贱婢,给我闭嘴”刘嬷嬷看着倒在地上的雪玉,身形狼狈,再看那软榻之上被褥凌乱,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眸底怒意渐显“夫人派你来静雅院留守,是让你给小姐看院子,可不是让你来与男子快活的” “嬷嬷说的对,这贱人实在可恶,居然敢来勾引我”赵三看着刘嬷嬷,一脸得瑟,说着颠倒黑白的话却一点不脸红,好似还引以为傲一样。 刘嬷嬷本就愤怒,再看赵三居然还得瑟,恼怒的瞪一白眼,果然就是个庶出的,上不得台面,与丫头私通便算了,临了还做出这等负义之事,没好气道“三少爷来府上怎么不去瞧瞧夫人” “嘿嘿,我这不是怕姑姑见了我会生气嘛”赵三挠了挠后脑,贼贼一笑。 算你有自知之明,刘嬷嬷内心嘀咕,脑子里却飞速旋转起来,赵三再不济也是赵家少爷,夫人的外甥,而雪玉么,不过就一丫头,目前的情况看,损了这婢子是最好的办法,恼恼的看了赵三一眼“三少爷想必出来也有些时辰了,还是先回府吧” “不,嬷嬷,嬷嬷,你要给奴婢做主,是赵三,是他,是他毁了奴婢的清白,你要为奴婢做主啊…”雪玉是病急乱投医了,一听刘嬷嬷居然打算将此事抹过去,那自己这辈子算是毁了,也顾不得此时情况紧急,对着刘嬷嬷便是一阵猛磕。 另一头赵三冷冷的瞥了地上的雪玉一眼,打算离开,这才发现屋内早已没了云楚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正当此时,云楚的身影却轻然的出现在他面前。 却不似先前那般浅笑嫣然,面上满是冷冽之息,挡住他要离去的身子“雪玉好歹也是我院里的丫头,赵三少爷不打算给个交待么,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被你毁了要她这一辈子怎么过” 此刻的云楚及其维护雪玉,与先前那般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好似赵三不给个说法,她便不会罢休,一个及其维护自己人的好主子,在场的婢女纷纷侧目,没想到这傻子小姐如此好心肠,不仅有那么强大的气场,还这么善待自己的丫头,让她们不禁有些羡慕起雪玉来。 “表妹,你…”赵三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突然间变成这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息直让他打寒颤。 “别叫我表妹,我没你这么窝囊的表哥,做错事情还不敢承认,居然还将其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你当真是负了雪玉对你的一片痴心”云楚字字珠叽,这下不只是赵三傻眼了,连雪玉也是一脸震惊,先前她不是很反感自己的么,怎么这会儿帮自己说起好话来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雪玉异常欣喜,总算有人肯帮她了,也顾不得先前对云楚的偏见与鄙夷,泪流满面的对着云楚便是一阵猛磕“谢小姐为奴婢作主…” 云楚冷眸看着雪玉,这人啊,真是个复杂的动物“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做主的” “小姐,这怕是不妥”云楚的肯定一说出,瞬间就遭到了刘嬷嬷的否决。 “嗯?刘嬷嬷是觉得我院里的雪玉配不上赵三少爷”云楚脸上写满怒意。 “这,三少爷身份虽然次了点,可也是夫人娘家的少爷,如此随意便将一个丫头塞给他,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再说了,三少爷也说了,是这婢子先勾引他的”刘嬷嬷说出内心的想法,这事若没处理好,只怕会让赵府与夫人反目。 “呵…”云楚冷笑,眸光灼灼的看着地上的雪玉对刘嬷嬷道“我院里的丫头身份再卑贱,那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如今被整成这幅惨样,而赵三少爷却衣冠楚楚的站在这里,一看便知谁是弱者” 云楚言语间的意思很明确了,说白了就是雪玉若是没被欺负,她能成这样吗? ------题外话------ 话说,偶家楚楚心肠木有这么好滴。 011 这汤赏给嬷嬷了 “想来是她勾引三少爷未遂,惹得三少爷发怒了,这才落得这个下场”刘嬷嬷找着借口敷衍。 “嬷嬷说的没错,我就是见这贱婢想勾引我,才对她出手的”赵三一个劲的附和,生怕人家不相信他所说的一样。 “嬷嬷这是怎么了,将军府的人出了事,嬷嬷反倒帮着外人”云楚冷笑,清明的眸子盯着刘嬷嬷,满是讽刺,刘嬷嬷一愣,貌似她说的话还真让人无法反驳。 冷眉瞧了瞧赵三,接着道“赵三少爷睁睛说瞎话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高” “我说的全是实话,天地可鉴”赵三反驳,虽然先前云楚看到了他的劣行,但只要他死咬着不承认,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撒谎…小姐,求你为奴婢作主,其实奴婢民赵三来往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他也承诺过会娶奴婢过府,奴婢这才随了他的”雪玉看着如此赖皮的赵三已经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求云楚,如今她身子已经不干净,再想找个好人家是不可能了,只能让赵三收了她,哪怕是做妾。 “贱人,休得胡说”赵三一听恼了,上前对着雪玉就是两脚一踹,这贱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居然当着表妹的面将这些事捅了出来,如此,表妹怎么还会多看自己一眼。 雪玉瞬间喷出口鲜血,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乞求的眸光直盯着云楚打转。 “赵三少爷,就算雪玉说的是假的,如今雪玉被你伤成这样,是不是也该负责,还有,你说她勾引你,那你可知这是我的闺阁,我很想知道,赵三少爷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勾引到我的院子,再与雪玉纠缠在我的软榻之上,别告诉我那软榻本就乱成一团,就算不是这样,赵三少爷是把将军府当作自己的后院花么,想逛就逛” 云楚见雪玉这收拾得也差不多了,适当出声,字字犀利,不管什么情况,总之,今日赵三休想光着脚出门。 “你,表妹,你不傻?”赵三狐疑道,看着这样的云楚有些发愣,虽然嘴角挂着冷笑,却没有冷毫不适,反倒更加迷人,似乎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问题。 云楚直接丢给他个白眼,这赵三脑子残得还真不是一般厉害“我真的很好奇,像你这等脑子反应迟钝的人,雪玉如何会看得上,居然说她勾引你,这话说出来怕是没人信呢” 虽然他够脑残,但这倒是个好机会,云楚凝眉冷笑,就等着赵三往下跳了。 赵三这一听,没作多想,果然怒了,他最讨厌人家说他傻“谁说她看不上我,表妹,你别狗眼看人低,她还真就看上我了,本爷与她来往了可不止一两日,若不是见表妹你如此绝色,我怎会弃她” ‘呼’这话一出,在场的婢女都倒抽一口凉气,这赵三少口气还真不小,大小姐就算是个傻子,那也是宁王名媒正娶的王妃,岂容他来觊觎,当真是胆大包天。 嬷嬷一听脸都绿了,心知,再让他说下去,指不定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到时候殃及的可就不只是赵府了,将军府也得出事,一气呵成“呆会儿老奴便去禀报夫人,三少爷即与雪玉两情相悦,便将雪玉送给你做妾” “只是做妾?以雪玉如今的情况,这身子怕是要废了,本来做妾就低人一等,再加上她如今身子残了半截,嬷嬷是想要逼死雪玉么”云楚口吻淡淡,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大小姐,雪玉只是个丫头,难不成还能做正妻?”刘嬷嬷也不高兴了,这大小姐如今还真是翅膀硬了,居然如此明着跟她作对,要知道她的决定一向代表的都是夫人的意思。 云楚挑眉,对上刘嬷嬷坚毅的目光,没有从前的半丝畏惧与尊重,坚毅无比“赵三虽然是赵府的三少爷,可世人皆知,府上三位公子,就他庶出,还是个属酒囊饭袋,赵大人从不关心他死活,在府上并没有任何地位,加上他的脾性,难不成嬷嬷觉得有哪家的正经小姐愿意嫁他做正妻” “雪玉虽然是丫头出身,但身材,相貌那都是一等的,加上识几个大字,也算是知书达礼,若不是赵三无礼将她害成这样,她将来的荣华不可估量,要不是出了这等事,嫁给赵三实在是可惜了,若嬷嬷觉得母亲不会同意,我亲自去跟她说” 云楚言下之意很明显,今日这事她管定了,雪玉只能做妻,不能为妾,雪玉看着一心为她着想的云楚,几乎都要感动死了,她从没觉得云楚也能令人如此敬佩。 “这…”刘嬷嬷有些犹豫,毕竟她说得也没错,像赵三这等脾性,能娶到正经家的小姐就怪了,眉沉半许才开口道“就依大小姐的意思,呆会老奴去禀报夫人”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雪玉拖着沉痛的身子朝云楚连连磕头。 云楚挑眉,眸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讽刺,口吻淡淡道“你该谢的是刘嬷嬷,毕竟劳心劳力的可是她,我不过是为你说了几句话而已,呆会儿还靠嬷嬷去说服母亲呢” “谢谢嬷嬷”雪玉感觉身上的疼似乎没那么厉害了,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她开心不已,适才她差点以为她就在送命了,没想到非但没有,反而真的心想事成,虽然受了些伤,但也值了。 “我想娶的是表妹,不是这贱人”赵三还没搞明白,先前明明帮衬着他的嬷嬷怎么突然就反水了,突然的决定让他不满,他也就是哄那贱人开心,才说要娶她为正妻之类的话的,这怎么能当真。 再次扯到这个话题,刘嬷嬷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竭力吩咐一边的婢女“将三少爷请出去” 几名婢女放下手上的点心,很是敬业的将赵三给请了出去,远远还有赵三的声音传来“嬷嬷,你去跟姑姑说,我想娶的是表妹,不是这贱人啊,嬷嬷…” “把他嘴堵上”刘嬷嬷暴怒,站在门口大喝一声,很快便没了赵三的声音,这才转身看着雪玉“你先下去休养,我应了此事,便会去跟夫人提的,尽快安排日子” “谢嬷嬷,谢谢小姐”雪玉拖着身子退了出去。 云楚坐在桌前拧拧眉心,有些疲惫,刘嬷嬷可没忘记自个儿的正事,从雪桃手里接过汤送到她面前“大小姐莫要烦心了,这婢子的事夫人会安排,这是夫人送来的汤,小姐还是趁热喝吧” 清拧的汤还冒着丝丝热气,云楚疲惫的抚了抚额,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出她所想,片刻才抬起双眸,眼睛闪闪发亮“我有些泛了,雪玉的事,嬷嬷费心了,这汤我就赏给嬷嬷了” 012 汤里果然有蹊跷 “这怎么可以?”刘嬷嬷脸色微变,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 “嗯?”云楚狐疑的看着她“嬷嬷劳心劳力,我这个当主子的赏你一碗汤有什么不对么?” “不是”刘嬷嬷被她的眼神盯得一惊,内心讶异无比,看似乎常的一句话,从大小姐口里吐出来就变了味似的,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她总觉得如今的大小姐变化实在很大。 脸上扯出一丝尴尬的微笑解释道“老奴的意思是,这汤是夫人特地赐给小姐的,老奴自然不能喝,况且老奴身形臃肿,身子很好,实在无需多喝补品” 云楚闻言,也没说话,眸色暗淡下去,紧盯着那碗汤,好似那汤有什么问题似的,良久也没有反应,刘嬷嬷手心开始冒出丝丝冷汗,不会被她发现什么了吧。 许久,云楚眉头忽然拧紧,再次盯上刘嬷嬷,很是为难道“可是这天太热,我这内心焦躁无比,再喝这么热的汤,怕是会更加烦躁,此刻实在没胃口,可我不喝,嬷嬷也不喝,又要浪费了母亲的一片心意,哎…实在为难” 云楚站起身子,在屋内来回踱步,像是在思索解决方案,忽然对雪桃道“嬷嬷既然不愿意喝,那雪桃你替我喝了吧” “这…小姐”雪桃刚想说这怎么可以,云楚泱泱的挥了挥手,口气强硬。 “这是母亲赏赐给我的,那也就是说这汤已经属于我,我要把它赐给你,那就是我的自由了,叫你喝你就喝,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雪桃有些莫名的看着云楚,小姐如今脾气还真是怪,说生气就生气,只得应下了,上前便要端起汤碗。 看着汤碗离雪桃的嘴越来越近,刘嬷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汤可不是谁都能喝的。 突然一把抢过雪桃手里的汤碗,一口便往自己嘴里罐了下去,心想着雪桃喝了得露馅,她喝了,找夫人配副解药应该就没事了,试了试嘴边遗留的汤渍,讪讪道。 “老奴适才觉得口干舌燥,都是雪玉那贱婢惹的祸,害老奴心火上升,这不,看到小姐的汤其实很想喝的,只是怕夫人责怪,既然小姐也说了,这汤已经属于你,那老奴就谢小姐赏赐了” 雪桃在一旁看得那个叫目瞪口呆呀,这刘嬷嬷的行为也太反常了,云楚挑眉,她居然会选择这个办法来阻止雪桃喝汤,还真不在她的意想之中。 本来先前赏赐给刘嬷嬷那番话就是故意的,知道她会拒绝,所以她接下来才好赏赐给雪桃,如果刘嬷嬷没阻止,那说明她的猜想可能有误,那汤或许真的没问题,可若她阻止了,就说明这汤里一定有蹊跷。 肯定了内心的猜想,云楚内心一阵翻腾,先前见到赵如雪的时候,她就觉得,赵如雪对这身子并没有什么感情,都说母女连心,前世母亲就算对她再残忍,可那眼神里还是有母亲对女儿的关怀,可赵如雪,平淡如水不说,她甚至还觉得那眼神里有几分莫名的敌意,虽然被隐藏得很好,但她还是发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本尊以前偶尔清醒,却又很快变傻,都是因为那碗汤的缘故,说明那汤里及有可能是下了什么药物,令人神智不清的,可赵如雪为什么要这么做。 与那青衣女仆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见了她以后让赵如雪加快了手脚,无数疑问在她脑海里回旋。 “小姐既然烦闷,便在院里好好休息一翻,夫人很快便会派几名婢女前来整理你的闺阁,老奴先行告退”喝下汤,刘嬷嬷顿时感觉内心慌慌,额头甚至有丝丝细汗冒出,为避免她看出什么来,赶紧找了个理由退下去。 “嗯”云楚也不拦着,淡声应下,待她远走,眸底的狐疑越浓。 “小姐,雪玉与那赵三在居然在你闺阁做这等污秽之事,你怎么不处罚她,反倒帮她一把,要我看,这种人就是给人做妾也低贱”雪桃满心愤愤,知道雪玉做出这等事之后,很是愤怒。 “呵…”云楚无语清笑,看她呆头呆脑的份上,免为其难的解释下自己的用意“既然雪玉与赵三苟合,还敢脏了我的闺阁,我怎会轻易放过,赵三因我三两句话将雪玉伤个半残,而赵三那死油条,居然敢觊觎我,我又怎会放过,你不觉得让他娶一个被他自己弄残的女人为正妻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她相信,雪玉嫁过去后,赵府会热闹起来的,那丫头本就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她如今身子虽然半残,但以她的脾性,赵三以后想继续风流,怕是没机会了,让他天天对着一个让他倒尽胃口的女人,不就是最好的惩罚么。 “额…”雪桃顿时满额黑线,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方才她看着都替小姐不平,没想到小姐的心思居然是这样,还真是邪恶。 云楚椅在门边,忽然道“雪桃,你自小跟着我,那你可记得我在痴傻前发生过什么事?” “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雪桃愕然,回想了下过去,又有些狐疑道“难道小姐自己记不起吗?” “嗯?”云楚凝眉,她的确想不起,好像五岁多的时候,一觉醒来,她就变傻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还真是没记忆的。 她以为是这本尊年龄太小,记不起儿时的事也正常,可如今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看来小姐是忘记了呢”雪桃见她想不起,想了想才道“小姐你五岁那年生辰,夫人送了你一套非常漂亮的头面,你很高兴,便想着亲手给夫人绣了双鞋,当时做得神神秘秘的,还说什么要给夫人惊喜,也不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溜进夫人的院子,你啊,还调皮得不走正门,怕被守门的婢女发现,愣是爬院墙,结果从围墙上落下,摔到夫人院里了,这才大病一场…好像就是这样的” “好像?”云楚再次问道。 “是啊,因为你太神秘,奴婢只是知道你要送亲手绣的鞋给夫人,你也说过不想让人知道,结果被抬回院里的时候却重伤了,夫人院里的丫头说小姐是爬墙摔伤的”说起这个,雪桃眼眶顿时有些红,若不是这样,小姐也不会痴傻那么多年。 013 妖男骑金虎,招摇过市 “是这样?”听完雪桃的讲诉,云楚越发肯定内心的想法。 赵如雪的院子墙院那么高,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在没任何人的帮助下,怎么可能爬得上去,还被摔伤,就算伤,也当伤着身骨,这脑子怎么可能突然傻掉,最可疑的是,居然还是间接性的痴傻,依她看,赵如雪定是想要掩饰什么,才故意下药害她痴傻,正好当时这本尊又是一人前去,加上雪桃的说法,赵雪如才想到这么一招。 到底是什么,让赵如雪居然对亲生女儿下手,云楚还真是想不通。 “是啊小姐,你说你当时怎么就那么调皮呢,若不是那件事,小姐你也不会…”后面的话刚要出口,雪桃蓦然住了口,随即嘻笑道“好在小姐你如今没事了” “嗯,回府吧”云楚疑云满心,淡淡的应了声,率先迈出步子,甩步离开。 雪桃愣神,赶紧追了上去“小姐,这还没用午膳,不合礼数吧”哪有回门不用膳的。 “呵…估计没人有空给我们弄午膳了,我们出去吃”云楚勾起嘲讽的笑意,云上天被她气得吐血,赵如雪估计得忙着刘嬷嬷的事了,这府上已经乱了套,哪有人顾得上她这个傻子小姐,反正今天来此的目的也弄清楚了,自然是要离开的,况且她也想看看这古代街市是怎样的。 皇城街道,极为热闹,除了雅致奢华的店铺外,路边还有贩卖各种物事的小败,日常百居,应有尽有,百姓可以根据自己的消费能力去选择,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现代的车水流龙,看着极为和谐。 云楚嘴角不禁扬起丝丝笑意,若除去阁楼里的黑暗,光看这条大街,金奚还真是天下太平,可是皇权至上的时代,想要天下太平,何其之难。 突然间,原本那些脸上挂着和风般笑意的百姓个个脸色大变,像是见了鬼一样,纷纷躲到街道两侧,瞬间的变化,让云楚觉得像是一场幻梦,刚才的和谐,都只是她的错觉。 “小姐,小姐…快,快让开”雪桃见云楚居然盯着前方发愣,一个劲的拽她,会让百姓为之色变的,还能有谁,那人想想都让人心惊。 “为什么要…”让字还没说出口。 一只满身金黄毛发的老虎蓦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云楚蓦然瞪大了双眼,如此大的老虎,现代动物园里面可没有,相比现代那些人为圈养的,这只老虎,显然煞气沉重,难怪能让街道上的百姓为之色变。 刚想着,这老虎怎能横行街市,她这才注意到金虎身上骑坐着的一名男子,一袭妖艳的鲜红锦袍,墨色长发,玉冠高耸,恰到好处的身姿,勾勒出一幅美轮美幻的画面,配上那张犹如谪仙的俊脸,整一人看上去犹如天神下凡,两世为人,云楚还是第一次见男人也能妖艳成这样,当真是令人无法用过多的言语形容,不过那眉宇间散发的煞气,却令她很是不爽。 “吼…”许是见她挡了道,在没有主人的命令下,金虎一声高吼,令两侧百姓又是一阵腿软,却有些同情街道中央两名女子的下场。 云楚瞬间回神,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金虎,与它的视线相接处,金虎威武霸气,她也不是吃素的,清明的眸子里煞气外泄,身上散发出冷厉的寒气,雪桃听到呼啸,看金虎离自己越来越近,脸色煞白无比,就差没晕过去,腿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金虎半伏下身子,就在云楚以为金虎要攻击自己时,却没想它突然眸光突然软了下来,居还还带着几分疑惑,轻着步子朝她走来,围着她转了两圈,轻吼一声便又扬长而去,妖艳男子自始至终都坐在虎身之上,不发任何言语,离去前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云楚一眼,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这是什么情况,整条街道瞬间便炸开了锅,能在蓝王世子猛虎身前活命的,云楚怕还是第一人。 “小姐,我们居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雪桃看着金虎离开,像是重获新生一样。 云楚也懵了,她以为会要跟金虎较劲一翻,虽然这身子骨有些弱了,但她相信,以她在现代所学,对付一只老虎应该勉强还是可以的,只是那金虎为什么突然不攻击她了,当真奇怪。 “那妖男是什么人”云楚拧眉,如此骑着老虎招摇过市,还真是猖狂,只可惜这本尊的记忆,对于外界的事还真是有限。 “嘘”雪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若是让蓝王世子听到了,那就惨了” “嗯?”云楚挑眉“蓝王世子,就是骑在虎身上的那个?” “是啊,小姐,你刚才可吓死我了,以后看到他,你还是避远点的好,也不要那样称呼他,蓝王世子可是金奚最可怕的人,手段残辣不说,女子近身必死无疑,不知道有多少性命殇生在那老虎抓下呢”雪桃唏嘘,今日真是天大的幸运。 “他如此猖狂,皇帝老儿难道都不管?” “蓝王府的祖先可是开国皇帝的恩人,因此封嚼其姓氏为王,历代蓝王在朝中影响都是甚大的,皇帝也得给三分薄面,而这一代的蓝王府,却在十五年前发生了一桩惨案” “原本子嗣还算多的蓝王府,经历那一遭之后,便只剩如今的蓝王世子蓝玄昊一人了,还听说蓝王怀疑此事是世子的母妃所为,蓝王便将其母族连根拔起,只余下唯一的子嗣没被处死,毕竟蓝王府还需要继承人,也因为他是蓝王府唯一的子嗣,皇上才对他忍让三分,像这等事,只要不伤到国之根本,便也由着他了” “这样?”云楚凝眉,难怪那妖男性子会如此古怪,看他如今年岁,也不过十*的样子,十五年前,他应该还是三四岁的孩子,便经历这些事,性格能正常就怪了。 “嗯,是啊,其实奴婢觉得,若蓝王世子不那么狠辣,还真是个可怜人呢” ------题外话------ 有在看的亲,能麻烦冒个泡么~ 014 明远再次被气晕 在外边随意找了家酒楼用完膳,云楚便领着雪桃直接打道回府,明远还未苏醒,而柳烟儿,也重伤未醒,总算可以清静一下了。 次日清早,云楚便让管家把自己的嫁妆清单拿过来,一一进行清点,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嫁妆,云楚有些眼花,皆是上品,她现在头痛的是要怎么样它们换成现银,这明王府她不会呆多久,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空想要混下去,要么有权,要么有钱。 而她嘛,自然只能选后者,将军府不会是她的依靠,宁王府就更不可能了,她只能靠自己的脑子,多赚些银子,有了自己的势力,才不会被欺负,最起码不会这么被动。 “王妃,王爷醒了,说是要见你,让你过去一趟” 云楚正的库房忙和,管家一脸焦急的来报,云楚扔下手中的清单账本,随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库房主案上一坐。 “他要见我就让他过来,没看到本妃很忙吗”端起案上的水仰头喝下去,口里还嘀咕“这么多嫁妆,都累死我了” 云上天平时待这个女儿不咋滴,这嫁妆还真没在少数,不过想想也是,这嫁妆的多少直接关系到将军府的面子,所以云上天才会这么大方吧。 “这…”管家汗颜,这王妃还真不是吃素的“王妃还是去一趟吧,王爷还带着病体呢”话是这么说,可事实上,他最担心的是这样回复王爷会被抽。 “他不是醒了吗?既然醒了便能走路”云楚有些不耐烦,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去告诉他,要么让他自己来见我,要么就别见我” 说着,便又开始清点起来了,一心只想着,这些嫁妆能换不少钱,应该够她创业了,至于先前想要刺激明远的那些想法,早被她抛之脑后了。 无耐,管家只好拧着眉头灰溜溜的去回复明远了。 ‘砰’一声巨响,房内的桌子震了几震,却没有碎,声音却相当大,怒吼声暴走“什么?那贱人居然敢如此大胆” “回、回王爷,王妃就是这么说的”管家冷汗淋漓,自家王爷性子向来不错,以往就算受了气,也是藏在心里,也能让他发怒的人是少之又少,这王妃还真是次次在拔他的逆鳞啊。 “她当真是胆大包天,我这便休了她”明远暴怒,那天被水溺得,身子还没完全复原,脸色被气得一阵火红,刚想起身去书房,谁料身子还没站起,便重心不急,直接栽到桌上,再次晕了过去。 “来人,来人哪”管家吓坏了,王爷这次全完是被气晕了呀。 清点完毕,云楚把小库房的钥匙收好,大至估模了一下,这些东西加起来怎么也值个五十万两黄金,可是好大一笔钱了,创业的钱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头痛的就是要怎么运出去。 “雪桃,你可知哪里有那种帮人做事的苦力雇,最好还要会轻功” “啊…小姐,你又想要做什么?”雪桃眉头不自觉收紧,她家小姐还真是变得不一般了,这折腾是一出又一出的,她又想出什么点子了。 “别废话,告诉我有还是没有就行了”云楚有些不耐烦,她现在只想着把那些嫁妆拿出去换银子,然后好创业。 “这个,你要是找苦力还是有的,可是那种会轻功的,怕是很难找,除非那种黑暗组织”雪桃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眸光里充满疑惑,小姐要找苦力做什么,还要会轻功的。 “咦,你要找会轻功的人”恰时,一道温润的男子嗓音传来,随之一抹浅白身影手持短笛从天而降,菱角分明的脸蛋煞是养眼,这古代男人怎么个个都长得这么漂亮,云楚唏嘘,要是古代有娱乐圈,这些都会成为红遍半边天的大明星。 雪桃脸色顿时一变,惊讶无比,身子连连倒退好几步,却没忘记将云楚挡在身后“你是谁,怎能随意闯入小姐的闺阁” 白衣男子面上挂着玩味的笑意“这天下,还没有我钟离澜不敢闯的地方” “管你是谁,赶紧离开”雪桃怒目相对。 “喂喂喂,你这小丫头怎么那么不知趣,你家主子都没意见,你哪来那么多话”钟离澜连口渍叹,手里的玉白短笛往雪桃头顶落去,看似狠狠的敲了几下,实则雪桃并感觉不到疼痛。 云楚眸底闪过思量,这名字记忆里没有,他怎么会出现在宁王府,难道是明远的客人或是朋友,想到这点,云楚眸兴瞬间冷了下来。 “那你现在可以滚了”明远的朋友,她没兴趣认识。 “哎,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嘛”钟离澜挑眉,没想到这女人性子还挺冷,跟传言可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啊,再看她满眼精气,哪里傻了,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他先前听说她要找轻功高手,很是好奇,一个傻子要找轻功高手做什么,他可不觉得一个傻子也会像其她深闺怨妇一样,找人对付情敌。 “我的地盘,这就是我的待客之道,给我滚”云楚冷眉,扯出一丝假笑“你若是想要享受到极好的待客之道,麻烦你去找明远,相信他会好好招待你的” 钟离澜拧眉“你就那么讨厌本少” 想他钟离家堂堂一代少主,从来都是别人倒贴他的份,今儿个居然被嫌弃了,还是被这个世人传言的傻子嫌弃,说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 “那是,明远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所以麻烦你离我远点”云楚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理由,明远这种人,跟他一起的朋友能好到哪里去。 “哈哈…你居然是因为这个嫌弃我,看来明远不得你心哪,那我就更不用走了,本少只是听闻市井流言,所以特意翻墙进来看看明远死了没有,我可不是他的朋友”钟离澜爽朗大笑,转悠着身子一屁股落坐在凤仙殿院里的石凳之上,显然是不打算走了。 “你、无赖”雪桃面色急燥,她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就算不是他朋友,你也没资格留在这,除非你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云楚双手抱怀,清明的眸底看不出思绪,心下有了几抹思量。 ------题外话------ 这两章小小过渡一下~ 015 敢坑我,拳头招呼 “这样吧,你不是要找会轻功的苦力吗?你看本少如何”钟离澜扬眉挑笑,一幅便宜你了的样子。 “嗯?你确定你行”云楚对他的决定看似很怀疑,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既然这货想要凑热闹,不用,那她就真是傻子。 “你居然敢质疑本少的能力”钟离澜不干了,长这么大他就没被人小瞧过,拍着胸脯保证道“要本少做什么,说吧”既然她最怀疑他,那他就露两手给她瞧瞧。 云楚巧笑,伏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钟离澜更是无聊的翻翻白眼“就这点小事也能难倒道本少,带我过去,这便给你搬出去” “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得给本少一点利息才是”钟离澜朝云楚抛个邪魅的媚眼,带着几分假意的闷骚。 “好”云楚轻应,心里却冷哼哼,但愿到时候你还有力气还讨要利息。 “诺,就是这些”云楚打开她存放嫁妆的库门,左一箱又一箱的,金银首饰,古董宝玉,琳琅满目。 钟离澜看着满库的箱箱杠杠,喉结不自觉打滚,指着这些嫁妆惊鄂的咽了口口水“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点重物?”老天,一板砖拍死他吧,这哪是一点点,得搬到猴年马月去。 “对,就这么一点点”云楚理所当然的回应,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是坑他了。 “好,你等着”钟离澜暗暗咬牙,一口气应下,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就这点小事,何需他亲自动手,找几个属下来帮忙便是了,脑子里还在飞快的转动着,事成之后,得问她要点什么利息才好。 只是他这个想法刚落下,便被云楚接下来的话给彻底扼杀了,像是看穿他所想,云楚很是好心的提醒道“对了,澜少你手脚可得轻点,可别让宁王府的人发现了,若不然将你当成贼给抓了,可别怨我没提前告诉你一声” 废话,找人搬东西能没动静吗,他怎么觉得这女人就是在故意整他,可是谁让他已经应下了,反毁可不是他的作风,面上挂着如风的笑意“那是,本少手脚可是轻得很” 云楚拍拍他的肩头,踏着优雅的步子转身离开,钟离澜一张俊脸才渐渐落了下来,他发现因好奇而闯入那女人的院子,是他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心里邪恶的想着,等这事一完,看他不讨回十倍的利息,他从来就没吃过亏。 从天黑忙到天亮,纵使他轻功再好,背后如此重物,钟离澜已经被折磨的狼狈不堪,说是灰头土脸一点也不为过。 同样忙的还有天天当铺的掌柜,开业多年,还是第一次做如此大的生意,而且对象还是堂堂钟离家的少主,虽然现在看上去有些狼狈“这,澜少主,你看您想要个什么价” 钟离澜累得气喘嘘嘘,椅在藤椅上无力的翻翻眼皮“你看着办”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掌柜思量再三,若是少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可看着这么一大笔生意,说他不想贪污一点,那绝对是假的,一翻算盘打下来,掌柜还是决定如实报数,相比于钱财,他还是更看重自己的性命,这澜少主虽然看上去不务正业,但手段也相当狠毒,为了避免自己被惦记上,他还是如实说比较好,至于钱财。 做成那么大一笔生意,说不定老板会给他记上一功,给些奖金也是不错的。 “澜少主,适才精细算了一下,大概值五十六万两黄金,您是要银票还是备现银,若是要现银的话,小店一时之间怕是拿不出,还得筹备一翻” “就银票吧”钟离澜见他清算完毕,眼看太阳越升越高,无力的揉了揉双眼,有些不耐烦道。 “小姐,你还真是放心,就这么将嫁妆都交给一个毫不想干的陌生人” 凤仙殿花园内,云楚坐在石凳之上,正认真的捣鼓着一些干花瓣,雪桃一边给她采花,很是担心的唠叨着。 “放心好了,他还会再回来的”云楚也不看雪桃,依旧认真的捣鼓手上的东西,虽然跟钟离澜只是短短几句话的接处,也不难看出他的性子,被自己如此折腾一翻,他不会想着回来报仇就怪了。 “还是楚楚了解本少”一道有气无力的嗓音传来。 “呀,你是谁”钟离澜的出现,直让雪桃吓了一跳,一袭浅白锦袍早已变成麻灰色,英俊的脸蛋上也是条条灰痕,散乱的蓬发,简直就让半路冒出来的叫花子。 云楚也不看他,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但她知道是钟离澜,没好气的唏嘘道“做这点小事,便将你整成这幅德行,先前吹得不是挺大的嘛,是谁说这是小事一桩的” 钟离澜嘴角扯扯,这女人不只不傻,而且还黑心黑肺,自己累死累活的,她不感谢便算了,居然还嘲笑自己,当真是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眉宇间现满可怜“楚楚,你也太狠心了” “去,楚楚也是你能叫的吗?再说了,我又没逼你,是你自愿的,如今做出这幅恶心模样是要给谁看”云楚冷眉,总算转眸看着他,却是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钟离澜想说的话瞬间便被噎在口里,内心诽腹,这女人还真是软硬不吃。 无耐,他只好改变策略,恢复一身风流倜傥的样子,虽然满身狼狈,但那独有的气质还真没人能学得来,云楚翻翻眼皮,放下手中的事物,拍了拍粘在手上的花粉,朝他伸手“银子呢?” 钟离澜皱了皱眉,痞痞轻笑,习惯性的从怀里掏出短笛,很有风度的扬了扬,看云楚眉宇有些失落,他这才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诺,三十万两,全在这里了” 他想着,剩下的,就当是自己的辛苦费好了,这苦可不能白吃了去。 云楚脸色顿时一黑,拳头毫不犹豫的便朝他挥了出去“你妹的,当老娘我还是个傻子呢” 一把揪住他领口,清明的眸底散发着丝丝冷意“七十万两拿来” 靠,居然还有人敢坑到她头上,虽然先前是她小小的算计一把,如果是坑一万两万,她倒也无所谓,二十几万两,当她是吃素的么,她还得靠这些钱创业哪,既然如此,再让他倒贴十几万两,她一点也不觉得过意不去了,看他身着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不坑白不坑。 ------题外话------ 亲们有建议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016 如此也能坑?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钟离澜讶异,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他发现这个女人坑起人来压根就不带脸红的,还如此的理所当然。 “那七十万两本来就是我的,抢什么?”云楚理所当然的样子,愤愤道“反倒是你,堂堂大男人,居然也欺负我曾经是个傻子,以为我连这点数都算不清么,昨儿个清点之时账房便全部算计好,那些嫁妆,怎么也抵七十万两,只会往上多,不会少” “你家账房呢,叫他过来,明明只值五十六万两,居然骗我说七十万两,楚楚,你也太坑了”钟离澜眉头拧紧,倒不是他吝啬钱,也不是他缺钱,这自愿给与被人坑可是两码事,更何况对象还是这个女人,被世人传言为傻子的女人。 云楚面上闪过机械的笑意,手下力道微松了些,食指轻轻滑过他的脸侧,像及了美人调戏男子,柔声绵绵“这个,还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帐房身体不适,昨日便请辞离去了” 借口,钟离澜内心诽腹,更暗叹云楚的聪明,这话虽然一听就知道是编的,却是心知他根本不会去查证,帮着宁王妃变卖嫁妆,这事若是传出去,指不定天下人怎么笑他呢,更何况是他先闯她寝殿在先,这事,左右都不是他的理,他现在都后悔死了,都是好奇惹的祸啊。 脑子里刚闪过开溜的念头,云楚笑意柔然道“你大可以走,不过你身上的毒可没人帮你解了” 钟离澜大惊,他怎么没发现,眸底闪过狐疑,刚想说云楚是不是在骗他,便又听到她清脆的嗓音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身上有虫子在咬,痒痒的” 她不说,他还没感觉,被她一说,顿时觉得身上有无数条小虫子在爬一样,难道就是那一滑,惊鄂的同时,脸上扯出一丝苦逼的笑意“楚楚啊,咱能打个商量不,真的只变卖了五十六万两,我不要辛苦费了成不,全给你” 云楚拧眉,看他全身已经开始发痒,松开了手,很是不高兴道“澜少爷,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唯一的家当便是出嫁的嫁妆,这好好的五十六万两,是我一辈子的依靠,被你坑去了一半,我这后半辈子还要怎么活?” “其实你若是一开始便拿出来,指不定姐姐我还会打赏你一万两黄金,可是如今因你的欺骗费了我那么多唇舌,还让我原本平静的心动了怒,你可知道,女人一生气,人会老得快,我费了唇舌是小,这让我一个妙龄女子加速衰老可就是罪过了” “要你多拿出十几万两给我买些补品,将那老去的年华补回来,不算坑吧”云楚细细分析,听上去字字在理,却又无理。 钟离澜汗颜,加之浑身又开始痒痒,只能硬着头皮卖着笑“对,楚楚说的没错,给,我给行吧,能不能麻烦你先把解药给我” 雪桃早已被云楚的这番言论给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坑人还可以坑得这么名正言顺,十几万两黄金啊,够普通人家生活十几辈子了,话说,这澜少主也太大方了一点吧,看他痒成那样,配上那满身狼狈,还真是像极了跳梁小丑,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得到他的话,云楚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往他嘴里一塞,并探入他衣内拿走属于自己的一大叠银票,还不忘叮嘱“记得把欠我的银子送来” 说罢,也不理会愣在原地钟离澜,收起石桌上的东西便扬长而去。 “小姐,你就不怕澜少主不将那些银子送回来”雪桃问道,她实在不明白她家小姐怎么就那么料事如神。 钟离澜闻言,滑稽的表情瞬间收回,苦眉紧拧,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云楚会怎么回答,其实他也很好奇,这女人就不怕自己再次跑路,果然,云楚轻飘飘的嗓音又传来。 “我只给他解了一天毒,若一天之内他没送来,便会身痒至死” 钟离澜脸色顿时一变,黑沉无比,他堂堂钟离家的少主,何时如此狼狈过,短短两日,居然栽在这女人手上多次,这要是传出去,简直丢人丢到祖先那里去了,那种奇痒无比的痛,他可不想再受,身子一越,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午,云楚刚把调配出来的毒药弄好,管家踏着焦急的步子又出现在她眼前,脸色煞白,像是受到天大的惊吓。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管家莫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你管理王府多年,遇事怎还能如此慌张”云楚一边先净双手,眉宇间闪过厉色,对管家的态度像是极为不满。 “哎…”管家一跺脚,他能不着急吗?“王妃,你的嫁妆,全部不翼而飞了” “什么?”云楚不满的脸色顿时转为惊鄂,心底却闪过丝丝算计,若是能以此再坑明远一点银子,那就真是妙了。 ------题外话------ 抱歉啊亲们,这几天在外边,好久没有休息好了,这章更得有点少,改天加更回来~ 017 明着眼栽脏嫁祸 “这到底怎么回事”云楚冷眉,脸上的不高兴显而易见。 “这,这老奴也不知,适才库房的守卫换岗之时,才发现昨夜看守的守卫都晕倒了,而库房的锁也被斩断,里边的嫁妆也是被一洗而空,不知所向啊”管家急昏了头,他看到的时候都吓晕了,丢失那么多东西,他这条老命怕是活到头了。 “是么,宁王府守卫如此森严,居然连几箱子嫁装都看不住么,那我问你,宁王府的库房可曾失窃”云楚眉宇间充满历色,对管家的话很是怀疑。 “这,府里的库房并未失窃”管家愣神,这王妃还真淡定,自己的嫁妆不翼而飞,她居然不担心,反到先关心王府的事。 “呵,宁王府的库房没有失窃,反倒丢了我的嫁妆,难不成宁王府的家当还不如区区一个女子的嫁妆不成,还是说行窃的那贼脑子有病,放着宁王府的库房不盗,来偷这几箱嫁妆,可是,他若真有病,又怎么能不动声色的将嫁妆盗走” 云楚眸底闪现丝丝凌厉,管家一之间没能听明白“依王妃的意思是?” 云楚冷哼,唇角扬起讽刺的弧度,笑问管家“你觉得王爷待我如何?” “这……”分明是不好的,甚至是极差的,新婚之夜冷落不说,还动手,虽然王爷现在躺在病床上未醒,也是被王妃给气晕的,但相比起王妃曾经所受的,王爷这点自然算不得什么了,只是王妃为何有此一问,难道她不自知么。 “王妃明鉴,这绝不可能是王爷的意思,要知道王爷可是到现在还未清醒,怎么可能让人去做这种事,王妃还是莫要冤枉王爷才好”管家猛的一个激灵,怎么也没料到王妃居然会想到这个上面去,怀疑王爷可是大不敬,这王妃也太大胆了。 “可若不是这样,依管家之见,还有谁能若无其事的将财物从宁王府盗出去,难不成宁王府的守卫都是吃屎的么?”云楚愤怒,完全不相信管家所言。 但这话却令管家一惊,怀疑的目光偷偷瞄向云楚“其实除了王爷,还有一人也是可以的”那就是王妃你,这话管家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有耳朵的人便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管家是说本妃自盗”云楚皮笑肉不笑,眼里充满讽刺,嗓音清脆绝耳“宁王府内,本妃唯一的亲信便是雪桃,我是不是应该感谢管家如此看得起我主仆二人,能在短短几日内收服人心,让他们出手帮忙,更有此能力将如此沉重的嫁妆偷运出去,还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管家是觉得宁王太无能,培养出来的精英全是废物,还是觉得本妃魅力已经大到无人能挡的地步,能将那些守卫迷得团团转,好让他们听命于我,若是如此,那为何王爷宁愿选择一个心肠狠毒的侧妃也不愿宠我这个正妃” “还有,管家是在怀疑我的智商么,放着宁王府的财物不拿,去偷自己的嫁妆?” 云楚字字珠玑,三言两语便将管家的想法扼杀的萌芽里,雪桃看着那一个叫佩服啊,真不明白她家小姐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哪里学来的,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老奴,老奴没有这个意思”管家的心那个叫一颤一颤,心中直哆嗦,这王妃痴傻的时候可怕,正常的时候更可怕。 ‘砰’一声巨响,云楚脸色骤然一变,猛的拍了下桌子,怒道“不敢,我看你敢着呢,个个都当本妃还是傻子么,这冤枉王妃是什么罪名,管家你心里清楚吧” 突如其来的巨响令管家吓一跳,眼皮猛然跳了几跳,冷汗淋漓。 “这冤枉王妃,自然当杖毙” 管家还没开口,钟离澜清润的嗓音入耳传来,浅白的身影顿时出现在房内,脸上依旧挂着风和的笑意,身后还跟着大队人马,抬着沉重的箱子,摆满了整个院子。 云楚眉头顿时拧紧,这厮出现的真不是时候,穿帮可就不好玩了。 管家先是被那一句杖毙给吓得一惊,刚想说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敢诽议他,回头看到钟离澜的身影时,内心更是砰砰直跳。 “见过澜少主” 钟离澜撇了他一眼,自个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当是谁敢污蔑王妃,原来是管家你呀,这可了不得了” 钟离澜啧啧叹道,转眸看向云楚,痞笑依然“楚楚啊,这王府管家要是被杖毙了,这偌大的王府可就没人管理了” 云楚眸子眯成一条细缝,嘴角扯出清丽的笑意“澜少管得真宽啊,难不成你还打算取代明远当宁王不成”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这么认真的,话说这老家伙哪里惹到你了,竟让你发那么大火,他污蔑你什么了”涉及到严重的问题,钟离澜就轻避过,扯开话题,在她手上吃过一次亏了,再说下去铁定不讨好。 “澜少主,是这样的……”管家来不及多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只知道这王妃如今惹不起,指不定真将自己杖毙,抓住根救命稻草猛解释,表示自己真没有那个意思。 “哦,是这样”钟离澜听完原由,嘴角一阵猛抽,意味深长的看着云楚,这女人想要干嘛,这事明明就是她自己干的,银票也放入荷包了,她却把这事推到明远头上,这是想要干嘛? “就是这样”云楚一个白眼瞪回来,眸底写满深深的警告,表示你若敢乱说,定不会让你好看。 “咳,咳”钟离澜干咳两声“楚楚啊,如今追回你的嫁妆才是正事,管家无心之过,你大人大量还是别去计较了” 这么说,也算表明了他的立场。 “失了的嫁妆,我自会找明远要回来,你还是把金子放下,赶紧走人”云楚满意的扬了扬眉头,不耐的摆了摆手。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钟离澜再次被雷到了,这女人真是视钱如命,坑了他不说,还去坑自己夫君,真是个极品,明远娶了个如此‘贤良’的女人,真不知道幸还是不幸,看来这宁王府有一阵子热闹了,正合他意。 “王妃,这事真不是王爷的意思,您还是别去找他了”万一再被王妃气一下,王爷现在虚弱的身子,指不定一口气就断了,管家都忧心死了。 ------题外话------ 这两章有点啰嗦,精彩后边马上就要来咯… 018 太后召见 “王妃,王妃” 小厮紧切的声音焦急传来,云楚皱眉“这宁王府平时是如何管理下人的,怎么个个冒冒失失,难不成宁王府库房也失窃了不成” 管家也回头看着门外一路跌撞进来的小厮“你怎么回事,宁王府的规矩全忘了不成,在王妃面前怎能如此失礼” 小厮也着急呀,这又不是我的错,急得语结“是太后传召王爷与王妃,宫里来的马车还在府门候着呢,可,可王爷如今还昏迷着,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传召?”云楚狐疑,她这个时候传召自己做什么,听雪桃说过,本尊三岁时好像见过太后一面,便是在与明远商定婚约之时,这桩婚事还是明远的母妃去太后那求来的。 “天,这可怎么办”管家那颗悬着的心那是提得更高了,怕是太后得知了宁王府这些鸡飞狗跳的事,已经动怒了,再者新婚三日后王爷该领着王妃进宫请安才是,而今已经下午,难怪太后会来崔。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管家那一个叫做焦头烂额,这阵子事情怎么就那么多,以王爷的性子,被王妃气成那样,若是清醒过来,到太后面前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若真把王妃休了,那王爷的地位也好不到哪去,大婚几日便闹出这么多事来,王爷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再者,这婚事是老王妃与太后定下的,岂容他休便休,可今日若是王妃自己进宫,太后得知王爷的事,指不定会把王妃怎么样,就算王妃受罚,丢的还是宁王府的脸面,真是左右都不是。 “正好,本少也想进宫玩玩,楚楚跟我一起吧”钟离澜像是认不清当前的情势,笑眯眯的说道。 云楚无语的直接丢他一个大白眼“你嫌我名声太好了是不是” 跟他一起进宫,这天下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流言来了,关于不被宁王宠爱,说她痴傻,这些她不在乎,可若关于她清誉的,她可不想毁了,还有大把年华等她来活呢,名声毁了,将来还怎么找个三好男人。 “好了,你们都下去,别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太后那里我自有对策”云楚抚了抚额,细指捏了捏眉宇,让管家与小厮退下,细细思索。 在公公的指引下,一路来到皇宫东正侧的一处花园,云楚还未走近,便能听到嘻嘻囔囔的笑声,男声女声交头接耳,云楚眸底闪过了然,敢情这皇太后是此设宴哪。 “宁王妃到”公公尖细的嗓声一声高呼。 众人视线齐齐朝花园的转角处看去,云楚一袭蓝衣配上烟紫萝纱,简洁的发鬓,身姿婷婷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那清润的水眸明媚动人,没有未见过世面的惊慌,反到是无比的淡然,气质天成,顿时一片抽气声透耳传来,还有不少人轻声嘀咕。 “没想到宁王妃如此绝色,气质如此脱俗” “是啊,传言不是说宁王妃是个傻子嘛,依我看怎么看怎么不像…” 这种赞美的言语大多出现在男子的口中,他们是足足被惊艳到了,当然也有不少女子羡慕的眸光,但大多女子眼里现显的却是嫉妒。 “再美又怎么样,始终是个傻子”坐在为首的一位黄衣女子屑道。 “林小姐,大姐她只是偶尔痴傻,此刻是正常的呢”云珠儿看似在为云楚辩解,事实上只是想让那些原本怀疑云楚并不傻的人知道,她就是个傻子而已。 “哼,偶尔痴傻难道就不是傻子么?”黄衣女子反问,云珠儿一下被噎住了话,可怜的看了云楚一眼,表示我也无能为力,外人看着,只会觉得云珠儿人好,不嫌弃自己姐姐是个傻子,处处维护她。 看着众人的反应,云楚心底闪过冷芒,脸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了福身子,以示尊敬“楚楚给太后请安” “皇嫂这安也请得太早了吧,难道是皇兄太过本事,令皇嫂下不来床么”落坐在太后身侧下方的一位绯衣女子口吻讽刺的说道。 “玉儿,休得胡言,未出阁的女子怎能说出如此无礼教的话”太后闻言,一声呵斥,眼里却满满的全是溺爱,并没有真动怒的意思。 看她打扮奢华,加之她对自己的称呼,而太后又如此重视,居然让她坐在身前,想必这就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明玉了。 面对她的故意的刁难,云楚不恼不怒,平静道“王爷昏迷未醒,楚楚本是想着等王爷醒来再一起进宫问安的” “什么,皇兄昏迷?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皇兄的?”明玉闻言,顿时蹭的一下从坐椅上跳下来,横眉怒目的对云楚吼道。 云楚依旧面色淡淡,甚至脸色都不曾改变半分,没理会明玉,反倒是歉意的对太后解释道“那日路过荷花池,楚楚头一时有些晕玄,差点栽落荷花池,是王爷出手相救,接了我一把,才没让我摔下去,只是王爷却一个不慎落水了” “都是因为救我,王爷才会不慎落水,导致昏迷不醒,请太后责罚”云楚垂头,一幅悔悟的请罚的模样,更让人觉得她识大体,丈夫救妻子本就天经地义,就算他一时不慎落水,那也是他没本事,哪能让妻子承担错误。 太后眼底闪现丝丝犀利的风芒,再想到外界的传言,一时有些飘忽,看她所说,真不像是在撒谎,跟传言也很符合,凝眉片许才道“如此还真不能怪你,只是外界的传言是怎么回事,宁王府的人怎么会集体落水,他们说是你推那些婢女小厮落水的,可有此事?” 太后口吻带着严厉,不怒自威。 云楚冷哼,看来这太后摆明了就是来找她茬了,外界的流言,她不问明远踩伤柳烟儿的过错,却来责问她,眸色顿时黯然下来,一幅难以启齿的样子,思索许久才慢慢答道“这都是楚楚的错,自五岁那年大病后,脑子时而不清醒,那日之事,都是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真非我所愿,请太后惩罚” 此刻的云楚,看上去就像只受伤的小白兔,让人不自觉产生同情,会让人觉得太后与公主过份,如此逼迫一个脑子有疾的女子,看来皇家媳妇真是不好当啊。 019 挖坑让太后跳 “非你所愿?”太后冷讽:“好一句非你所愿,你可知那日之事都已经弄得谱天皆知了,宁王府的脸面早就被你丢光了” “是楚楚的错,不该脑子痴傻,请太后责罚”云楚低垂着头,也不辩解,既然太后觉得她有错,那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说多了反而让她更有理由来惩罚自己,却故意再次点明自己脑子痴傻的事,摆明了就是太后不讲人情,非要跟一个傻子斤斤计较。 “你的确该罚,一府的王妃,就应该知书达礼,持家有道,既然你自知愚钝,宁王妃这个位置,实在不适合你”太后沉眉,语重心长道,这话听在外人耳里也不会有什么不对,毕竟一个傻子当宁王妃,的确是有失皇家颜面。 原来重点在这,云楚冷哼,眸子抬也不抬,嗓音清脆回道:“太后言之有理,楚楚生性愚钝,实在难当宁王妃这个大任,若非那纸婚书,王爷也不用委屈自己娶我这个傻子为妃” “既然如今我已成为宁王妃,也算履行了那纸婚书的协议,现在是我持家无道,宁王妃的位置换人来坐理所当然” 她这话听着有些自谦,更让在场之人佩服起她来,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宁王妃要换人来坐了,没想到她既不吵也不闹,反倒如此豁达,看她绝色的身姿,若非脑子时而痴傻,怕是宁王配不上这女子才是。 太后深邃的眸色绽开,轻轻点头,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眸光自觉转向在左侧为首一位女子,云楚瞬着她的视线瞄过去,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位女子身上,点点红梅搭上白色轻纱,眉眼如画,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如诗如画一般美好,好一位绝色佳人,温柔如水的目光不显骄众,更是令人不由多看两眼。 云楚心下闪过了然,想必这就是太后心中宁王妃的人选了,果然,便听到太后放言道。 “慕丞相之女慕汐如德才谦备,貌美无双,天资聪颖…” 太后顿了顿口风,看着场中众人,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端起茶杯轻抿。 云楚目光一直停留在慕汐如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似云珠儿那般令人讨厌,也没有其她官家小姐的做作,让她不自觉多留意了一下,她很好奇,面对这场即将发生的赐婚,她会怎么做。 太后话音一落,云楚明显感觉到慕汐如云袖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虽然面上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但云楚有感觉,她似乎很坑拒。 不少人用羡慕的眼光看向慕汐如,太后亲赐的宁王妃,身份那是比云楚这个依靠那纸婚约的宁王妃要高贵多了,别的不说,太后绝对是她的助力。 眼看太后喝完茶水,便要发言,慕汐如终于无法淡定了,带着丝隐约焦急的眸光朝云楚看来,没有言语,云楚却深深明白,她这是在向自己求救,她不愿当这个宁王妃。 云楚眉角扬起玩味的弧度,这慕汐如还真有意思,她就那么相信自己,不过,就为那顺眼,云楚也决定帮她一把,况且如此出色的女子配明远,实在可惜,像是听不懂太后话里的意思,带着半玩味道:“太后说的是,慕小姐的确才貌无双,这等女子怕是丞相大人都舍不得将她嫁出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提醒太后,想将慕汐如赐给明远,还得先知会慕丞相一声。 太后眉宇收起,她相信这事慕丞相不会有意见,可是云楚的话也提醒了她,这事还真得先跟慕丞相打声招呼,毕竟慕汐如是丞相府嫡女。 “女子长大总要出嫁的,哪来不舍之说”太后口吻放轻了些,像是随口答道。 云楚心知太后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又接着道:“楚楚能力不足,王爷也不喜楚楚,实在不配担当这宁王妃的重任,请太后将楚楚这宁王妃的头衔废去” 云楚口吻坚定,很有自知之明的样子,令人又是嘘叹又是佩服,这可不是一件烂衣,说扔就扔了,要知道宁王妃代表的是权利与富贵,她当真舍得。 “哦?”太后疑问:“那你觉得何人能当宁王妃这个重任” 太后眸底却闪现兴趣的光芒,她相信云楚一定懂她的意思,她中意慕汐如,想让她做宁王妃,若是云楚懂得讨好自己,便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赐婚,无需先知会丞相了,而云楚么,她不介意日后照拂一下。 “这个…”云楚定定的立在原地,凝眉思索片许,才有微带着失落的口吻道:“王爷迎娶楚楚之日,也娶了柳侧妃入府,众所周知,王爷不喜楚楚,很是宠爱柳侧妃,所以,楚楚觉得,如果能让柳侧妃做宁王妃就大好不过了,她深得王爷喜爱,相信他二人在一起定会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 “而且柳侧妃相貌也是绝美的,身份也是及尊贵,从小便被柳丞相调教得很是知书达礼,与王爷又是青梅马,相信她若成为宁王妃,定会将王府后院治理得井井有条” 云楚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建议,柳烟儿是右丞相的女儿,慕汐如是左丞相的女儿,两人身份自是差不到哪去的,她这么说也不算打太后脸子,毕竟太后并没有明说将慕汐如赐婚明远,而让侧妃升为王妃是件很正常不过的事。 只有现在将宁王妃这个身份推到柳烟儿头上,太后才无法继续打慕汐如主意。 “是啊,太后,烟儿妹妹与王爷青梅竹马,相信她若成为正妃,宁王会很乐意的”慕汐如浅浅的笑意浮在脸上,适时说道,一样装作不懂太后的用意,嗓音柔柔,煞是悦耳。 随后又看着云楚清笑道:“楚楚姐姐当真是女子中的典范,成人之美可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做到的,姐姐真是大度” 慕汐如梨窝浅卷,笑意爽然,她口中的成人之美指的是她帮自己之事,而在外人听来,就是云楚成全柳烟儿之事了,对云楚的欣赏不由多了几分,轻叹声道道传来。 有为云楚可惜的,有赞叹的,总之在外人看来,这柳烟儿成为宁王正妃一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题外话------ 话说,有亲在看么,有看的话请冒泡,我很需要亲们的支持与建议~ 020 再遇青衣女仆 “慕小姐妙赞,成全他人,便是在成全自己”云楚客气的回应一声,唇角扬起真心的笑意。 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除了在雪桃面前真心笑过,这慕汐如还是个例外,红梅轻点白纱裙,笑窝渲染半边天,这个女子,她不讨厌,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有缘人,一眼便足以认清。 太后眉头深拧,内心对云楚的怒火直线上升,这丫头还真是傻得可以,如此不懂看人脸色,实在可恨,可偏偏还发作不得,柳烟儿已经是宁王侧妃,提为正妃那是多此一举,只有让慕汐如成为远儿的王妃,将来对他的前途才有无限帮助。 至于这个傻子,当正妃实在是有辱远儿身份,她是绝不会允许的,本来想着,让慕汐如成为正妃后,这傻子降为侧妃,云上天也无话可说,毕竟云楚有错在先,可是现在,云楚说得在条在理,她若强加,不免让人怀疑她的用心。 “哀家有些乏了,此事以后再议”太后素指揉揉眉角,看似真是疲惫了,云楚心知她在打什么主意,便也没再说,能缓一时便一时。 太后离去,场中的夫人及小姐们自然是相继离去,云楚在花园一角休息片刻,原来太后传明远与自己进宫只是个幌子,明知道明远昏迷着,却故意派人来接自己,为的就是要借此废去这王妃之位,然后将自己中意的人安插上去。 看来自己得加快步伐了,要休,也该是她休了明远,还轮不到被他们三言两语废掉,那多没面子。 “今日之事,谢谢你了”云楚刚想起身离去,便被慕汐如唤住,爽然的笑意融化在她脸上,煞是养眼。 两世为人,云楚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养眼又顺眼的人,笑意不自觉浮现在唇角,只是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未免自己往后出格的举动让慕汐如误会,云楚口吻淡淡道。 “谢什么,我可不是在帮你,只是不想让太后如意罢了” “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那些传言当真是误人不浅”慕汐如柔柔的眼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面对太后能对答如流,面对身份被废能坦然处之,这种女子岂会庸俗。 云楚眸光飘忽,唇角扬起丝丝笑意:“宁王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子,若是太后亲自钦点的宁王妃,身份自是贵不可言,比我这个世人眼中的傻子高了不只一个级别,你又为何不愿?” 说起这个,慕汐如柔柔的目光忽然拢上一层微微的暗色,嗓音有些黯然,神色苍凉的看了云楚一眼:“或许你的不愿就是我的不愿” 蓦然间,云楚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或许只是心思有凑巧吧,云楚自我理解着,随后才道。 “就算今日没能赐婚成功,太后怕也是惦记上你了,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打算?我能做什么打算呢,出生在那个府邸,便由不得我打算,我又能如何?”慕汐如言语中有些自弃,与先前那清明自信的模样盼若两人。 看到这样的她,云楚蓦然觉得,这个时代的女子,哪怕再有思想,面对皇权那也是无能为力的,就像慕汐如,今日有自己帮她解围,往后呢?她又当如何,这皇权至上的时代,再有思想的女人也会变成一朵枯死的萎花。 再想到自己,难道也要像她们一样过一世吗?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发生的这些事,更让她决心加快自己的步伐,就算没有皇权,她也要有能与皇权匹敌的势力,眸底散发坚毅的光芒。 “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慕汐如柔柔的目光中眷羡流露,呼出长息:“我也想像你一样,可我终究是懦弱的,所以面对太后即将要下达的赐婚,我却无能为力,只能求助于你” 对面的女子,犹如白雪中傲立的红梅,云楚打心眼欣赏,眸光辗转:“或许有一天,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只是你能舍弃你所拥有的荣华么?” “是么?若真有这么一天,荣华算什么,可是会有这么一天么?”慕汐如眼底流露着期待与失落的光华,她希望有一天她能为自己而活,可又深深的知道,想要有这一天,是多么的艰难。 “或许真的会有,但愿你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心态”云楚给她信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腕,才带着笑意扬长而去。 看她离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慕汐如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在心中萌生,或许遇见她,就是一个契机。 云楚沿着花园一直走,许久也没能走出去,不由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好在眼前那假山一角显露,也就代表着她快要走出去了,不由唏嘘,这皇宫果然非一般大。 蓦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云楚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内心闪过狐疑之色,暗处花草涌动,一抹青色衣角与花草擦飞而过,立刻便没了踪影。 “是谁”云楚冷喝,身手敏捷的追了上去,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一路左弯右延,脚步飞快的追踪,直到一处清冷的荒院才停下,闻着这腐朽之息,云楚眉头紧拧,这人明显是想引自己前来,有什么目的。 眸中警惕尽显,冷声道:“既然将我引来,还躲什么?” “呵…你果然不傻了”一阵讽笑声传来,一位青衣蒙面人缓缓从角落走出,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双眼睛,全部被包裹得死死的。 “是你?”云楚双眸细眯,犀利的光芒从眸底阵阵射出。 青衣人显然很惊讶,惊呼:“你居然能认出我?” 云楚随时保持戒备的状态,冷笑道:“没把眼睛也蒙上是你最大的错误,你可知一个人的眼睛是最能出卖人的” 那日在将军府刘嬷嬷竭力阻止自己进入赵如雪的房间,就是怕自己见到这个青衣女仆,因为她的坚持,她看到了,却因此让赵如雪加快对自己的动作,刘嬷嬷虽说这青衣女仆是赵如雪娘家人,她虽不相信,却也从未想过她会出现在皇宫。 “知道又如何,今日你难逃一死”青衣女仆见自己身份被她发现,所幸不加掩饰,一把摘落面纱,嗓音阴狠道。 021 暗杀,她的手段 话落的瞬间,‘砰’的一声,院门被沉重的关上,灰尘加杂着腐朽之息透鼻而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从四方传来,云楚闭目,感受四方蹿动的气息,估算着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给我杀了她”青衣女仆一声令下,隐伏在暗中的魔爪就要袭来。 “等一下”云楚豁然睁开双眼,看着周边的四名黑衣人,平静如死灰的眸光直视青衣女仆:“你如此大手笔的想要至我于死地,可否让我在死前知道原由” 若不是自己穿越过来,别说四名黑衣人,只怕这青衣女仆一人也足够要她的命,而她却派了四名高手,可想而知,她们是下决心要她这条命。 “你不知道?”青衣女仆闻言,眸底显现惊讶之色,随之又呼呼大笑起来,眸光阴狠:“你少在这里装傻,不管你真傻假傻,你今日都得死” 云楚讽笑:“你就如此不自信么?你难道觉得你们五个,还敌不过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姑姑,就让她死个瞑目也无妨”四名黑衣人中终于有人憋不住了,对她们能力的怀疑,那绝对是对她们的侮辱,云楚讶异,这四个居然都是女人,从她们对青衣女仆的称呼来看,她应该是皇宫内某个掌事的姑姑。 “事到如今,你怪不得谁,这一切都都是你自己惹下的,谁让你竟敢偷听我与夫人的谈话,若不是怕引起麻烦,早在十一年前就该送你上黄泉的,让你赖活到现在,已经是便宜你了,你该感恩” 青衣女仆口风阴冷,一副便宜她了的样子。 云楚心惊,看来她的猜测果然没错,只是为什么五岁前的记忆她一点也记不起,完全就是一片空白,难道是什么刺激到这本尊的脑子了么,所以这段记忆才会被封闭起来。 “我偷听什么了?你指的是什么?”那段记忆既然被封闭,那一时半会儿定是想不起来的,若能从她口中得知再好不过。 “哼”青衣女仆冷哼,想着云楚定然是想逃命才故意装作不知的:“死到临头还想装傻,没门” 一个手势落下,四名黑衣人齐齐朝云楚发出进攻,不待她多想,暗风袭来,云楚以最快的速度朝左侧的红茶树下移动,身形鬼魅,黑衣人没反应过来,便已没了云楚的身影。 看着身形如风的云楚,青衣女仆心惊,这怎会是那个傻子,没待她多想,便只见云楚随手扫过红茶树,几乎是没看清她怎么出的手,十指间便已夹满树叶。 片片绿叶似是有灵性一样,认准路线朝四名黑衣人发出攻击,瞬间,鲜血四溅。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数秒的功夫,几乎令人反应不过来,青衣女仆捏紧了双拳,看着自己的下属一个个倒下,心颤不已,这是什么手法,她明明试探过云楚,她根本没有内力,身手怎会如此了得。 愣神的瞬间,云楚已经来到她跟前,唇角扬起丝丝冷魅的笑意,一片碧绿的青叶在食指间把玩,夹杂着嘲讽的嗓音一字一句道:“我真没有装傻,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你、你到底是谁?”青衣女仆瞪大了双眼,惊讶无比,她自认身手不错,却察觉不到云楚的动作,如今她看着云楚手里的绿叶,直感觉那就是一道崔命符,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 “呵…”云楚发出银铃般的轻笑,清脆的嗓音如玉珠落盘,绝耳惑人,慵懒的嗓音又不失魅惑:“我是谁?你不知我是谁么?你连你自己要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么?” “不、你不是云楚,你不是…”青衣女仆喃喃结语,这怎么可能会是那傻子,绝不可能。 云楚步步逼近,眸底散发阵阵寒意,冷魅的嗓音如同天赖:“给我一个要杀我的理由,或者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扑面而来的压力让青衣女仆直感觉冷汗从后背嗖嗖的往上冒,云楚的眼神更是令她脸色瞬间惨白,她还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云楚。 看着云楚嘴角邪恶的笑意,青衣女仆把心一横,脖子往云楚面前送了送:“任务失败,要杀你便杀,我是不会说半个字的” 触到云楚那嗜血般的眼神时她才蓦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云楚明知道这一切,还问那么多做什么,除非…她当初根本没听到什么秘密,若真是这样,那她们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岂不是多此一举。 想到这个,青衣女仆心底的惊讶越发浓烈,如此,那自己若被杀,岂不是死得太冤了,还是说赵如雪根本就是在诓自己,想借自己的手除去云楚…再把一切罪责栽赃到自己身上… “可恶”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青衣女仆脸色有白转黑,一幅山雨来袭的样子。 “说谁呢?”云楚收回眸光,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是赵如雪”几乎是没作多想,青衣女仆口吻恨恨的说道。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云楚内心狐疑,看这青衣女仆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看来两人之间有内讧,如此心下便有了些许算计。 “你被她坑了?”云楚以确定的口吻讽笑道。 可不是被坑了嘛,还被坑惨了,青衣女仆气得,胸仆一阵起伏,她差点就上当了,若自己真的死了,还谈什么荣华富贵,还求什么子女平安,想着这些,她才逐渐转了口风。 “我若给你一个理由,你是否不杀我” “那得看你给的理由值几个钱”食指弹动绿叶,云楚嗓音淡淡,带着肆意的慵懒之色。 “那好”青衣女仆深呼一口气,眸光中藏着一丝不着痕迹的讥讽:“要杀你的人不是我,是你娘,是她命令我这么做的” 她以为云楚听完之后定然不能接受,定会发狂。 哪知道云楚只是翻了翻眼皮,有些不屑冷哼:“就这个?那也太不值钱了” “你知道?”青衣女仆刚松下的心顿时又紧了起来,难道自己先前的猜想是错的么,她当年真的有听到… “她对我连痴傻之药都舍得下了,你觉得她还会稀罕我这条命吗?再说,我与你素无来往,只在那日见过你之后,她便加快动手想再次害我痴傻,而今你又莫名来杀我,除了受她之意,还能有谁?” 022 我要是个男的,就娶你 原来是这样,青衣女仆总算松了口气,言语阴狠怪异:“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对你?她可是你娘” “呵…”云楚冷笑,扬了扬眉角,云淡风轻道:“我既不是她亲生的,她要杀我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知道这个秘密?”青衣女仆心惊,眸底闪现不着痕迹的杀意,若当年云楚真听到了什么,她就是拼死,也得一博。 好在云楚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云楚挑眉讽笑:“这也算秘密,这世上没有哪个亲娘不爱自己的孩子,赵如雪她如此待我,又怎么可能会是亲生” 云楚眸色低垂,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青衣女仆的神色,看到她的反应后,更是肯定了自己所言,赵如雪果然不是这身子的亲娘:“所以,你若真想用什么有意义的信息来交换,不如就以我亲娘的身份来换” “这、不行”青衣女仆否决,这事若说出去,她更是难逃一死。 “呵…你不说,我自己也会查出来,这交易做不做由你”云楚抬眸,冷冽的寒意嗖嗖直射。 再次瞥到云楚手上的绿叶,青衣女仆简直是心惊肉跳,即使在这皇宫摸爬滚打这些年,也没能让她如此心惊过,脑子里瞬间做出最快的打算,从怀里摸出一块白玉递给云楚,扬言道。 “这交易我做了,不过你得先放我离开,这是我随身信物,凭它,你可以找到我” 云楚接过白玉,脑中飞快转动,却在一下秒,嗖的一声,一把冷镖穿过,直直擦入青衣女仆的胸膛,连一声闷哼都不曾发出,青衣女仆便倒在地上,鲜血透过衣襟染成一片墨色,暗处的人看她毫无生气,才带笑离开。 云楚大惊,接过青衣女仆的身子,试了试鼻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了,当真可恶,从怀里掏出自己配制的伤药给她服下。 挑目望向天边,黯然道:“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只是自己离真相又远了一步,却也是很大的进步了,至少不用她再费那么多心思去证明什么。 微风拂过,血液的腥味加杂着腐朽之息从鼻尖滑过,吱呀几道门关门开的声音,云楚回眸往身后看去,一道妖红的倩影踏着轻灵的脚步缓缓闯入自己的视线,清晰的脚步声像是带着影幻效果般,令人心神飞扬,被灰尘环绕的大门像是有灵性一样,不打自开,不关自闭。 惊艳,霸气,是云楚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口里不自觉道:“果然妖孽” 红锦飞扬,云袖卷浅,擦肩而过的瞬间,带起一阵轻风卷绕,淡淡的竹香透鼻而来,把先前的腐朽之息扫光殆尽,整一人连带周边的事物都如梦幻般的感觉,云楚惊讶,若说电视剧里的玄幻效果震撼人心,在她看来,远不如眼前这妖孽给她带来的震撼大。 “我的地盘不喜欢有脏东西” 就在云楚愣神之迹,蓝玄昊冷瞥着地上的青衣女仆,悠悠然吐出这么一句,如玉的俊颜上写满深深的嫌恶之色,清冷的嗓音像是来自天边。 ‘嘎’云楚思绪顿时被拉回,猛的甩了甩脑袋,她刚才是怎么了,居然被这妖孽迷惑到了,真是…丢人。 “什么叫你的地盘”难不成蓝王府建在皇宫,再说了,蓝王府能腐破成这样?当她是三岁小孩呀,可恶。 云楚上前几步,盯着蓝玄昊的身影仔细打量,真是越瞧心里越不平衡,一个男子能俊美成这样,真不知道是老天的杰作还是败笔。 “啧啧…真是不公平”云楚由心感叹,虽然这身子也是绝美无比,可是看到美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叹的。 蓝玄昊皱眉,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云楚盯着他猛瞅几眼,眼神里满是纠结,不甘,最后抑天长叹:“哎…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蓝玄昊狐疑更甚,这女人不把死人带走,在这里瞎扯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哪知道云楚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他暴走。 云楚栓起双眉,摇头叹息“我要是个男人,一定要娶你这么美的女人” 蓝玄昊闻言,俊脸顿时色变,说多难看有多难看,清冷的眸光中喷出丝丝怒火,他最讨厌被人说成女人,这女人胆子不小,居然敢惹他。 “你活腻了是不是?”不同于先前的清冷,沙哑的怒吼声令云楚心底一惊。 那眸底燃烧的怒火,更是令云楚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跟什么人打交道,传言中女人近身必死啊,看自己,貌似离他就挺近的来着,不祥的念头刚浮过脑海,顿感觉脚下一轻,身子被高高举起。 她只觉得现在的她就像只小鸡,被老鹰轻松的捏在手里,刚才面对青衣女仆及她下属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功夫还能派上用场,可面对这妖孽,以前学的简直就是个屁,毫无招架之力。 唯今之计,还是保命要紧:“喂,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的” “咳…咳…”喉咙紧锁,呼吸的不顺令云楚很是难受,这种窒息的感觉,有多久没有承受过了,自她学有所成以来,就没被欺负过,更别说危险,前世若不是被亲父那一刀落下,她也不会死。 “喂…你快放下”再被他捏在手里,指不定下一秒就断气了。 “好了、好了、我收回我刚才所说行不,你不美,你很丑,简直太丑了,丑得无与伦比…”云楚见他不为所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脑子里能想到一通乱说。 要换作常人她或许可以用常人的思维来劝说,可这个妖孽显然不是常人,没哲的情况下,也只能自求多福了,谁让她现在技不如人。 蓝玄昊闻言,不言苟笑的他,内心头一次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手下忽然软了一分,随之把她往地上一推,冷脸道“真是个啰嗦的女人,不说话你会死吗?” 云楚深呼吸几口,小心的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脖子,翻翻白眼,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废话,我不说话当然要死了”难不成等着被你掐死。 023 王爷,病没好就别出来晃荡 这个女人…蓝玄昊满额黑线直冒,以往哪个女人在他面前不是瑟瑟发抖,她到好,调戏自己不说,还如此的理直气壮,内心不大不小的被冲击了一下。 瞧她那幽怨的模样,他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先前他一直在内室看戏,那个冷芒四现,眸底散发着嗜血冷芒的,真的是这个女人吗?他表示很怀疑,蓦然间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眸底闪现一丝不着痕迹的趣意,随即收敛。 眸光幽深的瞥了她一眼,嗓音冷然:“既然没死就赶快离开,省得我反悔” “哼,谁愿意在这里”云楚捏了捏被撞疼的足踝,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了声便起身打算离开,识实物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谁让她现在如此弱小。 却在转身没几步再次被蓝玄昊唤住:“把你的东西带走” 云楚回眸,顿时有些无语望天的感觉,什么叫她的东西,拜托,那青衣女仆与她可没半毛钱关系好不好,不过,为了自身安全,她还是决定带上,省得这妖孽又找借口抽风,那自己岂不是很冤。 “小姐,你这是…”进皇宫受虐了么,雪桃惊呼。 折腾到大晚上,也没见云楚身影,雪桃在凤仙殿院口椅望,看这月上中天,才瞥见云楚身形狼狈的走进了院子,一袭蓝衣早已看不清原来的色彩,凌乱的发鬓更是让人不敢观望,要不是自小与她生活在一起,雪桃怕是要认不出她来了。 “呼,呼…”雪桃走上前搀扶她,人还没靠近,便能嗅到一股怪味,猛了吸了吸鼻子,才蓦然发现这怪味居然是从她家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 “天,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呀,这是怎么了,进个宫而已,怎么就成这样了”雪桃焦急无比,小姐虽然自小受过不少虐待,却也从未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你…” 云楚无语,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有气无力的看了雪桃一眼,很不乐意的嚅了儒唇角:“沐浴” 她现在可是半个字也不想多说,这浑身的异味早已让她将胃里的东西吐光了,如今她不只是被熏的难受,还饿得难受。 雪桃闻言,再看她这副尊容,飞快的退下,并命人送来热水,散满花瓣。 换了好几桶水,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直到她感觉身上的怪味如数消失,云楚才从水里出来,换上清凉的里衣,脸上表情说多难看有多难看。 “蓝玄昊,姐记住你了…若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看我不折腾死你”云楚心里愤愤的想着。 雪桃见她泡好澡,一边给她布菜,听到她喃喃自语,简直一头雾水,这进宫怎么跟蓝王世子扯上关系了。 想到今天一天为了将青衣女仆弄出皇宫,把她折腾成这样,她就一肚子火无处发,她只身一人,想要出宫倒是可以,可带上个半死之人,那就不妙了,加上她并没有驾马车进来,要是坐皇宫里的马车出宫,带着青衣女仆,定会惹人怀疑,无耐,她只好等待时机。 到最后,等来等去只等到御膳房运送厨余的马车,就这样,她设法将青衣女仆弄出了宫,并找了个宅子安顿下来,可她这满身异味,却是令她恶心无比,她一直以为血腥味是她这辈子最厌恶的,没想到这比血腥更难受。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妖孽。 “咬死你,嚼碎你…”看着这满桌子的菜,云楚毫无形象的一阵虎吞,大口下咽,好似这盘里的菜就是蓝玄昊一样,恨不得将他吃穿入腹。 雪桃无语望天,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没形象了。 次日,烈阳高照,云楚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昨夜实在睡得太晚,加上忙和了一天,折腾得够呛。 她没醒,明远倒是醒来了,吆喝着让云楚过去认罪。 “你看这,王妃啥时候能醒来”管家眉头紧皱,王爷可是在东阁发威呢,若他再不将王妃请过去,遭殃的还是他这把老骨头。 “小姐昨夜失眠,一夜未睡好,管家还是不要打扰小姐休眠为好”雪桃底气十足,这几日在云楚的影响下,她也没以前那么懦弱了。 “好一个刁奴,我宁王府何时成为你主仆二人的天下了”明远一声暴吼,袭湛蓝的身影从院口走来,气色已大好,心气浮动引得脸色嫣红。 雪桃心下一颤,脸色微变,明远毕竟是王爷,不是管家,她自然是怕的,气势顿时落下,解释道:“王爷,小姐昨夜未休息好,这才没起” “堂堂一府王妃,日上三杆不起还在这找尽借口,简直荒唐”明远怒目,朝主阁奔来,一把拔开雪桃挡在阁前的身子,大腿一扬,朝大门踢了过去。 只是他伸出腿时,大门忽然被打开,明远踢了个空,由于他使足了劲,几乎所有力气都用在大腿之上,没有阻力障碍,身形一个没稳住,直直摔了个狗吃屎不说,大腿压成一字形,骨骼咯咯作响。 管家抚额,赶紧上前去搀扶,他家王爷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次次栽在这王妃手上,虽然看似是巧合,但他总觉得这一切都跟王妃脱不了干系。 云楚惊讶,看着朝她扑来的明远,身形灵巧,避闪而过,心里笑开了花,嘴里却苦口婆心的劝道:“王爷,太医没跟你说病没好就别出来晃荡吗?” 明远痛拧着眉头,双目圆瞪,真恨不得一巴掌就拍死云楚,偏偏云楚像是看不懂他脸色一样,啧啧叹道:“瞧瞧,这气虚的,连路都走不急,这万一摔出个好歹来,可让妾身怎么活呀,妾身还年轻,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呀,咱可是连房都还没圆呢,你就算要有个三长两短,也得给咱宁王府留点后不是…” 云楚噼里啪啦的一阵说,明远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一张脸黑得就跟矿里的煤似的,瞧她越说越难听,还越说越有劲,他就怒火飙升… 他现在可是疼得连身都起不了,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在地上,管家倒是想拉他起来,可是只要稍微一动,便像是拆骨一般的痛。 ------题外话------ 呼叫,有亲在看吗?有吗? 如果有的话请冒泡哦,有建议或看法的,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024 无中生有,气死人不偿命 想他明远从前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跟现在简直就是两个人,云楚心底乐开了花,清明的眸子精光闪闪,脑子忽然像是拐过弯来一样,叹道:“呀,你看我怎么忘记了,王爷跟柳侧妃可是圆过房了的,说不定柳侧妃肚里已经有王爷的种了呢” “这样的话,如果柳侧妃肚里怀的是个男孩,王爷若真有个好歹,咱府上还是有个独苗,若是个女孩么,将来招个女婿进府也是不错的” 说着,云楚眉头忽然又皱了起来:“你瞧我这脑子,光想着王爷跟柳侧妃圆房的事,都忘记柳侧妃被王爷踩得只剩半条命了,哎呀…那天我听到那一声骨骼脆响,怕是柳侧妃的胸骨都断了呢” 云楚啧啧惊叹:“照这样看来,那可真是危险了,王爷你那一脚踩下去,就算柳侧妃怀了你的种,只怕也被你一脚就给踩死了呢…呀,这怎么了得,生父谋杀亲子,这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云楚在那里一个劲的说得津津乐道,明远黑沉的脸颜色变了几变,简直比棺材板还臭,管家跟雪桃闻言,皆在石化中,特别是雪桃,她深深发现,自家小姐,还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瞧那些无中生有的事,说得就像真的似的。 “你说完了没有…”终于,明远心里的气愤已超乎身上的疼痛,嗓音沙哑得厉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那双喷火的又眼更是随触即发。 云楚扬眉,看来这家伙心里承受能力稍好些了,她还以为他又会气晕呢,真是白费了她一番口水,眉角含笑道:“如果王爷想听的话,我不介意继续说” 双手撑腰,咽了咽唾沫星子,瞧这架势,像是又要动嘴了。 “啊…闭嘴闭嘴,贱人,给本王闭嘴…”明远高吼,脸色暴红,再说下去,他就要疯了,那字字句句就像是生了烙印一样让他发狂,明明是无中生有的事,从云楚口里吐出来,硬是生成一幅幅画面飘忽在他脑海,特别是想到踩伤柳烟儿的事,更是令他疯魔。 云楚悠悠的丢去一个白眼,懒懒道:“王爷管天管地,难不成还想管我拉屎放屁,这嘴巴长在我脸上,我爱说便说,王爷若是不想听大可以离开” 深呼吸,明远深吸了口气,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被这女人气到,许久,才硬生生的将这口怒气咽下,若非溺水之事害他元气大伤,加上刚才用劲过大,这一摔下来,大腿筋脉硬是被拉伤,他现在想要站起来都是个问题,再看云楚张嘴便能将他气死,无耐之下,他只好选择忍耐,心想着,等他伤好,定会让这个女人好看。 刚想挪动大腿,一阵揪心的疼痛刺骨透来,明远眉头紧锁,他完全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起来,可若是找府医过来,他此时的样子实在丢人至及,这绝对不行。 见他眉头深拧,云楚便也大概明白他在纠结什么,可她实在没兴趣这样跟他耗下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撇撇嘴道:“昨日管家来报,说我的嫁妆不翼而飞了,这事是你干的吧” 云楚及为确定的眼神,好似在说,不用狡辩,你就是狡辩也没用,明远的脸色可以说是黑上加黑:“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只有贱人才会说别人贱人,王爷你可真是够贱的”云楚不痛不痒的回应道,明远却气的怒火飙升,这女人真是活腻了,竟敢一次次顶撞他,还羞辱他,铁青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却也心知,以他目前的状况,跟本说不过云楚,只得把怒火发到管家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谈起这事,管家便心惊不已,说来说去到最后肯定是他的失职,毕竟他们是真的没有发现任何静,于是便将事实的经过一一向明远说清:“就是这样的…” “怎么样,王爷你还想抵赖吗?这诺大的宁王府,守卫之多,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将如此大量的嫁妆运走,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若非王爷授意,谁能有那本事,难不成那贼人能遁地不成” 瞧她说的在条在理,还真像是那么回事,管家在一旁愣愣然,这事可纠结他一天一夜了,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是以,云楚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难道这事真是王爷做的不成,不由暗暗的观察起明远的神色。 本就愤怒的明远再看到他狐疑的表情,只差没一口气背过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自打这女人进府,就没一日太平,他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明明无中生有的事,却连自己的亲信也怀疑他。 “这绝非本王授的意”明远极为肯定的语气,生怕人家不想信他似的。 “屁话,有哪个贼人会承认自己是贼”云楚倔强到底,讽笑喃喃:“若非王爷如此待我,我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的,可是你瞧瞧” “新婚之日,王爷不在正妃寝殿过夜,这便是对正妃的羞辱,其二,新婚次日,王爷便重伤于我,柳侧妃挑衅正妃,王爷不但不惩罚,反道帮着她来对付我一个痴傻之人…王爷的种种行迹,真是想让人不怀疑都不行,王爷盗我嫁妆,难道不是为了断了我在宁王府的后路么?想让我一个傻子无所依靠,在这深墙内院自生自灭…” “其实王爷若是嫌弃我是个傻子,大可以不娶,虽然有一纸婚约,但相信以王爷的能力,定然可以请求皇上废掉,但是你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怕毁了自己在你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你宁愿娶了我来成全你的好名声,可是你内心不甘,娶一个傻子是对你莫大的羞辱,所以你娶了我,却对我冷脸相待,不惜虐打…只为了出你心中那口恶气…” 云楚神色忽暗,冷笑道:“我说得对吗?王爷” 对,也不全对,除却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明远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还真是说到他心砍上去了,这就是他的想法,但他是谁,他是高高在上的宁王,心思岂是任何人都可以窥探的,看云楚眸底精光四现,明远愤怒无比的同时,忽然有些心惊,蓦然间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女人,好陌生。 025 咦?我的嫁妆怎么会在这里 “你当真是云楚?”要不是眼前这张脸没有任何变化,明远都要以为这女人是不是别人冒充的了。 “呵…怎么,王爷觉得我跟以前不太像么?嗯哼,那到也是,王爷眼里只有那个痴傻的我,又怎会知道我正常时的模样”云楚凝眸,唇角扬起轻笑,冷意嗖嗖,盯着明远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希望眼前这个是云楚,但是很抱歉,我就是云楚,你没有眼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明远眉头紧锁,真是越想越不对劲,自这女人入府,府内就没太平过,他虽然没出王府,但也能想象如今外界流言纷飞的场面,他不得不怀疑,这女人跟本就是在装疯卖傻。 云楚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上的看着神色愤怒又狐疑的明远,清笑道:“不想做什么,只想找回我的嫁妆” “这事跟本王无关”明远再次重声。 “跟你无关,那王爷你倒是说说,它能跑到哪里去,宁王府的守卫,当真都是吃屎的么?”云楚讽笑,半点不相信他所言,内心却开始佩服起钟离澜,她本没想过这事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那厮居然做到了,若不是这样,她也坑不了明远。 “这事本王会彻查,你先出去”明远怒吼,这女人居高临下,自己此刻却如此狼狈,他不允许自己的糗样被他人看见,特别是这个女人。 云楚扬眉,半蹲着身子与他平视:“待你彻查,宁王府里都是你的人,能查出什么来,依我看,这事还是我亲自查比较好,你觉得呢?” “你,少在这里得寸进尺,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明远气急,在他看来,自己会答应帮她查已经很仁慈了,而云楚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令他很厌恶。 “呵,我从不觉得王爷不敢动我,那日被撞疼的额头虽然已经没了痕迹,但还隐隐作痛呢”食指滑过额间,眸底闪过丝丝嘲弄。 眸底闪过趣味的光芒,笑意里显现丝丝冷芒:“不过呢”…“以王爷你目前的处境,想对我动手,怕是有一定难度呢”清明的眸子故意扫过明远那怪异的姿势,云袖掩唇轻笑。 大腿麻麻木木的痛已经另他十分难受,偏偏这女人还在这里奚落他,在人前从来都是风度翩翩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沉重的打击,一张脸拉得老长,死死的瞪着云楚,下巴都要掉了的样子。 云楚挑眉,浅笑嫣然:“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若是不喜欢我看,那我便去查丢失的嫁妆了,王爷您就在这好好休息,腿自然会好的,至于我的嫁妆,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我自会找回来” 言罢,悠然转身,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宁王府本妃不是很熟,管家难不成想让本妃自己寻找” “这,王妃,王爷他…”管家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王妃呢。 “你真是笨死了,没见你家王爷根本就不愿意让人看到他这幅德行吗?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云楚翻翻白眼,领着雪桃摔先而去。 管家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他自然明白王爷不喜让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可是再怎么说,王爷才是他的主子,哪有将主子一人丢在此处的道理。 “滚,都给我滚”明远一声怒吼,管家被吓一跳,赶紧掂着步子朝云楚追去,得罪一边总比两边得罪好。 “王妃,你看从哪里开始找”对云楚的做法,管家是一头雾水,这王府里怎么可能会有嫁妆。 云楚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废话,自然是库房” “啊…”管家惊讶,这王府的库房可是只有接过凤印的王妃才能掌管的,而今王妃并未接管凤印,怎能随意查看。 “你说王爷盗了我的嫁妆,不存入到库房,难不成还存在他书房”云楚嗓音清脆,理所当然道。 管家愣然,这以往打开库房总得经过他手,可明明没这事呀:“王妃,我看这盗嫁妆之人定是另有其人,绝不会是王爷,再说,这库房的钥匙一直在老奴身上,而老奴并未开启过库房的门” “屁话,明远他一家之主,会将王库的财物如数交管到你一个奴才手上不成,试问哪个当家之主没有备用钥匙的,真是笨死了”云楚啧啧叹道,对管家的智商很是惋惜。 雪桃跟在她身边那叫做无语,脸色微红,她家小姐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说起瞎话来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连她都感觉到不好意思了。 好像还真是这样,管家敲了敲脑子,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可是,没经过王爷的允许,是不能轻易打开库门的” “我只是去看看里边有没有我的嫁妆而已,又不会拿宁王府什么东西,啰嗦那么多干什么?”云楚拧眉看向管家,眸底怒意显现。 无耐之下,管家只好带她到库房,乖乖的打开库门,心想着,有他在旁边看着,她也不能怎么样。 沉重的玄铁门打开,沉暗的灰尘扑鼻而来,云楚揉揉鼻尖,放眼望去,入目一片金黄,金条堆成小山,珠宝更是数不胜数。 叹道:“看来当个王爷挺不错,这些钱财,够花好几辈子了” 管家闻言,想到明远曾经的种种行迹,风度翩翩,在朝中人缘甚好,来往的也皆是富贵之家,加上太后最宠爱这个孙子,年年赏赐少不了,在皇帝面前也是有一定的地位,巴结他的自然不在少数,这礼尚往来之下,加上王爷头脑聪明,善于经商,名下有些铺子,这钱财自然是不在少数的,想着这些,管家内心也觉得无比光荣,脸上扬起丝丝得意之色。 他的神色云楚自是看在眼里,不自觉拢了拢双眉,瞧他那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明远是他儿子呢。 抬眸看到高案上一尊青玉观音,光滑的壁面散发着诱人青光,纹理分明,一看便知是上品,脸上现满惊讶之色,管家内心就有些小虚荣了,这王妃虽是将军府嫡女,却只是个傻子,想来是没见过这等上品的,难怪会如此惊讶。 谁料云楚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他栽了跟头。 云楚伸手拿起青玉观音,讶然道:“咦,这不是我嫁妆里的那尊青玉观音嘛,怎么会在这里”脸上满是愤然之色:“好个明远,还敢说没盗我嫁妆…真真可恶” 026 坑掉公主的嫁妆 雪桃讶然,那日清点嫁妆之时里边明明没有这样东西的,管家一张老脸顿时垮了下来:“这可是王爷花重金买回来的,怎么可能是王妃的嫁妆” “咳、咳,是么?”云楚脸色瞬转,干咳两声,看似有些尴尬,讪讪道:“难道是我认错了,本妃记得我的嫁妆里也有这么一尊青玉观音呢” 说罢,将青玉观音随手再放回高高的案台,管家一看,顿时松了口气,还好王妃没有强说这是她的,不然他就是有十个脑子,也不够给王爷砍哪。 ‘哗啦’一声,清脆的玉碎声传来,只见云楚放手之迹,那原本立得稳稳的青玉观音瞬间落地,碎玉四溅,散落片片青色光芒,管家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云楚亦是一副惊鄂的模样,张大了嘴巴,良久才反应过来,像是发现自己做错了事,眉头苦拧,悠悠的盯着管家。 指着地上的碎玉,讪讪的吐了吐舌头:“好像、貌似,刚才一个不小心,没放稳,所以,它就掉地上了” 那声响之大,雪桃心也是跟着一颤哪,这尊玉观音定是价值不菲的,小姐呀,你怎么就不小心一点。 “不小心…不小心…”管家喃喃自语,拧着双眉,就差没落下几行眼泪,内心苦叹,王妃啊,你这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哪。 “好了,管家,你就别难过了,这东西又不是你的,没必要这么难过”云楚好心劝着,像是看不懂管家的担忧一样,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说了,不就一尊玉观音嘛,你看王爷他这么有钱,就算知道是我摔坏了,也不会怪罪的,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相信王爷这点度量还是有的,所以你也不用替我难过了” 说着,那苦恼的脸色顿时化去,眉开眼笑的继续往里走去,管在呆愣在原地,那真叫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王妃有多体贴人,可事实上呢…管家真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却害怕云楚再损坏其它物品,赶紧一个箭步跟了上去。 走到里边的小间时,云楚突然顿下脚步,惊鄂的看着那个房间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的黄金首饰,代表吉祥的物品居多,而且样样成双成对的摆放着,还贴满喜条,想到明远那个胞妹明心月,好像这几日便要远嫁和亲了。 云楚心下便有了算计,这大概是他这个做哥哥的给亲妹妹准备的嫁妆了,虽然公主的嫁妆一般会由皇家给出,但明远是个相当好面子的人,所以会准备那么多嫁妆给胞妹来增添自己的好名声也不足为奇了,只是,这也太大手笔了些吧。 “雪桃,你看,这些不就是我的嫁妆么?”云楚惊讶,拉着雪桃往里走去,掐掐她的手心,细声叮嘱雪桃:“你顺着我的意思回答就是了” 雪桃鄂然,看着这满屋嫁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姐心思也太黑了吧,这里起码值个三十万两吧,她该不会全想坑掉吧,在云楚的鼓动下,也只好不脸红的看着管家:“好像是哎,我记得那对白玉鸳鸯还是夫人亲手放进去的呢” 雪桃指着身边一个红木箱子里放的那对白玉鸳鸯,很确定的说道。 管家那原本就没消下去的眉头拧得更深:“这可是王爷给心月公主准备的嫁妆” 云楚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你以为本妃还是傻子么,心月公主是皇上的女儿,皇室的公主,就算出嫁,也是从皇宫出嫁,用得着明远来准备嫁妆,这分明就是从本妃小库房里盗来的,还敢在这里狡辩” “心月公主是王爷的胞妹,王爷对她很是疼爱,这些嫁妆可都是王爷前两天备的,是王爷对公主的一片心意呀”管家焦急不已,这王妃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瞧她那架势,可是认定这些巡妆就是她所遗失的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事还真是撞到一块去了,若非再过些日子心月公主就要出嫁,王爷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准备嫁妆,又那么巧合的与王妃遗失嫁妆的日子相吻合。 “心意?明远这种人会有心意?他连名媒正娶的妻子都敢动手虐打,连亡母的心愿都可以罔顾之人,这种人会有心意,他会在乎那个妹妹?”云楚讽笑,眸底射出丝丝冷光,直盯着管家。 “那本妃倒是问问你,天南国前来求亲,皇室公主之多,以明远如今的身份,他完全可以阻止这桩婚事,可他却没有,他若真心疼爱这个妹妹,岂会让她远嫁他乡,还为她准备嫁妆” 云楚条条分析,拐着弯的来诱导管家的思绪。 被她说的话所影响,管家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愣然,记忆里王爷跟心月公主之间的确话不多呢,虽然王爷对这个妹妹一直是温雅无比的,但貌似心月公主很反感王爷… “所以说,这些嫁妆,根本就是本妃小库房里的,说什么给心月公主准备嫁妆,那根本就是个幌子”云楚果断道,言语间满是肯定。 “为了不让我好过,明远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云楚啧啧叹道,很是为自己命苦:“既然我的嫁妆已经找到了,那就该搬回本妃的小库房” 云楚断言,管家还在云里雾里,主要因为采购嫁妆这一事都是由王爷的贴身侍卫办的,他并未插手,所以被云楚这么一说,他一时之间还真有些迷糊,貌似王妃说的还挺有道理。 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嫁妆,云楚忽然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再放回小库房” 随后一边吩咐管家:“你去找些人来,我要将这些东西兑换成银票,这样就再不用担心被盗了,万一我这脑子哪天再犯起傻来,指不定又被明远找个借口给搬走了呢,还是银票保险,藏起来就没人找得到了” 云楚带着些倔强的口气,看着有些孩子气,说不出的清灵,管家一时之间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掂着步伐下去找人了。 “这样也行?”雪桃惊滞,她发现自小姐清醒以后,有好多事情,还真是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题外话------ 这两章有点小啰嗦,后面精彩快了… 027 嫉妒也没用,谁让你长那么丑 “当然行”云楚自信满满:“宁王府这几天发生的事是流言纷飞,这些自然也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太后虽然疼爱明远,可世人皆知,皇上对明远却是感情淡淡,若非他一直表现良好,只怕早已惹怒了皇上,现在这些流言一出,皇上定然十分恼怒,虽没对明远做出惩罚,但明远肯定有自知之明” “若宁王府没发生这些事,明远凑嫁妆给明心月,皇上或许会觉得他疼爱皇妹,对他高看一眼,可如今么…”云楚讽笑:“这个节骨眼上,明远若再去凑热闹,皇上便会觉得他虚伪,这点,相信明远看得很清楚,而这些嫁妆,他自然是用不着了,甚至还不能让人知道这些嫁妆的用处,这事他也决不会让它传到皇上耳里” “恰好,我的嫁妆又在众人的视线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失,然后又在他的库房找到嫁妆,这很合理,就算明远心疼这些钱财,在王府众人的怀疑下,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其实前两天她无意中看见明远的暗卫置这些嫁妆的时候,并未打什么主意,谁料钟离澜手段高明,竟然真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便将嫁妆运出,如此,不好好坑明远一把可不是她的作风。 雪桃听完她所说,猛的甩甩脑袋,最后只得出个结论:“好深奥” 云楚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脑子真是太简单了,能护着这本尊活下来这些年还真是奇迹。 银票到手,云楚便开始运作,前世在商业方面,她有着很高的造诣,这里虽然是古代,有太多的东西不一样,但是根本还是相差不多的,在某些方面可是占尽优势,一番考察下来。 云楚惊讶发现,在这皇城之中有一条城巷相当荒芜,因为在皇城的尾边,加之又被一大片湖泊隔离,与主道相隔一定的距离,要饶一大圈才能到,一般很少有人逛到那边去,而且相比皇城主道上的房屋,那里的明显到次了不只一个档次,所以不太适合做铺面。 一眼望去,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有水有树,唯独那条巷子的沉旧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而那里仅有的几个铺子,生意也是相当潦倒,住户糊口也有些困难。 一看这情况,云楚心下便有了盘算,招集住户提出自己的建议,她花银子买下铺面,重金改造这条城巷,包括院子,将来这些铺面归她所有,而这些户主,可以携家人住在内院,只等于她的产权便是这条巷子所有的铺面,等她开始运作,这些铺子将交由住户管理,她每月给予固定工钱二十两白银,然后每卖出多少件物品,将给予一定的分成。 一听有这么好的事,那些住户二话不说便同意了,有人给他们修院子,而且卖出的铺面也得一笔相当丰厚的收入,还不用为生计四处奔波,以后月月有工钱,还是他们平时所赚的两倍不止,个个脸上笑开了花。 为了发展酒楼,云楚特地买下两座比较荒芜的院子,进行改造。 凤仙殿内,算盘声啪啦作响,云楚坐在书桌前打着哈欠凝眉清算。 “小姐,你还是休息下吧,你看这天都快亮了”雪桃看着云楚这么劳累,很是心疼,这阵子小姐都没好好睡过一个好觉,端着亲手熬的红枣汤走了过来,想给她补补血气。 云楚停下手中动作,记录下数字,端起红枣汤一口便灌了下去,伸了伸懒腰,看着那一本本账目有些苦恼,喃喃道:“银子貌似不够用,这可怎么办呢?” 雪桃闻言却顿时惊滞了:“小姐啊,那可是一百万两黄金哎”这么多钱还不够用,雪桃都要晕弦了,天哪,小姐拿这些银两是干什么去了。 “要不,把清风院那些女人都辞退了吧,这样可以省一笔钱”雪桃建议着,她一直就很郁闷,自家小姐闲着没事找来一些女人做什么,还特地租了一个院子给她们住。 云楚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把她们辞退也省不了几个钱,况且她们都是有用的” “那惊雷院的男子呢,他们又有什么用”雪桃狐疑,自家小姐的行为她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天天穿着身男装翻着墙,早出晚归,一回房还抱着个算盘不放手。 “一样有用,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这些事我会处理的,我也该歇息了”揉了揉酸痛的眉角,可真是困死了,钱的事明天再想办法好了,拖着疲惫的步子往主卧走去。 雪桃声声叹息,为她整理好床铺,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做这些,但是不管小姐做什么,她都会支持的。 “那小姐你好好休息”雪桃叮嘱了声便悄声退下,轻轻的为她掩好门栓。 次日,云楚照样穿着男装打算翻墙,谁料才走出院子便碰以迎面而来的明远,看到云楚之时眼底有明显的讶异之色,只是瞬间便又拉长了一张脸,恢复本色。 “穿成这样这是想要去做什么?” 看到明远时,云楚机械性的皱了皱眉,随即绽开,拍了拍胸膛,巧笑嫣然的回应道:“男人么,当然是去逛红楼” “什么?”明远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女人还能不能再扯蛋一点,难怪这些日子他连人都找不到,要不是今日休朝,他还真不知道这女人居然女扮男装去逛红楼,真是…可恶。 “王爷,你不会是聋了吧,话说那么清楚你听不到么?”云楚直甩他一个大白眼。 “你敢,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别丢人现眼”明远怒吼,这女人她一天不闹腾会死啊,这事若传出去,他在朝中还怎么立足,先前那些流言才逐渐平息,可不能再让这女人捅出什么篓子。 云楚拧眉,不以为然道:“呸呸呸,丢什么人,现什么眼,我这个样子可是迷倒万千少女呢,哪会丢人哪” 云楚自信满满,对自己的打扮很是满意,随后才怪异的看着明远:“你该不会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吧,不过呢,你就是嫉妒也没用,谁让你长得那么丑,就你那姿色,怕也就只能迷倒你那心爱的烟儿,那万千少女眼才不会那么瞎呢” 三言两语便把明远扁到泥底,明远气急:“你这女人口里怎么就吐不出半句好话,亏你还是堂堂将军府的千金,竟然如此没教养”此刻他全然忘记云楚从前就是个傻子的事了。 ------题外话------ 亲们可以猜猜看楚楚招募那些男人,女人是用来干嘛的,猜对有奖哦,一样仅限章节发布当天的评论有效。——今天六一,有没有要过儿童节的亲,狂笑…飘过! 028 甩休书,楚楚被坑 云楚睨眸,讽刺的看着明远:“像我这种臭名天下的傻子,需要什么教养?”…“倒是王爷你,世人传言你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注重感情,关爱胞妹,尊重亡母,连我这个痴傻的未婚妻也毫无怨言的娶进王府,在世人眼里,你就是个大好人,可事实上呢” “你将我娶入王府,却手段残辣的虐待,胞妹远嫁他国,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却自私的选择沉默” “相比起王爷来,我觉得我的教养还是算不错的,况且我刚才说的全都是事实,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瞧瞧,看看那万千少女是围着我转,还是围着你转” “哼,本王就是厌你又如何,像你这种女人,痴傻不说,即使不痴傻也如此泼辣,没半点名门淑女之风,做本王的王妃简直是丢尽本王的脸面”明远冷哼。 “至于心月,天南国太子妃的位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她能嫁去是她的福气”明远看上去愤愤无比,好似云楚的话冤枉他不轻一样。 云楚冷笑,明心月有这样的哥哥当真是不幸,谁人不知天南国太子残暴无比,对女人更是毫不怜香惜玉,就算是太子妃又如何,嫁过去的下场必定凄惨。 “王爷既然厌我,而我也不喜欢王爷,不如咱打个商量”眸底精光闪闪,云楚出言提议。 明远细眸微眯,冷不伶仃的盯着云楚,这女人居然说不喜欢他,是谁以前屁颠屁颠的粘在自己身边的,这让他有些颓败感,男人么,都是有虚荣心的,就算他不喜欢云楚,他也绝不允许曾经喜欢他的女人眼里没有他,如今听到云楚亲口说出不喜欢他,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脸色黑沉的,本想发怒,却想到太后的嘱咐,这才微微放宽了脸色:“只有你愿意离开,本王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钱财,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以为云楚这般爱钱,定是想从他这再捞一笔,心底很是不屑,一幅恩赐的模样。 “呵呵…”银铃般的轻笑声发出,云楚目不转睛的看着明远,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张开,一本正经道:“只要王爷在这休书上签个名,我立马离开,再不回王府,如何?” 会有这么好的事,明远很是狐疑,这女人脑子不会是进水了吧,居然自己准备休书。 定睛一看,明远几乎是暴跳如雷,脸色瞬转,青筋突现:“你个贱女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见休书上写着寥寥几个大字,‘明远虐妻,手段残辣,今便休夫,以此为证!’署名,云楚。 ‘啪’的一声脆响,云楚冷眸,扬手毫不客气的朝明远甩去,那算得上英俊的脸上顿时印出个五指印。 云楚冷笑:“从今以后最好管好你的狗嘴,我看你这满口贱人、贱人的,叫得还挺顺口,但是我告诉你,若再让我听到这个字眼,当心我真让你无法‘见人’” 明远瞬间就懵了,这女人居然敢对他动手,内心的愤怒燃烧至极点,四目相对,火花喷射,动作利落的回手,想回甩云楚几个耳光。 恰时,一道清悦的嗓音传来,明远介时止住了手下的动作,浅白的身影如沐春风,和熙的笑颜令人赏目,玩味道:“楚楚,你夫君如此恶劣,不如跟我私奔吧” 要说钟离澜也是一代天骄,绝对属于迷倒万千少女的种类,只是云楚却高兴不起来,看着悠闲坐在墙头的钟离澜,给了他一个无聊的白眼:“澜少主是吃饱了撑着了么,所以要翻墙来消化一下” “咳…我这不是正门难进嘛,再说了,哪有私会情人走正门的道理,你说对吧…”钟离澜像模像样的说着。 明远一张脸是越来越臭,这女人,真是要气死他了,做出这些出格的事不说,居然还敢给他带绿帽子,若是眼睛里真能喷出火焰,只怕云楚现在已经被烧得尸骨无存了。 云楚一张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能气一气明远,她到也没太大意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再说听信闲言的人是明远,她可以直接无视。 扬了扬嘴角,扯出一丝浅笑:“我这夫君的确太过恶劣,如果你给我足够的聘礼,我很愿意考虑跟你私奔的” 一扯到钱的话题,钟离澜嘴角的笑意就有些僵硬了,他怎么也忘不了上回被她坑掉的银子,其实损失钱财是小事,主要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栽在云楚手上,当真是他人生的一大败笔。 看她眸底精光闪闪,这女人不会又在打他什么主意吧,想到这个,钟离澜都觉得背后凉意嗖嗖,忽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不过逃离向来不是他的作风,依旧板着趣味的眸子打笑道:“这个,我忽然觉得,楚楚还是先把你夫君休掉咱再私奔的好,你觉得呢?” 特意眼光深幽的看了明远一眼,这更让明远确定他二人之间是有歼情了,暴吼:“可恶,歼夫银妇,本王要杀了你们” 云楚却直接无视他的愤怒,灵巧的闪过明远的攻击,越过栏杆,悠悠然走到墙角,风轻云淡道:“喂,他说你是歼夫呢,想你堂堂风流倜傥的澜少主,被人说成歼夫,岂不是很没面子” 言下之意就是,明远这茬就交给你收拾了,她以为以钟离澜的性格,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定会找对方算账,哪知道钟离澜只是挠头思索,片刻之后才有些委屈道:“楚楚,貌似在你没休夫的情况下,以咱们的关系来看,我还真是个歼夫呢” 云楚悠然的身子就差没一个趄趔栽倒在地,这厮莫不是抽风了,被人骂还乐在其中,当真是反常。 无语的翻翻白眼,再看明远已经唤来了守卫,正大批的赶了过来,云楚心下微惊,以自己的功夫,要对付这么多守卫,胜算似乎不大。 对钟离澜的埋怨越发深浓了,再仰头看向墙角,哪里还有钟离澜的身影,云楚暗自咬牙,感情这厮是在报上次被坑之仇呢,难怪他被骂还乐在其中,不过这事还真得怨她自己,一逮着机会就想气明远,所以才被钟离澜钻了空子去了,那厮根本就是故意激怒明远,引来守卫的,可恶…。 029 我就是这么坑人的 看着一涌而上的守卫,云楚相当头痛,看眼四周,这里到处都是树叶,要使用那门绝技的话,相信对付这些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这样一来就会暴露自己的实力,而且那绝招一出,这些人必死无疑,目前她还不想造成这个局面,这可如何是好。 明远眸光阴狠的看着云楚,见她眉头紧锁着,愤怒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丝畅快的感觉,这些日子他实在受够了,只想着待他逮到云楚,定不会让她好过,眸底菜发寒冷的戾气,与平时那温雅的模样简直是两个人。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无耐,此时云楚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虽然有点窝囊,但也比被抓好不是,身形轻巧的一个翻跃,云楚稳稳的落在墙头,唇角扬起丝丝弧度,却板着幽怨的口吻,回眸看向明远。 “有你这么当人夫君的嘛,非得逼着妾身跳墙,这万一红杏出墙一去不回,这绿帽子王爷你岂不是戴定了”…“嗯,既然王爷你如此喜欢戴绿帽子,那妾身便去给你找一顶回来” 言罢,不顾石化中的守卫,以及脸色阴戾的明远,飞身跃下,落到府外的小巷中。 而明远,气得拳头咯咯作响,王府的守卫还震惊在云楚的言语里,他们一开始接到命令,只以为是某个贼人,压根没想到那穿男装的居然是王妃,说出的话还那么令人不敢恭维。 “王爷,还、要不要追出去?”守卫头头讪讪的看向脸色黑得无比难看的明远,声音有些发抖的寻问道。 “滚,都给我滚,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追出去,好让宁王府风波再起么。 明远怒吼,他会这么愤怒,不只是因为没抓住人,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看到了自己被嘲讽的样子,守卫头头这时候发问,分明就是找骂。 待所有人都离去,明远才阴沉的看向云楚离开的方向,心底闪过丝丝狠意,甩袖朝柳烟儿的院子走去。 “楚楚还是决定跟本少私奔么” 云楚刚跳下,钟离澜嘻笑的嗓音便在耳迹响起,云楚抬眸便看到钟离澜那张欠扁的脸,清明的眸子瞬间细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感情这丫的早知道自己会跳墙哪。 “你很得意?”云楚冷问,掏出帕子试了试脸上的细汗,帕子带来的清得阵阵溢出。 “咳…”有点,钟离澜内心诽腹,他以为这女人最起码会狼狈的跳墙,哪知道她身手这么利落,却口是心非道:“哪能啊,我就是取笑谁也不敢取笑楚楚不是,上回那痒痒粉可把我折腾坏了…” “嗯?”云楚拖长了尾音,眸底闪现丝丝算计之光:“原来你还记得呀,我怎么感觉你还没痒够” 云楚话音一落,钟离澜不祥的预感瞬间冒上脑门,这浑身上下怎么像有千百条小虫子在爬一样,脸上挂着趣意的表情瞬间变得苦逼无比,可怜兮兮的样子:“楚楚,不带这么坑人的” 云楚回他一个灿烂无比的笑意,扇了扇手中的帕子:“澜少,我就是这么坑人的,你又不是第一次领教” 钟离澜顿时反应过来,他就说他明明已经很谨慎,没让她碰到自己,怎么又中她的招了,原来是那帕子在做怪:“你用帕子试汗水,你怎么没中毒” “白痴,哪个下毒之人会不先服下解药”白楚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嘻笑着反问道:“怎么样,我制毒的本领是不是又高明了一点点” 岂止是一点点,钟离澜痒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比上次不知道厉害多少倍,脸色说多怪异就多怪异:“说吧,你又想怎么样” 直觉认为,云楚要报先前被坑之仇是小,打的肯定还有更大的主意,干脆开门见山直说,他也可以少受一点苦。 “嗯,澜少果然长进了”云楚随手拿出颗药丸塞入他嘴里,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钟离澜一口咽下,却是像见了瘟神一样,赶紧躲开她搭上的素手,省得一个不小心又中其它毒了,平复下痒痒,才板着副被坑的表情道:“条件呢,说吧” 他内心只感觉憋屈无比,怎么又一次栽了,还如此的触不及防,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这女人就是他的克星哪。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回我是给你带商机来了”云楚也不介意他的防备,依旧兴致勃勃的说道。 “……”钟离澜无语,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依然眉头紧皱的看着她。 “其实呢,我是想跟你合作,你借我一百万两如何…等我生意开始运转,银子回手,我便还你,而且呢,看在你借我钱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事成之后分你百分之一的股份…” 云楚叽叽渣渣的说个没停,把自己的生意说得天花乱坠,压根没有注意到处于石化中的钟离澜,良久也不见他有回应,才凝眸看向他:“这么好的条件,你不会是不想同意吧,我告诉哈,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被她猛的一拽,钟离澜才回过神来,讶然的看着她:“一百万两黄金,你真当我家的金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呀”他家虽然有钱,但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他想拿就能拿出的,要动用那么大一笔钱,爷爷不得拍死他。 “去,谁要借一百万两黄金了,这次我说的是一百万两白银,你不至于拿不出吧…”云楚微慎,带着些许鄙夷之色。 “汗,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的嫁妆,加上坑我的钱,都用完拉?”钟离澜松了口气的同时表示更差异,一个女人而已,最多也就买买烟脂水粉,那些钱都够她花几辈子了,她居然就用完了,实在不可思议,这女人果然够极品。 云楚拧眉:“废话真多,你到底借还是不借,给句话就是了” 钟离澜指了指身上,很是不确定道:“那个…毒已经解了吧” “你说呢?”云楚毫不犹豫的横了他一眼,显然在说会解就怪了。 “借,借,借,楚楚有需要,说一声就是么嘛,嘿嘿,不用问得这么严肃的”接收到她眼神,钟离澜瞬间恢复本色,一百万两白银么,他还是有的。 云楚闻言,脸上刚绽开一抹笑意,忽然一抹妖红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速度快得惊人,瞬间便没了身影,若非阵阵腥风及浓烈的血腥味还弥留在空气中,云楚都要以为这是她的幻觉。 ------题外话------ 推荐一下好友文文:《邪王痞后》玉若水/作品http:///570037。htm。 男主腹黑,女主狡诈,男强女强,强强联手!很有爱的一篇文文,喜欢这类文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030 楚楚惹桃花,公子能否收我为妾 “刚才是过去了一个人吧”云楚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她实在不愿相信人一个人的速度居然如此变态,钟离澜看着地板上遗留下来寥寥的数滴血迹,也表示很惊讶:“貌似你没看错” 真没想到蓝玄昊的功夫已经到了如此变态的地步,受了伤还能运着轻功飞那么快,钟离澜一直以为自己的功力已经很厉害了,这么看来,跟蓝玄昊相比,他差的可不止一点。 他居然受伤了,看着地上的血迹,云楚内心闪过小小邪恶念头,冲钟离澜说了句:“晚上把银子送到凤仙殿,我先走了” 说完,便独自沿着那点点滴滴的血迹追了过去,一路追过去,地上的血迹也由点点滴滴变成一片甚至是一大片,看样子受伤不轻,导至后来越跑越慢了,还有这路线真是奇怪,居然不是通往蓝王府,再往眼前一看,云楚非常惊讶,这不是她的地盘嘛。 这一条巷子正在改整中,还没有完全完工,但也隐约可见那别具一格的城街风味,像足了卡通城保一般的房屋,又带着十足的古香古色,新颖又悦目。 才走到这条巷子尾末,便发现血迹不见了,云楚站在两道中间,看着眼前这座荒院,起初她也想将这里买下,好发展自己的风格一条街,可是派去收购的人说这院子的主人死活不肯卖,无耐,云楚便没再打这院子主意,想着反正也是在巷尾,无关紧要。 可是蓝玄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难不成这小子在外边还有个家不成。 想到这层,云楚就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进去,这万一他有女人,自己贸贸然闯进去岂不是要吓坏人家,这想法刚闪过,便被她pass掉了,不是说这妖孽不近女色嘛。 确定这点,云楚才翻墙而入。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一翻进去,云楚直接掉到杂草推里,简直无从下脚,扑面而来的灰尘蜘蛛网更是令她苦恼无比。 “这什么破地方”云楚嘀咕,那妖孽是不是有毛病,跑到这种地方来,害她这个跟踪的人也受罪。 拨开杂草,总算找到条小道,不远处那抹触目惊心的艳红折了她的双眼,蓝玄昊脸色白得近乎透明,那片鲜红已分不清是他衣角的颜色还是血迹,甚至连发鬓上凝结了血液,浓烈的血腥味透鼻而来。 “喂,你怎么样…有没有死啊”看到这样的他,云楚忽然没了捉弄的念头,不禁有些担忧,上前拍了拍他的身子。 “你走开”蓝玄昊没有睁眼,气若游丝的嗓音沙哑无比,很是坑拒云楚的靠近。 云楚拧眉,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半蹲在他旁边:“都伤成这幅德行了,你还拽个屁呀” “滚…”蓝玄昊抬了抬眼皮,却依旧没能睁开双眼,苍白的脸色满是嫌恶。 “切”云楚嗤之以鼻:“你让我滚我就滚,那多没面子” 手下利落的为他查看起伤势来,胸口中了一剑,鲜血染红衣襟,口里还不停的有血迹滴落,看来外伤内伤都相当严重,云楚只好把他带到正在修整的酒楼里。 虽然还没完全修整好,但早已为她准备好一间上房,将蓝玄昊扔到床上,看着那清一色的淡紫:“真是可惜了,好好的被锦,床单,全被染坏了”她自己还没来得及在这大床上睡上一睡呢,倒被妖孽占了先。 “公子,你要的东西”负责监管修整的工头在云楚的吩咐下迅速的送来了清水,伤药、纱布、剪子类的物品。 “嗯,你来帮忙”云楚应声,细细的为他清理起伤口。 一切处理完毕,只剩下伤口没有缝合,外翻的皮肉很是触目惊心,工头看得一阵心悸,看着云楚一针一线的为他缝伤口,佩服她利落手法的同时更佩服她的胆量,连他都有些想吐了,公子竟然面不改色。 将伤药敷好,让工头帮他换好衣服,云楚才将他挪到榻上,让人将床上的被锦换好,这才将他稳妥的安置下来。 “公子,这位姐姐是谁,长得真漂亮” 因蓝玄昊的缘故,云楚只得暂时在这里住下了,巷里的住户听说她要在这里住下,赶紧命自家女儿前来伺候,叶柳便是她留下来的那个。 云楚半椅着身子,懒懒的靠在榻上,品着香茗,听闻叶柳所说,嗤笑出声:“嗯,长得的确漂亮,他受了重伤,我将他捡回来的” 她真想看看蓝玄昊想要发怒却又有心无力的样子,要是他听到叶柳说她像个女人,真不知道会抓狂成什么样,光想到那个画面,她都觉得十分好笑,唇角扬起丝丝笑意。 “公子是不是想…”叶柳脸蛋微红,欲言又止,清丽的眼眸闪闪发亮的看着云楚。 “嗯?”云楚狐疑,这丫头吞吞吐吐的干嘛呀。 “我、我、就是想问问公子,是不是喜欢上这位姐姐了,要娶她做娘子”叶柳越说头低得越下。 “啊?”云楚愣然,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叶柳一边收拾遗留下来的杂物,又偷偷的瞄了她一眼,有些怯怯道:“要是公子要娶她做妻子,可否让、让我给你做侍妾…”正好手上杂物也收拾完了,叶柳话一落便闪身退了出去,显然是害羞了。 ‘噗……’云楚还未咽下的茶水顿时喷出,茶水逆流,直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呛得很是难受,咳嗽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不过更让她纠心的可不是这事,看着叶柳离开的背影一阵心悸,天哪,她到底做什么了。 这丫头居然看上自己了,瞧她那小女人慎慎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一袭浅蓝锦袍,玉冠高耸,云楚瞬间冒起了鸡皮疙瘩,被女人喜欢上,是她的荣幸还是不幸,这个时空的女人会不会太早熟了一点。 “都是你惹的祸,死妖孽,臭妖孽,烂妖孽…”云楚视线恼怒的朝蓝玄昊射去,若不是为了救他,自己就不用住在这里,也不会惹上这小丫头了。 嘀咕几句还不解气,云楚蹬着碎步上前,落座在床边,无心欣赏那张堪称谪仙的脸蛋,伸手便在他脸上捏上几把:“真是遇见你就没好事,真想就这么捏死你…我捏,我捏…” ------题外话------ 推荐一下好友文文:《盛世邪妃》玉若水/文。http:///570037。html 一对一的宠文,男强女强,强强联手,男主腹黑,女主狡诈!喜欢的亲们动动手指,收藏一下吧! 031 你捏够了没有 “我捏,我捏,我捏捏捏…”云楚搡搓着那光滑如玉的脸蛋,很是享受,一边发泄怒气的同时,一边哼着小曲,很是惬意。 不一会儿,蓝玄昊那张苍白的脸便被她手掌的摩察带起丝丝温度,有了些许微红的色彩。 原本晕过去了的蓝玄昊感觉到异样,没睁开眼皮便能听到云楚在那里哼叽着小曲,自己脸上还被她一双魔爪在凌虐,内心喷出丝丝怒火,即使无力,依旧发出沉闷而带着威胁的嗓音:“你捏够了没有” “当然没有”云楚下意识的回答,愣神之后才发现蓝玄昊已经醒了,赶忙抽回双手,笑意柔然道:“你怎么不多睡会” 屁话,再多睡一下岂不是大难不死都要被你捏死,蓝玄昊内心诽腹,拧了拧眉头,却是无力睁开双眼,感觉到她双手离开,便没再言语,沉沉的睡了过去,此刻他实在无力跟这女人磨叽。 蓝玄昊伤势过重,云楚只得留下在这里看了一夜,见他气色有所好转,天色也已经蒙亮,这才悄声离开,返回宁王府,钟离澜那厮没等到自己解药怕是要抓狂了,还好那毒也是要十二个时辰才发作一次,如今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来得及。 依旧照着自己的老路线准备番墙,为防止明远背地里下黑手,云楚还特地小心翼翼的在墙头查看一翻,确认没有陷阱才跳了下来,悠悠然的往凤仙殿走去。 人还在院外,便听到柳烟儿那莺莺的嗓音:“王妃姐姐,你就原谅妹妹吧,是我的错,是不我知好歹,不该对你无礼,妹妹特地来给你赔罪了” “你就原谅妹妹吧,不要对我避门不见” 云楚一听,瞬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一个月过去了,柳烟儿的伤势也在前几天有了好转,但她伤得如此重,应该还没到能自由行走的地步,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悄悄的往里边望去。 雪桃脸色有些发白,明显是没睡好的征兆,身子死死的挡在门口,还算是镇定,如流的回应道:“侧妃娘娘,王妃向来不喜早起,这个点,王妃还未醒来,你就是要赔罪,也得晚点不是” 看着雪桃的变化,云楚心下有些赞赏,这丫头除了单纯点,还算个可造之才,只是柳烟儿在搞什么,她可不相信这女人会真心来给她赔罪。 明明身体伤势没好,连站也靠两名婢女扶着,再看她身后,呵,阵仗还真大,赔罪也带十几名婢女的么,还真是第一次见。 云楚身形灵巧,飞速的穿过凤仙殿外的小道,一直来到后院墙,才翻身而入,主阁的阁窗都在正面与侧面,背面还真没有可以进入的地方,若是从窗子进去,毕定会惊动柳烟儿带来的人,站在主阁后边的云楚有些头大,要怎么样才能避开她们的视线。 “楚楚,你总算回来了”钟离澜幽怨的声音传来,云楚心底一喜,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果然,浅白一角从屋顶缓缓的冒了出来,朝她挥了挥手,面上表情很是幽怨。 “带我进去”云楚比了比唇形,钟离澜挑眉,有点想捉弄一番的意思,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的毒还没解,这想法果断被他抛却,飞身揽过她便往阁内闪去,速度之快,只余下一阵轻风。 云楚拍了拍胸口,长长呼出口气:“没想到飞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好像在游乐场玩那些刺激的项目,感觉还不错,挺爽” “什么游乐场,那是什么地方?”听到这新颖的名词,钟离澜也顾不得什么解药了,很是好奇。 “额…”云楚顿时住口,她怎么这么粗心,当下甩甩眉头:“你怎么那么八挂,我梦里的东西你那么好奇干啥” “原来是做梦啊”钟离澜挠了挠后脑,脸色瞬间又转变成一幅幽怨的模样,有些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诺,一百万两,解药可以给我了吧” “当然”云楚接过银票,掂了掂份量,这才从拿出解药塞进他嘴里。 然后才迅速的跑到依柜前随手拿了套紫罗仙羽衣裙出来,随手便脱下身上的男装,往自己身上套。 “楚楚,你…”钟离澜看她毫不避讳就脱外衣,当下转过脸去,脸上露出丝微红:“你换衣服怎么不到屏风后去,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云楚无语的翻翻白眼:“拜托,里衣那么厚,你能看到个毛啊,真是的…” “你赶紧到屏风后边去,这像什么话”钟离澜再次声明。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屁!”云楚表示十分无语,回眼看着钟离澜那微红的脸色,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低低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这看似痞模痞样的人居然还会害羞,当真是有意思,却也依了他的意思,一边穿着,一边往屏风后走去。 说来真巧,这不去不知道,转到屏风后还真是令她无比舌结,云楚看着躺在浴桶里的男人,旁边还挂着下人穿的衣服,看来是王府的小厮,难怪柳烟儿一大早便在那里闹腾,敢情是没事找茬来了。 迅速的系好衣带,扯过丝带,一把捆起水中的男人,直接无视那结实的身子,转过屏风一把扔到钟离澜面前:“诺,你的生意又来了” “楚楚,你…你、你”钟离澜看着那赤果果的男人,再看云楚,居然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那舌头就直打饶,这女人还要不要再另类一点,有这样的闺阁女子吗? 第一次见她,他就知道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但没想到不一样到了如此程度,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好了,别废话,赶紧带他离开”云楚冷眉,听着外头的动静,看来那伙人是要强行闯入了,若再不走,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意。 不过真是好险,若不是钟离澜在,她这黑锅肯定是背定了,明远这是为了赶她离开要不折手段了么,她可不觉得柳烟儿会蠢到这个时候来暗算自己。 眸底闪现丝丝犀利的光芒,钟离澜虽然被她雷到了,但看她在宁王府过得如此艰辛,这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这呆了一夜,却是没往这方面想,若非她换衣的动作,只怕还不会发现这男子的存在,若真被明远陷害,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不禁有些心疼。 “楚楚,这宁王府你若不想呆,便离开吧,我养你…” 032 气煞柳侧妃 云楚闻言,眉头紧紧锁起,心底有些不悦,这丫的当自己是什么,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像那些男人对小三的口吻?古怪的看了钟离澜一眼,看他眸色清明,没有丝毫杂色,还加杂着几分微微的关心,这才感觉自己多心了,撇撇嘴道。 “宁王府我早晚会离开,不过我用不着你来养,多谢你好意了” 话语被驳回,钟离澜头一次没有跟她抬扛,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拎着那男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阁内。 ‘哐当’一声,阁门被踢开,云楚一个旋转,顺手拔下发迹高耸的玉冠,轻落在大床边的软榻之上,闭目假寐,发丝几许凌乱,如玉的脸蛋在青丝下若隐若现,淡烟紫裙摆坠落满地,好一幅睡美人图。 “王妃姐姐”看见躺在榻上的云楚,柳烟儿讶异的惊呼出声,显然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以为最起码会满室凌乱。 “小姐”雪桃看到云楚,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快步走到她身边,很是不满道:“对不起小姐,是我无能,没能拦下侧妃,吵到你休眠了” 云楚捏捏睡眸,很不情愿的睁开双眼,拧起双眉:“是谁啊,一大早的吵什么吵” “王妃姐姐怎么睡在榻上”柳烟儿很是犀利的提出这个问题,摆明了在怀疑什么,心想着云楚定是将那男人藏了起来,再看大床之上,纱缦后边微微拢起的被子,显然是有个人,心下一喜。 “看来柳侧妃身子大好,精神不错呢”云楚懒懒的起身,打着哈欠,一幅没睡醒的样子。 “小姐,柳侧妃说来给你赔罪来了”雪桃冷冷瞥了柳侧妃一眼,将她的来意说与云楚听。 云楚伸了个懒腰,双目露出戾色,冷眉看向柳烟儿:“柳侧妃赔罪的方式好特别” “先是硬闯本妃寝阁,再是质疑本妃,怎么,难不成本妃喜欢睡榻也要向你禀报么?”口吻中带着浓烈的嘲讽,嗓音冷冷,清亮不失威严,让人闻之一颤。 “不”柳烟儿失口否认,像足了受伤的小白兔,柔怜道:“妹妹只是一时好奇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这么一说,云楚若太过追究,就显得小肚鸡肠了,柳烟儿心底冷笑,顿了顿又接着解释道:“妹妹看王妃床上像是睡了人,再看王妃姐姐睡在榻上,所以一时间有些惊讶而已,随口脱出的话,还望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她的话,引得在场婢女的视线齐齐朝大床之上刷去,那若隐若现拢起的部分,还真是像个人安睡在那,难不成是王爷在床上,只是这个时辰王爷早该上朝去了,再说,王爷昨日明明在书房过的夜,怎么会在王妃的寝殿,各种猜疑逐渐浮了上来,看云楚的眼光也是各异,但相同的一点,就是都带着微微的鄙夷之色。 云楚也不介意,像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本妃床上有没有睡人,就不劳烦柳侧妃关心了,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柳侧妃想怎么给本妃赔罪,你闹出如此大动静,硬闯凤仙阁,看样子赔罪的成意是相当足,如此,本妃若是不接受,岂不是太不通人情” 云楚轻踱着步子,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了口水往嘴里漱了漱口。 犀利的眸光朝自己射来,柳烟儿心下颤抖,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敢小瞧云楚了,她的伤,虽然是被王爷给踩到的,但她看得清清楚楚,是云楚引诱着王爷一步步朝自己逼来,云楚的眼神,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顿时又挺直了腰板。 “王妃姐姐这话就不对了,你的寝阁岂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更何况还睡在你床上,莫非…”柳烟儿嗓音柔柔,阴郁不明的眼神令人一听便能明白她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说莫不是有歼夫。 “莫不是什么?”云楚总算有了些许反应,回眸看了大床一眼,脸上闪过不明之色,唇角勾起一丝不着痕迹的讽刺。 “王妃姐姐,你的院里就只有雪桃一个丫头,这如今雪桃在眼前,那床上躺着的会是谁呢”柳烟儿也不拐弯了,直接说出她的怀疑。 云楚揉揉眉心,黯然道:“本妃现在也觉得当初把那些丫头遣走是个错误,看看这院子,像菜场一样,阿猫阿狗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害本妃连睡个觉也不安稳,真是的,这宁王府的素养也太差了,还不如将军府呢,院子虽小,但好歹能睡个好觉” 柳烟儿一张脸瞬间绿了,云楚这不就是拐着弯在骂她们阿猫阿狗嘛,真是可恨。 “怎么了,侧妃脸色好像不太好,莫不是病发了”云楚看她脸色瞬转,很是关心的问题,脸上扬着盈盈的笑意:“也是,王爷那一脚也太狠了点,想必侧妃躺在床上这一个月的时间挺难熬的吧,瞧瞧,这身子像是臃肿不少呢” 雪桃正好为她绾好了发鬓,云楚轻挪着小碎步走到柳烟儿跟前,原本就比柳烟儿高出一截的她,此刻更显得居高临上,相比柳烟儿那病弱泱泱,说云楚风华绝代也不足已形容她的美。 “啧啧,侧妃有时间不防好好保养一下身子,免得这身形臃肿,入不了王爷的眼,听说侧妃卧床的这段日子,王爷招那什么、王姨娘还是汪姨娘过侍寝,还听说啊,那姨娘长得可水灵了,除了出身差一点,身子样貌可都比侧妃美多了呢,照这么看来,侧妃可要当心了” “以你这半残之姿,若是失了王爷的心,在这宁王府,这后半辈子可是堪忧呢,若是混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那就可惜了”云楚啧啧叹道,把柳烟儿想要说的话完全堵在口中。 “啊…闭嘴,你闭嘴…”柳烟儿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本就没好的身子气得瑟瑟发抖,脸色变了好几变,顺着云楚的话语,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腰身,这一个月下来,还真是长了不少肉,再听云楚越说越可怕,发出尖利的惨叫声。 033 整治侧妃与刁奴 “你胡说,王爷他是爱我的,他不会抛弃我的…”柳烟儿想到明远曾经对她的甜言蜜语,嘴里喃喃道,一张脸变得煞白。 忽然想到什么,心底一喜:“他早上还说,要把宁王妃这个位置交给我,他怎么可能会不要我,你分明是胡说” 云楚拧了拧眉头,眸底闪过一抹嘲弄:“本妃还没被废,他如何立你为正妃?他分明就是在欺骗你” “他不会骗我的,你马上就要被废了…”柳烟儿气急,不暇思索的话便从口里吐了出来。 “是么?我怎么瞧着,柳侧妃是想当王妃想疯了呢,这废掉宁王妃的话,除了皇上与太后,怕还没有人能够做主,而你如今只是小小一个侧妃,就敢口出狂言,莫不是大病一场,这脑子也秀逗了么”云楚讽笑,低垂的眼皮猛然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烟儿,冷烈的眼神卷起丝丝寒意。 柳烟儿一颗心猛然一惊,这才忽然发现戏码跟他们原本设定的似乎不一样,她差点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现在当着众婢女的面说出这些无法收回的话语,还当真是逆言,还未待她过多反应,便听到云楚清冷的嗓音吩咐一边的婢女。 “来人,柳侧妃硬闯凤仙阁在前,口出逆言在后,将柳侧妃压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王妃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见那些婢女站在原地犹豫,雪桃很是愤怒,这些人太可恶了,居然连个奴才都敢不将小姐放在眼里。 “这,侧妃…”为首的婢女征求柳烟儿的意见,这让柳烟儿很是得意,眉开眼笑,挑衅的看向云楚:“王妃姐姐,你得认清形势,我如今会唤你一声姐姐那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应当清楚,在这个王府,真正说得上话的是王爷,而你,永远都只是个挂名王妃,谁会听你命令,瞧见没有,这些婢子,可都是王爷赐给我的,她们自然只听我的命令…哈哈…” 柳烟儿先前的怒气被一扫而空,嗓音尖利的狂笑起来,很是得意,忽然想到重点一样,美目微眯:“哦,忘记告诉你了,你曾经好歹还是个挂名王妃,如今么,哈哈…你怕是连这个挂名王妃也做不久了,马上,你就要被废了…到时候,你就只是个比妾还要低贱的婢子”…“你放心,等我做了王妃,一定赏你一口饭吃,让你跟在身边做个洗脚丫头,哈哈…” 柳烟儿笑得肆意猖狂,好似她现在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一样,先前的顾忌早已被抛到九宵云外。 ‘啪’一声脆响,雪桃实在听不下去,这柳侧妃太猖狂,居然敢如此诅咒小姐,实在可恨,看到那张得意望形的脸,她就来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雪桃伸手便给了柳烟儿一个脸子,掌音清脆,震惊了在场之人。 云楚亦是挑目,这巴掌下去好霸气,她喜欢:“打得好,我身边的人就该有此魄力”云楚由心夸赞。 “小姐,你不怪我未经你允许颤自作主吗?”雪桃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这么做云楚定会发怒的,没想到居然还被夸赞。 “反了,当真是反了…一个贱婢而已,居然敢对本妃动手”柳烟儿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被扇疼的脸颊,面目狰狞的盯着云楚主仆二人,愤怒的双目恨不得将雪桃拨皮拆骨。 ‘砰’的一声,云楚猛的一拍桌子,眸光阴冷的看着在场众人,视线扫过,带给她人一阵寒冷的颤意,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戾色尽显:“到底是谁反了,小小一个侧妃,居然敢在本妃头上放肆,好一群刁奴,本妃的命令你们不听,居然征求一个妾的意见,摆明了没将本妃放在眼里,当真是欺人太甚” “雪桃,给我掌嘴,一个妾也敢自称本妃,当真是目中无人”云楚冷目对雪桃吩咐道。 “是”雪桃会意,得到云楚的许可她心底更加毫无顾虑,扬手便甩了过去,巴掌声啪啪作响:“叫你猖狂,叫你目中无人,叫你侮辱小姐,叫你得瑟…” 云楚身形坚毅,身上冷意嗖嗖的往外冒,阁内的众人都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很是不明白这个傻子王妃身上哪来那么大的戾气,不由有些颤惊,此刻空气的谧静,配合着那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巴掌声,像一首诡异的旋律,令人心惊不已。 “还有你们,目无主子,是想要本妃亲自动手么?”云楚微眯起双眸,散发阵阵凉意,冷眼扫过众婢女。 “求王妃恕罪,是奴婢们不知好歹,求王妃饶命”站在一边的婢女见柳烟儿一张脸红肿无比,鼻尖鲜血直流,模样惨兮兮的,偏偏还不能反抗半分,连搀扶她的两名婢女腿也开始发抖。 个个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头一个劲的往地上猛磕。 听着这磕碰声响许久,云楚才冷声扬了扬手:“都停下” “现在你们知道谁才是你们的主子么了?”云楚放轻了嗓音,唇角扬起丝丝嗜血的轻笑,挑起一束青丝在手中把玩。 “知道、知道…王妃才是我们的主子”众婢女纷纷点头,眸光慌乱,额角红肿大片,有些用力过猛的,都磕出鲜血来了。 … “王爷,就在主阁内”外头传来焦急的脚步声,伴着柳烟儿贴身婢女红香的声音,云楚眸底闪过了然之色,嘲弄一笑,她就说柳烟儿怎么今日不带贴身婢女,反倒换人伺候。 柳烟儿却像是等到救星一样,即使脑子被雪桃啪打得翁翁作响,脸上依旧露出欣喜的笑意,扯着疼痛的嘴角惊呼:“王爷,妾身原本想来给王妃赔罪,哪想撞破她与下人的歼情,王妃便恼羞成怒,想要置妾身于死地,王爷…你若再晚来一点,妾身怕是活不过今日呀,呜,你得给妾身做主啊” 柳烟儿一个劲的朝门外爬去,看到那一抹湛蓝的依角,便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委屈的痛哭流涕,声泪俱下,丝毫没有发现明远站在另一侧皱眉看着狼狈如厮的她,眼底闪现几不可现的嫌恶。 ------题外话------ 哈哈,貌似柳烟儿抱错大腿了…… 这里再推荐一下好友文文:《重生之蛇蝎嫡后》拾墨/文http:///571410。html 很好看的女强文,男女主双双腹黑狡诈,强强联手,喜欢的亲们收藏下吧。 034 王爷演技比戏子更出众 云楚看着今日换成一袭银袍的明远,心下有些好笑,他这是不想与人撞衫么,再看他身前立着的蓝衣男子,云楚脸上的笑就有些意味不明了,这男人棱角分明,恰到好处的轮廓煞是养眼,配上这袭蓝衣更显风度翩翩,只是那眉宇间看上去好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一瞬间又想不起来。 明远这是拉他过来当见证的么,呵呵,余光瞥了眼纱缦后方,看来明远这次是铁了心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还不快放开,像什么话”明远一声怒吼,柳烟儿听闻声音不是从自己上方传来的,一时有些惊愕,讪讪的抬头看了一眼,赶忙松开双手,身子软趴趴的倒在地上,脸上显现尴尬之色,这才讪讪的朝明远爬去:“王爷,你要为妾身做主” “这是怎么回事?”明远将柳烟儿搀起来,却明显有些疏远,只是正委屈着的柳烟儿没感觉到罢了。 “小姐,说了让你不要过来,你身子本就重伤未愈,就算要获得王妃原谅也得等身子好些,瞧瞧现在,怎会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红香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好一幅主扑情深的场面,随既又有些埋怨的看了云楚一眼。 “王妃,就算小姐有再多不是,你也不该如此重伤小姐,她本就有伤在身,你这么做,是想置小姐于死地么” “王爷,妾身是真心想与王妃姐姐道歉,哪想王妃姐姐避而不见,而妾身身子伤未痊愈,行走一趟很是麻烦,因此才让婢子强行把门打开,本想着,今儿个,一定要取得王妃的原谅,哪曾想,一入凤仙阁,便见王妃与男子苟合,因此,王妃大怒,想要命人将我杖毙,妾身带来的婢子不依,她便恼羞成怒,命贴身婢女甩我脸子…还连同那些婢子也一同整治一翻,呜…王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柳烟儿嘤咛的哭泣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说得声泪俱下,似乎脸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嘴巴叽歪个没完。 “此事当真?”明远疑问,怒意燃烧的目光却嗖的向云楚射来,摆明当真了。 云楚拧眉细眉,这狗男人能不能再贱一点,演戏演得跟真的一样,若有所思的瞥了蓝衣男子一眼,不知他在这场戏里会演绎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是会帮着明远,还是会站自己这边。 “王爷,小姐她是不会撒谎的,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上回小姐在王妃手上吃了亏,所以今日小姐要来道歉,奴婢便担心她会出事,这才悄悄去请王爷前来,没想到小姐还是吃亏了…瞧这脸肿的”红香满脸愤愤的为柳烟儿说话,极幽怨的眼光看向云楚。 “云楚,你在宁王府闹出这么多事,本王念你痴傻不与计较,可你为何如此恶劣,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更可恶的背着本王在殿内与其他男子私混,歼情被撞破便想将烟儿杀人灭口,此等行径,实在恶毒之极” “像你这种女人,别说是正妻,就是妾,你也不够格…本王这便去上奏父皇,废去你这王妃之位”明远双目里燃烧着无尽的怒火,脸色暴红,这倒不是他演戏演得像,而是想到昨日她与钟离澜的对白,绿云罩顶的感觉瞬间袭来。 ‘啪、啪、啪’云楚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好戏,看到那淋漓尽至的表演,很大方的给出掌声,挑眉轻笑:“王爷与侧妃这一出戏唱得当真绝妙,若来日宁王府有什么宴会,都不用去请戏子了,相信王爷跟侧妃会将它演得很好,绝对比戏子出众” “贱人,你少在这里胡扯,别以为这样便能逃脱罪责,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耍什么花样”明远怒极,挑目看向纱帐后,那里的确躺着个人没错。 “就是,王妃姐姐,你也太过份了,想杀了我还不够,居然将王爷与戏子相提并论,实在太过份了,王爷身份高贵,岂是那种下贱从人可以比拟的”柳烟儿气嘘弱弱,杀伤力却极大,在这个时代,如此形容自己的夫君,那绝对是大逆。 “呵呵…”云楚闻言,也不恼怒,悠然的踱步到他二人跟前,清脆的笑声从嗓音传出:“依我看,戏子可比王爷高贵多了,至少他们演的戏都是在娱乐百姓” 说到这,云楚忽然话峰一转,冷意从眉宇间散出:“而王爷么,这戏演得的确精彩,却是在玩阴谋诬陷,我忽然觉得皇上真是太可怜了,他如此英明神武,为何生出这么个连虫都不如的儿子” “你,贱人,告诉你,别太过份,别逼本王对你出手”明远扬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却看到蓝衣男子却顿住了手势,很是愤怒的警告着云楚。 云楚挺身靠前两步,往他身前凑了凑,讽笑道:“打呀…怎么不打了,王爷从前对我出手可是从不手软,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外人在场你不好意思出手了不成” 云楚脸上讽刺更为明显,鄙视的眼光毫不掩饰:“也是,就王爷这身手,也只能对我这种弱女子动动手了,在那些猛夫面前,怕是早就要吓得尿裤子了” “你少在这里言顾左右而其它,像你这等不守妇道的女人,没资格跟本王说话”明远紧捏着双拳,一张俊脸气得青筋暴现,内心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被她气倒,时时提醒着着己的来意。 “那你到是说说,我怎么个不守妇道法”云楚回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上一杯水,轻啜上一口,很淡定的问道。 “从未见过你这等不要脸面的女子,事实摆在眼前还在这里装傻冲愣,实在可恨,若非看在云将军的面子上,本王真想一剑了结了你”明远啧啧叹道,心绪被气得起伏不定。 蓝衣男子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闹得正厉害,有些不耐的拧了拧眉头,看向云楚的眸光里有着几不可见的好奇之色,余光轻轻的瞥过那淡蓝的纱缦之后,若有所思。 “王爷,歼夫、歼夫就在大床之上”柳烟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一个劲的提醒道。 ------题外话------ 哎,其实我真想一章就搞定这事,可是为毛搞不定哪……嘿嘿,大家猜猜床上的影子是怎么回事,猜对有奖哦,一样仅限当天评论,还有亲们看完后有意见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035 想光着脚出去,做梦 云楚眸底闪现冰冷的笑意,垂下眼皮,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可恶”明远怒目盯着云楚,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甩袖朝大床奔去:“本王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与这贱人苟合” 蓝衣男子默默的站在一边,似是站得太久有些累了,所幸不请自坐,缓缓的落坐在一边的红木椅上,感情这戏是看上隐了。 纱缦拉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些婢女看着淡定无比的云楚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被自个夫君捉歼在床,居然不解释,也不掩饰,当真是奇人也。 柳烟儿都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双目中带着欺许的光芒,好似下一秒,她就要坐上这王妃之位了,与红香二人惊喜不已,甚至都忘记掩饰那脸上的得意。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明远突然一个酿跄,猛的倒退几步,脸色由黑变白,惊呼出声:“啊…怪物” 蓝衣男子的目光中有了几分趣意,唇角抿过一丝轻笑,却不明显。 云楚扬起丝丝弧度:“怎么了?王爷,我这歼夫长得这么吓人么?能把你吓成这样?” “王爷…歼夫呢?”柳烟儿拖着沉痛的身子,在红香的搀扶下缓缓上前,很是不解的问道。 明远镇定下胸膛,愤怒的一把拔开柳烟儿挡在身前的身子,怒意嗖嗖的走到云楚面前,咆哮道:“你在床上放这等恐怖之物是想要做什么” 云楚回笑,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床前,一把抱出那与人等高的黑白小丑,将它摆置在桌上,很是无辜道:“王爷,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也用不着事事都来诬蔑我吧,你瞧瞧” 云楚指了指这人偶:“我不过是不太习惯这陌生的府邸,又不好找雪桃陪床,这才做了个人偶娃娃,那么可爱的人偶娃娃,被你们说成歼夫就算了,还被你说成怪物,你就算是想要废去我这妃位,也麻烦你找个正当点的理由” 在场之人都被这人长得古怪的人偶娃娃雷到了,谁也没想到云楚居然会在自己床上放这个东西。 “怎么会是这个东西,张五呢?”柳烟儿见她拿出这怪模怪样的人偶,当下失望莫及,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什么?张五?柳侧妃指的是你口中的歼夫么,很抱歉,本妃房里可没有这个人,你莫不是找错地方了?要不,你还回你自个的院子找找吧”云楚也不惊讶,及平淡的口吻令人心悦成服,在场的人总算是明白了,难怪她能不焦不燥,原来是胸有成竹。 “闭嘴”明远冲柳烟儿怒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蠢,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心底也很是不解,他明明让人把张五给送来凤仙阁,还在内阁下了极重的魅药,相信无人能逃脱这药物的控制。 先前他见纱缦后的影子,还以为张五是大战一宿,累得起不来床了,所以才没多想,没想到这影子却是这长得恐怖的人偶,要他如何能接受。 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本就扭曲的脸色瞬间变了好几变,他现在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公子,今日之事让你见笑了,都是这后院女人糊涂,才有了这场闹剧,还请随本王去正厅坐坐”碍于他人在场,明远只得压下心中的怒气,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朝蓝衣公子说道。 云楚瞬间了然,慕公子,难怪她总觉得那眉宇间有几分熟悉,原来他是慕汐如的哥哥慕如风,这也能理解明远为什么会选他来作见证了。 明远现在一心想废掉自己然后娶慕汐如为正妃,好巩固他的地位,而慕如风也是皇帝的得力助手,有他作见证,相信这废妃这事是相当简单,另外也拐着弯的向慕家在示好,表明想娶慕汐如为正妃的决心,云楚不得不叹,明远够狠辣,如果不是恰巧钟离澜被自己坑了一把,如果不是他来索取解药,这事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只是如今来这凤仙阁闹腾了一把,又想光了屁股出去,简直做梦…… “王爷”云楚嗓音清柔,笑意浅浅:“你要走我不送,不过么…” “你又想怎样?”明远怒问,心里很是不耐。 “哎,不想怎样,只是我这脑子本来就有些问题,所以一向需要多休息,如今柳侧妃打着道歉的幌子来找茬,先是硬闯凤仙阁,吵醒了我休眠不说,再是口出狂言,诬陷我与他人私通” “还有她口中的张五,用鼻子想想也知道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栽赃陷害,这条条罪名加起来,就算她有十个脑袋,怕也是不够砍的吧”眸底闪现丝丝冷意,云楚皱眉,像是在思量着要怎么处置柳烟儿。 “烟儿已经伤成这样,你何苦死揪着她不放,一府的王妃,岂能这么小肚鸡肠”明远一本正经的训斥着云楚,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云楚冷笑出声,这就叫小肚鸡肠,挑眉看向他:“呵,王爷可知这私通男子得处什么样的极刑,方才柳侧妃无中生有的诬陷,王爷便气得大发雷霆,先是要废这妃位,再是要动手,怎么,如今换到柳侧妃身上,王爷这心就疼了么” “我以为,一个人的心,就算长偏了,也不该偏成这样才是,柳侧妃再得你喜爱,也只是个妾,王爷是想要宠妾灭妻么?”云楚怒眸回视,字字犀利,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戾气。 也算变着相的提醒慕如风,若真把慕汐如当妹妹看,就好好认清明远的本性,他现在会这么对自己,将来也会如此待慕汐如,对于慕汐如那个女子,云楚内心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只有片面之交。 “你闭嘴,贱人,休在这里胡说八道,今日之事,分明只是巧合,烟儿是个识大体的,知趣的来给你道歉,你却故意避门不见,床上又放着这个路不明的怪物,令谁看了也会多想,这事不能怪烟儿”明远内心的怒火瞬间被挑起,青筋暴现,双目鼓鼓的瞪着云楚。 “呵,好一个巧合,我有没有胡说王爷自个清楚,这栽赃陷害一但成功,我不但会身败名裂,甚至可能被处以烈火焚烧之极刑,王爷熟读律典,不应该不懂这个道理才是,如此,不是偏心是什么,柳侧妃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么”云楚毫不畏惧他的气势,自身散发的强大气场足已令人震惊。 ------题外话------ 我自己都感觉这事写了好多,郁闷啊,下章搞定~ 036 想保她,拿银子来换 “按金奚律典,妾当以妻为尊,柳侧妃虽然出身高贵,但在这宁王府,她就只是个妾而已,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妾敢名目张胆的硬闯正妻寝阁,光是这一条,就足已让柳侧妃掉脑袋,我就是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也无人敢说什么,更何况她还如此阴狠的诬陷算计于我” “王爷,你说说看,她该不该死”云楚嗓音清亮,周身散发的贵气集天而成,挑目看向慕如风:“慕公子,我说的可是这个理” “嗯,说的没错”被点到名,本想看着好戏的慕如风不得不微微的点头,承认她说得的确有理,温雅的嗓音煞是好听。 “如此,柳侧妃该不该死”云楚接着又问。 “这个”慕如风有些犹豫,微咳了声以示尴尬:“按律典,侧妃娘娘的错的确当杖毙,不过这事始终是宁王府的家事,我这个外人就不便多说了,还是看宁王的意思吧” 云楚闻楚,唇角微微绽开弧度,他这是背地里给明远捶一棒子呢,明明都说了自己意见,却故意说不便多说,呵,看来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明远这算不算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明远心微沉,垂下眼皮掩盖住眸底的思绪,以为慕如风这是在替她妹妹不平,这才觉得自己的反应的确过了点,此时他越是护着柳烟儿,更会让慕如风觉得,将来慕汐如入府不会有好日子过。 看向柳烟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狠戾:“烟儿,你今日所为的确太过份了,还不快给王妃道歉” “王爷,我…”柳烟儿一直心安的等着明远惩罚云楚,却没想到等来这个结果,红肿和脸上挂满委屈之色。 “别说了,今日之事,的确是你不对在先,应当道歉”明远不打算听她啰嗦。 “我、我不要…”柳烟儿看明远决绝的眼色,顿时委屈得大哭起来,今日之事她本就是奉命行事,虽然事情败露,但受苦的可是她,王爷怎么就一点也不心疼,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落。 “得了”云楚摆了摆手,讽刺的看了柳烟儿一眼,对明远道:“这什么虚无的狗屁道歉我也不稀罕,况且这么大的罪过,也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我只想要她的命,王爷可舍得给” 明远心里本就万分不是滋味,听见她这样的要求,更是瞬间爆发:“你少在这里得寸进尺,你这个女人,心思怎能这般狠毒,烟儿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处置她于死地” 云楚揉了揉眉心,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黯然道:“王爷的心果然是长偏的,罢了,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不过王爷你既想保住柳侧妃的命,就该拿等价的东西来换才是”云楚眸底闪过算计的精光。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明远都感觉快要疯了,跟这个女人说话真是能气死人,偏偏有慕如风在场,他有怒气还不好发作。 “不想怎么样”云楚回视,清冷一笑:“王爷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银子,因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如钱来得可靠,所以王爷若是舍不得柳侧妃这条命,不如就拿银子来换,如何?” “你休想”明远是真被气到了,牙关紧咬,想到那价值三十万两的嫁妆,就一肚子火没处发,这女人还真是会打算盘。 云楚嘲弄的看向柳烟儿:“看来在你心爱的王爷心里,你还不如银子重要呢,你说你,一心为他,甚至甘愿做小,还被他一脚踩碎胸骨,弄成现在这幅半残不废的样子,如今这个男人却想要抛却你,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本王怎会抛弃烟儿”明远立即反拨,表示自己的决心。 “既然不打算抛弃,那便将银子拿来,要知道我今儿个受的委屈与冤枉可真是不小呢,我在想或许我该去跟皇上说说,让他给我作主,正好慕公子也在,恰好可以给我当个证人,好让皇上也知道他这个儿子有多窝囊,尽会欺负女人” “相信皇上一定比王爷你更通情理,到时候说不定会给我一笔够重的安抚费,我自是不亏的,只是你心爱的侧妃么,触犯律典,别说是你,就算丞相大人也出马保她,怕也少不了牢狱之灾呢” 云楚一派风轻云淡,唇角始终勾着丝惬意的浅笑,不恼不怒的看着明远。 明远被气到了,可柳烟儿听完她说的,却开始有些颤颤然了,这个时候,若王爷不保她,这事真闹到皇上那里去,就算皇上不理会云楚的一面之词,但一翻彻查下来,这事肯定会落到王爷与她的头上,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愤怒的同时,明远想到的却是另一番景面,这事真捅到父皇那里,他在父皇心中的形象会大打折扣,这个暂且不说,到时候柳烟儿必定会有麻烦,而且还相当大,身陷牢狱是免不了的,若柳烟儿吃不了苦,把自己主谋之事说了出来,这事就落到了自己头上,父皇会震怒,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就算柳烟儿不说出来,以他一人之人,要救出她是相当困难,如此一来,柳丞相对他必定会十分恼怒,那自己这一大助力就有可能会悄然损去,而且诬陷云楚之事,闹出大事,云将军必会对自己有敌意,虽然他眼里没云楚这个女儿,可他眼里一直有将军府的面子,这事他还是清楚的,本想着找机会废了云楚的妃位,再将她降为侧妃,云将军也无话可说。 可是现在,事情真有些棘手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计划会失败,他是怎么也想不通,那张五到底哪里去了。 “怎么样,王爷,想清楚了没有”云楚悠闲的品着茗,凝眸看着他。 “真是个贪心的女人,你想要多少?”无耐,想清楚后果,明远只得先应下,反正他也不缺这点钱,他现在只后悔自己偷鸡不成拾把米,若没把慕如风请来,这女人压根威胁不到他半分。 ------题外话------ 咳、咳,貌似还没有完全搞定的说,下章男主该出来晃荡一下了!有没有期待的亲! 037 接掌凤印,我不打算纳妾 云楚挑眉清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明远跟前:“我要的不多,只是想要回一府王妃该有的东西而已” “你、”明远顿时明白过来她在打什么东西的主意:“那凤印岂是你能执掌的” “呵,凤印不交给我这个王妃执掌,难不成王爷想交给半残的柳侧妃”云楚讽笑:“还是真如柳侧妃先前所说,王爷马上就要废了我,所以要留着这凤印给下任王妃,亦或者王爷想要自己执掌,既然如此,你将王妃迎入王府是做摆设的么” “其它王府的凤印,都是在王妃入主凤阁之日便接掌凤印,可是王爷呢,我都嫁来一个多月了,别说凤印,连凤毛都没见半根,王爷这是想要饿死我么” “你也自知头脑有问题,试问一个痴傻的人如何能执掌凤印”明远显然不打算交出来,再次拿这个来说事。 云楚悠悠的丢去一个大白眼:“王爷见过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傻子么” 明远想说的话顿时就被噎在口里,这女人还真是自恋,不过瞧她这个样子,美貌是不用说的,哪里有半点痴傻的样子,慕如风坐在一旁,抿唇偷笑,真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傻子这么有意思,难怪自家妹妹见过她一面就经常将她挂在嘴边。 “这个,宁王妃看上去倒真是聪明又漂亮,虽然曾经痴傻,但相信现在病根已经完全好了,宁王不如将凤印交给宁王妃执掌一段时间试试,到时候觉得管理得不好,再收回来便是了,一府王妃没有凤印,的确相当凄惨,也难怪连妾都敢爬到头上去了”慕如风似是有些累了,神色有些疲惫,像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好,就交你由你保管一段时间,为人处事最好给本王小心点,最好别让本王抓到什么把柄”明远冷哼,从怀里取出一对双环扣,摘下其中一个雕刻着小凤凰头的方形吊坠交给云楚,心想着谅她短时间内也整不出什么大事来,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想办法打发了这女人。 接过凤印,唇角扬起丝丝笑意,慕如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擦身而过的瞬间,嗓音缥缈的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你这人偶长得很特别” 随后才转步走出凤仙阁,明远碍于面子,对慕如风客客气气的,内心却暗恼他真是多嘴,冷冷的吩咐婢女把柳烟儿送回院子便甩袖离去。 能不特别嘛,卡通版的憨豆先生,岂是这个时空的人所认识的。 “今儿个收获还算不错”云楚掂了掂手中的凤印,这下不用愁钱的事了。 待他们走远,雪桃一直紧崩着的心才松了口气:“小姐啊,你昨夜怎么都不回来,可把我吓坏了,好在你回来得够及时,也幸好你当初准备这个叫做布娃娃的东西做备用,以防有人找,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雪桃一个劲的在那里唏嘘,天知道今天的场面简直是心惊动魄,要是小姐再回来晚一点点事情可真就不妙了,她都被吓出一身汗来了。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今天表现很好”云楚不吝啬的夸赞。 将凤印收好,捏了捏憨豆先生身上柔软的布料,这一个月以来她几乎在不府内,为了不引起怀疑,也避免被人察觉她在做什么,加上她每日早出晚归,天天翻着墙院,万一有人来找,确是件相当麻烦的事,因此当初就留了个心眼,特意不带雪桃出门,在床上放了个真人一般大小的人偶。 有人来见便称身子不适,就算有人强行闯入,一见纱缦后的影子,也不会多想,这样也不置于引得他人怀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却没想到明远居然把这么可爱的人偶说成怪物,那好歹也是她亲手所做好不好,虽然长得不太像,也的确有点怪,但也够逼真了。 云楚不得不叹,古人真是少见多怪。 次日,云楚便开始接手王府财务,一叠又一叠的账本推积如山,云楚看着书桌上那一堆堆,不耐的拧了拧眉头。 “王妃,账本都在这里了,请你过目”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他现在对云楚是及为客气的,真怕一个不小心又钻了她的套子。 “没什么好过目的,直接带我去清点财物就行”云楚懒懒开口,她对宁王府的账目可是没半点兴趣,她有兴趣的是宁王府的银子。 “这个会不会不太好”管家有些愣然,哪有如此管帐的。 云楚凝眉,嘲讽道:“本妃还没傻到去接管宁王府这个烂摊子,所以,只要记着有多少银子经过本妃的手便是了,至于先前的账目,那与我无关” “自王妃接掌凤印,这王府的财物便由王妃管理,怎会与王妃无关”管家瞬间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这些事王妃若是不管,那出了漏子,谁来负责。 “你也说了,自我接撑凤印后才归我管,所以我自然只要管好目前”云楚巧言轻笑,指了指那一推的账本:“至于那些烂账,管家若是怕明远找麻烦,便将它们好好保管,到时候也不至于出了漏子找不到原由,而自本妃接管后的账,我自会算好,若有一天这凤印得换主,我也会将账目整理好” 一天的清算下来,云楚心里大概有了数目,心里只盘算着要怎么将它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去。 忙和了两日之后,云楚内心大至有了计划,再次来到风格街,那尚未成形的酒楼阁内,叶柳一脸忧郁的坐在蓝玄昊床前,神色凄楚。 “公子,你来了”看到云楚的身影,叶柳顿时喜出望外,飞步的奔了出来,几乎就要撞进她怀里。 云楚那个汗哪,不着痕迹的躲过她的奔来的身影,踏步入内,指着蓝玄昊寻问叶柳:“他这三天情况怎么样” “除了一直昏迷之外,没有出现其它异常”叶柳见她开口便是关心床上的蓝玄昊,口吻中带着浓烈的失落。 云楚细细的检查一番他的伤口,也没见有发炎的情况,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边暗自嘀咕:“碰上我算你幸运” “公子”叶柳看她如此关心蓝玄昊,心底很不是滋味儿,眼神里流露出莫名的哀怨。 云楚回眸,看着叶柳可怜兮兮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罪过,额间瞬间冒出条条黑线,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那个…叶姑娘,你上次其实说得没错,我是打算娶这位女子为妻,而且是唯一的妻子,所以、我不打算纳妾,怕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题外话------ 话说,有在看的亲们,咱能冒个泡不,肿么赶脚这文么有人看似的…… 038 初吻没了 叶柳闻言,眼底光芒逐渐散落,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着,硬是没让它落下来,强扯出丝轻笑,轻抿了嘴唇轻啜了句:“我知道了,是我妄想罢,公子出身高贵,哪怕是妾,也不是我等平民可以高攀的” 说完飞快的转身,想要逃离,看她这模样,云楚心底很不是滋味,但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只能唤住她:“叶姑娘,这与出身无关,我只是觉得,夫妻,就该是两个人一生一世相扶到老,相信你也希望,你未来夫君心里能全心全意的爱护你一辈子,若他心里、身边,还有其她人,想必那也是你不想见到的” 云楚转眸看向床上的蓝玄昊,一字一句道:“我的心很小,只能住下一个人,如果我收你为妾,不只是辜负了我心爱的人,更加辜负了你,可懂?” 叶柳回眸,似懂非懂的看了他一眼,良久,才扯出一丝开怀的笑意,羡慕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这位姐姐好幸福,能得公子全心相爱” “你是个好姑娘,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属于你,你只需慢慢等待,总有一天他会出现在你面前”云楚细声安慰着。 “我知道了,谢谢公子劝解,我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全心全意待我之人”叶柳忽然想到自己的娘亲,她是爹爹的妻子,可爹爹却更疼爱二娘,所以娘亲看似幸福的眼神里才时常带着忧郁,这大概便是公子所要表达的了,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待叶柳离开,云楚才感觉像是松开一个大大的包袱,被女人看上的感觉,真是不爽:“哎,让你现在难受一下下,也比将来痛苦要来得好” 云楚忽然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一下这些女人的观念。 云楚蹙眉思索,丝毫没有发现床上的人冷眸嗖嗖的看向她,蓦然回眸,对上蓝玄昊那双深幽的眸子,云楚莫名的抖了抖身子,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先前说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到,要是听到… 后果不堪设想,清了清喉咙,干咳了声,讪讪道:“你醒拉?” 见他不出声,云楚又道“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来的时候”蓝玄昊很难得没有吼她,只是嗓子有些干哑,虽然眸色冷冷,但明显没有先前那么深的戾气。 云楚一听,糟了,她怕是又要被这妖孽惦记上了,却还是带着丝侥幸:“那个…你没有听见我们说的话吧” “我不是聋子”蓝玄昊冰着脸蛋,酷酷的说道。 忽然想到什么,云楚唇角弯起丝丝弧度,撇撇嘴,耸耸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气色还弱,更是不担心了,这丫的现在应该还没有那个能力来对付自己,顿时又有些得瑟了:“好吧,听到就听到,你能耐我何,哼…有本事就来打我呀” 蓝玄昊抿唇看着她,没有言语,深邃的眸底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云楚就高兴了,这妖孽内伤外伤都没好,肯定是没力气来对付自己,想要捉弄他的念头顿时又冒了上来。 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恶魔般的爪子毫不犹豫的朝他脸蛋伸去,重复着那天揉搓的动作,一个劲的捏捏,心里感觉煞是爽快,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你说你一张脸怎么就长那么漂亮呢,我想不嫉妒都不行了” “还有你这头发,像上了磨光似的,又黑又亮,这,还有这嘴唇,怎么能那么红润,哎,造的主真是太不公平了,女人都没你这么好的硬件…”云楚一边唠嗑,一边拨弄着他的脸蛋,一会捏捏他鼻子,一会又撩拨两下发鬓,很是嫉妒不已。 完全无视蓝玄昊那一张铁青到不行的脸,一个劲的在那里折腾。 终于,不知怎么回事,身子蓦然一空,一个翻身之后,身上莫名被重物压上,云楚眨眨双眼,睫毛卷卷,很是不相信自己目前的处境,盯着眼前这张放大的妖孽脸蛋,不祥的预感顿时浮上心头。 “很好玩?”简短的三个字,足已表达蓝玄昊内心的愤怒。 云楚想要试着挪动自己的双手,才发现不知道哪个瞬间,双手已经被蓝玄昊死死的握在手心,论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出他的钳制。 “嘿嘿,不好玩”…“那个,你压得我有些踹不过气来,你能先起来一下么”云楚卖着讨好的笑意,目前情况对她很不利,只有想办法逃开再说。 蓝玄昊沉眉看着她,不吐言语,深邃的眸底看不出思绪。 “你该不会喜好男色吧?”见他不为所动,再看两人姿势怪异,云楚额间瞬间冒出条条黑线,要真是这样,她就太悲俱了,她一定会后悔死穿这男装的。 蓝玄昊脸色再次黑了几分,看来这丫的没有龙阳癖,云楚干咳两声:“跟你开个玩笑,不用这么认真的”…“你还是快些起来吧,这万一有人闯进来,看到这幅画面多不好”云楚一个劲的游说。 蓝玄昊凝眉,看着云楚唇角动个没停,女子独有的气息轻喷在他脸蛋上,卷起一阵芬芳,很不安份的身子充满防备,却又柔软无比,蓝玄昊眸光一时有些迷离。 忽然鬼使神差的凑上她那水润的唇角,时间似是有那么一瞬的凝结,两人的同一反应皆是大脑空白一片,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带起一阵火花。 甜甜的,香香的,这种感觉好奇妙,似是没有意识的举动,蓝玄昊并示远离,反道细细的品尝起来。 云楚回神,见蓝玄昊像小孩舔糖一样的舔着自己的唇角,再看眼前这张放大的妖孽脸,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两世的初吻啊,就被这妖孽夺走了,还是‘如此’夺法。 她真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令她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不反感这妖孽,这大有问题,前世也有谈过一次恋爱,但每当那人想靠近自己,她就会有种厌烦的感觉,也因为这样,才导致两人分手。 “好吃吗?”云楚趁机撇开脑袋,躲开他的唇,很是不甘的问道。 蓝玄昊舔舔自己的唇角,再看云楚一脸古怪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脸上稍显尴尬之意,脸色有些微红。 039 误会连连,你想娶我为妻? 真没看出来,这传言中手段狠辣的妖孽还是个害羞的主,云楚简直要无语望天,是谁说他不近女色,那他刚才都干嘛了,难不成把她当男人来亲不成,天杀的… “很甜”蓝玄昊微红着脸,凝视了云楚半响才很不自在的吐出这两字。 ‘我的初吻很甜’云楚真想泪奔,这是她的初吻好不,居然被夺走之人当成糖来形容,这还有没有天理。 云楚瞪眼,在蓝玄昊愣神之迹,一把翻压过他的身子,毫不客气的覆上他那唇角,肆意掠夺一翻之后才带着强烈霸气的眼神看向他,一本正经道:“我的初吻就该名副其实,不能被你当糖来舔” 话落,轻试了试唇角,才一个利落的翻身落到床边:“既然你伤没大碍了,就赶紧滚回自己府上,少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大门外的人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 被她吻得七晕八素的蓝玄昊直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在这方面他经验实在有限,体内莫名上升的温度让他感觉很是不爽,云楚的身影在他眼前晃荡,更让他有种邪恶的念头,偏偏他现在重伤在身,能力也在有限的范围内,只能干巴巴的望着她。 样子看上去好不凄惨,门外给她送点心的大婶总算是回过神了,见云楚如此粗俗的对待蓝玄昊,赶忙走了进来,出言相劝:“公子,对女子不应该这么粗辱的,这样会吓到人家姑娘的” “公子,你也别怪大婶我多嘴,这女人家呀,就是水做的,做为男子的你,当然应该疼惜些,哪能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又叫人家滚的,这样是不对的,你堂堂男子汉就该有所担当,就算不想娶人家姑娘为妻,怎么也得接入府内当个侍妾哪…” “咳咳咳…”云楚想说什么,顿时全被噎在喉咙里,被自己口水呛得猛一阵干咳,脸上带起一阵火热。 蓝玄昊那怪异的感觉总算退去,脸色化为无尽的黑沉,一幅山雨要来袭的样子。 偏偏好心的大婶还没感觉到半分,训完云楚还上前安慰蓝玄昊:“姑娘你也别难过,相信公子是个有担当的人” 看了看他那不对劲的脸色,大婶又絮絮叨叨劝说云楚:“公子,你还是安慰安慰人家姑娘吧,你瞧瞧,这原本就大病未愈的身子,被你气得脸都黑了” ‘嘎’云楚真想两眼一翻就直接晕死过去,再看蓝玄昊一身雪白的里衣,乱发佛在且颊上,远看还真是比女子美上七分,难怪叶柳跟这大婶都会将他当成女人。 “好了大婶,我知道错了,我跟他只是闹了些小别扭,你先下去吧,我一定好好考虑大婶的话,会对这位‘姑娘’好些的,还有,我绝不纳妾,只娶妻,所以大婶不用担心我会辜负这位姑娘”云楚脸上扯出牵强的笑意,好心的对大婶解释道。 大婶见她像是真心悔过的样子,脸上露出开怀的笑意:“年轻人啊,得好好珍惜,我瞧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比那京城第一美人还要美上几分,公子可不要错过了” “既然公子与这位姑娘只是闹小别扭,我也就放心了,你们用些点心,我就先退下了”大婶带着笑意,步门而出。 目送她离开,云楚才长呼一口气,她现在觉得把蓝玄昊带到这里来就是个错误,瞧瞧她现在,弄得跟个大罪人似的:“哎…” 云楚长叹,转身对上蓝玄昊那双幽深的凤眸,心底猛然一颤,貌似她刚才又胡谄了。 “你想娶我为妻?” 云楚还在想着如何游说于他,蓝玄昊微带着沙哑的嗓音倒是先响了起来。 “呃…”她怎么也没想到蓝玄昊会吐出这样一句话,一时间还真是无所适应。 “那个,那不是人家大婶认错你了嘛,为避免麻烦,我只好、只好捏造这个谎言了”云楚有些心虚的说着,谁让她是存了些取笑的含议。 “你也觉得我长得像女人?”蓝玄昊又问。 “没…坚决没有,你长得真是英俊潇洒又多金,简称高富帅”云楚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应道。 “你记着,我姓蓝,名玄昊,不姓高”蓝玄昊突然吐出这么一句,神色不明,对着空气唤了句:“轻风” 随之一个高大的黑影落凭空落在云楚面前,在她愣神之迹,一把揽起蓝玄昊的身子便消失在原地,好似先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余下一阵轻风。 到此,云楚更加觉得,学好武功是她的必要任务,到时候她也可以跟他们一样飞来飞去,再面对蓝玄昊时,也不用担心小命会被他捏在手里了。 一连几日,云楚都在盘算着铺面将来的发展,亲自到清风院跟惊雷院去视察,再看当初被她收来的那些女子时,与当初那庸俗之姿明显有了转变,这些女子都是她从乡间找来的,都是些穷苦人家,长得又及为出色。 这个时代的契约,大多是卖身制,而她却没提这些要求,她们绝对自由,而且生活比先前好了要n倍,唯一的要求便是绝对的忠心,否则她绝不手软,现在她们每日要做的事便是保养好那张脸蛋以及身姿,练好自己的特长,这些姑娘里,在她的指导下,几乎个个都有一技磅身,当然,在她未开业之前,避免消息漏走,这些姑娘的生活仅限于清风院。 至于那些男子,云楚用现代军事化的训练模式,给予他们严厉的训练,但收入确绝对丰富,因此,就算有人吃不了苦,也舍不得这俸禄。 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她现在纠结的就是,自己没有很好的武功,没有强大的内力,若真遇上敌手,怕是要吃亏。 “小姐,再过两日便是明玉公主的生辰,皇上大举操办,你是不是也得备份薄礼”雪桃看着拧眉椅在窗前的云楚,有些忧心的提醒道。 两日前便下来请柬,小姐为何一点都不着急,听说那明玉公主可挑剔了,若是小姐备的礼她不喜欢,只怕会当众让小姐难堪。 “对了,小姐,你的生辰好像也快到了呢”说到明玉的生辰,雪桃猛然回神,掰着手指细数起来。 ------题外话------ 话说,咱们的男主有么有一点点可爱! 040 我正打算休夫呢 “七月十五日,今日七月初十,还有五日,还有五天就是小姐的生辰了呢”雪桃唇角扬起开心的笑意,以往小姐生辰,她都只能想办法弄点稍好的菜给小姐过生辰,现在小姐强捍起来,一定可以为自己好好的过个生辰。 “七月半,鬼做伴,这日子还真是妙及呀”云楚皱了皱眉头,轻叹道。 “呸呸呸,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雪桃赶忙掐断她的话,哪有这么咒自己的:“小姐,鬼节在四月的清明,现在是七月,正是好时秋,小姐是大幸之人,可不能再这么咒自己了” “哦,是么”云楚轻声应着,原来这个时代的鬼节在清明。 “是呢,听人说呀,皇上之所以这么宠爱明玉公主,不只是因为如妃娘娘得宠,更因为明玉公主是生在七月,听说明玉公主出生之时,祥云笼罩,天空浮云惊现凤凰的尾翼呢,所以明玉公主的出生更是惊为天下奇谈,更因此,平常百姓家更把七月出生的孩子当宝贝” “呵…还有这么一说”云楚浅笑,这人啊,千万年的都在转变,只有一样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骨髓,那就是迷信。 雪桃点头:“是啊,其实小姐你小时候,将军也是非常疼爱你的,要不是因为那一场大病,你也不会与将军如此疏远” 雪桃口吻中带着微微的失落,她从小没有父亲,所以小姐把她捡回来后,很是羡慕小姐有这么个好父亲,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将军对小姐的偏见越来越大,甚至好些年都没见小姐一面,任她自生自灭,回想起从前,她脑子里的记忆也是仅有的模糊。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命人去准备一些礼物吧”见她越往下说,眉头越是紧锁,云楚适时的打断,省得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感觉,反倒引起这爱哭鬼的眼泪了。 “啊?”雪桃惊愕,这么大的事,小姐也不怕自己搞砸了么:“小姐,听说那公主特挑剔,俗物都入不了眼,我怕办不好” “皇上还说了,要是谁准备的礼物能得公主欢心,他重重有赏”雪桃忽然想到这个,急忙说道。 云楚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是不是有银子赚?” 雪桃讪讪的点点头:“应该是吧”小姐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嘛,搞得跟个穷鬼似的,见钱眼开。 “既然这样,那我就免为其难的给她准备一下好了”云楚眼中闪现精光,不知道皇帝老儿会有什么奖赏,要是赏她一百万两多好,不过不管什么,皇帝老儿出手,定差不到哪去,果断的准备去了。 两日后,明玉公主生辰,皇帝特准在御花园给她举办生辰宴。 大清早皇宫门口便有络绎不绝的马车连连流反,云楚也难得起个大早,挑上件冰蓝的仙羽罗裙套在身上,云鬓轻挽,不加任何杂色的脸蛋轮廓分明,肤如凝脂,整一人看上去飘飘如仙,如梦幻一般惑人双眼。 三人行,所有人的视线却都聚集在云楚身上,这让明远感觉很没面子,柳烟儿就更不用说了,她病未痊愈,身子骨很弱,前几天被雪桃打伤脸颊,连沫了几天还是有微微的痕迹,涂上层厚厚的水粉,才算掩盖下来。 小鸟依人的窝在明远怀里,想以此来刺激云楚,更好在人前炫耀,让人都知道在宁王府上,她这个侧妃远比正妃得宠,她以为这样会让云楚丢尽脸面。 而明远心里所想,却恰恰相反,一段时间下来,他才蓦然发觉,云楚的心似乎真的不在他身上了,这让他倍感失望,他自认天之骄子,哪能被一个女人嫌弃,所以故意揽着柳烟儿在她面前秀恩爱,想看看云楚会不会有点反应,哪知道云楚只是自顾的走自己的路,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这让他愤然不已。 “不知这位是哪家小姐”穿过两条宫巷,后头蓦然响起一道浅悦的男声。 柳烟儿下意识的回头,脸上挂着惊喜的笑意,以为那人是在唤她,哪知道那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朝云楚奔去,因此柳烟儿还遭了明远一记白眼,脸色瞬间涨红。 “你跟我说话?”云楚讶异,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紫衣的男子,她压根没想到还有人会唤她,这里可是人生地不熟好不。 “是的,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荣幸你结交”紫衣男子笑意浅浅,凌角分明的脸蛋令人赏心悦目。 云楚赞赏的看了一眼,这古代果然是美人多多啊,本想说不用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介时眉开眼笑道:“当然可以” “身为一府王妃,哪能与其他男子私交,真是不懂规矩”明远一听,瞬间怒了,脸色很是不好看,一边揽着柳烟儿的身子,一边伸手来拉云楚。 云楚翻翻白眼,这人是不是欠抽啊,怎能打断她的商机:“切,谁稀罕当这狗屁王妃” 云楚嗤之以鼻,扯了抹蜜笑,一把甩开明远伸来的手,随即对紫衣男子讪讪道:“你别听他胡说,我正打算休夫呢,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紫衣男子眼光中流露出讶异之色,淡扫了明远怀里的柳烟儿一眼,带着丝古怪的意味对云楚道:“原来你竟是宁王妃呀,我还以为宁王殿下怀里的才是宁王妃呢” 随之又对明远叹息道:“不过殿下,你的眼光还真是有点、咳、有点那啥,放着这么可爱又漂亮的王妃不搂,怎么搂上一个满脸水粉的女人” 半开玩笑的话语,虽然他面上没有嘲讽之意,但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来他话里的用意,摆明了说明远眼光太次了,柳烟儿跟云楚岂是一个等级。 明远脸色微变,却依旧保持着他在人前的温和风度,变相的解释道:“烟儿身子不太好,本王不能不顾” 他以为这样说人家就会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呢,虚伪,云楚鄙夷,扬声道。 “多谢这位公子夸赞,可能你觉得我可爱又漂亮,我家王爷可是只记得我曾经是个傻子呢,又怎会放着心爱的侧妃不搂,来搂我这个傻子” ------题外话------ 这两章可能要过渡一下下,话说,楚楚认为的商机,有么有亲们感觉到是神马的。 041 不怨我,要怪就怪我娘 “哦,原来是这样”紫衣男子拖长了尾音,了然的看了明远一眼:“如此,你休夫的打算还真是明智” “明离轩,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堂兄”明远终于无法再淡定,再这样下去他脸面都要丢尽了。 “什么?你两是一伙的”云楚也有些不高兴了,害她空欢喜一场,原来这人竟是明远的堂弟么,看来也是个王爷什么了,那她的算盘不是白打了,真没意思。 她现在真有些后悔,没多打听打听这皇家的情况,跨着步子甩先离去。 “哎,堂嫂…额,不,云小姐,我跟明远可不是一伙的,我才从塞外回来”明离轩见她扬长而去,也踏着飞快的步子追了上去,一个劲的解释着。 “管你从哪回来,姓明就是你的错”云楚无聊的白了他一眼,她对姓明的人没兴趣。 明离轩拧了拧眉头,无耐的跟上她的步子,走在她旁边,有些委屈道:“其实我也不想姓明的,我现在真是恨死我娘了,她当初为什么就要嫁给我爹呢,她如果不嫁给我爹,我就不会姓明了” “你娘如果不嫁给你爹,就没有你明离轩了”云楚撇撇嘴,有些泄气又有些好笑,这明离轩算不算这个时代的一个极品。 “所以,云小姐,这真不是我的错,要怪,你就怪我娘吧”明离轩表示很无辜。 “你说再多也没用,我是不会跟明家人做朋友的”云楚口气坚定,在她看来,皇家的人,能有几个好角色。 明离轩很是不死心,他向来最爱美人,以前他也在京城呆过,都说慕汐如是京城第一美人,可他觉得那美人有点冷,方才他走在后头看到云楚的背影,就觉得她气质脱俗,于是冒昧的上前寻问,没想到这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有意思的美人,还如此的合他胃口。 却压根没想到她居然是明远的正妃,那个传言中的傻子,这让他很惊讶,明远对她的厌恶他能感觉到,她对明远的不喜他也能感觉到,虽然是明远的正妃,但是如此有意思的女人,这世间少有,岂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做不成夫妻当朋友也不错,于是决心要死皮赖脸到底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做朋友”明离轩屁颠屁颠的跟在云楚身边。 让路过之人都纷纷侧目,皆在想,这安王府的小王爷真是走到哪都不消停,走到哪都得有女人在身边,只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他跟在女人身边,不是女人跟在他身边。 再猛一看,忽然发现这女人美得还真是不可芳物,难怪能迷倒这花心的小王爷呢。 各色各样的目光朝云楚刷来,这让她感觉很是不爽,要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引来目光,她可以不在意,偏偏是身边这货惹来的,这就让她很不乐意了。 很是不耐烦道:“你要怎么样才肯‘不’跟我做朋友” “我是不会放弃的”明离轩肯定的答道,这么有意思的女人,他岂会放跑。 “我也不会放弃的”云楚丢给他一个大白眼,加快脚下的步伐,明离轩拧紧了眉头,想他风度翩翩,一般都是女人倒贴上来,今儿个居然被女人嫌弃了,真失败,不过他依旧没打算放弃,云楚前进一步,他也跟着前进,云楚停下,他也停下,始终保持与她并肩的步伐,脸上挂着顽皮的浅笑。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云楚真想暴粗口,无耐的停下步子,转身看向他,眸底闪现机灵的精光:“你真那么想跟我做朋友?” “当然是真的”明离轩开口应道,心想着她这下应该地答应了,却莫明的感觉背后有种凉嗖嗖的感觉。 “你能借我银子么?”云楚淡定开口,丝毫没有尴尬之色,却明眼观察着他的脸色,钱这个东西极为敏感,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大多数友谊都是败在钱上边,她以为明离轩一听这个,定会气得甩袖离去,定会觉得她是个肤浅的女人。 哪知道他想都没想便说:“你想借多少?” 好像蓦然间又发现不对劲一样:“咦,难道宁王府已经穷得山穷水尽了么,竟让一个王妃出来借银子花” “明远那家伙抠门得很,想从他口袋里掏银子,比从老虎嘴里拔牙还难”云楚一点也不客气的贬低明远。 “对,说的一点没错,就是个抠门的家伙”…“那,云小姐,你打算借多少银子”明离轩笑意绵绵的问道,他觉得这点钱他还是不缺的,况且女人么,不就是该用钱来哄嘛。 云楚报出来的数字却让他顿时被口水猛呛了口,只见她张张红唇,狮子大开口:“不打算借多少,十万两而已” “呃…现在的胭脂水粉涨价了?还是蚕丝涨价了,怎么要那么多银子”明离轩很是狐疑,他以为女人花钱大概就买这些东西,十万两白银,借给一个刚认识的人,是谁都会甩袖而去。 他刚想着她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却又听到她悠悠然的吐出两字:“黄金” 明离轩瞬间有种懵了的感觉,其实十万两银子吧,他自然是拿得出的,至于黄金么,府上有是有,只是他不喜掌管家业,这掌财的权利还不在他手上,要是拿出这么多黄金借给一个女人,还不得被父王一掌给劈死,想想都有些毛骨悚然。 “要不,打个折吧”明离轩嘻笑着打商量。 云楚蹙眉,想了想明离轩的状况,貌似要他拿出这么多还真是有点为难,虽然这本就是她拿来打发他的理由,看他眸光清撤,不像有所算计的样子,很像是真心愿意交自己这个朋友。 再看他长得也是英俊无比,家世也显赫,心下便有了另一番打算:“这样吧,我不问你借钱了,你为我打工如何?”要是他同意,那自己可是找了棵摇钱树,想到那众人疯狂的场面,唇角便流露丝丝算计的笑意。 “打工?”这个词好新鲜,明离轩有点不太明白。 “简单的说,就是你卖身给我,替我做工”云楚口风利落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042 当众给难堪 “卖身”明离轩抓到最明显的字眼,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这女人胆子不小呀,这种话也敢说,不过想到她先前的举止,便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了,反倒正常得很。 微微惊讶过后,瞬间又恢复正常,依旧带着那风流的笑意:“好吧,你说说看,怎么个卖身法” “你都会些什么呀”云楚皱眉,瞧他这德行,要不是看他有良好的皮囊,还有不错的身世,她真的很怀疑自己拿他来做生意会不会倒贴钱。 明离轩风度翩翩的拂了拂并没有发迹的额前,得意的扬了扬脑袋,不加思索便说:“嗯哼,吃、喝、拉、撒、睡,样样精通…” 云楚脸色顿时一黑:“那我要你有个屁用啊,这事免谈”说罢,便拂袖而去。 “哎,别走啊”见她变脸,明离轩赶紧追了上去,一个劲的嚷嚷道:“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武功,这算不算啊” “唱歌跳舞会吗?”云楚停下步伐,眸底闪过丝丝算计。 “有没有搞错,唱歌跳舞?”明离轩诈舌,这女人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世上除了戏子,哪有男子乐意唱歌跳舞,有些不乐意了:“云小姐,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点吧” “我又没叫你跟我做朋友,你摆出这幅怨妇脸给谁看哪”云楚毫不客气的回击,恼恼的甩了他一眼,这个朝代的公子哥儿真是明堂多,唱几首歌而已,哪里就丢人了。 明离轩露出无比苦逼的表情:“我答应你还不行嘛”谁让他第一眼就看上这有意思的女人了呢,哎。 “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反悔啊”云楚脸上的阴埋顿时一扫而空,浅现丝丝奸诈的笑意,朝他伸手,给了他一个合作愉快的握手,她现在看到明离轩就像是看到一座小金山一样,心下的开心是不用说了。 被她握住双手的明离轩有瞬间的愣神,他身边女人何其多,可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占身,貌似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握着,应该说这是头一次让他心下有异样感觉的握手,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却是笑颜如花,紧了紧手心:“当然,能得云小姐这个朋友,值了,不过叫云小姐貌似有些生疏,我还是叫你楚楚吧” “嗯?楚楚,楚楚…”明离轩嘴里喃喃,一便又一便。 云楚直接丢他一个大白眼:“随你怎么叫”反正钟离澜那家伙不也是这么叫的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不远处一抹金色的影子蓦然停顿,一种压抑的感觉瞬间袭来,云楚与明离轩脸色齐齐刷变。 金虎身上那抹妖红的身影,翘着二郎腿看似悠闲的椅坐在虎背上,却是脸色冰冷,散发出层层寒意,幽深的墨眸有意无意的略过他们紧握的那双手上,犀利的眸光如利箭般射出。 此番场面,让人为之变色,那些原本要过此路的公子哥与小姐,皆毫不犹豫的返回选另一条路走,看着金虎前边的明离轩与云楚,不由为他两默哀。 明离轩看到金虎及蓝玄昊的出现,不由有些头皮发麻,这么些年下来,他唯独搞不定蓝玄昊,这家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想当初他还被金虎追得满街跑呢,再次看到金虎那势气爆涨的眼神,这让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云楚抽回手,恼恼的朝蓝玄昊瞪了过去:“这么看我干嘛,想要恩将仇报么” 蓝玄昊脸色微变,凝视她良久,冷冷的哼了声才骑着金虎往前而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冷意嗖嗖的眼神瞥过明离轩,带着深深的警告之意。 “他、真是的蓝玄昊”看着就这么离开的金虎,明离轩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就这么离开了,他还以为又要有一翻打斗呢,只是他那个眼神,真是好奇怪。 云楚回眸,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整个金奚,除了他还有哪个男子会穿这一袭妖红”不过那厮的伤好得还真是快呀,这才两天而已,又生龙活虎了,就刚才那样,可真是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御花园内,入目而去姹紫烟红一片,在阳光下显得烁烁生辉,皆是民间没有的珍品,再看满堂宾客,大多皆已入座,放眼便能看到蓝玄昊那悠闲的身影椅懒懒的椅靠在案上,硕大的金虎也乖乖的蹲在他身边,而他周边的人离他就有点远了,那个靠得最近的官员,额间还不停的冒出滴滴汗迹。 云楚咋舌,这一幕,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这奇葩还真是多呀,不过她还真有点羡慕起蓝玄昊了,这面子真大,皇帝老子除了那龙椅,怕也没那么大的排场。 “离轩哥哥”一道甜甜的呼唤声传来,云楚下意识的看过去,好一个妙龄少女,一袭粉衣婷婷,脸上扬着幸福的笑意,正快步的朝明离轩奔来,还真是有着少女该有的可爱。 “你桃花不错呀”云楚挑眉,兴意然然的看了明离轩一眼,丝毫没将他那苦逼的表情放在眼里。 “离轩哥哥,你怎么跟这个傻子在一起”粉衣少女走在明离轩身边,嘴巴嘟得老高,看向云楚的眼光里明显冲满鄙夷。 “笑笑,怎么能如此说话,真没教养”明离轩见她出口便对云楚不敬,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拉长。 “离轩哥哥,你居然为了这个傻子吼我”少女两眼顿时冒出滴滴晶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云楚无语,虽然她说的话的确是冒犯自己了,不过在她眼里,那少女顶多是个爱闹的小女孩,她才懒得管。 朝自个的席案走了过去,只是貌似她的坐席被人给占了呢,看柳烟儿一脸幸福洋溢的坐在明远身边,那眼角的余光里真是说不出的得意。 “烟儿身子不适,做为王妃的你,理当让坐给她”明远眸光淡扫,轻言吐道,说出的话也是合情合理。 众人的视线纷纷朝她投来,有奚落的,有嘲笑的,有怜惜的,各色各异。 好个明远,摆明了给她难堪,眸底闪过丝丝厉色,反正她也不稀罕这个位置,只是这笔账她记下了。 众目之下,云楚转身便朝蓝玄昊那空旷的位置走去,优雅的一个旋转,落座入席,顿时引起一片嘘叹之声。 043 怎么个滚法,请示范 ‘宁王妃真是胆大,居然不怕蓝王世子的金虎’ ‘不知廉耻,身为宁王妃,不乖乖呆在自己夫君身边,居然跑到别的男子身边’ ‘奇怪,蓝王世子居然不发怒’ ‘那金虎居然不发威’ …… 云楚落坐之迹,交头接耳的嘘叹声道道传来,她依然像是没听到一样,落坐在蓝玄昊身旁的席案上,身姿从容淡定,如玉的脸蛋上始终挂着得体的浅笑。 相比之下,明远一张脸却是绿了,这女人真是好本事,勾搭了一个钟离澜不够,居然连蓝玄昊这妖孽也勾搭上了,双目中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身为宁王妃,岂能不认清自己的身份,还不赶快滚过来”明远沉声警告。 众人看到明远发怒,看向云楚的眸光有嘲笑,有奚落的,有怜惜的,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哪知道云楚的话却令他们齐齐诈舌,额间冒出条条黑线。 “王爷,妾身从未滚过,不知道怎么滚,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云楚嗓音柔柔,执起茶杯轻抿一口,丝毫没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 “王妃姐姐,你怎能对王爷如此不敬”柳烟儿抓到机会,怜弱的站起身子,椅在明远身边,很是为他抱不平。 “呵,这便是不敬么,怎么这话从王爷嘴里说出来正常,从我嘴里说出来就不敬了?”云楚讽笑,冷声反问。 柳烟儿想说的话瞬间被咽在喉咙里,脸上颜色变了好几变:“他是王爷,是你我的夫君,自当尊从,王爷说的话自然是不错的” 云楚丢她一个白眼,她以为这样说外人就会觉得她贤淑了么,真是个蠢蛋:“他若叫你滚,你是不是就要滚一个来看看了,既然如此,我是正妃你是妾,你理当尊从我的命令,我让你滚过来,你是否要滚?” 云楚冷笑,讽刺的看着柳烟儿,唇角扬起丝丝邪魅的笑意。 “王爷?我…”柳烟儿闻言,一张脸顿时垮下,晶莹的泪水在眼珠里打转,模样凄楚可怜的看着明远,好不无辜。 “烟儿身子未痊愈,身为王妃的你,不好好体谅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法来刺激她,像你这种人,哪有一府王妃之风范”明远揽过柳烟儿的身子,很是疼惜的样子,冷冷的嘲云楚开口。 呵…明远这是想借机废去自己这身份么,看着众人投来鄙夷的眼神,云楚唇角微扬,带着几分嘲讽。 “你身为金奚高贵的王爷,理应为百姓做个表率,可你,明明不想娶我这个世人眼中的傻子,却为了你那可笑的面子将我娶入王府,新婚之日故意入宿侧妃寝殿以示羞辱不说,次日竟对名媒正娶的王妃下毒手,差点要了我半条命,还因为你那自私的愤怒,一脚踩碎侧妃的胸骨,为了废去我这王妃,居然用那些下三烂的手段,玩起了栽脏嫁祸” “试问,像你这种心肠自私狠毒,连一个女子都不肯放过之人,怎配为一国王爷?” “再说了,你的烟儿身子不好,我这不是已经将席案让给她了么,王爷还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云楚嗓音淡淡,说出的话却重而有力,引人心神,虽然是简洁的几句话,配上她那犀利的眼神,给人一种无以伦比的震摄力,好似生生的画面被勾勒出来一样,引起一阵唏嘘。 ‘啪、啪、啪’…“说得好”一连窜鼓掌声传来,温温润润的嗓音煞是悦耳,犹如三月春风,令人心怡。 云楚讶异,回眸看向蓝玄昊,恰到好处的身躯被妖红裹覆,如墨的长发一半散披在肩头,玲珑血色般的玉冠高耸于头顶,眉眼如画,配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蛋真是要多妖孽有多妖孽,那懒懒的眼神更是加杂无限魅惑,令人移不开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云楚回眸轻笑:“感谢你的肯定”她还真是没想到蓝玄昊居然会站在她这边。 “是啊,宁王殿下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你把正妃的席位给了侧妃,她不自己找个位置落座,难不成你还打算让她站在你二人身边伺候不成”钟离澜一袭浅白,扬着短笛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也跟着坐到云楚身边,好似他二人才是最为亲密之人似的。 一时之间众人猜侧纷纷,皆在想这宁王妃怎么又跟这澜少主扯上了,更奇怪的是,以往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宴会,可是从未见澜少主出现过,今儿个居然来了,当真是奇迹。 他的出现,让不少女子内心翻腾,各种目光齐齐朝他二人射来,看向钟离澜的是欣赏、仰慕,看向云楚的确是羡慕与嫉妒。 “都是你惹来的桃花,真讨厌”云楚抚额,面对那些莫虚有的敌意表示很无语。 “没办法啊,本少主天生英俊,走到哪里都得落了一地美人芳心,楚楚要不要考虑现在就把夫休掉,然后跟我私奔哪”钟离澜笑意绵绵,灿烂的笑意更是令在场女子为之疯狂,云楚分明能感觉到那些视线里传来的火热。 明远捏紧了双拳,看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煞是开心,心里别提有多愤怒了,钟离澜脸上的笑意更是刺激他不轻,那绿云罩顶的感觉瞬间袭来。 除他之外,蓝玄昊一张脸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却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觉得眼前这幅画面很是碍眼。 金虎像是感觉到主要的情绪波动一样,虎爪挠挠金色的毛发,一声虎啸,全场为之色变。 那稍稍离得近些的官员简直是屁滚屎流的往一边滚去,看着全场失色的样子,云楚不得不佩服金虎的强悍,朝它竖起了大拇指,却很是没好气的朝蓝玄昊低吼:“原来你不只是妖孽,还是个多变的妖孽” 真是莫名其妙,前一秒不还好好的嘛,怎么片刻功夫脸就黑了,他这是黑给谁看哪,郁闷。 蓝玄昊细眸微眯,眸底透露出危险的光芒,下一秒,云楚的身子便如棉花一般的被他轻而易举的扯过,揽上她的腰身,脚尖轻踮,如风一般的消失在从人视线,只余下阵阵唏嘘声。 044 惊险,算计蓝玄昊 明远一张脸黑得都可以跟墨汗一较高下了,死死的盯住二人离开的方向,再看众人投来的视线,更是让他一阵怒火温升,就算他厌弃云楚,但他也决不允许她跟别的男子有染,如今倒好,居然众目睽睽跟着别的男子离开宴会场,这让他脸往哪里放。 现在他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可偏偏蓝玄昊还是他惹不起的,只得把怒气往心里咽,甩袖落坐,拳头捏得死紧。 “不妙…楚楚,等等我啊”钟离澜见蓝玄昊把云楚带走,脸色瞬变,蓝玄昊那小子在干什么?赶紧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引落一地女子芳心。 明离轩见状,也顾不得跟孙笑笑磨叽,跟钟离澜一起朝他二人离开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此翻场面又是令众人一阵诈舌,宁王妃曾经不是个傻子么,她哪来那么大魅力,竟引得风靡天下的澜少主与轩小王爷的追随,还跟那女子从未近身的蓝王世子牵扯甚深,要知道蓝王世子身边女人近身必死无疑呀,今日居然将她揽在怀里,当真是奇谈。 “喂,你放开我”云楚被蓝玄昊搂着一路飞奔,簌簌的风声在耳边刺啦作响,这飞快的速度她倒是没感觉到不适,只是被蓝玄昊搂着让她感觉很是不爽。 “你确定要我放手”蓝玄昊温温润润的嗓音加杂着几分沙哑,怀里的柔软,属于女子的独有气息,让他微感异样,偏偏这女人还一直不安份的在挣扎。 “当然”云楚不暇思索便答道,她才不要被这妖孽搂着,主要她还得回到会场好不,那皇帝老儿的奖励对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下一秒,云楚便感觉身子一轻,重心一落,云楚瞬间反应过来,这可是几十米的高空,摔下去可是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一根,第一时间便伸手想要抓住蓝玄昊的脚踝。 哪知道脚踝没抓到,反而扯到了他锦袍下边的里裤,刺啦一声碎响,蓝玄昊顿时感觉身下一凉,脸色瞬变,低头看云楚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往下落,手里还死拽着他的里裤。 眸光顿时一紧,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紧张什么,没作多想,身子迅速下坠,再次揽过她的腰身,稳稳的落到下边的树林里。 云楚拍拍被惊吓到的胸口,长呼了口气,恼恼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是想玩谋杀啊”还要这妖孽落下得够及时,她刚才真感觉自己要再次见阎王了。 “不是你让我放手的么”蓝玄昊理直气壮,不温不火的看了她一眼。 云楚想说什么,顿时被噎在口里,好吧,谁让这话就是她说的呢,她也不觉得跟这妖孽能讲出什么道理,她理赶紧回到宴会场,不然那奖励可就要泡汤了。 再次丢他一个白眼,这才甩袖照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那个…”蓝玄昊看着她离开,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你又想干嘛”云楚回头,她都要气死了,不过就是说了他两声妖孽,至于这么生气嘛,看着这望不到边的树林,她都有种想泪奔的冲动了,等她走回去,怕是宴会都结束了。 蓝玄昊指了指她手中素白的里裤,脸色闪过一丝不自在:“把那个还我” 那个?哪个?云楚狐疑,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居然还拽着他的里裤,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云楚眼神古怪的瞄了瞄他的身子,唇角扬起丝丝诡异的笑意。 轻踱着步子走到他身边,扬了扬手里的里裤,笑意绵绵:“你想要回这个?” 蓝玄昊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黑沉中还加杂着一丝微红,伸手便要去拿,云楚适时的抽回手,藏在身后:“你刚才差点把我摔死,我拿你点东西做利息也没啥吧” 云楚后退两步,再次扬起手中的东西,嗓音清然道:“再说了,这东西又不值几个钱,你那么小气干啥” 这是小气的事吗?蓝玄昊额间冒出条条黑线,他身上除了锦袍外可是没有别的衣物遮身,站着还好,若是走路,必定会露出不该露的,让他脸往哪里搁。 古怪的眼神看向云楚,摆明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楚回他一个烂灿的笑意:“不想怎么样,你把我送回宴会场,我就把它还你” “可以”蓝玄昊几乎是从牙缝里蹦跶出来的字眼。 “行啊,那走吧”云楚笑意柔然,手里依旧死拽着里裤,丝毫没有打算要还的意思。 蓝玄昊脸色又不好看了,瞄了瞄身下:“你就打算让我这样送你回去” “对啊,就这样”云楚淡定的回应道:“反正没穿里裤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尴尬的” “不就一场破宴会么,那里难不成有钱捡”蓝玄昊都要磨牙了,这女人真是… “咦?你说对了,那里还真是有钱捡”云楚笑嘻嘻的说出自己的打算:“皇帝老儿的奖励不就是钱嘛” 蓝玄昊脑子里冒出个个问号,这才想起皇帝那道圣旨,却是有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明玉如此厌恶你,你觉得她会看上你给她送的礼?” “这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是公主”她相信自己准备的东西一定能入明玉的眼的。 “你就那么喜欢钱?”蓝玄昊对她简直无语至极,他暗中查过,这女人明明已经很有钱了好不,还会在乎那点小钱,真是个极品。 “当然,这世上什么东西也不如钱来得靠谱”云楚挑眉,这就是她所想的,前世亲情被磨灭,男人么,呵,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与其依靠男人,不如依靠银子。 对她的理解,蓝玄昊表示很无语,一张俊脸拉得老长,瞄着她手里的里裤,这才说出个条件:“你先把它还我” “你喜欢钱,我带你去盗国库,那里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 “国库”云楚惊呼,眼前瞬间冒出一座座的小金山,心动不已,愣神的瞬间,手里的里裤已经被蓝玄昊扯了过去,他也没顾有女子在场,提腿便往自己身上套。 这一幕,落在追来的钟离澜更明离轩眼里,二人皆是双目圆瞪,嘴型张得老大,都可以塞下个大鸡蛋了。 045 皇帝的老婆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们…”待蓝玄昊穿好,钟离澜二人才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云楚身边,看着面不改的云楚咿咿结舌。 “你们怎么来了?”云楚见他二人忽然出现,表示很意外,丝毫没把他们的尴尬放在眼里。 “别转移话题,楚楚,你、你跟他那啥…了”钟离澜严肃的掐断她口中的话,一本正经的盯着她。 “楚楚,人家好不容易交到你这个朋友,还打算有机会娶来做娘子呢,你怎么跟这妖孽混上了”明离轩口吻有些幽怨,却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云楚确是一头雾水,眸光忽闪忽闪的瞄着他二人,看他两那古怪的表情后连连摇头,猛的甩他们一个大白眼,毫不客气的扭上他两的大耳朵:“你说你们两个啊,那么大个人了,脑子里天天都装着些什么,怎么尽是些猥琐思想” 这还不解气,松手在他二人头上一人给上两个暴栗,如母夜叉般,双手撑腰,气势汹汹的甩了甩脑袋,鄙夷的斜了他二人一眼:“也不用脑子想想,像我这么纯洁的娃,会做这等龌龊事吗?再说了,我就算真要这样,也得找个男人不是,你们看看蓝玄昊,他长得像个男人嘛” 云楚珠连带炮一阵轰,随后又很是恼怒的瞪了明离轩一眼:“告诉你,你就是打皇帝老婆的主意,也别来打我的主意” 原来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想,这让他们心下稍松,只是被她这犀利的言语给震摄得一愣一愣的,钟离澜摸摸脑勺,有意无意的瞥了一脸黑沉的蓝玄昊一眼,脸上闪过一抹贼贼的笑意,讪讪的对云楚道。 “楚楚说得一点没错,这货长得的确不像男人”钟离澜想着,有他跟明离轩联手,就算真跟蓝玄昊动手,怕也是不亏的,所以才敢明着嘲笑蓝玄昊。 哪想下一秒,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竹林外去飞,如足球一般被人踢得老远。 明离轩见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那点想要朝笑的意思瞬间被抛得老远,嘴角扯出丝丝讨好的笑意,身子直直退了两步,离蓝玄昊有一定距离:“那个钟离澜真是不识好歹,咱蓝王世子如此英俊潇洒,他居然敢说你像女人,活该被踢飞…嘿嘿” 见蓝玄昊没有多余反应,这才慢慢挪到云楚身边,很是无辜的问道:“我能弱弱的问一句,皇帝的老婆是个什么东西么?” “噗…”云楚一口笑喷,这么弱智的问题从人的嘴里问出来,实在好笑,笑够后才好心的解释道:“皇帝的老婆就是皇后,这都不知道,真是白痴” “啊,皇帝的老婆不是太后?居然是皇后?”明离轩额间冒出条条黑线,脑海中瞬间浮现皇后那端庄的影子,很是不解道:“皇后哪里老了,反倒是太后,发鬓都白了,称做老婆也不足为怪” “……”云楚无语,现代人随口说出的词,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来这么大学问,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少见多怪” 蓝玄昊满脸阴沉的站在一边,看她跟明离轩有说有笑,还笑得那么灿烂,一再想到她总把自己比喻成女人,心里那股怒火就不断蹭蹭往上冒,蓦然伸手揽过她的双肩。 清凉的唇角毫不客气的覆上她那红唇,死死的钳制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学着她上次霸道的模式,一番肆意掠夺,直到他感觉呼吸不畅,这才有些愤怒,又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身子,却依旧将她钳制的死死的。 云楚红唇早已微肿,她都懵了,这什么跟什么,这妖孽抽起风来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真是气死她了,舌尖舔了舔微痛的唇角,苦涩的皱了皱眉头,心下微恼,没好气的瞪上蓝玄昊一眼,很是不解气道。 “虽然你吻技见长,但也用不着每次都拿我当试验品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嘴巴特甜,特好吃呢”她都要气死了,这丫的当她是什么了。 蓝玄昊眸光有一瞬间的迷离,脑海中不自觉回味起那香香甜甜的味道,下意识的舔舔唇角,未从大脑过滤的言语便脱口而出:“的确很好吃” “蓝玄昊…”云楚暴怒,一声怒吼,蓝玄昊回神,先前的那点怒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抛却云外,眸光深邃的看向她,像是看不懂她的愤怒一样,淡淡的吐出两字:“干嘛?” “我干你妹”云楚怒吼,这死妖孽装伤充愣的功夫还真是一流啊,她都要气炸了,这丫的把自己当什么了,夺走了她的初吻还不够,居然再次强吻自己,还如此粗辱,可恶,过份… “蓝王府只有我一个世子,我没有妹妹”蓝玄昊眸底闪过丝丝狐疑,微想了想才顺口答道。 云楚真想两眼一翻就这么晕过去,再跟这人讲话肯定会把她给气死的,做出几道深呼吸的动作,强压下内心的怒气,才以比较心平气和的口吻说道。 “得了,算姐姐我被狼咬了一口,不跟你讨厌这个话题,你赶快带我去皇宫吧”再说下去,最后被气疯的一定是她,还不如放下心里的怨气去找银子来得实在。 明离轩看着他二人之间的争斗,那双凤眼闪啊闪个没完,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蓝玄昊让女子近身已经很奇怪了,居然还主动去亲吻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个有家室的女人,听云楚所言,貌似这种事还不是第一次…这还真是有点意思,应该说是这样的蓝玄昊特别有意思。 眨巴着双眼乖乖的呆在一旁看着好戏,直到云楚强压下怒气,他这才好奇的八挂出声:“楚楚,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去皇宫做什么” “等我们现在赶过去,怕是宴会都进行的差不多了呢,而且你那夫君跟那侧妃恩爱的坐在那里,你可苦去徒曾伤悲”明离轩以为云楚还在惦记着这事,很是好心的提醒着她。 云楚懒懒的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去参加宴会了” 看到明离轩那挺拔的身影,再想到他会武功,云楚瞬间又打起了主意:“你既然已经卖身给我了,那便跟我一起去吧” ------题外话------ 推荐一下好友文文:《战神绝宠逃嫁妃》玉若水/文http:///575501。html 《良田千顷养包子》迷离陌上花/文http:///573410。html 喜欢这类文文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内容很有料哦! 046 因为你很特别 “真的吗?楚楚你让我跟你一起?”明离轩摆出幅激动的表情,心想着云楚莫不是要拿自己去刺激明远,这样一来,在外人面前,就会觉得他跟云楚之间有点那什么了不是…明离轩内心贼笑。 云楚白了白双眼,被人算计也能这么开心,当真是奇葩,却扯出一丝灿烂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头,豪气道:“当然是真的,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可是皇家人”蓝玄昊看着云楚那巧笑嫣然的模样,适时出声,不温不火的嗓音中加杂着丝丝低沉,还有一丝暗恼。 “对哦”云楚猛的拍了拍脑袋,大彻大悟的样子,步子不着痕迹的朝蓝玄昊那边移过去,对明离轩讪讪道:“算了,还是不用你了,我有这妖孽就行了” “楚楚”明离轩脸色瞬间演变成苦瓜色,恼恼的瞪了蓝玄昊一眼,嗓音凄楚可怜,他就不明白了,这妖孽适才还强吻她来着,她怎么不但不恼怒,反倒跟他同一阵线。 蓝玄昊挑眉,淡淡扫过明离轩,内心竟然有一丝畅快之色,特别是云楚那句,‘我有这妖孽就够了’随口而出的话,却来回响应在他脑海,有一种淡淡的温馨在心间一佛而过。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云楚不耐的甩了甩双手,转眸看向蓝玄昊:“妖孽大人,请带路吧” 忽闪忽闪的明眸令蓝玄昊迷离了双眼,这个女人,胆真肥,一次次的惹怒他,却依然活得好好的,当真是奇迹,那声声妖孽,是他曾经最忌讳的字眼,可从她口中吐出来,却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居然感觉不到恼怒… “喂,你不会是反悔了吧”见他不为所动,云楚灿烂的笑意逐渐收敛,逐渐转化成危险的笑意。 真是个变脸老虎,蓝玄昊蹙眉,酷酷的看了她一眼,修长的双手再次揽上她的腰间,不带走半片竹叶,人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明离轩,看着二人相拥离去的身影,狭长的凤眸笑意收敛,显现丝丝迷离。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没多久功夫,蓝玄昊便揽着云楚一路飞奔到巍峨的府邸门口,抬头望向苍劲有力的‘蓝王府’三个大字,云楚只感觉有那么一瞬的晕玄,这蓝王府还能再大点么,光是院墙就不是宁王府或将军府可以比拟的,难怪这妖孽能骑着金虎招摇过市。 只是他们不是要去打劫国库么,跑蓝王府来做什么,这让她很是不解。 “你不是很聪明么?”蓝玄昊冷冷的斜了她一眼,这女人脑子都不想事的么。 “……”好吧,她承认这回弱智了,板着无语的眼神疑惑的看着蓝玄昊。 “世子回来了”蓝王府的守卫见他回来,赶忙上前行礼,一边将他迎进去。 蓝玄昊半个眼神都没给他,伸手揽上云楚的肩头,像老鹰擒小鸡一样的,将她扛在肩头,气势煞煞的往里走去。 守卫瞬间诈舌了双眼,这还是他家世子么?居然将女子扛在肩头?想到这个,忽然心下又一喜,世子这是开窍了么,以往的女子只要靠近他半步必死无疑,如今居然肯碰触女人了,虽然这方式有点特别。 想到这个,守卫赶紧屁颠屁颠的也跟着往里走去,走的确是与蓝玄昊相反的方向,他得赶紧把这事告诉王爷去。 蓝玄昊扛着她一路蜿蜒,辗转来到一座别样雅致的阁楼前,主道上清一色墨衣男子站成两排,见他到来也没有行礼,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蓝玄昊脸色臭臭,越过他们奔向阁楼里边,一把将云楚扔在床上。 “喂,你又抽什么风啊,你丫的一天不抽风会死啊…”云楚愤怒至极,坐直身子揉揉被撞疼小屁屁,她现在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内力,害她每次被这妖孽钳制住就没有反击之力。 与此同时她又有点庆幸,传言这妖孽不让女子近身,这样看来,她的小命还真是算大了。 “死?若真能死就好了”蓝玄昊轻椅在阁间的软榻之上,双目微眯,轻飘飘的嗓音加杂着无限嘲讽隐约传来,若非云楚耳力好,她都要以为这是她的幻听了。 “你想死?”云楚讶异,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三步并两步的蹿了过来,自个般个圆木凳子便落座在他身旁,很是八挂的样子。 “不可以么”蓝玄昊抬眸,对上她那趣意闪闪的双眼,里边充满无限生机,与他那深幽的死灰色完全截然不同,忽而扯出一丝轻笑:“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女子” “切,有什么好羡慕的”云楚不以为然,要她来说,还不如做个男人呢,做女人多痛苦,前世她要是个男子,命运也许会截然不同吧,此生又何尝不是一样,云上天爱子如命,这身子要是个男子,何须受那么多苦。 蓝玄昊神色忽暗,面上虽然没有什么神色,身上的寒气却一点一滴不断的透露出来,云楚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离他远上两步:“好了,其实你真不用羡慕的,你瞧瞧你,长得如此倾城,美貌连女子也是自愧不如,疯狂嫉妒的,就算你不是女子,也用不着失落的” “呵…在女子之中,你的样貌已经堪称天下第一,你还用得着嫉妒我?”蓝玄昊挑眉,淡淡的嘲讽悄然退去,唇角扯出丝从未有过的浅笑,煞是迷人双眼。 云楚猛的甩了甩脑袋,这妖孽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迷惑人啊。 “哎…”云楚长叹,却很是自恋的回应道:“人不爱美天诛地灭,虽然我是个大美人,但人追求美是无止境的,所以你该感谢上天赐与你这让人嫉妒的皮囊” “你知道为何你还没死吗?”蓝玄昊移开双眼,眸光淡淡的瞥向窗外,神色中满是坚毅的迷离之色。 ‘嘎’云楚就差没被噎着,这妖孽说话简直比她还不按常理出牌,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那你到是说说为何?” 事实上她的确有些不解,貌似自第一次见面,她就把这妖孽得罪个彻底吧。 蓝玄昊回眸,紧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很特别” ------题外话------ 各位亲们很抱歉,原本我更文时间一直都定在下午3:55分,这几天家里出了些事,更文时间可能会不太稳定,但是表担心,我一定不会断更的,可能会晚些,希望亲们能谅解一下!谢谢你们的支持! 047 都在演戏? “是么?”云楚讽笑,那她是不是该感觉到庆幸,以她现代人的智商,在这个时空自然是特别的,明眸轻轻扫过蓝玄昊那妖孽般的脸颊,眸色微微黯然:“依你所说,那些死在你手中的女子,都是不够特别了?倘若我不是这么特别,岂不是第一次见你就已经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 想到那些一个个垂涎他美色的女子,蓝玄昊眉宇轻皱,眸底闪现丝丝嫌恶,那种女人就是多看他一眼了也令他恶心。 “以我的性子,你态度如此恶劣,的确早该死了好几次了”蓝玄昊嗓音微沉,想到云楚对他说出的种种言语,哪次不是在拔他逆鳞,可偏偏他就是没能对她下手,至于为何,却是连他自己也没能想明白。 顿了顿口吻,对上云楚那双不解的眼眸,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因为小金不讨厌你” “啊?小金,就是你那只老虎么”云楚再次被雷到了:“这么说我能活到现在,还得感谢那小老虎了” 蓝玄昊眸光微暗,轻抿了抿唇角:“可以这么说”…“不过,你能把小金当成小老虎,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呵”谁人不知小金煞气深重,常人见它都得退避三尺,这女人当真是见识浅薄,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眸底趣味的光芒闪闪。 “那小老虎为什么不讨厌我?”云楚狐疑,对小金的称呼依旧没有改变,在她眼里看来,没有危险的老虎不就是小老虎么。 蓝玄昊眸底显现丝丝迷离,想到第一次见云楚的场面,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只有她一人浑身戾气的站在大路中间,生生的挡住了小金的脚步,那眸底散发的寒气更是令他心头一震,这种气息从一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他还是头一次见。 当时他以为小金定会上前将这女人按压在抓下,哪知道小金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还冲她露出友好的眼神,这怎能让他不惊讶,想要忽略她都不行了,要知道小金可是最讨厌女人靠近他。 “这个你得去问它了”蓝玄昊不轻不重的将这回题抛了给她,自个儿悠闲的椅在榻上,闭目养神。 “切,不说拉倒”云楚白了白双眼,起身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软而尽后才有些不耐的问道:“话说你带我来蓝王府到底想要干啥呀,难不成国库建在蓝王府?” 蓝玄昊撇了瞥双唇,表示非常无语,却还是不太情愿的吐出一句:“看你有时候挺精明的,怎么笨起来会蠢到这个地步” “大白天去盗国库,你以为我会隐身术不成”蓝玄昊酷酷的学着她的眼神,猛的翻翻白眼。 “就算是晚上才去,你也用不着带我来蓝王府呀,让外人看见多不好”云楚凝眉,不满的嘀咕,这还有小半天呢,难不成让她一直闷在这里不成。 “宴会上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我把你带走,你还想怎么个躲法”蓝玄昊现在真是有点佩服起这女人的智商了:“谁人不知我手段残辣,你落在我手中定讨不了好,所以明日就算有人发现国库被盗,也不会联想到你我身上来,真是个蠢蛋” 蓝玄昊说了一大堆,把云楚唬得一愣一愣的:“貌似还真是这个理,国库失窃,皇帝老儿应该会震怒”到时候一番彻查下来,难免会查到自己头上,云楚暗自嘀咕,丝毫没发现蓝玄昊那唇隐约角露出的诡异。 忽然,一阵杀猪般的女子尖叫声透耳传来,含糊不清的求饶声,声声入耳,云楚猛的打了个激灵,回眸看向一脸悠闲的蓝玄昊。 “为什么要这样?”她可不觉得外头的人没有蓝玄昊的吩咐敢私自动手。 “你可知她是谁?”蓝玄昊抬眸,挑眉回看,眸底恢复那一潭死水般的幽深。 云楚凝眸看向窗外,并看不到人,只是那凄厉的叫喊声直透入她心迹,浑身的寒气不自觉往外直冒:“这是否就是那些女子的下场?” “不”蓝玄昊微微摇头:“这是你的下场” 云楚蓦然间反应过来,难怪他要带自己来蓝王府,明明可以凭轻功来到自己的阁楼,他却偏偏要当着众人的面走入,就是为了给自己洗清嫌疑么。 “这女子何其无辜”云楚闭目,深呼一口气,甩步朝大门奔去,寒气冲冲的打开大门:“你们都住手” 时间似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阁门被打开,那不大不小的阁院内,两名墨衣男子手持长鞭,手劲狠辣的在两根沉旧的木桩了猛抽,一名身着深紫劲装的女子站在他二人身后,使劲的嚎叫,听着很凄厉的惨叫,写在那女子脸上却是无比戏剧化的机械性演出。 “我在你心里当真如此狠辣么?”蓝玄昊轻踱着步子,缓缓走了来过,轻椅在门边,眸光黯然的看着一脸讶异的云楚。 “…”云楚嚅了嚅唇角,却是没吐出半个字,貌似她误解他了,许久才板着迷离的眸光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需要知道”蓝玄昊冷冷的看了她的一眼,心下莫名来气,嗓音很是冷淡,转身朝大床奔去,没再与云楚多说,自个休息去了。 云楚深深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传言果然不可尽信,看着小院里那三人尽情的演出,云楚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只是一门之隔,连她都误会了,更何况那些墙外之人,只是蓝玄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声搞得这么狼藉。 ------题外话------ 推荐一下好友文文:《良田千顷养包子》迷离陌上花/文http:///573410。html很好看的种田文,喜欢的亲们请收藏! 今天这章更得少了点,家里网坏了,网吧实在太吵,感觉头晕脑胀的,赶明补上…… 048 深夜打劫国库 院墙外,蓝王一袭玄色长袍,双手背负而立,眉头拧成了川字,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声绵绵传来,不断的摇头,冷冷的瞪了满脸惊鄂的守卫一眼,甩袖离去,看来得去向皇上请一门婚事来了。 “不对呀,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守卫满脸纠结的摇了摇头,很是不解,以往那些死在世子手下的女人,可都是连世子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今儿个世子居然将女子扛在肩头,这难道不算特别么。 是夜,月牙在云层的遮掩下显得迷惑朦胧,枝丫透过窗迹,倒影透过纱窗在地上摇曳。 眼前的蓝玄昊已经退去身上的妖红之色,换上一袭云楚平时及为讨厌的湛蓝,只是这裁剪合适的衣袍套在蓝玄昊这挺拔的身姿上又别有一番风味,云楚不由多看两眼。 “妖孽果然就是妖孽,穿什么都好看”云楚由心赞叹,再看自己一袭墨色劲装,浑身上下就差两眼没遮掩住,整一个看上去就像一特务,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不穿夜行衣?” 蓝玄昊连个眼神都没抛过来,嗓音淡淡的吐出两字:“白痴” “靠,难道你很聪明”云楚翻翻白眼,这妖孽当真如风云般变幻无常啊,这脾气时好时坏的,话多的时候像个八婆,话少的时候惜字如金,好似不说话便能屯住更多金子似的,真是郁闷。 “我就是蠢,也比你聪明一点”蓝玄昊依旧不温不火的回应道,理了理脖颈间的衣角,抚平下额角的落发。 这才打算出门,云楚也懒得跟他抬扛,随手提上她准备的一大包树叶,蹿出阁门,蓝玄昊看她小小的身影还背上那个大个包袱,很是无语的摇了摇了,这女人到底是要送金子去国库还是去打劫国库。 却也没制止她的动作,随她将那一大袋树叶背在背上,轻揽过她的身子,身影轻灵飞快的往皇宫北侧方奔去。 呼呼的风声从耳迹滑过,这速度比先前快了明显不止一个挡次,云楚越发觉得这妖孽简直太高深莫测了,就这速度,难怪他能有自信去盗国库。 皇宫的守卫只感觉一阵轻风拂过,并未发现任何异样,照旧巡逻着。 “这条路线你经常走么?”云楚好奇,看他轻车熟路的带着自己两五步就跃到了皇宫北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便是他的家呢。 “对了,那冷宫里可是住了什么人?”想到那次在冷宫遇见他,云楚再次八挂的问道。 “再废话就把你推出去”蓝玄昊低声警告,两抹身影鬼祟的落在国库周边的屋顶一角,机警的双眸像探灯般四处扫动,蓝玄昊全身进入戒备状态。 他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太不可思异了,居然会妥协于这个女人,要是换作以往,像先前那样的情况,他一定会先哄住对方,摆平自己的问题后毫不留情的抹杀掉这一切,可偏偏对于这个一次次触碰自己底线的女人,他竟然毫无动作,甚至跟着她一起疯狂,有时候他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愣了。 “…”云楚乖乖的闭了嘴,没好气的瞪上他一眼,仔细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 这国库的防范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四周都布满高手,及御林军,若非这妖孽轻功了得,怕是他们还没靠近就已经被箭羽射成刺猬了,看来这趟出行非一般的凶险。 ‘叮’一声利响,利器与玄铁碰撞的声音,在这暗夜显得格外清晰,库房四周明显开始骚动起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紧而有序的传来。 蓝玄昊紧了紧双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拉拢了点,云楚满心戒备,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眸底显现疑惑之色,蓝玄昊明明没有动手,那是谁也在这个时候来打劫国库呢。 “别轻举妄动” 蓝玄昊微弱的嗓音透过耳迹,云楚慎重的点了点头,她还没蠢到这个时候出手,那不是把自己的小命往里送嘛。 不远处幽光一闪而过,随之慌乱的尖叫声道道传来:“不好了,不好了,国宝丢失了…”下方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一声吆喝,所有侍卫及御林军瞬间乱成一团。 “追…都给我追…”首脑一声令下,御林军分散成排排小部队,朝各个小道出口方向而蹿,纷纷举剑追了出去。 眼看国库周边都没剩几个人了,云楚伸手,下意识的摸着包袱,想着要不要用飞叶之术将剩余的几个人引开,然后他们好趁需而入。 只是她手还没触碰到,便被蓝玄昊那只宽大的手掌抓住:“不到最险时候,最好别动用这手,难道你以后都不想再施展这门绝技了不成” 云楚心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若现在使出这招,也就意味着她将来再也不再使用这门绝技,以叶伤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一直耗在这里,眼看这天都快亮了”云楚微恼,她可不想白白跑这一趟。 “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进入国库中,在大门后等我,千万别一个人动手,那里边机关相当凶险”蓝玄昊叮嘱道,见云楚点头,这才一个翻身跃下,身形灵巧的从众人视线中一飘而过,如他所想,剩下的人全数出动,追随着他的身影离去。 云楚这才小心的翻下屋顶,身子轻巧的几个翻转,库锁已被那来厉不明的飞刀斩断,云楚轻而易举的便将库门推开,随即掩上。 入目望去,国库不愧是国库,即使是半夜也是灯火一片通明,形形色色的古董,名玉,各色各样的珍品摆满所有方格的框架,连名家书画也占了整整一间房大小,那些方方正正的金银箱更是数不剩数,金银珠宝,琳琅满目的,直诈舌了人的双眼。 当她想动手的时候才蓦然发现一个问题,貌似国库里没有银票,这里金银是多,可凭她跟蓝玄昊之力,如何能运得出去,一瞬间,内心的欣喜顿时被消失了七分。 蓝玄昊返回的时候,便看到云楚板着双失望的眸子呆呆的蹲坐在大门后边,不由有些纳闷。 “如此多的金银还没能满足你不成?” “满足又有什么用?”云楚嗓音微暗,她真后悔自己没有迅速的培养一批强大的势力,这样也可以找个人来帮忙不是。 “你这女人真让人看不懂”蓝玄昊难得的叹息道。 伸手拉过她双手,让她站起来,带着她行走着诡异的步伐,走三退两,走两进三…一路来到正中间的一座小金山前,烁烁的金色光芒让人睁不开双眼,云楚蹙眉,看向小金山上边的金色暗格,只见蓝玄昊双目散发出妖冶的光芒,兴致衷然的盯住它,好似里边有无尽的吸引力一样。 “有没有兴趣打开看看”蓝玄昊悦耳的嗓音煞是好听。 其实她有兴趣的是这里的金子,不过见蓝玄昊都感兴趣的东西,难免有些好奇,使劲的点了点头,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金子更现实不成。 ------题外话------ 这两章需要缓一下。后面情节快了哦。 推荐一下好友文文:《战神绝宠逃嫁妃》玉若水/文,http:///575501。html 喜欢这类文的亲们动动小指收藏一下吧。 049 得到宝贝,惊呆双眼 蓝玄昊伸手扯出金色暗格的屉门,从里头拿出一个包装得很是精致的褐色方形盒子,随手递给云楚。 “那便看看吧” “嗯”云楚点头,打开盒子的瞬间,一道青芒冲眼而来,云楚闭了闭双眼,适应过这强光之后才眯西着双眼打量起里边的物品。 居然是两块吊坠,一龙一凤,形状小巧,却精致无比,雕工更是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看玉色便知有些年代,绝非凡品,绝对的价值连城。 只是奇怪的是,明明两块玉质相同的坠,此刻散发着青芒的却只是那块凤玉,龙形那块却没有丝毫反应,云楚拧眉:“难不成这龙形玉是假货不成” 蓝玄昊凝眸,看向那散发着青芒的凤玉,心底一时间说不出来是啥感觉,眸光有些飘忽:“你戴上试试看吧,据说此物能解百毒” “呵,是么”云楚顿时就乐了,如此一来,她岂不是不用担心会中毒了,果然是个好宝贝啊,不亏。 云楚戴上凤玉,脖间顿时透来阵阵清凉,身上的燥热瞬间退却,这更是让她欢喜的不得了,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此等宝贝,都可以跟现代的空调相比拟了,还如此轻巧,她现在真是觉得造物主的能量巨大呀。 “诺,看在你陪我带盗国库的份上,这个我就不私吞了,给你吧,一人一个,很公平”云楚拈起龙形玉递给蓝玄昊,面上绯然的笑意直闪了蓝玄昊的双眼。 伸手接过龙形玉坠,神色却莫名的有些失落,这龙凤玉可是会认主的,传说只有有着天定姻缘的男女遇上才会散发着青芒,原本这是每代帝王与皇后所拥有,但金奚开国至今,却无一任皇帝与皇后共同戴上过,因为他们都不是有着天定姻缘之人,所以这对玉坠才会存放国库至今,如今凤玉是找到主人了,可是龙形玉的主人,怕不是他吧,想到这个,内心竟莫名有些苦涩,这女人终是他人的么。 蓦然间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莫名的有些小小的*,不是针对他人,仅仅针对于这个女人。 “喂,这可是好东西哎,你板着个苦瓜脸做什么?”云楚对蓝玄昊的反应表示很无语,有好东西不是该开心的嘛。 “好了,虽然它没有发光,但也不代表它就是次品不是”看他一直盯着龙形玉看,云楚以为他是在介意这个。 蓝玄昊回神,幽深的眸光瞥过她精光闪闪的明眸,微嚅了嚅唇角,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 “妖孽,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云楚感觉无比郁闷,这男人简直比东风还难测,先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瞬间功夫,像是被鬼找上了似的。 “没什么”蓝玄昊收回心神,将龙形玉塞在怀里,内心隐约有了打算:“你打算怎么洗劫这国库” 说到这个,云楚一张笑脸顿时变成苦瓜色,眉头紧拧:“早知道这里没有银票就应该多带几个包袱过来”这里不是宁王府,总不能一趟一趟的运吧。 “呵…”蓝玄昊看着她苦恼的表情,不免有些好笑,瞧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遇到金银的事,就问题一大堆了,摇了摇头:“你能不成还想把整个国库给般走不成” “的确”云楚一点不否认,她就是这么打算的。 “果然白痴”蓝玄昊无语的瞥了她两眼:“先别说以你我二人之力根本无法搬得动那么多金银,就算有人帮着般,你确定你有地方堆积” “国库失窃,皇帝老头一定震怒,到时候定会将整个皇城,甚至是整个天下翻个底朝天,你觉得这些东西般出去能有用武之地?” 云楚凝眉,貌似还真是这个理,都怪她太心急了,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她一看到金子就两眼发光呢,这个朝代里,在没权的情况下,让自己成为有钱人是非常必要的,云楚很是苦恼:“那你说说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白痴就是白痴,国库是什么地方,与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相比,金银算什么东西”蓝玄昊冷眼,真不明白这女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钱财的问题脑子就打结了。 看这琳琅满目的,云楚眉头拧得更深,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宝贝啊,要以她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国库里哪样不是宝贝,可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这让她怎么选。 “真是个不知足的女人”蓝玄昊长叹,最好的宝贝已经被她得到手了,还摆着这副苦脑的脸色,她到底是有多爱财呀。 “屁话,有钱谁嫌多”云楚翻翻白眼,她估模着像蓝玄昊这种人大概是从不缺钱的吧,看蓝王府那辉煌的势气就知道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起身四周转了转,她真恨不得将这些金银财宝全部打包带走,对她那炙热的眸光,蓝玄昊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好心的提醒道:“你可知天下有五宝?” “天下?五宝?什么东西这么珍贵被称之为宝”云楚不解,她穿越过来之后,整天忙着坑人家银子,哪里有功夫去了解这些玩意。 “红玉书,青玉笔,墨玉砚,紫玉画,还有白玉扇”蓝玄昊眸光深幽,口吻缓慢的说出这五样东西。 “这都什么玩意,文人用的东西而已,有这么珍贵?”云楚讶异。 “呵…”蓝玄昊轻笑,这女人真是不识货,被称之人国宝的东西岂能简单:“传言千年前八国顶立,天下乱,民不撩生,正当天下面临覆灭之时,出现一位神将,他文采卓越,武功更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谋略更是无人能及,他选了一位名君投之旗下,从此统一八国,却在功成名就后选择退隐,他将自己的智慧与谋略烙在红书与紫画之中,将至高的武学心法注入其它三件玉中,从此他便消失在世间,只余下这五样宝贝遗留在世间,交与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五名干将,让他们代他护国” “可是那五名干将后来发生分歧了对不对?所以才又有了现在三国顶立的局面”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了,人都是有私心的,那名神将可能很无私,可是那五个人,却是五颗心,如何能统一。 蓝玄昊点头:“没错,金奚的开国皇帝便是那五名干将之一,他所拥有的便是紫画” 云楚闻言眼睛却忽然亮了:“传言你蓝王府的祖先是开国皇帝的恩人,皇帝老儿待你父王更是如兄弟般,而今天下三分,如此说来,岂不是还有一样宝贝在你蓝王府?” “没错,白玉扇便在我身上”蓝玄昊挑眉,毫不掩饰。 “难怪你内力这么牛叉,感情是有白玉扇的帮忙”云楚嘀咕,内心却痒痒的,至高的武学心法啊,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要是她也能拥有就好了,眸底散发着烁烁精光。 ------题外话------ 这里悄悄透露一下,这两块玉不是这么简单的哦。后文再详写~ 050 蓝玄昊心乱 蓝玄昊唇角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瞧她那小狐狸模样,不知道又要算计些什么。 “既然白玉扇在你身上,那借我瞧瞧呗”云楚眸光忽闪,很是感趣的样子。 蓝玄昊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巴掌般大小的玉扇,即使在灯火下也发出阵阵白光,很是耀眼,云楚从他手里夺过玉扇来研究,蓝玄昊也不介意,随她拿了。 “果然是好东西”云楚啧啧惊叹,光摸着玉质就非谱通的玉可以比拟的:“对了,你说的那心法在哪啊,怎么看不到” “要是谁拿上都能看到,这天下不早就乱了”蓝玄昊丢给她一个白眼,伸手从她手中拿回玉扇:“好了,看也看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真小气,多看两眼会死啊,云楚内心嘀咕,心底却微微有了主意,又开始苦恼起来:“现在紫玉画已经被盗了,我既带不走财物,也没有国宝给我盗,还能做什么?” “世人只知金奚有紫玉画,却不知青玉笔也在金奚”蓝玄昊眉宇微沉,深幽的眸底显现不着痕迹的嗜血之色。 “当真?”云楚脸上惊现喜色,这么说来,要是得到青玉笔,她岂不是也可以拥用内力,一双明眸像探灯般开始乱瞄起来。 “自然是真的,只是…”蓝玄昊欲言又止,顿了顿才道:“你别找了,它一定没在国库” 既然是武学心法,必定是放在某个人身上修习去了,至于是谁,他暂时还不能确定,只是想到那日追杀自己的人,那武功路数自己所学,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你废话那么多干嘛”云楚无耐的翻翻眼皮,满肚子欢喜被踩到谷底。 “虽然得不到青玉笔,但听说国库里有好多灵丹妙药,都是金子买不到的,你难道没兴趣?”想到下属的调查,蓝玄昊唇角扬起丝丝笑意,要是让人知道这个世人眼中的傻子是个制毒高手,怕是没人敢惹她了吧。 这个貌似不错,云楚眸光精现,药材铺的上等药价钱极贵,而且还有好多药是买不到的,相信国库里的药材定然齐全,来了一趟,总不能太亏。 好在药丸都是些小件物品,一番洗劫下来,收入丰厚,云楚总算是笑开了花,再顺手抄上几把价值连城却又长得小巧的古玉,这一趟绝对是赚大了,如果靠皇帝的赏赐,怕还不如这一块玉的价值,那些稀有药材更是让她欢喜得不得了。 “好了,收工回家”云楚惦了惦两大包东西,毫不怜香惜玉的便往蓝玄昊身上系去,两大包袱压在长得如此妖孽的蓝玄昊身上,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搭嘎。 蓝玄昊瞥了瞥自己身上的包袱,满脸无语,却也没多说,再呆下去怕是走不了了,揽上她的身子飞速离去。 一路机本没遇上什么问题,皇宫乱作一团,但是越乱,蓝玄昊跟她逃跑的机会就越高,回到蓝王府的时候,天已蒙蒙清亮,云楚柔柔睡眼,这一夜下来,她又是郁闷,又是惊鄂,还有兴奋,主要是回来时那飞行速度太快,让她头晕乎乎的,可真把她累坏了。 也不管蓝玄昊怎么样,霸占着他的大床便呼呼而睡,蓝玄昊脱下湛蓝的长袍,掌风轻扫的瞬间,繁华的锦衣瞬间变成灰尘。 轻风一袭墨影,凭空出现在他身前,狐疑的看了看床上的云楚,犹豫着要不要说话,接到蓝玄昊的示意后,才缓缓道来:“主子,查清楚了,盗国宝的人是天南国的人,好像还是心月公主在幕后做的军师” “呵…那个老家伙算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吧”蓝玄昊唇角扬起丝丝嘲讽之色,扬了扬手,轻风便消失在原地,回眸看向床上的人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退去便已睡熟。 蓝玄昊轻踱着步子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一袭洁白的里衣散发阵阵光晕,眸光闪烁的看着床上的云楚,阵阵热意爬上心头,神色蓦然有些迷离,喃喃结语。 “其实你也就是个女人而已” “跟那些女人一样” “甚至还不如那些女人,或者说你完全不像个女人” “你贪财” “还时常口出狂言” “更常常惹怒我” “可是为何…你却能搅乱我那平静的心”蓝玄昊食指轻滑过云楚那如玉的脸颊,轻声呢喃,也不知是在说给云楚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想到那龙形玉居没有散发青芒,他内心忽然一阵惆怅,起身步到窗前,呼吸窗外透进来的凉凉气息,好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他有多少年没有心乱了,跟她在一起所说的话,绝对超过他平时一年的言语。 等云楚醒来,已经是天色灰暗,要不是肚子开始唱空城计,她怕是还能继续睡去下。 “小姐醒了”云楚走到门口,一袭劲装的紫衣女子很有礼貌的向她问候。 “你叫什么名字,你戏演得真不错”揉揉眯糊的睡眼,看清眼前的人时,云楚由心赞叹,毫不吝啬的朝她竖起大拇指。 “属下青紫,是主子让我来伺候小姐的”青紫脸上始终挂着适当的笑意,面对云楚的夸赞也没有得意,不骄不燥,云楚不由多看两眼。 “呵呵,名字跟这衣服倒是很搭配”云楚轻笑,指了指她这身深紫劲装,打笑道。 “对了,蓝玄昊呢?”放眼四周,都没有看到她打劫回来的包袱,也没有看到蓝玄昊的身影,云楚有些小着急,自己的东西该不会被蓝玄昊给坑了吧。 青紫一边将洗簌水给她送进来,一边回应道:“主子清早便被皇上传进宫了” “是么?出什么事了么?”云楚明知故问,这可不是小事,国宝被盗,那国库被他二人洗劫得乱七八糟,皇帝要是不急都见鬼了。 “小姐怕是有所不知呢,昨夜有刺客潜入皇宫,皇上震怒,正派人四处追查,也传主子过去商量一下对策”青紫笑意浅浅,言行得体。 “哦,这样啊,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看样子皇帝老儿是不打算将国库失窃的事传扬出来了,想也是,若让其它强国知道金奚国宝被盗,那整个金奚将会岌岌可危。 ------题外话------ 第049章已大修,看过的亲们请重新看一下,跟编编商量了下,古言类的文不适合加入空间这类玄幻元素,所以修改了半章。 这里再推荐下好友文文:《豪门独宠之千金冷妻》撩人的小妖精/文,http:///pic/20110801/mark_serial。gif 喜欢现代文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051我让你睡回来可好? 待她洗簌好,青紫又很快的端来一些开胃的饭菜:“主子说了,若他回来晚了,小姐便先休息,暂时不要离开府邸” “嗯”云楚淡声应下,想也知道外边现在很乱,而蓝玄昊先前又故意演这么一出戏,她现在若是离开,岂不是穿帮了,而明远,相信他没那个胆量到蓝王府来要人,更相信他也不希望自己再回那个府上,那便先安逸几天吧,反正风格一条街的事,也都有人在处理,工程也都安排下去了,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阁门打开,一阵清爽的竹香味透鼻而来,有了凤玉的功效,即使再闷热的天,她也感觉不到热意。 四处转转,这才发现原来蓝玄昊的院子里种满了墨竹,难怪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竹香呢,再一看,院子的牌匾上挺立着‘墨竹轩’三个大字。 “没想到这妖孽如此古怪的脾气,居然会喜欢竹子”竹代表君子,心胸宽广,可她觉得,这些都跟那妖孽占不上边。 “是呢,墨竹是主子的最爱,墨竹轩里的墨竹,还是落竹夫人生前种下的,自夫人去后,主子便一直居住在墨竹轩”青紫规矩的跟在她身后,适时的为她排解下疑惑。 “落竹夫人?蓝玄昊的母妃么?”听到这些,云楚好奇心顿时又被勾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此生比前世安逸,一有闲时间,总爱八挂,特别是听雪桃说过蓝玄昊那凄惨的遭遇后,再与蓝玄昊接触多了,不免让她有些关心。 青紫点头,神色微微有些黯然,云楚又道:“落竹夫人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儿子,想来相貌也是绝美的。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关于落竹夫人的一切,主子一般不允许我们提起,落竹夫人似乎是蓝王府的禁忌,是属下多言了,小姐还是莫要问了”青紫神色忽然有些慌张,先前她看云楚很是惬意,便随口说了句,哪想云楚对落竹夫人居然如此感兴趣。 “好了,不问就不问,你紧张什么”云楚挑眉,继续往前走去,这蓝玄昊手段到底是有多狠辣啊,能把下属治得如此服服贴贴的。 青紫总算松了口气,只是抬头看到云楚所去的地方时,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墨竹轩往右便是一片小田园风范的阁楼,竹制的阁楼外圈被菜地围绕,土里边种的不是菜,而是一种散发着弥漫香气的鲜花,此时开得正艳。 “小姐请止步”青紫赶忙拦下云楚的身影。 云楚拧眉:“这里难道是禁地?” “是的,没有主子的允许,外人是不允许入内的”青紫如实答道。 “呃…”云楚额间冒出条条黑线,不过就是想参观一下这妖孽的院子,至于那么多麻烦嘛。 透过那卷帘,云楚隐约还能看到那竹制的小阁楼里挂着一幅美人图,素衣美人在花丛中若隐若现,很是朦胧的美。 “那画中人可是落竹夫人?” “属下不知”青紫甚至瞄都不敢往里瞄,很是颤惊。 “好吧,当我没问,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我还是回房睡觉了,你不用跟着我了”云楚觉得没劲,朝青紫挥了挥手,独自朝往主阁方向走去。 可能这段时间真是累坏了,云楚难得悠闲,回到阁内没多久便又沉沉睡去,蓝玄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捏了捏疲惫的眉心,看着大床之上睡姿不雅的女人,唇角难得扬起丝丝真心的笑容。 “这是否就是家的感觉…” 褪去满身疲惫,蓝玄昊也没顾什么男女授授不亲,草草的沐浴过后便往大床之上一躺,耳边传来的浅浅呼吸声,竟令他心灵有过前所未有的放松,闭目片刻便已沉沉睡去。 次日,天灰暗沉,夹杂着几分死寂,淅沥的小雨延绵而下。 云楚抬了抬睡眸,看天色好似很早一样,正打算再睡一下,翻身之迹,却发现自己腰间不知何时竟趴抓着一只大手,瞬间睡意全无,猛然睁开双眼,再看眼前这张放大的俊颜,云楚内心没有欣喜,蹭蹭的火热爬上心头,脸色渐红。 再看蓝玄昊睡姿香甜,显然是美梦还没醒的样子,云楚就一肚子气没处发,死死捏住他的鼻尖,让他直感觉呼吸困难:“死妖孽…居然敢趁姐睡着占我便宜” “别吵”蓝玄昊拂了拂鼻尖,试图将她的手挪开。 “居然还想要我别吵,谁让你闲着没事来占姐便宜的”云楚愤愤然,真是气死她了,虽然她身上穿了一袭里衣,但这妖孽没经她允许就睡她床,这就是不对,而且她居然被这妖孽搂着睡了一夜,真是亏大发了。 蓝玄昊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似迷糊的看了她一眼:“亲都亲了,睡一下又怎么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云楚更是怒上心头:“好你个死妖孽,占了我便宜不说,你还有理了不是” 云楚蹭蹭翻起身子,姿势极不雅观的将他的身子强制在身下,以为这样蓝玄昊便没有反抗之力了,素手掐上他的脖子,悉声警告着:“你活腻了是不是” 蓝玄昊看似清醒不少,缓缓睁开的双眼里带着无尽魅惑,模样看上去竟有些楚楚可怜:“睡都睡了,你想怎么样?大不了我让你睡回来可好?” 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直让云楚恼怒,暴吼:“你去死” “你如今压在我身上,让我如何去死?”蓝玄昊瞥了瞥她不雅的姿势,唇角扬起丝丝浅笑,稍带着几分玩味,跟从前那酷酷的样子简直盼若两人。 云楚手心紧了紧,怒意柔然:“想死还不简单,我这便送你去见阎王” “咳…”喉咙紧锁,让他呼吸有些困难,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我要是死了,你打劫来的宝贝可就泡汤了” “你把我的东西放哪里去了”云楚质问。 蓝玄昊撇开了脑袋,显然是不找算说了,意思就是,我要是死了,你的东西就永远别想拿回去了。 052为她绾发,除非你嫁我 云楚脸色一变,那可是她忙和了一晚上的成果,怎能白费,刚想说什么,突然灵光一闪。 “等你死了,我自然会找到那些东西,还会把你身上的宝贝居为己有”云楚不满的哼哼,另一只手开始不安份的在他怀里一阵摸索,总算让它找了那把小巧的玉扇,唇角才算扬起一丝满意的笑。 看她如小狐狸一般的模样,蓝玄昊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阵阵暖意流落在心头,心中微微有了决定,口里却带着艰难的嗓音道:“你就是得到玉扇也没用,它会认主的” “少在这里糊弄我”云楚才不信他这套,觉得这妖孽肯定是故意忽悠她的,掐住他脖子的手却愣是松了几分,这宝贝她还没有找到开启的方法,万一真把他掐死了,那自己想要的内力不是泡汤了,衡量之下,她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 “这样吧,你把这宝贝赔我当作占我便宜的赔偿,我饶你一命如何” 蓝玄昊揉了揉脖颈间,深呼口气才板着沙哑的嗓音道:“提议不错” 瞧这样子,像是要答应了,云楚心底直笑开了花,下一秒便又听到他说:“可这是宝贝是认过主的,它便只认我一个主人,我就是将它给你,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除非…” 他欲言又止,眸光飘忽不稳,低垂的眸底闪过一丝算计。 “怎么会这样?”云楚眸底写满狐疑,这种事情电视里面是见过,可放在现实中,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可是一翻摆弄下来,这小玉扇的确没有丝毫反应,更别说什么武学心法了,难道真如他所说,这家伙会认主? “就像你的凤玉一样,它见到你会发出青芒,要是落到别人手里,它顶多就是块美玉”蓝玄昊打了个比喻。 云楚还是有点不相信,特意从脖上摘下凤玉,往蓝玄昊手里一放,果然,凤玉一点反应也没有,再次回到它手心里,却是散发着阵阵青芒,直到她再次带上,青色的光芒才消失。 “那你说,除非什么?” “这个,我还是不说了,因为这不可能,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把玉扇还我吧”蓝玄昊故意卖着关子,悠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了妖红的长靴,随手拿起红衣便往身上穿。 云楚的胃口被调了起来,哪肯就此放弃,因为没有内力,总是被蓝玄昊吃得死死的,好在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多恶意,这要是碰上个武功至高的坏人,那她岂不是死定了,所以她现在对这小玉扇的兴趣,简直比金银的诱惑力还要来得更大,貌似此刻对她来说,只要不是很过分的条件,她都能应下。 “你倒是说来听听呀” 蓝玄昊理完最后一丝发鬓,插上玉竹钗,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人便又映入眼帘,只可惜云楚无心欣赏。 “你真想知道?”蓝玄昊挑眉。 “真想,特别想,非常想,你就告诉我吧”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云楚的节操瞬间掉了一地,被占便宜的怒气早已被抛到九宵云外,拽着蓝玄昊的衣袖,像足了撒娇的邻家小妹。 蓝玄昊凝眸,这女人哪来这么多面,不过他不讨厌,唇角扬起一丝浅笑,嗓音煞是悦耳道:“你想拥有这玉扇,除非、” 说到这,蓝玄昊又顿住了口风,可把云楚急坏了,便听到他口吻清晰,缓缓从口中吐出三个字:“你嫁我” “好吧,我嫁”云楚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回答道,丝毫没感觉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妥,可她回答却令蓝玄昊感觉很是不爽,这女人说话如此不经过大脑,是不是今日换作他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是不是也得把自己嫁了。 嗓音微微冷下几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挑眉道:“可是我还没打算娶妻”…“再者,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 云楚满肚子欢喜瞬间被打得烟消云散,又恢复那般犀利的小模样,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站在蓝玄昊面前:“你特么故意捉弄我呢么”没打算娶妻说个屁呀。 “是你自己非要我说的,我怎么捉弄你了”蓝玄昊眉角含笑,他还是比较欣赏她犀利的小模样。 “哼”云楚冷哼,精明的眸底闪过丝丝算计,他现在不打算娶妻不代表以后不娶不是么,明远她早晚得休,到时候她再想办法嫁他,得到宝贝后再走人:“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把我的包袱拿来” “就那点小东西,我还看不上,用不着担心我会坑你”蓝玄昊嗤鼻。 “切,知道你有钱,高富帅”云楚冷讽,她现在可是还欠了一百万两白银的债呢,哪像这妖孽,有着整个蓝王府做后盾。 蓝玄昊从偏阁拿出那两大袋东西,往云楚面前一扔。 云楚一把接过,小心翼翼的查看起来,很是心疼道:“轻点,这里边的可都是美玉,经不起重伤的” 一翻清理,确定东西一样没少,云楚才放心了,笑颜如花。 “真啰嗦”蓝玄昊扬眉,不耐的催促她:“瞧瞧你,哪有女子像你这样的,一大早起来也不知道把身上理理,发迹散乱的像个疯子一样,整天没事就知道惦记银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会穿衣理鬓呢”蓝玄昊学着云楚的口吻,像模像样的。 要是云楚细心感觉,便能感觉到此时的蓝玄昊跟从前那简直就是两个性子。 “恭喜你说对了,这衣我还能免强的穿一下,这发鬓么,实在太繁琐,请原谅我这脑残的智商吧”云楚苦着脸皱了皱头,抬着眼皮瞄了瞄自己的头顶,果然够乱。 案格上青紫早已为她备她衣裙,淡淡的冰蓝色很是合她心意,款式也是相当新颖,也没顾有男子在场,拿起衣裙便往身上套。 着好衣后,刚想唤青紫来为她绾发,蓝玄昊一把拉过她按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修长的双手开始不停舞动起来,云楚只感觉妖红的衣袖在眼前不停的晃来晃去,不一会儿,一个简洁又不失清雅的发鬓便已理好。 云楚讶异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配上这个发型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不禁起身朝蓝玄昊竖起了大拇指。 “真没想到传言中手段狠辣的蓝王世子居然还有如此灵巧的手艺,真是配服至极” ------题外话------ 推荐一下好友文文:《战神绝宠逃嫁妃》玉若水/文http:///575501。html 喜欢这类文的亲们请收藏。 053忆成殇,重伤 蓝玄昊不以为然,无语的翻翻眼皮:“也只有你这个不会绾发的白痴才会觉得厉害”事实上他这还是第一次为女子绾发,以往最多也就是将自己的青发束起而已,能绾得这么好,也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好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云楚难得没有恼怒,会心一笑,谁让她本来就不会绾发呢。 “我只是不想让外人看到你那凌乱的发迹而已,免得外人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蓝玄昊不想领她情,他刚才其实也就是突然的冲动而已,连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 快速的洗簌过后,吃上青紫备好的早膳,云楚很是客气的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这个当作谢礼了” 虽然蓝玄昊嘴里不饶人,但云楚也没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相比起前几次见他,云楚觉得还是现在的他比较可爱,蓝玄昊看着碗里的青菜,思绪一时间有些飘忽,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碎影,多少年没浮上心头了。 花竹篱下,简洁的竹木旧前,一个身穿素白的女子笑颜如花,极为温柔的为身边的小男孩夹着菜,一幅很是温馨的母兹子孝的画面。 又是过了多久,那满身素白的女子满身狼狈,鲜血淋离的躺在阴暗的天牢内,以极微弱的嗓音道:“吾儿,娘亲不能再陪伴你了,无论多难,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想到这些,蓝玄昊内心的阴暗不断浮绵出来,浑身的寒气不自觉的往外泄露,脸色微微苍白,幽深的眸光中带着几分死寂,云楚吃着吃着,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凉凉的寒意传来,让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讪讪的看了蓝玄昊一眼:“你没事吧” “喂,你怎么了?”见蓝玄昊没有丝毫反应,像是瞬间石化了一样,手里筷子还保持夹着青菜的姿势,脸色几尽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外冒,云楚赶忙扔下手中的筷子,飞快的奔到他身边,抚上他的额头,一片冰凉。 云楚惊讶,这是怎么了,刚才不都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青紫,青紫…” “怎么了小姐?”见她唤得如此焦急,青紫连连应道,身影飞快的奔了进来。 “你家主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云楚急急寻问,细指一边搭上他的脉搏,若隐若现的跳动极为不规律,好似随时都会停止一样。 云楚瞬间惊出一身大汗,虽然遇到蓝玄昊就没好事,还被他占了便宜,但她始终是不想有人死在她面前,特别是对她没有恶意的人。 “糟了,主子昨天肯定与人交手了,前几日胸口就中了一剑,伤势原本就没恢复,这次与人交手定是动用了极深的内力,如此一来,主子的身子再好怕也是吃不消的”青紫脸色凝重,满脸无耐之色。 “怎么会这样?先前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想到他先前还跟自己抬扛,谈笑风生的样子,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那自己还掐他脖子了,他怎么都不吭一声,真是个怪胎。 “出去,都给我出去”蓝玄昊脸色凝白,青紫的到来让他很愤怒,低声怒吼。 “小姐,主子就拜托你了”青紫接到蓝玄昊的眼神,身子猛的一颤,身影瞬间消失在阁内,只余下轻飘飘的嗓音传来。 ‘噗…’终于,蓝玄昊再也没能撑住,口里喷出一口鲜血,滴落在妖红的艳衣上加深几分颜色,云楚身上也染上点滴红梅。 “我要怎么帮你?我能怎么帮你?”云楚直感觉焦头烂额,若是外伤,她还想以想点办法,可这内伤,她这个没有半分内力的人,实在无能为力,偏偏这妖孽脾气还怪得要命,不肯让下属帮忙,真是急坏她了。 “你滚,我不需要你帮”蓝玄昊抬了抬的眼皮,苍白的脸上写满怒意,想要将她推开。 云楚拧眉,无语的瞥瞥嘴唇:“你特么偶尔脆弱一下会死啊” 云楚冷脸,果断的将他打抱起,扛到了大床之上,对上他那张冰脸,没好气道:“你听着,不是我想帮你,我不希望你死只是因为我想要的扇子还在你身上,所以你别自恋的以为自己魅力很大” 蓝玄昊总算没再坑拒,乖乖的任她摆弄。 好在这房内什么清水啊棉巾之类的东西都有现成的,虽然水有些凉,但在这大夏天的,也没什么影响。 细细的为他擦试了下身体,捡查了下先前的伤口,愈合得还算好,并没有裂开的迹象,但他如此虚弱,看样子内伤不轻,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呢,云楚不解。 按理说他蓝玄昊在世人眼中就是个恶魔,连皇帝也得给三分薄面的人,到底是谁想要取他性命,蓝王府里没有其他子嗣,可以排除爵位之争,可要是说他自己得罪了某些人,而引来仇杀,这也不像。 他得罪人倒可以理解,可是他武功高强,能伤了他的人,身手定然十分了得,既然对手如此厉害,那蓝玄昊想要得罪他,怕也有一定难度,否则就不是秋后算账,而是得罪之时便已当场毙命了。 “你可有丹药?”云楚寻问道,他上回受了内伤,能这么快便飞来飞去,想必应该有疗伤的圣药才是。 可是在他房内找了半天,别说药丸了,连药瓶都没看到一个。 看他气弱游丝的,好像这口气就要掉了一样,云楚急得乱转,真不明白这家伙哪来那么大毅力,明明伤得这么重了,先前还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瞥到桌上打劫来的包袱,顿时大喜。 在放着药材的包里一阵猛搜,各种上品药材顿时出现在眼帘,云楚欣喜:“有救了有救了” 这什么雪山圣莲,金边灵芝,百年妖果…一大堆,其中有些还是她没见过的,关于内伤怎么医,她不懂,无耐之下,只好一一喂蓝玄昊吃下,只要不是毒物,相信对他的内伤应该还是有帮助的。 时间渐渐过去,看蓝玄昊脸色越来越好,云楚的心才算落下了,探了探脉搏,比先前也好多了,这才放心的眯了会眼。 054 有夫之妇怎么了,我不介意 原本她是不困的,哪知道这一眯还真睡着了,再次抬头时,眼前的景象把她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只见蓝玄昊原本苍白的脸色暴红无比,好似抹了好几层腮红一样,双鼻间还流出浓浓的血液,此时正板着煞气沉沉的冷眸,坐在床衔边上死死的盯住她。 此刻他身上散发的不再是浓浓的寒意,而是无比灼热的温度,云楚未靠近,都觉得快要被灼伤了。 不由后退几步,这货该不会被自己给医坏了吧,堂堂舌结:“那个…呃、你的伤,好了?” “是好了”凝视她良久,蓝玄昊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就在云楚松口气时,又听到他说:“但是现在中毒了” “啊?不会吧,我给你用的药都是没毒的呀,我用银针试过”云楚惊讶,她明明在用药之前试探过呀,怎么可能会中毒。 “…”蓝玄昊看她一脸无辜,想死的心都有了,沉沉的从口中吐出一句:“你用的药是没毒,但是谁让你给我用状阳的药了,你看我像需要那东西的人吗?”而且还是极烈的那种。 一张脸是又红又黑,鼻尖还不停的滴落着鲜血,蓝玄昊对这个女人的白痴程度已经无语到一定境界,浑身的火热让他无比难受。 ‘嘎’这次换云楚想死了,她当时都急坏了,哪里有注意这些,只看见什么百年啊,千年之类的标签便给他用上了,哪里知道那什么状阳药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啊,看他那火热的目光。 云楚脸色莫名一阵绯红,转身挪着步子便想要飞步离开。 “你去哪?”蓝玄昊低吼,一把拽住她的手,这女*害了自己就想要逃么。 天哪,连手心都那么热,好像随时会被烫伤一样,云楚深深感觉自己做错事了,还错得离谱,对上他那愤怒的目光,有些不自在道:“那个,我去帮你找个女人来…嗯,虽然你手段狠了点,名声也不太好,但相信以你的姿色,没有哪个女人会嫌弃你的”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蓝玄昊身上的火热可不止只身体的难受了,心里也是喷出阵阵怒火,一把扛过她的身子往大床上一扔:“既然没有女人会嫌弃我,那你自己来” 云楚瞬间懵了,眼睛不停的猛眨,看着蓝玄昊覆在自己的身上,身体顿时一僵,他那如狼般的目光,直让她觉得,现在的她就像等着被宰的小羔羊,下场肯定惨不可言,如玉的脸蛋顿时演变成苦瓜色,难道自己真要被他吃掉… 只能变着法子劝说,小心翼翼道:“那个,我可是有夫之妇哎,你就是要找女人也得找个沌洁的不是”…“要不,你再忍忍,我去给你找个来行不?” “有夫之妇怎么了?你不还是个处紫”这女人睡觉如此没形象,该露的都露光了,手臂上那么显眼的朱砂,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蓝玄昊眸光炙热,点点鲜血滴落,直落到云楚脸上,滑落至发迹。 蓝玄昊眸底的愤怒渐渐变得有些迷离:“就算不是,我也不介意” 云楚无语,虽然她是现代的灵魂,思想本应比较开放,但因前世她并没有尝试过这种事,从心理上讲,她实在不愿意随随便便就跟一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再看蓝玄昊眸光浓烈,深沉的呼吸触得她耳朵痒痒的,那湿粘的鼻血更是令她无比难受,那妖孽脑子里怕是无限歪歪,可是她没有好不。 “你先起来,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云楚用力的推了推他的身子,虽然没有推动半分。 “喂,你就算真想要怎么样,也得先把鼻血止止好不,瞧瞧这样子,多恶心”无耐,推不动他,云楚可是什么办法都用上了。 蓝玄昊眸光总算清明几分,恼恼的瞪向她,迅束的翻过身子,平躺下来:“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居然还敢嫌它恶心” 逃开钳制,云楚赶忙翻身下床,从水里拧出棉巾,本想亲手为他擦试,但想了想不对劲,远离了他几步,把棉巾扔了过去:“好了,是我的错,谁让你自己有伤也不治,害我手忙脚乱的,我又不是故意害你吃那药的” 接过棉巾,蓝玄昊一把将它塞在鼻尖,以堵住血液下流,虽然脑子清醒了点,但是身体还是及为难受,脸上的嫣红色非但没有退去,反而加深几分。 “你是不是很难受?”云楚有些白痴的问道,对于这个场面,她表示真心无能为力,经过刚才那一折腾,她真想就这样甩袖离去,省得殃及自身,可是她总不能让蓝玄昊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呀,真是把她苦恼坏了。 蓝玄昊翻翻眼皮,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要不你来试试” “嘿嘿…”云楚讪笑:“其实我要是个男的,倒是不介意替你受了这苦的,如今只能让你一人承受了,真是抱歉,下回用药时我会注意点,绝不再用错药了”云楚举双手保证。 “还有下次”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蓝玄昊别提有多恼怒了。 “没、没有下次”云楚赶忙应道,她这不是在找抽嘛,虽然他受了伤,但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还没蠢到拿鸡蛋去碰石头的地步。 “还愣在这里干嘛,赶快去打冷水,还有冰块”在理智与冲动的较量下,蓝玄昊还是做出比较清醒的决定,冷声吼着。 对哦,冰窖对他有帮助啊,云楚真是乱慌了,才没想到这个,应该说她是遇到蓝玄昊的事便没了分寸,不解道:“你怎么不直接去冰窖,那样不是更快”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蓝玄昊近乎暴走,让他这个样子出门,这是要把他的脸丢到哪国去。 云楚无语的撇撇嘴,真是个怪胎,好的时候温柔得跟天神一样,发起怒来跟阎王似的,不过这事理不在她,于是乖乖的下去了,好在她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做这点小事还是很迅速的,打来冷水,再搬来一些冰块掺在冷水中,以降低水的温度。 055吃人豆腐原来是这种感觉 “再加点冰块” 两个时辰以来,从蓝玄昊嘴里吐出最多的字眼便是这个,云楚无耐,这到底是火热到什么程度了,那些冰水在这炎炎夏日都让她感觉冰到骨子里了,他怎么还觉得不够冷,一直吼着要加冰块。 却也没办法,只得依他所说,不断的往水里砸冰块。 近乎泡了半天的时间,蓝玄昊才从水里出来,一张俊脸也恢复那如玉的光滑,只是脸色依然臭臭的:“还愣着干嘛,过来给我穿衣” 云楚眉头深拧,这丫的是命令自己命令上隐了么,虽然心里不乐意,脚下却不含糊,拿出一套崭新的红衣及里衣走到浴桶边,就当是免费欣赏美人好了,何乐而不为。 看他身上皮肤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不得不开始羡慕嫉妒恨了,一般人在水里泡半天,皮都泡皱了,可他居然半点事都没有,反倒更加莹洁,真是让人桑不起。 小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光滑的玉肤,很是享受,难怪那些男人见到封满女人都会歪歪无限,原来吃人豆腐是这种感觉,啧啧叹道:“真不错” 瞧她这样,就差没流出口水,蓝玄昊微眯着双眼,眸底散发丝丝危险的光芒:“我或许该继续先前没做完的事” “呃…”云楚瞬间回神,猛的抽回手,笑眯眯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谁让你长得那么迷人,无时无刻不在魅惑人呢” 为避免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云楚赶忙将衣服给他套上。 蓝玄昊走出浴桶便往大床方向走去,云楚这才发现,这天都已经月上中天了,不伸懒腰没发觉,折腾这么久,还真是累了,白天虽然睡了,但是坐着睡觉哪有躺着爽。 “你把床占了我睡哪?”云楚看着蓝玄昊悠闲的躺在床上,再看看床边的小榻,她现在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他一步把床给霸占了。 蓝玄昊回眸看了她一眼,却是很自觉的往床里边挪了挪,给她腾出半边床,示意让她睡那。 “想得真美”云楚微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到昨夜他居然不打招呼就爬到自己床上,就一肚子气没处撒。 “昨夜都已经睡过了,再睡一夜也不会死人”蓝玄昊闭眸,悦耳的嗓音淡淡传来,顿了顿又道:“况且我都不担心你占我便宜,你担心个什么劲”…“就你那小身板,该长肉的地方不该长肉的地方都没肉,还引不起我太大兴趣” 云楚脸色一黑,顺着他的话瞄了瞄自己身上,这身子虽然才十六岁,但发育得还算不错吧,除了瘦点,其它的都挺标准的吧,要拿到现代,那也是顶级火辣的好不,这丫的什么眼光。 嗤鼻道:“没兴趣最好” 想到昨夜也的确没发生什么,便又安下心来,反正两人都穿着衣呢,出不了啥大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不是,这么想着,便没顾忌那么多,仰身便往床边躺去。 听着耳边传来的浅浅呼吸声,云楚更加放心,很快便沉沉睡去。 待她入睡后,蓝玄昊一双凤眸如黑夜里的明珠,轻巧的睫毛在月色下卷卷闪耀,撇头看向身边那睡姿不雅的女人,唇角扬起丝丝弧度,翻身挪过身子,修长的手臂揽过她的小身板,将她的头靠自己臂弯,心底连生丝丝暖意。 次日,云楚睁眼时另一边早已没了蓝玄昊的身影,再瞄了瞄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点没乱,便打算再眯一会儿,很没形象的翻滚起来,口里还低低呢喃:“睡半边床的感觉太不爽了,还是睡大床的感觉好哇” 蓝玄昊手里端着清淡的鲜粥进屋时,看到的便是云楚这毫没形象可言的身影,无耐的摇了摇头,将粥搁置在桌上,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我竟不知道你如此喜欢我的床,到这个时辰还舍不得起,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以后便住这好了,我不会介意的” 云楚闻言,蹭的一下便从床上跳了起来:“要不是你我用得着睡这,真是…谁稀罕你的床” 要不是他故意设计那场戏,她用得着躲这嘛,不过已经有两三天了,今儿个应该可以出去了,只要把脸色用水粉擦得苍白一点就差不多了吧。 “好了,醒来了便喝点粥吧”蓝玄昊从案阁上给她取来了淡紫色的衣裙,伸手递给她。 快速的洗簌好,云楚又要头痛绾发的时候,蓝玄昊很是自觉的拉过她坐到梳妆台前,为她绾好发丝,看着镜中的这一幅画面,云楚内心蓦然生出温馨、美好的感觉,忽然感觉自己活得好累,若真有那么一天,有这么一个人,肯真心疼她、护她、爱她,那她是否也会为他素手织衣,洗手做羹汤。 “其实妖孽,你不抽风的时候挺让人心动的”看着镜中蓝玄昊认真的样子,云楚由心感叹道。 “那你心动了么?”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蓝玄昊嗓音淡淡,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很是随意的一句话,像是好友间的玩笑。 有么?云楚细眯着双眼,脑海里闪过一抹思索,貌似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除了刚刚有一点点感慨。 落下最后一丝发鬓,插上一支紫玉簪,不待她回答,蓝玄昊跨步走到桌前,端起自己的粥便开始喝了起来,看他仓促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何,云楚居然感觉他在逃避什么似的,忽而又想,可能是她多想了。 走到桌前端起自己的小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别喝这么急,又没人跟你抢”蓝玄昊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好心的提醒着。 仰头喝下最后一口,云楚放下小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再喝了杯水,才很是郁闷的看向蓝玄昊:“妖孽,我发现你好像变温柔了” “咳…咳…”这话令蓝玄昊猛然一呛,差点就被口里的粥给噎着了,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羞恼的。 云楚却惊到了,被昨日之事吓得,她现在可是一点不敢忽视他呀,赶忙送杯水凑了上去,给他拍了拍后背:“你没事吧,你不会是又哪里伤着了吧” ------题外话------ 大家觉得现在得男主怎么样?跟先前有没有很大的变化呢? 推荐一下好友文文:《战神绝宠逃嫁妃》玉若水/文,http:///575501。html 喜欢女强,宠文的亲们请收藏! 056 云楚回府,谣言满天飞 “你就那么希望我受伤”咳嗽良久,蓝玄昊才顺过气来,恼恼的朝她吐出一句。 “哪啊,我这还不是被你吓得”见他没事,云楚也松了口气,虽然这妖孽很厉害,但见过他受伤的样子,那苍白的脸色,可是一直映在她脑海,她还是很担心的,所以并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主子,宁王府的丫头在外边闹呢”青紫敲了敲阁门,口吻利落的在外头禀报着。 “宁王府的丫头,可是雪桃?”蓝玄昊还没说话,云楚便急急说道,也都怪她疏忽了,自己在这呆了几天也没给雪桃稍个信,那丫头肯定是着急了吧,所以才找到蓝王府来了。 “回小姐,好像是叫雪桃”青紫回应道。 “领她进来”云楚焦急道。 门外的青紫有一瞬间的狐疑,蓝玄昊沉声:“按小姐说的做” 青紫这才飞快的离去,云楚真是有点嫉妒起他了:“你说你这下属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呀,怎么会如此衷心”连这么点小事都得尊问他的意思,不过这正是她欣赏的类型。 “你想要?”蓝玄昊反问,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底朝天,疑问的看了她一眼。 “当然想”云楚毫不犹豫的回应道,她一直就想培训这么个人,可是因为她自己武功并不高,现代的那些技能虽然好,但跟这个时代的内力想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而且身在宁王府,她一直忙着风格街的事,除了找一些帮自己管事的人,贴身之人除了雪桃之外,她倒是一直没有去寻觅,要是身边有两个像青紫这样的下属,那也是不错的,她可以相对轻松很多,可是如此衷心之人,上哪找去。 蓝玄昊微垂了垂眼皮,随口道:“改日我送你两个” “有这么好的事?”云楚狐疑,这家伙该不会想趁机坑自己吧。 对上她的眸光,蓝玄昊无语的瞥瞥嘴唇:“免费送你,不要钱” “这个感情好,我喜欢”闻言,云楚顿时笑开了花,直换来蓝玄昊的白眼。 雪桃见到云楚时,又是一翻欣喜,一翻哭诉,直怨她狠心,将她丢在宁王府不理不问,害她还一个劲的担心云楚,这个丫头,是她来到这个世上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看到她这样子,云楚真心觉得自己忽略她太多了,都没有多关心她一点,先前自己忙着风格街的事时,也经常把这丫头丢在宁王府,总是害她白担心。 一翻安尉下,雪桃才算止住了眼泪,破涕为笑,云楚直拿她没办法。 正打算跟雪桃一块离开之时,蓝玄昊却蓦然出声:“你这丫头太弱,迟早会成为你的麻烦” 雪桃一听,一言惊醒梦中人,两眼又冒出层层泪花,她也知道自己弱,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变强呢,云楚见她又要哭了,没好气的瞪了蓝玄昊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雪桃就是雪桃,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不需要这么强” 听得雪桃内心感动得不得了,小姐如此待她,她怎能成为她的麻烦,虽然她很害怕蓝玄昊,但她明显感觉到此时的蓝玄昊跟传言中的他是两个样子,撞着胆子上前,拉过云楚的手:“小姐,蓝世子说得没错,我的确太弱,不但不能为你分担什么,还总是成为你的麻烦” 说着,转眸看向蓝玄昊:“可否请蓝世子身边的这位姐姐教导我一番,我定当倾尽全力,用心去学” “雪桃,你不需要这么免强自己”云楚劝道,她虽然希望这丫头能强大点,但也不希望她失了本性,更不希望她免强自己什么,她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她的。 “小姐,雪桃真的希望能变得很强大,然后就可以跟在身边保护小姐,雪桃不想每次都守在府里担心”天知道天天提着颗心有多难受。 “好,你可以留下”蓝玄昊也没看雪桃,自个椅在桌边,淡声应道,他深知这丫头对云楚的重要性,所以让她变强是有必要的。 “谢谢蓝世子”雪桃猛的朝蓝玄昊叩首,表示感谢。 云楚看她眸光坚毅,像个瞬间长大的孩子,无耐,云楚也只能随她去,不为别的,只希望她变强后可以好好保护她自己,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蓝玄昊:“你可不许虐待雪桃” “还有,我的宝贝找个时间给我送我来” 蓝玄昊拧眉,这个女人真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利益。 为了演完那场戏,蓝玄昊很体贴的派人用纱帘软轿将云楚送回宁王府,只不过云楚可不是坐着回去,而是躺着回去的,微风吹过,路过条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那纱帘后云楚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几近苍白的脸色,再看蓝王府的守卫面目凶狠,再想到前几天宁王妃被蓝世子当众掳走,被虐待的事,皇城之中顿时炸开了锅。 有看笑话的,有为云楚庆幸的,要知道能从蓝玄昊手下活命的女人,她是第一个,而且还待遇如此良好的用软轿抬回来。 当然见过云楚样貌的人,也有在传言,是不是蓝世子喜好美色,看上绝色的宁王妃了,所以想要掳到蓝王府给他当世子妃,当然,支持这一传言的人是少之又少,蓝玄昊什么性子,谁人不知,谁人不解。 相对于云楚的传言,明远也几乎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传言宁王在明玉公主生辰之日刁难王妃,故意把王妃的坐席给了侧妃,而不知蓝世子凶狠的宁王妃为了找个坐席,惹怒了蓝世子,所以被蓝世子当众掳走,作为夫君的宁王殿下,在王妃被掳走之后非但没有去追,甚至几日都不曾寻找过。 一时之间对他的负面传言那是如雪纷飞,不是说宁王殿下英明神武么?怎么连自己的王妃落难都不敢去救,好歹也是堂堂王爷,居然怕蓝世子怕得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府里。 也有人说,宁王殿下根本就是厌弃王妃曾经是个傻子,亚于一纸婚约,不好将王妃休弃,便故意想要借蓝世子的手将她除去,所以才不去寻找。 云楚回归宁王府,外界的传言是,宁王妃的丫头英勇,与主情深,独自一人闹到蓝王府去,以自身将宁王妃给换了出来。 明远坐在书院,听着下属来报的这些,一张脸气成铁青色,‘砰’的一声巨响,书桌上那上等墨砚顿时被摔成两半,高声怒吼:“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散布的这些谣言” “这…”下属有些犹豫,这王妃回府之时大街上的人可都是看见的,谣言都是各自的猜测,如何去查,查到了又能如何? “滚、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又是几声怒吼,明远自然明白下属在犹豫什么,双眼都能喷出火光来,抓起桌上的章本便往他身上甩去,那来报的下属闻言,赶忙趁机离开,不然遭殃的可是他自己。 “云楚,你个贱人,贱人…为什么你一回府就准没好事”这几日他忙着帮皇帝调查国宝之事,哪里有注意这些谣言,若非今日云楚回府,下属怕也不会跟他禀报这些,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名声,怎能就那样被她毁去。 不行,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捏紧了双拳,恶狠的眼底露出点滴凶光,或许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那贱人留不得。 ------题外话------ 这里说一下,这个软轿是那种透明的,被人抬着的那种,四周用纱缦遮掩着的,所以路人才能看到云楚的惨相额…… 057 恶整渣王,凄惨的钟离澜(首订拉) 风风火火的冲到凤仙殿,只见云楚悠哉游哉的椅在摇椅上,淡紫的裙摆散落一地,哪有半点被虐待过的样子。 “好久不见啊王爷”云楚见阁门被踢开,没感觉到半丝惊讶,冲明远投去个灿烂的微笑,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只可惜愤怒中的明远无心欣赏,自己的名声被她搞得一片狼藉,事实竟不像传言所说的那么回事么,怒气冲冲的走到云楚面前:“你跟蓝玄昊根本就是早勾搭上了对不对,所以你才能安然无恙” 看到她毫无损伤,明远那种绿云罩顶的感觉瞬间袭来,虽然传言蓝玄昊不近女色,女子近身必死无疑,可是谁来给他解释下这个贱人为什么能好好的回来,反而更加的光彩照人。 “哎…”云楚长叹,无视他那愤怒的眸子,半幽半怨的看向明远:“看样子我没死在蓝世子手下令王爷很失望呢” 随即又像是突然看开一样,唇角扬起丝丝灿烂的笑意,很是臭美道:“不过你就是失望也没有用,我的确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谁让我长得天生丽质万人迷呢,想来若是王爷落在蓝世子手上,怕没等他动手,便早已被他的金虎拨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呢” 言下之意就是王爷你长得太丑,不只蓝世子看不上,连畜牲都厌恶。 明远本就满心怒意,被她这一刺激,更是没了理智,心神缭乱,甚至都忘记自己前来的最初目的,一阵乱吼:“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勾搭了一个钟离澜还不够,居然还跟蓝玄昊勾搭上了,真是丢尽本王的脸面” “我怎么丢王爷你的脸了,你该为有我这么个万人迷的王妃感觉到荣幸好不,要知道澜少主与蓝世子可非常人,一般人还入不了他们的眼呢,我能勾搭上他们,说明我有本事呀,王爷你不以此为荣,反倒引以为耻,真是让我伤心”云楚垂头,啧啧叹道。 明远发现跟她说话,根本就无理可讲,心绪被气得起伏不定,再是忍无可忍:“啊…贱人,贱人,本王要休了你” “好啊,王爷既然不愿被我休,那我就免强同意被你休弃吧”云楚扬眉,很是爽快的回答道,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我身为一个下堂妇,将来定是再嫁不出去了,算命的曾经说过我能活到一百岁,如今我才十六,还有八十四年的寿命,而我身子本就弱,孤苦无依一人生活,女子到了四十便开始老病缠身…” 云楚噼里啪啦,巧舌如簧,最后得出个结论:“依我看宁王府的家当也不够我未来的生活啊,要不王爷你休了我,然后自己乖乖的滚出宁王府,或者…” 云楚再次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休书,扬了扬手:“你现在这休书上签字,我离开宁王府,如何?” “贱人,你休想”明远看到那张休书,便想起上次的事,一张脸更得黑得跟碳一样。 云楚挑眉,不屑的叹道:“皇家的教养真是差到了极点,堂堂一国王爷,出口便只知贱人二字,果然够贱” “话不投机半句多,依我看王爷若是没事,还是少在我面前晃荡的好”云楚懒懒的伸伸腰,从摇椅上站起来,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身上洋溢着淡淡的清香透入明远的鼻尖,踱步转悠到窗边。 明远看着她的背影,清瘦无比,好似一阵弱风便能将她拂倒,愤怒的心里萌发丝丝狠意,再想到外界的传言,心底杀机猛现,既然他的名声已经被毁,何不坐实了这个罪名,此时云楚若是死了,罪魁祸首可是蓝玄昊,而不是他。 ‘这可是你自找的’明远内心狠狠的想道。 脚步沉狠的朝云楚所在前去,这段日子的休养下来,他身体已大好,功力也恢复了几分,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运气掌力朝云楚那瘦小的背影猛拍过去。 只是那掌力远没有他意料中的那么大动静,甚至都没有半丝声响,好似他在划空拳一样,明远惊鄂,他不信,那日练功之时武功明明已经恢复,很不死心的再次运动手掌,反反复复好几次,依旧没有半丝威力。 内心大惊,怎么会这样,明远一张脸色变了好几变,待他回神之时,只见云楚不知何时已飘然的站在他跟前,一脸兴趣的看着他在原地比划,而他自己,就像个在玩杂耍的猴子。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手抽筋?”云楚对上他那愤怒的双眼,像是看不懂脸色一样,好奇的问道。 “…”明远只感觉尴尬无比,脸上由铁青色转为怒红色,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云楚伸手,捏过他不停比划的手掌,在他手腕的动脉处细指纤揉,啧叹道:“虽然呢你对我不好,也没把我当人看,但是我心胸可是很宽广的,既然王爷手抽风了,那我便好心的帮你捏一捏吧,手艺不好,王爷可莫要见怪” 明远眸光阴沉,一时间没能做出最快的反应,来不及抽手,手腕便已被她抓住。 下一秒,如雷击身的感觉瞬间传来,云楚细指每动一下,他便像是被电击到一下,动脉像是在翻滚一般,令他难受无比,偏偏云楚手下没有半分停顿,巧笑嫣然的好像个贤妻一样。 明远想要抽回手,那电击般的感觉一拔一拔传来,直让他有种浑身想抽搐的感觉。 “怎么样,王爷是不是感觉很舒服” 云楚像是看不懂明远那怪异无比的脸色,依旧笑意然然,给他捏完双手,还很是好心的在他肩颈处也一阵捶打,看上去明明是按摩的手法,明远却感觉生不如死,短暂的时间下来,脸上已冒出豆大的汗滴。 想说让她住手,被那电击般的感觉一阵猛袭,嚅了嚅唇角,却是没能吐出半个字。 “你说什么?”云楚见他动嘴,又没听到声音,反问了一句,随后想了想又道:“噢,我知道了,王爷定是想要感谢我对不对” “嗨”手上猛的拍一下:“王爷难得跟我如此客气,那我更得好好为王爷效力一番” 很是好心的将他扶到桌前的板凳上,让他半个身子撑在桌子上,手下力度加在,一股电力由心间散发,直透向他的大脑,她手游走过的地方,都有一波随之而来的触电感,让他浑身难受,甚至连脚下都没力气再站住,明远真想两眼一翻,就这么晕死过去,眼角扯扯,死瞪着云楚。 看他如植物人般,云楚内心都笑开了花,内心冷哼:“居然敢对我动杀机,分明是找死,看我不将你弄个半残” 这门诡异的翻人麻筋手法可是学了她整整五年,以前除了拿来对付一些混混,也只是随手点两下,在一个活人身上实验如此长时间,她还是头一次,对明远她可是没有半点心疼,纤纤细指简直就把明远当成了一架活人钢琴,优雅的在他身上的各个穴位不断游走,嘴里还哼唧起了著名钢琴曲秋日私语。 这一幕,让外人看着,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直到明远两眼一瞪,死死的晕了过去,云楚才不耐的将他推倒在一边的地上,明远瞬间如死猪般滚落在地,云楚拍了拍双手,像是碰到什么脏物一样,冷声吩咐着守在阁外的婢女。 “来人,王爷累了,将他抬回寝殿休息” “是”外头的婢女闻声,赶忙进来几个人,见到明远如此狼狈的倒在地上,脸上现满惊鄂之色,再看云楚那瘦弱的背影清冷无比,浑身散发凉凉寒气,便也没敢问什么,赶紧乖乖的抬着明远走人。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传来,云楚懒懒的看了来人一眼:“澜少主好清闲,怎么上回被蓝世子那一扔也没见断个骨头什么的” 钟离澜一脸笑意顿时没了:“楚楚,不带这么狠心的” 云楚眼皮都没抬一下,本来还想打发了明远再去风格街看看呢,看来这家伙又要来耽误自己时间了。 好在钟离澜也就是个随性了主,片刻功夫便又恢复一脸笑意:“楚楚,你刚才使的那叫什么手法,可否教我两招” 他刚才看着明远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还板着那么痛苦的脸色他就乐得不行,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法,想到云楚那优雅的弹琴姿势,又很是八卦的问起来:“还有啊,楚楚,你刚刚吟唱的是什么曲子啊,很好听,很特别呢”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把你刚才给明远下的药也给我点”钟离澜贼兮兮的打着算盘,要知道能让一个会武之人使不出内力,这药可是相当了不得呀,如果他也有这个药,那用在蓝玄昊身上的话,那他岂不是可以赢上那货一把。 “八婆”云楚对他的问题表示很无语,听他说了许久,才冷冷的送他这两字,真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问题。 不过他说的最后一个问题,她还是可以考虑下的,唇角扬起丝丝浅笑:“想要化功散啊,也行,那就看你给得起多少银子了” “呃…”钟离澜额冒黑线,满心兴致顿时被扼杀在摇篮里:“这个,咱不是好朋友么,谈钱多伤感情” “是么?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么?”云楚眼里现满问号。 “楚楚,不带这么偏心的” …“明离轩那小子才跟你见过两次面,你都让他做你朋友,我跟你可是老相识了,在你心里我竟然不如他…” 钟离澜又是声声哀怨,像小毛狗似的蹭到她身边,听得云楚浑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别把我跟你的关系说的那么熟行不”云楚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粘过来的身子,嗓音微冷。 “可我们本来就很熟啊,不然我怎么会借你一百万两白银呢”钟离澜一脸无辜。 “汗”云楚额间直冒黑线,这货还真是难缠:“好吧,就算是亲兄弟也得明算帐不是,更何况只是朋友” “就这么说吧,你想买我的化功散,十万两白银一瓶,爱买就买,不买拉倒”云楚口吻犀利道,她从来就不是给人占便宜的主。 听得钟离澜眼皮一阵猛抽:“楚楚,咱那么熟,好歹也给个友情价不是,这又不是金子做的” “废话,要不是看在你借我银子的份上,二十万两是少不了的,我已经给你打了五折了,你就别讨价还价了”云楚摆出一幅便宜了他的眼神,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说了,这化功散可是个好东西,虽然你澜少主武功高强,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相信澜少主你也有对付不了的死敌吧” “比如说蓝玄昊,难道你就不想赢他么,有了我的化功散,别说一个蓝玄昊,就算是十个,怕也不是你的对手,能赢了你的死敌,对你来说难道不是莫大的荣耀么”云楚发挥了她强大的销售本领,把钟离澜忽悠得那个叫心动不矣啊,真恨不得立马将它用在蓝玄昊身上。 被她这么一说,便没再犹豫,一口应下:“好,十万两就十万两”这点小钱他还是拿得出的,立马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从里边拿了一张递给云楚。 “真是个土豪”云楚偷瞄到他手里的那叠银票,全是十万两白银的面额,竟如此随意的揣在身上,真不知道该说他是不怕被抢还是他家太有钱了,接过银票从袖口随手掏出一个食指般大小的小药瓶扔在他。 钟离澜捏着手里的如此小的一瓶清色小药水,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深深觉得自己被坑了,这点东西花了他十万两,若是让爷爷知道,肯定会要了他的小命的。 不过既然已经被坑了,便所幸放下心来,捏着小瓶子在手里一阵打量,想到凭这个东西能赢了蓝玄昊,那点小纠结顿时被抛到九宵云外,看看还觉得不够,所以把小瓶盖拧开,凑到鼻尖闻了闻,一阵从未闻过的清香透鼻而来。 很是欣喜道:“真好,光闻味道便知道是好东西” 云楚原本在梳妆台那将她的东西整理一番,听到钟离澜所言,额间顿时冒出条条黑线,回眸看向他那一脸欣喜的俊脸,非常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啧啧叹道:“白痴” “楚楚,今日就此别过,待我赢了蓝玄昊,再来找你谈心”沉寂在激动中的钟离澜哪里听得见云楚的嘀咕。 笑意绵绵的,运上内力便想飞身离去,只是下一秒,他便再也笑不出来,因为无论他运足多少内力,他的身子始终落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如明远一样,钟离澜很不死心的再次运上两回,结果还是一样,惹得云楚一阵暴笑。 踱步走到钟离澜身边,打笑道:“真没想到风靡天下的澜少主也会做出此等幼稚的举动” “楚楚,你又对我做什么了?”蓝玄昊还没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以为这又是云楚使的诈,嗓音不觉中提高几分。 见他这样质问自己,云楚也不乐意了:“你这是拉屎不出赖茅坑” 说到这个字眼,钟离澜眉头不自觉收紧:“哪有女子像你这样的”什么屎啊屎的挂在嘴边,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高兴我乐意”云楚甩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连毒都不知道怎么下还想学人家下毒,这下了好吧,你的对手没被你毒倒,倒是先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钟离澜瞬间觉悟:“你是说、那香味” 反应过来后钟离澜深深感觉自己被坑了:“楚楚,你怎么都不提醒一下”害他都以为这东西是要撒在人身上才会见效的。 “你刚才见我对明远做什么了吗?”云楚甩去一个大白眼,回想起先前的画面,的确没见云楚对明远出手,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在那擦肩而过的瞬间,动的手脚,也只以为是她手灵脚快,压根没问那毒居然是这香味。 刚想埋怨什么,便又听到她很是不屑的从口中吐道:“再说了,你花重金把东西买回去,都不会先看看使用说明书么” “使用说明书?”这是个什么东东,钟离澜听得那个叫做一头雾水。 云楚真是无语至极,从他手中夺过小药瓶,指了指瓶身外的小标签,上边就有两行极小的字体,是她将硬墨条打造得跟铅笔般大小的形状写上去的,因为这里的药瓶几乎都是一个样,只得靠标签来分辨了。 钟离澜细眯着双眼,将上边的使用说明看了个遍,看完后确是惊呆了,带着极致崇拜的眼神看向云楚:“楚楚,能把字写得这么细,这么小,还写得如此苍劲有力,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相信这书法,就是天下第一才女也是写不来的。 “切,大惊小怪,如此简单的东西,不值一提”云楚嗤鼻,要是哪个现代人不会写硬笔字,那才叫见鬼了。 “好吧,那你能把解药给我么?”钟离澜见她不愿多说,也没再追问,他现在还是比较关心自身的功力啥时候能恢复,若不然别说对付蓝玄昊了,就是等下来两人,他都无法逃脱了。 云楚扬了扬眉,总算收起脸上的冷淡,露出一丝浅笑,惹得钟离澜直感觉后背一阵清凉,他怎么觉得这笑如此奸诈呢。 果然,下一秒便听到她说:“想要解药啊,也行,拿银票来换” 钟离澜一张脸顿时苦下:“又要多少” 云楚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看着不多,确是狮子大开口:“不多,也就二十万两白银而已” “什么…二十万两?”钟离澜几乎要暴走了,买个毒药才十万两,解药居然还要贵上一半,当他的钱是捡来的呀。 “是啊,你没听错,用不着怀疑我的话”云楚细细的为他分析起来:“你想啊,要让一个人没了功力简单,可是要让一个人在没功力的情况下再恢复过来,那难度可高了不止一个挡次,我只收贵一半,那是相当便宜了” “再说了,你看你现在,半点功力提不起,只剩下满身蛮力,现在就是宁王府随意一个侍卫也能打得过你,而你又不可能在凤仙殿过夜,今日始终都是要离开凤仙殿的,但是你没内力了,如何使用轻功飞走,就你现在这样,怕是翻墙也会被逮到吧,到时候整个宁王府的侍卫把你包围起来,你便是插翅难逃,而明远跟你又有过节,你要是落到他手上,定然讨不了好” “其实这些都是小问题,主要你风靡天下的澜少主是谁呀,那可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这被抓的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的面子往哪搁呀,所以衡量之下,你这二十万两出得也不亏不是么” 钟离澜一张俊脸是一苦再苦,嘴巴里就像吃了黄连似的,有苦难言哪,就如她所说,被抓是小,丢了面子可就过意不去了,特别还是落到自己讨厌的人手上。 他现在真是恨死自己了,打开瓶盖的时候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都怪他太兴奋了,他这算是搬起银子砸自己的脚吧,瘪着张嘴,很是不情不愿的从怀里再掏出两张银票,把心一铁,递到云楚手上:“好了,我认命,你把解药给我吧” 瞄了瞄手上的银票,云楚脸上都笑开了花,往自己怀里塞去,却没再拿出任何东西给钟离澜,引得钟离澜又是一头雾水:“解药呢?” 云楚凝眉,看了他片刻才挠头,摆出副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个,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这毒无解,半个时辰后药效自然会消除” “什么…?”钟离澜又是一阵暴走,那恼恼的表情真恨不得把云楚给吃了:“既然不需要解药那你还让我出银子来买” 云楚耸耸肩头,表示自己很无辜:“你要是不给我银子,你就得再等半个时辰才会知道答案,我现在不是提前半个时辰告诉你了嘛,二十万两买你心安,也很值不是么?” 深呼吸,深呼吸,钟离澜转过身子,步行到窗前,使劲的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他的小心肝啊,就这样被坑走二十万两,他都心疼得要滴血了,可偏偏这事还赖不上云楚,谁让这事就是他自找的呢,要是他不感兴趣,也就不会被坑了,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错,他一定得深深记住这个教训。 捏了捏手里的小药瓶,自我调节道:“好在这里还有些药水,能赢上蓝玄昊一把,就当花银子买高兴好了” 瞧他这样,云楚还真不忍心再刺激他,不过要是不说,被这货知道,岂不是又要说自己坑他,只得讪讪的说道:“忘记提醒你了,那一小瓶药,只能发挥一次作用” “你、说、什、么”钟离澜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手里的小瓶子瞬间被他抛得不见踪影,整一人暴跳如雷。 云楚塞了塞耳缝,懒懒的瞥了他一眼:“用不着这么大声,我不像你,耳朵还没聋呢” 钟离澜面色怪异,气得在原地挤眉弄眼一翻,良久,才很是无耐的接受这个现实,像蔫了的气球一样,双目无神的看向云楚:“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花了他三十万两,就落得这个下场么。 “能怎么办,你若真想赢蓝玄昊一回,那就再花个十万两买一瓶咯”云楚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不甘心,不甘心,他实在不甘心哪,钟离澜悲俱的,再次做出让他心疼的决定,三十万两都花了,何苦再介意这十万两,很是不情愿的再次掏出一张银票,下定决心道:“再给我一瓶” 云楚接过银票,笑颜如花,回递给他一个小药瓶,小心叮嘱道:“诺,这回可得小心了,千万别再被自己给吸到了哈” 钟离澜揣着小药瓶,一路上死死的捏在手里,心里那个泪奔哪,四十万两,这可是四十万两啊… 与他那泪奔的心里相比,云楚别提有多高兴了,躺在摇椅上一阵惬意,手里不停的拿着赚到的银票左右打量,真是越想越高兴,啧啧叹道:“这四十万两赚得实在是太轻松了” 要多有这么两个人想赢过蓝玄昊,那她岂不是可以发上一笔横财。 此刻正与蓝王一起呆在御书房的蓝玄昊莫名的感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很是不适宜的打了两个喷嚏,惹得皇帝与蓝王纷纷侧目,这小子在人前虽然冷酷,可是从未在人前失过礼呀。 “玄昊可是身子不适”皇帝一袭金色龙袍,将近五十的年纪,看上去确显得年轻十岁,深沉的嗓音看似关心,细心感觉便能知道那嗓音中透着几分冷漠。 蓝玄昊也没言语,只是淡淡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蓝王眉眼一沉,恼恼的瞪了他一眼:“真是不知礼数,还不赶快谢谢皇上的关心” 见他没有反应,赶忙替蓝玄昊向皇帝说话:“都怪微臣没能将这小子教导好,还请皇上恕罪” “蓝王兄言重了,玄昊这孩子朕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秉性不坏,只是多年前那场家变令他性子变冷了些而已,朕又岂会不知”皇帝脸上看不出怒意,习惯性的说着这些言语,蓝王亦是表现出一幅很是感激的样子。 蓝玄昊无力的皱了皱眉,多少年了,这两人一直这么虚以委蛇的,他们不累,他听着都累了,脸色冷冷的说道:“国宝之事玄昊定当倾力追查,皇上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待皇帝允许,便独自离去,引得蓝王又是一阵叹息:“哎,真拿这小子没办法” 皇帝看着蓝玄昊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蓝王长叹后,想了想又对皇帝说道:“玄昊及冠之年将近,到时可否请皇上为玄昊指定一门婚事,也好让他定定性” “是该为他指门婚事了”皇帝点头,很是赞同蓝王的话,触眉思索了片刻便又有些纠结:“只是该指哪家小姐给他比较好呢” “这个…还真是个问题”蓝王也有些头痛:“他名声如此恶劣,有哪家小姐会愿意下嫁,哎”又是声声长叹,说起这个事,蓝王都感觉自己一个头顶两个大了,想到世人一见蓝玄昊便吓得退避三尺的场面,他就感觉两眼发晕,他蓝王府不会就此绝后吧。 “这样吧,待玄昊及冠之日,朕召集所有未婚女子前来,当众为他选个世子妃如何?虽然玄昊性子冷了点,的确不讨女子喜欢,不过相信总有女子不会这么肤浅的”皇帝提议道。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蓝王慎重的点点头。 为蓝玄昊选妃之事,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实,只是当事人却毫无知觉。 次日,趁蓝玄昊还未出门,蓝王府管家便送来一大堆女子的画像,蓝玄昊见状,脸色臭得不能再臭,甩都没甩管家一眼,便要甩袖出门。 蓝王一袭玄色锦衣,适时的堵住了他的脚步,沉声道:“站住,你已到及冠之年,自然该立世子妃,这些女子可都是名门闺秀,你便是看看又如何” 蓝玄昊抬眸,对上蓝王那威严的双眼,没有一丝俱意,冷声嘲讽:“呵…娶妻?娶来之后再杀了么?” “你、逆子…”蓝王暴怒,他自然明白蓝玄昊的意思,想到那个如诗画般的女子,心底那口恶气才免强压下,深呼口气才道:“我知道当年之事你还在怨我,可是铁证如山,由不得你埋怨” “好一个铁证如山,呵”蓝玄昊沉声低笑,明显的暗讽显现在脸上,那嗜血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浑身的寒气不断外泄,好似下一秒便能将人冻成冰,蓝王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便也拿他没哲,这小子发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他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只能暂时离开,走之前依然不忘沉声叮嘱:“不管你怎么想,这妻你是娶定了” ‘砰’一声巨响,蓝玄昊煞气沉沉,死盯着蓝王离开的背影,眸光阴冷,真恨不得就这么一掌拍过去,可他终是没有,而是拍中了蓝王脚边的玉阶。 管家一颗心是提到了嗓子眼,还好世子及时收住了手,不然怕是这四分五裂的不是玉阶,而是王爷了,真是让他冷汗淋漓,赶忙抱着大堆的画像屁颠屁颠的离开。 “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再入内”离开墨竹轩之前,蓝玄昊冷声发布这一道命令,两道的墨衣人没有坑声,却是齐齐做出一个点头的动作。 宁王府也是相当热闹,云楚昨日到风格街转悠了一趟,抱了一大推账目回来,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核对,没发现什么大问题,这才卧床休息。 “云楚,你把王爷怎么了?”尖利的嗓音透耳传来。 云楚双眼酸涩,着实不愿睁眼,偏偏柳烟儿那难听的声音连绵不断的传来,凤仙殿的婢女显然是拦不住她的脚步。 阁门被踢开的瞬间,云楚暴怒无比,天知道她忙到近天亮才休息,这女人吃饱了撑的了不是:“找死” 看似懒懒的翻了个身继续睡大觉,随手挥出的瞬间,柳烟儿步门而入的身子顿时被云楚投过来的枕头砸中,身子猛然朝后一仰,直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又是一阵尖叫声连连,云楚也怒了,顾不得穿上衣裙,身着一袭里衣便冲到门口,对凤仙殿的婢女怒目而视:“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屎的么,那么多人竟连一条狗也拦不住,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她现在真心觉得,雪桃就是没有武功,那也比这些人强。 那几名婢女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搀扶柳侧妃一把,被云楚这一吼,赶忙低下头站在一边,只余下柳烟儿一个人倒在地上,起又起不来,模样好不滑稽。 柳烟儿的贴身婢女红香见自家主子摔倒在地,赶忙从石阶下奔了上来,对云楚怒吼道:“王妃,你怎能如此过份,我家小姐伤势本就未好,这一摔,指不定摔出个什么事来,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仗势欺人哪” 瞧她说得大义凛然的,云楚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她,不耐烦的捏捏迷糊的睡眼,冷声吩咐凤仙殿的婢女:“给我打” “啊,王妃,这、这”凤仙殿的这几名婢女都是临时调过来的,自然不知道云楚的处事手段,以前在别的姨娘那当差的时候,她们都怕死了柳侧妃,这个红香更是在她们面前居高临上的,又听说王妃是个傻子,更是将柳侧妃当成王府最大的女主人,如今云楚确让她们对柳侧妃动手,她们自然是不敢的,当下有些害怕。 “这什么这,都给我打,不敢动手的,就给我直接滚出宁王府”云楚怒了,这些个人都是饭桶么,当即下了死命令,天知道被人吵醒清梦是什么感觉,特别还是在她如此累的情况下。 “是…”狠话说了,她们是不动手都不行了,家里都还靠着她们的月奉来养活呢。 红香见她们要对自己动手,也不是吃素的,居然先对她们动起手来,恶狠狠的将凤仙殿的婢女推倒在地,脸上得意之色显露:“你们一个个当真是活腻歪了,连我也敢打,不知道王爷最宠爱的是侧妃娘娘么,王妃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一顶着王妃头衔的傻子而已” 见她们被红香一人一手便推倒,云楚内心的愤怒当真是不能用言语形容了,瞧瞧这宁王府都养了些什么人,被一下恶婢三言两语便唬成这样,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主子。 顿时睡意全玩,眸光阴冷的射向红香,冷声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便” 嗖嗖的寒气从身上冒出,红香莫名的感觉到背后发凉,不过再一想到王爷对自家小姐的宠爱,还有要废云楚的那些话,瞬间又是底气十足,口出恶言:“我说你,就只是一个顶着王妃头衔的傻子而已” 云楚挑目,看向院中那些婆子,内心冷笑,看样子柳烟儿这是又打算大闹一场啊,她这是要闹什么,为明远抱不平,还是想要将她赶出宁王府。 “你们是宁王府的家奴吧”云楚冷瞥了红香一眼,并未有所动作,反倒转悠到那些婆子面前。 “是”为首的婆子轻声应道,看向云楚的眸光竟是满满的鄙夷,整个宁王府上下,谁人不知王爷有心要废掉她这个正妃,她倒好,还真心为自己有多得宠似的,竟敢动王爷心尖上的人。 下一秒,那婆子却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在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只见云楚手持金簪,那尖细的簪头还滴落着鲜浓的血液,再看那婆子,痛呼惨叫的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双眼,食指尖还不断有鲜血喷出。 却见云楚掏出怀中的帕子,手势缓慢的试了试金簪上的血迹,明明看着如玉般的绝色容颜,却散发着嗜血的冷芒,轻飘飘的吐着言语。 “我最讨厌这种眼神了” 这话总算令众人明白过来,她为何要用金簪毁那婆子的双眼,有些胆小的婢女,甚至都吓得失禁了,王妃那清清瘦瘦的背影,怎么会如此可怕,一个个不由吓得瑟瑟发抖。 余下的婆子也是大脑瞬间空白,个个把那点鄙夷之色收得老稳,这个王妃实在太可怕了,她们就站在她跟前,却没有看到她是如何出的手,庆幸的是,还好那支金簪剜去的不是她们的双眼,额头不禁滴落点点冷汗,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便她们自己。 只见云楚双眸含笑,轻盈的步子踱到她们面前,让她们瞬间就腿软了,双唇齿间不断发出碰撞声,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只是那惊恐的眼神却令云楚很满意,唇角扬起一丝浅笑,轻声问道:“你们是府里的老人了,依你们看,红香所犯的罪过该如何处置” “回,回禀王妃,冲撞王妃者,理应杖毙”被她问到的那名婆子舌尖打结,颤颤惊惊的回应道,心下却同时松了口气,还好王妃的目标不在她身上。 “杖毙?”云楚挑眉,身上的寒气缓缓收回,狐疑了一声,顿了顿又道:“本妃向来心慈手软,如何会要人命,这法子使不得” 你心慈手软就见鬼了,不少人内心诽腹,刚才剜去那婆子的双眼时,可是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这回你说心软,打死她们也是不相信的,当然只敢在内心想想,却无人敢吭声,只是下一秒从云楚口里吐出来的法子,却是令她们直感觉凉风袭来。 ------题外话------ 相信大多数亲们都有过这种类似的经历,当你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或者某个瞬间,不小心碰撞了一下,然后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直达手心,文里说楚楚用的手法,其实就是抓人身上的这个穴位,当然,文文里那种痛苦,可是比咱经历的要重上许多倍,所以明远才会毫无反击之力。 058 刁奴的下场,路遇四指怪杀 “既然她嘴这么贱,那就让她闭嘴好了” “只是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说不出话来呢?” “都说人死了,就永远闭嘴了,可偏偏本妃大度,可不想草菅人命,这可真是难倒我了” 云楚轻声呢喃,满脸思索,似乎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方法让红香闭嘴比较好。 接收到云楚投来的目光,红香身子猛的一缩,原本她有底气,就是因为她们带够了足够的帮手,想着以她们之力,要对付云楚一个人,还不是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哪知道她竟然如此厉害,居然不动声色便将那婆子的双眼剜去,直到现在那血流都没停止下来,那婆子的惨叫声,声声烙在她心里,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惊恐之色。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下次再来吧”红香往柳烟儿身边靠了靠,都没顾得上将柳烟儿扶起来。 “没用的东西,那么多人,居然还对付不了一个云楚么,真是废物,废物啊”柳烟儿身子倒在地上,面向房间,自然没看到那婆子的惨向,心底满是愤愤,腰闪得连挪都挪不动半分,一个劲的躺在地上干着急,她今儿个可是打着为王爷讨公道的幌子来的,相信今儿个就是真把云楚怎么了,也无人会把她怎么样。 “还不快扶我起来”柳烟儿冲红香怒吼。 红香这才忙着手脚,吃力的将柳烟儿撑起来,柳烟儿废劲的转过身子,刚想对云楚发怒,瞥到那婆子的惨向时,想说的话顿时噎在口里,又是一阵失声惊叫,刚站稳的身子顿时又一软,她在一旁扶着她的红香,也被撞得跌倒在地。 云楚不耐的揉揉耳朵,冷瞥向她主仆二人:“怎么,这就怕了?你若是来踢我阁门之前就怕,那该有多好” 云楚步步逼近,轻灵的脚步声犹如来自地狱的传召声,一步一个脚印的烙在她二人心上,红唇轻启:“只可惜啊,世上永远都没有后悔药卖,你既敢猖狂至此,本妃又岂会手软” “不过…”云楚顿了顿口吻,睨眸瞥向红香,扬起丝丝冷魅的笑意:“你的婢女貌似比你更猖狂,所以要惩罚的话,还是先从她开始好了” “你敢,云楚,我警告你,你敢动我的人,我定会让你好看”柳烟儿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底的颤意,警告的说道。 “呵…好看?你想让我怎么好看呢,连你我都敢动,更何况只是你的‘人’”云楚讽笑,看柳烟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幽冷的目光转向红香,嗜血的笑意在嘴角潜伏。 “你、你想要怎么样”红香吓得连连结语,身子向后倒爬了几步。 “你这张嘴如此恶毒,你说我拿针逢上可好”云楚凝眉,风轻云淡的口吻,说出的话却令人不自觉打寒颤。 “不、不要、我不要…”红香目露惊恐之色,光想到那针穿透皮肉的感觉她就一阵心惊,下意识的尖叫着。 “嗯?”云楚轻哼:“这个方法你不满意么,那我还得再想想” 垂眸思索片刻,轻灵的步子转悠到那些婆子面前,面上现出一丝喜意,嗓音清扬:“既然她不愿被缝住嘴,那就用铁捶将牙敲落好了,貌似没有牙的人,也能乖乖闭嘴” 云楚笑意柔然,对自己的创意很满意,那几名婆子跟凤仙殿的婢女早已吓得满身冷汗淋漓,一个人若是被缝上嘴固然够惨,若是没了牙,也能过,可是要用铁捶将牙一颗颗敲下来,那会痛到什么程度,不用经历也知道,平常人都知道,牙痛不是病,痛起来却能要人命,更何况那么多牙,被生生敲落,这有多残忍。 “怎么了,本妃的命令无人听从不成”见她们呆愣在原地没有动作,云楚嗓音瞬间冷下几分。 “是是是,老奴尊命”婆子赶忙点头,连忙应声,刚想退下去找锤子子,云楚又道:“这点小东西,我阁内就有,用不着麻烦了” “是”那婆子赶忙收回脚,战战兢兢的到房内找来铁锤,另外几名婆子一把架住红香,不让她有反抗的余地。 云楚也不着急,所幸在阁前的石凳上休息起来,淡目扫过红香那张扭曲的脸,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若不借此机会震慑一下宁王府的下人,他们还都以为她还真就是个顶着王妃名头的草包了,这两主仆一个比一个脑残,来这凤仙殿闹腾了一次又一次,她实在没心情跟她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不知道那婆子是不敢下手还是手软,一锤子下去,竟然连一颗牙都没敲落,红香却是痛得惨叫连连,鲜红的牙血从嘴角滑落,一张脸扭曲得不忍直视。 “啊…”又是一锤子下去,那颗牙居然还没落,而红香的却直有要痛晕过去的赶脚。 云楚拧了拧眉头,轻步上前,对婆子道:“算了,真是没用” 凤仙殿的婢女顿时松了口气,这锤子可不小,等把牙敲落,只怕红香这张脸都已经毁了,这还算小事,要是把牙骨给敲碎了,如何还留得命在,不过看云楚止住了婆子的动作,她们还以为云楚这是打算放过红香了。 只见云楚自己夺过锤子,手势轻巧,拨开红香的嘴利落的一下猛锤,声响之大,红香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呼出,片刻的功夫,云楚掌间便摆放着一颗带血的牙齿,口吻冰冷对婆子道:“瞧见没有,敲人牙齿呢,也是需要技术的,这样既省了当事人的痛苦,也省了执行人的时间,多利落,还有啊,你瞧瞧,这丫头的脸蛋呢,长得也不差,本妃向来是爱美之人,又怎会做出毁人容貌之恶事” “是…老、老奴、受教了”那婆子直被她的手法惊得浑身颤抖,双齿碰撞发出清脆的磨牙声。 云楚细指端了端红香的下巴,除了被婆子锤出的痕迹,看不出半点磨损,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瞧见没有,这就是真正的技术,既不伤人脸蛋,又能敲落人牙齿” 松开素手,嫌恶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将手中的牙齿塞到红香手中,唇角扯出丝丝轻笑:“念在你以后能乖乖闭嘴的份上,这牙我就还你了,能不能再装上去,可就全靠你本事,若是装不上去,便带进棺材,也算是留一俱全尸了” 众人见这一幕,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个个浑身颤抖,她们王妃整人的法子当真是令人难以接受,只怕是将人拉出去杖毙也比这要死得利落。 随后又把手中的锤子塞手婆子手中:“诺,现在便看看本妃的手艺你学会几分吧”…“对了,悠着点,本妃可不喜欢毁人容貌,若是嬷嬷你一个手抖,把这丫头的脸子给毁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是”婆子手软的接过锤子,浑身颤抖的,连带嗓音也一起跟着颤抖,看着痛苦得连连惨叫的红香,强咬了咬牙,不管这宁王妃未来的女主人是谁,她现在若不动手,遭殃的可是她自己。 ‘铛…铛’的声响一声声传来,红香的惨叫一拨比一拨高,直到她吼叫的连嗓子都沙哑过去,痛苦到整张脸都扭曲,半响之后,婆子才总算是完成一项大任似的,手抖着将牙拿给云楚验货。 “王妃,牙已如数打落” “嗯”云楚闭目养神了会,懒懒的睁开双眼,并没有去瞥婆子手里的牙,反倒是踱步走到红香面前,细致了瞧了瞧她那早已失了血色的脸蛋,嘴唇已经臃肿的跟火腿似的,口里的鲜血如泉般涌出,沉重的呼吸声还召示着她还活着。 云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赞赏的看了婆子一眼:“算嬷嬷你天份较高” 婆子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云楚一双明眸又转向躲到大柱后边的柳烟儿,浅笑绵绵:“怎么样?柳侧妃对本妃的杰作可算满意?” “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云楚,你少在这里猖狂,等王爷醒来,他定不会放过你的”柳烟儿早已吓得失了魂,以往她没少惩罚人,可那些都是交待婆子去做的,没有亲眼目睹过,今日云楚让她亲眼看见这出,被虐的还是她自己的贴身婢女,这让她如受得了,早在红香被锤落第一颗牙的时候,她便已吓得近乎失禁。 脑残的女人,云楚内心冷讽,真不明白这破宁王妃的位置有什么好坐的,竟让柳烟儿如此急迫,的确,明远从这凤仙殿离开便昏迷不醒,做为一个怜爱夫君的好女人,她来找自己要个解释也不为过,也的确无人会责怪她什么,只不过,她不该不知好歹的来扰自己清梦,还如此猖狂的踢了自己阁门一次又一次,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只是如今柳烟儿身体渐好,今日她若是不让这女人长点记性,这样的事情怕是每格三五天便会上演一次,她还得忙着风格街的事,如今雪桃又不在,可没人替自己拦门了,那唯一的办法便是先震慑住她,让她不敢再来闹腾。 “呵”云楚讽笑,真不明白这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耐的皱了皱眉头:“柳侧妃你能不能换句台词,每次都是等王爷怎么怎么,你说的不累,本妃都听累了” 柳烟儿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在这个宁王府,要不是有着王爷的宠爱,谁会将她放在眼里,她不椅靠王爷还能椅靠谁,看到云楚逼近的步子,再想到红香的下场,依旧壮着胆子道:“你最好惦量下自己的斤两,在宁王府,你不过是个顶着王妃名头的草包,在将军府,你也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傻子,哪能跟我相比,在宁王府,我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在丞相府,我可是爹娘掌心的明珠,今日你胆敢对红香下如此毒手,就算王爷不替我做主,我爹爹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起这些,她言语中意扬起丝丝得意,云楚算个什么东西,哪能跟自己相比,此刻她全然忘记当初是怎么在云楚手上吃亏的了。 “哎…”云楚长叹,非常无语的摇摇头,素手支起柳烟儿的下颚:“你说你,除了王爷便是相府,要是没了身份的椅杖,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用呢,就凭你这脑残智商么,你该庆幸你的对手是我,要是换个有心计点的来当王妃,只怕你还没出手,便已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云楚气势煞煞,字字见血,柳烟儿嚅了嚅唇角,下颚被捏得生疼,内心的愤怒却早已盖过了痛苦。 “都是你个不自量力的傻子,都是你横插一脚,要不是你,我才是远哥哥的正妃,若没有你的那纸婚约,远哥哥怎么可能娶你,如果没有你,我才是宁王妃,都是你,都是你个贱人…”柳烟儿一张脸都扭曲了。 “呵…”云楚冷讽,貌似跟这种女人讲道理,还真是在白白浪费口水,口里吐出的话却没有半丝留情:“你当真以为明远很爱你么?你当真以为没了我,明远便会娶你为正妃么?” 对上柳烟儿那愤怒的眸子,云楚轻吐:“你可知如今明远废尽心机的想要休弃我是为何?” “自然是要将正妃的位置给我”柳烟儿很是自信道,扭曲的脸上写满得意。 “白痴”云楚毫不客气的讽刺道,冷睨了她一眼,唇角扬起丝丝浅笑:“你以为他娶你只是因为爱你么?呵,倘若你不是右相的女儿,你以为明远他会娶你么” “既然你这个脑残不懂,那我就免为其难的告诉你一声好了,他娶你,不过是想得到你那丞相爹的支持,如今他已经娶得你,你觉得他还会在意你是正妃还是侧妃么,他现在怕是想着,如何将左相的女儿拐来宁王府当王妃吧” 云楚眸光卷浅,没有半分找逛语的意思,柳烟儿却被这翻话惊得猛然一震,想了想最近明远对自己的态度,每当她提到这个话题,明远都会就轻避过,开始有些结语:“不,你胡说,王爷他是爱我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嫉妒,你休要在这里挑拨我和王爷的关系,我不会上当的” 柳烟儿嘴里逞强的说道,心里却开始有些发虚了。 云楚甚至连白眼都懒得翻一下,啧啧道:“嫉妒?你是长得比我漂亮还是怎的,我需要嫉妒你,至于明远么,迟早有一天会被我休掉,那就更不用嫉妒了,倒是柳侧妃你,到现在还没认清情况,当真是可怜呢” “你胡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不会…”柳烟儿一阵抓狂,心里却越来越没谱,倘若明远真打算另娶她人,那她该怎么办,不行,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也没顾得上再跟云楚说什么,一手撑腰,一手抱着脑袋一拐一拐的跑了出去,还没走到院口,便已跌倒了好几次。 “真是经不起刺激”云楚拧拧眉头,无语的看着柳烟儿离开的方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希望这凤仙殿能清静一段时间吧,至于明远,没了两日是醒不过来的,就算醒来了,怕也要被柳烟儿折腾得头晕了。 那些个婆子婢女还呆愣的立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特别是听到云楚说要休掉明远的话,更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把院子清理干净了,本妃不希望呆会出门的时候这院里还是这幅场面,没事少在本妃面前晃悠”冷冷丢下一句话,众人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没殃及到自己身上,迅速的开始动手了。 云楚甩袖走到房内,开始穿衣洗簌了,今日还得去风云院跟惊雷院瞧瞧。 只是她衣都没穿好,外边又听到管家焦急的声音:“王妃,太后有请” “太后?她又想做什么?”云楚眉头都要打结了,这烦人事怎么这么多。 “好像是太皇宴请各官家夫人及小姐在凤祥宫小聚”管家回应道。 “知道了”又是小聚,不知道这太后是玩心太重,还是另有所谋,上回还没聚够么,一般设宴都会提前下请柬,哪怕是太后也是一样,可她倒好,每次都临时知会自己,还如此匆忙,看样子又是一场鸿门宴哪,云楚真是无语至极,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明远她又不稀罕,这太后用得着如此急着将自己废去么。 再次踏上这条石子小道,云楚内心满是无耐,这皇宫真令她厌恶。 “楚楚见过太后”到了凤祥宫,云楚按照礼仪给太后行一宫礼,一派大家风范,太后却是太度淡淡,瞥了她一眼便随口道:“坐吧” 云楚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浅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规矩的走到下侧的位置上优雅落坐,见过她的人惊叹,没见过她的,眼底显现的则是惊艳,不由为她的绝色容貌惊叹,那淡淡的尊贵之息更是令人无法忽视,好似有她的存在,其它一切容华皆失去了颜色,各色各异的眸光投来,云楚荣辱不惊,内心却有些诽腹起来,虽然她很爱美,但走到哪都被人当成眼中钉的感觉真是不爽,她可不觉得这些女人投来的目光能有善意的。 当然除了慕汐如,在这里能见到慕汐如在云楚的意料之中,依旧是一袭白衣袅袅,唯有裙脚边上散落几朵紫兰,朝云楚投来善意的目光,唇角扬起丝丝浅轻笑,云楚回她一抹浅笑,以示友好。 这简单的对视落在太后眼里,却别有一翻意味,想到上回云楚三言两语便赌上自己的路,心底那抹阴郁便无处发泄,如今再看她二人的眼神,被人玩弄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她以为云楚跟慕汐如定是早就窜通好的,眸间凝上点滴犀利。 “楚楚,最近身子可还好”太后突然发话。 “谢太后关心,楚楚身子甚好”云楚狐疑,这死老妖婆想要干嘛,无缘无故的关心起自己身体来做什么。 慕汐如闻言,眸底不自觉显现几抹担心,朝云楚投了个眼色,双手交叉的放在膝盖上,微微紧了紧,示意云楚自己小心。 “可有消息?”太后又问。 云楚一开始还没明白,转念一想便又反应过来,这老妖婆又着找什么理由来对付自己的,却是很诚实的回应道:“不曾”一般的女子被问及这个话题,都是及羞涩的,但这一幕发生在云楚身上,那羞涩就是个屁,不由让那些对她心生好感的人又曾了几分赞赏。 “哦?是么?那可是加把劲了”太后语气中微微失落,摆出一幅很想要抱曾孙的模样,轻抿了口香茶,顿了顿又道:“远儿如今也老大不小心,膝下却无一子,哀家打算再赐两名侧妃给远儿,你可有意见?” 云楚几乎都要被她搞糊涂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明眸对上太后,口吻很是淡然,浅笑绵绵:“太后的提议自然是好了,楚楚先替王爷谢过了,如此一来,相信宁王府很快便能添丁” 呼,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在场中旋转,还有这样的人,居然没有一点反坑,一点失落,这样的女人不是人吗? 要是别的女人碰上这种事,就算免强应下,那脸上也是苦瓜色才对,可云楚倒好,不但不反坑,还笑得如此灿烂,真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说她大度,不少人心里诽腹着。 慕汐如眸光有过几分复杂,她发现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云楚了。 “…”太后想说什么,瞬间就被噎住了,这戏码跟她设定的似乎不太一样,眸底现显几丝恼色,良久才开口道:“如此甚好,那便责日让远儿迎娶侧妃过门吧” 捕捉到太后的眼神,云楚内心讽笑,屁话,明远算个什么东西,她又如何会放在眼里,太后想用这招来刺激自己,让自己在人前失礼,然后好逮着小辫子对自己发难,这若换做这身子本尊,到是还有可能会大吵大闹,但她是谁,跟她玩这些,简直可笑。 再给明远整两女人,她可是求之不得啊,到时候又有得柳烟儿忙和了,不过她的问题似乎也来了,不过她不担心,若那两侧妃敢向柳烟儿一样,把矛头对向她,她不介意再整一次人。 令云楚没想到的,这次的事居然就这么完了,除了赐两侧妃,一直到宴会结束,看看歌舞,听着那些个官家夫人各种炫耀,云楚瞌睡了一天,却没表现出半分,走出凤祥宫,才懒懒的伸了伸懒腰。 “你就一点不难过吗?”慕汐如悦耳的嗓音传来,云楚回眸,见她脸上竟显现担忧之色,会心一笑。 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很亲密的凑到她耳边轻吐了句:“我打算过段时间便休掉明远” “呼…”慕汐如惊讶,眸底满是不可置信,这种大胆的话,她还是头一次听说,看云楚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才算消化掉她所说:“若你真能休掉明远,我会祝福你的” 若是一般人听到她这么说,定会讽刺她,或者劝她一翻,先别说这能不能休夫,毕竟一个成过婚的女子,再想要嫁出去是不可能了,那这一辈子定会相当凄苦,可慕汐如并没有劝她,反而露出真心的笑容,那是支持与肯定。 “你整天都呆在丞相府里不闷么?”与慕汐如并肩而行,两抹清丽的身影,一白一紫,成为这小道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不呆在相府又能去哪”慕汐如叹道,放眼京城,她却连一个知朋友都没有,她曾经也试着接角过,但那些人都是相当肤浅,与她根本不合拍。 “嗯,你若真觉得无聊,不如来找我玩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云楚提议道,虽然跟慕汐如接触不多,但她难得碰到了赏眼之人,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我当真可以找你玩?”慕汐如也来了兴致,唇角扬起丝丝开心的笑意,接示到云楚的眸光后,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有时候挺想来找你的,但又怕唐突了” 云楚也能明白她的心里,毕竟她二人才见过一次面,而慕汐如又生存于这个朝代,骨子里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自然不同于她。 “自然可以,只是…”云楚结眉,愣然的看了慕汐如一眼:“只是你如今看到的我,可能根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你到时候别失望就好” “怎么会”慕汐如梨窝浅浅:“不管你如何,你始终是你罢” 一路上与慕汐如聊了许多,云楚煞是开心,前世她没有什么朋友,此生忙着坑人银子,也没什么朋友,难得遇到个知心人,这也算是她今生的收获了吧。 “小姐,夫人在前边崔促了,若是晚了,夫人定要唠嗑”小岔路口,慕汐如的贴身婢女去而复返。 “云楚,下回再聚好了,今日我便先回去了,你自己一路当心点”慕汐如眉眼满是真心的笑意,很是开心。 “嗯,你先行吧”云楚朝她挥了挥手。 告别慕汐如,云楚心里也是相当惬意的,哼叽着小曲,沿着小路一直走,看着眼前这条陌生的小道,这才发现貌似走错路了,眼前一片青林,看着就要走到小路尽头了,云楚呼出口气,地方大也不是个好事,这皇宫又不像现代,地方大了有指示牌,实在不行还有指南针,这完全凭着感觉转,方向感再好的人也会迷路啊,早知道就不该让那婢女离去了。 “你是何人,竟敢打扰如妃娘娘小舔”云楚才走出青林,一声戾喝传来,让她顿时额冒黑线。 她这是又招惹哪门子煞神了,看着满园娇花怒放,她这是闯了某位娘娘的花园么,如妃,明玉的母妃,云楚直感觉不妙,看明玉如此刁钻,估计她母妃也好不到哪去。 “云楚见过如妃娘娘”云楚走向凉亭,乖乖的向捏着睡眼的如妃问安,这里可是皇宫,不比宫外,她相信这些女人比男人还让人难缠,虽然她不是有意的,但的确是她有错在先,低一下头也没啥。 “云楚?”如妃睁开睡眼,轻身从摇椅上起来,浅绿的裙摆飘落在地,精致的发鬓奢显尊贵,岁月在她脸上没留下半点痕迹,一点也不像十几岁孩子她娘,难怪能盛宠不衰,只是那眉宇间,怎么有那么丁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绝对不是从明玉身上看到的,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云楚狐疑。 如妃细眯着双眼,打量起云楚来,眸底闪过一丝惊艳,还有着一丝迷离与讶异,唇齿轻吐:“你就是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宁王的王妃” “正是,适才太后设宴,出宫之时,因一时迷路,这才误闯了娘娘的花园,打扰娘娘休息,还望娘娘匆怪”云楚回应,顺带解释了下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心底却很是狐疑不已,这如妃的眼神好奇怪。 见过她的人,有嫉妒,有鄙夷,有不屑,但如妃眼里这种复杂的眼神,她还是头一次见。 “传言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痴傻无比,我怎么看着不像”如妃又问,眼底精光闪闪,口吻中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好奇。 废话,傻子能这样根你讲话,云楚内心诽腹,跟这种人讲话真累呀,阴阳怪气的,口里却略带敷衍的回答道:“曾经是,如今已痊愈” “你母亲可还好”如妃轻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继而问起了赵如雪的情况。 “家母很好” 一问一答,云楚就如个扯线木偶般,内心却早已开始暴走,这如妃还特么有完没完,是不是有病哪。 “本妃在未入宫之前,与你母亲可是情如姐妹的,这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如今女儿都这么大了,我们都老了”如妃感慨,平淡的眸底波澜不惊。 原来赵如雪与如妃竟然是姐妹么,可是怎么都没听人提起过,眸底显现一丝狐疑。 “娘娘看上去依旧貌美年轻,哪来老这一说词”云楚轻笑着回应,不介意拍拍马屁,虽然这是事实。 “既然是迷路,呆会本妃便让花容给你带路吧,有空多来我这凝霜殿坐坐”如妃揉了揉眉心,半椅在贵妃椅上,看上去像是又累了。 “谢娘娘,云楚便先行告退了”云楚松了口气,废话了那么久,真是浪费口水,她现在真的很庆幸当初没穿到皇宫,若让她整日跟这种人打交道,铁定会疯掉的。 待云楚离开,如妃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看着云楚那袅袅的身姿,平淡的眸底显现丝丝阴狠,手指上的蔻丹陷入手心,掐出条条痕迹:“为什么你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由于她是坐公公驾来的马车,所以自己并未备车,等走了半响,到了皇宫门外才发现这天都暗了,只余下唯一的一辆马车等在那里,云楚上前一跃而上,坐在里边开始闭目养神。 一路行驶得好好的,路过一处拐角,马车却忽然停了,云楚被惊醒,淡声问道:“怎么回事” 居然没人坑声,云楚拧眉,伸手掀开车帘,赶车的车夫居然凭空消失了么,看着驾车驶位上空空如也,云楚纳闷的同时,也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闷闷的空气中传来丝丝冷意,那上肃杀之前的谧静。 不由紧蹦起神经,保持最高警惕,云楚下车,看着眼前的死胡同,这人还真是会选地方,前方无路,后有马车做档,她这个不会武的人,当真是必死无疑。 “是谁想要我的命”云楚戾喝。 “等见了阎王你就知道了”阴冷沙哑的男声传来,云楚回头,看着车顶上手待长剑的男子一袭墨衣,半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持剑的手还是缺了食指的。 “是谁让你假扮车夫来杀我”云楚一眼便认出来他就是那个车夫,眸中犀利惊现。 “你不必知道”墨衣男子嗓音低沉,御剑待发,剑身发出的银光闪人双眼,云楚眼皮都不曾眨一下,脑子里却飞快的转动起来,这人看样子武功不低,应该是某个杀手组织的杀手,她的机会不多。 忽然想到某次在酒楼用饭时听到的传言,好像说什么四指怪杀重出江湖,只要他想要的命,就没有拿不到手的,但他有个怪辟,就是只杀他讨厌的那类人,否则你出再多银子,也请不到他。 再看眼前的人,那四指,自己该不会这么背吧,云楚心惊,这没内力可不是一般的吃亏啊。 “你是四指怪杀”云楚眸光坚毅,口吻利落的问道。 墨衣人轻哼了一声,微带鄙夷的看向云楚,表示你说的就是废话,云楚也不恼怒,继而道:“传言你杀人是有条件的,不符合你条件的不杀” 四指怪杀没有坑声,算是默认。 “好,既然如此,那我很想知道,我哪里符合你的条件,貌似我没有得罪过你吧”云楚狐疑,实在想不出自己做什么得罪他的事了。 “水性扬花”见云楚居然摆出一幅无辜的模样,四指怪杀眸底的鄙夷更为明显。 “你有没有搞错啊,本姑娘连男人都不曾碰过,哪来的水性扬花”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云楚无语至极,她怎么就水性扬花了,拜托,她到现在除了亲了下蓝玄昊那家伙的小嘴,可是连男人都没碰过一下好不。 “哼,狡辩也没用,像你这种女人就该死”四指怪杀嗓音阴冷,拔剑而下,眼看就要刺到她。 云楚一个利落的旋转,与剑身擦肩而过,来不及做其它反应,首先把袖子掀起,手臂低在他眼前,显眼的朱砂缓落在手臂之上,四指怪杀顿时停住了手,眸光狐疑的看着她。 “呼…”云楚长呼口气,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算幸运还是不幸,遇上杀手是她倒霉,遇上这么个有原则的杀手也该她幸运了,不过最该庆幸的是,这身子还是个处紫。 “诺,你现在相信了吧,一个清白的女子如何个水性扬花法,你到是说说啊”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想杀我还不够,居然还毁我名声”云楚反问,见他不打算再对自己动手,底气也足了起来。 内心也有了几个人选,明远首当其冲,上回钟离澜跟蓝玄昊的事,总是被明远时时刻刻的挂在嘴边,要她说,这男人真贱,自个左搂右抱的觉得理所当然,女人有点什么,便感觉绿云罩顶,好似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可要说她与明远之间真有点什么,让明远有这种感觉她还能理解,可那渣简直就是有病,自己不过是挂着他王妃的头衔,并没有夫妻之实,他瞎愤怒个毛啊,更何况她还很清白好不,就算不清白,这醋也轮不到他明远来吃。 “是不是明远?”见四指怪杀不坑声,云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可以走了”四指怪杀眸光飘忽,并不打算回答云楚,冷声下逐客令。 确定他不会再对自己动手了,云楚这心也轻了起来,瞥了瞥这死胡同,没好气的哼叽:“切,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走不走” 不说拉倒,就算他不说,她自己也会查出来的,她得罪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总会让她逮到的,这马车她不会驾,无耐,只好靠自己的十一路了,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自己会穿越到古代,她当初就应该把马术练好。 “你总算回来了” 云楚拖着疲惫的身子,刚打开阁门,蓝玄昊低沉的嗓音便流连在耳边,云楚一愣,抬眸便看到他一袭红衣妖冶,摆着极勾人魂魄姿势,半撑着脑袋椅在她的软榻上,好一幅睡美人的*画面哪。 猛的甩了甩脑子,她发现自己的定力真是越来越差了,一个不小心就被诱惑了,真是没用。 “你怎么来了”随手拔下自己的衣裙,往案格上一扔,抬步往屏风后走去。 “你是见着男人就褪衣服,还是只对我这样”蓝玄昊嗓音微冷了几分。 云楚额间顿时冒出条条黑线,在宫里折腾了的这一天,虽然没做什么事,但这么一天闷下来,直让她感觉比在外头忙和一天还要累,更何况刚才走了这么久的路,她早已是身心疲惫,只想赶紧沐浴睡觉,这妖孽想得会不会太多了。 059 坑惨渣王,阴狠的赵如雪 “真没看出来你个冷漠的妖孽居然这么八挂”云楚无语,没打算跟他抬扛,轻褪去衣裙,如人鱼般滑到清凉的水里,顿时觉得脑目清醒。 蓝玄昊闻声,脸色顿时黑了,不过却不是因为云楚口中吐出的话,带着微微的怒意道:“你沐浴连热水都不用的么,若是身体受寒了怎么办” “呃…”云楚眨眨双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记忆里的他可是动不动就对自己动手的,想到那回在皇宫,若不是他,自己哪用得着搞得如此狼狈。 “你以为我愿意”蓝玄昊冷眉,冷冷的身影站在浴桶后边。 云楚回头,猛的一惊,身子往水里缩下几分,下意识挡住不该被看到的部位,眸底闪现丝丝警惕,她就是觉得蓝玄昊这种人对她是不会有兴趣,这才没注意这么多的,若是没有这桶水,如今自己可就是赤果果的在他面前好不。 没好气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便赶紧离开呀,我又没叫你留在这,真是的,连沐个浴都不爽气” 蓝玄昊没吭声,步子朝她前进,云楚赶忙打住:“那个,你想干嘛?你不会是想借着关心我的名头,来占姐便宜吧” “就你这身姿,再长两年看看我会不会有兴趣,我不过是看你救我两次的份上,免强的关心你一下罢了,省得把身子弄病了我还得照顾你,谁让我欠你人情呢”蓝玄昊沉眉,手掌伸入水中,内力运转,只是片刻功夫,云楚明显感觉到水温上升。 心底那个惊讶啊:“原来内力还有这么好的作用”都可以相当于热水器了,当真是个好东西啊,惊喜得差点都要站起来了,好在瞬间又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赶忙又往水下缩了几分,蹲游着步子往蓝玄昊那边靠了靠。 “那个,能把你的玉扇借我玩两天么”云楚眨巴着双眼,想到这内力居然有如此好的功能,还有刚才遇到四指怪杀的事,越发的想要将那白玉扇谋入口袋的冲动了。 蓝玄昊挑眉,拿起浴桶边的棉巾试了试手上的水渍,冷瞥了云楚一眼:“想要啊,那赶紧多吃点,等你将身子养得合我胃口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娶你” 云楚满心的热切顿时被一盆冷水泼下,脸色微冷下几分,嗤鼻道:“切,什么眼光嘛,这身子明明就发育得很不错了啊” 看她恼怒的样,蓝玄昊眼底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轻笑,嘴里却是嗓音冷然,带着微微的痞意:“哦?是么?我怎么看不出来”眸光下意识的往水底扫了扫。 云楚身子猛然一顿,赶忙游后了几步,往边缘缩了缩:“赶紧滚拉” 蓝玄昊收回目光,唇角微扬,转身朝屏风外走去:“你放心,我说过没兴趣就没兴趣,只不过…”他口风顿了顿,回眸看了云楚一眼:“在我及冠之前你若还不能得我心,那你就永远也得不到玉扇了” “切,谁稀罕你的心”云楚白眼,要不是看在扇子的份上,嫁你,想都别想:“不过为什么这么说,难道皇帝老头要给你指婚” 说到这个,云楚蓦然想到第一次见他,人群被吓得退避三尺的场面,还有宴会之时,那些千金看向蓝玄昊的眸底皆是浓浓的惧意,爽笑出声:“皇帝老儿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就你那臭名声,谁敢嫁你,谁又愿意嫁你,哈哈…” 蓝玄昊脸色微变,幽深的眸光中看不出思绪,便又听到她说:“所以,你还是免强的娶了我算了吧,不然你这辈子可就得打光棍了”云楚好心的提议到,眼底满是算计之色。 “你就这么想嫁我?”蓝玄昊挑目。 “想,很想,非常想,特别想”想到内力那强大的作用,云楚节操掉了一地却丝毫不脸红。 冷斜了她一眼,酷酷的转身离去,离开之前飘来一句:“明日那免费的下属就会来报到了,你看着安排” “你还没说到底要不要娶哪”云楚回问道,眼前哪里还有蓝玄昊的身影,不由撇撇嘴,也算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虽然自己还不能拥有内力,但貌似有两个免费的苦力也是件不错的事,哼叽着小曲开始泡泡澡了。 一夜好梦,这回总算睡了个踏实的觉,一睁开眼,艾玛,差点吓她一跳,床前立着两抹黑影,明明两个清秀无比的女子,却身着一袭黑色劲装。 “青言”“青语”…“见过小姐”二人齐齐向云楚行了个礼。 原来这就是妖孽口中的免费下属,看样子貌似不错的样子,云楚点点头:“你们先退下吧,以后夜间你们在偏阁呆着就行,用不着守在主阁” 天知道睡觉时安安静静,一睁眼便蹦跶两个大活人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 “是”青言青语乖乖的退了出去。 云楚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心里开始打着小算盘,有人帮忙了,那她是不是可以着手将宁王府库房里的银子都搬运出去了,一天运一点,长时间下来,也能搬出不少,正好那老妖婆赐这两名侧妃,明远得给些聘礼,这个假账也挺好做。 一连在风格街忙了几天,风云院的女子都被培训得极为出色,不管是形态,气质,还是容貌,都有着天翻地覆的转变,云楚对她们很是满意,至于惊雷院的那些男子,也都是魔鬼般的训练下迅速提高了自己的实力,除非碰上内力极高的高手,否则一般人是无法伤着他们,这正是她要的效果,不过让她唯一头痛的是,这些人里边,有内力者是少之又少,看来她还得去谋几个高手过来才是。 清早,空中落起了瓢泼大雨,云楚椅在窗前,看着这沉闷的天气,心底也是极为沉闷的,这下雨连出个门都不方便,真是麻烦死了。 “小姐,该启程去将军府了”青言在阁外敲门,出言提醒道。 “哎,果然是小气之人,连办个寿宴都下大雨,当真煞风景”云楚恼恼的嘀咕,前几日将军府便来了请柬,云上天四十九岁的寿宴,这时代的风俗就是男子生辰过九便是大寿,女子则是逢十。 这不,才走到宁王府大门,身上的衣裙便已被雨水淋得差不多湿了个通透了,好在头发被湿掉,这油纸伞好是好看,要她来说,挡挡太阳还行,挡雨,一点屁用也没有。 对面,明远揽着柳烟儿,大手掀起披风挡在她头顶,被保护得很好,一点雨也没淋到,跟在他二人身后撑伞下属相对来说就惨得多了,手中的伞只遮得他二人,自己却被淋得满身湿,连睫毛上都在滴水,模样好不滑稽。 云楚浅笑,抖了抖衣裙上的水渍,毫不留情的讽刺道:“呵,宁王殿下好本事,去参加老丈人的寿宴,却搂着他人的女儿前去,你这是去贺寿呢,还是去刺激他老人家呢” “我是宁王府的侧妃,王爷的妻子,王爷带我去有何不可”柳烟儿一张脸顿时不好看了,骄娇弱弱道。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说错了,侧妃便是妾,柳侧妃下回还是注意下自己的称呼为好,这在我面前说说没什么,这要是在寿宴上传出什么来,名声被毁的可不是我”云楚冷笑,淡淡的扫了明远一眼:“王爷可要当心点,把我爹刺激死了没关系,可若让宁王府的名声再臭点,脸上无光的可是王爷” “烟儿,今日云将军的寿宴,你的确不适合出席,要不,你还是先回烟雨阁等本王回来”明远脸色臭臭,他虽然想借这个机会给云楚难堪,但是云楚说的道理他又怎么不懂,可偏偏柳烟儿这两天像是吃了蜜一样,一有机会就粘着他,说起话来还阴阳怪气的,他实在是被缠得没办法,才哄带着她出来。 “王爷,你…”柳烟儿嘴顿时撅了起来,楚楚可怜的看向明远,模样好不可怜。 “乖,听话拉,你也不想看到本王落人话柄吧”明远连哄带骗,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柳烟儿这才免强答应:“那王爷你可得早些回来,烟儿等着你” 艾玛,云楚看着这两人,鸡皮疙瘩抖落一地,她只是被这雨整得心里不爽,才带刺的说了明远几句,没想到这丫的还真就不带柳烟儿了,真没劲,领着青言青语往门外步去。 ‘呼’的一阵劲风拂过,云楚落到抬阶上的步子差点被穿来的马车给撩倒,好在她身手还算利落,很快便稳住身形,待看清来人时,云楚心底那点不爽顿时被炸开了。 “你两有毛病吧” 只见钟离澜与明离轩两人,一人骑一匹快马,一白一褐,刷的停在她面前,目光欣然的看着她,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楚楚,上马” 撞声的瞬间,两人眸光又是一阵雷电交加:“钟离澜,楚楚是我的朋友,她自然该乘我的马”明离轩一袭紫衣,与褐色的马毛很是搭配。 “哼,本少主认识楚楚在先,她理当乘我的马”钟离澜一袭白衣飘飘,乘在白马上还真有几分白马王子的味道。 云楚看着大雨中二人的争锋,心下微微惊讶,有内力果然就是好哇,下雨都淋不到半分。 不地她心底却是一阵莫名,恼恼的瞪了他们一眼,便往一边走去,打算去乘坐马车,但她眉头又开始打结了,那辆奢华的马车是为明远准备的,后边那辆小马车责是给下人坐的,她可不想跟明远同一辆马车,再好的心情都要被毁了,可若是乘小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口,怕是又要惹人诽议。 雨滴拍打地板的声音加杂着沉重的踢踏声传来,放眼望去,一片妖冶的嫣红出现在眼帘,妖红色的豪华马车啊,行在大街上绝对是奇葩一朵,下一秒,马车中探出一张绝世俊颜,半掀着车帘,很是魅惑人心。 “还愣在那里做甚,还不快上来”云楚微微愣神的瞬间,蓝玄昊那煞是悦耳的嗓音传来。 云楚也不推辞,乘坐蓝玄昊的马车,总比坐明远的马车要好,至于那两骑马的二货,她一个不会骑马的人,才不会选择在马上颠簸。 明远那里,等她跟柳烟儿你浓我浓的告别完,云楚早已乘着蓝玄昊的马车扬长而去,掀开车帘才发现马车内根本没有云楚的身影,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还是管家在一旁提醒着:“王爷,王妃已乘蓝世子的车离开了” 钟离澜与明离轩那,两个人正吵得热火朝天,听到管家的话,额间顿时冒出条条黑线,纷纷朝前方追了过去。 大街之上就有着很诡异的一幕,奢华无比的妖红马车缓缓行来,马车两边还跟着两位美男,纷纷诈舌了众人的双眼,由于下大雨,主道之上除了来往的马车,几乎没有什么人,但主道两边那些酒楼与店铺里的人却是纷纷侧目,特别是身处二楼雅间那的那些公子小姐,头伸得老长,皆在想,这马车之中的人是谁呀,竟然有如此好的待遇。 特别是钟离澜与明离轩,两人本就长得极为出色,在这大雨之中滴雨不沾身,还如此潇洒的骑着观,让无数少女迷了双眼,皆叹:“好英俊哪” “今日怎么不骑你的小老虎”马车内,云楚理了理身上的衣襟,很是八挂的问道,她还是头一次见蓝玄昊乘马车,以往要么就是靠飞的,像这种情况,他一般都是骑那只金虎,今日居然乘马车,当真是奇迹呀。 蓝玄昊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瞄了她片响才道:“嗯,我怕小老虎淋雨” “咳…”云楚闻言,猛的被口水呛到了:“你的小老虎可真是享受人性化的待遇呀” “小金陪伴了我十几年”蓝玄昊眸光深幽,悦耳的嗓音微暗下几分。 “嗯,如此好的伙伴,的确该疼惜着点”感受到他心绪变化,云楚就是想损他两句也噎住了口语,想到蓝玄昊那凄惨的身世,倒是有些怜惜起来,带着几分安慰的口吻说道。 一路无话,除了雨水拍打着车顶的声音,便没其他言语,看蓝玄昊沉思着,云楚也不好说什么,比竟每个人都有过去。 “主子,到了”外头青紫的嗓音传来。 云楚起身:“今日谢谢你相送了” 蓝玄昊挑目:“顺路而已” “…”云楚无语,这妖孽脾气当真是古怪无常啊,瞥了他一眼便转身下车,钻出车身时,又回头说了句:“做人呢,该往前看,过去的好也罢,不好也罢,那始终是过去” 说完便踏步下车,这才发现钟离澜跟明离轩这两朵奇葩居然就这么跟在马车旁边,两人脸上显现着同一种表情,那就是幽怨。 云楚无语望天,她是这招谁惹谁了。 “楚楚,你好偏心”明离轩如怨妇般,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转到云楚身边。 “楚楚,你什么时候跟这妖孽走得如此近了”钟离澜也跳了下来,表情虽然有些埋怨,说出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云将军邀请二位了?”云楚狐疑,不是说这两都是眼高于顶的主么,特别是钟离澜,传言不是说他连宫宴都不屑参加么,怎么如今一个云上天的生辰,他竟舍得抽出时间来参加。 明离轩嘟囔着嘴:“还不是因为你,人家心心念念着把你当朋友,这才想去参加云将军的寿宴,哪知道你都不领情,居然不愿意乘我的马” 云楚挑目,这也算理由,转眸看向钟离澜:“澜少主又是为何” “楚楚,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值一提么,我以为,在你心底,应该是有把我当朋友的”钟离澜嗓音中微带着几分失落,讽笑了声便又接着道:“可能是我自以为是罢” 钟离澜居然就这么转身离去,却在离开前又回头叮嘱了云楚一句:“蓝玄昊那个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好” “…”云楚眉头都打结了,这丫的又是在闹哪样啊,这样子的钟离澜,真是一点都不像他。 正当云楚诽腹的时候,又见钟离澜掉转马头,一跃到她面前,撇嘴道:“差点忘记了,是我家老头子叫我来送礼的,与你无关”话落,独自一人往将军府内走去。 害得云楚在那里云里雾里的,这人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她刚才差点就要以为是她说错了什么,伤了那货的心呢,比竟那一面的钟离澜,是她不曾见过的。 “楚楚,不理他,我们进去吧”明离轩扯了扯云楚的衣袖。 云楚无语望天,这才发现自己身在雨中,居然没有淋到半滴雨,这大概是明离轩的功劳了,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交你这个朋友还是有好处的” “那是,我可是风靡天下少女的轩小王爷是也”被她一夸,明离轩开始得瑟了,先前那幽怨的小模样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云楚眨眨眼皮,这人啊,还真是不能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便抬步往将军府内走去。 明远的身影落在大门处,看见她与明离轩走在一起,脸色阴沉:“像什么话,这里那么多客人看着呢,你不要脸本王还要脸” “我以为王爷的脸早就没了”云楚毫不客气的讽刺。 “楚楚,堂兄的脸明明还在呀”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明离轩像是听不懂云楚的话一样,惹得云楚一阵暴笑,明远一张脸却拉得老长。 云楚拍了拍明远的肩膀,好心提醒道:“今日是我爹的生辰,不是祭日,王爷拉着这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想咒我爹早日升天呢” 来来往往的客人早就注意到云楚,那绝色的身姿婷婷,再想到市进的传言,都说宁王嫌恶王妃,所以看着王妃被蓝世子带走也不去找,如今云将军的生辰宴,却让自己的王妃去乘坐他人的马车,自己独自前行,这会人家轩小王爷见王妃没伞遮雨,好心的带她一起,用内力挡避雨,宁王这张脸却拉得老长。 不由为云楚感觉到可惜,这宁王妃身姿脸蛋那长得真叫绝色,只是可惜了这脑子曾经有病,若不然哪用受这等气。 此刻的明远真有一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脸色能正常就怪了。 云楚也表示很讶异,自己啥时候如此惹人怜爱了。 “楚楚见过爹爹,祝爹爹万寿无疆”虽然在私底下云楚相当讨厌云上天,云上天也不喜她,但在这种场合下,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云上天就是不喜她,也得顾及自身的面子,淡淡的应了声好。 宴会上,云珠儿用心别致的给云上天准备了寿礼,亲手绣的百寿图,惹得云上天笑逐颜开,连连应好,云中阳则送了一把上等的古剑,也获得云上天满心笑意。 这下众人的目光不由飘向云楚了,这大小姐虽然曾经是个傻子,但如今非但不傻,甚至走到哪里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知道她会送些什么。 轮到她送礼时,云楚笑意绵绵,并未拿出东西,反倒把轻悠的眸光转向明远:“王爷,你不是说要给爹爹一个惊喜么,快将备好的礼物逞上来吧” 明远脸色顿时一僵,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看云楚眸底精光闪现,便也明白过来,这女人摆明了就是要将这难题丢给自己。 “宁王殿下英明神武,拿出的东西想必是世间少有的,云将军好福气啊,得此女婿当真是荣幸之至”不少大臣开始拍起明远的马屁来,虽然这段时间对于明远的诽议重多,但是那堂堂王爷的身份摆在那,也总是让人追寻的,特别是如今还未储君未立的情况下。 “是啊,云将军好福气…” 一拔接一拔的附和声传来,明远心里都恨不得把云楚给拆了,他哪有准备什么厚礼,不过是一些基本礼节必不可少的礼物而已,现在被众人这么一说,他要是不拿出个像样的东西来,那脸可就丢大了。 “出门之前本王不是将它交与你了么”明远忽然灵光一闪,原原本本的将这问题抛回给云楚。 “哦,你瞧我这脑子”云楚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内心却冷笑延绵,明远如今貌似变聪明了,不过既然他让自己拿,那可千万别后悔才是,悄悄吩咐站在身后的青言几句,青言点头,迅速的离开了。 “都怪出门太过焦急了,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宁王府,请爹爹稍等,楚楚晚些时候再将礼物呈上”云楚嗓音淡然的解释道。 “无妨,宁王有心了”云上天看向明远的目光中多了几丝赞赞,却是连一个余光都没抛给云楚,好在云楚也不介意,她今天本就不想整出什么大事,当然前提是没人招惹她的情况下。 钟离澜跟明离轩的到来,算是给了云上天莫大的面子,云楚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云上天,真怀疑他这嘴会不会抽得再也合不拢了。 青言青语二人将东西抬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那上面,都在好奇那喜红的布绸下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世人皆知太后很是宠爱宁王,加上他又甚得人心,这礼倘往来的,宁王府的宝贝怕是不少。 云楚上前,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缓缓将红布绸掀开,七彩光芒如彩虹般让整个大厅放出七彩光芒,全场一阵惊呼,倒抽凉气的声音一大片。 云上天惊得就差没从主位上掉下来,缓缓上前,心情那是无言的激动:“这可是稀世罕见的七彩琉璃” 明远看着云楚巧笑嫣然,紧握的双拳指甲陷入肉里也不自知,内心恼恨:‘云楚,贱人,贱人’,心知皇帝寻这东西多年,他花了很多时间寻找,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寻到,本打算等皇帝大寿,他好献上好博取皇帝欢心,以提高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哪知道居然被云楚拿来献给了云上天,若不是这里有宾客在场,他真恨不得将云楚拨皮拆骨。 “是啊,宁王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好大的手笔” “当真是绝世珍宝哇,据说皇宫都没有一件,如今宁王居然就这么送给了将军你,云将军果然好福气哇” 众人对明远一片赞叹,对云上天一阵羡慕。 云楚看着明远那几近扭曲又强忍着不发作的脸色,心里都乐开了花。 “爹爹可还满意”云楚浅笑依然,寻问道。 云上天一直处在震惊中,这东西他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如今就放在眼前,那如梦幻般的色彩简直舌了他的双眼,原本在人前一向威严有度的他,此刻竟然像失了神智的人一样,一个劲的猛点头。 “何止是满意,简直就是太满意了,有生之年能让我再次见到七彩琉璃,不枉此生哪”就差没激动得肉流满面,那嘴角的笑意更是不用说了,看着明远的眸光里既是赞叹,又是感激,满心的喜悦无法用言语形容。 “岳父大人喜欢就好”明远沉凝良久,才算压下心中怒气,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如何再能拿回来,他真是小瞧云楚了,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倒不如为自己圆个名声,心里却更加的担心,这事若是让父皇知道,怕是又要失了他的心了。 “楚楚,你还真是舍本啊”午宴过后,宾客都在主人安排的厢房休息,云楚踏上小道,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休息,钟离澜啧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是为这七彩琉璃惋惜。 云楚撇撇嘴:“又不是我的东西,我心疼什么”况且这种东西在现代比比皆是,她都看腻歪了,这些人真是大惊小怪。 “可是楚楚,那东西拿出去卖,可是能得到一笔很丰厚的收入哎,比那些什么玉啊,名贵了几十倍不止,你当真舍得”钟离澜好心的提醒道。 “那可是明远费尽心机得来打算献给皇帝的,你觉得我拿出去,除了当个摆设以外,还以有什么用呢”既然是皇帝想要的东西,她就算拿走,怕也是一辈子都见不得光了,倒不如借此机会气明远一把,还能让他再次失了皇帝的心,何乐而不为。 “说的也是”钟离澜点头。 “云楚”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云楚唇角扬起丝丝浅笑,回眸便见慕汐如奔着小步朝她走来,红梅轻点白纱裙,梨窝卷浅半边天,这句话用在她身上,是最适当的形容。 “汐如也来了,方才怎么没有见到你”云楚上前拉住她的手,心底甚喜。 “嗯,我与父亲一起来的,先前大雨淋湿了衣裙,加上有些闷,便在厢房休息了”慕汐如嗓音浅浅,煞是悦耳。 钟离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有些眉头打结了。 “是你”慕汐如看到云楚身边的钟离澜,口吻中带满深深的怒意,赶忙对云楚道:“你怎么会跟这种登徒浪子在一块” “咳…”云楚差点被口水呛到,再看钟离澜满脸黑线,云楚心底却是乐开了花,打趣道:“澜少,你这是把人家姑娘怎么了,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登徒浪子了” “我…”钟离澜想说什么,接触到慕汐如那深恶的眸光后,赶忙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连忙解释道:“误会,这都是误会呀,我这种三好男人,怎么可能会是登徒浪子,慕小姐你真是误会了” “误会,你还敢说这是误会”慕汐如那浅然淡淡的脸上也会现出这等表情,云楚抚额,这钟离澜到底是做什么恶事了,竟能惹得这个浅笑依然的女子如此愤怒。 “云楚,我们去你院子,不要跟这种人在一起”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慕汐如便愤愤不已,拉上云楚便大步离去,对钟离澜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澜少,改天把这故事好好给我说一下哈”离去之前,云楚凑到钟离澜耳边打笑着说了这么一句,难得看到钟离澜纠结的脸色,还有慕汐如的愤怒,这背后的故事一定相当精彩。 “…”此时的钟离澜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他就恨不得把蓝玄昊给撕了。 回到静雅院,无论云楚如何旁敲侧击,对于她与钟离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慕汐如就是不肯松口,只是每每提及,便把钟离澜骂个通透,云楚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真看不出来,慕汐如看着文文静静,一幅清冷的乖乖女的样子,骂起人来也丝毫不逊色于她。 不过她才不介意,一个人的真性情,是她最欣赏的,这个女子,从第一次相见,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直到慕汐如离开之前,在云楚的打笑下,一肚子烂气才算消掉。 “小姐,云夫人来了”云楚正在阁内闭目小舔,青言利落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赵如雪,云楚紧闭的眸子悠然睁开,透着丝丝冷意,先前她找青衣女仆来杀自己,这近乎两个月以来,到是没见她再有动作,这会儿她又想做什么。 “你们先隐身”云楚淡淡吩咐阁外的青言青语。 二人明白意思,迅速的藏身于暗中。 “女儿正想着去给母亲问安,没想到母亲就来了”赵如雪进门,云楚笑意绵绵,表示很惊喜。 赵如雪眸光中比上次多了一抹热切:“我刚好路过这里,听刘嬷嬷说你在院里休息,便过来瞧瞧” “女儿谢过母亲关心”云楚戏演得十足,与从前的云楚毫无异样,很是细心的为赵如雪倒上一杯茶水,二人随口唠嗑了一些话题之后,赵如雪才开始走入正题。 “听说上回蓝世子将你掳了去,这事是真是假”赵如雪对此表示很怀疑,能从蓝玄昊手上活命的,怎么可能。 云楚脸色忽然暗下,像是想到什么受了刺激一点,颤颤的点了点头:“是的”…“那蓝世子手段相当狠辣,若非雪桃以身相换,女儿怕是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如此说来,外界传言都是真的,你并不得宁王宠爱?”赵如雪闻言,没有首先关心云楚的身体,反倒关心起这个来,眸底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失望,云楚不解,这赵如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可不觉得赵如雪会担心她得不得宠的事。 却是如实点点头,带着深深的失落,好像明远对她的不宠爱,另她很是伤心一样:“王爷的确不喜女儿” “那你们没有圆房?”赵如雪又问,看似平淡的口吻中居然带着几分急切。 云楚纳闷不已,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看她那热切的目光,好似她如果回答不是,便会让赵如雪很失望一样,如此想着,便顺着她的话点点头,轻叹道:“的确没有,王爷不喜我,如何会跟我圆房” “哎,楚楚,你可记得大婚前母亲跟你说过的话”果然,赵如雪眼中被满满的失落覆盖。 云楚迅速的翻转脑海里的记忆,貌似大婚前,赵如雪的确找她谈过心,说是让她尽量讨得明远欢心,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得得到他的人,要是能为宁王府生了一儿半女,也算是将来有所椅靠。 这些记忆有过,她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做母亲的对女儿的叮嘱,加上当时的云楚又是个傻子,她便没多想,觉得这些话再正常不过。 可如今再次被赵如雪提及,她便觉得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了。 且不说赵如雪根本不是这身子的亲娘,单凭她上次要杀了自己,这样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真心为云楚着想,又怎会在她大婚前苦口婆心的说出这些话,这当中定有猫腻。 微微点了点头:“母亲的叮嘱,女儿自是记得的,只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叫女儿如何是好”她倒是想看看赵如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哎,傻孩子”赵如雪长叹,像极一个慈母:“有时候想要得到一个男人呢,不用点手段怎么行,更何况还是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 “手段?”云楚不解,扬眉寻问。 “傻孩子,为娘这也是为你好”赵如雪轻抚上云楚的手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细细的叮嘱道:“这个叫做春风散,你想办法放入宁王的饮食中让他吃下去,那他自然而然会要了你,到时候你便可以早日为宁王府延下子嗣,也好在宁王府站稳脚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我听说这次太后设宴,打算再赐两名侧妃给宁王,你若是迟迟不与宁王圆房,到时候被人抢了先,你将来在宁王府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为娘这也是担心你啊” 赵如雪语重心长,若非上次青衣女仆的事,云楚都要觉得赵如雪这是真心为她着想了,不过对于赵如雪的用意,她是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那个没被想起的秘密,与这到底有什么牵扯,竟引得赵如雪一次次对自己下狠手。 云楚接过药瓶,面上很是单纯的喜悦:“真的吗?这个东西真的管用吗,王爷吃了这个,便会喜欢我?” “自然是真的,为娘怎么会害你”赵如雪面上露出坦然的笑意,云楚想从她眸底打探点什么,确是看不出半分。 “谢谢娘亲”云楚表现得很是喜悦,就差没给赵如雪一个大大的熊抱,刘嬷嬷在一边细致的观察着云楚的一举一动,着实苦恼,看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的,那上次反害自己的事,当真是无心么。 “嬷嬷,依你看,这丫头可有问题”回到自己院子,赵如雪揉揉眉心,很是疲惫的样子。 “适才老奴盯着小姐的一举一动,实在不像是装的,而且这两月也没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依我看,那些记忆小姐极有可能是已经忘记了,上回害老奴喝下汤水,很有可能就是个误会”嬷嬷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看也像,希望是我们想多了”赵如雪长叹:“仅管如此,这丫头也绝不能留” “既然如此,夫人何故还要做这些”刘嬷嬷也很不解,既然留不得,找机会除去便是了。 “呵…她母亲当年害惨了我,我又怎会让她的女儿好过,当初我只是怕她将那秘密捅出去,这才急着杀她灭口,如今近两月过去,这丫头也没说什么,不管她是已经忘记还是不打算说出来,总之可以确定这事暂时不会被批露,既然如此,那便是留不得她,也得让她再惨上一些” “她若是怀了明远的子嗣,呵,就等着被那些女人收拾吧,最主要的还是…”想到这点,赵如雪阴冷的笑意连绵在嘴角,眼底满是阴狠之色在闪烁,一张正常的脸近乎扭曲到变形。 ------题外话------ 这个,这两章可能要稍过渡一下…这里再说一下更新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呢,一般会在上午8。55更新,如果碰上断网,断电之类的事,相对可能会晚些。 060 狐疑,惊人内幕 “夫人,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刘嬷嬷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惧意,这样子会不会太狠了些,这弄不好,可是要遭天谴的。 “呵,不好?”赵如雪讽笑,眸光阴狠不定:“我觉得很好,那贱人早就该死,我让她活过这么些年,已经是仁慈了” 刘嬷嬷叹息,看着如此疯狂的赵如雪,已经不好说什么了,她也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就是替自己主子分忧,至于云楚,听天由命吧。 “小姐,你真打算去跟宁王圆房么?”待赵如雪她们离开,青言从暗中蹦了出来,很是惊讶的问道,云楚跟赵如雪的对话,她们都是有听到的,若真这样,那她们家主子该怎么办哪。 “青言,别瞎说”青语拉了拉青言的衣袖,两人之中,青语性子明显更内敛,没有青言那么浮燥,想事也通常想得很更透彻,不像青言,想到什么是什么。 云楚额间冒出条条黑线:“我不过是应了赵如雪的计而已,我很想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转眸看向青语:“你性子沉稳,你便替我盯赵如雪几天,看看她都在忙些什么” “是”青语没有反拔,也没问为什么,当即应下。 “对了,注意自身安全,无论何时,以自身为重,若是遇险,立马撤退”云楚再次叮嘱。 青语顿时觉得心里一暖,作为一个下属,她们从来就不渴望得到任何人的关心,以前帮主子做事,从来都是没完成任务便要领罚,如此温暖的言语,她还是第一次听,微点了点头便闪身消失。 “小姐,我怎么觉得,那云夫人别有用心”青言说出自己心中的感觉。 云楚点头:“嗯,所以我才让青语去跟踪她” “可她不是小姐的娘亲么?”青言很不理解,她们从小是孤儿,内心自是很渴望母亲的温暖,便也以为天下的母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可看着云楚跟赵如雪,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她不是我娘”云楚也不避讳,对于蓝玄昊的眼光,她还是相信的,她相信他给自己选的人,都是信得过的,这些事情,自然没必要隐瞒,反正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此刻云楚都没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蓝玄昊在她心里已经有一定的影响力了,就譬如这无条件的信任。 “啊…”青言很惊讶:“那、那小姐的亲娘是…”她刚才见云楚唤赵如雪娘亲唤得如此甜蜜,还以为她们是亲母女呢。 “我也不知道”云楚摇头,她一直忙这忙那的,都没顾得上去查探这些,如今有了青语的帮忙,希望能从赵如雪那探出点什么,也算是给这本尊一个交待。 “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我”青言感觉很是抱歉,原来小姐的身世也是这么凄惨,云将军不疼她,连娘亲都是冒牌货。 “小事而已,用不着放在心上”云楚心知她在纠结什么,出言劝道,这种事对于她来说,真没什么好感慨的。 将军府今日算是热闹非常了,正厅那边人相当多,云楚觉得闷,便打算先行离开,但主道上人相当多,为避免不必要的碰撞唠嗑,云楚特意挑了条小路行走。 路过云中阳的高阳院时,云楚无意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眸光顿时紧了起来:“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认识?”青言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高阳院周边徘徊,却又不敢靠近,心底很是讶异,不过就是个仆妇而已,小姐怎会如此惊讶。 云楚打了个手势,与青言一起赶忙将身子藏在高大的柏树后边,从枝丫缝里打量着青衣女仆的举动,没想到她命挺大,中了飞镖居然没死,她当初只是想着跟她没什么太大的过节,再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便想着让她听天由命,没想到她居然活了下来,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选在今天,若是要报仇,她该去找赵如雪,怎么反倒跑到云中阳的院子来了。 这个云中阳心高气傲,可不是什么好鸟,更不是个好相处的主,这青衣女仆不过是个妇人,跟云中阳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一大窜问号在脑海闪过,云楚狐疑,这一大堆的问题,貌似都有着紧密的牵连,可是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青衣女仆一直在院前徘徊,见人便躲,没人的时候又开始来回走动。 “她到底想做什么?”云楚盯了她半天,都开始有些犯困了,青衣女仆除了重复着那几个动作,便没再做什么。 “小姐,要不你先去休息,我来盯着就好了”青言提议道,这种事情她没少干,自然感觉不到累。 “这样,你差人前去把云中阳引来”既然她来到高阳院,等的肯定也是云中阳,只是现在云中阳忙着帮云上天招呼客人,怕是不到半夜回不来了。 “好”青言点头,赶忙撤了下去。 青言的动作果然是够快的,没过多久,云中阳便出现在高阳院,云楚细至的观察着青衣女仆的神色,这不看她还没往这方面想,一看简直被惊到了。 青衣女仆看见云中阳的身影,赶忙藏在花丛后,却偷偷的拔开花丛一角,带着急为热切,慈爱的眸光看向云中阳,从云楚这个角度看去,还能隐隐看到那苍桑的眼眶中布满泪花,那分明是一个母亲看向自己孩子的眼神,这怎么可能。 可是青衣女仆在看到云中阳后,却讪讪的离开着,边走还边抹着眼泪,也就是说,她来这里,只为看云中阳一眼。 云楚直直被惊到了,赵如雪派青衣女仆来杀自己,从青衣女仆口中得知自己并非赵如雪的女儿,这个她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云中阳怎么可能会是青衣女仆的儿子。 若青衣女仆是云上天的某个妾,她完全可以母凭子贵,又何以会将自己的孩子交给赵如雪,而自己却宁愿成为赵如雪的工具,更让她心惊的是,云珠儿与云中阳可是双生子,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也就意味着云珠儿也是青衣女仆的孩子。 赵如雪有三个孩子,她自己,云珠儿,云中阳,他们都是将军府的嫡子嫡女,因为都是赵如雪所出,可若云珠儿跟云中阳若真是青衣女仆的孩子,这么说来,赵如雪岂不是一个孩子都没有。 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云楚真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了,青衣女仆是在皇宫当差,怎么能跟将军府扯上关系,这还真是耐人寻味。 “青言,你可有办法查到十五年前的消息”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到宁王府,云楚觉得非常有必要把这件事理清。 “能,小姐想查什么”青言肯定的应下。 “查下十五年前,看那年将军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特别是赵如雪,还有,若是可以的话,去查查那青衣女仆,看她什么来头,还有她曾经在皇宫的哪个宫殿当差”把脑子里的疑云理清一遍,相信只要查到点蛛丝马迹,真相总会大白的。 “好的,最多三天”青言应下,一个闪身消失在阁内。 “云楚,你活腻歪了是不是,居然敢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随手送出,你可知本王寻它花费多少心血…”云楚刚整理好,打算闭门睡觉了。 ‘砰’的一声,阁门被踢开,伴随着明远那疯狂的怒吼,扑面而来。 云楚眉头紧锁,讶然道:“难道王爷指的重礼不是七彩琉璃么” “你个贱人,本王何时说过准备重礼了”明远都要疯了,天知道他这一天下来有多郁闷。 “王爷,你也知道我手上呢,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而我如今又是你的王妃,这拿出的东西要次了,定会被人笑话,到时候我没了面子是小,可他人呢,肯定会说王爷小气,连岳父大人寿辰,都拿不出个像样的东西,若是让有心人去宣扬一番,外人不知道又要怎么传了,肯定又会说王爷嫌弃我这个傻子,连带我爹都不放在眼里,这样子下来,王爷的名声可是大大受损呢,我这不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嘛” 云楚废去一番口水,说得在情在理,明远还真无从反拔,但心头怒意依然不减:“宁王府宝贝多得是,你为何偏要拿七彩琉璃” 这下云楚表示更无辜了:“我区区一个女子,七彩琉璃是什么我都没听说过,只是上次清点库房的时候发现那东西很漂亮,便想着爹爹应该地喜欢,这就顺手挑了” “我有尊重王爷啊,当时是你非要说这礼交给我了,我无耐之下,才挑上这个的”云楚故意提及这个,罢明就是说明远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他当时乖乖的自个送一个来,也不至于失了七彩琉璃。 “好一个顺手,依我看你是强词夺理”明远愤怒至及,他才不相信云楚的话,眸光阴狠道:“此事既然已经过去,本王便不再追究,那凤印若再放你手中,指不定哪日宁王府都要被你毁了,你赶紧将它给我交出来”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明远如今还是挺聪明的,知道找准机会收回自己的权利了,呵。 “凤印交由王妃,那是天经地义,王爷若想收回,还请拿出有效的休书,或者…”说到这里,云楚再次把怀中的休书掏了出来:“你在这上边签字,到时候别说是区区一个凤印,便是你这宁王府,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明远一张脸瞬间绿了:“贱人,你别得寸进尺”明远伸手,想要将那纸休书夺过来撕掉,真是碍他双眼。 他以为收回凤印,不追究她的过失,她便会感恩戴德么,真是笑话,云楚冷眸:“今日王爷的名声可是赚了个满盘,我实在无法理解,王爷拿出这么个理由来收回凤印,是何用意?” “这事,就算是闹到皇上面前,理亏的也绝不是我,所以王爷你没事,还不如回寝殿好好想想该怎么名正言顺的来对付我,别以为我曾经是个傻子便到现在还是没脑子,想收回凤印,麻烦你先去请道圣旨过来,或者,拿出休妻的休书”…“但是我告诉你,你的休书,我是不会签字的,所以,这条路行不通,王爷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云楚眸眸冷冷,看向明远的眸光里满满的全是挑衅。 明远扬手,真想就这么一掌拍死她,云楚素指轻扬,如弹钢琴般优雅拂动,明远的眸光顿时一紧,想到自己上次在她面前吃的亏,一张脸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得讪讪的收回手:“你等着,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匍匐在脚下求我,贱人…” 愤愤的哼声,明远甩袖离去,心里却开始了另一翻谋算。 “呵,等着,等你的休书拿来,宁王府都要被我搬空了”云楚扬眉,随手将门关上,开始做她的好梦。 哪知道一转身,钟离澜那浅白的身影定定的站在她跟前,转身之迹就差没撞上,云楚猛的被吓一跳,拍拍胸脯:“你丫的以为你自己是白无常哪” “你又怎么了?”见钟离澜始终板着幽怨的眸子不吭声,云楚长呼口气,很没好气的哼叽着。 钟离澜落坐在桌前,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把云楚给愣着了,这丫的今天似乎不太正常啊,不过她可是真困了,没好气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说不放就滚蛋” “那个,楚楚,你能不能替我跟慕小姐解释一下”钟离澜微垂下双眸,好似很难以启齿。 一听到这事跟慕汐如有关,云楚那点困意瞬间就被抛走了,不由竖起耳朵,甚至还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跟汐如解释什么,你把汐如怎么了…” 钟离澜显得有些吞吞吐吐,眸光闪烁,脸上满满的全是尴尬:“嗯…就是…” 吱唔良久,钟离澜才算把事情说完,云楚听完却是拍案叫绝啊,捧腹大笑起来。 原来,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钟离澜揣着小药水,得瑟的跟在蓝玄昊身后,想着终于有机会赢上他一把了,哪知道这药水还没撒到蓝玄昊身上,便被蓝玄昊那强大的内力给弹了回来,生生的落在了自己身上,于是,钟离澜很凄惨的再一次暂时性的失去了内力,原本在正常情况下,他都不是蓝玄昊的对手,没了内力的他。 自然只由得蓝玄昊宰割了,于是这澜大少在被蓝玄昊提着飞行的路上,很不小心的将他丢在了左相府,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好巧不巧的,恰巧丢到了慕汐如的房间,更让钟离澜舌结的是,那如清莲般的绝色美人正在沐浴,而他,好巧不巧的从屋顶穿落,正好砸在浴桶里,美人的身子顿时与他来个亲密接触,如玉般的肌肤更是被一揽无余,这也便算了,偏偏这货还如此不争气的喷鼻血,不用想也知道慕汐如会有多愤怒了。 再然后,这赫赫有名的澜少主,一夕之间便成了慕汐如眼中的采花贼,对他那个叫做深痛恶绝。 想到先前慕汐如的愤怒,云楚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也亏了对象是慕汐如,要是换做她,指不定当场甩烂他这迷人的脸蛋。 “哈哈…笑死我了,澜少艳遇不浅啊,只不过我家汐如当真是可怜,被你这么个花花大少看光了身子,真不值”云楚一边捧腹大笑,一边又为慕汐如感到不值的啧叹道。 “楚楚”钟离澜嗓音幽怨:“我已经够可怜了好不好,你居然笑得出来”天知道有口难言是什么感觉,要说平时与云楚开开玩笑,他倒真跟个没事人一样,也不怕被人误会,那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事实,可如今受着这般被人误解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呃…”云楚噎住了笑声,这事虽然有些坑,有些好笑,但说起来,钟离澜还真是够凄惨呵:“这个呢,嗯,也的确不能怪你,只是我很好奇怪蓝玄昊将你扔哪不好,为毛非要将你扔到左相府,还偏偏是汐如的房间” 云楚觉得这非常有问题,她相信,以蓝玄昊的为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没有意义的事的,他就算是想整钟离澜,相信以他的手段,多的是法子,特别是有小老虎在,只要小老虎扬一扬虎抓,钟离澜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都能将他给吓尿了,何苦要这么麻烦。 “这我哪知道”想到那日发生的事,钟离澜脸上就莫名显现一阵嫣红,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咬牙道:“都怪那该死的蓝玄昊” “嗯,你也别纠结了,这事虽然蓝玄昊有着直接关系,但你也不能全怨他,谁让你功夫没到家也去挑衅人家呢”云楚拍了拍他的肩榜,好心的安慰着,内心却笑开了花,那场面,不用想也知道在多搞笑。 钟离澜拧眉,带着几分微恼的神情瞪向她:“还不都怪你那化功散惹的货,你说你要是不来诱惑我,哪里会整出这些事,还花了我四十万两白银” 云楚挑眉,表示自己非常无辜,摊开了双手:“好像,貌似,是你偷窥在先,而后也是澜少你自己找我买的吧,我又没有要强卖给你,你这会倒是怨起我来了,当真是拉屎不出怪茅坑” 钟离澜眉头紧琐,恼恼的看了她两眼,才吐出一句令云楚不敢恭维的话:“就算我是屎,你是茅坑吗?” “咳…咳”云楚差点没被口水呛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好样不学尽学些坏样” 钟离澜白眼翻得更厉害了,嗤鼻道:“那你到是看看你自己身上有哪点好样给人学呀” “靠,我又不是你娘,谁让你学我了”云楚语气强上几分,随后又扯出一抹灿烂的笑意:“当然呢,若是你想认我当娘,我可以免为其难的考虑一下的,毕竟便宜儿子不是到处都有得捡” “…”除了无语,钟离澜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反拔了,满脸黑线无处落,他深深发现,跟这女人说话,他永远也赢不了,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满脑子歪理。 “那事,你到底帮不帮啊”钟离澜催促着。 云楚喝了口茶水,凝眸看向他:“你澜少何时如此在意她人的目光了,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还是只对我家汐如哇” “我、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误解的感觉”钟离澜瞥开云楚投来的目光,有几分冏迫,与平时的他倒真是大大不同,云楚眸底闪过几抹深思。 要说钟离澜其实当真是个不错的男人,而慕汐如呢,绝对是女子中的佼佼者,要她说,一般人是绝对配不上她的,瞥了眼前的钟离澜一眼,再想想慕汐如,顿时眉角含笑,要说他两站在一块,还真是般配,特别是那白衣飘飘,还真有仙侣般的感觉,若是能将他两撮合一下,貌似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如此想着,云楚心里便有着盘算,重重的往他肩上猛一记拍:“好吧,就冲你借我白银的份上,这忙我帮了,只不过效果如何,我不敢跟你做保证” “你肯帮忙就行了,相信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连死鸟都能被你说活,区区一个慕小姐,更是不在话下的”这点钟离澜相当有信心,紧锁的眉头终于松了松。 云楚眯西了双眸,恍然道:“原来我还有这本事,死鸟也能被我说活?好吧,就冲澜少你如此抬举我的份上,这事我管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看云楚坚定保证的眸光,钟离澜就越有一种被坑的感觉,后背不自觉冒上丝丝凉意,头皮有些发麻,他怎么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次日,天青丽阳,白云如棉花般洋洋洒洒在蓝天上,云楚难得有闲情逸致,闲逛在皇城的街道上,几乎条条道道都被她走了个遍,一翻打量下来,心里也有了粗略的估计,等风格街开业,她就专挑这里没有的生意做,然后在原有的物事上改造一下,相信定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云楚一路冥思着,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及为偏僻的巷子中,风声呼过,冷暗的气息传来,云楚猛然回神,凝聚起心神,清明的眸底闪现丝丝冷意,脚下步子偏移,找准最好的角度,以便出手。 刷一声利响,银光冷冽,寒冷的剑气从背后袭来,云楚华丽旋转,以最快的速度躲过击杀,闪躲之迹,迅速的拔下自己头上玉簪,对准黑衣人的心脏嗖的飞射过去,黑衣人心惊,压根没想到云楚居然有身手,没来得及用剑身去抵挡,下意识用拿剑的手臂去挡。 ‘哐当’一声,黑衣人的手臂被玉簪扎中,鲜红的血液滴滴滑落,手中的银剑被甩到了地上,云楚凝眸,唇角滑过丝丝冷笑,她的目标本就是打落他手中的剑,所以才故意对准心脏,一个人在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自然会出手去挡。 没了剑的黑衣人对她来说要相当好对付了,近身格斗之迹,袖口中甩落化功散,阵阵香气溢出,黑衣人吸了吸鼻子,依然没感觉到异样,只以为这香气是云楚身上的。 直到云楚用那怪异的招式将他擒住,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内力居然莫名的流失了。 一把推倒他的身子,云楚抬腿,居高临上的将他踩在脚下,手里不停的撕拉从他身上扒下来的黑衣,结成条用来当绳索用。 “你想干什么?”黑衣人沉声,很是不甘就这么被云楚擒住,死命的在她脚下争扎,耐何云楚的脚就像是砸了千斤锤一下,任他如何,也没挪动半分。 云楚挑眉,寒冷的笑意潜伏在嘴角:“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 手中的绳结做好,似是想要试探一下它的威力,云楚豪不客气的用黑衣做的绳条往黑衣人身上抽去,满意的点头:“嗯,不错,挺结实” 这才随手将他提起,将他五花大榜的捆成麻花,动也动不了半分,就是走路也只能学着僵尸跳。 “你敢”黑衣人沉声威胁,听他的语气便知他是从未受过此等待遇。 云楚扬眉,眼角笑意浅浅:“你都已经被我捆成这样了,你说我敢不敢”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黑衣人似乎很有自信。 “那你刚才可有打算放了我?”云楚挑眉讽问。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怎么可能放”黑衣人不屑冷哼。 云楚唇角的弧度越弯越大:“你也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若是本姑娘眼明手快,只怕现在已经死在你的剑下,既然我已在反擒了你,那么我为何还要放过一个要杀我的人?你是能给我一些银子呢,还是很多银子呢,还是有非常多的银子呢” 接下这笔单,他赚了十万两白银,黑衣人心想着,这女人还真是贪财,既然如此就好办了,提议道:“我给你十万两,你放了我” “真是太过份了,我的命难道只值十万两”云楚近乎暴走,指着黑衣人口水一阵喷:“你脑残了是不是啊,人家只给你十万两就来拿我的命,像本姑娘这要身材有身材,要人材有人材,不说一百万两白黄金吧,最起码也得值个一百万两白银啊” 黑衣人额间条条黑线直冒:“我做生意,向来都是这个价格”要他来看,一条人命而已,一剑抹过脖子,就能赚个十万两,很多了。 “好吧,那你是打算只用十万两买回你自己的命?”云楚反问。 黑衣人下意识的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嘛,买主只出十万两买你的命,我既被你反擒,就拿这个钱来买自己的命怎么了” 云楚连连摇头,啧啧叹息,素指顶着黑衣人的脑门又是一阵敲:“你们老师没教你数学吗,这笔账是这样子算的吗?” 捡起地上的银剑拍了下黑衣人的屁股,云楚开始掰着手指头给他算起账来:“你平时生意怎么样,一个月能接多少单啊” “每月至少两单”黑衣人如实回答,好似自己一个月能接两单生意是件很得意的事一样。 “嗯哼,那算命的说你能活多少年” “像我这等身强力壮的,自然能活到八十岁” “嗯,那好,我便来告诉你这笔帐怎么算,你现在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我便当你三十岁好了,那你还有五十年的寿命,你每月能接两单生意,也就是每月能赚到二十万两白银,一年下来能赚二百四十万两白银,那么五十年下来,你就能赚一千二百万两黄金…” 一番精算下来,黑衣人直被她口中的数字惊得目瞪口呆,他干这行已经有些年了,为何他身上银子却是屈指可数,双眼闪闪的,显然是被雷到了。 “你说我今日要是杀了你,那你日后可就一毛钱都赚不到了,若不杀你,你确还能留着命,去赚那么多钱,那你说说,十万两买回你自己的命,是不是太少了”云楚睨眸冷冷,看似轻言的话语,却结上一层冰雾,眸底闪现丝丝杀机。 黑衣人蓦然心惊,云楚身上外溢的杀气竟令他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忽而感觉寒风冷冷,思量之下,还是觉得钱没了能再赚,命没了,可就真什么都没了:“你想要多少” “一百万两”云楚狮子大开口,丝毫不觉得这个数字是有多么惊人。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银两”黑衣人撇头,心底却也开始莫名起来,按理说自己接的生意也不少,可是这钱么,他还真是没能存下来多少,身上顶多也就是七八十万两左右的样子,哪里有上百万两。 “呵呵”云楚讽笑:“我说的可不是白银,是黄金” “一百万两黄金”黑衣人嘴巴张得老大,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好不好,不屑的嗤鼻:“真是个疯女人” 云楚挑目:“你未来的日子里,能赚一千二百万两黄金,我如今不过是取了个零头,你心疼个什么劲” “我…”黑衣人被她堵得连连语结,这才反应过来云楚这是在挖坑给他跳呢,内心恼恼不已,恨恨道:“我没有这么多黄金” “那你有什么?”云楚反问。 “五十万两白银,这是我所有家当了”黑衣人怒怒的出口,自己提不上内力,被这女人擒住,看她那杀意腾腾的眸光,定是不会对自己手软,无耐之下也只能花钱解难了,他心想着,像这种女人,有五十万两白银,定会笑逐颜开了。 云楚冷眉:“依我看你的命可不只这五十万两白银,像你这种人还真是,往你脸上贴金你还不知道珍惜,白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你…”黑衣人目光都要喷出火来了,这女人不打击人会死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若是没钱,便拿有用的消息来换”云楚冷冷的盯着他,口里吐出的话语冰寒冷冷:“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 ------题外话------ 各位亲们很抱歉,今天没达到万更了,由于家里出了一些事,灵依忙了些,今天就少更两千了。 061被小丫头诬陷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云楚身上煞气沉沉,黑衣人心底一紧,这气息怎么如此冷酷,完全不亚于职业杀手,沉眉思索了许久,才暗暗道:“雇主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宫中之人” 杀手也有德操,本来这种事情,是绝对要守口如瓶的,就算是死也不能说,他虽杀人无数,头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才深深感觉死亡的恐怖,想到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他还是觉得,留着条命,总比没命了好。 “宫中之人”云楚狐疑,脑海里瞬间锁定目标,宫里的人除了太后之外,貌似没人对他有敌意了吧。 “你既不知道是宫中的什么人,说了那不是跟没说一样”云楚收回心神,冷冷的煞气微收,又摆出犀利的模样,眸底满是贼贼的光彩。 “你…”黑衣人闷哼:“像我们这种组织都有规定,不打探雇主真实身份,只要知道来头便行,若是追根究底,谁还愿跟我们做生意,那些雇主又不是傻子,自然担心这些事被捅破,就算是留的名,怕也不是真的” “我管你们组织什么破规定,你既说不出名字,那便跟没说一样,依我看,你还是拿金子来换比较好”云楚想了想,又啧啧道:“好吧,看在你大概说出来路的份上,我也就不多收你金子了,把你那五十万两给我,我就把你放了” “可恶”黑衣人简直想撞墙了。 四目相对,最后在云楚那犀利又无耻的目光下,他不得不妥协,缓缓松口:“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你赶紧给我松绑” “成交”云楚爽言,脸上犀利顿收,那灿烂如花的笑意延绵在唇角,黑衣人顿时满脸黑线,这女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既知道了敌人来路,又赚了一大笔银子,她如何能不开心,云楚心里乐意的想着,跟黑衣人那臭沉沉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却在解开绳结之前从袖口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黑衣人嘴里。 “你对我做了什么?”愤怒中的黑衣人哪里知道她会来这招,当药丸下肚,他才反应过来,恼怒的冲云楚挤眉弄眼。 “没做什么,不过是一点小毒药而已,要不了你的命”云楚笑容滟滟,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你这个女人怎能出尔反尔,我都答应给你银子,你何故还要这么做”黑衣人满脸黑色,他今日算是栽了,先被人反擒,又被人下毒,当真是奇耻大辱。 云楚甩甩双手:“我把你放了之后你若是一走了之,那我上哪拿银子去,还有,你身手如此了得,万一以后再来找我报仇,那我这个弱女子又岂会是你的对手” 虽然云楚说得在情在理,黑衣人听后,脸色越发难看,蓦然感觉心脏间像是有千针穿刺一样:“无耻” “谢谢夸奖”云楚无谓道,一幅很是荣幸的样子。 黑衣人见她这样更是就差没气得喷出一口血来,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卑鄙” “哎哟,你这样子夸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云楚故意做出一副嗲嗲的恶心模样,更令他鸡皮疙瘩抖落三分,只得认命,今儿个他算是碰上克星了,赶忙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看着这面额巨大的十万两一张的银票,云楚细指揉搓,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然后给了他一颗米色小药丸。 黑衣人一口咽下,那股纠心之痛才算慢慢减弱,看云楚数着银票离去的背影,眸底蓦然闪现一抹杀机,这女人让他脸面丢尽,只有把她杀了,才能一雪前耻。 迅束的捡起地上的剑,阴冷的朝云楚的背影刺去。 “这解药只能缓解你一年之痛,若你选择现在杀了我也无妨,一年之后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云楚轻飘飘的嗓音传来,黑衣人手下立顿,本就黑乎的脸色顿时一沉,他不会觉得云楚是在开玩笑。 “银票已经给你了,你如此出尔反尔,岂非君子所为,赶紧把解药给我”黑衣人怒喝。 “本姑娘是女子非君子,若非我刚才留了这么一手,岂不是银子刚到手便又成了你的剑下亡魂,所以这解药给不得,一年之后你再来找我吧”甩下这么一句话,云楚飘飘然离去,留下黑衣人在那里干跺脚,一张脸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两日后,皇宫盛宴,天南国太子凌夜携明心月行回门之礼,原本一国太子,就算是娶了妻,也不需要携妻回门,但传言明心月心思灵巧,貌美如花,让夜太子一见倾心,对她盛宠有加,甚至一改往日常态,连那狂燥的性子也完全收敛,扬言只爱明心月一人,见明心月甚是思念故乡,便特意带她行回门之礼,一国太子能为一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这是明心月莫大的光荣,而明心月作为金奚的公主,总的来说,这是金奚莫大的光荣。 如此一来,两国关系也是更上一屋楼,原本没将明心月放在眼里的皇帝见她如此得宠,龙颜大悦,特令百官入宫赴宴,为凌夜接风洗尘。 云楚一袭蓝衣飘飘,清蓝的彩纱在裙边飘荡,走在皇宫中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明远一袭湛蓝,英俊的面容光彩散发,与云楚并肩而行,脸上洋溢着丝丝笑意,看背影还真是有点配,看着两人并肩的身影,加上云上天寿辰送礼之事,先前那些对明远不利的谣言似乎也都淡了。 云楚拧眉,看到明远那灿烂的笑意就令她恶心,今儿个还真是奇了,明远居然没将柳烟儿带着,反到是一大早的来等候自己跟他一起入宫,虽然不想,可这宴会是皇帝要求的,她身为宁王妃,必须出席,跟明远一起,那就更是理所当然的了。 宴席之上,皇帝与皇后坐有为首,太后位居帝后上侧,如妃一袭绯衣,面上挂着适意的浅笑,乖乖的坐在皇帝上首,皇后一袭金黄凤袍,也算是个美人,只是看上去没有如妃那么滟敛,多了几分端庄沉稳。 凌夜与明心月算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了,自然是坐在最首位,而对面坐着的,自然是金奚最得皇帝喜爱的皇子,也是及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二皇子明炎。 而明远的位置却与明炎阁了两道,明远跟明炎打了声招呼,眸底却闪过不着痕迹的戾气。 云楚入席,自个安静的呆在席位上,虽然是跟明远一起,但也不妨碍她享受美食,端着葡萄美酒小口小口的品了起来,盘里的东西也逐渐少去。 这场宴会主角众多,她以为定然不会有人去在意她的,等她将果盘里的东西消灭得七七八八时,才发现老皇帝,皇后,甚至重人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额…我脸上有花吗?”云楚讶然,这些人也太不正常了,虽然这张脸长得的确倾城,但如此重要的宴会,主角不应该是她啊。 “真是丢人”明玉坐在公主席上,投来暗讽的眼光。 “皇弟,你府上是否没有食物裹腹”二皇子一袭墨衣,锋芒暗藏,半开玩笑的打笑着明远。 云楚顿时反应过来,这场宴会她实在没兴趣,真不知道除了吃东西还能干嘛,哪知道自己的举动让人如此讶异,都怪她给忘了,貌似这种重要的宴会,只有皇帝下令说开宴才可以动手的,顿时感觉额间冒出条条黑线。 也不是这些东西有多好吃,只是在无聊的情况下,吃着总比闷着好,她还想着这宴会早点结束,她正好去查探一下那杀手之事呢,哪里知道现在就惹祸了。 皇帝一张老脸拉得老长,要云楚来说,那真像是一幅棺才板,皇后脸色淡淡,看不出所想,太后正着张老脸,看样子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只有慕汐如没感觉到意外,反倒很担心云楚目前的处境,要是皇上发怒,那就糟了,这事毕竟有失仪态,不该是一府王妃的风范。 云上天一张脸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当真是丢死人了,可偏偏他还没有发言权,云楚就是再不好,她也是王妃,轮不到他来训斥。 “吃吃吃,就知道吃,本王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明远脸色黑沉,咬牙在她耳边轻吼,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云楚拧眉,眸底闪过一丝狡猾,顺着二皇子的话接了过去:“皇兄误会了” 明远听她这样说,内心冷哼,总算这女人还识趣,知道好好解释一下。 “哦?若非这样,弟妹你这是…”明炎眸光扫了扫满桌狼藉,意有所指。 “嗨,皇兄真是误会了,在宁王府可是从来都见不到这些水果的”云楚指了指席案上她吐在盘里的葡萄皮之类的果皮,还有一些点心壳,摆出幅懒懒的样子:“在宁王府里吃的,都是些从远国进购的水果,味道虽然香甜,但太过浓烈,哪有这些来得清淡” 说出的话是无所谓的口吻,却让众人目瞪口呆,就是宫廷御用的水果,也都是皇家园林里种出来的,可宁王府却能吃上远国进购来的水果,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宁王府财大气粗,连皇宫都不常用的东西,宁王府居然天天都有得吃么。 一时之间明远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此刻他真想把云楚给撕了,总是那么三言两语间便把祸事推到了自己身上,皇帝那阴喻不明的眼神更是令他无比纠心,上回七彩琉璃的事便让皇帝很是不满了,再加上这一回,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原来如此”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明远一眼,故意把尾音拖的长长,更是让明远近乎暴走。 “的确很不错”清清悦悦的嗓音传来,百官更是倒抽凉气,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蓝玄昊,因为小老虎的体积过大,原本他的位置是靠前的,但今日是为给天南国太子接风洗尘,怕冲撞了贵客,这才故意将他的位置挪在靠边的地方。 此刻,蓝玄昊正摆着手指剥葡萄,自己嘴里塞一个,还不忘塞一个给小老虎,这一人一兽吃着挺乐呵,百官不禁又为这一幕呆直了双眼,以往蓝世子就是坐在宴席上,那也是冷若冰霜,别说吃东西,就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人,今儿个不但如此失态,居然还出言附和宁王妃,当真是诈人双眼。 虽然短短的几个字,但被他这么一说,云楚失态的过错也便不值一提了,连蓝世子都觉得好吃的东西,那只能说明这东西真心不错,所以宁王妃才会如此失态。 凌夜凝眸看向云楚,眸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才转眸看向席安上的果盘,拿上颗葡萄尝试了下,随后才点点头:“皇家园林培育出来的东西果然清甜,难怪宁王妃会如此喜爱” 还很体贴的为明心月剥上一颗:“月儿,你也尝尝” 如此温馨的一幕在众人面前上演,皇帝那深皱的眉头才算消了消,百官却各自神色怪异,今儿个还真是奇了,皆有些好奇的瞄了瞄席案上的果盘,心想着,难不成今日的水果当真如此可口,令宁王妃失态不说,还让蓝世子与天南太子称赞。 碍于凌夜出言,皇帝就算想说什么,也生生咽下了,嗓音威严道:“难得这批鲜果如此可口,那众卿便随心享用吧” 阴喻的眼神略扫过明远,再撇向云楚,那张线条分明的脸,让他有一瞬间的迷茫,脑海里那模糊的身影闪现,竟让他心底一惊,心叹,像、真像,怎么可能会如此之像,眸底闪过丝狐疑之色。 还好没惹出大事,云楚暗叹,宴会继续,看着百官将自己席案前的鲜果一扫而空,主位上的几个人皆有些目瞪口呆,皇家之人,最注重礼仪,吃东西的时候,绝对优雅的,就算是饿,也绝不会将东西吃光,今日百官的失态,不由让上坐的几个人心生狐疑,难不成这些鲜果当真如此美味。 太后一张老脸更是气得差点抽了,当真是丢人丢到天南国去了,好在此时凌夜面前的盘子也是空空如也,如此一来,也不算太失仪,只是这个云楚,留不得…给了身边嬷嬷一个眼神,嬷嬷便领意。 宫女在给众人倒酒之时,很不小心的将酒水洒落在云楚的衣裙上,清蓝的衣裙沾了一大片湿迹。 云楚正好借此机会退场,反正吃也吃饱了,那些古老的舞姿,她真是看着都打瞌睡。 “王妃,这是您的衣裙”牡丹阁内,宫婢取了一套桃色粉裙放在拖盘上递给她。 云楚拧了拧眉,还是顺手接过,粉色固然好看,可她完全不适合这种风格,不过青言青语都没在身边,她出门又向来没有带备用衣服的习惯,若再麻烦宫婢去拿,也浪费时间,如此,便是不太喜欢也穿上了,本就绝色的脸上更添几分可爱的幼稚。 在牡丹阁休息了片刻,如她所料,没过多久,太后便派人来传话:“王妃,太后请你去凤祥宫一趟” 云楚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这老妖婆果然准备再次对她动手么,从藤椅上坐了起来,轻声应下:“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外头婢女应声。 走到梳妆台前,云楚随手拨弄了下乱发,紧了紧发间的玉簪,这才迈步出门。 宫婢领着她一路穿行,穿过多少条长廊与亭角,她已经数不清了,这皇宫之大她可是见识过的,她虽不识路,但是宫殿大体位置她还是清楚的,凤祥宫位于皇宫西侧,东侧是皇皇所住的地方,而今这个婢女却领着她往南侧走,真当她连太阳上升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么,不过云楚也没着急,眸底闪过丝轻笑,谨慎的跟着她前去,她到想要看看,那个老妖婆又想玩什么花样。 不远处一片清水湖处,满身彩带飘飘的小女孩正跟几名宫婢玩耍得正欢闹。 见云楚路过,赶忙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拽住云楚的衣裙:“美人姐姐,你来跟喜儿一起玩好不好” 稚嫩的嗓音奶声奶气,顶就三岁左右的孩子,脸上灿烂的笑意令云楚多了几分好感,这个朝代,最纯真的莫过于孩子吧。 “喜儿让宫女姐姐陪你玩吧,姐姐现在还有事”云楚见对方还是个孩子,还是如此可爱的孩子,难得放下身段,脸上露出最真心的笑意,捏了捏喜儿的小脸蛋,滑滑嫩嫩的,很是适手。 “不嘛,喜儿就是要姐姐跟我一起玩”喜儿撒着娇,双手死死的拉住她的衣裙,拖着云楚一路往前走去。 云楚满心无耐,这小不点哪里冒出来的,要不是看她粉嬾粉嫩的很是可爱,她才不会乖乖的任她拉走。 “你先去给太后回话,就说我马上过来”云楚转身,吩咐着领路的宫婢。 “是”宫婢悉声应下,便匆匆离去。 喜儿拉着她来到湖边的亭心,靠在椅栏上,小小的身板很是兴奋,一个劲的指着水里的金鱼:“姐姐你看,这里边好多鱼,喜儿好想要” “额…”云楚满头黑线,这鱼是养来看的,可不是养来玩的。 “姐姐能为喜儿抓一条吗?”小丫头板着忽闪的眸子,让人不忍拒绝。 “那你们去帮小丫头抓一条吧”云楚无语,只得吩咐一边的宫婢了。 “奴婢不敢”几名宫女连连退开,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 想也是,皇宫里养的鱼大概是不能私自下去抓的吧,云楚无耐,这小丫头一直抱着自己大腿,感情自己不帮她抓一条,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看她的身着打扮,应该是皇帝最小的女儿九公主明喜了,既然她是公主,那抓条鱼应该没啥大事吧。 “那好,姐姐去帮你抓上来,然后你就跟宫女姐姐她们玩好不好?姐姐还有事要办呢”云楚打着商量,太后那里去晚了,怕是又有机会给她刁难了。 “嗯…”明喜垂着脑袋,似是在思索什么,随后才应道:“那好吧”忽闪的眸底精光闪闪,云楚忙着去抓鱼,没有注意到明喜眼底的一丝狡黠。 云楚很快的抓了条小鱼儿上来,塞到明喜手里:“诺,鱼儿已经抓来了,你自个玩吧,要是它不死的话,你就将它放生哦” 说完,刚想转身离去,却见明喜那原本笑意嘻嘻的脸上闪过阴喻,将手中的鱼儿往地上一摔,那原本活蹦着在挣扎的小金鱼顿时奄奄一息,在石板是弹了几下便死去。 云楚眸底清明的颜色忽暗,她可不觉得这小丫头会这样玩一条小鱼,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这孩子看得太单纯了,可是这明明还是个三岁的小丫头,怎么会… “来人啊,来人啊,父皇最喜爱的金玉鲮鱼被人杀死了”明喜扯开嗓子在那里大叫,不一会儿,小小的湖心亭边便聚满了宫婢侍卫,就差来个做主的了。 “是她,是她杀了父皇的金玉鲮鱼”明喜怒眸闪闪,指着云楚对众人说道。 云楚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小丫头定是受人指使了,不过这金玉鲮鱼,还真让她无语至及,不就是条小金鱼吗,只是长得好看一点而已,金黄的身子红色的鱼尾,在现在比比皆是好不,怎么在这里就成了皇帝的宝贝了,如此看来,她的罪过来真是大了。 侍卫一拥而上,将云楚围在中央,生怕她逃了似的,那些宫婢看云楚的眼光更是充满了同情之色,要知道这可是皇帝最宝贝的鱼儿了,几乎每阁两天都会亲自来喂食,现在被云楚这么一抓,就毁去一条,可想而知皇帝会有多愤怒。 云楚凝眉,心下满是不解,这明喜是皇宫最小的公主,她的母妃是琴妃,年纪尚轻,却因为性子懦弱,不怎么得皇帝宠爱,加上后宫女人又多,要算计,她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在宫中她也算是个隐形人了,皇宫所有的公主里,除了皇帝最宠爱的明玉,再一个能得他令眼相看的便是明喜了。 所以她一声戾喝,这些侍卫都会过来,云楚眉头打结,都怪她看到可爱又美丽的人就心痒痒,当真是失策。首先过来的是皇后,明喜赶忙迎了上去,匍匐在皇后身边,眉头拧成一团麻花样,很是难过道:“母后,喜儿本来是想到这里来看看小鱼儿的,谁知道来的时候便见这位姐姐在湖里抓鱼儿,喜儿上前劝她,让她别碰,可她偏不听,非但把小鱼儿抓上来了,还说要把鱼儿烤着吃了呢,喜儿让婢女将鱼儿夺过来,她竟然恼羞成怒,一把将鱼儿摔在地上,然后…” 说到这里,明喜还硬生生挤出两行眼泪:“然后小鱼儿就死了…呜” 看着那小小的一条鱼钱早已没了生息,皇后一张脸瞬间拉长,犀利的眸光冷冷的瞪着云楚:“你可知这是皇上最喜欢的鱼儿,便是自己也没舍得抓过一条” 云楚挑眉,对这一切表示非常无语,淡淡的扫过小丫头的身影,见她还冲自己吐着鬼脸,云楚心底的怒气就没处发,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怎么了,怎么连个三岁的孩子都如此重的心计,当真是令人心惊。 “这鱼儿不是我弄死的”云楚也不打算多解释,坚毅的把自己的话甩在那里,她总不能解释说明喜在撒谎吧,相信这种话就算她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不是你,会是谁?难不成你想说是喜儿,当真是可笑”皇后口吻中满是冷讽:“就算你是远儿的王妃,也不能如此猖狂,先是宴会之上失仪,这会儿又来谋杀皇上的金玉鲮鱼,今儿个若不办你,怕是难以服众” “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我?”云楚冷笑,貌似自己跟这皇后没仇吧,她为何要咬着自己不放,还有明喜这小丫头片子,到底是谁指使她来陷害自己,那人绝对不会是她的母妃,可要说是皇后,又没道理呀… “私毁圣物者,当崭”皇后目光冷冷,吐出的气息寒寒若雪。 这命令一下,那些围住云楚的侍卫便想要上前架住她,云楚转身,清冷的眸子扫过围着她的侍卫,随后才对皇后道:“就算是平民犯错,也有伸冤的机会,皇后娘娘何故连云楚的解释都不听便要下狠手” “你有什么可解释的,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还想狡辩不成”皇后冷眼瞪过在场的婢女,受到震慑的目光,纷纷点头。 “就如九公主说的一样,是宁王妃将鱼儿摔死的” 婢女附和的声音一波比一波大,为首的便是明喜身边的那几位了,后来的那些,只是见皇后的眼光,才纷纷跟着附和。 “呵,既然众口一词,那我的解释皇后娘娘便不要听了吧,反正我说什么,皇后娘娘也听不进却,既然如此,那娘娘要杀便杀吧”云楚放松了口气,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又道:“只不过如此一来,云楚的冤死便会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到时候传出去,百姓皆知,皇后娘娘连个伸冤的机会都不给便处死云楚,到时候天下怕是又要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了…说皇室目无子民、以权压人…等等这些,简直是不堪设想,皇后娘娘确定要这么做?” “你敢威胁我?”皇后脸色扭曲,跟在宴厅里那端庄样简直是两个人,思量片刻,才冷哼道:“那你到是说说你的解释” “太后传召,云楚路过此地时九公主的婢女硬拉着我来帮她抓鱼给九公主玩,我并不知这金玉鲮鱼的价值,再看九公主长得如此可爱,便想帮着她们一把了,哪知道我递给她们之时,她们一个手滑没接住,硬生生的将鱼儿摔死了”云楚云淡风轻的说道。 对上九公主讶然的目光,云楚讽笑,她才没蠢到说真话,虽然这事本来就是九公主诬陷,但她若把这事推到一个孩子身上,谁也不会相信的,但若把这事推到那些婢女头上,那效果又会不一样了。 淡眸扫过九公主:“喜儿,我也知道你想要维护自己的婢女,所以才把这事推到皇嫂我的头上,你定是以为皇后娘娘见我是王妃,便不会对我动手了吧,所以才想着让我顶下罪,也要不了我这条命可对?” 云楚给她一点甜头,这丫头虽然才三岁,却也知道自己先前的做法是相当冒险的,若被云楚这么一说,她的罪责还真是减轻不少,而且这还是在人前变着相的夸她护仆,一时之间眸光有些闪烁。 那些被盖上黑锅的婢女却连忙跪下:“皇后娘娘明鉴,这事与奴婢们真的无关,王妃她在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心里有数”云楚暗藏冷箭,嗖嗖的扫过那几名婢女,被云楚的眼光震的,个个感觉后背发凉,这事可真不关她们的事啊,都是那小主子惹的祸,求救的目光不由瞥向明喜。 皇后见状也大至明白了,这事有猫腻她是知道的,但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来除去云楚,冷声道:“你说太后传召你?路过凤祥宫可是不需要经过这里,那你又怎会出现在此” “那就要问传话的婢女了,这可是她一路领着我过来的,我还以为太后此时不在凤祥宫呢,所以才往这边来”云楚表示她不知道,只是被领过来的。 “那婢女何在”皇后淡眸扫过在场之人。 “在帮她们抓鱼之前,我让她去回禀太后了,此刻她应该到太后那里了吧”云楚实话实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小久久,这时间能拖一下便拖一下,这既然是皇帝最喜爱的金玉鲮鱼,那得知它死了的消息,极有可能会赶过来。 至于那婢女,只要传过来一问,她为何会在此的事便能说清楚了,至于那条鱼,只要弄点东西证明一下便能真相大白,明喜既然也碰了鱼,手上定是有腥味的,一验便知,她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事怕不那么简单,那利用明喜的黑手,既然敢利用这么个小丫头,定然把后事都安排好了,她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 ------题外话------ 感觉今年有点背,出门旅行次次碰上大雨,码个字还动不动就断网断电,昨天断到今天才来,更晚了,很抱歉! 062 奇怪的皇帝 皇后刚想派人到太后那里证实,皇帝一袭金黄的龙袍,煞气沉沉的走了过来:“是谁胆敢谋杀朕的鲮鱼” 现在是午眠时间,本来他正在寝宫休息,贴身公公来报,说金玉鲮鱼被人弄死了,他便立刻赶了过来,这金玉鲮鱼是天下罕见的品种,整个皇宫也不过十条左右,如今被人弄死了一条,他如何能不生气。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拂了拂身子,目光却有些为难的看了云楚一眼:“此事还有待定夺” “喜儿看见云楚将捉鲮鱼,挣执之下,便将鲮鱼摔死” “而云楚却说,是喜儿的婢女请她帮忙捉的鲮鱼” 这看似棱模可样的回答,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明白是谁对谁错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撒谎,跟皇帝一起赶过来的官员及夫人小姐们看向云楚的目光都透视着鄙夷,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即使不傻了,表面光鲜亮丽,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低俗,连个孩子都去冤枉,而且这孩子还是自己的皇妹。 “宁王妃,这冤枉公主可是要杀头的,九公主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去冤枉”右丞相柳严言辞凿凿的说道,满是为明喜抱不平。 “事非分明,云楚相信皇上自有论断”云楚冷眸,犀利的扫了柳严一眼,这蠢货想在这个时候来为她女儿抱不平,当真是愚昧,皇帝在此,哪有他说话的份,分明是自己找死。 果然,皇帝那深沉的眸子淡淡扫过柳严,加杂着一丝不满,有皇帝在的地方,你一个大臣私自发表意见,摆明了没将皇帝放在眼里。 柳严心底猛的一颤,赶忙住了嘴,都怪他太心急,他早就想借机会修理云楚一翻了,每次听到自个女儿的哭诉,就让他一肚子气没处撒,偏偏朝堂之上云上天与他那也是不相上下,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你可有办法证明你自己的清白”皇帝眸光深沉,身上腾腾而起的怒意不知何时也逐渐平息,此时身上散发的却是一种无比压抑的气息,不怒自威。 明眼人都会相信明喜,可皇上却给云楚机会证明她的清白,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是选择相信云楚,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皇上今日怎么有些反常似的。 “照公主所说,她是看到我去捉鲮鱼,然后宫婢来阻止,我便恼羞成怒,将鲮鱼摔在地上…可是这样?”云楚定定的眸光看向皇后与明喜。 “是,就是这样子的,你还说了,要将鲮鱼烤来吃呢”明喜信誓旦旦的样子,生怕人家不相信她似的。 “你们认为呢?”云楚转眸,看向那几名跪在地上的婢女。 “一切都如公主所说,王妃你为何还要狡辩,将这等罪名推到奴婢们头上”为首的婢女抬头,目光幽怨的看着云楚,很是为自己不平。 云楚又问:“如此说来,公主并没有碰到鲮鱼?” “没有,公主绝没有碰过”那婢女定定的点头。 “喜儿你可有碰鲮鱼?”云楚得到答案,又重复的问明喜,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想要做什么啊。 “捉鲮鱼的人是你,我怎么可能有碰”明喜奶声奶气的,说起话来却像个大人一样,云楚不得不佩服她了,自己三岁的时候怕也没这个本事吧,难怪能得皇帝喜爱。 “大家可都听清楚了,公主说她没有碰鲮鱼”云楚扬声对众人说道,对上众人狐疑的眸子,云楚才提议道:“既然如此,请御医来验证一下便知道了,捉了鲮鱼之人,手上自然会有鱼腥味” “大胆,公主的手岂能随便验证,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外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看待皇室了,公主成了嫌疑犯,简直笑话”皇后历声反驳。 明喜一双手捏得死紧,刚才她是碰了鲮鱼的,若太医真来验,誓必会验出来,小小的眸子里担忧闪现。 “皇上,依臣妾看,云楚的方法还是不错的,这事虽然对喜儿名声不好,但如此一来便能知事情真相,否则此事谁也说不清楚,况且验一下,也好洗脱喜儿嫌疑,还她一个清白,这更能体现皇家公主的高风亮洁” 如妃身姿袅袅,嗓音柔柔,在皇帝面前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明喜闻言,看向如妃的眸光有些飘忽,嚅了嚅唇角,欲言又止。 如妃款款走到明喜面前,含着帕子轻握了握她的小手,以为她是在害怕似的,轻声安慰了几句:“喜儿乖,御医不会给喜儿扎针的,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了,谢谢如妃娘娘”明喜乖巧的点头,目光里瞬间充满了信心,好似知道自己不会被扎针很是开心一样。 看似随意的安慰,云楚看着这一幕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一时捕捉不到。 “如此,那便请御医过来”皇帝垂眸思索了片刻,才沉声吩咐着。 看着公公离去的身影,云楚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人群中,慕汐如焦急的目光跟着云楚转动,真希望自己能帮上点什么忙。 没多久,御医便匆匆赶了过来,给皇帝见过礼后,赶紧忙乎了起来,由于云楚跟明喜都是女子,御医不能用自己的鼻子去嗅,只得用上两盆清水,让她二人在各自的水盆里洗手,再依次试验。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云楚的确碰过鲮鱼,而明喜却没有碰触。 这个结论一出,众人看向云楚的眼光更是难看了,鄙夷,不屑,若不是碍于皇帝在场,只怕就早议论纷纷了。 云楚拧眉,这怎么可能,脑海里迅速的飞转起来,先前的画面一一在脑海里回放,明喜将鲮鱼摔死后,唯一接触过她的人便如妃,蓦然间想到两人之间接触的双手,那条帕子、帕子… 云楚恍然大悟,犀利的眸光朝如妃射去,见她自好看向自己,浅笑盈盈间加杂着一丝不着痕迹的暗讽,原来明喜竟是听信如妃的指使么。 像先前的情况,以皇帝的性子,肯定会大话不说便将自己就地处罚,所以如妃先前才没有给明喜气味的东西,可皇帝竟然给自己机会,所以如妃才故意像是关心明喜,好找机会碰触到她,好去掉那鱼腥。 想明白前因,云楚心底冷下半截,自己跟如妃无怨无仇,她为何要来算计自己,难道就因为上次的误闯么,可那次见她不是好好的么,现在这么做又是为何,先前她以为宫里的杀手是太后派的,可如今看来,怕不一定是太后。 “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脸色沉沉,一幅山雨来袭的样子。 目前这个情况,对她的确很不利,云楚眉头一时有些打结,若是栽在这件事上,那岂不是太冤了,对御医道:“公主洗手的盆里是没有鱼腥味,云楚想问的是,公主洗手的盆里御医可检查出什么来了” “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狡辩么”皇后甩袖,愤怒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急什么,就是再验一下水,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既然嫌疑犯有问题,总不能不给伸冤的机会吧”云楚睨眸冷冷,她这到底是得罪谁了,要说这本尊以前除了经常见到明远,连将军府的大门都不曾出过。 就是她穿来之后,进皇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这什么皇后,如妃她也才见过一两次,要说太后一心为明远着想,将她视为眼中盯她还可以理解,可她这是何时将皇后与如妃一起通通得罪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们这莫名的敌意到底是从何而来。 “云楚,依我看,你还是大大方方的给皇上认个错吧,说不定能减轻点罪责,喜儿她还是个孩子,你何苦步步紧逼呢”如妃口风柔柔,温声劝说着云楚,满口为她叹息。 “是啊,宁王妃,你还是认了错吧,你好歹也是一府王妃,皇上见你认错,一定不会判太重的罪的” “就是就是啊,何必要死咬着一个孩子不放” “哎,当真是造孽啊” 许是云楚的态度让众人难以接受,竟然不顾皇帝在场,个个跟着如妃附和起来,对云楚那是满口指责,又是为明喜抱不平。 “你们休要胡说,楚楚不可能是这种人的,这当中定还有其它误会”慕汐如焦急无比,见众人对她的指责,连忙站出来支持云楚。 云楚冲慕汐如回眸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轻步走到如妃身边,唇角讽刺的笑意闪现,凑近鼻子吸了吸:“如妃娘娘用的是什么香料,可真是香呢” 皇帝凝眉,看云楚对如妃的动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的女人岂是任何人都可以靠近的,虽然对方是个女子,他实在不明白云楚这么做是何用意,看她眸光闪闪,他忽然很好奇,她会怎么做,记忆里的人哪,似乎也有着如此机灵的眼神… 如妃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却依旧带着浅笑盈盈的目光轻应道:“这是明珠坊的特等香料‘美人笑’” “原来是美人笑,难怪如此之香呢”云楚一幅了然的样了,明珠坊是金奚皇城最火热的一家香料铺,而美人笑是明珠坊的镇店之宝。 “传言美人笑有去味留香的功效,不知是真否?”云楚又问。 如妃手中丝帕被她捏得老紧,内心气得就差没吐血,紧闭着牙关很不愿意回答,不用想也知道云楚的用意的,心底恨恨不已,她料到一切,就是没料到皇上居然选择给她机会,本来以皇上的性子,像先前的情况,就是不问原由,也会直接将人处死的,当真是恼人。 见云楚眼底信心满满,慕汐如倒也没那么担心了,她怎么忘了,云楚一直都是不一样的,爽声道:“美人笑乃明珠坊的镇店之宝,制作工艺麻烦,程序几十道,功效当然是相当了得的,特别是去味留香的功效,更是令人连连忘返,不惜重金去采购,这样在炎炎夏日,就再不用担心自己身上的汗味与香味冲撞了” “那它可否去掉鱼腥”云楚又问。 众人这算是明白过来了,先前如妃娘娘可是接触过九公主的,如此一来,如妃娘娘身上的香味将鱼腥盖去也是正正常的,皇帝了然,还真是个细心的女子,跟她一模一样…眸光不禁有些飘忽起来。 “别说是鱼腥了,就算是掉粪坑也能去掉” 这话可不是慕汐如说的,如此粗俗的话她可讲不出来,明离轩一袭淡紫长袍,摇着扇子一幅风流倜傥的样子走了过来,顺口接下了云楚的话。 他的到来,让不少女子面色绯红,仰慕的目光追着他连流返转,丝毫不因为他说的话粗俗而感到不好。 云楚无语的皱了皱眉,人长得帅就是有本钱啊,这话要是换她说,指不定得遭来多少口水呢。 “如妃娘娘触碰过九公主,清水里验不出鱼腥味那也很正常,这么说来,九公主的嫌疑还是很大呢”云楚悠栽的说道。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皇后怒及。 “我没有强词夺理,是我帮九公主将鱼儿捉上来,然后交给她的,她手上自然会有鱼腥味,这也是我先前要求御医检查的原因” “九公主乖巧无比,明知道这是皇上最喜爱的金玉鲮鱼,如何还会让你帮忙去抓”皇后眸光威狠,一幅恨不得将云楚就地正法的样子,相比起如妃那温婉的模样,此时的皇后看上去强悍了不知道多少倍。 云楚挑眉,把目光移向皇后身边的明喜:“这就要问九公主了”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明喜就算是小,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小小的脸蛋上眸光有些闪烁,特别的接到皇帝投来的目光时,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皇后身边蹭了蹭。 虽然看似正常的反应,皇帝心里便也明白了,内心的愤怒不用多说,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竟然连个三岁小孩也利用,眸底满满全是戾气。 “这…”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如妃不甘也没办法了,面带愧疚的解释道:“臣妾只是见喜儿有些害怕,便想着安慰她一下,当时真没想到这点,还请皇上恕罪,若非如此,只要御医一验清水便能真相大白,现在真是…都怪臣妾,请皇上责罚” 云楚冷眸,要说这如妃,还真是个无比聪明的女人,难怪能夺得皇帝盛宠不衰,这一番识体的话下来,皇帝不但不会责怪她,还因此保全了皇室颜面,因为真相出来,明喜的罪责必不可逃,这事若流传到百姓耳朵里,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而今直相未果,皆因如妃的一个关心,也怪不得她。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从今日起,鲮鱼湖要有专人看守”皇帝冷冷的扫过众人,沉声开口,没再追究鲮鱼之事,复杂的眸光瞥过云楚:“你来御书房一趟” “皇上”皇后见皇帝甩袖离去,急急的唤道,眸底满是不甘与阴狠。 “皇后姐姐还是先回凤飞宫吧,这事皇上是不会追究了”所有人都相继离开,如妃轻步亭亭的走到皇后身边,看着那些离去的身影,面露沧桑的寡淡,想到今日之事失败,丝丝戾气延绵在眼角。 “可恶”皇后捏紧了手心,不过是个跟她长得像一点的人而已,如此便让皇上神魂颠倒了么,简真可恨。 “皇后姐姐也莫要生气了,在皇上心里有的,始终不过是那个人罢”说起这个,如妃口吻里有几分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讽他人还是她自己。 皇后怒眸转向如妃,见她眸底的讽刺,还以为她是在嘲弄自己,口风带刺道:“你得意什么,别忘了,你不过也是那人的替身罢了”话落,愤愤的甩袖离去。 “替身…该死的替身”如妃遗留在原地,阴冷的看着皇后离去,口里喃喃自语,满心愤怒无处发泄。 来到御书房许久,皇帝都闷不沉声,云楚规矩的站在一边,等待着他发话,内心却早已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这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老色狼的赶脚。 她该不会被他看上了吧,因皇帝的眼光实在太过怪异,云楚不得不自恋的想着,真是越想越让人发寒,他要真看上了自己,那简直就太恐怖了… 不过细看,她又觉得他好像是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一个能跟自己长得像的,不是姐妹就是母女,这身子有没有姐妹她不清楚,母亲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老皇帝眼里的到底是谁呢。 “你当真是云将军的大女儿?”皇帝有些白痴的问着。 云楚眉头轻拧,这不是废话嘛,虽然有赵如雪不是她亲母,但她还没蠢到在查出真相之前将此事抬捅出来,带着微微不解的眸光点了点头:“正是” “你母亲是?”皇帝眉头紧索。 云楚内心的狐疑更深了,这老皇帝果然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难道是自己娘亲么,不过她现在真想暴粗口,谁人不知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是嫡出,也就是赵如雪所生:“…” 对此,云楚只能无言以对,皇帝见她不说话,也没责怪,只是拧了拧眉心,叹息道:“朕真是老了,云夫人是赵家千金,你自然是她所出…是啊,你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女儿” 看他喃喃自语,一会一个她,都把云楚搞晕了:“皇上指的是?” 皇帝站在龙案前,双手撑在桌案上,垂眸许久,才抬头,蓦然清醒的模样:“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云楚告退”伴君如伴虎,得到命令,云楚赶忙退下,也不指望从皇帝那打探出什么来了,省得一个不小心再得罪了他,现在她可是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的,出了事可真是无人搭救,还不如早点撤。 “楚楚,没事吧啊,皇上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御书房外,明离轩满脸焦急的站在那里,见云楚出来,赶忙上前寻问,进去了那么久,可把他担心死了。 “没事啊,我这不是很好吗”云楚挑眉,身子都被明离轩拨弄的转了一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明离轩连连说道,他原本也想跟着进去的,哪知道皇帝居然不让,无耐之下只好乖乖的等着了。 “皇上叫你进去说什么了,怎么那么久”明离轩不解,皇上跟云楚能有什么好说的。 云楚拧眉,想到皇帝的态度表示非常无语,她脚都站麻了,皇帝老儿总共才说三句话,而且每句都相阁许久,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迟缓症:“什么都没说啊” “怎么可能”明离轩显然不信。 “真的什么都没说,就问了下我是不是将军府的女儿,还问了下我娘是谁,然后就让我滚了”云楚实话实说。 “呃…”明离轩惊鄂不已:“这怎么可能,皇上莫不是脑残了,居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云楚无耐的白了他一眼,赶忙离他远了一点:“这里还是皇宫,轩小王爷请注意自己的用词,我可不想刚被皇上放出来立马又要被请进去” 回牡丹园的途中,听路过之人议论纷纷,说孙家小姐在追逐轩小王爷的途中,在海棠园被赵家三公子给玷污了,被太后抓个现行。 什么粉衣滑落一地,玉肤惑人啊…等等之类的形容词被用得是活灵活现。 说到粉衣,明离轩这才注意到云楚的身着打扮:“楚楚,你今日怎么也穿得一身粉衣了” 先前光顾着担心她,都没注意这些,他就说今天的云楚看上去怎么有些怪怪的,原来是怪在这里了。 云楚听了这些谣言,心底却如同冰块浇身,不愧是老妖婆,手段够狠,海棠园正是鲮鱼园隔壁的一个园子,难怪会送来一袭粉衣,难怪她让那婢女先行离去她便离去,她当时就算是处理好明喜的事,过去便是海棠园,她只要往那边走,必然会遇到早等在那里的赵三,若当时出事的是自己,只怕传出去便不是被玷污,而是与男子苟且,到时候她的下场可想而知,若不是孙笑笑喜欢追随明离轩的身影,这事怕还露不出来。 “真是可恶”云楚眸底寒气沉沉,这个死老妖婆当她好欺负么。 “楚楚,你怎么了”明离轩感觉到身边的人寒气外泄,不禁有些担忧,到底是谁让她有如此反应。 “帮我个忙行不行”云楚回眸,定定的停下脚步。 “你说…楚楚让帮的忙,本小王爷一定会做到的”明离轩闻言,脸上露出开怀的浅笑,云楚居然让他帮忙,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还是很有用的。 云楚从袖中掏出两颗药丸放在手心递给明离轩:“你可有办法把这个给太后吃下去” 明离轩那点小得瑟瞬间变成惊讶,凑到他耳边轻声虚叹:“楚楚,你不会是想…”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云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切,本姑娘像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吗?我不过是想让太后尝点苦头,省得她有事没事整天忙着来算计我” 扬了扬身上的粉衣:“这可是宫里人送给我穿的,而孙笑笑穿的也是粉衣,当时我若没碰上明喜,必定会路过海棠园,到时候你再见我,怕就是在刑场之上了,还会是及其残酷的刑场,已婚女子与人苟且,可是要被烈火焚烧的” 听她越说越恐怖,明离轩赶忙打住,想清楚前因后果,便也不觉得云楚的要求有过份了,太后虽然是他奶奶,但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是少之又少,更别谈什么亲情了,接过云楚手中的药丸:“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着,便屁颠屁颠的离开,没走几步又忽然撤了回来:“对了,这个药会让她有什么反应”就算没亲情,那也是他奶奶,他还是没办法完全不顾的。 “不过就是让她头痛一下而已,你担心个毛啊,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谋杀太后呀”云楚给了他一个暴栗。 明离轩讪讪的离开,嘴里悠然的嘀咕着:“貌似是我在明目张胆的去下毒啊” “对了,你得亲眼看她吃下去哈”云楚对着他的背影叮嘱着,明离轩扬了扬手,示意他知道了。 下午的宴席,如她所料,太后果然没有出席。 自午眠过后,太后忽然犯起了头痛,连起床都起不来,如何能参加宴会,皇帝传召整个皇宫的御医去给她看诊,却没有一个人诊出任何问题。 皆是,脉象正常,气血正常,一切正常… 可太后却在那里痛得想要撞墙,抱着脑袋一个劲的猛抓,繁琐端庄的发鬓被她抓得乱成一团,凤祥宫内的东西也近乎被她摔了个七七八八,御医跪倒一地,个个颤惊不已。 “来人,将这群没用的东西都给哀家拉出去崭了,崭了…”太后怒吼。 “太后饶命,饶命啊…”那些御医被吓得不轻,跪倒满地的在那里磕头,凤祥宫的婢女更是吓得躲在角落不敢乱动,有好些都是中过招的,被太后砸过来的东西打到过。 此时的凤祥宫可真称得上是满室狼藉。 宴会厅里,皇帝正领着众臣欣赏着歌舞,凤祥宫的嬷嬷无耐,不得不出口禀报皇帝,皇帝一听,也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忙将待了一下二皇子,便抽身退去。 凌夜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皇帝走了,这宴会也没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二皇子替皇帝收了场子,云楚打算离开。 “楚楚,貌似太后病得不轻哎”明离轩有些小纠结与愧疚,其实他真不想来问的,但先前他躲在外边瞧见太后的惨样,也发现这事根本没有云楚说得那么风轻云淡,看到太后痛苦的惨样,他还是于心不忍的。 “不过是头痛而已,要不了她的命”云楚一派无所谓的口吻。 “你能不能将解药给我,我,我想…”明离轩还是没办法对太后如此狠,想试着拿解药。 “你好啰嗦”云楚不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跟我做朋友么,怎么这点事就纠结成这样,那我问你,若是今日出事的是我,你可会去质问太后,为我讨个公道” 云楚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不让她恶痛一回,那老妖婆怕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惨。 想到太后设的计,明离轩那点小负罪感又减轻了不少,却还是有些担心:“那个,太后真的会没事?” “当然不会有事”那毒可是她制的,吃下去后会头痛,但吃了解药之后便半点事都不会有,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救她,我看那些御医是束手无策”他现在才深深发现,这女人的本事不是一般大呀,小小一颗毒药,竟然就难倒了千挑万选出来的太医,怕是跟江湖上的怪医毒圣有得一拼了。 云楚无语,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明离轩这丫的这么心软呢:“该救的时候自然会出手”只不过,不捞点好处,她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云楚美美的想着。 随后道:“若想我去救太后,你还得给我准备一身行头” “行头?”明离轩狐疑,这又不是去唱大戏,要行头做什么。 “废话,难不成你希望我以现在的身份去救她不成”云楚白了他一眼。 明离轩发现自己真是不了解这女人:“你若治好了太后,便是有功之臣,必能换得太后及皇上刮目相看,到时候那些曾经取笑过你的人,必定也会对你改观,难道你就不希望么?” 云楚真发现这家伙不是一般脑残:“你也不想想,一个傻了十几年的傻子,突然之间变成神医,你觉得这些让外人知道,是会赞美还是怀疑” “以皇帝的多心,他指不定会怀疑将军府有什么不轨企图,所以女儿明明就身怀绝技,却故意装疯卖傻,这样一来,你觉得将军府的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她虽然不喜欢云上天,但将军府那么多人,那些下人何其无辜。 “先不说别的,到时候,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我”云楚肯定的说道,自古帝王心多疑,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题外话------ 今晚加个班,希望明天能恢复正常更新,抱歉,让各位亲久等了! 063轰动全城,取得空白圣旨 “很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那你想以什么身份出现”明离轩为自己肤浅的想法感觉很过意不去。 “这个嘛…”云楚嘴角闪过一抹贼贼的笑意,轻声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明离轩很快便离开,为了方便行事,云楚并没有回宁王府,而是找了个酒楼在雅间坐下。 很快,钟离澜便搜了一些东西过来,海蓝的锦布,不同于金奚的轻纱,圆圆的小帽子,再配上一些条珍珠项链,粗细各有不同,浅蓝的轻纱… 云楚接过这些东西,还算满意的点点头,在她脑灵手快的加功下,很快,一套新颖的西域民族风格衣裙便已成形,虽然做功有些粗糙,但这个时代并没有出现过这种衣服,即便是粗糙也无人能看出来。 花费一些时间,云楚难得很有耐心的在自己头上编了一大堆麻花辫,当她穿上这套衣服时,明离轩本来坐得有些迷糊的双眼立马感觉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眨了眨双眼。 “你、你是楚楚” 云楚笑意灿烂,掀起头上的轻纱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海蓝的裙摆旋转如花般火热绽放,紧致的身姿碧玉玲珑,裙摆上珍珠碰撞发出清脆的悦耳声。 云楚那原本绝色的脸蛋在她的一番改造下,浓重的彩妆艳抹,变得更加妖冶迷人,带着无穷无尽的魅惑,狂野,火辣,又迷离无限,甜甜的冲他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 明离轩看着这火热的一幕,就差没喷出鼻血来,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清淡绝色到让人不敢亵渎,也可以妖艳火辣到魅惑人心,可这些,他全都在云楚身上看到了。 “美、真是太美了”明离轩啧啧惊叹,由心底的感叹,若非那俏皮的眼神,这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风格,几乎都要让他认不出来了。 “别顾着流口水了,再不进宫,太后怕是要没命了”云楚收回手势,口吻依旧如初。 明离轩心里那点小久久瞬间被消灭得烟消云散,打笑着说道:“楚楚,你若是不开口,我都要以为那不是你了” “以貌取人的家伙”云楚给了他一个无聊的白眼,随手拎上一件披风盖在身上,带上一包银针便步门而出。 短短的时间内,由于皇宫御医束手无策,皇帝已然张贴皇榜,寻求天下良医。 而凤祥宫内,太后原本精神抖擞的身子骨早已颓废得如同一把枯草,双眼空洞无神,皇帝呆在凤祥宫内,眉头几乎打成结,一众妃嫔也是一个不敢离开,生怕太后突然出点什么事,毕竟这人老了,年事已高,若真有点什么,那也是说不定的。 那些御医,更是个个如同等死的羔羊,凤祥宫外跪倒一大片,个个颤抖着身子,整个宫殿静得如同死寂般,无人敢喘一声大气,只有太后那痛苦的嚎叫声在耳边延绵。 而金奚皇城,也已经炸开了锅,太后病重,这怎么可能… 看着那高额的悬赏金额,那些个会点医术的人是心痒痒又害怕,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他们也便只能看看罢。 不远的转角处,云楚看着那旨皇榜,随手拔下身上的披风,面纱半掩遮面,只有那双惑人心神的双眼露在外边,朦胧的美感直吸人视线。 路人皆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美人给惊艳到了,一时之间,人接撞人,马车撞马车,但出奇的是,却没有一个人吆喝,目光皆跟着云楚的身影不停挪动。 走到皇榜前,云楚凝视片刻,素手揭下皇榜,顿时哗然声又是一大片,无人不倒吸凉气。 “这女子好奇特” “这女子好大胆” 当云楚揭下皇榜转身离开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反应过来,连忙惊呼:“姑娘,你还是赶紧放回去吧,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声吆喝,另看守皇榜的人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先前他两都看呆了,只顾着流口水,哪里有注意到皇榜已经被人揭走了,连忙追上去寻问:“姑娘,皇榜可不能随意揭,你若不能医好太后的病,刀剑可是无眼的” 那名侍卒贼贼的双眼还不忘往云楚身上溜。 “是啊,姑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依我看,你若想过上安生的好日子,大可不必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不如跟着我吧,我俸禄虽然不高,但足够养家了”另一名侍卒色眯眯的看着云楚,口水边流边提议,他二人以为,云楚大概就是从外地过来的人,不懂这皇榜的意思,所以才揭下,再看她如此妖冶,那点小色心立马被勾了起来。 “姑娘,姑娘,跟我走吧,让你做我十三姨娘” “跟我走,我家有的是银子,够你花好几辈子,虽然不能娶你为正妻,但你一定会是最受宠的妾” “你还是跟我吧,我立马把妻休了,娶你为妻” “姑娘,你若给老头子我红颜,老头子立马把妻儿如数遣散” “这位小姐,要不你跟姐姐回家吧,姐一定把家里的男人休了,跟你恩爱一辈子” “姐姐,你去我家吧,长大后我一定娶你为妻” 被那两名侍卒一带起这个话题,那些个有着色心的家伙一个个跳了出来,云楚走在人群中,被众人拥触着往前走,一道比一道高的嗓音透耳传来,让云楚最无语的是那老头,明明已经白发苍苍了,还想要红颜,居然还说要遣散妻儿,那有那奇葩女人,没想到这个封建的朝代也有这样的,那孩子的思想也太成熟了吧,他懂什么叫娶妻么…各种各样的奇葩言语,她真是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若非她现在身份不方便,她真想一手就拧碎那些人的脑袋,尽是满脑子的猥琐思想,实在可恨。 拐角的马车内,明离轩看着这全城轰动的场面,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她那火辣的身材被人看去,还真是让他内心很是不爽,细眸微眯,脑子里将那些口出狂言者一个个记下,直到云楚走了一段距离,他才驾着马车从街道中缓缓而过,走到云楚面前停下。 风度翩翩的身姿绝对是人群中的一道风景线,先前那些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个个有些哀叹,他们再好,能比得过风靡天下的轩小王爷么,传言轩小王爷可是没有搞不定的女人哪,看来这美人没他们的份了,个个有些垂头丧气。 “姑娘当真能医太后的病”明离轩嗓音温润,与平时那不着调的模样此刻显得有几分正经,不过比起那痞痞的模样,此刻的他显然要更魅惑人心。 难怪天下人皆说,没有轩小王爷搞不定的女人,看来这话一点不假,云楚内心诽腹,清冷的脸上唇角扯出一丝浅笑,惑人双眼,带着浓浓的异域口风道:“若是不能,何以揭榜” “那好,你便随本小王爷入宫”明离轩伸手,云楚也不客气,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素手搭在他手心,步上车撵。 离开之前,明离轩冷眼扫过那两名侍卒,没待二人多颤抖,腰中长剑一挥,顿时鲜血四溅,两颗血淋淋的脑袋顿时滚落在地,顿时又是一片惊呼声连连暴响,路人纷纷四处逃窜,他们的轩小王爷居然当众杀人,这简直太恐怖了。 不过也有人附和,这种人就该死,觊觎人家姑娘美色,连皇命在身都不顾,当真是人渣。 那些出言调戏过云楚的,更是一个个呆若在人群中,看到那两人头落地的瞬间,脚都软了,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小屁孩更是直接吓屎了,云楚透过车帘看着这些人,原本心情挺郁闷的,但看到小屁孩被吓尿的瞬间,顿时‘噗嗤’轻笑出声,赶忙轻声唤住明离轩:“算了,快点进宫吧,不然太后就要挂了” 明离轩冷哼,冷眸瞪了那些人一眼,这才让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众人齐齐松了口气,有些人甚至吓得直接滚落在地,脑子里似乎这才明白过来,他们先前的行为的确是太反常了,不过又一想,如此妖艳绝色的女人,任谁见了也会反常吧。 凤祥宫内,公公带着飞快的步子朝里奔去,边跑还边吆喝:“皇上、皇上,有、有救了,太后有救了” 皇帝顿时感觉眉角一开:“当真” 这么快就有人揭了皇榜,皇帝都有些不太相信,但心里还是冲满了满满的期待。 “见过皇上”明离轩领着云楚走进凤仙殿,规矩的给他行了个礼,安王一见这揭榜之人居然是自己儿子,顿时呵斥:“你小子这个时候瞎闹腾什么” 安王都被气倒了,这小子怎么如此不让人省心,刚想给皇帝请罪,便听到明离轩嗓音朗朗:“这揭榜之人可不是我,而是这位妖兰小姐,她的医术可是绝对一流” 明离轩做了个有请的手势,云楚踏着步子款款走了过来,行了个西域独有的圣礼,只手搭在肩头,微微拂了拂身子,以示尊敬。 带着深烈的异域口音,说着不太标准的金奚国语:“见过金奚圣上” “轩小子,她当真靠谱”皇帝细眯着双眼,对准云楚一阵打量,虽然很妖艳绝色,又是来自异域,但看上去顶多也就是个刚及笄的小丫头而已,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她能做什么。 不只是皇帝,就是呆在凤祥宫的众人,那个怀疑的眼光,也就差没把云楚给淹没。 “轩小王爷,这事可开不得玩笑,连太医都没办法的病,你这领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来医,这未免太轻率了”如妃嗓音柔柔,好心的劝说道。 “就是,离轩,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还是赶紧将人家姑娘送回去”安王沉声冷喝,显然是怒了,这事虽然看着不大,但若追究下来,安王府想要安身立命,怕是有一定难度。 明离轩转眸看向安王,眼里蓦然有些讽刺:“父王,我还没白痴到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地步,所以请你不要用这种口吻来命令我” 明离轩指了指内阁方向,冷眼转向柔妃,充满无限阴戾:“皇祖母危在旦夕,如妃娘娘你不担心便算了,还在这里嫉妒人家小姐美貌,当真是愚昧” “你”如妃娇柔的一张脸顿时被呛得一阵白一阵红,她的确是嫉妒了,才故意怀疑云楚,可是这被人当众拆穿心里的秘密,这感觉一点也不爽。 “皇伯伯,皇祖母如今情况怕是很不妙,既然御医都束手无策,何不让妖兰小姐试试,既然她敢揭榜,自然是最承担后果的”明离轩一再保证。 云楚脸色蓦然冷下:“既然诸位不欢迎,那妖蓝便先行告退” “别啊,妖兰小姐,我皇祖母的病可就全仰仗你了”明离轩赶忙阻止住她的脚步。 “离轩,你也太过份了,依我看,如妃娘娘说得很对,这女子的确来路不明,不能让皇祖母轻易涉险”明远适时的站出来,对云楚的身份与能力表示很怀疑。 云楚抬眸,看向明远,再看二皇子乖乖的站在皇帝身边,立见高下,聪明的人是不会做出头鸟的,皇帝都没发表意见,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叽歪有个屁用,如此看来,二皇子还真是个深不见底的人。 明远话落,皇帝眉头几不可见的触了触,二皇子脸上挂满担心,这才拧着眉头说出自己的建议:“儿臣倒是觉得离轩的想法不错,不管妖兰小姐是否真能医好皇祖母,试试总是好的,反正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相信妖兰小姐也不能将皇祖母如何” 一翻恰到好处的话,正好说到了皇帝的心头上,他也是这么想的,不管如何,试试总是好了,不耐的看了如妃与明远一眼,这才松开眉头:“如此,那便让妖兰小姐试试吧” 云楚冷笑,当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子么,若不是想得点好处,她才没那么好心,那老妖婆就算是痛死也活该。 冷冷出言道:“谢金奚圣上厚爱,只不过,妖兰才疏学浅,怕是真如这位娘娘所说,若医不好太后的病,妖兰岂不是将自己立于险地,这笔生意不划算” 明离轩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女人还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做生意呀,可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的又是什么人,若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帝,那才真叫吃不了兜着走,赶忙从身后轻碰了碰她的后背,示意她虽乱说话。 “噢,那妖兰小姐觉得怎么样才划算”皇帝难得不恼怒,明远闻言,一张脸都青了,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舍不得给他。 如妃一张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个男人,她废尽一生心血去爱的男人,心心念念的却从不是她,虽然在这个后宫她很得宠,可她心里那抹痛又有谁人知晓,如今不过是碰到个语气跟她相象的女子,他便另眼相待,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手心握得死紧,指甲陷入肉里都不自知。 皇后脸色阴喻的呆在一边,倒是很安静,低垂的眸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榜上赏金三十万两白银,依妖兰看,钱财再多,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云楚口吻淡淡,明离轩都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不自主的扯了扯嘴角,这女人会把钱财看做身外之物,见鬼了吧,当初是谁想着要坑自己银子来着,虽然没坑成。 对上皇帝那赞赏的眸子,云楚口吻清然:“妖兰可否向圣上讨个人情” “噢?你想要人情”皇帝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兴趣。 “是,若妖蓝将来有事相求,不管任何事,还请皇上务必答应如何”云楚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在场的人却是倒抽气,这女人还真敢啊,说得好听是人情,若是皇上真答应了,这不亚于获得一张空白圣旨,到时候她就是要皇帝退位,为君者,也得一言九鼎。 皇帝眸光闪烁,盯着她的身影一动不动,似在是思索着什么,又像是风雨来袭的前奏,众人都为她捏了把汗,云楚亭立的身影却没挪动半分,坚毅无比。 “好”皇帝爽朗应下:“朕便答应你,只要是不太过份的要求朕都可以应下” “如此甚好,那便请皇上拟一张空白圣旨吧,毕竟口说无凭”云楚目光淡淡,再次开口,这下连明离轩都被她吓着了,这女人胆子还要不要再大点,他都没有这个胆去跟皇帝伯伯讨价还价好不好。 而且为君者一言九鼎,云楚的话莫过于在挑畔皇帝的耐心。 皇帝眸光沉冷,丝丝暗气聚现:“若你不能医好太后,又当如何” “任凭处置”淡淡的四个字,表明她的立场与决心。 皇帝收回心神,眸光中露出欣赏之色,‘啪啪啪’拍了几个响亮的巴掌:“好,不愧是异域来的女子,与中原女子就是不一样,朕喜欢” 最后那三个字,听着像是欣赏,却抖落了一地人的内心,如妃一张脸扭曲到不行,却强忍着没发作,只有皇后,依旧保持那原有的姿势,规矩的呆在一边,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众大臣却有些慌了,他们的皇上可不是适合纳妃的年龄啊。 明离轩内心也震到了,喜欢这两字看似平凡,但从一个帝王嘴里吐出来就不平凡了,他现在真有些担心云楚被皇帝盯上。 “谢皇上夸赞”云楚丝毫没感觉到异样,只沉醉于拿到这个人情的惊喜中,本来她想要的是银子,但想到明远好歹是个王爷,要休夫,没有点硬件怎么行。 现今可是个很好的机会,有了空白圣旨,等她将宁王府的银子般完,这夫她休定了。 接过公公送来的圣旨,看着玉玺那鲜红的印记在金黄的圣旨了,云楚内心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呀,想到用不了多久便能将明远休掉,然后去风格街过自己的日子,她便觉得爽歪歪。 “对了,这圣旨可否转赠他人”云楚在进偏阁之前,忽然转身问了一句,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异域女子,若是不能转赠,那得到也是白废,还不如选择银子。 众大臣今日算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了,敢跟皇上如此说话的女子,这绝对是头一个。 “只要有玉玺印,这圣旨不管在谁手里,都是有效的”皇帝沉声应道,忽明忽暗的眸子里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如此便好”确定后,云楚才捧着圣旨往偏阁进去,见到现今的太后时,她还真是有些吃惊的,自己的药相当厉害她知道,但没想到厉害到了这个地步,看如今的太后,哪里有半点太后的样子,完全就比一老疯子还不如。 乱糟糟的头发,无神的双眼,额头上的皮都被抓破了,衣着也是凌乱无比,整个凤祥宫乱成什么样就不用说了,简直比菜场还烂,不过云楚并没有后悔,也不会同情。 将阁门关上,细细的为她施起针来,其实用解药的话,一颗小药丸便能解决,可若是那样,外人便会知道这是她在搞鬼了,无耐之下做做样子也是好的,顺带还能让这老妖婆受受被针扎的苦,虽然不是很痛,但多折磨她一下,云楚感觉也是爽的。 一个时辰过去,阁外的人都紧张得半死,皇帝内心也是相当紧张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这来路不明的女子,他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希望他的感觉不会出错,这个时候,太后绝对不能出问题,否则就给了他国可趁之机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云楚头上神情看上去稍显疲惫。 “怎么样了”皇帝有些激动的问道,其他人亦是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她,特别是那些御医,皆想知道,太后患的究竟是何毛病,为何他们看不出来半分。 明离轩一个激动,差点就直接唤出了楚楚,还好瞬间反应过来:“妖兰小姐,我皇祖母可还好” 对上众人期待的眸光,云楚自信的点了点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们就放心吧,我开了个药方,每日按时服三次,五日便可痊愈”一边药方递给公公。 “当真,真是太好了”皇帝喜形于色,看上去很是激动。 “谢谢你,妖兰小姐”明离轩给了她一个感谢的眼神。 “无碍,公平交易而已”云楚扬了扬手上的圣旨:“太后的病即已经缓解,妖蓝也有些累了,便先行离去,五日后再来给太后复诊” “来人,送妖蓝小姐出宫”皇帝看了云楚片许,才淡淡吩咐了一声。 “皇伯伯,就由我送妖兰小姐好了”明离轩自动请命,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反对:“那就由轩小子送妖兰小姐出宫吧” 马车之上,明离轩难得露出担忧的面容,有点欲言又止。 云楚捏了捏酸痛的胳膊,先前为了施针,可费了她不少心力,自然是有些疲惫的。 “楚楚,五日后,可否不再入宫”思来想去,明离轩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心,主要皇帝那会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那种眼光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若是大街之上的人,他完全可以像先前那样崭杀,可对方是他的皇伯伯,一国之君,就是打死他,也没那胆子去挑衅的。 如此,唯一的办法便是想办法不让云楚入宫。 “为什么”云楚不解,这身行头偶尔穿一下还是不错的,况且刚才那么多人都没认出她,她不觉得下次他们就会认出来了。 “不为什么,反正楚楚,你不要再以这个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可好?”明离轩再三叮嘱。 “我…”这有什么不可以,云楚表示非常不解,不过对上明离轩那双担忧的眸子,想说的话愣是没说得出来,这货真是有些反常啊,从没见他露出过这幅表情。 看在他担心自己的份上,云楚也不打算跟他抬扛,免强应下:“好了,这事我知道了,大不了称病不去复诊,将要注意的都告诉你好了” 明离轩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意,伸手揽住她肩头:“楚楚,谢谢你” “喂,你抽什么风啊”云楚当真是感觉糊涂了,拔开他的双手,从他怀里逃了出来,没好意的怒瞪了他一眼,今天的明离轩怎么看怎么奇怪,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见他时那种感觉。 “我”明离轩内心微微有些尴尬,他这是怎么了,随即便又恢复正常:“人家这不是在为你开心嘛,今天的收获很大了吧,这空白圣旨可不是谁人都能拿到的” “你知不知道那会可把我担心死了,以后千万别再拿自身犯险了,你要知道,只要皇帝一句话,便能决定你的生死,所以这种生意,即便有天大的利益,你也不能再做”明离轩悉声叮嘱着,他是真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了。 “好了,真啰嗦”云楚不耐的拧了拧眉头,打算眯会眼,内心却感觉暖暖的,这个倒贴上来的朋友,她从未想过能在他那里得到属于朋友该有的温暖,可他确一直关心着自己,这让她感觉心情愉快。 她当时自然也是确定皇帝会做也这样的选择,才敢要求的,毕竟当时太后的情况,很是凶险,别说他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平常百姓,那也会试一试的,而自己的要求,对他来说,不过是面子的问题,若说圣旨上的内容,还不就相当于他平时做的某个决定,而今天南国的人又在金奚,这个时候太后自然不能出事。 若他身为一国之君明明有机会救自己母亲,却因为面子放任不顾,那么他的行经必定是广传天下,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一国之君尚且如此,广天下之百姓又将如何,到时候天下必乱,一个国家会走向灭亡,往往是从这些小事开始,她相信身为一国之君者,定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她才敢赌。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凤仙殿,草草的沐浴过后便打算上床休息,这一天可把她折腾坏了。 走到床前才猛然发现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嗅着鼻尖透来的淡淡竹香,云楚眉头都要打结了,她现在真的很累,蓝玄昊这丫的什么时候来的,还如此明目张胆的霸占着她的床。 “死妖孽,你赶紧给我起来,我要睡了”云楚推了推他的身子。 蓝玄昊那如玉般的肌肤在月色下显得烁烁生辉,紧闭着双眸,修长的睫毛卷卷,轮廓分明的脸蛋惑人心神,虽然看他的次数有些多了,但是每次看到这张脸,云楚内心还是强叹,上天如此不公,是想叫那些长相平平的女子去撞墙么。 “要睡就睡,哪来这么多废话”蓝玄昊没打算睁开双眼,冰冷的嗓音几乎都可以将人冻结三尺。 云楚拧眉,她什么时候又得罪这妖孽了吗? “你特么不回你的蓝王府,跑到我这来蹭床睡很好玩吗?你以为这是饭啊,想蹭就蹭”云楚也怒了,脸上满是愤愤之色,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先是莫名的被如妃算计,再是太后阴银的手段,虽然不是应在了她的身上,但不得不说,这坑就是为她设了,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回府睡觉。 还碰上这性格多变的妖孽,白天不都好心的帮自己解围么,他这会又这么煞气沉沉的,是想吓唬谁呀:“当真是脑残加神经病” “你说谁呢”蓝玄昊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带着丝丝寒气,嘴里却很是不客气:“不过是蹭一下你的床而已,你不也蹭过我的床么,你说咱两又不是第一回睡一起了,你扭捏什么” 生气?云楚狐疑,看着有些无赖的蓝玄昊,从他的反应过,明显的看出来,他在生气,可是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惹他生气啊,这丫的脾气当真是如同夏季东风,变化无常啊。 “你又不打算娶我,整天跑来蹭我的床是什么用意呢?当姐的便宜很好白占哪”云楚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与蓝玄昊牵扯还算多吧,但她真没觉得两人关系已经可以好得跟哥们一样天天睡一个床了。 说到占便宜,蓝玄昊眸子里寒气嗖嗖外泄,冷声咬牙:“你的便宜难道不好占吗?连大街上的人都能占,我这个与你同床共枕过的人占一下又如何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云楚拧眉,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妖孽了,神经病是吧,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嗯,胡说八道?你是打算嫁给张三做妾,还是给赵六做妻,或者是给王老头当红颜,还是给伍大娘当知己,亦或是给那十岁的孩童做童养媳?” 蓝玄昊嗓音冷冷,里边冲满危险的意味。 说起这些,再想到白天那轰动全城的场面,云楚满头黑线直冒,只是这妖孽怎么会知道那人是自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是我的” “哼,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蓝玄昊没好气的哼叽,一个敢强吻他的女人,他如何能不认识,不管她形态如何变化,那双眼睛永远也骗不了他。 “我做什么得罪你了吗?”居然化成灰都能让他认得,云楚不解,瞧他咬牙切齿的:“貌似你得罪我比较多吧,所以该做出这幅表情的应该是我才对” 她可没忘记这妖孽当初差点掐死自己,还害她如此狼狈,虽然后来感觉他变了不少,但他抽风的时候,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所以还是少惹为妙。 “以后不许再打扮成白天那幅德行出去,难看死了”蓝玄昊从床上坐起,狭长的眸子死死盯着她,悉声警告。 云楚眉头就差没琐成一个川字:“蓝世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你啥时候闲得连我穿什么衣服你都要管了,请问你是我上么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蓝玄昊想说什么,却被咽了下去,沉眸片刻,才道:“你不是想要嫁给我么?既然想要嫁我,那便对自己爱惜点,我可不希望我将来的女人被人看光”想到那火热的场面,他真恨不得上前将她给拎来,但也知道她这么做定是有用意的,又怕破坏她的计划,只能在角落里边看着了。 “靠”云楚也怒了,这丫的是什么口吻:“你以为姐真稀罕嫁你啊,要不是为了那玉扇,你以为我是脑残吧,会乐意嫁你这个脾气古怪的妖孽,我闲着没事找死是不是” “…”凝视她片刻,蓝玄昊眸光有些飘忽,唇角扬起丝丝嘲讽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自己:“即便你是为了玉扇而想嫁我,那也是想嫁我不是” 这算是找到她弱点了,谁让她实在是太想拥有那无上的内力呢,她也想过找师傅来教,可是最后却发现,那深厚的内力,压根不是一朝一夕可是提升的,那些高手,都是自幼开始休习,而她这个年纪,虽然才十几岁,但显然已经晚了,要想获得内力的最快方法,便是蓝玄昊身上的玉扇了。 虽然还有另外两宝,但那两样连在谁身上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人家也不会给,何必舍近求远呢。 深吸口气,云楚强压下心中那点怒火,没好气道:“我想不想嫁你那是我的事,有本事你就娶我啊” “想要我娶你,那就乖一点”蓝玄昊理所当然的回应着。 云楚扯出一丝机械性的笑意,自个往床上一躺,顺手拍了拍旁边:“来,小昊昊乖,睡觉拉” 蓝玄昊一张脸顿时一黑,这个女人…真是,月色拂过她的脸颊,如玉的脸蛋上还凝着点滴未干的水迹,光泽晶莹,清明的眸子忽闪,睫毛卷卷,诱人的红唇水润无比,真是魅惑人心。 收起小利抓子的她,当真是勾人心神,蓝玄昊凝视良久,也未有动作。 云楚也懒得跟他啰嗦,自个闭目休眠,她实在是太累了。 哪想眼睛刚闭上,唇边一抹柔软蓦然贴了上来,云楚顿时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有些失措的猛眨双眼。 今日不同于上次那般加杂着怒意,虽然是带着怒意吻过来,可实际上去多了几分温柔,缠绵,这样的他让云楚一时间还真是无法适应,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对上蓝玄昊那双深沉的双眼,里边似是有无尽吸引,令人移不开心神,心下竟有些迷离,居然也没顾得上反坑,就这么的任他亲吻,闭目深吻。 时间过了多久,她不知道,直到两人都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蓝玄昊才缓缓离开她的唇瓣,看着身下神色有些迷离的人儿,蓝玄昊内心竟有些许侥幸的感觉,轻声细语:“其实在你心里,也有我一点点位置吧,你想嫁我,并不完全是为了玉扇,对么?” 良久,也不见有回应,蓝玄昊非常无语的发现,这个女人居然睡着了,真让他有些欲哭无泪,眉头不自觉紧了紧,但想到刚才她的反应,她有回应自己吻,是不是就代表,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的呢,唇角不自觉扬起丝丝笑意。 看着这张熟睡的睡颜,蓝玄昊拂了拂他耳边的乱发,目光难得温柔,如一谭春水,带着无限的蛊惑。 “等我及冠那天,我便娶你可好?” 云楚睡着,转了个身,似是感觉到脸上有东西一样,用手挠了挠,便又沉睡过去,蓝玄昊目光温润,身上那点煞气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叹口气又喃喃道:“可你是否真会像嘴里说的那般想要嫁我?哪怕只是为了玉扇” 阁外,青言已经回府,蓝玄昊替云楚盖上锦被,套了靴子便轻声下床,前往偏阁。 “主子”青言见蓝玄昊在,也没感觉到意外,恭敬的给他见了个礼。 “往后看好小姐,不许再让她一个人,她若吩咐你做什么事,你差人去做便是,必须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蓝玄昊脸色淡漠,冷声吩咐着,与在云楚面前完全是两个样。 想到今日皇宫之中发生的事,还好碰上的是明喜,若中的是太后的计,那后果真是令人不敢设想。 ------题外话------ 现在北京时间凌晨六点整,恭喜我吧,一个晚上终于搞定了,亲们早安! 章节里可能会有些错字,请原谅,码字的时候上下眼皮好像有些打架来着! 064身份的秘密,明远设计不成反被坑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青言悉声应下,了解到今日皇宫之内发生的状况时,她也是懊恼不已,早知道她应该加快调查速度,完成任务跟小姐一起进宫的,万幸的是小姐没事,不然她一定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小姐,你要的消息,全记录在这里了”次日清早,云楚早早的醒来,青言赶忙将自己这几日调查来的结果递到她面前。 云楚接过青言手里小小的一个本子,打开看了看,每页不过寥寥几个字,却将重点都表达了出来,云楚给了青言一个赞赏的眼神:“做得不错” 不过上边的内容,却让云楚皱起了眉头。 “若照这些记录来看,当年赵如雪的确怀过两次身孕,一次是生了我,第二次生的就是云珠儿跟云中阳了,明面上的确看不出半点疑问”云楚狐疑的嘀咕着。 “没错,调查出来的结果的确是这样”青言不解:“小姐,难道这当中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有问题,问题大了去了”云楚嗓音中加杂着丝嘲讽:“我根本不是赵如雪的女儿,至于云珠儿跟云中阳,也不是赵如雪生的,可调查结果却显示她当年的确怀过孕,难道这不可疑吗?” “什么?”青言惊鄂,虽然她跟着蓝玄昊时间长了,在某此事情上早已学会淡定,可这么扯蛋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想不惊讶都不行了。 “同一年里可还发生过其它事?”云楚问道。 不过说到这个,青言脑海里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同一年里,云夫人身边用了十几年的贴身婢女被换了” “青衣女仆”说起婢女,云楚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青衣女仆,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肯给赵如雪卖命。 只是云珠儿跟云中阳又是怎么回事,若青衣女仆是他们的母亲,那怎么会查不到消息,如果云上天宠幸了青衣女仆,而她怀了身孕的话,那她就该是将军府的某个姨娘了,又为何会跑到皇宫去当差,还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赵如雪,那这么一来,赵如雪当年极有可能是假怀孕,而真正怀孕的是青衣女仆。 “对了,可查到青衣女仆在哪个宫当差” “这个,由于不知道她的名字,的确不太好查,不过查遍所有记录,有一个人倒是跟青衣女仆的身份比较吻合,前阵子明玉公主身边有位掌事姑姑钱秋好像失踪了,若是没错的话,那个钱秋及有可能就是青衣女仆”青言说出自己的怀疑。 “那就对了”云楚脑海里似乎有一根线,这些事情好像能窜在一起,却又好像少了点什么,青衣女仆为什么要跑去皇宫当差。 看来想要知道这些,还得去会会她本人啊。 恰好青语此时奔了进来,规矩的给云楚见了个礼,便急急的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云楚。 “小姐,属下盯了几日,并未发现云夫人与什么人有来往”青语如实的禀报着,又把自己的一些狐疑说了出来:“只是属下发现云夫人对云将军,好像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热切,有两次见她故意找借口将云将军打发了出去,而且看她的神情,好像很憎恨云将军” “还有这事?”云楚讶异,这些她还真是从没有看出来过,明面上,赵如雪识得大体,在人前也是微笑绵绵,与云上天看上去也是恩爱无比。 “这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了”云楚飞快的转动着思绪。 记忆里云上天与赵如雪可是从未吵闹过,而云上天也相当尊重赵如雪,那么是什么理由会让赵如雪憎恨云上天呢,这真是令人费解。 脑子里忽然想到雪桃那随口而出的话,貌似她的生辰与明玉只差三天,而她两又是同年的,青衣女仆会到皇宫当差必定是受了赵如雪的指示,而自己又非赵如雪的亲生女儿,想到戏曲里常有的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云楚心底蓦然一惊。 再联想到云上天寿辰之日赵如雪的叮嘱,她就说赵如雪不可能好端端的来关心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么,当真是恶毒至及。 云楚眸底散发层层危险的光芒,倘若她跟明玉的身份是对调过的,那也就是说,明玉才是赵如雪的女儿,而她才是如妃所生么,所以赵如雪才让青衣女仆混到明玉的宫殿当掌事姑姑,好时刻了解自己女儿的成长动向,这非常的合情合理。 只是她还是不解,那日听如妃所说,赵如雪与如妃未嫁之前可是闺中密友,那又是什么理由让赵如雪狠心将自己的女儿与如妃的女儿对换… 这些个问题,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有待证实,关于身份这件事,云楚确觉得有些*不离十了,只是当中的原因,还有待调查清楚。 “算了,不想这些了”云楚甩甩脑袋,这些事情怕还得从当事人嘴巴里才能掏出消息。 “对了,你两帮我做件事”云楚眸光精现贼贼的光芒。 青言青语一见她这古怪的表情,就知道又有事干了,云楚从怀里掏出凤印交给青语:“今儿个晚上,你们拿着凤印悄悄的将库门打开,然后帮我把里边的金银般出去,最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你们若是有帮手的话,也可以叫人来帮忙,反正限你们三天内,给我把宁王府的库房般空”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一样:“算了,还是不要般空,给明远留几个买馒头的钱吧” “噗嗤”青言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大方呢,留个一万两银子,就够宁王吃一辈子馒头了,这话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 “这”青语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有些哭笑不得,口里确赶忙应下:“是” 青言亦是看着云楚的身影笑得就差背了过去,真不明白她家小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她真的有些怀疑,若将来有一天,她嫁给主子了,会不会也偷偷的将蓝王府的库房搬空,想到那个场面,青言就开始为蓝玄昊默哀。 一连几日下来,宁王府库房里的东西在无声无色的流失着,而身为主人的明远却依然没有发觉,紫玉画的消息还没有下落,而太后给他指的两名侧妃,也到了该入府的日子了,这娶侧妃虽然不比娶正妃,但也够他忙和了。 在财物方面,云楚早就拔下去一批银子,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所以也不需要到库房去取什么东西,加上青言青语行事谨慎,还从蓝玄昊那里调来高手帮忙,因此也并未有人发现不对劲。 明远娶侧妃之日,云楚做为王妃,自然是要出席接受新人的敬茶的,这个她没打算逃避,虽然讨厌这样的场合,但她可不想因为这个而让人觉得她这是受不了明远纳妃,才故意不出席。 只是这一袭大红的衣裙,却让她眉头深深的拧起,她讨厌这个颜色。 “我不穿这个,还是拿我平时穿的衣裙给我吧”云楚嫌恶的看了眼这大红,让青言给她准备平常的着装。 “可是小姐,你如今身份是宁王妃,若你不穿大红出席,宾客会认为你这是不将新人放在眼里,更或许会觉得你就是不希望王爷纳妃”青言好心的劝阻着,要她看,小姐就算穿上这大红,也是很漂亮的。 “哎,算了算了,穿就穿吧”尊不尊重的她不在乎,可要让人以为她在嫉妒,打死她也不干,无耐的将这一袭大红套在身上,青言给她绾了个合适的凤鬓,高雅贵气。 大红穿在她身上,哪怕没有浓妆艳抹,也增添了几分妖冶,媚人双眼,长长的裙摆上金丝织绕,在烈日下烁烁生辉。 青言惊呆了双眼,如此绝色美人,明远却视如粪土,当真是生了双狗眼,心里却贼贼的笑了起来,还是自家主子眼光妙,还别说,这一袭大红跟主子走在一起,那绝对是不分上下的。 “走拉”青语看着愣在原地傻笑的青言,上前拍了她一下,青言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云楚已经走远的背影,赶忙追了过去。 喜堂之上,明远站在中央,眸光温柔的看着两位新人走过来,云楚坐在正位上,这个场面真让她有些打瞌睡,她都在这坐了整整一个时辰了,这堂还没拜,看到两位身穿梅色喜服的侧妃走了过来,云楚这才像是看到希望一样,赶忙坐直了身子,笑意浅浅,拜完堂她就不用坐这里了。 众人皆用羡慕的眼光看向明远,好福气啊,坐享齐人之福,这两位侧妃身份也是不低的,而高坐上的王妃,虽然曾经是个傻子,但如今不傻了,那绝色的美貌,当真是无人能及呀,整场婚礼下来,最受瞩目的不是两位侧妃,亦不是明远,而是高坐上那抹艳红。 礼官高呼一声礼成,新人被送入新房,云楚瞬间觉得解放了,这当木偶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云楚的退场,让不少人都失了兴致,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公子哥,目光更是追随着云楚的身影转动,见她离开,个个感觉无比失落,好似整声婚礼都失了颜色。 云楚匆匆回了凤仙殿,阁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异样的香味透鼻而来,青言青语跟在她身后,自然也被这股香味呛到了鼻尖,刚想动手捂住鼻子。 云楚脸色一凝:“住手” “小姐,这阁内不对劲”青语不解,这屋内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先进来”云楚首先步门入内,她身上有凤玉,自然不会受到影响,既然幕后那只手敢对她下手,那说明此刻凤仙殿及有可能是被人监视着的,自然不能打草惊蛇。 青言青语沉住呼吸,定定的跟了进去,随手带上阁门。 只是两人的脸色却明显有些有对,逐渐涨红,慢慢的呼吸也有些撩乱,沉重,看向云楚的双眼里冲满无耐。 一看她们的反应云楚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眸底闪现丝丝杀意,赶紧找了几颗解毒丸给青言青语吃下,这媚毒还不是太强烈,加上青言青语又是习武之人,中毒自然不太深。 “小姐,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青言不解,连她们都会中招的毒,小姐居然半点事没有,这真是太神奇了。 “我有这个”云楚从脖子上取出藏在衣领内的凤玉。 青言青语见着,瞪大了双眼:“小姐,这、这可是凤玉?” “是啊,你们见过?”云楚挑眉,不是说凤玉一直在国库里摆着的么,她们怎么会知道。 “那小姐,龙形玉在谁身上?”青言急急问道,没见过自家主子拥有龙形玉呀,若不然主子的身手定然会更加出神入化的。 云楚拧着眉头想了想:“哦,那个啊,我好像送给蓝玄昊了” “真的吗?太好了”青言脸上闪现惊喜之色,如此一来,主子跟小姐岂不是天生一对,可是,为什么主子身上没有半点龙形玉的气息呢,当真是不解。 “这有什么好的,我不过是给他点酬劳而已”云楚嗤鼻,真不明白她们在大惊小怪个什么。 看她的反应,青言也明白过来,大概是主子还没有告诉小姐这龙形凤玉的渊源,压下内心的欣喜,回应道:“哦,属下是觉得龙形玉如此贵重的东西,主子能拥有当真是太好了” “好了,你们两个现在从正门出去,然后再找个地方暗中藏起来”云楚悉声叮嘱,既然有人想要算计她,那也不能让人失望不是。 青言青语领会她的意思,面色微红,气息沉重的踏着踉跄的步子离开,对她们两个,云楚当真是太满意了,都不用她说,就知道将戏演得如此之像。 ‘叩…叩…’敲门声传来,云楚随手拔落大红的衣裙往案格上一扔,穿上自己喜爱的清蓝色,身形灵巧的钻入大床之上,并随手放下纱缦。 “王妃…王爷说今日他不能来陪你,便让小生来给你弹弹曲子助助兴”嗲嗲的男声传来。 云楚直抖落一地鸡皮疙瘩,今日府上来了不少戏子,想必他就是其中的一位吧。 “进来”云楚细声回应,嗓音中微带着几分颤抖,还有几分撩乱,外头的人一听,瞬间就喜了,推门而入。 眼看那大红的衣裙凌乱的落在案格上,再想到自己的任务,小倌心里别谈有多开心了,先前在正厅他躲在角落偷偷的瞄了云楚一眼,当真是绝色无比,别说这还是有钱赚的活,就算是让他倒贴钱他也是一百个愿意哪。 纱缦下那朦胧的线条,更是让他内心瞬间火热起来,轻挪着小碎步便往床边移去。 掀开纱缦的瞬间,云楚那清丽绝色的脸蛋映入眼帘,水润的双眸直让人移不开双眼,小倌这种事没少干,可如此吸人心神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鼻尖不断有血液流出,双眼犯花痴直勾勾的盯着云楚看。 “我美吗?”云楚轻眨了双眼,内心对这小倌鄙夷得要死,面上确装做若无其事。 “美,美,美人你简直太美了”小倌出口的话几乎都没从脑里过滤便脱口而出。 “那你想不想…”后边的话云楚没明说,有脑子的人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 “想,当然想”小倌匍匐在床边,想要顺着大床爬上去,云楚抽身,一个优雅的旋转稳落在地,带着无尽魅惑的看着小倌。 “不如来点有情趣的吧”云楚轻声出言。 “好,当然好”小倌被迷惑的,七魄丢了六魄,自然云楚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暗处的人听着这一问一答,眸底闪现得意之色,看来这事成了,只是似乎哪里还有点怪怪的,一时之间他们也没能想明白,抽一个人去禀报,其他继续呆在暗处等待着自家主人的到来。 阁内传来如火的缭绕声,听得外头的人都一阵心颤,真没看出来他们这个傻子王妃还是个如此热情的人,不过转念想想也是,王爷从未留宿过凤仙殿,如今身中媚毒,又有美男送上怀,别说是个深闺寂寞的女人了,相信只要是个女人都难以承受吧。 明远正在宴厅里陪酒,听到下属下来,唇角顿时勾起丝丝邪恶的笑意,今儿个云楚便再无翻身之地了。 朝宾客举了举杯:“各位,本王有点要事需要处理一下,你们先慢用” 一饮而下,众宾客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早去早回,他们还等着喝酒呢。 “加油加油,用点力,再继续来几次,给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威猛”云楚那惬意的嗓音带着无限欢悦。 明远在院里便能听到那道道喘息声,及云楚那惬意的嗓音,唇角上扬,心情煞是愉悦,不屑的冷讽:“就算你平时再刁钻狡猾又如何,也不过是个深闺寂寞的女人而已” 跟在明远身后的随从听闻阁内传出的声音,个个都羞红了脸蛋,这王妃真是…太不要脸了。 明远收起嘴角的笑意,故作愤怒,冷沉着脸一脚踢开阁门,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身后的随从刚想跟进去,大门砰的一声被紧紧闭上,害他们碰了一鼻子灰。 明远进门,却是愣直了双眼,眼前的一幕根本不如他所想,云楚见他入阁,便立即把门闭上,不让外人进来,此刻正冲他吐着鬼脸:“王爷不去陪你的新婚娇妻,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远不瑕思索的话脱口而出,眼前的这一幕,压根不是他想象中的画面。 “就是这么回事”云楚甩甩双手,看着正在地上做俯卧撑做得正吃力的小倌,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明远冲小绾怒吼,他的指令明明是让他对云楚做不轨之事,他怎么反倒做起俯卧撑来了。 “不要,美人说了,要看看我到底有多威猛,我会向她证明的”小倌的眼睛里只有云楚,哪里知道眼前的人是明远。 “就是啊,王爷,你还是自个回去陪你的娇妻吧,我有他陪就好了,你不用心疼的”云楚一边幸灾乐祸。 外头的人听着,只觉得这王妃实在是太奇葩了,被人捉歼在床,居然还让自己夫君离开,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傻。 “云楚,你给本王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明远怒及,天知道当满满的希望变成失望是什么感觉。 “不是王爷叫他来陪我解闷的么,我让他解解闷又如何”云楚挑眉,唇角含笑。 小倌依旧趴那里拼命的做着俯卧撑,如同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双眼只知道盯着云楚打转,明远不解,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对他做什么了” “王爷你不是看到了么,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你脑残啊”云楚嗤鼻。 明远心绪被刺激的起伏不定,他就不明白了,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来人不是说事情成了吗,连她身边的婢女也中毒了,那她现在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这个小倌如此不正常。 外边的人直被云楚的言语雷得一愣愣的,这个时候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果然极品。 明远双眼怒瞪,死死的盯着云楚,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真想抓狂,刚想甩袖离去,云楚一把按在他肩上,有意无意的拍了拍,让明远瞬间感觉身子有些软:“王爷既然来了,那便坐坐再走” 随后又对着正在做俯卧撑的小倌说道:“咱们先停下吧,本妃有些累了,你先起来替我伺候一下王爷” 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让人想入非非。 “好,美人让我伺候谁我便伺候谁”小倌屁颠屁颠的爬了起来,对上明远那惊鄂的眸子像是没看到一样,走到他身边细细的国明远揉捏起来。 “你走开”明远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是及为微弱,连带看人都有些迷糊,好像眼前的是小倌,又好像是柳烟儿那张娇柔的脸,眼神中满是迷离之色。 云楚挥了挥长袖,阵阵香气溢出,细眸微眯,看着飘忽中的明远,眼角闪过嗜血的阴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你自找的。 她的确该庆幸自己拥有凤玉,若不然她就算没栽到太后手上,也会栽到明远手上,即使她有本事不让这些事情发生,那她中毒是必然的下场,若非这身子被自己的灵魂占据,换作以前的云楚,只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两祖孙当真是欺人太甚。 云楚打开阁门,再亲手关上,冷意涔涔的瞥了门口的几人一眼,对上他们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微笑浅然:“看到本妃安然无恙你们貌似很失望?” “嗯”几人齐齐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齐齐摇头。 更让他们惊鄂的是,阁内怎么还传来如此火热的缭绕声,那声音貌似还有点熟悉…那是,他们王爷,意识到这点,个个双目圆瞪,这太不可思议了,个个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头,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站在后排的一名侍卒寻问他们的首领。 为首的面露为难之色,里边在上演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若是进去,他们的下场会更惨,站在原地不由有些左右为难。 云楚冷冷的斜了那提议的侍卒一眼:“本妃都识趣的退了出来,你是想进去找死么” 那侍卒闻言,赶忙低头退在一边,对里边的情况,他们几个简直就是和尚模不着头脑啊。 她的药绝对比明远那货找的厉害,看了看天色,她估模着一时半会怕也完不了事了,不怪她心狠手辣,怪就怪明远他自己没事找茬,原本她还想等风格街的事搞定再来对付他,可他既然要提前动手,那她何需手软。 “哎呀,糟了”为首的头头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的戏码还没结束,原本是来抓王妃与人苟合的,这会主角变成王爷,这戏一定不能再进行下去,刚想撤离去通知阻止那些人的倒来,云楚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过来。 他这才发现,凤仙殿园口那里,婚宴上的宾客有几名已经赶了过来,手里还执着酒杯,嘴里一边唠嗑:“宁王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不愿喝酒便找借口开溜,却把我等留在那喝酒,怎么也得干上几杯再说哪” 这些人里边,大多属年轻的公子哥,知道明远来了凤仙殿后,他们是一个劲的追逐了过来,先前婚宴上云楚那抹俏红的身影,一直浮现在他们心头,谁也没料到将军府那臭名天下的傻子居然长得如此绝色。 他们不知道明远为何借故离开,但知道他来凤仙殿了,便想借着唤明远的机会再亲眼目睹一下佳人风姿。 阁外那几名侍卒见状,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原本这场戏是安排给王妃的,这下该如何是好哇,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乱转。 “各位公子,很抱歉,这里是王妃寝殿,尔等实在不方便入内”为首的头头相当沉稳些,三五步便飞奔了过去,试图挡住他们的身影。 “你让开”其中一位公子借故边撒着酒疯,一边去推侍卒:“宁王走了这么久,将我等扔在那里独自饮酒,当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该罚,你让我们去找他” “可是、可是王爷并不在这里呀”侍卒只能撒着慌。 “你、你、你放屁”说话的公子也不知道是口痴还是喝多了,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打结:“我们、一路过来,明明就听说宁王来王妃的院子了,你却说他不在这,当本公子好懵么” “就是,赶紧去请宁王出来,咱还要找他喝酒呢”另一位公子跟着附和。 “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连我们也赶拦,活腻歪了是不是” “就是,要我说,宁王府的侍卫也太没教养了,宁王便是这么教你们待客的么” …… 你一句我一句劈头盖脸的话丢来,侍卒头直感觉焦头烂额,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拦住他们众人,好歹也有十几个吧,而且这些公子,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们当真是得罪不起呀。 一路向前,眼见离主阁越来越近,那些声音自然也传到了众公子的耳朵,想到明远身下的可能是那个绝色的女子,个个心里竟莫名的有些失落。 这种情况下本来是该离开的,可是他们心里好像就是有些不爽似的,总觉得应该打断这事,几乎没一个人离开,反倒奔步上前,闹闹腾腾的走到阁前了,才发现云楚那清蓝的身影正椅立在院外的凉亭里,不由眼前一亮。 穿大红的她妖冶惑人,一袭清蓝淡雅脱俗,让人不敢亵渎,精致的轮廓分明,真是怎么看都吸人双眼。 看她面色微微失落,带着无尽的苦涩,那一抹浅笑本该绚丽如花,此刻却显得忧郁满满,当真是让人心疼。 虽然他们很想看到她,但是也没失去理智到对她无礼,毕竟她宁王妃的身份摆在那了。 云楚回眸,对上众人的目光,显得有些讶异:“你们?” “我们见王爷迟迟没出来,便寻他来了,没想到他却躲在王妃这里享乐”当中的一位公子回应道,口吻里还带着微微的愤怒。 “是啊,宁王也太过份了,放着如此貌美的王妃不要,反倒占着王妃的寝殿与别的女子享乐,当真是可恶啊” “就是啊,太过份了” 见云楚一幅伤神的模样,那几句侍卒是愣直了双眼,貌似刚才他们的王妃还挺精神吧,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再看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知道自己夫君宠幸别的女人伤了她的心一样,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那些个公子哥见她如此,更是心疼得不得了,稍风流点的男人都见不得女人落泪,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绝色美人。 “我、我不是替自己委屈,只是觉得,王爷放着两位新娶的侧妃不去宠幸,反倒…反倒…”后面的话,她好似难以启齿。 见她不说,他们还想问什么,但阁内一波接一波的声响传来,他们也是瞬间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不由瞪大了双眼,齐齐惊呼:“对象居然是个男人” ------题外话------ 及冠大典大概在后边的一两章,亲们不要着急,等偶解决明远这货,虽然我的手段不像人家阴谋文里那么扣人心弦,但我一直在努力,谢谢亲们的支持! 065 凄惨的宁王府,明远的下场 云楚闭眼,看上去有些无耐,点了点头,故作关心道:“还请各位公子莫要将此事传扬出去,若不然王爷的名声,可算是毁了” “宁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娶了个如此贤惠的王妃还不知道珍惜”当中有人叹息起来,云楚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可真是令他们心动又心疼。 “是啊,真没看出来宁王殿下平时挺有风度的,怎么居然有此等癖好,还如此光明正大的在王妃的寝殿里,当真是伤风败俗” “王妃,依我看,你还不如跟宁王和离得了,相信以你的美貌,乐意娶你的人那是比比皆是啊” 各种为云楚抱不平的声音传来,那些公子你一句我一句,都有着那个意思,那便是让云楚离开宁王府。 云楚目光幽弱:“人家是王爷,和离这种事,岂是我这个小女子能做主的,况且王爷他口口声声都说要休了我呢,哎…谁让我曾经是个傻子呢” 青言青语藏身在暗中,看着云楚口气嗲嗲的在众公子中间装可怜,直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这样子的小姐实在太慎人了,还是那犀利懒散的她比较正常。 “过份,简直太过份了” “是啊,王妃如此绝色,宁王殿下当真是狠心啊,休妻这种话怎么也说得出来” “明明都娶了几个侧妃,侍妾姨娘也一大堆,他还不满足,居然玩起了小倌,放着绝色无比的王妃在这里落泪,当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云小姐,你就莫要伤神了”因为对明远的意见,他们所幸把称呼也改了。 “这种人,你还是早日离开吧” 个个跟着附和,明着眼在这里挖墙角,云楚会意,心底恶寒得要死,这些个男人还当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啊,都是些以貌取人的家伙,她敢说,倘若她真离开明远,在这个时代,别说他人会娶她了,就这些站着说话不牙疼的人怕也只敢动动嘴皮子功夫,真要到那一天,指不定到哪里去找人呢。 虽然心底厌恶,云楚表面上却依旧楚楚可怜:“各位公子,你们莫要说了,我想出去走走,今日之事还请多多隐瞒” 眼见云楚踏着小碎步离去,这些人一个个面露失望之色,美人是看到了,看到的却是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如此想着,个个心底对明远的意见越发的大了,虽然他是王爷,有权利,但他们也不是一个人,不能明着干,把这事流传出去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云楚让他们别说,他们就越觉得,此事非说不可,也好让人家知道宁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特别是太后极为疼宠宁王,如今皇储未立,若将来让这种人当他们的储君,那整个天下还不得覆灭呀,意识到严重性,个个赶紧离开。 没过多久,凤仙殿再次聚集了很多人,皆是听那几位公子所说,然后纷纷赶来看热闹的。 阁内传来的声息几近癫狂,特别是那小倌的声音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个个围在阁外竖耳倾听,随着里边声响的波动一惊一诈,个个眼睛瞪得老大,这绝对是相当劲暴的消息,堂堂宁王殿下居然玩小倌,而且还是在娶侧妃之日,这太令人匪夷所思。 “这不可能是宁王殿下吧” “就是啊,宁王殿下平日里可是玉树临风,怎么会做这等荒唐之事,一定是弄错了” “若不是宁王殿下还能是谁,王妃的寝殿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再说了,先前有人看到王妃哭着离开呢,说不定是这事被王妃瞧见,所以她才哭着跑了呢” 各种猜测纷纷袭来,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咱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这个,不太好吧,这里毕竟是宁王府”人群当中,一个年纪稍老的官员面露为难之色,虽然他也很好奇,但人家毕竟是王爷,他胆子还没肥到挑衅皇室的地步,要不是丈着这里人多,这种事情,他怕是躲都躲不赢,又怎会来凑这个热闹。 “有什么关系,堂堂一国王爷,就该为人典范,这事若是假的,也正好证明王爷清白,若是真的,这事就算是捅到皇上那里,相信也是在理的,一个玩弄小倌之人,哪配当咱们堂堂金奚皇朝的王爷”另一个年轻点的公子言词凯凯。 “是啊,这话说得有道理,进去看看” 附和的声响跟着来,大有要闯门而入之势,明远带来的那名侍卒,早已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偏偏人员众多的场合,他们还不能调动王府侍卫来维护秩序,否则众大臣一本上奏到皇上那,且不管这事是谁的道理,遭殃的一定是王爷。 像这种场合,若想调动侍卫,除非是有刺客闯入,若是对手是众宾客,那绝对是行不通的,几个人被挤在角落里那真是一个叫做左右为难哪。 “小姐,你实在是太利害了”暗处,青言朝云楚竖起了大拇指:“你倒底是怎么控制那小倌了,让他如此听话,还有宁王,他不是有点身手么,小姐是怎么制服他的” 云楚躲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看着那暴乱的一幕,唇角扬起丝丝笑意,这算是她前世唯一值得骄傲的手艺了,这些制毒的本事,她可都是跟着隐山老人学来的,只不过这个朝代的药材有些名字不同,药效却是相差不多的,上回喂蓝玄昊药,那都是因为急坏了,再加上有些药她的确不认识,才把他害得那么惨,不过这点小毒,还是难不倒她的,既然能制出毒药,解药那便不会在话下。 若非有着这门手艺,今儿个她怕是未必能抽身而退,虽然青言青语都会武,可在中毒的情况下,想要护她周全还是相当难的,而今,明远既然想毁她清白,她又怎会手软。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云楚无耐的摇摇头,虽然她看明远不爽已经很久了,但也认为,只要没直接威胁到她什么,这事还是可以放一放的,可这货吃饱了撑的一次次来找自己麻烦,当真以为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么。 “就是,依我看,小姐留得他一条命在,当真是便宜他了”青言哼叽着,在她们的眼光里,这种人,早该杀了。 凤仙殿,为首的几个好事者将门撞开,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映入眼帘。 明远半果着身子,那小倌脸色苍白的匍匐在地上,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虐待,目光里充满痛苦,而明远,却双目放光着狼光,肆意的在小倌身上虐夺,喉咙里还发出及为享受的哼叽声,满室缭乱。 这劲暴的一幕令众人诈舌了双眼,抽气声一大片,那些挤在门外没能进去的,个个往前涌去,皆想要看看这一幕到底有多荒唐。 明远像见有人闯入,如狼似虎的目光直直扫向众人,显然是觉得他们打扰到他了。 “天哪,我金奚之不幸哪,吾皇之不幸哪”苍老的一声哀叹,为首的一位官员捂着双目转身离开。 “荒唐,荒唐啊,滑天下之大稽呀” “这、这宁王殿下原来是这种人,亏我当初还觉得他玉树临风,一门心思的想要结交呢”年轻公子们的叹息声一大片。 站在后边的一些女子没敢去看,被那些男子驱逐而散,毕竟这一幕女子实在不宜。 看着众人的反应,云楚表示很满意,而明远的药效大概也快过了,她真的很想知道明远清醒后会不会被气得吐血,这一天下来,他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无论他再如何经营,也不会再有人高看他一眼了,更别说获得皇帝的青睐。 “设法把这消息传入皇宫”太后那个老妖婆一心想帮助明远,立他为储,她真的很想知道当她知道这一切后,会不会直接被气死,若真被气死了,那还真是一举多得啊,云楚心里美美的想着。 青语会意,赶忙悄声退了下去。 这消息一传出,全城几近疯狂,这绝对是这年头最劲暴的消息,如今只要走到大街上,几乎人人都在传,宁王在特殊癖好,连在娶侧妃之日都不忘与小倌快活。 更有人说,是那小倌长得太过迷人,倒至宁王失了心神,这才使得他在大婚当日也没能控制住自己。 也有人说,是有人给王爷下了媚毒,让他失去理智,以为那小倌是个女子,但事情发生在王妃的寝殿,有了那几名公子对云楚那楚楚可怜的描述,不会有人觉得这毒与云楚有关。 反倒多了令外些许猜测,说是那毒可能是给王妃下的,恰好王妃不在殿内,而宁王去了王妃寝殿,不慎中了这个毒,才发生这劲暴的一幕。 那可疑的又来了,是谁那么狠心的给王妃下毒,传言宁王不喜王妃,一心想要休弃她,却碍于云将军面子不好下手。 总之这谣言传来传去,到了最后,矛头还是指向了明远,偷鸡不成拾把米,想借机休掉王妃没休成,反倒害了自己一把。 凤祥宫内,由于那日的头痛,太后额头上被她自己抓出道道伤口,如今整个脑袋还被裹得跟粽子一样,头虽然没那么痛时,却是时常犯着晕。 贴身嬷嬷脸色焦急的走了过来,细细的为她禀服皇城内流传的谣言。 “什么…怎么可能”太后一听,瞬间暴走,大掌往案格上一拍,一双老手被拍得生疼都毫无感觉。 内心颤抖不已,那可是她唯一疼爱的孙子啊,怎么能就这样毁去。 “给我传,传宁王进宫”太后嗓音颤抖,喷火怒吼,眉宇拧成了川字,浑身散发的戾气更是令嬷嬷都不敢靠得太近。 “宁王如今正在御书房外请罪呢”嬷嬷又道。 太后平缓了口气,嬷嬷赶紧给她拍了拍胸口,生怕她一口气就背过去,良久,太后才算稍微平息下来:“给我查,给我查这背后的原因,这事一定不那么简单,远儿一向稳重,不要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说到这个,嬷嬷面露难色,却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事皇上已经交给二皇子查清楚了,是王爷在凤仙殿下毒,本来想陷害王妃与小倌私通,然后好借机休掉王妃,哪想当王爷带人去凤仙殿捉歼的时候,才发现王妃根本没回凤仙殿,所以这毒反倒是一个不小心落在了自己身上,后来王妃回到凤仙殿,看见王爷与小倌发生的那一幕,受不了刺激还大哭着跑出去了呢” 一听嬷嬷这样说,太后被气胸口起伏不定,沉重撩乱的呼吸声喘喘,好似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一样,把嬷嬷给急得忙唤:“传太医,快太医” 终于,太后再也没能撑住,这事把她给刺激的,两眼一翻便栽在了嬷嬷身上,浑身还在不停的抽搐着,整个凤祥宫顿时乱成一团。 皇城最具人气的明月酒楼,位于三楼最好的雅间中,二皇子明炎一袭墨衣锦衣,举止优雅的坐在桌前轻品美酒,俊美的轮廓煞是迷人双眼,云楚推门而入。 清蓝的身影,清冷的气质,浅笑盈盈的走进雅间,看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笑道:“二皇子还挺会享受” 明炎唇角微扬,扯出一丝阳光的笑意,手下做了下请的手势:“难得佳人肯赏脸,本皇子总不能显得太过寒颤不是” “我与二皇子貌似不太熟,不知今日相邀是有何要事”云楚落坐,也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爽快”明炎拍了拍手掌,清脆的掌音响起:“本皇子找弟妹过来,只是想谈谈关于那日发生在凤仙殿的事” 云楚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讥讽:“哦?二皇子不是已经查明真相么,还有什么可谈的” “据本皇子所调查,凤仙殿内可是存在两种毒,第一种稍轻,第二种显得更刁钻厉害,而皇弟中的便是第二种,有人看到你的婢女踉跄着走出去,显然她们是中了第一种毒,而弟妹你,进了房间却相安无事…”明炎唇齿轻启,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眸光闪烁的看着面不改色的云楚。 内心闪过一抹赞赏:“再然后有人听到房内的异响,后来皇弟进入房间,之后弟妹你却走了出来,皇弟却变成玩弄小倌的邪恶之人…” 云楚唇角笑意越发上扬,明眸轻闪,对上明炎那双带着些许玩味和威胁的眸子,笑意浅然:“二皇子调查得还真是仔细,连半点都没错” 说到这,她故意顿了顿:“可是真相二皇子早已给了皇上,难不成二皇子还有本事推翻自己亲手查寻的真相不成” 要她看,这个明炎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虽然她不知道他找自己来说这些有何目的,她也知道这些事情迟早会被查出,也并不担心,是明远无理在前,就算她真有做什么,那也是有足够的理由。 而明炎明知道真相,却故意给了皇帝与天下人一个假相,谁又能说他不是居心叵测,想要借此机会崭断明远的后路呢,一个名声被毁成这样的王爷,就算有太后倾力相助又如何,他也永远不可能坐上储君之位。 这样一来,二皇子的机会增了可不只是一点半点,皇帝如此信任他,储君之位及有可能就属于他,照这么说来,他还得感谢自己一把呢,如今这半威不胁的,是想要吓唬谁呀,真没意思。 明炎看到她眼底那一丝不着痕迹的鄙夷,居然没有半点生气,反倒发出爽朗的轻笑:“弟妹若为男子,定能成就一翻大事” 一边给她倒上一杯清酒,朝她举杯。 云楚举杯,一饮而下,再吃上一块点心,很不客气道:“女子不比男子差,既想成大事,何需等成为男子,今生足矣” “哈哈…”明炎爽声清笑,由心而发的笑意延绵在嘴角,虽然只是尽有的三言两语,眼前女子的真性情却足已让他看清,满满的赞赏不加掩饰:“本皇子真替皇弟悲哀,得如此佳人却不知道珍惜,硬把鱼目当珍珠,他有今天的下场当真是咎由自取” “你找我来,不会就为谈这个吧”云楚抿了口酒,嗓音淡淡道。 明炎盯了她片刻,失声轻笑起来:“怎么在弟妹眼里,我就如此不堪么”他找她本来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想着顺带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全然不在意,如此一来,他的举动倒真是显得有些多余。 再次举杯与她的杯身碰了碰:“皇弟府上出了事,我这个做皇兄的关心一下弟妹总不为过吧” “关心一下没什么,可别趁机挖墙角”云楚举杯,动作毫不扭捏,喝酒的时候连眉头都不带拧一下的。 “咳…”明炎口中的酒刚咽下一半,被她这话给雷得,酒水逆流,从鼻间流出,原本温文的面上满是尴尬之色。 云楚扫了他一眼,不以为意,貌似她没说什么吧。 那精致的轮廓,迷人的双眼,举止间无不给人无限诱惑,清浅的身影更是令明炎刮目相看,这样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识,他早听闻这个弟妹自不痴傻了以后有点奇葩,却没想到她奇葩得有些惑人双眼,停杯良久,待呼吸顺畅了些,才将杯中酒饮下。 半打笑着道:“若非弟妹好心提心,本皇子还真有这个打算” 云楚扫眉:“我对男人没兴趣” 明炎瞬间有种额貌黑线的感觉:“难不成你对女人有兴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喜爱美人怎么了”云楚扬眉,唇角滑过十足臭美的浅笑:“当然呢,我最爱的还是我自己,谁让我这张脸长得天上有地上无呢” 门外,青言青语直被她的话给雷到了,却也没哲,她们家小姐的确有这个自恋的资本,只不过,做为女子,是不是该含蓄点。 明炎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昂,忽然在想,若是自己也娶这么个女人为妃,那他的日子将会有意思的得多,低垂的眸底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吃饱喝足,云楚拍拍双手打算离开,明炎起身相送:“弟妹若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到二皇子府来找我” 云楚回头,在这里聊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一句她喜欢的话了,脸上的笑意那是无比灿烂:“这个感情好,等我没银子时,一定来找你借” 明炎脸上的浅笑顿时融化在嘴角,显得有些僵硬,这女人不止奇葩,还爱财,当真是人间极品,心想着,女子么,也要不了多少钱,嘴里却满满应下:“当然、没问题” 他此刻绝对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为自己说的这句话而后悔的。 一连几日过去,关于宁王府发生的事,皇城之内还在不停流传,皇帝为保全皇室颜面,并未将真相公之于众,将那小倌推出去当了替死鬼,一个肯去做小倌的人,就是有特殊癖好也不为过,他若看上英俊潇洒的王爷,对他使点手段那也很正常。 虽然这事百姓们还是不太相信,但皇帝都说是这样,谁敢反驳,各种流言依然在流传,关于明远这位英俊的王爷,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却大打折扣,再不再有人说他有多好,多温雅,那污点虽然被皇室竭力掩盖,却依然抹灭不了那最真的事实。 至于明远,那储君之位,算是彻底远离他了,他的负荆请罪,皇帝狠心让他在御书房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这才算将将他放出宫,却等到最后,也没能见得上皇帝一面。 明远被送回宁王府休养,一连几日,除了大发脾气以外,便是整日在床上躺着,他寝殿内的东西早已被他摔了个七七八八。 而他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双眼空洞无神,整日在那里大吼大叫。 宁王府内,所有人的日子都相当凄苦,这是为什么呢? 新娶进来的两名侧妃别说圆房了,连王爷的人都没见到,至于柳烟儿,还在那里傻不吧唧忙着对付两位新侧妃,那些下人却是有些叫苦连天了,最近宁王府的菜真是越来越差了,以往顿顿有荤菜 ,而现在,整日里都是素菜,还是些及差的素菜,让人难以下咽。 “王妃,可否多拔些款项下来,这、这样子下去根本让人活不下去呀!”听着这叫苦连天的一大片,管家只能拧着眉头来找云楚,这偌大的宁王府,何时变得如此凄惨了。 凤仙殿内,云楚椅在案台前,那也是相当苦恼,看着管家那张纠结无比的脸,内心都笑开了花,面上却故作为难。 将案台上的帐本往管家面前递了递:“哎,如今的宁王府,就只剩下个空壳,你让本妃上哪去拔款项呢,我也知道没好东西吃,可是本妃吃的也是这些啊,那些青菜汤吃得我都想吐了” 云楚说着,还一边指了指桌上还未收走的素菜清汤,管家一瞧,里边除了比下人多几片叶子,还当真是别无它样。 “这,怎么会这个样子,宁王府财物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折腾到这个场面哪”管家实在不解,上回带云楚一起清点之时,里边金银绝对达到近两百万两黄金,这短时间内,怎么可能会流失,他不由又有些怀疑了:“王妃莫不是…莫不是” 他真想说,莫不是王妃将金银都搬走了,否则怎么会凄惨落魄成这样。 云楚一听,瞬间怒了,横眉竖目的:“大胆,说的什么混账话呢” “就是,管家你胆是不是太肥了点,小姐她辛辛苦苦的为宁王府劳心劳力,你居然怀疑起小姐的居心,是何用意哪”青言不满的为云楚抱不平,冷冷的瞪向管家。 虽然眼前的是几个女子,但青言青语本就是会武之人,而云楚身上的煞气他也是早就见识过的,不由有些抖了抖身子:“那个,王妃,老奴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纳闷而已” “哼”云楚不悄冷哼,将案台上的帐本往管家手中一砸:“你自己翻翻看” 管家颤意然然,在云楚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将帐簿翻开来看了看,上边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云楚掌凤印期间的支出,每一笔都没乱用,特别是娶侧妃这里,花出去的更是如流水般,自王爷王事后,更是花费了大量银子去打点,甚至还动用了些王妃自己的私家财物,就为给王爷拔回点名声。 管家瞬间有种老泪众横的感觉,感动的朝云楚猛磕响头:“感谢王妃为王爷劳心劳力,王爷知道后,一定会非常感谢王妃的” “只是,如今的局面,该怎么办呢”宁王府财力已经薄弱到这个地步,没有银子,这全府的人不得饿死去。 云楚挑眉,唇角滑过一丝狡黠,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为了这个宁王府,本妃的嫁妆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你也知道,我的嫁妆本就不多,这段日子为了王爷到处打点,也花费得七七八八了,而我娘嫁虽然是将军府,可你也知道,本妃向来不得将军宠爱,母亲也对我厌恶如厮,而今王爷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所以想要娘家人支持宁王府,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云楚沉眉思索:“不如这样吧,管家你去找几位侧妃商量看看,柳侧妃是相府嫡女,是柳丞相的掌上明珠,她的嫁妆定是非常丰厚的,若是她肯解囊相助,说不定能让宁王府撑上一段日子” 顿了顿又道:“若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去找两位新侧妃看看,她们也是重臣之女,嫁来府上又是侧妃,嫁妆自然也不会少的,三位侧妃可都不比我,都是背后有娘家势力的人,就算嫁妆不够,让几位侧妃的娘家帮帮忙,那也是能撑上一段日子的” 管家像是突然顿悟一样,猛拍脑袋:“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刚想告退离开,又挪着苍老的脚步走了回来,面色很是苦恼:“可是,三位侧妃娘娘都是有脾气的,我一介奴才,能劝得动她们吗?” 云楚无耐的摇了摇头:“管家的脑子果然是锈逗了,本妃主意都给你出了,你还不会实践,这段日子本妃劳心劳力,着实累了,实在无力去管这些了,你瞧,这些青菜吃得我都头晕了”云楚故意无力的抚额。 管家也苦恼啊,可是他实在没把握能劝服三位侧妃,只得硬着头皮等待云楚的主意。 “哎,真蠢”云楚无耐叹息,轻落坐在案台前,细指揉了揉眉心:“你一人之力慎微,全府上下那么多人都是吃屎的吗?若让他们齐齐反坑,不给钱就不做事,相信三位侧妃就是再小人之心,也会解囊相助的” “是啊,真是个好办法,还是王妃主意多啊”管家瞬间感觉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她们虽然是侧妃,但也是府上的主子,总不能不管不顾下人的死活吧,若不然这些婢子小厮都离开了,这偌大的王府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赶忙屁颠屁颠的去处理这事了。 打发走管家,云楚三人在凤仙殿就差没笑翻,特别是青言,总学着管家那老泪众横的模样,硬将清脆的女子嗓音转换成那种苍老的泣声:“感谢王妃为王爷劳心劳力,王爷知道后,一定会非常感谢王妃的” 她自个儿说完都笑喷了,连一向不言苟笑的青语都跟着笑翻。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哈哈”能将管家唬弄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小姐的假帐做得太好,还是那管家太傻,不管随后又意识到了个问题。 青言触眉,看了看桌了的青菜汤:“小姐,咱吃这个东东还得吃多久” 云楚微微蹙眉,这东西虽然看着清淡,但营养还是有的,她并不讨厌,只是貌似天天吃这个,就有些偏激了,想了想便道:“离你家世子及冠还有几天” “五天后就是了”青语答道。 青言却是眉开眼笑的:“小姐可是想送份礼物给世子” 她想着,若小姐送东西给自家主子,主子一定会很开心的吧,她相信小姐在主子心里是不一样的,她们跟着主子多年,从未见主子对哪个女子上过心,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而自己跟青语可算是上主子属一属二的得力助手,他居然连眼都不带眨的就将她们送给小姐,那能说明什么,除了喜欢一个人会这样,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而且主子看小姐的目光,当真是好温柔啊,温柔到她都要以为那根本不是她家主子。 云楚脸上扬起贼贼的笑意:“送,当然要送” “那小姐打算送什么?”青言表示很八挂,青语不吭声,却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云楚贼贼的看了两人一眼,在她们好奇的目光中淡淡的吐出两字:“保密” 青言青语顿时感受到满肚子热切被一盆凉水浇下是什么感觉,双双无语望天。 “嗯,再吃几天吧,等你家主子及冠,我们就不用吃了”云楚看了看这青汤素茶,用勺子舀了口放入嘴里,吃得还津津有味的,青言青语却不得不配服起她了,真不知道小姐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菜如此难吃,连她们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小姐居然全然不在意。 “可是小姐,主子及冠跟咱吃不吃青菜有什么关系”青言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云楚故意不说。 青言无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小姐这么爱调人胃口呢。 次日清早,两名新侧妃又在那里安着自己的本份,脚步袅袅的走到明远的寝殿那里等着,希望能见上她们的新婚夫君一面,可里边,却半点动静没传来。 满室狼藉的寝房内,明远一袭洁白里衣,无力的躺在床上,有几天没吃东西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双目无神,好似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到他了一样。 “王爷,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就开开门吧”一袭淡黄的女子婷婷玉立,清丽的脸蛋也算得上个美人,工部侍郎府上的千金李月儿,此刻正满脸焦急的拍打着阁门,希望明远能为她开开门,她也好进去服侍一翻。 “是啊,王爷,月儿姐姐说得没错,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整个宁王府想想啊,你可是这宁王府的主心骨,你若有什么事,叫府上的人该如何是好啊,王爷你就开开门吧”礼部侍郎府上的千金杨玉婷,人如其名,小小的人儿如玉做的一样,美人胚子一个,带着无限的娇柔。 要说,那绝不比柳烟儿差,明远若是没病倒,相信定能与她风流一翻的,只可惜,现在别说是什么美人了,只怕是龙椅摆在他面前他也没兴致了。 众目睽睽之下跟小倌快活,这画面一直浮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论他如何的想要忘却,却依然忘不掉。 各种嘲笑声夹杂着透耳传来,明明耳边没有声音,他却好似听到千言万语一样,抱头痛叫:“啊…滚,都给我滚,滚” 柳烟儿身在花园一角,站在不远处看着碰了一鼻子灰的两名侧妃,眸底闪过浓浓得意,心底恨恨的想着,王爷的心可是在她身上,这两个蠢货不过是太后为王爷笼络重臣的棋子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王爷的妻子了,简直是做梦。 心得里意的想着,只要她过去然后让王爷打开了门,那她在她二人面前便能仰着头走路,高人一等,而她们两个,就算比她后入府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跟在自己身后献殷勤,想到那个画面,她瞬间得瑟不少。 吩咐着一边的婢女:“将食盒拿过来” 婢女眉头有些打结,看到她脸上那刁钻的笑意就有些慎人,打心底的厌恶,她一直在烟雨阁当差,先前有红香在,她没少被欺负,后来红香被王妃修理了,便没跟着侧妃近身伺候,这位置倒是落在了她身上。 不过对这位侧妃,她当真是不喜的,宁王府如今状况如此落魄,他们长时间吃青菜,可这个侧妃倒好,自个儿吃着山珍海味,都不顾下人死活,连王妃吃的都是青菜,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想到这些,让她内心很是愤怒,却也恼恼的跟在身后。 “王爷,王爷,开门哪,开开门哪”柳烟儿声音柔得都可以滴出水来了,令一边的婢女直掉落一地鸡皮疙瘩,两名新侧妃见她倒来,赶忙给她让了条道,谁让人家身份比她们高呢,虽然都是侧妃,但娘家的势力,那是不可小馈的。 “王爷,烟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花肉,还有水晶燕饺,王爷,你就开开门吧,可不能把身体给弄垮了,多少也吃点东西再睡呀”柳烟儿娇声嗲嗲,连两名侧妃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果然,里边有动静了,柳烟儿喜出望外,挑衅的看了两位侧妃一眼,无声在说,看吧,只有我出马,才能搞得定王爷。 如她所料,两名侧妃脸上齐齐惊现失落的表情,她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王爷都不愿见一面,她们早就听说柳侧妃如何得宠,以往她们还想着,自己姿色也是一等一的,男人么,都喜好美色,她们还想着,嫁入宁王府能凭着自己的美貌博得王爷青睐。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空想罢,她们等了几日也不见王爷开门,而柳侧妃一出马,王爷便立马开门,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柳侧妃在王爷心里是无可替代的。 但她们也并未离开,虽然王爷没将她们放在眼里,但自婚后她们还没正式给他请过安呢,自然得等见了人再走。 哪想明远的反应却是让她们瞪目结舌。 只见明远愤愤的把门打开,一张脸苍白如纸,胡渣也爬得满脸都是,看向柳烟儿的双目更是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怒吼道:“梅花肉,嗯?那么喜欢做,你自己吃啊,你吃啊,吃啊…” 明远一把将柳烟儿按在门槛上,打开食盒,也没顾得上用筷子,抄起手抓着梅花肉便往柳烟儿嘴里塞,口里还不停怒吼:“那么想吃肉,让你吃个够,贱人,贱人…”想到那日那恶心的画面,再听到柳烟儿说起肉,他就恶心得一肚子火没处发。 066 把宁王休了,她便能嫁我了 柳烟儿压根没反应过来,当意识到自己受到非人的虐待时,一又眼睛瞪得死大,及为恐惧的看着明远,泪水啪嗒啪嗒的便落了下来,泪水蹭着满脸油花,整个人哪里还有先前的娇艳,下鄂被明远只手掐着,连话也说不清楚,想问一句为什么也无法张口,偏偏那油腻的肉类还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胃里边顿时一阵恶心翻滚而来。 李月儿跟杨玉婷怜怜弱弱的站在一边,她们眼中的明远向来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眼前这个粗俗狂燥的明远,跟记忆中的压根不一样,两人不由齐齐缩了缩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一边挪去,眼底的恐惧不言而喻,再也没有先前那份娇羞了,眸底反倒透着浓浓的恶心。 明远粗俗的将柳烟儿虐待了一通,这才注意到她们两个。 喷火的眸子扫向她二人:“你们两个也想见我,想见我做什么呢,嗯?” 明远嗓音里透着凉凉的威胁,步步朝她们逼近,二人齐齐后退,直到后方再无退路,被生生的顶在墙壁之上,明远那凶光狠露的眼神把她们吓得直哆嗦,唇齿间发出强烈的碰撞声,原本就抹了几层水粉的脸上更是苍白如纸。 “王爷,我、妾身只是来给王爷请安的”李月儿浑身哆嗦,颤颤的回应着明远的话。 “妾、妾身也是,只是想给王爷请安而已”杨玉婷身板小小的,被他这一吓,更是缩成一团,看上去就如被吓坏的孩子。 “嗯?”明远拖长了尾音,细眯的眸子里散发危险的光芒:“请安?” “是、是是,真的只是请安”李月儿再三保证,生怕他对自己也会像对柳烟儿那样,那就真是太恶心了,这倒是小事,被下人看了笑话,她这辈子都别想在宁王府立足了。 恰好这时候,管家组织着下人正大批大批的赶了过来,见到几位主子都在,个个心里期待不已,甚至都没顾得上柳烟儿那狼狈相是怎么回事,因为此刻对他们来说,解决温饱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天天清汤素菜的,连饭也吃得不饱,有些顿顿都得占点荤腥的人接连吃了这些日子的表汤素菜,甚至连干活都感觉头晕眼花了,整个人都没力气,哪来的心思干活。 而这些个主子们,天天吃着好东西,都不顾他们死活,此刻他们的心思完全在如何让主子们解囊想助的想法下,谁还会去在意柳烟儿为何这么狼狈。 ‘扑腾扑腾’的跪倒一大片,几乎跪满了明远的整个院子。 “怎么回事,竟连你们也来看本王笑话么”明远怒及,此刻的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论谁做什么,只要在他们面晃悠,那一定是来看他笑话的。 “王爷,不是这样的,你听老奴解释啊”管家抚额,他只知道几位侧妃来了王爷的寝殿,却不知道王爷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若不然他们一定挑取更好的时机,现在这样,真是惹怒了王爷,还不见得讨好,管家无耐叹息。 “请三位侧妃伸伸缓手吧,若不然,整个宁王府的人都要饿死了”众下人也没顾明远的反应,哀求声一大片,个个叫苦连天。 明远瞬间就懵了,这才有些迷离般大彻大悟的回过神来,这情况不对呀,不解的眸子扫向管家。 管家才把宁王府的近况一一道来,明远一张苍白的脸瞬间铁青:“云楚” 紧握着双拳,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将云楚给扒了。 “我在这”像是听到呼唤,云楚一袭幽蓝,嗓音清脆,衣着款式跟从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明眼都能看出来,这衣裙的布料与从前低了不只一个挡次,管家看着她,那一个叫做感动啊,没想到王妃平时看着挺犀利冷情的一个人,关键时刻居然如此护着王府。 “云楚…”看到她的身影,明远的怒吼声越发巨大,云楚微微蹙眉,不耐的塞了塞耳朵。 “王爷,我耳朵没聋,你不用叫这么大声的” “啊…”想到这一切都是云楚一手造成的,明远就要抓狂,双手抱住脑袋冲天怒吼,愤恨的眸光若可以杀人,云楚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是你,是你,都是你个贱人”明远怒意横烧,冲云楚奔了过来,管家赶忙挡在云楚身前。 “王爷,这事不能怨王妃呀,这段日子,王妃为了王府可真是劳心劳力啊” “是啊,王妃为了给我们添点荤菜,连上等的衣裙都拿去变卖了”众下人也跟着附和。 众人拥护的场面,让明远是一愣一愣的,那两位新侧妃也是,退去满心惊鄂,变成目瞪口呆,宁王府什么时候如此落魄了吗,她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柳烟儿也是一样,都没顾得上自己满身狼狈,这场面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看着众下人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满脸窘迫无处藏。 “哼,她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明远双目喷火,这些事情打死他也是不相信的。 云楚扬眉,在这方面,明远还是挺了解她的,她自然不会这么好心,只不过这戏既然要演,可得演全套才是。 扬了扬身上清蓝的粗衣:“不管你信与不信,这就是事实”…顿了顿又接着道:“因为王爷你闯出来的祸事,我费心费力,王爷在御书房外跪着的那三日,我为了能见上王爷一面,可是四处奔波,到处打点,为了给王爷抹去一些污点,费去的财力物力也是如流水般,就差没把宁王府给变卖了…” “哎”云楚长叹:“若王爷不惹出那等事,宁王府何需导致如此落魄,可王爷呢,犯了错不思悔过便算了,整日将自己闷在寝殿内,将偌大的宁王府交给我一个区区弱女子,你让我这小身板如何能抗下如此重任” “身为堂堂一国王爷,你此时应该做的是带领众人继续发奋图强,重振宁王府声威,可你看看你现在”云楚毫不客气的指了明远的额头,啧啧鄙夷:“你瞧瞧你自己像什么样子,王爷大概是好些天都没照镜子了吧,现在怕是大街上的乞丐也比王爷英俊呢” 云楚口吻一派风轻云淡,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丝毫没把明远的愤怒放在眼里。 她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明远内心的怒火瞬间飙升到一百度,双目通红,整个人如魔鬼一样,咬牙切齿道:“自娶了你个贱人入府,宁王府便不再太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今日本王便要杀了你,还我宁王府太平” 明远朝云楚伸手,想要去掐她的脖子,青言青语利落的将云楚护在身后,挡住了明远伸过来的魔爪。 “王爷,你知恩不报我不怪你,可你未免也太过份了,我知道我曾经是个傻子,惹你厌恶,可我如今明明已经正常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嫌恶我,处处针对于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劳心劳力的为宁王府,换来的就是你拳脚相向么” 云楚面色愤愤:“王爷,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曾经以为,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一如既往的对你好,你便会放我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我错了”云楚嗓音清淡,纤瘦的身影带着无尽苍凉。 瘦小的身影看着落寞,却坚毅无比,让众下人都顾不得先前的目的了,不由为眼前这抹纤瘦的身影感觉到悲凉,想到曾经那些关于云家大小姐的传言,以及她嫁入宁王府后的日子。 貌似她一直都挺安静,除了嫁过来那两日脑子不太清醒,做了些错事,后来倒是一直很安份,并没有故意惹出什么事,就算偶尔狠露犀利的手段,那也是柳侧妃先去找麻烦,她才反击的。 而且王爷,成婚几月,却从未在王妃的寝殿留宿过,而且还处心积滤的想要除去王妃,甚至在皇宫内还故意给王妃难堪,当真是为难这身形纤弱的女子了,众人心底叹息。 明远闻言,却像是听到最大的笑话:“你爱我?”…“哈…爱我,爱我你会如此算计于我一次又一次” “…”去楚抬眸看向他,无声,眼神里却带着无尽的诉说。 良久才道:“我从未算计过王爷你” “你好意思说没有算计”看她如此无辜的眼神,明远就差没气得吐血:“若不是你对我下毒,本王何以为无缘无故的流失内力,被你那诡异的妖法整得在床上躺了几天,若非你对我下毒,又怎么会有这次的事” “你说,你倒是说啊,你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法,竟让本王一次次无力还手”想到自己一次次栽在她手上,明远就抓狂,特别是他与那小倌撩乱的画面,更是让他心火上升。 口里喃喃怒骂:“你根本不是人,你是妖,是妖…你说,是谁派你来对付我的”起伏不定的胸膛气血上涌,他从未想过他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上,还是他最厌恶的女人。 被云楚戏弄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终于‘噗’的一声,满口鲜血喷溅而出,直朝云楚几人身上奔去,青言青语动作迅速的一闪,本以为云楚定也会躲过,哪知道她居然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明远喷出的鲜血滑落在她清蓝的裙摆上,眸光坚毅。 “我若真是妖,一定要把王爷的心挖出来瞧瞧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刚嫁入王府,王爷一掌便差点要了我半条命,后来又是急着将我的嫁妆控制住,好让我在这无人尊重的后院里自生自灭,随后又是无中生有的捉歼,一计不成又是一计,竟往凤仙殿下毒,想害我失了清白然后将我休弃” “若非那日我心情不太好,在外头多呆了一段时间,只怕如今遭殃的便是我了,王爷自己偷鸡不成拾把米,才有了与小倌快活的那一幕,还而将这一切罪过都赖到我一个女子身上” “王爷当真是男人中的典范哪”云楚毫不留情的讽刺,看上去像是被明远伤得冷了心了。 她的话听着坚毅,却让众下人都微红的双眼,以前他们压根没有认真注意过这个王妃,只知道她长得绝色无比,那傻子的名头才是他们心里最大的映象,她口中所说的,他们也是有耳闻的,却从未当回事。 如今看她那背影苍凉,吐出的言语却坚毅无比,不由让他们心生佩服起来。 相反的,明远在他们心里的映象却因为这翻话瞬间被跌落到谷底,虽然此刻明远看上去更为狼狈,但用云楚的话说,他这就是自作自受,他们也是相当认同的。 看众人对他投来的鄙夷之色,本就生气的明远更是气得不行,喉咙不断有鲜血冒出,那双眼睛已经红到极点,布满深深的血丝,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云楚撕了。 却因为他气血上涌,浑身不停的抽搐着,连说话也无比困难,只有那不甘不服的眼神,能表达他内心的愤怒。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云楚从他身边掠过,缓缓走到两位新侧妃与柳烟儿面前,眸光淡若:“如今宁王府正面临灾难,身为侧妃的你们是不是也该慷慨解囊” 回到这个话题,众下人也没顾得上伤感了,忙对着三位侧妃猛磕头:“求几位娘娘救救宁王府吧,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下人吧” “是啊,求娘娘们慷慨解囊,看在我们为宁王府出力多年的份上,还请娘娘们解囊相助啊” “求娘娘们了” 一波接一波的声音传来,对上众人乞求的目光,两位新侧妃被惊到了,她们从未想过嫁入宁王府后面对的居然是这样的场面,那些幻想中的幸福与富贵,压根不存在,此时这翻场面。 让她们深有同感,那就是感觉自己站在大街之上,一大堆乞丐围着自己求施舍,不由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事实上她们也这么做了,花容失色的抱着脑袋大叫着跑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不禁落了下来,看样子宁王府是没得救了,侧妃都跑了,个个无比失落,看着倒在地上的柳烟儿,直接无视她那狼狈相,把她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柳侧妃,现在能救我们的就只有你了” “是啊,柳侧妃,你就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了” “我、我…”面对众人的目光,柳烟儿有着从来不曾有过的慌张,这种场面她自然也是没见过的,只是不同于李月儿跟杨玉婷的是,她在这里生活久了,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一份子,所以她不能像她两那样落荒而逃。 如今面对众人的目光,她依旧没忘记自己从前是如何的止高气昂,所以她始终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这事她该管,却不知道如何去管。 几翻思量下来,柳烟儿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明远,心底有了一个重大决定:“好,等下我便去发放一些银两应急” 她想着,云楚把王爷气成这样,等王爷好转过来,一定会休了云楚的,而两位新侧妃也弃他而去,到时候府上便只剩下她一个女人,王妃之位非她莫属,而王爷也会因此而感激自己然后对自己更加的好,当真是一举两得。 她对明远,还真是打心眼里爱着的,所以才宁愿放着高贵的身份不在意,也要嫁给明远做侧妃。 对于这点,云楚还是真心欣赏柳烟儿的,至少她对明远的爱不做作。 “还不赶快谢谢柳侧妃”云楚挑眉,唇角扬起丝丝笑意。 “谢谢柳侧妃”众人欢呼,脸上笑意然然,终于能吃上点荤腥了,想到这个,众人都打起了精神,有些机灵的,赶忙掏出帕子,帮柳烟儿将身上这狼狈抹去。 除了明远被气得不轻,对柳烟儿来说,这还算是件好事吧,不仅帮她赶走了两个女人,还助她离妃位更近一步。 回到凤仙殿休息片刻,青言喜滋滋的从外头奔了进来,脸上的笑意真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你笑喷”云楚挑眉看向青言。 “小姐,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哪”青言拍了拍胸脯,定了口气:“果然如小姐所料,那两位新侧妃打算领着自己的嫁妆回娘家呢,哪曾想还没出得了宁王府,那些嫁妆便被宁府的下人一抢而空了,那个场面真叫做壮观哪,后来那两位侧妃无面耐之下,只得弃了东西,自己走人” 若不是知道这是宁王府,给个外人进来,铁定要以为这里边的人都是土匪呢,青言看到那场面,心里别谈有多开心了,这宁王府算是彻底完蛋了。 “呵,宁王府如今如此窘迫,而那两名侧妃虽然没跟明远圆房,但已经是太后赐给明远的人了,想领着嫁妆出逃,怎么可能,那些下人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所以就算是她们要逃,嫁妆是一定带不走的,不说别的,光看宁王府如今的困境,相信是个人都会贪心的,那两个蠢女人想光明正大的带东西走,那不是找劫么” 云楚讽笑,一切如她所料,这让她很是惬意,明远那本就元气大伤的身子,在各种阴影的刺激下,想要恢复如初,怕是难了。 “是啊,听说下人把两位侧妃卷款出逃的事告诉宁王的时候,他又吐了半天血呢,如今只怕是失血过多了”青言很是幸灾乐祸。 云楚闻言,心里都乐开了花,像明远那种高傲的人,不需要太过的法子对付他,刺激他几次就够他喝一壶了,表面却故作怒意的瞪了青言一眼:“别得瑟” “呃…”青言满脸笑意顿时被僵在脸上,下一秒,又听到她说:“要得瑟也别表现得这么明显” 青言顿时有种额冒黑线的感觉,心底暗叹,小姐,咱能别这么逗不,青语似乎是早已习惯了云楚的模式,并没有发表任何意义。 宁王府内乱成一团,云楚却自个在这里惬意着睡大觉,管家体谅她,柳烟儿拔下银子后,还特意给她送来一些好吃的,表示感谢,看得云楚几人一愣一愣的。 青言见云楚掰着鸡腿吃得正香,无语望天,小姐啊,你就不觉得受之有愧么。 当事人却毫无感觉,还一手给她二人一人丢了一个过去:“你两也吃啊,味道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腿” 看她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青言青语齐齐相望,瞄了瞄手中平平无奇的鸡腿,表示非常怀疑:“当真有这么好吃么” “真的很好吃”生怕她们不信,云楚再三确定,脸上的笑意别提有多灿烂了。 被她一口一个好吃给诱惑的,青言青语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抓着鸡腿便往嘴里塞,让她们失望的是,这味道很不外如是啊,小姐有必要做出这幅德兴么。 对上她们不解的眸子,云楚爽音朗朗:“你们不觉得花敌人的钱买的东西格外的惑人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青言青语双双齐冒黑线,她们家小姐的思维真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要这样说,小姐的东西哪样不是从敌人那里坑来的,想那宁王府那金光闪闪的库房全被她收入囊中,她们就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么多银子啊,她还真敢动,相信就算是小偷,也只敢偷取一点点吧。 可她倒好,一点不手软,当真只留下个万两银子给宁王吃馒头,真是让她们齐齐冒汗。 转眼,蓝玄昊的及冠大典要来了,云楚心情很是开心,皇帝不是说要为他选世子妃么,那么便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吧。 大清早,青言便给她打扮得美美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楚拧起了眉头:“把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卸掉” 戴那么多东西,是想压断她脖子么。 “可是小姐…”青言想说,今儿个可是主子及冠啊,小姐难道不该打扮得体面点为主子送上祝福么。 “好了,就照以前那样,用一支玉簪将发鬓绾起就好,简洁又不失清雅,看着多爽眼哪”那样她也不觉得累。 “喔”青言无耐应下,手下飞快的给她卸了起来,哎,她还想将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主子见识下全新的小姐呢。 收拾妥当,云楚领着青言二人,兴致冲冲的往明远的寝殿走去。 “小姐,咱不是进宫吗?”青言不解,心想着主子大概不愿意见到小姐跟宁王一起出现吧。 云楚白了她一眼,并未说话,三步并两步的冲动明远房间,笑意浅然道:“王爷,我们该出发了吧” 明远脸色苍白,前两天吐血过多,到如今一张嘴还是苍白的,双目依然布满血丝,站稳的身影都显得有些漂浮,他真不愿意出门去丢脸的,可蓝玄昊的及冠大典,是父皇及为重视的,虽然他府上闹出了这些事,这场及冠大典,他却依然避不过去。 恼恼的瞪了云楚一眼,看她笑颜如花,急着想要出门的样子,好像及冠的那位是她未婚夫一样,心头就一阵怒火横生,自己被折腾成这样,她凭什么过得如此惬意。 云楚见状,忙扯出一丝灿烂的笑:“王爷还是不要因我生气了,若呆会再不小心吐血了,不能参加蓝世子的及冠大典,只怕皇上又要怪罪于你了” “哼”明远无力冷哼,似乎想要生气都提不起怒火,这几日他平静不少,身子也稍稍好了些许,相信参中那场大典应该还是可以的。 今日他没有穿那一袭湛蓝,反倒选了身及为不显眼的黑蓝,云楚心知他在想什么,笑意浅然的眸底闪过丝丝算计,今日你不想让人注意到你,怕是不可能了。 皇宫最奢华的宴厅内,一般都是皇帝给及重要的远国贵客开宴的宴厅,今日皇帝却破例了,特意让蓝玄昊的及冠大典在些举行。 今日的主角就是蓝玄昊了,所以他的位置很特别,就落坐在皇帝下首,连蓝王也离皇帝的位轩有些远,小金跟在蓝玄昊身边,一袭妖红滟滟,煞是吸人目光。 若非皇帝身上散发的尊贵之息咄咄逼人,只怕蓝玄昊的势气都要将他盖过去了,这绝对是有使以来最诡异的一场宴会,硕大的金虎旁边坐着一抹妖红,再往后的几层阶梯之上,皇帝一袭金黄落坐在龙椅之上,前边还分别站着四名御林军,不为别的,只怕这金虎抽风,伤着皇帝,特意做的保护措施。 原本应该等所有人都到齐才开始,目观全场,依然没见明远跟云楚,皇帝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心想着明远铁定是觉得没脸见人,忤逆他了,内心愤愤不已,面上却深沉无比,朗声开口:“大典开始” 蓝玄昊难得规规矩矩,没有丝毫反抗,起身走到准备好的祭台前,点上三支香朝天祭拜,深幽的目光飘向远方,好像天边那朵云上,悠然浮现记忆里那抹素白的身影,此明正和蔼的冲他微笑,唇角不自觉扯出一丝轻笑。 此时的他没有煞气,只有如沐的温柔,不禁让众人诈舌了双眼,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蓝世子笑哎,而且刚才的他真的好温柔啊,如诗画般灼人双眼。 只是下一秒,这种想法便被塞回了脑海里,拜祭完后,蓝玄昊那张脸恢复如初的冰冷,身上寒意嗖嗖,与先前并无二样,好似刚才那一瞬只是众人的错觉。 礼官致完词,便有嬷嬷呈上早已准备好的礼服,本来这等隆重的日子,男子及冠,衣着都是统一的红墨色,但因为蓝玄昊爱好特殊,皇帝便命人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套男子成年后的妖红锦衣,从头到脚,准备得恰是妥当,也算是表达了他对蓝王的重视。 及冠所穿的衣服与他平时穿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袖口跟领口多了两条金边,代表该男子已成年的意思,在众人的目光下,蓝玄昊难和当个木偶,任嬷嬷给他摆弄。 最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蓝王新手给他冠上红黑色的玉冠,礼官高呼一声:“礼成” 原本礼成后,再返回坐位之时,路过两边是要有人浇水给予洗礼的,可这及冠之人是蓝玄昊,这事就要令当别论了,谁敢惹他,找死么,心知他的性子,在场之人,包括皇帝蓝王,也无人要求这事,他的及冠礼,算是这样完成了。 要说这算是喜庆的事了,众臣纷纷呈上自己的礼物和祝福,轻风站在一边收礼都收到手软了,虽然蓝玄昊名声不太好,但蓝王的名号晾在那里,想要巴结的人还是多不胜数的,纷纷献上礼物,嘴巴像抹了蜜似的,祝福语送上一大推。 只是短暂的热闹过后,现场却气氛却显得有些冷清了。 皇帝可是早在十几日前便下达命令,今日要为蓝玄昊选妃的,今日宴场之上是有一些女子,但绝对没有平常的宴会多,以往要听说皇宫有宫宴,这些官员的女儿都是争前恐后的要进宫来,可今日来的这些女子,相貌平平者居多,还个个挂着幽怨的眼神,显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果然,下一秒,皇帝执起手中酒杯一口饮下,苍桑的眸中带着丝丝威严,沉声道:“今日玄昊行成年及冠之礼,朕为你指门婚事可好?” 看似寻问的话语,却透着不可商量的肯定,蓝玄昊挑眉,嗓音寒寒,直将人冰冻三尺:“只要有人愿嫁,不管是谁我都娶” “当真?”皇帝眼角眉开,他压根没想到蓝玄昊居然会同意,唇角总算露出些许笑意,朝蓝王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蓝王也是一脸欣慰,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么。 “当真”蓝玄昊定定的回答,狭长的眸底寒气外泄,冷眼扫过在场的众女子。 那些官家小姐本就是及为害怕他的,被他这一个眼神扫的,更是感觉凉风从后背直钻心底。 “如此便好”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威严比比的眸子扫过众千金,嗓音沉重:“谁愿嫁与蓝王世子为妃” 满堂千金瞬间花容失色,常年与兽类生活在一起,性格古怪,手段残辣,女人近身三尺必定损命,身边还跟着一只猛虎,试问,这种人,谁敢嫁。 早听说皇上有这个意思,却没想到问得如此直白,她们还以为皇帝是有目标人选,来之前她们还是暗幸,希望看皇帝中意的人选不是自己,可被这么一问,当真是个个颤抖不已,若自己不愿,那便是对帝王的不尊敬,案台下的小手个个拧得死紧,额间不断有汗水滴落。 良久,依然无人出声,皇帝脸色渐变,那一丝笑意早已被遣散,换成黑暗的阴沉,蓝王一张脸也好看不到哪去,这些人先前不是拍马屁拍得挺好么,怎么让嫁个女儿,便都成缩头乌龟了,他的儿子当真如此的令人不屑么。 正在皇帝想怒声开口之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我嫁” 这一道声音,好似来自天边天籁,解救了苦恼中的众大臣及颤抖中的众千金,皇帝闻声,眉角才算展开,眸光向众千金扫去,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千金如此有魄力,居然当真敢嫁蓝玄昊。 只是当众人的视线瞥到正往宴厅前来的云楚时,顿时满堂鸦雀无声,居然是宁王妃,这、这可怎么了得,本就身为宁王妃的她如何再嫁他人,看到愿嫁的人居然是云楚时,皇帝刚扬起的唇角顿时僵在嘴角,木然的脸色看不出喜怒。 蓝玄昊看到云楚出现,眉角微开,却半点没表现出来,依旧冷意寒寒,盯着云楚的身影,挑眉道:“你不怕我” 云楚浅笑扬扬:“相比起你来,我的夫君更可怕,更何况你比我夫君养眼多了”云楚故意扫了眼身后大门处呆若木鸡的明远,意有所指。 蓝玄昊微微沉眉,没有急着回应,云楚见他犹豫,心底有些小着急,这货不会不同意吧,崔促道:“喂,娶不娶,倒是说句话呀” “娶”他惜字如金,眸光深幽,出乎云楚意料,她还以为又要废一番口舌呢。 脸上顿时绽开如花般的笑意,嗓音清脆道:“这就行拉,那我休夫之事,就交由你负责了” 众人还惊滞于来人是云楚的事情上,满堂肃静,他二人的对话一字一句皆透入耳迹,介时堂堂惊雷滚滚…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很是不相信自己耳耳听到的,低低碎语:“你刚才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那就说明我没听错了” “的确没听错” “这太不可思议了” “要逆天了” “哎,人老了,经不起刺激了” ……道道议论声透耳传来,当事人像是毫无感觉一样,蓝玄昊轻轻挪动着步子,朝云楚前去,依旧带着冷冷的气势,却凉不到云楚。 “我们是先成亲还是先休夫”蓝玄昊目光深幽,淡定的看着云楚。 云楚垂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嗯,先成亲吧,这个比较重要” 成亲了她就能拥有玉扇了,既然这货真同意娶她,那她离那至高无尚的内力也更近一步了,终于不用每每被这货吃得死死的了。 今儿个满堂大臣算是尝试到什么被雷霹的滋味了,云楚的话一次次的将他们雷了个外焦里嫩,齐齐抚额,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双目圆瞪的云上天,好像在说,你女儿如此奇葩,你知道吗? 云上天就差没一口气背过去,他的脸面当真是被这个女儿给丢尽了,此刻他无权发话,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塞进去。 蓝王一张脸变了好几变,众臣看向蓝玄昊的目光也是带着几分惊奇的,不是说蓝世子女人近身必死吗,怎么如今看着他跟宁王妃站在一起这一幕如此和谐,最让他们感觉被雷劈到的是,他们压根就没料到蓝玄昊居然会同意娶云楚,那可是有夫之妇啊。 蓝玄昊目光深幽,淡淡的瞥了云楚一眼:“好,那便先成亲” 随后拉起云楚的双手,眸光定定的看向皇帝:“既然她愿意嫁我,那请皇上指婚吧” “你…”蓝王真想拍案而起,却碍于皇帝在场,不好发作,呆在自个案台上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场上倒抽凉气的声音也是大片大片,这、今日他们当真是见识到了,蓝世子行为反常他们能理解,但反常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至于宁王妃,那就更不用说了,绝对是女子中的奇葩。 皇帝深吸口气,才算勉强的接受现在的情势,看着前方双手执得紧紧的一双人,脑海里隐隐有画面浮过,沉不见底的眸光有些飘忽,带着丝丝威严的犀利,沉声道:“玄昊小子,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容不得你胡闹” 蓝玄昊唇角滑过一丝讽笑,也不退让:“方才是皇上说要为我指婚,怎么?难不成只是句玩笑话” 世人皆知君无戏言,蓝玄昊拿这个来堵他的嘴再合适不过,果然,皇帝脸色一黑,别提有多难看了:“可你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我很清楚这个愿意嫁我的女子是谁,所以,我乐意娶”蓝玄昊周身寒发着层层寒气,说出的话,也绝对是没有半丝温度,不容商量。 “他可是宁王的王妃,你怎能娶”皇帝也怒了,压根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来他也是好意的,若不趁这个机会指婚,只怕还真没有女子乐意跟着蓝玄昊。 “把宁王休了,她便能嫁我了”蓝玄昊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蓝王听了,就差没一口气背过去,这种话岂是为人臣子能说的,就算如今宁王再失势,那他也是皇帝的儿子,岂容自家的臭小子来羞辱。 如此猖狂的话,众臣都感觉自个的小心肝快要掉了,今天他们真是被刺激狠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麻木了,不自觉的掏出锦帕试额上的汗水,皇帝身上的煞气真是震得他们连大气都不敢乱喘啊。 明远早在云楚说出那声我嫁时,便已呆愣住了脚步,愣愣的站在门口处,似乎感觉不到众人投来的木光,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 067她已为人妇,却不是因为宁王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看来得先休夫再成亲呢”蓝玄昊狭长的眸底显现幽深的光芒,冷酷的笑意中带着一丝玩味。 对上皇帝的目光,云楚不偏不椅,眉宇间散发坚定的眸光,从怀里掏出早已备好的休书,转而递到蓝玄昊手中:“诺,休书已备好,如何让明远签下,可就靠你的本事了” ‘呼’还能不能再劲暴一点,众臣的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要说嘴里能塞下两个大鸡蛋也不为过。 皇帝细眸微眯,透露着点滴危险的气息,看着他二人的举动,眸光深沉,良久也不曾言语,就这么一直定定的盯着云楚那坚毅的身形。 众人都为云楚深深捏了把汗,这女子不止奇葩,胆子还真不是一般肥,居然敢直接挑衅皇上威严,瞧皇上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看来这宁王妃是要遭殃了。 蓝王却深深为蓝玄昊捏了把汗,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若因为这事被皇帝抓住把柄而至于死地的话,那他蓝王府岂不是要绝后了,看像蓝玄昊的眸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蓝玄昊接过休书,看了两眼,唇角扯过一丝冰冰的弧度,又带着几分赞常看了云楚一眼:“字写得还算不错” 有人夸,云楚自然不会谦虚:“我写的字向来都很好” 说着,自己赶紧往蓝玄昊的位置上坐去,定定的坐在小金旁边,开始扫荡案台上的美食了,摆明了打算当个旁观者,这事她是不打算管了。 蓝玄昊也不介意,冰冷的唇角显现丝丝弧度,挑眉看向皇帝:“我若让宁王签下这休书,皇上是否同意让她嫁我” “自古可没有女子休夫之理”良久,皇帝才算吐出这么一句话,深沉的眸底好似浓浓的漩涡,一个不小心便会将人吞噬。 蓝玄昊气势煞煞,眸角却含着层层笑意,冰冷的神情里多了一丝温柔:“女子若犯七出之条便要被休,放到男子身上自然也是一样的” “那你倒是说说,有何理由”皇帝眸光深邃,众臣皆惊,他们怎么觉得今儿个皇上也怪怪的,若是以往,这种以下犯上的人,早被拉出去崭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蓝王世子在皇上心里一直都是特殊的,所以才没对他动手吧。 轻踱着脚步走到明远跟前,狭长的眸子对上明远那双不甘的双眼,好似深深的漩涡,一个不慎便会将人吸引进去,直让明远两眼犯晕:“宁王殿下明明嫌恶云小姐是个傻子,却为了自己的名声将云小姐娶入王府,却在新婚当日给予羞辱,次日一掌便差点要了云小姐的命,成婚数月,宁王殿下踏入云小姐的寝殿,除了羞辱便没再有其它,侧妃挑衅,宁王不但不治侧妃的罪,反倒跟侧妃一起刁难云小姐,这摆明了就是宠妾灭妻…” 蓝玄昊口风冷然,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将明远与云楚成婚这几月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不只是众臣惊滞了双眼,这蓝世子对这宁王妃还真是上心哪,云楚在那里吃着点心,听着蓝玄昊对自己这几月以来发生的事描术得如此细致,也是被愣到了,手中的点心放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咽下去,这货居然如此关注自己么,若非他以前一直表现得不乐意娶她,她都要以为这家伙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她了。 “试问这种人怎么配为人夫”蓝玄昊言词犀利。 明远的各种糗事被揭开,众臣看他的眼光里鄙夷就更多了,本来小倌这事闹的,大家对他意见就很大,当时天南国的人还在金奚,他们都认为这金奚国的脸都被明远给丢尽了,如今层层丑事再被拔开。 看向明远的眼神就有些次了,若不是皇帝在场,若他不是皇帝的儿子,只怕现在是一人吐一口口水便将他淹死了。 “皇上,这些理由可够”蓝玄昊回眸,定定的看向皇帝,周身散发着清冷的光华,好似他未来的女人受了这些委屈,让他很愤怒一样。 皇帝冷眸,死死的盯住蹲落在原地的明远,脑海里不禁浮现他曾经的样子,虽然不合他心意,但最少没给他惹出过事来,可是如今,看着明远那狼狈颓废样,皇帝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嗓音暗沉道:“既便如此,自开国以来,也没有女子休夫的先例,玄昊小子是在为难朕么” 蓝玄昊挑眉,似笑非笑:“皇上是一代明君,微臣相信皇上的眼光不会如此短浅,固守先例是对先祖的尊敬,但明智之举,也并非不可以开先例不是么” 这话一落,众臣齐齐为蓝玄昊捏了把汗,他还真敢啊,这不摆明了在威胁皇上么,若不同意他的要求,皇上岂不成了目光短浅之人。 蓝王手心捏紧,目光在蓝玄昊与云楚身上扫过,细眯的眸底闪过深思,这小子实在太反常了,他虽然很高兴他同意娶妻,但若对象是别的女子,他绝对举双手赞同,可这个云楚…还真是让他看不透,上回不是说她被这臭小子虐待了吗,怎么这会反倒自己要求嫁给他,还扬言要休了宁王。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蓝王想不出个所以然,眉头深深拧紧,始终也无法看透这两人,不明白毫不搭嘎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要走到一起,而且看这臭小子的立场,摆明了这妻他娶定了,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眉头紧拧,怒眸扫过呆滞中的明远:“对于蓝世子的理由,你可有解释” 明远像是傻掉了一样,他今日没像以往一样穿那耀眼的湛蓝,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到他,由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他身体完全垮了,甚至从皇中大门到宴厅这短短路程,也让他感觉无比的累,所以他跟云楚才来晚了,他已经在尽量的保持低调,一路连头都没怎么抬,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到他。 哪想他人还未进宴厅,云楚一句话便将他最后那点自尊踩到泥底,当着他及众臣的面,竟扬言要嫁给另一个男子,这让他情何以堪,痛恨云楚的同时,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深深发现,这女人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未娶她之前,他就顶着一个傻子未婚夫的名头,而为了自己的名声,他假意娶她,心想着娶了她之后,谅她一个傻子也闹不出大事来,可哪想短短时间,整个宁王府就被她给闹得天翻地覆,那些下人声讨的声音道道在他耳迹响起。 再想到宁王府曾经的荣华,他就是再不得父皇喜爱,他也是世人眼中的翩翩公子,女子心中最佳的夫婿人选,可看看他现在是什么场面,新娶的女人弃他而去,他从不放在眼里的女人竟当众给他带绿帽子,还扬言要休了他…如此便算了,可恶的蓝玄昊,居然跟这女人一起来羞辱自己。 “啊…可恶,可恨”明远深深被刺激到了,沉醉在自己的思想中,想不通所以然,最终抱头大吼,疯狂如撕的模样吓坏一众妙龄女子,众大臣也是瞪目结舌,这还是他们风度翩翩的宁王殿下么。 皇帝身边的公公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意提醒道:“王爷,皇上问你话呢” 明远忽然站起身子,喷火的双眼瞪向说话的那位公公,怒气冲冲的朝他走去:“你就是个贱人,贱人,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宁王府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皇帝脸上瞬变,阴沉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向前奔来的身影,那公公一直站在皇帝身边,明远若冲过来,定然会冲撞到他,向来多心的他此刻甚至有些觉得,明远是不是故意借装疯卖傻的机会,想要对他下手,然后谋取帝位。 想到这点,皇帝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高声怒喝:“将他给我压下去” 这一声怒吼之大,令众臣身子抖了几抖,大气都不敢乱喘,全场怕是除了蓝玄昊外,所有人都被震到了,云楚脑子里猛然打了个激灵,看着怒意燃烧的皇帝,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龙颜大怒吧,果然恐怖。 她突然觉得自己会不会玩大了点,伴君如伴虎,她怎么把这句话给忘记了,心底微微有些小后悔,不过又想着,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有退路,那便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本来是用来防备小金的四名御林军此刻却用在明远身上了,四人齐齐动手,剑未出鞘的架在明远脖子上,等待皇帝发号施令。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被人钳制住,明远才如同大彻大悟般,迷离的神色逐渐清醒,苍白的脸色对上皇帝那狂天而来的暴风雨,震惊得颤抖不已,怎么会这个样子,他刚才是怎么了。 皇帝震怒,充满戾气的眸子冷冷甩过明远,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宁王以下犯上,将他给我拖出去崭了” 这话说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云楚不由怀疑,这明远是不是他亲生的,虽然皇室亲情薄如纸,但这个皇帝未免也太冷血了些。 众臣被吓到了,蓝玄昊跟云楚却双双拧起了眉头,明远可不能死,他若是现在死了,而休书也还没签下,那她便是未亡人的身份,还得替明远守灵三年,到时候别说嫁给蓝玄昊拥有至高的内力了,怕是自己的事业也无法施殿拳脚,绝对不能让这事情发生。 可这会皇帝老头煞气沉沉的,若自己开口,会不会也被他拍死在板砖上,云楚有些心悸,迟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不,父皇,父皇,儿臣不是有心的,儿臣不是故意的…”明远回过神来,急忙解释了,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身子被两名御林军牢牢的控制着拼命在挣扎,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和什么面子了,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蓝玄昊微眯了眯双眼,眼看着明远就要被拉出大门了,身影迅速的追了上去,从后边拦下他们的脚步,身姿潇洒的将休书递到明远眼前:“在行刑之前还请宁王在这上边画个押” 众臣看着蓝玄昊,小心肝那个颤颤啊,额间不停的冒着冷汗,蓝世子不愧是蓝世子,胆子跟别人比起来就不是一般的肥,这个时候连想为宁王求情的人都不敢开口,他到此时居然还惦记着这份休书,他这是有多想娶宁王妃呀。 云楚那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蓝玄昊既然是皇帝眼里的特例,那相信他开口,总比自己开口来得强,撇了两眼便又拿起东西往嘴里塞了。 “蓝玄昊,本王跟你拼了”明远本就有些颠乱的内心,再被蓝玄昊这一般刺激,更是有些心智缭乱,明明苍白的脸色却扭曲无比,双目瞪得就差没掉出来,不顾御林军的钳制,拼了命的想要往蓝玄昊身上揍。 蓝玄昊冷眉,身影散发着清冷的光华,微带着不屑的口吻道:“拼就拼,但是输了,你可得把休书签了” “哈…”明远此刻几乎癫狂,眸光阴狠:“蓝玄昊,你若非有金虎帮忙,本王未必会输给你” 蓝玄昊凝眉,眸光淡扫,将明远从头打量到脚,眉头轻拧:“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怕是连本世子一根手指头你也敌不过,你还想跟我拼…” 蓝玄昊摇摇头:“算了,你看你此刻狼狈得,跟大街上的叫花子一样,本世子若与你动手,就算他人不说我欺负你,我也怕脏了自己的手” 见他说与自己动手是脏了他的手,明远内心火热上涌,在没娶云楚之前,他也是身手不凡的宁王殿下,世人见他哪个不用尊重艳羡的眼神,可如今,众人看他的眼神是鄙夷的,敌人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特别是蓝玄昊那一句话,更是刺激得让他直接喷出口鲜血来。 原本就元气未恢复,今儿个这么一翻刺激下来,他能忍到现在才吐血,当真是极限了,云楚抚额,真没想到蓝玄昊气起人来,那也是一套套的。 明远怒及,伸手试去嘴边的鲜血,阴狠的眸光恨不得将蓝玄昊穿透,鲜血从五指间滴落。 蓝玄昊见他指间滑落的鲜血,眉角倒是莫名化开了,嘴里却依旧得理不饶人道:“别这么瞪我,你就是瞪我,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弱者的事实” “若不然,你新娶的侧妃也不会卷款而逃,云小姐也不会弃你而投我怀抱了” “嗯,我想呢,云小姐大概是觉得,嫁给我这么个手段狠辣的男人,也比跟着你这么个玩弄小倌的男人要强吧” …… 蓝玄昊越说越难听,明远一张脸扭典到变形,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元气大伤,却蓦然积起浑身力量,挥掌便朝蓝玄昊拍去,好似凝聚了他一生以来所有的力量。 速度之快,让云楚心底也一紧,看来人怒急之下果然是会爆发的,众人也为蓝玄昊捏了把汗,谁也没料到明远这个时候居然会挥出这么一掌。 眼看着蓝玄昊就要中招了,却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诡异的一幕定格在众人的视线里。 只见蓝玄昊掌中粘着那纸休书,此刻正与明远掌心对掌心,一纸休书颊在两人手中央,宣纸边还有血迹滴落,这一幕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云楚却是瞬间明白蓝玄昊的用意,不由打心底佩服起来,当真是聪明啊,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忽然觉得,抛却利益外,貌似嫁给蓝玄昊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明远也以为自己这一掌能打到蓝玄昊,哪曾想,自己挥出去的手掌如棉花般,虽然他没有接住自己的手掌,可手心的力道却被他牢牢的控制着,他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悬殊,眸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从未与蓝玄昊动过手,只以为他敢如此猖狂,都是那金虎的功劳,却不想他的实力已经到了如此变态的地步,若他真对自己下手,只怕他刚才便会被震碎五脏六腑,眸底不自觉流露出惊恐之色。 蓝玄昊松手,另一只手扯过休书,张开吹了口气,浓烈的血腥味没有影响到他半分,那鲜红的掌印触人心目。 “皇上,宁王已经签下休书,现在可以为我跟云小姐赐婚了吧”蓝玄昊身姿潇洒的走到皇帝前不远处,将手中印上手掌印的休书在皇帝眼前晃了晃。 ‘呼’倒抽凉气的声响再次传来一大片,这样也行? 明远一张脸真是无法用形容词来描术了,扭曲得变了好几变,恐惧蓝玄昊的同时,内心的各种怨恨,愤怒,焦心而起,双眼死死的瞪住蓝玄昊那妖红的身影,这才算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是中了他的计,他分明就是故意激怒自己,一个人在吐血又愤怒的情况下,势必会先试去鲜血,而后他又故意刺激自己,好逼自己出手,为的,就是这休书上的一掌。 当真是好计谋啊,明远怒眸瞪过云楚跟蓝玄昊二人,想想过去发生的一切,包括云楚被蓝玄昊掳去那次,忽而仰天狂笑:“好一对歼夫银妇…这一切分明就是你们窜通好的” 若非这样,好好的宁王府怎么会变成这样,恰好在他失势之时,她却扬言要嫁给蓝玄昊,而蓝玄昊明明就是女人近身必死无疑,却例外的答应娶她,还帮她来对付自己,这一切都是计谋,是计谋…所以无论自己如何设计,总会被云楚看穿,却没想这一切都是蓝玄昊在背后相助,明远心里不甘的想着。 狂笑声带着无尽的凄哀,苍凉,扭典的眸光逐渐有些涣散,喉咙里的鲜血更是如泉般涌出来,身子重重的砸倒在地。 好好的一个人蓦然间如风筝般陨落,身下一片嫣红,只有那双不甘的眼睛还在微微闪动着。 对这一幕,众人又是一阵叹息,曾经风流倜傥的王爷,如今却变得如此凄惨,这到底是谁之过… 皇帝看着满身是血的明远,不耐的揉了揉眉心,双目紧闭,一幅很是疲惫的样子,良久才再次睁开双眼,算是间接的收回了先前要崭明远的指令,不耐的挥了挥手:“将宁王送回宁王府,传御医过去看看” “令外,保留他在宁王府的居住权,剥夺宁王封号,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是”公公忙着应下,屁颠屁颠的下去传口谕了。 明远的下场算是尘埃落定,御林军将明远架了出去,女官也很快的将宴厅的狼狈收拾干净,宴会继续。 蓝玄昊却依然定定的站在正中央,不打算落座,一派风轻云淡,好似先前的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皇上,微臣这娶妻之事,还靠不靠谱” 皇帝现在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明远的事让他头痛了半天,蓝玄昊此时还惦记着这婚事,若非天子威严,他真想拍案而起来,眉头拧得死紧,冷不伶仃的盯着蓝玄昊:“莫非宁王说的都是真的,你与云小姐早有来往,所以你才如此着急的想让朕赐婚” 蓝玄昊沉眉,并没有坑声,看不出所想,皇帝见状,越发有些肯定自己的猜测,今日的蓝玄昊实在太过反常,加上明远晕厥前的说词,还有先前皇城那些疯言疯语,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犀利的眸子再扫向云楚。 “有夫之妇可是不配再嫁他人的”皇帝声音沉沉。 云楚也毫不示弱:“明远已签下休书,臣女何来夫?” “既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你已身为妇人的事实”皇帝显然是不想同意这桩婚事了。 强词夺理,云楚真想暴走,但谁让对方是皇帝呢,只得暂时忍下,刚想把袖子举起,证明自己的清白,蓝玄昊抢先一把夺过他的手腕,做出一个让众人惊鄂的举动。 ‘扑通’一声,双双跪下,众臣今日被雷多了,除了那幅惊滞的反应外,已无其它。 “你干什么?”云楚手心微微睁扎,靠紧蓝玄昊的身子,看似不经意的从他耳边滑过,却冷冷的吐着愤怒的言语,虽然她想嫁给蓝玄昊,但目的纯属那把玉扇而已,她相信,就算今日皇帝不肯指婚,她也会想到办法嫁他的,要她向皇帝下跪,她真心不愿。 蓝玄昊撇了她一眼,给她一个闭嘴的眼神,云楚无耐,跪了跪了,就看看他想怎么样吧。 “玄昊小子,你这是做什么”皇帝不解,蓝王亦是惊呆了双眼,若非看着他长大,他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还是不是他儿子。 “请皇上为微臣与云小姐指婚”蓝玄昊冷冷的眸光带着无比的坚毅,见皇帝依然沉思,随后又丢出个重磅炸弹:“云小姐如今的确已身为人妇,但却不是因为宁王” ‘呼’还要不要来点更劲暴的,众臣眸光忽闪,听蓝世子这么说,岂不是承认他与云小姐早就有一腿,如此说来,宁王殿下岂不是早早就被人带绿帽子了。 这一想法刚落下,蓝玄昊冷冷的嗓音又响起:“还请皇上指婚,微臣会对云小姐负责的” 云楚却懵了,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蓝玄昊,很是愤怒道:“你丫的在胡说八道什么?” 蓝玄昊眸光微沉,随后才带着一丝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口里的称呼也不自觉改了:“楚楚,你别生气,这样会动了胎气的,我知道你生我气,可是,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吧” “咳…”云楚瞬间懵了,清明的眸子一直闪啊闪,看蓝玄昊那幅无辜的表情,再看众臣呆若木鸡的双眼,还有皇帝那惊骇的眼神,她只感觉现在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似她怀孕就是铁一样的事实般。 这蓝玄昊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他说的话就是没人怀疑,只不过她很纠结的是,这丫的又在抽什么风,说出的话怎么如此莫名其妙,她压根没有半点准备好不好,让她如何应对。 “蓝玄昊,你不会是病了吧,我、我什么时候跟你有那、那啥了”无耐,认命的接受这个事实后,云楚只得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今天的他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沉重的怒吼声响起,不是来自于皇帝,而坐在右首边的蓝王,听说蓝玄昊居然跟云楚有夫妻之实,还怀孕了,他瞬间就感觉被雷劈了,在他的知觉里,他家臭小子应该是连圆房都不懂才对,这么二十年过去,他可是连女子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好吧,就算是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可、可对象怎么会是云楚,要知道与有夫之妇私通,可是要糟烈火焚身的。 蓝玄昊面上难得露出除冷酷之外的别样神情,眉头微拧,对上众人诈舌的目光,还有皇帝眼底的深沉,随后才对蓝王解释起来。 “其实,一个多月前,就是我将楚楚掳回王府之日,我原本是很愤怒,想要杀了她还泄气的,哪想回府之后,才发现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因为垂涎于本世子的美色,串通守卫一起往墨竹轩下那龌龊之毒,墨竹轩向来防备严谨,我自然也没想会发生那些事,这才与楚楚不小心双双中毒,才有了那一夜风流” 蓝玄昊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狭长的眸子低垂,看不清眸底色彩,做足了认错的表情,周身依然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却比先前多了一丝温爽与青涩,好似说起这件事让他感觉很丢人一样。 顿了顿又道:“我可以肯定,楚楚当时还是完璧之身”蓝玄昊就差没举双手保证,生怕人家不想信他所说一样。 众人的嘴角却是扯了又扯,想到他先前对皇帝说的那句话,‘只要有人愿嫁,我便娶’,难怪他如此肯定,原来他与宁王妃之间还有这回事,这么看来,蓝世子是早就知道宁王妃会愿意嫁他了。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有夫之妇,没与自己的夫君圆房,却怀了令一个人的孩子,除了设法嫁那人之外,貌似还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他们似乎也能理解云楚为何敢开口说休夫了,下堂妇的身份可配不上蓝世子,只有她休了宁王,她的身份才算配得上蓝世子。 而宁王向来嫌恶宁王妃,没有宠幸她那也很正常,所以宁王妃的完璧之身在那次中毒给了蓝世子也很正常,而且他们也是被人算计,这事还真怨不得他二人。 “哎…”蓝王眉头都要打成结了,这臭子小子,他就说今日他怎么如此反常,有了那等子事垫底,那他的反常也能理解了,只是皇上那里,还真不好说。 “云楚,玄昊小子说的可是真的”沉凝许久,皇帝也没有坑声,联想一翻下来,好似还真是这么回事,既然云楚的清白没给自己儿子,而蓝玄昊也愿娶她,加上云楚现在又怀有身孕,若他不同意这桩婚事,那他便成了棒打鸳鸯的罪人了,嗓音威严的向云楚确认。 “呃…”云楚算是被问倒了,如此便承认了,那她岂不是太亏了,自己明明还是清白之身,这么一来岂不是被蓝玄昊毁了个通透。 可若不说吧,那这婚事肯定成不了,那玉扇岂不是又泡汤了,一翻权量之下,云楚做出无比艰难的决定,清白神马的,算个毛啊,反正有没有她自己心里有数便是了。 身上那点犀利的小性子顿时被收敛,有些讪讪的点了点头,眉头皱得死死的:“臣女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的,都怨那下毒之人,若非这样,我其实也是非常不愿嫁与蓝世子的” “谁人不知他手段残辣,女子近身必死,我若嫁他,将来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可是、可是我的清白已被他毁去,若不嫁他,我还能怎么办呢,臣女也是无耐之下才做出休夫这等惊人之举啊,还请皇上降罪” 云楚装模作样的说着,还不忘将蓝玄昊损个通透,蓝玄昊哟角不自觉扯扯,这女人还真是犀利啊,一点亏都不肯吃。 068腹黑的蓝玄昊 看着他两一唱一喝的,皇帝眉头皱得死紧,却是有些狐疑话里的真假,毕竟,蓝玄昊的性子可是摆在那里的,他可不觉得蓝玄昊会真的对女人有兴趣,若非在那种情况下,想来他是不会去碰触一个女人的。 而云楚,早就听闻她行经与常人不一样,要说也是,一般的女子见到蓝玄昊哪个不是躲的远远的,哪有那么蠢的女人会去嫁他,那不是找死么,若真相真如他们所说,在那种情况下发生了这些事,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可他怎么觉得这事里透着古怪。 流连的目光在他二人,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顿了顿又沉声道:“云楚当真怀有身孕?” 说到这个,云楚瞬间感觉头冒黑线,有种撒谎被抓了个现行的感觉,要说别的谎言对她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可这个事情,还真是让她尴尬无比:“那个…” “楚楚,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知道我名声不够好,手段残辣,冰冷无情,但是你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你便是我孩儿他娘,所以,我会学着对你好的”蓝玄昊抢过她的话,一本正经,看似深情款款,连周身的几分冰冷也降低了几分。 这场面,不由让众女子有些羡慕起云楚来,她大概是所有女子里最幸运的吧,没死在蓝世子手下,反倒让他真心相待,要让蓝世子温柔的时候,当真是吸引人呢,只可惜她们能见到的几率大概为零。 蓝王见他两这场面,皱起的眉头也不由松开,长叹口气,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请皇上为犬子与云楚指婚吧” “既然云楚已经怀了我蓝家的骨肉,老臣总不能让这唯一的骨血流落在外呀” 蓝玄昊挑眉,难得正眼瞧上蓝王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说话,心底难得有过异样的感觉,嘴里却冰冰冷冷道:“她怀的是我蓝玄昊的骨肉,与蓝王府没有半丝牵连,不用你好心” 他的态度,是蓝王没哲的,无耐的看了他一眼,依然向皇帝求情道:“虽然他二人之间的事发生得有些荒唐,但请皇上念在老臣的面子上,成全他二人吧” 这画面,云楚绝对不曾料到过,直感觉满脑袋的金星在眼前忽闪,这情况不对呀,她只想着利用这个机会,嫁给蓝玄昊,然后好谋得玉扇,练就至高内力,再找机会闪人,可现在,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怀孕了呢。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是被蓝玄昊这货给算计进去了,只是她不解,他为何要演这么一出,自己怀不怀孕,与这场指婚有关系吗?她相信以蓝玄昊的强悍,就算是要说服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呀,那他演的这出戏目的何在? 见皇帝依然不发话,蓝王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皇上,老臣身上就这么一根独苗,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臣绝后吧” 云楚直被蓝王的表现惊呆了双眼,平时看着挺深沉的蓝王,没想到闹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那也是相当厉害呀,不只是她惊呆了,众臣更是被雷得不轻,个个抚着额头虚汗,今日他们真的是大开眼界了,小心肝跳的节奏都有些不正常了,这一波又一波的惊雷,真是让他们的小心肝颤了好几颤哪。 思索许久,皇帝才冷眉沉声:“若只是想为蓝王府留后,大可以让云楚生下孩子后离开” 皇帝的口吻有些不容置疑,虽然那纸休书上有了明远的手印,但在皇帝眼里,云楚身为宁王妃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哪怕这只是曾经,他绝不允许皇室有任何污点,堂堂王妃改嫁给他人做世子妃,这成何体统。 皇帝的反应,大概让云楚明白了蓝玄昊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连怀着孩子,都只同意让她生下孩子后离开,若是没有这出,那指婚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 “母子连心,皇上让我生下孩儿便离开,是要狠心拆散我们母子么,再说了,这事若真是我与蓝世子的过错,那我也认了,可在这个事情上,我们才是最无辜的,如今皇上一句话,便想让我与自己的孩儿分散,这未免太过残忍” 云楚言语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丝指责,小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好似真的怀孕了一下,蓝玄昊挑眉,这大概便是这女人的本事了,无论什么时候,入戏都特别的快,当真合他心意,内心满是贼贼的笑意。 蓝王也顺着她的话接过去,蓝玄昊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既然他说了要娶这个女人,那就是娶定了:“皇上,孩子出生,定然离不开生母,皇上若是觉得云楚身份尴尬,那便让她当个侧妃吧” 蓝玄昊一听,顿时怒了,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朝蓝王射去,轻执起云楚的双手,眸光坚定的对皇帝道:“皇上,微臣此生只娶云楚一人为妻,还请皇上成全” “你…”蓝王一张老脸顿时感觉没地搁,这个臭小子,他非要跟自己唱反调他才高兴么。 “我若娶妻,必定终身只爱一人,只对她一人好,不会像某些人,娶了之后又狠心杀害”听着是对云楚的誓言,但蓝玄昊周身散发的,却是无比冰冷的戾气。 连一边的云楚也被凉到了,握紧自己双手的那双手掌,亦是冰凉透骨,看他悲凄的眼神,看向蓝王的眼神里满是深深的责怪,他此刻是想到他自己的母妃了么。 那句‘不会像某些人,娶了之后又狠心杀害’指的可是他母妃死在蓝王手上之事,再看蓝王一张老脸鳖得通红,云楚便也明白了个大概,这两父子的矛盾还挺深啊。 “玄昊小子,这可不是开闹着玩的,岂容你胡闹”皇帝威沉的嗓音里有些愤怒。 蓝玄昊挑眉,对上皇帝的目光坚定无比:“皇上也知道臣向来女子近身必死,而全天下也无女子敢嫁我,如今微臣好不容易找到个顺眼的,而皇上先前也说了,要为臣指婚,难不成因为楚楚是您曾经的儿媳,所以你才不愿将她嫁我么” “若真是这样,那楚楚何其无辜,她与宁王并没有半毛钱关系,如今怀着的也是我的骨肉,却要因为那个莫需有的身份,背负着她不该有的痛苦,这对我们一家三口来说,何其不公” “若说楚楚曾经与宁王相敬如宾,恩爱有加,那臣可能是有罪之人,是臣拆散他们原有的幸福,可事实根本相反,宁王厌弃楚楚,想要设法将她休弃,而楚楚也早已不再爱他,她愿意嫁我” “除却那个莫需有的身份外,楚楚就是普普通通一女子,她要嫁我,有什么不可以的”蓝玄昊字字诛讥。 看他为了自己的幸福如此竭力挣取的份上,众人都有些为他感动了,真没想到蓝世子居然愿意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份上,本来云楚身为宁王妃却要嫁他这件事,让他们觉得挺难接受的。 可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让他们觉得,云楚当真是挺无辜的,谁都知道明远不喜云楚,而成婚几月,云楚依然是完壁之身,除却那层身份外,她若要嫁蓝世子,还真没有什么不可以,而今云楚又怀了蓝世子的骨肉,如此,皇上若不成全他二人,当真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所有人的目光孝集聚在皇帝身上,不知道他会否成全。 皇帝闭眸沉思,良久才睁开双眼,飘忽的目光在云楚身上扫过,细眸微眯,沉声吩咐:“传御医给云楚看诊,她若真怀有身孕,你若真想娶她,那便娶吧” 这算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今日他实在是被雷到了,他可以料到一切,却绝料不到蓝玄昊与云楚居然会有这一出,虽然那话看似天依无缝,但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这两人表现的实在太过淡定,这当中一定有问题,权思之下,皇帝最终做出这个决定。 若云楚没怀孕,他便能借此治蓝玄昊的罪,若云楚真的有怀孕,他也博了个成人之美的好名声。 众臣也觉得这方法比较妥当,宁王妃的身份云楚注定要背负,倘若真因为那些事情,她怀了蓝世子的孩子而指婚,相信天下人也不会有什么意义,更不会觉得皇上的做法不好,对皇室影响也不会这么大。 不由为蓝玄昊的坚持看到希望了,蓝王也是松了口气,他相信,以自家臭小子的脾气,若是决定了的事,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如果今日皇上不指婚,他怕是真不会娶妻了,而云楚,做为一个女子,她自然不会将孩子留下,到时候他蓝王府真要绝后了。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应该要顺利了,当事人眉头却拧得死紧,清明的眸底闪过丝丝愤愤,不着痕迹的朝蓝玄昊瞪去,微微有些着急,无声的做着比划:“你丫的现在上哪去弄个孩子来” 她都后悔死了,呆会御医过来一验,若发现她没怀孕,岂不是这关刚过,又得落下个欺君之罪。 蓝玄昊看她小着急的模样,心底满是贼贼的笑意,微紧了紧手心,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要相信我” “切,你这么不靠谱的人,能信得过就见鬼了”云楚眸底满是不相信的光彩,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内心却有些焦急了,呆会御医就要来了,她该怎么办。 除却她一人焦急外,其它人则是用期待的眼神,他们真的很想知道事实是不是真如蓝世子所说,虽然打心底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有人验证,他们自然还是期待的,特别是蓝王,别提有多热切了,要是真有了孙子,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刘御医,你是御医院的元首,不如就你为云楚诊断吧”皇帝目光扫向左侧位置的一位老臣,那张苍桑的脸看上去也就五十左右的样子,头顶却出现黑白交加的发鬓,看样子是想事情想多了。 原本坐那里颤着小心肝的御医闻声,赶忙规矩的站了出来:“是” “还请云小姐伸手”御医出言提醒着,看云楚压根不打算给他看的样子,只以为云楚是介意男女授授不亲。 “我未来娘子的手,可是谁人都能碰的,哪怕你是御医”蓝玄昊挑眉,紧了紧云楚的手心,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让她别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心下有些焦急不安的云楚,接触到这眼神之后,竟莫名的放轻松了,看了太医一眼,便道:“还请御医用红绳做桥” 她想着,这样最起码能让御医的判诊多出一丝失误吧,虽然她知道这古代好多御医都是用红线探脉,此时她也只能带着丝侥幸了,希望事情真如蓝玄昊这般有把握吧。 御医也能理解,好在探脉的红绳他是随身携带的,忙从袖口拿出,将一端系在了云楚手上。 御医开始探脉的同时,云楚都感觉手心在不停的冒汗,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欺君啊,虽然她不屑皇帝,但在皇权面前,以她如今的身份,皇帝要捏死她还不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片刻之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御医才缓缓松开手中红绳:“回皇上,云小姐的确有一月多余的身孕” 众人皆惊呼,这事情原来是真的,蓝王脸上乐呵的笑意挂在嘴角,就差没把嘴笑抽:“哈哈…我蓝王府有后了,有后了…” 云楚更是瞬间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随后一想,蓝玄昊内力如此变态,他若真要动什么手脚,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个,内心便又平复下来。 蓝玄昊狭长的眸底现满幽深,直接无视蓝王的欣喜,转眸对皇帝道:“请皇上赐婚” 这事情居然是真的,皇帝眸底多了几丝惆怅,他虽然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如今事情演变成这样,他若再不赐婚,倒真是他的错了。 凝眸看向他二人良久,这才算缓缓松口:“既然如此,那朕便成人之美” “来人,拟旨”…“护国将军府嫡出大小姐贤良淑德,甚得蓝王世子喜爱,二人两情相悦,特此赐婚,择半月后黄道吉日完婚,饮此” 皇帝圣旨一下,众臣纷纷向蓝王道喜,却无人敢对蓝玄昊说什么,只是恭喜蓝王双喜临门啊,又是娶儿媳又是要抱孙子的。 无人注意到皇帝眼角那一抹深沉,云上天更是被气得不轻,这个女儿,当真是将他的脸面全都丢尽了,想到她待嫁的日子得住在府上,他就一肚子怒气没处撒。 事情已搞定,蓝玄昊自然是没兴趣再呆在宴厅里的,拉着云楚一起便早早的退下了,留下蓝王在那里替他收拾烂摊子。 “喂,我如今算是你的妻子了吧,赶紧把玉扇上交”一走出宴厅,云楚就迫不急待的想要拿到玉扇,顿了顿还是觉得不满意:“嗯,最好把你的财物也通通上交” 蓝玄昊背影冷冷,本来内心是挺惬意的,总算把这女人拐到手了,可这女人倒好,开口闭口就知道惦记他的东西:“在把这些东西给你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蓝玄昊眸角散发丝丝危险的光芒,带着一丝玩味的挑衅,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邪恶,高挑的身形朝云楚步步逼近,直到她再无退路,身子不偏不椅的顶在了宽大的榕树之上,这才停住脚下的步子,嗓音浅浅,带着无尽的魅惑:“我们接下来该做点什么呢?” 触到他的眼神,云楚脑子有那么瞬间的迷离,那微微带点邪恶的眼神,还真是有种让人无法低档的感觉,只知道一味的闪躲,直到再无退路,那充满诱惑的浅音更让她有点头脑发热。 菱角分明的绝色轮廓放大式的出现在眼前,让她内心也变得有点小邪恶:“既然我如今是你地未婚妻,那么,貌似,我占你点便宜也不算过份哦” “嗯?”蓝玄昊疑问,似是不解她的意思,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魅惑。 下一秒,蓝玄昊便感觉唇连柔软的一团覆过,而自己比她高出半个头的脑袋也被她毫不怜香惜玉的捧在手心,属于她独有的清甜在唇边迷留,蓝玄昊眉角瞬开,丝丝浅笑遗留在眼角,双手搂上她那纤细的腰身,细致的品味这个难得的深吻,好似天地间便只剩他二人,旁物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心绪。 他二人倒是在那里吻得乐呵,而不远处那些宫婢看着这一幕却是瞪大了双眼,嘴里都可以塞下好几个鸡蛋了,很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妖红的清影,是传言中手段狠辣的蓝世子吗?这还是那个女人近身必死的蓝世子吗? 还有那一抹清蓝的倩影,那便是传说中的云家大小姐吗?那个传言中的傻子,把宁王殿下气得吐血,还被反休的傻子,天哪,打死她们吧,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幕,令好多来回的宫婢都不自觉停下脚下的步子,一来一往的,离榕树不远处,不知何时已聚集一大片宫婢及太监,好似这一幕比精心排练的戏曲更要吸引人。 云珠儿中途去如侧的时间,回身正好看到这一大片的人群,想着这是有什么事,竟引得那么多人注目,出于一个人本能的好奇,便好奇的过来瞧瞧。 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吓她一跳,那一抹妖红与那一抹清蓝,两人都是绝世色无双的本色,拥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简直就是天生上有,地上无的一对仙侣,好似世间万物在他们面前,都失了颜色。 再看此时蓝玄昊满身戾气尽退,浑身散发着无限温柔,如天神般,简直比天下第一公子还灼人双眼,好似多看两眼,便会沉醉在他温柔里,再想到先前殿上蓝玄昊执着要求皇帝指婚的那一幕,云珠儿手心不自觉拧紧,看向云楚的眸子里写满丝丝不甘,凭什么,一个天下皆知的傻子而已,凭什么她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竟得狠辣的蓝世子另眼相待。 “当真是伤风败俗”云珠儿不想再看下去,若换作别人,她或许可以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在这里看着,可那女子是云楚,这又另当别论了,在她看来,云楚就是个傻子而已,无论她现在变得多聪明,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傻子的事实。 最主要的,还是她不甘心,明明同一个爹娘生的,为何长相却如此天差地别,她虽是个美人,但若站在云楚身边,失的风华可不只是一点两点,若云楚还是个傻子,或许她是不起眼的,可自她不傻后,她深深发现,无论云楚走到哪,都会有无数视线追随,甚至连身边的一些姐妹也常常把云楚如何如何的出色挂在嘴边,这让她非常不爽。 “我看蓝世子跟云小姐当真是绝配呢” “是啊,我也觉得,好一对壁人” “对啊,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人能配上云小姐与蓝世子了,他们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 云珠儿话音一落,众婢女太监接二连三的反拔,也没顾会不会得罪人,他们的心思可都跟着那拥吻的一对壁人在旋转,深深的沉醉在那难得一见的温柔中。 “蓝世子温柔的时候真的是好迷人,好迷人啊”花痴般的声音响起,附和声自然是一大片。 “是啊,以前怎么就没见过那么温柔的蓝世子呢,那些不愿意嫁蓝世子的,当真是把珍珠当鱼目,得不尝失啊” “还有云小姐,当真是绝色无双啊,宁王殿下当真是瞎了双眼,把好好的美人亲手送到蓝世子怀里了” “依我看,宁王殿下压根配不上云小姐呢,如云小姐这般美人,怕只有蓝世子能配得上” “就是啊,天作之合啊,天生一对呀” 这翻议论人的话,这些宫婢与太监平时都是不敢说的,可看到他们相拥吻的那一幕,个个都不自觉脱口而出,也顾不得是不是得罪某个主子了,眼光中满满的全是痴迷,好似自己才是那场戏的主角一样。 蓝玄昊怀里正搂着美人亲近,旁边的一切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很不愿意放开手,而云楚,显然还沉醉在其中呢,不由有些恼怒,这些人真是讨厌,害他与自家娘子亲近下都不安静,不过对于他们的评价,他甚是满意,便也不计较了。 当然,除了那个云珠儿之外,他算是记住了。 待云楚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这才缓缓松开双手,蓦然回眸,对上众人的视线,脸色顿时被僵住,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呢。 蓝玄昊似乎还意犹未尽,眸光卷浅的盯着她的脸蛋,无限魅惑,紧搂着她细腰的双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云楚赶忙撇开双眼,不与他对视,貌似刚才她就是沦陷在这充满魅惑的目光中了,真是糗大了,忙去扯他双手:“都怪你个妖孽,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人” “看吧,害我丢人丢大发了”云楚不停的嘀咕着,脸色却没有半点要红的意思。 对此,蓝玄昊表示很无辜,微皱了皱眉:“貌似,刚才是某人强吻我来着” 说到这个,云楚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于这妖孽,她的自制力当真是差到了极点呀,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居然如此喜好美色呢,脸上微露尴尬之色,嘴里却一点不饶人:“我就是强吻怎么了,你不是挺享受的么” “嗯,感觉是挺不错,我不介意以后让你多强吻两次”蓝玄昊挑眉,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云楚额间黑线直冒:“你特么还要不要更无耻一点” 蓝玄昊嗓音淡淡,眉角扯开一丝轻笑:“貌似无耻的那个不是我” “…”她发誓,若是她能打得过他,她一定毫不客气的揍他一顿再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男人脸皮如此之厚呢,虽然是她强吻在先,可是,要她说,你不回应,谁会傻冒得一个人沉醉在其中。 “放手”无耐,说不过他,云楚只得把这事咽回肚子里了,伸手去扒他粘在自己腰上的大爪,心里却一再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再被他的美色诱惑到了。 “别忘了你是我娘子,夫君搂着娘子,理所应当”蓝玄昊显然不打算放手,揽着她的腰身打算离开。 “我自己会走”云楚无语,好好的走路不行吗,这样子搂着怎么走,要说是人家热恋的小情侣这样,她还能理解,可她跟蓝玄昊关系还没好到这个地步吧。 “娘子有孕在身,为夫自然是要多疼惜着点的”蓝玄昊不温不火,一幅极品好难人的样子。 说到怀孕,云楚就一肚子火没处撒,忍不住怒声冲他大吼:“你丫的谁…”有孕在身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嘴唇便被蓝玄昊轻轻用手堵住,下意思的瞄了眼围观的众人。 嗓音浅浅道:“娘子,御医可是说,让你多注意身子的,脾气这么暴躁,对孩子可不好” 说着,还一把将她打抱起来,公主式的抱在怀中,摆出幅很是关心的口吻:“为了让你安份些,也为了咱孩子,这路你还是别走了,嗯,你这么瘦,为夫我还是勉强能抱得动的” 围观的宫婢及太监当真是诈了双眼,如此的蓝世子,当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这时候,很多人都羡慕起云楚来,能得蓝世子此般温柔对待,真是幸福呀。 他们是这么觉得,云楚窝在蓝玄昊怀里,却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这么多人在这里,她还真是没法说出她压根没怀孕的事,只得乖乖闭嘴,任他行动,深深发现她是碰上克星了,想要挣扎下来,却很坑爹的发现,她被蓝玄昊那宽大的手臂禁锢着,压根没法挪动半分。 蓝玄昊抱着她穿过人群,众人很是自觉的为他留出一条路,好一幅绝美的画面,众人都不忍打破,这样的蓝世子,他们真是又惊又爱,小心肝都激动不已。 跟此时的蓝世子比起来,那天下第一公子钟离澜就显得逊色多了,谁也不曾料到过,蓝世子温柔起来竟如此的惑人,真是让人无尽向往,所有人里,只有云珠儿看着双双离去的身影眸底露出点点凶光,指甲陷入肉里也不自知,云楚她凭什么如此幸运。 “好了,人都没了,你赶快放我下来”走了过两条宫道,路边也没什么人了,云楚要求蓝玄昊放她下来。 蓝玄昊看了她一眼,这才将她放下,面色淡淡道:“真是有福都不知道享受,怪胎” “你特么才怪胎呢,莫名其妙,要不是我肯定自己没认错人,我都要以为你压根不是蓝玄昊了”云楚一个劲的嘀咕,这妖孽着实反常得有点过了头。 “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么?”蓝玄昊凝眸看向她,反问道。 云楚定定的瞄了他两眼,理了理身上被他抱着而弄皱褶的衣裙:“其实么,我还挺喜欢你温柔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觉得以前的你比较正常,省得哪一天温柔着,突然之间又抽风了,让人无法接受” 蓝玄昊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嗓音清淡:“嗯,既然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该对你温柔点” 我可没把你当夫君,云楚内心诽腹,嘴角却扯出讪讪的轻笑:“既然你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了,那么,白玉扇是否可以给我用了,还有,我算算,你蓝王府里钱财应该不少吧” “嗯,我这人虽然有点贪财,但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我也就不像别的女人一样要求你把全部财物如数上交了,按着夫妻共同财产的分配法,你怎么也得上交一半才是” 云楚掰着细指一个劲的算计了,隐藏在暗处的隐卫差点没一个跟头栽落下来,暗处的青言顿时额冒黑线,她的预感还真是准啊,这小姐贪财当真是到了一定可怕的地步,暗叹:“主子,你就自求多福吧,被小姐盯上的人,向来都会屎得很惨的” 青语看着宫道上的那两抹身影,当真是和谐无比,却是有些不太赞同青言的说法:“我看未必” ------题外话------ 新篇章开始了! 069砸锅卖铁也要娶你 “怎么可能,想想宁王的下场,小姐怎么可能是吃素的”青言与青语的想法显然不一致。 青语摇摇头:“方才短暂的较量下来,主子明显比小姐略高一帱,他二人之间,谁吃定谁还未可知呢” 果然,下一秒便见蓝玄昊唇角滑过丝丝痞笑,微微低头,一派淡然的对云楚道:“嗯,娘子说得挺在道理,可是你我暂时只是有夫妻之名,并没有夫妻之实,要不然…我们把洞房提前一下,就在今夜如何?” 说起这个,云楚便有些头皮发麻,她可是从没有这个打算啊,虽然这妖孽长得的确非常迷人,连她也总是一个不小心便被迷惑到,忍不住的想要占便宜,但如今这身子才十六,洞房?这也太早了些吧。 最主要的,若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如何成婚,她可不觉得蓝玄昊会同意娶她便是爱上她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出人意料的同意,但她心知,这场婚姻,与爱情无关。 “你想得倒是真美啊”云楚大大咧咧的给了他一个暴栗:“想不花半分银子就娶妻,死妖孽,你算盘打得真响” “你给我听着,赶紧回你蓝王府准备聘礼去,若是少了,本姑奶奶可不嫁”云楚精明的眸底散发着闪闪精光,她先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貌似聘礼也是一笔不小的收获呢,想到这个,内心都笑开了一朵花,又能大赚一笔了。 “本世子可是很穷的”蓝玄昊拧眉,好似很为难,顿了顿又道:“你如今可是我孩儿他娘了,你不嫁我能嫁谁” 云楚原本乐呵的心情顿时被浇了个彻底:“死妖孽,你还好意思说,姐特么连男人都没碰过,哪里来的孩子,你还我清白” “刚才在大殿之上,是谁说不愿跟孩儿分开来着”蓝玄昊挑眉,似笑非笑,想到云楚入戏甚快的模样,心底滑过丝丝暖意。 云楚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现在忽然觉得,为了那至高的内力,赔上这名声值么。 还好她内心算强大的了,反正这身子名声早就好不到哪去,也不怕再烂点,不就是怀孕么,哪个女人不要经历,没什么大不了的,更是足了几分底气:“既然如此,我决定了,嫁就嫁吧,不过聘礼得翻倍,你这可是娶大送小啊,我总不能太亏不是” 蓝玄昊直感觉额头黑线直冒,这女人怎么三两句话不离钱,内心闪过一丝无耐的笑意,不过他喜欢。 微微拧了拧眉,一本正经道:“嗯,十万两怎么样?” 看他的样子,好似十万两已经很多了,云楚闻言,近乎暴走:“靠,死妖孽,姐难道就值这点钱?” “我很穷的”蓝玄昊表示很无辜,口里说出的话与他那清冷傲气的背影是怎么听怎么不搭嘎。 “你特么把姐当爹坑呢,你诺大的蓝王府娶妻只拿得出十万两?”云楚压根不信他的话,清明的眸子微眯,严重怀疑这货是不是故意戏弄她呢,她怎么觉得今日这事怪怪的,他先前不是一直不想娶她的么,怎么突然之间同意了不说,还故意整出这么多事来,他有什么目的呀。 特别是怀孕这事,她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啊,眸底散发丝丝危险的光芒:“你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什么手脚了,我明明没怀孕,那御医怎么能验出我有身孕?” 她这话一落,蓝玄昊神情微愣,暗中的青言青语却是四目相对,眼神里透露出同一个信息,那就是‘完蛋了’。 “要是小姐知道这事跟我们有关,她会怎么整我们啊”想到云楚那些刁钻的手段,青言就有些头皮发麻,她现在真有些后悔,不该听自家主子的,在小姐的饮食里做了些手脚。 当初她也只以为那些东西给小姐吃了是对身体有改善的,又想着自家主子对小姐有意,应该不会害她,所以才听命令去做了,直到大殿之上怀孕那事被整出来,她们才瞬间明白主子的用意。 只是当时看小姐不是挺淡定的么,怎么到了这会儿,反倒来秋后算帐了:“完了,看来你我是死定了”青言眉头拧紧,很为自己的下场悲哀。 青语眉头也有些打结,云楚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也无法改变什么,只得叹声道:“还能怎么样,听天由命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也只能这样了”青言此时就像个霜打的茄子。 蓝玄昊也被问住了,内心反复思索着,要是让她知道,那自己肯定讨不了好,想了想,还是表现得很淡定,扬言道:“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了,一点点内力便足已搞定,况且当时我若不在你身上做点手脚,你我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了,我若不说你怀孕,皇帝老头压根不会同意这婚事” “嗯,你在我面前三番两次的说起想要嫁我,当时大殿之上那么多人,你都扬言要嫁我,我若是不设法让皇帝同意这婚事,岂不是太伤你心了,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下被拒婚,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所以呢,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本世子也只能免为其难的娶你了”蓝玄昊似模似样的说着,顺带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同意娶她的原因。 暗处的青言青语算是放心了,好在主子英明,没把自己给捅出来。 “是么?”云楚拧眉,听他说着,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若不然她也想不出蓝玄昊还能有什么理由会娶她,如此想着,心里的疑虑便也消失了些,顿了顿又接着道:“既然是你自己同意娶我的,那聘礼之事没得商量,不说要你一千万两黄金,怎么也得给个一百万两吧” 云楚伸了伸十指,一个指头十万两,很是理所当然。 看她一副小财奴的模样,蓝玄昊内扬便扬起丝丝笑意,脸上却装深沉,很是酷酷的:“这么贵,不能打个折么?” “你以为这是上菜市场买菜啊,还打折”云楚很不客气的往他脑门上敲暴栗:“这事没得商量,要么你就别娶了,也好让天下人看看你蓝世子是怎么抛妻弃子的” 云楚嗓音朗朗,说得像模像样的,蓝玄昊脸色故作一黑,心底的笑意却越发上扬,在这女人面前还真是任何时候都讨不到半分好处,沉眉想了想,才黯然道:“好吧,为了本世子的名声,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你凑上一百万两黄金的聘礼的” “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凑上黄金娶你的”蓝玄昊郑重其事的向云楚保证着,好似一个穷书生对等待他的妙龄女子说,放心吧,我一定会考取功名娶你的。 暗处的青言青语闻言,瞬间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天哪,这还是他家主子吗?瞧他装的那穷逼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就多穷了呢,可事实上,蓝王府财大力大,别说区区一百万两黄金,再翻个几倍,也是不成问题的,她突然发现,自家主子除了手段雷厉风行外,对女人,那也是吃了还不吐骨头的,瞧小姐那一幅占了便宜的得瑟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一路出了皇宫,蓝玄昊一路将云楚送回将军府的静雅院,他才返程离开。 “小姐,你不是说要给主子准备礼物的么,是什么呀?”青言一边收拾起房间,一边八挂着,她可是跟了一路,也没见小姐送什么东西了。 青语却有些无耐的翻了翻白眼,她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丫头智商如此低呢。 刚想说什么,便见云楚满口愤愤道:“我都把我自己送他了,他还想要什么呀” “呃”青言只感觉被噎到了:“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小姐怎么神神秘秘的,也没见她准备什么礼物,害当初她还好奇了一把呢。 如今她已不再是宁王妃,宁王府她自然是不能再呆了,那半月婚期,她如今便也算个待嫁闺中的女子,只不过下人看她的眼光里,始终都带着微微的鄙夷之色,虽然这事已理清,世人皆知她与明远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可世上千千万万的人,每个人的都心是不一样的,谁也不能控制他人的思想,该有的谣言依然会有,不管云楚如何清白也好,还是有别的原因也好,只要有心人想抹黑,你便是如何辩解,相信你的,自然会信,不相信你的,如何解释也是无人理会,一个人想不活在他人眼中,那是不可能的,宁王妃这个身份,始终在她头上盖过。 对于这些,云楚也懒得计较,只要不直接冲撞到她,不损她的利益,她都可以不给予理会。 竖日,慕汐如便来了邀请,希望能一起出去走走,云楚早早的便起来了,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这个将军府她可没兴趣呆着,就算慕汐如不约她,她也会跑去风格街的。 青波荡漾的明心湖边,杨柳垂岸堤,洋溢着浓浓香气的白兰朵朵绽开,慕汐如一袭白衣滟滟,点滴红梅在裙摆边散开,笔挺的背影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霜华的脸上笑意缱绻,淡若的眸光飘向远方,一丝浅笑灼人双眼。 云楚轻着脚步前去,见她居然都没发觉,不由有些纳闷,忽然从后面猛的拍了她一下:“嘿,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出神” 慕汐如一惊,顿时回过神来,眉宇音微露苦色还有一丝尴尬,却是笑颜如花的对云楚道:“没想什么” 显然不愿意说这个话题了,却是很关心的问起云楚来:“你跟蓝世子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还怀了他的孩子?” 慕汐如口吻有些埋怨,微带着撒娇的口吻:“楚楚,你瞒我瞒得好深哪,若非听爹爹所说,我都不知道这事” “呃…”云楚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在了嘴角,她就知道慕汐如一定会问她这事的,可是她该怎么解释呢:“哎…此事一言难尽” “我管你难不难尽,今儿个你不给我说清楚,便是不把我当朋友”慕汐如口风坚定,摆明了一定要知道真相了。 “呃…”云楚抚额,她能说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的吗?不过对于慕汐如,这点信任她还是有的,无耐之下,只得拉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把事情的经过与来由都给她过一遍,只是将她想要的白玉扇给掠过了,毕竟那东西可是天下五宝之一,若是让人知道它在蓝王府,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过太平。 慕汐如闻言,却是惊呆了双眼:“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可是…”说到后面的,慕汐如还故意压低了嗓音:“这可是欺君哪,要杀头的…” “还有啊,蓝世子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令你如此着迷,竟然不惜下血本要嫁他,你可知那等宴会,本来好多千金都要出堂的,可偏偏因为知道要给蓝世子选妃,所以好多千金都装病不愿参加,你倒好,不但不躲,反倒自个儿贴了上去”慕汐如真是佩服起云楚了,她虽然没与蓝玄昊接触过,但关于他如何的狠辣,这些她还是早有耳闻的。 “这个,先卖个关子,等我得到再告诉你好了”云楚内心闪过贼贼的笑意,看着天空中高飞的鸟儿,用不了多了,她也可以使着轻功自由的飞来飞去了。 慕汐如不解,回眸看天,除了那两朵彩云,貌似没什么可看的,那她笑得如此灿烂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天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的,无耐摇头。 “我怎么觉得,蓝世子是喜欢上你了呢”慕汐如说出自己内心的感觉,听云楚口中形容的蓝玄昊,绝对不是传言里的蓝玄昊,如果真是这样,一个男子,在皇帝面前,怎么可能会拿赐婚来开玩笑,要知道圣旨赐婚是不可以毁的,既然他愿当众反抗,坚持要娶楚楚,那便只能说明,他是真对楚楚上心了,而不是那看似顺口的理由。 “啊…”云楚讶异,直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这怎么可能,虽然我长得挺不错呵,但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个魅力诱惑到那妖孽的程度” “其实这也不是理由,主要你看,那妖孽是什么人,冷情冷血的家伙,他会喜欢一个人,见鬼了吧”云楚说出自己心中的感觉,在她心里,蓝玄昊就只是个喜欢抽风的家伙而已。 看她这情商,慕汐如抚额叹息,这蓝世子还真是个可怜之人啊,看来要等楚楚开窍,还需要一定的日子呢。 虽然云楚对他的描述只是只言片语,但她都能感觉到的异样,身为当事人的云楚居然毫不知情,而且昨日里的传言,传言她与蓝玄昊相拥吻那一幕,听人把蓝玄昊说得跟天神一样,对云楚温柔无比,她怎么就不想想,若非喜欢一个人,怎会如此对待,特别是像蓝玄昊那种冷情之人。 “哎…”慕汐如除了叹息,貌似也做不了什么了,她总觉得,谣言不可尽信,世人传言蓝世子如何如何,但要她看来,若非亲眼所见,有些事情,绝对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就比如云楚。 “好了,你也别给我叹气了,我没事,放心吧,这点小小的谣言影响不到我什么的,我的名声臭了去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介意这些的”云楚以为,慕汐如定是替她担心了。 “倒是你啊,如今宁王虽然倒下了,但你左相千金的身份始终是个麻烦,就算太后不盯着你了,只怕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不如,赶紧找个人嫁了算了吧”云楚悉声劝着,想起钟离澜,内心开始盘算起了小九九。 说到这个,慕汐如淡若的眉头都要拧成结了:“哎,最近父亲就老与我提这事,每日都有那些贵族公子的画像送来,你说,若女子可以不嫁该多好” 现在就被逼婚,也太早了点吧,云楚眉头深拧,看着慕汐如苦恼,她也不舒服,只是无耐的是,这个朝代的女子出嫁都很早,貌似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左相会急也是应该的,一般像慕汐如这般年纪的女子,都已经出嫁了。 “你若不想嫁,那便不嫁,左相既然疼爱你,定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的”云楚只能这么安慰着,却打着小算盘提议道:“要不,你找个喜欢的人试试看” 云楚从侧面看向慕汐如那张绝美的轮廓,再想想钟离澜英姿潇洒的样子,都是一袭白衣缱绻,还真是绝配,故作不知她与钟离澜之间的渊源,提议道:“你若愿意,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个合适的人选,长得绝对英俊潇洒,你若能看上的话,那也不用被你爹逼婚了,而且还能找到心仪的对象,多好” 说到对象这事,慕汐如脑海里莫名浮现那晚的那一幕,脸上惊现羞恼的绯红,有些愤愤道:“算了吧,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正经,都是肤浅之辈,我才不要嫁” “可我说的那位绝对不是肤浅之辈,你要不就见见吧,相信你不会失望的”云楚热心来了,这个红娘她是当定了,满肚子热切,真恨不得立马就安排慕汐如与钟离澜相见。 “好了楚楚,我知道你好意,这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你放心吧”慕汐如显然不然继续这个话题,顿了顿又道:“你自己也要当心点,别到处蹦来蹦去了,你如今可是有着身子的人,就算是装,也得装到成婚当日” “特别是在将军府,你那个顽固爹根本不疼你,你那母亲也是冷冷的,那个府上的人当真是瞎了双眼,竟敢如此对待你,若他们以此事抓住把柄,只怕还会惹出大祸来,你可得小心些,千万别让人抓到什么毛角”慕汐如小心的叮嘱着。 把云楚说得一愣一愣的,她的确差点将这事给忘记了,好在慕汐如提醒到她,不过钟离澜的事,她还是有些惦记的:“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汐如,你跟钟离澜之间是怎么回事” 云楚这是在明知故问,既然答应钟离澜要扭转他在慕汐如心里的形象,她总得出份力吧。 不说这个,慕汐如心情还是不错的,被她一提,一张脸立马变得尴尬起来,绯红的脸颊火热无比,眸底亦是露出愤愤之色:“楚楚,把我当朋友就别提那家伙,登徒浪子” 看她这脸色,云楚满心热切被浇了个透心凉,看来这事并没她想象中那么好办啊,她得好好谋划一下才是。 待慕汐如离开,云楚草草的在马车上换了下着装,到风格街转了转,两三个月的时间内,加上她的银子猛砸,在靠人力的工程内,这装修得还算迅速,带着农烈的异域卡通风格的街道,若等开业,绝对是令人耳目一新的,装修期间内,由于外界都是阁开的,没她的命令一般人也进不来,所以如此奇特的风格,外人还不曾知晓。 再看那两间酒楼,里里外外都已经差不多了,如今正在训练阶段,前些日子云楚便找了些妙龄女子来当服务生,而高薪聘来的厨子,也在拼命研究她给出的新颖菜单。 现在就差两道的装修还差了些,还有货源方面,她也已经派人着手准备着,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便能顺利开业了,巡视一圈,云楚才打道离开。 回到静雅院时,阁外候着的婢女简直诈舌了她的双眼,起码也有二十来个吧,高的胖的矮的瘦的,都有,云楚松开的眉头顿时又拧了起来:“怎么回事” “是老爷派我们来伺候小姐的”众婢女齐齐回答,看上去很是规矩,只是个个眉宇间都带着几分嘲讽与奚落。 云上天,云楚细眸微眯,他会这么好心,见鬼了吧,这些人怕是来监视自己的才是,只是他要监视为什么不找人暗中监视,整那么多婢女,她的院子能放下么,真是… “我不需要人,青言,给我打发下去”冷冷丢下一句话,云楚便甩门而入,留下青言在那里收拾烂摊子。 青言依吩咐,将人都请了出去,院子外,那些婢女显然没打算离开,反倒一个个跪在那里哭了起来:“小姐,老爷可是说了,你若不留下我们,就要将我们都发卖了出去,求求小姐留下我们吧” “是啊,求求上姐留下我们吧” “小姐有我与青语便够,你们若不想被罚,识趣的便赶紧离开”青言也怒了,她还从没见过当仆人也耍赖的,这将军府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是。 “哟,姐姐当了世子妃果然是不一样了,连势气都大了呢,连爹爹好心谴来的人都要赶走,架子好大”云珠儿一袭绯红,如花蝴蝶般,滟滟惹人注目,正从院边的小道上款款走了过来,好一个知书达礼的女子模样。 青言看她就感觉很不爽,眉头不自觉拧紧,这女人是不是找死,连自家小姐她也敢奚落,冷眼朝云珠儿扫去。 “二小姐,求求你在大小姐面前替我们求求情,我们不想被发卖啊”众婢女见到云珠儿,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 “你们等着吧,相信姐姐心肠非歹毒之辈,知道父亲要将你们发卖,定会让你们留下的”云珠儿款款走到青言跟前,挑衅的看了她一眼,想有迈步入院。 青言冷冷的手臂毫不客气的挡下她的身子,这女人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照她这么说,小姐若硬不要她们,那就是心思歹毒之辈了,冷眉道:“云二小姐,我们家小姐不喜外人打扰,没她的命令,谁也不许入院” “放肆,我们可是亲姐妹,怎么算是外人”云珠儿见青言拦她,顿时感觉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脸上盈盈的笑意顿时收敛,眉目间冲满浓浓的怒意。 “云二小姐确定你跟小姐是姐妹?”青言才没被她震到,很不客气的讽刺着,反而有种手痒痒的冲动,只等云楚发话,若是云楚让她把云珠儿这个女人给扔出去,她相信她会开心很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珠儿怒目,云楚不在府里,她就是府里的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等冤枉气,故意放大了爽音对着院里扬声道:“姐姐当真是身份高了,攀上了蓝世子,便连我这个妹妹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想到昨日那一幕,云珠儿内心的嫉妒就无比伦比,从前她就很不服,凭什么云楚能嫁给高高在上的宁王,而如今,云楚居然如此大胆,将宁王休弃,转投蓝世子怀抱,还早就怀有骨肉,依昨日那幕来看,她与蓝世子分明是早就勾搭上的,根本就不是因为中毒的原因。 蓝玄昊温柔如神般的面容深深的映在她脑海里,她阅过的男子无数,能让她看一眼便铭记于心,深深映在脑海里的,蓝玄昊绝对是第一个,但一想到他怀里的人居然是云楚,而且半月后就要成婚,真是怎么想让她怎么恨。 哪想青言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差点气得吐血,只见青言眸色冷冷,像足了云楚的语气:“我就好奇了,我家小姐长得如此绝对,仙子也敌不过的美貌,为何身为我家小姐妹妹的云二小姐,与她长得确如此天差地别,难不成云夫人在生了小姐后就变丑了么,所以云二小姐才长得如此奇怪” “你们真的是同一个娘生的么?” 青言毫不客气的冷讽,也没拐弯抹角,摆明了就说云珠儿长得太丑,众婢女都有些瑟瑟发抖了,这个二小姐,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平日里私下的手段那也是相当阴狠的,敢这么说她,分明是找死么。 “你、你、你…”云珠儿真是刚来就闷了一肚子气,指了青言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又不好责怪人家说自己丑,毕竟这里众人在看着,她就是要动手,也得私底下对付才是,最后才蹦出句:“我哪里长得奇怪了” 青言挑眉,灵转的目光将云珠儿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掀起她身上绯红的薄纱瞅了瞅,又瞄了瞄她头顶的牡丹珠钗,啧啧道:“哎,真是怎么看怎么怪,云二小姐穿得跟花蝴蝶一样,也不怕招来蜜蜂么?” “放肆,一个贱婢而已,居然敢把本小姐跟虫子比较,你当真是活腻歪了”总算找到句能说的,云珠儿扬手,想要甩上青言一巴掌,只是手没甩在青言脸上,便被她捏在手心里。 这时,云楚一袭蓝衣婷婷,清简的发鬓,不施粉黛的脸蛋光滑无比,整个人却散发着清冷的光华,接下云珠儿的怒言,一派风轻云淡道:“青言说你是蝴蝶那是抬举你” “要我看,就是蝴蝶也比你好看,若不然皇城那些卖画的为何都画牡丹蝴蝶,却不画你呢”云楚整着不一样的逻辑,就差没把云珠儿气死。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先前她二人说话虽然都是暗中带刺,如此明目张胆的口角相对,这还是头一次,云珠儿只觉得,如今的云楚是因为攀上了蓝玄昊,所以才这么猖狂,眸底的愤愤越发强烈。 “姐姐,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的婢女却将我挡住,还口出狂言,这是何用意?”云珠儿愤怒的冲云楚质问。 “云二小姐是脑残么,青言的话说得如此明确,你是听不懂还是怎的,我对外人没兴趣,自然是不愿见的,你不但不自觉离开,还在这里挑拨事非,我才要问你是何用意”云楚挑眉,对上众婢女的视线。 冷音然然:“相信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静雅院小到只能住下一主三仆,可你们二十个人拥挤在这里,是想要住进我的主阁呢,还是想在这大夏天的睡院子里呢,我看这里长时间没人住,如今也长了不少杂草,你们若真想住也没关系,这万一被蛇虫鼠蚁咬到,到时候该找谁负责呢” 众人一看这院子,的确是小了些,而且就一个主阁,一个偏阁,根本容不下她们这么多人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为难:“可是,这是将军吩咐的…” 云楚看了看众人,随后转眸扫向云珠儿:“云二小姐心肠若真有这么好,为何不去求云将军给我换个大点的院子,反而在这里挑拔是非” ------题外话------ 这两章可能会稍稍慢热一下,亲们别着急! 070 恶整嬷嬷,如妃与赵如雪 “你…”云珠儿舌结,被云楚三言两语给堵的舌结,本就抹了水粉的脸上颜色变了好几变,加上天气够热,而她又动了怒,浑身温度上升是一定了,层层汗水落下,凝滞脸上的水粉,形成一道道诡异的小勾,好像小泥人出汗一样,看得青言是一阵暴笑。 众婢女看着这样的云珠儿,也是笑得不轻,却没人敢真正笑出来,个个把头低着,连内心那点颤意都被压到心底,强忍着心底的笑意。 “对了,我看云二小姐院子挺大,而云二小姐向来又是菩萨心肠,定然不忍心见这些婢女被发卖吧,二十几个实在太多了,而我的院子又小,有青言青语就已经够了,而你口口声声叫我姐姐,不如你将她们带回去,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送你的礼物”云楚风轻云淡,直接无视云珠儿脸上的尴尬与怒火,便把这些婢女都塞给她了。 “这些人可都是爹爹赏给你的”云珠儿被气得,都有些头晕脑涨了,她本来就是想借这事来找云楚麻烦的,怎么三言两语之迹,自己反倒落了下风,当真是恼人。 “你也说了,这是父亲赏给我的,既然是他赏给我的,那么便已经是我的人了,那我要赏给你,好像没什么不可以吧,难道云二小姐依然嫌弃我曾经是个傻子,所以连带我送的东西你也不想要,也觉得恶心”云楚看了看众婢女。 有些不忍的啧啧道:“哎哎,我看这些个丫头,个个长得都是水灵灵的,云二小姐何苦以你曾经的眼光来评判,就算我曾经是个傻子,但这些个丫头,可都是机灵的呀,你实在没有必要嫌弃,这样会伤人家自尊的” 云珠儿看着云楚连炮带轰,气得不知所以,偏偏她说的话还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反驳,紧捏着双拳,手心掐出道道勒痕。 阴狠的眸光盯向云楚,看她淡若的脸色,只觉得她这是猖狂到没将人放在眼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背后有那个如天神般的男人,那个曾经被誉为狠辣第一的男人,昨日的那一幕,蓝玄昊的温柔,时时刻刻的停留有她脑海,挥之不去。 所以云楚回府,她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她麻烦。 可哪想,还没开始,她便失败而归。 盯着云楚看了半响,才恨恨的咬牙道:“如此,那便谢谢姐姐了” 话落,赶紧拖着狼狈的身子离开,青言拍了拍双手,好似碰到云珠儿的手让她手脏了一样。 “二小姐都走了,你们还愣着干嘛”看众婢女茫茫然的神色,云楚不耐的拧了拧眉,朝她们挥了挥手,那些个婢女这才反应过来,好在自己不用被发卖了,她们是压根没想到,曾经的草包大小姐,这个与蓝世子苟合的大小姐,说起话来竟然此般犀利,那个眼神,真让她们感觉心悸,最开始心底带的那点小鄙夷,早就被塞到泥底了。 大小姐身边的婢女都敢如此猖狂,那大小姐本人定是更加可怕了,看刚才三言两语便将二小姐堵死的话语就知道,只是她们也不太愿意去云珠儿那里,都知道云珠儿是什么样的主,去她那里能有好日子过就怪了,但就算不好过,主子们决定的事,也轮不到她们质疑,赶忙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小姐,你是没看到,刚才云珠儿的脸色,哈哈,笑死我了,那脸就跟面粉似的”青言捧腹大笑,青语责是抿唇偷笑。 云楚挑眉,耸了耸肩膀:“她心里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吧,真怀疑当她知道自己不是赵如雪的女儿后,会不会直接疯掉” 不过几句话而已,就将她气成这样,看来这种人都是好日子过惯了,被人拍马屁拍习惯了,所以才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一点刺激都受不得,真没劲。 “不过小姐,你就住这么个小院子,不觉得委屈吗?”青言看了看静雅院,的确是太小,连主子墨竹轩一角都不够。 “下榻之处而已,大小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住不了几天,地方大了麻烦多,况且这地方我都住了十几年,也不差这几天”想到这本尊看着这院子从天亮到天黑,有时候甚至一月都不曾踏出过院子,云楚就感觉头脑犯晕,若要她这样,一定会疯了去。 “也是”青言赞同的点点头,却有些同情起云楚来,小姐过去的日子定然十分不好过吧,荣华如此的将军府,嫡出大小姐的下榻之处却如此不堪,想也知道住在里边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了,好在日后有主子护着。 草草的收拾一翻,云楚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她得装孕妇,自然不能太过蹦哒。 竖日清早,因为睡得太早,云楚醒得也是够早,在院里挥着太极锻炼下身体,赵如雪身边的刘嬷嬷便送来营养小粥,说是适合孕妇享用,见刘嬷嬷到来,才故作柔弱的躺在亭里的摇椅上休息。 “大小姐早,夫人知道小姐有了身孕,特意命奴命送了些适合孕妇食用的清粥过来”刘嬷嬷规矩的给她问了声安,将小粥递了过去,碗边还冒着层层热气。 “嬷嬷也挺早,母亲真是有心了”云楚皮笑肉不笑,接过小粥,鼻尖细细的闻了一下,好似一幅很享受的样子,实则是在嗅着里边的味道,香味里明显有一丝异味。 “真是香啊”云楚凝眸,余光里闪过丝丝犀利,顺着碗延偷瞥向刘嬷嬷,轻轻抿了一小口。 刘嬷嬷脸上露出丝丝喜色,知道她在盘算着什么,云楚心底闪过一抹讽笑,下一秒,口中的粥忽然一口喷了出来,好巧不巧的直喷在刘嬷嬷脸上,刘嬷嬷板着张苍老的容颜,被喷了个清粥淋头,点滴米汤白的粥水顺着鼻尖滑过,本来是美味的东西,但经过云楚的嘴再吐出来,这就有些恶心了。 刘嬷嬷是欲哭无泪,她实在不明白,前一秒云楚还很享受的喝了下去,怎么会突然之间喷了出来。 “哎呀,真过意不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吃这些,就很想吐,我实在是没忍住”云楚抚了胸口,好似很闷一样,貌似怀孕的人胃口是会比较怪,那她的反应,刘嬷嬷自然不能反拨什么。 “嬷嬷你没事吧”看着刘嬷嬷的狼狈相,云楚故作大惊,赶忙站起身子,想要安抚刘嬷嬷一下,哪知道一时焦急手中的碗也没捧稳,连带石桌上的托盘也被摔倒在地,顿时一片碎响,手中的碗落地,摔了个稀巴烂,那些滚烫的粥水直接喷到了刘嬷嬷身上。 而云楚,因为太过焦急,连人都带着摔了过去,云楚心慌,一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另一手忙去抓刘嬷嬷的身子,想要抓住根救命稻草,不让自己摔倒。 本就被粥水烫得狼狈的刘嬷嬷被她这一拉,身子更是重心不稳,直接一个旋转,朝地上摔落,那圆滚滚的屁屁,直接落到碎碗上。 “啊…”刘嬷嬷尖声惨叫,云楚这边还在摇曳着,也跟着刘嬷嬷一道摔了下去,却是直接趴到了刘嬷嬷的肚子上,力道之大。 “嘎蹦”一声脆响,明显从刘嬷嬷身上传来的,腰骨断裂声。 “啊…痛,痛”刘嬷嬷此时除了高吼,似乎已无其它反应了,身子不停的抽搐着,身下已经出现一大片血迹,那碗的碎片有一半是半只碗这么大,直直将她的屁屁刺得开了花,就差没双眼一瞪晕乎过去。 云楚一脸抱歉,又惊又慌,赶忙爬起来,只以为刘嬷嬷是被她压成这样,还连带感谢着:“嬷嬷,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太着急,连站也没站稳,真是好心帮了倒忙了” 云楚呼了口气,随之又一幅很幸运的样子:“还好有嬷嬷在下面垫着我,不然我跟肚里的孩子怕都有危险了,嬷嬷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云楚啧啧叹道,表现出一幅很是感谢她的样子,却压根没有打算将倒在地上的刘嬷嬷扶起来的意思。 她一直在这里啰嗦,刘嬷嬷却感觉自己那条老命将要休矣,腰骨断裂加上盆骨的痛,让刘嬷嬷感觉喘气都相当困难,说话更是不用说了,嘴型一直保持在惊呼的姿态,好似嘴巴动一下,也能扯得浑身的筋脉拉着一起痛,只得板着可怜兮兮的老眼看着云楚,向她求救。 偏偏云楚向是看不懂她脸色一样,一直在那里拍着自己惊魂未定的胸脯,待气惊吓过了,还坐到一边的小石凳上,连连对刘嬷嬷保证道:“嬷嬷,你放心,今日你救了我们母子,蓝世子会感谢你的” “嗯,母亲也会感谢你的,谢谢你保住了她的外甥” “我未来公公蓝王就更会感谢你了,你是不知道他有多么喜欢这个孙子,那天在大殿之上高兴得都老泪众横,你说,我刚才那一摔,要是没有嬷嬷帮我垫着,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孙子给弄没了,那他肯定会伤心到疯狂的” “还有啊,我初为人母,第一个孩子,那也是相当喜欢的,若是没了,只怕我会伤心一辈子” “还有…蓝世子本来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对我负责,我要是没了这个孩子,他要是不要我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所以,如今这个孩子能保住,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刘嬷嬷你,你当真是大功臣啊” “放心吧,我会向母亲报告你的功劳的,会让她给你加月俸的” …… 云楚一直在那里感概,就差没把所有可能性说了个遍,说来说去,到最后,她就是在感谢刘嬷嬷了,替她自己,还有所有人都感谢了个遍。 而守在不远处的青言跟青语,对这一幕既是又好笑,又无语,明明很想大笑出声,却不好太过猖狂,若她们再一笑,刘嬷嬷会死得更快的,青言是打心底佩服起云楚,眸底的赞赏从心里流露,若说谁有本事能将人活活气死,那人一定就属她家小姐了,而青语貌似比她淡定很多,对云楚的手腕,她是既想笑,又无耐。 然而刘嬷嬷疼痛都已直达大脑,听着云楚一直在那里念叨,也没有要扶她起来,或给她请大夫的打算,她内心是一片撩急啊,身上各处的抽搐让她难受不已,云楚一直唠叨个没完,最终,她挣扎无效,在强烈的疼痛下,以及内心的愤怒下,只得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青言见刘嬷嬷已经晕了,这才赶紧打断云楚口中的话:“小姐,人已经被你气晕了,可以停下了” “呃…”被人打断话语的云楚有些小不爽,却是很乐呵,赶忙从桌上倒了杯水一饮而下:“这么快就被气晕了,真没意思” “小姐,你实在太彪悍了”青言冲她竖起了大拇指,一个这样的小事,能替身边所有人,以及上天诸神都感谢了个遍的,怕也只有她家小姐了。 而刘嬷嬷本就伤得不轻,她还废话那么多,是个好人都要被气死了,更何况个伤患,今儿个她算是又一次大开眼界了,内心也微微有了决定,那就是,以后遇到事情,宁可得罪主子,也别得罪小姐。 若得罪了世子,一顿罚也就过了,若是得罪小姐,指不定会折腾着什么花招来折磨自己呢,想想被她折磨的场面,青言就有些起鸡皮疙瘩。 “找几个人将刘嬷嬷送回我母亲那里去”云楚眸光淡若,细声吩咐着。 青言利落的将刘嬷嬷抱起,打算往院外走去,云楚适时的唤住她的身影:“对了,记得让人转告母亲,就说我这个做女儿的谢谢她的好意了,若非刘嬷嬷忠心护主,只怕她的外甥还没出生便已经没了,让她替我好好谢谢刘嬷嬷” “是”青言应下,看着怀中的刘嬷嬷,不由开始为赵如雪默哀,只怕把刘嬷嬷送回去,赵如雪便能气个半死,再将那翻话转达,这不是摆明着要气她嘛,她都能想象到赵如雪愤怒的样子了。 这个小姐还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青言算是见识到了。 “小姐,那粥水可是有问题?”青语有些不放心的寻问道,若非这样,她相信云楚不会随意坑害一个人的。 “岂止是有问题,问题大了”云楚清明的眸底闪过丝丝戾气。 “好在我这怀孕本身就是假的,那粥里分明下了令人滑胎的药,这个赵如雪心思还真是狠毒,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她怕是想着,只要我没了肚里的孩子,蓝玄昊便不会娶我,而以我如今的名声,蓝玄昊若是不娶我,我这辈子就要这样窝囊下去了,只得乖乖的呆在将军府任她摆布” 云楚只能想到这点,要说这个赵如雪还真是个剑走偏锋的主,直接派刘嬷嬷送来,倘若她真有身孕,要是出了事,本来第一个定会怀疑到她头上,但她却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谋害一个人,向来都是借他人之手,没有谁会明目张胆的下毒,所以这样一样,她反倒可以随意找个替罪羔羊。 捏紧了手心,云楚眸底散发着冰冷的戾气,她到是真想看看,赵如雪到底是因为这么痛恨自己。 “青语,你找来如妃的字迹,模仿着给赵如雪去书一封,就说明日在明月酒楼相见,另外再模仿赵如雪的字迹,约如妃在明月酒楼相见,说是有要事相商,务必赴约” “是”青语应下,悄声退了下去。 她相信这二人见了,总会有破绽,她基本可以确定,她与明玉的身份是互换了的,只是她对如妃的态度一直不了解,如妃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她对自己有那么大敌意,竟在皇宫内对自己下手,她是把自己当成赵如雪的女儿了么,因为她跟赵如雪之间有矛盾,所以她才痛恨自己,想要至自己于死地,而赵如雪却深知自己是如妃的女儿,所以这些年才故意折腾自己,害这本尊变得痴傻。 亦或者当年的云楚就是不小心听到了赵如雪与青衣女仆的对话,所以赵如雪才要让这本尊变得痴傻,思来想去,云楚也只觉得有这个可能,只是对于如妃,若她真是如妃的女儿,为何这内心一点波动也没有,不是说母女连心么,就算是长年不见,没有一起生活,也改变不了母女间的血性,可她对如妃,完全亲热不起来,难道是因为她是现代的灵魂,所以才感觉不到。 凝霜殿内,如妃接到来信,美目微眯,透过丝丝冷芒:“赵如雪,这么多年了,你我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娘娘真要去赴约?”贴身嬷嬷有些担心,云夫人可是一直很痛恨娘娘的,若是出了意外可怎么是好。 “该了断了”如妃嗓音柔柔,暗夹冷芒,着好裙装:“去龙腾殿”她还得向皇帝报备一下出宫的事。 赵如雪这边,接到如妃的来信却很是惊鄂,眸光里闪过飘忽:“如妃,她想做什么?” 刘嬷嬷气弱游丝,却是很关心她,大夫给看上药看诊过后,她只能趴在榻上,吐话有些不太清楚,却隐约能听清楚:“夫人,如妃娘娘会不会是发现什么了?” 想想过去十几年,如妃也一直没找她,两人一直不曾联系,而她行事也是相当谨慎,那钱秋也已经死去,此事也就只有她跟刘嬷嬷知道:“不,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发觉,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知道真相” “那如妃找你能有什么事呢?”刘嬷嬷老眼里流露出担心之色,自两人闹了矛盾后,这些年,可是一直不曾联系,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上来。 “不管什么,既然她找来,我便去会会”赵如雪捏紧了手心,手中的宣纸被捏皱成一团,眸底暗芒丝丝流露,恨不得将如妃拆穿入骨。 “哎,都怪老奴办事不利,不然就可以陪夫人一起去了”想到今早发生的一切,刘嬷嬷真是欲哭无泪,她这老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 “依你看那丫头是否故意的”赵如雪眸底闪过丝丝狐疑,心底的愤怒更是不用说了,她见到刘嬷嬷被抬回来时,都吓了一大跳,压根就没想过嬷嬷会失败而归,想到上次刘嬷嬷也在云楚手上吃亏,这回变本加厉,虽然听着解释很巧合,可她实在不相信这事会如此之巧。 “看着不像”刘嬷嬷虽然心悸,但当时情形实在太乱,而云楚的反应的确正常,很合理,虽然她内心也觉得云楚这是故意的,但实在看不出破绽。 “你说,会不会是这丫头想起了什么,所以如妃今儿个才会找上门”赵如雪把这两点联系到一起。 刘嬷嬷脸色微变:“倘若真是这样,那就不好了,只怕如妃不会善罢某休” 赵如雪心微乱,在房内转了两圈,思索着该如何去应对,良久才一声长叹,眼底满是讽意:“她就是知道又如何,这些年她的女儿被我折腾成这样,而我的女儿却在皇宫享受着荣华,就算她要秋后算账,我也不亏,呵…” “可若事情曝露,夫人跟小姐可是都有危险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刘嬷嬷心惊,夫人这个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要不,夫人做点准备,实在不行,除去如妃” 赵如雪深沉的目光瞥向窗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妃现在还不能死,就要算死,也绝对不能是现在,她出宫必然有记录,到时候一查便能查到我头上,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算了,先见了她再作打算,把看看她是什么意思”思来想去,赵如雪也觉得,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八月的天气带着微微的凉意,虽然天气依然很热,却偶尔有几丝微风拂来,如妃早早的出了宫,穿着平时的着装,一袭梅色衣裙鲜艳夺目,让她看上去就像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踏入明月酒楼,走进云楚早已认好的雅间,丝丝凉风从窗间袭来,吹打在她脸上,带着几分惬意。 脑海里不自觉回现曾经的画面,那时候,她与赵如雪还是好姐妹,好到无话不谈,更是经常一起出去郊游,相聚的日子多不胜数,甜甜的笑意总是会延绵在她们的嘴角。 可是从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出现后,她们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多了,直到变成如今的现状。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如妃的思绪被拉回,眸底那一丝怀念顿时收敛,淡定的回眸。 “进来” “别来无恙”四目相对的瞬间,没有老朋友相见的喜悦,反倒加杂了太多的复杂,赵如雪言语柔柔,却加杂着不着痕迹的暗讽。 如妃扯出一抹温雅的笑意:“的确别来无恙,你我姐妹多年,如今一看,雪姐姐还依如曾经那般漂亮” 说到美貌,看如妃眸光淡若,岁月没有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而自己,虽然保养得很好,但比起如妃,她还是逊色了很多,心底冷笑,踱步走到桌前坐下:“说起美貌,怕是谁也敌不过如妃娘娘了,十几年过去,依如从前那般,韶华没带来半丝苍桑” 赵如雪说话显然没有如妃那么客气,言语也相对冷淡很多,依旧称她如妃娘娘,而不是妹妹,如妃淡然一笑,口吻依然亲切:“雪姐姐妙赞了” “这些年雪姐姐过得可还好”如妃淡声问着。 “谈不上好,死不了便是了”赵如雪口吻中明显带着暗讽。 躲在阁间的云楚透过自制小孔观察着里边的一幕,她怎么看着如妃对赵如雪好像有点歉意,而赵如雪对如妃更多的却是恨意,看样子她当们年的确是好姐妹,那么能让一对姐妹反目成仇的,貌似只有男人。 想到这点,云楚惊讶,赵如雪根本不爱云上天,她爱的是皇帝…这么一来,一切似乎也就说得通了,赵如雪因为皇帝跟如妃反目,所以她才把自己的女儿跟如妃的调换,一来可以报复如妃,二来还可以将自己的女儿让心爱的男人宠着,当真是好毒的心思,只是这一切如妃都知道么。 细眼观望,见如妃更多的是感慨。 “雪姐姐,我知道当年的事你还在恨我,可是那真非我所愿”如妃眸色淡淡,细声的解释起来,她虽然不屑,但还是觉得这些有必要说清楚。 “好一个非你所愿”探清楚如妃的来意,赵如雪心底的石头算是落下了,看样子如妃并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如此她便安心了,只是说到当年的事,她心里那里一百个恨也不够。 如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些年在深宫中,她想清楚了很多事,也看淡了很多事,对于赵如雪的反应,她也不计较,依旧嗓音柔柔:“选秀那日,我在宫门等了你好久,也没见你出现,而当时时间紧急,我便独自一人先去了,我知道你也爱着皇上,而我们是好姐妹,同为皇上的妃子自然再正常不过,我又怎会狠心算计于你” “呵…你没算计?”赵如雪眸底露出痛苦的光芒:“若不是你算计,我怎会在前一天*于云上天” “若非这样,我怎会嫁给云上天那个人渣,害我痛苦这么些年,你若是不算计,云上天他那个呆头愣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在湖心小筑,那里可是你我二人的秘密之地,没有旁人知晓” “你说,若非是你,还能是谁…”赵如雪狠声质问,如妃眉头轻拧,看她痛苦愤恨的目光竟有些心凉,虽然她对赵如雪早已心凉,但压根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相信自己。 嗓音也不自觉冷了下来:“那事真的与我无关,我虽然喜欢皇上,但我也很重视我们的姐妹之情,若是别的女人想要靠近皇上,我定然心里十分不舒服,但若那人是你,我一定不会介意” “我若真想算计你什么,早在选秀之前就可以对你下手,何需等到选秀的前一日”如妃眸光淡淡:“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将此事强加在我身上,我看淡了,也不介意,可是雪姐姐,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当年的事,与我无关” “今日我出来,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 “还有,你与其将这事算在我头上,倒不如去找找幕后真凶,在我眼里看来,你的贴身婢女秋兰好像对云上天很上心,而她是知道湖心小筑的,你不防把她找来问问看” “好了,既然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也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事实真相我早告诉过你,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如妃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甩门而出。 赵如雪却像是猛的被人打了一巴掌,脑子里有些东西莫名的浮现出来,她痛苦这么些年,倒是真的没往那方面想,她只以为是如妃想要独占皇帝的恩宠,才故意设计陷害她与云上天,为的就是除去自己的劲敌。 直到如妃适才提起秋兰,也就是钱秋,她这才莫名的反应过来,现在她只感觉头痛欲裂,多年的思想一朝被推翻,那是相当痛苦,抱头大叫:“不,这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被一个丫头玩弄于股掌之间。 “秋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赵如雪很不愿意相信,她一直以为她看人的目光很准,也一直以为那丫头很忠心,跟了她十几年的婢女,怎么可能不忠心,可是,她怎么会看上云上天。 这一点被揭开,赵如雪脑子里的记忆一幕幕被翻了出来,想到自己嫁入将军府后的日子,好像一直是她在劝解自己,让她想开,后来她临盆期间,云上天因为高兴而醉酒,错将秋兰当成她,而导致秋兰怀了身孕。 而事后,她要提秋兰为姨娘,秋兰确死活不愿意,非说自己有罪,愿意将孩子生下后,以死谢罪,而她却因为一时心软,而且主仆多年,加上她要报复如妃,所以便将秋兰的孩子留在自己膝下,再故意设计自己怀孕,一来可以躲云上天一年,二来,那两孩子也是嫡子嫡女,她的地位也不会变,还不用亲近云上天,而秋兰,她正好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 071设计云上天 如今看来,这一切分明就是秋兰早有的野心,因为她就算是被提为姨娘,那她的孩子,始终是个妾生的贱种,所以她苦求自己杀了她,将那两孩子留在膝下,嫡子嫡女,身份那是何等的高贵,将来的荣华比妾生的贱种高了可不只一点两点,这算盘打得果然是响亮啊。 赵如雪愤然,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秋兰设计的,眸光愤恨无比,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丫头玩弄于股掌,近乎毁了她的一生,她就愤怒不已,桌上的点心顿时被掀了烂一桌。 云楚看着近乎疯狂的赵如雪,唇角滑过丝丝冷讽:“这才算是为她人做嫁衣裳,得不尝失吧” 真没看出来那青衣女仆心计居然如此沉重,想来她当初的确是喜欢上了云上天,而当初云上天喜欢的确定赵如雪,身为婢女的她自然是不可能得到云上天的青睐,而赵如雪心心念念着的人却是皇帝。 若当时她与如妃一起进宫选秀,被选上那是一定的,如此一来,青衣女仆就得跟着赵如雪进宫,再没机会见到云上天了,为了她小小的私心,设计赵如雪嫁给云上天那也是很正常的,这样一来,即使她不能嫁给云上天,也能天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 当后来与云上天有了夫妻之实后,怀了孩子,她便又开始为自己的孩子谋算,云楚不得不叹,那青衣女仆当真是好计谋啊,也有足够的舍本,为了孩子,放弃自己成为云上天女人的机会,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也难怪赵如雪会如此愤怒,被自己信任的人玩弄在手心的感觉,的确是非常不爽的。 “真没想到云夫人与如妃娘娘居然还有这丝关系”青言也讶异,前段时间她有调查赵如雪,却没往这方面查。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上次在皇宫,如妃如此阴狠的想要算计于我,如果依她所说,她对赵如雪很愧疚,在心知我是赵如雪女儿的情况下,她又怎么会对我下手呢”云楚不解。 她刚才仔细观看了如妃的脸色,她对赵如雪,的确没有恨意,只是有些凄凉,那是一种不被信任的凄凉,赵如雪不相信她,让她失望了,但这实在够不成她要杀自己的理由。 “可能如妃娘娘并不如她所说,女人么,总会有点私心的,就算她与云夫人关系再好,若说要两共同分享一个男人的爱,那实在有些牵强”青言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我懂”从如妃的话里她便能听出来一点,她若真与赵如雪姐妹情深,就应该地跟她一起放弃,或者选择去寻找赵如雪,可她偏偏在那里等着,而且就算那次选秀的事过去,她若真想解释,早些年就可以解释了,何必等到现在。 只能说明她还是心虚的,在她心里,还是不愿意跟自己的姐妹共享一个男人。 “看来如妃并不知道赵如雪当年做过的事”云楚猜测着,一个女人,而且还身为一个母亲,若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换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姐妹,只怕是人都不会如此淡定的对待吧。 “小姐,如此一来,你才是如妃的女儿,明玉享受着的待遇那都该属于你才是”青言却开始为云楚抱不平了。 明玉从小享受着无限荣华,皇上的宠爱,而小姐,因为被对换身份,别说得到皇上的宠爱了,还离开了亲娘,连个住的地方都如此落魄,从小到大更是受尽苦楚,跟明玉的生活那是天差地别。 还被云夫人害得痴傻了十来年,弄得臭名天下皆知,新婚后又被宁王嫌弃,日子惨到苦不堪言,名声更是一片狼藉,这明明不属于她的一切,却都强加在她身上,当真是太凄惨了。 云楚拧眉,像是听进了青言的话,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可我怎么觉得这事情不那么简单呢”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小姐还有什么疑问?”青言不解,按理说这就是真相才对,小姐才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说不上来”云楚摇摇头,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那皇帝看她的眼神,明明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如果她是皇帝的女儿…想到这,云楚突然反应过来。 她当初第一次见如妃的时候,就莫名的觉得如妃眉宇间有几分眼熟,云楚猛的坐有梳妆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猛瞅,难怪那么眼熟,原来如妃那张脸,与自己还真有那么西点相似,却只是一点点而已。 那皇帝难道是在透过自己看如妃么,可是她见皇帝看如妃的眼神,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若一个人深爱一个人,哪怕是眼神间流露出来的感情那也是极具表现的,她不觉得皇帝对如妃是真爱,虽然她很得皇帝宠爱。 那皇帝在透过她看谁呢,按理说那人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可依赵如雪的行为来说,自己就是如妃的女儿无误啊,真是越想越想不通,思路越来越混乱。 “算了,不想这些了,今天收获不小”最起码知道赵如雪痛恨自己的理由,也更加确定当年将孩子调包一事,云楚起身,看赵如雪还在隔壁雅间抓狂,领着青言青语先走了。 “小姐,你就不打算与如妃娘娘相认么,她才是你的生母,而且身份若是调换过来,往后你的日子也不用这么凄苦”青言提议道,她就觉得,自家小姐应该拿回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此事以后再议”云楚拧眉,她还真没有想要认回如妃的打算,只是也许她应该去相认,给这本尊一个交待。 但说真心的,她不稀罕当什么公主,那样只会禁锢她的自由,哪有现在好。 青言见她不想多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见她并没有流露出忧伤什么的,内心也没那么担心了。 “不知道云夫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希望知道真相后别再对小姐动手才好”青言不想云楚徒增烦恼。 云楚会心一笑:“放心好了,赵如雪就算想对付我,最段时间怕也没那个精力了,她现在恨云珠儿与云中阳,绝对比恨我要多” 赵如雪既然以为青衣女仆被灭口,必然会把手伸向她留下的儿子女儿,而她要做的,自然就是在后面推动一把。 云楚沿着街道,一直来到一条小巷中,正是她当初安排青衣女仆所住的地方,云楚敲门,青衣女仆见来人是她,表现得很是惊讶:“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云楚唇角扬起一丝淡若的浅笑,看着青衣女仆明显不同于赵如雪她们那张年轻的脸,她看上去明显苍老好多,云楚嗓音淡淡,不待她请便步门而入。 小小的院子内,简洁无比,屋子里也就一个床,一张桌,再加上两个凳子,还有一套沉旧的衣柜,一目了然。 青衣女仆表现得有些不自然,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见云楚自己走进去,便也赶紧跟了过去,青言青语乖乖的守在门口。 拿起桌上沉旧的水壶,云楚给自己倒上一杯水,轻抿了一口。 青衣女仆打量她良久,也没能明白她的来意,内心有些着急,自从云楚把自己安顿在这里后,她便从未来找过自己,如今,她是想起什么了,要来证实什么吗? “你想不想回到将军府?”云楚挑眉,浓浓的眼眸里给了青衣女仆无限的希望,虽然赵如雪是被青衣女仆算计了,但赵如雪与这身子的仇也必须报,她既然狠心的害这本尊痴傻多年,害她名声狼藉,还恶毒的想要让她与明远圆房,遭乱轮之罪,那她也别怪自己不给她留后路。 “我不懂你的意思”青衣女仆内心一惊,面上却表现得及为淡然,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 “呵呵…”云楚讽笑:“我应该叫你钱秋还是叫你秋兰” 云楚眸色淡淡,清明的眸子像是能将一切看穿,青衣女仆心底一惊,挑眉惊呼:“你都知道了?当年的事你都想起来了?” 云楚摇头:“当年的事我没想起来,也的确想不起来,只是秋兰,我真心佩服你的手段,能将赵如雪玩弄得团团转”毫不吝啬的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秋兰眸子有些飘忽,面色一僵,她压根没想到云楚连这些都知道:“你今天来是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想问问,你还想不想认回自己儿子与女儿?”云楚睨眸,嗓音清冷。 “你…”秋兰内心大惊,差点从凳子了落了下去,她以为云楚只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而已,却没想到,连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被展现得一揽无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短暂的惊鄂过后,秋兰冷静下来,这事死也不能承认,把头撇向一边,像是听不懂云楚所说。 她的反应,云楚也不意外,依旧嗓音清凉:“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有数,我来找你,也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我讨厌赵如雪,除去她是必然的,而云上天现在年纪也不大,没了赵如雪,她是必然要再娶一门妻的,到时候他新娶的妻子,对云珠儿跟云中阳,肯定会百般苛刻” “我想秋兰你是个聪明人,你总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放在后娘的眼里吧,他们曾经过得挺好,那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是赵如雪,我知道你与赵如雪之间有达成协议,你为她卖命,她替你养儿女,给他们高贵的身份” “可是秋兰,我想有一件事,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的” 云楚口吻犀利,心平静气的说着,不同于秋兰内心的起伏不定,在她狐疑的眸光下,淡淡吐出一句话:“那就是赵如雪已经心知你当年的阴谋,你觉得她会轻易放过你的儿女吗?”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她不可能会知道…”秋兰内心惊讶不已,当年她设下陷阱后,事后便将这事嫁祸到如妃身上,而赵如雪也是深信不疑,只以为如妃是不愿与她共侍一夫,所以设计除去劲敌,后来的一段时间,如妃也有派人送书信来解释,却都被她暗中拦下了。 直到如妃心也冷了,没再来书信,她的心才算放下,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当年的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为何会被突然翻出来,惊恐不定的眸子看向云楚:“是你,是你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是不是” 云楚耸耸肩头,并不否认,唇角滑过一丝讽笑:“身正不怕影子斜,若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又怎会被我查到” “况且,这事也怨不得我,你若是当时便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便不用着手去查,这些事情自然也牵引不出来,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自己才对” 秋兰一颗心起伏不定,她现在真是有些后悔,倘若当时她直接告诉云楚她的母亲就是如妃,或许这事不会被揭露出来,想到赵如雪,秋兰便心惊不已,赵如雪的手段她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因为痛恨如妃,在暗中她就没少对云楚下手,倘若知道了事情真相,那自己的一双儿女,岂不是会有危险。 想了片刻,她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对云楚寻问:“我要怎么回将军府,我要怎么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儿女?” “自然是嫁给云上天”云楚垂眸,说出自己的意见。 说到这个,青衣女仆摸了摸自己这张不再年轻的容颜,她不比赵如雪,她身份低微,自然没有上等的药材及美颜药来保养,而且为了混进宫,她还特意在脸上做了一些手脚,侧脸弄了一块较大的疤痕,如今虽然浅去不少,但细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还故意在眉角落下一颗美人痣般大小的印记,一翻整改下来,她顺利的混到了明玉身边,加上她经常低着头,也及少出现在如妃面前,所以如妃并没有认出她来。 “这怎么可能,云将军英明神武,便是当年的我他也不放在眼里,又如何会看上现在的我”秋兰极不自信,当年与云上天那一夜,也是她耍了手段才得来的,当年的她至少有着年累的容貌,及便不出色,那也比现在高了不只一个档次。 云楚挑眉,细致了观察了一下她的脸,她轻微的疤痕想要去掉也不是不可能,那颗痣到是点得恰到好处,不但不碍眼,反倒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感觉,这张脸的轮廓倒是还不错,虽然稍显苍桑,但她年龄也就三过两的样子,这种年纪的女人,放到现代,大龄剩女那也是一抓一大把,若有现代那魔鬼般的化妆技术做掩护,相信秋兰瞬间又会变成风靡的花季少女。 却又比花季少女多几分韵味,她可是做了母亲的人,相信以如今云上天的眼光来看,会比较欣赏这类女子。 “这样,你先乔装一下,跟我去明月酒楼,你的容貌我有办法改变,而且也能将你送到云上天身边,至于怎么把握,可就靠你的本事了”云楚冷然吩咐着。 “你、为什么要帮我”秋兰不觉得云楚没有任何条件。 云楚唇角勾起丝丝弧度,毫不掩饰:“我不是帮你,只是利用” “你…”秋兰明显被气到了:“若我真能靠近云上天,你不会再故意从中作梗吧” “这个,自然要视情况而定,你有你要守护的人,我有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赵如雪,至于云上天及这个将军府,我没兴趣,你若真能靠近云上天,我没什么意见,唯一的要求便是,你不要闲着无事来招惹我,那我自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找你麻烦” “如此,你我之间也算暂时的盟友”云楚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如此便好”秋兰算是放心了。 想到云珠儿及云中阳,云楚微微拧了拧眉头,眸底惊现满满的煞气:“你最好管一下你那宝贝儿子跟女儿,他们若敢来找我麻烦,我一样不会手软” 秋兰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云楚的内心她看不透,也猜不透,与她做交易是相当危险的,可目前的情况,她也只能听她的,若不然,赵如雪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儿女。 明月酒楼的雅间内,秋兰休息了一夜,做足了云楚给她准备的功课,大清早,云楚便早早的来到雅间,在云楚的改造下,那鬼斧神工般的化妆手法,秋兰一张脸瞬间改变模样。 看着镜中的自己,秋兰简直不敢相信,惊鄂又惊喜,模着这张脸一遍又一遍:“这、这还是我吗?”嗓音里满满的全是激动。 那精致的轮廓,迷人的眼线,毫无瑕疵的肌肤,连有些干燥的红唇也变得水水嫩嫩,眉心那一点朱砂,更是让她变得如仙子般美丽,别说现在的她,就是年轻时的她,也远不及这美貌,若非亲眼看着云楚都手,若非没有半丝痛若,她都要以为云楚这是给她换了一张脸了,惊喜得不知所以。 哪个女人不爱美,她自然也一样,只是她出身低微,容貌天注定,又没有好的绫罗绸缎上身,看上去自然平庸无比,这等姿色是她敢想不敢求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也能拥有如此美色。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青言双手都竖起了大拇指,由心夸赞,她从没想过略施粉黛,也能让一个人的容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云楚挑眉:“当真是少见多怪”在现代,只要稍微厉害点的化妆师,都会有这个本事。 “小姐,要不,你也给我上个妆吧,青言也想试试当美女的感觉”青言嘻笑着,讪讪的说道,只是话音刚落,便被青语塞了个暴栗。 “你是春心荡漾了吧” “我倒是觉得,若非有特殊情况,倒是不需要上妆的,虽然变美了,倒是失了自然,你这张脸蛋还是不错的,相信出门抛个媚眼,也能引来一大推帅哥呢”云楚侧目,对青言打笑道,这两丫头虽然跟在她身边,长相算不上绝色,那也绝对是美人一个。 被她这么一说,青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姐就知道打趣我” 云楚转眸,对惊喜得难以自言的秋兰说道:“呆会云上天会与同撩一起来明月酒楼吃饭,就在第三号雅间,该怎么把握就看你的了,机会我可是已经给你制造了,至于这张脸,只要你泡在水里,一般的小水渍,是去不掉这容颜的” “好,我知道了”秋兰闻言,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眸底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理了理身上荷花色的纱裙,加上云楚设计的新颖发型,好在青言手巧,她对于盘发是个脑残,但给青言一说,完美的孔雀头便婷立在秋兰的头上,身影纤纤,绝对是出色的美人一个,走出大门,也绝对能迷倒一众男子的。 而她的双手,用了云楚特意调制的美颜药,经过一晚的吸收,看上去更是细腻不少,短暂的时间内是不会改变的。 几人在雅间等了许久,果然,透过格子窗,看到云上天一袭褐影,与一位身着青衣的官员一边走一边聊缓缓的走了进来,秋兰眸底闪过兴奋的光芒,捏紧了食指,凭着自己现在的美色,是否真能将云上天虏获,她有些期待。 当年她心知云上天眼里只有赵如雪一人,她就是留在他身边当姨娘,最终也是会孤独终老,还会毁了两个孩子,所以为了孩子,她狠心离开,为了给孩子至高的身份,她放弃这一切,依然像从前一样卑微的活着,给赵如雪当线人,暗中保护明玉,只为自己的孩子将来能荣华无限。 第三号雅间,云上天与那位同撩聊了许久,满旧美食没吃下多少,酒却已经饮下两壶了,直到那位官员带着摇晃的步子往茅房走去,秋兰算准时间。 踏着轻盈的小步走了过去,眼睛里却已经开始酝酿起了泪水看背影纤瘦柔弱,让人好不怜惜,走到第三号雅间时,故意顿住了脚下的步子,身子软软一歪好巧不巧的倒在了第三号雅间的门槛上。 云楚她们找了个好地方看戏,身影轻灵,第三号雅间隔壁早已被她们订下,透过小孔观望,青语则去解决如厕的那名官员了,不让他拉个半天,怕是出不来了。 云上天喝多了酒,本就醉得有些迷糊,见有人闯入,先是一惊,以为是想要谋害他的刺客,再一愣居然是个妙龄女子,而且还是晕倒在门槛上,赶忙站起了身子,摇晃着走到秋兰面前。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云上天细一看,如此美丽的女子,没有少女的青涩,反倒有着几分成熟的韵味,脑海里不自觉滑过赵如雪那张清冷的脸,貌似她从没给过自己一个笑颜,虽然在人前相敬如宾,可是私底下,他们恩爱的日子是少得可怜,不禁有几分感慨。 秋兰被他推了几下缓缓睁开迷蒙的泪眼:“我、我很抱歉”拼命的想撑着身子起来,身子却软得没有半分力气,带着极愧疚又着急的眼神看向云上天。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折腾成这样”看她长得如此出色,又一幅被伤了心的样子,做为一个男人,本能的有些心软。 “我,对不起,大人,我、我头好晕,好难受…”秋兰嗓音柔柔,加杂着无限痛苦,拼命的用自己的手敲额头,好像这样便能让她清醒一些一样。 “姑娘,你可有熟人在此,我送你过去”云上天见她连路都走不动了,便好心提议道。 说到熟人,秋兰本就及为痛苦的脸色,泪珠顿时如断线风筝般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直落到地板上,不一会,便有一团小水珠凝聚有地板上。 云上天一见,急了,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在他面前哭得如此梨花带雨的,心下有些慌慌,加上醉酒的缘故,脸色有些绯红,半点没有平时威武将军的样子:“哎…姑娘,你别哭呀,有话慢慢说,先坐下可好” 云上天见秋兰不停的哭泣,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授不亲,赶忙将她撑起,扶靠在里间的藤椅之上,眼前的女子绝美,哭起来的模样更是楚楚可怜,手下的柔软竟让他内心有些莫名的激动。 他深爱着赵如雪,加之当年是因为他负了赵如雪,所以娶了赵如雪过后,他都没有再纳妾,府上的姨娘也就一两个,还是他大婚前留下的,可赵如雪偏偏对他冷淡无比,两人恩爱的次数少之又少不说。 哪怕免强在一起,赵如雪也是给他冰冷的棺材脸,而府上的姨娘,那些姿色,自然是入不得他眼的,久而久之,他在那方面都有些冷淡了,便全心将精力放在官场上,以及一双心爱的儿女身上。 如今他对眼前的女子,除了怜惜之外,竟莫名的有些心动,洒色弥漫。 “谢谢大人怜悯”秋兰点头感激云上天,随后才可怜兮兮的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由讲给他听。 “小女子兰秋,是商州人氏,与未婚夫李强自幼订亲,他长年在外做生意,如今本该到了成婚之年,未婚夫却迟迟不见踪迹,家人着急,便让兰秋出门来寻,我在这皇城找了半月有余,却一直没找到他踪影,直到刚才…” “刚才我见他匆忙的进了这酒楼,便赶紧跟了上来,却不想,却不想、竟见到他搂着另一位女子,两人恩爱有加”说到这,秋兰的泪水更是如泉直涌。 她实在是太伤心了,颤抖之余一头栽进了云上天怀里,号啕大哭起来:“呜…他肯定是要弃我令娶她人了,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呜” “若被人退婚,回到家乡,定不会再有人愿意娶我了…我该怎么办” 秋兰戏演得十足逼真,云上天被他哭得头晕脑热的,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令他心悸,不禁有些恼恨起她口中的未婚夫来:“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不负责任的男人” 说着,云上天摆着摇晃的身子,恼恼的起身:“你等着,我去把他找来,给你出气” 在他起身之迹,秋兰赶忙拉住他的衣袖:“不,大人,你不要去找他,不要…” “呜…我不要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不要让他看到我哭泣的样子,就让他以为我没来过吧…我、我成全他,成全他与那位女子,我祝他们幸福,我不要当那个拆散他们幸福的第三者,我不要…”秋兰口里震震的说着,眼里的泪水却落得比先前还凶了,口齿都有些不太清晰。 云上天抚了抚额头,看着她有些无措,叹息道:“世上怎会有如此心善的女子,真是个傻姑娘,那本该是你的幸福才对” “可是,他不爱我,他不要我,我何苦去徒增伤悲,至于那婚约,我的名声,毁了便毁了吧,反正事已至此,我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颜面再存活于世,不如了此残生”秋兰落泪的眼眸显现空洞的死寂。 忽然从藤椅上蹭了下来,飞身便要往那阁窗上撞去,眼看她的头就要撞上上,云上天一个心惊,因为酒喝得太多的缘故,步伐有些踉跄,却是忙着去拉秋兰,因为心急,力道微微有些过大。 直将秋兰拽落得倒在地上,而他又忙着想要将秋兰拉起,耐何秋兰眸底露出空洞的死寂,压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反倒将他也给蹭倒,重重的身子直直砸在秋兰身上,身下顿时一片柔软。 眼看自己与眼前的女子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云上天瞬间有种头脑发热的感觉。 “大人,你为何不让我死去,像我这种人就该死去,我活该,我注定没人要”秋兰像是不知道云上天压在自己身上一样,一直沉醉在自己的思想中,喃喃自语。 “不”云上天看她红唇嚅动,水润的唇角令他脑海里不停的闪过邪恶的念头,加上酒水的迷离,莫名的覆了上去:“你这么好的女子,怎能这样死去,往后,我疼你,爱你可好” 听着云上天吐出的誓言,青言直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真没看出来平时威武的云将军居然如此闷骚啊。 “小姐,你当真是把云将军的心里猜了个通透啊,还有那剧本,写得也太好了,我看那秋兰演得如此逼真,都有些想哭的冲动了”青言感叹着,深深发觉自家小姐有当说书先生的资本了。 ------题外话------ 这两章可能有些平淡了,但是么有办法呃,剧情需要,偶会继续加油的! 072你若是想学,本世子教你便是 云楚挑眉,少见多怪她就不说了,这样的戏码,现代的电视剧里比比皆是,相信这朝代也很多,只不过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就算有,只怕也会想办法抹去,不让外人知晓。 至于云上天,还多亏青语的打探,若不是从青语那里知道赵如雪与云上天感情不好,加上昨日之事,知道赵如雪对云上天并没有爱,只有恨,她也无法捉摸他的心思。 “小姐,搞定了”青语匆匆的身影走了进来。 “嗯”云楚轻应:“药量没有过重吧,可别真拉上半天,半个时辰应该就差不多了” “没问题的”青语很自信。 云楚透过小孔看着那满室风情,秋兰满脸幸福的在云上天身下,还有云上天那面若含羞的老脸,蓦然的挑了挑眉:“真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云大将军在床上居然挺有风情的” “咳…”青言有些尴尬的咳了声,云楚只以为她是少女心态,不好意思了,虽然先前青言看戏看得挺淡定,但自从入主题后,那丫头可是一直闪在一边的,也只有她在那里欣赏着。 一派淡然,啧啧劝说道:“看看吧,看看也好,看看更健康,这样你们以后就不会轻易的被男人欺骗了,要知道男人平时看着温文尔雅,一但用下半身思考起来,那可是比狼还可怕的,所以以后你们找男人呢,可得擦亮双眼了” “嗯,相反那种看上去冷情冷血的,说不定要温柔许多哦”云楚脑海里蓦然浮过蓝玄昊那张妖孽的脸,想到他受伤那次,居然把自己的嘴当成糖来舔,那愣愣然的模样真是要多纯洁有多纯洁,云楚不禁有些发笑。 “是么?这么看来,在你眼里,本世子很沌结”清悦惑人的嗓音淡淡的在耳边响起,云楚瞬间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有种做贼被抓了个现行的感觉。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青言青语的身影,反倒是眼前这一抹妖红,蓝玄昊这张妖孽的脸蛋放大式的映入眼帘。 “呃…你怎么,怎么会在这”云楚诧异,蓝玄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准备婚礼的事宜吗?哪来的闲功夫在这里瞎参和,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云楚下意识的用后脑挡住那小孔。 “先别忙扯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蓝玄昊狭长的眸底深幽无比,闪过丝丝危险的光芒。 云楚嘴角扯扯,眸光有些忽闪:“呃,那个,那个…”…“嗯,好吧,我承认,的确有点纯” “嗯?”蓝玄昊轻哼:“如此,我是不是该对你邪恶一点”一双眸子故意在云楚身上转幽了两圈,直到停留在某处,幽深的眸光里暗藏邪恶。 看得云楚直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将手护在胸前,没好气的冷哼:“色狼” 蓝玄昊闪闪危险的眸子表示:“是你说我太纯的,我既然知道自己的缺点,怎么也得改变改变不是” “好吧,你不纯,你很邪恶,所以不需要改了”无耐,云楚只得扯着讪讪的笑意,此时的蓝玄昊看着实在有点危险,特别是这雅间内,情调可真不错,挺合适做点什么的,她可不想再一个不小心被诱惑到,或者被他扑倒。 蓝玄昊挑眉,凝眸直视她的双眼,缓缓朝她逼近,唇角滑过一丝冷冷的痞笑:“嗯哼,既然我这么邪恶,那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邪恶的名头” “汗”云楚真想拍爹叫娘,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冷血的家伙这么腹黑呢,无论她怎么说都能逮到理由,眼看这放大的妖孽脸近在眼前,云楚一退再退,直到小小的身板贴在了墙头,再没有退路,这才定下步子。 一副听天由命,任凭处置的样子:“好吧,你说你想怎么样” “你说我是邪恶点好,还是纯洁点好”蓝玄昊唇角逐渐向她靠近,幽深的眸底闪过丝丝趣意。 “怎样都不好”云楚把头拧向一边,这场景,怎么感觉有点暧昧呢,这雅间情趣如此之妙,阁间斐然的声音也是如此的令人想入非非,貌似他二人被影响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她既不想扑倒这妖孽,也不愿被扑倒,打吧,自己肯定毫无胜算。 逃吧,他修长的手臂禁锢在自己脑袋的两边,加要他功夫如此变态,想要从他手里逃脱,貌似不太可能。 难不成真要被他吃掉,不行,就算要吃,也只能是自己吃了他,她的便宜向来是轮不到别人占的。 刚下定决心,微惦起脚尖红唇想要凑上他那唇角,却不想他头微微一偏,眸底那丁点邪恶早已消散,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明明自己邪恶得要死,还将这罪名赖在我头上” 云楚没料到他会离开,还以为他会上前两次一样乖乖的等她吃呢,动作僵在那里感觉煞是尴尬,微拧了拧眉头,这才落下脚尖,踱步到蓝玄昊身边,带着几丝打趣:“既然知道我邪恶,那以后识相的便离本姑奶奶远点” 云楚啧啧叹道:“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忍心毁了你这纯洁的家伙” 蓝玄昊只额间黑线直冒,嚅了嚅唇角,心底却扬起丝丝笑意,挑眉看向她:“你若真想对我邪恶,其实我是不介意的,要不,咱把先前没做完的事继续” “呃…”云楚明眸闪闪,压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顿了顿才道:“算了,情趣已过,本姑奶奶现在没那个心情了” 蓝玄昊挑眉,看着她那犀利的小模样,明明很尴尬,却还要装得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内心便笑意涟漪,再想到她居然在那里看云上天与女子苟合,那半丝笑意顿时飞到九宵云外,冷冷的踱步到那小孔边前,微眯着眸子扫了一眼里边的情景,再一把抓过云楚的身子:“你很喜欢那姿势” “呃”云楚直感觉额间黑线直冒:“那个,我就是看看,看看而已” “只是看看?”蓝玄昊狐疑,唇角微冷:“你若想学,本世子教你便是,那两个老货有什么可看的” 蓝玄昊冷眼,散发着危险的眸子直视云楚,令云楚的步伐不由直直后退:“呃,我想,我们还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吧”云楚意有所指。 “我们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别忘了你肚里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呢?”蓝玄昊唇角微勾,扬起一丝危险的痞笑,深幽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云楚的小腹一眼。 “这不是还没大婚嘛”云楚蓦然有种被儿狼盯上的感觉,她忽然觉得,自己为了那内力而赌这么大,到底值不值哎。 “反正早晚会大婚,而且你现在可是我孩儿他娘,我们就算发生点什么,也没人会觉得不好的”蓝玄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修长的双手毫不怜惜的揽上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没有该有的温柔,反倒有几分霸道。 “你放开,你他娘又抽什么风了,我不过就是看了个戏,又哪里惹到你了,别以为有了那圣旨赐婚就打着名正言顺的口号来欺负我,你不过就是仗着有内力么,我要是有内力,一定一脚把你给踹飞了” 云楚也怒了,脑子突然就转过弯来,是啊,那圣旨赐婚,本来就是她为了谋得玉扇的幌子而已,什么狗屁孩儿他娘,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凭什么要任他摆布,真是可恶,云楚用力想要拨开蓝玄昊钳制在自己腰上的爪子,口里愤愤的骂着。 蓝玄昊冷眉,看来这女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脸色闪过一丝暗沉,如暴雨般的狂吻朝她红唇袭去,带着深深的怒意,双手搂得越来越紧,压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唇角被莫名赌上,云楚没有前一次那般的享受,内心更多的是怒意,淡淡的竹香透鼻而来,加杂着蓝玄昊身上散发的暗沉之息,让她毫无欣赏之意,喷发的怒火不自觉流露出来。 咬牙毫不客气的朝蓝玄昊温润的唇角咬去,丝丝血腥在舌尖流露,云楚冷目,死拼的用手砸着蓝玄昊的胸膛,从缝细中挤出几个字眼:“你、疯了、是不是” 蓝玄昊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唇角的席卷越发强烈,不顾她的挣扎,沉醉在这个愤怒的深吻中,直到怀里的人儿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呼吸也相当困难,他这才缓缓松手,带着丝丝血迹的嘴唇才逐渐离开她的红唇。 “你知道错了没有”冷声戾问。 云楚先是被气得,再是被热火挑逗得,身子有些软软,无力的靠倒在桌前的凳子上,她对蓝玄昊的行为已经是无语到了一定的地步,也不打算跟他多说,丢给他一个无力的白眼:“错没错你都已经惩罚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跟你说正事,你知不知错”蓝玄昊都没顾自己带血的唇角,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下莫名来气。 听他一口一个错,云楚即使无力,那满心的愤怒也被点燃了:“错错错,你特么到是告诉我哪里错了,嗯?我看云上天与别的女人苟合怎么了,看的又不是你蓝世子,你跟我急个什么劲啊,莫名其妙” “还在这里强词夺理,身为一个女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看其他男人的身子,这像什么样”蓝玄昊总算说出他的别扭了,想到她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他就一肚子火没处发。 云楚凝眉,她怎么觉得这货此时的模样那么像是吃醋的小女人呢,蓦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心底的愤怒也逐渐消失,缓缓站起了身子,朝蓝玄昊靠近两步,轻凑到他耳轻言调戏道:“你这是什么反应,醋了?” 蓝玄昊脸色微微一僵,他是醋了吗?不可能,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冷眉在那里闷哼着,不打算正面回答云楚。 见状,云楚却是乐呵了:“噢…我就说在大殿之上你怎么如此拼命的想要皇上赐婚呢,原来不是好心的顾及我的面子,而是因为你早就喜欢上我了啊” 云楚一幅及为得瑟的模样,好似有人喜欢让她很得意一样:“嗨,你喜欢我你早说呀,何苦搞得这么麻烦,害我当初还忐忑着怕你不肯娶我呢,你要是早说了,我也不至于担心得几天吃不下饭不是,你看看,我这小身板,真是越来越瘦了,都是你害我瞎担心成这样” 看她一幅及臭美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扁,蓝玄昊挑眉:“你这女人不自恋会死啊” “哼,当真是臭美,一点得瑟的机会都不肯放过”蓝玄昊嗓音清悦,毫不客气的打击着自臭美着的云楚。 “再说了,就你这身板,就是吃再多也肥不起来,还好意思将过错强加在我的头上,还自恋的以为本世子会喜欢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要屁股没尼股,要腰没腰的,就你这身板,怕是任何一个男人也提不起兴趣”蓝玄昊凝眉,狭长的眸子再次扫过云楚那纤细的身影。 一翻利落的言语,直接将得瑟中的云楚伤了个体无完肤,云楚灿烂的笑意睡意僵在了嘴角,恼恼的瞪了他一眼,再次将目光放回自己身上,无语的瞥瞥嘴:“真是不懂的欣赏,这叫标准身材,标准,懂不?” “该长肉的地方没肉,不该长肉的地方也没肉,还标准,赶紧给我乖乖的回将军府,将身子养肥些,否则到大婚之日还是这么干扁扁的,若提不起本世子的兴趣,只怕你这世子妃还没当两天,就要换人来坐了” 蓝玄昊优雅的落坐到软榻之上,懒懒的翘着二郎腿,半手撑着脑袋,好一幅睡美人的画面,说出的话却嗓音懒懒,带着微微的威胁,好似云楚若是做不到,那世子妃她还真就做不了两天了。 云楚也不恼怒,做不了两天就不做呗,她还不希望,反正把玉扇谋到手她就闪人,那世子妃的位置,谁爱坐谁坐去,巧笑嫣然道:“你若是能娶到别的女人,我一定双手奉上这妃位” 蓝玄昊脸色微沉,那慵懒之色瞬间抛却,这个女人,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么,眸色微转,嗓音依旧清悦:“你若舍得,我自然不在意,反正那玉扇,只会交给我的世子妃,不会是其她女人” 云楚冷目,她敢肯定,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灿烂的笑意僵了几僵,良久才蹦跶出一句:“好,我一定乖乖的养满一身肥肉,等你来娶哈” 蓝玄昊测目,好在还有一点筹码能让这女人乖乖就范,内心闪过贼贼的笑意。 隔壁那里,火热的戏码上完,秋兰半果着肩颈,被云上天心疼的揽在怀里,满脸梨花带雨,也不知道是未婚夫的事让她落泪还是*于云上天让她伤心,一个劲的哭个没完,双眼红通的。 看得云上天一阵心疼:“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知道今日这事是我不好,是我该死,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云上天信誓旦旦的呆证着,一边为她抹去眼泪。 “我,我该死,我无脸见人…呜”秋兰伤心得,所幸后着被子痛哭了起来,显然是云上天的行为让她无颜了。 这时候,门外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还有那官员气喘的呼吸声,还未入门便很是不爽的哼叽道:“云将军,真是抱歉,今儿个喝坏了,在茅房蹲了半天,真是不好意思,来来来,我们继续喝” 云上天与秋兰闻言,却是齐齐脸色大变,特别是云上天,一张老脸别提有多羞恼了,怀里还揽着秋兰,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这个时候秋兰却是放声大哭起来,动静之大,门外的人自然是听到了。 “咦,我是不是走错雅间了,怎么会有女子的哭声”那名官员还真抬头一看:“是第三号雅间没错啊”眉头不禁开始打结起来,那这里边的哭声是怎么回事,赶忙焦急的推开阁门。 由于先前事发太过激烈,云上天都没顾得上将门掩起来,所以被他这么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那官员抬眸一看,顿时惊得一屁股倒在桌前的凳子上,那光果着身子,揽着妖艳女子的,居然是他们金奚皇朝护国将军么,铁面无私的护国将军?不言苟笑的护国将军? 待他反应过来之后,这才赶忙屁颠屁颠的滚了出去,嘴里还连连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将军此时…”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云上天怀里的秋兰,没有明说,却也让云上天明白他不是有意的,赶忙退了出去。 在他步门而出的瞬间,云楚一袭清蓝的倩影适时的出现在第三号雅间门口,像是随意瞄了眼里边的情形,却是很诧异的惊呼出声,定定的停下脚下的步子:“爹爹…你怎么,怎么?” 云楚愣愣的看了秋兰两眼,对这一幅画面表示很惊讶,停下了步子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一幕被云楚撞破,云上天一张脸几乎都可以滴出墨汁来:“逆女,忤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门关上” “哦,好”云楚像是愣愣的回过神来,赶紧走进雅间,顺手将门关上。 “你…”云上天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他的意思是让云楚离开,然后把门给关上,却压根没想到她不但不离开,反到理所当然的走了进来,指着云楚的一只手要落不落,身上披着凌乱的衣袍落下一角,赶忙顺手扯过,套在了自己身上。 云楚背过身子,很是关心道:“爹爹,你还是赶紧将衣服穿好吧,这个样子,实在有损一国将军之颜面” 云上天恼怒不已,见她没有要背转身子的意思,赶忙将自己的衣服穿上,顺手将秋兰的衣服递她,让她自己穿上。 “你不在将军府呆了,怎么会在这里”云上天整理好着装,瞬间又恢复一国将军的威严,一张脸铁沉无比,冷冷的瞪着云楚,心底恨恨不已,他这是生了个什么样的女儿啊,当真是恼死人了。 “是我约她来的”蓝玄昊一袭妖红,身姿绰越的推门而入,清冷的气息袭面而来,蓝玄昊似笑非笑,定定的落坐在云楚身边,也没有嫌弃这满桌狼藉,挑眉看向云上天:“没想到云将军也在此,当真是巧合” 他没有尊称云上天为岳父大人,也因为现在还不是,主要他有这个猖狂的资本,云上天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只是自己的糗事被他二人撞好事,让他感觉很没面子,铁沉的脸色见蓝玄昊到来,显得有些怪异了。 他可以对云楚冷脸,可蓝玄昊,虽然年纪轻轻,却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这场面还真让他不好怎么解释,铁沉着眉头没有坑声。 秋兰着好衣服,怜怜弱弱的,满脸泪水,幽怨的看了云上天一天,从他身边步过,想要迈门而出。 “等一下”这话是云上天与云楚同时出声的。 “你瞎参和什么”云上天恼怒的瞪了云楚一眼,起身走到秋兰身边,很是慎重的对她保证道:“你就不要回乡下了,跟我回府吧” 秋兰眼泪啪嗒啪嗒的一个劲的往下落,有些犹豫的看了云楚跟蓝玄昊一眼,瞥到蓝玄昊时,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身后缩了缩,软软的靠在云上天怀里,好像是被蓝玄昊身上散发的冷意给吓到了。 “是啊,这位姑娘,既然你已经是我爹爹的女人,那便跟我爹回府吧,我不介意多个二娘的”云楚一派坦然,丝毫不像其他人的子女,知道自己父亲要纳妾,生怕自己母亲失宠而闹得死去活来。 这话倒是让云上天醒了醒双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楚,他以为这事以云楚的性子来看,定然是会反对的,没想到她不但没反对,反倒跟他一个意思,这当真是奇了。 “只是你这么年轻,让你给我当二娘似乎有些委屈了,希望你别介意才好”云楚冲秋兰露出友好的笑意,让秋兰摆出副很是受宠弱惊样子。 “我、我真的可以吗?”秋兰柔声弱弱。 “当然可以,我母亲是个大度的女人,相信她也会支持父亲的决定的,而且府上就三个嫡子嫡女,若是二娘嫁给爹爹,再给我添几个弟妹,我也是极为高兴的”…“我说得对嘛,爹爹” 云楚巧笑嫣然,连称呼都已经改变了,没有跟云上天唱反调,说出的话反倒很合他心意,甚至让云上天有种错觉,脑海里浮现她年幼时的那张小脸,倘若她没有痴傻,没有叛逆,她应该一直就是这么贴心,这么乖的吧。 只是刚想起这些,云楚曾经那些叛逆的行为,逆言,又声声冲刺在他脑海,那点点错觉瞬间被抛却,看向云楚的眼光依旧冷冷,却是极温润的嗓音对秋兰道:“自然是真的,你可愿跟我回府” “我…”秋兰显得有些激动,最终,在云楚及云上天那期待的目光下,激动得连连点头:“我愿意” “那爹爹,明儿个是不是就要将婚礼给办了”云楚笑意柔然,很是为有这门喜事而高兴的样子。 秋兰赶忙拒绝:“大人不嫌弃我,我便很感激了,不奢求什么婚礼” 其实依云上天的意思,也是不适宜肆意操办的,毕竟这只是纳妾,而且还是身份低微的女子,若是传出去,他的名声也不好听,而且这事他还没有跟赵如雪商量,简洁的将她接放将军府是最妥当的做法。 所以对于云楚的提议,他是相当恼怒的,不过看她只是带着幅喜欢热闹的样子,便也没说什么,秋兰的话却让他的决定犹豫起来,如此美丽的女子,在遭遇到如此凄惨的事情后,又*于自己这个老她好多岁的男人,想必是及为委屈的,若在婚礼上还委屈于她,岂不是太过意不去了,特别是看她知事礼的模样,让他的愧疚之心更重。 眸子里闪过一抹坚毅:“我好歹是堂堂一国将军,娶二夫人,怎能不操办婚礼,等下回府便传令下去,命人迅速准备,三日后完婚,兰秋,你看这样可好?”他难得温柔的寻问一个女子的意见,主要这样的女子,他的确是头一次见。 天天对着幅棺材脸时间长了谁也会厌,特别是他都面对了十几年了。 “谢谢将军”秋兰那是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过现在流露着的,是幸福的眼泪。 云上天领着秋兰离开,云楚也跟着后边走去,却被蓝玄昊一把拉了过来:“云将军要娶妻,你瞎高兴个什么劲” 云楚使劲挣开他的双手:“废话,有热闹看我怎么会没劲,不知道我最喜欢热闹了么”况且这事还是她一手触成的。 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赵如雪见到云上天领着个女人回府会是什么脸色,虽然心知赵如雪并不爱云上天,但俗话说,人心都是变幻莫测的,赵如雪她习惯性的接受云上天对她的好,自然会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些年云上天爱着的都只有她一个,眼里心里都容不下别人,虽然这些都是她不屑的。 但以一个女人的心里来看,即便她不爱云上天,相信她也没办法接受一个深爱她多年的人突然之间将心移到别人身上,而且对方还是个长得比她美艳的女人,虽然只是纳妾,却如此大意操办,这摆明了在打她脸子。 她相信像赵如雪这种女人,是无法忍受这种事的,她能因为一个误会,恨了如妃十几年,将一个孩子害得痴傻,她的心肠又怎会好到哪里去,而且她在外人眼里,一直是知书达礼,倍受夫君宠爱的云夫人,名声也是相当的好,因为云上天的宠爱,让她在娘家,在众夫人眼里,都是及有面子的,如今出了这等子事,她怕是再也淡定不住了吧。 云楚眸底精光闪闪,好似那些画面都已经在脑海里生成了一样,唇角不自觉扬起丝丝笑意。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蓝玄昊揽上她的腰身,不待她反应过来,便飞身而去,让云楚内心的兴奋是越来越高了,飞来飞去的感觉真好,只要等大婚,她就能拥有玉扇,也能拥有至高的内力,这么飞来飞去,真是想想就激动。 “你要带我去哪里呀”云楚看着一拂而过的脚下,没有半点恐高的感觉,却很是纳闷,他能带自己去哪里呢。 一路飞奔,走过多少地方云楚也已数不清了,直到来到几座高高的悬崖顶上,四面悬崖环绕,蓝玄昊揽着她飞身而去,云楚惊讶的发现,这被悬崖围绕的下方居然与外界是不通畅的,只有高高的悬崖边上,有一条及窄的小道,若是没有轻功的人,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这山后边。 “这是否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云楚惊呼,越往下靠,才发现下边的景致与外界那真是大有不同,人还未落地,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点像莲花的香味,又比莲花的香味更纯更清甜,透过鼻尖令人心旷神怡。 蓝玄昊侧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底露出欣赏之色:“世外桃源?”…;“嗯哼,貌似这个名字不错” “呃…”云楚挑眉:“这里原本是叫什么呢” 一红一蓝的两道身影缓缓落下,入目而去,满山鲜花如数绽放,空气中迷蒙着淡淡的香味,还有缭绕的雾气,随风阵阵飘过,形成朵朵云彩,这是属于山里边常有的气象。 “哇…这是什么花,好美啊…”落地的瞬间,云楚忍不住惊呼,满脸惊鄂不已,他们落下的位置是较高的山涧处,四面绿茵环饶,有些高大的树上还长着一些她没有见过的果子。 这种场景,她绝对只在电视里那些玄幻的画面的见过,应该说那些有电脑制作出来的,也没有眼前的令人心动,若非她是清醒着跟蓝玄昊一起过来的。 她都要以为自己这是身在梦中,这场景实在美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好了,先别忙着惊讶了,去水里泡着,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蓝玄昊指了指背后流着小溪的清泉,示意她到水里去。 云楚回眸,看着满冒着阵阵清雾的小池子,颗颗鹅卵石落在清澈的水中,小溪瀑布滴落下来的水流与清泉碰撞,荡起层层水花,绝对是一幅无与伦比的山水画。 073 我只让你下水,没让你脱衣 这画面是美,要说下去泡泡澡也不错,只是这话从蓝玄昊口里说出来,怎么都让她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眸底不自觉带着几分警惕,这里虽然风景美得如同仙境,但却没有半个人影,就他二人,谁能保证不会出什么事。 “你想干嘛?” “你这是什么眼神”蓝玄昊凝眉,看云楚满眼警惕,心下十分不爽,自己像是那种人吗? “废话,这里就咱两,我防备一下又怎么了”云楚理所当然,心下的警惕却消失不少,他会这么说,就代表没事了。 “满脑子尽是猥琐思想,亏你还是个女子”蓝玄昊不屑的哼叽着:“好心当作驴肝肺,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你就是让我下去泡也得给个理由不是,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云楚反驳道,她才没傻到放着白花花的豆腐给人吃呢。 蓝玄昊也懒得跟她说那么多,这才说出自己的用意:“你不是想要那至高的内力” 云楚点头:“那是自然” “你以为凭你现在这幅身板,能凭空承受那么多内力的侵袭”蓝玄昊板着鄙夷的眸子扫了眼她那纤瘦的身子,顿了顿又道:“这里的溪水自高山流下,又无外物侵染,加上这山间物事不比外边,都是些集聚灵气的异果,异花,连青草都散发着淡淡的青香,有了这一切的渲染,这里的水自然也吸收了不少,人若常在水里泡,可大大改善体质” “你虽然会几招,身子柔韧度也不错,招式也干净利落,但这些都只是强硬的外在而已,若要承受内力,怕是还欠缺不少”蓝玄昊细细的分析着,想到云楚在毫无内力的情况下竟能以叶伤人,他还是打心底佩服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在短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变化,但他在意的,只是现在的她,无关过往。 “这么麻烦”云楚挑眉,她还以为只要有了玉扇,就能自然而然的拥有内力了,压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 “一般拥有内力的人,都是自幼便开始修习,长年的累积下来才有这深厚的内力,你这身体若不改善体质,那偌大的内力袭来,只怕你还没感受到什么是内力,便已经体暴而亡”蓝玄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很是认真的分析着。 “体暴而亡?”云楚讶异,这不都是在电视剧里边见过的吗?原来还真有这回事。 蓝玄昊点头:“现在放心了吧” “嘿嘿,放心了,只是这泉水当真能改变我体质么?”云楚讪笑道,很是勇敢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过听他说得这么玄乎,她不禁有些怀疑了,这些水顶多也就比外边的水更清,无污染而已,当真能改变一个人的体质,她表示非常怀疑。 “废话,若是不能,我岂会大费周张的带你来这么远的地方,当真以为我的轻功都是不要耗费元气的么”蓝玄昊凝眉,自己说的话可信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你又没试过”云楚不以为然。 蓝玄昊脸色微沉:“信不信由你”话落,自己背转过身子,挑目看向远方那几朵云彩,脑海里蓦然浮过艰辛的画面,一个小男孩,独自一人被抛在这深山中足足呆了半年,光泡泉水便泡了足足一月有余,其他的日子里,各种段练,还得凭着他小小的身子去解决自己的一日三餐,那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独自一人的彷徨,孤单,让他想想就有些心悸,想等出去了,他才发现,他已经习惯了这孤独的日子,他厌恶尘世里的虚伪。 所以他用冷漠去武装自己,让外人难以接近,独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这个女人出现。 那大街之上,所有人都吓得退避三尺,唯独那抹纤瘦的身影婷婷的立在原地,散发着冰冷的寒意瞪着他与小金,可能是虎性猖狂,又或者是她身上散发的戾气与自己相似,小金居然从她身边绕离,还表示友好… 再后来,冷宫相见,无意中见她那利落的身手,他头一次发现,原来在武装着的,并不只他一个。 他受伤,她明明恨自己恨得要死,却仍然救下自己,他迷离的亲吻,却反被强吻,这个女人的举动总是出乎他的意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似乎已占据了他心角的某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很想得到这个女人,所以大殿之上,他扯出这么荒唐的理由,只不过是为了将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而已,冠上他世子妃的名号她可以跑,可若天下皆知她是他孩儿他娘,那她这辈子便再也逃不掉了。 云楚见他转身,便也不再别扭,利落的将身上的衣服扒去,只留下个肚兜,轻灵的身子如人鱼般滑落在水里,看了看这不大不小的地方,云楚觉得有些可惜,若是这里再大一点,就能游上一圈了,可这里明显放不开手脚,只能当做温泉来泡了。 只是这水是凉的,冰凉透骨,好在这点凉意她还是能随受的,要是换个别人,那就不见得了,这相当于冰块的温度,一般要是压根受不了的。 找了个可靠的地方坐下,云楚开始八挂起来:“妖孽,这么好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无意中发现的”蓝玄昊思绪被拉回,并不打算说实话,随口敷衍着,自己也找了块青石落坐,并没有要回头偷窥的意思,妖红的身影,淡漠的神情,显得有些凄凉。 云楚凝眸,心知他不打算说实话,本来按她的性子,定要挖苦或讽刺几句,看他身影苍凉,云楚竟蓦然有种酸涩的感觉,此时的蓝玄昊看上去冷淡,却冷得让人有些心疼。 良久无话,空气中静得有些可怕,只有簌簌的风声,落叶声,还有偶尔的几声鸟鸣在耳季飘过,而他二人,却好似没存在于这山间。 一个多时辰过去,直到云楚感觉周身发冷,才黯然开口:“这个要泡多久才有效”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冷”蓝玄昊几乎是肯定的说道。 “屁话,你倒是下来试试呀”云楚拧眉,泉水本来就冷,这丫的不知道么,她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吧。 蓝玄昊突然回头,看着她在水里小纠结的拧着眉头,唇角滑过一丝痞笑,周身的凉意逐渐消失:“我倒是想下来,可是你当真愿意让我此时下水?” 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光滑的肩头,点点水滴落在上边如珍珠般晶莹。 云楚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赶忙将身子往水下缩了几分:“说正事呢,瞎扯什么” “等着吧”蓝玄昊转过身子,留给她一面背影。 “等着是多久”云楚都感觉身上冒了好几屋鸡皮疙瘩了,有些忍不住发抖的颤意。 “等你冷到毫无知觉,感觉内心有一团火在烧了,那就差不多了”蓝玄昊懒懒的回应着:“一个人若是冷得厉害了,便会麻木,直到最后有种发热的感觉,那便是吸收得差不多了”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这种感觉她曾经试过,但那是因为她被困在冰天雪地里,实在没办法才去挨冻,可现在是没事找冻,云楚长叹,为了梦寐以求的内力,她就忍吧。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直到第三刻,云楚再也撑不住了,如蓝玄昊所说,她已经冷得麻木了,内心还有股心火在烧,想要从水里上来,这才发现她的四肢似乎已经被冻得僵硬了,有些行动不便,眼看着岸在前方,她却无法行动。 可若再呆下去,她的小命怕是要出问题了,只能结着眉头出声:“那个,你能不能来捞我一把” 蓝玄昊回头,见她脸色有都有些苍白了,还满脸纠结之色,心下微微有些动容,若非必要,他也不愿让她受这个苦,可是就如她所说,内力她必需要拥有,不是他没能力护她,而是这样一来便给了她一道护身符,遇事也不至于这么凶险,好歹他没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能保护自己。 随手抄起她的衣裙便往水里走去,先将衣裙覆盖住她的身子,这才将她打抱起上了岸。 云楚有些哭笑不得,她下水把衣裙脱了,就是不想穿湿衣服回去,这妖孽倒好,居然将自己里里外外的衣服都弄湿了个通透,还把他自己的也弄湿了:“你不是有轻功吗?干嘛还要下水,这下好了,衣服被弄湿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直接穿衣服下水” 蓝玄昊挑眉:“看样子你很乐意让我看光光”若是用轻功,哪能将衣裙裹盖好,肯定直接将她给拎上来了。 云楚也舌结,当真是左右都不对,凝眸瞥了瞥身上的湿衣:“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她浑身还在不停的颤抖着,那湿湿的衣服粘在身上真是不爽及了,蓝玄昊拉过她的双手,轻轻的为她揉捏上片许,直到她感觉不那么冷了,这才运起掌力,片刻之久,两人身上的水气便是如数蒸发。 云楚讶异,扬了扬袖口,这就跟晒干的一样,连带她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暖意,如阳光照拂在身上,身体的那点寒意逐渐被驱散,只余下丝丝温暖。 “你有这本事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我用得着把衣服给扒了吗?”云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蓝玄昊挑眉,表示很无辜:“我只让你下水,可没让你脱衣服”言下之意就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让云楚瞬间有种想拍爹叫娘的冲动,这丫的还能再腹黑一点么,真是可恶。 蓝玄昊揽着她飞身离去,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到来到一个开满莲花的湖面,惹得云楚又是一阵惊呼:“这、这是莲花吗?” 有长成这样子的莲花?看上去形状什么的都跟外界差不多,实体却有一种半透明的虚幻感,加上休积比外界的莲花要大,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颜色各异的开满整个湖边。 “是,也不是”蓝玄昊轻声应道:“这是一种罕见的莲花,名为七彩幻莲,你别看着你现在好像是看到了很多颜色,也好像看到很多莲花” “事实上,这里开得也不过你看到的一半,加起来也不过三种颜色,只是因为花身在不停移动,给人一种强烈的错觉,所以取名为七彩幻莲” “这样”云楚压根没想到,可是她瞅了好久,都没发现什么不正常啊。 “一个人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是看不出异常的”蓝玄昊好心的提醒道,让她别白费眼力了。 “呃,好吧”云楚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当然,这么一来,也让她对内力的膜拜越发深厚了,更加坚定要得到内力的心:“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云楚不解,她可不觉得他会特意带自己来看风景。 蓝玄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惦起脚尖,飞身朝湖面飞去,瞄准一朵蓝莲用内力朝它打去,待它陨落,这才运起掌力将它吸了过来,随手塞进袖口里。 “你特意来采花,送人啊”她刚才看蓝玄昊好像很警惕似的,心下不解:“你在岸边也可以采啊,为什么还要费心力飞过去” “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先离开吧”话落,修长的手臂再次揽上她纤细的腰身,飞身离去。 云楚没看到的是,在他二人离开后,那满湖七彩幻莲顿时软软的枯萎下来,朵朵垂落在湖面,缓缓沉入湖底,湖面陷入一片死寂。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都已经几近天黑,云楚也没走正门,蓝玄昊直接揽着她回到静雅院,这乖拿出蓝莲递给她:“赶紧将它吃下去” “什么,有没有搞错”云楚惊讶,要说这花送她吧,还能理解,可居然是让她吃下去,这太扯蛋了吧,而且这么大,还是生的:“这能吃嘛” “我若要害你,你早已死了八百次了,就看在我费心费力去采的份上,快点吃了,时辰过了它可是会枯萎的”蓝玄昊无语,这女人相信自己一次会死啊。 云楚接过,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想着蓝玄昊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吃,想来是与改善体质有关了,这才掰着花瓣一片一片的往嘴里塞。 这不吃不知道,一吃,味道还挺不错,淡淡的莲香深入肺腑,咬在嘴里开始有些涩,慢慢的却有一股甘甜,很是合她心意,几乎一分钟的功夫,便被她消灭掉了,吃完还不忘舔了舔唇角,回味无穷。 “早知道这么好吃你真应该多摘一些回来” 蓝玄昊眉头轻拧,这女人真是得了好处还卖乖,想到那满湖幻莲,心下微微觉得有些可惜,要等它们再长出来,怕是要再过十年了。 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轻声叮嘱道:“晚上好好休息” 这才抽身离开,却在暗地里吩咐青言青语:“这三天好好守着,不许让任何人打扰到小姐休息,若有人找,不管来人是谁,一律扔出去,另外我也会派人在暗中保护” “是”青言青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主子吩咐的事,她们向来都是谨慎尊从的。 折腾了一天,云楚深深感觉有些累了,草草的用了膳,收拾一下便倒头而睡。 隐约中,某个巷角里,她好像看到了父亲那张老脸,狠心将自己刺死的时候,那张脸是邪恶的,扭曲的,而如今她看到的,却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满身萧条,连裤角都是破烂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受了及严重的虐打。 她刚想上前问个究竟,眼前画面蓦然换转,林氏家族的祠堂内,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高坐在家主的位置上,他那妖媚的母亲一脸高傲的站在一边,身后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揽着她的细腰。 一家人幸福的画面,那女人说:“明日便是宏儿的继承大典了,这林氏一族终于回到了我们手上,哈哈…”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猖狂的笑声不绝于耳,门口那一角落,父亲挺立的身影现满愤怒,甚至连她都能感受到他内心那绿云罩顶的感觉。 他没有冲进去,反而选择淡漠,紧捏着拳头转身离开。 画面瞬转,继位大典上,父亲强言解释,要求撤换家主人选,并将他们的奸情扯了出来,本以为这样便能让那三人永远翻不了身,哪想,事情急剧转变,他高大的男人临上的站在他跟前,吐出的话却令云楚也跟着大吃一惊,更不用说是父亲了。 原来他是林氏前任家主唯一的儿子,因为自幼多病,算命的说不能留在家族,否则会小命不保,所以才被送出去,在外界闯荡,对族内却宣称已亡故,原本家主的位置是世代继承的,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家主的位置才轮到旁人,所以才会有如此激烈的竞争,如今他回来了,他的儿子当家主,族内的人自然没什么可说。 父亲不过是林氏的旁支,若不是母亲将自己培养得优秀无比,这家主继承人的位置还轮不到她,而那个弟弟,虽然比自己次了点,但也是个人才,手段相当狠辣。 遭受这样的打击,父亲再也端不住,所有族人,平时对他客客气气的,此时却没一个站在他身边,云楚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诈一看他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 此刻看起来,他才是那个第三者一样。 “哈哈…”他倒在台上疯狂的狂笑起来,望向远方,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嘴里不停的呢喃:“这是我的报应,报应啊,杀死了自己唯一的女儿,逼死了自己发妻,最终竟落得这个下场” 他再继续说什么,云楚已经无心听了,她惊讶的是父亲口中的话,母亲竟然是被他逼死的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母亲不应该是病死的么… 她亲眼看着她在病床之上咽气,看她离自己而去,虽然她对自己显得很冷血,但也正是因为她,才造就了自己,如今知道她的死不那么简单,心里忽然间感觉很不不滋味,甚至有一丝沉痛,蓦然上前想要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呼喝:“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母亲的死是怎么回事,你说啊,说啊…” 颓废的他没有半丝反应,眼神空洞,压根就看不到她。 云楚心急,伸出手去才发现,她完全碰到不他,只得在原地焦急大喊:“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她以为喊得大声,他便能听见了。 “告诉我啊…你说话,说话呀…”云楚一个劲的呼喊。 静雅院房间里,青言青语站在云楚床前,看她满头大汗,神色焦急,连脸色都有些苍白,从不落泪的眼角居然挂着丝丝泪痕,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几句话,躺在床上很不安份,像是失了魂一样,两人都非常着急,可是主子又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扰,那她们应该怎么办。 “不要,去请主子过来吧”青言急急的说道,看着这样的云楚很是担心,这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今天是第三天,正常人睡这么几天也吃不消呀,而且还滴水未进。 “我去找主子”青语轻声应道,赶紧闪身退了下去,飞快的朝蓝王府奔去。 今日将军府一片大好,云上天竟对外界扬言娶二夫人,而不是纳妾,虽然准备匆忙,但在重金的打造下,整个将军府一片喜乐融融。 那些下人可是乐坏了,私底下偷偷议论着:“除了大小姐出嫁,整个府上还没有办过红喜事呢,因为老爷一直不肯纳妾,自然不像别的府里那么热闹,如今娶了个二夫人,若她能得老爷欢心,那咱们也不用天天看夫人的脸色了,天天板着个棺材脸,还动不动就罚人,脾气古怪得很,可难伺候了” “就是啊,如今听说新夫人长得貌美如花,连老爷都对她赞不绝口,说她如何如何的知事礼,我得赶快到新夫人面前露个脸去,若能得她欢喜,留在身边做丫头最好不过了,总算不用天天看夫人脸色了,还有府上的公子跟小姐,个个都不是好伺候的主”说起府上的几位主子,她们是各有各的怨言。 “是啊,我们也只能摆望着新夫人了,依我看她要是能取代了夫人的位置最好,这样我们就不用过得那么惨了”当中一名婢女打着手势,声音极小的说着,生怕被人家听见。 “你胆子真大,这话也敢说,赶紧散了吧,要是被人听到,可就惨了”当中比较胆小的有些担心的说着,对她们的言论她虽然暂同,但她可没这胆。 待众人散去,亭台一角,云珠儿绯红的傅影才缓缓走了出来,偷偷听着下人的议论,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几乎扭曲到极点,不自觉拽紧了手中的帕子,想到父亲居然要娶二夫人这事,阴狠的眸光里满是愤愤之色。 害她到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往里日她可是没少奚落那些官家小姐,她常以自己父亲为荣,因为没有纳妾,所以府上也没什么庶子庶女,不像她们,出个门都经常有庶弟庶妹跟着,还得担心弟妹们跟自己争宠,如今父亲却放言要娶二夫人,那些被她嘲笑过的人,定然会奚落死她的。 特别是娶的竟然还是个没大自己几岁的女人,真是想想就窝火。 “哎呀,二小姐,可算找到你了,老爷叫你去正厅呢”这时候云上天身边的嬷嬷急急走来,云珠儿恼恼的瞪了她一眼:“去告诉父亲,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 嬷嬷脸色也有些怪了,她是云上天身边的老人,府上哪个人都得重着她几分呢,老爷亲自派她来请,这二小姐也太不识大体了,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老爷这些年没纳妾,只对夫人一人好,已经很不错了。 “二小姐,你也别怨老奴多嘴,这老爷娶二夫人之日,若是夫人,公子与小姐都不出场,便是在打老爷的脸子,这给不给二夫人难堪是回事,失了老爷的面子,可就是失了整个将军府的面子,到时候二小姐脸上也一样无光,这事若是传出去,外人只会觉得二小姐不懂事,一点都不体谅父亲,那便是不孝,这些若是为外头那些贵族公子所知,怕是对小姐日后找夫婿会有影响” “这些我都知道,用不着你个老东西来教训我,别忘了我才是正经主子”云珠儿本就一肚子怒气没处撒,临了还被嬷嬷训了一顿,刁蛮大小姐的脾气瞬间便爆发出来。 嬷嬷一张老脸也垮了,对云珠儿的不满也多了几分,往日里看这二小姐在老爷面前挺懂事的,原来竟也是个不识大体的主,微微提高了嗓音道:“老爷的话,老奴已传达,去不去就是二小姐的事了,老奴告退” “可恶”看嬷嬷居然给她甩脸子,云珠儿气得要命,一脚踢上旁边的柱子用来泄气,哪想倒是把脚给踢着了,钻心的疼痛透着十个脚指传来,又是愣在原地一阵抱脚痛呼。 若得后头的婢女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强憋着笑意的脸上看上去极为古怪。 静雅院这里,云楚还在梦中挣扎,青言在那里急得来回踱步,时不时的为她擦下脸上冒着的汗水,一边瞅向门外。 直到蓝玄昊这抹妖红出现在眼前,她的心才算放下来:“主子,小姐情况好像不太好,你赶快瞧瞧” “你们退下”蓝玄昊丢下一句话,赶忙上前落座在床边,食指搭上她的脉搏,探了下确定正常才放下心了。 看着在云楚在梦中挣扎,口里还不停的呢喃着:“告诉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玄昊一颗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莫名的有些心酸,担忧:“是什么让你如此的想要知道,又是什么让你彷徨成这样,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忽然,宽大的手撑被那双细手抓住。 在梦里,云楚一直抓不到她父亲,焦急的瞬间,却蓦然被她抓到了,她有些欣喜若狂:“你能看到我了对不对,你告诉我,妈妈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啊…” 忽然之间,一切画面都消失了,云楚拧眉,很是彷徨无措,突然坐直了身子,从梦中醒了过来,却是一头撞进了蓝玄昊那宽厚的怀里,一抹妖红,淡淡的竹香,属于蓝玄昊独有的气息,云楚这才像是醒了过来,拧了拧疲惫的眉心,抬眸对上蓝玄昊那双略带关心又有着疑惑的眸子,很是不解:“你、怎么在这里,干嘛用这眼神看着我” 压根没想到一醒来会看到蓝玄昊,云楚有些讶异,都没顾得上去试眼角的泪水,惺惺睡醒的眼眸夹杂着泪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疼惜,蓝玄昊伸出修长的手臂,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言语里满是浓浓的关心:“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他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这种感觉,很不爽,他不希望她有事。 云楚头脑还有些犯着晕,梦里的情景如此真实,让她内心多了一抹忧虑,都没顾得上被他揽着的身子,头脑软软的靠在他肩头:“我、有怎么了吗?” 蓝玄昊不语,随手向梳妆台那里一扫,巴掌般大小的铜镜瞬间落在手心,蓝玄昊放开她的身子,将镜子转过来往她眼前一放:“自己看” ‘呼’云楚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脸色比鬼还白的人是她吗?连嘴角都泛着青白,太恐怖了,她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子过,狐疑的眸子不由对上蓝玄昊:“不会是你昨晚给我吃的幻莲有问题吧”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蓝玄昊真想敲她脑子一下,她会变成这样明明就是因为那梦里的心结,将她给着急成这样,还好意思来赖自己,不过看她说话又恢复那犀利的小模样,他心里那点不爽也消失了:“赶紧起来梳洗一下,再吃点东西就能恢复正常了,别什么都赖我头上行不” “外面怎么这么吵”云楚一边喝着清粥,听着外头喜庆的喧闹声很是不解,这不应该呀。 蓝玄昊却偷乐呵了:“某些人真是能睡啊,一觉睡了两天两夜,当真是天下第一懒猪”其实她醒来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早,这算是好事了。 ------题外话------ 各位亲们很抱歉,今天更得那么晚!人家都说本命年有点坑,我想我就是这个状态,很坑爹的又断网了,现在才跑到网吧来传稿子。 其实今天挣扎了好多回,每写两千,我就有种想停下的冲动,昨晚很没有节操的喝大了,人事不清,然后今天一整天,这个脑袋还是各种疼,各种困,然后我就各种想放弃!想请假!好在撑了一天,总算撑下来了!缓过这两天,我会尽量将时间调过来,不再裸更了。 收到各位亲爱的投的票票,很开心!谢谢你们! 074 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两天两夜?”云楚惊呼,这也太扯蛋了吧,难怪她觉得这么饿呢。 “今日可是你父亲娶二夫人的日子,你说你有没有睡两天两夜”蓝玄昊挑眉,唇角勾起一丝邪笑。 云楚的世界观瞬间有种被颠覆的感觉,睡这么长时间,貌似两世以来还是第一次,而且她居然毫无感觉,这实在不是一般的扯蛋,还是有些不相信一样,一口咕咚下碗里的清粥,踱步到院口一看,果然是热闹非凡啊,只看到那些个婢女小厮的身影在不停的蹿来蹿去。 原来她真有睡两天两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头仰望这青天白日,她还是感觉有点晕眩,沉重的呼吸间,她隐约能呼吸到一股淡淡的连香,若隐若现,好似存在又好似不存在,不由拧了拧眉,挑目看向四周,没有半丝莲花的影子啊,垂头敲了敲脑袋:“可能真的是睡太久了,出现幻觉了吧” 阁门处,蓝玄昊挑眉看着那抹天蓝色的身影在那里纠结,心底荡起丝丝涟漪,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女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到他的目光。 院外不远处的拐角处,云珠儿透过院门看着那抹妖红的身影,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柔光,依如那日般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停滞住视线。 云珠儿眸光里不自觉流露出痴迷之色,都让她忘记了自己过来的本意的,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蓝玄昊那冰冷的视线如箭一般射过来,让她莫名的打个寒颤,一颗心不自觉凉到谷底。 却只是瞬间,他那冰冷的目光又变得温润如玉,此刻看向的人却不是她,而是那抹天蓝的身影。 不自觉捏紧了细指,手中的丝帕都被她拧成一团,就差没被撕烂。 “姐姐,我们一起去前厅迎接二娘吧”收起脸上的思绪,云珠儿踏着婷婷的步子从院口进入,走到云楚身边,嗓音甜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两姐妹感情有多深一样。 云楚侧目,看云珠儿一袭绯衣,还摆着副跟自己很亲热的样子,眉头就不自觉拧了起来,挑眉看向青言青语:“我的院子什么时候准许外人进入了吗?” 云珠儿笑意绯然的脸色顿时僵住,却带着微微委屈的目光瞄向蓝玄昊,就是想让他知道,云楚就是这么过份的一个人,不值得他娶,更不值得他如此温柔的对待,而自己,才是女子中的典范,她以为这样以一个男人的心理,定会同情她这个弱者,就算不同情她,也会让他看清楚云楚的本性。 青言青语却表示很无辜,我亲爱的小姐,你自己在站那里看着人家走过来,都没吭声,我们自然就以为你是同意让她进来的了,她们自然不知道方才云楚脑子有些走神了,所以才没吭声。 “是属下失职”虽然内心诽腹着,但口里却很是乖乖的认错,一左一右的走到云珠儿身边。 “云二小姐,是你自己离开,还是让我们请你”青言扬了扬手中未出鞘的剑炳,大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云珠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似被吓得不轻一样,颤意然然的看了蓝玄昊一眼,满心委屈的对云楚道:“姐姐,你可苦每次都对我动手,我好歹也是你亲妹妹,只不过是进了你的院子而已,又没有恶意,你为何非要对我恶言相逼,刀剑相向” 听她说得,好像云楚就是个大恶人一样,做妹妹的好心来看望姐姐,却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相信是个人都会同情她了,更何况是个男人,板着可怜兮兮的目光,余光偷偷的瞄向蓝玄昊,希望他能有一丝反应。 却不想蓝玄昊冷冷的目光射过来,不是在看她,而是盯着青言青语吩咐道:“你们两个办事能力真是越来越差了,小姐不愿意见的人,直接扔出去便好,废话那么多干甚” 云珠儿一颗心里跌落到了谷底,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压根没想到蓝玄昊居然会是这种反应,过份…可恶,她还想说什么,身子便如同抛物线一般,被直接扔了出去,失了重心,如坐过山车一般的感觉,让她一阵尖声吼叫,院外来往的婢女也被这凄厉的惊呼声给吓到了,刚想寻找声音来源,便见云珠儿的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外头的花丛中。 有些花藤还是带刺的,原本就被吓得不轻,这一落下,摔断手肘不说,整个后背被花藤上的刺给得到处都是痕迹,屁屁更是被刺得血液直流,满身绯衣染上点点鲜红,加深了几分色彩。 “啊…”尖叫声连天响起,那些忙碌的婢女见主子出事了,赶忙上前帮忙。 云楚听到这尖叫声,挑目看向蓝玄昊:“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蓝玄昊却是眉角沉沉,那个云珠儿的眼神让他恶心得要死,先前若不是看在云楚没有吭声的份上,只怕还没进这个院门他便让青言她们将她扔出去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觊觎他,他没直接捏死她就已经很宽仁了。 现在还听云楚这么说,内心感觉很是不爽:“你就那么希望那些女人靠近我?” “貌似她刚才靠近的是我不是你”云楚辩驳,刚才云珠儿那花痴的眼神她也看到了,其实她也相当讶异,蓝玄昊的臭名,让女子不敢嫁他,而云珠儿从前也是很害怕蓝玄昊的,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之间变了,云楚感觉很是不解。 不过云珠儿那做作的模样真是令她恶心到了极点,听那凄厉的惨叫声便也知道她现在有多狼狈,还是给了蓝玄昊一个赞同的目光,朝青言青语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你们做得真是不错,让我感觉爽到极点了,哈哈…” 瞧她脸色一会一个样,好似先前对这做法表示很不满,这会却又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更让她们舌结的事还在后头,只见云楚笑意轻然的踏着步子走出院子,直奔云珠儿掉落的地方走去。 蓝玄昊步伐沉稳,也一起走了过去。 云楚看着众婢女上前去拉云珠儿,因为云珠儿浑身被花刺刺得全是痕迹,痛苦难言,婢女是左拉也不行,右拉也不行,无论她们怎么做,都会碰到云珠儿的伤口,而且一动,压在身上的花刺被拔起,那种痛苦简直是有口难言。 “不要…啊,不要动我,不要”原本就够痛,被婢女一拉,更是浑身如拆骨搬的痛。 “可是二小姐,不这样怎么将你扶起来”婢女也头痛啊,她们既不能放着不管,又不能拉她起来,让她们怎么办。 “你们是猪吗,不会轻点吗?拉这么重,是想要本小姐的命吗?”云珠儿痛呼,惊天地的惨叫声传便几个院落,只可惜外头太过热闹,那些喜庆的声音足已将她的声音掩盖。 被她这么一吼,本就就些无耐的婢女也是一肚子火,却碍于她是主子不好发作,只是手上的力道却没先前那么顾忌了,拼命的拉她起来,却因为拉不动,害得起起落落好几回,更是将云珠儿折腾了个半死。 直到最后,在四名婢女齐齐动手下,两个抬脚,两个扛着她上身,才将狼狈不已的云珠儿扛了起来。 云楚笑意绯然的看着这一幕,婷立的身影淡定的站在蓝玄昊身边。 痛苦中的云珠儿看到二人壁人般的身影,站在一起煞是和谐,再想到自己这么惨,虽然是蓝玄昊吩咐的,但要她看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云楚,若不是她的命令,蓝玄昊怎么可能这么无理,离去时那满脸幽怨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蓝玄昊,无声诉说着。 看向云楚的目光却是充满恼恨的,泪眼迷糊,好似这愤怒都可以将疼痛掩盖。 云楚自是看出她的不甘,却没有放在眼里,反倒盯着那片被踩得不像样子花丛,很是可惜的叹道:“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片花丛,就这么被毁了,要待它开,又得等上一个年头了,这可是我院前唯一的一片花丛啊,当真是可惜了,哎…” 瞧她这样子,很是心疼那些花,蓝玄昊扫目望去,清悦的嗓音跟着附和:“好了,不用生气了,过不了几日你便要嫁我,蓝王府多的是花园,最主要的是,蓝王府没有那么多蠢货,不会吃饱了撑的来找砸” 这一声蠢货,直接将云珠儿内心那点点期盼给撵得粉碎,恨恨的目光透过云楚,银咬就差没咬得碎落一地。 连众婢女看云珠儿的眸光都不自觉的透着鄙夷,这个二小姐,平日里在外人面前挺淑女,私底下刁蛮不说,如今居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姐夫看,有眼睛的人便心知她在想些什么了,加之刚才她们也被折腾得不轻,尽心尽力还挨骂,个个心底都为蓝玄昊那一声蠢货叫好。 “你可真会为我拉仇恨值啊”云珠儿的目光让云楚汗颜,不喜欢外人进入院子是她一直以来的要求,先前云珠儿也在自己手上吃过亏,她恨自己是一定的,只是那目光却不似今天这般透人心骨。 “她若敢对你下手,可就不是扔花丛这么简单了”蓝玄昊口吻里透满坚定,冷冷的口风里带着丝丝煞气。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看他一本正经,云楚蓦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丫的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了,又是带她去泡冰泉,又是给她采幻莲,还有曾经发生的一幕幕,那看似随意的绾发,还有这带着浓烈关心的口吻,如此护着她,明知道自己嫁她就是为了那玉扇,他为毛还要对自己这么好,这么想着,口里也不自觉问了出来。 “废话,你是我未来的世子妃,不对你好,难不成还对别的女人好”蓝玄昊拉过她的手,沉稳的步伐朝院内走去。 “可是…你明知道、”我嫁你只是为了玉扇而已,这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蓝玄昊酷酷的话语截住。 “你这女人真麻烦,我对你不好,你记仇,我对你好了,你倒是问题一大推,真是个啰嗦鬼” 听他炮语连珠,云楚苦笑:“貌似现在你比我更啰嗦吧”她才说几个字好不好。 “那还不是被你带坏的”蓝玄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出的话与那酷酷的身影很是不搭嘎。 “…”云楚想说什么,也只能咽回喉咙里了,脑子里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她深深发现每回跟这货抬扛,好像败落而归的都是她,貌似这货总能找出一些歪理来堵她的嘴,果然,人不可貌相,她这算是深深领教了。 谁能想到曾经沉默寡言,手段狠辣,生人勿近的蓝世子也有废话连篇的时候,而且还战胜了她这个自认为能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你记着,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不管你脑子里在打些什么小算盘,本世子慎重的警告你,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你只能是我的世子妃,我孩儿他娘” 云楚内心正诽腹着,蓝玄昊突然拔转她的身子,定定的握住她的双臂,妖孽的脸蛋写满慎重,没有半丝玩味,这翻话听着很霸道,却让云楚莫名的感觉内心有种压抑感,自己带着目的嫁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对自己还挺认真的,虽然他嘴里常常带着无所谓的口吻,也没有跟自己说过喜欢,但以女人的直觉,她虽然在这方面迟钝了点,但也隐约觉得,蓝玄昊对她,貌似真的不太一样。 可是自己对他,却是带着深深的目的,真值得他对自己好吗?想到这些,内心竟然有种小小的负罪感,只是下一秒,蓝玄昊的话却让她这点点想法飘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别在那里自恋了,你也知道本世子向来是女人入不得眼,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个稍稍能入眼的,而你又这么想嫁我,那我就免为其难的娶了也没太大损失不是”看她眸底竟然闪过歉疚之色,蓝玄昊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他要的,绝不是她的歉疚,片刻,便又给自己找了个很适合的台阶下,摆出幅无所谓的口吻。 云楚侧目,对上他那带着微微痞气的眸子,好似自己先前的感觉都是错觉,内心也松下口气,懒懒的瞥了他一眼,独自朝阁内走去,却很是猖狂道:“我这不是自恋,是自信,不过没能迷倒你蓝世子,我不觉得失败,谁让你长得比我还美呢” “本世子这是天生丽质,你用不上羡慕嫉妒恨”蓝玄昊难得板着幅极臭美的脸。 自己说他美他居然也没生气,反倒顺着杆子往上爬,云楚明眸闪闪,要不是这张妖孽脸依然是这般惑人,她都要以为这人是不是被谁调包了,这太反常了,原来不只是女人的脸变起来可怕,这妖孽变脸更是能把她给雷得外焦里嫩。 “咳…好吧,你天生丽质,我既不羡慕,也不嫉妒,更不会恨…只是现在我想沐浴,还要换衣服,可否请你出去哪”这衣服还是那日沐浴后换了,睡了两天两夜,虽然没什么怪味,但她还是觉得及为不爽的。 蓝玄昊压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靠着软榻便躺下,云楚双手叉腰,恼恼的站在软榻前:“你这还赖上了不是” “就你那身板,一点肉都没有,我才没这兴趣看,你扭捏个屁”蓝玄昊闭目,看似对她及为不屑的样子。 云楚满额黑线,这丫的不打击人会死啊,再说了这身子明明就很有看头好吧,当真是不懂得欣赏,冷冷哼了声便转到屏风后,如人鱼般滑落到水里。 外头,蓝玄昊闭着的双眸蓦然睁开,挑目望向那屏风后的身影,唇角滑过丝丝浅笑。 正厅里,云上天原本满脸笑意,此刻却显得有些黑沉,新人已迎进,可是那设给赵如雪及云中阳他们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一个都没来。 虽然几个人都没来,但让他最为不满的便是云楚了,那死丫头,那日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口口声声唤兰秋二娘,今儿个却也不出现,摆明了是在给他难堪。 众宾客的脸色也有些怪了,不是传言云夫人持家有道吗?是众夫人中的典范,以前他们也经常拿赵如雪去说自家夫人,怎么今儿个,如此重要的场合,她那个正牌夫人却故意不出场,她这是怯懦了,还是不将自己夫君放在眼里,更可恶的是,连带几个儿女都不来,这太过份了。 直到堂已拜完,云楚婷婷的身影才缓缓出现,面上挂着绯然的笑意,很是抱歉的对兰秋说道:“方才院里有点事,便来晚了,还请二娘恕罪,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二娘笑纳” 云楚得体的说着,一边将青言备好的礼盒递给兰秋身边的婢女。 “楚楚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此刻的兰秋是真心感谢云楚能出现的,这难不难堪她倒没什么,可是她不想云上天失了面子,若将军府的颜面都失了,她日后就算有本事踢走赵如雪,这日子一样不好过。 不过看云珠儿跟云中阳他们没有出现,内心也是极为失望的,自己终于能嫁给将军,若是一双儿女也在那该有多好。 “什么事能比这个重要,真是个逆女”云上天看向兰秋的眸子里满是歉意,对云楚却是严声厉喝。 云楚拧眉,她见过偏心的,却没见过心偏成这样的,同是儿女,为什么待遇如此不一样,不管她因何没事,最终她还是来了,而那两个,云珠儿是为了看蓝玄昊才进自己的院子,相信她也是极不想来前厅的,若不然也不会到了那个时辰还在自己院前磨叽,而云中阳么,以他那高傲的性子,加上他很尊重赵如雪,为自己母亲抱不平而不来那是一定的。 可偏偏云上天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厉言相向,不过她也不生气,反正云上天跟她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故意等到这个时候出现,就是为了看云上天那张老脸被气成什么样。 出声解释道:“方才蓝世子非说要来看看他的孩儿,这就给耽误了” 众人见云楚出现,不由对云楚的映象有些改观了,没想到这个传言中的傻子,倒是比那些个弟妹懂事多了,大殿之上求休夫,求改嫁,这事虽然荒唐,但众人也早已经接受了,蓝世子是她的未婚夫,而她又怀了蓝世子的孩子,当爹的来关心关心孩子,那很正常。 反倒云上天的言语有些激进了,那二小姐跟公子可都是没出现,这大小姐能出现,还备上薄礼以示尊敬,那是相当不错了,特别是云楚那一袭蓝色的清影,身形偏瘦,却立得笔挺,淡若的笑意恰到好处,无不散发着淡淡的高贵气息,有些见过云楚的,早知道这个女子不一样,没见过的,却是被她淡若的气质惊艳到了。 反倒是云上天一张老脸,被憋得不轻,是人都能看出他对云楚有意见,一听她提到孩子这事,云上天更是觉得一张老脸没地方,想着等事后再惩罚,没再理会云楚,赶紧将新人送入了洞房。 原本因为云楚的出现,应该能挽回几分面子,可是云上天对云楚的态度,那厌弃的眼神,却让众人颠倒了观念,相反对云上天这个人的评价多了几分不满,这大小姐如此懂事,你还摆出这个脸色,不免让人想到,他是因为云楚的那些臭名,而对她弃之如鄙,这一日下来,云上天的面子没见长,名声反倒越往下落。 月上中天,该是*暖帐的好时辰,云珠儿那里却在不停的闹腾,躺在自己的房间内大哭大叫,口口声声说云上天这个当父亲的,有了新人连她这个女儿都不要了,都不管她死活,派婢女到他院里崔了一遍又一遍,却每次都被云上天以有事为由敷衍掉了。 “老爷,你就过去看看吧,二小姐非要您过去一趟,而且二小姐伤得不轻呢”云珠儿身边的婢女央求着,她都已经辗转三四遍了,额头上都被云珠儿抛过来的东西砸出好几块青紫,若再请不去老爷,等二小姐伤势好了,自个怕是难逃一死。 “在将军府内,她能伤到哪里去,回去告诉二小姐,今日她没出席婚宴,这是大不敬,从明儿个起,到祠堂去罚跪三天”云上天今日被灌了不少酒,头脑本就有些晕乎,再一听云珠儿还在那里闹腾,心里的怒火也是刷刷上长,今日他的脸面算是被丢尽了,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懂事的二女儿也如此不知事礼,真是令他失望透了。 “老爷,二小姐真的受伤了”婢女见他不相信,很是着急。 “老爷,要不你就过去看看吧,听下人说二小姐是个知事礼的孩子,她今日没来,说不定真的有原因,你便过去看看吧”兰秋听说云珠儿受伤,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她很希望今夜云上天能陪她,但云珠儿也是她的心头肉,虽然有可能这根本就是云珠儿为了破坏他二人洞房的诡计。 “那些个鬼丫头,当真以为自己很聪明了么?个个听信赵如雪的谗言,这偌大的将军府都是自己人,她能出个什么事”云上天踩着飘忽不稳的步子,软软的坐在桌前,将一袭喜红的兰秋抱坐在腿上。 “兰秋,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不要去管其它可好,我不希望有外人打拢”云上天看着绝美的兰秋,心情竟莫名有些激动,这算是他意义上的第一个洞房花烛了,娶赵如雪的时候,他可是被赶到书房里睡的,如今美人在怀,又是新婚,他怎能不激动,哪里顾得上什么云珠儿。 “可是二小姐她…”兰秋还是有些担心,虽然这及有可能是诡计。 “来,喝酒,我们来喝交杯酒”云上天很是体贴得为兰秋倒上一杯酒,不顾她的担忧便往她嘴里送,从前那场婚礼没享受过的,他今日一定要重新享受一遍这洞房之乐。 嘴被堵上,兰秋心里那把火自然也是一点就着,这男人可是她一直深爱着的,而且这些年她可是没碰过半个男人,如今心爱的男人在自己耳边细细碎语,还如此温柔,她自然是把持不住的,很快两人便缠在了一起,云珠儿神马的,自然是被抛之脑后了,满室缭绕着暧昧的气息。 一日下来,算是各有各的怨恨,云珠儿对云上天冷了心,不只是恨上了云楚,那个新夫人,更是被她彻底的恨上了,云上天也觉得这个女儿令他失望了,至于赵如雪,那就更不用说了,沉醉于兰秋的美貌及温柔当中,他肯刻只觉得赵如雪就是板着棺材脸的刁妇。 云珠儿那里,眼睛哭的肿得跟桃核一样,云上天没来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而派去赵如雪那里的人,更是半点动静没了,一夜过去,也没见谁来看她,云中阳就更不用说了,被云上天的举动给气得直接在外头过夜了。 婢女是给她请来大夫,但都是些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她伤着的是手肘跟后面,打死她也不会把裤子脱了给那些人看的,自己在床上趴了一夜,疼痛了一夜,脑子里晕乎得不知所以,甚至都开始有些不清楚。 秋花探了探她额头,火热的温度高得吓人,好心的劝解道:“小姐,你就让大夫给看看吧,身体可是自己的,你若是因此病倒了,岂不是让云楚那贱人更加得意” “不、我不要…我不要”云珠儿坚持,那些个老男人想想就让她恶心。 云珠儿这边的情况,青语有跟云楚报备,想到云珠儿的情况,云楚眸底不自觉流露出贼贼的笑意:“你去街上找个女大夫给云珠儿看看吧” “小姐,你居然要帮云珠儿?”青言表示很讶异,她家小姐,怎么看也不像个好心的主啊。 “可是小姐,皇城之中可没有女大夫,顶多也只是大夫的助手,像云珠儿那状况,助手是吃不消的”青语也为难了,这些都跟自古女子的地位有关:“一般学医者大多都是男人,一般人是不会收女子为徒的,除了那怪医之外,听说他就收了一名女子为徒,可是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云珠儿而大费人力去寻找那怪医的徒弟吧” 果然如她所料,云楚停下手中捣鼓太极的动作,朝青语摆了摆手,懒懒的说道:“平时看你两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脑子也变笨了呢” “我是说让你们去找女大夫,可没让你们真找个女的呀,去皇城之上随便拉一个男的,让他男扮女装便是了” “呃…”青言青语顿时就被噎住了,特别是青言:“我就说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来着,原来是这样,汗” “那我去找”青语稍稍惊鄂过后,便赶紧下去。 “对了,最好找个比较那啥,有色心,没色胆的,让云珠儿也偿偿被人吃豆腐的滋味,省得她好了以后又闲着无聊来我面前得瑟” 本来是想着,找个有狼子野心的,这样云珠儿算是要彻底毁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云珠儿虽然有些讨人厌,过去对这本尊态度也是及恶劣,但毁人一生的事,她还是掂量了几分,貌似云珠儿罪不至如此,那便放她一马好了,既然她讨厌那些医者碰,那就让她尝尝被人占了便宜还不自知的感觉好了。 想想那画面,青言不自觉抖落起一地鸡皮疙瘩,她家小姐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云珠儿怕是要倒霉了。 那赵如雪也真是个心狠的,就算云珠儿不是她亲生的,但喊她娘喊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个养女了,她当真能狠下心不去管她,可见赵如雪是个极其冷血的。 “对了,云中阳不在府内,那他能住哪”云中阳平日里虽然行风好不到哪去,但也算规矩,这也是云上天看中他的原因,如今居然为了反对云上天娶二夫人而如此出格,看样子他受赵如雪的茶毒不轻哪。 “男人么,还能去哪,自然是红楼”青言口吻里满是不屑。 “呵呵…这样?那还真是有意思了”云楚唇角勾起丝丝讽笑,云上天这个二夫人当真是娶得妙及呀。 ------题外话------ 这里注明下,那个秋兰嫁给云上天以后,就用兰秋这个名字了。 今天本来赶着五点码完稿,老天却一次次的坑我啊,网络一直没修好,害我跑网吧,可是,前一秒还太阳高照的,等我想出门,狂风暴雨,我只能说,今年真不是一般的背,要么就是10086坑我,要么就是95598坑我,这老天更是坑了我n次了,每次旅行碰上大雨,逛街也被淋,连来网吧还闪电雷鸣,感觉很有必要把笔名改成‘衰神’ 075 挑拨离间 “这个府里怕是要乱了”青言似乎都能看到那乱糟糟的光景。 “乱是肯定的了,兰秋以为她改头换面嫁给云上天,便能保护自己的儿女,她却从未料到过会因此一双儿女跟她反目成仇,以云珠儿跟云中阳的性子,他们怎能容忍自己的娘是个贱婢,哪怕她如今成了二夫人,那这个事实也会是他们身上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而云上天沉沉醉在她的美貌中,她却并不知道那美貌并不能保持长久,我可没那闲心情天天去给人上妆” 云楚嗓音淡淡,这些一开始便是她算计好的,她很期待云上天发现自己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后是什么样的反应,先是被赵如雪玩弄了十几年,再是被兰秋所骗,呵,相信他一个大将军,是无法容忍的,到时候只怕要气得吐血了吧。 “兰秋这一颗棋子小姐用得甚妙”青言由衷赞叹。 “好了,收拾收拾看热闹去”云楚收回脚跟,抬步往阁内走去,只着一袭洁白的里衣,整个背影看上去更加清瘦。 泡了个花瓣澡,草草的用完早膳,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兰秋应该要起来给赵如雪请安了吧,这么精彩的戏码,可不能错过了” “可是小姐,听人说二夫人起来便去二小姐那里了”青言手巧的给她理着发鬓。 “是么?”云楚讶异,兰秋胆子还挺大呀,一般新进门的可都要给正牌夫人请安的:“不过想来也是,兰秋该心疼死她女儿了吧,呵呵…如此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明珠院里,秋花见居然请到了女大夫,赶忙将她领了进去,云珠儿满额汗滴,后背本该是绯色如今已全被血液染成一片鲜红,脑子也是越发的不清醒,只剩最后一丝意识在强撑着,生怕自己一晕过去,她们便请来大夫给她看病,见秋花领着一名女大夫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吃力的看了女大夫一眼,心下那一丝防范也终于放松了,却是软软的吐出两个字:“好丑”便晕厥了过去。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医好我家小姐”秋花满脸哀求,在府里她可算是混得不错,因为跟着云珠儿,平日里也是趾高气昂的,若是云珠儿有点什么,那她的身份地位也会跟着往下落。 “是啊,大夫,你可一定要医好珠儿”兰秋绾着新婚的妇人发鬓,亦是满脸担心的看着床上的云珠儿,原本她想亲自过去给云珠儿看看,却被云珠儿冷漠的拒绝了,那愤怒的眼神刺把她心刺得一阵疼痛。 “二夫人你还是出去吧,小姐她不想见你”秋花心知云珠儿对兰秋的愤怒,再看兰秋一张绝美的脸蛋,明明没比小姐大几岁,还想让小姐唤她一声二娘,简直是做梦。 秋花摆着平日里的猖狂,压根没把这新夫人放在眼里。 兰秋恼恼的瞪了秋花一眼,想说什么,看到床上虚弱的云珠儿时,还是忍下了,便先退了出去,她不能耽误大夫给自己女儿看病。 秋花想在一边帮忙,长得有点奇怪的大夫看了她一眼:“她伤得这么重,我需要安静,你们准备几盆清水过来就好”言下之意就是这里不需要外人。 “好”秋花赶忙应下,让外头的婢女端进来几盆清水,便都退了出去。 女大夫将自己宽长的衣袖卷了起来,露出粗壮的手臂,脸上那严肃的神情也蓦然间变得有些猥琐,看着趴在床上云珠儿那张清丽的脸蛋,此刻很是苍白,却也能看出那皮肤很是光滑,手感一定是不错的了。 步子缓缓朝云珠儿前进,粗糙的食指拂上那苍白的脸蛋,细细感受那丝丝光滑,内心那一个叫做惬意啊,当真是爽到了极点。 看着那满背的血渍粘在她后背,紧致的轮廓完美的呈现在他眼前,那些血渍像是影响不到他半分,他眼前浮现的,是衣裙下那光滑的背脊,真是想想就令人心里痒痒。 大手不自觉拂上那后背,他都顾不得给她清理伤口,直到云珠儿浑身上下被他的大掌吃了个通透,他这才开始拧起棉巾为她清理伤口,上药。 云珠儿的后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密麻麻,横刮的,竖着刮的,还有被花藤刺着的无数小孔,有些肉里甚至还遗留着花刺。 “啧啧…身形如此美妙的可人儿,是谁下得去手哟,当真是可惜了一幅好皮囊”他嘴里轻叹,把衣服扒下后的云珠儿,那玲珑的身姿如他所想的那般完美,当然是在没有那些伤口的情况下,看她满背狼藉,不由感觉很是可惜,不过这也不影响他占便宜。 将她满身的血渍清理好,再敷上一些药粉,用绵纱将她浑身包扎好,当然,这包扎的过程中,他可是没少捞到油水,若不是云珠儿伤的是后背,他真想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将那些地带好好的欣赏游览一下。 不过这样对他来说也已经相当满足了,那柔软的一片,感觉很是不错,嘴角扬起惬意的伪笑,与他这身妆扮看上去是及为的不搭调。 云珠儿虽然晕厥过去,但也隐约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游走,想睁眼,却睁不开,想说什么,连嘴唇也挪不动半分,只得任由那双爪子在身上游走,意识模糊里,她记得来的是个女大夫,便也没那么揪心了。 最后,手肘处的剧烈疼痛,将她生生疼醒,蓦然瞪大了双眼,尖叫出声。 “美人,你稍忍下就好,接骨是这样子的,疼一下就好,日后只要稍稍注意,便不会再疼了”大夫悉声叮嘱着。 云珠儿瞪大了双眼,疼痛是减轻了不少,她瞪大的眸子却是死死的盯住眼前的人:“你、你…” “我怎么了?”大夫不解,话落出声时他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先前说话的时候忘记伪装声音了,脸色微变,这下不好了,赶紧干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的压低了嗓音,学着女人说话的口吻道:“我最近嗓子有些不好,所以声音有些粗,你别被吓到了” “当真?”云珠儿表示很怀疑,那粗俗的嗓音可是将她吓个半死。 “当然是真的,你也知道,女子行医向来不被外人尊从,所以我一般都是女扮男装的,学习惯了男人说话的声音,有时候就会忘记收敛了”大夫强词解释道。 云珠儿见他那半娘的声音,一颗心这才松了下来,浑身的疼痛让她咬牙嘶声:“好了,你将药方留下赶紧离开吧”面对长得如此奇怪的女人,说话还怪里怪气的,真是想想就让她起鸡皮疙瘩。 “是,那我改日再来给小姐换药”他还想着,等她后面的伤好了,再过几把手瘾呢。 “你将药留下,我会让婢女换药”这声音真是听一次恶心一次,云珠儿只想打发他离开。 “如此也好”见她如此厌烦自己,他今日也算是赚到了,还是识趣的赶紧退下。 “她怎么样了?”兰秋见他出去,赶忙上前寻问子,眸底流露出浓浓的关心。 “二小姐伤口已清理好,手肘骨也已经接好,用冰水给她敷敷,让她体温降下,再定时的给她吃药换药,这后背的伤有个十来天就差不多能痊愈了,只是手肘骨么,暂时别让二小姐乱动,就让她在床上休息吧,还有,她的右手可千万不能乱动,最好饮食都让下人伺候着”大夫悉声叮嘱着,他虽然有些好美色,但医术也不是盖的,他还是有这个自信。 “如此便好,谢谢大夫了”兰秋紧拧的眉心松了下来,一幅万幸的样子,随后指着明珠殿的两名婢女吩咐道:“你们两个跟大夫去拿药” 话落,自己迈着步子便要进云珠儿的房间。 秋花见她如此,更只觉得她这是在装,一把挡下她的身影,不屑的哼叽着:“小姐已经没事了,就不劳二夫人关心了” “你、”兰秋也恼怒,她想去看看自己女儿,一个贱婢而已,居然敢诸多阻拦,眉目不禁冷下几分:“二小姐有事,我这个当二娘的来关心一下,你诸多阻拦是何用意,不将我这个新夫人放在眼里么?” “呵…说得好听是新夫人,其实不过是老爷娶回来的妾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正经主子了,告诉你,妾就是妾,见了小姐你也得尊称一声二小姐,少在这里趾高气昂的”秋花也不是吃素的,看着兰秋这幅狐媚子模样就令她恶心,其实说白了,还有内心那潜在的嫉妒。 一听妾这个词,兰秋脸色一僵,柔柔的眉目也冷厉起来,她明明是云上天名媒正娶的二夫人,可为何在外人眼里,她却只能是个妾,那日婚宴之上,便听到不少议论,她却不能说什么,如今连一个婢女也敢如此说她,内心那把火瞬间就点燃:“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便试试” 这种人若留在自己女儿身边,指不定会把女儿带坏成什么样子,兰秋心里愤愤的想着,却从未想过,一个婢女敢如此猖狂,都是主子给纵容出来的,她会如此猖狂,只能说她的主子比她更狂。 秋花见她居然发怒,内心猖狂更甚,只差没指着兰秋的鼻子讽刺:“我说你,就是个妾而已,所以别打着二娘的晃子来关心小姐,你不配” “你居然敢说我不配?…我可是她…”亲娘,这二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云楚走过来的身影冷冷截断。 “二娘关心女儿自然是正当的,怎么云二小姐没教过你这个道理么?”云楚一袭蓝衣清滟,踏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嗓音淡淡的对秋花说着。 兰秋心底却是一惊,她刚才真是急了,居然关点把这事给脱口而出,好在云楚出现了,不过想到自己女儿的伤是云楚造成的,内心那也是及为不舒服,云楚的心里她看不透,她不明白为何她帮了自己,却又要来坑害自己的女儿,这到底是何用意。 眸子里说不清楚是什么神色,显得有些怪异:“二小姐的伤可是大小姐造成的?”像是质问,又像是想要亲耳确认。 云楚眸光微转,淡淡的扫了兰秋一眼,带着丝微微的警告:“她若不来我的院子,自然不会受伤”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没管好你女儿,可怨不得我。 “大小姐,你说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昨日小姐去你院里,想找你一起去前厅,你却对小姐恶言相向,还让人将小姐扔出院子,所以才害小姐伤得这么重,你如今还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小姐好歹也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下得去狠手?” 秋花见云楚居然如此不在意,一点歉意也没有,秋花那为主不平的心火蹭的一下就被点燃了,眸光恨恨的看向云楚。 云楚犀利的眸光射向秋花,凝眸冷冷:“你当真是云二小姐身边的婢女?” “你什么意思?”秋花一时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我怎么瞧着你比云二小姐看上去更像主子,这要是不知道的,还就以为你才是云二小姐了”云楚冷冷的嗓音里充满讽刺,都不屑给秋花半个眼神。 “你…”秋花口吻一下被堵住。 云楚冷眉:“怎么?被我说对了,你当真想取代云二小姐当主子,所以我都不放在眼里,居然敢厉言相向,更甚至连新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云楚字字诛讥,秋花被她一番话给说的,真是又急又气,她向来猖狂惯了,以前就算是面对这位大小姐,她也是相当猖狂,对府里其它下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在她心里,这个大小姐哪怕如今变得再有气质,即便不傻,在她眼里也永远就是那个傻子,所以她才敢以这种口吻说话。 压根没想到云楚三言两语,便把她的后路堵死,不禁有些语结:“你胡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呵…”云楚冷讽,犀利的眸子直射向她:“还敢说你没有,一个奴婢而已,在主子面前居然敢以‘我’自称,而且还丝毫不将主子放在眼里,连父亲疼爱的新夫人也敢阻拦,我怎么觉得你是活腻歪了呢?” 最后那句话显得格外沉重,卷起浓浓的杀意。 秋花身子不自觉颤了颤,云楚身上散发的戾气真是有点慎人,不自觉冒出了鸡皮疙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她话还没说出口,便又见云楚冷了眸子问道。 “你来说说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秋花嚅了嚅唇角,心知自己这回要倒霉了,云楚身上冷冷的气势震得她有些头皮发麻,不敢言语,先前那股子猖狂劲也不知道何时竟被强消下去,改为层层寒意。 “这以下犯上者,轻则重大三十大板,重则杖毙”青言站在不远处,替秋花答了这问题。 云楚凝眸,清冷的目光扫过明珠院的其她婢女,见她们个个低头着,显然是被吓着了,冷声道:“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干嘛,云二小姐身边的婢女如竟敢如此猖狂,早点处置了也罢,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子,省得将来祸害了二小姐” “二娘以为如何?”云楚回眸,对上兰秋的眸光。 “你可知错”兰秋有些动容,秋花的态度让她很不满意,但想到她毕竟是云珠儿身边的人,想来与云珠儿定有些感情,若贸贸然处置了,只怕自己女儿会不高兴,到时候她想要亲近女儿,怕是更难了。 “我…奴婢、”秋花有些怯怯的看了云楚一眼,内心是及为不甘的,若非云楚身上散发的煞气让她心惊,她真想继续怒骂。 “二娘,这种嚣张的婢女,若不好好整治,她是永远不会知错的,哪怕她口里应下,说自己知错,相信一转眼,她便又会恢复那猖狂的嘴脸了,你也不希望云二小姐身边有这样的人跟着吧,我瞧着二小姐其实是个不错的,若非有刁奴在她耳边刁尽事端,又如何会对二娘冷眼相待呢” 云楚一翻话说下来,兰秋也是有了几抹思量,她真心不愿自己女儿身边有这种人跟着,而且秋花对自己的不尊重,让她感觉极度不爽,要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只怕她早已赏板子了,如今她是二夫人,这个权利她还是有的。 她现在唯独担心的就是,若真处置了这丫头,云珠儿会不会恨她。 “大小姐,你说这些,是想要逼死我吗?”见云楚字里行间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秋花所幸也不怕了,很是委屈的质问着。 云楚冷眉,嘲讽的看了秋花一眼:“逼你?”…“呵…难不成我逼你你就会去自杀?告诉你,我可没那个闲功夫去逼你,只要二娘认同,我一句话,便直接要了你的命,就凭你也值得我去逼,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要不,杖责三十,将她贬到洗衣房去吧,二小姐身边,令换她人”几经思量,兰秋觉得这是最好的法子了,秋花不死,也不会伤了云珠儿的心,而这丫头的确犯过错在先,若是一点不追究,她这个二夫人将来在府上还不得被下人踩在头顶上,如此,拿这丫头杀鸡敬猴也是不错的。 “二夫人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见众婢女不为所动,云楚冷冷的眸光扫过去,好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令人心惊。 几名婢女赶紧上前架住秋花,那个眼神把她们震得不轻。 “你敢,你们敢,没有小姐的命令,谁敢动我…”秋花没想到这些婢女真的会来动自己,连声惊呼。 几名婢女也是有些忐忑的,云珠儿的手段她们是知道的,虽然她们是执行大小姐与二夫人的命令,但等小姐伤好了之后,肯定会找她们算帐的,一时之间有些犹豫,试探着说道:“二夫人,大小姐,要不,我们还是问问二小姐的意思吧” “就是,没有小姐的命令,谁也不能动我…”秋花见她们有些担心,看向云楚与兰秋的眸底竟然有些得意之色。 “呵…”云楚冷讽,似笑非笑的看了兰秋一眼,口吻有些怪怪的:“二娘,看来你这个新夫人当得挺窝囊,竟连一些贱婢也不将你放在眼里” 云楚口吻清晰一字一句的说道,兰秋也听明白她话里的暗意,连一些婢子都治不住,以后如何去对付赵如雪,想到这点,眸光也不自觉冷了下来,对着几名婢女道:“是否要我将老爷请来做主,你们才肯听本夫人的话” “是”几名婢女赶忙应下,将秋花拖了出去,眼看新夫人将老爷都搬出来了,而新夫人又甚得老爷宠爱,貌似她们也得罪不起,而且这新夫人看着年轻,那眼神也挺慎人的,当然没有大小姐那般恐怖。 “好了,这下你可以安心的去看你女儿了”云楚拍了拍兰秋的肩头。 “珠儿不过是进了你的院子而已,你为何要对她下此狠手”对这点,兰秋也是相当生气的,先前云珠儿满身是血的样子,可把她给吓坏了,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好似随时都会落了这口气一样。 云楚摇摇头,嗓音清冷:“我这个人手段有点狠,脾气有点怪,不先惹我的人,我是不会下狠手的” “你若要怪,就怪你的珠儿不识好歹,谁让她吃饱了撑的没事总在我面前晃荡,你也知道,我讨厌的人,我向来是不太喜欢见到的,最主要的呢,昨日蓝世子可是在那里”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痴迷于蓝世子的美色,你也知道,蓝世子可是最讨厌人家用花痴的眼神看他了”云楚说出这个理由。 兰秋却是惊住了,她压根没想过云珠儿会痴迷的看着蓝玄昊,不是说蓝玄昊生人勿近吗?而全天下的女子都是相对怕他的,自家女儿怎么可能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兰秋喃喃道,她可是没有见过蓝玄昊如天神般迷人的样子,只知道那些冷血的传言,而且以前她偷偷打探云珠儿的事时,也没听说她对蓝玄昊有意啊。 “嗯,有没有可能呢,你去问问蓝世子便是了,把她扔出院子这命令可是他下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云楚踏着轻扬的步子转身。 兰秋却是有些迷离了,若自己女儿爱上蓝玄昊,那…难道自己的女儿也要跟自己一样,走同样的路吗?想到当年的事,为了能留在将军府,她设计了赵如雪,辛苦了这十几年,若不是云楚帮忙,她也不能如愿的嫁给云上天。 外头秋花凄厉的叫喊声传来,兰秋这才回过神,推开阁门,眼见云珠儿浑身被包得跟粽子一样趴在床上,眸底不自觉露出心疼之色,上前关心道:“你还好吗?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云珠儿那会被痛醒,这会头脑还有些发晕,眸神有些迷离,太过晕玄,外头的动静她听不到,只是隐约间听到软软的关心声,不由心下大喜,嗓音里带着丝丝喜悦,很是吃力的说着:“娘…娘,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想着昨夜一个人在这里挨着痛,爹爹只关心他娶的新夫人,都不关心的她,连娘亲这边,派人去请了几次,也不见人来,哥哥那里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想到这些,委屈的泪水如线珠般落了下来:“呜…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好痛好痛,珠儿好痛,是云楚,是那个贱人,你要为我做主…” 她一个劲的哭诉着,压根没看清眼前的人,一见她落泪,兰秋那个心疼的呀,这孩子长这么大,她就没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那强烈的母性瞬间就暴发了出来,半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揽住她的肩头,生怕弄疼了她的伤口。 一边掏出帕子为她试去脸上的泪水:“乖,别哭了,娘在这,娘在这啊…” “是娘不好,是娘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起,对不起…”兰秋眸眶泛着红,点点水花要落不落的样子,被生生逼了回去。 丝帕上的异香传来,不属于赵如雪身上的味道,云珠儿抽泣的声音嘎然而止,这才吃力的抬起眸子看向身边的人,见来人不是赵如雪,居然是兰秋,满脸的嫌恶顿时写在脸上。 “怎么是你…你滚,滚…”云珠儿无力,伸着完好的那只手去推兰秋。 冷漠的疏离与嫌恶让兰秋心底一惊,心头被满满的苦涩塞满,看她如此依赖赵如雪,却对自己冷漠相待,不由让她觉得自己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我叫你滚啊”云珠儿满脸嫌恶,见兰秋居然露出受伤的眼神还赖着不离开,心底越发恶心,只觉得她这是在装模作样,想要收买她的心,好取代赵如雪的位置。 兰秋愣愣的看着云珠儿,心头苦涩不已,云珠儿见她老是不走,所幸操起先前婢女给她准备在床头的汤碗便往她头上砸去。 兰秋触不及妨,没磺到她的头,却是洒了她满身的汤水,鲜艳的梅色衣裙顿时脏乱不已,点点褐色的汤水顺着裙角而下,啪嗒的掉落在地板上。 “我改日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心知此刻她说什么云珠儿也听不进去,看她伤口被处理好,内心也安心许多,留下句话后,才缓缓离开。 云珠儿在后头气得,愤怒的目光直到兰秋的身影消失,她还觉得不解气,把床头放着的东西摔了个通透,这一翻动静,连带身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 雪园里,赵如雪故意闭门,就是为了让兰秋来请安时吃闭门羹,院里却早已聚集了不少婢女,候着兰秋的到来,好看她笑话,而赵如雪,早已梳妆准备好,等着给兰秋一个下马威。 云上天居然扬言要娶二夫人,这是她不曾料到的,虽然她不爱云上天,但她占着云上天正牌夫的名头风光了十几年,这一朝被陨落,这种感觉让她怎么承受,她现在都觉得一走出将军府的大门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笑话她一样。 如今既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她怎么也不能让兰秋爬到她的头上,这正牌夫人的威严她还是要拿出来的。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婢女来报,赵如雪阴觉的眸子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去看看那贱人怎么还没来,居然日上三杆还不用起床的么” “夫人,听说二夫人一早就去二小姐的院子里了”婢女悉声说道,怯怯的瞄了赵如雪一眼。 “哼,她倒是会收买人心”说起云珠儿,赵如雪便一肚子窝囊气没地出,亏她这些年还当她如亲生女儿般,她那个贱人娘却如此的算计于自己,昨日下人来报说她受伤了,她故意不闻不问,就是料定了云上天没功夫管她,好让她多受点痛苦,最好是一命呜呼。 而她因为云上天娶新夫人,伤心难过到无暇顾及这些,就算云珠儿真有个好歹,那帐也算不到她头上。 却没想到这机会也被那新娶进门的贱人给利用了去:“当真是可恶” “去知会二夫人一声,告诉她这个时辰了,这安还打不打算请了,若是不来,本夫人是不会承认这个新夫人的,若是来,便让她负荆请罪,这个时辰了,还没出现,分明是没将我这个正牌夫人放在眼里”赵如雪冷眼,眸底现满阴狠之色。 “是”婢女应下,赶忙退了下去。 “母亲”那婢女刚退下,云楚趁着她开门的空挡缓缓步入,也没有要随手关门的意思,嗓音甜甜,好似真的母女情深一样。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赵如雪看向云楚的眸子里多了抹思量,想到昨日她故意不出席,就是为了给云上天难堪,这贱丫头倒好,居然给自己唱起了反调,这分明是在变着相的甩她脸子,眸底不自觉冷下几分。 云楚脸上笑意甜甜:“母亲说的哪里话,女儿这是感谢您来了,顺道来看看刘嬷嬷,那日当真是多亏刘嬷嬷了,不然我的孩儿,您的外甥可就要没了” 说起这件事,赵如雪脸上的阴沉更是不用多说了,虽然刘嬷嬷说这一切看似巧合,可她总觉得这事分明就是这丫头故意的。 ------题外话------ 暂时平淡两下下,亲们不要着急哦,知道废话有点多了,可素真的不得不写! 076 使计,夫妻反目 “你如今既然有了身子,就不要到处乱走,省得再出个什么意外,府上可没有几个嬷嬷经得起这般折腾”赵如雪口风怪异,显然是在说刘嬷嬷的事不那么简单。 自知晓真相后,赵如雪对云楚,倒是没像以前那样急着去对付她,但对云楚的恨可是丝毫没有减少,特别是想到自己的人三翻两次的栽在云楚手上,心底里那股子怨气就没处散,只是因为云上天娶新夫人这事,刺激到她了,便夫瑕顾及云楚罢了。 “谢母亲关女,女儿也是心里惦记着刘嬷嬷,这才急着过来瞧瞧,原本前两日就该来了,却因为身子不适,总想嗜睡,这才给耽搁了”云楚脸上浅浅的笑意不减,很是识体的模样。 “今儿个难得早起,女儿便亲自动手为母亲顿了锅养神补气的汤,母亲尝尝看”云楚招手,青言拎着食盒赶紧从阁外走了进来,云楚素手纤纤,亲自将看上去清新无比的红枣莲子汤送到赵如雪面前。 赵如雪讶异,这看着这碗浓浓的红枣莲子汤,颗颗红枣凝立于汤中,清淡的汤水没有被红枣染去半分颜色,好似那些红枣是被凝固在汤里一样,浓浓的香味透鼻而来,不是混合而成的味道,淡淡的莲子香与红枣香味能明显的分开。 “这真的是你亲手做的?”赵如雪显然不相信云楚有这手艺,这道看似简单的汤,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来的,怕是连皇宫御厨也不见得能料理好,而她记忆里的云楚,就是她一手触成的一个傻子而已。 过去十几年,她除了在院里发呆,便是追着明远的身影转悠,偶尔出个院子,必然闯下大祸,所以才惹云上天厌弃,当然这之中也有她不少功劳,只要她稍稍在云上天耳边吹几句风,云上天对云楚的看法就更是糟糕了。 “是呢,母亲尝尝看喜不喜欢”云楚乖乖的说着,目光里流露出浓浓的期待,好像很希望赵如雪能尝尝她的手艺。 看她如孩子般期待的眼神,赵如雪竟莫名的有些被牵引,加上那汤里的香味浓烈,她原本就两日没吃好东西,此时竟被勾起了食欲,在云楚期待的目光下端起碗优雅的品了起来。 入口香浓,赵如雪不自觉挑了眉头,赞赏的看着云楚一眼:“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艺,以前当真是没看出来” “母亲喜欢就好,女儿还是第一次做,真怕母亲不喜欢”云楚露出欣喜的笑意,好似得到认同很是开心一样,唇角弧度缱绻。 “第一次做?”赵如雪眼里有着狐疑,要说她的手艺也是不差的,但绝对做不到这份上,不过看云楚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没去想太多,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些跟她都没有太大关系,喝完汤,带着一丝赞赏道:“如此,你还真是奇了,会点手艺也好,将来若是嫁到蓝王府,也能讨蓝世子欢心” 切,谁要讨他欢心,云楚内心诽腹,看她将汤喝得一滴不剩,脸上的笑意倒是比金还真,从赵如雪手中接过汤碗放回食盒,口里却乖乖的应道:“女儿想着也是呢,我与蓝世子的婚姻本就是因为意外,若非肚子有了他的孩儿,只怕他是不会娶我的,而如今宁王败落,倘若我还是他的王妃,指不定要受些什么样的苦呢” 说起明远,云楚眸光里便流露出不着痕迹的幽怨。 “你的第一次,当真是给了蓝世子么?”赵如雪眸光变得有些阴晦。 云楚面色有些绯红,像是被问级这些害羞了:“是的” “如此,你与宁王之间当真没有过夫妻之实?”赵如雪又问,眸子死死的盯着云楚。 云楚内心闪过暗讽,冷笑云云,面色却微微有些难色,好似她与明远之间有过什么,因此而对不起蓝玄昊一样,见赵如雪眉头微松,才缓缓吐道:“女儿不才,没能做到母亲的叮嘱,既未得到宁王殿下的人,也没能得到他的心” 云楚垂头,好似对自己感觉很失败一样,赵如雪本来有些得意的心顿时落下,原来这死丫头在纠结这个,她还以为云楚与明远之间真的有过夫妻之实,那就真是有意思了,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那真是可惜了” “嗯?”云楚狐疑,顿了顿又道:“可是母亲,一个多月前我便已经是蓝世子的人了,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太愿意与宁王有什么,虽然我曾经很爱他,但他的心却不属于我,女儿觉得,没必要将心浪费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身上,所以,没得到他的人,女人很庆幸,至少于蓝世子,我是干净的” 云楚这番话听着随意,也像是表达了她的心,却不着痕迹的刺激着赵如雪,心知赵如雪爱着皇帝,而她却*于云上天,还为他生下女儿,这十几年来,虽然与云上天没有多好的感情,但偶尔同房的日子,还是有的,相比于她,赵如雪就是脏了。 所以她不配爱着皇帝,果然如她所料,赵如雪一张脸瞬间阴沉下来,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再想到云上天负了她之后娶她,对她信誓旦旦,如今却又娶了别的女人,丝毫不尊重她的感受,而她却离心爱的那个人越来越远,甚至不配站在他身边,这一切的一切,想想就令她抓狂,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云楚像是看不透她的内心,好心的关心着。 眼前的人,轮廓分明的脸蛋精致无比,淡若的气质高雅天成,眉眼如诗画般灼人双眼,自己与她相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圣洁如雪,一个丑陋如泥,赵如雪阴戾的眸子微眯起来,若非过去的事只有她与如妃知晓,她都要以为云楚是不是故意这么来刺激她了。 “好了,我有些泛了,你先退下吧”赵如雪挥了挥手。 “母亲,你真的没事?”云楚眸底流露出丝丝担心,显然不信赵如雪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赵如雪口吻有些冷了,她现在只觉得云楚站在她面前都是在刺激她,偏偏她还不识好歹的不肯离去,当真是恼坏她了。 “那女儿就先退下了”像是感觉到她不开心,云楚也识趣的幅了幅身,打算离开了。 却在离开前又停住脚步回头对赵如雪说道:“母亲,听说那个新夫人到这个时辰了还不曾来给母亲请安?” “哼,乡下来的狐媚子知道些什么”想到那个妖艳的女人,赵如雪的脸色越发阴沉,她即便不爱云上天,也容不得他背叛自己。 “那母亲可得好好教教新夫人咱将军府的规矩了,省得日后出门给将军府丢了面子”云楚好心提醒着,事实上只是变着相的刺激赵如雪,倘若她连一个新夫人的搞不定,那她这个正牌夫人还有个屁的面子。 “这个我自有主张,你回院子里好好养着,等待出嫁便是了”赵如雪拧拧眉心,想到那个妖艳的兰秋,眸底闪过丝丝阴狠,不耐的朝云楚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云楚微幅了幅身,踏着轻盈的步子缓缓离开,唇角扬着丝丝浅笑。 走到雪园门口,正好碰到来负荆请罪的兰秋,看她一袭梅色衣裙,背上居然还真的插着几个条条,与她的模样十分不搭调,眉头几不可见的拧了拧,看似上前与兰秋打了块招呼,却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细声说道。 “才新婚第二天,你不会就想输给赵如雪吧” 兰秋对赵如雪那也是恼恨无比,原本她也不想落人话炳,可她一大早起床听人说云珠儿伤得如此重,心下担忧便先去了,这请安之事自然就耽搁了,哪想赵如雪居然下达这样的命令,她若是反抗便是对正牌夫人的不敬,这刚放府,她还暂时落不起这个话炳。 这才背了荆条请罪来了,对上云楚那双灼灼的眸光,兰秋眼底闪过几分不自信:“若不这样,我还能如何”是她错过了时间,赵如雪生气而下达负荆请罪的命令也是正常的,外人不会说什么,若她不做,那便是她的不是。 云楚无耐的摇摇头,婢女终归是个婢女,骨子里就是没有正经主子的那骨硬气,哪怕她如今身为夫人,也无法有着主子的魄力,就像先前在云珠院,居然让一个丫头爬到她头上,而今赵如雪一个小小的命令,她便屁颠屁颠的尊从。 对此,云楚感觉有些失望,既然选了这颗棋子,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在她耳边细声几句:“别忘记你如今可是云上天身边最得宠的人,你若想当上正牌夫人,就得不计一切手段将赵如雪踢下台,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的一双儿女,不至于让他们在赵如雪的手上吃亏,像今日之事,你做为新夫人,去关心一下子女那是宽仁,而她做为云珠儿的嫡母,却对女儿不闻不问,这事就算闹到云上天面前,那理亏的也她,你何需负荆请罪” 冷冷的丢下这些话,云楚这才踏着步子离开,相信兰秋是个有思量的,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若还不知道怎么做,她真该考虑要不要换别的法子了。 兰秋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眸色阴冷的看了眼雪园主阁的方向,一边悉声吩咐贴身婢女:“请老爷速速赶来雪园” 丫头春香是云上天亲自为她选的,就是怕她在这府里吃亏,算得上是云上天的心腹了,自然是忠心于兰秋的,听她这么一说,便也明白她的用意,赶紧不着痕迹的退了下去,见她离去,兰秋这才步入雪园。 她可以不去顾及赵如雪而直接离开,可是那样一来她就是有理,也是有错的,倒不如吃点苦,让云上天亲眼见识一下赵如雪的狠厉,到时候她得了云上天心疼心爱,而赵如雪却只会让云上天越来越厌恶。 “兰秋给姐姐请罪来了” 主阁内,赵如雪高高的落坐在上方,看兰秋一袭梅色罗裙规矩的跪倒在地上,风华正貌的年纪,而她虽然不出老,看上去却是年长了她好几岁,那甜甜的嗓音更是令她心里及度不舒服,却又隐约间觉得这嗓音有一丝熟悉。 “你何罪之有”赵如雪故意摆出高高的姿态。 兰秋心底闪过一丝暗讽,故作不知一样:“姐姐让兰秋负荆请罪,兰秋便是有罪”言下之意就是,我不觉得自己有罪,只是听从你的命令。 “你果然猖狂”赵如雪严肃的眸子顿时阴冷下来,朝兰秋戾喝,连周边的婢女都不自觉抖了抖身子。 兰秋面上露出微微的委屈之色,无声的诉说着,眸底满是不解之色。 “你当真是好大的架子,一个妾而已,居然敢不将本夫人放在眼里”赵如雪端正了姿态,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对兰秋不屑冷讽,很是鄙夷道:“收起你那委屈的面孔,你那一套,在老爷面前管用,在我这里可是不值半文钱” 话都挑开了,而自己的人也刚刚去请云上天,兰秋算计着,一时半会他也倒不了,那自己何苦在赵如雪面前装傻,特别是赵如雪那幅嘴脸,她恶心了十几年,如今她有这个资本去挑衅,谁还愿看她那张臭棺材脸。 唇角露出一丝讽笑,悠然的站起了身子:“既然姐姐不喜欢我跪着,那我便起来好了,反正我就是跪着,姐姐也会觉得我在装”朝一边的椅子上缓缓走了过去,看这架势,是要坐下了。 雪的婢女也当真是惊呆了,这新夫人她还真敢啊,果然猖狂。 “你,可恶”赵如雪见她这样,更是淡定不住了,她故意威喝于兰秋,就是想给她下马威,好让知道在这个府里是谁在做主,哪知道她居然顺着杆子往上爬,还丝毫不带歉意,一张脸是别提有多难看了。 兰秋看了看赵如雪的脸色,唇角扬起丝丝笑意:“姐姐这是怎么了,瞧这脸色黑的,难不成是没睡好” “其实姐姐也用不着多伤心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老爷他这些年只疼姐姐一人,你应该感觉很幸福了,就是我,也只是一时得到老爷的垂怜而已,他能对我好多久,那还真是未可知,我倒是真心羡慕姐姐能得老爷多年宠爱呢”兰秋缓缓落坐,也没特意放下后背的荆条,满脸羡慕的看向赵如雪。 脸上甜甜的笑意更是将赵如雪刺激得不轻:“你既然知道他爱的人一直是我,对你只是垂怜而已,那你为何还要嫁入府内” “我的身子已经是老爷的了,我若不嫁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兰秋挑眉反问,这么一来,赵如雪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问的这不是废话嘛,一个女子失了清白,除了嫁给对方,还能怎么样。 “未出阁女子与人苟且,就该自己去死,而不是下贱的来破坏他人的家庭”赵如雪高声戾喝,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她从未遭受过,所以她人早已看淡的,对此刻的她来说,却显得有些激进了,心底那把怒火那也是蹭蹭上涨,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 兰秋眉角微动:“其实事后我也是这么想着的,都是老爷拦下我,才留住了这条命” 赵如雪细眸眯起:“少拿云上天当借口,你若真想死,谁能拦得住你”她内心都有些扭曲了,只觉得像兰秋这种人,没出阁便与男子苟且者,就该去自寻短见,不该有这个脸面存活于世。 兰秋闻言,却是低低的抽动着双肩,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如雪:“若姐姐硬要这么说,那么像姐姐不也早就该只剩一推白骨么,昨日老爷喝醉时告诉了我一个小秘密” 兰秋眸底精光闪闪,看得赵如雪一阵心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能穿透她的内心,听着兰秋的话,更是在心底把云上天恨了个通透,紧捏起了双拳,该死的,尽拿当年的风流韵事来逗红颜一笑么,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将眼前的兰秋给一巴掌拍死的同时,更希望云上天出个意外直接死了算了。 “当真是贱人一双,难怪那么合拍”几乎是从牙缝里蹦跶出来的字眼。 兰秋摇了摇食指,对她的话表示不赞同:“姐姐要这么说那也错了,我与老爷若是贱人,那姐姐可是比我更贱哪,别忘记你可是比我先入府” “呵呵…”没顾赵如雪那比黑汁还黑的脸色,兰秋低笑声沉沉:“只是我比姐姐更懂得想而已,既然身子已经给了老爷,何不跟他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我听老爷说,姐姐*于他之后,可是没给过他几天好脸色呢,你想想,若是你心爱的男人天天冷着脸对你,相信姐姐也会不开心的吧,更别像老爷这么威武男人了” “所以我就这么劝着自己,既然已经是老爷的人,那便乖乖的呆在老爷身边,为他分忧解难,给他开心,若我像姐姐这么活着,那这一辈子可就真是累了,若了老爷不说,最主要的是苦了自己” 兰秋啧啧的叹着,一边拔弄着指上的蔻丹。 “云上天就是个贱人,他怎么配得上我…”当年的事情被提及,赵如雪满心的愤怒顿时喷发出来,甚至都让她忘记今日本来的目的是要羞辱兰秋,愤恨的双目就差没有喷出火光了。 “老爷可是个威武不凡的男人,姐姐怎能如此侮辱于他”兰秋嗓音里也加杂了几丝愤怒,好似云上天是他心里的神一样。 “威武不凡…”赵如雪冷讽:“我呸” “那种人渣也配这四个字,当真是玷污了这个词”只要一想到当年的事,赵如雪心里的愤怒便暴走,这一切都怪云上天,若不是他,自己也可以是后宫的一名妃子,哪怕不得宠爱,最起码她能天天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 兰秋看到赵如雪眸光里的愤恨,心底闪过一抹得意,她就知道拿这件事来刺激她是最好的选择,等老爷过来,听到赵如雪对他的品头论足,定会气得大发雷庭。 这些年赵如雪虽然对云上天冷脸,但也相当隐忍,也算没有与云上天发生过正面冲突,除了有认命的打算外,主要她也是个贪慕虚荣的,那些个贵族夫人,哪个不是一院子破事,小妾姨娘一大推,每天都焦头烂额的,而她,云上天从不纳妾,算是给了她莫大的虚荣了,走出去,那绝对是相当的有面子。 而这些一朝被毁,赵如雪的心情有多糟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难道在姐姐心里,老爷竟如此龌龊么,听老爷说他当年也是被人下了药的,这事你也不能怨他”兰秋叠叠的说着,当年的事可是她一手触成的,她又怎会不知。 “他被人下药?呵”赵如雪讽笑,充满戾气的眸子瞪向兰秋,一步步朝她逼近:“世上女子就只有我一个么,他就算被人下药,他府里没有女人么?” “如此便也算了,那个恶心的男人,当初口口声声说会对我负责,疼我一生一世,可是如今呢,才十几年而已,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他将把你这个小贱人娶进府,当个妾还不够,居然昭告天下要娶你当二夫人” 赵如雪步步逼近,令兰秋节节后退,此时的赵如雪就像一头会吃人的母老虎,充满暴戾的眼神令人心悸:“嗯?你这个二夫人当得挺惬意吧,惬意到连我这个正牌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兰秋身子被死死的抵在门上,背后的荆条勒得她一阵生疼,很是吃力的说道:“你既然不爱老爷,如此痛恨于他,为何你此刻还要如此生气,你既不爱他,那为何也不愿看他爱上别的女子,我可是真心待老爷的” 听着隐约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兰秋脸上写满委屈之色,口口声声为云上天抱不平,更表明了她对云上天的心意,一张小脸也不知在何时已变得苍白无比,好像是被赵如雪吓狠了。 “呵呵…他既然敢侮辱了我,那就该让他痛苦一辈子,他想负了我与你一起逍遥的过下半辈子,我告诉你,这不可能,他云上天就该跟我一样,痛苦一辈子”赵如雪嗓音恨恨,阴狠诈现。 “姐姐,你为何不能放开心胸接纳老爷呢,他是真心爱你的呀”兰秋着急的劝说着,双臂被赵如雪掐得生疼。 “爱?呵呵,他的爱值几个钱,谁稀罕他那狗屁的爱”赵如雪就像疯狂了似的,她会如此愤怒,绝非吃醋,而是因为云上天让她失了面子,双手抓着兰秋的身子猛晃,使得兰秋的头不停有在门上撞弹着。 “你以为他会爱你一辈子么,屁,我告诉你,他那种人,就只会用下身思考,他当年要不是觊觎我的美色,又怎会做出这种事”赵如雪都要疯狂了,双眼痛红,兰秋都被惊到了,她压根没想到自己几句话能让赵如雪疯狂成这样,看她的样子,好像吃了什么令人疯狂的药物一样。 “你放开我…痛…”后脑的疼痛令兰秋来不及多说其它,只想要赵如雪松开自己。 阁内的婢女也被吓得不轻,她们家夫人也太癫狂了,新夫人貌似没有说什么太过的话吧,除了一开始的举动有些过激外。 “放开你,你想得美,像你这种以美貌勾引人,破坏人和睦的贱人就该死,我怎么可能放过你”赵如雪唇齿碰撞,字里行间满满的全是狠意,一张脸被怒火烧得通红。 “我没有勾引老爷,没有”兰秋痛苦的说着,她也的确可以这么说,毕竟是云上天犯混在先的。 “还敢说你没有,你若是不勾引他,以云上天那四肢发达的脑袋,难不成他还会去勾引你么,当真是贱到了骨子里还在这里狡辩,可恨”嘴里骂着她还觉得不爽,松开一只手,巴掌毫不客气的便往兰秋脸上甩去。 “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兰秋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玩大了,这张脸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般美貌,难道就要这么被赵如雪给毁了么,眸底不自觉流露出泪水,可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心疼她这张脸。 “哈…”赵如雪狂笑,看着兰秋痛苦的样子她就觉得内心倍爽:“怎么样,你现在还拿什么在我面前猖狂,我告诉你,就算云上天昭告全天下他娶的是新夫人,在我眼里,你也不过就是个卑微的妾而已,这个府里发号施令的还是我这个正牌夫人,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贱蹄子忽视” 兰秋有一点点武功底子,她的听力自是比赵如雪要好,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确定的范围内,兰秋痛苦的眸子看向赵如雪,很是虚弱的解释着:“我没有忽视姐姐,也不是不给姐姐请安,只是听说珠儿受了重伤,便先去她那里看看了,这才耽搁着给姐姐请安的时间,我已经听姐姐的命令来负荆请罪了,姐姐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也没有要抢走老爷,老爷心里爱着的还是姐姐你啊”兰秋嗓音弱弱,让人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受了重伤的。 “说的倒是好听,我的女儿她伤得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关心,你少在这里做假好人来博云上天好感,也只有云上天那个懦夫,才会被你这个虚伪的女人玩弄玩股掌之间”赵如雪口风里满是对云上天的鄙夷。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待老爷是真心的”兰秋强言解释。 ‘啪啪’又了两个巴掌,兰秋两边脸都已红肿,要不是知道云上天已经到来,她真恨不得把赵如雪给拆了,这张脸若是被毁,她拿什么是迷惑云上天。 “贱人,还在这里狡辩,今日我便要替将军府清除你这个狐媚子,省得走出去让丢了将军府的脸”赵如雪大有动手之意,扬长的双手刚要甩下。 云上天气势煞煞,横眉怒目的冲了进来,毫不客气的便抓住她扬起的手腕往地上一推。 赵如雪的身子被重重的砸倒在地,左侧的额头顿时磕出血迹,顺着脸夹往下流,赵如雪一张脸颜色更是变了好几变,她压根没想过云上天居然会对她动手,拼命的挣起身子,怒意柔然的冲到云上天面前:“你疯了” 云上天一边心疼的揽着怀里的兰秋,细细的查看她的伤势,好在除了后脑被磕破点皮并无大碍,至于脸上的伤,消消肿也就过去了,确定她人无大碍后,这才冷目瞪过赵如雪,戾声怒喝。 “看样子是我这些年将你宠坏了,这才让你变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天知道他听到那声懦夫时有多愤怒,他从前对她忍让,那是因为赵如雪的确是他打心底爱着的女子,更因为当年辜负了她,所以他才心存愧疚,一直没纳妾,也没对她有怨言,却不想这一切在她眼里看来,只是助长了她的势气,从而贬低了自己。 见兰秋身子软软,显然是被吓坏了,云上天很是心疼的将她打抱在怀里,目光沉沉的对赵如雪喝斥着:“我从不知道你堂堂赵尚书府的千金,当年那个皇城数一数二的美女,居然是个比蛇蝎还毒的妒妇,若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云上天绝不会娶你这种人为妻” 云上天言词凿凿,想到当年赵如雪的风姿,无论哪个视角,都是相当魅惑人心,而他便深深沉醉在其中,连那京城第一美人秦若水他也是没有看在眼里,却不想多年后,这个女人居然变得如此可怕。 他尊重她,爱她,有愧于她,所以才一直没有纳妾,只是不想伤了她的心,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娶她为二夫人,依旧保留她正牌夫人的位置,可她明明不爱自己,确一而再,再而三的损伤自己颜面。 婚礼之上故意不出席,让他成为天下人的笑炳,而今新娶的夫人如此知礼的给她请安,她确恶言相向,甚至还重伤于她,怀中的人儿如此瘦弱,哪经得起赵如雪那般折腾,看着兰秋苍白的小脸,云上天满是心疼。 077 云上天的阴谋 “云上天,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若不是你个人渣,我用得着赔了这十几年的青春,你以为凭你这等莽夫,也能配得上我,若不是你与秋兰那贱人暗中使诈,即便你跪在面前求我,我也不会嫁你” 赵如雪眸光狠厉,如刀般的目光好似能将云上天穿透,那便是恨也解不了她心中的怨气。 “我若没良心会待你始终如一,你也不瞧瞧他人府上,谁人不是三妻四妾,我给你的尊重还不够吗?十几年待你一心,可你是怎么对我的,除了天天冷着个脸色之外,还有什么,我听不到你一句关心,收不到你半个眼神,你我除了在外人面前相敬如宾,能看到你一丝虚假的笑意外,平时你给过我什么?你别忘记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能忍你到如今,已经是我的极限,所以你最好别做出什么惹恼了我,我不是舍不得对你动手,只是不想毁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冷冷的抛下这一大段话,云上天抱着兰秋便想要离开。 赵如雪是越想越气,如此决绝的话居然是从云上天口中说出来的,她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的云上天可是连半个愤怒的眼神也舍不得给她。 这种从天上掉落地狱的感觉,真是让她内心凉到了极点,她潜意识就只认为云上天的目光就该为着她一人转,即使她不爱他,她也无法原谅云上天的心里眼里有着别人,特别是在毁了她的清白之后。 几乎喷火的眸里恨意越发浓烈,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便往云上天后脑砸去。 ‘砰’声碎响,茶壶正好落在云上天的后脑上,随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丝丝暖流顺着脖子而下,鲜红的血液滑落到背脊,赵如雪惊呆了,一颗心也随之凉到了极点,她是愤怒,但没想过真的要伤云上天,脚下步子不由后连连后退,嚅着唇角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云上天充满愤怒的眸子里流露出满满的失望,赵如雪这个女人,当真是让他失望透了。 抬眼望向天边的云彩,沉声吩咐了雪院的婢女:“从今日起,没我的命令,不准夫人踏出院子半步” 雪院的婢女从未见过这样的云上天,愤怒的眼眸里带着无尽苍凉,看样子真是对夫人冷了心了,如此一来,她们日后的日子也要难过了,天天陪着夫人呆在这里,那就是给她当出气筒用的呀,内心虽然有诸多诽腹,但眼前的人可不是她们能说不的,个个连声点头应是。 “老爷,还请你不要惩罚姐姐,相信姐姐也只是一时难过,才说出这些话的” “再说了,姐姐若是禁足了,那偌的将军府谁来管理呀,咱府里可不能没有姐姐”兰秋开口,嗓音弱弱的为赵如雪求情,更增让云上天对她多了几分疼惜。 “好了,你不用多说,先回去把伤养好,等你好了,再来管理这后院”云上天口吻里满是宠溺,随口的话却将后院大权交给了兰秋。 赵如雪原本还有些心慌的脸色瞬间剧变,厉声怒吼:“云上天,你敢?” 云上天没有看赵如雪半眼,对身边的管家吩咐:“夫人为府上操劳十几年,身子骨累了,本将尚是心疼,从明日起,后院便由二夫人帮着打理” 虽然他口里说的是帮着,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打算将大权将给二夫人了,夫人被禁足,这二夫人不就是后院之主么。 冷冷丢下这句话,云上天抱着兰秋大步离开,兰秋内心狂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她不曾料到的,她以想以此事改变赵如雪在云上天心中的地位,却压根没想到云上天居然直接将赵如雪的管家权交给了她,这比天上掉馅饼还让她狂喜,乖乖的窝在云上天的怀里,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她的温柔、依赖,让云上天特有成就感,越发觉得怀中的女子值得他爱了。 青言将这些事禀报给云楚听的时候,本以为云楚会惊讶,没料到云楚只是反应淡淡。 “云上天这种人天生就性子冷血的,为赵如雪隐忍了十几年已经是个例外了,以他的性子,若非不爆发,一旦爆发,必然是狠的,如今他心心念念着的都是兰秋,自然不会将赵如雪放在眼里” “而我又适当的在赵如雪喝汤里加了点料,让她极度易怒,如此一来,有了兰秋的挑衅,再对上同样暴躁的云上天,两人之间的火花必定是一点就燃,他们夫妻会演变到这一步,也无可厚非” 云楚悠闲的散落在摇椅上,浑身轻飘飘的感觉让她感觉心情特舒畅,椅身发着轻微的细响,像是带着节奏般缓缓摇动,清蓝的裙摆飘落在地,曼妙的倩影煞是怡人双目。 “那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青言问道。 “我们什么也不用做,乖乖的看戏就行了”云楚唇角滑过丝丝轻笑,兰秋初掌大权,定然会有些轻浮,而赵家那边若得知赵如雪的大权被夺,定会闹出事来。 要她看云上天也是个聪明的,这一来将赵如雪禁足,又说让兰秋帮着理事,这赵家自然就没什么屁放了。 只是兰秋想在这个府上立足,怕是难着呢,首先她那一双儿女就不会放过她,就算她能过了儿女那关,她那张脸,怕是也撑不了那么久了,到时候云上天一旦知晓她的真面目,再知道自己被这两个女人玩得团团转,这个府上才是真的要翻天了。 事情虽然还没有发生到那一步,但是那狂热的场景,云楚似乎都已经能看得到了。 “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如雪定会去向赵家求救,你先去把她的求救信截住”云楚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命令青语。 “是”青语悉声应下,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阁内。 云楚站起了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瞬感轻松,她现在是觉得身子越来越有劲了,却不是那股子蛮劲,而是多了几分柔软的劲道,好似某个东西,只要她用柔劲去拿,便感觉不到那东西半分重量,甚至都感觉自己本身轻了好多。 那股若隐若现的莲香更是经常浮现在她鼻尖,不由让她觉得,这是不是那日吃了幻莲后遗留下来的幻觉。 “我让你去打造的那些东西,进展可都还好?”转悠了两圈,云楚忽然想到自己的那匹乐器。 她既然打算将现代的偶像引进这个时代,那光靠古筝丝竹这些乐器,自然是不行的,先前经过她多方寻找,虽然没找到能与现代相比拟的一些材料,但相似度也极高了,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工匠凭着她的设计图能否将乐器打造得及尽完美,除了外观要好之外,主要的还是音质不能差,否则就失去它的本意了。 “这个,可能没那么快,毕竟那些东西实在太过新奇,而且又要达到小姐的要求,怕是有一定难度,小姐怕是还要等上一些时日了”青言实话说着,亏她当初接下这任务的时候还放言道,主子身边的工匠,那都是顶级的,这些东西,不出三天,便能搞定,哪知道这都近半月了,连半成品都没制作好。 “嗯,无碍,我只要求质量”云楚也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只是突然之间有点期待,想要试试自己的手笔,她很期待精心培养的人才到底达到几分火候,够不够吸人眼球。 反正现在时间也还多,一切也还没有准备就绪,希望到时候所有的一切可以在差不多的时间内完成。 “还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很奇怪”青言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狐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什么?”云楚挑眉,是什么事能让青言觉得奇怪。 “今日我去厨房的时候,无意中听人说好像皇上得知云二小姐受伤,很体贴的赏来很多御用药品给她” “属下听到的时候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我当时又想,也许是云将军娶新夫人这件喜事,皇上顺带赏赐了些,便也没去多想” “后来她经过云珠儿院子里,那场面确是让属下惊讶了,那哪是顺手,分明就是特意赏赐给云二小姐的,十二名宫婢,手里各端着不同的御药,一看就是上品,当中护肤养肤美颜的,更是居多,所以我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青言把自己所见的到股脑说了出来,她真是越想越觉得奇怪。 云楚眉头微拧,眸底闪过几抹思量:“如此说来,这事还真不是那么简单了,就算是皇子受伤,皇帝老儿最多也是赏几瓶疗伤的圣物,而对云珠儿却那么大手笔,这当中定有古怪” 只是怪在哪里,她却一时想不透。 云楚甩了甩脑子:“算了,管他赏她什么,就皇帝老儿那剩的药品,能好到哪里去” 云楚口吻里有些不屑,青言却是讶异了,皇宫内的药可都是全天下最好的,传言皇帝可是为自己准备了天下致好,药效至高的药品留着给自己用呢,那他赏给云珠儿的,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 对上青言那惊鄂的表情,云楚神情有些精灵古怪,她要是把打劫国库这事说出来,只怕这丫头的眼睛都要滚到地上去了,朝她摇了摇头,随口道:“我的药品药效绝对比皇帝老儿的管用” “呃”青言顿时有处被噎住的感觉,原来她家小姐这又是自恋了,不过却非常赞同:“嗯,小姐制的药自然是最好的” 次日清早,兰秋便以掌家人的身份,也以云楚二娘的身份,早早的唤来了裁缝,说要给她准备最好的嫁衣。 “哟,这姑娘长得可真是貌若天仙,这穿上嫁衣,定是更加漂亮了”裁缝一袭青衣,高高的追云鬓立在头顶,嘴像是抹了蜜似的,见了云楚便是一阵夸赞。 兰秋看云楚一袭淡淡的紫衣袅袅,精致的轮廓棱角分明,与如妃那张脸有点相似,却比如妃更加绝色,而自己的女儿跟她一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仙一个麻雀,这不免让她心里产生些许不平衡感。 特别是那淡若的气质,竟让她脑海里面蓦然浮现出一个人来,不由惊叹:“像、简直是太像了” 兰秋眸光都有些呆滞了,云楚她不是第一次见,却是头一次如此细致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的每一分棱角。 “二娘觉得我像谁”云楚一边让裁缝给她量着尺度,顺口接下兰秋的话语,方才兰秋的神情,就好像当初皇帝老头见自己一样,不免让她有些好奇,他们是否都在透过她看同一个人,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绝不会是如妃,若不然也用不着惊讶了。 “像…”看云楚眉角灵动,兰秋下意识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们不只是长得像,连不经意间散发的气质也是如此相象,只是云楚比她明显多了几分清冷。 “哦,像你娘”兰秋蓦然回神,见有裁缝在场,有些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如此,裁缝听着也只会觉得兰秋是说她像赵如雪。 云楚得到回答,眉间却是多了几抹狐疑,她第一次见如妃的时候,觉得莫名有几分熟悉感,而后来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时,她也细致的打量过如妃,眉宇间与自己的确有那么点隐约的相似。 只是依皇帝老儿与方才兰秋的眼神来看,自己应该与另外一个人长得更像,那会是谁呢?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如妃的态度,让她一直很纠结,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儿被调换之事,那日在皇宫算计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倘若她恨自己是因为赵如雪,那又不像。 那日如妃与赵如雪在雅间相见时,她有认真观察如妃,好像她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清白,对赵如雪有的仅仅是歉疚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恨意啊,那她为何要对自己出手? 想了许久,云楚也没得到个答案,给她量好尺度,裁缝还拿出几幅女子身着嫁衣的图给她看,算是让她选个款式了。 随手翻了翻,入目而来的大红让云楚不自觉拧起了眉头,若可以,她真不愿意穿大红,随意摆了摆手:“嫁衣的款式让二娘与你商议便好,我有些泛了” 她又不是真的要嫁给蓝玄昊,那嫁衣本来就失了该有的意义,何必在乎这么多,云楚不以为然。 “好的,那我就先退下了”裁缝见她皱着眉,也没再打扰,兰秋领着她退了出去。 最后兰秋选定好款式,派人送来给她看了一眼,云楚挑眉:“没看出来这个兰秋还有着颗年轻的心” 那嫁衣算是款式最新颖的了,也相当漂亮,要云楚来说,如果不是大红色的,她还是挺喜欢的。 “是呢,这个款式可是蚕丝纺最新出的,价格也是相当高昂,真没想到这个二夫人舍如此舍本”青言一目了然,这些嫁衣的款式早在几日前她就欣赏过了,小姐的衣服哪里用得着将军府的人出手,主子早就备好了,而且她也敢肯定,小姐一定会喜欢的,那可是天下第一针设计的,比蚕丝坊高了可不只一个档次。 “她有求于我,自然得舍本”云楚细眉微动,兰秋那张脸顶多能顶上十来天,等这日子一过,她肯定还得有求于自己,这个时候不哄着点,日后后悔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难道小姐真打算继续帮她”青言可不觉得她家小姐会有这么好心。 云楚唇角扬起丝丝诡异的轻笑:“帮,为什么不帮”有银子不赚她岂不是傻子。 青言不自觉抖了抖身子,看她家小姐嘴角的笑意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一连几日过去,为了几日后的大婚,将军府里的人也是忙翻了,甚至连云上天都亲自出动,这不由让云楚感觉讶异了,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了。 而云珠儿那里,用了皇帝送来的御药,伤口恢复得出奇的快,短短七日的时间,便已看不出太多痕迹,也基本复原,只是骨折了的那只手,还不太能动,只能暂时的用棉纱挂在脖子上,但她嫌弃那样太丑,便没用,反倒用缎带将它缠于腰间,这样也不置于要用那只手使力。 出门看到整个府上都在为云楚忙碌,云珠儿一颗心是愤怒到了极点,本就带着微微苍白的脸上气得温火上升,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气冲冲的跑到云上天书房,都没顾得上什么礼仪,便踢门而入:“爹爹,你也太偏心了” “你不在院里养伤,怎么跑这里来了”云上天抬眸,扫了眼云珠儿的身子,见她生龙活虎的,便又垂下眸子盯着书桌上的礼单一便便对照。 想到自己在房里卧了几天,云上天也只是去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没见看到他的身影,真是想想就气愤。 “爹爹,云楚她不过是个下堂妇,凭什么值得如此隆重的操办婚礼”脑海里滑过蓝玄昊那天神般的容颜,云珠儿心里的不舒服是越来越浓烈了。 “夫家是蓝世子,若不隆重操办,会失了将军府的面子”云上天沉声解释着。 “可是…可是”云珠儿气急,虽然云上天说得在礼,可是只要一想到蓝玄昊那温柔如神的模样,她就没办法平静下来,不瑕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可是大姐她根本配不上蓝世子啊” 云上天拧眉,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云珠儿:“她的确配不上蓝世子,可是全天人却无女子敢嫁他,除了你大姐” “谁说的,蓝世子这么好的男人,天下女子怕是都抢着想嫁呢”云珠儿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 “别忘记当日你也是不情愿入宫赴宴的,若不是碍于皇上的指令,有女儿的大臣必需携一个女儿入宫,你怕是也躲在府里不肯出门呢”云上天深沉的眸子像是能透过云珠儿的内心。 “那是因为、因为从前无人知道蓝世子的温柔…”云珠儿说出心里的理由,这些天蓝玄昊那张妖孽的脸一直浮现在那眼前,特别是那独有的温柔,真是想想就让她心动,连此时与云上天说话时都不自觉流露出深深的痴迷。 云上天一语击中:“你喜欢上蓝世子了?” “我就是喜欢他”云珠儿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马住了嘴,强言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说、蓝世子这么好的人,谁都会喜欢的” “当真?”云上天显然不信,深沉的眼神让云珠儿面上一阵羞红,甚至都忘记先前的恼怒了。 有些语结道:“当然是真的” 云上天闻言眉头却是莫名松开了,随手关上书房的门,很是严肃的对云珠儿说道:“若让你嫁给蓝世子,你可愿意?” 云珠儿讶然,压根没料到云上天会跟他说这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爹爹,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我怎能嫁给蓝世子” “就算我愿意,那蓝世子又怎么可能愿意娶我?”云珠儿相当没有自信,内心却又是非常稀罕的,她当然巴不得能嫁给蓝玄昊的是她自己。 “只要你愿意,那就一定可以”云上天很严肃的说道,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云珠儿这才意识到,也许自己的心愿真能实现,脸上现满丝丝惊喜:“爹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云上天拍拍她的肩头,虽然自己大婚之日这个女儿给自己难堪了,但多年的疼爱不是假的,其实让她嫁给蓝玄昊这事,他本是及为不愿的。 一来担心她不愿意嫁,二来又担心她就算嫁过去了也会过得不好,毕竟蓝玄昊的脾气实在太过古怪,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得了的,可偏偏圣上又下了那道密旨,让他必须让云珠儿替嫁。 他这些天尽心尽力的忙着操办婚礼的事,可不是为了云楚,而是为了给他这个女儿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哪怕她不愿意也好,他都必需做到为人父的职责,也算是弥补内心的一点点歉疚。 自皇帝莫名的赏赐那么多御药给云珠儿时,他便隐约猜到皇帝的用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要的只是他一个女儿,他自然只能舍了。 本来还担心云珠儿不愿意嫁,如今看来,他这几天的忧心倒是瞎操心了,看她那带着桃色的眼神就知道她是及为中意蓝玄昊的,如此一来,只要她嫁过去,好好讨得蓝玄昊欢心,相信在那边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差,至少在他看来,这个女儿可比云楚强了百倍不止。 “爹爹,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我怎么可以…”云珠儿沉醉在这突如其来的欣喜中有些不能自拔,一直在那里呢喃,很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珠儿,你听爹的话,乖乖的回院里等着当新娘子就好了”云上天悉声叮嘱,眸光里充满淡淡的宠溺。 “可是爹,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呢?”云珠儿追问着,她实在要被这馅饼给砸晕了,有些不知所以。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成,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记着,不准让任何人知道此事”云上天再三叮嘱,面上的严肃让云珠儿不由自主的相信他所说。 用力的点点头:“女儿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一路离开云上天的书房,云珠儿脸上都挂着及为幸福又花痴的神情。 云楚闲来花园逛着,便看到云珠儿一只手挂在腰间,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唇角,脸上露出及为花痴的表情,好像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就在眼前一样,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模样,真是让人抖落了几层鸡皮疙瘩,青言更是被她恶心的不自觉抱了抱胳膊,擦肩而过的瞬间,青言的身子故意往她那边蹭了蹭,直接撞上她那还未痊愈的胳膊。 “啊…”云珠儿惊呼,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谁,谁撞我” 云珠儿抱着胳膊痛呼,脸上的花痴早已收敛,愤愤的向四周扫望,转身之迹才发现云楚那一袭清蓝的倩影,还有两抹青影跟在云楚身后。 云珠儿满心怒火是蹭的就刷了上来,朝云楚怒吼:“站住,云楚,是你故意撞我的对不对?” 相比于她的愤怒,云楚身影淡若,模样看上去真是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脚下步伐依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云珠儿满心的怒火更是升到了极点。 三两步跑到云楚面前,挡下她的脚步:“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云楚挑眉,看着如小丑般跳脚云珠儿,唇角抿过一丝笑意:“呀,原来是云二小姐在跟我说话呢,害我还以为是哪条疯狗在这里乱叫,真是不好意思,我近来耳朵有些不太好,可能是听错了” 云楚有些讪讪的说着,随后却是带着狐疑问道:“云二小姐叫我干嘛呢?” “可恶?云楚,你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害我受重伤不说,如今我好不容易痊愈,你确要故意撞伤我的手臂”云珠儿脸色绯红,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了。 云楚挑眉,淡淡了扫了身后的青言青语一眼:“我们什么时候撞到人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青言浅笑,看向云珠儿的眸底带着丝嘲讽,回应着云楚说出口的话:“小姐,我们刚才并没有撞到人啊” 云楚扬了扬眉头,耸耸双肩,很是无辜的看向云珠儿:“你也听到了,我们没有撞你” 云珠儿抱着生疼的手臂,内心都将云楚恨个通透,指着云楚的鼻子恶狠狠的骂着:“云楚,你当真是好不要脸,敢做居然不敢当,下贱,下贱…” 云楚眉宇一冷,看向云珠儿的眸子里写满不满之色,眼前云珠儿的细指,素手轻扬,将她的手指拨弄在自己的食指尖,唇角滑过丝丝暗讽,身子朝云珠儿凑前了几分:“你说我下贱?” 云珠儿怒目横眉,被云楚的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也强不过内心的恨意,恶狠狠道:“你本来就下贱,你就是个傻子而已,居然敢弃了宁王,还去勾引蓝世子” “既然我在你眼中是这样子的,那我不坐实了这罪名岂不是很亏”云楚嗓音里透着丝丝冷意,凉凉的寒意从周身散发,话落的瞬间,指尖轻拧。 ‘嘎’一声细骨脆响,云珠儿杀猪般的尖叫声透耳传来,云楚唇角闪过嗜血的轻笑,看着云珠儿那张被细汗扑满的脸蛋,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怎么样,这种感觉可好?” 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云楚松开指尖,素手辗转游走到她手肘之上,冰冷的讽刺道:“我差点忘了,这种痛苦云二小姐上回已经领教过了,想来指尖这点痛,跟上次的痛苦比起来只是被蚂蚁轻啄一样” “我的得对么?”云楚素手一边在云珠儿手肘上游走着,好似随时都会下手下样。 十指连心的痛让云珠儿十分难受,有如利刃钻心一般,浑身不自觉冒出层层冷汗,脸上表情更是痛苦不已,加上她内心的愤怒,此时的面孔看上去及为扭曲。 “云楚,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么对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想到她跟云上天的约定,云珠儿是底气十足,哪怕身上还疼痛着,依然不忘记威胁云楚。 “呵…”云楚低笑出声,轻然的眸子扫过自己握住的地方,那只手被缎带缠着,本就不方便行动,再看云珠儿,好像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处境一样,云楚无耐的摇摇头,似是在考虑着要不要下手。 “你说我这一手捏下去,你这手肘骨,是不是要再次断裂了”云楚一派风轻云淡的对云珠儿说着,充满挑衅的眸子里好像在说,你若是求我,我便放过你。 “你做梦,我是不会求你的,有种你就动手啊,告诉你,我若是有个好歹,爹爹他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云珠儿怒瞪着云楚,及为愤恨,眼前那双充满挑衅的眸子美得让她嫉妒得发狂。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云楚豪不客气的讽刺着,细细的为她分析起来:“你若死了,云上天便只剩下我一个女儿,你以为他会蠢到失了一个女儿还亲手处死另外一个女儿么?” 078 渣女欠收拾,蓝玄昊动怒 “你、你敢”听到云楚说死字,以及她那眸角散发的层层冷意,心底连着痛的同时,也让她逐渐意识到,云楚怕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口里喃喃道:“你若敢对我动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自然明白云楚说的那个理,虽然爹爹疼她,但真出了什么事,会不会给自己报仇那还真是未必,毕竟云楚也是他的女儿,就如云楚所说,没有谁会蠢到失了一个女儿还亲手处死自己的另一个女儿。 云楚眸底闪过一丝杀意,唇角讽笑:“鬼?鬼是个什么东西,你见过吗?” “还有,对我云楚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不是鬼,特别是像云二小姐这种虚伪做作的人,在我看来,那简直是比鬼还可怕呢?”云楚毫不留情的讽说着,眸底的冷意像是能把人给吞噬,手下力道越来越紧。 云珠儿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紧触,却不是因为那钻心的疼痛,而是云楚身上散发着扑天而来的压力,让她不自觉有些颤抖,扫眼看过四周,才发现这周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再想到上次青言连眼都不带眨的便将自己扔出院外,导致这么惨的下场,云珠儿毫不怀疑云楚言语里的真实性,她相信,云楚绝对有那个胆直接杀了她,想到这些,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不断往下落。 “你别胡来,这里可是将军府”眼前的人让她及没有自信,明知道这话毫无杀伤力云珠儿依然傻帽的说着。 “怎么?这就怕了?”看着浑身颤颤然的云珠儿,云楚讽笑,这女人口出狂言的时候怎么半点不怕,自己稍微吓唬一下便露出这幅表情,真是没意思透了。 “我、我才不会怕你”云珠儿强言道,明明一张脸已吓得透白。 云楚手心一转,云珠儿那被接好的手肘再次脱落,云珠儿一张脸痛苦到扭曲,被扭断手肘的那只手瞬间失云颜色,铁青无比,直直的僵在那里,像是不会动了一样。 “怎么样,现在可怕?”云楚飘飘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地狱的恶魔,狠狠的折磨着云珠儿的内心。 “云楚,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云珠儿近乎疯狂,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云楚每次都要跟她过不去,却从来都忘记,每次都是她找事在先。 云楚不冷不热的轻声回应着:“想要怎么样的是你,不是我,你若不先来挑衅,我如何会对你动手,所以以后若是识趣,便乖乖的过你自己的日子,少在我面前晃悠,否则我见一次整你一次,直到整残你为止” 一派风轻云淡的话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样子,云珠儿内心别提有多恨了,脑子里满是云楚那猖狂的嘴脸,而自己却一次次被整得半死,心底很是不甘。 “云楚,你不是人,你连亲妹妹都下此狠手,还把父亲气得吐血,你压根不是人,你就是恶魔,是魔鬼”云珠儿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说云楚了,好像这是唯一能表达她对云楚印象的形容。 “呵…亲妹妹?” 听她这么说,云楚唇角的讽笑越发上扬:“你有把我当过姐姐么?” “从前在你眼里,我云楚不过就是个衬托你聪明的傻子而已,你有把我当亲姐姐会自己闯的祸却嫁祸到我身上,会趁我痴傻之迹让丫头来欺负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八岁那年从假山上把我推下的那双手是你么?还有三年前掉入荷花池那次,差点将我淹死,怎么,云二小姐做那些事时,怎么就没想过我是你姐姐呢?如今自己栽到我手里了,倒是记得你是我妹妹了?嗯?” 云楚越说,云珠儿身子越发的抖得厉害:“这些事你居然都知道”她一直以为,云楚对这些事根本就不知情。 “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你说我不知不知道,我从前不提,那是因为觉得跟你这种人没必要多说,就算是说了,这些事也已经发生了,可你总是吃饱了撑的来着麻烦,还口出恶言,我如今觉得,非常有必要将以前的帐也一起算一算了,你说可好?”云楚睨眸冷冷,身上散发的寒意直凉入云珠儿心底,那种被拆穿伪装的感觉,比身上的疼痛还让她心惊。 “不、不要…”云珠儿下意识脱口而出,直觉认为云楚要是把以前的帐翻出来算,那自己的下场可是会恨惨,首先想到的就是外人会如何看她。 “你不想也可以,跪下来磕几个响头看看,我满意了,便不计较你的过错如何?”云楚悠然的站直了身子,松开手的瞬间,云珠儿手肘那里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满面痛苦,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 看向云楚的目光里满是不甘,口吻强硬道:“即便你知道了又如何,整个府上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你,想让我给你磕头,没门” “虽然外人不见得会相信我,但相信此事一说出去,对你云二小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特别是那些中意你的公子哥儿,惜日心中的女神成为背后耍尽阴谋的恶女时,你觉得还有谁会高看你一看,要知道空穴不来风,加上我从前是个傻子,在府上被人欺负虐待那再正常不过,这事说出云,外人会相信谁还未可知,所以你确定你要赌这么大么?” “可你不给我磕头认错,我心里这口恶气难出啊,我这恶气难出,青言那么护主的丫头,肯定会为我抱不平的”云楚轻悠的说着,目光扫了扫云珠儿的额角,接着又瞧了瞧她浑身上下:“要不这样好了,你把我从前受的苦都还回来,我便不再计较如何?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想到青言只手便将自己扔出几丈远,还有那日自己的惨相,云珠儿便一阵心悸,那日的痛苦,绝对是她有生以为受过最大的痛苦与耻辱,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云楚说的自然是及有道理的,先不管这事本来就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只要有人放出谣言,那她的清白便再难恢复,她虽然不是皇城第一美人,但仰慕于她的公子哥也绝对不在少数,这些事情若是被捅出云,她的名声岌岌可危,那比父亲娶二夫人那件事还让她没脸子。 可要让她给云楚磕头,这事她是及不愿意干的,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扫向四周,真希望此时能来个人,好让云楚有所顾忌。 “你别看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下人们可都被二娘叫云训话了”云楚的话打破了她最后一丝期望。 “要么磕头,要么承受你曾给我的痛苦,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懒懒的丢下这句话,云楚悠然转身,显然不想与她多说了,自个儿找了花园边的石凳优雅落座,留下青言青语在看着她。 可不管是哪样,都不是云珠儿愿意承受的,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内心的不甘与愤怒狠狠的折磨着她。 蓦然间,一抹妖红从天而降,缓缓的落在云楚面前,如神人般的仙姿让云珠儿看呆了双眼,每一分轮廓,每一个菱角,都那么的吸人眼球,特别是那冷冰的身影眸底却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几乎让她都感觉不到身上的痛苦,好似那抹妖红便是那一剂良药。 “我就说你怎么不在内阁,原来又不听话的跑出来了,也不怕伤着身子”蓝玄昊眸角温柔,清悦的嗓音像足了个关心孩子的父亲。 “你管得可真宽”云楚没好气的说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在这妖孽那么八婆。 云珠儿终于是回过神来了,那人是温柔如神,却不是对她,身上的痛苦像是瞬间回来一样,内心的苦涩更是将她一颗心满满淹没。 她恨,为什么那人是云楚而不是她,惊声高呼:“蓝世子,求求你向姐姐替我说说好话,让她不要再对我动手可好,我对她真的没有恶意的,过去的事,那都是我年幼无知才犯下的,请你让姐姐大人大量,让她饶过我好不好” 云珠儿戏演得十足像,好似此刻受了云楚天大的虐待一样,满脸痛苦的向蓝玄昊求救,她以为这个样子,蓝玄昊对云楚的看法多少会有些改变,更会出于本能的同情她这个弱者,此刻她却全然忘记上回是怎么在蓝玄昊手上吃亏的了。 蓝玄昊眉角轻拧,这道尖利的嗓音真是太讨厌了,冷冷的扫了过云,这才发现青言青语面前的云珠儿,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怒意柔然的目光看过去,话却不是对云珠儿说的,甚至连半丝余光都没有给她,这让云珠儿一颗心跌落到谷底,内心对云楚的恨也越发的强烈了,甚至都忘记手上的疼,紧握着双拳,指由陷入手心,掐满条通红的勒痕。 “主子,是这样的…”青言闻声,言吐清晰的将刚才的事给蓝玄昊说了一便。 蓝玄昊闻言,瞬间目光一沉,抓紧了最主要的字眼:“你说什么?这个蠢女人曾经居然如此算计于楚楚” 言语里满满的全是冷意,青言都被凉到了半截,内心却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云珠儿一眼,直直鄙视,真是个蠢女人。 ------题外话------ 各位亲们不好意思,我这边又停电了,网吧真的好吵啊,找不到感觉,先暂时更上三千,如果来电来得早,我再二更,不过通告好像是下午7点才来电,希望到时候能赶得赢,真是抱歉了! 079 想抱就抱吧,我不会介意的 果然如青言所料,蓝玄昊冰冷刺骨的眼神刷刷的扫向正卖着可怜的云珠儿,狭长的眸底冷色冰人,细眯起眸子,丝丝危险的杀意射出。 “两条路?楚楚太过仁慈,本世子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主,你竟敢如此伤我心尖上的人,要我说,就是将你四分五裂也不足已发泄我内心的愤怒” “不过楚楚既然给了你后边那条路,那就那条吧,没得商量”冷厉的嗓音好似来自天边的一道惊雷,将云珠儿那颗充满幻想的心直劈得四分五裂。 “不,蓝世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云珠儿惊呼,她以为装可怜便能驳得蓝玄昊同情,会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压根没想到会等来这样一翻话,依如上次那般冰冷绝情。 扭曲的面上满是委屈之色:“蓝世子,我哪点不比她云楚好,为何你连一个正眼都不舍得施舍给我,她云楚不过是个下堂妇,说得好听是她休了宁王,她的第一次也给了你,可事实上呢,在这种事情上,女子要做假那是很容易的,她嫁与宁王多月,怎么可能没有圆房,你莫要被她那虚假的表相给骗了” 云珠儿头头是道,见蓝玄昊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听进去了,把自己心里的不甘有股脑的全说了出来:“曾经那是世人不知你的温柔,若我早知,当日在大殿之上,一定会愿意嫁你的,哪怕是如今,我也是愿意的,只要、只要你弃了云楚,我便是给你做妾也是心甘情愿呀” 云珠儿说得深情动容,压根都没发现蓝玄昊低垂的脸色越来越黑,云楚在一边听着却是直想发笑,款款走到蓝玄昊身前,抬眸将蓝玄昊那张黑到极至的妖孽脸打量了个便,毫不客气的打笑道。 “真没看出来曾经吓得众人退避三尺的蓝世子居然也有这么多人稀罕啊,如此看来我能早那些花痴一步谋得你做夫君还真是赚了呢”云楚啧啧叹道。 “云楚,你识相的就离蓝世子远一点,你配不上他”云珠儿内心都近乎疯狂了,沦陷在蓝玄昊那抹妖红里,甚至都忘记她先前是怎么被云楚给吓得直哆嗦了,见蓝玄昊没再射来犀利的眼神,嘴里说出的话那更是猖狂,她以为蓝玄昊是被她给打动了,毕竟以她的身份,给人做妾,实在是太过降低身段了。 “呵呵…你让我离开他?”云楚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毫不掩饰的狂笑起来,看向云珠儿的目光就像是看小丑一般:“你说我配不上他?怎么,难道你配么?” “我、以我将军府嫡女的身份,配蓝世子也不算辱没了他”云珠儿仰仗着自己的身份,自以为高贵。 “原来是你自己想嫁给蓝世子啊,你这个将军府嫡女可真是好有教养啊,当着人家未婚妻的面来勾引她人的未婚夫,也不知道云夫人这些年是怎么教你礼仪的,连我这个傻了十几年的人都懂的东西,你这个堂堂名媛居然不懂,我该说你脑残还是说你白痴,或者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云楚讽刺道。 云珠儿压根没想到云楚会这样说,本就痛苦的脸色更是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你,可恶,你居然敢拿我跟癞蛤蟆来比较”想到那个没长毛的东西,真是想想就让她浑身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真的,拿你跟癞蛤蟆比较,我还觉得那是侮辱了癞蛤蟆呢,毕竟癞蛤蟆可不会不自量力的来觊觎我的未婚夫,如此,请云二小姐说说,你是不是比癞蛤蟆还不如呢”云楚讽笑着。 青言闻声,真是想拍掌叫好啊,看着云珠儿那双几乎要瞪出来的双眼,内心都笑开花了,却碍于蓝玄昊在声,在自家主子面前,她还是得精干一些的,只能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憋屈的站在一旁看云楚精彩的说辞。 “云楚,你个贱人,可恶可恶,你少在这里得意,要不是因为那场意外,蓝世子不可能娶你为妻的,要不是你怀了他的孩子,蓝世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云珠儿都要被气疯了,云楚的嘴皮子功夫她领教过,却没想到那是一次比一次厉害,气得她几近癫狂。 云楚笑意浅浅,也没为她口中的那声贱人生气,很是风轻云淡的丢了一句话过去:“嗯,我就是仗着肚里的孩子怎么了,有本事你也跟蓝世子怀一个去呀,这种事情呢,你就是羡慕嫉妒恨也是没用的” “所以呢,你就少在这里抓狂了,当心气出神经病来,万一一个不小心疯狂了,云二小姐这辈子别说是给蓝世子做妾了,怕是连大街上的乞丐也会嫌恶呢,嗯,不过也不一定拉,我想对于那些乞丐来说,只要是个女人,不管质量如何,相信他们也是不会嫌弃的…反正一个疯子,一个乞丐,那也是绝配,做夫妻正好”云楚一个劲的说着,发挥她那强大的想象力。 活灵活现的画面一幕幕闪过云珠儿的脑海,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若是从旁人嘴里吐出来,顶多也就是能气到她而已,可从云楚嘴里说出来,便生动得连画面都如戏剧般浮现在眼前。 引得云珠儿几近疯狂的尖叫出声:“贱人,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啊…”云珠儿奋力朝云楚冲过来,青言一时愣神,居然就让她这么直直冲过去了。 沉眉中的蓝玄昊听着云楚妙语连珠的对云珠儿一阵炮轰,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感觉喜滋滋的,不过云珠儿那女人实在是弱爆了,害他还想再听一下都不行,眼看那身影就要撞向云楚。 蓝玄昊优雅转身,修长的手臂一把揽过云楚的肩头,将她稳稳的搂在怀里,脸上的黑沉早已被她的炮轰给化去,唇角扬起丝丝邪魅的笑意:“我竟不知道你如此在意我,你放心吧,有你在,我是不会纳别的女人为妾的” 而云珠儿那,使劲她全身的力气,以为可以撞上云楚,压根没料到身前的人会突然消失,她自己的身子却已重心全失,直直砸向前边的花丛。 身上的绯衣配上那鲜花的颜色,加上脑袋被掩埋在花丛里,若是远看,压根不知道里边居然有一个人,当然除了那巨大的窟窿召示这里不寻常以外。 青言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云珠儿那番模样,令她嘴角的笑意真是怎么憋也憋不住,连比较淡定的青语也抿唇偷笑起来。 蓝玄昊冷冷的斜了青言一眼,带着丝不满:“还好意思在这里笑,若小姐真有个好歹,定要你好看” 微冷的嗓音令青言嘴上的笑意顿时嘎然而止,她还算是个知错能改的,虽然她相信小姐能避过去,但是没能拦住云珠儿便是她的失职,朝蓝玄昊微微点头,正经道:“属下知错,这便下去领罚” 话落,与青语一起迅速的消失在这花园一角。 云楚拧眉,微带着不满的看向蓝玄昊:“虽然她们是你培养出来的,但如今她们可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划脚了,区区一个云珠儿而已,我又不是避不过,至于让她们去领罚吗?” 蓝玄昊紧了紧手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言道:“做为主子,不该对下属太过纵容,否则会造成她们的惰性的,放心好了,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不会真的把她们怎么样” 事实上蓝玄昊内心还是有隐忧的,虽然青言青语是他的得力助手,她们的能力他自然是相信的,也许是因为跟着云楚的缘故,让她们少了几分慎重,就刚才的情况而言,好在对手是毫无杀伤力的云珠儿,若换了个厉害的角色,她们若没能拦下,那云楚及有可能就会受伤。 所以他要青言她们深刻记住这个教训,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云楚有半一分危险。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蓝玄昊带着微微吃味的口吻,有些不满道:“你可真是偏心,那两丫头受点罚就让你对我横眉怒目的,什么时候我要是被罚了,也能让你如此心疼啊” 确定她们会没事,云楚心里那口气才算免强的出了,却对他那微微幽怨的口吻感觉到很是无语,无耐的翻翻白眼:“谁敢罚你蓝世子啊,除非那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嗯,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蓝玄昊赞同的点点头,貌似目前来说,还没有谁敢来惩罚他,除了皇帝以外,但皇帝也不会闲着抽风来找他的麻烦。 拧了拧眉头,蓝玄昊忽然找到个很好的借口,随眼扫了扫卡在花丛中不能动的云珠儿:“那傻女居然敢觊觎你的未婚夫我,让我很不高兴,怎么办” 云楚侧目,讶异的看了蓝玄昊一眼,她没有听错吧,貌似刚才这妖孽在对她撒娇来着,害她差点就被口水呛到,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咳…那个,你不会是抽风了吧” 蓝玄昊居然会撒娇,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可能,虹然,下一秒,蓝玄昊脸色瞬间又恢复那如初的冰冷,脸色有些臭臭的:“本世子在你眼里就只有这一面么” “嗯,果然还是这样的你让我比较习惯”云楚慎重的点点头。 “那蠢蛋你打算怎么处置?”蓝玄昊寻问着,要他来说,光凭云珠儿说的那些话,他就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方才他能忍着没吭声,那纯粹是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云楚身上,看云楚为了打击觊觎他的女人那副犀利的小模样,让他很有成就感。 所以才一直忍着没出声,但这不代表云珠儿的话就直接被他忽视了,如此蠢的女人,他就是多看一眼也怕长针眼,还妄想做他的妾,简直是做她的青天白梦,还敢对她的女儿口出狂言,那更是该死。 “嗯,今日我感觉煞是开心,这蠢蛋既然已经如此狼狈了,那便先留她一条小命吧,她若再敢来找死,我可绝对不会手软的”云楚随意扫了扫花丛里的云珠儿,见她卡在那里一双脚死拼挣扎,发出难听的咿呀声。 想到呆会下人经过看到她时的场面,云楚不由失笑出声:“就留着她的命吧,有个玩具偶尔给我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也不错” “如此也好,我们走吧,给你看样东西”看她眉角含笑,蓝玄昊心底那点怒意也悄然消失,既然她说要留着云珠儿玩玩,那便给她玩吧,反正那傻蛋今日伤得也不轻了。 云珠儿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远去,更是焦急得身子在花丛中乱晃,骨折的那只手被压在下边,整得生疼,压根使不上半分力,而另一只手,却很不幸的被卡在较大的几株花树里,连脖子都被卡在中间,想要动弹那是相当困难。 此时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在那眼前晃来晃去,以前摘花的时候她倒是没注意过,压根不知道丛丛鲜花的下边居然是这幅场景。 各种各样的小虫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有些虫蚁顺着树枝往上爬,透过她的脸蛋,脖子,还有些甚至钻入她衣内,身上麻麻痒痒的,让她难受无比,及为恐惧的同时又是满心无耐,焦急得几乎都要失禁了。 还有那光滑的蚯蚓有树根下方盘旋着,令她胃里一阵翻滚,后脑上方,还有蜜蜂不停的飞来飞去,嗡嗡的叫声就如同崔命符般,偏偏她脖子被卡,喉咙里想要发出声音那是相当困难的,只能在那里焦急得干瞪眼。 云楚跟蓝玄昊一起回到静雅院,蓝玄昊酷酷的背影目光却温柔如撕、 “是什么东西啊,居然让你大老远的送过来”云楚见他一路拉着自己走得有点焦急,不免有些好奇了,什么能让蓝玄昊如此重视。 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云楚欣喜的瞪大了双眼,唇角扬起丝丝贼笑:“不会是给我送聘礼来了吧” 如此想着,赶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那可是一百万两黄金哎,云楚光想着就好像看到了眼前一坐坐的小金山在冲她微笑。 蓝玄昊煞是惬意的轻笑顿时有种僵在嘴角的赶脚,看着那抹清蓝的俏影一蹦跶着朝院子奔去,很是无耐的摇了摇头,不禁有些苦笑,他这是看上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啊。 “喂,死妖孽,你耍我呢吧”走进院子,看着依旧如常的院子,云楚一颗心直有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却还是有些不死心的继续往里走去,直到推开阁门,看到桌上摆着的精致礼箱时,一张脸算是顿时垮下了。 “…”她的反应,让蓝玄昊相当无语,妖孽的脸上难得露出纠结的表情,这女人有必要这么愤怒吗? 却没曾想,云楚绕着那方方正正的礼箱转悠了起来,指着它啧啧的对蓝玄昊一阵嘘叹,很是不满的样子:“我说死妖孽你也太抠门了,明明答应过给我一百万两黄金做聘礼的,现在却给我这么一箱子黄金就想打发我了么?” “汗…”蓝玄昊抚额,满额黑线直冒,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愤怒的,却对她那表情表示相当无语,缓坐在桌前无力抚额,这女人的想象力还要不要再好一些。 谁人娶妻会给这么一小箱子聘礼,当真的令他舌结啊。 “真没想到你堂堂蓝世子居然这么小气,难道姐就值这点钱不成”她估模着,这箱子里可是连五万两白银都装不下呢。 “可是我真的没钱啊”见她一个劲的啧叹着,蓝玄昊不禁也生起了捉弄的心思,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说着。 “不是你说了,砸锅卖铁也要娶我的么?”云楚可是记得他那日信誓旦旦的言语呢,虽然她觉得蓝王府不可能会没钱,但她也有调查过,貌似蓝王府真的没有什么生意往来,若完全靠朝廷的俸禄,那经济上是有一定拮据的,但也不至于穷成这样才是啊。 而且她看这个妖孽穿的衣服,可是样样都是价值不菲的,加上蓝王府气派,要说他们没点家底,打死她也是不信的,直觉认为,蓝玄昊这分明就是在忽悠她呢。 看她眉头纠结着,又松开,又狐疑,蓝玄昊内心化开朵朵涟漪,忍不住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真是个财迷” 蓝玄昊也不再捉弄她了,否则这女人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自个走到礼箱面前,缓缓打开,入目一片妖红,还有清冷的银光围绕在周边,云楚的目光顿时被牵引,却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闹乌龙了。 “原来里边的是嫁衣啊”云楚上前,细指拂过妖红的嫁衣,丝丝清凉透过手心,软软的轻纱触感极好,她还从没见过这等丝质的衣服呢,想来上身也一定很不错了,却又有些讪讪的看了蓝玄昊一眼:“你早说这是嫁衣不就得了,害我还以为你那么吝啬呢,就给 一小箱子聘礼” “试试看吧”蓝玄昊轻言道,这可是天下第一针的绝活,亲手设计,独此一件,加上他的一些要求,这件嫁衣绝对是天下独有的一件,他很期待她穿上后的模样。 “嫁衣不是兰秋在准备着吗?怎么你给送来了”云楚拧眉,她才不想试呢,虽然这丝质不错,但她可真没什么兴趣,这颜色也比其它大红来的新鲜,好像散发着魔力般,也没让她很讨厌,但这可是嫁衣,要说为心爱的男人穿上,或者是幸福,可这场婚礼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好吧。 话音刚落,蓝玄昊指间的暴栗毫不客气的朝云楚落下:“我未来的世子妃,嫁衣用得着他人还准备么,赶紧试试,这可是本世子亲自监督的,不管是质地,款式,还是绣功,那都是天下一绝,岂是那等俗物可以相比拟的” 主要还因为,这是他用心准备的,所以他很期待她能为他而穿。 “妖孽,你为什么要这么用心的准备这嫁衣,你明知道…”云楚也有些讶异了,她先前看着这嫁衣时,便觉得跟兰秋送来的那张图有些不一样,但想着可能是稍有整改,便也没多在意,却从未想过这竟然是蓝玄昊亲自准备的,一时之间竟有些心慌乱的感觉。 对上蓝玄昊那冷冷的身影,却温柔如水的目光,竟蓦然间有些不适应起来。 “你这女人废话可真多,好歹这也是本世子第一次成亲,且不管因何,难不成我还能寒颤了我的世子妃不成,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去”蓝玄昊故意带着微冷的嗓音哼叽着。 这么一说,云楚还勉强能接受:“如此,那便试试好了” 云楚将嫁衣拿起,轻捧在手心,准备到屏风后边去换,临了还不忘叮嘱他:“把身子背过去,可不准偷看啊” “要屁股没屁股,要腰没腰的,谁稀罕看啊”蓝玄昊酷酷的说着,像是对云楚极为不屑的样子,云楚这才放心的去换衣服了,压根没看到蓝玄昊唇角滑过的那一丝诡异的轻笑。 把身上的衣服扒下,再把新的嫁衣往身上穿,云楚这才有些后悔了,这一片妖红,轻纱一大堆的,怎么这么复杂,看得她两眼直犯晕,将里衣套上后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上头那件层层叠叠的,宽窄各异的缎带一大推,害她系了半天,还是理得一团乱。 与她平时穿的衣服比起来,她甚至觉得穿这嫁衣分明就是一门艺术活,这实在太麻烦了,整了半天也没穿好,所幸一把全部脱下,只余下那鲜红的里衣在身上,很是不耐烦的抱着这一团乱的嫁衣走出屏风,恼恼的往床上一扔。 “不穿了不穿了,什么破玩意嘛” 蓝玄昊轻椅在摇椅上,半撑着脑袋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看云楚无比纠结的走出屏风,内心贼笑贼笑的,面上却故做不解:“你这是怎么了?穿个衣服而已,至于那么久还穿不好吗,真是笨死了” 云楚冷眼,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下,长呼口气软软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蓝玄昊在那里说着风凉话,很是恼怒:“你丫的有本事你来穿啊” 要是每件嫁衣都这么复杂,要她看,干脆全天下的女子都别嫁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蓝玄昊沉稳的步子走到床边,拾起被她整得一团乱的嫁衣,缓缓走到她跟前:“就说你笨吧,你还不承认,起来我教你怎么穿” “不要”云楚冷冷的回绝,刚才费了她那么大劲都没穿好,打死她也不想试了,光站着也腰疼啊。 “我如此劳心劳力的为你准备,你好歹也卖我个面子吧”蓝玄昊清悦的嗓音温润润的,好像带着股魔力般,煞是悦耳,云楚心头那分怒气也消去了几分。 却还是不太愿意:“又还没到大婚之日,现在就穿上干嘛呀,等下还得脱” “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好歹也看在玉扇的面子上吧,你既然为了它才想嫁我,那这大婚的嫁衣,怎么也得穿上不是”蓝玄昊只得出杀手锏了。 果然,一提到玉扇,云楚那张脸上笑意顿时逐开,这才乖乖的站起了身子,张开双臂,一幅任他摆弄的样子:“好吧,为了我的玉扇,就免为其难的穿一下了”反正又不用她动手。 蓝玄昊真想抚额,这女人还真是节操掉满一地啊,不过这正合他意。 将那乱成一团的嫁衣一层层的整理好,再一层层的往她身上套去,条条缎带在他手中灵活的转动着,当然这其中他可没少占到便宜,云楚那纤细的腰身,可都差不多被他的观望高了,用更深度点的话说,那便是她的腰有几寸,每一分每一厘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直到将最后一层穿上,宽宽的腰带裹上,蓝玄昊还不忘记双手捧上她那细腰游离两圈,很是啧啧的叹着:“就说你身板小吧,穿上这么繁琐的嫁衣,这腰身居然还是这么细,真怀疑你平时的吃都吃到哪里去了,怎么半点不长肉的” “你懂什么,这叫天生好身材,苗条懂不?”云楚根本没把他的话听在耳里,只想着他快点穿好,然后她就解放了,压根没有正在被人吃豆腐的后觉。 “好,你苗条苗条,过来看看”蓝玄昊拉过她的手心,让她站到铜镜面前。 云楚随眼一看,那也是惊呆了双眼,镜子里那抹妖红的身影,轻纱环绕的嫁衣,袖口领口镶着条条银边,还有那宽大的裙摆边上,淡淡的银光环绕,散发着清冷光华,这一袭华丽又不失高雅的嫁衣,像是为她那玲珑的身姿量身定制一般。 紧紧的裹覆在她那纤细的身体上,妖红滟滟,清冷不失风华,微后拖着的长长裙摆上,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尊贵之息浑然天成,使她那本就绝色的身姿更添几分妖娆绝美,与蓝玄昊那抹妖红的身影站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让她第一次有种知觉,抛却一切利益之外,貌似她与蓝玄昊还真是很般配呢。 “感觉怎么样,穿上嫁衣的感觉有没有一点不一样”蓝玄昊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因为靠她靠得太近,吐出的呼吸喷到她耳边麻麻痒痒的。 云楚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这穿上嫁衣的感觉自然是有点不一样的,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她想,这若是新嫁娘穿上这嫁衣,自然是会有种及为幸福的感觉吧,虽然她还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但不得不承认,这穿上嫁衣与穿平时的便衣,这感觉还真是让她有点心猿意马呢,特别是对上蓝玄昊那张充满魅惑的妖孽脸,加上两人都是一袭红衣,怎么看着都有点像是新婚夫妻的感觉。 微微有些不自然道:“能有什么不一样啊,除了这款式新颖,绣功精美外,依我看不外如是” “嗯?”蓝玄昊挑眉,他费心费力准备的嫁衣在她嘴里居然成了不外如是,不过看她那微红的脸色,便也知道她这是口是心非了,她越躲他越是上前,修长的手臂揽上她的腰身,将她禁锢在怀里。 “其实认真看一下,你这个女人还是很充满诱惑的,不如,考虑一下提前洞房吧”蓝玄昊语出惊人,妖孽的眸子忽闪忽闪,充满深深的诱惑,淡淡的竹香透鼻而来,结实的胸膛给人一种很是温暖的感觉。 云楚内心竟莫名的有些慌乱,掩去脸上那一丝尴尬,愤力的想要推开他:“你抽风吧,谁要跟你洞房啊,真是没个正经,走开拉,我要换衣服” “这才穿上,就要换掉,你不累?”蓝玄昊狭长的眸底闪过一抹狡黠。 “本来就只是试衣服而已,又不是真的大婚,不换掉难不成今日还穿着招摇过市不成”云楚随意的说着。 “等我走了你再换吧”他还想多看两眼呢:“至于招摇过市那就免了,我可不想我未来的女人如此妖娆的模样给人看了去” “你少在这里一口一个你的女人了,我就是我自己,不属于任何人”听他那把自己当成他所有物的口气,云楚内心感觉很是不爽。 “等你嫁我,你便是我的了”蓝玄昊理所当然的模样,妖孽的脸上很是欠扁。 “就算是嫁你,我还是我自己,你少管我”云楚坚持她的原则,且不说她嫁蓝玄昊本来就是有所图谋,就算是因为爱他而嫁他,那她也要绝对的自由。 “你瞧你,都说穿上嫁衣的女子是最美的,大概也只有你穿上嫁衣还嘟着个嘴在这里生气了吧” “好了,不洞房,给我抱一下还不成嘛,算是犒劳我准备嫁衣的辛苦了”蓝玄昊眸光里含满深深的宠溺,很是无耐的刮了下她的鼻尖,修长的手臂再次揽过她,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下颚蹭了蹭她的脖颈,找了个相当好的位置靠下。 明明该是很温馨的感觉,可云楚却有些愣愣然,这眼神、这姿势、怎么这么暧昧呢,害她的双手垂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回抱他一下,扬上两次又落下。 “想抱就抱吧,我不会介意的”蓝玄昊清悦的嗓音响起,好像看出她的纠结,很是臭美的说着,好像他能让云楚回抱是便宜她了一样。 云楚那丝尴尬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双手很不客气的揽上他那挺立的腰身,却不是温柔的回抱,而是带着浅浅的捉弄,素手有意无意的在他腰间猛掐,嘴里还啧啧叹道:“妖孽就是妖孽啊,连腰都那么的令人爱不适手” “你喜欢就尽管模吧,反正我失去的总是要在你身上讨回来了”蓝玄昊软软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清悦的嗓音充满磁性,带着无尽的诱惑。 云楚却赶忙停下手中动作,她其实挺怕痒痒的,要是真有人敢在她腰上猛捏,她一定受不了,想到这点,她还是乖乖的住了手,规矩的任他抱着,不过嘛,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那妖孽的身材也是相当惑人的,不抱白不抱拉,素手轻轻的搭在他腰间。 从阁外看,唯美,温馨的一幕令人不忍破坏,青言青语自罚完回来,还未进阁便从打开的窗门看到这一幕,主子跟小姐相拥的身影,如此的和谐,那妖红如火的两抹身影,绝对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一对壁人,当真是羡煞旁人双眼,青言不由看呆了。 青语比她识趣多了,无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离开,省得扰了主子好事又要受罚了,无耐,青言也只得乖乖的消失了,虽然她很想再看看,但是主子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良久,蓝玄昊才松开她的身子,看云楚身子软软,蓝玄昊瞬间有种额冒黑线的感觉,这个女人还要不要再扯蛋一点,居然靠着他的身子就睡着了,还睡得这么香,当真是…极品。 思来想去,蓝玄昊也只能找到这么个形容词来形容云楚了,他还想要不要适当的诱惑她一下呢,哪知道这么点的功夫,这女人居然也能睡着。 无耐的打抱起她的身子,将她抱到床上去。 其实不只是他,连暗中的青言青语也是齐齐抚额的,这小姐还真是人间极品啊,换作别的女子,被自己的未婚夫这般搂在怀里,还收到如此独一无二的嫁衣,早已幸福得死去活来,怎么也得挤出两滴幸福的眼泪吧,她倒好,这么会功夫居然睡得如此香。 看好嘴角还在嚅动着,蓝玄昊不得不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在梦中也在吃东西,微拧的眉眼盯着云楚直打量,妖孽的脸蛋凑得越来越近,直有种要透入她梦里看个究竟的赶脚。 下一秒,更让蓝玄昊无语的事情发生了,他打量她的时候靠得太近,云楚嘴唇不停的挪动着,而他的嘴唇便很是崔悲的被云楚当成美食,一口便咬了上来。 对,就是咬,还一边被咬好几口,蓝玄昊那个汗啊,上回被咬的伤口才复原,这回又被咬上了,这女人是属狗的吗?最坑的是这女人还是在梦中咬他,是把他当成鸡腿了么,内心那把火腾的就被点燃。 “这可是你先点火的”蓝玄昊冷声哼叽了一声,微微生疼的唇角毫不客气的覆上她那红唇,直接堵住她那不停嚅动的举止,将她那水润的红唇品尝了一遍又一遍。 美食突然变成泡影,微微的湿润让睡梦中的云楚迷糊醒来,放大式的妖孽脸出现在眼前,正在肆意虐夺着自己的吻,云楚那丁点惺惺睡意顿时被惊醒,蓦然瞪大了双眼,猛的拔开他的脑袋,悉声怒吼:“死妖孽,居然敢趁我睡着来占我便宜” “是你先勾引我的”蓝玄昊妖孽的眸子里满是无辜。 “你放屁”云楚近乎暴走,虽然她不知道她哪个时辰睡着的,但一醒来这妖孽在占自己的便宜那是铁一般的事实。 “整天屁呀屁的,做为女人怎么能这么粗鲁,再说了,我可没忽悠你,不信你看”蓝玄昊吧唧着自己的润唇,指着那排排深深的牙印给她看。 云楚细眼一瞧,再真像是那么回事,却又想着自己不会莫名其妙的咬他吧:“那肯定是你做坏事被我感觉到了,我才咬你的” “哎…”蓝玄昊轻叹:“某些人真是爱吃啊,连做梦都在吃,结果吃不到那拿本世子的嘴来吃,如今反倒赖我占她便宜,真是羞死了” 说到吃,云楚好像想起点什么来了,貌似她刚才在梦里就是在吃美味的烤野兔来着,她就说那味道怎么那么香香的,还那么真实,难不成每一口都咬在这妖孽的嘴唇上了不成,所以刚才不是蓝玄昊在占她便宜,而是她吃了蓝玄昊。 想到这点,脸色蓦然一僵,真有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感觉,这太丢人啊,脸颊上闪过丝丝绯红,真是尴尬啊,她怎么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哎。 云楚无力抚额,遮掩住自己绯红的脸蛋,只余下两只眼珠在忽闪忽闪,很是不自然道:“那个,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蓝玄昊酷酷的身影向她凑前了几分,微撅了撅嘴唇:“诺,这可是证据” “汗…”云楚额冒黑线,貌似这事除了自己会干,还真没有人干得出来,真是汗颜:“那个,疼不疼啊” “你说呢”蓝玄昊拖长了尾音,这不是屁话嘛,好在这回他反应得快,并没有流血,也主要这回她是把他的唇当成东西在咬,而不是愤怒的嘶咬。 “活该,我睡觉的时候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睡梦里咬人这回事,她还真是第一次干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要避免,也只能让他离自己远一些了。 说到这点,蓝玄昊更是无辜了:“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居然站着也能睡着,我不把你抱上床,难不成让你睡地板?” “呃…”回想下先前的情况,云楚脸蛋是越来越僵了,好像、貌似、她还真的是站着就睡了的,这妖孽怀里暖暖的,淡淡的竹香也煞是好闻,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而当时蓝玄昊又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然后她就一个不小心给睡着了。 有些讪讪然道:“这样啊”…“好吧,我咬都咬了,你想怎么样?” “让我咬回来”蓝玄昊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真小气,不就咬你一口吗?至于斤斤计较的要咬回来么?”云楚眉宇轻拧,闪过微微的苦色,见蓝玄昊没得商量的意思,所幸也不纠结了,脸蛋往他跟前凑了凑:“算了,要咬就咬吧” 蓝玄昊挑眉,眸底闪过一丝火热,这女人能不能别老是做出这么雷人的举动,他还真是想咬,只是再咬下去,他真怕控制不住心里那把火:“留着下次吧” 话落,身影匆忙的消失在阁内,只余下丝丝淡淡的竹香弥留在阁内。 “真是个怪胎”看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云楚诽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说主子为什么要走啊,若是留下来多好啊,指不定小姐就能成为他的人了呢”暗处,青言看着蓝玄昊匆匆离去的身影,很是不解,小姐明明说了让他咬回来不是么,他居然放着不吃,当真是浪费大好机会呀。 青语非常无语的看了青言一眼,拍了她后脑一眼:“真是人小鬼大,主子都不着急你着急个什么劲”青语自然明白蓝玄昊的用意,心知他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才匆匆逃离,毕竟还没大婚,这种事情实在不宜过急。 云珠儿那里,惊了个半死,待下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浑身僵硬,因为被卡住,身体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一开始她还有点力气挣扎,直到后来,人来人往的过来过去,却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她也再无力挣扎,而眼前的虫蚁直把她吓得嘴角张得老大,一直保持那哦字型。 发现她的时候,她脸色已经煞白,被下人像扛死尸一样的扛回院子。 兰秋在那里处理着琐事,听下人来报,更是吓得魂都惊了,这怎么才出事没几天,又搞成这样子,赶忙丢下手中的活朝明珠院奔去。 “珠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兰秋是一脸焦急,看着僵硬的云珠儿,那双眼睛瞪得死大,像是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半死不活的样子更是让她心凉了半截,她好不容易进了府,可不能让这个女儿出事啊。 兰秋见云珠儿意识散涣,根本不能回答她的话,冲一边的婢女怒吼着:“小姐怎么会弄成这样?” 新提上来的一等丫头秋月本能的颤了颤身子,她从前是个二等丫头,没有直接服侍过云珠儿,懂得自然没这么多,胆子也相对小了些,连连结语。 “回二夫人,早上的时候小姐说想出去走走,奴婢见她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便跟小姐一块出去了,可走到不远处的凉亭时,小姐说口渴,让我去取些冰镇的酸梅汤来,奴婢便去了,没想到回来时就没看到小姐的身影了,奴婢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小姐” 兰秋心绪被气得起伏不定:“说重点,谁让你废话这么多了”她只想知道云珠儿是怎么受伤的,而不是听她废话一大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秋月被她一喝,更是吓得连连啜泣起来,想到秋花的下场,她对这新夫人也是及为畏惧的。 秋花的事情小姐虽然很愤怒,也找老爷闹过,但得来的却是老爷偏袒新夫人,不过她也心知,那秋花实在太过猖狂,该受那等罪,只是这样便知道新夫人在老爷心中的位置,她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得小心的候着。 “你敢说你不知道?”兰秋横眉怒目,绝美的脸蛋上满是愤怒。 “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小姐不见后,奴婢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便一直在凉亭那里等着了”秋月满心颤颤然:“直到修剪花草的下人发现小姐被卡在了花丛里,才将她送了回来” “什么?又是花丛?”兰秋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想到上回云珠儿被扔在花丛里弄得满身狼藉,这回居然又是从花丛里捡回来的,不用想也知道这事肯定跟云楚脱不了干系。 美目中现满丝丝愤怒,内心及为不满,内心冷哼:‘云楚,你为何总要跟我女儿过不去’这分明是在变着相的打她脸子,亏她还费心费力的为她的婚礼操劳,还花费大量金银去给她准备嫁衣。 虽然她二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利用,但有那么瞬间,她的确是打心底感激云楚的,毕竟没有她,就不会有自己这张脸,若非有这张脸,她也不能顺利的嫁给云上天,可是云楚为何要处处针对自己的女儿,看着只剩下一丝弱气的云珠儿,那张苍白的脸让她无比心疼,如此,对云楚的恨却在不经意的加强着。 若不是她还有求于云楚,她真恨不得使点手段送她去死,可是云楚的本事她也是亲眼见识过的,那以叶伤人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她也知道自己想要伤她有多难,如此,这事怕还得从长计议,但这笔笔帐加起来,她是记下了。 云上天得知云珠儿再次受伤的消息,也是火急火撩的跑了过来,冲明珠院的婢女怒吼:“你们一个个都是吃什么干的,连小姐都保护不好,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老爷恕罪”明珠院的婢女见云上天动怒,个个吓得在那里颤惊,顿时跪倒一大片。 “老爷,现在应该先给二小姐医伤,这些下人日后再处置不迟啊”兰秋细声说着,目光里满是替云珠儿忧心。 云上天看了她一眼,这阵子的事把他给愁得,娶了这么个体贴的夫人,算是对他唯一的欣慰了,拍了拍她的双肩:“你有心了” 他从未想过兰秋能如此善待自己的儿女,这点真是让他内心舒畅无比,从前他也听同撩说过,说后上位的夫人虐待前妻的孩子什么的,反正就是家庭不和睦,在待娶兰秋的那几日,他其实也是有些忧心这些问题的,压根没想到兰秋居然如此识大体,如此疼爱自己的一双儿女,真是让他大感欣慰。 “老爷,二夫人,城里的大夫一听说要医治的是二小姐,都不愿意出诊哪”这时兰秋吩咐下去找大夫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急急的禀报着。 ------题外话------ 各位亲们很抱歉,昨天只更了三千,原本承诺来电二更的,结果晚上九点才来电,更坑的是,来电了,网络又断了,昨日没更那么多,今天加个更! 080渣女被调戏,气翻云上天 “这、怎么会这样?”兰秋更是急得不知所以,云珠儿的伤势刻不容缓啊。 云上天一张脸别提有多黑了,他堂堂一国将军的女儿受伤了,居然没一个肯来医的,当真是反了:“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前几日小姐受的伤,奴才们几乎将全城大夫都请便可,可是每来一个,都被小姐给赶出去了,还恶言相向,所以、所以这些大夫如今一听到二小姐的名号,都不敢前来了”小厮将实情说出。 云上天一张脸更是难看到极点,那日正是他与兰秋大婚之日,他没能搞清楚当天的情况,若真如小厮所说,那有错的终归是云珠儿,人家大夫也是有尊严的,你一个女子恶言相向,谁还愿来治。 如今发展到这一步,似乎也怨不得那些大夫了,云上天愤怒叹息,只得把一切过错都推到赵如雪身上,很是惋惜道:“都怨我双目未能识人,错把鱼目当珍珠,以前珠儿从来都是乖乖巧巧,自出了这些事情之后,性子也变得恶劣了,都怨我没多关心她一下,害她被赵如雪给茶毒了,如今变成这幅样子”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哇?”兰秋脸上写满焦急,赵如雪她自然是恨的,要不是她,一双儿女也不会被调教得如此没教养,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呀。 云上天垂眸,冷冷扫过跪在地上颤抖的小厮:“那上最后是谁给小姐治的伤?” “对了,是位女大夫”兰秋忽然之间想起来了,眉目间露出欣喜之色。 “女大夫?”云上天狐疑,他压根没听说皇城之中有什么女大夫呀,其实他倒是可以进皇宫求来一名太医,只是他却不想让皇帝知道云珠儿受伤之事,生怕皇帝知道后会要求换人,毕竟现在伤势这么重,短短几天内想要复原的确有些困难。 要说他不知道云珠儿中意蓝玄昊时,他或者会很高兴看到这个场面,可自他知晓云珠儿心里有蓝玄昊时,他更多的却是在为这个女儿谋取幸福。 “是啊,因为珠儿不肯让大夫碰,说那些大夫都是男子,让她恶心,所以才寻来一位女大夫”兰秋给云上天解释了一下。 “那位女大夫现在何处?”云上天眸底闪过一抹了然,寻问着小厮。 “这、奴才找了许久,也不未能寻得那位女大夫的住处”小厮也想到他了,可是耐他跑遍全成,的确没找到。 “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来,好好的一个人,难不成能人间蒸发了不成”云上天暴怒。 这时候外边一名婢女领着一个长得怪异的女子走了进来,连连欢喜道:“老爷,女大夫来了” 兰秋惊喜,云上天扬眉,有些不满的看了小厮一眼,觉得他是没尽心去找,小厮却是诧异了,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人,这会儿居然出现了,这、这也太不可思异了,如今人已经来了,好像他再做过多解释,就有些变味了,对上云上天恼恼的眼神猛的垂下头,磕头认错,赶忙找机会退了出去。 “你就是那女大夫?”云上天看着长相怪异的女子,眉角不自觉拧了起来,丑女人他见多了,还真没见过这么丑的。 “正是民女”他板着嗲嗲的声音说道,半鸭半嗓的,让在场的人不自觉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云上天沉眉,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让他难受,赶忙摆了摆手:“好了,你去给小姐医治吧” “是”大夫应声道,却是下意识的看了看众人,特别是兰秋。 一个眼神,兰秋便也明白她的意思了,连忙拉着云上天道:“老爷,我们就先出去吧,大夫需要安静” 云上天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再次回头看了他一眼,才跟兰秋一起领着众人离开,留下那大夫一人在阁内。 看着脸色苍白,僵硬如撕的云珠儿,大夫唇角闪过丝丝邪笑,轻凑着身子上前:“小美人,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呵呵…这伤势好得还真是快呀”扯开云珠儿的衣角,将她的身子翻过身来,那雪白的肌肤一揽无余,喉间出发阵阵邪恶的低笑,大掌毫不客气的落在云珠儿的后背,阵阵摸索,直将她的身子都摸了个通透,这才缓缓摆手。 还很是邪恶的嗅了嗅掌间遗留的香味,那阵阵女子体香加杂着微微的汗味,明明是一股很怪异的味道,对他来说却是人间至香,脸上露出及为痴迷的表情,却又有些不满道:“只是可惜这身子太过僵硬,若是能柔软一点,相信手感会更好的” 将她的身子翻过,让她平躺在床上,胸前那梅色肚兜像是有无限诱惑力一样,让他看得无限痴迷,银恶的邪笑挂在脸上,与他这身女子装扮及为不符。 面对美色的诱惑,他脑袋不自觉的朝云珠儿那肚兜的位置一落再落,直到他的脸与肚兜来个亲密接触,这才及为满足的深呼吸起来,银银低笑:“还是这个位置比软柔软,合我心意” 手心还不停的在她小腹那里游移着,僵硬中的云珠儿意识虽然不太清醒,那嘴也一直保挂着哦字型,双目圆瞪着,却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样,却耐何她完全没办法行动,连呼吸都是及累的。 甚至想要看一眼这人长什么样都无法做到,只有那恶心的感触一阵阵传来,让她本就恶心得要死的胃里一阵翻滚,就差没吐了出来,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这样子他还觉得不够,所以一把扯落她的肚兜,满身风姿顿时浮现在眼前,大夫迷离了双眼,啧叹道:“不愧是官家小姐,这身子骨发育得就是比平常百姓家的要好啊” 他两眼放着狼光,僵硬中的云珠儿感觉前边一空,阵阵凉意袭来,软软麻麻的东西在自己前身游走,让她急剧愤怒,而她此时,却连愤怒也吼不出声,更不能动弹,只能任他摆布,一颗心瞬间跌落到谷底,眼角不断有泪珠滑落,她的清白…。 像是感受到她内心情绪涌动,那张怪异的女人脸放大式的出现在云珠儿眼前,细细的舔去她眼角的泪花,很是心疼道:“我的小美人你别哭啊,我会好好疼你的” 云珠儿真恨不得一眼睛瞪死她,耐何她连转动眼珠,都泛着酸涩的疼,好似有万针在扎一样,令她痛苦无比,双目里早已布满血丝。 心底却焦急不已,这比先前在花丛里见到的那些恶心虫子还令他恶心,想到自己居然被人吃豆腐,还是个女人,她胃里便一阵翻滚,那股酸涩一直在咽喉间来回,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这种滋味,真是比死还让她难受。 直到最后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恶心,两眼一翻,直直晕死过去。 “大夫,二小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兰秋着急的寻问着。 大夫的思绪顿时被拉了回来,眼看这满身也被他游离得差不多了,这才鳖着嗓音回道:“急什么,再等等,哪能有这么快呀” 手里边飞快的给云珠儿收拾起来,先拿起棉巾用热水给她擦试了下身子跟脸蛋,这才将她的衣服理好,那个肚兜他原本也想给她穿上的,又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独有的女子体香,煞是好闻,赶忙将它寒到了自己宽大袖子内,直接给她把衣服裹好,反正他进来的时候这女人身上已经够凌乱了,就算他拿走,也没人怀疑是他的,只会觉得这事先就已经这样的了,这便宜不要白不要。 将东西收好,他这才开始为云珠儿诊治起来,将她卡住的地方一一端正,还有那手肘骨,他确是及为可惜的摇了摇头:“你这女人还真是不消停,这才伤了没几天,再次弄断,怕是神医也难以回天了” 再看她连食指都被捏断了,更是非常可惜的连连摇头:“你说你这到底是得罪谁了,怎么一次次的缕遭毒手,看来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呀” 要是换作别人,只会觉得是对手太狠,将一个弱女子伤成这样,可要他来说就是如此,你若不去惹事,谁会吃饱了撑着来找你麻烦。 虽然这手被废的可能性极大,但他还是动手给她将骨头接了回去,云珠儿的胳膊被缠成粽子般,将卡住的地方端正后,细细的为她揉捏了半个时辰,云珠儿身上的苍白算是退却了点,身子也微微的软了起来。 大夫这才净了净双手,背上医箱出门。 “我女儿她怎么样了?”云上天见他出来,很是关心的问道。 要不是看在他是将军的份上,他真想白他一眼,鳖着嗓音嗲嗲道:“令千金的伤势已经缓下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她的手肘,往后怕是要废了” “什么?”兰秋惊鄂,这怎么可以。 “你再说一遍试试?”云上天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多才多艺的女儿若是废了一只手,如何能再博取蓝玄昊的欢心,这让她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将军既然请我来医,总不能不让小人说实话吧”大夫有些心惊,不过他的胆子向来挺大,强权他虽然畏惧,但向来只要他自己在理,便不会害怕,像这什么小姐,要不是有美色的诱惑,打死他也不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的。 “老爷息怒,听大夫说说看吧”兰秋虽然也心慌,但也知道云上天此时绝对不能对一个大夫动手,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谣言了,赶忙劝说着云上天。 云上天这才一把松开了手:“你最好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本将定不会放过你” 大夫理了理衣襟,却是极幽怨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令千金脾气如此之大,全城的大夫都不肯来为她医病,我身为女子,本来是心软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却哪想来到贵府遭到的只是无尽的猜疑与不信任,当真让人失望透顶” 看云上天脸色黑沉及兰秋那带着期待又不解的眸子,顿了顿才道:“令千金上回本就伤到手肘骨,我说过让她一月内最好不要使力,我真是很好奇,怎么这才几天过去,这手肘骨居然又重新碎裂,重伤到食指骨,原本骨节就是人体很脆弱的部分,伤了一次尚有机会复原,可在旧伤未愈的情况下伤第二次,怕是神医也无力回天吧,若想令千金痊愈,还请将军令请高明” 大夫朝云上天作了个揖便甩袖离去,留下满脸黑沉的云上天及满脸担心的兰秋。 “我可怜的二小姐”兰秋长叹,很是心疼,云上天紧闭了闭双眼,将兰秋揽在怀里,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下人。 “是谁伤的小姐?” “奴婢不知”众人齐齐摇头。 想到上次的伤,云上天脑海里蓦然浮现那抹淡蓝的身影,悉声怒吼:“一定又是云楚对不对?” 在这个府里,除了云楚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对云珠儿下手,除非那人活腻歪了,严肃的脸色别提有多黑了,兰秋脸色微僵,像是有口难言的样子,有些不情愿的吐了句:“欣许这不是大小姐做的” “你别为她说话了,这个府了,除了她还有谁敢如此猖狂,当真是胆大包天”云上天见兰秋还为她说话,更是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煞气沉沉的步子便往静雅院的方向走去。 兰秋却没有跟过去,留在云珠儿这里看着,看床上的人儿恢复了几分血色,兰秋松了口气的同时,眉头越发深深的拧了起来,这手废了,让一个女子往后怎么嫁人,她以后要怎么生活…这云楚下手也太狠了,兰秋内心多了几抹愤恨,真希望云上天能好好惩治她一把。 静雅院里,云楚再次醒来,却是被云上天那愤怒的怒吼声给闹醒的,捏了捏惺睡的眸子,云楚草草的将身上的嫁衣退去,换了平日里那一袭淡蓝。 “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云上天愤怒的吼声从院口传来,云楚抿了口水漱了漱口,随手拨弄了下耳迹的乱发。 守在阁外的青言青语刚想上前拦下云上天的身影,便见云楚睡眸惺惺的打开阁门:“让他进来” “小姐…”青言显然不太乐意云上天进来,怕他做出伤害云楚的事,被青语扫了一眼便又赶忙退到一边。 “爹爹,精神不错啊”看愤怒满面的云上天,云楚带着乐呵的笑意给他打着招呼,踱着懒懒的步子走到阁前的凉亭里边坐着,也不打算请云上天入阁内坐坐了。 “是你将珠儿伤成那样的对不对?”云上天看她满脸笑意,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那一肚子火瞬间暴发出来,此时的他比红脸的关公还让人畏惧三分。 青言青语不得不叹,果然不愧是一国将军,抛却那好色的本性外,还真不愧是当将军的料,只是他的愤怒抛到云楚面前,却是被不痛不痒的抛了回来,云楚连半个畏惧眼神都没给他,反倒摆出幅不解的样子。 “爹爹,给人叩上罪名呢也是要有证据的,凭你胡乱的猜测便给我叩上这么一顶大帽子,我真是带不起呀”云楚唇角滑过丝丝讽笑,一派轻然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都说骨肉连心,可是爹爹,你的心里可有我半分位置?” “若换作受委屈的是我,你是否会像此刻这般模样去质问凶手,只怕你不会吧”云楚像是看透云上天一样,也不打算能从他耳朵里听到什么满意的话,淡若的眸光里显现无尽的苍凉。 “你少在这里言顾左右而其它,我只问你,珠儿的伤,是不是你造成的”云上天悉声怒吼,压根没把云楚眸底的失望看在眼里。 “呵…”云楚冷笑,挑眉看向云上天:“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若是,爹爹是准备要我赔一只手给她么?若不是,爹爹这般冤枉我,可有补偿?” “你、果然是你,你怎么变得那么狠心,从前你便是痴傻,也不会这般猖狂,如今清醒了,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呵,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云上天愤怒的说着,言语里透满对云楚的失望。 “貌似我在爹爹眼里,从来就是个傻子,废物而已,所以你用不着摆出这幅失望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做了天大的恶事,伤了你这个当爹的心呢”云楚毫不留情的讽刺着,眸底闪满浓浓的鄙夷与不屑。 “你还没做恶事?你连亲妹妹都敢动手,上次将她弄得满身是伤,我有事要忙着,便不计较了,如今她手本就未痊愈,你却再次重伤于她,你可知她的手再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弹琴画画了” 云上天真是痛心疾首,想到云珠儿日后便是个半残之人,再想到这一切都是云楚造成的,心底那股子怒气别提有多浓烈了,喷火的目光就差没把云楚给点燃。 “画画,她会么?弹琴,她那两手臭琴也就你才好意思拿出去显罢还不觉得丢脸”云楚压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不管云上天说什么,她总能夹着暗讽冷冷的丢过去。 这气得云上天近乎抓狂,抽出腰间的鞭子便想要往云楚身上挥去:“逆女,你当真是无药可救了,今儿个我便要用家法好好的惩治你,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云楚冷眉,双眼里射出冷厉的光芒,随手抓住云上天挥过来的鞭子,稳稳的握在手心,不让他有机会抽回,却是强言轻笑:“爹爹准备得还真是齐全,连家法都已经请来了,那你一开始还质问什么?你既然已经确定这是我的错,何苦废话那么多?你这是想要唱戏给谁看哪” “逆女,你居然敢还手?”云上天压根没料到云楚居然有这个本事,他还以为云楚会乖乖的任他惩罚,然后知错。 云楚讽笑:“屁话,我不还手难不成任你打,你以为我遗传了你那么蠢的基因吗?” “明明自己犯了错,居然还敢口出逆言,当真是反了天了”云上天怒喝,那浓浓的眉毛好似都因为他的愤怒而高高竖起,像及了门神上边的铁面阎王。 “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而已,就变成口出逆言,爹爹,你的智商这是有多低啊”云楚清冷的笑意弥漫,看云上天的眼光就像是看跳梁小丑般。 云上天气得胸脯一阵起伏,内心火热上涌,他从来都是听惯了阿谀奉承,外人哪个不是说他英明神武,这个逆女倒好,说他蠢还不够,居然还说拐着弯说他弱智,这当真是要翻天了。 云上天怒目横眉,想要抽回手中的鞭子再次往云楚身上挥去,哪想云楚明明只是随意的拽着,却令他抽不回半分,内心有着丝微微的惊鄂,怒言道:“还不快放手” 话落,果然她那头一松,只是他自己可没那么好事了,因为他一直用大力的拽着,所以云楚这一松,害他瞬间失了重心,身子连连倒退,直撞到那凉亭的石柱之上,后脑碰上石柱。 ‘砰’的一声,那声响之大,后背也被撞了个生疼,云楚侧目,挑眉看向云上天那古怪的表情,摇头叹息道:“我不过是松开了鞭子而已,爹爹用不着高兴得去撞柱子吧,这要是把脑子撞坏了,这偌大的将军府可就要完蛋了” “主要呢,我是怕爹爹你撞出个好歹来,你也知道,我就快要嫁给蓝世子了,这眼看大婚之日将近,我可不想爹爹你这里一命呜呼,然后我还得为你守孝三年,等三年后再嫁给蓝世子,只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我这肚里的孩儿誓必一天天大,我可不想婚礼之上还抱着个娃,那真是丢死人了” “其实丢了我的脸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我怕到时候连带爹爹那在九泉之下的脸面也要丢了,到时候爹爹怕是要气得从黄土堆里边蹦跶出来了吧…” “其实你要是能从黄土里活过来呢,做为女儿的我呢,还是会为你开心的,我只是怕爹爹那尊容会吓死一大群百姓,听说人死后从黄土里边蹦跶出来的,那叫做僵尸” “而我还听说,人在死后会变成僵尸呢,一般都是生前造孽太多…嗯,想来也是了,爹爹一颗心如此偏倚,明明同样是女儿,待遇却如此不一样,这孽可是造大了,变成僵尸也是活该…我还听说啊,僵尸是不能投胎的,他们会为祸人间,总有一日会遭天谴的…想来爹爹你也是不想遭天谴的吧” 云楚唾沫星子乱飞,把那场面说得活灵活现的,好似云上天已经是个死人一样,还替他把死后的情景都算计好,云上天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黑到极点,几乎可以跟墨汗一较高下了。 青言青语站在一边,真是差点没笑喷,看着云上天那铁青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不得不佩服她家小姐的嘴皮子了,别说本就愤怒中的人了,只怕是个正常人被她这么说一通,也得气出场大病啊,果然是够极品啊,可怜的云上天,谁让你没事闲着来找小姐麻烦,青言心底为云上天默哀。 云上天内心就像是有把烈火在燃烧一样,他真是快要被气晕了,上回就被这逆女气到吐血,这次更是不用说了,若不是他强忍着内心那口气,只怕早已鲜血喷渐了,越看云楚越恼火,真恨不得把她塞回赵如雪的肚子里,愤愤的眸光几乎可以将人穿透。 偏偏云楚毫不知觉,坐在石凳上轻飘飘的眼神朝他丢过去:“所以爹爹,为了死后不被遭天谴,你还是悠着点吧,千万别一个不小心被我气死了,到时候你死了是小,我可不是背负这着莫须有的克星名头” “咳…咳…”云上天急剧咳嗽,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了,喉咙里的鲜血不断上涌,为了不被吐出来,他强行咽下,却导致血液逆流,直朝鼻尖涌上,这会还被血给呛到了,云上天此时真是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看他鼻尖的血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看到什么美人让他血液逆流呢,那滑稽的场面,青言真是憋得好辛苦,真想暴笑出声。 云楚连连摇头,横眉瞥了眼他流满鼻血的脸蛋,像是在看邪恶的银贼一样,很是鄙视道:“爹爹,你也太邪恶了,我可是你的女儿,虽然我长得很是绝色,但你也不至于用这种邪恶的心里来亵渎我吧,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艾玛,谁还能比我更倒霉么,这要是在大街这上被色狼给亵渎了我还能理解,毕竟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这被自己的亲爹亵渎,还真是有史以来头一次见啊,也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不幸” 云楚讽刺云上天的同时还不忘记自恋一把,这幅得瑟的模样,直让青言青语汗颜,皆暗暗庆幸,好在自家主子腹黑的程度能与小姐匹敌,否则怕是夫妻没做几天就要被小姐气死了。 “噗嗤”云上天那里,再没能忍住,大口的鲜血如泉般喷出,气得连目光都有些涣散,偏偏云楚却还在那里浅笑嫣然,丝毫不受他影响,他深深发觉云楚是个恶魔,笑着也能把人给整疯。 他这刚喷完血,云楚扬了扬眉,又开始嘀咕了:“爹爹,你好歹也留点血好不好,这万一失血过多倒是没什么,反正人早晚都有一死,可你全部喷在我院子里,这血腥味可真是难闻啊,难闻是小事,我的婢女清洗起来可是很累的,你若真想喷,麻烦你先走出院子先不” “啊…”云上天疯狂怒吼,张大的唇齿间入目一片鲜红,高声冲天怒吼:“老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有此逆女…当真是气煞我也” 云楚不恼不怒,也学着他的模样,站起了身子还不够,还故意站在石桌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云上天一眼,学着他的姿势冲天长叹:“啊…老天,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今生怎么会投胎给这种人做女儿…当真是差点就将我气死了啊啊啊…” ‘汗’青言青语听着云楚的高声呼吼,再看她那认真的模样,齐齐额冒黑线,这会不会玩得太过了,内心诽腹着,小姐啊,你就可怜可怜云将军吧,看他那样,真是随时都要喷血而亡啊。 云上天气急,他真是要癫狂了,愤力的抄着手中的鞭子再次朝云楚甩了过来,青言青语适才那点可怜她的想法瞬间被抛诛脑后,这个云将军未免太蠢了,不愿找气就赶紧离开呀,居然还妄想对小姐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抹青影很有默契的齐齐出手,青言拔剑,云上天手中的鞭子瞬间被斩断成两截。 “连你们也反了不成”云上天怒吼,那目光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他就从没有哪天如今天这般愤怒过,连个丫头也敢跟他反坑,当真是逆天了。 青言不屑与他说话,青语沉声回应道:“我们的职责只是保护小姐,还请将军不要让我们为难” “逆女,你如此大逆不道,今儿个我便亲手了结了你”云上天看云楚高高的站在石桌上,轻灵的身影,充满讽刺的眸子里写满戏弄,满心的怒意聚集在心口,飞身冲云楚奔了过来。 云楚眉角含笑,冷冷的盯着他飞过来的身影,他还真准备对自己下手么,如此,她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眼见他就要撞上自己,云楚身姿轻灵,活跃的往地上一跳,如此云上天所在的位置便高上她一大截,自食下幻莲后,云楚手劲越发的灵活了,力道也比从前足了很多,对付失去理智的云上天是绰绰有余的。 瞄准位置,柔柔的手腕牵制住云上天的脚踝,不屑冷哼:“想了结我,云将军怕是还得多练几年,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好了” 话落,云楚手腕轻转,将云上天往回一拉,愤怒中的云上天顿时被摔落在地,卷起丝丝轻尘。 081 我不能让她嫁给别的男子 直至身子被重重砸在地上,身上的疼痛感传来,云上天才算回过神来,他先前被气得不行,却也没真想把云楚怎么样,毕竟还是他的女儿,直到最后,他心底是深深闪过愤怒的杀意的,他以为他出手,云楚定会被他擒住,然后他可以好好的调教这个逆女一翻。 却压根没想到云楚居然是有身手的,心底愤怒的同时难掩那满心的震惊,都没顾得上自己的狼狈,惊鄂道:“你居然会武?” 云上天细眸微眯,看云楚精致的脸蛋上散发着层层寒意,清冷的背影纤瘦却坚毅无比,云上天第一次发现他这个女儿原来不像表面那般,主要是他有自信,以他的身手,不会连个女子都对付不了的,而他这个女儿却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攻击闪过,反倒让他摔倒在地,这绝对非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眸子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怎么,云将军你感觉到很惊讶?你不是我父亲么,怎么连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云楚口风冷冷,好不客气的讽刺着,眸光里弃满鄙夷,淡若的身影让云上天一阵眩目。 此刻的云楚,跟平时的她简直是两个样子,云上天蓦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特别是云楚那冰冷的口吻竟让他莫名的感觉寒意从后背袭来,那抹清蓝的身影,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霸气,总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你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一般来说像儿女习武这等事,应该要知会他的。 “呵…你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在你眼里我云楚不过就是个给你丢尽脸面的傻女而已,何时轮到你正眼相待过,我便是在这小院里被人欺负、陷害、甚至是杀死,只怕你云大将军也会拍手叫好,甚至给杀人凶手送银子呢吧” 云楚清冷的目光穿透云上天,想着这本尊曾经在这院子每日就是傻傻的仰头望天,甚至连吃的东西都要被下人抢了换了过去,这事雪桃也找过云上天,可是众口一词,云上天居然不相信自己女儿,而去相信一些下人。 一句小姐脑子不清醒,胡乱冤枉她们了,便将这些事都掩盖了过去,所以这身子才会如此清瘦,这一切难道云上天就没有责任了么,若非他嫌弃这本尊是个傻子,何以至于会受那么多委屈。 “你若不闯那么多祸事,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冷了心”云上天强言辩驳,看着云楚眸底流露出来的冷淡,强烈的恨意,再听她说出来的话,心底也是有些没谱的,她说的那些,他的确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曾经是个傻子,云将军难不成也是个傻子么,你生着脑子是做什么用的,你觉得一个傻子她能闯出多大事祸事来,一个傻子会无缘无故的去偷人家的贵重物品,会打碎上等的良玉,为何平日里从不捉弄人的傻子,却故意在宾客满堂之时将客人推下水…这一切的一切,你就从未想过么?” “一个傻子,她连银子都不认识,又如何识得什么是贵重物品…平时里规规矩矩呆在院里的傻子,为何会在巧合的瞬间闯出那么多祸事?云将军,你是真没脑子,还是明知道这些事有蹊跷而故意放纵,只因为我是个傻子,我可以承受这一切的罪名而不被影响名声,只因为我的名声已经够臭,够烂” 云楚冷讽,犀利的眸光加杂着层层冷意,云上天有一种冰寒刺骨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云楚说得没错,他曾经的确有些怀疑,却总因为赵如雪的三言两语,而给云楚定了形象,所以下意识里就觉得,这一切都是云楚的过错,所以对于这个女儿,他是越来越疏远,越来越厌恶。 要不是今日亲耳听她说了这些,他怕是还不愿面对心底的事实…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觉得自己是没错的,想到云楚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心底的怒火掩盖住那一丝惊鄂,狠声道:“这一切都怨你自己,若非你痴傻,如何会让人有机可乘” 云楚眸底寒光越发冰冷,对于这个极品父亲,她只能为这本尊默哀,摊上这么个爹,算是她的不幸了,所以才会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无耐的摇了摇头,显然对云上天是已经冷了心了,本来她还想若能让云上天清醒过来,若他有一丝愧疚,也算是替这本尊讨回一丝欣慰了。 可事实却如她所想,云上天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去回避这些问题,依如从前,明知道有人冤枉了她,故意将这一切栽到她身上,而他却刻意回避,将这一切都扣到她头上。 所以她的名声才会如此狼藉,她估模着,那五十万两黄金的嫁妆,算是云上天给她唯一的东西了,而且还是为了顾及将军府的名声,既然这样,这个爹也没必要认,虽然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可在众人都认为是亲爹的情况下,云上天的过错可就大了。 云楚睨眸,对青言青语吩咐道:“将云将军‘请’出去”故意加重的请的口吻。 青言青语领命,不带一丝畏惧的走向趴倒在地的云上天,看这架势,像是要把他给扔出去了,大惊:“你个逆女,你敢?” “很抱歉,我院里向来不留脏人,云将军将我的院子折腾得如此脏,心血乱飞,此时的模样更是多看一眼都让我想吐,请问不将你请出去,难不成我还能等你自己走出去?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走出去么” 她刚才那一扔看似轻扬,可云上天先前就聚集了他所有的内力,只为置自己于死地,挥出去的力道没收回,加上他心火过旺,喷了那么多血,还被气得半死,这就直接要了他半条命了,对于这种有着强烈虚荣心的武夫来说,被刺激绝对是杀伤力很强的武器。 看他面色黑沉,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她敢断定,云上天怕是那么个本事自己走回去了,如此,她帮他一把又如何,唇角扬起丝丝邪魅的笑意。 云上天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可是自个真是有些提不起力气来,面对这个女儿,简直比上战场杀敌还让他无力,他就从未动过这么大的怒,云楚的话简直是字字句句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怒吼道:“我可是你亲爹,你个逆女,居然敢这么对我,当真是反了天了” “亲爹?那可不见得,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爹,为何你会如此对我,最主要的,我这张脸,可是没有遗传你半分啊,你见得长得如此不像的父女么?”云楚唇角勾起丝丝冷讽。 她不说云上天还没知觉,被她这么一说,看向云楚的眸子也猛然间多了几分狐疑,这个女儿与他真是没有半点相象,也不像赵如雪,怎么反倒跟记忆里那模糊的身影有些相似,还有那气息,怎么那么像那个人…这个想法让他猛的惊出一身冷汗,愤怒的同时更告诫自己,这不可能,一定是巧合而已。 看他眸底的疑虑,云楚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冷冷的的挥了挥手,青言青语同时动作,在云上天还没反应过来之迹,扛上他的身子往院外抛去。 “啊…逆女…”云楚转身朝阁内走去,外头只余下回音飘荡的怒吼声传来。 云上天被抛出院外,内心是又惊又愤,他压根没想到云楚居然真的敢对他动手,好在他是个习武之人,虽然被气得心绪不拧,内伤真重,身子也是很软的,但好歹不像云珠儿那般柔弱,一个翻身旋转,运起最后一丝余气,才算勉强的定住身子,也没算摔得多惨,大喷的鲜血却是再次喷了出来,脸色铁青无比,双目圆瞪着望向静雅院,就差没把眼珠给瞪出来,心底也再次闪过丝丝狠意。 “小姐,真是佩服死你了,我还从没见过有谁能将一个大活人气成这样,瞧瞧云将军那刚才被气成那德行…”青言由心赞叹着,毫没形象的大笑出声。 云楚拧了拧眉头:“真是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青言语结,笑意顿时僵在嘴角,内心诽腹着,也不知道是谁将云上天气成这个样子,她不过是笑了两声好不好,嘴里却乖乖应下:“好吧,我就是幸灾乐祸” “少没正经,赶紧的把院里收拾一下”青语拍了拍青言肩头,拉着她一起去整理院子里的狼藉了。 一袭浅白飘飘,青言青语打开阁门的瞬间,钟离澜鬼魅般的身影如风般飘了进来。 “谁?”青语惊呼,她只感觉被一阵风袭到,心下一紧,还以为是有人要对云楚不利。 钟离澜定定的稳住身影,满身风尘,脸上挂着丝淡淡的疲惫,悠哉的落坐在桌前,懒懒的丢去一个白眼,并未言语,反倒是追问起了云楚:“你真要嫁给蓝玄昊?” 云楚朝青言青语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两人很规矩的退了出去。 “这不是废话嘛”云楚丢给钟离澜一个大大的白眼,这都天下皆知了,还在这里问,不过看他满身风尘扑扑的,连发角都染着几抹灰尘,不由有些纳闷了:“澜大少,你这是从哪来啊,至于弄成这幅德行吗?” “楚楚,那个死冷血妖孽有什么好的,居然让你这般死心踏地,都不顾外人的眼光,居然在大殿之上当众主动要求下嫁” “还有,一个多月前,你跟他…你们真的有…”钟离澜一本正经,瞄了瞄她小腹的位置,言下之意是显而易见的了。 看他那贼溜贼溜的目光,云楚猛的给了他一个暴栗:“你丫的想哪去了呢,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没节操的人,就算是被下毒,我也不可能轻易跟一个男人发生什么了,再说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个有身孕的人吗?真是笨死了” 云楚啧啧的说道,看她此刻的样子,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被蓝玄昊给迷惑了一次又一次了。 “那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钟离澜显然很是不解,说实话,他真心不愿云楚嫁给蓝玄昊,直觉认为,像那种冷血之人,是无法给云楚幸福的,若真的嫁去蓝王府,指不定什么时候也会像那些女人一样,一个不小心就被蓝玄昊给灭掉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还有,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啊”云楚本来想把真相说出来的,可又蓦然回过神来,她为什么要跟钟离澜解释那么多。 “楚楚,我是真心希望你好,你别总是摆出幅不近人情的样子好不好”钟离澜有些急了,天知道他在外地办完事回来,一路上听到这个消息,他几乎是马不停蹄,连自己府上都没回就赶到她这里来了,她到好,还摆出幅冰冰有面庞,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看他眼角流露出来的眼神,的确不是假的,云楚也不扭捏了,把真实情况给他解释了一遍,这才无耐的摊开双手:“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非要嫁给蓝玄昊”钟离澜抓住重点,怀孕的事他是了解了,可是云楚为何会做出让普天下人惊雷滚滚之事,他实在不理解,要说蓝玄昊那人除了长得妖孽些,武功高了些,以那冷漠的性子,他还是不觉得云楚会真的爱上蓝玄昊。 “这就是我的事了,澜大少就无需问那么多了”云楚不打算继续回答,瞄了瞄他满身风尘:“你这是上沙漠办事去了么,瞧瞧这满身浅白都差点变成浅黄了” “楚楚,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为何非要这么做,我不相信你会真的爱上蓝玄昊”钟离澜才不管云楚话题的转移,非要追根究底。 云楚挑眉,口吻淡淡:“婚姻与爱情无关” “你这是什么逻辑”钟离澜都有些急了:“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嫁,若是嫁过去,他让你受委屈了怎么办,先前在宁王府,明远就对你一直不好,蓝玄昊他只会比明远更烂,如今你既然好不容易休了夫,为何还要跳进另一个火坑,就算你真想再找个人嫁了,普天之下男人多得是,你为何非要找蓝玄昊那性子古怪的家伙” “这万一以后过得不好,有谁能帮你”钟离澜说出自己的担心,要说对象是明远,他还是力所能及,可若换作蓝玄昊,他只怕是什么忙也帮不上了,到时候她要是过得不好,他怎能安心。 “你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看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担忧不是假的,与从前那痞痞的样子完全不像,此刻的钟离澜明显让人多了几分慎重,若是以前,他说的话她可以直接无视,可若承载着这份情,她就觉得有点重了。 “你是我朋友,我怎能不关心,楚楚,我带你离开好不好,不要嫁给蓝玄昊”钟离澜一本正经,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意思。 “你把我当朋友?”云楚不解,也不怪她自恋,她实在不觉得男女之间会有正常的友谊,没有谁会莫名的对一个人好,若非是喜欢、与在意,谁会吃饱了撑的来管你的闲事。 钟离澜眸光有些闪烁,微微转过身子,没有直视云楚的双眼,顿了顿才道:“是的,虽然你我相识不久,而且我每次也被你捉弄,但你在我心里,绝对是相当重要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若非这样,他又怎么会巧合的闯入她的院子,还那么心甘情愿的被她坑了银子,只是理由,现在时机不对,自然只能放在心底。 “楚楚,你跟我走吧,若是你担心日后没有依靠,我养你一辈子,更不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我一定会给你找个疼你,爱你的好男人”钟离澜信誓旦旦。 云楚满额黑线直冒,还好他说后半句,不然她真要以为这货是不是在打她主意了,只是钟离澜对自己关心,当真是因为只是朋友么,若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放低心里的防线,把他当成朋友。 嗓音也不禁软下几分:“钟离澜,我要嫁给蓝玄昊自然有我的目的,我不担心日后没有依靠,也不会担心自己嫁不出去,谢谢你的好意” 看她眸光坚定,没有半丝有得商量的余地,那幅犀利的小模样,钟离澜忽然笑了,也许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呢,他怎么能忘记这个女人从来就跟别的女子不一样,真要嫁给蓝玄昊,吃亏的那个是谁还不一定,如此想着,心底那抹纠结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如此,那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若是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这算是他最后的要求了。 这是头一次两人没有像以往那般抬扛与打笑,就冲着那抹真挚,云楚内心也认定这个朋友了,唇角扬起丝丝轻笑:“好拉,我是谁呀,我怎么可能会不好,而且有人给我当靠山,我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四目相对,淡淡的情感流露,互许真诚,相视而笑…却无关爱情,这一刻云楚的内心是惬意的,依如那时对慕汐如一般。 既然把他当朋友了,关于他拜托自己的事,云楚还是有必要好好的跟他说说:“对了,你上回让我替你向汐如解释,这事怕还得靠你自己了,除非你能扭转她对你的看法,否则她怕是一辈子都恨上你了” 说起这些,钟离澜面上微露尴尬之色,想到那晚发生的事,面色竟然有些绯红,云楚唇角滑过丝丝贼笑,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是春心萌动的小男生啊,这么看来要撮合他与慕汐如,还是有点戏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怨蓝玄昊那死妖孽”钟离澜口吻恨恨,说起他与慕汐如之间那点事,心里对蓝玄昊那个哀怨是更深一层啊,要不是他把自己扔下去,哪里会出现这么尴尬的一幕。 云楚翻翻白眼:“你技不如人你能怨谁” “楚楚,你也太偏心了,这还没嫁他,就帮着他说话去了,你不是说你嫁他只是带着目的的嘛,我怎么瞧着,你好像是喜欢上那死妖孽了”钟离澜目光里充满怀疑,带加杂着一丝幽怨。 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可告诉你啊,你千万不能喜欢上那冷血的妖孽,不然你就完了” 钟离澜悉声警告,好似爱上蓝玄昊是件很惨的事一样,云楚却沉在他前边的那句话里了,被他这么一点,竟莫名的有些心慌,下意识反拨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嘴里这么说着,内心却掉了一拍,想着过去与蓝玄昊相处的一幕幕,眼底迷惑越来越深,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蓝玄昊之间竟然有着种不着痕迹的暧昧,她被他迷惑之时的强吻,他居然不反抗还很享受,而她自己,居然也不反感他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竹香,温暖的怀抱,甚至是他的亲吻…还有他为自己做的一切,挑目看过床上那件大红的嫁衣,一看就知道是悉心准备的,还有自己体质的改善,若有苦无的莲香,一定跟那日服食的那朵幻莲有关。 可是,他不是说过跟本不会爱上自己么,而且她也觉得蓝玄昊那种冷血无情的人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可是他对别人的冷漠与对她的温柔一比,事情发生之时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一想,猛然发现,他对自己果然是很特别,而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蓝玄昊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比如青言青语的存在,他为自己绾发之时的温柔,镜子里那温馨的画面竟一直停留在她脑海,还有先前的拥抱,竟让她觉得有种安全感,她居然不讨厌这种感觉… “不,这不可能”像是有了什么知觉,云楚猛的甩了甩脑子,对上钟离澜那狐疑的双眼,虽然他没说话,云楚好像也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连连啧叹道:“我不喜欢他,绝不可能喜欢他,你想多了” “真的吗?”钟离澜显然有些不信,云楚在他面前一直都很淡定,哪怕是坑人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刚才被自己那么一说,她居然慌乱了,虽然他不是女子,但这点感觉他还是有的。 “当然是真的,我自己的心,难道我还能不明白”云楚睨眸,微扯了扯嘴角,带着丝不着痕迹的尴尬说道。 顿了顿才接着道:“好了,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是你汐如那里,你准备怎么办,对女子来说,名节可是很重要的,你既然看光了她的身子,依我看,你不如娶了她吧” 云楚虽然是带着半打趣的口吻,却认真打量着钟离澜的反应。 “楚楚,你少在这里打趣我了,她怎么可能会嫁我”钟离澜也回丢给她一记白眼,但只要一说起慕汐如,面色却总是露出微微的尴尬。 云楚见状,却是乐呵了,如此看来,慕汐如在他心里果然是有些不一样的,虽然很有可能这不是爱,但最少也能证明那是个特别的存在。 “照你这么说,她若愿意嫁你,你是不是就会娶?”云楚逮住重点,细致的瞄着他的反应。 钟离澜再次背过脸颊,没再盯着云楚,嗓音微微有些低沉:“虽然我以前从未想过娶妻的事,但她若真要我负责,我还是会娶的” 这话刚一落,云楚猛的给了他脑袋一记猛拍:“你丫的说的什么话呢,我家汐如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她才不会赖着你” “我的意思是说,你若是想娶人家的话,那你不妨用心去打动她试试看,毕竟汐如这么好的女子,想娶她的人可是把左相府的门槛都踏破了,你看看你,把人家身子都看光了,也不上门提亲,这摆明了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啊”云楚连连说道,好似钟离澜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钟离澜眉头紧拧,从来都是万千少女围着他转,他还真没试过去追一个女人,即便是对云楚的那般痞样,那也仅仅是针对于她而已,别的女人,他向来都懒得给一个眼神,现在云楚要他去追求慕汐如,他怎么觉得这是一项很艰难的任务。 “那个,一定要这么做么?”钟离澜有些讪讪的看向云楚,平日里看他模样挺拽的,与此时真是大相庭径啊。 云楚慎重的点点头,目光里满是肯定:“难不成你希望汐如嫁给别人?别忘记你可是看光了她的身子啊,要是被她未来夫君知道的话,她的日子一定会很惨的” “你想想,在这个朝代,女人如此的没有地位,她若嫁个真心疼她的人还好,若是一时看走了眼,而找了个品行不好的人,而你们之间的这些事又被他知道,那汐如这辈子算是毁了,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这些事吧,那汐如一定会受到严重的虐待的,你难道忍心看她未来过得如此凄惨吗?像汐如这么绝美的人儿,若因为你而过得这么凄惨,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云楚把这事说得悬悬的,听得钟离澜是一愣一愣的,虽然云楚的话里有夸张其词,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没错。 堂堂左相千金,被男人看光了身子后嫁给他人,这事传出来,慕汐如的名声算是毁了,而罪魁祸首就是他。 钟离澜沉眉思锁,云楚想着,他大概是听进去了,如此他要是能直接去相府提亲多好,相信左相一定会同意的,至于汐如那里,她相信在一个男人的深情攻势下,也一定会动心的,很多女子都有这种情节,相信她们也希望能嫁的是与自己深有渊源的人。 哪想钟离澜吐出的话却让她近乎暴走,只见他眉头拧拧:“那、要不我给她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吧,这样她日后也不会吃亏” 云楚瞬间就怒了,感情自己先前浪费口水一大堆说的都是废话哪:“你丫的白痴是不是,除了你自己,还有谁靠得住,你能保证他人能对汐如好一辈子?” “好像也是”钟离澜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关于娶妻的想法,若非今日云楚突然提及,只怕他一时之间也不会有,可是慕汐如那里,这乌龙都已经捅出来了,他要怎么办,难道真如云楚所说,娶她?可是他就算愿娶,她会嫁么,他实在没这个自信,想到慕汐如暴跳如雷的样子,他就感觉头皮发麻。 若要虏获一个暗许芳心的女子或许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可对象是慕汐如啊,那个清淡如莲的女子,从不高看任何男人一眼的女子,对他恨之入骨的女子,天,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听我说,明日便去左相府提亲吧”云楚提议道,清明的眸子里满是精光。 “啊…”钟离澜只感觉今日的自己有些反应迟钝了,主要是云楚提及的问题对他来说太过敏感,几乎让他失了先前的风采。 “澜大少脑子莫不是短路了,提个亲而已,有必要惊讶成这样吗?你想啊,先不管汐如同不同意,你先取得了左相的认可,那就相当于变着相的赶走了很多汐如的追求者,这样一来,你的机会就大大的提升了一半,再然后你要做的就是设法夺得美人欢心了” 云楚一个劲的说着,还生怕钟离澜不同意:“你可得尽快做打算,我前几天还听汐如说,左相正给她物色家世相当的男子呢,听说啊,那些人要不就是长得及丑,要不就是年岁尚长,只是因为家世显赫,所以左相中意了,这你要是去晚了,汐如可真就是别人的了,你当真舍得你看过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呆着,这还算是小事,汐如这么美的人儿,你舍得让她嫁给一个丑八怪么,或者看她嫁给一个老男人” 被她这一说,钟离澜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当日的那一幕,惊慌中的慕汐如满身玉肤,点滴清露在身上流淌,即便满脸惊慌也难掩那绝美的轮廓,无论哪个角度,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深深的触动着他的心房,所以他才很不争气的流鼻血了,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让他心动。 画面瞬转,如云楚所说,慕汐如椅在长相猥琐的男子怀里,而慕汐如则一幅痛苦无比的表情,只是想想钟离澜就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赶忙出声道:“不行,我一定不能让她嫁给别的男人” 082 上门提亲 云楚猛的拍了他一记:“既然不愿意,那你还愣在这里做死啊” “可、可是我能怎么办?”钟离澜眉头打结,如此为难的事,简直比被坑子银子还让他揪心。 “怎么办,当然是上门提亲咯,笨蛋”云楚无耐的翻翻白眼,真没看出来这丫的平时挺风流精明的,怎么一遇上正事就死机。 “啊?”钟离澜讶异:“这会不会不太好”而且上门提亲要准备好多东西的吧,最主要的是,他怕慕汐如不会同意啊,想他堂堂钟离家的少主难得去求亲,若是被拒绝,那多没面子。 “我说澜大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难道你觉得以你的魅力,还搞不定一个慕汐如,就算搞不定慕汐如,你也得把左相这个准岳父搞定啊”云楚的目光里都充满淡淡的鄙夷了,这个钟离澜,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纠结的时候。 被她这么说一通,钟离澜目光也逐渐清明起来,食指拂了拂额迹占满灰尘的发鬓,风流倜傥,自信的模样瞬间又显现出来,云楚不禁额冒黑线,这丫的变脸比翻书来快呀,果然是够自恋的。 回眸看了云楚一眼,定定的说道:“如此,那楚楚你就祝我求亲成功吧”话落,一个闪身消失在阁内,只余下丝丝轻尘呛过云楚的鼻尖,却还是不忘朝他离开的方向挥挥手:“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云上天那边是彻底的将云楚给恨上了,都没顾得上自己的内伤,竖日清白便拖着病态的身子赶到明珠院,还命管家带去府上最上等的药材,还有上次皇帝赏赐下来没用完的药材,一并送到了云珠儿的院子。 只是他人还未进门,便听到阁内传来噼里啪啦的瓦砾碎裂声,以及云珠儿那近乎疯狂的尖叫声,兰秋一袭梅衣袅袅,正焦急的在阁前踱步,眉宇间满是揪心之色,带加杂着几分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云上天嗓音有些沙哑,一看就知道有些不对劲。 “老爷,你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兰秋回眸,本想先告诉他云珠儿的情况,却看他满脸苍白,连嘴唇都失了几分血色,满心浓浓的担忧挂在脸上,昨日她可是在云珠儿的院子里守了一夜,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回,自然也不知道云上天被气的那等子事了。 而云上天客以顾及面子的人,被自己女儿气得半死,这事他自然也是不会往外说的,他最庆幸的是被扔出静雅院的时候院外都没什么人,否则他真是要丢人丢到老祖宗那里去了。 云上天眸光闪烁,想到昨日发生的事,内心便一阵怒火飙升,看兰秋满脸担心,这才强压下心口的怒火,沉声道:“无碍,珠儿怎么样了” “哎,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的,自昨日那大夫离去后,便一直在屋子里狂吼狂叫,还把婢子都赶了出来,也不让我进去看她,估计是在痛心那手臂之事,真是让人好担心”兰秋一连为他解说着,一边用丝帕为云上天试去额间的细汗。 说起云珠儿的手臂,云上天那满心怒火又是蹭蹭的冒出来:“都怨云楚那个逆女” 兰秋脸上也露出微微的哀怨之色,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楚楚也真是的,与珠儿好歹是姐妹,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竟让她一次次的对珠儿下手,就算珠儿有什么不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多担待一些才是” “都怪我没将那逆女教好,让她变得如此大逆不道,害珠儿受苦了”云上天一幅悔恨莫及的样子,眸底流露出浓浓的恨意也是让兰秋心底一惊。 “老爷莫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毕竟楚楚那孩子也吃了不少苦头,会有些叛逆也是正常的,只是、只是把珠儿伤得这么重,实在有点过了”见他露出这种神情,兰秋只能这么安慰着,她算是真心待云上天了,自然不希望他苦恼,一边劝慰他的同时,还不忘记把云楚的不是给带上,却又不会让云上天觉得她对云楚有偏见。 云上天深深的看了温柔的兰秋一眼,再想到赵如雪的冰冷,满嘴感叹,心疼的将兰秋揽有怀里:“若让你早生个十年该多好,也许我们早就遇上,我也不必娶赵如雪那恶妻了,若不是她,几个孩子怎会被她教得这般刁蛮” 兰秋闻言,心里是一阵激动,感受到云上天浓浓的关怀,眼角的泪水不自觉溢了出来,好想告诉他,自己就是云珠儿与云中阳的亲娘,但她还是有一丝理智的,知道这事绝不能说,乖乖的椅在他怀里:“谢谢老爷厚爱,兰秋很知足” “你永远都是这么贴心”云上天感概,对兰秋那是一百个满意。 短暂的拥抱过后,云上天这才抬步走到云珠儿阁前,使劲的拍着门:“珠儿,你把门开开,爹爹有话和你说” “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走你走”屋内,云珠儿满身狼狈的椅在角落里,浑身早已脏乱不堪,现今身子除了微微的僵硬外是能弹动自如了,唯独那条手臂不能动,被捆得死死的。 听到云上天的声音,委屈的泪水更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想到昨日大夫那双手在她身上游走的画面,扑天而来的恶心使得胃里边一阵翻滚,而昨晚吐了一夜,胃里的东西早已被她吐光了,如今也只能吐出些青水。 整个房内到处都是秽物,洋溢着一股浓浓的酸臭味,更是增添了几分恶心。 “珠儿、你怎么了,赶紧开开门”云上天听到里国边的动静,更是揪心不已,眼看这大婚之期都快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啊。 拍门拍了许久,云珠儿目光依旧涣散,没有要开门的意思,除了抱头痛哭她已经别无它法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见她不吭声,云上天也以为云珠儿是在为这条手臂被废的事心疼难过,强言安心慰道:“珠儿,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找天下最好的名医来为你医治这条手臂的,你不用担心,哪怕是倾家荡产,爹爹也一定要医好你的手臂,不会让它就这么废掉的” ‘砰’的一声,云珠儿突然把阁门拉开,满身脏臭的身子冲了出来,双目圆瞪的盯着云上天,很是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爹,你说什么?我的手从此被废了?” “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云珠儿撕心竭力的疯吼,天知道她有多绝望,原本清白被人占了去,就让她内心一片灰暗,这个时候云上天却告诉她这条手臂也被毁了,要她如何承受,此刻的她就像个疯子一样。 酸酸的臭味透过鼻尖,云上天紧拧了拧眉头,看着如此的云珠儿,与平时那乖张的模样简直是盼若两人,眸底不自觉有流露出失望之色,再一想,也许这丫头是刺激受大了,才变成这个样子。 眸光不自觉又软了下来,也没嫌弃她那身脏乱,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珠儿,是爹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你的手臂爹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的,你乖乖的好不好,不要哭了,赶紧把身子养好”云上天悉声安慰着,也心知这手臂想要复原基本是不可能了,除非怪医能出手,可是怪医向来行踪不定,即便是皇帝也不见得能找到他,更何况他只是区区一将军呢。 “云楚,是云楚,是那个贱人,是她,是她害我的…”云珠儿靠在云上天怀里失声痛哭,比起往后要变成残废的痛苦,似乎被猥亵那点事就算小的了,暴红的双眼里满是深深的不甘与愤怒,恨不得将云楚给拔皮拆骨。 云上天目光扫过院里的婢女:“你们都退下” 众婢女齐齐幅了幅身子,赶紧消失了,这里几个主子都在场,而且在这种特殊时期,能让她们退下,那是再好不过了,省得一个不小心就被殃及了。 兰秋见云上天好像有话要对云珠儿说,心里是有些不想离开的,但为了保证自己在云上天心里的映象,也乖张的挪着步子想要离开。 云上天恰时出声制止:“你就留下吧,反正这事也需要你的帮忙” “真的吗?”兰秋讶异,没想到云上天居然如此信任她。 “我不要她留下,滚、给我滚哪”云珠儿恨云楚,当然也恨兰秋,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的娘亲怎么可能会被禁足,还被夺了掌家权。 “珠儿,别闹了,这是你二娘”云上天见云珠儿对兰秋态度恶劣,再想到兰秋对云珠儿却是关怀备至,口吻也不禁严厉了几分。 “爹,你变了,你喜新厌旧,你有了新夫人就不要娘亲了,连我这个女儿你也不疼了,你偏心…”一连串的事情浮过脑海,云珠儿首先想到的罪魁祸首就是兰秋,自她嫁府将军府起,这个府上就没安宁过。 先是娘亲伤心过度,对她不管不顾,连亲爹也不理她,害她被云楚欺负了一次又一次,害她缕缕受伤,若非受伤,她也不会被那变态给猥亵。 想着,啪嗒啪嗒的泪水便如雨珠般不停滴落,眸底的愤怒加杂着浓浓的委屈,使得整张脸看上去都扭曲了。 恶狠狠的眸光看向兰秋:“都是你个小贱人,是你勾引爹爹,是你将他的心给勾走了,你个贱人贱人…” ‘啪’一巴掌扫过来,云珠儿瞬间就懵了,最疼爱他的爹爹居然动手打她,这怎么可能,满脸不可置信。 “珠儿,你实在太让爹失望了,这么些年你一直都很乖巧,怎么才短短几日就变得如此刁蛮无理,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云上天听到云珠儿怒骂兰秋,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甩了巴掌过去,特别是云珠儿那张刁蛮的嘴脸跟赵如雪简直是一个德行,他想想就觉得来气,心底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爹、你居然打我、哈哈、最疼爱我的爹爹居然动手打我…”云珠儿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生疼的脸颊,满眼失望的看向云上天,凉凉的讽笑声连绵不断,像是绝望到极点了。 再看兰秋满脸担心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云珠儿恶毒的眼光恨不得将她穿透,恶狠狠道:“从小到大,哪怕是我犯了再大的错,爹爹都从不舍得打我,如今他居然为了你打我” “呵呵…你满意了吗?”云珠儿挑眉,暴红的双眼瞪向兰秋,撕心竭力的怒吼:“现在你该满意了吧,我爹的心里眼里全都只有你,连我这个女儿都容不下” “二小姐…我、”兰秋见她这个样子,满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毕竟她现在是二娘的身份,看着自己一双儿女变成这个样子,兰秋突然之间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是不是真的对了,或许她不该嫁给云上天。 可是她若不嫁,这一双儿女也难逃赵如雪的毒爪,真是左右为难,满心的苦涩无处诉说,眉头都拧成一团。 这些看在云上天眼里,便是兰秋被云珠儿怒骂觉得委屈了,因此对云珠儿的恼怒加深了也不只一个层次,带着丝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沉声戾喝:“珠儿你太过份了,难不成你也要学你那大姐,也要像她一样惹人嫌恶么?” “是,我没用,我刁蛮,我惹人嫌恶,在爹的眼里,就只有你的新夫人而已,所以你新婚之日,我受了重伤,你也不来瞧一眼,所以你舍得将曾经最爱的娘亲禁足,连哥哥你也不去管了…你的眼里就只有这个小贱人而已…呜”想到自己先前的惨壮,云珠儿内心别提有多痛苦了,委屈得抱头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加杂着浓浓的酸臭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大街上的乞丐。 “你、”云上天气急,这阵子是怎么了,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顺,连儿女也开始忤逆他,要说云楚忤逆他,或许他还没那么失望,因为知道她就是那个样子,可是现在连云珠儿跟云中阳都这样。 瞧瞧云珠儿如今这张嘴脸,如此尖酸,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乖巧的女儿,还有云中阳,居然开始整日流连于红楼,开始不务正业,连管家亲自去请也请不回来,要不是这阵子他忙得晕头转项,他早就自己奔去了。 “老爷,二小姐还是个孩子而已,你就莫要生气了”兰秋看云上天一张脸死难看的,再这么下去,云珠儿怕是还要遭殃,赶忙出声劝阻道。 柔柔的嗓音听着煞是悦耳,云上天心底的怒气才算平息了几分,最后冷冷的对云珠儿丢下一句话:“若你还想嫁给那人,就赶紧将你这满身狼狈收拾好,好好的将身子养着,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冷冷的哼了声,云上天食了捏了捏太阳穴处,领着兰秋一道离开。 “老爷,你在说什么,二小姐要嫁谁?”兰秋是一脸不解,离开的一路上有好几次想开口都被塞回了肚子里,直到回到自己房间,她才问出口。 云上天长叹,椅在门边看着天边的一丝云彩,眸底显露疲惫之色,这阵子的事,真是让他身心疲惫,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得到身边这个女人了。 缓缓将自己的计划及云珠儿的心思都如数告诉了兰秋,兰秋闻言,却是惊大了双眼:“老爷是说,二小姐真的中意蓝世子,可是、这么做会不会风险太大,蓝世子毕竟不是常人,若是发现真相,怕是会有大麻烦” 对于蓝玄昊那冷漠的性子,兰秋还是有后怕的,她曾见过蓝玄昊发怒,她离得老远,也被那寒寒的冷气给震慑到了,若代嫁的事被揭穿,只怕头一次遭殃的便是珠儿,到时候将军府也讨不了好。 “放心,这是皇上的意思,蓝玄昊他不敢轻举妄动的”云上天有十足的把握,他深信蓝玄昊就算再厉害,也不敢不将皇帝放在眼里。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蓝世子若真的犟起来,怕是皇上也拿他没办法啊”想到大殿之上的传言,他既然那么坚毅的要娶云楚,又怎么可能会听天由命,因为娶错了人而认命。 云上天沉思:“他娶云楚那丫头本来就是因为她有了身孕,若大婚之日跟他拜堂的若是珠儿,众人的见证下,珠儿必定只能是他的正妃无疑,至于云楚那贱丫头,若他在意那个孩子,便让她跟过去做个侧妃也无妨” 云上天算盘是打得好好的,他厌恶云楚,若不是顾及她肚里的孩子有事蓝玄昊会找麻烦,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云楚的,哪怕她是他亲生女儿。 兰秋眸底依然流露出浓浓的担心,云上天定了定她的双肩:“你就放心吧,相信珠儿一定会过得好好的,毕竟蓝玄昊是她中意的人,以她现在的身子,她就算是嫁给了别的人,也未必会过得幸福,倒不如成全她,让她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兰秋长叹,想到云珠儿的手,又是一阵揪心,不得不承认云上天说得没错,谁愿娶一个残废的女子为妻。 “兰秋,得你是我之幸”云上天深情款款,如健壮儿郎:“谢谢你能把我的儿女当成亲生的看待” 他以为一般以兰秋这个年纪的女子来说,定会无法跟他的子女好好相处,而兰秋却处处体贴,甚至比他这个亲爹还是更周到,这让他无比欣慰。 “老爷”兰秋满脸感动,内心的声音却过了一遍又一遍,那本来就是你我的亲生儿女啊,我如何能不爱,却又想到这个计划对云楚或者是个很好的打击,她也不喜欢云楚在她面前得瑟,直觉认为云楚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有着蓝玄昊做靠山,如果自己的女儿真能嫁给蓝玄昊,那云楚就得乖乖的呆在将军府。 而她如今已是整个后院的掌家人,云楚日后的日子还不是捏在她手心里,就算嫁给蓝玄昊做侧妃,那她也永远低了自己女儿一头,想到这个,内心那抹担忧才逐渐消失。 云珠儿亦是被云上天一言惊醒,想到那抹如天人般的身影,这才缓缓的收起自己的狼狈,眸色阴狠的回到主阁,并让婢女给她沐浴整理屋子。 次日,皇城发生一件轰动人心的事,整个金奚的主道上,几乎都被满满的聘礼排满,最主要的是,这些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发生的。 那些小小摊贩,店铺店主,把门打开,便看到这入目看不到头的聘礼,如此大的手笔,当真是撼动人心。 皆在想,这莫不是蓝世子要娶云大小姐下的聘礼,若是蓝世子准备的,这也稍稍能理解了,毕竟大殿之上蓝世子可是立场坚定,非云小姐不娶的。 只是让人讶异的是,这入看不到边的聘礼,居然是直直通往左相府大门。 相府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守卫的双眼顿时就呆滞了,如此壮观的场面,入目一片嫣红裹覆的礼箱,直接街道尽头,那条嫣红才消失。 顿时便惊声尖呼,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老爷,老爷,有求亲的人来了” 这大清早的,左相刚整理好官服,正准备去上朝了,他喜清静,府上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叫嚣,听到门卫的大声唤喊,不禁拧了拧眉头,利落的打开阁门,恼恼的瞪了门守一眼。 “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慌张,这像什么样子” “老爷,怎么了?”左相夫人也揉着太阳穴走了出来,她经常会犯头痛,被人这么一惊呼,更是闹心。 门卫见两主子都有些发怒了,赶忙蹭的一下跪倒在地:“老爷,夫人,是,是有人来求亲了” 左相闻言,脸上的愤怒更是显而易见了:“就这等子小事也值得你如此慌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是啊,这点小事怎么如此没规矩,当真是平时太过放纵你们了么”左相夫人眉目也有些戾色了,这每日都要上门求亲的人,她都已经习惯了,哪里值得如此大呼小叫。 ------题外话------ 又要说抱歉了,感觉我会被坑死去的,不是断电就是断网,今天只更六千,明天把今天欠的两千补上。 关于大婚,就在这两天了,亲们别着急哦! 083 大婚前夕,设法坑银子 “不是、是…”门守被他二人一吼,更是语结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眉头都揪成了一团:“哎…老爷、夫人,你们去门外看看就知道了” 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小姐今日便要出嫁了呢,实在是太夸张了。 左相也有些狐疑了,正好他要出门上朝,便领着相夫人一起去瞧瞧了。 大门外,那长长的一条红龙不见尾,左相与相夫人顿时被诈舌了双眼。 “天、这是谁这么大手笔”左相夫人惊呼,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的聘礼。 “这是谁送来的?”左相凝眉冷问。 众小厮与门守那是齐齐摇头,眼底迷茫无比:“小的们也不知道啊” “你们是怎么值夜的,夜里难道都睡着了不成,这才大场面,怎么可能没一点动静”左相深深觉得,这就是门卫太不敬业了,这么多的聘礼,虽然没入门,但外头的动静不至于听不到才是啊。 “老爷,依你看,这会是谁呢?”左相夫人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虽然最近他们有给慕汐如物色过一些男子,但远没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她那个宝贝女儿也没有松口同意啊。 再说了,他们给物色的人里边,虽然个个都是非富即贵,但她可不觉得谁会富贵到这个地步,这实在是非一般的夸张。 左相眉头也是结成一团,看这阵仗,看样子对方是胸有成竹,断定他们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了,只是挤破头,他也想不出是谁,脑海里边浮过一张张脸,想与他结成亲家的人很多,但要他来看,也都只是中意他的地位而已,这也是他虽然一直在物色,却从不松口的原因,而眼前这些聘礼,他相信,若非真心实意的想娶一个人,是不会如此费心与奢侈的,除非他家的钱多得没地砸。 “会不会是…”左相只想到一个可能,眉头也冷下几分,却碍于这上朝的时间到了,只得赶着出门,却是悄悄的叮嘱着相夫人:“你去问问汐如,看她是否有中意的男子” “老爷的意思是…”左相夫人想到这个可能,嘴巴也是张得老大,赶忙冲慕汐如住的院子奔去。 “汐儿、汐儿…” 天色尚早,慕汐如这边还未起床呢,听到左相夫人急急的呼唤声,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大事,顿时困意全无,腾的一下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忙的拿了件衣裙套在身上便去开门了。 “娘,你怎么了?”慕汐如惺着睡眼,却是满脸担忧,围绕着左相夫人转了个圈,确定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般焦急?”她印象里的娘亲可从来没有这般慌张过,从来都是体面的贵妇模样,也是贵夫人中的典范呢,今儿个怎么这般反常。 “汐儿,你说,你是不是与哪个男子私定终身了?”左相夫人慎重的抓过慕汐如的手,带着丝质问的语气,口吻里满是严肃。 慕汐如微微拧了拧眉头,满脸不解的看向相夫人:“娘,你在说什么呢?” “汐儿,你一定要跟娘说实话”左相夫人以为慕汐如是不愿意跟她多说这些。 “我整日呆在院子里,上哪里去与人私定终身,娘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奇怪?”慕汐如眸子里写满狐疑,这实在太反常了。 “真的没有?”看慕汐如并没有像在撒谎,左相夫人是一脸的凝重。 “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让你如今慌张,还问得这般莫名其妙”慕汐如开始整理自身,一翻洗漱过后才命婢女进来给她绾发。 “那汐儿,若是有合适的男子,你可愿意考虑一下”只要不是私定终身,左相夫人的心也放了下来,毕竟这事传出去可不好听,只是看来人连聘礼都准备好了,怕是诚意十足,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依她的意思,既然肯如此费心的人,必然不会太差,只要见过人后,人品长相都不是很差,她倒是觉得把女儿许给这么个人也是不错的。 婢女绿儿的手是及巧的,很快的便为她绾好发鬓,白衣浅浅,青丝如墨,如诗画般的脸蛋煞是迷人双眼。 左相夫人很是欣慰,她能生出这么个女儿算是她一生的骄傲了,唯独操心的就是这孩子眼光太高,谁也看不上,害她都急坏了,一般像这个年纪的女子,早该出嫁了,可自家女儿呢,求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偏偏她一个也看不眼。 不由叹息着,慕汐如见她又来这一套了,眉头拧拧,半撒着娇道:“娘,女儿一辈子陪着你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我出嫁” “你这孩子,瞧你说的,哪有女子不出嫁的道理”左相夫人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眸光里满是宠溺。 “可是娘,我真的不想嫁,这世上的男子,尽是肤浅之辈,要么就是色狼”慕汐如想起钟离澜,口吻也不禁加重了几分,特别是说到色狼这二字时,更是近乎咬牙切齿。 左相夫人凝眉,感觉慕汐如有些不太对劲:“汐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说起话来如此粗俗,这可不行” “没、没有”慕汐如收回心神,有些讪讪的说着,唇角扯过丝丝灿烂的笑意,紧窝在相夫人的臂弯:“女儿一时心急才吐粗言了,以后再不会了,当然娘亲可不能天天逼着我出嫁,女儿想留在娘身边一辈子” “哎…你啊”左相夫人真是拿她没哲,虽然她很想找个合适的女婿,但她更希望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能够过得幸福,所以她能找到她所爱的,那才是她最满意的。 “好了,娘亲还没用膳吧,我们一起”慕汐如笑意甜甜,吩咐着婢女摆来早膳。 左相夫人却在纠结那下聘礼之人,也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竟然如此大手笔,若是他们能拒绝得起的,那还好说,可若是对方有强大的背景,是他们搞不定的,那就不妙了,看汐儿的样子,她是绝对不愿嫁的,如此看来,想将人打发回去,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心里忧心满满,那便只等着来人出现了,希望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吧,却又更期盼来人是优秀的,最好能让自家女儿看上。 高阳升起,左相下朝便直接回府,此时相府外早已是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人是议论纷纷,皆在想是什么在如此大手笔,而看守那些聘礼的守卫却个个铁面如山。 任人如何追问,连一个余光都不曾给他们,因此,议论声是一潮高过一潮。 左相坐着软轿回府,却硬生生的被堵住了去路,轿夫是左右为难,只怕停下步伐:“老爷,你看这如何是好?” 那么多人,只怕想让他们让开有些难度,因为左相不喜铺张,所以出门也很少带人,顶多就是四个轿夫而已,并不像那些官员,摆着大大的排场,让人见而却步。 左相掀开轿帘,放眼入目的人群将相府外围个水泄不通,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聘礼惹来的祸事了,不禁有些眉头打结。 刚想开口说诸位让一下,钟离澜一袭浅白锦袍,身姿潇洒的飞身而来,阳光照拂在他身上,好似天神下凡般迷人双眼。 “天、这不是天下第一公子澜少主” 围观的群众皆诈舌了双眼,齐齐惊呼,这太震撼了,平日里连人影都见不到的澜少主居然出现在这,莫非… 这个想法刚闪过,便见钟离澜步伐沉稳的落在人群中央,迷人的双眼散发淡淡柔光,扫过将左相挡住的人群,嗓音清脆:“可否请诸位为我岳父大人让个路” ‘呼’倒抽凉气的声音是大片袭来,澜少主的岳父大人是谁? 钟离澜步伐沉稳,一步步朝左相的位置走去,众人齐齐为他让开一条道路,直到左相的软轿映入眼帘,众人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这么大手笔的聘礼居然是澜少主为求娶汐如小姐而准备的。 “岳父大人,请”钟离澜眸光温润,谦谦有礼的朝左相做了个请的手势。 左相一张脸是僵硬的不能再僵了,这一口一声岳父,好似他与自家女儿真是的订过亲了一样,一时之间不知该帮何反应,要说钟离澜做他女婿,他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可是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让他如何应下,只得把轿帘放下,命轿夫把轿子抬回相府大门。 为官多年,他早已波澜不惊,今儿个还真是被雷了一把,他还真从未奢想过这堂堂钟离家的少主来给他做女婿,谁人不知澜少主眼高于顶,自家女儿虽然很出色,但他还真没想过钟离澜会看上自家女儿,更没想过去高攀人家,这脚都不禁有些开始飘忽了。 钟离澜潇洒的身姿,迷人的轮廓,不知道折了多少少女的心,听到他口口声声唤左相为岳父,再看这满街聘礼,真是小心肝都碎落一地。 不少人却叹,左相家的千金真是好福气啊,居然被天下第一公子澜少主给看上,真是太幸福了,钟离澜的出现,真是让少女的心碎了满街,而那些年轻公子,还有那些想要去相府提亲的,却是知形残愧得恨不得去跳河,有如此出色的澜少主在,慕小姐怎么可能还看得上他们这等凡夫俗子。 左相踱步进门,钟离澜没有丝毫扭捏,好像是走进自己家门一样,和熙的笑意延绵在嘴角,跟在他身边走了进去。 而左相也没有拒绝,这也更让外人确定了他与慕汐如必然是一对了,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钟离澜进去不不够,打了个手势,那些看守聘礼的人迅速的将聘礼都跟着抬进去,堆满了整个相府的条条道道。 正厅里,左相一袭官服还未退去,先招呼着钟离澜,若大的空间内,只有两人的呼气声,那些婢女更是站得如同雕像般,见左相眉色拧重,大气都不敢乱喘,钟离澜却是一派轻松,细细的品着杯中的香茶。 “澜少主此翻前来是?”良久,左相才沉声问出,他实在不理解钟离澜是何用意,要说提亲,怎么进了正厅,也没见他吭半声。 钟离澜抬了抬眼皮,笑意衷然的看向左相:“当然是下聘礼” “这”左相顿时就被噎住了,这亲都没提就下聘,再说他们什么时候同意这门婚事了吗? “澜少主,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左相说得相当委婉,也不算得罪钟离澜。 钟离澜眸色闪闪,温润的脸色很是自然,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可能弄错,岳父大人刚才不是应下了” “啊…”左相又是一阵惊鄂,他什么时候应下了。 “方才我唤你岳父大人,你可没拒绝,还有啊,我入府,你也没不让我进,所以我这个女婿你算是认下了吧”钟离澜笑意浅浅,明明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说出的话却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呃…”今儿个左相算是被彻底的雷到了,连说话都没了平时的稳重,总是一惊一诈的,深吸口气才道:“这事老夫怕还做不了主,我承诺过小女,她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 钟离澜脸色微僵,笑意里多了几分木然,这事若让慕汐如自己做主,他还不得被她拆了,讪讪的朝左相分析道:“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让子女自己做主的道理” 左相对钟离澜当他女婿这事,那可是相当心动的,如此优秀的人当他女婿,那可是天大的光荣,他那个女儿性子犟得很,前阵子为了这婚事,还闹过两次嘴呢,要是他真把这事给定下了,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不过他又想着,钟离澜好歹是风靡天下少女的主,说不定那丫头真会看上呢,犹豫之色满满的全写在脸上。 钟离澜见他如此,继续游说道:“岳父大人,我对汐如可是真心的,而且我要是娶了汐如,定会一生只爱她一人,不会往府上纳小的,绝不让汐如受半点委屈” “你说,这么好的女婿,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呀”钟离澜许下承诺的同时还不忘记自恋一把,虽然听着很不靠谱。 左相也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来认真,以往只听说澜大少被不少女人告白过,却从未听说他向哪个女子表过心意,也知道那些告白的女子皆是失落而归,所以才有他那眼光比天高的传言。 “澜少主可是见过小女?”左相疑问道,他怎么从没听过自家女儿有与澜少主接触过,要说自己女儿天天呆在相府,偶尔出门也有他的眼线跟着,也没听说她哪个时候有与钟离澜接触过呀。 怎么钟离澜说出来的这些话却好似两人之间早已深情露重了似的,一生只娶一妻这话,除了那日在大殿之上听蓝玄昊说过,这还是他第二次听。 比如他很爱他的夫人,府上却也难免没有两个侍妾。 钟离澜沉眉,心下却暗暗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若是把那日的事情说出去,左相这里是一定能成功,只是这样一样,慕汐如怕是要更恨他几分了,这可行不通。 想了片刻才道:“是,早听闻慕小姐的大名,却一直没机会见上一见,直到那日在皇宫内院…” “梅花林下,一抹素白的身影,裙边点点红梅,笑窝缱绻,素静的气息,整个画面如诗画般,那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一幅画面,从那以后,慕小姐的身影就深深的留在我的心底了,这些年我见过的女子虽多,但让我心动的,却只有慕小姐一个” “所以,还请岳父大人成全”钟离澜说得似模似样,好似梅花林那一幕就浮现在眼前,左相也算是明白了,自家女儿的气质的确非常人能比,而澜少主又眼光于顶,曾经见过的女子比自己女儿差那也不稀奇,所以那一幕能吸引住钟离澜的视线也算情有可原。 “这、老夫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小女她…”左相还是有顾及,他这个女儿实在是有些难治,虽然平日里挺素静,给人一种很温柔娴雅的感觉,但真正犟起来,却是连他们也没有办法的。 钟离澜赶忙截住他的话:“只要岳父大人承认我这个女婿,汐如那里你就放心好了,不管她现在会不会看上我,我都会设法夺得她芳心的” 钟离澜口吻里满是坚定,淡淡的自信流露,眸底没有半丝虚假,给左相的感觉很良好,心也有些飘飘然了,鬼使神差的便应了下来:“若你能得小女芳心,我自是无话可说的” “如此就好”钟离澜起身走到门前,看着被抬进来的聘礼,脸上笑意扬扬,回头对左相道:“岳父大人,聘礼已如数抬进,请验收” 话落,一个抽身离去,只余下丝丝轻风,左相是被雷了再雷,踱步到门前看着到处堆满的聘礼,以及小道上被塞得满满的一片嫣红,不禁闪了闪眼皮,刚想抚额抹汗。 便又听到钟离澜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岳父大人既然认下我这个女婿,可千万别把汐如许给别的男子了,不然我会伤心的” 瞧那语气里的幽怨,跟他那天人般的样子可真是完全不搭嘎啊。 确定钟离澜已经离开,左相这才吩咐着人把聘礼全部抬进仓库,虽然这事发生的时间不长,但左相那心肝也是一颤颤的,直到最后才清醒过来,那短暂的时间内,他居然就把自己的女儿给许出去了,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不禁有些恼恨自己起来,若因为这样惹得宝贝女儿哀怨那可怎么办,还有他那妻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被钟离澜三言两语给忽悠了,那她还不得怨死自己呀。 那厢,左相夫人听闻有人上门提亲,而且相爷还同意了。 都没细听来人是谁,便蹭蹭的冲到左相的书房里,扯着嗓音大吼:“你个老不死的,居然就这么把女儿给我许了出去,是想要气死我么” “怎么也得问问我的意见吧”这才是她最在乎的,要说选女婿,怎么可能少了她的参与,可如今左相就这么把慕汐如给许了出去,先别说那人行不行,就算是行,那也得先给她看看不是。 “夫人”左相眉头拧成一团,他就知道这事不那么容易摆平。 “哎、你先放开我行不行,先听我说啊”这边耳朵都已经被左相夫人给捏在手里了,只得耸着肩头在那里啧叹着让她放手。 “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个老不死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善做主张,不知道女儿是我的心头肉吗?你如今这么随随便便的把她给许了出去,是不想让我活了么”左相夫了一收先前的彪悍,开始抹起了眼泪,她虽然很希望慕汐如能找个好男人嫁了,却又不得不随承认,她是真心舍不得这个女儿出嫁的。 左相的眉头是拧成一团,他最见不得就是女人哭了,都没顾得上被她拧耳朵一事,赶忙又将她揽在怀里细声安慰着:“好了,是我错了,你先别哭行不行” 左相对上他这个夫人,也是相当无语的,先前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嘟囔着要给女儿找个女婿,如今他找到个合适的吧,她反倒在这里哭了起来。 悉声安慰着:“我知道你舍不得女儿,但女儿总归是要出嫁的呀,再说了,对象可是澜少主,说起来咱家汐儿还真是很幸运呢,能被澜少主看上,要知道可是从未有女子能入他眼啊,而且他还说了,此生只娶汐儿一人为妻呢” 左相夫人一听闻对象是钟离澜,双眼顿时就亮了,那啪嗒的泪水也顿时止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左相:“你是说,你给汐儿挑的相公是钟离澜,那个神秘家族的唯一的继承人澜少主?” “是啊,你不知道?”左相狐疑。 “哈哈…”左相夫人确定后,却是瞬间狂笑起来,搞得左相在那里是一愣一愣的,他这夫人也太不正常了。 下一秒,身子便被她狠狠的掰住,抓着他的胳膊一阵猛晃:“你怎么不早说,真是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眼泪” 她的反应真是令左相相当无语,他还以为她哭死哭活的就是不希望慕汐如嫁给钟离澜呢,哪里知道她连对象是谁都没搞清楚便在这里瞎哭,如今看她的样子,倒是像高兴得要疯掉一样。 “…”除了无语,他实在不知道该有什么其它的反应。 “我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汐儿去,这么好的男人,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汐儿真是太幸运了,而且还有那么多聘礼,还只娶一妻,真是太幸福了,你老东西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左相夫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掏出帕子试去脸上的泪水,急急的便步门而出了,搞得左相在那里是一阵无语望天,怎么听她说得好像自己对她很差一样。 左相夫人几乎是一路笑过去的,慕汐如正抱着浅白的绣帕,一针一丝的绣着还未成形的并蒂莲花,左相夫人清悦的笑声传来,慕汐如放下手中的绣架迎了上去。 “娘,这又是什么让你高兴成这样” “我能不高兴嘛”相夫人一边拉着她坐下,一边慎重的说道:“汐儿,方才你爹为你定下一门及好的亲事,你是没看到啊,那满街聘礼真是让人双眼发直,主要是那人啊,还是人中之龙啊,绝对是女子心中的典范,汐儿你真是太幸运了” “什么?”慕汐如大惊,嗓音也提高几分,面上满是怒色,先前她就说那些下人在议论什么,不过她一向没兴趣听这些,所以也没在意,搞了半天感情那些人是在议论自己呢。 “娘,爹他怎么能这样,不行,我得找他理论去”慕汐如刚坐下的身子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想要去找左相问个清楚。 “汐儿,你听娘把话说完啊”相夫人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这么冲动。 慕汐如冷眉:“娘,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府里当真这么容不下我么,非要急着把我嫁出去” “汐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爹娘哪能容不下你,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如此优秀的男子,可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所以你爹才会同意,而我也是及为满意的”相夫人好声解释着。 “都是些肤浅之辈而已,能有多优秀,居然让娘亲你高兴成这样,你们分明就是嫌弃女儿了”想到自己莫名的就被订亲了,慕汐如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好了乖女儿,你就先别忙着生气了,先听娘给你说说那男子啊”相夫人以为只要她了解了,定然不会这般生气,软声劝说着,拉着她坐了下来。 慕汐如眉头依旧冷冷,她压根没想过嫁,不管对象是谁,若不合她心意,就是再好又有什么用:“那人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让你们如此欢喜,真是气死我了” “那可是天下第一公子,风靡天下的澜少主,我们怎么可能不高兴,要知道澜少主向来是眼高于顶的,再美好的女子也入不得他的眼,而汐儿你够优秀,能得他一见钟情,他还说此生只娶你一人为妻,你说,这么好的男子,上哪找去”相夫人笑意延绵,她虽然还没近距离见过这个准女婿,却是早有耳闻。 慕汐如一张脸却是由先前的怨愤变成赤果果的愤怒了,脸色扑红,刚被拉着坐下的身子再次腾的站了起来,连带身后的凳子也被撞倒:“什么,你们居然将我许给他” “不行、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慕汐如坚决道,眸子里的愤怒蹭蹭的在燃烧着,连相夫人也惊呆了。 “汐儿,怎么对象是澜少主让你这般生气?”她实在是不解啊,要说澜少主没得罪自家的宝贝女儿吧,怎么知道是钟离澜后反倒让她的怒意加深了几分,真是不解。 “娘,我告诉你,就是嫁给一头猪,我也不会嫁他”怒意柔然的丢下这么一句话,慕汐如一把推开相夫人,满心委屈的跑了出去。 惹得相夫人是一阵莫名,这丫头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般反常过,居然说嫁给猪也不嫁钟离澜,这太不对劲了,赶紧命人跟随慕汐如的身影追了过去。 这一日,皇城之中是沸沸扬扬,钟离澜向左相千金求亲的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亲论,对慕汐如的各种羡慕嫉妒恨是随之而来,却压根不知道当事人有多苦恼。 静雅院内,云楚笑意绵绵的椅在摇椅上,对钟离澜的做法深表赞同,这实在是太帅了,如此轰动全城的聘礼,让那些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公子哥儿知难而退,那一声岳父大人更是让她拍案叫绝,深深觉得说不定前世她跟钟离澜就是一家人啊。 这一招使得真是妙及,如此左相不好拒绝,加上他的身世,更是让人心动,左相寻寻觅觅要找的女婿,不就是钟离澜这种人帅又多金的主么,特别是那一句一生只娶一妻,那可是相当另人震惊的,也难怪左相会招架不住了。 只是要苦了汐如了,相信她要很久才会接受这个事实吧,不过她深信,钟离澜一定会有办法夺得美人欢心的。 只是看着那满城的聘礼,她内心就有些小纠结了,蓝玄昊那丫的至今还没把聘礼送来,她也不指望他能拿出那么多聘礼,只希望那一百万两黄金别泡汤才是,毕竟她的主要目的是玉扇。 “小姐,还有两日就大婚了,我们是不是要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带去蓝王府?”青言细声寻问着。 云楚挑眉,看着这相对来说比较空荡的房间,悠然的起身转了两圈,左瞄右瞄,也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除了那几套衣服外,最后只得吩咐青言。 “就把衣服整理一下”随后看向适才起身的那把摇椅,指着它对青言道:“到时候你帮我把这个也带过去吧,在这院子这么久,这东西算是唯一陪我时间最长的了” 青言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问了,带把摇椅出嫁,天哪,小姐这是想丢人丢到祖宗那里去么。 青语却是抿唇偷笑,给了她一个活该的眼神,谁让她闲着没事话总是这么多呢。 “对了,我前几天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云楚挑眉看向青言。 青言这才想起来,赶忙从腰间把东西取出来:“早上刚领回来的,小姐不说,我差点忘记了” 云楚接过形似镯子东西,正好可以套在手上,细指捏住细细的一头,纤细的银丝柔韧极好,既使用力也扯不断,而头上那纤细如钉的利刃也是相当锋利,随手往桌了一划,上好的红木桌便被划出条深深的痕迹。 云楚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小姐,这是做什么的?”青言不解,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 云楚扬眉,内心诽腹,做什么的,自然是用来逃跑的,蓝王府的院墙这么高,虽然她身手不错,但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她还真没把握能顺利逃走,那自然只能借助这个东西来帮忙了,只是她现在可没打算在青言他们面前演示一遍,她可不想这用途被她们知晓。 随口敷衍道:“就是一把利刃而已,我身手不太好,自然只能靠暗器了,也省得再次遇上杀手毫无反抗之力” 这东西即可以给她当暗器,又可以借它翻墙,云楚是相当满意,特别是这般小巧,不像现代的铁爪,那么大,带在身上是及不安全的,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而如今这些纤细的银丝都藏在镯子内,人家也只会以为这是手镯而已。 “哦,这样”青言点点头,似懂非懂,真想让云楚演示来看一下,不过见她没有那个打算,也便没说了。 一连两日,府上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赵如雪依旧被禁足着,而兰秋,依然做她的当家主母兴致衷然,云珠儿那里也难得消停了两天,只有云中阳,自云上天大婚后,他都不曾回过府。 云楚见云上天依旧费心费力的为这场婚礼打算,心底也是有些不解的,按理说他该恨死了自己才是,怎么反倒如此用心的帮自己操办婚礼,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大婚前一日,清早,兰秋便送来了嫁衣,如那日给出的图样款式,鲜红的煞是醒目,上边还绣着大朵的牡丹,富贵之姿。 只是看过了蓝玄昊为自己准备的,这套嫁衣对她来说就不算什么了,即使好看,那也入不得她的双眼。 “楚楚,你看这嫁衣多美,你穿上一定是及合身的,来试下吧”兰秋好心的提议道,嘴里还不忘记拍着马屁。 云楚挑眉,一袭清蓝的裙摆坠在地上,身姿懒懒的靠在摇椅上,随眼扫了嫁衣一眼:“明日才是大婚,就不用试了,二娘给我找的不是全城最好的绣娘么,如此相信尺寸也是没问题的,就不用费心去试着,搁着吧” “这、好吧,既然你不想试,那便不试”兰秋很是体贴,放下嫁衣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云楚也知道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挥了挥手,示意青言青语先出去,顺手再把门带上。 “二娘有话就说吧,你我之间用不着打哑迷”云楚开门见山。 “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兰秋也不扭捏:“我想知道我这张脸还能保持多久” 这两日她明显感觉得到有了些许变化,只是不太明显,所以外人还暂时看不出来,只是这身子是她自己的,哪怕是细微的变化,她也是能感觉得到的。 唇角笑意浅浅,说出的话对于兰秋来说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你这脸过了今日便要恢复原样了,我以为这些日子下来,二娘应该能获得爹爹的欢心,到时候以真面目示人也是可以的” 兰秋一张脸瞬间拉下,黑得不能再黑了,那一丝虚伪的笑意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内心更是恨死云楚了:“你故意的对不对” 她认为云楚就是算准了她大婚之日这脸会露出原形,而她身为二夫人,必然要在宾客面前露脸,到时候人家一看,跟成婚当日完全不一样,任谁也会对她鄙夷切分。 云楚凝眸,即不否认也不承认,唇角笑意依旧:“我觉得我当初承诺二娘的已经做到了,你已如愿的嫁给了爹爹,怎么二娘觉得我做得不好?当初我也有告诉过你,这张脸只能保持一阵子” “可时间为何如此凑巧,若明日恢复原来的模样,让我怎么办?”要是她依然默默无闻,没有掌家,那她还可以找个理由不出场,可如今赵如雪被禁足,掌家权在她手上,她操办着这一切,就没有不出场的道理,若这个时候退缩,便等于给了赵如雪喘息之机。 说不定掌家权又会被赵如雪抢了回去。 云楚也不恼怒她的口吻,一幅精明的商人模样:“能怎么样,你给得起银子,我便能让二娘美貌依旧” “你、我才来这府上没多久,哪里会有什么银子”身为二夫人,她一个月的俸禄那也没高到哪里去,而且她才入府一个月不到,连俸禄都还没拿过呢,依她看云楚这根本就是在故意算计她。 事实上她也没猜错,她算是云楚手上的一颗重要棋子了,把将军府搅得一团乱不说,还有银子坑,这事不干岂不是傻蛋。 云楚起身,很好心的给兰秋倒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二娘熄熄火” 见兰秋平静不少,她这才继续给她分析着:“我也不是故意要你的银子,只是这门手艺需要的用料实在是非一般的贵,而我在宁王府的时候,本来就过得凄惨,在将军府的日子你也是看到了,若非有青言青语帮着我,只怕我连吃食都是个问题” “又哪来这么多费用去购置美颜的材料,上回为了帮二娘你,可是花费了我大半的私房钱呢,要不是为了气一气恶毒的赵如雪,我还真不会这般舍本,将银子都砸在你身上”云楚连连叹道,一幅很是无辜的模样。 “那需要多少银子”兰秋心知她故意,却也别无它法,看她的样子,是不打算免费的帮自己了,如此,为了明天不露馅,她也只能花钱消灾了。 见差不多成了,云楚也懒得装无辜了,唇边的笑意真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不贵,才十万两而已” “什么?”兰秋却是惊得从凳子了跳了起来:“十万两,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你让我上哪去给你拿那么多银子” 云楚连连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二娘,你如今可是整个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虽然是暂代,但你也要清楚,只要你把握得好,她赵如雪便再无翻身之地” “区区十万两就将你惊讶成这个样子,哪里有一府贵妇之风范,要知道每次朝廷募捐,那些夫人随手便是好几十万两呢,如今不过是花十万两保持你的容貌而已,你实在没必要惊讶成这样的” ------题外话------ 谢谢各位亲们投的票票,么么哒!谢谢你们的支持! 084赐婚圣旨的漏洞 “人家那里当家主母做了好多年,而我入府不过才短短半月不到而已”兰秋却是急了,就算是当家主母能从中捞银子,可也要有时间年限吧。 “二娘,人的脑子就是用来想事的,如今整个将军府的生计都握在你的手上,你想要多少银子,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就算你不愿意这么做,难道暗地里做点手脚也不会么” 云楚明说暗说,心知兰秋不可能找云上天要银子,言下之意就是让兰秋自个去帐房动手脚。 兰秋眉目冷冷,这事已经容不得她多考虑了,这张脸再不整,就要露馅了,而且将军府实在不缺这十万两银子,如云楚所说,她如今是当家主母,就是暗地里动点手脚也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如此想着,这才定定的应下:“今晚我来找你” 云楚笑意浅浅:“聪明人真是一点就通,如此我便恭候二娘大驾了” 看着兰秋的身影离去,云楚唇角的笑意里加杂着丝丝冷讽,这个兰秋绝对是个有野心的主,如此看来,将军府要败落也不远了。 因为明日便是大婚了,静雅院周边的守卫突然间多了不少,婢女也是来来往往的络绎不绝,却很识趣的没有来打扰云楚,只是规矩的呆在院子里,原本这大喜之日,应该是喜意洋洋的,可却莫名感觉多了几分沉重的压抑。 空气中沉闷闷的,连青言青语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看那些守卫及婢女脸上的笑意都显得那么虚假。 “云上天派这么多人来,是打算让他们在这里站一夜了”云楚午睡醒来,睁眼便看到院里的情况,拧眉轻问,看着这不大的院子,却是没阁几步便站了一个人,而这里可以住人的地方,却几本没有。 “小姐,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青言拧眉,这些天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派出这么多人。 “原本属下是不会让这些人进入院子的,可他们都是领着圣喻而来,说是皇上对世子的婚事及为看重,不允许出半点差错,所以体谅小姐,着人来给小姐差遣,更主要的是保护小姐的安全”青语解释了一下,先前云楚在睡觉,她便没打扰,而来人又是领着圣喻的,便是小姐也只能应下。 “我怎么看着像是监视呢”云楚眸底闪过丝丝冷然,那个皇帝老儿是想玩什么。 “太过份了,小姐的安全用得着他来管么”青言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冷意,明眼看着这些人像是小厮婢女,可仔细瞧他们的站姿及身影,个个都是会武的,而且就如云楚所说,她可不觉得皇帝会吃饱了撑的来管小姐的安全。 “小姐,我看这事不那么简单,要不要去知会主子一声”青语提议道,虽然不明白这当中到底有什么蹊跷,但心里总是有点没谱。 云楚椅在窗前,看着那些人,眸光浅浅,淡淡的摇摇头:“不必了” “可是小姐…”青言有些着急,若事情有不妙,以她跟青语二人之力,未必能护小姐周全。 “不用多说,就看看他们想玩些什么”无非也就是想阻止这场婚礼而已,只是她想不明白,阻止她与蓝玄昊的婚礼,这有什么好处,受益者又会是谁。 如果皇帝是担心将军府与蓝王府联姻会太过强大,而对他的帝位有影响的话,那他当时就不该下这道圣旨,可他明明下了圣旨,这会儿却又整这出,他是想要做什么? “那、要不属下出去探探”青语提议道。 云楚挑眉,转眸看向青语,似笑非笑:“你确定你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去?” “这…”青语也有些不确定,这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她对自己的身手虽然相当有自信,可是这么多人,若真要动起手来,能不能胜过还真是有点没谱。 “可是小姐,难不成要坐以待毙”青语眉宇间满是慎重。 “敌不动,我动,便是找死,你们不用焦急,找个椅子好好的休息下吧,他们若有所谋,必然会有所动”云楚本来就刚起没多久,这会自然是困意全无,踩着轻盈的步子步出阁外。 青言青语想跟上,云楚一个手势将她们档下:“你们在这里候着,我随意走走” 青言目光里满是焦急,想说什么,却见院里的人在听着,便又吞了回去,青语见云楚眸光里满是自信,便拉着青言进了阁,随云楚一人出门,二人呆在主阁随时注意着云楚的动向。 云楚眸光淡淡,走到凉亭那边坐下,看着烈日下的婢女额头上都冒着细细的汗滴,唇角滑过丝丝冷讽,睨眸轻转,好在她有凤玉,再热的天也感觉不到热意。 “你们是皇上派来的?”云楚看着为首的一名青衣婢轻问。 “是的,奴婢墨红,愿听小姐差遣”那婢女规矩的答道。 云楚唇角笑意浅浅,素手轻轻拢上自己的小腹,像足了怀着身孕的小女人,一脸幸福,睨眸瞥向左侧的花园。 说得好听是花园,其实也就寥寥几朵而已,与外边那些比起来,她这里的顶多是野花,只是因为她从未打算在这长住,所以对这些也没什么要求,自然没有去整理,此刻她却是兴致衷然。 笑意浅浅的走到花园那边,素手轻轻摘下一朵别在发间,回眸看向跟随她而来的墨红,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寻问她的意见:“这花我带上可好看?” 墨红眸色一顿,这等次品的花她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皇宫里什么样的花没有,微微的鄙夷在眼角闪现,却不明显:“小姐带上自是及好的” 云楚像及了幽怨的小女人,眸光里微微有委屈之色闪现,有些失落的将花朵从发间取下:“可惜啊,我这院子太小,又不得父亲宠爱,花园里居然连朵像样的花都没有” 墨红回视着她,一时间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我看我还是出去采几朵好了”云楚想着,扔下手中的花朵,抬步便向院口走去。 墨红眸光一紧,赶忙拦下她的身影:“小姐喜欢什么,奴婢去给你采就行了,小姐还是先回阁,皇上说了,务必要保证小姐安全,如今外头正忙着,也是相当乱的,小姐又有了身子,若是出去走动,怕是那些个不长眼的下人会不小心冲撞了小姐” 呵…连理由都如此牵强,云楚讽笑,现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里边有古怪了,不肯她让走出院子,外边是有什么不好让她看到的么。 她也不介意,像是不懂她的用意一样,歪着头想了想才道:“那还真是谢谢皇上的厚爱了,如此,我便不去了,你去帮我采吧” 云楚把这担子丢给墨红,墨红武功是及厉害的,采花这等子事她还真没干过,在这烈日下守着云楚已经够憋屈了,现在居然还被她吱使着去采花,这内心别提有多别扭了。 却还是强扯着笑意:“是”应声便转身离去。 云楚拧了拧眉头,又唤住她的身影:“哎,等等”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墨红转身,对上云楚那带着微愤的眸子,心下直觉得云楚太啰嗦了,不过就是采朵花而已,至于一步三回头的嘛。 云楚眉宇间闪过不喜之色:“你这婢子真是,亏你还是皇宫出来的,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连主子喜欢什么样的花都不问清楚你就跑去采,万一采来我不喜欢,你岂不是要再跑一次,你再跑一次倒是没什么,可怜那些我不喜欢的花呀,白白的浪费了生命” “小姐教训的是”墨红脸色微墨,她可是专门保护娘娘门安全的女官,被派去采花就算了,居然还被这天下人口中的傻子数落,内心别提有多憋屈了。 “哪,我告诉你我最喜欢什么花了,你知道明珠院在哪么?就是云二小姐的院子”云楚说着。 墨红摇摇头,她第一次来将军府,哪里知道什么明珠院珍珠院的。 “真是笨死了,既然要来府上当婢女,怎么可能连府上的情况都不弄清楚,我还以为皇上派来的人都是精明的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心知墨红心高气傲,云楚故意说得很难听。 果然,墨红一张脸拉下,别提有多难看了,真恨不得立马了结了云楚。 “好了,看在你第一次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云楚摆出幅很大人大量的样子,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特别是跟墨红一起被派来的人,真是对她恼恨死了。 云楚朝青语招了招手:“你领她去吧” “是”青语飞速的奔了过来,轻声应下。 “谢小姐好意,奴婢自己可以去”想到上头的吩咐,不准这院里任何一人踏出院子半步,墨红眸色一紧,若不是看云楚一幅茫茫然的样子,她都要以为上头的心思早已被云楚给知晓了。 云楚眉宇间的恼色是越来越重了:“我说到底你这婢子怎的这般不识好歹,本小姐是好意才让人领着你去的,省得你迷了路,你倒好,一推二阻的,这是想要做甚?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么?” 云楚口风重了几分,墨红心头一紧,云楚说得没错,她目前只是皇帝派给她的仆人而已,云楚有什么命令,她当然只能尊从,眸色扫过院里的婢女,示意她们看紧云楚,这才应声:“奴婢不敢,多谢小姐好意” “这还差不多”云楚有些不满的叹着,这才啧啧的说道:“去云二小姐院里,将那株红茶给我搬来” “啊,不是采花吗?”墨红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本小姐最爱红茶,而整个将军府里就只有明珠院里才有几株红茶,我是觉得摘下来它便活不了多久就会枯萎,所以决定将它连根拔起,明日我出嫁,正好可是将它移栽到蓝王府去”云楚面上满是少女情怀,好似她是真的很爱,很怜惜那株茶花一样。 墨红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却还是强扯着笑意回应道:“奴婢尊命” 给了青语一个眼神,青语便明白过来,领着墨红一道走了出去。 云楚见二人都离开,这才在众人怪异的视线下转身回到阁内。 “小姐,你是何用意?”青言对云楚的行为感觉到莫名,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小姐喜欢红茶。 “没什么,皇帝既然敢派人来监视我,那我怎么也得给他回点礼才是啊”云楚眸底冷讽闪现。 “整个将军府也就云珠儿最喜欢红茶,也只有她的院里有几株,其它园子里的都是白茶花,自然不如红色那般妖艳,我就是看上了红茶,让人去采也没什么” “可是云珠儿对红茶独爱,别说是将整株红茶搬来了,就算是采上一朵,怕也要心疼得她掉肉,更何况要采的对象还是我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如此,那个叫墨红的婢女,就算她会武,只怕到了云珠儿那里也讨不到好” “她若是能采来,我自有用处,她若是采不来,便给了我很好的理由,如此,我不将她折腾个半死,如何对得起这被监视之委屈,老虎不发威,那皇帝老儿还真当我是好拿捏的弱女子了不成”云楚口里说着委屈,面上却是趣意闪闪,可没有半分委屈啊。 青言算是明白了,她家小姐这是又想整人了呢,瞧那眸底的精光就知道了,不由为墨红的下场默哀。 事实上云楚是细眼打量了这整个院子,先前不需要时她还没发现,直到蓦然间多出这么多人,严重的危机感让她意识到她必须得要点武器,而她现在还没获得内力,虽然食下幻莲后身子比先前轻灵利落了很多,但若跟高手过招,必败无疑,那她现在唯一能用的,便是自己前世的那门绝技了。 方才出阁门说得好听是为了采花,事实上她只是在细致的打量这院里可有顺手的绿叶,一翻打量下来才发现,这里边叶子倒是不少,却都属柔软型的,压根没多大杀伤力。 正好上回去明珠院里,那几朵红茶吸引过她的视线,她这才临时想起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肯折花,反而要全株的理由。 没过多久,青语独自一人返了回来。 “红茶呢?”云楚轻问,看到青语支身一人回来便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却故作不解。 “属下把墨红送到明珠院便先回来了,云二小姐向来不太喜属下,也就不进去碍眼了”青语嗓音朗朗,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让所有人都能听得到,也没人敢疑问什么,毕竟这院子里的故事,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 “这样”云楚一幅了然的模样,身子懒懒的退了回去,顺手将阁门带上。 “可查探到什么?”进了阁,云楚压低了嗓音,细问着。 青语眉头深拧:“方才一路过去,属下有细致打量,府里还是一如先前的热闹,只是多了不少宾客往来,只是有一点属下很奇怪” “什么?”云楚不解,示意她继续说。 “一夜之间,明珠院里一片嫣红,而且里边的人,个个欢天喜地的,穿的都是喜庆的衣着,人数也多了不少,甚至还有喜娘在里边…最奇怪的是,我还无意中听到有些婢女唤云珠儿为大小姐”青语将墨红送到明珠院后,便悄身打探了一翻,明珠院一片喜气洋洋,若非心知要出嫁的是自家小姐,她都要以为明日大婚的是云珠儿了。 相比起静雅院的清冷,不知道的自然以为要出嫁的是云珠儿了。 云楚眸底闪过丝丝寒光,昨日明珠院还没有丝毫动静,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喜庆,而且也没听说云珠儿有许人家呀,就算是要许人家,明日是她的大婚之日,云珠儿凑什么热闹,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滑过,云楚感觉到什么,却又好像抓不住。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明日要出嫁的人明明是你,云将军不派人来打点静雅院,反倒是将明珠院打点得如此喜庆,还有,你才是这府上的大小姐,明珠院的人却唤云珠儿大小姐,这实在太反常了”青言也觉得这事有问题。 脑海里闪过一幕一幕,想到前些日子青言青语的打探,说云上天尽心尽力的为自己操办婚事,云楚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原来如此” “小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青言讶异,青语同样用期待的目光。 “我就说云上天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他眼里的逆女重力操办婚事,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给云珠儿准备的”云楚口音冷冷,说不出的寒意嗖嗖直射出来,心底对云上天更是厌恶上几分。 “这怎么可能?”青语惊呼,她先前也觉得奇怪,云将军如此厌恶小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好了,居然肯定小姐劳心劳力。 “怎么不可能,那死女人早就觊觎主子已久,想偷天换日的代替小姐出嫁也不是不可能,当真是可耻”青言口吻愤愤,想到云珠儿那幅死花痴样就一阵恶心,这种女人也妄想嫁给自家主子,当真是可恶。 “那小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青语向来淡定,此刻不禁有些担心,外头这么多高手看守着,小姐根本无法出去,难不成真的让云珠儿那死女人偷天换日不成。 云楚唇角滑过丝丝冷笑,眸光里现满丝丝杀机,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小姐,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青言看她如此淡定,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乱转。 要不是方才云楚在墨红面前装得一无所知,很是单纯的样子,怕是还骗不过这些人,若是青语没有跟出去瞧了一眼,只怕到了大婚当日,她们也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云楚淡眸扫了她二人一眼,眼里满是自信:“你便是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家主子不是,他要娶妻,难不成会连自己要娶的女人是谁都认不出来” 看来明日有好戏看了,云楚唇角滑过丝丝讽笑,不过在这之前,她若是不做点什么,就太对不起云上天了,还有那个兰秋,云珠儿是她的女儿,这件事她定然也是知道的,白日里却故意来送嫁衣,不过就是为了迷惑她而已。 兰秋忙到将近半夜,才偷偷躲过众人的视线领着银票来找云楚,守在院里的人一见是将军的二夫人,便也没说什么,毕竟她是这个府上目前的当家主母。 “诺,十万两的银票,你赶紧给我处理一下这张脸”兰秋很是心疼的将白日里谋来的银票塞到云楚手上,急急的让她为自己整理这张脸。 云楚接过银票,慢慢的数了一翻,脸上这才露出堪称的笑意,指了指一边的梳妆台:“二娘请坐” 口音里带着怪怪的意味,只是兰秋满心焦急没有听出来而已,反倒规矩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这张年轻无比的脸,很是不舍,想到明日会露馅之事,心底就一阵恐慌,不过看云楚正利落的捣鼓一些水粉之类的,这颗心也算放了下来。 “这次能保多久?”兰秋担心的问道,若是每半个月就要花十万两,那这将军府也迟早会被搬空的呀。 云楚挑眉,轻言答道:“多则半月,少则十天” 一天一万两,兰秋真是想想就心疼,便又听到云楚说道:“二娘若是心疼银子,便找个机会将事情真相告诉爹爹不就行了” “不、现在绝对不能说”兰秋断言,每想到云上天看着她这张脸痴迷的样子,她内心就欣奋不已,谁不愿被心爱的男人用宠溺着迷的眼光打量,若是现在就告诉他真相,那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算了,看你二娘你给我准备如此漂亮嫁衣的份上,今日我便帮你做个能保持得长久一点的好了”云楚看她一脸忧心,很是好心的提议道。 这对兰秋来说,自然是及好的,眸光不自觉有些动容,却没有多大的感慨,毕竟刚刚才付出十万两,想要她有多感激云楚,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略带欣喜的回应道:“如此那便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比起二娘费心费力的为我准备嫁衣,我做这点小事实在不算什么,更何况还是付了银子的”云楚笑意甜甜。 “只是要保证的时间越长,这工序要相当麻烦些,还请二娘躺到软榻上来”云楚指了指床边的软榻,示意她躺下。 兰秋也没多想什么,看云楚将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却是留了个心眼,细致的瞄了眼她准备的都是什么东西,心想着,若她能学会,往后也不必总被云楚给拿捏着了。 耐何所有罐罐都一样,她压根看不到里边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只得乖乖躺下,任云楚折腾。 “怎么样,二娘感觉可还好?”云楚嗓音柔柔,不似平时那般犀利,反倒像带着股魔力般,令人不自觉跟着她的声音沉醉。 兰秋下意识点点头:“真没看出来这个小院困不住你,居然让你学得此翻好手艺” 云楚素手在兰秋的脸上飞速挪动着,若是现代人看了,便知道她这只是在给兰秋上妆而已,非常的普遍。 把她的脸整好后,还顺手给她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以及头顶的各个穴位,让兰秋倍感舒适,竟感觉有些微微的困意。 “你这是什么手法,真舒服”兰秋赞叹道,心里又有一丝狐疑。 “这叫按摩,可以缓解二娘劳累的身心,配上这妆,明日会变得更加美丽的”云楚如实答道,后边的自然是乱吹的了。 果然,兰秋闻言,算是彻底的放心了,只以为云楚是为了给她美颜才做这些,放心的闭目任她所为。 给她头顶按了会,云楚双手开始在她周身游走,看似按摩,实则在找寻当家主母的令牌,脖子上她已经细至的观察过了,并没有挂着令牌,只能往兰秋的腰迹处找去。 令云楚惊讶的是,兰秋居然没把令牌放在身上,那真是白费了她一翻举动了,眉头轻拧。 看兰秋已经有些迷糊了,云楚蓦然想到令一个法子,跑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串从未带过的额坠,眸底闪发着魅惑的光芒。 轻凑到兰秋面前对她进行催眠,一晃一晃的坠子在眼前迷糊的晃来晃去,兰秋只感觉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想睡觉。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累”云楚轻声说着,淡淡的嗓音里充满无限魅惑,使得兰秋的思路不自觉跟着云楚的嗓音转动。 迷糊的回应道:“是” “既然累,那便闭上双眼,好好休息一下,等你睁眼,会变得越来越美的”云楚心知兰秋最在意的是什么,这美字一说,兰秋心里防线果然大幅度下降,不自觉的闭上双眼。 “你真心爱云上天吗?”云楚并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试探性的问着,毕竟这里的人好多都会武功,这催眠对她们来说管不管用还不知道。 “是,我爱他”兰秋嗓音依旧迷离,完全被她带动着。 云楚这才完全放心了,嗓音轻飘飘的,带着浓浓的惑色:“主母令放在哪里了?” “在我房间壁画的暗阁里”兰秋嗓音迷糊,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让云珠儿替嫁是谁的意思?”云楚又问。 “是圣上的意思”兰秋如实回答,云楚闻言却是心底一惊,她以为只是云珠儿看上了蓝玄昊,自私的想要嫁他,所以去求云上天帮忙,压根没想到这居然是皇帝直接下的旨意,难怪会派这么多守卫来看着自己。 “你们打算怎么个偷天换日法”云楚问得很犀利,说话的嗓音却依旧轻飘飘的。 “呵呵”问到这个,兰秋居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嗓音却依旧飘忽忽的:“明日我们会跟接亲的人说,大小姐已经被换住到明珠院了,而云楚却还被囚禁在静雅院,自然出不去,那嫁衣我们有准备两套一模一样的,到时候珠儿穿上,蓝世子自然认不出人来,只要让珠儿跟蓝世子拜了堂,他就再也赖不掉了,而云楚,永远只能给我女儿提鞋” “让云珠儿嫁给蓝玄昊,到时候要是被外人知道,你们如何赌天下人之口?” “圣旨赐婚的本来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可没写她云楚的名字,将云楚说成赵如雪与外人生的贱种,珠儿自然成了大小姐” 即使是闭着双眼,也能看出她脸上的得意,云楚细眸微眯,看着兰秋这张经过改造的脸,眸底显现丝丝算计的光芒,嗓音轻然:“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放下手中的额坠,兰秋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楚内心却是寒意层层,细眼扫过那些替皇帝尽责的婢女与守卫,心底闪过一丝不屑与鄙夷,那个死老皇帝,闲着没事敢来算计自己,当真是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么,她就说这替嫁之事云上天与云珠儿哪来的自信,原来当初那道圣旨本来就有漏洞,当真是好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啊,呵…如此,自己不送她们一份大礼,还真是有些对不起他们的计谋了。 如此想着,一边把兰秋身上的衣服拔下,迅速的套在自己身上,这才吩咐青言青语:“你们进来” 青言青语听她吩咐,赶忙推门而入,看到云楚穿着兰秋的衣服时,那是惊呆了双眼,却也心知她的用意,随手将门闭上。 “快点,给我梳上她的发鬓”云楚让青言帮忙,这整发鬓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青言手巧,很快便给梳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加上云楚技艺精湛,那化妆的手艺是绝顶高明,若不细看,只会以为她就是兰秋。 “夜深了,你两替我送送二娘”云楚清脆的嗓音让外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也没人多怀疑什么,当娘的离开,做女儿的派人出去相送,很自然,只是在走出去的时候,依然有人拦住青言青语:“还请二位留步” 云楚前她二人两步,守卫并没有拦她,冷冷的给了守卫一个侧脸,寒气嗖嗖的直冒出来,令守卫也不禁心惊,先前真没发现这二夫人如此犀利,赶忙解释道。 “皇上有令,不准静雅院的人离开院子半步” 此刻云楚不方便说话,青言却是立马炸毛了,横眉怒目的瞪着这守卫:“皇上派你们来是来保护我家小姐的,可不是让你们来囚禁我们的,你们这般猖狂,皇上他造吗?” “我…”那守卫想说什么,顿时就被噎住了,他总不能说,皇上就是派他们来软禁她们的吧,眉宇间不自觉露出苦色。 “还有啊,亏你们这群人还是皇宫里出来的,真是没用死了,那个叫什么墨红的,小姐不过是让她去明珠院取株红茶而已,取到现在都还没取回来,谁知道她是走在这个将军府迷路了,还是在外边鬼混去了,要不是我家小姐惦记着那株茶树,想要明天带到蓝王府去,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晚了还跑出去啊” 青言嘴皮子也是相当厉害的,一翻连轰带炮的,表里在说眼前的守卫,却连带所有人都骂了进去,那守卫想说什么,直接被堵得死死的,甚至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被青言的身子逼得连翻倒退。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如此泼辣。 因为这守卫是所有人的头头,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这边,那边云楚早已领着青语悄悄的走出了院子。 最后,守卫才免强的吐出句:“皇上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不是软禁” 青言双手往腰间一叉,怒声吼道:“屁拉,还在这里强词夺理,分明是你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的意思明明是让你们来保护我们小姐,你们却自侍甚高,以为是皇宫出来的就了不起,丝毫没把我们小姐放在眼里,明明是变着相的软禁还说成保护” 说着,青言指了指外头黑漆漆的一片,连声啧啧道:“白天你们说外头人多,怕下人冲撞到小姐,现在你特么是不是要说外头的鬼会冲撞到你姑奶奶我啊…” 本就性急的青言一扯开嗓门,更是听得守卫一阵头皮发麻,要不是顾及自己的面子,他真想给眼前这祖宗跪下了,只得拧着眉头道:“好了好了,你们赶紧早去早回,不过得让我们的人跟着保护你” 他想着,反正她们的主子还在里头,这些个婢女想来也闹腾不出什么事来,而且皇上想看住的主要目标也就是云楚而已,至于外头的事,反正只有一夜了,就算云楚知道,短时间内也改变不了什么。 抬眼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没了二夫人及另一名婢女的身影,见青言气哼哼的离开,这才赶紧派了两人跟了过去,他以为青言定会去跟另一人会合,所以也没担心这么多,主要还是他太小看青言青语了。 跟在青言身后的两名婢女才跟出一段路,经过树林一角时,后头两片绿叶无声无息的向她们袭来,直直穿过她们的脖子,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二人便齐齐倒在地上。 云楚睨眸,冷冷的扫了倒地的二人一眼:“居然敢帮着皇帝老头来软禁我,分明是找死” 虽然这两人与她无怨无仇,但她们听令于皇帝老头,这让她十分不爽,既然皇帝敢派人监视她,还在圣旨上做文章,那她何需客气。 “小姐,真没看出来你身手如此厉害”青言简直是拍手叫绝,她都不知道云楚是怎么出手的,不只是她,甚至连跟在云楚身边的青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眸底满是对云楚的赞赏及佩服。 特别是青言,她还一路寻思着要如何解决这两条尾巴,初步的感觉了一下,她知道那两人的功夫与她都是不相上下的,要对付她们,肯定有一定的难度,压根没想到云楚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她两一并解决了。 对她们的赞赏,云楚并不以为意,这也算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绝活了吧,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沉眉思索了片刻,想着该怎么处理,良久,才对青语道:“你将这两具尸体偷偷的藏到明珠院去,先存放在不显眼的地方,等来人找时,再设法将她们的尸体公之于众” “是”青语领命,云楚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那个叫墨红的,去找找看,看她是不是落在云珠儿手里了,要是她落到云珠儿手里,还留得一条命在的话,你便帮她一把,直接送她上路” “知道了”青语劲道十足,扛着两具尸体也没感觉多吃力,飞快的消失在暗夜里。 “小姐,这些血迹要不要清理一下”青言见云楚转身就走,好心的提醒道,她向来是习惯了做事斩草除根,一般是不会留下这些痕迹的。 “不必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得快点”云楚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两摊血迹,再感受到空气中的沉闷,看样子等下会有一场大雨,正好可以将它们冲洗掉,而且这大半夜的,这条道又相当偏僻,一时之间是不会有人经过的。 君兰院便是兰秋的院子,房间内一片黑暗,院里的婢女也是正瞌睡着,看样子兰秋出门的时候是避过这些人了,如此更好。 与青言一起利落的翻身进了院子,悄无声息的在暗夜中悄悄游走,而守夜的婢女正瞌睡,又是没武功的,自然没发现她二人的存在。 按着兰秋所说,云楚很快的便找到了那枚主母令,握着它,云楚直感觉无数座小金山在向她招手。 拿上它,如来时一般迅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暗处,却是悄悄的叮嘱着青言,将主母令交到她手中:“你现在借机出府一趟,将这个交给你家世子” “小姐想要做什么?”青言不解。 云楚匍匐在她耳边,轻声叮嘱了许多,青言是越听眼睛越亮,内心直直诽腹,小姐啊,你实在是太坑了。 “好了,赶紧的,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来,可不能让皇帝老头起了疑心”云楚看着还在惊讶中的青言催促道。 ------题外话------ 码着码着停电了,吓死我了,真怕断更啊,好在最后还是来电了! 085大婚风波,将军府的闹剧 青语那边处理好,匆匆的赶来与云楚会合,云楚退去兰秋身上的衣裙,找了套青衣穿上,跟青语身上的一模一样。 两人快速的回了静雅院,这一来一回,因为她们动作迅速,便也没人怀疑什么,放她二人进了院子。 “小姐,这二夫人该如何处置”青语看着躺在软榻上睡得正迷糊的兰秋,一袭洁白的里衣,再看云楚压根没把她的衣服给带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这二夫人明日必定是要出场的,可这院子被围堵得死死的,先前已经出去了个二夫人,总不能再让她这么走出去吧。 “自然是要想办法送出去的”云楚唇角含笑,笑意里滑过丝丝阴冷。 “可是小姐,属下怕是没有这个能力”青语有些担心道,外边那么多高手,想悄无声息的溜出去未必见得有几分把握,更何况还带着个人。 云楚悠闲的往摇椅上一躺:“这个就不用你揪心了,你家主子自有打算” 青语还在纳闷,介时一抹妖红凭空出现在眼前,青语也算是明白了,赶紧乖乖的消失在他二人的视线范围内。 “娘子,这明日才大婚,你就这般想念为夫,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蓝玄昊酷酷的身影带着玩味的笑意,妖孽的脸蛋上夹杂着无限魅惑,真是怎么看都令人赏心悦目。 云楚懒懒的摇着椅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少在这里恶心人了” 说着,指了指软榻上的兰秋:“我不过是想让你来帮个忙而已,将她给我带回她自个的院子” 蓝玄昊早就注意到兰秋了,却压根没看一眼,听完云楚所说,眉宇间闪过丝丝厌恶之色,优雅的一个旋转,身子一滚,懒懒的躺到了云楚的大床之上:“这么脏的女人,我可不想把手弄脏了” “洁癖狂”云楚拧眉,看他满脸嫌恶,没好气的哼叽着:“真怀疑你丫的是不是处女座的” “本世子是男子”蓝玄昊闻言,却是脸色一黑,云楚的话让他以为她又在奚落自己长得像女子。 对他的反应,云楚是相当无语,揉了揉重重的眉心,还真是感觉有些困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带她离开,明天这婚你还要不要成啊,我可是困了” “你命青言唤本世子来就为这点事?”蓝玄昊还以为这女人是脑子开窍,有些想他了呢,哪知道只是叫他来当苦力,眉头深深拧起。 “不然你以为呢?”云楚挑眉。 “真是服了你了”蓝玄昊满脸无语,一般女子出嫁前想见见自己的未婚夫,诉说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这很正常,可这女人,脑子跟正常人怎么就那么的不一样。 “不过青言所说,你能确定百分百都是事实么?”蓝玄昊又问,关于这替嫁之事,他事先到是没想到,只是这场婚礼不会那么顺利,这个他倒是早先就预料到的,却压根没想到那死老皇帝居然在暗地里给他摆一道,居然敢拿圣旨做手脚,内心别提有多愤怒了。 看云楚一幅你问的不是废话的样子,妖孽的脸蛋上写满黑沉,狭长的眸底愤怒显现,冷冷的斜了软榻上的兰秋一眼。 “她可还有用处?”要他说,若是没用,直接送她上路。 云楚看他杀意显现,赶忙阻止:“虽然你有洁癖,不喜欢碰触女人,但她目前还不能死” “好”蓝玄昊轻声应下,眼看这时辰也没剩多少,一把扯过阁内的纱缦,随手往兰秋身上一甩,兰秋的身子便很不客气的被他用纱缦卷住,一手扯了纱缦,连兰秋的一片衣角都不曾碰到。 手他的手法,云楚是以欣赏的目光来看的,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心表佩服。 “我让你帮忙的,短时间内你可都能安排好?”云楚有些担心,虽然她很相信蓝玄昊的能力,可是这时间实在有些仓促。 “你就是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未来夫君不是”对上云楚的眸子,蓝玄昊脸上的怒意收敛,露出玩味的笑意。 直招来云楚的白眼,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明日怕是不会顺当,你可得多做些准备”云楚提醒道。 蓝玄昊松开手中纱缦,轻踱着步子走到云楚面前,半俯下身子,双手撑住摇椅的两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眸子带着无尽魅惑,笑意浅浅。 嗓音满是充斥着诱惑的磁性:“娘子你如此想嫁我,我怎会让外人破坏这场婚礼” 话落,唇角轻凑紧她的额迹,落下浅浅一吻,满是坚定的口吻道:“明日你着好嫁衣,乖乖的等我来接你便是,你说的那些,我都会安排好” 蓝玄昊转身,相比起对云楚的温柔,看向院外的守卫时,眸底多的是无限的阴冷,敢挡他大婚,简直是活腻歪了。 每次对上他那妖孽的眼眸,云楚的思绪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被迷离掉,等她回神时,周边早已没了蓝玄昊那妖红的身影,只余下阵阵莲香与那淡若的竹香在鼻尖徘徊。 “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云楚哀叹,她发现在蓝玄昊面前,她的自制力真是越来越差了,总是被他那妖孽给迷惑,细指拂过他吻下的额迹,还遗留着丝丝余温,软软绵绵的感觉,似乎还弥留在额角,不禁让她脸色一阵发红。 “实在是太丢人了”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的举动,若得向来淡定的青语一阵偷笑,直诽腹,这小姐平日里比谁都淡定,一遇到主子,脑子就有些死机了。 云楚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青语在床边等得都有些着急了,这个小姐还真是淡定啊,别的女子大婚,都是兴奋得睡不着,就算偶尔睡一下,也是天蒙蒙亮便醒来了,可她倒好,居然睡到这个时辰,怕是连迎亲的队伍都已经来了吧。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青语也变得有些不淡定了,要是主子到了,看到小姐连嫁衣都还没穿,妆也没梳,不得拍死她呀,可偏偏小姐有习惯,睡觉的时候不许打扰。 眼看天色大亮,云楚这才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起床,刚想拿上那套蓝色的衣裙穿上,青语赶紧将鲜红的嫁衣递到她面前,好心提醒道:“小姐,大婚、大婚啊” “呃…”云楚瞬间被噎住,虽然早知道今日大婚,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出嫁,她也没有新嫁娘的心情,加上昨天实在有些疲惫,没想到一觉睡到这么晚,害她到现在脑子都还有些晕玄呢,讪讪的吐了吐舌头,接过大红嫁衣。 “还好你提醒,我差点就忘记了” 青语闻言,真恨不得两眼一白就晕过去,连大婚都会忘记的女人,这还是不是个女人。 快速的洗簌好,青语给她着上嫁衣,再仔细的为她绾上新人发鬓,抹上淡淡的清妆,无需多加修饰,风华绝代的美人瞬间便倒映在铜镜中,眉眼如画,朱唇轻点,精致的轮廓棱角分明,每一道线条都这般迷人,那宽长的裙摆上,振翅高飞的银凤更是栩栩如生,尊贵高雅浑然天成。 向来淡定的青语也不由看呆了双眼,由心叹道:“小姐,你实在是太美了” 内心更是打心底的认同起来,怕也只有小姐这般人儿才配得上他家主子,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配。 “那是,你家小姐我是谁呀,天生丽质,人美就是没办法,哎,你说这脸蛋怎么能生得这般好看呢”云楚对了镜子摆了两个自认为美美的poss,那模样真是要多自恋就有多自恋,青语瞬间感觉满额黑线直冒,果然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虽然这是事实。 着好嫁衣,云楚也没有出门的打算,也没问怎么没有喜娘之类的话,就好似这一切与她无关。 连阁外看守的人也有些压抑了,这云大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啊,要是别人,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乱转,她居然还淡定的一声不吭,她是胸有成竹,还是对这婚事压根不在意。 不过为了避免人怀疑,青语还是出步走出阁外,看着这高阳满天,很是愤怒的冲这些人怒声道:“是不是你们将喜娘给拦下了,怎么这个时辰了,连一个喜娘都没有,不知道今日是小姐的大婚之日么,这会儿连个喜娘都没有,是想要闹哪样” 云楚不禁朝青语竖起了大拇指,这丫头平日里淡定的一天吐不出几个字,没想到泼辣起来跟青言那是有得一拼啊。 听她这般问起,外头的守卫唇角确是闪过丝丝冷讽,但也没多言,只是规矩的答道:“今日并没有喜娘前来,我们也并未拦下” “你放屁,今日是小姐大婚,怎么可能没有喜娘,我看分明就是你们故意拦下了”青语快速的走了出去,穿过两道的人,想走出去探个究竟。 最后看守在院口的守卫伸手挡住了她的身子,冷声讽刺道:“我看你们就醒醒吧,这个时辰,怕是连新娘都已经上花轿了” 青语脸色大变:“你们在胡说什么?小姐明明还在房间里,怎么可能上花轿” “请回”守卫不打算多对她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却透着强硬。 青语大怒,蹬着步子往回走,看着众人,口里一边愤怒的大骂:“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 当然,这话说的,在众人眼里看来,此刻的青语才像是一个疯子。 “小姐,外头根本没有喜娘”青语急急道。 云楚跨步出阁,一袭鲜红的嫁衣夺目怡人,阳光照拂在银边上散发闪闪光芒,众人不由纷纷侧目,这、这实在是美得不可思议,先前一袭清蓝就够折人双眼了,穿上这妖艳的大红,配上淡淡的妆容,更是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连婢女也不由看直了双眼,那些男子就更不用说了,直感觉鼻尖有鲜血溢出的预兆,赶忙强制自己移开视线。 云楚眸光淡淡,看向院口的方向,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带着微微的幽怨:“我只是这府上不受宠的大小姐而已,上次大婚就没有喜娘,更别说这是第二次大婚了,没有喜娘也正常” 听她所言,众人才算明白她的淡定从哪来了,敢情她是已经习惯被冷落,所以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真是个傻女人啊。 “反正有你给我绾发上妆,没有喜娘也是一样的,我在这等世子来接我便是”云楚嗓音淡淡,幽怨里带着一丝期盼。 看她的模样,竟让众人不由有些可怜起她来,想到关于她的传言,那个天下人口中的傻子,那个敢将宁王休弃的傻子,那个大殿之上,天子之前敢扬言要嫁给蓝世子的傻子,居然美得这般绝伦,淡若的尊贵之息竟让他心不由生出一种心悦诚服之感。 此刻的云楚与昨天那单纯无知的模样,简直是盼若两人,让人怎么也移不开视线,个个都痴痴的看着她。 “小姐,你放心好了,世子很快便会来接你的”青语悉声安慰着,若不是心知她在演戏,只怕连她都要被骗了,看那些人痴迷的目光,内心是贼笑贼笑的。 小姐这招美人计使得可真妙啊,等下世子来接小姐时,大大的降低了这些人的防心,只是她有些担心,世子若是见了这些人的眼神,怕是要发怒了。 皇城的街道上,再次轰动人心的事情发生了,要说前两日澜少主求娶慕小姐的聘礼让人诈目,那今日蓝世子带来迎亲的聘礼就更是让人侧目了,所有的礼厢几乎将整个主道铺满,一排就有三箱,将整条道给堵得死死的。 除了两侧能站下一排迎亲的人以外,路人跟本无法通过连那些做生意的小贩都被挤到两边的石阶上了,至于那些逛街的路人,直接被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两道的酒楼客栈里都被挤进了人群,有看热闹的,有被挤得没地方站而进去躲的,两道的二楼更是伸出了个个脑袋,都想把这堂目结舌的一幕给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议论纷纷。 皆叹蓝王府财大气粗,更叹那云家大小姐真是好福气呀,竟得蓝王世子令眼相待,直把众位小姐们都羡慕嫉妒个遍,特别是那些在蓝玄昊及冠大典之日躲在家里不肯入宫的小姐们,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蓝玄天一袭红衣如火,银边镶绕,在阳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晕,身姿挺立的骑坐在金虎的身上,依旧冷酷如夷的身影,却比往日的他多了几分温柔,更是引得众女子一阵嘘叹,皇宫之内他与云楚相拥吻的那一幕她们有听过传言。 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看蓝玄昊那神人般的身姿潇洒如风,淡淡的温柔如同天神般吸引人的目光,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是让她们心动不已,要是世上有后悔药卖,估计这会早就被一抢而空了。 云上天见新郎到来,赶忙将他迎了进去,那满街看不到头的聘礼,更是令他的小心肝一阵颤抖,都知道蓝王府财大气粗,却压根没想到富裕成这样,娶个妻而已,竟给出如此多的聘礼,如此看来,蓝王府的库房里肯定是金山银山数不清了,珠儿算是有福气了,想到云珠儿即将嫁给蓝玄昊,云上天一张老脸便乐开了花。 “蓝世子,大小姐已经换住到明珠院,还请您跟老奴来”云将天负责将蓝玄昊迎进去,这才让管家领着蓝玄昊去明珠院。 蓝玄昊沉眉,眸底闪过一抹思索,像是不信,管家连忙解释道:“老爷说大小姐的院子太过腐旧,这都将近大婚,总不能太过寒酸,特别是夫家还是蓝世子你,这才特意给大小姐换了个高等的院子” 如此说着,蓝玄昊拧起的眉头才算松开,却没给管家一个正眼,独自往另一边走去,根本没跟着管家一起走,急得管家大叫。 “蓝世子…哎,走错了”老管家那个焦急啊,这世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这个时候是要去哪呀。 这时候轻风一袭墨衣凭空出现在老管家面前,直把管家吓一大跳,嗓音清冷道:“娶妻而已,何需我家世子亲自迎接,管家带路吧,世子早先便命我前去迎接” “可是、”管家都被搞晕乎了,这迎亲向来不都是新郎前去迎的么。 “啰嗦那么多做什么,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还真以为我家世子愿意娶那女人”轻风嗓音里充满着淡淡的讽刺,这么一说,管家总算是没什么意见了。 谁让这大小姐以前就是个傻子呢,而且还嫁过一次了,虽然身子清白,但这婚姻之事对女子的名声可是大有影响,如此蓝世子心里不太愿意也是正常的了,他就说蓝世子那般冷血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子动心,原来只是为了那个孩子。 如此,他不愿亲自去迎娶也情有可原,加上蓝玄昊身份高贵,管家便也没多说什么,领着轻风往明珠院的言向走去。 这几天事发生的实在是有点多了,先是莫名的二小姐受伤,再然后大小姐被换到明珠院,而二小姐却因为顶撞老爷被换到了静雅院,还因此被禁足,管家一直忙着帮云上天操办这婚礼的事,至于这些事的具体情况,他了解得还真是少,就是觉得有些怪,但又很正常。 “珠儿,呆会蓝世子就要来了,你尽量不要说话”明珠院这里,云珠儿早已着好嫁衣,深妆艳抹的,娇艳的新娘一个,她讨厌兰秋,不过却因为那日被云上天甩了脸子,也让她认清了一些事,最少现在表面上对兰秋她算是客气的了。 没有像以前一样给脸色,却也没有搭理她,目光时不时的往门外看去,希望蓝玄昊能尽快来接她。 “小姐,快盖上盖头,蓝世子来了”贴身婢女走了过来,赶忙将盖头递给她。 云珠儿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兰秋迅速的将盖头给她盖上,其实兰秋自己都有些晕乎乎的,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昨日是怎么回到院子的,只是今早的事情太过匆忙,害她也没时间多细想,便匆匆的赶来明珠院,毕竟要出嫁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不去操办一下。 “珠儿,到了蓝王府你可千万要好好保重,若有什么不顺,尽量派人来府上知会一声,娘跟你爹都会向着你的”兰秋语重心长,握着云珠儿的手心悉声叮嘱,眼里不断有泪花在闪动着。 盖头下,云珠儿透过纱质盖头看着兰秋这张脸,直让她觉得恶心,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的娘亲就不会受刺激,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哥哥也不会变得如此颓废,爹爹更不会动手打她。 她现在一心只盼着蓝玄昊能早点将她娶进蓝王府,然后凭着自己的本事好好的抓住他的心,等她风光了,她定要兰秋好看,还有云楚那个小贱人,居然敢缕缕伤害自己,想到这些,眸底的阴狠之色丝丝闪现。 没理会兰秋的叮嘱,冷冷的抽回自己手心,挑目看向大门,看到管家领进来的人居然不是蓝玄昊时,云珠儿一张脸顿时拉下。 要不是她此刻不方便出声,以她那暴躁的性子,她真想骂人,不过再一想蓝玄昊就那冷漠的脾性,派自己下属来迎亲也是正常的,心里这才平衡了一点。 “世子妃,世子特派属下前来迎娶”轻风从喜娘手中接过红菱,将一头递给云珠儿,自己紧握令一端,嗓音淡若沉稳,没有丝毫不妥。 云珠儿虽然很期待来人是蓝玄昊,但此刻吉时已近,而这替嫁本来就是个阴谋,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接过红菱,踏着袅袅的步子跟着轻风在兰秋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缓缓走了出去。 明珠院里的喜娘婢女跟在她身后一拥而上,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喜庆的好话,特别的那些喜婆,眉目里满是笑意,献着殷勤,还时不时的拿眼瞄瞄轻风。 那些婢女更是就差没把嘴皮子吹破,为什么呀,自然是为了讨点红包,一般来说新郎迎娶新人时都要给红包的,耐何轻风像是听不懂,像扯红木偶一般,只知道领着云珠儿一个劲的往前走,有台阶也没有走慢一点。 好在云珠儿身边的婢女搀扶着她,否则以轻风的速度,云珠儿指不定没走到正厅就已经摔倒了。 “姑爷,您等等小姐吧”这速度实在快得让人有点吃不消,别说云珠儿了,就是她身边的婢女也感觉步子有些踉跄。 轻风头也没回,依旧大步流星,嗓音冷冷道:“吉时快到了,世子有吩咐,不能误了吉时” 这翻话算是直接堵住了她的嘴,身后跟着小跑的婢女喜婆更是无语到极点,气喘嘘嘘的,这是赶着去成亲还是去投胎啊。 众人不由侧目,还从未见过如此焦急的新郎,人家娶妻哪个不是当手心里的宝贝拱着,慢慢的,可这主到好,赶着像投胎一样,使得众人在后边跟着跑。 终于到达正厅了,按规矩,一对新人要拜别女方父母,再用完早膳,这才能启程回男方那边。 轻风也很规矩,领着云珠儿到了正厅,却因为一路小跑太过焦急,加上云珠儿身子并未痊愈,顿时一阵气喘嘘嘘的猛咳。 “这是怎么回事?你家主子呢”云上天脸色有些古怪,明明将蓝玄昊迎进了府,怎么去接新人的居然是他的下属,还有珠儿这是怎么了,他昨夜看她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跟个病人一样。 轻风很是规矩的回应道:“主子半途肚子疼,如侧去了” 这话听着平淡,正厅的众人却齐齐汗颜,有没有稿错,这种话也能实话实说,好歹也说得委婉点吧,看轻风眸色淡淡,一点不像开玩笑,冷冷的身影与蓝玄昊倒是有几分相似,便也没感觉多奇怪,都说有什么样的主了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样子是真的。 云珠儿气喘嘘嘘的,刚才那一路小跑,简直要了她半条命,额头也冒出滴滴细汗,这本来就热的天,再盖上个盖头,还一路奔跑,能好就怪了,偏偏轻风不坐下,她也不能跟着坐下,只能规矩的站在坐席一边。 “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云上天本想唤珠儿,立马又改了口,看云珠儿身子有些颤抖,很是心疼,亦是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轻风好心解释道:“世子妃这是累着了,世子说了不能误了吉时,属下便拉着世子妃一道小跑过来了,没想到将世子妃累成这样,真是抱歉” 众人一听,更是双目诈舌,还能这样? “可是世子妃不是有了身孕么?怎么还能小跑,你这无知下属,这样会害世子妃小产的”有人犀利的说出了这个问题,云楚怀孕是众人皆知的。 看她现在很不舒服的样子,显然身体不适,好心人提议道:“还是赶紧让世子妃坐下吧,我瞧着世子妃一直在颤抖,指不定有什么问题,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 “是啊,你这下属也真是,要是害你家世子妃有个什么,到时候你家世子一样不会放过你,你说你脑子怎的这般不会转呢” “就是啊,孕妇本就该好好休息,特别是世子妃的身孕才一月有余,最容易出问题了,你居然还拉着世子妃小跑,当真是无知小儿” 众人都跟着有些焦急了,这可是喜事,别到时候喜事没成,反倒变成殇了,一波接一波的怒骂声朝轻风飙去。 轻风心底闪过冷讽,却故作惊鄂,一幅不知所错的模样,完全被愣住了,脸上的淡然也变得有些惊慌:“这、这怎么办,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 “是啊,赶紧找大夫吧”众人跟着附和。 云上天一天,心底却是顿时一紧,赶忙对云珠儿问道:“乖女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这大夫绝对不能请,外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这人根本不是云楚,怎么可能怀孕。 云珠儿抓住云上天的胳膊,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云上天这才松了口气,对众人道:“多谢诸位好意了,想来小女只是体力有些透支而已,毕竟养在闺阁很少这么跑路,难免有些劳累” 轻风却一把掀开云珠儿的盖头,一边很是关心道:“请世子妃恕罪了,属下正好会点医术,让属下给你瞧瞧脸色,欣许能探出一二” 头顶一空,云珠儿那张沾满汗水的脸蛋顿时浮在在众人的视线里,连妆都有些花了。 在场之人那是齐齐倒抽凉气:“这是怎么回事,要出嫁的不是云大小姐吗?怎么变成了云二小姐?” 轻风更是,看着云珠儿的脸蛋一时有些愣愣然,许久才狐疑的看了云上天一眼,脸上现满丝丝愤怒:“将军不是说大小姐已经住到明珠院了么,怎么从明珠院迎出来的新人不是大小姐反而是二小姐” 不只是他跟这些宾客狐疑,就是将军府上的人也是齐齐诈目,他们前两日就知道大小姐跟二小姐的院子换了,二小姐因为得罪了将军被贬到了小院,而大小姐因为要嫁给蓝世子,所以才住到明珠院了,那如今穿着喜服的怎么变成了二小姐,大小姐呢? 刷刷的视线一道道朝云上天与云珠儿射来,云珠儿一张脸更是焦急不已,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是等到了蓝王府拜堂成亲过后,这事就算被揭晓,他们还有后招,因为女子拜堂,便算是妻了,而且那圣旨的漏洞一拿出来,相信蓝王府的人也没话说。 可如今人还没去蓝王府,这事便穿帮了,这该如何圆慌,纵始圣旨有漏洞又如何,当着天下百官面前与蓝玄昊订亲的可是她云楚,而不是所谓的云大小姐。 这时候兰秋也着急的奔了过来,她原本是算好时间应该差不多的,因为新人走路肯定没那么快,所以她才可以从令一条道过来,哪知道一走进正厅却发生这般瞠目结舌的一幕,这该如何是好。 “这、”云上天也舌结了,面上满是苦色,不知道该如何做答,这下该怎么办…怎么明明安排得好好的,却被一击就败,他是压根没想到这盖头会在这个时候被掀下来。 心底都把轻风给恨了个遍了,云珠儿却是咬一咬牙,定定的站起了身子,目光坚定的朝众人道:“我才是这个将军府的大小姐,所以这亲没有迎错” 这话一落,众人更是一阵诈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个样子,谁人不知云大小姐是那天下人皆知的傻子一个,这好好的云二小姐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大小姐了” “看来这将军府的后院有些风流韵事啊”不少人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在那里议论着。 云珠儿开口之快,云上天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替嫁的事若是在与蓝玄昊拜堂之后才被发现,那他们可以拿那个理由来堵,可还没拜堂就已经被发现,把这事捅出来就相当于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么。 “闭嘴”云上天怒喝,这个女儿怎么能蠢成这样,兰秋也是一脸担心,慌得近乎没了分寸,看着众宾客奚落的目光,真是冏到了极点。 “爹,你让我说”云珠儿不顾云上天的反对,反到往正中央走了几步,口吻里带着丝得意道:“云楚不过是云夫人与外人生的贱种而已,她根本不是我爹的女儿,所以这个府上的大小姐是我” “圣旨赐婚的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与蓝世子,所以这亲没迎错”云珠儿口风坚定,甚至带着丝丝得意,好似圣旨赐婚的人真的是她一样。 人群之中却是炸开了锅,倒抽凉气的声音那是一大片的响起。 “什么,温柔贤惠的云夫人居然在十几年前就与外人苟且?” “这实在是太劲爆了” “这么说来,云将军不是带着十几年的绿帽子” “天哪,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一直把云夫人当成贵女人中的典范呢,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天…” “还有云将军,这忍耐性也太好了些吧,居然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有染,还陆续生下两个孩子” “这哪是耐性好啊,依我看这对男人来说,真是有些窝囊啊” “难怪云大小姐会痴傻那么多年呢,说不定是云将军知道这事,故意将大小姐虐成这样子的” “是啊,那大小姐真是可怜了,因为母亲的过错而承受这么多,当真是无辜啊” “是呢,我就说大小姐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云将军,瞧大小姐那美貌如天人般,跟云将军还真是不像呢,原来不是亲生父女” …… 各种各样的议论顿时被面而来,云上天一张老脸暴红,眉头都拧成好几个川字了,看着云珠儿满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个女儿平日里看着挺聪明,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真是气死他了。 偏偏当事人还觉得很光荣,好似自己有了这个身份就能名正言顺的嫁给蓝玄昊一样,口吻里满是得意的对轻风道:“现在你知道了吧,你根本没有迎错亲,你家世子要娶的人就是我” 轻风眸子里充满不着痕迹的鄙夷,那一丝虚伪的慌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姿冷冷的站在那里,淡若的目光扫过众人。 冷冷的抽回手中的红菱,很绅士的回绝了云珠儿的话:“抱歉,我家世子要娶的世子妃只有云楚,而不是云珠儿” 淡淡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轻风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云珠儿看着他的身影怒喝:“圣旨上说的可是云家大小姐,不是云楚” 轻风也没回头,继续往外走,飘飘然丢来一句话:“你以为皇上的眼睛是瞎的么?连他赐婚的对象是谁都看不清” 这话说得及妙,到时候皇帝若是非要按着圣旨的意思让蓝玄昊娶云珠儿,就算是承认他眼瞎了,明明看着云楚指的婚,却非让蓝玄昊娶云珠儿。 众人也纷纷跟着附和:“是啊,云小姐,你就算是看上自家姐姐的夫君了,你去哀求她一下不就得了,说不定云大小姐还会让你跟去做个妾,哪有这般明目张胆的抢人家夫君的” “是呀,这也便算了,若是蓝世子中意你,你非要嫁也无人说你什么,可是连人家蓝世子的随从都不愿高看你一眼,你何需如此百般的赖着人家呢,就算云大小姐跟你不是同一个父亲,好歹也是一母同胞,你理应唤她一声大姐” “是啊,这些年可是连云将军都没说什么呢,大小姐的身份不也一直摆那的么,怎么到了大婚这会,云小姐就急着想要自己姐姐的身份了” 这话说得,直直把云珠儿说成了强夺她人未婚夫的贱人,使得云珠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颜色瞬间变了好几变,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强词道:“我不过是履行圣旨上的意思,哪里就错了,再说了,她云楚不过是任着肚里的孩子才得蓝世子高看一眼而已,她还以为蓝世子真的就非她不娶了么?” 云珠儿满口尖酸刻薄,被众人的眼光经看得,不经过脑子的话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如此一来,众人就更只觉得她是心仪蓝玄昊,所以才这般不折手段的去抢夺自己姐姐的未婚夫了,毕竟没有谁会怀疑这事是皇帝的阴谋,而云珠儿即便再蠢,也没那个胆子去议论皇帝什么,这事她便只能咬碎银牙往自个的肚子里吞。 云上天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恨恨的眸子看向云珠儿,就好像当初看云楚那般,内心直抱怨,怎么几个女儿一个比一个蠢,当真是蠢到无药可救,一张脸黑得跟棺材板一下,死气沉沉的。 “逆女,你给我闭嘴”云上天怒喝,一个巴掌朝云珠儿甩去。 云珠儿触不及妨,直被他一巴掌扫在了地上,边道之大,连嘴角都溢出丝丝血迹,云珠儿瞬间懵了,压根没料到云上天会再次动手打她,啪嗒的泪水不断往下落。 满脸幽怨的看向云上天:“不是爹爹你说要帮我嫁给蓝世子么,怎么这会不但不帮我,反而动手打我” 云珠儿是被气狠了,心底的怨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众人的目光就有些深意了。 086挡我娶妻者死 “原来是早有预谋啊”众人皆呼。 “我就说这云二小姐胆子怎么这般大,居然敢私自代姐替嫁,原来有云将军撑腰啊” “是啊,云将军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居然敢忤逆圣意” “早听说云将军嫌恶大小姐,我先前还不信呢,这好歹也是自个的女儿,如今看来,这还真有其事啊,云将军当真嫌恶大小姐到了非一般深的地步,居然连她的婚礼也要故意破坏,居然妄想让自己宠爱的女儿替嫁” “对呀,还有这云二小姐也太不要脸了吧,蓝世子及冠之日她怎么不扬言要嫁给他,等见识了蓝世子的温柔时倒是看上人家了,居然使如此下三烂的手段” “也不知道如今大小姐身在何处?莫不是遭遇不测了?”这个猜测一经暴出,所有人看云上天的目光就显得更是意味不明了,好似云上天真的将云楚给谋害了一样。 “依我看大小姐十有*已经遭遇不测,否则这二小姐若真嫁给了蓝世子,大小姐定然会闹腾啊,而且大小姐还怀着蓝世子的孩子呢,到时候这事一闹到皇上面前,大小姐肯定得把这世子妃的位置给夺回来呀,到时候肯定会掀起一翻轩然大波,所以,依我之见,死人是安全的” 一个蓝衣公子口语连珠,像个说书先生一样,将他幻想的场景是说得如现在眼前,好似将来被揭开真相的那一场风波就显现在眼前,众人不由被他说的心神跟着去。 看向云上天及云珠儿的目光是越发鄙夷了,不少人叹道:“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云将军也太狠了点,平日里还真是看不出来呀” “是啊,就算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啊,皇上明明赐婚的对象是大小姐,这怎能随意替换,就算大小姐是云夫人与他人生的,但大殿之上,皇上指婚的明明就是大小姐,云将军居然妄想用这个理由替自己宠爱的女儿谋出路,当真是过份啊” “对啊,云将军,这可使不得,这可是欺君啊”有些年长的劝说着云上天。 云上天一张脸铁沉沉的,愤怒的眸子也不知道该找谁发飙,这里那么多人,一人喷口口水就足以将他淹死了。 只得恨恨的看着口不择言的云珠儿:“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等逆女,居然如此胡言乱语,自己妄想顶替嫡姐不说,居然还将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连自己亲母也去冤枉,前两日你为了蓝世子跟嫡姐反目,为父把你关在小院里就是想让你好好的反思,没想到你居然违抗我的命令,居然敢私自偷溜出来,这也就算了,居然还私自替姐出嫁” “你给我说,你把你大姐怎么了?” 云上天不能把皇上的意思说出来,而自个面对这么多人的唇枪舌剑,所幸把心一横,将一切都推到云珠儿头上,他以为这样一来也能挽回一点先前失去的面子,事实上赵如发的名声被毁,他不觉得有什么,但被人说成带绿帽子多年,他无法接受。 云珠儿闻言,本就彷徨的心顿时凉到骨子里,眼角的泪水也顿时凝在眼角,若说云上天打她让她痛心,那她此刻算是彻底的死心了。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却压根没想到连父女也是如此,她曾以为的亲情居然比纸张还要薄,一撕就破,惶恐,绝望,透心的凉意让她脸色僵硬许久。 最终她没再落泪,却是凉凉的狂笑出声,带着浓浓的讽刺:“你当真是那个疼我、爱我的爹爹么?” 云珠儿那空洞无神的目光让云上天也感觉很是不忍,毕竟是他的心头肉啊,但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只得硬着心对一边的下人吩咐:“来人,将二小姐给我带回院子,好好的看着,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这边吩咐完,脸色很是难看的对众宾客讪讪的说道:“真是抱歉,本将为父不严,让各位看笑话了,本将也没想到这逆女居然敢如此大胆,小女说的话,还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将军府的大小姐就是云楚,根本没有那档子事,我的夫人一直都很洁身自好,又怎么可能与他人苟且,都怪这逆女爱惨了蓝世子,才整出这荒唐的一幕,当真是让诸位见笑了,日后本将定当好好管教这逆女” 这翻话下来,众人神色不明,这出闹剧实在太过突然,看云上天说得似模似样的,但是云珠儿说的也如同真的一般,此刻无论云上天怎么解释,那朦胧的曲线总是在众人脑海里来回窜动着。 对于喜欢看热闹的人来说,他们自然是更愿意相信云珠儿说的了,但是碍于云上天的强言解释,他们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故作明白道:“哦?原来是这个样子” 如此一来,云珠儿算是成为众矢之的了,各种各样鄙夷、不屑的目光纷纷朝她射去,将军府的下人听云上天的命令,赶忙上前架住云珠儿,想要将她带下去。 云珠儿愤恨不已,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极绝望的眸子看向云上天:“你可真是我的好爹爹啊…呵呵…” 讽冷的笑声在整个大厅中传开,极苍凉的笑声,那是被至亲之人背叛后的绝望,云珠儿带血的眸光扫过众人,讽声怒道:“你们不要被云上天这伪君子给骗了,我告诉你们,他不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已,是他亲口对我说,他有办法让我嫁给蓝世子,也是他信誓旦旦的说这一切不会有问题” “呵…如今事情被揭穿,他居然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亲女儿头上,你们说他是不是伪君子,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最后那半句,云珠儿几乎是撕心竭里的怒吼,凄厉的吼声让人听了感觉心里凉凉的,云上天先前所言,就算是有人愿意相信,也被云珠儿这番咆哮给压下去了。 云上天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黑到不能再黑,上前歹着云珠儿便又是两个巴掌,咆哮声让人心惊:“当真是反了你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平日里的教养都哪里去了” 云珠儿讽笑:“呵,教养,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尚且如此,我这个女儿能好到哪里去,哈…”狂笑声放肆不已,云珠儿是被气得没有理智了。 云上天就更不用说了,当着众宾客的面,他今天的脸面算是丢尽了,脸色都黑到扭曲,恨不得一巴掌就拍死云珠儿。 兰秋愣愣的站在那里,慌乱得不知所以,她压根插不上话,若是介入进去,会连带她一起扯上,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心爱的夫君,若她是云珠儿名正言顺的的亲娘,说话或许方便些。 可如今看他们两父女相互对峙,她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眉头拧得死深,急得在那里乱转,那些对云上天不利的言论,更是将她淹没得几近喘不过气来。 众宾客今儿个算是看戏看得极尽爽了,他们见过夫妻反目,妻妾争吵,但父女之间闹腾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头一次见,只能说,这两父女都一个德行,那就是自私自利的主。 所以一点小事就会让他们相互的推来推去,最后落得个双双不利的下场。 如云珠儿所说,要他们看来,这分明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若非你云将军如此,怎能生出这等女儿来,个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那里看他们父女相互掐。 蓝玄昊那边,一路直奔静雅院,院里的守卫及宫婢看到蓝玄昊那抹妖红的身影气势煞煞,袭天而来的寒意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却没太过在意,因为来人只有蓝玄昊一个,而他们可都是大内高手,但也是打起了精神,虽然脑子还有些迷离,总会浮现云楚那抹鲜红的苍凉。 蓝玄昊抬步,睨眸冷冷,寒光闪现,冷冷的扫过一排排的守卫,邪魅张扬的笑意在唇边浮现,沉重的脚步声每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头,令众人的呼吸一紧再紧。 “蓝世子请留步”最边上的一名守卫心头也是紧紧的,却还是出言阻止他的步伐。 蓝玄昊并未言语,低垂的眼眸张开,冰冷的寒意直射在守卫身上,刺骨的寒意好似一把利剑,让档住他的守卫瞬间感觉寒意周身袭来,冰寒彻骨。 “敢挡本世子娶妻者”清悦的嗓音明明无比悦耳,却沉重得好似天来地狱的修罗,阴冷的口吻让他们不由的紧了紧身子,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下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死” 话落,一个优雅的拂鬓之势,挡住他的这名守卫瞬间呆滞,待蓝玄昊从他身前走过。 ‘砰’的一声巨响,那名守卫直直的往前栽下,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角,只有那丝丝血迹凝在小石道上,才召示着此人已死。 众人再也不敢有半丝松懈了,打起百分百的精神,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好似这样能让他们更有底气一点一样。 两步走过,下一个守卫身子都有些发抖了,不知道该不该拦,刚才他离得最近,却也没看到蓝玄昊是怎么出的手,明明吸见他轻轻扬了扬手臂,根本没有碰到人,那人就死了,他真怕下一个会是自己,眸子里满满的全是畏惧。 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挡,直到守卫头头走过来,恭敬的对蓝玄昊道:“还请蓝世子不要为难属下们了,云大小姐的确不在这院子里” “本世子要娶的可不是云大小姐”蓝玄昊犀利的指出他们话里的漏洞,守卫头头心底顿时一惊,这事根本没有外人知道,蓝世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下一秒,又听到蓝玄昊清悦的嗓音冷冷:“本世子要娶的是我孩儿他娘” 这话用意很明显了,云大小姐这层身份或许可以改变,但他孩子的娘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的。 守卫还想拿什么来辩驳,已经无话可说,只得强硬道:“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不准任何人踏入这院子半步,还请世子留步” 如此,算是撕破脸皮了,蓝玄昊寒寒的眸光冷凝无比:“奉谁的命?” “自然是皇上”守卫头头扬言道,他以为这样蓝玄昊便会有所顾及。 哪想蓝玄昊都没给他一个正眼,守卫头话音刚落,下一秒便直接被蓝玄昊一掌拍飞,眼看守卫头头的身影如抛物线般往院外落去,众守卫不由有些慌了,他们现在可是群龙无首啊,这蓝世子实在太变态了,要知道他们的首领在他们里边可是武功最高的,居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蓝世子一掌拍飞,实在太恐怖了。 蓝玄昊口吻里冷意袭来:“真是胆大,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居然也敢冒充皇宫守卫,你们当皇上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么?这圣旨赐婚他会拿来当儿戏?” 一步步朝主阁逼近,这些守卫是慌张得不知所措,却无人敢再伸手挡他,他们可不想连反应都来不及便直接损命,最后只得齐齐亮出腰牌:“蓝世子,我等真是奉皇上的命令行事” 蓝玄昊挑眉,微收起身上的煞气,那冷意却依然在不停的往外散发,一目扫过他们手中的腰牌。 唇角闪过丝丝不屑的笑意:“还真是面面具备呀,连腰牌都刻好了,如此本世子就替皇上清理你们这些蛀虫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般胆大包天,连皇宫侍卫也敢冒充,居然还假传圣意” 严厉的话音一落,宽大的红袖轻卷,刷刷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只见手中的腰牌齐齐朝蓝玄昊飞去,如数的卷在他的袖子中。 抬手,蓝玄昊如天人般的身影迷人,拿过这二十几道的腰牌,带茧的指抚过那腰牌上大内侍卫的字样,唇角滑过丝丝邪笑,一派风轻云淡道:“这字样倒是模刻得跟真的一样” 顿了顿又道:“只可惜,假货始终是假货,不管你们如何冒充,我也不会相信的” 蓝玄昊挑眉,扫过众人惊慌失措的脸颊:“本世子始终相信,皇上不会这般昏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若真是皇帝派来的,那只能说明皇帝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明明指婚了,却故意阻挡这门婚事。 这些守卫是完全没哲了,明明计划一切顺利,按理说蓝世子应该到明珠院去迎亲了,怎么反倒跑来这小院了,云将军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还会出现漏子。 若是他们硬碰硬,讨不了好的绝对是他们,若是不拦,那皇上那里又不好交待,个个眉头苦拧,最终还是决定执行皇帝的命令,个个齐齐动作,将蓝玄昊围饶在中央,准备大动手脚了。 蓝玄昊冷眸,口语阴阴的吐出两个字:“找死” 众人齐齐朝蓝玄昊进攻,手中的利剑刷刷的拔出,蓝玄昊一袭妖红滟滟,散发着清冷光华的银边在烈日下灼灼生辉,在众人拔剑的瞬间抽身飞起,不待众人反应,妖红的身影瞬间消失,众人拔剑一拥而上,却是差点刺到了自己人,赶忙收回剑,这边还在惊鄂人哪里去了的时候。 云楚轻灵的身影椅在阁前,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纱缦朝蓝玄昊抛去,烟紫的纱缦轻扬,好一幅唯美的画面,飞身在半空的蓝玄昊唇角勾起一丝邪笑:“还是娘子你懂我” 一个凌空跃下,蓝玄昊稳稳接过烟紫的纱缦,身形灵活的几个迅闪,那些还在云里雾里的守卫瞬间就被捆得死死的,被捆成一推,人挤人都挤出一身臭汗,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害他们居然连手都无法挪动半分。 而他们武功虽高,却也不无争开这纱缦的钳制,首先他们的内力还不够变态,再一来,就算有足够的内力,那么多人被捆在一起的情况下,就算是用内力撑开,也会伤及周边的同伴。 云楚椅在阁前,完全是以掀赏的眼光看着蓝玄昊那妖孽的身影在那里不停的活跃,不像是在对付敌人,反倒像是在表演轻舞,眸底的赞赏自是不用多说,她现在最高兴的就是,大婚了,她终于可以拥有那至高的内力了,那这鬼魅般漂亮的手法,她也可以拥有。 “天、这才是主子的真本事吧”青语是瞠目舌结,害她先前还担心自家主子会应付不来那么多高手,哪想他都不用半招,就将他们完全制服,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光了,看来她实在是低估了主子的实力。 想到这个,内心又有些担心起来,想到前两次他受伤,内心微紧,主子的身手如此变态,能伤了他的人,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更让她觉得,有必要继续提升下自己的实力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手算是利落了,如此看来,她所会的,还不及主子的十分之一啊,以底闪过坚定的想法。 “的确很漂亮,若是让他在人前表演,一定能赚上一大笔银子呢”云楚口吻淡若。 青语那满心豪情壮志瞬间被她的话给淹没了,我的小姐啊,除了赚银子,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嘛,再说了,蓝王府很穷吗?至于让你天天惦记着银子,还想牺牲主子的色相。 青语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往日有青言在,她自然可以淡定的看戏,这会青言一走,她直接接触到云楚时,这才发现,跟这个小姐在一起,人也会跟着变,果不其然啊,青语眉头拧拧。 “蓝世子,你不能这么做”那些被捆在一起的守卫不停挣扎,上从空看,下边密密麻麻的围成一个大饼,那些宫婢被夹在中间,被一群男人围着,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蓝玄昊轻扬着步子朝云楚走去,看她那目光里有着满满的痴迷,所幸再赏她一个电眼:“娘子对为夫的杰作可还满意” 那电眼真是让人心头软酥酥的,可不怪云楚没节操,实在是蓝玄昊太过妖孽了,今日这身喜服套在身上那更是令人移不开视线,更别谈他还对她放电了。 下意识的便点点头:“嗯,漂亮” 这一声漂亮也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他的身手,不过这对蓝玄昊来说都无关紧要,反正都是赞美他,唇角滑过丝丝得意的笑。 朝青语打了个手势,示意青语把那些人处理好,青语会意,立刻消失在他二人眼前,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掏出贴身帕子,先堵住他们的嘴。 “现在是不是觉得为夫越来越帅了”蓝玄昊很是自恋的说着,虽然他本就有那个自恋的资本。 云楚笑意柔柔,她倒是像看到好多坐小金山在向她招手,甜甜道:“何止是帅,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 这听着赞美的话,却让蓝玄昊笑意轻扬的眉头莫名的沉下几分,怎么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呢,再看云楚的眼神,痴迷里还带着丝算计,不禁内心诽腹,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口里却调侃道:“既然娘子觉得我这般帅,先赏一个香吻如何?” 不同于平常的蓝玄昊,让被捆住的众人都惊掉了下巴,那个痞着索吻的真是方才那个冷血修罗么?这实在太令人惊悚了。 云楚迷离的眸光顿时清醒,没好意的斜了他一眼,懒懒的转过身子不再看他:“这还没大婚,就想占姐便宜” 蓝玄昊顿时感觉满额黑线直冒,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吧,修长的手臂扯过她的素手,云楚触不及妨,还未迈进门槛的脚顿时被踉跄住,一个旋转正好落入他那宽厚的怀里。 “干嘛,你还想玩强吻不成”对上他那妖孽的眸子,云楚没好气的哼叽着,看他双眼里满是淡淡的春意,怎么都感觉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蓝玄昊手下微微一抬,直接将她公主式的打抱在怀里,口里却是懒懒的回应着:“我可没你这般如狼似虎,就算要强吻,也得等拜了堂不是” “那你拉我作死啊”云楚脸色微黑,她最讨厌失去自由的感觉,虽然被他抱着算是一种享受吧。 “废话,现在吉时都快过了,本世子好不容易摆平了这些人,不赶紧将你迎出去,难不成你还真希望我把那个脏女人娶回去不成?”蓝玄昊没好气的哼叽着。 瞧他说的,好像他娶了云珠儿她便会吃醋一样,真是怎么听怎么不爽,没好气道:“娶妻的是你又不是我,你爱娶谁关我屁事” “当真与你无关?如此,那要不我免强娶了云珠儿算了,反正左右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只是那玉扇,我若娶了她,你怕是得不到了”蓝玄昊言语意味深长,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云楚闻言,原本有些挣扎的身子立马安份下来,把脑袋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也不跟他斗嘴了,嗓音甜甜:“咳、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这般认真的” 蓝玄昊余光扫过那恬静的脸蛋,内心荡起丝丝开怀的涟漪,这女人啊,还真是只有玉扇能制住她了,蓝玄昊不免有些哀叹,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是他的荣幸还是不幸。 却是紧了紧手心:“告诉你,若再敢跟我说让我娶别的女子的话,我定会乖乖听命,然后你就再得不到那玉扇了” “知道了,我再不会说了”云楚嗓音温柔的应下,内心却直直诽腹,等我得到玉扇把内力拿到手就走人了,管你娶十个还是八个老婆。 虽然是被威胁而应下的话语,但蓝玄昊听着就是觉得怎么听都怎么顺耳,嗓音温润:“这才乖嘛,来唤声夫君来听听” 蓝玄昊一路抱着她缓缓朝正厅前去,明明可以用轻功,却故意拖慢着步子,两抹妖红缱绻,在这花园小道上形成一幅绝美的风景。 特虽是蓝玄昊那酷酷的身影,温柔的目光,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云楚小鸟依人般的窝在他怀里,怎么看这画面怎么温馨。 丝毫不知道正主正斗得厉害呢,云楚笑意扬在脸上,说出的话却有些咬牙的意味了:“夫君这个词太难听了,要不换个别的吧” 想到这朝代的女子声音嗲嗲的唤夫君,她就觉得能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那就叫相公”蓝玄昊理所当然。 “叫你妹”云楚直诽腹,嗓音低低的哼叽着,好在蓝玄昊也没细听,深深觉得自己为了那玉扇也太过忍气吞声了,但想到蓝玄昊先前表演的那一幕精彩绝纶的身手,先前那点想法瞬间又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也不好听”这是她得出的结论。 “嗯,那叫官人吧”蓝玄昊凝眸闪闪,今儿个他还真就跟这扛上了,好似云楚若不唤他一声,便会不依不挠一样。 云楚那个汗啊,最后还是非常不情愿的道了句:“算了,一个比一个难听,还是叫夫君吧” “夫…君…”云楚学着那些女人恶心的声音,嗲嗲的,故意拖长了尾音,连她自己都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更别说蓝玄昊了。 那原本带着丝得逞轻笑的唇角瞬间僵住,脸色也是微微僵硬,有些不自然的应了声:“嗯,真乖” 顿了顿却又道:“算了,以后你还是叫我昊‘吧’” 要是天天一道声音在自己耳边那般难听,他觉得他肯定受不了,还不如唤名字来得实在。 云楚唇角滑过得逞的轻笑,微摇了摇头:“昊不好听,嗯,依我看,还是叫小玄玄吧” 这话一落,直接引得蓝玄昊脚下步子一个踉跄,云楚故作不解:“怎么了,难道不好听?小玄玄、小玄玄、我瞧着挺好,挺顺口哇” 蓝玄昊脸色瞬间转变,他真是服了这女人了,赶忙打住:“好了,咱先不讨论这个话题” 这可是你自己先惹起来的,云楚内心都笑开了一朵花,真没想到蓝玄昊这货还这般的好捉弄啊,简直得瑟死她了。 “对了,你的聘礼呢”云楚忽然想到这个,那可是一百万两啊,总不能被云上天给得了去。 蓝玄昊额角的黑线是一冒再冒,真的好想哀怨一句,别的女子大婚都是想着成婚了,要如何如何,这女人怎么就只记得银子。 要不是还抱着她在怀里,他真想抚额撑树。 “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么?”蓝玄昊有些哀怨,酷酷的身影与他吐出的言语那是及为不搭嘎。 “是你自己说的砸锅卖铁也要给一百万两黄金的”云楚死也不会忘记这回事的。 蓝玄昊无语望天,无耐道:“好了,你放心吧,一百万两黄金早抬来了,正在大街上呆着呢,你现在只要乖乖的跟我走,然后黄金就是你的了” 云楚一听在大街上,却是庆幸了:“还好你没抬进来” “知道你舍不得给云上天,所以我压根没打算抬进来”蓝玄昊很是了解她,他准备的银子,自然只能给他的女人。 “我可警告你,那既然是下给我的聘礼,你就休想抬回蓝王府,那些黄金只能是我的”云楚可是相当谨慎,她以为蓝玄昊不将黄金抬进将军府,是还想着要谋回蓝王府呢,毕竟古语有云,娶妻娶妻,自然是将妻子的所有物一并取走了。 蓝玄昊真是无语到及点,低头看她那防备的小眼神,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爽,那张嘴还在一下不停的没完,这要是说别的,他也就算了。 可在这大婚之日,这女人怎么如此没情趣,满口金子银子的,毫不客气的俯头,宣薄的唇直接堵上她那水润的红唇,将她还想说的话直接堵在嘴里,细细的品味着这个亲吻。 云楚真是服了这货了,一边吻着她脚下的步子还照样不误,温温润润的软唇她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她也不是厌恶反感,只是这场面,会不会太过怪异。 余光瞥过两道的人,见他们用各种怪异的目光扫过来时,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从唇缝里挤出来的字眼:“死妖孽,你吻够了没” 蓝玄昊依然不为所动,没松唇角,紧抱着她双上身的手臂冷冷抚上她的双眼,让她把眼睛闭上,也学着她嚅嚅的吐出几个字眼:“关键时刻,能专心点么” 云楚真是想要暴走,偏偏还争不开他的钳制,现在连眼睛都给蒙上了,深深觉得在这妖孽面前,她真是一点反坑的余地都觉得,不由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算了,就当眼不见为净吧,云楚只能这么想着,反正这妖孽的亲吻她也不讨厌,要她说就是有白白的豆腐吃,不吃白不吃,所幸捧着他的脑袋狂吻起来。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也只有蓝玄昊内心荡起丝丝涟漪,诽腹道,这才是她的小女人嘛,他就说自己怎么这般没有诱惑力了。 走到那片树林,蓝玄昊所增飞身旋起,找了个相对好坐的树枝坐下,好好的品味这个亲吻。 直到两人都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蓝玄昊这才松开唇角,狭长的眸底充满无限魅惑,云楚都觉得身子有些软软的,紧闭的眸子蓦然睁开,四目相对的瞬间,竟让她有些心猿意马,一股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来回涌动着。 竟让她脸色莫名一阵微红,不由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总是被这妖孽迷惑道。 赶忙移开视线,想要逃离,起身之迹才发现自个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坐在他腿上,而这个死妖孽居然还是坐在树枝上,这一起身,身子直直朝树下坠去。 让她心底顿时一紧,这树够高,摔下去不死也半残。 “你急什么”蓝玄昊紧跟着飞身而下,从她身后拖住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两道身影缓缓的从上空落下,妖红的裙摆如勾红的火焰灼灼迷人,散发着一阵阵的红色光圈。 那些经过的小厮婢女是惊呆了双眼,皆叹:“好一对绝色壁人” “简直是天仙配呀” “真没发现原来我们的大小姐居然这般绝色” “还有蓝世子,真的是好温柔啊” …… 这一幕引来不少嘘叹,云楚却是心微乱,直感觉面色一阵发红,特别是对上蓝玄昊那狭长的眸底的温润时,更是有一阵的窘迫,忙撇开头,没好气道。 “什么时候跑到树上去了” 蓝玄昊挑眉,看到她脸上闪过的窘迫,内心扬起丝丝笑意:“没想到你竟如此痴迷于本世子,居然吻我吻得连人事都分不清了,我很荣幸” “丫的屁话”稳落地之后,云楚没好气的推开他的身子:“谁让你长得这般妖孽来着” “告诉你啊,少给我顶着这张脸出去勾人,省得那些无知少女被迷惑得晕头转项,连撞墙都不知道”云楚一边往正厅方向走去,一边没好气的嘀咕着。 蓝玄昊却逮住字眼:“我可以自恋的认为你是在吃醋么?” “我这是为了整个金奚皇朝的治安着想,少在这里自恋了”云楚辩驳道,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就是想着他的模样,再联想到如此迷人的身影,定会让不少女子痴迷吧,那话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 “真的只是这样?”蓝玄昊快她两步,定定的挡住她的步伐,板着妖孽的眸子眸光灼灼的看着她,云楚本就有些窘迫的低头在走,被他一挡,瞬间便撞上他那坚硬的胸膛。 蓝玄昊唇角的笑意不曾收敛,带着十足的玩味:“你就是爱上我了,也用不着一次次的投怀送抱的,你若想我抱你,直说就是了,本世子一点也不介意的” 话落,不待云楚有所反应,修长的手臂再次轻灵的将云楚打抱起。 “你特么还抱上瘾了是不是”云楚没好气的愤愤道,一边想挣扎下来。 蓝玄昊懒懒的嗓音直接打断她的动作:“别白费力了,到了我的怀里,你何时能挣出来” 云楚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般,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如此,自己的行为还真是在这里白费力,所幸将全身重力完完全全的压在蓝玄昊身上,软软的靠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内心却定定道,‘女子报仇不在一朝一夕,等我拾得内力,定要将这一切都双倍讨回来’。 蓝玄昊看她瞬间的变化,没有丝毫意外,好似早料到她会这般一样,唇角丝丝邪笑直缭绕了所有人的双眼。 待他们赶到正厅时,云珠儿跟云上天正在那里闹得凶狠,众人看戏那是看得不亦乐乎。 蓝玄昊抱着云楚的身影飞身略去,缓缓的落在正厅中央,云上天跟云珠儿齐齐停住了相互的争吵,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蓝玄昊与云楚身上,众人更是被这绝配的一对壁人给迷离住了双眼,这人怎么长得如此精致,简直是上天创造的完美艺术品。 “这、怎么可能”云上天惊鄂,压根没想到蓝玄昊居然去静雅院把云楚给接出来了,要知道那里可是有层层高手啊,都是圣上派来的大内高手,武功便是比他也差不到哪去的。 云珠儿本就暴红的双眼更是几乎都要瞪出来,蓝玄昊如此温柔的抱着她,直让她近乎疯狂,没有理智的撕心大吼,朝蓝玄昊扑过去:“你放开她,放开这小贱人,我才是你的世子妃,不是这个贱人,你怎么可以抱着她…” “怎么可以…”云珠儿今日本就受了很大的刺激,再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居然抱着她最恨的人,那满心疯狂瞬间一点就燃。 蓝玄昊冷眉,周身的寒意不自觉散发,下意识的躲开云珠儿的扑过来的身子,定定的稳住身形,这才将云楚放下,蓝住她的细腰双双看着这一幕好戏。 “怎么?今日云二小姐也出嫁?”蓝玄昊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云珠儿,好似不知道这出闹剧一样,冷冷的对云上天说道。 云上天一张老脸早已失了颜色,蓝玄昊虽然年轻,但他周身的煞气却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今日发生的一切众人都看在眼里,他根本无法狡辩,又不能把皇帝的意思公之于众,只得强忍着这口恶气,把这一切都归根到云珠儿身上。 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蓝玄昊了,轻风身姿清冷,大步走到蓝玄昊跟前,给他说了一遍这里发生的事。 轻风越说,众人只感觉整个大厅的温度在不断下降,让他们觉得寒意层层,不自觉的抖落几层鸡皮疙瘩。 087 好戏一箩筐,夫人变脸 蓝玄昊一张脸铁沉沉的,一幅山雨欲来的前奏,让在场的人没由的缩了缩身子,那些先前还在不停议论的人也不知道何时已经安静下来,连疯狂的云珠儿也被冷凝到了,一颗心凉到了骨子里,明明人山人海,此刻大厅里却静得连银针落地声都能听得清脆。 “想嫁我?”蓝玄昊睨眸冷冷,嗖冷的视线刷的朝云珠儿直射去。 那比冷点还冷的温度让云珠儿身子一个劲的不停颤抖,那点子疯狂劲早已被蓝玄昊身上散发的煞气给震到天边,深呼吸,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我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所以、你、该娶的人、是我” 短短的一句话,云珠儿的上下齿在不停的磕碰,好似都要将牙抖落一般,面上的恐惧更是挣拧得无比吓人,那张上好妆的脸被汗水蒸发过,泪水浸泡过,那绾好的发鬓也因为她的疯狂而早已变得凌乱无比,整张脸是说不出的滑稽,红白的水粉交加,让她看上去就像跳梁小丑一般。 “不自量力”蓝玄昊毫不怜香惜玉的讽刺,睨眸扫过众人,清冷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今日之事在场之人可是亲眼见到?” 众人被冷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反应也有些迟钝,愣神了片刻之后这才齐齐点头。 “如此,到时候大殿之上还请诸位给本世子做个见证”蓝玄昊沉身冷意不曾收敛,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疯刺的光芒。 “本世子很想知道,这私自更改圣意该当何罪”蓝玄昊嗓音清悦,一句话下来却令云上天身子顿时一紧,一颗心是跌落到谷底。 众人也明白过来,蓝玄昊这是打算将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去了,不过却没人觉得他有任不是,他蓝世子是谁,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你不过一个将军,居然敢将他当成猴来耍,连圣上钦定的世子妃也敢私自替换,这分明是找死。 有些胆子大点的人开始哼叽了:“蓝世子,你放心,我们会为你与世子妃当见证的” “是啊,今日之事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会站在你们这边的” 有了第一道声音的响起,后面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众人纷纷跟着附和。 “不、这一切都是这个逆女私自做下的,本将并不知道”云上天急了,心知这事若是闹到皇上面前,他定然吃不了兜着走,这事没办成,皇帝就已经会对他有极大意见了,再加上这么多人见证,到时候皇帝就是想留他一条活路,只怕也很难堵住悠悠众口,那么他的下场就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死。 为此,他只得把这一切都推到云珠儿身上,这番举动,直让所有人都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真没看出来云将军居然是这种人” “是啊,平日里看着云将军挺威武的,没想到这般的自私自利,明明自己犯下的错居然推到亲生女儿头上” “要我说,这两父女都够贱,若是云二小姐对蓝世子没有非分之想,又怎会与云将军一起合谋这事,这嫁衣,总不是他人强穿上去的吧” “对呀,果然是蛇鼠一窝,可怜的云夫人与云大小姐了,云夫人明明是清清白白的人却被自己的夫君诬陷与他人苟且,还有云大小姐,明明是正牌嫡女,却被人强说成外人的贱种,当真是悲天悯人” “就是呢,好在无巧不成书,要不是云二小姐身子不适,而恰好蓝世子的随从又会医的话,只怕这盖头还真揭不下来,要是如此,那蓝世子岂不是真要被她给赖上了,到时候云大小姐可就要真正的委屈一辈子了” …… 各种各样的非议,这些人的口水都快要把云上天给淹没了,脸色难看到极点,但事已至此,只能做最大的挽留,不管外人怎么看他,只要他死咬着这事与他无关,这事就算外人有再多的猜测,那也不足畏惧,最少将军府的损失不会这般大。 云珠儿双眼空洞,看向云上天的眼神只能用麻木来形容好,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疼她爱她的爹爹会把她当成挡箭牌,除了讽笑,她还能做什么。 蓝玄昊沉了沉眼眸,看着相互对峙的两父女,再回眸看了怀里的云楚一眼,只见她正打着瞌睡,不由有些额冒黑线,这女人不是一向最喜欢热闹么,这么好看的戏居然还能打瞌睡,揽住她细腰的手故意掐了掐她的腰身。 云楚游离的思绪被吹醒,抬眸对上蓝玄昊那妖孽的眸子,无声在说:“干嘛” 蓝玄昊身上的煞气不经意间退去不少,唇角勾起丝丝邪笑:“你父亲说这一切都是云二小姐的阴谋,与他无关,你怎么看?” 说起这个,云楚的精神就来了,她不是不喜看热闹,只是这些人一直闹腾的,好似没有她说话的余地,所幸就把这一切都交给蓝玄昊了,她实在很相力他的能力。 云楚清明的眸子扫了地上的云珠儿及脸色黑沉的云上天一眼,眸子里闪过不着痕迹的暗讽,却是故作无知的对蓝玄昊道:“如此,我这二妹还真是厉害,连杀手都敢请来,还故意冒充大内高手,将我死死的困在院中” 这听着像是夸赞的言语,却让不少人都变了颜色,私改圣意还不够,居然还让人冒充大内高手,他们就说怎么这大婚之日云大小姐先前会没有动静,原来是被困住了,还是被层层高手困住。 这就难怪了,不由齐齐嘘叹,好在蓝世子精明,将云大小姐解救了出来。 云楚的话,也适当的提醒了云珠儿,这私改圣意,差人冒充大内高手,这罪名要是落实,她便要受千刀万剐之型,想到那惨恶的场面,云珠儿眸底的绝望辗转为深深的恐惧。 连连摇头,朝云楚足边扑去:“不、大姐,这一切都是爹爹的意思,真的与我无关” “我一个弱小女子,怎么可能有能力请来那么多大内高手,这都是爹爹做的,是他在冤枉我啊…”云珠儿连声哀求,她恨云楚,却更在意她这条命,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下来,让她深深的明白了,没什么比留着这条命更重要,只有留得命在,她才有机会报仇。 “你个逆女,当真是气煞我也,到了此刻居然还敢满口胡言,我早劝过你,不要对蓝世子有非份之想,你私自替嫁便算了,居然还敢将事实如此颠倒…”云上天气急,看云珠儿再次与他对立,心头的那把怒火烧得刺啦作响,上前对上云珠儿便是两脚一踢。 好似在踢一个极为嫌恶的畜生一样,力道之大,云珠儿被踢得两个翻滚,直感觉喉血上涌,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出,脸色瞬间煞白,明显是受内伤了。 惨不忍睹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云珠儿痛苦至极,却依旧紧拧着眉头,嗓音弱弱的跟云楚解释:“大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虽然心仪蓝世子,也很嫉妒你能嫁他,但是我心知根本无法下嫁,所以我很嫉妒你,总是想要跟你过不去,直到爹爹说,他有办法让我嫁给蓝世子,我这才会犯下这错事…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姐,你相信我…” 此刻,云珠儿的眸子里倒是充满真诚,看她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自然更让人多了几分信服,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云珠儿虽然还不至于死,但看她此刻如此虚弱,众人皆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她所说,各色的目光更是犀利的朝云上天射去。 包括云楚,清明的眸子里满是不解,像是在质问云上天,又像是自言自语,没有回答云珠儿的话,却反眸对上云上天。 嗓音里满是无尽的苍凉:“爹爹,我知道自幼你便厌弃我是个傻子,因为我的痴傻而让你厌弃我能理解,可是,如今我不傻了,为何爹爹你对我却从未改观” “未出嫁以前,在府上本就过着人狗不如的日子,连奴才也能爬到我的头上,吃的比下人来不如,你却从来都是厉声相待,后来嫁到宁王府,亦是受尽委屈,被侧妃挑衅,宁王欺负,你也是不说二话便来责怪女儿,如今女儿好不容易得圣旨赐婚,因怀了蓝世子的孩子,而得他另眼相待” “可到底是什么,竟让你不惜违抗圣命也要破坏我的婚事”云楚淡若的眸光凄凉显现,纤瘦的身影妖红滟滟,绝世的容貌配上她此刻的神情,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转动。 深呼口气,才以及平淡的口道:“呵呵…爹爹,我真的是你的女儿么?你有想过破坏这门婚事我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么?一个女子独自带着孩子,你觉得我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么?就算是蓝世子再将我接入府中为妾,可你有想过天天看着那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却被她人占有着是什么滋味么?你有为我肚里的孩子想过么,他本该是蓝王府的嫡出子孙,却要因为你那一点点的私心,而变成被外人瞧不起的庶子庶女,更或者再惨一点,蓝世子因此弃我而去,那你想让我们孤儿寡母在这个世上如何生存” 说了一大堆的可能性,最后,云楚讽冷的目光才直射云上天,嗓音中带着微微的凄厉:“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就只因为我曾经是个傻子么?所以让你百般厌恶?” 云楚是越说越可怜,她的嗓音柔柔淡淡,听着飘虚却让人无比的认同,心思被她的言语带动着,好似那活生生的面画在脑海里一幕幕浮过,说到最后,都让人不自觉红了眼眶。 “实在是太可怜了” “是啊,云将军,你的心实在是太狠了” “就算云大小姐曾经是个傻子,做为父亲的你,也不该这般嫌弃呀,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如此柔弱的女儿” “为人父母者,实在不该这般偏心” “我曾常听二小姐说她爹有多疼她爱她,在府上的日子好到都让我羡慕嫉妒了,还以为将军府上的小姐都过着好日子呢,没想到大小姐居然过得如此凄惨,当真是太可怜了”某位官员身边的女孩说着。 “就是,同为你的儿女,待遇怎能如此不同呢,二小姐是你的女儿,大小姐也是啊,而且大小姐如此水灵灵的人儿,你怎么就能狠得下心呢” 一波接一波而来的口水都让云上天有些承受不住了,这场面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再想到一次次被云楚气得吐血的事,再看云楚现在这幅柔怜的模样,心底便一阵恶心,他以前怎么从不知道这逆女这么会演戏。 想到这一幕幕,心底那对云楚的厌恶瞬间便涌了上来,恨恨的眸光扫向云楚:“你这逆女,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此刻他全然不记得这 “我胡说?”云楚凝冷的眸子回视,夹杂着无限的凄凉,唇角挂着淡淡的讽刺,好似对云上天这模样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呵呵…”淡淡的笑声遗留在唇角,云楚显然不打算和云上天多说了,反到是对云珠儿道:“你我姐妹之间虽然有很多矛盾,曾经你也的确对我做了不少错事” 云楚顿了顿口风,看向云珠儿那苍白的脸颊一字一句道:“但是你说的,我相信” 这也就变着相的说明了,她相信这一切都是云上天谋划的了,云珠儿松了口气,只要不状告她,只要留得她的命在,总有一天她会将今日所受的耻辱都讨回来的。 “你、”云上天气急,见云楚居然宁愿相信云珠儿也不相信他,心底那股子怒火更是上升到极眯,双目暴红,扬手便要朝云楚甩脸子。 蓝玄昊本来想动手,但云楚首先上前一步,绝色的容颜如梦似幻,轻扬起小脸看着云上天:“打、你打、反正爹爹打我也不是一两次了” 这话有耳朵的人一听便知道云楚经常被云上天虐待。 见她凑上来,云上天伸出的手止住,口里却是怒极大吼:“你知不知错?” 云楚讽笑,没理会云上天的质问,清扬的嗓音里满是决绝:“我给你打,这一巴掌落下,从此你我父女恩断义绝” “你、逆女”云上天是真的被刺激到了,见云楚居然一点不知错,大手狠狠的甩了下去,云楚也不打算躲。 蓝玄昊眉目却是怒了,身形一顿,以最快的速度挡下云上天落下的巴掌,紧狠的捏在手掌,云上天只感觉手骨都要被捏碎,十指连心的痛让他本就挣拧的脸色一阵扭曲。 一边揽过云楚的身子,只听见蓝玄昊嗓音淡淡,看向云楚的眸子里充斥着无限柔光:“你个蠢女人,这个爹早该恩断义绝,这一耳光你不需要承受,我的女人,岂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 云楚回眸,对上蓝玄昊那温润的双眼,唇角扬起一丝自信的轻笑:“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必要承受这一耳光” 云楚嗓音清然,细细的扯过蓝玄昊捏住云上天掌心的那只手:“这种人夫君你就不用为我出气了,免得脏了你的手” “好”蓝玄昊唇角扬起丝丝笑意,这一声夫君可算真的唤到他心里了,嫌恶的松开云上天的手掌,掏出怀中的帕子试了试手心,这才拉住云楚的双手缓缓往正厅外走去。 只余下冷冷的话语飘来:“今日之事本世子自然上报皇上,请皇上主持公道” 云上天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颓废的倒在椅子了,身子骨软软的,适才被蓝玄昊捏住的食指还在不停的传透着一股股锥心的疼痛。 兰秋赶忙搀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倒在地上,除了焦急外,好似她什么也做不了,连云珠儿也顾不上,她能理解云珠儿的绝望,也能理解云上天的用意,而她,权衡之下,自然也是觉得云上天没错,这将军府不能垮,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若是垮了,那他们的儿子该怎么办。 可是云珠儿,她也是及心疼的,看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这身子本就残了,今日传出这些事,日后怕是再无人敢上门提亲了,这亲事定会是个大问题。 云珠儿看着蓝玄昊离开的背影,心底满满的全是不甘,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在咆哮着,拦住他,拦信他,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果然,这强烈的想法还是战胜了她内心的理智,一把翻趴过身子,可怜柔弱的目光看向蓝玄昊,嗓音弱弱的唤道:“蓝世子…” 要是以往,蓝玄昊铁定头也不回,只是见云楚停下步子回望云珠儿,他这才免为其难的看了眼,却只是淡淡的一眼便移开。 云楚嗓音清然:“二妹唤我夫君有何要事?” 浑然天成的高雅气质让众人的视线不自觉跟着她游走,肯刻的云珠儿跟云楚比起来,怕是连给她做提鞋的婢女也不配。 云珠儿目光有些游离,她不甘,真心不甘,她敢肯定,今日蓝玄昊若是离开,往后她怕是再难见他了,她得罪了父亲,今日过后定然会被禁足,然后被罚到祠堂思过几年,到时候别说见她心心念念着的人了,只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不行,她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想到云楚先前相信她了,以极为可怜柔弱的眸光再次赌了一把:“姐姐…可否请你收下我,这个将军府,怕是再无我容身之处了,我知道姐姐大人大量,还请姐姐收下我,哪怕是留在身边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瞧这话说的,好像她不答应她就是小人了一样,云楚内心闪过一丝不屑,她本不想再与云珠儿多过纠缠,只是这女人也太不消停了,说得好听是为奴为婢,可她若真将她留在身边当奴婢,到时候外人会怎么看她呀,还不得说她心肠歹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云楚内心闪过一抹冷意,这女人还真是会说话呀。 眸底闪过丝丝犀利,她向来就不是好惹的主,这个云珠儿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来给她挖坑,简直就是找死。 唇角滑过丝丝笑意,嗓音柔柔道:“二妹说的哪里话,这里可是将军府,生你养你的地方,此处若容不下你,那还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你” “不、姐姐,求求你收下我,我忤逆了爹爹,将他给供了出来,他是不会放过我的,求求姐姐好心收留我吧”云珠儿可令兮兮的眼里泪水不断落下,苍白的脸配着尤弱的声音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二妹言重了,云将军以前如此疼你爱你,又怎么会因为这事而容不下你,你可是云将军宠上心肝的女儿,可不像我,自幼便是傻子一个,所以才不得他宠,今日这事是严重了些,但我相信云将军只是一时气急了才会打你,你实在不必要如此担心的,在这将军府,你好歹还是二小姐,若跟着我去了蓝王府为奴婢,这你心甘情愿到是没什么,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这个做姐姐的连妹妹都容不下,所以二妹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云楚嗓音柔柔,说出的话也是见针不带血的,言明了自己的立场,摆明了是不会带上她了,而且还将云珠儿的话不着痕迹的推了回去,这样也只会让人觉得云楚说的一点没错,倒是云珠儿在那里心怀叵测。 云珠儿心底都急坏了,她以为苦声哀求,云楚便会答应,也以为云楚在众人面前会碍不下面子而答应她,却没想到云楚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心底对她的恨更是加深了几分。 面上的泪水如流水般不停落下,让人看得好不心疼,只是此刻却没人同情她,人家蓝世子想娶的是你姐姐,你还自个贴上去,说得好听是为奴为婢,谁知道你这心眼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连替嫁出嫁这事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借机去勾引蓝世子哪。 众人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看待云珠儿的目光如跳梁小丑般,只是当事人却一点没感觉到,反而更加卖力的演出。 柔弱的眸子里满是心痛:“姐姐,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怪我,所以才不肯收下我的,我知道错了,我保证,跟着你会规规举举的,不敢再对蓝世子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求姐姐留下我,这个将军府里,没人疼我了,娘亲也被禁足了,哥哥也不管我,而当初那个疼我爱我的爹爹,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小狐狸精,根本不顾我的死活,如今,我就只剩下姐姐了,你不能不管我…呜…” 不得不说她的演出够卖力,那眼泪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一个劲的直飙,把自己说得凄楚可怜的,好像云楚此刻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若是不帮她,那便成了大罪人。 云楚眉头轻拧,这个女人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果然够贱,既然她敢这么算计自己,那她不回点礼就太可惜了。 “你当真愿意为奴为婢?”云楚轻问。 云珠儿心底却是漏掉一拍,她虽然这么说着,可从未这么想过,直觉认为云楚肯定会碍于自己的面子而给她一个身份,就算不给蓝玄昊做妾,怎么也会保留这小姐的身份,哪知道云楚居然问得这般直白,脸色顿时微微有些僵硬。 众人也不明白云楚了,要他们说,像云珠儿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直接不理就是了,没想到云楚居然还真有收下她的心思,不由有些为她忧心,这摆明了就是引狼入室啊,这云珠儿看蓝世子的目光,任人一看都知道摆明了没死心啊,你这将她带过去,哪怕是为奴为婢,只怕也是带去个大大的隐患。 “怎么?你不愿意?”见云珠儿一直在委屈的大哭,良久也没哼声,云楚挑眉寻问。 “不”云珠儿银牙都几乎咬碎一地,云楚,算你狠,想着只要进了蓝王府,她便有机会,这才赶忙带着欣喜的嗓音出声:“我愿意,我愿意” 云楚眉目里闪过了然,唇角扯起一丝笑意:“如此,那还真是委屈妹妹了,只是你也知道,我这身份本就有些尴尬,若是出嫁还带个妹妹,这传出去定要让天下人笑话,若是带个贴身婢女,自然就能说得通透多了” 云楚好心的解释着,更让众人觉得她实在是大人大量啊,如此绝色的容貌,轻灵的身姿,如天仙下凡,还有着如此善良的心肠,此刻的她已让众人全然忘记她曾经是傻子这件事,全场一片赞赏痴迷的目光。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云珠儿强撑起身子,连连给云楚道谢,只是那低垂的眸子里闪过深深的狠意,再抬头时,又恢复一片感激。 蓝玄昊凝眉冷冷,揽过云楚的身子,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听着云珠儿居然还叫她姐姐,心下很是不爽,冷漠的嗓音直冻人三尺:“既然楚楚已经收你为奴,那就请你尊守自己的本份,往后你唤楚楚只能唤小姐,姐姐这个词你不配” “我、”蓝玄昊那毫不留情的冷音令云珠儿身子顿时一僵,强忍下眸底的委屈,连忙改口:“谢谢小姐” 云楚眸子里好像闪过一丝不忍,微瞥了蓝玄昊一眼,好似不好忤逆他的意思一样,这才讪讪的看向云珠儿:“如此,那日后你就改名叫小珠吧” 小珠,小猪,在场人不禁有人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名子取得真是妙啊,要他们来说,应该叫贱猪才是,这女人太贱了。 听到窸窸窣窣的偷笑声传来,云珠儿内心别提有多难堪了,更是把云楚恨上了几个层次,只想着有朝一日,等她夺得了蓝玄昊的心,定要让她生不如死,眸子里闪过恶狠狠的恨意,口里却乖乖的应下:“小珠谢小姐赐名” 一夕之间,堂堂将军府的二小姐变成亲姐身边下贱的奴婢,这要是换作平时,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外人一定会觉得是云楚使了什么手段算计了自己的亲妹妹,可这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只让人觉得云楚实在是太过心善了。 “好了,楚楚,我们还得赶着回蓝王府拜堂呢”蓝玄昊轻言出声,揽着云楚转步朝大门外走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还真是费了不少时间,将军府这边,主人怕也是没功夫招待客人了,而他们,除了看到这出好戏外,只得说浪费了一些红包而已,但是他们并没觉得浪费,反而觉得出得很值啊,这么好的戏码,怕是平日里说书的那里也很难听到,实在是精彩。 见新人都走了,而这边的烂摊子,他们自然是不打算继续了,这膳还没用,便都拥着蓝玄昊与云楚二人一起出去了。 聘礼先前被抬进来了一些,因为发生了这些事,蓝玄昊相当愤怒,临出门前大声呼喝:“将所有聘礼抬回蓝王府” 众人只是被雷到了,将军府的人是慌了,送来的聘礼哪有再抬回去的道理。 “这、这使不得呀”老管家老脸惊慌,又不好忤逆蓝玄昊,这本来就够闹腾了,要是再把聘礼抬回去,那不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云楚回眸,清明的眸子扫过管家焦急的脸蛋:“从今日起我与将军府再无牵连,准备的嫁妆我分文不要,所以这聘礼将军府自然也不配得” 这么说着,众人也觉得没什么了,只觉得云楚说得没错,云将军如此不道义,这个爹不要也罢,而云大小姐不要嫁妆,将这聘礼将军府自然也不能得。 纷纷跟着附和:“是啊,云将军不配为人父,更不配得这些聘礼,这些聘礼只该属于云大小姐的” “对对对,没错,蓝世子没做错,聘礼就该抬回去” 在众声的附和之下,将军府的人也没哲,纷纷请示兰秋:“二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兰秋现今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让她头晕脑涨的了,哪里预料到这些事情的发生,慌乱得不知所以,云上天已经被气得没了血色,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连喘气声都及其沉重,此时,她又不好去劳烦云上天,一来怕他心烦,二来也怕云上天会觉得她能力不够。 此刻的她只能用焦头烂额来形容,眉头拧得是不能再紧,原本只是微微有些细汗的脸上,此刻堪称是汗流如何,那层层水粉被冲刷下来,兰秋只以为是汗水,下意识的用帕子去擦。 脑子里还一边思索着这该如何是好,急急的在那里来回踱步。 她没有注意到,她每擦一次汗水,眼前这些下人的眼睛就每瞪大一回,嘴巴张大得都可以塞下个大鸡蛋了。 “天…二夫人,你的脸…”管家惊呼,这哪里还是那张漂亮的脸蛋,明明要苍老十几岁的脸,那些色彩被退去后,脸上的细纹完完全全被露了出来,黄巴的肤色哪有先前的细腻,管家感觉自己像是见鬼了一样,吓得连连后退,那些下人更是,看着兰秋就好像看怪物一样,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鸡皮疙瘩,这太恐怖了。 兰秋惊鄂,看着众人脸上的惊讶,很是不解:“怎么了?” “我的脸怎么了?”兰秋压根不知道真容被揭露,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蛋,微微的湿粘只让她以为这是汗水造成的。 众下人看她一张脸瞬间变了个模样,本就吓得不轻,再仔细一看时,还发现她脸侧居然有些一奇怪的纹路,因为先前水粉没被擦掉,所以那隐藏在下脸上的纹路也没显现出来,但因为兰秋实在太过揪心,加上她刚才那随手一抚,最底的一层水粉被抹去,那些狰狞的伤痕顿时被显露出来。 “啊…妖怪…”婢女吓得连声惊叫,从来没见过这般恐怖的事,她们还从没看过谁的脸能变化成这般恐怖,就算是妆被汗水淋湿,顶多也就是狼狈了些而已,怎么会变得苍老十几岁,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这边的惊呼使得府外停顿住的人群又纷纷彻了回来,喜欢看好戏是人之本性,更何况还出现如此恐怖的字眼,妖怪。 听那些婢女的尖叫声,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啊,难不成真有妖怪,个个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又折了回去。 云楚唇角滑过丝丝笑意,这一分一毫都被她算计得准准的,当然除了收下云珠儿为婢这事之外,兰秋的脸会露出来,的确是她故意动的手脚,谁让她居然敢帮着云上天来算计自己,分明自寻死路。 “怎么样,咱是先赶着回去拜堂呢,还是看看好戏”蓝玄昊见她眸底闪着精光,心知她所想,好心的提议道。 云楚眉角含笑,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没想到妖孽你还挺了解我”这厢说着,脚下的步子却已经折了回去,蓝玄昊看着她如小精灵般的模样,无耐的摇了摇头,其实他真想赶着大婚的,不过他的女人既然喜欢看热闹,那他自然该宠着,心底滑过丝丝笑意,紧跟在她身后与她一起走了进去。 而青言那边,得到蓝玄昊的命令,开始着人将被抬进府的聘礼一一又抬了出来,青言看着那两抹轻灵的身影,真是佩服到了极点,看着眼前这些沉沉的箱子从自己眼前一一晃过,内心那是贼笑贼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先前抬进去的聘礼,压根就是一箱箱重重的石头,而趁乱之迹,青言持着主母令假传兰秋的口谕,说要嫁妆差了点,要到库房补一下,大摇大摆的领着几个婢女走进了库房。 而蓝王府送来的聘礼自然是要入库的,青言带着人正好将石头与库房里的金银调包,如此,抬进去的是石头,抬出去的,确是一箱箱的真金实银。 对于云楚的谋略,青言那是打心底配服,啧啧叹道:“真怀疑那云将军会不会气得一命呜呼” 兰秋这边,见来人越来越多,更是一时间摸不着北,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众人眼里的惊鄂更是让她一阵舌结:“你们为何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云楚看着她无措的样子,唇角滑过丝丝讽笑,她该不该感谢这女人如此信任自己呢,第一次为了保护那上妆效果,她特意用了防水的药物,所以才用了半月之久。 本来她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毁了这将军府的,还想着正好利用兰秋的虚荣慢慢的坑将军府的银子便是,可是得知云上天的阴谋时,她那满心怒火算是被点着了,你不仁我不义,云上天敢如此的算计自己,那她何需客气。 而兰秋明知这一切还故意在自己面前演戏,分明是找死,她自然不会打算继续帮她,所以昨日上的妆她只用了稍稍一点点的防水药,正好可以维持四个时辰,这也是为什么她早上有洗簌,也没有毁这妆容的原因,而现在,时间自然是差不多了,在她的预料范围内。 “天哪,这、这真的是云将军娶的新夫人嘛,怎么瞬间长成这般样子,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是啊,亏我先前还羡慕过他呢,娶得这般漂亮的新夫人,原来那妆容底下竟这般丑陋,简直是太恐怖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要怀疑这新夫人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呢” 兰秋听了这些碎碎的细语,也算是明白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自己的脸露馅了,下意识的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一阵抚摸,那湿湿粘粘的让她感觉不到这脸有没有变化。 但是众人会这么看着她,那一定是出事了,连忙退着步子回大厅,想要找一面镜子照一下。 “云二夫人,不用找了,我的镜子借你用一下”先前说话的那位官家小姐眸底闪过俏皮,再次软言出声,从怀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往兰秋面前一抛。 兰秋眸底惊恐无比,却还是带着丝侥幸,希望他们惊鄂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别的原因,接过镜子,兰秋有些底气不足,甚至都不敢照一下。 “啊…”这不看还好,最起码心里有丝侥幸,这一看,那颗心是瞬间凉到了谷底,甚至连她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这段日子一直顶着张美人脸照镜子,突然之间变成先前的模样,这让她无法接受,当场尖叫出声。 ------题外话------ 昨天七夕忘记跟亲们说声七夕快乐了,今天补上吧!亲们表介意啊! 088坑来的天价喜礼 “不、这不是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个样子”兰秋惊声尖叫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一阵跳脚,苍老的脸上满是惶恐,更显几分狰狞,惊慌失措的没了半点分寸。 众人今儿个算是被雷了再雷,要说替嫁这事他们觉得云上天大胆,可这新夫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片刻之间就变了张脸,明明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面目苍老的女人了,这太不可思议了,难怪下人会把她当成妖怪。 云上天本来就被先前的事给折腾的头晕脑涨,心绪不宁,满心怒火无处发泄,这会儿再听到兰秋的尖叫,更是直感觉头皮发麻,拖着一扭一扭的步子从里边走出来,满脸垂头丧气的,还没看到兰秋便冲外头的人怒吼。 “是哪个下贱的蹄子敢欺负本将的夫人”他以为定是有人为难兰秋了,这才惹得她尖声大叫。 兰秋见云上天步子逐渐朝她逼近,更是吓得扭头便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围观的可都是些好事者,自然不会让她这般轻易离开。 任她在人群里窜来窜去,也没能走得出去。 “兰秋,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为难你了?”云上天抬眸,对上兰秋那失措的身影,愤然的眸底满是浓浓的不解。 兰秋连连摇头,焦急的落下点点泪珠,双手死死的挡住双脸,不让云上天瞧见,云上天上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两人像玩躲猫猫一样,在人前转来转去。 “你给我站住”云上天也没耐心了,看着这些人看好戏的双眼,他就觉得满面无光,心底都愤怒到极致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就连这个他一直认为的好夫人,这时候也来给他唱大戏么,嗓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给我过来” “不、不,我不要,不要”兰秋连连惊呼,双手抱着脸就是不肯放下,身后的退路又被堵死,身子一个踉跄软软的摔到了地上。 “你的脸怎么了?”云上天脸色黑沉,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个个的,怎么就不让他省省心。 除了摇头,兰秋此刻已经没有其它的反应了,内心害怕到极点,生怕云上天看到她这张脸,这半月的生活太过美好,让她沉溺其中,若是一朝失了云上天的宠爱,她真的无法接受。 到时候别说保护自己的儿子,连现有的荣华都会随之逝去,这样一来,赵如雪势必会被解禁,到时候赵如雪要是知道她没死,不只不会放过她,怕是连儿女也要跟着一起遭殃,当年的事也要公诸天下,她无法承受这一切,脑子里边乱成一团。 云珠儿拖着病沉沉的身子走站在不远处,兰秋这张脸她自然是看到了的,眸底充满讽刺的光茫,想到自己失了宠爱就是因为这个新夫人进门,再想到她刚才那张苍老的脸,内心便一阵惬意。 唇角滑过丝丝暗讽的笑意,拖着狼狈的身子上前,定定的走到兰秋身边,不屑的讽刺:“二夫人,你躲什么?怎么如今害怕让爹爹看到你这张脸了么?你不是自势长得貌美,夺取我娘亲的掌家权么,你不就是凭着这张脸,获得我爹侈青睐的么?这会儿你躲什么呢?” 云珠儿暗讽的话语却带着浓浓的得意,看到兰秋惊慌的模样,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本来还以为要等她得到蓝玄昊的心时,她才能一雪前耻,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呵呵…”轻狂的低笑声阵阵传出,云珠儿实在是太开心了,看到兰秋落魄的鬼样子她就心里一阵舒畅,充满讽意的眸子对上云上天:“我的好爹爹,你不是很爱你的新夫人么?怎么她倒在地上,你也不上来搀扶一把?” 云珠儿口吻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了极为不爽,想到先前发生的事,云上天便是一阵恼怒,虽然没搞明白众人在惊讶什么,却也不打算听云珠儿的上前去搀扶兰秋,反倒板着为人夫君的威严,一本正经道:“兰秋,赶紧给我起来,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平日里你不是挺知书达礼的么,怎么这会在人前却如此失礼” 云楚听着云珠儿那阴阳怪气的口吻,想也知道兰秋的心情有多么的不是滋味了,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是支持,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逮着机会便踩她两脚。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兰秋这也算是报应吧。 云楚感叹,对于这一家子,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怜,云上天也好,赵如雪也好,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凑成一家,这身子在这个府上受了这么多苦确是永远也抹灭不去的事实。 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女,云珠儿曾经敢这般欺辱这本尊,即便云上天不是亲生父亲,但名义上来说,他还是为人父,却做得这般不公平,而赵如雪就更不用说了,居然将好好的一个孩子害得痴傻十多年,兰秋便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总得来说,还是因为他们的心思太歹毒,若是心善的人,又怎会发生这一切。 云上天的厉言,让兰秋一颗心都凉到骨子里,她沉溺在他的宠爱中,压根没想过这一切会结束得这么快,而她现在却连正眼都不敢看云上天,只敢透过食指间的细缝偷偷朝他瞄去。 “老爷、”兰秋嚅了嚅唇角,却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既没有勇气将当年的事捅出来,又没有勇气露出真容,嗓音里满是无耐。 众人更是摆着一幅看好戏的心态,皆在想云上天看到自己骄傲的夫人那幅尊容时,会不会直接吓尿。 不用众人去挑事,自有云珠儿这个对兰秋恨之入骨的人生事。 “怎么,你不是很嚣张么,在正牌夫人面前都能言词凿凿,怎么现在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在我爹面前露了么?”云珠儿阴阴的口吻让人听着很是不爽,只是此刻却没人会阻止她,只是兰秋却是满心的恨意,透过指缝看向云珠儿,内心那是五味尘杂,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当初为了能让这一双儿女过上好日子,她选择哀求赵如雪,自己忍辱负重,委屈求全,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亲生女儿会站在自己敌对的场面来指责自己,将自己推置于众矢之的。 她真的好想对云珠儿说一声,我才是你的亲娘啊。 可是她却说不出口,捂着脸在那里低低的抽泣起来,我见犹怜,却没有半个人同情她。 “你个逆女,在说些什么,什么真面目?”云上天冷眉,看到云珠儿对兰秋没有半丝尊重,冷嘲热讽的,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很是不解,兰秋这是怎么回事。 云珠儿讽刺的眸子直挑向云上天,一把扒开兰秋捂脸的双手,阴阳怪气的口吻狂笑起来:“我的好爹爹,你看清楚了,这便是你宠爱着的新夫人,怎么样?这张脸是不是很好看…哈哈…” 兰秋本来是有些身手,但因为情绪过于激,也压根没料到云珠儿会去拔她的双手,触不及妨,那张苍老的面容瞬间曝露在空气中,虽然心知如此一来云上天肯定看到她的真面目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将头扭向一边,以为这样子云上天便看不到了。 那张苍老的面庞完全不是云上天眼里的兰秋,这让他顿时大惊,倒抽口凉气之后,高声厉喝,上前一把抓住兰秋的双肩:“你是谁?我的兰秋哪里去了?你怎么会穿着她的衣服?” 云上天自我安慰着,他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兰秋,明明衣着发鬓,除了那张脸之外所有的都没变,但他就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人是兰秋,撑着她的双肩发了狂的高声怒喝着。 此刻的云上天眸子里满是深深的戾气,与从前那珍惜、温柔的目光完全是两种存在,兰秋无法接受,回眸对上云上天那怒意柔然的双眼,带着浓重的哭腔:“老爷,我就是兰秋,我就是你的兰秋啊” 她话音刚落,云上天那宽厚的巴掌随之落下:“贱人,居然敢在这里糊弄本将,我的兰秋怎么会是你这等面目狰狞的恶妇,快说,你把我的夫人怎么了?” 本就摔倒在地的兰秋被扫得直滚了两圈,嘴角落下丝丝血迹,眸子里充斥得全是绝望与苦涩的光芒,却依旧本着弱弱的嗓音强言道:“老爷,我真的是兰秋” “贱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云上天气急,对着兰秋又是两脚,他是死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人是他的兰秋的,那张绝美的容颜一度让他痴迷,虽然他年纪都一大把了,但跟兰秋在一起的时候,都让他觉得他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满心的少年心志被激起。 一朝突变,那容貌绝美的女子突然变成面目苍老的恶妇,这要他怎么承受,心里那把火是燃烧得刺啦作响。 “你说啊,我的兰秋被你怎么了?”云上天的疯狂看在众人眼里,便只觉得他是跳梁小丑。 看着兰秋狼狈的滚在地上,云珠儿眸子里闪现得意的光芒,却是很不留情的打断云上天的幻想:“我的好爹爹,你就醒醒吧,今儿个在场之人可是全都看到了,你的兰秋没有被怎么样” 指了指在地上低泣的兰秋,云珠儿口风里满是讽刺,对云上天道:“她就是你的兰秋,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 “你不得不承认,你夜夜宠着,与你承欢的人就是这个苍老的女人” 说完这些,云珠儿还觉得不够:“都说爹爹在站场上是铁面威武的将军,无人敢得罪,可这女人偏偏如此不识好歹,不但用虚假的面容迷惑了你,还将整个府上搞得一团乱,你瞧瞧现在这个府上” “乌烟瘴气的,自你娶了这个女人,哥哥夜夜留宿红楼,母亲被气得一撅不震,连主母令也被她拐了去,依我看,这女人分明就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迷惑了你,然后取得主母令,好来坑蒙我样将军府的银子呢” “可惜啊,爹爹你一代英明神武的将军,要真是被一个妙龄女子玩弄,那也不算亏了,偏偏对象是这么个苍老的恶妇” “呵…怎么?这老妇承欢在你身下的时候,你竟没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吗?这年轻的妙龄女子的身子,与苍老的妇人你都分不出来么?还是爹爹你的心思完全在她这张脸上边,所以明明是苍老的身躯也让你幻想得美妙无比” 云珠儿一翻连炮带轰,云上天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被人玩弄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想到兰秋那张苍老的面庞,再联想到自娶了兰秋之后,他几乎是夜夜与兰秋呆在一起,恩爱有加。 当时他是觉得自己如此幸运,娶得如此娇妻,而兰秋也是极为体贴的,特别是在恩爱的时候,那套路也是一招一招的,比起赵如雪那死棺材身板,他自然是极为享受。 只是现在看着兰秋这张脸,再想到那夜夜恩爱,胃里边便一阵翻江倒海,那股子恶心的意味一个劲的往上冒。 ‘噗’…“呕…呕…”越想越恶心,云上天再也忍不住,先是一个狂喷,胃里边的杂物直直喷在了兰秋的身上,恶心的秽物洒满兰秋一身,随后更是当众呕吐起来,一股难闻的酸涩味透鼻而来,众人纷纷后退了几分脚步。 被自己娶的女人恶心到了,这绝对是金奚开国以来第一次发生风流韵事。 有同情云上天被人欺骗了的,有嘲笑云上天被人玩弄了的,总之今日将军府这些事,怕是要连日成为街头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你居然这般恶心我…呵呵…”兰秋的眸子现满绝望,无力的闭上双眼,云上天喷出的秽物丝毫没有影响她半分。 再没什么比心爱男人的厌恶更令人心寒了,想到这连日的恩爱,云上天那出自心底的关怀,那如梦幻般的幸福,兰秋心有不甘:“老爷,这些日子的恩爱,当真都是假的么?” “贱人,你还敢说…”云上天都几近癫狂双眼瞪得就差没掉出来,被云珠儿一翻说词,他就是想自欺欺人也无法了,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抬着大脚毫不犹豫的便朝兰秋身上踩去,正好一脚踢中她的小腹,兰秋脸色顿时煞白,满脸痛苦到扭曲,眸子里的绝望更是不用说了。 “我让你欺骗本将,让你骗,恶妇、恶妇…”云上天疯狂的怒吼着,连带头上绾好的发鬓都为得散乱无比,此刻看上去就像个老疯子。 他这厢疯狂怒吼,云珠儿看着这一幕却是在疯狂癫笑,看着兰秋被云上天踩在脚底下,看她痛苦,她就觉得内心无比爽快。 “啊…”兰秋嘴里不停的传出痛苦的尖叫声,满身心的痛让她浑身都暴现青筋,被虐待的这一幕简直惨不忍睹。 一家子人,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打滚,疯狂虐打的虐打,癫笑的癫笑,众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连连摇头,他们今日算看足了戏呀,也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极品,对云上天更是有了深一层的认知。 “果然人不可貌相也,没想到这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威武将军,居然如此卑鄙,先是将一切罪责推到自己女儿头上,再是将自己夫人打个半死不活,虽然这夫人是图谋不轨,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好歹也做了十几日的夫妻吧,怎能下此狠手” 嗓音清脆响亮,带着微微的痞意,云楚侧目,朝这连连啧叹的人扫去。 “没想到轩小王爷也来了”云楚口吻里听不出什么意味,先前她还真没注意过,也不知道这厮什么时候来的,内心也是有些讶异的,这家伙什么时候肯乖乖的呆在人群中了,当真是奇迹啊。 云楚随口说着,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身上不自觉流露出丝丝寒意,蓝玄昊睨眸冷冷,显然对明离轩的出现表示很不满意。 明离轩一袭紫衣浅浅,缓缓从人群后走了过来,众人一见是轩小王爷,很自觉的给他让出条路。 “楚楚,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朋友,却连大婚都不请我来观礼”明离轩口吻里透着深深的哀怨。 云楚浅笑盈盈,半打趣着说道:“我这不是替你省银子嘛”事实上请客这回事,她还真没在意过,连慕汐如她也没特意去邀约,毕竟在她心里,这不算是成婚吧,所以并没有看得这般重要。 “说的什么话,本小王爷像是个缺钱的人吗?”明离轩摇着扇子,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丝毫没有注意到云楚那眸角的精光。 “如此,轩小王爷既然来了,那便给喜礼吧,嗯,以轩小王爷的身家,你的好朋友成婚,就算不给个十万两黄金,也得给个十万两白银吧”云楚一袭妖红滟滟,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银光,笑意柔然的,毫不客气的朝明离轩伸出手掌,摆明了要银子呢。 众人却是被云楚给雷到了,若说先前的她是如天仙下凡般的尊贵,那现在的她该用什么来形容,这云大小姐居然这般爱财么,哪有人亲手管人家要喜礼的,还如此的狮子大开口,十万两白银啊,就算人家是小王爷,也没这般奢侈吧。 明离轩闻言,脸上那淡淡的笑意顿时被僵在嘴角,这女人还真是逮着机会就赚钱啊,讪讪然的看了云楚一眼:“咱能打个折么” “好吧,我给你打八折,给八万两吧”云楚做了个八的手势,一幅很便宜他了一样子。 咳…众人再次被雷了,这喜礼还能打折,众人那个汗哪,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两人都是大千世界的奇葩,明离轩不按常理出牌他们知道,但是云楚也跟他一样,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要是一般的女子贪财,在他们看来,那绝对是一个字‘俗’,但这话从云楚口里说出来,却生生带着几分灵动的可爱,越发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时候,令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钟离澜一袭月色白衣,风华的脸蛋上扬着惬意的浅笑,毫不客气的打击着明离轩:“当真是小家子气,口口声声要跟我家楚楚做朋友,却连个喜礼都要讨价还价,当真是丢死人了” 迈着轻扬的步子走到云楚面前,很是大方的掏出两张银票:“楚楚,恭喜你今日大婚,这是二十万两喜礼,请笑纳” 众人不禁齐齐抹汗,感情在这澜大少眼里这银子不是银子啊,又不得不叹,这云大小姐好福气啊,不禁得蓝世子另眼相待,还跟这天下第一公子与轩小王爷是好朋友,这喜礼都够穷苦人家过好几辈子了。 一见有银子,云楚脸上的笑意别提有多灿烂了,笑得几度勾魂,更是让不少男子流下痴迷的口水。 随手接过银票,看着这十万两一张的面额,脸上满满的全是满足的笑意,故意伸手拿 着银票在明离轩面前晃了晃:“澜大少说的一点不错,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嘛,你看看,二十万两哎,轩小王爷果然是小家子气” 云楚故意刺激他,晃了晃又把银票塞进怀里,板着很期待的目光看向明离轩,摆明了就是说,比人家澜大少少了,你拿得出手嘛。 钟离澜亦是用挑衅的目光看向他。 明离轩脸上瞬间转变,很是不服气的冲钟离澜道:“不过就是二十万两么,本小王爷怎么可能拿不出手” “哼哼…”明离轩没好气的哼叽着,同样给了钟离澜一个不屑的眼神,对云楚他虽然喜欢讨价还价,但是对于钟离澜,他是一定不会服输的,从小到大,他就低了钟离澜一个名头,凭什么钟离澜排第一,他排第二啊。 这会有机会赢上他一把,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毫不手软的从怀里掏出三张银票:“诺,三十万两喜礼,楚楚,现在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好朋友了吧” 说着,还很是得瑟的看了钟离澜一眼,眸底全是赤果果的挑衅。 众人惊呼,小王爷不愧是小王爷,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三十万两啊,天、这是想刺激死他们么,要知道他们给出的喜礼最多的也就几百两而已。 蓝玄昊眉宇沉沉的看着那两人在那时斗,却也没有打算阻止,虽然他二人的出现让他很不爽,但看云楚那幅小财迷的模样,内心又闪过丝丝甜意,能让这小女人开心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当然仅限于给银子,若这两货另有图谋,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当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云楚了,扯开的唇角那简是合不拢啊,伸手接过明离轩手中的银票,还细看了两眼,好似验证真伪一样,确认无误后这才笑意柔然的对明离轩道:“轩小王爷把我当朋友,我自然是知道的” 说完,清明的眸子又故意瞄了瞄钟离澜,很明显在说,你这二十万两相比于这三十万两,实在是太轻了。 果然,钟离澜的脸色顿时黑了黑,没好气的瞪了明离轩一眼,这该死的,为何总跟自己过不去,不过钱么,他还是不缺的,随手又是手两张银票:“我与楚楚你相识甚久,感情颇深,这喜礼自然是不能比轩小王爷少了” “澜大少果然阔绰”云楚小财迷的模样,很不客气的接过银票,简直是笑得花枝乱颤。 明离轩也丝毫不落下风,伸手又是两张,众人在那里看得是一惊一诈,齐齐抚额,要不要这么夸张,怎么这给个喜礼,也能让风靡天下的两大公子给斗起来了。 而且这斗的还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他们就一点都不心疼么,直到最后,那巨大的天文数字都让众人的小心肝有些承受不起了,个个小心肝颤抖的,看向云楚的眼光简直是羡慕嫉妒恨啊,要是他们也有这么两个朋友来争抢着给喜礼那该多好。 云楚掏出怀里的银票点了点,总共三百一十万两,明离轩的一百五十万两,钟离澜的一百六十万两,如此,钟离澜是占了上风了。 而他们口里还一个劲的在那里加价,只是她手里却没收来银票了,因为那两货身上都没带够这么多,这给完了,自然是没得给的,那他们口中喊出的天文数字,自然也是空头支票。 “九百万两”明离轩加到这个数。 “九百一十万两”钟离澜毫不落下。 …… 两个人就一直在那里加啊加的,众人的小心肝跟着颤动,云楚却是看着有点打瞌睡了,懒懒的往蓝玄昊身上靠了靠:“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拜堂吧,反正这银票也暂时拿不到手了” “好”蓝玄昊唇角扬起丝丝笑意,总算这女人还记得拜堂这回事,刚想揽起她的腰身飞身离去。 云楚突然又打住:“等一下” 蓝玄昊挑眉,无声在问,这又是怎么了。 掰开蓝玄昊的修长的手臂,云楚突然冲到正斗得厉害的二人面前,做了个打住的手热,嗓音柔然道:“这样,我知道你两都有把我当好朋友,所以不管给多少喜礼我都会很开心的” “再耽误下去,我这大婚的吉时都要耽误了,依我看,你两就给个一模一样的数字吧”云楚提议道。 “方才你两竞价到九百九十万两了对吧,要不,就凑合着给个整数,一人一千万两吧”云楚明眸闪闪。 斗得正凶的两人算是回过神来了,他二人每次一斗,总会忘记自己在干什么,这会听到云楚说起这一千万两。 这才算愣愣然的回过神来,明离轩更是惊呼,很是不相信这个事实:“我有加到这么多吗?” 钟离澜却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自然知道加到这个价,但实在只是为了打击明离轩而已,说句心里话,他可没打算给这么多啊,看云楚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摆手了,不由有些额冒黑线的感觉。 云楚一听,果然怒了,脸上满是鄙夷的表情:“轩小王爷,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赖帐不成,给不起就别说这么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在意我这个朋友,感情说了这么多,原来就只是句空话呀,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板着幅对明离轩很失望的表情,又对上钟离澜那冷汗层层的双眼:“看样子轩小王爷是打算食言了,你堂堂天下第一公子澜少主总不会食言吧” 钟离澜眉宇冷冷,这虽然超出了他的范围,但也不是给不起,只是这一千万两给人当喜礼,会不会太奢侈了点,就算是皇帝成婚,也给不了这么多吧,不过想到云楚好歹是自己人,唇角便又咧开丝丝笑意:“当然,本少主是谁,区区一千万两白银而已,怎么会给不起” “楚楚你就放心好了,本少主说话算话,今日身上没带这么多银票,改日定然送上”钟离澜拍着胸脯保证,很是得瑟的看了明离轩一眼,*裸的挑衅,他是断定明离轩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虽然一日流失一千万两白银也让他小心肝疼疼的,但用在云楚身上,值了。 明离轩真是想要咬牙切齿啊,要是让他父王知道给个喜礼就给出一千万两,那还不得一巴掌拍飞他啊,眉宇间不自觉露出苦色,但是众目睽睽之下,钟离澜的挑衅,他要是做不到,他怎么丢得起这个人,特别是云楚断言他不会给,更让他觉得面子无处搁置,咬咬牙,一把狠下心。 “本小王爷自然也是说话算话,一千万两就一千万两”这话说着阔绰,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疼啊,他就算再怎么挥霍,也没有这般奢侈啊,风光笑意的面上,背后却藏着颗泪流满面的心,真是失策啊,明明十万两就能搞定的事,居然被他翻了一百倍,这实在是…说多了都是泪啊。 云楚本来还有些鄙夷的眸子顿时恢复一片清明,脸上的笑意浅浅,朗声吩咐道:“小珠,去给我打两张欠条,一张八百四十万两,一张八百五十万两” 她这一声小珠,才算唤醒众人的心神,他们是被雷得脚都有些发软了,区区一个喜礼,就一千万两,天哪,这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要是换作常人,定会设法推掉,这云大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贪财啊,拿不出来居然让人打欠条,当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云珠儿原来看着兰秋被虐,心底很是惬意的,但是后来这边发生的事,却让她直住了双眼,内心五味尘杂的,都说不上什么是滋味了,只能算是麻木。 内心满满的全是不甘,任什么她云楚这般幸运,得到蓝世子的心还不够,连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公子也围着她转,他们的倒来已经够让她嫉妒了,这一千万两的喜礼,简直都把她震晕了,站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来。 连云楚的吩咐也没听见,云楚凝眸,看着云珠儿沉着张脸愣在原地,一幅元神出窍的样子,不禁冷了冷眉头:“看样子云二小姐还是不太适合做丫头,不如,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将军府当你的二小姐吧”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准备收留云珠儿了,青言却迅速的拿着文房四宝走了过来:“小姐,都准备好了” 云楚满意的看了他一眼,两张欠条分别递到钟离澜与明离轩面前:“请两位签字” “楚楚,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明离轩口吻有些哀怨,要是以往,这话钟离澜肯定也会说,只是在明离轩面前,他是从来不认输的,大笔一扬,钟离澜三个大字游龙走凤的印在了欠条上。 云楚接过,微吹干了墨迹,这才将它好好的收在怀中。 蓝玄昊看明离轩一幅不愿动手的样子,揽上云楚的细腰,很不客气道:“算了,估模着轩小王爷没那么多银子呢,他自然是不愿签的,咱还是先赶回去拜堂吧” “谁说本小王爷没有,签就签,哼”明离轩冷哼,他最受不了刺激了,特别是比他更优秀之人的刺激,冷声哼过,大笔一扬,苍劲有力的字迹清晰的印在了宣纸上,云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将欠条收好,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笑意柔然的对钟离澜与明离轩道:“两位如此看重我这个朋友,真是让我倍感欢心,谢谢你们的心意了,我真是太感动了” 她嘴里说着感动,脸上除却得到银子的欢喜外,可是看不出半分感动。 众人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厚脸皮了,只是云楚这脸皮厚得让人恨不起来,反倒让人觉得她是如此的特别,难怪能得到蓝世子另眼相待,果然是一位奇女子啊。 蓝玄昊脚尖轻点,原本新人该乘轿回蓝王府,但这看热闹看得,可耽误了不少时辰,根本不来不及坐轿了,只得吩咐青言领着迎亲队原路返回。 而他却揽着云楚用轻功一路飞奔到蓝王府。 “不,大姐,姐姐,你等等我啊…”云珠儿回过神来,才发现蓝玄昊已经领着云楚走了,看着那两抹远去的红影,急声大呼。 众人看她的眼神却是像看小丑一样,有人不屑的讽刺着:“云二小姐,你既然心甘情愿的给大小姐为奴为婢,就该帮好奴婢的本份,这主子没发话,你在那里废话一大堆的做甚” 摆明了就是说云珠儿先前对兰秋的落井下石有违人道,这二夫人再不济,那也是你亲爹名媒正娶迎来的夫人,岂容你放肆,最主要的是,当是她已经身为云楚的婢女,云楚没发话,她却说那么多,摆明了没将主子放在眼里。 “是啊,刚才大小姐不过让你取个文房四宝,你也犹豫不已的,这到底是想给大小姐为奴为婢还是另有所谋啊” 不少人跟着讽刺,特别是那些曾经被云珠儿奚落过的官家小姐,更是歹着机会便往云珠儿身上踩两脚,说起话来那是半点不带客气的,不需要暗讽,摆明了说她想借机勾引蓝玄昊。 对于这一家子人,众人投来的那是各色各异鄙夷的目光,人群后,赵家人一直没有出声,本来想等众人散去再找云上天的麻烦,却没想到后来会有这一出好戏,看着兰秋被踢得半死不活,云上天癫狂不已,他们就觉得内心阵阵爽快,只是这帐,还是得算。 蓝王府那里,蓝王跟管家早已在府门外候着,这左等右等的,愣是没看到新人到来,蓝王一张脸都老黑沉了,管家亦是焦急不已,就连带着喜红花带的小金都有些翘首企盼了。 府门外自然民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却是没多少有敢靠得太近,虽然有传言蓝世子现在不那么冷漠了,但曾经的他可是深深根种在他们脑海里的。 “世子终把世子妃带回来了”天空中由小到大的两抹妖红,管家终于是看到了希望,虽然这有些另类。 两抹身影在众人的视线下缓缓奔来,一片妖红如火,阳光下的身影散发着淡淡光晕,好似天神下凡般迷人双眼,飞身拂过的身影如梦似幻,嫁衣上的鲜红缎带随飞肆意飞扬。 两人唇角都挂着温润的浅笑,此时蓝玄昊身上已经没有半丝煞气,有的,只是无尽温柔,天生绝配的一对,比仙子还要出众的容颜,这一幕,怎么都让人移不开视线,心神跟着飞动,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蓝王见迎亲队没回,就只有他二人,本来对蓝玄昊的做法是有些不满的,但看到他唇角那温润的笑意,没了冷漠的他,与脑子里的那抹身影是如此相似,眸光竟变得有些迷离。 待蓝玄昊与云楚落地,这才温声道了句:“赶了回来就好,可算没误了吉时” 云楚并没有盖着盖头,嫁衣上灼人双眼的银凤振翅高飞,沉稳的步子,恰到好处的笑意,绝世无双的容颜,浑身散发天然的尊贵之息,与蓝玄昊走在一起是这般的和谐,更让人觉得,这世间怕只有她能与蓝世子匹配了。 ------题外话------ 本来想着这章把死猪给收拾掉的,但这欠条必须得签,又给耽误了!等大婚后再来收拾她好了! 089 将军府混乱,大婚 蓝王府的喜婆见新人到来,赶忙一路将新人引了进去,至于踢轿门跨火盆那些习俗,在蓝玄昊眼里看来那就是个屁,连轿子都没乘回来,还踢什么,火盆自然也不用跨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堂给拜了,那原本准备好的火盆,喜娘见蓝玄昊跟本无意让云楚跨的意思,便只好讪讪的推到了一旁,蓝王眸色淡淡,并没有当日在大殿之上的那般喜悦,依旧深沉,见蓝玄昊如此,也没有说什么。 蓝王府里的宾客,那自然都是王候将相之类的,因为是在同一日里,百官们好多都是分配着来的,这来到蓝王府的客人,自然都是一府之主,而去将军府的那些,一般都是官员们的子女,或者是夫人,亦或是兄弟,所以那边的人喜欢看热闹,而蓝王府的宾客们,却相对要沉稳得多,不似将军府那般闹腾,除了偶尔的几声交头接耳声,碍于蓝王的威严,更碍于蓝玄昊的手段,自然是没人敢太大声宣扬的,因此整个宴厅的气氛相对要浓重严肃很多。 两抹妖红滟滟的身影执手走来,众人看在眼里,不由齐齐亮了双眼,如此绝配的人儿,人世间怕是再难找到一对了。 想到关于蓝玄昊与云楚的负面传言,再看此刻的两人,那与传言中是完全两个样啊,特别是那些被蓝玄昊冷厉的气势震到过的官员,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了,蓝世子何时变得如此温柔了,但他们好歹也是见惯大场面的,即使惊讶,也没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这冷厉的主还在这里呢,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变脸。 “一拜天地”礼官高呼。 蓝玄昊领着云楚一起,背朝着正门方面拜了拜,相比于蓝玄昊的一本正经,云楚却是觉得无聊,这种戏码只有电视剧里边才有好吧,相比于这火红的嫁衣,她还是更希望婚礼能像现代一样,有着美丽的白纱,不过好在这场婚礼她也没太看重,身子懒懒的随着蓝玄昊一起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 蓝王与喜婆一起将新人迎进来后,便高高的落坐在主位之上,蓝玄昊转身,看着蓝王的眸子里莫名的闪过阴郁,很是不愿拜下的样子,良久也没有弯腰。 云楚侧目,虽然心知这两父子矛盾颇深,但现在可是大婚,拜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主要是她今日顶着这身嫁衣已经折腾得够久了,她还想早点拜完堂休息呢,不由冲着蓝玄昊使了使眼色。 “喂,你到底要不要拜啊” 眼看蓝王一张脸都越来越沉了,众宾客的脸色也是有些怪异,都知道蓝世子与蓝王有矛盾,但今日可是特殊日子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为父者有再多不是,做人子女者,也该尊重,更何况是这大婚之日。 蓝玄昊轻抿着唇角,原本柔光四射的身影不知何时又已开始聚满丝丝寒气,被云楚推了推身子,虽然不愿,但看在身边女人的份上,他还是不太情愿的微弯了下腰,也算是拜过了。 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好在这两父子没在这个时候闹起来,否则他们怕是也要跟着遭殃。 “夫妻对拜”礼官深呼口气,他适才真怕蓝玄昊不拜,到时候这过错要是推到他身上可就麻烦了,谁让这口号是他喊出来的,深深觉得,给蓝王府当礼官,简直就是门技术活啊,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人四目相对,蓝玄昊身上的冷意也随之收敛,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淡淡的柔光,好似一个不甚便要将人的心神给吸引进去,云楚挑眉,弯了弯身子与他的额头正好碰个正着,那妖孽的眸子里满是温润的光华,云楚赶忙移开视线,内心直直诽腹,这丫的一刻不诱惑人会死啊。 看到她眸底的伧促,蓝玄昊唇角却扬起丝丝惬意的轻笑。 “礼成,送入洞房”礼官最后一声高呼,这堂算是拜过了,两人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众人这才欢喜出声,随着喜婆一起向蓝玄昊道喜。 “恭喜蓝世子大婚” “祝蓝世子与世子妃白头到老,百子千孙” 在众喜婆的簇拥下,蓝玄昊与云楚被一片欢呼声送入了洞房,正厅那里,蓝王高坐在主位上,这礼成了,自然可以开始用膳了,蓝玄昊本该留下敬酒,但他曾经的名号在外,可没有人敢打趣他,自然没人敢提这事,为此,蓝王算是为他这个儿子做足了功夫,一个劲的招呼着宾客,并没有摆蓝王的派头,很是随和的跟众官寒暄。 皇宫内,皇帝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案前,听着暗卫来报,紧拧的拳头骨骼咯咯作响。 嗓音里满是无尽的暗沉:“云上天,你这个废物” 一个这么简单的事都能搞砸,还把将军府搞得乱成一团,当真是有辱他的期待,皇帝内心别提有多恼怒了,挥了挥手,暗卫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皇帝起身,透过纱窗望向蓝王府方向,内心里满是无法发泄的怒火,想到云楚此刻定跟蓝玄昊在洞房里温存,一颗心便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亦如当年那个女子,任他身份如何尊贵,却是死活不肯多看他半眼,多年后,她的女儿却扬言要休了自己的儿子,改嫁给蓝王的子孙,而他却只能看着那张相似度极高的脸,因为有着曾经的宁王妃那层身份,他无法名正言顺的将她纳入后宫,本想着破坏了这场婚礼,他也好谋算一二,不能名正言顺,那便金屋藏娇。 却因为云上天那蠢货的疏忽,导致替嫁这件事天下皆知,这事定然会在天下掀起一阵风波,而护国将军之位何其重要,他若是现在废去,让他国知道,这必然又是一个挑起战争的好时机,若是不废,又难堵天下众人悠悠之口。 拧了拧疲惫的眉心,低沉的呼喝了声:“来人” 外头的公公闻声,赶忙恭恭敬敬的踩着小步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眉宇间满是深沉,大步走到龙案前,执笔拧下一道密旨,随手甩给领命的公公:“速速将这道蜜旨传到将军府” “是”公公小心翼翼的接过,放在袖口里,看皇帝脸色深沉,便也心知大事不妙,为不惹龙颜大怒,这个时候他还是乖乖的闭嘴为好,迅速的消失在皇帝眼前。 待公公离开,皇帝又拍了拍手掌,身着墨色劲衣的隐卫凭空出现在御书房内,皇帝眉宇深沉:“我让你查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隐卫一个单膝跪地:“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皇帝精明的眸子细细眯起,散发出危险的精光,脑海里闪过那抹妖异的倩影,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堂堂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属于几乎将整个皇城,甚至是十里方圆都翻了个遍,确实没有找到那个叫什么妖蓝的异域女子,而且经属下打听,所有人也就是在太后痛风那天才见过妖蓝,那女子一出现,便在皇城引起轩然大波,只是她医好太后过后,与轩小王爷一起出了皇宫,便再没她的消息了”隐卫深感狐疑,他当然对自己的能力极有自信,可是这事情着实透着蹊跷,那个妖蓝就好像是凭空冒出,又凭空消失一样。 “居然还有这等事”皇帝眉头深拧,身处高位多年,他向来以为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他的隐卫也是一等一的,区区一个女子,能让他的隐卫都查不到,要么就是有人在帮她,要么就是她本事惊人。 “请主子责罚”隐卫向来习惯了,他们完成的任务就从没失过手,这回算是栽了跟头了。 皇帝冷眉,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嗓音微沉:“你们的确该罚,这阵子办事真是越来越不利落了” 想到接二连三发生的事,皇帝便深感威胁上升:“先是国宝丢失,再是国库失窃,如今却是连个人都找不到,朕不得不怀疑你们是不是安逸太久,所以能力下降了” 隐卫听到皇帝那阴阴的口气,背脊间不断冒出层层冷汗,垂着头等待皇帝的处决。 皇帝看了他许久,眉宇间满是思索之色,良久才道:“退下吧,继续查,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她给我找出来,还有那国宝,既然已经确定在天南国的人手里,一定要尽最大力量将它给朕带回来” “是”隐卫松了口气,虽然这事相当难办,但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不过想到国库丢失那回事,隐卫忽然想起自己先前发现的一些小细节,只是当初因为明远还是王爷,他不好多做怀疑,免得惹了皇帝嫌厌,如今宁王败落,他觉得这事还是有必要说一下,原本要离去的步子顿时又停了下来:“还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禀报主子” 皇帝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尔待做事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 隐卫微微垂头:“国库失窃的那晚,属下查探到那贼人好像就是穿的湛蓝锦袍,而这个颜色…”说到这,隐卫拿眼珠瞄了瞄皇帝,看他没太过生气,这才接着道:“整个金奚,也就宁王殿下整日着一袭湛蓝,而且当晚宁王的确不在王爷,所以…属下觉得,这事可能跟宁王有关” 隐卫终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皇帝眸色深深,想到明远那个蠢货,内心那便是一阵厌恶,他不喜他,是因为他的母妃,那个满心算计的毒妇,所以就算她死了,她的儿子,他一样不喜欢,要说从前在那蠢货在他面前好歹还会掩饰是一下,可想到大殿之上他那癫狂的模样,就让他一阵怒火喷发,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 国库失窃一事,他一直命人调查,却终究未果,却没想到那竟然也是那蠢货做下的,虽然不知道他拿那些药材有什么用,但那龙心凤玉,可是代表着天子之尊,依他看,那蠢货就是冲龙心凤玉而来,眸底满是熊熊怒火在不停燃烧着。 “可有查到龙心凤玉的下落”那些药材他虽然也很心疼,但他最想找回的还是龙心凤玉,虽然他这辈子都无缘带上,但这帝君之位交接时,那东西必须存在,这东西自开国流传到现在,自然不能在他手上断了,否则他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这、”隐卫有些犹豫,宁王府上药材到是有很多,这龙心凤玉他们也找过,的确是没找到,只得摇摇头:“属下无能,未能但探到龙心凤玉的下落” “继续查,勿必要找到龙心凤玉,至于那蠢货,朕自有处决”皇帝摆了摆手,无耐的闭上双眼,眸子里满是疲惫的酸涩,满心的焦虑浮上心头,想到这场失败的阴谋,他内心更是愤怒无比,却又无从发泄。 云上天那里,接到皇帝的密信,更是如霜打的茄子般,整个人颓废的倒落在地,最后,受不起这个刺激,先前强忍着没吐的鲜血更是大口大口的喷出。 整个将军府是人心涣散,云珠儿一路追随着迎亲的队伍跟了过去,兰秋满是绝望,看到云上天被自己恶心得半死不活的,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甚至都已经麻木了,看到云上天一个劲的吐血,砰声大落的倒在地上,狼狈的眸子里又露出心疼之色,毕竟这男人是她深爱着的呀。 而那些下人看到宫里的公公来信,再看疯子般的云上天那反应,更是各自猜测,将军府要败落是迟早的事了,看来他们还得早做打算,正好这宴席也没撤下,不少官员送来的贺礼也没带走,个个心里开始盘算了,要不要等他们的将军一倒下,他们便卷着东西走人。 如今将军跟新夫人都变成这幅模样,公子整日不归,小姐也跑了,至于那被禁足在院里的夫人,那就更不足为惧了,相信如今的将军府,想要恢复以往的荣华,怕是不可能了。 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将军府如今的场面了,在云上天倒地的那一刻,众人是暗幸着的,希望他再不要起来了。 兰秋也心知将军府是要完了,顶着奄奄一息的身子强拖到云上天身边,低声唤道:“老爷” 云上天虽然倒下了,但看向兰秋的目光还是愤恨与嫌恶的,兰秋的心已经凉到麻木了,还是上前抓过他的双手,嚅嚅的嗓音道:“我知道可能在你心里我可能就是一个欺骗你的骗子而已” “但是老爷,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是真心实意的,十几年,一直不曾变过…”兰秋紧握住云上天的双手,软软的躺倒在他身旁,此刻对她来说,可能死在他的身边,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云上天对兰秋是恶心无比,那张苍老的容颜在他眼前不断浮现着,让他想起自己被欺骗,被女人玩弄在股掌里,口里的鲜血又是猛的几口怒喷,听到她说十几年,脑海里又闪过莫名,并没有阻止她往下说,也没那个力气去阻止。 兰秋眸光涣散,眼底的那丝焦距好像随时都会扩散一样,唇角却咧开一丝轻笑,接着道:“老爷你肯定不知道吧,珠儿跟阳儿都是我跟你的孩子,是我们亲生的儿女”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有多想陪伴在他们身边,对老爷的思念又何其深…可是、我当初若留下来,定会毁了这两个孩子” “当初老爷醉酒,与我一夜温存,而那次我却恰巧怀上了孩子,便是珠儿与阳儿,当初赵如雪她厌你嫌你,讨厌你的碰触,所以她正好利用我怀孕的事来伪装自己怀孕,我的孩子出生,便顺利的继承到了她的名下,成为将军府的嫡子嫡女” “而我,做为一个母亲的本能,自然是希望孩子们能好好的,我知道老爷从来没将我放在眼里过,所以也不期待能获得老爷的宠爱,倒不如成全这一双孩子…” 兰秋说话的时候,唇角始终洋溢着浓浓的笑意,说不清是幸福、麻木,还是坦然,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的心如此的放松过,这些秘密压抑得她太久,放在心里沉甸甸的,让她十几年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刻全都说了出来,她觉得无比放松,瞳孔逐渐扩散,唇角扬起一丝浅笑,眸光飘忽的看向天边,好似那里有她心爱的人在等她一样。 直到鼻尖再没有呼吸传出,那双不甘的眼眸才缓缓闭上。 听完她所说,云上天却是再没法平静下来了,原本麻木的心底怒火再次被点燃,双目圆瞪得几乎要掉出来了。 望天长啸:“可恶,可恶的毒妇,毒妇…啊”痛苦的嘶吼声也无法形容他内心有多愤怒,偏偏今日这一波接一波的刺激,已经让他毫无力气再做什么,除了软软的倒在地上,他甚至连站也站不起。 那些看戏的下人更是被兰秋的话给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原来府上十几年前还发生过这些事,原来他们一直伺候着的公子小姐只能算是私生女么,或者就算是当年将军纳了兰秋,那也只能算得上庶子庶女,亏他们还被欺负了这么多年。 众人表情别提有多诡异了,这些人站在这里看着,却没有人上前去搀扶云上天一把,只有着看好戏的心情,管家那边忙将看守蓝王府的人抬聘礼,直到忙完那些,才踏着匆忙的步子赶到这边来。 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老管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如今府上真是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么,看将军一撅不震,这二夫人显然是被虐打得断气了,浑身血淋淋的狼狈无比。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管家跟随云上天多年,这个府上,怕也就他真心为云上天着想了,看到云上天在那里气得发抖,赶忙上前搀住他的身子,一边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围观的下人懒懒的站在原地,显然是不想动了,这主人都倒下了,整个府上也乱,出了这么大的事,蓝世子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处决将军府,个个都带着很是悲惧的心情,他们的饭碗要丢了,哪里还有心情管云上天的死活:“管家,依我看,你还是少管了,这将军府已经败落了,我等还是收拾收拾东西逃吧” 众下人中为首的那名小厮口吻散漫的说着,显然没把云上天放在眼里。 “你、当真是反了,将军还好好的呢,竟然就敢在这里放肆,活腻歪了你”管家横眉怒目的冲那名小厮吼道。 那小厮也没有丝毫畏惧,懒懒的看向管家:“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出了这么大的事,将军府怎么可能还保得住” 话落,小厮还吆喝着众人:“依我看,咱还是蹭这个府上如今有些油水捞,赶紧卷点东西另谋生路吧” “是啊,说得没错,咱还是快逃吧,省得圣上降罪下来,咱还得跟着受牵连”不少人跟着附和。 脚下的步子却飞快的撤离了,个个都来不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冲那些客人送来的贺礼便一阵哄抢,人挤人的,此刻的将军府简直比菜市场还要闹轰,那些个子小的,直接被那引动强壮一点的挤倒,被一脚脚的重力踩过来,有几个是直接被踩死的。 管家看着这一幕是心痛无比,老爷平日里待这些下人不差,这些人怎能这般没有良心,云上天看着这暴乱的一幕,更是气得两眼一瞪,直直晕死了过去,管家是焦头烂额,好在他还有点良心,艰难的拖着云上天的身子把他送到房间。 赵家人想趁着混乱将赵如雪接回赵家,想要走出将军府时,才发现外头不知道何时已被层层御林军围住,而将军府的大门,也被紧紧的闭起。 “怎么会这样?”赵如雪大惊,这段日子她被关在院里都要疯狂了,一直等待着娘家人来给她撑腰,却没等到半个,她自然不知道她送出去的信都被云楚给截住了。 而赵家人对云上天娶新夫人这事自然也是极为不满的,但好歹男人三妻四妾也算正常,云上天这些年连个妾都没有,如今娶个夫人也不算过份,因此他们就是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关于赵如雪被禁足,掌家权被夺的事,他们也是今日才知道的,要不是听云珠儿所说,只怕他们还被蒙在谷里,可想而知他们有多愤怒了,特别是赵如雪的爹,一把年纪了直接被气晕得送回了赵家,如今替她出头的也就是赵如雪的大哥赵良了。 要不是看云上天已经是神智不清,赵良本想狠狠的找他算笔帐,但这混乱的情况下,怕也一时算不清,这才想着先把自家妹子接回府再说。 谁料短短时间内将军府就被围个水泄不通,那些裹着钱财打算逃的下人也是个个都被挡在了府内,无法逃脱,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那些婢女更是抱着包袱衰声大哭起来:“看样子,咱们是难逃一死了” “将军府被包围,定是圣上派人来围剿了,将军犯下如此大罪,我们怕是也要跟着殃及了” “呜…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死” 那些婢女堆在一起,哭诉着自己恐慌的心情。 那些小厮却是死命的拍打着紧闭的大门:“侍卫大哥,我们是无辜的,犯下罪过的是老爷,与我们无关啊,我们只是替人跑腿的下人而已,求求你们就放我们离开吧” “是啊,求求你们了” 下人的哀求声一大片,哭得好不可怜,男声女声抽泣声,声声入耳,外头的侍卫却如同木桩子一样,任他们如何哀求,也没有半丝反应。 赵如雪看着这混乱的一片,压根就模不着头脑,这好好的将军府怎么一夕之间变成这样了,看这些下人手里还抱着不少值钱的东西,赵如雪就没由的生气:“你们这帮狗奴才,居然敢这般大胆,私自盗取主人的东西” “妹子,你就别管这些了,如今离开将军府才是最主要的”赵良拉了她一把,将军府乱成这样那是活该,只是如今将军府被困住,里边的人出不去,若因为替嫁这事圣上真的责怪下来,就算赵家能被幸免,那自己的妹子是铁定要跟着遭殃的。 赵良面上满是忧心忡忡的,飞到墙头看了一眼,外头围着一排排的侍卫,个个手持弓箭,若是硬闯出去,只怕还没有逃离,就已经被射成刺猬了,只得打着商量的口气对他们道。 “各位,我只是来府上做客的,可否请你们开个门,我娘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呢”赵良小心翼翼的说着,没有了平时的张狂,此刻显得慎重无比。 “吵什么吵,圣上有令,将军府内一只苍蝇也不允许飞出去,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守卫不耐烦的哼叽着,都没给赵良一个正眼。 无耐,赵良只得飞身落下,乖乖的在府内等着外头的消息了。 云上天那边好在有管家悉心伺候着,虽然被气得元气大伤,好在小命算是保住了,还有一息尚存。 相比于将军府的凄惨,蓝王府这边却是乐呵呵的,往日里蓝王府可是清静得有些慎人,因为蓝玄昊脾气古怪的缘故,府内的下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喧哗,这难得热闹,他加世子更是难得温柔,府上难得传出阵阵笑闹声。 云楚一被送进新房,就直接往柔软的大床上一倒,淡淡的竹香透鼻而来,清新的味道煞是好闻,云楚的疲惫瞬间被消去了几分,坐起身子想要扒去身上这大红嫁衣。 蓝玄昊走在她身后,见那些喜婆还想跟进来,冷冷的一个凝眸,便让所有人都生生的退却了脚步,乖乖的消失在墨竹轩的范围内,待所有人都离开,蓝玄昊这才随手带上房门。 看云楚急着脱衣,唇角滑过一丝邪笑,扬步走到她跟前,阻止了她手中的动作:“你就那么急着洞房啊,天好像还没黑呢”故意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纱窗外那亮白的天空。 云楚回眸,对上他那妖孽的眸子,淡淡的柔光充斥满他的全身,想到自己缕缕被迷惑,云楚猛的甩甩脑子:“洞房,你倒是想得美,鬼才要跟你洞房,我只是想换身衣服而已” “这大婚不穿嫁衣,你还想穿什么?”蓝玄昊挑眉,笑意浅浅,紧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继续。 清明的眸子忽闪忽闪,修长的睫毛缱绻,云楚回眸直视:“这堂不是都已经拜过了?” 蓝玄昊执起她的双手,轻轻的将她摁到桌前的凳子上,直接无视那些喜称之类的,拿起杯子倒了两杯美酒,浓浓的酒香瞬间飘荡在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迷人的醉香,好似没喝便让人心醉了。 云楚瞬间睁大了双眼,端起酒杯凑到鼻尖细细的品闻起来,衷心赞道:“这酒是怎么酿的,怎能这般香醇”若是现代那些什么百年名酒跟这些比起来,那简直是弱爆了。 蓝玄昊眸子里闪过讶异的光芒,唇角弧度越发上扬:“没想到你还懂酒?” “切,你以为就你懂”云楚直接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笑话,前世应酬家族那些人,她可没少跟酒打交道,又怎么可能不懂酒。 蓝玄昊也不生气,清悦的嗓音温润无比,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往她身边凑了凑,靠近了几分,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妖孽的诱惑:“为我们大婚,碰杯” “碰”云楚一点不扭捏,举起杯子与他的杯身轻轻碰了碰,像是得到人间美味一般,细眯着眸子将杯中的香醇往喉咙里倒去,醉人的香甜瞬间充满整个心间,让人有都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一饮而尽,长长的叹了口:“爽快” 蓝玄昊眸角的笑意越发柔然,看她小脸微红,心底荡起丝丝涟漪,畅快的饮下杯中酒,很快的又再次倒上一杯,嗓音里充满无限的迷惑:“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妖孽的脸蛋,勾人魂魄的双眸,杯酒下肚,云楚脑子里明明清醒无比,眸色却莫明的有些迷离起来,显然是这酒的后劲有些足了,看向蓝玄昊举来的酒杯,无力的甩甩脑袋。 “喝什么交杯酒?也就你们这些古人才喝交杯酒,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就算喝了交杯酒,遇事了,还不是自己顾着自己,谁会真心的为他人着想”这些想法莫名就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蓝玄昊眉宇紧了几分,这女人,就是醉了也不能说这种话吧,今儿个可是大婚,说这些多晦气,不由撇了撇唇角,故意刺激了她一把:“瞧瞧你,还说懂酒,这才一杯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云楚甩了甩晕玄的脑袋,在她眼里夫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就从没见过哪对夫妻能恩爱长久,前世的父母是如此,云上天与兰秋又何常不是,她着实不信有哪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好一辈子,更何况还是这臭名远扬的妖孽。 看着手中的酒杯,蓝玄昊都有些后悔了,他是不是不该用这么浓醇的酒,瞧这女人满口胡言乱语的,听着真是不爽及了,本来还想趁她醉了能挖出点她心里的秘密,哪知道听来的却是这些,眉宇间不由露出丝丝苦色。 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将酒杯塞在她手中,自己也举起酒杯,轻挽住她的手腕:“乖,来喝了这交杯酒” 不管在她心里这是不是真的大婚,在他心里,这便是他成功的第一步,这个女人往后可就是他的了,这交杯酒当然不能少。 “我、才不要”云楚说话都有些迷糊,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脑子的确是清醒的,就是头很晕玄,不由嘀咕道:“死妖孽,你这是什么酒啊,这劲怎会这般足” 要知道她在现代就是喝年代十足的白兰地也不会醉的好不好,这才一杯,就让她头晕了,要不是心知这酒够浓够醇,她真要怀疑是不是这死妖孽在酒里下药了。 “再不喝我就要强吻你了”无耐,看她的样子,是不打算喝了,这怎么行,只得出招威胁。 哪想云楚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眉:“你特么又不是没占过姐便宜,这会儿装什么清纯” 蓝玄昊唇角的笑意顿时僵住,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犀利啊,却是半点不落下风:“好吧,既然你这么急着想要洞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话一落,云楚果然有反应了,蹭的一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没好气的怒瞪着他:“你丫的谁说要洞房了?” “不是你同意让我强吻的么?”蓝玄昊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顿了顿又道:“嗯,本世子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美人在怀,这吻着吻着,*的,谁能保证不会出什么事” 云楚算是被自己的话给闪到舌头了,恼恼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有些不情愿的举起酒杯:“不是就交杯酒嘛,喝就喝,谁怕谁呀” 说着,便想仰头灌下去,蓝玄昊适时的止住她的动作:“交杯酒哪有这样喝的” 云楚眉目里都有些不耐烦了,这丫的怎么那么多明堂,恼恼的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见过人家洞房,怎么会知道人家是怎么喝的” 虽然电视剧里有看过,但那毕竟是电视,在这个朝代,她还真没见过呢,主要她也没兴趣知道。 蓝玄昊唇角滑过丝丝贼贼的笑意,往她身前凑了几分,偷偷匍匐在她耳边说着:“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瞧他那模样,好似真的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说一样,云楚有禁有些狐疑了,这丫的有秘密还会告诉自己,当真是奇了,不禁竖起耳朵听去几分。 却见蓝玄昊唇角勾起丝丝邪恶的笑意,温润的气息直吐在她耳迹,缱绻一阵酥痒:“我告诉你啊,你没见过人家喝交杯酒,我可是偷偷的看过呢” 云楚满心的好奇顿时被塞回了心底,额间冒出条条黑线:“汗,这就是所谓的秘密…你脑抽吧” 蓝玄昊慎重的点点头,与平时那冷酷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有些邪魅,又带着分不着痕迹的羞涩,好似偷看人墙脚是件很丢人的事一样,顿了顿才道:“事实上偷看人墙脚这事我可没少干过,可这回却是为了这大婚专程去看的,所以,嗯,这真是的我的秘密” 对蓝玄昊来说,这话说起来难免感觉有些尴尬的意味。 云楚看他如此反应,却是捧着小腹低低的浅笑起来:“死妖孽,你是想笑死我么?”居然专程为了大婚去偷看人墙脚,老天,这事要是传出去让街头百姓知道,这还不得笑掉大牙哇。 简直笑死她了,不过她确想到更精彩的,板着晕玄的脑袋,清眸的眸子,一本正经的对蓝玄昊说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洞房的?” 蓝玄昊额角顿时冒出条条黑线,这女人能不能别这般的没节操,他虽然未经男女之事,但身体的反应还是有的,别把他想得这么白痴好么,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去学。 用惯用的话来说,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可不就是无师自通嘛,他去偷看人墙脚,那也是想给她一个完美的大婚回忆而已,当然,对他来说也是及其重要的,这种事情,他可拉不下面子去问喜婆,而且他也不会给机会让喜婆来说,无耐之下,他自然只能去看墙脚了。 他看着人家就是手挽着手喝交杯酒的,那新娘可是满脸幸福呢,怎么这人换成了云楚,却成了笑料,蓝玄昊深眉拧拧:“你就那么想知道洞房是怎么回事?” “如此,那赶紧喝了交杯酒,我亲身示范给你看”蓝玄昊双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身,邪意满满的眸子里满是贼贼的光彩,不让她有半分逃脱的机会。 云楚算是知道自己踩上地雷了,猛的拍了拍晕晕的脑袋,她可不想洞房,可是,这张方大式的妖孽脸,当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啊,让她都忍不住要想入非非了。 090 楚楚心乱,渣猪整事 清明的眸底不自觉闪现几分迷离,醉眯眯的看着蓝玄昊这迷人的妖孽脸,每一分棱角都那般的恰到好处,当真是上天创造的完美艺术品啊。 连连啧叹着:“你说你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蓝玄昊唇角散发着邪魅的笑意越发迷人,当真有回眸一笑不生花的造势,迷死人不尝命啊,云楚素手纤纤,脑袋重重的忍不住下沉,一个劲的往下掉,却使了劲的抬起来,对上蓝玄昊妖孽的眸子,素手不自觉抚过他那比玉还要光滑的脸蛋。 细细的品滑着这柔柔的手感,真是越抚越感觉造物主的不公啊,醉沉沉的眉角拧上几分:“你可知长得这般妖孽,会让天下多少女子为你撞墙啊” 蓝玄昊挑眉,这是什么理论,不过内心却有些贼贼的轻笑起来,唇角微弯:“你吃醋?” 云楚却民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切,什么呀,我不过是替那些妙龄女子感觉到悲哀罢了” 云楚摆着幅很是惋惜的表情,细细的给他分析起来:“你看啊,人生在世,有生老病死那很正常,可这要是被你这妖孽你迷惑得撞墙而死,那岂不是太冤枉了” “还有啊,这每死一个少女,这世上便多一个光棍,这天下每多一个光棍呢,也就意味着多一份危险发生,你想啊,你们男人呢,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要是一辈子光着,没有女人,那他们肯定会去犯罪呀,然后又会发生不少奸银掳掠之事,这女子的清白要是被毁了,那她肯定会选择自尽,这一个温馨的家突然死人了,然后整家人就会跟着伤心啊…再然后这个家就会一撅不震…再然后,这天下的人就要越来越少,越来越乱了…而这一切的一切,皆因你蓝世子而起,如此看来,你的罪过可是大了去了,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云楚口水猛喷,细细的算计起来,越说越详细,丝毫没看到蓝玄昊那妖孽的脸蛋越来越黑,狭长的眸子里闪满无耐无语。 最后扬起丝丝邪恶的光芒,看着云楚水润润的红唇在不停的嚅动,眸角还带着七分迷离三分清醒,绾好精致发鬓的头也不停的晃悠着,看样子是越来越醉了。 可对他来说,却是越发诱惑满满了,恨不得将她那不停嚅动的唇角满满的含在嘴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端上桌上的酒杯一口含住。 清润的唇角温柔软软的覆上云楚那不停嚅动的唇瓣,香香软软的,依如从前那边令他着迷,清香阵阵的酒液缓缓流入她的咽喉间,没有烈酒那般火辣辣的感觉,却带来一阵深深的醉意。 蓝玄昊覆上她的瞬间,脑子里竟莫名的闪现空白,好像被雷击中的感觉,竟让她不知所措起来,连带灵魂都有些飘飘然,那颗心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睫毛缱绻的眸子一动不动,就这般盯着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久久没有反应,任由蓝玄昊那温柔的亲吻在延续。 他的豆腐她没少吃,可是这心慌意乱的感觉,她还是头一次,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只是醉了,她只是喝醉了,脑子里边却无比清醒,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前的一切她都能看得真真实实,只是脑子有些晕玄。 那她是怎么了,云楚脸色莫名闪现绯红,迟迟没有反应,四目相对,蓝玄昊眸底深深,幽深的目光像是无尽深渊,好似能将人的心魂都吸引进去,淡淡的柔光又好似天神,令人痴迷。 “死妖孽,又占我便宜”良久,云楚才从他温柔的眸光中挣脱出来,却是心思慌乱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下意识的撇头不去看他。 蓝玄昊妖孽的脸蛋显现一丝无辜,有些恋恋不舍的,口吻淡若:“谁让你喝个交杯酒都废话一堆了,如此,我便只好亲自喂你了”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什么叫我占你便宜,如今你可是我娘子,我不亲你,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亲吻别的女人” “你敢”他的亲吻她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着迷,听他说要去亲吻别的女人,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情绪,蓝玄昊与别的女人亲吻的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真是令她非常的不爽,云楚横眉竖目,没经过大脑的话瞬间脱口而出。 蓝玄昊却是板着兴意衷然的眸子,等待她的下文,云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微移开视线,不用正眼看他:“我的意思是说…你我如今刚刚才大婚,这要是就让外人看到你跟别的女子交好,这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哦…”蓝玄昊拖长了尾音,狭长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原来是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云楚定定的说着。 蓝玄昊微拧了拧眉头,随即又闪开,带着丝笑意:“没关系的,我不让外人看到就好” “不行”听他这么说,云楚不加思索的反驳随口吐出,可是说出之后,她几乎是瞬间又后悔了,素手揉了揉眉心,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不误会。 “这样也不行?”蓝玄昊挑眉,看似惊讶。 云楚捏了捏鼻脊,暗恼自己怎么也变得扭扭捏捏了,这真不是她的作风,忽然间又茅塞顿开起来,定定的站起了身子,猖狂之意尽显,很是不客气道:“当然不行,你现在既然挂着我夫君的名号,可就得做好夫君的本份” “那要怎样才算做好了夫君的本份”蓝玄昊清悦的嗓音温润无比,挑着狭长的眸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甩了甩晕玄的脑袋:“一个好夫君呢,当然是要疼爱自己的娘子,可不能在外头沾花惹草,最主要的呢,要把存折上交啊,男人么,当然应该赚钱给自己的女人花” 一说到钱,云楚那双眼睛瞬间又闪亮起来,贼意然然的看着蓝玄昊:“就算你蓝王府钱财不多,但也该差不到哪去,我如今既然是你的世子妃了,那库房的钥匙是不是该交给我了” 蓝玄昊本来听着她前半句,心里都挺惬意的,但这个女人啊,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银子啊,他该说什么好呢,微沉了沉眸子,答非所问。 “我倒是想疼爱自己的娘子,可是也得某人给我疼吧”蓝玄昊意有所指的用眼睛瞄了瞄她。 云楚心里只想着小金山银山的,被蓝玄昊一句话就给抹灭了,本来想损他两句,结果一对上他那妖孽的双眼,醉意瞬间就她有些迷离了,不自觉吐出一句话:“死妖孽,你能否别这么诱惑我,这万一被吃干抹净,我可不带负责的” 蓝玄昊双眼如小星星般眨了两眨,唇角的弧度越发迷人:“你若真想吃,我就免为其难的奉献一下好了” 对上她那迷离的眸子,笑意浅浅的补了句:“放心,不用你负责”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世子妃了,休想从我身边逃掉。 “当真?”云楚凑前几分,好像不相信他所说的一样。 “当真”蓝玄昊眉角含笑,很确定的回应着。 云楚睨眸,看着他那妖孽的脸蛋,每一分线条都这般迷人,刚想凑上他那温润的唇瓣,心底却莫名的慌乱起来,忽然缩回了身子,大步流星的往床边走去:“累了,我要睡觉” 蓝玄昊浅浅的笑意顿时僵在嘴角,难不成美人计不管用了,这招他可是百试百灵啊,今日怎么失效了,看云楚软软的倒在床上,却是很不安份的不停翻转,显然是睡不着。 “可是我不想睡怎么办?”蓝玄昊坐在床边,看她如小猫儿般不安份的身影,内心隐隐有股火苗在不停跳动着。 “你不想睡就不睡呗,关我屁事”云楚很不客气的回应着,找了个比较舒适的睡姿躺着。 “算了,你睡了我一个人也无聊,我也睡觉好了”蓝玄昊口吻里有一丝无耐,开始动手褪去自己靴子,并将身上这妖红的外袍随手脱下,往屏风边一扔,这红袍便像是有生命力一样,乖乖的落在了上边,整齐无比。 “喂,谁让你睡这的”云楚刚闭上双眼,身边一触温暖传来,蓦然间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从身后倚着自己的蓝玄昊。 一袭洁白的里衣,如玉般的肤迹若隐若现,简直比一袭红衣的他还要妖孽几分,当真是祸害人啊,云楚内心哀叹。 蓝玄昊闻言,却表示很无辜:“这里是新房,我不睡这你想让我睡哪?” 云楚想说的话瞬间被塞在嘴里,她习惯一个人睡,身边突然多个人,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不爽,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靠近蓝玄昊,就会让她内心莫名的有些慌乱,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让蓝玄昊离她远点,虽然这妖孽很迷人。 “那边不是有榻”云楚挑眉,指了指不远处的软榻。 “别忘记我现在可是你夫君”蓝玄昊拧眉,这女人还真是狠心啊。 云楚无语,有些不情愿的坐起了身子,谁让她是带着目的进来的呢:“算了,床你给你睡,我睡榻” 说着,便要落地下床,蓝玄昊一张脸瞬间垮下:“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嗓音里透着丝丝暗沉,这话有些重了,云楚心头漏掉一拍,她讨厌吗?不讨厌的吧,以前跟蓝玄昊相处,她可以很自然,可是这会,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她讨厌心慌意乱的感觉。 “你想多了,我只是习惯一个人睡而已”微微不自在的丢下这句话,云楚抬步往榻边走去。 蓝玄昊迅速的起身,一把搂过她的细腰,将她死死的钳制在怀里落坐在大床边上,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慎重,没有玩味,没有妖孽般的惑人,只有无比的认真。 “你也心乱了对不对?” 心底下意识不愿随认的东西一朝被人提起,云楚只感觉自己在蓝玄昊面前像是个透明人,她刚才的确逃避了,逃避自己的心,她先前的确是心乱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乱,但不得不承认,是蓝玄昊让她心乱了。 她可以很坚强,却不代表不怕受伤,对于感情,她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她怕爱上一个人,特别是在这个时代,爱情太不值钱,而蓝玄昊,她心没乱的时候,或许她还可以很淡定的吃他豆腐,可要是真一朝爱上,那后果会如何呢? 她不相信哪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好一辈子,男人,对她来说,从来都是惹得起,爱不起的。 依如前世那个男人,她不是没用心待过,她也真心付出过,可是他呢,因为她不肯贡献自己的身子,那个男人便可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自那以后,她便再不碰触爱这个东西,时过境迁,她以为她很淡定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让她动情。 可又是什么时候,她竟不经意间将蓝玄昊放在了心底,是山谷中那抹苍凉的背影,还是那双温柔的眸子让她迷失了自己的心,她不知道。 面色绯红的瞥开双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面对?”蓝玄昊嗓音里加杂着一丝暗沉,他适才分明看到她眼底的慌乱了,这个女人,明明对自己是在意的吧,可她为何不承认,她在逃避什么? 云楚使挣想要挣开他的身子,逃离他的视线:“你放我下来” 蓝玄昊凝眉,带着丝微微的愤怒,唇角毫不客气的覆住她的红唇,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丝狂野,不顾她的反抗,肆意的在她唇瓣上一阵掠夺。 云楚只感觉心跳在不停加快,越来越乱了,愤力挣开他的身子,躲过他的狂吻:“蓝玄昊,你够了” 蓝玄昊凝眉,显然心底还遗留着丝丝怒气,却连他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明明相处得好好的,那会见她逃避着,心里就是非常的不爽,很想要好好的惩罚她一下,沉眉不语。 云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试了试唇角的湿润,恼恼的看了他一眼,扬言道:“我就是心乱了又怎么样,那也不代表我就是爱上你了,我承认了又怎么样,这能改变什么吗?你生气,你气什么,你有什么好气的” 对着蓝玄昊一阵狂喷,云楚这才觉得心里不那么压抑了,深呼出口气,恼恼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踏着愤愤的步子朝软榻奔去。 看着她愤然的背影,耳边不断的回旋着她吐出的言语,那一句‘我就是心乱了又怎么样’,心底那一丝纠结与愤怒悄然消失,唇角不自觉扬起丝丝弧度,妖孽的眸子里柔光越发幽深了。 上前一把抄起她的身子,云楚眉头拧得死紧:“你又想做什么?” 蓝玄昊眸光淡若,柔柔的气息在她耳边轻吐:“要睡就睡床,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如此,云楚总算是乖乖的闭嘴了,要说这天也没黑,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只是那酒太烈,她的脑子实在是昏沉得厉害,晕乎乎的便睡了过去,蓝玄昊将她的身子轻揽在怀里,没有丝毫睡意,却也没起身,一直这么静静的看着,好似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的刻在心底,这样便永远不会忘记。 次日清早,蓝玄昊早早的更好衣,看好床上还没睡醒的云楚满眼宠弱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吵醒她,这酒本来就烈,喝了会让人极度的想睡觉。 只是这一天半了,不吃不喝的,肯定会饿,淡淡的吩咐着阁外守着的青言:“备些她喜欢吃的食物,等世子妃醒来便送进去” “是”青言应下,蓝玄昊回看了眼大床上的云楚,这才带上阁门踏步离去。 再次醒来,又已经是日了三杆了,云楚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入目一片清蓝,这才清醒了些。 “这什么时辰了”云楚起床,伸了伸懒腰,这才踏着软绵绵的步子去开阁门。 “世子妃,你可算醒了,现在已经是午时了”青言喜出望外,天知道她中备好的食物都换了好几次了,再不醒,真担心世子妃会不会饿坏。 “什么?我睡了一天一夜”云楚惊呼,昨日午时睡的,她以为顶多睡到傍晚就能醒呢。 看着青言端进来的食物,肚子里开始唱着空城计了,这才抚了抚小腹:“我就说怎么会这般饿呢,原来睡了这么久” 迅速的洗簌完,连乱发也来不及整理,就赶忙着将青言备好的食物如数消灭,这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这才问道:“你家主子哪去了”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一大早主子就出门了,还特意吩咐属下给你准备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呢”青言脸上扬着笑意,很是开心,主子终于把世子妃娶进门了。 “想我了?” 表言话音刚落,蓝玄昊那妖红的身影恰巧从阁外步入,唇角扬着淡若的浅笑,温柔如撕,青言见他来到,很是识趣的乖乖退下。 云楚回眸:“切,谁想你了,我不过是惦记我的银子呢,那些聘礼放哪了?” 蓝玄昊唇角的笑意越发上扬,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大打银票,随手递到她面前:“诺,就知道你惦记着” 云楚顿时喜上眉稍,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没想到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那是,你是我的娘子,我这个做夫君的要是不了解,那还了得”蓝玄昊唇角洋溢着丝丝浅笑,并没有因为她把银子挂在嘴边而生气,狭长的眸底满是宠溺的光芒。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云楚觉得有些尴尬,将银票收好,这才带着微微的不自然说道:“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了” “你在怕什么?”蓝玄昊轻言吐息,将她眼底那一丝不自在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丝邪笑:“你怕你会爱上我?” 云楚不言,她不能否认她的确怕,只是这事被说穿,心底的那丝尴尬也没那么强烈了,反倒坦然几分,定定的对上他的双眸。 “对,我就是怕了,所以请你别对我太好” 蓝玄昊眉角拧拧:“这是什么逻辑,爱上我有什么不好么?” “我不想去爱上一个人,我讨厌那种感觉”云楚实话实说,爱着的时候或许是幸福的,可若某天这幸福离自己远去,那曾经的幸福就像是把利刃,能将你刺得遍体鳞伤。 “可我爱上你了怎么办?”蓝玄昊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无耐,看她发迹散乱,绝色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坚决,眸角不自觉闪过苦色,脱口而出的话却是那般的真诚。 云楚心底某个角落被触动到了,她一直都知道蓝玄昊待她与别人不一样,只是他确从未承认过对自己的感情,而她也就装作不懂,亦或者是她压根不愿意面对,所以从未正视过蓝玄昊对她的特别。 如今这句话就这么的被他脱口而出,云楚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无耐:“像我这种女人,贪财,嚣张,没有半点淑女风范,你看上我什么了?” “…”蓝玄昊沉眉无语,幽深的眸子直视她良久,才扯出丝淡若的笑意,伸手敲了下她的额角:“蠢蛋,你还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呀” “好了,既然你吃饱了,那便把发绾一下,瞧这乱糟糟的,像疯子一样”蓝玄昊口吻里满是不屑,好像她的头发当真已经乱到让人不忍直视的地步一样,拉着她的手将她摁到梳妆台前。 动作娴熟的为她绾发,云楚内心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透过铜镜看向蓝玄昊那认真的表情,细致的动作,妖孽的脸蛋依旧那般迷人,只是此刻的她太过清醒,所以没被诱惑到,他为她绾发不是第一次,以前她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可现在呢…那是种什么感觉,居然有些酸涩,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温柔,竟让她莫名的呆愣起来。 “我不过是帮你绾个发而已,用不着感动成这样吧,又不是第一次了”直到蓝玄昊打趣的声音响起,云楚这才蓦然回过神来。 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手艺一点没退步,很不错” “那是,本世子是谁,绾发而已,怎么可能难得到我”蓝玄昊板着幅自恋的表情,内心却荡起丝丝涟漪,他心知云楚的心是越来越乱了,他会慢慢让她看清她自己的心的。 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排斥什么,居然不愿爱人,但他相信,即便她现在不爱自己,那他也要让她慢慢的将他放在心里,他才没那么傻冒冒的听她的话,离她远一点,那才是蠢蛋干的事。 “主子”这时候青紫突然出现在阁外,嗓音里有一丝焦急。 “嗯”蓝玄昊嗓音瞬间变得有些沉冷,淡淡的应了声。 “云二小姐正在府外闹腾着呢,你看这怎么处理”若是以往,她一定直接打发掉,可是世子妃是她姐姐,不算世子妃与她没有感情,但是也不好太过,现在府外可是有不少人在看着,若是没处理好,只怕会抹黑了世子妃的名声。 云楚挑眉,笑意淡淡的看了蓝玄昊一眼:“看样子她对你还是没死心哪”只是她不解,按理说云珠儿要闹腾昨天就该来闹了,怎么会到这个时候才开始闹,她还以为她是看开了,所以才没来呢。 蓝玄昊闻言,脸色顿时一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分明是来找死的,眸子里散发出丝丝阴冷的戾气。 刚想说直接扔的,云楚适时的阻止了:“这事交给我处理” “好”看她眸子里精光闪闪,蓝玄昊唇角总算扯出丝笑意,脸色也不那么黑了,轻声应下。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让我见见我姐姐” 云楚离府门还有一段距离,便已经听到云珠儿那我见犹怜的呼吼声。 一袭清蓝淡淡,纤瘦的身影,绝色的面容,云楚的身影往府门外一站,顿时引来那些看热闹百姓的惊呼声,再看正闹腾着的云珠儿,众人不由狐疑。 “这亲姐妹怎么长得这般不像” “是啊,云大小姐这般绝色,与这云二小姐可是云泥之别啊” 再看云楚一派天然的尊贵之息,淡定自若的眼神就已折服了众人,相比起云楚,云珠儿此刻就像是跳梁小丑。 “姐姐,你终于肯出来了”云珠儿见到云楚,顿时喜出望外,朝云楚那边扑去,蓝王府的守卫挡住她的身子,不让她靠近云楚。 “云二小姐,你莫不是忘记了,我家世子妃从昨日开始便与将军府断决了关系,你这会儿一口一个姐姐的,还搞得这般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家世子妃欺负你了呢”青言毫不留表的讽刺着。 众人闻言却深感惊讶,昨日将军府的奇闻趣事早已经皇城传开,自然也是知道云楚收下云珠儿为婢女的事,后来又因为云珠儿不够本份而没要她,当然,这些大多人也只是听闻而已,并没有亲眼看见,这会听青言说云楚与将军府脱离了关系,这更让人相信了,昨日那些奇闻果然都是事实啊。 “这云二小姐觊觎蓝世子,还敢在这里闹腾,当真是太不要脸了”有人开始对云珠儿炮轰。 难听的话云珠儿这两天已经听多了,现在这些人的指指点点,她也都能忍了,想着自己的目的,云珠儿依然可怜兮兮的哀求着云楚。 “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请你去救救爹爹好不好,你现在是世子妃,请你进宫去向皇上求求情好不好,让他放过将军府” 云楚挑眉,却民讶异了,她以为云珠儿是要赖上蓝王府呢,昨日云上天那般对她,她居然会帮云上天求情,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呀。 皇上派人封锁将军府的事,她刚才在出来的路上已经听青言说了,虽然不知道皇帝的用意,但是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管这等着闲事。 “皇上是天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而且你父女二人合谋这替嫁之事,让皇上龙颜大怒,你让我这个时候去求皇上,是想让我去求情,还是让我去送死呢” 云楚毫不客气的讽刺着,就算是个正常人,在生气的节骨眼上你去求情都有可能会遭殃,更何况是天子面前。 云珠儿紧握了双拳,指甲都陷入肉里了,压根没想到云楚居然毫不委婉的便拒绝了,还说得这般难听,却依旧可怜弱弱道:“可是姐姐,这个时候只有你才能有机会面见皇上,你要是不帮忙,爹爹一定会被皇上崭首的” 本来按她的算计,为父着想这个名号正好,虽然云楚与将军府断绝关系,但她毕竟是将军府的嫡女,将军府有难,她要是不帮,外人对云楚有极大的意见,若是帮,就如云楚所说,这个时候去找皇帝,分明是找死。 本来她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外人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善良,毕竟昨日云上天对她的态度,众人是看在眼里的,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人,按理说她应该恨云上天,可这个时候她要是帮云上天求云楚,定会让众人对她的印象改观。 云上天如此待她,她都能不记仇,这事要是传出去,对洗去她替嫁的污点,会有一定帮助,所以她特意挑在这大中午的时候来,这个时候正是酒楼生意好的时候,而蓝王府周边就有好多繁华的酒楼,那些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贵,她以为凭着她卖力的演出,定能夺得众人另眼相待。 要是能钓上个金龟婿就再好不过了,心知蓝王府她是再没机会地去了,就想着利用这事,好好的闹腾一翻,一来让众人看清云楚的冷血,二来让众人对她改观,简直一箭双雕。 云楚闻言,却是轻笑出声:“云二小姐好本事,这皇上的旨意都未下达,你便知道皇上要将云将军斩首了么” 众人一听,看向云珠儿的眼光更是各色各异,谁都知道将军府被皇上下令围困了,可是皇上的旨意却从未下达,如今你便在这里断言云将军会被斩首,这可是妄自揣测圣意,一个不小心可是要被杀头的。 这话直接将云珠儿给震得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了,赶忙解释道:“不,我不是有意猜侧圣上的用心,只是心知爹爹犯的罪过太大,怕是难逃一死,所以才想请姐姐去求求情,看皇上能否网开一面” 这么解释着,也算是过得去,众人依旧看着好戏,对云珠儿眼光各异,却也不免有同情她的,毕竟昨日她被亲父嫁祸的事,也算是人尽皆知,虽然她对蓝世子动机不纯,也有够贱的,但说起来,被云将军冤枉,还能想着帮他求情,也算是个孝女了。 云楚睨眸冷冷:“且不论我去晋见皇上他会否大怒,你觉得皇上会听一个罪臣之女的言词吗?虽然我现在身为世子妃,但皇上对云将军的行为很是不满,他又怎么可能会见我” “他会见的,姐姐可以求蓝世子帮忙,相信皇上一定会给蓝世子三分薄面的”云珠儿急急说道,她实在不甘,要是云楚不去见皇帝,那她不是白白顶着太阳在这里受罪了,要是云楚因为替云上天求情而惹得皇上大怒,那就最好不过,要她说,如果能因此而被废去这世子妃的位置,那才是皆大欢喜。看到她眸底的那一丝算计,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云楚唇角勾起一丝轻笑:“我瞧着云二小姐心肠倒是很善良呢,昨儿个云将军这般待你,甚至想将一切罪过都推到你头上,你今日还能为他求情,当真是孝顺哪” 云珠儿闻言,内心闪过一丝讶异,这虽然是她很想听到的话,但压根没想过会从云楚的嘴里说出来,一时间有些微微的不自然:“虽然爹爹待我不好,但好歹也是生父,他有事,我自是不能不管的” 这么说着,的确让众人对她有那么两分改观的,毕竟云上天的行为,也的确是过份了些,此刻相比起她,那云楚肯定要显得不尽人情了些,但是云楚那高雅的气质摆在那里,既便她不帮云上天求情,自然也没人会说她不好。 云楚浅笑依然:“既然云二小姐心地如此善良,那我便帮你一把好了” “谢谢姐姐…”云珠儿连忙磕头,垂下的眸子里满是胜利的光彩,她相信,此刻只要云楚见了皇帝,定讨不了好,毕竟云上天犯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常人被欺骗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云楚这个时候去,分明是往枪口上撞。 云楚眸子里的笑意越发悠然,嗓音浅浅的对云珠儿道:“我会帮你进宫的,到时候云二小姐可得用你的孝心打动皇上才好,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翻引见” 众人一听,更是觉得云楚说得有道理,与其在这里求人去,不如云二小姐你亲自去,说不定还能用孝心感动皇上呢。 云珠儿闻言,磕头的动作却是瞬间停住了,极诧异的目光看向云楚:“这、” 云楚挑眉,眸底闪过一丝狡黠:“这有什么不好吗?如今我已经与将军府脱离了关系,云二小姐才是府上的正经小姐,而且你又这般有孝心,相信云二小姐定能有办法劝服皇上对将军府从轻处理” 云珠儿瞬间就懵了,她以为云楚是要自己前去,哪知道她居然只答应帮自己进宫,不加思索的话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 “你不愿意?”云楚挑眉,看着云珠儿满脸慌乱,断言道。 “不是、我…”云珠儿舌结,在那里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人群中就有人暴出了:“云二小姐既然不愿为父进宫求情,就别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孝顺呢,害我刚才还以为云二小姐当真这般孝顺善良,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那人事带着深深的鄙夷,一时之间,对云珠儿指指点点袭天而来,云珠儿一张脸被呛得暴红,她自然是不能进宫的,她还想留着这条命在,怎能进宫。 青言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云楚挑眉看了看不远处,一个身着扑素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云楚清明的眸底闪过丝丝笑意等待着他走近。 那男人穿过人群,蹭的一下便跪倒在云楚面前,云楚讶异:“你是?” “草民李四,是和善堂的大夫”李四答道。 云楚挑眉,眸角闪过了然的光芒,却是很不解,看了看他跪倒的身影:“哦,原来是李大夫,只是你这是何用意?” 众人也很是不解啊,怎么连大夫也跑来凑热闹了,云珠儿满心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云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不去,可就是她不孝了,见身旁有人跪下,云楚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男子,竟然感觉似曾相识,心下不解。 她内心的狐疑刚闪过,李四吐出的话却让她几乎癫狂。 “世子妃,草民肯请你做主,将云二小姐许给草民为妻”李四嗓门本来就粗,这番言词凿凿,更是让众人惊呼。 一个小大夫,怎么就跟将军府的小姐扯上了,这还真是有意思,众人眸底的趣意是越发深浓了,哪怕顶着太阳看戏,似乎也不觉得热了,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 “你个下贱的蹄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云珠儿暴怒,脸色几近扭曲,刁蛮小姐的性子瞬间就暴了出来,这男人长得这般丑,尖嘴猴腮的,竟敢妄想娶自己为妻,当真是莫名其妙,这也便算了,她名声虽然不好,在外人眼里好歹还算个清白女子,这事传出去,名节定要被毁。 李四定睛看了云珠儿一眼,带着浓浓的幽怨,像足了被人玷污的小媳妇,口吻埋怨的吐出一句话:“云二小姐,我虽然只是一介莽夫,但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儿子,你可不能把我吃干抹净就不负责啊” 全场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还要不要更劲爆点,堂堂云二小姐居然强了一个男子,天,这个世界要颠覆了,个个目瞪口呆的,男人被强上,这绝对是开朝以来始无前例的第一次。 091 云珠儿的下场 “这不可能吧,云二小姐再不堪,那也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那等事”人群中有人质疑,这事情实在太荒唐了。 “是啊,莫不是你对云二小姐做了什么,却故意将这事赖到云二小姐身上吧” “那倒也未必,云二小姐连替嫁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定还真是她强上了人家李大夫呢” “这倒也是,说不定云二小姐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呢,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替嫁这等丑事” 虽然这事荒唐,但想到云珠儿昨日做下的那些丑事,那些反面的质疑也就变得情有可原了。 云珠儿听着一波接一波的议论声,心里如千万只虫蚁在嘶咬,昨日的事她再不堪,好歹还是清白,一个女子想嫁给心仪的男子而做出替嫁的事,这虽然不堪,但也可以理解,可如今被一个长相猥琐的人说自己强上他,这简直就扯蛋。 扯开嗓子冲着人群怒吼:“你们别听他的,他在胡说八道,他在胡说八道啊…啊” 头痛欲烈的感觉袭来,她看着人群,虽然有不少人相信她,此刻在她眼里,却只能看到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说她是如何如何的不要脸,脑子都感觉要爆炸般的疼痛,内心更是慌乱无比,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人哪里冒出来的。 “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要来玷污我的名节,你是何目的啊”云珠儿抱头疯吼,冲着尖嘴猴腮的李四一顿踢打。 李四眉目里也闪过些许愤怒:“云二小姐,你还是一点没变,还是这般狠心,上回,你强占了我之后,也是对我这般踢打” 李四面色上闪过委屈,言词凿凿:“我虽然出身不高,也不富裕,但我好歹是个男人,被你强占,我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要不是看在你第一次是给我的份上,我是决不会娶你为妻的” “若不是怕你失了清白,日后不好嫁人,我李四就是一辈子光着,也不要娶你这种恶妇” “你就是个疯子,疯子”看他说得跟真的一样,众人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有深意,云珠儿就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气得那是叫做一句话也说不出,除了对李四踢打与疯吼,她已经无能为力了,被无赖赖上,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听他说得似模似样的,众人那是一愣愣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云楚扬言寻问李四。 李四强忍着云珠儿的踢打,并没有闪开,云楚给了守卫一个眼神,守卫很识趣的将云珠儿扣在一旁。 云楚挑眉,看向云珠儿,嗓音淡淡道:“云二小姐还是安静些吧,你就是疯吼也没有用,若这人是在胡说,真相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听她的意思,是打算给云珠儿做主了,众人神色怪异,对于李四这事,猜测那也是各异,当然大多人都觉得这事荒唐,可要说荒唐,这李四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冤枉云二小姐吧,要说这世上女子多得是,他若是因为想娶妻而整出这事,大可以换个对象呀,去冤枉个乡间女子多好,这云二小姐心高气傲的,即便名声被毁,那也不是他惹得起的呀。 云珠儿疯狂的双眼却蓦然瞪向云楚,指着她疯声怒吼:“云楚,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故意找这人来冤枉我,来玷污我的名节的对不对” “云楚,你为何总要跟我过不去,就因为我曾心仪蓝世子,让你心生恨意么?就算你恨我,你也不必用这么狠毒的方法来对付我呀,我的名节被毁了,你还要我如何生存,你存心想逼死我是吗?” 瞧云珠儿说的,好像云楚就是那个指使的人一样,而且说得也在情在理的,再联想到云楚先前对云珠儿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好像真的没有半丝姐妹情,连将军府有难都不去帮忙,若说先前他们还觉得云楚气质高雅,那这会,那些目光里就有些变味了,狐疑的,了然的,各色各异。 毕竟她现在是世子妃,而云珠儿的确觊觎蓝世子,做为一个女人,她要是吃醋而故意找人来冤枉云珠儿,那可是再正常不过了,若非如此,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毕竟这李四被强上之事,怎么听着都有些怪呢,这太荒唐,所以剩下的可能就是李四是他人找来的,这跟云珠儿有过节的,自然也就非云楚莫属了,如此想着,众人更是觉得这事跟云楚脱不了关系。 不免有人觉得,这云楚招数也太狠了些,虽然云珠儿够贱,但也没必要逼死人家呀。 一时之间,指指点点的目光朝云楚飞射而来,青言都替云楚感觉到不平了,眉头深拧的看着众人,以示云楚的清白。 云楚不恼不怒,唇角依旧挂着适淡的浅笑,带着丝疯刺看向云珠儿:“云二小姐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蠢笨么,要是我想暗中找人,找人直接玷污你岂不是比这样来得实际” “再说了,哪有人冤枉人会蠢到扯出这么荒唐的理由,这男子被强占之事,怕是说出去都无人相信,你觉得我会蠢到这个地步吗?” 她这么一说,看戏的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了,好像也有道理,各种各样的议论瞬间又展了开来。 “你分明是在强词夺理”云珠儿显然不相信云楚,自云楚清醒后,她一次次的栽在云楚手上,除了云楚,她实在想不起还有谁会跟她过不去。云楚没再看云珠儿,挑眉看向李四:“你说云二小姐强占你,你倒是说说她怎么个强占法,瞧你要身材没身材,要人才没人才,我是怎么觉得这事那么的不靠谱,这云二小姐眼光就是再次,也不会挑上你吧” 云楚这翻话可是把云珠儿给护着了,那些怀疑过云楚的人,瞬间都觉得有些尴尬无比,看云楚坦荡荡的,可没有半点小人的样子,又怎会是那种做恶之人,不由羞恼的低下了头,为自己对云楚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云楚,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这事要是与你无关,死我也不会相信的”云珠儿怒吼,压根不相信云楚,不管众人怎么看,反正在她心里,这事一定是云楚干的。 云楚挑眉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不明,像是对她无语,内心却非常赞同的答了句‘你还真是了解我’。 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云楚清明的眸子转向李四:“既然你非说云二小姐强占了你,倒是给个理由,不然谁知道是不是你在故意生事,破坏云二小姐的名声呢” 李四有些愤愤的看了云珠儿一眼,这才朗声对云楚道:“十几日前,云二小姐身受重伤,将军府的人四处请大夫,因为云二小姐脾气叼钻,将请去的大夫都一一赶走了,说什么不愿意让男大夫碰触她的身子,可这皇城内,压根没有女大夫,而当时云二小姐的病又及重,再不医就来不及,而草民的和善堂平时生意也不怎么样,连生活都很困难,急需用钱,正好将军府又给出高价,在将军府下人的哀求下,草民就男扮女装去给她看病了” “十几日前,草民已将她医好,哪知道就在几日前,云二小姐又受伤了,急需要大夫,而这次,将军府的人在皇城却请不到大夫了,无耐之下,这才又找上了我,而这次,云二小姐得的病却不是别的,而是因为身中媚毒,我一看,就有些慌了,平常的媚毒,我或许可以解,可是那毒太过霸道,压根不是我能应付得来的,只有与男子交欢才能解毒” “当我正想告诉将军让他想个法子找个男人来时,云二小姐却一把压住了我,活活将我给强占了” “中了媚毒的云二小姐力道之大,完全不像个矜持的女子,与平时那柔柔弱弱的模样简直是盼若两人,我身为男子,都没办法挣脱她的强压,活生生的被强占了,这是我人生最为耻辱之事”说到这些,李四脸上还满是尴尬,好像被人强占是件及为丢人的事一样。 众人听他说的,还真像是这么回事,果然是一出上好的戏码呀,他们就说这李四不会无缘无故赖上云二小姐,原来还有这层啊,这也难怪了,平常的媚毒一般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还是霸道无比的媚毒,如此一来,云二小姐会如此出阁也情有可原了,只是会是谁这般狠毒,给一个女子下如此恶烈的毒呢。 当然,也有的人认为这是李四的片面之词,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已经是及少的了,毕竟这事太过反常,男人么,都是爱面子的,谁会拿这事来开玩笑,就算是想赖个媳妇回去,也完全可以说他与云二小姐有私情,或者说他强占了云二小姐呀,这被强占,相信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不愿拿出来说的,除非是真有其事。 云楚拧了拧眉头,思索片刻才道:“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不足为证” 瞧云楚这样,摆明了是不打算相信李四了,这李四也急了,连忙道:“世子妃,不瞒你说,这种事情本不该拿出来说的,但是草民很清楚,那次是云二小姐的第一次,我也心知,一个女子若是失了清白,将来就算嫁人了,那定也是及为受气的,加上如今将军府败落,皇上会怎么处置将军府还是个未知数,就算从轻,怕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而云二小姐身为落迫的官家小姐,肯定更会倍受欺负” “虽然我是被强占的,但好在草民还是单身汉一个,今儿个我也是思来想去许久,想着云二小姐好歹也算个可人儿,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要是娶回去,好歹也不算辱没了她,至少跟着我还算是清白,这要是嫁给别的男子,要是娶回去后知道她身子没了清白,指不定还会受到什么样的虐待,所以,一翻衡量之下,我还是决定去将军府提亲了,只是这将军府被皇宫侍卫团团围困,草民根本进不去” “而恰巧又听人说云二小姐在蓝王府面前闹腾,草民这便匆匆的赶来了,世子妃也算是云二小姐的姐姐,相信请世子妃做主也是一样的,主要我还想着,只要我现在娶了云二小姐,不论皇上对将军府做出任何处置,云二小姐做为出嫁的女儿,自然可以免了这罪责,我这才敢壮着胆子来求世子妃的,还请世子妃为草民做主” 李四朝云楚叩了个响头,很是真诚道,听完他这一翻说词,众人对他的行径都有些连连称赞了,没想到这李大夫还是个责任心重的主啊,按理说这事他不说,云二小姐也不会赖上他,而他做为一个男人,在这方面自然是不亏的,就算不娶云二小姐,将来一样可以娶妻生子,这虽然是被强占,但好歹也春风一度,不算吃亏。 实在是没必要替云珠儿着想的,一开始他们都以为这李四只不过是想趁机将赖上云珠儿,此刻听着,他倒是全心全意为这个给了他第一次的女人在着想啊。 “是你,原来是你,是你这个银贼,银贼,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个银贼”再看云珠儿疯狂的站在一旁,被守卫拉住的身子在不停的挣扎着,想要上前踢打李四。 她这么一吼,众人对李四的话却是更加的相信几分了,听她一口一个银贼的,看来跟这李大夫之间还真是有发生点什么,如此,李四的话就算是假的,也让人信了七分了。 李四却是目光幽怨:“云二小姐,虽然你是女子,在这方面比较吃亏,但是我李四对天发誓,若你不强占我,我对你绝没有非份之想”言下之意就是他真的很委屈。 云珠儿却是欲哭无泪,这段时间她的眼泪都流干了,想到那双令人恶心的魔爪在自己身上游来游去,胃里边便一阵翻滚,看向李四的双眼瞪得几乎都要掉出来了,她就说这张脸怎么有几分熟悉感,原来竟是那个男扮女装的银贼。 她早就想过,若再次遇见他,她定会让他碎尸万段,可现在呢,她被蓝王府的人钳制着,连上前打他都是奢侈的,而这个令人恶心的银贼却满口振振有词,毁了她的清白不说,居然还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看众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就气得近乎吐血。 昨日被云上天踢打的伤痛还没好,今儿个再受这么一遭,她都觉得快要窒息了,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让她这般的生气过。 “啊…”受不了这内心的疯魔,云珠儿仰天长啸,怒声嘶吼。 众人看她的目光有同情,有不屑,但大多都是看好戏的,真没想到这堂堂将军府的小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就算是身中媚毒,也不能这般吧,太过份了。 发泄掉憋在心里这口怒气,云珠儿愤怒的眸子瞪向李四,强留一丝理智:“你个银贼,毁了我的清白不说,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云二小姐,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那日与我快活的时候,你还口口声声将我当成蓝世子呢,难不成你忘记了么?” “而且我精力不足,你却如恶虎一般,后来我离开都近乎是连滚带爬的,虽然你的清白被毁,但我也没讨好到哪去,因为那天的事,我可是连带后来两日都没做生意了,完全躺在床上休养了两天才恢复过来” “我知道你清白被毁这事让你无法接受,但以你那天中的媚毒,若是不解,只怕你早已经去见阎王了,我不需要你感激我什么,我只想说一句,那天的事,真非我所愿,而今日求娶,那也着着实实是为你着想,看在你第一次给我的份上,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才想娶了你,也好让你逃离这场责难” 李四嗓音微弱,显然是被云珠儿给伤到了,想也知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是什么感觉,众人看李四的目光都有些同情了,媚毒他们没中过,但它的霸道他们是知道的,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承受得起这般狂欢,也难怪李四要卧床休息两天了。 虽然云珠儿表现得及为冤枉,但是他们也可以理解,一个女子发生这样的事,不被当众说穿,自然是及为没面子的,所以他们只觉得云珠儿这是觉得没脸了,才在这里疯狂,只是说句心里话,他们还是觉得,云珠儿应该感激李四的。 特别是听到李四说与他缠绵的时候,口里唤的还是蓝世子的名字,这更让他们断定云珠儿身中媚毒这事定是真的了。 “说不定这媚毒就是云二小姐为了勾引蓝世子而下的,而蓝世子武功厉害,自然不会轻易着了女子的道,所以这毒没下成,反倒坑害了自己”众人发挥了他们强大的想象力。 “是啊,云二小姐,这李四虽然身份低了点,长得也不怎么样,或许配不上你,但你真应该感谢人家的,好歹也救了你一条命啊” “云二小姐,既然你的身子已经给了李四,干脆直接嫁他吧,李四说的也没错,将军府如今败落,未来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说不定圣上一个不高兴,整个将军府都要灭了,到时候你也会跟着遭殃,依我看,不如你就跟着李四好好过日子算了,虽然没那么富裕,但好歹留得条命不是” “对呀,以你如今这半残之姿,怕是也很难找到好人家了,就像李四说的,再嫁给别的男子,他们若发现你非完壁之身,定会嫌恶于你的,跟着李四,好歹实制名归,他也算你的第一个男人” “而且将军府如今败落,李四这身份也不算配不上你” …… 一潮高过一潮的劝说声袭来,云珠儿只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冲着众人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他在撒谎,他在胡说,我是清白的,清白的…” 云珠儿头上的头皮都被她自己抓破了,偏偏这些人的议论纷纷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味。 “云二小姐,我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对一个女子来说是相当没脸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又何苦再强言辩驳,就是再解释,也改变不了比金还真的事实啊,如今李四都愿为了你的名声而娶你,你又何必再装矜持” “是啊,或许身中媚毒非你所愿,但是你实在不该妄想蓝世子的,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给他下毒,结果却坑害了自身,你这也是自讨苦吃了” “一个清闺女子失了清白,要么被上火型,要么嫁了寻男子,依我看,云二小姐还是跟着李四好好过日子,留得条命在,总比死了来得要好” 云楚凝眉,听着众人的议论,唇角闪过一抹嘲讽,清明的眸子转向云珠儿:“云二小姐,李四所言可是确有其事?” “云楚,你个贱人,在府里的时候就三翻两次的跟我作对,缕次害我身受重伤,这会儿居然还拿这些来说事,你说,这个银贼是不是你给我找的,是你让这银贼对我行不轨的对不对…你个贱人,从前就是个傻子而已,凭什么、凭什么现在所有好处都被你占了去,蓝世子这般如神的男子,岂是你一个傻子可以配得上的” 云珠儿抓狂的,除了对云楚怒吼外,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连带说出的话都有些胡言乱语,脑子里只有一次次被云楚欺负的画面,想到那些,内心的不甘是瞬间涌了出来,指着云楚的鼻子便是一阵大骂。 云楚眸光淡淡,丝毫没将她的指责放在眼里,反倒是给了她一个非常不屑的眼神:“若非你肖想我的夫君,因此而惹怒了他,他又怎会将你扔出我的院子,害你受伤,至于这李大夫,刚才他也说了,云二小姐你脾气叼钻,将所有大夫都狠狠的给骂走,试问,还有谁愿为你医病,要不是将军府的下人聪明,知道让大夫女扮男装,只怕云二小姐你现在已经没那个命来这里指责我了” “还有,蓝世子温柔如神也好,冷漠如撕也罢,他都是我的夫君,及冠大典上所有女子不愿嫁的男人,只有我敢嫁,要是我没记错,当日云二小姐好像也在大殿上吧,既然你这般心仪我的夫君,那皇上问谁愿嫁他时,你怎么不第一个站出来” “相信当时你要是站出来了,如今这世子妃就是你而不是我了,当初你嫌弃他的冷漠,害怕他的狂猖,所以你没将他放在眼里,当他开始对我好了,你又开始嫉妒,云二小姐,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心仪我的夫君呢,还是见不得我好呢?” “我曾经的确是个傻子,但那又如何?你没看到我现在很清醒吗?我倒觉得,云二小姐从前是个高贵的大小姐,走在人群里那也是耀眼的花儿一朵,如今倒是变得跟疯子一样,相比起你,我倒觉得我就算是个傻子也比你来得好,最起码我不会跑到大街上装疯卖傻,而云二小姐,请你拿面镜子照照你自己的尊容” “看看你现在,跟那长年躲在深闺的妒妇有什么不一样,那些妒妇再狠,也是背地里耍手段,不会像你这般,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我本来还在想,替你引见一翻,也好让你进宫替父求情” “看你如今的模样,我看还是省了吧,你这个样子,吓坏了街头百姓没关系,皇上可是天子之尊,被你这么一折腾,说不定云将军的事还没你的罪过大,说不定到时候连蓝王府也跟着遭殃” 云楚连连啧叹,不带半分客气的将云珠儿的自尊踩到泥底,众人确是觉得云楚说得有道理,看云珠儿此刻的模样,跟个疯子有何区别,这幅尊容见皇上,只怕会连世子妃这个替她引见的人都跟着遭殃。 当初大殿之下无一人敢嫁蓝世子的事也是众人皆知的,而这个时候云二小姐却口口声声说心仪蓝世子,依他们看来,这云二小姐分明是嫉妒云大小姐得了宠爱,见不得她好,瞧她口口声声贱人傻子的唤大小姐,就知道大小姐在府上肯定没少受她欺负,要说大小姐会对她做什么,那完全不可能,看大小姐这般绝色,气质脱俗,有必要将她这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嘛,再说了,人家大小姐连将军府都不稀罕,她吃饱撑的来针对你呀。 “啊…云楚,你就是个贱人,你不顾姐妹之情,父女之情,你个下堂妇,居然还敢勾引蓝世子,你不配,你配不上他…啊”除了疯吼,云珠儿已经没有找不到其它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愤怒了,连额角都被她自己的指甲抓出条条血缝,那双眼睛更是暴瞪得通红,眼眶里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眸光恨不得把云楚给吃了。 “云二小姐,你这话可真就过了,我这个作为下属的都看不下去了,我家小姐不提过去,那是因为她大度,不想跟你计较,如今你却口口声声来抹黑我家小姐的名声,当真以为蓝王府是你该放肆的地方么,要不是小姐心里对你还有一丝姐妹之情,你以为她为何要出来见你,像你这种人,早就被扔得老远了” 听着云珠儿一口一个贱人,将云楚说得如此不堪,青言就一肚子火没处发,她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主子不说,居然还与云上天密谋替嫁,这阴谋要是没被揭穿,那她岂不是天天要唤这恶心的女人为世子妃,真是想想都恶心。 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说小姐不念父女之情,那他坑害小姐的时候可曾念过这个女儿,明明要出嫁的是我家小姐,他却因为私心而替你谋划,我家小姐还怀着蓝世子的孩子,你们的阴谋若是成功了,那我家小姐将来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们预计过吗?没有吧,你们两父女都是一样自私自利的人” “连阴谋被拆穿,都在相互推卸责任,你居然还敢说我家小姐贱,你自己用脑子想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贱人”青言步步逼近云珠儿,眸子里满是燃烧的熊熊火花,好似一个不小心便能将人点着。 想到谣言种种,众人对云珠儿的鄙夷是越来越甚了,云楚淡若的身影挂着一丝苍凉,一幅不愿多说的样子,看上去是那般的绝美,从容的气质更是让人惊艳,曾经传言中的傻子,不知道在何时已悄然从人们心里退去。 “你们人多势重,以多欺少,云楚,我不会放过你的,若有他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云珠儿撕心竭力的怒吼,恶狠狠的目光让众人心惊,好像来自地狱的凶鬼,此刻她心里除了满满的恨已没有其它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一点不知道错,还在一个劲的指责云楚,人群里边就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抄起手中的弹弓便往云珠儿身上弹去,奶声奶气的童声天真无邪:“坏女人,竟敢如此辱骂天仙姐姐,我要射死你,射死你” 这大概是人们心底最真的声音了,连个小孩子都知道分辩对错,云二小姐你却一点不知思过,只知道把满足自己的私心,见不得她人比你好,这简直是太过份了,有一个人动手,其他人也就不客气了,有些手里提着菜的,直接把青菜鸡蛋就往她身上砸去。 “真是太过份了,原本我还有些同情云二小姐的遭遇,没想到她竟这般恶狠,自己做错了事不知思量,反倒将一切都推到世子妃头上,还口出恶言” “世子妃有这样子的妹妹,当真是齐天下之大不幸也” “就是啊,太贱了” 云楚看着这场面,却是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淡定的站在石阶上,眉目里隐隐有一丝怒气,显然是云珠儿将她给气着了。 守卫见那些杂菜乱飞过来,自然是将云珠儿推了出去,他们才不要跟着被砸呢。 云珠儿见事情演变成这样,身上杂菜油水一大推,连头发上都有鸡蛋黄,真是有多恶心有多恶心,就是乞丐,也只是遭人白眼,而她此刻,显然是犯了众怒,连乞丐都不如,余光看到那个首先出声的孩子还在好里摆弄着他的弹弓,准备拿石子朝自己射来,云珠儿满心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她没能力对付云楚,难不成一个孩子也对付不了不成。 腾的一下便蹿到那七岁小孩面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恶狠狠的甩他脸子:“臭小子,小混蛋,本小姐是谁你知道吗?居然敢出言污辱于我,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哎呀,我的宝儿啊,我的宝儿”那孩子的娘见自己的孩子被云珠儿打了,瞬间反应过来,愤力的推开发狂的云珠儿,死死的将孩子护住,眸光愤愤的看向云珠儿:“你个疯女人,嫉妒自己姐姐在这里生事不说,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我,我的宝儿说错什么了吗?他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竟引得你这般虐打,你果然是个丧心病狂的毒妇” “你个下贱的妇人,你算哪根葱,居然连本小姐也敢骂,我打,我打死你…”云珠儿被妇人推到的身子瞬间又爬了起来,疯狂的朝妇人扑去,那恶狠的眸光都让人惊底发毛,那妇人赶紧抱起孩子躲到人群中。 云珠儿疯狂的追过去,她已经是完全没有理智了,众人见她居然连个妇人跟孩子都不放过,那疯狂的模样简直比疯狗还让人恶心,她冲过来之迹,那些路见不平的小姐们及妇人几乎是一拥而上,将云珠儿疯狂的身影挡住,毫不客气的朝她一阵踢打。 “真是毒妇,人家孩子有什么错,说了两句实话也引得你动手,那孩子这般可爱,你怎么下得去手” “亏你还是堂堂大家闺秀,居然做得出这般粗俗的事,当真是丢了天下女子的颜面” 身上一阵阵的疼痛传来,云珠儿却像是麻木了一般,满心的不甘让她心底那口恶气无法发泄,看着眼前的一只只脚朝她踢来,唇角露出苍凉的笑意,连痛呼声都没有发出半声,看向云楚所在的方向,眼子里除了恨还是恨,拳头捏得死紧,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啊… 这时候李四却站在人群外围,带着丝乞求对众人道:“可否请各位饶她一命” 刷刷的视线朝李四射来,那些男子更是很不客气的劝道:“李大夫,依我看,这种恶毒的女子你还是别想着娶回去了,这般刁蛮心狠的女子,若是娶回去做妻子,指不定绞得你家宅不宁呢,依我看,你还是再另寻一女子为妻吧” “就是,你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家里也不富裕,但古语有言,娶妻娶贤,若是娶了个毒女回家,怕是这辈子都要遭殃了” “对呀,虽然被强占这事你很吃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亏既然已经吃了,那便算了吧,没必要为这女子毁了往后的大好日子啊”听这人说的,好像李四被伤害得不轻一样,个个都为李四感觉到不平,劝他不要娶云珠儿。 李四一幅焦头烂额的表情,显然很犹豫:“可是,哎”长叹口气,李四突然蹭的一下跪倒在地,给众人叩了个深深的响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即便再恶毒,那也是我的女人了,所以,还请诸位高抬贵脚,饶她一命吧” 李四深情大义,感动了不少人,皆叹他他过执着,像这种女人,虽然出身高贵又如何,这般的恶毒,娶回去那肯定是要乱的呀。 他这一叩头,那些妇人与小姐们也算是停了下来,斜眉冷冷的扫过躺在地上像死猪一样的云珠儿。 “看在李大夫的份上,我们就放过你了,下回你要是还敢如此猖狂,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我们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打死为止” 围堵住云珠儿的人群才算散开,李四喜出望外,走到云珠儿身边,深情款款道:“从今日起你便做我李四的妻子如何?虽然我不好,要说依你的脾气,做为男人也的确不敢娶,但是你的第一次给了我,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所以,我绝不能做那负心汉” “我会对你负责的”李四郑重承诺道,引得众人一阵感叹,真没看出来这李大夫人长得不咋的,居然这般有责任心啊,那云珠儿可算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变成这般模样还有人愿娶,她真该感恩戴德。 看到李四,云珠儿真恨不得两眼就瞪死她,只是她现在可是身负重伤,身上也不知道骨折了多少,只余下一丝气息在那里游弱,连眨眼都让她觉得累,可是心底的不甘却充斥满她整个心间,看着云楚那一抹清蓝的身影,浓浓的恨意从周身散发。 众人皆摇头,这云二小姐当真是无可救药。 云楚回眸,看向云珠儿满心的不甘,心知肚明,却故意扯出一丝浅笑对李四道:“如此,还真是要委屈你了” 这话,直接让云珠儿两眼一翻只差没气晕过去,要她嫁给这种男人,那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眸子里满是浓浓的凶光。 “不、不委屈,草民定会尽我所能,将她调好成听话的好妻子,不会再让她来骚扰世子妃的”李四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好像他真的能感化云珠儿一样。 “嗯”云楚淡声应下,打算转身步入蓝王府,青言离去之前却不忘记警告李四:“告诉你,若再让我看到这女人的身影在我家世子妃面前晃悠,我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话外人听着只会让人觉得青言这是衷心护主,而李四与青言四目相对,却是写满肯定的意味,心底却闪过贼贼的精光,慎重的眸底闪过一丝邪恶:“草民保证,再不会让她出现在世子妃的面前” 话落,一把扛起云珠儿的身子往街边走去,众人一看正主都走了,也都跟着一轰而散,临走都还在感叹,没想到这云二小姐居然是这种人,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092 找皇帝算账 “这个云珠儿当真是不自量力,都不掂量惦量自己斤两,也来算计小姐,会有这个下场,当真是罪有因得”青言愤愤然的说着。 “不过小姐,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下那云珠儿怕是再也闹腾不起来了”先前在见云珠儿之前,云楚便吩咐了青语去将李四找来,还特意让他说那些话,为的就是让云珠儿再无翻身之地。 云楚唇角滑过丝丝浅笑:“昨日她不用心不纯的想要进蓝王府,原本这李四我昨日便要用上,但当时时间有限,若不是赶着大婚,我也不会间她多活这一日,本想着她要是能消停一下,我便做个好人,放她一条生路,没想到这女人一计不成又一生计,居然想借皇帝的手来对付我,当真是自寻死路” “这个李四倒还真是会演戏”云楚眸光里透着一丝赞赏,要不是清楚这事是她自己吩咐的,她都要以为这李四说的都是真的了。 “那李郎中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加上他又好色,因为家境贫穷,一般就是乡间女子也不会嫁的,那和善堂还是祖上留下来的产业,他母亲早逝,将他拉扯大的父亲在去年因病去逝,若非会两手医术,只怕他要糊口都难,这样的家境,又怎会有女子嫁他,而云珠儿虽然人坏,但那幅皮囊倒是挺合他胃口,这种事就是不给钱,他也会干”青语断言,将李四的境况都说给云楚听。 云楚眸底闪过了然之色:“原来是这样” “最主要的,这李四还有特殊癖好,这云珠儿落到他手上,想好好的那是不可能了”青语唇角闪过一丝冷笑。 不用她说,云楚也明白这特殊癖好是什么了,眸底闪过一丝狠意,对付这种人,她可从来不会手软。 “处理好了”云楚回到墨竹轩,蓝玄昊清悦的嗓音在耳这温润响起。 云楚抬眸,便看到蓝玄昊一袭妖红如火,半椅着身子挂在那挺立的竹枝上,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如此纤细的竹枝,居然被他当成椅子在坐,这要是换成大树丫她还比较能接受,难不成这妖孽都没有体重不成,居然就这般挂在上面。 不过他的本事她见多了,微微的惊讶过后便又恢复一片淡然,极为自恋的说道:“要不是为了看热闹,这事压根就不需要我亲自处理好吧” 蓝玄昊凌空一跃,妖红的身影顿时稳稳的落在她面前:“既然那女人的事已经处理好了,那现在该是时候找皇帝算算帐了”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 云楚挑眉:“这个好” 想了想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只是皇帝老儿怕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万一惹怒了他,岂不是很不划算。 “哼…居然敢破坏我的大婚,不让他掉几层毛本世子心里不爽”蓝玄昊凝眉,想到替嫁之事居然是皇帝的主意,心里愤然无比,为君者不好出尔反尔,居然在背地里耍起了阴招,以为他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么,当真是欺人太甚。 “你打算怎么做?”云楚挑眉,眸子里亦是趣意衷然,那皇帝居然敢在背后算计她,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如今便先让他掉几层毛也不错。 “跟我来就是了”蓝玄昊拉揽过她的腰身,一路朝皇宫方向飞去,却没有直接进宫,而是稳落在皇宫门口。 轻风早已候在那里,长和的一条麻绳,上边像是栓着一排奴隶一样,正是大婚之日围堵住静雅院的那些宫婢与守卫,如今他们个个狼狈的,发迹凌乱,眸子里也写满了颤然。 宫门口的守卫一见蓝玄昊这阵仗,很是自觉的放他进去,轻风手里牵着麻绳,后边大窜大窜的跟着,这一幕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御书房里,蓝玄昊这边一进宫门,便有隐卫给皇帝禀报着这一幕,皇帝闻言,御桌上的纸墨顿时被他拍飞,满脸黑沉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们都是做直么吃的,早说了让你把那些人解决掉,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朕真是养了一群废物”皇帝黑沉的眸子里满是震怒。 隐卫心底一惊:“主子恕罪,尔等已经尽力了,只是蓝世子的力量不容小窥,昨夜属下们已经尽了最大力量,哪想蓝世子的人将他们看得死死的,而且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一战下来,我们双方都有损伤,再且再战下去,损伤更重的一定会是我们,所以、属下才临时下令撤退的” 隐卫见皇帝一张脸越来越难看,说话的嗓音也是越来越没有底气,这些年的确是因为太过太平,皇帝让处的事也没有这般棘手过,最近的事真是越来越麻烦了,他是怎么也没料到蓝玄昊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势力。 皇帝眉宇间闪过暗沉,微眯的眸底闪过丝丝犀利:“你们居然对付不了蓝玄昊的人?” “是”隐卫感觉十分没脸,做为最优秀的隐卫来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真是该死,低垂着头等待皇帝的处分。 这些隐卫都是世代留下来的,整个皇宫中最优秀的隐卫,居然还对付不了一个蓝玄昊,皇帝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以前蓝玄昊看着冷漠,却从未生事,所以他虽然忌惮蓝王府,却并未太过上心,在他眼里,蓝玄昊顶多也就是一个被蓝王宠坏的孩子而已,这般冷漠,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能有出息到哪里去。 而且他的隐卫遍布天下,蓝王府自然也在他的监视范围内,除了得知他冷血的性子外,不曾听说蓝玄昊有这般厉害呀,难道这些年当真是他小看那小子了么,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他的人过于没用,皇帝满脸深沉。 沉凝片刻,皇帝才罢了罢手,示意他先退下。 随后才命令外头的公公:“迅速将这里收拾干净” 皇帝坐在龙案前,微眯着眸子,脑海里暗中思索,这个蓝玄昊几乎快脱出他的掌控范围,那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牢牢的将他掌控在手里。 “微臣见过皇上”“臣妇见过皇上”被传进御书房,蓝玄昊与云楚齐齐向皇帝行了个宫礼,以示尊重。 “免礼”皇帝抬眸,视线从手中的奏折上移开,先前的黑沉一扫而光,又是那个和熙近人的皇帝,只是那天然的天子威严却从不曾减过,淡淡的扫了他二人一眼。 带着轻松的口吻道:“玄昊小子,这新婚燕尔的怎么有时间跑到皇宫里来看朕了” 云楚细眉微拧,果然皇宫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角色,明明暗地里算计人,这还能像个老好长辈一样跟你说话,真是太贱了,虽然心里恶心,云楚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甜的笑。 见皇帝发问,这才微苦着眉头对皇帝说道:“还请皇上为臣妇做主” 皇帝转眸看向云楚,一袭清蓝淡淡,绝色的容貌与脑子里那抹身影是这般的融和,严眸低垂,掩住心底那抹思绪,沉声道:“噢,蓝王府也算得上是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族,还能有事需要朕做主?” “这事还必须得皇上做主”云楚嗓音淡淡,坚毅的身影给人多了几分信服,皇帝从她身上移开视线,他真怕多看几眼会流露出自己的情绪,云楚的一言一行,哪怕是某个眼色,都与她那般的相象,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十几年,他自认为已经淡忘很多了,可是自见到云楚的第一眼开始,那抹深藏在心角身影便不停的从他脑海里面冒出来,越发越浓的思念几乎要将他折磨得发狂,所以见到那个异域女子妖蓝,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身影,也让他心里有着强强的占有欲。 更别提眼前的云楚了,要不是有蓝玄昊在场,他真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你且说来听听”皇帝沉声,嗓音里竟有着微不足道的颤抖。 云楚闻声,将这两日发生的事给皇帝细细的讲解了一遍,看皇帝一张脸越来越黑,云楚心底的笑意便越发衷然:“……就是这个样子的,还请皇上定夺” 生怕皇帝打什么主意,还特地补充道:“臣妇相信皇上是个明君,绝不会做出尔反尔之事,所以臣妇相信,那些将臣妇捆住的守卫及宫婢,定是有人存心冒充,至于这幕后之人,虽然臣妇不太愿意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臣女不得不信,他们肯定是我那父亲派来的,当真是令人伤心” 云楚表现得对云上天及为冷心,很是失望与失落,顿了顿又道:“原本这事知道是父亲做的,本想着直接将那些围困我的人崭杀便是了,但他们偏偏是打着皇上的口喻,为慎重起见,臣妇还是决定进宫请皇上做主” “毕竟这事有关皇室的颜面,臣妇相信皇上不会做这等事,臣妇不过区区一女子,皇上与我无怨无仇,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等事,只是这些人实在太过份,竟然敢打着皇上的口喻,所以既便臣妇相信这事与皇上无关,如此一来,臣妇也无法动他们半分,毕竟这皇上的口喻摆在那里,且不管真假,这事便不是蓝王府与臣妇能做得了主的,因此,臣妇这才让夫君带我进宫,希望皇上能为臣妇讨回一个公道” 云楚说得诚诚肯肯,一口一个相信皇帝,一口一个无耐,直把皇帝心里那口恶气给赌得死死的。 现在皇帝就是想说这些人是他派人,怕也是不行了,因为他的理由绝对不能说,要是这事成了,那他可以直接将云楚藏起来,或者找个理由将她接进宫,可是这事没成,如此一来,他就只能照云楚所说,直接将这一切都推到云上天头上。 那他就是有心维护云上天怕也是行不通的了,皇帝眉头深拧,深感头痛,这事若是没处理好,只怕在朝堂上会掀起一阵风波,飘忽的眸子扫了云楚两眼,这背后的阴谋,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虽然云上天那里他有派人去问,云上天也说没有将他给透出来,只是这事他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沉眉思索良久,才板着愤然的眸子道:“朕是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出尔反尔之事” “如此,还请皇上做主”云楚直视皇帝,肯请他给个公道。 “云将军好歹是你爹,你当真能狠得下心”皇帝发问,云楚将这一切过错推在云上天头上,他若是将错就错,将这一切都往云上天头上推,那势必要对云上天做出处分,而且这假传圣喻的罪名可是不轻的,云上天就是不被崭首,那也得流放。 而云上天又是堂堂金奚的护国将军,是整个金奚的武将,他的名声也是震在外头的,可以说整个金奚的安危跟这个将军有莫大关系,若是护国将军出了事,势必会影响整个国家的安危,而云楚所言,他又不能说这事是他的命令,而且这事也就云上天知道,若是他处罚重了,引起了云上天的反抗,到时候把他给供了出来,那他堂堂一国之君岂不是要变成天下人的笑炳。 只有死人的口才是最安全的,可偏偏云上天现在还死不得,还得让他好好活着,那他便是替自己留了个大大的隐患,这事还真是相当棘手,皇帝真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云楚清脆的嗓音然然:“这些年他都不曾把我当女儿看待过,我何需把他当爹看待,他设计这场替嫁阴谋的时候,可曾为我想过,这十几年,他没有尽到半点为父之责,连我的大婚都要拿来替自己宠爱的女儿谋划,试问,这种父亲,我何需手软” “这次云将军的确是过份了些”皇帝凝眉,深呼口气吐出这句话。 “且不说别的,云上天为了阻止这场婚礼,居然敢私传圣喻,这摆明了没将皇上你放在眼里”蓝玄昊适时的说道,他对云上天可没半点感情,说出这话理所当然。 如此,更是在间接性的逼迫皇帝,这云上天他要是不处罚,你这皇帝不就成了纸老虎,任何人都可以私传你的口喻。 皇帝眉头深拧,像是对云上天的行为深痛恶绝,实则他是头痛不已,他派人围堵将军府,就是因为深知这场大乱,将军府的人定会四处逃蹿,到时候将军府便成了一个空壳子,而且那些下人如果出去了,将军府这点事更会传得天下尽知,这些事情宾客们的传言,或许只是看到的片面而已,若将军府的下人,却是深深参与在其中,他们若是逃了出去,定会传得更加绘声绘色。 主要他以为这样便能护住云上天一把,替嫁之事他是有罪过,但大婚当场他也是被气得不轻的,所以他想利用这个,让云上天称病,这样一来,他可以不治那么重的罪,也算是保住了云上天,加上替嫁之事云珠儿也是有份的,他大可以把云珠儿拿来做替罪羔羊。 可这会蓝玄昊却把假传圣喻这事拿出来说,这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皇帝眸底闪过深沉,有了一抹思量,对上蓝玄昊那幽深的眸子:“玄昊小子说的没错,只是这事你可有证据,你确定这事是云上天主谋?” 蓝玄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心知皇帝有所谋算,却故意装作不知:“这替嫁之事是他的主谋,那这些假冒皇宫守卫,私传圣喻的,肯定也是他了,难不成还能有别人?臣想了许久,也想不出阻止这场婚礼对谁有好处” “如此,那便传那些假冒皇宫守卫者进来审问一二”皇帝沉声道,脸上黑沉沉的,像是对那些人愤恨无比。 云楚挑眉,想也知道皇帝是打算找替罪羊了,不过今日他们本也没打算皇帝会对云上天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处罚,也知道皇帝不会承认这事是他自己下达的命令,见他传那被栓着的人进来,便也乖乖的呆在一边看着好戏了。 就如蓝玄昊所说,让他掉层毛也是极爽的。 “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假冒皇宫守卫,说,是谁指使你们的”皇帝见那二十来号人如此狼狈的走进来,眸子里更是凶光闪闪,内心都愤怒暴吼,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亏他平时如此看重他们。 皇帝的话一出,那些人瞬间就懵了,他们有料想过自己的下场会很惨,但此刻听到皇帝的怒吼,内心颤抖的同时更多的是失望与绝望,他们是皇帝的人,一心一意的为他卖命,临了,他确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推出去。 做为皇帝的隐卫,为主而死他们不能有半句怨言,只得强忍着内心的颤抖,一个劲的摇头。 “你们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这替嫁之事就是我爹指使的,你们自然是听他的命令,我说得对也不对?”云楚嗓音悠然,唇边挂着一丝浅笑。 那些隐卫一听,颤然的眸子齐齐看向皇帝,像是在等候着他的决策,这罪名是否要推到云将军头上。 皇帝听闻云楚所言,立马放言逼问:“你们最好如实说出幕后主谋,朕相信云将军虽然爱女心切,想要让自己宠爱的女儿幸福,但这私传圣喻之事,朕相信他还是没这个胆子的” 这心偏得如此明显,有耳朵的人都能看出皇帝的意思,就是要护住云上天了,只是他说得倒也名正言顺,蓝玄昊与云楚心知肚明却也不挑破。 那些隐卫却从皇帝的话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罪不能推到云将军头上,赶忙摇头:“这事与云将军无关”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只能五千更了,大早上就停电了,这还是昨天码的存稿,统计了下,我们这三天有两天电是不正常的,一个月断五六次网是见怪不怪的,然后被整疯的就是惧的我了t_t 093下厨不慎,火烧蓝王府 “噢,不是我爹还是能是谁”云楚挑眉,极是认定这一切就是云上天的主谋。 她这一问,那些隐卫瞬间又懵了,指使他们的人可就在眼前,偏偏他们还不能说出口,闪烁的眸子不自觉的扫向皇帝,这不能推到云将军头上那这事该推给谁,总不能说是他们自己的意思吧。 个个低垂着脑袋不知如何作答,最后只得一咬牙道:“世子妃,你就别问了,身为杀手的我们是不会出卖幕后买主的,任务既然没完成那便是一死,绝无二话” 云楚讽笑,皇帝的人还真是衷心啊,明明是大内隐卫,却为了不出卖皇帝而将就着承认自己是杀手,不过她本也没打算他们会供出皇帝,是人都知道,那样会死得更惨,权量之下,换成她也会这么做的,唇角滑过不着痕迹的浅笑。 皇帝沉眉,隐卫的回答还是让他满意的,心底疏松了口气,睨冷的眸子对上蓝玄昊:“此事些许另有隐情,依朕看,此事就交由刑部处理,玄昊小子认为如何?” 蓝玄昊眉宇间闪过戾气,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门,挑了挑眉头,才扯出一丝轻笑对上皇帝烱烱的双眼:“这些无良的杀手既然说了不会供出幕后买主,而他们居然还敢胆大包天的冒充大内侍卫,还阴狠的想要破坏臣与楚楚的大婚,实属罪大恶及,即便千刀万刮也不为过,依臣看,不如将这些人就地正法,也好给那幕后之人一个警告,省得他再不知天高地厚的藐视圣威,皇上以为如何?” 不轻不重的将问题仍了回去,那一句将他们就地正法,皇帝眉头隐隐跳动,额上都有些暴现青筋,心底一沉,却强忍着那口恶气,龙案后边的双手捏得死紧,眸色沉沉,良久才深呼口气,冷眸扫过那些颤意然然的隐卫,久久挣扎过后,才做出一个让他十分不愿的决定:“玄昊小子说得有理,这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皇帝伸手,揉了揉眉宇,显然很是疲惫了,蓝玄昊唇角滑过暗讽,扬言道:“微臣恐慌,这些人破坏臣的大婚是小,冒充大内付侍卫才是真正的罪过,这事怕还得皇上亲自出马比较好,皇上也知道,臣早已是臭名天下,如今臣既然已娶妻,总不能让这名声再继续臭下去,臣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不好让楚楚也跟着过这臭名满天下的日子,楚楚肚里还怀着臣的孩子,臣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臣的孩儿想想,总不能让这孩子以后被人奚落,说他有个心狠手辣的爹” “不是臣不愿替皇上分忧,只是微臣若将这些人执与极刑,只怕天下人会说臣小心眼,如此点小事便将这些人恨之入骨,给予如此残酷的极刑,如此一来,臣这刚刚好转的名声岂不是又要落下了,所以,臣觉得,此事怕还是皇上亲自处理比较好,且不说别的,皇上亲自出马,定能给那幕后之人敲个警钟,让他再也不敢冒犯天威” 蓝玄昊口口声声为皇帝的名声着想,皇帝一张脸色却越来越臭,偏偏蓝玄昊还打着十分名正言顺的口号,他的名声的确够臭,会有这种想法也正常,破坏大婚这事的确罪不及千刀万刮,但冒充大内侍卫,却直接与皇室的颜面挂勾了,做为皇帝,他要拿这事杀鸡敬猴再正常不过,相反,他要是不这么做,倒会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窝囊。 皇帝内心别提有多愤怒了,看蓝玄昊这双无辜的眼睛,眸底闪过深深的思量,他是当真不知道这事就是自己主使的,还是存心来气自己,不管不管怎么样,今日他要是不将这些人正法,蓝玄昊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良久,深呼口气,铁气沉沉的脸色才微微变得正常点,吐言道:“玄昊小子说得有道理,这事还是朕亲自出马比较好” “皇上英明”皇帝这厢话刚落,蓝玄昊冷冷的马屁立马拍响,不待皇帝说什么,又立马板着趣意衷然的眸子对皇帝道:“皇上,此刻天近午时,正是行刑的好时机,是否要奔赴刑场?” 蓝玄昊挑眉,见皇帝眸色深沉,扯出丝玩味的笑意解释道:“世人皆传言臣心狠手辣,外人却不知,那些丧命在我手下的人,实则都是小金的功劳,不怕偷偷的告诉皇上,臣还没有见过这刑场上刑是怎么个场面,所以臣有些好奇,若是皇上允许,可否请臣一起前去观看” 瞧他说得一本正经的,云楚都要笑喷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能腹黑到这个地步,看皇帝那些近乎扭曲的脸,他居然还在这里卖着萌,先是让皇帝同意处予极刑,再又让他亲手将自己的人给予极刑,说要前去观礼,也不过是知道皇帝不会亲自前去,就故意说是要去观看,如此,这事皇帝就是想假手于他人都不行了,而且也不能做半分假,挑在午时,如此紧迫的时间内,皇帝就是想要偷天换日,那也是不可能了,而他说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皇帝要是不答应,一来会显得他无能,二来他对蓝玄昊向来给礼三分,这个小小的要求若是不同意,摆明了这事有猫腻,所以她相信皇帝一定会同意。 果然如她所料,皇帝沉眉思索片许,才以深沉的眸子对上蓝玄昊,扯出一丝虚伪的笑意:“玄昊小子难得凑热闹,朕怎会不同意” “来人,将这些胆大包天的贼子压赴刑场,午时三刻准时行刑”沉重的嗓音一落下,立刻便有侍卫进来,将这些人都带走,而那些隐卫却是心底发寒,一颗心凉到了冰点,连脚跟都有些发软,没完成任务大不了一死,死不足为惧,可是这千刀万刮之刑是何其毒,一个活生生的人,要将皮筋一层层剥落,抽去,还得留着这一丝气息,直到最后一刀落下才能断气,那种感觉,简直比万箭穿心还让人痛苦。 他们是绝望了,却不知道该怪谁,怪蓝玄昊么,不能,这最后做决定的是皇帝,怪皇帝么,也不能,他们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从来都没有任何选择权,身为隐卫的他们,既使面对死亡的恐惧,也只能脸白,甚至连尖叫一声都奢侈,个个软着腿被压上刑场。 皇帝与蓝玄昊他们随后而到,看着这烈日阳阳,皇帝抬眸望天,深沉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思绪,蓝玄昊睨眸冷冷,冷酷的身影能将人冰冻三尺,像是对那些破坏他大婚的人恨之入骨,很期待看他们得到应有的下场,刑部侍郎临时被传召,皇帝亲临,更是让他不敢怠慢,加上蓝玄昊这个残辣的主在场,小心肝更是抖了几抖,额角不禁冒出层层冷汗,坐在皇帝下侧,一丝不苟的对待这场慎重的刑罚。 “楚楚,你怀着身孕,要不就不要看了”蓝玄昊见云楚清明的眸光淡若无比,挑目看向天边却并没有看向刑场,以为她是不能适应这血腥的场面,温声关心着。 云楚回眸,对上他那温润如玉的眸子,莫名的感觉心底暖了几分,这个妖孽还真是让人不想爱都不行,前一刻还冰冷刺骨,对自己却能如此温柔,其实她也有在想,若真要嫁人,蓝玄昊似乎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前世的经历,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远离爱情,不管是父亲对母亲的背叛,还是那个男人的转身离去,都让他对爱情这个东西没了信心。 “没关系,这些人胆敢破坏我的大婚,差点害我与肚里的孩子凄惨终生,还如此大胆的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我就是看看他们的下场也无妨”云楚悉声回应着,丝毫没有一般女子的娇柔做作,事实上她先前会呆呆的看向天边,也只是想着刑场上那些人的确无辜了,只是在这个朝代就是如此,主子们之间的较量,往往伤及的都是这些无辜的下属,她有一丝不忍,毕竟这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只是因为各位其主,立场不同,在权利的争斗下,他们注定只能成为牺牲品,即便遗憾,也无法逃避。 而皇帝如此大废心机的在背地里耍阴招,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以她跟蓝玄昊的性子,向来就不是甘愿被人控制玩弄的主,而且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利用,只怕皇帝会变本加厉,她还要在这个朝代生存,总不能让皇帝看轻了去,省得他还以为她是好拿捏的。 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蓝玄昊唇角滑过一丝轻笑,狭长的眸子里透满浓浓的关心:“若是有什么不适就跟我说” “嗯”云楚轻声应下。 他们小小的交流,看在皇帝眼里却觉得十分刺目,曾经,也有这么一幕,那人紫衣袅袅,清丽的背影让他深深着迷,只是她的手心却紧握着另一人的双手,那人却不是他,揪心的回忆袭来,心底那一口闷气几乎折磨得他要发狂,刑场那边的惨叫声,那些绝望的眼神更是让他觉得坐如针钻,偏偏他还得保持十分淡定的模样,一张脸简直难看到极点。 皇帝的脸色每黑一分,蓝玄昊唇角的笑意就深一分,狭长的眸底闪过丝丝精光,对付皇帝这种人,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就把他的毛拔掉,还让他亲手拔,省得他吃饱了撑的没事来给他添堵。 刑场那边的惨叫声震耳欲聋,即使受伤了也没哼过一声的他们,此刻却再也无法忍受那一刀刀的利刮,惨叫声渲染扬遍半个皇城,那撕心的凄楚高吼。 连行走在街头的路人听着都慎得慌,行刑之人都有些下不了手,这种刑罚一般很少用,只有处置及恶劣的犯人时,才会用上,从来都是刀起刀落的他们,看着这些人血沫横飞,有的甚至瞪得连眼珠都掉落了,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行刑越往后,那血肉模糊的场面连皇帝都有些受不了,一张脸难看到极点,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连带人都有些晕玄,一边跟着的公公赶忙把他扶了回去,将下面的事情都交由蓝玄昊处理。 待皇帝走后,蓝玄昊揽着云楚离开,在临走之迹,云楚回头对刑部侍郎说了句:“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这、”自然是极好的,他处决的人无数,这种场面却也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刑部侍郎冷汗层层,胃里边也是风起云涌,却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瞄了瞄蓝玄昊,请示他的意见。 蓝玄昊凝眉冷冷,犀利的眸子直射过去,沉冷的嗓音飞过来:“从今往后,世子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是”刑部侍郎松了口气,看着两人相拥离去的背影,赶忙抹着冷汗,对着绘子手吩咐:“直接崭首” 说完,这才扣着胸口在一旁吐了起来,这一翻下来,简直要了他半条命,天知道皇帝在场之时他就想吐了,确碍于圣威,缕次滚到喉间又给咽了下去,简直恶心死他了。 “这下皇帝老头应该要消停一下了”云楚断言,至少再想对蓝玄昊动手之前,肯定会好好思量一翻,不会这么的轻率了。 “他要是不消停,我不介意再给他拔几次毛”蓝玄昊一派轻松,幽深的眸底闪过犀利的光芒,本来皇宫的事他没兴趣,如今看来,他很有必要去查清楚那皇帝想要做些什么了,他阻止这场大婚到底有什么目的。 “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挺黑心的”云楚浅笑,柔然的看了蓝玄昊一眼,轻声打笑道。 “说不定啊,这人心本来就是黑的”蓝玄昊挑眉,对上云楚时,那双眸子里的光辉才是暖暖的,唇角微弯,带着丝丝笑道。 云楚拧眉,这是什么逻辑,不过想也是,这个朝代没有先进的仪气,谁知道这人心是什么颜色,轻然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笑意,凑近玄昊的耳边吐言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哈” “什么?”蓝玄昊眸角隐隐有着好奇。 “人心是红色的”云楚温声吐气,软软的气息饶得他耳迹痒痒的,很是让他心悸。 却是微拧着眉头:“这就是你说的秘密” 云楚慎重的点头:“当然” 蓝玄昊瞬间有种额冒黑线的赶脚,他还以为她有什么大秘密要告诉他呢,不过看她如此肯定,好像亲眼见过人心似的,忍不住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心是红色的” “废话,那些动物的心是红色的,人心自然也是了”云楚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人跟动物怎么能相提并论”蓝玄昊拧了拧眉头,他还以为她真的看过呢,原来是这么来的结论。 他这么一说,云楚眸底的鄙夷更甚了,连连啧叹道:“真是笨死了,连这个都不懂,其实人只不过是动物里边比较高级的一种罢了” “高级动物?”蓝玄昊挑眉,看她说得似模似样的,好像确实其事一样,不过如此理论,他还是头一次听,不免有些舌结。 人本来就是动物里的一种,想到现代那些科学理论,云楚刚想给他解释一翻,想了想,又还是没说了,这要是说下去,只怕这货要成为十万个为什么了,恼恼的冲他罢了罢手:“算了算了,不和你多说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蓝玄昊慎重的点点头:“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你说人是高级动物,那就是高级动物” 看他一幅以她为尊的模样,云楚差点栽了个跟头,这丫的什么时候这么听她的话了,很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正好瞥到上回被禁步的篱竹小院,这才板着好奇的眸子笑意浅然的问道:“你这墨竹轩怎么这么多禁地?” “你很好奇?”蓝玄昊看向篱竹小院,眸色有些飘忽,他似乎也好久没进去了,看云楚一幅好奇的样子,唇角难得绽开一抹真心的笑意,拉着她的手齐步朝篱竹小院走了进去。 花竹篱下,竹制的藤椅显得有些沉旧,这里边的一切几乎都是竹制的,如今已经很是苍黄,看着这些淡雅的竹制家居,依然可以想象它们绿意柔然时的诗意与高雅,还未进去,透过卷帘,那幅丹青已离她越来越近,那眉目与蓝玄昊有着几分相似的女子,素衣清淡,甜美和熙的笑意在她绝美的唇边荡漾,玲珑的身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却不似舞姬那般风尘,哪怕是在画上,也散发着灵动的仙气,还有几分绝色的清冷,与蓝玄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简直如出一折。 云楚都要看痴了,这世间怎会有美得如此心惊动魄的人,当真是慑人心魂:“她一定就是你娘亲了吧” 蓝玄昊眸色飘忽,那些令他心疼的画面再次浮上心头,只是以往想起,他身上多的是苍凉,而今有云楚在他身边,现在想起来,心头多了几分暖意,仍带着微微的疼,却是浅笑绵绵的对云楚说道:“嗯,如今也是你的娘亲了” “这个我乐意”云楚随口回应道,美人她最爱了,有个这么美人的当娘亲那就更好了,虽然这不是她亲娘,但她真是心甘情愿唤一声娘亲的,不是因为蓝玄昊,只因这幅画,就将她的心完全给吸引了,有这么美的人给她当娘,不要她才是傻蛋拉。 蓝玄昊浅笑不语,飘忽的眸光定定的看向这幅画象,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思念,也有抑郁在眼角流荡,即便他已经竭力控制,周身还是不自觉散发出阵阵浓愁,凉凉的让人心疼。 云楚椅在藤椅上,呼吸着这淡淡竹香,心情无比放松,看着这里简洁奢雅的装饰,云楚都能幻想得到,住在这里的人儿是怎般的生活。 “蓝玄昊,你、没事吧”许久也不见蓝玄昊出声,云楚回眸看他依然在看着画像发呆,淡淡的苍凉让人心头一紧,云楚竟莫名的感觉内心有些酸涩,这样的他,到底是怎样做到让世人退避三尺的,其实他内心也很脆弱的吧,他用那冷漠的假象,将一切人和事都拒之心房外,却独自清舔这些心伤。 “我很好”淡淡的三个字,却透着无尽的深暗与苍凉,虽然嗓音温润,但云楚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沉重。 想安慰他两句,却发现自己对他真的是一无所知,比如落竹夫人,还有蓝王府,她知道的实在太少了,所以连安慰也很难出口,轻踱着步子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唇角扯出丝丝灿烂的笑意,带着微微的撒娇道:“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相信他离开这院子,心情会放松很多。 看她卖着萌只为让自己开心点,蓝玄昊心底那抹思绪顿时飞得老远,丝丝涟漪在心底荡开,拉上她的小手扬步往外走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还会做饭?”云楚讶异,看他细皮嫩肉的,还真没看出来呀。 “怎么?看着不像?”蓝玄昊挑眉,狭长的眸子里满是趣意。 云楚认真的点点头:“当然不像” “如此,那你来做给我吃好了”蓝玄昊顺水推舟,眸子里满是打趣之色。 云楚点头的动作顿时停下:“那个,如果蓝王府没有饭吃的话,你去叫个外卖吧,大不了我出把血,银子我付还不成嘛”她不是不会做饭,也不是做不好,只是厨房当真是她讨厌的地方,只是前世为了继承家主之位,也因为母亲说过,人活在世上,必须什么都学会,哪怕是你不需要做的,但也必需会,而这下厨,是十二岁时母亲交给她的任务,自学成之后,她便再不进厨房,当然,偶尔没得吃时,她还是不吝啬动一下手的。 蓝玄昊闻言,却是挑开了双眉:“难得呀,你这个铁公鸡居然肯掏腰包,如此我是不是该上明月楼去叫一桌大餐来享用一下” “算了,我不饿了”蓝玄昊那厢话音刚落,云楚冷冷的话直接喷了过来,只是这话刚落,肚子却很没骨气的开始嘀咕了,近午时了她才起,虽然是草草的吃了些东西,这云珠儿一翻闹腾,又去皇宫那里折腾了半天,这会眼看天色近暗,加上昨日睡了那么久,这消化得当然也快了,要说不饿那绝对是假的。 身子忽然一轻,蓝玄昊突然将她打抱起来,踏着轻扬的步子往主阁奔去,将她抱到轻软的大床上,眸光温柔,悉声叮嘱着:“好了,真是个铁公鸡,乖乖的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做饭” “真的?”云楚还以为他说做饭只是随口而出的话,看他这阵仗,还真打算亲自下厨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成”蓝玄昊无语的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转身离去。 好像还真的没有哎,貌似这个妖孽对她说过的话都有实现,包括打劫国库,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心底的某处,似乎变得柔软些了,想着,唇角竟莫名浮现丝丝笑意,突然间有些期待,他会给自己做些什么好吃的。 一个时辰过后,再见到蓝玄昊时,却是把云楚吓一大跳,片刻的愣神过后,却又捧腹大笑起来:“你确定你是去做菜,不是去烧厨房?” 蓝玄昊沉眉冷冷,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满脸的黑灰只剩一双眼珠在转动着,头顶绾好的发鬓丝丝缭乱,有的细发上甚至还加杂着丝丝小柴棍,模样真是好不稿笑,说话的嘴里冒出丝丝轻烟:“不带这么幸灾乐祸的” 手里还用托盘端着几碟小菜,全是她爱吃的菜色,只是长得比较难看了,明明是青色的菜里边,却加杂着点点黑色,显然是糊了,云楚也没有嫌弃,赶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托盘,将那些长得变了样的小菜一样样摆到桌上,再将他这尊大神也请到了桌前。 连声道:“辛苦了辛苦了” 还很是自觉的替他乘好饭,再奉上筷子送到他手心,这才开始考虑着先吃哪个好,看着桌上这些她喜欢的的菜,要是以往她早就开始动筷子了,只是现在,她确有些犹豫,真怕味道跟想象中的不一样,说白了,她就是怕难吃到难以下咽,不过看蓝玄昊板着幅即忧怨又期待的表情,她就是担心也不能表露不是。 想他堂堂蓝世子,曾经出个门都能将人吓得退避三迟,如今确肯为她下厨,这翻盛情,怎么好意思辜负了,讪讪的看了他一眼,本着轻扬的笑意招呼着:“吃啊,你也吃,呵呵,一起吃” 手中的筷子像是有拉扯力一样,良久才送到菜盘中,夹了片青菜便往嘴里送,却是连咽都没带咽的,直接圆吞了下去,所以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口里却是连连称赞:“嗯,还不错” 蓝玄昊看她囫囵吞枣的,显然是在撒谎,手下却很不客气的再给她夹了几筷子,将她面前的饭碗都给堆得满满的:“既然不错就多吃点,好歹也是我第一次下厨,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云楚眉头都打结了,看着手中这碗颜色怪异的菜,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刚想找个理由推了,却看蓝玄昊像个没事人一样,自个儿拿着筷子一个劲的往嘴里送,还津津有问的吃着。 云楚诈舌:“感觉如何” “就像你说的,味道很好”蓝玄昊一点不觉得自恋,好似眼前的菜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当真?”云楚侧目,看这颜色,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哇。 “你刚不是吃了?”蓝玄昊狐疑,看着云楚的眸子有些怪异,好像看穿她在撒谎一样。 “呃,那个…吃得太快,没尝出味道”云楚讪讪的说着,脸上微挂着一丝尴尬。 “原来你在忽悠我”蓝玄昊睨眸冷冷,好像被人骗得很惨一样,忽闪的眸子里闪过深深的失落之色。 “…”云楚无语,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还是他蓝玄昊这个冷血之人的心意,看他此刻模样狼狈,像从火场逃生的一样,要是让世人知道他这是为了给她做菜而整成这样,那不得笑掉天下人的大牙,而他辛辛苦苦做的菜,她连味道都没尝出来,还忽悠他了,这好像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云楚眉头都有些打结了。 正在此时,青言焦急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世子,世子妃,不好了,外头失火了,整个蓝王府三分之一都被烧毁了,如今火势越来越大了,王爷此刻不在府上,还请世子去主持大局” “怎么回事?”云楚心惊,这好好的蓝王府怎么就突然失火了呢,赶忙入下手中的碗筷朝阁门处奔去。 “世子妃,听下人说,火势好像是从厨房那边蔓延过来的,只因今日风势过大,所以来不及扑灭,如今再不灭火,怕是整个蓝王府都要被烧毁了”青言急急的解释道。 云楚闻言,脸色却莫名的僵硬起来:“从厨房那边蔓延过来的啊…”嘴里这么说着,却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蓝玄昊,心里头闪过不好的预感,这该不会是这货为了给自己做饭而惹下的大祸吧,这、这也太坑了点吧。 果然,蓝玄昊回敬给她一个讪讪的轻笑:“好像,刚才我离开厨房的时候,是有燃上那么点小火的,我本来想着,等我把饭菜给你送过来,再去灭火的,哪想这跟你一说话,就给忘记了…” 蓝玄昊明眸闪闪,真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看云楚眉头拧得死紧,还不忘加上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楚真想两眼一翻就这么晕过去,这到底是谁的府邸啊,忍不住暴起粗口:“你丫的,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愣在这里做死啊,赶紧去想办法灭火拉,难不成你还真希望蓝王府被一把火烧成灰烬不成” 对于蓝玄昊这般反应,云楚真是无语到极点,被烧毁这么多,这丫的就不带一点心疼的吗?当真是…哎,要她来说,这都是赤果果的银子啊。 ------题外话------ 这两天会相对少更点,没在自己家里,我这种有强迫症的人,没有小黑屋是关不住我的,等我回家再恢复万更! 094 蓝王的思绪 “屋子里边的人都撤离了没有?”蓝玄昊问道,妖红的身影紧跟在云楚身影。 青言抬头,看到蓝玄昊此刻的模样,直被吓一愣,片刻的缓愣过后,又有一种强忍着笑的感觉,天哪,这太滑稽了,这还是她家主子嘛,实在是另人不敢恭维。 虽然他的模样令她很想笑,嘴里可不敢真的笑出来,恭敬的回答道:“被烧毁的屋子长年都是空着的,所以没有人被困” “好在没人,不然你罪过可就大了”云楚没好气的冲蓝翻翻白眼。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蓝玄昊表示很无辜。 “还废话,赶紧去灭火”云楚拽上他的衣袖,首先跨步奔了出去。 青言被他二人甩在身后,听云楚的话,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敢情这失火之事还是她家主子亲手造成的,只是她不解啊,他家主子这么稳重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小心的引起大火,这实在反常啊,透过阁门看着那桌上一碟碟黑色的小菜时,再联想到蓝玄昊适才的模样,心底便闪过了然之色了,世子妃实在太幸福了,主子这素手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肯为她亲自下厨,这该是多大的荣幸啊。 这将近夜晚,微风撩撩,冲天而起一火光在皇城也是引起了一阵骚动,自十五年前那场大变之后,蓝王府可谓是一直太太平平,没有出过任何大事了,怎么昨日蓝世子才大婚,今儿个居然着火了,瞧这个阵势,再烧下去,蓝王府怕是要毁了。 远远围观的群众居多,不由为蓝王府担忧起来,这蓝世子的名声是不好,但是蓝王可是个大好人,谁也不希望蓝王府会有事。 冲天的火光,熊熊大火,人还未靠近,云楚便觉得周身一阵浓浓的热意传来,哪怕身上有着凤玉,也让她觉得温度无比之高,蓝王府的下人更是急坏了,看着正被烧毁的院落,个个手里提着桶,只能远远的泼水,因火热太大,他们根本无法近身,而洒出去的水却压根连半丝火苗都没被浇灭。 “世子,这可怎么办?”管家在一旁焦急的说道,一边指挥着那些下人忙来忙去,到处都是不停蹿动的人影。 蓝玄昊凝眉冷冷,并没有言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云楚却是开始眉头打结了,这要是不刮风,说不定还能用水浇灭,可是这风势下,这火是越蹿越开,速度还相当快,这个没有灭火器的时代,能有什么办法呢。 “对了,蓝王府有冰窖吧”云楚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回世子妃,有的”见云楚眸子里闪过光芒,管家连忙回应道。 “赶紧让那些提水灭火的下人都停手,用最快的速度去冰窖,取出冰块,堆在周边的院墙头上,另外,让一部分人将周边院子里的木制,棉制,一切能燃烧的东西都用水浇湿,不用心疼那里边的东西,湿了总比毁了好”云楚指了指隔离火光有两三间屋的院落,并没有让他们直接将火光隔壁的院子也浇湿。 管家闻言,却是连连叹妙,这般风热下,水扑不灭火,一翻忙碌下来,反倒火也没灭掉,反而越蹿越开,倒不如像云楚这么做,这样只会毁掉有限的院子,至少不会继续殃及下去。 这管家他做了多年,动作还是挺迅速的,云楚一命令下来,便赶紧让人去操办了,众人也叹,世子妃玲珑心思,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要是在大火开始蔓延的时候就这么做,估计也不会损失这么大了。 “将军府以前失过火吗?”蓝玄昊挑着兴意衷然的眸子,赞赏的看了云楚一眼。 “我倒是想它失火来着”云楚没好气道,将军府里边没一个好鸟,失火也罢了。 在管家的指挥下,众下人分成几拨,迅速的将隔间的院落都统统浇失,而院墙头上,也在侍卫的帮忙下放上了层层冰块,这样一来,上边的火势算是被低档住了,就算有蔓延过来的火苗,对上那些被淋湿了的燃物,也逐渐灭下了,只是那些被烧毁的,却再也无法挽回。 相比之先前的情况,这样子算是皆大欢喜了,众下人也被累趴了,安逸太久的他们,还真是好久没这般累过,个个脸上都挂了点彩,模样看上去好不狼藉,也是此刻,他们才注意到他们的世子模样竟然这般滑稽,当真是折了他们的双眼,真是让他们想笑又不敢笑出声,连带身心的那点疲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辛苦了”云楚对上众人的目光,诚肯的慰问道,只是撩撩几个字,却让他们感觉内心暖暖的,他们在这个府上多时,平日里也很安逸,因为这个府上只有两个主子,一个是世子,一个是王爷,所以他们平时里也就只要临深坚守在自己的纲位就好,大多的时间里,他们是连主子都见不到的。 自然也没想过辛苦的时候能得主子慰问,如今这般辛苦过后,云楚清然的嗓音,短短的一句慰问,却让他们倍感殊荣,个个脸上扬满了笑意。 随之,云楚又吩咐了一边的管家:“今日厨房被烧,一时间怕是弄不好了,今晚的晚膳便让明月楼送过来吧,给众人加个餐,多费点银子没关系” “这,谢过世子妃”管家首先受宠弱惊的给云楚道谢,他刚刚才想着今夜的晚膳怎么解决,云楚这厢便发话了,众下人一听,更是高兴得不知所以,平日里他们吃的虽然不算差,但总的来说,还是下等人的吃食,明月楼可是皇城最大的酒楼,里边的东西美味不说,价格更是昂贵的,他们一般是吃不起的,如今世子妃居然说让他们吃明月楼做的饭菜,当真是让他们大大的激动了一把,赶忙朝云楚叩谢。 “谢世子妃” 云楚清明的眸子闪闪,对上众人的目光不偏不倚,笑意然然:“你们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家世子吧,反正是他掏银子,所以,你们想吃什么,就拼命点吧,再贵也没关系的” 蓝玄昊睨眸,先前他还纳闷呢,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原来这又是在挖坑给自己跳啊。 众人一听云楚所言,那满心的欢喜瞬间被咽到心底,谁敢让他们世子请客啊,那不是找死嘛,讪讪然的看着蓝玄昊,看他脸色一黑,皆在想,这顿大餐要泡汤了。 出忽他们意料的,蓝玄昊只是微微冷了冷眉头,便又对管家道:“今日诸位辛苦了,加餐的银子从账房扣” 话落,拉着云楚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众人这才愣愣的回过神来:“今日的世子好不寻常啊” “是啊,果然还是世子妃的魅力大,将世子迷惑得团团转的,太好了,今日有口福了”众下人几乎狂欢,想到明月楼的饭菜,都要流出口水了。 这也让他们后知后觉的明白一个问题,貌似讨好世子妃比讨好世子更重要。 花园一角,蓝王一袭玄色锦袍,挺立的身影站在那里许久,看着蓝玄昊的转变,唇角滑过一丝无耐的浅笑,连连摇头:“这小子…” 他以为以蓝玄昊的脾气,这辈子怕是没人能制住他了,没想到他竟这般听云楚的话,当真是让他侧目了。 贴身随从季仁眸子里也闪过丝丝欣慰:“世子妃是个可人儿,能得世子欢心也是正常的,王爷总算可以放心了”想着方才云楚犀利的身影,命令起人来是一套套的,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止住了火,当真是让人称赞。 想到云楚,蓝王眸子里闪过片片思索:“那丫头的确是个机灵的,只是…我怎么瞧着,她与云上天没有半分相似,反倒、反倒那么像…像谁呢”蓝王思绪飘忽,脑海里竭力搜寻着那人的身影,一时之间却愣是想不起来。 “属下瞧着她的长相,倒是与当年第一美人秦若水到是如出一折,甚至比秦若水还要妖上三分,隐约间的天然之气,倒是与那风靡天下的魅影宫主南宫景有几分相似”对这两个人,季仁映象那是相当深刻,那可是天下人眼中天仙配,当年在整个金奚,甚至是三国都是影响甚深的,只可天妒红颜,那第一美人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损,自她出事后,南宫景也跟着萎靡不震,从此消失在世人眼中。 “对,就是他们…可是…”蓝王眸底飘忽,他不是没想到,只是很狐疑,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毫无血缘关系之人,怎么会长得这般相似。 “兴许是巧合呢”季仁这么想着,这个世子妃他不是第一次见,却是头一次有过思量,一般来说只有有着千丝万缕血缘关系的人才会长得这般相似,可是传言不是说秦若水生下孩子没多久便夭折,从此整个人便抑郁而死么,那世子妃与她长得这般相似,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猫腻。 “算了,回房吧,不管她是谁,既然玄昊那小子爱她,那她就是我的儿媳妇”蓝王眸子里闪过坚定的光芒,对他来说,只要蓝玄昊好,其它的无关紧要。 将军府那里,直到次日,皇帝才派人将人调离,也算是解禁了,却对外宣称,云将军身子不适,留职停奉在府休养一个月。 赵如雪自知道这个新娶的二夫人就是她当年的贴身婢女秋兰后,更是气得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狠狠的在她尸身上一阵蹂躏着,如今兰秋的尸身上早已千创百孔,令人不敢直视,赵如的发鬓散乱,头上的发簪都被她拿来当凶器了,原本她可以回自己院子休息,却因为内心的折磨与恨意让她发狂,死活也不肯听赵良的回院子,一直在兰秋的尸身旁边喃喃自语,好似她还活着一般,对她毫不手软的一刺猛刺,甚至还恶狠的拿着尖利的发簪将她的皮骨挑开,以发泄她内心的恨意。 这天气温度挺高,将军府一片混乱,兰秋死后也没人给她清理尸体,还被赵如雪整得这么残,短短一日过去,兰秋的身子便有些开始发烂发臭,整个将军府内乱成一团,难闻的臭味令人作呕。 “妹子,你够了,如今将军府既然已经解禁了,你便跟我回府”将军府的大门被打开,赵良看着疯魔般的赵如雪,上前冷冷的拎过她的手臂,将她拽离开。 “够了?怎么可能够了,这个贱婢,将我玩弄于股掌多年,要不是她,我何须嫁给云上天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我何须痛苦这么多年,如今我不过是小小的刺了她几下而已,这怎么能够了”赵如雪喃喃结语,说出的话颠三倒四的,满是对兰秋的恨意,想到自己因为当年的事而错失了心爱的男子,她就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恶狠狠的眸光死死的盯着兰秋的尸体不放。 赵良无耐,他这个妹子平日里不是很淡定么,如今怎么会这般没分寸,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死死的拽住她的双肩,高声怒吼:“你醒醒吧,这个贱婢她就是害你再惨,她也已经死了,你就是将她的尸骨吃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你瞧瞧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名门闺秀的样子,整一人就像个疯妇…” “哈哈哈哈…。”赵如雪仰天狂笑,看着目光狠恶的赵良,不屑的哼叽:“名门闺秀?我早已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自*于云上天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什么名门闺秀,你不是我亲哥哥吗?怎么自家妹子被人欺负了,你都不给我报仇,还拉我离开,你算哪门子亲哥哥” 赵如雪疯狂起来,开始口不责言,赵良被气得不轻,要不是心里有这个妹子,他用得着在这将军府禁闭那么久吗,看着这个乱成一团的院子,就让他十分恼火,偏偏赵如雪还在这里卖疯,心里的怒气腾一下就被点燃,扬着手掌朝赵如雪便是猛的一巴掌甩过去。 “给我醒醒吧你”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赵如雪疯狂的撕吼总算是停下了一点,脑子里思绪也足渐清明起来,捂着疼痛的脸颊,愣愣的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兰秋,胃里边一阵翻江倒海,不自控的吐了出来。 赵良见她总算没那么疯狂,这才微凑近她的身子,搀扶着她的手臂,眸子里闪过丝丝阴狠,在她耳边轻吐道:“想要报仇对一个死人撒气是没有半点作用的,你有这个精神在这里疯,倒不如设法将她的一双儿女除去” 一言惊醒梦中人,先前兰秋没入府的时候,她的确是想对付云中阳与云珠儿,好来给自己报仇,只是因为兰秋入府这事,将她给刺激得不轻,她本来就恨兰秋恨得要死,而她又一直以为秋兰已经死了,突然得知兰秋就是秋兰的时候,可想而知她的内心有多扭曲了。 将她害得如此凄惨的仇人不但没死,还化身成为美人夺了自己的殊荣与掌家权,这让她这个向来心高气傲的人怎么承受得起,自然是连尸体也不能放过了。 现在听赵良这么一说,那迷离的眸色也逐渐清醒过来,眸子里闪过丝丝狠厉,定定的对赵良道:“哥,你先回府,我还要留在将军府,不把云上天跟他儿子折腾得半死,我难以发泄心底这口恶气” 赵良无耐的摇摇头,他这个妹子做的决定,向来没人能够拉得回来的:“如此,那你便好好留在这将军府,若有需要,随时派人来赵府” “我知道了”赵如雪眸色阴狠,轻声应下,看着这乱成一团的将军府,只巴不得它越乱越好。 赵良见她恢复清明,这才转身离开。 云上天的房间里,老管家小心翼翼的在那里伺候着,云上天的病倒不是什么外伤,完完全全是被气出来的内伤,如今命虽然保住了,却是吊着口气在那里要死不死的,一脸老脸苍白无比,与那生龙活虎的模样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赵如雪如鬼魅般的步子飘忽的踏了进来,管家回神,脸上写满了忧心,看到赵如雪那疯魔的身影及阴毒的眼神是,愣是被吓了一跳。 “夫人,你、你怎么来了?” 也不怪他胆小,只是此刻的赵如雪,简直比鬼影还让人恐惧三分,特别是那双眼睛,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云上天听到管家的声音,下意识的往大门处望去,赵如雪一袭橙色罗裙,上边占染了点点如梅花般的血迹,连脸上也挂着干暗色的血迹,蓬乱的头发如女鬼般,让人心惊,轻飘飘的步子一步一个脚印,直踏在云上天心头上,好似地狱来勾人魂魄的使者,让云上天瞳孔不自觉放大几分。 一时间竟连人都没认出来,只是听到管家唤的那声夫人,还以为是兰秋来索命了:“你、你是谁,不要过来…” “哈哈哈…”赵如雪阴魅的嗓音低低讽笑,满脸诡异让人心里发毛:“我的好夫君,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么” ------题外话------ 还没有回家,码字好不方便,更得又少又晚,真抱歉,回家一定恢复万更的! 095 互相嘶咬,渣人的下场 “居然是你这个贱人…”听到赵如雪的声音,云上天那满心的恐惧瞬间化成悲愤,想到兰秋对他说的那些话,更是气得双目暴突,胸口起伏不定。 想他堂堂一国将军,居然被两个女人玩弄与股掌多年,让他如何不气愤,亏他这十几年还待她如此之好,将她宠在心尖上,可这个女人,居然从一开始便在玩弄于他,居然为了躲避自己的亲近,而将兰秋所生的孩子纳入自己膝下,明明是庶子庶女,却荒唐有占着嫡子嫡女的身份这么多年。 这些都算了,最让他气愤的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一直将他当猴耍,这要他怎么承受,突狠的目光瞪向赵如雪,再确认一遍:“阳儿跟珠儿是不是我与你的骨肉?” “哈哈哈…”赵如雪闻言,笑得几经癫狂,轻缓的步子慢慢朝云上天逼近:“你终于知道了,是秋兰那个贱人告诉你的吧” “果然都是真的”云上天心底一沉,要是赵如雪不承认,他哪怕是相信兰秋所说,也会带着丝侥幸,如今赤果果的真相摆在面前,本就没好的身子口中顿时喷溅出鲜红的血液,恨不得用双眼就将赵如雪给瞪死。 “当然是真的,秋兰那个贱人那么爱你,她又怎么可能欺骗你,要不是你与她悉心设计出那场阴谋,害我*,你以为我会嫁给你?”想到过去的事,赵如雪是满心不甘,愤恨的双眼瞪向云上天,身子落坐在她床边,一把掐住他的下鄂。 眸子里满是嫌恶的光芒:“你云上天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莽夫,想当年,我赵如雪可是金奚排得上名的美人,眼高于顶的我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个贱货,要不是秋兰钟情于你,与你联手设下这场阴谋,别说嫁给你,像你这种贱货,就是给我提鞋也不配,我如此屈尊降贵的委身于你,你不知道珍惜便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娶什么二夫人,让全城人来看我笑话,你说你是不是贱人…” 想到自己好好的一切都被云上天给毁了,赵如雪就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一把松开云上天的下鄂,毫不留情的在云上天脸上一阵猛扇。 听着赵如雪一口一个贱人,云上天那一肚子憋屈气就没处撒,再看赵如雪居然敢对自己动手,那满心怒火是燃烧得刺啦作响,耐何他内伤太重,要动手都有几分困难,却还是强呼一口气,起身一个翻转,与赵如雪二人双双滚落到地上,死死的将她压在身下。 眸光狠毒:“哼,你居然敢说我是贱货,当年要不是你先勾引我,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行不轨之事,你是美人?哼,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你可是比红楼的娘们还要风骚,如今你居然还敢怨起我来了,赵如雪,本将告诉你,除确那层华丽的外表,你就是比那红楼的娘们还要下贱,彻头彻尾的一个贱人” 这翻言语,足足将赵如雪内心的自尊给践踏的狠狠,那一夜是她最不愿想起,最不愿承认的,那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那都是对她撤头撤尾的侮辱,如今云上天对她不但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拿这个来辱没她,这让她几乎疯狂,刚清醒的意识瞬间又变得猖狂起来。 在云上天身下一阵挣扎,双手毫不客气的朝云上天身上拍打:“你混蛋,你个可恶的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哼,说到你心底的痛处了,嗯?”看她如此痛苦,要是换作以往,一定能让他无比心疼,此刻他的内心却是无比舒畅,带着银辱的狠笑,将赵如雪的身子禁锢得死死的。 疯狂良久,赵如雪才由一开始的疯癫慢慢的变得镇定下来,眼角弥留着空洞的泪水,一颗心凉到了骨子里,却由最初的疯笑变成得意的讽笑。 毫不客气的刺激着云上天那愤怒的内心:“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呵…这些年你很风光吧,你说,要是让外人知道,你被两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会怎么看待你这个护国大将军呢”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云楚,她可不是你的女儿…”赵如雪很不留情的再丢惊雷,让云上天满心愤怒烧至极点,趴在她身上的身子顿时一僵,瞬间有种绿云罩顶的感觉。 原本他拿这个理由来阻止云楚的婚事,那时候想着,毕竟不是事实,也没让他觉得有多难堪,可如今赵如雪吐出的这些话,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确是比他知道被赵如雪玩弄的时候还让他窝火几分,暴怒的脸色是一会红,一会青,如变色龙一般变幻无常,一把掐住赵如雪的脖子。 “贱人,说,那小贱人是你与谁的生的贱种” 赵如雪没有喊痛,却是笑得几经疯狂,一边难受的呼吸着,一边用极鄙夷的目光看向他:“云上天,你就是个贱货,所以你一生都无法认回自己的亲女儿,而那下贱的庶子庶女,也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最可笑的是,哈、你把他们的生母给杀害了,你觉得以云中阳的性子,他要是知道了,他还会认你这个亲爹吗?” 说着这些,赵如雪似乎都能看到他们两父子互相撕杀的场面了,要是她有机会亲眼看到,一定会笑死的。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什么我的亲生女儿,你说清楚一点”云上天都被搞糊涂了,难道事情不如他所想。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云上天,我从没爱过你,哪怕*于你,我也从未对你有过一丝感激半分爱,我爱的人永远只有一个,他就是那云端的高阳,而你,在我心里却是连烂泥都不配做” “我的女儿,她现在可是堂堂公主,生活在那奢华的皇宫内,享受着我心爱的男人悉心的宠爱,你知道么,看到他如此宠爱我的女儿,就让我觉得,他也是在宠爱我一样” “而云上天你,这辈子,你只能以仰望的目光看向她,甚至在她的面前还得弯腰屈膝,哈哈…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玩,为父者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卑躬屈膝,还得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其它男人的羽翼下呵护成长” 看云上天一张脸几近扭曲,赵如雪便笑得越发猖狂:“怎么样,这很讽刺是不是…” 云上天是深深的被刺激到了,他从来都知道赵如雪不爱他,但却不知道他竟厌弃自己到了如此地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拿来利用,起伏不定的内心一阵火热上涌,喉咙里鲜红的血液顺嘴喷出,正好落在赵如雪那发狂的脸上,连那张开得难以呼吸的嘴里也落下不少,顿时引得赵如雪一阵干呕,满脸的嫌恶朝云上天瞪去,看他气成这般德行,还强撑着恶心不客气的接着讽刺。 “很生气是不是,你就是生气又怎么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你,永远只配在他的身上卑躬屈膝,你的女儿你永远无法认回,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叫别的男人为爹,而你,甚至连真相都不能说出半分,你将真正的公主量在府上十几年,将她害得如此凄惨,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他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赵如雪料定云上天没有这个胆子,不管他想不想认回自己的女儿,但她心知,云上天这般心高气傲的人,知道自己爱着的人是皇帝,而他的女儿却又放在皇帝身边养着,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侮辱,就算不能改变什么,能把云上天气得半死,她也乐意。 “赵如雪,你就是个疯子,毒妇”云上天气得颤抖不已,连掐住她下鄂的手也软了几乎,当知道自己女儿与公主对换的那一刻,他一颗心是又愤怒又恐惧,愤怒的是赵如雪对他一次次的欺骗与玩弄,恐惧的是皇帝知道真相后他这凄惨的下场。 “我就是个疯子又如何,你云上天还不是被我玩弄与股掌十几年,哈哈…”事到如今,这是她唯一能得意起来的了,布满血丝的双目变得暴红无比,癫狂的笑意将她那张脸扭曲得没了原形。 “贱人,贱人,本将这就撕了你”云上天本来就怒上心头,愤恨得不知所以,赵如雪还在一个劲的刺激他,咬牙切齿得毫不怜惜便往赵如雪颈间咬去。 顿时引来赵如雪的一阵通天惨叫,连门外的管家都有些听不下去,只得连连仰天长叹:“真是孽缘哪”眼不见为净,管家迈着阑珊的步子朝院外走去。 屋内的两个人却是相互的疯狂厮打,云上天身为一个男人,加上他此刻怒气横生,赵如雪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云上天一翻疯狂的虐打,不出片刻便已没了人形,满地的鲜血不堪入目,只是赵如雪的眸角却引引含着得意,也不哀求云上天一眼,她活着本来就很累了,而且自己唯一的女儿如今在皇宫过得很好,她很安心,而她死了,云中阳那个蠢货毕定会与云上天反目成仇。 如今将云上天刺激得半死不活,到时候还有云中阳在后头给他为难,她觉得死而无撼了。 只是下身却忽然一凉,那沾满血迹裙角不知何时已被疯狂中的云上天撕开,还听到他口里震震有词:“贱人,你既然如此厌弃我,本将偏要你在我身下求饶” 赵如雪心惊,她恶心云上天的每一次亲热,更别说这个时候,只是还不待她过多反应,揪心的刺痛传来,那是她最不愿承受的感觉,每一次都让她恶心,以往非云上天还算温柔的,而今的云上天就如同疯魔般的狮子,那力道之大简直要将她给撕裂:“你停下,你个疯子,疯子” 赵如雪拼命的拍打着云上天,希望他能停下,可是那袭心而来的疼痛却没有简少半分,反而更加的恶劣,让她无以承受,云上天那张放大式的扭曲脸还在眼前排徊,如同地狱的魔鬼般让她恶心,愤恨,却又无能为力。 “想要我停下,你求我啊,你不是很猖狂,很得意,怎么?这会知道痛苦了,嗯?”阴阳怪气的口吻,配上那扭曲的怒脸,当真是让赵如雪内心翻滚,揪心的疼痛,满身的屈辱,都将赵如雪折磨得人骨无形。 愤恨的双眼圆瞪得几乎都要掉出来,云上天却越发的疯狂,麻木的感觉袭来,终于,在云上天的疯狂中,赵如雪再也没能撑得下去,她不愿求饶,满身心的疼痛与愤恨将她折磨的无言以喻,浅散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她再看不清云上天的双眼,这才憋下最后一口气,身子顿时一软,再无生息。 云上天疯狂的举动却没有半分减少,想到身下的女人对她弃之厌之,还将他玩弄于股掌十几年,他这满心的怒火便无处发,所以,她越是恶心自己,他便越要让她承欢在自己身下,直到他内心那把火彻底发泄,才恶狠狠的离开她,一把翻踢过她的身子,一翻折腾下来,他也是心神惧疲,见赵如雪再没发声,这才软软的倒在一旁。 回眸看赵如雪的瞬间,赵如雪那原本紧闭的双眼却蓦然张开,那是一种死不瞑目的恨,云上天蓦然感觉心里一惊,很是愤怒的冲她怒吼:“贱人,瞪什么瞪” 让他讶异的是,赵如雪居然没有再坑声了,云上才闭目,喘息了片刻,这才再次注意到赵如雪,只见她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身子直板板的满是僵硬,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赵如雪已经死了。 看她满身狼狈,简直比街上的乞丐还不如,再想到自己与她疯狂,胃里边顿时一阵翻江倒海,连连呕吐了起来,直到他再也没心力,身子软软的一倒,连衣着都来不及理好,便直直倒在了赵如雪的尸体上。 屋子里的凌乱,与平时的整齐简直就是两个模样,任谁也无法接受,这还是堂堂一国将军的院子,地上这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还是他们高高在上的将军。 一连两日过去,皇城街头巷尾开始流传许多谣言,传言因为这替嫁之事,倒至云将军疯了,连结发妻云夫人都被他歼杀至死。 “听说啊,那云夫人死的时候可是死不瞑目呢,那双眼啊,瞪得都要掉出来了” “我还听说啊,下人见到云将军时,他衣不敞体,而云夫人就更不用说了,那个模样,简直不能用一个惨字足以形容啊,满身是血,那下身更是肿得跟什么一样,血丝都流到大腿上了,不知道的还以她是小产了呢” “真是没想到,平里日看着一本正经的云将军居然这般狠恶,他怎么下得去手啊,好歹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呀,就算云夫人有犯什么错,那也不该这般虐待吧,而且听说云夫人可是清白的,大小姐也的确是云夫人与将军亲生的,那将军为何要这般狠恶呢,简直令人发指啊” “真的是太过份了,哎,可怜云夫人哦,谁能料到十几年前金奚数一数二的美人会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可怜” “不过你们也别光顾着可怜云夫人呢,我听将军府的下人说呀,那云夫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她居然连新夫人的尸体都不放过呢,将尸体刺得千创百孔”也有反派的人物跟着附和,当然,会支持云上天的,大多都是男人。 “一个女人,怎能恶毒成这样呢,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她怎么可以因为内心的嫉妒而如此疯狂,人都死了,还这般狠毒,可见云夫人也不是什么个好东西” “就是啊,而且我还听人说,云夫人在死前跟云将军大吵过一架呢,有人亲耳听云夫人承认,大小姐不是云将军的女儿”这时候有一道细细的声音偷偷传来,很是神秘的样子。 围在一起讨论的众人顿时被他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乞丐,显然不相信他所言,却又带着几分好奇:“你个臭叫花子,你是听谁说的” “当然是将军府的下人,这事及为神秘,而且关于大小姐的身份,也很神秘的,将军府的下人都不敢多说,只知道云大小姐并不是云将军亲生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小叫花子拍着胸脯保证,事实上他在云楚大婚之日正好设法混了进去,想去找些好吃的,哪想后来出了乱子,当时整个将军府乱成一团,而大门又被禁闭,无耐之下,他只好找个地方藏身,他不识字,正好云上天的院子是最清静的,一般无人敢打扰,他见里边没人,就躲了进去。 谁料后来管家将云上天扶了进去,害他一直找不到机会逃离,直到赵如雪死了,他才趁云上天晕厥之迹逃了出来,所以那日上演的好戏,他是半点没错过,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少不了他的添油加醋。 “来来来,你给说说,那日还发生了什么?”众人也知道,乞丐身份虽然低贱,但是能听到的的确很多,为了诱惑他多说点内幕,有些人还自觉的朝他扔出金豆子。 096 你这算是告白? 酒楼的雅间内,云楚椅窗而立,远看那小乞丐机灵的身形,眸角里的精光闪闪,唇角滑过一抹若有深意的轻笑。 “青语,找机会把那小家伙带过来”云楚指了指那个巧舌如簧的小乞丐。 “世子妃找他做什么?”青言不解,看那小乞丐脏兮兮的,世子妃怎么会想到找他过来。 云楚拧了拧眉头:“往后在私底下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我好了”对于世子妃这个称呼,虽然这两天青言青语都这么唤着,她听着别扭却也没多说,毕竟是在蓝王府。 只是这个称乎,她着实不太喜欢,她算不得蓝玄昊真正的妻子吧。 “好的小姐”青言应下,青语点点头,退身离去,有青言在场,沉默就是她的专场了。 “可是小姐,那小乞丐有什么问题吗?”青言是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楚睨眸,眸角含笑:“如此聪明的苗子,留下来好好培养一翻将来自会有大作用” 没过多久,青言便领着满身脏乱的小乞丐上来了,看到雅间的布置,小乞丐是大吃一惊,连连叹到:“没想到明月楼的雅间这般豪华,简直比将军的房间还要奢侈几分” 浓浓的食香透鼻而来,小乞丐习惯性的抽着鼻子,双眼四处乱瞄,寻找食物的来源,不待青语领他,自己便快步冲向了内阁的桌前,刚想瞄瞄看有没有人,要是没人的话,他就好顺手牵羊的吃点美食了。 抬眸之迹,云楚那绝色的身影顿时显现在眼前,一袭清蓝淡淡,优雅的享用着桌上的美食,令他顿时收回了刚伸出的脏爪,香气惑人的桂花糕一块块送入云楚的嘴里,看得他直流口水,一边擦试着,一边用舌头轻舔,都把他给搀坏了。 “天仙姐姐,是你找我吗?”终于,小乞丐从美食的诱惑中回过神来。 云楚浅笑扬在唇边,答非所问:“你想吃?” 小乞丐用力的点点头:“想,非常想” “你可知这一块桂花糕要多少银子?”云楚玉手纤纤,拿起一块桂花糕在小乞丐面前晃悠。 小乞丐闻言,眉头都拧成了一团,嗓音里少了先前的几分期待:“一定很贵吧” “若是你想吃,我可以给你打个折,这明月楼的桂花糕不比其它地方,这价格自然是贵了好几倍,半两银子才这么一小块,你若是想吃,算你一半的价钱,如何?”云楚轻言出声,看着小乞丐不停的流口水,出言诱惑道。 小乞丐却是毫不犹豫便摇头,手心紧紧的捂着自己腰间的烂口袋:“我不要了”说着,便想转身离去,青语的身影定定的挡住了他的脚步,害他委屈的都想要哭了,却强忍着泪水在眼中打转,硬是不落下。 “你刚刚不是赚了很多金豆子,用它来换你想吃的东西,而且还是半价,这很划算”云楚轻声诱惑着。 “这是要给妹妹买礼物的”小乞丐想也不想便回应道。 云楚挑了挑细眉,心底滑过一丝笑意,这初步的考验,这小家伙算是通过了,她需要这么一个机灵的小子,但绝不能见利忘义,也不能贪得无厌,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内心的决定,选择自己的亲情,说明他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而且他年纪尚小,好好培养一翻,定然会更加优秀。 “你还有个妹妹?”云楚问道。 “嗯,妹妹自小体弱多病,我遇见她的时候,她都只剩一口气了”想到那个角落里的小女娃,小乞丐竟然不自觉落下了眼泪。 云楚内心却像是被什么敲醒一样,来到这个时空,她见过太多的恶念,太多的人情薄弱,头一次领悟到情感的可贵居然是在这个小乞丐眼里,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情,让她内心莫名的有股酸涩之意。 “你跟她不是亲兄妹?”云楚又问。 “我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所以,看到妹妹病弱的时候,我才把她救下了,我不要她成为跟我一样的孤儿”小乞丐再也忍不住了,先前看着滑头滑脑的他,谈起自己的身世,脆弱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云楚内心闪过一丝心疼,她想过好好利用这个小家伙,但那是站在利益的角度思考的,却甚至忽略了,这还是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而已,所以即便他平日里装得再无所谓,说到内心深处,那也是有无法抹去的伤痛。 连青言青语内心都有些触动,这要是换作平日有小乞丐说这些,她们一定会觉得这是在编故事,可这个小家伙眼神流露的,绝对不是假装就可以装出来的,而她们两个,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除了年纪比这小家伙大些,说起来,她们一样可怜,内心闪过抹抹道不清,意不明的情绪。 “若给你个机会,你可愿改变现在的生活”云楚细致的盯着他打量,意外的发现那五官竟然非一般的精致,若是将脸上那些脏尘抹掉,再换身素净的衣服,那也绝对是个萌翻天的孩子,忽然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小乞丐眸子里写过狐疑,显然觉得不会有天上掉馅饼这般好事,却又有着强烈的*,他当然想改变现在的生活,那样,先不说他,最起码妹妹不用跟着他吃这么多苦。 挣扎良久,才板着狐疑的眸子对云楚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那就看你愿不愿意赌了”云楚收起眼底的思绪,一派风轻云淡。 “可是,像我身份这么低贱,旁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愿的叫花子,对天仙姐姐来说又有什么用呢?”小乞丐表现得很不自信,内心却也很是狐疑,生怕云楚会把他怎么样。 看他眸底带着几分警惕,云楚唇角弧度上扬:“就如你所说,你身份这般低贱,他人都不愿多看你一眼,我又能把你怎么样呢?嗯?”这也算是变着相告诉他,跟着她,对他而言,只有利而无害。 “那、我若是跟着你,你不会让我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吧”他虽然出身卑微,但那些犯法的事情,他还是不敢做的,顶多也就为了生存偷鸡摸狗一翻而已。 而且他也常常听说,那些富家之人犯了错,经常拉他们这种身份卑微之人去顶罪,他可不想走他们的路,眸子里满是深深的警惕。 云楚闻言,眉头微微拧起:“你看我像是坏人吗?” “不像”小乞丐摇摇头,他还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姐姐,再看云楚两眼,却又忽然回过神来,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你、你是云家大小姐” 那日他躲在远远的角落看过云楚一眼,只是看得不如眼前这般清楚,他就说怎么那般眼熟。 “你总算想起来了”云楚见怪不怪。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你”小乞丐更加惊讶了。 云楚唇角微弯:“你既然能免混进将军府,那就是见过我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你也知道”小乞丐惊呼,貌似他很隐蔽吧。 “能把将军府发生的事情描述得如此详细,除了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云楚脸上挂满无耐的笑,对眼前这个小家伙越发的多了两分喜欢,那一眉一眼,都那般的精灵可爱。 “原来是这样…”小乞丐闪过晃然大悟的神情,却又有些纳闷的看了看这四周:“可是天仙姐姐,你离对面那酒楼那么远,你是怎么听到我说话的” 云楚拧了拧眉头,这小子,是不是要成为十万个为什么啊:“好了,废话不说,你到底要不要跟着我混啊” 说起这个,小乞丐眉头又有些打结了,愣愣然的看了云楚一眼:“你、你现在可是蓝世子的世子妃呢” “嗯,这有什么问题?”云楚微微拧眉,她先前怎么没发现在小子问题这么多啊。 “那个、传言蓝世子…他、他”手段残辣这几个字他都不敢说出口,生怕云楚会回去跟蓝玄昊告状,到时候他就死定了。 云楚闻言,眉角却是蓦然放开了:“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进蓝王府,愿不愿意跟着我,你给句话,我也可以告诉你,跟着我你绝对只有便宜占,不会吃亏” “当真?”一时间碰到这么好的事,小乞丐还是有些愣愣然的,他就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真的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 “当然”云楚肯定道,她的确需要两个小家伙,若是他那个妹妹长相也不错的话,的确可以考虑将他们改造一翻。 “好,我愿意跟着你,但是、可不可以让我把妹妹也带上”小乞丐下定决心赌一把,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就看在云楚那绝色容貌的份上,他也决定赌一把了,唯一的要求便是让云楚把他妹妹也收下。 “没问题”云楚爽快的回应道,原本她看这小子机灵,想将他培养成出色的探子,可是如今么,她倒是改变主意了。 “青语,在风云院给他们安置一处地方”云楚吩咐着。 “对了,你跟你妹妹的名字怎么唤”云楚忽然想到这点,要实行她的计划,总得有个中听的名字。 “我跟妹妹没有名字”小乞丐摇摇头,人人都叫他小乞丐,叫花子,臭子小,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你今年多大了”云楚睢着,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我今天九岁了,妹妹才七岁” 云楚点点头,可能是因为长年行乞的关系,导至他看上去显得瘦小,心底闪过几抹思量:“嗯,如此,从今往后,你便叫墨童,你妹妹便叫墨心吧” “墨童谢姐姐赐名”小家伙欣喜若狂,他都没想过自己会有名字,脏乱的小脸上绽放真心的笑意。 “先别忙着高兴,跟着我呢,虽然不会让你杀人放火,但是我要求你做的事,你可得用心去做好,你能做得到吗?”云楚严声叮嘱着。 墨童眸子里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一定可以,从今天起,只要是姐姐让我做的,我便会用十分心去做” “如此便好,你领着你妹妹一起,先跟青语去风云院吧,我改日再来看你们”得到他的肯定,云楚也放心了,她不会怀疑这小家伙做不到,她深信,苦出来的孩子只会比那些天生贵气的孩子更加用心。 “小姐,这小家伙能帮你什么呢?”青言着实不解,她虽然一直听云楚的命令,却对云楚做的好多事都非常的不理解,比如风云院的那些女子,惊雷院的男子,还有那被打造得完全不同于皇城的风格街,那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简直太让她惊讶了。 “自有用处”淡淡的回了几个字,云楚并不打算多说,深知再说下去,青言又是下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了。 回到墨竹轩,云楚开始忙碌起来,在宣纸上画着一幅幅的小画,便是小人儿的舞蹈动作,还写下不少歌词,有古风诗词,还有一些欢快的儿歌,每首上边都标注着音符,整整二十首。 费了半天时间将这些都整理好,云楚这才交给青言:“把这些东西将给梅姑,让她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两个孩子调教好,过段时间我会去检验” 梅姑便是她找来调教风云了院那些女子的老师,她本是极惧天姿的舞者,对音律也是十分精通,曾任皇宫乐师纺的掌事,后来却因为那深宫围谋,被贬出皇宫。 梅姑自出宫后,便整日厌厌其日,深爱舞蹈的她,没了那片给她发展才华的天地,便再不跳舞,一把年纪了,也还没嫁人,整日做着些小生意安度其日,常招来那些单身汉的追寻,也常常惹来麻烦事。 云楚便是无意中遇上梅姑的,那时候梅姑正被一群流氓调戏,她看梅姑虽然在逃,但身子的柔韧度却是极佳的,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舞蹈底子,却是让她欢喜无比,那时候她正缺个优良的舞者导师,恰巧被她遇见了梅姑,因此她决定帮梅姑一把。 而梅姑为了感谢她,也被云楚所说的那些异类舞蹈给深深的吸引了,对一个舞者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跳舞更让她深深着迷了,再加上云楚开出的条件极为优异,主要对梅姑来说,有一片天地给她施展才华,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如今风云院的那些女子,在梅姑的调教下,都已经相当出色,与云楚所料想的,还要更甚几分。 她相信在梅姑的调教下,那两个小家伙也能迅速蜕变的。 墨竹轩里的墨竹繁华盛茂,清新的空气,淡淡的竹香,云楚很是享受,轻灵的身影半椅在阁前,懒懒的坐靠在石柱倚栏上,清蓝的裙摆散落在地上绽放清冷光华,如墨的长发飘坠在倚栏外,轻风卷起,丝丝飞扬。 蓝玄昊回到墨竹轩,远在院口便捕捉到这绝美的一幅画面,不知道到底是人衬托了这片墨竹,还是墨竹衬托了那绝色的人儿,原来有些压抑的心情瞬间如清风朗月,豁然开明。 “在等我?”清悦的嗓音温润如玉,暖暖的直流倘在人心头。 云楚回眸,那妖孽眼角散发着阵阵柔光,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是啊,等你” “想我了?”蓝玄昊唇角弧度越发迷人,轻踏着步子落坐在她身旁,眉角的笑意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嗯,想你好久了”云楚如实的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蓝玄昊却觉得哪里怪怪的,按理说这话的确是他想要听到的,可是从云楚口里说出来,却显然有些不对头,眉宇间闪过几抹狐疑,果然,下一秒便又听到她说。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可是以白玉扇给我,你不是说只要我嫁你就行了嘛,如今我已经嫁给你不只一日了吧” 蓝玄昊那开怀的额迹瞬间冒出条条黑线,他就说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这让他很是无语:“……” “你不会是想耍赖吧”看他不说话,云楚蓦然才发现这个问题,这货要是真耍赖,好像她也拿他没折。 “你想我就只是为了白玉扇么?”蓝玄昊嗓音微沉,带着丝微微的期待,还有些许失落。 一对上他这种眼神,云楚就显得有些失措,想他吗?有吧,又或许没有,亦或者这不是想,她不得不承认,这妖孽的身影总是会时不时的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 微微垂了垂头,随即又扬起,直视着他的双眼,很是真诚道:“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点想你拉,不过你别自恋,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闻言,蓝玄昊那原本微带着落寞的心却是瞬间开明起来,眸子里含满笑意,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有一点总比没有好” “你不是不爱我么?那你干嘛在意我有没有想你?”云楚下意识的回应道,想到蓝玄昊每次说喜欢她的话,后来都会被他给唐突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很想确认,蓝玄昊对她,到底有没有爱。 蓝玄昊眉头微紧,看着云楚明眸闪闪,一双清明的眸子里满是打量与透视,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找了个十分不合的借口:“我、只是不希望你想别人罢了” “废话,我不想你,自然是在想别人”云楚翻翻白眼,谁的脑子不是在无时的转动。 蓝玄昊闻言,脸色瞬间就铁了:“除了我,你还想谁了?” “关你屁事”瞧他那德行,云楚便觉得好笑,悠然的站起身子,往里阁走里。 只是还没走两步,身子便被蓝玄昊一个旋拉,重心一倒,加上他力道沉稳,不容她多做反应,轻细的身子便倒在他怀里,好巧不巧的落坐在他大腿之上,好一幅妖孽美人的绝美画面。 “你又抽什么风”云楚没好气的冲他鼓着双眼。 “不做什么,就是想抱抱你”蓝玄昊理所当然。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云楚无语。 “别忘记你现在可是我的妻子,配世子的世子妃,还敢说不是我什么人,信不信我揍你”蓝玄昊嗓音冷下几分,他该想个什么办法让这个女人有点为人妻的知觉呢。 “你少拿这个来说事,你明明知道…” 后边的话云楚还没说,便被他冷冷打断:“明知道什么,难道你不是我的世子妃,别忘记这可是老皇帝亲自下旨的,难不成你想违抗圣旨不成,再说了,这堂都已经拜了,你还想耍赖不成,当初是谁当着天下人的面口口声声说要嫁我来着,这会倒是装起傻来了” 蓝玄昊没好气的哼叽着,云楚眉头都拧成一团,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很是看不透,他既然不爱自己,那为何非要把妻子这个名头挂在嘴上。 “是不是要我承认嫁给你只为了玉扇,这样你才满意”云楚心里一团乱,不瑕思索的话脱口而出,眉头拧得死紧的。 听了这话,蓝玄昊心底微沉,搂住她的双手紧了几分,连带周边的空气也莫名的寂静几分,看蓝玄昊眉宇紧拧,云楚内心莫名感觉很不是滋味,好像自己伤到他了一样,一时间有些不忍,嚅了嚅唇角。 深呼口气才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虽然、” 说到这,她忽然顿时,蓝玄昊却是扬起疑惑的脸蛋看向她,云楚无耐,还是吐了出来:“虽然我本来就是为了玉扇才嫁你”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压根就是废话,蓝玄昊心底莫名的挑起丝丝怒意,却是板着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眸子,对上她清明的双眼:“告诉你,本世子的第一次都被你占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这是什么逻辑?”云楚无语,她有吗? 看她微拧的眉头,就知道她压根没有认知,蓝玄昊也不介意提醒她一下:“本世子的初吻被你夺了,第一次拥抱被你占了,第一次被你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第一次拜堂,第一次被女人摸光了身子…嗯,等等…这些第一次可都是被你拿走了,你说你要不要负责” 蓝玄昊本着趣意衷然的眸子,狭长的眸子睫毛缱绻,如电眼娃娃般,不停的冲她眨眼,云楚越听一张脸却是越黑:“这都算哪门子的第一次啊” “可你不能否认这就是第一次啊”蓝玄昊一脸无辜,很是理所当然。 云楚却是气得差点没喷血,恼恼的看了他一眼:“你休想用这些荒唐的理由让我对你负责” “你若敢不对我负责,我就、我就…”蓝玄昊重复了两更,后边的话好似不知如何开口一样。 云楚没好意的冲他做了个大鬼脸,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怎样啊” 蓝玄昊修长的眸角闪过一丝精光,清悦的嗓音里加杂着一丝暗沉:“你若敢不对我负责,我就把你吃干抹净,然后对你负责” 汗,云楚那满心的得意瞬间被打击到泥底,这丫的还要不要再扯蛋一点,这想法刚落下,身子顿时一轻,蓝玄昊打抱起她往阁内走去。 很不客气的将她扔置在大床之上,妖红的身影紧覆而下,将她死死的禁锢在身上,妖孽的眸子里满是柔柔的光芒,绝对是迷死人不偿命的主。 只是云楚此刻无瑕欣赏,带着几分警惕看向他:“你想干嘛?” “你说呢?”蓝玄昊唇角微弯,恰到好处的弧度让人迷离双眼,淡淡的竹香气息在耳边轻吐,温温润润的带来一阵酥痒,云楚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身子微紧。 “那个,你可别乱来”连她自己也没知觉,说话的嗓音何时已柔下几分,两人四目相对,短短的距离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清楚的听到,云楚脸色绻起一阵绯红。 这般相处不是没有过,却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让她这般的无措,慌乱,连心跳也不自觉加快几分,这气息怎么这般的旖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动心?这种感觉绝对是她前世不曾经历过的,前世那个男人,顶多让她感觉到人性的恶劣,与他相处时,从未有过这种砰然心跳的感觉。 云楚焦急,一边是美色的诱惑,一边是内心的挣扎,要是从前,她可以无所谓的吃他豆腐,可是自发现自己的心里有着他的影子时,她是下意识的不愿与他多过亲近,生怕自己的心会因此沦陷。 蓝玄昊却没有听她所言,温润的唇角柔软的凑上她的双唇,修长的手臂揽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轻轻的捧上她的脸颊,如呵护易碎的水晶般,很是小心翼翼的温柔。 清清的凉意在唇边徘徊,云楚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如电击身的感觉从四肢袭来,连带手心都有些发软,愣然的双眸不知该如何反应,浑然不觉的跟着蓝玄昊的带动,与他一起沉醉在这个深深的亲吻当中。 直到身体被某个坚实的映物抵住,云楚的脑子才逐渐恢复清明,却是有些呼吸困难,娇喘嘘嘘,想要推开他的身子,却发现自己压根使不上力,而蓝玄昊却依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让她有些欲哭无泪。 软软的素手拍了拍他的腰身,示意他停下,蓝玄昊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对上她那微带慌乱又风情万种的双眼,无尽的诱惑无不充斥着他的神经,内心更是一片火热暴发,身体的某处更是反应强烈。 深吸一口,这才很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脑袋软软的倒靠在她肩颈,清悦的嗓音带着几分迷糊不清,火热的呼吸带来一阵温意:“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 “你、这算是告白?”虽然声音及小,但是云楚还是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爱她,竟让她内心荡起丝丝笑意。 “真笨”蓝玄昊软语轻吐。 云楚刚扬起的那丝笑意顿时被踢得老远:“你说谁笨呢,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蓝玄昊无语,半撑着身子,妖孽的眸子忽闪忽闪,一字一句道:“要换作别的女人,早就会意了,哪像你啊,非得逼我说出这句话才满意” “…”云楚想说什么,瞬间被噎在了嘴里,对上他那妖孽的眸子,脸色越发的绯红。 引来蓝玄昊阵阵低笑:“不会还没有人跟你告过白吧,竟然羞成这般模样” “你、”云楚满心思小女儿情怀被他这一句话给抵得,瞬间烟消云散:“说什么呢,像本小姐这般绝色的女子,怎么可能没人告白” 蓝玄昊唇角笑意柔然,妖孽的脸蛋越发迷人,瞧他那笑意,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了。 这眼神,直接让云楚那点底气给憋了回去,低垂了眸子道:“好吧,的确没有人跟我告过白,谁让我曾经是个傻子呢,也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跟一个傻子告白,所以咱都好不到哪去,你也就别忙着笑话我了” 这本尊傻了十几年,没被天下人笑死就不错了,谁会哪她告诉,而自己,自穿来之后,天天忙着坑银子,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余力去应付男人哪。 想着,没好气的哼叽,板着愤然的双眸对上他那妖孽的脸蛋:“难不成还有女子跟你告过白不成,以你从前的名声,连路人都要退避三尺,更别提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了”云楚总算找到可以回击他的话了,唇角扬起丝丝得意。 “我又没说有人跟我告白,你瞎吃个什么醋”蓝玄昊看她一张嘴没停,生怕自己笑话她,牵强的解释着,内心就扬起一阵轻笑,这女人淡定的时候雷劈不动,没想到在这方面居然如此羞涩,当真让他又爱又恨。 “你丫的谁说我吃醋了”云楚拧眉,这妖孽有毛病吧,瞎扯。 “要不是吃醋,你那么在意有没有人跟我告白做甚”蓝玄昊理所当然,妖孽的眸子轻眨。 云楚回视,直接忽略他的双眸,转而盯上方的罗帐:“我这是就事论事,少在这里吃饱了撑的瞎自恋” “哦”蓝玄昊点点头,一幅了然的样子,翻身而起,再次将她的身子压在身下,一本正经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爱你,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后边的话他没说,却是意有所指的瞄了瞄她的身子。 云楚无语至极,板鼓着双眼:“谁说你爱我就能…了”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蓝玄昊眉角带着微微的苦色,天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在身下却不能动是什么感觉。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永远都不可以”云楚定定的说着,只是那清脆的嗓音却越来越犹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少了几分底气。 蓝玄昊眸色枯萎,带着无尽的苦色,随后又展开眉头,从她身上滚落下来:“哎,算了,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如此,你也别怨我没把玉扇给你了” “这跟玉扇有什么关系?”云楚不解,提到玉扇,写满无耐的眸子顿时来了精神,双目炯炯的看着他。 “你以为白玉扇是只要挂上我妻子的名头便行了么”蓝玄昊挑眉,眸底带着一丝狡黠。 云楚无语,清明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警惕:“不然呢” “什么才是夫妻?自然是洞过房的才算”蓝玄昊理所当然道。 云楚一张脸瞬间黑到到极点:“你丫的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再说了,这么白痴的问题,还用得着我说”蓝玄昊表示很无辜。 “你特么存心耍我的吧”要真如他所说,她肯定会后悔死的,眸子里喷出点点火花。 “…”蓝玄昊明眸闪闪,表示自己没有。 “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云楚竖起食指,砰然坐直了身子,回头看向半撑着身子的他。 蓝玄昊妖孽的眸子忽闪忽闪,唇角的笑意要多迷人有多迷人:“比珍珠还真” 云楚一颗热切的心算是彻底的颓废了,洞房,这压根不在她的预计范围内好不好,虽然这妖孽让她动心了,可是,她真没有嫁他的打算,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恼恼的翻身下床:“老天,你干脆一巴掌拍死我吧”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她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包括这场婚礼,都是在白费力。 半倚在窗前,让脑子清明些许,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回头看向蓝玄昊:“除了这个办法外,就别无它法了吗?” 蓝玄昊眸色低垂,妖孽的身影翘着个二郎腿躺在大床上,朝她摇了摇手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云楚气急,恼恼的跑到床边,眉头都拧成了一团,冲他大吼:“你就是个坑货” 蓝玄昊不恼不怒,妖孽的眸子不停的冲她放电:“要说你夫君我这姿色,也不至于入不得眼吧,要不,你就免强收了我得了” “你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疼”云楚没好气道,在这种事上,更吃亏的自然是女人,主要这事根本让她触不及妨,要说结婚而已,对她来说没什么,可要真与他发生点什么,那绝对超出她的底线,可是那内力,是她梦寐以求的,费尽心思成这个婚,不就为了这内力嘛,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她怎能不恼怒。 心底别提有多憋屈了,气冲冲的往门外走去,清蓝的裙摆向来浮动不大,如今却因为她内心的不平静也显出几分猖狂,扬起一阵卷风。 蓝玄昊看她怒意离开的背影,心底的那把火也慢慢消灭了,内心滑过一丝苦涩,这个女人即便是对他动心了,却也没想到跟他同进退,而他现在唯一拥有的筹码便是玉扇,他真怕她得到内力之后便会离他而去,所以才扯出这么荒唐的理由,亦如当初他故意算计让她嫁他一般。 “青紫,暗中跟着她,别让她出事”对着空气吩咐了一声之后,他才闭目,脑海里边飞速的旋转起来。 只是他眼睛刚闭上,轻风叩叩的敲门声便响起:“主子,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狭长的眸子睁开,想到蓝王,蓝玄昊周身的寒意不自觉往外泄露,妖孽的脸蛋了再无半点温润,唯有冰冷的犀利让人心惊。 “什么事?”蓝玄昊回问。 “这个管家并没有说,如今管家在墨竹轩外头候着主子”轻风如实作答。 “知道了”轻声应下,他这才翻身而起,身上的衣着不理自齐,妖红的身影周边寒气阵阵。 让院外的管家为之心惊,恭敬的给他行了个礼:“老奴见过世子” 蓝玄昊也不作回应,首先踏着轻扬的步子朝蓝王的书房奔去。 蓝王府的院子位于蓝王府的正西方,素静的院子里没有过多装饰,连花朵都少有,倒是绿意柔然的墨竹种满了整个院子,巍峨的门扁上雕刻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忆竹苑’。 每看到这三个字,就让蓝玄昊有种想要暴走的冲动,周身的寒气更是凝聚几分,大步的朝书房奔去,冷冷的踢开阁门。 一点不带客气的问道:“找我何事?” 瞧这阵势,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压根不是父子,而是两个仇人。 蓝王早已见怪不怪,微沉了沉眉头,内心长叹,这媳妇跟当爹的待遇怎么这般不一样,在云楚面前温温柔柔的,在他面前,却好像他才是当爹的,而自己倒显得更像儿子。 即便无奈,蓝王也无法了,谁让这些年被他给惯成这样呢,除了蓝王偶尔的两声叹息,空气中几乎谧静得只剩下二人的心跳声。 蓝王不言,蓝玄昊也不打算开口,只是阴戾的眉角招示着他很不爽。 良久,蓝王才起身,案下藏于书案抽屉里的暗格,轰隆一声,那旋转屏风后头莫名的出现一个巨大空间,显然是一间及为隐蔽的暗室,蓝王起步朝里面走去,示意他跟上。 蓝玄昊内心也有些惊讶,他虽然从来都不屑调查这个男人,但是还是第一次接触蓝王深藏的秘密,一时间内心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抬步跟了上去。 “我看你对云楚那丫头很上心,如今你也成婚了,那丫头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我想,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到达暗室,顺手将暗室的门给关闭,隆重的石门将里边的一切声响都给抵挡,连带声音都显得有些浓重,蓝王取出颗夜明珠,黑暗的室内顿时被照亮,望向四周的一切,蓝玄昊蓦然张大了双眼。 097 蓝王的爱,落竹夫人的用心良苦 这四壁上全是他娘亲的画像,各形各态,神色各异,有的浅笑依然,有的略带眉愁,一颦一笑,一笔一划,每一分线条与轮廓都勾勒得恰到好处,绝美的人儿在画中栩栩如生,看到这些,他好像能看到他娘亲正展现着这些姿态在他眼前,狭长的眸底惊现迷离。 蓝王看了他一眼,这个暗室他有好久没来了,他怕扼制不住那份思念,所以宁愿逃避,每次看到这些,都让他眼眶泛着酸红,即便是此刻,他眼角也有抑制不住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微垂下眸子,不让蓝玄昊瞧见他的思绪,待收回心神。 才语重心长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怪我,我也知道你一直以为你母亲是我害死的” “难道不是么?”听到蓝王的声音,蓝玄昊眼角那几分迷离逐渐变得清明起来,蓝王的声音让他脑海里的画面瞬间转变成画中女子身躺在血泊中的模样,凄惨悲凉,连带眼底的那分绝望,每一分都如同针一般扎在他的心头。 看向蓝王的眸子里满是血红的恨意,放松的双手不自觉收拢拳头,恨不得将蓝王揍成肉饼,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也的确会这么做,只是那被恨意覆盖的心口,却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恶气,犀利冷然的目光直视蓝王。 “很庆幸你能凭着这份恨意强大自我,相信你娘亲要是知道了,她一定会很欣慰,因为她的苦心没白费”蓝王不怒反笑。 这话听得蓝玄昊一阵莫名,冰冷的嗓音寒寒:“什么意思” 蓝王并没有直接回答,走到挂面画象的倒数第七幅面前,将那幅画取下,随之为首第五幅画的位置,忽然现出一道暗格,蓝王这才又重新将取下来的画挂上,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暗格面前,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 轻轻的一个盒子,掂在他的手心却无比沉重,他不知道这东西交出去以后,他还能否再见到眼前这个孩子,虽然蓝玄昊对他态度一直不好,但对他来说,既便是她留下的孩子,也了他一分精神寄托。 思绪飘忽许久,蓝王这才把锦盒递到蓝玄昊面前,微微苍老的嗓音中加杂着丝丝沙哑:“这是你娘亲让我在你婚后交与你的,你打开看看吧” 蓝玄昊压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红色小锦盒居然是自己娘亲留下来的,犀利的眸角莫然有些酸涩,一把从蓝王手中夺过锦合,急急的打了开来。 里边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只有一块雕刻着龙腾的紫玉,还有一纸薄信,纸张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蓝玄昊没有急着去拿紫玉,忙着把信件打开。 ‘吾儿亲启’这四个字缓缓映入眼帘,娟秀的字体带着几分苍劲,有着女子独有的冷傲又带着几分男儿的霸气。 只看这四个字,蓝玄昊的眼眶就不自觉湿润了,他一直以为娘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便是那声苍凉的‘吾儿,为娘不能再陪伴你了’却压根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看到娘亲的只言片语。 强忍着心头的激动将信件拆开,入目十行的小字顿时浮现在眼前,蓝玄昊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表情却是由开始的激动变得有些意味不明,甚至闪过几丝戾色。 手中的信笺也在不经意间被他捏成一团,几乎都要揉碎,他的反应在蓝王的意料之中,他心知这事换做谁也很难接受,落坐在他前边的身影定定,想出言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一切你都知道?”蓝玄昊嗓音里加杂着几分嗜血的冷意,让人不自觉心惊,连经历无数风雨的蓝王也蓦然心惊,这事他的确有参与,说话也少了几分底气。 对上蓝玄昊的眸子,微微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的画面,缓缓的将十几年前发生的一切缓缓道来。 “当年西灵国大乱之后,皇上派我出使西灵国以示慰问,在回来的途中,正好遇见你娘亲,那时候她正被人追杀,与贴身婢女欢儿被逼入绝境,险些尚命,出于仗义之心,我这才将她们救下” “由于当时是深夜,所以一开始我并未太注意你娘亲的长相,纯属于好心相救,直到看清她的样貌时,我那颗平静的心却突然跳动起来,我自认不是看重美色之人,但见到你娘亲的第一眼,也不由深深被吸引,那绝色的样貌惊为天人,那出众的气质更是令我心神迷惘” “大概这就是缘吧,身为金奚的王爷,我的婚姻身不由己,当年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他急于将自己的公主许配给我,好巩固蓝王府与皇室的关系,而我一直也没有心仪之人,便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门赐婚,与此同时还迎娶了几名侧妃,日子过得也算圆满” “我常常在想,欣许这辈子要是没遇见你娘亲,或许蓝王府如今也会像以前那般,子嗣繁荣,可是二一十年前,偏偏让我遇见了她,那个如诗画一般的女子,我将她救下后,她哀求我带她离开西灵,或许出于不忍,亦或许是我内心还很期待能再与她相见,我几乎是没有犹豫便答应了她的请求,一路躲过西灵侍卫的搜寻,将她带来金奚” “由于在金奚她没有半个亲人,而她的绝世容貌绝对会是她最大的祸害,再加上这人生地不熟的,出于关心也好,私心也罢,我将她带回了蓝王府,当时后院还有众多侍妾,那个正妃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为保护她,我特意命人建下这墨竹轩,在里边种上她最喜欢的墨竹,还派了一等一的侍卫去保护她的安全,尽全力的护她周全,不让任何后院的女人有机会伤害到她” “与此同时,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获得她芳心,这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只是让我讶异的时,三个月后,她的一次昏厥,大夫竟然查出她怀有身孕,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绝对是如雷轰顶,我是又气又愤,可我也知道,这不能怨她,毕竟她与我之间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当初她住到府上,也只是美其名约暂住,对她的感情,也只是我一厢情愿” “可因她有了身孕,为了她跟肚里的孩子,我只得禀报皇上,请求给她一个名份,如此,她不能成为正妃,也算是蓝王府的一名侧妃了,身为人母的她,没再让下人唤她小姐,她的名字叫落竹,所以下人都唤她一声落竹夫人,人如其名,清雅脱俗,温雅之迹又带着几分清冷,如迷雾般令人向往又不敢亵渎” 回忆起落竹,那个如诗画般的女子,蓝王的话好像永远也说不完,与平日里那闷闷的葫芦样简直就是两个人,蓝玄昊虽然愤怒,但有关他娘亲的事,他难得没有发言,也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静静的倾听着,也不觉得厌烦。 “自从知道她心里有人开始,我对她便只能远远的仰望着,在背后默默的关心着,既便她怀着的是别人的孩子,我对她的情意却依然没有减少半分,我也曾强迫着自己去忘记她,却不曾想越是想要忘记,她在我心里却种得更深,那种深深的痛苦折磨了我近乎半年,那段时间我强忍着想要去见她的心里,足足有半年没有去见她,却不想因为我的逃避,害她差点被后院那些恶毒的女人所迫害”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慢慢正视自己的心,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一件事,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我也可以看着她幸福,那样便是我的幸福,从此我开始为你们母子二人谋划,自你出生后,我故意不待见你,冷落你,就是为了放松后院那些女人的警惕,让她们以为我对你不上心,这样她们便不会对你下手” “这招也启到了一定的作用,虽然小时候的你受了不少欺负,但好在没有过什么生命危险,几年下来也算平静,我从未得到过你娘亲的心,但能守候在她身边,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每天能看到她的身影,便让我觉得很知足,我以为日子便会一直这么过下去,却不想事故突发,在你五岁那年” “欢儿出去采购之迹,无意中发现西灵的人居然暗中寻了过来,原本我也有派人注意这事,但因为两三年过去都相安无事,便将人撤了回来,却不想他们在第六年才寻了过来,要不是欢儿无意中遇见,只怕你与你母亲都已经惨遭毒手了” “与你母亲相识几年,甚至倾心于她,我都从未过问她的身份问题,对我来说,不管她是谁,在我眼里,她就只是我心爱的女子罢了,也是那个时候,你母亲才告诉我有关于她的身份” “我才惊鄂的发现,她居然是西灵国的灵女,西灵国的灵女有着天生的特殊能力,传言能助国君一统一天下,但当年西灵大乱,原本立下的储君先是莫名失踪,被二皇子夺权,现任灵女与太子自幼便有着姻缘,两人关系也是极好,可二皇子夺储之后,非逼着灵女下嫁,助他夺取天下,你娘亲心里有着你父亲,自然是不愿意的,这才一路逃蹿” “哪想二皇子竟然这般心狠手辣,将你娘亲追踪得走投无路,原本身为灵女,你娘亲完全有那个能力对付一些人,可因为她身怀有孕,身体的一部份本源消失,这才变成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那日若不是我碰上,欣许她就要香消玉损了,即便能活命,怕也难逃二皇子的魔爪” “她也以为可以平安的将你带大,然后等你长大再去寻你父亲的下落,却没想到几年过去,二皇子竟然还没放弃寻回她,可见二皇子的野心及大,而二皇子的人既然已经追查到金奚,也知道当个我有出使过西灵,时间一长,他们势必会查到蓝王府,你娘亲为了护你周全,决定跟他们离开,西灵的人只知道她逃了出来,却不知道她有身孕,所以只要她离开了,你必定会安然无恙” “她甚至还为你想好了后路,她怕你等她离开会变得颓废,怕你变成那种纨绔子弟,因此,她还狠心的故意将自己抽得满身是血,只为了让她的惨样停留在你脑海,激发你心中的恨意,好让你奋发图强,成为一代天之骄子,而正好,她变得如此狼狈的回去,也不会让西灵人有借口对金奚发起攻击,若是她完好无损的回去,金奚必定会落得个私扣灵女的下场,好让他们有借口对金奚发动战争,而她满身是伤而回,意义不完全不一样” “她对西灵人找了个非常好的理由,自己的未婚夫出事,害她一撅不振,体内的本源逐渐流失,所以被红楼的老鸨扣上,想让她去红楼卖身,她不愿,便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而且还因为是她主动去求救,所以西灵人几乎是没有多想,便相信了她所言,这个计划才得已顺利进行” “关于蓝王府那场动荡,那全是我一手策划,说什么你娘亲是林家的女儿,其实那都是个晃子,当年林家因为贪污巨款,本就该判诛灭九族之罪,而蓝王府里的正妃侧妃,那都是我不愿娶的,包括她们所生的孩子,都令我厌恶无比,特别是那个锦绣公主,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女儿,居然在蓝王府为所欲为,甚至几次三番差点伤到你跟你娘亲”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说我对你娘亲的情感,为了她,我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抛妻弃子,所以我亲手设计了这一切,将蓝王府的后院清理干净,这样一来,你便是蓝王府唯一遗留下来的子嗣,这蓝王世子之位,非你莫属,如此,你也算是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在外人面前,不用低头做人,顺带配合你娘亲的计划” “整个蓝王府的后院都被清理干净,却只留下你,足以让外人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娘亲设计的,可以将罪名推到她头上,什么你娘亲的母族被连根拔起,那都是有迷惑世人的双眼,她的根在西灵,又岂是我拔得动的,而且我如此爱她,怎么可能舍得对她动手,我拿出足够诱惑人的筹码与林家交换,当年林家还有一根独苗,那贪污巨款之事若被彻查,林家必然无一活口,我用这个与他们交换,我替他们保住那一根独苗,他们认你娘亲为女儿,在经历蓝王府的动荡后,他们作为你娘亲的母族被处死” “相比于无一活口而言,对林家来说,有根独苗总比都死了要强,所以他们同意我的提议,这样一来,名声说也不至于那么难听,好歹算是被连累,而不会遗臭万年,因此便也有了你认知的那一幕,蓝王府那场动荡,也成为天下人议论津津的话题,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西灵的人更不会怀疑你什么了” 说了许久,蓝王嗓音里已听不出原来的思绪,平静里叙述里有着难以自控的暗沉情绪流露,双手捧撑着双脸,捂住那布满泪花的双眼,原本来挺立的身影顿时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蓝玄昊听完,从来都可以很淡定的他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就这么呆愣的看着蓝王,看他在那里懊悔还是追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从来没了解过眼前这个他唤作父王的男人,他恨了十几年的男人。 习惯已久的东西,一朝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并不如自己所想,蓝玄昊内心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像是傻子,被那个口口声声为他着想的娘亲给骗了十几年,又或者眼前这个男人他也要一起恨。 他记忆里有的,是这个男人对他冷漠如斯,对别的兄弟姐妹却笑颜祥和的模样,而当年小小的他,却只有躲在角落里羡慕的份,唯一给他温暖的便是他的娘亲,那个疼他爱他的娘亲,可突然某一天,连他唯一的避风港也离他远去,而这个唤作父王的男人眼里却从来没有他,一个小小的孩子,他该怎么承受,他将自己封闭伪装起来,整整十几年,他过着孤独,冷漠如厮的日子,要不是云楚打开了他心房的那扇门,只怕他如今还是那个世人眼中的恶魔。 他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他定会恨一辈子,是这个男人杀了他心爱的娘亲,害他失去唯一的依靠,可如今却蓦然发现,这一切都不如他所想,十几年的观念瞬间被颠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无法用语言来言喻。 空气中谧静良久,蓝玄昊才长呼口气,将眼角要落的泪水强撑回去:“这么说来,她并没有死?” 蓝王揉了揉眼角,深呼吸,才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后来我也有派人去西灵寻她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蓝王思绪远走,他很想亲自去找她,却因为这个身份,他不得不留在金奚,只得派下属去寻。 “这些事情,欢姨她也是知道的?”蓝玄昊又问,想到正处在冷宫里的那名女子,他唤了姨娘的人。 蓝王有些沉重,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当年冷宫里边关的是先帝的一名疯妃,我设法将她与你欢姨调换,因为你娘亲说,要让你心里有恨,让你有斗志,所以她有留下不少武功秘籍交给欢儿,让她充当你师父的身份代她陪伴你多年” “呵呵…”蓝玄昊突然低低的讽笑起来,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打转着,却生生没落下,原本他的身影就是冷酷无凝的,此刻更显几分苍凉,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玩物,被他们玩弄股掌多年,哪怕这一切是为了他好,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深深看了眼那红色的锦合,紫玉安静的躺在中央,蓝玄昊伸手,将它狠狠的捏在手心,恨不得将它捏碎。 蓝王见状,赶紧出言提醒:“我知道你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切,但这些都是事实,以前你还小,不懂事,我也不敢跟你说这些,就是怕你接受不了,要不是看你对云楚丫头那般上心,让我觉得你是长大了,我想我还是会缓缓再和你说的,这块紫玉是你亲父遗留下来的唯一物件,你要是把它毁掉了,不只是毁掉了你复仇的机会,更是毁掉了你与生父间的那唯一一丝牵扯,你当真舍得” 深吸口气,蓝玄昊紧捏的双拳终是松开,满心的情绪无处发泄,仰头长呼,苦笑道:“为了一个外人,值得你将整个蓝王府毁了?” 要是换作常人,这种事情肯定很难接受,蓝玄昊自然也不愿接受,但是对他来说,理智是多过冲动的,不需要过多言语,哪怕眼前这个男人他恨了十几年,他深信自己的判断,一个人是在演戏,还是情真意切,他能分辨得清楚。 “爱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懂,但我只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除了她,一切都可以不重要,这就是我对你娘亲的爱,哪怕她的心里从没有过我,对我来说,只要能为她付出,那就是一种幸福”蓝王苍老的嗓音里加杂着几分无耐,那是一种爱而不得的耐。 要说曾经的蓝王令他恨之入骨,那此刻的蓝王却是让他无言以对,他从未想象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到如此地步。 “我这般对你,你也不恨?”蓝玄昊又问,自己过去对他的态度那是极为恶劣,他敢肯定,要是这人换作自己,早不知道把人给扔哪国去了。 蓝王苦笑着摇摇头:“小子,等你爱一个人深入骨髓之时,你便会明白,她的一切,你都会跟着爱,这便是爱屋及乌” 定定的看了他两转,蓝玄昊这才握着手中的紫玉转身去打开密室按钮,准备转身离开,却在临迈门槛之迹,冷冷的回过眸子看了蓝王一眼:“若有朝一日找到她,我会知会你一声” 说完,便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蓝王抬头,看着这密室中挂着的各幅画像,那女子的一颦一笑都是他依着记忆画下来的,微微布上皱纹的手抚上画中人的脸颊,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不知道他变成这幅性子能否让你满意,都怪我不好,没能好好照顾他,害他阴冷了这十几年,其实这孩子是个热心肠的,我年得出来,他还渴望那丝亲情” “他说找到你会告诉我呢,你听到了吗?这是他十几年对我唯一的关心,呵呵,我好开心”此时的蓝王像是得到糖吃的孩子,抛却那些负面情绪,像足了一个老顽童,让人有些心疼。 夜色降临,原本风和的天空下起了暗沉的小雨,蓝玄昊缓步走在蓝王府的小道上,头一次细致的打量起这坐府邸,每一个亭台,角落,甚至一花一草,他都细致的观望一眼,想到蓝王说的话。 那个他以为是父亲的男人,那个他以为是杀母仇人的男人,到头来这全是笑话一场,这个所谓的家,也不是他的家,虽然他从没把这里当家看待,可如今,这一切却都像是在笑话他的执着一样。 冷冷的背影在雨中飘荡,众人看着雨水将他淋湿,却无人敢上前给他撑一把伞。 曾经脑海里浮现那人带血的身影,都会让他生出满腔恨意,如今眼前再浮现起来,却像是在笑语他这么多年的执着,好像这十几年来,他就像个傻子一样,他该庆幸有个如此为他着想的娘亲吗?还是该悲惧他的娘亲这般不信任他,狠心的抛下他,更或者应该怪蓝王的爱太过悲微,与她合谋设计这么一场戏,害他的内心阴暗十几年。 豆大的雨珠打落在他身上,一袭妖红滟滟也加深了几分颜色,紧粘于身上,使那纤瘦的身影更添几分苍凉,那些在走廊上的下人看到他既不避雨也不坑声,足足被吓坏了一群人,就那么呆愣的看着他。 “世子他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有婢女小声议论着,以往的蓝玄昊从来都是气势煞煞,人还未靠近便能拂过三分冷意,她们向来是老远见到他便乖乖的呆在一旁,或者是饶道走,这般身影苍凉的蓝玄昊,她们还真是从没见过。 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给他撑把伞,可是多年来的经历却让她们深知,蓝玄昊惹不起,为了小命着想,即便有人觉得此刻的他很可怜,也无人敢上前为他撑伞。 “要不,我们去找世子妃吧,世子只对世子妃不一样呢”有人提议道。 “对对对,赶快去找世子妃”众人跟着小声的附和,不敢让他听见。 只是一翻下来,墨竹轩里没有云楚的身影,甚至找遍了整个蓝王府,都没有云楚的身影,而蓝玄昊却一直愣愣有在原地淋雨,偏偏这恼人的大雨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当真是急坏人了。 管家那边去告知蓝王,蓝王只是沉了沉眉头道了句:“随他去吧” 蓝王深呼,心知今日的事对蓝玄昊打击太大了,那绝不会是一种欣喜,换作他也无法接受,让他清醒一下脑子也好。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主子都在这淋了几个时辰了”暗处的青言青语也急了,开始他们只觉得主子可能是跟小姐闹捌扭了,所以才想淋会雨,她们相信以主子的身体,淋这点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哪想他在雨中一呆就呆那么久,瞧他那空洞的眼神,如木偶一般毫无生气,当真是令人担心得很。 她们一开始看守在墨竹轩,都不知道这些事,要不是外头的婢女来找,她们还不知道蓝玄昊的情况呢。 “轻风,你是男子,你与主子熟悉与,要不,你去劝劝他”青语提议道。 轻风高大的身影不为所动,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关心,却是很冷漠的回绝了青语的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用的,这个世上除了世子妃,不会再有人能够靠近主子了,特别是在他脆弱的时候” 轻风还是比较明智的,他才不会闲着没事在这个时候去找死。 “可是,小姐她能去哪呢?怎么会到处找也找不到人,当真是恼人啊”青言焦急无比,直急得在原地跺脚。 青语沉眉,云楚能去的地方她们都找了,却没有看到人,如今还能去哪呢,心底也是如千万只蚂蚁在嘶咬一般,焦急得不知所以:“小姐以往出门都会带上我们,今日却连个人影都没有,现在天又这么晚了,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不要两个主子都出事才好啊,她真觉得要焦头烂额了。 蓝玄昊妖红的身影在雨中蹉跎,走廊上的灯笼随风摇曳着,阵阵青影晃动,树枝的枝丫随风摆动着,卷起阵阵凉意,那些下人看蓝玄昊不回屋子,他们也不敢退下,这眼近深夜,有不少人都困了,却是不敢挪动自己的步子,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疼他。 “对了,好像青紫跟着小姐去了,要不我们放信号弹吧”青言提议着。 青语却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么大的雨,信号弹能放得起来就见鬼了” 青言满肚子热切瞬间被焦灭,看着雨中的蓝玄昊丝丝乱发粘在额角,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这般过的主子,真是让她担心得要死:“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能让好好的主子变成这样” “好了,在这里光焦急也没用,轻风你在这里看着,我与青言再出去寻一下小姐”青语觉得在这里等着,还不如尽力去寻找。 “也好”青言点头,与青语一起迅速的消失在暗处,两人却是摸不清方向,看着偌大的皇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边去寻。 “这样,你从那边开始寻找,我往这边,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原地汇合”青语指了指右侧,示意青言往那边,而她自己却悄身消失在左边的巷道。 青言青语刚离去不久,青紫一袭劲衣被雨淋湿,回到墨竹轩发现里边居然没有蓝玄昊的身影,也没见轻风他们时,很是讶异,一番寻找,才看到身在大雨中的蓝玄昊。 凄凉的背影差点都让她没能认出来:“这人…是主子?”青紫表示很怀疑,悄声在轻风耳边轻吐着。 见她回来,轻风赶忙拉过她的身子,悄离蓝玄昊更远了些:“你总算回来了,小姐呢?” “我、哎,小姐一个人在青湖边喝酒呢…我劝了她好久,她都不愿意回来,还说什么再也不要回来了,而我又不能强行将她带回,只得派人先看着她一下,我好回来告知主子一声,我还想让主子去哄哄小姐呢,怎么主子倒是成这幅般模样了,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青紫也深感焦头烂额,这前两天都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一时之间都变成了这幅模样,当真是让人揪心。 “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身为男人的轻风也开始眉头打结了,开始他还以为,只要云楚回来了,这事就完了,哪想两个主都弄成这样。 “我哪知道啊”青紫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棘手的事,简直比让她演戏杀人还痛苦。 “那到底谁的事更重要,是把小姐强行带回来,还是咱请主子去找小姐啊”轻风眉头结成一团,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青紫半手撑着下鄂,细细的分析起来:“小姐是主子心尖上的人,主子定然不希望他有事的,若是平时,他一定会亲自去找小姐,然后将她带回来” “嗯,说得有理”轻风赞同。 “可是现在,咱们向来淡定冷傲的主子变得这么凄惨,苍凉,这般的脆弱,让人心疼,这个时候去找他” 说到这,青紫口吻顿了顿,与轻风四目相对,齐齐得出一个结论:“那分明是找死” “所以,要不我们还是去把小姐带回来吧”思来想去,青紫觉得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轻风却是有些头皮发麻,想到青言跟他说过云楚折腾人的那些手段,不自觉抖落一地鸡皮疙瘩,为了避免被秋后算账,他还是觉得这事不能干,带着丝贼光,讪讪的看着青紫一眼:“你去带就好了,千万别跟小姐说这个我也有份啊” 话落,一个闪身,赶忙溜走,留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看他如此,青紫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愣是一时没想起来,看大雨中的蓝玄昊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冲青湖边奔去了。 青湖边的画舫上,云楚喝得醉醺醺,站在船头朝湖心拼命的扔酒瓶,每扔一个便大吼一声:“蓝玄昊你个浑蛋” “死妖孽,臭妖孽,骗子,大骗子” “骗了老娘的婚姻还来骗老娘的心,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瓢泼大十倾盆而下,青紫派来的下属纷纷站在船头的两端给她撑着伞,避免她被淋湿,船身被云楚不安份的跳动带来一阵晃动,好在她们都是习武之人,不至于落水,只是这个主子,可就得小心伺候了,若是一个不小心落水了,那他们主子还不得把她们给拆了呀。 每当云楚身形不稳,她们就得适当的扶一把,看云楚喝得晕乎乎的,脸色绯红,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被气及,一会恼恼的吸鼻子,很是委屈的样子,一会又傻呵呵的大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别人来是在笑自己,亦或是开心的笑。 不过对于云楚的胆量,她们是相当佩服的,敢如此吼骂主子的人,那绝对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头一个,当然,这个小姐她们平时没有接触,但也心知她在主子心中的份量,看她们的头头青紫对她毕恭毕敬的模样就知道了,所以对于云楚的怒言,她们只能是左耳进,右耳出。 青紫赶来的时候,云楚还在那里撒着酒疯,那些撑伞的属下刚想给她行礼,青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迅速的从身后一把夺过云楚的身子:“小姐,对不住了” 话落,足尖轻点,抱着云楚半运着轻功一路朝蓝王府飞奔。 晕玄中的云楚虽然头脑沉重,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吐着醉话对青紫怒喝:“你最好放我下来” 她讨厌不听命令的下属,青紫将她强带回去,更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蓝玄昊的意思,也让她觉得,蓝玄昊的下属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所以她们只听蓝玄昊的命令,而毫不尊重她的意愿,如此,对蓝玄昊的恼怒更是深上几乎。 她无力逃脱青紫的钳制,只得继续把蓝玄昊骂个半死:“都说了你是混蛋吧,连调教出来的人都是混蛋,一点也不听话,连主子的命令都不听” 说到这个,云楚又莫名的有些自嘲起来:“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才是她们的主子,我不是,我不过是个占着你世子妃名头的女人而已,因得你高看两眼,所以她们才给我几分尊重…呵呵,害我还差点以为自己就是她们的主子了呢” 云楚一个劲的迷糊着,青紫听得却是眉头揪成一团,内心直诽腹,我的好小姐啊,这些话你呆会可千万别在主子面前说呀,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小姐,主子对你可是真心的,你莫要错怪了他对好呢”青紫一边飞速行走,一边替蓝玄昊解释着。 云楚打了个酒嗝,毫不留情的反驳着:“放屁,他对我好…他分明就是个骗子,大骗子,你们莫要被他那冷漠的表相骗到了” 终于到达蓝王府,青紫算是松了口气,与云楚一起落到离蓝玄昊不远处的走廊上,指了指那大雨中凄凉的红影,带着丝乞求对云楚道:“小姐,青紫从不求人,只求你现在能清醒一点,求求你去劝劝主子吧,他已经在这里淋了几个时辰了,再淋下去,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云楚脚下的步子有些漂浮,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阵阵下落,不停的往下坠,微眯着双眼看向雨中,细细的搜寻青紫说的那抹身影。 ------题外话------ 忘记说一下,本文的男子是二十岁行及冠礼的,不是十八岁哦! 098偷走我的心,你得负责 纤瘦的妖红在这雨夜显得更加凄冷,清凉的光辉让人不自觉心疼,原本妖孽的脸蛋尽显苍白,如墨的青丝也已被雨水给淋得结成鬓团,丝丝乱发粘饶在脸上。 整个身子被雨水淋得痛痛,连那背脊的脊梁骨都条条显现,平时只知道他瘦,却不知道他居然会瘦成这般,云楚脑子虽然晕乎,眼前的身影也一直在晃悠,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她虽然恼怒蓝玄昊,但此刻看他这般凄楚的身影,眼眶竟莫名的泛起酸意,内心竟传来阵阵疼意。 “他怎么了?”总算,她没再说醉呼呼的气话,算是比较平静的问着青紫,却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线条分明的眼角竟不知何时已挂着泪水。 青紫见她这般,内心也是一阵惆怅,再看蓝玄昊,她实在是不明白两人好好的怎么会闹成这般,无知的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听他们说,自小姐离开后没多久,主子去了趟王爷那里,出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这大雨也真是,接连下好几个时辰都不停下,再这样下去,真怕主子出事呀” “小姐,我知道你在生主子的气,但是,这个时候能不能请小姐去劝慰一下主子,你也知道,主子除了让你近身之外,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的,所以,能不请请求小姐别生气了,等主子好过来,你再打他骂他都行呀”青紫很是担心,她真怕云楚这个时候再刺激蓝玄昊一把,那主子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想到蓝玄昊跟蓝王之间的矛盾,云楚心里头也闪过一丝了然,愣愣的望向蓝玄昊,那抹凄凉的身影当真让人无法再生起气来,他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即便是在受伤之时,他也是那般强硬,从没有这么脆弱过,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不知何时,云楚心里的那抹纠结与愤怒已经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过青紫手中的油纸伞,晃着踉跄的步子一步步朝蓝玄昊走近,因为酒喝得太多,走路十分的不稳,她身子虽然软软的,但是脑子却是非常清醒的,唯独没办法好好的控制自己的四肢,短短的一段路,她却是费了良久才走过去。 暗处的轻风算是放心了:“总算把这祖宗找回来了”说着的同时,还不忘瞄了瞄青紫,想看看她是否有损伤,见她只是淋湿了衣角,并没有事时,这才怀疑起青言所说的话,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是啊,总算是找回来了,虽然是被我强带回来的,看他两这般自我折磨,心里还真不是滋味”青紫抱怀站在他身边,看着雨中一前一后的两抹身影,妖红滟滟,清蓝淡淡,是那般的绝配,哪怕现在两人都如此狼狈,那天然的尊雅也无法掩抹。 “你不早点回来,害青言跟青语还要外头寻呢”轻风撇了撇眉头。 “哟呵,心疼了是吧,那你赶紧去将她们寻回来呀”青紫言语里带着丝微微的酸意。 轻风扬了扬眉头:“你瞎说什么呢” “我有没有瞎说你心里有数”青紫冷冷瞥了他一眼,甩步离去,临走前还不忘记交待一句:“主子这里就交给你了” 看青紫离去的紫影,轻风眉头微拧,他还想多跟她说两句话呢,走那么急做甚,他有说错什么吗?最后,深深得出一个结论:“女人啊,就是莫名其妙东西,惹不得” 瓢泼大雨有节奏般的散落在头上,打得脸上麻麻涩涩的疼,只是这点小疼痛对蓝玄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谁也无法他内心这抹苍凉,这个他以为近二十年的家,最后却根本不是他的家,他恨了十几年的人,却压根不算他的仇人,原来在这个世上,他不是孤身一人,却比孤身一人还要孤独。 不知何时,头上没再有豆大的雨滴打下,只有发间遗留的雨水缓缓滑落在那苍白的脸颊,直到他感觉身后的身影身子似乎有些踉跄,这才缓转双眼回眸看向背后那抹清蓝的身影。 绯红的脸颊,浓浓的酒味顺着她的呼吸透鼻而来,清明的眸角还挂着几行清泪,明明醉得晕玄,却强撑着纸伞给他档雨,蓝玄昊满心酸涩不语间便涌了出来。 强撑了许久的泪水如泉般涌落,只是混合着雨水,让人分不清他是在流泪还是雨水的流逝。 “为什么这般折磨自己?”简短的几个字,却道出云楚内心的关怀,摇摇欲坠的身影阵阵摇晃,连带雨伞也跟着摇曳,一阵强风拂过,强烈的气流把雨伞吹翻,豆大的雨滴齐落在两人身上,卷来丝丝寒意。 只是此时他二人都无法感受到寒冷,蓝玄昊转身,对上她那抹清瘦的身影,迟疑良久,才稍稍往前迈了一步,修手的手臂伸出,想替她拂去那眼角的泪迹,却又蓦然顿住,动停凝滞许久。 清悦的嗓音显现沙哑,强忍住内心的那丝微泣:“你不是很恨我?为何又回来了” 要是以往,云楚定要跟他抬扛,很是讨厌他的这般语气,可是此刻,或许是醉意的浓烈,亦或者是这大雨淋醒了她的脑子,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这般的想要面对自己,或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此刻太让她心疼,更或者他在她心里早就占据了某个位置。 眸角的酸涩越发浓烈,丝丝眼泪趁着雨迹一起滑落,清然的嗓音里加杂着几分郁闷的暗沉:“你不希望我回来么?” “我、”蓝玄昊微微嚅动着唇角,苍白的脸色,狭长的眸底满是弱色,脸上滑落的,不知是雨还是泪,深呼口气才低低吐出一句话:“我还有什么资格要你回来” 他的未来如此迷茫,他能给她什么,连一个家都没有,他还有什么资格爱她,有什么能力护她周全,蓝玄昊心里满是深深的痛楚,无法言喻。 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他的语气,很显然,他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面对了,想要将她除之在外,云楚刚掩下的那股子气瞬间就涌了出来,冲身上一在他胸前一阵猛垂,恼恼的冲他怒吼:“蓝玄昊,你混蛋” 蓝北昊就这般呆呆的看着她,任她垂打,也不做任何反抗,任何解释,大雨中,两抹身影,都是这般的纤瘦,一个迷失的苍凉,一个疯狂的愤打,看得暗处的轻风是一阵心惊,这又是怎么了。 狭长的眸底闪过一丝杂色,蓝玄昊不解,微勾了勾苍白的唇角,带着抹嘲讽:“你在气什么?” 他以为云楚还在生气他骗她的事,不知道该嘲讽自己无人理解他内心的痛,还是该嘲讽自己爱着的人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气什么?还能气什么”云楚摇晃着身子,素手软软的揪住他的胸前的衣襟,猛的一阵摇曳,恼声怒吼:“蓝玄昊,你就是个混蛋,偷走了我的心不说,居然还不想负责,你找死是不是” ‘砰’一的声,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蓝玄昊坚毅的身影蓦然倒落在地,而她,也带着他的步伐一起软倒了下去,蓝玄昊是砸在小石道上,后背一阵生疼,而她却比较幸运,有蓝玄昊给她当软肉垫。 轻风看着一幕,直直暗呼,这世子妃也太强悍了,真是少儿不宜啊,脸色微僵的撇开脑袋,不去看他二人。 “能否再说一遍…”后身剧烈的疼痛传来,蓝玄昊却像是感觉不到半分一样,凝眸看向身上的人儿,哪怕雨水不停的滴落在眼眶里,也让他感觉不到半分,眸光里除了深情便是无言的认真,内心那些纠结几乎是随着云楚那话出口的瞬间也跟着消失,内心除了微微的欢喜,还有一丝不确定。 云楚拧眉,看着眼前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哪怕这般苍白也一样妖孽得惑人,连带那丝凄凉都是那般的让人心动,沉重的头脑,清醒的意识,要是以往,她肯定会逃避,可此刻,却没有让她这般的想要告诉他:“蓝玄昊你听着,我喜欢上你了” “你偷走了我的心,就必须对我负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这般想法,就这么脱口而出,清明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霸气,好像在说,你是我的,休想逃。 从来没有什么话让蓝玄昊听得这般如清风沐耳,能扫尽他内心所有的阴霾,包括那令他难以接受的身世,雨粒滴滴坠下,蓝玄昊却扯开唇角低声笑了起来,不带任何杂色,完全是出自内心的笑意,落满雨水的双眼紧闭双睁开,水粒被挤落,狭长的妖孽眸子里满是深浓的情意。 却故意带着丝打笑道:“凭什么我偷走你的心就得负责,以前你偷走我的心时,我可没让你负责哪” 这话听着欠打,又何尝不是在告诉云楚,他也是爱她的,爱得比她早,甚至更深。 “我没对你负责吗?”看他终于恢复一丝生气,他那真心的笑意何尝不是丝丝流落在她心头,内心的那抹酸涩也随着他的坦诚而蓦然消息,脑子虽然还是很晕,但相比于先前,也清醒不少了,这雨可不是白淋的。 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才没好气的瞪上他一眼:“还敢说我没对你负责,我人都被你拐来了,这不是负责是什么?” “我好像还没有拐到你的人吧”蓝玄昊闪闪双眼,豆大的雨珠拍打在脸上,却影响不到他半分。 双手捧上她的脑袋,没有仰头去吻她,反倒将她的轻凑到自己唇边,清凉的唇角两两相碰触,触电的酥麻感瞬间袭来,柔软的唇瓣,带着窃喜的心里,浓浓的喜欢之情,混着雨粒,泪水,无尽的酸涩,一切无言,沉寂在这深深的亲吻当中。 也是头一次,云楚没有反抗,没有敷衍,没有占便宜的心里,只因为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带着浓浓爱意的深吻,双手自觉搂上他的脖颈,热热回应着他的深吻,跟着他的带动游走在他那温润的唇边,深深的烙印在心底,在这场漂泊大雨中与他相知相融,只因为她的心里有他,只因为爱上了。 蓝玄昊那被雨水浇得透凉的身体,也不知道何时已经暖满丝丝热意,那满心的阴霾早已被他抛却到九霄云外,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有着的只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他爱上了,也终于爱上他的女人,深吻的唇边不自觉流露出丝丝浅然的笑意,重重的加深这个深浓的亲吻。 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分开,难得,云楚离开他的唇角,还很是自觉的在他额头落下一记浅吻,这才板着清明的眸子定定的看向他,感觉到他身体的不正常,云楚眸角的笑意越发深昂:“你想入非非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蓝玄昊感觉到这般的幸福与满足,原本让人有些尴尬的话题,蓝玄昊却没有逃避,很是诚实的点点头,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勾魂的妖孽:“就算不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承受美人这般投怀送抱,更何况是我这个正常的男人” “哦,原来你很正常啊”云楚讶然的挑眉,瞧她的样子,好像他以前很不正常一样。 “我正不正常你难道不知道?”蓝玄昊拧眉,这女人,以往缕次都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这会还好意思幸灾乐祸,他觉得很有必要向她证明一下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妖孽的眸子里闪现丝丝贼贼的精光。 “曾经天下人传言蓝世子你不近女色,所以,难免会让我觉得你是有特殊的癖好呢”软软的呼吸喷在他耳迹,让他内心那把火燃烧得更旺,浓浓的莲香在鼻尖徘徊,点点清雨在脸上流荡,在这夜色下更添几分无声的魅惑。 蓝玄昊只觉得内心那把火快要把他给湮灭了,几乎快要盖过他的理智,眉头拧得死死,双手却还是很不愿松开她那纤细的腰身,紧紧的将她禁锢于自己身上:“你、楚楚,往后可不许这般诱惑我了,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云楚明知故问,板着清明的眸子还不忘冲他抛个媚眼,更是惹得蓝玄昊心肝一阵颤抖,眉宇都结成一团了。 感觉到他身体那股不同寻常的高温,再看他双眼里燃烧着的熊光,直让云楚觉得丝丝危险在靠近,她不会把自己往虎口里送了吧,清明的眸子细眯,抬头对雨看了眼天色。 “那个,夜深了,咱是不是该洗洗睡了” 这话她本是用来搪塞蓝玄昊,想灭掉他内心那把火,而且她脑袋的确还犯着晕呢,虽然比先前已经清醒很多了。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蓝玄昊板着妖孽的双眼,不停的部她眨眼,如电眼娃娃一般,晶莹的水珠还在睫毛上缱绻,真是有多迷人有多迷人。 “你再放电试试,当心我…”云楚明眸闪闪,这个死妖孽,这般狼狈还如此的诱惑人,也不知道该怪她自己太弱,总是被诱惑到,还是该怪这妖孽太过迷人,说多了都是泪啊。 “你会怎么样?”蓝玄昊故作不解。 “哼哼,你再敢对我放电,我就把你吃干抹净还不带负责”云楚认真的说着。 下一秒,整个身子便一轻,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直直的躺在地上也能瞬间站起来,还把她死死的打抱在怀里。 “你干嘛?” 蓝玄昊扬眉,苍白的脸上浮过丝丝笑意:“洗洗干净,送给你吃干抹净啊,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顿了顿又道:“我会对你负责,既然我把你的心偷走了,我就一定会负责,我可不像某些人,只负责偷心,不带负责的” 云楚额迹瞬间冒出条条黑线,都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得过于草率了,瞧他那得瑟样,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爽啊。 暗处的轻风见两人离开的身影,那抹揪心总算是落下了,闪过一丝无耐之色,好在圆满收场,否则这两主要是弄不开心,他们也得跟着遭殃,却又暗叹,这个世子妃还真是不够矜持啊,就这么把世子给扑倒,还真是非一般女子的做为,难怪能让主子倾心相待。 蓝王府最高的那座阁楼里,蓝王一袭玄色锦袍,找了个非常好的角度,拿着万花筒在那里眯西着眼看着眼前这一幕,见蓝玄昊抱着云楚离开,唇角这才扬起丝丝笑意,叹息道:“好在有人能够制住他” 看着蓝玄昊淋雨,要说他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也深知他的性子,既然自己去劝只会白费口水,那何必多此一举,蓝玄昊在雨中站了多久,他便在这阁楼上站了多久,看着墨竹轩方向。 依稀记得多年前的夜晚,他也常常站在这阁楼之上,挑望墨竹轩的灯火,只为观望那一抹倩影,如今人去楼空,里边住着的是她的儿子,现在蓝玄昊知道了事实真相,他只希望蓝玄昊能寻回她,不要求能与她相守,至少,再让他见上一面他就满足了。 挑望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期待之色,季仁站在不远处,不由为他叹息,眸光也不自觉落向墨竹轩方向,那个女子的风华他见过一两次,也的确是那种能让人为之倾心倾力甚至倾尽一切之人,只是他没有爱过,所以他懂得蓝王的苦涩,却不懂他内心的那一份执着,如今除了能为他叹息之外,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陪伴在他身边。 淅沥沥的雨滴打落在屋檐,如珠帘般坠落在地,朵朵水花四溅,延绵的雨落声如同道道旋律优美的音符,直敲击在人的心头。 墨竹轩内,两抹身影皆显狼狈,蓝玄昊放下云楚,四目相对,在灯光下与暗夜里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想到先前发生的事,云楚即便脑子晕玄,也不由的羞红了双脸。 “我先去沐浴”云楚挑开他那火热的视线,飞快的冲向屏风后,那里青紫早已给他们准备好热水,散满一片嫣红的花瓣。 云楚快速的拔下粘在身上的衣服,如人鱼般滑落到水里,蓝玄昊眸子偷偷的瞄了瞄屏风后,见她下水,这才转悠着步子往屏风后走去,趣意柔然的眸子里放着贼贼的光芒。 “你、你怎么也过来了”云楚浑身钻进水底,泡了片许钻出来,哪想一抬头便对上蓝玄昊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让花瓣掩盖住她那身下的柔白。 蓝玄昊眸子里精光闪闪,特意抖了抖身上这满身湿粘的红衣:“我当然是来沐浴” “等我泡好你再来”云楚很不客气,被这一冷一热醒了下脑,她这头也不怎么晕了,只是感觉有点累,而且淋了那么久的雨,不泡泡热水,怕是要感冒了,虽然这体质不错,但是睡前泡澡向来是她的习惯,不然怎么睡得着。 “等会水就凉了”蓝玄昊板板无辜的双眸。 “你不会让青紫再给你打一捅来”云楚无语。 “现在这么晚了,等你泡好,再等青紫备来水,怕是天都要亮了,我这满身还是湿嗒嗒的,而且还淋了那么久的雨,身子很是不适,你当真忍心让我再等嘛,哎,我这头好晕啊”蓝玄昊故意揉了揉眉心,表示他身体真的很不舒服。 “你不是有内力可以将衣服烘干,再说了,你都回房了,不会换身衣服嘛”云楚微拧了拧眉头,她怎么觉得这货动机不纯呢,虽然她承认喜欢上他了,可是要她说,如此迅速的发展到一桶沐浴,这也太快了吧。 “要是不泡热水,就是换了衣服也没用,再说了,刚才那场大雨可把我半条命都给淋走了,哪里还能提得起内力”蓝玄昊苦着眉头,一幅小可怜的模样。 云楚微撅了撅双唇:“你活该,谁让你没事跑去淋雨” 害她本来恼他恼得要死,也被那抹凄凉的身影给惊愣住了,也是那片许的心痛,让她看清她的心,她对他是在乎的,还不只是一点点。 说起这个,蓝玄昊小可怜的模样顿时冷下几分,狭长的眸子看向云楚,眸底有说不尽的深意,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被雨淋湿的身影,配上这幅表情,真是要多凄楚有多凄楚,云楚心惊,讪讪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不过就是没让你下水,用不着摆出这幅表情,大不了我让你沐浴还不成嘛” 她真是怕了他了,看他那德行,要是再不让他下水,他怕是又要回到大雨中那般凄凉了,果然,她话一落,蓝玄昊周身散发的那点凄凉也随之抛走,不待云楚反应过来,修长的身影砰的一声崩落到水里。 溅起阵阵水花,呛得云楚一阵眼盲,赶忙伸手去试溅在脸上的水花,恼恼的看向他:“你下水就下水,至于这般惊天动地嘛”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蓝玄昊赤果的胸膛,光滑如玉的肤色泛着晶莹的青白,让人心疼又那么的迷人,只是云楚讶异的确是:“你什么时候把衣服给脱了” 下意识的瞄了瞄自己身上,那也是无一物可挡,而这浴桶,她一个人呆着还算宽敞,这多了一个人嘛,怎么都觉得有些拥挤了,整个身子都缩成了一团,生怕触碰到蓝玄昊。 这气氛还真是有些旖旎,本就绯红的脸色逐渐挂上两朵红云,呆在自己的地盘细细的泡着。 她的反应,直引来蓝玄昊的一阵轻笑:“我不是非要这般惊天动地,只是有些激动得过头了,这才栽了下来,至于衣服么,当然是下水的时候脱的了,难不成我还穿着衣服泡澡” 相比起云楚略带窘迫,蓝玄昊妖孽的脸上笑意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在水温的热意下,那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却依然有些瑕白。 “你转过来”蓝玄量看她发迹滴落着丝丝水迹,那绾好的发鬓也没有完全散落,示意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云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警惕:“你想做什么?” 引得蓝玄昊猛翻白眼:“你放心好了,我还没如狼似虎到这般地步”说着,不待云楚自己转身,修长的手臂轻转,将她的身子强行翻转过来。 细细的为她卸下头上的玉簪,将那瀑布般的青丝一缕缕分好,每一丝都细至的给她清理干净,暖暖的水流从头顶往下滑,却没有半分遗落在她耳朵内。 云楚感叹:“没想到你还算得上个合格的洗头师父” “洗发而已,怎么就变成师父了”蓝玄昊不解,虽然她口中蹦跶出来的话经常有些是他无法理解的,但以前两人之间总有些隔阂,他便也没多问,现在这般谧静的情况下,他自然是不介意多问两句的。 云楚汗颜:“没什么,就是说你很会洗头而已啦” 不过这一幕,却让她想起现代那些一理发沙龙,躺在长椅上洗头还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还带按摩的,想到这些,眸子里蓦然闪现丝丝精光,这也算是一条商机吧。 若是她再整些保养头发的香药水出来,一定能吸引一大群顾客,特别是在这个没有这项服务的朝代,那些贵族的钱不赚白不赚啊,一闪而过的想法便让她内心有了主意。 蓝玄昊半蹲跪在桶里边,比她高出半个身子最后一缕清水落下,不待蓝玄昊让她转身,她自己便兴致冲冲的转了过来,想跟蓝玄昊说说自己的想法。 只是因为蓝玄昊还没来得及坐下,她这一转,瞬间与他那如玉的肌肤来个亲密接触,柔软的唇瓣碰上他的小腹,蓝玄昊只觉得浑身袭来一股电流。 体内的那把旺火自然的便又燃烧起来,本来这洗头洗得好好的,因为这个小小的触碰,顿时让两人都呆滞住了,特别是某两处不适宜的触碰。 原本被灭下去的火苗一触即发,云楚眨眨双眼,很是不可置信,尴尬,讶然,无措,种种念头在心底闪过,突然的变化让她连身子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大眼瞪小眼。 这一幕要是落在外人眼里,当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蓝玄昊更是觉得身上有千万把火在燃烧,直要将他吞噬一般,狭长的眸子里放出阵阵狼光,眉头却是苦拧得死紧,温热的柔感,真是让他无法淡定下来。 最终云楚飞快的撤退了身子,脸上一阵火热,暴红无比,羞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怎么办?”蓝玄昊垂下身子,板着可怜兮兮的眸子看向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紧促,显然是难受到了极点,那张瑕白的脸色也跟着绯红起来,被憋得不轻。 云楚闪闪双眸,眉宇也是紧紧的拧成一团,适才她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还是第一次与男人这般亲密接触,还是让自己动心的男人,这种感觉,该用什么来形容。 窘迫的移开双眼:“要不,你继续去淋个雨” 蓝玄昊真有种想要拍爹叫娘的冲动,上回被药补坏了,害他泡了几个时辰冰水,主要也因为那个时候他对她动情并没像此般深刻,如今这个小女人就与自己呆在一个浴桶里,虽然被花瓣遮挡住大半个身子,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这般刺啦的火焰又岂是一场大雨可以淋灭的。 蓝玄昊真是难受到极点,眉头苦苦,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偏偏因为没穿衣的关系,谁也不好先起身,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云楚是窘迫到了极点。 内心在强烈交战,其实做为现代人,她的思想算是比较保守,但也不是非常封建的老古董,若真碰上让自己心动的人,她是不介意把自己交给他了,只是,她总在纠结,这样发展得也太快了些吧,她心里完全没有那个准备。 可是那妖孽的身影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她又不得不承认内心还是不讨厌他的碰触的,就是真与他发生点什么,她也是不在意的,看蓝玄昊那憋得通红的脸色,还有眸子里的火焰,她要是没被燃烧到那绝对是骗人的。 最终只得讪讪的看上他一眼:“那个…你是不是真的很难受” 蓝玄昊无言以对,脸上的表情告诉她,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嘛。 “好吧,你、我、”这话真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她也知道,她要是不松口,这货怕是把自己憋死也不会真对她怎么样的,喃喃语结了良久,才羞恼的吐出一句话。 “嗯…那个,你若是实在难受的话,大不了我帮你解决便是了” “当真?”蓝玄昊显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女人以往哪次不是点完火就把他推开呀,这会儿会这么大方,有点不像。 看她窘迫的模样,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在耍他,他内心也是相当激动的,恨不得立马将她揽在怀里狠狠的疼,又怕吓坏了她。 蓦然发现自己突然间变得这般扭捏,这让她很不习惯,有了这个认知,所幸扬起了头,一派坦然:“多大点事呀,我说了帮你便会帮你了” “你当真愿意给我?”蓝玄昊再次确认。 云楚用力的点点头,示意他没听错,她的确定,让蓝玄昊是又惊又喜,直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大掌一挥,摇曳的灯火瞬间泯灭,四周一片黑暗,唯独淅沥沥的雨声,彼此的呼吸声在这旖旎的空气中来回徘荡。 蓝玄昊走出浴桶,在这暗夜中来回自如,在这黑暗中云楚虽然也能看得见,却是下意识的不去看他,怎么感觉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与她所料想的有些不一样。 清凉的脚步声,一步步落在她心头,清晰无比,细碎的穿衣声,显然是蓝玄昊找衣服去了,云楚紧拧的眉头这才松了下,她还以为这货会火急火撩的在水里解决呢,只是她这想法刚落下,便又听见蓝玄昊微微的脚步声朝她走来。 蓝玄昊手里捧着里衣,很准确的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用里衣包住,公主式的打抱在怀里,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的将她轻放到软软的大床之上,随手放下纱缦,自己那轻灵的身影也随之覆了上去。 “楚楚…楚楚…”低低的呢喃声冲满浓浓的怜爱,宽厚的掌心上布满层层细茧,在她如玉的脸蛋上阵阵摩擦,软软的呼吸喷在她脖颈,清悦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温润的呼吸在耳迹飘荡,旖旎暧昧的气息充斥满整个房间,云楚直感觉脑海里轰声作响,浑身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要说先前她还有点醉意,此刻却已经变得清醒无比。 她与他此刻亲密得就只阁那薄薄的一层里衣,再往下发展,是不是要超出底线了。 云楚有些心惊,这种事情她没有经历过,内心有着浓浓满足感与幸福的同时,她也是即害怕又羞涩的,嗓音也不自觉弱了几分:“听说、嗯、好像、会很痛” 蓝玄昊半撑起脑袋,暗夜里狭长的眸子如墨玉般灼亮,心疼的刮了刮她的鼻尖,他也很纠结,一面想要拥有她,一面又很心疼,微拧了拧眉头:“好像,是会很疼” “你下来”云楚忽然说道。 蓝玄昊凝眉,这女人不会到这个点来反悔吧:“做什么?” 云楚拧了拧眉头:“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我扑倒你,比让你扑倒来得要好” “为什么?这有区别吗?”蓝玄昊是一愣一愣的,这女人什么逻辑啊。 “是啊,这有区别吗?既然没区别,那你乖乖躺下给我扑”云楚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撇过内心的那抹小纠结,小羞涩,虽然这事她没干过,但是她觉得吧,不能第一次就输给他,否则以后还不得被他骑到头上去。 不待蓝玄昊多做反应,半撑着的身板被她强硬的给推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洞房似乎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沉凝片刻,他才摆出幅认命的神情:“好吧,你来就你来,不过楚楚啊,你确定你知道怎么做?” “废话,这点小事能难得倒我”云楚像足了个大女人,而蓝玄昊此刻就是等着被她宰割的羔羊似的。 “好吧,那你来吧”蓝玄昊灵舌轻舔,滑过自己的唇角,摆明了诱惑她呢,一幅甘愿被她扑倒的样子,坐待宰割,若是让下人看到,怕是要惊得落掉大牙了。 ‘噗嗤’云楚突然笑出了声,怎么看着人家洞房都是暧昧的气息四处散发,轮到她了却带着几分搞笑呢,特别是暗夜中的蓝玄昊,刚才那个动作直把她给逗笑了。 手捧着小腹低笑出声:“你说,要是让轻风他们瞧见你刚才那个样子,会怎么样?” “他们敢”蓝玄昊强硬道,想也知道那些人会笑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只是他是谁,是他们能笑的吗?这翻调笑,内心那火热也浑然不觉的开始消退一分。 “你还要不要扑啊,再不扑我可扑你了”蓝玄昊悉声警告着云楚,双眼里放出贼贼的光芒。 云楚的笑意顿时止住,干干的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嗯,差点忘记正事了” 说着,倒身而下,很不客气的匍匐在他身上,观望着他那如玉的身子,很是犹豫,细指在他身上一阵撩拨:“我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 这下云楚没笑,蓝玄昊倒是苦笑出声了,宽大的手掌不自觉撑上额头,望着那片清蓝的纱缦直呼:“老天,我这是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拜托,有谁洞房的时候会在这里讨论谁扑倒谁,或者是该从哪里下手的吗?杀了他吧,这翻暧昧的气息被云楚一翻折腾,瞬间消逝了三分,他真的很犹豫要不要直接把她给扑倒得了,云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次额冒黑线。 摆出幅十足臭美的样子,一面在他身上时不时的点点火,一面又很是自恋道:“废话,你娶的当然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难道你眼睛有问题,看不出来本小姐长得很美么” 蓝玄昊真想仰天长叹,谁的洞房有他这么悲惧。 099这房还要不要洞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火气被灭去了几分”云楚浅笑,唇边的笑意真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蓝玄昊无语,不得不说的确是灭去了几分。 云楚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嘿,我就说过会帮你解决的吧,你还不信” 这话说的,蓝玄昊额角的黑线更是层层落下,感情这女人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呢,害他空欢喜一场,狭长的眸子里满是被欺骗的心疼之色。 一把拽拉下她的身子,让她依偎在自己身边,满口无耐:“真是个小滑头,居然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嘿嘿…”云楚干笑两声,找了个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好,讪讪道:“其实一开始我的确有想过给你的,只不过后来、嗯,事态发展,那气氛自然就被破坏了,可怨不得我呀” 她虽然有点排斥这事,但是那会她是真做好大不了给他的打算的,只是后来他那个动作把她给惹笑了,心底那点旖旎自然也就被破坏了,她一开始其实也有很动情的,随着那声笑,自然而然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要不我们继续”蓝玄昊睨眸,眸角闪过一丝精光。 “咳…”云楚干咳,直接装睡:“我困了…”还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学着打了几声呼噜。 明知道她是在装睡,蓝玄昊也没多说,只是心底那把火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泯灭下去,软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对他来说,这就已经很幸福了,唇边扬起丝丝笑意阵阵涟漪在心间荡漾。 安静的夜里,偶尔听到一两声虫鸣,淅沥的雨声还未停下,蓝玄昊如墨玉般的眸子在这黑夜如同闪耀的星光,静静的听闻着这自然的声响,以及耳边的浅浅呼吸声,不自觉的紧了紧手心。 想到蓝王跟他说的话,空出的右手不自觉的扶上腰间的紫玉,脑子里闪过抹抹思量。 等云楚醒来,已经是雨过天晴,刺目的阳光透过窗纱直射在大床之上,再看旁边被褥早已空缺,显然蓝玄昊早已经走了。 眉心还泛着酸涩,云楚捏了捏眉心角,看样子昨天酒真是喝得有些多了,害她现在脑子还有些生疼。 “小姐,喝点清粥暖暖胃吧”青言见她醒来,待她洗漱好,赶忙将早已备好的食物端了进来,清淡可口的鲜粥外加清淡可口的小菜。 云楚早就饿了,东西一送来也没忙着换衣服收拾这张脸,先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这才开始慢腾腾的整理起自身来。 “小姐,主子让你去书房找他呢”给她绾好发鬓,青言这才将蓝玄昊的吩咐给云楚说着。 “书房?”云楚讶异,与蓝玄昊接触这般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那货乖乖的呆在书房啊,当真是奇迹:“有什么事么?”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青言眸子里含满笑意,云楚愣愣的看了她两眼:“你这丫头今日怎么笑得这般贼?” “哪有”青言移开了双脸,讪讪的否认着,她的确有笑,那是因为她替他两高兴,昨夜寻了许久没寻到她,她与青语便回来了,哪想等她们回来,两个主子已经离开了,特别是听到轻风说,云楚将蓝玄昊给扑倒拥吻之事,更是让她笑意打内心散发。 “他的书房在哪?”云楚也没追跟究底,反正只是随口一问罢,只是这墨竹轩虽大,她却没有见过半个地方有书房的模样哪。 “主子的书房在那最高的那座阁楼旁”青言领着她走出院子,指了指那坐最高的阁楼,一面领着她过去。 “嗯,我知道了”云楚挑目,这个朝代的房子顶多也就三层,一般的民房都只有一层,京城的少数酒楼才有三层的规格,一般次点的,都只能建到两层,还是极矮的那种,蓝王府里居然有一座五层高的阁楼,还当真是堪比皇宫啊,先前她有看过,只是不需要去那里,便也没在意过,如今诈一看,蓦然觉得蓝王府还真是非一般的气派,只是可惜那场大火给毁掉三分之一,当真是暴殄天物。 青言只将她领到院口便抽身离去,云楚抬眸,看着飞龙走凤的‘翠竹轩’三个大字,暗暗感叹,这蓝王府还真是哪个院子都离不开竹哪,只是院子周边立着一块大大的石碑,上边雕刻着深沉的‘禁地’两个大字,云楚心底讶异,却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大片大片的文竹促拥成一把天然的大伞,下方清新的小道上飘落着片片细细的竹叶,文竹周围,开满盛开的紫兰花,阵阵清香扑鼻,分不清是竹香还是兰香,一切气息都是那般的怡人心神。 走在文竹成荫的小道上,半丝太阳都晒不到,还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呢。 这个院子也算大,只是空荡荡的,显得有些荒芜,但从这院里的景致来看,一看便知道这里时常有人还清理,打扫,整理花草。 所有的阁门里,只有一扇是打开了的,云楚抬步而入,蓝玄昊那妖红的身影正端坐在书案前,桌上有着一推推的小本子,蓝玄昊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的小本子在批阅着。 见她到来,赶忙放下手中的物事,起步走到她身前,很自然的拉过她的素手,眸光温润:“你醒了,过来坐” “墨竹轩里边也有空房,为何不挑一间出来做书房,这跑来跑去的多累”云楚不解,看这院子空荡荡的,这丫的一个人在这里就不会感觉孤独么,就是她胆子大,喜欢安静,也是不太愿意一个人这么呆着的。 “心疼我啊”蓝玄昊唇角笑意浅浅,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温润之色。 云楚凝眉:“少在这里自恋了” 毫不客气的落坐在书案前,半手撑着下巴,兴然的眸子里少了几分排斥与生疏,多了几分亲近:“嗯,你这么神秘的让我来你的书房做什么呢,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参观吧” 蓝玄昊挤坐在她旁边,指了指桌上的小本子:“本来是想让你帮忙的,哪想你起这般晚,我都已经处理完了” 云楚瞬间有种额冒黑线的感觉,她还认为这丫的有什么大事呢。 “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轻灵了许多”蓝玄昊批完手上最后一本,随手丢置在案台上,很自然的揽过她的身子,悉声寻问。 云楚挑眉:“你怎么知道?”最近她的确觉得这身子轻灵了不少,而且连带动作都利落好多呢。 蓝玄昊凝眉,笑意领然,下光滑的下鄂在她额头上蹭了蹭:“你以为那幻莲是白吃的” 他先让他泡那冰泉,再给她服食幻莲,就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的吸收,原本一般来说,那冰泉最起码也得泡上一个月对体质才会完全改善,可是配着幻莲一起食用,那效果就强了百倍。 “原来真的是它起到的作用,那我身上若有若无的莲香,也是它的功劳咯”这莲香平日里淡得寻常,若隐若现的,可每当她心跳加快时,那香气也越来越烈,这还是让她很无法理解的。 蓝玄昊眸角含笑,唇角微弯:“你可知道蓝莲是所有幻莲里香气最浓烈的,它若融入你的体内,便会与你融为一体,所以当你心情激动时,莲香便会散得发浓烈,你心平气静时,它自然也就若隐若现了” “这可不好”云楚微拧了拧眉头,身上带着这个香气,那以后岂不是连墙角都没得听,持别是小偷小模的事,那不是更不能做了,这香气岂不成了她的活招牌。 蓝玄昊挑眉轻笑,伸手在她额迹敲落一个暴栗:“笨,等你足够强大,获得内力了,自然可以控制它” 说到这个,云楚眉头却是拧得更深了:“不是你说得那啥才能获得内力嘛,那、那、” 大白天的讨论这个话题,云楚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在她没觉悟自己爱上蓝玄昊之时,她或许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跟他玩笑,打趣也不觉得脸红,当两人都说开后,再次讨厌这个话题,怎么都让她觉得有些别扭来着。 这是种什么感觉,还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有时候她都觉得内心有些扭曲了。 “那什么?”蓝玄昊明知故问,很是享受她小女人般的模样,眸子里的笑意越发明了。 定定的呼口气,云楚一本正经道:“那我们洞房吧” 瞧她这样,把洞房说得跟上战场一样,蓝玄昊拧拧眉头,自己有这般可怕吗?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脸上的黑线更是条条冒出:“洞房,你还好意思说” 昨天的事,好像的确是她有点不对,关键时刻居然跑题了,害得一室春然变成满室笑料,讪讪的吐了吐眉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逗笑我” 现在想到蓝玄昊吐着舌头的画面都还让她十分想笑。 “明明就是你分心了,还在这里狡辩,你不爱我”蓝玄昊哼叽着,摆足了孩子气。 云楚明眸闪闪,看他如孩童般的模样,更是让她汗颜,真不知道他的属下看到他这幅德行会惊鄂成啥样。 吐了吐舌头道:“我本来就不爱你” “你再说一遍试试”几乎是话音刚落,蓝玄昊戾气的嗓音就传了过来,好像云楚若敢再说不爱他,便会对她不客气一样。 云楚眨着无辜的双眼:“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好像只承认喜欢上某人,并没有说爱吧” 回想了一下,她昨夜好像还真是这么说的,蓝玄昊瞬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爱也是喜欢变成的,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好像是这么回事”云楚点点头,想到内力的事,又板着正经的眸子瞪向蓝玄昊:“哎,我跟你说正事呢,怎么又跑题了,这房还要不要洞啊” “当然要”蓝玄昊轻眨着妖孽的眸子,放出层层贼光,却又瞥了眼外头的高阳:“可是、好像天还没黑哪” “你丫的蠢蛋是不,这种事情哪用得着分什么白天黑夜的”云楚飘飘然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蓝玄昊无语,这女人还真是多变,羞涩的时候他多看一眼都让她语结、脸红。 这节操掉起来简直让他这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不过要说这个时辰洞房,他还真是不介意的。 一把打抱起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你当真想要洞房?” “嗯”云楚点点头,立马又猛的摇头:“不、我不是想洞房,我是想要内力” 蓝玄昊刚挑起的丝丝兴致瞬间被她这句话就给覆灭了,无力抚额,再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洞房,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思绪,有不舍,有无耐,有担忧。 轻轻的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有些疲惫的在她颈窝蹭了蹭,清悦的嗓音少了几分底气,有些弱弱的说道:“嗯,楚楚,我想,有件事,还是必须告诉你” “你、不会告诉我你得了不治之症吧”云楚出口没好话。 见蓝玄昊不语,又猜测道:“你在外边有女人了?” 蓝玄昊一张脸越来越黑,云楚却没有要停下的打算,见他没有回应,又接着道:“你不会是大姨爹来了吧” 瞧他的说话的口吻及模样,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边的乔段,一般一个男人这般说话,要么就是做了亏心事,要么就是命不久矣,云楚清明的眸子忽闪,口吻里却满是打笑。 先前听她猜测他在外边有女人,这话是让他及为不爽的,他像是那种人嘛,平复下心情后,却又有些纳闷了:“大姨爹是个什么玩意?” 云楚汗颜,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大姨爹你都不知道,当真是落后了” 听得蓝玄昊是一愣一愣的:“我连姨娘都没有,哪里来的大姨爹” 云楚一阵暴笑,捧腹良久,才半带着笑意好心的跟他解释着:“女子的每月有那么几天,在我们女子的生活圈里,统称大姨妈,嗯,所以呢,你们男子在郁闷又不得而解,总是会时常的烦闷,暴躁又找不到原因,非常捆扰的时候呢,就像你刚才那幅样子,一般来说,那都像是大姨爹来了” “…”蓝玄昊似懂非懂,这是什么理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无耐的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却是有些讪意然然的看了她一眼:“嗯,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想要获得内力并不一定要洞房的” “嗯”开始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云楚下意识的点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清明的眸子里透满丝丝犀利,几乎暴走:“什么?” 清亮的高音让蓝玄昊心头一紧,藏在她颈窝的脸蛋不自觉露出苦色,这下完了。 “你丫的有种再说一便”云楚暴怒,不需要洞房这货居然敢欺骗她,害她昨日郁闷了这么久,还喝得半死不活。 蓝玄昊抬头,对上她那愤然的眸子,一本正经道:“为了证明我有种,我决定再说一遍”…“想要获得玉扇里的内力,不一定要洞房” ‘噗’云楚当真是又恼又恨,又被他逗得不行,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这么有幽默潜质啊,总是能让她在愤怒的瞬间又笑得出来,收起脸上的笑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痞痞的摊出手掌:“你丫的存心耍我吧,赶快把玉扇上交” “你确定你知道怎么用”蓝玄昊闻言,很是乖乖的从腰间掏出玉扇,递到她手心,却很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不确定”云楚很诚实。 蓝玄昊无语,瞧她刚才那样,好像能自己驾驭那玉扇一样,云楚拿着凉凉的玉扇,那真是叫爱不适手哇,白白的暖玉光滑无比,透着晶莹的光芒,即便没有内力,那也绝对是个无价之宝,放在手心摸了一遍又一遍。 蓝玄昊拧眉,看着她那痴迷的小模样,甚至都有些嫉妒那玉扇了,凑上笑意领然的脸蛋:“本世子的脸可比它滑多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他此时的模样,若让外人瞧了去定会惊掉几层下巴,偏偏他这个当事人还不觉得,云楚回眸,对上他那张妖孽的脸蛋,看他那幅德行,真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如此不要脸。 清明的眸子微眯,脑子里闪过抹抹思量,良久才吐出一句:“你的脸很滑,它又不能卖,这玉扇可是好东西,等我把内力获取后,再拿去卖了,那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蓝玄昊一张脸是别提有多黑了,这女人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赚钱呀,很无语的摇了摇头:“貌似你已经有很多银子了吧,你坑来的那些银子,够你花好几辈子了,你还不知足呀,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切,这你就不懂了吧,有钱谁嫌多呀,真是不会享受”云楚不想跟他解释这么多,她的心里,他是不会懂的。 在这个朝代,没权,当然只能椅靠钱,虽然她现在是他的世子妃,这场婚礼不是因为真爱而嫁,如今她心里也有他,但是做为一个现代的灵魂,她也是不愿意依靠男人而活的,至于这银子的来路嘛,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歼银掳掠,偶尔坑上一坑,那也是不错的,特别坑的还都是些渣货,当然,钟离澜除外了,要她说呢,不能怨她,只怪钟离澜钱太多了,不坑点真是下对不起人民,上对不起国家呀。 ------题外话------ 抱歉了各位亲们,这几天得去给人当几天奴隶,所以暂时只能每天五千更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大概20号能恢复万更。 每天五千更的话,情节发展得可能会慢点,得稍过渡一下。 还想说一句,关于文里的一些情节,用词,亲们不要太过考究哦,脑残的我没想那么多的! 100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 蓝玄昊无语,他的确没缺过钱,不过想到蓝王府的一切都不该属于他的时候,他突然又觉得,这个女人的想法似乎也没错,想来她是在将军府过的日子太凄惨,所以想要独立更生吧,想到她过去的遭遇,眸子里闪现丝丝心疼,紧了紧手心。 满眼宠溺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银子,那往后我跟你一起赚银子可好” 说到赚钱子,云楚的双眼是瞬间就亮了:“你肯帮忙再好不过了” 她想啊,等风格街开业了,等她的明星部落成立了,到时候凭着这妖孽的身姿,往那里一站,那简直是金山银山滚滚而来呀,真是乐坏她了。 “真是个小财迷”蓝玄昊满脸无耐,轻刮了刮她细腻的鼻尖。 “快说,这东东怎么用”云楚并没闪躲他的亲溺,举了举手中的白玉扇,她研究了半响,也没找到窍门。 蓝玄昊微微沉眉,略带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得到内力后就走人吧” 想到先前缕次他都是拿白玉扇威胁才让她乖乖听话的,他还真是有些担心她得到内力后就走人了,虽然她有对自己表明心迹,如今两人关系也算密切,但毕竟没有得到她的人,而这颗心,也还算不得完全属于他,虽然他一向都很有自信,但对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他还真是没有把握。 要不是心急着去寻找他娘亲,又放心不下这个女人,他也不会把这秘密说出来,一定会等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之后再把内力给她,这样她就再没法逃离自己身边了。 说到走人,云楚是有些心虚的,起初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时,她的确是准备得到内力就走人的,微挪了挪手腕,感觉到镯子的沉重,再想到自己当初的计划,心底无耐叹息,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却是很肯定的对蓝玄昊道:“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像,很像,非常像,蓝玄昊妖孽的双眸闪闪,内心对云楚那是没有半点信心,唇角却扯出丝讪然的笑意:“不像” “这不就结了”云楚甩甩双手,真不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她的人品当真已经糟糕到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了吗?好吧,说句实在话,她也是无法确定的,虽然蓝玄昊在她心里在很重要,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关于这场婚姻,她完全还没有半点为人妻的自觉,只能说,一般不出意外,她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自然也就不会离开他了。 蓝玄昊打抱起她的身子,往书房的左侧走去,暗阁开启,屏风后长长的一条走道,与外边的明亮相比,这里边显得极为暗沉,丝丝黑暗的气息袭来,给人一种压力感,云楚突然觉得,这蓝王府真是好神秘。 “这是去暗室?”云楚轻问道,没有反感他的举动,乖乖的呆在他怀里,没有丝毫不适。 “这是我平常习武的地方”蓝玄昊解释道。 左弯右延的,也不知道穿了多少条道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地下道了,她自认为方向感极好,意志力也是极为敏锐的,此刻却也有些分不清楚方向,蓝玄昊又是运着轻功带着她弯来弯去,道道风声呼过,直让她耳朵一阵耳鸣。 反正乌黑的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云楚所幸将双眼闭上。 “到了”蓝玄昊清悦的嗓音传来,云楚这才蓦然张开双眼。 微风阵阵,入目一片清明的湖水,波澜浩瀚,清水汪汪,在阳光下折射出道道彩光,远在百米外,倾天而泄的瀑布如九天银河,壮观无比。 清新的空气透鼻而来,四处开满雪白星星点点的小花,远看好似被银雪覆盖一般,真是美不胜收,与蓝王府相同的是,最边缘的地方都种上了茂密的墨竹,暗道里的那一丝压抑与沉重感瞬间消失,此处的空气简直比任何一处地方都来得清新,不似那涯谷与世隔绝,却足已让人放飞情,开阔心胸。 “蓝玄昊,我发现你知道的好地方还真是多呀”对于这点还是挺让她佩服的,她相信这些地方要不是他带自己来,她怕是忙活一辈子也不见得找得到。 虽然没花多长时间来到这,但她知道,此地隔离蓝王府已经非一般的远了,那瀑布自高山落流,自然不是在蓝王府的附近。 “嗯,除了那涯谷外,我一般休习内功就是在此处了”蓝玄昊点点头,那十几年里,他呆得最多的地方便是这里了,可以说这里的每一花一草,他都十分熟悉,可以说,呆在这里,绝对比在蓝王府让他舒心惬意。 “要是可以下水去洗个澡就好了”云楚嘀咕着,这满湖清水看着就心旷神怡,下水肯定也是极爽的。 蓝玄昊指了指那百米外的瀑布:“要泡澡去那里边,那里的水更清澈”主要那山洞好歹没人进得去,这里虽然常人无人来往,但难保不被外人发现,他可不想这女人的身子被别人瞧了去。 “难道那后边也有传说中的水帘洞?”云楚讶异,实在是太惊鄂了,那瀑布如洪般倾泻,压根看不出后边有空间呀。 蓝玄昊却是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楚楚,你取的名字貌似都不错呢,上回那个世外桃源挺好,这水帘洞就更是妙及了”要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也只是把那瀑布后边的山洞当成普通的山洞而已。 云楚却是感觉满额黑线不停的直冒,汗,这都是书上的好吧,微拧了拧眉头:“那里边不会有孙悟空吧” “楚楚…你”孙悟空这三个字跳出来,蓝玄昊却是蓦然的瞪大了双眼,向来冷漠淡定的他,此刻看云楚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诡异与惊鄂。 “喂,蓝玄昊,你怎么了”看他像见鬼了一样,云楚是一脸不解,这表情显现在他的脸上,这绝对是有始以来的第一次。 “你确定你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蓝玄昊逐渐平复下心情,看向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探寻。 云楚不解,眉头拧得深深,对蓝玄昊的讶然感觉到莫名其妙,微点了点头:“自然是的,你是惊讶什么?” 蓝玄昊眸子里也是狐疑重重:“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一把揽过云楚的腰身,足尖轻点,两抹身影飞身的朝百米外的瀑布飞去,一抹妖红,一袭清蓝,倒映在湖面增添几分别样的色彩,如天外飞仙。 蓝玄昊运足轻功,飞速朝瀑布后飞去。 落到洞后之时,云楚几乎是滴水不沾,可见其速度之快,不待云楚多观看洞里边的景致,蓝玄昊拉着她飞快的朝壁后奔去。 长满青藤花蔓的绿丛墙,朵朵紫花盛开,天迹一丝光线穿过,如舞台般的灯光拂照,那一线明亮如同黑暗中希望,透过那丝丝光线,云楚隐约能看见青藤花蔓的墙边有一块空壁。 更准确的说是一块巨大的石碑。 蓝玄昊运起内力,妖红的长袖飞扬,那满墙青慢顿时陨落,宽敞的壁面四角镶着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顿时将整个黑暗的空间照亮。 眼前的景致如梦似幻就不说了,让云楚惊讶的可不是这些,而是那映入眼帘的一幅画,让她几乎都要不相信自己的双眼了。 那不是西游记里边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的电视剧封面吗?特别是那匹白龙马,雕画得那般活灵活现,还有孙悟空那俏皮的猴子机灵样,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让她瞬间觉得好似一场大电影在眼前浮现一般,那忙里偷闲,偷偷的看西游记的日子瞬间飘浮在她脑海,小时候妈妈为了调教她,几乎是不让她碰触这些娱乐的,所以她只能偷偷模模的看,只是西游记的故事却早已深深印在她的脑海。 妈妈不许她看电视,那些其他孩子该有的童年她都没有,唯一一本陪伴她几年的西游记,还是她第一次完成妈妈交待的特殊任务,做为奖励赏给她的,那时候她才四岁,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一般人都会送碟片,而她的妈妈却只是送了本书。 当时她觉得委屈,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妈妈的用心良苦,因为她当时识字不多,又常听人说起西游记的故事,她不能去看电视,便想要努力的去看书,书上的故事也是一样的,即便有很多字她不认识,也更是因此,她几乎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平常孩子要学很久的汉字,甚至都让她自己忘了,她才四岁而已。 “楚楚,你说的孙悟空可是它?”蓝玄昊指了指壁画了机灵的孙悟空,那画面上,每个人都有标注名字:‘唐僧,沙和尚,猪八戒,孙悟空,白龙马…’ 云楚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愣愣的看向眼前的壁画,内心激动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猛的一把抱住蓝玄昊,激动的抽泣着,眼角泛起模糊的泪水,用力点头:“是的,他就是孙悟空”…“蓝玄昊,从来没有哪一刻让我这般感谢你” 她以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就是孤身一人,却没想到,原来存在于这个时空现代人不只她一个,看这壁画像是有些年代了,但也是足足令她兴奋的,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让她内心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楚楚,你怎么了”蓝玄昊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她突然哪里来的伤感,要是平时她说感谢,他一定很开心,只是现在他更多的确是担心。 云楚在他肩头蹭了蹭眼角的泪水,迷茫的抬头,又惊又喜,惦脚给了他额迹一个大大的亲吻,示意自己没事。 这才侧过身子,再次看向那幅壁画,认真的观察这每一笔,第一划,画像周围还深刻了一句话‘忆西游,往昔如梦’。 她或者可以理解为,跟她一样穿越过来的那位也是极喜欢西游记,或者是西游记对他有特殊的意义吧,那句‘往昔如梦’,足已证明他的念乡之情,大概在那个时空,还在他所惦念的人和事吧。 而她,那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她惦念的呢,想到上回的梦境,如此真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云楚甩甩脑子,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楚楚,你是怎么知道孙悟空的?”蓝玄昊见她眉头露出迷茫之色,很是不解的寻问着。 他第一次发现这幅画的时候,只是纳闷这些怪异的穿着,还有那半人半妖的两个人,这几个名字他从没见过,只是在这里时间呆得长了,自然而然就印在脑子里了,若不是云楚无意中提起,这怕是要成为他永远的秘密了,毕竟他可不会闲得随意带人进来,也不会跟人提有关于他的一切。 云楚不语,明眸闪闪,对上蓝玄昊那好奇的双眼,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对了,除了这孙悟空,其他几个你也知道吗?”蓝玄昊又问,对于壁画上的人,他自然也是好奇的,如今终于有人给他解惑,当然是求之不得,没了平时的冷漠,此刻看他竟显得有几分八挂。 云楚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蓝玄昊眸子里闪过深深的惊讶,不眸子里满是深深的不解,希望云楚能给他一个答案。 云楚嚅了嚅唇角,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如何开口,清明的眸子里有担忧,还有一丝怯懦。 编个故事,肯定糊弄不了蓝玄昊,可要是把自己穿越的事一说,还指不定把他给吓成什么样,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当成妖怪呢。 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蓝玄昊的眸子更深了,修长的手臂揽过她的肩头,软软的靠在自己怀里。 深呼口气,强压下心底的那丝好奇,板着一派淡然的眸子,好似先前的话他没说过一样:“好了,楚楚不想说就不说,我不听便是了” 阵阵暖意流过心头,脑海里不自觉回现与他相处的一幕幕,从那冰冷的淡漠,到淡淡的温柔,倔强的嘴硬,直到现在的他,可以这般自然的将自己揽在怀里,温柔的呵护,如今跟他在一起,再感受不到半丝冷意,甚至连曾经那一丝心颤,也忆不起。 素手自然的搭上他那纤瘦的腰身,沉凝良久才缓缓开口,口吻里有一丝不确定:“蓝玄昊” “嗯”他轻应,并未多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是我,你会怎么样?” 蓝玄昊如玉的脸蛋蹭了蹭她清凉的额角,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如墨的青丝,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傻丫头,你怎么可能不是你” 云楚刚想说什么,便又听到他清悦的嗓音如泉般涌流:“不管你是谁,或者你曾经是谁,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我蓝玄昊唯一爱着的人,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关于云楚,蓝玄昊还是隐隐能猜到一点的,以前他就有怀疑过,毕竟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不可能说好就好了,还性情大变,这种事情虽然只存在于传说,但是真正碰上,他还是不得不信的,只是以前从未涉及过这个话题,他便也不去追究,他只知道是眼前这个小女人让他情动了。 “谢谢你”短短的三个字,道尽云楚想对蓝玄昊所说的一切,谢谢他这般的爱,谢谢他这般的信任。 浓浓的幸福感流露在心头,一颗心被塞得满满,环住他的双手不自觉紧了几分,从来没有哪个人,让她这般的想要依靠,依赖,也从未有哪个人给过她如此幸福的感觉。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前世那人只要一碰触到她,就会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了,她不讨厌那个人,也算得上比较喜欢,却不是爱,所以那人给不了她幸福的感觉,也给不了她这份暖意,她自然也无法放开心胸对他。 “楚楚,你记着,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所以永远不要跟我说谢”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变化,蓝玄昊内心也是无比欢喜的,她虽然有悄皮的亲过自己,吻过自己,也有动过情,却没有哪刻搂他搂得这般紧,好似是担心她一松手,他就会飞走一样。 心房缱绻丝丝涟漪,点滴水声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形容优美的旋律,伴着两人浅浅的呼吸,砰然的心跳声如和弦乐器,形成一道道节奏有序的音符徘徊在二人心头。 良久,云楚才抬头对上他那妖孽的眸子,手下却并未松开半分,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让她有种拥抱着便舍不得放手的感觉,好似每多一分多一秒,都能让她开心,幸福的感觉撑满整个心房。 清明的眸子忽闪,弯弯的睫毛缱绻,唇边洋溢着丝丝幸福的浅笑,轻声回应:“好,从这一刻起,我甘愿做你的妻子” 蓝玄昊本就充满幸福的心湖像是被一石激起千层浪,狭长的眸子里激动丝毫不加掩饰,她说过的话里,让他感觉到幸福的有很多,但却没有哪句能越过这一句,如同一股清泉流荡在他心头。 惊喜得不知所以,幽深的眸子里浓浓的满足感,幸福之色满满的在眉角飘荡:“楚楚,你可知道,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话” 101 获得内力,为她而伤 “蓝玄昊,你听着,我云楚,甘愿做你的妻子”比起平时的玩味,此刻的她眸角里满满的全是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唇边洋溢着的是由心而发的笑意,真的不能再真。 妖孽的脸蛋散发着阵阵荡漾的春意,蓝玄昊脸色温润,如天神般的身影,妖孽的眸子里荡漾着无限温情,柔柔软软的,好似能将一池春水温热,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被迷失了心神。 “我这也算是嫁了个高富帅吧”云楚看着临下看着他这张妖孽脸,足足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身子,要是量一量,怎么也得有一米八多,至于这张脸,就更不用说了,相信翻遍现代所有明星,也找不到半张比他更精致的,钱就不用说了,她相信这妖孽神秘的地方这般多,又怎么可能是个没钱的主,再说了,既然是她认定的人,就算是他没钱,她也一样可以养活他。 蓝玄昊温润的笑意在眉角凝住,微扯了扯眉头:“楚楚,高富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人怎么总拿我和他比较” 想到他受伤那回,云楚也是随口脱出了高富帅三个字,如果对方是个人,这会让他很不爽的。 云楚直感满额黑线直冒:“汗,你好白痴哦,高富帅说的不就是你咯,个子这么高,又有大把的银子,这不就是富,长得如此妖孽,简称帅,明白否?” “原来我在楚楚眼中竟这般优秀”弄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蓝玄昊内心那点小纠结瞬间遁走,眸子里满满的全是衷心的笔意。 云楚挑眉,清然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悄皮:“那是,本小姐我看上的男人能差么” 瞧她说的,一句话就把蓝玄昊的优点都归功到她身上了,那臭美的模样,真是怎么看都有点欠抽呢,要是换作往常,他一定也会损她两句,可是此刻,除了想要好好疼她爱她,真是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 捧上她的小脑袋,冰润的唇角缓缓贴上她那晶莹的红唇,软软的柔嫩,润温的气息,淡淡的竹香与莲香交杂,形成一股奇特的香味徘徊在二人心头,直透入心底。 空气清晰扑鼻,飘散着浓雾的山洞里,花草如常盛开,清溪流倘,颗颗鹅卵石落于溪底清澈见底,如泉般大小的水潭里,山洞顶商的水滴顺着下坠的花藤点滴坠落在潭中,圈圈水窝荡漾开,清绝的水滴声如同天籁,声声敲在心头。 明珠照拂下的两抹身影是那般的绝配,如同仙人般的身影,在夜明珠的拂照下散发层层光晕,如诗如画,应该说比诗画还要绝美,或者说诗画也无法形容此般绝美的画面。 深吻良久,直到蓝玄昊感觉他快要控制不住那把火,这才离开她的唇瓣,紧紧的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好似要将她融入骨髓,云楚也是感觉呼吸有些不顺,道道电流在周身滑过,却没有半丝厌恶,内心只有浓浓的幸福与欢喜,环住他腰身的手不曾松下半分,这大概便是爱的感觉吧。 “楚楚,你真是太坏了,总是诱惑我”蓝玄昊嗓音里透着无限沙哑,闷哼的很是难受。 云楚轻靠在他怀里,红唇微撅:“你敢说你没有诱惑我吗?” 最终,蓝玄昊只得妥协:“好吧,我们都很坏” 云楚也是感觉头脑一阵发麻,身上那股电流越来越烈,体内的温度也在不断高升,小脸扑红的,像足了羞涩的小女人,喉咙里也是有些干哑,这还真是*,容易一点就燃,云楚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才松开双手,微推了推他的身子:“好了,你现在先告诉我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被她这一推,蓝玄昊的思绪也恢复了些,说到来这的目的,想到某些事,内心那把火也灭下不少,眸色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清明片许,又变得有些暗沉,异样的思绪在眼角一闪而过:“我助你取得内力” “有什么问题吗?”云楚拧眉,他眼底的异样她没有忽略,要是以往,听到可以获取内力,她一定要高兴得跳脚,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此刻在她心底这般重,他若有事,她又怎会放心。 “没事”蓝玄昊拉过她的双手,转到那潭清泉边:“过来,把衣服裉下,先下水” 话落,很是自觉的转过身子,不打算看着,倒不是他不想,只是内心把那小火苗面对这个小女人,真是没有半点自制力,与其被点燃又不能灭,倒不如干脆不看,也不至于这般难受。 “你说实话,真的没事?”云楚显然不信,这妖孽是谁,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没事就怪了。 “乖乖的,放心,真的没事”蓝玄昊拍着胸脯保证,见她依然不为所动,扬了扬双手:“你再不下水我可帮你脱衣了” 还是这话奏效,话音一落,不待他触碰到,云楚赶忙转身:“好了,我自己来,但是蓝玄昊,我警告你,要是有什么事敢蛮着我,我立马收回先前说的话” 蓝玄昊闻言,心头微紧,那话听着随意,他却深透当中的认真,放松的手心不自觉紧了起来,修长的指甲掐出条条深痕,却是嗓音淡淡:“既然说好了要做我的妻子,怎能如此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再说了,我本事这么大,能有什么事呀” “最好是这样”云楚拧了拧眉,只能告诉自己大概多心了,毕竟要说蓝玄昊能出什么事,这貌似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这颗心也算稍稍的放了回去,只是获取内力而已,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她这样想着。 待她在水里泡好,蓝玄昊这才下水,几乎是在云楚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只是落水的功夫,身上一袭红衣便被他随手挥去。 “你怎么也下水了?”云楚有些怀疑。 蓝玄昊一本正经:“初次接受这般强大内力的人,一般是有一定的危险,我必须给你护法” “这样?”云楚挑眉寻问。 两抹身影在清水中若影若现,冰凉的泉水透着几分刺骨的清凉之意,让人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在这温度云楚也是能承受的。 蓝玄昊慎重的点点头,云楚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便又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准备接受内力的袭承。“楚楚,你用手将玉扇捧到眼前,直视,用内心那双眼睛去看着玉扇,不是用看物之眼,是用心眼,倾尽你的心力,认真看”蓝玄昊出言解释着,引导她的动作。看了许久,云楚也看不出所以然,反而觉得眉心有些疲惫,她什么也看不到,又好像有些模糊的碎影。 “我好想睡觉怎么办?”云楚嗓音有些犹弱。 “楚楚,不能睡,你记着,千万不能睡”一听说她想睡,蓝玄昊心头一紧,暗恼自己太过于着急,明知道她体质还不够强硬,确硬要把玉扇里的功力过渡给她。 “楚楚,不管你多累,你都必须提起精神,看到寻些模糊的字迹了吗?若是看到,就用心记下,你要切记,一定要心无杂念,我相信你能做到的”蓝玄昊缓声诱导,温润的嗓音好似来自远方的天籁,云楚眸子清醒了一些,照着他的话做,全力的抛开一切杂念,只盯着手中的玉扇瞧。 果然,如他所言,那时边的字迹越来越清晰,却依然看得不清楚。 “我好像看见了”云楚有些欣喜,想要努力的再深入,再看清一点,可每当她一使劲,便感觉脑子有些晕玄。 看她好像有些吃不消了,蓝玄昊这才运起掌力,宽百的手掌轻盖在她头顶,丝丝暖流从四肢缓入,特别是头顶,使得她双目顿时清明不少。 云楚大喜:“蓝玄昊,我看见了” “用最快的速度将它们记下,融于心底”蓝玄昊出声,身体里的本源在不断流失,此时的云楚就像个无底洞,正张开倾盆血口,拼命的吞噬着他体内的本源。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云楚明白他的意思,而她记忆力向来是及好的,闭上双眼,那些一串串飘过的文字也依然在她眼前,她沉醉在她与字符的世界里,外头的一切好似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每记下一点,便会照着上边所说将真气在体内游走一遍,她没有发现的是,此刻不只是白玉扇透着清亮的光芒,道道朝她飞射,直透入她全身,蓝玄昊身上的本源更是流失得够快,向来淡定的他额角都开始滚落豆大的汗珠。 显然是本源流失得有些重了,他却一声没坑,搭在云楚头上的手丝毫没有人撤下来的意思,因为他现在若是撤离了,那先前做的便功亏一窥,说不定还会让云楚走火入魔。 四周涌溢着的强光由最先的深烈,到后来慢慢的弱下,直到最后一丝强光被灭,白玉扇才缓缓的滑落到水中,除却那些内力之后,白玉扇也不过是块做功精美的美玉而已。 云楚直感觉身轻气爽,连呼吸都是那般的轻灵,浑身如同有千万股力量一般,直从四周爆发,照着心眼看到的口诀,云楚尝试着将内力收回。 虽然控制得还有些不太自然,但也是免强收回了,这才讶异的发现,这满潭冰泉不知道何时已经比变得沸腾起来,竟连身子都感觉滚烫。 “蓝玄昊,这是怎么回事?”云楚下意识的问道,讶然转身。 眼前那张脸还是这般妖孽,却是莹白得有些吓人,近乎透明的苍白,还带着几分摇摇欲坠的摇晃,都没顾得上男女授授不亲,赶忙上前撑过他的身子。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云楚焦急不已,素手撑过他身子的那一刻更是吓得不轻,如此热的水里,他浑身居然如此冰凉:“天,怎么会这样,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现在她不是怀疑,她是可以确定了,刚刚还怀着喜意的心里瞬间变得惊心不已,对蓝玄昊是又担心又恼怒,但她心知,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却是有些手足无措:“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他浑身这么冷,若是上了岸,肯定会更加冷,虽然不知道这水为什么这么热,但是在热水里总比在清凉的岸上来得要好。 蓝玄昊微垂了垂双眼,妖孽的眸子还是那般的迷人双眼,温润的目光一样吸人心神,只是眼角那近乎透明的苍白让她知道,他此刻一定很不好,非一般的不好。 “楚楚,你又来诱惑我”蓝玄昊嗓音微弱,扯着唇角带着打笑的口吻。 云楚这才意识自己与他好像都是一丝不挂,却靠得这般近,他整个身子的重力完全承在她身上,她也没有在意这些,他这么强悍,武功这么高的人,居然要靠她来支撑身子,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有多脆弱,此刻定是难受得无以言喻吧。 “蓝玄昊,我不是说了有事不许瞒着我,你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云楚都急坏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似乎除了怪他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她好像真的是无能为力。 “楚楚,乖,不要动,让我睡一下好不好”蓝玄昊嗓音犹弱,从未有过的低沉,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飞走一样,软软的身子靠在她身上,毫无生气的模样直撞激着云楚的内心。 湿粘的发迹粘在两人身上,丝丝余温从清潭冒出,如梦似幻,远看都分不清潭中的人是人还是仙。 云楚被吓到了,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如此慌张,此刻的蓝玄昊就好似那氢气球,一但飞走,便再也抓不住了。 “不、你不可以、你不可以睡,我命令你,不许睡,听到没有”身体撑住他的身子,软软的靠在岸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停的揉搓,希望能带来一点热意。 蓝玄昊垂着的眸了微微抬了抬,疲倦尽显,确强扯出一丝笑意:“楚楚,你果然狠心,我这么累,你都不让我睡” 听着像是抱怨,云楚心里紧张得不知所以,这种患得患失的心里让她很不好受,她真的很怕他会出事,眸子里满是苦涩,要早知道要这内力会让他变成这样,她宁可不要啊,虽然她是为了这个东西才嫁给他,但那也是在她没爱上他的情况下,若真爱上一个人,又如何会舍得让他受半点苦,还是因为自己。 顿了顿又便听见他道:“嗯,不过、楚楚既然不愿意让我睡,那我便不睡” “好…不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嗓音里竟是含满颤抖的,眼角的泪水不自觉落下,缱绻的睫毛上点点晶莹如星光闪耀。 泪珠滑落在他莹白的脸上,蓝玄昊拼力撑起手掌,抚上那滴泪珠,轻放在嘴边轻舔,也不知道舔到的是水还是泪,微微拧了拧眉头,有些暗然:“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听人说,幸福的眼泪是甜的,伤心的眼泪才是苦的” “楚楚,我的希望是能让你幸福的掉眼泪,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因为担心我而落泪”蓝玄昊嗓音低低,满是懊恼,他的确是太焦急了,因为急着想去西灵,害怕自己不在而无法保护她,所以决定提前把玉扇里的内力输给她。 但一个没有半点内力根底的人,哪怕是服食了幻莲,身子骨已经够强大,但因为她对武学从未深刻的接触过,一时间要接纳这么强大的内力,那是相当危险的。 他探过她的身子骨,还算是不错的武学苗子,只是因为起步得晚,所以错失了最佳良机,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幻莲被她吸收得很好,不然这内力只怕没传输给她,就已经体暴而亡了,如今不过是伤了他一点本源,能换得她平安无事,他觉得值了。 唯一让他后悔的是,自己变成这样,让她伤心了,难过了。 看她落泪,他内心其实是有一种幸福感的,她会为自己担心,落泪,那证明她是真的打心眼里在乎他,爱他,与此同时,他又不想看她落泪,看她这般难过,他觉得他就是个大罪人。 “你个傻蛋啊,谁幸福的时候会没事掉眼泪,你就是蠢蛋,天底下最大的傻蛋…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云楚都开始有些恼恨自己了,她虽然很想要内力,但也绝不会拿伤害他来做前提,都怪她先前不够绝决,不够细心,明明发现他的不对劲,却不强加阻止。 或者说是她高估了他的能力,亦或者是她太信任他,谁让他以前的身手都表现得这般出色,害她还以为这事万无一失,还真就以为他只要给她护法就够了,哪想会将他伤得这般惨。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傻蛋,是你唯一的傻蛋,你满意了吗?”蓝玄昊微撅着嘴,顶着莹白的脸白卖起了萌。 真是让云楚又气又好笑,恼恼的瞪了他一眼:“还有心情开玩笑,现在该怎么办,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办哪?” 蓝玄昊扯扯唇角,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虽然声音犹弱,却很是确定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成为寡人的” 102 俏皮的蓝玄昊 “你这个鬼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云楚真是有气没地出,她都急坏了,这丫的还有心情开玩笑。 “乖,我只是困了,让我靠一下就好”蓝玄昊眸子微闭,气弱游丝的,软软的倒靠在她肩头。 火热的是肌肤相碰触,此时的两人却没有丝毫旖旎的气息,谧静的空气中加杂着浓烈的沉闷,热腾腾的水气也无法将这周身的凉意给泯灭。 云楚心惊不已,只是触到他,都让她觉得浑身冷意层层,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冷,双手不自觉紧了几分,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哪怕这根本是微不足道。 “好,我就让你靠一下下,只是一下下而已,你听到了没有”纤柔的嗓音不似以往那般强硬,也没有半丝玩味,微微的哽咽被强吞在喉间。 蓝玄昊无力,依然强扯出丝笑意:“真啰嗦,小管家婆” 一刻钟过去,直至一个时辰过去,蓝玄昊都没有苏醒的意思,云楚心都凉了半截,夺眶而出的泪水不自觉落下,连带抱着他的双手都僵硬无比,好似没有知觉了。 若不是他鼻息尖还流淌着犹弱的气息,她都要以为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永远的离她远去了,可是她现在能做什么呢。 曾经一起经历的一慕慕不自觉浮现在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就从没对他好过,而他,虽然喜欢跟自己抬扛,所做的每件事,却都无不在为自己的立场着想,总是默默的在背后关心着自己,做她强大的后盾。 而现在,他犹弱成这样,她却没有半点方法,除了紧紧的搂着他,她什么也做不了。 锥心刺骨的痛穿刺着她的内心,凝视着他这张苍白的妖孽脸许久,才缓缓轻吐:“你若不好,我绝不独活” 啪嗒的泪水落在他脸上,感觉到脸上阵阵湿意,蓝玄昊蓦然拧拧惺睡的眸子,缓缓睁眼,看着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闪过一抹心疼,软软的坐直了身子,宽厚的手掌拂上她的脸颊,为她试去那点滴泪水。 唇角扯过丝丝邪魅的轻笑:“傻丫头,往后再不许说这种话了,不管我好不好,你都得给我好好活着,这是命令” 话落,将她脸上的泪水试干净了,这才懒懒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健硕的身子在她眼前晃荡,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那张脸还是那么的苍白,云楚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眸子里满是深深的不解,这是什么情况,刚刚明明还一幅要死不死的样子,怎么瞬间就生龙活虎了。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你夫君的身材很棒”蓝玄昊伸长了懒腰,对上她那双不解的眸子,像是故意看不懂一样,得瑟的冲她抛了个媚眼,真是要多妖孽有多妖孽,只是此刻的云楚却无心欣赏。 “你没事?” 蓝玄昊捧上她的脑袋,轻凑过自己的脸蛋,与她的鼻尖相碰撞:“都说了我只是困了,方才睡了一觉,如今当然没事了” “那你的脸还比还白”云楚内心一时间真是五味尘杂,知道他没事,她是开心的,但想到这货只是困了,害她在这担心得半死,自责得半死,心痛得要死,她又是又恼又怒。 “方才流失的本源过多,脸色自然会白”蓝玄昊唇角扯过由心而发的笑意,看到她为自己担心成这样,心底满满的全是暖流,却又很是自责让她担心了,矛盾却幸福着。 轻声解释道:“你从未习过武,也没有内力,玉扇里强大的内力袭来,你自然是没办法承受的,虽然有我为你护法,但是那玉扇里的内力是极为霸道的,虽然我内力还算高深,想要护住你,还是有一定麻烦的” “本源流失,加上催动心法过久,我自然很是疲惫,这才无力说话,除了有着强烈想睡觉的念头外,就没有其它了” 蓝玄昊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眸,带着丝内疚:“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这么一听,云楚也算是明白了几分,内心松下口气,却还是有些担心:“本源流失,那你这段时间内岂不是完全无法崔动内力?” 蓝玄昊讪讪的点点头,却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道:“无法崔动就不崔动,没什么大不了的” 口里虽然这么说着,他心里还是有一定隐忧的,自己不能亲自保护她,怎么也让他无法放心,却又很是无耐,若不让她获得内力,等他离开,她的安全更是他所担忧的,低垂的眸底掩去那一抹思绪。 修长的手臂缓缓将她揽入怀中,软软的身子紧贴在一起,没有温热,依然凉意嗖嗖,云楚环上他的腰身,谁都没有顾及此刻不着寸缕的身体,紧密相拥。 “你的身子怎么还是这般凉?”要不是看他言行举止都像个没事人一样,云楚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作没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凉成这样,还是在热气腾腾的水里。 “本源流失,身子自然会凉”蓝玄昊靠在她肩头,藏于后面的脸蛋使云楚看不清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发现隐藏在他眼角的那一抹落寞。 “这样?”云楚半信半疑,想了想又觉得大概还真是这么回事,一个元气大伤的人,身子想要是弱的,心想着,等回去,她是不是可以考虑给他炖个补汤补补身子。 “以后,我再不让你担心了可好?”蓝玄昊嗓音轻然,软软的在她耳畔吐着温言。 “以后,你再敢让我担心试试”云楚口吻霸道,那种锥心的痛,她再不想再承受,她从不知道爱一个人居然会这般痛。 蓝玄昊紧了紧双手,睨眸紧闭,恨不得将她整个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良久,才缓缓松开双手,亲自拾起岸边的衣服为她穿上。 也许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这要换做以往,云楚定会羞恼的,此刻她却没有半丝脸红,也没有作声,很是乖乖的任他将衣服一件件套在自己身上,哪怕坦诚相对,也没有让她有半丝窘迫。 相反,一种浓浓的幸福感流荡在心头,每一根纽带他都系得那般认真,而她也深深的强留在脑海,即便时过境迁,她也能回想起此刻的每个细节与画面,妖孽的脸蛋苍白如玉,却是那么的认真,一丝浅笑挂在嘴角,如诗画般让人难以忘怀。 “你帮我可好?”给她着好衣,蓝玄昊捧上自己的红衣递到她面前,丝毫不带脸红的要求着。 云楚扬眉,唇角滑过丝丝浅笑,明明是幸福的笑意,却带着玩味的口吻?:“你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啊” “我就是喜欢楚楚帮我”蓝玄昊如孩子般撒着娇卖着萌,原本妖孽的脸就让人无法抗拒,这一来,更是让人无法拒绝了。 云楚微拧了拧眉头:“你敢在别的女人面前卖萌试试,当心我灭了你”霸道的说着,手下却丝毫不带马虎,已经开始细细的为他着起衣,虽然她还没给人穿过衣。 但是能为他做这些,貌似此刻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更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她如今的心境,跟从前,简直是两个样。 “尊命”蓝玄昊清悦的嗓音爽朗无比,丝丝笑意倘在唇边。 离开这个山洞之前,云楚还回望那幅西游记的壁画良久,看着那很是现代化的青藤花蔓,抹抹思绪漂浮在心头,回眸对上蓝玄昊妖孽的双眼。 “你发现这个山洞之时,它便是这样吗?” “是的,这里自我发现之时,便一直不曾变化过”蓝玄昊点头,脑海里浮现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场景。 “这条密道是欢姨告诉我的,只是这水帘后的山洞,说来还真是巧合,自七岁那年开始,我便开始来这片净土修习内功,每当学有所成,我都会对着水面打出几掌试试,当然每次的距离都越来越远,直到有一次,我看到天空飞着一只从未见过的青鸟时,心底讶异的同时,更想把它捉下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鸟” “也就是我对它打出力道时,没打到青鸟,却打中这片水帘,我一直以为这水帘后是峭壁,压根没想到这水帘后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空间,随着我内力修为越来越高,出入这片水帘自然也不成问题了,后来便把修习武艺的地方换到了这里,这片青藤花蔓也是在我练武之时无意中打落的,这面壁画上的人,我是见所未见,所以这些年,我闲来无事,也会经常将它拉下来研究一下,只是一直不得其果” 蓝玄昊缓缓的说出他发现这里的原因,却是眉头苦拧,显然西游记的壁画把他给恼坏了。 “看这山洞,怎么也像是有千年的历史了”云楚断言,她不懂考古,只是这里边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短年间的历史。 “的确,从这峭岩来看,的确不下于千年,想来这壁画也是千年前的人遗留下来的,只是很奇怪,这千年间虽然有战争无数,但是传统下来的衣着与人的样貌,也不至于这般的天差地别才是”古史他读过,那些遗留下来的字画他也见过,完全不像壁画这般稀奇呀。 云楚唇角扯过丝丝轻笑,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这壁画上的人只是故事中的人,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所以,你不用苦恼了” 她现在却是好奇,这既然是千年前遗留下来的,那千年前到底是谁也跟她一样,穿来了这个时空,既然看过西游记,那一定也是与她相差不了多少年岁的人才是,只是为何一个在千年前,一个在千年后。 认识蓝玄昊是个偶然,与他相爱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再来到这个地方,看到这幅壁画,这一切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冥冥之中似是有什么牵引,却又捕捉不到。 西游记陪伴了她整个同年与少年,直到她能力十足,她才开始接触那些电视电影,她看过的故事很多,却没有哪个故事让她如此记忆犹深,不是因为西游记有多经典,只因为那本尘旧的书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 蓝玄昊凝眉,见她思绪飘远,想问些什么,又僵在了嘴角,揽在她细腰上的手臂不自觉紧了紧,云楚回神,对上他温润的双眸,从来不相信命运的她,此刻却也有些相信了。 或许这一切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轻盈的步子走到水帘边,看着远在百米外的岸边,如今天色也逐渐晚下:“我们该回去了吧” “嗯”蓝玄昊点点头,见她眉头张开,也放心不少,只是这厢刚落下的眉头,瞬间又紧拧了起来,吱唔良久才道。 “只是这回怕是要靠楚楚你了,如今我本源流失,这轻功自是使不起来的” “我?”云楚讶异,随即又回过神来,想到他为自己护法而犹弱的样子,有些心疼,看着这水帘离地面百米高百米远。 又开始头痛起来:“可是、这内力我都没使过,轻功也不会,万一这没使好,落水了可如何是好” “这个、你可以先试试,不用害怕什么,放心,如今你身体里内力充足,只要运用得当,是绝对不压于我的功力的,所以这百米的距离绝不在话下,你如今只是还不知道如何运用而已” “这样,你闭上双眼,心里想着,提升起内力隐形的流动在体内,将它稳稳的控制住…” 蓝玄昊很是耐心的教她运用,一点不厌其烦,云楚天资本就是极高的,有了内力的相助,几乎是很快上手,身轻体盈的,没有带上蓝玄昊,自个先来回的运了轻功往返两便,这才稳稳的落在他面前,脸上的欣喜不言而喻。 就差就没将蓝玄昊抱起来转圈圈了:“真是太好了,我也有内力了,自由飞翔的感觉真好” 先前她想要获得内力,是为了让自己变强,还有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不想每次都被蓝玄昊吃得死死的,如今真的得到了,除了单纯的喜悦外,还加杂着丝丝愧疚,看蓝玄昊到现在脸色都没缓过来,她很是内疚。 眸色微垂,随后又对上他的眸子,定定道:“你放心,在你本源流失的时间内,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好了,乖,快带我离开这里吧,我饿了”如今卖萌似乎是蓝玄昊的专属动作了,明明冷冷酷酷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与说出的话,却是这般的不搭嘎。 对于本就对美人免疫力极差的云楚来说,那简直是赤果果的诱惑啊,自然是乖乖的拎着他轻踮起脚尖飞身离开水帘洞。 向来揽她揽习惯了,此刻他自然也不愿意被她保护着,依旧保持他的动作,这使得云楚有一瞬间的错觉,好似此刻在使着轻功的不是她,而是身边这个妖孽,侧目看了他一眼。 一个分心的瞬间,那股原本控制得好好的内力突然一个流窜,一蓝一红的两抹身影,瞬间从高空落下。 失了重心的二人,在没有内力的助力下,砰落在水里,水花四溅。 “天、怎么会这样”云楚心惊,她压根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落下,哪里还顾得上重新提起内力,主要她刚获得内力,在这些上面还是比较生涩,运用得也不那么自如,碰到这突发的情况,还真是没哲。 况且她刚才更担心落在她下方的蓝玄昊会出事,一颗心完全慌了,除了惊恐还是惊恐,他可千万不能再有任何事了。 “蓝玄昊、蓝玄昊、你在哪…”从水里爬出来,抹去脸上的水珠,云楚挑目望过这清水缓流的湖面,除了她的动作带来一圈圈水波,便再无其它。 没发现蓝玄昊的身影,云楚的心瞬间跌落到谷底,本就心慌的她,这会更是连脸都变了颜色,急忙的游起身子四处旋转着寻找。 “不、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挑目四处寻游一遍,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如人鱼般的身影没顾得上自个的狼狈,身形一跃,瞬间埋落这片水波中,紧闭起气息,在水底四处寻找那抹妖红的身影。 片刻,又冒出水面,喘口气后,没发现四周在他的身影,便又继续潜入水底寻找。 一片青悠的水草深处,云楚终于发现那妖红一角,即是担心,又是欣喜的飞速游了过去,见那抹衣角没有动静,云楚内心的担心越发浓烈,心底顿时一凉,以为他肯定是出事了。 却不想,拔开那片水草的瞬间,对上那张放大式的妖孽脸,此刻正俏皮的冲她做着鬼脸,如三岁的孩童般,让人又气又恼又没哲。 “楚楚,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我真是太感动了”双双蹦出水面,蓝玄昊清悦的嗓音舒心无比,云楚的在乎与关心,让他很是享受,唇角露出甜甜的笑意,与那平时的冷酷完全是天差地别。 相比起他的惬意,云楚却民横眉怒目的,都没顾得上先游上岸,如母夜叉般双手撑腰,悉声怒吼:“蓝玄昊,你再敢跟我玩这招…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蓝玄昊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模样真是让人无法生起气来,一度让云楚迷离了双眼,又是无耐又是气愤。 ------题外话------ 很抱歉,这几天的事整的,还是有点不太稳定,恢复过来,我会尽量万更的! 103皇帝送美人 “我就把你休了”云楚愤然,恼恼的警告着。 果然,这一招也够管用,蓝玄昊那一脸嬉色瞬间变得正经起来,讪讪的说着:“娘子,休夫这事,可不能带上瘾的,再说了,我对你这么好,你忍心把我休了吗?” “还有啊,你看我这么可怜,你要是把我休了,我以后怕是没人要了,你忍心嘛,所以,这话咱以后可千万不能乱说了”蓝玄昊一本正经,明明听着全是歪理,却说得如此认真。 真是让云楚又气又好笑,霸气十足,没好气的哼叽着:“谁让你总是吓我,让我担心来着,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让我担心,铁定二话不说,一定把你休了,没得商量” “我知道错了”蓝玄昊垂头,一幅乖孩子认错的模样。 云楚真是拿他没哲,伸手拽过他宽厚的手心,拉着他一起往岸上游,满身湿漉的两人已经是堪称狼狈,无形之间两心的距离却越发的拉近了。 云楚尝试着运起内力,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原本以为这事不那么容易,却不想适用起来如此上手,看着满身湿漉的衣裙瞬间干爽,心底那点小小的不快立马被抛却到九宵云外,脸上的喜意显而意见,那是由心散发的笑容。 蓝玄昊看折了双眼,眼前这个女人,她的一颦一笑,每个笑意的表情,有贼意兮兮的,有带着算计的,有虚伪的假笑,还有勉强的微笑,却从来没有哪刻如这般灿烂迷眼。 他这脑子里还在想着,带着极花痴的目光看着他,脸上突然被‘吧唧’一下,云楚大大的甜吻稳落在他脸上。 “蓝玄昊,真是太谢谢你了”云楚欣喜致极,她知道这内力好用,见蓝玄昊使过,也只是羡慕罢了,如今自己亲身适用起来,真是别提有多高兴了。 “傻站头,你我之间不许言谢”蓝玄昊眉角微沉,微撅着唇角给了她额迹一个暴栗。 双手环住他那湿漉的腰身,闪烁的眸子微仰起头:“我高兴,就是想谢谢你”说话的同时,也没忘记运起内力给他把身上的衣服烘干。 蓝玄昊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女人是聪明的,有点东西不用点不通透,原本他以为她就是获得内力了,他也还得花费些时间教她如何使用,如今看来,倒是不需要了,这样也好,他就放心多了。 “对了,你的内力,要多久才能复原?”云楚突然问道,想到他前两次莫名受伤的事,他武功至高,能伤着他的人,必定也是高手,若在这个时候给他来个突然袭击,那后果不堪设想。 笑意柔然的眸子顿时沉下几分:“那些在暗地里对付你的人是谁?” “要不了多久就会复原的,你放心吧”说起那伤他之人,蓝玄昊眸色顿时沉下几分,却不想让云楚太过担心,只是淡淡的敷衍着。 “蓝玄昊,你给我听着,既然如今我是你的妻子,那么不管有任何事,你都不能瞒着我,在你内力没有复原的期间,你必须寸步不离的在我的保护范围下,否则,你若敢再给我受伤试试…”云楚浓浓的警告着。 想到他有内力之时也被伤得奄奄一息,那他这个时候,可是相当危险的。 蓝玄昊唇角扯出丝丝笑意:“好,这段时间你保护我,你就是赶,也赶不走我,如何?” “算你识相”云楚哼叽着,揽上他纤瘦的腰身想要往来时的方向离去,这才悲剧的发现,她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貌似她先前是闭着眼睛的。 “呃,那个,你指路吧” “你呀”蓝玄昊唇角滑过丝丝无耐的浅笑,眸光定定的看向那促紫罗兰后:“拔开花丛…先左转,再两个右转,三个左转,一条直道…再左,再右”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直让云楚觉得这简直就是游戏里的地下迷宫啊,里边黑暗的沉重,让人感觉呼吸困难,典型的缺氧,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要不是她够灵敏,这使上轻功转弯之迹,还真是一个不小心小会碰壁。 等走了出来,云楚都感觉气喘嘘嘘的了,天知道有那么两次差点就碰到岩壁,一个不慎就会被撞成肉酱。 “是谁设计的地道,真是强悍”云楚叹道。 蓝玄昊笑意沉沉:“好像是蓝王府的祖先” 云楚眼睛却是亮了:“如此说来,那片净土蓝王府的祖先也是有发现的了,那么那水帘洞里的一切,是不是也跟他们有关” “这个、或许吧”蓝玄昊也不敢妄断,想来这个地方是蓝王告诉欢姨,然后欢姨再带他来的了,只是那片水帘他有发现,至于蓝王府的祖先有没有发现,这个他还真不能确定。 “看来改天得找你父王聊聊才好”云楚打定主意,她真的很好奇留下那西游记画壁的人到底是谁,不说别的,也算是他乡遇故知的情宜吧,好歹也是跟她来自同一时空,更甚至是相近年代的人。 “嗯,也好”蓝玄昊点头,知道她对那壁画之事很上心,自然是赞同的。 云楚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问题,貌似现在再提起蓝王,蓝玄昊身上已经没有那种冷烈的气息了。 “那个,蓝玄昊,你跟你父王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弄成这样,是、因为你母亲么?”云楚小心翼翼的问着,看他神色没多大变化,这才放心了些,将自己的怀疑问出了口。 捧住她的脑袋埋入怀中,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神色,苦拧的眉头里有无尽凄凉:“楚楚,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去问他,至于我跟他的事,来日言长,一言难尽,日后我再告诉你可好?” “好”云楚点头,生怕触动他内心最脆弱的那根心弦,自然是不会再问了。 他两刚走出屏风,轻风的身影瞬间蹦哒出来,看着这两主相互依偎着的身影,明知道不好打断,却也不得不出声。 “主子,皇上派人送来十名美人”轻风垂头,不敢直视他两,正气的说着。 他话刚落,整个书房的气温明显降下一点不止,轻风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就知道主子会发怒,可是,这是皇上送来的人,他还真没有权利把人赶出去,只得在暗中乖乖的等着他家主子现身,好去处理这事。 更令轻风不解的是,以往主子就是发怒,这周边的气息也冷不到这个程度啊,怎么今儿个特别的寒冷,都让他有点无法承受了。 直到云楚那怪怪的口音吐出,他才缓缓明白过来,这是为什么了,原来这冷烈之气还有他家世子妃的一份呀。 “嗯,皇上可真是体谅你呀,十名美人,妖孽夫君你艳福不浅呢”云楚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明眸闪闪,明显的怒意有眼中闪过,却不知道是在恼蓝玄昊还是在恼皇帝。 轻风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家世子妃,吃醋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十名美人的下场会有多惨烈,轻风轻抿着唇角,替她们默哀。 蓝玄昊周身寒意散发,对皇帝的举动表示十分不爽,对上云楚那双明丽的双眸时,浑身煞气敛去不少,特别是见她带着吃醋的口吻时,内心更是荡起丝丝涟漪,这小女人居然如此在乎自己么。 嗓音清悦道:“娘子若是嫉妒皇上偏心,只赠与我却不赠与你,那我便把她们送你当玩物如何?” “那我要是不喜欢呢?”云楚挑眉。 “你要是不喜欢,那便杀了”轻吐的言语,嗓音湿润,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玩味,眸子里满是认真,丝丝犀利凝聚在眼角。 云楚想了想,这才摇摇头:“杀了就不好玩了,你还是把她们送给我吧,我这人吧,别的嗜好还真没有,最喜欢有人陪我玩了,正好你这蓝王府也太过沉闷了些,如今有人陪我打发下时间,还真是惬意呢” “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蓝玄昊点头,鼻尖轻促了促她的额迹,这才板着冷厉的眸子扫向轻风。 “没听到世子妃说的话吗?还不赶紧把人领给她玩” 轻风领命,却是有些讪讪的问了句:“这个、该把人往哪领” 他可没那胆子把人往墨竹轩领,谁都知道主子的墨竹轩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的,又怎么会让那些莺莺燕燕的进去,这翠竹轩更是主子的私人重地,那就更不行了,如今那些女人可是还在前厅呆着呢,他都快被吵晕了。 云楚挑眉:“皇帝可有说送美人过来做什么?” 她相信皇帝还不会蠢到这个时候打着名正言顺的幌子给蓝玄昊塞侍妾,谁都知道当初在大殿之上蓝玄昊有扬言说只娶她一人的,如今这才大婚没几天,他就送美人过来,不是摆明了没把蓝玄昊放在眼里么,间接的说就是,这个蓝王府,他也没看在眼里。 做为一国之君,不将一个臣子放在眼里很正常,但蓝王府是怎么来的,有恩于他天家祖先的人,就算你是一国之君,不给三分薄面那便是忘恩负义,所以她相信皇帝不会这么愚蠢。 只是她实在是想不通啊,这个皇帝吃饱了撑的总逮着她跟蓝玄昊不放想要做什么,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轻风呼出口气,这世子妃看着平平和和的,只是他怎么都觉得那浅丽的笑颜里边有些别样的意思呢,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且不说她是主子在意的人,就是她身上此刻散发的寒意,也足已让他心惊了,赶忙回应道。 “皇上说世子大婚他并没有准备什么大礼,特送才艺双全的美人过来,陪世子与世子妃解闷” “原来只是个解闷的工具呀,那就好办了”云楚眸角露出贼贼的光芒,既然这些美人是送来给他两解闷的,那她这口闷气要是不给解了,岂不是太憋屈了。 “这样吧,你把她们领去宴厅,就说本妃随后就到”云楚吩咐着。 轻风领命,赶忙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要说以前他觉得这世子妃贪财又不正经,如今怎么都觉得除了那份不按常理出牌外,还有些慎人呢。 “娘子打算如何处置那些人?”待轻风离开,蓝玄昊那周身的寒气才消失得差不多,恢复如水的清润。 云楚懒懒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我这还没开始整她们,你就心疼了”酸酸的意味不自觉流露出来,只是她自己没感觉到罢了。 蓝玄昊却是偷着乐呵,唇角的笑意越发迷人:“嗯,我当然心疼了,又要害娘子你费心费力的替为夫解决那些讨厌的女人,当真是过意不去” 原本听了前半句,云楚的心是有那么一瞬沉下的,只是听了他后半句,满心顿时又飞扬起来,差点笑喷了,却很是得瑟道:“那是,我这么辛苦的替你解决那些女人,你是不是该给点辛苦费呀” 看着云楚伸出的手掌,蓝玄昊无语,满额黑线直冒,宠弱的看了她一眼,没给她什么,把自己宽大的手掌放在她手心:“你呀,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忘不了银子” “那是”云楚毫不矫情的承认,啧啧叹道:“你想啊,这个世上,人情如此凉薄,还有什么东西比银子来得实在,所以呢,要我说,这个世上,也就只有银子才靠得住” 前者说得头头是道的,后者听了,一张脸却是僵在那里苦笑不得,略带着幽怨道:“楚楚,在你心里,连我也不如银子重要吗?” “当…”云楚下意识的承认,只是这个然字还没说出口,便又反应了过来,貌似现在不是这个样子的,顿了顿又解释道:“嗯,其实呢,要换作以前,你肯定是没有银子重要的,只不过如今嘛” 云楚特意用拇指跟食指比出一颗瓜子般大小的距离:“如今你在我心里,还是比银子更重那么一点点的” 蓝玄昊微弯下身子,细眯着狭长的眸子透过那极短的一条缝隙,眉头拧得更死了:“居然只比它重那么一点点,楚楚,咱能加重一点么” 说着,还做出个极幼稚的举动,很不客气的把云楚拇指与食指间的距离拉开,直到最长距离,这才满意的,很是慎重的点点头,眉头一挤一拧的:“嗯,我觉得能超过它重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 这货的表现,直惹得云楚一阵口水狂喷:“死妖孽,你还要不要再可爱一点” 双手捧住小腹,她真是肚子都要笑痛了,这丫的卖起萌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哇,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话一落,蓝玄昊还真是乖啊,果然做出更为萌嗒嗒的表情,薄唇挤唇一堆,眨巴着双眼,如三岁的孩童般,配上这张妖孽脸,真是要多萌有多萌,简直是天生的一个萌货。 口里还卖着乖:“娘子觉得为夫这样子有没有更可爱一点” 云楚当真是被雷得不轻,这样子的蓝玄昊,绝对是她以前不曾见到的,狂笑的同时还不忘挑目看了看四周,见没半个人影,这才比较放心了,她可不希望这萌货的样子被别人看了去。 良久,才止住笑意,捏了捏了那故意撑得鼓鼓的脸蛋,一本正经道:“你萌成这样,蓝王他知道吗?” 说起蓝王,蓝玄昊这才收回脸上的表情,妖孽的脸上散发着清冷光华,不似从前那般冷厉,却是实在的沉了几分心思,想到他的打算,一时之间别样的思绪围绕在心间。 却本着风轻云淡的口吻对云楚道:“不管我什么样子,也只有楚楚你才能看得到罢了”别人,他向来是多余的表情也不舍得给一个的。 这话听着随意,云楚也明白他的用心,妖孽如他,冷漠如他,她又怎会不知他的特别只在自己面前,蓦然间觉得她是幸运的,遇上这么个男人,是她的幸运吧。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不忍看他忧伤的样子,笑意柔然道:“走吧,你跟我一起,欣赏欣赏我整人的手段去” “这个、”蓝玄天有些犹豫,除了她之外,别的女人他很讨厌,更何况这些人还是皇帝老头送来的,更让他厌恶几分,皇帝的用心,他未能全总看透,但是胆敢破坏他幸福,他便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想着,眸底不自觉显现几分杀机。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云楚回神,看他脸色还是有些莹白,还未恢复红润,这才觉得自己太过大意了。 “算了,让她们呆着去,我先送你回墨竹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伸手拉过蓝玄昊便往门外而去。 蓝玄昊也乐得自在,他相信如今的她对付那些个女人是完全不在话下了,而他又不愿污了自己的双眼,回墨竹轩休息也好,况且他的确是很累了,如今她有内力在身,又有自己下属的保护,他也算能安下几分心思。 “你不去处理那些女人?”回到墨竹轩,蓝玄昊懒懒的倒卧在大床之上,云楚难得贴心给他盖好薄被,让他心底暖暖的。 他以为云楚定会离开,哪想她只是乖乖的呆在床边的藤椅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云楚回眸,定定的看向他,很是确定道:“不行,我说过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的,所以你先休息好,等你醒了,咱再一起去收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呃…”蓝玄昊直感觉黑线直冒,他还以为那话只是她随口说的,哪想她居然这么认真,貌似他还没有弱到需要她保护的地步吧,不过知道她如此在意自己,内心又是丝丝暖流浮过。 “你放心好了,这墨竹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轻风青紫他们在吗,谁能伤得了我呀”蓝玄昊很是确定,这么多年来,这墨竹轩就算是有居心不良的人想要闯入,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个他还是有自信的。 只要他不走出去,相信他的安全还是不在话下的,虽然暗中对自己下手的人一直没有确切的音讯,但他相信,渐渐的总会浮出水面,他现在基本也有几个怀疑的人选了。 “真的?”云楚半信半疑,她自然知道这里有暗卫,只是她也心知轻风他们的武功跟蓝玄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对付他的幕后黑手突然闯入,想必轻风他们也不是会他们的对手,到时候只怕他的安全真的成了最大的问题。 只是这墨竹轩还真的没有外人闯入过,虽然她每次都出入自由,但也心知,像蓝玄昊这么慎重的人,他如此在意这地方,定然是有派人在暗中好好守护的,不然那竹篱小院也不会多年来还保持从前的模样了,如此想着,便也放心几分。 “乖,你先去处理好不好”蓝玄昊催促着。 云楚起身,轻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这才轻声应道:“嗯,也好,相信这墨竹轩还不至于这般不安全,但是你给我听好了,必须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等我回来,不准乱跑” “知道了,小管家婆”蓝玄昊嗓音清悦,温润的眸子里充满柔光。 得到肯定,云楚这才转身朝宴厅前去。 待她走远,蓝玄昊起身,缓缓走到窗前,半椅在窗衔上,妖红的身影滟滟惊华,挑目看向她离开的方向,一阵微风拂过,纤瘦的身影摇摇欲坠,好似要随风吹倒,重重的往一边坠去。 却意外的没有听到倒地的声音,缓落入一道青灰色的身影怀中,来人身着青灰色道袍,半加着白鬓的发迹只被一根朴素的木簪束住,看似苍老的身影,眉角却显现不出半分,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除了那半头白发,其它倒是比同龄人看上去要年轻多了。 “欢姨…”蓝玄昊软软出声,嗓音里没有半丝先前的清悦,一丝气息要落不落的样子。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那女人真是好命,得你如此相待,明明重伤成这样,还要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来人苦着嗓音,口吻里满满的全是无耐,很是心疼蓝玄昊,又替他不值。 104 美人相斗,楚楚发威 “不是她好命,是我好命”蓝玄昊唇角滑过一抹幸福的浅笑,十几年来,他是孤独、冷漠的,若非这个女人闯入他的生命中,他怕是永远也无法体会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 玲欢无耐,只得摇摇头,看到此刻的蓝玄昊,很自觉的便想到曾经那个女子,她追随了二十年的主子,这娘神髓可真像,连性子都是那般的相像。 依稀记得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情景,兴许是上天注定的缘,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两人之间有着婚约,相遇的第一眼却是如此契合、融洽。 她亲眼见证他们相知相爱相许,直到那场大难来临,又亲眼见着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分开,幸运的是,当时已经有了小主子,不幸的是,小主子命运如此波折,一出生就见不到亲父。 她虽然只是个丫头,主子却从未把她当成下人看待过,甚至连武艺都是亲身传授,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得人如此相待,她能做的,自然是百倍回窥,这些年她没嫁人,甘愿呆在宫中的冷宫内,为的,不过就是躲避西灵人的追杀,也顺便用这个身份保护小主子,如今看他受伤,自然是十分心疼的,甚至连带对云楚,都有几分恼恨,若不是她,小主子也不会受伤。 稳稳的抄起他的身子,一个闪身消失在阁内,连风都没带来半分,暗中的隐卫早已得到蓝玄昊的命令,自然很规矩的没有阻拦。 宴厅内,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们正在那里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着,个个脸上本着花痴 灿烂的笑意。 “我听说呀,蓝世子不但不冷漠,温柔起来简直如天神下凡呢,你们说,如此英伟不凡的男子,怎么就会看上云家那个傻子呀,真是太不值当了,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呀” “就是就是,从前天下人传言蓝世子怎么怎么冷漠,我还有些害怕的,没想到他温柔起来居然如此的魅惑人的双眼” “姐妹们放心好了,如今皇上把我们赐给了蓝世子,咱有的是机会接近他,凭咱们的姿色,怎么也比那天下皆知的傻子要强不是,所以我们只要稍作努力,定能将世子的心牢牢的捏在手里头”说话的是一位黄衣女子,头上也是顶着一朵黄蹬蹬的菊花,看着挺艳丽,也算搭调,口吻里满满的全是自信,看样子对蓝玄昊是志在必得了。 如此说着还不够,睨眸扫过众女:“咱姐妹可要首先说好了,不管是谁先获得世子的欢心,都不能私下斗殴,争风吃醋,咱必须得相互提拔,齐心协力将那傻子踢下世子妃的位置” “菊姐姐说的是,咱姐妹往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咱必须得团结起来,不管世子现在有多宠爱那个傻子,相信以咱姐妹的姿色,定能让世子另眼相待,等他见识过咱姐妹的风姿后,那傻子还不是要多远就会被踢多远” 说话的女子一袭粉衣婷婷,看着灵灵动动的女子,烁大的双眼里却闪过丝丝暗毒,显然对云楚有极大的不满,觉得她占着蓝玄昊是辱没了他,手中的丝帕被拧成了一团。 “怎么样,姐妹们有没有自信?等下世子可就要来了,都给我拿出最好的姿态来,争取让他第一眼就看上”黄衣女子站在比她们高一个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一幅十足领导者的样子。 十名美人,各有千秋,果然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多脸上都是写满志在必得的神情,当然也有少数胆小的站在后边默不吱声,眸子不停的闪动表示自己害怕,当然,这种人是被黄衣女子直接无视的,冷冷的眼神瞪过去:“要是没胆的,就给我滚远一点,别在世子面前丢人现眼” 黄衣女子的口吻算得上十分猖狂,那些被她瞪了的女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多言,谁让她们身份不如人,只得强忍着恶气,乖乖的呆在一旁。 宴厅空间是十分宽敞的,轻风将她们领过来后,便将大门紧紧闭上,她们一心只想着如何获得蓝玄昊的欢心,当然没太注意到这一点,这若大的屋子内,除了她们十个,便再无一人。 许是话说多了,黄衣女子感觉到喉咙干哑,这才清咳了声:“这蓝王府的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咱姐妹进来这么久,居然连茶也不会上么” 瞧她这德行,一看就知道平时是嚣张惯了的主,粉衣女子挑目望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整个大厅都没有半个丫环,心想着,这些下人肯定是被云楚调教过的。 料谁都能想到,这府上就三个主子,蓝王定是不会管这些下人,而世子如此出色的人,更是不会去参和后院的事了,那就只剩下云楚了,她心想着,云楚定是知道皇帝将她们送来的消息,所以心里十分不舒服,这才故意连茶水也不给喝一口,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脸色真是越发的阴沉起来。 “菊姐姐,你就不要生气了,想来这一切都是云楚那贱人干的,哪有主子入府都不奉茶的道理,等咱获得了世子的欢心,再好好跟她算这笔帐不迟”粉衣女子口吻戾喝,很是愤怒。 黄衣女子也算是明白过来,自然是赞同她的说法,若非这样,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偌大一个王府,怎么可能连个下人都没有。 大门外,云楚一袭清蓝淡淡,轻灵的身影缓缓朝宴厅逼近,青言青语规矩的跟在她身上,对于这些女人说的话,她人还未走近便已经听得七七八八了。 不由有些恼叹,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个个都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想了想蓝玄昊的风姿,唇角这才滑过丝丝笑意,也是,有这么妖孽的夫君,别的女人要是不肖想就怪了。 只不过她是谁,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居然敢肖想她的人,不是活腻歪了是什么,居然还敢如此辱没她,简直是找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众女子个个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骚首弄姿的,以为是蓝玄昊来了,嘴角的笑意真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云楚挑眉,看着众女这般德行,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内心冷讽,这个皇帝老头还真是舍本啊,这些可不是一般的歌妓舞妓,可都是官家之女,虽然不是朝中一二品大臣之女,皆是在三品及三品以下,但好歹也算是官家小姐不是。 这个死皇帝就这么的送来解闷,他是自信蓝玄昊会看在那些官员的面上收下她们,还是压根就没把这些女子当人看。 “原来不是世子”粉衣女子见来人是云楚,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她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云楚,压根没想到这个传言中的傻子居然长得这般绝色,真是让她又恨又恼,带着阴阳怪气的口音,口吻里满是鄙夷,显然对云楚及为不屑。 “哟,原来是世子妃呀”黄衣女子首当其冲,拔过人群,缓缓的站在众人前面,慵懒的眸底那是对云楚极尽的不屑与嫉妒。 清蓝的身影纤瘦无比,玲珑的身姿笔挺,清冷的气质,尊贵之息浑然天成,清明的眸子亮丽无比,一丝浅笑轻拂在唇角,菱角分明的脸庞光滑如玉,既便在这室内,也散发着灼灼清华,让人不敢亵渎。 先前还嚣张的女子不少被她那清冷的贵气给惊到了,除了那两只出头鸟,她们倒是乖乖的站在她二人身后,没有动作。 云楚睨眸,带着讽笑冷冷的扫过她们,轻扬着步子越过她们往主坐前走去,优雅的一个旋转,宽大的裙摆如风般飞扬,身子稳稳落坐,双手如男子般霸气的搭在两边,十足的主人风范。 “听说你们多才多艺?”清冷的嗓音悦耳,如玉珠落盘般清脆绝耳。 黄衣女子见她如此自然的就落坐在主位上,心里简直嫉妒得要发狂,想到曾经关于云楚的传言,一个天下皆知的傻子,没想到居然长得如此绝色,此刻更是居高临上的坐在她的上首,而她却卑微的像个奴仆,真是怎么想都让她心里那口恶气难以发泄。 听到她这么问,心里的底气瞬间蹬了上来,相貌上她或许比不过云楚,不过要她看来,这个云楚顶多也就是个顶着美貌的草包,而她,虽然比不过皇城第一名媛,但却有一身好舞姿,相信能敌过她的人是少之又少,如此,能在云楚面前狂傲一把,这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极得瑟的口吻道:“皇上既然会在众女子当中选中我们,自然不会是空有名头的,我最擅长舞蹈” “姚妹妹弹得一手好琴,要是姚妹妹给我伴奏,我定能舞出最优美的舞姿”她指了指一边的粉衣女子,那高傲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个府上的正经主子,鄙夷的目光都能将众人掩没。 听她这么说,云楚倒是没太大反应,倒是站在一边的粉衣女子姚盈盈心里开始不爽了,原本她还当这个顾菊是自己人,众人里边也就她与自己合拍一点,可如今她凭什么这么说,自己的琴技那可是一等一的,就算是要弹,那也是她独奏给世子听,凭什么用来衬托她的舞姿,美眸里闪过不着痕迹的阴戾。 这一丝异样被云楚收入眼底,青言送来茶水,云楚执杯轻抿一口,杯盖与杯身相碰撞,发出清鸣的悦耳声。 清然的眸子扫过她二人,唇角滑过丝丝笑意:“如此,那二位就配合一下,也好让本妃见识见识什么是最优美的舞姿” “当然没问题”顾菊断言道,原本要她舞给云楚看,那是绝不可能的,可是见了云楚这绝色的容貌后,她一心只想着要赛过她,要让云楚看看她的才艺,好让云楚自愧不如,此刻当然是一口就应下了。 见姚盈盈迟久不说话,云楚挑眉,懒懒道:“你可有问题” 姚盈盈眸色暗垂,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那一丝暗毒,巧声应下:“自然是没问题的” 如此,这一琴一舞算是开始了,云楚半撑着脑袋,懒懒的欣赏着,听着那如流水般的音律透耳而来,也叹,人才到是还免强过得去,这手琴算不得多好,但比起差的,的确还算是不错了。 只是那舞姿么,鹅黄的身影在不停的旋转着,跟着音律很和谐的转动着,腰身也算柔软,只不过她看着,怎么都有些骚首弄姿的嫌疑呢。 青言眸子里充满鄙夷:“就这样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当真是羞人,原来皇上眼光也不过如此,还什么皇城数一数二的舞姿呢,我呸,简直比红楼女子还浪荡三分” 一见这女人就知道没安好心,对于这些肖想自家世子的女人,青言自然是不带客气的,更何况她也没说错,这舞姿在这个朝代来说,的确是过于露骨,要说现代妖娆的舞姿有很多,但那也是存在于舞者灵魂之上的舞魂,而不是像她这般,只为勾引人。 如流水般的音律越发的急促,显而易见,顾菊的身影反应有些不太灵活了,她的舞姿本来就是跟着音符走,姚盈盈这边弹得越紧凑,她就越发的反应不过来,恨不得多生出几只脚来。 此刻她也顾不得脸上表情了,连带想要阴戾的瞪上姚盈盈一眼都很困难。 最后,在姚盈盈急动的音律下,顾菊一个反应不顺,左脚踩在右脚上,旋转的瞬间,咯噔一声扑倒在地。 直到倒地的瞬间,她的头脑都还有些晕玄,直感觉一阵天弦地转的,除了得意的姚盈盈假装关心的上前搀扶她,其她女子则是乖乖的站在一旁偷着乐,她的猖狂她们早就看不顺眼了,仗着自己爹爹的官比她们父亲的官高一级,居然如此嚣张,落得这个下场,活该。 “呀,菊姐姐,你怎么了?”姚盈盈假意关心着。 顾菊缓过神来,看着云楚恬静的高坐有主位上看热闹,而这个陷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惺惺作样,一张脸是黑到了极点。 “姚盈盈,我自认对你不错,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要说姚盈盈不是故意将音律弹快,打死她也是不相信的,好好的一首曲子,她以前也跳过,可从来都不是这个节奏。 “我…菊姐姐,我没有…”姚盈盈本着张无辜的脸蛋,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更是让顾菊一阵恶心,恶狠狠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别人不知道你那虚伪的面具下装着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姚盈盈,你分明就是嫉妒我舞跳得比你好,你就是怕世子会看上我,所以你嫉妒了对不对” 姚盈盈带着委屈的眸子直直摇头:“菊姐姐,我没有,真的没有,你也知道我喜爱音律,这首曲子,正是我最近改良面成的,我觉得还不错,正好菊姐姐提议我给你伴奏,我想着以菊姐姐的舞姿,定能将它舞得非常出色,所以…” 她这么一说,明眼人都会觉得是顾菊在无理取闹了,那首曲子弹奏出来,还真是比平时听到的要优美三分,特别是那急促的旋律,真是有些让人流连忘返啊。 你顾小姐不是说自己舞姿出众么,一个出色的舞者,怎么可能跟不着音律,如今你自己技艺不精,还赖到人家头上,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刻的顾菊哪里还有先前的嚣张与狂傲,又气又恼的,脸上颜色变了好几变,这事明明就是姚盈盈搞的鬼,偏偏她还说得如此正义,让她无从反拔,如跳梁小丑般,在众人的视线下,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特别是高坐上的云楚,那满眸趣意的眸光扫向她,更是让她羞恼无比,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都不自知。 “菊姐姐,我扶你起来”姚盈盈很是大度的,没有计较顾菊的无礼,小心翼翼的把她搀起来。 心自自己此刻的狼狈,加上刚才那一摔,脚踝伤了,若是无人搀扶,铁定起不来,便也暂没有去跟姚盈盈计较什么,双手死死的抓住姚盈盈的手臂,想要借她的力道起身。 只是身子刚站起一半,双重重的落了下去,这下连带姚盈盈也被拉倒,重重的砸倒在她后腰迹,外人看着,便是顾菊太重,姚盈盈搀不动,才导致双双摔落,变或者看着像是顾菊故意将姚盈盈拉倒。 ‘嘎蹦’一声脆响,脆骨碎裂声,不用想也知道这道声音来自于顾菊,而非她背上的姚盈盈。 “啊…”那一处钻心的疼痛传来,顾菊才后知后觉的大叫出声,喉咙间涌上一阵热流,顺着嘴角流下。 姚盈盈心惊不已,赶忙从她身上爬起来,半蹲在好身边关心道:“对不起菊姐姐,都怪我,都怪我没用,连个人都搀不到,害菊姐姐你又摔倒了,来,我扶你起来,这次我一定小心…不会再让你摔倒了” 搀她时才发现她嘴角的血迹,姚盈盈惊心不已,看着顾菊痛若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这才有些后怕,自己是不是玩大了,她只想让她多摔一次,好出心底那口恶气,压根没想到她会伤得这般严重。 顿时慌乱得没了分寸:“这、菊姐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姚盈盈,你个贱人,你分明是故意的”顾菊痛苦不已,说话的嗓音都弱下几分,看着姚盈盈那一脸无知惊慌,更是气得半死,钻心而来的疼痛感都要将她剿灭。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嘛,适才分明就是姚盈盈故意松的手,不愿扶她也就算了,还用身子来压她,虽然看着瘦瘦弱弱的一个人,但好歹也是几十斤的重物,如何会没份量,她腰本来也细,这么毫无防备的摔落,再被她这么一压,这腰骨想要不断都不可能了。 腰骨断裂,以后就算是复原,她也不可能再跳舞了,这让她如何不恨,痛苦的同时也不忘冲她高声怒吼:“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敢如此阴害于我,待我好转,定要挖你双目,崭你十指,让你也知道不能抚琴的痛” 顾菊眸子里那强烈的恨意让人心惊,原本姚盈盈还有些心颤的,见她如此绝决,心瞬间狠了下来,阴阴的看了她一眼,模样却是装得十足无辜。 “菊姐姐,我真是好心来搀扶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向来体子弱,碰不得重物,本想着搀扶你一把的,却不想菊姐姐你脚踝受伤,根本就无法承受半点重力,虽然你也纤瘦,但我好歹是个弱女,要完全将一个人扶起,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如今你这般恶伤于我,当真是令人心寒” 说着,姚盈盈所幸脚一蹬,站回了人群中,显然是被顾菊那一口一个贱人给伤到了,脸上满是委屈之色,她这么解释着,加上重人看到的,自然向着她的人更多,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就事而论,顾菊实在是过份了,哪怕她此刻伤着,也是没有人同情她的。 云楚在那里看她们闹腾得也差不多了,无力的拧拧眉心。 “顾小姐是吧,你既然技不如人,还是不要在这里疯狗乱咬人的好,人家姚小姐好心好意帮你,众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这一口一个贱人的,着实伤人啊” 云楚连连摇头,对顾菊是失望到极点。 顾菊本来见云楚发话,还以为她会好心的帮自己一把,哪想她却是如此来辱没自己,竟拿她跟疯狗相提并论,简直都要把她气疯了,满心的怒火瞬间就爆发出来。 “云楚,你个贱人,少在这里给本小姐放屁,居然敢说我是疯狗,简直是胆大包天,不过就是个臭名天下的傻子而已,你还真以为蓝世子娶了你你就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了吗?若不是看在你肚子骨肉的份上,蓝世子他是绝不会看上你的,你少在这里得意” 云楚挑眉,心底滑过丝丝冷笑,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有多蠢啊,一般来说呢,在这个时候,她要是肯低个头,命运或许会好些。 不过她也不是个好主,这女人居然敢肖想她的男人,还敢在自己面前放肆,她可不会手软,冷冷的斜视着顾菊:“青言,给我掌嘴” “是”青言领着,微拂了拂紧闭的袖口,一幅打算大干一场的样子,这死女人简直找死,居然敢辱骂她家小姐,不是活腻歪了是什么。 一步一个脚印,如来自地狱的音魔,让顾菊心里头一阵发凉,一看就知道青言是个练家手,本就疼痛无比的她,更是绝望到了极点,即便如此,也改较少不少她对云楚的恨。 明明是姚盈盈将她害成这样,但此刻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云楚的侮辱更让她不堪,她本来就嫉妒云楚,还被她侮辱,让她气愤到极点,要说姚盈盈,她还有可以猖狂的资本,要不是被她阴了一把,姚盈盈她可是不放在眼里的。 可云楚就不一样了,她是蓝玄昊名媒正娶的世子妃,虽然她名声如此不堪,但她却得那如天神般男子的宠爱,让她怎么不嫉妒。 自知道蓝玄昊那温柔如神的一面后,她简直是肠子都悔青了,她爹虽然只是三品大官,但当日的及冠大典,她也是有资格参加的,却因为她害怕蓝玄昊那些恶名,所以哪怕她父亲强烈要求她去,她也不愿。 后来听闻蓝玄昊如神般的身姿,以及对云楚的包庇与宠爱,她是后悔不已,蓝王世子长得妖孽无比,相貌身姿都无可挑剔,便是天下第一公子钟离澜也及不上的,要不是那臭名在身,只怕早就有无数女子倒贴上去了。 所以这次知道皇上有意给他送美人,她便主动参选了,凭着她一身优越的舞姿,入选是必然的,却不想与云楚还未正面交锋,自个便落得这个下场,这让她怎么甘心。 见青言的步子离她越来越近,高声怒吼着:“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皇上送来的,我是皇上送给世子的,你无权动手” 焦急之迹,她想到这点,心底不仅多了几分底气。 云楚冷讽,淡淡的做个了暂停的手势,青言想要落下的手掌这才顿住,双手交叉的拧了拧手心,为接下来的刑罚做准备。 “呵呵…”云楚唇角扬起丝丝弧度,说不出的讽刺,清冷的眸子直射顾菊:“皇上送来的人?” “谁人不知皇宫礼仪严谨,别说对主子不敬了,便是说话也不能太大声” “我看顾小姐如此猖狂,不仅说话声音如炮轰天,更对本妃口出恶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上给你这个胆子呢,且不说你如今只是皇上送给世子的礼物,即便你如今还是三品大臣的女儿,怕也没这个权利对本妃如此嚣张吧” “当然呢,你要是说,这一切都是皇上命令你这么做的,那本妃倒是无话可说,顶我也就是去向皇上确认一下,看看他是否有给你如此猖狂的权利” “如若没有,那么对于世子的礼物,本妃身为这后院之主,相置权自然还是有的” 云楚唇角含笑,清然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直将顾菊那一点点底气给灭到谷底。 ------题外话------ 强爱之名门隐婚/文/铭玦http:///596682。html 好友文文首推中,推荐一下,很好看的现代文,喜欢的亲们收一个吧! 105 楚楚的算计 “不,我们都是皇上送给世子做妾的,你不能随意处置,难道你就不怕世人说你善妒吗?”顾菊争扎着,她以为,一个女人就算想要对付情敌好歹也会顾及自己名声,而皇上将她们送给世子的用意,想来就是没脑子的人也能明白,做为正妻,本就应该与妾室相处平和,而她却这般做,对她的名声是及为不利的。 云楚浅笑依然,故作惊讶:“噢?”…“我听着皇上下达的旨意可是送你们来给世子与本妃消遣的,怎么到了顾小姐这里就变成做妾了,你是被幻想冲昏了头脑,还是压根没把圣意放在眼里,这假传圣旨的罪名可是不轻呢” 虽然皇帝的用意本就是如此,只是他没有明白,云楚便装做不知,硬把假传圣旨这罪名扣到顾菊头上,这就算是闹到皇帝老头那里,他也是没有屁放的。 顾菊一听,脸色顿时沉到泥底,黑得不能再黑了,连带站着看戏的女子也是心底一沉,她们欣喜的以为进了蓝王府,迟早便会成为世子的人,却哪想这世子妃如此犀利,皇上下达的旨意的确只是给世子解闷的,而不是做妾,这么一来,她们心里打着的小算盘岂不是要落空了,个个失望不已。 “青言,这假传圣旨者,按金奚律典,该当如何处置?”云楚轻拔弄着细指,懒懒挑眸。 青眼冷冷的斜了顾菊一眼,嘴角撇过丝丝讽笑,清脆的嗓音暗沉,字字敲落在人心头:“假传圣意者,自当诛连九族” 顾菊身子顿时一抖,众女子也是被青言这句话给惊到了,皆不明白事态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皇帝的用意,明明就是这个意思,怎么到了云楚嘴里,却变成了假传圣旨,不过听她说的,她们也无从反拔,便是皇上来了,怕也是只能站在她那边的立场。 “云楚,你少在这里唬喝人,皇上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人都明白,他就是这个意思,你善妒便算了,还把罪名强加到我们头上,若让世子知道,他一定会把你给休了的,你对我动手之事,要是传到皇上耳里,他也定不会放过你的,居然敢对他送来的人下手,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顾菊怒喝着,要不是伤了身子,她一定会上前找云楚拼命,耐何身上的疼痛让她无法挪动半分。 说到皇帝,云楚清然的眸子冷下几分,这个死老皇帝,吃饱了撑的一次次的来找她麻烦,先是破坏婚礼,再是送美人,摆明了不想她与蓝玄昊之间的婚姻和谐好过,要说她没看清自己的心时,送不送美人都与她无关,可是此刻她心系蓝玄昊,那死老头妄想来破坏他们,那摆明了就是欠抽。 还有这些个女人,一个个的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也不看看她是谁,居然敢肖想她的男人,简直是活得太腻歪了。 清冷的眸子扫过下首的众女子,最后落到顾菊身上,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唇角滑过一丝讽笑,轻缓着步子上前,半蹲在顾菊身边,素指挑起她的下鄂,居高临上的看着她,眸子里满满的全是鄙夷:“顾小姐好生聪明,揣测世子的心思不说,还敢私自揣测圣意,如今我倒是真想知道,我要是把你要杀了,皇上是否会对我动手” 说着,手下的力道也重了几分,顾菊的下鄂骨直被咯得刺啦作响,都有些扭曲的嫌疑,连带嘴边都落下几丝青涎,顾菊恨意然然的眸子里满是不甘。 “你说,我该怎么杀你比较好呢?” 云楚端着她的下鄂,没让她流出的口水碰到自己的手,眸子里闪过思量:“是先将你虐打一顿再一刀解决比较好,还是给你一条白绫让你死个痛快比较好” 顾菊被她捏紧了下巴,根本无法说话,愤恨的眸光若能杀人,云楚怕是死了好几百次了。 见她不吭声,云楚又自顾自道:“嗯…要不你求我,你若是求得我高兴了,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云楚挑眉看向她,好似对自己这个想法很是满意,对上顾菊那充满恨意的眸子,顿时又拧起了眉头,冷眼斜视,好像很不高兴,恼恼的松开素手,缓缓起身。 定定的站在一边,拍了拍双手:“青言,把那双眼睛给我剜了” 瞧她这话说的,明明在下达一个很残忍的命令,她却说得像是吃家常便饭一般轻松,众女子心惊,真是看不出来,这个曾经臭名天下的傻子,如此绝色的面容下居然有颗如此恶毒的心,果然是蛇蝎美人。 只是云楚那清瘦的身影,淡若的气质,说出的话,却是没有半个人会质疑她的话是假的。 青言点头,半蹲下身子向是在测量该从哪个角度下手。 对上青言杀气沉沉的身影,顾菊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云楚并不是在唬喝她,而是认真的,眼看青言那双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双眼睛可是她的骄傲,五官里边最美的,怎么能被剜去,更别说往后那不见天日的日子,那根本不是人过的。 想到这些,她都要疯狂了,撕心怒吼:“不、你滚开,滚开,你不能动我,云楚,你这么恶毒,会遭天谴的…” 双手不停的猛挥,她强烈的挣扎,看得众女子心底寒寒的,她们虽然没有明着跟世子妃对着干,但以世子妃的善妒之心,只怕现在被处置的是顾菊,下一个就是她们了。 胆子小的不由缩了缩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姚盈盈看着顾菊被处罚,本来是挺开心的,因为如此一来,她就少了一个强敌,只是云楚的狠心,让她深深觉得自己的下场也定会好不到哪去,美目里闪过丝丝思量。 “其实顾小姐的双眼挺漂亮的,本妃向来是爱美之人,这么美丽的眸子,我原本也是不忍心摘下的”云楚冷眸斜视,唇角滑过丝丝嗜血的暗芒。 “只是、本妃最讨厌别人拿眼睛瞪我了,瞧你刚才那眼神,要是胆子小的,说不定早就死了千百次了,所以为了日后不会有人被你瞪死,本妃觉得,这双眼睛还是不要留的好,省得殃及无辜”云楚一派风轻云淡,丝毫不觉得这理由牵强。 顾菊也总算明白,她为何突然要对自己双眼下手了,只是要她收起眸子里的恨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暴圆的双眼只差没有瞪落出来。 “啊…云楚,你就是个疯子”顾菊大吼,这种事情她也干过,只是自己做的时候,从不觉得残忍,而今,被处置的这个是自己,这让她无法承受,看着青言那双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几近癫狂。 “等一下”云楚突然又出声制止青言。 青言仰头:“小姐有何吩咐?” 云楚讽笑:“无需脏了自己的手,找个东西代替吧” 这话,更是刺激着顾菊的神经,她向来高傲,别人就是想要靠近她,也得看她心情好不好,如今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被嫌脏,当真是气死她了,偏偏她腰骨断裂,无法行动半分,真是恨不得直接上前将云楚给掐死。 青言点头,随手拔下顾菊头上的簪子,顿时满头青丝散落,使得顾菊如疯子一般,狼狈无比。 “啊…云楚,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着青言利落的手段,几乎是在顾菊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带血的双目顿时被剜出,两团鲜红落到她身前,瞬间的黑暗袭来,钻心刺骨的疼痛,充刺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这随受着这种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癫狂的叫吼声在整个宴厅流荡着。 云楚不耐的揉了揉耳迹,显然是被这声音吵得嫌烦了。 有些胆小的女子见这嗜血的一幕,直接吓尿了,这太残忍了,还有人直接吐了出来,整个宴厅顿时是五味尘杂。 云楚转身,对上剩下的几人,嗓音清脆:“你们也是来做妾的?” 众人点头,顿了下又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摇头,颤抖着嗓音道:“不、我们只是皇上送给世子与世子妃的消遣,不敢妄想…给世子做妾” “这还差不多”云楚点点头。 身后突然一道重力袭来,撕心高吼的顾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站起了身子,满脸血迹斑斑,连口齿都不清楚,半颠半倒的,高吼着冲云楚撕打,触不及防的,云楚没得防备,直接被扑倒在地,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 “小姐”青言青语齐齐惊呼,冲云楚奔过去,她们也疏忽了,都以为顾菊再无反抗之力,却不知道一个人在被冲天的恨意覆盖时,所有的痛都不是痛,也要将仇人扑倒。 “哈哈…”顾菊痛苦的笑着,此刻她的笑是得意的,没有方向感的乱推,听到青言青语的惊呼,却也知道,云楚倒下了,瞬着身子也跟扑而上,狠狠的将云楚压在身下,竭力的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云楚,你就等着被蓝世子休弃吧,你敢如此对我,皇上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手下一阵乱抓,云楚身上的衣着被抓得凌乱,清蓝的衣裙上也染上丝丝血迹,脸色看上去也是及为痛苦。 青言迅速的将顾菊的身子扒开,往旁边一扔,顾菊的身子如抛物线般被砸落得老远,只余下丝丝弱气在鼻尖游荡。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别吓我…” 青言青语大惊,在她们眼里,云楚向来是不会吃亏的,哪想被顾菊这么一扑便会这个样子,看她脸色泛着青白,青言真是急得乱转。 “快、快去找大夫”青言对着外头的下人吩咐着。 “你在这里看着小姐,我去找主子来”青语丢下一句话,快速的消失在宴厅里。 青言抱起云楚,将她安置在给客人准备的软榻上,剩下的几人都想趁机离开,这世子妃出了事,她们肯定会受牵连,就算不被牵连,她们也是不愿再留在这府上了的,这世子妃手段如此狠辣,待她身子好起来,她们的下场肯定也会跟顾菊一样,她们才不要受这非人的对待,见云楚出事,青言慌乱,便想着趁机开溜。 青言一边给云楚试着额上的细汗,冰冷的余光扫过众女子:“不想活的就给我走出去试试” 明明是清脆的女子嗓音,却让她们心惊不已,赶忙收起脚下的步子,面面相虚,眸子里皆露出惊恐之色,除了姚盈盈还愣愣的站在原地之外,剩下的八人可是相当不淡定,先前云楚对顾菊的手段,可是把她们给吓傻了,她们虽然只是四品大官的女儿,平日后院里也有不少争斗,但也没有这般残忍过,暗箭有过不少,却没有谁敢这般大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整成这样。 姚盈盈愣在原地思索着,没有去关心只剩一口气的顾菊,也没有去关心脸色发白的云楚,低垂的眸子里闪过抹抹思量,蓝玄昊是她看上的,好不容易进了蓝王府,她才不会跟那些蠢女人一样溜走。 她瞧着云楚这模样,再想到她怀着骨肉的事,刚才被顾菊那么重重的一撞,那肚里的孩子怕是堪忧了,如此一来,那她岂不是更有机会接近蓝世子,这么想着,心底闪过几抹得意,谧静的站在一边,等着蓝玄昊的到来。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青言抚上云楚的额头,温度照常,就是细汗一直在不停的直冒,脸色白得吓人,双手还死死的捂着小腹,显然很难受。 云楚摇头,弱弱的吐出一个字:“疼…” 此刻的她与先前那凌厉的模样简直盼若两人,要说先前的她让人畏惧得不敢亵渎,那些刻的她一定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的,青言着急不已。 “小姐,你再撑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主子也要到了” 果然,她许音刚落,蓝玄昊一袭妖红滟滟,缓落在众人的视线里,如天神般的背影让人瑕想纷纷,让人不由的迷离了双眼。 “楚楚、楚楚,你怎么了”蓝玄昊快速上前,将云楚的身影揽抱在怀里,如风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青言快速跟上,却是在临去前吩咐下人将这些女人看好,不让她们离开。 姚盈盈看着那抹妖红消失在天迹,来得如此突然,消失得又如此触不及妨,她还震惊在那妖红的身影中,他便已抽身离去,却是那么温柔的抱着云楚,紧捏的双手指甲陷入肉里也不自知,看着那大门缓缓紧闭,突然冲了过去,嗓音甜甜的对那看门的下人道:“这位小哥,我想去如侧,可否行个方便” 看门的下人见她长得水盈盈的,再想着人有三急也很正常,这宴厅的确没有如侧的地方,便同意让她出去,只是让婢女跟着她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眼角闪过那抹得逞的光芒。 “蓝玄昊,你怎么?”墨竹轩内,蓝玄昊将云楚抱到床上,对上蓝玄昊担忧的眸子,云楚疑问道,他不是不能使内力么,那刚才还以那么快的速度飞奔回来。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回事,明胆好好的人出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蓝玄昊苍白的脸上满是浓浓的担忧,看云楚额迹的细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直责怪自己太过大意,以为她有了内力便会没事,哪想还是被那些女人欺负了去。 “我、”云楚想要解释。 蓝玄昊迅速截断她的话:“你乖乖躺着,我给你把脉” 探了许久,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蓝玄昊眸子里开始现满不解,他就说这女人什么时候会被人欺负了去,狐疑的眸子对上她。 云楚懒懒的瞥瞥双眼,抽回被他捏住的手腕:“你先听我说” “我真的没事,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处理一些事情而已”说着,还是担心被人听到,轻凑在他耳边轻吐。 蓝玄昊这才慌然大悟,却是紧紧的拧起了眉头:“这事我自有主张,谁让你以身试险了,天知道听闻你有事,我有多担心” 哪怕只是被撞倒在地,也够他心疼的了,刚才欢姨正给他疗着伤,接到轻风传来的信号,他几乎是从冷宫一路飞奔过来的,身上的伤未好,本就不适宜动用内力,这下他的身子只怕是又要虚上几分了,对云楚的做法,他真是又恼又揪心,怪她善做主张,更怪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更害他如此担心。 “对不起嘛”云楚环上他的瘦腰,软软的倒靠在他怀里,半撒着娇道:“我知道我错了,应该先跟你商量的,只是这事我也是临时想起的,怕错过这个机会,这才善做主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呀”蓝玄昊无耐,长呼口气,强将喉咙里涌上的火热给咽下去,不让她发现半分异样,嗓音清润道:“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你记着,往后再不许拿自己的身体来吓我了,更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去试险,哪怕是故意的也不行,既然甘愿做我的妻子,就该相信,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安排好” 106 蓝玄昊的思绪 云楚依在他怀里,脑袋不安份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心底被满满的幸福充斥着:“我知道你会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不会让我操心,我只是见机会来了便利用上” “害你担心是我错了,以后再不这样子了,你不要生气了,往后再有计划,我都先跟你商量可好?”云楚一本正经的保证着,她自然知道担心一个人不好过,像先前,不就把她给担心个半死了。 素手抚上他那宽厚的掌心,想要给他一点确信,却不想他的手心竟然如此的冰凉,简直都要将人凉冻三尺,云楚抬头,眸子里满是担忧之色。 “蓝玄昊,你真的没事吗?”松开双手,焦急的抚上他的额头,依旧一片冰凉,那苍白的脸色一直没有恢复,虽然看他人精神挺好的,可她心里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忐忑不安,真的只是因为流失本源才导致身体变成这个样子吗? 看她为他担心,丝丝暖流从心底趟过,这种感觉真好,这十几年来,他是孤独的,冷漠的,也习惯了不被关心,更不会去关心别人,将一切都拒之于千里之外。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也会有人将他放在心里,为他这般担心。 精致的唇角滑过丝丝满足的轻笑:“不过就是身子凉了点,脸白了点,哪里就有事了” “你丫的说得轻松,瞧你这德行,让我怎么不担心哪,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身子暖一点,你看你,本来就够白了,这会更是苍白如纸,真是让人不担心都不行呀”云楚焦急,却是一点折都没有,虽然她会些医术,但是也仅针对于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蓝玄昊体质特殊,受的又是内伤,她压根就是没有办法的。 “蓝玄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有事,我定会让你好看”云楚见他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恼恼的冲他警告着。 蓝玄昊轻笑,将她的脑袋扣在怀里,强咽下涌上的那一丝血腥,嗓音温润道:“你好歹也相信一下自己的夫君好不好,我不是说过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成为寡人的么,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不但不会有事,还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跟你在一起,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孩子,孙子,嗯,重孙子…” 瞧他越扯越远,云楚莫名的羞红了双脸:“谁要跟你生孩子了” “不跟我生,难不成你还想跟别的男人生,还是说你想让别的女人跟我生”这话,带着几分酸酸的口吻。 “你敢找别的女人试试”说到别的女人,云楚口吻强硬:“你要是敢跟别的男人一样,给我三妻四妾,那你尽管去娶,我一定拿上安家费转身就走” 她是现代的灵魂,要她像别的女子一样,去忍受自己的男人身边蝴蝶一大堆,她宁愿一辈子孤身一人。 蓝玄昊拧拧眉头:“不准瞎说,谁要三妻四妾,你把我当什么了,以为我也跟那些个种马一样么,当真是…” 他无耐:“在没遇到你之前,我连妻都从未想过要娶,又怎会三妻四妾?” “楚楚,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呢”蓝玄昊长叹,对他来说,有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再有一对乖乖的儿女,便是最大的幸福了,府邸再大也不过是栖身之所,儿女再多,反倒容易引起斗争,说不定临到终老还落了个无子送终的下场。 不自觉想到十五年前蓝王府的劫难,狭长的眸子深沉几分,想到蓝王,那个恨了十几年的男人,为了一对不相干的母子,而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毁去,连亲生子女也狠心丢弃,只为给掩饰自己的真正身份,和一个名正言顺的世子之位,他这么做,值吗? 如此沉重的爱,娘亲她受得起吗?这一刻,他突然很同情蓝王了,不懂爱的时候,他或许不知道这种感觉,如今他有了云楚,心知爱一个人的滋味,他无法想象,若是怀中这个女人不爱他,更不属于他,那他将会有多癫狂,他是否会像那人一样,默默的为她付出,不求回报。 他想,他不会的,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用尽手段也要将这个女人夺过来,无法想象没有她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想到一些不切实际的事,蓝玄昊心底酸涩上滚,胃血一阵翻滚,喉咙间几乎不受控制的流落出血液,却一次次被他强吞下去,揽住她的双手不禁紧了几分,一紧再紧。 嗓音微微沙哑着:“楚楚,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你记着,这辈子,你都不许离开我” “你、云楚,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你喜欢银子我给你赚,但是…离开我这种话,你千万莫要再说了,楚楚…” “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他相信缘份,这些年他见过的女人无数,其中不缺才情貌美,却从未有哪个女人能如此的触动着他的心房,让他牵肠挂肚,少了她,好像世间一切都失了颜色。 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记着,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不管天时地利如何变化,哪怕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也要记着,我…这颗心里装着的,永远只有你一个” 他伸手,将她的小手紧贴于自己胸口之上,告诉她,这里,指的是他的心,而不是他的人。 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不得不给她敲个小小的警钟,他的未来还不能确定,他既然有自己的使命,他就必需回到西灵,那个皇位他不屑,但是那个他从未谋面的父亲,还有他一直惦记着的娘亲,倘若真要复仇,那他未来的路定然不会坦荡。 而他也不愿这个小女人跟着他涉险,他希望等他将一切障碍扫平,再接她荣归,给她一生挚爱,许她一生溺宠。 只是这条路有多难走,前路有多危险,他不敢确定,所以他才会说,哪怕有一天他不再是他,等他不是蓝玄昊,或者哪天背负着使命而无法与她相认时,他仍希望,不管何时,她都能一如既往的相信他,他一向运筹帷幄,那也仅限于在金奚,跨越国度之时,他还是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会一帆风顺,所以他不敢轻易承诺什么,如今他能给的,也仅仅是他这颗真心而已。 简短的几句话,云楚听得确无比沉重,心感幸福的同时,却又觉得哪里怪怪的,感觉到手心下的心跳,心底阵阵暖流浮过,清明的眸子对上他那妖孽的脸蛋,唇角上扬,轻惦起脚尖有他额迹落下浅吻。 从他的眼神里,她看不出半分做假,她打心底开心,被人爱着的感觉真好,却故意扬起丝丝俏皮:“这可是你说的哦,要赚银子给我花…嗯,你放心吧,只要你每月上交一定的银子,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我舍得你,也舍不得这些银子不是” 由心散发的笑意在唇角荡开,虽然她说着玩味,但他也明白,她这是在对自己交心了,浓浓的满足感觉流荡在心头。 “那你可要记住了,这是你说的,要是哪天你没做到,当心我惩罚你”蓝玄昊触了触她的鼻尖,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宠溺。 被他刚才的沉重给说的,连带周边的气息都有几分浓重,云楚眨巴着双眼,摆出幅很是可怜的样子道:“你看我这么漂亮,你舍得对我下手吗?” 蓝玄昊连连点头:“嗯,就是因为太漂亮,所以才要惩罚,罚你多给我生几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儿,这就差不多了” 瞧他一本正经的,云楚不禁额冒黑线:“你当我是母猪啊” “放心,就算哪天你变成母猪,我也一样不会嫌弃你的”蓝玄昊挑眉,温润的嗓音如玉般清润,顿了顿又道:“嗯,大不了,我变成公猪陪你好了” 云楚眼珠是一掉再掉,这丫的抽起风来真让人无法承受,不过周边那丝沉重的气息总算是消散了,这也算是合她心了。 恼恼的瞪了他一眼:“少在这里没正经的,我可不想变成母猪,不过呢,你要是想做只种猪我倒是不介意,前提是你去跟猪生女儿,可别去找女人” 汗,蓝玄昊额角直冒黑线,这女人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就这么一句话也非得跟自己抬下扛,跟猪生女儿,亏她想得出来,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 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定定道:“嗯,我自然只会跟你生女儿,所以,我要是种猪的话,你也只能免为其难的当母猪了” “你…”云楚的话瞬间被咽在喉咙里,她发现嘴他闹嘴皮子功夫,自己真是越来越弱了。 还想说什么,外头悉碎的脚步声传来,云楚赶忙推了推他的身子:“大夫应该要来了,你先去准备一下,我上床躺着去” 话落,赶忙一个闪身翻溜到床上,食指尖稍运起内力,那已恢复红润的脸色瞬间又变得莹白起来,朝蓝玄昊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满眼精光的眸子瞬间变成一谭苦色。 蓝玄昊挑眉,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转身,微顿了顿身子,这才快速的消失在阁内。 ------题外话------ 抱歉抱歉,今天更得这么晚,还更得这么少,最近真的是很抽风的。 知道再多抱歉也没有用了,我只能弱弱的保证一下,如今少更的,稳定下来的时候,我会都加更补上,谢谢亲们的支持了。 107孩子保不住了 幽蓝的纱缦落下,云楚的身影犹弱的躺在大床之上,细数着外头的脚步声,算计着大概时间,如今她有了内力,这听力自然不是一般的好,估模着她听到脚步声时,那些人还在几百米外呢。 只是听这声音越来越近,让蓝玄昊准备的东西却还没来,不禁有些小着急,万一大夫来了,东西还没准备好,那这出不是白闹了嘛。 清明的眸子时不时的往外头瞄了瞄,倒是没看到那一抹妖红,青紫手里捧着小盆器皿,里边湛满鲜红的液体,光闻着便让人一阵恶心,见人还没来,云楚起身,看了看那血液的浓度,大至估略了一下,在没有先进仪器的时代,应该是分辩不出来的。 也只能说蓝玄昊那货是及聪明的,知道将这动物的血除去异味后再送来,如今连她都分辩不出,更何况是这些大夫。 “小姐,主子临时有点事,便先让属下帮忙处理了”青紫垂下眸色,想到适才蓝玄昊那张苍白的脸,眸子里就闪过丝丝心疼,连带嗓音都有几分暗沉,只是被掩饰得及好。 “有事?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云楚有些担心,她也总觉得有些怪,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青紫赶忙摇头,想到主子的吩咐,只得在心里叹息,很是镇定道:“没有,临时有急件,需要他去处理一下” 云楚蓦然想到书房里那些成堆的小本本,想来他业务也是挺忙的才是,这才掩却心底那一丝焦虑,便没再多想,那些人就要到了。 “你来帮忙”云楚出言吩咐着,青紫很迅速的将器皿里的液体散散落落的淋淳在床边,冰蓝色的大床之上也是点染着点滴红梅,整个现场惨不忍睹,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将手中的东西处置好,青紫换上一脸焦急与担心,细数着脚步声的节奏,待来人走近,高声长呼:“小姐,我的好小姐,你怎么这般命苦哇,怎么会出了这等着事” “现在可怎么办哪”青紫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让人一听便知阁内大事不妙。 大夫走进来的瞬间,直被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给吓得惊住了双眼,双腿都开始抖落起来,能被蓝王府的人请来医病,本该是天大的荣幸,只是眼前那滩血迹,让人触目惊心,几乎让他还未开始诊断,便知道这世子妃是什么个情况。 却是还抖落着嗓音给云楚见了个礼:“草民见过世子妃” “小姐,府医今日随王爷一道出去了,所以属下只得去皇城请大夫了”青语解释道,原本府上是有府医的,但是她还没开始去找,便被轻风截住,让她去外头找个有名气的大夫来,虽然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原因,但是能劳动轻风出马的,必定只有主子了,小姐受损,主子还能拖延时间,那只能说明小姐并无大碍,如此,她的心也放下了,看青紫装模作样的,她自然也得做好样子,满脸揪心的对云楚禀报着。 青紫越过青语,一把拉住大夫的胳膊:“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了…”若说演戏,绝对无人能超过青紫,这点云楚早就见识过的,纱缦后的身影看着青紫卖力的表演,很是满意。 眼见青紫就要拉开纱缦,赶忙无力的闭起双眼。 苍白的脸色,犹弱的气息,紧拧的眉头,一切都招示着她很痛苦,大夫抹了把额上的细汗,却很是麻利的抽出红线,一端系在云楚的手腕上,放下纱缦细细的为她探起脉来。 那若有若无的脉动,更是让大夫心惊不已,眉头拧得越来越深,他是皇城内最知名的大夫,有着老神医的称号,虽然及不上江湖上那些怪医,但医术也是一等一的。 大场面他也见过,曾有过不少达官贵人请他看诊,一般都能药到病除,可眼前这人,他却心知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虽然只是个气若犹丝的女子,但蓝世子的世子妃,她若有事,准确的说是他的孩子有事,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他撕了。 那妖红的身影骑着金虎招摇过市的场景,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很荣幸的,他曾离金虎有过一尺之遥,他以为自己也会丧命时,哪想金虎突然转变了目标,万幸至极,他没有成为它抓下的亡魂。 如今这脉色越探,他身子却越发的抖得厉害起来。 细探良久,才抽回手中牵引着的红线。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样,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青紫带着哭腔,满脸的眉头揪成一团,拧得死死的,看大夫那无力的神色,眼泪是啪嗒啪嗒的便落了下来。 “很抱歉,老夫无力回天了”大夫额上冒着细汗,看着哭闹的青紫,良久才很不情愿的吐出一句,那鲜红的一片还在不停的滴落,真让他后悔出这趟任务,要是世子一个不高兴,把他给咔嚓了,那就真是得不尝失呀。 “什么?你说什么?小姐、小姐她、”…“你骗我的是不是?”青紫焦心不已,泪眼迷糊的。 大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打住:“不、世子妃的身子只要开几贴药喝下去就会有所好转,再服用一些高级补药补一下,相信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好在小姐没事,谢谢大夫,谢谢、谢谢你”青紫感恩戴,真让大夫有些承受不起。 “哎…”大夫受之有愧,走到桌边一边提笔写下药方,让人迅速的去抓些药来,长叹着气,很是一幅认命的样子,这才缓缓说着:“世子妃的身子养养是能好起来,只不过…” 他真是不愿意把这话说出口,眸光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地上的血迹,他以为青紫能明白的,对上她那双狐疑的双眼,细想一下也是,对方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而已,不懂也是正常的。 顿了顿才道:“肚里的孩子怕是无力回天了” 轰,青紫瞬间如五雷材轰顶,瞪大了双眼,一幅很不相信的样子:“大夫、你、骗人的对不对” 大夫摇摇头,唇角扯过一丝无耐的笑意,今日来到这个府上,说不定会因此送命,他认栽了,却还是本着医德,尽心的先给云楚开单下药,脸色都变得有些颓废了,无耐道:“世子妃身子遭受到重击,触动了胎气,加上大出血,这孩子怕是怪医来,也保不住了” “不…”青紫痛呼,眸子里的眼泪更是如雨挥下,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口里喃喃结语:“不、你骗人、骗人” 大夫也心知她对云楚算是主仆情深了,细眼看了看纱缦后那道身影,想到关于云楚的种种传言,不禁为她有些庆幸,潜在将军府十几年,她不是默默无闻,而是臭名天下,这十几年发生的事,却不如这两三个月给人的映象深刻。 先是将宁王搞得身败名裂,再是休宁王,圣驾面前要求改嫁蓝世子,这样的女子,当真会是那臭名天下的傻子吗?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就是他堂堂七尺男儿,怕是见到圣颜也胆战心惊,哪敢口出狂言,他敢肯定,这女子定与别的女子不同,所以她才有如此大胆的气魄,不仅敢顶撞圣颜,更敢下嫁蓝世子。 却也因为她这份魄力,让她得到该有的幸福吧,听说蓝世子为了她而变得温柔如神,他没见过,但那些活灵活现的传言,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同情她的同时,却又有些为她感觉到暗幸,长叹口气才对青紫道:“姑娘,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想来你与你家世子妃定是主仆情深的,只是老夫是个大夫,何苦冒着生命危险去说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话” 大夫苦笑,能被蓝王府的人请来医病,的确是天大的荣耀,若是成了,便会让他的知名度再次提高几分,可是这回,他怕是要栽大跟头了,这蓝王府还能不能出得去都是个问题。 收好了医药箱,淡淡的吩咐着青紫:“你别忙着哭了,事已至此,就是哭也没用的,你还是赶紧给世子妃收拾一下身子吧” “她肚里的孩子老夫是保不住,但是请你们放心,世子妃的身子我会尽最大全力调养好,你们也莫要太难过了,世子妃还很年轻,来日方长,日后定还会有孩子的” 他悉声劝说一翻,转身对上青语:“把药抓来后直接送到膳房,老夫亲自煎药,劳烦姑娘带个路” 青语眸色隐忍,没像青紫一样表现得淋漓尽致,丝丝暗沉的酸涩也让人知道,她此刻定是十分难过的,青语点头,领着大夫一路往膳房走去。 大夫无力忘天,谁说只有她们想哭了,想到自己的日子不长,他眼眶里也是泛着酸涩的泪水呀,他家里也还有老婆孩子呀,如何舍得她们。 他都几乎可以肯定,蓝玄昊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而他也是个心善的,虽然有些虚荣,但是此刻,他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在此,他就必须对病人负责,哪怕事后他的小命会不保。 ------题外话------ 很抱歉各位,这几天可能更新都会比较少,预计估计要9月初才能恢复万字更新了。 这几天每章的字数可能少,但这里其实算是个小*了,只是因为每天无法更新那么多,所以只得把它拆成几章来写了,亲们可别看它少就不看哪,不然会漏了好多东西的哦! 108发现青紫的小秘密 “好了好了,别哭了”大夫走远,青紫还在这里演着戏,云楚看得直想发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不就是在演戏嘛,蓝玄昊手下的人还真是能者居多呀,形形色色的高手都有。 青紫抬走,好似入戏太深,眼角还挂着两线余泪,边试着泪水,讪讪然笑道:“呃,已经走远了么,嘿嘿,没注意” “嗯,戏演得差不多了,赶紧找人把这些清理掉,恶心死了”云楚指了指地上的血迹,以及这被褥、纱缦上沾着的血迹,浓浓的血腥味让她觉得及为不爽。 很是惋惜的叹道:“真是浪费,如此好看的被褥跟纱缦就要被换下了,浪费了纱不说,还浪费银子” 其实她本想这戏在宴厅演就好了,想找个机会让青言找点血液来就好,只是这事发突然,她都没来得及跟青言商量一下,害得慌乱的她们把蓝玄昊给找来了,害他白白担心一场不说,还浪费了这昂贵的被褥跟纱缦,当真是让她心疼疼的呀。 看来得创造几个手势,让她们不用听自己所言也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才好,也省得以后再碰到这种突发撞况而手足无措。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孩子没了…”在来墨竹轩的半途,便被截去买药去了,听说云楚孩子没了这事,瞬间就懵了,她什么时候怀孕了吗?这不,刚把药送到膳房,便急腾腾的赶了过来,对上云楚那双眨巴的双眼,大大的问号显现在脸上。 这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那些收拾的下人也都退了下去,只有青紫留在里边,云楚悠闲的卧在床上,看着新换上的一色系淡紫,唇角咧开灿烂的笑意,为蓝玄昊的体贴而感动,扔记得第一次来到墨竹轩时,这里的一切都是滟滟的妖红,可自大婚起,这里便是一片清蓝,便是换了,也是换成她及爱的烟紫。 懒懒的回应着青言的问题:“没了就是没了,就像你听到的那样简单” “对了,别忘了把这事宣扬出去,最好是天下皆知”云楚眸子里忽然闪过正色,坐起了身子,严肃的对青言吩咐道。 还愣在云里雾里的青言眉头都纠结成一团,很是希望有人给她解解惑。 “亏你平时还挺精明,怎么这会脑子不会转弯了,真是笨死了”青紫懒懒的靠有梁柱边,无语的看向青言,口吻里有着不着痕迹的酸味,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青言无语,将发生的事大至的过滤了一便,好像知道些什么,又好像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总有些窜不上。 “好了,别愣着了,这事以后再给你解释,你先按我的话,将这些摇言传出去,就说皇上送来的美人个个犀利无比,争风吃醋之迹祸害了世子的孩子…” 云楚唾沫横飞,把好些谣言制造得跟真的一样,青言总算后知后觉的明折了云楚的用意,讪讪然的问道:“小姐,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青言大赞,不由觉得自己的确是太笨了,连这个都没想到,这个莫须有的孩子的没了的确是件好事,因为小姐如今并没有身孕,等月份一到,自然会穿帮,到时候还会落得个欺君的下场,如今借皇帝的手除去这个莫须有的孩子,何乐而不为呀。 青紫无语摇头,就这点事也要明说,果然是够笨,脑海里莫名闪过轻风那淡漠的身影,心底竟莫名的有一丝酸涩,只是被隐藏得及好。 “好了,赶紧去吧”青紫犀利的提醒道。 青言朝她吐了吐舌头,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在离去前却不忘提醒青紫:“给我好好照顾小姐” “还用你说”青紫无语,真心觉得青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废话。 回眸却对上云楚那双趣意衷然的眸子。 “你不喜欢青言?”云楚看似随口问道,不是她多心,只是对于这些事,她向来是比较敏感的,要是她看不清自己可以理解,但旁人在她眼里,那可是如白纸一样,一看就透。 “呃、哪有”青紫否认,她顶多也就觉得那丫头太过白痴了而已,没有不喜欢吧。 “是么?我怎么觉着这里有些酸酸的呀”云楚打笑着,故意吸了吸鼻子,意指周边的空气。 青紫被她给唬得一愣愣的,眼神跟着在四周转了转,哪有酸呀,狐疑的眸子不自觉扫向云楚,只是她还没看过去,手心便被云楚一把握住,带着丝威胁的警告声传来:“说,你喜欢的哪个男人?” 青紫瞬间有种被人看穿内心的压抑感,眸光飘忽闪躲,向来颤于演戏的她此刻居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还在想着怎么解释,下一秒又听到云楚清脆的嗓音犀利道。 “还有,那个男人喜欢的人是不是青言?” “小姐、”青紫眉头拧成一团,内心里暗自叫苦,我的好小姐哇,你要不要这么犀利呀。 “实话说来,那个男人是不是轻风?”云楚又摆出幅确定的口吻道。 青紫当真是无语了,苦着眉头道:“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哈哈…”云楚清笑,不禁为自己眼光毒辣开始骄傲起来,一边又自顾自的说着:“真是没看出来,轻风那块死木头居然还有人稀罕” “啧啧…”云楚连连啧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青紫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姐一开始就是在猜啊,害她还以为她是知道了自己什么把柄呢,早知道就不承认了,真是丢死人了,她肠子都要悔青了,站直的身子脑袋低得老下的。 “哎,不过话说回来,轻风那货除了木讷了点,话少了点,人长得倒是挺不错的,要是能把这两点改改,倒是可以考虑拐回家当男人看看” “嗯,这样吧,你若真喜欢他,我替你作媒如何?”一有这等好事,云楚玩心大重,上回撮合钟离澜与慕汐如的事没能顺利,要是能给这丫头当当红娘也不错呀,这么好玩的事,她怎么能错过。 “不、”青紫大惊:“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的,谢谢小姐的好意了,我、我没想过跟他有什么的,小姐莫要误会了” “什么误会,难道你不喜欢他?”云楚问道,真心觉得在感情方面,这个时代的人的确是太过扭捏了,要是像现代那般开方多好,不管男女,只要看上了,先表白再说,就算没机会,人家死缠烂打的,不也一样能把人拐到手嘛。 青紫眉头拧成一团,心思被人看透,脸色红得跟火在烧一样,眸光飘忽:“我、只是有点好感而已,算不得什么的,还请小姐不要插手了,这事属下自会处理好” 云楚无语,大大的给了她一个暴栗:“你会处理个屁”…“等你处理,嗯,怕是他就是飞到别人的碗里去了”她几乎可以肯定,若是青紫不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怕是要遗憾终身了。 要说日久生情,青言青语都是蓝玄昊从暗处调出来的,而且一出来就跟着她,所以轻风就算要对谁有好感,那个人也该是跟他并肩作战的青紫才对,而且看青紫的神色,看样子对轻风已经民情跟深种了吧。 就是不知道那块死木头有没有感觉到,真是奇怪,不是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蓝玄昊那货都知道对自己坑蒙拐骗的,他怎么就没学到半分,难到青紫对他的感情,他就一点感觉不到吗? “只要他幸福就好”想到他有可能会跟别人在一起,青紫眸子里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痛楚。 云楚很不客气的再次敲上她的脑门:“什么只要他幸福就好,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没出息的话,幸福就要自己努力去争取的,没有上天掉下来的幸福” “你说说你在怕什么呢?就因为你觉得轻风喜欢的人是青言?”云楚挑眉,将青紫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可能他们更合适吧”青紫口吻淡淡,努力的收回脸上那丝丝不自在的神色,尽量让自己变得正常起来。 云楚无语的翻翻白眼:“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你觉得他喜欢的人是青言,是他对你说的吗?你自己在这里猜测有意思嘛,想知道他喜不喜欢你,直接问去,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嗯,你要是脸皮薄,我替你问得了”云楚原本还有些责怨青紫不勇敢,想到牵红线这事,顿时又眉开眼笑的。 “我、小姐,这事你让我自己处理吧,谢谢你的好意”青紫口吻强硬的推托,打死她也不要这么干的。 云楚无力的眨巴着双眼,显然对青紫已经无话可劝了。 “小姐、这事,能不能别让他人知道”青紫请求道,她喜欢轻风很久了,只是一直默默的藏在心里,她不知道云楚怎么会发现她的心思,但是她真的不愿别人知道,她演戏的时候可以没脸没皮,但不代表她就是个没骨气的。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她怕被外人知道会笑话她,也怕轻风知道后会远离她,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她宁愿独自站在角落关心着。 109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胆小鬼”云楚直接抛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无耐的摇摇头,果然百朽木不可雕也,要是在感情方面,她也能有在演戏方面的冲击力该多好,说不定轻风早就被她搞定了。 定定的拍了记她的双肩,朗声应道:“放心好了,既然你不愿让人知道,那我不说便就是了” 嘴里这么说着,内心却打起了贼贼的主意,这个红娘她当定了,掰指算了下,要是这事成了,到时候也算是笔可观的收入哇,仔细算了算,轻风跟着蓝玄昊的话,月奉应该是相当可观的,嗯,这么些年,想来他也存了些银子才是,那么她若是想办法帮她娶个老婆,怎么也得给点感恩费的吧,不说多了,怎么也得给个十万两才是,真是想想就美滋滋的。 得到她的应许,青紫总算是放心了,背后却莫名的感觉到后背一阵凉嗖嗖的,她怎么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呢,在外头出任务的轻风隐在暗中,强忍着这想要狂喷而出的喷嚏,暗自压抑,是谁在骂他。 “谢谢小姐”青紫点头言谢,彻底的松了口气,长这么大,除了年幼时练武的时候受过委屈,让她窘迫过,长大后便是事情没办好,被主子责骂,也没让她这办窘迫过,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对了,蓝玄昊到底有什么要事,怎么都没见着人呢”挑目望向门外的小径,云楚狐疑,那家伙先前明明应得好好的,再说了,这时间过去也够长了,应该要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主子他”说到蓝玄昊,青紫掩去眸底的那一丝担忧:“这事怕是不太好处理,所以需要的时间会久一时,小姐有事吩咐属下去办就好了” 云楚拧了拧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猛的一把抓住青紫的手臂:“对了,问你个事,蓝玄昊他的脸色为何会一直这么苍白,连身子也是冰冷的,一个人流失本源后是否都会这个样子?” 她刚获得内力,除了能运用上之外,对这些她还是不了解的,看蓝玄昊一切像是挺正常,但又那么的不正常,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青紫眉头有些打结,一般人可不会轻易流失掉本源,哪怕是被人下药,那也绝对是暂时性的控制住,可是主子的身体,她虽然没有给他探脉,但光看那脸色,就知道被掏空得只剩下个躯壳,本就未恢复的身子,再次动用内力,更是雪上加霜,让原本空虚的身子变弱了不只一个挡次。 可是主子是如此的贴心,都不愿在小姐面前露出半点不适,方才在外头遇见他时,那大口的鲜血真是触惊了她的双眼,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犹弱的一面,真是让她又担心又心疼。 想到蓝玄昊有命令过,不许让云楚知道实情,青紫便也没多说,只是微微点点头:“是这个样子的,相信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小姐莫要太过担心” “一段时间是多久?一天?两?一个月?还是一年?”云楚追问道,很明显青紫回答得有些敷衍。 如今那个死老皇帝算是瞄准他两了,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送来什么美人,而今蓝玄昊毫无内力,若是被皇帝给阴一把,只怕小命难保,而她又不能时时刻刻的在他身边,万一碰上危险,那可如何是好。 “…”青紫算是被难到了,这一般人被掏空了内力,没个几年的时间怎么恢复得过来,只是自家主子在她眼里向来都不是正常人,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也不一定,但是具体时间,谁也无法预计呀。 “算了,我还是等他回来吧”云楚懒懒的挥了挥手,满脸忧思的倒卧在床上,真是越想越觉得忧心。 “小姐,呆会大夫肯定会送药过来,你来是注意一下吧”青紫好心提醒道,看她翘着个二郎腿,哪有半点小产的样子,简直就是生龙活虎嘛。 整这么半天整出来的计策,若因为这个而露馅,那就太不值当了,浪费时间不说,主要还浪费主子的心血呀,天知道流失本源的人再次施展内力对身体的损害有多大。 云楚回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还真是敬业,自个演得像不说,还得让别人也跟你一样”嘴里随口嘀咕着,却是很自觉的乖乖躺好,一听到外头动静传来,便赶紧施展着内力,崔动体内那一丝异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再次入内,典雅的淡紫一片雅贵,连先前那浓重的血腥味也被淡淡的清香所笼罩着,让大夫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好像先前看到的,只是他的幻觉,可是再细眼看纱缦后的云楚时,便也心知这不过是自己的空想罢了,赶忙将药递到青紫手中。 “赶紧将药喂世子妃喝下吧,世子妃小产大出血,喝下这个,便能适量的止住了”大夫嗓音颤颤,这药他亲自熬制,精通药理的他自是比那些下人控制得要好的,只希望蓝玄昊能看在自己尽心尽力救云楚的份上,能网开一面,饶他一笨小命。 青紫接过药碗,脸上还是一脸菜色,很是痛心疾首的样子,带着微泣的嗓音道:“大夫,喝了这个,小姐真的会没事吗?” 大夫点点头:“这药连续喝三天,世子妃的身子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一个月里,还得多服用些补品,将身子调养好,这样说不定很快便能再怀上小世子了”他诚恳的说着,给云楚探脉时发现她体质还是不错的,只是月子里调养好,再生上几个是不会有问题的,也希望他这么说能让蓝玄昊宽慰点,不对他动怒。 “当真?”青紫哭巴着的脸上总算显现一丝喜色。 “大夫点点头,自然是真的”别的他不敢保证,但以他的医术,这点他还是不会断言的。 青紫看了看床上的云楚,眉宇间闪过丝丝苦色,还是有些期待道:“这也算好了,可是大夫,小姐肚里这个孩子,就真没办法保住吗?” “只要有办法,哪怕是要再多银子,再名贵的药材,那都是没问题的”青紫双眼发亮,好似有了银子跟药材,大夫就能保住了一样。 “姑娘,你就莫要为难老夫了”流了那么多血,而且拉脉时分明就是滑胎的迹象,如何还能保住,大夫抚额,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要是换作平常人家,宽慰几句也便算了,可这是蓝王府,蓝世子性子又是如此的变幻无常,岂是一秀人可以惹得起的,虽然滑胎这事不怨他,但牵连下来,他没能保住孩子,定是要遭殃的呀。 “哎”青紫长叹一口气,失落的拉开纱缦一角,悄声钻了进去:“小姐,先喝点药,喝完药就不痛了” 青紫端着药碗,用汤匙一口往云楚嘴里喂,中药浓浓的若涩味还未尝便先透鼻传来,云楚拧眉,她最讨厌这东西了好不好,朝青紫一阵挤眉弄眼的,示意她自己看着办,反正她是不打算喝了。 “我的好小姐,你身子如今这般虚弱,你好歹喝上一口呀,这要是不喝,身子怎么会恢复”青紫连声劝道,却开始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些药水了,偏偏她身着一身劲装,连袖子都没有,若不然还能让袖子吸下药水。 “世子妃,请您喝药吧,不喝药,身子不会好转呀,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还请世子妃开恩,为草民想一想吧,草民家里还有妻子儿女,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养活,若是没能医好世子妃,只是草民没那个命走出这个蓝王府呀”要是小的没保住,大的也出问题,他敢肯定,蓝世子一定会把他给撕了的,大夫沉重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请求,连连在地上磕头。 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正好趁他跪倒之迹,青紫双手利落的将手中的药水微微翻转,在内力的相助,药水落地并不是点滴散落,而是如水雾般蒸发,除了浓浓的药香飘逸,没有带来半点声迹,是以大夫并没有发现这药水被倒掉了。 片刻,云楚才以嚅弱的嗓音道:“好了、你先起来吧,药我喝了,这个蓝王府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的” 云楚特地趁机卖他一个人情,到时候做证的时候也好让他多几分感恩不是。 大夫闻声,看着青紫端出空空如也的药碗走出纱缦,大大的松了口气,连磕带谢的:“谢谢世子妃大恩大德,草民感激不尽” “大夫,你起来吧,我家小姐知道你尽力了的”青紫放下药碗,感谢的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蓝王风风火火的身影冲进了墨竹轩,一听说孩子没了这事,瞬间就让他懵了,人还在老远就在咆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整成这样,是谁敢祸害本王的孙子” 蓝王青筋暴现,大夫一听这声音,刚被青紫搀扶起的身子瞬间又腾的一声跪倒在地,青紫眉头开始打结了,希望王爷不要坏事才好哇。 云楚也是大叫不妙,听他暴跳如雷的声音,他该不会拿大夫来出气吧。 果然,这想法刚落下,蓝王大步流星的奔了进来,看着纱缦后边病怏怏的身影,以及这浓浓的药香,便心知外头传言这事是真的了,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横眉怒目的冲他怒吼:“给本王说这是怎么回事” 蓝王向来很少在人前露面,在外人的传言中,蓝王是极尽温柔的人,只是自那场劫难过后,便很少露面,也相当神秘,大夫还是第一次见这个蓝王,瞧他威严简直比将军还震慑人心,一双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上下牙不停的磕碰着:“王、王爷、草、民已经、尽力了” “尽力?居然敢说你尽力?尽力了本王的孙子会保不住,你分明就是在狡辩”此刻的蓝王显得有些强词夺理,却也让人能够理解,他这是痛失爱孙而分寸大乱。 大夫被他这一吼,更是两腿发软,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身子被蓝王如拎小鸡般捏在手里,整个身子都挂了起来,让他十分难受,呼吸都很困难。 云楚眯西着双眼,侧目看向纱缦外的情形,内心有些小着急,这大夫可千万不能死啊,食指不停的打转着,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王爷、草民真的…已经尽全力了,赶、到之时,世子、妃便已经、失血过多、无力回天”大夫喉咙被衣襟勒着,连说话都感觉很吃力。 “父王,您就别怪大夫了,要怪就怪我吧”云楚犹弱的嗓音出声,挑开纱缦看向蓝王,替代夫说着好话。 这翻举动,更是让大夫一阵感恩戴德,脖颈被松落,大夫软软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蓝王侧目,对上云楚那张苍白的脸,眸子里流露一丝讶抑,瞬间被掩没在眸底,微微放软了声音对云楚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 对上蓝王的双眼,云楚心底也是有着疑问的,刚才蓝王眼底的那一丝讶抑,她可是没有忽略的,他为什么会讶异,还当真是奇怪呀。 她没有多说什么,看了蓝王一眼,便又将视线移向青紫,示意她来解说,青紫却在暗中给她打着手势,表示实际情况她并不了解呀,那个时候她并没在宴厅,而世子吩咐她的时候,也只是草撩的说了两句,压根没提宴厅之事啊。 云楚无语,总不能让她自己说吧,一个刚刚小产的人废话一大堆,也未免太惹人起疑了,而且她还得装着那么柔柔弱弱的,当真是一件累人的事呀。 刚想开口说话,正好青语端着热水棉巾走了进来,顺道给蓝王解释着:“王爷,这怨不得小姐,要怨只能怨皇上送来的那些美人,个个居心叵测,居然妄想取代小姐成为世子妃,还口出狂言,居然敢辱骂小姐,这也便算了,居然还敢对小姐动手,害小姐失去了孩子…” 说着,青语眼眶也开始泛着酸红,云楚放下纱缦,又躺了下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看着清清冷冷的青语,演起戏来那也是一流的,明知道自己没怀孕,还说得跟真的一样,要是换作青言,可能大哭一顿了事,而这隐忍的表情放在青语身上,那就真是绝了,让人想要不信都不行。 “什么?”蓝王闻言,嗓音比先前高了几个挡次不止,显然对皇帝送来的那些女人有及大的意见:“那些女人在哪?居然敢祸害本王府孙子,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季仁,去将那些个女人都给处理了”蓝王冷冷的对阁外的季仁下达着命令,威严的眸子里透着丝丝危险的气息,杀机尽显。 “这、王爷,那可是皇上送来的人”季仁有一丝犹豫,把皇帝送来的人给处理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是相当麻烦的,被有心人利用,肯定会歹着机会上奏蓝王府一本,说蓝王府自势权大,不将帝王放在眼里。 “哼,那群心思歹毒的女人居然敢祸害本王的孙子,便是皇上派来的人又如何,我堂 堂蓝王府的正系嫡孙,难不成还比不过一群毒妇”蓝王冷喝,显然不打算放过那些女人。 “父王息怒,得饶人处且饶人”云楚平躺在床上,嗓音弱弱,替那些女人求情道。 刚喘过气来的大夫还在浑身颤抖着,从鬼门关走一遭,他是越发的感谢云楚了,自己被人害了,她反倒替她们求情,更让他对云楚生出几分好感,如此贤惠大度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臭名天下的傻子,不管从前他有什么看法,反正此刻,他是真心感谢云楚的。 “那些个恶女连本王的孙子,你的儿子都敢祸害,你还替她们说什么好话,真是没出息”蓝王有些恼怒的冲她说着,没有那般咆哮,嗓音却也重了几分。 “你等着,本王这便去崭了那些个恶女,给我孙子、你的儿子报仇”蓝王在步流星便打算离开了。 云楚焦急,她的戏码可不是这样设定的呀,赶忙出声制止:“父王,如今孩儿已经不在了,她们虽然有错,但毕竟罪魁祸首只有一个,而且她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至于那引动被牵连的女子,还是莫要去计较了,孩儿已经没了,那些女子便是心地不好,那也是鲜活的人命,我不要做恶人,也不要当刽子手,相信逝去的孩儿也是不愿的” “再者,季叔说得没错,这些女子都是皇上送来的,便是要处罚,也该交给皇上才是” 云楚诚诚肯肯的说着,这翻话更是让大夫一阵欣慰,这世上如此善良,明事理的女子怕是要绝种了,哪个人的后院不是闹腾得天翻地覆的,歹着仇人便不放手,而她,明明有这个能力可以将人置之死地,却还开口为她们求情,满心为蓝王府着想。 “你、”蓝王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像对云楚的懦弱极为失望,心底是不由赞叹起来,这丫头当真是聪明,他故意这样说,便是想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这事有蹊跷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情,只是这事情一闹腾出来,他若不是来添上两把火候,怕是让人难以信服,所以他才会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只手捂住心口,蓝玄身子一了摇晃,像是被气得不行,好似就要晕厥了一样,季仁赶忙进来扶住他的身子:“王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那些女从就先留在王府,等世子妃身子好转一些,再与世子一起处理吧,王爷就莫要太过费心了,身子要紧” “世子与世子妃如今还年轻,王爷将来还会有很多子孙的,你就莫要再伤心了”季仁苦口婆心的劝道。 蓝王深深的喘过几口气,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子一阵摇晃,软软的倒在了季仁的怀里。 “王爷、”季仁大惊,赶忙将他打抱起来,急冲冲的往门外走去。 大夫心惊,这一个没好,又倒下一个,满心焦虑的同时,更担心蓝王会出什么事,下意识的提醒道:“若是信得过在下,可否让草民为王爷诊治一翻” “无碍,王爷这是老毛病了,怒火攻心便会晕撅”季仁边走边解释着。 另外又对青紫叮嘱道:“我先送王爷回房吃用药休息,世子妃这里你记得多派人手照料,千万不能让世子妃有任何损伤” 话落,墨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小径上,大夫抹了抹额间的虚汗,好在王爷的病没事,否则他就是没死在王爷手里,等世子回来,怕是也难逃一死了,虽然现在他还是很担心,但经过刚才一劫,他也没那么害怕了,希望世子妃的劝说对世子也是管用的才好。 “劳烦大夫了,还请你在府上多留两日,等小姐身子好些再行离开”青紫口吻坚定的对大夫说着。 “好的,老夫定当尽心尽力为世子妃医治”大夫点头,如今他的小命全靠运气了。 青紫唤来人将大夫领到厢房,将院里的人都散去,这才无力的伸伸懒腰:“在人前演戏可真是门技术活” 她是会演戏,但从前大多数都只是让人听到她的声音,并没有看到人,自然不用像在人前这般认真,今儿个她也算是折腾够了,主子让她去找血,时间又紧迫,害她这个从不进膳房的人居然跑到那里去杀鸡,还是偷偷翻墙,不能被人发现,又是费力的将好畜牲的腥味去除,让其看上去跟人血一模一样,一气喝成,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那一切已经是个挑战了,这又演了半天戏,她这眼泪可是没做假的,如今真是连眼睛都眨着疼了,显然是眼泪流得过量了。 无力的眨巴着双眼,以缓解酸涩。 见人都散人,只余下青语跟青紫在房内,云楚也不必装了,悠然的坐起了身子,对上青紫那张稍显疲惫的脸,毫不脸红的挖着墙角:“要不,你离开你家主子,跟着我混算了,月俸绝对比跟着你家主子来得高,如何?” 青紫有些混沌的思绪顿时变得清明起来,无语的扯扯嘴角,哪着主子与跟着你不是一码事么?狐疑的双眼对上云楚,显然不明白她的用意。 “我就是需要会演戏的人,你说,你到底要不要跳槽?”云楚出言诱惑着,双目里精光闪闪的。 “跳槽?”青紫疑问,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听,青语淡定的站在一旁,却也投来疑问的目光。 “呃、跳槽呢,嗯,对于你们来说,就是换主子的意思了”云楚免强的解释道。 看青紫苦拧着眉头想也没想便摇头,顿了顿又道:“这样吧,不跳槽也是可以的,做兼职也行,还能让你赚上大笔银子,这活接不接?” “兼职?赚银子?”对于这个世子妃,青紫当真是有了深一层的了解,这新鲜词还真是层出不穷啊,不过说到赚银子么,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的,谁不希望自己有钱啊,虽然跟着主子月奉很不错了,但就像云楚说的,有钱谁嫌多不是。 “兼职就是你还是蓝玄昊的下属,只是偶尔帮我出任务而已”云楚好心的解释着,风云院的女子被调教的很好,但学演技的这一块,比起青紫,她们还真是逊色不少,若是能让青紫去教导她们一翻,说不定会好很多,而且青紫这块学演戏的好材料,不利用简直是浪费了。 “这个、”青紫有些犹豫,这个当然没问题了:“要不要问下主子的意思呢” 青语却是有些无语望天了,青紫往日看着挺犀利的吧,怎么这会也犯起浑来了,淡声出言道:“你还真想到小姐这里赚钱子啊,真是做梦” “主子那么宠爱小姐,她若是想要的人,哪需要去寻问啊,就是直接领走,主子也不会吭一声的”青语毫不客气的搌碎了青紫那刚刚浮过的发财梦,让青紫满脸欣喜顿时颓废成一脸菜色。 云楚却是猛的一拍脑门:“哈哈,青语好样的,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都差点忘记了,他的下属不就是我的嘛,有免费的用,干嘛还要傻呼呼的给银子哇” 瞧她那一幅守财奴的模样,让青语的嘴角一抽再抽,青紫那有些活跃的心是瞬间被打落到谷底,虽然有些失望,但心底并没有埋怨,云楚那幸灾乐祸的口吻也没有伤到她,只是一时间从云端摔落的感觉让她有些呛罢了。 恼恼的看了青语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话多” “我只是不想某做梦过头,到时候失望更大罢了,真是好心没好报”青语懒懒的转过身子,步出阁外,用鼻子想也知道她家小姐只是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 谁让她本来就是站在赚银子的立场上去诱拐人的呢,等你这发财梦做大了,最后毛都没得到,到时候怕是要更失望了。 蓝王离开后,算是平静了,墨竹轩本就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是以并没有人来打扰云楚,天色渐黑,云楚半椅在窗前,挑目看着蜿蜒的小道上空空如也,除了偶尔微风拂过,灯影映得枝影摇曳,路的尽头并没有半个人影。 先前她也有运起轻劝去书房找过,都没有看到蓝玄昊,现在夜近子时,依然没有他的身影,内心不由有些惶恐不安。 这些日子,他从来都是伴自己左右,如今这个时辰,他还未回,内心不禁有些空落,不爱他的时候,她感觉不到孤独,也不会觉得不习惯,如今却总是会牵挂着他,没他在身边会感觉到不安,还会担心他是否安好… 想到那张苍白的俊脸,云楚内心更是一阵翻腾,恨不得蓝玄昊能立马出现在她面前,好让她知道他是不是很好,焦急的目光紧紧盯着小道,希望那一抹滟滟的妖红能蓦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只是、一刻钟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依然没有他的身影。 原本她是有些疲惫有些困了的,站在窗前良久,那丝丝微风拂过她的玉脸,内心的担忧与不安驱赶走她丝丝困意,整个人倒是变得清醒无比,她想他、很想很想。 “想你了、可是你在哪里…”云楚深呼口气,她从来没有这般忧虑过一个人,这种感觉折磨得她内心难受无比,她不是矫情之人,也是不离了男人便活不下去,只是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很想见到他,无需做什么说什么,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她便安心,知足了。 纤细的身影就这么静静的立在窗前,灯火下照拂下的倩影身子被拉得老长,尽显孤独苍凉,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背后一抹温暖贴上。 她那颗空落的心才算安定下,没看他的脸,那熟悉的味道与怀里的温厚便让她安心,缱绻的双眸闭上,嗓音淡若:“回来了” 没有多余的话,感觉怀中的温暖,知道他安好,她便满足了,放心了,如待君归来的小女人一般,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蓝玄昊修长的双手紧了几分,将她紧紧的嵌入怀里,冰润的脸颊抵触在她同样凉凉的玉脸上,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却是满口宠弱:“傻丫头,怎么还不睡?” 他以为他回来她大概已经睡了,所以他动作很轻很轻,从西边窗台跳入,远远便看到她这清瘦的身影椅立在窗前,安静的没有任何言语,但光看背影便知道她很不好,很孤独空落,那一抹忧思更是让他心疼。 沉眸片刻,静静感受这谧静的气息,浓浓的幸福感与满足感在整个阁内涌动着,良久,云楚才抬起眼皮,悠然转过身子,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嗯,睡不着,所以就想都会等你回来好了” 灯火下,他的脸色有一丝绯红,云楚伸出双手,轻捧在他的脸颊上,细指滑过,能明显的感觉到一阵热,她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了。 她就说怎么没见他走小道回来,依然如从前那般神出鬼没,看他现在的模样,是内力复原了吗? 一路滑下,素手紧握住他宽厚的手掌,感觉到他手心热意的温度,眸子里竟泛过丝丝酸涩,猛的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上他的腰身:“还好你没事” 等他的时候,她是惶恐不安的,想到他没有内力,脸色那般苍白,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暗中那股敌对的势力,越等让她越发的不安,很害怕他会像前两次一样被伤到了,如果他有事,她是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如今见他没事,她真是打心底高兴着,眸角不自觉滑落泪水,却赶忙在他妖红的衣服上蹭去,她不想让他看在她落泪,她自己也是极度不愿意落泪的,经历这么多事,她一直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能软弱,所以即便天大的事,她也会想办法去扛,哪怕前世被那尖利的一刀落下,她也仅落下一滴泪,那是对那个所谓父亲的男人绝望了。 而现在,她是因为爱了,心疼了。 “傻丫头”蓝玄昊唇角扬起丝丝幸福的笑意,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头紧紧的埋在怀中,很是心疼道:“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只是今日事多了些,处理得有些晚了而已” “往后可不许再傻傻的站在这里等我了,要是我没回来,你便先睡”蓝玄昊悉声叮嘱着,嗓音温润道:“不过呢,若非特殊事件,我也不会回来这么晚的,今日没派人跟你知会一声,让你担心了”…“往后再不会了” 最后那句再不会了,他说得有些犹豫,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内心又是一阵惆怅,若可以,他真不愿与她分离,只是、母亲的事,他必须去寻个究竟,不管结果如何,这是他必须要做到的,那个他心念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不去寻找…而且他的身世若是不弄清楚,若真如蓝王所说,他要背负的还很大,若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找回,如何给她安定。 他不稀罕什么权利地位,但是他的亲生父母否尚在人间,他一定要知道,亲父的血海深仇,他也必须去报,哪怕最后会有一场血色杀戮,他唯一希望的便是,在他离开的期间,怀里这个小女人能够好好的,乖乖的等他回来。 “嗯,知道了,你往后再不许让我担心了…”靠在他怀里,除去心底那些思绪,浓浓的安全感让她的睡意很快便袭来,不安份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困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话落,蓝玄昊动作利落的打抱起她的身子,朝大床走去,将她安放在床上,细心的为她退去靴袜,给她宽衣,将她身上的搞定,这才走到屏风后,草草的沐浴了一下,便轻轻的依偎在他身边。 云楚已经是睡眼迷糊,修长的手臂习惯性的将她揽过,让她椅在自己的臂弯里睡着,唇角洋溢着丝丝幸福的笑意,墨玉般的眸子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忽然,低低的嗓音柔柔传来,带着浓浓的睡意,却是那般认真:“蓝玄昊,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110 不许把我丢下 蓝玄昊唇角的笑意顿时被僵在嘴角,心底猛然一沉,她是发现什么了吗?微顿了片刻之后才故意带着浓浓的倦意,在她额迹轻落下一吻,紧了紧手臂:“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还没睡” 身子突然被压上,云楚猛的一个翻身,半撑着身子扒在他身上,素手拂过他妖孽的脸蛋,清明的眸子在暗夜里烁烁生辉:“不许偏离话题,最好给我最实话,否则…” 云楚挪了挪眼皮,眸子里闪过丝丝狡黠,让蓝玄昊有那么一丁点没谱。 “楚楚…”蓝玄昊软着嗓音,一幅可怜的小白模样,表示自己很无辜:“我怎么可能会有事瞒着你呢” “你不说”云楚口吻犀利:“那我便问你好了” “那日父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怎么会让你变成那幅德行?”这问题算是一针见血,在他沐浴之迹,她躺在床上想了想他这几日细微的变化,好像都是从那天开始的,虽然自己有承认爱上他了,但也不至于让他变得如此沉重。 那些微微的沉重气息,总是让她觉得心里闷闷的,十分不舒服,却又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当对上他的双眼,那丝气息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她还是觉得有些怪,细想一下,这一切都是从他那天的苍凉开始,所以她敢断定,蓝王一定有跟他说什么刺激到他的事。 而且肯定还是非一般的大事,否则重伤到奄百一息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他怎么会变得那般脆弱。 “我、楚楚…”蓝玄昊眸子里有些无耐,这些事情,他真不想她卷进来,可是看她一幅不知真相不罢休的样子,还真是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愿她卷进,也不想存心欺骗她,他也想什么都与她一起分担,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她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去涉险。 而未来的路是崎岖还是平坦,他也未可知,他要好好的保护她,如何舍得她有半丝危险,狭长的眸子里现满无耐之色。 “快说…少在这里装可怜,那是没用的,这样只会让我更想…”云楚知道他想装可怜来糊弄过去,柔然的嗓音里透满丝丝威胁。 “更想怎样?”蓝玄昊挑眉,看她眸子里闪过的那一丝不怀好意,突然很想知道她脑子里在打着什么样的歪主意。 “你要是敢糊弄我,我便吃了你”云楚口风强硬,还故意大口的张了张嘴,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蓝玄昊故意扯开话题,所增张开双手,妖孽的脸蛋上显现丝丝邪魅:“诺,你要吃就吃吧,我求之不得” ‘啪’云楚双手豪不客气的盖在眼前这张放大的妖孽脸上,将他那妖孽的俊脸挤弄成一团,清明的眸子里透满丝丝危险:“少打马虎眼,赶紧的,从实招来” 蓝玄昊双唇被撅嘟得老高,板着可怜兮兮的眸子,含糊不清的说着:“楚楚,我好困,咱们睡觉好不好” “不好”云楚崭钉截铁,不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 “蓝玄昊,你根本不爱我”云楚极认真的丢出这么一句话。 蓝玄昊心猛然一沉,迷糊的眸子瞬间变得清醒,多了几分慎重:“楚楚,你这话怎么说呢,我对你的心你还看不到吗?” 口吻里还带着丝微微的怒意,他压根就没想过云楚会怀疑他的爱。 “哼哼…”云楚没好意的哼叽着:“你说你爱我,可是你连实话都不愿对我说,处处都瞒着我,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相互信任,你说你都不信任我,这还算是爱吗?” 听了她的理由,蓝玄昊心底才微微放心了,感情这个小女人是在跟他呕气呢,修长的手臂搂上她的细腰,一紧再紧,微微仰头,冰润的唇角蓦然覆上她那水嫩的红唇,带着丝霸道的狂吻。 呼吸浅浅,温痒的触感在耳迹缱绻,良久,才缓缓离开,如墨玉的眸子如暗夜中的星光,烁亮人的双眼,口吻里满是深深的真诚,深呼口气,才缓缓道。 “楚楚,有些事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是毋庸置疑的,也请你相信,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不管我身在何方,你都要相信,我的心,永远牵绊着你,所以…以后再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了好不好”蓝玄昊嗓音浅浅,带着丝微微的沙哑与淡淡的请求。 云楚听出了他话里的意味,她没有真的怀疑他什么,只是那一句不管身在何方,却深深的触动了她,心角闪过一抹痛楚:“你要离开?” “…”蓝玄昊不语,空气中有一刻钟的谧静,云楚知道他心底定在纠结,便也没再言语,她相信,他会将一切告诉她的,他思索,她便安静的等着,静静的匍匐在他胸前,感受他内心那一抹痛楚。 “楚楚,若我告诉你,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你是否还愿心甘情愿的做我妻子?”蓝玄昊嗓音里充满浓郁的沉重,还有一丝不确信。 “蓝玄昊,你听着,我爱的是你…不是你身边的什么物事,所以你也给我听着,不管你是什么都有,还是一无所有,你都是我认定的人,除非哪天你主动放弃我,否则我绝不言弃”云楚没问他为什么说这些,毫不思索便吐出自己的心声,没有半丝作假。 “楚楚…谢谢你”得到肯定,蓝玄昊有些忐忑的心里瞬间被浓浓的满足感填满,这些日子的焦虑瞬间被抛出九宵云外。 唇角洋溢着的笑意即便在这黑夜,也无法掩抹,整个房内都充满着浓浓的幸福、温暖的气息。 云楚唇角轻啄,在他唇边落下一浅吻:“你听着,我的男人,无需对任何人说谢…包括我” 蓝玄昊狭长的眸子忽闪,极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过,她的冷厉,张牙舞爪,不怀好意的算计,还有那妖媚的一面,面面俱到,不管哪一面都牵动着他的心神,却从来没有哪面如现在这般的霸道,这般的护着他,给他浓浓的幸福与满足,好似有了她,便是拥有了整个天下也敌不过。 “好,不说谢”蓝玄昊唇角散发着迷人的弧度,轻翻过她的身子,将她的脑袋埋入自己的臂弯。 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嗓音浅浅,微顿了顿口吻后,才缓缓将有关自己身世的事一一道来。 清悦的嗓音很浅很淡,好似平凡一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云楚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只是乖乖的呆在他臂弯,细细的聆听着他说的一切。 虽然他嗓音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但她知道他内心的起伏定是比她要深百倍不止,环住他腰身的素手不自觉搂得越来越紧,恨不得将他嵌入自己的体内,好好呵护与疼惜。 过去良久,直到天边浅现一丝鱼肚白,两人却都还没有半丝睡意,沉重的眼皮反倒越发的清明。 直到他说完他的故事,沉寂良久,云楚才缓缓开口:“你若是想去寻找娘亲,可不许把我丢下” 蓝玄昊原本很累,此时却也没有半丝睡意,这些话说出口,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沉重,反而轻松许多,要是以往想起,他或许还会有透心而来的苍凉,而此刻,心底却被浓浓的暖意包裹着,没有一丝难过,深深的发现,只要有她在身边,什么都不成问题。 宽厚的手掌宠溺的抚了抚她的额头:“楚楚,前去西灵前途的凶险未可知,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所以,你乖乖的在府里等我回来可好?”浅淡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请求。 云楚沉没片许,素手抚上他的胸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有事,可是你既然知道这么想,怎么就不想想我也会担心你呢?” “我不会有事的”蓝玄昊保证道。 “不管你会不会有事,我都希望跟你一起”云楚坚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心,她不知道便算了,如今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放任他独自一人行动。 蓝玄昊内心被阵阵暖流淹没,终于明白文人口中那些花前月下的誓言是何等的珍贵,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紧了紧宽厚的手心,挑目看向天边一丝鱼白,眸底闪过一丝杂色,轻声应下:“好,我们一起” “嗯”云楚点头,没再多想什么,轻闭上双眼紧靠在怀中,两人相拥,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接近午时,墨竹轩外大夫早在外头候着,满心的焦急,这早上本来也是该用药的,如今都中午了,这世子妃不起那是情有可原,可这世子也太过不爱惜世子妃的身体了吧,居让不让人进去,也不让属下送药,这可如何是好哇,本就担心小命不保的他,此刻更是忧心不已。 除了他之外,院外还有几名身着官服的御医也是顶着太阳抹着汗水在那里候着,皇帝今日早朝才知道云楚小产一事,因为蓝王今日没有去上朝,皇帝便人寻问,这才得知他是怒火攻心,这也才知道蓝王病倒是因为云楚小产一事,赶忙派来御医前来问诊,还送来不少珍贵的补品给她补身子。 还特地派来宫廷御医的元首,看着像是给蓝王府极大的面子了,因为元首御医向来是给皇帝跟太后看诊的,如今却差遣来给云楚看诊,这不知道的,自然就会觉得皇上对蓝王府是百般看重。 可事实上,这御医也不过是听皇帝的吩咐,来探虚实的,为君者,向来多疑,他对蓝玄昊本就起了疑心,对他自然是有了几分防范,所以哪怕这看似很平常的事,他也会疑心几分。 大夫与御医们都是呆在院外,连门都没进得去,却又不敢抱怨什么,只得乖乖的呆着,谁让这正主是冷漠的蓝世子呢,他们自然是惹不起的。 “主子,皇上派来五名御医,还送来不少补品”见两人起床,青紫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却没有看到人。 云楚唇角滑过丝丝讽笑:“几盒补品就想把我搞定,皇帝老头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亮了” “让御医进来”蓝玄昊冷声吩咐,妖红的身影潋滟迷人,散发着阵阵清冷的柔光。 云楚本来还想吃点东西,听到有御医候着,便打消了这个想法,还是先饿着好了,省得被他们瞧出端倪,想到皇帝老头是会让自己的心腹亲自查看一翻的,她可不能让他失望才是。 身形麻利的再次倒卧在床,昨日睡得太晚,事实上,她还真是有点没睡醒的意味,要不是这肚子唱着空城计,她怕是还不愿醒来呢。 烟紫的纱缦放下,御医们走进来的时候便只看到蓝玄昊清瘦的身影屹立在床前,眸色深沉的看着床上的云楚,整个身影被无心尽的苍凉充斥着,脸色莹白的,好像受不是浅的刺激,想也知道,失去了自己的骨肉,他能高兴就怪了。 个个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给凉到了,心底没由的生起一股颤意,明明是六月天,却感觉周身结了几层寒冰。 大夫捧着药碗,最后一个走进来,没有像其他御医一样给他见礼,砰的一个跪倒在地,将药碗放下便在地上一阵猛磕:“小人不才,未能救下小世子,蓝世子饶命” “退下” 冷冷的嗓音犹如地狱的崔魂之声,大夫被吓得颤抖的同时,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后知后觉的回神后,赶忙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也顾不上要银子,居然没被惩罚,也没要他的命,这、这真是太让他意外了。 余下几名御医在那里不停的颤抖着,元首御医壮着胆子上前对挡住纱缦的蓝玄昊道:“皇上派臣等来给世子妃看诊,还请世子行个方便” 蓝玄昊清冷的眸角微转了弧度,凉意柔然的斜视着他们几人,沉重的嗓音里充满暗讽:“看诊?” “哼…”蓝玄昊冷哼,提高了嗓音,口吻里全是愤怒的不满之息:“是否你们给看诊了,我的孩儿便能回到娘子的肚里?” 几名御医齐齐跪倒一片,额间汗迹不停的往外冒,这孩子都没了,哪还有回到肚子里一说,可看他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皆在为自己的命运堪忧,被皇帝委任之时,他们还真是有些不敢来的,却碍于圣命难违,蓝世子是什么人,即便现在对他的传言有好转了,但他曾经的冷厉,那也绝不是盖的,蓝王府在他们眼里,不仅仅意味着荣华与权利,更意味着比阎王还要恐怖几分的杀煞神,那金虎的威风他们可是从未忘记过,一路走进主阁的时候,他们除了感叹这墨竹轩的文雅静气外,可是还偷偷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金虎的身影,一颗心可算是放下了几分,只是这心还没放稳,便又被他身上的寒冷之气给凉到了,方才那句话更是透着嗜血的冷芒。 “老臣会尽最大的力量将世子妃的身子调养好,来日方长,世子与世子妃定然会百子千孙的”元首御医好歹是皇帝跟前呆过的,抹了抹额间的细汗,本着算是正常的口吻说着。 蓝玄昊口吻冷冷:“即便是百子千孙又如何,那也不能抹去本世子失了孩儿的事实” “这、还请世子节哀”对于此事,御医也不能多加判断,只得按常情安慰他两声。 “哼…”蓝玄昊口吻不善:“你们都给我回去,娘子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看诊,回去告诉皇上,过两日本世子自会带着娘子去大殿上讨个公道” 瞧他这语气,是打算跟皇帝过不去了,众御医心惊,这蓝世子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啊,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皇上派他们来,名议上是看诊,但也不过是让他们来探这事的虚实,这会人都没看到,也没给拉个脉,这事看着像是那么回事,但没亲手诊断,万一出了什么篓子,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还是怯弱着嗓音道:“世子息怒,臣等明白世子痛失爱子的心情,但是世子妃如今身子抱恙,若不及时诊治,日后身子怕是会越来越虚弱,到时候…怕是很难再孕” 听元首御医这么一说,蓝玄昊眉头紧锁,总算是有些动容了,御医趁热打铁:“只要将世子妃的身子养好,日后世子便是再想要十个八个孩子也不成问题的,所以…请世子暂行通容,一来给世子妃医好了身子,二来臣等也好回宫向皇上复命” 提到皇帝,蓝玄昊的眉头再次沉了起来,双拳紧紧的捏成一团,极惧愤怒,却又很是心疼云楚,清冷的眸光隐忍的看了看纱缦后的身影。 这才转身冷冷的斜视着元首御医,一把揪过他的衣襟:“为了楚楚,本世子便依你,但是你给我听着,若是楚楚的身子有个什么问题,本世子绝不轻饶于你”犀利冷咧的眸光几乎要将人穿射,御医心惊不已。 连忙点头:“请世子放心,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医治世子妃” 得到保证,蓝玄昊这才冷冷松开了手,御医手脚麻利的开始为云楚看诊,当然也是用红线先给云楚拉脉,那若有若无的脉搏,及那明显的流产这兆,让御医心惊不已,会虚弱成这样,肯定是失血过多,好在先前那大夫给世子妃用了药,否则等他们来,怕是小命不保了。 深呼口气,定定的抹了抹额迹豆大的汗珠,这才几个人一起商议了一翻,提笔开始给云楚下药单,除了换上几味珍贵的药材,药方倒是与那城里的大夫开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药连续喝上三日,相信世子妃的身子很快会好起来的,往后每过半月,老臣都会来给世子妃复诊,直到世子妃身子完全好转为止”元首御医逞上熬好的药,让青紫喂云楚喝下,一边跟蓝玄昊唏嘘着,看蓝玄昊一张脸比炭还黑,小心肝那是一颤一颤的。 “哼…”蓝玄昊冷哼,接过御医呈上的药方复本,冷冷的看了两眼,随手一握,好好的一张宣纸瞬间就如灰四洒:“最好是这样” 御医更是吓得冷汗淋漓,这蓝世子的武功真是变态,太恐怖了,真不敢想象,刚才他手里捏着的要是他,那岂不是早就小命呜呼了。 带着颤颤然的心,御医离开了蓝王府,走出蓝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几乎是个个腿软着的,连走路都有些颤抖,却又暗幸自己居然是活着出来的。 膳房内,蓝王府的家仃正小心翼翼的给云楚煎着药,忽然一抹粉嫩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膳房,美丽的脸蛋对一般的男子来说,当然是最厉害的武器,有着无尽的杀伤力。 “这位小姐…你是…”小厮见姚盈盈向他走近,下意识的问道,来这膳房的,向来都是粗糙之人,除了这两日有大夫亲自前来,一般也就他们这些下人在打转了,如些貌美的娇客出现在这,还真是有些反常。 不过看她如此美貌的脸蛋,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女人的男子来说,自然是一道极为亮丽的风景线。 “哼,本小姐将来可是要给你家世子做侧妃的”姚盈盈目光骄纵,见这些人痴迷的眼神,美目里更是透满深深的鄙夷。 “给世子妃的药煎好没有,若是煎好了,就交给我吧,我亲自给姐姐送过去”瞧她这说的,好像蓝玄昊已经承认了她这个侧妃一样。 使得那些搞不清楚撞况的小厮是一愣一愣的,这个自称要给世子做侧妃的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昨日宴厅发生的事,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看到,所以大多人还是搞不清楚撞况的,这传来传去,自然是各个版本都有的,看她这德行,不由有人怀疑,难不成世子还真看上皇上送来的女子了,目光里不禁充满了狐疑。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眼神,居然敢用这种目光打量你们未来的主子,活腻歪了是不是”姚盈盈口叼钻,好像她现在已经是主子了一样。 111 要一直幸运下去 说着,便自个转到药炉面前开始打量了起来,闻着那一股难闻的中药味,用手扇了扇那难闻的苦味,满脸嫌恶之色,眸子里却闪过丝丝得意。 想到云楚肚子里那个小的没有了,那么她这个世子妃的身份,便也坐不了多久了,等蓝世子缓过神来,自个便只要稍回努力,赢得他的心,到时候云楚算什么,还不是任她罢弄,如今将军府败落,而云楚又是个臭名远扬的傻子,不管在哪方面,都要低她一截。 而自己又是皇上送来的人,加上云楚昨日那些恶劣的行为,这事若是捅到皇上面前,指不定她就直接下位了,而剩下的那几个女人,自然是及不上她尊贵,所以云楚一但下位,这个妃位十有*就是她的了。 姚盈盈这厢自顾自的想着,被*冲昏头脑的她压根就没像那些女人一样,去想着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蓝王府,反倒是虚荣的心里都要让她飘飘欲仙了。 “住手” 姚盈盈刚想伸手去掀开药罐的盖子来看看时,一直蹲在下方默不作声的小厮突然冷声喝止。 姚盈盈眸子里现满愤怒的光芒,鄙夷的看了小厮一眼,怒喝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没世子的允许,世子妃的药,任何人都不准碰”小厮很尊守自己的操守,连一个斜眼都没丢给姚盈盈,不由让她大感失败,居然有人敢无视于她,简直可恨。 转悠着步子走到小厮跟前,依旧带着那得瑟的口吻道:“本小姐可是你们世子未来的侧妃,你今日胆敢对我如此无礼,它日等我坐上妃位,定不会轻饶于你”半恐吓半威胁着,一般人听着,肯定会有后怕,不敢轻易得罪。 煎药的小厮却只是淡淡的吐出几个字:“那便等你坐上妃位再说” “你…”姚盈盈一口恶气瞬间被呛在喉咙里,向来被爹娘宠坏了的她,除了身份比她高的小姐们敢在她面前得意,一般人哪个见她不是礼让三分,如今居然被一个膳房的小厮给无视了,还如此的不尊重自己,原本昨日之事就憋得她满肚子恶气,这会更是气得不轻,满心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扬手恨不得上前扇上小厮一耳光,只是这耳光还未落下,便被门外那道讽刺的嗓音给唤住了。 “哟,我当是谁如此猖狂,原来是姚小姐哪,怎么,能不成没人送饭去宴厅么,使得姚小姐饥不择食的自己跑来膳房了”青言一袭青色劲装,挺立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槛边。 姚盈盈脸色瞬间一僵,昨日她借着如厕的机会出来,便支开了丫头自己藏了起来,为了就是能有机会顺利的接触到蓝玄昊,她心想着,昨日下达命令的只是青言,并不是世子,所以她就是溜出来了,蓝世子也是不知情的,因为蓝玄昊并没有正眼看她们,相信他也不能一一认出来,而且犯错的是顾菊,所以她觉得,这事再怎么样,也不会让蓝玄昊注意到她的。 而她却可以凭着皇帝送来的身份,趁机接触他,对于自己的魅力,她还是有十分自信的,虽然不如云楚的美貌,但论才华,她绝对是胜了不只一两点,而且她这样貌也不差,跟云楚一比,也不见得就次了,再者,她始终觉得蓝玄昊之所以会心甘情愿的娶云楚,就是因为她肚里的孩子,而今这个孩子没了,他自然不会再将云楚放在眼里,如此空档的好时机,她要是不好好利用,那就真的是傻子。 她可是瞅准了机会才来膳房的,先前躲在暗处,她明明见到青言已经离开,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青言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折了回来。 看向青言的眸子有些闪躲,却装出幅知书达礼,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我就是见世子妃身子抱恙,想要亲自去关心她一下而已” 瞧她这变脸的速度,膳房的人算是见识到了,先前还嚣张跋扈的,一见到世子身边的人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还敢嚣张的妄称自己是未来的世子侧妃,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个个看向她的眸子里充满鄙夷之色,身为女子,如此不矜持,世子都没承认她,居然敢自己贴上来自称侧妃,还似模似样的糊弄他们,当真是可恨可恼。 青言眸子里闪过明显的嘲讽:“关心?姚小姐你有这个资格么?莫非你不知道我家世子的院子只有自己人才能进去,姚小姐是想以什么身份进去呢?” 青言唇角嘲弄的弧度越发上扬,嗓音提高了几分,顿了顿又道:“你自以为是的侧妃身份么?” 姚盈盈脸色僵硬得不能再硬了,她本来是想先唬弄住这些下人,好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到蓝世子,等她得到蓝世子的心,她所说的一切,也自然就不成狂语了。 现在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如她预计那般,被青言毫不客气的掇破面具,这些人的目光朝她射来,真是让她又羞又恼,所幸扬了扬头,对上青言的双眼很是不甘的说着:“我早晚会成为世子的侧妃,你若是识相的,最好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说不定等我成了主子,还会高看你一看,把你从那傻子的身边调过来,至于月奉,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姚盈盈自以为是的说着,好似她这么说是给了青言天大的恩赐一样,真是弄不清楚状况便又开始得瑟,瞧她这德行,青言真是看不下去了。 ‘啪啪’清亮的两巴掌落下,青言甩了甩双手,连连啧语,没看被她两巴掌直接扇肿脸的姚盈盈,反倒很疼惜的看着自己微红的手掌:“没想到姚小姐的脸皮这般厚,瞧瞧,把我这双手都扇红了,真是的…身为女子,脸皮该薄点才是,这样才讨人喜欢,这脸皮太厚的,还真是连打耳光都让人有些不想下手呢” 姚盈盈被她扇的脑袋一阵耳鸣,嗡声作响,她压根就没料到青言居然敢私自动手打她,等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双手捂住自己生痛的脸颊,眸子里的火光刺啦作响。 “大胆贱婢,居然敢对我动手,你、你、”姚盈盈气急,一手捂着臃肿的脸颊,一手指着青言,想要狠声辱骂她,对上青言强势逼来的步伐,身子却不断的在缓缓后退,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这才开始有些后怕了,光凭触感,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这张脸此刻肯定得非一般的难看,若再挨上几个耳光,指不定这张脸就要毁了。 真是没看出来,这丫头瘦瘦弱弱的身子,力道居然这般大,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顾菊的下场,想到青言身手利落的将顾菊的双眼剜掉,却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心下便是一阵颤抖,都怪她太过得意,差点忘记眼前这个危险人物,脚下步子一阵阵的往后退去。 青言步步逼近,姚盈盈身子一顿,一阵红烧猪毛般的孜孜声传来,加杂着一阵难闻的烧皮味,众人皆纳闷怎么回事的时候。 只见姚盈盈脸色大变,变得极度扭曲,张大了嘴巴,片刻才后知后觉的惊叫出声,冲顶而来的灼痛感几乎让姚盈盈要崩溃了,回神过后更是手捂着后腰迹一阵跳脚,膳房里的小厮一时间也呆愣住了。 膳房里东西本来就多,多余的空间也不是很大,被姚盈盈这一阵蹦跶,更是瓶瓶罐罐摔落得满地都是,而第一罐被撞倒的便是烫伤她后腰迹的药罐。 ‘砰’一声脆响,那原本快要煎好的药瞬间洒落在地,煎药的小厮脸色大变,都没看被伤到姚盈盈半眼,赶忙到青言面前请罪:“头儿,属下办事不利,请责罚” 青言犀利的眸子扫过姚盈盈,并没有半丝疼情她,朝小厮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很是恼怒的盯着在膳房乱蹿的姚盈盈,带着浓浓的责问:“姚小姐心思怎能这般恶毒,我家小姐小产已经很可怜了,你居然还存心打翻她的药,是不想我家小姐的身子复原么?是以为毁了我家小姐的身体世子便会看上你了么?” 凉凉的一顶大帽子扣下,青言说得似模似样的,姚盈盈心下大急,痛苦的脸色极尽扭曲,她委屈,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委屈过,明明是她逼得自己装到药罐还被烫伤,如今却被她反咬一口,这让她怎么平得下内心这口恶气,扯着嗓门惊声大喊:“你等着,我会让皇上做主的,你们主仆欺人太甚,先是将菊姐姐整得半残,如今又想毁了我,云楚分明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妒妇,连带你这个当丫头的,也心思毒辣,居然将我伤得如此惨重,我、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听她这么说着,好像也的确是很可怜,只是她如此辱骂自家世子妃,这让膳房的下人都极为不爽,关于云楚的传言,自云楚入府后,明量感觉到蓝玄昊的变化,众人对云楚那是打心眼里佩服,这十几年来,能让世子改变的,也就世子妃一人而已,而且世子妃为人平和,上回着火,还是她给出的妙计,才始得蓝王府幸免于难,这个不知天高在厚的女人觊觎世子不说,还敢对世子妃口出恶言,当真是没有半点名门淑女之风,简直是女子中的败类。 要说先前看她的惨状有几分同情的人,此刻看她的眼光绝对是比看跳梁小丑还要冷上几分的。 青言不屑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尽管去告诉皇上,如果我家小姐因为没能及时用药而损坏了身子,看看他是会为你做主,还是会杀了你来给我家小姐泄气” “还有,这膳房如今被你这一翻跳脚给整得,毁得可是差不多了,你也知道,蓝王府里所用的一切,都最好的,哪怕是一个碗,也是要比平常贵族用的要贵了好几倍,如今整个膳房里的东西可是被姚小姐毁得差不多了,我看你还是提前通知你爹一声,让他多备些银子,否则到时候连这些东西都赔偿不起的话,怕是把姚小姐卖到窑子里,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呢” 青言口吻淡淡,一派风轻云楚的言词却直接把满心高傲的姚盈盈给贬低到了泥底,让她无地自容的同时,内心的愤怒却是强烈扭曲着的。 毒辣的眼光看向青言,恨不得把她给穿透:“你、强词夺理、可恶,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跟你主子一样恶毒,你敢这么说我,等我见了皇上,定告诉他所有实情,到时候你跟云楚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个时候了,姚盈盈还不忘记恶狠狠的威胁。 青言无耐的摇摇头,对这个女人,她是无话可说了,真是蠢到家了,如果她肯乖乖的跟那些女人一样安份的呆在宴厅,说不定还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可她居然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来觊觎主子,还敢辱骂小姐,更不知羞耻的以侧妃身份自居,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冷声吩咐着膳房里的下人:“把姚小姐打落的每一样物事都记得,哪怕是一个汤匙也不能落下” “另外,赶紧给小姐再重新煎一份药,小姐如今很虚弱,急需用药” “是”众下人齐齐应下,煎药的小厮更是气恼得不行,这药他苦费了两个时辰,眼看就要煎好了,却被姚盈盈那一撞,如数洒落在地,还好的是没有洒在他身上,否则他怕也是要脱掉几层皮了,对于这人面目狰狞的女人,小厮是没有一点好感,冷冷的瞪着她。 “就凭你还妄想给世子做侧妃,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就是做丫头,也不够资格,长得这般吓人,还跳出来在这里吓人,当真是丑人多作怪,你丑也就算了,吓到我们也就算了,可你怎能这般恶毒的故意撞倒世子妃的药,害我要重新煎两个晨辰没什么,若是因此而耽误了世子妃用药的时间,而影响到她的身体的话,我告诉你,便是把你的皮一层层刮下来,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这话,对姚盈盈而言,绝对是赤果果的侮辱,看着连一个小厮都如此维护云楚,她更是嫉妒得要抓狂,连小厮都如此护着她,可想而知蓝玄昊对她有多宠爱了,否则蓝王府的下人怎么可能如此的维护她,为什么、为什么对象会是那个臭名天下的傻子,为什么她明明什么都好,却被人贬得如此一文不值。 真是越想越恨,愤恨的眸光看向众下人,眼底满是深深的不甘,心底更加闪过一抹坚决,捏紧了双拳,在心底一遍遍的警告自己,等她成了这个府上的正经主子,今日这些羞辱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愤然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像是要把他们的样貌都刻在心里。 却深知此刻她势单力薄,能做的实在有限,却更加明白一点,想要成为这个府上的女主人,首当其充必须先除去云楚,恨恨的看了众人一眼,这才阴着眸光奔了出去。 青言冷眉,姚盈盈眼角的那一丝坚决她有看到,也心知那个女人定不会如此轻易便善罢甘休:“从今日起,膳房给我看紧了,在这些女人还没被处理之前,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在吃食里动手脚,否则唯你们是问,特别是这个女人,不许让她靠近膳房半步” “是,头儿”众人点头应下,开始收拾起被姚盈盈折腾得乱七八糟的膳房。 墨竹轩内,蓝玄昊与云楚听闻青言所言,眉宇间齐齐露出了苦色,蓝玄昊恼的是这些女人不知天高地厚,活腻歪了,云楚却盯着蓝玄昊的脸猛的一阵打量。 最后还是无力的甩了甩脑袋:“哎,也难怪了,我这个天天对着你的人都会被迷惑,更何况是那些花痴女呢,你说,这张脸长得如此妖孽,时不时的就给我惹来一堆烂桃花,这可如何是好哪” 看着他那张俊脸,真是越看越好迷人,哪怕是看习惯了的她也总是被迷惑到,更别说别的女人了,对于她的看法,蓝玄昊不与苟同,他哪里知道那些女人是不是有病,不待他多言,便又听到云楚自言自语道。 “嗯,好在你从前也就是个冷漠的妖孽,让人不敢靠近,你要是像钟离澜他们那般风流,指不定早就被哪个女人给勾走了,不然的话哪里还轮得到我呀,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是挺幸运?”云楚挑眉,很是认真的分析着。 蓝玄昊轻饮着杯中的茶水,听了她前边的话,原本还有些酸酸的味道,听到最后一句时,唇角那迷人的笑意越发的荡漾,极是自恋的得瑟道:“嗯,当然幸运了,我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看在眼里的,所以呢,你很幸运…” 云楚微拧了拧眉头,看他一幅自恋的模样,瞬间又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了,刚想说你少在这里自恋了,身后便被一促温暖包围,浅浅的呼吸在耳边荡漾:“不过我觉得,相比起你,我还是更幸运的,因为这世间再没有女子能比得上你,更不会再有哪个女子能让我放在眼里,也不会有哪个女子会对我全心全意…所以,得到你的爱,是我今生最大之幸事…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 清悦的嗓音温润如玉,浓浓的幸福感在言里的流荡着,满室温存。 或许,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便是让我找到你,云楚内心低喃,在现代的时候,她从不相信这些,可是那尖利的一刀明明落下,她却莫名的穿越了,这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她也越来越能接受了。 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这本尊也是爹不疼,娘不爱,更甚至连亲娘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可偏偏就让她遇上了他,这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前世她没有真正爱过,来到这个时空,便是为了让她找到这份真爱吧… 心底浮过丝丝暖流,云楚脑袋在他怀里不安份的蹭了蹭,甜甜的嗓音里流露着满满的幸福:“嗯,我们都很幸运,所以我们要一直幸运下去” 这个皇权为尊的时空里,战争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她想要的不多,便是有他,有银子,有个安身之地。 知道她在担忧些什么,蓝玄昊心底更加坚决,西灵之行势在必行,若要护她一世安宁,就必须站在一定的高度,才能护她一世周全,不至于处处被牵制着。 两日过去,云楚的身子看似恢复得差不多了,宴厅里的女子被关在那里整整三天,个个连胆都吓破了,一直没传来云楚有好转的消息,直觉认为蓝玄昊定不会轻饶她们。 而姚盈盈,本该也被关到宴厅,却自那日之后,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按理还得给她请个大夫,而姚盈盈也很配合,没有像之前一个耍着心思想要逃出去使什么伴子,这让青言表示很惊讶。 她以为即便守卫再森严,以姚盈盈的性子,定然不会乖乖的坐以待毙的,那日姚盈盈眼角的那一丝狠光她没有忽略,总觉得这两日她平静得有些过了头,不过看不出什么异常,便也想着,可能是因为她的伤势而闹腾不起来吧。 清早,云楚起了个大早,看上去微白的脸色,模样有些怜弱,没有身着一袭清蓝,也没有穿她喜欢爱的淡紫,而是一套极为素净的白纱裙,绝色的容颜,玲珑有致的身姿,一缕青丝垂于胸前,白兰花形的玉簪斜插在发迹,使得她看上去就如同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眉宇间微微的忧思让人心疼,又移不开双眼。 “楚楚、可准备好了”浅浅的呼唤声传来,蓝玄昊一袭素白的锦袍迈着轻扬的步子走进来,若说妖红的他是妖孽,那此刻的他绝对是隐于仙洞中的狐仙,直让人移不开视线。 “哇,没想到你穿上白衣更妖孽”云楚直接做出评价,花痴般的小模样就差没流出口水来,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 112云中阳挑刺 “咳…”蓝玄昊见她这痴迷的小模样,心底很是享受,却没忘记此刻正事要紧,干干的咳两声以拉回她的思绪,修长的手指顶了顶她的额角:“小花痴,往后有的是时间欣赏你夫君,不急在此时,正事要紧” 云楚原本还有些惬意的心情,顿时抛给他两个大白眼:“真是给你阳光你就灿烂” 听着,好像对他极为不屑的样子,在蓝玄昊满额黑线还未冒出来之迹,又扯出个大大的笑脸悉声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哈,你这张妖孽脸呢,只能用来迷惑我” 说着,提起双手,紧握在一起的骨节刺啦作响,带满了威胁的意味:“你要是敢去迷惑别的女人,哼哼…本姑奶奶的拳头可是不会被你迷惑到滴” 言下之意就是你敢到处乱惹桃花,铁定拳头招呼。 “呵…”蓝玄昊轻笑,由心而发的笑意卷起阵阵涟漪,看着她如老虎般犀利的小模样,真是想想就心底一阵惬意,薄唇轻凑到她耳迹,浅声低语:“真是头母老虎,可以考虑跟小金做个伴了” 云楚张大了双眼,横眉怒目的,却只在瞬间,又恢复一脸嘻皮的浅笑:“嗯,我也觉得你的提议不错,那么往后我便跟小金生活,至于蓝世子你,就在一边羡慕着我们吧” 蓝玄昊脸色顿时一黑,早知道她会这么说,真不该打笑她了,空气中顿时泛满酸涩的味道,云楚讶然,清明的眸子一阵猛眨,随即又是狂笑出声,看着蓝玄昊的双眼好不滑稽,连连笑道:“死妖孽,我没有看错吧,你居然吃小金的醋?” 拜托,要不要这么夸张,云楚无语至极,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货这么能吃醋呢,想了想之后,很是慎重的点点头:“嗯,其实你要是喜欢吃醋,跟我说一声便好的,虽然我比较心疼银子,但是呢,两坛子醋我还是能买得起的” 蓝玄昊满额黑线直冒,如玉的脸蛋,如神的身姿,身着白衣的他身上那戾气被掩盖去几分,正板着可怜兮兮的眸子眨巴着眼瞄着云楚:“我就是醋了” ‘噗…’云楚就差没掉落一地的下巴,瞧这货的模样,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蓝玄昊,你能不能别这么可爱”云楚捧腹大笑。 蓝玄昊眨眨双眼,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不行,我必须可爱,否则哪天你要是觉得我不够可爱而不要我了,那可怎么办?” ‘汗’云楚无言以对,满额黑线刷刷落下,这货还真是聚集天下男人的优点于一身啊,妖孽、冷酷她已经适应了,这卖起萌来更是萌哒哒的,让不喜欢都不行哪,真的很好奇天下人见到这般的蓝玄昊会不会齐齐掉落一地的下巴。 ‘吧唧’云楚轻惦起脚尖,在他侧脸落下大大的一吻,很是开怀道:“嗯,好吧,看在你如此萌的份上,你便继续可爱下去吧…” 说着,拉着他的手便迈步往门外走去,想了想又叮嘱道:“当然呢,只能在我面前可爱…” 这话要是听在别的男人眼里,只会觉得这女人心思狭隘,一点没有为人妻的大度,不过落在蓝玄昊耳里,却是满心甜甜的,这小女人是在宣布自己对她的所权,棱角分明的脸蛋上满是满足的浅笑。 乖乖应声:“遵命” 蓝王府大门外,早已备好了马车,云楚脸色微白,蓝玄天体贴的抱她上车,帘幕落下,车夫却并没有开始赶车。 随后,凌乱的脚步声连续传来,轻风面无表情的领着众女子缓缓走出,人还未靠近马车,便能感觉到周边的温度不断下降几分,令她们没由的打着寒颤。 放眼四周,这里除了那唯独的一辆马车,便再无其它,因此,热闹的大街上出现了轰动人心的一幕。 几理奢华的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缓缓行驶着,妖红的帷幕里两抹倩影令人遐想纷纷,此刻路人却无暇顾及车里的人,而是对后面跟着的那些女子议论纷纷,想到前两天的传言,便也晃然大悟了。 “看来蓝世子是准备进宫向皇上讨个公道了” “真是看不出来呀,这些个小姐们长得可都是如花似玉的,怎么会这般狠心呢,居然害世子妃失了孩儿”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蓝世子及冠大典上,皇上问谁愿下嫁,可是没有半个人吱声呢,如今见蓝世子对世子妃及好,便又想要贴上去,还如此心狠手辣的谋害世子妃跟她的孩儿” “我听说啊,这些小姐可都是身家不错的,按理说教养也是及好的,怎么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我还听说呀,那个顾大人家的小姐及为不知廉耻,连世子都没承认她,便以侧妃的身份自居,还口出恶言辱骂世子妃呢,好像…世子妃就是被她给推倒在地,这才失了孩儿的…” 十名美人,被关了三天后,个个都显得狼狈无比,顾菊脸色苍白,被蓝王府的下人用草架抬着,烈日拂下,顾菊满脸血色早已凝结,触目惊心的双眼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却没有半个人同情她,只觉得她会有这样的下场那都是活该。 姚盈盈身子软软,在众人的看压下,强顶着身上的疼痛,踩着盈弱的步子一步步前行,故意装尽可怜给人看,虽然她本来就很疼,但此时此刻,她依然没有忘记演着戏。 其她的女子责是陪感委屈,她们什么也没做,虽然心里肖想着蓝玄昊,但毕竟她们没有很过份,如今众人的指指点点,直让她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早上见有人放她们出去,还以为是云楚的身子没事了,她们也躲过一劫,压根没料到蓝玄昊居然以这种方式领着她们去皇宫。 出门向来都是有软轿或者马车的她们,此刻不仅要凭着自己的双脚走到皇宫,最让她们难以忍受的便是这些指责,个个头低得老下,连余光都不敢瞄他人一眼,对那顾菊的恨意当真是达到了顶点,要不是她,她们也不会被牵连,说不定还能凭着自己的技艺得世子高看一眼,可是如今,只怕小命都堪忧了,更何况是前途。 姚盈盈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最后边,看似很吃力,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受伤了,不免引来不少人侧目,对她的伤势也是议论纷纷,要说顾菊的伤他们还能理解,只是看姚盈盈那柔弱的模样,也实在不像是心肠歹毒之人哪,难不成世子妃小产一事她也有参与,所以一起被世子处罚了? “这不是姚小姐吗?怎么会落得这般惨样?”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确正好可以让众人都听到。 “哦,原来是姚小姐,那个弹得一手好琴的姚小姐么?” “传言姚小姐自幼弹得一手好琴,令皇城的众公子追随呢,更传言姚小姐惠质兰心,心地善良得不得了,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呢” “只是如此心善的姚小姐怎么会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呢,瞧她路都走不稳了,真是让人心疼啊” “莫不是世子妃心存嫉妒,所以坑害了姚小姐” “要我说这姚小姐实在是太无辜了,这世子妃也真是的,失了孩儿心里不不好受都能理解,这要处罚,便处罚那个罪魁祸首顾小姐也就是了,怎么连姚小姐也下手呢,莫不是怕姚小姐把世子的心抢了去,所以先下手为强,果然也是够毒啊” “是啊,这世子妃太过份了,处罚罪魁祸首没什么,怎么能对如此盈弱的姚小姐下手呢”有不少看热闹的公子跟着附和起来,好像云楚是个十足的毒妇一样,有同情她的,有说她毒的,一时间还真没个定论。 这个姚盈盈在皇城里还是有一定名气的,样貌虽然算不上绝色,但是那首琴艺,却也是深得人心的,前几日听说她当选上美人被送到蓝王府,还令不少公子哥落碎一地芳心呢,如今在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看她这般惨样,那些欣赏过她的公子们,自然就跟着起哄了,当然,却也只敢在后头议论着,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去找蓝玄昊的麻烦。 那第一道声音响起,云楚便注意到了,清明的眸子里透满了危险的气息,唇角滑过冷讽:“直没看出来这个姚盈盈还是个心计颇深的主,被禁足在蓝王府,也能跟云中阳勾搭上” 蓝玄昊沉眉,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思绪,唯独对上云楚时,脸上才显现丝丝温暖,食指拂过她耳迹的一丝乱发,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嘀咕的小女人,唇角上扬:“既然她那么喜欢跟云中阳勾搭,那便成全他们,让他们凑成一对” 随口说出的话,却直接决定了那两人的命运,没有半丝玩味。 云楚眉头微拧,有些不太满意的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按原计划将那女人塞给皇帝老头比较好,除却顾菊与她,剩下的那些,胆子都太小了,在后宫怕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便要被掩没了” “好、依你”蓝玄昊浅笑依然,润润的嗓音很是悦耳,好似只要云楚提议的,他都会应下。 “主子,这些人实在太过份了,居然敢指指点点”青言跟在马车旁边,很是气愤的说着。 明明一开始都是向着蓝王府的,怎么会因为一个姚盈盈而使得众人对蓝王府指点纷纷。 蓝玄昊沉眉,片许才吐出一句话:“许是他们觉得如今的我太过温柔了”所以才会让他们把从前那个冷漠如煞神的他给忘记了。 曾经倒贴上来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却没半个人敢放一个屁,如今他不过是偶尔转变,便让他们不知好歹的来指责,当真以为他是温柔的天神么,眉宇间不自觉显露丝丝戾色。 “去将闹事的那几个给拎出来”云楚冷声吩咐着。 虽然跟着附和的人众多,但是每当平息下来,总有那么几道声音又在挑起,不用想也知道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云中阳了,而姚盈盈…哼,云楚眸子里显露丝丝戾色。 在药里边没动上手脚,居然连给她医病的大夫也能为她效劳,可想而知那女人心思有多毒辣了,想着,便赶紧吩咐了另一边的青语:“去把给姚盈盈医病的大夫给带来……” 素手伸出车帘,一把搭在青语的肩膀上,有了内力后,好些不方便说的事,她都可以用轻音传达,青语接收到她的命令,点头应下,不着痕迹的消失在人群里,马车两边的护法少了,也没人太过在意,毕竟那不是焦点。 而走在人群后的姚盈盈,听着众人对她的吹捧,更是委屈的落下泪水,模样好不可怜,好像她会伤成这样,便是受了非人的虐待,而虐待她的凶手么,不用说,定是云楚无疑。 姚盈盈在卖着泪水之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人群中那些不安份的声音不知何时也变得寂静无比。 妖红的马车前,站了一排身着粗衣麻布的男子,小的有十几岁,年长的,大概也有三十来岁,当然,这批人当中,最为显眼的便是一袭贵公子打扮的云中阳了,算得上帅气的脸上此刻挂满阴沉,眸光阴狠的盯着妖红纱缦后的两抹身影。 而其他男子却是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被逮了出来,想到蓝玄昊曾经的手段,两腿不由自主的发软,一个个像做错事一样的跪倒一片。 这是怎么个情况,大多人都搞不清楚撞况,愣愣然的盯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跪倒在马车前瑟瑟发抖的身影,以及一脸傲然愤恨的云中阳,个个如二仗和尚,模不清方向。 “方才是谁出言诬蔑我娘子的”冷不伶仃的嗓音好似地狱修罗般传来,带着浓浓的沉重与犀利,让人闻声便不自觉颤抖。 说过这翻话的人,听闻这道声音响起,顿时如雷轰顶,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这下要完蛋了,脑袋沉沉的砸落在地上,却无一人敢上前承认。 良久,也无人认帐,蓝玄昊眸子里透满冷光,哪怕阁着纱缦,在这烈日下也让人不自觉直感觉后背发凉:“别让本世子再第三遍” 一字一句的嗓音飘来,带着浓浓的威胁与警告,先前那些被扇动过的人赶忙连连磕头:“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我…我们都是被人利用的,还请世子开恩,放过我们” “哼…”蓝玄昊冷哼,透过妖红的纱缦看着那几个猛磕头的人,淡淡的一眼,随即移到云中阳身上,那眼神当真是碍他的眼,刷的两道冷气打过去。 云中阳站得笔挺的身子顿时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这力道之大,好似连膝盖骨都要碎了一般,让他难以忍受,眉宇间露出浓浓的苦色。 “云楚,我好歹是你亲弟弟,你怎能这般对我…因我不下跪,便用内力伤我,你好狠”云中阳咬牙切齿的说着,愤恨的目光恨不得穿透纱缦,直接云楚刺死。 “哼…亲弟弟,我的世子妃怎会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弟弟,帮着外人诬蔑自己的嫡姐,是否感觉很惬意?”蓝玄昊难得在外人面前说出一大段长话,口吻里透满丝丝阴冷,字字敲在云中阳的心头。 “世子,就是他,就是云公子收买了我们,诬蔑世子妃一事,真的不是我们的本意,请世子开恩,饶过我们吧”那些正磕着头的人一听,立马把云中阳给供了出来,先前他们还是有点不太敢说的,毕竟这云公子好歹是世子妃的弟弟,这会见蓝玄昊对他发难,自然是赶紧将包袱推到他头上,虽然这本来也是事实。 “你们…没用的东西”云中阳咬牙,愤怒的扫了指供他的那些人一眼,这事情根本不在他们的计划内,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蓝玄昊的人居然会不动声色便把他们牢牢的掌控在手中,这下谣言没造成,那贱人的名声也没被毁去,反倒将自己身陷于险地,当真是恼坏他了。 强忍着疼痛的双腿,云中阳恼恼的站起了身子,很是愤怒的冲马车怒吼:“就是我指使的又怎么样,云楚这个小贱人居然敢仗着有你蓝玄昊撑腰而将整个将军府弄得乌烟瘴气,害得我现在有家也不能回,连出门都要被人笑话,这一切都是云楚小贱人造成的,她就该得到应有的报应,我就是毁了她的名声又如何…” “哈哈…”云中阳突然狂笑起来,看向马车的双眼里竟然写满得意,云楚挑眉,这个时候,他还得瑟什么。 便又听到他说:“云楚,你个小贱人,祸害了宁王还不够,居然连将军府也祸害,你害我如今失了娘亲,连父亲也重病在床,唯一的妹妹嫁给草包大夫,天天被虐待,你说,你的心怎么就能这般狠毒,一点亲情都不顾念,如今你失了孩子,这就是现世报,是你的报应…” 云中阳毫不客气的嘲讽着,被他这么一说,好似云楚有多么的不堪一样,全然忘记这一切都是因什么而起,看热闹的众人不禁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想到大婚之时流传出来的传言,以及大婚当日将军府发生的事。 不禁又开始同情起云楚来,她没错,却总是被人将这一切的罪过都盖在她头上,看着云中阳面目狰狞,犹如当天的云将军。 有人叹:“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云公子也太过份了,居然如此来坑害自己的嫡姐,还如此的诅咒于她,当真是…哎,看着一表人才的,怎么会是这种人” “就是啊,将军府会败落,完全是咎由自取,他居然怪到自己亲姐姐头上,当真是令人发指” 对云中阳的批判一批批多起来,被愤怒掩没的云中阳感觉不到半分羞耻,自将军府败落后,他已经被嘲笑得太多了,又何必在乎多上这么一点点。 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如今,便是死,他也要让云楚名声扫地,最好能让她从高高的妃位上摔下来。 “哈哈…云楚,你不过就是个依靠着男人而活的贱人而已,若没有蓝世子,你以为你算什么,不过就是个被天下人鄙夷的傻子,下堂妇,贱货,也只有蓝世子这个大冤头,才会捡你这双破鞋…” 他在这里骂得开怀,周边的人却被空气中荡漾着的冷意给浇得透心凉了,真恨不得上前拿东西堵住他的嘴,让他闭嘴,省得他们也一个不小心被殃及。 而现在,被这寒寒的冷意震得,连带围观的人都腿软了,虽然没有看到蓝玄昊的人,却又好似恢复到那骑着金虎招摇过市的场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后退,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的腿已经软得压根就不能挪动了。 空气中沉寂良久,静到只剩下道道沉重、恐惧的呼吸声。 妖红的纱缦一角被掀开,云楚纤瘦的身影一袭素白,缓缓飘落在众人视线,轻缓的步子,血气不足的脸颊,让人无限心疼,最震慑人心的,是她眸子里尽显的苍凉,看似对她这个弟弟极为失望,心凉到冰点的模样。 “在你云中阳眼里,我云楚从来都只是个下贱的贱人而已,这个我早知道,你用不着一次次的提醒我”清然的嗓音里带着丝丝暗讽,众目睽睽之下,云楚淡眼扫过四周。 最后落目在云中阳身上,唇角滑过丝丝冷讽:“将军府是败落了,你若是肯上进,说不定还能恢复惜日光彩,可是云公子你没有,你遇事不顺,除了会将一切过错推到她人头上你还会什么?” “当初云将军娶二夫人,你便将这一切都推到二夫人头上,如今将军府败落,你便将这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 “像你这种人,除了会躲在女人的怀里撒娇,求安慰,你还会什么,云将军病倒,整个将军府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可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觉得让我的名声毁了便能修复你内心的那一丝爽感,我说的对吗?” 113 算计不成反被辱,自作自受 云中阳一张脸被憋得暴红,云上天娶新夫人的事让他倍感无颜,本来一向比较规矩的他,自云上天娶了新夫人后,便开始给自己找堕落的理由,向来习惯被捧在手心里,向来风光惯了的他如何容得自己的父亲给他娶个二娘,还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这让他情何以堪,而母亲一惯博得宠爱,却也因为那个女人被夺了掌家权,自他娶了新夫人后,他甚至觉得一回到将军府连府上的下人都在笑他。 为了逃避这些,也为了气一气云上天,他选择日日流连于红楼,一开始或者说他是带着气愤的,但时间一长,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年岁尚小,一般男子在十六岁的时候家里便会给他安排通房,而他年岁尚且不达,所以该说在他没去红楼之前,他都是没有碰过女人的。 而红楼中的女子,对于他这个初经人事的公子哥来说,那绝对是有着非人的魅力的,久而久之,都让他忘记了自己为何留宿红楼,其中云上天派人来遣过他几次,只是沉迷于酒色的他哪里还愿管这些。 要不是将军府突如其来的噩耗,只怕他还沉醉在红楼的酒色当中,看着一片狼藉的将军府,看到赵如雪那冰凉的尸体,他终是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痛恨云上天的同时,更恨他自己,以前的他很上进,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败落成这幅德行。 听下人讲起这一切发生的经过,不想其它,首要的就是将这一切都算在了云楚的头上,这些天他也一直在谋算着,只是父亲的兵权被收回,而他又没有一官半职,便是有,经过这一遭之后怕也成为泡影,没有丝毫权利的他如何斗得过堂堂蓝王府。 直到前日,姚盈盈差人来找上他,这个姚盈盈他是认识的,在将军府没有败落的时候,他也是及为欣赏这个女子的,想到他们共同要对付的目标是云楚,他自然是二话没说的便应下,先不管能不能将云楚如何,便是让他失了名声,也让他心里头畅快,只是没想到一向最有用的谣言,在蓝王府面前居然也这般的不堪一击,谣言还未掀起,便被拎了出来,如今还被自己最厌恶的女人嘲笑,真是让他恨不得亲手杀死眼前这个女人。 狠厉的眸子里现满凶光,双眼圆瞪的让眼珠就差没掉落出来:“贱人,你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云中阳疯吼,张牙舞爪的想要上前跟云楚拼命,只是身子被蓝王府的下人给牢牢的钳制住了。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传来,众人都没有看到是谁出的手,只见云中阳脸上显眼的五指红印触目惊心的落在脸上,好像被烧红的玄铁烙上的一样。 “啊…”伴随着云中阳惊天动地的痛吼声,牙缝里溢出丝丝鲜血,他瞬间就被扇懵了,除了痛吼,却是久久不能回神。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这太恐怖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都没有看到是谁出的手,居然一个巴掌便把人打成这样。 只见云楚唇边扬着丝丝浅丽的淡笑,回眸看向马车里的人,很是心疼道:“夫君,这种人何需你出手,瞧你,又把手弄脏了吧” 她话音一落,众人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一耳光是蓝世子赏的,只是这蓝世子的武功未免太过变态吧,便是身手再好的人,也快不到人影都瞧不见呀。 再者,这世子与世子妃可真是够狂的,将人打成这样,居然还说脏了手。 不过此刻却没人同情云中阳,谁让他没事找事在先呢,要是以往,发生这种事,人们往往是同情弱者比较多,但是不知为何,此刻在蓝玄昊强大的气场震慑下,他们反倒觉得如此的蓝世子与世子妃真是太霸气了,霸气到令人称绝。 云楚发话,蓝玄昊这才椅立着身子,缓缓从妖红的马车内走出来,轻咽着嗓音:“嗯,手的确是脏了,娘子给我擦擦” 雪白的锦衣衬得整个人比诗画还仙上七分,神人般的身姿一度诈舌了众人的双眼。 “天、太、太美,哦不,是太俊了” 有不少看热闹的女子竟当场喷出鼻血,仰头问天:“天哪,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的人,简直不让人活了啊” 也有不少公子哥儿自惭形秽:“要是天下男儿皆如此,我等这些平凡之人怕是一辈子也娶不到妻了” 世人皆知蓝世子妖孽,却不知他还有温润如神的一面,曾经因为对他的恐惧,都只敢远远的观望一眼便移开视线,那还是极为恐惧的眼神,如今,虽然他身上依然散发着嗖嗖的冷意,但是这一袭白衣浅浅,看向世子妃的目光如此柔软,也让他们的心跟着起伏起几分,如此出色的男子,这世间怕是再无一人了。 再看云楚,一样是白衣滟滟,轻飘的裙摆无风自舞,绝色的笑颜简直让世间一切色彩都失了颜色,与蓝玄昊站在一起的身影是这般的和谐,简直比天仙还要美上几分,要说绝配,他们若认第二,怕是再无人敢认第一了。 云楚掏出怀中的丝帕,轻试了试他宽厚的手掌,嗓音柔柔:“夫君的手是用来牵我的手的,这种下作之人,实在不配夫君出手” 这话听着刻薄,如此温沐的画面下,却没有半个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很是期待蓝玄昊回如何回应她,各色各异的痴迷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打转着,这让蓝玄昊及为不爽,阴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那些痴迷的目光才算敛去。 唇角上扬,轻执起她的双手,蓝玄昊领着她返回马车:“好,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云中阳看着两人恩爱的身影,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被扇晕的脑子总算没那么空白了,听到云楚说他是下作之人,内心那点屈辱涌上心头,高声怒吼:“我是下作之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别忘记你我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云楚稳坐好的身子轻挑起纱缦,露出半个脑袋,眸光里带着无尽的讽刺看向云中阳,在他那愤怒的目光下冷冷吐出一句话:“云公子还不知道么,你我可不是一母同胞呢,你的生母可是云将军新娶的二夫人,怎么?他没有告诉你么?” 这话,瞬间又让众人炸开了锅,将军府发生的闹剧他们都知道,但是这层隐情,却还是头一次听说,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这、这实在太荒唐了,云将军新娶的夫人不是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么,怎么可能会是云公子的亲娘” “会不会是世子妃为了跟将军府撇清关系,不想管她这个弟弟,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呀” “依我看不像,世子妃如此绝色,怎么会是这种人” “我也觉得世子妃说得没错,难道你们忘记了吗?云将军新娶的二夫人会变脸,美丽的面具下竟是一张苍老的丑妇脸,照这么看来,那二夫人还及有可能是云公子的亲娘呢” “是啊,我怎么把这出给忘记了”人群中有人暗拍脑门,忽然又想起什么,连连啧叹道:“呀,照这么看来,那云二小姐与云公子都是二夫人的子女了,天哪,那云二小姐的罪过可就大了,居然当众把自个儿的亲娘给气得半死” “这事云将军居然也是知道的么,那他可真是狠心啊,好歹是两个孩子的亲娘,他怎么忍心下手将她活生生的给打死呢” “有什么不忍心的,别忘了他两位夫人可都是死在他手上的,特别是云夫人,死时的那惨样啊,真是让听着的人都于心不忍啊,好歹是结发多年的夫妻,居然下如此狠手,要不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只怕我们都还要以为他云将军是个多么正气的好人呢,居然连女人都不放过” “好在圣上英明,将他的兵权都给收回了” “这云将军、云二小姐都这般的可恶,这云公子也不是什么个好东西,嫡姐刚刚失了孩儿,他没一声安慰,居然还设计来诬蔑她,还敢如此的口出狂言,瞧那一口一个贱人的,可真是没教养” 云阳中被云楚那一句话给震晕了,心底猛的一凉,这怎么可能,对上云楚那淡然的目光,没有半丝撒谎的样子,忽而又颓废下来,事已至此,她还需要欺骗自己什么,想到这么多年的一切,高高在上的身份,父母的疼爱,到头来皆是一场空,他的身份原来是卑贱的,他的母亲更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一个下作小人,而他,更是小人的儿子。 眼睛里现满苦色,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忽然猛的冲到云楚马车前,恶狠狠的揪住她落在外边的白袖:“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哗’的一声,那截被他抓住的袖子瞬间被一道冷气扫断,云中阳身子失去重心,重重的砸落在地上,飘扬的断袖随风而走,上头传来蓝玄昊冰冷的声音:“我的娘子如今心情可不是很好,用得着去骗你一个不相干的人?” 蓝玄昊冷哼,冷冷的吩咐着车夫:“赶车” 车夫应声,毫不留情面的将云中阳冷冷的一脚踢开,这才拉起缰绳驶动马车。 对于云楚的话,众人越发的相信了,谁都知道她刚刚小产,哪有心情去捏造什么谎言啊,加上这段时间关于将军府的风言风语,让人越发的相信云楚所说的是真的了。 看着豪华的马车缓缓出发,除却心底那丝惊魂未定,对于将军府那些曾经不为人知的秘密,众人又有了几分见解,整个皇城的大街小巷议论纷纷,却再没人敢说云楚心肠恶毒什么 ,姚盈盈低着头,跟着队伍走在最后,心里的满满的全是不甘,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照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对云楚不好的遥言也在纷纷四起,怎么会还未传开,便纷纷落下了,直到云中阳被逮出来,她才算是明白了。 害怕云中阳将她供出来的同时,更是将云中阳给恼个半死,真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低垂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恶毒,她不甘心,不甘心哪。 路过云中阳所在之时,阴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算计,故作没看到云中阳一样,一脚磕碰了上去,踩到了云中阳的同时,也令她身子的身子狠狠一个猛栽,像球一样滚落在地,好不滑稽的,正好趴倒在云中阳身上。 众人一看,这滑稽的一面,又是忍不住一阵议论,先前他们瞧着,好像是姚盈盈身子太弱,连路都走不稳,而云中阳也是狼狈的倒在地上,所以姚盈盈才没看到他而一脚踩了上去。 “你什么意思?”此时云中阳看姚盈盈,已没了从前的痴迷,强烈的屈辱感只让他觉得姚盈盈这也是在奚落于他,一张脸被憋得暴红无比,被一个女人趴在身上,像什么样子。 姚盈盈,故作挣扎,又好似很痛苦起不来的样子,要不是先前蓝玄昊那冷冷的寒气震慑住了在场的人,只怕会有好心人上前去搀扶一把了,只是如今么,众人却只敢冷眼看着,而无人动手。 再次栽落,正好脑袋砸到云中阳耳边,低低的嗓音极为阴狠,面对于地面的眸子里闪过抹抹狠毒:“云中阳,云楚那贱人将你害得这般落魄,你就不想报仇么?你就甘心倒在这里看她离去?” 说起云楚,云中阳就满心愤恨无处发,真想暴吼出声,却也知道,他要是说出口,必然下一秒就会没命,只得同样压着嗓音低沉道:“如今的我还能怎样?” 原本他还打算,等毁了云楚的名声,间接的将她从世子妃的妃位上拉下来,等她无所依靠,他再好好折磨她,哪想她在蓝玄昊心里的地位居然如此的不可撼动,居然让那个从不亲近女人的冷血妖孽如此相护,如今他好像什么都不能做了。 “死…”姚盈盈眸光阴狠,冷冷的从口里吐出一个字。 云中阳震惊,不明白姚盈盈的用意:“你、” 姚盈盈看似挣扎起身,微微提起了脑袋,长发遮掩半张脸的眸子对上云中阳眼里的震惊,脸上闪过扭曲的阴狠与鄙夷,这种鄙夷的目光更是令云中阳一阵头脑发热,他当真如此失败么,失败到曾经高看自己一眼的女人都露出这种目光。 姚盈盈细声低语,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现在将军府败落,而你又成为外人眼中身份低贱的庶子,云将军病重,云夫人已毙,二夫人也已死,你如今这般活着,简直比蝼蚁还低贱,你说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今的你,便是到大街上去乞讨,怕也没人施舍一碗饭给你…倒不如用自己的性命坑害云楚那贱人一把,也算泄了你心中那口恶气” 姚盈盈口吻阴冷的说出自己的用意,将云中阳贬低得一文不值,打击他存活的那丝信心,再利用他内心的恨激怒他,好让他乖乖的任自己摆布。 果然如她所料,云中阳即便是个男子,好歹也才是个十五岁的男孩,便是平日里再聪明,在受到一连窜的打击过后,亦是没办法变得如往常这般淡定的,要说不知道他的身世之前,他有恨,而现在,除却恨意,还有那满心的屈辱与不甘。 有一种恨,可以令人丧心病狂,此刻的云中阳便处在这个状态,姚盈盈主意一出,愤恨的眸底便闪过一丝坚毅,对上姚盈盈的美目。 姚盈盈心下自然是明白他是同意了,故作痛苦的争扎着,一直爬不起来一样,低低的在他耳边轻吐着:“虽然你与云楚如今不算一母同胞,但好歹也都是云将军的血脉,她若杀了你,身上背负着弑弟的罪名便永远都洗不去,让她背负着这个骂名过一辈子,你便是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而且她若对你动手,这事传到皇上耳里,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定会从世子妃的位置上滚落下来,她云楚没了蓝世子撑腰,这辈子可不是毁了么” 云中阳可算明白姚盈盈的用心了,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先前将军府的名声会一再败落,不只是因为替嫁风波,主要还是众目睽睽之下父亲与妹妹的相互嘶咬,让人看清了父亲的本性,也看清了妹妹的为人,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不堪。 若今日云楚胆敢对自己动手,那便是弑弟,而他,没了将军府,没了高贵的身份,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出个门都要被大街上的人指指点点,这种日子,活着也没意思,不如依姚盈盈所言,便了反倒一了百了,还能为自己出口恶气,何乐而不为。 眸义闪过一抹决绝,一把用力的推开趴落在自己身上的姚盈盈,撕拉一声脆响,由于云中阳用力过猛,姚盈盈翻滚之迹,胸前的衣襟被撕扯落好大一道口子,雪白的肌肤瞬间曝露在空气中。 姚盈盈满脸屈辱,真是又急又气,她便是给云中阳出主意,也没想过要拉碎自己身上的衣服,双手急忙的想要捂住外露的肌肤,耐何那被撕扯的衣角都被挤压在自己身下,而她后腰又是有伤的,伤得还很重,先前她帮作摔倒,便已经扯动伤口了,猝不及防的被云中阳这一推,后腰那里更是有浓浓的热意传来,显然是伤口撕裂,流血去了。 钻心而来的疼痛让她眉头拧得死紧,满心的屈辱无处发泄,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如翻壳的乌龟不能翻身一样,引得众人一阵诽笑。 只是看到那外露的身子时,众人皆惊,惊的不是她的肌肤有多白,而是那雪白的肌肤占倒映着的点点红梅。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暴喝一声:“天、不是说姚小姐冰清玉洁吗,怎么…怎么会…” “难道、难道是世子…”有人狐疑着,却不敢再往下说。 “怎么可能,世子如此神人般的身姿,怎么可能看上这等凡俗的女子,这世上除了世子妃,怕是再没有女人入世子的眼了”这道声音却带动不少人的赞同,方才蓝玄昊那白衣浅浅的身姿,可是无人会忘呀,相比起来,姚盈盈这等货色是绝对没有资格站在世子面前的。 “再说了,世子如此宠爱世子妃,怎么可能在刚失去孩儿的同时便与别的女子苟合” “对对对,没错,世子绝不可能是这种人的” “我先前还说这姚小姐身子怎么会这么弱,害我也差点以为是世子妃对她下手了呢,如今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受伤,而是被房事给折腾的走不稳路了,瞧瞧,那一大片的,想来那男子可不是一般的凶猛啊” 有人犀利的指了出来,对于先前不利于云楚的传言,更是瞬间就被推翻了。那点点红梅,经过人事的人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向姚盈盈的眸子里充满丝丝鄙夷。 经这一闹,这刚驶动的马车瞬间又停了下来。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姚盈盈脸色如死灰般苍白,她完了,彻底的完蛋了…这一波接一波的议论声,一人一口口水就足已将她喷死了。 想到那个老混蛋,前两日被烫伤,她为了报复云楚,想让那大夫帮忙给自己传话,再顺便从他那里弄点毒药,好找机会弄死云楚,可是那老不死的,居然觊觎她的美色,而她,当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想到自己在蓝王府的处境,怕也是活不长久,便想着博上一把,这才赔了自己的身子,她只是没想到,如此隐秘又令人羞恼的事,居然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可想而知一颗心有多凉了。 要说先前她的双眼里还有恨意,现在,脑子里却早已被那些议论纷纷的指点给掩没,苍白的脸色甚至都不知道羞恼了。 云中阳艰难的起身,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个女人,他曾经仰慕过的女人,看她胸前的点点红梅,眸子里也闪过深深的鄙夷与恶心,这更是让姚盈盈几乎要癫狂,嚅动着唇角想要解释什么,却无从开口,她压根就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晶莹的泪水从眼角落下,收到的目光除却鄙夷与嘲讽,再没半丝可怜与同情。 云楚透过纱缦,往后看着那热闹的一幕,唇角勾起丝丝讽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蓝玄昊却是头也没回,好似多看那女人一眼便是污了他的双眼一样,带着丝打笑道:“你哪是没想到,根本就是早料到了好不好” 不然哪里会让青语去找那大夫过来,看着她眸子里的狡黠,蓝玄昊温润的目光里满满的全是宠溺。 被看穿心思,云楚也没有羞恼:“我的确是有料到一点点,但没想到这么精彩呀,如此看来,我交待青语的戏码都不用特意上演了,只要让那大夫过来便好” 姚盈盈能与云中阳勾搭上,必然是有人传话的,而这两天唯一接触过姚盈盈的,定是那大夫,她也能算计得到,姚盈盈一定是许给了大夫什么好处,才会让大夫心甘心情的听话,却没料到这东西居然是她那宝贵的身子。 原本她还想特地去设计一把,让那大夫把脏水泼到姚盈盈身上,如今倒是水到渠成,用不着泼脏水了。 “你呀,就是个小滑头”蓝玄昊轻笑,节骨分明的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眸子里深深的全是宠溺。 云楚却故意冷了冷双眸,恼恼的白了他一眼,挑眉道:“这还不都是你这个妖孽惹的祸,你说,你要是不那么妖孽,这些个女人她能看上你嘛,她要是不看上你,我用得着费心费力的去灭她们吗?所以,这罪魁祸首还是你…” 素手轻扬,指着他那妖孽的脸蛋没好意的警告着:“所以呢,以后闲着要是无聊的话,千万别随意的出去祸害少女,你祸害了少女是小,害本姑奶奶满世界的去灭小三这罪过可就大了” 瞧她说得一本正经的,蓝玄昊脸色一黑再黑,挑了挑无辜的双眼:“貌似我一直有很乖吧,我什么时候有出去沾花惹草过吗?” 蓝玄昊歪着脑袋自问着,想了想好像还是没有这回事,垂眸对上云楚那张绝色的脸蛋,倒是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一些事,眸子里闪过丝丝犀利的光芒,口吻里也透着丝丝危险。 “你的夫君,我,确定自己没有沾花惹草过,倒是某些人啊,是谁惹得全城的男人流鼻血,还说要娶回去做小妾啊、童养媳啊、做姨太呀、嗯,好像还有人说要休了正妻娶你的,对了,还有那个叫什么柳的丫头,还扬言说要嫁你…” “由此可见,咱两人里边,貌似那个更会惹来烂桃花的人不是我…”蓝玄昊狭长的眸子里透满丝丝危险之意,对上云楚的双眼,唇角滑过丝丝狡黠的笑意:“那人是谁?不知道娘子可还记得?” 被说到自己的短处,云楚尴尬的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想到自己打扮成妖蓝的那一幕,那全城轰动的场面,还真是令人记忆犹深哪。 带着丝尴尬道:“呃…那个…” 对上蓝玄昊那透满危险的双眸,云楚眨巴着双眼,只得乖乖道:“我错了还不行嘛,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了” 蓝玄昊眸子里闪过丝丝得逞的笑,低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嗯,看在你勇于认错的份上,我就不与追究了” 云楚挑眉,肿么觉得这事哪里怪怪的呢,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她好像又落入这妖孽的圈套里了,明明是她在教训他的好不,怎么最后乖乖认错的反倒是自己,好像,她又一次输给他了,只是这次并没有像以往那般令她生气,心底反倒洋溢着丝丝甜蜜,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外头,云中阳带着不甘与愤恨,挑开了车帘,看着马车里两抹素白相依偎的身影,是那么的绝妙,和谐,满主的愤怒与不甘更是冲上脑顶,凭什么这个毁他一切的贱人能幸福着,而自己却如此狼狈,刚想开口怒骂。 云楚不恼不怒的双眸定定的转向他,莹润的唇角洋溢着明显的嘲讽,淡淡开口:“说你没用吧,你还不自知,竟被一个女人三言两语的给利用了去” “你、什么意思?”云中阳心底猛的一惊,看云楚那了然的双眸,好像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令他的心猛的沉到了谷底,头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仅可恨,还很可怕。 “呵…”云楚也不掩饰,嘲讽轻笑:“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便是有天大的仇恨,只要留得小命在,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翻盘,可你,偏偏傻不垃圾的听一个女人的话,想赔上自己的小命来毁我的名声” “你以为我云楚会像你那般傻么?你仅管在这大街之上像泼妇一般的大骂于我,这样一来,外人可不会觉得我哪里有什么不对,便是我因一时愤怒而杀了你,也不会有太多的异议,而你么,小命没了便是没了,不管我在这个世上活得好还是不好,你都看不到了” “再者,你以为凭我如今的身份,要杀一个人还用得着亲自出手?还是你以为我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你,好给自己扣上这弑弟的屎帽子” “云中阳,你终究是太过急功近利,所以才会蠢到被一个女人给利用了去,当真是有毁你曾经的好名声啊” 云楚口风不恼不怒,微微的怪腔却是令云中阳一震再震,恐怖的不只是云楚怎么会知道他与姚盈盈谈话的内容,细思索一下,云楚的话却是字字诛讥,每句都狠狠的敲在他的心头。 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过往,那好歹也是令人艳羡的云公子,只要多加历练,必定会是下一代的护国将军,所以,他算不上多好,但却一直很上进,要不是父亲娶二夫人这事刺激到他,只怕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即便将军府落魄,至少他的名声还在,哪怕是庶子,只要将军府没有彻底的败落,他便还有翻身之迹。 云楚这翻话,算是彻底的敲醒了他,是他被眼前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所以才自甘堕落,她说的一点没错,那个姚盈盈,表面上是在帮他,只要稍加思索,便能清晰的知道,她分明是在利用他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看着姚盈盈躺在地上起不来,被众人指责得无地自容,云中阳蓦然升起一股快感,内心阴狠无比,若不是自己无心的一推,撕烂那片衣角,只怕他还真就中了她的计,而她却可以在那里享受着成功的快感,如今他虽然没讨到好,那个贱女人自然也一样没好到哪里去,眸子里的思绪是瞬间万变,快得都让人些些捉摸不住。 云楚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如此来看,云中阳也不是笨到无可救药,她已经给他机会,接下来他要怎么选择就看他自己了,若是他一再执迷不悟要来给自己使绊子,她可不会手软。 云中阳看向云楚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杂色,嚅了嚅唇角,良久才吐出一句:“云楚,我定会让你为自己今日做出的决定而后悔的” “爽快,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气魄”云楚给出一个赞叹的微笑,丝毫不觉得留着云中阳对她来说是个威胁。 云中阳看云楚眸底露出的笑意,没有那些女人的娇柔做作,头一次发现,这个被他当傻子看了十几年的嫡姐,居然美得令人心惊,果真是与别的女子不同,难怪能被奇葩的蓝世子看上。 虽然对云楚有了新的认识,却也不代表他对云楚就不恨了,只是突然间觉得自己长大了,云楚的话,让他深思很多,缓缓放入纱缦,顶着摇摆的身子退到了一边,再再挡在车前了,现在众人的目光可都是在姚盈盈的身上,他的举动,并没有引来太多的目光。 只是皆有些好奇,这姚小姐会有什么下场,以蓝世子的冷漠,对其她女人的不屑一顾,会怎么处置这个失了清白的女子。 在众人纷纷指责姚盈盈时,一个身形还算强壮的老年男子在这强烈的议论下终是忍不住走了出来,一把搂过姚盈盈,死死的将她护有怀里:“你们不要再指责盈盈了,我们可是两情相悦的” 这一幕,一度令人诈舌,这是什么个情况,以一手好琴艺出名的姚小姐居然会与这个粗壮的老男人两情相悦,用句不好听的话话,看这男人的年岁,与姚小姐一比,怎么也觉得做她爷爷也不为过了吧。 居然会与他两情相悦,天,这还要不要来得更劲暴一点。 见这老男人站出来,姚盈盈空洞的眼神总算有了些许反应,眸子里现满凶光,拼命的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滚…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哪,滚…” “盈盈,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隐瞒了,我这便带你回去,去向姚大人提亲可好?”老男人满口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似模似样的,不由让人觉得这还真有其事。 “你闭嘴,你个老货,谁跟你两情相悦,滚哪,给我滚,贱人贱人贱人…啊…”各色各异的目光与言论都要将她给逼疯了,这老男人身上的味道更是令他恶心,想到他那令人恶心的身子与自己亲密,更是让她胃里头一阵翻滚,每次完事后都让她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死不要脸得,得了便宜居然还卖乖,居然敢在大街之上将这事抖出来,真是气死她了。 “盈盈,你、就不要嘴硬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并不想那么快的让人知道这事,只是,如今这事都被外人看到了,我若再不站出来,怕是对你的名声有及大的影响,我去向蓝世子求情,让他放你离开,然后我再去向姚大人提亲可好?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的”老男人满口保证道。 姚盈盈没顾得上众人的眼光,当众吐起了青水,这两日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被这男人占尽了便宜就已经让她够恶心的了,怎么还可能吃得下,这会自己伤口被磕碰开,又无力站起,连他的怀抱都挣扎不开,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也省得受这屈辱。 “我知道你是为了自己家族着想,你说过的,你自幼没了父亲,姚大人也只是你叔父,待你及好,却始终不是亲父,你说过,是我让你感受到了父亲的温暖,你愿意嫁给我的” “你也说过,你爱的是我,你并不想承皇上的意愿去蓝王府,却耐何自己被皇上选中,给送到蓝王府去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若不然你怎么会故意弄伤自己的身子,不就是为了借这看病的机会见上我一面吗?” “昨日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你昨日不是还说要我找机会将你带出蓝王府,怎么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是担心皇上对姚家不利吗?你放心,我去求蓝世子好不好,我让他放你离开…” 老男人满口真诚,条条道道都说得在条在理,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他的话转了,越来越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虽然姚盈盈做出这幅恶心相,但是这老男人说得也不无道理呀。 此刻看姚盈盈的模样,倒是显得她是为了让众人相信她与这男人没私情而故意装出来的了,毕竟这男人说得没错,她与外人有私情,却不得不随皇上的意被送去蓝王府,如果她不去,势必会惹怒皇上,毕竟这人选可是皇上亲自定的。 再说了,若不是心甘情愿,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吻痕,这可不像是被强上的呀,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她心甘情愿的了。 一时间对姚盈盈的议论是飙升到极点。 “没想到这姚小姐看着盈盈弱弱的,这口味居然如此重啊,看不上一般的公子哥,居然找了个能当自己爷爷的人来喜欢,还当真是令人…无法想象” ------题外话------ 大概呢,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我会坚持万更的!一路走来谢谢亲们的支持了,我会加油的! 不好意思的是,我知道我这人有个大毛病,错别字肯定有很多,只是我每次写完再看的便,一般都捡查不出来,就是完全一粗心细胞作祟的家伙,亲们若是看到错别字,可以给我抓出来哈,偶万分感谢。 114谣言四起,给皇帝使绊子 “这也可以理解的拉,姚小姐自幼没有父亲,虽然姚大人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但始终不是亲生的,难怪姚小姐会找一个长自己那么多岁的人来喜欢了,想来是贪恋这人身上那浓郁的父爱感” “原来如此” 这么一解释,众人也算是可以理解了,这姚盈盈本就不是姚大人亲生的女儿,姚大人一母同胞的弟弟夫妇二人在出远门时被祸害,余下一孤女,而正好姚大人膝下有两子,却没有女儿,而姚夫人也没在孕育,当时的姚大人还未纳妆过门,府上便也是没有小姐的,便将弟弟的女儿带在身边,给了她嫡女的名份,在府上也是受尽宠爱的。 只是人之常情,养父再亲那也不是亲生的,可能像姚盈盈这种家庭状况的人来说,还是会有及少数人有着恋父情结的。 云楚听着众人似模似样的议论,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想到这个朝代的老古董门也知道恋父情结哇,当真是奇事一桩” 她以为这么奇葩的事只有现代才有呢,没想到在这思想封建的时代也会有,自然是有点小惊讶的,她先前还觉得自个找的理由有些牵强呢,被众人这么一附和,当真是半点牵强也没了。 蓝玄昊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种事情他也有听说过:“其实对于女子来说,或许她们会觉得父亲比母亲更宠爱她们吧,所以对父亲的爱更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因为男人嘛,不管是年少还是年长,对自己的孩子,除却儿子外,对女儿向来是比较宽松的,不会那么严厉,这大概也便是为何好多女子更粘着父亲了,反倒不少男儿比较喜欢依靠母亲,因为女子向来心软,做为男子,在父亲那里受了训,能够包庇他的,自然就只有母亲了” 蓝玄昊说出自己的见解,云楚也认同的点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现代也有好多这样的事,她也见过很多男子与父亲之间的关系是比较淡漠的,当然不是不爱,而是同为男儿,在面子的问题上,可能没有那么的好勾通吧,当然,为父者一般会很宠溺女儿,这个倒是没错,当然也不排除少数男人比较冷血,比如她家的那位极品,除了想着处处算计她,可半点没有为她着想过,最后还亲手把自己送上死路。 想到这些,云楚眉宇紧不自觉显尽几分苍凉,眸色微微暗淡,蓝玄昊紧了紧揽住他的双手,将她的脑袋紧紧的贴在怀里,他讨厌这种感觉,此刻的她,就好似那昏迷的几日,眸子里的苍凉让他心疼,他不要她不开心。 赶忙出言提醒道:“好了楚楚,我们不讨论这个了,管那女人喜欢谁,与咱无关,我们还是先进宫吧,这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了” 云楚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知道他担心自己了,唇角拂过丝丝幸福的轻笑:“无碍,不管今日耽搁多少时辰,皇帝老儿这笔帐也得算,当然,这个女人也不能放过,谁让她吃饱了没事敢来肖想我的男人” 那霸道的语气十足,听得蓝玄昊一阵心花怒放,这小女人为他吃醋的模样可真是太可爱了,真让他有些忍不住想要把她吃干抹净啊。 “好,随你高兴”蓝玄昊轻应道,揽过她的身子透过纱缦齐齐看着好戏。 那厢,姚盈盈被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恼得都要抓狂了,耐何受伤的她无法行动自如,只得任老男人抱着她在怀里,忍着浓郁的恶心,冲议论着的众人大吼:“闭嘴,你们休要胡说八道,闭嘴,都给我闭嘴” 她越是吼,人群里暴发的议论声就越是猖狂:“哟喝,姚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 “真是不要脸,这个时候羞什么呀,早知道羞耻,就别与男人苟合呀,真是丢尽了我们女人的颜面,果然是世风日下啊” “前阵子出了个云二小姐,这会又冒出个姚小姐,要我说,现在的年轻女子怎么越发的不知羞耻了” “就是呢,相比起来,那云二小姐还算好的了,最起码人家是在中毒的情况下才强上的别人的,我看姚小姐长得也不差,还弹得一手好琴,名声也是响铛铛在外头的,怎么不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反到与这老东西一道风流起来了,这即便是比较欣赏年长的男子,那也该让人上门提亲哪” “这藏着掖着的,像个什么样子,要不是这出意外,只怕我们都还以为这姚小姐是多么的冰清玉洁呢”有穿着像模像样的公子哥讽刺道,他们当初可是被这姚盈盈迷惑了不少啊,耐何姚盈盈故作清高,一般人压根不带见的。 反倒使得一群人追逐了,其中当然也包括他,要说这皇城最美貌,最有名气的女子,当然是非慕汐如莫属了,只是慕汐如向来对这些追逐之人没兴趣,而且除了偶尔跟丞相夫人一起出席一下宴会,便很少露面,而丞相府的大门,又是经常紧闭着的,这些公子哥追逐无门,很自然是便退而求其次了,像姚盈盈顾菊这些,自然成了他们的次要目标。 “莫不是姚小姐怕嫁了这人之后,这人会比她先过世,又怕自己成为寡人,这才不让人提亲?想着等这老头死后再找一个”谣言一出,便是各种不靠谱的猜测都冒了出来,这想法大胆,被这么一提起,自然也是有不少人赞同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也,谁能料到这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藏着一颗如此独特的心,独特到钟爱老头,当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早知道本公子就不该花费那么多银子砸在她身上了,当真是浪费”为了讨好姚盈盈,不少公子哥可是没少往姚府送礼呢,如今见她居然是这么一个人,直恨自己浪费银两。 姚盈盈后腰被那火热的药炉烫到,本就皮都掉了三层,还没有全愈,刚才再被云中阳那用力一推,更是直接连带后背都遭殃,加上这两天被这老头给折腾的,自然是站不起的,除了疯狂的吼叫声,也只能无力,连眼角的那一丝泪迹都被人当成调笑的话炳。 “是时候差不多了”云楚出言道,瞧着姚盈盈一幅要晕撅过去的模样,而且时阁了一段时间,附和的议论声越来越高,想来姚盈盈与老男人苟合的事也差不多传开了,这便也达到了她要的效果。 蓝玄昊挑眉,看着云楚眸子里的精光,心底笑开一朵花,传音吩咐轻风:“将人带上,启程” 轻风领命,差人上前将姚盈盈从老男人怀中夺了出来,引得老男人一阵连连磕头:“世子,求求你,你就放过盈盈吧,我与她是真心相爱,真心相爱的呀” 看他这模样,好似爱姚盈盈的心还真是不浅一样,让人想不相信他与姚盈盈之间的事都不可能了,蓝王府的几名下属将姚盈盈架上。 姚盈盈却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头还在做着傻傻的美梦,这个时候世子还带上自己,是不是愿意帮自己一把,替自己出口恶气。 盈弱的美目里有几分期盼,只是轻风的话却直接扫光她那颗妄想的痴心。 两台抬手,两人抬脚的将她架起,轻风挺立的身影冷冷的站在老男人面前,沉重的嗓音里满是威严:“你不用磕头了,我家世子说了,这姚小姐可是皇上选中的人,你便是要求娶,也该去求皇上” 这话摆明了蓝王府的立场,表示这十名美人,他蓝世子是不会认下了。 老男人眸光却瞬间空了起来,现满浓浓的失望之色。 有好心人劝道:“得了吧,人家小姑娘或许只是图个一时新鲜,怎么可能会真的看上你呢,你看你半个身子都躺进棺材的人了,还妄想什么儿女情长,当真是痴心妄想” “就是啊,醒醒吧你,瞧见没有,方才那姚小姐可是没有承认呢,口口声声让你滚来着” 老男人连连摇头,拼命的维护姚盈盈:“不、不许你们这么侮辱盈盈,她、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才甘愿离开我的,要不是、这场意外,要不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我也不会、我也不会站出来承认这事的呀,呜…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呀…呜呜呜” 这个时候,好居然老泪纵横起来,那些没有散去的人就更是对他的话相信了九分了,整个皇城传得热热闹闹的,各种各样的版本,被描绘得活灵活现。 说什么真正的爱情无关乎年龄啊,什么老牛吃嫩草啊…关于这段奇葩的忘年恋,在这皇城之中是如风般散播,几乎人人都知道这大街之上发生的这一幕,相比于姚盈盈,云中阳反倒成了这场祸事的幸运者了,原本前边将军府的谣言疯狂,但被姚盈盈的事这么一盖,将军府又因为先前已经闹出了够多的闹剧,此刻自然也没有那么的吸人目光了。 被点醒的云中阳自然不会伤乎乎的自己再送上去找死。 皇宫内,众大臣正好刚下朝,许多大臣走到宫门口时,便看到蓝玄昊夫妇风风火火的领着众女子直接朝皇宫大殿奔去,其中当然也包括这十名美人的爹爹,对于这一幕,个个吓得心惊不已,却又无人敢上前招惹蓝玄昊,任谁都能感觉到此刻蓝玄昊身上撒发着的寒意。 但是皇城之内,若非有皇上召见,除却早朝之外,一般是不能随意逗留,因此,他们只得乖乖的守候在宫门外。 皇帝那头,一回到御书房,刚想让人把早膳呈上,隐卫一袭墨衣轻扬,悄无声息的曝露在他眼前:“主子…蓝世子正领着世子妃往书房赶来” “他来做什么?”皇帝严眸里透露着丝丝犀利的冷光。 他见不得他们二人过得逍遥,便故意选了美人送去添添堵,却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的害云楚失去了孩子,对此,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愧疚的,不是对于蓝玄昊,而是对云楚,那张相似的脸,让他无法忘怀,他心疼云楚的身子。 同时又觉得这样也好,自己中意的女人怀着他人的孩子,他自然是不爽的,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办法让她离开蓝玄昊,想到那日在大殿之上被蓝王跟蓝玄昊拿捏着赐下这门婚事,他真是越想越后悔。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心底的那抹身影已经不在,再无人可替代,哪怕是她的女儿也不行,他也以为他可以竭力控制住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哪怕云楚只是那人的替代品,但是那张相似度极高的脸,还是让他无法冷静,所以他嫉妒,他疯狂,他恨,他见不得他们幸福。 所以云楚小产,对他来说,自然是件好事,他相信,总有一天蓝王府会覆灭,而这个与她相似的女人,他也一样可以揽入怀中。 紧捏着双拳,犀利的眸底闪过丝丝暗狠。 隐卫摇摇头:“属下不知,不过看他来势汹汹的,似乎是来找主子讨要个说法了”他只能这么猜测着。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端坐着身子竭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此。 他此刻的心情就如火在烧一般,那个被他刻意隐藏了十几年的身影,他刻意遗忘了十几年的身影,都在第一次见到云楚的那一刻,被深深的挖了出来。 有一种爱,叫求而不得,对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对那人便是如此,他活一辈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有她,除了她对自己不屑一顾,哪个女子不会乖乖的臣服在他脚下,可是她、却是那般的不知好歹,他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有着一颗全天下最爱她的心,可她就是屑。 他恨过,可以内心那强烈的爱及占有欲让他无法释怀,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他除了靠看着如妃那张有两分相似的脸过日子,便如同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他可以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得及为圆满,却无人能懂他内心的那抹空虚,那是求而不得的痛,无人能懂。 这些年他一直控制的很好,还算得上是个出色的君王,直到那张有着八分相似的脸蛋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再无法淡定了,那被掩藏已久的情绪一但被挖出,那深深的思念便如同发了芽的豆子,狂生猛长。 哪怕云楚不是她,也让他觉得,云楚就是她,只要见到云楚,他那颗心便再无法淡定下来,对她的思念,他几乎是如数转接到了云楚的身上,只是因为现在的身份悬殊,他无法亲自去见她,这不合礼法。 但是知道云楚要进宫,他内心还是激动的,他渴望见到她,却又很是恼恨蓝玄昊与他一同前往,光想到蓝玄昊与云楚亲密的画面,都让他食指关节捏得刺啦作响,他该恨蓝玄昊,还是该恨命运弄人,亦或者他该恨自己,这旨意可是他亲自搬下的,而他,因为君王这层身份,不能自毁圣旨,所以他只能暗地里耍手段。 却不想这暗地里的手段也无法成功,自己的心腹被毁去不少,他两人倒还是恩恩爱爱的,反倒越发亲密,真是想想就让他满心的怒火无处发,只得靠摔砚台来泄气。 大手一拂,那高等的墨砚瞬间被打落在地,碎得一榻糊涂,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外头的公公一听,赶忙奔了进来,还以为是皇帝出了什么事,满脸担忧道:“怎么了皇上?” 见他只是发怒,这才本着颤然的小心肝,给皇帝倒上一杯茶,轻声安慰道:“皇上息怒” 内心却也是纳闷不已,先前心情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瞬间变得这般生气,只觉得最近的皇上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动不动就发脾气,还这般的莫名其妙,真是让他都有一种要人头不保的感觉。 深呼口气,皇帝闭目,气静良久才缓缓挣开,松开了紧拧的双拳,气息变得稍科稳了些:“把这里收拾收拾,退下” “是”公公闻言,见没有殃及自身,赶忙利落的将地上的碎物收起,一个闪身遁了,他还是觉得外头比里头安全。 “请皇上做主”外头,传来蓝玄昊夫妻两清脆的嗓音,异口同声的,好似同一个人发出的一样,让皇帝心头死沉死沉的。 深沉的眸子眯成一条细缝,透过丝丝打量,公公见蓝玄昊领着柔弱的云楚在外头站着,也不打算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众狼狈的女子,心底很是不解,却还是本份的去禀报了皇帝:“皇上,蓝世子与世子妃一起来了” “传进来”皇帝沉声吐出三个字,听不出言语里有丝毫情绪,好似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内心的起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传蓝世子与世子妃晋见”公公走出书房,在御书房前高喊。 只是蓝玄昊与云楚却压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清悦的嗓音里透满丝丝愤然:“请皇上为臣做主” “请皇上为臣妇做主”云楚嗓音里带着一丝虚弱,却不失响亮,给人一种很坚毅的感觉。 皇帝垂眸,看着手中打开的奏折,却是半个字也没看进去,低垂的眸子掩住眸里的那片波涛汹涌。 “皇上,世子与世子妃不愿进来”公公顶着发麻的头皮在下首禀报着,内心直诽腹,今儿个看来是不太平了,先是龙颜莫名大怒,再摊上蓝世子这脾气古怪的主,瞧现在的场面,像是又要有一场风波啊。 ‘啪’一声脆响,皇上冷然的将手中的奏折往龙案上一掷,抬眸扫向窗纱外,沉闷的嗓音里透着不快:“玄昊小子这又是在闹腾什么?朕这御书房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从前不都好好的,现在怎么扭捏起来了” “回皇上,此事不怪夫君,皇上要怪罪,便怪臣妇吧,因臣妇身子刚刚小产,而御书房又是皇上您这真命天子住的地方,臣妇此刻进去,怕是有污了圣地” 她这么说着,可算是在情在理,毕竟这个朝代的人可是相当迷信的,天子的御书房,原本女子就不能随意进的,更何况是身上带着不利的女子,这女子小产,在这个朝代可是大忌,不宜在小产期间随意进入别人的宅院,怕带去晦气,如今这皇宫内院的,又是御书房,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入了。 “无碍,朕特许你进入”皇帝沉闷的声音传来。 云楚抬眸:“臣妇先谢过皇上龙恩,只是臣妇觉得,这御书房实乃真龙天子所在之地,臣妇自知身上带着煞,不宜过扰,这往后国泰民安自然是及好,可这万一…我是说万一而已,皇上切莫计较” 不待皇帝说话,便又接着道:“万一有个什么,臣妇岂不成了这大罪人” 听她的语气,是坚决不打算进去了。 蓝玄昊适时出声:“臣子替楚楚谢过皇上体谅,只是这来人众多,加上还有人带伤在身,实在是怕污浊了御书房,臣便将要奏之事在外禀报便好” 两人一唱一喝的,很是为皇帝着想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无从反驳,即便对方是皇帝,你若是强要他们进去,便也就代表了,往后这国家要真有什么动荡,肯定会有人拿今日这出来说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说得好听点是他这个皇帝体恤臣子,说得难听点,便是他这个皇帝在陷臣子于不义之地,所以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怨不得他蓝玄昊。 着于深思考虑,皇帝还是多疑的,对于蓝王府,皇帝本来就带着几分警惕,若是蓝玄昊今日以这么个小借口,而暗地里对帝位出手的话,那到时候即便真的是他狼子野心,他也不能过多追究。 所以,向微的深思过后,他也没在要求他们入内,原本身为帝王,他便是在里头听着,下达着命令即可,只是内心那一丝小小的*,崔促着他的心里,反倒是屈尊降贵的走了出去,眸光淡若的扫过眼前的众人。 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美人被整成这幅德兴,个个梨花带雨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更让他觉得触目惊心的是被担架抬着的顾菊跟姚盈盈。 眉宇间闪过深深的厉色,将自己送去的人整成这幅德行,这是蓝王府在向皇室挑衅么,皇帝眉宇间闪过愤然,指着众女子愤愤道:“玄昊小子,你到是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蓝玄昊甩甩双手,没有丝毫解释,看着众女子狼狈的模样,没有半丝怜惜。 云楚眸光盈弱,好似小产这事让她元气大伤一样,对上皇帝深沉的眸子,质问道:“皇上送这些女子到蓝王府,可是说给夫君与臣妇解闷的?” 皇帝沉眉,云楚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令他内心一阵翻滚,强忍住那一丝火苗的跳动,让自己看上去与先前并无二样,良久才冷冷的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言” “如此,皇上送这些美人过来,并不是给我夫君当侧妃的?”云楚眨巴着双眼,又问道。 皇帝内心都乱成一团乱麻了,偏偏云楚还本着这么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真让他难以承受,只是云楚这问题,让站在皇帝身后的公公都有些侧目了。 内心直直诽腹,世子妃啊,你平日里不是挺精明的么,皇上的用意当然在此,还用得着傻乎乎的问么,说得好听是解闷,可谁人不知,皇上送出去的美人,一般都会被收为妾室或侧妃。 对于云楚的发问,皇帝一时之间也是不好作答,他的用意是人都会明白,虽然他旨意是送去解闷,但罢明就是在给蓝玄昊送女人,只是这问题被云楚搬到台面上来说,也只得淡淡的点点头,毕竟他派人传的口喻的确是送去解闷的:“可以这么说” 云楚闻言,清然的眸子里顿时溢满可怜的泪水,愤愤的指着身后的那群女人,很是不满的怒指道:“皇上选人的时候怎么也不挑几个有教养一些的” “瞧瞧这些个女人,一个个都愚蠢的以为皇上你送她们去蓝王府便是给我夫群做侧妃的,个个没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转悠到顾菊身边,满脸恨意的指着她:“特别是她,在蓝王府我好歹也算是个正经主子,虽然曾经的名声的确不太好,但也是夫群名媒正娶入府的世子妃,还是皇上亲自下旨钦定的世子妃” “可这个女人呢,见了我这个主子,居然连声问安也没有,这人也不怪她,毕竟我大人有大量,不屑跟这小人计较,可是她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居然敢以世子侧妃的身份居,还对我这个正牌世子妃口出狂言,压根没将我放在眼里” 云楚气愤的转悠两圈,盈弱的身子元气大伤,好似再气下去便会晕撅一样,却又坚强的撑着身子,定定的站到离皇帝两米外的距离,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吐出的是对皇帝大逆不道的逆言,依然用及愤怒的口吻连连指责。 “她如此不知好歹也算轻的了,可她居然敢嚣张的将我这个弱女子推倒在地,害我失去了第一个孩儿…” 说到这里,云楚在眼眶中的泪水中是打转着落了出来,好似隐忍许久,坚毅得让人心底发疼,纤细的身影挺立,竟让皇帝身边的公公也不禁怜惜起她来。 不待皇帝发话,便又连珠带炮道:“皇上,你也有为人父过,相信你也懂为人父的喜悦,而我,初为人母,已经完完全全的准备好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我会将我所有的母爱都给他,可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他就这么没了,被那个可恶的女人这么一撞就没了…” “皇上,这些女人可是你送来的,我的孩儿没了,他离开了我,你是不是也要负相对的责任…”云楚严声戾喝,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意味,指着皇帝的眸子里充满愤怒。 让一边的公公不由为她捏了把汗,这世子妃胆还真不是一般的肥啊,瞧她现在的模样,就好像当日在大殿之上那清脆的一声‘我嫁’,那是多么的相象啊。 众女子更是被云楚的话给惊得冷汗淋漓,也不知道是在担心自己的命运,还是在为云楚惊心,敢向皇帝讨伐的人,这绝对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个,难怪、难怪她能得蓝世子另眼相待,她的勇气与尊贵,那天然的气质,都不是她们可以比得上的。 心惊的同时,却又深感自形忏悔,若能再选择一次,她们一定不会来当选这个美人,如果不当选这个美人,她们便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懦弱、没用,更不会卷入这一场漩涡中,如今,不管云楚会不会被皇帝处罚,她们的下场,却只会有一个。 一来,皇帝若是应下了云楚的要求,她们便是死路一条,二来,便是皇帝不应下,等待她们的也只有一条死路,被蓝世子退回的人,再回到府里,那里是无尽的屈辱,只会被人嘲笑一辈子,还会由于这当选美人的身份,对自己议亲也是有着终身的影响,被人退回的女子,还有谁会甘愿名媒正娶,一个女子,若是没人娶,在府里定是受气包,活路难寻,便是嫁人,也只能为妾,受尽正妻的虐待,这对她们这些有着嫡女身份的人来说,简直是比死还让人难受的。 皇帝沉眉思索,铁沉的脸上能看出他心底的不满,只是云楚却没有半丝畏惧,对皇帝来说,被一个女子这搬指责,自然是失了龙颜,可是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又是十分疼惜的。 再者,云楚说出的话,还真是让人无从反驳啊,这事,要真的细算起来,他还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她小产这事就是从送美人开始的,此刻,皇帝也顾不上被折腾得惨模惨样的顾菊与姚盈盈了,良久,才吐极淡定的吐出一句话。 “你想让朕怎么负责?” 云楚抽泣着鼻子,对上皇帝深沉的双眼,不卑不亢:“请皇上将这些女子如数收回,臣妇与夫君没那个好命,能享受美人的伺候,这些女子若是在留在府上,只怕终有一日会将蓝王府祸害到断子绝孙” 皇帝心头一震,看向云楚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杂色,嗓音也不自觉提高几分:“这话有些重了” “重吗?呵…”云楚脸上挂着一丝泪迹,随手试了试,连连讽笑,凄凉的双眼对上皇帝的深沉:“皇上可知身为一个女子初为人母有多喜悦,皇上可又知女子怀胎十月的辛苦,皇上可知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孩子相当于她的生命…” “呵…”凄凉的笑意在嘴角延绵,不待皇帝回答,又自言自语的连连摇头:“皇上怎么可能会知道,皇上是男子,不用怀胎十月,自然不明白女子的苦” “所以,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失去了孩子可以再有,可你们却不知道,对于女人来说,失去了自己的骨血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虽然他还没出生,还没成形…可是,只有再过八个多月,只差那么些日子,待他出生,他便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个可爱的娃娃,会说话,会冲我笑,会甜甜的叫我娘亲,他还会长大,待他长大,他还会孝敬我,将来我还会有孙子,曾孙子…那些都会是我至亲的人…” “这些,皇上都想过吗?”云楚边说,绝色的脸蛋上泪珠边滚落,凄楚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揽入怀里好好的疼惜,柔柔的泣音带动所有人的思绪。 特别是在场的女子,听到她对孩子的形容,更是好像感同身受,都开始为自己的私心自责起来,虽然云楚小产这事根本不是她们直接造成的,但是不是她们不当选这个美人,那个可爱的娃娃便会存活于世间,若没有美人被送蓝王府这一事,是不是世子与世子妃便会好好的,个个垂头落起泪来。 这翻话,触动着每个人的心底,甚至连蓝玄昊,也被深深的感触着,他是想过与她有个孩子,他也会好好疼爱,却绝对无法理解她这种骨肉相连的痛楚,虽然她此刻说的全是在演戏,但他深知,她说的,绝对是每个女子的感觉。 他无法想象,这小产一事若是真的,将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轻迈着步子上前,怜爱的将她涌入怀中,沉闭上双眼,一幅痛思的模样,他不是装的,是真的在心疼她,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一定要找到娘亲,为了这份骨血相连,更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要提高自己的能力,更要拥有绝对的权利,不会让自己与她受制于人,绝不能让小产这种事成为现实。 “楚楚,不要哭了”蓝玄昊轻言出声,如三月春风沐浴在人的心头,与云楚相拥的身影是这般和谐,两抹素白,如同天仙下错人间一样,淡淡的忧光在两人身上连绵着,让人不自觉跟着湿了眼眶。 孩子对于女子的重要性,皇帝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般深刻的言论,生在皇室,他生性本不凉薄,只是经历了一些事,让他深深的明白,亲情这个东西,对于杀人不见血的皇室来说,是多么的奢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自幼便经历着明枪暗箭,什么兄弟手足,骨肉亲情,这些在他眼里早已是个屁。 如今就被云楚这般的提起,心口竟如刀绞般疼痛起来,深深的撕裂着他的内心。 “朕还能挽救什么?”这话,带着几分沙哑,定定的看着云楚的双眼,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对她说,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需要皇上做什么,只是臣不希望这些女子再出现在蓝王府,臣有楚楚一个女人便已足够,所以,这辈子,也只有楚楚才会怀上我的孩子,而楚楚身子本来就弱,小产这种折腾,她经不起几次” “皇上若是疼惜微臣,疼惜楚楚,便请皇上将这些女人都收回,臣在蓝王府很好,一点也不觉得闷,所以,臣不需要这些女人来解闷,只求皇上收回这个赏赐便是对微臣夫妇最好的疼惜” 蓝玄昊清悦里嗓音里透满认真,与云楚夫妻两人一条心,皇帝的思绪压根没在蓝玄昊身上,云楚心痛成这样,他心里何尝好过,深拧的眉头里闪满沉沉的苦色,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活跃的女子。 可是他若不收回这些女人,她便会一直这般的忧郁,而以目前的处境,他也不可能将她纳入后宫,更不可能说是金屋藏娇,现在她这个样子,怕是使计将她藏起来,他就是得到了,也只是个失了心的人。 他不能这么做,他要的绝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思量再三,皇帝内心微微有了决定,只是对于这些女人,却真是不太好处置,被帝王钦选入宫的女子,要么就是送给臣子做妻妾,要么就是进宫当妃子。 如果他把这些女人收回,便只能纳入自己的后宫,只是…这明明已经赏出去的人,再收到皇宫后院,这要是传出去,让他的名声往哪搁,一时之间真是千思百虑。 且不说云楚的模样让他心疼,便是他不心疼,他们的理由也足够让他将这些女子收回,否则就显得他这个帝王有些混帐了,祸害了人家的孩儿不说,还想让蓝王府断子绝孙,这个罪名,他可背不起,现在的立场真是左右为难。 “请皇上将臣女赐死”几名女子当中,不知道是谁突然跪上前两步,看蓝玄昊与云楚两人相依偎的身影,直觉得是自己有错,害云楚失了孩子。 “请皇上将臣女也赐死”随后又有人跟着附和而上,眸子里皆闪过坚定的光芒。 …… 皇帝真是越发觉得自己这帝王当得很窝囊,从何时开始,竟连自己做一个决策也要如此为难了,这些女子送不得,杀不得,留在皇宫也不合适,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可看着蓝玄昊与云楚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他真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题外话------ 无耐哇,失眠了,顶着黑夜当白天用的,肯定会有好多错别字…表拍我啊! 115 气病皇帝,温馨一家人 “放肆”皇帝见这些女子一个个的上前求死,沉声怒喝,当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这个时候了还来给他添堵。 本来因为送美人一事害云楚小产,就让他们拿着来说事了,要是再把这些人处死,天下人岂不是要指责他是暴君了,手段残辣的迫害妙龄女子。 皇帝眉头拧成一团,死死的瞪着这些抽泣着上前求死的女子,看她们个个梨花带雨的,再看云楚虽然一脸忧伤,却是身形挺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顺眼,真是不解,明明同样都是女人,为何如此不一样,他相信若是换个立场,云楚绝对不会像她们一样。 众女子被皇帝这一吼,吓得身子直哆嗦,个个低垂了脑袋,连抽泣声都不敢太过了,如被吓得不轻的小绵羊,裹着外壳瑟瑟发抖。 云楚嗓音清扬,淡淡的扫了眼那些不停颤抖的女子:“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位顾小姐,与你们无关,对你们,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再出现在蓝王府,至于你们的小命,我还没那个兴趣” 不能留在蓝王府,跟直接宣布她们死刑有什么区别,众女子皆后悔自己的愚蠢了,便是蓝世子变温柔了又如何,他依然是冷漠的,他的温柔只限于世子妃,又岂是她们可以妄想的,要是她们没有去参选这个美人,她们依然可以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即便身份不是很高,但也不用为自己的小命堪忧。 不过云楚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们却也是没能埋怨什么的,先前看到她那幅犹弱的样子,真是让她们也余心不忍的,蓝王府她们自然是不愿再去了,这蓝世子不是她们能肖想得起的,看那两人相依偎的画面,是那般的和谐,那两张绝世的容颜,比仙子还优越几分的身姿,这世间,怕是再难有人能有资格站在他们身边了。 “玄昊小子,你二人若是看这些人碍眼,大可以在蓝王府开间小院让她们住在里边,何需将她们遣散出去,要知道这些女子可都是清白人家的闺女,若是就这么的被谴出蓝王府,怕是世人对蓝王府会有诸多诽议”皇帝试图游说。 云楚唇角滑过一丝讽笑,清明的眸子炯亮的直视皇帝:“谢皇上为蓝王府的声誉着想” 顿了顿又道:“只是世人皆知,我、云楚曾是臭名天下的傻子,而夫君他的名声亦是奇臭可加,一个傻子十几年,一个让人恐惧了十几年,冷漠冷血,曾经世人视我云楚如粪土,视夫君如妖魔,试问蓝王府还有何声誉可言” “所以皇上的担忧实属多余” 云楚话说得直白,蓝玄昊点头附和:“楚楚所言甚是,还请皇上下旨收回这些美人,臣已习惯空荡的蓝王府,若是府里突然之间多出一些女人,臣会觉得很不适应,而且,臣也不会再让半丝危险靠近楚楚” “再者,若将这些女子留在蓝王府,必是毁了她们终生,臣与楚楚都于心不忍,这些女子再如何也是有血有肉、有父有母的人,她们若不好,为父母者必然会担心” “依臣看,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将她们送回府上与家人团聚,皆大欢喜” 这番话,听着是为了她们好,却是十足的表明了他的立场,这些女人他不会留,至于要怎么处理,就看皇帝如何决折了。 “这应皇命被选出的女子,如何还能再送回府上,万万不可”皇帝摇头,显然蓝玄昊的办法行不通,眉宇间露出苦色。 云楚唇角滑过微微的弧度,明明一丝怜弱在脸上,大胆的提出自己的意见时,却让要不由的信服:“既然这个方法行不通,臣妇倒是有一个建议” 皇帝挑眉,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思绪:“你说” 云楚唇角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狡黠:“皇上英武不凡,这后宫妃嫔却是少了些,皇上虽然有几个皇子,但皇室向来都是皇子公主成群的,相比起他国,在这方面,咱金奚的皇室倒是显得逊色了一些,臣妇觉得,不如将这些女子留在后宫,日后也好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若是多生几个公主,也好承欢在皇上膝下,若再得几个皇子,他日也好为皇上分忧” 这一口一个为皇室着想,听着还真是让人觉得云楚为君着想,众女子却是心惊不已,真怕皇帝一个恼怒将她们统统灭了,这要是入宫为妃,自然是天大的荣耀,可是这皇帝比竟年长,都可以当她们的爹了,若要强颜欢笑为妃,说实在的,她们也是不愿意的,可是云楚说到皇子公主,却是令她们及为动心的。 她们父亲都是在三品下的官员,一般来说,像她们这种身份,是不够资格入宫为妃的,若是有机会当上后妃,还生下皇子公主,那对家族还说绝对是天大的荣耀,还会因此带动整个家族的繁华,而且留在皇宫内,她们这条小命便算是保住了,怎么也比被遣散回府,然后遭尽人的白眼要强,回府绝对是死路,若是皇上肯发发善心,保下她们小命留在后宫的话,那说不定可以凭着自己的机遇,博得圣宠,这条路,光是想想便让她们内心有些飘飘然了,那浓浓的虚荣心瞬间掩没掉她们那一丝少女拥有着的幻想,转而变得现实起来。 皇帝闻言,眉头深深拧起,背负在后腰的手在宽大的龙袖下捏得死紧,骨节刺啦得咯咯做响,他敢肯定,若是冲他说这翻话的是别的女人,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让人拖下去崭立决。 可偏偏这个人是云楚,是这个世上唯一有着一张与她相似度极高的脸,她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云楚也死了,那他唯一的念想便没了。 而且云楚所言,在这般情况下,那也是不为过的。 蓝王因为没了孙子这事受了刺激,已经病倒,两天都不曾上朝了,而他做为一个对蓝王府极好的帝王,自然不能太过苛刻,因为送美人这事导致云楚小产,虽然不是他亲手造成的,却也因他而起,所以因为那逝去的孩子而让他收回这些美人,也不算过份。 要说这美人是寻常官员送的,蓝王府的人便有权利直接将她产处死,而蓝玄昊没有这么做,还送她们过来寻求自己的意见,也算对他的尊重,若他不处理好,便显得他这个皇帝过于昏庸了。 御书房前一片沉寂,众女子皆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皇帝,希望能得他垂怜。 “皇上若是觉得楚楚的建议不好,那么这些女子还是送回她们府上吧”蓝玄昊看皇帝沉思,久久不言语,心底闪过一丝嘲弄,开口崔逼着。 他的性子向来冷漠,从前对皇帝说话便很是不客气的,如今会对他客气几分,都已经算很给他面子了,深知皇帝不会明着对自己动手,蓝玄昊口吻里多了几分肆意。 “不要啊、”蓝玄昊的话直接引得众女子哀求,回府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可怜兮兮的眸子转向皇帝:“求皇上开恩,若皇上不愿收留我们,便直接赐死也好过回府” “是啊,求求皇上…”众女子跟着附和。 云楚唇角闪过不着痕迹的讽笑,这些女人也挺聪明的,知道顺着杆子往上爬,被她们这一哀求,皇帝若不留下她们,便是残暴不仁。 清然的嗓音替皇帝说着好话,淡若的眸光看向众女子:“瞧瞧你们说得什么话,咱皇上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仁君,又怎么可能将你们赐死” 先给他带一顶高帽,又不着拐着弯将这事推到皇帝头上,他若留,这事算完了,他若不留,那便不是仁君,为君者,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名声被抹黑,这可都是要载入史册的。 皇帝眉头拧得深深,伸手拧了拧眉头,很是苦恼。 “你们先回府,此事日后再议”皇帝转身,不打算及时处理,眸子里闪过幽深之色。 蓝玄昊应声,定定的眸光看向皇帝:“如此也好” 说着,揽着云楚便要转身,却是明显不打算带走这些女子,无论如何,这些人他是绝不会再让她们进入蓝王府了,显然打算将这烂摊子交给皇帝。 “皇上、这、”公公见皇帝转身,再看蓝玄昊揽着云楚也转身,那些女子就那么茫然的被遗弃在御书房外,公公急了,这要是让晋见的大臣瞧了去,传出去可不不妙了呀,总不能让这些女子一直留在御书房外吧。 可是若给她们安排宫殿,便也算是间接的承认了这些女人,可要说让蓝世子将她们带走,那就更不可能了,公公看着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主都不管了,难不成让他管。 皇帝拳头捏得死紧,蓦然顿下脚步,看着蓝玄昊将云楚护在怀里,犹如当年那人被他人揽在怀里般,眸子里显现丝丝妒色,身上的怒气蓦然让公公都觉得周身温度高了几分,小心肝连连颤抖。 看皇帝牙关紧咬的,真是好像随时都要发彪的样子,公公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不敢靠他太近。 随眼扫过众女子,无耐之下,皇帝最终只能做出决定,冷冷的吩咐公公:“将人带到如意殿,众女给才人封号” 这算是承认这些女子了,公公见皇帝眸子里的深沉,额迹汗珠直落,心知皇帝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无耐,真是打心眼里高看蓝玄昊与云楚,能将一个帝王逼到这个地步,当真是金奚第一人。 “谢谢皇上,谢皇上”众女连连叩首。 公公乖乖的领命,领着众女子撤了下去,姚盈盈被人抬着,眼神空洞的呆望着天空,皇帝面前,她连哭诉的资格都没有,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若再说,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她一直很安静,再没有那份痴心想要回蓝王府了,与那大夫的事被揭穿,她不管沦落何方都是死路一条。 若是幸运,留在这宫内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她如今的要求不高,只求来日有机会将一雪前耻,想到云楚那盈弱的模样,她内心便一阵翻江倒海,满心的怒意无处发,直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云楚而起,若没有她,自己不会这般凄惨。 若没有她,说不定蓝世子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心底的扭曲让她将这一切都强加在云楚身上,在皇帝面前她忍了,她现在的情况,不宜多说,所以她只能忍,经历了先前大街上那一出闹剧,让她瞬间成长了一般,心知有些事只能忍。 空洞的眸子里卷起丝丝怒火,双拳紧紧的握着,满心的恨意直将身上的疼痛覆盖,内心恶狠狠的吼着云楚的名字,今日之辱,它日定要你百倍尝还。 蓝玄昊揽着云楚并未走远,只离她们几步之遥,听到皇帝颁发的旨令,云楚唇角滑过了然的弧度,淡眼扫过姚盈盈那扭曲的脸,自然知道她对自己的恨意,只是,这报仇的机会,怕是再没有了。 “哎”云楚轻叹。 “不用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叹气”蓝玄昊温声安慰,他自然知道这个小女人看着犀利无情的,内心还是很柔软的,这些女子留在皇宫的日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这是在为她们叹息吧。 “我没有不好,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在这个皇权为上的朝代,无权之人是何等的卑微,若是不够强大,就只能成为棋子、弃子,那些女人是无辜,但是被卷入了进来,她便不会心软,要想在这个世上存活,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这个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破坏她与蓝玄昊之间的关系,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在何,但是他既然来给自己使绊子,那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转身对上皇帝愤然的双眸,满口赞叹:“皇上英明” 这话更让皇帝憋了一肚子气,却是无从发泄,眸光深沉的看了两人一眼,没做言语便转身步入御书房。 宫门外,众臣看着蓝玄昊领着云楚款步走上马车,却没有看到自家的女儿,心下不解,很想上前问一句什么情况,却没人敢上前,个个在那里交头接耳的,担心不已。 马车与众臣擦肩之时,蓝玄昊忽然挑眉车帘,给了他们一个冷然的眼神,却是很大方的告诉他们一个消息:“诸位大人还不赶快进宫谢过皇上,皇上决定将你们的女儿收为后妃了” 话落,随手放下车帘,妖红滟滟的马车款款离去。 众臣却惊得脑子瞬间空白:“这、怎么会这样,怎么能够这样?” “是啊,荒唐,荒唐啊” “哎…” 众臣拍首,羞恼不已,原本将自己的女儿送入蓝王府就已经很不乐意了,虽然说这个朝代女子身份低贱,但送出去的好歹都是嫡女,就算没别的用处,用来联姻还是不错的,凭着相貌出色的女儿钓个金龟胥,那也是为自己增添了一把势力。 可如今,这明明已经被送给了蓝世子的人,却转眼之间成为了皇上的后妃,这不管是对自家女儿还是对皇上,在声誉上都是有一定影响的。 “糊涂,糊涂啊…”年长的老臣叹息着,他是怎么也没料到皇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是何等之荒唐。 便是蓝世子不愿要他们的女儿,遣散回府,那也顶多了毁了那些丫头的一辈子,虽然对府邸的名誉有影响,但也比现在这个场面要来得好呀。 虽然蓝世子并没有收下他们的女儿,但是名义上,她们已经是蓝世子的人了,再转手给皇上,这到底是毁了他们还是毁了皇帝呀,这事怕是要成为街头百姓永远的笑谈了。 众臣真是悔不堪言:“早知道会这样,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愿将女儿送去选美的” 其实这要一开始便是选入皇宫,那只会增添他们脸上的光彩,可偏偏是众所周知的,被送入蓝王府,如今却因为蓝世子不要,而成为后妃,这、这都是什么事啊。 众想真是烦成了一团,大眼瞪小眼的,在宫门口连连叹息,深感脸上无光,却没人敢去找皇帝的麻烦,毕竟他们只是三品下的大臣,再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他们的女儿,这世间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蓝世子的胆量的。 只得个个垂首坐着马车回去了。 御书房内,皇帝满心愤怒的将刚换上的砚台再次扫落一地,那满龙案的奏折也被批花,染上点点墨迹,他从来就没有这般的窝囊过。 可偏偏他却不知道该恨谁。 “主子”隐卫飘然的身影瞬间又落在他身后,口吻有些犹豫,先前他在暗处就好想阻止皇帝将那些女人留在皇宫,可是他是隐卫,不得随意出现在人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做出这个决折。 而现在,他也是及不愿说出那件事的,可要是不说,等皇帝透过别人的口知道那事,那自己就更落不得好了。 “说”皇帝高声怒吼,总找来了个出气筒,满心的怒意如数吼在那一字之间。 “那个、姚小姐,先前在来皇宫的路上被暴出与其他男子有私情,还做下不耻之事”隐卫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实情,先前他就知道这事,只是不知道蓝玄昊居然会把这些女人都塞给皇帝,便没说这事,直到在暗处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心惊不已。 ‘砰’砰然一声巨响,御书房的屏风被皇帝愤然的一掌给拍成两半,龙颜大怒:“什么?先前怎么不说” 皇帝冷声质问,头上被扣着屎盆子的感觉真是让他不爽到了极点,愤然的双目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他收下了不贞洁的女子,不就是拿着绿帽子往自个头上叩么,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这一国之君的脸面往哪搁。 隐卫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向来淡定的他也感觉身上鸡皮疙瘩一阵抖落,颤意然然:“属下并不知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所以、、、” “够了”皇帝怒声打断,坐在这君位上久了,遇事基本的冷静他还是能做到的,片刻的愤怒过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解决。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皇帝问道。 “这、如今怕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隐卫硬着头皮回应着,直有一种脑袋不稳妥的感觉。 听他这一说,皇帝真是气得就差没喷出一口鲜血,深沉的双目里火光燃烧得刺啦作响:“这事,蓝世子可知情” “是的”隐卫点头。 ‘轰’又是一声惊天巨响,这下不只是屏风了,连那龙案也被他的功力震碎,皇帝愤怒不已,收回掌力后,紧捂住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 ‘噗…’大口鲜血喷溅出诡异的弧度,在这高位上久了,他很会克制自己,如今却被一个小辈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传出去他还有什么天子威严,这满心的怒火让他如何能憋得住。 “皇上、皇上息怒、息怒哇”小太监是书房外看守的,见皇帝吐血,心底大惊,赶忙屁颠屁颠的上前来给他拍着后背,帮他顺气。 皇帝随手一挥,小太监刚触到他一片衣角,便被他的大掌给扫了出去,没有丝毫内力的公公身子如抛物线般落得老远,重重的砸落有墙壁之上,再滚落、磕碰、沿着桌角滑落到地上。 满身的疼痛让小太监脸色几近扭曲,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滑落,却还是衷心的劝着皇帝:“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话落,再无力承受,缓缓的闭上双眼,晕撅了过去。 隐卫心惊不已,却没有上前去搀扶安慰皇帝,只是单膝跪倒在后边,垂头任凭处罚的模样。 “滚、都给朕滚…”皇帝冲天高吼,话落,又是几口鲜血溢出,凶光狠现的眸子几乎要滚落出来一般。 为了项上人头,隐卫自然是选择离去,只是消失前道了声:“主子保重” 看着乱遭遭的御书房,以及奄奄一息的公公,皇帝满心的愤怒依然没有泄够,嘴里吼着蓝玄昊的名字,双手运起内力一阵乱挥,整个御书房几乎被毁得不成样子。 良久,连带他身上的龙袍都已经变得狼狈不已,丝丝碎布在身上淋漓,头上的皇冠散落,凌乱的发鬓就好像一个老疯子,没有半点帝王之姿。 “哈哈…”想到自己被耍弄一事,皇帝居然高声的自嘲起来。 他得意了一辈子,他以为他活了这一生,除了没能得到那个女人以外,他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包括登上帝位,年轻的时候,他打败了所有兄弟,甚至有不少手足死在他手上,只余下安王一人。 登上帝位后,他以为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与失败便是没有得到那个女子,他内心空虚,因为从未得到,所以让他抓狂,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痛处。 十几年以为,他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女人,臣子,权利,哪个不紧握在他手中,若非发生今日之事,他都要忘记被人反逆是什么感觉了。 骨节紧勒得咯咯作响,愤怒的双目里凶光闪闪,想到蓝王府,想到蓝王,蓝玄昊,云楚,这些面庞在他眼前一一浮过,更加坚定了想要毁灭蓝王府的决心。一连几日过去,整个皇城是风言风语,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便是几日前发生的事了,特别是皇帝收下蓝玄昊抛弃的女子这事,更是在皇城,甚至是整个天下炸开了锅。 皇帝被戴绿帽子,还是自己捡上的绿帽子,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因此,蓝玄昊与云楚这两人的名号从此更是深深的印在人心上。 “请皇上主持大局”一连几天,皇帝都不曾上过早朝,皇宫内,每日都有众臣跪在大殿外的台阶下高呼着,却也迎不来皇帝的身影,一时之间竟有些人心惶惶。 “二皇子,你就休息一下吧”修整好的御书房内,被破坏的物品皆被焕然一新,二皇子坐在龙案侧方,红木桌上推得高高的奏折,手下也在不停的挥动着,公公好心的劝着满脸卷态的他。 各方势力更是有些蠢蠢欲动,朝堂之上,二皇子明炎暂代皇帝处理政务,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有被皇帝带在身边教导过,但皇室没有立储,好些国事他还是没有深入的知晓,即便皇帝有意立他为储,但这事并没有落实,所以在国事处理上,他实在有些无力,却又不放心将这些交给别人,生怕这权利从他手上消失,更害怕自己没处理好政务而失去夺储的机会,所以,对于桌上的奏折,他几乎是一丝不怠的。 “无碍,你先退下吧”明炎将毛笔放在笔架上,伸手给自己揉了揉太阳穴,只是喝了杯水,便又开始一目十行的看起奏折来。 后宫里,各个妃嫔争先恐后的抢着去探望皇帝,当中自然也包括新纳的才人们,在深宫久居惯了的妃子哪会容得新人嚣张,因此,后宫也是上演着一场无声的腥风血雨。 一连几日,皇宫内乱成一团。 蓝王府里,云楚与蓝玄昊的小日子却是过得十分惬意,蓝王见皇帝龙体不适,也拖着病沉沉的身子前去探望过,虽然被挡了回来,但是只要面上功夫做足了,因此,并无人能说蓝王府什么。 因为此时的蓝王也是身在病中的,所以他便是不去大殿外跪着,也让人抓不到把柄,反倒紧闭起蓝王府的大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谈起天说起地。 “将你一军”墨竹轩的里,那成片的墨竹篱下,垂落的竹枝正好遮掩住烈日,蓝王与云楚对面而坐。 玉石桌上,杀得火热的棋盘大局已定。 蓝王尴尬的咳了一声,好似一幅老脸无处搁的样子,带着父亲般的宠爱看向云楚:“你个丫头,好胜心真是太重了,也不知道让父王一把” 云楚眸子里闪过狡黠,朗声道:“棋场如战场,上阵无父子” “好,爽快”蓝王由心赞叹,眼前这个女子,他的儿媳,真是比她娘亲还要剩上七分哪,难怪玄昊那小子脾气如此之怪都能被她虏获了那颗心,果然是有足够魅力。 云楚抬头看天,一边收着棋子一边寻问道:“天色也不早了,父王可要留在墨竹轩用膳?” “这”蓝王有些犹豫,内心直道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想到他与蓝玄昊之间的隔阂,想了想又还是道了句:“我还是回忆竹苑用膳好了” 以往他就是来到墨竹轩,那也从未久坐过,而且因为蓝玄昊对他的恨,他两人之前从来都是红眉毛绿眼睛的,现在能这般悠闲的坐在那人曾经坐过的地方下着棋,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个人未免太孤单,不如留下吧,估模着这个时辰玄昊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云楚收起棋子,没有像别人留客一般热情的挽留,只是随口说着,口吻里却也真诚十足。 “这个…会不会不太好”蓝王有些尴尬,他还从来没有跟蓝玄昊同桌用过膳,更别说吃他亲手做的菜了,要知道以前跟他好好说话都是有些奢侈的。 这时候蓝玄昊一袭妖红滟滟,在晚霞下散发着灼灼清辉,手里用托盘端着几个小菜越过蓝王与云楚走入竹篱小院里,一边将菜放摆置好,并没看蓝王一眼,不带半点情感,只是随口吐出几个字:“没什么不好” 蓝王闻言,有些失落心顿时被浓浓的满足感填满,脸上居然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云楚看在眼里,内心也是一声长叹,这便是命运弄人吧。 虽然在一定的程度上,蓝王不见得算是个好人,但是他对蓝玄昊,对落竹夫人,那都是在用真心对待的。 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字,居然让他露出这幅表情,可想而知蓝玄昊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了。 “走吧”云楚浅浅的笑意挂在脸上,这两父子没话说,总不能她也中吭声吧,不然这气氛多怪。 蓝王感激的看了云楚一眼,无声言谢,若不是她,只怕蓝玄昊永远都不会改变,更别说能跟他同桌用膳了。 “不错,值得嘉奖”云楚看着竹桌上的菜色越发的清晰,由心的赞叹着。 想到他第一次下厨房,将整个蓝王府给燃烧的滑稽模样,短短时间里,他能做到这个份上,看样子是下了不少苦功啊,有这么个男人如此待她,当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云楚夹起青丝竹笋自己尝了口,觉得味道很是鲜美,再看蓝王端着饭碗一幅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模样,显然是尴尬了,赶忙替他夹上几筷子:“父王,你也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原本跟云楚一起蓝玄昊的话是很多的,但今日因为有蓝王在场,他并没有说太多,跟蓝王一样,他的内心也是十分复杂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一个劲的闷头耙饭。 云楚拧眉,感觉到周身空气沉沉的,真是让人不爽啊,恼恼的瞪了蓝玄昊一眼:“你光吃饭不用吃菜的么” 蓝王满心激动的一口口品尝着蓝玄昊亲手做的菜,就差没落下泪水,看得云楚一阵揪心不已,这都是什么个事啊,只得替蓝玄昊招呼着他:“父王,别客气哈,桌上就咱三个,菜也不多,可不能浪费了,多吃点,尽量把桌上的菜一扫而空才好” 一边说着,一边往蓝王饭碗里猛的堆菜。 蓝玄昊总算是有了点反应,看着自己饭碗里空空如也,而蓝王饭碗里却被满满的菜色堆满,微微委屈的看了云楚一眼。 这气氛,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这绝对是云楚吃得最别扭的一顿饭,刚想动筷子给蓝玄昊也夹些菜。 蓝王先她一步,老手微微有些颤抖,却是稳稳的给蓝玄昊夹了一些他喜欢吃的菜:“你太瘦了,要多吃些才好” 短短的一句话,透尽满满的关怀。 蓝玄昊微紧的眉角蓦然松开,想通了什么,心底那一丝别扭也消失不在,线条分明的唇角微微上扬,礼貌性的回夹给他一筷子,淡淡的吐出三个字:“你也吃” 突然之间,云楚感觉周身的压力都不在了,淡淡的筷子碰撞声在小小的竹篱屋里流荡,偶尔伴着几声蓦然的对话,却透满温馨的气息,这便是家的感觉吧。 这顿饭都吃得好饱,桌上四个小菜被一扫而空,连半点渣都不剩,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盘子是被洗过的,特别是蓝王,这十几年来,这绝对是他吃得最好,最饱的一顿饭。 饭后,稍作休息了会,蓝王这才模着圆鼓鼓的肚子起身离开,临去之前还故意说道:“丫头,明天你继续陪我下棋可好?” 云楚心知他是想多找机会亲近蓝玄昊,刚想点头,便见蓝玄昊冷冷的接过他的话:“想下棋自己找个媳妇去,总盯着我的媳妇像个什么样子” ‘嘎’云楚与蓝王皆被他这话给惊呆了,这丫的能不能别这般雷人,蓝王也是感觉怪怪的,随即却又扬起丝丝浅笑。 短短的一句话,他读懂了蓝玄昊的用意,臭小子是心知自己心系他的娘亲,但又怕她已不在,不想他孤独终老吧,说到底,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从未有哪刻让他这般满足,蓝王笑了笑。 经过这顿饭,这两父子之间的隔阂算是彻底的消去了,两人说话也轻松不少,蓝王见他回绝了自己,便又开口道:“那便不下棋了,明天我可否再来蹭个饭?” 云楚满额黑线刷刷直冒,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就说蓝玄昊这满肚子的腹黑是哪里学来的,看这蓝王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要不是这隔阂解除,只怕她还真不知道这蓝王跟蓝玄昊简直就如出一辙啊,虽然不是亲父子,但好歹是长年生活在一起的,还是会有点传染的吧,云楚只能这么想着。 蓝玄昊脸色臭臭的样子,随口道:“蹭饭可以,但能否别把盘子舔得这么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蓝王府已经穷到雇不起人刷盘子了呢” 说着,蓝玄昊还故意将收拾好的盘子拿一个起来在蓝王面前晃了晃,果然是光闪闪的。 蓝王脸上的笑意越发坦然,他这么说,便是代表了往后还有机会吃他做的饭,用不着急在一时了,想到自己刚才的窘样,他也没有觉得脸红,带着几分打笑连连应道:“这样不是挺好的么,楚楚丫头不是最爱银子,能省了这笔顾人刷盘子的银子,也是一小笔收入” 云楚脸色顿时一僵,这两父子还真是…居然连她也打笑起来了,不由反问道:“我有抠门到这个地步吗?” 蓝王与蓝玄昊皆是想了片许,却是几乎同时点头:“当然有” “你们、”云楚看着一个屁眼出气的两父子,忽然之间有些小后悔了,一个蓝玄昊已经让她敌不过了,再来个跟那腹黑的妖孽穿同一条裤子的公公,那她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没好气的冲他二人恼声道:“真是的,说句好听的哄哄我会怎么样嘛” 云楚恼恼的甩袖而出,看似生气了,轻飘的脚步却召示着她此刻心情很好、很好。 余下蓝王与蓝玄昊两人在小屋里,四目相对,没有像以往那般大眼瞪小眼,没有红眉毛绿眼睛,相视一笑间,冰释前嫌。 “臭小子,你找了个好媳妇”蓝王伸手,与蓝玄昊差不多身高的身形有些苍老,带着父亲般温厚的触感,沉沉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蓝玄昊看了看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心底流过丝丝暖意,这便是父爱的感觉吧,他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还有一丝掀喜,虽然这个男人并非他的亲生父亲。 却是微微拧了拧眉头,给了蓝王一个大白眼:“这我早知道,还用你说”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蓝王脸上扯出丝无耐,却很是满足,沉沉的拍了他两下,这才扬长而去。 看着那抹有些苍老的背影,想到他这些年的苦楚与无耐,蓝玄昊微蠕动的唇角还是吐出一句:“若可以,你还是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吧” 他还没去找娘亲,他也不知道娘亲是否还在人世,也不知道他的亲父是否尚在人间,若是在,那么这个男人,终成悲剧一场空。 116误会,因爱成伤 他又不能期待亲父不在,虽然他冷漠,但不代表他不渴望那份父爱,虽然从未谋面,但身子里流淌着的可是他的骨血,再者,父亲可是母亲深爱着的人,他自然希望他们幸福。 对于蓝王,自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后,蓝玄昊始终觉得愧疚于心。 蓝王摆了摆双手,没有有做回应,踏着轻扬的步子缓缓离开了墨竹轩,那淡漠的身影,怎么看都显得有几分苍凉。 明月高悬于空,烟紫袅袅的纱缦内,蓝玄昊揽着云楚相拥而眠,墨玉般闪闪发亮的眸子在暗夜里放着清辉,没有半丝睡意,这几日他们都没有离开蓝王府半步,许是知道离别将近,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深呼吸,云楚脑袋软软的靠在他的臂弯,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丝不平静,双眸微闭:“天下还能太平多久呢” 这送美人一事,间接的拉开了一场暗涌的战争,身边金奚的臣子,想要不被卷入其中,必然是有难处的,原本是计划好出行西灵,但因为金奚的政变,蓝玄昊想要离开,怕是有一定的难度,到时候指不定还会给他安上一个什么罪名。 如此,这计划只能推迟了。 “不管天下如何变化,我都会护你”蓝玄昊紧了紧揽住他的左手,口吻坚定道。 顿了顿又道:“天下还不至于大乱,只是金奚这一场政变,怕是会让天南与西灵的人蠢蠢欲动,但老皇帝也只是一时被气倒而已,皇宫大乱,也只会是一时,无需太过担心” “只是如此一来,倒是间接的帮了老皇帝一个大忙呢,趁他病倒的期间,定会有乱臣贼子趁乱生事,他这些日子天天让明炎管理政务,但谁又能知道他是否在暗中盯着这一切,待他看清一些人,自然会更加的清醒,好好的整理朝纲” 依他的估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天下大乱,那除非是有人能谋逆成功,亦或者老皇帝突然暴毙。 云楚点头赞同:“你分晰的没错,只是待皇帝老头重新整理朝政,而我们将他气成那般,只怕蓝王府会是他首要目标,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蓝玄昊紧了紧手心:“你放心好了,老皇帝精明,父王也不是盖的,否则这些年他早就滚下这个王位了,这事虽然是我们算计了老皇帝一把,但明面上,我们可是没有半点错处的,所以他就是想要治罪,也得捞个顺当的理由,所以我们只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心行事,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父王…他也算是个可怜人吧”说起蓝王,云楚也是满心感慨,她无法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爱,竟然敢让蓝王做出这等决绝之事,即便他对那些女人无情,但是那些子女好歹是自己身上的骨血,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想到蓝王,云楚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的父亲,他是否像蓝王一样…看到这样的蓝王,她明明应该恨的,因为他跟前世那人一样,可是她愣是恨不起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蓝王对落竹的爱是真心的,值得敬佩的,而自己前世的父亲,他却是为了权利而置自己于死地,所以相比起蓝王,那人差远了。 只是时间久了,她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前世那些让她深恨的记忆,也不知不觉的在消失着,如果那个梦境是真的,那他也得到了报应,那她还恨什么呢。 往蓝玄昊怀里紧蹭了几分,闭目沉睡。 “楚楚,不管从前发生什么,往后你的身边都会有我”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蓝玄昊悉声安慰着,口吻里夹杂着丝丝心疼。 “嗯…”云楚轻声应下,唇边荡起丝丝涟漪,轻声呢喃:“蓝玄昊,等找到娘亲,我们就去那涯谷隐居可好?” 从前她想赚银子,那是因为她能力不够,没有权利,那便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培养势力,如今她有了他,以后还会有家人,还会有孩子,她坚信他的双手能给自己可靠的依赖,若是过得幸福,钱财身外物,这些都算什么呢。 “好”蓝玄昊应声,嗓音里流露着浓浓的幸福。 整整七日过去,皇帝都没有要上朝的意思,整个朝野上下,已经有不少臣子开始拉帮结派,这一切,二皇子明炎看在眼里,却是无能为力。 皇帝突然病倒,只交待他一句让他暂代他打理朝政,多余的半句话都没有交给他,他的内心自然也是有些惶恐的,万一趁他为政务忙碌之迹反倒给他其他皇子可趁之机,那可如何是好。 忙确政务之余,明炎也是有暗中走记,希望为自己拉添势力。 翠竹轩的书房内,云楚与蓝玄昊并肩落坐在书桌前,细眼看着那些小本子上寥寥数语的消息。 云楚挑眉:“看来这个二皇子也没表面那般沉稳,这才没几天,就开始急了” 不用说也知道,这皇位终是与那二皇子无缘的,最让云楚讶异的是,蓝玄昊居然还有在收集着明远的消息,眸底显现丝丝惊讶。 “不用奇怪,既然要掌握皇室的动向,自然不能漏了皇室的任何一个人,明远虽然元气大伤,也被剥削了身份,但常言道,狗急了也会跳墙,谁知道明远会不会是那只狗呢” 云楚点头赞同,只是凭她的直觉:“像明远那等蠢人,是闹不出什么事来的” “那可未必”蓝玄昊想事往往比较常远:“一个人在经历一些事后,总会迅速成长,明远这十几年就是过得太顺风顺水,所以才导致他的失败,在经历这么一场大变之后,相信他会有所改变的,你别忘了,太后可还没死,她可是头号支持明远为储的,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有机会翻盘,从调查的消息来看,他应该有在暗中筹备着什么” “如此也好,让他们窝里斗去,咱们隔暗观火”云楚说出自己的意见,不管明远能不能翻得起来,只要不殃及到蓝王府,一切与她无关。 蓝玄昊摇摇头,随手打开桌屉,从里边拿出几张拜贴,云楚接过,随手一翻,果然还都是不安份的主,几个皇子里边,除了没有明远的拜贴,几乎是个个都来了,只是蓝玄昊一直闭门不见,自然也没人会硬闯的。 “这最后一份,便是明炎下的,虽然他也心急,但是若真抖起来,众皇子里边,他的胜算是极大的”蓝玄昊断言。 云楚却是轻笑道:“他就是胜了也没用,皇帝还没死,他们兄弟斗个你死我活,即便他能夺得众人拥护,却也会让皇帝疏远他,那么他离这个帝位,便会越来越远” “没错”蓝玄昊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依你之见,皇帝他会怎么做?”云楚问道。 蓝玄昊微微摇头:“如果我是皇帝,便会再培养一位继承人” “可是皇室就这么一些皇子,难不成等他临时找个妃子生出来不成,再者,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生得出来嘛”云楚狐疑。 蓝玄昊抚了抚她的发迹,想到某个人,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沉:“不管他怎么办,我们都不要卷入就好,当然,如果他敢再闲着没事来挑刺,我自然会陪他好好玩” “好”云楚应声,她喜欢看他自信的样子,被人保护着的感觉真好,顿了顿又道:“嗯,玩玩就行了,可别让他死这么快,我还想先赚点银子呢” 皇帝死了,这金奚大概也就要完蛋了,她费尽银子的风格街还没开业呢,这本金都还没有赚回来,怎么能让这国家随随便便就灭了,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真是个小财迷”蓝玄昊满口宠溺。 满室淡淡的温馨,天下大局,居然就在这两人的对话中缓缓被定格,听着像是随口的玩语,那里边的自信却让人无不相信他们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现实。 如今云楚有了内力,想要逃过皇室的暗卫出府是轻而易举的,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蓝玄昊的内力也已恢复,甚至还比以前更出色几分,云楚眸子里透过赞赏:“我还以为你的内力要好久才会恢复,害我还担心你没了内力会让人欺负了去呢” “是欢姨帮我疗伤,还把她全身的内力都过渡给我了”蓝玄昊嗓音清悦,说起玲欢的时候嗓音里是带着浓浓的感激的。 云楚惊讶,前世虽然科技发达,但却人情凉薄,便是至亲也有可能咬你一口,自来到这个时空后,她也见过那种冷血的极品,比如云上天一家。 她现在真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了,想来蓝玄昊的亲娘定是个十分好的女子,否则怎会引得蓝王如此深沉的爱恋,又怎会让忠仆如此追随。 “那她没了内力会怎样?她岂不是不能保护自己了?她在哪?”云楚没有见过他口中的欢姨,只是想到她帮了蓝玄昊,她是打心底感激敬佩的。 “你还记得我们在冷宫相遇吗?”蓝玄昊微微低头,对上她的双眼,揽着她的腰身利索的穿行在空中,无人能看清他们的身影,只感觉一阵微风拂过。 “她在冷宫?”云楚惊呼,却又不得不承认,冷宫可是个好地方,西灵人不能随意进入皇宫,便是来了探子,那也得谨慎几分的,而玲欢又不适合留在蓝王府,做为蓝玄昊的师父而言,留在冷宫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她现在怎么样,她把内力都度给你了,那她还好吗?”云楚关心道。 “你放心,冷宫内有我的人,即使欢姨没有内力,她也一样不会有事的”蓝玄昊肯定道,他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内力,可是他当重伤得及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知道欢姨把内力都度给他了,因此,他也是及为愧疚,又十分感激的。 这些年,娘亲不在他身边,而他又不喜欢靠近任何人,除了小金,陪他最多的就是欢姨了。 “那就好”云楚总算是放心了,顿了顿又道:“下次你带我去见她吧” 云楚提议,这大概便是爱屋及乌吧,爱一个人,会爱上他身边的所有人,所以只要是对他好的人,她也一样会爱。 “好”蓝玄昊唇角勾笑,身子稳稳的落在风格街的酒楼内,这里已经完全装修好,坐等开业了。 “感觉好久没来了一样”云楚看着这熟悉的雅间,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上回救下重伤的他,便是让他躺在这张床上。 只是那个时候,她对他却是有着浓浓恨意的。 想到过去,云楚竟没由的轻笑了起来,蓝玄昊给她倒了一杯水,温声寻问道:“想到什么了?笑得这般开心” “嗯”接过茶坏咕噜一口饮尽杯中水,乖乖的坐到他身边,清明的眸子里满是由心而发的笑意,带着几分打趣道:“我就是想到了某人曾经受伤了,嗯,然后我好心的把他给救回来,再然后…嗯,妖孽的某人被人家姑娘当成女子吃醋了…” 说到最后,云楚终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蓝玄昊想到当天发生的一切,脸色却是一黑再黑的,这绝对是耻辱啊。 他不介意被这小女人当成妖孽看待,但是被外人这么看待,内心却是十分不爽的。 特别是想到当时候还有个大婶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着云楚,让她别对自己始乱终弃什么的,就让他恨不得没生过这张妖孽脸,真是丢死人了。 “笑够了没有”蓝玄昊看她狂笑不止,猛的打抱起她的身子,大步向大床之上走去。 随身覆在她纤瘦的身上,唇角滑过丝丝邪魅的笑意:“既然娘子你这么的怀念当初,要不咱再温习一遍?” 说着,宣薄的唇角便要凑近她的红唇,云楚眨巴着双眼,伸出素手,轻抵住他的袭击,很是慎重道:“当天的情况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吧” “那是怎么回事?”蓝玄昊故作忘记。 “嗯…”云楚细眯着眸子思索了片刻:“好像那日是本姑奶奶把你这个妖孽给扑倒了,所以呢,就算要温习,咱两是不是该换换位置” “好像还真是这样”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云楚还未反应之迹,果然,位置变了,速度快得有些惊人哪。 云楚挑眉,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算计了一样呢,没好意的冲他翻了翻双眼:“你用得着这么猴急嘛” 蓝玄昊无语,眸子里现满无辜,内心直诽腹,拜托,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男人好不,天天搂着你却不能碰,这已经很挑战自己的耐性了,现在有这个机会,他要是放过岂不就是傻子。 想了想,很是正经的诱惑道:“要不,咱今天把洞房补补” “咳…”云楚讶然,脸上闪过一抹绯红,虽然她脸皮已经非常厚了,但每当把这事搬到明面上讲,她还是有些小羞涩的。 “那个,这可是光天化日的好不好”云楚尴尬道。 “那就晚上”蓝玄昊很是体贴,顺口便接下她的话,都让云楚有些后悔开口了。 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回答他,唇边一片温软的清润袭来,如雷击身的感觉再次在周身游走着,蓝玄昊捧住她的小脑袋,不让她有机会逃离,冰润的唇角在她水嫩的红唇上轻轻碰触着,如获至宝般。 见云楚还磕巴着双眼痴迷的看着他,内心那丝火热瞬间涌上,食指拂过她的眼皮,让她乖乖的闭上双眸与自己一起沉寂在这幸福的深吻当中。 内心那丝丝火苗升起,直让他脑子里不停闪过那邪饿的画面,真恨不得此时此刻便好好的诱惑她与自己洞房。 越是深吻,越让他不舍得离开,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当中,与之融为一体。 浓重的呼吸声在不大不小的房间流荡着,暧昧的气息充斥在两人之间,不只是他,云楚也是感觉身体里有火苗在不安份的跳动着,真有一种不顾一切就把他吃了的感觉。 他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云楚难以自制,终于先离他的他的唇角,软软的倒在一边,枕在他的手臂之上,深呼吸良久,才慎重的警告着他:“蓝玄昊,往后可不许这么诱惑我哈,否则、否则、我” 刚才被火热冲上脑顶,她真有一种想要扒他衣服的冲动,但最后一丝理智还是战胜了那团火苗,咬一咬牙便过去了,虽然现在内心还是痒痒的。 “其实你可以吃干抹净的,反正你已经对我负责了不是么?”蓝玄昊亦是嗓音沙哑,却没有她这般理智,半转过身子,妖孽的眸子不停的诱惑着她。 云楚所幸瞥开视线,不再看他的双眼,真是不能看,一看就要被吸入进去一样,真特么难受啊。 “不是负不负责的事、”云楚咬牙,这个朝代又不像现代,避子方面做不到这般面面具到的,而她正好这几日又是怀孕的好日子,这要是碰上了,指不定肚子里就来个小的。 不是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只是说着心里话,这身子才十六,这个年纪当妈,也太小了点,而且若是不出意料之外,这天下也安定不了多久了,若在这个时候怀孕,那是相当不稳妥的。 若是有孕在身,她无法全力保护自己,到时候肯定也会让他分心的,他还没有去西灵,没有找到他的娘亲,未来的一切还在未知的情况下,怀孕这事最好能免则免,所以这洞房之事,要她说,还是推一推吧。 “那是因为什么?”蓝玄昊嗓音依然沙哑着,妖孽的眸子里却缓缓多了几丝清明,还有一丝黯然。 他是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明明是真心爱上自己了吧,可是为什么不愿呢,她是还不够相信自己吗?想到这点,内心竟莫名的有些失落,那跳动着的火苗瞬间蔫下几分。 云楚脸色一片绯红,说到这个问题点上,她还是有些不自然:“我、就是、我就是不希望” “哎,怎么跟你说呢”云楚内心一片纠结,这话要说出口怎么那么别扭,再没节操的事她都干过,碰到这种问题,她还是没有办法很淡定,蓝玄昊也不崔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在那里纠结着。 许久,云楚终究还是说出口了,眨巴着双眼对上他那妖孽的眸子:“其实,我就是不希望一个不小心有了身孕而已” “你不…?”淡淡的两个字,后边的他没说出口,他相信云楚定能明白他在问什么,蓝玄昊口吻里竟有一丝暗嘲,眸底的黯然越发沉重,她居然都不愿跟自己生个孩子么?他幻想过跟她的以后,自然也包括孩子。 云楚看他生气,内心本来就一片纠结,以为他是在气自己不愿意给他,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不能理解,内心不由有些小失望,口吻也沉重几分:“你那是什么眼神?” “呵…”见云楚居然冲他生气,蓝玄昊唇角嘲弄之意越发浓郁。 看得云楚一阵心酸,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想到前世的那个男人,不也是因为自己不愿跟他有肢体碰触而扬长而去么。 那蓝玄昊呢,他那嘲讽的笑意直撞上她的心头,让她那火热的心瞬间一片冰凉,当真是这些日子幸福得过了头么,习惯了天天被他拥着入睡,也习惯了他的隐忍,长时间以来,他天天搂着自己,都没有非分之举。 是因为想要降低自己的防心,好让自己心甘情愿的给他么,可是他难道就不明白,自己是不介意的么,其实他要不露出那个嘲讽的眼神,她还想着,等到了安全期,其实可以考虑将这洞房补上的,可是他为什么都不能再等等便露出这一面,猝不及防的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利落的起身,留给蓝玄昊一个清凉的背影,转头对上他的双眼,同样冰冷的嘲讽挂在唇角,缓缓吐出一句话:“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 “我是个正常男人”蓝玄昊缓缓理所当然的回应道,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会有反应那本来就很正常,她凭什么这般生气,再说了,两个人既然相爱,那成婚生子不是必然的么,他们已经成婚了,便是生个孩子,难道不完美么。 可是她为什么不愿,还因自己身体的反应而生气,他自认已经在极尽克制了,她为什么还要生气。 这话,落到云楚耳里,却是怎么听都怎么刺耳,说话也越发的不客气起来:“你是个正常男人…呵,你是个正常男人那你这些人为什么不找女人哪,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云楚心角一片冰凉,蓝玄昊居然为了这种事跟她生气,真的让她难以接受,都要让她开始怀疑这些日子他的温柔都是假的,一但有了些许想法,那疯狂的萌芽便越发越长,长到让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直到最后,她会想象到这一切都是蓝玄昊装出来的假象。 人就是这样,若是不在乎还好,一但在乎上了,那便难以自控,就像他两,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却因为言语间的误会,而自己在那里一个劲的瞎想,偏偏对方还不知道。 “楚楚,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么?不找你,我能找谁?难道你希望我去找别的女人?”蓝玄昊自嘲,他从未想过这个女人居然会不相信他的爱。 “去、去、去,你去找吧,你若是难受,你去找别的女人,别找我”前世的一经历,加上蓝玄昊那眸角的嘲弄,让云楚内心一片狂乱,不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她不要成为替男人解暑的物品,最伤她的,是蓝玄昊居然因为她不愿而生气,这行为,跟前世那用下半身思考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哪怕她内心是愿意的,接触到他那个眼神后,她也无法淡定下来,直感觉自己被他玩弄在股掌间一样。 明明这些日子他们相濡以沫,相处得很是和谐,也很幸福,但是相比于云楚内心那一抹阴影,这些自然而然就被掩没掉了,冲动往往会把理智给吞噬。 蓝玄昊唇角的嘲讽越发苍凉,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楚,眼前这个小女人,皇帝送来女人,她很愤怒的拿她们当出气筒,仅仅是因为那些女人肖想了自己便让她那般生气。 他很享受她吃醋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爱着,在意的幸福感与满足感。 可是现在,却因为怕怀上自己的孩子而如此急迫的想要将自己推出去,还扬言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她就如此厌恶自己么,蓝玄昊讽笑,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入我的眼。 心里这么想着,说出的话却是心口不一:“好,既然你这般的想要我去找别的女人,那我便去…” 缥缈苍凉的声音传来,蓝玄昊妖红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楚闻言,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转身看着空荡荡的空间,还遗留着丝丝未散尽的暧昧气息,心头猛的被针扎入一样,心口泛着酸疼,死死的紧捂住心口,软软的倒靠在床头的木架上:“这便是爱的感觉吗?爱一个人会如此痛苦吗?若是如此,那为何还要爱?” 青涩的泪水从眼角滑出,脑海里浮现先前发生的一幕幕,想到那执死缠绵的亲吻,那时候两颗心都还如此近,而现在…那人却因为自己的不愿而扬长而去。 都没有一声安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哄着她,更没有一声解释,他终是不觉得自己错了吗?她不介意给他,可是他不该因此而生气,不该生气啊,云楚心里愤怒的想着。 随手抓过身边的枕头往外抛去,好似它就是蓝玄昊一样,口里还不停的怒骂着:“混蛋、蓝玄昊你混蛋、混蛋” 从未经历过这种吵闹的她,自蓝玄昊离开后,整个人便如同失了魂一般,这酒楼还未开业,这楼层一般也不会有人上来,以往她每次来都会通知一下管事的,今日她却没有吱声。 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衔之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愤怒过后,许久,脑子里恢复清明,心口还泛着酸疼,她依然很愤怒,很难过,却多了几分理智。 看着这天由白变黑,白日里还有吵闹的街市声相伴,一到夜晚,袭卷而来的孤独让她心底一片空荡,卷缩着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没有入睡,就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半靠在床衔上。 很自然的便想到先前的日子,以往在这深更半夜的,他必定会在自己身边,会有他温暖的怀抱,那时候,她的心里都是满满的,她也能感受到他深深的爱意。 可是,当这一切都成为泡影的时候,此刻她的内心又是无比失落,这一天里,她都问了自己千百遍,他为什么要生气? 她又为什么要生气,爱一个人,就该给予他自己的一切不是吗?这么算的话,那他的要求也不过份,她也是愿意的,可是一想到他居然为了这个而生气,她就无法释怀。 一开始,她是失望,联想到前世的经历,蓝玄昊的反应让他极度失望与心痛的,可当理清楚这一切之后,她又无法释怀,却又总忍不住想要回去的冲动,爱并不是一点点好感,而是当对方如生命般的存在。 没有他在身边,她真的很不习惯,所以哪怕内心无法释怀,却还是忍不住的想他,想要回到他身边,可是一想到他居然半点都不知错,这么久了也没有来跟自己认错道歉,她内心又是极为不平衡的,脑子里又开始胡乱的瞎想起来。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呢”…“或许他对自己的好只是装出来的呢”…“又或许他真的去找别的女人了呢”…“更或许,他们再不会有以后了”…“或许这阵子的幸福都只是幻觉” 一次次起身打算回府,又一次次返回到大床之上,脑里子一片混沌的胡思乱想着,越想越乱,越想心就越发的疼,泪水一次次的落下,又风干,这绝对是她两世以来落泪最多的一天。 蓝玄昊那头,带着满心的凄凉空洞离开,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回到王府,回到墨竹轩,却在自己情绪外泄之前先把隐藏在王府暗处的几名皇宫暗卫给不着痕迹的干掉了。 这才满心无力的窝在阁内,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也是越想越气,更觉得委屈,他如此用心待她,为什么她确这般的待自己。 既然爱他,那么生个孩子会怎么样呢?她为什么要生气呢?居然还为了这事而将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以往那么小心眼的她居然因为不愿生个孩子而这么大方的让自己去找别的女人,真是想想就够讽刺,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爱,难道都是假的吗?他能感觉到那不是假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都不愿对自己说,她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让她心里这般偏激,如此的反感孩子,自己的一切在她面前如同一张白纸,而她,却从不愿跟他说她的一切,他很想了解,也很想知道,只是她不说,他便从不问,他以为,终有一天她会说的,可是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她都不愿开口… 说到底,终究是她不够爱他不是吗?蓝玄昊自我调节的想着,越是这么想,满心酸涩无处发,虽然他很潇洒的转身离开了,可是这才离开没多久,他便又想回去找她,可是内心又是满肚子憋屈,想到她因为这事居然真的让他去找别的女人,更是满心怒火直升上来。 一般不喝酒的他居然在院子里喝了一整日的闷酒。 “你说,要不要去把主子的酒坛子抢走,你看他都喝了那么多了”青紫隐在暗处,看着竹篱小院里躺着的横切竖八的酒瓶,再看蓝玄昊已经开始醉得不醒人事,天色也越来越黑,满心担忧。 淡漠惯的了轻风也感觉到了不正常,却还是觉得不要上前打扰为好:“我看你有闲功夫在这里担忧,倒不如先去把世子妃找回来吧”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呀”青紫咬牙,瞧他家主子这德行,十有*是跟世子妃闹矛盾了,她可不觉得遇事淡定的主子,除了世子妃还能有谁有本事将他整成这幅德行,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好不好。 “青言跟青语肯定知道,你去找找她们看”轻风提议道,蓝玄昊的情况着实不妙,若是再拖下去,指不定又得出什么篓子,深深的拧起眉头,女人还真是个毒品啊,碰不得,瞧瞧,连他最崇拜的主子都成了这幅德行。 下意识的瞥了瞥满脸焦心的青紫,内心闪过一抹异样的感觉,又赶忙摇了摇头,他可不要变得像主子一样,不着痕迹间,便离青紫远了几分,只是焦急中的青紫没感觉到而已。 “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嘛,青言青语早在几天前就被世子妃差去出任务了,也不知道她们在哪,你说上哪找去”青紫没好气的翻着白眼。 真恨不得上前夺过蓝玄昊的酒瓶,却又不敢贸贸然动手,她可没忘记这个主子是她惹 不起的,哪怕是因为担心也不可以。 “要不去找王爷来试试”想到如今蓝王跟蓝玄昊之音的关系有了些许缓和,轻风再次出着主意。 只是这萌芽还未生长,便被青紫直接咔嚓掉了:“这主意绝对比直接抢他酒壶还要臭” “那你到是想想办法啊”轻风无耐,他是真没哲了,碰上这样的难题,简直比去完成非人的任务还让人蛋疼。 “我要是有办法还来找你呀”青紫直接丢他大白眼,没好气的哼叽着。 蓝玄昊在那里喝得醉醺醺的,整个院里散发着浓浓的酒味,他们离得老远,都能闻到,甚至还很呛鼻。 一开始,蓝玄昊只是闷闷的喝着,天越来越黑,醉意也越来越浓重,嘴里竟开始胡乱的嘀咕起来,一会说:“为什么要这样?” 一会又问:“你说你爱我么?”顿了顿又自顾自的回答:“你肯定是不爱我的” …… 听得暗处的青紫跟轻风是一愣一愣的,轻风长叹:“感情这个东西,果然是令人伤不起的” 青紫听着,却是深深的替蓝玄昊心疼起来:“主子这是爱小姐至深才会这样,你这种冷血的人懂什么?” “主子跟小姐肯定闹得不轻,不然主子不会这么痛苦的”青紫在暗处焦急得乱转,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咚’的一声传来,蓝玄昊椅在梨木桌前的身子重重的栽倒,看样子是睡过去了,或者是喝晕了,青紫却终是松了口气:“哎,晕过去了也比一直喝下去好,赶紧把主子抱回阁内吧” 青紫崔促着轻风,她可没大胆到随意碰触蓝玄昊。 “主子,小姐她在哪里呢”青紫一边给他敷着棉巾,一边试探的问道,都说酒后吐真言,看蓝玄昊现在是真的人事不清了,真能从他嘴里知道才好。 “她、”说到云楚,蓝玄昊迷糊间又有点西点反应,却是又目空洞的吐出几个字:“她走了”…“她不要我了”…“她、不爱我了” 就这么喃喃啧语的嘀咕着,妖孽的脸被酒的温度灼伤得通红,泛着青酸的苍凉尽显在脸上。 青紫也跟着心酸不已:“我的好小姐啊,你到底在哪里呀,再不回来主子可如何是好?” 她亲眼见证了蓝玄昊的改变,为了云楚,他一次次受伤,变得越来越温柔,处处为她着想却不让她知道…可是现在他这么痛苦,而云楚却丝毫不知。 “主子,属下带你去找小姐可好,她在哪?”青紫一遍遍的试着问道。 “好,找她”蓝玄昊听着,像是很欣喜,醉醺醺的应着,顿了顿又连连摇头:“不、不找” 青紫焦急不已:“主子,你告诉我小姐在哪里好不好,我去找她回来” “青城巷,她在青城巷”蓝玄昊迷糊的应着,却很是颓废的呢喃道:“她是不会回来的”…“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题外话------ 话说,有木有期待洞房的亲们啊,有话的咱冒个小泡行么! 最近一直在考虑这问题,有期待的亲记得冒个泡哈! 117 冰释前嫌(必看) “轻风,你来照顾主子,我去把小姐找回来” 听到地点,青紫也顾不得蓝玄昊愿不愿意了,拉上一边的轻风推到蓝玄昊床边,自己飞快的消失在阁内。 轻风被猛的一推,愣愣的落到蓝玄昊身边,差点与他来了个亲密接处,半悬着身子要倒不倒,好在他是习武之人,所以一翻挣扎,幸运的没落下去,总算没有砸到蓝玄昊身上。 轻风长呼口气,冲青紫离开的方向眉头深拧,嘀咕的抱怨道:“真是的,好好一个女孩子家,却没一点女孩子样,真粗鲁” “对,粗鲁”轻风这厢话音刚落,蓝玄昊也带着迷醉含糊的口音跟着附和,轻风挑眉,讶然的看了满脸酒红的蓝玄昊一眼。 “主子也觉得她粗鲁?”轻风下意识回应道,却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子可从来不随意评价自己下属的,今儿个当真是奇了啊。 下一秒便又听到蓝玄昊带着醉音嘀咕着:“对,就是粗鲁,有时候真不像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极品”…“还贪财、抠门、还喜欢坑人、本、本世子、就是被她坑了、那个女人、她把我的心坑走了、我、我得去、拿回来” 蓝玄昊迷醉的嗓音有一顿没一顿的说着,话落,还想要撑起身子,感情是要起身去找回自己的心了。 轻风闻言却是一脸黑线,对牛弹琴啊有没有,他说的明明是青紫,怎么到了主子嘴里就成了世子妃了,不过主子对世子妃的形容还真是贴切啊,要他说,他家世子妃就是个十足的极品坑货。 看他这个样子,轻风只得无耐摇头,感情这个东西果然伤人,他可是碰不起啊,越发的坚定自己的内心了,他一定不要像主子一样,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见蓝玄昊想要起身,赶忙上前按住他的身子,不让他行动,否则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事来:“主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失了的心,怎么可能拿得回来,轻风满心无耐,看着这样的蓝玄昊,心底可真不是滋味,他还是比较习惯以前那个冷漠的世子,虽然冷得让人心惊,但好歹不会让他们担心。 “她、都不要我了、还休息、什么”蓝玄昊双眼迷糊,眼皮一个劲的往下掉,却总是强撑开来,脑袋瓜一点不安份,在枕头上动来动去的,一个劲的想要挣扎起来。 轻风真是阵阵无耐啊,像哄孩子似的,看着如此失态的蓝玄昊让他嘴角一阵猛抽,蓝玄昊虽然算是比较瘦了,但是力道可不小,即使是喝醉了,挣扎的时候没使内力,光是净力也让他大大费劲啊。 忽然,轻风只感觉腰间一紧,他堂堂一个大男人,除了在受伤的时候被人搂过腰,一般可是没人会与他这般轻密的。 大脑瞬间轰的一声,看着蓝玄昊死死搂着他的腰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真是阵阵尴尬,内心急得不得了,瞧两人这姿势,真是怎么看着怎么怪啊,要是不知道的,岂不是要以他他对世子在行不轨。 天、这要是让外人瞧了去,还不如杀了他,再看蓝玄昊,搂着他的腰居然安份起来了,居然也不再挣扎,轻风满脸黑线瞬间冒了出来,内心直诽腹,主子这不会是把他当成世子妃来搂吧。 一手撑着床,另一手试着去掰开蓝玄昊的钳制,只是无论他如何,也挣不开,又不好太过用力惊到了他,只得试着游说道:“主子,你松松手啊”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这姿势真是令他不敢恭维,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主子,这、你抱错人了,我是轻风,不是世子妃” “闭嘴”蓝玄昊突然冷着声音说着,轻风心底一凉,难道世子清醒过来了?要是如此,他醒来看到自己在他怀里,还不得直接被他拍死。 下一秒,又觉得自己的担心过多余了。 只听到蓝玄昊依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不放,就是不、放,是她让我找、别的女人,那、我就找给她看” 轻风闻言,脸色更是一僵再僵,内心那个叫做欲哭无泪啊,紧拧着眉头继续劝说道:“可是主子,我不是女人啊” “哦、不是女人”蓝玄昊紧闭着眸子,却还是有一丝意识在流转着,忽然扯出个孩子般的傻笑:“那、你是男人咯,男人好,就是要让、她知道,本、世子往后、宁愿碰男人,也、不要她” 轻风闻言,那颗心是沉到了谷底,喝醉了的世子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油盐不进的,让他可如何是好哇,呆会青紫把世子妃找回来,见到这个场面,还不得把他给拆了。 “主子若是想抱男人,我去给你找另一个来可好?”轻风是没折了,才不管这话荒不荒唐,只想着先逃离他的钳制再做打算。 蓝玄昊拧紧了眉头,迷醉的口吻中居然带着一丝怒意:“你居然敢、嫌弃、本世子”搂着的人是轻风,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却是云楚对他的嫌恶,满心的怒意瞬间蹭了上来。 说着,手下越发送力,死死的搂着轻风,把他的身子往下扣,眼看自己离他越来越近,再看蓝玄昊迷离的脸上居然有着一丝绯然的邪饿。 轻风蓦然瞪大了双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这张嘴,一个劲的嚷嚷着,就差没哭出来了:“主子啊,你就放过我吧,我可不想清白被毁啊…” 轻风不能对他出手,便只能把自己的头撇向一边,尽量不让自己有机会碰触到蓝玄昊,无耐之下,只得一把夺过被蓝玄昊枕在头下的长枕,死死的抵在他的脸上,如此,两人之间算是被东西抵挡住了,只是他依然在用力的撑着身子,不让自己的重力压住他,生怕他的脑袋叩在枕头上会让蓝玄昊呼吸困难。 一个劲的直直呼唤:“我的好世子妃啊,你就赶紧回来吧” 再不回来他可要撑不住啊,自己的功夫与主子相比,那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谁强谁弱的,万一他没能抵住主子的攻击,被强上了可如何是好,轻风脑子里不由想过最坏的打算,向来冷漠的他此时脑子里却是乱成一团,从前十几年没想过的东西都让他想了个遍了。 青紫到了青城巷,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房屋,她是压根没想到云楚居然会跑来这里,这里的改变她早就知道,也有禀报过主子,只是主子说不用管,她便没在意这些,加上这青城巷外头又被高高的纺布给遮挡起来了,整个巷子完全是封闭式的,加上这里位置比较偏僻,所以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这里,她自然也是没想到的。 看着这条条道道的,青紫满心焦急,一时间又有些迷茫,暗拍脑门:“真是糊涂,居然忘记问世子小姐在哪个屋了” 但是来回一趟又太麻烦,而且她就是折回去也不见得能问出来,只得在黑夜中跳来跳去,一间间的找了,好在她还是比较幸运的,首先从宽大的屋子找起,所以也没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云楚所在的酒楼。 黑漆漆的雅间里,里边的装饰与她平时所见完全不同,只是她此刻没功夫去惊讶,一目了然,便看到云楚蜷缩着的身子,身影苍凉的窝靠在那大床上。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青紫急急的奔了过去,却在想要靠近她时,又愣愣的定住了脚步。 她映象里的小姐,向来都是嘻嘻哈哈不拘大局的,这般的凄楚模样,是她从未见到的,心里焦急的同时,又为她感觉到几分心疼。 云楚感觉到她的到来,也没有吭声,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动一下。 青紫沉默了片许,才缓缓出声,却很是谨慎的,生怕触动了云楚内心的伤口:“小姐,我们回府去吧” 云楚依旧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甚至都已经麻木了,内心也由一开始的心乱如麻变得空洞起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紧紧的把自己给封闭了起来。 “小姐、”青紫看云楚这样,也是满心的无耐,一边担心蓝玄昊,一边又很担心这样子的云楚,杵在那里真是左右不是人:“小姐,你说句话好不好,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虽然不知道你跟主子闹了什么矛盾,但是青紫请求你,请你回去好不好,不要再这样子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主子了好不好” 见云楚久久不吭声,青紫只得硬头头皮劝说着:“在青紫眼里,小姐从来都是乐观的,开怀的,青紫眼里的小姐,每天都是带着笑颜的,你如今这般,青紫很担心” 云楚就像是个没有知觉的木偶,青紫眉头紧锁,都愁坏了:“不管小姐与主子之间有什么矛盾,但青紫知道,你们两个明明是互相爱着的,所以、能不能不要再这般的折磨对方了” …“主子他现在很不好,他很需要你,相信小姐也是一样想念主子的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这般的不开心了…” “既然如此,我们回府好不好,不管有什么误会与矛盾,你们两个好好沟通一下,相信只要说出来,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青紫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云楚依然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她所说,青紫无耐,深呼口气之后,还是决定把她扛回去好了,定定的站起了身子,往云楚靠近:“小姐,得罪了” 刚想伸手去抱她,云楚却突然抬起了沉重的眸皮,满眼死灰的看着她,嗓音里透着浓烈的沙哑:“你自己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再回蓝王府了” 等了那么久,依然没有看到蓝玄昊折回的身影,她内心是失望的,那颗心已经空洞到麻木,甚至都没了感觉,青紫的话,她有听到。 只是她已经麻木到懒得开口,懒得动了,在她冷静的时间里,她有做出决定,既然爱得这么痛苦,何不分开,反正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是么,她的世界本来就应该是孤独的,不应该有爱,蓝玄昊,是她生命里的一个意外吧。 “小姐”青紫满心焦急,几近抓狂:“青紫求求你好不好,不要这个样子了,看你这样,我也很难受啊” “我没事,你不用替我难受”云楚缓缓开口,眸子里闪过决绝。 看她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青紫真是抓狂、焦急到极点,满心担忧的同时,脑子里思绪又是千思百转的,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云楚跟她回去。 “可是小姐,主子他现在很不好”青紫急急的说着。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跟他没关系”说到蓝玄昊,云楚唇角扬起一抹嘲弄。 青紫真是要疯了,这早上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在一夕之间变成这样:“小姐,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你跟主子可是拜过堂,名正言顺的夫妻,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小姐,你听青紫一句好不好,不管发现什么事,跟世子好好沟通一下,相信说开了就什么问题都没了,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青紫哀求着,满脸焦急的,就差没落泪跪求云楚了。 “你回去吧,我很清醒”云楚依然是口吻淡淡,透着无尽苍凉,让人心疼,又让青紫欲哭无泪。 最后,青紫只得出杀手锏了:“可是小姐你若不回去,主子他、他就要死了…” 青紫嘴里焦急的说着,内心却连连诽腹,‘主子啊主子,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可不是在咒你啊,我也是为了你好才打诳语的’。 云楚空洞的眼眶里总算是有了些许不一样的反应,有些淡漠,还有一丝不着痕迹的担心,随即又被抹去,唇角滑过丝丝嘲弄:“你就不要白费口舌了,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你走吧,我不会回去的”云楚又重复着这一句。 青紫满脸忧心,看云楚这样,她自然也是心疼的,只是好说歹说,主子那里很不好,小姐自己也是这幅德行,却硬是在这里折磨自己与主子,又让她内心有一丝愤怒,看云楚的样子是压根不打算离开了。 只得微愤的咬牙转身,往大门外走去,踮起脚尖刚要离开,又还是忍不住的转身冲云楚说了句:“相识或许可以是巧合,相知或许可以是日久生情,但融入骨髓是相爱是多么的不易,这个人世间要遇到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有多难,难道小姐就要这么放弃么?既然如此,那青紫祝小姐幸福” 兴许是想到了自己,青紫眸子里闪过丝丝黯然,云楚抬眸,看到这样的青紫,忽然想到她暗恋轻风这一事,耳边迟迟流转着她的话语:“这个人世间要遇到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有多难” 是啊,好难,真的好难,多人少离合惆怅,多少人爱着一个人却而不得,比如青紫,比如蓝王,这个世间夫妻比比皆是,却又有多少是因为相爱而在一起的。 特别是想到蓝王对落竹那沉重的爱,以及适才青紫眼角的那一抹怅然,云楚内心豁然一片开朗起来,相比起那些求而不得的人,她是何其的幸运,那她要是得而不惜,岂不是太过不自珍了。 不管她跟蓝玄昊之间闹什么矛盾,但她不能欺骗自己的是,她爱他不是吗?既然爱,为何还要计较这么多。 看着门外一片空荡,青紫的身影已经离开,云楚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久坐让她双腿发麻,却依然挺撑着身子缓缓走向门外,清然的眸子里不再那么空洞,多了几分复燃的光彩,挑目看向蓝王府方向。 喃喃自语:“你也很不好吗?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爱我,也像我爱你那般…” 丝丝尾音随风散去,云楚闭上双眼,张开双手让清风拂过她的身子,清凉的风阵阵拂过,裙摆飞扬,云楚内心逐渐变得清醒,增添了几分活力,也加强了内心那抹决心:“不管如何,合也好,散也好,都该有始有终” 试去眼角那丝被清风吹扫过的眼泪,轻踮起脚尖身形灵快的朝蓝王府方向奔去。 她回到墨竹轩的时候,青紫与轻风两人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云楚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定定的落在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屋内。 她以为会见到蓝玄昊很颓废苍凉的一面,依如上次雨中那般。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见到了,蓝玄昊的确很苍凉,只是这苍凉却有些滑稽,看着轻风被他死死的摁在怀里,一张脸在那里挤眉弄眼的向青紫求救,而青紫亦是在那里急得团团乱转,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云楚内心忽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是吃醋,只是看到蓝玄昊的身影,想了许久的人终于见到了,内心那抹酸涩顿时被划开,有丝丝暖流从心间滑过。 不过眼前这一幕,还真是超乎她的想象啊,唇角不自觉扬上些许弧度,当真是滑稽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这妖孽醒来知道这一幕会不会有想要扼杀自己的冲动。 抬步走向主阁,青紫见她回来了,顿时喜上眉梢:“小姐,你还是放心不下主子对不对,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她还以为小姐是下定决心再不会回来了。 轻风张着双手向她求救,一张脸被死死的粘乎在枕头上,脑袋也被蓝玄昊死死的扣住,害他出声都好困难,鼓巴着双眼向云楚求救。 “这是什么情况”云楚嗓音恢复一片清然,说话也镇定无比。 青紫看着床上的两人,无耐的甩甩双手,表示就这么个情况。 云楚脸色一黑,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丝丝不怀好意,恼恼的怒吼出声:“蓝玄昊,你混蛋,果真是饥不则食到见人就上么” 响亮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清脆无比,迷糊中的蓝玄昊好像被唤醒了丝丝知觉,叩住轻风的双手微微松了几分,轻风感受到空隙,赶忙趁机躲开,一个闪身旋转,定定的落于青紫身后,满脸黑线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毫不别扭的冲云楚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世子妃厉害” 他费尽心机都没能让主子放手,世子妃一声惊天怒吼便让他乖乖放了手,由此看来,这对外人冷漠无比的主子还是个十足的妻控啊。 云楚无语的抛给他两大白眼:“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笨了,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会被人占便宜” “小姐说得没错,你就是笨拉”青紫点头附和,天知道她回来看到这一幕有多惊讶。 轻风满心无辜无处诉:“我、我、哎…”指着自己的鼻子在那里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内心直诽腹,你以为我愿意啊,虽然这主子长得够妖孽,但他可是个正常男人好不,可没有那特别的嗜好,不过云楚的嘴皮子功夫他是见识过的,便也不打算再解释什么,只得恼恼的转身离去。 青紫将水盆棉巾之类的东西都准备好,才转身离去,顺手给他两带上阁门。 妖红的身影在这暗夜里更添几分妖娆的色彩,烟紫的软枕挡住他那张妖孽的脸,云楚看着他,整个房冲充斥着浓浓的酒味,她没喝酒,都好像自己泡在酒坛里一样。 真是又气又心疼,无耐的撅了撅红唇,随手拿起软枕往床里头一扔,看他如玉的脸蛋被烈酒灼烧得火红,真是又急又气,也没再顾及内心那点小纠结了,赶忙利落的动作拧起棉巾给他擦试起来。 素手拂上他的脸蛋,高高的温度都能将手灼伤,云楚眉头拧得越发的深起来:“果然是要死了” “你丫的喝那么多酒也不怕把脑子烧坏…” 蓝玄昊醉眼迷糊,感觉到身上凉凉的温度传来,倍感舒适,也恢复了一丝清明,依然是醉眸浓浓,先前他有晕睡过去一会,听到云楚的声音,瞬间又清醒了一会,这会很是吃力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他想念的脸蛋,模模糊糊的轮廓在眼前重重叠叠。 “你、不要乱动、好不好”蓝玄昊吃力的说着,他好想清清楚楚的看着她,可是总也看不清。 云楚眉头深拧,没好气的冲他微怒道:“明明是自己喝个烂醉,还说我乱动,你丫的赶紧给我清醒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云楚也是焦急的,他全身温度高得吓死人,这要是放在现代,铁定是要醉死的节奏啊,他还能动来动去,还能说话,已经是出乎她意料了,可是这个时候,她一时之间又没有太好的办法。 却是忽然想到自己研制的那些毒药,也有一些非常变态的解药,赶忙在阁内翻箱倒柜的找了出来,在众多药瓶当中摸索了许久,总算找她那瓶让人闻了鼻子会奇痒无比的药粉。 先把自己鼻子堵上,这才打开放到他鼻尖,让他呼吸了一些进去。 果然还是奏效的,蓝玄昊闻到怪异的味道,鼻子里像是有千万条小虫子在啄咬一样,痒痒麻麻的,让他很是难受,不停的打起了喷嚏。 先是躺着,再后来是喷得不行,整个人连带着坐了起来,一个劲的猛喷,连带眼角也泛着被呛出的泪水。 云楚塞着鼻子看他一直喷,也没打算帮忙,没好气的嘀咕着:“我让你喝,喷死你,看你以后还喝不喝那么多酒” 说了这些还不够,一把椅在藤椅之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他猛喷:“真是的,你就是想找死也没什么关系呀,连累我成为寡人可就不好了” “所以你不要以为我是有多心疼你,我只是不想背负着寡人的名头而已” 蓝玄昊那边,已经数不清打了多少个喷嚏了,鼻子里痒痒的让他十分不好受,比烂醉又吐不出来还要痛苦,脑子里也开始恢复着丝丝清明,脸色依旧是暴红的,却不再是被酒意灼红,而是喷红的。 “你、好狠”…“心哪”看云楚居然还悠闲的坐着,脑海里丝丝清明恢复,却是喷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顿了几顿才吐出最后两字。 “哼”云楚歪着脑袋哼叽着:“明明自己才是那狠心的混蛋,还好意思反过来指责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扔在那里整整一天,害我难过害我痛苦” 现在她能很清楚的说着这事,却感觉不到心疼,只是因为她想通了一些事,既然爱,就不应该介意这么多,她现在会没好气的哼叽,完全是因为心疼蓝玄昊如此不爱惜他的身子,口里恼恼的抱怨着,同心却没有半点抱怨之意。 蓝玄昊一直喷着,却也能看出来她满身的疲惫,还有那臃肿的双眼,显然是哭过了…身体难受着,内心还是很心疼她,白天挣吵的那点小纠结,在她回来的那一刻,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想跟她说上两句话,这喷嚏一直喷的,却是如此的困难,只得先把身体上的问题解决再说,飞快的冲到屏风后,整个脑袋往水里塞去,被水这一呛,咳嗽了一阵子过后,这才差不多没事了。 这醉酒是醒了,刚才喷了那么半天,可真是把他给累坏了,走路都感觉肚皮有些痛痛的,满头湿发散乱的披在肩头,那束发的玉冠在他泡水的时候就已被冲到浴涌里了。 点点湿迹顺着衣服而来,妖红的锦衣深了几分颜色。 轻软着步子走到云楚面前,在她没反应过来之迹便已将她紧搂在怀里,嗓音微微哽咽着:“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那如玉的脸蛋上滑过的湿痕,也不知道是水滴还是他眼角落下的泪水。 云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重新感受到他怀里的温暖,内心被浓浓的暖意填得满满的,想到白日里的苦楚,酸涩的眸角不自觉落下点滴泪水。 却又有一丝恼怒,恼恼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对,我就是不要你了,我就是不要回来了” “要不是、要不是怕你死了我会成为寡人,我才不要回来,你、你就是要死,也得等我把你休了再去死”云楚内心不甘,不瑕思索的话便冲嘴而出,说完内心却又后悔了,她哪里真舍得他去死啊。 蓝玄昊搂住她的双手一紧再紧,温温的嗓音在耳边轻吐,带着一丝抽泣的沙哑:“我说过不会让你成为寡人的”顿了顿又道:“我不会给休我的机会的” “你是我的,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内心的想法一涌而出,他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白日里那些矛盾早已被他抛却,什么孩子不孩子,她既然不愿,那便不要,她不想说的事,那他就不听,他只要她就好,只要有她在身边就好。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平时他们虽然腻在一起,也有分开过,但都没有让他像今天这么恐慌,那是一种要永远失去她的感觉,痛到让他无法承受,他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但依然躲不过内心那抹痛楚,他先前是钻牛角尖了,一开始他拉不下面子去找她,所以一直喝酒,直到后来,他脑子里满满的全是他,抬头望天,云里出现的是她,不管他看到什么,都有她的身影。 但他还是有一丝清醒,后来,他想去找她,却发现自己已经醉得分不清方向,甚至连起身都是如此的困难,他后悔了,后悔一开始没有去找她,更后悔自己居然无力去找她。 直到她回来,他虽然意识模糊,虽然眼前有很多幻影,但他知道,那是她真的回来了,那属于她独有的气息,哪怕被浓浓的酒意覆盖,他也是能分得清楚的,听到她的怒吼声,他便知道了,她没有怪他了,没有再生他的气了。 “凭什么,你凭什么锁住我一辈子,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乖乖呆在你身边一辈子”云楚微微抽泣着,那是受了委屈被哄开怀后的幸福泪水,争吵过后两心更加相近的坦然。 “凭它,可够?”蓝玄昊伸手,将她的手心紧紧捏在手里,缓覆在自己的心口上,欢快跳动的节奏,云楚能感觉到他心跳的每一个频率,跟她此刻一样,跳动的节奏都是那般的快。 云楚内心是欢喜的,她爱他,他也同样爱他,这种相爱的感觉很好,嘴上却很是不饶人:“哼,它算什么东西,能值几个银子” “它或许值不了几个银子,但它装着的,却只有一个你”蓝玄昊温润的嗓音轻吐着,是那么的深情,是人都会沦陷了,更是况是爱着他的人。 云楚心底被浓浓的幸福充斥着,甚至要想不起白天他们是因何而吵架,那麻木了一天的心疼感,她也想不起来了,此刻她只想要紧紧的抱着他,乖乖的呆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想。 相拥良久,云楚才先松开双手,虽然是在蓝玄昊很不愿意的情况下,云楚轻拔开他的双手:“瞧你,满头发丝都湿了,衣服也湿了,赶紧去沐浴,把身上收拾好了” “这满身酒味的,真是臭死了” 云楚故作恶心,蓝玄昊这才乖乖松开双手,依她所言,看她那幅恶心巴巴的样子,好像还有些不相信似的:“真有那么臭嘛” 抬手自个嗅了嗅,这才俏皮的做了个鬼脸:“果然是很臭” 云楚苦着眉头,看他冲她卖萌的样子,真是又气又好笑,转身去给他拿出一套里衣:“快点去洗干净拉” “遵命”蓝玄昊唇角弧度上扬,却是先运起内力,将体内的酒水给逼了出来,看着他食指尖如自来水一般滴落的酒水。 云楚再次睁大了双眼:“这内力果然是个好东西啊,还能当自来水管用” 看着那酒不如泉涌,蓝玄昊身上也冒着层层轻雾,一部份被蒸发掉,一部分被逼出来,再到浴桶里泡了许久,这满身的酒味总是算除去了。 “楚楚,你说的自来水管是个直么东西”蓝玄昊靠着浴桶,很是不解的问道。 云楚一边给他理着头发的发丝,看着那结成一团乱的发鬓,云楚把它当成一项大工程在干着,随口敷衍着:“以后有机会我发明给你看,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哦”蓝玄昊眉头扯扯,脑后那双小手在不停的忙碌着,虽然扯着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但他脸上却满满的脸是笑意,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清理发鬓,也是她第一次动手帮他沐浴按摩呢,这点小疼痛对他来说还不是被蚂蚁叮一口那么点痛。 良久,云楚才算是把他头上的三千青丝搞定,连额头都整出细汗来了,看他给自己绾发清理得如此顺手,没想到还是一项大工程啊:“真是累死我了” “娘子辛苦了”蓝玄昊卖着乖。 见他如此,云楚便是再想抱怨两句也抱怨不出来了:“泡干净了就出来,我还没洗澡呢” 这水虽然被他泡坏了,但他身上并不脏,而且这么晚了,她也不好再让人送水,将就一下也无防。 话音刚落,身子猛的一个重心不稳,被蓝玄昊那修长的手臂一带,整个人连人带衣的落入了水里,也不知道是她反应太慢还是这妖孽的动作太快,她都没反应过来,身上便被扒拉得一干二净了,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帮你” 带着一层微微厚茧的手掌在自己后背摩擦着,软软麻麻的,他动作很轻很轻,很是温柔的,像呵护至宝一般,柔柔的气息在周身浮荡,云楚也没像以前那般扭捏,乖乖的享受着。 半趴着身子在浴桶边缘,闭目着双眼忽然轻吐出声:“蓝玄昊,你是不是经常帮女人洗澡啊” 蓝玄昊闻言,脸色顿时一黑,口吻不自觉沉重几分,慎重的回应道:“我只帮一个女人洗过澡”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困了,还是因为醋味浓浓,云楚居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居然扭头看向他,很是白痴的来了句:“谁呀” 蓝玄昊真想抚额问天,这个女人啊,白痴的时候真是让人无法用常理来判断。 修长的手臂从水底一把捞过她的身子,让她紧紧的与自己周身相融,狭长的眸子里充满妖孽的光芒,轻凑上她耳迹轻吐道:“你说呢?” 火热的触感传来,云楚直感觉脑门轰然作响,浑身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让她不能自己,她当然是明白过来这人是谁,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与他紧紧相融,那异样的感觉让她很是别扭,又是满心羞涩的,双眼不停眨巴的看着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看着这近在咫尺间的身子,如玉般光滑的肌肤… 真是让人想要喷鼻血哇,云楚脑子里一片非然,要说这身子虽然才十六,可她好歹是个二十多岁的灵魂了,男人都知道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她也想说,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啊,要说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喉咙里一阵干涩,对上他妖孽眸子里的深情,心神不自觉被卷入进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这么呆愣愣的看着他,身子骨一片柔软,满室旖旎。 冰润的唇角覆上,温柔的触感又带着一丝火热的狂野,蓝玄昊牵引着她的心神,与她一起沉醉在这片温情当中。 云楚深深的沉入其中,蓝玄昊以最后那一丝理智,亲吻着她的同时,一边运转着内力将两人的里衣吸了过来,如鱼跃龙门一般轻身一个旋转,两人身上的湿迹已烘干,卷上洁白的里衣,三千青丝垂于后脑,柔顺的光泽在暗夜里灼灼清华。 蓝玄昊打抱起她的身子,缓缓走向大床,满室的酒香加杂着浅浅的暧昧之息,在整个空间旋转流荡着,微风从窗间拂过,灯影摇曳,更添几分朦胧。 烟紫的纱缦落下,云楚强留着那丝理智,迷离的眸子微睁,带着无穷的魅惑,看着覆于自己身上的男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像不用明说也知道。 “楚楚…”温润的嗓音轻轻呢喃,狭长的眸子里带着一丝隐忍,同样睁着眼睛看着竭力克制的她,口吻中带着尊重的寻问。 云楚脑海里如同被浆糊粘住,无法自理,却又有那么一丝清醒,内心是幸福的,这一次,她不想逃了。 118你终于是我的了 火热的气息在两人身间徘徊,旖旎的气息充斥满整个房内,对上蓝玄昊那充满深情的双眼,终是没再想其它。 素手捧上他的脑袋,几许乱发凌拂在两人脸上,却挡不住那满心的狂野,云楚闭上双眼,主动粘上他那清润的唇角,软软的触感麻麻痒痒,如电击身,相比他那温柔的亲吻,她明显要霸道狂野很多。 得到回应,蓝玄昊内心惊喜无比,如获至宝般,紧紧的回搂住她的脖子,浓郁的幸福在心河缓缓流淌,这种强烈的幸福与满足感,难以用言语形容。 “楚楚…我、是不是…” 深吻良久,满身温度不断上升,都让他感觉要被灼伤一样,同样火热的温度在她身上呈现,飘忽的目光更是让他着迷,粘住她嘴角的薄唇都舍不得离开,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再次确认的寻问着。 他希望她是真的心甘情愿的。 云楚没有回应他,却是用行动告诉他她的想法,心房的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快,温痒的气息喷在两人周身,直感觉呼吸难受。 温雅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楚楚、楚楚…” “蓝玄昊…”云楚回唤着,浓烈的满足感在心间流走,难以言喻的心里。 内心又有些小纠结,小害怕,只是与身体的火热相比,这些小纠结神马的,很快又被她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跟他一样,眼神越发的飘忽。 “楚楚,我爱你、”他嗓音沙哑,让人不自觉被吸引着,妖孽的眸子里更是魅惑无穷,云楚的心早已跟他融为一体,深陷于他那满眸的深水中。 云楚浅浅的呼吸声在他耳边缱绻,终于…随着她眉头一丝紧拧,纱缦后小小的空间,一片暖色。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满足感在两人心间流荡,如三月春风的目光,深情的凝视着眼前这张小脸:“楚楚…你终于是我的了,真好” “嗯”云楚轻应,看着眼前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唇角满是幸福的浅笑,她的夫君,伴她一辈子的人,相比起幸福而言,那点点疼痛算什么。 蓝玄昊内心说不出的畅快,舒怀,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女人,此刻的模样真是让他深沦陷,真想就这么的,永远的跟她一直在一起,再不分离。 “楚楚,你好美…好迷人…我爱你、好爱…”他轻声呢喃,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云楚听着,心里阵阵暖流滑过,她喜欢听…不过看他在这个时候喋喋不休的,还真是啰嗦啊。 “蓝玄昊,你丫的,洞个房而已,哪来那么多废话”下一秒,某人身子直接被扑倒在身下。 这一夜…墨竹轩内阁满室风情无限…暖暖的气息加杂着酒香,浓浓的醉意蛊惑人心,暗处的人早在感觉到这股气息的时候,就已羞得直红了双脸,齐齐遁走,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墙脚。 却又不得不叹,世子妃,果然好强悍。 再次醒来,酸涩的眼睛睁不开,云楚眉头紧锁着,浑身的酸痛直让她感觉要散架了一般,腰身连动一下都感觉拆骨般的疼,不由恼叹的嘀咕:“早知道干这事会累成这幅德行,真是打死也不该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咳…”一声轻咳在耳边传来,蓝玄昊清悦的嗓音如沐春风,煞是好听,只是云楚无暇欣赏。 “下次我温柔点”蓝玄昊半撑着身子,妖孽的眸子眨巴的看着她紧拧的眉头,脸上闪过一抹心疼之色,伸手替她揉了揉太阳穴。 云楚缓缓挣眼,对上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很自然便想到这一夜缠绵,脸色微红,想到这一夜下来,貌似她比较狂吧,真是…哎,难怪世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妖孽果然是害人不浅。 只得带着羞恼的冲他道:“得了,温柔就免了,往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整天对着这张妖孽脸,还那么深情款款的冲你放电,拜托,她又不是神,哪里能hold住啊。 “我可是你夫君,你想让我离你多远哪”蓝玄昊笑意浅浅,妖孽的狐眸里不停的放着电,忽闪忽闪的。 云楚对上他的双眼,要浑身不是那么的疼,她只怕又会忍不住的将这妖孽扑倒了,不过现在嘛:“你眼眼抽风啊” “咳”蓝玄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女人,有点情趣好不好。 说话他内心还是有团小火焰在燃烧着,要不是心疼她,他真是恨不得再闪的把她吃干抹净,不过他也知道她此刻定是十分难受的,只得把那团火焰放在心底。 讨好卖着乖道:“好了,娘子息息怒…既然醒了,便把身子洗洗” 说着,一把打抱起她的身子,往屏风后走去,直惹得云楚一阵痛呼:“完了完了,怕是三天也不出了门了”这腰就像要断了一样,轻轻一触都生疼的。 浴桶里,早已备好了清水,初经人事,由于她刚刚才睡醒,这水已经没温度了,而这个时候是不宜泡冷水的,蓝玄昊运转着内力,让水温变得高起来。 温温的水温让她身上的疼痛缓解不少,加上蓝玄昊体贴的给她按揉着,一翻泡下来,倒也好了不少,却依然还是泛着酸涩的疼。 收拾好全身,蓝玄昊才让人呈上膳食,折腾这么久,云楚早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已经是傍晚的天色了。 刚想动筷子吃饭,蓝玄昊却端来一小碗黑乎乎的药汁。 “这是什么玩意”云楚眉头微拧,看到这个颜色就让她不爽。 “乖,喝了它,这里边配了果蜜饯,不苦的”蓝玄昊悉声说着,眸光温润的直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 “我不想喝,我的身子没事的,虽然很痛吧,但也不至于要喝药水,你就放心好了”云楚眉头打结,像足了撒娇的小孩子,半个身子撑在桌子上,她以为这药是蓝玄昊为了缓解她身上的痛而制的。 蓝玄昊凝视着她,轻轻落坐在她身边,心疼的揽着她的腰身:“楚楚、这个是避子汤” 在云楚狐疑的目光下,顿了顿又接着道:“既然你不愿意要孩子,那便不要,我再不会勉强你什么的…昨天是我错了,往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云楚听着,那是一愣一愣的,这什么跟什么呀,愣了会神之后才算是豁然的明白过来,感情昨天他两闹得天翻地覆的,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是他误会了她的意思,而她也扭曲了他的意思。 猛的一拍脑门:“你昨天生气居然是以为我不愿要孩子,所以才气得转身离开么?” 听她的口吻,蓝玄昊微微促动了眉头,一幅乖乖认错的样子:“楚楚,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云楚真是无语啊,没好气的冲他恼声嘀咕着:“真怀疑你什么智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要孩子了…” 忽然又想到,昨天好像的确是这么说了,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便又被他的眼神给伤到了,所以这一来二去的误会,才导致两人大闹矛盾。 当真是处处坑啊,既然现在说开了,云楚觉得非常有必要解释清楚,一字一句的冲他认真道:“我昨日说怕怀上孩子,不过是觉得如今的情况下不适合要孩子,并非不愿跟你有个孩子啊,只是觉得时机不对,所以才想把洞房这事拖一下,毕竟现在要是不小心怀上孩子,对我们而言,都是及为不利的…” 云楚一翻解释,蓝玄昊更是悔不当初了,真是懊恼死了,害他昨天懵懵懂懂了一天,还被下属看了笑话去,主要的还是伤了她的心,让他非常后悔,可怜惜惜的眸子里满是认错的光泽。 “真是的,害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不愿把身子给你才气成那样的”云楚没好气的一个劲直嘀咕。 蓝玄昊总是算大彻大悟,他就说这女人怎么会气成这样子,想也是,一个男人如果因为这女人不愿贡献自己,便恼怒的大气,还嘲弄着,任谁也会生气。 妖孽的眸子里可怜的光芒越发的闪烁,好似云楚不亲口说声原谅他他便不会原谅自己了。 云楚恼恼的瞪了他一眼:“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往后你可得把智商提高一点,省得再因口角之言而生出什么不该有的误会” “遵命”蓝玄昊慎重的点点头,昨日留在心底的那一丝纠结算是彻底清除了,他原本也想了,她不要孩子,他便会尊重,如今知道她是愿意的,内心更是被满满的幸福填满,更加坚决了自己的内心,得尽快的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然后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到时候再多生几个宝宝。 “不过,这个真的不苦嘛”云楚看着这黑乎乎的药汁,虽然只是一小碗,他也说了不苦,但还是很怀疑的。 “我喂你” 话落,在云楚还未反应过来之迹,居然端起药汗一口灌进嘴里,轻覆上她的唇角,缓缓流入她的咽喉间。 “咳…”如数咽下,云楚轻咳了几声,脸色被呛得一阵微红:“往后不用你喂了,我自己会喝” “我就说了不苦吧”蓝玄昊摆出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干巴巴的舔舔唇角,这个小女人,真是不管什么时候对他来说都是充满诱惑力的,要不是考虑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他只怕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入非非啊。 距皇帝休朝已半月有余,众皇子拉党营私之迹,眼看朝局动荡,马上就要掀起一翻风波,这个时候皇帝突然之间又好转了,开始上朝,只是比起从前的稍微的温和,如今他的脸上显而易见的能看出多了几分帝王该有的冷戾,让人有些心寒。 在皇帝病倒后不久,传言那个与姚盈盈有染的老大夫试药时误食毒草抱毙身亡,传言姚盈盈身处后宫却对皇后不敬,短短几日,一度将皇后气得晕倒在床,被毫不留情的打入冷宫,姚大人因教女无方被革职查办。 这当中的弯弯道道是这么传言着的,但事实如何,却也无人深究,姚盈盈与姚府的下场是必然的,那个老大夫会死也是一定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大殿之上,公公一声高呼,皇帝微垂着眸子,却是精神无比,脸色沉沉的,让人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一样。 众大想四目相触,愣了片许之后还是在大殿之上分拔的跪倒一大片:“皇上,臣有些要奏” “皇上,臣亦有事要奏”这些附和的大臣,都是这些日子拉帮结党的,见有人出言,他们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纷纷的想要启奏皇帝,希望能立自己所支持的皇子为储君。 太监接过众臣手中的奏纸,每几个人里边都有一个代表,就那么草草的几本奏折,皇帝接过,打开看后那张脸是拉得老长,黑沉沉的,威严的眸子扫过跪倒在殿下的大臣,还有他的几个儿子。 看这奏折的推荐中,信用度最高的便是二皇子明炎,再看明炎身姿翩翩,这些日子也的确替他处理了不少政务,若非这些日子的暗中观察,依他的意思,这个儿子还是很得他心的,只是看到这些奏折上联名拥他为储的数据,让他内心的怒火直直彪升。 明炎低头,他以为他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也深得皇帝的龙心,加上这阵子替他处理政务也算是处理得井井有条,对这储君之位是有了九分把握,以为皇帝定会立他为储。 只是皇帝的反应却令他心底一凉。 几本奏折被重重的砸落到大殿之上,沉重的嗓音里带着深深的怒气:“朕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的是想造反吗?” 龙颜大怒,巨大的怒吼声让众臣身子不由的抖了几抖,齐齐叩头高呼:“臣等不敢” 几位皇子也是瞬间跪成一排:“儿臣不敢” “皇上,臣等只是觉得一国该早立储君才是,安定民心的同时,也好辅佐皇上哪”老臣们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五皇子才艺双全,又长期看守在边关,做战方面也是面面俱到,实属最合格的储君人选” 五皇子明烨是皇贵妃所出,皇贵妃虽然不得皇宠,久居佛堂不问世事,但是她那身份可是摆在那里的,西灵送来和亲的长公主,既然坐上这皇贵妃的位置,哪怕不得龙心,那也是及高贵的,所以就身份而言,相比起明炎,明烨显然要胜上一酬。 只是对于明烨,明炎却是从未放在眼里的,在他看来,明烨也顶多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太过轻浮,当不得大任。 “皇上,依臣之见,七皇子才是…”合格的储君人选这句话还未说出,便被皇帝冷声打断。 “众卿是觉得朕已经老到无力处理朝事了?” 沉沉的嗓音里明显的不悦显而易见,众臣心惊,聪明的自然不再吭声了,只是那支持明烨的老臣实在不甘心哪,他的女儿是五皇子妃,若是五皇子为储君,那他的身份就高高的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 众臣惊呼:“臣不敢” “父皇正值年盛之期,国事也是处理得妥当无比,这立储之事的确是过早了些,还忘父皇保重龙体,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明炎见皇帝分明不打算立储,眸子里闪过一丝机灵,也不会再傻乎乎的上前送死。 他带头出声了,那些拥护他的人自然不会再上前凑热闹,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皇帝犀利的眸子扫过明炎,从前他看明炎的目光是带着温柔的,如今的眼神,却只流转着空洞的冷漠,冷得让明炎透心而凉,冷到了骨子底了。 “哼”皇帝深沉的冷哼:“立储之事朕自有主张” “退朝”愤愤的甩了两个字,皇帝愤怒的身影在众人的视线下转身离开。 众臣心惊胆战的,这个帝王他们伴了许多年,也习惯了他的处事作风,一向算得上温和的他如今的冷漠让人汗颜,难道真的是自带绿帽子一事让他心性大变么。 想想就让他们心底寒寒的,这也太恐怖了,不过是人都能理解,被一介草民玷污的女人,别说是纳入后宫了,便是他们,那也是不屑的,还脏了自己的身子,更何况他堂堂一国之君。 朝堂之上算是谁都没落得好,最为失望的非明炎莫属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的,可是从今日的事看来,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俊俏的脸色显现丝丝不着痕迹的阴沉,锦袖下的双拳捏得死死的,陷入肉里也不自知。 “二皇兄,父皇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众臣离去,明烨见明炎还愣在大殿,故意上前奚落道。 四目相对,无声有火花在两人眼中流露,明烨眼中露出淡淡的得意,不只是明炎,连他也一直以为他这个皇兄在皇帝眼里是特别的,也一直以为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便是他,只是从今日的事来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明烨心里很是畅快。 明炎回眸,隐去目光里的阴沉,恢复和熙的面容:“五皇弟不也还未离开么” “皇弟我只是见二皇兄迟迟不走,这才关心一下”明烨脸上笑容滟滟,却显示不出几分真心。 “那还真是多谢皇弟好意了”明炎如沐春风的笑意在脸上,内心却多了几丝暗沉。 “依皇兄之见,父皇心仪的皇储会是咱兄弟里的哪一个呢”五皇子摆着幅哥两好的模样,靠近明炎几步,与他并肩走出大殿,随口问道。 明炎看着和熙,却带着淡漠的疏远:“父皇的心思岂是我能猜透的,五皇弟还是回府好好休身养性,这种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话落,独自迈下玉阶,踏着沉稳的步子离开,只留给明烨一个凉凉的背影。 “哼,这个时候了还拽什么拽,当真以为自己在父皇心中很重要不成…”明烨看着明炎的背影冷哼,唇角滑过丝丝嘲讽的笑意,挑目看了看皇宫的北边,这才转身离去。 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蓝玄昊尽数掌握在指间,只是这蓝王府,如今却是不太安全了,先前他将皇帝的隐卫解决,这几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周边隐藏着的高手越来越多,蓝王府的动静怕是如数的在皇帝的监视下。 一翻商议之下,蓝玄昊决定暂时离开蓝王府,而蓝王府内,却只是留下两个替身,蓝王自云楚小产一事之后,便一直称病,皇帝也派御医来探过,得出的结论的确是怒火攻心,忧思过度,怕是要休养长期的一段时间,因此,皇帝也特准他待病休养,却又怕蓝王府在暗中与他人勾结,这才将蓝王府看得死死的。 还有蓝玄昊将美人送回去那一事,更是令他瞅瞅于怀,想要借此产除蓝玄昊暗中的势力,却不想蓝玄昊明知道这些,还乖乖的窝在蓝王府不出来,除了那日产出几名隐卫外,便再没其它动作。 当中也曾几次召蓝玄昊入宫,想要给他一个官职,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心,要委以重务于他,而是想借此机会将蓝玄昊崭除,只要身在官场,要坑害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也好彻底的出了心中那口恶气。 只是蓝玄昊一直拿云楚的身子说事,说什么不愿离开云楚,要等她身子彻底的好转,因此,皇帝便是急迫的想要对付他,也只能暂时缓缓。 偏偏云楚元气却像是伤得再无法复原一样,这一个多月过去,也没有丝毫好转,盈盈弱弱的身子反倒更令人担忧,便是连宫中的御医也束手无策。 听到云楚有事,皇帝内心也是有一丝焦急的,想到那个女人,眸子里闪现丝丝迷离,冷冷的吩咐暗中的隐卫:“着人四处寻找怪医的下落,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只是他这条命令刚传达下去,蓝玄昊一袭妖红的身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说是要带云楚离开皇城一阵子,前去寻找怪医。 皇帝骨节捏得刺啦作响:“朕会派人去寻,玄昊小子在王府安心待着便是” “皇上,楚楚的身子已经弱到奄奄一息,再不前去寻医,只怕小命不保,怪医向来足迹飘渺,而且性子古怪,还只救他愿意救的人,又怎会屈服于皇权乖乖的跟皇上的隐卫来到皇城” 蓝玄昊说得振振有词,皇帝便是愤怒,也无从发泄,若病倒的这个是别的女人,他铁定不会这么好心的。 思量许久之后,才沉声应下:“如此,沿途定然不太安全,朕会派个隐卫保护你们” 哼,保护,监视还差不多吧,蓝玄昊内心冷哼着,口里却带着微微的感谢,在皇帝面前一如从前的冷酷,面上流露的只是机械性的假笑:“谢皇上” 墨竹轩内,皇帝身边的隐卫难得不用像以前一样隐在暗处,身形淡定的跟在蓝玄昊身边,只是脸上却是带着半块银色面具,直将那张脸遮掩去了一半,身为皇帝的隐卫,是不能在人前露出真容的。 便是深知这一点,蓝玄昊的计划才越有把握。 “楚楚,我回来了,太好了,皇上同意我们去找怪医了,我们明日便可以启程了”蓝玄昊步入阁内,对着大床上的人儿喋喋不休。 隐卫透过那门缝一角看向里边,纱缦后的确是躺着一抹柔弱的身影,这才没有多疑。 “真的吗”虚弱的嗓音传来,让人无尽的心疼着,隐卫底底也是打了个机灵,如此好听的声音,想来这世子妃也是个绝色的人儿才是,身为皇帝的隐卫,除了给皇帝办事外,他们便是连八挂的时间都是奢侈的。 所以除了皇帝吩咐的事之事,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他们几乎是无从知晓,首先,身为隐卫,他们话向来很少,所以平时就是与同撩一起出任务,除了关于任务的话题,他们也是没话可说,对于街头巷尾的传言,他们除了偶尔听到,知道那么一点点之间,知道的事情还真是少得可怜。 云楚的名号他曾在出任务的时候听说过,却从未见过,蓝玄昊是什么人,这个十几年下来,他还是知道的,能被蓝玄昊看上的人,他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嗯,皇上还派了隐卫保护我们”蓝玄昊嗓音温润,在云楚面前与在外人面前简直是两个样,一度让隐卫折了双眼。 “真是谢谢皇上了”云楚一幅很感恩的样子,说着,嗓音犹弱得让人心疼。 “楚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要启程了,我去准备一下”蓝玄昊叮嘱了几句,便抽身离开,临走之前却是让隐卫在外头保护云楚。 直到深夜,也不见蓝玄昊回来,云楚拖着病弱的身子起床,好似重新睡醒了一觉一般,见蓝玄昊还未回,踏着软软的步子走到窗前,缓缓开窗。 隐卫的身影椅立在门口,靠落在栏杆的柱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下意识的侧耳倾听,知道这动静是云楚整出的,并没有睁眼。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云楚轻问,嗓音里透满浓浓的关心与担忧。 光听声音便知道这主肯定是绝色的,很少与女人接触的隐卫心底一颤,说话确很诚实:“属下不知” “你便是皇上派来的隐卫?”云楚轻问,柔怜的嗓音煞是悦耳,又惹人疼惜。 “是的”隐卫缓缓睁眼,很想要回头看她一眼,却又怕唐突了,其实跟自己的主子说话,本就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的,这是尊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有种不愿回头的感觉,光听这声音都足已魅惑人心,他真怕见着人之后会做出丢人的表情。 突然身后轰隆一声脆响,身子重重砸落在地的声音,隐卫心惊,想到云楚重病在身,下意识的回头,果然窗阁那里空空如也。 赶忙朝窗阁那里奔去,焦急的呼喊道:“世子妃…世子妃、你、你怎么样?” “扶我去床上休息…”云楚盈弱的嗓音从窗边的墙脚传来。 “好”隐卫应声,刚想抬腿进阁,顿了顿又停住,忽然想起自己一个大男人,云楚独自一人在阁内,这对女子的清誉是有影响的:“为何不见世子妃的贴身婢女?” “我没有贴身婢女,一直都是世子在照顾我”云楚柔弱的说着,说起蓝玄昊,嗓音里却又透着丝丝幸福。 “那、那我去找世子回来”隐卫刚想迈步转身。 身后那道轻盈的嗓音细细传来:“难道你想让我一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吗?咳…” 几声清咳,让隐卫又止住了脚步,是啊,本来就病得不轻的身子,如今这入秋的天,夜间也是极凉的,万一再染上风寒可不好。 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道:“世子妃恕罪,那属下便进来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隐卫快速的奔到窗角边上,月色下那一抹倩影身形瘦弱,软软的倒在地上,甚至连外套都没穿,只是一袭洁白的里衣,那精致的轮廓在月色的照拂下更是美轮美幻。 一度凝住他的双眼,踏步走到云楚面前,看她脸色苍白,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绝色,闪亮的墨瞳犹如这暗夜中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直让人移不开视线。 “世子妃…你、”隐卫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干干痒痒的,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勾人心魂,太美了。 “我怎么了?” 纤柔的嗓音如同幽谷里的回音,层层叠叠的来回荡漾在人的心间,带着无尽的魔力,让人的心魄不由自主的被吸附住,那如墨玉般的眼眸如同一片汪洋,让人一但陷入进去便难已自拔。 即便他是行走在暗夜中的隐卫,有着非人和自制力,也不自觉被牵引着心神。 “你好美…”不瑕思索的话脱口而出。 云楚双眸轻眨,更是让他直痒到心头,整个人的心魂像是被勾走一般,看他痴痴呆呆的目光,云楚眸底闪过得逞的浅笑。 “身为下属,这般对自己的主子说话可不是好事,这万一被世子听到了,他定要以为我跟你之间有些什么呢,如此,他要是误会你了,可就不太好呢” “不、世子没有误会,我喜欢你…”隐卫又目空洞,心思完全被控制着。 暗处,皇宫的隐卫一听,更是惊得不知道自己,真让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同撩,焦急的同时又是羞愧不已,为有这种同撩而羞愧。 “天”云楚惊呼,一幅懊恼无比的模样:“这怎么可以,大胆”…“你、你出去,我不用你扶,我等世子回来,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抱你上床可好?”隐卫又目呆滞,随着云楚那轻轻嚅动的唇瓣而机械性的吐着话语。 暗处的人一听,更是恨不得直接进去把他给踹了,又害怕曝露自己,真是羞愧得要死。 “你、”…“你滚啊、”云楚嗓音里满是恐惧,让人一听便知道眼前的人要对她不利一样。 暗处的人刚想出手制止这事,蓝玄昊一袭妖红的身影瞬间奔了回来,老远听到云楚的惊呼声便担心的呼唤着:“楚楚…你怎么了,你怎么样…” “大胆狂徒,本世子念在你是皇上派来的份上,才如此相信于你,你居然敢趁本世子办事之机而觊觎我的世子妃,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砰砰砰’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在踢打谁,但是让人一听声音便知道里边的战况很浓烈。 “好在你回来了,这个色狼,居然想趁我受伤欺负于我…呜”云楚如柔弱美人,居然大哭了起来。 “救、救命…救命”隐卫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一清醒过来便被蓝玄昊踢得跟肉酱一样,那动作快得害他连半点反抗之机都没有,而且每一脚都带着深厚的内力,本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他自然是无法运起内力保护自己,胸口接连被踢了好几脚,害他连呼救都是那般的困难。 “这蓝世子太狠了”暗处的皇宫隐卫听到同撩的痛乎声,很是不忍心。 “那是他自找的”有人不以为是。 ‘砰…’那被惨踢的巨响一声声传来,有些耳根子软的,真是余心不忍。 “要不,我们去帮他一把吧” “你打得过你就去”后者不以为然,蓝玄昊是什么人,岂是他们惹得起的,他们能隐在暗处不被发现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两在这里讨论的人是没有去相救,但是另一方,几抹黑影向墨竹轩逼近,首先说在帮那隐卫的人心中大喜,恼恼的看了身边这个不愿相救的人一眼:“真是没心没肺,你不出手,自然有其它同撩相帮” 说着,自己也飞身而落,打算上前一起制止蓝玄昊了。 而蓝王府的侍卫见墨竹轩这边乱起来,也都瞬间纷纷出动,蓝王府里一片灯火通明,那些藏身于暗处的隐卫见大事不妙,也都纷纷出动起来,跟蓝王府的侍卫开斗了起来。 令他们心惊的是,这些侍卫压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个个身手都不比他们差,那些先前还有些轻敌的人瞬间就后悔了,只是当他们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命已经被拿下。 次日清早,蓝王府大门外堆着一车车的黑衣尸体,蓝王府的守卫推着车从大街穿行而过,直奔皇宫,这场面,令百姓齐齐心惊,各种谣言议论纷纷,这是什么个情况,太慎人了。“皇上,蓝世子求见”大殿之上,众臣正早朝,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满目深沉的看着众臣,公公焦急的步子突然一路小跑进来,急急的禀报着。 皇帝沉眉,他来做什么,眉目里闪过丝量,缓缓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宣” ‘砰’一声巨响,蓝玄昊一袭妖红滟滟,风风火火的拎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愤愤然的将昨日皇上指派给他的隐卫往大殿上一扔,伤得奄奄一息的隐卫本就只剩一口气,被这一砸,更是疼得龇牙咧嘴,见到皇帝,却还是艰难的爬起身子,跪在他面前。 皇帝见自己的人居然伤成这样,心底瞬间一紧,握住龙椅把手的食指一紧再紧,就差没将把手给捏出深深的指印,脸色一沉再沉。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口吻里的愤怒显而易见,看着隐卫满身伤痕累累,冲天而上的怒意也不知道是在吼蓝玄昊还是在吼这隐卫。 众臣看着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瞧蓝世子红眉绿眼的,许久都没见他这样子过了,这又是整出什么事而惹到他了,满身的煞气真是让人不自觉心惊,妖红的锦衣颜色深深,有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深色,显然是沾了不少的鲜血。 “臣也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此人当真是大内隐卫?”蓝玄昊暴吼出声,气势一点不亚于皇帝,起伏不定的胸口召示着他很生气,深呼几口气,才稍作平静的对皇帝道。 “皇上,臣与臣妻要去寻找怪医,臣本感激你派隐卫来保护臣跟臣妻,可是谁料这人居然如此狼子野心,居然敢觊觎臣的妻子,在臣离开之迹居然想趁机占病中臣妻的便宜,臣妻身子弱,手无缚鸡之力,若非臣赶回去及时,只怕早已遭他毒手” 蓝玄昊满身怒火彪升,看向这隐卫的眸睛里冲满刺啦的怒火,让人一看便知道他很生气,也不会多作怀疑他所言的是假的。 看向那满身狼狈的隐卫,众人目光是各有所思,看蓝玄昊不像是撒谎,但大内隐卫可不是一般人,又岂会是一般的好色之徒,不过这世子妃长得倒的确是绝色无比,他便是觊觎,貌似也是可以理解的。 ------题外话------ 本文已开群,欢迎各位喜欢这文的亲们踊跃加入:311752192,敲门专为任意一角色名。 话说,明天要开始新篇章了,也是这文的最后一卷,希望支持的亲们能继续支持下去,偶会加油的! 119气煞皇帝,坑上大笔银子 皇帝目光深沉,怒视殿下的眸子里显而易见的火光熊熊的燃烧着,一张脸是阴沉到了极点,显得有几分扭曲,这翻场面更是令众臣心惊,天子大怒,他们还在殿内,且不管是不是他们的错,都很有可能被殃及,个个虚汗层层的。 “大胆” 皇帝一声惊天咆哮,如雷贯耳,众臣皆被这嗓音给震得身子齐齐一抖,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钻到心脏,每游走一处便一阵发软,连呼吸都是紧张着的。 隐卫被他这一吼,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脑袋磕蹦的一声栽在地上,重重的一声敲在人的心头,鲜血直流:“属下有罪” 想到夜里发生的事,他便一阵心悸,那些记忆他都记得,可是,想起来,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云楚虽然够绝色,但他也绝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他相信自己还有是那个自制力的,只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理解,也无法解释。 他这么说,算是自认了蓝玄昊所说,皇帝便是想借此倒打蓝玄昊一耙也是不可能的了,一张老脸越发的阴沉,死难看的,扭曲到极点。 龙椅的手炳被捏得就差没陷下去,若运上点内力,这龙椅怕是都要碎了,原本他还想借机给蓝玄昊治个罪,哪想这没用的废物居然就自己承认了,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恨不得一掌废了他,只得把那要对蓝玄昊发的满腔怒意挥洒到隐卫身上。 “混账东西,活腻了是不是”皇帝怒吼。 “请主子降罪”伤痕累累的隐卫也明白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只能认命,自觉一点,说不定还不会死得这么惨。 皇帝眸子里显示丝丝杀机,刚想开口说什么。 蓝玄昊又蓦然的截断他的话,愤愤的吐出更让人为之气愤的话:“如此,皇上是确认他是大内隐卫了?” “你什么意思?”皇帝眸子里的愤怒显然,直认为蓝玄昊是在故意在给他难堪,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是承认是什么。 蓝玄昊眸角隐过一丝阴戾,抹抹嘲弄在心角,清悦的嗓音在整个大殿清亮无比:“既然他是大内隐卫,还请皇上重重治罪” “放肆,该做何定断,难道朕还用你教”龙颜大怒,皇帝这阵子本就被憋了一度子怨气,如今对蓝玄昊是怎么看都不顺眼,直想歹了机会便给他治罪。 皇帝愤怒的咆哮没有让蓝玄昊感觉到半丝不适,倒是众臣齐齐为他捏把汗,显然皇上还在为那送美人的事耿耿于怀,蓝世子这会还往枪口上撞,小命堪忧啊,是人都看得出来,如今皇上待蓝世子没有从前那般客气了,偏偏蓝世子还不自知,一个劲的往刀尖上爬。 “皇上以为他的罪过只是欺辱臣妻这么简单么”蓝玄昊毫不留情面的讽刺挂在嘴角,对上皇帝的目标一字一句缓缓道:“皇上以为仅仅是这点小事臣便闹上大殿么,那皇上就错了” “这个贼人的过错,可不只是这一点,他想要欺辱臣妻,被臣抓个现行,以他一人之力,无法逃脱,居然还号召出同伙,想要置臣于死地,若非父王的三百隐卫出手相助,只怕今日便不是臣将他抓来大殿,而是今日整个蓝王府已经再次覆灭了” 蓝玄昊压低了怒气,清亮的嗓音却一字一句的覆盖在人的心头,特别是那句蓝王府要再次覆灭,说不出的沉重在人的心头流荡,谁都知道,蓝世子的脾气变得如此古怪,便是因为十五年前的那一场大变引起的。 这隐卫也的确是够猖狂,自个觊觎世子妃不说,居然还号召出同撩来对付蓝世子,虽说蓝世子厉害,但一人如何与众多的大内隐卫匹敌,好在蓝王府世袭都能养三百隐卫,否则蓝王府还真怕是要再次覆灭啊。 难惨蓝世子会气成这样。 隐卫一听,却是懵了,嚅着唇角强言解释:“我并没有号召同撩帮忙” “哼,你没有,那你说说那些人都是哪里来的,难不成他们还能一早就在蓝王府不成,虽说父王算是老臣,比一般的王爷有功高一筹,但是蓝王的权利还没有高昂到能调动大内隐卫吧,再说了,你当我们蓝王府的人都是傻子么,会让外人来帮敌人对付自己”蓝玄昊冷哼。 这翻话说得可就让人有些深思了,这蓝王府出现大内的隐卫,若非这人号召同撩,那还能是怎么回事,为君者,自然是不会随随便便让大内隐卫去监视臣子,便是监视了,也无人知晓,如今这事被捅到台面上,即便真是皇上派去监视的,自然也是不能承认的。 皇帝眉头拧成一团,可想而知内心的愤怒有多严重:“你确定那些人是大内隐卫” 皇帝只能这么回应着,他自然不能说是他派去的,食指的骨节却是暗暗作响,他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也会被挖出来。 “那些人的穿着打扮跟此人一样,难不成这次的大内隐卫,也会像大婚那次一样,是有人假意冒充的不成”蓝玄昊鼻孔朝天,显然是不打算敷衍了事。 “那些人在何处?”皇帝又问。 “他们的尸体臣已经运到皇宫了,还请皇上确认,若他们真的是大内隐卫,还请皇上还臣一个公道,觊觎臣妻不说,居然还在蓝王府大开杀戒,若非父王,只怕臣与臣妻早已是死无葬身之地,若他们是外人冒充的,也请皇上派人去查实一翻,看看是哪些贼人居然敢祸害蓝王府,若是查到主谋,还请皇上将他交由臣来处置”蓝玄昊言辞凿凿,一本正经的。 皇帝那一口恶气真是憋屈到了心底,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偏偏蓝玄昊还真不是他能随意动的,便是整死他,也得有个顺当的理由,如今这理全在蓝玄昊那里,他就是气,也无能为力。 “你说,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皇帝朝隐卫怒吼,他自然明白那些尸体定是大内隐卫,不用看也知道,他才不会蠢到去确认,不为别的,要是真看那些些尸体,只怕他会难以克制内心的愤怒。 皇帝一声怒吼,隐卫颤颤抬头,对上皇帝的双眼,想要表情自己的清白,却在对上皇帝威严的双眸那一刹那,读懂了他的意思,内心更是浇心而凉,但想到自己左右是一条死路,而他身为隐卫,别说犯了错,便是没犯错,只要皇帝一句话,他便得去死。 在众人皆惊的目光下,他这才沉重的给皇帝磕了几个响头,一幅真心毁过的样子:“是属下的错,属下对不起主子的信任,见色忘利,还连累了同撩,害主子损失惨重,也差点祸害了蓝世子,请主子降罪” 这样,他算是将蓝玄昊强加上的罪过认下了,众臣皆为他的行为感觉到悲愤,只是这当中的真假,便是众人心知肚明,也无人敢说什么,只得看表面层次,他即认错,那这事便是他干的了。 龙案上的墨砚瞬间砸过来,隐卫没有闪躲,就这么看着那墨砚飞快的朝自己砸来,脑门上沉重的一记,鲜血四溅,在众人心惊胆颤的目光下,隐卫的缓影缓缓倒地,再没一丝呼吸。 喷溅的鲜血如同秋日红枫,片片飘落在地,可见皇帝这一砸是用了多么大的力道,能将一个人活生生的置于死地。 深呼几口气,皇帝恼怒的瞪着死去的隐卫许久,这才缓缓舒出口气,微降怒意的双眼深沉无比,直直的盯着蓝玄昊:“此事是朕教导下属不利,才让他犯下此等大错” 沉凝良久,才带着微温和的语气对蓝玄昊道:“玄昊小子想要朕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公道” 众臣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蓝玄昊,都知道蓝玄昊是个冷漠的主,深深怀疑,他该不会愤怒的要把这隐卫的尸体带回去鞭尸吧,不然的话,他们觉得以蓝玄昊的冷漠,怕是再没有其它办方能让他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了。 蓝玄昊一脸淡漠,见隐卫死去,心间的怒意并没有多作平息,内心却是冷冷嘲讽,看着皇帝艰难的吐出这一字一句,内心煞是爽怀。 原本这人死了,便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不过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了,他的小女人这般爱财,不坑点银子回去,那他岂不是太没用了。 起伏不定的胸口深吸几口气,以平息自己心意的怒意,良久,才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说道:“臣妻自小产后,身子一直未能痊愈,如今更是虚弱无比,这一个多月下来,为给臣妻治病,已经花费了不少银两” “蓝王府根基虽深,但自十五年前那一场大劫过后,根本是元气大伤,所有产业也近乎停顿,无所收入,只剩下几间铺子在运转,完全靠着父王这些年的俸禄以及那撩少的收入在支撑整个府邸,好在比较幸运的是,蓝王府下人不多,主子更是极少,所以这些年来还算是过得风光,如今臣妻这一病,每日的药材便是一笔天文数字,加上这一个多月四处求医,花去的医药费更是如水流出,还有父王,也因为失了孙子这一事,直到如今身子还没好转,也是日日汤药相配,如今的蓝王府,除去那层华丽的外表,也不过只剩个空壳罢” “若皇上真心疼微臣,还请皇上伸伸援手,助微臣度过这次难关,等臣妻病好起来,蓝王府将来要是有了银子,定会加倍偿还的” 听他说得,众人皆是虚汗直流,看他身形清瘦,如此严肃认真的,还带着几分凄凉,好似蓝王府真是穷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又让有人些同情起来,毕竟这蓝王府的情况好像还真是如他所说,每个王府都有一些产业,但蓝王府自从十五年前那场大变之后,蓝王变得一撅不震,好些宅子铺子都被人收走,卖的卖了,荒废的荒废了,加了世子妃的病也的确古怪,连御医都没办法医治,这一个月听着虽短,但确实是要花费天价来医的,如此说来,蓝王府真是穷到没银子也不是不可能了。 只是他这话说得也太妙了吧,皇上一国之君,从来只有赏出去的,哪有人敢问他借银子,这蓝世子还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不用想也知道,皇上只会直接打赏了,若真的只是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国之君有多抠门呢。 皇帝一脸怒意是僵得不能再僵了,却还是得扯出丝难看的和笑:“准了,呆会你便跟公公去财政殿取些银子吧,只是还就不用了,云楚的身子会变得这般弱,朕也是有一定责任的,需要多少银子,你自个去取吧” 什么叫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说的就是皇帝了,蓝玄昊故意拿云楚的身子来说事,就是要让他想起那送美人的事,那事明明也让皇帝重病一场,难堪一场,此刻他却不得不带着笑意说云楚小产的事他有责任,就比如今日隐卫被产除一事,明明亏的是他,他却还得倒赔蓝王府一笔银子,真是满肚子怒火无处发,偏偏他还得做好这个一国之君,脸色扭曲得都有些僵硬了。 蓝玄昊看他脸色沉成那样子,还在装,内心的鄙夷更甚,面上却是连连道谢,唇角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嘲讽,故意带着一丝欣喜道:“如此,臣便替臣妻谢过皇上了” “那臣就先造退了”微微幅了幅身子打算离开,刚转过的身子却又突然回眸看向皇帝,略带关心道:“臣看皇上脸色不太好,定是被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属给气坏了,呆会下朝可要好好休息,保重龙体” 说着,踏着潇洒的步子离去,一抹妖红滟滟,卷来一阵腥风,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众臣见蓝玄昊居然会关心起皇帝,皆内心闪过丝丝讶异,果然是娶妻让他改变了么,以往的蓝世子不让人害怕就很好了,怎么可能会去关心别人,哪怕是对在上的皇帝,那也是相当无礼的呀。 高位上,皇帝直差没气得吐血,蓝玄昊那哪里是在关心他,分明是想气死他,明知道这隐卫一事让他怒火攻心,却还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当真是可恶到了极点,脸色阴沉的,越发的扭曲起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公公看皇帝不好,赶忙宣着。 众臣齐齐告退,谁敢在这个时候去招惹皇帝,那不是找死么。 皇帝回到御书房,听到自己的心腹禀报着隐卫被折一事,加上蓝玄昊给的怒气,当真是一阵急火攻心,砰砰的声响不断传来,外头的公公是一阵揪心不已,看样子这御书房又要重新修整了。 “主子,还要不要着人监视蓝王府”隐卫首领颔首恭敬道。 皇帝背着身子对着隐卫,微微抖动的双肩召示着他怒意喷发,却在极致的隐忍着,书房内的东西几乎被砸得所剩无几,被一个小辈一次次捉弄,他自认绝对是史上最窝囊的帝王,这回还是在众臣面前,让他如何出得了这口恶气。 不加思索便答道:“当然得盯” 隐卫刚想领命退下,皇帝深呼口气,又改了口吻:“算了,先暂时不要管,偶尔注意一下动向便可”这次的事分明就是蓝玄昊故意借机产除那些深藏在蓝王府的大内隐卫,怕是再派人去,也会被蓝玄昊设法产除,大内隐卫虽不少,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倒不如先缓缓,他相信,总会有机会逮住蓝王府的把柄,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隐卫应声,悄然退下。 皇帝眸子里的深沉越发浓烈,一幅想要杀人的样子,想到自己几次三翻被蓝玄昊给钳制了,胸口那积压的怨气是浓厚无比,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甘心,咽喉里一阵热血上涌,大口的鲜血如泉般喷出,脸色黑得都可以跟墨汗一较高下了,赶忙从龙案的木屉里拿出两颗药丸一口吞下,身子这才没抖得那般厉害了,逐渐平复不少。 内心刚刚才平复那么一点,那厢公公又焦急来报:“皇上啊…”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皇帝口吻微怒,本就一肚子怒火刚平息,这些个奴才还不让他省心。 公公一边抹着汗,一边颤颤惊惊的禀报道:“皇上,蓝世子上财政殿取走了国库将近三分之一的银子啊,说是世子妃加上蓝王的病都急为古怪,将来必定还需要大把医药费,所以先支着这些,将来等世子妃与王爷的病好了,若是银子有剩,便退回来,若是不够,怕是还要来麻烦皇上呢” 公公一口气说完,皇帝那张龙威显赫的脸是别提有多难看了,胃里边一阵热血翻滚。 ‘噗…’大口鲜血再次喷出,直溅公公满身都是,那威严的眸子就差没瞪落出来,怒声大吼:“没用的东西,滚,都给朕滚” 国库三分之一的银子,这个蓝玄昊,他还当真是下得去手啊,他以为顶多也就去支个十万两黄金,哪想他居然如此大胆,取走这么多,偏偏他只让他去取,并没有数量限制,便是如今再去要回来,世人也只会觉得他这个一国之君小家子气,再者蓝玄昊还打着如此名正言顺的口号,多了便退,如此,他更是不好追究了,愤怒的心简直是扭曲到了极点,阴沉的目光让跪倒在地的公公直感觉浑身软麻,连脸上的鲜血也不敢试去半分,跪在那里一个劲的瑟瑟发抖。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滚啊”皇帝见公公吓成这样,真是越看越碍眼,现在的他真的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怒声咆哮着。 公公总算是回过神来,软着双腿连滚带爬的闪了出去。 墨竹轩内,云楚一袭清蓝淡淡,飘扬的裙摆坠落在地,绽开一抹娇艳的蓝花,如诗如画的画面,正哼着小曲与蓝王对弈着。 “楚楚,看我给你带回什么了” 见这场景,蓝玄昊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想来蓝王这些日子是隐忍得够久了,早就手痒痒的想跟云楚下棋呢,只是先前蓝王府一直被大内隐卫监视着,他得装病不出门,如今大内隐卫被端了,他要干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乐呵的出来下两手棋了,蓝玄昊也不介意蓝王的存在,温润的眸子里散发着层层光彩,厚厚的一大袋往棋桌上一扔。 云楚眸光怪异的看着这麻袋:“什么呀,能将你乐呵成这样” 蓝王也是一脸不解,看这麻袋,怎么感觉像是装地瓜用的,非常无语的吐出一句话:“你不会从皇宫搬了一大袋地瓜回来了吧” 对蓝王的见解,蓝玄昊是非常无语:“皇宫能有地瓜么” 这厢,云楚已经好奇心勃勃的将麻袋打开,看到那一打打的银票时,她的小心肝是抖了几抖啊,花花直来的口水就差没落出来,猛的一阵翻,才发现这将近一米高的麻袋居然全是银票,还全是十万两一张的,脸上瞬间乐开一朵花,笑得连嘴角都有些抽了。 连连惊呼:“天哪、夫君大人,你实在是太会赚银子了,值得嘉奖,值得嘉奖啊” 不待蓝玄昊有所要求,整个人如蹦跶的小兔子般,直接挂到了蓝玄昊的身上,也没顾蓝王在场,捧着蓝玄昊的脑袋一阵猛亲,直弄得蓝玄昊满脸的口水。 “那是,也不看看你家夫君我是谁,这天底下,除了楚楚你,怕是再没人比我更会赚银子了”蓝玄昊得瑟的同时还不忘记连带云楚一起夸,听得云楚是直乐呵的。 蓝王看着两人亲腻的模样,特别是云楚那可爱的劲,直感觉老脸一阵羞红,如今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这满袋子的银票,他也是瞠目结舌的,蓝王府已经是非常富足了,这小子是上哪弄来这么多银票的,怕是能买下十几个城池了。 云楚从蓝玄昊身上跳下来,转到满袋子银票面前掰着手指头一阵数着,口里乐呵的哼叽着:“嗯,如今咱可算是天下第一大富豪了吧,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往后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呢” 瞧这话说的,蓝王满脸黑线,他这媳妇也太会做比喻了吧,哪有人把自己比成螃蟹的,不过看他两如此开心,他内心也是及惬意的,只希望他们真的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更希望西灵之行能够顺利,等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时候便是金奚的皇帝,也耐何不了他,到时候,他也就心安了。 “真是个小财奴”蓝玄昊满口宠溺,看她笑得如此灿烂,内心自然也是及高兴的。 云楚双眼眨眨:“我亲爱的夫君大人,我要不是贪财,咱以用拿什么过日子啊” 瞧她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蓝世子连个家都养不起了,不过蓝玄昊并不生气,反倒是连连夸赞:“嗯,楚楚厉害,楚楚是天底下最会持家的贤妻了” 看他这马屁拍得是又响又亮,蓝王双眉那个挑啊,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真要怀疑这还是不是他看了十几年的儿子。 不过看他两在这里恩爱的,他这个电灯炮好像有些太亮了,不着声迹间悄然的转身离院,脸上却是洋溢着满足的轻笑。 “楚楚,你看你夫君我这么厉害,你这奖励是不是太轻了些呢”见蓝王如此识趣的离开,蓝玄昊眉角的笑意里多了几丝痞意,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 云楚正忙着清理银票呢,微微有些敷衍的回应着:“这还不够啊,我刚刚最少也给了你十个吻吧,这奖励已经够多了,难道你想要一百个?” 蓝玄昊满额黑线,这小女人有情趣的时候能把他给迷得半死,没情趣的时候也能把他给呛个半死,搂住她细腰的双手有些不安份起来,卖着萌又撒着娇道:“我亲爱的楚楚、我的乖乖娘子”…“你家夫君我渴了” 云楚将一叠叠的银票收拾好,转身对上他明亮的双眼,唇角扯出灿烂的笑意,随手拎上麻袋,一边拉着他往里阁走去。 蓝玄晨眉角含笑的,内心贼笑贼笑,乖乖的跟着她往里阁走去,等着被她扑倒呢。 哪想云楚只是将银票收好之后,笑意灿烂的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正在大床之上摆着poss的他面前:“诺,喝水” 蓝玄昊自进阁便往大床之上一躺,在那里搔首弄姿的,摆出最优美的姿势给她看,哪想云楚居然就真的只给他倒杯水,压根没明白他话里深深的含义啊,满脸的邪笑顿时僵在嘴角,微撅起嘴角,很是委屈的样子,在云楚讶然的目光下,良久吐出三个字:“你喂我” 云楚唇角灿烂的笑意也顿了顿,这妖孽怎么怪怪的,她是被这突然其来的银票给砸晕了,到现在内心还有些飘飘然的呢,自然是一时之间没去明白蓝玄昊的深意了。 不过想到他带回来的银票,自然也是眉开眼笑的落坐到他身边,端起杯子便往他嘴里送。 蓝玄昊心里那个憋屈啊,他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这小女人今日脑子是打结了还是咋滴,往日里不都挺能明白他的么,乖乖的张嘴喝下,将杯中不喝得一滴不剩了,依然不甘心的吐着道:“我还要” “那我再去倒”云楚难得温顺,笑意柔然的,那些银票可真是让她内心畅怀无比呀,这点小要求自然不是什么了。 看她居然还真想转身去倒水,蓝玄昊无语到了极点,一把扯过她欲转身的身子骨,轻轻一带便带落到大床之上,毫不客气的翻身而上,略带惩罚的覆上她那水嫩的红唇。 “楚楚今日变笨了” 云楚眉头微皱,对上眼前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想到他们先前的对话,这才算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蓝玄昊在打着什么主意,无力抚额,好吧,她承认适才真的是心都飘飘走了,哪里还会管这些暧昧。 不过蓝玄昊居然说她变笨了,这让她很不爽,很不服气的闷哼着:“不是我笨,是你越来越羞涩了,多大点事啊,直说不就得了” 汗,蓝玄昊满额黑线直冒:“拜托,亲爱的,咱能有点情趣么” 云楚拧眉,看向他的双眼里多出丝丝犀利的光芒:“好你个蓝玄昊,居然敢嫌弃本姑奶奶没情趣” “冤枉”蓝玄昊抚额,他哪里嫌弃她了,不过是随口乱应的好吧,敢嫌弃她,那他以后的幸福岂不是要泡汤了,眨巴着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直惹得云楚内心一阵畅快的轻笑盈盈,纤细的双手不断在他在身上点着细火,却又钓着他的胃口,一阵得瑟的问道:“我亲爱的妖孽夫君,现在可觉得你家娘子我有情趣了?” “有,我家娘子最有情趣了”蓝玄昊颤着嗓音,被她给撩饶的,身子一阵难受,偏偏这小妖精总钓着他的胃口,真是难受死了,苦拧着眉头道:“娘子,我错了还不行嘛,往后我绝不再乱说话了” 蓝玄昊信誓旦旦的保证着,看着她那清明眸子里放出妖媚的光芒,真是让他心痒痒得不行,云楚唇角勾笑,看他态度还算真诚,这才打算放过他了… “嗯,如此,那我就放过你了…不过你可得让我好好惩罚一翻”云楚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魅惑,煞是好听,如高高在上的女王,霸气十足。 青天白日,墨竹轩内却是一片旖旎,对于这些,暗中的轻风跟青紫在这一个月的适应下,他们基本能面不改色了,只是对于他家世子妃的强悍,那当真是无话可说的,更暗叹世子的爱好果然与常人不同,居然会乖乖的让世子妃来扑… 轻风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青紫,看她一脸淡漠又冷酷的样子,再联想到云楚平日里的模样,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冷起来的时候绝对不比青紫差,再联想到云楚的强悍,脑子里居然想入非非起来,很是好奇青紫在这事上面,会不会也像云楚那般强悍,身形不自觉靠近青紫几分,想将她打量个通透。 愣愣然的青紫感觉到身边人的靠近,心跳莫名的一阵加快,这厮想干嘛呀,最后,在强大的压力下,猛的回头想要问他一句‘干嘛’。 却不想转头之迹,正好凑上轻风那微带着迷离的脸颊,温温的触感令两人大脑同时一片空白,触电般的感觉,令人心神一荡。 待反应过来,两人几乎又是同时脸色一片绯红,青紫内心小鹿乱撞着,回过神后赶忙退后两步,对上轻风同样尴尬绯然的目光,唇角嚅了几翻才恼恼的吐出一句:“没事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想到自己脑子里先前那些非非的思想,轻风的脸色更是一阵暴红,都有些不敢直视青紫的双眼,微撇开脑袋,这才嚅嚅的找了个很坑的借口:“那个,刚才你脸上有只虫子” 青紫闻言,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颊,原来是这样,内心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小纠结,小失望,恼恼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有虫子你跟我说一声便是了,用不着靠我那么近” 素手抚了脸敛一阵揉搓,内心却很是狐疑,奇怪,怎么自己脸上有虫子她会感觉不到。 “哦”轻风应声,暗自疏松口气,懊恼得要死,自己怎么会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当真是,哎,恼坏他了,赶紧乖乖的呆回原地,闭目养神,把脑子里那团乱七八遭的给驱赶出去,偏偏他身在默竹轩内,那两主绯然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传到他耳朵里,使他整个人就如同有千般只小蚂蚁在咬一般,真是难受啊。 次日,久久不曾回府的青言青语一袭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还带回了云楚让人制打的那些乐器。 云楚看着这些长号,及现代的这些打击乐器,大为赞叹,原本早在大半月前就该完工了,只是制作的中途出了些问题,所以给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楚楚,这些都是什么玩意”花竹篱下,云楚爱不释手的倒弄着这些乐器,蓝玄昊像好奇宝宝一般的看着这些他没有见过的乐器,不停的追问着。 青言青语乖乖的呆在一旁,自然也及为好奇的,如此稀奇的东西,她们除了在小姐的设计图上见过,实物拿在手里的时候,她们也是惊讶的,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云楚给了他们一个神秘的眼神,指使着他们乖乖坐好,如观众一般落坐在离竹桌不远处的木椅上,三人坐成一排,也没分什么主仆,本来青言青语是有些介意的,在云楚强烈的要求下,他两才紧慎的与蓝玄昊同排而坐。 将这些乐器都收好,云楚手执起长号,身子轻灵的如同天仙,一个旋转,优雅的轻落到竹桌之上,小小的空间内,蓝玄昊他们是观众,云楚便是那舞台上的明星,轻卷起脚边的裙摆,半系在腰间,雪白的靴子外露在空气中,显得小腿细瘦无比。 身姿奔放,又不失优雅的吹着熟悉的旋律,一边扭动着奔放的舞姿,灵巧的脚步旋转出不一样的步伐,不似古典舞那般的轻灵,给人一种浓浓难以言喻的热情,让人不自觉为之心动,牵引着他人的心神。 一曲长号独奏的西班牙斗牛舞曲下来,配上她那优美奔放的舞姿,看她表演的几人是看呆了双眼,连带隐在暗中的轻风青紫也被吸引过了目光,在暗中偷偷观望着。 太美了,太稀奇了,那看似毫无章法的步伐,被云楚演绎得无比生动。 “天,这东西居然能奏出如此独特的曲子”青言惊呼,青语亦是一脸激动,她们还在好奇这个是什么,压根没想到这没有半点乐器样子的东西居然能吹奏出闻所未闻的天赖之音,是如此的独特悦耳。 “小姐,你真是我的女神”青言毫不掩饰的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欢喜与激动,看着云楚跳舞的身影,她真是好想跟她一起跳啊,只可惜,她压根不会。 青言这花痴的表情还没露出多久,便被蓝玄昊冷冷的拍了下去:“一边去,楚楚是本世子一个人的女神” “咳…”这话,让青语一阵暗咳,赶忙拉了拉青言的手腕,示意她别没事找虐,果然,见蓝玄昊脸色怪怪,青言很识趣的退到一边,与青紫一起,如木头人一般乖乖呆在原处,把空间留给蓝玄昊来发挥。 瞧着几人花痴一般的目光,云楚却是眉头拧拧,这曲子她是随口拿出来试试音律的,没想到这个时代打造出来的乐器音乐还挺准,甚至比现代的还要清亮几分,这让她很是满意,只是她的舞蹈,要她来说,这压根算不上舞蹈吧,只是动了动脚。 真正的斗牛舞可不是一张木桌大的舞台便能搞定的,再说了,哪有一边吹长号,一边跳舞的,她不过是习惯了边奏边舞动而已,瞧蓝玄昊那惊讶又花痴的目光,还真是令她诈舌啊。 “楚楚,你到底还会多少不为人知的,一次让我看个够可好?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怎会那般的好听”蓝玄昊深情的看着她,真是要多花痴有多花痴,平日里的冷漠早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这一首曲子下来,他的心是被深深的触动着啊,总是不自觉的被吸引到曲子里去了,好似能看到那热血激战的场面。 青言青语看着这样的他,也是及为不习惯的,她们还是觉得,冷漠的主子比较正常。 云楚无语的抛去个大白眼:“要真如此,怕是我给你演上一个月也完不成哪” “我不管,不管用几个月,你都得演给我看”…“不够,你还得教会我这些,反正你会的,我都要学”蓝玄昊拧着眉头,看着这些他一翘不通的东西,下定决心,云楚会的,他也一定要会,不然哪够资格站在她身边。 云楚眉角里笑意满满,这丫的,还真是撒娇撒上瘾了,不过不用他说,她也有打算教他的,好些舞蹈可是要双人跳的,比如这斗牛舞,她既然要将这些舞蹈教给风云院的女子,必然得她亲身示范,但她可没兴趣找别的舞伴,这人选嘛,自然非蓝玄昊莫属了。 ------题外话------ 本文群号:311752192 希望喜欢这文的亲们尽快加入哦,福利多多!表要错过! 关于新篇章,后续会陆续解释一下前面那些没填的坑,包括那西游记的壁画,希望支持的亲们继续支持! 谢谢你们! 120红娘牵线,佳偶天成 她相信要只物件备齐,她的风格街很快便能运转起来了,风云院的女子早就被调教得很好,那些要学现代舞的基本功都已练得十分顺畅,相信只要把动作再教给她们,便能一学就会。 还有个另她头痛的难题就是,新制出来的高跟鞋可是刚刚才到,那些女子学跳舞可能不是个难事,让她们学着穿那细致的高跟鞋怕是有一定的难度啊,只怕让她们练习穿高跟鞋的时间都比练习舞蹈的时间要多。 这朝代的技术不能把皮料磨得跟现代一样光滑,也没有与现代匹敌的塑胶,那些高跟鞋可是她煞费心神地设计好的,那纤细的鞋跟可都是玄铁制的,只是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看上去也就如现代的鞋根差不多,而鞋身上边,因为没有光华的皮料,只得制成那种反毛皮的材料了,整的来说,再染上颜色,这匹高跟鞋虽然没有现代的那么漂亮,但也十分花翘的,跳舞绝对是用得上的。 眸子里闪过一丝机灵,云楚吩咐道:“今晚青紫跟轻风假扮成我跟世子留守在府内,其它人可以跟我去风格街瞧瞧,嗯哼,本小姐今日高兴,免费为你们演奏几曲” 青言拍手称赞,她正嫌不够听呢,回味无穷的,暗中的隐卫们也是及高兴的,有些兴致雀跃的,最悲剧的莫属轻风跟青紫了,两人齐齐苦着张瓜脸:“为什么是我们” 原本轻风对这种事情是一向不感兴趣的,但是方才云楚的演奏可真的是把他的心神都给吸入进去了,满心雀跃的,真想继续看下去,他从来没听到这么好听的乐曲。 青紫本就爱热闹,更是期待不已,要是以往让她留守,她或许还会小小庆幸,又有机会跟轻风独处,只是现在,她真是一点也不愿意啊。 云楚板了板双眼,故意打趣道:“这里就你两最合拍,最有夫妻相,不你两假扮,难不成找两男的来假扮不成” 看青紫一脸失落的,云楚眸角含笑,顿了顿又道:“嗯,要是你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轻风跟青言留下好了,你去看热闹吧” “啊…不要啊小姐”青紫还没说什么,青言首先反对道,有热闹看不让她去,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跟轻风这死木头一起有什么意思。 让青言跟轻风一起,青紫心里自然是有点不舒服的,她本就觉得轻风对青言有意,加上她喜欢轻风,即便对方不喜欢自己,那她也不不太乐意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的,好在青言先出声反对了,如此,青紫便也只能苦着眉头应下:“算了,既然青言不愿,那我还是留下吧” “这才对嘛”云楚眸子里闪过别样的赞许目光,青紫自然是看得明白了。 在众人都离开之迹,云楚却忽然拉过青紫到一边谈话:“诺,今日府上可是够安静哈,不会有人来打扰,机会我也给你挣来了,你要是争气呢,就给我把轻风搞定” 云楚拼命的给她打着气,没顾青紫那尴尬的脸色,离去之前还塞了瓶小香水给她:“你要是喷上这个在轻风那货眼前晃荡,他今晚铁定成为你的盘中餐” 青紫满额黑线,听小姐这么说着,怎么好像她是个大恶人一样,在暗中算计着人,一阵脸红心跳里,对云楚的想法,她不与苟同,想到轻风,她暗恋许久的人,内心又有如小鹿乱撞着,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香水,绯红的脸色,眸子里闪过丝丝狐疑:“这个当真这般管用嘛” 青紫站在原地迟迟不动静,待所有人都离去,轻风见她还在原地呆愣着,这都发呆了一个时辰了,眼看天色都渐黑了,不由有些好奇,踏着步子走到她身边,看她手里像是拿着什么在发呆。 好奇道:“你是傻掉了还是干嘛” 青紫猛的回过神来,见轻风居然就自眼前,赶忙将手里的香水瓶藏于身后,却因一时慌乱,加上瓶身又小,一下没握稳,从手里滑落了出去,直落到身后的草坪上。 刚想弯身去寻,却发现轻风居然快她一步将小香水瓶给捡了起来,青紫脸色是一阵窘迫,赶忙从轻风手里去夺:“你、把它还给我” 轻风看着手中的小得水瓶,唇角却是挂满了讶然的浅笑,细致的打量起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青紫,随后又凑近她几分,在她身上嗅了嗅:“讶,真是看不出来,你个没女人味的女人居然也会带香水在身上” 青紫羞恼不已,轻风的举动更是惹急她了,拼命的想要夺过他手中的香水瓶:“你管我有没有女人味,快把它还我” 她越伸手去夺,轻风便越举高了双手,无耐,身为女子,青紫海拔还算高的了,但也不及轻风啊,无耐之下,为了争夺这小小的香水瓶,两人是动上粗了。 运上轻功在院子里一阵抢夺,偏偏轻风还真跟她扛上了,死不活不还她,还倒觉得把她逗成那样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青紫焦急不已,真是气死她了:“你无耻,留着女人用的香水放在身上干嘛,你用得着吗?” 轻风也不示弱,一边与她过着招,一边轻松的回应道:“我用不着,可以送人啊” “该死的,你要送人不会自己去买呀,主子又没欠你银子”青紫没好气道,脸色都急得暴红,这东西可千万不能落在这男人手上,这万一要是被他知道了这是什么,那她往后就不要做人了。 “每月的月俸自然是要存来娶媳妇的,哪能用来买香水,太奢侈了”轻风一本正经,向来冷漠的他脸上难得露出丝丝笑意,看青紫跟他急,他居然觉得很开怀,很欢喜。 “死男人,你这般抠门,难怪这把年纪还没娶到妻”青紫听闻他连给女人买香水都觉得奢侈,更是毫不客气的讽刺着。 轻风一挑然眉,不屑的哼叽着:“你不也一样没嫁出去么,咱两彼此彼此,你就用不着来笑话我了” “我才十八,你都二十好几了呢,能跟我比嘛”青紫不服气的还绝回去,身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含糊,却每每要夺到时,又被他给闪了过去。 看她跟自己红眉毛绿眼睛的,轻风内心真是舒怀无比:“男子四十如花,在女子里,十八已经是个老姑娘了,你若再不找个男人嫁了,只怕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青紫真是要气疯了,多年来,自己的心可是栓死在他身上,这男人一点不知便算了,居然还崔促她出嫁,当真是块朽木,不可雕,有时候她也很纳闷,像轻风这样的男人,绝对算不上多优秀,冷得要死,她到底是看上他哪点了啊,没好气的冲他怒吼道:“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屁事,本姑娘就是老了没人要,也不会赖上你,所以,用不着你瞎操心” 这话,总算是把轻风给噎住了,是啊,他为什么要管,心底竟莫名的有一丝失落,细致的看着青紫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想到上次那无意中令他心跳加快的浅吻,眸底闪过一丝迷离,身下动作慢下几拍而不自知。 青紫看准时机,准备一举从他手在夺过香水瓶,她以为她的攻击轻风会设闪闪躲,却不想轻风居然就那么愣愣的愣在那,害她一把冲上去直直撞入他的怀里,重重一击,没带来多少疼痛,却是令两人心底同时掉下一拍。 刺啦的火花瞬间擦出,对视的眸子里,有微微的愤怒,绯然,更多的是想入非非的心动。 轻风高举着香水瓶,青紫的手紧覆于他的手心之上,保持着那个抢夺的动作,时间像是被定格一般,那砰砰直响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扑通扑通的声音在两人耳边流转着。 良久,青紫才先回过神来,瞥开双眸不再正视他:“你放手” “不放”轻风也不知道是咋的,居然冲口便吐出这样的话,却不知道他是不愿放开香水瓶,还是不愿放开她。 青紫羞恼不已,这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实在让她难受,所幸一跺脚不再抢了,恼恼的转身离去:“算了,给你给你,给你拿去送人,哼…” 看她恼怒转身的背影,轻风心底居然感觉像是漏掉一拍,一种不舍的感觉蓦然涌上心头,伸出去的手没有抓到她的一片衣角,就那么愣愣的保持这个姿势站在原地,一手高举着香水瓶,一伸微伸,却又什么都没抓住,片许之后才缓缓放下被她握过的手掌。 有些留恋的凑到鼻息间嗅了嗅,好似还残留着她手心的味道,心底莫名的一阵心猿意马。 握着手中的香水瓶,蓦然有些好奇,这个女人,虽然会演戏,但平时却更像男人婆多一点,她会喜欢什么样的香水味呢。 看着手中的小瓶子眼底露出微微的迷离之色,有些犹豫的,缓缓的,慢慢拔出小瓶塞,一阵清香透鼻而来,瞬间包裹满他整个心间。 这是一种什么味道,无法用言语言喻,光闻着都令人无比的舒心,清爽的感觉由脚底直钻入心间,令他四肢都无比舒畅,淡淡的清香里好似还透着清甜,好似无法识别的香味,细细的品味一下,又好似自己整个人都身在一片桃花林中,淡淡的桃花香充拆满心间,让他神清脑醒。 “果然好闻,的确是上品,难怪这女人拼了命也要把它要回去”轻风嘀咕着,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那一丝丝异样。 见青紫生着气离开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把香水还给她比较好,深吸几口气,这才踏步朝屋子里走去。 青紫见他进来,恼恼的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没好气的白眼:“还进来做什么,还不去把香水送人” 青紫口吻中不自觉带着几分醋意,真是想想就来气,他要是拿去送人最好,然后再给她娶个妻子回来,她就彻底的死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见没多久,再看到青紫,居然让他周身的小细胞都在不停的跳动着,说不出来为什么,那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居然越发的强烈,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温度好像不断在升高,好在天色已夜落下,所以青紫并未看出什么来。 “那个,还你”轻风上前两步,将手中的香水瓶递了过去。 青紫有些讶然的看了他一眼,先前自己死命夺,他都不还,这会儿会这么好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愣愣的接过,却在嗅到那股异香时又深深拧住了眉头,心下大叫不妙。 小姐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香水,这香水定是有问题的,百分之八十是有些崔情作用的,虽然心知他很可能有打开闻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确认一便:“你揭开瓶塞了?” 轻风点了点头,难得的给予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品味不错,这香水味道挺好闻” 青紫无力的闭目,猛的暗拍自己脑门,她先前怎么就不抓紧一点呢,这下可如何是好啊,真是要疯了,满脸无耐的,讪讪的看了他一眼:“那个,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看她红唇嚅动着,轻风居然莫名的感觉喉咙里一阵干涩,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眸子里放出阵阵异样的狼光而不自知。 这厢青紫见状,却是满心焦急不已,内心直唤,完了完了…这下真是要完蛋了。 不由的倒退了几分脚步,下意识的离他远一点。 “你离我那么远做甚,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轻风见她躲远自己,心底那是一阵不爽,自己有那么可怕嘛,再说了,这两人一起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女人这会谨慎个什么劲。 虽然这么想着,同时心底又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对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很想…一想到那个龌龊的想法,轻风也是暗暗自恼,他怎么能这个样子,真是… 只是片刻功夫,桌上的茶水几乎都被轻风给扫荡而空,他只感觉很渴,喉咙里很干涩,连带身上都一片火热,那些不安份的因子更是在不停的跳动着,直腐蚀他的大脑,强制自己目光远离青紫,却又总是忍不住的去偷瞄她。 瞥到青紫那略带谨慎的双眼,更是恨不得把她揽入怀中。 这种感觉真是把他给折磨得不轻,很受至极,内心也是暗暗纳闷,以往也不是没跟她独处过,虽然偶尔会有些不正常的想法,但那都是极浅的,从未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让他难以自控。 “我出去走走”最终,无耐之下,他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只得起身步门离去,他想着,也许不看见她就好了。 “哦…”青紫有些黯然的回应道,心里有些害怕,有些紧张,还有一丝失落,他这个样子出去,是要去找别的女人吗? 不过说实在的,她虽然喜欢他,却真没想跟他发生什么,除非他也是喜欢自己的,也着实不愿在这种情愿下而*于他,那样即是对不起自己,也是毁了她,她不能这么做,可是,看他忍着难受离开,她又有些失落,她也不希望他去找别的女人。 内心直直苦恼:“小姐啊,这回可真是被你害惨了”香水在手,她先前的确是有犹豫过的,也想过要不要就此机会把他给拐过来,承认自己心底那份爱,可是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她的冲动,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却不想事情却因错阳差的,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而且看轻风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崔情散吧。 青紫急得在室内乱转,满脸忧心的,想出去寻吧,又觉得自己压根没资格这么做,几翻犹豫下,她还是决定算了,那人心不在自己身上,何必去寻呢,这万一寻到之时看到不该看的,那可就不好了。 内心几翻挣扎,她还是决定放弃了,就这么愣愣的坐在桌边,看着他先前喝过的茶杯,拿在手中把玩着,愣愣的发着呆,烦心着。 突然阁门被吱开,青紫心底一紧,赶忙讪讪的站起来,转身看着一身狼狈的轻风,整个人如落汤鸭一般,发丝上,衣襟上,都在不停的滴落着水滴。 看向她的双眼里满是隐忍,半撑在阁门上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一看便知隐忍得及为难受而造成的。 “你、怎么样?”看到他出现,带是这幅德行,青紫即是担忧,又带着一丝窃喜,他没有去找别的女人,明知道他因何而这样,此刻她却有些无能无力,不知道该如何问候,嗓音里加杂着一丝愧疚。 轻风凝视她良久,久久不语,手背上却是轻筋暴现的,一看便知道难受到极点,青紫看他如此,更是觉得愧疚起来,咬紧了牙关,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成这样” 轻风的眸子里闪过不解的光芒,强烈的火焰灼食着他的神经,却还是细听着她所言。 “我…”青紫欲言又止,内心挣扎片许,还是做出艰难的决定,缓缓将自己对他的心意道来:“我喜欢你…很久了” “原本我以为这个秘密不会有人知道,却不想没能逃过小姐的眼睛,所以,今日她离去之前,特意给了我一瓶带有崔情散的香水,希望、我能把它用在你身上” 青紫眸光闪躲,丝丝愧疚显现在脸上,一片尴尬的绯红:“你别误会,我并没有想过要把它用在你身上” “只是小姐塞给我了,我也不好拒绝,便想着自己收着好了,哪想会落到你手里,偏偏你还不肯还给我,更没想到你居然会打开来闻,所以…所以事情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真的很对不起”青紫一遍道歉着,也没管自己的心意被他知晓会怎么样,看他难受着,她的心里只有歉疚。 她居然喜欢他,知道这个秘密,轻风内心及为震惊,眸子里的讶然之色尽显,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平日里总是喜欢跟他唱反调,她居然对自己有意么,听到这个消息,他内心居然有一丝狂喜,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他不讨厌她,平日里也总是喜欢故意跟她唱反调,甚至连他二人的相识,每一次任务,如今想来,那些过往,居然点点滴滴都映在他的心头,内心自问,其实他也是喜欢她的吧,只是…他向来冷漠,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看似没把他当回事的女人,所以他才故意装得这般不在意。 现在听到她承认了,他内心似乎也一片豁然开朗,她说的那崔情香之事,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强压着心底那把火,沉醉在那突如其来的狂喜当中。 “你、我、”青紫见他不语,自己在那里纠结得半死,你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才跺一跺脚,准备步门而出:“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个女人回来” 话落,身形轻灵的从他身边越过,往院外走去。 轻风顿时从狂喜中回过神来,略沙哑的口音带着一丝微微的怒意:“你要去给我找女人?” 青紫脚步猛的顿时,眼角蓦然滴落一丝浅泪,除了给你找个女人,如今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微顿了顿脚步,却是没有回头,只是对他道:“除了这样,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若不解决,你会死的…” “你喜欢我,是真的?”轻风寻问,看向她的眼光里除了火热,还有真诚的谨慎。 见他居然怀疑自己的话,青紫一边担心他,又心疼他,更要强忍着给他找女人的痛的同时,也有一丝恼怒,蓦然回转身子,对上他那寻问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或许我的爱在你看来不值几个钱,你可以不喜欢我,我不在意,但是、请你不要侮辱了我的爱” 丝丝眼泪落下,青紫头一次在轻风面前表现出小女人柔弱的一面,这些泪心是她真心的泪水,而不是平时做戏而落下的。 轻风看在眼里,闪过丝丝心疼,在青紫倔强的目光下,缓缓道:“我娶你可好?” 短短五个字,却击得青紫大脑一片空白,轰然做响,甚至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还在为轻风怀疑她的话而伤神伤心,压根没想到他会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做何反应。 “等主子回来,我便向他请求,让你嫁我可好?”轻风又道,微带沙哑的嗓音里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意味,满满的全是真诚。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己喜欢多年的人突然向自己求婚,说要娶她,突如其来的幸福让青紫有一丝不确定,她以为她听错了,却不想他居然是那般的认真,久久才回过神来。 眸子里显露欣喜之色,瞬即又逐渐黯然下来,轻风也是一脸不解,她先前明明很喜悦的不是吗,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她难道不愿意? 沉默不语,他在等她的回答,青紫思索了一会,才带着丝失落的口吻道:“你是因为…身中崔情散,所以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不介意把自己的身子给他,替他解毒,但是她不屑这样的爱,她不需要他因负责而娶自己,她不稀罕。 轻风心头一紧,她的口吻清凉,淡得让他有些心疼,身体那把火也在狠狠折磨他,抱头痛苦的沉凝着:“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对你是不一样的吗?” “你说什么?”青紫眸子里有一丝狂喜,又很不确定,他这么说,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也喜欢她。 轻风抬眸,艰难的撑起身子,定定的走到她跟前,伸手捧住她双臂,眸子里满是坚定的,真诚的光芒:“真是个蠢女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也有喜欢你,在意你,现在你可明白?” “你…真的…”青紫眸角的清泪顺脸流出,她欣喜,亦激动,这份幸福,来得是不是太突然了,他眼底的认真,她看得出来,他没有在撒谎,他说的是真的,他也喜欢她,在意她。 轻风揽过她的身子,紧紧的怀于怀中,心房跳动的节奏和她一样轻快:“你感觉到了吗?这里、跟你一样,跳得好快” “我”青紫欣喜,不知用何言语来表达她内心的满足与幸福,这真的是太过突然,突然到让她有些不敢置信,伸出的双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回搂着他,又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而闹出什么笑话。 “我承认我没你勇敢,我是个男人,可是我却很胆小,我不敢承认,甚至连平时都不太敢靠近你,我、就是怕会爱上你,却没想过,我根本早就在不经意间喜欢上你了,若非你勇敢的承认喜欢我,只怕我还未能看清自己的内心…谢谢你给我勇气” 今日绝对是轻风话最多的一天,青紫听着,心底阵阵暖意飘过,无法言喻的幸福,这世上最让人惊喜的,莫过于你发现你暗恋着的那个人也喜欢你,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你、现是不是很难受?”青紫欣喜的同时,也感觉到他身上不正常的温度,即便满身被冷水淋湿,还是那般的灼人,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想也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轻风紧了紧双手:“我、其实我、真不想在这个时候伤害你,可是我、很难受” “我愿意”短短的三字个,足已证明她对他的心。 轻风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幸福的,感激的,庆幸的,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先前他看蓝玄昊对云楚的感情,也一度认为蓝玄昊变化太大了,可是这一刻,他却好像能明白他了,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好像真的连心性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轻风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他的亲吻是青涩的,青紫亦是,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的两人,虽然显都是初次,但却用心在爱着,给予对方最好的爱意。 墨竹轩的主阁内,一片灯火通明,大床之上两叠被子被铺开,好似两人已双双入睡,墨竹轩的偏阁内,一片黑暗,却是春风旖旎,生涩的暖昧之息冲斥满整个房间。 竖日,众人带着意犹味尽的心态回到蓝王府,连那些常隐在暗处不吭声的隐卫都在不停的叽叽喳喳着,皆在惊叹云楚那些前所未见的舞姿及词曲,那些稀奇的乐器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太酷了。 特别是云楚穿着那稀奇的舞蹈服及高跟鞋出场时,那优雅的气质,简直比平时还要尊贵高雅七分,配上那见所未见的舞蹈,更是惊人双眼,让人拍案叫绝,这绝对是千古第一人。 那别出心裁的舞台设计的,更是让他们眼花撩乱,昨夜,绝对是他们今生难忘的第一夜,如此新颖的一切,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要说唯一有小不爽的,那就非蓝玄昊莫属了,自个的小女人穿得那般勾人心魂,居然让外人看了去,要不是她说要让他们都学着那舞步,他才不会让那些个人享这等眼福呢。 她的多才多艺,会的这般多,更是紧紧的吸住了他的心,让他总是在她耳边幽怨道:“楚楚,再这样下去,你夫君我就快要配不上你了” 云楚只能无语的给他一个大白眼:“这些只是休闲艺术,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当今天下,难道还有谁会长得比你这个妖孽更好看” 说到这点,蓝玄昊也只能自认了,略带得瑟的自恋道:“好在还有这张妖孽脸让你心动,否则就惨了” 云楚当真是无语到了极点:“你丫的,听你这口气说的,怎么好像我是个始乱终弃的坏女人一样”貌似这种问题一般都是女人担心得比较多一点好吧,怎么换作他两人,倒成了蓝玄昊在这里死命纠结了。 蓝玄昊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微嘟囔着嘴嘀咕道:“谁让你有事没事就把休夫这事挂到嘴边的” “再废话我就真休了”云楚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丝丝犀利,好像也只有这点能威胁到他了,果然,蓝玄昊这才乖乖闭嘴。 一走进墨竹轩,云楚明显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异常的意味啊,那种特殊的香水可是她研制的,即使药效过了,空气中遗留的香味她还是能敏感的感觉到的,挑了挑然眉:“嗯哼,青紫这丫头还算是块好木,可塑之材” 见她眸底犀利显露,蓝玄昊细眯起了双眼:“楚楚,你还真是闲得发荒,这都算计到青紫那丫头身上去了,说来听听,你算计她什么了”蓝玄昊口吻里没有好奇,只是随口下意识的问道。 云楚眸角里闪过秘密的光芒,明明只有他两在小道上行走,却故作神秘的,轻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蓝玄昊闻言,脸色却是有些僵然的,愣了愣才得出个定论:“你的算计不会成功的” “切,不信咱们打个赌”云楚见他居然小瞧自己,很是不服气道,她当然敢断定这事成了,只要这香水被吸,不成就怪了。 “赌就赌,谁怕谁”蓝玄昊拍着胸脯,低垂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不待云楚发话便说出赌注:“如果我赢了,今晚你就洗干净等我来啃,如果你赢了呢,我就洗干净等你来啃如何?” 云楚是断定自己会赢,也没多加思索,他话音刚落,便定定的应道:“一言为定” 只是这翻刚应下,她便又立马后悔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丫的这什么赌注”貌似不管输赢她都很吃亏好吧。 “不管,你已经应下了”蓝玄昊眨眨双眼,一幅赖到底的模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云楚满额黑线,只得认命了,悲剧的发现,她这辈子好像就栽到他手上了,眸子里闪过丝丝暗芒,内心直哼叽着,看我不把你折腾得三天下不来床。 她这么想着的同时,却几乎忘记了,貌似在这方面,每次都是她受伤惨重。 这不,老远的,云楚便瞧见轻风令着青紫在阁门那里候着,瞧两人面色绯红的,还有一丝小紧张,一看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云楚眸角露出得意的光芒,得瑟的看了蓝玄昊一眼。 “妖孽大人,你赶紧去洗干净等我来扑吧” “遵命”蓝玄昊唇角含笑,自入院子那一刻起,他便感觉到了不正常,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不说破,故意逗弄一下云楚罢了,不然这个小女人哪会乖乖的就范啊,嗯哼,看来今晚又是一个好眠之夜。 他是越想越畅怀,眉目春风的,邪魅的笑意丝丝洋溢在嘴角。 “对了,给我洗干净些,若让我发现有半丝脏乱,一切福利免谈”云楚说得一本正经的,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蓝玄昊平日洗澡没洗干净一样呢,一度让蓝玄昊额角露出丝丝黑线。 “见过主子,小姐”轻风见蓝玄昊与云楚齐齐出现,满心谨慎的给两人问着安,一手紧紧的拉着青紫的手,不顾青紫的挣扎,也不松开,害得青紫脸上满满的全是窘迫的泛红。 “何事”蓝玄昊明知故问,恢复了在外人面前的一脸淡漠,对于自己的下属,除了冷漠一点,身上并没有半丝煞气。 云楚却是饶着他二人紧握的双手打转着,眸子里露出贼贼的精光,猛的一记拍上轻风的肩颈:“讶,感情这一夜不见,我家青紫丫头就被你拐走了” 云楚一幅便你小子行啊的样子,使得青紫面色一阵尴尬。 “还请主子与小姐做主,成全属下与青紫”轻风一本正经的请求着。 蓝玄昊一脸淡漠,淡漠得有些过了头,好似很生气的样子,令轻风跟青紫心里一阵慌张,皆在担心他不会是不同意吧。 良久,也不见蓝玄昊发话,轻风都有些焦急了,再次开口说道:“请主子与小姐成全” “青紫也肯请主子与小姐成全”青紫也跟轻风一起单跪在地上,诚肯的请求着,却是连身子都有些颤抖,显然是昨夜有些过重了,想也是,那崔情香可是及为霸道的,像青紫这初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是经不起的,云楚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过以率了。 顿了顿才对轻风道:“你因何要娶青紫?” 蓝玄昊所幸迈步进阁,乖乖的洗澡去了,这等事,他相信云楚有的是戏码,用不着他来插手,所以他才没打算说话的。 被问及此事,两人皆是脸色一红,特别是青紫,内心直诽腹,我的好小姐啊,这事不是你一手促成的么,怎么这个时候反倒问起这般白痴的问题,这不摆明了给人难堪嘛,头低得老下的,分明是害羞了。 “属下与青紫已有夫妻之实,还请小姐成全”轻风一咬牙,把这事给说了。 “只因为这样你便要娶青紫?”云楚又问道,清然的嗓音里却加杂着一丝不快。 轻风却是懵了,他都把这事说出来了,小姐难道还不打算成全么,真是急坏他了,连忙解释道:“属下与青紫两情相悦,这才做下不耻之事,希望小姐能成全” 轻风再次请求道,他还是识趣的,那香水明明就是云楚给青紫的,却故意撇开中崔情香的事不说,他才不会蠢到往枪口上撞,要说中崔情香之事,还不是摆明了在责怪她这个主子,说这事是她一手造成的。 “两情相悦?”云楚口吻里有一丝怀疑,看了看轻风,又凝视了青紫许久,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点什么。 虽然轻风也及有可能是对青紫有意的,但她还是不太敢确定,毕竟轻风不是青紫,男人的心思还是没有女人那般好看透,不过看到他二人紧握的双手上,云楚内心还是很开心的,看来她的决策并没有错啊,瞧青紫那满脸羞涩的小女人样,也只有在自己爱,也爱自己的男人面前才会有这表情吧。 内心贼笑贼笑的打起了鬼主意。 轻风极认真的点着头:“是的,我爱青紫,还请小姐成全” 云楚歪着脑袋,一幅深思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靠不靠谱,青紫跟着你会不会挨饿” ------题外话------ 本文群号:311752192 希望喜欢这文的亲们尽快加入哦,福利多多!表要错过! 121 娘子,夫君已备好 “哎呀呀”云楚故意长叹着气,好像有意见一样,搞得轻风心里头的一紧一紧的,捏着青紫的手也越来越紧,生怕她不同意。 云楚顿了顿才啧啧叹道:“其实吧,两情相悦不是错,只是呢,你如果把青紫给娶走了,那我跟世子岂不是少了个得力下属,如此,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小姐,即便是成亲了,我也一样会尽心尽力的为主子与小姐办事的”青紫急忙应道,小脸一片扑红。 云楚无耐的摇摇头,这大概就是女大不中留的感觉了,虽然她只是青紫的主子:“瞧你,这还没嫁呢,就急成这样,真是不害臊” 这话直把青紫给羞的,头低得老下的,就差没塞到地缝里去,脸上一片绯然。 “小姐放心,便是娶了青紫,我二人也一样会为主子与小姐效力,依如从前一样”轻风脸倒是没红,就是很着急,他怎么瞧着云楚这关像是很难过一样,天知道他可是从没求过人,便是任务没完成好,被处罚他也是牙都不咬一下的,这会为了娶亲这事,他可是放弃了他从前所有的尊严啊,要是还不同意,那他真的是要被急坏了。 云楚却是截住他的话,一幅你白痴啊的样子,连连给他分析着:“这怎么还会像从前一样呢” “你看啊,你们男子娶妻后可能还挺正常,最多也就是赚个银子养个家,但女子可不一样了呀,身为女子,一但从少女竞进级为女人,那身子骨可就弱去不少了,这样一来呢,她的办事效率自然不会有以前那般的快,也会因为心里有人而分心” “还有啊,青紫若是嫁你了,肯定还要生小家伙,难不成你以为小家伙天生神力,能一出生就为我们效力不成” “等青紫生了小家伙呢,青紫她得天天带孩子,喂奶,还是给你洗衣做饭,自然就没办法一心一意的来为我们办事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损失巨大啊” 听她说的,轻风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还真是这个理,青紫一张脸却是羞红无比的,这小姐扯得也太远了吧,她虽然喜欢轻风,但生孩子这事,她还真没幻想过。 “好像是的”轻风愣愣的点点头,一脸不解的看向云楚,显然在问,那你想怎么样。 青紫异是用寻求的目光看向她,着实不明白他两是来求赐婚的,怎么扯到生孩子的问题上了。 青言端着灿烂的笑意踏着一拐一拐的步子从小道上走过来,脚上那双新鲜的高跟鞋把她折腾了个不轻,但心里又喜意浓浓的,感觉很好玩,虽然夹得脚痛痛的,但是她很是享受啊,哪怕路都走不稳,也没放弃要穿它的意思。 冲轻风跟青紫露出个大白眼,老远便民嚷嚷道:“你们两个啊,还真是笨死了” 轻风与青紫的目光齐齐刷向她,内心觉得青言此刻的样子很滑稽的同时,又很是不解她所言,愣愣然的。 青言真是无语到极点,咯噔咯噔的蹦跶过来,因为走不稳,走路的姿势简直跟唐老鸭有得一丝,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走到他们跟前给了他两一个白痴的眼神:“咱小姐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嘛,只要有银子,一切好商量的” 给他们一个提醒,自个又在那里去练习她的高跟鞋去了。 轻风跟青紫回味了下云楚的话,想到她平时的贪财,自然而然也明白几分了,讶然的眸子看向她:“要给多少银子小姐才会同意让我娶青紫” 他问得很直接,云楚笑眉弯弯,也不强加矫情与掩饰:“你的月俸多少?” “一百两” “每完成一件重务,你能拿多少奖励?” “一般的一千两,重一点的五千两” “你一共拿过多少次奖励?” “加起来大大小小拿过三十次左右”轻风越回应眉头开始拧得越深,直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你今年几岁?” “二十三” “你从几岁开始拿月俸?” “十三” …… ‘啪’云楚猛的一拍手,把自己算计到的大概过了一遍:“也就是说你如今月俸都拿 了有十二万两左右,而奖励的银子呢,大大小小一起三十次左右,我就算你两千两一次任务吧,那么奖励的奖金你都拿了有六十万两左右,加上月俸所得,也就是说你赚了大致七十二万两白银” “而身在蓝王府呢,你的衣服都是统一发放的,吃食也是蓝王府的,住的也是蓝王府的,所以基本上来说,你平时不需要用什么银子,一般的平常百姓人家,一百两就够他们过较好的日子能撑上一年多了” “而你这十年之内,既不要吃,也不要穿,就当偶尔买个便衣吧…一件比较上等的衣服大概在十两银子左右,你一年顶多也就买上四套便衣,十年加起来,你大概也就花四百两买衣服的银子,再减去一些小小的零碎,我加起来算你一千两吧,也就等于你如今的存款最起码还有七十一万两白银…” 云楚在那里算得头头是道的,轻风是一阵汗颜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他肚里的蛔虫,不得不说,这数据还真是精准,他的确有七十一万两的存款,虽然这当中的数据是云楚大致估计,但不得不承认,这位主子还真是把他给看透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存款被妥善保管着,他真的很怀疑云楚是不是去查过他的帐了。 满额黑线直往下冒,青紫亦是一阵张目结舌,如此犀利的经商头脑,不用算般也能算得这么清楚,没生在商业家族当真是可惜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轻风小心肝颤抖着,做好了被她坑的准备,想到她一次次把他人坑得半死,他就汗颜无比,天知道跟那些有钱的主比起来,他这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好不好,偏偏连这几个银子都被盯上了,当真是悲惧啊。 云楚笑颜如花,冲他们伸出素手,五指抓抓,摆明了一幅要银子的模样。 轻风内心都在滴着血啊,这小姐要不要这么坑啊,随便一出手就坑去了他七八年辛苦所得的银子,苍天啊,还有谁比他更悲惧的么。 满幅欲哭无泪的样子,想到青紫,想到这门亲事,他也不得不认命,这个恶魔主子的性子他算是模透了,若自己不乖乖应下,指不定她还会出什么损招,万一到最后赔了银子又赔娘子可就太不划算了。 狠一狠心一咬牙,定定道:“谢小姐同意属下跟青紫的亲事,五十万两银票随后送到” 青紫也是被轰炸了,她知道这小姐是个坑货,但没想到她连自己人都坑得这么厉害,虽然七十万两被坑走大半,剩下的银子也不是不够他们过日子,而且两人月俸都挺高的,往后的日子定不会是问题,只是想到这些银子都是轻风攒下的,就这么没了,心里很替他心疼。 不过想到这银子能解决求娶这事,便也跟轻风一起谢恩了:“谢谢小姐成全” 说着,轻风便拉青紫想要离开,瞧他那猴急样,生怕云楚会怀疑他不给银子似的。 “哎…急什么呀”云楚眉头轻拧,狐疑的看着他两匆匆要离开的背影,深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让他们觉得自己这般的不讲人情么。 “小姐…”青紫欲言又止,愣愣的回转身子看向她,生怕她突然之间又反悔了。 轻风也是一个德行,眉头苦苦的,这主不会又后悔了吧。 云楚不屑的翻翻白眼:“瞧你两那是什么眼神” 顿了顿才哼叽着道:“你家小姐我像是这种人嘛,我指的可是五万两,而不是五十万两,你两就这么急着给我白送银子啊,还是你们觉得有个七十万两的存款就是个大富翁了,竟眨巴着要给我白送” 轻风跟青紫是讶异无比,齐齐相忘,真有这么好事?他们怎么觉着这事比天上掉馅饼还那么的不靠谱哪。 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要说被坑五十万两的时候他两的小心肝都是疼的,那这会听说只要五万两了,那简直就比中了*彩还让人兴奋,这翻大起大落的心情,当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啊。 “小姐…”青紫顿了顿,才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你说的、是真的吧” 云楚扬手,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两一个大暴栗:“说什么呢,本小姐像是这么坑的人吗?” 像、非常像、非一般的像,两人内心几乎是齐齐这般想着的,当然,这表面可不敢表露出半分,连连摇头:“不像、一点不像,小姐怎么可能会是那搬坑的人呢” “哼哼,这还差不多”云楚哼叽着:“你们倒是别觉得我这是在坑你们,我这也只是拿点辛苦费罢了,那瓶香水,成本可花了我一万两银子呢,加上我非一般的脑子,才能配得出来,所以呢,要你五万两还真是不贵了” 云楚略带鄙夷的看了轻风一眼:“要不是我这瓶香水当红娘牵线,你这块死木头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青紫对你的心意了吧,更别说主动扬言要娶人家了,要我说,青紫嫁给你这块死木头,还当真是屈才了,瞧我家青紫长得,要相貌有样貌,要人才有人才的,怕是随便找一个也比你强才是” 想到青紫默默喜欢他这么久,这木头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云楚只得说,这木头当久了,脑残,或者说他是个感情弱智,她要不出手相帮,只怕青紫还不知道要苦多久呢。 “小姐教训的是,往后我定会好好待青紫的”轻风听着云楚的分析,深感惭愧着,在这方面他的确是白痴了点,也是真心感谢云楚的,此刻他真是一点不觉得这银子被坑得很冤了,反倒是打心眼里感激着的。 “知道错了就好,我可警告你啊,要是日后你敢对青紫不好,到时候我定会连青紫带孩子一起收回的,你可别欺负青紫没娘家”云楚像个大姐姐一样,明明自己还小上青紫两岁,说出的话却令人深信不服。 特别是青紫,她是个孤儿,云楚这翻话无疑是暖上她的心头了,这种被人护着,有家的感觉真好,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但是云楚的为人他们还是知道的,若不是真心待一个人好,她眼神里是流露不出这种清澈的光芒。 “小姐放心,我一定视青紫比自己性命更重”轻风坚定的保证着。 青紫更是满脸感激:“小姐,谢谢你” “好啦,赶紧去准备大婚的事宜吧,既已有夫妻之实,自当早日完婚”云楚叮嘱着。 两人齐齐点头,感激的看了云楚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看他二人紧握着双手相依离去的背影,云楚唇角不自觉扬起丝丝清笑,这种感觉真好,前世她是孤独的,今生她的身世虽然不好,但她的命却及好,遇到蓝玄昊是她这两世为人最大的幸运。 还有这墨竹轩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用真心在待自己,不知何时,她早已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了,以她如今的身家,自然不缺这五万两,她只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很享受当坑货的感觉,更主要的是,这些人还心甘情愿被她坑,她知道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可怕,最主要的还是,她知道,在他们心里亦是一样的,她跟蓝玄昊,即是他们的主子,也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就是一个大家庭不是吗。 “娘子大人,夫君已备好,还不快来享用”阁内,传来蓝玄昊温润的嗓音,浓浓的魅惑满在沙音中徘徊。 云楚挑眉,会心一笑,抬步往里阁走去。 才入阁便闻到阵阵缭绕的竹香,那妖孽的身影早已在纱缦后备着,摆出十分惑人的姿势,当真是怎么看都怎么看不够啊,云楚眉角上扬:“娶夫如此,夫复何求” ‘噗…’蓝玄昊诱惑着她的双眸顿时落了下来:“楚楚啊,在某些方面你已经胜我一筹了,这文雅的话就留给我说行不,我家娘子这般美,应当是我来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听着他怪腔怪调的,云楚便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素手轻抄开纱缦,钻身而入,很是自然的将他压倒在身下,清明的眸子里笑意浓浓,绝色的脸蛋上带着几分魅惑:“夫君大人,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每次都赌输呢,愿赌自然要服输咯” 说着,点点浅吻落下,美人自己送上怀,要蓝玄昊说,他可是个正常男人,岂有坐怀不乱之理,那点点小心思瞬间就被抛之脑后,热浓的回应着她的细吻。 云楚素手纤纤,不停的在他身上点着火,却在蓝玄昊火热满心的时候,突然又抽身而起,一边拉他起床,嘴里还边嘀咕着:“嗯,差不多了,该起床了” 蓝玄昊眉头一紧,带着可怜兮兮的眼神:“楚楚…” 天,在这个时候停下,这小妖精是故意在折磨他呢吧。 云楚眸子里闪过贼贼的光芒:“夫君大人,现在天色还早着呢,你那些不纯洁的思想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瞧她一本正色的,蓝玄昊真想无语望天,内心直诽腹,我的亲亲娘子啊,别把你夫君想得这般不正常好不,被这么挑逗一翻,哪个男人要能承受得住他就给他跪了。 “楚楚…一次,一次好不好?”蓝玄昊半卖着萌,半撒着娇,粘趴着她的身子不肯起身,紧紧的锁住她的细腰,一幅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 “不好”云楚果断拒绝,唇角闪过丝丝贼笑:“除非你跟我学跳舞” 云楚扬言,蓝玄昊闻言却是抹抹黑迹沉在额头,他一个大男人,舞剑还差不多,跳舞…这真是,嘴角一阵猛抽,虽然她跳的那些新异的舞蹈的确是非常好看,也非常吸引人,但是,让他也跟女人一样穿着裙子,穿着高跟鞋去跳舞。 这也太扯蛋了,虽然他如今的脸皮呢算是比较厚,但还没厚到这个程度啊,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个冷漠的妖孽跳舞,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笑掉大牙的,那些下属更会好好的看他一场笑话。 眉头拧拧:“楚楚啊,咱能换个条件么,我跟你学乐器,你说的那个什么长号…对,就是长号,我就学那个行不,到时候你跳舞,我给你吹号子”蓝玄昊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同意,他也想走进她的世界,她会的,他当然也希望会,但是这里边不包括跳舞,跳舞这种事情,在男子的思想里,一般都是女人都会做的。 “你放心,长号你当然也得学,不过不是现在”云楚唇角扯出大大的笑意,那些乐器她把方法教下去,自然有人练习,可这舞蹈么,昨日她跳的只是单人舞,这双人舞自然得靠他来配合。 看他一脸纠结的,云楚是一脸不解:“你不是也说那舞蹈好看嘛,为什么不肯学,又不会让你少几块肉,你干嘛露出这幅死棺材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银子了呢”云楚没好气的哼叽着。 蓝玄昊那个满心纠结啊,让他干这事,真是比让他去练武林秘籍还揪心。 ------题外话------ 这节过的,今天又更少了,还想说这个月天天坚持万更呢~让我暂时抽一下吧,抱歉各位! 122 离别前夕 “好看是好看,那也是楚楚你跳着才好看哪,要是让我…”蓝玄昊眉头都打结了,无耐的坐起了身子:“你发明的那个叫什么高跟鞋的,我想我应该没那个能力穿得来” 云楚眉轻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谁让你穿高跟鞋了” 蓝玄昊讶然:“难道不要?” “当然你要是想穿,我是绝对赞同的”云楚柔然的笑意甜甜的持在嘴角,她就说这妖孽在扭捏什么,原来他以为跳斗牛舞非要穿高跟鞋啊,真是笑死她了,不过想到现代那些人妖,再看蓝玄昊这张妖孽如珠的脸蛋,她真的很好奇,穿上她设计的衣服与高跟鞋,会不会比现在更加妖孽。 蓝玄昊闻言,心底那点纠结才算被抛确,连连摇头:“不要”…妖孽的眸子里闪过灼灼清华,利落的起身揽住她的纤腰,鼻尖轻抵住她的鼻尖,温温润润的嗓音在耳边轻触:“往后这高跟鞋与礼服楚楚只能穿给我看” “呃…”云楚讶然,这妖孽心眼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呀,不过他吃醋,她喜欢,随即又讪讪的笑起来,满口无耐道:“你呀…” 水嫩的唇角主动凑上他那冰润的清唇,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落下,悉声应道:“好,夫君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待把这舞蹈教给风云院的女子后,那礼服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可好?” “嗯,就知道楚楚是爱我的”如莲花般的笑意在他唇角荡漾。 云楚拿出给他设计的衣服,细致的为他穿上,半现代化半古风的燕尾服穿在他身上煞是合身,简直是耀眼无比,这要是放到现代去,还不知道得引起多大一阵轰动呢。 云楚赏心悦目的评价着自己的杰作,依旧是一袭妖红滟滟,只是那长长的盖住脚的锦袍被她裁得恰当得体,修长的腿套上稍作改进的靴子,曝露在空气中,那下摆在膝盖上一点点,紧束着腰身的腰带也被省去,换成半扣式的,腰间复古式的银色瘦腰纹看上去便像一条腰带,衣领倒是没做太大的改进,大多保持原样,只是上身的衣服被剪裁得稍紧致一些,对蓝玄昊的尺寸,她也是拿捏得及好,都没有特意量过他身形的尺寸,穿在他身上却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修长的墨发在脑后飞长,配上这身燕尾服,一点也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反倒是一度让云楚迷折了双眼。 蓝玄昊看她这幅表情,再瞄了瞄镜中的自己,虽然有些怪,但是不得不说,这衣服很适合他,不停的冲她放着电。 张张双手得瑟道:“娘子,是不是觉得你家夫君越来越帅了” 云楚也不掩饰,不加思索的点点头,却把功劳归于自己,得意的在他肩头猛拍一记:“那是,我的眼光这么好,看上的男人要是差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咳”蓝玄昊那点小得瑟顿时被呛得一顿,这个女人啊,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无耐。 为了方便跳舞,云楚也把身上边袭清蓝的罗裙换去,穿上一套淡蓝银边镶裹的紧身礼服,纤细的腰身,背后大开的v字领,雪白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玲珑的身姿被这袭装扮描绘得活灵活现,层层叠叠的裙摆看着不大,一个旋转下来,却是如海棠花一般绽开,每一个甩身与旋转,裙摆便像是有生命力一样的跟着她不停的转动着,与她融为一体。 蓝玄昊看着她给自己的示范,真是有种想要喷鼻血的冲动:“楚楚,你如此诱惑我,还让我怎么习舞” 云楚给他示范了一便下来,便听到他这般哀怨,真是有种对牛弹瑟的感觉,凑上前毫不客捏上他的两边脸蛋:“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学啊” “当然有”蓝玄昊慎重的点点头,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能清楚的回味起来,这点小动作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这小女人这幅模样在他面前,真是让他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 “真的?”云楚表示很怀疑,她怎么看他思想压根没在舞蹈上。 “那楚楚,如果我学会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了?”蓝玄昊唇角笑意灿烂,双手搂住她的细腰不停的吃着豆腐。 想到自己刚才将一整套都跳了下来,若他今日能学一这支舞蹈,自然是可以休息的,只是她很怀疑,这妖孽有这个本事么,要知道现代人学都是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将其中的精粹给跳出来,想她当初也是学了长达半个月呢,他能一天学会,这貌似不太可能吧,想了想,自然是慎重的点点头:“好,如果你学会了,那今天日就不用练了” “好”蓝玄昊满口应下,在云楚那狐疑的目光下,笑意柔然的放开她的身子,独自在阁内旋转起来。 每一个肢展,每一个旋踢,每一分动作都令云楚无比吃惊,甚至连面部表情也那般的出色,每分节奏都那么准确,该快的快,该慢的慢,若是在配上点音乐,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可以登上国际舞台的,要不是知道他是第一次接触,她都要以为他是不是练了无数次了。 云楚下巴都要惊呆了,自个在那里连连自语的啧叹道:“天哪,我嫁的这位,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那边,蓝玄昊落下最后一个动作,学着云楚的动作谢了个幕,真是让云楚双目迷离:“楚楚,你家夫君我跳得怎么样?” 云楚在自己的沉思中,蓝玄昊这番表现真是舌了她的双眼,都是蓝玄昊轻啄了啄她的额头,才让她回过神来,久久才吐出一句:“蓝玄昊,你当真是人生的么?确定不是哪路神仙将你遗落在人间的?” 听得蓝玄昊是一愣一愣的,待他明白过来,唇角的笑意越发的迷人,这才好心的解释道:“你别忘记我可是个习武之人,加上记忆力一向好,便是武功招式我也能一眼记住,更何况是楚楚亲自舞出来的动作,更是自然的深深停留在我的脑海了” “怎么样,我的表现你可还满意?”温润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云楚衷心的竖起大拇指,认真的点点头:“嗯,我家夫君自然是扛扛的” “那你我现在配合着动作来舞一遍吧”云楚提议着,一边给他讲解了一个双人配合的动作与姿势。 蓝玄昊习武多年,这点自然是难不倒他的,先前他不愿学跳舞,也不过是不愿意穿这高跟鞋罢了。 墨竹轩阁内,几许微风透过纱窗,烟紫的纱缦缭绕,淡淡的竹香加杂着莲花的清香阵阵散发在整个屋内,两抹轻巧的身影如精灵般活跃,在阁内圈圈转动,每一个步伐都是那般的合拍,甜甜的笑意在两人唇角散发,四目相对,温润的目光里擦出阵阵火花,使得这支本就激情四射的舞蹈更多了几分柔情。 都说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完美的,曾经她也这么看待,甚至觉得这天底下的男人压根没一个好的,可是蓝玄昊对她而言,简直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由心的夸赞着:“蓝玄昊,我很幸运能拥有你” “天底下数千万男人中,我深信你绝对是最完美、最优秀的那个” “我的楚楚才是最完美的,你绝对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女子,任何人也无法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蓝玄昊妖孽的眸子里充满真诚,对他而言,无论哪一面的云楚,都是那般的迷人,更别说她稀奇古怪的思想那么多了。 云楚也不羞涩,或者在现代而言,比她好的女子多得是,但她还是有那个自信,不管在外人眼中她够不够完美,只要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便好,很是得瑟的回应道:“那是呢,你我可是天底下最绝配的一对,所以,这世间万物,无论发生任何事,也无法将你我分开” “嗯…任何人、任何事也无法将你我分开”蓝玄昊温若的嗓音里充满肯定,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走,他都会给她最好的。 西灵那边的事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这几日便可以起程,想到要与她分开一段时日,他是万般不舍,搂住她细腰的手臂不自觉紧了几分,温馨的气息中莫名的夹杂了一丝沉重。 “怎么了?”云楚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心下不解,这刚刚不是好好的嘛。 “楚楚”深拥许久,蓝玄昊才放开她的身子,双眸里充满柔情的对上她清润的双眼:“西灵之行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我想…等我先过去将一切都摸清楚,待安定些我再来接你可好?”嗓音里满是寻求之色。 本来听说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她内心还挺雀跃的,但后了他后半句,心底莫名的失落下来:“你不是说过要与我一起面对的么?怎么这会又反悔了不成,要去一起去” “楚楚你听我说…”蓝玄昊细细的给她解释着:“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不下我,我答应你会好好的保重自己,你就先留在金奚好不好?” 云楚冷冷的撇过脑袋,嗓音也不自觉冷下几分:“蓝玄昊,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见她生气了,蓝玄昊也急了,这一路上毕定凶险甚多,他怎么忍心让她与自己一起冒险:“楚楚,你在我心里什么地位你还不清楚吗?”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你明白吗?所以,往后再不许问这样的话了”蓝玄昊嗓音里满是无耐,他怎么不知道她是在紧张他,可是他又如何舍得她有半点危险。 “你我不是说过,万事一起承担的么,你想自己去冒险,你以为那样我便能安安心心的呆在金奚等你回来接我么?蓝玄昊,你以为我云楚是什么人,我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吗?”云楚也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可是她的理念里便是如此,夫妻不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他这么做,与那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有何区别,虽然他是在为自己好,但是她不屑啊。 “楚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蓝玄昊眸光里满是无耐,这一路危险未可知,他就是怕,怕她有事,怕她遇上危险,他绝对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 云楚沉默不语,蓦然间似乎又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原因太过在乎,也会使两人之间的矛盾散发,像她跟蓝玄昊,不就是因为彼此太过在意对方吗?他不想她有事,她自然也是担心他的安危,像这个时候,她自然是希望陪他一起的。 “楚楚,我知道你在乎我,你担心我,我答应你,待我先行过去后,立马派人来接应你可好?金奚这里,可能还需要你多帮趁着些,如果你我二人都离开了,留下父王一人在蓝王府,如今皇帝又瞄准了蓝王府这根刺,父王的处境怕是相当危险,对于自己的子女,他或许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于我来说,这份情确是无以偿还的,所以,我也不希望在我离开之迹他会出什么事” “你就当留下替我照应一下父王可好?”蓝玄昊嗓音里透满浓浓的请求。 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如今的皇帝怕早就对蓝王府恨之入骨,若他们两个都离开,留下蓝王一人,处境真怕是不太妙,蓝王虽说有武功,但是以他一人之力,如何与整个皇室匹敌,就算有三百隐卫,在军队面前,怕也是无能为力的,更怕皇帝在背地里耍什么阴招。 云楚也有些犹豫了,对于蓝王,她恨不起来,相反,她觉得蓝王身上透满了父爱的光芒,虽然他的父爱是对于蓝玄昊的,相比于前世从未享受过父爱的她,那真的是一种无语伦比的慈祥,她也是打内心接受了蓝王这个父亲的,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只是蓝玄昊这里,她更是非常的担心,两难的决折,让她非常纠结:“父王这里,不可以派你的人留下照应么?” “我暗地里的势力都已经为我这趟出行做了铺垫,一时之间便是能调动出来人手,若皇帝在背后耍阴招,只怕还是无能为力,可是楚楚你不一样,我们那个秘密之地,只有你我知道,若蓝王府真发现不幸,你还可以带父王去避一下” 蓝玄昊耐心的说着,只希望她能留下,虽然身处金奚如今也是一样的不太平,但至少比那个未知的国度要好,至少在金奚还有藏身之地,万一遇险,还是有处可去。 “欢姨不是也知道”云楚挑眉,想到蓝玄昊说过的话。 “为了救我,欢姨把全身功力过渡给我,而父王他武功虽然不错,但却无法通行那条密道,那玉扇内的功力,父王并未得到过,因为他先天体质不行,所以他只能靠长年的休习获得内力,而无法承受突然间袭来的强大内力,所以要通行那条遥远的暗道,除了我,便只剩下你了” 云楚脑子里像是被什么给粘糊住,一片混乱,她自然清楚蓝玄昊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可是理智告诉她,若跟他一起去西灵帮不了他的话,反倒可能成为他的累赘,若是留下,她又如何放心得下他。 思索良久,云楚深呼口气,清润的眸子定定的看向他:“蓝玄昊,我可以留下照应父王,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不管前途有多凶险,你都得给我记着,我在金奚等你,你的小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动,所以,你这条命一定得好好的给我留着,若你敢将自己弄伤半分半毫”…“我一定把你休了,然后改嫁” 霸道的话语落下,蓝玄昊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微微的怒意,宣薄的唇角咬住她那粉嫩的红唇,紧紧的含在口中,带着丝微慎道:“往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不许休我,更不许改嫁,你这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无法将你从来身边抢走” 对于未来,云楚第一次感觉到不安,想到他即将远去,而她却无法在他身边,心底莫名的感觉阵阵失落,彷徨,真的很怕很怕,这个时空没有电话,他若离开,除却那几张飞鸽传书,她便再不能得到他半分消息,她真怕从此会失去他的消息。 眼眶竟莫名的感觉酸涩起来,内心阵阵绞痛,不舍,纠结,其实她也怕自己强硬的跟去会成为他的累赘,虽然如今她有了内力,但在某些事上,她的确不如蓝玄昊这般老谋深算,或者留在金奚照应蓝王,给他做内应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今风格街发展开业将致,她的确是不太适合离开,可是她如何舍得下… 脑袋紧紧的埋在他怀中,一紧再紧,纤素的双手抱住他稍瘦的腰身也是越来越紧,生怕自己一松手他便飞了一样。 “楚楚,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会尽快的回来见你可好?待寻回娘亲,待一切安定下来,你我就再不用分开了”蓝玄昊低声安抚着。 听他提到娘亲这个词,云楚才强将自己内心那份不舍化去几分,对他如此重要的人,他怎么可以不去寻,隐去眸中那点泪光,这才利落的点点头:“好,我等你” 123准备就绪,开业在即 为了配合云楚发展风格街的计划,蓝玄昊也难得的,很乐意放下自己的面子,亲自与云楚一起为那些要学习舞蹈的人做示范。 因为蓝玄昊天姿丰厚,云楚便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将好多需要男子配合的双人舞都一度教给了他,如云楚所想,几乎每个舞蹈,他都只需要看一遍便能记下,对此,云楚深深感觉自己这是捡了个大宝。 在舞蹈言面的天赋,云楚不得不叹,这个年代的人比现代人那高出绝对不只一个档次,看他们个个练得得心应手,云楚是相当满意的,采取支配措施,云楚并没有让他们每个人都将所有的舞蹈一并学会,那毕竟有些难度的,而是将不同的舞种教给不同的人,往后他们便只要去发展自己圈子的领域,还可以适当的做出改进,如此一来,等于是每个人都有个一技之长。 这些舞蹈放在适合的人身上,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般,几乎人人都能舞出它们的灵魂,让人心动,又由心称赞着。 乐器班子也是一样,学小号的小号,长号的长号,各种打击乐器都已备好,每个乐种都有人在位置上顶着,更因为这些乐器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对于喜爱音律的他们来说,这不是只项挑战,更是打心里的喜爱,风格街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各有各的特长,谁也不会比谁弱了去。 如今风格街已全数修整完毕,云楚也将风云院与惊雷院的人都接移到了风格街,这里原名本是青城巷,她做为商家,也并没有去改这里的地名,只是在巷口通往她的异域风情的街道口上悬立起高高的牌坊,‘风云天下’游龙走凤的四个字灿灿的字眼在烈日下灼灼生辉,折射出阵阵金光。 当然,这一切只是在维幕后而已,对外人而言,如今的青城巷是全然封闭的,压根进不去,当然,青城巷如此偏僻,也没有人愿意进去,在世人眼里,青城巷不过是条穷乡街而已。 所有人皆已待定,除了风云院的那些女子还在适应用穿上高跟鞋跳舞外,整条街的风向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整条街就两座大楼,云楚分明取名为‘清风楼与朗月楼’。 一家酒楼主营中西方餐饮文化,那些从未在世面上出现过的蛋糕西式甜点,还有西餐,包括结合现代几千年历史传承下来的美食文化,那绝对都是前所未见的,包括那些什么鸡尾酒啊,果汁软料,相比起现代的碳酸软料,在云楚的改造下,可是纯天然绿色了,绝对百无一害,而这些,都将会在朗月楼首次问世。 清风楼,如其名,定属风月场所,只不过与外头那些风月场所不同的是,去清风楼的人可以享受到欢快娱乐,却绝不是取绝于女人,清风楼场地很大,除却表面的楼宇外,它里头的场地更为宽广,有室内假山流水,那些绿化的草地明明在室内,却如同真身在山野间一般,令人心旷神怡,有现代式的游泳池,海滩式风格的沙摊,海上自行车…等等的一切,别说外人了,就是蓝玄昊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也是惊叹无比,深赞云楚脑子里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特别是他见到那带着两个轮子的东西,能在水上行走,对云楚更是佩服得五体设地。 若不是他现今有事,他一定要亲身将这些东西都偿式个遍。 如今云楚一心忙着风格街的事,压根没回蓝王府,而蓝王也来到风格街,只是云楚并没有让他帮忙,反倒是先招呼着他将风格街的游乐设施都偿式一便,酒楼里的餐点也头一个为他送上,可以说,蓝王是风格街的第一个客人了。 由于他的身份问题,他也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在人前,他一般都会带着个银铁面具,足足遮去半张脸,而云楚在风格街一向都是以男装示人,她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她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便是以朗月酒楼的名字为名,人称朗月公子。 朗月楼三楼的正厅里,蓝王看着仆人们送上来的食物,那些花花的形状,如实物一般的鲤鱼,还有蛋糕上开得活灵活现的花朵,酒杯中那如彩虹一般的酒水,简直让他呆若木鸡,看到这些美食,他几乎是没有半点王爷的样子,不停的扫荡起来:“天、这些都是你教人做的?” 云楚一袭白衣浅浅,恰到好处的男装着在身上,使她多了几分英气,三千青丝被玉冠高高耸起,走到大街上,百分百要让女子撞墙的身影,手里端着一盘牛排缓缓走到蓝王身边,将托盘放到他面前,亲手为他摆好刀叉。 看蓝王像个孩子一般的吃着,嘴角还挂着一些蛋糕的奶油碎沫,云楚蓦然觉得好笑,轻笑出声:“味道可好?” 蓝王是一连十个赞:“岂止是好啊,简直是妙极呀,让人回味无穷” 蓝王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再闻着这盘香气散发的牛排,虽然样子看上去怪怪的,但从桌上那些美食的质量来看,深深觉得,此物绝不可错过,可是肚子好撑啊,这让他有些纠结。 云楚看他如此,又伸手从蓝王面前夺过装牛排的餐盘:“正好我还没用膳,这个就给我吃吧,逸叔你还是晚上再吃得了” 她没有称他为父王,这是他们说好的,在外人面前,他称她朗月,而她责称他逸叔,蓝王全名蓝承逸,所以才得来这称呼。 那厢,蓝王见餐盘被夺过,都后悔死了,早知道他就不犹豫了,看着云楚在那些津津有味的吃着,再看她优雅的吃相,这才发现原来先前仆人也有给他摆上刀叉的,只是他哪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用筷子夹不起的东西,他便直接用手了,如今看云楚这般优雅,他面上蓦然感觉一阵绯红,真是丢死人了。 “好了,逸叔你也不用遗憾了,我是怕把你撑坏了,这个还是留着晚膳再吃好了”云楚看他满脸纠结相,好心的提醒着,越发觉得蓝玄昊的俏皮都是跟蓝王学来的了,只可惜呀,这要是亲生的两父子该多好。 “嗯,你慢慢吃,我先去洗漱一下”蓝王应了声,便赶忙灰溜溜的遁了,深感丢人哪。 云楚放下刀叉,试了试嘴角的油渍,清目挑向远方,透窗看着西方,很自然便想到蓝玄昊那袭妖红的身影渐渐的离她远去,那一夜她没有出城相送,只是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墨竹轩,然后…心底一片空荡,他才刚离开,那股难以自控的思念便深深的散发出来,直灼痛她的心。 这些日子她完全投身影风格街的事业中,很难闲下来,更或者说,是她不想闲下来,好多事情明明不需要她动手,她却非要亲力亲为,看得青言青语一阵心疼。 只要一停下,对他的思念便越发的深狂,腐蚀着她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你在那边怎么样了呢…”淡淡的嗓音随风散去。 蓝王整理好自身,出来便看到云楚那清瘦的背影负窗而立,淡若的眸子挑向远方,浓浓的思念之情在眼底流露,轻缓的步伐缓缓靠近,定定的落到她身边,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他不会有事的”蓝王轻声安慰着,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嗯,他不会有事的”云楚回神,唇角咧开一抹清笑,定定的回应着,算是给自己一个信念吧,同时也安抚着蓝王,希望他不要多想。 她明白,蓝王对蓝玄昊的感情是出自真心的。 “小姐,小姐…”青言急急的声音呼唤道,人还没过来,声音早已飘了过来。 云楚下意识的心头一紧,以为是有了蓝玄昊的消息:“什么事?” 青言苦巴着眉头,身形急急的落在她面前,一边还大口的喘着气:“小姐,澜少主与慕小姐在到处找你呢,如今正在墨竹轩外闹腾着,非要见你不可” “呃…”云楚心头微带着失落,又同时松一口气,没消失不就是最好的消息么,只是钟离澜与慕汐如,倒真是好久没他们的消息了,如今那两主会出现在一起,是不是代表着他两已经成了呢。 “你让他们到这边来吧,蓝王府不方便说话”云楚吩咐着,既然把他们当做朋友,而这风格街开业在即,也用不着保持神秘了,主要墨竹轩内如今根本就只有一个替身,蓝玄昊离开之前故意有放出消息,说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弱,不适合周车劳顿,这才独自一人前去寻怪医去了。 这样一来,即便它日他的身份曝光,也有个正常的理由,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保护蓝王,而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 而今在外人眼里,蓝王府不过就剩两个病秧子而已,只是碍于蓝王的身份,基本也没人敢上门找茬,当然除了皇帝有这个能力之外,只是上回被蓝玄昊那一闹腾,皇帝终是没再轻举妄动了,虽然不知道他在背地里谋划什么,但最少还没有伤及蓝王府。 “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钟离澜他是看上你的,没想到他居然跑去跟慕汐如提亲,还当真是出人意料呢” 青言离开,蓝王看着云楚,突然蹦跶出这么一句话。 云楚讶异,挑目看向蓝王,随即又明白过来:“想必你也是听闻那些传言吧” 蓝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非也” 顿了顿又道:“其实他钟离澜脾性虽然温和,也引得不少女子追逐,但却从未有一个入过他眼的,这点想必你也知道” 云楚不否认,自认识钟离澜后,这些雪桃都有跟她讲过。 “所以,一个能让他相追随的女子,除了他想娶的人之外,我的确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只是后来,他却意外的求娶了慕汐如,而你与玄昊成婚,他居然给出天价喜礼,从这点来看,我又觉得他对你实在是太非比寻常了” 蓝王说出自己的狐疑,对于这个钟离澜,世人传言的天下第一公子,虽然传言他很温和,但从他对那些女人的态度来看,这样的他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的,而且还不是自己想要娶的女人,要说不反常也太奇怪了。 云楚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蓝王不说,他还真没深思过这方面的事,要说,这个钟离澜还真是被她坑惨了呢,她知道他家有钱,损失个几十万两没啥,只是那上千万两,的确是个天价了,她让他写下欠条,她都没派人去催,他居然就主动的派人送给她了。 她还以为他好歹会逃一下呢,当真是奇怪呀,清明的眸子微眯,看来她还得打探一下才行,前世的经历告诉她,不会有哪个人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而钟离澜对她,显然无关爱情。 “好啊,楚楚,你实在是太不仗义了,听说你病重,我跟汐如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没想到你居然自个在这里逍遥,如此好玩,新颖的地方你居然给我藏着掖着…” 钟离澜人还没进雅间,那诛连带炮的的声音便首先轰了进来,蓝王闻声,很自然的将这片天地留给他们年轻人,独自走了出去。 “楚楚,你认识这慕后老板吗?如此新颖的房屋与街道,绝对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慕汐如浅然的嗓音甜甜,满满的惊讶显现无疑,更多的是见到云楚的喜悦。 看着门口两抹白衣飘飘的身影如仙侣般出现,云楚毫不扭捏的冲他们一个突然的熊抱,一边抱一个,双双收获啊。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云楚欢迎着。 钟离澜都没看清眼前的人是怎么出现的,眉头深拧,看着这白衣男子,居然敢抱着自己的女人,当下冷冷的想要将他推开:“大胆,本少主你也敢乱来”只是他没有推开云楚,反倒自个被弹开了。 慕汐如倒是没什么惊讶,她早就见过云楚穿男装的样子,深深的回应着她的拥抱:“楚楚,好久不见,可惦记你了” 钟离澜一满头雾水,看着这相拥的两个人,良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人是云楚,他不是没见过她穿男装,只是如今云楚有了内力之后,身上的气息与从前的她完全不相同,所以他才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占慕汐如便宜。 “嗯,汐如,你不太道义了,这阵子跑哪去了,居然都没有半点消息给我”云楚也抱怨着。 “我…”慕汐如想说什么,这才记起钟离澜还在一边呆着,这才对他招呼道:“你自己到处走走吧,我跟楚楚说私里话,不许偷听” 钟离澜是一脸无辜,拜托,他才进来,就要被赶出去,太坑了吧。 “楚楚,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钟离澜可怜兮兮的抱怨道。 云楚笑意柔然,对门外的青言吩咐了一声:“带澜少主去喝个下午茶吧,送他一份蛋糕” 青言领着钟离澜离开,云楚又赶忙提醒着钟离澜:“对了,澜大少别忘记了,我如今名唤朗月公子” 钟离澜挥挥手,示意他明白,虽然有些幽怨,但是他对这里的一切可都好奇着呢,便也没再打扰她两。 “楚楚,听说蓝世子离开金奚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传言说蓝世子将皇上气个半死,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你的病,你知不知道我们听说你病重的时候,都吓傻了,还小产,你、你后来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呢?”慕汐如满脸担忧,虽然知道大殿之上蓝玄昊口中的孩子是装出来的,只是他们成婚了,便是怀孕也正常,再听说云楚的病是因小产而起的,她都吓傻了。 “好了好了…”云楚赶忙打住,轻笑出声,扬起身子在慕汐如面前一个优美旋转:“汐如,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哪有什么事,放心拉,我很好” “倒是你啊,怎么人影都没了,逃离相府后你是躲哪去了”对于慕汐如的行踪,云楚也是很有兴趣的,她有悄悄去找过她,只是相府将她离开的事隐瞒了,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她也是悄悄去打探才了解到的。 慕汐如将她周身都打量了个遍,确定她真的没有半点事这才放下心来,说到自己,她倒是有些吱唔了:“那时候我爹娘同意这门婚事,让我很恼怒的” “所以我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了,因为当时走得太急,又是大晚上的,你又已经成婚,蓝王府又不太好进,所以我便没去知会你一声了,心想着等躲了过去我再回来找你” “只是没想到这一路会发生这么多事…”慕汐如苦拧着眉头:“这一路,我的确遇到了好多凶险,好多我平时都不曾遇到过的,却不想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救我的人居然是钟离澜” “而正好钟离澜找到我的时候,又听闻你出了事,如此,我便又与他一起一路赶了回来了…这一路上,他对我挺照顾的,我也无意中发现,他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慕汐如说着,脸色逐渐绯红起来。 ------题外话------ 很抱歉了,本来打算今天开始恢复万更的,只是头实在痛得厉害,明天我会尽量调整过来的, 124 半夜冒出的脑残情敌 云楚眸子里精光闪闪,不怀好意的打趣道:“如此,你如今算是不反感他了吧,这么说来,这杯喜酒还是有得喝咯” “少在这里没正经的了”慕汐如羞恼,直怨云楚太过不正经:“我只是不讨厌他而已,又没说喜欢” “不讨厌就是喜欢”云楚强硬的拔回她的言语。 “歪理”慕汐如不与认同,虽然如今钟离澜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一般了,但说到成亲,她还真是没想过。 “汐如,我跟你说吧,钟离澜这个家伙呢,虽然有时候有些无懒,有些厚脸皮,但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呢,你看哈,就凭他这长相,那绝对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其实你只不过是被他的第一印象给带坏了影响而已,倘若你从前没有见过他,那光凭这次他救你的事,我敢断定,你绝对会倾心于他的,既然左右你都是要嫁人的,而且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如今也不差,你不如试试,把他稳稳的放在心里呢,我看你两当真是绝配无比呢,特别是这一袭白衣飘飘,简直比仙侣还领人羡煞三分哪” 云楚一个劲的撮合着,慕汐如眉角含笑,这一路担心死她了,看到云楚依如从前般喋喋不休,没半点事,她可算是放心了,只是她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了解呢,钟离澜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他身份如此高贵,她虽然是相府千金,那比之于他的身份,低了可不只一个档次,说句实在的,在她不了解钟离澜的时候,她对他是不屑的,可当她真正了解他之后,她又会有些觉得自己是否真的够资格站在他身边。 对于感情这事,其实她也是惶恐的,天下间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如此优秀的钟离澜,让她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夫君,她宁愿孤独终老。 “汐如,你在担心些什么?”云楚看她眉宇间露出惑色,有些担心的问着。 “没、没什么呢,感情这种事,顺其自然吧”慕汐如扬扬秀眉,相释一笑,最后说出自己的打算。 云楚细眉轻拧:“汐如,我可劝你哈,这世上的东西呢,往往是错过这个村,便没了这个店,男人也是一样,这世间的好男人太少了,特别是这钟离澜这种高富帅级别的好男人,那就更难找了,既然遇上了,可得好好抓紧了才是” 云楚苦口婆心的替她打着气,她看得出慕汐如的纠结,她便是不说,她也知道她大概在迷茫些什么,内心更是深感,都怪这个朝代的封建思想把这些女子给带坏了,哪怕慕汐如算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但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是难以改变的。 慕汐如有些无耐的摇摇头:“红颜终会老,钟离他现在可能是在意我的年轻美貌,也可能是一时被我吸引住,可若有一天,他要是爱上了别的女子,我又将置于何地?” “主要的,我实在不确定他对我的爱,能够维持多久,世间男子皆薄幸,他对我的好,又能有多久呢?这个世上,一个三品芝麻官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他如此优秀的人”慕汐如口吻里淡淡的少了几分从前的自信。 云楚很是心疼,她这是爱上钟离澜了吧,若非爱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忧心,慕汐如在她眼里可向来是如风一般的女子,绝对的自信与高雅,也只有爱情才会转变一个人的心性,让她变得不确定起来。 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头,不断的给她做着思想工作:“汐如,你听我说,世事无偿,只要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不要去管昨天、与明天,好好的抓住今天,不管日后会过得怎么样,既然爱了,那便痛痛快快的爱一场” “若你担心那些问题,可以大胆的告诉他,他若能做到一生只娶你一妻,那你便好好的跟他过日子,红颜的确终会老,但若真心爱上一个人,绝不是看着这幅皮相过日子的,我相信钟离澜他对你是不一样的,若不然他何需单身这么多年,追逐他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其中自然也不缺貌美如花的,他既然独独对你不一样,足以可见他对你的真心了” “当然,倘若他做不到,你再痛痛快快的掉头就走也不迟,我也不喜欢男人三妻四妾,若他敢沾花惹草,这种男人,不用你出手,我第一个替你毙了”云楚做出个枪毙的手势,霸气十足,直惹得慕汐如一阵清笑。 “楚楚,你不觉得一个女人不准自己的夫君纳妾很过份吗?”慕汐如有些不确定道,她还以为自己说出那翻话,会引来云楚的指责的,压根没想到她的见解居然跟自己一样,甚至更深。 云楚总算是明白慕汐如眼角的那一丝不确信来自哪里了,她是怕那个对世人来说无理的要求遭到钟离澜的反拔而嫌弃她吧,无耐的赏了她一颗大杨梅:“汐如,你可得把这些歪思想给纠正过来,我告诉你,这个世上,女人离开男人并不是不能活,女人也可以自己创业不是,凭什么他男人可以同时拥有几个女人,而女人就得乖乖的死守着他呢,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其实这个世上,男女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人,男女之间本来就应该公平的,所以你记清楚了,女人不应该死守着一个男人,男人更没资格三妻四妾,所以,若有朝一日钟离澜他不再爱你,你便是甩袖离开他也无妨,以你的绝美容貌,还怕没人要你吗?主要是他现在很爱你,你也很爱他,既然如此,那便把握现在,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去想以后,更不要去想那些身份的问题,他钟离家族即便再庞大,但是我听说,他脚下的独苗却只有钟离澜一人,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只要好好抓住他的心,你就不用担心他会背叛你,若者不爱你什么的…” “人这一生,终归尘土,这世道本不有些不太平了,说句不好听的,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个时候,人这一生,何必给自己留下太多遗憾呢,所以,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不用去想未来会怎么样,只要对得起你此刻的心便好” 云楚认真的看着慕汐如,细细的给她分析着,说着,自己的眸光也越来越淡,想到远去的蓝玄昊,心底又何尝不是阵阵绞痛,她好担心,好想他,更甚至偿偿会恶梦醒来,那淡淡的转身一眼,便是永别,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慕汐如闻言,如同被冰水浇灌,瞬间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眸子里满是欣喜的感激:“楚楚,我明白了,谢谢你”紧握着云楚的双手,有些情感,不用过多的言语明说,就比如听闻云楚有事,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钟离澜回金奚。 耳边迟迟遗留着云楚的话语‘这人一生,终归尘土…’是啊,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为何不珍惜有限的时间,至少她此刻对钟离澜的确是上心了不是吗?那何不像云楚一样,大胆去爱,清逸的眸子里闪地坚定的光芒。 不过云楚眸角的那一丝痛楚她也没有忽略,紧了紧她的双手,给她一些力量:“虽然我不知道蓝世子到底因何离开金奚,但是我知道此刻你一定很担心他,很想他” “楚楚,如果留在这里想他让你如此痛苦的话,不如,你前去找他吧”慕汐如提议道。 云楚眸光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我说过要在这里等他回来的” “可是你很痛苦不是吗?你看你都瘦了”慕汐如很是心疼她,如今的云楚,脸蛋上的轮廓是越发的分明了。 云楚摇摇头,扯出丝自然的清笑:“除了有点想他,我真没什么事,你放心好拉,只要你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很高兴了,我瘦是因为最近太忙了” “这条街即将开业,我是有些忙了而已,我相信,用不了多时,他就会回来了”云楚坚持的说道,她的确不能离开,谁也不知道皇帝老头什么时候会发难,蓝王不能随意离开金奚,而她也不能让他有事,更不能因为自己突然的前去而成为他的负担。 见她这样,慕汐如也没有别的办法,紧紧的拥抱,一切尽在无言中。 慕汐如并不打算回相府,一回府肯定得面对丞相夫妇的发难,很可能会被禁足,加上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云楚也是十分中意她那聪明的头脑的,将给了她一些事情让她学着去处理。 反正这条街的产业,最初的时候她便因为欠钟离澜银子之事而给他定了一份,如今慕汐如既然是他的女人,那也算是半个老板娘了,接手这些是理所应当的,即便慕汐如不是他的女人,那风格街也少不了慕汐如一份。 夜间,朗月楼里一片灯火通明,除却风云院的那些男子在做保卫工作,里头的人所有人都在载歌载舞的狂欢着,算是为钟离澜与慕汐如接风洗尘,也算是为风格街开业的庆工宴了,今天晚上,并没有主仆之分,风格街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朗月阁那宽敞的正厅里,每个人都有为这宴会出一份力,琉璃盏里的鸡尾酒如梦似幻,色彩宾纷,甜甜的果汗酒让孩童高兴不已。 每个人都除却了几分平时的拘谨,变得开放起来,朗月阁内,有乐师奏着从未听过的优美旋律,有舞者舞着从未见过的舞蹈,华美的服饰,新颖的设计,可口的餐点,让所有人赞不绝口。 雅间内,几位正主看着这里的一幕幕,没有他们那般欢腾,内心却也是无比畅怀的,特别是蓝王,风格街的一切,他都享受了个够,对云楚这个儿媳女,那是赞不绝口,好像捡了个大宝贝一样,惹得慕汐如一阵嗤笑。 “怎么样,澜大少,要不要请你的未婚妻上舞厅中央去舞上一支”云楚食指轻执着手中如彩虹般缤纷的酒水,朝慕汐如与钟离澜二人提议道。 正厅中央便是个大型舞池,那里有风云院的女子与惊雷院的男子在跳着优美的华尔滋,穿的是她设计的紧身礼服配着高跟鞋,男子穿的则是半复古式的燕尾服,一点没有不伦不类,相比起现代的装抢,多了几分新颖。 钟离澜挑挑轻眉,看着慕汐如一张脸被酒水灼热得有些泛红,越发的可爱迷人,很有绅士风度的学着那些人的举动,优雅的走到她面前做出请的手势:“这位美丽的小姐,在下能请你跳支舞么?” 慕汐如面带粉色,有些羞恼,又很是期待的,那些舞蹈她没有跳过,先前她也有细致观看,她本就是极爱舞蹈之人,只是一般很少在人前跳而已,如此新颖的步伐,她自然是很想偿式一下的,还是与这个让自己心动的人跳。 略带羞涩的点点头,与他一起款步而行,舞池中央的人见着这两位如仙侣般的人走了进去,很是自觉的将场地让给他们,在一边为他们鼓掌喝起彩来。 他们舞步启动的瞬间,一曲优美的旋律随之响起,男女合唱的,爱的华尔滋,让两人的心更是拉进了一步不止。 他们没有穿云楚设计的衣服,罗裙飞扬,锦衣飘飘,如诗如画般,在各色灯光的摇曳下更添几分梦幻。 云楚打心眼里欣赏着,更是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了,那就是古代人在舞蹈方面果然是更聪明的,瞧瞧他两,如此默契合拍的,好像练过很多遍了一样,这一袭白衣,裹覆在他们身上当真是最好的写照。 “喝一杯吧”云楚眸光淡若,朝蓝王举杯,看着舞池中的两人,眸子里满是欢喜的光芒,同时,内心又是微苦涩的,若是此刻蓝玄昊也在这里该有多好,每当一安静下来,对他的思念便会越发的横生增长。 再看蓝王,眸子里同样也是泛着青光,看来也是想起某个人了,她想,此刻他想的人一定是落竹吧,云楚忽然非常的期待,她很希望蓝玄昊能尽快寻回他的娘亲,她也好想看看,那个让蓝王惦记这么多年,爱她深入骨髓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 “丫头,玄昊小子能遇到你,绝对是上天对他最大的眷顾”蓝王执起手中的酒杯与她的杯身碰了碰,由衷的感叹道。 “能遇上他,也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呢”云楚也不客气,是的,他两都是幸运的,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完美的,而蓝王,只能怨他遇上落竹的时间不对吧。 “干杯”云楚浅笑,执杯一饮而尽。 蓝王双目挑向窗外,看着西边的方向,想到记忆里那抹身影,沉闷的闭上双眼,杯中酒水一杯又一杯不停的往肚里灌。 云楚心里也不好受,几乎跟蓝王一起大醉一场,待钟离澜与慕汐如回来,这两人几乎是醉的趴在桌上起不来了。 赶忙吩咐着人把蓝王与云楚各自送回了房间,并吩咐人照应着,他两这才双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云楚特有的雅间内,待他们都离开,躺在床上的云楚才蓦然睁开双眼,她脑子的确很晕沉,但是她意识却是很清醒的,只是她不愿在人前展示她的脆弱,看着床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很自然的便想到蓝玄昊依偎在她身边的温暖,而此刻,身边什么也没有,身子紧紧的绻成一团,以抚去内心那股无助与苍凉,她从来不知道对一个人的思念能让她发狂到这个地步。 便是前世妈妈离开人世,她也没有这般痛苦过,反倒是让她越发的坚强起来,如今,或许是对他的依赖过甚了,她虽然一样可以很好,却遏止不住不去想他。 忽然,黑暗中暗透着几分冷烈的气息,云楚心底顿时一惊,思绪逐渐变得清明起来,这股气息绝对不是她所熟悉的,抛却心底的思绪,全身进和戒备状态,只等着暗中那个身影靠近。 一阵寒光闪过,直朝清蓝的纱缦后刺来,云楚一个飞快的旋身,着床而起,冲出纱缦,直朝来人的方向奔去,十足的内力在手中运转着,却没有急着攻击。 “你是何人?”云楚落在桌上,看着眼前这身形纤细的黑衣人,如墨的眸子在暗夜里放着冷冷杀机。 来人眸子里明显闪过惊讶之色:“你居然会武?”而且还非一般的厉害,黑衣人此刻是有些庆幸的,还好那在云楚手中运转着的内力没有朝她打出,否则她小命定要不保。 是个女子,听着那纤细的嗓音,云楚脑海里飞快的运转起来,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要她的命,而且还追踪到了她的地盘,当真是可疑。 “想跑,没那么容易”云楚看黑衣人连连退步到窗边,刚想抽身飞去,云楚利落的冲上前,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想要夺去蒙在她脸上的面纱,看一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是几翻过招下来,在没有崔动深厚的内力下,这女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在对手可以被钳制的情况下,云楚也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可不能让这里的人都人心慌慌。 “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云楚口吻犀利,如刀的目光寒冷森森,哪怕带着几分醉意,杀伤力也不曾减弱半分。 来人被捏住手腕,也不知道云楚用了什么手法,使得她整条手臂都如电击身一般,难受无比,却还是强撑着口气:“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嘴里知道半分” 云楚唇角闪过嗜血光芒:“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话落,手中力道狠下几分,另一只手覆于腰间,好像在模索着什么利器一样,来人心底一惊:“你敢” “呵…”云楚讽笑:“我最讨厌像你这种明明贪生怕还却还故作清高之人,你方才不是说要杀便杀么,原本我还在想,你若肯说出为何要杀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今么,我这手还真是有点痒痒了,不杀了你,我心里不痛快,这可如何是好呢” 云楚口吻阴冷,阵阵寒风在周身闪现,手每紧一分,骨骼咯咯作响,好像被生生掐断一般,来人眉头紧索,十分吃痛,一颗心更是凉到了谷底,她想做的事,还从未失过手,今儿个还真是栽了,倒霉透了。 云楚一分分朝她靠近,一炳寒光四射的小匕首从腰间拔出,故意在她的手背上刮了刮,没伤她半分,却生生将她那手背上几不可见的汗毛都乱落,余下一层细如灰尘般的碎抹在刀身上跳动着,细细一口凉气吹出,如数喷溅在来人脸上。 浑身如电击身般的感觉本就让她十分难受了,如今还被这女人恐吓,她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又深深感觉,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下场定是十分惨痛的,舌头有些打结道:“你放开我,我给你一个理由” “呵…”云楚不语,依旧低低的讽笑起来,在这暗夜里带着无尽的沉重,让要毛骨悚然。 “你、你笑什么”来人怒喝,明明一个妙龄少女,这般的笑声怎么跟雪山的老怪婆一样让人心惊。 “你说给我一个理由?”云楚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唇角的讽笑依旧挂在嘴角:“可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理由是真还是假呢?” 轻然的眸子对上她,来人蒙住的面色一阵紧张,果然是被云楚看透她的内心了。 良久,才略带着鄙夷的口吻道:“好吧,我就告诉你好了” 云楚不语,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却没忘记挑开她的面纱,夜色下曝露在空气中的这张脸,也算得上绝色,虽然比她逊色了不少,但也不失为一个美女,只是这张脸可是陌生的,她可从未见过,却突然冒出来杀自己,当真是令人深思。 “这事要怨就怨你自己,谁让你竟敢霸占着我的玄哥哥,既然你是他娘子,那我便杀了你,他自然就可以娶我了”来人被挑去面纱,也没有露出半分羞涩,很是狂傲的语气,一点也不将云楚放在眼里。 云楚闻言,脸色却是黑得不能再黑了,内心直诽腹,好你个蓝玄昊,这才离开二十来天,居然就给她惹上烂桃花了,清明的眸底露出丝丝危险的光芒,若是蓝玄昊在场,只怕早已脱了几层皮了。 “你是西灵人?”云楚几乎敢断定了,看样子蓝玄昊早已到达西灵,甚至还跟西灵的人有打交道,否则这个眼前这个小丫头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哼,算你聪明”来人冷哼,看云楚如此寻问,高傲的抬下下巴:“我可是西灵战王的小郡主,端木锦恬是也” “端木锦恬…呵呵,名字倒是不错,只是你这张脸,可一点也不讨人恬,当真是让人反感哪”云楚故意摇头,丝毫没把她的高傲放在眼里,原来是娇生灌养的小郡主,难怪都没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便敢来对她动手,当真是不自量力。 端木锦恬一听这话,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你居然敢说我长得让人恶心,你知不知我可是西灵的第一美人” 瞧她那猖狂劲,云楚嘴角的讽笑更甚,毫不客气的打击道:“就你这长相,也称之为西灵第一美人,你们西灵人的双眼都是被豆子夹了,还是眼睛长在后脑勺了去了” “你、”端木锦恬气急:“不可理喻,像你这种女人,玄哥哥怎么会看上你,你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才逼迫他娶你的” 云楚扯出轻纱,将她稳稳的捆在房间的柱子上,自个悠闲的靠在摇椅上有一晃没一晃的轻摇起来,给了她一个冷冷的斜眼:“你自己脑残便算了,能否别将我夫君想得这般脑残,他想要娶什么样的女人他自己难道还会不知道,用得着我来逼迫?” “倒是端木郡主你,莫非逼婚不成,恼羞成怒,所以才千里迢迢的从西灵跑过来追杀我,只是你以为没了我云楚,我家夫君便会娶你了么,我该说郡主你脑残呢还是说你白痴呢?” “你、可恶,放开我,有本事,你我一决高下,少在这里欺人太甚”端木锦恬挣扎着,她就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在西灵,便是公主也让着她几分,在府上,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何时受过这等虐待。 云楚直接丢给她一个大白眼:“这里就你我两人,何来欺人太甚一说,明明是端木郡主你技不如人,怎么,不愿服输?” 端木锦恬满肚子决心瞬间被噎在喉咙里,脸色羞红的,她哪里知道这个云楚居然这般厉害,早知道,她应该带上她的宝贝过来,她就不信毒不死这个女人,都怪她太过轻敌了,眸子里闪过丝丝狠恶。 “既然你如今知道我是西灵的郡主,那还不赶快放开我,若我有半点损伤,你们金奚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端木锦恬没折,只得变着法的威胁着。 云楚细眉轻挑,不屑的冷哼:“果然是胸大无脑,我打死一个小毛贼,皇上只怕还会奖励于我呢” ------题外话------ 呜呜呜~原本打算今天万更的,一个大白天停了两次电,好吧,为了避免第三次停电,我还是乖乖发稿算了,免得再停一次电害我都无法更新了! 125 楚楚的谋算 “你敢动本郡主试试”端木锦恬愤怒无比,从小到大,哪个人对她不是阿谀奉承,这女人居然敢如此鄙视自己,还把自己跟小毛贼相提并论,当真是在赤果果的扇她脸子。 ‘啪’清脆的一耳光落下,端木锦恬瞬间就懵了,她压根没看到云楚出手,脸上火辣辣一阵疼痛传来,再侧脸看云楚,只见她正细指纤纤,拿着帕子轻擦着指尖的轻尘,好似打了她的脸是脏了她的手一样。 端木锦恬一又美目里几乎都能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目光瞪向云楚。 云楚回眸,唇角滑过丝丝冷然的讽笑:“怎么?郡主觉得火候不够,还想再试一次么” 端木锦恬内心一肚子火没地散发,如今自己轻举妄动,落到了这个女人手上,是她疏忽了,不过想到西灵即将到来的仪仗队,烙上五指印的脸上又露出丝丝得意的笑。 “云楚,今儿个落在你手上,是我倒霉,但是我告诉,用不了多久,护送本郡主的仪仗队便要到了,你可知此次西灵派本郡主前来是做何的” 看云楚不为所动,端木锦恬只以为云楚是在装淡定,继续啧啧说道:“听闻金奚皇帝病重初愈,西灵特派本郡主前来探望,另外,继上代公主联姻之后,再派本郡主前来和亲,以保两国永久和平” 云楚眼皮都不曾挪动一下,随口回应道:“郡主小命即将不保,还妄想联姻,我该说你太蠢呢,还是说你太天真?” 说不出的讽刺从云楚唇角溢出,周身的冷烈气息直让端木锦恬打心里感觉到发毛,依如第一次见到蓝玄昊之时一样,同样的冰冷直将她冰冻三尺,只是蓝玄昊虽冷,却是她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想要征服的男人,所以西灵皇帝有意联姻时,她便主动请缨了,原来前来和亲的人,目标都是他国皇室之人,但她的目标却是蓝玄昊,哪怕蓝玄昊此时没有身在金奚,只要拿到那世子妃的名头,她就不信,她会征服不了一个男人,她对自己的姿色可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这个云楚,跟她打听的情况压根不一样,当真是恼坏她了,这哪里天臭名天下的傻子,本以为云楚能获得蓝玄昊的欢心定是靠着这张脸蛋,或者用了什么手段,此刻看来,果然是她太过轻敌了。 现在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偏偏她独自一人偷溜出来,连个随从都没带,现在情况还真是不妙。 “你放了我,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端木锦恬试着跟云楚谈交易。 云楚起身,步伐轻灵,一步一道清晰的脆声落在她心头,在这只闻两人呼吸声的暗夜里,犹如地狱崔魂的恶灵,直让她那颗心一紧再紧。 轻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上的看着端木锦恬,嗜血的浅笑在嘴角荡漾开朵朵清莲:“我不知道郡主身上有什么是我想要的,或者说,像郡主你这般胸大无脑的女人,能拿出什么等价的条件来交换呢” “虽然你脑子的确不太好使,但好歹也是条命,还是西灵的郡主,我想呢,要是把你绑到战王面前,定能换来不少银子吧” “那么郡主觉得,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买你自己的命呢”云楚讽笑声声,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放了我,我给你十万两”端木锦恬一幅便宜她了的样子。 云楚唇角弧度越发上扬:“怎么?郡主来找我之前都没有把我的底细调查清楚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别的爱好没有,唯财是命” “十万两就想买你的命…呵呵,郡主是把我想得太蠢呢,还是把你自己看得太贱” “云楚,你个傻蛋,少在这里得寸进尺”端木锦恬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开出十万两,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个天价了,这个女人居然还如此不知足。 “呵…”云楚没打算再跟她磨叽,自个儿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云楚,你快放了我”见云楚压根没有要理她的打算,端木锦恬急了,一个劲的在那里吆喝。 “你个傻蛋,快点放了我,听见没有,给你十万两,那已经非常看得起你了…” 云楚都没留给她一个正眼,冷飘飘的声音传来:“郡主要是觉得活着很累,那你尽管大叫,我现在不打算杀你,可不代表别人不会,再者,这里可是金奚,你身为西灵的郡主,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金奚来,谁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指不定把你当成奸细给抓起来活活烧死那也是未可知的” “所以呢,你若是想多活一阵子,便好好的给我消停着,要是吵醒了我睡眠,指不定我在睡梦里把你给杀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懒懒的话语传来,却惨透着丝丝冷烈的杀机,端木锦恬气急,她就没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女人,她以为凭她的本事,定能说服云楚,如今看她压根不打算与自己多说,而且云楚说得也不无道理,在西灵仪仗队还未到来之前,她此时还不能随便暴露身份。 在云楚的翻声警告下,端木锦恬总算是逐渐安静下来了,脑子里千思百转,云楚算是被她彻底的恨上了,原本还想着,云楚若是个好解决的,直接杀了便算了,现在看来,这一切还得从长计议,她只想着等她离开后要怎么去报复云楚,压根都没想她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次日清早,虽然夜里没睡好,云楚还是起了个大早,慕汐如担心云楚,早早的便过来了,看到房间里突然多出个人,更是吓得一愣。 “楚楚,这人是谁?”慕汐如是一头雾水,昨夜云楚喝醉了,她明明有帮她把房门关好的呀,而且她离开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人。 清白的身影椅在窗前,这似乎是她这段时间每天起床后的必须动作了,习惯性的挑目看向西方,也不知道心里惦记的人是否安好,三千青丝飘落在脑后,丝丝柔顺,半脸轮廓从后边看着,更比诗画绝美三分。 “一个漂亮的小贼而已”云楚回转过身子,随口回应道,开始缓缓的收拾起自身来。 刚想唤青言过来给她打理一下这头发,慕汐如制止住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木梳:“我来帮你吧” “嗯”云楚也不扭结,回她一个清丽的笑容,淡淡的温馨,没有暧昧,却是暖意浓浓的,慕汐如手也是极巧的,典型的大家闺秀。 云楚看着她利落的给自己绾着男子发缤,浅笑出声:“看样子澜少主有福气了,我家汐如这般的心灵手巧,当真是三生修来的福份哪” “少没正经的,就知道打趣我” 从前,只要一说到钟离澜,慕汐如那是满腔怒火,如今一说到钟离澜,那是满脸娇羞,云楚轻叹,爱情这个东西,果然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哪。 “青言”收拾好自身,云楚淡声唤来青言。 “小姐有何吩咐”青言迅速的出现在雅阁内,看到慕汐如她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看到被捆绑着的端木锦恬时,那是大惊失色,赶忙半跪倒在云楚面前。 “青言护主不利,居然让坏人闯了进来,请小姐责罚” 云楚懒懒的挑挑眉头:“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赶紧的,将这位小姐带下去,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的洗漱一番” “小姐,这是为何?”青言满脸讶异,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心了,看这女人的打扮,明显就是刺客来着,小姐居然还热心的要给她打扮,当真是奇事一桩呀。 “听我的话去做便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云楚说出的话像是很不耐烦,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 慕汐如也是一脸不解:“楚楚,这是要做什么?她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青言被云楚训得,赶忙去给端木锦恬解开纱缦。 云楚所说,端木锦恬也是十分意外的,从昨日跟云楚的对话来看,这女人明明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会居然会如此客气的招待自己:“云楚,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楚凝冷的笑意挂在嘴角,轻上前两步,像足了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呆会你不就知道了,如此心急做甚” “云楚,我告诉你,你若敢对我不利,它日我定会百倍偿还”端木锦恬警告着,云楚讽笑,对她的话表示非常无语,这女人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残, 在云楚淡讽的目光下,端木锦恬被青言毫不温柔的拎了下去,美目里充满不甘心,一边走还一边囔嚷着:“云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青言听着烦,所幸掏出帕子一把塞住她的嘴,这大清早的吵闹声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楚楚,这么做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哪?这女人她到底是谁呀,我可从没见你对哪个女子动粗”慕汐如一脸不解,像以前云珠儿会落得这个下场,她还可以理解,只是能被云楚亲自动手绑在房间里的女人,看样子是真惹怒她了。 “还能是谁,除了那死妖孽能给我惹上几朵烂桃花,谁还会有这本事”云楚没好气的哼叽着。 ------题外话------ 银家都决心今天开始要恢复万更了,可素…这电一直在坑我,七天里边,这已经是第四次停电了,原本一开始还有点存稿,现在是完全没了,晚上十一点才会来电,无法在家码字,网吧实在吵得厉害,偶今天只能最低字数先更新,暂时保持不断更了,只希望往后这电不要再这么坑我了~ 话说,楚楚将这女人洗干净,大家有米有兴趣猜猜她想干嘛! 126 十两银子起价贱卖 “什么什么,那个死妖孽,这才成婚没几天,居然就敢在外头沾花惹草,他活腻了是不是,我这便替你去收拾他” 这厢,慕汐如还没说话,钟离澜一袭白衣飘飘,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听到云楚的前一句便怒火中天的吐出这番话。 直把云楚给雷住了:“澜大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的女人呢” “哎,楚楚”钟离澜见云楚居然还反过来笑话他,真是恼坏了,半犹半怨道:“我这可是替你抱不平哎” 对钟离澜的反应,慕汐如当真是无语了,跟她相处的时候也没这般孩子气的急燥过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喜欢的人就是云楚呢,可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钟离澜对云楚就只是纯粹的关心而已,一种出自真心的关心。 “好了,你对楚楚有点信心好不好,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你来动手啊,蓝世子若真敢胡来,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楚楚了,还伦得到你出风头”慕汐如没好气的冲钟离澜嘀咕着。 “还是我家汐如了解我”云楚冲慕汐如竖起大拇指,毫不掩饰的赞叹道。 稿得钟离澜是一头雾水,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不是说那妖孽前往西灵了吗?他这是在哪里沾花惹草让你逮到了” 云楚都懒得给他一个白眼:“澜大少何时变得如此迟钝了,莫非是爱情这东西把你的头脑都给冲昏了么” “汐汐,你们这到底在说什么呀”钟离澜不解,见云楚一幅懒得跟他废话的样子,只得把不解的眉头对向慕汐如。 “谁让你这般称呼我的”慕汐如秀眉轻拧,面色一片尴尬的嫣红,往日他都是唤自己慕小姐的,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般肉麻,真是让人受不了。 见他两在这里打情骂俏的,云楚识趣的闪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二人。 至于那个什么端木郡主,也别怪她狠毒,小小年纪心思居然这般恶毒,还好蓝玄昊离开之前已助她取得玉扇里的内力,否则她若没有内力,怎么可能躲得过这女人的毒手,昨日她感受到的那股浓烈杀意,摆明了是要将一个人置之于死地的。 为了自己的私心,居然妄想杀了她然后自己嫁给蓝玄昊,她这算盘倒是打得真不错。 只是她云楚是谁,她的男人岂是作何人都可以肖想的,还一口一个玄哥哥的叫得这般恶心,当真心令人讨厌。 客房里,青言如她所吩咐,将端木锦恬给收拾得妥妥当当,那一袭黑衣已被退去,换上一袭养眼的嫩粉色,款式新颖的花色罗裙,要说端木锦恬也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跟慕汐如有得一拼了,若不是满身这嚣张的气焰,倒也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发丝倒是没多做修饰,保留着西灵人惯有的公主头,玛瑙红的珍珠额饰串串点在额迹,几缕小辫子垂落在胸前,配上这身衣服,倒也很可爱,难怪会有这西灵第一美人的称号。 “吃吧”云楚好心的端来一份蛋糕,递到端木锦恬面前。 “你个狠毒的女人,我再不会吃你给的任何东西”端木锦恬眸光狠恶的看着云楚,好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 方才青言喂了她一颗药,就害她浑身软软的,提不起半分力道,如今便是坐着,也只能软趴趴的靠在桌上,便是给她让出一条路,她也没力气逃走,想到这一切都是云楚吩咐的,她这满心怒火是无处发泄。 虽然肚子早就唱着空城计了,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美食也在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她却强撑着,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云楚也不强迫,自个端着盘子一刀一叉的享用起来,举止十分优雅,端木锦恬讶异,见她居然自个享用起来,里边居然没有下毒,真是后悔死了,喉咙里不停的咽着口水,天知道她有多饿啊,这一路赶来,打听到云楚的下落,她可是连晚饭都没带吃一口的,便匆匆赶了过来,哪想自己居然会栽在云楚手上。 云楚故意慢慢的,一举一动无不在引诱着端木锦恬,看她咽口水的声音越发响亮,云楚故意用自己吃过的叉子叉了一小块,递到她眼前,却又不让她咬到:“想吃么?” 肚里的食虫在不停的作祟,要说不想吃,那绝对是假的,只是对上云楚那双得意的双眼,又强把这饥饿给压下去:“哼”不屑的冷哼着。 云楚慢慢悠悠抽回叉子,淡定的往自个嘴里送,虽然她没有回话,那是那双如狼盯着小绵羊的双眼,却一直跟着云楚手中的叉子在转动了,明明饥饿至极,却放不下那几分骄傲。 这模样真是让人觉得滑稽又好笑。 蛋糕享用完,云楚轻试了试嘴角的残渍,满足的打着饱嗝,端木锦恬是被她磨疯了,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餐盘,真是后悔死了,就知道就不跟她堵气,干什么也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不是。 “好了,既然人家小姐不爱吃,那么咱先把正事办了吧”云楚吩咐着一边的青言。 “你想做什么?”看着青言向自己靠近,端木锦恬多了几分警惕,总算是没再盯着那空落落的盘子了。 云楚唇角滑过丝丝讽笑:“这么谨慎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这西灵第一美人到底值多少银子而已” 端木锦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云楚的用意。 “那里可都准备好了”云楚淡声问着青言。 “回小姐,都已准备好”青言应下,云楚冷眉点点:“带她过去吧”…“对了,记得让她保持微笑,这横眉怒目的可不太好看呢” “是”青言看向端木锦恬的唇角滑过丝丝诡异的轻笑。 金奚皇城最大的红楼红梅楼内,里边美人如花,是所有红楼里最杰出的一家,传言里边的姑娘不只是人长得美,更是心灵手巧的,还听说有人会读心术,能将客人心中的烦恼给读出来。 今日更是日闹非凡了,听说红梅楼新来了位花魁,比以往的花魁好看了百倍不止,更有人称,此花魁比金奚第一美人慕小姐也是要美上三分的,因此,这消息一出,短短的时间内,那些常年流落于红楼的人几乎是纷纷闻迅而去,更有不少官员下了朝便直奔红梅楼,只为一睹佳人风姿。 更期待能买下此佳人的粗夜,个个雀跃不已的,短短两个时辰,红梅楼里便已经开始人山人海。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带我离开”红梅楼的正厅里,二楼雅间的纱缦后头,青言压着端木锦恬站在纱缦边上,好让人能看到她那身影。 一看这么多人,楼下那些女人还穿得如此暴露,头上顶着鲜花,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再看那么多男人,好多都是怀里抱着两三个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端木锦恬是又气又急,直嚷嚷着让云楚带她离开。 雅间的主座上,云楚逍遥的椅在软榻上,洁白的锦衣浅浅,挺落在软榻边缘,玲珑的身姿倩影具佳,一派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若有别的女子在场,定要引起一翻风波了。 “离开?呵…端木郡主你别做梦了,我大老远的把你带过来,可费了不少脚劲,怎能离开”云楚不予理会。 “云楚,你个疯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端木锦恬服了云楚的软筋丸,连说话都力道不重,只有那恨意柔柔的目光召示着她很生气。 “来到这种地方,还能怎么样?”云楚直接丢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 她也有听到下方的各色言论,真是越想越心惊:“云楚,你大胆,居然敢将本郡主放到这种地方来拍卖” “呵呵…郡主,西灵的郡主到来我国吾皇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这里只有红梅楼的头牌姑娘锦儿,可没什么郡主”云楚断言,唇角的讽刺直让端木锦恬心悸,也顾不得饿不饿了,她真想飞快的逃离,早知道这个女人手段如此厉害,心思如此恶毒,打死她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看着下方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如今自己连行动都不方便,若是落到他们手上,那她这一生可就要被毁了,就算日后她被救出来,那她的清白也没了,这事若传出去,她便会成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云楚,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端木锦恬急急吆喝。 云楚挑眉,冲她露出个友善的笑意:“很简单哪,我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 “那你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端木锦恬横眉怒目的,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身陷于险地。 “给姐姐我笑一个来看看”云楚言语轻淡,示意端木锦恬微笑。 “就这么简单?”端木锦恬显然不相信云楚的要求只有这样。 云楚眉头轻点:“暂时来说是这个样子的” 无耐,此刻端木锦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得照她的话,脸上扯出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难看,你这在哭还是大笑,端木郡主,你娘没教你要怎么笑么?”云楚毫不客气的讽刺着。 端木锦恬气急,也只得强忍下,唇角露出的笑意越发的难看,一便便的按云楚的要求强笑着。 “不行,这笑太僵硬” “得温柔点” “再温柔点” “甜一点” “灿烂一点” …… 终于,在端木锦恬做出n个微笑的表情后,她都直感觉脸都有些抽风了,云楚这才懒懒的点着头:“好了,就保持这个微笑吧” 顿了顿又是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真是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连笑也得让人教半天,也不知道你这智商是怎么当上郡主的” 云楚的白眼直让端木锦恬心火上升,一肚子火是憋到了极点,偏偏她行动还不便,她敢发誓,若自己有武功在身,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云楚的,如今,她便是气,也只能强忍着。 一张脸被气得暴红,当然,在外人看来,这是她娇羞的红了脸颊,反倒更显几分迷人可爱。 “接下来,转身”云楚像个女王一样椅在主座上,淡声吩咐着。 端木锦恬脸一沉:“你别太过份” 云楚挑眉:“你可以不听” 这话听着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是端木锦恬还是乖乖的转过身去了。 “要记得保持微笑”云楚冷若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端木锦恬在心底都直接云楚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了,直想着,等她恢复功力,等她逃开她的魔爪,定会将她今日所受的千百倍的还到云楚身上。 算得上柔和的甜笑挂在嘴角。 外头老鸨一声高呼:“让我们的锦儿姑娘与大家打个招呼” 端木锦恬无耐,强撑着脸上的笑意,微微笑的看着众人,真恨不得直接将云楚的真面目告诉所有人,偏偏她的仪仗队还没到,她不好曝露身份,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总的来说,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也只有云楚,即便心里把云楚恨个半死,却还是不得不按她的吩咐,冲楼下那些客人露出甜甜的笑意,因为她如果不这么做,云楚肯定还会有后招,与其如此,倒不如这会听话点,放松一下云楚的警惕心,然后拿到解药找机会离开。 “哇,美人,果然是个大美人” “天啊,太美了,锦儿姑娘果然不愧为红梅楼的头牌啊” “如此绝美的容貌,怕是再下难寻啊” …… 一时之间,对这位锦儿的美色,个个都羡垂不已,连番称赞,端木锦恬是个女人,还是西灵的第一美人,这种称赞她没少听过,只是此刻这些人的话也传到了云楚的耳里,便让她有几分得意了,略带挑衅的目光看向云楚,用心很明显了,言下之意便是我如此貌美,可一点不比你差,配上蓝玄昊是绰绰有余的了。 纱缦落下,这绝美的小脸被掩盖,男客心里头痒痒的,皆想再一睹芳容。 “老鸨,这锦儿姑姑的粗夜要多少银子,开个价吧,我要了” “是啊,开个价吧” 不少宾客跟着附和,红梅楼里那是一片人声鼎沸,老鸨更是笑得眼都睁不开了,好似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她招手。 纱缦后,端木锦恬面露得意的看向云楚:“你瞧见没有,本郡主才是天下第一美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风光无限的,云楚,你若是识趣点,将我放了,待来日我嫁给了玄哥哥,说不定还会留你一条小命” 青言是暗骂她白痴,云楚挑眉:“如今日上三杆的,锦儿姑娘是还没睡醒么?居然做起了白日梦来,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云楚毫不客气的打击着她的内心,端木锦恬心一横:“云楚,你最好看清形势,论身份,我是西灵倍受宠爱的郡主,而你,不过是个败落将军的女儿,论姿色,本郡主那绝对是天下第一,而你,不过是凭着张长得不错的脸蛋得玄哥哥青睐而已,还真以为他没有你便会活不下去了么” “等西灵的仪仗队一到,西灵的使者便会入宫,到时候我要亲自挑选郡马,那人非玄哥哥莫属,金奚的皇帝是不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而不用的,战王府在西灵可是有着一定的势力,拉拢了过来,必定会成为金奚的一大助力” 这些想法一冒上心头,端木锦恬内心是雀跃无比,不停的说着,好像只要她去请求,皇帝老头便一定会同意这桩婚事一样,到时候圣旨一下,自然容不得她跟蓝玄昊反抗。 只是云楚却讽笑无比:“锦儿姑娘果然是天真无比啊,你战王府在西灵有着如此重大的影响力,你觉得皇帝会任它与金奚的王爷结盟?只怕这场和亲,不如你意了,除非你愿意嫁给诸皇子中的一个,至于我的夫君么,他有我了,就不劳你惦记了” “还有啊,也别怪我残忍的打碎你的白日梦,金奚的心月公主可是天南国的太子妃,也会是日后天南国的皇后,你觉得,跟天南国的关系相比起来,你区区一个西灵郡主,能在两国和平之间起到什么做用呢,只怕你就是嫁给了某位皇子,也无法巩固西灵与金奚之间的和平哪” 云楚看问题是及为犀利的,西灵战王府的势力固然强大,但是以皇帝的多疑,他不可能不会去怀疑西灵帝的用意,既然是和亲,为何不派皇室公主,反而派来一名郡主,说得好听一点是和亲,说得难听一点,这何尝不是西灵在变着相的瞧不起金奚呢。 要知道金奚与天南国的和亲,牺牲的可是皇室公主,而且嫁过去的位置还是太子妃,将来天南国的皇后。 相比之下,区区一个战王府,未免将金奚看得太轻了,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拔出去的水,将来若是战事起,只怕他战王府也未必会站在金奚这边。 对于端木锦恬的天真,云楚当真是无话可说了,她便是想要出招整一整端木锦恬,也只是怪她不该惦记自己的男人而已,真当她是死了般的存在么。 被她这一点,端木锦恬想着,居然也莫名的感觉到心惊了,是啊,历来帝王最讨厌番王私相授受,她若真嫁给了蓝玄昊,只怕没能给金奚带来好处,还会成为皇帝眼中的肉中刺,会让他设法的想要挑去。 当初她来的时候,父亲也是很不情愿的,特别是听到她想嫁的人居然是蓝玄昊时,更是一百个不同意,都怪她想得太简单了,只想着要以这个身份嫁给蓝玄昊,却从未想过当中的厉害关系。 只是蓝玄昊,她也是志在必得的,岂会因为这个退让,冷冷的盯着云楚:“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此次前来和亲,我非要嫁给玄哥哥不可” “呵…”云楚唇角滑过滟丽的浅笑:“你大可以向皇帝要求嫁给我夫君,当然,我了不介意皇帝他会同意,只不过,既然你如此强硬的想要嫁给我的人君,可要做好被我灭掉的准备了”说到这里,云楚忽然顿住。 端木锦恬凝眉,暗讽云楚猖狂的同时,云楚那阴暗的眼神也是让她有些心惊的。 “因为我是不会容许我的夫君再有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所以,若皇帝真将你赐给他,我会好好的替他收下,然后再慢慢的将你灭掉” 云楚一字一句的顿说道,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外头,老鸨却给出了个让人惊掉下巴的数字:“锦儿姑娘的粗夜,十两银子起拍,十万两结尾,即不上涨” 端木锦恬一听,一张脸更是拉得死难看:“云楚,你未免将本郡主的身价放得太低了” 云楚不恼不怒,轻挑着细眉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我可没看贱你,这可是你自个给出的数字,你昨夜不是想用十万两买你的命么” “如此,我十两起拍,他们一路往上加了,自然也就到了十万两差不多收场了,不正合你意?”云楚讽刺着。 顿了顿又接着道:“你放心好了,不管最终多少银子,你这粗夜,还是另那些男人非常心动的” “你什么意思,你方才不是答应过放我离开”端木锦恬闻言,脸色顿时一黑,别提有多难看了,先前她可是应了云楚的要求,在那里笑了大半天的,这会看云楚的意思,是想出耳反尔么。 云楚轻晃着脑袋:“等你的恩客拿走你的粗夜,你自然可以离开了,我可没有打诳语” “云楚,你敢…”端木锦恬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内心的愤怒了,高耸的胸脯被气得起伏不定的。 “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痴心妄想,居然敢打我男人主意,今日便让你先长长记性了,往后啊,这不该惦记的人可切莫惦记,遇到我算你幸运了,要是换个再恶毒点的女人,你的小命只怕早没了,如今,你非但小命保住了,还能让你一夜欢快,你该感恩才是”云楚起身,轻挑起她的下巴,嘴角的狂笑点点遗留在嘴角。 “可恶,你有种就给我解药,咱们单打独斗,我若赢了,你便主动离去,将玄哥哥让给我”端木锦恬气急,疯狂的叫吼着,楼下那些男人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看着就让人恶心,让自己跟他们做那龌龊之事,没门。 云楚毫不怜惜的打碎她的幻想:“锦儿姑娘,能否请你别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这般脑残” “拜托,是个人都不会蠢到给敌人解药再让她有机会离开的吧,再说了,蓝玄昊本来就是我夫君,我凭什么要让,便是你我单打独斗又如何,且不说你那三脚猫功夫根本赢不了我,便是赢了又如何,我的夫君不是一件物品,你说让便能让的” “要你这么说,那今夜恩宠你的恩客,若是在他宠爱过你之后,再花高价将你卖了,岂不是一个道理,如此的话,我可得好心的提醒一下你那位恩客了,让他记得恩宠过后再高价卖出,如此一来,佳人一夜即得,还不亏半点银子,岂不是很划算” 云楚噼里啪啦一阵说,端木锦恬一张脸都扭曲得不像样了,恨意燃烧的目光就差没把云楚给点燃,眸子里的愤怒可想而知了。 偏偏她就是气愤,却连紧捏双拳的力气都没有,身站直的身子,也是靠青言支撑着的。 “云楚,我记住了,若非有我翻身之日,否则我定要你碎尸万段”恶狠狠的嗓音凄厉无比,让人不自觉感觉周身寒气嗖嗖。 云楚冷眉,丢给她一个冷冷的讽笑,背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楼下的场面,听着外头激烈的竞争,竟如此快的便达到十万两,几乎是个个都愿意出这十万两。 这下伦到老鸨为难了:“这,各位客官都愿出十万两,这可如何是好,锦儿姑娘可只有一个呢” “不如,就由第一个给出十万两的恩客带走锦儿吧”老鸨这么说着。 下边的人争先恐后,一时之间乱成一团,皆在争:“我是第一个” “滚你的,我才是第一个” “去你大爷,本爷我才是第一个” …… 看着下边打成一团,云楚唇角含笑,拎过端木锦恬的身子,让她自个也亲眼瞧了瞧,不加掩饰的讽刺道:“锦儿姑娘不愧是西灵第一美人,瞧见没有,如此多的人想要买你粗夜,你该感觉到很荣幸吧” “只是这么多人,我该给你挑哪个比较好呢,要不你自己选个顺眼的吧”云楚把她捧得高高的,又在瞬间把她踩到泥底,这番作为,都将端木锦恬的心给折磨疯了。 “云楚,有种的,你干脆杀了我,使这般下三烂的手段,算什么君子”端木锦恬把心一横,看着那些男人打成一团,个个粗眉愣眼的,还有些人争得口水都流下了,真是想一下都让她胃里边一阵翻滚,虽然明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恶心,真要让她被这些男人毁了,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云楚却是连连摇头:“能否别将每个人都想得如你这般恶毒,你以为我是你么,会因为自己的一点点私心便想着要杀人,我现在可庆幸了,幸好我武功比你高,否则今日蓝王府的牌坊上就要挂起白绫了” “如果要杀你,昨天晚上你就已经死了一百次了,我这是胸襟宽广,不愿与你这个小人多作计较,这才大方的留你一命,你如今自个求死,算个什么理呀,你愿意死,我还不愿意背负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呢” 云楚一字一句,都把端木锦恬给贬到泥底,真是让她内心各种扭曲,如今除了能瞪着云楚之外,她是什么也做不了,想想就内心一阵火热翻滚,真恨不得一掌就拍死云楚。 “果然是贱人之女,你这般贱,也不知道玄哥哥到底是怎么被你给迷惑了,真是太不要脸了,贱人”端木锦恬悉声怒吼,她从不见过哪个女人像云楚这般厚颜无耻,无耻到令人发指,只是她这么想着的同时,压根不觉得自己觊觎一个有妇之夫,还恶毒的想要杀掉人家的妻子有什么不对。 想到那从未谋过面的爹娘,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身在何方,被端木锦恬这一吼,云楚便是淡定惯了也恼火了,从前一个云珠儿,现在又来了个端木锦恬,这些人怎么个个都喜欢骂贱人二字。 要她说,骂她也就算了,她可以淡定的左耳进右耳出,只是那不知在何方的爹娘,谁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个好人却被这死女人给骂成贱人,那她这个做女儿的岂不是太无能了。 刚想再给她甩了两个脸子,落到脸边突然又撤回了手。 端木锦恬一瞧,更得瑟了:“哼,怕了吧,知道本郡主不好惹了吧” 云楚讽笑连连,骂人不带脏字的:“我云楚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只是昨夜那一巴掌,已经让我手脏了,我可不想再脏第二次” 说着,好像昨日那脏渍还未洗干净一样,优雅的掏着帕子再次擦试着昨日甩她耳光的那只手,嘘口吹了吹手上的轻尘,这才带着迷人的雅笑对上端木锦恬愤恨的双眼,故意扫了眼楼下那些轰抢的男人:“对你这种人,自然有你口中的贱人动手” 总算是说到端木锦恬的心底去了,看到那些个男人,眸子里不自觉露出厌恶之色,不自觉的想要逃离,却是软得,整个身子都被云楚提在手里。 “你就是个疯子,恶毒的疯子”端木锦恬喃喃道,想到自己即将被那些男人拥有,瞳孔不自觉紧上几分,之前的嚣张劲也不知道哪个时候被收敛了不少。 云楚浅笑依然,相比之她的软弱与狼狈,云楚的模样正是风华正茂:“你见过如此绝美的疯子吗?” 顿了顿又像是回过神来一样,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我眼前不就有一个嘛” “你、云楚,最好不要有一天落在我手上,否则我定会将今日所受的耻辱千百倍偿还,我定会将你拔皮拆骨再所不惜”端木锦恬见云楚居然一次次的嘲弄她,眼子里阴光闪闪,对自己目前的情况做出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她委身于那些男人,然后再设法逃走,只要留得命在,她便要让云楚不得好死。 云楚唇角笑容依旧,只丢下淡淡的一句话:“等你能从男人堆里爬出来再放狠话也不迟” 外头,老鸨很是为难的在高台上乱转,看着楼下乱成一团,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雅间内。 云楚点头会意,青言立马做了个手势,外头老鸨明白过来,赶忙嗲声嗲声的制止众人:“诸位客观请安静” “锦儿姑娘说了,既然诸客官都愿出十万两,那么今夜她便属于你们所有人” 这番话一丢出,楼下的众人是疯狂了,没想到这个绝美的锦儿姑娘还是个无比浪荡的主啊,不过他们还真没试过如此疯狂的模式,而今居然可以偿试一下,而且对象还是如此美丽的姑娘,便是众男一女又如何,他们乐意啊。 个个在那里疯狂的嘶叫着,纱缦后头,端木锦恬一张脸却是沉到了极点,黑的都可以跟墨汗一较高下了,咬牙切齿的:“云楚,算你狠” 此刻,她真有种想要死的心里了,原本做好的打算都被绞碎,一个男人或许还比较好对付,这么多男人,她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就算活下去了,残花败柳的她还要得起什么。 云楚灿烂的笑意挂在嘴角:“不是我狠,只是锦儿姑娘你实在是太受欢迎了,这些人都情愿奉献十万两,我也不好让众人失望了不是” “再说了,有钱不赚,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吗?”云楚细指敲了敲端木锦恬的侧脑勺,清明的眸子里满满的鄙夷尽显无疑,直接端木锦恬最后一丝自尊与希望撕裂。 软红香绕的大床上,端木锦恬身子软软的躺在床上,毫无反击之力,外头那些个男子如狼似虎般,在外面候得焦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端木锦恬瞳孔张开,从小就在西灵横着走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除了这一句,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哈…”油头粉面的男子笑得猖狂:“锦儿姑娘,先前在楼上你不是笑得很甜的嘛,怎么这会露出这般恐怕的表情,你放心吧,咱哥几个会好好疼你的” “是啊,锦儿姑娘既然做出这个提议,可不能临时退场啊”一起的几个男人猥琐的说着。 他们有过一人楼着几个女人,但同时享用一个绝色美人这种事,他们倒真是还没有干过,偿式一下总是不吃亏的,况且十万两他们又不是花不起。 “滚啊,混蛋,给我滚”除了抗拒,她已经别无它法了。 “不…”尖利一声痛苦的嘶吼传来,隔壁的雅间内,云楚悠然的椅卧在榻上,闭着的眸子忽然睁开,带着一丝叹息,这才嗓音漠然的吩咐青语。 “可以去通知二皇子与五皇子了” 青语应声退下,青言对云楚的做法却是有些不了解的:“小姐,这女人敢如此嚣张,居然还敢扬言要嫁给主子,当真是不要脸,你为何还要留她一条生路” 要她说,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便是杀了,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也与她们无关,再说了,这点能力,她们还是有的。 “上回世子的做法定是惹怒了皇帝的,如今皇帝还没有做为不代表他不会再有做为,倒不如先让皇宫乱上一乱” 云楚轻挑着指缝间的细刺,丝丝谋算的精光显现在眼底:“端木锦恬一心想嫁给世子,皇帝本就看蓝王府不顺眼,只怕不会顾及皇室的利益,也要借此事来给蓝王府使个伴子,毕竟这西灵郡主可不是金奚的美人,不能说毁就毁,说杀就杀” “而现在端木锦恬的清白被毁,她内心定是十分痛恨我的,若让她活着,指不定还会使出什么阴招来对付我,而皇室的皇子里边,属五皇子跟二皇子势力相当,二皇子在朝中声望甚高,只是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来看,皇帝并无意立他为储,如今朝廷看着安定,暗地里却早已斗得你死我活” “当中就属二皇子跟五皇子斗得最厉害,而端木锦恬她前来和亲的目标是世子,皇帝看蓝王府不顺眼,也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同意这门亲事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端木锦恬的清白被毁去,倘若在这个时候五皇子跟二皇子同时出现,救下她的话,如此一来,她的把柄便被这两人给握住了,自然不敢再像人前那般肆意妄为,而她身为西灵战王府的郡主,对两位皇子来说,却是个天大的香勃勃,相信两位皇子都很希望得到西灵战王的拥护,那么,这两位皇子必定会为了这个女人而展开一翻争斗,不管他们谁输谁赢,总之,损失的是皇室,乱的也是皇室,与我蓝王府没有半点关系…” 云楚耐心的解释了一翻,算盘打得响响的,毁去端木锦恬的清白对一个女人来说,或者是一次重大的打击,但相比于端木锦恬心思恶毒的要杀一个从未谋面之人,那她这点小心思,可就算轻多了。 对付敌人,她向来是不会手软的,只会比敌人更狠了百倍,端木锦恬能活着出去,已经是宽恕了。 “而且如此一来,不管端木锦恬将来嫁的是哪位皇子,她日后的日子定然好不到哪里去,试问一个与众男荒唐的女人,谁会真心看在眼里,只怕不管是五皇子还是二皇子娶了她,放在府上,顶多也就是个摆设而已,这也算是对她一个惩罚吧,谁让她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做,非要如此猖狂的来肖想我的男人” “小姐,你心思实在是太缜密了”青言心惊无比,她家小姐看着大大咧咧的,心细的算计起人来,当真是让人心惊啊。 不过对于端木锦恬,青言也是不带半分同情的,往常那些敢肖想世子的女人,都早已见阎王去了,只怕小姐不出手,待世子回来,这个什么狗屁郡主,一样讨不了好,甚至会更惨,小金可是好久没有拍过人了。 127妈妈穿越千年前? “公子,银票都收齐了”老鸨扭着水蛇腰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手里托着一打银票,献媚的递到云楚面前。 云楚依约,给了随手抽了三张分给老鸨:“这里是三十万两,算是给妈妈的辛苦费了” 老鸨笑意甜甜的接过银票,那眼角都笑成一条细缝,合拢的睁不开,看着云楚手里那厚厚的一打,真是羡慕又嫉妒啊,不过借她的场子用一下,就能赚到三十万两,她是赚大发了,想到青语那寒嗖嗖的冷剑,她自然是见好就收,将银票喘到怀里。 “谢谢公子,往后再有这生意,可别忘记妈妈我啊”老鸨一个劲的献媚着,这才拖着兴奋的步子扭着水蛇腰款款转在。 还没走几步又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那位姑娘,若公子不需要了,可否让她留在红梅楼” 她瞧着那个端木锦恬倒真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比她红梅楼的花魁也好看百倍不止呢,这如今清白被毁,这要是纳入自己旗下,倒真不失为一颗摇钱树。 青言毫不客气的撵断她的幻想:“妈妈还是别做梦了,那主可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 老鸨满肚子热切被一盆冷水浇透,心里直诽腹着,有什么肖想不起,再漂亮又如何,如今也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罢了,心里虽然很不甘心,但想到青语找到她时那冷剑寒寒的,便也没多说,依旧保持着浓浓的笑意,转身离开。 “真是个贪心的女人”看老鸨离开,青言没好气的哼叽着。 云楚数着手中的一叠银票,笑意柔然:“贪是人之本性,不贪的人可就真的是两袖清风了,这世上不管是谁,有钱也好,没钱也罢,都存在着这颗贪心的,只是看它的程度强不强大罢了,像我呢,那一定是最贪的那个…” 云楚啧啧叹着,瞧她说的,好像把贪财说得像是一件很伟大的事一般,青言双眉闪闪,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所见过的贪心之人里,自家小姐一定是那个贪得最理所当然,又让人恨不起来的了,还贪得这般可爱,连带自家主子都被带坏了,想到国库里那被坑走的三分之一,青言每每想起,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一阵佩服,这天下怕也就只有自家主子与小姐才有这个气魄了。 “你去外头接应一下,最好让那两位皇子同时到场,若有谁先到,就先挡上一挡”云楚收好银票,脑壳懒懒的椅在靠枕上,清明的眸子微眯,丝丝算计在眼底显露无疑。 “是”青言会意,随手抽出系在腰间的黑帕遮住半张脸,只余下忽闪的双眸露在空气 中,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雅间内。 听着隔壁那痛呼声,云楚眸子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可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告诉她,若她不先处于强者之地,那被宰的那个就一定会是她,倘若她没有拾得内力,只怕早已成为端木锦恬的剑下亡魂。 果然如她所料,五皇子跟二皇子得知端木锦恬的消息,知道西灵派她前来和亲的消息后,那是满心雀跃,虽然有些怀疑,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想错过,接到线报后便匆匆赶了过来。 两位皇子的府邸离这红梅楼路程相当,但是没用得上青言出手,几乎是在同一时到达,听到里头那绯然的声音,两人皆是心底一沉,在此之前,却都没有急着出手去救端木锦恬。 两人虎视眈眈的一翻较量过后,再听里头端木锦恬惨痛的叫声已经挥发到极致,这才齐齐破门而入。 “五弟,你已经有了皇子妃,这热闹你就别来凑了”二皇子悉声警告着,一脚踢破大门,看着这满室狼藉,还有那些个在端木锦恬身上不停搜刮的男子,扬挂在床上的纱缦早已被扯破,端木锦恬那洁白的身子曝露在空气中。 “大胆”二皇子一声怒喝,那些还沉醉在美人怀里的男人压根都没反应过来,看着愤怒的两位皇子,那是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吓傻了,主要二皇子这一声咆哮声也够重,如河东狮吼一般。 待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阵不屑的冷哼叽声:“去去去,急什么呀,爷还没享受够呢,上后边排队去” “混账东西”二皇子几个用力旋踢,那些个啪啦在床上的男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被如数踢到了床下。 “救、救我…”端木锦恬双眼空洞的,瞳孔里满是恐惧,恶心,更多的仇恨的火光,没再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痛意,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貌似她被救了,赶忙抓住根救命稻草求救,手软软的,抬了好几回才抬起来,乞求的目光真是我见犹怜。 二皇子看了她一眼,那张绝美的脸蛋已毫无血色,只是那张轮廓,倒依旧十分精致,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个大美人,他们只知道端木锦恬被人变卖到红梅楼,却压根没想到会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要是以往看见这可怜的双眼,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救她,只是此刻,想到先前那另人厌恶的一幕,这个女人,可怜归可怜,貌美归貌美,但也改变不了她肮脏的事实。 他迟疑了片许没有伸手,五皇子看准机会,一把夺过端木锦恬的身子,好一幅英雄救美的气概道:“我来救你” 二皇子总算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快速的做出反应,出手制止住五皇子的动作:“是我先救下的,你让开” “哼,二哥,这救人之事,哪有分先后的,是我先救下这位姑娘的,你就少在这里邀功了”五皇子先接触到端木锦恬,一把扯过锦被遮住她的身子,一手扛起她,另一手还不断的与二皇子过着招。 那些被打趴在地上的男子是一阵张目结舌,这是什么个情况,这女人明明是他们齐齐花高价拍下来的,怎么成了这两兄弟的囊中物了,只是鼻青脸肿的他们再没那个胆子在他两面前嚣张了,自己身子骨还被踢得生痛呢,再去招惹,指不定小命就没了,个个瑟瑟发抖的在那里哆嗦着。 磕磕碰碰的响声不断传来,这二皇子与五皇子武功都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在扛住个人的情况下,五皇子明显弱下几分。 一翻交手下来,端木锦恬的身子被二皇子毫不客气的给抢了过来。 “二哥,别欺人太甚”手里一空,五皇子愤怒不已,知道端木锦恬前来金奚的目的,他对这个女人是势在必得,那个皇位,是他梦寐已久的,若能得西灵战王府的势力支持,那他比明炎可就高了不只一个挡次。 “人本来就是我先救下的,明明是五弟你强取豪夺,这会怎能反咬我一口”二皇子丝毫不示弱。 隔间里,云楚翘着二郎腿听着他们在那里狗咬狗,眉宇间洋溢着丝丝疲惫之色:“差不多了” “是啊,上信不管是谁救下那女人,这两兄弟之间的矛盾算是无法解开了”青言点头:“小姐现在可要回风格街?”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云楚挥手,起身打算离去,忽然又顿下脚步:“那些个男人,他们肯定也不会留下活口的,等会看情况,尽量保住一个” “至于这红梅楼,本来就是祸人不浅的烟花之地,若是那两位要把它毁了,你们在暗中看着就成,用不着插手”当然,这能不能毁成还不一定,这红梅楼做为烟花之地能在皇城挺立数年,背后没有一定的势力那是不可能的。 淡淡的吩咐几句,一把脱下脸上那块薄薄的面具,随手一个翻转,面具便如尘轻消在手中,轻踮起脚尖如蜻蜓般轻飞而起,身姿从容的好像天空中的一幅自然画卷,却带着一丝凄楚。 “小姐很是想念主子的吧”青言叹道。 青语无言,丢给青言一个白痴的眼神:“这还用说” “姐,往后我可一定不要轻易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看主子他们,就知道这东西很吓人”青言略带着撒娇的口吻,脑袋歪歪的靠在青语头上。 这一声‘姐’,令青语心里头一阵温暖,她们是主子收养的孤儿,从小到大就相依为命,小时候她们是以姐妹相称的,只是长大了,人也懂事了,任务也多了,她们之间大多的称呼还是用名字或者代号,这样的称呼她已经记不起上次是什么时候了,淡漠的脸上滑过一丝温暖的浅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等你碰上喜欢的人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青言拧了拧眉头,似懂非懂:“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青语推了推她的脑袋:“你瞎说什么呢,小丫头春心荡漾了吧” 淡淡的温馨被打散,青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就说你怎么突然之间变温柔了呢,原来是我的错觉” “找抽呢你”青语做出一幅要找她算帐的样子,青言飞快的,一溜烟给闪了。 云楚一路轻飞,一时间也没有确定的方向,盲目的向前冲着,脑海里不断浮现那妖孽的身影,不自觉想起他们曾经相处的一幕幕。 想到他在半空把自己扔下,想到他一次次的揽着自己在这高空快速穿梭,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之间的矛盾,想到她曾经对他的讨厌,想到他对她的百般呵护与温柔… 不知不觉中,居然又来到这座高高的崖谷前,闻着周身若有若无的莲香,忽然很想念那片幻莲的风彩,以她如今的功夫,穿梭在这崖谷中间已经是不成问题了。 没多做思索,运转着内力便飞身而上,高落于崖顶,上方空气清晰无比,片片轻雾浓浓,在眼前流转,使她脑子里一片清明,内心的那点点疲倦瞬间就被洗去得差不多了。 俯身而下,轻灵的身影稳落在山崖谷中,看着那池清水,不自觉想起那一抹苍凉的背影,好似此刻又能看到那抹妖红的苍凉稳落在石迹上一样,眼角竟莫名的泛起酸意:“远方的你可安好?” 与上次不同的是,今日烈日当空,山谷雾气虽多,却扩散不少,层层阳光透着轻雾照拂下来,给这凉意嗖嗖的山谷带来几分温暖。 独自一人,带着微微沉重的心情,走在这蜿蜒的黄泥山道上,片片枯叶在脚下咔嚓碎响。 没走多久,便来到开满幻莲的那片湖泊,只是令云楚惊讶的是,上次开得正艳的幻莲如今居然一朵也没了,整个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水光粼粼,泛着点点星光,倒不失为一道美景。 “怎么会这样?”云楚百般不解,便是莲花枯萎,也该有残叶留下,可看这湖面干净的,好像从来都没有开过莲花一样,当真是匪夷所思,看着周围的一切都与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这么说来她并没有走错地方。 为确认自己没看错,云楚还特意弯下身子凑近水面几分,想要将水底瞧个仔细,水底清澈的就只有层层沙石,还有少许的一些青苔与水草,除却这些,可是半点枯莲的死枝都没有,好似被人工打捞过的一样。 “难不成这里有人住不成,可是蓝玄昊不是说过,这里压根没人能够进得来”云楚再细眼看了看四周,心解非常的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天迹的那一丝残阳被轻雾拢去,周身一股黑暗沉来,再看这片水光,趁着天色,看上去如死水一般死寂,让人心头重上几分,甚至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云楚看着这变化巨大的一幕,眸子里写满不可置信,湖底的清水是没变,只是湖底的色彩,要说在阳光下那是一道美景,可是这没有日光的照拂下,这番死气沉沉的,让人心口都跟着紧去上分。 再看这清水湖面,此刻看着,怎么感觉像那张开腥盆血口的恶魔,足足要将人吞噬一般,直让她有一种无意闯入阴暗中大片坟墓的感觉,浑身毛孔不自觉竖了起来。 浑身警惕越来越重,看着这片诡异的湖泊,云楚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发脚下竟然也是如此的沉重,麻麻木木的,有种寸步难移的感觉。 再看眼前的景色,她居然莫名的感觉头脑晕玄起来,云楚使劲的甩着脑袋,希望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眼前一片天玄地转的,那片湖水在她眼前不知道何时已变成层层漩涡,而她的身子,却如稻草般,被吸入进去,即便她浑身介入在警惕状态,却也无法挣脱,明明很清醒的一个人,却无法控制自己,甚至连内力都使不上来,只得任由自己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被吸走,深深涌入漩涡中,脑海里的意识也越来越浑浊,却又在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却又无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有一股隐约的熟悉感在心间徘徊。 当她再次睁眼,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片湖泊已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景物也是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依旧是野花飘香的空间里,光明一片,却没有一丝日光,镶嵌满夜明珠的石壁上各个角度的江芒从四周折射而来。 直让云楚有一种睁不开双眼的感觉,而自己,正身处在花丛中,待她细细感觉,才发现压挤在自己身下的野花根本不是什么野花,而是极细致的娟布制成的花朵地毯,如现代那些假景帷幕一样。 蓦然的一股熟悉感透心而来,云楚不自觉想到蓝王府密道通往的那个水帘洞里,那幅壁画也正是被这种人工造的花朵帷幕给掩盖住的,这些会不会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呢。 淡淡的香气在鼻息尖若隐若现,只是这四周的花草,却没有一样是真的,都是盆景,连那大触的花草便是人工造的,开得妖娆正艳,唯独那条散发着轻雾的小溪是自然而成的。 一翻寻找下来,云楚更是惊鄂的发现,这空间里根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家,不,应该说是很适合一个隐世的家族遗址,与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在山洞里的,因为这四周的明亮,都是在夜明珠的光辉下,即便不是山洞,那也是一个光线极少的地上,抬头看向头顶上方,那层层触触的青蔓缭绕,好一幅人间至美的妙景,让她有种走入现代值物园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这里边大多东西都是人工造的,不像现代值物园里,虽然也是偌大的空间,但是值物园里的东西却大多都是用药物养着的,而这里的一切,都是纯人工制造的。 弯弯道道的石柱,大空间内有着小空间,所有摆设几乎与外界的一样,穿过大院进小院一般的感觉。 “有人吗?”云楚一边行走,小心翼翼的将这里的一切都尽收在眼底,看这里那些石凳上有不少轻尘,显然是长年无人的,而那些人造的花草树木却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云楚心底的狐疑是越来越甚。 这到底是哪方高人的居住地,她又是怎么来到的,想到先前那心惊的一幕,她还有些心有余悸,这地方好像是封闭式的,要是出不去了,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离开外边那些花草园,走入居住的小空间内,一声清唤,却没传来半丝回音,云楚讶异:“难道这里不是什么石洞?” 只是她在这里头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几乎是各个方向都被她走便了,除却夜明珠的光明,没有看到一丝光线,每每沿着一条路走下去,到最后碰到的都是绝壁。 云楚有些颓废了:“看来一时之间是出不去了” 肚子里又开始唱着空城计,倒不如先找点吃的,她并没抱多大希望,这常年封死的空间内,连野花都是假的,哪里来的吃的,唯一能够盼望的就是看看那溪水里能不能歹到两条鱼了。 卷起袖管,将裙摆捆成一团,不至于让它落入水里,云楚细眼观望起来,真是半条鱼影也没看到。 折腾了这么久,她可真是又饿又累了,只得先喝上几口溪水裹腹再说。 出口没找到,云楚有些颓废的倒在地上,看着上方的青藤花蔓,条条青藤坠下,整个空间如梦似幻般的感觉,身心疲惫直让她头脑阵阵发麻,该不会再也出不去了吧。 浓浓的困意袭来,她知道,这是缺乏食物带来的副作用,若她睡过去,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没精神,无耐之下,只得强撑起身子,在里头继续寻找起来。 穿过这片人造花草,她首先想到主人居住的卧室,她相信这里曾经一定是有人住过的,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个地方。 如同走九宫格一般的轨迹,转了无数个弯弯道道,每个脚印都卷起阵阵轻尘,两边的墙壁上,都挂着青藤,与外边不一样的是,这里的青藤都粘上厚重的灰尘,她的到来,明显打乱了这一切,灰尘四起,阵阵灰尘呛鼻而来,云楚掏出帕子捂住鼻尖,小心翼翼的行走着,生怕无意间触动这里的某个机关。 令她鄂然的是,这里压根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危险,随着足迹的转动,眼前那扇挂满嫣红花朵的青藤忽然拉开,好似有生命力一般,抬脚的瞬间,咔嚓一声脆响,云楚才讶然发现适才脚下那厚厚的灰尘下方居然踩到一块凹凸地,只是被灰尘掩住让她没有发觉而已。 走过去才发现,那片自动打开的青藤后,是一扇木门,而那些青藤不过是用来装饰木门的修饰品而已,阵阵灰尘抖落,云楚飞快的穿过石门。 里边诺大的空间内,如外界一般,各个角落夜明珠笼罩着,一片光明。 里边有宽大的木床、软榻、梳妆台、浴桶、一切物品应有尽有,皆是日常生活需要的用品,云楚惊讶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这里的所有物品,都不是按照这个时代的设计而来,这些款式,她是辈子也不会忘记,那都是现代所拥有的,那张大床,更是令她熟悉无比。 依稀记得儿时的她稚嫩的嗓音在妈妈耳边说过:“妈妈,等我将台拳道、空手道学会,你就送我一张蓝色的公主床好吗?” 而眼前的这张床,虽然蒙上厚厚的灰尘,但那熟悉的菱角,她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不正是她儿时所睡过的吗?虽然可能不是那一张,但是款式,甚至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从这个房间的格局来看,这里曾经住着的,一定是个女子。 看着那张熟悉的床,云楚眼角阵阵湿润,她就说为何会有这般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踱步走到梳妆台前,那里所有女人用的物事应有尽有,层层小锦盒摆成一排一排的,虽然蒙上厚重的灰尘,但透过这一切,云楚也能感觉得到,曾经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个非常雅致的人儿,这里的一切物事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隐隐的猜测在心头拂过,云楚眼角滴落点点泪迹,直落到梳妆台的轻尘上,食指运转内力,长袖轻扫,那厚厚的灰尘被如数卷去,露出出它原本的面目。 款式新颖的梳妆台,那也是属于现代的款式,云楚几乎可以确定,曾经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和她来自同一时空的。 素手轻轻打开一个个锦盒,云楚的心神瞬间被凝滞,直感觉呼吸困难,阵阵绞心而来的疼痛让她泪水不停的往外落。 只见那些安安静静躺在锦盒里的饰品,有青玉,白玉,还有稀有的紫玉,兰花簪,配玉流苏…各色各样的物品应有尽有,令她双眼湿润的是,这些饰品上,不管大大小小,上边都有道道浅浅的刻痕,勾勒出来的清影一目了然,别人或许看不懂,但是她一定懂。 那上边如卡通画般的人物轮廓,不正是她儿时第一次学会画画之时画出的她自己吗?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执笔,便将自己的轮廓勾勒得有八分相似,连美术老师都说她天姿聪颖,无人能及,她兴致勃勃的拿给妈妈看,本以为会得到一句夸奖。 却不想妈妈只是冷冷的对她说:“画得这么烂还在这里高兴,真是笨死了” 那时候,她高兴满满的一颗心瞬间被打落到谷底,还因此哭了好久,也正是因为妈妈无情的打击,她才更下定决心要好好画,因为她要得到妈妈亲口的肯定,也因此,在短短的时间内,她在美术方面的造诣便已达到成人优异的水平。 如今看着这些各色各异的玉,看着那道道刻痕,想到前世的妈妈,她心如刀绞,这道道刻痕与她画的一分不差,可想而知这临摹之人有多用心。 “是你吗?妈妈”浅浅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内荡起,一丝又一丝的泪花在她脸上浮现,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这般的想要哭泣。 忽然之间好想,好想能够回到现代,回到跟妈妈相处的日子,她也恨过,恨她的妈妈剥夺了她的童年,剥夺了一个孩子该享受的一切,她怪过,怪妈妈冷酷无情,舍不得对她半分好,可是,没有当初的妈妈,又哪来面面俱到的她。 “是你吗?是你吗?…”她一遍遍的问道,回应她的,却只有淡漠的空气与四处飞扬的轻尘。 这里灰尘之大,她脸上刚落下的泪水,都能凝结成厚土,头发也早已散乱,那一袭浅白更是早就没了原来的色彩,周身颓败的气息,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无比狼狈。 自第一次见到西游记的壁画开始,她就有种隐隐的感觉,只是当初大多的感觉还是觉得那人可能是跟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却没怎么幻想那人会是她的母亲。 而这个房间里看到的这一切,她几乎可以确定了,要说这青玉上的雕刻可能是巧合,因为这画除了她跟妈妈,还有老师也见过,可加上那张蓝色的公主床,虽然用的材质与现代的不一样,但是一模一样的颜色与款式,让她无法不联想起来,那个跟她来自同一时空的人就是她的妈妈。 因为那个老师与自己毫无瓜葛,她不可能在这些饰品上雕刻上她画过的画,会这么做的,除了她的母亲,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人。 有了这个猜测后,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妈妈也穿越了,这是好事,可是从这厚厚的灰尘来看,便是妈妈穿越了,也已经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那西游记的壁画有千年的历史了吧。 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她们母女都穿越了,明明魂断现代的时间只是相差十来年,怎么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却相差了上千年。 这一切,谁来给她答案哪,思念如水般涌出,想到母亲对她的精心培养,想到她的冷酷无情,从前她不明白,现在她却懂了,她的冷酷,只为造就更成功的自己。 沉默许久,将这里所有东西都打包好,云楚才开始继续寻找出口,转到另一间房时,云楚也是震惊的,看着那古老的床头挂着一禀银剑,还有一套盔甲:“想来,这就是妈妈跟她在这一世所遇到的男子栖息之地了” 下意识的迈步走进去,幻想着母亲在世时的身影:“她在这里会是怎么生活的呢” 四壁被厚厚的灰尘拢罩住,云楚内力在掌心流转,将所有灰尘抖落,待灰尘平息后,才再次缓缓入内,看着这四壁悬挂着的画像。 身着墨衣的男子温和的目光对向一袭金黄滟滟的女子,男子俊貌无比,绝对不比蓝玄昊差,女子的脸虽然不是绝色无比,但绝对是国色天香的,那浑身散发的气质,更是无人能及,好一对仙侣般的人儿,那女子的面容虽然画得不如相片那般真切。 云楚的双眼却再次的迷糊了,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亲切… “妈妈…”亲昵的呼唤不自觉声声唤出。 她从未想过,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还能遇上那个造就了她的人,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在心头,除了阵阵酸涩,已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心情。 内心阵阵苦涩,可是长时间没有食任何东西,而且她在这里呆了多久也无法算计,身子也有些撑不住,甚至有些软软的。 沉寂良久,最后深深的看了眼这里的一切,她没再留恋这些,只带上那包饰口便转身离去,内心暗自下着决心,待她找到出口,她一定要将这一切都恢复过往的风光,她要保留着母亲所居住过的地方,包括里边的一切。 撑着身子骨,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方出口,这里边的确是一片光明,却都是夜明珠周身散发的。 云楚狐疑不已,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又是怎么来到的,回到那片清明的人造花草处,嗅着阵阵清香,这里所有地方她都逛遍了,却依然没找到出口,看着那溪水在不停的涌动。 云楚内心忽然闪过一抹精光,溪水既然会流动,那是不是说明水底下会有出口。 可是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周身并没有湿迹,显然不是从水里来的,那一丝期盼又被压了下去,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阵阵香气透过鼻尖,云楚十分不解,这里的花草都是人造的,是不可能散发着清香,就算是用香囊,也不可能保挂千年之久… 那说明什么呢?云楚心底猛一的震,立马抬动脚步,朝那香气散发的来源直奔而去,看着眼前这片青蔓壁面离自己越来越近,香气却越来越浓烈,四周显然没有鲜花,云楚小心翼翼的,却还是拼命的博了,运上内力使劲的往上壁面上撞去。 料想的疼痛没有传来,原本她是做好碰壁的准备,这下没碰上,身子重重的一个不稳,狠狠的砸落在地上,再抬眼,先前的一切居然都消失不见了,云楚也总算是明白这香气是哪里来的了,看着这片野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丝丝也光透着云层射来,那面湖泊也恢复如初的光彩,没有那片死寂,只是她的身子,却差点砸落到湖水里。 如今她整个人便半趴在湖泊的边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阵法吗?” 云楚惊鄂不已,摸了摸自己那包被她带出来的玉饰,显然她先前见到的一切都不是假的,而这些鲜花也不是假的,只是那空间被阵法掩盖住了,而她先前,只是误打误撞的不小心闯入了阵里。 云楚不得不叹,真是高明至极,如此虚幻的东西,若放在现代,打死她也是不相信的,只是来到这个时空,怪事见多了,便也不觉得稀奇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的肚子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浑身又脏乱不堪的,虽然已经走出阵法,那股子浓烈的尘土味还是在鼻尖洋溢着。 淡淡的扫了一眼这四周,景致极美,只是她此刻再无心欣赏了,收好那包玉饰,足尖轻踮,一路往风格街奔去,这里的一切,只得待她日后再来清理了,等天下定局,她一定要带着她在意的人,都到这里来定居。 “天、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是上哪去了,怎么会将自己弄成这般德行,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们都担心死你了,就差没把整个皇城给翻过来了,你这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呀” 一回到风格街,雅间内,青言正在那里焦急的踱步着,一见到云楚这幅德行,惊得眼珠子都要落下来了,一个劲的问着,这两天可把她们给急死了。 “两天?”云楚舌结,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呆了两天呢,只是这周身疲惫的,眼睛也酸涩无比,这饥饿更是难忍,似乎她也能接受这个事实了,她还以为这眼睛这般累,是因为哭过所致,看样子更多的是疲劳的成份。 “好了,你赶紧准备一些吃的,我先沐浴”云楚将包袱放好,飞快的裉去身上的衣服,如人鱼般滑落到水里头。 青言瞧她这样,也是极心疼的,虽然担心,见她没事便也没多问了,飞快的去准备美食,顺便再让人通知青语一声,让她别再外头寻找了。 草草的将自身打理好,云楚迅速的将满桌子食物一扫而空。 蓝王得知她回来了,也是欣喜的跑了过来,看她狼吞唬咽的,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揪心的:“丫头,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我印象里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蓝王记忆里的云楚,一直都是胸有成竹,再带着几分可爱俏皮,是从没吃过亏的,如今看她吃东西都吃得这般焦急,肯定是受了不浅的虐待。 “嗯,我、一般不会这个样子的”云楚嘴里塞满了东西,没有半点优雅相,嘴里的还没咽下,手里又飞快的往嘴里耙饭菜。 “看样子真是饿狠了”蓝王叹息道。 云楚也没回应,无语的翻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嘛,过去两天,就喝了几口清水,没饿死都算她命大了。 青言亦是满脸心疼的看着她,嘴里满是自责:“都怪我,早知道我应该跟着小姐前去的,这样,也不至于让小姐吃亏” 一番囫囵吞枣,再倒下几杯水饮尽,云楚这才制止着青言,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啧叹道:“好了好了,这事与你们无关,干嘛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再说了,我这么大个人,能出个什么事呀” 瞧她一幅无所谓的口吻,蓝王真是满额黑线:“就你这样,还叫没事?” “是啊小姐,我就从未见你这般狼狈过,真是让人心疼,对不起,都怪我…”青言一个劲的自责,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 云楚冷冷的打断,不耐的拧了拧眉头:“好了,你说着不累,我耳朵都听起一层茧子了” “小姐…”青言无耐,这个小姐,啥时候能有个正经哪,内心却暗自下着决心,往后,她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却又带着微微的暗幸道:“幸好你没事,否则,我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更无颜面对主子” “是啊,丫头,你也太不自重了,你这样子要是让玄昊小子看到,他该有多心疼”蓝王也是苦口婆心,不希望她有半点事。 128神将的故事,开业 云楚很没形象的半倒在椅子上,模了模饱饱的肚皮,待定下气息,这才带着微微的疲倦懒懒的说着:“我真没事,只不过是无意中闯入人家设的阵里,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蓝王闻言,却是大惊失色,蹭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毫没长辈风度的急急走到云楚椅边:“你说什么,闯入阵法?你确定是阵法?” 不待云楚回应,又急急道:“在哪个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幻阵?” 云楚瞠目结舌的:“那个,父王,你这般激动做甚” 蓝王拉过一把凳子,稳稳的坐下,显然是她不说完,他就不打算走了,满脸凝眉的,很是兴致勃勃,又很惊讶的样子。 青言也是无比惊讶,定定的站在蓝王身后:“小姐,相传这幻阵之术早已失传,你怎么还会闯入人家的阵法呢?” “什么?”这下伦到云楚惊讶了:“你说这幻阵之术早已失传,难道现今世上就再无人懂阵法了么?” 她以为既然出现了阵法,这个世上必定还是有人懂的,只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罢了,却压根没想这幻阵之术居然早已失传。 “丫头,快说说,你闯入什么样的阵里了?”蓝王急急催促着,显然是好奇无比。 云楚凝眉,随即又有些不解的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幻阵之术,哪知道闯入的是什么阵” “那里有些什么,又是怎么陷进去的你总知道吧”蓝王闻言,有些失落,又很是能理解。 “就是、大概一些真实的东西被掩盖掉了,眼前的实物并非实物…好像就这么回事”云楚只能这么解释了,看到了大片花草,闯入进去却别有洞天。 “以物换物”蓝王眸子里露出喜色,像是捡到个大宝贝一样,一边啧啧叹道:“哎,这幻阵之术我早在史书上看过,只知道它失传已久,压根没想到还能重现人间” 苍桑的眸子里写满激动:“丫头,你可否带我去瞧瞧?” 云楚大概能理解他的激动,一样在世间消失已久的东西突然现世,换成她也一样会激动,只是以她的能力,怕要带人进去还是有点困难啊,微蹙了蹙眉头:“这个,以我的能力怕还不能将人领进去,怕是要等玄昊回来了” “哦…这样”蓝王满肚子热切被塞回肚子里,也知道云楚功力可能不如蓝玄昊那般浑厚,既然会出现阵法的地方,而多年来又无人发现,想必是极凶险之地,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便也只得将想要瞧上一瞧的心给放下了,却还是兴致满满的。 “那丫头在里边都见到了什么,快给我说说”此刻的蓝王就像个好奇宝宝。 当真是让云楚无语啊,不过说到她所见到的,云楚也是有疑问的,都怪她当时心神被震惊得不知所以,她应该带幅画像出来才是,好在她的绘画底子那也是一流的,收去那点疲惫,快速的走到书桌前,提笔在宣纸上描画了起来。 行笔流畅,素指纤灵,活跃的在纸上转动着,蓝王看着这样的她,眸子里的赞赏越发的浓烈,果然如那个女子一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云上天那样的府邸里,你还能将自己深造得这般出色,当真是苦了你了” 云楚勾唇一笑,并没多作解释,她自然不能说这些都是她在现代学精了的艺术,就这本尊,在将军府不正是虚度了多年的光阴嘛,还受尽虐待。 不出片许,在云楚妙笔下,一幅栩栩如生的仙侣画卷出现在他们眼前,男子眉眼如画,英气里不失温柔,绝对是颠倒众生的存在,女子恬静的笑颜如花般绽放,虽然样貌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绝美无比,虽然敌不上云楚的绝色,但与如此出色的男子相依偎着,一点不让人觉得她配不上男子,反倒是一幅和美无比的画卷,特别是那双眼里散发的灵气,更是栩栩如生,让人不自觉为之心动。 “父王可知道这画中人是谁?”云楚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蓝王只看一眼,眸子里除了赞赏,更多的却是震惊,那张大的嘴里几乎都能塞下一个大鸡蛋了,云楚见他这样,心底欣喜万分,看样子蓝王是知道的了。 青言也是满脸不解的看向他:“王爷认识?” “天、丫头,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两个人的?”蓝王颤惊不已,老眼里甚至都流露着丝丝激动泪痕。 “他们是谁?”云楚亦是同样激动着。 蓝王说着,眸光竟有些飘忽起来:“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位传说中的神将?” “听玄昊说过一次,他助皇帝平定八国,然后退隐的那位?”云楚点头,脑海里似乎能将什么给窜连到一起了:“难道画中男子便是那位神将?” 蓝王激动的点点头:“对,没错就是他,轩辕啸” “那这位女子呢?”云楚急急的问道,想到蓝玄昊说过那神将的风姿,她为母亲打心里高兴了,母亲在这一世能遇上这样的男子,她当真为她高兴,前世遇上那个负心汉,苦了她一生,这世能重得幸福,她也为她庆幸。 “传言轩辕神将有位红颜,想来就是她了,传言轩辕神将平定八国后,皇帝有意将自己的胞妹许给他,只是他心系红颜,所以拒绝了这场赐婚,因此惹得天下人不满,因他实力太强,加上他平定八国,可以说是功高盖主,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各种流言自然也纷飞开来,为君者向来最多疑,自然也怕如此厉害的人物将他的江山夺走” 蓝王说着,口吻里充满愤愤之色,显然是为轩辕啸抱不平。 “于是,针对他的各种暗涌也开始了,轩辕神将神往江湖,不喜朝野纷争,因此一心想退出朝野,当时的皇帝口口声声说不能失了此忠臣强将,一直未应允他离去,实则是因为忌惮,怕有朝一日轩辕神将卷土重来,夺了他的天下” “后来,轩辕神将愿主动将自己的谋略与实力如数交出,用了一种奇特的功法将它们封存在五件玉石里,交给自己精心培养起的五个人,皇帝看他一心要离开,留也留不住,而他的能力又已经被交出,便开始动了杀心,明里暗里对他的各种封杀开始了,明里是说,轩辕神将不将恃宠而骄,不将帝王放在眼里,更因当时长公主突然自缢而死,惹得皇帝震怒,说长公主的死是因为轩辕神将的拒婚” “自此开始,对轩辕神将及他的这位红颜南宫紫旋开始多面围杀,当时天下纷飞,对轩辕神将崇拜的人也开始说他傻,和着高官不要,而要与红颜共度天下,因此还惹得他们的公主自缢而亡,更因此,南宫紫旋那一代奇女子被冠上红颜祸水的称号” 蓝王说着,脑海里幻想着当年的画面,久久不能回神,虽然这些他只是无意中在野史里看过的,但是如此出色的神将,那是他自幼崇拜的人,便是这画像,他也只看过那腐破沉旧的一角,眼前这张画卷上如此清晰的轮廓,他还是拖云楚的福,才能一饱眼福。 “南宫紫旋…真好听的名字”云楚眸光飘忽,眼角阵阵湿润,妈妈在前世的名字便是莫紫旋,来到这个朝代之后看来也只是跟她一样,姓氏换了而已,难道这冥冥之中,真是天意的安排吗? 蓝王赞同的点点头,满是叹息:“不只是名字好听,人长得也是极美,在当代绝对是风靡天下的女子,而且她头脑聪慧,轩辕神将上战场时,她时常帮着出谋划策,不故世人眼光,女扮男装披甲上阵,而且她会的奇门幻术居多,那个以物换物的阵法便是她设下的,听说当年她还用这门幻术,短短一时辰之内剿灭了三万敌军” “她的名号,在当时也是响当当的,只是因为皇帝赐婚一事,她态度过于强硬,不愿与公主共侍一夫,所以惹得天下人诽谤多多” “上边我说的那些,都是从野史上看来的,关于他们之间的纠葛,事实真相如何,我也无法判定” “关于轩辕神将被追杀一事,还有另一个说法,那便是当时的皇帝看上南宫紫旋那个奇女子,欲纳入后宫,他们自然是双双不愿,当众拒旨,一道纳为后妃的圣旨,一道是赐公主为妻的圣旨,两道圣旨连下,他们却齐齐抗拒着,这才惹来杀身之祸,毕竟目无圣上,是一件很大的罪责” 光听蓝王说着,云楚也能想象到那战鼓高鸣的场面,她能想象得到母亲在站场上的风姿,更知道她头脑是及聪慧的。 “那后来呢,后来他们怎么了,他们遇害了吗?”云楚急急的问道,蓝玄昊曾经说神将隐世,想必他知道的不全,蓝王所说的这些,真让她有种恨不得回到当年,一举灭了那死皇帝的冲动了。 蓝王摇摇头:“关于他们的结局,后人有很多猜测,有人说他们逃亡了,双双逍遥天下,也有人说,他们早被皇帝的隐卫围杀而死…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亦真亦假,这些都是我们无从所知的了”一声长叹,道尽他内心的可惜。 “难道这些就没有史记的吗?”云楚不解,据她所知,这朝代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有史官记下的。 说到这个,蓝五眉头拧得更深了:“对于轩辕神将的一切,我也只是从稀有的野史上看过,为帝王者,是不会把真正的历史纳入史册的,特别是为君者居然如此出尔反耳,天下人皆知千年前有位轩辕神将,都知道他助天子统一八国,功成身退后隐居,真正的历史,却从未有人探寻过,如今便是上茶楼听戏,也只能听到轩辕神将在战场的风姿是如何卓越,关于他的真正去处,这世上怕是再无一人知晓了” “听说在轩辕神将销声匿迹后,有关于他的野史出来很多,后来都被当时的皇帝统一给收回焚烧了,便是我看到的那个,也是蓝王府祖传下来的,早已残旧不堪,还长年被掩埋在不见天日的暗阁里,不敢问世,而且我看到的并非完整的一册,有一半是被腐烂过的,所以关于他们后来的结局,我是不知道的” “太过份了”官方的史记,云楚自然是不相信的,那些野史,既然蓝王府的祖先是轩辕神将的忠实干将,那留下来的东西定是假不了,反而蓝王府的那位祖宗,对轩辕啸还有着非一般的深厚之情,否则也不会留下关于他的故事了。 猛的一记拍在旧案上,使得墨汗四溅,蓝王被这一声巨响震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眸子里现满不解:“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看她满脸愤然,蓝王很是不解,他仰慕轩辕神将,知道他的遭遇后,也是及愤怒的,但那都人故的往事,他反应也没像云楚这般强烈呀,这丫头不过是听说而已,怎么气成这样。 “小姐定是在为轩辕神将抱不平呢,我也觉得那皇帝该死,太不要脸了,真希望他们后来的结局是好的”青言亦是叹息着,她都沉醉在那千年前的故事里了,倘若蓝王说出了他们的结局,要是不好,她可能更会揪心,如今不说,还能带着一丝期许,欣许他们后来逃离了皇帝的魔爪呢。 “没、没有,我只是替神将抱不平罢了”云楚长呼着气,隐去心底那一丝情绪,愤怒又如何呢,这已是千年后了不是吗?赶忙收回手中的画卷:“那个幻阵还是等玄昊回来再跟父王一起去看好了” “我被困在阵里许久,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着实泛了,今儿个我便先休息了”云楚拧着眉心,的确已经很疲倦了。 蓝王点点头,只得先行离开,改日再问她关于那幻阵里的一切好了。 “对了父王,那野史可还在,可否借我看一下”云楚突然又提出这个要求。 “当然没问题,你先休息,待回了蓝王府我再给你看”蓝王笑应着点头,缓缓走了出去。 云楚将这包玉饰小心翼翼的收拾好,这才倒床而睡,她是真累了,身累心更累,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知道妈妈也来到这个时空,她是欣喜的,却不想已过千年。 “人是否真的有前世今生呢?”倒在床上,云楚喃喃自语着,她向来不相信这个说法,如今,她是真的有点相信了。 “若有真有前世今生,可否再让我与妈妈相遇一次”云楚带着微微的期盼,虽然这期盼渺茫无比,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前世活了二十几年,母亲算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牵挂了,虽然她恨过,但母亲是生她养她育她之人,没有她就不会有自己,更不会有这两世的尘缘,如果何以,她真的好想将这母女的缘份继续下去。 沉沉一觉睡去,睡梦中,她仿佛看到了血色杀戮,看到战场之上那混乱中的倩影,虽然一袭铠甲沉沉,但那纤瘦的身子内却是挺立的,站在身形高大的男子身旁,眸子里闪现着智慧的光芒。 她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却能看到她身边男子那赞许的目光,更多的是溺宠的欣赏。 无数画面跳转,有他们两共骑奔跑的,有诗画相依的,浅笑如花的笑颜,温润如斯的目光,浓浓的温馨透入她的心间,睡梦中的云楚不自觉扬起丝丝浅丽的清笑,她为他们高兴。 又是过了多久,两人持手并肩的身影跪倒在大雨中,抬眼望去,巍峨高的皇宫大殿映入眼帘…这便是齐齐抗旨了,她心疼的上前想要扶住他们,却不想手还没伸出,画面随即跳转。 那道沉重又负有磁性的声音,那抹墨色身影,满身伤痕,鲜血累累,墨色衣襟深深的染上褐彩,匍匐在地上嗓音犹弱的冲着被他护在怀下的女子若笑着,一字一句道:“若有来生,我定要与你闲云野鹤,不问世间尘世,不管这硝烟战火,只与你厮守终生”…“对不起,我答应你的,没有做到、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最后一字落下,俊貌无双的脸上落下苦涩,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悔恨,长长呼下最后一口气,他再无力看她了。 “不、不…”痛声高呼。 身下的人儿早已泪眼迷糊,除了这个不字,满心痛楚的她的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云楚远远的看着,却又看得如此仔细,甚至连她内心的痛她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犹如她周心在痛,泪水不自觉滑落在锦被上。 “啊…”他怀中的女子忽然爆发出一股浓浓的金色戾气,一袭金黄滟滟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色彩。 一把翻过男子的身子,眸子里滔天的恨意袭来,喷发出阵阵火焰,冲着那些步步逼近的黑衣人群冷眸直视,连带四周空气都冷凝几分,连睡梦中的云楚,也感觉到冰冻三尺,犀利刺骨的嗓音脆亮:“我要你们都去陪葬”一字一句直敲在人心头,让那些意图靠近的人步伐有些颤然。 墨色的眸子在强烈的愤怒下喷发出阵阵金光,双手椅立着,阵阵气流在她周身游走,那般强大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撑爆一般。 云楚压根没有看清她使出的如数是什么,轰隆一声巨响,连天空的云彩都跟着失了颜色,画面被一片金色的光芒撑破,凌乱的肢体乱飞,这种画面真是让人恐惧又恶心的。 那种暴体而来的感觉直让云楚头晕脑裂,钻入骨髓,视线一黑,便再无知觉… 再次醒来,云楚只感觉双眼酸涩无比,连睁开都是这般的艰难,浑身更是软得好像经历一场大战一样,脑子也在晕玄着,依然疲惫无比,昏昏沉沉的。 “小姐啊,你可算是醒了”青言见她蹬着酸软的步子起床,紧拧的眉头总算是咧开了。 听她这语气,云楚便知道自己这一睡怕是时间不短呢:“我这又是睡了多久啊” “还算好,比上次好多了,这次你只睡了一天一夜” 云楚无力揉了揉眉心,真怀疑自己再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会不会变成猪去了:“难怪,我就说怎么这般无力呢” 青言送来洗漱水后,赶忙又去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过来:“小姐,快点趁热吃吧,我估模着你大概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准备得刚刚好呢” “嗯”云楚轻应,一边寻问道:“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如小姐所料,现在五皇子二皇子的暗中的势力在斗得不可开交呢,那个什么破郡主,在最后还是被五皇子给带走了”青言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回应道。 “二皇子常年在京中,而五皇子却是在外头呆过的,所以论武力,二皇子还是差了五皇子一个档次,而五皇子妃知道他带了个女人回去,无意中知道他有意要娶那女子为正妻,在皇子府里也是闹腾得不可开交呢,就差没闹到圣上面前去,好在梁大人一翻劝阻,才没让她闹上去,毕竟这西灵的仪仗队还没到,若让皇上知道这郡主住在五皇子府里,只怕五皇子的大势就要去了” “哦?”云楚狐疑,顿了顿也能明白了:“那个姓梁的还是有点谋算的,他定是很支持五皇子娶端木锦恬的吧” 青言眸子里闪过赞色:“小姐你还真是能看透每个人的心里,那梁大人身为五皇子的岳丈,按理说,自己女儿即将下位,他应该是不同意的,可是出人意料的,他居然同意了,而且似乎还很支持五皇子这么做,如此一来,五皇子妃是闹腾得更厉害了,如今都是被软禁起来,才没闹出什么大事” 云楚眸子里闪过了然的光芒:“那个姓梁的一心想当国丈,他的女儿即便暂时下位,但如今朝堂之上拥护五皇子的可没二皇子那么多,一但获得了西灵战王府的势力支持,那五皇子的威望自然就高了,这储君之位很有可能被他夺去” “而端木锦恬即便坐上了正妃之位,凭她那残破之身,必定是不得宠的,等大局定下,他定是以为的女儿自然会重得宠爱,因为五皇子妃再怎么样,好歹是清白的身子,而端木锦恬那种女人,相信不管放在哪个男人府上,那都是赤果果的耻辱,到时候,天下到手,谁还会在意端木锦恬的死活,西灵战王府必竟远在西灵,而人么,有个生老病死很正常,到时候他们再除去端木锦恬,那五皇子妃自然回归到正位上了” “小姐你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能将一个人的心里分析得如此细致:“那梁大人倒还真是个舍得孩子套住狼的主,只不过他有个如此蠢笨的女儿,他们的计划,怕是未必能实现呢” 云楚唇角滑过一丝讽笑:“他有个蠢笨的女儿是小,便是这事真成了,若有朝一日明烨登上储位,他以为明烨还会傻傻的将他的女儿扶正吗?已经下位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还会要,到时候只怕他会寻找更可靠的大树,所以,姓梁的不管他怎么做,他这白日梦是要做到头了” “是呢,皇权之争,向来都是无情的,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女人,也只怪那五皇子妃命不好了,摊上这么个男人”青言叹息道。 云楚用好膳,青言命人将所有东西都撤下去。 “西灵的仪仗队还有多久才到?”用完膳,云楚精彩也来了,落坐到书桌前,提起笔又开始刷刷的描绘了起来。 “大概还要三四天呢”青言回应着,很是好奇她在画什么,见她又在画昨日画中那两人,眉宇间的惑色越发的浓重起来。 “小姐,你是被他们的故事给震惊到了吗?”青言不解。 看着宣纸上那凄楚的一幕,男子浑身是血,死死的将女子护在身下,虽然没有红色的染料涂上,但是云楚笔巧灵韵,让人一看就明白,好似能身临其境一般。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这幅画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呢,难道也是幻阵里的?”青言不解,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代表轩辕神将与南宫紫旋两人的结局是不好的,想到这个可能,青言眉头拧上几分,有种黯然的忧泣落在心头。 最后一笔落下,云楚回味着梦境里的画面,将里边的物事再次的一样样画下来,包括对话,都亲笔提上。 几张宣纸下来,青言是越看越心惊,怎么感觉这好像一个故事一般,最后那残肢乱飞,女子周身散发的光芒,以及脸上愤怒的绝望,每一个棱角与轮廓,都被她描绘得那般活灵活现。 青言没在出声,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眼角的泪水竟莫名的涌出,小姐这画的,分明就是神将与南宫小姐的结局。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如此英勇绝配的两个人,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云楚落笔,青言却是焦声痛呼起来,为画中人悲泣着,淡淡的伤感流露在空气中。 云楚亦是,回想到梦境里的场面,眼角阵阵湿润,本以为妈妈重活一世,定会一生安好,哪想会是这个结局,虽然这只是个梦境,但她身临其境的看到这一切,是那般的真实,加上这个时空怪事发生得多又多,不得不让她认为,那个梦境,就是真实的了,且不管真假,都够她心痛好久了。 “小姐,这是真的吗?”青言双眼挂着泪,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云楚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把眼眶里未落下的泪水强咽下去,仰头看向天花板,无耐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顿了顿,嗓音才带着丝飘忽道:“希望这一切是假的吧” “对了,你找人查一查,看看如今世上还有没有雕刻着这种图案的的东西”云楚从包好的玉饰里取了一支白玉簪出来,晶莹的玉簪刻饰那头是一朵兰花,兰花身上却雕刻着那简洁的轮廓,那是前世儿时她的脸颊。 “咦,这上边刻着的居然是张人脸,这小丫头是谁呀,真是太可爱了”青言眸子里精光闪闪的,有了好奇的新事物,那点伤感很自然被抛却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谁会把人脸给刻到玉簪上呢。 顿了顿又有些狐疑:“小姐,这玉簪哪里来的,为何从未见你带过?” “你个小丫头废话可真多”云楚不做回应,只是青言那声小丫头让她挺不爽的,虽然说的不是现在的她,但好歹那也曾经是她吧。 无耐,她不说,青言只得缩了缩脖子,将这东西拿下去给下属们看一遍,然后再去寻找了。 将自身打理了下,云楚到了一趟风云院,院名没变,人也没变,只是把院子给改在风格街了,云楚一袭挺立的男装,走在街道上,看着这如美国街一般的街道,淡淡的熟悉感涌落在心头,若再穿上短衣短裙,再染上一头金发,只怕她都要以为这是回到现代了。 这个朝代没有什么水泥,更没有钢筋,与别的不同的是,她将这朝代用的大块土砖改成了现代用的砖块,当然这些都是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完成的,所以,这条街道,相比起其它巷子,要结实多了,外头却也跟别处的屋子一样,用无数的木头拼接起来了。 远远的看去,就是成排的木房子,只是风格却是新颖的美国街样式,不过没有五颜六色的鲜艳摆了,但是木刻的外表上,却依她的设计,被雕刻上好多新颖的卡通壁画。 一路穿过,各各东家都很尊敬的向她打着招呼。 看着那些新奇的小商品已经准备就绪,就等街道开精经营了,来这里几个月的时间,云楚第一次感觉到非一般的成就感,当然,她此刻却是有些感激云上天了,若不是他好面子,给出风光的嫁妆,只怕这条街要改造还是相当难呢。 风云院里,众女子见她到来,各各板个盈盈的浅笑,没有街头女子的艳羡,皆事带着浓浓的敬意唤了声:“公子” 云楚点头:“这高跟鞋,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回公子的话,我们差不多都能熟悉了,不会出什么漏子”众女子齐齐回应,这些天,她们可以日以继夜的在练,哪怕脚痛得不行,也没有停下过,她们在这里白吃白喝这么久,已经很感谢云楚了,自然希望能为她出一份力。 “梅姑,若配上舞蹈,你觉得她们的火候可够?”云楚高坐在主位上,淡声寻问道一身小礼服装扮的梅姑,发鬓也按她的建议,梳成了现代的淑女头,三十几岁的人,看着却一点不显老,那高跟鞋梅姑已经穿得十分应脚了,云楚看着那双细腿呀,脑子里直想着,要是能做出丝袜就更好了,只可惜那个难度相当高,简直是太难了。 好在这朝代的女子双腿常年躲在裙子底下了,自然黑不到哪里去,要说有些粗糙的,也在她这几个月的调整下养得白白嫩嫩了,不穿丝袜也是一样的。 梅姑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朝众女子们拍拍手,打了个无声的手势,乐声响起。 惊雷院选出来专攻舞蹈方面的男子与风云院的女子在节奏感顽强的音律下翩翩起舞,若是再有一片电视屏幕,再有音响,再有几个礼仪主持,她都要以为自己回到现代的舞会上了,简直是太棒了。 舞毕,云楚朝众人露出赞许的目光,清音朗朗:“我知道这几个月你们很辛苦,我也很谢谢你们肯如此用心的去学我吩咐下来的一切,特别是这高跟鞋,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是十分痛苦的,但是你们没有让我失望,短短的时间内,你们练就了非一般人能够承受下来的东西” “也请你们相信我,这样的苦日子往后会逐渐少下来,接下来迎接你们的,是辉煌的舞台,那里可以发挥你们各自的特长,给你们一片展现的天地” 短短一翻话,听得众人满心激动的,他们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得到了公子的肯定,齐齐拍手鼓掌,又是连声道谢:“谢公子收留我们,更谢谢公子毫无计较的栽培,我等定不会辜负公子的期望,唯公子马首是瞻” 众志诚诚,云楚内心要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她相信这些人都是出自真心的,因为这段日子他们虽然苦,但收获到的绝对是他们自己,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势力,虽然无关武艺,但是在她的商业道上,这绝对是个仅有的开始。 “梅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往后他们还是归你管,一切都由你来教导”云楚满意的看向梅姑,无意中救下这个女人,绝对是她极大的收获。 梅姑客气的点点头,眸子里也满是激动的清光:“我还得谢谢公子给我这片发展的舞台才是,让我有机会接触到如此多新颖的音律与舞蹈,还有那么多稀有的文化,是我的荣幸” 走入这个风格街,都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存活于令一个世界,好像彻底的重生了一般,特别是云楚给的美容药丸,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岁,相比起从前那些压抑的日子,她现在真是活得有声有色,无比精彩,谁又说这风云院不是一个大家庭呢,她早已把她的徒弟们当成最亲的人在看待了,至于眼前这个翩翩公子,不,应该说绝色的小姐,虽然比自己年轻好多,但却是她最敬重的。 一夜之间… 风格街那高悬在外层的帷幕落下,令人耳目一新的房屋瞬间曝露在众人的视线。 “天、这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了?”路人看着以往那条偏僻的城巷,许久都不曾注意过,也不知道何时就被那黑黑的帷幕给掩住了,犹豫它偏僻,也无人去注意,就是有人注意到了,也没能进得去过。 “这、这、这是平地起高楼吗?”担着菜卖的小贩们原本是急着赶去卖菜的,看到这突然曝露在空气中的楼宇,个个都惊呆了双眼。 “那些屋子真的好特别,好漂亮…”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是天神下凡,将整个青城巷给改造成这般吗?还是说天神要从此落住在凡间了?”有人无语望天,看着这突变性的一幕,真是瞠目结舌,那里边传来的阵阵新颖的乐声更是让他们猜测纷纷,这神话性的东西自然而然就冒了出来。 “要不,咱过去瞧瞧?”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人,有人提议着。 小贩们又看了看手中的伙计,脸上露出十分不舍的表情,很想去探个究竟,又担心没把东西卖出去回去会遭骂,摇了摇头道:“还是你们去吧,我先卖菜去了” 一时之间,那些早起的摊贩们都有湖边看着湖对岸,各种猜测,各种围观,有些担心生计的,便继续贩卖,那些爱凑热闹的,便成群结队的往青城巷奔去了。 入目而来的‘风云天下’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如此嚣张的字眼,加入透目望去那些新颖到梦都没梦过的房屋,那声声天籁之音,还有里边的人那些穿着打扮,完全就属另一个国度的,更是让他们觉得那天神下凡的猜测没错。 纷纷在风云天下的牌匾面前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给各路神仙见礼了” “感谢各路神仙前来救苦救难,解救天下苍生” …… 那群人在那里猛的朝拜,云楚落坐在最高的那坐酒楼的阁楼里,八角阁楼没有用木门搭建,只是几根桩子,一个顶端,四周是用天蓝轻纱环绕住的,轻风拂过,片片随风飞扬。 原本她也就是想坐在上边看看众人的反应,先前用万花筒挑目看到湖对岸那些人驻足,这一切都跟自己料想得差不多,只是她压根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般迷信,看着那些不停朝拜的人,云楚是满脸黑线,刚喝到口水还未咽下的水都差点喷了出来。 “赶紧的,让人上去解说一翻,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哪”云楚无语致极,那些人的反应当真是超乎她意料之外呀。 129惊现飘浮的白衣女子 青言亦是满额黑线,却对那些人的反应还能理解一下,想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大惊的呢:“不过小姐,这青城巷突然之间变成这样,而且咱们风云天下的人穿着又与外界不一样,也难怪会让人多想了” “好吧,不过这效果越出人意料越好,也不枉我大费周张一番”云楚将杯中水饮下,想到风格街的发展,眸子里露出点点赞光,要是蓝玄昊那妖孽也在该多好。 一想起他,云楚内心便多了几分沉重:“这都将近一个月了,怎么连封信也没稍回来,难不成一直没逮到机会不成,还是说你在那边…”不好的念头闪过,内心那点惬意也被收走了,赶忙甩甩脑袋,连连摇头:“这不可能”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只要独自一人安静下来,便会想到他,为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云楚也没再观望了,抬步往楼下走去。 看着风格街一片热闹非凡,那梦幻乐园一般的卡通风格,有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王子和公主,浑身金光闪闪,皮肤与衣着如同雕塑一般,有顶着大卡通娃娃的人在那里卖着萌,跳着不一样的舞蹈,还有画着大花脸的小丑在那里派发着从未见过的新颖小娃娃,不同种类的小动物,个个脸上露着嘻嘻然的笑意,热情无比,外来的人们在风云天下的迎宾人员的解说下,总算接受这个事实。 这不是什么天神、鬼怪,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而这条街是由一个叫做朗月的男子花重金打造的,个个惊叹,这朗月公子实在是太有才华了,如此新颖的物事,只怕天下只此一人能做到呀。 对里边的一切是又好奇,又欣喜…个个面上露出惊鄂艳羡的表情,啧叹不已。 “这个人象好漂亮啊,好新奇,做得跟真的一般,也不知是哪方大师有如此鬼斧神工哪”有人看着那一动不动的王子跟公主惊叹道。 忽然,雕像般的人双眼忽眨两下,带来几分俏皮,来人一惊,连连倒退两步:“天,这雕像居然是活的” “欢迎来到风云天下”假扮雕像的人致着欢迎词。 围绕着他们观望的人又是一阵连声惊叹:“逆天了逆天了,不只是眼珠会动,居然还会说话” “莫惊莫惊,我们本来就是活的…”扮成雕像的王子终于动了,在那里给众人解释了一番,好让他们压压惊。 “这朗月公子身在何处,可否为我等引见一番”众客们一听说,对这有着满脑子新奇事物的朗月公子更是崇拜无比,皆在幻想着,这朗月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造出如此与众不同的新奇事物。 “这个,朗月公子行踪缥缈,他什么时候会出现,我等也不知具体时间,只人你们多来风云天下走动,总有一日会见着的”假扮王子的人头脑是及为聪明的,这样一说,也算是为风云天下拉动着生意。 “啧啧,真是可惜了,如此妙人,要有机会见上一见,真是不枉此生啊” “不过你便是不说,我们也会常来的,这风云天下,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 … 一片惊叹声连连,这里的一切,都令他们唏嘘不已,个个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满满的激动。 那两座最大的酒楼位于最尾末的边缘,这样一来,客人们走过这些小店小铺,便还会冲着那最奢华之地奔去,不管能不能消费得起,最起码人人都有这个好奇心,加上两个酒楼旁边云楚还专门设了两家较小的饭庄,朗月楼里有的,那里边也有,只是成选料与做工方面要次了些。 比如朗月楼里的厨师都是师傅级别的,而那些小铺里的,一般都是徒弟,分成各种等次,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与成色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只是相较于外界的东西来说,风云天下里的东西,即便是次的,那也是绝顶的好。 随着时间的过去,皇城内那些人看着这突然耸起的新颖城巷,自然是好奇不已的,几乎都没用得着一个时辰,整个风云天下便已经是人山人海。 两道上惊雷院的男子身着半复古式保安制服,在那里做着保卫工作,当初云楚给他们的训练是魔鬼势的,所以制服这种场面,只要不是那种特别变态的武林高手,一般那种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公子哥,那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当初蓝玄昊离开的时候也有留下一批人给云楚,正好用来顶上这风云天下的暗卫工作,毕竟这天下什么人都有,而且风云天下一但开业,势必会引来很来纷争,外头那些商家定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定要有一翻风起云涌的,暗地里的手脚定会相争颇大。 也许是这里的一切太新奇,所以云楚对这里的来客定下的一些现代化的规矩,那些人也都欣然接受,比如清风院,那里有歌舞妓,那些女子们也可以在尽兴的时候陪客人们喝杯酒,但绝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特别是看她们纤细的腰肢外露,自然免不了好色之徒的觊觎,但清风院里有着明确的规定,花得起钱的,可以约女子们谈天说地包括喝酒,但绝无关于身体的交易。 主要也因为风云院的女子们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个个心思玲珑,读人心思的本领,更是当初云楚对她们的首要选修课,所以,即便无关身体的接触,大多客人也是愿意花这个钱来邀约她们的,只为欣赏那独有的才华与倾诉自己常日来烦忧的心思。 那些现代化的游乐设施,更是令众人犹如身处仙境一般,享受无比,那室内游泳池与海滩是有限定人数的,几乎是在一天之内,就有人在预约一个月之后的位置,这还只是短短三天的效果。 特别是那些高官达贵,更是喜欢往风云天下涌来。 短短几日,风云天下这新异的城巷,几乎已传便整个国家,更甚至是几个天下,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如此与众不同的事物,自然是让人无限的想要追逐的。 看着每日暴满的风云天下,这些日子下来,这里的工人们都累坏了,却又是无比欣喜的,因为所带来的效益巨大,便是辛苦他们也觉得值,而且当初在选人的时候,云楚就有留下一批做为替补,所以便是有人实在累得身体受不了,也随时有人能替上岗位。 朗月阁的雅间内,云楚手中的算盘在那里噼里啪啦的做响着,青言看着那算盘上拔动下来的数字,惊得目瞪口呆:“天哪小姐,照这个样子下去,岂不是用不了多久便能把先前花费出去的成本都赚回来” “收入的确是不错的,不过也没你说得这般简单,要知道咱们每日的成本就很高呢,风云天下这么几百号人,他们每个月的月俸也已经是笔非常巨大的款项了,待戏楼开工,那几名头牌她们倒是能赚到一些,不过她们的分成也是相当高的,总的来说,这一切也算得上是非常可观了”云楚细算了一下,总的来说,是绝对不会亏的,也正如她曾经所想,这风云天下开业,也算是了结她一桩事了。 而且她相信,这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地方,时日一长,必定会引来他国人的观望,目前来说,只能够做出金奚的生意,云楚还是有些不太满意的,主要因为这个时代不像现代,各国之间可以往来,却不能随意的进入皇城,而她当初看中青城巷,也是觉得这地盘不错,如今看来,要想把生意扩展得越大,还需给皇帝做做思想工作才行,不说能让所有人都进城,但最起码,来她这风云天下的人,皇城守卫不能阻拦,或许她还应该成立一个专门的卫队,主要负责在城门口接待那些来自它国的客人,这样也可以避免它国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对金奚不利,导致天下民不撩生。 更或者,在某天天下乱之时,她可以借此助蓝玄昊一臂之力。 “小姐,这几天你也累坏了,还是早点休息吧”青言看云楚放下算盘,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还以为她是累着了,很是心疼的关心道。 “明日西灵的仪仗队便要进入皇城了吧”云楚突然睁开双眼。 青言愣了一下,随即回应道:“是呢,听说今日就已到达城外五里地,大概明日午时便能到达皇城” “端木锦恬如今身在五皇子府,也就是说仪仗队的软轿里必然会有一个替身,倘若那替身的身份被揭穿,或者说在端木锦恬还没回归到仪仗队之前就将替身的面目公之于众,那么世人定要以为那替身便是郡主了,这样一来,端木锦恬想要再回到郡主的位置上,可就有一定难度了吧”虽然夜已深,但是云楚清明的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疲倦,丝丝精光在眸中闪现。 青言歪着脑袋,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云楚的用意,却是极赞同的:“我觉得小姐的主意不错,端木锦恬那个女人这么坏,居然妄想杀小姐取代你的位置嫁给主子,那天饶她一命简地是太便宜她了,就让她丢了这郡主身份又何妨” 云楚淡淡的看了青言一眼,不认可的摇摇头:“这只是其次,主要的,你说若是让那老皇帝知道西灵用一个假郡主来和亲,你说他心里会甘心吗?用假郡主和亲,摆明了便是西灵人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更没有把金奚放在眼里,如此一来,他与西灵必定要生出隔阂,说不定还会动上真格,对西灵发起进攻,而你家主子如今正在西灵,也不知道事况怎么样,若这个时候发动战争,让西灵乱上一乱,是不是可以给他制造一些机会” 青言听完她所说,却是拍手叫绝:“小姐的主意妙极,主子去了丁灵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回来,指不定是被什么给伴住了,听闻西灵帝生性多疑,为人暴敛,主子这一路怕是不会太顺利,若西灵大乱,的确可以给主子制造一个相当合适的机会”…“那小姐打算怎么做?” “这样,你先派人暗潜伏在五皇子府,找机会将端木锦恬给带走,然后明日仪仗队进皇城之时,你领一些人在皇城内制造一场混乱”云楚轻声吐着。 “对了,西灵的仪仗队能够一路顺利的通往金奚,当中必定也是高手如云,所以你明日行动之时,千万要小心,不要暴露了身份,万一有危险,自身安全重要,没完成任务不要紧,先撤离”云楚叮嘱着。 青言心里淌过阵阵暖流,长这么大,她们的字典里从来都是完不成任务就不用回来,如今居然被主子这么关心着,心底很是感动,慎重的点头应下:“小姐放心,我定会在不损伤自己的前提下完成任务的,你就放心吧” “如此甚好”云楚眸子里显露赞赏之色,她自然也是信得过青言的能力的,蓝玄昊留下的那些隐卫,那也不是盖的。 草草的收拾了一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影轻蒙,阵阵凉风从窗台潜入,云楚睡得有些不沉稳,也不知是真实还是梦镜,隐约中,她好像看到有什么人站在她床到,待她细眼一看,床边又没有半个人,一直这么不安不稳的好几回,直让她感觉到大脑一阵晕玄,疲惫不堪,好似这一睡就会永远的睡过去,明明白日里没累得这般厉害,这会怎么会如此疲惫,意识里,云楚是清醒的,可是又迟迟的身陷于梦境,好似她能看清周边的一切,却又知道她自己还身在梦中,便是想抬动一下手臂也如此困难,她能感觉到床边有人,闭着的双目却迟迟睁不开,无论她如何使力,都不能挪动一下身子,而大脑中的疲惫让她深知,这一睡,极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一种魂魄离体的感觉,好像她都能看到自己的倩影躺卧在床上。 几翻挣扎,云楚身子都出了一身大汗,越挣扎越累,最后,在她强烈的挣扎下,再无形的运着心神的念力,床迹猛的颤抖一下,云楚突然挣了开来,力道过重,发出沉沉的闷声,阵阵凉风袭来,汗迹未干,带来阵阵清凉,云楚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努力睁开疲倦的眼皮,顺着月色定睛一看,心底瞬间漏掉一拍,一抹素白的身影迷蒙的落在床边,如梦似幻,若隐若现的阵阵轻雾随着来人撩饶着,明明绝美无比的身姿与脸蛋,此刻却显得有几分灵异,好似电影里的鬼魅一般。 云楚紧了紧心口,她很确定自己此刻绝对是清醒着的,不似先前那般迷糊,双眸里不自觉含满警惕,犀利的光芒直射来人,却没有先开口。 看着眼前的女子,身姿如神仙般绝美,带着阵阵仙气,轻纱拢照下脸蛋轮廓也可以看出来绝对是个美人,却依然不简少云楚内心的惊鄂,因为她的身体,居然是半透在空气中的,给人一种看得见,模不着的感觉。 “没想到你居然能挣脱我的移魂咒”女子悦耳的嗓音飘过来,面纱下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同时又带着一丝赞赏,飘然的嗓音好似来自天边。 “你是何人?为何要加害于我?”云楚警惕的口吻里明显带着不善,眸子里写满不解,虽然眼前的幻影似人非人,但是声音也显得不真实,但明显来者不善,她很清楚的知道,刚才她若不能挣开,说不定就真要永远的睡过去了。 白衣女子也不介意,轻然的背转过身子,淡淡的从口中吐出几个让云楚心惊的字眼:“我要你离开他” 云楚闻言,心底的狐疑更甚,这人是谁,她口中的他,她自然明白那是蓝玄昊,因为她身边就这么一个男人:“凭什么?” 云楚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头脑越发的清明起来,这个女子明显有些不正常,她即便靠近几步,也没有感觉到半丝人气,那一抹清影好似随时都会随风吹散一样,要不是她确定她十分的清醒,她便是站起来,也要以为自己这是身在梦中了。 “因为你不配”很是平静的口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好似她是天生的王者一样。 云楚警惕的心里闪过丝丝不屑,冷冷哼声:“什么是配?什么是不配?”…“我的命运,我的人生,向来都是我自己做主,何时需要别人还指点,更何况还是你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放肆”一声清丽的怒喝,女子飘着的身影带着十足的怒气,对上云楚那犀利又带着不屑的眸子,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轻笑:“果不其然,难怪他会看上你,还是有丁点魅力的”…“只是这又如何,你们两个,注定要分离” 瞧她说得这般肯定,云楚心里也是不爽到极点,砰然的愤怒随心而发,嗓音冷冷道:“你以为是你造物主还是月老,能左右我的姻缘,你这般的自信,也未免太过可笑”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又少更了,不在家码字就是各种坑啊。 话说,这个人影,大家可以猜一下她是谁哦,猜对有福利滴,偶希望今天能看到有亲爱的留言哇,这段时间好冷清的说…都让偶觉得天天在自言自语了。 130落竹夫人,针锋相对 “你果然如传言中那般的刁蛮,不可理喻,歪理一大推,好在的是,如今你不傻了”白衣女子的口吻中听不出什么意味,淡漠如风,甚至连一丝怒意都没感觉到。 “与你何干”云楚唇角勾起丝丝讽刺的弧度,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一样,脑子里总有点什么拂过,却又好像抓不住,这个女人的来历,绝不会如此简单。 来人眼眸里闪过几分沉默的死寂,极好听的细音冷然得让人心惊:“的确与我无关,只是事关于他,我不得不管” 悠然的回转眸子,深意满满的看了云楚一眼:“我知道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你开个条件,只要你愿意离开他,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云楚闻言,满肚子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一个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讲话的女人,再看她这身细影,对于她的身份,云楚也多了几分了然。 “即便你是她娘亲又如何,你以为如此你便能左右他的人生了吗?我也给你一句实在话,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想拆散我跟他,你就不要妄想了” 一开始她就觉得熟悉,只是意识里她不愿承认罢了,自看过落竹的画像,听过关于她的故事,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婆婆,她也是打心底眼把她当成亲娘在看的,更因为蓝玄昊对落竹的感情很深,爱屋及乌便是这个理吧,而且那画中人,相信任谁看了也讨厌不起来。 只是她没想到,蓝玄昊奔赴西灵前去寻她,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还说出这等令她不愿相信的话,直将她内心对落竹的那满心好感打散得七零八落。 “没想到你居然能认出我?”落竹的口吻里有一丝讶异,并没有因云楚言语里的狂妄显得有多生气,她以这个样子出现,能认出她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的,便是自己儿子,也没有及时认出来。 “我不是傻子,自然能认出来”云楚警惕心放下不少,见她承认自己的身份,说话的嗓音也软下几分,即便落竹再不好,但她的他的娘亲,他在意的人,那她便不可能会伤害她,至少现在不会。 顿了顿才接着道:“也许在你看来,你的做法是在为玄昊好,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倘若你真关心、在意你这个儿子,你就该以他的开心而开心,而不是一厢情愿的做着这些自以为是为他好的事,就如同你当年以如此残忍的方式逼他走入仇恨,害他孤僻十几年” “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教,当初若不是为他好,若不让他仇恨,哪来他今日的成就”落竹口吻里夹杂着一丝厉色,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当年的事,她又怎么舍得,可是前去西灵,若带上玄昊,他必然会损命。 云楚唇角挂着淡若的嘲讽:“不知道你有否看过他那苍凉的背影…那种苍凉到让人心疼、心惊、恨不得替他分享,恨不得自己能给他所有温暖的感觉…我想,若你看到他那抹苍凉,只怕你会对曾经的决定悔不当初,我相信对玄昊来说,他会愿意跟你一起面对承担所有,也不愿独自陷入孤僻,更甚至以为你这个娘亲早已不在人世,害他身心都如此薄弱,每天带着幅假面具过着痛苦的生活” 落竹闻言,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久久未言语,她可以想象得到,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这么做都是为他好啊,为人母者,哪有不希望自己儿子过得好的道理,想到他的过去,她内心也是十分心疼的。 良久,才漠然开口:“既然你也希望他好,那你便离开他” 云楚无语,顿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个落竹让她失望了,还不是一般的失望,摇头讽笑:“自从看过你的画像,听过你的故事,我便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值得让蓝王如此真诚的对待,让他惦记这么些年,甚至为你母子不惜毁去自己的妻子儿女,如今看来,不过也是肤浅之辈,说得难听点,是自私” 云楚嘴里的讽刺不言而喻,落竹内心燃烧过丝丝火焰,却又被对蓝王的那点愧疚之情给淹没下去,蓝承逸,那个傻乎乎的男子,一心为她的男子,为她付出如此之多的男子,她的确是心存感激,更多的是愧疚。 但是这些年来,为了复仇,她容易吗?忍辱吞声这么些年,不就是为了玄昊能拾回属于他的一切,不就是希望他能亲自为父报仇,这些年她潜在西灵连国门都未踏出半分,便是对玄昊思念入骨也是强忍着没来见他,就怕给他带来危险,她曾也是开心无忧的小姐,高高在上的灵女,如今却只能成为西灵皇室利用的傀儡,还忍气吞声的天天要对着一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做他的皇后,天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有多痛苦,天知道她无时无刻的不想了结了那男人的性命。 可是她不能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的儿子还未长大,还不能替父报仇,她怎能一剑了结了他,那这本该属于玄昊的天下岂不是真要被人夺走,所以她一直在忍,也有一直暗中派人寻找玄昊的父亲,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他的消息,只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做他的皇后,而不是如今的西灵后。 即便他真的不在了,那他们还有儿子,他们的儿子会替他父亲完成这帝王大业,能光明正大的替父平反,替父报仇… “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也不会改变我心底的看法,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有能助他完成大业的女子,而你,凭你的身份,你不仅帮不了他,还会拖他后腿,所以,我是绝不允许你继续留在他身边的”落竹恢复如初的淡漠,口吻里是一种习惯性的命令。 云楚无语到极点,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总算是明白了,既然这个婆婆让她失望了,那她便不要,除非哪天落竹自己想通了,要她像别的女人一人对婆婆卑躬屈膝,唯命是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语的摇了摇头。 “夜已深,我看你有时间在这里磨叽,倒不如回去早些休息吧”话落,云楚自个懒懒的转过身子,继续倒卧到大床之上,还很是好心的提醒着,一幅懒懒的口吻:“女人呢,若是休眠不正常,可是会老得很快的,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老巫婆吧” 落竹回眸,轻灵的身影如鬼魅般飘浮,半隐半现的,看云楚对她没有半点尊敬与害怕,凤眸里多了几抹思绪,却夹杂着无与伦比的犀利之色,隐隐中又带着一丝赞赏与可惜,倘若这个女子身世不是这般,兴许她很乐意拥有这么个儿媳,只是命运弄人罢了。 看云楚显然不打算跟她多说,落竹垂眸,也没再言语,既然与她说不通,那便只能在日后去蓝玄昊那里做思想工作了,主要移魂咒被解除,她元灵出翘之术时间脱得本来就有些长了,如今也没心力再对付云楚,能如此淡定的跟她对话,真是煞费心神。 飘灵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空气中,云楚半撑着脑袋,她看就这么消失了,好像电视剧里常有的玄幻画面,就那么慢慢的,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空气中,当真是令她惊讶的,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西灵皇宫内,皇后住的宫殿里,一抹人影躺卧在大床之上,远看像是一个人,实际上,只是微微拢起的被窝而已,隐秘的暗室内,落竹一袭白衣飘然,满身大汗的躺卧在冰床之上,眉宇间满是紧色,给她护法的嬷嬷见她迟迟未醒,满心焦急,一边往她体内输着本源,一边祈祷着:“主子快些醒来吧,再不醒来,怕是要迟了” 好在,片许之后,落竹总算是睁开了双眼,却是浑身虚弱无比,嬷嬷收回了掌力,急急的走到她身边:“主子,你怎么样?怎么费时如此之久,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吗?” 落竹脸色都是一片苍白,有些无力的摇摇头,想到云楚,眸子里闪过一抹犀利:“那丫头不好对付” “怎么会,主子的移魂咒向来无人能挡,难道主子没对她用?”嬷嬷不解,移魂咒的霸道她是亲眼见识过的,中了移魂咒的人,多半会在睡梦中便死去。 “移魂咒被破解了”落竹有些虚脱的感觉,很是疲惫:“好了,先扶我回去休息,此事往后再议” 嬷嬷心惊云楚居然能破了这移魂咒,却也很担心落竹的身子,赶忙搀扶着她回到寝殿。 次日,西灵仪仗队到达,西灵使者来访,在二皇子与五皇的明争暗斗下,这前去迎接的机会被二皇子夺到。 相比于往日,今日皇城街道可胃相当热闹,这端木锦恬的美色那也是天下赫赫有名的,皆老早便排着长长的队,挤在街道两边等着仪仗队的到来,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希望能有机会一睹郡主芳容。 一片热闹的议论声纷纷响起,个个翘首以盼,明炎高骑在俊马之上,听着众人对端木锦恬那些优异的评价,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鄙夷之色。 身姿翩翩的骑着马从大街上穿行而过,好派翩翩公子的和熙之风,城门外,西灵的仪仗队老远过来,明炎细眼挑望,给足了尊敬,踏马飞尘朝他们奔去,亲自前去将人接引了过来,面上挂满温和的笑意,给人七分无限好感。 嫣红软轿花失色,不得不说,西灵人还真是舍本,居然这么一路就命人抬着轿子过来的,难怪这行程比端木锦恬晚了那么多日,看这软轿,便知道这主人定是十分高贵与高傲的,这顶轿子绝对比金奚公主乘的软轿还要奢侈华贵几分。 挑眼望去,一抹乡纤尘的身影落在软轿中央,如梦似幻的倩影令人遐想纷纷,轿中人身姿定也是极妖娆的,让人光看着身影,便有大落口水的冲动。 “不愧是西灵第一美人啊,果然是美到极致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有福气了,听说这西灵郡主是前来和亲的呢” “郡主如此美貌,眼光怕也是高挑的,依我看,二皇子玉树临风,与郡主倒真是天作之合呢” … 各种各样的议论透耳传来,暗处的明烨听着,阴冷的眸子里露出深沉,这些日子他处处都压于明炎之上,本以为这前接西灵使者一事也会落到他头上,这样一来他也好方便将端木锦恬给替换过来。 却没想明炎居然在暗地里耍手段,居然偷偷将端木锦恬给劫走了,而父皇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向来比较听取他的建议,自己请求居然被拔了回来,这事反倒落在了明炎身上。 真是恼煞他了,原本就是端木锦恬被明炎给劫走,他若能博得西灵使者好印象,那这和亲之事,只要他争取一下,说不定他还是会有机会的。 如今算来,真是功亏一篑,害他还把整个府邸给弄得乱成一团。 远看明炎那风姿翩翩的模样,他就一肚子怒气,身在明月楼雅间的他直恨不得暗里的射一支冷箭,将明炎给射死算了。 “五皇子,要不要去制造一下混乱,给二皇子添添堵,这西灵使者入皇城,却在道上出了事,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大怒于二皇子,到时候,端木郡主还不是皇子的囊中物”身边的随从一脸奸相的提议道。 “不行,让明炎失了宠信是小,可因此惹怒了西灵使者,只怕到时候会有一场大乱,到时候,这联姻之事,事必会有阻碍,所以此计万万不可行,西灵与金奚的联姻势在必行,而我,一定要将西灵战王府的势力纳入旗下”明烨眸子里现满丝丝狠厉。 随从闻言,赶忙道歉:“是属下糊涂了” 他这厢话音刚落,街道上却突然骚乱起来,明烨心头一紧:“赶紧去帮忙制止混乱” 话落,又瞬间后悔了,连声阻止:“算了,静观其变,既然已经乱了,那便让它乱,若这联姻之事有阻碍,明炎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因此大乱给他治个罪也不错” 明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得意,想到端木锦恬与那些男子混乱的场面,眸子里更是闪过丝丝必得的光彩,冷声吩咐着身边的随从:“趁乱去看看轿里的人是不是端木郡主,如果只是个替身,那便让它乱下去,如果是她本人,就设法劫下来” 他就不信,捏住端木锦恬的把柄,那女人还能不乖乖就犯,再说了,他对那女人可谓是及好的吧,并没有计较她*之事,而且以他的身姿样貌,加上他对女人的了解,他就不信,自已这般攻势下端木锦恬不会心动。 有把柄在手,又有温情攻势,他深信,战王府迟早会是他的囊中物。 大街上,突然的混乱让围观的百姓心惊不已,看这刀光剑影的,个个吓得到处乱窜,西灵这仪仗队走得好好的,也在瞬间被冲散。 明炎还在那里与黑衣人纠缠,西灵的使者们也在纷纷应对这场大乱,扬声高呼:“保护郡主” 抬轿子的轿夫被这些路人给撞的,脚下也是阵阵颤抖,软轿一阵颠簸,直有翻倒之势。 刺客到是还没接近这轿中的郡主,轿夫倒下一个两个三个,这软轿夫了平衡,嫣红的纱缦刮扯得刺啦作响。 “啊…”轿中人的身子毫无丝毫防范的跟着轿子倒落在地,阵阵轻纱缠绕,搞得身子上一团乱,那梳得及精致的发鬓也被扯得蓬乱。 那些围观的百姓原本来在四处逃蹿,见刺客的目标只是仪仗队的人,有不少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找个安全之处躲着看起好戏来。 特别是看到轿子倒塌,不少人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这一代美人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啊,当真是令人心疼,当然想归想,却无人敢出去帮忙,在暗地里看着好戏的同时,更没忘记欣赏美人姿。 只是这美人当真是令人失望得紧呀,看身影挺婀娜多姿的,像是个绝色大美人,而且气质还高雅到不行,怎么这一摔一下,就像个疯子一样的,就知道大叫,半点镇定都没有,一点也没有尊贵之息,而且那张脸蛋,虽然绝美,但绝非像传言里那般绝色,而且周身的弱小气息,不像个郡主,怎么反倒像个不懂世事的婢女呢。 虽然这大乱的确让人心惊,但是身为战王府的郡主,西灵的第一美人,长成这样,也的确是让人失望透顶了,如此的没气魄,没胆识,先前他们还觉得,这郡主跟二皇子倒是很配,现在看来,这郡主哪配得上他们的二皇子呀。 “果然是传言皆不可尽信呀”有人议论道。 “就是,长成这样还称什么西灵第一美人,依我看,还没有红梅楼的头牌美呢” “对对对,那日你们去看了吗,那新来的头牌花魁呀,那个才叫做美呢,只可惜呀,如此美人居然被人绑架了,害爷我出了十万两银子,连摸都没摸上一把呢”说话的人满脸可惜,脑子里竭力回想着。 “哎,得了,散了吧,还以为这郡主有多美呢,看她还不如去看红梅楼的姑娘们,走走走,散了吧…” 大多男子见到软轿落倒落出来的郡主,那脸上都是大失所望的,这人美则美已,只是这周身的气势,可没有半点郡主的样子,反倒显得平平无奇,谈什么西灵第一美人呀,就是金奚随意拉个官家小姐出来,那也比她强了去。 个个带着扫兴的心里离开,那些女子们一开始还有些嫉妒的小心思,这下,那是完全没有了,眸子里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说句猖狂点的话,那就是她们也不见得就比那郡主差了。 这场闹斗来得快消失得也快,看着像是西灵使者武艺高超,很快便将人赶跑了,众人看着落荒而逃的黑衣人,眸子里也是十分不解的,他们的目的在何?交手之迹,他们明明发现对手的实力是不弱的,为何要装出幅被打败的样子逃离而去,当真是令人费解。 “郡主没事吧”明炎如沐春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身着绯衣的郡主抬眸,看向明炎的双目里有着一丝惊艳,直叹这男子长得好俊,却又有些怯弱的,弱美人般回应着:“无大碍” 那幅样子,真是半点郡主的排场都没有,街头百姓都没有心情看下去了。 西灵的使者们见软轿倒榻,自然也是第一个将郡主给搀扶起来的,只是心里却大叫不妙,原本想到了驿馆后再把郡主给换回来,如今到好,出了这等乱子,这假郡主的面貌已经在大庭广众下亮相,真郡主便是来了,怕也换不回来了。 使者眸光有些闪烁,看明炎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内心松下几分,如今,只能将错就错了,抱拳对二皇子说着,嗓音里带着几分沉沉的不悦:“皇子殿下,我西灵仪仗队刚进皇城,便有人前来行刺,我等不得不怀疑这是金奚压根就没把西灵放在眼里,所以故意整上这出闹剧” 明炎温笑如风,心底也是十分没谱的,表面却很是淡定:“使者多虑了,父皇派本皇子亲自出城迎接郡主,又怎会不将西灵放在眼里,相反,诚意十足,绝无半点不敬之意” “至于这场行刺,待使者们安顿下来,本皇子一定会亲自彻查,给你们一个十分满意的交待,你看如何?”明炎说得一本正经,和熙的笑颜,淡定的语气,不由让人信服几分。 使者内心也是乱成一团的,这真郡主如今不能换回来,还真是个麻烦事,他如今都恼恨死端木锦恬了,真是个不省心的主,一个疏忽居然就让她给溜了,还留书说什么皇城见,这下,即便是见了也不能换回来了,而这事一但被揭穿,第一个死的便是他们这些护送的使者。 内心百般思绪,面上的怒意深深,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这是在恼端木锦恬还是在恼这场刺杀,明炎看他久久不语,内心同样是无法平静的,原以为接来这项任务,便能与西灵使者们多打交道,得他们认可,说不定能让父皇对他重新看重三分,毕竟这两国邦交之事是相当重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心知端木锦恬在五皇子府,他若亲自出城迎接,不管这郡主有没有被换过来,他能夺到这门亲事的可能性都是及大的。 所以,当他看到软轿倒榻之时,他却故意装作没看见,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阻止,为了就是能看清这里边的人到底有没有被换掉,如被换过来了,那他英雄般的去拉她一把,也能给她一些好感,如果没被换过来,那就更好了,一个假郡主被世人看到面目,那真郡主就再换不过来,到时候这假郡主还不是成为他的囊中物,而战王府会担心这假郡主的事被人揭穿,到时候便能更好的为他所用,所以此刻他除了担心这刺杀一事会被皇帝责罚外,他内心还是分外惬意的。 “如此,便有劳皇子殿下了”假郡主娇声弱弱,眸子里满是女子情怀初开的光芒。 明炎见状,隐去眸子里那几分得意,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软轿倒塌,要再等新软轿抬来,怕是要费上一些时辰,若郡主不介意,试试乘马而行如何?本皇子亲自为郡主引马” 如此温柔的谦谦君子模样,是个情豆未开的女子都要被迷惑到了,假郡主看了看西灵使者,眸子里充满寻问的色彩。 使者无耐,既然这假郡主的面貌已经被外人看了去,骑不骑马又何妨,不如早早回驿馆,以免再生枝节:“郡主这一路在软轿里想来也是闷坏了的,等软轿过来也着实要费去些时辰,乘马而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此,算是同意让她乘马了,随既又带着微客气对明炎道:“有劳二皇子了” 明炎唇角上扬:“能为郡主引马是本殿的荣幸” 皇城隐蔽一角的酒楼内,云楚落坐在雅间里轻品着香茗,透过纱穿隐隐能看到外头所发生的一切,云楚挑目轻笑,看着已恢复元气的端木锦恬,生龙活虎的,好似那日的打击对她来说只是场意外,此刻正板着恨恨的眸光瞪向云楚。 “怎么样,端木郡主,看着自己的身份被一个丫头夺走,你是否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云楚淡淡的讽刺挂在面上,若是放在常人脸上,定是刻薄三分的,只是换在她脸上,倒给人一种强大的霸气感,好似这本就该是理所当然的。 “那些黑衣刺客是你派云的对不对?”端木锦恬犀利的问道,阴冷的目光好似一把阴刀。 见去楚没有回应,挑着细眉在那里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显然是默认了,内心那满肚子火更是蹭蹭的飙升上来:“云楚,你是何居心,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陷害我,你已经将我给害得这般惨了,为何还要生事,你明知道凭我如今的身子,再没资格嫁给蓝玄昊,你还嫉妒什么?” “呵…嫉妒?”云楚眸子里写满浓浓的不屑:“我是蓝玄昊名媒正娶的妻子,我用得着来妒忌一个与我夫君毫无关系的女人?端木郡主未免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这番赤果果的鄙夷更是让端木锦恬内心怒火中烧,熊熊的火焰在眸子里腾腾升起:“你若不是嫉妒,为何要这么做,让我没了郡主的身份,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忽然想到什么,端木锦恬又阴阴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怕我重回到郡主的位置上,会用我的权利来对付你,你更怕我一但嫁给金奚的皇子,将来身份比你高出一截,会去找你麻烦对吗?” 云楚挑眉不语,好似是默认了,端木锦恬却越发张狂的笑了起来:“哼,我告诉你,你想打着响亮亮的算盘,只要有本郡主在一天,我便不会让你得逞” “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如何也替换不了真的,只要我出现,那贱婢的身份自然就会曝光,云楚,你就给我等着吧,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匍匐在我脚底下求饶” 她这般说着,好似都能看到云楚满身狼狈的跪在她脚边向她求情的样子,真是想想都觉得满心畅快,想到自己因云楚所受的耻辱,更加坚定了要回到这郡主之位上的决心,至于其它的因素,她是压根就不带想的,对她而言,除了要报复云楚这个仇敌,一切的一切都不成问题。 云楚眸子里闪过浓浓的嘲讽,心底冷笑,表面上的不屑却越加的狂妄:“端木郡主这是怎的了,尽会做些白日梦,如今世人都看到那婢女才是西灵郡主,你这时候怕是出去,也无人会承认吧,金奚的百姓自然相信他们第一眼所见到的,西灵使者他们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坚守那姓女才是郡主,所以,你这个真正的郡主,怕是从此就要过乞讨的生活了,一个连家都弄丢了的人,除了乞讨,还能做些什么呢?” 云楚满口责叹,很是为她可惜,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说出的话却直将端木锦恬给气得吐血:“哦,我差点忘记了,郡主如此貌美如花,便是没了郡主这个身份,也用不着乞讨的,记得前几日在红梅阁,那盈盈一笑间可是将所有迷恋风尘的男子给迷得团团转呢,所以说呢,郡主的笑颜还是挺值钱的,如此一来,便用不着云乞讨,整日站在街边卖个笑,也能把自己给养活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起红梅楼发生的事,端木锦恬便感觉内心阵阵火热上涌,稳稳站定的身子也有些摇晃,脸色一阵煞白,那些恶心的画面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偏偏去楚还拿这个来打趣她,笑话她,刚想挥出掌力朝云楚拍去。 自个便先被一股强烈的气流涌上心头,心血上涌,大口鲜血狂喷而出,纷纷朝云楚飙去,云楚反应极快,见此场面,随手置下手中杯,一个凌空而起,稳稳的躲了过去。 定好身形后,还很是嫌恶的看了看自己原来坐的位置,连连摇头啧叹:“当真是毁了一把好椅子呀,这被鲜血弄脏了的,便是洗掉,依然会有些许鲜血的残渍遗落在里头,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它肮脏的事实” 这话听在端木锦恬耳里,就别有深意的了,云楚这摆明了就是在说她的身子脏了,即便再回到郡主的位置上,也改变不了她已经脏了的事实。 内心更是阵阵疯魔直接她的理智湮灭,心里扭曲到极点,口里的鲜血再次狂喷而出,愤恨的眸子若真能喷出火来,只怕云楚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云楚,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端木锦恬内心的恨意到达极点,她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云楚,而自己现在内力不稳,若跟云楚强硬的对着干,只会找死。 自己的仇,她必须报,看云楚背转着身子没看她,这室内也只有她跟云楚二人,内心灵光一闪,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窗台,那是打开的,只要先逃离云楚的魔爪,再待她回到郡主的位置上,她就不信,任她还毁不了一个云楚。 虽然那个五皇子和二皇子都不是她喜欢的,更甚至令她反感,但如今既然不能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嫁给谁又有何分别,那两个皇子对她明争暗夺的,那她就不必担心自己会因不洁而嫁不出去,只要等她成为了皇子妃,凭云楚区区一个世子妃的身份,凭什么跟她斗。 如此想着,内心那几分扭曲才淹没掉几分,一门心思想着怎么逃离,步子一点点往窗口挪动,见云楚眸光飘向远方,好似在思念着什么人,内心那得逞更加狂烈。 身子一闪,也没管这楼有多高,便跃了下云,先前她被云楚给气得,气血上涌,内力不稳乱,这一跳,自然没能稳稳的落在地上,反倒重重一砸,就差没摔断两根骨头。 又怕云楚追过来,强忍着疼痛的身子连滚带爬的逃离。 不出片刻,云楚飘然的身影随后而置,在小巷子中紧追寻着她,端木锦恬吃力无比,看着前边一抹拐角,赶忙滚了进去,那是置放厨余的地方,即便恶心,她也还是藏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躲在那臭味熏天的嗖水后头。 看云楚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一路向前追了过去,端木锦恬这才松了口气,紧捏的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云楚,终有一日,本郡会将所受的耻辱百倍奉还” 云楚在街上逗留一圈,又回到了酒楼的雅间内,青言从暗中跳出来,对云楚的谋划是连连称赞:“这下那个狗屁郡主肯定会不顾大局也要夺回她的身份” “端木锦恬那个女人不是不够聪明,若不让她亲眼看着这一切,再好好的刺激她一翻,只怕她深思清楚,也不会如此冲动的拿这个来赌,毕竟这是会破坏两国邦交的事,而现在,只怕她满脑子都是对我浓浓的恨意,我想她便是倾尽所有,也要来报这个仇了,所以,她是一定会去揭穿那个假郡主的” 云楚口吻里满是自信的确定,端木锦恬这个女人,虚荣心重,还受不得半点委屈,向来是所有人跟着她转的,如今被一个婢女夺了去,最主要的还是前几日发生的事,她本就对自己恨意满满,再被自己整得这般惨,以她那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想报仇。 “什么破郡主,我看就是个自以为聪明的主,居然还妄想站在主子身边,当真是不要脸,也不拿把镜子好好照照自己,要我看哪,她那张脸蛋美则美已,却只够资格云红梅楼当头牌…不过呢,她为了报仇还真是不失骨气呀,那嗖水如此之臭,是人闻着都恶心,她居然也能钻得下去,还真以为小姐你是不知道她躲那呢,熟不知道小姐你压根就是故意放跑她的,还在那里庆幸,当真是笨到了极点” 青言一个劲的狂喷着口水,说到嗖水,云楚也是阵阵恶心哪,想到曾经在皇宫遇到蓝玄昊的事,当时因为自己能力不够,不是那死妖孽的对手,怕丢了小命,她不也是躲在装厨余的车里出来的么,不同的是,那是皇宫的厨余,恶心是恶心,但好歹都是当天的,而且里边是空空如也的,所以臭归臭,倒也没真臭狠了去,绝对比端木锦恬的情况要好了百倍不止。 只是想到蓝玄昊,云楚眸中不自觉现出忧思之色,落竹如此诡异的出现在自己房间内,他与她相见了吗?这么久以为,连一封信都不曾有过,他是不方便行动,还是因为落竹的反对而打算听从她的命令,要离开自己… 想到这些可能,云楚内心莫名的生出阵阵酸疼,眸色不自觉黯淡下几分。 青言感觉到周边气息的变化,愣愣的站在旁边也不知道做何是好了,只得悉声安慰道:“小姐又想主子了吧”…“小姐你放心好了,主子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强大,那么厉害,而且还带去不少暗中的隐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为何连一封信都没有,他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云楚也一直在告诉自己,他没事,他定是不方便行动,这信才没稍出来,可是他走的时候明明有说得好好的,他会每日给自己休一封信的,这一个月之久,却是半纸信书也没见过,要她如何不担心。 到底是他出了意外,还是他真的不方便,亦或者是他见到了落竹,于是乖乖的听从她娘亲的安排,去娶那个配得上他的女子去了。 “小姐,主子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他那么爱小姐,怎么可能不惦记你呢”青言看她忧思甚深,很是担心她会因胡思乱想而伤心。 131御医突袭,口水狂喷的钟离澜 别人或许不了解她,但跟在云楚身边这么久,她是懂的,这个小姐平日里看着没正经的,一幅运筹帷幄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她。 事实上她的内心还是很脆弱的,特别是一遇到主子的事,自主子离开的日子以来,每当小姐安静下来,那背影里总是透着一股落寞的凄凉,让人不自觉心疼,她知道,小姐定是思念主子甚深的。 “好了,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去楚拧了拧眉心,淡若的朝大床边走去,疲倦的皱着眉头。 “那小姐你好好休息休息”青言见她不想多说,也不好再说什么,随手替她关上房门便先退了出去。 云楚躺在床上,真是越想越乱,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了,有些事便是这样,不想则矣,一但想起,那种萌芽便会在脑子里疯狂生长,令人发狂。 “蓝玄昊,你在那边到底是怎么样了,怎么连句话都没有,当真是令人担心”越想越烦心,云楚半趴在床上,将脑袋埋到枕头下方,沉沉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竖日清早,青语急急来报:“小姐,皇帝派御医前来查看小姐的病情了,而且来了还不只一个御医,看样子,好像是心生疑虑了,如今正在赶往蓝王府的路上” 云楚一袭白衣浅然,草草的理了下发鬓,眸色里闪过深思:“我先回蓝王府,你先让人在他们来的道上制造点纷争,先堵一堵他们的吃点,再迅速去接应王爷,顺带跟澜少主打声招呼,让他过来帮忙” 话落,自个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一个闪身消失在雅间内,青语也迅速的行动起来,招来暗处的几人去堵人,自个则迅速的前往风云天下去接应蓝王。 再次回到墨竹轩,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云楚内心又是免不了一阵惆怅,他们相知相许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他们恩爱如斯的身影,只是现在他怎么样了呢,为何都没有只言片语。 眸底显现几抹酸涩,细耳听闻着四周的动静,自入蓝王府那一刻她便很谨慎的细听着暗处的动响,好在的是这暗处并没有皇帝的人,想来是蓝玄昊那翻举动震慑到他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也正因此,她出入蓝王府才没有这般困难,否则,被大内隐卫看得死死的,便是她武功再高,怕也出入有一定的难度。 只是这皇帝那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动作,这怎么突然就来了,她生龙活虎的,除了自己身边的亲信知道,怕没人知道了,虽然不知道端木锦恬从哪里得知她的消息,居然如此准确的找到风云天下,还找到她所住的房间,想到这个,云楚眸底显现几分寒冷,看样子蓝王府里边有叛徒才是,这么一想,便也能说得通了,像端木锦恬那等白痴的人都找得到她,那皇帝要真在暗中派人打听什么,又岂会不知真相。 先前她就觉得这事情不太对,但那几天正好忙着,这事例先搁置下来了,如今看来,那叛徒得尽早揪出来,省得祸害了蓝王府。 现在她得应付目前的状况,快速的将衣裙着装换好,这一袭白衣随手塞到蓝玄昊搁置衣服的衣柜里。 那替身见到云楚回来,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属下都快急死了” 轻风跟青紫被蓝玄昊带走,而青言青语又被她带在身边,这阁内呆着的,是新调出来的青雨,云楚抬眸,对上她焦急的双眼,犀利的眸子直射,想要看穿她的心底,青雨已经习惯了她冷淡的样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云楚内心却闪过千般思绪,如果说蓝王府里出叛徒,可能性最高的便是这青雨,只是这人是蓝玄昊亲自调出来的,对于蓝玄昊的眼光,她还是十分相信的,而且看这青雨也不像是在撒谎,再往外彻查,好像就查不出什么人了,自蓝玄昊离开,这墨竹轩的主阁几乎是整日封闭的,天天就是送饭送药送水的下人会过来,而且一般过来时人都躺在床上,可以说就是蓝王府的下人都不知道她没有府里之事。 而端木锦恬不但知道她没在蓝王府,还找去了风云天下,如今这整个府邸,除了青雨,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转了一圈,这事又落到了青雨头上,她是绝不会去怀疑那些隐卫,因为他们藏在暗中,相信端木锦恬还没有那个本事对找到他们,端木锦恬若潜入蓝王府,能见到的,自然只有青雨。 “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常”云楚嗓音冷淡的问着,在事情没弄清真相之前,对于青雨,她是带着分保留的,相比于对青言她们的温和,对青雨可就冷了不只十倍。 青雨垂眸想了想,才摇了摇头:“整日能够进入墨竹轩的,就只有送食物跟打扫的,跟小姐从前在府上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知道了,既然我已经回来,便给你放两天假休息一下吧,你可以退下了”云楚嗓音冷冷,看着这大床之上文丝不动的被褥,显然青雨便是在主阁里也没有怎么的睡,怕只有在有人来的时候,她才上床去躲了下吧。 青雨点头:“谢小姐” 见云楚不想与她多说,便赶忙悄身退了出去,踏出阁门之时,还有些无辜又略带疑虑的回头看了一眼,皇上突然派御医前来探病,由先前的每日一位瞬间变成一大群,这里边肯定有蹊跷,除非小姐不在府上的事曝光了,小姐在怀疑她,她又怎会感觉不到,但她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倒不如不解释。 青雨的眼神,看她坦然的身影,绝对不像是假的,若她无愧,那还能有谁。 云楚掏出一颗药丸服下,让脉象看上去弱了一分,今日来的御医众多,她不能光凭着内力去控制脉象,一来是怕皇帝在暗中耍什么手段,二来,既然有心人向皇帝告密,那她就不能再继续装病了,蓝玄昊是没有回来,好在的是钟离澜却回来了,正好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楚楚,怎么回事,皇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起疑心”钟离澜一袭风尘扑扑的,从风云天下到蓝王府路途并不算远,他却赶得这般焦急,显然是被急坏了。 慕汐如几许乱发粘在脸上,脸色还有些煞白的,显然是不适应在高空使轻功飞翔啊,云楚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汐如,若了你了”无需言谢,她相信慕汐如是懂她的。 慕汐如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连连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个俏皮的笑容:“虽然有点吓人,但是挺好玩的” 无言,云楚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切入正题,掏出一颗药丸给他:“现在玄昊还未回来,只怕这事还得你从中多做周旋了” 钟离澜点头会意,伸手接过药丸,放在鼻尖轻嗅了嗅:“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片刻之后,众御医风尘扑扑的赶到,墨竹轩院子里,竹篱下的棋桌上,云楚与钟离澜相对而坐,慕汐如两边观战,一边给钟离澜打气,一边又给云楚加油,三人有说有笑,聊得不亦乐乎。 众御医一度咋舌了双眼:“不是说世子妃病弱得只剩一口气吗?这是怎么回事,瞧她那脸色绯红的,除了有一丝苍白,并无任何异样啊” 众御医齐齐看着平日里给云楚看诊的王御医,眸子里写满深深的狐疑,好似是王御医故意跟云楚窜通,让她装得这般病弱一样。 王御医也是舌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楚,眸子里写满深深的惊恐:“这、这怎么可能,昨日下官给世子妃探脉之时她的脉象还是犹弱到只余下丝丝跳动,显然就是在耗费时日,一日比一日弱,撑不了多久的迹象,怎么突然之间就好转了?” 王御医不停抹着汗,看着众御医对他的怀疑,深感焦急,如果云楚一直是好好的,那就不只是说明他的医术有问题,更会让皇上定个欺君之罪,这可伤不起呀。 “你确定你没有诊错?”御医元首又问着,他自己手下的人,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不至于连个脉都会探错。 “下官以性命保证,绝对没有探错”王御医心惊不已。 元首御医眸子里闪过丝丝深沉,看云楚笑颜和熙,如冬季里的腊梅,灿烂傲挺,霜打不动,风吹不倒,给人无限好感,踏着步子朝他们三人走去。 听到脚步声传来,云楚才轻挑着双眸,停下手中落棋的动作,起身看向众御医,眸子里写满深深的不解:“这是?” “见过世子妃”众御医微幅了幅身子,算是给云楚见礼了,随后元首御医才牵强的解释道:“皇上看了王御医给世子妃做的病程记录,发现世子妃的身子越来越弱,而蓝世子又还未回来,甚是担心,特让臣多领几名御医前来给世子妃看诊一翻” 说得到是头头是道,云楚心知肚明,却故作受宠弱惊的样子:“如此,那真是谢谢皇上厚爱了” 元首御医看她并不像个病人,眸子里写满了狐疑,却又不好如何发问,只得恭敬道:“还请世子妃移步,让老臣给你探探脉,也好确认一下病情” 云楚冷了冷双眉,唇角却是扬起丝丝清然的笑意:“云楚先谢过御医好意了,只是如今我身子已大好,探脉就不必了” “这、王御医昨日的医诊奏折还显示世子妃重病缠身,身子越来越下,这怎么会突然好转呢”元首御医心底满是狐疑,想到皇帝暗中对他的交待,更是心惊不已,难不成这世子妃真在欺君不成,这上好的人,为何要装成重病,而且还能让王御医看不出来,如此想想,那这世子妃就太恐怖了。 云楚勾唇冷笑,眉目间闪过一丝不悦:“这御医医不好的病,可不代表这天底下就无人能医了” 强烈的羞耻感瞬间蒙在众御医的心头,这世子妃当真是给了他们重重的一棒槌,全城人都知道世子妃的病已经重到奄奄一息的一步,只余下一口气强撑着等世子回来,不只是全城的代夫无计可施,他们这些御医更是素手无策。 如今她的病好了,他们居然怀疑起来,这世子妃的话语,摆明了就是在说他们无能,还质疑别人的医术。 “难道是蓝世子回来了?”御医猜测道。 云楚凝眉,唇角扬起丝潋滟的笑意,并没说话,钟离澜一袭浅白的锦衣飘飘,和熙如风的眸子悠然转过,板着没好气的俊脸对上众御医:“你们把本少主当成空气不成” “难不成这世上就只有他蓝玄昊难找到怪医,本少主就这般的无能了?” 这话里透着浓浓的不满,暗暗的冷厉之息在他温和的面上闪过,更让人觉得阴冷几分,这十月的天气本就开始降温了,有些凉凉的寒气,再被他身上的气势这一惊,众御医只感觉小心肝颤颤不已。 他们自然是看到钟离澜了,只是他们都被云楚病情突然的好转给惊到了,压根没想这事跟钟离澜有关。 “尔等绝无此意,还望澜少主勿怪”御医颤颤惊惊的,这澜少主名声虽不错,但也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而以传言中澜少主跟世子妃的关系来看,他会为世子妃去寻找怪医也是正常的,如此想一想,心底的那几分疑虑便悄然消失几分。 “少主见过怪医?”对怪医的名号,他们这些御医也是相当仰慕的,传言怪医经手的人,便是阎王要人三更死,他也能留人到五更,难怪世子妃的病能在一夕之间好转了。 钟离澜懒懒的撇了他们一眼:“废话,楚楚可是本少最好的朋友,她身子不好,本少怎么可能不帮忙” 说着,对蓝玄昊还摆出幅很鄙视的样子:“他蓝玄昊即便样样强又如何,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在皇城长大的,论江湖,自然还是本少主更厉害,寻找怪医而已,这点小事,怎能难到本少主,只怕如今那妖孽还在无头无绪的寻找吧,熟不知本少都把药给带回来了” 不得不说钟离澜是相当自恋的,一边贬低蓝玄昊,又不断的给自己抬身份,当然,这么一说,蓝玄昊没有寻到怪医,还未回府的事便能顺理成章,要以往云楚定要给他两暴栗,今日倒是乖乖的默认了,只是这番话要是让蓝玄昊听了去,只怕要暴走了。 钟离澜食指纤纤,手中夹着一颗洋溢着浓浓药香的药丸,很是得瑟的在众御医面前伸手晃了一下,随即又消失在指尖:“看到了没有,这才是一个神医出手的药品,咱家楚楚才服一颗,身子便好转大半,如今只需要偶尔调养一下就好,哪像你们这等庸医,要不是本少主千里迢迢寻怪医,只怕楚楚的命就要被你们给拖没了” “哼,到时候,看你们上哪去陪一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楚楚给本少,看你们再上哪去寻一个跟楚楚一模一样的女子给那死妖孽为妻,看你们上哪去给我的亲亲娘子找一个知己” 众御医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那药丸长什么样他们都还没看清,只是记得那药里留下的一丝余香,却还有好多成份的药是闻不真切的,只是光凭他们嗅也来的这几味药就知道这药的配方与他们所下的药方是完全不一样的,难怪能发挥如此奇妙的药效,加上对怪医的传言种种,又是钟离澜亲自去寻的,更加确认了这药丸就是出自怪医之手。 个个顺着钟离澜收回的手,意犹味尽的看着,就差没流出口水来。 云楚见他们痴迷如此,真是嘴角一阵猛抽,在整个皇宫内,怕也就只有这些御医的心思比较纯正了吧,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医者,虽然这皇宫大院也有可能改变他们的良心,让他们与坏人为伍做倡,但这绝对不妨碍他们对医术的疯狂,相信每个用心学医者都希望自己在医术方面能有更高的造诣,而不是仅仅为了当这什么御医。 “那个、澜少主,那药丸,可否再让尔等细细瞧一下”御医们早就抛却了内心那被损骂的纠结,满心的期待的希望能有机会研究一下出自怪医之手的药丸。 钟离澜撇撇眉头,一幅不屑的样子,板着高傲的脸蛋:“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本少主耗费无数心血与银子,在各地寻了将近一个月才寻到的东西,怎能被你看随意看了去,这万一被你们将这药丸里的药种给盗了过去,那岂不是有辱人家怪医的名号” “最重要的是,如此珍贵的药丸你知道花了本少主多少银子吗?你知道为了说服那怪医本少主费了多少口水吗?这万一因为随手拿出而失了药效,那本少主岂不是得不偿失,这药效没了,你们能保证制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药丸给我家楚楚服用吗?”钟离澜口水连喷,将御医们唬住的同时,心底也在打着小算盘。 132 有银子赚,不坑白不坑 云楚清明的眸子微眯,看着钟离澜眸子里显现的那一丝贼光,一把拉过他的手,扬声道:“我这身子也已经好了大半,想来就是失了点药效子对我的身子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的,我看你不如就让御医们研究一下吧,若他们真能制出来,往后也好造福苍生呀” 瞧她说得一幅大义领然的样子,众御医们看向她的眼睛里哪里还有怀疑啊,多是的崇拜:“谢谢世子妃美言” 实际上,云楚那低低的嗓音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对钟离澜警告着:“你就坑吧,坑得越多越好,但是咱先把前提给说好了,你一我九” 钟离澜背对着众御医,看着云楚那绝色的容颜,一丝苍白丝毫不掩盖那抹绝色,只是云楚的话却让他汗颜无比,压低着嗓音给出个坚定的数字:“我三你七” 没办法,谁让他只是来演戏的呢,这药丸也的确出自云楚这个大东家之手,他能拿到三分也是不错的,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刚生出那些小心思就被云楚给看穿,果然是无坑不欢的女人呀,真是让人伤不起。 云楚清明的眸子微眯,唇角咧开一丝清然的笑意:“好吧,看在你如此卖力演出的份上,就你三我七,成交” 那些御医看他两在那里嘀咕着,好像还发生了争执,对云楚的感激那是更加的不甚啊,没想到世子妃如此心善,心系天下苍生,真是令人感动。 终于,他两一翻浓浓的争扎下,钟离澜才转过潇洒的身子,明确的对众御医说道:“看在我家楚楚的面子上,本少主就免为其难的让你们研究一下好了” 众御医刚想感恩待德的谢礼,还没幅下的身子却被钟离澜冷冷的制止:“别忙着谢啊,听了本少主的条件后再谢也不迟” 这话直让众御医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敢问澜少主有何条件?” 钟离澜拧拧眉头,学着云楚坑人的模样,掰着手指头细算起来:“你们听好了哈” “为了给楚楚寻找怪医,本少主走便十五个城池,这每天的盘缠就是一大笔银子,加上吃的穿的用的,加起来就花了将近十万两白银,找到怪医之后呢,你们也知道,这怪医他脾气怪,只要是他愿意医的,他可以不要一分钱,可偏偏本少主太有钱,碍着他双眼呀,给一般的贫穷百姓医病,他不收一分钱,却死活不愿跟本少主前来给楚楚医病,为了说服他,本少主是给他鞍前马后的像个下人一个,把他当爷爷般伺候着” “这才换他多看两眼,却没想到那怪医根本就是看不惯本少有钱,非坑了我一百万两白银,更让人伤心的是,这一百万两白银居然还没能请得动他,只给我了这么小小的两颗药丸,所以,你们说,这药丸是不是很奢侈呢,所以说,这随意拿出来,要是跑掉了药效,那我这一百万两岂不是花得太冤枉了,我的损失,我的伤心,你们懂么?” 钟离澜一幅幽怨的小媳妇模样,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说得是楚楚可怜的,让人不甚唏嘘,慕汐如更是结舌无比,她压根没想到这传言中的天下第一公子还能无赖到这般,瞧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群子谦谦的,真是看不出来呀。 云楚亦是直想发笑,如此好的演技,不去当戏子当真是浪费了。 众御医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这些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出于对药丸的极切心思,元首御医还是寻问道:“澜少主的意思是?” 钟离澜收回这幽怨的神情,丢给他一个大白眼:“白痴,这都不懂” “为了这两颗药丸,本少主花费了最少110万两,如今楚楚服下一颗,我原本是打算将这颗药丸好好保存起来留着江湖救急用的,看在你们如此迫切的想知道研究的份上,也看在你们一但研究成功便能造福天下苍生的份上” “这颗药丸我就卖给你们了,一颗药丸五十五万两,这样吧,我给你们打个折,你们若真想研究,就五十万两卖你们了”钟离澜狮子大开口,一幅便宜你们了的样子。 这番话却让众御医冷汗层层的,就差没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来,五十万两小小一颗药丸,这、这根本就是天价呀,哪是他们能够随受得起的。 看他们不停的犹豫,小心肝不停颤抖着,钟离澜又懒懒开口,不耐烦的崔促道:“怎么样啊,你们到底要不要买哪,本少主可是很忙的,要不是楚楚好心劝说的份上,便是给一百万两我也不会卖的,毕竟这能起死回生的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研制出来的” 说着,钟离澜转身,像是要离开了,那一句起死回生,可真谓是敲到众御医心头上了,这世间还没谁有此医术,能研制出如此霸道的药丸,再联想到云楚先前那气若游丝,要死不死的模样,只服了这个药便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若他们真能研制出来,将来他们的医道定会更加辉煌,说不动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澜少主等等”元首御医出言阻止。 钟离澜淡若的停下脚步:“给你们一刻钟思考,过期不候” 话落,自个悠闲的继续与云楚对弈着,众御医赶忙围在一起商量起来,如此稀世珍贵的药丸,他们当然是兴奋至极的,自然非常想要拿来研究一翻,只是这五十万两,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非常奢侈的。 这里足足有十几名御医,五十万两平均下来,个个也就是几万两,虽然比起五十万两少了很多倍,但几万两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相当奢侈的,一翻讨论下来,他们还是决定买下这颗药丸拿回去研究,眼看这时间就要过去了。 商讨出结论后,元首御医赶忙冲钟离澜道:“我们愿意花这个银子,还请澜少主慷慨”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卖着笑脸讨好那坑爹的主,说的就是他们了。 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悠闲着的钟离澜懒懒的吹了吹落在身上的落叶,懒懒抬眸,也不言语,修长的手臂伸出,一幅大爷般的模样,摆明了就是要银子呢。 众御医汗颜,不是传言澜少主有钱又阔绰么,连世妃这个朋友大婚都给出千万两白银的天价喜礼,怎么这个时候来纠结这点小钱了,虽然心底这么想着,但他们可不敢多说,赶忙一个个的,东拎西凑的递上怀里的银票,好在他们为官多年,早已习惯官场的变幻,随时都可能碰上个什么重要的大官,然后得花银子请吃饭的,所以三万两的数目,他们身上还是有的。 “澜少主,这银票给了,是否可以把药丸给我们了”元首御医有些心急,很是希望能赶快把药丸拿回去研究。 “急什么呀,本少主收到银票,难道都不用验明一下真伪么”钟离澜身姿慵懒,唇角含笑的拿着银票一张张细看着,好似生怕里边会有假的一样。 瞧他这样子,众御医齐齐汗颜,真是抠门又敛财,与传闻中挥金如土的澜少主可是大大的不一样。 接下来又见他板着非常不好意思的眼眸对上他们:“你们也别觉得我这是抠门,原本为天下苍生着想的事,像本少主这般有钱的人是应该慷慨奉献的,只是没办法呀,本少主如今可是有家室之人,若不学着持家敛财,只怕我家亲亲娘子会把我给休了的,你们说,像本少这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子,若是被休,那岂不是丢脸都丢到黄泉祖宗那里去了,若是让我那长眠地底的奶奶知道,只怕会气得从土里边蹦跶出来呢” “哎,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可不能失去我家亲爱的娘子呀,没有她,我要怎么活下去哪” 钟离澜连连啧叹着,都没顾脸色难看的众人,一个劲的演说着,特别是对慕汐如那深情款款的模样,更是让慕汐如汗颜无比,听他说的一口一个为自己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天下第一公子会变得抠门又贪财是因为她一样,慕汐如直有一种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云楚却是直接丢给他一个无耻的眼神,居然敢盗用她的专属言语,不过看在有银子赚的份了,她也就不计较了。 众御医那个小心肝的一颤一颤的,这哪是什么天下第一公子啊,简直跟那街头的三姑六婆都有得一比了,话可真多呀。 在众御医期待的目光下,钟离澜废话完,看众人都没有半句话说,直接丢去冷冷的白眼:“真是没礼貌,本少主说了这么久,费了如此之多口舌,居然都不会用掌声鼓励一下么” 这话一落,众御医才算回神了,好吧,为了药丸,他的无耻,他们忍了,齐齐咧着笑鼓起掌来。 如此,钟离澜才算是满意了,随手掏出一个锦盒往元首御医怀里一扔:“诺,看好了哈,本少主手里就只有这一颗了,你们若是没保护好,可别再问我要了” “谢谢澜少主…”元首御医小心肝那个激动啊,好像捡到天大的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连声道谢。 如此,众御医也顾不上给云楚把脉的事了,这药丸即是钟离澜找来的,而且云楚又是钟离澜的好朋友,他会为云楚寻药也正常,服了怪医的药丸云楚会好起来那就更正常,加上他们又花重金买到剩下的一颗药丸,内心更是激动不已,赶忙将药丸收好,屁颠屁颠的回去给皇帝复命了。 待人走后,慕汐如却是满脸黑线的冲钟离澜羞恼怒吼:“谁是你娘子了” “聘礼都已经下了,你不是我娘子谁来做我娘子”钟离澜满脸无辜的向慕汐如讨好着,喜哈的眸光里充满淡淡的宠溺,更让慕汐如脸色一阵绯红。 云楚惦记的可不是这个,素手纤纤,毫不觉得脸皮厚的伸出手,勾了勾食指:“三十五万两,拿来” 钟离澜恋恋不舍的摸着手中的银票,他第一次这般坑人,也终于知道云楚为何这般喜欢坑人了,因为这坑人的感觉可真是各种爽啊,心底被满满的虚荣感填满。 只是银票还没捂热,就被云楚给拿走三分之二多,天知道他这个心有多不爽了,很是幽怨的道:“楚楚啊,你让我抱久一点会怎么样啊” 云楚直接丢他一个大白眼:“废话,你钟离家还缺这几两银子吗?想抱银子,回你钟离家的库房,别说抱着这么小叠了,便是让银票埋了你也可以了吧” 钟离澜瘪瘪嘴唇,显然是认输了,将自个剩下的十五万两收好,也是笑意领然的拉着慕汐如便离开了,嘴里还嘻嘻哈哈道:“娘子啊,今儿个你夫君我小赚了一笔银子,咱两去吃顿好的” 慕汐如那个无语呀,这男人,这一路伴她回来的时候不是挺正经的嘛,怎么这会变得如此无赖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墨么,楚楚这个家伙啊,还真是害人不浅,不过手心的温度却让她内心喜喜的,好像,她并不讨厌这个样子的钟离澜,反倒有几分欢喜呢,手里羞涩的争扎着,脚下的步子却毫没犹豫的跟着他前去。 留下云楚在后面连连摇头,嘴里还不停嘀咕:“果然人都是重色轻友的家伙,有好吃的也不带上我,好在呢,我也不屑当这个又大又亮的电灯炮” 掂量了一下手中银票的重量,虽然比皇宫坑来的那些少了百倍不止,但对于她这个极品坑货来说呢,只要是坑来的东西,她就觉得万分爽,小心翼翼的收好银票便朝阁内走去:“这醒得太早,还真是有些疲惫呢” 那厢,御医刚给皇帝禀报完云楚的状况,知道她病情好转,皇帝心里是极高兴的,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来见云楚,上回被蓝玄昊那般一闹,他也不能再随便的派隐卫盯着蓝王府。 现在御医来报说云楚好转,他高兴归高兴,想到那封密信上的内容,他心里还是有很多疑虑的,虽然御医来报的也是合情合理,只是为君者,本就生性多疑,关于云楚装病一事,虽然一个多月前她就开始病重,而御医也一直说病情日渐喻下,但是自己也有派隐卫去寻找怪医都没有找到过,蓝玄昊也没找到,怎么偏偏钟离澜一出马就找到了。 本来还想借这事给云楚治个欺君之罪,好将她名正言顺的留在皇宫,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钟离澜,如今他这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无耐之下,皇帝也只得做罢,却是极快的给云楚下了一道圣旨,说是西灵郡主前来金奚,既然云楚身子已大好,这给郡主接风的洗尘宴上,她自然该出席。 云楚一觉睡到午时,便听到青言给她传达着这个消息,有些不乐的拧拧眉头:“那个死皇帝还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 “父王可回府了?”云楚问道。 先前她就担心御医会在给她看诊之余也去给蓝王看诊,好在的是钟离澜那一招用得不错,那些个御医离开之时只怕都已经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了吧,至于那颗药丸,那是她的独门秘方,她可不担心那些个庸医能够破解出来,她翻过药典,发现这个时空有好些药是她不曾见过的,自然,也有些药是药典里不存在的,所以那些庸医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五十万两,压根就是白给了。 “王爷已经回来了,小姐有何计划?”青言轻声问道。 “那皇帝可有给父王下旨,让他也前去参加宫宴?” “这个,好像没有”青言想了想,才肯定的说道。 云楚深思,皇帝该不会想暗地里对蓝王府动手脚吧,如果她入宫了,这宫宴之上往往是最容易发生祸事的,万一她不慎被困在皇宫,那蓝王府的情况可就不妙了。 “这样吧,你去告诉父王,让他呆在蓝王府暂时别出府,依旧称病闭门,倘若真的遇到危险,就先到暗室里躲一下,令外,世子留下的隐卫里,抽出十名来保护王爷” 云楚一翻吩咐下来,青言点头会意,云楚这才接着道:“另外,再找几个值得信任的心腹,让他们在暗中查探一下,这蓝王府定是出了奸细,皇帝不会无缘无故派御医前来突然袭,端木锦恬也不可能如此精准的找到我在风云天下的所在地,所以,一定是出了叛徒” 说到这个,青言也是无比愤怒的:“这个属下也怀疑过,只是前几天一直忙于风云天下的事,来不及查探,现在既然回到蓝王府,属下定会竟尽所能,将那暗地里的奸细给究出来,居然敢背叛主子与小姐,简直是活腻歪了” “嗯,你先去吧”云楚揉了揉眉心,待青言走了出去,犀利的眸光透过纱窗一角,目光如刀般直般那院墙外的大树之上,一抹妖异的黑影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云楚心底沉沉,拳头紧捏,看那人身手不错,绝对不会是一般的下属,犀利的眸子里闪过丝丝冷然。 133入宫赴宴 “青语,你暗中汇合青言,调查范围缩小,查查世子身边的直系下属,武功在一二等之内的”云楚回眸,吩咐藏身于暗中的青语。 特殊时期,原本青言青语都是明里跟着她的,可如今蓝王府不是很太平,她睡觉的时候青语便藏身在暗中保护她,虽然她不一定需要保护。 “是”暗中的青语在云楚挑目而望的时候便也跟着看过去,只是她什么也没看到,听了云楚的吩咐,自然知道方才云楚定是在那个位置有看到人的。 青语没有现身便直接消失在暗中。 云楚草草的收拾一翻,如今天气转凉,云楚却依然是身着夏季罗裙,并没有穿上秋装,这点凉意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主要的是脖子上挂在胸前的凤玉起了很大作用,惊鄂的发现这凤玉在夏季可以使人浑身清凉,而天气冷的时候,居然给周身带来丝丝暖意,使她感觉不到半分寒冷。 轻灵的身影窈窕多姿,款款行步于皇宫大道之上,直奔御宴殿而去,迈步在巍峨的台阶上,清蓝的裙摆长长的散落在层层阶梯之上,绽开一抹妖蓝的艳花,三千青丝垂于脑后,简洁的发鬓没有过多的修饰,一支紫竹簪斜插在发间,清灵而素雅,淡然的气质宛若天仙,又不失尊贵的冷然,美得让人心惊,让人不敢亵渎。 直让看守在两边的大内侍卫一度迷离了双眼,就差没流落几分口水。 云楚目光柔然,唇角一丝浅笑如天边云彩,让人无尽瑕想,内心却闪过丝丝鄙夷,她故意晚来几分,就是因为不想与那些个官员与官家小姐们同时出现,省得听来那么多诽议,如今整条大道除了守卫,也就她一个人,穿着条条宫道,上了层层台阶,由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此刻的她就好像是女王一般,淡定从容的走过每条宫道。 御宴殿的高楼上,皇帝一袭金黄闪闪的龙袍,看着那一抹蓝点离御宴殿越来越近,难以自掩内心的激动:“不管是真与假,你身子无恙便好” 看她如女王般的风姿,蓦然想起立后大典上,皇后身姿金黄的凤袍,也如她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款款向他走来,只是画面中的皇后,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云楚的身影,亦或者说,是云楚她娘的身影。 身后的太监是一头雾水,他站得离皇帝有几分远,自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解他为何有此感慨。 越想心底越发的不甘,想到自己的计划,皇底眸底狠露丝丝沉狠,既然蓝玄昊不在,这么好的机会,若不将你留下,那朕就枉为一国之君。 御宴殿里,百官早已入席,各官家小姐公子们也早已入座,安份的等着皇帝与西灵郡主的到来。 云楚的身影缓缓映入众人眼帘,挑目望去,这宴厅之大,两边官员早已按席就座,案台上也早有摆放好的水果在上边,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云楚姗姗来迟,却没有感觉到半分歉疚与不好,眸光淡若的穿过红地毯,走到上首离皇位不远处的案台前,云楚看了下右侧的一个空位,而左侧却有好几个空位,很自然的便走到右侧落座。 西灵使者人员众多,所以左侧的位置,定是给他们留的。 她的位置就在明炎与明烨的下首,对面那些空位的下首,还坐了两位不经常露面的皇子,云楚一目挑过,看着高位上空空如也,看样子还是有得等了。 规矩的坐在自己的案台前想要闭目养神,身旁一道冷傲的声音响起:“传言你病重,父王派人去查时却说你服了澜少主带来的药已经好转,其实你压根就没病对不对?”听着像是寻问的口气,实则却是肯定的。 云楚睁眼,听着这闪烁着丝丝暗沉的嗓音,唇角微弯:“五皇子既然都这般肯定了,有此一问岂不是多 此一举” “她说的果然是真的?”明烨嗓音里带着几分愤怒,以压低的嗓音与云楚对着话,却没有让其他人听到。 云楚唇角的讽刺更甚:“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 “你就不怕父皇治你个欺君之罪?”明烨气急,想到端木锦恬被毁,他心底就阵阵不甘。 今日大早,端木锦恬突然找到他,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云楚设计的,抓走她的人压根不是明炎,而是云楚,而她的身子被毁,也云楚一手设计,他初听,也是不信的,传言云楚病重多日,已经是时日不多,但他方才看云楚款款落座,身上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虽然御医们说她是服了怪医的药,但打心眼里,他更愿意相信端木锦恬。 因为那个女人今早有跟他做交易,只要他帮她毁掉云楚,再带她入宫换回自己的身份,她便请求皇帝要下嫁给他,一听到有如此好的事,他自然是心猿意马的,只是想到端木锦恬那一代绝色的人儿居然被毁了身子,便是嫁给他又如何,必竟是脏了的,他可以装作不在意,但心底又怎么会真的不在意,堂堂皇子,娶了个脏乱不堪的女子,像什么话,可是他又是贪心的,西灵战王府的势力,他一定要得到。 见云楚居然都不狡辩一句,他更是把这所有一切的罪过都强加到云楚身上。 云楚连眼皮都没有抬动一下,自顾的给自己播了颗葡萄入唇下肚,优雅的试了试手上的残渍,这才慢慢的回应道:“五皇子可莫要以为皇上也像你这般白痴才好” “你说什么?”五皇子心底本就有着淡淡的怒意,被云楚这一句话直接给点燃了,嗓音也不自觉提高几分。 众人一听,刷刷的目光齐齐向他射来,让他一阵窘迫,脸上颜色变了好几变,偏偏云楚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自若的播了葡萄,好似他的愤怒不是冲着他一样,众人看他的目光也是多了几分狐疑,这五皇子莫不是有毛病吧,怎滴自言自语的在那里发怒。 看着像是冲着世子妃,可是这没道理呀,世子妃跟五皇子可以说是没有半分交集的。 五皇子阵阵尴尬,赶忙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恼恼的瞪了众人一眼,这才算是把那些疑惑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云楚,你给本皇子记着,呆会定要让你不得好死”五皇子冷冷的嗓音在云楚身边警告着。 云楚都懒得看他,这个五皇子,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怕是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唇角滑过一丝讽笑,这种人,白痴到这般程度,还妄想当储君,真是不自量力:“我相信自己命硬,绝对死在五皇子后头” “你居然敢咒我?” 五皇子内心是起伏不定,云楚那讽刺的笑意更是将他刺激得不轻,除了他跟明炎之间的暗斗,这世上还没哪个人敢明目张胆的嘲笑于他,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个女人,让他怎么不愤怒越发的决心要帮助端木锦恬毁掉云楚了,最主要的是,端木锦恬既然是被云楚所害,那他更要把这个知情的人给置株死地,至于明炎,等他当了储君,想要对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发现五皇子不只是白痴,还耳背”云楚言语里的用意很明显,你都听到了还问,这不是耳背是什么。 五皇子气急,若非此刻身在大殿,他一定不会顾眼前的是女人,也要好好的修理她一顿。 “你给本皇子等着,哼”五皇子冷哼,冷冷甩袖,不再与她多说。 云楚直挑白眼,真是没意思,在艺术方面,她觉得这古代人的天赋还是不错呢,若论到胸襟,就实在太次了点,怎么每个人都那般的经不起气呢,好像她并没有说很过份的话吧,如此想来,还是她家的妖孽比较可爱,好像,貌似只有他才不会被自己气到。 这大殿的气氛真是让她讨厌啊,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习惯了有他在的身影,此刻一个人面对着,心里还是十分不爽的,这里的每个人都让她讨厌,心烦。 特别是那皇帝,总是吃饱了撑的来找她麻烦,真让她有种制个大炮一炮轰了这皇宫的冲动,可是她也知道,这些东西,非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制造的,否则会引得天下生灵涂炭。 “皇上驾到”大殿外,公公一声高呼,众臣齐齐从座上站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敬的迎着皇帝的身影远目扫过,皇帝的身影在哪,他们的视线便在哪,出于礼节,云楚虽然懒得动,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毕竟皇帝现在对蓝王府可是很没好映象的,若因为自己的倔强而连累了蓝王府,可就不好了。 虽然站起了身子,却是连余光都不带给皇帝一个的,一双清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案台上的水晶葡萄,好像皇帝的到来让她停下享用美果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一样。 远远的,皇帝便看到云楚这一袭清蓝的身影,见她虽然微福着身,却是没有半点敬意,也没有像众臣一样视线追随着他,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走平到她面前的时候,余光微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停滞,高坐到主位上,皇后很有国母风范的,落座在一边的凤椅上,与皇帝平坐,而如妃则乖乖的落坐于侧首,难得的,明玉今日居然也来凑热闹了,还如此亲热的跟在皇帝身旁,若非这一袭明亮光鲜的华衣着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皇帝的婢女了,因为高坐上除了给皇后极如妃备下位置,并没有属于公主的地方,公主理应跟皇子们一起坐的,但是皇帝对明玉向来是宠爱有加,所以会同意让她站在身旁也是情有可原的。 瞧她那朱唇高翘的,一幅高傲孔雀的模样,她便是不说,云楚也能猜透她几分心思,明玉身边金奚皇室备受宠爱的公主,而端木锦恬却只是西灵的郡主,便夺得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想来这让明玉那小女人心思被勾动了,想要与之攀比一番了。 “云楚丫头,你身子可痊愈了?”皇帝居然都没让众臣免礼,直勾勾的目光阴阴的盯着云楚,认真看居然让人看不出里头的意味,似是有火苗窜动,又似是无尽的阴冷,让人不自觉心惊几分。 居然被点名,云楚抬眸,对上皇帝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淡若的浅笑轻扬在脸上:“托皇上洪福,云楚的身子已大好,有劳皇上记挂” 清脆的嗓音回应在耳旁,皇帝似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样,微垂了垂眸子,才扫向众人:“都平身吧” 众臣齐齐谢恩,方才的事,好像只是个小插曲,却令他们心惊了,皇上何时居然如此关心起世子妃了,连基本的礼节都忘记便急急的关心,这意味着什么?众人不敢乱想。 云楚稳落坐,慵懒的剥着葡萄,明玉一幅十足鄙夷的模样,嘴里满是嘀咕:“真是没出息,还跟从前一模一样,便是成了凤凰,也改变不了麻雀的本性,就知道吃,真是丢死人了” 这话清脆无比,使得宴厅里的人都能听个清清楚楚,刷刷的目光不由齐齐射向云楚,看她身姿懒懒,绝色的容颜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贵气,便是剥葡萄的样子也是迷人的,不由想到上回给天南太子接风宴上的事,好像那日的鲜果特别香甜,难道今日的鲜果也很特别不成。 云楚也不抬眸,自顾的剥着葡萄,却又像是自言自语:“谁有规定凤凰就不能吃东西吗?若照公主所言,岂不是全天下人都要被饿死,再说了,这些鲜果难不成放在这里是做摆设的,只能看,不能吃?” 最后一句话落下,云楚才算免强的给了明玉一个白痴的眼神。 “云楚,依本公主看,这场宴会你还是赶紧滚蛋,上回把脸丢到天南国去了,这回可别再把脸丢到西灵去才好”明玉恼怒,这个死女人,居然敢不将她放在眼里,不停下手中粗俗的动作便算了,还来反拔她的话,真是气死她了。 没想到云楚居然还真听话,明玉这厢话音刚落,她轻然的身子便站了起来,塞下口中最后一颗葡萄,唇角滑过丝丝讽笑,边嚼边道:“我忽然觉得公主说的挺有道理,所以,为避免这脸面丢到西灵去,云楚就先行告退了” 话落,踮着脚尖便要离开,皇帝突然一声怒喝:“道歉” “对,快给本公主道歉”明玉一脸得瑟,就知道父皇是最宠爱她的,这个云楚吃饱了撑的敢来反拔自己的言语,简直是找死。 云楚脚下步子也是一顿,清明的眸底闪过丝丝危机,转身对上皇帝那深遂的眼睛,看明玉在皇帝身边撒着娇,一脸得意,却没想一下秒,皇帝却暴跳如雷,一把甩开明玉搭在他臂腕上的手:“朕让你给世子妃道歉” 明玉一脸不可置信,心像是被猛烈的辫子狠抽了一下,眸子里满是狐疑的对上皇帝那怒意柔然的双眼:“父皇,你居然让我给她道歉?” 皇帝不语,算是默认,只是眸子里的怒意却在告诉着众人,他很生气,明玉脚下步子开始踉跄了,步步退到如妃旁边,连连摇头:“父皇,你、你居然为了这个贱女人来吼我,还将我推开?” “道歉,不要让朕再说第三遍”皇帝怒喝,愤然的眸子对着明玉,好似对这个女儿很失望一样,与先前那慈祥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 如妃也是心惊不已,很是慈母般的将明玉护在身后,替她说着好话:“皇上,玉儿她还只是个孩子” 云楚讽笑,这个如妃还真是让她有些看不透,自己定然不会是她的女儿,但可以肯定的是,明玉一定是云上天跟赵如雪的女儿,那自己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呢。 看如妃这样,好像还真是把明玉当成亲生女儿一样,那这被调包一事,她在当中到底演绎着什么样的角色,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并非亲生。 还有上回在皇宫被陷害一事,她如此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当真只是因为她与赵如雪之间的仇恨么,还是这中间另有隐情。 “身为一国公主,居然如此没素养,粗话连篇,看样子是朕往日里把你给宠坏了”皇帝冲明玉怒吼,众臣那一个心惊哪,这帝王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这种事情以往发生不在少数,也没见皇上把公主怎么样,怎么今儿个动起如此大的怒气,这一切,都是因为世子妃么,皇上对世子妃… “来人,从今日起,罚公主去佛堂抄女戒千遍,没抄完不许踏出佛堂半步”皇帝冷冷的下达着命令,立马就有小太监上来拉明玉。 明玉更是瞬间就懵了,从小到大,父皇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她半句,今日居然为了一个云楚,就要来体罚自己,看着众臣那看戏的脸,她觉得全世界都在笑话她一样,直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只得把愤怒的目光转向云楚:“你果然是个妖女,你说,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迷惑了父皇的心智” 134大殿上的闹剧,真假郡主 ‘啪’清亮的脆响在大殿响起,众臣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甚惹怒了皇帝,龙颜大怒,明玉那身子骨瞬间就被皇帝那威厚的一耳光给甩落在地,大脑里一阵晕玄,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生疼的脸颊,眼眶里的流水如泉般涌出:“你、打我…” 这个从小到大给尽她所有宠爱的人,此刻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明玉甚是不信自己的双眼,可是皇帝扬手的姿势还摆在那里,那双眼里的怒意也绝不是假的,他真的对自己动手,他不爱自己了吗? 想着,眸子里的泪水更是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一个劲的哭泣着,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点皇室公主的风范,与从前那高傲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德行。 “朕再说最后一遍…”道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明玉满心愤怒的站起身子,截住他的话,双眼里满满的全是不甘:“我是不会给她道歉的,我没错,我没错” “是她,是她迷惑了父皇,所以父皇才会狠心打我是不是…”明玉满心愤怒的话冲口而出,话语里又带着几丝期待,好似皇帝会变成这样真的是被迷惑了一样。 如妃颤颤的站在一旁,身为明玉的母妃,此刻她居然没有再给皇帝求情,也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怕惹怒了皇帝,皇后高座在自己的凤椅上,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云楚挑眉看着这些人,个个摆弄着虚伪的表情,真是没意思,虽然她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舍得打他这心爱的女儿了,但是她可不会感激他这么做的,而且她总觉得,皇帝看她的眼神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皇上,臣妇身子初愈,还甚是虚弱,可否肯请先行退去休息”她这么说,众人只会觉得她是识大体的,不想让公主难堪,所以才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去。 皇帝深遂的眸子微眯,盯着云楚那张绝色稍显苍白的脸蛋看了许久,似是想要看明白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一般。 “我瞧世子妃身子骨挺好的,而且怪医的药这般有药效,身子怎么还会虚弱呢,怕是世子妃不太习惯这等宫宴吧,其实无碍的,这种宴会,多来几次,相信世子妃便能做到很体面了”五皇子突然出声,好似云楚要求退场是因为怯场一样,加上云楚每次出席,礼节方面都做得不够到位,他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的。 皇帝正思索着怎么将云楚留下,五皇子这番言论,可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没再管顾一边哭泣的明玉:“烨儿说得不错,云楚丫头定是不太习惯吧,只是这西灵郡主前来,怎么可能少了蓝王府的一份,你不用担心这些,想吃便吃吧,无人会说你什么的” 这番话,也就断定了她不能退场了,云楚懒懒的挑挑眉头,微福了福身子,这才缓缓的回到坐席上。 明烨那冷然的嗓音又飘落在耳边:“想借以退场来躲过这场灾祸,真是做梦” 云楚不恼不怒的回看了他一眼,唇角浅笑依然,不知道的只会以为云楚这是在感谢五皇子帮着说好话的,事实上,云楚只是皮笑肉不笑,明眸闪闪:“我很想知道这灾祸若到最后烧到了五皇子身上,不知道你还能否像现在这般猖狂” “哼…”明烨冷哼,真是个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女人,云楚看他如此,也不打算多说了,跟这种人多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明烨还想多说什么,外头太监一声高呼:“西灵郡主、西灵使者到” 那厢,明玉还捂着红痛的脸颊,皇帝不耐的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把她拉下去,明玉不甘,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做那个丢脸丢到它国的人,恶狠的眸光直勾勾的盯向云楚,这笔帐,她记下了。 众臣目光回首,看着西灵郡主及使者款款向大殿中央走来,郡主一袭可爱的粉装,半张脸颊被粉嫩轻纱遮掩,只露出一双线条分明的眸子,从身形上看,绝对是美人一个,只是那双眼睛,着实显得平淡了些,这面纱若揭下,那肯定就会更加平淡,云楚都不想多看一眼,即便是真正的郡主,她也没兴趣,更何况只是个冒牌货。 明烨看着那假郡主,也是一肚子愤怒,不屑的冷哼着,面上却不露声色。 “锦绣见过金奚圣上”假郡主身子微福,给皇帝行了个金奚礼,以示尊敬,锦绣便是端木锦恬的封号了。 “听闻金奚圣皇前段日子龙体抱恙,吾皇倍感担忧,特命尔等带贺礼前来,代表西灵给金奚圣皇请安问好”三名西灵使者齐齐开口,纷纷呈上从西灵带来的礼物,引得皇帝开怀大笑,好似先前的愤怒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朗声道:“都免礼,郡主跟使者们都一路辛苦了,请入席”皇帝高座在龙椅上,指了指一边的空位,公公礼节尚好的引着他们入座。 一场宴会下来,无非是歌舞升平,丝竹声叠叠交加,只可惜这座席都是没有靠背的,这样有利于以正众臣的姿态,云楚真有一种想倒头就睡的感觉,那些层层叠叠的声音吵得她直脑子痛。 只是隐隐中,她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盯给上了,却奇怪的是,向来犀利的她眸光仔细搜遍每个角落,了没有发现偷窥的那道视线,而且每当她有所动,那道视线又总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无从探索,一种危机感直拂上心头。 只想快点借宿这场无聊的宴会,虽然等下可能会有热闹,但是她可没兴趣,想到自己被莫名的盯上,寒冷的气息不自沉滑翔在心头,更加担心蓝王府会出什么事,她出来这般久了,如今天色已黑,心底那种不祥的感觉直让她心底一阵焦急,难不成蓝王府出了什么事不成。 场上已经换了一场舞蹈,身姿妖娆的舞女身着紧致玲珑的舞服,条条轻纱在鼻上缠绕着,旋卷出一圈又一圈优美的漩涡,一开始,所有人配合得都很是和谐,只是才几秒过去,众人皆齐齐发现,这领舞都所跳的舞蹈,跟那些配舞的人跳得完全不一样,导致那些配舞者都有些惊荒失措,好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跳了一样,甚至有不少人都相互碰撞到了一起,后边乱成一团,而领舞都却始终在那里跳着属于她独有的舞蹈,婀娜多姿的身形让人流连不已,以至于那后边的乱场都没太让人注意。 只有高坐上的人意识到了不对,皇帝细眯的眸子里闪过丝丝危机,看着这领舞者,心里想着莫不是什么刺客。 如妃跟皇后也是一脸的不解,只是心里却有着齐齐的共鸣,狐狸精,定是来迷惑皇上的,眸子不自不觉显露出丝线戾色。 典毕舞停,舞者舞完最后一个凌空旋踢,身轻如燕的落在大殿中央,缓缓揭落自己脸上的面纱,令人惊艳的一张脸蛋顿时显现在众人眼前。 ‘刺啦’一声碎响,对面那属于西灵郡主位置上的女子脸色一紧,手中的琉璃杯瞬间打落在地,顿时如花开般碎裂,和熙的脸色阵阵僵硬,瞬间颜色变了好几变,眸子里满满的全是紧张,想开口说什么。 一边西灵使者们赶忙按住他的身子,示意她稍安勿燥。 “端木锦恬见过金奚圣上”大殿中央,舞者、也就是端木锦恬,面上露出得意的目光,狠瞪了席上的假郡主一眼,嗓音清然,一派大气的对皇帝拘礼。 短短一句话,却引得皇帝目光悬疑,一幅山雨来袭的前节奏,众臣齐齐炸开了锅。 ‘呼’她是端木锦恬,那坐上的郡主是谁,刷刷的目光齐齐在两人之间流转,谁真谁假好似一眼便能分真假了。 相信不管是谁都更愿意相信大殿上这位才是真正的锦绣郡主,传言锦绣郡主乃西灵第一美人,他们瞧着,那个落坐在主位上的郡主,着实显得太过平凡了,而且她给皇帝见礼的时候,怎么都显得有几个拘谨,而不像大殿上这位这般豪爽大气,这才是一国郡主该有的风范哪,不少人猜测着。 那些跳乱了舞步的配舞者在公公的遣散下相继离去,整个大殿也就端木锦恬一人在表演。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嗓音显得有些深沉,盯着端木锦恬那妖娆的身子,似是在判定哪位是真,哪位是假。 明炎一见端木锦恬出现,也是相当恼火的,他相娶的,只是拥有这个身份的人,且不管谁真谁假,坐席上那个蠢女人可是早就被他虏获了芳心,呆会说起和亲之事,定然是会选他的,哪想明烨居然这般拼命,敢在这个时候将端木锦恬给带出来,明知道事已成定局,恼恼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坐席上的假郡主,他相信,那个蠢女人会为了他也要夺到这不属于她自己的身份。 果然,接受到明炎那浅笑若然的眼神,假郡主安心了些,咬一咬牙才对着大殿上的端木锦恬道:“这位姑娘可真是巧啊,名字居然取得跟本郡主一模一样” 众臣闻言,更是炸开锅了,这是什么情况,原来这舞女只是名字跟人家郡主一样么。 端木锦恬原本以为她一出现,这些个西灵使者定会乖乖的将她迎回去,她的婢女必然会碍于她的气场而将实情说出,没想到这贱人居然嘴硬,想要强占着她的身份,当真是恼煞她了,怒冲到假郡主面前扬手便想要甩她一巴掌。 西灵使者们对这个刁蛮的郡主真是失望到极点了,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将她的手腕紧紧的扣在手心:“这位姑娘,郡主是高贵之躯,可容不得你放肆” 端木锦恬一听,更是气急,恼声怒吼:“你们一个个反了不是” 指着自己的脸颊冲他们怒吼着:“看清楚,我才是你们的郡主,你们好大胆,居然敢偷天换日” 这话,让西灵使者们倍感无辜,当初是谁自私自利的逃出去疯玩,将婢女放在软轿中顶替,若非他们发现不对,只怕连他们都还要蒙在古里,原本他们也是打算找机会将人换回来的,可是一连等待多日,也不见这郡主回来,而仪仗队已到达,他们必然要入京,更不巧的在皇城内出了这些事,假郡主的面目暴光,她这身份想要换回来,怕是难如登天了。 “这位姑娘,看在你舞跳得不错的份上,我们也就不追究你了,所以,请你不要自以为有着跟我们郡主一模一样的名字,便妄想来冒充我们的郡主”西灵使者言词凯凯。 五皇子闻言,一颗心却是跌落到谷底,听端木锦恬说,西灵使者只要见到她,必然会承认她的身份,他也觉得会是这样,压根就没想,那西灵使者居然不承认端木锦恬,听他们说得这般真切,要不是他早知道大殿上的人是端木锦恬,只怕他都要以为他们所言是真的了。 “云楚,你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郡主”端木锦恬见西灵使者们居然同出一气帮着一个下人,满肚子怒火无处发,只得把矛头对向云楚。 众人更是狐疑不已,这世子妃大病刚愈,什么时候跟这郡主有牵连了。 云楚挑着不解的眸光,随后才缓缓道:“传言锦绣郡主乃西灵第一美人,姑娘你长得极美,我自然是更愿意相信你的,只是人家西灵的使者都说了,那位才是真正的郡主,我相信长年在西灵的人自然是不会认错的,所以,这个问题,我还真帮不上你,毕竟真正的锦绣郡主长啥样,我也不知道啊” 看着云楚一脸无辜,端木锦恬都要疯了,这个死女人,把她害得这般惨,要不是她亲手设计的这一切,她的身份怎么可能被夺,忽然觉得自己先前太过冲动了,都怪她太急,她自怎么能蠢到去问云楚,这里边最不想她坐回郡主位置上的人怕就是云楚了。 愤然的眸光这才转向明烨,深呼几口气,翘着狐狸弯的眸子里才闪过几抹自信与坚定:“五皇子殿下,她云楚不认识我,你不会也不认识我吧” 明烨见端木锦恬居然把刀口转向他,真是有种恨不得想要拍死她的冲动了,如果一开始就依她所言,西灵使者随认了她该多好,现在来问他,他若承认,且不管能不能得到认同,岂不是明着胆在告诉众人,他与西灵早有勾结吗?他才不会这么傻。 眸子里多了几分狠毅,刚想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这时候,殿外一阵如风般的男子笑音飘来,云楚扬眉,这货来得还真是时候。 “哈哈…端木郡主,别来无恙啊”钟离澜一袭白衣飘飘,走到端木锦恬面前打着招呼,好似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端木锦恬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长得倒是极其俊美,只是记忆里,自己真的不认识他,现在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要的是一个能证明她身份的人,既然这个人他认识自己,那便足够了,看了看明烨那放松的眼色,端木锦恬还以为钟离澜是他找来的,这才没继续将怒气散发到明烨头上,得意了看了眼坐席上的假郡主。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赶紧给本郡主滚”端木锦恬强势的去拉坐席上的假郡主,明炎心底一沉,直把钟离澜给恨上了。 假郡主却是急了,她跟在端木锦恬身边多年,端木锦恬有认识哪些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急急争辩道:“你胡说,你们两个根本不认识”话落,又后悔了,赶忙乖乖闭嘴,她这么说不是明着告诉众人,她认识这位自称郡主的人了吗?那也就推翻了她先前所说。 西灵使者心是一沉再沉,看样子这场谎言无法收场了,虽然这个白衣男子他们没有见过,但是看他的身形风姿,便也大概能猜出来他是谁了,那个神秘家族钟离家的少主,被传言为天下第一公子的钟离澜,想来就是他了。 皇帝看着这场闹剧,心里那是一肚子火无处喷发,且不管这郡主是真是假,在大殿之上给他闹这出,摆明了是给他难堪,见钟离澜到来,满心怒火更是飙升:“你说她才是真正的郡主” 钟离澜眸子里显露一丝疑惑,狐疑道:“真郡主?难不成这里还有一个假的不成” “咦,还真有一个假的”钟离澜的目光先前只停留在端木锦恬跟皇帝身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端木锦恬手里揪着的人,那身打扮,显然才是一国郡主才有的。 “这是什么情况,端木郡主,这人是谁呀,怎么敢如此大胆的冒充于你”钟离澜一幅不解的样子,话里言词间,算是让众人更加明白了,那位跳舞的姑娘才是真正的郡主。 钟离澜又叹道:“哎呀呀,本少久仰郡主芳名,那无意中的惊鸿一瞥,更是深深的烙在本少的心头,得知郡主要前来金奚,特意马不停蹄的赶来,得知郡主进宫了,便一路追过来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般有意思的一幕” 钟离澜这般说着,也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的意外了,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正是端木锦恬妖娆的舞姿:“想当初西灵桃花林里无意中见郡主一舞倾城,真是让本少心生仰慕啊,只可惜后来被郡主发现,愣把本少当成偷窥之人,硬生生的把本少揪出来,还扬言说要杀了本少,幸好本少跑得快,否则今日怕是再见不到郡主了” 他描绘得像模像样,更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话了,跳舞的这位姑娘,的确是郡主无疑。 这么一来,众人看西灵使者们及那位假郡主的眼色就有些怪异了。 皇帝一张脸色更是黑沉,整个大殿除了钟离澜那一派轻松的发言,及一脸得意的端木锦恬,其他人是大气不敢喘一出,西灵使者更是直感觉后背发凉,这事已经发展到他们不能收拾的地步了。 “朕感念西灵国主心存厚爱,差使者们前来探望朕,还意有两男联姻之结盟”皇帝嗓音里现满深沉嗓音提高几分:“只是现在朕很想知道,西灵差郡主前来和亲,却奉献一位假郡主是何用意?是根本无心结盟,还是压根没把整个金奚放在眼里” 为君者,哪怕平常的言与也是要比常人多了几分威严,更何况是带着怒意的发话,西灵使者们直感觉头皮发麻,现在他们是谁也怪不了,只能怨自己命苦,贪上这么个不知事的主。 这才缓缓将实情说了出来:“请金奚圣上恕罪,吾皇的确是诚意实足,这真假郡主之事,实在不关吾皇的事,郡主生性调皮,半路偷溜出去游玩,一直等仪仗队到达皇城,也不见人回来,而入宫的时间又紧迫,无耐之下,尔等才让郡主身边的婢女代替” 这解释本来是真的,只是此时听在众人耳里却怎么听都怎么牵强。 皇帝还没说什么,端木锦恬首先一脸愤愤的蹬上使者的背脊:“大胆刁奴,本郡主便是没回又如何,本郡的高贵身份岂容你们说换就换,更可恶的是,你们居然敢大着胆子装作不认识我,活腻歪了你们” 使都被端木锦恬狠狠的踢了几下,直感觉肺都要出来了,对于这个刁蛮的主,他们当真是无话可说了,更加的哀叹自己命运不好,贪上这么个主,不知道天高地厚,只顾着在这里发泄自己的小情绪。 “依你们所言,那真郡主现身,你们为何不认下,当朕是好唬弄的吗?”皇帝嗓音威严,显然不相信他们所说,言下之意就是,这一切都是西灵帝的主谋。 钟离澜见事态不对,也没顾得上跟端木锦恬搭话了,好似很意外的发现云楚,赶忙屁颠屁颠有走到她身边:“楚楚也在啊,真是太巧了” 云楚无语的挑着眉头:“巧,真巧啊”这丫的,不去当戏子都浪费了。 “怎么样,我现表现楚楚还满意吧,打算给多少辛苦费呀”稳稳的落坐下来,钟离澜讨好的跟云楚邀功着。 135蓝王救场,叛徒是谁 云楚无语的翻翻白眼,难不成这人一但娶妻,就会变得越来越抠门不成。 众臣个个惊颤着,却直感觉好戏看不完啊,这澜少啥时候跟世子妃这般密切了,居然两人同挤一个凳子。 “尔等是不想让金奚圣上多想,所以才未认下郡主”西灵使者结语,这根本就不是借口的借口,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错了。 皇帝大掌猛的一拍龙案,众臣心惊,皇帝高声咆哮:“荒唐,朕看你们这些人压根就是没把朕放在眼里,若非澜少主的出现,只怕朕会永远都要被蒙在古里,还会因此将真郡主治罪” “朕不得不怀疑你们这是要借朕的手杀了端木郡主,从而使得西灵帝怪罪于金奚,亦或者,你们西灵压根就没把金奚放在眼里,想借此事来朝笑金奚得了个假郡主还笑逐颜开的为你们接风洗尘,这罢明了就是在骂朕这个金奚帝王当得窝囊” 不管哪样说法,都情有可愿,原本这一事本就是西灵使者们被逼无奈,却不想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压根让他们手足无措。 偏偏端木锦恬这个蠢货还一边啪啦的巴掌朝假郡主猛扇,一边还恶狠狠的骂着使者们:“你们这些叛徒,皇伯伯让本郡主前来和亲,为了是两国之间永久和平,你们却手段如此狠辣,居然试图破坏两国联姻,说,你们到底是何居心,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西灵使者们见端木锦恬还一幅骄纵任性的样子,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贪上这么个主,绝对是他们人生最大的失败,所性垂头不再言语,直直丢下一句话:“是尔等处事不当,金奚圣上若是降罪,尔等无话可说” 皇帝怒急,被蓝玄昊玩弄于股掌间便算了,居然还被他国人瞧扁了去,真当他这个皇帝是吃屎干的么,朗声一声高吼:“来人,将西灵使都都扣押起来,朕要修书给西灵帝,他若不亲自给朕一个说法,便休要怪朕手下无情” 西灵使者是已经做好等死的心态,认命的被侍卫们拉了下去。 那名假郡主被带了下去,只余下端木锦恬还在那里傻乐呵:“金奚圣上果然英明,若非你英明神断,只怕我还不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锦恬在此先谢过了” 话落,不待皇帝有所言语,端木锦恬恼恨的目光刷的扫向云楚:“锦恬还有一事肯请金奚皇上做主” 皇帝脸色阴沉得难看到极点,对于端木锦恬这个空有美貌的蠢货,他是压根没兴趣的,不过既然还了她身份,而名义上又是来和亲的,自然不能把她也当成囚犯对待,脸色才算缓下几分:“你说” “不知道我身为西灵郡主,在金奚的国土上受到非人对待,皇上是不是该给我还个公道”端木锦恬说着,刷的目光直射云楚。 而云楚却依然跟钟离澜在那些扯着嘴皮子,压根没在意她的反应。 皇帝自然也是注意到她的眼神,暗叫不妙,难不成这事跟云楚有关,威严的眸底显现丝丝深意:“郡主此话怎讲” “想必方才皇上也听西灵的使者们说了,我本就是中途贪玩跑了出来,却没料到自己会身陷险境,是云楚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是她嫉妒我,所以才私自把我给关了起来,这才导致让我无法顺利的回到队伍中,而身份也被一界下贱的婢女给夺了去…好在我在逃离的路上遇到五皇子殿下,他得知这一切,才好心的安排我入宫”端木锦恬一抱拳,言词凯凯的说着。 云楚见这火总算是点到自己身上,对上端木锦恬那愤然的双眼,以及明烨那看好戏的眼神,云楚直觉得白痴又无聊,钟离澜脸色也是惊变,刚想说什么,皇帝深沉的嗓音却飘了过来:“云楚丫头,此事你怎么说?” 众臣只觉得端木锦恬在瞎扯,谁人不知世子妃大病刚好,哪有什么精力去对付你呀,本来这事是举国皆知的事,皇帝明知这一切,却还这般问云楚,又是何用意,先前皇帝如此护着云楚,这会又明知她清白还有些一问,帝王的心思到底是所何,众臣越发的看不明白了。 钟离澜一脸愤愤,刚想为云楚说话,云楚轻灵的身影缓缓站起,细步走到端木锦恬的面前,围着她转悠了两圈,清蓝的裙罢拖落在后,清然的眸子里没有半丝杂色,更添几分正义的气势,也丝毫不让人觉得她会是端木锦恬口里的那个人。 云楚挑眸:“依郡主所言,我在嫉妒你?” “难道不是?”端木锦恬反问,云楚会这般对她,不就是因为怕她抢走蓝玄昊吗? “呵呵…”云楚却是失声清笑起来,在端木锦恬暴红着一脸的怒意下,清悦的嗓音缓缓开口,带着浓浓的讽刺之意:“且不说我从未见过郡主你,即便是见过又如何?你是长得比我美还是怎滴,我堂堂蓝王府的世子妃用得着来嫉妒你?” 这番话,无异于直接扇端木锦恬的脸颊子,她端木锦恬本就是冲着将她赶下台夺其位的目的而来,现在却不只是没夺到,还反自己整得狼狈不堪,想到那日荒乱的一幕,内心就阵阵扭曲。 “你…”端木锦恬气急,却是一时之间无从开口,那红梅楼发生的事,自然是不能说的,可是举出个例子来,好似还真没什么可以摆在台面上说。 不由开始暗恼自己太过冲动了,云楚却轻凑到她耳边扬笑嘀咕起来:“你若真想洗清自己清白,不妨把那荒唐事说出来呀,那样子欣许还更有说服力” 端木锦恬眸光恨恨,一咬牙,素手指着云楚肯定的对皇帝道:“皇上,其实云楚并非你们看到的这般弱,她根本没病,相信这几天在金奚掀起的风云天下皇上也是有所耳闻的,其实那幕后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云楚” “其实说出来我也不怕丢人,我曾无意中见过蓝王府的蓝世子一眼,极为仰慕,正好皇伯父此次有意和亲,我便自告奋勇了,心想着前来和亲,我就要嫁给蓝世子,哪想此事被云楚先行得知了去,她便在暗地里对我动手脚,还请金奚圣上明查” 这话,直接在整个大殿上炸开了锅,不是惊讶端木锦恬有嫁给蓝玄昊的心思,而是惊讶于云楚是风云天下幕后主人之事。 “这、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世子妃怎么可能会是那神秘的朗月公子” “依我看那郡主指不定脑子不灵光,说不定是她嫉妒世子妃长得比她美,所以心生嫉妒了,便乱把脏水往世子妃身上泼了” “可是郡主也没必要傻到拿风云天下来开玩笑呀,她为何不找个别的理由,再者,郡主若是真觊觎蓝世子,世子妃想要暗害她也不是不可能” “这不瞎扯吗?世子妃可是堂堂女子,再说了,咱世子妃长得可比那郡主绝色得去了,用得着嫉妒她吗?世子如此宠爱世子妃,连皇上送去的美人都被整得惨不忍睹,又怎会因一个比世子妃长得还难看的女人而移心,要我说,世子的眼里就只有世子妃一个人” “而且你们看,咱世子妃多淡定呀,那哪像是做过亏心事的人,我看分明是那郡主觊觎世子,或者是嫉妒世子妃比她貌美而编下的胡言乱语” 总之,整个大殿之上,对于端木锦恬的言词,有狐疑的,大多却是不信的,毕竟云楚重病一事可是天下皆知的,更因此蓝世子才出门去寻怪医到如今还没回的,好在的是澜少主来得及时,将药给送了回来,否则世子妃怕是还不能起床给她接风洗尘呢,这个郡主还真如传言中那般刁蛮。 皇帝沉眉,好似在思索她话里的真假,云楚清明的眸子底闪过丝丝危机,皇帝的态度一直让她捉摸不透,这事若抹去暗里的较量,是人都会认为端木锦恬是胡说的,不过深思一下,不免也让人觉得她说的还是有点道理。 云楚侧目,对上端木锦恬的眸子不恼不怒,唇角滑过丝丝嘲讽的弧度:“端木郡主是以为我金奚皇宫的御医都是吃屎干的么,王御医连日为我看诊,我的身子骨怎么样他最清楚” 云楚特意点名王御医,又拿皇宫御医的名声做保,也是在提醒皇帝,不管你在打什么小心思,最好都打住,若说王御医医术不精,连她有病没病都弄不清楚,那不摆明了就是在间接的打皇帝脸子嘛,毕竟这选御医可是要经过皇帝批准的,若是御医医术不精,也只能说明皇帝眼瞎了。 果然,事关皇室声誉的事,皇帝的思绪才算清明了些,眉宇间闪现几抹疲惫:“端木郡主既然连日流连在外,必定是累的,还是先回驿馆休息吧,云楚丫头病重,连日来奄奄一息,也是昨日才见好转,怎么可能会加害于你,至于那什么风云天下的幕后主人,这就更荒唐了,虽然朕没有见过,但世人皆知,风云天下的主人可是一男子,便是郡主中意蓝世子,也不该如此来抹黑云楚丫头” “是啊,我们世子妃可是柔柔的弱女子,听说端木郡主你身手不错,你便是要诬陷人家,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不少看不下去的公子哥跟着附和,直引来一大片赞同, 这番话,直接推翻端木锦恬所说,还倒打上一耙,好似她是一个多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气得端木锦恬一张脸是铁沉沉的。 众臣各异的目光更是将端木锦恬穿透,直认为她就是看上人家蓝玄昊了,想要除去云楚才如此的口不择言。 就在众人以为端木锦恬会乖乖闭嘴时,她却高呼着说出一个更有力的证据:“等一下,我有证人,皇上,我要求传召证人,他能为我证明我所说的话全是真的” “你有什么证人?”皇帝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心里话,他真的很想借机将云楚捆在皇宫,如果因为对西灵郡主不利而获罪,那必定会要关入天牢,到时候他在暗中找个死囚代替,将云楚藏起来就大功告成了。 可先前事关皇宫声誉他不能倒打一耙,可若端木锦恬有证据证明云楚这些日子的确在装,而且真有那么个病人的存在的话,那皇宫的声誉便保住了,又可以将云楚留下,他现在只期望端木锦恬跟里所谓的证人,是真正有用的人。 关于风云天下那个突然崛起的地方,多日前便有奏折上奏那里在大兴土木,只是他没太注意便放到了一旁,直到它突然的崛起给整个金奚带来的撼动,才深深的影响到他,在皇宫最高的楼宇上,他有用万花筒挑望过,那里新颖的一切便已经吸引住他的目光了,难怪能日赚千金,如今国库被蓝玄昊坑走三分之一,让他心疼不已,若能把风云天下招入皇室的拥有权里,自然是一笔非常大的收入,只是对于云楚是那幕后之人一说,他是不全信的,他绝对不信一个小小女子能有些才华,虽然她跟她娘亲一样,的确都是惊才艳艳,俏皮得令人爱恨不已。 但他相信,那风云天下,绝非一般人能够造就的,便是他,也远不足矣,又何况区区一个云楚,若他没猜错,那幕后之人极有可能是隐世家族里其中的一家。 皇帝的话,让云楚心底一沉,端木锦恬却是带着得意的看向云楚:“他叫轻尘,是蓝世子身边最得力的隐卫” 云楚心底顿时一紧,轻尘,原来是他,这个轻尘跟轻风情同手足,以后一直被调任在别处,直到蓝玄昊既将离去的前几日才调任回来,也像轻风一样,是个深得蓝玄昊信任之人,而且蓝玄昊留下的隐卫都归他管,她就说先前暗中那黑影身手怎么会这般利落,原来居然是轻尘么。 越想越不安,云楚心惊,如果那叛徒是轻尘的话,那么蓝王很可能会有危险,而她的风云天下也在那些隐卫的监管中,倘若那些隐卫听从轻尘的命令,那风云天下也是极有可能陷入危险。 见她如此,钟离澜内心也是闪过不妙的念头,云楚的面色看着并无异样,但她气息的波动他可是感觉到了,和熙的眸子里露出警惕之色。 “证人在何处?”皇帝深沉的眸子里显现一丝怒色,好似已经相信了端木锦恬所说的就是真的一样。 端木锦恬不着痕迹的与明烨对视一眼,见明烨的眸子里闪过自信的光芒,这才缓声道:“他正在殿外候着” 不待皇帝发话,云楚冷然的嘲讽声却淡淡飘来:“郡主好本事,在自身不保的情况下还能使动我蓝王府的隐卫,居然还有本事将其带进宫来,我很是怀疑你带来的那位会不会是轻尘” 轻飘飘的一句话,很容易的便将端木锦恬话里的真实性打散了几分,即便是证人上来,谁又能确定他的真实身份呢,毕竟蓝玄昊身边除了轻风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人,外人可是不知道的,便是这个郡主随意找个人来栽赃陷害也不一定呢,再说了,你先前连身己的身份都还没找回来,如何有本事将蓝世子身边的人给带进宫,五皇子可是只说帮郡主你,可没说还带了个人呀,如此一说,倒显得端木锦恬有几分居心不良了,亦或者她早就安插了棋子在金奚皇宫。 “哼,是不是你见了不就知道”端木锦恬绝美的脸蛋,骄纵得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请皇上宣轻尘进殿” “宣”皇帝一声高呼。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整个大殿里,各人心思乱飞,却无人敢出声,安静得只剩下道道呼吸声,云楚凝着脸色,心里也做好了打算,不管呆会那个轻尘拿出什么证据,只要她死咬着不认,便是皇帝也耐何不了她。 只是一刻钟过去,大殿外也不见走来半个人影,端木锦恬等着都心里着急了,一个劲的不停的往外看,皇帝一张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宣个人而已,一般的人两分钟内一定能赶紧来,这个轻尘是有多大的架子。 没等来轻尘的身影,蓝王一袭玄色长袍,身着稍厚的秋装,原本中等的身材显得臃肿了一分,云楚挑眉,看蓝王气息有些不急,绝对不像是装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心底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蓝王走到殿前,恭敬的朝皇帝拘了个礼:“老臣见过皇上” 即便如今看蓝王府很不顺眼,为君多年,皇帝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免礼,蓝王身子未痊愈,怎么不在府上休息,反而跑了出来” 云楚也是下意识的问道:“是啊父王,你这身子不好,不宜多走动的,怎的不好好休息” 哪想蓝王却是朝云楚冷冷一甩袖:“好好休息?这深更半夜了,管家来报说你还未回府,若不是玄昊小子离开前交待本王让我照应你一下,你以为我愿意这个时候跑出来” 这还不够,说完,还很是不满的嘀咕着,给了云楚一个没好气的眼神:“真是的,这身子刚好就来凑什么热闹,告诉你,若不敢紧给我回府休息,把身子养好咯,下回再如此不小心的将我的孙子给弄没了我便让玄昊休了你” 云楚闻言那个叫做一脸黑线呀,开始她是担心才问的,不过蓝王的态度却让她瞬间明白过来,这老家伙是在帮她解围呢,是啊,正常的宴会,这个点早散了,可偏偏端木锦恬整出来这些事,耽搁了可不只是一点半点的时间,难怪蓝王会担心了。 只是她也很好奇,那个叫轻尘的,怎么没被传进来,为了配合蓝王演戏,云楚只得把头低得老下,一幅认错的小媳妇模样:“父王,这不是端木郡主前来金奚嘛,既然我身子已好,理当来为郡主接风洗尘的” 端木锦恬见她乖巧的模样,还口口声声说为自己接风洗尘,真是一肚子怒气没处发,横眉竖眼的瞪着云楚:“你就在这里装吧,等轻尘来了,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皇帝一听蓝王的话,也算是明白他为何会出现了,罪自然是不能降,反倒蓝王的出现,让他想要暗地里将云楚留在皇宫的计划不那么顺利了。 “这位便是西灵郡主?”蓝王口吻里有着质疑,瞧端木锦恬一幅无理的样子,还冲他媳妇乱吼,内心也是丝丝不爽的,他宝贝儿子都舍不得吼一句的女人,岂是任何人都可以无理的。 端木锦恬下巴顶天,高傲的对上蓝王:“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自然是西灵郡主” “哦”蓝王怪怪的点头,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很明显给人一种鄙夷的感觉,只是他没说,端木锦恬便是气也不好发作,毕竟蓝王在金奚可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容不得她随意撒野。 “皇上,夜已深,臣可否将云楚丫头领回去”蓝王对皇帝请求道。 皇帝拧了拧眉头:“郡主所说的证人轻尘可还没到,云楚丫头怕是暂时不能离开了,蓝王不必担心,便是云楚丫头今日不能回府,皇宫内也是有厢房的,还会让她睡屋檐不成” 这话字字敲在人的心头,若是太后或者皇后留人倒没什么,可这话从皇帝口中说出来,怎么也有一点不一样的意味呢。 云楚对上皇帝的双眼,不动声色的细致打量着皇帝的心思,那一团被隐藏的火光让她无意中发现,直让她感觉如雷轰顶,从前发生的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想起皇帝第一次见她的怪异,以及设法破坏她大婚,再是送美人想要破坏她跟蓝玄昊之间的感情。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瞬间冒上脑海,难不成皇帝煞费心机搬弄这么多是非,都是因为她么?只因为她跟他记忆里某个人长得很相似…这么想着,云楚的心越发的凉了起来,看样子今日想要脱身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好在的是蓝王在这,钟离澜也在这,不会说她有个什么意外也无人知晓,如今便只希望皇帝能看没清形势,不要轻举妄动。 蓝王心底亦是一沉,不过说到轻尘,他眉目间便不自觉显露悔悟之色,皇帝的心思,他还是能猜透几分的,他对云楚居心不良,他自然也是有猜到,所以这么晚了见云楚还未回,便赶忙奔了出来。 “如此,那老臣便在此等等云楚丫头好了,毕竟这天色太晚,夜里也是及为不安全的,有个伴总要好些,虽然老臣如今还是有些怨她没保护好我的孙子,但玄昊小子偏偏只看中这么个女人,往后我想要抱孙子,还全得靠她呢,所以既然老臣已经入宫了,那便顺道跟她一起回算了” 说着,蓝王也不等皇帝招待,自顾的走到钟离澜身边坐下,如此一来,可是没有云楚的位置了,云楚眉头紧锁着,一幅无语的样子,蓝王那微恼的口气又传来:“反正你现在也是站着,用不着坐,再说了,本王可是你公公,好心的出来接你,便是让个位给我又如何?” 众人瞧蓝王这样子,真是膛目结舌,以往的蓝王可是威严的,即便是说一句话也让人不自觉颤抖,信服的种类,怎么如今瞧着,倒显露了几分孩童心性,难不成真是这一病让他变成这般。 云楚唇勾扯出一丝机械性的笑意,明眸闪闪:“那是,父王要坐,身为儿媳的我,自然是该让的” “去看看那个轻尘到底还在不在”皇帝不耐的崔促道,只着他们一口一个儿媳,一口一个父王,心里就一肚子气,他总觉得蓝王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他那一口一个孙子,一口一个公公,他是在提醒自己别打云楚的主意么。 皇帝心头沉思,只是看蓝王的脸色上除了多了几分幼稚,并看不出什么异常,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公公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找人,端木锦恬也是一脸着急,也没理会皇帝,自个跟公公一起奔出去找人了,殿外原本属于轻尘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真是,关键时刻,人死哪去了,真是没一个靠谱的”端木锦恬恼怒的一跺脚,满脸阴毒无处发,真恨不得直接将那叫轻尘的给拍死。 “喂,我问你们,那个穿墨衣的男子哪里去了”端木锦恬恼怒之下逮着门口看守的公公便揪住依领一阵摇晃,直让他们眼冒金星的。 “那、那边、往那边走去了”小太监被她摇晃的话都说不清楚,指了指右侧的长廊。 端木锦恬一把松开他的身子一推:“他上那去干嘛了,说” “奴、奴才不知道呀”小太监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满脸痛苦,端木锦恬气急,内心都将轻尘给骂了八百遍了,赶忙往右侧长廊那边走过去,可是挑目望去,条条宫长廊相接应,空空旷旷的,除了偶尔几个宫婢路过,还有阶梯墙下的侍卫排排站着,压根就没有轻尘的身影,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无耐之下,只得赶回殿内。 “皇上,那个轻尘肯定是怯场了,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端木锦恬有些支吾的说着。 她潜入蓝王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接近云楚的院子便被人发现,逃窜之迹,是那个叫轻尘的告诉了她云楚的所在地,一开始她也以为那是云楚设的陷阱,所以她还是比较谨慎的,特意等放夜才下手,没想到云楚真的在风云天下,只是她低估了云楚的身手。 逃离了云楚的魔抓后,她是先找到五皇子帮忙,再暗中联系了轻尘,轻尘告诉过她,他与蓝王府有不供戴天的仇恨,而她既然不能再嫁蓝玄昊,那她自然也不会看他跟云楚逍遥,特别是云楚那个女人,居然敢如此坑害自己,将自己整得这般狼狈,这般惨,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所以打算找回自己身份的同时,也打算当场揭发云楚,所以才找来轻尘,她相信一个跟蓝王府有仇恨之人,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却压根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个轻尘居然失踪了。 真是恼坏她了,皇帝眉头深拧,紧紧的索住眉头,内心窝火得不得了,表面却做出一幅被人玩弄的神情:“郡主莫不会太过儿戏” “郡主本原本就很儿戏,否则怎会丢下西灵仪仗队独自前行呢”云楚懒懒的接过话语,所以有的错,将由端木锦恬一力承担,虽然皇帝在明面上也不能把端木锦恬怎么样,但最起码与她无关,更可以无辜的说一句,她是个受害者。 蓝王却好像刚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来:“那个轻尘是什么人?跟云楚丫头有何关系?” 云楚无语的闪闪大白眼,这个蓝王啊,还真是可爱得紧啊,这装得就跟真的一样。 钟离澜好心的解释起来:“郡主说,轻尘是蓝玄昊身边的得力隐卫,而且郡主还说,楚楚这些日子病得起不来床都是装的,还说什么,那个新崛起的风云天下是楚楚的产物” “真的吗?”蓝王一听风云天下是云楚的产物,好似兴奋得要流口水一样,引得众人一阵唏嘘,只是他才高兴没多久,便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呀,云楚丫头前些日子病得只剩一口气强撑着等玄昊小子回来,怎么可能会是那名震金奚的风云天下幕后主人,听说风云天下是一个叫做朗月公子的人创建的,怎么扯到丫头身上了” 蓝王那是一脸不解呀,随后又反应过来,肯定是那什么郡主在冤枉呢,气得差点没拍案而起,好似看在她是郡主的份上才客气了一点点:“本王念你是西灵郡主,本不想这般跟你说话的,只是你区区一妙龄女子,是何居心哪?居然说我家儿媳的病是装的,她要是在装病,玄昊小子用得着为给她寻药满天下的寻找怪医吗?真是莫名其妙” “哎呀,来来来,喝杯酒压压惊”钟离澜一搭一唱的,拉过蓝王的身子,让他坐他,一边给他斟上一杯酒:“你也不用多惊讶,这郡主呢,人家也不是莫名其妙,人家可是带着当你儿媳的目的来的,可如今你儿媳这位置被楚楚给占着呢,她自然要把楚楚踹下去才行咯” 钟离澜绘声绘色的,加上轻尘又没出现,众人更加相信,这郡主分明就是居然不良,故意在冤枉云楚了,毕竟她生病的事,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 蓝王都没顾得上喝酒,大掌往案上一拍,怒火刺啦做响的冲端木锦恬大声道:“居话,我儿子认准的女人只有一个,本王认准的儿媳自然也只会有一个,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丫头虽然护孙不利,但好逮是玄昊的女人了,这清白了身子给了我家儿子,难不成还想让玄昊小子负了她不成,这西灵堂堂郡主也太过不像话,居然为了小小的私心如此来诬蔑本王的儿媳…” “太、太、太过分了…”最后一句话,蓝王显然气粗沉重,脸色在瞬间暴红,好似病得不轻一样。 云楚心里头一紧,蓝王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坐席上,钟离澜看他这样,也被吓得不轻:“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父王、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心病又犯了,哎…” “这可怎么办是好,你就该在府上好好呆着的,这、原本就未痊愈的身子,又犯起老病来,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自己都不介意她的诬蔑,你为什么要这般生气哪,不知道你的身子经不起气的吗?”云楚真是又急又气,一时间不知所以。 她一急,众人都跟着心急着,看蓝王被钟离澜扶着一个劲的喘着粗气,好似一口气随时会断一样。 云楚也懒得顾忌这么多,松开蓝王的胳膊,转身朝皇上行了个礼:“皇上,父王身子不适,玄昊不在,我身为儿媳也是半个女儿,父亲有事,我不能不管,请皇上恕罪了,我这就带父王回蓝王府医治” 说着,也不待皇帝答复,自个扶起蓝王,顺带让钟离澜也帮个忙,两人扶着蓝王粗喘的身子缓缓走出大殿。 “皇上,这…”如妃看着云楚离开,美目里闪过丝丝毒意,故意很无语的在皇帝耳边呢喃,就是想让皇帝知道云楚这是有多无礼,这人是有多猖狂。 唯有皇后一脸淡然,眉目正视的,永远都是一幅母仪天下的样子,好似其它事情都与她无关。 皇帝自然也是及恼怒的,偏偏这蓝王病得还真是及时,云楚又没给他回应的余地就搀扶着人走了,害他连那句唤御医前来医治的话都没说出口,而他们走得如此正义领然,还真是让人挑不出刺来呀。 倒是端木锦恬,即便回到了自己的郡主位置上,却没人众人留下半个好映象,皆认为她是觊觎人家夫君的坏女人。 五皇子亦是一脸愤然的,恨不得上前添油加醋几把,本想着等轻尘出现了,他再好好收拾云楚,却没想到轻尘会不出现,而王反倒意外的出现,将这出计划打乱成一盘散沙。 “今日夜已深”皇帝沉声道:“来人,护送郡主回驿馆” 皇宫的宴会被端木锦恬这一闹自然是不欢而散,这和亲之事端木锦恬也没顾得上提,如此没大脑的女人,说实在话,皇帝并不是很愿意纳这样的媳妇入皇家,若非看在两国联姻的面子上,不管他的哪个儿子,他都不会同意的,若真可以如她所说,塞给蓝玄昊就好了。 皇帝心里千思百杂,回到寝殿里,并没有传唤任何一位妃子,如妃本想跟过去,也被他草草的给回掉了。 看着那一抹金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金色流苏在发间阵阵摇晃,月色下刺目挑过几分光辉,如妃满脸恶毒的,本以为云楚嫁给蓝玄昊了,皇帝便不会再有执念,却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死心,内心暗暗思索,这个云楚,必须得除去,就像她那个贱人娘,一样都该死。 皇城内的马车上,和谐的一幕落入眼帘,蓝王哪里还有先前的狼狈。 云楚失笑:“父王,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装了,刚才差点连我都误以为是真的了”要不是上了马车后她急急的给他探了一下脉,发现一切如常,怕是她还真要大费周张的去寻大夫呢。 “就是,差点连本少主都给唬住了”钟离澜满脸黑线的。 “不过那个轻尘到底是怎么回事,看那个破郡主自信满满的,他应当是有出现在皇宫的,为何又不见了?”钟离澜不解。 云楚沉眉深思,她当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却是把狐疑的目光对上蓝王。 蓝王笑得无比灿烂,给了钟离澜一个斜眼:“还是丫头聪明,一眼便猜出来这事跟我有关了” “你?”钟离澜有些不相信,蓝玄昊武功如此变态,他身边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也是差不多哪里去,蓝王定是达不到火候的,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销声匿迹。 “这还不简单,殿内的事,殿外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找个人传个假话,就说端木锦恬计划失败不就得了,然后再让人领他离开,这种事情无论真假,殿前,一个暗中的隐卫,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 蓝王说得风轻云淡的,可云楚先前分明感觉到他气息不正常,是有与人动过手的,不然进殿的时候也不会喘气这般沉重了。 “那父王是怎么知道轻尘有问题的?”她一直以为蓝玄昊留下来的人,定是十分值得信任的,所以她压根没有怀疑过他。 若不是端木锦恬突然找到风云天下去了,怕她是永远不会怀疑蓝王府也会出内奸的,因为她相信蓝玄昊的眼光。 蓝王眉头轻拧,眸子里闪过一丝沉痛与不忍:“这还要多亏那个叫青雨的丫头了”…“先前你让青言吩咐我先躲一下,我的确也照做了,一直在密室里头休息呢,季仁突然领着满身是血的青雨丫头出现” 136楚楚的绝技,损伤隐卫 “那是近天黑的时候,皇宫的宴会估模着要开始了吧,地丫头被伤得只剩下悠悠一口气,是她告诉我你在皇宫里会有麻烦,让我赶紧前去相助,而且她还告诉我,要帮助你,得先解决了轻尘…她说完轻尘已经入宫这句话后,便晕厥过去了…我命人将青雨安排好,便先赶过来了” 云楚闻言,眸子里闪过丝丝冷戾的青光:“定是轻尘伤了她吧” 蓝王无耐的摇摇头,这才细细道来:“我并没有料到当年留下他会带来如此大的隐患”蓝王眸子里显现丝丝悔悟。 云楚挑眉,她听蓝玄昊说过十五年前的事,心底瞬间明白过来:“轻尘便是当年林家遗留下来的那个后人” “没错,就是他”蓝王点头:“当年就是为了她们母子两,我才挺而走险,接手下林家这个大案,在皇帝还没发现之前便将所有罪过都抹去,只为让他们担待血洗蓝王府的罪责,准确的说,他们血洗蓝王府这条罪过只是殃及,倘若真是那贩卖官位,贪污巨款那条罪,那可就是一辈子也抹不去名副其实的黑点了,而且本王出手,还算是留住了他们一个后人,倘若当年的事被皇上知道,轻尘是约对活不下来的” “当时那孩子还小,本以为将他好好培养,也算是一根苗子,不算愧对他死去的家人,加上当时才两岁,跟玄昊差不了几岁,便让他两在一起上学了,可以说,玄昊待他是及好的,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势力交给他打理,却不知道他从哪里查来当年的一些细索,得知真相后的他,自然是对蓝王府心生仇恨的,所以那个郡主前来蓝王府,他才会主动跟她勾搭,为的就是借她的手,好借机将蓝王府扳倒” 轻尘的心思,云楚也是能理解几分的:“他怕是并不知道林家当年的罪过有多大吧,倘若他知道他的小命是父王你保下来的,怕就不会这般的极端了” “他现在在哪里”云楚问道。 蓝王眉宇间现满愁浓,毕竟是他亲手放过的人,虽然他并没有投入太多感情,但是蓝玄昊却跟轻尘相处得及好,他若是知道,怕会很伤心吧:“我让季仁把他带回去了” 钟离澜也不打断他两,虽然他们聊的内容他了解得不是很全面,但也明白一点,哪个府邸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呢,只是安静中的他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一紧再紧,朝二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云楚与蓝王脸色一凝,齐齐停口,眉目变得严肃起来,闭眸,感受那黑暗的气息。 黑暗中寒风嗖嗖,冷烈的杀气隔心透来,使得周边的空气都冷凝几分,三人做好出击的准备。 云楚细耳聆听,待听清楚所有黑暗来源,紧闭的眸子才蓦然打开,好以黑暗天迹中蓦然绽开的一缕光线,钟离澜看她自信满满,不知为何,一颗紧绷着的心也蓦然松下几分,唇角滑过丝丝浅笑,四目相对,无言的默契在身间流转。 “你护送父王(蓝王)离开,我善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钟离澜脸色一变,这个女人她是想去送死吗?刚想抽身而出,才发现云楚轻灵的身影已经钻出到马车外,不待他抽身而出,便已经飞快的拍了马背,车夫甚至都没有驾稳车,便被一阵颠簸,好久才平稳下来,疯狂的马蹄车轮声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清亮,又加杂着丝丝沉重。 “不行,不能留下丫头一个人”蓝王心急,他没把握一人对付那么多人,却有做好全力一博的打算,却没料到云楚手脚居然这般快。 钟离澜掀开后车帘,看着道上黑影离齐齐蹿出,却没有发现云楚的身影,不知为何的,要是以往,他一定会担心,但是此刻,他对云楚却有着深深的信任,他相信云楚那喜欢坑人的人是不会放着他这个好好的打手不用,而自己去涉险,除非她胸有成竹,原本有些忧心的思绪也逐渐平息下来,既然云楚让他护好蓝王,那他的责任就是保护蓝王。 一把按住蓝王那焦急的身子:“你就安心坐着吧,那丫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了去的” 后头,有些黑衣人遗留在原地,也有几个跟了上来,眼看离马车越来越近,钟离澜还没来得及出手,几道暗劲袭来,啪啦几声巨响,跟过来五名黑衣人几乎是同时呆愣的立在原地,脸上表情僵硬不已,好似被什么给惊到了一样,脚步齐齐顿住,缓过几秒后,砰砰砰的巨响才接二连三传来,临死前眸子里还透着满满的疑惑与不甘,钟离澜惊鄂不已,看着打在黑衣人后脑上的片片软叶,惊鄂得嘴里都要塞下个大鸡蛋了。 “天哪、那丫头的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变态,怕是蓝玄昊也没有这等本事吧” 蓝王亦是震惊无比,他知道江湖上有各种精致的暗器,那都是花重金打造出来的,看着小巧,杀伤力却十足,而插在黑衣人后脑上的,分明就是道路两旁那颗颗香樟树上的软叶,虽然被鲜血染红,但形状还是没变的。 “那个暗器是树叶我没看错吧”蓝王一脸惊鄂的,看着那几具尸体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这才有些缓慢的回过神来。 “如果你我的眼睛没问题的话,应该是没看错的”钟离澜算是见识到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他方才还想着,以他一人之力,能否护得住几人周全,再在云楚却几片绿叶便搞定了,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内心对云楚那简直是羡慕嫉妒恨啊,当然更多的是膜拜,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证云楚从一个不懂半点武的人蜕变成武林高手的。 这下,他们算是放了几分心了,可是蓝王还是有些思绪不稳,不看着云楚平平安安的,他没办法放心离去:“我还是在暗中等等丫头好了” 想到云楚的吩咐,钟离澜也情愿蓝王离开的,毕竟这里并不安全,口里吐出来的话却是围心的:“我也这么觉得” 有了默契,两抹清影不着痕迹的消失在马车内,大道上,马车依旧踢踢踏踏的在路上狂奔,夜色已黑,皇城道上并无一人,便是更夫,如今这个时辰也不知道上哪个角落打更去了。 云楚蹿出马车,惊喜的发现她跳出马车的地方是城道的一个死角,某个富贵人家里,高大的香樟椅立,枝丫伸出了院墙外,茂密的树叶一片茂盛,几乎是想都没想,内力运转,身影只在人前一现,便如风般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来的黑衣人众多,起码有上百人,云楚隐藏在香樟树上,枝丫一角,细细的树枝上几乎像是没承受重力一般,任云楚稳落也没有半分摇晃,来人感觉不到任何风吹草动,加上云楚又隐住了自己的呼吸,不免让他们觉得先前那一晃是幻觉。 但他们也肯定,先前马车上的人跳下来了绝对错不了,为慎重起见,头头还是派了五个人跟着马车前去,云楚见状,强劲的内力在手心流转,手边枝丫上的绿叶像是有生命力一样,随着她手心的转动跟着旋转,最后一个椅立,朝那追车前去的五名黑衣人齐齐射去,如利剑般,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原本没有内力的时候,那以叶伤人便是她的绝技,关键的时候可以用来救命。 现在有了内力的相助,那更是如虎添翼,千年前轩辕啸能凭一人之力平定八国,他留在玉扇里的内力自然也是至纯至善的,岂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与那绿叶结合在一起,简直是上天赐与她最好的技艺。 “她在那”这一动,终是让众黑衣人发现了她的足迹,只知道那道道暗流是从香樟这边发出的,她的具体位置在哪,却还无人看清。 云楚唇角勾起丝丝冷讽,暗看着那些人一排排做好防护,摆明了不打算让她轻易逃离,侧目看了看这高大的宅院,脑海里丝丝信息蹿了出来,要是她没记错,这里好像是安王府吧,不知道这把火引到安王府里,会不会让安王跟皇帝反目,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些黑衣人一定是皇帝派来的,宴会上看不惯她的人除了端木锦恬与五皇子,剩下最奇怪的就是皇帝了,而且她前脚刚出宫门不远,这后头人就来了,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对于那个死老皇帝,想到他眼睛里那一丝温火,她便一阵恶心,真是个老不死的昏君。 本想纵身一跃,直接跳入安王府,这样会引得一阵的混乱那是一定的,只是那恶心的皇帝让她现在更想毁灭他一部分势力,上次被蓝玄昊拔掉一匹,这些也是武功顶尖的高手,以一敌百她自然不是对手,但倘若单打独斗,或用她的绝门秘技,要一次性灭掉这些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身强大的暗流袭来,轻灵的身子如仙子般飘落在地,迷人的唇角浅笑柔然,魅惑的目光挑目看向那头头:“给你们两条路” 在众人惊艳,奚落、不解、同情…各色各异的目光下,缓缓道:“一、你们去死,二、说出幕后主谋并当场指证,便留你们一条生路” 强大的气场,绝色的容颜,那散发着天然尊贵气息的身姿在弯月下皎皎生辉,若是常人,说出这翻话,定是怡笑大方,不知为何,这番话从云楚口中吐出来,定让人莫名的生了几分胆怯,即便是身为皇宫隐卫多年的他们在她面前也不由感觉到阵阵怯意,好似还未动手,赢的那个便一定是她一样。 “姑娘,我们并无恶意,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头头毕竟是头儿,即使感觉到异常,胆子也不是盖的,在他看来,这女子最多就是给人感觉冷了点,还真有翻天的本事不成。 云楚微垂的眸子张开,阵阵讽刺显现无疑,寒冷的眸子射出道道利光,唇角微动:“如此,你们是选择死路了” 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隐卫头子无耐,招手示意后边的隐卫们对云楚进行围攻:“抓活的,不许伤了她” “是”重隐卫领命。 云楚被隐卫圈圈围困在中央,与隐头对立着,淡然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讽刺的光芒越发浓烈,红唇阵阵水润:“我本念着你们只是听人命令的工具,不打算多追究,既然你们要找死,我又何需客气”最后那几个字,说得无比沉重,眸子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暖流阵阵在周身游走,云楚惊讶的发现,每带着愤怒的使用一次内力,她的功力便会增长不少,虽然也不是很多,但那细微的变化她还是有感觉到的。 强大的吸力吸得道上尘土飞扬,如天边来的龙卷风一般,众隐卫齐齐心惊,这是什么武功,感受到强大的压力袭来,众隐卫也是齐齐运转着内力朝云楚靠近,却带着几分小心与谨慎,一来怕自己无意中丢了小命,二来怕伤了云楚。 最惨的莫过于那椅立在院角的香樟了,片片绿叶在强大的吸引力下不得不得树枝分离,好好一棵茂密的树瞬间变得光秃秃,绿叶卷入那深深的漩涡中,绝美得好似一幅天然画卷,又那般神幻的让人以为这是处身在梦中,如此强大奇怪的招数,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云楚四脚收展,朦胧的身影在漩涡中轻灵舞动,每拂动一下手臂,便有一阵浅叶往外散发,好似一棵光杆的树,突然之间长出嫩枝一样,如梦幻一般迷人双眼。 隐卫们若不是感觉到压力与杀气的袭来,只怕还会坐下来好好欣赏一番,如嫩枝散发的卷叶阵阵打落在隐卫们的身上,无一例外,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几片,唯独隐卫头子在那里看痴了双眼,都顾不上进攻了,直觉以为他的下属能将这个女人搞定,迟迟惊艳于她那令人称绝的武艺中。 不出片许,云楚周身的漩涡如数尽退,寒冷的气息依旧绵绵不断,更显几分阴沉,云楚冷眉,看着呆愣中的隐卫头,轻灵的步子挑了挑脚下没有血迹的地方走,素指轻抬,刮动一个脆响:“我有特意留你一命,所以,你用不着装死给我看,因为你便是装死,我也知道你是活着的” 明明是阴冷沉重的话,云楚言语里带着几分玩味的俏皮,隐卫头头总算是从她的武姿中走出来了,先前那一幕如身在梦中的场景直令他震惊,只是云楚的话让他很不解,眸子里显现几分狐疑:“…什么意思?” 刚发问完,眼前的这一幕却更是凝滞了他的双眼,只见他的下属们,那个原本个个保持站立着的隐卫,脸上比现出惊鄂无比的表情,手上动作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却是没有伤到人,而他们自己,却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一样。 隐卫头子心惊,赶忙越过云楚前去推致,言语里还带着丝丝愤怒:“都清醒清醒,瞧你们一个个的,真没出息”他以为他们也是被云楚那一手给惊艳到了。 很是愤怒的推耸着他们,希望他们清醒过来,只是他手刚一碰手下的人,那举剑进攻的隐卫身子却重重砸了下来,差点生生的砸落到他身上,若非他闪得快,只怕那剑就劈到他身上了。 低头看着倒下的隐卫,头子心惊不已,那平静的思绪逐渐起伏,这才惊鄂的发现自己脚下的路,已被四处蹿盖的鲜血染红,点点直沾上他的靴子。 一颗心瞬间凉到谷底,看着鲜血的来源,他这才发现那些直立的下属们身上,鲜血正如细泉般勇出,衣襟上如雨珠般不停滴落着点点血迹,那画面中绝美的绿也早已不知在哪个点已如数飘坠在地,被丝丝鲜血染成墨绿色,还有些恶心残肉挂在上边。 隐卫头头瞳孔瞪大,看着那些隐卫们的尸体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砰砰的响声传来,整条街道便已被横尸铺满,令人不敢直视,如灭门惨案那些惨绝人寰,阵阵阴风拂过,阴冷的恐怖气息在周身游走,浓烈的血腥味在鼻尖流转。 “现在你可明白了?”云楚清然的嗓音在这暗夜里如同崔魂的恶魔。 隐卫头头转身,瞳孔瞪大的看着云楚,步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有多恐怖,多变态,难怪她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难怪她能这般自信…原来… 不待他多想,云楚轻灵的身子步步朝他逼近,清然的眸子里闪现着的是嗜血的光芒,没顾脚下有尸体的阻挡,抬步便踩上,步步朝他逼近,唇角挂着的讽刺更是直穿射人的心底:“我说过给你们两条路的,是你们自己非要选择这条死路” “怎么,现在才开始觉得我很可怕了么?” “呵…”阵阵低笑在云楚唇齿间发出:“只可惜呀,世上永远不会有后悔药” “方才一时失手,忘记还有一个你了,现在是时候拿走你这条命了”在隐卫头头恐惧的目光下,云楚毫不客气的轻吐着。 137楚楚的娘亲是谁 她每靠近一步,隐卫首领便后退一步,恶魔般的嗓音轻灵的压抑着:“你是选择自己死呢,还是又要劳烦我来动一下手?” “不、”隐卫首领连番倒退,上下唇齿都有些打架的节奏了,双手持剑做出抵御的姿势,不怪他怕,短短一个瞬间能如此强悍的灭掉他的一百下属,这种人又岂会是平常人,口中连磕带碰的:“不、你不是人,你是妖、你是妖” 云楚暗自嘲讽,这些个人真是愚昧,还说什么大内隐卫,怎么也能如此迷信,一但碰上比自己厉害的,便说对方是妖,不过他在这么认为她也是不介意的,就让皇帝以为这是妖干的又如何,唇角妖异的弧度越发上扬:“废话可真多,既然你不愿自己动手,那我就免为其难的动动小手了” 云楚说得一派风轻云淡,隐卫的脸却是恐惧得僵硬无比,一直保持着那个双目圆瞪的面部动作,云楚动作及为优雅的,隐卫的进攻对她来说好似并没有太大压力,几翻凌空跃转,剑锋相交,隐卫的剑却连云楚的半丝头发都没碰到。 缠在臂上的轻纱缭绕,云楚强劲的内力灌注下,隐卫刚转要逃的身子瞬间被轻纱缠绕住,玉臂轻甩,黑色的身影瞬间被砸落到院墙上,重重一击,直让隐卫感觉心脏都要被震出来了似的。 这番还没落下,月色下云楚轻武的身姿如暗夜精灵,美得不可方物,明明是在动手对付人,却给人一种在梦境中轻舞的感觉,如梦似幻,隐藏在暗中的钟离澜跟蓝王都看直了双眼。 “不愧是姑姑的女儿”钟离澜看得两眼发直,话语不自觉从口中轻吐。 蓝王亦是看呆了,那个在尸体上身姿旋转的女子,比她的娘亲还要优异百倍,难怪他那性格怪异的儿子能看上她,非她不娶,这个儿媳真是没娶错啊,虽然目光发直,但是钟离澜的话也是被他听在耳里的:“你还有个姑姑?楚楚她娘?” 钟离澜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言语瞬间被结住,淡若的收回目光对上蓝王:“其实你也知道楚楚并不是云上天与赵如雪的女儿对不对?” 蓝王不可置否,无语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废话,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吧,云上天与赵如雪那等莽夫俗女岂能生出如此优秀的女儿” 说着,蓝王还很是替云楚可惜着:“这十年来关于她傻名天下的传言,让世人对她鄙夷三分,真不知道这孩子有多大的能耐,在那乱尘的府上能将自身培养得如此优异…那云上天更是眼睛长在额头上了,所以注定他这辈子只能是一个莽夫,还落得凄惨收场,放着如此好的女儿不要,偏宠那鱼目的二女儿,且不说丫头是不是他亲生的,如此优秀的女儿,便不是亲生,也该好好留在身边才是” 蓝王这么说着,真是越发的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哪,大殿之上,云楚那一声‘我嫁’,的确让他惊愣住了,先前,他是有那么一分恼怒的,可是看到她眸中的精气与那一分胆识,加上蓝玄昊那口口声声非她不娶,他也只能无耐了,现在想想真是幸运哪,好在当初他没有反对,否则被这小丫头记恨上,他怕是怎么死的都要不知道了,想想云上天身败名裂的下场,当真是让人唏嘘呀。 “若我早知道姑姑的女儿在将军府,我定不会让她受这般苦楚”钟离澜眸光里有一丝奥悔,姑姑本也是命运坎坷,年纪轻轻却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爷爷明里看来是个强干的主,可是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经常瞧见他仰天发呆,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悔恨之色。 “丫头的娘亲怎么可能会是你姑姑呢?”蓝王眸色里现满不解:“她跟当年风靡天下的第一美人秦若水长得如此之像,还要胜过七分,难道她们不是母女…对了,你姑姑她是?” 蓝王脑子里转了一遍:“并没有听说过钟离家上一代还有一个女儿呀,不是说钟离家向来都是一子传承的么?” 对于蓝王一时没转过弯来的脑子,钟离澜唇角勾现丝丝弧度:“楚楚她尚且可以姓云,更何况是姑姑” 蓝王眸色算是清明过来了,是啊,他怎么一时之间也变得如此愚昧了,既然钟离澜如此肯定,那定是错不了,只能说明那秦若水的身世也是比较坎坷的了。 云楚那边,轻灵的几个舞动下来,那隐卫早已被摔得满身狼狈,每一摔,在隐卫还未来得及动作之下,那头轻纱又缠了上来,如魔抓般让他无法挣脱。 “你的命可真硬”云楚口吻里带着几分强劲,居高临上的看着倒在离自己一尺之远的隐卫。 “妖女,要杀便杀,给个痛快”拆骨的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能感觉到,他的食指关节都已经提不起来了,如数断碎,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的残忍,但他听命令行事,有些事情又容不得他不做,他只能认命,但是他恼,恼云楚为什么对他的下属如此宽厚直接索命,却要如此来折磨他,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痛苦到连痛痛快快的死都觉得如此奢侈。 云楚唇角讽笑依然:“我想你现在定是很后悔吧,但你可别怪我,不是我没给你活路,是你自己不愿选择,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原本,她也觉得如此大开杀戒的确是残忍的,可皇帝欺人太甚,她若不动手,死的便是她,便是不死,那也绝对比活着还要痛苦,如果她没有获得内力,而蓝玄昊又离开的话,那她岂不是成了皇帝刀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而这些枉死的人,虽然无辜,但她若不动手,他们又岂会来可怜她,所以,对于这些人,云楚并没有半分同情,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愚效。 “求求你、杀了我”隐卫痛苦的,眸子里现满乞求。 云楚眸子里显现丝丝杀机:“我自然也想杀了你,只是…”顿了顿口吻,在隐卫等她后话的目光下,缓缓出口:“若你死了,谁去给皇帝报信哪” “你、都知道”可以看出来他那痛苦的脸上还有惊鄂之色。 “你以为我是你们,那么白痴”云楚懒懒的丢去白眼,想着要怎么让他说不出话来才好,这舌头割了自然是不能说话,可她真怕这一割他这条小命就没了。 思索良久,在喂毒药与割舌头的两难下,她还是很大方的掏出自制的毒药,一把喂他吃下。 确认他已咽下,冷冷的踢了踢他那虚无的身子:“身为皇宫隐卫呢,你可是敬职敬业才好”可别因为怕皇帝怪罪便不回宫了,那她这番举动岂不是白费,冷然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哦不,应该说,你可以‘爬’了” 云楚故意咬住那个爬字,让隐卫没由的生出几股恨意,熟不知,云楚要的便是他这股恨意,若非因为恨,她还真不确定这人还有没有恒心爬回皇宫。 抬眸挑望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没想到她真的放过自己了,在心知自己小命不保的情况下,他可以一心求死,可一旦有一线生机,那他自然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只要活下去,还要尽快的让自己身子复原,好将这个妖女狠狠的踩在脚底折磨。 身子缓缓的蠕动着,朝皇宫方向缓慢的爬去,每一个动作,都让他难受无比,若非心口那一丝恨意在支撑着他,只怕他这口气就要断了。 轻灵的身影朝马车追去,路过那几名死不瞑目的尸体时,若是常人,定要感觉一股阴森的气息令人心惊,云楚却只是懒懒的瞪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楚楚(丫头)你实在是太棒了”钟离澜跟蓝王的身影齐齐蹿出来,满脸赞赏的说道。 云楚眉宇一紧:“你们怎么还在这?” “还能怎么样,担心你呸”钟离澜好哥们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颈。 蓝王却是语重心长的:“丫头,我可警告你,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许再强出头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云楚张了张双手,在他二人面前一个旋转,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当然知道你没事了,方才你那般身手啊,真是让本少主都看呆了,太美妙了,现在怕是蓝玄昊那个妖孽也及不上你了”钟离澜啧啧惊叹道。 云楚挑眉,说来也奇怪,刚获得内力的时候,那力量的确没这般浑厚,这些日子她也极少动武的,却没想今日居然能发出如此大的威力,其实一开始她心里也挺没谱的,只是抱着一博的心态,却没想到如此的轻而易举,而体内那股内力,的确是增强了不少,她也觉得很奇怪的。 阵阵腥风拂过,带来几分森冷的意凉,皇城道上,可以说是血流成河。 “好了,我们先回府”云楚崔促着,她还想好好泡个澡呢,裙摆上可是沾染了不少血迹,让她很不爽,真是毁了一件好衣裙。 “小姐啊,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可真是担心死我了”正好青言急急赶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云楚挑眉,抬步往蓝王府的方向步去。 “方才车夫驾车回府,却发现里边空无一人,害我还以为小姐出事了,这便匆匆赶了过来,好在你没事”这话刚落,她好像又察觉到不对一样,讶异的看着他们身后的五具尸体:“这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澜眸子里闪过一分捉弄之色,走在青言旁边,扳正了她的身子:“你看,那头还有更好看的” 距离有些远,青言并不能详细的看清楚那边有什么,只是能清晰的感觉浓郁的血腥味从那头传来,却是微带着好奇的,步伐定定的朝前边走去。 “天、这…”青言嘴里都能塞下个大鸡蛋了,捂着鼻尖,眉头深拧的看着那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的,赶忙撤了回来。 “小姐,怎么会这么多人…你、你真的没事吗?”来了这么多刺客,定是费好大一番劲才解决的吧,那么小姐也及有可能会受伤,青言很是紧张的问道。 钟离澜安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她好得很” “就会说风凉话”青言恼恼的瞪了他一眼,要说曾经这个天下第一公子在她眼里算个人物的话,那自见识过他的无赖后,那种感觉就完全没了,况且在她眼里看来,自家主子才是最好的。 “我没事,先回府吧”云楚淡语出声,给了青言一个放心的眼神。 见云楚眉宇间露出疲倦的色彩,青言这才乖乖闭嘴了,一行四人缓缓往蓝王府方向前去,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用轻功,很有一种相约回家的感觉,却又无法低档内心那阵阵惆怅,皇帝为了云楚调动如此之多的隐卫,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 竖日清早,皇城内又是一阵轰动,如雷震耳般,风一般的消息传入家家户户,那条被尸体堵死的道路,几乎是没人敢上前,连那些卖菜的小贬也纷纷缩回了家里,没再出门,那些商铺店主在里头便能闻到阵阵血腥,打开门更是熏得压根无法呼吸,直令人恶心又头皮发麻,这才开铺又立马闭上了,却又很是好奇的捂鼻出去打探一番。 众人看到那壮观的场面时,有不少胆小的人被吓得尿管直流,好在的是大清早的,看热闹的人有很多,这才没被吓得这般狠,这满目狼藉的场面却是让人不忍直视。 不少人嘘叹:“是谁如此恶毒,居然下这般狠手” “我倒是瞧着这些死人像是在围攻什么人,最后反而被杀呢” “好奇怪呀,都没有看到伤口,那这些血是哪里来的”百姓们只敢远观,却不敢上前查看,很是心惊不已的。 血流凝固的地上,除了片片落叶,便再无其它,再看安王府那长年椅立的香樟,一夕之变得光秃秃的,疑惑的言论更是多了起来,那香樟叶怎么会跑到尸体推里去了,还真是怪呀。 安王正打算去早朝,看到自己府侧面聚集了好多人,甚是惊讶,浓浓的血腥弥漫在空气中,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若是涉案件,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滔天的血腥味,威严的身影带着几分好奇的走了过去,众人见王爷到场,纷纷给他让出条路来。 看到那些尸体的刹那,安王就差没一他趄趔给栽倒,平常百姓可能不认识这些人,但他是王爷,又怎么会没见过皇宫隐卫,这些人的打扮,分明就是皇宫隐卫独有的装扮,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满脸深沉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赶忙伸手从脚边一隐卫的腰间搜出一块腰牌,果然如他所料,心感大惊,连忙大呼:“来人,将现场围起来,驱逐一干人等” 随从一听,赶忙招乎着王府侍卫将现场围了起来,安王迅速的往皇宫方向奔去。 御花园内,皇帝正大发着雷霆,看着眼前这个只剩一口气的隐卫首领,一张脸气得扭曲到了极点,怒声咆哮:“废物,真是废物,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大清早的,他昨晚一夜未眠,一直在等着隐卫将人带来,却不想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中间他有稍眯了一下,辰时刚醒,没想宫门口的侍卫却将这废物给带了回来,看他模样惨不忍睹的,连爬都如此费劲,大感丢人。 狠狠的在他那满是狼狈的身上再垫上两脚,隐卫眸光乞求的,想开口解释什么,才发现他压根说不出话,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疼痛的迷糊间云楚好向喂他吃了什么,更是悔天悟地,他的最后一丝生机也没了。 身为隐卫,为主尽力那是一定的,他自然知道回来会是什么下场,只是他为皇帝办事多年,还是想着皇帝知晓真相,会免罪于他,毕竟,如此强大的力量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抵挡的,却没想云楚压根没想给他说话的机会,她放过自己,不是她有多好心,而是想用他的惨,来给皇帝羞辱。 “你说,人哪里去了,是谁让你们全军覆没”皇帝眸中凶光点点,直有种要让幕后之人付出惨痛代价的意味。 隐卫心凉到谷底,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眼前的好歹还是他的主人,痛苦的嚅着唇角,却没发出半点声音,见他这样,皇帝更是恼恨得不知所以。 隐卫痛苦难忍,趴在地上,身子骨软软的,全身骨节断裂,没有有流出一丝血迹,用牙咬破自己的食指,十分艰难的在地上写出‘云楚’这两字。 “你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了?”皇帝眉头拧成了川字,气血上涌的,这是他最得意的隐卫,居然也被伤成这样,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本领,弯身看着他写得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更是怒火暴升:“你放屁,废物,说,到底是谁干的” 皇帝骨节捏得兹兹作响,天知道那满肚子怒火飙升着却无处发是什么感觉。 138帝王心狠,安王的殇 后背阵阵痛感传来,隐卫好似已经麻木了,连痛呼都无法,扭曲着苦脸无力的抬眸看着居高临上的皇帝,好似是踢累了,双手背负在后,怒眸而视,他真的好想说,这一切都是云楚干的,可是,浑身的骨节碎裂,指批关节也是脱落得一节节,他能写出扭曲的两字,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再无力写了。 皇帝气结,忍无可忍,打他已经发泄不了他内心的愤怒了,真是窝囊废,连个女人都抓不住,还折了数百隐卫,当真是废物,真废物啊。 一把拎住他的衣襟,布满血丝的怒眸目光如火,几乎能将人点燃,又是一声高声怒吼:“你说,云楚怎么了,她怎么了?” 隐卫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原来皇帝压根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那两字后头还有话,以为云楚是出事了,熟不知道他所言的凶手就是云楚。 可他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自己说不出话,也无力再写字,无法解释,即便他再恨云楚,这仇他是不能报了,无力的闭上双眼,等死。 皇帝本身怒火就蹭蹭直烧了,见他这幅死样,更是气得当场就把他的身子往地上一摔,砰然一声巨响,脑花四射:“废物” 愤怒的吐出这两字,皇帝已经无法再发泄他周身的怒火,满身煞气沉沉的,蒙蒙天亮的时辰,连带整个御花园都给人一种阴森的冷气。 “皇上,该上朝了”公公挪着轻步走来,看到地上那惨烈的一幕,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低头装作没看见。 “滚”皇帝一声戾喝,他现在真是看什么都不爽。 公公好歹是在他身边滚过的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易去惹他,否则定会死的很难看,赶忙灰溜溜的退下了,额上不自觉冒出层层细汗。 那头,皇帝冲天高吼的咆哮声传来,一阵砰声作响,像是在摧残着什么。 深沉急乱的脚步声传来,公公抬头,看着满脸疑惑走来的安王,赶忙好心的拦住他的去路:“王爷,皇上此时心情不佳,您若有事,还是等下朝之后再见好了” 安王满脸深意,并没理会公公的话,一把拔过他的身子,放慢了脚步朝皇帝所在的位置前去,听到那怒吼声,他也是知道皇帝此时定是十分不爽的,但是外头的事情,他必须要弄个明白,更要好好的处理,否则弄得天下人心慌慌。 入目一片狼藉,皇帝一道道内力打落在御花园的娇花上,满天花瓣飞舞,皇帝的身影在花瓣凌落中不停的施展着内力,招招内力十成,若非满身的煞气及地上那隐卫的惨烈让人心惊,倒还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安王凝眸,在他的映象里,他这个皇兄,可是向来都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疯狂,看他一直不停的挥打,压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只得沉声出口:“臣见过皇上” “滚…”又是一声戾喝,皇帝一边挥打,森冷的眸子冷冷扫过安王,那目光里的寒气让人心惊。 “是何事让皇上如此气愤,臣愿为皇上分忧”安王抱拳,虽然是兄长,但是君臣之礼不可废。 “朕让你滚,滚…听不懂吗?”皇帝怒急,道道气流朝安王涌来。 安王也是常年练武的,其实要按理上说,他的武功比皇帝还要高上三分,只是他志不在朝纲,这个皇位他并不是很喜欢,所以他从小就让着他这个兄长,任何事情都做得比他逊色一筹,也正因为这样,他这个兄长才会留他一命吧,亦或者他是真的看在与自己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才没像屠杀那些兄弟一样对他。 身子一闪,稳稳的躲过皇帝的攻击,看皇帝一幅要走火入魔的样子,想到前些日子因他昏厥而引起的朝纲混乱,安王不想再看到这种事,镇若的嗓音吩咐公公:“去通知各们大臣,皇上身子有些抱恙,休朝一日” “大胆,居然敢私自替朕下旨”皇帝听安王居然命令起太监来,更是气得不轻,一个两个,都是废物,就算不是废物居然敢跟他造反,当真是反了天了。 安王一边接着皇帝的招,身子不着痕迹的朝他靠近,看他双目里的血丝,气血暴涌的脸颊,招势越来越狠乱,分明是沉醉在自己的心魔里,一逮到机会,大手毫不客气的朝皇帝的肩颈劈下去。 皇帝身子一软,终是倒了下来,整个御花园乱成一团,残花碎枝落满地,那些开得娇艳艳的花朵早已被道道气流给震得一片死色,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色彩。 “让御医熬些安神的药过来,尽快”安王冷冷的吩咐了公公一声,便抱上皇帝的身子朝皇帝寝殿奔去。 看他脉息缭乱,分明是要走火入魔了,好在他制止得及时:“你们都退下” 安王进殿,驱散殿内的婢女,动作迅速的运转着内力开始为他调息,雄厚的内力注入,皇帝的脉博才开始沉稳下来,脸色也恢复几分正常。 安王抹了把细汗,总算是放下心了,将皇帝的一系列反常联系起来,眉宇间不自觉露出几分狐疑之色,昨日在大殿之上皇帝就很不正常,他总觉得皇帝对云楚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大街之上那些隐卫,必然也是只有皇帝才能使唤得动的,到底是要追杀什么人,居然让皇帝费如此大的心力,一般事情,根本用不着出动百名隐卫,先不管到底是什么人有能力将数百名隐卫如数折杀,就最近的形势来看,压根就没有什么大事,并没有听说有谁犯了什么大案,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便是紫玉画被盗之时,也没有弄出如此大的乱子,那到底是什么值得皇帝这般做,又是什么让他这般愤怒呢。 安王不解,沉稳的步子在殿内来回走动着,看皇帝闭目未醒,他自然不能离去,只是脑子里头却乱成一团浆糊,上次皇帝病倒,也是因为急火攻心,气息不稳,差点一病不起,御医也说了,皇帝的身子在病没有,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保证不走火入魔,长寿是一定没问题的,那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变成这样,而且他上位多年,可从没有哪年像今年这般的乱过中,真是令人费神。 书桌一角,上好的墨砚笔架摆放得整整齐齐,大张的宣纸白如雪,平静的椅立在桌面上,安王看了眼,并没有打算细瞧,御医的药也还没有熬过来,整个殿内给人感觉沉闷闷的,伸手推开窗,阵阵清风迎面吹在脸上,给人感觉煞是凉爽清然。 风吹纸响,安王回头瞥到那张宣纸掉落在地,缓步上前弯身轻轻将它捡起打算放回桌上。 立起身的瞬间,他的目光却是一度的呆愣住了,放纸的动作也顿时愣住,目光痴疑的看着桌上那画纸上边的轮廓,在他心里头徘徊多年的名字不自觉脱口而出:“若水…”再看两眼,眉宇紧却越灵的紧拧了起来:“云楚…” 画中人到底是秦若水还是云楚,安王都有些迷糊了,心中那抹倩影俏丽的笑声阵阵飘浮在头心,那眸底的机灵,曾经一度让他神迷,想着想着,那抹身影又不自觉与现在的云楚叠合在一起,大殿之上她清丽的嗓音响起‘我嫁’。 多么机灵的人儿,跟记忆中那抹身影简直是一模一样,安王看着书桌上的宣纸,就那么平静的躺在那里,如花的笑颜,眼底的机灵活灵活现,论气质,这画中人的确更像云楚多一些,只是那头顶上绾着的发鬓,却是十几年前秦若水最爱绾的双鱼鬓,头顶中央长出两个可爱的角角,三千青丝永远都是那般柔顺,华丽的轻披在身后。 “原来皇兄竟还是放不下她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放不下…”安王倍感酸涩,沉重的将手中雪白的宣纸覆盖在那画面上,依如先前那般平稳,为了避免清风再次吹起,伸手把窗落下,阵阵惆怅却不知是为自己愁还是为皇帝而愁。 那个如风般的女子,那般不动声色的偷走了他兄弟两的心,却又如此潇洒的跟着那如神人般的男子去逍遥天下,从未将他二人放在眼里过,可是只要她开心,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回眸看了下龙榻上的皇帝,喃喃自语:“人之本性如常,她已经不在了,皇兄便是惦记着又能如何?为何不放下…” “谈何容易”有些虚弱的闷传来,安王挑眉,才发现皇帝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也不知道他已醒来多久。 “皇上醒了,感觉可好些”皇帝一醒,安王习惯性的拘起君臣之礼,并没有再唤他皇兄。 皇帝挪了挪身子,缓缓坐起,有些无力的撑在床延上:“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便不用如此多礼了” 安王微笑:“是啊皇兄,你我兄弟好久没这般安静的独处过了,果然咱都老了,这一晃就是十几年,时间过得可真快” “的确快,没想到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呵呵…”皇帝痴讽,眸子里有淡淡的忧伤在流露。 安王自然知道他在思念什么人,口吻亦是有些叹长:“皇兄,若水已经不在了,你何苦如此执迷…这样同不是苦了自己” “你不也一样没放下么?”皇帝反回应了一句。 安王的话顿时被噎在了口里,唇角勾现丝丝苦笑:“我不愿放下,是因为觉得让她活在我心里便好,所以,这放不下,也即是放下” “好一个放不下也是放下”皇帝眸子里透露着几分赞赏,却又夹杂着无尽苦涩,顿了顿才道:“其实这十几年来,我想她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心湖也很平静,可是…偏偏又出现了一个云楚…我是不会相信云楚与她没有半丝关系的,长得如此相像之人,除了母女之外,不会再在其它关系了” 安王闻言,眸底露出几分惊讶,细细想起皇帝这一系列变化,好像还真是从云楚的出现,难怪…难怪,看皇帝眸底的执着,惊鄂的念头从心底浮过,若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可就不妙了,故意带着无所谓的口吻道。 “云楚是云上天与赵如雪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秦若水的女儿,她们或许只是凑巧长得相象罢了,再说,可从没听说秦若水与南宫景有过孩子,所以,这一定是弄错了” “不、不可能,她一定是若水的女儿,她一定是若水留给朕的…”无瑕思索的话从口中脱出。 安王心惊不已,果然如他想的这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兄、不、皇上,这、这万万不可,云楚,她只是个长得跟秦若水相似的人而已,她是她,始终不是秦若水,皇上莫要因为心中的执迷而著成大错” 云楚称是宁王的王妃,如今又是蓝玄昊的世子妃,即便你是皇帝,若强硬的将云楚纳入后宫,那也是犯大忌的,这样的皇帝是没有资格坐上皇位的,到时候,皇兄一定会遭天下人指责,这万万不可,安王心惊不已,竭力的想要挽回皇帝的思想。 皇帝眸子一沉,先前他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那番话不知觉便脱口而出,安王的反应让他心里头一震,看安王跪倒低头的劝着,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随即又收敛。 “方才多亏了你,否则…”皇帝眉宇间有些沉闷,故意扯开话题。 安王忙打住他的话:“不管是为弟还是为臣,这都是我该做的,皇兄现在没事就好,先前多有得罪,还请皇兄勿怪” 多年来的为官之道,安王已经习惯了这套,伴君如伴虎,先前他有出手打皇帝,谁知道往后他会不会拿这个来给自己扣帽子,所以客套的话还是有必要的。 “好了,无妨…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何要事?”皇帝拧了拧疲惫的眉心,悉声问道。 说起这个,安王的心顿时紧了起来:“今日安王府门口发现数百隐卫的尸体,臣弟是想来问问皇兄,可是有吩咐隐卫们去追杀什么重要的人,怎么会出动如此多的隐卫,追杀的那人又是谁?他到底做了什么恶事?” 皇帝细眯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危险,捂着胸口大咳了起来,安王心头一紧,赶忙起身替他拍了拍后背,为他顺顺气:“皇兄感觉可好些?” “咳…咳”皇帝有些吃力的咳嗽着,看似很脆弱的,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却是没说出半个字,一直抽搐着不停的咳嗽,身子阵阵颤抖,咳得很厉害。 “皇兄稍等,臣弟给你倒杯茶水来”安王赶忙撤回身去给他倒水。 皇帝咳嗽着,皇子里露出丝丝凶光,浑厚的内力再次运转起来,朝安王转身的背影迅速的拍过去。 ‘噗…’重重一击,安王口里瞬间喷出大口鲜血,如此触不及妨的,不可置信的缓转回头,看着站在龙榻前的皇帝,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正满脸黑沉扭,眼冒凶光的看着他。 “皇兄”…“为什么…”安王捂着胸口,他的武功是比皇帝高,但先前为他平息魔乱,已经废去他一半的内力尚未复原,而且他如此毫无防备的,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倒水之迹的工夫,他向来尊重的皇兄会给他重重一击。 他甚至能感觉到心脏的碎裂,他能感觉体内每根血管正在以飞快的速度破裂着,口里的鲜血也是如泉水般不断涌出,回眸看到皇帝那张扭曲的脸,失望,不解,讽刺,绝望各色各异的神情在布满血丝的眸底拂现。 他宁愿一回头,看到皇帝依然虚弱的坐在那里,然后,有个不知名的黑衣人挟持着皇帝对他出掌,那样,他还死得安心一些。 可是为何他的期盼要落空,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皇兄野心很大,所以他能不顾手足之情,那么多兄弟姐妹都丧命于他手,一直以为他留下自己,多少在顾念一母同胞之情,所以,他向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却也依然留在朝纲为他卖力,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多情的念想罢了,不解的目光迟迟停留在皇帝那黑沉的眼眸中,他想听一句为什么? “不要这么看朕,朕其实也没想过要杀你的,谁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皇帝上前,凑近安王几步,眸底深沉惊现,沉闷的嗓音阴阳怪气的。 “就因为我知道了你觊觎云楚之事?”安王说道,满身心的痛苦,内心倍感讽刺:“我是什么人皇兄难道真的不知道吗?这些年我这般的支持你,帮你,你就一点没看在眼里吗?” “朕是君,你是臣,你为朕做事理所应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要朕来感激你么?”皇帝眸子里愤怒丝丝闪现,显得几分奸险。 “哈哈…好一个你是君,我是臣…”嘴角鲜血直流,安王阵阵讽笑,眸子里的绝望越发枉然:“你以为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除了劝解你放宽心之外,难道我还会拿此事来威胁你什么吗?” 139安王摊牌,隐卫不干了 皇帝不语,脸上的意思显然,那自然就是不相信安王了,眸底丝丝危险沉过,他觊觎云楚这件事,自然是不能随意让外人知道的,哪怕这人是他亲弟弟,狠毒露在眼底:“你以为当年那么多兄弟都死在我的算计下,为何就你没有?” 安王沉闷的眸子微微抬起:“呵…从前我以为,或许你是念旧一丝骨肉之情,如今想来,不过是我妄想罢”话落,大口鲜血再次喷出。 安王脸色苍白如纸,犹弱的余下一丝气息要落不落的样子,好似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看他这般可怜的模样,皇帝连伪装都懒得了,黑沉的脸色变得几经猖狂,扭曲着大笑起来:“我的好皇弟,看来你我不愧是一母同胞,你果然是及为了解我的” 皇帝奚冷的讽笑,拍了拍安王苍白的脸蛋,蔑视的看着他,讽刺的笑意里加杂着丝丝苦色:“你可能不知道吧”…“朕自幼便什么都比你强,可是呢,在父皇眼里,他最看重的确是你,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废物,那立储的召书了,原本写着的可是你的名字…你说,你有什么好?哪里比我强,凭什么那召书上的名字却不是我” 想到当年的事,皇帝眼底的煞气还足足可见,满是愤然的不平。 安王闻言,却抬起了不可置信的双眼,这怎么可能,他一直做得不如他这个皇兄,从前,父皇也是不曾多瞧过他半眼,甚至连一句关心都不曾,他也以为,皇帝对他压根就没感情,是放弃了,可是现在听皇帝这么说,那也绝不像是假的,他这个皇兄野心极重,怎么可能拿这个来撒谎,如此看来,他的父皇还是很了解他的么,看穿了他的伪装。 “呵…”安王失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被先皇看重而高兴,还是为自己的命运感觉到无耐的苦笑。 “哼”皇帝眉色阴冷,想到当年的事,还让他心头窝着怒火,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就是他身边的一只跟屁虫,样样不如他,他拼尽一切,愤力除去异己,却唯独没把这个跟屁虫看在眼里。 天知道当他看到召书上静静立着的人名是他这个弟弟时,他有多愤怒,多憋屈,为何他这般优秀,这般努力,父皇却从不看在眼里,那些兄弟死了,却宁愿把储位传给这个草包弟弟也不愿给他。 依然记得那一刻,他们的父皇板着和熙的面容对他说:“你能力出众,将来定能好好的辅佐你皇弟,让他成为一代名君” 那时,他带着窃喜的心情奔赴皇宫,应父皇的传召,还以为清理掉所有的障碍,这储君之位定会落在他身上,哪知道却被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草包给夺走。 他恨,所以在那旨诏书未下达之前,他先陷害了他一把,想到他的计谋,皇帝深沉的眸子越发的狠毒起来,不止的狂笑洋溢在嘴边,鄙夷的看向安王:“既然你快死了,还有一件事,朕也不介意告诉你” 安王沉痛的抬,看着皇帝那张猖狂的嘴脸,真给人一种恨不得一把掐死的冲动,可是他不能,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把这国家治理得还算不错,虽然这一切他也可以做到,可是他讨厌那高位上的冷酷无情,讨厌国务的烦忙,他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变得像他的父皇跟皇兄那般冰冷无情,所以他宁愿当个配角。 却不想自己如此安静也被记恨着,皇帝心思的扭曲让他十分无语揪心。 在安王痛苦狐疑的脸色下,皇帝扭曲着阴冷的眸子,唇角勾着邪恶的讽笑,更贴切的凑近他几乎,嗓音里的狠恶满满的沉寂在口中:“还有你那宝贝儿子,也是朕的种” ‘轰隆’一声,安王的脑子瞬间像是被暴表炸开一样,眸子里的惊讶远胜于他身体上的疼痛,只有口里的鲜血像是要有流尽之势,一直不停的,点点滴落在他的衣襟,蹭得满身鲜红:“你说什么?” “哈哈…”帝王的狂笑声阵阵弥留在耳迹:“你没想到吧,那日喝醉,与你的王妃*一度的不是你,而是朕…哈哈,怎么,那女人没有告诉过你,她爱的人是朕吗?所以为了朕,她什么都愿意做,包括诬告你毁了她名节,为的就是毁去你在父皇心里的印象,一个身带着污点的皇子,如何还能成为太子” “哈哈…”阵阵狂笑在寝殿内猖狂的来回流荡在耳迹。 安王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知道皇帝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却一直天真的以为至少他二人之间还是和平的,至少皇帝不曾算计过他,所以,他一直安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而他的王妃,那个模样怜弱的女人,自醉酒几月后,那个挺着大肚子到父皇面前请求做主的女人,他的王妃,他也就天真的以为,是那次醉酒,自己真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也一直以为,她肚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他是没想过坐上皇位,也不屑这一切,可他不能做一个负心人,所以,他背负着那负心人的骂名,带着强烈的不愿,娶了那个女人,不管他爱不爱,至少他愿给她一世安荣,而她生的儿子,也会是府上唯一能继承他爵位的子嗣。 曾经看着那个女人在桃花树下叹息的背影,他还有愧疚过,他觉得自己心里没她,她因为那次意外醉酒而辜负她,毁掉了她的一生,害她日日叹息,他也想对她好,可惜,心里有了一个人,要让另一个人住进去,那谈何容易。 却不想,那女人在叹息,却不是因为得不到他的爱,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的皇兄,现在想来,她是在伤感,带着自己心爱人的儿子,却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想来当时的她也是很无耐的吧,他的皇兄,这个狠毒的帝王,他是何其幸运啊,有这么一个女人肯这般傻傻的为他,不计一切,甚至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最后落得郁郁而终的下场… 可眼前这个人,他笑得如此疯狂,他只会觉得那女人活该,那女人傻,那女人不过就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无用了,便不用了。 一股悲愤之息怒上心头,安王逐渐收敛起痛苦的面色,隐去眼角那丝未落下的泪水:“这个皇位的吸引力当真这般大,能让你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朕是皇帝,整个天一便由朕一人说了算,你说这吸引大不大?”皇帝讽刺的笑声越发张扬,好似一张沉脸都要笑抽了一样。 对于这个帝王,安王是不抱半丝希望了,在不知道这一切之前,他或许还以为,这个他这个皇兄还是有点人性良心的,可是现在,他只觉得,他就是个傻子,一厢情愿的以为,皇室的感情或许不这般凉薄的,可现实却将他的想法刮落得遍体鳞伤。 “呵…”无力的讽笑声弥留在安王的唇角,眸子里的光芒越来越弱,一丝柔光暗藏在眸角,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哪刻让他这般的厌恶、恶心过,那种愤怒由心而上,哪怕周身疼痛着,他也有一种想要拼死一博的冲动,丝丝真气在周身游走,奋起十成功力,在皇帝还沉醉在自己的得意与疯狂中时,满身力量顿时暴发出来。 掩去唇角那一丝血色,愤然的眸子里显现丝丝火色,有些狰狞顽强,重重的冲击在皇帝身上:“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也从未想过与你争夺什么,可是你欺人太甚,心思恶毒,实在不配为一国之君,便是让天下大乱又如何,我也要将你置诛死地” “你、怎么可能…”皇帝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箏般,被震到龙榻上,捂着心脏部位,看着突然之间像是恢复生机了一样的安王,满眸不可置信的,话落,丝丝血迹从嘴角缓转流出,许久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他周身疼痛不已,那颗心好像要裂了一般,钻心入骨的疼痛蔓延到十指,充斥着他的每根神经。 多年身在高位上,别说有人对他动手,便是连半句重话也无人敢对他说,这种冲心而痛的感觉,除了身为皇子争储之时有过,已经好久好久不曾感受过了。 “我的好皇兄,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你现在可算体会到了?”安王暗讽,眸子里惊现一丝杀机:“你当真以为你是天之骄子,而我却样样都比你差么?我现在也不介意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我不是什么都比你差,而是故意装得什么都比你差,文韬武略,我可是样样都比你高了不只一个档次,若非因为我无心于朝野,你以为那皇储之争我会输给你?你以为我当真是那隐形于世人眼中的草包么,所以说,父皇的眼光是睿智的,唯有他最了解我,他会立我为储,自然有他的用意,自然有他的眼光,你当真以为父皇是眼瞎才立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为储么” “既然你也说了,这皇位本该属于我,那我今日就是拿回又如何?”安王口吻里闪过一丝绝决,不可商量的口吻,让人心惊。 眼看他运转着内力的大掌便要落下,皇帝心底一紧,不由的缩退了身子:“你不可以这么做,弑君串位,你便是杀了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父皇的召书,早已被毁,就算朕驾崩,这皇位也会落到朕的儿子身上,永远也轮不到你” 看着皇帝狗急跳墙般的举动,安王总算是明白皇帝为何那般的喜欢驾势于他人之上了,因为看着自己讨厌的人那惨迫的模样,内心那种感觉当真是极爽的,在皇帝乞求的目光下,安王唇角微扯:“你不是说了,离轩小子是你的儿子么,你的那些皇子们,个个不成大气,哪个有离轩小子聪明,到时候等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再把离轩的身份公明,到时候他便是一国之君,而我,身为他的养父,做他摄政王也不为过吧” 如恶魔般的嗓音飘来,皇帝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他驾崩后那混乱的一幕幕,更甚至能想到安王得到皇权,当摄政王的场面:“不、不可以,你就是个窝囊废,草包,怎么配坐在那般高的位置” 皇帝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高呼一声:“隐卫” “哈哈…”安王的笑声里透着几分狂妄,看到皇帝的惨样,他内心居然这般的畅快,想到他先前那可恶的模样,真是让他恶心,越是要气他一般:“皇兄怎么忘记了,你的隐卫首领都被你踢死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听令于你吗?” 皇帝心底猛然一沉,他差点忘记了,隐卫虽然称他为主,但是皇室的隐卫却是世代遗承下来的,身为皇帝,他可以直接命令隐卫首领,但是隐卫们却向来只听隐卫首领的安排,因为皇室的隐卫,也便相当于一个隐世的家族一般。 安王见他疑虑,唇角笑意里闪过几分邪恶:“你无缘无故命令那么多隐卫出动,短短时日便害他们损伤大半,你觉得这样的主子,他们还会心甘情愿的听令于你吗?” “一个首领而已,他办事不力,自然该死,但是隐卫可不只是一个首领”皇帝还隐约抱着一丝期望,心里却是没底的,一般来说,他只要唤一声,隐卫就会出来,可是他刚才唤了,却没人出来。 “是么,我的好皇兄,那为何没人应你哪?”安王心思是熟透的,皇帝在想什么,他岂能不知,特意拿这个来踩上他两脚。 “隐卫、隐卫,都给朕滚出来”皇帝愤怒,满身心的疼痛被内心的愤怒狠狠压盖,内心直呼吼,这些该死的隐卫,个个不拿他的命令当回事,害他在一直鄙夷的人面前丢脸,真是恼恨死了。 ‘啪啪啪’几道玄铁领牌如数落到皇帝身前,暗处如风般的怒音传来:“我们从此便不再是大内隐卫,老二已经死了,我们几兄弟可不愿落得他的下场”隐卫们的嗓音里显而易见的,都在为死去的那名隐卫抱不平,直认为帝王无情。 ------题外话------ 抱歉啊各位,我原本是打算,再低更也得写上五千,可素不在家码字,真是好吵啊,一点环境都么有,只得等偶回家了,就恢复正常万更! 140不愿为帝 “你们,大胆刁奴”皇帝横眉怒目,一颗心瞬间掉到谷底,在他眼里,不管是宫人也好,太监也好,隐卫也好,这些都不过是卑贱的下人而已,他们天生的职责就是为他效命,现在他们居然敢对自己不满,那满心的怒火蹭蹭直上:“别忘记你们天生就是为皇室效命的,居然敢不听朕的命令,是活腻歪了么” 三抹清浅的魅影落下,与那死去的隐卫一样,都是一袭墨衣,个个眉宇间戾色显现,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龙榻上的皇帝,嗓音犹冷:“对、我们就是活腻了…但是,我们便是活腻了,也不愿替你枉死” “若真是因为替你去打探敌国消息,收集情报,或被伤你人身危险之人所杀,那我们也死得其所,算是尽职尽责,殊荣无限” “可你看看你动用我们隐卫都是在做些什么窝囊事,历代蓝王是开朝元老,皇祖最敬重之人,历代蓝王哪个不是忠心耿耿,而你,却怀疑蓝王的忠心,私自监视着,害得蓝世子恼怒,毁去大批隐卫” “如今,更是因为一个女人,还是有夫之妇,居然为了区区一女子,动用数百隐卫,害他们全军覆没,还如此狠毒的对待老二,你有把我们这些隐卫当人看过吗?你觉得如今剩下区区上百隐卫,还足够你挥霍几次?” 字字诛讥,道道落皇帝心头,但是他却依然没有半点悔悟,看着眼前的三名隐卫头子,只觉得他们胆大包天,违抗了他的命令让他很是愤怒,捂着胸口暴吼:“朕的决策用得着你们来指教吗?身为隐卫,你们不尽职责,还敢如此猖狂的与朕说话,我看你们真的是活腻了” 皇帝对准寝殿门外,悉声怒吼:“来人哪,来人,把这些个叛徒给朕抓起来,凌迟处死” 隐卫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且不说那些侍卫已经被我们兄弟几个摆平了,便是他们进来,你觉得凭那些废物,能抓得住我们” “你们…”皇帝总算是有些慢慢的认清现实了,好像他的情况真的很不妙,自己被安王那暴发力震出内伤,想要从他们几人手下逃走,那是不可能的,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他可是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 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心腹给谋害,他以为这些人都该天生的服从他,可从未想过狗急了也会跳墙这事,更何况是人。 “你们这是要谋反?”皇帝难掩眸子里的怒色,依旧装得很淡定。 “你以为人人都会像你一样,为了这把龙椅不折手段”黑衣隐卫眸子里的不屑,对皇帝的行劲十分鄙夷。 皇帝面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看惯了阿谀奉承的他,哪里受得了他人的冷眼:“大胆刁奴,你这是什么态度,居然敢给朕使脸色…” 后话还没说出口,隐卫直接打断他所言:“我们的要求不高,交出调令权便好,从此我们与皇室再无半点牵连” “休想”皇帝断言,这些人想要将调令拿回去,真是想得美,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即便武功再强又如何,也不过是贡他使唤的下人而已,想拿回调令恢复自由身,他怎么可能会允许。 “你死了,我们一样可以恢复自由”隐卫眸子里寒光惊现,冷冷吐出这么一句。 直让皇帝心头颤抖,论武,此刻他绝不可能是对手,但要他就这么屈服,这个脸他丢不起。 思索良久,他最终还是决定拿出调令换自己的性命:“要交出调令可以,不过你们还得替朕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隐卫冷然回应道,为他做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最后一件。 皇帝见有得商量,怒火燃烧的眸子对上安王,丝丝狠毒在眼角惊现:“替朕杀了他” 隐卫眸光怪异的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安王,很是为安王感觉到悲衰,有这么个兄长,当真是不幸,眼角丝丝杀机惊现,本以为安王会求饶。 哪想他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随后对准皇帝,带着释然的浅笑:“动手吧,这世间本就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倒不如先去,说不定黄泉路上我还能早一步遇上她”…“我只希望下来生别在生在帝王家,更不要与你为兄弟,因为…你不配” “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当真是不知死活”皇帝听安王居然说他不配做他兄弟,这满心的怒火更是燃烧到极点,眸子里满是狠恶。 安王深远的眸底意味不明的看了皇帝一眼,释然的浅笑变得有些讽刺起来:“我的确是死到临头了,但是你也别忘了,没了隐卫助你,想靠那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侍卫,你这皇帝也要做到头了,说不定,这整个金奚就要毁在你手上了,若是先祖知道你将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毁之于一旦,怕是要死不瞑目了,你会是咱明氏江山这一代在位时间最短,最昏庸,最无能,最狠毒的帝王,我相信,你若是死了,绝不会千古留芳,一定会遗臭万年” “杀、给我杀了他、杀了他”皇帝闻言,一双眼睛气得就差没瞪出来,恶狠狠的下达着命令。 安王闭目,无耐的摇了摇头,帝王心胸如此狭隘,性情如此凉薄,这江山被毁是迟早的,他只能期盼,下一代君主将会是一代明君,至于明离轩,父子多年,自然是有感情的,他喜欢逍遥,他也很支持,先前皇帝要害他,他还有些担心明离轩会跟着遭殃,如今倒是不用担心了,既然明离轩是皇帝的骨肉,相信虎毒不食子,他也能安心的去了。 如此淡然的等死,再看帝王满脸扭曲,这气度,这心胸,不知道的,还以为安王才是天下之主。 隐卫们也被安王的举动给震撼了,他们生来就是皇室的隐卫,骨子里更是遗传了先祖的使命,自幼便知道帝王就是他们要效忠的对象。 若非这帝王让他们心寒,他们也的确不愿做出这般逆反的举动。 “还不动手”见他们看着安王却迟迟不动手,皇帝气急,戾声嘶吼着。 三名隐卫首领却蹭的一声半跪倒在安王面前:“还请王爷夺回自己的皇位,我等愿永世效忠” ‘轰隆’皇帝脑子里如雷轰炸一般,急急的想要上前对隐卫动手,恼怒得都忘记自己身体受着伤了,身子软软的从龙榻上给滚了下来,狼狈的打了两个翻滚,满脸怒容扭曲的,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帝王的样子。 想也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一朝被人叛逆,被人奚落,只怕是人也有些难以承受。 “你们居然敢在朕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朕要杀了你们,都给朕去死,去死…”满心愤怒的,皇帝强撑着疼痛的身子,‘刷’的一声,抽出挂在龙榻边的宝剑,摇晃的走到他们跟前,长剑寒光闪闪,冷然的指着他们。 安王闻言,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几丝苦笑挂在嘴边,他觉得好累,看着这样的皇帝,想到他的算计,想到自己这些年受的欺骗,一开始他是愤怒的,可是逐渐安静下来。 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是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又能改变什么?父皇已经死了,他心里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人世了,杀了皇帝,或许他有机会坐上那高位,可是坐上去了又如何,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现在他倒觉得,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说不定真会如他所说,黄泉路上,再与她相遇,只希望那时她的身边没有那个如风般的男子。 蓦然的闭上双眼,在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安王身子像是不小心栽倒一般,重重的往后帝那边倒去,皇帝没有思想准备,见他砸来,以为他要耍什么阴招,下意识的吓得后退一步。 心口被刺破半寸,没有意想中的疼痛,却也是清清凉凉的,周身不自觉的感觉寒冷起来,脑海里的思绪却清明了几分,安王没再往前,就这般静静的立在那里,皇帝也呆滞了,他没料到安王居然是来寻死的,持剑的手就那般呆滞着,脑子里却是飞速的旋转起来,眸色忽沉忽明,好似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剑再刺下几分,曾经为了争夺储位,的确有不少兄弟死在他手上,但那都是死在他的属下手上,而从未亲自动过手,如今,手持着剑,心底竟莫名的有几分慌乱,对上安王那双炙热的双眼,脑海里千思百转。 安王的思绪被这半寸剑刺得清明了许多,不待他多想,心口又是一阵猛疼,他就这般亲眼的,看着皇帝毫不留情的将手中剑再深入几分,阵阵钻心而疼。 皇帝的狠毒,再次激发了他那份激情,待不及皇帝再深入半分,身子往后一退,寒剑拔离心口,涌溢的血花喷溅出诡异的弧度,散在皇帝那金色的龙袍上阵阵生辉。 “你们真愿助我夺回帝位?”安王点住自己的穴位,让血液不会流淌得这般快,脸色却阵阵苍白起来,问着先前扬言要帮他的隐卫。 “我们愿意”隐卫毫不犹豫,金奚江山,本就该有一位明君来掌夺,而绝非这个自私狠毒的小人。 “带我走”说出这三个字,安王身子便虚弱的倒了下来,先前震伤皇帝那一掌,已经废去他最后几成内力了,加上被伤,他近乎元气大伤。 “不管有没有调令,我们绝不会再听命于你”隐卫丢下这么一句话给皇帝,便打抱起安王消失在寝殿里,留下满身狼狈的皇帝,目光愤狠的看着他们离去,这种被背叛的感觉,他无力承受,生命没了威胁,身子才软软的倒落在地,他实在太无力了,即便困乏疲倦袭来,他却不敢闭眼,生怕这一闭上就再醒不来,他的大好江山还在,他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到,怎么能轻易死去。 直到皇后得知他身体抱恙的消息前来问安,他这才安心的闭上双眼。 “去蓝王府”安王靠在隐卫怀中,嗓音虚弱道。 隐卫有一丝狐疑,却很是听从命令,飞速的往蓝王府的方向奔去。 皇城道上那数百名隐卫的尸体在最快的速度内被清理下去,当然,这一切都是五皇子跟七皇子的功劳,出了这般大事的,两人都想将这事揽下,好博得皇帝高看一眼,耐何皇帝称病不见人,他们也只好私底下斗法了。 但是皇城内不免人心慌慌,这几日下去了,都没能查出个名堂来,谁知道哪天这祸事会不会殃及到自己身上,各个出门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特别是晚上,几乎无人敢出门,连带那些红楼楚馆的生意也下拉不少,各种传言纷飞。 有人说,那根本就不是人做的,而是被鬼神找上了,否则怎么会只看到伤口,却查不出是何种凶器呢,也有人说,指不定是别国派来的高人干的,所以杀人手法才能这般的神不知,鬼不觉。 忆竹苑里,难得的,安王跟蓝王两大王居然和平的同桌对弈起来,蓝王气色尚好,很是精神,除了眉宇间那一抹忧思之外,别的倒是没什么。 安王伤口被包扎好,几日下来也复原不少,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连唇瓣都像是抹上了一层白粉一样,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蓝王落下一子,拍手道:“我又赢了,依我看安老弟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好了,瞧这精神不爽气,连带下棋都落下风了” 安王抚了抚额上的细汗,虽然身子还不太好,腼腆的笑意始终洋溢在唇角:“整日闷在房里与药香为伍,我都要闷坏了,难得能够下床来走走,这才一局棋,你便要赶我回去,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我这可是担心你身体,真是好心没好报”蓝王略带埋怨的嘀咕着,与官场上那威严深沉的模样完全是两个德行。 安王一度诈舌了双眼:“这休养果然是能将一个人的性子都养变了么?”想蓝王休朝也有好多时日了,果然是因为这些日子太过惬意,所以都散漫了么。 蓝王目光飘向远方,惬意的浅笑落在嘴角:“人活一世,匆匆忙碌一辈子,勾心斗角一辈子,终老去,也不过一把黄土,功名利碌,皆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倒不如过过夕阳西下,断肠人椅望天崖的日子” “蓝兄可是在思念王妃?”安王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内心惆怅满然,蓝王府的悲剧,想来对他打击很大吧,忽然又想到自己心里的人,蓦然间发现,原来他跟蓝王还有如此多相似的地方,至少他们的心性都是一样的,无心于朝野,却又争脱不开。 蓝王浅笑,没有回应,话峰一转:“你如何打算怎么做?真要去夺回你的帝位么?” “呵…”安王苦涩的摇摇头:“说实话,要为了一个我不喜的位置大费精力,我还真不愿意…只是、那人着实让我失望透顶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磨灭心性到这种地步,我不知道该不该夺回,但是金奚的江山在他手中,迟早会奔向灭亡” 气氛的时候,他的确是非常的想要夺回这一切,好将那人踩在脚底的,可每当安静下来,他又会觉得自己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他不想捆绑在那个位置上,他更希望有时间多去天下四处畅游。 “三国情势本就紧张,这金奚更是内乱纷云,这天下或许要乱了…”蓝王感慨,挑望西方,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今怎么样了,可有找到她,事情还算不算顺利。 “我倒觉得,倘若三国能推出一位明君,合成一个大国也无不可”不喜朝野纷争之人,自然会抱着这个想法,安王从小志向就不大,所以他很会掩藏自己。 “可天下间有才能之人少之又少,要找出这么个人谈何容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只是要将天下重新演绎一翻,必定又是一遭生灵涂炭,最后受苦的是天下百姓”蓝王眸底思绪纷纷,大乱是必定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只是可惜,离轩那小子也无心朝野,若不然,我倒觉得以他的才能,治理天下也不是件难事”对于明离轩这个儿子,安王是打小就看在眼里的,虽然皮实了点,但是各个方面才能都不错,主要的是他有足够的胸襟,绝不像皇帝跟他的那些儿子一般,喜欢玩弄阴谋权术,依然保持孩子的童真。 蓝光眸光飘乎:“他既然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若夺得天下,交由他打理倒也名正言顺,只是…不知道那小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还会不会像从前那般淡然,他能否接受?” “这…还真是个问题”安王也没多大信心,这是他最后的想法了,既然自己不愿坐上这帝位,那就助明离轩夺取,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是他养大的,那便是他的儿子,与血统无关,他还是相信自己培养出来的人的。 “你们还是打消这个想法好了,我相信明离轩他是绝不会愿意束缚在这个位置上的”云楚一袭蓝衣飘飘,捧着一些纱布药棉之类的东西走了进来,和熙的脸蛋上如丽阳的浅笑迷人双眼。 141你家祖坟在哪?掘了它 “丫头来了”蓝王见到云楚,慈祥的笑意写在脸角。 “安老头,换药了”云楚直步走进内室,语气很是随意,一点也没把安王当成高高在上的王爷,几日相处下来,安王早就已经习惯了,也很是适应。 撑着腰缓缓站了起来,却是因为伤势未愈,站起的瞬间头脑有些晕玄,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蓝王很哥们的搀扶一把:“慢点,省得旧伤未好,新伤又来” “果然是老了”安王感叹,年轻时受点小伤,可不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放心吧,在本姑娘的妙手神医下呢,你这伤会很快复原的”云楚扬言保证,将东西搁置在桌上,一边准备好温水,如今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再不能随意用凉水了。 看云楚一袭蓝衣飘飘,还是夏季的轻纱罗裙,安王叹息更甚,摇起自己的袖口对蓝王感慨:“还是年轻人身子健壮,瞧瞧咱,都穿上秋衣了” “这秋季到了,自然该着秋衣”蓝王不以为然,他自然也是早换上秋衣了的,不服老不行啊,至于云楚,他也相信那丫头绝不是要风度就不要温度之人,至于为什么,他相信定是这丫头有什么法宝在身上的。 他们自然不知道云楚身上有凤玉之事,否则定要惊得掉大牙了。 看着云楚手艺娴熟的为自己处理伤口,安王是倍感吃惊,特别是这伤药,敷上去瞬间感觉清清凉凉的,能缓解不少疼痛:“楚丫头,你是哪里学来如此精湛的医术的” “秘密”云楚懒懒的吐出两字,显然是不打算多说了。 安王也没有追根究底,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当时他临时决定来蓝王府的时候,其实他还是有点担心的,经历了皇帝的丧心病狂,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很怕来了蓝王府后,蓝王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交给皇帝,或者是将他赶出去,不管不顾。 没想到一切都是他多虑了,云楚招待着他,很是热心的,亲自替他处理伤口,他能感觉,云楚的医术绝对比皇宫那些御医的还要精湛七分,也总算是明白明离轩那不靠谱的主为何总是会被这个女人吸引住目光了,也难怪如此冷漠嗜血的蓝玄昊也能为她改变。 想到明离轩,安王又是阵阵叹息:“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能否破开机关,这一个多月过去了,怎么还没出来” 安王现在不宜回王府,皇帝如今定有派人埋伏在安王府,当初蓝玄昊与云楚大婚之时明离轩签下千万两白银的喜礼,他觉得明离轩始终太过浮躁,不成大器,为了跟钟离澜暗中较尽居然瞬间被坑走千万两,安王府虽然不缺钱,但也经不起这败家子这般折腾,一气之下把明离轩给关在封闭的密室里,丢给他一套武功秘籍,而想要破开机关而出,必须要将那本秘籍练熟,否则他肯定就得关上一辈子,按他的算计,那本秘籍天赋不错的人,有两个月的时间该差不多了,而他也有准备三个月的干粮在里头。 前去皇宫之时,他并未料到会有此变故,在时间未到之前,他也没打算去密室看,如今他还真是有些担心,万一那小子出来了,却落到皇帝的手里该如何是好,他倒是不担心皇帝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就怕皇帝利用他做些不该做的恶事。 云楚无语的摇摇头,一边绑好手上的纱带:“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不过就千万两白银而已嘛,你用得着把他给关起来么,这下好了,万一他练好了武功,跑出来却被抓了,你就等着心疼吧”云楚一个劲的嘀咕着。 果然,安王闻言,脸上悔色惊现:“我当初不也是想他能变得成熟一点嘛,整天没个正经的,安王府可经不起他这般败…而且他那个性子,若不改变改变,迟早会吃亏的”…“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被钟离澜三言两语就给激得白送那么多银子” 云楚闻言,眉头一拧:“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成婚之喜,他送出这么多喜礼理所应当啊,安老头可真是小气” 安王果断的将埋怨的话给咽了下去,他并没有责怪云楚的意思,被云楚这么一说,反倒真给人一种好像是在责怪她的意味了,不过这千万两银子的喜礼,是不是奢侈得有点过头了,只得干咳道:“嗯,难得难得,难得那小子愿意主动交个朋友,这银子自然该给的,咳…” 云楚在他肩上猛的一记沉拍:“这就对了嘛,想当初,我可是不愿意跟他做朋友的,是他非要懒上我,非要我做他朋友,至于成婚喜礼嘛,钟离澜是我好朋友,他都能给出天价喜礼了,明离轩做为一个如此稀罕我这个朋友的人,怎么能比钟离澜低了去呢,你说得对吧” 安王吃痛的拧了拧眉头,这报应来得真快呀,他不过是心直口快了点,就被这丫头记恨上了,真怀疑被她这一拍,这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连忙应道:“对对对,没错没错” 嘴里这么说着,手下却不着痕迹的想要挪开云楚拍在他肩头的魔爪,疼死他了,内心还不断的诽腹着,楚丫头你可别再成一次婚才好,不然臭小子上哪去找那么多银子来给你当喜礼。 “这就对了嘛,那下回我要是再办喜事,你可别再因为这喜礼的事把明离轩给关起来了哈”云楚扬言,手下又是一记猛拍,力道虽然有点重,但也在她的控制范围内,最起码这伤口是不会裂开了。 安王额迹顿时冒出条条黑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还办喜事?你不会再打算休夫一次吧?” “去去去,亏你自认聪明,这什么智商啊,办喜事非得是成亲吗?难道本王就不会再有孙子不成”云楚还没开口损上安王两名,蓝王却开始嗤鼻了,没好气的嘟哝着。 “好吧,我错了”安王撇下头,只要不是再次成亲就好了,现在他身受着伤,又身在蓝王府,这公媳二人摆明了就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他一张嘴是绝对说不过他两的,还是乖乖认错好了。 “哼,知错就好”蓝王鼻孔翘得老高,先前哥两好的模样早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安王是被雷了再雷,人前那威严的蓝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孩子气了,真是让人桑不起啊。 竖日午时,正值用膳之迹,钟离澜携慕汐如二人准时来到墨竹轩,由于府上就几个主人,所以蓝王跟安王也很荣幸的,有机会尝尝云楚亲下厨的手艺。 云楚难得像个家庭主妇般,娴熟的摆放好最后一道菜,顺手将碗筷搁置好,看到篱笆前两抹仙白的人影身姿飘飘,没好气的打趣道:“不会是我的菜香把澜少跟汐如给引来了吧” “恭喜你猜对了,本少远在十里外就闻到菜香了,故特意来蹭饭吃”钟离澜也不待她招呼,自己找着空位便拉着慕汐如一起落坐,一点不带脸红的。 “楚楚,你手艺实在太好了,说实在的,你做的饭菜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慕汐如由心夸奖着,云楚总能做出不一样的胃口,让她食欲大增,还吃得很没形象,一点也不像平时那窈窕淑女的模样。 “好了,吃吧吃吧,蹭饭就蹭饭,还说出这般恭维的话做啥呀,不知道这般夸我会让我害羞么”云楚口里这般说着,面上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顺手给他二人各添置了一幅碗筷。 几人看着云楚,面面相嘘,若论脸皮厚者,云楚敢认第二,怕是无人敢当第一了,当然她有这个资本臭美、自恋。 原本五个菜三个人吃,可能还会有剩了,多了两个人,这一顿下来,倒让众人有些意犹味尽。 “楚楚啊,下次多做两菜行不”安王看着被扫得空荡荡的盘子,摸着饱饱的肚皮,明明已经吃饱了,却还让他有种饿的感觉。 云楚无语到极点,瞧他们各个这幅德行,好像她缺他们吃了一样,没好气道:“可别怨我,要怪就怪咱澜大少,谁让他不打招呼就来蹭饭了,安老头若是觉得没吃饱,可是让澜大少把吃下的那份给吐回来,你再吃就好了” 安王闻言,惬意的脸色立马苦下:“女人家家的,说话怎么这般难听,真是…”想想云楚说的话,那意犹味尽的感觉到是没了,反倒让他有种想要吐的感觉,那画面真是幻想一下就让人无比恶心啊,赶忙灰溜溜的遁了。 云楚赶忙唤住:“安老头,别急着走啊” “楚丫头,你这不会又想出什么新点子来整我了吧”安王苦着脸色回头,讪讪的顿住了脚下的步子。 云楚笑眼眯眯,指了指桌上吃残的碗碟:“诺,在我墨竹轩可是有个规矩,谁最后一个吃完饭的,得负责刷盘子洗碗” “啊”安王惊讶,刷盘子洗碗,他能说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干过这活么,准确的该说,他连厨房都不曾进去过。 “啊什么啊,这可是规矩,你这饭都吃了,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愿做吧,我做这一桌子饭菜已经很累了,要不是看在你身子大好的份上,我一般可是不下厨的,如今特意为了你下厨,让你收拾下盘子而已,你不会不愿意吧?”云楚连枪带棒,一幅理所当然的,好像安王今日要是不刷碗筷,就要他把食物都吐出来一般的架势。 直惹得安王诈舌,余下几人却在心里偷乐。 无耐,什么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安王这算是体会到了,只得乖乖的收拾好桌子,边收拾还边埋怨着:“我可是伤患,真是没同情心,都没人帮个忙” 这话刚落,云楚连炮带轰的话又飚飞了过来:“不会吧安老头,这寻常百姓人家,刷个盘子而已,五岁小丫头都会干的,你不过就受了点伤而已,居然还想要人帮忙,羞不羞啊,难不成你比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还不如吗?” 什么叫做唇枪舌剑,安王算是领教了,无语的看了几人一眼,捧着碗碟缓缓转身,却在离开前做出个很明确的决定,扬言道:“下次吃饭我定要加快速度” 丢下这句话,蹋着半阑珊的步子,带伤的身子本就有些许不稳,这用力的捧着碗碟,还是有些有痛的。 看着他的背影,几人却是笑开了花,特别是蓝王,别提有多开心了,一个劲的夸云楚:“还是丫头你厉害,这老东西以往在朝堂上可没少跟我做对,如今居然栽到你手上,当真是大快人心哪”…“不过丫头,他身子未愈,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蓝王惬意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以我的医术,他现在就是拉个女人来滚床单也是无妨的,更何况这活比滚床单可轻松多了,父王该相信我的医术才是啊”云楚扬言,口吻里满是自信。 蓝王这才放心了点,也转身离开,跟着安王的脚步前去,他还真怕那老东西不知道上哪去刷盘子而毁了他府上的荷花池哪。 “楚楚啊,你不愧是极品坑货”钟离澜毫不客气的竖起大拇指。 云楚懒懒的瞥了他一眼:“你该庆幸你今日比安王先一秒放下筷子,不然的话,这活可就落到你身上了” 要不是安王意犹味尽的,连盘里最后一小西大蒜都给抹灭干净,这活还真落到了他身上呢,钟离澜想想,心底真是那个庆幸哪,从此也知道了,往后再来墨竹轩蹭饭,绝不做最后落筷子的那个。 吃饱喝足,云楚软软的倒在摇椅上,有些陈旧的竹摇椅吱嘎吱嘎的发出阵阵碎响,钟离澜与慕汐如早已习惯她的散漫,自己随意的找个舒适的地方落座。 “其实楚楚,今日我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的”钟离澜看了云楚许久,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因为爷爷已经老了,也不知道他的日子还有多久。 云楚紧闭的双眸蓦然张开,看钟离澜原本懒懒的声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显然事情有些沉重了:“说吧,什么事?” 慕汐如紧了紧手心,拉了拉钟离澜的衣袖,示意他慎重。 钟离澜与慕汐如深深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要说,缓缓起身,沉稳的步子落到摇椅边的竹制梨花椅上,沉凝片刻才开口:“你、可否跟我回一趟钟离家” 云楚闻言,讶异的挑起双眉:“这话你该对汐如说才是,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慕汐如也落坐到云楚身侧,握紧了她的手心,希望接下来钟离澜说的话不会刺激到她,也希望自己能给她些许承受的力量:“我也会跟他回一趟钟离家的” “楚楚,你听我说”钟离澜深呼口气,凝重满满的写在脸上:“其实我是你堂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楚的惊讶给打断:“你说什么?你确定你没有弄错?” 这个消息,对云楚来说,无疑是讶异的,她都还没来得及去查探这本尊的身世,这亲人就这么莫名的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钟离澜,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原本她还想,等大局定下,再让跟蓝玄昊一起去查探一下自己的身世,也以为这突破口定是在如妃身上,这也是她为何明知如妃曾派杀手加害于她,却迟迟没有动她的原因,却没想这身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懒懒躺子的身子顿时竖坐了起来:“这么说,我的娘亲是你姑姑?她是谁?她现在在哪?” 对于这本尊的身世,云楚虽然没有刻意去幻想过,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如此的绝色,那这身子的娘定也是个极品美人,只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成了将军府的大小姐,而且赵如雪还以为她是如妃的女儿,这么说来,当年的事定跟如妃脱不了干系。 钟离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这些年爷爷一直有派人在找她,自我成年懂事后,这事便落到我的头上了,当年姑姑有飞鸽传书给爷爷,好像是说她遇到危险了,希望他能去接应一下她的女儿,也就是你,只是不知为何,当爷爷赶到姑姑所指的那片山脉时,那里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也不见姑姑的踪影,唯独可以肯定的是,那里的确有婴孩呆过,因为那里还遗留着婴孩用的尿布之类的,还有一道平安符,上边绣着一个娟秀的名字,南宫仙月,想来是带走你的人遗落下来的,也因此爷爷敢断定,姑姑那道飞鸽传书上所写的,一定都是真的” “那信笺上的字体,都是带着血迹的,可想而知当时姑姑定是遇到危险了,所以不能带着你,这才将你藏于山脉里,其实在那以前,姑姑已经好久不曾回过钟离家,更或者说,是她根本不愿回到钟离家,所以连她怀孕的消息,爷爷都是不知晓的,我想,要不是遇险,若非在无耐的情况下,姑姑大概也不会飞鸽传书给爷爷吧” “种种迹象来看,爷爷可以断定,你一定是被人给救走,或者是被坏人带走,自那之后,再没有半点姑姑的消息传来,而且天下谣言纷飞,说姑姑已经死了,爷爷也猜测姑姑可能已经遇险了,但是一日没找到尸体,爷爷还是不愿相信姑姑已经不在人世,自此一直有分派两批人,一批寻找姑姑,一批寻找你,却耐何,多年来,却没有你跟姑姑的半分消息” 钟离澜眸子里闪过丝丝沉痛之色,他的姑姑,也是个倔强的主啊,若非这样,欣许她不必过得这般辛苦。 “直到几个月前,我第二次为了寻你转悠到京城,无意中听说了很多关于宁王府的谣言,听说宁王娶了个傻子王妃,还被王妃给推倒进荷花池,连带一众下人都集体落水,瞧传言说得绘声绘色,那时我就想啊,这女子好生强悍,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带着几分好奇,我就潜进去了” 听钟离澜这般说着,云楚也回想起第一次见钟离澜的画面,她就说这堂堂天下第一公子怎么突然就闯入凤仙殿了,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那你当时没有认出我?”云楚讶异,当时的钟离澜可是痞得很啊。 钟离澜摇摇头:“就是觉得你很美…然后很与众不同,再然后呢,就是有点眼熟了”很诚实的说着。 云楚拧拧细眉,表示很狐疑:“你没见过我娘亲?” “身为钟离家的少主呢,自幼便很繁忙,要学习各种文韬武略,根本不能像其他孩子那般快活的玩耍,那时候我才四岁,除了有一次远远的在长廊一角见过姑姑的背影外,从此再见她,也只是在爷爷的画上边了,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眼熟,却不太敢确认,毕竟画跟现实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再说爷爷的画功虽然好,但要我来说,其实还是有点瑕疵的,或者该说,你比姑姑要美上几分,再者,当时你的身份可是将军府的小姐,一系列狐疑之下,我也不太敢确认,或者说当时没想到那层面上去,再说了,第一次见面,便被你坑个半死,哪里有精力去注意这些” 钟离澜解释着,云楚听得糊涂,但也算明白个大概了:“你说了这么久,我娘她到底是谁呀?” “这个名字你应该有听过,她就是十几年前天下第一美人秦若水”钟离澜说起她,还是觉得很自毫的,为有这么一个姑姑而自豪。 “什么?”云楚脑子里像是闪过某些东西,却又一时之间抓不住,这曾经风靡天下的美人,她自然是略有耳闻,只是她虽然喜欢美人,却对已死去的人并没有太大兴趣,所以当时听到,也只是过耳云烟,并没有太刻意的去调查她什么,现在知道秦若水是自己的亲娘时,内心还是无比激动的,虽然她是现代的灵魂,但是这么久以来,她早与这本尊融为一体了。 现在知道关于娘亲的消息,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传言里,十几年前秦若水并没有生过孩子,她与风靡天下的天之骄子南宫景是世人眼中的天仙配,在世人眼中可是备受瞩目的,但是并没有传言说过他两有个孩子呀,不是说秦若水红颜薄命,年纪轻轻便香消玉陨,自此南宫景也跟着萎靡不振,从此消失在世人眼中的么,若是他两有孩子,像他们那等备受瞩目之人,他们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活在世人眼中…” 云楚一连窜狐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事来得太突然,有几分不现实,总让她觉得会不会是钟离澜弄错了。 “这当中的缘故怕是要亲自问姑姑才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身在何方?”钟离澜口吻里难得现出惆怅,他那个姑姑,他连亲自的一眼正面都未见过,只是那一个浅丽的背影,加上从世人眼中听来的描述,便也是让他十分敬重与崇拜的,有如此优秀的姑姑,他很骄傲。 “这么说,你能确定我就是秦若水的女儿?”云楚狐疑,依然有几分不确定,偏偏这时代又没有先进的医术,不能做什么亲子鉴定,难保当中不会出什么漏子。 钟离澜肯定的点点头:“来京城后,我有被召回过钟离家,每次回去,爷爷都会问我关于姑姑和你的消息,虽然每次都是失望,那次也不例外,其实长年寻找下来,加上我也没有把姑姑的画像带在身边,那时候已经有好久不曾看到过画像了,那次在爷爷书房再次看到姑姑的画像时,蓦然间,你的身影就与她叠合在一起了,当时我内心是又兴奋又激动,有了这种想法,便开始着手调查你的身世…一翻调查下来,我更是惊鄂的发现,你真的就是姑姑的女儿,可把我乐坏了,这也是为什么你成婚,我能给出千万两银子的喜礼而不心疼的理由拉…” “你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云楚惊鄂,这丫的还真能藏啊,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两还有这般近的血缘关系,难怪呀,她就说一向抠门的他怎么突然之间就那般大方了,要不是当时她正要嫁人,她都几乎要怀疑这丫的是不是在打她主意了,没好气的怒慎了他一眼:“知道了你不早说” 钟离澜挑挑然眉:“这不是当时都很忙嘛,你要忙着嫁人,我也要忙着追我家娘子啊…再说了,我还有些担心这事说出来你会难以接受呢,毕竟你自个一直以为你是云家大小姐嘛,要不是后来听汐如说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云家的女儿,我怕是还要犹豫再三了” 云楚没好气的冷哼着:“哼,我看你不只是重色轻友,还是个重色轻亲的家伙,为了追老婆,连自个的堂妹跟爷爷都不顾了” 这般说着,纯属打趣钟离澜,云楚却能感觉到慕汐如的手紧了几分,忙干咳道:“汐如啊,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这人嘴就这样,你是知道的呵” 慕汐如露出腼腆的笑意,脸色微红:“我知道的,就是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要不是我,说不定你们早就相认了” “说的哪里话”云楚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再说了,我又不是很想跟他相认,我只是比较好奇我爹娘是什么样的人罢了,这事就是钟离澜不找上来,等我忙完了事情,我自己也会去查的” “如今,我倒还真要谢谢你们了,省了我一桩大事”云楚感叹道,的确是省了不少事的,原本毫无头绪的,如今却如白纸一般的坦然落在她面前。 “那楚楚,你会不会跟钟离回去?”慕汐如有些期待,她还没有去过钟离家,说实话,还真有些不太愿意独自面对呢。 云楚紧了紧眉头,看钟离澜与慕汐如一本正经的:“为何非要这个时候回去,难不成钟离家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了想,云楚又有些疲倦的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是很愿意去的,我爹娘又不在钟离家,难不成我跑回去就为了认那个外公不成” 她可没兴趣认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老头,再说了,先前钟离澜也说,秦若水自己都不愿意回钟离家,自己身为她的女儿,就更没必要凑上去了,想了想之后,连连摇头:“不了,澜大少,你还是自个带咱家汐如回去见你爷爷吧,我就不去了,爹娘不在,我回去又有何意义?” 钟离澜却是有些焦急了:“楚楚,算我求你好么,跟我一起回去见一见爷爷吧,他、真的很想你”口吻里满是衰求的慎重,慕汐如亦是板着期盼的目光,很希望云楚同路。 “我看他不是想我,他只是觉得愧对我娘吧”云楚毫不客气的戳破钟离家老头的心思。 钟离澜面色微露尴尬:“爷爷他的确是心姑姑心存愧疚,但是…其实当年的爷爷也是很无耐的” 云楚没好气的哼叽着:“他能有什么无耐,娘亲身为钟离家的女儿,却流落到秦家,这当中有发生什么,不用多想也能知道了,还不又是一个负心汉的故事,肯定是你那个臭老头爷爷辜负了我外婆咯,若不然好好钟离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流落在外,而且娘亲懂事后也不愿回钟离家,这当中,你敢说没有这些事情的发生吗?” 钟离澜苦着眉头,听爷爷跟他形容过姑姑,云楚这丫头,脾气跟姑姑还真是一个样的撅呀,这都还没见到老人家,就能做出如此犀利的判断,不过爷爷真是有苦衷的,钟离澜苦口婆心的解释起来。 “钟离家在世人眼里那是极庞大又神秘莫测的,但事实了,钟离家除了商业便及天下以外,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只不过不管是世人还是官场上,一听说钟离家的名号,都会给上七分面子罢了,加上钟离家的人向来行风严谨,真正的主子又极少在世人眼前露面,这才让人觉得神秘罢了” “事实上,钟离家也可以说得上是残破不堪的,因为得不到一份完整” “怎么说?”云楚觉得很讶异:“什么叫得不到一份完整” “世人只知,钟离家从来都是一子传承,你可知这是为何?”钟离澜眸角里闪过丝丝讽笑的意味。 云楚不语,待他说下文。 微沉凝片刻,钟离澜才缓缓说道:“三百年以前,钟离家是子嗣兴旺,儿女繁多的…可是,这人多起人,家族里的混乱也是可想而知的,就在那个时候,钟离家的女儿外嫁,却不想那女婿狼子野心,差点谋害了整个钟离家族,夺得所有产业权,还害死了不少至亲的骨血,当时整个钟离家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差点就断了,庆幸的是,钟离家的嫡系继承人,在暗卫的掩护下,留下一命,十年风雨飘摇,这位嫡系继承人总算是替钟离家报了这场大仇,将钟离家的产业陆续收回” “也是从此,钟离家族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能一子传成,倘若娶妻后生有女儿的,便给上大比银子让母亲带着女儿离开,家主继续娶别的女子为他生子,若是幸运生得一子,从此,便不能再生第二个,而钟离家主也不能再娶,若是生得龙凤胎,就必须把女儿送出去,母亲可以带着儿子在钟离家继续生活,实际上的意义就是,钟离家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子女,只需要一子将钟离家的产业发扬光大,不让钟离家绝后就好” 云楚闻言,却是猛的一拍沉案:“真是变态” 钟离澜苦笑:“其实我似乎也能理解那位祖先的心情,庞大的家族里,的确很容易发生内乱,想来是那场大乱刺激到他了,所以才会有这些不成文的规定…” 一个人经历这么一场大变,难保心里不会阴影,这个云楚也是能够理解的,但要她来说,这一切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钟离家的祖先教育子女不当,若真将一个人培养得心灵优秀,行纵出色,又岂会发生这些,而且还因为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影响到自己的娘亲,真是太可恶了。 “哼”云楚冷哼,没好气的瞪了钟离澜一眼,见慕汐如满脸呆滞的,隐约有痛苦之色显现在脸上,云楚内心的怒火更是升腾起来,好似这条不成文的规定都是钟离澜定下的一样,起身一把揽过慕汐如的身子护在身后:“那我告诉你,既然你们钟离家怪癖这么多,我家汐如还是不要嫁你好了,这万一往后我家汐如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你岂不是也要把她给休了” 慕汐如抬眸对上钟离澜,纠结的思绪无法用言语表达,她从来不知道钟离家居然还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定,为何钟离澜从未对她说过,是他太自信自己一定能生出个儿子,还是说他也想像他的祖先一样,若是生了女儿就弃了她母女二人。 想到这些,慕汐如不免有些痛心疾首的失望。 钟离澜满面纠结,想要解释,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开口,他被慕汐如的眼神给吓到了,好怕就这样失去她,急得不知从何开口,赶忙给自己倒上杯水一饮而下,这才急急道:“哎呀,你们别着急啊,听我说…” “其实,这个规定自爷爷失去他最爱的女人后,他便已经自己在祖先面前请罚,将这条不成文的规定给废去了,所以汐如你不用担心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且不说已经废掉,便是没废,我钟离澜也绝不走祖先们的前路,所以汐如,不管将来你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一样会喜欢、会好好疼爱的,我才不会傻不吧唧的跟爷爷一样,独自悔恨终生” 这翻话,算是给慕汐如吃了一颗稳稳的定心丸了,脸上那点痛苦之色,也不知何时已经化为恬静的浅笑,浓浓的幸福感在心头流荡着,钟离澜嘴皮子本来就会吹,以往跟自己相处,那也是一套套的,他现在会因为自己的心情而焦急不安,说明他对自己是很在乎的吧。 云楚却没管他两的小心思,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是说,我外婆…的确是被你爷爷给辜负了?” “哎呀,楚楚,你别一口一个你爷爷了,他也是你外公”钟离澜满额黑线,这称呼还真是怪呀。 “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子的,钟离家的老头辜负了我外婆?”云楚所幸换了种称呼,更是令钟离澜满脸无语。 看云楚犀利的小模样,也知道她是很在意的,无耐的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子的,爷爷没有继承家主之时,便有一位红颜,便是你外婆,他们两个相知相爱相许,两人感情如胶似漆,相处得很好,当是祖爷爷也没有反对他们两在一起,只是成婚后,自姑姑出世,祖爷爷就变脸了,强硬的要把姑姑跟姨奶奶赶出去,还让她带着姑姑离开” “当时爷爷是很不愿意的,也一直反抗到底,几乎跟祖爷爷对着干了好长时间,还说,要是祖爷爷不让姨奶奶跟姑姑留下来,他便要离开钟离家,让钟离家从此绝后…” “在爷爷的抗争下,好长一段时间,祖爷爷终于妥协了,姑姑跟姨奶奶都留了下来,时间风平流静的一年过去,爷爷以为这事算完了,却不想他外出办事的一个月后,回来之时,却再没了姑姑跟姨奶奶的踪影,他这才知道,原来祖爷爷压根就没死心,一直在处心积虑的想送走姑姑跟姨奶奶,却不想爷爷一直把她们护得好好的,若非他那次外出办事,姑姑跟姨奶奶也不会被送走了…后来爷爷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姑姑跟姨奶奶…而祖爷爷见爷爷不此再娶妻,只好用计谋,让他强行与别的女子成婚,圆房了…” “其实说起来,爷爷也是个可怜人,他这一生,心里爱着的都只有那个女子,而我的奶奶,他后来的妻子,也在生下我爹爹后没多久便香消玉陨…”想也是,守着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日子该有多痛苦:“我有时候倒是觉得,跟奶奶比起来,姨奶奶其实算是幸福的了,不管她还在不在人世,在不在爷爷身边,至少,她永远留在爷爷心里,而我的奶奶,不过就是祖爷爷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钟离澜叹息,慕汐如闻言亦是阵阵叹息,这一切都是谁之过… 云楚闻言,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丝丝犀利的光芒,还抱满不平,满口愤愤,一本正经的对钟离澜道:“你家祖坟在哪?” “呃…”钟离澜还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阵阵惆怅呢,哪想云楚突然蹦跶出这么一句,很是诧异:“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可不觉得云楚会这般好心的,知道自己是钟离家的后人之后想要去祭拜一下。 果然,这想洗刚落,便听到云楚满口愤怒道:“告诉我你家祖坟在哪?总有一天我要去掘了它,居然敢坑害我娘亲跟外婆,我就是让他死也要不得其所” 钟离澜与慕汐如齐齐汗颜,看云楚眸子里愤然的精光,可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呀。 “楚楚,我知道你定是为你外婆跟娘亲抱不平,但是逝者已矣,我们该珍惜剩下的亲人,钟离,跟爷爷都是你的亲人哪…就算是掘了祖坟,也改变不了什么的”慕汐如劝解着,直觉认为,云楚既然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到,压根没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钟离澜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估计爷爷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虽然当年的事让爷爷心存怨恨与不满,但是一子传承下来,他也不能做那个让钟离家断后的罪人,而且,自姨奶奶跟姑姑离开后,爷爷被迫娶了奶奶后,他几乎是没有跟祖爷爷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祖爷爷临死…也没有再唤他一句父亲…所以,祖爷爷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也算是遭到报应了,这掘人祖坟的事,楚楚你还是别干了,就像汐如说的,逝者已矣,咱应该珍惜活着的人” “所以往后我就是你的亲人,还有爷爷,他真的是很想你的,你就跟我一起回去见他一见好不好?”钟离澜略带乞求的看着云楚。 云楚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切,你们钟离家一子传承,你才是钟离家的少主,我回去又能怎么样啊,钟离老头是肯让我骑到他头上做威作福呢,还是打算奉送上钟离家的半壁江山哪” 想到钟离家那条不成文的规定,云楚那一肚子心火就无法灭下,口吻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朝代的女子凭什么要活得这般苦楚,连留在自己丈夫身边的权利都没有,都是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变态定下的规矩,说实话,那掘钟离家祖坟的念头,她还不曾打消过呢。 要不是因为那破规矩,自己的娘也不用流落在外,那这本尊自然也不必在将军府受尽欺辱与苦楚了,特别是外婆那可怜的女人,还有钟离澜的奶奶,她两也不必苦尽一生了,一个守着自己不爱的男人香消玉陨,一个想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郁郁而终。 还有自己的娘亲,流落到秦家,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然怎么可能会被人追杀,到现在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钟离澜却是一本正经道:“只要楚楚愿意跟我回去见见爷爷,便是要了钟离家的江山又如何,你想要的,我全部给你,不不不、不能说给,应该说,钟离家的一切,本来就有你的一部分” 云楚翻翻白眼:“我是爱财,但我只喜欢坑来的财,要因为银子而跟你们钟离家沾边的话,我也是不愿的,所以你就少拿银子来诱惑我了,这招不管用…再说了,如今我的风云天下运转得正好,日进斗金,我也不差你们钟离家的几个钱,这万一又重演了几百年前的悲剧,那我岂不是成了你钟离家的大罪人” 自知道钟离家那些莫名的典故后,云楚说话的语气是怎么也好不起来,十足的为自己的娘亲跟外婆愤愤不平着,或者前世母亲的遭遇让她有感同身受,所以她是特能理解女人的心里,不管是前世的母亲,还是今生的娘亲、外婆,她们都是可怜的女人,都是因为生下女儿而被嫌弃不是么。 前世,躺若自己是个男儿,想来父亲也不会那般心狠手辣吧,哪怕那是男女平等的时代,但在父亲眼里,男女就从未平等过,一想到那利刀穿心的痛,云楚眸角就阵阵酸涩,自幼她就吃过很多苦,但也从未有哪刻如那时般的心痛,被最亲的人一剑刺死,这种感觉…她该怎么来形容呢。 “那、楚楚,我要迎娶汐如,你总要去钟离家的吧”钟离澜眸光闪闪,见云楚沉寂在自己的思想中,好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还以为她还在为她娘亲跟外婆抱不平,折腾着法子诱拐道。 反正他是一定要带云楚回一趟钟离家的,爷爷如今越来越像个孩子,总是逮着他闹腾,天天念叨着姑姑跟楚楚,而且身子还一日不如一日,人老了,都会有那一天,他有准备,但是他不希望爷爷带着遗憾而走,见不着姑姑,见着楚楚,也算是圆了他的心愿吧。 “谁要嫁你了”说到迎娶的事,慕汐如没由得羞得一阵脸红,平日里她也是个挺淡定的人,漠然的可以忽视一切,淡淡的气质就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但说到小女儿心思,她也是及羞恼的。 “汐如,我们还是早日成婚吧,早早的生个大胖小子,也好让爷爷抱抱曾孙子呀”钟离澜可真是个聪明的主,诱拐云楚回钟离家的同时,还不忘记诱拐慕汐如与他成婚。 “去、少没正经的”慕汐如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说楚楚的事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云楚看着两人一唱一喝的,无语的拧了拧眉心,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般神奇,蓦然的想通后,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如果你两成亲,那我就免为其难的去一下好了” 其实云楚只是忽然间想通,上辈子的恩怨那是上代人的事,她何需纠结这么多呢,就像慕汐如说的,逝者已矣,何必被那些不覆存在的事而影响自己的心情,至于那个钟离老头,见上一见又何妨,反正他已经老了,必定是要走在自己前面的,不管他这辈子错与对,无能也好,无耐也罢,那都是他人生里的事,虽然因为他的无能,因为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女,害得娘亲与外婆流落在外。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是去见他,对她来说,不过是见了个人罢,或者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却是满足了一桩心愿,又何乐而不为呢。 贼兮兮的瞄着钟离澜跟慕汐如,故意拖长了尾音道:“噢…原来你两关系已经好到要成亲的地步了呀,这么说来,这杯喜酒果然是有得喝了,说罢,啥时候成亲,我也好准备一下你们的成亲之礼呀,省得太过伧促,我要是拿不出来可就脸面丢大了” “其实我丢脸是小事,到时候你们亏了才是大事呢”云楚啧啧叹着。 钟离澜板着好奇的眸子,笑意然然,一幅受宠弱惊的样子:“原来我们成婚楚楚还打算准备厚礼呀,是什么呢?” 云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等你成婚不就知道了” 钟离澜闻言,却是兴奋致极,板着可怜兮兮的眸子对上慕汐如:“汐如啊,你看你就嫁给我吧,我们早些成亲,然后楚楚也好跟咱一起回钟离家看爷爷啊,你也不希望爷爷失望的吧” 云楚拧眉,好个钟离澜,你还真会坑啊,想借她回钟离家的事来让汐如答应求婚,真是做梦,一把拉过满脸纠结的慕汐如:“你听着,想让我家汐如嫁给你呢,没有一场浪漫式的求婚怎么行呢,还有啊,哪有求婚不要戒指的” “啊?戒指,那是什么玩意…什么叫做浪漫的求婚?”钟离澜满脸菜色,先不管云楚口中戒指跟浪漫式的求婚是什么,总的来说就是,这事只要云楚插手,就不那么好办了。 “蠢蛋”云楚丢下两字,这才领着他二人到书桌前,开始提笔在纸上刷刷的画了起来,一边画着,一边解释着什么样的求婚才叫浪漫,顺带解释了一下为何求婚非得要戒指,还很细致的给他们讲解了一下戒指带在每个手指上的意义。 听得二人是一愣一愣的,特别是那浪漫式的求婚方法,直听得慕汐如一阵心猿意马,好新颖啊,幻想着那画面就让人心神飞扬。 钟离澜虽然好奇,却不自觉拧紧了眉头:“我怎么感觉楚楚你说的这些好好难办似的,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我这个菜鸟怎么去办呢?” 云楚哥两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好办哪,你给我银子,我帮你办不就行咯” 钟离澜脸色顿时一黑,他就说这事不那么简单,感情又是这丫头挖给自己跳的坑啊,他可怜的银子,还真是很好坑哪。 142久别重逢,夫君饿得慌 不过看慕汐如一脸幻想期待的样子,钟离澜咬咬牙,便也觉得没什么了,反正他已经被坑惯了,不差这一次:“那好吧,你说要多少银子?” “嗯,我算算哈”云楚勾扒着手指头细算了起来:“打造一款独一无二的戒指呢,需要我这个设计师煞费若心,而且还得找集天下名匠…既然有了戒指呢,那成婚之时项链耳环凤冠自然也要用成套的新颖货色,不能再按你们那些老套的了,瞧我成婚可就亏大发了,那重重的凤冠简直能把人脖子给压断” “既然配上了我设计的头面呢,那嫁衣自然也得由我来设计,当然你可以放心,这些绝对都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 “至于求婚的场面么,自然要办得大大的,而且置办场地加上要购置的东西,一翻费下来…怎么也得个两百万两黄金吧”云楚说得轻松。 钟离澜却不得不说云楚就是个十足的坑货啊,他聘礼给出的本来就已经是天价了,一场求婚要花个两百万两黄金,钟离澜都觉得眼冒金星了,要说这世上谁人最坑,云楚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天、这么多啊,楚楚,要不,这求婚还是不要了,反正…反正我爹他都已经答应这门亲事了,没必要让钟离如此破费”慕汐如一听两百万两黄金,惊鄂得就差没抽了嘴角,这实在是太奢侈了,觉得有些承受不起,应该说是根本承受不起。 “啧啧啧…”云楚细眯着眼眸嘘叹着:“瞧瞧,我家汐如可真是个会持家的好媳妇,这人还没嫁过去呢,就跟人家穿同一条裤子了” 说着,云楚所幸拉过慕汐如到一边训起话来了:“汐如啊,我可告诉你哈,成亲这种对女人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呢,当然得隆重点,你想啊,这成亲大喜之日,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而求婚在成婚之前,嫁不嫁他全看你在求婚之时是否答应,倘若他随口一说,你就答应了,那他钟离澜往后肯定会觉得汐如你脾气太好,好欺负呢,这现在他是对你好好的,可你得为以后想想啊,就像常言说的,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老叉叉,等到了那个年纪,你敢保证钟离澜他还能像现在这般爱着你么” “当然,我说这话也不是咒你两什么,我就是打个比喻而已,你别太放在心上,我说这么多呢,其实就是想告诉你,对女人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成婚,当然得慎重,不能让他觉得你好欺负,这样啊,就算往后你跟他闹闹小矛盾了,他也会记得,当初他娶你的时候,可是大大的出了一把血,这样,他是绝对不会忘记当初是有多么艰难才把你给娶了回去的,往后他才会更加懂得珍惜你呀,而且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多花点银子也没啥,他钟离家又不缺这个钱” “就好比一件货物一样,咱花重金的买下来的,往往比花费少数银两买下来的东西更让人小心翼翼,所以,这场求婚必须得办,还得让全天下人皆知他钟离澜只爱你一个,这样的话,往后他还不是被你捏着小鼻子走,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只要拿出当天的事一说,保证他立马乖乖的…相信你也不想像别的女子一样吧,一辈子屈尊在夫君的脚下,任他欺负对不对…所以呀,这个时候,你态度得强硬,千万不能替他省” 云楚一个劲的诱惑着,她自然是心知慕汐如与别的女子本就不同,且不说她本来就很期待这场梦幻般的求婚,而且她也知道,慕汐如是绝对不乐意像别的女子一样过那日复一日伺候夫君的生活的,虽然对象是钟离澜,但那样的确是太过平常了。 听云楚说着,慕汐如眸子里狡黠的星光逐渐闪烁了起来:“我突然觉得楚楚你说得有道理哎,咱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貌似奢侈一点也不过份呵,再说你说得也没错,女子容颜易老,若自己都把自己看得这般廉价,又怎滴指望一个男人会尊重你…” “好,我决定了,不管花多少,这场求婚我要定了,要是做得不好,我便不嫁”慕汐如眸光里俏皮满满,转身走到钟离澜身边,伸出细指,嫣然巧笑,问出的话却有些意味不明的:“你好像很心疼呵?”钟离澜浮了浮额迹压根不存在的乱发:“怎么会呢,屈屈两百万两而已,我怎么会心疼,我家娘子高兴就好”嘴里说得一派轻松,但是好吧,他内心也不得不承认,一场求婚而已,花这么多,的确是有点奢侈了,但内心又觉得,能让慕汐如高兴一次,能让她亲口同意嫁他,这也绝对值了。 “如此,那就成交咯,银票拿来”云楚很不客气的伸出手掌。 钟离澜身上并没有这么多银票,所幸从怀里拿出自个去钱庄取银子的印鉴:“诺,拿这个去钱庄,自个领去” 云楚笑眯眯的接过印鉴,细致的打量着,看着手里小小的一块,却是有大把的银子在里头,心里想想就那个惬意啊。 看她一幅贼模贼样的,钟离澜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的算计,并没有太在意,反到是笑眯眯的讨好着慕汐如,无言在说:“看吧,为了你我可什么都愿意做” 慕汐如会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唇角扯开的笑意越发的柔然,打心里来讲,她并不是非要花这个钱不可,只是就如云楚所说,女人一辈子才一次的事,貌似的确应该浪漫点,往后留忆起来,那也是幸福的吧,再者,钟离家的产业遍及天下,貌似她的确用不着这般的帮着钟离澜去省。 “楚楚啊,晚上我可否再继续蹭个饭”想到刚才那顿饭,钟离澜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这两百万两黄金没了,再蹭个饭总行吧。 云楚将印鉴收好,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当然行,晚上我让厨房做上一大桌子菜来招待澜大少哈” 钟离澜闻言,顿时满脸黑线的:“我想吃的是楚楚你亲手做的,汐如,你也很想吃对吧”笑兮兮的跟慕汐如打着马虎眼。 慕汐如无语的撇撇嘴,很是心疼云楚,没好气的慎了他一眼:“别闹了,楚楚做一桌子饭菜肯定很累的,你若想留在蓝王府用膳,那就让厨房做,我的确是挺喜欢吃楚楚做的菜,不过呢,今天我答应爹娘了,要回府陪他们用膳,所以我就不留下跟你一起了” 被慕汐如护着的云楚闻言,那是眉开眼笑的:“还是我家汐如好,知道心疼我,哪像某些人啊,还堂兄呢,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这个堂妹,自个不做顿来吃就算了,还一个劲的想着来蹭吃” 云楚嘀咕着,看钟离澜一幅很想吃她做菜的样子,摆出幅很是大方的模样道:“这样吧,你若真想吃也行,这次我就不收贵了,我做顿饭给你吃,收费一万两咋样” 果然,她这话一出,钟离澜那满脸期望瞬间变成菜色:“天下间哪有这般坑的堂妹,一个劲的想着要从堂兄身上挖银子,到府上做客,吃顿饭也要一万两,太坑了” 云楚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表示:“方才那顿饭我没收你银子已经很便宜你了” “算了,我还是跟我家亲亲娘子回府去岳父岳母的饭菜去,还能顺带讨好一下老人家,说不定他们一高兴,让我跟汐如明日就成亲…嗯哼,到时候楚楚你就乖乖的跟我回钟离家吧”钟离澜是个很能看得开的主,虽然他有钱,也不会舍不得这一万两,但是先前听慕汐如不陪他一起了,他也没那般大的兴致了,自然是娘子在哪,他就在哪了。 “嗯哼,走吧走吧,想明日就成亲,继续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云楚无语的挥挥手,半椅在遥椅上闭目养起神来。 钟离澜没好气的哼叽了一声,既然自己要说的话也说完了,自然没留下的必要了,省得留的时间越长,被坑走的银子越多,乖乖的领着慕汐如转身离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看天色朦胧,云楚捏了捏惺睡的双眼,有些疲倦,周身凉意袭来,云楚讶异,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能睡了,就这般的在遥椅上睡着了,这一觉居然睡到次日清早,还真是条瞌睡虫啊。 轻揭开身上的锦被,站起身子,走出竹篱小院,迎面吹来的清风让她神清气爽的,顿时感觉身体内力十足,好像又饱满了几分似的,除却那一丝惺睡,她的心神感受周边的事物好像也更加的清灵了,本源在一夜之间又升华不少。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最近怎么老爱嗜睡呢”青言见她醒来,端着洗漱水走了过来。 云楚停下手中练太极的动作:“你昨天晚上有唤我么?” 青言点点头:“当然有,依如前两天一样,可是不管怎么唤你,都唤不醒,小姐现在定是极饿的吧,昨晚都没用膳” 云楚拧了拧眉头,真是好奇怪呀,她最近怎么搞得跟个孕妇一样,老爱嗜睡,她本身就会点医术,自个根本没有怀孕那是一定的,只是探脉象,却连她自己也探不出来这是为何,只是可以确定,身体并没有副面反应,反倒强劲不少。 “嗯,是有点”云楚搞好洗漱,轻声应道。 那边青雨脸色苍白的,端来了清粥小菜,这是云楚吩咐的营养早餐,今日她身子刚复原一点,便自己亲自动手给云楚做了:“小姐,早膳来了” “快放下,谁让你这个时候出来了”云楚微慎,看青雨满脸苍白,那日回府后,她并没有先休息,而是先替青雨看诊了一翻,一夜忙碌下来,她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那个轻尘还真是个狠心的。 对付一个娇弱的女子,居然也下得去狠手,看到青雨的时候,她满身是血,隐隐余下那一丝心脉在跳动着,一口气要落不落的样子,连呼吸都那般的轻盈,好似随时都会香消玉陨一样。 若非她当初在皇宫内打劫来的有好多都是极品药材,大量的用药下,这才保住了她的心脉,若不然,只怕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活她了。 “小姐,我身子已经好多了,做这些没问题的,谢小姐救命之恩”青雨满脸感激的,手中的托盘被青言给夺了过去,想要朝云楚下跪。 云楚无语到极点,微微的愤怒显现在脸上,半撑过她的身子:“身子未痊愈便好好的在房间呆着,做这些粗重活做甚,想要报答我,等你身子完全好了再来报答不迟,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这个时候跑出来折腾,可别白白浪费了我的药材” 这话听着虽然不是很中听,但是语气的关心任谁也能听出来的,青雨满脸感激,喜色不自觉露在唇角,小姐现在也有拿她当自己人了吧,她在关心自己。 “谢谢小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好好休息,等身子好起来,到时候愿做牛做马,为小姐效力”青雨坚定的说着。 云楚看锅里粥挺多的,再看青雨额头上约有木炭灰,这天色尚早,想来是为了自己的早餐好早就开始忙活了,这身子还这般弱,就惦记着这些,虽然她是主子,但有如此衷心的属下,她也是挺开心的。 连忙唤住她转背的身影:“得了,既然起都起来了,就先用了早膳再走” “青言也一起用膳吧”云楚给了青言一个眼神,青雨这丫头毕竟跟她不是这般熟,怕她又推三阻四的,直接命令青言一起。 “谢小姐,那我就不客气了”青言跟云楚早已混熟了,自然知道云楚什么时候能惹,什么时候不能惹,现在小姐叫她用膳,她要是不吃,那就是罪过了。 帮忙招呼着生涩的青雨:“快坐下一起吃啊”怕她见外,青言利落的帮云楚乘好一碗粥,又顺手帮青雨也乘上一碗。 青雨满脸感激的,很是受宠弱惊,见云楚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上边,再看青言津津有味的喝着粥,还一个劲的夸着好吃,好像主仆之间一直便是这般相处的一样,阵阵暖流滑过心头,被人在意的感觉,真的很好,抿着清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对了青雨,你是怎么发现轻尘叛逆的事?”用过早膳,天色渐明,青雨那张苍白的小脸也恢复了一丝血色,显得晶莹些了。 青雨闻声,捧住小碗的双手不自觉抖了一抖,想到那日发生的事,嗖嗖的凉意不自觉由脚底至心头阵阵袭来,眸子里颤意、失望、绝望,痛苦的情绪丝丝显露在脸上。 “你很在意轻尘对吗?”云楚看她脸色,也隐隐能猜到几分。 被人看穿心里,青雨也没打算隐瞒,缓缓点了点头,丝丝泪迹至脸滑下,又慌忙的试了去:“我跟轻尘一直都是主子的外支援,很少出现在蓝王府,一般都是在主子暗处的势力下处理着一些事,直到轻风跟青紫离开,我们才被调过来” “轻尘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是能力出众,又很优秀的,加上他长得又帅气,难免让我有些异样的小心思,我在意他…很久了,可是他也许一直都不知道吧,只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妹妹,对我没有多亲近,却也没像对别的同撩那般冷漠” “或许也因为这样,才让我心里有些幻想吧,我会幻想着,他或许对我也是有意的,被调来蓝王府后,我跟他相处的日子就更多了起来,我在主阁里假扮小姐,而他经常静静的椅立在阁外做保护小姐的侍卫,无聊的时候,能陪我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了,虽然,他的话很少很少…但我却只觉得,他大概就是这么个人吧,一段日子相处下来,我发现我对他竟越发的上心了” “所以我时候会注意着他的动向,很好奇他在做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牵扯着我的心神,我甚至还傻乎乎的偷跟随着他的脚步,常常驻足在他身上,只为看看他” “直到小姐你回府,我注意他的时间机会就更多了,因为不再需要我来假扮小姐,那日小姐入宫,我原本是有些郁闷的四处乱走,因为整日无所事事,小姐也不派活给我,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不被信任,觉得很无聊,所以心情烦燥的乱逛着” “却没想让我无意中看到轻尘偷偷模模的从府后门溜出王府,出于好奇心与女人的小心思,我当时下意识的以为他是要去与女子私会了,心中倍感失落,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好想知道他到底是去见什么人,当时也没多想,就是抱着一个想法,他若是真去与别的女子私会,他若有喜欢的人,那我从此就要把他给忘记,所以我大胆的偷跟在他身后…” “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到了一处偏僻的农巷,我越走越心惊,这私会女子,一般不会约在这种地方,忽然想到府上出了叛徒的事,当时我心底漏掉一拍,有些想法不自觉的在脑海里闪过,惊讶无比,心惊之迹,果然他等的人出现了,我小心翼翼的隐藏好,偷听他们说的话,当时我都吓傻了…” “我压根就没想过,轻尘会背叛主子跟小姐,当时内心太过震惊,因此隐响到我的行动,一个不慎撞落了墙头的一片瓦砖,我的行踪被他们发现” “那个西灵女子,也就是那个郡主,她扬言要杀我,是轻尘…是他保下我,说交给他处理,并且会给那郡主处理的干干净净,那主郡主才算罢休,先行离开了,我以为轻尘让郡主把我交给他,是因为他对我还有一丝情宜,毕竟同撩多年,即便他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也该有点感情的吧,却没想,一直在我心里形象良好的他居然也露出那令人惊恐,恶心的一面” 青雨捂着胸口,满脸心悸:“直到现在想到他那狰狞的面孔,都让我心惊,他就那般毫不留情的,眉目险恶,准确的说应该是厌恶,他说,我是天底下最令人恶心的女人,整天自以为是的跟在他身后,整天一双眼睛就知道盯着他看,熟不知他对我的客气只是不过是不想让彼此间的关系闹得太过僵硬” “他说,既然我已知道了他的秘密,那就绝没有存活在世上的理由,他武功比我高,我不是他的对手,几招下来,我便输得一败涂地,只得成为他手中的小鸡,任他蹂躏” 说到这里,青雨满脸悔恨、又痛恨的,泣不成声的大哭了起来:“我从未想过他竟然是这种人,他不但背叛了主子跟小姐,而且…他跟本不爱我,却很鄙夷的对我说,既然我这般爱他,那他就很大方的给我一次…” “他、他就是个恶魔,落在他手上,我无法逃脱,我不介意一死,可我不想死得这般没有尊严,即便我是喜欢过他,但我也不希望清白的身子就被他这般毁去,我反坑到底的结果就是遍体鳞伤,他十成的内力掌掌落在我的胸口” “直到我晕死过去,很庆幸的,我居然没死成,还余下一口气,想来他是急着入宫,又以为我已经死了,这才没有及时的把我清理掉吧,毕竟那破院一般是不会有人进去的” “心痛欲绝,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当时的失望与心伤,真想就这么死了也好,可是想到他们的阴谋,我又撑过来了,我不能让小姐跟主子有事,靠着这一口气,我艰难的回到了蓝王府,好在刚入府门便碰到了季仁叔,否则我怕是见不到王爷了…也无法让王爷出手阻止轻尘了” 当时回到王府,已经是她体力的极限了,又重伤在身,还真未必能继续前行去见蓝王。 听了她的叙述,云楚可以想象当时的青雨有多失落伤心,也能想象得出当时的轻尘有多猖狂,面目有多狰狞,是啊,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心里神一般的男子突然变得比恶魔还可怕吧。 青言贴心的揽了揽青雨的肩头:“好了,都过去了,你现在主要的是要养好身子,过去的事,都与你无关了” 云楚无言,那日的确多亏了青雨,若蓝王不及时来救场,若轻尘真的出现,怕还真是给了死皇帝一个扣下她很好的理由。 青雨看上去年纪跟她差不多大,在现代,这般大的女孩子的确会有很多早恋的现象,那都是纯纯的欣赏,还不会受这种撕人心肺的痛苦,也不会有青雨这般成熟。 定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青言说得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日子还要过,经历了这些对你来说未必是不好的,人这一生,不管经历的是快乐也好,痛苦也好,它都是你的成长经历,催促着你的成长,发生了这些事,想来在日后,你为人处事,看人会更加的透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又接着道:“从此以后,你就叫青晴,雨过天晴的晴” “当然,光改名字没用,你的心情也该雨过天晴,你能做到吗?”云楚眸子里光辉闪烁。 给了她不少信心,利落的试去脸上的泪水,定定的点了点头:“谢谢小姐,我能走出来的,往后我便叫青晴”从来都是有伤自怀舔,这种被人安慰,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青晴心里暖暖的,心口那些伤痛被抹去不少,满脸感激的看向云楚。 “嗯,在你身子未痊愈之前,这些事都不用你做,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养好身子,等你伤势好了,我再让青言带你去风云天下熟悉一下那里的事物,这蓝王府里并没有什么大事,也不会是我跟世子的主要落脚地,所以,你若真心感谢我救你一命的话,就好好的活着给我更好的报答”云楚眉目清然,淡若的眸光给了青晴几分信心。 “知道了小姐,属下这便去休息”青晴微拂了拂笑意,脸上的苦色变得淡然很多,隐有一丝浅笑遗留在唇角。 青言看她伤得这般重,无语的感叹着:“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害人不浅呀,倘若青晴不是爱上了轻尘,去关注着他的一切,便不会因为尾随撞破他的背叛而伤得这般重了” 青言满满的叹息,随即又很是庆幸的:“不过还真多亏了她对轻尘的这份爱意,若没被她发现轻尘的背叛,小姐跟主子甚至整个蓝王府可就要不妙了” “所以说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有着不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好的一面,虽然这事苦了那丫头,确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还真是多亏她了”云楚无耐的摇摇头,站在竹门前伸了伸懒腰,闻着墨竹散发着的阵阵竹香,挑目看着主阁的方向,自蓝玄昊离开后,她除了先前几日在主阁里住着,就很少呆那里了,要么就是在风云天下,要么就是在这竹篱小院,她害怕在那有着他气息的地方孤独。 每当夜深人静,对他的思念跟担心就会越发的浓烈,使得她内心阵阵抽痛着,所以,她宁愿远离那个地方,虽然这里也有过他的身影,他的足迹,但至少没有那里那般浓烈。 “小姐又想主子了?”青言见她露出忧伤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起蓝玄昊了,青言也是十分担心的,这太反常了,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主子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连她都着急了,更何况是小姐呢。 云楚摇摇头,双点点头:“或许想吧,又或许没想吧,更或者我只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所以他一离开才会觉得不习惯罢” 她给自己找着借口,想要借此来告诉自己,或许自己心里真没想象得这般思念他呢,只是口里这么说着,阵阵抽搐的心却不断的叫嚣着,这根本就是假的,假的…她很想他,还不只是一点点。 “其实小姐何不前去西灵找主子呢?”青言提议道,这个想法她早就有过了,又不好劝解,毕竟小姐既然决定留下,就必然有她的道理。 这个想法,先前慕汐如就有跟她提过,当时她并没有多想,只因为当时情势是绝不能离开的,而且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能消失在世人眼中。 只是现在…想到皇帝眸子里的狼光,云楚能感觉到危险无时无刻不在身边,皇帝被安王所伤,如今皇城里的局势也相对紧张,蓝王府被盯上是迟早的事,倒不如找个机会让蓝王府消失在世人眼中,安王欠自己一个人情,倘若来日她有需要帮忙的,他定然会义不容辞。 可是要怎么让蓝王也消息在世人眼中呢,总不能又在蓝王府放上一把火,毕竟这里是蓝王自幼居住的地方,这里还有他爱过女人的身影,墨竹轩便是蓝王最大的欣慰,想来他不会愿意离开才是,可她自己消失,留得蓝王一人在,那她当初留下的决定岂不是白做。 摇了摇混沌的脑子,甩开一切思绪,云楚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更清明些,看来有必要找蓝王谈上一谈了。 在去找蓝王之前,云楚先去了趟蓝王府的地牢,入步阴暗潮湿,腐朽沉杂的气息透鼻而来。 “小姐小心一点”青言走在她前边,提醒着她脚下台阶可能会有点滑。 云楚步伐沉稳,缓缓朝里头走去,这地牢建得十分隐秘,她从未来过,今儿还是第一次,人还未靠近,便听到轻尘那失落的狂笑声传来:“哈哈…一朝失足千古恨,没想到我堂堂大首领居然会栽在一个贱女人手上,哈哈…” 不用他说也知道他口中的贱女人就是青晴了,青言脸色大变,随着云楚的步伐前去,满脸戾气的,恨不得马上就冲动轻尘面前给他甩上两大脸子。 蓝王府的地牢里一般没人进来,所以显得十分的沉闷,黑漆漆的没有半丝光线,青言手持着夜明珠才照亮眼前的一幕幕,想来是关压轻尘的时候有清理过,灰尘依然有,只是道上却不像两边牢房里一样结满蜘蛛网。 入目一片狼藉,地上被打翻的食物一大推,被沉重锁链锁住的轻尘除了发丝缭乱,手条手臂上有很多勒痕外,是没有别的伤痕,想来蓝王并没有对他下狠手的。 倒是他面部的狠色狰狞,让人没由的心悸几分,云楚眸光镇定,并没有因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而感觉到丝毫不适,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两米外看着轻尘,也没有说话,无声的质问着。 轻尘听到脚步声,如剑般的目光穿了过来,看到云楚的身影时,脸上的不屑与讽刺更加明显:“呵,我还真是荣幸,居然能让高贵的世子妃你屈尊降贵的来到这阴暗的地牢…哈哈” 猖狂的笑声弥留在耳角,声声刺耳,青言眉头拧得死死的,按理说轻尘是比她要高一级别的,但知晓他背叛了蓝玄昊跟云楚,知道他那些卑劣的行径后,除了满心的鄙夷与恼恨,真是再没别的能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云楚清冷的嗓音里听不出喜怒,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哼,背叛?什么是背叛,是他蓝玄昊欠我在前,你凭什么说背叛,我给他做牛做马这些年本就是个屈辱,你现在来跟我说背叛,我呸”轻尘满口愤怒,恨恨的朝云楚吐着口水。 却是因为赌气没有用膳食,偶尔吃下几口还是被灌下去的,满身狼狈的,连口水都吐不出来。 云楚无语的摇头:“你说蓝玄昊欠你?那你倒是说说他欠你什么?你以为当年你的家族没有蓝王的策划,他们就能好好的活在世上,你就能安心的当你的林大公子么?” 轻尘眸子里全是愤然的火光:“若非蓝王自私自利,拿我家族之人去顶替蓝玄昊的母族,又岂会有这灭顶之灾,你说,不是他欠了我是什么?” 云楚眸光寒冷:“你知道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吗?倘若你知道他们犯下的大过足以诛连九族,你是不是该为你能活下来而感觉到庆幸” 轻尘抬眸,愤然的杀机飘荡在眼角:“杀害蓝王府全家的罪名当然够大,当然要诛连九族”他只以为他们犯下的过错,便是蓝王强加上去的。 云楚冷讽:“相信蓝王有跟你解释过当年的事,为何你还要沉寂在自己的思想里,你该知道,你父亲贪污的是一笔巨款,那漏洞之大,还有贩卖官职等等这些罪过加起来,若是被皇帝知道,绝非革职查办这点小事,诛连九族那是一定的,若不是蓝王需要人帮忙,他何需大费心机的替你林家周转这事,若非他强力将此事隐瞒下来,哪里还会有你轻尘的存在” 云楚字字诛讥,逼着轻尘接受这个事实,先前他不知道真实情况而做出背叛之事,她可以谅解,所以她选择亲自前来,不只是因为蓝玄昊及看重这个下属,她更不愿青晴心灵受到更深的伤害,她深知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相信青晴即便知道他是这种人,也依然不希望他有事。 她也相信蓝玄昊看人的眼光,既然轻尘值得他如此信任,那么这个轻尘定然不是十恶不赦之辈,倘若可以挽回他的一丝良知,只要还有得救,她也不愿他身边的人有任何闪失。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在撒谎,一定是蓝王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来糊弄我,你滚…要杀就杀,少废话”轻尘明显被刺激到了,先前蓝王说的时候,他直觉认为蓝王是在为自己的罪过开脱,所以他是不信的,毕竟这事是他自己查探到的,是他亲自查到蓝王为了找寻一个家族顶替蓝玄昊的母族去死而祸害了他的家人。 自己的爹爹官风颇好,怎么可能会是个大贪官,怎么可能会做些目无法纪的祸事,怎么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不、他不信。 但是云楚的眸光淡若,丝毫没有半分开玩笑与劝解的意思,好像一个旁观者,分析得清清楚楚,把他多年来的查探都扫荡一空,推翻得如此无与伦覆,这、怎么可能… 云楚冷眼斜视,唇角闪过丝丝嗜血的笑意:“你以为我不愿意杀你么?若不是不愿伤了青晴的心,你早已经死了八百次了,对我来说,一个叛逆之徒,即便变好,也是不值得信任的” 她不杀他,不只是因为 蓝玄昊跟青晴的原故,主要还是因为蓝王曾经答应过林家人,要将这孩子培养成人,给他们留个后代,所以蓝王虽然把他交给自己处理,却还是有留下一句话,若不是非情得已,便留他一命。 她也知道蓝王是个及重承诺之人,既然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她也不愿蓝王为难。 “你说再多我也不会相信的,你们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祸害了我全家,还拼了命的给自己找借口,你们全都是伪君子…伪君子,有种就杀了我,杀了我…啊”轻尘乱发缭绕,脑袋疯甩,几近疯狂的节奏,想也是,多年来的认知以为,一朝有人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量谁也会疯狂吧。 看到这样子的轻尘,云楚蓦然间想起蓝玄昊知晓自己身世时的那一抹苍凉,那妖红的身影在雨夜里显得凄楚无比,让人无尽心疼,想到他,对眼前的轻尘,云楚内心的愤怒似乎也消失了那么几分。 “你自己好好想想”丢下这么一句话,云楚转身离开,既然一时之间与他说不通,那就暂时让他呆在这里吧。 冷然的看了疯狂的轻尘一眼,走到地牢门口吩咐了一声看守的侍卫:“把人看好了,他要是不吃饭,就给我用灌的,必须保证他一口气尚在” “是”侍卫应声,云楚领着青言抬步离去。 看她清冷的身影在朦胧的雾气中穿行,青言眸角越发的迷离了,她以为以小姐的性子定会将轻尘好好收拾一翻,哪想她连手都不曾动,现在的小姐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今日天气凉凉的,十月的天气越发的凉爽,云楚蓦然的紧了紧身子,自有了凤玉在身,夏季她不觉得热,冬季也不觉得冷,前阵子人人都换上秋衣,她却依然身着一袭夏罗裙也不觉得冷,今日不过是天色暗了点,没有高阳而已,她居然感觉到阵阵寒意,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因为刚从地牢出来的原因。 “给我准备几件秋衣吧”回到篱竹小阁,云楚关上窗,一股凉意由脚底钻心而来,居然上她起上两层鸡皮疙瘩。 青言快速的跑到主阁收来一大推秋衣,全是一片蓝海,各种蓝色,皆是云楚的最爱:“自入秋之时,小姐的秋衣便早已准备好了,只是小姐不曾穿过而已” 云楚挑了件天青蓝的软棉袍裙,将身上的夏装换了下来,出乎意料的是,这秋装没她想象的这般笨重,依然如夏装一样轻盈,穿着很是得体,款式全是最新颖的,很是合身,铜镜里头清然的绝代佳人样貌出众,只是脸上的菱角明显尖细了几分,显然是瘦了。 穿上之后果然就不那么冷了,身心也暖了几分,坐到书桌前拿出纸笔细细的瞄绘起来,画好了一叠又一叠的设计图后,这才分开层次的递交给青言:“将这场地些命人布置好,还有这些株花头面,找最好的工匠将它们打造出来,一定要按我所设计的样式” 最后才把画上戒指的设计图给她:“这个是最重要的,无论尺寸大下,样样都不能出错” 青言看着,又是一些新颖的物事,很是兴致勃勃的拿着东西退了下去,云楚忽然间想到什么:“对了,你再去转告钟离澜一句,让他想办法去皇宫把七彩琉璃找出来” 青言讶异:“七彩琉璃当初不是被小姐献给了云上天么,怎么会在皇宫” 云楚对青言的智商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你傻呀,七彩琉璃是死皇帝极为喜欢的物事,将军府出了事,他还能让这稀世珍宝落在将军府不成” 一言惊醒梦中人,青言后知后觉的猛拍了一记自己的脑子,讪讪的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 眼看这天色逐渐落下幕来,云楚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时辰似乎已经很晚了,那一大堆的设计图,样样都标致得很详细,一翻折腾下来,的确是费了她不少心神呢。 自个垂了垂酸痛的腰身,蓝王府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暗夜独有的虫鸣声,看着主阁内一片灯火通明,却没有半个人影,心里头难免一阵落寞,这似乎是她已经习惯的节奏了,每当安静下来,就会特别特别的想他,好想能时刻的在他身边,好想看看他,哪怕远远的看着也好。 没有他的消息以后,她每日除了忙碌之外,最喜欢的便是睡觉了,因为在梦里,偶尔还能看到他的身影,虽然醒来只是一场云梦一场空。 欣许是因为昨晚睡得太久,云楚椅立在窗前,月色下,孤寂的身影苍凉尽显,让人不自觉心疼。 忽然间,轻然的一道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云楚脑海里瞬间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人回来了,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不良的气息,只是欣喜片刻,云楚雀然的心情顿时又蔫了下来,平静的视线透过去,很是淡定的看着那抹狼狈不堪的身影。 有几分熟悉,又好似很陌生,特别是身上散发着的气息,让云楚觉得很陌生,试探性的唤道:“明离轩…” 来人大喜,三步并两步的走跑到云楚面前,死死的楼住她的身子:“楚楚,楚楚…” “真好,你还没有忘记我,你还能认得出我”明离轩大喜,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心情,暗哑的嗓音里竟然有一丝微泣,直震惊云楚的内心,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狼狈,看他如此脆弱,也不好推开他,只得任由他抱着。 自云楚大婚之后,他便被安王关进了那密室,以他现有的功力,压根就不能靠自己的能力打密室的门,安王丢给他的武功秘籍,他讨厌这些凡尘俗世的虚伪之物,他习武只是为了不行走江湖不被欺负,所以一直也没习得多好,说得难听点,他就是个空有样貌的半调子而已。 无耐,他惹怒了父王,被关在那里头,里边的粮食仅能维持他三个月的生存,所以他若不能在这三个月里头将秘籍上的武功学会,若内力达不到气候,除非父王会放他出去,否则,他就得坐在里边等死。 知道自己出不去以后,他也的确没有干等着,因为他等不上三个月,他不想等三个月,他一直以为他很淡然的一个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父王,而父王如此强大,可以不需要他,可是关在密室里的日子是安静的,静到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还有那小天窗里流露进来的一丝空气。 若不然,他只怕早就被闷死了,他也尝试过从小天窗逃走,可是悲剧的发现,那窗口小得,连他的头都伸不出去。 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更是确认了自己的内心,他一直都知道云楚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般,但到底哪里不一般,他也说不上来,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在乎她。 所以看到她要嫁给蓝玄昊时,他有怒过,赌过气,却都是私下里自己发着小脾气,因为心里还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就是云楚是不可能会喜欢上蓝玄昊的,所以婚礼之时,他偷偷的潜去了,看到他二人和谐的身影,还有她身着妖红的那一抹绝色,震惊了他的双眼,也是在那一刻,他才蓦然间明白,好像,他对这个女人是真的上心了,不只是因为她的美。 她的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就如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有种及想要留在这女人身边的冲动一样,可是讽刺的事实,她身着嫁衣,就要嫁给那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子,蓝玄昊,是他的心魔,也是他一直想要战胜的人,他没少在他手下吃过亏,只可惜,实力悬殊,自己是什么材料,他还是有自知之明,他不会去找死。 所以他只能无力的,看着她嫁他,不管他们的婚姻是因为阴谋也好,真爱也罢,他都无力阻止。 还得围心的送上一句祝福,更是带着灿烂的笑意送上喜礼,虽然最后因为钟离澜的出现被坑得很惨,在密室里的日子,他安静下来,是越想越后悔。 倘若在蓝玄昊娶她之前他发现自己的内心,那他是不是也是有机会的,又或者,在大婚典礼上,他看清自己的心后,就勇敢的带她走,那她是不是也有一线机会属于他…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空想罢了。 在密室里,他焦急的想要破门而出,就只为急着出来见一见云楚,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不管他还有没有机会,他都想要让她知道,他心里有她。 日复一日,他的焦急化为安静,他开始练功,他的武功的确精湛了不只一个地步,心思也越发的沉稳,这也是云楚为何感觉他的气息如此陌生了,一个多月,听着虽不长,但对于一个心中有着牵挂的人,被关在密室里修习武功,心性想要不发生变化都难了。 许久,感觉到他的气息逐渐平复下来,但是自己的身子却被他搂得越来越紧,云楚都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了,这才推了推他的身子:“明离轩,你到底是怎么了?” “先放开我”云楚微争扎着,明离轩身上一股怪怪的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云楚倒也不是非常反感,她只是不喜欢除蓝玄昊以外的男人触碰到她罢了,虽然她有把明离轩当朋友,特别是听了安王说的话后,对明离轩,她是带着几分疼惜的,他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不要、”明离轩依然不放手,微带着乞求道:“楚楚,不要推开我,再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云楚满脸菜色,不就是闭个闭吗?怎么能把人给整成这幅德行,好似一幅情场失恋,职场失志的样子,真是让人有些伤不起,无耐,推不开他,也只好恼恼的威胁着:“好吧,那就再给你片刻” “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样子?”云楚口吻里有着担忧。 明离轻揽住她的双手越发的紧了几分,挂满胡渣的唇角微嚅,却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练武当然没什么,令他疯狂的是那日渐生长的萌芽,对云楚的感觉越来越深,却都是他脑海里的空想。 好想说一句,我就是想你了,他幻想过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也幻想过要对她诉说自己的情感,可真见着她了,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双手一紧再紧。 直到云楚微怒出声:“明离轩,你再不放手我要生气了” 无耐,他很不舍,却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放开了手,一幅深沉又微带着可怜的模样,双眼里满是灼热的光芒直视去楚,头上的发鬓早已乱得几乎可以长出虱子了,满脸的狼狈哪有从前的光彩,一袭紫衣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满身怪味喷发。 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后脑的乱发,抿了抿唇角:“我、身上很臭对不对,所以让你嫌弃了” 云楚无语,想说点什么,又被咽回了肚子里,她总觉得现在的明离轩怪怪的,让她有些无措感,原本她是想明却的告诉他,她就是讨厌除蓝玄昊以外的男子碰触了,所以才觉得不爽。 看他这失落的反应,两人之间的气息有些怪怪的,云楚清了清嗓子,依如从前跟他那般说话的语气,微拧了拧眉头:“对呀,臭死了,还不赶紧去清理一下” “哦”明离轩有些讪讪的应了声,都怪他太着急了,破门而出首先没想别的,便直奔蓝王府而来,本以为会受到些阻饶的,哪想居然让他顺利的进入了墨竹轩,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显然清瘦了,在月色下散发着冷冷的清辉,让人心疼。 赶忙彻身离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压根没有衣服可穿,而且,他也不知道蓝王府的浴房在哪里,苦着眉头看了云楚一眼,满脸湖渣纷飞的,直像路边捡来的气丐一般。 云楚无语,他轩小王爷以前大概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得这个地步吧。 “青言,带轩小王爷去沐个浴,再给他找套衣服”云楚对着主阁那边唤了声,这是云楚的吩咐,一般她睡在竹篱小院,却让青言她们都看守在主阁那边,一来万一有人来探些什么,也不会太惹得人怀疑,可以多个视角,她好在暗中做打算,二来这竹篱小院的确没有第二个床了,总不能让青言在这里站一夜。 身为蓝玄昊身边的精英,青言向来是随叫随到的,哪怕在这大半夜的,听闻云楚的吩咐,立马起身赶了过来,对明离轩的出现却是很压抑:“小姐,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她竟感觉不到半分。 对于这点,云楚倒是可以理解,想来在安王的估计里都需要两个月才能练成的武功秘籍,定然是十分强悍的了,那明离轩如今能破门而出,那要躲过那些二等隐卫应该是没什么困难的。 “你先带轩小王爷去整理一下吧”云楚也不打算解释,崔促着。 青言像是个没睡醒的一样,讶然的看着眼前的明离轩,不可置信的指着:“他是轩小王爷?”有没有搞错,看眼前这个像足了叫花子一般的人,跟那此衣飘飘,风度翩翩的明离轩哪有半分相似啊。 “臭丫头,你什么眼光,本小王爷不过是狼狈了点,居然敢鄙视我”明离轩对上青言,瞬间又恢复了他那幅痞模痞样,一把拍落青言指着他的手指,没好气的嘀咕着。 青言是满额黑线,甩了甩脑袋,这才算是接受事实了,无语到极点,快速的领着明离轩走出墨竹轩,去了客人专用的浴房。 云楚嗅了嗅自己身上被沾染上的怪味,亦是十分不爽的,拧了拧眉头,轻步走向主阁,将身上的衣襟剥落,沾到清凉的水里,好在她有了内力,这水清凉,稍用上些内力,水温便上升起来,阵阵暖流包裹着她。 想到明离轩莫名的拥抱,总让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她不是矫情之人,她也不介意朋友之间的拥抱,只是那一刻的明离轩,给她感觉太过沉重,让她深深觉得有些承受不起,心里莫名的有股压力。 暖暖的水温让她有些疲乏,脑袋软软的靠在浴桶边缘就这般睡了过去。 暗夜如精灵般,点点星光在浩瀚的天空中忽闪,如今的天气就是这般的怪,白日里还灰蒙蒙的一片,夜晚居然也能看到点点星光,好似白日是一片大好的晴空一样。 蓦然的,点点熟悉的脚步声若隐若即的传来,云楚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眼前那片妖红,依如从前那般的妖孽,只是眸子里却闪过点点埋怨的光芒,云楚抬了抬惺睡的眸子,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脑海里又转念一想,蓝玄昊此刻正身在西灵,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她来到他二人相处甚久的房间,心里那点思念的种子又来作祟了,点点水光泛在唇角,晶莹通透的微微嚅动着:“蓝玄昊,你个混蛋,半点消息都不传回来,还可恶的出现在梦里来诱惑我,真是太可恶了”…“你是明知道我想你、念你、却见不着你,所以你很得意是嘛”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在说梦话还是自言自语的赌气,想到蓝玄昊离开这么久,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云楚内心是相当不爽的,所以即便每次做梦,她也会没好气的埋怨着,然后醒来又会万分后悔的没在梦里与他好好相处。 淡淡的竹香透鼻而来,唇角莫名的被一团柔软覆盖住,原本泡在水里的身子也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横空抱起,云楚脑海里闪了个激动,迷糊的睡眼顿时睁开。 闻着熟悉的竹香,看着眼前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眸色越发的清明起来,眼睛瞪得大大得,逃开他的亲吻,都没顾得上自个身子一丝不挂的,素手轻捧上他那妖孽的脸颊,瘦了,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满脑子不可置信的,她还是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伸手咬了咬自己的食指,阵阵疼痛感传来,云楚眉头轻拧,却又苦涩的,酸涩的笑了出来,唇角绽开一抹绚丽的烟花。 泪水竟莫名的顺着眼角便流了出来:“蓝玄昊…蓝玄昊…” 她轻唤着,感觉到贴身传来的温暖,云楚激动的,久久以来的思念得到满足,内心充斥满浓浓的幸福,还是带着一丝不确定道:“蓝玄昊,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 蓝玄昊紧紧的楼着她的身子,轻细的解开自己的衣袍,将她的身子与自己紧紧的裹在一起,又怕她凉到。 妖孽的眸子里同样满满的激动与苦涩,没错,他回来了,他想她了,所以回来了…却没想,回来之时却是见到别的男人将她搂在怀里,更令他气愤的是,这蠢女人居然还不拒绝,天知道他有多想冲出去一把拉开她。 可是,他没有,他相信她的,他相信她不推开那人定有她的理由,他也相信自己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别的男人如何也取代不了他…他知道,他若是冲出去,就代表着对她的不信任,那么,他的回来就变得有些毫无意义了,所以他强忍着,直到那该死的赖皮离开,他才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哪想这女人居然这般迷糊。 明明看到是他,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不过却也因此,让他内心倍感幸福的,她连做梦都在想着自己,埋怨自己,足已证明她也跟他一样,对自己相思入骨的。 本来就极为思念她,这女人还剥光了身子在水里头引诱他,要他怎么承受得住,都没顾得上自己满身风尘,毫不客气的便将那水润的红唇软软的含在嘴里,极尽的亲吻着,以填满他持久以来的思念。 略带惩罚的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疼吗?”清悦的嗓音微带着沙哑,依然是那般的富有磁性,属于他一人独有的声音,满身风尘也无法掩盖他身上清淡的竹香。 云楚眸光迷离的,就这么看着他,好似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微微点了点头:“疼” “知道疼那就是真的,小蠢蛋”蓝玄昊裹住她的身子,大步的向床边走去,宠弱的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红唇微撅,云楚略带埋怨的,夜色下的小脸反倒显得更加迷人,诱惑无限,羞恼的拍了拍他的胸襟:“我不要理你了” “你敢”蓝玄昊清悦的嗓音微微沙哑,悉声警告着,菱角分明的唇瓣思念入骨的侵袭着她的红唇,灵舌深入,带着浓浓的思念,久久难以预制的心火,与之缠为一体。 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有他在身边的感觉,浓浓的安全感,让她深感幸福满足,长期来的胡思乱想,浓郁的思念,都融入到这个迟来的深吻中。 嘴里却半分不饶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依旧埋怨道:“我就是不要你了” 蓝玄昊突然抬头,唇角离开她的唇瓣,略带质疑的看着他,还有一丝隐隐的幽怨,宽大的手掌生出丝丝细茧,抚上她那如玉般的脸颊,满满有全是疼惜,沉凝片刻才道:“你说过,永远不会不要我的,你想赖帐” 温温痒痒的气息在耳边轻吐,阵阵涟漪在心头荡起,云楚明显感觉到自己体温不断的上升着,火热一片,脸色也是一片绯红:“我可没赖帐,是你先撇下我的” 蓝玄昊面露狐疑,心底倍感委屈起来:“我哪有?”可怜如小白兔的模样真是让云楚心底阵阵疼,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原谅他,说好的要有消息传回来,他却连一封飞鸽传书都没有,害她日日担心,又胡思乱想着,就这般原谅他,真是太便宜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按我原本的脾气,你离开这么久,半点消息全无,还处处给我惹些烂桃花,要的做以往,我早就把你给踹了,如今…如今我却还乖乖的在蓝王府等着你回来…”说到这,云楚小女人的心思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委屈之色不自觉流露在眼角,丝丝酸涩,嗓音也低哑几分:“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信念让我撑下来这般久” 这些日子,她每天忙于风云天下的事业中,都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就是怕一安静下来就是想他念他,怕自己胡思乱想,她怕因为这些胡思乱想而毁了这段情,她相信蓝玄昊,但即便她心里够强大,遇到这种感情问题,难免不会心里脆弱。 但这也是真心爱了,若非爱,这些事又怎能扰乱她的心。 蓝玄昊却是越听越悬乎,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你都没收到我过我半封信?”这怎么可能? “你有写?”云楚也讶异,瞧蓝玄昊这样子,可一不像是在撒谎,而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轻尘都没把信交给你么?”蓝玄昊眸子里满是狐疑之色。 云楚一听,却是瞬间了然了,前段时间,还不知道轻尘就是蓝王府的叛徒时,她的确是心很乱,也没往那方面想,直到轻尘被逮出来,她也没去想,只是以为蓝玄昊可能被什么给牵绊住了。 差点都忘记蓝玄昊离开后,她身边的一切暗中事物都是由轻尘接手的,而青言虽然有帮她办很多事,但是关于蓝玄昊的消息,她也是要从轻尘嘴里才能知道的。 苦愁了她一个多月的情绪蓦然的化了开来,晶莹的唇瓣丝丝笑意潋滟:“那你都写了些什么呢?” 云楚不回应轻尘的问题,犀利如蓝玄昊,又怎么会猜不透当中的端倪:“府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楚明眸挑挑,轻尘的事她现在不想说,她不想因为这个而破坏了他们好不容易的相聚,随口敷衍道:“没什么” 素手主动的环上他纤瘦的腰身,火热的脸蛋紧紧的埋在他怀中,软软的嗓音轻嚅:“蓝玄昊,我好想你”…“往后,再不要离开我这般久了…” 柔软的细音让蓝玄昊心底一片汪洋细倘,暖暖的,心底满满的被幸福填满,那些索事瞬间就被抛却到九宵云外,紧楼着她纤细的小身子,恨不得融入骨髓:“我也好想你、楚楚…楚楚、好想你,好想…再不要离你这般远” 温哑的嗓音,软热的呼吸在耳迹徘徊,云楚脸颊红透,目光变得越发的迷离,久久不见的相思得到满足,无以言喻的情感,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室内一片春风温情,满室旖旎的暖昧之息充斥在两人身心…轻纱软帐,属于他们独有的时间与爱意,久久的思念爆发,只有他二人无尽的爱在执死纠缠。 室外,明离轩快速的整理好脏乱的身子,急急的奔墨竹轩而来,竹篱小院的窗前,早已没有云楚的身影,心里头倍感落空的。 自习了武功秘籍后,他的内力提高不少,主阁那边传来的呢喃轻语,声声透入耳迹,他的心突然之间像是被针扎一般,钻心入骨的痛阵阵传来,就那么呆呆的,眸光显得空洞无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墨竹轩,透过月色看着纱窗上倒映着的身影,温馨的气息在他们之们,那种无言的幸福感,似乎连他都能体会得到。 可是,对他们来说是幸福的,对他来说,却如利剑剜心,心间的酸涩苦楚无语诉说,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在没被关入密室前,他心乱了,却还能控制自己,一味的告诉自己,对云楚,也许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觉得她与众不同罢了,可是…可是… 被关密室之后,他清醒了,他确定他是爱上了这个女人,知道云楚嫁给蓝玄昊可能并非因为爱,而是为了某种交易,他一直想,一直想,他还是有机会的,只要等他出来。 可是怎么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竟爱蓝玄昊爱得这般深了,他们之间居然爱得这般深刻,而他,却注定的只能成为一个悲剧么。 从不流泪的他第一次尝试到泪水的滋味,顺脸滑下,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一袭紫金锦袍在月色下闪烁着清辉,却难掩他身影的那一抹凄凉。 甚至连想要转身离去,都感觉步子是软的,好似脚心被什么给吸引住一样,明明很想转身就跑,却迟迟无法挪动。 “我终究是晚了一步么?”淡淡的清音里透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泣与无耐,唇角淡挂着一抹朝讽,忽然之间觉得。 早知道他拼命修习秘籍破门而出后会见到这个结果,他宁愿一开始就不学,还不如枯死在里头来得好,最起来心里还有一丝幻想,而今,却是连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得无与伦覆。 青言本以为他二人定会深夜畅谈,特意去备了些小吃点心过来。 走到院门便看到明离轩驻足的身影,那一抹凄凉,居然莫名的让人为之心疼,再看墨竹轩的主阁内,虽然看不真切,但也可以知道里边定是极尽温馨的一幕。 此刻的青言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主子会突然间回来,她是高兴的,因为小姐念他念得很辛苦,身为下属,她自然也是为他们久别重逢而高兴的。 若是没有眼前这一抹凄凉,她定是笑逐颜开的,可是现在,她居然有些笑不出来,明离轩驻足多久,她便在院口沉思了许久,欣许是此刻的明离轩太过苍凉,苍凉到让人心疼,所以她的同情心作祟了。 许久,才轻挪动着步伐走到明离轩身边:“轩小王爷还是先行休息吧,小姐不会再出来了” 青言劝道,看这抹苍凉,即便她是个没经历过感情的人也能看出来明离轩对云楚的感情定是非一般了,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别人怀里温存,这是种什么感觉她虽然无法体会,但是一定很痛,若不然,她也不会被他的凄凉给影响到了。 明离轩如木偶般,看着比他低上大半个头的青言,娇小的身影,就这么真诚的看着他,好似能读懂他的心思一样,丝丝苦笑遗留在嘴角,瞥了眼她手里的托盘,有点心,还有美酒。 木然的夺过盘里的精致的酒壶,一把拉过青言的手腕:“走、陪我喝酒” “哎、你…”青言无措的,还没谁敢这么拉过他,但是看明离轩一幅很难过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只得用另一只手端稳了托盘,仓促的跟着他的脚步离去。 室内,蓝玄昊满眼疼惜的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一翻纠缠下来,两都都已是香汗淋漓,云楚如小猫儿般的温柔,紧紧的缠住他的身子,就这般恬静的椅在他身边,好似外边的人私毫影响不到她的情绪。 蓝玄昊狭长的眸子里放满妖孽的光芒,虽然看不到外头的人,但是动静他还是有听到的,丝丝邪笑弥留在唇角,他就知道,她的小女人心里只有他,别的人休想占据她的心。 也不怪他小气,他是绝不会给别的男人靠近她的半点机会的,依如当初的钟离澜,感觉到钟离澜似乎是在打她的意义,所以他很不客气的把钟离澜扔到了慕汐如的闺房。 而明离轩,他知道这小女人魅力很大,也知道觊觎他的男子绝对不在少数,只是看有胆跟没胆而已,他希望明离轩瞧见这一幕后会识趣的放弃,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乖乖的,快点休息啦,你一路赶回来,定是累坏了”云楚软软的嗓音崔促着,感觉到他宽大的手掌还在自己后背轻抚着,那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也一直不曾消失,满心幸福的同时,又很是疼惜他。 “不要”蓝玄昊半撒着娇,略带几分小孩子气。 “乖啦,我就在你身边,不会消失的,待明日让你看个够可好?”云楚越来越发觉这货可爱得紧啊,温柔的劝解着。 “不好”依旧是否决的口吻,像足了怄气的孩子,就这么半撑着身子,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妖孽的光芒,视线都不舍得离开她半分。 云楚无语,半羞恼的挪开埋在他怀里的脑袋,迷糊的目光对上他的双眼,一撅嘴:“你再不睡,我也不睡了,看咱大眼瞪小眼谁瞪得过谁” 只是这话刚落,她就后悔了。 只见眼前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很是温柔的再次掠扫过她的唇瓣,一派理所当然道:“楚楚不睡就更好了,正好你家夫君我还饿得慌” 云楚瞬间满额黑线的,清明的眸子忽闪忽闪,这丫的体力是不是好得有点过了头啊,微拧着眉头迷糊的嘀咕着:“我能抱怨一句我腰酸么?” 后者一点也不觉得脸皮厚的:“没关系,待明日夫君给你好好揉揉” 143龙形凤玉里的秘密 一夜缠绵,再次醒来,云楚直感觉整个人如散架了一般,眼皮酸涩的,还未睁眼便能感觉到红肿,身子微微动一下都带着钻心般的疼痛。 再看罪魁祸首,正美目盼兮的眨巴着妖孽的双眼,双手托着下巴半趴在床前,笑意柔然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还不快帮忙”云楚艰难的撑起身子,双手好像有些支撑不住瘦小的身子一样,眉头拧得死死的,浑身酸痛简直比受伤还令她难受啊。 蓝玄昊轻挑着眉头,跟云楚惨兮兮的模样相比,他倒是显得意气风发的,脸上的笑意林多灿烂有多灿烂,边帮她起身一边调笑道:“不是娘子说,待今日让我好好看个够嘛” “你丫的昨晚还没看够吗?”云楚没好气的嘀咕着,真是恨不得一眼瞪死他了,也不知道这货哪来这么好的体力,简直比自来水管还厉害,几近天亮才让她眯了会眼。 后者很是理所当然:“昨晚太黑了,看不清楚” 云楚都要暴走了,横眉怒目的冲他道:“你还敢说没看清楚?” 蓝玄昊立马点头:“嗯,看清楚了,娘子的模样不用看我也是记在心里的” 云楚无语到极点,软软的滑到温水里泡了泡,这才感觉酸痛简轻不少,虽然起床了,可她怎么还是感觉累得荒,无力的闭上双眼。 蓝玄昊没有下水,站在浴桶边轻轻的给她按揉着身子,以缓解她的酸痛,满口疼惜的:“你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瞧瞧,都只剩皮包骨头了” “那你负责把我瘦掉的给养回来”云楚也不客气,闭眯西着双眼,享受着他独有的按摩。 “那是一定的,楚楚快些泡好澡,饭菜早已备好了”蓝玄昊满口应下,大掌越发的轻柔起来,如呵护珍宝一般。 浓浓的温馨幸福感,心底那一小丝丝埋怨也被冲散:“算你还有一丝良心,知道心疼我” “心疼娘子是为夫之本”蓝玄昊一边卖着萌,讨好卖着乖。 蓝玄昊的手法是及不错的,一番舒缓下来,身上的酸痛的确简轻不少,清蓝的裙摆长长的飘落在地,很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看着满桌子香喷喷的菜肴,光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全是她爱吃的菜色,蓝玄昊先习惯性的给她半碗清粥:“先垫垫肚子再吃” 云楚也没拒绝,饿了这般久,喝点粥垫垫肚子是有必要的,看窗门丽阳高照,云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我这次又睡了多久” 蓝玄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没多久,才一天一夜而已” 云楚那个汗哪,眸色里的疑惑越发的茫然,将肚子填饱后才疑惑的问道:“为何我如今变得越来越能睡了?” 而且每次睡醒,她都感觉到体内精力充盈,依如前几次一般,若不是与蓝玄昊那一夜缠绵,只怕她是神清气爽的。 蓝玄昊举止纤柔的给她梳理着满头细发,口吻里满满的全是宠溺:“傻丫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越来越冷了?” “你怎么知道?”云楚用力点点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秋的凉意,一点也不像之前那般,秋季身着夏装也感觉不到半分冷。 “看你满柜子秋衣就知道了”蓝玄昊随口解释着。 云楚下意识的摸了摸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凤玉,将它拿了出来,眸色里充满狐疑:“我记得带着凤玉一直都会冷暖热凉的,夏季带在身上感觉不到半分热度,而前阵子天气转暖,也感觉不到半分冷的,怎么才短短几日,就好像有了变化一样,难不成这凤玉失效了?” 瞧她惊鄂的,蓝玄昊唇角笑意浅然:“你放心好了,凤玉是不会失效的,你会感觉到冷,是因为你自身温度变高了” 云楚挑眉,表示很不能理解,她自己并感觉不到啊。 “其实凤玉除了会发光与改变温度之外,它还有辅助功效,白玉扇里的内力如数交加在你身上,凤玉与其感应,使得那股内力越发的强大,相信你也有感觉到身体里的本源越发的精湛了吧” “其实不是你嗜睡,而是凤玉在与你体内那股本源相融,而其精神力之强大,自然不是你这个小身板可以承受得了的,所以你才会一直沉睡,而且其磨合的阶段,你的体温会变高…待凤玉将你体内的那股本原完全磨合在一起,你本身温度自然又会恢复正常,而凤玉,却依然是上等的玉器,冷暖热凉” 蓝玄昊悉声解释着,云楚握紧了手中的凤玉,她就说自己的内力在无形中怎么变得越来越强悍了,原来都是凤玉的功效,啧啧惊叹:“果然是个宝贝呀…不,应该说是件神器”她只能这么解释的了,她一直都知道玉带好了,有养颜益寿的功效,却不知道它还能助内力增强啊。 云楚却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起身在他腰迹一阵捣鼓,仔细的搜索着。 蓝玄昊挑眉:“你在找什么呢?” “龙形玉,龙形玉呀,不会被你遗失了吧”云楚急急道,当初发现这宝贝的时候,这两样可是相叠在一起的,凤玉有这般特殊的功效,龙形玉又怎么可能会平平无奇。 蓝玄昊唇角滑过丝丝邪笑,这个小女人啊,有利益的时候还真是什么都不忘记啊,从怀里掏出那块龙形玉,半吊在她面前:“诺,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云楚欣喜,抬眸看着晶莹剔透的龙形玉,同样是青扬碧玉的色彩,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凤玉散发着阵阵青芒,而龙形玉却平平无奇,没有半丝反应,而今,蓝玄昊拎住吊坠,即便是大白天的,也能感觉到阵阵青芒闪现,无比夺目的光彩令人晕玄。 “这是怎么回事?”想当初她看到龙形玉没有发光,还以为这龙形玉只是块废玉呢,这才大方的给了蓝玄昊的。 方才听蓝玄昊解释说,凤玉有着特殊的功效,她也只是觉得,龙形玉定会不会普通了去,压根没想到它还会发光,本来就是龙形的青玉,阵阵光芒放大,好似能看到一条青色的巨龙在小小的玉坠里放空翱翔。 再看凤玉,自龙形玉拿出来之后,也跟着产生了共鸣,阵阵青芒越发的夺目耀眼,充斥着整个空间。 蓦然间,云楚似乎能看到金色的凤凰展动着它的凰鳞,与青龙在层层云彩光芒万丈的高空下交织着,威武的龙啸,动听的凤鸣,现场演绎着一幅龙凤呈祥,让人内心跟着阵阵澎湃,无比激动的,心神跟着龙凤一起飞腾,好似她便身处在这高空一样。 只是龙凤的双眼里,皆流露着无比悲泣的情绪,虽然是一龙一凤,但是云楚也清楚的感觉到,这对龙凤,好似是一对相爱,却又不能相交的恋人,它们在一起交织着,却无法执死缠绵,浓浓的遗憾与期盼在凤眸与龙眼里久久徘徊,最终,两两消失,一切化为乌有。 云楚身子一震,蓦然回神,只见蓝玄昊将她抱得紧紧的,好似一松手她就要飞了一样。 “刚才是怎么了?”云楚深呼口气,方才她好似有一种魂魄离体的感觉,那番画面,如梦似幻,却又那般的真实,她好像能感受到龙凤内心那强烈的情感交织。 “楚楚,你看到的都是真的…”蓝玄昊清悦的嗓音里有一丝沙哑。 云楚越发的不解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她以为只是龙形凤玉的发光令她产生的幻觉而已,可是蓝玄昊的话,她是从来不会怀疑的,龙与凤,那些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真的:“那、龙形玉以前根本不会发光,怎么现在又青芒四现了呢?” 蓝玄昊抱着云楚放他大腿上,双手紧紧的揽着她的细腰,不曾松开,脑袋软软的埋在她怀里:“传说上万年前,天下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传言上万年前,大陆上有很多神兽的存在,青龙与金凤便是其中的两个,不论什么神兽,它们身上都有着强大的力强存在,所以这个天下根本无法平衡,而人类为了提高自身力量,也开始走上修仙之路,平凡的人类想要变得强大,就必定要有着神兽的内丹做引子,开始他们的修仙之路” “有不少人类邪恶的,用计谋引来一批批的神兽将它们屠杀,原本人兽互不相犯,却因为人类的野心,导致了一场天下浩劫,从此,天下大乱,血雨腥风充斥在整个人间,神兽众怒,联合起来将人类除之殆尽…因为,触怒了天神,从此天机大转,天神将人类与神族区分在不同的两个空间,从此两不相犯,人间再无神兽,遗留下来的人类所剩不多,靠着数万年的繁衍,才有了今天的世人存在的局面” “而金凤与青龙便是众神兽的首领者,神兽存在于某个空间,犹如人类一般生存着,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就比如当今天下的天子,那高高在上的帝后之位都是众人所消想的,神族自然也是一样,金凤与青龙便是受那些野心勃勃的神受所迫害,他们是连为一体的夫妻,元灵被打散后,躯体消失,神族再无他们的存在,只是余下一丝神识穿过空间,遗落在凤玉与龙形玉当中” “从此,人间但凡能开启这两块玉的人,必定是有着天定姻缘的男女,这对龙形凤玉在人间久久流传,但是能真正开启它的们,数万年来,屈指可数,据说除却几千年前天下浩劫之时,被一对恋侣无意中得到这对龙形凤玉,从此那两人靠着强大的智慧与武学,一跃成为天下之主,再然后,这对龙形凤玉一直成为众人所抢夺的对象,只是不知为何,拥有之人却再无那强大的力量,从些,龙形凤玉似乎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然而却在千年前,轩辕神将与他的红颜南宫紫旋不知是何机缘,居然得到了龙形凤玉…更有人说,就是因为龙形玉的强大威力,所以轩辕神将才能在站场上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所以这对龙形凤玉,在千年下来,也可以说是众人一直想要轰枪的东西,只是自轩辕神将他们消失后,这对龙形凤玉又如同从前一般,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千年前天下统一,后来纷乱成三国,龙形凤玉被金奚开国祖先得到手,本以为可以靠它让金奚国强民旺起来,却耐何他与他的皇后、红颜,都无法开启,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即便自己不能拥有,有着如此强大力量的东西,他也不可能让它落入外人之手,一直保护得好好的,要求世代传承,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后人能够开启这当中的力量” “只是一代代传随下来,历代帝后都无法开启,因此,对这龙形凤玉的重视,几百年间,便也逐渐消失于无形,所以它们一直处放在国库中,几乎无人问津,以往历代帝后登基,定要拿出来礼敬一番,这两百年内,却是再无人动过了,它们就好像是国库的压箱宝一样,虽然知道贵重,却无人再做着美梦能将其开启了,这也是当初凌夜为何宁愿盗走紫玉画,也没有动龙形凤玉的原因了,想来这两块玉,在他们眼日也就是个奢侈品,得到也没用,还不如满心思放在盗国宝的事上” 云楚细细的听着,用了好久才消化下,她知道这个时空有好多都不能用科学解释,但那些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的东西,没想到还真的有,真是惊坏她了:“你确定那传说是真的吗?” 若是真的,为何世人都不知晓这些呢? 蓝玄昊慎重的点点头:“你可知道灵女在西灵代表着什么?” 云楚摇头:“除了知道灵女有着非一般的能力外,还能有别的么” “十几年前西灵帝如此煞费心机的也要找到娘亲,为的就是得到灵族那非一般的能力,娘亲固然可能帮他打天下,给他出谋划策,但是那人如此野心勃勃,又怎么可能只在乎这一点点” “灵女是灵族至高的存在,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世人把它看得太高而已,娘亲身上并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她所休习的武学心法与外人都不同而已,有很多神秘的秘术都非外人所知” “灵族,听着很神秘,其实也就是一个古老传承下来而又不曾毁灭的家族,其实也说不上是一个家族,因为灵族并非像我们祖先繁衍后代那般,灵族的祖先将灵族传承下来,并不是靠自己自后裔,而是他们会亲自挑选一些灵秀的女子来传承自己的秘术,而挑选的人,却无关乎血统的,只要是她们看上的人就行,但凡被选中的人,也绝非是等闲之辈,最起码一点,她们的心灵是干净的” “灵族的每一代灵女,她们都知道千年前甚至万年前的事,灵族的祖先并非是第一代天下之主,她是帝后身边的护法,更或者说,她是帝后选择出来的守护者,所以帝后有将自己的一些武学秘术教与她,并且在帝后终寝之时,将自身的玄法移出了一部分到灵女身上,不同的是,天下一直在改朝换代,灵族繁衍至今,却靠着这祖传下来的秘术走到今天,加上没有子承父业的习俗,这也是灵族千年不灭的原因” “灵族可以说一直是不存在于世人眼中的,每一代灵女都在静静的寻找着自己的接班人,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直到几百年前,当时天下已是两国分,当代灵女因为生性欢脱,思想也与众不同,她爱上一个男子,便是如今西灵帝的祖先,当时西灵帝的祖先只是个有志气的平凡人而已,灵女用自己的智慧,助他夺得一片天下,虽然没有统一天下,但从此西灵却与其占据不少城池,一跃成为鼎盛之国,加上西灵帝的祖先对灵女极为宠爱,六宫无妃,从此,灵族便驻扎在西灵,而每代灵女将与西灵储君结合,也成为一件必不可改之事” “而金凤与青龙的故事,包括万年间那些不为人知的典故,皆在灵女新一代灵女接受洗礼之时被一种奇妙的咒术灌涌于脑海,一但下任灵女撑族,她们便要将其传承下去,而上任灵女便会失去这些记忆,娘亲是灵族的灵女,因为父亲的事,她尚未开始去寻新一任的灵女,所以这些典故,全在她脑子里” 云楚是越听越迷糊了,这也太玄幻了:“那要是灵女在未寻到继承者之前便身亡怎么办?” “那些传承了千年的记忆不只是被幻术灌以这么简单的,帝后灌溉于第一任灵女身上的玄法,隐隐有着神族的气息,就好比凤玉跟龙形玉的里神识一样,即便躯体破灭,而有些东西,是无法磨灭的,所以若是灵女不幸身亡,那些被附以咒术的记忆会自己寻找新的主体,从而产生新一代的灵女” “那灵女的主要任物到底是什么?一个族遗传几千年,不可能只为了传承这些记忆吧”听着虽然玄乎,但是自她重生的第一刻起,这事件本来就是透着玄乎的了,似乎怪事见多了,再劲暴一点也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寻找龙形凤玉真正的主人”蓝玄昊口吻慎重的吐出这句话,紧搂着云楚的手不曾松开半分,反倒越来越紧。 “不是说千年前轩辕神将跟南宫紫旋就拥有过吗?怎么难道他们不是?”云楚一时间有些消化不来。 “轩辕神将跟南宫紫旋的确拥有过,也得到过龙形凤玉的帮助,但是他们依如几千年前那帝后一样,得到帮助将天下整顿安宁,却无法解救遗落在龙形凤玉里金凤跟青龙的神识” “它们想要重生?”云楚眸子瞪得大大的。 蓝玄昊慎重的点点头:“没错” “这怎么可能?”云楚觉得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若说灵魂可以重生她还能理解,可是仅有的一丝神识,如人脑里的一丝记忆一样,怎么可能凭着这一丝神识而获得新生。 再说了,就算隐藏在里头的是灵魂也没用啊,这世上根本就再无龙与凤,就算有解救之法,它们又能覆盖到什么躯体身上,难不成神兽的灵魂也能覆盖到人体身上不成。 “神族的事很难说得清,我知道得也不多,欣许找到了龙形凤玉真正的主人,它们就能重生吧,至于怎么个重生法,我也不得而知”蓝玄昊眸色有几分浓重。 “那我们是幸还是不幸?”想到自己看到的幻象,云楚脑海里被一片浆糊粘成一团。 蓝玄昊有些疑虑的点点头,又蓦然的摇了摇头:“幸,也不幸” “第一次见你拿上凤玉便散发阵阵青芒的时候,我内心是激动的,但又很不愿这般,因为龙形玉并没有发光,所以,我也以为与你有着天定姻缘的那个不是我…但是楚楚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心里就隐隐有着冲动,要把你夺过来做娘子,所以,我不管什么天定姻缘,而龙形玉即便不发光,我也要把它纳在手心,即便我与你无缘,那我也不能让你遇到那个有缘人” 说到这,蓝玄昊脸上少了几分凝重,唇角笑意不自觉上扬:“只是我没料到,这龙形玉在我手上也会有发光的一天” “找到娘亲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身体自幼便被封印过,娘亲是灵女,原本灵女与他人生的孩子,是不会继承母体身上的本源,可是奇迹的,我自打出生便带着一丝灵族气息,也有着灵族先天传承的一丝本源,母亲生下我后便感觉到这丝气息的存在,便使出秘术将其封印了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拿到龙形玉,它却无法发光的原因,因为我不够完整” 说起落竹,蓝玄昊眉宇间有一丝隐忧,对上云楚的眸子慎重道:“楚楚,不管娘亲曾经对你做了什么,你能否原谅她一次?” 想到那夜晚的幻影,害她差点失了魂,云楚也是有几分恼怒的:“你都知道?” 蓝玄昊眸子里现满浓浓的歉意:“我也是次日才知道的,我暗中探望娘亲时发现她的异样,一番逼问之下才知道娘亲居然做出这种糊涂事,我很愤怒,便扬言要离开西灵,从此不再管她与复仇” “我虽然很愤怒,但是他毕竟是我娘亲,在她的劝阻下,并且知道你并无大碍时,我才勉强同意继续留在西灵,也是那之后,娘亲才给我解开身体的封印,她说封印解开,便可以教我一些灵族秘术,这样一来让我在复仇路上可以走得更加顺利” “惊奇的是,封印被解开之时,龙形玉居然散发出阵阵青芒,即便是藏在袖中,也难以掩饰那份光晕,娘亲见状却是欣喜不已…我也是到此,才得知龙形凤玉的全部典故,以前我也只是依照传言,只以为拥有龙形凤玉者是有着天定姻缘的人而已,却不知还有这其中深厚的渊源” “当娘亲知道凤玉在你身上时,她更是后悔不已,很是自责,说她差点犯下大错,这次我回来,她便要求同路,想要跟你道歉,只是被我拒绝了”蓝玄昊清悦的嗓音温润如玉,轻呢的在云楚耳边响起。 云楚没好气的眨巴了下双眼:“说实话,我真的很生气的,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娘亲的份上,我可真不会客气”想到上次落竹的幻影出现在她面前,云楚就一肚子气没处发,直把落竹从前留在她心里的好印象都给打碎了。 “不过你放心好了,只要她不找我茬,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依如从前,她既然是你的娘亲,那便是我的娘亲”云楚唇角扯开一丝真心的笑意,不是她多想做个好儿媳,而是她这人本来就这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况对象还是蓝玄昊的亲娘。 “其实娘亲她也很欣赏你的,若非她一心想着替父亲报仇,我相信她也不会做出这般糊涂事来”关于这点,蓝玄昊倒还真没有帮落竹说好话,难用精神力破解移魂咒,在她寒冷的气场下能镇定自若,说话还如此犀利一针见血的女子,落竹还真是打心眼里欣赏着。 只不过当时她一心想让蓝玄昊娶得西灵重势力大臣家的女儿,这才在得知蓝玄昊有妻子之后,宁愿大费心神也要用元神出窍的秘术来迫害云楚的原因了。 云楚自然知道蓝玄昊不希望她跟她娘之间的关系太过恶劣,也怕她因此而记恨上落竹,晶莹的唇角滑过丝丝浅笑,素手环上他的脖子:“你不用替她说好话了,我能理解的,只要往后再见到她时,她不再对我喊打喊杀,我就不会对她有什么看法了”身为一个女人,为夫报仇心切的感觉,她也是能理解的。 蓝玄昊眸光如玉,凝视云楚良久,温和的笑意挂拂在脸上,妖孽的脸蛋宠溺的蹭了蹭她绝色的脸蛋:“楚楚,谢谢你” 云楚轻盈的唇瓣在他额迹落下一吻,幸福的笑意洋溢在唇角:“早就说过你我之间不许言谢的” “嗯”蓝玄昊轻应,将她的脑袋紧紧的埋在怀中,楚楚跟娘亲都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当然希望她们能好好相处,他真的很庆幸,云楚如此的体谅他,了解他,也很感谢云楚能够谅解落竹。 “蓝玄昊,你说我们会是龙形凤玉真正的主人吗?”云楚软软的倒靠在他怀里,嗓音纤细轻柔,很是动听。 “我很庆幸我们有着天定姻缘,因为这样就再无人能把我们分开…可是,我真的很不希望我们是龙形凤玉真正的主人”蓝玄昊口吻里不自觉加杂着几分浓重。 “为什么?”云楚不解,如果龙形凤玉真正的主人就是要帮金凤与青龙复活的话,如果他们是,那她也不介意做个好人,毕竟古话说得好,君子有成人之美。 蓝玄昊眸色里满是沉重:“倘若你我是龙形凤玉真正的主人,那么,金凤与青龙重生…若是找不到神族时空之门,那天下可能又将面临着一场浩劫,毕竟金凤与青龙可是神兽,岂是凡人能够驾驭得了的,到时候国不是国,家不是家,你我又将容身何地?” 蓝玄昊说出自己的担忧,他不是不希望金凤与青龙能够重生,只是一旦他们重生,整个天下将陷入一片危机,一因神族时空之门绝非那般轻易就能够开启的,而且时空之门在哪,又岂是他这个凡人能够找到的。 他最害怕的,还是云楚会突然消失在他眼前,据他曾经的调查,他可以肯确定,他爱着的云楚,绝非云家那个草包小姐,自知晓龙形凤玉里隐藏着的秘密后,他更是越发的肯定,云楚一定也如金凤与青龙那般,即便不是来自神族,那一定也是某个神秘时空遗落的灵魂,倘若金凤青龙重生,时空之门万一开启,他心爱的女人也因此突然消失了怎么办?因为娘亲说过,若金凤与青龙重生,那世间一切将回归到正轨。 “蓝玄昊,你怎么了?”感觉到他搂住自己的手越来越紧,云楚深感他的不正常,很是担忧的问道,今天的蓝玄昊给她感觉总是怪怪的。 “楚楚,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下鄂顶着她柔软的发丝,如孩子撒娇般的轻喃着。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云楚很肯定的回答,并没有与他开半分玩笑。 “拉勾”蓝玄昊很是孩子气的,伸出自己的小指。 云楚无耐:“你呀…”嘴里叹着,却是很配合的伸出小指紧紧的跟他勾在一起,丝丝幸福的笑意在唇角荡起阵阵涟漪:“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也是,再不许离开我,你蓝玄昊生是我云楚的人,死是我云楚的鬼” 云楚的话语直惹得蓝玄昊‘噗嗤’一阵轻笑:“楚楚可真霸道” “怎么,你不喜欢?”云楚调笑道。 “嗯,喜欢…”蓝玄昊轻应,阵阵温馨的气息充斥满整个室内。 深拥良久,蓝玄昊才犹豫着开口:“楚楚,你能与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云楚身子顿时一僵,似是没料到蓝玄昊会突然有此一问:“你指的是?” 她能听出来蓝玄昊的话里别有深意,想来也是,既然能接受神族故事的人,自然也该能料到她并不是将军府的那个草包小姐吧。 “你若不想说,那就不说”蓝玄昊见她迟迟不语,眉宇间露出几分忧思,搂着她的双手越发的紧了起来,带笑体贴的说道。 云楚会心一笑:“其实我的故事,好早之前就想告诉你了,但又怕吓坏你,所以才…” 蓝玄昊自然懂她的意思,满口语重心长道:“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也不管过去的你是谁,我爱着的,是现在的云楚” “我只是很想要了解我深爱的女人而已,我只是想知道,过去的你是什么样的,你又经历了些什么,我相透过你的形容幻想着曾经的你调皮起来是什么模样…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好想要了解,好想要知道”蓝玄昊温雅的嗓音如三月青风,直吹进人心肺里,让人如沐在阳光下,心头阵阵温暖。 云楚了然的,她很感谢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这般的信任她,若非爱一个人,谁会有兴趣知道她过去的一切。 软软的椅在他怀中,平淡的将自己前世经历的一切都陆续道来,儿时受的那些苦楚,她的无耐与孤独,都被她用简洁的言语一笔带过,眉目平淡的,好似在叙述着一个陌生人的故事,直到说起被前世父亲亲手谋害之时,她情绪才稍稍有些波动,身子不自觉僵硬几分。 蓝玄昊很抱歉的,紧紧的搂着她,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丝温暖,深吸口气,嗓音温柔和顺的,又很是疼惜的:“楚楚,往后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半分,等你见了娘亲,她也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还有爹爹,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他…” 蓝玄昊原本是要安慰云楚的,一时间想到自己的生父也还不曾有半分消息,嗓音不自觉黯然下几分,前世的一切,云楚已经释然了,她可不愿蓝玄昊心思沉重。 感觉到他的一丝不对劲,俏皮的从他身上跳起了身子,虽然还有些酸痛,但是已经好多了,连忙到柜子的暗阁里掏出一块紫玉,还是她上次在崖谷拿回来的。 “你看,我小时候就长成这样”云楚拿出紫玉指着上头那清简的轮廓举在蓝玄昊面前,还很是自恋的喃喃道:“怎么样,可爱吧” 蓝玄昊却是瞬间愣呆了,狐疑的拧起了眉头:“你刻画上的是你吗?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真?”云楚也是惊喜的,她让青言吩咐人去寻找这刻画的下落,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你当真见过吗?在哪里见到的?” 云楚满眼期待,蓝玄昊微摇了摇头,脑海里一幕幕画面闪过,一时之间却愣是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很眼熟” “楚楚,这个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在这刻画上边?”蓝玄昊摸着手中的紫玉佩,绝非是现年间有的货色,看样子都是时光悠久的了,那么这画到底是谁刻上去的,为何会刻画出楚楚前世的儿时模样。 云楚眸光有些飘忽:“我猜想,这个应该是我娘亲、我前世的娘亲刻上去的,而且,她极有可能就是南宫紫旋” 这个消息对于蓝玄昊来说无疑是劲暴的,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缘份能将这一切都窜掇在一起。 “楚楚,你确定吗?”蓝玄昊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的色彩。 “蓝玄昊,那崖谷你应该去了不只一次吧”云楚忽然问道。 “对,我儿时的时候,欢姨为了训练我,将我丢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蓝玄昊点头,那些日子好像是昨日,却又是那般的遥远。 “那你有没有误闯进幻阵过?”云楚问道,其实蓝玄昊不回答,她也是能猜到的,若寻幻阵被人闯入过,定不会那般完整。 果然,蓝玄昊很是茫然的摇摇头:“我并未闯入过什么幻阵,只是知道那片湖水有些怪异,那里的幻莲一但被摘下主骨莲,便要再等十年才会重新生长,而且那幻莲有着神药般的功效,可以说,那个崖谷里的一切,都不能用世俗去定论” “你前去西灵的日子里,我无意中去了一次崖谷,不慎闯入了幻阵中,在那里边我看到了轩辕神将跟南宫紫旋的画像,里边的一切,种种迹象,几乎都让我能够断定南宫紫旋极有可能就是我前世的娘亲” 说着,云楚所幸将那一大包的玉饰都拿了出来,全是女了子用的物件:“你看,这些都是我从幻阵里头带出来的,几乎每件上边都刻有我儿时的简画,我相信,这片刻画,是只有娘亲才会刻的” 云楚言语里满是自信,蓝玄昊也是倍感神奇的,一件件,细仔的看着,几乎无论多小的玉饰上都会有这张小小的轮廓,想到些什么,眸光又不自觉暗淡下来,修长的手臂揽过云楚的身子:“这么说来,你的娘亲就是南宫紫旋,而今已过千年…楚楚、你不要难过可好?” 他担心云楚会因此而伤心,轻声细语的呵护着,云楚浅笑嫣然:“你放心好了,我没事,能在这个陌生的时候再年到娘亲的足迹,我已经很开心了” 蓝玄昊眸光忽然清亮起来,带着一丝兴奋道:“楚楚,或许你还能找到关于你娘亲的足迹” 云楚讶然:“你是说她的遗迹吗?”貌似有点难度吧。 蓝玄昊摇头:“不,我说的不是她的遗迹,而是真实的她”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云楚蓦然瞪大了双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上千年前的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 蓝玄昊却很是慎重的回应着:“是真的,娘亲给我解开封印后,我有用强大的精神力透看过她脑海里传承已久的记忆” ------题外话------ 各位亲们国庆节快乐哦! 谢谢各位投的票票,谢谢你们的支持! 144夫君不是球,不能滚 “千年前轩辕神将跟南宫紫旋被帝王召集天下所有兵马围堵,神将受伤奄奄一息,南宫紫旋突然暴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片刻的瞬间,残肢乱飞,因这她的暴发而损去数万人,只是自此却再没有南宫紫旋与神将的消息,也未能在乱场找到他们的遗体” 蓝玄昊眸色浓重,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云楚却是心惊不已,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这么说来,我那个梦境是真的了” 蓝玄昊狐疑的看着她,似是不太明白她所言,云楚悉声解释道:“你刚说的这一幕曾在我梦中出现过” “是么”蓝玄昊会心一笑,有些讶异的,却又很了然:“大概这就是缘份吧,你娘亲来到千年前,而你又意外的来到这里与我相遇,再知晓她踪迹,这一切,也许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呢” “听你的意思是,娘亲跟轩辕神将可能都没有死,他们突然消失可能也如我当初穿越一样,去到了某个空间?”云楚狐疑道,眸子里满是浓浓的不可轩信之色,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关于这点,她还是比较难接受的。 蓝玄昊点点头:“或许会是这样呢,若不然为何手世再无他们的半点消息,像那些死去的人,最起码遗体还在,而南宫紫旋跟神将却是连遗体都不见了…以灵族的秘术来看,有些神秘的力量的确是可以让人消失在世间的,只是这种神秘之术,世人还未曾见过”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云楚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世界太玄幻了,真是让人不敢置信,可转念一想,自己的穿越本来就很玄幻了,貌似有这种可能也说是可以行得通的,而且蓝王曾说过,南宫紫旋会很多奇门幻术,就如她梦中暴体一样,那都非常人可以做到的,加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真是及有可能他们消失了,却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么想着,云楚内心却是欣喜不少:“若真是这样就好了,虽然我未必能再找到娘亲,但是只要知道她还有可能活在这世上,我也满足了” 蓝玄昊紧了紧揽住她的手臂,软溺的在她脖颈间蹭了蹭:“相信有缘终会再见,就算不见,就如你所说,只要知道他们可能还活着,那便是期盼” 顿了顿又有些犹豫着开口,嗓音不自觉低沉几分:“楚楚,若是真出现奇迹,时空之门若可以再次被打开,你、还愿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吗?” 他在害怕,云楚能感觉到他的不正常,深感幸福的同时,也不忘口吻肯定的给他吃个定心丸:“真是个傻蛋,二十一世纪的林楚早已身死,我又如何能回得去?” 看他还是愁容满面的,云楚无语到极点,却又很是为他的在乎而感动:“蓝玄昊,收起你的小心思,我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这里有我的夫君我的家,你觉得我还能去到哪里呢?” “可是那是你自幼成长的地方,你舍得吗?”蓝玄昊口吻里依旧有一丝不确定,他真的很害怕云楚会突然的消失在他身边。 她说的话就那么的没有信用度吗?云楚无语的给了他一个暴栗:“二十一世纪的确是个好地方,科技发达,闭门不出也能操控、知晓外界的一切,城市灯火人心醉,车水流龙,如梦似幻…那里的一切看似都有着高雅和平的气息,但是黑暗腐朽却无日无夜不在上演着,说得好听是解放时代,其实说起来,与这古代也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二十一世纪传承了古人几千年的智慧,经过他们聪明的头脑,彻底的改朝换代,将高科技推上了世界的巅峰” “虽然那一切都是极好的,但是我却更喜欢这里的一切,我喜欢这古香古色的纯净,我喜欢清新自然的空气,这里没有电灯,没有车,没有电脑…没有所谓的高科技,但是这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空气也不似现代那般被化工腐朽,生活在这样的时候,绝对是要延年益寿的,当然,如果帝王能将天下治理妥善,官风纯正的话,这绝对会是理想的大同社会” “只是不论这个时空还是未来的时空,统治者永远都占据着上风,身边民众,想要绝对的公平那是难上加难,官官相互,这是不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都自古牵连的道理” “所以,相比较起来,这古代官场虽然黑暗,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时空,不为别的,只因这里有着自然的清新,玄幻的武功内力,还有你…有我在意的人,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去改变生存环境,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充满魅力的” “你知道吗?前世的我是冷血的,我不相信感情,也不相信什么缘份,更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我们崇尚科学理论,可是莫名的来到这里之后,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我相信,上天让我重生在这个地方,一定是让我来找你的…因为我的缘份就是你…你说对么?” 嫣然的浅笑迷人,婷立在唇角,软软的嗓音温雅无比,透过呼吸充斥在他鼻息间徘徊,好似最亲密的人说着俏然的话语,谧静的幸福令人不忍破坏。 “我相信,上天让我来到人间,一定就是为了遇见你”蓝玄昊狭长的眸子里目光温润如玉,清悦的嗓音如一池清水流落到人心头。 他很庆幸上天能让他遇见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女人,他真的觉得很幸运,更觉得这一定是上天早早注定的缘份,若不然从前那么多女子,皆无法让他掀开心底半丝涟漪呢,他甚至一度觉得,他是有问题的,直到这个犀利的小女人出现,他才蓦然发现,原来世间女子并不全然都是一样的,还是有可爱之人,他的心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点的被她偷走了。 或许是大街之第一次见面时那冷漠的眼神,亦或者是自己身受重伤,她明明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出手相救,或者是被她调笑间的俏皮给吸引,一切的一切,都那般的让他心动,他很庆幸,自己先所有人一步将这个小女人虏获在怀。 想到明离轩居然也对云楚心生在意,他便没由的阵阵寒意冷然,半带着丝撒娇的黯然叮嘱道:“往后除了我再不许让别的男子触碰到你可好,哪怕只是一片衣角” 云楚满心幸福浓郁的,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之间有此一说,却没有半分生气,这种被在意的感觉很好,定定的点了点头:“嗯,好…” 就在蓝玄昊满心得瑟的满足时,云楚顿了顿又道:“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再让他人随意碰我了,除非是我先动手” 蓝玄昊瞬间满额黑线的,不待他说话。 说到这事,云楚自然的想到端木锦恬,蓦然的从他怀里抬出脑袋,清明的眸底闪现丝丝精光,素指很不客气的揪上他的耳朵:“你说,在西灵还给我惹了多少烂桃花呀” 蓝玄昊倍感冤枉,表示:“我真的没有” 瞧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若非端木锦恬都找上门来了,只怕她也不会觉得这是真的,没好气的嘟浓着:“都跟你说了,不许随便去祸害人家少女,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 “那个什么西灵第一美人…你知道的呵”这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蓝玄昊直感觉背后丝丝凉气上升,脑海里转了一圈,才算是想起来好像、似乎、的确见过这么个人。 一边去拔开云楚钳制着他耳朵的食指,紧紧的握在手心:“楚楚没事提那丑八怪做什么,真令人恶心” 瞧他一脸厌恶的样子没有半丝作假,云楚心里是乐呵的,真不知道端木锦恬听了他的这番评价会不会想要气得吐血:“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你居然说她丑,蓝玄昊,你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么?” 蓝玄昊满脸委屈的,很无辜的样子,正面拥着她的身子:“没有办法,你家夫君的眼里除了娘子之外,容不下任何人了,你瞧你把我迷得这般七荤八素的,这万一出门认不准路撞上墙了可如何是好?” 云楚撇嘴:“还真没看出来你个妖孽嘴上抹起蜜来还挺甜的哈”…“可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惹桃花的事实啊,你说,该怎么惩罚吧” 云楚轻挑着细指,欣赏着自己的手指好像在欣沉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很是优雅迷人的,明明口吻中怪意连连,却直让蓝玄昊阵阵心猿意马,很是知错的悔过道:“今晚你在上我在下” ‘噗嗤…’云楚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你丫的有点节操行不’ 某人更加无辜了:“夫君的节操都被娘子带坏了,上哪去找回来呀” 云楚满额黑线,怎么把她说得好像非常么有节操一样,貌似她节操还是挺不错的吧,云楚心想着,一翻结论下来,却发现这个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好吧,貌似她的确是挺米有节操的。 她发现跟蓝玄昊斗嘴,自己想要赢的机率是越来越小了,冷然的斜了他一眼:“真是想得美” “那夫君乖乖洗好给你扑”蓝玄昊想都没想便接应道。 云楚满额黑线层层掉落,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想到那一夜缠绵,到现在她腰还酸着呢,她又不是神,这丫的狼起来还真不像个人,虽然很妖孽吧,拧了拧自己酸痛的细腰,挣脱开他的怀抱,食指轻轻竖起指向门外,朝蓝玄昊轻言吐道:“想让我扑你啊…” 蓝玄昊愣然的,妖孽的眸子里放出阵阵狼光,表示她说得没错。 “你瞧见没有”云楚指着门外,笑意柔然的,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嗓音阴阳怪气的,让人真是有些桑不起,蓝玄昊很是乖乖的看过去。 “瞧见了”其实连他也不知道她让他看什么,外头除了小道与成片的墨竹外,可并没有什么新颖的事物啊。 下一秒,便听见云楚很没好意的怒呼着:“既然看到了,就顺着我食指的方向滚一个给我看看” 真是的,折腾了她一夜,还想占她便宜,虽然她很爱他,很想念他吧,但这日子也不能这么过不是,天天靠滚床单吃饭,吃不是要活活饿死,再说了,她自认精力还算不错了,却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蓝玄昊那分炙热的爱意,她可不想明日直接趴床上起不来呢,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这话音刚落,蓝玄昊立马做出一幅小可怜的样子,眸光忽闪的看着云楚,可怜吧唧的说道:“楚楚啊,你家夫君我又不是个球,怎能说滚就滚…你看我这小身板,还不够圆呢,所以…这就免了吧”说着,还故意张开了双手在她面前转了个圈,表示自己真的很瘦。 ‘噗…’云楚那还未咽下的茶水就差没喷出来,直呛到鼻尖阵阵逆流,这感觉可真不爽,她发现蓝玄昊这货真是越来越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了,一边咳嗽一边没好气的哼叽着:“那你就变成个球直线滚不就得了” 蓝玄昊很是体贴的给她拍着背:“讶,慢点,又没有跟你抢,喝个水也这般不小心,是想让我心疼么” “得了,谁能气到你啊,没好心的家伙”云楚无语,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她,整日就知道歪歪无限的。 “好了,跟你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蓝玄昊满口宠溺的,细心的掏出帕子给她擦干净唇角遗留的水渍,贴心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知道你身子还疼着呢,你家夫君我即便是狼,也不会吃受伤的小绵羊的” “你还好意思说”想到蓝玄昊的狼模狼样,云楚脸色莫名的一阵绯红。 在蓝玄昊看来,这真是可爱得紧了,打抱起她放到大床之上,轻声叮嘱着:“你身子不爽气便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处理点事情,晚些回来” 话落,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开。 看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丝丝浅笑遗留在唇角,有他在身边的感觉可真好,暖帐内还遗留着他淡淡的竹香,令她心怡,其实她也很想要出去走走了,只是这腰酸得紧啊,小走一下还行,这撑久了,怕是容易露馅,到时候让人笑话了去可就不好了,果然无节制的下场是很惨滴。 静静的消化起蓝玄昊所说的一切,云楚越想着,内心越是阵阵激动,她真的还会有机会见到妈妈吗?金凤与青龙真的还能重生?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玄幻了,不过她还真是有些期待呀,上古神兽,这些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物,她还真想亲眼见识一番,只是这个愿望貌似有些渺小,龙形凤玉并不只她与蓝玄昊拥有过,古人都未能开启得了,他们又怎会这般幸运呢。 再者蓝玄昊说的也不错,神兽若是临世,必定会有一场浩劫,她虽然比较冷血,该下手的时候绝不手软,但也着实不愿看到生灵涂炭的场面,亲眼见见上古神兽这事,还是做做梦就好了。 可能是蓝玄昊的回归让她舒心不少,戒备心也放松了很多,这才醒来没多久,吃饱喝足后静静的躺着,很快便又进入了梦乡。 墨竹轩外,明离轩一袭紫衣锦袍挺立,俊俏的面容和熙如风,却少了从前那几分俏皮,多了浓重的沉熟,若说曾经的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的他绝对可以谈得上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在院外驻足许久,也没瞧见云楚走出院子,连她半角身影都没瞧见,他就这么静静的椅立在墨竹轩外不远的翠竹林外,紫衣飘然的,挺拔的身姿透着阵阵凄凉。 妖红艳影无声落在身旁,相比起明离轩的凄凉,蓝玄昊倒是显得神清气爽的,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昨晚定然过得很不错。 明离轩唇角苦笑丝丝显现,少了几分曾经对上蓝玄昊的恐惧,多了一丝淡然:“你是来赶我离开的?” 蓝玄昊身姿冷冷,没有在云楚面前的温柔,依如人前的他,冷然的身姿妖孽无比,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线条分明的唇角微弯起:“蓝王府地盘不小,不缺你落脚之处” 意味清明的对上明离轩苦涩的眸角,意味深长:“有些人,错过一秒便是一世…而你错过的还不只是一秒半分,所以有些不该想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肖想” “否则我不介意多个仇敌” 这话听着很霸道,明离轩却没有半分怀疑他的话里的真意,霸道冷漠一向都是他蓝玄昊的作风,他明白蓝玄昊的意思,其实不用他警告他也明白的,只是无论如何也难掩他内心的那抹苦涩。 唇角勾起丝丝嘲讽:“蓝玄昊,你是何其的幸运…可否告诉我,她的心,是怎么被你偷走的?” 这话问得有点白痴,但是他还是问了,犀利精明如她,冷漠如她,淡然如她,这样的女子,她的心又岂是这般容易就能得到的,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蓝玄昊跟她站在一起,才是天生的绝配。 ------题外话------ 又要说抱歉了,国庆期间有点小忙,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也想去玩拉,所以这几天大概只能更新五千字了,预计八号恢复万更! 145明离轩的疯狂 蓝玄昊不愿与他讨论这个问题,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妖孽的光芒,唇角微勾间,明离轩除了自愧不如之外,还带着一分欣赏,内心满是自嘲,也是啊,妖孽如他,又有几个女子不会为之心动的呢,虽然他曾经名声很臭,除了他自己的做为故意为之之外,自然也没少了外人的添油加醋,当然也包括心有不甘的他。 现在想想,他只觉得自己曾经的做法是那般的幼稚,若他能成熟一些,没有那些幼稚的不甘心,不帮着外人添油加醋的抹黑他的名声,是不是他就会早早的被其她女子给摘走呢,那云楚是不是就有可能是他的… 心里这般想着,越想越觉得好笑,阵阵嘲讽在心头流荡着,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又如何,他自己想要毁坏的名声,又怎么可能好得起来,更或许,当自己在处心积虑的抹黑他的时候,他正躲在某个角落惬意的看着笑话呢。 明离轩抬眸,向来自信沉稳的他此刻却很是不自信:“蓝玄昊,在你眼里,我是否就是一个笑话?” 在外人面前,他行事高调的,流连于女人堆中,自蓝玄昊的名声臭了之后,他只顾着与钟离澜去攀比,却根本没想到这个冷漠的妖孽还有一天会回到世人心中,更没想过,唯一会让自己动心的女人居然会被他给虏获了芳心。 蓝玄昊懒懒的挑了挑眸角:“是个笑话又如何,不是个笑话又如何?能改变什么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个世上,什么都有可能追回来,唯独时光,是永远无法弥补的空缺” “所以我劝你不管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打住”冷冷丢下这么句话,蓝玄昊转身离去。 明离轩看着蓝玄昊转身的背影,浓郁的苦笑之色洋溢在嘴角:“是么,错过一秒便是错过一世…真永远都错过了吗?” 肩上沉重的臂膀蓦然间搭上:“轩儿,他说得没错,你与云楚丫头,错过的可不只是一秒半秒” 安王的身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满口语重心长:“你以为我为何要将你关至于密室中,那时候他们的成婚大典之上,你如此阔绰的给天天价喜礼,那时候我便知道,云楚丫头在你心里的位置定然是不一般的,而她今生必然只属于蓝玄昊,所以将你关起来,或许是对你的救赎,只是我没想到,反而让你越陷越深,越来越疯狂…我、错了吗?” 安王口吻里有一丝不确定,大殿之上,蓝玄昊那一句一生只娶一妻,冷漠的眸子里那一丝执着,他便知道,蓝玄昊对云楚,绝非是因为那中毒之过而愿求娶的,高傲冷漠,令人闻风丧胆,自动退避三尺的人,又岂会因为一个孩子而甘愿任娶一女子,又岂会说出一生只娶一妻的话来,而外界传言,明离轩对云楚的异样,安王也是听在耳里的,特别是他居然愿为一女子给出上千万两的天价喜礼,这绝对是另人匪夷所思的,他不想明离轩也走他的后路,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心陷在一女人身上整日痛苦着,他以为将他关在密室,逼他练功,便能让他抛开这一切,哪想…他会越陷越深。 看明离轩满脸苦色,安王眸子里思绪愁浓,为何世间情感之事皆如此的不圆满,叹道:“轩儿,这世上定然会有一好女子在等着你,云楚丫头,你还是忘记吧,趁她驻足在你心里的时间还不长,趁早忘记吧,否则你会痛苦一辈子的” 明离轩对上安王的眸子,第一次这般细致的看着这个对自己严厉的父亲,那苍桑的眸子里也有着同样的苦涩,一时之间内心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父王的心里也有这么一个人么?” 安王不语,看他神色便知道是这么回事的。 “那母妃在你心里算什么?”明离轩唇角蓦然闪过丝丝凄凉的讽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替自己的母妃不平。 说起那个终日挂着忧思的女人,安王眸角的苦涩逐渐化为无耐,对上明离轩的眸子,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开口,现在的明离轩情绪是异常低落的,他不知道将一切实情告诉他他是否能够承受,思索良久,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将这事说出来,毕竟纸包不住火,而且皇宫内的情势也有些险峻,该怎么选择,必须由明离轩自己来断定。 眸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往蓝王书房的密室走去:“跟我来” 明离轩不语,脚下有些无力的步子却还是跟着安王前去,以往他跟安王相处,从来都是大眼瞪小眼,红眉毛绿眼睛的,今日的安王,却给他几分沉重,虽然这个父亲在他眼里好像可有可无,可事实上,他是把他放在心里的,只是被管教惯了的他,喜欢叛逆的感觉,更或者说,他喜欢做那样的人。 密室里空气沉闷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安王眸光里有一丝不确定,对上明离轩如今算是沉稳的双眼:“轩儿,若我告诉你,金奚江山有你一份,你是否愿意做这个掌舵人” 明离轩压根没想到安王会扯到这个话题:“父王是什么意思?” “对于皇位,你可有兴趣?”安王说得很直白。 明离轩心惊,看向安王的双眸里多了几分质疑:“父王是想要谋逆?” “不”安王语气重了几分,想到皇帝的所做所为,他内心就阵阵失望,他一直以为皇帝只是有野心,还是在意他这个兄弟的,所以所有兄弟都死光了,却留下他一个。 可是自知道先帝本意是将皇位传给自己之时,而这一切都被皇帝算计着,还特意破坏了他的名声,将那忧郁的女子塞给自己,他便很是愤怒,特别是先帝临终于对他露出失望的眸光,让他很是心疼。 他本不在意这皇位,可他气,最主要的是,皇帝不思悔改,一点不知错,到了如今的光景,还因为他知道了他的一点小心思而对他大动杀机,更令他心寒的是,皇帝一直留着他的命,并不是顾念什么兄弟之情,而是想要让亲眼看着自己的一切被夺走,却还当个傻子一样的为他效力,那日他的确是觉得活在这世间毫无意义的,是皇帝的无情激发了他内心的恨意,那半寸冷剑刺过心房…磨灭了他对皇帝最后一丝耐心。 “轩儿,有些事情你可能无法接受,但是我也不得不告诉你…”安王深呼口气,板着严肃的面庞,没有半丝玩笑的意味,将所有的一切都对明离轩缓缓道来。 语毕良久,明离轩就那么呆呆愣愣的,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呆呆的倒坐在藤椅之上,久久不能言语,他以为拼尽心力走出密室,他便有机会见到让自己动心的女人,更或许有机会带她私奔。 却没想一波接一波的打击降落在他身上,许久之后,才疯狂的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 就在前一秒,他还在替母妃不平,因为父王的心不在她身上,可是下一秒,安王的话却把他的心思给刺激得遍体鳞伤。 “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明离轩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安王,好希望他告诉自己,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你告诉我啊,你说的是假话对不对?对不对?”明离轩近乎疯狂的,一遍又遍的问着,来回的在密室内乱走,身子无力的靠在墙角边,死死的揪住自己的头发,原本绾好好的玉冠被扯落的七零八落。 安王看他这幅模样,内心也是倍受刺激,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些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一直用心在培养着,纯全是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的,哪怕知晓真相后,对于这个儿子,他亦是没有半分异样的目光,他告诉他真相,只是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 如今看他心痛疯狂成这样,他内心也是极痛的,嗓音微颤抖的:“轩儿…你必须振作起来,不管你怎么选择,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唯一在意的儿子” 丢下这么句话,安王满脸苦色,转身离开了密室,留明离轩独自一人在里头冷静着。 嘶心竭里疯狂的嘶叫声让安王内心阵阵颤抖,喃喃自言着:“命运弄人、命运弄人啊” 哪怕他无心于朝野,可是残酷的事实却不得不让他面临着这一场纷争。 明离轩疯狂的,抱头而出,都没看安王一眼,如风般消失在他眼前,疯狂的嘶叫似乎随着他瞬间的想通而停止,安王无耐摇头,急急的想要追上去,又忽然停了下来,随他去了,他相信明离轩不会做不该做的傻事的,他相信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这点毅力还是有的,如今只希望他能尽早走出来。 墨竹轩主阁外,青言一本正经的守在阁门处,内心还暗自诽腹,小姐可真是能睡啊。 明离轩满身狼狈的身影蓦然出现在她眼前,二话不说便要往里冲,青言一急,赶忙拦住他的身影:“轩小王爷,你不能进去…” “让开”明离轩眸光里渗着丝丝寒光,冷戾的瞪了青言一眼。 “小姐休息时不喜外人打扰,再者,这主阁除了主子跟小姐,可不能让人随意进入”青言焦急解释道,一边与明离轩过着招,想要挡下他的步步伐。 明离轩冷然的瞪了青言一眼:“你让开,别逼我下狠手” 瞧这样子,是要手下无情了,青言心里头一紧,手下动作却扔然没有半丝停顿:“我不管小王爷你有什么急事,都必须等小姐醒来再说” “我再说一次”明离轩沉声警告着,满心的苦水让他心里横生的怒火刺啦的燃烧着:“让开” “不让”青言态度强硬。 下一秒,明离轩的大掌毫不客气的朝青言胸口拍出:“这是你自找的” 青言没能闪过去,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撞落在那片片墨竹之上,喉咙里丝丝鲜血涌出,大口的喷落出来,有一丝失望的酸涩在眼角弥留着,眼看明离轩身影已经朝阁内走去,只剩下丝丝余叹:“你这又是何必呢” 云楚在睡梦中笑意正甜,一阵陌生又沉重的气息袭来,云楚眉头下意识的紧紧拧起,阵阵冷然的气息直让她的睡意逐渐苏醒过来,眸色里微有一丝酸涩的痛楚,缓缓抬眸:“明离轩” “怎么是你?”云楚的睡意消去几分,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不好。 以往便是睡觉的时候,她也是保持着警惕的,若是以往门外有这边大的动静,她定早就知道晓了,只是那一夜缠绵她的确是累着了,加上知道蓝玄昊回府了,她心安不少,警惕心自然也降下几分,特别是阁内,这里向来只会有她跟蓝玄昊的气息,除却青言她们偶尔进来一下,如此陌生的气息是绝对不存在的,所以明离轩一靠近,她便感觉到了。 “你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云楚拧着眉头,想到那日夜里明离轩就很是不正常,青言不是带他下去清洗过了吗,怎么又搞得跟个疯子一样。 而且他身上除了那日陌生的暗沉外,还隐隐夹杂着一丝煞气,云楚不解:“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轩小王爷的作风” 缓缓从床上坐起,对上明离轩近在咫尺的双眼,有几分炙热的让人心悸,云楚下意识的撇开脑袋,微挪开几分身子,缓缓下床。 清蓝的裙摆散落一地,带着丝丝她体香的余热,明离轩心绪逐渐平息不少,却还是有一丝疯狂的。 紧紧抓住她的双腕:“楚楚,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云楚脑袋还有些混沌的,看着自己被抓住的双手,想到的却是蓝玄昊轻声的叮咛‘往后除了我再不许让别的男子触碰到你可好,哪怕只是一片衣角’。 对明离轩的举动,下意识的闪过一丝反感,争扎着想要从他手里抽出双臂,耐何明离轩抓得太重,一时之间无法甩开,眉目间不自觉显现几丝怒色,话语自然的重了几:“明离轩,别闹了,放开” “楚楚,跟我走,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到天涯海角,去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明离轩似是被冲刺激冲昏了头脑般,一昧的顾着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都没管说出这话会有什么后果。 云楚讶然的,眉宇间的戾色越发的重了几分:“明离轩你够了,在这里疯什么…” “我不认为我们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私奔的程度,虽然大婚典礼上你给出千万两银子的喜礼,但也不代表我们的关系就精进了多少,你现在口口声声嚷嚷着要我跟你走,这是想要闹哪样?你以为我是你的小情人,要闹着跟你私奔么?” 云楚抽不出双手,内心自然也是分外恼怒的,特别是如今的明离轩给她感觉一点不像从前那般轻松愉快,这浑身散发着的冷戾之息让她倍感陌生,甚至还有一丝反感,特别是他眸底的炙热,让她觉得无比沉重。 “楚楚…”明离轩似是被她吼怕了,疯狂的气息逐渐冷淡下来,浓浓的嘲讽挂在唇角,痛苦的,冷寒的苦笑着:“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这个位置么,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呵” “你先放手”云楚争扎着,不只是因为蓝玄昊的叮嘱,主要她自己就不太喜欢外人的碰触,特别是那一丝炙热让她觉得很是不爽,如被狼盯上了一样。 以她的性子,原本就是个不居小节的人,自然也不介意与哥们勾肩搭背的,只是如今的明离轩给她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远离。 明离轩紧抓着云楚的双手并未松开苦涩的眸底满是沉重,嗓音里少了先前的疯狂,显得低沉起来:“楚楚,若我在你嫁蓝玄昊之前就告诉你,我喜欢你…你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云楚闻言却是瞬间懵了,讶然的眸子对上他:“明离轩,你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胡说什么呢” 回想起跟明离轩相遇的点点滴滴,云楚无语的摇头,她一点也不觉得这货对她有意思,只认为明离轩是拿这个来做比喻,开玩笑呢,只是对上他那带着一丝炙热的眸光,还有他现在的不正常,这话又好像不是假的,云楚直感觉脑子被浆糊糊住了,被人告白难道就是这种感觉。 见他沉默不语,云楚带着一丝试探:“明离轩,你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吧” 明离轩满心颓废的紧闭了闭双眼,仰天呼气,好似要把盈落到眼角的泪水给咽回去,良久才低下头,对上云楚满是狐疑的双眼,一字一句:“云楚,你听着…我说,我喜欢你、自打见你的第一眼,我对你就与对外人是不一样的,你难道就感觉不到半分吗?” “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看不出来半分吗?”明离轩嗓音里满是黯然,很是痛心的模样,典型的失恋者模样。 云楚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整得是一愣愣的,这什么跟什么呀,虽然这身子极尽绝色,但她可没自恋到以为谁都会喜欢她的地步。 146这份情,我欠不起 这也太意外了,云楚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哪怕手腕还被他抓在手里,微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明离轩,咱不闹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明离轩双眸里满是倍受打击伤痛的色彩,唇角咧开一抹凄凉的弧度,逐渐的松开了双手,步子踉跄的往后连连倒退,满心失落、绝望的,连连摇头:“你心里,果然是没有我的” 被关在密室的日子,他一直在幻想着,幻想着他们见面的场景,幻想着云楚对他也是挺特别的,幻想着她嫁蓝玄昊只是因为某些利益,因为他感觉不到云楚对蓝玄昊有半丝情,可是为何短短时间,她就变了。 那夜她身影凄凉,倚窗望月思梦人,她一定是在思念蓝玄昊吧,而不是他,他拥住她的身子时,她没有推开,当时他欣喜的以为,云楚心里定然也是有他的,若不然怎么会任由他这般抱着。 却不想,只是沐个浴的时间,再回到这个院子,他感受到了却是满室绯然,是他们充满思念语爱意的细语,那种幸福的感觉,却犹如利剑般搜刮着他的心,他们的幸福在告诉他,他这一个多月的思想都是足足的空想,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而已。 许是他身上的寒气与凄凉太过浓烈,就连云楚也莫名的感觉心底酸涩几分,一时之间好似又有些不忍心伤害他一样,嚅了嚅唇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里只有蓝玄昊,且不管明离轩对她这份情有多真,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从他口中吐了出来,定然假不到哪里去,虽然她感觉很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就被他给惦记上了。 “明离轩,你不要这个样子,我记忆里的你可是个没心没肺的快活者,曾经的你很阳光,能给人带来快乐与温暖,而现在的你,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云楚实话实说,她不想为了安慰他去说出什么违心的谎言,她希望明离轩能够正常起来,但绝不是因为她的谎言。 “不管你所言是真是假,我都想要告诉你,如果你说对我的喜欢是真,那我很感谢,也很荣幸能得到你的欣赏,明离轩,你别忘记,我云楚不过是个为天下人所不扯的傻女而已,不值得你这位风靡天下的小王爷令眼待,更不配得到你的喜欢…” “再者,我如今已经蓝玄昊的世子妃,而他亦是我一生中最爱的男人,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下区区一个他而已,所以,你若真对我有情,也拜托你把我忘记,这份情,我欠不起” 这话听着很是绝情,云楚的面色也是没有丝毫动容的,只有言语里那无尽的真诚在告诉明离轩,她并没有开玩笑,很认真。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把你给忘了呢”明离轩半椅靠在门角,丝丝苦笑,云楚的话将他心底最后一丝期盼给打碎了,思绪也逐渐清醒起来。 安王把他的身世告诉他,让他本就暗自伤神的心更如雪上加霜,疯狂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他什么都不想要,脑子里唯一强烈的*就是云楚能陪着他,只要云楚愿意,他可以什么都抛却,只愿与她一起消失在这个世间,找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可是梦醒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 是啊,他们关系已经好到如胶似漆,容不下第三个人,云楚又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他这么做,分明是自寻耻辱。 凌落的讽笑在唇边游走着,明离轩就这么看着云楚显得有些冷漠的身影,他恨…却知道他恨不得别人,一切都只能怪他自己,是他亲自放任着大好的机会不去争取,而独自钻着牛角尖,所以,就如蓝玄昊所说,错过一秒便是错过一生,更何况他错过的还不只是一秒半秒,若知道自己的心意时就大胆的,勇敢的,不那么畏缩的独自瞎想,说不定,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么。 却还是带着一丝期盼道:“倘若没有他,你会否爱上我?” 云楚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不带半分同情或任何感情:“明离轩,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多做比喻又有什么意义,蓝玄昊真真实实的在我身边,又岂会没有他,若要做这些比喻,那这个世上也不见得会有我云楚” “所以,明离轩,你该清醒清醒,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这般颓废,但是我仍想告诉你一句,人活在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今天,你得不到我的爱,这世上总有一个爱你的人在等着你去爱,你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或许现在你会很痛苦,但是我相信,时光会慢慢磨灭你的记忆,总有一天,你会忘记我,也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驻留在你的心底,你现在会觉得不难过失落,全源自于你不曾拥有过,倘若有一天你得到了,你或许会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若你总沉醉于现在的伤痛中,那你只会痛苦一辈子,人生在世,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日子想要怎么过,就看你怎么选” 云楚抬步而出,缓缓的走出主阁,纤瘦的身影显得有些冷漠无情,擦肩而过的瞬间,却是连半丝余光都未留给他,好一个狠心女人的模样。 在明离轩的注视下,云楚缓缓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满心的疲惫无言而喻,从来没有哪刻让他觉得这般的累过,痛过,好像活在这世间已经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一样。 “小姐”青言见她走了出去,捂着阵阵发痛的胸口,一幅很等罚的模样,没能拦住外人让他闯入了主阁,这是大过。 云楚抬眸,看青言唇角还挂着丝丝血迹,深呼口气再看了看明离轩所在,满心无耐:“你先下去调养一下内伤吧” “谢小姐”青言很是感谢,要是以往在主子手下,这定是要挨罚的。 云楚却深知如今的青言根本不会是明离轩的对手,正常速度要练上两个月的武功,又岂会是一般人能够抵挡得了的。 青言抬步退下,却又很是担心明离轩的状况,想到那晚跟被他拉着喝酒,听他讲述了许多关于他的故事,以及他对云楚的感情,有些犹豫,还是缓缓开口:“那个、小姐,轩小王爷他、没事吧,我看他很是不正常” “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你安心吧,没挡下他不是你的过错,至于明离轩…我相信他能走出来的”云楚随口淡应着,明离轩绝非表面看的这般简单,所以她相信,一点点情伤加上身世的打击而已,伤不了他多久的。 倒也不是她有多狠心,只是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该给他半丝希望,省得到最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反倒容易令人越发的疯狂。 看青言有些忧心的背影,那夜主阁外的动静,她也是有听到的,这丫头,对明离轩还真是有点上心呢,喜欢一个人往往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并非需要日久生情,也可能是对方的某一个举动忽然间就打动你了,然后便惦记在心里。 对着青言的背影适时的唤了声:“青言” “小姐还有何吩咐?”青言回眸,对上云楚那双夹杂着一丝杂色的眸子,很是不解。 “你得守好自己的心”云楚真诚的看着青言,缓缓开口。 像是被人看穿心事一样,青言脸色显现一丝尴尬,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谢谢小姐关心,我有尺度的” “如此便好”云楚早已把青言当成自己的亲人,她不希望青言受到半点伤害,爱一个人是没错,可若爱错了人,就真的是错了。 对于云楚的直白,青言也是早已经习惯了的,她不能否认,对于明离轩这个小王爷,她看他的眼色跟从前的确是不一样了,或许是因为那夜他的醉酒,让她看到了他那脆弱的一面吧,所以她有些动心了,但是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身份的悬殊,人家如此高贵的身份,又岂是她一个下属可以消想得起的,感激的看了云楚一眼,她自然知道云楚是为她好,她也很庆幸她有足够理智,更庆幸她只是微微心动,却陷得不深,更或者说她对明离轩,也就是同情里头加杂着一丝私人感情吧。 去给安王换了下药,国库打劫来的那些药材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短短时日,安王的伤口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云楚很是欣慰的:“安老头,你是否将实情都告诉明离轩了?” 安王抚了抚自己的伤口,阵阵清凉减轻了他原有的三分疼痛,如今感觉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眉色沉沉,慎重的点点头:“迟说早说都一样,何不在他倍受打击的时候说,让他一次痛个够,这样等他振作起来也好早日忙于正业” 云楚眸子里闪过丝丝了然的色彩,懒懒的白了安王一眼:“我就说他突然之间发什么疯,原来安老头你才是罪魁祸首,你也不怕这真相说出去他就不认你这个爹了” “呵呵,是我的终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这话绝对有它深奥的道理”安王倒是很释怀。 云楚轻笑,淡若的看了安王一眼,皇室里还能养出这种宽心种子,倒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心的安慰道:“放心吧,我也相信明离轩早日走出来的,既然他是你亲手培养出来的,那我也相信他不会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也相信他不会躲在牛角尖里不出来的” “只能这么希望着了”安王叹息,想到这一切的原因,真是让人揪心,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更希望日子就那般平凡的过下去,然后等他到了年纪便退朝颐养天年,可世事怎尽如人意。 再回到墨竹轩,主阁内早已没了明离轩的身影,蓝玄昊也还未回,云楚拧了拧眉心,这些天她明明没有很忙,却深感疲乏。 “小姐” 一道纤细的嗓音落入耳迹,云楚疲惫瞬间被惊醒,如此熟悉的声音,却比从前的柔巧多了几分刚气。 云楚抬眸,看着满脸笑意激动的雪桃踏着坚立的步子朝她奔来,唇角的笑意不自觉上扬,张开双臂等待着大大的给她一个熊抱,却哪想雪桃奔到她面前,明明很想拥抱一下,却愣是住了手,很是拘谨的给她行了个礼:“雪桃见过小姐” 瞧这阵势,果然是蜕变了不止一点半点,连说话的语气听着也给人刚硬几分,一身劲装挺立的,比曾经身着那一袭小巧婢女装看上去不知道精神了多少倍,那股子灵秀也变得坚毅起来,一眼就不自觉增添几分好感。 云楚猛的在她肩头拍上一记:“你个臭丫头,还跟我玩起客套来了是吧” “呜呜呜…终于又见到小姐了,真是太好了”云楚话刚落,雪桃那强忍着的激动终于还是暴发出来了,如没断奶的孩子般,紧紧的抱住云楚的身子撒娇着,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抱着要出来为小姐效力的心里,她握是还真撑不下去,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比魔鬼还折磨人啊。 云楚感动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摸着那立起的女子小玉冠头,满心欣慰的:“小丫头辛苦了” 雪桃紧抱着云楚满满的激动了会,这才试去眼角激动的泪水:“小姐,人家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云楚挑眉,虽然这袭装扮成熟不少,但她看来,这还的确就是个小丫头啊,由心而发的笑意放纵在唇角:“哦,是嘛…我怎么没看出来,这该长肉的地方还是一点不见长呀” “小姐,你就知道打趣我”雪桃羞得,脸色阵阵绯红。 云楚浅然的笑意越发迷人,看来蓝玄昊的秘密势力的确是提高了雪桃的心里素质跟体能,只是这青涩生于本性的,还是没能裉去呀:“好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说的可是事实” “小姐”雪桃撅嘴微慎,依然保持着她从前在云楚面前的天真模样,让云楚倍感欣慰,雪桃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第一眼见到的人,也是第一个维护她,关心她的人,也就如她的亲人一般,如今见她心里变得强大起来,她自然很是开心的。 “既然你回来了,便好好休息几日,到处转转,到时候再帮我处理事物吧”云楚这算是给她放假了。 雪桃连连摇头:“不用了小姐,我现在就可以帮你的忙,小姐有事尽管吩咐我去做,我保证做到让小姐满意” “知道你积极呢,不过这是你家小姐我给的特权,让你休息就去休息,这些日子你定是累坏了的,瞧瞧,都瘦成皮包骨头了,赶紧的下去休息一段日子,将肉肉经我养回来再考虑职务”云楚崔促着,一边吩咐青语带她去厢房。 无耐,胳膊拧不过大腿,雪桃也只好妥协了:“那小姐,在我休息期间,你有任何吩咐都可以找我的”有这样一个主子,雪桃很是感动,其实这些日子,她承受着她从承受过的压力与魔鬼式的训练,要说不累那是假的,只是她很想要尽快的熟悉云楚身边的一切事物,好尽快的帮她分忧。 云楚点头应下,雪桃这才跟着青语一起退了下去。 其实对云楚来说,她当初同意让雪桃留下训练的本意也并非希望她能帮自己多少,最初的根本就是希望她能有能力护住自己,毕竟她的身边,若是一个完全无法自保的人跟着,还的确是个麻烦事,如今雪桃能够蜕变,她是开心的,却又很是心疼的,一个人要在短短时间内蜕变到这个程度,要受的苦定然也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她很庆幸雪桃能坚持下来,丝丝恬静的满足遗落在嘴角。  蓝玄昊一袭妖红的倩影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出现在主阁内,待她回眸,正板着妖孽的眸子忽闪眨巴的对她放着电,很不觉得厚脸皮的邀功着:“这丫头被训练成这样娘子可还满意” “嗯,不错”云楚抬步上前,由心夸赞着:“今儿个怎么想着把雪桃带出来了” 如若不然,她只怕一时之间还不觉得雪桃能够出来,蓝玄昊狭长的眸子里放满光芒:“既然娘子觉得满意,那是否有奖励呀” 忽闪忽闪的眸子里满是不怀好意的意味,眼看天色即将落幕,云楚怎么觉得悬悬的呢,下意识的转过身子,不再看他,自顾的走到书桌前执笔画了起来。 蓝玄昊满脸风情顿时被僵住,内心不由有个声音响起,难道自己如今不够迷人了? 嗖的蹭了起来,大步流星的靠到云楚身边,从她背后搂住她的腰身,半卖着萌道:“娘子这是有画什么呢?” 云楚手指灵活的,素指在宣纸上刷刷的游走着,不待蓝玄昊看清楚,毛笔一放,撵起纸张吹了吹墨迹,这才塞到他手中:“诺,这是给你的奖励” 147娘子不高兴,就是我的错 蓝玄昊讶异的,松手接过她手中的画纸,挑目一看,眉目里满是赞赏之色:“嗯,楚楚画技真不错,不看着自己也能把自己的丹青画得这般真实,真是太厉害了” 云楚眉目里含满笑意,这不是屁话么,自己的脸蛋身材都画不出来,那还怎么算个合格的画师呀,却是很严肃的纠正着:“这可不是丹青,这是睡美人图” 虽然这也算得上丹青,但是云楚萧条的粗笔线条却是把自己画得十分的妖娆迷人,如勾人的小妖精般,就好似那睡美人。 “嗯,我嫁娘子本来就是个美人,睡起来自然就更美了”蓝玄昊眸子里点点光辉闪满,看上去很是不怀好意的,没看这张画就已经让他心猿意马的了,看了这幅画后,体内那些不安份的因子越发的张狂起来,搂住她细腰的又手是怎么也没办法安份下来。 云楚内心偷偷贼笑着,极尽魅惑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不停的冲他抛着媚眼:“是画里的我更美还是现实中的我更美哪” 这蓝玄昊原本就满脑子小九九在作祟,云楚的举动无疑是添上一把烈火,真恨不得立马就把她扑倒,然后好好的疼爱一翻。 嗓音不自觉沙哑起来:“楚楚…” “嗯…”温热的呼吸在耳迹飘荡着,云楚唇角的邪笑越发的柔然,很是乖乖的附和轻应。 “真是个小妖精”蓝玄昊轻叹,修长的手臂瞬间揽过她的身子,朝大床边奔去,云楚眼疾,唇角的算计露出丝丝得逞的轻笑,依然不忘记带走手中那张画纸。 满室温情,旖旎的暖昧之息充斥满整个空间,蓝玄昊眸光如火,热烈得直能把云楚给点燃。 只是无耐啊,要是换作以往,云楚定是会非常么有节操的被迷倒,只是此刻她身子还疼着呢,她即便再如狼似虎,也没白痴到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地步,更何况这伤疤还没好呢,这妖孽倒是想得真美,云楚内心阵阵轻叹,这古人的精力就是旺胜啊,真是让人吃不消的说。 就在蓝玄昊满肚子小九九即将暴发的时候,云楚却很是淡然的吐出一句:“蓝玄昊,你干嘛呢” 在这个时刻,这种话无疑于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蓝玄昊亲吻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眸子,表示娘子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嘛,眸光里同时还带着浓浓的乞求之色:“楚楚…” 云楚很是淡定的推了推他的身子,理了理身上略带凌乱的衣襟一个翻身便滚落下床,定定的站在床前笑意柔然的看着欲求不满的蓝玄昊,很是温柔的将手中那画纸摊开,非常抱歉的对蓝玄昊说道:“我知道夫君大人你呢定是十分难受的,由于你前一次的疏忽,导致你家娘子我身子不适,不遍伺候于你,所以特地作出这张画奖励于你,也好让你望梅解解渴” 不待蓝玄昊说话,还很是一本正经的为自己开脱着:“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了,要知道罪魁祸首可是你哦,你若能节制一下,也不至于这样不是,嘿嘿”讪讪的笑意掩饰她的那丝奸诈。 话音一落,在蓝玄昊还满脸纠结之时便赶忙灰溜溜的遁走,要是再不走,只怕今晚又要遭罪了,离开的身影那嘴角是挂着贼贼的笑意。 “貌似真正奋斗起来,某人也挺那啥的吧,怎么如今倒成了他一人的罪过了”蓝玄昊无语的望着那小女给给他摊好的画纸,满额黑线的,满身心的火热如同掉到冰窖一般,他就说这女人怎么突然之间想起画画来了,还把自己画得这般妖媚,别说本人了,想来就光看着画也让人难以承受啊,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蓝玄昊轻叹,却也心知她身子定然十分不爽的,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真是要抓狂的节奏。 云楚倒是拍拍屁股走得干净,留下蓝玄昊在这里满心纠结的,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终还是决定泡冰泉了,太折磨人了,这女人招数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蓝王府的地牢里,再未传来犀利的嘶吼声,云楚路过这个偏僻的角落,终是叹息,她以为,以蓝玄昊理轻尘的感情,定会留他一命,哪想他居然真舍得让他消失。 “主子是不会放过任何对小姐不利的人的”青言解释道,看云楚眸色里有一丝复杂,还以为她是认为主子狠心了,可是主子的心思谁人又能不知呢。 想来便是伤害了主子自己,他也不会气成这样的,轻尘的下场她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但是主子手狠起来的时候,可是绝不会手软半分的,想想主子曾经处决叛徒的画面,她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 “嗯,青晴现在可好些了”云楚只是淡眼扫了眼牢方向,便又匆匆继续前行,蓝玄昊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她是幸运的,遇到一个把自己看得比他更重的男人,只是青晴,其实她的本意,是希望轻尘能够改过,若他真的够资格,能圆了那个傻女人一桩心愿也好。 若是换作与她无关的人这般痴情着,她定会觉得活该,只是蓝王府里的人,特别是这些亲随,云楚早已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所以她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一个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时,做出来的事未必如他心中所想,倘若轻尘能改过,欣许有一天会爱上青晴也不一定。 至于青言的那点小心思,她虽然觉得可惜,却也无耐,毕竟明离轩不是轻尘,他不是普通人,别说明离轩的心里没她,就是有,他们要在一起也是相对困难的,所以她只能劝青言打住,还好的是,这丫头自制力还是不错的,或许陷得不深…亦或者是她太会隐藏自己。 想到那个傻乎乎的女人,青言也是很同情又无耐的:“万幸,她已经好多了,若知道小姐这般惦记她,她一定很开心的” 云楚轻笑:“希望她真能没事吧”至于那段阴影,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来。 “世子妃,有人送了封邀请函给世子”云楚还未回到黑竹轩,王府看门的守卫便急急跑了过来。 云楚接过,信函上娟秀的字体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守卫规矩的退了下去。 青言满眼狐疑的:“小姐,这是谁送给主子的” 蓝王府的人都知道蓝玄昊是极其宠爱云楚的,所以送给蓝玄昊的信函便直接交给云楚了。 “不知道,大概是某位姑娘给他写的情书吧”云楚说得一派风轻云淡,身姿轻灵的往墨竹轩方向奔去。 青言愣然了片许,这才抬步跟上,内心还不断诽腹着,小姐可真是大度啊,居然能容忍别的女子给自己夫君写情信,居然还如此坦然的,也不打算看一眼,她怎么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呢。 墨竹轩,竹篱小院里,蓝玄昊妖红的倩影酷酷的,天色微暗,灯笼的光晕伴着微风阵阵摇曳,冷酷的身影增了几分迷离的色彩,却没了从前那分冷意,妖孽的脸蛋上满是和熙的笑意,正围着桌子不停的忙碌着,十足的当家好男人模样,很是温暖人心的一幕,做出来的事与他那酷酷的身影简直是两个样,都让人不忍破坏这氛围了。 云楚还在大门口,几乎都能闻到那阵阵菜香了,光凭香味便能分辨出来,样样都是她喜爱的菜色,唇角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幸福又带着狡黠的浅笑,手中的信函随手往袖口里一塞,万事吃为上。 “楚楚,过来吃饭了”蓝玄昊未转身,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知道是云楚回来了,嗓音清悦的招呼着,好一幅待妻归来的好丈夫模样。 “哇,这么多菜”云楚看着满桌子,鲜香逼人的菜肴,直有垂涎欲滴之势:“只是我们两个吃这么多,会不会有点浪费了” 蓝玄昊给她摆好碗筷,体贴的给她乘好饭,夹上几筷她爱吃的饭菜,不以为然的:“楚楚尽管吃就是了,只要是我做的菜,你就放心吧,即便剩下的是汤,外头等着吃的人也是会把它们吃光的”蓝玄昊很是得意的。 云楚满额黑线,这妖孽对蓝王跟安王他们还真是好啊,直接做好请他们进来吃不就得了,非得让他们吃剩下的,想到前两天蓝王跟安王那夸张的表情,吃剩菜还吃得那般津津有味,让她看了直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不过不得不说,这妖孽不管做什么事天份都是极高的,她可没忘记他第一次下厨火烧蓝王府之事,如今短短时日做出来的菜便能美味到这个地步,那简直是五星级厨师的水准,她不得不承认这货做的菜是极好吃的,连她也是流连忘返,每每吃得撑个半死,还有种想要继续吃的冲动。 云楚很不客气的,歇斯调理,慢慢的将桌上的菜食一扫而光,当然有几个她特意没有动,毕竟让蓝王跟安王吃剩菜貌似不太好呵,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云楚满足的打着饱嗝:“得夫如此,人生无撼哪” 这对蓝玄昊来说,绝对是崇高的赞扬,小小施展一下厨艺便能让这小女人这般的夸他,他是极乐意又满足的,相比起云楚,他吃的倒是显得少了很多,主要这是自己做出来的菜,要说多有感觉,他还真没觉得,只是能让云楚高兴,他是很乐意的。 “楚楚再喝杯水吧”蓝玄昊体贴的送上茶水,满脸温柔的,妖孽的脸蛋真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一度让云楚心里不停的打着小九九,这人啊,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云楚不得不承认,她身子骨没事的时候,这妖孽对她来说诱惑力是极大的。 接过茶水一饮而下,素手挑上蓝玄昊半椅在她身侧的脸蛋:“你说,这张脸怎么就能生得这般完美呢,真怀疑上天创造你的时候有没有自己先嫉妒上一把” 云楚连连啧叹,这妖孽脸可真是百看不腻啊,好在这人已经是她的了,否则她真是要看一次就嫉妒一次。 “娘子,不要这般夸我拉,人家会害羞的”蓝玄昊嗓音清悦,半卖着萌的样子极是可爱。 终是把云楚那点迷离给斗遗落了:“好吧,你还真是自恋,给你点阳光你的灿烂” 云楚捏着细细的竹签挑去齿间的细肉沫,在外人看来很是粗俗的动作落到云楚身上,却是这般的优雅迷人,蓝玄昊亦是百看不厌的,巧笑道:“楚楚啊,其实你长得比我还妖孽,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么?” 云楚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屁话,姐天天对着镜子照还能发现不了?只是没镜子的时候我无法欣赏啊,所以对我来说你这妖孽脸才是最迷人的”满口自恋又猖狂的。 听得蓝玄昊阵阵笑语,这小女人在他看来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特别是她嚣张自恋的时候,更是可爱得紧啊,满心惬意的,命人把剩下的饭菜都收走,打算好好过过他二人独有的时光,妖孽的眸子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笑,自那日之后,他还未能亲近美人呢,云楚倒是无时不在诱惑着他还乐得自在,可把他给苦闷坏了。 如小猫般蹭窝到她身边:“娘子啊,那个,你家夫君我还是觉得饿可怎么办是好?” “你丫的那么多菜谁让你不吃了”云楚懒懒的番番白眼,故作不懂他的意思。 蓝玄昊眨巴着忽闪的双眸,很是可怜兮兮的拧着线般的浓眉,几乎是撒娇卖萌的招数都用上了,耐何云楚却仍然没有半点表示,懒懒的模样倒是惑人得紧:“楚楚啊,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要早点休息了” 妖孽的眸子里阵阵狼光,云楚无语的,这丫的还真是根自来水管啊,这几日她都没给他亲近的机会,这货便天天换着法子来诱惑她,虽然最后每每都是他败阵而睡。 “我还不困”云楚理所当然的,椅在摇椅上有一晃没一晃的摇着,很是惬意,眸底丝丝狡黠暗藏。 “可是我困了,你陪我睡觉可好”蓝玄昊撒着娇,电光阵阵从妖孽的眸子里散发,特别是那微带着撒娇的唇角,简直是迷死人了。 “也好”云楚忽然松了口,让蓝玄昊深感大喜。 正当他满心乐呵的想将她打抱而起的时候,云楚适时的掏出藏在袖里的那封邀请函:“诺,我觉得夫君应该先应约再回来睡觉比较好” 蓝玄昊看着那与他锦衣颜色相同的信函,不自觉的拧起了眉头:“这是什么玩意?” 蓝玄昊有些不太情愿的接过,云楚隐忍的那丝怪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入目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蓝玄昊不想理会,冷冷的丢在一边,依旧蹭着云楚的肩颈:“不管这个,我累了,要休息” “别啊,人家好不容易写一把,夫君总不能却了人家的情吧”云楚口吻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直让蓝玄昊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苦巴着一张脸,乖乖认错的模样:“好吧,楚楚我错了,要怎么罚,你就说吧” “呀,这怎么是你的错了”云楚笑意柔然的,好似蓝玄昊并没有错一样,虽然事实上这也的确不是他的错,但是自个男人被人惦记着,她就是觉得有些不爽呢,要不是这妖孽顶着这张脸出去诱惑人,又怎会招惹那躲破桃花呀。 蓝玄昊很是认真的,半撅着嘴道:“不管谁对谁错,楚楚生气了,那就一定是我的错…如果是外头的人惹怒你了,那我便错在没保护好你,居然让人有机会惹你生气,如果是因为这封邀请函而气,那也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顶着这张脸出门的,下次出门一定带个面纱可好?” ‘噗嗤’一声,云楚直接被逗乐了,这丫的太可爱了,瞧他那一本正经的,说得似模似样,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一样,他的认真她看在眼里,阵阵暖流淌过心房,这个男人啊,就是这般的可爱,不是他的错也揽到自己身上,真是个傻蛋。 她当然知道这些都不能怪他了,只是心里有些小不痛快罢了。 “面纱就不用了,省得再被那些公子哥给惦记上”云楚无语的,看他这张妖孽脸,再带个面纱,指不定那些些个男人给当意银着了。 随手拾起那封邀请函拆开过目了一遍,唇角扯过一丝嘲讽,巧眸对上蓝玄昊:“瞧瞧,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哪” 看着上边字字抒情,诉说着无尽的情怀,云楚眉头拧得死死的,这感觉特不爽了,她还以为端木锦恬那女人有点自知之明,没想这蓝玄昊刚在外头一露面,居然就找上门来了,还真是个不消停的主啊。 蓝玄昊看都没看半眼,随手接过信函,大掌一扬,那片片娟秀的字体便化为灰烬,很是严肃的对她说道:“那般肮脏的字眼还是不要污了咱楚楚的眼才好” “呃”云楚满额黑线的:“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在我眼里,楚楚才是那块香玉”蓝玄昊嗓音低沉的带着一丝沙哑之音。 “嘴真甜”云楚打笑着,听着很像是奉承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这般认真,心里要说不开心那一定是假的,不着痕迹的推了推他的身子:“夫君不喜应约,那我去会会她好了” 148恶整郡主 “不要,那种女人多看一眼都会脏眼”蓝玄昊从后边揽住她的身子,不愿放她走,天知道他满心的小虫子在爬好不,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的放这小女人离开。 云楚声音也软溺几分:“可是夫君,人家好久没有玩过了,实在是闷得荒啊” 瞧她这样子,显然是不玩个尽兴他是永远也吃不到了,蓝玄昊满额黑线的:“贪玩的小女人,真是拿你没办法” “好吧,那你去玩,记得早点回府,你家夫君我洗干净等你回来”蓝玄昊无耐,只得叹气了,说话的时候还不抛着电眼。 云楚笑意柔然的,在他额迹轻轻落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停下来,回眸看了蓝玄昊一眼:“夫君大人不去凑个热闹么” 想到端木锦恬那妖娆的模样,第一次见他便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明明同样的表情也在云楚脸上呈现过,但是云楚的模样在他看来却是无比惑人的,而端木锦恬花痴的样子令他恶心无比,眉头拧得紧紧的,连连摇头:“楚楚去热闹就好了,我怕看了那种女人会得眼疾,到时候别使得我连楚楚都看不到,那可就不好了” “乖乖的,去吧,记得多带几个人前去,早些回来哦”蓝玄昊深深的拥了她一下,这才扯着温雅的笑意目送她离开。 好在如今云楚有内力护身,加上凤玉的功效,武功程度几乎可以跟从前的他媲美了,所以对云楚的安全,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暗中保护小姐”冷然的对着空气吩咐了一声,酷酷的身影恢复如初的冷漠,连带小屋里先前有着的几分温馨也变得冷漠起来,让人不敢直视。 想到些什么,既然云楚不在墨竹轩,那他自然也不会这般早就呆在里头了,蓝玄昊大步流星的往蓝王府的一角奔去,沉沉的煞气隐落在身上,如修罗般让人恐惧着。 明月楼的头等雅间里,摆设布局尊贵的高雅尽显,端木锦恬自信满满的笑意柔和在嘴角,樱桃般的小嘴朱红轻点,双眉中间也点上了一颗美人砂,换去以往的一袭绯红,也学着蓝玄昊,居然穿上一袭紧致的妖红,长长的红纱拖落在地,胸口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能露出沟了,今晚上的妆也着实是浓郁,倒是美得不可芳物,相信是个男人见了都会有喷鼻血的部动,女子见了,大概有要自形惭愧了。 云楚使着轻功,屋檐一角便能看到她那妖娆的身影,唇角滑过丝丝讽笑,一个消身,清蓝的身影很快便进入雅间,静静的坐在桌边,看着早已备好的美酒佳肴,菜色倒是不错,定是费了好些银子的,只可惜她已经被蓝玄昊的饭菜给喂饱了,否则她定要大干一场的。 看端木锦恬那德行,是驻定蓝玄昊会来了,穿上红色,是为了合他的胃口,打扮成这样,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有什么谋自了,云楚内心丝丝暗讽流荡着,她向来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更何况还是她最爱的男人,当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早已倒好的两杯酒,云楚不得不留个心眼,无声的将两杯酒的位轩换了个位置,虽然她不见得会喝,但是保险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端木锦恬似是有点沉寂不住,那优雅的背影也显得微微急燥起来,转身之迹,云楚淡然的身影直吓得她一大跳,如见鬼一般,连连倒退好几步。 云楚很客气的打着招乎:“哈喽,端木郡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听到声音,看清楚云楚的身影后,端木锦恬几乎是一肚子火蹭蹭的暴了上来,先前的优雅早瞬间被抛到九宵云外,暴跳如雷的,如疯子般嘶吼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他呢?” 云楚伸手,从桌上拿了块甜点随手往嘴里塞着,一幅懒懒的模样,随口敷衍道:“谁呀,端木郡主是指我夫君么?” 云楚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端木锦恬更是暴怒无比:“你说的不是废话,除了他还能有谁” 云楚假无辜的张了张双手,很是惬意的享受着甜点带来的甜滑,掩去眸角的那一丝捉弄之色:“哦,你是说我夫君啊,很抱歉咯,我家妖孽夫君为了给我做晚膳,如今累着了,需要休息” “恰好郡主又送来的请柬,原本呢,我也是劝我家夫君过来一趟的,毕竟佳人相邀却不现身,的确是不太礼貌的呢,可是我家妖孽夫君的眼光呢,的确是有些得天独道了,也不知道他是生着双什么样的双眼” 云楚一个劲的啧叹着,好似蓝玄昊不应约的行为让她很愤怒一样,对上端木锦恬那期待下文的双眼,唇角邪恶的吐出让端木锦恬近乎疯狂的话来:“我夫君说,像端木郡主这种女人呢,他就是看一眼也觉得眼脏,所以为了不污了他的双眼,他就不来了” “而我呢,生性就是个不喜浪费的主,既然郡主你都这般盛情相邀了,定然是有定好桌席的,如果不来,岂不是浪费了一桌子美食”云楚很是不好意思的,好像自己真的因为不想浪费了这桌子菜而来一样。 端木锦恬闻言,妖媚的脸色瞬间变得死死黑沉的:“云楚,定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是你、一定是你将玄哥哥给牵伴住,故意不让他来的对不对?” 蓝玄昊不出现,云楚却来了,除了这么想,端木锦恬已经找不到其它理由了,她以为,凭着自己的身份跟美貌,蓝玄昊肯定会来应约的,毕竟男人么,哪有不偷惺的,第一次见到蓝玄昊的时候,她就看直了双眼,而蓝玄昊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便擦肩而过,她认为,当时他定是有事才顾不上与自己多说的。 至于后来,她有设法去找过他,只是耐何皇后婶婶却总是跟她说,玄哥哥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她也就免为其难的信了,直到皇上有意派人前往金奚和亲,她这才打起这个主意,既然是和亲,金奚王族也是可以的,却没想这一切都毁在了云楚这个女人手里。 看向云楚的双眼都可以喷出火来了,特别是云楚说的话,直把她给刺激得心火怒烧,她的玄哥哥如此出尘的人,怎么可能为她这个天下公认的草包而亲自下厨,直觉便认为这一切都是云楚编织的谎言,定是云楚心生嫉妒,所以才故意绊住蓝玄昊不让他出来的。 “云楚,你可真是个妒妇,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凭什么阻止他接近别的女子” 瞧端木锦恬一幅要吃人的模样,云楚感觉不到半分威胁,唇角恬静的笑意里满是讽刺:“照郡主这么说,你若是也嫁给我夫君的话,你是想为妻还是妾?” “废话,本郡主身份你你高贵,若得玄哥哥真心,自然是为妻”端木锦恬下鄂扬得高高的,好似蓝玄昊已经是她的囊中物一样,而眼前的云楚,却只是个低贱的妾。 云楚无语的摇了摇头,这女人还真是白痴得可以啊,这做起白日梦来连眼都不带闪的,前一秒还暴跳如雷,下一秒便能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还真是朵奇葩。 见她还板着幅花痴的样子,云楚只是用食指的关节敲了敲桌子,通过咚咚声来唤醒她的痴沉了。 端木锦恬回神,对上云楚充满讽刺的双眸,狠恶道:“怎么,难道你还想继续站在本郡主头上不成” 云楚无语的,小指朝下的对她竖了竖指:“不、”…“而是郡主所说的,是在你阴谋得逞后的想法,如今我家夫君乖乖的在蓝王府里呆着,敢问郡主,若非先用美色将我家夫君诱惑在怀,然后再逼他负责,除此之外,难不成郡主还能名正言顺的自我要求嫁给我夫君么” 云楚嗓音冷下几分,也不再刻意的带着怪腔了:“皇上病倒在床,两位皇子把你当成宝贝一般的争来争去,你若向他们提出要求嫁给蓝玄昊,你觉得他们会傻乎乎的同意么” “其实郡主你根本就知道你的要求他们根本不会应下,反倒会用把柄来拿捏你,所以你才设计这一出,为的就是勾引蓝玄昊,然后好要求他对你负责,这样一来,两位皇子也无话可说…我说的对么?” 云楚清明的眸子里满是精光,在夜晚的灯火下炯炯有神,而端木锦恬就像个跳涩小丑,怎么跳也跳不出她的掌心一般。 端木锦恬眸光里的狠毒更是丝丝尽显,嘴角凄厉的笑意显得有些狰狞,美目里充满火光的瞪着云楚:“是又如何…” “呵呵…只可惜呀,这一切都被你打乱了,既然如此…”端木锦恬口风阴冷,浑身透满了不着阴冷的杀机,看向云楚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嗓音凄厉的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是绝不会看着你两幸福快乐的…云楚,你去死吧” 话音一落,云楚心里充满警惕的,感觉到一丝怪异,却又一时间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隐约间好像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异样,好似有什么虫子顺着她的衣裙往身上爬来,直有想钻入她衣襟之势,细眸微眯。 一股强劲的内力从指间袭过,瞬间暴满全身,好像她的身体都形成了一股保护层一样,淡金色的光芒直刺得人睁不开双眼。 为了抵坑这股强光,端木锦恬下意识的闭上双眼,直到淡金色的光芒消失,眸子里的惊恐拂现,身子不停的缩到角落里,再看上云楚的双眸里除了狠恶之外还有浓浓的恐惧之色。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满心不解的,她从未见过如此变态的武功,竟连她精心培养的盅虫也能振开,要知道她的盅虫一但上了人身,哪怕只是沾上衣襟,那人也只会成为她的傀儡,除非有她的召唤,盅虫离去,那人才能脱险,应该说,就是脱险也难逃一死。 可再看云楚,如今正挑着细指,半蹲着身子在地上逗弄着那条细小的虫子,而且看得出来,她的宝贝好似很痛苦,跟着云楚的食指间在不停抓狂疯狂着,却又无法摆脱云楚的钳制,端木锦恬是惊鄂的,还不只是一点半点,看云楚的眸光就像在看怪物一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端木锦恬喃喃着,她对自己养盅的技术是相当自豪的,她的盅儿怎么可能会被云楚牵着鼻子走:“云楚,你到底是什么妖物,怎么会如此恐怖” 云楚抬着细指逗弄了一番那小虫子,不知道为何,看那小虫子居然也会有痛苦的神情,她忽然觉得很有趣,压根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边玩着边对端木锦恬道:“郡主啊,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哪,真是可爱死了” 瞧她的样子,好像是爱不适手一样,若是以往,中了盅的人肯定都已经匍匐在她脚边求情了,而云楚居然笑着问她盅儿叫什么名字,端木锦恬只感觉这个世道要逆天了,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 可是云楚周身散开来的冷意却让她深深明白,这不是梦,这是真到不能再真的事实,而且还是她无力抵抗的,浓郁的压力袭来,直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气的造势,再看云楚,逗弄着还觉得不够,居然指尖夹着小盅虫轻轻挪到她身边来了,还故作一脸不解的问道。 “郡主啊,你这是怎么了,先前不是好好的嘛,还呼着吼着让我去死,我这还没死了,你怎么反倒跟个霜打的茄子般了,瞧瞧,这脸蛋本来就抹了一层白粉,如今看着,更是白了几分,好似那刚死未僵的尸体一样,真是让人心慎哪” 云楚一个劲的叹道,又很是可惜的,看着端木锦恬涩涩发抖的身子。 端木锦恬如今怕的不只是云楚那变态的武功,更令她心惊的是,她的盅儿,居然柔柔顺的的,好似被训服一般的小猫儿模样,静静的趴在云楚的指尖,云楚的指尖,却离自己只有半指之远,好似只要她呼吸稍浓重,这盅儿就要被她吸入体内永久生根一样。 惊得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了,端木锦恬双眼瞪得老大,惶恐的看着云楚近在咫尺的脸蛋,美得天神共愤,是她所及不上的,眸子里精光闪闪,充满浓浓的趣意,如狼盯上小绵羊一般,而她就是那个等着被宰割的羔羊。 “怎么了郡主,不会一下子连人都傻掉了吧,哎…真是可惜啊,堂堂一大美人,居然成了傻子,这可如何是好啊,不知道两位皇子见郡主变成了傻子,还会不会挣着抢着来要啊” “你、到底、想怎样?”端木锦恬惊恐的,呼吸都不敢太重,小心翼翼的从鼻息间吐出这几个字,尽量不让自己吸的气将细小的盅虫吸入体内。 “哦”云楚后知后觉的应了声,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答着:“原来郡主没傻呀,我就说嘛,这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傻掉了,要说我云楚长得虽然不咋滴,但也绝不至于丑到把人吓傻的地步呢” 这个时候了,云楚还不忘臭美着,她越是这么说,端木锦恬便被气得越狠,明明顶着张绝色的脸蛋,却不宁说自己丑,这让她这种比她还不如的人脸面往哪搁,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云楚就好,可是她没这个勇气,虽然只是瞬间,云楚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令她不敢恭维的,应该说即便云楚没露这手,对于云楚的武功,她也是心悸的,先前她敢猖狂,是因为她有盅虫,她以为云楚定会臣服于她盅儿的厉害之下,却没想连盅儿都被云楚给反控制了。 此刻的云楚对她来说,那便根本就不是个人,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变态的本事,哪怕是灵女,也只是会些较为神秘的秘术,而没有如此变态的暴发力。 云楚缓缓起身,没再对她施压,端木锦恬紧提在胸口的气也逐渐咽了下来,却还是忐忑不安的,紧捂住胸口,阵阵跳动,砰然的响声在耳迹充斥着。 “云楚,我是不会败给你的,我绝不会就这样认输”平定口气,端木锦恬依然很是不服的,要说她这身打扮原来是妖娆的话,如今倒是显得有几分像那半夜出灵的女鬼了。 这话刚落,云楚的巴掌毫不犹豫的落在她脸上,没多重,如拍蚊子一般,端木锦恬却是瞪大了双眼,刚恢复正常的眼眸惊恐到了极点,因为云楚拍她脸的手,正是撵着虫子的那只,脸上阵阵麻麻痒痒的传来,显然是虫子在她脸上嚅动着了。 “不…”竭声凄厉的嘶吼声在端木锦恬的喉咙里散发开来,如见鬼般的模样。 好似一场见鬼的现场电影在演绎着,好像电影里人在见了鬼时的表情便是这样子了,应该说,电影里演员演得还真不够像,她敢断定,若是端木锦恬这个表情被放在电影里,绝对是要拿桂冠的。 149娘子很强悍 见吓得也差不多了,云楚冰润的唇角弧度上扬,这才轻轻的拍了她肩膀一下,给她吃了颗定心丸:“郡主放心好了,我呢最爱美人,所以郡主如此绝色的人儿我是不会忍心下狠手的” 在端木锦恬恐惧到极点的眸色下,云楚很无语的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若你的盅虫还有盅能,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用这幅表情看着我么” 这下,端木锦恬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的确,她的盅一沾上人体,便会开始浑身抽搐,会腐蚀着人体的每根神经,然后不出一刻钟便会因无力承受这痛楚逐渐而亡,而她现在完全没有,反倒是脑子因为过度的恐惧与紧张而阵阵发晕,脸上的水粉随着汗珠的滑落而显得滑稽无比。 “你懵我”端木锦恬狠恶道,嗓音却弱势了几分,显然先前被吓傻了,捉起脸上的盅虫奋力的往地上一甩,那小小的和点点瞬间被摔得不见踪影。 云楚摇头,清然的笑意,周身的自然尊贵之息与端木锦恬形成鲜明的对比,要说端木锦恬打扮一下,还稍能站在云楚身边与之匹配,虽然逊色了几分,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美人,如今这模样,倒更像个疯子,云楚若是云端的高阳,那她却只算得上池底的烂泥。 云楚巧笑着:“不,这一直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我可没说这盅虫还有盅能啊…若非郡主你亏心事做多了,又怎会吓成这样” “啧啧啧,瞧你这模样,看来那盅虫定然是十分霸道的了,这方才要是真钻入我体内了,那我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啧啧…郡主你也太狠了”云楚阴冷的说着,一个犀利的眼神射过去。 端木锦恬却还沉醉在被懵骗的愤怒中,想都没想便吼道:“你本就该死” 云楚扬手想要给她一巴掌,未落下之时便又顿住了。 端木锦恬带着一丝侥幸的得意,以为云楚留着她定然还有用,所以不敢下狠手,甚至都要忘记云楚先前那股爆发力,及那反控盅虫的本事了。 “云楚,今日之事本郡就不跟你计较了,居然敢将本郡主整得这般狼狈,你等着,待来日我做上皇子妃,定要你好看”端木锦恬就是这样,稍稍给她点甜头,便开始得意起来。 云楚无语到极点,这种女人一定是白痴中的白痴,真怀疑她是怎么长大的,她该庆幸遇到的是自己这么个喜欢玩的人,若是也遇到个跟她一样喊打喊杀之人,那她肯定早已死了八百次了,哪容她在这里叫嚣。 她这猖狂劲刚落,便见云楚很是好心的掏出怀中的帕子,细细的给她擦起脸来了。 “你想干什么?”端木锦恬下意识的往后靠,这才现压根无法后退,自己的身子已经贴着墙了,而肩膀却被云楚另一只手随意间就给钳制得死死的,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擦脸”云楚给出的答案如她的动作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抛却心底那丝不理智的疯狂,端木锦恬那丝丝恐惧感缓转回来:“云楚,你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杀便给个痛快啊…” ‘嘘’云楚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这样真的很吵哎,害我连把脸都擦不好,这要是没擦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有多脑残,连擦脸这点小事都不会干” 端木锦恬愤恨的,只能这般任由云楚的素手在脸蛋上擦着,满脸扭曲的,愤恨着,却又无力着,天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总算是擦干净了”云楚皱眉,好似擦把脸是很费心费力事情一样,擦完便把帕子往桌上一扔。 还不忘记细致的观赏了她的脸蛋几眼,好像观望自己制造的完美艺术品一般。 正当端木锦恬脑子里乱遭遭的在狐疑她用意之时,‘啪啪’的两声脆响传来。 脸上阵阵如火中烧的疼痛传来,连带脑子都是晕玄的,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云楚先前没甩下的脸子,现在补上了,美目里更是愤恨得要喷出火来:“你居然敢打我,你、你就不怕我明日便上奏金奚圣上吗?” 云楚浅笑,冷然的看了眼桌上先前被抛弃的红丝帕,上边还印着块块白色的水粉,那都是从端木锦恬脸上擦下来的。 掏出自己怀里带着淡淡莲香的帕子试着手,动作及优雅的,眉目巧盼的对上端木锦恬,很是好心的解释道:“你以为我为何要帮你擦脸,可不是我喜欢干这婢子做的活,我不过是怕打你的时候脏了我的手罢了” 垂眸对上刚被擦过的双手,还很是遗憾的:“真是可惜了,即便擦过还脏成这样,又浪费了我一条帕子,雪桃又得忙碌几天才能秀好一条呢” 她越说,端木锦恬便越是气得荒,字字句句无不在折磨着她,云楚慢慢的做出这一系列动作,不过是为了气她,气她而已,动手打人之前还先把人的脸擦干净,这本就是耻辱,更何况云楚觉得擦完之后还脏着,她是西灵第一美人,战王府的心头宝,以往就是洗脸她还得挑人来做,如今被自己最厌恶的女人把脸当桌子一般的擦着便算了,还可恶的说打她的脸是脏了她的手…可恶,可恨,可恼。 ‘噗’大口鲜血吐落,端木锦恬狠恶的眸子如狼般盯向云楚,这种愤恨到极点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直让她近乎疯狂。 她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了,说得就是云楚,这个女人不只抢了他心爱的男人,还如此可恶的来气她,羞辱她,折磨她,她发誓,若能活着出去,定要借准机会将云楚狠狠的踩在脚底,折磨她一生一世。 云楚讽笑着,丝毫没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别这么瞪我…其实我原本是不想对你动手的” “可谁让你这般心狠呢”云楚阴冷的弧度在嘴角洋溢着,明明笑着,却让人如同掉进冰窖一般,浑身冰寒刺骨:“你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你说我本来就该死,那我倒是想问问,我倒底哪里该死了,就因为我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碍着端木郡主你的双眼了?” “其实你要是胸襟能大度一些,我倒是挺欣赏你的,美人嘛,不只是男人爱看,我也是极爱的,若非你惹怒了我,我还真不愿让你这一代美人香消玉陨” 端木锦恬的意识里,她看上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她的,就如同她看上蓝玄昊,她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她看上的东西别人就该让出来,生来世上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她要不到的东西,包括人。 依稀记得儿时她觉得某个官员家的公子俊俏,喜欢跟他一起玩,次日,那位公子便被当成玩物送来给她了,而她一段时间过后便玩腻了,战王本来是要求要把公子送回去的,可是她占有欲极强的,她不要的东西,自然就该销毁,而不是送回去再给别人玩…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小小年纪,冰冷的利剑就那么的穿透那个陪了她整整一个月的小男孩。 自小到大的意识一直在告诉她,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包括人,她看上了那都只能是属于她的,所以她来金奚了,不只是要得到蓝玄昊,还要毁了云楚,因为她想要的东西,绝不许别人染指。 可是如今,她就这般狼狈的落在云楚手上,是生是死只能任她宰割,包括云楚说的话,她也是无从反拔的,因为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就从未站在他人的角度想过,而云楚这番话就如透心而来的冰水。 蓦然间让她清醒不少,也让她第一次站在外人的角度想了起来。 站在云楚的角度,她的确是没有错的,而蛮不讲理的那个,确是自己。 脑海里种种声音在不停的折磨她,她错了吗?错了吗?…不,没错…她没错,这个世界本就该围着她转的,因为她是高贵的郡主,而云楚,只是个低贱的草包,哪怕她美如天仙… 最终,常年来惯有的思绪还是定论了她的想法,看向云楚的眸子里满是凄厉的狠色,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云楚,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发誓,只要让我活着离开,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定会将你强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回去…” 狠厉的嗓音里满是凄厉的猖狂,任谁也能听出来,她没有半分开玩笑。 云楚却是觉得累了,跟这种人讲理,貌似就是对牛弹琴,不可取之,无语的撇撇嘴,嘲讽的笑意阵阵在嘴角迷茫,嗜血的弧度微弯,凑近她耳边低语着:“好,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我倒想看看,端木郡主你有何本事能将我狠狠的踩在脚底” 瞧她的意思,是要放自己一马了,端木锦恬带着几分兴奋的眸光看向她,云楚不以为然,软软的松开钳制着她的那只手,不屑的对上她那丝兴奋,邪魅的猖狂在嘴角惊现着:“在我的眼里,输给我的人,便一辈子都别想翻身…包括你,所以我很期待郡主再次的精彩表演” 说着,云楚还很友好的拉上激动又愤恨的端木锦恬一把,轻端起桌上的两个酒杯,给了自己一杯,再给了端木锦恬一杯:“来,为郡主获得自由、为我们还有再次较量,干杯…” 云楚自个端着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端木锦恬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的一样,亲眼看着云楚将酒喝得一滴不剩,愤恨的内心满是侥幸的笑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痛快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云楚,你等着,这一天很快就会来的”端木锦恬这话有几分意味不明,阴阳怪气的给人感觉很是不爽。 云楚浅笑依然:“期待郡主高招” 酒水带来的热度让她脸上染上一抹绯红,很是迷人的,端木锦恬见状,内心更是笑得猖狂无比,云楚啊云楚,你就等着吧,明日我便要将你置株死地。 云楚带着浅笑目送她离开,待端木锦恬的身体带着一丝微跄消失在她的视线,这才收起唇角那抹假意的浅笑,嘲讽的看着眼被端木锦恬一饮而尽的酒杯,想来那女人内心还在得意的吧。 “青言跟着她,呆会把那男人留下”云楚吩咐了一声云楚,这酒水里有媚药她又怎会不知,好在她先前就把杯子跟她对换了,她相信端木锦恬今日是离不开男人的,而以她那风骚的模样,定然也等不到她回驿馆或皇子府就会被那些逛红楼的人给带走了,谁让她选地还选得这般好,从这里不管是回驿馆还是皇子府,都必然要经过红楼门口。 “是”暗中传来青言的声音,云楚带着丝满足的笑意,轻然的消失在雅间内。 回府,迎接她的是蓝玄昊那充满魅力又温暖的怀抱,云楚柔柔的匍匐在他胸口,将自己对端木锦恬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说完,微带着丝撒娇道:“我手段如此可恶的对付自己的情敌,你会不会放为我是个恶妇啊” 蓝玄昊妖孽的眸子忽闪忽闪的:“惹得楚楚不高兴的人都该死,那女人还敢觊觎你的夫君我,就更该死了,楚楚你还是太仁慈了”要他,直接杀了。 “嗯,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云楚笑意柔然的:“惹怒了我还有个可以考虑的范围,但是敢觊觎我夫君的人,无论男女,我通通不会放过的”这话,算是告诉蓝玄昊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了。 直逗得蓝玄昊阵阵笑意浅然,怀里柔软的身子骨一片温暖,浅浅的呼吸弥留在他胸口,那些不安份的因子不自觉便串了上来,大掌开始不安份起来,轻轻的呢喃在她耳迹飘荡着:“楚楚…” 其实膳后那时她就已经被蓝玄昊给诱惑得心痒痒了的,只是她不想就这么放过端木锦恬,想要给她一个忠告,省得她有事没有事就在自己眼前晃荡,自己的男人,她还是趁早死了心比较好。 蓝玄昊温暖的胸膛,浅浅的呼吸,强劲有力的心跳,淡淡的竹香,不论什么,都是让她非常着迷的,最主要的还是她爱他,再对上他那双充满热意的眸子,熊熊的火光不用点就能燃烧起来,无声回应,清凉的小嘴主动的覆上他的唇瓣,纤细的素手亦没有比蓝玄昊安份多少,不停的在他身上磨蹭着。 直惹得蓝玄昊轻呢:“小妖精” 云楚的做法,无疑是在点火,让他内心那原本就燃烧得极尽热烈的火焰上升了不只一个层次,真恨不得就这么的扑上去,又害怕伤害到她。 只是不待他多做什么,云楚蓦然一个翻身,强势的将他压在身下,接下来的命运他都已经能预料到了,不过他却没有觉得半分不好,反倒很是享受这小女人主动的爱意,由心赞叹着:“还是娘子你强悍” 深深的亲吻已不足已表达他们那内心的爱意与幸福,阵阵旖旎的暖昧在整个空间里排徊,满室春然之色召示着,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及好的夜晚。 转眼几日过去,眼看着这将要入冬的天气,的确是越来越冷了,好在的是今年阴雨天不是很多,这微阴冷的天气阵阵暖阳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片暖人心房。 由于皇帝重病,几位皇子暗中势力纠葛,端木锦恬这位前来和亲的郡主,自然成为他们两两相争的香勃勃。 如云楚所料,自那日的事后,端木锦恬好似消声匿迹了一样,却在昨日突然之间现身朝堂。 相比起明炎,对于帮过自己的明烨,端木锦恬自然是多了几分好感的,皇帝未能上朝,她居然自己要求嫁给明烨,如今政务本来就是由明炎与明烨相互持操着,由于两人间见经常不统一,朝廷内外可以谈得上是一片混乱,加上端木锦恬和之事一凑热闹,更是乱得不可相交。 由于皇帝病重,两兄弟又争锋相对,端木锦恬自己强势的要求要嫁明烨,明炎一气之下,只得把前往相国寺的太后给请了回来主持大局,自那头痛病犯过之后,加上明远被贬的打击,太后倒一气之下离宫修养,前往相国寺吃斋念佛,以达静心静气,对明堂之事不闻不问。 若非明炎出动人马去请她,她还真不知道朝里已经乱成这样,先帝好歹是她爱过的男人,他的江山自然不能轻易倒塌,这翻明炎派人去接应,她便收拾好拂心赶了回来。 这不,今日皇城内一片热闹,云楚落座在皇城主道居中的明月楼里,雅致的阁间风光正好,看着街道两旁的百姓层层围堵,只余下一条通道接待太后的马车。 云楚垂眸无耐摇头:“真是可惜了” “小姐觉得什么可惜了”雪桃在一旁伺候着,云楚的话让她觉得是一头雾水。 青言倒是已经习惯了云楚的狡黠,顺其而然的接下她的话语:“小姐定是觉得,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贵富,都在这里恭迎太后了,影响了咱风云天下的生意呗” ------题外话------ 大家表要以为这郡主就这么幸运的咯! 150乞丐拦凤撵,有冤要申 “好像还真是这样子的”雪桃眸子里闪亮亮的,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她脑子本就不是非常机灵的,加上对风云天下这些事物还不是非常的熟悉,又有那么久没跟在云楚身边了,自然不如青言这般了然她。 “可是小姐不是不喜欢看热闹嘛”雪桃不解,她的了解范围内,云楚对那太后可是没好感的,今儿个怎么也这般早早的坐在这里等着太后凤驾了。 “自然是有热闹可看小姐才会来的”不待云楚说话,青言巧笑的与雪桃嘀咕了起来,听得雪桃是一愣一愣的,很是期待着那热闹的到来啊。 云楚看她两在那里嘀咕着,唇角流溢过丝丝浅笑,自雪桃回来后,她发现青言的话是越来越多了,就好像那种大姐姐般照顾着雪桃,而青言却觉得很有成就感的那种噱头。 看着身边人相处甚好,云楚也是极满意的,前世没有的,这一世都有了,雪桃跟青言她们对自己而言,绝非下属这点关系,那一定是亲人般的存在。 人群里阵阵骚动,城墙两道早已站满各路官员,早早的在那里恭候着,嗒嗒的马蹄声传来,云楚挑目望去,那两位风度翩翩的皇子,好像当着众人之面在表演一场劲暴的现场赛马一样,让众人夸赞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嘘叹,这万一马失蹄,那殃及的可就是两道的百姓了。 马收蹄,两人齐齐对望的瞬间,眸子里擦出阵阵火花。 “喂,明烨,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把本郡主落在后头”后头一阵轻扬的马蹄声响起,端木锦恬依旧如从前般刁蛮可色,一袭绯衣飘飘,半透的粉纱遮面,挂落在额头的宝石额坠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光芒,远远望去,好一代绝色佳人,众百姓唏嘘不已,果然不愧是西灵第一美人啊,那日大殿之上真假郡主的事已经弄得人尽皆知。 不少人惊叹端木锦恬美色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对西灵是十分不满的,派个假郡主来和亲,简直就是对金奚的侮辱,虽然明面上说是这郡主贪玩,西灵使者们没办法才让婢女顶替的,但是事实真相,总是让人能以寻味的,不免会有各种悬疑。 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端木锦恬这张美人皮是极度的吸人眼帘的。 雪桃没看过端木锦恬,看到她的身影时,也是极为惊讶的:“那位便是西灵郡主吗?果然是个美人呀” 看她花痴的样子,就差没流出口水来了,只是下一秒,又见她收起那花痴样,很是不屑一顾的:“可是还是不如我家小姐美” 青言是满额黑线挂在额角,这小妮子变脸可真快呀。 挑望着端木锦恬那一袭绯影,云楚眸角外露意味不明的浅笑,却是吩咐着青言:“近日垄断所有白绫布匹,便是其它商家有的,也都收购回来,不能让市场上留下半尺” “小姐这是为何?”青言讶然的,这白绫布匹可不是个很好卖的东西,小姐怎么会突然之间收购,还要垄断市场。 “你先去办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云楚不打算多说,看着城满街热闹很是惬意的细眯起了眸子。 青言虽然不解,云楚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的,闪身消失在雅间内。 雪桃满脸兴趣的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幕,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跟着云楚呆在那破院里,后来小姐出头了,她又被带去训练了,这么热闹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呢,害她连云楚的婚礼都错过了,真是可惜。 “小姐啊,你与蓝世子成婚典礼,是否比现在还要热闹呢”雪桃挑着兴趣勃勃双眼,世子跟小姐都是绝世无双的人儿,加上世子如今变得又温柔了,如此宠爱小姐,她婚典定然也是十分热闹的。 “一般般吧”云楚随口应道,说实话到底有多热闹,她还真说不上来,那日被云上天的事给绞和的,而她当时嫁给蓝玄昊也只是为了玉扇,所以那场婚礼她除了记得赚了好多银子之外,别的映象还真是浅呢。 “你若想看盛大的婚礼,不久便会有机会了,相信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的”云楚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雪桃挑眉:“难道小姐与世子要再次成婚?”这没道理呀。 云楚噗嗤直笑,这丫头会不会太天真了,怎么这性子磨熟了不少,脑子还是这般的转不过弯来呢,被她这一笑,雪桃才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是澜少主与汐如小姐的婚典对不对?” 云楚点头:“总算你能想到” 雪桃微撅了撅唇角,她哪里知道短短时日一切都发生这般大的变故,从前在她眼里蓝世子是惹不起的人,却没想他成了小姐的夫君,在她眼里看来,澜少主貌似对小姐挺有意的,却没想他居然是小姐的表哥,还如此意外的与那如清莲般绝美的汐如小姐走到了一起。 “我很期待呢,长这么大,除了…”雪桃原本是想说除了陪嫁宁王府那回见过婚礼的场面外,她还没见过婚礼呢,不过想到云楚定然是十分讨厌明远的,便又适时的住了嘴,却是很遗憾的:“看来我错过了很多热闹呢” 天知道她听着青言给她讲这几月发生的事情时有多激动,真后悔没能亲自在场啊,不过能听着她也是十分开心的,特别是那该死的明远、还有云上天他们落得那个下场,爽坏她了。 “往后的热闹不会错过就行了”云楚淡若的说着,唇角勾起丝丝嘲弄的弧度:“等下的那场也相对热闹,你就好好看着吧” “嗯”雪桃满脸兴致,大大的双眼不停的在人群中扫动着,如孩子一般。 云楚很是欣慰的,对于雪桃,她没有过多要求,雪桃能保持着这份纯净的心思她很开心,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第一个把她当亲人般的人,她很荣幸能遇到,所以她不要求雪桃能为她做什么,只要她快乐就好,让她学武,也只是希望她能有能力自保罢了,如今的雪桃在蓝玄昊属下的磨练下,自保是完全没问题的了,这样她也放心了。 城道上,端木锦恬很是自觉的与明烨骑成一排,好似如今的她就已经是五皇子妃一样,这让明炎很是不爽,在百官面前,他也不好多说,依旧保持从前那君子翩翩的模样,和熙的笑意露在唇角,迷煞了不少少女的视线,当然这里头不包括端木锦恬。 第一次出手救她的,便是明烨,当时明炎的那一丝犹豫让她很是不爽心,而且她也总觉得明炎这个人太会装了,有些深不见底,不如明烨这般好操控。 想到前几日发生的事,端木锦恬低垂的眸色里越发的阴狠起来,她以为云楚喝下的是那下了媚毒的酒,还很是得意的离开,却不想没走上百米,那毒就在她体内发作了,本就被吓得不轻的身上加上被云楚那一气,内伤十足,偏偏她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选了条偏僻的巷子走。 反倒便宜了那些寻花问柳的龌龊男人,媚毒在她头脑里作祟着,害她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甚至寸步难行,偏偏那条巷子子除了几个乞丐,却是连个长得稍稍像样的男人都没有,满身脏乱的让她恶心,可是被灼伤头脑的她急需要一个男人,若不然她大仇未报,这毒便会让她无法承受七窍流血而亡。 云楚还没死,她怎么可以先死,所以没管那男人有多脏,也先把自己的需要解决了再说,事后那乞丐晕死了过去,而她,却直直吐了三天三夜,就差没把肺给吐出来。 也是这两日才逐渐好转了些,若非心里那丝仇恨支撑着她,只怕她也要奄奄一息了,因为那件事,害她到现在都吃不好饭,只能勉强的喝下两口汤水,还吐得死去活来,但身子总算是好转些了,加上跟明烨达成协议,从他那里弄来了一些药服下,这才好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她想通很多,不再急功近利的执着于蓝玄昊,因为她知道,想要靠近蓝玄昊,必须先除掉云楚,所以她才会放下身段,自请嫁给明烨,只要成了皇子妃,那她的身份就会高上云楚一筹,而明烨有心夺帝位,再有了她战王府的支持,相信帝位到手是很容易的,等她成了皇后,到时候想要折磨云楚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蓝玄昊,她也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这么想着,眸子里狠恶的光芒闪现着,只是外人看不真切而已,内心恶狠狠的立着誓言‘云楚,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定要你碎尸万段,一切的一切,都会让你百倍偿还’。 眼看着太后的车撵缓缓驶入皇城,端木锦恬是得意的,只要等太后回来主持她与明烨的婚礼,只要等她成为皇子妃,再等明烨登上帝位,她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云楚,眸角里满是胜利在即的光芒,好似她都已经能看到自己是如何的折磨云楚的画面一样。 “恭迎太后回宫”车撵缓缓驶入皇城,百官、百姓齐齐跪倒一片,明烨与明炎、端木锦恬几人也是同时翻身下马,齐齐跪迎太后凤驾。 “果然权利这个东西还真是好用”云楚浅蓝的身影淡若的倚在雅间的窗边,看着这轰动的场面,听着这震耳欲聋的高音,片片震人心肺。 金黄的车撵缓缓从城门驶入,明炎与明烨齐齐上前恭迎太后:“给皇祖母请安” “锦秀见过太后”端木锦恬也未失礼。 “免了”太后苍老的嗓音不失威严,听着很是精神的样子,比起从前带着的那丝戾气,如今倒是显得慈祥很多。 宫人掀开车帘,太后缓缓探出半个身子,看着看自己的两个孙子,视线再从端木锦恬的身上扫过,这才对着朝她跪迎的众百姓跟众官员高声呼着:“免礼” “谢太后”震耳欲聋的嗓音一*传来,太后看着很是欣慰的,她以为再不会回宫了,看着金奚皇城这般盛世繁华的场面,内心的声音更是坚定无比,她一定不能让金奚的江山就这么垮下,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好好的身体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病重,当真是令人恼心的。 “回宫”车帘落下,各班人马就位,公公一声高呼,车队继续前行,明炎与明烨还有端木锦恬三人领在前头,接受着众人那仰慕尊崇的目光,很是自傲的,那种虚荣心里让他们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身影也不自觉酷了起来。 特别是端木锦恬,这种场面在西灵她没少经历过,只是最近发生的事都让她感觉身落冰窟了,难得风光一回,眸子里的傲气可想而知,好似自己是天生的王者一般,很是自傲的高调抬着下巴。 轻队缓缓前行,大批官员跟在后头,排着长长的长龙,跟着轻撵的步伐缓缓前行。 突然,迎接的百姓里头串出一群叫花子,瞬间层层侍卫出动:“保护太后” 明炎与明烨也齐齐抽出了剑,双面的护在太后的车撵的前头两侧,吩咐着侍卫们将轻撵层层的保护起来。 “大胆刁民,你们是何许人,居然敢拦劫太后凤驾,活腻了么”明烨震怒,剑眉紧拧的煞气沉沉,瞪着眼前这群脏乱的叫花子。 为首的乞丐将众乞丐护在身后,大片的跪倒在车队面前:“皇子殿下,尔等并非有意拦劫太后凤驾,我们是要申冤,还请太后为我们做主” 明烨的眉头拧得更紧,看着这群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乞丐,很是不屑的,在众百姓面前却又不太好发作,只得过面式的问道:“你们能有什么冤情,再说了,申冤上大理寺去,当街拦劫太后凤驾像个什么话” 端木锦恬的身影落在明烨身后,身是厌恶的看着这群臭乞丐,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打死,那日恶心的画面不自觉的跳了出来,胃里头顿时阵阵翻滚,没好气的瞪着众乞丐,满口厌恶的对明烨道:“一群下作之人而已,跟他们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乱棍打走就是了” 乞丐们连连磕头:“皇子殿下,我们身为乞丐,连平常百姓都极少将我们放在眼里,像我们这等卑贱之人,连大理寺的门槛都踏不进去,谈何申冤哪” 这番话也在情在理了,看他们个个悲泣的,好像受了天大冤屈一般,连平常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百姓也不禁纷纷议论同情起来了。 “像你们这等下作之人,活在世上都丢了世人的脸,能有个什么冤屈”端木锦恬满脸嫌恶的,胃里头还在不停的翻滚着。 乞丐们满脸悲泣的,直有要跟端木锦恬干架的样子,还是强忍下这口气,对五皇子叩了个响头:“还请皇子殿下给我们个申冤的机会,为我们做主啊” 这话,直接引得金奚百姓满目怒火的,有人抗议了:“乞丐也是人,有冤自然要查清,身为西灵的郡主,你未免管得太宽了,还是说,在郡主眼里,百姓就不是人了” “对呀,乞丐也是人,他们不过是没有良好的生存条件罢了,怎么就碍着郡主你的眼了”一道声音的响起,道道声音跟着附和起来,那些从前不将乞丐们放在眼里的人,此刻却好似自己很大义一样的,为乞丐们说起好话来了。 “大理寺的门若进得去,谁愿当众拦劫太后凤驾,若非有天大的冤屈,谁愿冒这个险” “郡主是前来和亲的,那也就是说郡主将会是我们金奚的皇子妃,如此心狠,又目中无人的女子,怎么配得上我们的皇子殿下”那假郡主的事一闹腾,要说西灵仪仗队到达之时还有不少人对这西灵第一美人有兴趣,被这么一闹,众人的兴趣几乎是消失得差不多了,反倒那种不被西灵人尊重的感觉,让他们深深觉得丢脸,所以如今端木锦恬一开口,便遭来阵阵炮轰了。 “你先退后吧”明烨一张脸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不出意外,这个女人将会是他的皇子妃,虽然她身上本就污点沉沉,但为了战王府的势力,他必须要娶,这女人这般的在人前丢他的脸,他自然也是极愤怒的,冷声喝着。 端木锦恬满心不爽,听着道道声音对她的评价,气得不轻,却又不好发作,毕竟她现在只是西灵郡主,而且假郡主的事让她处步坚难,那刚享受不久的高傲,瞬间又被憋回肚子里,满心愤怒无处发。 明烨垂眸思索着,看他们说的,也的确不像是假的,对于这些乞丐的冤屈,他当然没兴趣,只是他若置之不理,不免会惹来百姓们的议论,若是断这案子,又耽误了回宫的时间,肯定会惹得太后对他不满,看现在情势,众百姓好像对这件事很是上心了,他该如何是好。 片片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人群的骚动也越来越大,乞丐们跪倒一大片将城道堵得死死的,压根无法前行。 明烨眉头皱得死死的,这厢太后听到动静,缓缓探出头,加杂着苍白的发丝交织着,嗓音沉冷:“发生了何事?” 151郡主是风尘女 乞丐们听到太后发话,个个一窝而上,拼了命的往凤驾前涌去,明烨与端木锦恬乘在马上边,只得被挤落到一旁,明炎的坐骑更是在无人管照的情况下,惊得在人群里乱奔起来,使得大街上的人群四处纷飞,惊叫声一片,与先前那和谐的场面简直是两个样子。 “大胆刁民,还不快止步”明炎一声戾喝,朝那些跪着上涌的乞丐怒喝着,眼看这皇城道上乱成一团,明炎满心焦急的,却又无能为力,再看太后眉宇间显然露出不少戾气,很是生气的样子,更是令明炎与明烨双双皱眉。 只有端木锦恬还没有这个知觉,看着这些一涌而上的乞丐们在自己的马腿边,满脸嫌恶的,眉宇都拧成了一个川字,狠狠的用脚掌在乞丐们的头顶踢着,试图让他们离自己远一点。 她这举动,摆明了是招恨的,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也怒喝了。 “端木郡主,你也太过份了,还说什么前来和亲的,还妄想嫁给七皇子,对我金奚的子民如此的不爱护,居然随意的踢打,如此品性,怎么为我金奚的皇子妃” “就是啊,见过刁蛮的人,却没见过刁蛮成这个样子的,实在是太过份了,咱金奚的郡主与公主,可都是典型的闺秀,知书达礼的才女,哪会像端木郡主这般泼辣” “亏她还顶着张美人皮,当真是浪费了这幅好皮相…” 各色各样的议论都要将端木锦恬给埋没了,恼恨的瞪着众百姓,她是西灵的骄傲,怎么到了这里就如此招人嫌恶了,真是可恶,只得把恼恨的眸光转向明烨:“你好好管管,瞧瞧你们金奚,还说什么央央大国,一介贱民而已,居然也敢如此嚣张的来编排本郡主,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明烨脸色一沉,直感觉端木锦恬这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刚想说她两句,那边太后的目光已经注意到端木锦恬了,微严的眸中显现怒意的光芒,苍桑的丹凤眼对上明烨与明炎:“这便是你两争抢着要迎娶的皇子妃?” 被点到名的二人齐齐低头,算是默认了,只是任谁都听得出对于端木锦恬此是的作为,太后是极为不满意的,但这也不妨碍他们要娶端木锦恬的决心,只得硬着头皮道:“回皇祖母,是的” 明烨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拉过端木锦恬的手:“皇祖母,郡主有意要嫁的人是孙儿,还请皇祖母做主” 这番举动,看着很是深明大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端木锦恬有多情深。 端木锦恬愤愤的看了明炎一眼,想到第一眼他对自己的鄙夷,内心就很是生气,特别在大街之上他对假郡主那般好,更是让他生气,很是高昂的对太后道:“没错,本郡主愿意嫁给明烨” 太后也怒了,瞪着明烨的双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内心衰叹着,这金奚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这都什么时辰了,这龟孙子不好好想想怎么平息民怨,还在这里惦记着这个女人,当真是让她失望透顶了,威严的喝了声:“都给衰家退下” 这才在嬷嬷的搀扶下抬出苍老的身子,缓缓的倚立在帘外,很是有着国母风范的神威,对上众百姓及众乞丐,很有说服力的嗓音道:“众民肃静,衰家倒要听听尔等有何冤屈要申” 这句话算是倒点子上了,再说太后也是曾经霸占着凤位数十年的人,这震慑力自然还是有人,那些对端木锦恬横批的百姓也纷纷开始住嘴了,乞丐们却是千恩万谢的跪倒在太后的凤驾前连连磕头:“谢太后隆恩” 太后不语,算是让他们诉说冤情了,为道的乞丐站起身子对着地些被人群掩没的乞丐招了招手,不一会,在众人的退让下,几名乞丐抬着一满身狼狈又没有几丝生气的一名年轻乞丐缓缓落到人群中,就停留在太后不远处的视线。 端木锦恬本不屑看他们,只是下意识的回眸看一眼,那名乞丐的身形是如此的熟悉,还有那张脸,虽然很脏也难掩那丝苍白,那夜虽然朦胧,但是身下臭男人长什么样她还是记得清楚的,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危机的来临,那满心的怒火蹭的便燃烧了起来。 一个翻身下马,蹬蹬的踏到被抬着的乞丐面前,愤然大怒:“是你这个贱人” “啊…”确认是那人时,端木锦恬更是当场抓狂起来,疯狂的尖叫声透入众人耳膜,众人看着如疯子一般的她,个个吓得一愣一愣的,各种各样的狐疑瞬间又炸开锅了。 碍于太后出面,个个只得压低了声音议论着:“奇怪,这郡主怎么会认识这等低贱的乞丐” “就是啊,我瞧着她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眼瞧着端木锦恬穿绯色靴子的脚就要朝那平躺着的乞丐身上盖去,身旁的众乞丐合力拦开她的身子,为首的乞丐更是愤怒无比:“端木郡主,我的兄弟被你糟蹋成这样,你还想杀人灭口么” 这句话无疑是颗集具暴炸性的炸弹,话一出口,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先前那些低低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呀?” “端木郡主糟蹋了乞丐…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我瞧着,那乞丐的样子,一看就是精尽人亡的气场,莫不是郡主有特殊癖好,不好干净的男子,反倒喜欢与乞丐为伍”有人这般打笑着。 端木锦恬更是疯狂的,气死她了,瞪着众人的双眼几乎都要掉落出来了,竭嘶底里的怒吼:“闭嘴,都给我闭嘴,贱民,啊…贱民” 她已经疯狂到不知所以,逮人就踢,那些百姓个个闪躲着,如躲避瘟神一样,太后看着这一幕,直气得胸脯一阵起伏不定的,喘着怒气,愤恼的眸光瞪向明炎跟明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般女子居然也值得我堂堂金奚的两位皇子互相争执,当真是丢尽了金奚的脸面,回宫后都给衰家禁足一个月,好好反思” 这话听着像是因为对端木锦恬的不满而迁怒到了他二人身上,这个时候禁足代表着什么,任谁都清楚,怕是待他们出来,江山已定,却与他们无缘人,相视间,两人都像是有了一种默契,虽然没有明说,表面上乖乖低头罢出幅认错的模样,内心却是怒海翻腾,都开始后悔死自己决定了,想到沉没已久的明远一直是太后眼中的乖孙子,而他们,却生生将这个人再次的引堂入室,想也是,两位皇子无能,明远要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明烨瞪向人群中像疯子一般的端木锦恬,恼恨得肠子都要悔青了,这女人还真是能折腾,这个时候了还分不清形势么,他看她这几天还挺正常,口口声声要跟自己合作,也看不出什么意外来,却没想她骨子里还是改不了那刁蛮的本性,几个乞丐而已,便将她气成那幅德行,还有那乞丐口里的话他也是狐疑的。 只是对他来说,无论现在情况怎么样,若娶得了端木锦恬,那女人即使再不堪,再刁蛮,那也是西灵战王府的手心肉,得了她那就是一张王牌,一个翻身稳落在端木锦恬身边,一把打抱起她的身子,缓落在马背上,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没人的时候随你怎么闹,别忘记我们的交易,若砸了场子,你的仇就永远别想报了” 这话算是一注明针,让端木锦恬瞬间清醒不少,看着明烨这张尽在咫尺的脸,再看人群中那道道指责的声音,民怨沉沉,她内心也是漏掉一拍的,她是被那个乞丐给刺激到了,那个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的贱人,愤然的眸子扫向被众乞丐围着保护起来的那名乞丐,恶狠的嗓音在明烨耳边低吟:“我要他死” “你为什么这般恨他?”明烨下意识的问道,他也觉得这些乞丐来得太过蹊跷,而且端木锦恬的反应令他不得不狐疑。 “别忘记我们之间的交易,这些你管不着”端木锦恬不扭捏,但也没打算跟他说实话,这种事实,论谁也不会傻冒的说出来的。 明烨不屑的冷哼一声:“既然记得你我的交易,那便安份的呆着,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他的生死,现在还轮不到我来做主”对于端木锦恬的智商,明烨算是又认清了一个档次,这种事情她便是不亲口说出来,那些乞丐也是能为他解惑的,果然是空有美貌的脑残女人,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凭她如今的身姿,倒贴钱他也是不愿意要的。 端木忽恬满脸愤怒的,刚想说明烨真是没用,连这点事情都无法办法,便又听到明烨低声的警告着:“现在太后在场,我若是逾越她,那就真要与皇位无缘了,你想那乞丐死,暗地里大可以去动手脚,千万别给我蠢到这个时候去惹祸上身,你是生是死我不在意,可别把脏水连泼到了我的身上” 这语气有些沉,端木锦恬也算认清了,这个看着一本正经又带着几丝温和的男人是真的动怒了,不过细想一下,她还真是无从反拔,只得不太甘愿的闭上了嘴,看着众乞丐的眸光里满是愤恨。 “烨儿,带端木郡主先行下去休息吧”太后苍桑的嗓音里不难听出不满。 为首的乞丐刚跪倒的身子立马又站了起来:“太后不可” 话说得有些急促,乞丐尴尬的咳了声,这才很带着微微的不自然解释道:“草民的意思是,我们要状告之人正是端木郡主,所以,她还不能先行离去…” 众人又是阵阵唏嘘,在些离场地远的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却被那接二连三的传言带动了,几乎是话才出口没过片刻,便传言到整条皇城道上的百姓耳里,皆在狐疑这是怎么回事,这郡主到底是做了什么恶事,居然会被一群乞丐一状告到太后面前,先前那乞丐了郡主把他兄弟害得这般惨,这到底怎么祸害了。 一般的人对乞丐踢打那很正常,而一般被人嫌恶之事乞丐们也从不闹上公堂,今儿个居然告到了太后面前,看来这事情非同一般了,先前那些狐疑的猜测顿时又冒出来了。 太后眉宇间满是沉怒,看样子这事情分明是冲着这个西灵郡主来的,而端木锦恬作为西灵前来和亲的郡主,原本的确不该受到如此不客气的对待,只是那真假郡主的事给了金奚君民大大的一耳光,如此,太后看端木锦恬的目光自然就带着异色了,加上端木锦恬在她眼皮子底下的一系列疯狂,更是令她心生不满的:“如此,那端木郡主就留下吧” 说出这么句话,她这才对上乞丐头子的双眼:“你倒是说说,要状靠郡主所谓何事” 要是以往,她定然是会将这些事情交给大理寺的人来处理,只是这乞丐当众拦凤驾,这事闹得这般大了,身边堂堂太后,若是不好好处理,只怕还会让百姓觉得皇室中人无能,皇帝病倒便再无人能够支撑大局了,再者,且不管端木锦恬犯下何事,单凭她先前的作为,便让她十分不爽的,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跟金奚结亲,若传到天南国,堂堂金奚岂不是要成为天下人的笑炳,如此一来,借乞丐状告之事而撤下这和亲之事倒也情有可原。 为首的乞丐招乎着众乞丐再次将那晕死的乞丐抬上前几分,让太后好真真切切的看个清楚:“还请太后做主,草民的兄弟年方十八,因为出身贫穷,父母又亡,家里唯剩的几亩田地也被恶棍霸占,不得不落到出街乞讨的下场,原本我们这些乞丐就是活在人群的最低层,平时受受白眼,挨挨踢打也就算了,但好歹还留得一口气在” “可是我这兄弟他是个及命苦的,不知道何时居然被郡主给盯上了,七日前的一个夜晚,郡主一袭红衣飘飘,居然强把我这兄弟给上了,虽然身为乞丐的我们,女人对我们来说是奢侈的,原本有女子主动投怀送抱当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却没想郡主居然这般的如狼似虎,直将我这兄弟折腾了一宿,我这小兄弟没碰过女人,好歹也是初经人事,怎能经得起这般折腾,自那夜以后,他便一直这么昏睡着,滴米未进,若非我们天天用水喂着他,只怕这一丝余息也要断了” 这话听着荒唐,但乞丐说得真真切切,让人感同身受般,因此,荒唐归荒唐,却不自主的让大多数人鬼使神差的相信了这话,太后眸色里充满了狐疑,看向乞丐满脸真诚的,再看地上躺着的人的确如他所说,精尽人亡的表现,还有端木锦恬那做贼心虚的脸蛋,虽然更多的是愤怒,再联想到她先前那些疯狂的举动,一翻巧合下来,真是要让人不相信都不行了。 一时之间,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这郡主再不堪也是郡主,不可能做出这等疯狂的事来吧。 也有人说,若是换成我金奚的郡主,自然是做不出这等事来,换做端木郡主那就不见得了。 “衰家倒是想问问,你凭什么确定当晚的女子就是端木郡主”太后眉头拧得深深的,心平静气的日子过久了,这回宫原本她也是收拾好心思的,只是压根没想到这才一进皇城就因为端木锦恬而闹出这么大的事,特别是知道两位皇城就是为了争夺这女人而不合,才将她迎回皇宫,这更让她气愤不已,内心一团熊熊的怒火在刺啦的燃烧着,真恨不得端木锦恬立马就滚回西灵去。 乞丐抬头,从怀里掏出一只挂着铃铛的碎镯子呈到太后面前:“请太后过目,这便是当日草民的兄弟紧拽在手里的物饰” “据草民所知,铃铛是西灵人最爱佩戴的,而铃铛上边雕刻着孔雀花纹的,却只有西灵王室的郡主才能拥有,可想而知,前来金奚的西灵郡主,除了端木郡主之外,自然不会再有她人…所以,将草民的兄弟折腾成这样子的人,定然是端木郡主无疑” 听着,是物证具在了,端木锦恬脸色一沉,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当日的画面,好像,是她体内的欲火得不到发泄之时,而手上的镯子又很是碍事,直咯得她疼痛无比,一怒之下,她便把那镯子给拔了,完事后眼看这乞丐一幅死了的德行,而她当时胃里阵阵翻腾,那地言再呆一秒都能要她的命,便也没顾及这些了,待她想通后,她原本也有派人去寻这个乞丐妄想要杀掉他,只是下属却来报说压根没见到这个人,所以她也就以为这乞丐已经死了,被丢到了乱脏岗,怎么也没料到在这等场合,这群乞丐所谓的申冤居然是冲着她来的,真是恼坏她了。 满心激动的,恨不得上前一脚就将这些人给踢死,紧拧着眉头目光狠恶的对乞丐道:“大胆贱民,居然敢在这里诬蔑本郡主的名节,可恶…” 刚想有什么动作,太后威沉的嗓音响起:“对于这点,端木郡主怎么解释?” 这话,算是给了乞丐们一个交待,也让他们安心下来,因为她并没有偏袒端木锦恬,不过对于当事人端木锦恬来说却民十分不爽的,想她在西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来到金奚确处处碰壁,还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连那最基本的清白也被毁,现在就连她往不屑的死老太婆也这般质疑她。 让她怎么不愤怒,脸色沉得都能滴出墨汁来了,却深知这个时候她不能冲动,否则自己的仇是无法报了,深呼口气强压下内心那愤怒,毕竟太后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哪怕内心不喜欢,此刻却也不得不回应着她的问题,却很是不屑的瞪向乞丐们:“这镯子分明就是那贱人从本郡主手上抢走的,居然还敢拿这个来诬蔑本郡主,当真是不知死活” 为首的乞丐一听也怒了:“郡主,我们虽然是人群中最底层的人,但也是有尊严的,哪怕是每日乞讨为生,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一份温饱与职当,做那种诬蔑人的事,我们还不屑,况且你看我兄弟如今成了这幅德行,我们还用得着拿这个来诬蔑你吗?你说我兄弟抢了你的镯子,试问我们这种最底层的人如何能接近郡主尊躯,又如何敢接近郡主的尊躯,大街之上每日来来往往的人不在少数,我等如果真的要干行窃的勾当,也不会蠢到去抢郡主的物饰,便是随意找个富甲之人偷来的也要更多,再者,镯子可是嵌在郡主手上的,你身为堂堂郡主,我们这等下贱之人又如何有这个本事从你手上抢过来” 一番连轰带炮的,从百姓更是认定了乞丐们说得都是真的了,毕竟这在情在理的,人家虽然是乞丐,但相信任谁也不会这般蠢的吧,便是抢袋银子也比抢个镯子来得值钱呀,再说那躺在地上的乞丐的确是虚弱到一口气都没有了,若非真发生这种事,谁又愿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出来指证一国郡主。 个个交头接耳的,皆认为这些乞丐们说的是真的了。 太后拧眉沉思,乞丐就是不说这些,她也不会怀疑他们的话有假,虽然不知道端木锦恬是在何等荒唐之迹做出这些事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乞丐说的绝对不会是假的,当然这其中也不缺有人栽脏陷害,只是她没兴趣知道端木锦恬是真荒唐还是无辜,她只知道这等败坏世俗的疯女人不配为她金奚皇室的媳妇。 所以借此机会将端木锦恬赶回西灵是最好的选择,威严的眸子扫过端木锦恬:“郡主还想做何解释,衰家也觉得郡主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一介乞丐,岂能有本事从郡主你的手上抢走镯子,难不成郡主出门都不带随从的么?再者,以郡主的性子,被人抢了东西还能忍着不坑声,这不是太反常了吗?再来,衰家可是听说过西灵战王府的郡主是能文能武的,我瞧着这些乞丐们满身脏乱的,虽然是男子,但常年的营养不良下,身子骨怕不会是郡主的对手才是” 这翻话,算是直接推翻了端木锦恬的解释了,气得端木锦恬身子直哆嗦,她恨啊,恨死了,为什么这金奚的人一个两个三个都要跟她做对,连低贱的乞丐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屈尊降贵的跟乞丐苟且那是为了解她身上的毒,这该死的乞丐有独自躲在角落里偷着乐就算了,居然还将这等事当众说出来,将她的名节毁之殆尽。 指节骨握得刺啦作响,直有一种要将人揍成肉饼的冲动。 端木锦恬满脸扭曲的,愤怒飙升到了极点:“太后这是不相信本郡主?” “要衰家信你也请郡主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衰家无法给群民们一个合理的交待,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太后显然是不与端木锦恬同一阵线了。 端木锦恬气急,胸脯一阵起伏不定的,怒火随时要暴发一样,明烨也是被这事情给惊到了,加上第一次见到端木锦恬之时的乱景,他自然是不自主便相信了乞丐们所说,这女人能同时跟几个男子苟且的事都做得出来,如今就是跟乞丐混在一起也能理解了,虽然这很可能又是被陷害。 赶忙上前替端木锦恬说着好话:“皇祖母,七日前的夜晚,郡主是跟孙儿在一起的,所以这些人说的话,着实有蹊跷,不如皇祖母先行回宫,此事容后待查” 他这么说,端木锦恬心口的石头算是落下了,有了皇子做证人,那该死的乞丐还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一听,内心的火焰更是飙升,恼怒的瞪着明烨,很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正气得不知所以之时,明炎却适时的开了尊口,笑意浅然的:“五皇弟莫不是记错了,我记得七日前那个夜晚你我兄弟二人正在帮父皇处理政务,你又怎么可能会跟郡主呆在一块,莫不是五皇弟记错了,是八日前或者是六日前?” “是啊,烨儿你真的能确定么?”太后这看似随意的话,却在无形的给明烨施加着压力。 好似只要他一认定,那他便与这储位再无机缘,再看明炎一脸和熙的笑意,罢明了在看他笑话的,却也不得不强撑着头皮,做出幅了然的样子:“呀,瞧孙儿这记性,差点记错了,若非皇兄提醒,我还真是要记错了,好像是八日前我与郡主在一起的” 这算是退步了,太后唇角总算是露出不着痕迹的轻笑:“如此,郡主那日的行踪是无人能够证明了,不知道郡主还有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明烨,你就是个无能者,与你合作,是我最大的败笔”端木锦恬气急,有口难言,只得把怒气都撒到明烨身上,原本明烨帮着开口,她还是松了口气,怎会想到明炎不过一句话,居然就让他退却了,她现在真是后悔没抛开成见,选择与明炎合作,早知道明烨这般的无能,她打死也不与他同一阵线,百口莫辩论之迹,除了把怒火发屑到明烨身上,她还真不知道能如何,满脑子疯狂的思想都要将她给折磨疯了。 内心直吼着,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跟她做对,连这个从未见过面的老太婆也如此的厌恶她,想她堂堂西灵第一美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何时变成了个人见人厌的讨厌鬼了,这种感觉,简直比踩到大便还令人不爽。 端木锦恬的所做所为,令明烨本就憋屈着一肚子怒火,原本太后让他思过一个月,加上明炎的挑衅就让他内心极度不爽了,如今居然被她当众冲他一吼,熊熊而起的怒火是一点就燃,扬起大掌毫不客气的便朝端木锦恬的脸上甩了过去:“你个疯女人,本皇子忍够你了” ‘啪’的一声脆响,令众人直叫好,这个什么郡主如此猖狂,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如今被明烨这么一巴掌下去,那种被端木锦恬嘶吼过的人怒气当即便泄去不少。 被他这一甩,端木锦恬脸上的面纱瞬间就被打落在地,绝美的脸蛋上惊现着五指印,还有耳迹那不曾消退的吻痕,虽然很浅,但只要经过人事者都很看出来是怎么回事,这下,乞丐们的言论更是得到了证解。 但是他们不会觉得是乞丐却强扑了郡主,只因为他们断定,一个乞丐是不会有这等本事近郡主的身的,除非是郡主自己屈尊降贵,端木锦恬的脸蛋绝美的轮廓曝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明月楼看热闹的伙计不自觉嘀咕出声:“咦,这郡主不就是七日前来我们这订雅间的姑娘吗?” 这声音虽细小,在有心人的耳里却显得清亮无比,刷刷的目光朝火计投去:“什么?郡主七日前来明月楼订过房间,郡主是约了什么人吗?” “不知道,当时郡主打扮得可比现在妖异百倍呢,显然就是穿给心上人看的”伙计估摸着。 人群中自然就有人炸开锅了:“讶,大殿之上,郡主不是说过她看上蓝世子了么,难不成那日郡主约蓝世子了?” “可是蓝世子并没有前来明月楼,而且我也没见有什么人去了郡主房间,反倒是郡主离开房间的时候很是焦急的,好似被什么人追赶一样,又好像是喝醉了,走路都有些不稳…”伙计努力的回想着,最后,他还是说出最大的狐疑:“我到是觉得郡主当时的模样,更像是中毒了…媚毒…对,就是媚毒,当时我见郡主脸色绯色的,一开始还以为是喝多了,现在想当,当时郡主的呼吸也是及不稳定的,而且加上这些乞丐说的,倒极有可能是中了媚毒做下这荒唐之事呢” 这样一来,也算是解释了为何她堂堂一郡主却会屈尊降贵的做这荒唐之事了,反倒能更加的印证的这些乞丐所言的确属实无疑,毕竟,能让一个男人到精尽人亡的地步,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除非是中毒,至于她为何会中下媚毒,虽然有不少议论,当然,最风火的议论自然是郡主订着房间等待着心上人,而心上人却没出现,这媚毒已下,没了心上人,自然就殃及到自身了,当然也不尽是这般想的,毕竟这媚毒有吸入鼻内,有从口而入的,实情到底如何,除了各种猜测之外无法印证,唯独可以证明的就是,那乞丐所言,是铁铮铮的事实了。 此刻更多的焦点却是在太后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上面,毕竟是西灵的郡主,可不是随意能处置的,只是不处置她,他们可是很不爽的,被这么下贱的人口口声声骂着贱人,个个内心都是极度不爽的。 这时候,却有另外一批目光投过来,看着端木锦恬的脸蛋议论纷纷的,皆出自一些常逛红楼的伪君子之口:“这郡主看着可真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狐疑的嗓音不只一道的附和起来,刷刷的目光更是如刀般,就差没把端木锦恬给穿透,皆在想到底哪里眼熟了。 忽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众人回眸,那不是红楼的老鸨吗?只见她在人群里扭着水蛇腰,扇着小蒲扇缓缓从人群里挤到前头,看到端木锦恬的脸蛋时,那一个叫做惊讶啊,嘴里都能塞下两个大鸡蛋了:“咦,这不是我们红梅楼里那风靡一时的头牌姑娘锦儿吗?怎么翻身一跃成为郡主了?” “什么什么?这郡主居然还是红梅楼的头牌?” “我说老鸨,你有没有认错人?”老鸨的话如定时炸蛋一样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那些男子再细的致的挑望两眼,更是惊得不行:“讶,还真是锦儿姑娘,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哎呀呀,想想锦儿姑娘可是好风范呢,居然能在一夜同时伺候几个男人,当真是花魁中的典范呀” “就是啊,当初众男子为了争夺锦儿姑娘的初夜,红梅楼的可是赚了个满盘翻啊,怕是锦儿姑娘数银票都数得手抽筋了吧” “咦…只是当时不是说锦儿姑娘被坏人掳走了么,怎么这个时候一跃成为郡主了?还是说锦儿姑娘本来就是郡主,故意假扮成锦儿姑娘还坑我们的银子的”那些为端木锦恬花过银子男子们可不乐意了。 当初听说锦儿姑娘被掳走,而红梅楼也乱成一团,他们还真就信以为真了,还为这个长得天香国色的女人心疼了一把,现在看端木锦恬高高的落坐在马背上,红颜依旧,而且还过得很好一样,不免让他们联想到这郡主根本就是故意用美色来骗取他们的银子的。 “我就说这头牌花魁的初夜怎能这般便宜,原来这根本就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陷阱”不少人跟着附和,口吻里满是愤愤的不平之色,很是为自己花去的银子心疼。 “对呀,咱一人十万两,当时红梅楼里有那么多人,怎么也能赚个上千万两吧,亏我们还傻乎乎的等着这锦儿姑娘一个个的来伺候呢,现在想想我们当时真是傻透了,一夜而已,她能同时伺候多少人呀,我们当时果然都是被这外表给迷惑住了,现在想想,真是亏啊” 不少人感叹着,很是为自己白白花去的银两心疼,当中有不少人是因为花去这十万两的漏洞而被家里的母老虎给逮住猛审问的,当然也有不少人为此跟家里的妻子闹翻的,他们虽然都算比较富有的,但十万两也绝非一笔小数字。 “既然郡主就是锦儿姑娘,那赶快把银子都还给我们吧,我们可是连郡主的手都没有摸上一把呢” “对呀,还银子吧,身为一国郡主,居然还耍这些手段还骗钱,真是可耻啊…” …… “还银子还银子…”众人的声音一波比一波高,很是有节奏如,如同配上的乐曲一般,听着很是震慑人心,当中有些是真被骗银子的,也有些是被带动的,毕竟身边西灵郡主,不是金奚人,而且郡主又怎会缺钱,现在却耍出这种手段来骗钱,这对金奚臣民绝对是侮辱。 云楚坐在雅间内悠闲的品着茗,对外头那无比热闹的一幕,甚至还超乎了她的想象,很是满意的。 雪桃早已椅在窗口拍手叫好去了,真恨不得让她的叫好声都众人都听到啊,那一波比一波高的呼喝声,真是大快人心。 众人弹劾,那些丢脸无耻之事如数曝光在众人的视线下,端木锦恬恼怒的同时,越发觉得自己脸面全无,而这一切,都是拜云楚所赐,狠厉的目光四处搜寻,却没有看到云楚的身影,直觉认为,云楚定然在暗处某个角落里盯着她,虽然她的确猜得很对,只是她依然没有发现云楚的身影。 满心怒火喷发的,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众人,疯狂的嘶吼着:“你们才本郡闭嘴闭嘴…这一切都是云楚设计的,都是她、她才是罪魁祸首,是她把我害得这般惨的,你们不是找她麻烦,却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你们分明是找死,你们就是欺负我父王不在金奚才敢这般的猖狂,你们等着,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举兵攻打金奚,让你们全都匍匐在本郡的脚下求饶” 狠狠的丢下这么句话,端木锦恬飞身而起,她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个让她厌恶的地方,然后回到西灵请求父王出兵,将她所受的耻辱都百倍的要回来。 “猖狂,抓住她”太后气急,呼吼着侍卫上前去抓端木锦恬,这一切的一切,皇城里的动乱,百姓们高声的呼喊,直让她觉得皇室的脸面都丢光了,两个孙儿居然为了这样的女子斗内乱,先是强上乞丐还不够,居然还是红梅楼的头牌,一介风尘女子居然也忘记跟皇室和亲。 ------题外话------ 抱歉呃,更晚了, 152太后之殇,无意中发现的秘密 太后犀利的怒吼声直充斥着端木锦恬的每一根神经,翻身跃上车顶的身影顿时又蹦了下来,钻身滑入轻内,从后头一把拽住太后的头发,满头玉饰金冠瞬间就散落满车厢,车帘刺啦一声脆响,随着太后稍显臃肿的身子滚落在地,精美的车帘也被砸扯得粉碎,连声惊乎:“救驾,救驾…” 端木锦恬狠恶的,美目里满是嗜血的光芒,紧住她的脖子,尖利的匕首在手中寒光闪现,使得那些准备上前救太后的人都不敢随意上前,生怕端木锦恬一个手抖,这一国太后便魂归西灵。 对于众人乖乖就范的反应,端木锦恬很是得意的、猖狂的狂笑出声,狠戾的细音在太后耳边轻呼:“死老妖婆,本郡愿意嫁来金奚是你金奚的福气,你居然还瞪鼻子上脸了,居然还敢给本郡脸色看” “哼…”端木锦恬掐住太后脖子的手紧了几分,看着太后在她手中挣扎,她感觉先前受的委屈消去不少,直认为会造成现在的局面,除了云楚过以外,最大的罪人就是太后,若是太后一开始就选择将这些刁民打发走直接回宫,然后同意她与明烨的婚事,这一切都不会演变成这个地步了,虽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太后,但是看她不顺眼的人,她向来也是没好气的,与其实被抓落到他们手里,到不如反击一把,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杀气沉沉的眸子盯向众人,掐着太后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你们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就杀了她”说着,右手的利剑再次朝太后的脖子近了几分。 明炎明烨心里一紧,齐齐出口:“都退后” “锦秀,你别忘记你是前来和亲的,如今这是为何?”明烨试图说服她。 端木锦恬拉着太后下马车,一步步缓缓后退,由于太后被劫持,她每动一步,大道上也缓缓让出了一条大道给她通行,嗜血的眸子里满是讽笑:“和亲、狗屁,你以为本郡主很稀罕嫁来金奚,要不是看中了蓝玄昊,你以为我会同意前来金奚和亲,若非情势所迫,你以为我会愿意嫁你这个草包” 端木锦恬的不屑直将明烨的自尊心打击得粉碎,他虽然没有风靡天下,但也是万人敬重的皇子,如今却被一个女人说成草包,这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脚下步子不自觉上前几步:“你不要逼人太甚,我警告你,现在放开太后,我会请求太后恕你罪过,再与你成毁” 明烨也是个聪明的主,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自己的利益,的确,他若能劝服端木锦恬放开太后,太后必然会对他感激三分,至于这个女人还要不要娶他到是不在意,毕竟以端木锦恬如今的名声,想要活命的机会似乎是不太可能了,只是救下太后,能让自己离储君之位近上一步,他是很乐意的。 “是啊锦秀郡主,你若放开太后,从前过往,从此既往不咎,既然你满身心要嫁给五皇弟,那本殿便成全你们,不再你他争夺便是了,何苦这般激动”明炎也试图着劝说,先前故意不帮端木锦恬,就是因为他得不到的,自然也不愿意让明烨得到,端木锦恬如今兵行险招,便是她放开了太后,也一样落不得好下场,更别提嫁给明烨了,如此一来,他自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说说好话,能提高太后对他的看法,又何乐而不为。 “哼,少在这里忽悠我,就你们两个饭袋,本郡还不稀罕”端木锦恬压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步子缓缓从大道上往后退,直逼城墙:“给我准备快马一匹,盘缠百金” 众人想着机下手,耐何端木锦恬掐着太后的手没有半丝松懈,那匕首也是离太后脖子半尺不到,只要他们一动手,太后必然损命无疑,个个把目光投向明炎与明烨。 “是否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你便会放了太后”明炎和熙的嗓音煞是好听。 端木锦恬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赶紧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便是与她同归于尽,也要让你金奚大乱” “皇祖母…”明烨看似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气得太后直跳脚:“你个不屑子孙,连皇祖母的命都不顾了么,赶紧照她说的做,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太后如今一把年纪的,虽然活得时间够长,也忧心了不少事,但说到死亡,她还是及怕的,自然不想这般快就去见阎王,曾经为了那后位她手上也没少沾染鲜血,几度恶梦醒来,都经常梦到那些冤魂向她琐命,她自然不想就这般死了,然后到地府去被她们欺负。 用她的话说,即便是长伴青灯古佛,那也比死了来得好。 “是,孙儿寻求皇祖母的原因,并非因为不想顾及您的生死,只是怕您会觉得孙儿们无能,所以才出口寻求的,如此,还请皇祖母见谅,为救皇祖母,便是牺牲一切,孙儿也是值得的”众目睽睽之下,明烨像足子孝顺的子孙,嗓音清亮的对众人解释着。 端木锦恬可没多大耐心听他废话,掐住太后脖子的手再次紧了几分:“再废话我就杀了她” “来人,给郡主备马,再奉上百金备缠”话音一落,我出片刻,便有侍卫牵着马匹捧着装满金子的包袱呈了来了,端木锦恬戒心满满的,上马也不忘记拉住太后,一把夺过包袱,眸光狠恶的:“你们不要跟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太后被她拎在手里,老骨头都散落了几分,直颠得感觉胃都要掉出来了,偏偏端木锦恬身手还算伶俐的,即便上马的动作,那匕首也没离她半分,害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安逸这么多年,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罪啊,内心直把端木锦恬给骂了八百遍了。 只是端木锦恬自己的身子还未翻上马身,执住匕首的右手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重重一击,手中的匕首直直朝半杠在马背上太后的脖子飞射而去,速度之快,都让人无法看清是怎么回事。 阵阵血腥浓郁的充斥在鼻尖,米白色的马毛也被血染得一片妖红,从太后身上散发出来的鲜血如喷泉涌溅般,喷得目瞪口呆中的端木锦恬满身都是。 那满头黑白加杂着发丝的脑袋如冬瓜般滚落在地,那惊恐的双眼布满血丝,瞪得大大的瞳孔早已扩散,却依然可以看出眸子里的不可置信与不甘,马背上的身子早已与人头脱落,急促的一幕令众人都呆滞了双眼,空气中有那么半响的沉凝。 随后那看着太后的人头滚落在自己脚边的百姓才惊声恐叫起来:“啊…” “杀人拉,太后被杀了” “太后被青楼郡主给杀了,杀了她…” “杀了妖女替太后报仇” 人群里一涌即乱,个个朝端木锦恬涌上去,直有要把她踩成肉饼的冲动。 这一幕,不是端木锦恬所料想到的,也不是在明火与明烨的控制范围内,一切都失控了,两位皇子心像是漏掉了一拍,看着这一幕瞬间呆滞了,完了,这一切都要完了,身为皇子,迎太后回宫,却连太后都无法保护,他们又还有什么资格去争储位。 而那匹拖着太后身子的马匹被人群一轰乱,马蹄急飞的在人群中乱窜起来,尸体上的血迹随着马匹的乱飞腾而溅出道道诡异的弧度。 既然场面如此血腥又令人心悸,却也无法掩没百姓们对端木锦恬的不满,先是坑了他们的银子,再是用假郡主做替身,还如此嚣张的不把臣民们放在眼里,明明一个他国人,却跑来他们的国度嚣张,连一个乞丐也不放过,当真是可恼,挟持了他们的太后还不够,居然还对太后痛下杀手,堂堂风靡了数十年的一代贵女,金奚的太后,居然就命丧在这个女人之手,让身为臣民的他们怎么不愤个,个个朝端木锦恬所在之地一涌而上,虽然有些人根本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在哪里,但是内心都有着一个想法,那就是上前,就是杀了端木锦恬了。 身体上阵阵窝心的疼痛传来,端木锦恬满心绝望的,她先前还沉醉在那无意的失手里,她还在恼怒到底是谁撞了她右手之迹,身子就已经被众百姓一窝而上给撞倒在地,一拳一脚重重的冲击力往她身上砸来,好似她的肺都要与自己脱落了一样,大口的鲜血从嘴鼻流出,脸那娇艳的脸蛋也不曾幸免,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起大块,早如猪头般令人眉目恶心。 而那些道道指责的言语,劈天盖地的传入她耳迹,她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在骂什么,唯独身上阵阵疼痛感在告诉她,金奚的臣民对她很恼怒,她想求救,怜弱的目光想要往明烨与明炎所在地传去,抬眸的瞬间,却只发现个个黑发如丝的脑袋将她的视线围个水泄不涌,还有恶心的口水道道飞射在她脸上。 她彻底绝望了,自己的所做所为,明炎跟明烨自然不会再帮她了,想到暗处的甘个角落云楚可能还在看着笑话,内心满满的全是不甘心,更甚至认为,方才一定是云楚在暗地里动的手角,想要借她的手杀死太后,然后再借百姓的手将她置株死地。 她不得不承认,云楚这招果然高明,她还未开始报复,便再一次的败了,丝丝讽笑遗落在嘴角,痛苦的,疯狂的,喃喃自语着:“云楚,算你狠,你又赢了…” 而这一次,她却再没翻身的机会了,只是她不甘哪,拼尽最后一丝余力,也要冲天怒吼着:“云楚,我便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身上的疼痛逐渐变得麻木起来,看着众人对她的指责,想到自己来到金奚后所受的耻辱,端木锦恬内心除了不甘还是不甘,仰天咆哮着:“你们这群蠢蛋,莽夫,云楚才是幕后主使者,你们都是笨蛋,被云楚玩弄于股掌间的笨蛋” 兴许是怨气太重,这道幽怨深深的怒吼居然透着众人围攻的身影传了开来,只是却没得来她想要的效果,反倒迎来了一波接一波的怒骂声。 “你个妖女,觊觎蓝世子不说,大殿之上陷害了世子妃一次还不够,这个时候了,自己做下的烂事居然还想要推到世子妃头上,果真是不要脸…贱人…贱人” 道道声音铺天盖地的传来,端木锦恬内心最后一丝绝望感也消失了,空洞的眸子里除了麻木再无其它,脑袋被重重的一踢,嘎吱的脆响传来,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颈骨断裂,而她,却如同木偶般,身在地上任人踢打,连半丝反坑的余地都没有,她可以想象满身是如何的脏乱不堪,可以想象如今的她是何等的狼狈,除了不甘心,她已经没有其它知觉了。 映入眼帘的,除着那布满密密麻麻脚跟的人画面,还有太后那死不瞑目的人头,血淋淋的,瞪大的双眼满是血丝,整张脸也早没了先前的雍容,明明周围一片闹腾,她却感觉周身无尽的死寂袭来,如地狱来的恶鬼崔命般,直将她的魂魄道道勾走。 皇城道上的动乱,已经不是靠明炎跟明烨就能控制得了的了,此刻明炎跟明烨也早没了先前的风范,脸上除了凝重还是凝重,太后死了,西灵郡主死了,这一切都发生在金奚,两国交战是必然的了,而今皇帝未醒,金奚储君未立,内乱一片,再加上外战交集,好像他们都能看到金奚是如何走向灭亡的了,他们骑坐的马匹也被人群挤得早已冲散了原来的地盘,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他们猝不及防,压根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内。 一前一后的,两两相忘,眸子里除了无耐的电火,便再无其它。 侍卫们试图将百姓拉开,而太后的遗体,也早不知道在哪个时候已经掉落到人群里,马背上除了血迹凌乱,早已没了尸体的身影。 明月楼的雅间内,雪桃看着这惨不忍堵一幕,很是触目惊心的,当场的人或许看不到端木锦恬跟太后的现状,她们身居高处,是很能看得清楚的。 眸光里竟不自觉含满不忍:“小姐、这画面会不会太血腥了?” 云楚半椅在窗前,透过轻纱的细缝看着这乱腾的一幕,无耐的摇了摇头:“我并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雪桃惊讶:“难道适才不是小姐派人出的手?”她还以为是云楚暗地里使的手脚,借端木锦恬的手杀了太后的,如今听云楚这么说,她甚感惊讶。 云楚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白眼:“你家小姐我便是再料事如神,也料不到端木锦恬会劫持太后好吧”…“所以,暗地里动手脚的,定是另有其人”云楚很是肯定的说着,只是她也很狐疑,是谁会想要太后死呢,即便是她与太后有过节,也没想过要对她下此狠手。 只是她曾经给太后把过脉,知道太后心火旺盛的,压根经不起气,她让青言垄断所有白绫,就是断定了太后回宫后定活不长时间了,这大街之上端木锦恬的事情被这么一闹腾,加上两位皇子又不如她意,向来需要尊严的她不被气死都怪了。 只是没想到她的死居然来得这般快,到底是谁在暗地里给了端木锦恬重重一击呢,她相信习武之人这点力道还是能够把握得准的,清然的目光挑目望向街道上各个人,不管对方是否吸引她视线她都有一一过目一遍,只是此刻街道上太乱,她压根无法判断,到底谁才是凶手,犀利的吩咐着雪桃:“好了,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你派人去打探一下皇城各个角落,看看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外来人口,越仔细越好” 云楚理了理脑海里的思绪,如果不是跟太后有仇,那必定是敌国派人的奸细干的,端木锦恬是西灵的郡主,相信西灵人不会蠢到赔上自己的人来开战,而且据说战王及其宠爱端木锦恬,如此一来,便是西灵帝有心与金奚为敌,也不可能赔上端木锦恬的性命,如此一来,最有可能在暗地里下手的人,定然就是天南派来的了,金奚与西灵开战,那在背后渔翁得利的自然非天南莫属,如此想着,云楚脑海里也大至有了人选了。 热闹已看,事情还散发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对云楚来说自然没什么损失,金奚乱上一乱也好,如此还正好助安王一把,悄身返回了蓝王府,一路上运着轻功,那速度也是极快的,只是这次为了避人耳目,她并没有走以往走过的熟道,因为那边人多。 难得,再次经过宁王府上空,要换作以往,她是没有兴趣停留的,只是那惊鸿一瞥,居然让她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一袭银光闪闪的贵妃妆,不正是明心月么,居然入主了她曾经住过的凤仙殿。 如今的宁王府算是萧条无比了,整个府邸都见不到几个下人,明远的消息她也不怎么探听,因为对她来说,一个翻不起身的人,她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是眼前的宁王府,萧条归萧条,却不着痕迹的多了几分肃静的意味,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云楚不自觉停下步伐,藏身在暗处的某个角落,在没有惊动明心月的情况下,半椅着黄梁好奇的盯着里头的动静。 只见明心月小鸟依人般的椅在凌夜的肩头,一边给他喂着香气逼人的糕点,一边带着恬静的笑意,没有其她女子那般的做作,反倒给人几分真实的感觉。 “味道如何?”明心月也是的美人,嗓音娇滴滴的如青日丽阳,听着很是顺耳,难怪能获得凌夜的欢心,云楚还是第一次打量起明心月,只是她那嘴角的笑意,在云楚看来,怎么都有那么几分的不达眼底呢,明心月来了金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凌夜和着茶水将她喂的糕点一饮而下,唇角满是盈满的笑意:“哈哈,爱妃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凌夜由心夸赞着,一双大手在明心月身上不停的游移着,看这节奏,是美人在怀,有些把持不住了的节奏哇。 云楚无语的,难不成她要在这里欣赏一幅活春宫,刚想说没看头,还不如离开算了,却惊讶的发现凌夜眼神竟然开始迷醉起来,流露出来的那种神情,就好似被人勾住了魂一样,痴迷的,仅仅只有痴迷,却连眼前人是谁都分不清了一样。 这另云楚分外惊讶,再看明心月已经招首着凌夜往大床边走去,自个却抽身退了出来,看着凌夜的眸子里居然写满了恶心,与先前那小鸟依人的模样简直是两个人。 这时候,更令云楚惊讶的事发生了,她从前居住已久的凤仙殿里,屏风后头居然打开了一道密室门,里头一盈盈弱弱的女子款款走了出来,那姿态模样,与明心月先前对凌夜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那张脸能明显的分辩出异样之外,甚至连声音都是一样的。 “给本宫将太子殿下给伺候好了”明心月如女王般吩咐着,那女子一袭银衣闪闪,与明心月身上所穿的相差无几,只是多了几分轻透,显然是穿在里层的薄层。 “是,太子妃”女子应下,带着妖媚的笑脸朝大床边奔去。 明心月嫌恶的看了大床方向一眼,那里头散发着恶心的声音却没恶心到她半分,依旧自己坐在主坐上品着茶水。 云楚双眼里满是狐疑,这一幕也太奇怪了,这个明心月,还真是不如传言中那般窝囊无能啊,曾经传言凌夜是个暴躁的狂徒,如今却变得这般温柔,想来不是他本性变了,一定是明心月对凌夜用了什么药,既能控制他的心性,又能让外人看不出半分痕迹…这还真是奇了。 云楚满心狐疑满满的,椅在黄梁上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了,待他们完事后,便又见明心月将那女子锁入密室,自己却乖乖的落坐到大床边上,目光里没有了先前的戾气,变得温柔无比,如水般润人心肺:“太子殿下且好好休息一翻,容妾身先沐个浴” 大床上,纱缦后头隐约可见凌夜有些迷糊的点点头:“爱妃快去快回” 话音落下,沉沉的呼吸声却如死猪般传来,瞧这阵势,没了一天半夜是醒不来了,云楚眉头拧得越发的深紧,这个明心月水还不是一般的深哪,脑子里忽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抓不住一样,只是很狐疑的看着那个密室,她在凤仙殿这般久,还真没注意过里头有没有密室。 久久不得其解,再看明心月,她好像断定凌夜会直接一睡不醒一样,居然轻扬着步子朝大门奔来,这是要打算出门了,在离去之前,她还很细心的将凌夜先前用茶水的杯子给带走,云楚屏住呼吸,尽量不让人发现她的存在,待明心月一路偷偷走远,这才在暗中尾随她前去,凌夜被她迷晕是事实了,只是明心月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的兴趣心似乎被挑起了一点,她到要看看明心月在玩什么。 堂堂天南国太子跟太子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金奚而一封通贴都没有,再想到大街之上暗中对端木锦恬下手之人,如她所料不错,应该就是天南国的人无疑了。 令云楚惊讶的,明心月并没有在暗中干什么偷偷模模的勾当,反而去了明远所在的主阁,她一进去,里头的婢女便齐齐退了出来。 瞧这样子,像是兄妹两在商量着什么事了,云楚好奇心是越来越重了,她已经好久没有发现这般有意思的事了,要躲避这些婢女的视线对她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无声息的,身形灵巧,连风尘都未带动半分便消失在空气中,藏身于主阁的某个角落。 才一入内,那盈盈弱弱的娇声便道道传来:“远哥哥,月儿好想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明远沉思的话语在耳迹响起,这般嗲嗲的,足已让不识事的少女心动了。 云楚惊鄂不已,明远的消息她好久不曾探听,而明远自大殿上她退婚之后,在皇帝的打压下也一直没闹腾出什么事来,她也便没去注意了,他没死她是知道的,只是明心月与明远说话的口气,怎么会这般的奇怪,不像是妹妹对哥哥,反倒像是、对恋人的思念般。 云楚藏好身子,一双清明的双眼这才如探灯般四处扫动了起来,果然,主阁的拱门纱帘后,两抹身影是那般的和谐,相依相偎,这哪是一对兄妹,分明是一对思情已久的恋人。 云楚今日算是被惊到了,明远是什么德行她很清楚,以前她也听说过明心月跟明远的关系好像不太好,还听说明心月好似很讨厌明远一样,只是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来,谁来告诉她。 不是说明心月与明远是亲兄妹么,一母同胞的,这、这是要*的节奏吗?云楚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没想到无意中的发现居然还能看到这出好剧,她原本就只是因为怀疑暗中对端木锦恬下手的人与天南国有关,这无意中看到明心月的身影,这才停下脚步,没想到一系列巧的,居然让她看到这等荒唐的好戏。 她这还是沉思着,脑海里的记忆不停的翻转着,想要确认明心月与明远的关系,耐何记忆实在有限,而轻纱帐内,却早已一片绯靡的色彩,两抹身影不停交融着,散发出道道惑人的声音。 云楚眉头拧得死死的,却依然没打算离开,反正这种戏码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倒是很淡定的看起好戏来。 良久,那声音总算是消失了,这才听到明远那事后有些低沉的嗓音道:“月儿,多日不见,事情办得如何了?” 明心月素指轻扬着,在明远下鄂这迹道道游走着,像足了小狐狸点火般的意味,美丽的脸蛋上绯红呈现,很是温柔的回应着:“远哥哥你就放心吧,红玉书已经到我手上了,而紫玉画中的兵书,相信远哥哥你早就已经学会了,至于凌夜那个草包,他完完全全在我的控制下,太后已死,端木锦恬那个蠢女人也已被民众踩踏而死,现在撑着金奚的便只有明炎跟明烨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废物,金奚与西灵开战是必定的了” “到时候我再让凌夜出兵帮金奚,待金奚攻下西灵,皇兄夺得金奚江山,剩下凌夜这个草包,天南国的江山还不是皇兄的囊中物,皇兄想要统一天下的愿望怕是要实现了” 明心月嗓音柔柔,不难听出她话语里的得意,与那恬恬静静的模样,此刻的她骄媚尽显,怕是男人都要把持不住了。 果然,明远得意的笑声传来:“本王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是便是留下了你”下一秒,明心月的身子再次被扑倒在身上,满室旖旎。 明心月嗓音恬恬:“生着张与公主极为相似的脸,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若不然,我怎能遇到远哥哥,再得远哥哥如此的宠爱” 顿了顿又有些伤感的歉疚道:“只是远哥哥,我因一时错手杀了公主,你当真不恨我吗?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那丫头生性懦弱,若真换作她,只怕不但帮不了我半分,还会尽给我添麻烦,早日死去也算是对她好了”明远随口敷衍道,却逗得身下的女子咯咯直笑。 好似能成为明远有用的棋子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恩爱之时,却又带着浓浓的醋意微慎道:“远哥哥,你真能忘记烟儿姐姐吗?我记得你曾经很喜欢她的,还有那个云楚,她长得也比我美…你对我,当真是真心实意的吗?” 明远眉头微紧,看着在自己身下享受的女人,内心里闪满不耐烦,这个女人还真是没完没了,这种话每恩爱一回她就要问一次,若不是自己还需要她帮忙,他敢断定,这女人一定早就被他一脚给踢死了。 一如既往的敷衍着,覆住她的唇角,有些含糊不清的嘀咕着:“逢场做戏而已,若不是看上柳家的势力,我怎么可能会那个女人,至于云楚,若非曾经她对我有用,一个傻子而已,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而且,她把我害得如此之惨,待我翻身之迹,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说到云楚,明远的口吻不自觉寒冷几分。 将那满身的怒气都发泄到身下的女人身上,动作粗鲁了不只一个档次,偏偏这蠢女人还以为明远这是有多爱她一样,满口欢愉的笑声在房内荡漾着,带着很是可惜的口吻道:“只是可惜了,当初我还以为那四指怪杀有多厉害,却想到他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云楚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感情真正的明心月早就已经死了,还是被床上这个明心月给亲手杀死的,而明远心知这一切却故意替她隐瞒了下来,还让她代替了明心月公主的身份,只为将她培养成暗中的棋子。 天南国的太子妃,就会是将来天南国的皇后,就如明心月所说,金奚与西灵开战,而两位皇子因为今日之事已经失了民心,到时候他明远一但站出来,即便他曾经污点层层,但也仅限于个人感情的地场,而不像明炎与明烨这两位皇子一样,竟由着太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杀害。 而明远的能力,向来都是公认的,抹去曾经的过错,除了二皇子能与之匹敌,其他的皇子是无法与他并肩而立的。 至于凌夜,虽然不知道这个明心月是何来历,居然能有办法控制住如此暴戾的凌夜,还有那四指怪杀居然也是明心月指使的,害她当时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明远或者是太后干的,还真是看不出来呀,若非这无意中的巧合,只怕这些事情等浮出水面她也不会知道。 想来这个假的明心月是早就对明远动之以情了,所以才会暗地里想要杀她,只因为她占据了这王妃的位置,因为当时的她虽然变聪明了,在外人眼里了就是个傻子而已,不比柳烟儿,人家好歹是右相宠爱的女儿,便是死了,云上天也不会多管,而两府的姻亲还是无法磨灭的。 云楚在这里费心的想着,把这一切窜连起来,那头明心月惬意的嗓音传来:“远哥哥,明日,你就可以正式复出了” “等了这么久,本王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明离长舒口气,显然是累着了,但是也难以减少他内心的雀跃,自皇帝将他贬为庶民后,他四处碰壁,若非他早有明心月这颗棋子,只怕他就要一直这样子埋没下去了,好在他还有这幅皮囊,又知道明心月对他一直都是动之以情的,用身子做交易,这女人的芳心自然被虏获,给她的甜头,自然能让她更加卖力的为自己做事。 “远哥哥,待天下定,我改头换面,做你的皇后可好?”明心月如同做着痴梦小女人一般,等待着情郎的回应。 这么久都已经骗了,明远自然也不在意多说几句谎言:“待本王为皇,我的皇后,自然非月儿莫属” 他们再说什么,云楚已经没兴趣听了,只是关于明心月口中的那两样宝贝她是很有兴趣的,紫玉画与红玉书中的都是兵书,她还没有看过,不知道是否则孙子兵法还有岳飞的武穆遗书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想来当时紫玉画就一直落在了明远手中,当时她与蓝玄昊去盗过国宝,这事也是沸沸扬扬的,明远装得还挺像,她当时还真没往明远身上想,只以为明心月帮着谋划就是为了帮凌夜,却没想她帮的人竟然一直都是明远。 那她嫁去天南,想来也就是为了那红玉书了,除了这两样,还有墨玉砚跟青玉笔,她曾听蓝玄昊说过,青玉笔是在金奚的,只是除了皇室中有拥有,不会落到外人身上,明远那身手,是绝对不像获得过神将内力的人,而明炎跟明烨,虽然她没有与他们交过手,但是从简略的身手与智谋上来看,那也不像是拥有青玉笔之人,那青玉笔到底是在谁身上呢,墨玉砚倒是很有可能在西灵。 云楚不打算继续看戏,抽身离去,连半丝风迹都不曾带动,还很是好心的回到凤仙殿将凌夜给带走了,既然明日明远打算动手,那她怎么可能会让这事顺利的进行。 墨竹轩内,蓝玄昊正满脸深思的听着下属的来报,看到云楚出现,这才挥手打住他们的对话,让人先行退下,却是拧着眉头道:“楚楚啊,这才出趟门而已,你怎么带个小三回来了?” “去,就他也配当小三,小百也给我排着队吧”云楚眸光机灵的,写满趣意,对凌夜很是不屑的,一把拉过蓝玄昊的双手,将凌夜随手丢置在地上也不见他醒:“你猜我今日看到什么热闹了” “嗯”蓝玄昊轻应,半歪着脑袋很是迷人的轮廓:“你说来听听” “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云楚很是兴趣盎然的,清明的眸子忽闪忽闪,指了指地上的凌夜:“你能看出来他是中了什么毒吗?” 蓝玄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凌夜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正常:“你去宁王府了?” 这个伦到云楚讶异了:“你怎么知道他在宁王府?” 蓝玄昊无语的挑挑眉头,这不是废话嘛,皇城的动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一直有事要忙,而且金奚的乱子他没兴趣管,所以也就看着罢了,并没有去调查什么,不管看云楚很有兴趣,他也不想扫了她的兴,只要是她乐意做的,他都会支持的:“皇城的动向,都在轻风的眼里,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楚楚,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呀,这般兴致勃勃的” 153谁落入了谁的圈套 “原来真正的明心月早就已经死了”云楚半挂在蓝玄昊修长的身躯了,素手勾搂住他的脖子,远看着,好似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在诉说着他们的恋语,片片墨竹成荫,美人如画,好一幅和谐的画面。 “什么?”蓝玄昊很是惊讶的,关于这点,他还是头一次知道。 云楚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继续将自己无意中得知的消息缓缓道与他听:“不只是如此,明远失势过后还利用假的明心月一直在暗中帮他,想必皇城道上的事你也听说了,端木锦恬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人,不可能会平白失手,还如此锐利的将太后的人头给拿下,我在暗中看得很清楚,有一道气流击中了端木锦恬,而那人及有可能就是假明心月…” “我也猜测到这事与天南有关,只是没料到居然是出自明心月的杰作”蓝玄昊了然的,有些事情似乎也能想通了,当初国宝丢失,下属有查探到是明心月替凌夜出谋划策,只是他也没料到,明心月一直在帮着的人居然是明远。 “早知道当初真该将明远给连根拔起”云楚满口愤然的,那个死不要脸的男人,居然还妄想统一三国,天下苍生落到这种人手里,岂不是要生灵涂炭。 蓝玄昊轻抚了抚她后脑如墨的青丝,妖孽的笑容在唇角荡起丝丝涟漪:“好了,现在知道不也是不晚嘛,先让他得意一夜好了,明日再让他狠狠的摔下来岂不更好玩” 云楚微撅了撅唇角:“说是这样说拉,只是想想都让人有些头皮发麻,若非这无意的巧合,这怕明日天下还真要大乱了” “所以说,这叫做天意”蓝玄昊倒是显得淡然很多,明远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翻不起身的跳梁小丑而已,挑目望了眼地上的凌夜:“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云楚松开了双手,缓步落到凌夜面前,眉宇间充满疑惑,探脉根本探不出来什么:“我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中了什么毒,反倒像是中了西灵那霸道的盅术一样” 蓝玄昊狭长的眸子微眯起来,看凌夜的脸色,的确像,虽然他没有中过盅,但是对于那东西也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么说来,那假的明心月及有可能是西灵人” 这么说着,蓝玄昊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在一丝丝的闪过,却又抓不住,想到西灵皇室的一系列怪异举动,蓝玄昊蓦然张大了双眼:“要是没猜错,明远也只不过是西灵帝手中的一颗棋子” “你是说…”被他这么一说,云楚眼前的一片云雾也赫然拔了开来,西灵帝如此野心勃勃,这么多年除了前朝帝王送来一位公主和亲,便再没有动过联姻之意,而听闻金奚皇帝病重,便突然派人来探病,还派郡主前来联姻,一般来说,便是联姻,也该用皇室的公主,怎么会派端木锦恬前来,怕是那蠢女人被人利用了还在帮人家数钱吧。 “在西灵的这段时日我有听娘亲派来的嬷嬷说起来西灵史记的典故,据说十年前,西灵皇室曾走失过一位公主,但因为其母妃不得宠,皇帝便也没大放心上,随着时间的遗逝,那件事也逐渐被人遗忘,而明心月恰巧在十年前重病一场,导致性子大变,变得越发的内向,不爱与人说话,因此不得皇帝宠爱” “当初这事倒是没什么牵连,看似很正常,如今一想,看来这里头果然是透着蹊跷的,为何那么多人都不杀死明心月,偏偏出现一个跟她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如今看来,这假的明心月根本就是西灵皇室放在金奚的一颗棋子,一直平平无奇,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发挥最大的作用,比如与天南国的联姻,又比如这般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宁王府,他们前来金奚的时间跟端木锦恬入京的时间相差不多,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看来那个端木锦恬分明就是西灵帝一早就准备牺牲的弃子了,如此一来,这还真是有意思了”蓝玄昊唇角妖孽的笑意带着几分算计的,魅惑浓浓,越发的融化人心。 云楚一度看迷了双眼,素掌拍了拍他的嘴角:“别笑得这般勾人,当心我就地把你扑倒” “来吧,我很荣幸”蓝玄昊一点不脸红的张开了双手,一幅敞开怀抱准备迎接她的样子,妖孽的脸蛋真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去”云楚懒懒的丢人一个大白眼,打算动手替凌夜查看起来,嘴里没好气的嘀咕着:“要帮忙就赶紧过来,少在这里顶着张妖孽脸来诱惑人了” 蓝玄昊见她动手,满心醋意升腾的,一把揽过她的身子让她退后,自己难得的当起了好人:“算了,还是我来吧,我可不想楚楚的便宜白白被这男人给占了,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我一定一脚踢得他滚回天南” 只是短短一句话,周边空气都莫名的染上了几分酸意,直逗得云楚咯咯直笑:“大醋坛子” 蓝玄昊被封闭的那丝灵力被打开后,整个人的内力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加上落竹有传授一些秘书给他,凌夜身上的盅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件难事。 看着在蓝玄昊手心中停跳动的指甲片大小的墨色虫子,云楚睁大了双眼:“这叫什么玩意?” “崔情盅”蓝玄昊懒懒的动了动嘴皮,随手将虫子扔置在地,毫不客气的踏上一脚,那虫子瞬间被踩成肉沫。 云楚急急呼喝着:“不是说盅都是有母盅的么,你把它踩死,那凌夜岂不是会七窍流血而死” “崔情盅是没有母盅的,它落入人体,不需要母盅做引,只需要一味特殊的药水便能引发了,中了崔情盅的人,会整日流连于美色,日复一日,会逐渐不能控制自己,思绪会被人牵制住,迷糊得没有自然意识,而整日陪伴在凌夜身边的人,就只有明心月,所以,可是以说凌夜不过是明心月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她要做什么,凌夜便会做什么” “讶,不好”云楚忽然想到什么:“我就这样把他带回来,那明心月回到凤仙殿没看到凌夜,势必会打草惊蛇,这可不行” 云楚急急的,想要将凌夜给送回去,蓝玄昊打住她的动作,都没让她再碰到凌夜的半片衣角:“楚楚何时变笨了,既然他们打算明日行动,待明心月回阁,再把她控制起来不就得了” “明心月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明远身边,因为并无人知道天南国的太子已经来了金奚,所以接下来的动作,必定是由明远独自完成的”蓝玄昊满口风轻云淡的。 云楚瘪了瘪双唇,唇角扯出丝讪然的笑意:“这不是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嘛,而且还有些不在我意料中的,这才有些小激动了…如此,那我便再行一趟,把明心月控制住好了” 说着,云楚便要转身离去,蓝玄昊满脸无语的,看着这个急急燥燥的小女人,平时挺淡定的,怎么一到他面前智商就会偏低呢,难道真是因为他太聪明了,蓝玄昊挑眉,很是自恋的想着。 修长的手臂一把捞过她的身子,食指轻刮了刮她尖挺的鼻尖:“小笨蛋,区区一个明心月而已,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话落,冷然的嗓音唤了声:“轻风”无言的命令,暗中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蓝玄昊便知轻风已经去办了,这才笑意浅然的对上云楚那纠结的眉头:“我们还是去办正事比较好” 云楚只感觉身子一轻,便悬落在半空,身子已经被蓝玄昊及为霸道的打抱起来了,大步流星的往主阁走去,意识到什么,云楚脑子后知后觉的转过弯来了,都怪今日这闹轰的场面把她给折腾的,害她现在脑子里还不停的浮现着黑麻麻的一片人头以及那震慑人心的呼喝声。 用力的争扎着,对上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很是没好气道:“喂,现在是白天”后者一点不脸红的:“方才是谁说要扑倒我来着” 云楚舌结,她就是随口一说的好吧,这妖孽还真是的,一点点小火也不能点啊,随口的一句打笑话也让他拿来当正事办了,满脸黑线的,又是无语又是无耐:“想让我扑,先去洗干净再说” 蓝玄昊脚步没停,直到把她放落在柔软的大床之上,这才覆身而上,妖孽的眸子里满是欲火暴发的光芒,很是魅惑的冲她闪着双眼:“你回来之前我才洗干净,你闻闻看,香吧” 说着,人还特意拔开自己的一片衣角,凑上云楚的鼻尖,让她嗅着自己身上散发的清香。 阵阵竹香吸入肺腑,妖孽的脸蛋落在眼前不停的诱惑着她,轻飘飘的嗓音如天赖般蛊惑人心,浅浅的呼吸在耳迹迷荡着,室内温度瞬间上升了不只一个档次,也不怪云楚自制力太差,要怪就只怪这妖孽太过迷人了。 满室旖旎的气息火热的散发着,对这小女人的反应,蓝玄昊及为满意的,如此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是及大的,唇角扬着的笑意如天边炫彩,一度灼人双。 室外,片片墨竹成荫,清晰的空气加杂着一丝冷意,凌夜一袭墨蓝的长袍,身影安静和躺在地上,只是睡意间,那木然的脸色逐渐多了几丝生气。 竖日清早,云楚睁开酸涩难耐的眸子,后悔不已啊,这男人长得太妖孽也不好啊,害人害己的说,再看旁边早已没了蓝玄昊的身影,而她却是腰酸背疼的,紧紧的咬起了牙关。 依如从前般温馨的画面,蓝玄昊不愧是个居家好男人,若是放到现代,绝对属于让众女人抢破头的类型了,浓郁的香气传来,这肚子很自然的就唱着空城计了,不待她伸手掀开纱缦,蓝玄昊轻扬的步子便走了过来,很是体贴的收起了纱缦,嗓音清悦的煞是好听:“就知道这个点你该醒来了” 看他精神奕奕的,自己却疼得要命,云楚不得不叹,男女间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公平:“你丫的体力也太好了吧,好到让我嫉妒了都” 蓝玄昊温馨的笑意融化在唇角,一边搀扶起她的身子往屏风的的浴桶走去:“不是我体力好,是娘子昨夜太卖力,把夫君我伺候得太好了”这话说得还一点假。 云楚满额黑线的,好吧,果然是自找罪受,却是没好气的哼叽着:“谁让你长得这般妖孽来着,总是有事没事来诱惑我” 天知道对上那张妖孽脸,思绪一但迷离起来,她哪里还能分得清东西南北呀,便是知道身子有些吃不消,也难以消灭体内那把火。 “我警告你哈,下次不准再这么诱惑我了”身子滑落到暖暖的温水里,周身的酸痛感顿时消去不少,却是很没好气的叮嘱着蓝玄昊。 蓝玄昊也很是通情达礼的,乖乖应下:“嗯,下次我一定带个面纱” 这话,这画面,似乎还没发生云楚都已经能幻想得到了,这丫的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也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功夫了,她发现这妖孽就是她天生的克星,总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草草的用过他亲手烹制的早膳,云楚心底那点小不平衡才算是逐渐消失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肯为她改变那么多,要说不幸福那绝对是假的,而且向来在人前冷漠的他,却只对她一人温柔到极致,这种感觉,美好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再看门外,凌夜不知道何时已经清醒了,身形呆冷的落坐在墨竹下的石凳上,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眸子里似乎还有不甘心,愤怒,屈辱…种种情绪表现在脸角。 “他、这是中邪了么?”云楚无语的撇撇红唇,怎么看凌夜的样子就怎么搞笑。 “他不是中邪,我不过是给了他一点小惩罚而已”蓝玄昊说得一派淡然的,好似凌夜会变成那德行完全与他无关一样。 “他惹你了?”云楚挑眉,貌似凌夜没有得罪过他吧。 “居然敢偷听墙角,你说可不可恼”蓝玄昊脸上满是愤然之色。 听他义正言辞的一翻解说,云楚满额黑线是刷刷直冒,那凌夜也太无辜了吧,原来大清早的,蓝玄昊一起来,便看到凌夜懵懵懂懂走到主阁前,瞧他那样子,应该是刚睡醒的,可蓝玄昊偏要说他是在听墙脚,用他新学的秘术,便将凌夜沉身的筋脉给错位了,所以他才会保持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你还是快帮他纠正过来吧,往后还要他发挥作用呢,可别被你这一招给痛死了”云楚无语的推了推他的身子,示意他去帮凌夜将筋脉给纠正过来。 “不着急,先让他们几兄弟斗个你死我活吧”蓝玄昊懒懒的,压根没有要动身的打算:“再说了,凌夜虽然不是武功高强之人,但能在天南混上太子之位的,自然也不会太弱,这点疼痛哪能把他给痛死,他会落到明心月的招里,想来是疏忽了,毕竟谁也没有料到明心月居然是假的,而且还是西灵公主,在没料到她会用盅的情况下,中招也是再所难免的” “说是这么说拉,你还是赶快的给了纠正过来,然后送他回去吧,既然他的盅已经解了,也知道了明心月的真面目,相信接下来的事他自有打算的”凌夜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没兴趣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凌夜清醒过后,明心月的计划自然会落空。 “那到未必”蓝玄昊眸子里写过丝丝胸有成竹的自信:“凌夜向来是个有野心的主,这个时候金奚大乱,而西灵与金奚开战在即,他怕是不会插手,他定会等两国战乱,然后从中窃取渔翁之利” “你的意思是,要把他拉过来当我们的盟友?”云楚挑眉,蓝玄昊说的也不无道理,清醒后的凌夜可能会对付明心月,但不会是现在,金奚与西灵大乱,对他天南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盟友到是不必,我不觉得凌夜那种人会心甘情愿的与我们为友”蓝玄昊轻扬着素指,妖孽的眸子里挂满丝丝邪笑。 那不怀好意的模样,云楚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缓拖着有些疼痛的身子到柜抽屉里掏出一瓶小药丸,笑意柔然的递到蓝玄昊手上:“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就大出血一把了,这药可费了我不少钱财,如今就免费奉送给他了” 蓝玄昊一把接过,瞧她笑成那般小狐狸模样,就知道这药丸定然是十分霸道的,迈着冷凝的步子缓缓朝凌夜前去,在云楚趣意柔然的目光下,不待凌夜多做反应,俏小的药丸瞬间滚落到凌夜的嘴里,蓝玄昊动作及为优雅的,如玄舞般挥动着身子,不出片刻,凌夜那呆板的样子才改转过来。 很是愤怒的站起了身子,想要与蓝玄昊对打,只是耐何他步子才挪动一步,身子便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浑身像是有千虫在转辗一样,疼得他每一根神经都分外敏感,难受到极点,那汗水就像是从湿地里挤出来的水一样,不停的往外翻冒着。 “你、混账,你给本殿服用了什么”凌夜艰难的吐着狂语,还试图将蓝玄昊给他塞到喉咙里的东西给咳咽出来。 “没什么,不过是对你偷看墙脚的一点惩罚而已”蓝玄昊一袭妖红艳艳,身姿妖孽的,缓落在石桌着,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上的看着凌夜在地上痛苦的直翻滚,却一点也没有心疼的意思。 “本殿才不屑偷看什么墙脚,你分明是强词夺理”凌夜痛苦的脸上夹满了黑线,天知道他有多无辜,这一觉醒来身在莫名的地方,自然是下意识的要去找人问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处在蓝王府的,他还想让人给他一个交待呢。 没想蓝玄昊倒是先连轰带炮的对他动起手来了,还把这偷看墙脚的罪名强加在他身上,当真是恼人。 “解药,赶快给我解药”凌夜疯狂的嘶吼着,这浑身被细针扎着的疼痛都要将他的神经给磨灭掉了。 云楚踏着轻然的步子,笑意柔然的走了出来,手法很是精准的掷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稳稳的落到他喉咙里滑落下肚,这药效还出奇的快,凌夜呼吸间逐渐正常过来,站起狼狈的身子,却是很不友好的瞪向他二人:“你们两个是想要谋杀本殿吗?” “太子殿下你该感谢我救你一命才是,如今这口气,怎么还搞得我像个很大的恶人一样”云楚绝美的轮廓在青阳下闪现着灼灼清华,淡然的口气一点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凌夜眉头紧拧,云楚他是记得的,容颜如此出色的女子,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眸角的俏皮,甚至不雅的吃相,都让人无法讨厌起来,只是先前他与蓝玄昊的对话他都有听到,他不明白自己跟她有什么仇,她竟然要对自己下毒。 “此话怎讲”凌夜见他们并没有继续对他动手的打算,满身的警惕不曾松懈,狐疑的脸色却显然放松了几分。 云楚轻扬的步伐缓落到蓝玄昊身边,清蓝的身影与他那妖红的倩影如同一道天然的风景线,绝美得令人不敢直视,唇角清然的笑意扬起,很是耐心的把发生的事一一给他道来一遍。 凌夜越听越愤怒,他就说自己的身子怎么一日不如一日了,而且每当沉迷于美色过后,他总是要睡上很久,甚至对当时的记忆还不是很清楚,一直都是朦胧的,他还以为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所以记不清了,还因为沉迷女色,经常会耽误好多事,好在的是这一切明心月都有帮她处理好,因为他还曾对那女人满怀感激的,一度觉得那女人够体贴。 如今得知了这些事后,那满心的愤怒是蹭蹭的就烧了上来,很是不可置信的再一次确认着:“你说的可是事实?” “你回去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相信你即便是记忆模糊的,但对于自己的女人是何禀性,你应该还是清楚的吧,毕竟有过那么久的身体接解,相信是不是同一个人,你一试便知了”云楚轻勾起耳迹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着,很是绝美的一幅画卷。 凌夜下意识的便相信了云楚所言,清醒过后,好多事情想不起,有些记忆模糊,要说他不怀疑是不可能的,再被云楚这么一说,他自然而然的便相信了,却是对他二人下毒一事很是心存不满:“便是你救了我,也不该随意对我下毒才是” 那种痛想来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习武虽苦,但也从未痛苦成这样子,生在皇室,从小明枪暗箭没少受,但身体上也从未痛苦成这般过,撕心裂肺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那感觉了。 关于这点,云楚也很是好心的解释了:“这个就很是抱歉了,怪就怪我嫁了个醋坛子夫君,他见我救了你呢,心里很是不爽的,因为他向来讨厌我碰触别的男子,哪怕只是一片衣角也不可,所以,他大概是生气了,所以才对你动手的吧” “至于那毒…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若不给自己一点有力的筹码,等太子殿下回到天南再从金奚与西灵的战乱中得利,而我蓝王府在金奚也是贵族了,国不在,家何在…所以,为此,我还是觉得给太子殿下服点小吃比较好” 瞧她说得一派风轻云淡的,明明是能将人折磨疯的毒药就成了她口中的一点点小吃,当真是恼坏他了,凌夜满心愤然的,深沉的眸子瞄了瞄蓝玄昊与云楚二人,先前蓝玄昊三两下功夫便把他折腾到散架,而他却毫无招架之力,若继续留在这里,对自己无疑是不好的选择,他们既然与自己废话这般久,必然是有所求,沉冷着嗓音开口:“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云楚一拍素掌,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爽快…我们不想要怎么样,只是希望太子殿下你回到天南后,安安份份的报自己的仇,守住自己的储位,少在参合金奚与西灵的战事” 凌夜沉眸,金奚与西灵战乱,那便只有他天南最强,待两国两败俱伤,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一统三国,他怎么可能不参合,只是看云楚满脸自信的,实在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云楚浅笑依然,摇着脑袋:“不凭什么” 顿了顿才道:“只凭你的毒只解了一半,所以,你的小命,如今还是掌握在我手里的,你说你要不要答应”唇角弧度越发上扬,带着几分邪恶捉弄的意味。 凌夜脸色立马黑了下来,呼吸还是有些粗重的,那毒带来的疼痛是消失了,蓝玄昊那分筋错脉的疼却还没消失,近乎是从牙缝里蹦跶出来的字眼:“你说什么?” 云楚有些不耐烦的,懒懒的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亏你还是天南国的太子,居然连人话都听不懂么?” 凌夜的脸是一黑再黑,看着云楚那充满讽刺的眸子,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第一眼见到云楚,他是惊艳的,再见云楚,他内心也是感觉不错的,却没想这女子心思居然这般邪恶,恼恼出声:“你在暗地里耍手段,非君子所为,国与国之间的战乱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你这般出手,对我来说是及不公平的,识趣的,就赶紧把解药给我” “第一,我是女子非君子,再者,你想要公平是么”云楚唇角讽刺的弧度弯弯:“那我就来跟你谈论公平好了,若我不救下你,你除了会继续被假明心月玩弄于股掌,体内的崔情盅也会在你精力耗尽之时夺走你的性命,而且在这之前,你将要得到的大好江山还会被明心月与明远双双夺走” “而且你头上顶绿帽子还会越戴越绿,自己天天搂着一婢女,自己的太子妃却去伺候别的男人” 云楚歇了口气,步步朝凌夜逼近着,连轰带炮的:“我再继续跟你谈谈什么叫做公平好了,为了救你,我只身冒险,若是有个意外,必然会丢了小命,为了引出你体内的崔情盅,我亲爱的夫君大人还大费内力,这可不是用金钱能买得到的” “再者,为了让你认清楚现实,乖乖回到天南守着你的储位,费去花费数十万两银子研制的钻心丸,还有数百种草药研制而成的万能丹…你说,咱们到是谁吃亏了,我为了救你这个陌生人,费力费财的,你不知道好歹便算了,居然还问我要公平?” 云楚嗓音不自觉沉冷几分,风靡的嗓音给凌夜带来不小的震撼,他从未见过有人强词夺理也能这般的名正言顺,让人无从反拔,周身不自觉袭来几分压力,只是他向来是骄傲的,冷冷的扭开脑袋:“我并未让你救我” “那是我心地善良,不愿看人成为冤魂命落黄泉”云楚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凌夜气急:“就算救我是人之本性,但谁让你私自下毒了,本殿便是没被明心月害死,也差点被你毒死了” “那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先前不是给你解释过了么,我没问你要回银子都很不错了”云楚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凌夜沉冷的眸子微眯,气得不知所以,真怀疑再说下去,他会不会被活活气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先前不是说了,乖乖滚回天南,顺带把你的女人也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云楚拍了拍双手,一幅送客的样子,顿了顿又道:“哦,对了,你若是有银子的话呢,就把给我制毒丸跟解药的银子都还我好了,加起来是两百万两白银,相信太子殿下不会穷到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的地步吧” 凌夜转身的脚步瞬间止住,直有一种要气得吐血的冲动:“好一个刁钻伶俐的女人” “谢谢夸赞,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了”云楚很虔诚的受下。 凌夜都要气疯了,这女人根本不是人,气死他了。 ------题外话------ 这几天卡文卡得厉害,有点支撑不住啊,今天就八千更了, 154不准随便对别的男人笑 “是否我不参与战事你便会把剩余的解药给我?”凌夜不再与云楚多说,短短几句话下来,云楚的禀性他已经摸得很清楚了,深知再跟她说下去,被气死的一定是自己,这剩余的解药,想来云楚也不会这般轻易的给他的,临走时再一次确认道。 云楚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先前的确是这么想着的,只是现在么…我突然觉得自己这药的成本实在是太贵了,感觉花得有些冤枉啊” “其实你要是知道感激我救下你呢,我还真没打算问你要回这些银子的,可是要怪就怪太子殿下你太不知好歹了,我瞧着你可没有半点要感谢我的意思,如此,我这成本花去的可就太冤了,你说对嘛”云楚口调有些阴阳怪气的,听得凌夜阵阵头皮发麻。 “就是要银子?”凌夜不可置信的抽了抽嘴角,这蓝王府如此富足,难不成还差了这几个钱。 云楚轻应,唇角笑意别提有多勾人了:“要么你跪在地上给我叫上三个响头,做为感恩之礼,要么给我两百万两白银做为报酬,你自己选” 这话刚落下,蓝玄昊那带着微不满的眼神投了过来,一把扯过她的素手,纤细的腰枝顿时被他揽在怀里:“不准随意对别的男人笑” 云楚满额黑线的,冷汗层层直冒,这妖孽的醋吃得会不会太过离谱了:“我不笑难不成你让我对他哭?你当我眼泪不要钱啊” 蓝玄昊想说什么,瞬间就被堵在了喉咙里,她的眼泪当然珍贵了,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她流泪,只是看她在别的男人笑得花枝乱颤的,他心里就是非常的不爽拉:“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许” “咳…”云楚算是见识到了蓝玄昊的蛮横了,无耐,只得收起唇角的笑意,抛给满脸黑沉中的凌夜一个冷戾的眼神:“怎么样?太子殿下做好选择了吗?” 凌夜气愤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当初因为云楚这张脸蛋,他还心生不少好感来着,如今只觉得云楚就是个比魔鬼还要可恶的恶魔,要他给人下跪,这辈子除了父皇他没有跪过别人,便是连母妃都没跪过,让他对一个女人下跪,还是一个折腾自己的女人,打死他也不干。 只是下意识的模了模怀中,才发现他身上除了一块能值银子的玉佩,压根没带半两银子,让他这会上哪去弄那么多银子给她。 简直是可恶,凌夜气愤不已,却也深知跟云楚压根就没道理可讲:“本殿身上没带银子,不过就两百万两白银而已,你派个人跟本殿来取就是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狼窝,真怕再呆一秒,都会被气得吐血。 云楚眉宇间露出不满之色了:“不会吧,身为一国之储君,身上居然连两百万两的银票都拿不出么,这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百姓的大牙” “这可就难办了,太子殿下身手不凡,我的下属又岂会是你的对手,我怎么知道你这一走会不会将我的下属置株死地,然后自己却就此离开呢,这可是两百万两,万一被赖账,我岂不是很亏,这万万不可” 云楚眸角里满是狡黠,一眼就瞄中系在他腰间雕刻着龙爪的白玉,在凌夜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灵巧的身手已经将玉佩摘下,细致的拿在手里把玩着:“我瞧着这玉成色不错,就它了,先用它抵债,等你送来银子,我再还你,或者你不用给银子了,就用它低压好了,我瞧着,这应该能值个两百万” 凌夜听得嘴角一阵猛抽,这玉岂止是两百万两这么简单,象征着他身份地位的玉佩,那便是无价之宝,都怪他一时失手中了明心月的招,否则,他又怎么会落到云楚这个女人手上,这般相着,内心对明心月的恨意那是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眸子里冷光寒寒的。 到了云楚手上的东西怕是要不回了,再者,他也不是蓝玄昊的对手,如此,便也只能一咬牙道:“就暂且先用它抵押,待我送我银子,你便要归还” “成交”云楚也不介意,反正这东西对好来说也没太大作用,顶多算是个威胁凌夜的好筹码罢了,只是有了那毒在凌夜体内,她也不愁威胁不到他,这玉佩自然就失了它该有的效用了。 “这下就可以看金奚与西灵斗个你死我活了”云楚捏了捏手中的玉佩,脸上自信的笑容潋滟在嘴角,她相信凌夜是会很爱惜他自己那条命的。 “只是可怜了天下百姓”蓝玄昊眸子里有着深深的忧思,顿了顿又道:“希望明远那货不要太无能,好歹也撑上一段日子才好” “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他都没被气死,相信现在的他应该是成熟很多了的”云楚说出自己的看法,她虽然不轻敌,但还真没想过明远能翻出他的一片天。 蓝玄昊狭长的深子里深邃闪现,眸光挑向西方,宽厚的大掌抚上云楚如瀑布般的青丝,深深的呼吸着属于她独有的清香:“楚楚,这次你跟我一起离开可好” 云楚安静的匍匐在他怀中,感受着他心房跳动的节奏,唇角不自觉洋溢着丝丝笑意,却是很没好气的哼唧着:“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她再不想承受那分离的痛苦了,而风云天下生意一直很好,没有她的管理,青语带领着的人也将那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相信即便是战乱,也不会轻易的乱到皇城这边来,再者,蓝玄昊回到西灵,势必不会让战事扩展得太大,如今让它乱,只是要让两国内乱,他好趁机而入罢了。 “定是上辈子积德太多,所以这辈子才会让我遇见你”蓝玄昊妖孽的笑意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两人相依偎的画面和谐无比,让人不忍破坏,良久,云楚才扬起脑袋:“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得把它办了” 蓝玄昊垂眸,无声寻问着。 “笨死了,是钟离澜跟汐如的求婚拉,我答应过要帮他们办好的”想到慕汐如那个女子,云楚唇角的笑意也是由心而发的,第一次见她,冷艳般的清高却不做作,只是一眼,便让她心生好感。 深入的了解下,才发现她也是个鲜活的女子,活泼得甚是可爱,钟离澜的误闯或许是个意外,但他两能走在一起,也的确是绝配了。 蓝玄昊却是挑着然眉:“我没问钟离那家伙要媒人费就不错了” 云楚一听这话,脑子里的线条顿时牵了起来,好像钟离澜就是为了给蓝玄昊下化功散,最后反落到了他自己身上,这才被蓝玄昊给丢到丞相府的,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你是说,把他丢到丞相府,根本就是你故意的,你早就有心撮合他与汐如了?” 蓝玄昊不与认同:“我可没这么好心,我就是见不得他一天到晚缠着你,所以才把他扔进去想给他制造点麻烦而已,那小子能得到慕汐如芳心,算是便宜他了” 云楚听完却是冷汗层层的,细细想来,她怎么感觉自个像是落入虎口的小绵羊呢:“你是说那时候你对我就有意?”她明明记得那时候的蓝玄昊对她很讨厌的吧,总是冷着张脸跟她抬扛不说,便是她主动要求他娶他也不娶来着,怎么现在听这妖孽的意思,好像自己被他盯上很久了。 “嗯哼”蓝玄昊轻应着,不予置否,丽阳般灿烂的笑意由心散发:“你个笨蛋,怕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就你还不知道吧” 听得云楚直冒黑线,她一直都知道蓝玄昊对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但那时候还真没想过这妖孽对她很上心啊,只以为他是以欺负自己为乐而已,如今想想,看来自己是一步步的跳入他设下的圈套了,想着,内心没由的升上一股恼气,一把推开他的身子,紧拧着眉对上他:“这么说来,我是被你拐骗过来的了?” 蓝玄昊凝眉,看着怀里一落而空:“什么叫做拐骗,我这是让你看清了自己的心好不好,难道你不爱我?” 云楚眉头紧锁着,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这死妖孽在她心里是非常重要的,只是想想这妖孽在背后做下的一切,她是又恼又感觉幸福满满的,他一早就看上自己了,所以设下圈套让自己慢慢爱上他,做为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个份上,也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女人是真心的了。 只是被人在暗地里耍小动作,她是怎么都感觉十分不爽的呀:“好吧,就算我现在很爱你,但是蓝玄昊,你知错了没有?” “我有什么错?”蓝玄昊表示不能理解,爱一个人有错吗? “你丫的当初那般喜欢我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啊,害我还大费心机的要来嫁你”云楚没好气的,想当初她还真怕蓝玄昊在大殿之上拒婚呢。 后者表示很无辜:“我当初要是直接告诉你我喜欢你,你还会嫁我么?” “…”云楚无言以对,好吧,貌似他说得还真没错,倘若她一开始就知道,以那时候她对他的心思,她定会躲得远远的,那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幸福了,说起来,在爱情方面,若能看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看清自己的心,貌似耍点小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可是蓝玄昊,因为这样我的名声都被你毁尽了好不好,你想啊,大殿之上,我这般大胆突兀的向你求婚,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呀,再说了,我这都没偿试过什么是怀孕的感觉,这就已经小过产了,你说我冤不冤”有些事情,不知道则已,一但知道了,反而爱斤斤计较了,虽然这些名声向来不是她所在乎的,只是蓝玄昊面前,她习惯了这撒娇的小模式。 “我错了”蓝玄昊眉宇间不自觉露出苦色,虽然云楚面上没有很失望,但是从她的话里听出来的失望也够让他心疼的了,当时他也的确没想太多,只想着要借机将这小女人栓在自己身边,盖上他的姓氏,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只属于自己。 虽然也知道她并不在乎这些名声,但是听她半带着幽怨的口吻,他就是很心疼了,像足了孩童般认错的好态度,微嘟着嘴道:“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要怎么罚我都好” 那模样,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云楚紧抿的唇角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的大笑了起来:“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天哪,我这是嫁了个什么人”冷酷起来能冰死人,萌起来能心疼死人,可爱起来能笑死人。 “这么说,楚楚你不会因为那些事而离开我咯”蓝玄昊讨好卖乖的,乘机将她揽入怀中,还是这种感觉比较踏实。 云楚没好气的:“好拉,我说过除非你先弃我,否则我决不离开的,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么” 蓝玄昊眸子里笑意满满,在她额迹轻落下一吻:“往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除非我死,否则黄泉碧落,我绝不可能弃你…” 眸子里满满的全是认真,云楚适时的堵住他要继续的唇角:“别说了,便是死,你我也是一体的” “楚楚…”无言的感激,蓝玄昊已经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简短随意的一句话,可见云楚对他心亦如他待她,紧紧相拥,无言的默契在两人身间徘徊流荡着。 夜晚,本该是安静消沉的,风云天下里头却是带着十足欢脱的喜气,整条街内所有的客房都已住满客人。 朗月楼里,一片灯火通明,八角在灯云楚精心的改造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浓郁的花香醉人,入目可见妖红的玫瑰在朗月阁的舞池中央成片开得妖艳无比,中央一颗大大的红心,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组成,在大红心周边的,还有虚线的红心,由九十九朵玫瑰围绕而成,除却大风玫瑰心的中央摆放着高高的婚礼蛋糕,那些团团小红心的中央皆燃起代表着喜庆的红烛,整个场面看上去温馨无比,又令人心动的。 再顺着台阶而上,鲜花簇拥而成的心形拱门道道成形,螺旋般的一直涌入尽头,层层粉色的轻纱缭绕,那片纱帘后的色彩,却不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了,那都是给新人准备的新房。 云楚原本是打算给慕汐如设计一套稍显现代化的婚纱的,不会太露,但绝对是唯美的,只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太后死得比她预料得要早,今日是几位皇子在争夺,所以太后的丧期还未开始举行,明日便要举国衰悼了,所以这场求婚必须要提前,那套婚纱做功复杂,的确来不及整改。 如此,便保留了他二人平常爱穿着的白衣,只是慕汐如那飘飘欲仙的衣裙上被她做过一些整改,如今这素白的衣裙依旧素净,却是带着无尽仙浓的色彩,宽大的袖口被她改成泡泡袖般的,同色的轻纱层层缠饶在臂间,领口也镶嵌上素雅的徘徊花,点点银边在花角缭绕,分外醉人,满身衣裙被轻纱裹盖,不似从前那淡雅的发鬓,今日的发鬓也是云楚特意吩咐雪桃给好梳理的,高高耸起的鬓头,三千青丝滑落在后背,如墨光散发着阵阵青光,举手投足间,如落入凡尘的仙子在轻灵舞动。 云楚握住她的手心,看她唇角扬着淡然的浅笑,便知道她也是及激动的:“汐如,恭喜你了” “楚楚,这会不会不太好呀”慕汐如瞧着镜中的自己,比以往妖艳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还是及为不习惯的,却又不得不承认,镜中的自己她也是十分喜欢的,她从未想过改变自己的造型,毕竟外在的东西她也不是非常看重,却是很感谢云楚为她费心费力做的这一切。 “没什么不好,我瞧着,澜大少呆会若是看到你,怕是要被迷得晕头转项了”云楚调笑道。 慕汐如挪着轻步,走到椅栏前看着大厅里那浓郁的氛围,一切都美伦美幻的让她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她向来知道花是极美的,府上也有花园,却从未见过花朵也能摆造得如此奇形怪异的,美到让人不能呼吸,配合着那点点七彩的光芒,更是如梦似幻般,为了见证这场求婚,那些住在朗月楼的宾客更是早就开始等着了。 “这人也太多了”透过阁纱,慕汐如能清楚的看着众人翘首以盼的脑袋,时不时的有人出来转悠两圈,很是期待的样子。 她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在这种场面下,还是微有些不自在的,特别是这主角还是她。 “别管外人的眼光,做你自己就好,你想啊,将来你可是要做钟离家当家主母的人,到时候这种场面随时都要应对,你要做到从容自若,强大的气场要让人不敢直视,就是要有那种自觉,你是天生的王者,旁人跟着你转那是理所当然的”云楚悉声的劝解着,她知道慕汐如向来低调,不喜欢出头,只是身在这个位置,想不高调是不可能的,也只有这样,慕汐如才不会随意的被人给欺负了去。 长呼口气,慕汐如调整了心态:“我明白的,我不是做不到,只是一般不愿意去做罢了” “这就对了,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的”云楚给她信心,真诚的口吻对她道:“汐如,答应了钟离澜的求婚,也就代表着往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常言道,小夫妻过日子呢,总会有一些矛盾什么的,希望你跟钟离澜能够长长久久,但是汐如,你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觉得委屈了,不好了,你随时都来找我,我会是你强大的后盾的,还有左相府,你的爹娘,他们都是你的依靠,所以,若是受了委屈,不必自己咽,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 “谢谢你楚楚”虽然是很平常的一些话,但是云楚这份情,慕汐如很是开心,除了简短的谢谢,说再多也无法表达她内心想法了:“身为相府千金,可能在外人眼里,这是及其尊贵的,但是多年来,我却没有半个知心朋友,能结识你,这一定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幸事了” 慕汐如很是感激的,外人皆说她清冷高傲,她却觉得世人太过肤浅,所以也不愿多说,也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云楚是她第一个朋友,也会是最好的朋友。 云楚打笑着:“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啊”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来到这个异世,除了第一个关心过她的雪桃,第二个让她刮目相待的便是慕汐如了,这个女子,自打第一眼,便让她厌恶不起来。 “不过汐如,往后你这想法可得改变一下了,遇到钟离澜才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因为,他将会是伴你一生的人,而我将会是你最好的朋友跟亲人”云楚好心的提醒着,默契的笑意在两人唇角流荡着。 “楚楚,等我成婚,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回钟离家看看”慕汐如带着一丝期望的,听钟离澜说起过他爷爷,虽然有些错无法挽回,但人毕竟老了,半截身子都是埋入黄土之人,而且也凄苦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错是不能原谅的呢,得不到楚楚娘亲的原谅,相信他就是能见到楚楚,他也会很满足的了吧。 云楚有些无耐:“待今日过后,你们便先行回去吧,然后把婚事给办了,这天下眼看即乱,蓝玄昊要奔赴西灵,我自然也是要与他一起的,钟离家我暂时可能就不去了,但是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第一时间去找你们可好?” “也是,这个时候你的确该跟蓝世子在一起的,那说好了,待天下定,你就要赶来钟离家,希望你能赶上我们的婚礼”慕汐如浅笑嫣然,也不强求,相信老头子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点时间的,而她与钟离澜要做的,就是回钟离家,替老头子分分忧,然后让他保持着良好的身体,等待云楚归来。 “嗯”云楚轻应,挑目望向厅,钟离澜一袭浅白飘然的锦衣从正空而落,缓缓落到大促的玫瑰中央,一双丹凤眼如探灯般轻扫着,寻找慕汐如的身影。 “诺,你的良人来了,快下去吧”云楚巧笑着在她耳边轻吐,慕汐如清扬的笑意徘徊在唇角,抬步缓缓下楼,如仙子出落凡尘般,绝美的身影缓缓落入众人的视线。 介时一片惊乎声响起:“美,简直是太美了” “从来就知道慕小姐貌美无比,却没想美到这般境地” “果然,只有澜少主这般出色的男子才配得上呀”有不少公子衰叹着,朗月楼的观客们,当然也不缺乏好多曾是慕汐如的追求者,当然他们对慕汐如也就是仰慕而已,她的美貌才华,她那身世,都是众公子们所追逐的对象,只是这闭门羹吃多了,后来众人也就知难而退了。 如今看她与钟离澜站在一起的身影,是那般的相配,如仙侣般,他们除了自惭形秽,也只能祝福了。 钟离澜手捧着大束玫瑰,看着慕汐如改变了以往的形态,恬静的笑容如仙女般,一度的迷离了他的双眼,由心赞叹着:“汐儿,你好美” 瞧他那样子,看得都呆傻了,就差没流出几丝口水,那模样,与他那风度翩翩的模样还真是不搭嘎,云楚满脸无语的,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看这花痴是连正事都要忘记了” 蓝玄昊一袭妖红艳艳,在慕汐如下楼后他便自觉的走了进来,听云楚对钟离澜的点评,很是赞同的:“对,那货根本就是个花痴,好在他花痴的对象不是我的楚楚” 汗,云楚满额黑线,这妖孽还真是时刻都不忘记带着醋坛子啊:“从前根本就是你想多了好不,钟离澜对我可从来都是无意的,人家可是我表哥” “我管他有没有意,反正我就是不喜欢有人接近我的小女人,哪怕是堂兄也不行,更何况是表哥”蓝玄昊满口道理的。 听得云楚直想发笑:“拜托,表哥跟堂兄有什么不一样嘛”还不都不是亲生的。 某妖孽摇着脑袋:“当然不一样,表哥是可以娶表妹的,堂兄就不行了,这就差别” 云楚猛的敲了他一个暴栗,好心的给他解释一遍:“我告诉你,你可得给我记住了哈,表哥也是不能娶表妹的,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不是成婚的…” 一翻解说下来,听得蓝玄昊是一愣一愣的:“还有这么回事?” “我可警告你哈,往后咱要是有后代,你可得把这规矩立下去,血亲之间不得成婚,否则这苗没在你这断了,指不定也得生出满世界的傻子呆子了” 云楚没好气的说着,这古代人就是这样,血亲之间成婚,生出来的孩子要么就是精明得要死,要么就是早夭折,再要么就是愣头愣脑的,她可不能让她的后代犯上这些错误。 “尊命”对于云楚的说法,蓝玄昊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事实就是这样,血亲成婚在皇室最为猖狂,所以好多皇子公主早夭的居多,所以每一代皇室,都有不少皇子公主无法成年便夭去,当然也有一些是死于阴谋算计之下。 “那楚楚,你准备啥时候给我生个小宝宝呢”说到后代,蓝玄昊带着一丝小雀跃的,从身的拥住她的身子,很是期待的。 “这个、再等几年吧”云楚想也没想就回应着,这身子十六七的样子,就当妈,也太坑了吧,好在的是她的思想已经是非常成熟了,要说当妈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目前的形势不太好。 “再等几年我都老了”蓝玄昊微拧了拧眉头,好似对小孩子很是期待一样,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云楚回眸,对上他那忽闪的眸子:“我瞧你这张妖孽脸怕是五十岁也不会老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几年你完全等得起” “可是我很喜欢小宝宝啊”蓝玄昊继续游说着。 “咦?”云楚狐疑,好似不相信他说的话一样:“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会喜欢小宝宝?” 这要是放到现代,她相信绝大多数男人对孩子都是没兴趣的,更有好多男人便是有了女人也不愿意结婚的,更别提孩子了,每回乘车路过人多的地方,她向来见到大多都是一个女人独自抱着孩子,而身国边的男人却满心不耐烦的,只会嫌弃孩子吵闹。 所以喜欢小宝贝这种话从蓝玄昊口里说出来,她还是有些不信的,毕竟这妖孽也才二十岁好不好,在现代,顶多算个比较成熟的大男孩,当爹这事也太早了吧。 “楚楚,你太打击人了”蓝玄昊不满意了,居然说他还是个孩子,这也太坑了,这话就算他自认,只怕天底下人也不相信哪。 “相信我,要是有了宝宝,我一定能当个好爹爹的”蓝玄昊满口真戾的,紧蹭着她的脖颈,暖暖的温度他很是享受。 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放到现代,更像是男生哄骗女生的谎言,但是她却信了,蓝玄昊在她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她相信蓝玄昊能够做到,而且他的童年如此凄惨,相信他也是极希望把自己没有的,都弥补在孩子身上吧。 回转过身子半椅住他的腰身:“好拉,我相信你,待一切定下,我们就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过我们的小日子,然后再多生几个宝宝可好,到时候呢,你就天天带孩子当奶爸,而我,就只负责吃喝拉撒睡” “好好好,都依你”蓝玄昊轻笑,这女人啊,说这般不雅的话也让人心悦臣服,他当真是佩服了,只是那种安逸幸福的日子,他也是很期待的,希望有那么一片净土,没有世间的一切烦恼,有他在意的人在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大厅里,钟离澜高调的嗓音喧誓着他此生只爱慕汐如一人,并绝不纳妾,请求慕汐如屈尊降贵嫁给他,在巧匠连夜加工的赶造下,两枚从未在这个朝代现过世的戒指,在七彩的灯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稳稳的落在慕汐如与钟离澜的中指上。 银色的戒环里融入了清凉的白玉,使得戒指看上去清莹剔透的,那原本属于钻石镶嵌的部位,因为没有钻石,云楚特意让钟离澜去把七彩琉璃给盗来,也很不心疼的将好好的七彩琉璃给撵碎,然后磨成钻石般大小的珠子,镶嵌在戒指里,也算是成品的钻戒了。 那一幕绝色佳人相依偎的画面,简直是滞凝了所有人的双眼,特别是他们携手的瞬间,那钻戒散发着闪闪的光芒,折射出来的光线道道迷人双眼,五彩缤纷的,好似初起的晚霞,道道光芒万丈,如梦似幻,他二人如身在传说里的仙子般,无不让人称叹。 这可是风靡天下少女心的澜少主,还有金奚的天之骄女慕汐如,简直是天生的绝配,大片掌声响起,钟离澜不顾世俗的眼光,大胆的求婚示爱,慕汐如那幸福的笑颜,道道融化人心。 墨童与墨心那两人小鬼头在长时间的调养下,身子骨明显圆润了起来,绝不是胖,只是不似从前那般瘦骨嶙峋了,肤色也明显粉嫩了起来,两人手里捧着花篮,随着钟离澜二人往心形拱门的红毯上走去,一路撒着花瓣为他们开道,新颖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劈天盖地的掌声一波接一波传来。 如此热闹沸腾的场面震慑人心,直到两人消失在尽头,众人还久久移不开视线,那一幕实在太美了,接下来便是宾客们的主场了,那婚礼蛋糕已经由慕汐如与钟离澜二人合手切开了一道,剩下的,也就便宜了宾客们了,对于这罕见的求婚方式,从此,将在天下袭卷一阵风浪,因为不只是朗月楼里的人在看着,朗月楼外,那些排了大半个月队的客人们也是翘首以盼,不能进来酒楼内,便是在窗外看着,他们也是心猿意马的。 各种各样的表演还在继续,让宾客们更加震奋的是,朗月公子宣布,今夜朗月楼里一切开消全部免费享爱,他们可以尽情玩乐,虽然夜已深,但是宾客们却感觉不到半分疲倦,一片其乐融融。 云楚将为慕汐如打造好的婚礼时要用的头面嫁衣全数放置在精致的锦盒内,将给青语,让她待他二人次日醒来再交与他们。 至于她送与他们的新婚礼物,没有很特别,却是非常珍贵,紧了紧手中小锦盒,悉声叮嘱着青语:“这个东西交给他们时你千万要叮嘱清楚,只能在紧急情况下保命才用,一般时候别打开” “是”青语接过,却是有些慎重,小姐如此看重的东西,必然是十分珍贵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将它给毁了,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 “小姐,你不待澜少主他们醒来吗?”见云楚说完便转身,青语问道,她怎么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浓重了。 “这风云天下,你就先帮我好好打理着,有什么事能拿捏的自己拿捏,如果有谁来找茬,不必客气,一律给我收拾掉就好,除非是碰到你们也应付不来之事,否则无需给我们飞鸽传书”云楚叮嘱着,留下这句话便独自离去。 外头,蓝玄昊妖红的身影在等着她,见她走来,唇角自然上扬:“我们走吧” “好”云楚轻应,素手搭在他的手心,一足前行,很默契的,谁也没有使用轻功,前方,那是通往他们回家的路。 次日,皇城动乱待定,明远的势力重新崛起,五皇子跟二皇子因为保护太后不利,加上两方势纠缠,在他二人两败具伤时,明远突然正义领然的现身,打着为皇祖母尽孝的口号,举兵攻入他们的战乱队伍,做了成功的那只黄雀,明远胜出,两位皇子在众臣的弹劾下被打入天牢,朝中最有势力的两位皇子被扁,跟着而来的,便是各路官员开始骚乱了,明远虽然被贬为恕民,但相比起保护太后不利的罪过,他的罪可就相对轻了很多,再加上明远一直都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子,他的口号倒也名正言顺。 皇帝昏迷未醒,朝事由明远暂代,太后之殇,寻回尸体与头颅,开始了真正的全民奔丧,举国衰叹,全城禁宵,皇城警戒可谓相当严谨。 这明远内心是得意的,他终于回到了他光芒万丈的位置,御书房内,那本该属于皇帝该坐的位置,在皇帝昏迷未醒的情况下,加上他对皇位的志在必得,如今他已经不顾及外人的眼光,稳稳的落坐了,那两位皇子让太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杀,那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七皇子又在前阵子莫名的摔马而亡,如今皇室便只有他一位皇子,太子人选,属他无疑。 公公看着眉宇阴戾的明远,很是嘘叹不已,却碍于他的冷戾,也不好作声,毕竟他只是个下人,昨日因一个公公就因他坐了龙椅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便被当场砍头,他可不想落得那个下场。 只是他要禀报的事,却刻不容缓,只得颤着心肝,抹着汗滴缓缓入内,娓娓道来:“太子殿下,奴才有事有奏” 明远这才回眸,从深醉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好似被人打扰了他的好梦一样,眉宇间不着痕迹的奴色丝丝闪现:“说” 周身冷冷的戾气袭来,公公不自觉抖了抖身子,咽了咽口水:“回太子殿下,找遍全城,也未能买到一批白绫,如此…太后的丧事便无法正常进行” “什么?”明远狐疑,眸子里写满了戾气:“那白绫可是被全城百姓给买走了?” 这是开国以来就有的典例,帝后丧疫,全国都要悬挂白绫白灯,食素三日表示哀悼,谁也没料到太后会在这个时候死去,所以皇宫内压根就没准备这些东西。 “回太子殿下,全城无一百姓悬挂白绫,听绸缎庄的老板说,在太后回宫当日,全城甚至十里方圆的白绫就都被收购走了”感觉到周身气息越来越冷,公公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 155挖坑算计明远 “是什么人干的?”明远暴怒,他才刚接手政务,就捅出这些事情,若连太后的丧事都处理不好,外人会怎么看待他这个未来的储君。 公公连连摇头:“这个、各绸缎庄的老板们说,来人只说有丧事要办,便把大量的白绫全部买走了,据口供来看,买走白绫的,都是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女,及有可能是同一势力下的人…” “够了”明远打住,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也来不及去追查那些人的下落,赶忙命令道:“立刻去织染坊,直接调用所有白绫” 公公脸色就更加为难了,看明远满脸戾气的,好似随时都会杀人的模样,小心肝抖得几乎都快要不能自己了:“回太子殿下,染纺的白绫也已如数被高价收走,全城上下,再找不到一块白绫” ‘砰’一声碎响,明远那摊子怒气再无法隐忍,满额青筋暴现的,一掌下去,那悬挂在左侧的八角宫灯瞬间被拍在两半,碎沫顿时四处乱飞,公公很不幸的,被飞射而来的碎屑给射到,顿时捂着眼睛惨痛的呼叫起来,鲜浓的血迹顺脸流下,这叫声令明远非常不爽,愤怒的一个眼神飚过去:“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公公闻言,赶忙连滚带爬的爬了出去,这留着小命在,总比死了来得好。 明远阴戾着眉头:“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跟我做对”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太后丧事的问题,明远眉头拧得深深,召来外头的侍卫:“传令下去,束命御林军八百里加急前往十里城外搜寻白绫” “这怕是来不及呀殿下”侍卫长觉得此路定是行不通的,便是汗血宝马跑得再快,待搜寻回来,起码也是夜深了,总不能发令下去举国皆丧的事因此而推后一天吧。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明远暴怒,除却这样,还能怎么办。 “是”侍卫长讪讪的退下,再不退下,遭殃的肯定又要是自己了。 “等等”明远忽然又喝止住他退下的脚步,侍卫长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却是很规矩的停下脚下的步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再另外派批人暗中查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居然敢这般大胆,居然敢算计到本殿的头上来”明远眸子里满是深浓的戾气,好似一个眼神都能将人给杀死一样。 侍卫长领命退去,全城百姓却是议论纷纷,对于这突然大变天的情势,个个感觉惶恐不安的,一种山雨欲来袭的感觉拢上众人的心头,皇室的皇子只余下明远有资格继承储位,可短短一日,皇宫之内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都是清楚的,明远性子暴戾,若他登上帝位,天下苍生还谈何盛世和平,眼看这天下将乱,有心人便是想逃,也不知道该逃往何方,如何西灵使者被叩留在金奚,西灵郡主又命丧在金奚,两国战乱是必定的,偏偏太后丧事也无法顺利进行,皆在想,这暗中收购白绫者到底是谁。 御书房内,侍卫长前脚刚走,明远眉宇间的戾气不曾散去,满心如虫子在啄一般,烧伤着他的神经,本以为坐上这个位置,天下就要跟着他转了,却没想屁股都还没坐热,就闹出这档子事,真是恼死他了。 正在他迷离之迹,一抹浅蓝的倩影如天外飞来的仙子般,迷人的浅笑洋溢在唇角,一缕阳光衬着她的身影显得无比雅贵淡然,又带着丝分外迷人的妖娆,精致的轮廓,分分恰到好处,绝色的容颜如云端那一抹高阳,让人难以忘怀。 只是对明远来说,这抹身影美则美已,却是他长久以来的恶梦,本就充满戾气的眸子再次细眯起来,满眼警戒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窗边的云楚,浅蓝的裙摆飘落一地,绚蓝的色彩如梦似幻般,正微笑着朝他打着招呼:“多日不见,惜日被贬为庶民的宁王殿下已经一跃成为太子殿下,当真是可喜可贺” “是你”明远看着近在眼前的倩影,那淡若的高雅比从前尊贵迷人了不只一个档次,第一眼看到,也一度让他迷离的双眼,脑子里甚至还有些想法,为什么他以前就从未发现这女人居然长得这般绝色,只是对云楚的恨,在他内心却是没减少半分的:“你个贱人,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本殿的面前” 说着,大掌猛的扬起,瞧这阵势,像是要对云楚下手了,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天知道他无时无刻不想将这个女人置株死地,便是她大婚当日,他也是想去破坏的,耐何当时的他压根没有这个能力。 云楚轻然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在他眼前,毫无踪影,而他挥出去的掌力,却生生的把窗台都椅震碎了。 外头的侍卫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没有明远的吩咐,他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个个保持着警惕的姿势,却是没有进来。 云楚咯咯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听得明远阵阵头皮发麻,猛然转过身子,只见云楚散发着天然贵气的身影正俏皮的落坐在御书房的书桌上,而那道道奏折,则都被她压在裙下。 “大胆,是谁给你这个胆子的”明远暴怒,如今在他眼里,这御书房已经是他的地盘了,被云楚这般不尊敬的坐在书桌上,心底大为不爽,特别是云楚居然敢躲过他的攻击,那种被忤逆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心火上升了不只一个档次。 “废话,我不躲,难不成等着被你打不成,看来你虽然身居高位了,这智商还是没有提高半分哪”不难听出云楚口吻里的讽刺,特别是那一抹浅笑,更是让明远怒火蹭蹭直上。 “你个妖女,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明远眸子里布满血丝的,云楚就是他的恶梦,要说先前的事让他焦头烂额,而云楚,却是火引,让他根本无法自控的。 “我就是活腻歪了又如何?你能耐我何?”云楚巧笑着,眉宇间的戾色丝丝显现,压根没把明远放在眼里。 ‘砰砰’又是两掌,明远十成的功力挥出,压根不带半分留情的。 没触碰到云楚的身影,后头清脆的掌声倒是清然的响了起来,云楚毫不零吝啬的夸赞道:“看来你也不算个笨人,居然在短暂的时间内修复如此之快,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再也要站不起来了呢” “我留着这条命,即便不为别的,也要亲手取你性命”明远恶狠狠的说道。 云楚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笑容:“有这志气当然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你的身手虽然比从前厉害不少,但在我眼里也不过是花拳秀腿罢了,所以,识相的,你还是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云楚满口鄙夷加不尊重,让明远难以自控,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从未把他放在眼里过,看云楚满脸自信的,他实在不明白这女人哪里来的自信,从前的她没有半丝内力,他也是这般自信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中,思考到这里,他甚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云楚的身手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居然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御书房,还能不带踪影的躲开他的攻击,如此想来,那她要是对自己下手,岂不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如此想着,明远后背阵阵凉意袭来,内心那股子疯狂劲也逐渐平息下来,缓缓的,意识也清醒不少,终于没再迷醉在自己的疯狂中:“你居然有了内力?你莫名的出现在此,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样子,你终于清醒了,这很好”云楚笑意浅笑,再次鼓掌赞扬了他一下,在明远愤恨又狐疑的目光下,这才缓缓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跟你做交易的” “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做交易”明远不屑,只觉得云楚就是在痴人说梦,对云楚那高贵的身姿,却还是那般贪财的本性,明远是非常不屑的,想到宁王府曾经的家财都被她给坑走,他这一肚子火就没处发,而如今想发,却又不敢发,他深信,云楚的功力绝对在他之上,识实务者为俊杰,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你方才让人去十里外收购白绫,我也就好心的告诉你一句好了,你的人,绝对会空手而归”云楚也不戏弄他了,直接说明来意:“皇城内外,甚至整个金奚,你是搜不出半尺白绫的,而今太后的遗体还在皇宫身躺着,你这刚上位,相信你也不会让天下人有机会朝笑你是个无能者吧” “白绫是你收走的?”明远拳头骨关节直勒得咯咯作响,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居然是云楚干的,让他怎么不恼怒。 云楚点头,并不否认,还扯出一丝极为自恋的笑容:“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当初对我不好是个很大的失误啊…”故意阴怪怪气的感慨着,直把明远给气得半死。 阴冷的嗓音道:“你早料到太后会死?” “那是自然,两位皇子把朝里内外整得一团乱,太后本来血压就偏高的,心火太旺,经不起刺激,她这一回宫,看到朝野乱成这般,加上知道自己的孙子要娶一个忤逆她的女人,而且还是个被玷污的郡主,相信她即便没死在皇城的混乱下,回宫后也会被活活气死,那我收走所有的白绫,待她死后,自然能赚上一大笔银子,如此划算的买卖,我怎么可能不做” 云楚啧啧叹着,一幅十足精明的商人模样,又很是诡异的看了明远一眼:“只是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知道暗中对她下毒手的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后,会不会气得诈尸啊” 瞧她眸子里寒光闪闪的,那见鬼的模样装得十分之像,让明远不自主的从脚底蹭上一股强烈的寒意,好似真的有鬼在他身后站着一般,戾喝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太后是被端木锦恬害死的,与我有何干系” “啧啧啧…看来宁王殿下还是如从前一般,是个宿头乌龟啊,即便坐上高位,也改变不了从前的鼠性,敢做不敢当啊,不过没关系,你认不认这与我无关,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银子,你就给句爽快话吧,这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明远气急,内心自然是没底气的,毕竟太后的死,根本是他一手策划的,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只是冷血如他,又怎会有半丝悔意,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把丧事办好,不能让他上位后的第一件事都办砸,强咬着牙道:“二十万两,买你手上所有的白绫” 云楚倍感失望的,顿时如泄气的气球般,很是无语的望着明远:“宁王殿下智商便是低,也不该低成这样啊,二十万两?”…“你可知道为了收购这些白绫,我便是花去的人工费用也不只这个数,更别提那些白绫都是我高价收购回来的了” “你想要多少?”明远咬牙切齿的,内心直骂云楚无耻,他就没见过一个女人贪财能贪成这般模样,真是气死他了,白绫在市场的价格可谓布匹中最低廉的,这女人还想给他开出天价来不成。 云楚也不客气:“我要的不多,国库里有多少,你分我一半,我就免为其难的把白绫交给你好了” “休想”明远一听,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怒吼道,这女人可真会做梦,国库的一半,她还真好意思开口。 “其实我原本是想坑一坑那两位皇子的,可是谁让宁王殿下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来趟这浑水呢,所以,你就是怨也没用啊,因为这都是你自找的”云楚轻笑,唇角的弧度甚是邪恶的,直气得明远跳脚,若不是要保持着这一分太子该有的风度,他定会暴跳如雷,最主要的,是他在云楚手上吃过的亏太多了,他不想让这女人白白看了笑话。 “不可能,一百万两,这是极限”明远一咬牙,他觉得一百万两对云楚来说,定是非常之多的,也以为她会满意了。 云楚却只是摇摇头,朝他挥挥手:“看来这笔交易是做不成了,如此,我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却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虽然这天气转凉,不似夏日那般炎热,但是在这种天气下,一个人的尸身也是放不了多久便会发烂的,主要的是,相信宁王殿下也是不愿意刚上位便被天下人耻笑,说你连太后的丧事都办不好的哦” “不然的话,只怕你那打得响亮的口号瞬间就要被推翻了,做为太后最疼爱的孙子,口口声声嚷嚷着要为祖母报仇,却连她的丧事都办不好,虽然皇室再没有其它皇子有资格继承皇位,可是各路势力向来是野心勃勃,众民再推选出一位新皇也不是不可能的吧,若此事没办妥,就是你登上大宝,只怕这屁股还没坐热,这金奚江山就要毁在你手里了,呵…” 轻然的浅笑丽音带着魔力般,道道充斥在明远的耳迹,一圈一圈在他耳边徘徊,好似有生命力一般,直有一种让他走火入魔的趋势。 脑海里不停有声音在呼喊,不行,这事千万不能办砸,他的大好江山,岂能就因为这件小事而被毁去,眼看云楚的身影就要消失,明远回过神来,急忙呼喊住:“这笔生意我做” 云楚唇边的讽笑越发的上扬,素手轻拍起来:“你早这个态度,我也就不用废话这么多了嘛”瞧她这样子,好似说话是件很累的事一样,一度气得明远直抓狂,却又没有半点办法。 “算你狠”明远银牙就差没咬碎,心里满满的全是狠恶,内心不断的打起了小算盘:“白绫在哪?” “待我把国库里一半的财产搬走了,我自然会让人把白绫送来”云楚一幅很没得商量的余地。 “我凭什么相信你”明远像是突然聪明起来了一样。 云楚笑意柔然的,也不打算多解释:“你没得选择”言下之意就是,你只能听我的。 扑通扑通的,明远都能听到他那愤怒的心脏跳动有多快,不是因为害羞,不是因为悸动,只因为愤怒,大掌上修长的指甲陷入肉里也不自知,瞪向云楚的眸子就差没掉落出来。 “好,我就暂且信你一回”明远气结,但目前来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后果有可能真会像云楚所说的那样,目前的情况来看,压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别国购置白绫,而且太后的遗体也等不了那么久。 嘴里这么应着,心里却迅速的打起了小算盘。 云楚拿到他的指令,便让隐卫们前来帮忙,大箱大箱的金银迅速的从暗中运出,不出半个时辰,人多势众下,搬运起来也是及快的。 库房外,明远满脸心疼的看着那些被运出去的金银,还有那些清一色的青衣隐卫,前所未有的压力感袭上心头,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云楚的监视下一样,无法想象,区区一个蓝王府,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威胁皇室,这是多么荒唐的事,偏偏他们还就有那本事威胁到他。 阴戾的眸子里满是不甘,若非算漏了这一差,他定不会这般被动,心里阴银的想着,待有机会,定要将蓝王府所有人杀之殆尽:“银子已经搬走,白绫呢” 再有一个时辰便午时了,这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若再拖下去,臣民们定要怀疑他的能力。 云楚掏出帕子试了试手上的灰尘,忽然像是听不懂他言语里的话一样:“什么白绫?” 简洁的几个字,却让明远心底漏掉一拍,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赖帐” 云楚浅笑嫣然的,缓步上前,一脸淡然的对上明远那张因怒意而气得暴红的脸,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一些让明远近乎疯魔的话语:“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曾经的宁王殿下了” “五皇子与二皇子被压入天牢,七皇子坠马意外身亡,你以为金奚皇室就只剩下你一个皇子了…事实上,你还有个弟弟…而他,就是明离轩,应该说,他是金奚的六皇子…”云楚很好心的,将明离轩的身世与来由一一说与明远听。 “不、你胡说,这不可能…”明远下意识的逃避这个话题,不管真假,他都不希望听到这种话,云楚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让他深感惊恐。 这个女人的确贪财又不靠谱,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没由的信服,皇帝的晕厥跟安王有关,而一向安份守己的安王为何会突然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定是知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云楚说的这一切,都很合理,半点没有编故事的嫌疑。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说的都是真的了,明离轩真的父皇的儿子,想想明离轩那卓越的风姿,那便是他们几个兄弟都比不上的,而传言曾经的安王妃也是冠绝天下的女子,能生出这般出色的儿子也是正常的。 “怎么,有个这般出色的弟弟,你不感觉到骄傲么”云楚轻笑,不知道为何,每看到明远这般疯狂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内心深感痛快呀,想到这身子曾经为他而魂落黄泉,想到明远所做的一切,她是半分不可怜他的,还很是惬意。 “你骗我,你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这个消息,无疑于一道惊雷,直炸得明远脑子如浆糊般,无法自理。 疯狂的举动,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后退,往大殿方向走去,云楚很好心的提醒道:“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现在还是趁机逃走比较好,现在明离轩大概已经在安王与蓝王的护送下名正言顺的回归皇子之位了,至明曾经的宁王殿下你么?如今你就是个贪污库银的反贼而已” “你…”明远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总算是明白了云楚的用意,原来用白绫来赚银子根本是个晃子,本意从他手上拿到旨意取走这一半的库银才是真正的目的,为的就是给他叩上这贪污巨银的罪名。 云楚唇角的弧度弯弯,继续道:“现在太后的丧事已经在举国衰悼了,而所有欠缺的白绫,都是伟大的六皇子殿下私自出钱出力从收购商手上买回来的” 明远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实情:“这不可能,臣民是不会承认他这个皇子的,我才是金奚唯一剩下的皇子” “你记得妖蓝小姐么?”云楚再次开口,微微的讽刺洋溢在嘴角。 那个妖异的女人曾经在皇城轰动一时,他又怎么可能不记得:“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只感觉现在脑子里已经乱得不行了,一幕幕在脑海里滑过,那个妖蓝,那个妖异的女人,再看云楚唇角故意绽放出来那抹妖异的弧度,他才忽然间明白过来:“你、你就是那个妖蓝对不对” “没错,你定是除我自己之外第一个认出我来的人”云楚收起那抹妖异的弧度,清然的笑意流荡在唇角:“当初我幸得一道空白圣旨,而明离轩好歹也算是我的好朋友,用在他身上,也算是适得其所了” 她这么一说,明远算是彻底的认命了,那圣旨上早已盖上玺印,上边要写什么,还不是云楚说了算,而且有蓝王跟安王做证人,加上相似的字迹,大臣们自然是会相信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毁我前途”明远怔怔的倒退着步子,眸子里的愤怒逐渐变得绝望起来,眼前这个女人,笑容如丽阳般温润的女人,一次次的让他从高高大上的主位上摔落下来,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宁王殿下,却因为娶了她,被整得一无所有,甚至连身子也半残。 而今,他好不容易卷土重来,梦寐以久的高位上,却连椅子都没坐热又再次的栽落在她手中,还是如此荒唐的理由,一次次的走进她的陷阱里。 还未开战便已输,要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如何接受这一切。 “你的眼里就只有前途,何曾有过人命…其实明远,你若不这般的心狠手辣,你爱做皇帝我没意见,可你…曾经对我这个弱小的女子都能自私的下狠手,而今,却连疼你爱你的奶奶都能拿来做筹码,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高位上,你这种人做了皇帝,天下必定会生灵涂炭” “能否请你在问我为什么之前先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是否够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云楚口吻里的鄙夷显而易见,那种不屑,深深的灼痛着明远的内心。 “我是金奚最优秀的皇子,这天下的一切都该是我的,你凭什么来做评价,哪代帝王不是踩着亲人的鲜血走上去的,你凭什么这般来指责我”明远疯狂的嘶吼着,道道掌力挥出也无法浇灭他内心的愤怒。 云楚很轻易的闪躲开,无耐的摇了摇头,看明远这样,是要走火入魔了,不想再与他多说,明远用不着她出手,相信自然有人会来收拾。 看她转身的背影,明远却是疯狂的,这个女人将她害得这般惨,他怎能就此轻易放过,朝周边的御林军大呼:“弓箭手准备,我要这个女人万箭穿心” 的确,他这一声呼喝也唤动了弓箭手,只是那道道利箭对准的人却不是云楚,而是他。 “你们好大胆,我是你们的太子殿下,居然敢拿箭对我,你们都疯了是吗?活腻歪了吗?”明远大怒,周身的内力暴走着,朝弓箭手们乎风而去,自己被内力撑暴的,发丝乱扬,如疯子一般,短短一日功夫,他内心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让他的思绪无法自理。 由于他的力道太乱,并没有散发到弓箭手们身上,在没有指令下,弓箭手们也没对明远放箭,远远的,明离轩一袭紫金锦衣在阳光下散发着灼灼光芒,直刺得让他睁不开双眼,若他是地狱的疯子,明离轩那一定就是云端那高高在上的天神。 俊秀的容颜让人无法忽视,挺立的身姿依如从前那般,迷倒万千少女的心,眉宇间多了七分男人该有的成熟,而少了曾经的几分玩味,眉宇间散发出来的尊贵之息分明就是一代帝王该有的风彩,没有高傲与轻浮,满满的沉稳让人心悦臣服。 “三皇兄…你可知罪?”在明远双目含痛的目光下,明离轩踏着轻扬的步子,停落在他几米外,口吻淡若的开口,带着一丝隐忍与无耐,好似明远的做法令他很失望一样。 “明离轩,你不过是个不成气的小痞子,居然也配叫我皇兄,我呸…”明远疯狂的,满口鄙夷,明离轩在他眼里,向来都是不成器的野孩子,什么时候居然如此出色了,还如此居高临下的凝望着他,内心恨得要死。 云楚回眸,对上明离轩那沉稳的双眸,短短几日,他已经彻底变了,变得成稳许多,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情绪,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尊息,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君王,这样对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吧,至于他的情,她的确要不起。 如今看他不再像先前那般疯狂,也直接无视她的存在,这样,她也就放心了,缓步转身离去,既然金奚的事大定,她也该跟蓝玄昊一起前去金奚了,有安王在,他们也不必担心蓝王会有危险。 后头的宣闹依在,一路走来,短短时间内,便能听到众人对明离轩这个新皇子满口称赞,云楚唇角潋滟着笑意,缓步往宫门口走去。 宫门口,抬眸便能看到蓝玄昊那一抹妖红滟滟,修长的身影依旧冷酷,却少了几分凄凉,不因别的,只因为现在他的内心是暖意浓浓的吧。 无声息的,他好似知道她就在身后而来,温润如玉的目光转过,轻笑浅然:“辛苦了”他知道云楚向来讨厌明远,若非自己要相助明离轩,他也是不愿云楚去与明远周旋的,倒不是怕明远会把她怎么样,只是担心明远会恶心到她罢了。 “就几句话而已,哪里就辛苦了”云楚笑着应下,轻扬的步子逐渐活跃起来,大步的朝他奔去,并肩而立,无言的默契在两人周身游走着。 伸手轻执起她的手心,缓缓踏出这个宫门,兴许,这是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了,回眸挑望那座座巍峨的宫殿,这里的一切,将要离她远去了,但是她没有半分不舍,因为,无论身在何方,有他的地方,便是她的家。 “世子,世子妃,等等…”这时候,一名隐卫突然在身后唤住他二人的脚步。 两人齐齐回眸,对上那位把安王送入蓝王府的隐卫,见他周身并没有半丝不良的气息,这才道:“还有何事” 隐卫看了看蓝玄昊,欲言又止,又好像不知从何开口一样,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云楚:“世子妃,这是六皇子让卑职交与你的” 云楚过接手中的信笺,沉惦惦的,也不知道里头装了什么,带着微微的疑虑看了蓝玄昊一眼,深知他是个大醋坛子,明离轩这般明目张胆的把东西交给他,这货该不会吃醋吧。 不待她多想,便又见隐卫拿出另外一块小玉牌给蓝玄昊:“世子,这是六门皇子交给你的” 云楚并未看清那是什么样的一块玉牌,上边又雕刻着什么,只见蓝玄昊接过玉牌,随手收入怀中,却是很不屑的哼叽着:“当真是见色忘利,本世子这般帮他,居然就送我这么一块小玉牌,还不如楚楚你的份量多呢” 瞧他这样,倒不像是因为感情吃醋了,而是因为收到的礼物不够贵重而吃云楚的醋,隐卫满额黑线的,见他们两收了,微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去。 得到蓝玄昊的肯定,云楚心底也放松不少,这妖孽啊,真是让人无法不爱,什么样的醋该吃,什么样的醋不该吃,他分得可真清楚,也没有避讳蓝玄昊的存在,缓缓打开信封。 里头安静的躺着一纸信书,还有一块雕着野鹤的紫玉,这个东西她认识,正是明离轩一直系在腰间的,如今他身为皇子,自然有象征他身份的东西可以系挂,想来这块紫玉,也无用武之地了,他这是送给自己留的么。 收紧了玉佩,云楚这才打开信纸缓缓过目,一目了然的四个字:“愿你幸福” 后边还有他名字的落款玺印,鲜红的颜色,在那雪白的纸上别具一格。 “废话真多,我的女人,自然会幸福”蓝玄昊瞄到这几个字眼,很没好气的哼唧着,明明只有四个字,却好似明离轩说了很多一样,直惹得云楚满额黑线的。 “娘子我们走吧”见云楚眸角里露出浓浓的忧思,蓝玄昊半卖着萌,公主式的打抱起云楚的身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对着眼前这张放大式的妖孽脸,云楚也没为他那小儿心思生气,相反,一种被在意的幸福感浓浓的流上心头,脑袋软软的搭靠在他肩头,透过他的肩颈往宫门方向望去,想起曾经那个很不靠谱的明离轩,那个曾被她认为是这个大千世界一朵奇葩的明离轩。 心中暗念,他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吧,他也会遇到自己的幸福吧,这个国家,会被他治理得很好吧。 “对了蓝玄昊,那些银子,都交给安王的人了吧”云楚忽然说道。 蓝玄昊没好气的恼了她一眼:“你还怀疑起你家夫君办事的能力不成,怎么?你以为我像你这般贪财呀” “你本来就很贪”听到他的回答,云楚也就放心了,她还真怕蓝玄昊会因为那些吃醋的小心思而将银子独吞呢。 这金奚的国库本就被他们在老皇帝的的里坑走了三分之一,若这一半也拿走,那明离轩接手这个位置,岂不是会很惨,不管她对明离轩有意无意,总的来说,虽然与他交集不够深,但是她心里亦是把他当朋友的,所以,她也希望他能在这条路上顺利的走下去,虽然这可能不是他想要的,但明远若上位,天下必乱,那两位皇子太过自私,也不配为皇,而明离轩则不一样,她相信表面痞乱如他,内心是善良的。 就如曾经的皇帝与安王,在一份感情面前,皇帝选择了疯狂,而安王却能选择安静的祝福与思念,她想信安王带出来的儿子,必然会成为优秀的君王,而非心胸狭隘的小人,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一点没错,哪怕不是亲生的。 “楚楚,回到西灵,我们先去见见娘亲可好?”蓝玄昊轻声说着。 “当然好”云楚应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趟下,一点不担心会累着他,对蓝玄昊那几分小心翼翼,她觉得是多余的:“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小心眼的人?” 蓝玄昊唇角扬起,精致的唇角线条分明,煞是迷人:“楚楚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我会担心…毕竟娘亲曾经做错了,她不该那般对你的,所以,我想、趟若换作是我,我可能无法原谅…所以楚楚,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好了,废话真多,我说过的,你娘就是我娘嘛,她若对我有意见呢,你要相信以你家娘子我的智商,也会让她喜欢上我的”云楚自信满满,说实话,事发当天,她的确是非常愤怒的。 也许是重活一世的喜悦与成熟,更或者是看惯了太多的人情冷暖,身边人无不影响着她的思绪,比如为爱付出与守候的蓝王,比如初见雪桃她对自己的真心,又比如高贵清冷如慕汐如,还有那从未见过面的钟离老头子…等等所有人,他们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故事,又岂是三言两语,一句谁对谁错便能分辨得清的。 所以,她相信,这一世让她遇上的人,必然都是上天安排的缘份,上一辈的恩怨她不想去解,也无力去解,因为时光是永远都回不去的,至于落竹,那是他在意的亲人,便也会是她的亲人。 156再次陷入幻阵,南宫紫旋? 一晃时日过,这次蓝玄昊走得相当急促,加上金奚大乱,而西灵那边有落竹做内应,这一路上,也算相当太平,加上两人并未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几本没人认出他们来,只是西灵这边的势力显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用内力细耳探听,一路都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军队在缓缓前行,两国战事若不阻止,必定会开战。 西灵帝打着为战王郡主讨回公道的口号,举兵攻打金奚,而明离轩虽然没有登帝,但做为出色的皇子,他也不是吃素的,金奚太后丧命于西灵郡主手上,谁对谁过还有待商议,这事明理上是金奚有理,但一番事实纠正下来,金奚百姓咄咄逼人,逼得郡主走投无路,这才伸手挟持太后,因而失手错杀太后。 两国使者交议下来,一时间也难以分清谁对谁错,两国边境防范都相当严厉,有蠢蠢欲动之势,却都没有开战,特别是明离轩那只守不攻的旨意,令两国百姓大大称赞,先不管谁对谁错,这战乱,受苦的始终是他们,只从这一点,便能看出来明离轩将会是个大爱百姓的帝王。 西灵京都,蓝玄昊与云楚两人都有乔装,那绝世的容貌被掩盖,只是周身散发着天然的贵气也是让人不敢忽视的,轻风跟青紫倒是没有乔装,只是着装比他们向来的打扮随意不少,一行四人,虽然没引起多大轰动,到也让人不敢随意欺负。 西灵京都较为隐蔽的一座民宅内,外表看着,很是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荒凉,云楚不自觉拧起眉头:“蓝玄昊,前段时日你在西灵便是住在这种地方吗?” “嗯”蓝玄昊轻应,还以为云楚是不习惯这荒凉:“楚楚你放心拉,我让你住的,绝不会是这萧条的地方”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心疼你而已”云楚满脸心疼的,向来住惯了高墙宅院的他何时受过这等苦啊,冷漠如他,高傲如他,是怎么放下自己的身段,住这种萧条的地方的呢:“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毕竟从小就住惯了,所以往后,不管你住哪,我都会跟你一起的,有福一起享,有苦一起吃” 瞧她说得认真的,蓝玄昊直想发笑,那张妖孽脸被一层黄泥膏抹去,显得皱巴巴的,眸子里的温润却依旧暖人心房,轻刮了刮她同样皱巴的鼻尖,唇角潋滟丝丝笑意:“你已经陪我吃很多苦了,这一路辛苦了,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多吃半分苦,我们进去吧” 蓝玄昊保证着,一边拉着她的双手推门而入。 令云楚诈舌了双眼的,入目除了小堂厅很是萧条外,里头却是别有洞天的,豪华一点不压于蓝王府,甚至更胜一筹,云楚无语的挑挑双眉:“看来我还真是担心多了” “我就说了不会让你跟着我继续过苦日子的吧,这里头的摆设,可都是楚楚最喜欢的”蓝玄昊带着她参观了一下里头的院子,素雅的风格,却不失精致与尊贵,一看就知道院子的主人是十分懂得享受生活的。 里头仅有的几个下人也不是吃素的,看他们的步伐也知道是一等一的高手,看来那段时间,蓝玄昊在西灵还是有建造自己的势力。 饭后,蓝玄昊与云楚又卸去那乔装,依旧一红一蓝的两抹身影,走在一起的那般的和谐,下属们在蓝玄昊的号召下,都齐齐聚集在了一起:“见过朗月公子” 对他们的称呼,云楚是惊讶的,对上蓝玄昊那双胸有成竹的双眸,想也知道定是他让他们这般称呼的了。 “这位是夫人,往后,大事小事,夫人的主意,便是我的意思,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臣服”蓝玄昊在人前依旧是那般酷酷的,冷漠的没有半丝温度,云楚却是知道,他这都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的手心是暖暖的。 “是”众人齐齐应声,却是不敢直视着云楚,带着敬意道:“见过夫人” “很好,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先退下吧”云楚招呼着,看着这一众下人,虽然人数不多,还真有一种军队的感觉啊,个个正板正面的,当然,这也说明蓝玄昊将这些人调教得及好。 “你怎么会想起用我的小名呢”云楚笑意柔然的,温柔的目光对上他。 “当初前来西灵,一开始不方便暴露身份,便用朗月这个名字了,所以在西灵,我不是蓝玄昊,而是朗月,不过么,往后我们两个都是朗月公子,说起来,还是我借用了楚楚你的名号呢”蓝玄昊满脸笑意的。 顿了顿才道:“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查探着,后来无意中遇到了灵女宫的的人,她们有在娘亲的笔下见过我的画象,便将我给认了出来,一番追查下来,他们才敢确认,我的确是与她们灵女相识的,也是因为种种巧合,我才与娘亲相认,娘亲通过她自己的一些势力,将我引见给西灵帝,也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在西灵行走,唯一遗憾的是,我当初并不知道轻尘叛逆,我写的那么多书信都没让你收到,害你白白担心胡思乱想那么些日子,真是失策” 他可以想象,一个女人在那般情况下是多么的惶恐不安,轻尘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错信的人,万幸的是,他的小女人有相信他,一直在等他,否则若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要是她因为胡思乱想而离开他,或者前来西灵寻他而遇到危险,他都会悔恨终生的,当时他也有怀疑,为什么都没有收到云楚的半封回信,还以为她是在跟自己怄气,更或者是送来的书信被西灵的某些势力给截下,害他还在暗中查探过,只是什么也没查到。 “好了,那些都过去了”云楚轻依在他怀里,那些日子她的确是慌恐不安的,心也曾很疼很疼过,但是都是过去了,她不愿想起那些:“我们说好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一定要相信对方,无论任何事也无法分开我们” “嗯,我再不会离开楚楚,你也不许离开我”蓝玄昊修长的手臂搂得紧紧的,浓郁的幸福充斥在两人身间。 “对了蓝玄昊,前来西灵这么久,你可有查到过是谁曾在暗中对你下毒手”云楚突然问道。 她好久就想问了,只是每当她想问的时候,总会被一些事情给耽搁,而且这一路来听蓝玄昊说起他上次来遇到的种中麻烦与危险,不难想象,的确是有人在暗中针对他,而且及有可能是西灵人。 只是蓝玄昊是落竹儿子这件事,除了落竹并没有人知道,灵女宫的人都是以她们的灵女为尊,自然不可能跟其他人结合,否则蓝玄昊要被伤,也不会等到这个年纪,早在儿时就被迫害了,那会是谁在暗中对付蓝玄昊呢。 “你放心好了,这些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隐约有一丝线索了,相信再追查一些时日,便能将那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蓝玄昊轻声应着,说到那伤他之人,眸中寒光闪闪,在云楚面前却不表露半分,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一路风尘,我们先睡上一觉,待天色沉暗,我们再潜进皇宫去见娘亲” 云楚抬眸,看了看天边暮色,将近傍晚的样子,微休息一下,正好半夜入宫,这一路,也的确是累着了,温馨的一幕,安然入睡,浅浅的呼吸在耳边传来,蓝玄昊这才睁开星亮的眸子,让下属把这些日子的政事都堆了上来,并没有去书房,只是点上燃烛,在卧房里刷刷的批阅起来。 云楚劝听着这动静,却安静的没有出声,既然他不愿让自己担忧,又何须给他造成负饶呢,暖暖的关怀中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摇曳烛光依旧,暗黄的灯色带着几许迷离,那妖红的身影依旧在桌前不停的忙碌着,一目十行,每打开一个小本本,便提笔在上头刷刷的给上几句批语,挺拔的身姿依旧,没有半分疲倦的样子,看得云楚阵阵心疼。 缓缓起床,轻着步子从后揽上他纤瘦的腰身:“很累的吧” 那头,凉凉的大掌抚上她的手心:“怎么就醒了,不多睡一会” “我都已经睡醒了,倒是你呀,都没眯一下,你去休息会,这些我来帮我处理吧”云楚贴心的,他忙碌起来的身影比那玩味的身影更多了几分成熟的男人味,无论哪个角度都是十分迷人的。 “我不累,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蓝玄昊在手中的本本上做了个批注,随手往那堆小本上一放。 起身回拥着她的身子,贴心的把自己肩头的红色披风给她穿上:“天凉,多穿点” “我没这么虚弱”看他待自己如此体贴,这种被人关心着,爱着的感觉真好,柔软的笑意直透入他心底。 “楚楚休息好了吗?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清悦的嗓音在耳边软软的响起,宽厚的怀抱很是让她迷恋着,仿佛在他在的地方,再冷的天也是暖意浓浓的。 “我们去见娘亲吧”云楚抬眸,对上那又炯亮妖孽的眼眸,并没有很生疏的唤你娘,而是很自然的称落竹为娘亲,更是让蓝玄昊感动心疼到骨子里了,修长的手臂不自觉紧了几分。 “好,我们去见娘亲”蓝玄昊轻应。 半夜的街道清清冷冷,除去西边一角有几盏青灯闪烁,欢歌笑语,其它地方皆是一片暗灰的清冷,两人一路使着轻功往西灵皇宫奔去,高空中也隐隐可见,皇宫内戒备很是森严,不时的有侍卫队在四处巡逻,宫墙四角也是一片光明,唯独墙角那几稍显几分暗沉。 好在的是两人功力如今都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特别是蓝玄昊,那丝被封印的灵力打开后,整个人的功夫可以谈得上是出神入化,便是急速飞过,也不带走半片灰尘,所以一路穿行,倒也没遇上什么阻碍,顺利的来到落竹所住的凤栖宫。 整个宫殿给人一种深沉浓重的感觉,整座宫殿极其奢华,哪怕是暗夜,也难掩它的风华,只是宫院里的摆设却极尽素雅,没有像其它宫殿那种,种满了新奇的花草,除却三三两两罢放着的几盆玉兰,便再看不到其它盆景修饰,甚至连她最爱的墨竹也没看到半枝。 不过云楚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女子,为了让蓝玄昊心里充满仇恨而有了斗志,甘愿以那般残酷的方式离开,那么为了保护她心爱的孩子,而掩饰自己的喜好也没什么不对,若是凤栖宫里了种满了墨竹,那蓝金奚蓝王府里却是成片的竹子,虽然不一定天下皆知,但若让有心人传了出来,这两者巧合之下,会让西灵帝察觉到什么也未可知。 悬梁上,摇曳的灯笼旁边,精致的鸟笼里,一道轻细的鹦鹉鸣叫,凤栖宫大门顿时开出一条细缝,宫人一看是蓝玄昊,大喜之色挂在脸上:“公子来了” 随后又很诧异的看了看云楚,和善的笑意融化在唇角:“想必你就是少夫人了,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快请进吧” 不难看出宫人眼底的惊艳,云楚也不觉得意外,缓步与蓝玄昊一起并肩走入殿内,宫人适度的把门关上,很是小心的守候在门口,做好通风报信的准备。 “玄昊,你终于来了”落竹一袭素白的衣裙长摆飘落一地,满是惊喜的迎了出来,手下一边理着那几丝乱发,想来是已经入睡,听到鹦鹉的鸣叫又起床了,想也知道那鹦鹉定是落竹特意给蓝玄昊准备的。 看到云楚时候,落竹脸上明显写过一丝尴尬的意味,随之却又扯出丝淡然的笑意:“楚楚也来了,快进来坐吧” “徐嬷嬷,给公子和少夫人准备一些吃的,这一路定是饿着了”谁也没有先提那尴尬之事,落竹没有半点皇后的威仪,在他们面前就好似平凡的慈母,很是热情的招待着自己久久不见的儿子和儿媳,很是随意的给他们倒上两杯上等的香茗。 眼前这张绝美的脸蛋,简直比蓝王府那画上的更要美上七公,时光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相比起上次见到她那抹幻影的朦胧感,此刻的落竹看上去是那般的真实,却又美得那般的不真实,这绝对是上天创造的完美艺术品,纤柔柳叶眉,水润清明的丹凤眼,坚挺的细鼻梁,那唇角如樱桃般饱满,脸蛋轮廓每一分菱角都是那般精致,她终于明白为何蓝玄昊能生得这般妖孽了,也难怪蓝王能为她守候了二十年而恋恋不忘,换作她是个男子,只怕也要爱上了。 蓝玄昊无语的,看她像花痴一样的盯着落竹,使得落竹直感觉阵阵不自在,不禁抚上脸颊轻言嘀咕:“我脸上有花?” 蓝玄昊轻笑出声,大掌在云楚眼前晃了晃:“楚楚啊,你天天对着镜子跟我还没看够嘛,怎么如今见到美人还这般花痴哪,瞧瞧,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云楚猛的回过神,收回迷离的视线,蓝玄昊那一句口水掉落出来,直让云楚大感尴尬,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了摸唇边,并没有像蓝玄昊说的那个样子,给了他一个很是没好气的眼神:“这能怪我吗?要怪就怪娘亲长得太美了”落竹脸色阵阵尴尬,却又带着难以掩藏的喜意,女为悦己者荣,哪怕对象是她的儿子与儿媳,倒水的动作不自觉乱了三分。 瞧她一阵手忙脚乱的样子,显然是没有经常招待客人的经验,相比起上次见到她幻影的清冷与傲气,此时的落竹与那个她简直是两个人,云楚诧异的挑挑眉头,想到蓝玄昊说的话,再看落竹脸上的确没有半分不怀好意,反倒很慈和,心里绽放开一抹温暖:“娘,你别忙和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你们娘两这么久不见,定是有好多话要说的” 云楚这般自然的唤她娘亲,落竹心里阵阵暖意流淌着,这些日子,她也的确想了很多,特别是蓝玄昊的绝决让她逐渐明白一个道理,逝者已矣,大仇固然重要,可若要她因为仇恨而失去自己儿子的心,那一定会是最大的损失,而且那次用秘书暗害云楚不成功,对于云楚的个性,她也是十分欣赏的,只是当时她一心想着报仇,想让蓝玄昊娶那大将军的女儿,所以才想要除去云楚。 如今再看这丫头居然这般的不介怀,她内心是倍感愧疚的,特别是知道自己儿子这般爱她,没有她就会活不下去后,她更是万幸的,好在这丫头极致聪明,能力出众,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已丧生在她的移魂咒下了。 “丫头…”落竹将茶水到他二人面前,这才缓缓落坐,很是感激的看向云楚,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吐出很平常的言语:“谢谢” 除了这个,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她的内心了,而且拥有着龙形凤玉的恋人,即便外力在破坏,也是无法分开的,很荣幸她的儿子能找到属于他的天定姻缘,这个儿媳,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怪就怪她那时候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差点酿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的”云楚随口应道,若说上次的事让她心里有阴影,那这个时候高傲的落竹能放下她的姿态给自己示弱,她还有什么理由好生气的呢,她们两本,本来就是因为爱着同一个男人才会成为一家人的不是么。 更何况落竹的命运,她也是相当同情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婆婆,虽然这张脸看不出半丝苍老的痕迹,顶多也算是有着成熟的韵味吧。 几人相视一笑间,无言的默契在几人周身流荡着,蓝玄昊更是满怀温暖,这种感觉真好,有他爱的女人,还有他的娘亲,这便是一家人了,现在他们缺的,就是一个完整的家而已,想到那素未谋面的亲爹,蓝玄昊眉色不自觉重了几分:“娘,金奚与西灵两国正在商议,这一战势必会打起来,我想趁这机会去那片禁地瞧瞧,这么些年,一直未能找到爹爹的下落,你也找过不少地方,却没有半丝踪迹,也只有那片禁地没去了,所以我想趁这机会去一探究竟” 蓝玄昊提议道,云楚仔细听着,这当中的原由她不是很清楚,只是蓝玄昊想要做的,她都一定会支持的:“我跟你一起去” “不、不行”落竹连连摇头,那个地方对她来说就像是个恶梦,身为西灵的皇后,她没办法名正言顺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所以只得暗中派人去禁地打探,却一直都是有去无回,她也曾找机会靠近过,只是人还没入内,便差点被那强大的吸力给吸进去,那黑渊有多深她不知道,只是自那次以后,她便再没机会靠近过了,只是多年来,自己的下属却折了不只是一个两个,个个都是有去无回,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儿子去冒这险。 “娘,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你也希望早日找到爹不是吗?”蓝玄昊平和的说着,这个想法,他上次前来西灵的时候就有过,只是一直没有云楚的消息,他很是担心,这才想着先回去再议,毕竟他前来西灵的主要目的是找娘亲,见到了她,他也就心安了。 而那片禁地,是在皇宫荒落一角,大片枫林枯树成堆,连带那周边的宫殿都显得很萧条,住的都是一些不得宠,或者失了宠的妃子,虽然荒芜的一片地方,守卫却很是严谨,因为曾经总有人在那里无故失踪,从此,那里便被封了起来,几乎再无人能够入内,这禁地的名头也就是这么来的了。 “玄昊,你别说了,我是不会让你与楚楚去冒这个险的,若为了找到你爹,却要让我失去你们,我宁愿不要找到他”落竹眸神里不自觉流露出丝丝伤痛,那是对蓝玄昊他爹浓浓的思念与无耐。 “这些年,你能安好的活在世上,还能这般出色,我已经很满足了,如今我的心愿不大,只要杀了奚傲天替你爹报仇,再夺走他最爱的一切,这就已经够了”落竹闭眼,满眸子的苦涩被咽入心底,她心里的那个男人,若真的还在世上,又怎么可能不来找她,只是…就算不在人世,为何却连他的遗体都不曾找到,有很多事情,她也是想不通的,只是多年过去,依旧不曾找到他,她心底的那一丝期盼也逐渐冷灭了,如今心底剩下的,只有对他的思念以及对奚傲天的恨。 看她如此愤恨的双眸,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恨意,云楚也知道她口中的奚傲天就是如今的西灵帝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念让落竹撑到现在,换个处境来想,或者她也会这样子吧,或者会更加疯狂,不顾一切也会让西灵帝付出应有的代价。 “娘你放心,我定会让奚傲天付出应有的代价”蓝玄昊满口保证的安慰着落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爹他不曾见过,但是能让娘亲这般女子爱得如此之深的,定然也是个极伟大的人。 “玄昊,答应我,千万不要与楚楚一起去冒险,我只要你们好好的,待奚傲天一死,这个西灵的江山你要便好好守着,你若不要,便找个明君打理,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落竹千叮咛万嘱咐,那片禁地,何尝不是她内心的一片禁地,那破地方,带走了她无数个下属,还在从小带领她的师傅。 蓝玄昊拧了拧眉头,他不愿看娘亲痛苦,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要去尝试一下的,想开口说服她答应这事,云楚适时的开口阻止道:“蓝玄昊,你就听娘亲的好了,她也是为你好,再说了,我也不希望你有事,既然那片禁地是连娘亲都有所顾忌的,想来定是十分凶险,虽然你很厉害,但也不许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我是绝对不会应允的,除非哪一日找到正确进入禁地的方法,否则,此事免谈” 云楚啧啧说着,见蓝玄昊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藏在桌下的手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她附和着自己的意思。 如此,蓝玄昊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很是纠结的看了落竹与云楚一眼:“好了,我听你们的就是了,真是两只母老虎” 云楚没好气的紧扭了他一下:“你欠抽呢,谁是母老虎了,你看看你跟娘亲,那可都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你见过长得这般貌美的母老虎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楚没好气怒意与臭美的自恋,总算是让这微沉的气氛活跃起来了,落竹紧拧的眉心也微微散开,眼看这夜色缭绕的,这也聊了不少时辰了,徐嬷嬷呈上来的食物没怎么动,这深更半夜的,谁也没那个胃口。 “小子,真是让你捡到宝了,这媳妇真可爱”在他们面前,落竹没有在人前的清冷与傲气,除了关怀他们的时候像个母亲,闲聊起来,倒更像是他们的朋友。 想到蓝王,云楚也不得不轻叹一声,蓝王虽然长得也不差,但是要配起落竹,倒还真是差了一个档次,不过这都是小问题了,最重要的还是爱与不爱,若是落竹也爱他,那外在问题一切都不是问题了,虽然短短一面之交,所说的话也不过寥寥数语,却不难从落竹的表情中看出来,她对蓝玄昊亲爹感情甚深吧,蓝王注定要苦守一世了。 无语轻叹,若非此时不是时机,她还倒真想给蓝王争取一个机会。 云楚起身,捶了捶腰枝,有些疲惫的感觉,软软的朝那精致的凤榻走去,细软柔丝的,果然与平常人所睡的不同,嘴里虽然唤着落竹娘亲,心里更多的确是把她当成好朋友般,一屁股坐上去,很是随意道:“娘亲啊,这凤榻可否借我睡一下” 瞧她这俏皮的小模样,直逗得蓝玄昊阵阵发笑,落竹则是满脸无语的,上回见到云楚,这丫头也是极犀利的可人,清清冷冷的气息与自己还有几分相似,这散慢的模样一来,可爱归可爱,倒还真让人有些不敢恭维,好在坐这皇后位置的人是她,若换了其她人,指不定这小脑袋掉几次了。 不待落竹发话,蓝玄昊却是板着正经的清音道:“你方才不是说了嘛,都是一家人,爱睡就睡呗” 云楚也就不客气了,一个翻滚便落要大床之上,柔柔软软的,很是舒适,这个朝代能制造出这般柔软的床榻也是个奇迹了,懒懒的丢下一句话:“你们两母子好好聊聊,我这个外来的媳妇就不参与了,困了,睡觉” 说着,便好似真的很困一样,倒头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落竹无语的,给了蓝玄昊一个酸酸的眼神:“果然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句老话还真是一点没错” 嘴里这么说着,面上却没有半分啧怪的意思,母子两一起,悄声讨论起来。 云楚不打算参与,倒不真是因为她有多困,只是西灵这边的事一直都是蓝玄昊跟落竹在商议,她一直没有参与,在不了解的情况下突然参与,还得让他们再为自己解释一遍,也挺麻烦,倒不如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反正来到西灵,她只要跟着蓝玄昊转就是了,反正不管有什么危险,她定要与他一起面对,不会让他独自一人面对的。 原本没多大困意的,兴许是这床太过舒适,这一睡,还真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他们已经回到了那偏僻的巷院里,大床依旧柔软,只是入目一片不再是那奢雅的金黄,而是她最喜爱的清蓝色。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云楚嘀咕着睡语,抬着脑袋往蓝玄昊的怀里蹭了蹭,如小猫儿般粘人。 蓝玄昊是爱及了她的动作,手臂不自觉紧了几分,轻轻的抚上她后背的发丝,柔顺滑滑的,手感甚好:“当真是个小瞌睡虫,改天睡着了要是有人把你卖了,怕你也不知道呢” “也就你能把我卖了”云楚轻呢,若真有陌生的气息,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也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能这般安然入睡。 精致的唇角微微扬起,他很是享受着她的亲腻:“便是把我自己卖了,也不可能把你卖了” 云楚不语,无言的默契,浓郁的温馨是他们在一起时必有的节奏,良久,蓝玄昊才带着丝犹豫缓缓开口:“楚楚,我…还是想要去一趟那禁地,你可否不要反对” 语气里带着一丝征求,云楚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明知道自己不会同意,他还是把想法与自己说,说明他够尊重她,下意识的回应道:“你说的什么话呢?” 蓝玄昊眉宇不自觉紧起,刚想开口继续说服她,便听到她嘟哝着唇角又继续道:“我怎么可能会反对,先前在娘亲面前我故意反对,就是不想让她担心嘛,也省得你们母子关系因为这个而闹得不愉快” “但是蓝玄昊,我们说好的哦,不管去哪里,你都不能把我丢下,别说只是一个禁地了,哪怕是龙潭虎穴,你也得带我一起,你若敢一个人行动,我保证,你回来后再见不到我了” 云楚一口气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说完,这样子,蓝玄昊即便是为了她好,不让她跟去也没这个机会了,因为她知道,他如此在乎自己,最害怕的便是她的消失,她相信他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的。 蓝玄昊眉宇松开不少,却是不自觉苦拧了起来,这个女人啊,还真是料准了他的心思,原本他的确是不想让她跟自己一起冒险的,可这女人丑话都说在前头了,他还真是没有反抗的余地。 想了想,她的武功也不弱了,虽然比自己低上一点,但也绝对是个高手,前去禁地可能会有危险,但是要真一个人独自离去,他也是及担心她的,倒不如一起,还相互有个照应,如此想着,内心也开阔几分,在她额迹落下浅浅一吻:“好,都听你的” 草草的用过早膳,听着下属来报西灵目前的情况,蓝玄昊冷然的声影酷酷,不难看出他对那个奚傲天是及为不满的,虽然没有见过西灵帝,一个为了一己私欲,而破坏他人幸福的人,云楚自然也没什么好感,在她眼里,西灵帝顶多也就是跟金奚那死老皇帝一幅德行了,应该说,比死老皇帝还让她恶心几分。 “一切照常运转,我会暂时离开几日,所有事情你暂代打理,我娘亲那里问起来,你便说我与楚楚忙于外头的事抽不开身,待处理好公务,便会去找她”蓝玄昊对轻风吩咐道。 “是”轻风应下,青紫却是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二人:“主子,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她以为前来西灵,会是他们最后的任务了不是么。 “去找个人,放心好了,我们会尽快回来,万一我们没有回来,一切事务你们扔要处理仔细,不能出半分差错”云楚叮嘱着,青紫对他们的关心是出自真心的,她也不希望她们太过忧心。 “若两国开战之前我们还未回来,而战事又无法避免,你便分别把这两样东西交给西灵的顾大将军与明离轩”蓝玄昊眉色冷冷,在人前的他,好似天生就是没温度的,虽然不比从前那般冷酷无情,却也不似在他面前的温柔。 从怀里分别掏出两个信封,分别写上了顾将军与明离轩的名号。 “你们先退下吧”云楚对轻风与青紫挥了挥手,蓝玄昊的心思她又怎会不懂,终究,他还是不愿天下大乱的吧,这顾将军掌握着西灵的兵马,而明离轩不予置否,定会是金奚的一代君王,只要他二人手下留情,天下不至于毁灭得太过惨重。 “其实你还是有点担心得对不对”云楚笑着,却难以掩藏那份忧心,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人有去无回,但是落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清楚,若她都无法抗拒的,那他们前去,也指不定会落得个凶多吉少的下场。 “可是我不得不找”蓝玄昊点点头,想到那个从未谋面的亲爹,从娘亲那里了解到,几乎整个天下她有都派人去寻找,却没有半分踪迹,只有那片禁地不曾入过。 那就及有可能在那里了,且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前去寻找,哪怕那里再恐怖,再凶险。 这个天下他没兴趣,如今金奚的老皇帝已经威胁不到他,而西灵帝目前来说还不到动他的时机,只希望在与娘亲约定的时日之前他能从禁地走出来,再报这仇。 “嗯,如果说天下都翻遍了也未能找到爹爹,那人就及有可能是在那片禁地里了”云楚也很是赞同,她当然很相信落竹的能力。 当初因为她怀有身孕失了本源才会被追杀,这些年来,想来不是她没有机会杀掉奚傲天,她大概是在等蓝玄昊的回归吧,落竹应该希望子随父业,替他执掌这江山…而且,一国之君若突然之间暴毙,又没有一个合适的帝王来管理的话,势必会造成天下轰乱的局面,到头来受苦的还是百姓,从这点上看,蓝玄昊与落竹都是一样的心理,所以落竹才能在皇宫隐忍这般久也没对奚傲天下手。 皇宫守卫虽然森严,却也拦不住云楚与蓝玄昊的脚步,禁地不愧是禁地,入内便是一片萧条腐朽的气息透鼻而来,片片椅叶随风卷残,阵阵朽风拂过脸颊,呛得鼻尖有些难受,抬眸便有一种沉重的压力袭来,明明是青天白日的,走进这片树林,却像是走入一片黑森林般,无尽的死寂气息阵阵袭来。 脚下的枯叶沉积已久,甚至每个脚印都能带来深深的一个凹坑,深陷进去,不少细小的虫蚁在不停的盘旋着,云楚拂了拂手,试图将那些细小的虫子赶开,眉头微拧,长久没经历过这种事,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身在禁地里头,却还能听到墙外那凄厉的呼叫声,想来是那些失宠的疯妃了,自古帝王皆无情,这朝代的女子还真是及可怜的。 云楚长叹:“什么时候天下能改变成一夫一妻制就好了” 蓝玄昊挑挑眉头:“不管别人怎么样,我这辈子都只会有楚楚你一个妻子的” 相视一笑意,无言的情宜淡淡流露着,脚下踩着的枯枝枯叶发出咔嚓的悉碎声,外对那层层侍卫听到动静,感觉到了不正常,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你们看到有人进去了吗?”说话这名侍卫很是怀疑自己的听力。 “没有”众人齐齐摇头:“除了几只苍蝇,可是没见半个人影啊” “那这是什么声音”那人听着那清晰的咔嚓声节奏分明,明显是有人行走在枯叶上而形成的,只是说来奇怪,他的确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哎呀,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样的声音每格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好吧,用不着这般大惊小怪了,欣许是什么畜牲误闯禁地了呢”另一名侍卫打着圆场,背后寒风阵阵的,还真让他们小心肝有些颤抖,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不自觉就冒出来了。 毕竟这片禁地里,可是死过很多人的,而且以往每次听到脚步声,他们都有查看,却没发现半个人影,加上周边住的都是一些失宠的妃子,疯狂凄惨的声音是经常在耳边浮现了。 “好、好吧,希望是这样”这种事情的确是习以为常,加上大多人并不在意,也就无人查看了,云楚二人听到外头的对话,不自觉轻笑起来。 “真不知道西灵帝多年来是凭着什么守住这江山的,连些守卫都如此窝囊”云楚轻叹,原本来以为要出手一翻呢。 “西灵江山能不倒,并不是因为西灵帝有多精明,只是几国之间都希望把自己的国土扩大,却又不希望真正的展开战事,因为谁也不清楚对方实力到底怎么样,如今西灵帝敢如此猖狂的让他的女儿在暗中下手,想来是已经摸清楚另外两国的底线了” “只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绝对想不到因为楚楚你的无意,而撞破了他的诡计,假明心月已经交到了凌夜手上,而凌夜也绝非是善辈,西灵帝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精心布置的那颗棋子如今已岂不到什么作用了吧,兴许还会适得其反” “纸包不住火,这句话一点不错,只要是阴谋,总会有败露的一天”云楚叹息,她从未经过战乱的场面,但是古史看过不少,即便不看,也能想象,在这强权之下,战乱对百姓来说是一场多大的灾难。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了爹爹,至于这天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能尽力的避免战争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蓝玄昊也无耐,他暗中的势力皆已调动待命,即便没有他在,一切也能在娘亲的命令下正常运转,而且还有轻风在接手,他也很放心了。 当然,他更希望的是,等他找到爹爹的时候,场面还不算太乱,最好,能有奇迹出现,他的爹爹还在,然后西灵的一切,就能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了。 “嗯,你说的没错”云楚点头,这天下事,本就与他们无关,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放眼四周,除却高高的枫林,与沉积的枯叶,还有这腐朽的气息,她还真没感觉到半分不对劲:“我怎么觉得,这禁地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恐怖” 蓝玄昊拧眉,虽然他们一直在聊天,好减少下内心那分沉重,但周身也依旧保持在警惕状态的,步行了有半个时辰之久,依然没看到前方有出路,一眼望去,望不到头的枫林,抬头亦是高不见天,只有淡淡的几丝光线从枯死的枫叶里穿过,细小的灰尘扬起,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分外清晰。 “楚楚,不要轻易放松心里,这里定是有危险潜伏的”蓝玄昊肯定的说着。 云楚眉头紧拧:“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云楚突然停下脚下的步子,西灵的地形她有研究过,皇宫的地图她也看过,按理说这片枫林没有这么大才是,可是透着细细的光线看去,这片枫林,就好像那看不到地平线的海一样,延伸得老远,永远都看不到头。 蓦然间一抹意识在脑海里闪现,云楚突然之间想到什么,猛的回过头,再看她们刚才来的路,也如四周一般,根本是一眼望不到边际,按理说,这才走半个时辰,应该看得到入口,心底猛的沉了几分。 脸色不自觉僵硬了起来,蓝玄昊顺着她的视线四处张望,眉头亦是深深拧起,紧握着她手心的大手却是不自觉紧了起来:“看来我们落入了传说中的阵法里了” “楚楚,抓紧我,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蓝玄昊紧张的叮嘱着,生怕一个不慎就失去了云楚的下落。 “嗯”云楚轻应,清明的眸子却如探灯般轻扫了起来,想要试图找到破阵法的风口。 只是放眼四周,除了片片死寂与腐朽,再闻不到一丝异样的气息,想到上次自己也是莫名的被吸入了幻阵里,而听落竹说,她只是稍稍靠近便差点被吸入,那么说来,落竹并没有走入这幻阵里,而他们却在不知觉中陷入了,那为何她并没有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吸力。 这一切,怎么都那么的奇怪,云楚是百思不得奇解,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紧握着蓝玄昊的手也不曾松懈半分,不管生死,他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对了蓝玄昊,你记不记得在图上,这片枫林四周的是什么?”云楚把地图在脑海里翻过来,一时间有些想不起,除了记得这片枫林没这般大以外,周边的事物记得还不是很清楚。 “东面是皇宫,西面靠山,南北两面都是城街”蓝玄昊利落的一一道来。 云楚眉头就拧得更深了,看来这次遇到的幻阵与上次的并不一样,上次的是靠气息来找阵眼,而这里,除了腐朽的气息,却闻不到半分异样,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不由有些焦头烂额起来,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两人手牵着手,紧紧相连,一红一蓝的两抹身影在这黑暗中显得有几分深沉,一时间找不出阵眼,只得先四处行走着,可以肯定这四周是枫林,那就不用担心会像上次那片崖谷一样,一个不慎便落入那湖死水里了。 “小心”云楚正四目张望着,蓝玄昊突然一把揽过她的身子两个翻转,双双滚落在地,那捌在发间的紫玉簪被扫落在地,肯间落入枯叶层,丝丝乱发缭绕,惊得云楚一身大汗,身侧何时出现了大群的蝙蝠,这枫林里怎么会有蝙蝠,叽叽的声音直令人头皮发麻。 “快走”云楚反应过来,迅速的起身,拉着蓝玄昊的双手开始逃窜起来,这蝙蝠不只是一两只,不过瞬间功夫,居然涌来一大群,黑压压的一片,将枫林里仅有的几丝光线都给遮掩住了,两人使着轻功在枫林里飞旋着,好似一幅蝙蝠与人之间的轻功赛一样。 两人步伐也很是和谐的,没有出现半丝纷乱,那些密麻麻的枫树也没将两人的身子分散开,也不知道时辰过去了多久,两人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本源在不断的流失着,由于蝙蝠群的速度太快,太过庞大,他们压根不是对手,只能躲。 蓝玄昊无耐,抽身打抱起去楚的身子,与蝙蝠群只余一米之余:“楚楚乖,不要乱动,与其两人都流失本源,不如一个个的来,好歹也拖延一些时间” 由于先前事发紧急,云楚几乎是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只能拉着蓝玄昊一起闪躲,现在没这般凌乱,她意识倒是清醒不少,只是几提秒的功夫,云楚迅速的掏出袖口里随时待命的那些药散,十足的力道挥洒而出,在半伏在蓝玄昊肩头的身影在他后背撒出一道天然屏障,如她所料,那些蝙蝠群一触碰到这药散瞬间便失去攻击力,密麻麻的在他们身后倒落一大片。 唯一遗憾的是这空间太大,而药却不够,这些药粉顶多也就消灭了一半而来,那些在后头冲击而来的却依旧生机勃勃,眼看蓝玄昊体力越来越弱了,抱着个人,自然也跑不了这般的快。 正焦头烂额之迹,身子却猛然一个失去重心,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袭来,晕玄玄的,下意识的一个闪身紧抓住蓝玄昊的双手,这便是迟来的吸引力了嘛,云楚心惊:“蓝玄昊,抓紧了,不许松开我的手” 清楚的看着蓝玄昊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强大的风力与吸力导致她都无法正常的睁开双眼,看着周边的事物也有几分变形的感觉,甚至连蓝玄昊那张妖孽脸都在不停的变化着,云楚两只手都用力的撕扯着,生怕她一个松手,蓝玄昊就要消失不见一样。 “楚楚,你也不许放开我”此时的蓝玄昊同样失措,无论他如何提起内力,也无法稳定半分身形,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 重重的压力袭来,两人都只觉得脑袋随时要被撑破一样,如此痛苦的,无意识的,这种感觉,即便是身受重伤的时候也没体会过,好似只要放松脑海里那丝理智,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一样。 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却是没有松开半分,此时他们脑海里唯一剩下的意识就是,死也不能松开对方的手。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迷糊,无论他们的意志力有多强大,也无法抵挡那沉重的压力袭来,逐渐的失去了知觉。 …… 青风明媚的一片净土上,空气净朗的无比清晰,汪净的湖水倒映着蓝天色彩分明,如春的季节,各色各异的花朵在一片青色中相争相艳,寥寥可数的几座茅房椅立在外,却是披上一层青装,三三两两的人在一起探讨着什么,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外界那些人丑陋的一面,脸上的表情都无比的真实,一片祥和的气息。 几座披绿茅屋的后头,青山相映,那巨大的石头下,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暖暖的息流充斥在鼻息尖,明亮的山洞内,高高的主座上。 一轮廓分明的男子长相极其妖孽,一袭墨色锦衣更衬得他肌肤如玉雪白,和熙的笑容如天神般迷人双眼,手持竹笛,阵阵清灵的笛声直穿透人心肺。 在他修大的大腿上,一身着萤色缕衣的女子精致的鹅蛋脸菱角分明,正歪着头半趴在他大腿上,很是享受的细听着这如天赖般的笛声,满室寂静笛声是唯一的音律,却又温馨到让人不忍破坏。 外头的下属拧了拧眉头,看他们相融和谐的一幕,煞是不忍破坏,却还是抬步走了进去,微福了福身以示尊敬,恭敬的呈上手中的物品:“这是从天然洞里边拾来的,请谷主过目” 笛声蓦然停下,他怀中的萤衣女子好似还有些不尽兴似的,懒懒的拧了拧眉头:“又是谁掉进来了?” “回谷主,这回好奇怪,没有看到人,只掉进一支发簪”来人不老,是个婷弱的女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面貌不算绝色,但也是清秀的,见萤衣女子微拧着眉头,赶忙将簪子呈了上去。 萤衣女子拧了拧眉头,这还真是件奇事,懒懒的从墨衣男子身上起身,随手接过簪子打算瞧一眼。 只是一眼,她面上的表情却是惊呆了,双眸不停的眨动着,很是不可置信的,蓦然的瞪大了双眼:“这个…” 看着上边雕刻着那熟悉的简画,许久不曾在脑海里想起过的画面一幕幕清晰起来,眸子里的思绪不断的流露着,有惊鄂,有惊喜,有不可置信,很是激动道:“在哪里拾到的,快带我去” 墨衣男子和熙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多少年了,他可是许久不见怀中的人儿露出这神情,不禁有些担忧:“紫旋,这是怎么了?” ------题外话------ 相信看到这里,亲们能猜出一点头绪了哦… 大结局篇章要开始了,明天开始请几天假写大结局,大结局里,会把所有的事情一一交待清楚。 亲们不妨猜猜看,这墨衣男子是谁呢?相信答案你们都很清楚了,只是他们与楚楚蓝玄昊又有什么关系呢,有猜到的亲们可以在文文下方留言,猜对者,或者接近的,都有丰厚的奖励喔! 157缘来天下定(大结局上) “你看这个”萤衣女子把手中那支紫玉簪递到墨衣男子面前,让他看个仔细。 淡淡的一眼,墨衣男子也是同样睁大了双眼:“这么说来,当年我们居住的地址有被人找到?而且还破解了我们所设下的幻阵?” “一定是这样的” 南宫紫旋看着眼前妖孽的脸,脸上不自觉露出喜色,连连道:“啸,我相信会把这紫玉簪戴在身上的人,定然是认识这简刻的,否则今日掉落进来的就不只是这一支紫玉簪,而是所有玉饰了” “认识这刻画的?难道会是我们的后人?”轩辕啸眉宇间闪过几抹狐疑,又带着满心欣喜的。 “难道千年前念儿有幸存的活了下来?”南宫紫旋的眉目里也是写满惊喜的,想到那个才出生不久的小家伙,这一直是她心里头的痛,那是她与她心爱男人唯一的孩子,她把他交给自己的贴忠心下属带着,本以为要不了多久,便能举家团圆,却没想那一走竟成永别。 “一定是这样的”南宫紫旋大步的走出山洞,一袭萤衣飘飘,如仙子般轻灵,仰头望天,头一次觉得这丽阳是这般的明媚:“老天,感谢你没让我唯一的孩子遇害…” “念儿没事真是太好了,呵呵…”纯媚的笑颜如孩童般纯真。 二十年了,除了自己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她这般明媚的笑颜,往后的日日夜夜,她便是笑着,也难掩眸角的那一抹忧思,他知道,她定是在思念他们的孩儿,沉稳的踏着步子缓缓上前,从后而至揽住她的身子:“我们去看看吧,看看我们的后人…” “嗯”南宫紫旋点头轻应,眸角里难以掩饰的喜悦浓浓流露着,绝代风华的两抹身影在下属的带领下,飞快的前去。 看他二人如此欣喜,送簪的下属很是不解,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她本是西灵皇宫内一名不得宠过的美人,名叫林姗姗,而禁地周边住着的都是一些疯妃,有些人是跟她一样,连皇帝都不曾见到的,自选秀入宫便一直被放在那里晾着,也有些人也得到过皇帝一夜恩宠又被送了回来的,更有些是在后宫的阴谋下被迫害而入住那片荒芜的宫殿的。 只是后宫就是后宫,不管是宠妃们的争斗也好,还是失宠的妃子们,都在不停的谋斗着,为了生存而谋,她只是五品大臣家的女儿,相貌虽清秀,算个美人,但在众妃子当中,绝对是平平无奇的,得不到恩宠很正常,她没见过皇帝,不稀罕去伺候那年纪大到能当自己爹的男人,本想在那荒芜的宫殿里懵懂的过上一辈子,耐何她便是抱着这个想法,也逃不出陷害。 那里的女子常年寂寞,不免有不甘寂寞而与男子私通的,她就因无意中撞破了另一名美人与侍卫苟且,她没想过去揭发他们,却因为太过惊讶,不小心碰撞发出了些声响,被他二人发现,所以她就被扔到了禁地里头,关于禁地的传言她也听过,只要入内必死无疑,遥望那不着边迹的枫林,浓郁的死寂感袭卷而来,她不想死,她想求生,所以在枫林里转动起来,却没想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卷,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她一辈子不会忘记。 本以为就要这样子死去了,却不曾想过她居然还能活着,还来到一片如人间天堂般的净土,这里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心的笑意,没有外头的勾心斗角,心灵上的虚净感,让她倍感舒适。 也是在这里生活后,她才了解到,这个名叫幽冥谷的地方,只有这对如仙侣般的谷主与谷主夫人是一直生提到在这里的,其他人都是和她一样,逐渐被那股吸力给吸来的,而且,这片净土好像有魔力一样,一但让人来到,便没再想要离开的冲动。 别看这里每个人都笑颜如花,笑容如沌水般的沌净,却有不少人从前都是干过不少坏事的人被受处罚而丢入禁地的,还有些同她一样,都是失宠的美人,还有些自寻短见而入禁地的宫婢,也有些是好奇禁地而误入这里的。 但是不管是哪类人,如今在他们脸上,都看不到那些邪恶的气息,这片净土,真能将人心灵感化,如今她的心灵也很平静。 只是看到谷主跟夫人两人都如此急切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她还是小声提醒道:“谷主,夫人,我在那里看守时,只有发簪掉落,并没有看到人,所以…” 她很怕他们满怀的期望会变成失望,南宫紫旋淡定的打断她的话语:“既然这发簪会落下,那么等不了多久定然会有人落下,而且来人武功定然是十分厉害的,这发簪会掉落,定然是他们在与血蝙蝠纠缠之迹而先行遗落下来的,但是血蝙蝠及霸道,群众之多,便是武功再厉害的人,也是无法逃脱的” 林姗姗眸色里的不解越来越深了,南宫紫旋今日心情好,很是好心的解释道:“那枫林会根据不同的人而转动,像你当初会被吸到幽冥谷,是因为你并没有半点武功,所以才入内就被吸来了,而会武功的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自然不一样,那漩涡也是有生命力的,它能视人而定,而且在枫林里撑的时间越久,便会直接触动血蝙蝠群所在,因而发动进攻…” “这样啊”林姗姗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只觉得很是不可思异的悬乎,这个谷里的人,很少有人敢去过问谷主与夫人的事,甚至连他们年龄多大都无人知晓,只知道他们极其厉害,落入他们手里的人,只要他们动了杀心,必然活不了,自然也没人敢问为何会落到这里了,反倒是安安份份的在谷里生活,不制造乱子,他们两人倒像是隐形人,从不过问外在事物。 “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懂,还是不说了”南宫紫旋话落,果然便没再说话,脚步轻灵的往那片天然洞飞速的奔去。 一路奔走到天然洞内,大片明玉般的石镜放着闪烁的光芒,老远便折射着灿光让人睁不开双眼,南宫紫旋与轩辕啸倒是早已经习惯,林姗姗习惯性的用手去挡了挡那光线。 花藤青蔓环绕的山洞,洞门很是没有形状的,弯曲的形状是一幅天然的画卷,条条开满胭脂红碎小花朵的花藤垂落,比任何珠帘的装饰都要美上七分,纯天然的气息,耀眼的强光,远看着那扇自然形成的洞门,就好似天际的一抹幻影,在这如画的净土中如梦似幻。 换职看守天然洞的人看到南宫紫旋与轩辕啸,赶忙激动的走了过来:“谷主,夫人,又掉进来两个人,我刚想前来禀报的,没想你们就来了” “嗯,知道了”南宫紫旋轻应了声,与轩辕啸一起快速的走了过去,满怀激动的,看着那一抹妖红与浅蓝的身影,即便晕厥过去,两人的手还是紧紧牵在一起的。 走一看,南宫紫旋的眉头却是深深拧了起来,本以为掉进来的会是一人,没想到居然是两个,而且还是对意志力极坚强的恋人。 看云楚那眉眼如画,即便被灰尘抹盖的脸蛋也难以掩饰那抹绝色,南宫紫旋是欣喜的,再看她散乱的头发,更是可以确定了,这发簪定是插在她头上的,满心激动的伸手拂去云楚脸上的细尘,精致的脸蛋简直就是上天创造的完美艺术品,连声惊呼:“天,我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能美成这样” 轩辕啸则利落的替蓝玄昊收拾起来,那妖孽的脸蛋完美的呈现在他二人眼前时,轩辕啸与南宫紫旋几乎是齐齐惊愣住了双眼。 “这,怎么如此熟悉”轩辕啸眸角狐疑着,只感觉这张脸很熟悉,却又愣是在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南宫紫旋的视线从对云楚的惊艳中移开,满眼惊鄂的在轩辕啸与蓝玄昊之间打量。 轩辕啸自己天天顶着这张脸,又不是经常照镜子,自然没南宫紫旋看得熟悉,沉凝良久,才缓缓回应着轩辕啸的话语:“的确很熟悉”…“因为他与现在的你…眉宇间有几分相似” 这话,令轩辕啸脸色瞬间就凝重起来,想到自己重生后经常做的那个恶梦,这个身子被人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投崖自尽,落崖之迹还大声呼吼着:“落儿…来生再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感,他能完全的体会,因为千年前那场灾劫,他也曾体会要失去至爱的痛苦,庆幸的是,他重生了,重生在这妖孽的男子身上,更庆幸的是,他心爱的女人,也因为时空的某个交合点,落到他的身边。 他想过要离开这个地方去给这本尊一个交待,但是想到前一世的无耐,他还是决定自私的留下,紫旋再次来到他身边,这定是上天注定的缘,他不要因为给这本尊一个交代而再次引来什么让两人分开的祸根,所以,他自私的留下了,他很少照镜子,就是因为不习惯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更不想因此而有负担,在这点上,可以说他是自私的,却也无耐的,前世被千军万马围杀之迹,他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回到从前,与他心爱的女人撕守终生,重活一世,他定然不会再走过去的路。 可是,这身着妖红的年轻男子是谁,为何会与这张脸长得这般相似,他与那梦中的落儿是否有关。 种种可能性在不停的崔残着他的心里,多年来他们一直在逃避的事,貌似再无法逃避了,心里那潭平静的湖水被掀翻得不停汹涌,久久难以静心。 “紫旋…我、如果…”轩辕啸说话向来温和平静,此刻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南宫紫旋很能理解,这些年他们安逸的过着世外桃源的日子,不就是怕有朝一日那故路会卷土重来么,看到蓝玄昊的瞬间,南宫紫旋蓦然的明白一个道理,紧楼住轩辕啸的腰身,匍匐在他那结实的胸膛,眸光里闪过丝丝坚决:“不用多说,我都明白,若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无法逃避,那我们便不逃了”…“重活三世,能遇上你是我的荣幸,今生能与你平静的撕守二十年…这已经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了,我很感谢,所以,若真无法逃避,那便不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好”深呼口气,轩辕啸并没有多言,定定的决心满在心底,搂住她细腰的手却是一紧再紧,好似过 今日,便再不能这般的拥她入怀了一样。 此时,都已经没了再遇后人的喜悦,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南宫紫旋清音吩咐着一边看守的人:“将他们两个带回去好好调养” “那丫头的身上,倒是有你曾经的风采呢,呵呵…”为赶走那抹不明的惆怅,南宫紫旋故意挑开话题,让气氛活跃点。 “我瞧着,倒是有你的几分风采,虽然晕厥着,那眉宇间的几分英气,倒是与你如出一辄”轩辕啸嚅音绵绵,那丫头的确生得绝色无比,那发簪必然是她配带在发间的了,也就是说她及有可能是自己的后人,这也就说明,当年他们的孩子并没有遇害,他也算欣慰了。 关于这点,南宫紫旋也是深有感觉的,虽然她如今没在世间行走,只需要懒懒的做他的女人就好,但是自己的行风,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那丫头虽然晕着,但那股子天然的英气倒真与她有几分相似,深表不解:“这个、好像没有遗传的吧” “倒也不一定,我的紫旋这般厉害,我们的后人又岂会毫无颜色”与南宫紫旋相处惯了,这一抹幽默风他还是有学会几分的,虽然显得有些僵硬。 夜幕降临,整个幽冥谷在月娘的笼罩下更添几分朦胧感,轻盈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清凉的气息袭卷而来,以往的夜是安静的,偶尔会有琴笛合奏的声音悠然响起。 今夜却显得有些喧闹,因为谷里又来了两个新成员,而且男俊女貌,都是绝色都让人移不开双眼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谷主大人够妖孽,却无人敢天天盯着瞄,这新成员瞄上两眼总是可以的吧。 没有像往夜那般早早入睡,难得的聚集在一起,个个交头接耳的讨论着,皆在想这次掉落进来的又会是何许人也,特别是那些往年掉落进来较早的人,每掉落一个人,他们都是要打个赌的,谁输了,谁便次日替对方做多少活,或者赌上一坛自制的美酒。 在这里没有外头的喧闹,他们也只能靠着这些来自娱自乐了,虽然日子谈不上逍遥,但相比起俗世的沉杂,他们更享受这心灵谧静的平泛感,其实人活一世,无外乎这点追求,特别是经历了大半个生死的他们,更懂得珍惜这宁静。 最为宽大的那间绿装茅屋外,围绕着层层人群,皆是对新掉落的两位绝色人儿很是好奇,那些曾在江湖上咤叱风云的人,倒是很淡定的,并没有很好奇的围上去,而是习惯性的围成一个圈圈,坐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谈笑风生。 “怎么样怎么样,姗姗姐,那两人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绝色啊,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奇的小女子们见林姗姗端着水盆走出个,一窝蜂的围绕上去,当中也不贬那些侍卫极别的年轻男子,个个很是好奇的。 “据说那男子比咱谷主还俊俏,这是不是真的呀” “还有啊,那女子比仙子还要美上几分,会不会是夸大其词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林姗姗给整得焦头烂额,瞧他们个个要把她给扒了一样,看他们个个长得平平无奇,也难怪会对美人有好感了,事实上她第一眼也是被惊鄂到了的,要不是谷主与夫人在场,只怕连她都要忍不住流口水了。 “好了,你们别闹腾了,等他们醒了你们自然就能见着了,你们再这样,谷主与夫人怕是要生气了”林姗姗无耐,瞧他们个个猴急的一幅想要把脖子伸入墙中的样子,赶忙关上门,端着水盆在他们的夹击下溜了。 把谷主跟夫人一般出来,他们立马就乖了,规矩的闭上嘴,却还是忍不住小声议论着:“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会醒啊,今晚能不能醒过来…” “他们是受伤了吗?我自寻短见闯入禁地的时候,也是半天就醒来了呀,瞧他们好像晕着挺久了”一位面貌清秀的女子说道。 众人一听,没好气的:“切,那等丑事还好意思拿出来说,自寻短见,也就你干得出来,像我们,可都是被逼的,要么就是被谋害的” “我、要是能活下去,谁愿意死啊”那女子嘀咕着,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做为两个娘娘之间的线人,事没办好,若不自杀,怕是会死得更惨,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找死来得痛快,所以她就自己闯入禁地了。 “好了,你们就别围在那里了,不管他们能不能醒来,我们都等着便是了,这里人本来就不多,有新成员,我们自然是要举夜欢迎的”从在后头的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大婶吆喝着,嗓音里透满威严,看她面目慈和,说的话却是极有影响力的,果然那些闹轰的轻年人们逐渐消停下来,三三两两的跟他们一起入座,烤着篝火,凉凉的气温对他们没有半丝影响,这里难得这般热闹,要么就是一次性来几个人,要么就大半个年头或几个年头都没动静,坐在这里的人,除却少数的十来个年轻人之外,其他的都是早年掉落下来的,所以对于他们孩子般的闹腾,也像个长辈一样的看在眼里,却没有像他们一样疯狂。 “蓝玄昊,蓝玄昊…”模糊间,云楚感觉到有人在替自己擦身子似的,那种袭卷而来的压力感瞬着记忆而来,下意识的呼喊出声,手心紧了紧,感觉不到属于蓝玄昊独有的温度,顿时惊座起来,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有些谎乱无措,惊的却只是蓝玄昊不在她身边。 气息还有些不稳的,迷朦的眸子如探灯般寻找起来。 “姑娘别担心,那位公子在外头的阁间呢”林姗姗被云楚突然的惊醒也惊到了,见她如此慌乱的,定然是在寻那位公子的下落,赶忙给她吃颗定心丸。 云楚来不及多想这是什么地方,也顾不得眼前的是什么人,甩了甩头脑,思绪逐渐清明过来,连鞋也来不及穿上,光着脚丫子便往门方向奔去,看到蓝玄昊那抹妖红平静的躺在那里,云楚这颗心才放下来,急得林姗姗在后头直呼喊:“姑娘,鞋…” 云楚哪里顾得上鞋子不鞋子的,只见蓝玄昊脸色有些泛白,好似失了血色一样,满心担忧的,都没顾得上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怎么了,他怎么还未醒…” “蓝玄昊、蓝玄昊,你醒醒…醒醒,听到没有”云楚摇了摇他的身子,希望他能赶紧醒来。 林姗姗一边把云楚的鞋子给提了过来,一边安慰道:“姑娘放心,夫人说了,这位公子只是因为内力消耗太多,所以有些虚弱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了,你还是先把鞋子穿上吧,如今天凉,别伤了风寒才好” “真的只是这样?”云楚再次确认到,看林姗姗脸上没有半点谎色,一个劲的保证道:“放心吧姑娘,这位公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这才让她心安几分,却也没打算离开床榻,就座在床衔上穿起靴子来,显然不是她先前穿着的,连带身上的衣服都焕然一新,颜色与自己喜爱的天蓝却所差无几,这款式还不是一般的新颖,都是金奚不曾见过的,便是她改造出来的,也不是这个样子,云楚瞧着,怎么都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有些现代化的节奏。 只是再抬眸打量起这屋内的摆设,还有林姗姗的穿着,所用的器具,这里的确还是身处在古代无疑,别的先不说,光看那点着的油灯便知道这不是现代了。 眼看窗外明月高悬,阵阵欢声笑语传来,篝火燃烧得刺啦作响,虽然没看到外头的人,但也能想象得到那热闹的场面,让云楚有种身大梦里的感觉,心灵莫名的平静起来,若不是蓝玄昊还昏迷着,她想,她应该会很喜欢这一切的吧。 “姑娘,先喝碗粥吧”林姗姗端着清淡的小粥走来,恬静的笑意融化在脸上,满是关心。 云楚也不扭捏,也不担心这粥里会有毒什么的,如果这里的人要害她,只怕她也醒不过来了,而且她身上有凤玉,便是有毒,她也是不用怕的,在陌生人面前,云楚举止堪为优雅的,将清粥喝完,空空的小腹瞬间饱满起来,头也没之前那么沉浮了,整个人瞬间精神不少。 起身将碗搁置回托盘里,云楚这才抬步走到窗前,看着那寥寥可数的一群人,大概有四五十个的样子,看上去三十岁以长的长者居多,年轻的,大概也就十来个的样子,不管什么年龄段的,都打成一片,很是其乐融融的画面,与理想中太平盛世的感觉可真像。 唇角不自觉上扬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姗姗在她身后待命着,听到她的问话,巧舌如簧的给她介绍了起来,将幽冥谷的一切事物都说与她听,包括这些人来由来。 一番叙说下来,云楚也算听明白了个大概,看来他们并没有再次穿越到什么地方,还是身在西灵,只是这片土地,就像她上次闯入的幻阵一样,这里是真实的,而那片枫林却只是个虚无的,或者是枫林里有不为人知的密道被阵法给掩盖住了。 而这些人里头,有的是被害而来到这,有些是自寻死路,有些是误闯,听了林姗姗对幽冥谷的介绍,云楚的眼睛却是越发的晶亮了起来,这么说来,蓝玄昊的爹爹极有可能也来到这里了。 “谷里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了吗?”云楚欣喜道。 “是的姑娘,每当有新人加入,我们都会以篝火的形式欢迎的,当然,如果落下来的是死人,我们也会给他们一个简单的葬礼,三里外,那里有一片葬岗,已经有不少人长眠于那里了”林姗姗说着。 听了她后半头的话,云楚心猛然掉落一拍,阁得有些远,她看不清楚每个人的面貌,但是蓝玄昊的爹如果落下来,那他是活着的,还是死了呢。 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 绝色的容颜,清然的倩影,才走出门口,便在人群里带来阵阵骚动,特别是那些年轻男子,个个惊艳得流下丝丝口水,女子们则是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个个惊叹:“美啊,比天仙还美” 就连那些年纪稍长的,也是惊滞了双眼:“真怀疑这丫头是不是人生的,怎么能美成这样,为毛老头子我们就长不来这般出色的面貌呢”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大叔,这话直惹得那年纪稍长的大婶雷轰:“得了,就你还嫉妒人家小姑娘,重新再投一回胎吧你” 旁边的男子开始调笑了:“我看啊,他就是重新投一回胎,长得说不定会比现在还次呢” “切,你以为你很俊”中年大叔不满了,听他两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们关系非一般好的,没什么计较。 云楚却是冲到他们面前,不管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的,将他们的面貌打量了个仔细,直惹得众人莫名其妙的,大婶见她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很是好奇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云楚满脸狐疑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落竹是绝美的女子,但是蓝玄昊的面貌却公遗传了她的三分,而蓝玄昊长得这般妖孽,定然是更像他爹了,可是这些人里头,女子还有几个是长得能入眼的,至于男子,还真是没有半分出色,就此来看,蓝玄昊他爹定是不在这些人里头了。 不祥的预感闪过,想到林姗姗说的葬岗,难不成他已经死了,若真是这样,蓝玄昊该有多失望,落竹又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 对上青衣大婶狐疑的眼神,云楚还是带着一丝期盼道:“你们里头,有谁叫奚凌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目传承起来,看着云楚的眼眸里多了几丝狐疑,也逐渐从那惊艳中回过神来,不管老少,对于奚凌天这个名字,有些人是熟悉的,也有些人是听说过,却从不敢提及的,西灵帝的兄长,只要来过西灵的人都会知道,只是真正见过他的,却没几个,只知道奚凌天是上朝的太子,却因为犯下弑母的大罪,而被皇帝废去太子身份,储位这才遗落到二皇子身上,而奚凌天却在事发之后连夜逃亡,自此,这等不孝之人便成为整个西灵皇宫的禁忌,知道皇帝不喜,便再无人敢提,先皇还因此事被气得一撅不震,没多久便驾崩,自此二皇子奚傲天便继承了皇位。 这个名字是这般的熟悉,大婶看着云楚的目光也逐渐模糊起来:“丫头,你是宫主派来的人吗?” “宫主?”云楚一听,再看大婶脸上流露出悲伤的表情,有些事情大概也能窜连起来了,落竹手下的人有不少命丧于禁地,想来她们并不是死了,而是落到这里来了,然后就再没出去过。 这位大婶是这里头的女子里最为年长的一个,一听到大婶激动的唤起了宫主,后头坐着的几位女子也纷纷站了起来,围到大婶身边,在她们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多大岁月的痕迹,顶多也就三十初头的样子,依旧是貌美如花的。 云楚几乎可以肯定道:“想来,你便是落竹夫人的师傅古青前辈了,你们都是灵女宫的人?” 几年了,许久没有再掉落过灵女宫的人下来,如今云楚的出现,直让她们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个个竟然欣喜的掉下了泪水:“没错,宫主她还好吗?灵女宫的姐妹们,她们都还好吗?”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慰问着,云楚无语的,灵女宫她可没去过,这些事情也是从落竹的口中了解到的:“很抱歉,我才来西灵没多久,我也没去过灵女宫,落竹是我婆婆” 云楚很老实的说着,看她们的样子,绝不像是背叛了落竹,想来她们会一去不返,要么就是厌倦了尘世的繁华,要么就是还没找到出口。 “婆婆?”这下*婶,也就是古青惊讶了,又是惊又是喜的:“几年光阴,少主都已经娶妻了吗?”随即又开怀大笑起来:“真是难得呀,少主那脾气,居然也能娶到妻” 这话说的,好似蓝玄昊从前的臭脾气压根就娶不到妻一样,顿了顿又赶忙住嘴,一个劲的啧叹道:“不对不对,少主这般出色,自然是能娶到妻的,只是那脾气着实怪了点,不过这些年,也当真是苦了他了” 不难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对蓝玄昊的心疼,随即又反应过来一样:“那、那个跟你一起掉落下来的人就是少主咯?” 云楚无语的,看着这古青一惊一诈的,哪里有半点师傅的样子,难不成因为这几年在这里过得太过惬意,所以连性子也变了么,瞧她就要入内的样子,云楚赶忙阻止道:“前辈还是等等吧,玄昊还未醒,而且,他不太喜欢人打扰他休息” 云楚的话,算是让古青那满心的激动给停下了,猛的拍了下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都怪我太激动了,想来以少主的性子,我若是突然闯进去,他若是醒来,定会一脚把我给踹回西灵呀” 云楚无语到极点:“他有那么恐怖嘛”瞧她说得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果然,古青很认真的点点头:“一点不夸张,那时候宫主极为思念少主,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寻他,也不敢让他知道自己还活在世上,也怕自己的轻举妄动给少主带来麻烦,所以经常在派我出任务之迹,便让我稍稍探听一下少主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宫主也是极开心的” “我记得有一次啊,那时候少主好像才十五岁的样子,蓝王府的墨竹轩我是闯不进去的,一直等了几天,才等到有一回少主在酒楼里用膳之机,这才能亲眼见到他的样子,少主当时在酒楼里稍作休息了一下,我机灵一闪,心想着若是能带着属于少主身上的东西回去给宫主,她定然更加欢喜的,这便偷偷溜进去了,哪想还没靠近他人,整个身子便被直接给喘飞了…” 古青满口啧叹的,说着自己的‘光荣’事迹,听得云楚是一愣一愣的,却又忍不住想笑,这古青还真有老顽童的潜质啊,瞧这说话的表情,挤眉弄眼的,好似当时的场面活灵活现的展示在众人面前一样。 后头那些灵女宫的女子们早就笑翻腰了:“真没看出来,往日里一本正经,不言苟笑的古青师傅居然也有这般丢人过,少主实在是太厉害了”想她们事情没办好的时候,可是没少挨古青的体罚呢,在灵女宫的时候,个个怕她怕得要死。 后来来到幽冥谷,这里的谷主大爱和乎,是不允许打闹的,而且古青师傅也不知道怎么的,性子居然莫名的就降了下来,慢慢变得亲近和蔼了,她们也就慢慢的跟她打成一片了。 看着这里的人笑成一片,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不认识,就是灵女宫的人,也只是因为有着落竹这层关系,她才觉得近乎一些。 从他们脸上散发出来的笑意,云楚是打心眼里喜欢着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只是他们这次前来却是带着目的的,给了古青一个讪讪的笑意:“你放心吧,他如今被我调教得很好,没我的命令,他是不会随意打人的” 古青眸子里满是狐疑,想到蓝玄昊曾经那脸色臭臭的样子,这种人会被一个女人驯服:“貌似不太可能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们都是灵女宫的人,那么奚凌天…也就是我公公的消息,你们可有?他是否也在这里呢?”云楚支开话题,不管蓝玄昊的爹是生是死,她都得有个心里准备才好,否则真怕蓝玄昊会受不了。 说起这个,古青脸色变得异常浓重起来,抬眸与灵女宫的人久久相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围着篝火而坐的有两位年纪稍长的男子也是脸色凝重的,良久,他们才很不忍心的给了云楚一个答案:“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这世上,怕是再无奚凌天” “你们都知道他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楚惊鄂的,看古青满脸凝重,还有那两位与古青年纪相仿的大叔,他们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既然来过西灵,必然也是见过蓝玄昊的爹的,至于那些年轻人,怕是跟她一样,都没有亲眼见过了。 “丫头,此事…怕是要等你们见过谷主才知道了,你先回房休息吧,等少主醒来,我再领你们一起去见谷主”古青慎重的说着,并不打算继续,有些事情,还是得他们亲自面对才会知晓答案。 云楚满脸狐疑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在逃避什么,但是隐约间,她能感觉得到,这一切都与那个素未谋面的谷主有关,否则为何灵女宫的人来到这里就不回去了,看古青的样子,对落竹定然是真心相待的,如此,便更没有留下的道理了,虽然林姗姗有说来到这里便不能出去,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能进自然也能出,这个她是坚信的,而且古青满面狐疑的,这里头定是大有文章。 “也好,等玄昊醒来再去拜访一下谷主跟夫人好了”云楚轻声应下,满心思纠结不知道从何说起,却是没打算继续追问了,相信一切都会明朗起来的。 “楚楚…楚楚…” 刚想问一下有关那位神秘的谷主跟夫的事情,听到蓝玄昊在里头焦急的呼唤声,云楚也来不及多问,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看蓝玄昊脸上露出惊谎失措的表情,满脸担心又是欣喜的:“我在这” 没顾外人在场,云楚紧扑到蓝玄昊的怀里,紧紧相拥,熟悉的莲香淡淡的充斥在鼻尖,蓝玄昊搂住她细腰的双手一紧再紧,下鄂蹭着她的耳迹,暖暖的呼吸声逐渐平静下来:“我还以为…再不许离开我了,我好怕,楚楚,再不要消失在我的视线…” 醒来那一瞬间,感觉不到手心的温度,他瞬间就乱了,睁开眼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却没有云楚的身影,不加思索的便焦急的呼唤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处境,也没担心自己是否身在危险中,仿若没有她的存在,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怀里暖暖的温度,让他清楚的知道她就在身边,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让他无比的满足,知道她没事,一切都是美好的。 云楚唇角洋溢着幸福的浅笑,回抱他的双手也是紧到不能再紧,她自然明白蓝玄昊的紧张,就如她醒来之时一样,这种相爱的感觉真好:“好” 良久,云楚才先放开他依依不舍的怀抱:“晕厥了这么久,先前又废去那么多本源,如今你身子定是很虚弱的,过来先吃点东西” 桌上,早有林姗姗准备好的食物,一叠清粥,还有几个小菜,很是素净,色泽却很是迷人的,香味浓浓,林姗姗也早在他二人紧紧相拥之时便已自觉的退去,小小的空间内,只有爱意浓浓两人。 蓝玄昊依然有些不太情愿松手,紧握着云楚的手心,好像他一松手云楚便会消失不见一样,肚子虽饿,可是此时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怎么看也是看不够的,微嘟哝着嘴撒起娇来:“你喂我” 要是以往,云楚定要跟他抬扛的,也许是刚经历那种害怕失去的痛感,她似乎很能明白蓝玄昊的心里,浅笑盈盈的,逗弄了他妖孽的小嘴:“真是可爱死了” “坐下,我喂你”云楚把他的身子按在木凳上,试图抽开手去端那碗粥,晕厥后再次醒来,喝点粥暖胃最好了,可是蓝玄昊偏偏还在这个时候闹起了小孩脾气:“不要” 论她如何,他也不松手,云楚满额黑线的,无语到极点,却又很是喜欢这种被在意着的感觉,只好用另一只手把粥碗端到桌边上,然后用小勺子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的往他嘴里喂:“乖拉,张嘴” 瞧此刻的蓝玄昊,简直比三岁小孩还让人难伺候,却又无比可爱的,让人愣是怒不起来。 刚吃下一口,蓝玄昊却不肯张嘴了,半瘪着嘴,十足的闹脾气的小孩模样:“你吃” 直逗得云楚咯咯直笑,看他发迷散乱的,衣服也没换过,想来是那女子只替自己换好,还没来得及找人替蓝玄昊换了,除了那张妖孽脸干干净净之外,这满身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再板着这个表情,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乖拉,我已经喝过粥了,你赶紧把它喝了,我们再一起吃饭”云楚细声哄着,并没有因蓝玄昊此时的倔强而生气。 “不管”蓝玄昊一幅没得商量的余地,精致的唇角撅着,真是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无耐,云楚呼得自己喝一口,再给他喂一口,这总算是把他给搞定了。 这一顿饭绝对是他们用膳以来吃得最久的一顿饭,因为两人肚子都是及饿的,所有的菜色几乎被一扫而空,加上蓝玄昊这孩子脾气发作着,你一口我一口的,这一顿饭下来,还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娇也撒了,萌也卖了,蓝玄昊总算是正常起来了,这才狐疑的问着云楚关于这谷里的事,云楚了解的不深,但依旧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一说给他听。 蓝玄昊闻言,眉色逐渐浓重起来,有几许忧心的:“照你这么说,他还是及有可能在人世的?” 云楚摇摇头,带着一丝不确定,却是紧握住了他的手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做好心里准备好吗?” “如果他还在,那我们便想方设法带他一起离开,如果不在…也请你、别太难过好吗?”云楚劝解道,她心知蓝玄昊是带着满怀的希望而来的,很怕他会因为希望太大,而失望越大。 挑目望向那触燃烧的篝火,蓝玄昊深呼口气,缓声应下,紧了紧她的手心:“你放心,这个我早有心里准备,我只是…担心娘亲罢了” 娘亲苦等了爹爹这么多年,相信她能撑下这么久,都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丝期待,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倘若一朝确定了,得知他已不在人世,那娘亲该有多绝望。 云楚拾起榻边准备好的锦衣给他换上,没有鲜艳的红色,一袭墨衣挺立,那么久以来,她只见过蓝玄昊着过红蓝白三个颜色的衣服,那套湛蓝还是为了移开侍卫的视线而着,白衣是为了坑皇帝而穿,日常的他从来都是红衣滟滟,如今看他穿着墨衣,眉宇间妖孽依在,却多了几分浑天然的厉气,直让人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两人齐身步门茅屋的瞬间,众人皆惊呆了双眼。 什么叫做公子翩翩美人如画,什么叫做国色天香,简朴的衣着发冠,也难以掩饰两人天浑天独有的仙气,牵手站在一起的身影是那么的和谐,用绝配也不足以形容两人的俊美,几乎是齐齐看呆了双眼。 古青更是看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如此妖孽的两人,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还不要成精了”以往她只远观过蓝玄昊,只知道他生得及其俊美,比他生父还妖孽七分,却从未这般近距离的看过,而云楚也是美得不似凡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不引起轰动都怪了。 “天哪,这怕是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了”年轻男女们惊叹着。 而长一辈的人却只是在微微的惊讶过后便收回了心神,并没有像他们那般的无法自控,赞赏的眼神不自觉流露着。 只是短暂的惊艳过后,他们确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问题:“这位公子,看着好眼熟…” “是呃…好像、好像…”说话的年轻女子一个劲的想着,终于想起来是谁的时候,却愣是吐不出这话来,手猛的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众人被她的话也给挑回了神,再次打量蓝玄昊的时候,个个面上不自觉露出狐疑之色,先前只顾着欣赏他的美貌了,这会才发现问题所在,特别是这一袭墨衣,连林姗姗也看呆了双眼,先前在内室的时候蓝玄昊一袭红衣妖冶,有着几分女子的娇柔美,加上满身灰尘的,她还真没注意看,除了知道他长得很俊之外,还真没在意这个。 被众人的狐疑一猜测,个个都瞪大了双眼,这抹身影…不自觉的跟他们的谷主身影重叠起来,同样妖孽的俊美,只是眼前的男子却比他们的谷主更药妖孽七分,身形像到极点,脸蛋却是比他们的谷主还要青出于蓝,众人猜想疑云,古青也不自觉狐疑起来,只有他们这三个年长的人,才稍微淡定一些,谷主有着与奚凌天一模一样的脸,他却从不承认自己是奚凌天,而且性格、及他所有的一切,与奚凌天都是两个样。 古青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找到人了,却在慢慢的了解之后,她才逐渐的放弃了,虽然他说的事情很是不可思议,但事实转变如此之大,也容不得她不信,一个人的灵魂没了,而被另一人取代,这样的他,找到了又有何用,这些年她一直帮着宫主找他,也深知他在宫主心里的重要,所以得知这一切后,她逐渐的放弃了这个念头,与其把这样的他带出去,倒不如让宫主以为自己与他都已经遇害了,这样子最起码宫主还能带着那一丝期望活下去。 她虽然很想出去看看,只是谷主也说了,这个地方只能进不能出,而她也着实喜欢这纯净的一切,无烦无恼的,几年下来,她的内心已经很平静了,若不是云楚的出现,只怕她都要忘记,奚凌天是谷主,谷主也是奚凌天的事实了,看向蓝玄昊的眸子里写满心疼,真不知道这孩子要怎么接受这一切。 “像谁?”云楚看他们神色骤然转变,猛的抓住这个字眼。 “我带你们去见谷主吧”古青上前,没有正面回答云楚,抬步往山洞口走去。 蓝玄昊与云楚都是满心狐疑的,见他们不说,也只好做罢,相信见了那个谷主,一切答案就知晓了。 看着这个平凡的山洞口,外围黑漆漆的一片,里里却是倘亮的,一看就知道是夜明珠光芒的折射作用,一种无言的预感浮上心头,越是靠近山洞,云楚的心就越发砰砰的直跳起来,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危险即将来临,还是兴奋的,雀跃的,总之令她心头忐忑不已,握住蓝玄昊的双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怎么了”蓝玄昊关心道,他倒是异常的平静,兴许是着了墨衣的原因,周身给人一种冷冷的锐气,云楚倒是没觉得不好,只是把古青给惊着了,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快了几分,不想靠蓝玄昊太近。 “没事,就是有些莫名的紧张”云楚随口应道。 蓝玄昊回她一个讶异的眼神,无声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云楚摇摇头,深呼吸道:“我也不知道,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就涌上心头了,可能、是我太过担心了,所以有些紧张吧”自我安慰着。 “没事,一切有我”蓝玄昊紧了紧手心,将她牢牢的拽在手里,给她几分安抚。 云楚点头轻应,先前的黑沉蓦然间换然一亮,直刺得让人有些睁不开双眼,片刻过后便也适应了,前头,古青正摇着洞顶悬挂的风铃:“谷主,夫人,他们醒来了” “进来…”里头传来清细的女声,嗓音里透着一股子刚硬的气息。 这道声音…时间似乎像是停滞了一般,那一声‘进来’,久久在云楚的心头盘旋,心跳声猛然加快了不止一个节奏,体内的温度不自觉上升起来,那是激动而生的,蓝玄昊刚想迈步前去,这才发现云楚居然停着脚步压根没有前行,狐疑的转过眸子看向她:“楚楚…这是怎么了” 见她这幅模样,蓝玄昊吓坏了,抬出的脚步瞬间收了回来,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感觉到那异常的温度,很是担心的:“怎么会这样,你别吓我…” 蓝玄昊面露急色,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呆滞的样子,好似石雕一般。 “两位,谷主跟夫人有请”古青回头,看他两还在后几步那里杵着,连忙催促着。 云楚渐渐回过神来,心跳加快的旋律扑通的跳着,好似随时会从心口窜出来一样,双眼里带着无限希望的,又很害怕失望的,见蓝玄昊担心,这才抚了他的手背:“我、我没事…我们进去吧” “真的?”蓝玄昊显然是不相信的,云楚的步子已经缓缓朝前挪动着,细指搭上她的脉搏,发现她真的只是因为太过激动而这个反应,心底顿时松了口气,却很是不解她为何这般激动,迈着沉稳的步子与她一同前去。 入目,如诗如画的一幕映入眼帘,青藤做壁,点点碎花落在上边如星空般耀眼,玉石做榻,妖孽的男子怀里安静的倚着一女子,萤衣飘然,闪闪的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们相拥的感觉,给人一种,珍惜一秒是一秒的感觉,让人不忍破坏的。 云楚没劝致的欣赏,眸光直直的盯着妖孽男子怀中的女子,那张脸…是这般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好似一切晃如昨日,却是几个时空的差距,如此的遥远。 每一分轮廓,精致分明的菱角,那双撩人的丹凤眼,甚至连身形都没怎么变化过,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不是那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而是衣裙飘然的女子,依旧那样子美貌,唇角不自觉叶嚅动着:“妈妈…” 两字出口,却没有半分声响,无声的吹散在风里,清明的水眸里含满道道晶莹,竭力克制着没让它落下。 蓝玄昊在入内的瞬间,也是瞬间呆住了视线,那人怀里的女子他倒是没细看,只是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却是让他刹那凝住了视线,惊鄂的,惊喜的,不可置信的,心思一阵翻滚之后,这才缓缓注定到他怀里的女子,那张绝美的脸,不如娘亲般貌美,与他倚在一起的身影却堪称绝配。 种种思绪浮上心头,这些年…他遗弃娘亲与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女子吗?一种愤怒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好想上去揍他一拳,理智却还是告诉他,要清醒一点,最少要先弄明白事情的原由再动手不迟。 回眸之迹,他才发现云楚那满脸的苦涩中加杂着更多的却是惊喜,眸中那要落不落的泪水更是击上他的心头,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榻上那男子带给他的震撼与愤怒皆被埋没在云楚那直流的泪水中:“楚楚,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她的泪水,让蓝玄昊瞬间就慌乱起来,他实在不明白,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片刻功夫变得这般的奇怪,情绪如此不稳定,天知道她的泪水让他有多心疼。 这一声楚楚,直令半倚在轩辕啸怀中的南宫紫旋回过神来,脸色蓦然骤变,多熟悉的名字,缓缓从轩辕啸怀里起身,缓步走到云楚面前,眸子里亦有一丝激动与期待,却又蓦然的觉得自己很可笑,不一样的脸,而且,她在那个世界活得好好的吧,怎么可能会是她。 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很是淡定的开口,看着她绝色的身影带着一丝欣赏:“你、也叫楚楚” 云楚不停的轻笑着,欣喜的,激动的泪水在眸子里泛着青光,缓缓从蓝玄昊怀里抽退出来,定定的对上她的双眼,嗓音里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有一丝不确定的:“你是南宫紫旋还是、莫紫旋…” 不过一句话的时间,却好似相阁千年,身边的一切骤然停止般,如雷惯顶,南宫紫旋被压抑下去的那丝转化为巧合的期待都因云楚这句话而画上终点,两人的视线里,除了两人是清晰的,身边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旋转骤变一样。 许久,南宫紫旋才沉稳的控制着自己的那一丝难掩的激动之情,眸子里亦是不停的翻转着色彩:“你是…” 她希望事实如她所想,却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生怕自己的幻想落空,会认识莫紫旋的,并不一定是她的女儿林楚,也及有可能是同一时空的某位认识她的人,只是楚楚这个名字太过巧合,让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兴许,眼前这如天仙般的人儿,就是她的楚楚,就好似千前自己魂落到南宫紫旋身上一样。 云楚收拾好心绪,在南宫紫旋期待的眸光下,久久的,才一字一句的吐道:“你可是叫我云楚或是林楚” 南宫紫旋眸光蓦然呆滞着,丹凤眼里惊讶,惊喜,不可置信的…种种思绪飘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喜悦,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无疑于长年买彩票的人从未中过半毛钱,却有朝一日突然间被五百万砸中一样。 “你、真的是楚楚”南宫紫旋惊喜的,向来精明的她连带说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云楚用力的点点头,无言的情绪拢落在心头,南宫紫旋的反应告诉自己,她的确是妈妈无疑,那被控制住的泪水再次如珠般滑落下来,激动的拥上南宫紫旋的身子:“妈…” “楚楚…我的女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南宫紫旋紧紧的回拥着云楚的身子,喜悦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这种事情,她连做梦也不敢想。 在现代之时,由于她的疏忽而被那男人害死,那时候她的女儿才十二岁,虽然对于楚楚来说,那时候她已经够懂事,够能力自保了,也很成熟,可是在她心里,楚楚再懂事,不过也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那男人负情狠心,她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希望将她培养成才,做个比男人更厉害的女强人,所以她经常冷着张脸对她,甚至在她最需要母亲关怀的时候,也选择冷脸相待,只为让好变得比世上所有男子更加出色。 一朝身死,她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直到明白过来自己再没机会见到女儿,她才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多花时间陪陪她,为了自己那可恶的私心而剥夺了一个孩子该享受的一切,明明十二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比二十多岁的人还要成稳,在女儿几岁的时候,她还能看到女儿时常对自己撒娇的模样,渐渐的,女儿不负期望,蜕变得比天才还耀眼几分,她甚为满意,却从此再看不到孩子对自己笑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跟自己说,她知道,那孩子是恨她的。 带着遗憾离世,魂落到南宫紫旋的身上,三十几岁的她,却意外的穿回了十几岁的身子上,那张脸,分明就是自己现代的脸,只是年轻时的她而已,就连名字也一模一样,却唯独姓氏不一样。 重活一世,时光倒流,她不想像前世那般窝囊的活着,虽然她很强大,但被伤是事实,所以在南宫家族,从前那个不出色的南宫紫旋完全蜕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高攀上,更惹不起。 凭着她出色的能力与胆识,加上几千年的智慧,南宫紫旋这个名字可谓是风靡天下的,身居高位久了,前世的记忆也逐渐模糊,唯独那个有着冷漠眼神的孩子,她的女儿林楚,那一直是她挥洒不去的牵挂,她甚至想过,有没有办法能让她穿回现代,只要让她知道她的女儿过得很好,她就很满足了,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只是可惜,几年下来,没有半丝踪迹,后来她放弃了,只是对女儿的思念却不曾少过。 她有着自己的势力,所以,她把女儿第一次画的那幅简画都雕刻在自己的信物上,大到碑刻,小到一珠耳环,都有着那抹简洁的轮廓。 本以为前世的伤让她再不敢爱上任何人,轩辕啸,那个英武不凡,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纯净气息的男子,逐渐走入她的内心,慢慢的,他们有一个温馨的小家,他们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草草的拜堂便是夫妻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子,粉嘟嘟的很是可爱,只是天下八国顶立,苍生缭乱,轩辕啸有着不凡的武艺,她有着绝世的智谋,为了天下苍生,他们择明君投奔,助他打天下。 却不想自古帝王皆无情,天下是稳定了,他们却因为功高盖主而遭到忌讳,阴谋阳谋不断,这些他们本就可以应对,却没想那皇帝竟然荒唐到动用千军万马,也要将他二人置诛死地。 在千军万马之下,便是武功再好,智谋再高又如何,两双手,如何敌得过千千万万的手,她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心如死灰的痛苦,折磨着她的心灵,南宫家的武艺绝学与世无双,有一招她从未试过,因为那招使出,杀伤力及大,更甚至会殃及自身。 那时心痛之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一心只想为轩辕啸报仇,果然,如武学秘书上记载的那般,那必杀技使出,千军万马覆灭大半,十里方圆寸草不生,而她也离开那个世间。 身穿到千年后,绝不在她的意料中,轩辕啸也巧合的重生,更是令她欣喜万分,那一世因为世间的一切而让他二人劳燕分飞,这一世,她再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恰好这片山谷很适合生存,环境及其优美,他们决定再不离开这片山谷,夜晚的山谷静幽幽,便取名为幽冥谷。 那招必杀技使出,害她身受重伤,本源被损,从此失去内力,那幻阵之术却在脑海不曾遗忘,为了避免让世人打扰他们,她在这片山谷里设下最高的幻术,以天然玉陨石做引,但凡落入幻阵的人想要逃脱是不可能,除非她亲自撤下幻阵,而特意选在皇宫一角做阵眼,主要是因为那里够平静,为不让人打扰,让那个地方变得恐怖起来是有必要的,却没想还是时不时的有人来打扰,好在是有进无出。 此生她决心安静度日,又岂会轻易撤下,但凡有人掉落,便再无出去的可能,也不怪她自私,只是这阵法万一被人知晓逃脱的方法,那他们还如何平静度日,就这么一年年的,掉下来的人不在少数,活的死的都人,但是出去过的,却是半个都没。 一开始掉落进来的人也曾疯狂的想要出去过,却无论如何也出不去,逐渐的,在先辈的明见下,后来掉落的人也就安心的在这里呆着了,平静的土地,也能养出平静的人,大概就是这个理,这些年落下来的,除了一批批死人,活着的也就四五十个了,相互做伴,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有意思。 她们两母女在那里激动的诉说着各自的情,两个大男人却是齐齐皱起了眉头,这什么情况。 蓝玄昊还是能猜到一点的,南宫紫旋的画像他见过,而且也听云楚说过她的故事,他隐约能猜到这个身着萤衣的女子就是楚楚在另一个时空的亲娘,但是,这实在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她两激动成这样,又不像是假的,如此,他倒是真心替云楚高兴着。 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蓝玄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恨吧,好像又有些恨不起来,犹豫许久,才淡漠的开口道:“为什么要丢下娘亲与我?” 轩辕啸从相拥的两人身上移开视线,略带歉意的看着蓝玄昊一眼:“相信你也能猜到一二,我并不是你的父亲奚凌天” 南宫紫旋的身份被确认,千年前神将与南宫紫旋的故事他知道,虽然在蓝玄昊的意识里隐隐有些猜测,他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的,轩辕啸的话却无疑于一道惊雷,直将蓝玄昊那点侥幸的心里给打碎。 带着满满的希望而来,却要失望而归,蓝玄昊嚅动着唇角,却是吐不出半个字眼,他该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落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瞬间浮现在他眼前,他能想象得到娘亲知道这个事实会有多崩溃。 嗓音依旧淡漠得有些寒人:“你是轩辕啸” 他几乎可以肯定了,南宫紫旋深爱着轩辕啸,又怎会与其他男子撕守,而这个幽冥谷,说得好听是只能进不能出,其实不过就是被幻阵掩盖住他们的隐居之地而已。 “没错”轩辕啸对他点点头,难掩眸色里的那一丝愧疚:“我不是故意…”占据着这身子的,这话还没说出口,蓝玄昊冷冷的转身。 他不想对着这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一开始他也欣喜的以为,找到生父,却没想完结是令外一个灵魂,若这人是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他或许还能揍他两拳出出气,毕竟他是占着自己父亲的身子的,哪怕不是他自愿的,可偏偏他是楚楚的娘亲爱着的男人,也会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呵呵,到底该是爹还是岳父,蓝玄昊讽笑,老天这是在玩弄他们么。 蓝玄昊抽身走到洞口,并没打算与轩辕啸多说,暂时,他还没有办法像个没事人一样的面对他,他表面可以装作很平静,却难掩内心那波涛汹涌,只是他也没走远,保证云楚依旧在他的视线下。 清冷的背影让人不自觉心生几分怜惜,古青看着这抹身影,就好似几年前一样,她每暗地里去打探他的消息时,看到的都是这一抹凄凉的身影,很是心疼的,缓缓上前几步:“少主,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命运” 蓝玄昊不语,古青他以前从未见过,适才却在云楚的话里听到过,一抹忧思拢上眉宇,墨色的身影锐气惊现,比那一抹妖红更增重几分煞气,这一抹忧愁却更加让人心疼,云楚身在惊喜中,却也没忘记蓝玄昊的事,见他走开,这才强压下内心的欣喜,松开了南宫紫旋的怀抱:“妈,你等一下” 南宫紫旋试了试面上的泪迹,除了上一世轩辕啸在她面前断气的时候落过泪,她都快不记得眼泪是什么滋味了,如今再见到自己的女儿,虽然面貌完全不一样,但是她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比青年的她更加成熟睿智,而且还越来越可爱了,她感觉到她内心散发出来的温暖,再不像从前那般的冷漠,这让她十分惊喜的。 “玄昊…”走到蓝玄昊跟前,云楚紧拽住他的双手,他眉宇间的忧思,令她十分心疼,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只希望自己手心的温度能给他一丝安慰。 熟悉的温度传来,蓝玄昊眉色瞬间暖下几分,抽手抚上她未来得及试去泪水的面颊,唇角微勾扯出一丝轻笑:“楚楚在这异世与娘亲重逢,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 带着微微心疼的口吻更是让云楚泪如雨下,这个男人啊,要不要这么坚强,蓦然的楼紧了他的腰身,脑袋紧紧的埋在他怀中:“玄昊,以后我们都会是你的亲人,虽然…爹爹他不在了,但是、父王,娘亲,我们都会是你的亲人,不要太难过可好?你还有我们” 蓝玄昊身影虽然冷得有些慎人,但是南宫紫旋与轩辕啸并不觉得哪里不好,相反,仅仅是一个眼神,也能看出他对云楚的疼爱,特别是自己受了重大打击之下还能笑着安慰云楚,这让南宫紫旋倍感欣慰,自己来到这个异世,遇到了真爱,女儿也找到她的幸福,真是上天的厚眷。 轻执起轩辕啸的左右,缓步来到他二人面前,几人内心都是倍感绞织的,命运怎会如此弄人,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上天的眷顾,可是对于蓝玄昊来说,却是一个悲剧。 “玄昊是吗?”轩辕啸缓声开口,听到云楚对他的呼唤知晓他的名字,带着丝期盼的开口:“孩子,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是你爹爹…奚凌天或许是死了,但是他的躯体永存,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所以、若你愿意,以后就让我做你父亲可好” “是啊,玄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命运弄人,我们能相遇,这也是一种缘份,如此巧合的,楚楚又是你的妻子,虽然是重活几世,但说起来,我也算得上你半个岳母了,若你不介意,往后,我们都会把你当亲生孩子来疼爱的” 深呼口气,听着这真诚的言语,蓝玄昊内心依旧无法平静,却依然用及平静的口吻道:“谢谢,我没事” 他恨蓝王恨了十多年,以为母亲死了,却没想她还活着,而自己居然还有个亲生父亲,虽然从未养育过他,但是骨血相连的,他多少有丝期待,满怀希望的来到这里,见到这个只在画中见过的男子,如谪仙般的人,母亲思念已久的人,却是躯在魂已亡,或者说他不该埋怨任何人。 一切当真是天意弄人吧,若不是轩辕啸重生在父亲的身体上,或许连这具躯体也早就腐化掉了吧。 想到这点,他又蓦然觉得很幸运的,呼吸深深,温柔的松开了云楚的怀抱,那一丝凄凉的讽笑逐渐暖了起来:“或许这一切真的是天意,我应该感谢你的存在,让我父亲的躯体长留” 轩辕啸眸光紧了紧:“你当真不怪我?” “怪又如何,已亡去的灵魂也回不来,而且我想,定是父亲遇害后,才给你这个契机的吧” “千年前有关你们的故事我了解过,我也很为你们遗憾,如此风华绝代的两个人,居然落得凄惨收场,上天既然再让你们重生,定是希望你们再续前缘,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恨的呢” 蓝玄昊口风逐渐活跃起来,眸色里的忧伤暗沉慢慢散去,被满满的了然所取代,如驻庙已久的僧人看破红尘一般的光芒,云楚心里那抹担忧也逐渐散去:“你真能这么想就好了,我真怕你…” 会钻牛角尖,这几个字还未出口,便被蓝玄昊给打断,朝她吐着邪魅的笑容:“你家夫君我是谁,多大点事呀” 瞧他变脸比翻书还快,云楚瞬间落下满额黑线,又很是欣喜的:“好拉,知道你心里强大” 蓝玄昊唇角微勾,想到什么,眸色不自觉暗沉了几分:“只是,我怕娘亲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要不然,就让娘亲以为他不在了吧,事实了他本来就不在了”云楚提议道:“就像古青师傅说的,见不着人,说不定还能给娘亲一丝期待” 蓝玄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他希望天下大定后,能跟自己在意的人隐居山林,自然包括他娘,可是云楚的娘亲也在,而且还是重活了几世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缘份,总不能为了自己娘亲而毁了她们娘两难得的重逢。 “我想,事实就是事实,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总有一天娘亲会知道的,而且,她还年轻,我不希望她守着这个空无的希望而过一辈子,前半生她已经够苦了,我希望她能在知晓真相后,调整心态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且,父王他等候了近二十年,我也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蓝玄昊周身的气息逐渐的暖了下来,透满了对落竹浓浓的关怀,身上冷酷的气息缓缓散去。 因为他相信缘份这个东西,若不然,他也不会遇见云楚了。 所以有些东西既然无法挽回与改变,何不试着去接受,换个角度去想,就会发现上天对他们真的是很眷顾,三世情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遇上的,至于娘亲,或者她与父亲的缘早在二十一年前那个夜晚就该断了,她应该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 “你能这么想,我们很欣慰”南宫紫旋缓声道,以前她也不相信缘份,自从再次遇上轩辕啸开始,她也慢慢的信了,如今还能遇到女儿,更是让她坚信,这一切都是瞑瞑中早就注定了的缘份。 “楚楚,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蓝玄昊情绪稳定下来,几个人都落坐到竹木桌前开始长谈了,自己身死是无意中被害,那云楚呢,南宫紫旋很是好奇。 说到这个,云楚的眸光蓦然的黯然几分,微勾了勾唇角,眸角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暗讽,尽量不让南宫紫旋看出她的情绪:“是…” 刚在想要编织个什么样的理由,南宫紫旋浑身的气息不自觉冷了几分,想到自己,那畜牲居然敢派人绑架楚楚,为的就是让她跪在他面前求饶,并自杀,只有这样他才会放过她的女儿,那时候云楚虽然已经很厉害了,在众多黑社会的高手下,逃生的机会还是很渺茫,看着视频里那枪口对着云楚的脑袋,为了给女儿一线生机,她选择相信了那个畜牲,答应他注下死亡药物,为了让她的死看起来很正常,那畜牲还特意花了大价钱,购置了那种让人死于无形的顶级毒品。 他连自己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的楚楚,想到这个,南宫紫旋就满心愤恨无处发,虽然如今离那个时候已经好久了,若非不想起来,一但想却,却又晃如昨日,让她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是那个畜牲下的毒手对不对?” “妈,你怎么会知道?”云楚讶鄂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还以为她也是跟她一样,有梦回过现代的事,话落却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问了:“那个,其实也不算是了…” 云楚吱唔着,不想让南宫紫旋因为那个男人而影响到心情,这一世,她能遇上自己心爱的男人,还能再次见到母亲,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几千年也无法修来的福份,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呢,不管曾经那梦镜是真是假,她就当那是真的,那男人已经得到他应有的下场,又何苦被这恨意灼伤了自己的脑子。 南宫紫旋气得胸口阵阵匍匐:“若在这个世上再让我遇上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紫旋,别气了,都已经过去了”轩辕啸悉声安慰着,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很是心疼她。 “是啊,妈,这一世才不要再遇到那人,便是千刀万刮,他也不配让妈来动手啊,省得脏着这双玉手”云楚劝着,还一边调侃道。 南宫紫旋被她那看向自己双手色眯眯的表情给逗笑了:“楚楚,相比从前,你变了好多呢,如今的你不那么冷漠,更懂得亲近人了,真好” “妈妈不也变了么,我前世就从未见妈妈笑得这般灿烂过”云楚眉目轻挑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与轩辕啸周身游走着,啧啧叹道:“果然爱情的滋润能改变一个人啊,轩辕神将,你可真有本事,能把我这铁面无私的妈给变得这般有小女人味” 瞧她越说越不正经,轩辕啸还从未被人这般打趣过,脸上不自觉露出尴尬的意味。 南宫紫旋无语的:“臭丫头,真是翅膀长硬了,连你亲妈都敢打趣,活腻歪了吧” “不不不,这个世界太美好,有玄昊有娘亲,怎么能活腻歪…”云楚啧叹着,眉目里满是贼贼的笑意,直堵得南宫紫旋语结,被一个后辈这般打笑着,还真是没经历过的事。 “楚楚,夜已很深了,我们先回屋休息,可不要打扰了两位长辈休息”蓝玄昊体贴的,一幅十足的暖男模样。 云楚微嘟了嘟嘴,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早些休息哈” “今日的确是有些晚了,你们折腾了一天,一直晕着的,想来也是及累的,也早些休息吧,有话明日再说”南宫紫旋叮咛着。 看他两相拥离去的身影,南宫紫旋倍感欣慰:“我瞧着那小子倒是个不错的主,看样子楚楚以后会过得很幸福的” 轩辕啸扶着她上榻:“我们也会很幸福的” “嗯”南宫紫旋轻应,却还是有些忧虑:“明日我们真的要离开幽冥谷了么?” 真要回到繁杂的尘世中,她还真有些不舍。 “逃避了二十年,是该给人一个交待了”轩辕啸嗓音微沉,有些担心着,前世的错误,让他这辈子只想好好守着她过日子,幽冥谷很是安静,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若身入尘世,有些事情定是身不由己的,他害怕再因为什么事故而导致他失去她。 特别是如今的她已经无法修复内力了,筋脉受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可是蓝玄昊的出现,让他深深明白,该来的迟早会来,而且蓝玄昊说得对,不对让那个无辜的女子一直痴傻的等着了,她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更不会离开你”轩辕啸保证着,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我信你”淡淡的三个字,充满了坚定的心。 外头,围绕着篝火而坐的人都未散开,在等待着他们出来一同欢庆,香香的野味传来,随手递上两只给蓝玄昊和云楚,一个劲的缠问着他们的来历。 只有最为年长的两位很是淡定,自个吃着自个的东西,两人被他们的热情给热和的,跟他们絮叨了不少关于现在几国之间的事,当然他们的身份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对了,两位老伯是何来历呢”云楚看着那两位倚在一起的老有伙,瞧他们不言苟笑的,只有他们两个在那里交谈,希望他们也能跟人群打成一片。 林姗姗落坐在云楚身旁,好心的解释着:“他们从来不说自己是何来历,只是谷里有人生病什么的,一般那位头绑绷带的老头都会替我们医治一下的,而那位平头老儿就更厉害了,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经常打野味都不带伤的便能把他们给活捉回来” “这么厉害”云楚惊讶,再看手中被烤熟的野免,除却被枝丫叉着的口子外,还真没有半点伤痕呢,拿到眼前细致的研究一下,也闻不出半点异样。 蓝玄昊勾勾唇角:“真是个傻丫头,这有什么高明的,你不也能做到的嘛”说着,还很是贴心的从自己手中撕下一兔腿塞到她嘴里。 云楚一边嚼着,蓦然间回过神来:“对哦,可以用药” “瞧他两一对活宝一样的,不会是江湖中那消失已久的怪医跟毒圣吧”云楚随口说道,只当开玩笑般的,并没有太认真。 那两个老家伙闻言却是以飞一般的速度蹿了过来,微带着苍桑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小丫头居然认识我们” “离我娘子远点”蓝玄昊不满意了,瞧那个老东西把林姗姗都给挤一边去了,赶忙伸手将云楚的身子揽过自己身边几分,很是厌恶他们靠近云楚。 “臭小子,除了毒小老儿我对女子可没兴趣,只不过毒圣我消失在江湖上多年,来到这个被封锁的地方无法出去,而这些个人一个个都不识货,居然连我毒圣的大名都没听过,你说恼不恼”平头老儿一个劲的嘀咕着,很是不满意的。 众人这才是第一次知道这两位居然就是江湖上大名顶顶的怪医跟毒圣,要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难怪以前他们问他两姓甚名谁,他两却是半点不屑的,原来是在生气,怪他们这些人有眼无珠啊,不过说起这个,他们还真要喊冤,谁人不知惨医跟毒圣都是行踪缥缈的,见过他们的人都没几个,他们又怎么会认识。 “对呀,想我怪医当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来到这地方居然没半个人认识人,你说气不气人”怪医也一个劲的啧叹道。 巧合的说中他们的身份,云楚觉得惊讶,但是此时看着两个一唱一搭的老顽童,云楚关心的却是令一个问题,朝两人吐出个讪讪的笑意:“原来真是赫赫有名的怪医跟毒圣啊,久仰久仰”…“只是,二位都没娶妻么?” “小丫头问这个做什么?”怪医拎着酒壶,很是不解的,他还在关心这小丫头年纪轻轻,自己又没见过,是从哪里知道自己长相的问题呢,哪想她突然间问这个。 “切,要女人做什么,老头子我一个人逍遥自在快快活活的过日子,没事找只母老虎岂不是自找麻烦”毒圣很是潇洒的摸了摸他那平头,明明没几个毛在上边,却摆着风流倜傥的甩发模样。 臭美的德行真是惹笑了一大堆人:“真是看不出来这平老头还如此风骚啊” 云楚却是在心里偷笑,眸光闪闪的看着两位老头子:“难不成两位老伯靠搞基过日子” 看他两一对卦一样,云楚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怀疑,两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有些没能明白过来,良久才后知后觉的回应道:“嗯,我们对野兔、野猪、山鼠…之类的动物兴趣,鸡那个东西,在尘世间都吃腻了,来到这里,当然得偿些别致的” “咳…”云楚就差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哈哈大笑的,没有半点优雅的样子,都笑喷笑了。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的,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无耐,云楚只好换个说法:“老伯,我说呢,此基非彼鸡,我的意思就是,两位老伯都未娶妻,看你两关系如此的妙,是不是有那啥…断袖” “放屁”这两字刚落,两老顽童几乎是齐齐跳了起来,暴跳如雷的,在这片山谷里,他们的情绪第一次被勾了起来。 “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看上怪医/毒圣这个老东西”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没好气的哼叽着,口角相争之迹,都没顾得上找云楚麻烦。 两个人倒是先闹腾了起来,还越打越远,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这两老家伙,他们还以为他两是哑巴呢,平日里都不开口说半句的人,居然因为一句断袖给闹了起来。 云楚看着那像冤家一般的两个老东西,她是带着打趣的意思说的,可是如今看他们的反应,还真让她觉得他两之间有那么点什么了。 “楚楚,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蓝玄昊轻笑着。 “那倒不见得,我瞧他两挺像一对冤家的,莫不是两人相爱着,却都还没有发现对方的心思吧”云楚自顾自的猜测着。 直让蓝玄昊满额黑线直冒:“他两一直都是这么闹腾的,怪医以医术出名,毒圣以毒出名,两人一直在较量,多年也未分出个高下,算下来,也有十来年没有过他们的消息了,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一起来到了这里,想来是在两个斗艺之时一起落下来的了” 云楚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也能理解,两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没个对手,人生还真是相当无意义,她心里却打着另外的小算盘,轻附到蓝玄昊耳边,软声轻吐:“他们两的医毒本事当真高到无人能敌?” “可以这么说”蓝玄昊点点头。 “那跟我比起来呢”云楚又问。 “这个”蓝玄昊显然有些犹豫了,这话还真不好说呀,如果说她不如两个老东西,那岂不是伤她自尊,如果说她比他们厉害,万一这小丫头去找他们斗法岂不是会输得很难看。 “你有你的本领,他们有他们的厉害,没必要跟他们比,在我眼里楚楚你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便行了”蓝玄昊吹捧着,事实上云楚的毒医术的确也很厉害,只是跟那两位老成精的东西比起来,怕还是要差了一个档次的,毕竟云楚并不是常接触这些。 云楚清明的眸子忽闪忽闪的:“这样啊,那两老顽童都这把年纪了,想来医毒要比我精湛很多才是”…“好吧,我决定了,等离开这里天下大定以后,我定要把这两老家伙拐来做师傅,把他们的本事都学会” 汗,蓝玄昊无语的,他果然是想多了,原来这小女人打的是这个主意,还真是有半点好处都不放过呀。 “听是那两老东西脾气很怪,一般不轻易收徒的,你这愿望,怕是要落空了”蓝玄昊有些不忍心打断她的幻想。 “我会有办法的”云楚眸子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好吧,那希望你能早日把他们拐过来,本领学到之后再一脚踹掉”蓝玄昊很是腹黑的说着。 “呃,我没想过要踹啊”云楚舌结,不明白蓝玄昊为什么要这么说。 下一秒,便听到蓝玄昊一个劲的哼叽着:“哼,即便是两个老家伙,可能对女人没兴趣,但好歹也是男人啊,我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有机会接近自己的女人” ‘噗嗤’云楚再没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这个男人啊,总是能让她笑个半死,她就说这货先前的口吻怎么如此怪怪的呢,原来大醋坛子又打翻了,非常无语的:“我的夫君大人,能不能请你吃醋前先看看对象” “哼,我不管”蓝玄昊一幅没得商量的余地。 闹腾中的两位老顽童不由感觉后背阴风阵阵的,怎么都有一种被人算计到的感觉。 一夜在闹腾的欢笑中度过,直到大半夜,篝火散去,东西也吃得差不多了,众人才散去,钻进了自己的小茅屋,云楚他们住着这间最大的,也早早入睡,却难以盖掩那抹焦虑。 “蓝玄昊,你说娘亲知道后,她能接受得了吗?” “就算不能接受,也让时光将所有伤痕都带走吧”蓝玄昊只能这么想着,生父的亡魂已不在,那是事实,总不能真的让娘亲自欺欺人一辈子。 “蓝玄昊,谢谢你” “傻瓜,无缘无故的谢什么”清悦的嗓音温润如玉,浅浅的呼吸平和无比,淡淡的竹香充斥在鼻尖,有他的地方,属于他独有的味道,这种感觉真好。 云楚蓦然的翻起了身子,半趴在他平躺的胸膛,忽闪的大眼睛如星星般闪亮,一眨一眨的,煞是迷人:“能遇见你真好,能爱上你、被你爱真好,如果不是有你,我想,即便我来到这个时空,也未必能遇见妈妈” 的确,要不是他两相爱,要不是蓝玄昊寻父的举动,要不是她爱他够深而执意要跟来,只怕她与妈妈就要处在同一个时空也无法相遇了:“只是很抱歉,上天成全了妈妈的爱,却夺走了你的生父…” 蓝玄昊宽大的手掌抚住她的后脑,滑顺的发丝手感甚好,精致的唇角不自觉勾勒出丝丝轻笑:“上天是公平的,他夺走了我的生父,却带来了你,若不是你,我可能还是那个脾气臭臭讨人厌的世子,若不是你,父王怕也不会将这一切真相告诉我,只怕我还会像个傻子一样的恨着他…我自幼便以为娘亲已不在人世,如今还能见到她,这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至于父亲,大概是他与娘亲无缘吧” 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云楚内心那抹忧愁也逐渐散去:“的确是上天给予的缘才能让如此多的巧合在一起,我相信,娘亲也能走出来的,她一定还能寻到自己的幸福” “希望如此”蓝玄昊轻声应下,云楚半趴在他身上的举动无疑是在点火。 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爱甚紧,不暇思索的便翻身而上,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倒在身下,极致温柔 的抚着她每一寸肌肤,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妖孽的光芒,宣薄的唇角覆上她粉嫩的唇瓣,灵舌巧入,这一次,云楚也是极尽温柔的回应着他的爱吻,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抬扛。 温馨小空间内撞擦着刺啦燃烧的火花,满室温馨加杂着浓浓的暖昧气息,急促的呼吸配合着静夜的虫鸣,爱意充斥满每个边角,触动着床上那两抹身影相织交融。 竖日醒来,蓝玄昊抬眸,身边空落落的让他大为不习惯,天色尚早,那小女人跑哪去了,以往她可是从来都醒得比自己要晚的,不瑕思索的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云楚满头青丝随意挽着,绝色清灵的身姿,手里托着早膳走了进来,见蓝玄昊居然连鞋都没穿就朝她走,连忙惊呼:“天气凉,怎么能不穿鞋子” 欣许是昨日那后遗症还未回过神来,蓝玄昊愣了愣,这才看着自己光光的脚丫子,待云楚放下托盘,这才伸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不是说过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么,害我还以为…” 害他还以为他又消失了,以往他睡觉很安稳,昨夜却梦魔连连,也是许太累的原故,一觉醒来感觉不到属于她的温度,第一反应自然就是担心她出事了。 云楚适时的堵住了他的嘴:“我醒来见你睡得沉,就去你给做早膳了,过来偿偿看,你还从未吃过我亲自做的东西吧” 亲自替他收拾好周身,靴子穿上,衣服理好,还很是细心的给他冠上发鬓,一切收拾好,这才将香喷喷的菜粥给端上,蓝玄昊满眼惊艳的,看着白色的米粥里居然还飘着朵朵花瓣,清浓的香气惑人无比,先别说这般的香了,便是光看着也让人胃口大增啊。 小心翼翼的,很是仔细,他喝得很慢很慢,甚至都有些不忍心动手将粥里的花瓣给打碎,令他惊讶的,是小小的碗粥里有无数层层花瓣,而且味道及好的,最后甚至连一丝残渣都没剩。 “呃,不用这般夸张吧,这里还多着呢,饿不着你”云楚动手,将大沙锅里头的粥再给他乘上一碗,瞧他那样子,真是让她不爱都不行啊。 摸着饱饱的肚皮,蓝玄昊满脸幸福的,直有一种意犹味尽的感觉:“楚楚啊,这叫什么粥,怎么能好吃到这个程度”这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云楚随口应道:“爱心早餐” “人不是说心是这个形状的么”蓝玄昊用手比划了一个有心的动作,很是不解道,他看着粥里只有花瓣,哪里有爱心了。 云楚汗颜,看来她还得慢慢调教他,自己时不时的吐两句现代化的词句,他就要来十万个为什么,那不得累死去,不过看他很是满足的惬意,也顺口应道:“笨死了,爱心早餐呢在我们那里的意思就是妻子给丈夫做的早餐,或者是丈夫为妻子做的早餐,明白?” “原来是这样”蓝玄昊点点头,妖孽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兮兮的,不自觉的就开始卖萌了:“有娘子真幸福” “往后,可不可以天天都吃”蓝玄昊很是期待的样子。 云楚眉头轻拧:“这个…” 她也就是一时兴起好吧,以往从来都是蓝玄昊为她做这一切,难得她昨晚睡意不多,被幸福与激动充斥着头脑,所以没睡多睡便醒来了,想到自己每日起床他替自己做的一切,她突然就想换个角度做一下,再想到她还的确是没有为他亲自下过厨,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跑去炊房了,正好这里材料充足,那些野花里头就有好多是可以入食的,她便随便选了一样下锅,做出来的味道的确也令她满意。 特别是看到他那幅受宠弱惊的样子,更是让她直笑到了心底,她从来不知道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这些原来也能这般的幸福,她虽然会下厨,对于厨房那个地方,她还是真心不怎么喜欢的,所以也极少亲自动手。 如今看他这般期待的,还真是有些不忍拒绝呀:“往后我若是天天给你做,那我岂不是吃不到你为我做的了” “你想吃我随时都会为你做的”蓝玄昊笑意柔然的,幸福的轻笑洋溢在唇角。 “那好吧,天天做就免了,你想吃的时候我也为你做可好,等我们出去了,找机会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菜”云楚难得大方,听得蓝玄昊就差没流口水。 一碗粥都香成这样,那要真做起菜来还了得呀,学着她最可爱的举动,给了她一个大大的香吻做为奖历。 “吃饱喝足,收拾桌子这事就交给你了”云楚笑意绵绵,自个往床上一躺。 蓝玄昊挑眉轻笑,这个小女人呀,就是一点亏也不肯吃,不过今早上可把他给幸福坏了,这女人又是亲自给他穿衣洗漱的,被她伺候着的感觉可真不只是一个幸福就能免形容得了的呀,屁颠屁颠的收拾去了。 南宫紫旋在门外站了许久,他们的小互动她是看在眼里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待蓝玄昊离开她才抬步进来:“这小子可真不错,你是上哪把他给找出来的,要知道这种男人在天下可是稀有物种” “妈,你就别酸溜溜的来嫉妒我了,我瞧着轩辕将军可半点不比这货差呢” 两母女相处的模式暖意浓浓的,一点也不像前世那般,一个带着恨意,一个故作铁面无私的,加上南宫紫旋面容并不显老,而且也才不到四十的年纪,两个人处一块,不像是母女,倒更像是闺蜜一般。 “你这油嘴滑舌的本事是哪里学来的,一点不正经,从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哈”南宫紫旋没好气的嘀咕着,记忆里的云楚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虽然年纪小小,却很是听话,性子还很撅,别说说起话来幽默无比了,便是让她多说半个字也不开口的。 说到这些,云楚眸色不自觉暗下几分,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往南宫紫旋身边蹭了蹭:“妈,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所以才对你带着恨意的,连好话也不曾说过半句” 云楚的道歉,一度酸涩了南宫紫旋的双眼,想到过去,她现在基本落不下泪水,毕竟好多年了,却是有些眼眶泛红的,此刻她也很正视自己的错误:“傻丫头,别这么说,是妈妈不好才对,我不该因为自己的仇恨,而把你不想要的一切都强加在你身上,害你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拥有着快乐的童年,害你年纪小小,却要挑起大大的担子,你恨我是应该的…对不起” 云楚唇角勾起释怀的笑意,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的确是为自己感觉到不平过的,慢慢一路下来,她深深发现妈妈对她的改造有多重要,如果她没有强大的心里,只怕在现代没被害死,来到这个时空也要被迫害身死了,拥紧了南宫紫旋的身子。 “不说了,那些都过去了,没有谁对谁错,能够再相见,过去的一切已经随风散去了,要好好的过好日后对不对”云楚匍匐在她怀中轻呢,脸还是熟悉的脸,连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一样的,这种感觉真好。 南宫紫旋看着云楚这张绝色的脸蛋,虽然与记忆里的云楚一点不一样,但是也改变不了她对云楚的爱,瞧她发鬓只是随意理着,有些撒乱,掏出怀中那支紫玉簪,细细的给她绾起发来,一丝一缕,那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 云楚也很是乐意的享受着那双柔柔的细手给自己绾发的感觉,前世的时候,她就很希望妈妈能为她梳个头,只是自打三岁后,这些一直都是她自理的,她就是期待也期待不来,如今都实现了,而且她手艺极好,那绾出来的发鬓精致无比,让本就绝色她容颜更添几分色彩。 待所有人都整理好,轩辕啸与南宫紫旋才召集齐谷内所有的人,问他们是否愿意离开,若愿意离开的,就一起走,不愿意离开的,就留下。 说到离开这个地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面露不舍之色,他们在一起相处时间最短的也有半年之久,幽冥谷的宁静,都让他们有些不忍离开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还是很惦记尘世的亲人的,先前落到这里的时候,听说压根不能离开,他们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可以出去了,他们自然是愿意的。 一番决策下来,愿意离开的除了灵女宫的十几个人,还有七八个也是愿意离开的,剩余的人他们还是宁愿留在这里,与世隔绝,愿意留下的属年轻人居多,他们一般都是西灵皇宫的侍卫或婢女美人,会入宫当婢女的,要么就是孤儿,要么也是在家里不得宠的,至于做入选过美人的,就更没有出去的必要了,即便回府,那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选择留在这谧静之地。 “谷主,夫人,你们还会回来的吧”林姗姗也是留下的人群中的一员,决别之迹,很是恋恋不舍的,在一起相处久了,都生出感情来了,主要这里的人并不像外头,只会勾心斗角,他们用的是真心。 古青定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丫头,等我们办完事,一定还要回来这地方隐居,如果…还能留得命在的话” “你们放心好了,这里是我们生活半辈子的地方,等办完事,自然是要回来的,这些日子,你们就替我好好守着”南宫紫旋扬言,在人前的她眉宇间总是带着几分英气的,让人不自觉臣服,说出的话也是集聚信服力的。 “那谷主,夫人,大家伙都保重,我们等着你们回来”余下的众人带着不舍的眸光跟他们挥着手。 云楚也是感慨的,虽然都是一些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像个大家庭一样,如今要离开,还真是揪心的,不管是留下的还是离开的,眸子里都写满了浓浓的不舍。 对于选择离开的人来说,即便不舍,归期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尘世如此纷乱,大战在即,谁能保证能留着小命回来呢,让云楚惊讶的是,那一对老顽童居然没选择离开,不过想想也是了,只要有对手,在哪里都能过日子,与其选择繁杂的尘世,为何不留在这安静的山谷。 天然洞内,一片光明依旧,先择离开的人都待好对,一个接一个的拉住双手,也不知道南宫紫旋在那里做了什么手脚,咔嚓一声巨响,只见那块白玉上方出现个天然巨洞,有如吞噬人命的恶魔般,张着腥盆血口在那里张牙舞爪着。 “大家集中精神,千万别松开相互的手”南宫紫叮咛着,云楚与蓝玄昊在前头做引,她与轩辕啸断后,强大的吸力袭来,众人承受着这一波接一波而来的吸力,个个感觉呼吸困难,云楚能分得清楚的是,这股吸力与他们掉落进来时的吸力是呈反方向的。 如扔烂菜一般,一个接一个的被卷出那片枫林,重重的落在禁地那扇门后头,唯独他们四人算是稳住了身形,对这门绝活,云楚是羡慕无比啊:“妈,你啥时候把这幻阵之术也教教我才好” “咳…”南宫紫旋被灰尘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完全是在轩辕啸的护住下才没被卷走的,如今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晕。 “怎么样,还好吗?”云楚话落,才发现她的不对劲,赶忙止住话语上前关心着。 外头看守禁地的侍卫们听到里头传来清晰的对话声,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众目相对,无尽的狐疑在眸角里惊现着。 “这回,应该是人了吧” “可是,根本没人进去呀” 眼瞧着侍卫们大有要入内之势,众人皆齐齐闭上嘴,古青眸子里闪过丝丝狠色,无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楚摇头,目前的形势还不适宜杀掉他们,否则若让人知道禁地里有蹊跷,可就大大不妙了,如今谷内除了两个老顽童,留下的人有会武的,却没有武工太厉害的,万一奚傲天派人闯进去,岂不是要祸害了谷里的人。 “我来”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子二十五六的样子,惦着轻步不让脚步发出半点声音,凑到云楚跟前细声说道:“你帮忙把我送出去,最好做出从天而降的样子,相信以姑娘的能力是能够做到的,待他们都被吓到了,你们再在暗中下手,让他们晕过去就好了” 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云楚还是同意了,她还未动手,轩辕啸强大的内力闪过,那身着白衣的女子顿时如鬼魅般飘落了出去。 众侍卫还在商议着要不要打开门瞧瞧,一抹白色的身影瞪着狠恶的冤眼从里头飞了出来,正板着令人心惊的双眼瞪着他们。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的,嘴里话都说不清了:“你、年妃娘娘、你、” 说话的这名侍卫已经被吓得晕死过去,看着从人的反应,白衣女子心里满是不屑,如刀的眸光刷刷的往其他人身上扫去。 个个吓得挤成一推,也有些人在颤着小腿逃跑,却是跑两步摔一步的,一时间众侍卫全都乱了套,却没有半个人有尖呼出声,因为那些想要喊叫的,都被暗中轩辕啸的息流给击中,直接晕死了过去。 余下几个人,有的甚至小便都失禁了:“不、不要杀我,不是我害了你,年妃娘娘饶命啊” 白衣女子不语,暗处的息流涌入,所有人都晕死过去,却都以为自己是被吓晕的,云楚挑眉,还好有这女子帮忙,不然还真及有可能出乱子,这个时候西灵守卫定是十分牢固的,他们几个人要出去倒是没什么,可人群当中有些是不会武的,就是有会武的,那也高不到哪去,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真不是一般的难。 想来这女子命运定然也是十分凄苦的,对于这个眉目中带着暗忧的女子,想来曾经也是皇帝的宠妃了,不然也不至于连侍卫都认识她,一般的妃子侍卫们可不见得认识,在这后宫之中的女人,还真是没几个不可怜。 在年妃的带领下,这一路什么地方通过的人较少,加上蓝玄昊到浣衣局去偷了一些侍卫及宫婢穿的衣服换来,一翻乔装打扮之下,倒也没引出太大的漏子,只是看守禁地的那些侍卫们却个个以为见了鬼。 禁地那里闹鬼的传说瞬间就传了开来,说是几年前与侍卫长通奸的年妃娘娘回来了,一时间整个西灵宫内也是人心慌慌。 年妃是谁,她的大名几乎是西灵宫内每个人都知晓的,皇帝曾经最宠爱的妃子,除了没爬上皇后的宝座外,整个后宫可以说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耐何红颜终亦老,年妃虽然依旧貌美如花,后宫却是新人换旧人,自打琴妃入宫后,年妃便失了宠,皇帝甚至连年妃的寝宫都不曾再去,空闺寂寞,年妃与侍卫长通奸的消息一经传出,帝王大怒,原本后妃与男子私通是要执火刑的,也许是对她还遗留着一丝不忍,所以将她通打五十大鞭后丢入禁地,任她自生自灭,在这件事上,年妃从未承认过自己的罪过,一直喊冤,耐何人证物证具在,自然是无人相信她的。 如今她的鬼魂回来一说,不免让人心悸,当年年妃的惨样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血淋淋的满身,身上没有半片好皮,那样子真是惨不忍睹,如今难不成是她的鬼魂回来锁命了不成。 那些曾经执掌过鞭刑的人更是吓得不敢入睡,他们掌刑不在少数,年妃那满身是血凄厉的眼神直让他们心悸,好似真的有无尽冤屈一样。 暖琴殿里,正是帝王的宠妃琴妃所居住的宫殿,悠悠的琴声传来,曲调缓转,诉不尽的风光无限,婢女正给抚琴的女子禀报着这两日关于闹鬼的传言。 话落之迹,咚一声,琴声嘎然而止,寻绝品琴弦瞬间断弦,嗖的一声直弹落到琴妃脸上,阵阵生疼,红色的清印顿时显现在脸上,食指也刮落出丝丝血迹,婢女大惊:“娘娘…” 连忙呼唤着外头的婢女:“快传御医…” “不必”琴妃优雅的舔去食指尖的血迹,低垂的眸子蓦然张开,锐利的光芒在眼角闪现,那抹样给人几分森冷的感觉,好似这点疼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半丝影响一样。 “娘娘…”婢女惊呼,伤成这样怎么能没事,这张脸上的烙印若不去掉,那岂不是要毁容了。 琴妃做了个打止的手势,示意她不必多说,阴冷的眼皮睁开:“这些日子皇后那头可有什么动静” “皇后那边依旧如常,并无任何异常”婢女恭敬的回应着。 琴妃眸子再次低垂下来,抹抹思绪埋藏在眼角,心里满是不甘的声音,骨节握得咯咯作响,曾经冠宠后宫的年妃都被她赶下位,冤魂又怎么了,活人她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一个死人,对她来说,那个从未得到的皇后宝座才是最终的目标,却无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帝到底什么意思,皇后的宫殿他几乎半年才会踏入一次,他对皇后并无半分情,皇后也不管任何事,还对他冷脸相待,那为何不废了皇后换自己坐上。 灵女又怎么了,她可没见皇后有为皇室出半分力,难道就为了那该死的祖训么,想到这些,琴妃满心扭曲的,满满的全是不甘心,绝美的脸蛋上满是狰狞之色。 “取面纱”琴妃吩咐着,并没有理会脸上的烙印,理了理衣裙,这是准备要出门了。 婢女无耐只得给她取来面纱遮住脸上的瑕疵。 领着几位婢女火急火撩的一路往凤栖宫方向去,她是怎么是也不会料到,走出这座殿门,便再也回不来了。 凤栖宫里,落竹正落座在榻椅上批阅着近些日子的线报,她不出这宫门,一样能知晓天下事,而这个西灵皇宫,却是她最厌恶的,奚傲天想借用她的秘书助他夺取天下,没门,但是即便如此,奚傲天也不放她离开,只因为每代灵女必定是于皇帝所有,也必需坐在这皇后的位置上,否则他那个皇帝便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即便她逃离了几年,奚傲天也一直不曾放弃过寻她。 “主子,琴妃来了”婢女忆情前来禀报着,眉目间有着浓浓的不喜之色,没有说是琴妃求见,而是一声来了,可见那琴妃气焰之嚣张。 落竹手中的本本沉沉放下,一袭白衣胜雪,眉眼如画,若是以往她倒也不介意陪琴妃玩一下,只是近两日来事务繁忙,加上计划在即,奚傲天她也不打算多留了,现在她自然没这个心情陪着她一起玩。 轻然的眸子抬起,只见琴妃火红的纱衣飘飘,大步的冲她走来,这个颜色落竹很是喜欢,那是因为蓝玄昊最爱这一袭妖艳的火红,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穿上,当真是毁了这上好的颜色,落竹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满。 “皇后姐姐,多日不见,这凤栖宫还是半点变化都没有,本妃那暖琴殿可是新添置了不少取暖的物件,早知道皇后这里如此清凉,本妃还真该带些暖身子的毛裘来”她这话说得轻巧,无疑就是想讽刺落竹而已,其实她最想做的,还是能够激怒落竹,如果她怒了,那自己脸上挂着彩出去,再上皇帝面前一转悠,那么她相信,皇帝多少会对这个女人产生意见,然后她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把她赶下凤位。 让她无比恼心的是,这个女人就像个泥菩萨一般,论她如何冷嘲热讽,就是不见她动过半点怒气,以前她每次前来,还会守点规矩,待人通报,逐渐的,知道她就是个没脾气的主以后,她的气焰自然就越来越嚣张了,只要心里不爽了,她总会前来撒撒气,哪怕落竹依旧不恼不怒,对着她冷嘲热讽一翻,她也觉得开心。 哪想不多言语的落竹今儿个居然开口了,挑着以然的眸子对上她:“琴妃穿得这般少,自然是会冷了” 为了将那玲珑的身姿完美呈现,明明入冬的天气,还穿着夏衣,这不是找冷么,漠然的嗓音道:“既然琴妃这般的冷,本宫便赏你一套冬衣好了” “忆情,去取套本宫穿的冬衣来”落竹吩咐着忆情。 忆情动作很是迅速的取来一套素白的冬衣,只是色泽有些沉旧了,这显然是几年前的。 琴妃瞬间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这个女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如此的纤柔,长相还如此的绝色,相信是个男人都会动心了,难怪皇上便是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将她留在这后位上,修长的指甲陷入手心也不自知。 看着这套雪白的冬衣,内心倍感厌恶,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穿着这抹颜色的素衣是那般的天香国色,她可不屑跟她穿同一色的衣服,而且这颜色这般沉旧,摆明了就是在侮辱她,当真是可恨可恼。 “罢了,本妃身子倒也还弱不到那程度,谢谢皇后姐姐的好意了”琴妃摆了摆手,眸子里的厌恶显而易见,故意拢了拢身上那抹艳红,眸光里的挑衅闪烁着潋滟光芒。 落竹冷笑,我不与你计较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往日里阁三差五的来蹿门,她也就当看戏而已了,只是今日琴妃还就角到她的逆鳞了,这一袭妖红,除了自家儿子身上穿着她觉得顺眼,别的人穿着,她是怎么看也不爽的,特别还是心思如此扭曲的琴妃身上。 冷凝的嗓音一字一句道:“既然本宫的赏赐你不愿意要…” “忆情把本宫的赏赐收回”落竹抬眸,眼皮轻抬的瞬间,风华惊现,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来人,把琴妃身上的衣裙给拔了,再将人赶出凤栖宫” ‘轰’一声,这句话直炸得琴妃脑子里脑浆乱颤着,在她心里,落竹一直就是个没脾气的主,今日居然敢下这道命令,嚣张惯了的她下意识的便吐道:“大胆,敢动我,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忆情,伤愣着做甚”落竹继续专注在桌前的小本本上,一目十行的扫了起来。 气得琴妃在那里花枝乱颤的:“本妃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忆情冷讽,她早就受够了这自以为是的琴妃了,以往是主子不在意,她也只能听令,今儿个难得主子乐意罚人,这个女人当然得好好的惩罚一翻才是:“琴妃娘娘不会连这点道理规矩都不知道的吧” “这一抹艳红,无论是皇室还是平民百姓家,都只有正妻才配穿的,而你不过是一个皇妃,说得好听是皇妃,说得难听点,不过就是个妾罢了,穿着皇后才配穿的衣服在这里招摇,还敢问自己犯了什么错” “你以为往日里娘娘是怕了你才不吭声的么,今日我也不妨告诉你,娘娘只是觉得,跟你这种人说话会脏了她的嘴罢了…也就你这个蠢女人还在这里自得其乐,真以为自己有多风光一样” 忆情满口鄙夷的,把落竹的心思说得透底,的确没错,对落竹来说,跟这种人说话的确是毫无意义的,所以她从不开口,很安静的看着琴妃一次又一次的自娱自乐。 “你放肆,一个下贱的婢子而已,居然也敢以如此口吻对本妃说话,来人,给本妃掌嘴”琴妃肺都要被气炸了,她从来不知道凤栖宫的婢女居然如此厉害,敢对她嚣张,外头有哪个宫的妃子敢对她不敬,向来的嚣张,加上落竹的不吭声,都让她一度的以为,自己就是这后宫之主了。 如今被忆情这一阵讽刺,脑血冲顶的,别提有多愤怒了,招呼着婢女就要上前揍忆情。 这话音刚落,两边脸颊顿时传来一阵阵火轼轼的疼,落竹轻挑着凤眸,淡若的眸光没有半丝情绪,好似多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都会累着一样,两本小折子啪啪的从她脸上落了下来。 落竹缓缓从凤椅上起身,上前拾小本子,连连摇头,随手交给另一边的婢女:“把它们洗擦干净了” 琴妃更是气得火冒金星的,这女人摆明在说,小本子揍她脸上还把奏本给弄脏了,可恶:“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本妃现在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你常年不迈出宫门,怕是还不知道本妃是如何的得宠吧,若是皇上知道你的行径,定然会加罪于你,你就等着吧” 她以为这样子说,落竹就会怕了,却没想她只是懒懒的抬抬眼皮:“你大可以去告诉奚傲天”言下之意就是她压根不在意。 “娘娘,我们去告诉皇上,皇后娘娘太过份了”琴妃身边的婢女劝说着。 另外两名刚想对忆情下手的婢女见自家主子挨打,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皇后眉目淡然的,一幅绝色美人的模样,方才那一瞬间,她们却是压根都没瞧见她出手,可想而知她武功有多恐怖了,她们可没那么傻,会上前去找打。 “哼”琴妃气的,脸上的面纱早已给打落,红红的两边脸辣辣的痛,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难看了,本来她就是想激怒落竹,让她对自己动手,却没想过真会伤得这般惨,原本还以为可以借那琴弦的滑伤来做势,现是怕是真的伤到不能见人了,恼恼的瞪了落竹一眼,冷哼着:“我们走” “慢着”落竹轻声制止。 “你少在这里得寸进尺,你等着被降罪吧”琴妃顿住了脚下的步子,冷冷的嘲落竹讽刺着。 “忆情,把琴妃身上的衣服给扒了”落竹都没看她一眼,只当她在放屁,自个回坐到凤椅上,冷然的吩咐着忆情。 忆情本就是灵女宫的人,身手自然是不错的,见主子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及时挡下琴妃气冲冲的脚步,三下五除二的便将她身上那抹妖红给剥落得干干净净,只余下那抹淡黄的肚兜,看她裹着身子在那里惊叫着,忆情心里都乐开花了:“好在你这肚兜不是大红色的,否则琴妃娘娘你还真是要无一物裹体呀,真不知道你这样子走出去大内侍卫们见了会不会流出惊艳的口水呀,哈哈” 忆情笑声连连的,紧捧着手中的衣物一连驱赶着不愿走动的二人离开凤栖宫,这才将宫门紧紧的闭上。 “主子,你早该这么对她了,那女人还真是,让她几分颜色她还以为自己是块染料了”忆情拿着火红的衣裙走了进来,很是大快人心的,高兴的都过头了。 “拿出去焚烧了”落竹微拧了拧眉头,都没抬头,那抹艳红影被那女人穿过,让她很不爽。 “是”忆情见落竹语气不太好,显然是很烦心的,那满心兴奋劲瞬间收起,保持起平时那严谨的态度,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琴妃只得扒拉了婢女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了,满心委屈的大跑到御书房,满身狼狈的,脸上肿的都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还未进去便在外头大呼:“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看到里头有几位大臣的身影,琴妃呼叫声越发的凄厉起来,大有一幅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受过委屈的样子,都顾不上自己满身的狼狈,婢女身上的衣服与她的身形尺寸完全不对,裹在身上要漏不漏的样子,虽然模样挺让人可怜的,但是身为后妃,这幅模样现身于人前可是大忌,只是被满心愤怒与那好强的心给折磨的,压根没有多想,只想着皇帝见到她的惨状后,能够将落竹给降罪,最好因此而废去皇后的身份。 皇帝闻声,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正好大臣们要禀报的事也处理完,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才让人宣琴妃进来。 大臣们看到琴妃的模样,真是齐齐汗颜,皇帝曾一度因为这个女人而荒废朝政,大臣们对琴妃的印象可没好到哪里去,只是这女人平日里手段不错,总能将帝王的心给抓得稳稳的,便是其她后妃们想要弹劾,也无从下手,反而会一个不小心殃及自己,如今看到她这个惨样,大臣们心里是拍手叫好的,这样一样,自家的女儿可就有希望了。 “这是怎么了?”皇帝有些懒散的看着琴妃披着婢女的衣服,连发鬓也是散乱的,一张脸更是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色彩,直让他有些反胃,说话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皇上,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臣妾适才去给皇后姐姐请安,哪想,她竟然嫉妒臣妾在后宫的地位,竟然对臣妾下出狠手,还狠心的将皇上赏赐给臣妾的仙羽罗裙给夺去,害臣妾失礼于人前啊…皇上…”琴妃连头都来不及抬,一路哭诉到御书房,便软弱的倒在地上,好似受了重伤的样子。 介时,一道秀娓的女声响起:“皇上,这位就是琴妃姐姐了吗?” 这声音…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琴妃心惊,愕然抬起头的瞬间,只见年妃正板着好奇的眸了打量着她,眸子里明显有着不着痕迹的鄙夷,只是在皇帝的角度却是看不到的,柔柔的嗓音煞是勾人心魂。 “不、不、鬼、鬼啊”琴妃还沉寂在自己的心魔中,她压根没想皇帝居然会允许一个女人进入御书房,还伴驾左右,对上年妃那张脸时,顿时吓得惊声尖叫起来,身子连连往婢女身边蹿去,不只是她,那名婢女也是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人身子倚窝在一块,与平时那高贵的模样简直是盼若两人。 年妃见状,唇角的笑意勾得越发迷人,眸子里闪现丝丝不屑,李琴儿,你绝对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她落入幽冥谷,只剩下奄奄一口气,若非怪医出手相救,只怕自己早就见阎王去了,好在她是幸运的,让她留着这条命,满身伤痕也早已被怪医妙手回春给治好。 本以为幽冥谷若是出不来了,那她便在那里安静的过日子,可是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得知可以出来后,她第一个要求要出谷,不为别的,只为让谋害自己的真凶尝尝她曾所受过的痛苦,因她替轩辕啸引路,带领所有人出了皇宫,所以云楚很是大方的,给了她一颗养颜丹,抹在脸上后这张脸形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却柔嫩了好几倍,使她看起来比五年前还在年轻几分。 一番精心设计之下,无意的与皇帝偶遇,勾起皇帝心底的那丝情宜,短短两日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把帝王的心给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她的确算不上绝色美人,却陪着皇帝走过最艰难的年头,所以她心知,在皇帝的心里,她定是有些地位的,特别是五年已过,琴妃便是再有心计又如何,终敌不年岁月的摧残,而且美丽的东西看久了,天天对着同一张脸,是人都会腻了,更何况是皇帝,而自己在皇帝心里却是有一定地位的,一模一样的脸蛋,如何能勾不起皇帝的在意。 “琴妃姐姐定是把妾身也当成年妃娘娘了吧,真是抱歉,妾身也从不知道自己这张脸居然与曾经的年妃娘娘很像,吓到琴妃姐姐了,真是不好意思”年妃娇声柔柔,很是懂事的跟琴妃道歉,没有从前的那几分刚硬,简直就是令一个版本的年妃,让皇帝很是欣赏。 年妃在他心里的确不是没位置,唯独一个陪自己走过最难日子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无情,只是她太没女人味,更多的是钢强,加上宠冠后宫之后,脾气也变得越来越不好,总怪他冷落了她,这缠来缠去的,他也就烦了,如今身边的这个女人,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性子却与她大不相同,就好像让他看到了另一面的她,娇柔乖巧的,短短两日,他的心自然就被收服了,倒不是因为多爱,而是心底的那一丝留念吧。 至于凤栖宫那个女人,他就是肖想,也肖想不起,因为他个人的武功并不如她,而且,他需要那个女人来做他的皇后,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不,你分明就是那个女人,是你,一定是你,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对不对,我没有害你,没有…”一连蹿的打击之下,琴妃脑子里的神错都有些错乱了,身子不停的颤抖,她死也不会忘记那女人死时的凄惨模样,那眼神,好似能将人给吸了进去。 她不相信会有两张如此相似的脸,加上先前被落竹给刺激到了,皇帝又将这个女人带在身边,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要失宠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从前在年妃面前她是趾高气昂的,她怎能容忍如此狼狈的自己在她面前丢脸。 瞬间脑海里却已经思绪万千,喃喃自语的,一个劲的直哆嗦,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张相信的脸吓着她了,还是在为自己将要面对的下场而害怕。 “琴妃姐姐,妾身只是贫穷人家的女儿,姓孙名婉儿,真不是年妃娘娘,这两日宫中已经有许多人将错将妾身当成年妃娘娘了,而且、年妃娘娘的死与琴妃姐姐并无任何关系,且不说妾身不是她,便是真的年妃娘娘,她也不可能来找姐姐报仇呀” 说了一连蹿,好似是在解释着,却给了皇帝一个点醒,琴妃为何见了她会怕成这样,除了心中有鬼还能有什么。 皇帝的眸子里也显现丝丝狐疑,再看琴妃这张脸,与平时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看得直让他倒尽胃口,就是受了委屈,也该将身子收拾好再来申冤,带着疲惫的拧了拧眉头,对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将琴妃带下去,请御医好好来看看,日后便在暖琴殿静养,没事别瞎出来晃荡” 这句话,直接将琴妃的期盼给崭断,琴妃也逐渐的,如梦初醒般,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看着年妃眸子里那一抹得意,很是不甘的,连忙惊呼:“皇上,皇上,是皇后娘娘,是她将妾身整成这样子的,皇上难道不要为臣妾做主吗” 回过神来的琴妃这才明白自己失态过头了,这个女人笑得如此得意,定然不会是鬼,害她慌乱的差点都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了,而皇帝的话,更是让她大惊,什么叫不要瞎出来晃荡,这不摆明了是禁足吗?被禁足的妃子日后还能有什么盼头,难道她也要成为第二个年妃,不,她不要,抓住最后一线机会,死拼的哀求着皇帝,想让皇帝知道,这一切都是落竹的错。 “皇上,妾身看琴妃姐姐的确不像是在撒谎呢,想来在这个后宫之中,也只有皇后娘娘才会有这个胆量动琴妃姐姐了”年妃很是好心的替琴妃说着话,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听宫人们说,皇后娘娘性子冷淡,不喜闹腾,而且在后宫多年一向清心寡欲的,连宫人也不舍得休罚半分,怎么今日会对琴妃姐姐下此狠手呢?” 浅浅怀疑的话语让皇帝对琴妃更多了几分不满,这个女人果然是被他惯久了,居然如此不识大体,他的政务繁忙,后宫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他也就由着她去了,就好似几年前年妃的事,明明心知里头有问题,他也懒得管,只因为年妃在他心里已经变样了,所以他才任由着这个女人来折腾,只是落竹的性子,他也是清楚的。 就如年妃所说,她的确很安静,安静到让人甚至会忘记皇宫里还有一位皇后,若不是琴妃主动去找茬,她又怎么可能会下毒手,连自己都搞不定的女人,琴妃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麻烦,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真怀疑这女人在凤栖宫闹腾了那么多次,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如今怕是真逼急了那女人了,这还真是有意思。 “还不下去”皇帝拧眉,显然不想再与琴妃多说,这个女人本就是他无心的,宠她这么多年,的确也因为她有几分娇媚,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想要借她搓搓年妃的锐气。 “皇上…皇上”短短的几个字,直接将琴妃满心期待给打散,婢女连忙搀扶着她的身子想拉她走,但是她死死不肯离开。 皇帝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冷声吩咐着外头的侍卫:“将琴妃送回暖琴殿” 外头还传来琴妃那不甘的叫声,皇帝倚窗而立,挑目望向凤栖宫的方向,眸子里显现深深的沉思,这个女人,除却自己在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她会毫不留情的出手,平时就是气她也好,说什么也好,她从来不给予半点回应,今儿个这般大动作,她是想要做什么? 对年妃吩咐了句让她先行回自己的寝殿,这才踏出御书房的门,暗沉的嗓音道:“摆驾凤栖宫” 依如从前那般,那个女人一袭白衣胜雪,从未有过半点变化,连容貌也不曾枯死半分,还是那般的年轻,素净的身影绝不是他后宫的妃子们能够比拟的,可偏偏这个女人却是他肖想不起的,多少年了,他就从未得她半个正眼,又因自己技不如人,总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像对付那人一般,动用大批隐卫的力量。 即便得不到她,他也要把她留在皇宫,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比那人差半分,这个江山他一样治理得很好,将来会更加的倡荣,甚至是一统天下,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她看中的人成为他的手下败将,而他却能拥有这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比他还要出色几分,却为何,无论他能力多么的好,这个女人就是不曾给过他半个正眼。 奚傲天心里满是扭曲的思想,他不杀她,是因为不想成全他们在黄泉路上做夫妻,就是痛苦的,他也要她活着,要她做他的皇后,哪怕他得不到她,而且,据祖训,他也必需立这个女人为后。 他的心思一直藏得很好,从未人让看出过他真正的心里,只有他才知道,立她为后,不只是因为祖训,而是因为心里的那抹不甘,从未得到过的不甘,更因为那无意的一场邂逅,这女人偷走他的心,却依偎在那人的怀里,他恨…所以,哪怕拼尽一切,他也要将这江山夺下。 这些年他一直做得很好,后妃无数,宠妃不少,却无人懂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皇后就是因祖训而娶,也有人认为,立她为后是因为灵女的本事不能被他人夺走,只有他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无意的一眼罢了。 空气中寂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良久,奚傲天才开口:“琴妃犯了何过?你要如此待她” 听他的语气,好似对她的做法很不满一样,落竹难得的,没有像从前那般,给了他一眼明丽的正眼,眸子里浓浓的讽刺与不屑闪现着:“帝王何时开始插手后宫之事了” “你敢动我心爱的女人,当真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么?”这话有些重,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围心,他是找不到话题,却又很想跟她说上几句话。 落竹抬起的眸子又重新垂下,唇角勾起丝丝嘲弄的弧度:“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该死的,奚傲天满心愤怒,这个女人,跟他多说几句话就这般累么,明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压根动不了她,更清楚的知道他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动她,咬牙切齿的,满心的恼怒瞬间袭上心头,大扬着步子三两步冲到落竹面前,半撑着桌子居高临上的看着丝纹不动的落竹:“你不要逼我” “怕就是我逼你你也不会动我”落竹抬眸,对上他那燃烧着火焰的双眸,不屑的讽刺惊现在唇角,如此赤果果的鄙视着他。 奚傲天不语,落竹唇角的笑意涟漪更深,清细的浅笑如风铃般清脆:“呵…奚傲天,便是你夺取了天下又如何,你依然是那个卑鄙的小人、懦夫”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奚傲天狂吼着,满心的怒心被这一句懦夫给刺激的,再隐忍不下来,在她面前,他气过,怒过,却从来都是口吻淡漠的,让人看不出情绪,而落竹也从未在他面前开过口,如今她难得说话,却是把他给贬到泥底。 “你不配与他相比”落竹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愤怒,抓狂,清丽的嗓音一字一句,缓慢的,字字烙上他的心头。 好一句不配,哈哈…奚傲天内心抓狂到极点,暗自讽笑,眸子里布满喷血的光芒,自己在她心里便是如此么,若她告诉他,他哪里不好,或哪里不如那人,他心里或许会好过一点,可她却说他与那人相比都不配,哈哈…这多讽刺,即便他身为帝王,她眼里也始终没有自己半分。 自嘲的讽笑逐渐传出声,听着让人有感觉有些痛苦的,无耐的,整个凤栖宫的人却无人心疼他半分,最后那满心的不甘让他直有一种想要毁灭她的冲动,明知道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掌中依然运起了熊熊的内力,狠恶的眸光闪烁,大掌朝她拍打过去。 “不许动她”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落竹惊鄂得压根来不及出手,身子便被那熟悉又陌生的手臂给揽了过来。 落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她的心情,除了那永无止境的泪水如水般涌流着,她已经惊鄂惊喜到没有半丝反应了,就那么呆呆的,眸光呆滞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蛋,她思念多年的轮廓,好似空间时间都在此定格,世界安静到只有他二人。 奚傲天拍出去的掌力如他所料被弹回,身子却重重的砸落在墙壁上,随之又滑落在地,大口的鲜血吐出,这才缓缓抬头,那道声音惊到他了,眼前这抹熟悉的身影,他恨了多年的人,哪怕是他死了,他也一直在恨着。 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的色彩,丝丝慌乱在眸角闪过,只是片许,逐渐变得狠恶起来,落竹看着奚凌天的眸光让他倍感愤怒:“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既然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奚傲天狂怒,这个该死的奚凌天,命怎么就这么硬,掉落万丈悬崖也没死,真是气死他了,当年他有派人去寻找他的尸体,却没找到,本以为他是死了,尸体被野兽拖去当饱餐去了,怎么也不曾想过他压根没死。 轩辕啸略带歉意的看了落竹一眼,见她依然身处在呆滞中,那头奚傲天却疯狂的开始攻击过来,无耐,只好将落竹先闪给凤栖宫的婢女看着,自己一心应付起奚傲天来,区区一个奚傲天,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他钳制住了,被捆得跟麻花一样丢在凤栖宫的某个角落里,奚傲天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嘴便被堵上,如今除了满腔无处发的愤怒,他是没半点折。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落竹的目光一直跟着轩辕啸的身影在转动着,他身手越来越厉害了,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便将奚傲天给解决,内心更多的是幸福的激动,推开婢女的身子上前两步,想要上前拥住他。 可是对上他那略带歉意与陌生的眼神时,她又顿住了脚步:“凌天,你、不记得我了吗?” 如果不记得,他又怎会回来,不过片刻功夫,落竹却是满心交织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道道涌上心头,慢慢的一步步上前,没有激动的拥抱他,而是带着丝质问的:“我是你的落儿…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那陌生的眼神触伤了她的心,她心里一直期盼着他没事,期盼着他好好的,可是这个期待,她却也没抱多大希望的,如今他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倒让她有几分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欣喜的过了头,还是清醒得过了头。 记忆里奚凌天看他的目光是温柔的,眼前的他目光也很温柔,却不是记忆里那抹温柔,眼前的这抹温柔,是客气的,生疏的,对陌生人友好的那种温柔…他难道真把自己忘记了。 这相念头在脑海里飘过,直震得她头晕轰声作响,怎么会这样,面上的泪水还来不及擦落,一道道的泪流又接着滚落了下来。 却还是不曾放弃的,紧握抓住他的手:“没关系,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会让你想起来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带着乞求的,希望的,目光里的伤痛让人不忍开口拒绝,轩辕啸紧紧的拧起了眉心,不知道要作何开口,落竹满心惊喜着,又很是悲伤的,悲喜交加着,喜的是他回来了,悲的是他不认识自己了,以前的他,绝不会用这种陌生的眼光看她。 但即便这样又如何,只要他回来,就算他不记得自己,她也要在他身边,要让他慢慢的记起他们的过去,她会细细的将他们的故事说与他听。 轩辕啸就如同个木偶一样,被她抓着双手,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与开口,任她扑到自己怀里,却没有伸手去抱她,心里满是纠结的,真有种恨不得让奚凌天魂魄归来的冲动。 久久没有言语,这种陌生的气息撩饶在落竹心头,让她逐渐从欣喜中回过神来,摇着脑袋很是不愿承认的,嗓音都模糊起来,抽泣着话语有些不稳,缓缓的离开他的怀抱:“不,你不是凌天,你不是他、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你是谁,你不是他你是谁” 天知道满心的期望过后,那种清醒让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想象中那么回事是什么感觉,落竹的心就好像被刺了一剑,又被狠狠的拔出剑那般抽痛着,痛到窒息,满面的泪水将那张素净的脸蛋给绞糊得阵阵凌乱。 “我”轩辕啸动了动嘴,有些不忍,真怕眼前的女子无法承受,却还是开口道:“很抱歉…我不是他” “我知道你肯定念他甚深,但事实就是,他早在二十一年前便已经…去了”虽然不忍,轩辕啸还是说出了这个事实,这本就是他今日过来的目的,前两日在外头安顿好,还将各人的身份都安插了一遍,顺带帮了那个年妃一把,他们也一直商量着该怎么样让落竹接受这个事实。 落竹能那么快将他认出来,知道他不是奚凌天,这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如今只希望她能尽快缓过神来,不要沉寂在痛苦中才好。 那头奚傲天被制服得死死的,看着他两相认的身影很是不甘愤怒的,满心扭曲,在听到轩辕啸的话后,也被惊鄂到了,眸子里显现丝丝狐疑之色,却还是更加担心自己的小命,既然他不是奚凌天,那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才是。 落竹沉重的闭上双眼,泪如泉涌般,虽然眼前的男人与他一模一样,但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完结不一样的,听到轩辕啸吐出这句话,那满怀的希望瞬间被破灭掉,云楚的情况蓝玄昊有特意跟她讲过,如此看来,这又是一出这样的悲剧了吧,她心爱的人死了,却被他人取代了躯体…而他的儿子,就是太过了解她,怕她接受不了,所以特意把云楚的事告诉她的吧,难怪那夜的他,给她感觉怪怪的。 “你走吧”缓缓吐出这几个字,落竹神色凄悲的,如行尸走肉般,独自走向内阁,没再看轩辕啸一眼,他的身份她此刻也没兴趣知道,只知道再看着这张脸,会让她更加的心痛。 “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我很抱歉…”轩辕啸歉意道,看着那抹纤瘦的白影数不尽的苍凉,心里五味尘杂,这二十一年来,他从来都是觉得自己的重生能与紫旋相守是上天注定的缘,上天是眷顾他的,可是这会看到落竹这样子,他却忽然有些恨起自己来,若不是这样,她的男人或许就能回到她身边吧。 外头,蓝玄昊云楚与南宫紫旋都在凤栖宫的凉亭里呆着,周边暗布的隐卫也被他们解决掉,看轩辕啸淡然的身影带着沉重,便知道落竹定是十分不好的。 “娘亲她、还好吗?”云楚有些不忍心的开口,他们没有出来就立马来见落竹,就是希望能想个比较好的方法让落竹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前夜蓝玄昊还特意来找落竹谈心,还特意给她讲了云楚两世的由来,就是希望在这件事上,落竹能够以正确的姿态面对,不要因为过度伤心而做出什么傻事来。 轩辕啸摇摇头,又点点头:“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要好一点,她并没有很疯狂的举动,也很轻易便认出来我不是他…” 蓝玄昊深呼口气,看着凤栖宫主殿方向,很是伤神的,眸子里同样溢着酸涩,他能想象此刻娘亲有多绝望:“她就是这样,有苦自己咽,从不在人前失态…”多坚毅的女子啊,就如十五年前狠心离开他一样,前前心痛得要死,却还要强硬的以那种残酷的方式离去。 “玄昊,你不要担心,相信娘亲会缓过来的”云楚知道蓝玄昊心里定然也是十分不好受的,只得这么安慰着,她也是焦心无比,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对落竹来说,安静是最好的疗伤药,再多的言语都显得太过空白。 轩辕啸满腹愧疚的,连带南宫紫旋也突然觉得这些年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们的确是幸运的,却又何尝不是无耐的呢,老天没让轩辕啸落到任何人身上,偏偏魂落在奚凌天身上,这到底是缘还是孽缘,他们是幸运了,可是那个命苦的女子呢,独自生下蓝玄昊,苦等二十年,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要她怎么去接受。 可是无论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哪怕宁愿死在千年前那场风暴都好,也不要因为他们的缘而毁灭了他人的缘,可事实就是这样,没有过不去的今天,也没有回得去的昨日…除了接受这一切,还能怎么样呢。 “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跟玄昊在这里守着”云楚贴心的对南宫紫旋说道,如今南宫紫旋并没有内力,体力定是不如从前的。 “也好,想来她这个时候也是不想见到啸的,我们回去等消息,这皇宫如今的情况不太安全,你们要注意了”南宫紫旋叮嘱着。 轩辕啸这才有些后知后觉道:“对了,奚傲天被我抓起来了,如今就在凤栖宫内,你们还是赶快想个办法吧,他已经看到我了,若不杀他,他离开后定会对付我们,若杀了他,这西灵江山该怎么办,这个还得取个两全之策,要如何才能不让天下大乱”轩辕啸眸光深邃的,精明闪现着,他并不知道落竹有能力对付奚傲天,只是见奚傲天对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出手,下意识的出手相救罢了。 说来还真是兵不厌诈,要他看来,这个奚傲天的武功并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将奚凌天给害死了,他魂穿过来之后,除了内伤外伤交加在一起,但是身子恢复过后,这躯体里的实质还是很强悍的,这么一个人,是怎么会中奚傲天的计,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云楚眸色大惊,为了不打扰轩辕啸与落竹,他们并没有用内力去探听里头的动静,并不知道奚傲天也是在里面的,这个时候被抓起来,还真是不太妙,与蓝玄昊四目相对之迹,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唯今之计,便是你取代他为帝” “这、不好”轩辕啸冷声拒绝,前一世就是因为天下纷争,害他与南宫紫旋分离,这一世好不容易得来的缘份,他再不要管这天下事,这天下是繁华也好,败落也好,那都与他无关。 南宫紫旋垂眸思索着,她也不愿涉足这天下事,可是想到落竹,那个苦命的女人,国不可一日无皇,若奚傲天坐回去,他们的行踪已经曝露,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倒不如把奚傲天交给落竹,让她为自己夫君报仇也好。 至于轩辕啸,他占着奚凌天的身子,就是为他讨回这个公道也无不可,轩辕啸以奚凌天的身份出现,替自己洗脱这个冤屈,相信西灵的臣民也能接受他这位新皇的,只这是这样一来就要委屈他二人了,帝位从来不是他们的梦想,曾经出战,也只为天下太平而已。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霍出去了:“啸,是我们占据了奚凌天的身子在先,如今就为他做点事又何妨,而且我们撕守二十年,这已经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了,若这天下没有一个明君出来,你便先代着,至于玄昊,我想,他定然也是十分不愿捆在这个位置上的,我们欠他二十年的父爱,欠他母亲二十年的等待与爱,你便成全他们吧,奚傲天该死,更该由落竹亲自处理掉他…这西灵江山你就先执撑着,若能像当年一样统一天下也无不好” “紫旋,你当真愿意?”轩辕啸回应着,他也觉得对落竹与蓝玄昊亏欠太多,若再因奚傲天的事而给他们带来麻烦,他心里也是十分过意不去的,帝位他没兴趣,但是能帮上他们的忙,他倒不介意繁杂一点,就是怕喜欢安静的南宫紫旋会因此而不开心,所以果断的拒绝了。 如今听她这么说,内心也是加倍感动,这个女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这般的识大体。 “上天让我们重生,就是对我们的恩赐,因为这恩赐毁了他人的缘却是我们的罪过,所以,这些是我们该做的…”南宫紫旋口吻坚定,显然是决定了。 轻执起她的手心,无言的默契,一切都在无言中:“好” 听他应下,蓝玄昊与云楚也是相视而笑,他们去寻找奚凌天,虽然为求证他到底是生还是死,但更多是是希望奚凌天没死,能够回来撑夺这江山,因为奚傲天必须要死,而西灵帝王若是突然驾崩,野心勃勃的群臣秸秆而起,而且西灵不似金奚,皇子皆尚为年幼,最大的不过十七,如何能撑管这天下,到时候又将是无法避免的一场灾劫,到时候天下乱,百姓民不撩生,这可不是好景象。 “你们回到住处先休息,待娘亲情绪稳定下来,我再回去与你们汇合”蓝玄昊喜色露上眉梢,悉声叮嘱道。 轩辕啸点点头,揽上南宫紫旋的身子悄身消失在空气中,没带走半点风尘。 两两相望,就这么坐在凉亭中,夜幕静下,里头依然没有传来落竹的半点动静,只有那盏宫灯,在不停的摇曳着,没见落竹在大殿内走动的身影,奚傲天被捆成麻花般的身子却是如救一般挣扎着滚了出来,嘴里不停的发着咿咿呀呀的叫声,显然是想求救。 蓝玄昊眸色瞬间冷下,云楚也赫然的站起了身子,面带讽刺的看向那个在人前高高在上的帝王,两人齐步上前,纤瘦的身影站得笔挺,就这般居高临上看着奚傲天在自己脚下滚动着。 云楚讽笑,蓦然间想到宁王府的那个假明心月,西灵的公主。 看来奚傲天还是有强大的心计的,只怕他怎么也没料到,有朝一日来到凤栖宫会落到这个下场吧,野心如此之大,想独霸天下,也不看看自己的心胸有多大。 冷冷的拔掉他口中塞着的棉布,紧捏住他的下鄂,让他无法开口说话,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云楚嗓音里透着凉凉的寒意:“西灵帝,这种被人钳制的滋味怎么样?” 蓝玄昊扯过云楚的素手,很是心疼的用帕子给她试了指尖一遍又一遍,嘴里还暖声叮嘱着:“不是跟你说了不许随意碰角脏东西” 这话直把奚傲天满身的傲气给打击得彻底,什么叫做脏东西,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成了这毛头小子嘴里的脏东西,可恶:“哪里来的贼子,居然敢在朕面前放肆,还不快给朕松绑” 仔细的将云楚的手清理干净,蓝玄昊才给了奚傲天一个正脸,妖孽的脸蛋,每一分菱角都是这般的精致,一抹妖红如血,狭长的眸角散发着嗜血的光芒,阴阴沉冷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幽灵:“你说谁是贼子?” 这话意味很明显,明明自己是乱臣贼子夺取了父亲的一切,居然还敢说他是贼子,蓝玄昊周身的戾气层层散开,不言语也能感觉到他有多愤怒,这种袭天卷来的凉意直让奚傲天头皮阵阵发麻,这张妖孽的脸好熟悉,几番迷离下来,他才蓦然回神,像他。 “你、你到底是谁?”奚傲天怒吼着。 “你不配知道”蓝玄昊冷声回应着,眸子里明明章写着怒色,给人的感觉却是冰寒刺骨。 落竹许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轻灵的身影在月色下如仙子般圣洁,落在奚傲天脚跟边上,眸子里那谭如死灰般的目光逐渐燃烧起来。 在云楚的印象里,一直很灵静傲气,淡若的落竹此刻却没形象的疯狂起来,眸子里恨意的目光让人心惊,拔出捌在发间的簪子,拳头捏得死紧,狠狠抵上奚凌天的喉咙,恨不得就这么刺下去,还是愣住了手,没有用力的刺下手。 却是开始如俏皮的孩童般细玩了起来,簪身挑过奚傲天脸上的皮肉,丝丝血迹顿时溅出,奚傲天从未见过一个女人恐怖成这样,那愤恨的眸光都能把人吸进去一样,脸颊上的疼痛传来,奚傲天连连惊呼:“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呵…”落竹轻幽幽的笑声更像来自地狱的女鬼般,笑得绝美,声音却让人不自觉起上几层鸡皮疙瘩:“不能这么对你?那我应该怎么对你”话落,手中的簪子却是更加的深入几分,挑着他脸上的细肉就像是炒着锅里的菜一样,阵阵钻心入骨密麻麻的痛让他不意识都开意涣散。 听她的语气,好似有几分走火入魔的节奏一样,连人都不认识一般,与平常的她散发出来的绝对是两种气息,奚傲天更为心惊,他虽然心里有这个女人,但是在他眼里,却没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你放了朕,你要什么朕都给你,你要离开,朕便放你离开…” “我要他活过来,你做得到么?”落竹阴阴冷冷的口吻,没有半点玩味的意思。 奚傲天痛语:“他不能活过来,朕一样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你为什么非要惦记着他呢,他到底哪里比朕好了,能让你如此疯狂” ‘啪’的一耳光落下,落竹一手挑着他的皮肉玩弄着,另一只手很不客气的甩在他另一边脸上:“不是跟你说过,你不配与他相比” 好似她打他耳光,就是因为他再次说了这句话一样,奚傲天满脸痛色,脸上的疼痛直钻入心肺,刺骨而来,落竹的话语更是刺得他阵阵心痛:“你就这么恨我”这回他没再自称朕,语风不觉间落了下来。 “你害我夫离子散,你说我恨不恨”落竹口吻阴狠的,大有恨不得将他拔皮拆骨之势。 “那都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奚傲天狂吼着。 内心的情绪还没发泄完,脸上又是几个耳光连声甩下:“你这种人不配说爱,那是在侮辱‘爱’这个字眼” “是、我不配,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奚凌天身后的小丑,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他,没有我,特别是你…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为何,为何你却要爱上他,就只因为他那张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脸蛋么…”落竹的恨意让奚傲天逐渐绝望了,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秘密,谁都不知道他爱她,包括他自己也一直不曾承认过。 哪怕是想要得到她之时,他也给自己找尽了各种借口,因为愤怒,或因为醉酒,每每想对她动手动脚,最后被伤得很惨的一定是他,他知道他不屑自己的爱,更害怕外人知道自己的爱而耻笑他,笑他早早便觊觎自已兄长的女人,最怕是便是他一开口这女人便狠狠的拒绝他,虽然这一定会是必然的事实,但他就是不愿意面对,只要不面对,他心里还可以带着一丝假如的幻想。 又是几个耳光落下,落竹就如同走火入魔的疯子一般,一双手都打红了,却还没有停手的打算,最后所幸拔下悬挂宫灯的藤绳,把它当鞭子一鞭鞭抽在凌傲天身上:“你这种心胸狭隘的小人,就只配给他提鞋,居然还妄想与他攀比,你做梦…” “他这么的信任你,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你却在背后这般的算计他,你说你该不该死、该不该死啊…”想到那个夜晚,落竹心魔就难以压下。 那日她正好得知自己怀孕两月喜事,刚想着回去了就要告诉他,却没想回到太子府之时已是经一片狼藉,而他心爱的那个男人,却不见了踪影,是他最贴心的下属带着满身的伤痕回过头来找她,把她与欢儿给藏了起来,一路护送她出城,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心尖上的男人被他亲生弟弟,也就是奚凌天在背地里下药,叩上弑母的罪名,还派数千御林军围剿整个太子府,她当日若不是恰巧出门,只怕也已经遇害了,一路逃脱下来,要不是当年前往西灵的蓝王正好打道回府,将她给救下,只怕也就没有现在的她,更没有蓝玄昊了。 “若不这样,我又怎能将这一切都夺取到手中,若不这样世人又怎会高看我一眼,他奚凌天是人,我奚傲天就不是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父皇、母后、王叔、你、甚至连下人都不曾高看我半眼,我到底哪里比他差了,他会的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会…就因为我出身卑微么,就因为他是皇后所生,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后妃之子…”奚傲天满心不甘,曾经的一切,那都是他的痛苦。 落竹满心愤怒更是飙升到极点:“他待你不好?你敢说他待你不好?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先皇,先皇后,哪个待你不好,原本他还对我说,要去父皇那里给你讨个名头,让你封土为王,可你呢,你是怎么待他的,你又是怎么待先皇后的,先皇后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养着,让你自幼与他一起入学,习武,他有的你哪样没有?” “他是皇后所出,自幼便被叩上储君的名头,这他也有错吗?你母妃早早过世,先皇后将你带膝下,他待你如亲弟弟一般,你的身份比其他皇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他们待你还不够好吗?你的心思怎能扭曲至此” “害死了先皇后还不够,居然还将这一切都诬赖到他头上,若非太过信任你,他又怎么可能会遭你毒手”落竹撕心裂肺的撕吼着,奚傲天曾经也是她的朋友,知晓这一切后,她又何偿不是痛彻心痱的,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失望。 如果说先皇后养他是因为责任,奚凌天待他好是因为同情和血脉相连,她确是真真切切的把他当成朋友的,她从未在意过他长什么样,从前在她眼里,奚傲天也是非常朴实的,甚至还憨傻得有些可爱。 可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的可怕,待他如母的皇后他也下得了毒手,待他比亲兄弟还好的兄长也能栽赃陷害,害他们一家三口支离破碎。 “他待我好不过是因为可怜,先皇后也不过是把我当工具罢了,我只配衬托他儿子的出色”奚傲天狂吼着,反拔落竹的一切话语,只认为他人待他的好,都是出自于同情,他讨厌那种被同情着的目光,自小跟在奚凌天身边,没少被人取笑,说他母妃早逝,却找了个好靠山。 他不甘,凭什么他天资一样聪颖,却要遭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所以,恨意的种子在心里萌生发芽,特别是落竹成为他的太子妃后,落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却是因为那人,那种恨意更是滔天而来,心里强劲的想要将这一切都夺走,他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一点不比那人差。 “你就是个疯子,疯子”落竹撕心歇里的,因为这个该死的、自私狠毒的男人,因为他们的错信,害了多少人,手中的藤绳一道道往奚傲天身上抽去,似乎油尽灯枯也感觉不到累一样。 云楚与蓝玄昊看着,都是满脸心疼,云楚上前抱住落竹的身子,不再让她动手:“娘,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怒,要对付他,有的是千百种酷刑,何必为了这种人而脏了自己的手” 云楚犀利的眼神扫过去,冷冷的吩咐着凤栖宫的婢女:“将他带下去好好看守着” 多年来的隐忍一朝暴发,落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就这么无力的椅在蓝玄昊与云楚二人的肩头,头痛欲裂的,那种疯魔的思想啄得她脑子阵阵麻木的疼痛,想到那个男人,内心更是阵阵抽痛着,无法言喻的苦楚,皆融落在那不断下滑的泪水中。 凤栖宫内一夜无眠,落竹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最后都是云楚使了些崔眠药,这才让她乖乖躺下。 “我们是不是错了”云楚忽然有些后悔,看到落竹难过成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他们不坚持去找奚凌天,不发生这一切,落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子。 “我们要相信娘亲,相信她能够走出来的,长痛不如短痛”蓝玄昊口吻淡淡,即便心有不忍,却也无耐。 “楚楚,娘亲就暂时交给你了,如今天快亮了,奚傲天若不上朝,必定会引来麻烦,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蓝玄昊叮嘱着,眸色浓重的,接下来的事情若顺利不出意外还好,若不然还真会有些麻烦。 “好,你安心去吧”云楚应声,眉色突然有些浓重起来:“对了,那个年妃,她如今以孙婉儿的身份出现在皇宫,虽说是为报仇而来,但是轩辕啸的身份她是知道的,而且她还有个儿子,若知道轩辕啸有意执掌这西灵江山,因此而不与我们同一条心的话,你看要不要…” 云楚没明说,却也知道若年妃不与他们同一条心,这定是要出麻烦的,实在没折的情况下,她也不介意当一回恶人,反年妃解决掉,或者是软禁起来。 “这个你放心,倘若她真敢生出什么事端来,我定不会让她见到明天的太阳”蓝玄昊眸底闪过一丝阴冷,身影酷酷的,从前那个冷血的妖孽瞬间又回来了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伤及她性命吧,她若肯归顺再好不过”虽然都是在幽冥谷生活了几年的人,但是在利益面前会做出什么选择,还真是个未知数。 蓝玄昊应下,抚了抚她后脑的发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这才扬着身影消失在黎明的那一抹雾白中。 出了皇宫,蓝玄昊首先把顾将军还有几个先朝遗臣给找来,看到轩辕啸的瞬间,几位老臣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老脸上竟容落起了泪水,一个劲的嚷呼着,他们的太子殿下回来了,二十一年前那场阴谋本来就是有问题的,皇后与太子之间关系如此融洽,又是皇后亲生的,又岂会因为一时的怒意而杀害了皇后。 至于那人证物证,都是在奚傲天的带领下指使的,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可是多年下来,当年的缘故他早在皇后的命令下查得一清二楚,分明是奚傲天野心勃勃,借住皇后与太子闹矛盾之机将其杀害,再怪到太子头上,还扯出什么莫需人的证人,只是当他查清楚这些时,奚傲天已登基为帝,先皇已故去,而太子殿下又不知所踪,那事也只能石沉海底了。 顾将军一直都知道太子殿下有个儿子,可是皇后不愿让人去打扰少主,他也就只好把这事放在心里了,尽职尽责的当好这个大将军,维护着几国之间的和平,当年太子殿下的心腹皆被奚傲天退换得差不多,好在的是他是先皇遗留下来的老臣,奚傲天便是想动他,没有足够的理由,也不能轻易动他。 “既然太子殿下回来了,还请太子殿下重新掌夺西灵江山”顾将军是老皇帝最信任的臣子,先皇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先皇对先皇后宠爱无比,更是自打太子殿下一出生便立为储君,相信先皇也不会希望这大好江山被一个狼子野心的儿子给掌着的,怕是当年先皇也是无耐的吧,人证物证下,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偏袒自己的儿子,只得拿下问罪。 大概先皇本是想将太子殿下压在天牢,再去查明真相,却耐何太子殿下都未入宫,二皇子派去捉拿的人却说太子殿下畏罪前逃,加上一连几月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更是坐实了他的罪名,而先皇的身子在先皇后过世后一日不如一日,重病之下,二皇子做为西灵较为出色的皇子,储君自然非他莫属,先皇驾崩,二皇子便登基为帝,而他们的太子殿下,在世人心中却成了弑母的不孝之子,让人说起他都厌恶三分。 如今太子殿下回来了,这等冤屈自然是要洗去的,几位老臣连连叩首,都希望轩辕啸能重新执掌江山。 轩辕啸眉色闪闪,眼前除去顾将军外的几位大臣,他一个都不认识,这本尊定然是认识的,眉宇拧得有些深然,不知道该从何开口,蓝玄昊解释道:“诸位勿要觉得奇怪,当年父亲落下万仗悬崖,撞伤了脑子,所以过去有好多事情,他都是不记得的,若非此次前来西灵我们去寻找,父亲他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因此一度伤了娘亲的心,昨日奚傲天那个狼子野心的,居然还妄想对娘亲行不轨之事,好在娘亲武艺比他厉害,这些年来才不至于遭到毒手,对当年的事,奚傲天居然也是供认不讳的,他还以为娘亲会为了这天下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就是死也不会想到父亲居然还能够回来,如今我已将奚傲天给抓了起来,接下来就全靠诸位大臣了”蓝玄昊朝他们鞠了一礼:“当年是非真相,你们都已经查清楚,加上诸位对朝中的影响力,相信你们定能好好辅佐父亲” “我亦相信父亲能将这江山执掌得很好”蓝玄昊口吻里满是对轩辕啸的信任。 “少主放心吧,不管太子殿下有没有记忆,他就是我们的太子殿下,这西灵的江山本就该属于他,西傲天那等狼子野心之狂徒,若非这些年少主与太子殿下都不曾回来,这江山怎会被他坐上这般久,顾将军掌握着大半兵马,还有一半在战王府,战王虽然是奚傲天的人,但是萧老太师的儿子掌握着御林军的力量,我等用不着惧怕他那点兵马,若他们敢反,我等定不手软”当中一名三朝元老拍着胸脯保证着,奚傲天为帝这些年,大事是没出过,小事却是层出不穷,还心狠手辣,主要也就显现在他的野心上,有野心,却没能力。 “有劳各位卿家”轩辕啸略带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那种卑微的意味,刚硬冷烈的气息却不失礼,淡淡的尊气周身散发着,更博得众臣几分好感,曾经的太子殿下虽然能力强悍,却太过温柔,如今的太子殿下则很明显的有着帝王该有的风度。 轩辕啸骑马而行,后头跟着一众拥护的臣子,长长的军队跟在后头,大清早的,嘶嘶的马啼声带来长鸣,在京都内引起阵阵轰动,这是要变天了吗? 长长的队伍,阵阵慷慨有力的脚步声,整齐响亮,意气散发着,宫门外,顾将军一道令牌示下,宫门缓缓打开,御林军首领萧寒早在里头迎接头,轩辕啸挺立的身影英姿飒爽,马蹄轻扬起阵阵轻尘,冰冷的温度,高昂的势气,天然的尊贵气息让人不自觉臣服,褐色俊马一路穿过宫门,直奔皇宫内,三千石阶前,才利落的翻身下马。 后头密麻麻的御林军跟着,几名开朝元老是先皇遗臣,奚傲天继位后为了他的名声,自然不会动他们,却从未想过他们的心始终在太子身上,如今众臣拥护着轩辕啸一路往大殿奔去。 气势汹汹的一路直奔,使得两看守着宫的侍卫节节后退。 大殿门口,战王一袭墨衣散发着清辉,听到下属来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部署什么,谁也没料到这天说变了就变了。 “奚凌天…是你”战王看到轩辕啸同样一袭墨影,只是那墨衣的衣服上却绣着腾飞的金龙图,那是一国太子才配穿的衣服,眸子里现满惊讶之色。 他也是西灵他们的兄弟,奚傲天继位后,众兄弟几乎就只留下他一个,掌夺着大权,他能力也是相当出众的,二十年来,为奚傲天平定不少乱事,包括几国边境那些宵小的战乱,加上他手段够狠,处事犀利,因此一度让要闻风丧胆,夺得世人尊重,加上他是皇帝唯一的兄弟,身份更是高出了不只一个档次,可以说他是风光无限的。 “四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轩辕啸冷着嗓音与他打着招呼,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这张脸,他认识。 轩辕啸那天生的王者风姿落在眼前,心底没由的漏掉一拍,且不管他为何没死,这江山绝不能落到奚凌天手上,否则他的辉煌如何重来,随手抽出身后侍卫手中的长剑,挡在大殿门口,带着煞气的眸子瞪向轩辕啸身边的大臣:“大胆,居然敢与逆贼一起谋反,其罪当诛” 158完美大结局(下) 战王嚣张的嘴脸,依如从前,轩辕啸不自觉想起从前的那个恶梦,就是眼前这张扭曲的嘴脸,虽然二十年过去,这张脸上已经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但是那双阴狠的眸子,即便这人与他毫无关系,但那梦里的心痛感他却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更相信那个梦境是真实的,梦中奚凌天顶着头晕,满身是血的看着眼前这张扭曲的脸问:“你我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为何要这般对我” “怪就怪你太过优秀”狠恶的嗓音传来。 奚凌天懊悔不已,怪就怪自己错信了人,他以为自己一心待这些兄弟,这些兄弟也会把他当亲人,可现实是残酷的,这些所谓的亲人,对他就只有无止境的愤怒与嫉妒,他的优秀成了他的崔命符,后头是深不见底的万仗悬崖,眼前是虎视眈眈的仇敌与杀手,而自己身子却奄奄一息,压根不是对手,与其死在他们手上,倒不如自己了结。 奚凌天万般悔恨的,临死之前满是对心爱女人的愧疚,却又如此无耐,落下崖底还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轩辕啸淡若的思绪从眸子底下扫过,讽冷的对上战王那心虚的眸子:“六弟,当年的事,想必不需要我多提醒,你也是记忆犹新的” 顿了顿又道:“谁是逆贼,想必你心里也是有数的…你若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毕竟你我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我绝不会像你那般狠心的,生生的将我逼落悬崖…” “你胡说、本王从未做过”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他带着杀手一路追杀着奚凌天,在迷药的作用下,奚凌天武功大不如前,意志力却坚毅无比,身中数刀也还留得一口气在,满身惨不忍睹的,直让人心悸,犹记,那时候他也说过,你我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为何要这般对我。 那时候的奚凌天的痛苦的,绝望的,现在的奚凌天却是意气风发的,他能听出来他话里的那丝丝嘲讽与不屑。 “若未做过,你何以站在今日这位置上”轩辕啸讽刺,奚凌天的种种他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虽然没有他的记忆,关于他的事,他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你心思毒辣,狠心弑母,目中无人,这个储位本就该属于二皇兄,如今便是回来了又如何,那也改不了你曾犯下大过的事实,这个天下的臣民,是不会认你为帝的”战王啸吼着,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轩辕啸不解,从大臣们的嘴里听来,奚凌天能力出众,性子也温顺,对待众兄弟一点没有偏心,待为最好的便属二皇子,其他皇弟都是一视同仁,为何在这些兄弟的心里,却是这个存在,难道一个人过于优秀就要招来记恨么。 奚凌天已死,眼前的战王于他轩辕啸来说是没有半点关系的,他自然也不会念及着这点血缘关于,微扭头对顾将军将:“将贼子扣下” “你敢”战王利剑指着顾将军。 蓝玄昊落在轩辕啸旁边,讽刺的看向战王:“为奚傲天做牛做马这么些年,你难道还不曾反应过来吗?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物”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居然也敢来教训本王”战王大怒,看着蓝玄昊这张比轩辕啸还要出色七分的脸,妖红之色与那抹玄色大为不同,一时间竟愣是没反应过来,被一个小辈教训让他很是愤怒。 “你那蠢女儿千里迢迢奔赴金奚和亲,不就是觊觎本世子的美色么”蓝玄昊口吻阴冷,浓浓的不屑流露着,妖孽的脸蛋煞是吸人双目。 战王蓦然回过神来:“你就是顾将军引见给萧太师的那名妖孽男子” 战王想了起来,端木锦恬自无意中见过那男子一面后,便一直念念不忘,还知道他是金奚蓝王府的世子,恰巧那时候金奚帝大病刚好,皇上便派人前去探望,更打算派个臣女前去和亲,因为西灵目前来说还没有成年的公主,唯独一位本该成年的公主却在多年前走失,加上其母身份不高,便也没派人去寻了,随她落入民间。 自家那个傻丫头却因为看上那男人,一个劲的往上钻去,以为前去金奚便能得此郎君,他当时也是及其反对,如此绝美出众的女儿,他如何舍得她远嫁,却没拗过那丫头的倔脾气。 若不是因为这样,又岂会无缘无故丢了这条命,想想那惨烈的一幕,甚至连全尸都没有,活生生被人踩死,连肉带屑的被沾染走,这真是让他痛彻心扉,眉宇深深的拧起,看向蓝玄昊的眸子里充满恨意:“你们金奚如此待我女儿,西灵的郡主,你身为金奚的世子,居然还敢出现在西灵皇宫,当真是找死” “来人,将这贼子压下”战王呼吼着,他身边的侍卫立马一窝的涌了过来,双双对立着。 对上众元老及散发着戾气的轩辕啸时,却又不自觉止住了步子,怯怯的有些不敢上前,对方的人马可比他们多了去了,而且区区一个战王,权利再大也敌不过几位元老,毕竟他们是先皇遗下来的,连皇帝都在忌惮三分。 只敢把标枪对准了蓝玄昊,萧太师怒吼一声:“大胆,居然敢如此对待未来的太子殿下” 这句话,可是半点没有高夸蓝玄昊,奚凌天若为帝,身为他唯一儿子的蓝玄昊,自然会是太子殿下,众侍卫相互对望,有些慌了神,看战王虽然一如从前凶狠,势气却弱了不只一个档次。 蓝玄昊丝毫不在意他的们威胁,上前凑近战王两步,强大的压力层层扫去,直让战王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从未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心惊,那些持标枪的侍卫们更是连连倒退着。 蓝玄昊唇角的讽刺勾着:“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吧,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一声…你听好了” “你的女儿,可是被你为首是瞻帝王给谋害的,多年前遗失的公主并不是真的遗失了,而是被他放置在天南国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那日你的好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劫持了金奚的太后,想要逃离金奚,暗中那双手公一道气流轻弹,太后的人头便被你的好女儿给砍下,在金奚臣民众目睽睽之下,区区一个西灵郡主,当众杀了太后,你觉得她还会有活路?” “这不可能”战王想也没想就否决道。 “你觉得本世子会无聊到扯出如此荒唐的谎言来欺骗你,就凭你?配么”蓝玄昊妖孽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鄙夷,却半点不带可怜的:“不过她死得可真好,天知道被如此恶心的女人惦记着是什么滋味” 战王闻言,更是气得身子都颤抖直来,真是大胆,居然敢不屑于他的女儿,那丫头眼光高,谁也看不上,加上长得如此天香国色,他也是极为宠爱,便是那些贵族公子前来提亲,他是压根不带半分考虑的,一心只想为她寻个好夫婿,这个金奚的世子也太猖狂,目中无他不说,还敢嫌弃自己的女儿,真是气死他了。 双拳握得死死的,指甲掐得手心道道深红,大有要动手之势,狠光惊现的眸子又细眯了起来,想到先前那一声未来的太子殿下,目光这才在蓝玄昊与轩辕啸之间游走着,很是不可置信的对上奚凌天:“你居然有个儿子?”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意外的,落竹被找回了,却从不知晓她有生过一个儿子,不妙的想法浮过脑海,看来今日会演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在背后操众着,想到这个可能,简直让他恨得不知所以。 “不会连我父亲有个儿子你也要嫉妒一番吧”蓝玄昊挑眉,酷酷的身姿冷冷,说出的话却让人有种想笑的感觉。 谁人都知道凌天在众皇子中最优秀的,而奚凌天待众兄弟又是及好的,奚傲天却把恩当仇报,战王也如此待他,这一切除了嫉妒还能有什么,如今蓝玄昊吐出这么一句话,战王也的确没有儿子,印证下来,倒还真是合情合理。 个个看着战王横眉怒目的,抿着唇角在那里看着好戏。 “今儿个本王便要亲自将你们这群贼子给拿下”战王大怒,这种憋屈气他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受过了,自奚傲天为帝,他也跟着风光起来,何时被人奚落嘲笑过,扬剑便朝蓝玄昊刺去,一边还不忘记吩咐下属,调遣三军前来助阵。 或许他的确是有几分武艺,是西灵人中的佼佼者,可能在别国也是极其厉害的角色,但是轩辕啸是谁,蓝玄昊又是谁,几乎没费多大劲,便将战王给擒住。 身子被蓝玄昊轻而易举的压着半跪在地上,朝御林军首领阵阵怒吼着:“你们都是皇家的军队,如今竟然帮着贼子谋反,你们会遭天谴的,待我三军归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顾将军唇角扬起丝丝讽笑:“你好功近利,这两国战事还未启动,你便急着领军前往边境,等你三军归来,我们的太子殿下怕是已经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而你,将会被处以极刑,谋害皇后与太子的罪过,便是将你鞭尸也不为过” 战王眸色逐渐暗下来,心凉得一片死灰,讽笑连连,女儿的死让他很是愤怒,一来想为她讨回个公道,二来他讨厌顾长歌这个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兵马总是与自己做对,所以在战事上边,他总想领先一步,好夺得臣民的口碑,以往每次较量,几乎都是平手,有时候被顾长歌夺走机会,有时候会落到他身上,谁也没讨到好处,这一回他以为又是顾长歌落了下风,却不曾想过,他分明就是很希望自己的军队出兵,为的就是今天。 眸子里狠光闪闪:“你们也别得意,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坐上去的,奚凌天是乱臣贼子,天下人所不耻的弑母狂徒,这种人,是不会有人称他为帝的,哈哈…” 看他的眸角,很是自信的样子,蓝玄昊眸底抹抹思绪飘过,却没有半丝害怕的意味,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心底猛然一惊,朝几位元老及拥护轩辕啸的人叮嘱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话落,一个闪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轩辕啸看他急着离开,心底有一丝隐忧,并没有离开,居高临上的看着目光狠恶的战王:“种因得果,这是你该承受的” 越过战王的身子,在众臣的拥护下缓缓走入大殿,殿内已聚集满不少等待着上朝的臣子,外头的动静他们有听到,却安守本份的并没有出去瞧着,因为这等闹腾的事时常会发生,这次他们也以为又是哪个不知好歹的闯宫了,看到奚凌天的身影蓬勃的身子潇洒入内时。 不管见没见过他的人都惊呆了双眼,是惊艳,也是惊讶,皇上怎么没来,这人又是谁。 年纪大一些的官员却是吓得直接软倒在地:“这、这不是已故去的太子殿下么…怎么可能还活着,莫、莫不是见鬼了” 这话落到顾将军耳朵里,直接便是一声戾喝:“闭嘴,什么鬼不鬼,他就是我们的太子殿下” 蓝玄昊一路直奔凤栖宫,若非战王那一言点醒了他,他差点都忘记这回事了。 那个在金奚多次对他下黑手的人,本以为今日会在大殿前见到他,发生了那么大事的,身为国师的司马祥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只是与战王周旋了那么久,都没看到他的身影,蓝玄昊就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当时却愣是没想起来。 这个国师也是先朝遗留下来的,却是对奚傲天尊敬不已,一心一意的为他卖力,上次前来西灵的时候,他无意中撞见了他,瞥到他眸光的那丝狠意,他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 直到近日埋藏在西灵皇室的下属把西灵的旧帐翻出来,他才发现原来那个国师与奚傲天的母妃还有一段旧情,而且奚傲天的武功有大多是出自他的传受,他这般帮着奚傲天,不得不让人怀疑起来,奚傲天的母妃是否与国师有一腿,而奚傲天很有可能就是司马祥的儿子,这点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可以肯定他对奚傲天是及为衷心的。 想必奚傲天没有回寝殿,加上京都大清早的消息,怕都早已传入他耳中,那么他没出现,便及有可能是去寻找奚傲天了。 还未走入凤栖宫,便听到里头动静袭来,云楚轻灵的身影在凤栖宫的院内不停的活跃着,道道气流朝她飞去,蓝玄昊大惊,妖红的身影风一般的飘移过去,掌尖的内流在体内不停的流窜着,无尽的怒火在心间燃烧着。 掌下越发的狠辣起来,护过云楚稍显吃力的身子,与身着玄衣的司马祥着招,蓝玄昊掌心的内力之强大,对方明显感觉到一丝惊讶:“数日不见,没想到你内力居然升长得如此之快” “果然是你”蓝玄昊冷哼着,司马祥稍显苍桑的掌力袭来,他很是肯定的说着。 只有曾经伤他那人才懂这些招式,内力才会如此的诡异,而且司马祥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先前他虽然很怀疑,但还是有一丝不确定的,如今看来,曾经逮着他追杀的人就是司马祥无疑。 “哼,这个时候了,我也不介意让你知道”司马祥微显苍桑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得意,身形却一点不曾缓慢下来:“落竹那女人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她瞒过全天下的人,却也没瞒住我这双火眼睛睛,她以为她暗中打探你的举动做得很隐蔽,熟不知早在三年前我便很是巧合的撞破了灵女宫下属的打探,一番追查之下,我才知道原来她竟然还生了你这个小野种” 蓝玄昊全力应对着,司马祥的话让他内心十分窝火,手下的招式也变得越来越诡异,阴冷的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怕奚傲天才是你与李妃生的小野种吧” 司马祥的身子明显一震,颤了几颤,掌下却依然在全力应对着,眸子里显而易见的有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 云楚见他们两个打得火热,一边调整了下自己的息流,脚步飞快的朝落竹的房间奔去,昨晚折腾到天亮,为了让落竹睡下,她不得已用了崔眠药,却还未到解醒的时辰,司马祥的突然闯入,加上司马祥的招式内力都极为霸道,跟她体内的那股内力如出同源,一翻纠缠下来,真费去她不少体力,身子也有些虚,好在蓝玄昊及时赶到了,不然只怕她就是能击退了司马祥,自己怕也会重伤,到时候定又要让他担心了。 蓝玄昊自信利落的动作倒是没让她太过担心,目前来说落竹的情况比较不妙,她必需得守着,万一司马祥败落,拿落竹来当筹码,他们还真是会受到威胁,而且她也不能让落竹受到半分危险。 到床上扛起她的身子先将她放到密室,这才出来与蓝玄昊一起合力对付司马祥,云楚不解:“为何他的功夫如此奇怪”“他大概是拾得了墨玉砚里头的内力还觉得不够,又自我发明了一套心法,只是可惜,这套心法却非武学修行的正道,一个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楚楚,对付他的同时,千万不要跟着他的息流而走,用自己的招数对付他,否则很有可能会被他带动,而导致自身陷入危险”蓝玄昊一边应付着,一边叮嘱道,他并没有拒绝云楚出手帮他的动作。 云楚的心思,他又岂会不懂,虽然这样及有可能会让她陷入危险,但是他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他的功夫提高了不只一个层次,从前会被司马祥伤着,那是因为那一丝灵力被封印,如今他自认还是有这个能力对付他的。 “哈哈…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见识的,老夫这就让你们尝尝我自创的灭世心法”司马祥很是得意,他二人的合力让他有些吃力,体内的本源却在瞬间暴涨,道道息流逆窜,猛的横过身子,脑袋对准门外,强大的息流从脚底溢出,道道强劲朝蓝玄昊二人直射而去,速度之愉直让人来不及避转,云楚先前与他周旋了进一个时辰,身体已经很虚了,眼看就要被息流打中。 蓝玄昊妖红的身影如风般闪过,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另一手强大的内力泄出,对之对坑。 “蓝玄昊,你快撤开”云楚惊呼,眼见这道司马祥的气息越来越霸道,蓝玄昊直有低档不住之势,满脸焦急的,额上不自觉冒出层层细汗,很是担心蓝玄昊,身子却被他护得死死的,都没法出手。 目前的形势,不宜彻下内力,若不然及有可能毁掉整座宫殿,这万万不可,蓝玄昊挺而走险,未撤下内力的同时,揽着云楚的身影缓缓往上空奔去,强大的息流直将殿顶冲上个大洞,蓝玄昊的身子也被息流击中,心血上涌,大大的吐出口鲜血,点点红梅血花飘散让云楚心惊。 惊声大呼:“蓝玄昊…” “我没事”蓝玄昊趁这一击,身子缓落到几丈以外,将司马祥在身影给引了出去,叮嘱着云楚:“楚楚,你去把娘亲看好,我把他引开,让人把奚傲天给转移出去,他到凤祥宫,必定是为了奚傲天” 云楚点头应下,虽然很担心他,但此刻不是该矫情的时候,而且凤栖宫也不能离人,她虽然受了些轻伤,但也不至于太弱,俯身迅速的抽离,司马祥见蓝玄昊被拍打出去,面目里难掩得意之色,也没顾得上去找奚傲天,乘胜追击,浑身散发着黑沉的雾气,如箭射一般的朝蓝玄昊追去。 蓝玄昊回头,眸子里滑过一丝狡黠,司马祥身体里的雾气越浓郁,思想越发的疯狂,没有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将奚傲天救走,反而过来追他,那说明他此时是犯着心魔的,而他自创的那套心法本来就存在着问题,只要再激他一激,相信很快便能让他走火*。 心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凤栖宫太小,他压根施不开拳脚,而且他也怕他们的打斗伤着云楚,如今出来了,他可不会手软半分。 飞奔到靠山一角,蓝玄昊人影嗖的一声飞进了大片绿翠的山林,转眼便消失在他眼前,司马祥脚步顿时止住,刷的倒倾了身子,好似刹不住脚步一样,脚下的枯叶杂草被撵碎出一条深深的压痕。 细耳听着四周的动静,苍老的眸子里精光闪闪的,一点也不像个上了六十岁的人,眉宇间闪过一丝丝阴狠之色,银白的发丝在气流下飞舞着。 出了奇了,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蓝玄昊的存在,这片山里有各种各样的气息,却唯独没有一道是属于蓝玄昊的气息。 好似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一样,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这怎么可能。 “臭小子,死在哪,有种的就给我出来”司马祥搜寻好久,也没看到蓝玄昊的身影,急得在那里大吼大叫的,直有一种疯魔之势。 层层绿叶相交加的青层里,蓝玄昊的身影轻盈如鬼魅般,在层层绿叶里头若隐若现,妖红的身影如天边的一抹彩霞,耀人双眼却如此的不真实。 道道强劲的内力袭来,司马祥下意识的转身,迎面对上息流之时,没忘记护住自己的心脉,身子被冲击得连连倒退。 有时候高手过招就是这样,慢了半拍,便一直慢下半拍,蓝玄昊的轮翻攻击下来,司马祥压根没抓准回击的机会,‘砰砰’的巨响在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司马祥被一直击退着,倒子重重的贴在身后那颗大树上,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眼眶里布满血丝,就差没落出来,身子也在不停的抽搐着。 蓝玄昊凌空翻跃的身子飞速袭来,再次给予他重重一击,这下司马祥口中吐出的就不是鲜血,而是血块了,腹部被他那么一击,好似肺都吐出来了一样,双目逐渐变得空洞无神起来,很是不可置信的,一个人的手脚怎么可以快到这个地步:“你、怎么可能…” 蓝玄昊线条分明的唇角勾起丝丝邪笑,试了试嘴角的血迹:“你当真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伤在你手中?” “你是故意受伤降低我戒心的”司马祥讽笑着,说话很是吃力,缭乱的气息粗沉无比,愤狠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穿透。 “不”蓝玄昊否认,唇角阴冷的邪笑洋溢:“我的确是真伤了,只是你太过自信,因为在你眼里只有你自己是天下无敌的,熟不知你在进步的时候,他人也在进步” 自打被封印的那一丝灵力解封,加上落竹传授给他的秘书,他的武功内力都可谓是大进步,会受伤主要是因为云楚与之交缠过久,身子虚弱,为了护她,他自然就分心了,而且司马祥的内力偏于邪道,他也不好用自己刚毅的内力去拼,否则及有可能会入歪道。 在司马祥撤下内力之时那情况自然又不同了,不受他邪气的影响,蓝玄昊几乎是得心应手,一翻连攻下来,司马祥便失了还手的机会。 自己败在一个小毛孩身上,司马祥讽刺的狂笑声在耳边盘旋着,蓝玄昊不打算与他多说,老鹰拎小鸡般的把司马祥拎在手里,一路往大殿方向奔去。 殿内,落竹已了醒了过来,与云楚同路将奚傲天压到了大殿之上,对于二十一年前的一切,群臣听着,觉得很是可思议,他们认为已久的事实突然一朝被扭转,这让他们很难接受,议论声纷纷绝耳。 对轩辕啸的质问声是一大片,当然这当中大多都是奚傲天的心腹,一般老一代的臣子,都是与奚凌天同代的,他们虽不怀疑,却也无权干涉皇室的事,奚傲天还未承认这一切,这天到底会不会变他们还不能肯定,为了避免遭殃,他们自然的选择了保持中立,因为不管谁是君,他们依然只会是臣子,若选择错了方向,那一辈子的仕途就毁了。 蓝玄昊冷然的身影如风般疾驶而过,司马祥的身子在他穿过大殿的通道上时,便已经扔下,重重的砸落在地,直翻滚了好几米远,满身萧条的早没了先前的那股子仙风道骨的气息,整一个沧桑的遭老头子。 众臣惊鄂,国师可是西灵仅次于帝王的存在,他的地位够特别,最主要的是他的武功厉害到无人能及,如今却被一个年轻的小子给收拾掉,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 奚傲天虽然被绑,却一直未吭声表示自己的对错,也坚持自己的立场,等的就是国师出现,他相信有国师出面,这些人定然都会成为国师的手下败将。 可是没想到连国师也败阵了,眸光逐渐暗淡下来,内心坚毅的想着,便是死,他也不会承认当年的罪过,哪怕人证物证具在又如何,只要他不认,就无人能给他定罪,而且就算奚凌天坐上帝位,那永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蓝玄昊在群臣的目光下,缓缓走上高台,定定的落到轩辕啸的身边,不待奚傲天开口,冷冷的嗓音里透着无限讽刺,眸光淡若:“奚傲天根本不是西灵皇室的血脉,且不说他过去的志做所为,光凭身份,他占据着西灵皇室帝位多年,其罪便当诛” “什么…”惊鄂的呼吸声大片大片的传来,个个倒抽着凉气。 除了云楚一行人比较淡定,别说是群臣,便是几位元老也是惊鄂不已的,奚傲天不是李妃娘娘所出吗,怎么可能不是皇室的血脉。 “该死的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居然敢侮辱朕高贵的血脉”奚傲天勃然大怒,他虽然自幼就是奚凌天的陪衬,但他的身世可是实实在在的,岂容他人胡乱羞辱。 蓝玄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国师帮你这么多年,甚至连当年阴谋他也是出了大力,难道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你是他的儿子么?” “这怎么可能…”惊讶的嘘叹声一*传来,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齐齐在司马祥与奚傲天身上刷来刷去,这以往没注意看,如今仔细一看,他们眉宇间还的确是有几分相似的,再看奚凌天长得如此妖孽,甚至连战王样貌也不差,奚傲天与他们相比,还当真是差了不只一个档次。 蓝玄昊的话虽然还未证明,众人却是不由自主的信了七分了,这翻话下来,再联想到二十一年前的阴谋,众人少自觉也就更加的信了几分了,再想一想奚凌天曾经的杰出,越发的觉得,几位元老说的都是比真金还要真的事实了。 逐渐的,怀疑奚凌天的话慢慢的停下,奚傲天的那些衷心臣子却是满心不甘的,想清楚其中的玄机后,却又不敢太轻举妄动了,若奚傲天真是国师的儿子,他们还当出头鸟,那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你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是我儿子”司马祥不想毁了奚傲天,即便内伤很重,抽着口气也坚持说着。 蓝玄昊眸子里的鄙夷更甚:“果然是个缩头乌龟,临到死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敢认,当真是懦夫…你难道忘记你这些年是怎么帮他的,甚至怕我影响到他的帝位而一次次千里迢迢的奔赴金奚来杀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却连你一声爹都没唤过,你不觉得很遗憾吗?” 司马祥眸子里涌现出丝丝期待的光芒,他希望,他当然希望,可是他不能影响到他,很快这点星光又覆灭了下去,死咬住牙不松口:“休在这里胡言乱语,皇上是西灵最高贵的真龙天子,岂容你等逆谋的贼子来诬蔑” “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有办法证明你们的关系?”蓝玄昊唇角弧度越发的诡异。 的确没错,司马祥就是认准这点,所谓的滴血认亲法早在千年前就被否诀,这讶根就不行,至今都没有更好的办法证明这点,所以在这件事上,那些贵族里头往往存在着好多冤案。 “亲生子女的血能融入父母的骨头里,这事想必大家从未听说过吧,那我今天便替大家演示一遍”蓝玄昊清悦的嗓音透着无限的信服力。 云楚挑眉,他要用什么办法她大概也能猜到了,以往他们相处的日子里,蓝玄昊总是会问她一些关于她在现代的事,她也喜欢给他讲故事,记得有一次就提及关于亲子鉴定的事,这里是古代,自然没办法用科学做dna鉴定,但是她向开喜欢看刑侦的故事,尤其喜欢古风剧,那大宋提刑官她几乎是每一个细节都能记得,当中便有将子女的血滴入父亲的遗骸里验亲这一方法,没想到这妖孽到现在还记得。 果然,蓝玄昊清悦的嗓音自然无比,一字一句透入每个人的心间,这事他们的确还是第一次听,皆在想这当中的真假。 蓝玄昊利落的手段很是犀利,没有丝毫留情的,擒上奚傲天往司马祥面前一扔,随手抄起侍卫手中的利剑往司马祥手臂上挑去,遮住他臂膀的衣袖在他轻舞的动作下瞬间七零八落,粗壮的臂膀瞬间曝露在空气不,不待他有所反应,利落的一横剑下去,那臂膀上的血肉被化开,森森的白骨露在外头,速度之快,好似连血液都来不及流出一样。 事实上是蓝玄昊挑他皮骨之迹有点住止血的穴道,司马祥在那里痛苦得青筋暴现,脸上扭曲得几乎都没了原形,看着自己就这般被蓝玄昊整治着,他恨,却无能为力,内伤让他提不起半分内力,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碎裂了一般,眼睁睁看着自己臂上的皮肉外翻,他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痛苦的忍受着。 奚傲天双眼瞪得大大的,他被惊到了,他虽然狠,有亲手杀过人,却没干过这般残忍的事,而且听蓝玄昊的说法,他也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事实,虽然他很不愿意随认,若司马祥真是他的亲交,他不敢想象…下意识的把这个可能性排除在脑外,身子被捆得死死的,除了在地上嚅动着,他什么也不能做。 下一秒,奚傲天整一人便被踢滚到司马祥身旁,那扭曲到极致痛苦的脸色让他心里发慌,森森的白骨直让他觉得寒毛直竖。 蓝玄昊却没有急着动他,而是对众大臣道:“请诸位割破自己的食指,滴上一滴血液在国师的白骨上” 他说得缓慢,听上去及为客气的话语,却让人没由的感觉压力从周身袭来,这哪里是请,分明就是逼迫。 众臣没折,虽然谁也不愿挨这个痛,但是适才蓝玄昊那三两下的身手便让国师痛苦成这样,他们自然没那个胆子忤逆。 个个颤着就心肝上前,一翻滴血下来,惊鄂的,果然如蓝玄昊所说,大殿内数十臣子,无一人的血能融入国师的骨头里。 不过对于蓝玄昊的说法,还是有一定怀疑的,谁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蓝玄昊毫不怜惜的一剑划破奚傲天的手心,点点红梅落下… 众人凝住了双眼,只见那森森的白骨像是个无底洞一样,奚傲天流落多少,都被通通吸入,众臣皆惊,难不成此事还是真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战王见状,焦急不已,尽管身子被钳制住,却还是强言道:“皇兄是天之骄子,他的血液可以融入他人的骨有何不正常” 众人一听,也觉得此事有理。 蓝玄昊冷凝了众人一眼,手段凌厉的将战王也压了过来,血液往国师骨上一滴,如众臣一样,没有丝毫反应,轩辕啸身在高台,也很自觉的滴落一滴血在国师的骨上,结果自然也是一样,毫无反应。 蓝玄昊朗声开口:“你说奚傲天是真龙天子,按理说,我父亲可是先皇与先皇后的嫡出血脉,他的血液该比奚傲天的更纯正才是吧,为何他的血液却不能融入他人的骨髓” 这时候,云楚已经让人将皇陵中先帝的遗骨给抬了出来,玉棺很沉,足足八个武功高手才将其抬过来。 众臣皆惊,齐齐跪倒一大片,迎接先帝尊灵,这对先帝来说,是及为不尊敬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却不得不这么做,若集体闯入皇陵,那更为不敬。 按先前的方法,众臣手中的口子还未长合,血液一滴滴落下,效果与滴落到司马祥身上的是一样,没有半丝反应,点点落在玉棺中。 余下,奚傲天的血液落下,众臣瞪大了双眼,想看看效果是不是会与滴落在司马祥身上一样,令他们失望的是,滴落在上头,如他们一们,没有半丝反应。 余下战王与轩辕啸,两人的血液一滴落,先皇的遗骨如张着腥盆血口的巨魔,点滴血液一落下,嗖一声便没了踪影,如数被吸入骨内。 众臣皆惊,看来此事果然如实,奚傲天果然是国师的儿子,这下,连先前拥护奚傲天的人都开始纷纷掉转风头了。 “原来当年太子殿下真的是被这等阴险小人给害的” “真不要脸,我们西灵的江山居然被外姓人霸占这般久” “难怪国师一直未成亲,原来是因自个有个当皇子的儿子,这才不娶亲,指望当太上皇呢” “那李妃娘娘真是太不守妇道了,身为后妃,居然与国师私通,还生下儿子” “如今看来,先帝也被李妃与国师给蒙骗了呢,当真是奇耻大辱,更可恶的,居然还诬陷太子殿下,我就说太子殿下如此杰出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谋弑自己的母后,原来这一切都是这对贼子野心勃勃诬陷的” …… 反驳的声音一道比一道高昂,当中说话最多的,莫过于奚傲天的那些拥护者们了,为了不连累自己,对他二人的辱骂声是越发的强烈,甚至有一种上前揍打的冲动。 奚傲天看着惜日的那些忠臣,嘴角在瞬间转变,一颗心早已凉到了骨子里,世情冷暖,人走茶凉,知道他的身世后,那些人就如墙尾草,随风倒,眸子里满是绝望的涣散。 愣然的对上轩辕啸的眸子,讽笑声连连:“原来我竟从出生就输给你了么…哈哈…” 猖狂的讽笑声在整个大殿内连连绝耳,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的不甘:“即便我输了又如何,这个西灵江山也在我的统治下长存二十年,更及有可能在我的打理下一统天下,而你奚凌天,即便如今你回来了又如何,真相大白又如何,时阁二十年,你的人早已被我处理得差不多了,我看你登上帝位还拿什么来一统天下” “哈哈…还有你的女人,你心爱的女人,她为你生了儿子,却成了我的皇后,即便我从未得到过她,这个污点永远也别想洗去…所以奚凌天,你是失败的,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就是个孬种…” 奚傲天字字句句里写满猖狂,轩辕啸淡若的眸光也逐渐冷了起来,浑身散发的天然尊气令人直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王者的霸气闪现,挑目对上落竹那一抹空洞的眼神,想到梦境里奚凌天的那般绝望与心痛,再看奚傲天毫不知错的表现。 淡定多年的他内心不自觉升起一股腾腾怒火,手掌动转间,一股强劲的自流涌动着,只要一掌下去,奚傲天毕定粉身碎骨无疑。 司马祥拖着沉痛的身子,无力的却是死死抵挡住奚傲天,那股息流打下,司马祥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直飘落到殿下,滚下三千台阶,外头飘来沉乎:“傲天,是爹对不起你”生命在接掌那一刻,便已经悄然终止。 众臣对奚傲天的身份是压根不带半点怀疑了,若非亲父,谁能为一个外人做到如此地步。 奚傲天看着那抹身影,也是呆愣了许久,他没唤他一声父亲,也不屑唤他,可是,他怎么觉得心里那般的酸楚,那种说不清意不明的心绪让他抓狂,看着司马祥的身影消息在自己的视线,除了道道讽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各种各样的扭曲在心间闪现着,内心在强烈交战。 轩辕啸刚想再动手,落竹轻盈的身影落到他身边,止住了他的动作:“这等人,还是不劳你动手了,别把自己的手弄脏了,将他打入天牢,游街示众便是了,能还你清白便好” 云楚轻叹,落竹这个女人啊,也是嘴硬心软着的吧,对于奚傲天,哪怕她恨了多年,却依旧未忘记他曾经的好,未忘记他们曾经的友谊。 落竹不想再理会这里的事,迈着轻扬的步子一步步往殿外走去,这一刻,她真的释然了,走到这一步她才发现,原来她还是下不去手,就好像这些年,她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他,她完全可以很自私的杀了他,这天下根本与她无关,她却总拿着天下苍生还给自己找借口,所以,她明明恨着,那股心魔将自己折腾疯了,到最后却还是未动手。 知道奚凌天已经不在了,而他的清白却洗清了,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这般的轻松过,落寞的身影让人不自觉心疼着。 后头传来奚傲天软弱的嗓音:“若有下辈子,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 落竹顿了顿脚步又继续前行,没有回头,连个侧影都没留给他,清细的嗓音里写满绝决:“若有下辈子,我…再不要遇见你” 若没有奚傲天,她的凌天不会死,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的活着,今世会有这悲剧,都拜奚傲天所赐,她无法下手,是因为情…所以下辈子,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再不要遇见这个男人,永生永世。 奚傲天眸子里布满绝望的目光,被捆住的他无法自理,只得任他们宰割,满心酸楚砸乱,也深知他再无翻身之地,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伦为一介阶下囚,而他却连选择自己了生的权利都没有。 几日下来,西灵朝中内外在轩辕啸犀利的手段下,很快便整顿好,奚傲天在新帝登基的次日便游街示众,文官在囚车前朗声读着他所犯下的罪过,定于午时三刻被执以五马分尸的极刑,短短几日时间,几乎是整个西灵人甚至是天下人都知道,二十一年前太子殿下是被陷害了,而如今他们的太子殿下回来了,登基为帝,贼子的阴谋被皆穿,西灵江山总算是又回到了正主的手中。 令人遗憾的是,他们新皇失踪二十年,由于落崖时脑子被磕坏,很长一段时间都失去了记忆,而忘记自己曾是有妻室之人,因而另结新欢。 在这点上,他们曾经的太子妃,后来的皇后落竹也很是大方,表示自己多年来身不由己为贼人之皇后,很是抱歉,而且多年过去,既然新皇已有新欢,落竹皇后也愿意让出后位,自己游戏民间,后位由新皇的新妻莫紫旋担当,传言新皇对皇后很是宠爱,登基之日便宣布,六宫无妃。 对此,群臣百姓被新皇的深情给打动,又很是替落竹心疼,却是无耐,这一切的因果,都由二十一年前那场阴谋引起的,所以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被五马分尸的奚傲天,说起他,世人都是愤愤不已的,将好端端的一家子活活拆散,当真是令人愤恨。 至于他们现在的太子殿下,也是能力及出众的,并没有意愿留在朝中,为此,新皇保留他太子封号,待太子玩心收起,这帝位他若想要,便随时登基。 战王因火同奚傲天逆谋之事虽然没殃及性命,碍于他是从命者,被判决终身监禁。 西灵的腥风血雨算是大定下来,与金奚之间的关系,原本情势紧张,大有要开战的意思,如今战王已死,战王府被抄家,自然不再存在替西灵郡主讨回公道之事,新帝特派使者前往金奚,对端木锦恬失手错杀太后一事表示深深的抱歉,再告知西灵战王府被抄一事,也算是对金奚的交待了,毕竟那件事是,是郡主荒唐在先,引得众怒也在所难免,再奉上万金,数十美人以表歉意。 如此,两国一番交和下来,这场战事还未开始便已经喊停,百姓对两国新帝都是非常支持与满意的,没有战事,对百姓来说就是最好的事。 两国战事喊停,钟离澜那边喜贴便已经送了过来,蓝玄昊与云楚这几日并未离开西灵,而国事也大定,群臣经过清理,余下的也都是可信之辈,朝里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云楚便打算去参加钟离澜与慕汐如的婚礼。 落竹如今不需要再呆在皇宫,而那道不成条的祖训,也被废去,灵女再用不着嫁给每一任的皇帝了,灵女宫的人誓死追随着。 落竹却是没让她们继续跟着,她的使命她依然记得,如今她大仇已报,她需要去寻下任灵女,让灵女宫的众人守在宫内,她本是打算独自离去,去寻找新的继承人。 云楚不放心她一人行动,虽然她武艺很好,但是蓝玄昊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与娘亲相聚,她也不希望这时间这么快就结束,而且以落竹如今的心里,她真的很不放心,虽然她表面看上去依旧与往日没什么不同,话却越发的少了起来,有时候她说一大堆,也只能听到她淡淡的回应两句。 对此,她也是很无耐的,看落竹在那里收拾着简单的包袱,云楚与蓝玄昊双双入阁,难掩眉宇间的忧色,看她的背影,真是越来越清瘦了,蓝玄昊心疼的开口:“娘,你跟我们一路吧” 落竹将手中的包袱打包好,这才拉着他们落坐到桌前,看到蓝玄昊,难得她有说几句话:“你们放心吧,这么些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我没经历过,用不着担心我的” “可是娘,玄昊这些年这般的思你念你,这才相聚没几天,你真舍得离开他吗?”云楚想着法的想劝服落竹与他们同行,半挽着落竹的胳膊,很是亲腻的。 落竹如慈母般的抚了抚她后脑的发鬓:“傻丫头,我又不是不会回来,我只是想尽快的找到下一任灵女的继承人,好卸下这一切的包袱罢了” 落竹的口吻里满是宠溺的,拿起蓝玄昊宽厚的手掌握住云楚的手心:“你们放心,我没事的,虽然这事对我有一定的打击,但是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了,早有这个心里准备,只是在被断定真相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承受的吧,这些年我早有想过,他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了,所以痛也痛了,那些美好的记忆,就留在我心底吧,日子还会继续,我会好好的” “倒是你们,赶快的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吧,玄昊,这些年因为这事,我都没能好好的陪伴你,很抱歉” “所以,你们要是有了孩子,将来我一定要把欠玄昊所有的爱都弥补在他身上,任何人也不许跟我抢,包括你们”说这话的时候,落竹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云楚突然之间就相信,她觉得落竹定能好好的,蓝玄昊也忽然释怀了,暖声叮嘱着:“娘,不管你走多远,身在何方,若是累了,就回来找来,金奚的风云天下,会是我们永远的家” “是啊娘亲,我决定了,为了让你早日回归,我要努力加把油,与玄昊赶快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你可不许嫌烦哈,还有啊,我儿子出生之时,你一定得回来,不管那时候你有没有找到下一任继承者”云楚半撒着娇,有娘亲的感觉可真好,前世没有的,她今生都有了。 从来没有这般幸福过,如今的她,真的觉得上天好眷顾她,不只是有亲妈在,还有待她如女儿般的落竹。 “你呀”落竹无耐摇头,云楚的话把她给逗笑了:“真是一点不矜持,这事光靠你努力可不行的呵” 特意用眼光瞄了瞄蓝玄昊,一般涉及到这类问题,其他的年轻男女定是要羞涩的红了脸蛋,蓝玄昊却是摆出幅信誓旦旦的模样,很是自信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明年一定让你抱上孙子” “好好好,最好多生几个”他两那一点不害臊的模样直把她逗乐了,一连几个好,赞不绝口。 云楚好满怀笑意瞬间僵在嘴角:“汗,我又不是母猪” “这天下女人哪个没几个孩子呀,人家不好好的还是一人么”蓝玄昊嘀咕着。 云楚没好气的拿眼瞪他:“我是母猪你是种猪吗?” “你若是母猪,我就是当个种猪也没啥,反正我的种只往你身上播”蓝玄昊强悍的反拔着。 云楚满额黑线的,她发现跟这货斗嘴人都会气死啊,落竹则在一边看着他两斗,内心的阴霾散去不少,这种平静的感觉,真的很好,祥和的目光在眼中流露,如诗画般的容颜是一道浅丽的风景线。 次日清早,不待云楚他们相送,落竹在天色朦朦亮之迹便已起程,回眸看了看这座荒芜的小院子,与内里及为不附和的,虽然才住了短短几日,却是给她感触最深的,这十几年来,她就从未像这般放松过心灵,相比起那住了十几年的皇宫,这里更像是她的家,因为这里有她在意的人。 眸子里有着浓浓的不舍,她却必须踏上启程的路,不只是为了寻找下一任灵女,更因为她需要洗净心灵,不喜欢离别,所以选择独自离开,轻扬的步子逐渐远去。 侧围的院墙一角,宽大的榕树上,待那抹白影远走,一红一蓝一的两抹身影如风般轻临在树下,片片落叶随风卷起,如同泛黄的记忆零飞在城道上,形成一道道漩涡。 云楚倚在他怀中,感受到他那一分不舍,很是心疼的,今日风特别大,风拂乱发吹打在脸上带来阵阵生疼,用自己的身子给他几分温暖:“相信娘亲她一定会好好的” “嗯,我们也该启程了”蓝玄昊轻应,挑目看了看与落竹离去方向相反的道路。 “好”云楚应下,并肩而行,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传递着丝丝爱的温暖,风卷衣襟裙飞扬,两抹身影是如此潇洒的,和谐的,如天仙下凡,消失在这清晨的城道中。 钟离家的府邸位于天南、西灵、金奚三国交界处的一座繁华城池,名塞边城,可算是个黄金位置,而且整座府邸相当之大,都相当于小半座城池了。 十日后到达此处时,云楚看着巍峨的门扁高高悬挂着‘钟离府’三个大字时,表示相当惊讶:“不是说钟离家是隐世家族么,怎么这般张扬” “这只是钟离府在外界的府邸罢了,他们实质上的隐居处在哪,却是无人知晓的”蓝玄昊解释着。 婚礼在五日后,他们算是早到达了,而钟离澜还迎着慕汐如在半途呢。 云楚拧了拧眉,想到自己与钟离家的渊源,下意识的有些不太愿意进去:“玄昊,我们先去客栈等汐如吧,这几日顺道在这周边游走一下,看看大自然的风景也不错” “好”蓝玄昊挑眉,淡蓝的帘幕放下,奢华的马车瞬间调转车头。 “等一下…请问来者可是蓝世子与世子妃”管家在门口便瞄到这奢华至极的马车,想到老爷子的吩咐,在马车未驶快之前拖着稍显臃肿的身子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 轻风驾驶的马车瞬间停下,蓝玄昊冷漠的嗓音传出:“什么事” “两位即已到来,便请入府吧,少主特意嘱咐过,万不可怠慢了两位贵客,上等厢房早已备好,还请两位入府”管家口吻淡定,却能听出来有一丝焦急,怕是没请到他们,定会遭罪了。 云楚明眸浅笑,淡雅的嗓音略带着丝傲慢,阁着纱帘传出:“贵客就不敢当了,澜少主的婚礼即还在几日后,我们便先出去游玩一下,这个管家总不会也要阻止的吧” “不敢”管家惊讶道,他哪有这个胆子呀,只是老爷子的吩咐要是没做到,那他还真是要倒霉了:“还请两位贵客进府,这是少主的吩咐,说是见到两位必定请先行入府,否则老奴没管跟少主交待呀” 云楚话眸角惊现丝丝讽刺,冷哼着:“你们少主与我是什么交情,他从未免强我做任何事,又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强求”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子,想要我入府,让他亲自来请”云楚嗓音里透着无尽的淡漠,对于那个老头,虽然素未谋面,虽然他也许有苦衷,但想到这本尊娘亲与外婆所受的委屈,她还真是客气不起来。 “驾车”冷冷的吩咐着轻风,马车在管家惊愣之时便已转着轱辘的轮子缓缓离去,留下管家满是焦头烂额,这位小姐当真是好犀利,赶忙调转身子去禀报钟离老头了。 塞边城最豪华的酒楼有两座,而且还是对面而立,但是生意却依然如火如茶,一点没有那种抢生意的情况,各有各的特色,马车停下,蓝玄昊很是尊重着云楚的意见:“楚楚,你觉得哪家酒楼比较好” 云楚素手抬起车帘,仰望这两座对面而立的酒楼,金玉楼与晚风楼,看两家酒楼生意都暴满,里头装饰也是相当奢华,只是光看名字,云楚第一眼自然是喜欢上晚风了,下意识的往那边挑目望去。 蓝玄昊心领意然,难掩唇角的笑意,轻风的马车缓缓往晚风楼那边靠,云楚看里头生意这般火热,人来人往的,一片喧闹的场面,外头却听不到太大的声音,说明阁音效果是及好的:“这里头大概没有厢房了吧,要不我们找个小点的也行” “下车”蓝玄昊一袭妖红滟滟,很是自信的,首先下马车,伸手去牵云楚。 云楚一袭清蓝淡淡,半弯着身子钻出马车,素手很自然的搭在蓝玄昊手心,很平常的一幕,熟不知竟然引起阵阵轰动。 这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边塞城已经相信引人瞩目了,要知道边塞城不差有钱人,许多富商贵胄经常途经这里,因而也带着了整座城池的繁华,便是普通百姓,小日子也很温饱了。 而这辆镶着玛瑙玉石的马车,白色的玉坠道道在车顶悬着,如女子的额饰般垂落着,一路行驶着,发出道道动人的旋律,如催眠曲一般,妖红的车身上不失贵重的奢侈品,看着像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所用的马车,但是他们见过再富的商人,也绝没有像这般,一般车头顶上镶着几颗宝石就算是非常富裕了。 这辆马车却让人不想注目都不行,华美的车身上镶道层层玉石,光眼观就知道色泽青润,绝对是上品,而且打造得极有技术,美则美已,淡雅又不失奢华的高调,马车一路驶过便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对于这马车的主人。 他们更是好奇不已的,蓝玄昊的身影落下马车之时,四周倒抽凉气的嗓音是一大片,云楚那倾城绝色的容颜曝露在空气中时,更是让众人惊呆了双眼。 “天、怎么有人能美俊成这样,这还是不是人了”人群中有人惊呼,话落之时鼻尖却是无法自控的落下两行鲜红。 “这比梦中的仙子还在绝美呀” “太美了…”夸赞的声音一大片,那些在路上行走的人也不自觉停下脚步,观望着两个相扶持的一幕,他们就是单独的行走,都能让人为之疯狂心动了,两个人在一起的身影,让人惊艳得压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于这种目光,他们是已经习惯了,早就已经习已为常,云楚很是淡定的,浅笑洋溢在唇角,更添了几分动人心魄,蓝玄昊周身的气息却不自觉冷了下来,那些男子的目光让他很讨厌。 熟不知他这份冷漠,更让人崇拜几分,那些承受力不够强的菇凉们有的竟然直接晕过去了。 走进酒楼的瞬间,筷子掉地声啪啪的一大片接连响起,那些正吃着饭的人先前只看到外头的宣闹,却没看到这两主的面容,如今一看… 个个都惊呆了双眼,有些正喝着汤的,汤水顺嘴便流了下来,还有些人吃鱼都忘记挑骨头,直卡刺得在那里猛咳,个个双眼呆滞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声音大片大片的响起,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角,众人还恋恋不舍的舍不得收回目光。 简直太让他们惊艳了,不管男女都美成这样,真是让他们有种男女皆想吃的感觉,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跟着他们的身影前行。 轻风冷冷的身影档在楼口,剑一横,便是无言众人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短短一个下午,边塞城来了两位绝世美人的消息便四处散了开来,知道他们进了晚风楼,两座酒楼更是客满到暴,甚至连外头都挤兑了好多人,只为看那比天仙还美的人一眼。 青言落在后头给他们打理了许多东西,赶来的时候看到这火暴的一幕,表示非常无语,朝轻尘抱怨着:“这主子也是,就不知道低调点么” 对于这种情况,轻风早已习以为常。 “高调点好,这样有利于赚钱”轻风懒懒的说着。 青言满额黑线直冒:“你听谁说的” “这是世子的意思,他可是说了呢,反正生着这张脸不是他的错,总不能叫他与世子妃蒙面生活一辈子,若这张脸世人都喜欢的话,就让他们看呗,待来日再散播消息,说两位美人出自风云天下,到时候还能扩展好几个风云天下,世子妃也说了,在这个钱权为尊的时代,没权就只能努力赚钱,这样才能在世间横着走” 轻风如今话也多了起来,说到横着走的时候,还很是幽默的用食指做了个行走的手势,就好像螃蟹在爬着一样。 “可是他们的身份已经够高贵了”青言真是越来越唏嘘了,堂堂西灵太子,又是金奚蓝王府的世子,不管哪层身份都够他们横着走了吧好。 “这个呢,世子妃也说了,她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庭有钱了,小家庭才会有钱的嘛,她说要让风云天下的每个人都变成富豪”轻风很是惬意的,好似自己已经是那个富甲一方的富豪一样。 青言细眯着双眼,没好意的打趣着:“果然是成了婚的人,知道钱的重要性了,所以越来越抠了” “世子妃也说了,这不叫抠,这叫顾家,我要努力升级成为高富帅加暖男,让我的青紫过上更好的日子”轻风如今不只话多了,说话还及其的以云楚为尊,一口一个世子妃的,因为他深深的发现云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理呀,包括要如何成为好丈夫这类的经典名言。 “咳…”青言无语,发现再跟他说话,自己的世界观会改变的,真难以想象曾经惜字如金的轻风也能变成这幅德行,小姐果然是害人不浅呀,赶忙一溜烟的上了楼。 “信可传达到父王手中”云楚半倚在美人榻上,见青言落在门外守着,随声问道。 “小姐放心吧,快信已八百里加急送回去了”青言保证道。 蓝玄昊闻言,妖孽的眸子里满是贼亮的光芒:“什么信需要八百里加急?楚楚,你有事瞒着我” 云楚懒懒的挑了挑眼皮:“瞧你这德行,我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呀,不过就是快书一封给父王,告知他娘亲的去向罢了” “原来是这个”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点呢,若父王真能打动娘亲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虽然他恨蓝王恨了十几年,知晓这一切的真相后,那些不存在的事实早就随风散去,对蓝王,他还是心存感恩的,看他苦守二十年,他若真能得到娘亲的心倒也不错。 “这怕是有点难呢”蓝玄昊轻吟,他不觉得一个人心里有人的情况下还能容纳别的人,换作他是绝对做不到的,而且娘亲如此深爱父亲,又怎会轻易动心,却是挑着狐疑的眸子道:“直接飞鸽传书不就好了,八百里加急多麻烦,而且还没那么快” 云楚冷冷的丢他一个白眼:“你脑子真是越来越秀逗了,你难道忘记你我之间的误会了么,所以这信必需要有人亲自交到父王手中我才放心的” “也是哦”蓝玄昊想明白,连连夸赞道:“还是娘子有先见之明” “蓝玄昊,这酒楼生意这般好,你怎么还能预订到雅间,你是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来到这嘛”云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蓝玄昊唇角得瑟的笑意越发的迷人起来:“你猜?” 云楚心思一转,想到事先这里的掌柜对蓝玄昊都是毕恭毕敬的,而且蓝玄昊势力及大,压根不是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不瑕思索便出口道:“不就因为你是这晚风楼的慕后老板嘛,装得这般神神秘秘干啥” 蓝玄昊只感觉满头乌鸦飞过,微瘪了瘪嘴:“一点也不好玩,这么快就被你猜透了” “拜托,这问题压根不存在半点哲学性好不”云楚慵懒的身姿挑着白眼。 “貌似楚楚并没有见过我暗中的势力,而且你也从不过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蓝玄昊表现得很是好奇,他倒不是介意自己的势力被云楚知道,只是这小女人对这些好像压根没兴趣,或者说她是太过信任自己,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有怀疑,加上一直也没多大机会带她来见识一下,一来二去的便耽误了。 云楚轻笑:“自你让我在两间酒楼里二选一之时我便猜到了” “为何?”蓝玄昊挑着忽闪的双眸,甚是可爱迷人。 云楚继续道:“那金玉楼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土豪级别的人开的,也只有庸俗的商人才会用那灼眼的字眼,晚风楼这名一听就比较雅致的,你说得好听是让我二选一,事实上你更本就猜到我会选择晚风楼了对不对,因为金玉楼名字太俗,给我感觉就不好了” 蓝玄昊拍着巴掌:“对呀,还是楚楚了解我…你说的没错,那金玉楼就是庸俗的商人干出来的,哈哈…亏他钟离澜还自称有多好的商业头脑,连名都不会取” 云楚也没觉得多意外,竟然钟离家外世的府邸在边塞城,而钟离家又是天下首富,在边塞城有座豪华的酒楼再正常不过。 “嗯,看样子汐如往后有得忙了”云楚叹着,钟离家的产业遍及天下,慕汐如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要操持的事务定然会很繁忙的。 “我是不会让楚楚忙碌的,你只要天天洗着双手数银票就好”蓝玄昊很快的便接过话,云楚额迹正刷刷的冒着黑线,便又听到他说:“哦不对,楚楚你只要睁着眼睛看就好了,自己动手数银票这事,着实有些累了” 汗,云楚无语的,这妖孽要不要这般自信哪。 入夜,凉风嗖嗖的袭来,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连带内室都增了不少取暖的火盆,只是云楚喜欢开着窗,是以寒意依在,只是两人都是会武的,感觉不到多冷,定定的身影落在窗前,仰望天边一轮弯月,眸光深思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蓝玄昊膳后小舔了一会,原本是与云楚一起入睡的,却没想醒来感觉不到这个小女人在身边,心底顿时一落空,翻身而起,看到纤瘦的身影倚立在窗前,一颗心才算是回到自己身上,很是心疼的,拾起披风细心的为她披上,紧紧的从后腰搂住她的身子。 “怎么不睡了” 软软的嗓音在耳边低语,云楚内心阵阵暖流淌过:“睡醒了,没什么困意,就起来吹吹风” “就是吹风也得穿衣哪,万一受风寒了可如何是好,前些日子受的内伤还未完全调息过来,身子骨正弱着呢”蓝玄昊很是心疼的,天知道她受的内伤让他有多心疼,直恨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便是连想吃肉肉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竭力忍着呢,怎能容忍她的身子再因风寒而出现半点意外。 “我身子没这么弱的”云楚回身,紧紧的回拥住他的身子,脑袋软软靠在他那结实的胸膛,唇角的笑意不自觉流露着:“蓝玄昊” “嗯”他轻应。 “我好幸福”云楚轻声呢喃着,这一世,她真的很幸运,幸福,这些天她经常会忍不住的感慨着自己真的好幸福,像个小傻瓜一样,他怀里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觉得自己是无比的幸运着。 蓝玄昊唇角潋滟着笑意,轻吻了吻她的发迹:“我们要一直幸福下去” 良久无声,两人都沉醉在这谧静的幸福里,也不知一起相拥多久,蓝玄昊突然开口道:“楚楚,我们生个宝宝可好” 云楚无言,感受着他心房跳动的节奏,无声的浅笑在嘴角流露着,蓝玄昊逐渐有些忐忑的:“楚楚若是不想那么快要宝宝,那我们就再等几年好了” 话落,唇上一片柔软袭来,怀中的小女人轻踮着脚尖捧着他的脑袋细致的亲吻着,他那被强压抑着的火热瞬间被挑动了起来。 深吻许久,直到两人都感觉呼吸不顺畅了,蓝玄昊才强抽离她的亲吻,将她的脑袋死死的扣在怀中,恨不得融入骨髓,又竭力制止着她点火的小动作,嗓音无限沙哑:“楚楚,现在不能…你内伤还未痊愈,我不能伤害你” 云楚狡黠的轻笑在他耳边圈圈徘徊:“不是你说生个宝宝的嘛,怎么我愿意了,你倒是不愿意了?” “小妖精,笑得这般*”蓝玄昊身体里的火苗烧得正旺着,云楚柔软的身子在怀中,那笑声更是带着无限的魅惑,真让他有种不能自控的赶脚,却又很握自己的粗鲁会伤着她,脑子里在天人交战着。 云楚笑声越发的勾人起来,很正色的从他紧搂的怀中抽身出来,清明的眸子带着点狡黠,在夜色下闪着烁烁清华,对上他那隐忍的目光,很是心疼,再次覆上他的唇角,落下轻轻一吻:“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内伤已经无碍了吗?” “可是早上把脉的时候,还是有点虚弱”蓝玄昊说着,哪怕她有一丝不好,他也不想伤害她的。 “你以为你家娘子我是泥巴做的么,如此脆弱”云楚柔软的细音变得逐渐强悍起来,很不客气的一把打抱起蓝玄昊的身子往大床上走去。 好一幕美人抱英雄的画面,若是让外人看到,定会惊掉双眼的,当然,这在云楚身上却是再正常不过了,蓝玄昊那满心火热被挑拔的,再也无法承受这勾人的诱惑,身落大床之迹,不待云楚有下一步动作,霸道的身子覆身而上,眸子里满是爱意的火光。 穿未关,再大的凉风也吹不散这满室的火热,满室温馨的旖旎之息,带动着周边的空气也变得暖意浓浓起来,一夜好梦。 竖日,晚风楼前可谓是一片轰动,不只是因为那对比天仙还要俊美的男女住在里边,更重要的是,钟离家那久不出门的家主居然亲自前来晚风楼,至于为何… 钟离老头一袭玄衣,满头白发苍苍,与那面相显得及为不附和,明明看上去才近五六十的年岁,发丝却已白如雪,满面正经的,有着一幅精明的商人模样,只是此刻看上去却有几分沉重,还有着在他脸上及罕见的乞求之色。 钟离府的管家与轻风沟通着,希望能让钟离老头上楼与云楚一叙,轻风冷冷的身姿,与青言并肩而立,将通道睹得死死的:“抱歉,钟离家主,我们世子与小姐还未醒,要见他们,怕是要等上一等了” 众人不得不叹楼上那对仙侣的强悍,敢如此强悍的拒绝钟离家主的邀见,这怕是世上第一人,钟离家族远名在外,多少人为见钟离家主一面而不得,如今他自个屈尊降贵的来求见,反倒是有人不愿意,这绝对是罕见哪,也不知道那对仙侣是何来头,居然如此大的架子。 钟离府的管家有些怒了,让自己老爷在人前丢脸,这群人不是找死么,那小姐也太任性了,就算有再多不满,也不能让自己外公在人前这般丢脸哪,满脸焦急的,刚想对轻风他们说什么。 钟离老头城府深深,淡扫了围观的众人一眼,自个找了个靠门边的桌子落坐下来:“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在这里候着了” 他的反应让众人皆惊,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能钟离家的家主这般的委屈自己呀,轻风与青言也是极讶异的,没想到这老头还真放得下自己的身段。 云楚睁睛,一夜大战,的确是有些累了,她许久未这般疯狂过了,以往都是蓝玄昊的需求更多些,昨日倒是她因为那满心的激动需求更多了,主要是蓝玄昊太心疼她,怕她身子未痊愈会有影响,所以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心疼的呵护着。 “醒了,洗漱一下吃点药膳”蓝玄昊一袭妖红的魅影,眸光温润如玉,半趴在床边,早就等着她醒来了。 桌上的沙盅内温着他亲手熬制的滋补汤,清淡营养而不腻,即便是空腹喝也是及其营养的,里头还特意加了些许人参以作滋补的,还有一些润血的药材,却是闻不到半点药味。 云楚洗漱好,随手将满头青丝用缎带缠于脑后,闻着诱人的香汤,很不吝啬的给了蓝玄昊一个大赞的手势:“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真香” “那就多喝点”蓝玄昊眸光里满满的全是宠溺。 一大碗汤很快的便被一扫而光了,蓝玄昊贴心的拿起帕子替她试了试嘴角的汤渍,将她定定的按在梳妆台前,很自然的拿起精致的木梳,一缕一缕的替她绾起满头青丝。 镜中两抹身影是那般的和谐,天生的绝配,云楚唇角潋滟着笑意,想到他第一次为自己绾发的场景,那时候她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他,虽然那时候也有过这种心境,觉得镜中的两抹身影很是和谐,但却不如现在这般流淌着爱意的温馨,没有半丝隔阂。 精致的发鬓高悬在头顶,没有过多的饰物,依旧是那一支紫玉簪,却将满头青丝盘旋得及为精致,云楚很是喜欢:“日后我们若生个女儿,可不愁无人替她绾发了” “嗯,若日后我们有个女儿,我便日日替楚楚与女儿绾发”蓝玄昊似乎都能幻想到那画面,绝色的人儿怀里倚着他们的小女儿,同样绝色的小脸蛋眉宇精致无比,分明是吸取了他二人的精华,唇角荡开丝丝涟漪。 “小姐,钟离家主在楼下候着,你是否要见”青言听到动静,知道她醒来,这才开口询问道。 云楚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他到还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 “来多久了”云楚又问。 “回小姐,钟离家主大清早便来了,现今等了大概有两时辰左右了”青言回禀道,看这天色近午时,小姐却才起床,这不就是等了很久了嘛。 “哦”云楚淡淡应声:“那就让他继续等着吧” “是”青言应声,不再言语,对钟离老头还是带着一分怜惜的,虽然很多事她并不清楚,只是出于直觉,一个年迈的老头屈尊降贵的,还板着可怜兮兮的神情,还当真是让人心疼的。 “我带你出去走走”蓝玄昊揽上她的身子,直接朝穿外飞去,身影快到让人捉摸不到半分影子。 令云楚比较讶异的,他们回到晚风楼的时候,钟离老头居然还在那里等着,高高的屋顶上,云楚看着那一抹苍桑的玄影,满头白发的,不知为何,她心底突然就柔软了几分,本想直接飞回雅间的,蓦然又停下脚步,两人的身影从天而降,缓落在晚风楼的大门前,原本有好些人是守在门外想再看看这两位绝代仙侣的身影,只是驻足许久,也没见到人,便有大多都离去了,大街上行人匆匆,这个点正是往家里赶的时候。 两抹身影无疑于一道亮丽的风景,瞬间吸引住了行人的视线,纷纷停下步子,不自觉朝他们的身影追随而去,却在想要进入晚风楼大门的时候被钟离府的人给抵挡住了,只得伸头仰望。 今日晚风楼的生意本该是火热的,耐何钟离老头的气场太强,里头虽然是坐得满满的,相比起从前那热呼的气氛,今日一走进去,给人感觉明显就清冷了几分。 云楚挑眉,对上钟离老头那张苍老看上去却极俊逸的容颜:“钟离家主如石狮子般落在晚风楼的门口,你这气场太冷,吓得晚风楼的贵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如此下来,可是害得晚风楼损失了不少生意呢” 钟离老头自云楚踏入晚风楼的那一刻起,就难掩眸子里的激动,他曾听钟离澜形容过云楚,如今一见,传言一点不假呀,这才刚见面,就想着坑他的银子呢,果然好个性。 那抹强悍的气息不自觉收敛住,嘴角的笑意逐渐融化开来:“丫头想要多少银子做赔” “不多”云楚也不客气,五根手指头轻然的伸出:“五百万两黄金不算多的吧” 钟离老头瞬间直感觉凉风阵阵,这丫头当真是好大的胃口啊,钟离家虽然有钱,但是这个数字,也绝对是一笔巨款,不是随意就能拿出来的,只是他心知,此刻若是不顺着她,怕是接下来就没有谈话的机会了,管家还沉醉在那五百万两黄金的震惊中,便听到钟离老头冷声吩咐着:“回府准备银票给小姐送来” “是…”管家回应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围观的众人更是被这一个五百万两给炸得头都阵阵晕乎了,天哪,果然是土豪啊,五百万两就这么挥出去,他们就是几辈子也赚不回来的呀,这位小姐是谁呀,真是好大的气场,居然如此霸气就让钟离家主给出五百万两黄金。 听他们对话的意思,众人有些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这位小姐莫不就是晚风楼的老板娘,而她身边那位妖孽的男子正是传说中晚风楼的神秘老板,难怪呀…个个惊叹得惊呆了双眼,如此年轻便拥有着这般豪华的酒楼,果然是人才出少年哪,其中不少都是富贵人,但是相比起蓝玄昊跟云楚,他们真是羞得低下了头,亏他们还得瑟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时常摆着阔气,如今看来,他们当真是差得远了去了。 “哼”云楚却是在众人倒抽凉气的声响下冷冷哼声,素掌一巴掌拍在钟离老头身边的桌子上,那声响之大,让人不自觉为之心惊,看云楚满面恨恨的,这是与钟离家主有什么恩怨嘛,再看钟离老头一脸悔悟的无耐相,个个心里打着小久久,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支声。 “钟离家主还真是大方,挥出这么多金子居然连手都不带抖一下的,怎么,你以为这些金子便能买回你所犯下的过错”云楚口风里不自觉便带起怒意。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她不想这样的,看着他这一抹身形苍老的,她自然也有几分怜惜,只是看他都不犹豫一下便给金子,她心底的那股子怒意砰然便蹭了上来,直认为他是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良心安下几分。 事实上如果钟离老头不给,她也一样会觉得不好,说不定钟离老头子不给的时候她又会觉得这老头压根没有半点认错的心,连这点金子也舍不得给出,说到底,还是她内心那抹不平在作祟罢了。 “丫头,我知道你有怨,很抱歉”钟离家主也没有生气,云楚故意不见他,他就心知云楚对他是带着怨的,而且在这事上,他的确错了,错的还很离谱,若自己能好好的保护妻子,又岂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女儿不认他,至今生死未补,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外孙女,却也对他恨之入骨,这一切都是他的罪过。 云楚收回心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冷睨着钟离老头,良久才以较为平静的口吻道:“你的确该道歉,对象却不该是我,你欠娘亲与外婆的,今世你已经无法偿还了,所以用不着这般矫情的来跟我道歉,你没欠我什么,你欠着的那两个,都已不在人世…” 钟离家主嚅了嚅嘴角,一抹苦笑洋溢,苍桑的身影让人不自觉心疼:“我知道我欠她们太多,今生无法偿还,便求下辈子再还,但是丫头,你是我的外孙女,是她唯一的后代,能否请你可怜可怜老头子,就跟我回钟离府吧,你要什么,你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能多伴在老头子身边几日便好” 钟离家主浓浓的乞求着,云楚冷然的回绝:“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什么都不缺,所以对你我压根儿没什么需求,若你想要孙子伴在身边共享天伦,你还有钟离澜,他是你唯一的孙子,钟离府唯一的继承人…你并不孤单” 话落,云楚冷冷的转身上楼,钟离家主老眼里布满泪花,嗓音都带着微泣:“丫头,你当真要这般决绝吗?连赎罪的机会也不给一次…” “小姐,你就跟老爷回府吧,老爷他…”钟离家主身边的随从急急的替他说着话,后边的话还未说完。 “住嘴”钟离家主急急打断他的话,这事绝不能在人前说,而且他不希望云楚是因为可怜他才回府,硬吞下眸中的泪花,缓声对云楚道:“丫头,不管你认不认我,你都是钟离府的小姐,若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欢迎” 丢下这句话,钟离家主即便很遗憾,也还是转身往门外走去,云楚前进的步子蓦然顿下,看着钟离家主的背影,心底闪过一抹不忍,看那步伐嶙峋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一样,虽然没给他探脉,也能猜出他的身子定然好不到哪里去了,难怪钟离澜与慕汐如会这般央求自己跟他们一道回府。 云楚心里也是在天人交合着,她虽然很替这身子的娘亲与外婆心疼,可是面对这么一个老人,她还真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原本打算上楼的身影在一翻内心融流之后,她还是转身朝钟离家主走去,冷然的看了他一眼:“既然是来接我回府的,不置于连马车都没准备吧” 钟离家主回眸,云楚的话让他喜出望外的,原本失落的唇角扯着灿烂的笑颜,与先前的沉重相比,此刻的他,倒有了几分老顽童的气息。 “丫头”他已经激动得不知所以,本以为云楚是再不会跟他回府了。 云楚懒懒的斜了他一眼:“你可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好奇传言中神秘的钟离府到底长啥样而已” “好好好,只要你肯去,到时候我定亲自带你参观”钟离家主连忙应下,将她与蓝玄昊请上了自己坐的马车,跌破众人眼球的,他居然把车夫赶下马车,自个亲自充当起了车夫,笑呵呵的驾着马车往钟离府的方向奔去。 这一幕,当真是让众人惊得嘴里都能塞下好几个大鸡蛋了,太惊鄂了,钟离府居然还有一位小姐,钟离家主居然为了请这位小姐回府而心甘情愿被坑,更屈尊降贵的等上一个白日连一口茶水饭都没吃,还亲自驾马车,天,这个世道凌乱了。 今日发生的这一幕,很快便在各个国度炸开了锅。 消失传到正领着新娘回程的钟离澜耳里时,让他直直跟慕汐如抱怨:“那老头子太偏心了,对楚楚这般好,我都没与他共坐过一辆马车呢,更别提他亲自为我驾车了,真是太偏心了” 慕汐如穿上云楚为她设计的嫁衣,一片喜红之色,看着钟离澜苦着眉头抱怨,悉声安慰道:“钟离,在这件事上怨不得楚楚,更怨不得爷爷,过去的事都是无法挽回的,爷爷心里爱着的,始终都是一人罢了,所以即便他对你不够亲,不够好,那他也是无耐的,你要体谅” “我知道,若我真会计较这些,那也不可能帮着寻找楚楚了,更不会把楚楚当亲妹妹般,我就是随口抱怨一下拉”钟离澜嘴角扯着笑意,他也知道这一切都不能怨谁,只是心里也有小期待,希望爷爷能与他亲热些吧,父母早就不在人世,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当然也很渴望人世的温暖,若有这份温暖,便是生在平常人家,没有这份富贵他也是愿意的。 “你呀”慕汐如满嘴宠溺的,难得很主动的在他唇角落下浅浅一吻:“往后你有我” “汐如,能得到你的爱我很幸运”钟离澜轻轻的揽过她的脑袋,让她轻靠在自己肩头,他有着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追逐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大多人却都是看着他的表相,看着他的富贵,人情冷暖,从未有哪个人是真心从心底关心过他,所以他也从未把哪个人真正的放在心底过,他对所有人温柔,那是因为他是钟离家的少主,在生意上边,他已经习惯着笑里藏刀。 遇见慕汐如是个意外,他会动心不只是因为她的美丽与淡雅,更因为从未有哪个女人居然如此厌弃他的表相对他喊打喊杀,加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故,让他的心不知在何时就已紧紧的跟随着这个女人了。 大婚前一日,钟离府上早已是客似云来,管家忙得是晕头转项的。 这几日住在钟离府,她经常被钟离老头子缠着陪他下棋,原本云楚也极为排斥的,只是听他说了许多事,她也很能明白钟离老头的无耐,若是可以,谁愿让自己心爱的人长久的离开自己,他这辈子也是极凄苦的吧。 有些事情想通了,云楚内心也豁然开朗起来,她本就是个外来的灵魂,又何苦对这老头如此苛刻,便是苛刻了,也挽不回任何事,而他却会逐渐老去,直到离开人世,既然他苦了一辈子,又何苦再去计较过去的事呢,逝者已矣,珍惜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吧。 而且私底下的钟离老头还真是及可爱的,老顽童的模样,真是让人无法恨起来,放下心中的芥蒂,云楚自然能敞开心胸接受他,偶尔陪他下个棋便让他乐得合不拢嘴,这让云楚深感欣慰。 新人早已到达边塞城,钟离澜自然暂时的将慕汐如安置在金玉楼,云楚得到他们到达的消息,便已早早的赶过去陪慕汐如了。 一路风尘,周车劳顿,慕汐如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不少,却一点不影响她的美。 见到云楚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激动得相拥在一起,本以为天下乱,再次相见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却没想这一路发生的事虽多,走得却还算顺利。 慕汐如打量着云楚的身子:“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了?现在好些了吗?” 云楚无言轻笑,在她面前臭美的转起了圈子,将她按在榻上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放心拉,我很好,倒是你啊,瞧瞧,越来越瘦了,钟离那家伙怎么弄的,居然把你照顾得越来越瘦弱,真是没用哎” “好了,不怨他,我极少出远门,这一趟下来,的确是颠簸得有些难受,吃不好,所以就瘦了,过几天就养回来了,放心呢”慕汐如下意识的替钟离澜解释道。 “啧啧啧,好了,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用得着这般急着替他说好话嘛”云楚没好意的打笑着。 慕汐如脸色一片绯红:“楚楚,你真是坏死了,就知道拿我开玩笑” “好拉,不说了,我来给你做个美美的面膜,然后早些休息,明日喜娘们怕是要在凌里就开始折腾你了,你可得早些休息才好,不然明天没精神呢”云楚让她躺下,一双巧手在慕汐如脸上捣鼓着。 脸上阵阵清凉,痒痒的,很舒适,慕汐如唇角潋滟着笑意:“楚楚,有你真是太好了” “那是,一般人我可不会亲自动手呢”云楚也不客气,很是自恋的受下,直逗得慕汐如阵阵笑意。 竖日,整个边塞城一片热闹非凡,澜少主大婚之喜,城道上围堵着片片人群,一直徘徊到钟离府的门口,那都是落驿不绝的。 云楚并没有站在男方迎亲的队伍,而是陪着慕汐如,像姐妹一样的陪着她,慕汐如要求她与之一同坐上花轿,云楚直说她是脑子进水了,这不比现代,新娘车里还能坐伴娘伴郎,古代的花轿可都是只有新娘子能坐的,她很是识趣的自个走在花轿旁边,一边给慕汐如说话解闷,希望她不会因为太过紧张而感觉到难受。 不得不说钟离府是及为阔绰的,钟离澜大婚,有专人跟有队伍前头一路散发着喜饼之类的点心,几乎每个来凑热闹的百姓手里都捧上了大大的一包裹。 婚礼如常进行着,除了比一般人家的更隆重与奢华,该有的礼节倒还是一样的,新郎踢着花轿将新娘迎了出去,云楚牵着慕汐如的手,将她的手放在钟离澜的手心,这本该由慕如风来做的,只是慕如风一直在外头忙着,许久不曾有过消息,对于这点,相府的人也很无耐,好在钟离澜并不讲究这些规矩,他只想把慕汐如迎回府而已,那些俗套的礼节,可有可无。 婚礼进行着,新人入府,走上红红的地毯,慕汐如那绝美的容颜在轻纱下若隐若现,钟离澜绰越的风姿令人凝结了双眼,两人走在一起的身影便是天作之合,即便看不到新娘真正的面貌,光看那散发着贵气的身影也知道定然是极美的,能入得了澜少主尊眼的女子,又岂会是平凡人。 慕汐如的名号好多人都听过,在云楚之前,都知道她是西灵第一美人,只是见过她的人极少罢了,只可惜呀,新人风姿,注定不是他们可以见到的。 整日下来,酒水流龙,新人被送入洞房,整个钟离府是一片欢声笑语,钟离老头子脸上更是露着灿烂的笑意。 次日,孙媳妇敬茶,老头子也是乐呵的合不拢嘴,对他的转变,钟离澜很是感恩的看了云楚一眼,若不是她,只怕爷爷还会像以前一样,笑颜里永远都不会有这般的真切吧。 午膳之迹,钟离府却再次迎来了一位贵客,说是贵客一点没错,只是此时满身狼狈的,看上去却一点也贵不起来。 管家焦急来报:“老爷,外头有位公子求见,自称是少夫人的兄长” “哥哥”慕汐如满口惊讶的,先前爹娘飞鸽传书也未见慕如风回来,还以为他是玩性大发,舍不得回来呢,加上婚期紧张,便也没等他了,没想到大婚次日他倒是出现了,慕汐如满心欣喜的,放下筷子抬脚便迎了出去。 管家欲言又止的开口:“少夫人莫急” “怎么了?”慕汐如不解,自己哥哥来了,她亲自去迎接这很合理吧,而且她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哥哥了,甚是想念。 “到底怎么回事?”钟离澜冷声发问,慕如风他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汐如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看汐如如此焦急的,不想让她太着急,冷声戾喝着管家。 “来人的确说自己是少夫人的兄长,可是老奴怎么看都有些不像”管家说出自己的怀疑。 慕汐如眉头露出不解之色,云楚一行人也深表不解,管家才继续解释道:“老奴瞧着那位公子衣衫褴褛,长相虽然清俊,但却身着平常百姓穿着的次等衣物,看上去好像很穷困的样子,所以老奴在想,他莫不是什么居心不良之人,故意冒充少夫人的兄长想要混入钟离府” 一翻解释下来,众人也算是明白了管家的怀疑,也的确,换做任何人都会有这怀疑的,就连慕汐如也深表怀疑:“哥哥一向最受自身洁重,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莫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慕汐如说着,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朝门外奔去,映入眼帘那人不正是慕如风么。 云楚惊呆了双眼,记忆里的慕如风可是翩翩的公子模样,怎么短短几月不见,就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了。 “哥哥,真的是你”慕汐如欣喜的扑到慕如风怀里:“你这些日子哪里去了,一封家书也没有,害得爹娘担心死了” 激动归激动,慕汐如却没忘记将他迎进府内,让他沐了浴,再换上衣服,从前那翩翩公子瞬间又跑了回来,只是身形明显的纤瘦了很多,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 对上慕汐如担忧的双眼,慕如风拍拍她的肩头:“很抱歉让你跟爹娘担心了” 慕如风很是感慨,在众人不解的眸光下,这才将自己遇到的事都一一说来。 他喜欢云游四海,这一次他依然独自远行,却在半途中发现一只极为罕见的九尾狐狸,他觉得很是稀奇,一路想方设法的追踪而去,想要逮住那小家伙,一路追踪到天南国边境,那里是一大片山林,地区偏远,想上趟市集都得走上一天一夜,那白色的九尾狐狸就像是有灵性的一样,一路引着他,却不让他逮到,及为狡猾。 最后连日下来,他没有逮到小狐狸,反到被小狐狸引入深山,落入了一片陷阱,说是陷阱,更应该说那里是一片阵法所在地,他被捆在里头闯了很久也没有闯出去,这才将自己整得这般狼狈。 不过那片阵法里倒是极独特的,里边钟满了许多药材,他对医术有点研究,虽然不深,但是平常的草药他还是识得的,里头有好多药才都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多日下来,他也没找到破阵之法,毕竟这个东西在世间消失已久,便是有心研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让他惊鄂的,在一片山洞里,他居然还发现两个活死人,他就从没见过这般奇怪的事,一开始他也以为那两人都死了,可是看他们面色正常,而且还带着红润,一连十日不曾醒过,他决定探个究竟,发现他们的鼻息间居然还有浓浓的暖气,却是一直不曾醒过来。 他们倒落的地方正是一大片药才的所在处,身上的衣襟被剑挑破,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了,这让他很是惊讶,出于好奇,他决定帮他们一把,不管有没有用,也暂且一试。 他每日上外头抓点野味烤着吃,脏了就在溪边洗洗,唯独身上的衣服却没得换,天天穿着那一袭衣服,早已脏乱得不像样,每日吃的也只求裹腹就好,喂饱自己的同时,他也尽量弄点药汤给那两人喝下,虽然他懂得不深,但基本的活血之法他还是清楚的,每日采着那些草药煎成水给他们服,再用药渣给他们暖暖擦身子,出于本能,在给那女子擦身子之时,他是有把眼睛给蒙上的。 多日下来,他一直在寻找破阵之法,却终是无耐,直到前几日,在他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过下去的时候,在他最为绝望的时候,那名男子居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看到慕如风的时候,那名男子也是及为惊讶的,据慕如风了解,他们掉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当年他们掉落下来的时候,并未死,却因为自两人皆身受重伤,无力出去,而且连甚至的自理都很艰难,庆幸的是,他身上有两颗保命丹,可以保住他们的命脉,至于还能不能活下去,就完全看造化了。 慕如风的掉落,绝对是个意外,他们尚有一丝命脉,加上慕如风给他们喂了长时间的药水,再以药擦身,原本来说,这小举动对两个活死人是没什么做用的,但是那名男子本就是个用药高手,当年配制的药丸也是极霸道的,虽不能让人岂死回生,能让一个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沉睡,这已经是个奇迹了,只是因为体质原因,那名女子并未醒过来。 在那名男子的帮助下,在前三天,阵法总算被破解,他终于又重见天日,回到那片山林,他也再没心思去追逐什么九尾狐狸了,只想快些回家,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让他这般的思念家。 一路回程的路上,这才听到钟离澜迎娶慕汐如的事,那里一路走出来,离边塞城倒不是很远,所以他便一路赶了过来,虽然没赶得上婚礼,但能给亲妹妹祝福一下也是极好的,而且他现在的确是有些落魄的,身上值钱的东西早在落入阵法的时候就已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慕汐如听完他说的一切,人都吓傻了,紧匍匐在慕如风的肩头:“好在哥哥如今平安无恙,否则我们定要担心死了,你真是的,往后再不许这般任性了,回府后赶紧听爹娘的话,找个好女子成婚生子,不许在外头瞎晃荡了”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果然是成了婚的人了,越来越有小母老虎的潜质了”慕如风抚了抚她的后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真是荒若梦境般令人难以置信。 “哥哥”慕汐如娇慎:“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知道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呀,万一真回不来了,你让我跟爹娘怎么办” 想到疼爱他的父母,慕如风内心也是倍感惆怅的,这才乖乖应下:“好好好,怕了你了,这次回府后,我定用心的物色一个好女子,然后成婚生子,让你早日当姨娘可好” “这还差不多”得到保证,慕汐如算是满意了,不知道他的下落时,她或许可以认为哥哥像往常一般出去云游了,听完他的话,她真是久久不能回神,真无法想象,若哥哥再出不来,那爹娘该怎么办。 钟离澜看着他兄妹二人相拥的身影,说话不自觉带着几分酸味:“好了汐如,大哥这些日子定是累坏了,你还是赶紧的放开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慕汐如闻言,果然立马试去了眼角的泪水,从慕如风的怀里抽了出来。 云楚听得直偷笑,这个钟离澜,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分明就是见不得汐如扑到慕如风怀里,还打着如此正义领然的口号,真是笑死她了。 蓝玄昊眉宇间露出凝色,云楚自然也很是明白他在狐疑什么,这个世上,如今会布下阵法的就只有南宫紫旋,想来他落入的那个阵法,也是南宫紫旋曾经布下的了。 “对了慕如风,你遇到的那两个人他们都是谁呢?”云楚好奇,谁的医术居然这般厉害,能发明出这让人沉眠又不失息的药丸。 而且听慕如风说那两人身上的衣服有些年代,这么说来他们在那里头躺了有些年头了,云楚脑海里直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时之间却愣是没抓住。 “这个他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说有缘自会相见,然后他便抱着他的妻子离开了”慕如风如实回应道,在那个人身上,他能感受到那冷冽的气息,而且还极为霸道的。 “哦”云楚满肚子好奇被拍回,心里还是不忘记转动着,到底是谁呀,居然连大名也不留下。 钟离老头却是越听越激动:“你说的那片山是不是叫巫云山?” 慕如风闻言,眸子里明显有着惊讶:“钟离前罪怎么会知道?” 钟离老头闻言,难掩眸底的惊喜之色,你说的那两个人是不是长成这样,他说着,让人送来了笔墨,刷刷的在画纸上画了起来,两抹如诗如画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个个惊呆了双眼。 那画中的女子与云楚长得有五分相似,而且云楚的样貌与那男子也有三分相似,云楚惊鄂的:“这便是我爹娘了?” 钟离老头点点头,慕如风鄂然的愣住双眼,不明白他们在惊讶什么:“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顿了顿又道:“钟离前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会卜算,连我在哪遇到些什么人你都能算到?若是如此,能否请你算算那小九尾狐狸的下落” 为了追那只狐狸害他被困差点出不来,慕如风虽然没心情去追踪了,但心里始终是惦记着的。 “哈哈…真的是他们,居然真的是他们”钟离老头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这些年这事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极为难受,先前慕如风一说起遇到两个人时,他就在怀疑那两人是不是消失在世间的南宫景与秦若水,加上那人不愿留下自己姓名,可以肯定,定是他们的名号不方便透露怕引来杀身之祸的,这才没说,抱着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是他们,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激动得就差没流出泪水,一石击起千层浪,云楚内心也是波涛汹涌的,虽然从未谋面,但是与这身子的血缘关系是永远都无法撵断的,出于本能的反应,她亦是激动不已,亲生爹娘还在世,怎么可能不激动。 钟离澜与钟离老头一样,楼着慕汐如激动的在大厅里旋转了起来:“汐如,你听到了吗?姑姑还在…哈哈,姑姑还活在世上,太好了,太好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呃”慕如风看着他们个个喜形于色,连带他亲妹妹也高兴得像疯子一样,没形象的笑哈着,他表示非常不能理解,那两人到底是谁,云楚的爹娘是谁呢? “告诉我,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云楚激动的抓住慕如风的双腕,急急问道。 蓝玄昊小醋飚升着,却没有打断她,知道她是激动得过了头了,他也很是为她开心,与前世的娘亲相遇,那失踪已久的故人也突然之间有了消息,换作谁也会万分激动的吧。 “是啊,他们往哪里去了”钟离老头与钟离澜、慕汐如几乎同时开口,五道目光刷在慕如风身上如狼似虎般的,使得慕如风的步子连连到退。 讪讪的指了指天南国所在方向:“他们前往天南了” 嗖嗖的,云楚几乎是不带犹豫的,拉着蓝玄昊的身子便飞奔了出去,遗留下轻飘飘的嗓音传来:“钟离澜,汐如…改日再叙” 他们这般迅束的,害得暗中的青言与轻风他们压根没有半点准备,轻风急追而上,替他们驾车去了,留下青言在后头给他们收拾着细软再追上去。 钟离澜也想抛下一切拉着慕汐如就走,可是又不太放心激动过头的老爷子,急急的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大喊:“哎…你们好歹也等等我们呀” “我要亲自前去找他们”钟离老头子坚定的说着,眸子里闪闪着星光,无耐,钟离澜只得将近务尽快的分配下去,这才领着慕汐如与钟离老头子一道离开了钟离府。 车程却足足比云楚他们晚了两天,轻风驾车飞快的,早早的便一路打听着消息赶了过去,得知的确是有那么两个人经过,而且南宫景手中一直抱着昏迷未醒的秦若水,所以走得也不快,加上慕如风先前耽搁了几天,他们一路追过去,得知南宫景是带着秦若水奔往了天南京都方向,他们也快速的赶到了京都,开始寻找南宫景他们的下落。 钟离澜这边虽然也已经尽快在赶了,但由于慕汐如只是不会武功的女子,而钟离老头也是一把年纪,身子又好不到哪去,所以不得不放慢车程,云楚他们一路都有把消息留给钟离澜他们,也不至于让他们到达还东找西找的。 天南国都最繁华的酒楼内,云楚与蓝玄昊两抹绝色的身影在国都内带来阵阵轰动,蓝玄昊让轻风暗中打探着南宫景他们的消息,还特意带云楚在大街上穿行而过,这样云楚的样貌定然会流传在街头百姓嘴里,若他们未能寻得南宫景的消息,便希望通过这个,让南宫景知晓后会前来寻找他们。 入夜十分,轻风给回来的消息依然是未寻到,这让云楚十分揪心焦急,却也知道他必需这么做,十几年前他们会引来杀身之祸,若让幕后之人知道他们两个并没有死,定然会再次置他们于危险之地。 一日过去,没等来南宫景,却招来了身子潇洒的凌夜,一袭招眼的白衣,着在身上没有钟离澜那般的公子如玉,反倒是多了几抹风流的痞味,眼神里少了在明心月身边的呆板与顺从,反逆的猖狂在眸角浮现着。 雅间内,云楚浅笑依然,看着面上挂着愤然之色的凌夜:“太子殿下消息还真是精准哪,这般快就找来了” “你们这般高调,真是让人想要不注意都难”凌夜和熙的笑意落在脸上,怎么都有几分不自然。 “不是我们高调,这长相可是天生的,太子殿下便是嫉妒也羡慕不来的”云楚自恋的说着,笑盈盈的脸蛋绝美,却让凌夜没由的感觉阵阵凉风从脚底袭来,想到上次被她整的事,真是想想都要抓狂。 “这次两国之间的事我并未插手,解药呢”凌夜不打算再与云楚扯嘴皮子,心知继续说下去,抓狂的那个一定是他。 “两国根本没有开战,谈何插手”瞧云楚这语气,是打算赖帐了。 “你、无耻”凌夜怒吼,大掌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耳欲聋。 云楚看着被拍碎的桌子,很是怜惜的:“真是浪费,我瞧着这桌子定不廉价的吧,太子殿下这是钱多得没处花了么” “我警告你,这里可是我天南的地盘,你最好乖乖给我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凌夜警告着。 “呵呵…”云楚银铃般的清笑在暗夜中流连绝耳:“太子殿下,你尽管威胁,我这个人呢,最讨厌被威胁了,你越是威胁我就越不给,我便是死了,也有太子殿下你给当垫背的,倒也死得划算” “你、到底要怎样?”凌夜真是感觉要疯了,他就从未见过这种油盐不进的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不怎么样,你现在立马消息在我们眼前,说不定明天我一高兴了,就给你了”云楚懒懒的说着,轻挑着双眼,摆明这帐赖定了。 凌夜气死了,想到那种钻心入骨的痛让他无法承受,不得不甩袖离开,他相信云楚这个女人说得出就会做得到,指不定真惹怒了她,她还就真把解药都带到棺材里了,不过他也不打算听天由命,一边派人研制解药的同时,一边还想着该怎么把云楚给拿下,让她把解毒的办法说出来才好。 至于那个假的明心月,早在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之后便把她带回了天南,原本还想用她来威胁奚熬天一把,得知西灵天下易主后,假明心月的下场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如今怕是还尸骨未寒着,而天南国臣民又开始惶恐不安了,他们的太子殿下又变得残暴无比,这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包括这家酒楼的掌柜,见到凌夜到来,吓得腿都软了,好在他离开了,却是没有驻留,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真是想想都让人为之心颤。 两日下来,都没有南宫景的半点消息,云楚都急坏了,这一路都是追着足迹过来的,怎么一到达国都就不见人了呢。 钟离澜他们也赶了过来,本以为相聚之时云楚他们都已经找到南宫景了,才发现压根就没有他的半分消息,不由有些失望的。 钟离老头更是如霜打的茄子般,他真好期待能赶快见到秦若水,知道她无恙,他也就心安了。 “楚楚,钟离,爷爷,你们不要太着急了,既然他们在天南国都,相信我们齐心协力的去找,总能找到他们的”慕汐如清丽的秀音安慰着,脸色还有些发白,显然是周车劳顿所至。 “钟离,你们刚到,用完膳先带汐如跟爷爷下去休息吧,这一路定然很累,我们继续寻找,若是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云楚很心疼慕汐如,有些担心她的身子。 “也好”钟离澜应声,他倒是没什么,只是钟离老头与慕汐如的身子着实让人担心,便领着他们先行下去休息了。 待他们走后,蓝玄昊才有些怀疑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魅影宫存在于天南国,岳父是魅影宫的宫主,而自他消失后,魅影宫也被天南皇室给端了,我怀疑当年追杀他与岳母的人及有可能就是天南皇室的人,所以才会让武功及高的他们都无反抗之力,就好比千年前轩辕啸与南宫紫旋,在千军万马之下,毕竟双拳难敌万手,而岳父岳母他们当时还带着你,如果皇室真出动上千隐卫追杀他们,他们的确是的不过的” “你的意思是”云楚狐疑着,他的分析的确不无道理,当年南宫景也是风靡天下的高手,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对,若是我没猜错,南宫景及有可能为了报仇而混入皇宫,毕竟他在江湖上消失这么多年,怕是那幕后之人也没想到过他还会回来”蓝玄昊肯定道,整个国都都找不到人,唯独剩下皇宫没有去寻找了。 “既然如此,那今夜我们便夜探皇宫”云楚也认为这可能性极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南宫景现在藏在里头,只要够隐蔽,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嗯”蓝玄昊轻应:“皇宫的地图我已经让轻风给备来了,南宫景被捆十几年,想要出入皇宫,必定得从最低层入手,及有可能会假扮成侍卫或者是低等的太监,而且面容上定然也会做手脚,所以我们如果进去找人,还得找仔细了” 云楚点头:“只是皇宫那么多人,加上他有易容,想从其中入手怕是有点难” 云楚忽然想到关于秦若水的传言,上一代的天下第一美人,让不少男子为之追逐的女子,一手好琴迷惑了无数男子的心,而她与南宫景在一起后,最常弹奏的就是寻一曲凤求凰:“这样,去找一把琴来,我有办法将他给引出来”云楚语气及为肯定的。 蓝玄昊也能猜她的用意了,妖孽的唇角勾着丝丝邪笑:“此招甚妙” 入夜,月上高空,皇宫偏僻一角,那属于冷宫的地方,高悬的屋角,云楚一袭清蓝淡淡,身子仙飘的,丝丝流畅的古筝琴声响起,道道音符崔动着人心,混合着功力,让人不自觉为之沉沦,正是那一曲凤求凰,云楚及少弹琴,但她的琴技却是及高的。 琴声婉转连绵,好似崔魂曲般,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醒,不少人痴痴醉醉的跟着旋律沉醉着,甚至连那些脚步匆忙的婢女太监门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呆呆的,不自觉被琴声吸入,直有走火入魔之势。 南宫景正在偏一角,身穿着侍卫的衣着,即便改头换貌,也难掩他那一身清冷的傲气,那首曲子他已多年没听到了,一梦醒却阁数年,垂的看了看月色下睡得正浓愁的秦若水,南宫景唇角勾起一丝轻笑,在她额迹落下一吻,这才将门都锁好,身子如暗夜中的精灵般跳脱着,缓缓朝琴声的来源处奔去。 看着冷宫顶上那两抹绝代风华的身影,南宫景带着傲气而来,却蓦然的呆住了双眼,正抚琴的那名女子,好熟悉… 正当他犹豫之迹,那两人却突然消失在他的视线,南宫景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皇宫最偏远一角,云楚与蓝玄昊才缓缓停住身影,静静的待着南宫景走近。 整座皇宫在一兮之间如身处梦境般,一朝梦醒,才发现那动耳的琴直声早已没了踪迹,好似他们先前听到的是幻音一样。 连带龙榻上的皇帝都迷醉了心神,清醒过后,却是猛然回过神来,细眯的眸子里闪过丝丝危险的气息,当即便吩咐着带刀侍卫前往琴声传来的地方冷宫所在地奔去,这等琴音出现在皇宫,隐卫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只以为是冷宫的哪个妃子为了引起皇帝注意而奏,因此除了南宫景与认识这琴音的人会追过来,一般的人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南宫景逐渐走近,月色下那抹清影,简直是他与秦若水的翻版,应该说美得更让人心惊动魄几分:“仙月,是你吗?” 云楚浅笑盈盈,下意识的点点头,内心有激动因子在跳动着,毕竟与这身子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父,怎么可能没反应,虽然灵魂上并无交集,但是她早已和真正的云楚融为一体,她的亲人自然也就是她的亲人,原本还以为要寻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还需要一定时间,没想到世事如此巧合,居然被只见过两面的慕如风给撞见了。 “真的是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从南宫景的语气里,能听出他的激动,甚至都有些抽泣,只是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来。 “好,也不好”云楚轻应着,这本尊受的苦太多,而她却是幸运的,现在的她很幸福。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南宫景捧着云楚的双腕,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内心的激动,犀利的眸子把云楚浑身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通透,她的每一分轮廓,他都看得很细致,犹记那时的她还是肉肉的一小团,如今,都已经成为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 对她,南宫景有的是愧疚,怪自己没有尽到为父之责,却也很无耐,他能活着回来,当真是上天的恩赐了,还能再见到他们的女儿,这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本以为这曲是有心人特意为他而弹,却没想这人是他们的女儿,而非他想象中的那人,如此看来,他的踪迹并没有曝光。 “你为何要来到皇宫?”云楚问道,这般形影单只的,还带着昏迷的秦若水,这是及危险的。 说到这,南宫景眸子里闪过丝丝危险的气息,收起内心的激动,慎重的看了云楚跟蓝玄昊一眼,也来不及多问什么,皇宫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安全之地,连声叮嘱着:“仙月,你们先行离开,待我把事情办好,自然会出去寻找你们” “娘亲呢?”云楚问道:“娘亲若身在皇宫中,定然十分不便,我们把她带出去吧,你若在皇宫中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好全力去做,而我正好会一些医术,听慕如风说,娘亲并未醒过来,我也好尽点绵薄之力” “这个”南宫景有一丝犹豫,多年前发生的事,让他的警惕心大增了起来,想到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废尽心思来害若水,就让他无法释怀,亏若水还拿她当亲姐妹,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他虽然很相信他的判断力,他的女儿绝非反派人物,可是好不容易醒来,他还真不愿意秦若水离开自己的视线。 “爹,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很痛苦,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落到这个下场,但是你选择留在皇宫定然有你的道理,我知道你肯定在怀疑我是不是你的女儿,或者会怀疑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也只想说一句,自打知道你们还在人世的消息,我就第一时间寻了过来,不只是我,包括钟离老头,这些年都很担心你们,一直以为你们不在人世了,一朝知道你们的消息,我们都是及为激动的,自然很是希望能与你们团圆相聚” “我听说过你与娘亲的故事,知道一曲凤求凰让你们相知相恋,才特意弹这曲子,若我真要对你不利,绝不会跟你废话这般久,而且多年未见,你觉得还有什么仇人能知道你的消息呢,便是慕如风,也就是在幻阵里头救醒你的男子,他若是坏人,早在你未醒的时候,就可以对你痛下杀手” “我都知道…”南宫景打断了她的话,他适才的确是怀疑了,也不怪他多心,他才刚重出江湖便被人找到,怎么可能会不多心呢:“我就是不太放心你娘亲,我始终觉得,只有她在我身边我才能心安” “我想当年的事,定然是与天南国皇帝有些牵连的,爹爹要对付他,必然就不能这般周到的顾及娘亲,相信爹爹也希望娘亲能够好好的,你放心,我定会尽我平生所学,将娘亲给救醒,就算我不行,还有怪医老头呢,相信他应该会出这份力的”云楚保证道。 南宫景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被掩去风华的面容也难掩他那尊贵的气息。 “爹爹,可否让玄昊一起助你”云楚请求道,她不希望南宫景因为复仇而让自己陷入危险,别到时候秦若水醒了,他却出了事。 南宫景狐疑,他不怕掰不倒皇帝,倒是有些担心蓝玄昊的出现会给他添乱,云楚轻笑着,很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下他们的关系,顺道告诉他蓝玄昊的身份及势力,而且凭感觉,南宫景自然相信自己的女儿是可靠的,虽然他们现在沟通不多,也没时间沟通太多,他还是选择拼搏一把,临走前,云楚将从凌夜身上拿来抵押的玉佩交给了南宫景,相信有这个,他们行事会更加方便。 云楚与蓝玄昊将秦若水安全的带回酒楼后,蓝玄昊这才回身去与南宫景相聚,留下一部分势力保护云楚她们,剩余的如数带走去助南宫景。 几日下来,秦若水的身子在云楚的调理下,面色倒是水润多了,只是依然未醒,钟离老头几乎日连日守着她的,钟离澜与慕汐如偶尔来说要换守他都不愿意,可见他对秦若水是真心付出感情的,云楚轻叹,只希望秦若水醒来后能够原谅他吧,这老头也的确可怜,毕竟当年他虽然有错,罪魁祸首却是那个该死的老东西,而且人也已经死了,还是带着遗憾而去的,就算再有什么仇恨,这么多年过去,也该烟消云散了。 “对了青言,你传书一封给西灵帝后,让她帮忙将怪医给带出来”云楚本以为自己的医术应该可以让秦若水有好转的,只是几日过去没有半点反应,让她很是着急,她很期待秦若水能够快点醒来,如今她也只得求助那老头子了,她依然没忘记要把那两货拐来做师傅的打算。 青言领命下去,莫紫旋接到飞鸽传书,很是激动的,没想到自己女儿居然这般的幸福,连这一世的父母也找到,急急的找到轩辕啸,让他将手中的事放一放,进入幻阵一趟。 怪医一听有这般棘手的病症,瞬间便来了兴趣,自然很是乐意的跟着轩辕啸离开,他一走,那平头的毒圣自然也像个连体婴一样的跟着了。 时日飞快过去,蓝玄昊连日来几乎一直与南宫景一直在忙碌着,但是每日都会回来过夜,他不希望云楚担心,只是每每入睡时云楚能看到他,早上醒来却不知道他何时已经消失了,看他这般忙,云楚也很是心疼的。 传言皇宫近日里出了些乱子,因为他们的逍遥王回来了,逍遥王是皇上的胞弟,却因为自幼病弱便寄养在外,直到成年才被接回皇宫,但他的身影却很少驻足在皇宫,因此见过这逍遥王真面的人却没几个,只知道有这个封号在,不只是被封王的时候不曾出现,后来却传出魅影宫的人把他们的逍遥王给杀了,对于这个素未谋面,又无能无德的挂名王爷,他的死自然没多少人在意,逐渐的,人们都忘记皇室还有这么一个王爷了。 近日,这位逍遥王却突然冒了出来,还有不少人证明他的身份,传说因为他幼时病弱的身体,先帝怕他的病气传给皇宫内别的皇子,便让他随了母姓南宫,取名南宫景,而十几年前被封王却不愿意回宫,是因为他的势力在魅影宫,当年那风靡天下的魅影宫宫主便是他们的逍遥王,这点,是近日来最让臣民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皆在说,逍遥王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迷人,长相如何的出色,能力如何的出众。 而且他正竭力的为当年魅影宫所受的冤屈平反,那消失的魅影宫也突然的又重现在世上,一批又一批的能杰出众者逐渐在市集流露。 连日来逍遥王可谓半点不低调,直让皇帝给出个理由,剿灭魅影宫的理由,谋害他的理由。 这更是让臣民们炸开了锅,魅影宫是个正派的存在,他们用自己的能力救济过不少世人,颇得百姓们的支持与喜爱,一朝因为绞杀了皇室逍遥王而被皇帝派重军将魅影宫通通剿灭。 南宫景的出现,无亦于告诉世人,这一切都是皇帝的阴谋。 连日来,有不少拥护南宫景的人出现,在街头举着旗号:“逍遥王与魅影宫主都是同一人,试问他们如何自相残杀” 各种风言风语逐渐飘散开来,说是当今皇帝担心逍遥王的回归夺取他储君的位置,所以设下阴狠计谋将其谋害,而且在证人的证实下,相信当年之事都是当今皇帝一手策划的人越来越多。 再者如今的皇帝登基十几年,却从未有过杰出的表现,太子殿下残暴无比,坑害百姓,不把人命当人看,而皇帝却放纵着不管,这对父子在百姓心中可是及烂的。 而南宫景的身影往那里一站,臣民们的心几乎都能跟着飘起来了,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的皇帝。 太子一度针对这新冒出来的逍遥王,皇帝直接被气得一病不起,事实上倒底真病假病,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云楚有给过蓝玄昊一粒化魂散,会让一个人的生命逐渐消失。 这些日子,蓝玄昊的势力在暗中操持着,帮助南宫景宣扬着过去的真相,还有魅影宫一些隐藏的势力知道南宫景回来后,也纷纷冒了出来,全力助他,支持他的百姓臣子自然是越来越多,而且知道皇帝的阴狠手段后,不少口号喊起来,说皇帝不配为帝,皇位应该退给能力出众的逍遥王,天南国不需要这般昏庸的皇帝,不需要这般残暴的太子。 帝王败得一塌糊涂,病床上,皇帝一双眸子满是不甘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南宫景:“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蛊惑了天下臣民的心” 他一定是这史上最失败的帝王,别的君王都是被谋害或者被兄弟驱赶下位,要么被儿子谋害,而他,却是被群臣,百姓们给吆喝下位的,代替他的,却是眼前这个长得清逸如尘的男子,他的同胞兄弟,自幼便是个病秧子,被父皇嫌弃送出皇宫,便是连国姓也没赐给他,只配跟母亲姓。 从未想过待他成年后父皇居然将他接回宫了,看他能力如此出众,向来自信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自己的储位若是他有心拿走,自己不一定斗得过。 他看似无心朝野,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来咬自己一口呢,当年皇室里其他皇子都不如他出众,所以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威胁的就属南宫景了,为此,他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将他置诛死地。 魅影宫宫主名扬在外,却无人知道天南新封的逍遥王就是他,因此,他设下计谋,几年间对他的谋害不在少数,却从未伤到过他,后来听说他娶妻了,还是金奚的第一美人,听说他们因一曲凤求凰结缘,他暗中的势力一直追踪着他,终于机会来了,那就是他们生了个孩子,秦若水在产后身子极弱,南宫景不仅要保护秦若水,还得保护他们的孩子,若是那个时候下手, 就不信无法将南宫景置诛死地。 加上有同道中人合谋,秦如霜,那个嫉妒秦若水的女子,正好,他们两个一拍即合,他要南宫景的命,她要秦若水的命,两路追杀下来,压根让南宫景没有半丝喘息的余地,终于,几年的追杀,让他得偿所愿,那个被父皇高看一眼的逍遥王,从此还未在朝中绽放光芒,便已快速的陨落。 自此,母后一病不起,父皇身子也越来越弱,为了让自己早日得偿所愿,他还能不客气的亲手送了父皇一程,他如愿的登上帝位,风光无限,而那些威胁他的人,都已死去,他是得意的,为帝多年,天南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他的帝位固若金汤,他每日要做的,就是泡在温柔乡里享享清福。 那日,凤求凰的琴音响起,他莫名的便感觉心底漏掉一拍,追但到来源于冷宫,知道他大怒后,却无妃子敢承认,气得他一怒之下杀死了所有冷宫妃嫔,自那以后,琴音再未响起过,他也就放心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南宫景居然持着逍遥王的牌子重新回到了王位上,在众臣面前一袭话,他便是想要质疑也没有半丝理由,只得看着他再次在自己面前嚣张着。 南宫景看着皇帝眸子里千般思绪流露,愤恨的眸子恨不得把自己穿透,唇角闪过丝丝冷笑:“凌振南,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找的,我从未想过要你这狗屁帝位,我当初会选择回到皇宫,也不过是舍不得负母妃那份情而已,可你居然如此不顾念兄弟之情,连年追杀,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 “但是,你害得我心爱的女人坐着月子也要逃避追杀,害她至今未醒,害我们与女儿分离多年,对我们痛下杀手,这一切…就是你的错” “还有,不是我蛊惑了天下臣民们的心,是你的所做所为令人发指,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你还没有半点自知吗?”南宫影阴冷的讽笑挂在嘴角,对榻上病秧着的皇帝极为不屑:“你以为我若想跟你争什么,当年还伦得到你对我下杀手吗?你以为我当真是无能力杀你不敢杀你吗?若非我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液” 南宫景嗓音里满是失望的愤然,顿了顿才道:“凌振南我告诉你,若非我还顾着一丝血液情,你早就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南宫景冰冷的寒剑落在凌振南的脖子上,直有欲发剑之势,锋利的剑身却是没有落下,这天下已经在他手中,凌振南的命也尽在他手中,冷声的警告着他:“你最好祈祷我心爱的女人能够醒过来,否则…这一剑下去,掉的就不是你的头发,而是你的脑袋” 嗖的一声,寒光闪现,凌振南病重的身子一直哆嗦个没完,头上缕缕发丝被挑落,南宫景手法及妙的,没有留下半丝瑕疵,整个脑袋如艺术品般,光滑无比:“来人,将他压入密室严加看管,若有半丝损失…” 南宫景身上散发着嗖嗖的寒气,手中的长剑冷冷的往梁上一扔,笔挺的插立在上头,精准的剑法犀利的稳落着,似刺中人的心脏一般,让人的身子不自觉的抖动着,侍卫们赶迅速的将凌振天的身子压下。 至于凌夜,早在领着众臣反抗,想要夺帝位的时候便被南宫景的人给关入大牢,如今依然不甘的在里头叫啸着。 原本凌夜可以调动着军队还夺权,耐何百姓们及拥护南宫景的人呼喝声太大,而他却因为愤怒扬言要将呼喝的百姓们都杀害,这举动,直接引得众军退避,不再支持他,从军者,不介意助自己的主子夺权,可以杀敌人,却绝不会对自己国家的百姓下手。 加上西灵帝及其支持南宫景,而金奚新帝却对两国的联宜不闻不问,便是凌夜亲自派去的人都被退了回来,他的败是必然的结果。 三国帝王新上位,南宫景为帝几天,便将所有动乱之臣都处理得一干二净,突破众臣眼球的,这位新帝得到臣民们的拥护,按理说他本该好好的打理这天南的江山。 不料几日后,处理掉所有事物,帝王便说,要将江山都将与西灵帝一起打理,意有让西灵帝统一天下的决心,而西灵帝对这个帝位却很是推辞。 这些话题,在民间都甚为流传,帝位,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不得的东西,上任帝王为了帝位耍着阴狠手段,斗个你死我活,这两位帝王却都有让对方处理国家要务的打算,都想逃避这帝位,一翻决策下来,最终得到统一意见,他们两个轮流看管这朝堂。 可是说两国是合一了,而且两位新帝都是能力及好的人,臣民们也很是拥护,只要无战争,是一国还是两国,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两国统一,更促进了商业有发展,国与国之间,再不需要那般麻烦的手续了。 南宫景自然是先休息的那个,回到天南,他的目标就是让害他的人下台,曾经他不屑与凌振南斗,所以没当回事,当自己与秦若水被重伤困在幻阵的时候,看着心爱的女人如此绝望,他内心的恨意才燃烧起来,他曾发过誓,若能让他活下去,一定不会放过凌振南,还有那个阴狠的秦如霜。 而今天南的江山在他手中,秦如霜那边他暂时无暇顾及,他现在只希望秦若水能够醒过来,帝位到手后,他的第一目的地便是去国库寻找那些珍贵的药材,直到云楚告诉他,那些她都有的时候,他才没那般的疯狂着了。 怪医早与云楚他们会合了,连日给秦若水用药,都不见她醒来来,众人都是人心慌慌的,心里憋闷着口气,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怪医一遍遍的给秦若水探着脉,检查着她的身体,南宫景与云楚钟离老头一众人却跟在身旁急得乱转。 “去去去,你们都出去,在这里扰得老头子我心乱如麻的,还怎么医人”怪医的脾气上来了,钟离老头一刻不愿意离开的人也被请了出去。 钟离老头在门外乱转着,很是焦急,真希望一打开门就能看到自己的女儿活蹦乱跳的在他面前。 南宫景瞧着钟离老头满头白发苍苍的,原本他是有些厌恶他的,自己的女人遭到这般对待,这么多年了,要说他有什么意见,也早已散去,他们的女儿还在人世,一大家子聚到一起,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秦若水能够醒来,然后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至于上辈的恩恩怨怨什么的,都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岳父,你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若水知道我们这么多人在等着她,她也一定会努力清醒过来的” 南宫景的一声岳父,直接让钟离老头老眼里布满了泪水,无言的拍了拍南宫景的肩头,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唇角扯起了苦涩的笑意,背转过身子落到窗前,即便一个背影也能看出来,他此刻内心是及开心的。 ‘吱呀’一声门打开,怪医的身影如风一般的吹了过来,话不多说,拉上云楚便直接进去了,吓得众人一愣一愣的,蓝玄昊直接吼着:“死老头你想做什么?” “闭嘴”怪医脾气一来可不管对方是谁,云楚虽然不明白怪医要做什么,但看他这般激动,定然是有了办法了,招呼着蓝玄昊:“乖,你先出去哈” 知道云楚紧张秦若水,蓝玄昊也只好乖乖的退了出去。 “你可是有方法了?”云楚欣喜的问道。 怪医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我一直以为她的病只是因为吃了沉睡丹的原因,所以一直在用那个办法给她治疗…可是方才我用内力探入她心脉时才发现,她的身体里居然还有另一种几不可见的毒” “什么?”云楚惊讶:“难道这是慢性毒?” “不,这毒入体,不出半月,人便会逐渐死亡,巧的是他们陷入幻阵,沉睡丹让他们的生命体象一直保持在昏睡前的状态,所以你娘的身子极弱,可能是因他们长年沉睡在药谷中,所以她体内的毒有减轻很多,甚至都几不可见,若是再去那谷中呆上一阵子,欣许会自己清醒过来”怪医说着这个可能性。 “还有别的办法么?”云楚闻言,喜出望外的,若是继续呆在药谷里能让她清醒过来这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怪医既然拉了她进来,她相信他定然是有别的办法的。 怪医点了点头,比起先前愁眉不展之色,嘴角扯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这还有一个办法嘛,就是丫头你出点血咯” “这么简单?”云楚狐疑,很是不相信的,她整了这么久,都不见秦若水清醒,让她清醒过来的办法,当真有这么容易嘛。 怪医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就这么简单,你会诊不出来,是因为你没查到她体内的那一丝毒素,那毒名子母毒,所以解药就是孩子身上的血” “呃”云楚被惊到了,她会的毒很多,但都是药物配出来的,这种毒她还真没听过,赶忙把手伸到怪医面前:“那你赶紧取血吧,能救活娘亲就好,一点点血算什么” 怪医点点头,云楚的手腕被割破了一道纤细的口子,落下半碗血,再配上怪医的独家秘方给秦若水服下,细心的处理了下云楚手上的伤口,大家也就在这里等着她醒过来了。 云楚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那个给娘亲下毒的人可真不是一般的恶毒,那时候自己还是小小的一团肉丸子,便是娘亲知道她中了这个毒怕也不会拿自己的血来解毒的吧。 而且他们失踪后,那人却把自己给抱走,摆明了不打算给娘亲留活路,想到那个与秦若水有两分相似的秦如霜,云楚一肚子气就没地出,金奚的皇帝老儿还没死,所以他们后妃的身份依在,应该说是太妃。 她一定不会这般轻易放过那些人的,一个两个都该死。 秦若水醒来,已是三天后,这三日里,大家伙轮流的眯了下,只有钟离老头,死也不愿意离开,便是困了,也趴在床边,一度让人担心着他的身体,念他思女心切,众人也是能理解的,小心守着秦若水的同时,也将钟离老头照顾得十分周到,云楚也能期待秦若水能醒来。 眼皮轻嚅动着,明显能看到秦若水的食指关节在跳动,钟离老头激动的跳了起来:“若水、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钟离老头一番激动过后,很是迅速的在秦若水的床前跪下,一把年纪的老头,白发苍苍的身影让人不自觉心疼。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呀,当心身子”钟离澜想要将钟离老头给拉起来,他却掘得跟牛一样,怎么拉都不起,愣是要秦若水原谅他他才肯起来。 秦若水抬眸,第一时间注意到的自然是南宫景,也没顾得上众人在场,满怀欣喜的便扑入他怀中:“景…我居然还能见到你,我这是在做梦吗?” 南宫景眸子里含满激动的泪水,紧紧的回抱住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髓:“是我,真的是我…这不是梦,不只是我,还有我们的女儿” 南宫景欣喜的拉过云楚的手,一边给秦若水介绍着:“若水,你瞧我们的女儿,就跟你一样漂亮,都长这么大了” 秦若水看着云楚,眼眶的泪花层层落下,很是不可置信的,记忆里的女儿,只是小小的一团肉丸子,如今居然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她知道她睡了好久,做了千千万万个梦,一觉醒来,让她有种晃若阁世的的感觉。 “你真的是仙月”秦若水的嗓音柔细,明显能听出她口吻里的颤意,那是激动欣喜的颤意,喜悦的泪水。 云楚眸角泛着酸,她与真正的云楚灵魂上并没有交集,但是她们却是融为一体的两个人,秦若水不管是于她还是于这本尊来说,都是素未谋面的存在,难让她泛酸的是,这身子与秦若水是骨血相连母女,要说好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娘…”云楚扑到秦若水的怀里,紧紧相拥着:“我是仙月,只是大家现在都叫我楚楚” 一家三口相聚的画面,真是让人不忍破坏,钟离澜愣愣的,看到姑姑醒来,激动得不知所以,在他的记忆里,姑姑就是如仙子般的人物,本以为今生再无缘相见,没想到还能看到她,想要上前跟她打招呼,却又怕自己招她厌,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钟离老头独自在那里激动着,也不期待这个时候秦若水的眼里能有她,看到她醒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两母女激动过后,云楚赶忙拉着秦若水一一给她介绍起来:“娘亲,这是我夫君,你的女婿,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妖孽呀” 云楚俏皮的吐着舌头,秦若水真是欣喜到过头了,直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很是激动的楼住南宫景的腰身:“原来我们女儿都嫁人了,真好” “岳母大人好”蓝玄昊身影里没有了那抹冷酷,有几分调皮,直逗得南宫景与秦若水阵阵笑声涟漪。 “见过姑姑”钟离澜虽然怕秦若水厌恶自己,还是拉着慕汐如给秦若水问起安来,两人齐口说着。 秦若水这才带着讶异的目光看向一脸纠结的钟离澜与慕汐如,并没有想太多,唇角扯过一丝浅笑:“你就是澜儿了吧,没想到都这般大了,这丫头可真不错,小子好福气” 听着像扯家常的话语,很是淡然,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隔阂,钟离澜欣喜的,姑姑会这么说,就代表接受他们了,内心都高兴得不能自己:“姑姑说得是,娘子名唤慕汐如,姑姑可以叫她汐如” “嗯,一看就知道汐如是不好女孩,你可得好好待人家”秦若水淡然的说着,一觉梦醒,她才知道从前她所计较的,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更好的呢。 “一定的”钟离澜满心欢喜的,楼住慕汐如的身子紧了紧,慕汐如亦是满脸笑意,这种感觉真好。 转眸对上跪倒在地的钟离老头时,秦若水被试去的泪迹再次浮了上来,一觉醒来,居然看到他这般跪倒在自己面前,她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真的恨过,要不是他,母亲怎么会带着遗憾而去。 如今的他没有了十几年前的意气风发,满头青丝也不知道何意染成白霜,与他那面容及为不相符,内心蓦然生出阵阵疼痛,这是她的亲父,虽然他父了娘亲,也改变不了他们骨子里连着的血脉。 缓缓的弯腰,想搀扶他一把,却又好似伸不出手,纤细的食指逐渐落到他满头白发上,眸子里隐忍着的泪水再是没忍住,如线般掉落下来。 “自姑姑出事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爷爷的头发便一夕全白了”钟离澜看秦若水对钟离老头满头白发很是不理解的样子,淡声解释着。 秦若水眸子里的泪水更是泛得厉害,泣不成声,最终还是伸手搀他起来,钟离老头的脾气却是来了:“孩子,你就让我跪着吧,是我对不起你跟你娘,是我的错” 钟离老头此刻像个可怜的孩子,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明明花老的身影,这般如孩子般的哭着,让众人不自觉跟着心疼起来,秦若水抽丝着嗓音,淡淡的吐道:“都过去了” 短短几个字,代表着释怀…从今往后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相互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情,对多年未醒的她与南宫景来说,更加知道生命贵重的意义,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要彼此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这个犯过错的父亲。 调养几日后,在秦若水的要求下,钟离澜领着慕汐如与钟离老头乖乖的回了钟离府,等待着她们回去,而云楚则与他们一起奔赴金奚,云楚很想要回风云天下看看。 而秦若水则想去见见故人,问一问为什么… 这点,云楚也是极赞同的,她不认为现在的如妃与老皇帝还能把他们怎么样,而且如妃这般的恶毒,要她说杀了也不为过。 半月车程赶下来,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天上都飘着瓣瓣雪花,极美的风景,前世,她都没有这般欣赏着,看着大地一片银白的感觉,真是令人心神飞扬。 整个金奚皇宫被大雪覆盖着,相比金灿灿的建筑,云楚更喜欢这一片雪白。 一步一个脚印,冬靴踩在如棉絮覆盖的雪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响起,如一道天然的旋律,道道印在人心头,云楚有明离轩的信物,他们要出入皇宫没有阻拦。 后宫偏后排的宫殿里,老远便能听到秦如霜那尖戾的嗓音在那里呵斥着婢女,霹雳啪啦的一阵碎响传来,那疯子般的嘶叫声听着极不悦耳,秦若水直意识的拧拧眉头,面上挂着淡然的浅笑,款款步入。 秦如霜裹着厚厚的冬衣,因为院子里太冷,而取暖设施却不够齐全,整个身子显得臃肿了不少,满脸凌厉的,被禁足在这个地方都让她快要疯子,整日里除了摔东西,打人骂人她已经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了。 ‘砰’一声,那盏灯架也被打落,正好滚到秦若水脚边,弯腰拾起灯架,秦若水嗓音适然:“这里的夜定然很黑,没有灯火妹妹该如何是好” 秦如霜愤然的转过身子,还以为是皇后又来奚落她了,还有压抑这道声音怎么这般熟悉的时候,看到秦若水一袭雪衣淡淡,梅红的绒毛在脖颈边如冬日的那一抹腊梅,炫开得正灿烂。 秦如霜脸色顿时一白,煞然的好似见了鬼一样,那疯狂的嘶吼声嘎然而止,空洞空间内有几分森然的感觉。 “怎么可能、你、你是谁”秦如霜猛的眨着双眼,惊鄂的瞪圆了双眼,看着秦若水的身子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吓得步子连连后退。 “我没死让你很失望?”秦若水讽问,唇角勾着浅笑,那道细音就是秦如霜的梦魔。 “不、你怎么可能没死,你怎么可能”秦如霜喃喃自语着,确定眼前的是真人而不是鬼的时候,内心更是满心疯魔,恨不得上去与秦若水拼命,却被秦若水冷冷的一甩便倒在了地上。 半趴在地上的身影满是不甘:“你命怎能这般大,这样也没能让你死去,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秦如霜疯狂的吼叫着,她以为秦若水早就死了才是,为何还活在世上,她就从未想过秦若水还能活着,那霸道的毒怎么可能让她活得这般久。 “小时候,义父见我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又瞧我身世可怜便把我领回家做女儿,我自幼没有父亲在身边,义父待我如女儿,我很感恩,那些年,身边秦府的大小姐,我很荣幸,也很珍惜这份情,也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我一直告诉自己,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哪怕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为何…你能对我下这般狠手…你若不喜欢我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离开秦府,可是你为何要在暗地里下杀手…害我与女儿分离十几年” 秦若水眸光深痛的看着秦如霜,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妹妹,很多年里,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身为秦府的大小姐,虽然义父待她及好,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她自然也受了不少排斥,她一直在努力的在融入那个大家庭,以报养父之恩。 秦如霜闻言,却是却发的疯狂起来:“你还有脸说,一个外来的女儿,居然占据着秦府大小姐的位置,自有了你在,一切的风光都是你的,父亲以你为荣,长大后所有男人眼光都是跟着你转,连我深爱的那个男人,这么多年了,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着的居然还是你,当年没能得到你如今居然妄想用你女儿来代替,你说他疯不疯狂” “哈哈…”秦如霜的狂笑令人心悸:“你说你到底哪里好了,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而已,居然使得全城男人相争抢,还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呵呵,这又如何,你就是再风光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落在我的阴谋里,你的女儿…哈哈,你的女儿成了别人手中的弃子,被虐待了十几年,而你这个亲生母亲却没有尽到半点为人母的职责,你说你可不可悲” 秦如霜嘴角讽刺更甚,那抹自嘲的凄凉却不知道是在朝笑自己还是在朝笑秦若水。 看着她走火入魔般的疯狂,秦若水没再多言,过去的都过去了,这个妹妹,记忆里一直都是温和的,甚至到死,她也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占据了这个位置,更确切的说是因为嫉妒,哪怕她没有被义父收养,没有成为秦府的大小姐,她一样会对自己下手,只因为自己比她优秀。 冷然的转身,秦若水不打算多说,看着那漫天雪花飞舞,她的心很释怀,她要的就是一个答案而已,如今秦如霜身在后宫,过着这般凄苦的日子,生不如死,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万幸的是,她清醒过来了,见到了景,见到了他们的女儿,这就已经足够了。 秦如霜却没打算放过她,疯狂的身影再次扑了上来,雪地里排排清晰的足印,感觉到身后的杀意袭来,不待秦若水动手,一直在外头候着秦若水的南宫景掌风凌厉,大掌毫不留情的落下:“十几年前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如今谁若敢动她半分,我定叫他十倍偿还” ‘砰’一声巨想,秦如霜的身子被软软的撞弹到院里的大树上,弹落一地雪花,秦如霜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趴落在地,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看着那两抹相拥离去的身影,内心满是不甘的无能,她恨,她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十几年,她看似很风光,实际上却从未快乐过,自己的女儿打出生便夭折了,庆幸自己派去的杀手抱回了云楚,她便用云楚代替着自己的女儿,本想好好折磨她的女儿,却没想赵如雪会恨着她,偷偷将她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给调换了,这事她一直都知道,却装作不知,因为她知道那孩子落到越如雪的手上,会比落到她手上更惨,所以她是得意的。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秦若水居然还会回来,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秦如霜笑了,她笑自己这些年都白过了,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已,也只有她在自娱自乐着,眼前,那漫天飘雪里,她好像看到越如雪朝她招着手,好像在说,你终于来了,几十年的事,却如电影般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匆匆而去,什么也没得到,除了恨,什么也未留下。 云楚与明离轩见了一面,三楼宫殿长廊一角,寒风阵阵,明离轩挺立的身影如竹般正昂,寒风吹打着云楚脸蛋阵阵生疼,在他身上却看不出半分,帝王冠的流苏打得叮咚作响。 许久无话,云楚先开口道:“多日不见,一切可好” “甚好”明离轩俊逸的脸蛋上,再看不到曾经的俏皮,深沉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话及少,却难掩那抹凄凉。 “听说…大臣们在崔你选妃”云楚咬咬牙,还是决定劝劝他,这是她入宫之前安王特意交待她的,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只能希望他能真正的幸福起来。 明离轩背对着云楚的身影蓦然转身,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痛色,随即恢复正常:“若无事,朕还有政务在处理,你随意” 话落,不待云楚多说,擦肩而过的身影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那一瞬间,好多画面被定格,云楚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轻叹,除了无耐,她也无能为力。 在这个皇宫中转悠了一下,云楚想到自己穿越过来后的好多事,有辛酸有无耐,最少现在她是幸福的,唇角不自觉洋溢着轻笑。 不知觉间,抬眸看向眼前的宫殿‘太极殿’三个金色的大字在一片雪白中显得格外醒目。 云楚抬步而上,想到那个曾经算计过她的皇帝,眸子里不自觉多了一抹阴戾,守门的侍卫拦她,云楚亮出明离轩给的令牌,便很自觉的让她进去了。 入内一片难闻的药味透鼻而来,云楚不自觉拧了拧眉头,对这个味道很是讨厌。 “谁来了”老皇帝身躺在内阁,嗓音里早没了从前的清气,显得有几分无力,被安王那一掌下去,自那以后,他便一直躺卧在床了。 云楚清蓝的身影,肩上还落着片片雪花,带来阵阵凉意,轻灵的身子站在皇帝的榻前,唇角扯过一抹讽刺的笑意:“为君者若安守本份,顾及天下,你或许还能为君多年” 老皇帝眸子看到云楚的瞬间,眸光里含满期许,便是在这个时候,眸光里依然含满了火热,云楚唇角的讽刺更甚,她发现跟老皇帝这种人讲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朕是皇帝,这个天下都是朕的,朕就是想要个女人又怎么了”皇帝眸子里充满戾气,云楚的意思他当然懂,他也深知安王定然会把他的心思都告诉云楚。 “你敢说你想要那个女人是因为爱么?”云楚鄙夷的目光透过皇帝。 “怎么不是爱,这么些年朕就从未忘记过她,可她却从没正眼看过朕一眼,你让朕怎么甘心”这些年的心魔都把他给折腾疯了。 “你若真的爱我娘,又岂会因我与娘亲长得相似而起非份之心,你分明就是因为没得到,所以心魔大发,居然还妄想来破坏我与玄昊,当安王得知你的心思后,你居然对亲生兄长都下得去手,你当真是太狠毒了”云楚疯刺着。 “朕说了朕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区区一条人命算什么…”皇帝勃然大怒,云楚讽刺的目光让他抓狂,这个女人,他恨不得狠狠压在身上占有着,他却无法挪动半分身子,只能躺在那里痛苦的扭动着。 那带满*的眼神直让云楚感觉恶寒,蓝玄昊的身子如风一般轻扫而过:“楚楚,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蓝玄昊口吻中带着一丝微慎,显然这地方不是他乐意让云楚来的,皇帝的眼神让他周身不自觉冷下几分,身影酷冷了起来:“最好收起你的眼神,否则我不敢肯定我会不会手下留情” “你大胆,蓝玄昊,朕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不是”老皇帝气急,这种眼神,让他无法随受,他是天之骄子,何时居然被这么一个小毛孩给鄙视了。 蓝玄昊唇角的冷讽越发的柔然:“在这里睡了那么久,你的梦还未做醒么,如今你已不是什么皇帝,新皇是你曾抛弃的孩子明离轩…你如今不过就是个老不死的了,他会留着你的命是因为顾念一丝血亲” “若你惹恼了我,那结局可就不一样了,我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就是要了你的命,明离轩不但不会杀我,他还会感激我替他动手杀了你…我说得对么”蓝玄昊邪魅的讽笑落在嘴角,老皇帝的眼神让他恨不得剜了他的双眼。 “住嘴住嘴”老皇帝疯狂,想着自己长日里躺在这里的日子,外头的风声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看向云楚的眸光里,熊熊的火焰不曾灭过。 “敢惦记我的女人,你分明是找死”蓝玄昊眉宇间闪过丝丝杀气,大脚一抬,中搁在老皇帝的胸口,居高临上的看着他,一这脚下去,看着很自然的动作,一点不重,却愣是让老皇帝吐出口口鲜血。 “你、大…胆”皇帝身子本就未愈,被他这一脚下去,说话都艰难无比。 蓝玄昊扭头对准大门处,唇角勾着丝丝邪笑:“岳父大人,这死老头一直惦记着岳母大人,当年的事若没有他相助,秦如霜不可能会有这般大的势力对付你们,难道你就不想在他身上盖上两脚么” 云楚讶异的,她都没注意听,都不知道南宫景居然也来了,看他与秦若水相拥而来的身影甚是和谐,云楚浅笑,她一点也不心疼这个死老皇帝,老皇帝看着他二人相拥而来的身影,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自己眼前,痛苦的眸子里显现丝丝火花,这一幕多么像从前… 那时候她也是挽着这个男人的手腕,不曾给过他半个正眼,如今依然是,她小鸟依人的窝在他怀里,哪怕自己如此凄惨的在她面前,她也不曾看半眼。 “当年的事,你也有份?”南宫景挑眉,嗓音里满是深沉,直有一种山雨欲来袭的前奏,他有怀疑过秦如霜哪来的势力,却没往皇帝身上想,因为当年爱慕秦若水的男子众多,皇帝身为其中一个不奇怪,当年皇帝也并没有表现得多疯狂,是以他根本没往他身上想。 “你们居然没死”皇帝也惊讶不已。 云楚讽笑着:“我爹娘万幸的没有死,你定是以为明玉便是他们的孩子么,所以你心知如妃把她带回来,也依然冠宠着,你会对明玉那般好,就是因为对娘亲的思念…可是你绝没想到赵如雪在背后支了一招,如妃带回来的孩子,也就是我…就已被换到了将军府,而你宠着的不过是赵如雪的女儿” “直到后来你见到了我,所以你才开始怀疑当中的真相,确定我的身份后,你便冷落起你疼爱多年的女儿,见我与娘亲长得及为相似,你更是丧心病狂的想将我也占为己有,碍于面子你在群臣面前答应了我与玄昊的婚事,背地里却一直在想办法破坏着,这一切都只为成全你的自私心,我说的对么…” 皇帝脸色一僵,被人说穿心事,他没有感觉半丝不自在,自嘲的讽笑起来:“你比你娘亲聪明多了,她从不知道我爱她甚深,而你却能看透我的心思…” “这么说,当年的事你果然是有参与的”南宫景眉宇间戾色惊现,大掌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让本就痛苦的老皇帝眉色扭曲几分。 “当然…我既然得不到,又岂会看你们幸福”皇帝不否认,他的确是有把势力交给秦如霜,说得直白点,秦如霜不过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南宫景闻言,满心愤怒勃然而起,大掌就要往他头上盖下,秦若水上前一步,止住他的动作:“景,这种人不值得让你脏手,我们走吧” “为何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老皇帝讽问,秦若水的话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而已”淡然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秦若水依着南宫景离去,云楚无言浅笑,皇帝余下的日子只能说是生不如死,没必要多此一举送他去死,那样反倒让他痛快。 一行人离开太极殿,里头皇帝却像是疯魔了一下,狂笑声阵阵传来,凄厉的嗓音让人心悸,他们转身之后,长廊外头一角,明玉一嫩粉的身影呆愣的落在那里,看着一众人离去的身影,内心满是不甘的愤恨,云楚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她耳里。 原来她一直以为那尊贵的身份都是假的,原本父皇对她的宠爱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绝望了… 转身,对上明离轩蓦然的身影,她对这位新皇很不满,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明离轩冷然的丢下一句话:“你若安份,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公主” 传言太上皇无法忍受病痛的折磨疯掉了,传言如妃娘娘无法忍受太妃那凄苦的日子自尽而亡,先皇后及一众妃嫔见太上皇疯了,都身陷佛堂为他祈福去了。 三国顶立的世道变成两国,如此一来金奚虽然小,两国却也相安无事。 风云天下的生意从来就没有受到过什么影响,云楚与蓝玄昊不在,青语依然把它打理得紧紧有条,日日客似云来。 一年多的光阴,两国都掀起一阵追星风,曾经她精心培养的那些女子,自戏楼开殿后,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颇得观众喜爱,她们不再是给客人跳舞的舞姬,而是明星,最小的明星就是墨童与墨心了,童星便由他们两个带头开始,风云天下的一切,都深入人心,不少人模仿着,却永远达不到精髓,那些现代化的设施并没有在全国发展。 风云天下就是整个天下唯一别具一格的风采,吸引了全国上下众多臣民,每日称得上是日是进斗金,更有不少人是慕云楚与蓝玄昊的名声而来。 加上云楚时不时的剥削一下钟离澜与慕汐如,更是带来阵阵狂潮,风靡天下的第一公子澜大少与少夫人上台,谁人不想抢破头的观看哪。 又是一年冬日来,大年是每家每户必过的节日,皇帝也不例外,云楚早就与蓝玄昊一起回到西灵,一大家子都团聚到一起,钟离老头也没呆在钟离家,都一并入了皇宫,年夜宴上,一片喜乐融融。 最受欢迎的就是小家伙了,水灵灵的,煞是可爱,虽然才五个月大,也能从那轮廓上看出来将来长大会是何等的倾城倾国。 正被众人拥着在每个人的怀里不停的跳来跳去,软嚅的唇角肉乎乎的,时不时的发出奶声奶气的咿呀声,粉嫩嫩的脸蛋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可爱的小模样直逗乐得每个人笑呵呵的。 “楚楚,我好嫉妒啊,这小家伙怎么能可爱成这样”钟离澜一边抚着慕汐如那高高拢起的肚子,一边很是羡慕的说着。 没错了,那小家伙正是云楚与蓝玄昊的小宝贝,可爱的小女儿,名唤奚缘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就没再改过来了,都已经唤习惯了,只是小家伙却随了他真正的姓氏奚,缘代表缘份,这一个大家庭能相聚,绝不只是千年修来的缘,圆代表永久的团圆,寓意他们一大家都永不分离。 落竹在外云游了许久,自打云楚生产之时便赶了回来,新眼看着自己的小孙女落地,蓝王的身影永远都跟在她身后五步之遥,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一直默默的守在她身边,哪怕她并没有与自己多说半句话。 今日大年夜,难得都聚在一桌,他两的座位都是相邻的,蓝王一直在细心的为她夹着菜,她也没有拒绝,云楚与蓝玄昊看着这一幕,很是开心的,落竹的脸上已经没了那抹忧愁,是不是代表蓝王还是有机会的呢。 众人齐齐举杯庆新年之迹,外头的侍卫突然之间跑过来禀道:“皇上,金奚帝来了” 众人皆惊讶,明离轩一直很低调,除了好好打理国事外,两国一并未有什么走访之宜,今儿个怎么来了,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快请”轩辕啸、应该说奚凌天,自打接管这个皇位,他便占据着这个名字了,南宫紫旋为了不引起太大轰动,也用回了现代的名字莫紫旋。 亲自起身去迎,云楚愣然的看向殿外,那次之后,就再未见过了,一年来也没听说他有纳妃立后,也不知道他是否走出来了。 “欢迎欢迎”众人齐齐欢迎着。 明离轩将玉玺随手握在手心,身上那满身深沉尽退,蹦跳着走了进来,云楚晃若看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他,也是满身的俏皮,虽然不讨喜,但是最真实的他,唇角没由的就抽开一抹笑意,这样可真好。 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他手里居然还牵着一女子,相貌绝色灵慧,美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眸子里精光闪闪的,光一看就知道是个活泼可爱的主。 云楚笑意更甚了,他能找到心爱的女人再好不过了。 明离轩把玉玺往轩辕啸手中一扔:“金奚江山日后一并归你了” 众人皆惊:“这是什么情况?” 明离轩板着痞意然然的双眸,深情款款的对上身边的女子:“往后我要与缘圆过逍遥天下的日子” “缘圆?”这名字,众人不自觉看了看在桌上闹得正欢腾的小家伙。 “对呀,你们难道认识缘圆吗?好巧哦,她也姓奚,全名奚缘圆”明离轩一本正经的介绍着。 众人却是呆愣住了,这是巧合吗?云楚与莫紫旋的反应最为强烈。 这个想法刚闪过,便看到明离轩身边的女子大步流星的朝云楚与蓝玄昊奔去,嗓音里竟是撒娇的口吻:“爹、娘,你们不会吧,不过就是时阁十八年而已,怎么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 众人只感觉头顶满室乌鸦飞过…谁来告诉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题外话------ 么么哒!感谢各位亲爱的,正文到此完结了,可能尾部显得有点仓促,而且答应的让皇帝死也没死成,因为我觉得让他生不如死比死了来得爽快,反正他也掀不起风浪。 这文一路走来,真心感谢各位支持正版的亲们,有你们我才能撑下来。 写这部文的时候,一直都是状况多多,要么动不动就停电停网,更新及为不正常,请过两次假,一次是因为感情方面影响到我,一次是因为唯一的亲人去世,当然最后一次写结局是必需要请假的,因为没有存稿。 在更新时间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亲们还能一路不离不弃,真的很感谢! 在写作手法上,我也知道文笔不够好,故事可能也不够全,但都是我真心在努力的,本文以缘为主吧,希望能得到各位亲们的喜欢!再次谢谢你们! 番外1:蓝王vs落竹 他有着至高无尚的身份,是天底下仅次与天子的蓝王,其实说起来不过是祖上积德,若非那点恩情与不好辜负的名声,只怕他蓝王府早已被灭了千百次了。 一生荣宠,繁华不衰,皇室将公主许他做妻,不过是为了将蓝王府的势力稳握在手里,不让蓝王府有机会与外势力苟合起来对付皇室。 娶妻,生子,纳妾,看似风光无限,可他的命运却从未捏在自己手里过,他的人生也轮不到自己做主,甚至蓝王府历代祖先都是如此,对蓝王府的人来说,那点荣宠不是给予他们尊荣,反而局限了他们的自由。 甚至连娶妻这件事,哪怕是平常男子都能选一位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妻,而他们却是无耐的,历代的蓝王都是外表风光着,内里却痛苦得死去活来。 他也没有逃脱这个命运,这一切都进行得很自然。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宿命,知道他的人生压根不由他做主,他也选择了认命,妻妾成双,儿女成群,他以为蓝王府就会一直这么下去,忠君为民。 直到那一年,出使西灵回程的路上,那惊鸿一瞥,那个清丽如莲,绝美无双的女子,那双充满着痛苦,无耐,绝望,不甘,却又带着一丝倔强的眸子深深映入他的心房,将他平静的心底掀起一丝惊涛骇浪。 她满身狼狈,一袭雪白的衣裙早已被风尘染得失了原来的颜色,发鬓凌乱在风中,即便满脸狼狈,也难掩那满身风华,他的心被深深的触动了。 她受伤了,无力再行走,那一片荒林,在没有马车的情况下想要走出去定然十分的艰难,而且看她的样子,体力已经达到极限了,他停下回程的队伍,高骑在马上就那般深深的看着她。 她痛苦的眸色亦对上他的双眼,却始终未开口求救,那一份坚毅,让他内心震动着,他习惯了本份,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做好自己的职责便是他为人的目标。 那一次,他却突然想管了,她未开口央求,他道先开口道:“姑娘若不嫌弃,我可以带你一程” “我不会感谢你”冷漠的几个字,那是从她口中吐出来的。 他唇角勾笑,这个女子可真有意思,她身边同样虚弱的婢女拼力搀扶着她的身子上了空着的马车,一路上,简短的交流下来,她好像及为不喜欢说话,更或者说,她是讨厌跟他说话么。 从她身边婢女欢儿口中得知,她们是西灵人,正被人追杀着,一路逃到这荒林,着实无力才坐下歇息口气,若不是被他正巧遇到,说不定会落到贼人手中。 他闻言,内心开始有了不平静,如此清绝的女子,那双眸子淡若到极限,到底是谁会这般狠心要杀害她。 在他强烈的要求下,加上她无处可去,婢女的奉劝下,她同意住进蓝王府,他心头竟洋溢着丝丝甜意,这感觉可真好,好似得到了一件心爱的宝贝一般,让他无声窃喜着。 这个女子,自打见她第一面,他就知道自己再无法忘怀了。 时日过去,追杀她们的人再未出现,也许是压根没料到她们会被自己所救下,所以放弃了吧,日子逐渐平静下来,日复一日,他每日习惯性的去墨竹轩陪她说上几句话,哪怕她不开口,他的身影也会如期而至。 令他开心的,她的话也越来越多了,他看得出来,她是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成信任的人了。 可是有一日,她突然晕倒了,他很担心,焦急的带着大夫去给她看诊。 诊断的结果却让他如雷轰顶,她居然怀孕了…为何,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自此,他开始沉闷,在婢女欢儿的解释下,他才明白她被追杀的原由,她是西灵的灵女,是钦定的太子妃,与西灵太子殿下自幼青梅竹马,婚期将近,两人花前月下,私定终身也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合常伦。 二皇子因为私心设计谋害太子,整个太子府一片混乱,她们在乱中逃走,护送她们的隐卫为了引开杀手以身犯险,所以他才会如此幸运的遇见她。 西灵太子妃,多高贵的身份,西灵太子他曾见过一面,远看便知道那是人中之龙,绝非池中物,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对那人的女人动心,这一切就好像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 奚凌天音讯全无,他也有暗中派人替他调查,得到的结论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打击对她来说是沉重的,所以他一直没告诉她,只为给她一丝期许,给她活下去的希望。 他把她放在心里了,看着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纠结过,矛盾过,钻在自己的牛角尖里无法拔了来,一直问自己,为什么她会是别人的女人,而他却远不如那男子。 终于,他想通了,他是不是别人的女人又如何,那今那人不在她身边,也许不在人世,何不用自己的心去打动她,他虽然不如那人,但他却有一颗真心。 他躲了她许久,因为得知她怀孕的消失让他痛苦许久,他不敢去见她,只敢每日躲在高高的搂台拿着万花筒远远的挑望,她的腹部一天天拢起来,半撑着身子走路看上去很是吃力,除却眉宇间那一抹忧思,她的唇角始终都洋溢着幸福的浅笑,那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再见她,是在她即将临盆之迹,他无法再继续在暗中淡定的观望着他的一切,天知道他每日有多想见她,后院里那些女人得知他对她的特别,也开始不安份起来,为给她一份安宁,他时常让人在外头解决着。 竹篱院下,她一抹素白,笑意清扬如花,迷人双目,这绝美的一幕他深深的记在脑海,他想要面对自己了,他不敢见她,不敢开口,是怕她拒绝。 而这一次,不管她给出的结果如何,他也想要试上一试:“让我做你孩儿的父亲,我来保护你们母子两可好” 她回眸,眸角有一丝鄂然,随即又闪过丝丝了然,却是答非所问的:“好久不见” 他无言,她亦沉默,他在等她的回答,她垂眸,许久,才缓缓开口:“谢谢你的好意,你收留我在府上,已经很麻烦你了,到于孩子,我相信等一切太平下来,一定能找到他爹爹的,待我生下孩儿,身子好些了,我会尽快离开,不再给你添任何麻烦” 他苦笑,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却还是忍不住一试,掩去眸子里那一丝失落,他开口:“不,你没有麻烦到我什么,所以,再不许说离开这种话,在没有找到孩子他父亲之前,你就乖乖的住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可好?” 他决定了,不管她接不接受自己,他也要默默的守候她,若有一天那个男子真的回来了,那他便放她们母子离去,在这之前,他绝不允许她受半点伤害,外头世道乱,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日子能好到哪里去,所以他是绝不会允许她轻易离开的。 她挑眸对上他:“你何苦这样?” 他相信,他的情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才有此一问,他唇角扯开一抹浅笑:“我不求你能接纳我,但也别否决我对你的好可否?”只要能默默的在她身边,哪怕她不给半个正眼,便是看着她他也心满意足。 她无言,再未说话,临盆之日,他守在院子外头,看着稳婆们将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他触目惊心,恨不得能冲进去替她受那苦,可是他不能,男女有别,他便是连院子也不能进去,他不能让她产生不满的戒心,他只能默默的着急着。 半日下来,她总算顺利生产了,床角,脸色苍白的她目光温和的看着身边肉乎乎的小人儿,不知为何,他突然就笑了,好像,那个女人与孩子,就是他的妻儿,一种为人父的喜悦感拢上心头,他有过子女,却从没有半丝感觉,这种喜悦,让他心怡。 床边,她虚弱的身子让他心疼,亲自给她熬上参汤,她亦没有拒绝,他知道她是坚强的,为了孩子,她必定会珍惜自己的身子,看她喝下,他很满足,能为她做半点事情,也让他觉得无比惬意。 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们的关系也一直保持在那个尺度上,不温不火,那个粉嫩的小家伙,也深得他心,几乎每日,他都要前往墨竹轩一趟,就算她不与自己说话,那他也要逗弄着小家伙玩上一玩,他待小家伙比亲生孩子要好百倍,某一日,他依旧欣喜勃勃的陪着小家伙玩,欣许是被自己对孩子的爱感动了,她突然开口道:“若是你不介意,让孩子唤你一声义父吧” 他闻言,欣喜到不知所以,就差没落下几丝泪花:“好” 为方便,也为了不让西灵皇室的人有机可查,小家伙暂时随了他姓,说好待她找到那人,便改过来,取名蓝玄昊。 几年的守候,他没有越过雷池半步,她对他的情也止于感恩之上,他知道,那都是因为她心里有人,他也不奢求她的爱,能天天看她一眼,他就很满足了,思念她甚紧的时候,他会落到高楼,远眺着她的身影。 终于,那些他们一直逃避着的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西灵人找过来了,她的宿命不可避免,西灵帝继位一直没有立后,等的就是她,那条祖训不可废,而西灵人已经再次找来金奚,长此下去,他们迟早会找到蓝王府上。 为了让玄昊平安长大,她决定离开,玄昊小子长期在她的怀抱里,及为依赖她,她怕自己离开后会让他变得懦弱,这让她十分揪心,自玄昊慢慢长大,他对小子的态度也是极为不好的,不是他不爱他,却是因为后院女人众多,自知道墨竹轩里住着她的时候,阁三差五的使伴子,还有一次差点因为疏忽而害了她。 他得分心朝堂,她恢复身子后尚且不弱,可是玄昊小子还小,为了不让那些女人将目光放在小子身上,他不得不远离他,这样也可给减少一分危险,几年下来,后院的女人已经逐渐被他处理干净了。 以往有不少人送美人来府上,在他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他照单全收,虽然不曾碰过那些女人,但也算是妾了,几年打发下来,除了留下正妃与两个生过孩子的侧妃外,其余的女子都被他驱逐走,他以为这样便给给她来几分安静。 却没想皇室那位公主居然如此恶毒,若非他的隐卫将她护得及好,怕是不知道已经遇害多少次了,那些个女人,恶毒不说,连带把孩子也带得那般坏,小孩子爱玩,玄昊小子经常偷偷的溜出院子去想要与他们玩,却总是被害,哪怕他对玄昊已经及尽冷落,依然被那些女人惦记着。 他怒了,他想改变蓝王府的命运,蓝王府的人不该是被皇室控制着的木偶,他不该连自己想要娶什么女人都做不了主。 正好借这个机会,她怕她的离开让玄昊变得一撅不振,他便一起合谋,设计出蓝王府满族灭门的惨案,只留下他与玄昊,而她,却被冠上幕后主谋的臭名,林家是他手上接管的一宗巨款贪污案,其中牵扯甚广,在他的周游下,她被冠上林家之女的名头,事出后,林家做为她的娘家而被抄族。 他们合谋演上一出戏,自此,玄昊小子果然不再像以前那般粘人,内心变得孤独,却逐渐强大起来,他的确是被玄昊小子恨上了,他在小子眼中成为了弑母凶手,可是,为了满足她的心愿,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为了给他世子的身份,为了让他不被世人欺负看扁,他亲自谋划着将后院的女人及孩子一网打尽,他是罪孽深重的,手头沾满鲜血,这个罪过,也许上天都不会原谅他的吧,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般是对是错,他只知道,他从未后悔过。 看着玄昊一点点长大,脾气变得越来越臭,冷漠到让人不敢靠近,他知道他是真的强大起来了。 多少年了,他好想念那团肉乎乎的小肉丸子,多想听听他再唤他一声父王,可是他知道,这一切,也许并不可能了,他依旧板着严肃的面也待他,玄昊小子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他们的生活,似乎一直就这么过着,他依旧思念记忆里的人儿,看不到她,能看着她的孩子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哪怕玄昊小子对他没有半丝亲情,他也是满足的,在他的心里,这个孩子早已是他亲生的。 玄昊小子脾气很臭,可他知道,是他心里的那抹恨在支撑着他,在他眼里,不管玄昊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他以为玄昊小子这臭脾气是不会再改变了,当年的真相,在他未完全懂事之前,他也是不打算说出实情的,他怕小子冲动意气用事。 直到云楚的出现,那个比寻常女子要机灵的丫头,大殿之上,本着宁王妃的身份居然敢扬言要嫁给世间女子皆不敢嫁的玄昊小子。 这令他刮目相看,他的人生如戏,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在戏里还是戏外,看着臭小子在大殿之上闹腾着,难得看这小子除了冷漠外的另外一面,他决心帮他一把,虽然起到的作用可能不大,但皇帝也不能忽略他的意见,总算,这场赐婚还算顺利。 自玄昊小子成婚后,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他知道,小子是动情了,他对云楚丫头是不一样的,这让他很欣喜,一个人若是知道爱了,也就代表他是真的懂事了,为了给云楚丫头做饭吃,食指从未沾过羊春水的他居然亲自下厨,还因此火烧了整个蓝王府,这让他大跌眼镜,内心却乐开一朵花。 玄昊小子懂事了,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下了,他决定把事实都告诉他,哪怕玄昊小子知道后可能会很难以接受,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而且他相信,如今的玄昊小子,能分清事实轻重,不会随便意气用事,因为有他在乎的女人,为了爱的人,他相信玄昊小子做事之前也会思索三分。 果然如他所料,知道真相后的小子像疯了一般,在大雨中淋到深夜,最后还是云楚丫头出马才将小子搞定,他想,近年来,他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没与那丫头为敌,想想云上天的下场,他就知道那丫头绝非池中物。 短短的日子里,她简直让玄昊小子彻底的改变了,他期待已久的那声父王,也终于从玄昊口中唤了出来,小子面对他的时候,逐渐的少了几分冷意,整个人变得温暖起来,这让他内心暖意浓浓的。 唯一的遗憾便是,心里的那个人儿,自始至终没有半点消息,他知道西灵帝后来立后了,传言中,西灵帝立的皇后就是落竹,可是这位皇后的真面目,却是没有半个人见过,他派去的人也打探不到半分消息,她离开后,也再无半点音讯传回来。 他不得不怀疑,这立后一事,根本就是西灵帝故意布置出来蒙蔽世人双眼的,落竹是不是已经遇害了,没有见到她的人,他是怎么也心难安的,内心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那就是她定然很不好,或许真如他猜想,她已经遇害了,这些年他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告诉自己西灵的皇后就是落竹,可是没有她的消息,他的心从未安定过,带着期许与忐忑。 玄昊小子要去找她了,他很希望他能找到她,知道她安好,他就满意了,若能有机会再见,他想,这辈子他就再无遗憾了。 没令他失望的是,终于传回了他的消息,西灵后居然真的是她,这让他非常意外,毕竟没有哪国的皇后能从不出现在世人的眼里,他感谢上天让她好好的活着。 西灵大乱,新帝登基,得知新帝是奚凌天的时候,他的心都漏掉了一拍,苦涩的笑意连绵在嘴角,他回来了… 那他们是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吧,而他,却连惦记她都很奢侈,身在风云天下,云楚丫头开创的新颖之地,这里的一切都令他心怡着,也一度让他惊讶,甚得他欢喜,可是如今再面对着这一切,他却觉得毫无意义,好似整个世界都黯然了。 打开信纸的下一夜,他那颗死灰的心又燃烧起来了,原来,奚凌天不再是奚凌天,而是千年前的神将,这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他却信了,因为她离开了,若那人依在,她绝不会离开… 云楚丫头把她的去向告诉了他,他激动得就差没落泪,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起程去寻她。 虽然没有明确的地点,但他依然是雀跃的,他终于又有机会见到她了,这让他怎么不开心呢。 寻找过多少地点,他已经记不清了,两个多月下来,他几乎每日都在路程上,处处打听她的消息,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偏远的小山村内,腐旧的房屋可以看出来这地方条件好不到哪里去,隐隐可见行人匆匆,人不多,却透着一股仆净的气息,个个脸上带着喜意,他下马,将马儿栓在柳树上,抬步入村口。 简洁的篱笆小院,农风十足,门外却悬挂着欢庆的灯笼,房梁上还悬着一些蒜球及一些家常用的东西,看上去及为简仆的院落。 那素白的身影,三千青丝被玉竹簪束在脑后,大雪扑满的雪地里,她那抹身影如雪中仙,深深映入人心,让人不自觉为之沉迷。 他的眼光迷离了,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夹,这些年他好像老去不少了吧,可是她却依旧年轻,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忧思令他心疼无比。 似是发现了他的存在,正在雪地里剥开素雪采着青菜的她突然转过身子,被冻得通红的手中还捧着一把刚扫去白雪的青色。 四目相对的瞬间,无言…却又是激动的,他高兴得不知所以,所有的言语也无法形容他此刻激动人心心情,他又见到她了,时阁十五年…听着不长,对他来说却晃若几个世纪般漫长的年头。 她轻笑,笑颜依如从前般绝美,让人不自绝为之沉伦,清细的嗓音依旧,如动耳的旋律:“你怎么也在这?真巧” “是啊,真巧”他像个大男孩般的挠了挠头,有些无措,他想象过他们再见的无数个场景,她可能会不理他,或者恼他怒他,想象过他们再见后说的每一句话,没想到却是这般的淡然,好似关系一直很好的朋友,才隔数日不见一样。 这种淡然的感觉真好,她请他入内,里头还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她说,她是路过这里了,见到位老人晕倒在路边,便在农庄里留宿两日,顺带替老人调养下身子,她亲手为他倒上杯冬酒:“你来得还真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吃年夜饭,你也一起吧” 他点头,讪笑着:“我、差点都忘记今日是年夜了”一路风尘,他压根记不得是什么日子,心里只有一个期待就是找到她,他就说今日气氛怎么有点不一样,家家户户都挂着喜庆的灯笼。 “赶上就是缘,吃饭吧,菜虽然不多,也没有蓝王府的丰盛,你也将就一下吧”她替两位老人乘上饭,也不吝啬给他乘上一碗。 这让他受宠弱惊,这桌上的菜色虽然清简,可都是她在厨房里忙碌下来的,他怎么会不喜欢,不多言,用行动证明他对这顿饭有多喜欢,狼吞唬咽的毫无形象,害得两位老夫妇直让他慢点,甚至还带着同情的目光,好像在说,瞧这人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会饿成这样。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顿下来,他吃撑了,头一次在她面前这般没形象的,让他觉得分外尴尬,看着被一扫而空的碗盘,讪讪道:“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这饭菜太好吃了,让我吃了还想吃” 她也并不见外,嘴里边吐着轻言细语:“你若还未吃饱,我再去烧个菜好了” “不、不必麻烦了,我已经饱了”他连忙开口阻止,她的话让他欣喜,他也的确是吃饱了,而且他怎么好意思再让她下厨,很是尴尬的解释着。 浅笑着将碗筷都拾下去,看他失措的模样,她唇角笑意越发的勾人,很是无耐的,像看大孩子一般的眼神,眸底满是清明之色:“若说麻烦,那我欠你的岂不是永远都还不清” “你没欠我什么,往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他不希望她带着内疚对他。 她浅笑轻应:“嗯,那就再不说了” 顿了顿才道:“你也是” 这话真是让他欣喜到极点,她会这么说,是代表着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吗?竭力掩饰着内心那抹激动,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我来帮你”他开口,想帮她忙。 “好”出乎他意料外的,她居然没有拒绝,这真是让他惬意三分。 没有哪一刻让他这般轻松自在过,能再看到她的一颦一笑,这是他做梦都想着,却又不敢想的,如今居然都实现了。 她待他比从前亲近了两分,两人更像亲密的朋友,无言亦相知的朋友,他们相处的很自然,他倍她走遍多个地方,看尽江山大好风光,体会每一分民间疾苦,他们是同行的,唯一的是他一直保持在她身后五步之遥,他不强求她能够爱上他,心思依如从前,只希望一直这么的跟在她身后,哪怕是五步之遥。 时日渐转,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能陪在她身边的每一日都是及好的,除了玄昊小子与云楚丫头生产之时他们有回府住过一段时间,因为小丫头太受欢迎,西灵帝后两人争抢着抱也就算了,钟离家主也来凑热闹,加上南宫景与秦若水,带小丫头的事还真是轮不到他们,她心结未全解开,短暂的呆了段时间,便再次踏上行程,他自然也是要选择同行的。 又是一年夜,已经几个月不曾回来过了,小丫头也五个月大了,宫门口,她轻灵的身影挑目对上巍峨的宫墙,浅浅一笑,如冬日初阳暖人心肺,眉宇间少了从前的那几抹忧思,显得及为释怀。 她突然转眸对上他,唇角勾起一丝轻笑:“你打算一直跟在我五步之后吗?” 他先是一愣,再是狂喜而来,她会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可以更加的靠近她一步,带着丝不确定:“我…可以吗?” “随你”随口丢下两字,她转身,有着少女的俏皮,亦有着女人般成熟的韵味。 他紧步追上,终于没再走在她五步之后,与她并肩而行,身侧的她,唇角是勾着浅笑的,他的心亦如少年般雀跃,她是打算慢慢接纳自己了吗?打算给自己一次机会了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心情。 唯一坚定的信念就是,不管她爱不爱他,他都会一直一直在她身边,永不言弃。 ------题外话------ 偶很心疼蓝王呃,所以给他写了个番外,希望他能幸福。 其它的番外,还有亲们想要看的吗?有想看的麻烦你们留个言哦, 这阵子实在有些疲惫,我也不知道写了会不会有人看,所以看亲们的要求吧,若是有想要看的,就在书下边发个评论,我看到就会抽时间写的,么有想看的,偶也不想动了,谢谢各位拉! 番外2:明离轩vs奚缘圆 夕阳浅下,整个金奚皇宫在残辉下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芒,显得神圣无比,一丝残阳潜入御书房,明离轩正批阅桌上仅有的几本奏章,几声清咳传来,贴身隐卫很是担忧的:“皇上,龙体要紧,你就用些药吧” 明离轩抬眸,丹凤眼里满是苦涩的无耐,眸光悠远的瞥向窗外,不言,不语,沉沉的背影给人无尽心疼,桌上黑乎乎的药汁散着的丝丝热气消散在空气里。 “可有新消息?”深沉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期待。 隐卫的眸子里写过不忍:“皇上这是何苦”放着后宫三千不去充愉,不纳半妃,却心心念念惦记着那位不属于自己的女子,难不成真打算孤独终生吗?身为一国之君,相貌堂堂,众女子心中的神,怎能在一颗树上吊死。 可他也知道皇上是个性子倔的,他不愿意的事,怕是谁也勉强不了他吧,无耐的叹了口气,这才把自己下属探来的消息报给他听:“听说西灵太子妃在几日前延下一名千金,一出生就被封为定国公主,名唤奚…” “不用说了”隐卫的话还未说完,明离轩一个手势,冷冷的打断他所言,眸子里显而易见的伤色闪过,独自走出御书房外,金色的身影在汐阳下拉得老长,带着无尽的凄凉,清凉的咳嗽声阵阵传来。 多少次了,每每听着下属来报有关于她的消息,每每让他心度阵阵悸动,却又无耐到极点,秋日风高气爽,带着一丝凉,额上滚烫的温度让他身子有些发虚,却从未想过要用药,他想,既然活得这般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吧,这个天下,本就不是他想要的,若不是父王苦声哀求,若不是考虑到天下苍生,他又何苦坐在这个位置。 “哎…”隐卫一声轻叹,却没有跟着他,而是看着他的身影远远的消失,这才让人将药给撤了下去。 高高的宫墙将世间的一切都阻隔在外,看着这空荡的坐坐宫殿,如今连基本的喧闹都失去了,自太上皇逝世,嫔妃们相继的死去,要么就带发修行,这个冰冷的皇宫对她们来说也是无意义的,他每日最头疼的便是,大臣们唠嗑个没完的充盈后宫,虽然每每都被他敷衍过去,但这后宫的确是不能一直空着,他有时候也在想,要不,他也学学天南国那位新君,将金奚拱手相让好了。 可是他能吗?不能吧,不是他不舍,这个位置他虽然不喜欢,以他如今的心境,如何能再像从前那般去周游天下,心已经丢了,还能再寻回来吗?他天天习惯着这治理天下的模式,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的日子过得充实一些,心灵才不会这般的空虚,才不会让他这般痛苦,一朝无所事事,他该如何自处。 夕阳落下,那一抹残红如血,闪耀得让他睁不开双眼,他突然觉得好累,垂眸看向下方,他有一种想要弃生的冲动,或许跳下去,不使用半分内力,他就真能一了百了了。 张开双手,任轻风拂过,他的心好轻好轻,好似一切尘世烦恼都随他远去,抬脚站在椅栏上,金奚的长袍随风飞扬,身子重心一落,他没有使用半丝内力,看着天际最后那一丝余红,俊逸的唇角勾起一丝释然的轻笑:“再见了…” 奇怪,身子落地,没有意想中的痛感传来,明离轩抬起迷离的双眼,心中暗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堂,难道人死都没有痛苦的么?抬眼,那熟悉的宫殿依旧映入眼帘,他很讶异,这么高的地方坠下来,不使用半丝内力,居然没死,他该说他幸还是不幸。 忽然,一道清丽的细音传来:“丫丫的,是哪个天杀的敢压在本小姐身上,还不快滚” 这是什么情况,若不是眼前景物依在,他都要以为自己身处在梦中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劲,身下一片柔软,如身处云团,直到身下的扭动传来,他才蓦然的翻起身子,看着那瞪板着双眼一边咳嗽的绝美女子,绝色的脸蛋腮帮子鼓鼓的,显然对他恨之入骨的模样。 他惊讶,不只是于她的美貌,而是他落下的前一秒,明明观扫下方没有半个人影的,那这女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居然叫自己滚…要知道,这个字眼,除了记忆里的她,可是再没有半个人敢对他有半分不敬的,讶异片刻,便恢复一本正经的沉冷:“你可知道我是谁,居然敢叫我滚?” 他以为,这女子定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此地,定是哪位大臣要故意让他着着眼,送入皇宫当妃子的,这么想着,口吻越发的冷戾了几分。 “你这什么口吻,知道本小姐是谁吗?居然敢这般跟我说话,压着本小姐了居然都不带道歉的,还敢对我使脸色,你特么活腻歪了吧” 他才说一句,后者便连炮带轰的一大窜飙来,明离轩这才细致的打量起这个妙龄女子,有那么一丝熟悉感拢上心头,一袭浅绿盈盈,穿在她身上却半点不显张扬,极致的美与魅惑,玲珑的身姿娇小却不失修长,的确是个美到极致的美人胚子,的确,若这种女子想要夺取一个男人的欢心,可行性是极大的。 她的口吻,却让他极为不爽,这种语气,除了云楚,可再没有半个人敢这般跟他说话,莫不是有人知道他心在意着云楚,特意派来这么个女子,想要偷取他的心,这么想着,脸色越发的冷下几分:“你以为你这样朕就会多看你半眼?告诉你,最好灭了这点小心思,否则朕绝不手软” 话落,金色的背影踏着枯草缓缓离去。 绿衣女子看着那俊逸的男子离去的背影,心底的那丝丝不满也逐渐收了起来,看着这陌生却又似模似样的环境,以及明离轩那自称的一声朕…让她直有一种如雷轰顶的感觉,猛的朝明离轩的背影追过去,比他低上半个头的身子在他身后不停的雀跃着。 “哎…你自称朕,你是哪国的皇帝呀…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难道金奚何时易主了不成…还有,我是怎么来到金奚的” “哎,你说,是不是你看上本小姐貌美如花,所以搓人来西灵将我掳来了?” “喂,你说你是皇帝,到底是真的假的” …… 明离轩大步飞扬,往御书房走去,身后一抹娇俏的身影清丽的嗓音一直在他耳后叽歪,说着一些自相矛盾的言语,他听不懂的同时,深感莫名其妙,更多的是愤怒,他要好好问问是哪位大臣,居然敢如此大胆自私的将女子带入皇宫,意图勾引他。 大手一捞,死死的掐住她的手腕:“少啰嗦,跟朕走” 绿衣女子被他钳制得死死的,身子如小鸡般被他拉着跟在身后跳脱着,蹦跳着煞是可爱:“你这人怎么这样,居然如此蛮横”她也是一头雾水呀,她记忆里除了自己的父皇,也就金奚这一位皇帝了呀,而且不是说金奚帝与父皇年纪相差不多么,怎么可能这般年轻,虽然父皇看上去也很年轻,但绝没有少年的气质,谁来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很不留情的,明离轩将绿衣女了狠狠的拉到御书房,阁门被重重关上,娇小的身影顿时被抛落在榻上,明离轩看着这张绝美的脸蛋,从未碰触过女体的他居然有一丝莫名的心火燃上,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也很是不可置信的,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能会对除了她以外的女子有感觉,这不可能,可是那张小脸蛋,虽然绝色,但他也不是个没见过美女的人,为何此刻却让他无比的心动,甚至有种很想要将好纳入怀里好好疼爱的热感,丹凤眼里满是危险的光芒:“你耍那么多手段无非是想做朕的妃子,朕现在便让你如愿以偿” 凶狠的身影缓缓走近她,绿衣女子看着明离轩有些失控的,满心怒火无处发,她一肚子疑惑还未解开呢,怎么碰上这么个抽风男,瞧她眼冒凶光的,没好气的嘀咕着:“果然娘亲说得一点不错,这世上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种猪,卑鄙,无耻,下流” 一阵口水狂喷,明离轩讶然的,熟悉的感觉再次拢上心头,内心的那抹火焰却瞬间被灭去不少,缓缓靠近,对上她满眼的警惕,唇角滑过丝丝讽笑:“自个送上门来,却反怪朕是以下半身思考的种猪,你这招欲擒故纵玩得倒是不错,只可惜…朕从不吃你这套” 讽笑的言语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压力袭来,寒冷的凉气瞬间袭在整个空间内,绿衣女子不自觉紧了紧身子,没好气的回瞪向他:“你丫的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遭的,谁自个送上门来,虽然你很帅,娘亲也说过遇到好马就千万别放过,但是本小姐还没天真到这地步,以为本小姐是花痴么,见到帅锅就流口水” ------题外话------ 呼呼,虽然都米有亲们留言说想看番外,但素偶还是想写一点关于明离轩的后续故事,只是由于近来时间比较少,无法多更了,暂时少少的,也先更着好了!本文番外也就几章,偶会尽量早日写完的。 番外2朕看上去难道很老吗? 她脸上表现的满脸无辜,熟悉的行风,更让明离轩觉得她就是在投其所好,只觉得装得很像样,内心那股怒气就无法泯灭下去:“还装” 明离轩冷哼:“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欲图勾引朕有什么目的” “我勾引你个大头鬼,不就是长得帅一点么,西灵俊男美男多得是,谁稀罕你呀,还勾引?你以为你是天神下凡还是啥,告诉你,我爹爹长得可比你帅多了,我特么就是乱团一下去勾引我爹也不会看上你,哼”绿衣女子听他口吻猖狂,内心也是怒火燃烧得正旺着,见过自恋的,却没见过自恋成这样的,真是太过份了,不加思索的话瞬间就从口中冒了出来。 “到是你,把本小姐抓来此地有何目的,我是谁你知道吗?说出来吓死你”绿衣女子说到自己的身份,那可是相当有自信的,她相信,只要这人知道她的身份,便是皇帝又如何,照样会顾及三分,虽然她很不明白这金奚什么时候易主了。 “那你到是说说你是谁?”明离轩眸子里闪过丝丝凶光,对话自吹的话语表示很不相信,西灵的皇帝他都认识,那里有着他的故人,身居高位的,可从未听说有这么一个女子。 “哼,知道怕了吧,你听好了,本小姐乃是西灵第一公主奚缘圆是也”奚缘圆高仰着额头,一本正经的,一副高傲的小孔雀模样,没有刁蛮女子显现的那几分高傲,反倒增添几分灵气,忽闪的双眸煞是可爱。 “姓奚…”明离轩狐疑了一句,挑了挑明眸,像是在思索她话里的真假,这果然是西灵的国姓,可是西灵的第一公主不是云楚么,怎么变成这个叫奚缘圆的女子,也的确,金奚并没有姓奚的,奚氏一族大概也就分布在西灵皇室,那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眸子里闪过几抹思绪,奚缘圆瞪大了圆鼓鼓的双眼:“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小姐就是姓奚怎么了,你不知道这是西灵的国姓吗?告诉你,即便你夺取了金奚的皇位当了皇帝,如今的金奚也只是个央央小国,无法与西灵比拟,你识相的,最好快让我离开,否则,待父皇找到我,定让你吃不少兜着走” 明离轩越听,眉头是拧得越死,他怎么越听越糊涂,这女子自称是西灵公主,可是西灵那一大家子的事,他可是探听的很清楚,皇宫里除了一位太子一名公主,也就是蓝玄昊夫妇二人,可再无公主了,就是有,也是隐卫口里那个才出生几天的小丫头,那眼前这位是哪里冒出来的。 眸子里的狐疑越发的浓重起来,很不怜惜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说,你到底是谁?” “咳咳…”奚缘圆没有过多反应,被掐得直喘不过气来,素手在身上掏来掏去,什么也没掏到,内心直狐疑,她的毒粉都哪里去了,脖子被紧掐得一阵难受,猛的一阵干咳。 纤白的小脸因血流不畅,加上满心的愤怒,被呛得一阵血红,明离轩眸子里闪过丝丝凶光,要是以往他定然不会手软,这次却鬼使神差的,看她难受,居然不自觉松开了手。 得到解脱,深吸几口气,奚缘圆便在身上一阵翻腾,连外衣都脱了个通透,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浅绿的衣襟被她翻了个遍,连半点药粉的影子都没看到,又急又恼的:“该死的,都丢到哪里去了” 衣裙被翻滚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气得她直接在衣服上一阵跺脚,羞恼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明离轩那被泯灭下去的丝丝热火瞬间又被袭了上来,特别是她那玲珑的身姿在里衣下若隐若现的,不喜女色的他居然有一丝想要喷血的冲动。 眸子里闪过丝丝危险的光芒,细眯起迷人的丹凤眼,一把扑过她的身子倒在榻上,唇角充盈的,不自主便覆了上去,好似那诱人的红唇有着无限的魔力一般。 奚缘圆还沉醉在自己的愤怒中,恼恨明离轩对她动手,如今更是愤恨不已,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敢吃自己豆腐,简直特么活腻歪了,咬起银牙,很不客气的朝他的唇角咬下去。 明离轩瞬间感觉到那丝丝血腥,唇上一痛,立马松开她的粉嫩的红唇,细眯的眸里有一丝怒意:“该死的女人,你属狗的么?” “你他娘才属狗的,没事就会歹着女人的唇来舔,果然就是娘亲口中的种猪,种马…”奚缘圆一个劲的擦试着自己的唇角,很是恼怒的:“这可是本小姐的初吻,居然就被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夺走了,呜呜…坏蛋…” 天知道她可是从一岁开始就不让娘亲亲吻了好不好,这个该死的,她守了十八年的初吻,还要留给她未来夫君的呢,居然就被这么个陌生人夺走了,真是上天不公啊。 她好不容易破解了外婆设下的阵法,把毒术练得精湛无比,而且阵法也相当精巧了,鬼知道一出来就碰到这么个抽风男,不讲理不说,还夺走了她的初吻,真是气死她了。 明离轩挑眉,看她干哭着,却没有半丝泪迹,很怀疑她这哭里的真假,带着一丝嘲弄的上前一阵,凑近她脸蛋看半分,食指抚上她如玉的脸蛋,不屑的轻笑扬在嘴角,带着一丝血红分外迷人,伸手在榻边案台的杯里沾上一点茶水抹在她脸夹的两边:“这演戏呢,自然得这样才显得更真” 奚缘圆愤怒到极点,明离轩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无不在刺激着她的暴力小因子。 ‘啪’的一声脆响,奚缘圆暴怒,啪啦的巴掌甩落到明离轩脸上。 脸上一阵火热热的疼痛传来,明离轩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颊,眸子里写满危险的光芒:“你…居然敢对朕动手” 奚缘圆怒瞪着明离轩,这还不够,对准他充斥着鲜血的唇角再次吸了上去,吸出血迹随口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明离轩已经愣然到麻烦还是她的力气太过强大,明离轩的身子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给推倒在榻,明明娇小的身子,此刻却显得强悍无比。 好一副女扑男的戏码,外头,公公刚想找明离轩禀报些事情,吱呀一声开门声,挑目看向里头那火热的一幕,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又是惊讶又是欣喜的,内心暗自高兴着,皇上终于肯让女子近身了,只是这姑娘未免太过开放了点吧。 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扫兴的去打扰他们,小心翼翼的再次把门关上。 奚缘圆一点不客气,小手在他身上不停的点着火,唇角在他迷人的唇瓣一阵肆意掠夺,公公的开门声打让明离轩从迷离中清醒过来,挑眸看向身上的女子,一把将她撑起,死死的钳制住她在身上不停游走的小手:“还说不是在勾引我?” 后者一点不认同,高傲的冷哼着:“哼,本小姐才不屑勾引你,只是娘亲也说了,对付吃自己豆腐的男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豆腐给吃回来” 看她一本正经的,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明离轩挑眉,不由觉得这似乎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能说出这番话的女子,定然也不会平凡:“这算哪门子理论?” 想到什么,细眯的眸子里闪过丝丝意味:“你娘是谁?” 奚缘圆也不满意了:“本小姐还没问你是谁呢,居然对我一个弱女子家问东问西的,吃了本小姐豆腐不说,如今居然还打探到我娘头上来了” 说着,奚缘圆口吻也强硬几分,看向明离轩的眸子里满是不怀好意:“你说,你是怎么将离轩叔叔给赶下台的,你又是谁,怎么会成为金奚的皇帝” 奚缘圆猜测着,知道他是皇帝的身份后,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一种可能,天下两分,除了西灵便是金奚,眼前的人如此年纪,明显不是与爹爹同一个年代的,那就及有可能他是金奚的某个王爷,将离轩叔叔的帝位给取而代之了,只是,她明明才闭关三个月呀,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她一直就很想见见大家口中的离轩叔叔,只是她自幼身在西灵,个个把她当宝贝宠着,怪医师傅忙着教她学医,毒圣师傅忙着教她用毒,外婆大人忙着教她奇门遁术,爷爷大人忙着教她千里行兵…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好好的在两国之间走一走呢,所以那个传言中为念一人心,放空后宫的离轩叔叔,她还真是期待见一下呢,只可惜呀,眼前这男人脾气如此怪戾,离轩叔叔定然是遭他毒手了,奚缘圆内心不断的想着。 明离轩闻言,却是深深的拧起了眉头:“离轩叔叔?” 越想越不对劲,明离轩眸底的狐疑更甚,她说的话直让他感觉一头雾水,她口中的离轩是谁?这世上还有谁与自己同名吗?听她所言,那个‘离轩’也该是皇帝,这到底怎么回事,带着狐疑的双眸,不自主的吐了一句:“朕看上去难道很老吗?” ------题外话------ 各们亲们,真心抱歉,因为私人原因,暂时只能三千更,请原谅! 番外2:她的心计 奚缘圆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机灵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口吻里满是深深的狐疑:“朕?”…“你是离轩叔叔?” 她像是发现了惊天的大新闻一样,围着明离轩猛的转悠了起来,在明离轩身上一阵翻索着,措着他嫩然的皮肤很是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天哪,离轩叔叔,你是怎么保养的,瞧瞧这细皮嫩肉的,比我的皮肤还要更光滑呀” 此时的奚缘圆就像是见着帅哥节操掉光了的腐女一般,一边措着自己的皮肤一边与明离轩对比,就差没流落出几丝口水。 明离轩虽然满心狐疑,但她这模样,与脑海里的那个身影不自觉便重叠起来,让他有一瞬间迷离,甚至都忘记做出反应了,也没抽出被奚缘圆抓在手心里摸索着的手,唇角不自觉带着一抹清然的笑意。 他的笑颜,更是让奚缘圆如花痴般看呆了双眼,帅锅她不是没见过,只是明离轩的笑容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内心很是喜欢,嘴里喃喃道:“离轩叔叔,你就该多笑一笑,瞧瞧,这多帅气呀” 明离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木然的抽回了手,微侧过脸不正眼看她,拧了拧眉头道:“小丫头也没比我小几岁,这一声‘叔叔’是否把朕给唤得太老了” “再者,朕也就二十加一二的年岁,何需保养”明离轩口吻里没像先前那般带着讽刺,却依然听不出话里头有多余的情绪。 顿了顿又道:“谁给你这个权利随口称呼朕了”这话语里明显带着丝帝王该有的严厉。 奚缘圆听着,脑子里也是一头雾水,逐渐回过神来,都怪她激动得有些过头了,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未想清楚,对呀,她就算是破阵了,也该身在西灵,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金奚皇宫,而且眼前这位‘离轩叔叔’口里说出来的话真是让她怎么听都怎么觉得奇怪。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娘亲外婆与外公的故事,细眉深深的拧了起来,难道自己也碰上这般狗血的事了,这个想法飘过,她有一丝鄂然,却没有长久的惊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的欣喜,她一直就很期待自己也能像爹娘一样玩一回穿越。 没想到,这么坑姐的事居然真被她给碰上了,水润的唇角不自觉洋溢出丝丝笑意,独自转身窃喜着,至于这个她心中的离轩叔叔,既然她那么幸运的穿越到与他同岁的年代,那她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美男子,一个能守候一人心而空放后宫十余年的人,这种人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吧,她自幼便听好多人说起这个金奚帝王,一直没得机会见面,如今见到居然是在这个情况下,那么她又岂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抓呢。 唇角闪过几丝算计的光芒,说话也逐渐的正常起来了,敷衍着找了个借口,边卖着萌对明离轩撒着小娇道:“其实我最想唤你一声离轩哥哥的,只是你是金奚的帝王,我想着,唤叔叔会显得你更有威严一点,还有啊,你的皮肤真的好好哦,好到都让我要嫉妒了,嗯…其实呢,我也不算是什么公主,也就是西灵帝曾经认下的干女儿拉,这不是先前见你欺负我呢嘛,这才故意夸大其词了” 她这么说着,也算是一一回答了明离轩的疑问,虽然漏洞百出,明离轩挑挑眉,原本有些不好的心情,都因她的种种举动而烟消云散了,并不打算追究,欣许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使他说话也变得一派正风,心里这么想着,嘴里说出的又是另一翻话:“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这个问题可把奚缘圆给难道了,她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二了这般久了,真是让人揪心哪,但是她也不好直接说她的来历,否则把他吓到了怎么办,这还是小事,万一他知道自己是娘亲的女儿,便不理她了那可如何是好。 眉头拧拧的,讪讪道:“那个,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先前你的确是冤枉我了,我并不是谁指使来的,只是早就听说离轩哥哥你的风采,一直想亲眼目睹一下你的风姿,耐何一直没有机会,这才千里迢迢的从西灵赶了过来,偷偷溜进了金奚皇宫,只是因为没有见过你本人,所以才没认出来罢了…” 她这么说着,也算过得去,明离轩挑挑然眉,心里闪过一丝轻笑,当这金奚皇宫是纸做的啊,一撕就能进来,只不过明知道她极有可能在扯谎,他此刻却没有拆穿她的打算,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突然觉得,好像生活中多这么个人,他貌似能找到点乐趣呢,虽然才第一次见,见面也不过短短数分钟,她的一举一动,却已经深深的停留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了。 微沉了嗓音道:“这样啊” 看着她微闪的双眼,明离轩内心笑意更甚:“既然你为睹朕的风姿而来,那你现在已经见到了,是不是该离开金奚皇宫了” “不行”几乎是想也没想,不瑕思索的话便从奚缘圆的口中吐了出来。 话落瞬间又后悔了,对上明离轩那明显在问‘为何’的眼神时,机灵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吱唔着继续瞎掰,表情也像模像样的,扯下了眉头:“其实是这样子的,离轩哥哥,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虽然认了西灵帝为义父,但却不是他亲生的女儿,所以…其实说白了,西灵帝认我为干女儿,也就是把我当成棋子,为了巩固朝臣之间的关系,就在前些日子,他居然要我嫁给那什么顾大将军的儿子,那人我见过,是个大老粗,长得三粗五壮的,一看就是个猛料,我想…我要是嫁给他,不被打死也会被他给压死的,所以我是非常不愿意嫁的,可是我毕竟不是人家的亲生女儿呀,岂由得了我自己做主,所以我不得已才逃婚的…” 奚缘圆唾沫连飞的扯着谎,内心还一个汗哪,外公你就原谅我吧,顾叔叔,你就原谅小丫头我吧…奚缘圆心里自我赎罪着。 远方,奚凌天批阅着奏章,莫名的狂喷了几个喷嚏,莫紫旋很是关心的问候着:“是不是着凉了” “大概是吧”奚凌天不解,他并没有感觉身子哪里不好呀,怎么后背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 这翻,明离轩也不做声,细细的听着她在这里瞎掰着,挑着兴然的眸子:“所以呢…”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你与我说这么多,是何用意? 奚缘圆也不是个蠢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如今只想着要名正言顺的留在金奚皇宫,才不管自己扯的谎有多荒唐呢,尴尬的咳了一声,一本正色:“呃,好吧,其实我说这么多呢,我的意思就是,离轩哥哥可否收留我,只要你让我呆在皇宫,我保证,上到皇后娘娘,下到洗衣婢女,我都能把这职位给做得妥妥当当的” 奚缘圆说得无比认真,汉子般的拍着胸脯保证道,明离轩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依旧这般淡淡的看着她,好像事不关己一般,他不急,奚缘圆却是急着,硬的不行,又来软的了,眨巴着可爱的眸子,卖着萌,尾音拖得长长的:“离轩哥哥…你也不希望我这般可爱的人儿嫁给一个大老粗吧…” “咳”明离轩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很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挑眉道:“上至皇后,下至洗衣婢女你都能做?此话当真?” “当真”奚缘圆想都没想便回应着,都没瞧见明离轩眸角闪过的丝丝狡黠。 “那好吧,从今日开始,你就做朕的贴身婢女,朕让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能否做到”明离轩唇角勾起丝丝弧度,那一丝算计隐藏在嘴角。 奚缘圆大喜,他在算计,她又何偿不在算计,反正能留下其它的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二话不说便应下:“当然可以” 这笔交易算是做成了,从此,皇宫内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奚缘圆这等出色的女子跟在帝王身边转悠,这让不少大臣蔫了满殿的心,更让不少做着皇后梦的官家小姐们碎了一地的芳心。 奚缘圆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女子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虏获了帝王的欢心,这让她们倍感失落,更是让她们羡慕嫉妒恨,种种情绪都仰在心头呀。 正主却斗得正开怀,天青丽阳的上午,明离轩很难得,手中的奏折都没有批阅完,便走出御花园去散心了,看着那在花丛中飞舞抓蜜蜂的女子,看她满头大汗的,内心忽然闪过一抹心疼,这女人还真是傻呀,蜜蜂这般危险的东西,他只说了句它们太吵,她居然亲自动手来抓,朝她招了招手:“好了,不用抓了,朕要休息会,你过来伺候朕” 一袭浅绿盈盈,花丛中那一抹绿幽仙子,都不甩他半个眼神,果断的拒绝他的话:“不行” ------题外话------ 不好意思,昨天加班太晚,都没顾得上更新,让亲们久等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卡在这里,他们的故事,最基本的我一定会写完,让各位天天追着这三千字,我很抱歉! 番外2:做朕的皇后 明离轩挑眉,眼底闪过丝丝情绪,不明白这一直费尽心机讨好她的女人,这些天来一直很顺从,自己要她消失,她绝不会多滞留半秒,也总会在自己呼唤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可以说,他让她往东,她是绝不会往西的。 微沉着嗓音,带着不满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你不是答应过,朕让你往东,你便不会往西么” 那头,清丽的嗓音透着一股浓郁的孩子气,理所当然道,手中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轻舞着身子在花丛中灵巧的飞舞着:“我的确答应过啊,可是你不也没让我往东嘛”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我只答应过你,你让我往东我便不往西,可没答应过你让我去你身边便去你身边。 明离轩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趣色,这个女人,还真是狡黠,他以为这些日子她乖乖的,还以为她真就是任自己差遣的了,没想到她竟突然之间也玩起字面意思来,那模样,那口吻,都与记忆里的那抹身影是如此相似。 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了云楚那抹清蓝的身影,只是渐渐的,那抹身影却越来越模糊,出现在他眼前的反而是花丛中那抹浅绿耀眼的身影,甜甜的笑颜,第一次相见,包括她每一个俏皮的眼神,甚至是每一幕,他都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这些日子,他也有在暗中查探她的来历,只是出奇的,她似乎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前尘经历如白纸般,毫无丝毫线索,这让他非常不解,也更让他对她多了几分好奇,除了知道她叫奚缘圆,貌似她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包括那个西灵帝义女的身份,也都是她编织的,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接近自己有何目的。 看她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也不像有恶意,反倒对自己有几分热切,那种热情如火,让他时时有被灼伤的感觉,那清涩的眼神里有着若有若无的爱慕,有时候又带着一丝对长辈的尊重,这让他深感矛盾,不禁让他万分狐疑,她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从明日起,你就是朕的皇后”明离轩眸光淡若,看不出什么情绪,说出的话却让身边的人大感惊讶。 “皇上,这使不得”公公连忙劝阻道,虽然他也很希望皇上能尽快立后,可是这女子着实有些来路不明,而且还及为的没规矩,如何做得金奚的皇后,这怕是天下人也不服的呀。 奚缘圆追赶着蜜蜂的身影也瞬间蹦跶了过来,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水灵灵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要我做你的皇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呀”奚缘圆话里明显带着满满的惊讶,右手脂尖还围绕着一圈圈的蜜蜂,嗡嗡的,却没蛰到她半分,也不伤人,倒是旁边的公公被吓得直感觉头皮发麻。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虏获一个人的心居然这般简单呀,想她常听爹爹说他当初追求娘亲,让娘亲一步步走入自己的爱情陷阱里,她怎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呀,虽然她的确是有计划想要一步步虏获他的心,可是她才实行一小步吧,那就是让他习惯自己,可是离轩哥哥为何会这般轻易便让自己做他的皇后。 这很有问题,对上他的丹凤眼,郑重的再次问道:“你所言可当真?” “自然当真”明离轩嗓音微沉,没有要立后的喜悦,移开与奚缘圆对视的双眸,淡声吩咐着身边的公公:“命礼部就位,三日后准备立后大典” “是…”公公眼神里满是异议,接收到明离轩犀利的眼神,也只得乖乖退下去准备这一切了,再者,被这些蜜蜂围绕着,也的确让他小心肝颤抖不已啊。 这事来得太快,奚缘圆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脑子里也飞快的转了起来,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对上她狐疑的眼神,明离轩唇角微勾,笑意迷人,带着一丝邪魅:“不是你说上至皇后,下至婢女你都能胜任的么,怎么?想反悔” 切,傻子才反悔,奚缘圆内心诽腹着,她的目的本来就在此,能做他的皇后,且不管自己有没有住进他心里,最起码离他更近一步了不是,唇角勾起灿烂的微笑,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女子一言,八马难追,本小姐自然是不会反悔的” 顿了顿又道:“我不过是很好奇,你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要立后了,不会是因为爱上我了吧?”她口吻里带着一丝自恋的意味。 如此明目张胆的,一点不含蓄,明离轩被她最后那句话给弄的,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一派帝王风头一次在她面前失了本有的威严,连咳许多声,这才恼恼的瞪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那你到是说说为什么呀?”奚缘圆一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明离轩背转过身子,扬长而去,微沉的嗓音轻飘飘的传来:“朕做什么决定,貌似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份就好” “那做你的皇后月奉应该挺高的吧”奚缘圆那贪财的小本性露了出来。 明离轩一个趄趔,差点被脚下的抬阶绊倒,身子一顿,不自觉想起从前被云楚坑银子的场面,不禁汗颜,怎么自己遇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极品,不去惦记坐上后位自己能靠这权利得到什么,反倒先计较起银子来,真是让他无语… “比现在翻三倍”明离轩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轻然的身影扬长而去。 后头很是不甘心的嗓音传来:“不会吧,你可是堂堂金奚的皇帝,怎么能这么抠门,皇后比婢女高无数个等级吧,怎么月俸才翻三倍,要不,咱再商量一下这工钱的事” 看明离轩越走越快的身影,嘴里这么说着,内心却乐开了一朵花,这个明离轩还真是有意思啊,记忆里有关他的一切,她都有留意,但那只是出于好奇,如今回到十八年前,见到这般的他,加上自己的记忆,要说这种男人她不想拐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的心里,能忘记娘亲吗?这让她很苦恼…甩了甩围绕在指尖的蜜蜂,朝它们吹一口气,那些蜜蜂像是得到主人的指令一样,如梦初醒般,又缓缓的飞回了花丛中:“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你的心偷过来” 奚缘圆自我打气着,最起码现在她离他又更近一步了不是。 立后大典,原本和睦相处的两国君主若是立后,定要通知另一国的帝王前来观礼,即便帝王不来,它国也会派使者前来,只是两国自平定后,从无走往,加上日子紧急,这一切也就省了,而且明离轩内心像是有心魔一样,下意识的不愿与西灵走访,云楚也深知明离轩的矛盾,很安静的不出现在他眼前,更没再过问他的一切。 整日忙碌下来,奚缘圆顶着重重的凤冠,都感觉自己的头要被压断了,大殿上,明离轩微笑的脸蛋煞是好看,众臣贺喜的同时,却又很失落的,谁也没料到这后位居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给夺走,他们想做国丈的梦算是彻底的碎了。 这消息一开始有不少群臣反对,最终,安王一句话:“我的儿子在娶妻关你们屁事,害得本王没抱到孙子,你们负责么” 如今朝堂上下,安王还是安王,但是他的位置却比从前重了好几个档次不止,连君王都称之为父的人,岂是他们能得罪的,而且明离轩对安王很是敬重,若怒了他,这与直接跟帝王对着干有什么区别。 而且那句让他抱不到孙子的话,可是相当有杀伤力的,是啊,谁人不知君王心里容不下任何女子,如今好不容易决定立后了,他们有什么权利阻止呢,这事未掀起,也逐渐平息下来了。 整场宴会,群臣各有心思,奚缘圆的感觉除了累还是累,明离轩看不出多大的喜悦,但也没有平时那般冷酷,唯独安王是真心实意在那里乐着的,不管明离轩是不是真愿意娶这丫头,他既然肯立后了,他便相信,他一定能把那人给忘记…而且,他瞧着这缘圆这丫头,可是很有潜力的丫,那股子劲,可以称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宴会还在继续,奚缘圆都有些瞌睡了,却是扯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在那里,如木偶般,这简直比让她破阵还累,可是人家明离轩说了呀,身为一国之母,就该有一国之母的风范,这才害她在这当着扯线木偶,早知道这活如此累,她就不干了。 怎么娘亲那个皇后当得如此轻松,能游山玩水的,也不用穿这厚重的凤袍,天知道她快要热死了,要不是婢女给她解释一通,她真要怀疑是不是明离轩故意整她了。 正郁闷之迹,明离轩柔嚅的嗓音传了过来:“累了?” “嗯”奚缘圆不予置否,老实的点点头,不累才怪。 出忽她意料的,明离轩居然在众臣面前就这般将她打抱而起,往寝宫方向走去,留下一群傻眼的大臣在那里相互张望。 番外2:宠幸美人 待明离轩离开后,贴身隐卫才高站在大殿之上,对众臣宣布:“皇上有令,立后之事不得外传,若违背者,凌迟处死” 隐卫嗓音冷冷,让人听了不自主打起了寒颤,个个面面相嘘,不知道他们的帝王在卖什么关子,立个皇后,还搞得神神秘秘,赶忙颤惊着身子回到府上,叮嘱着自家妻妾儿女,这事三天前他们就知道了,府中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一句凌迟处死,让他们个个心肝颤抖着,便是不明白帝王的意思,那也没人敢再把这事继续往外传。 加上各部封锁,因此,这立后一事也未传到西灵。 奚缘圆瞪大了讶异的双眸看向明离轩,近在咫尺的轮廓,看不出思绪,有些冷冷的,在她看来却分外迷人,眸中不自觉露出丝丝欣赏的目光,像打量着一件高雕的艺术品一样。 “花痴”明离轩虽然把她抱在怀里,她的目光却让他分外敏感,内心说不上是喜悦还是不爽,总之就是让他感觉怪怪的,有种想要逃离她眼神的*,说出的话自然是没好声好气的。 奚缘圆挑了挑眉头:“其实你不话说的时候还是挺帅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这话把帅感都给破坏了。 明离轩脸色一黑,层层黑线从额迹冒出,很不客气的反弹到:“女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废话,长着嘴不用来说话用来干嘛的”奚缘圆白了白双眼,先前那一丝丝暖意直接被他所言给浇灭,却依旧没有要从他身上爬下来的举动,脑袋软软的倒靠在他肩头。 口里嘟浓着:“如今我是你的皇后了,今晚你要跟我一起睡么?” “咳…”明离轩脚下的步子顿时踉跄了一下,满脸无语的:“身为一个女子,你说话就不能矜持一点么?” 后者立马反对:“总不能因为矜持而不说实话吧” 明离轩挑眉,眸角闪过抹抹思绪不再言语,沉稳的步子朝凤飞宫的方向奔去,到了凤飞宫主阁的门口,才把她放下,自己却没有入内的打算,带着丝丝清冷的背影让人捉摸不透。 “你立我为后,就只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么?”奚缘圆对上他的眸子,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虽然她很想征服这个男人,可有时候,他真的让她猜不透,看不着。 明离轩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移开了双眼,内心的答案漂浮着,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么?是吧,或许不是,自己那道旨令想必这女人还不知道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般做,只是那日突然间好想看看,她穿上凤袍是什么样子,或者还有一点他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他或许有一丝在意她的不是么,所以他也很想知道,这女人对自己到底是带着利益的目的,还是冲着感情而来。 “三名美人已送到寝殿,请皇上移步”明离轩还未开口,映入奚缘圆耳帘的却是隐卫传来的这么一句话,微移开了身子,才看到隐卫恭敬的身子微弯在明离轩的身前。 隐卫的话,让她的表情有那么几瞬的呆滞,她以为,他立自己为后多少是对自己有几分动心的不是么,为何要在立后之日去宠幸三名美人,这些日子,他身边不是没有半个女人的么。 不待她多质疑,只见他清冷的身影,踏着沉步扬长而去,整个宫殿里一片喜意,婢女们毕恭毕敬的,却难掩眸子里那一丝奚落,她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都是白费么,他的心是铁做的,不会融化,既然如此,那他又何需立自己为后,她不解,难以掩饰内心那一抹酸涩。 独自走入宽敞的主阁,里边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奢华无比,婢女成群,身上厚重的凤袍再没让她觉得热,还有一丝冷意,满心的热切,多日以来的坚持让她有一丝崩溃,却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懒懒的倒在凤榻上,没有落泪,一颗心却凉到谷底,麻木到连她自己也不知所想。 从小到大,她一直忙碌着去学习各种技能,医术毒术阵术兵术,她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女,从未受过挫折,男人也是从来都入不得她眼的,重回到十八年前,遇到传言中那名深情伟岸的男子,她第一次心生一种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冲动。 可是,为何结局会是这样,先是突然的要立自己为后,让她处于欣喜中,又这般突兀的在立后之日招来三名美人,在他打抱起自己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是得到他的心了,他们会一直这么走下去。 为何变化要来得这般快,脑中思绪万千,想着想着,她不自觉陷入沉睡中。 次日醒来,太阳的光线刺得她直睁不开双眼,外头一阵轰闹声响起,女子尖酸的声音透耳而来,这让她非常的不爽,眉头不自觉拧起,揉了揉浮肿的双眼,有些酸涩,懒懒的走出内阁,金色的凤袍在阳光的照射下灼灼生辉。 三名女子看到她的瞬间,也的确是被惊艳到了,她们就从未见过美得如此别致的女人,眸子里的惊艳一闪而过,随即又变得无比刻薄起来,穿梅衣的女子奚落道:“皇后娘娘,这立后大典已过,这凤袍还舍不得拖下来么” 穿黄衣的美人道:“皇后娘娘起得可真是够早啊,再有半个时辰,都该用午膳了” 另一名紫衣美人道:“想来皇后娘娘定是因为未得皇上宠爱,所以伤心过渡,这才起晚了” … 奚缘圆拧着眉头,听着她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却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除了拧着的秀眉透着一丝不耐烦,并没有要对她们几位动手的意思,不免让三人觉得这皇后太没性子了,是个好拿捏的主,说出的话也越来越过份了。 明嘲暗讽的,口中的话难听到让奚缘圆身边的婢女都听不下去了,满脸焦急的看着神色淡然的奚缘圆,皇后娘娘平日里不是挺机灵的么,连皇上在她面前也占不到多少好处,怎么这会便心甘情愿被这般的欺负了,但正主没开口,她身为婢女,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焦急的看着她。 奚缘圆不语,揉揉眉心,懒懒的落坐到凤椅上,看着她们三人在那里不停的说啊说的。 许久之后,三名美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是感觉到空气中的凝静,亦或者是觉得自己所言对这个皇后来说压根没有半点威胁力,都刺激不到她半分,一翻下来,自然乖乖闭嘴了,三人目光相对视,有一丝不知所向的感觉。 安静下来,奚缘圆才懒懒开口,挑目看向她们三人:“你们都说完了?” 三人不自觉呆滞几分,这算是什么反应,这皇后还是不是人,她们说的话有些难听到甚至连她们自己都听不下去,她居然这般淡定,一时间不知做何回答。 “来人,给三位美人上茶”奚缘圆淡声吩咐着,挑着轻然的眸子对上三位美人:“说了那么久,想来你们口也干了,凤飞宫的茶水虽然不如皇上那里的好,但也绝对比你们寝殿的要好,想来你们是不会拒绝的吧” 奚缘圆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她的话听着很正常,却让三名美人不自觉感觉到后背凉嗖嗖的,一种被算计的感觉涌上心头。 婢女商来茶水想要送去,奚缘圆适时的止住她们的动作,亲自将茶水递了上去,皇后亲自奉茶,按理说是给她们天大的面子,但奚缘圆的举动,未免让人觉得,她是个不成大器的,不管是三美人还是婢女,看向奚缘圆的眸子里都闪着一丝鄙夷,哪有这样子当皇后的。 待她们都喝下,奚缘圆才继续开口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说说到凤飞宫的来意了,不会就为了奚落本宫几句吧” 若说先前的她没气势,那此刻她口吻里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便让人不自主臣服着,明明看着没有丝毫转变,但气息却给人明显的不同,让人不自觉心惊着。 三位美人更是觉得心里一阵颤抖,连她们也不知为何,头上汗水如珠般掉落,粉妆散落一面,原本还美美的脸蛋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扭曲。 “茶里有毒”梅衣美人直感觉心里头越来越嘘,这绝不是因为害怕,因为她们压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停的抖动着。 奚缘圆皮笑肉不笑的:“你可知冤枉本宫该当何罪?” “我没有冤枉你,你肯定是下毒了”梅衣美人肯定的说着,其它两名美人也逐渐回过神来,她们还以为是奚缘圆的气势震慑到她们了,听她说言,才发现她们的确是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对,我就是下毒了,那又如何?”奚缘圆也不拐弯,唇角勾着一丝轻笑:“这毒说霸道也不霸道,只是会让你们在无尽的恐惧中慢慢死去而已” 她说得一派风轻云淡,几名美人却如雷击身,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好似一颗在心身体里不停掉落,随时都有可能置吸而亡一样。 番外2:请废后 “皇后娘娘,你不能这么做,我们都是皇上的人…你没权利这么对我们”梅衣女子捂着胸口,艰难的说着。 奚缘圆挑着然眉,那一句她们都是皇上的人可算是直接刺激到她了,眉目不自觉冷了下来:“本宫知道你们已经是皇上的人,先前三位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提醒本宫,难道你们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妒的么,你们这么做,对于手段狠辣的本宫来说,只会加快你们死亡的步伐而已,怎么,难道你们觉得活腻了?” “不、皇后娘娘,我们、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除梅衣美人外,另外两名美人显然胆子更小些,一听她这么说,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匍匐着求奚缘圆放过她们。 奚缘圆眉目淡扫,一丝讽刺挂在嘴角:“听着,你们还有一个时辰可活,若想继续活命,限你们一个时辰之内让皇上来到凤飞宫,否则,尸骨无存” 最后那四字,带着森森的寒意,与她这张绝美的脸蛋一点不符合,让人不自觉打着寒颤,轻挪着步子缓缓移到阁门,挑目望向帝王殿的方向,她忽然发现传言跟现实真的很不一样,他若那般痴情,那这又是何意,她不在乎他心里有没有自己,但也别毁了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可好。 两名美人连声应是,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梅衣女子看似不甘,也捂着胸口拂袖离去。 待她们都离开,奚缘圆才缓落到梳妆台前,卸去头顶那繁琐的发鬓,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于脑后,墨色光滑让人不自觉沉迷,沉沉的凤袍被裉去,轻盈的绿装裹在身上,少女般俏洁的发鬓被轻纱缠绕着,整个倍感身轻如燕,感觉煞是良好。 依如她初来这皇宫一样,身子毫无变化,眉宇间却少了该有的几分俏皮,而多了一丝成稳的忧思,这是一个人动情的反应。 明离轩入阁,挑目便看到她那一抹绿影,正仔细的对着镜子描着眉,美目倩兮,内心不自觉闪过抹抹轻笑,凤袍虽繁华,他却觉得还是这样的她让他顺心,看着心情便不自主的好了起来,只是面色没有表露出半分。 他以为她还会像从前一样,费尽心机的来讨好他,却没想,她却把自己当成空气般,沉凝许久,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终于,明离轩开口:“身为皇后,如此善妒岂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你可知罪” 奚缘圆在铜镜的折射下便知道他已入内,或者说,自打他进来的第一瞬间,她便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她深深的映在脑子里,只是…他的话,却让她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更加坚决了内心的想法,既然物是人非,那她何必苦苦执着,或许她穿来十八年前,便已是在将一切的变数都改变了,所以,这个传言中深情伟岸的帝王,也不再是那个帝王。 她不语,依旧描着她的桃花妆,最后一笔落下,她才缓缓转身,挑目对上明离轩微沉的明眸,唇角勾起一丝讽笑,转身到榻边拿起准备好的包袱轻挂到背上,嗓音清然,带着满满的倔强与清冷:“知罪,所以还请皇上废去这后位” 话落,执起他的手心将凤印稳稳的放到他手中,轻灵的身影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朝大门奔去。 明离轩浅扬的弧度顿时被僵在嘴角,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从未想过她会是这个反应,她不该是找尽各种理由来反拔自己的吗,她把那几个女人整得这般惨,不就是因为吃醋吗,那此刻为何这般决绝的离去,手中的凤印明明很轻,砸在他手中却如千斤般,沉沉的手直有一种提不上去的感觉,甚至想转身挑望一眼她的身影都无法挪动步子,修长的身影就那么呆滞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过片刻的时间,他脑中却已是千思百转,他幻想过她的质问声,也幻想过她俏皮可爱的模样继续跟自己抬着扛…这一刻,他内心没有别的感觉,落落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抓不住。 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了云楚的身影,他努力的分晰着自己的心,自己这般失魂落魄,是对那小女子动心了么,可是云楚在他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这么想着,他给了自己一丝安慰,告诉自己并不在意那小女子,可是为何…脑海里云楚那抹身影却越来越模糊,一颦一笑都变成那可爱的笑意,每一个俏皮的眼神,跟她相处以来的每一刻,她说的每句话,似乎都定格在他脑海里。 这一秒,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猛然转身之迹,却发现空荡荡的宫道上,早已没了那抹浅绿盈盈的身影。 俊逸的脸蛋顿时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起来,大步流星的追到殿门口,一眼望不到头的宫道上,也没有她的身影,不禁开始荒张了起来,连声大乎着隐卫:“她哪里去了” 隐卫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有些吱唔道:“微臣见皇上并没有挽留皇后娘娘的意思,所以并没有留意她的去向” “找,把她给朕找回来”明离轩毫不犹豫便吩咐着,自己也没有丝毫怠慢,脚下如踏了风火轮一样,朝宫门奔去,一路飞奔,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片刻之后,所有隐卫来报,皆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 就如同她现身之时一样,没有半点预兆,就这般的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离轩第一次感觉失去重宝的荒乱,高高的殿台上,明离轩一袭浓重的金色,朝隐卫怒吼着:“废物废物…那么一大群人,居然连一介小女子都找不到,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众隐卫齐齐低头,个个眉头紧拧的,他们哪里有注意呀,谁会料到皇后娘娘突然离去,再说了,皇上你当时不是在凤飞宫内么,为何当时不留住皇后娘娘,待她离去再咆哮有什么用。 隐卫头头内心诽腹着,却不敢言,谁也知道这君王一般不轻易一怒,一但发怒,定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少说两句,说不定他们还不会遭殃。 说来也奇怪,堂堂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这般消失在金奚皇宫,短短一个时辰内,隐卫已将所有宫殿都翻了个遍了,愣是没有发现人,而且宫门那也没有人出入的记录,那人到底哪里去了,难不成这皇娘还会隐身术不成。 “找、继续给朕找,没找到人,都别回来”明离轩咆哮着,隐卫们如获大释,赶忙悄身去寻找了,离开总比看着帝王怒来得强。 明离轩平息下内心的怒气,平静下来,让他思绪清明不少,细想起她最受去的每一处,每个角落他都找遍了,依然不见人,几日过去,最后他才来到那高高的宫墙,是他那次跳下去的地方,也是初始遇到她的地方,他在想,也许回到这个地方,他就能再次遇见她了… 俯目往下望去,依旧是发片青装,绿油油的草皮散着发阵阵青芒,他似乎都出现幻觉了,那抹清然的绿影好像就在草地中央,再细眼一望,却发现,那本就是他的幻想。 他颓废了,懒懒的倒靠在宫墙上,看着青阳依旧,他的心思却早已不像当初,那时候是因为生活的乏味,爱而不得的痛苦让折磨着他,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心被那小女人偷走,而她却玩起了失踪,空落的内心,那种要永远失去他的痛苦,狠狠的折磨着他。 如上次那般,身子缓落到宫墙延上,金奚的龙袍在阳光下散发着阵阵金芒。 沉沉的闭上双眼,满脸的疲惫显而易见,身子重重的砸落下去,如断线的风筝般,他幻想着,这次,身下还会不会有那柔软的肉垫呢,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他失望了,唇角勾起丝丝自嘲的讽笑。 是啊,他亲手伤了她,凭什么还要求她会如从前般无私的为自己着想,他悔了…从未有哪刻让他这般后悔过,粗沉的嗓音吐道:“若重来一次,朕一定好好珍惜你” 原本他是带着内力落下的,话落,他却突然撤回了内力,任身子重重朝下砸去。 就在他以为脑袋要被摔得开花的时候,一抹绿影如风般穿过他的身子,将他层层裹起,他毫无防备的,身子被重重的卷起,砸落在地,却没有意想中的疼,只是轻摔了一下。 抬眸的瞬间,那原本空无一人的草地上,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落在眼前,带着一丝幽怨与责怪,定定的目光看向他:“自杀很好玩么?值得你玩了一次又一次?”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从她脚边往上看,她就如高高在上的女神,让他觉得触不可及,他的心却突然被填得满满的,三两下扯开缠在身上的绿纱,霸道的拥她入怀:“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没有称朕,而是自称我,奚缘圆不语,内心百般交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番外2:弃了江山又何妨(终) 的确,她当时真的很想就那么一走了之,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而是用了落竹奶奶教的隐身术,明目张胆的站在他的身边,这几日她看他疯狂,若是以往,她定会欣喜若狂,可是如今的她却只有自嘲,也逐渐的明白那句,失去才懂得珍惜的真正含义,或许对明离轩来说,失去了自己,他才逐渐明白心里也是有她的。 可是于她而言,却有些疲倦了,她想着,或许自己消失,却能让他永远记住自己也是件好事呢。 所以她就这么看着他在忙碌,看他疯狂,也有时候,她会有种想要现身的冲动,可是想到他宠幸美人的事,她就久久无法释怀,若他不能给自己那独一无二的爱,既便她爱他那又如何呢,她也注定要痛苦一辈子,倒不如短短一痛,离开了这个地方,就能把他给忘记了。 只是这几天她一直想着要走,却久久没有离去,而是天天跟逐着他的脚步,想着,再看一眼就好,却不想这一眼却一直拖到了现在,要不是看他居然蠢到去做傻事,她想,她怕还是会默默的呆在暗中,直至她完全放开吧。 怀里的温度暖暖的,秋阳带着一丝微风,夹杂着些许凉意,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有一丝欣喜与惊讶,紧紧的拥抱,不像从前那般带着不怀好意,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散发的浓烈的爱意,让她有些承受不来。 她没有回拥他的身子,内心被欣喜填得满满,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若说一开始她只是因为觉得不能错过明离轩这么好的男人,那如今,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的确是放在他心上了,心里有个人,如何还看得上他人。 “你放开我”奚缘圆冷静下来,嗓音里透着一丝冷意。 “不放”明离轩强硬的口吻及为霸道:“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如何还会再放开你” “明离轩,你以为我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随手丢弃的吗?立后之日,你却故意去宠幸别的女人,看我难过,你心里不是很得意吗?你这个时候做出这幅痴情样,是要恶心给谁看”奚缘圆口吻不善。 “不,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明离轩身子离她两寸,双手却依然没有放开她,苦涩的眸子里带着衰求:“缘圆,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奚缘圆挑眸,他的双眼里满是真诚,没有一丝做假,联想到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疯狂,要说没有一丝动容那也是不可能的,她不语,他也就当她默认了。 带着一丝焦急,沉声解释道:“我、跟那几个女人并没有发生什么的,你可信我?” 她看向他的双眼:“我凭什么信你?再者,我不过就是你手中的工具而已,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 说着,奚缘圆推开他的身子,张开大掌:“我给你代做了一天的皇后,黄金百两拿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没有对那几个女人做什么”明离轩才不管她的后话,一心想要她相信自己。 奚缘圆理所当然:“那晚我在凤飞宫,又没在你身边,鬼知道你有没有对那些女人做什么”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就是她不信。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明离轩一个劲的解释着,唾沫横飞的,那股子冷漠劲不知道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从前那个带着几分痞意的轩小王爷蓦然回来了。 看着他的转变,奚缘圆是大感惊讶,这人还能这么个变法的么,也太坑了吧。 “我不管,先把金子给我,其它的容后再议”奚缘圆摊着手掌,一幅不给银子就没得商量的余地,明离轩满脸黑线的。 口中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天底的下女人都如此爱财的么” “废话,一个女人在无法依靠男人的情况下,除了依靠银子还能依靠什么?你让我相信你?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谁知道你会不会转眼又却宠幸别的女人,与其相信你,倒不如相信银子来得实在”云楚那一套套可是被她给学了个淋漓尽致。 明离轩满脸黑线的,无耐,只得拉着她先往国库的方向前去,掏出身上的玺印,指了指国库方向:“诺,我所有身家都在这里了,你要就都拿去吧,只求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奚缘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这么大方?” 她怎么都觉得这货变得有点太快了,她只知道传言中的明离轩就是这个样子,自然不知道他在为帝之前的模样,所以倍感惊讶,接过玺印,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巍峨的国库,里头一定有不少钱吧,要是真能都搬走,然后送给娘亲,想必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奚缘圆内心想着,想到自己娘亲,她自然而然就想起明离轩对娘亲的感情,眉宇间瞬间有些失落下来。 他适才表现出对自己痴情的样子,也的确不像是假的,那么…自己真的是住进他心里了吗? 握了握手中的玺印,却并没有急着去拿银子,认真的对上明离轩的双眸,淡声道:“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你说吧…” 明离轩欣喜,又有一丝讶然的,难怪常言道,女人的脸变起来就如风云般变幻漠测,果然变得够快呀,当然,他是一点没知觉自己在奚缘圆面前也变样了。 紧抓着这个机会连忙解释,口吻里满满的全是认真:“我承认,立后这一事,的确是太过仓促,我也的确是带着一丝捉弄的心里,也想借住这个机会让群臣闭嘴,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我想看看你对我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我也承认,对你的来历,我一直很好奇,甚至暗中派人调查过你,但是却查不到半分消息,而你突然的出现,对我又这般的热切,不得不让我心生几分防范” “但是…有一点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这些日子以来,我早已将你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让你坐上后位,找那几名美人,我也就是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出于目的,还是因为感情…其实那日见你出手整治那些女人,我是很开心的,因为那代表着,你对我是在意,而非利益,怪就怪我嘴硬,爱逞强,口是心非,白白伤了你的心…” “缘圆,你要怪就怪我吧,只希望你不要离开,留在我身边可好,我发誓,往后我定会好好珍惜,不会再逞强了”明离轩一幅乖宝宝认错的表情,很是萌哒哒的。 奚缘圆习惯了他的冷漠,一度傻了双眼,内心都乐开一朵花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还可以有这么多面哪,简直跟她那搞怪的爹有得一拼了。 奚缘圆故作深思的犹豫了一下:“你真爱上我了?” 明离轩挑了挑然眉:“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可是…”奚缘圆故意拖长了尾音,眸子里带着一丝期许,又有一丝不确定,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无法承受的,想了想却还是吐出了口:“我听说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呢…因此才空放后宫,不纳妃不立后,那现在你确说对我动了心,这让我怎么相信” 说到他心里那个人,明离轩以往定是思绪万千的,如今对上眼前的小女人,虽然他们相识的日子不长,唇角却勾起一丝释然的浅笑:“对,你说得没错,曾经的确是有那么个人,她占据我的心很长时间,也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 “在没遇到你之前,她的确是最重要的…我也以为,她会留在我心里一辈子,可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想起她的时候,眼前浮现的确是你的身影,我知道,跟你说这些,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个多情的人,但是我不想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半丝做假,我喜欢你,你愿意不计较我过去怎么对你,给我一次机会吗?”他眸子里满是诚恳。 要说奚缘圆没被打动是不可能,虽然不是很煽情的,但她就是感动了,他的心她谋到了,她是该开心的,微掘着嘴,故意带着丝不满道:“说得好听,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明离轩微拧着眉头,他还从未这般的讨好过一个女人行不,这丫头也未免太油盐不进了吧。 奚缘圆机灵的眸子乱转着,转到手中的玉玺上,高高的举了起来:“那你愿意为我放弃皇位,陪我逍遥天下么?” 明离轩挑眉,还以为她会出什么难题,原来这般简单,爽声应道:“有何不可?” 话落,轻执起她的双手,脚下步子不带半分犹豫便往宫门方向前去:“我们这便前往西灵,这江山我早已不想要,若非为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我定早弃了,如今有你与我一起逍遥天下,江山不过身外物,弃了又何妨” 奚缘圆被拉着跟在后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雀跃,真怀疑他是不是人,他人梦寐以求的天下,他居然就这般放弃。 前路茫茫,他们的路却还很长,明离轩心里再没有那一丝隐忧,看着身边的女人,很是满足,奚缘圆恬静俏皮的笑意挂在脸上,两抹轻灵的身影奔出皇宫,朝西灵方向飞奔而去… ------题外话------ 他们的故事大概就这样了哦… 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 番外3:有孕,女王般的待遇 金奚的一切事务被罢平,蓝玄昊与云楚一行人逐步赶回西灵,新年将近,都约好的一起去钟离家团聚,一路周车劳顿,一向强悍的云楚居然也晕起车来,不停的呕吐,这让蓝玄昊非常揪心。 到达钟离府时,云楚脸色苍白如纸,她这模样,让众人都非常担心,一路上秦若水对她也是呵护备至,她身子明显的变化秦若水都看在眼里,有一丝怀疑,却又不太像。 云楚的症状更像晕车多一点,而蓝玄昊多次提出要为她请大夫也被云楚敷衍过去,说是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钟离府外,钟离老头第一个迎了上来,看到云楚这苍白的脸色瞬间很是不满,恼恼的冲蓝玄昊挤眉弄眼的:“你小子怎么照顾我宝贝外孙女的,瞧瞧这都虚弱成什么样了” 云楚看他老顽童般的模样,轻笑出声:“我就是有点晕车而已,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两天就好” “你不用替他辩解,没照顾好你就是他的不是”钟离老对吹胡子瞪眼的。 蓝玄昊满额黑线,打抱起云楚的身子就要转身,急得钟离老头在那大叫:“臭小子,你要把我宝贝外孙女带哪里去” 蓝玄昊也不是吃素的:“你老人家挡着大门不让我等进去,难不成还让我家楚楚在这里吹寒风不成”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你有时间在这里啰嗦,倒不如让楚楚先进去好好休息,总的就是他嫌老头子太啰嗦了。 钟离老头想说的话瞬间被咽在喉咙中,只得讪讪的压低了气焰:“我这不是让开了嘛,还不赶紧把楚楚抱进去”说着,自个乖乖的让出了道,那幅吃瘪的模样直逗乐了一众人。 特别是钟离澜,老头子在他面前向来是一本正色,板着个脸的,如今见他这般模样,更是当场捧腹大笑起来,慕汐如适时的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收敛一点。 老头子狠瞪了他一眼,吹嘘着胡子跟着蓝玄昊的脚步仰头而去,那老小孩的模样更是让众人哭笑不得,果然是人越老就越小了,心思能跟孩子有得一比。 没过多久,钟离府上的府医便赶到了云楚房里,云楚特意把所有人都支了出去,只留下蓝玄昊一人,大夫刚想为她把脉。 云楚揉了揉眉心,淡淡的扫了大夫一眼:“我没事,你给开些安胎的补药就好了” 大夫闻言,自然就明白云楚这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喜出望外的,连声道:“恭喜小姐,只是这一路周车劳顿,还是让老夫探探脉比较好” 云楚无耐,这些个人还真是倔,只得伸出手,大夫食指探上,难以掩饰的喜色露在脸上:“老夫这就去给小姐准备最上等的补品” 脉象平稳,除了脸色差点,并没有大碍,大夫也放心了,赶忙收拾着诊箱退了下去。 蓝玄昊一袭妖红滟滟,早已呆若木鸡,双眼眨巴的看着云楚,很不可置信的,细看着云楚的眼睛,良久才吐道:“楚楚…你的意思是、我要当爹了?” 他的模样直将云楚给逗得呵呵直笑:“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个宝宝么?怎么?如今这表情,是被吓坏了还是高兴坏了呢” 不待去楚反应,本就落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瞬间一轻,被蓝玄昊稳稳的打抱在怀里,耳边欣喜激动的嗓音传来:“楚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他口吻里还带着一丝微怨。 云楚无耐,这事的确是她故意瞒下的,悉声解释道:“若是告诉你,这一路怕是要耽误不少时辰呢,到时候如何赶得及团圆日” 这大年也就剩两天了,若是在途中他们便知道自己有孕的消息,肯定会放慢行程,对她而言,这个大年是个特别的日子,这一世的亲生父母,前世的母亲…所有的亲人都在自己身边,这大年怎么可以为因她而不圆。 而且她身子也没这么弱,赶路还是可以的,她也不会自私到拿孩子来开玩笑。 “就因为这个你便不告诉我,楚楚…”蓝玄昊心里有些责怨,又很心疼她,他也知道这次的团聚对去楚来说非常重要,但是看她身子这般弱却故意瞒着自己,他又是有些生气的。 自我争扎一翻,捧上她的小脸,这才长呼着气吐道:“好在你没事,不然…”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此时的他直怪自己太粗心,连这么大的事他都没发现。 两的的谧静还未享受够,外头风一般的速度,道道身影顿时显现在他二人面前,云楚被蓝玄昊公主式的抱卧在怀里落坐在大床之上,抬眸。 眼前数不清有几个脑袋瓜,个个盯着她的眼神炯炯发亮,清晰可见的是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欣喜的。 钟离老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欣喜得不知所以,连连结语道:“丫头…我、真要升级当姥姥了?” 对他的反应,去楚无语到极点,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嗯” 瞬间,钟离老头就像疯了一样,奔向院外仰天大笑起来:“哈哈…我要当姥姥了,我要当姥姥了…” 慕汐如也是一脸欣喜的,自己肚子可是没有消息,又有一丝羞怯:“我也可以当婶婶了,真是太好了” “从今往后本少又多了个小玩具了”钟离澜没别的反应,高兴归高兴,想到的却是日后有小家伙给他戏弄了,此时的他绝对不会想到,云楚肚里的小恶魔可不是一般人,谁玩弄谁还不一定呢。 当中最如梦初醒的怕就是秦若水与南宫景了,记忆里自己的女儿还是小小的一团肉丸子,虽然这段日子也相处不少,但还是有些没能适应过来,高兴归高兴,只是自己当父母还犹如昨日,这会就要升级当外公外婆了,这速度还真是非一般的快呀。 许久,外头老头子的狂笑声还连连绝耳,情绪很是激动的,云楚这才从蓝玄昊怀中挣扎起身子,缓缓走向门外,对着老头子喊道:“喂,死老头,你可别太高兴,万一笑死了可就见不到你增外孙女了” 果然,她一言,老头子的笑声立马停止,却是满脸黑线的看向云楚:“丫头,不带这么咒人的” 去楚一甩头:“我说的可是事实” 老头子心脉本就不太好,的确不宜过份激动,云楚一说,钟离澜赶忙将钟离老头给扶了进来:“爷爷,楚楚说得没错,高兴高兴就好了,别太过激动…” 老头子满脸苦线啊,有比他更悲剧的吗?连笑都得被人控制,太惨了,他自我心想着,满脸纠结的模样直让人发笑。 两日后大年夜,奚凌天领着莫紫旋一道来了钟离府,这个大年他们并没有在皇宫中度过,帝王武艺高强,悄悄的消失在皇宫中自然也是无人知晓,看着一大桌子人聚在一起,都是自己所在意的人,云楚内心被幸福填得满满。 却没忘记紧了紧蓝玄昊的手心,浅声道:“相信下一个年夜,娘亲与父王也会出席的” 是了,所有人都在,包括轻风青紫青言她们,却唯独缺了落竹与蓝王,蓝玄昊脸上笑意也是欣喜的,却难掩那一丝落漠,云楚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嗯,肯定会的,今天坐得太久了,我先抱你回房休息”蓝玄昊唇角勾起一丝妖孽的笑意,温柔无比,直醉人双眼。 云楚满额黑线:“晚宴还没结束呢”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想这么快离开。 “不行,我女儿累了”蓝玄昊才不依,直接拿孩子来说事了。 云楚无语的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是个女儿” “我女儿肯定跟楚楚一样漂亮”蓝玄昊的结论就是这样。 “万一是个儿子呢” “那就会跟他爹一样帅” “自恋” “这叫自信” “…” 直到身子被打抱起来,云楚才发现自己偏题了,她是想说服蓝玄昊让她多在这里逗留一会的,可是蓝玄昊就是担心她坐得太久对身子不好。 自此以后,云楚可以说得上是整个府上的女王,什么叫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说得一点也不过份,因为这些蓝玄昊基本都会为她做好。 甚至一开始连吃饭也不让她自己动手,最后,云楚终于是忍不可忍,一声暴吼:“蓝玄昊,你丫的,老娘不过是怀个孕而已,又不是残废,你再这样,当心我真变成残废给你看” “那好,往后除了吃饭,其它的我都承包了”蓝玄昊这么回应着算是妥协了,他就是想要为她做一切。 云楚满脸黑线:“我拉屎放屁你要不要也代劳啊” 某人一点不觉得怪异:“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 “…”云楚是彻底的无语了,只得慢慢接受着他给予的一切呵护,一开始的确很不习惯,慢慢的,她也就把这种霸道的呵护当成享受了。 天天能吃着他亲手做的小菜,享受着他细心的爱意与呵护,这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苦了某人了,好在他也乐得自在。 番外3:新爹难上任(终) 西灵皇宫的事奚凌天基本都处理好,也无需他们担心什么,大年过后,由于云楚跟蓝玄昊身份都挺尴尬的,实质上说,蓝玄昊是太子,但莫紫旋也是云楚的亲娘,虽然这一世并没有血缘关系。 奚凌天还是给云楚侧封了一下公主的身份,虽然听着很怪异,但这么说起来却也无人反对,云楚是南宫景与秦若水的女儿,南宫景又是天南国君,虽然如今让出了皇位,以云楚的名声,依然保持公主的身份也不过份,天下人也就很自然的接受了,加上钟离家这层关系,更让人觉得,云楚身为他们的公主是件非常荣幸的事。 冬日过去,天气逐渐暖起来,云楚减去两件冬衣,扶着已稍显轮廓的肚子,幸福的浅笑洋溢在唇角,她们很少入住在皇宫,除了偶尔去陪陪莫紫旋以外,钟离家的山水她倒是更喜欢,加上钟离老头时刻都想盯着他的增外孙女,她也就在钟离府住下了。 每日欢声笑语的,时日飞快,风云天下的事物也都有专人在处理,如今她天天困得,甚至连数钱都感觉累了,久而久之,也就不数了,肚子一日日大起来,孩子倒是很乖,没怎么闹她,孕吐都没有过,就是无比的嗜睡,说她日日吃了睡,睡了吃那还真是一点不过份。 蓝玄昊每日见到她的,大多都是睡颜,忙完一日,入夜,他很是自觉的钻入被窝里,尽量不让自己身上微微的凉意凉到她,满口宠溺的嘀咕着:“小家伙还真是能睡,害你娘亲跟你一样爱睡”他都已经许久不曾跟楚楚好好聊过天了,最近的她特别爱睡,这让蓝玄昊非常苦恼。 云楚在他上床的时候便感觉到,听到他的嘀咕更是噗笑出声:“分明是我爱睡,你怎么怪到小家伙头上了” 蓝玄昊眨巴着妖孽的眸子:“以前的楚楚一点不爱睡的” “傻蛋,孕妇都爱睡的拉”云楚轻笑,蓝玄昊卖萌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有点伤不起呀。 云楚将头埋入他的肩窝,打算继续睡觉,蓝玄昊眉头却深深拧了起来,怀孕的云楚虽然肚子大了不少,但是身子却越发的丰盈起来,让他怎么吃得消啊,看样子又要一夜难眠了:“哎…”不禁长叹。 云楚了然,却故作不知:“乖啦,快点睡觉,不然明日又要变成一级大国宝了” 说到国宝,蓝玄昊满脸苦色,自云楚怀孕后,他顶着熊猫眼出现在人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次都被人笑个半死,特别是钟离澜,别提有多得瑟了,任谁都知道他的熊猫眼是怎么来的了。 “楚楚,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这话还没说完,他身体可是反应热烈了,虽然他一直在尽力的忍着。 “乖拉,再忍几个月就好”云楚嘟浓着睡音,说得一派风轻云楚。 蓝玄昊无语,望着头顶的纱缦,内心狂吼,这真是一个漫长的等待,为了小家伙,他忍拉,虽然他很希望有个孩子,但是每当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有些后悔呀,这爹真是太不好当了。 他自然不会知道,更坑的还在后头等着他。 秋日凉爽,正值大好天气,那厢落竹与蓝王在收到云楚即将临盆的消息时便已经起程赶了回来。 好在不算晚,看着钟离府忙碌一大片,个个如无头苍蝇般乱撞着,刚到达府邸的二人没多作休息,立马命人领着他们赶到云楚所住的地方,蓝玄昊一袭妖红的身影,明明秋日凉凉,他的背脊却湿了一大片,在产房外焦急的乱转着,一个劲的想要冲进去,云楚那微痛苦的呻吟更是让他心里如千万知蚂蚁在爬一般。 蓝王老远就看到他的身影,宠溺的轻笑着,不自觉想起当年落竹生他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也这般焦急的,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这才一眨眼,二十年就过去了,小孙子都出生了。 “玄昊,楚丫头情况怎么样了?”落竹上前,关心的问道。 “娘,你回来了”蓝玄昊回眸,看到落竹,松了口气,瞬间又紧张起来:“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楚楚定是非常痛苦的,这可怎么办是好” 落竹自然也听到云楚那微微的呻吟,内心叹过口气,果然是够爱,她相信云楚此刻定是非常痛的,能忍着不大喊出声,只是不想让玄昊担心吧,握上蓝玄昊的手心紧了紧:“你放心好了,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楚丫头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蓝玄昊眉宇焦急,真恨不得冲进去,外头看守的人却死活不让他进去,南宫景与奚凌天他们也站在外头,一并安慰着他。 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忙碌,落竹也没有进去添乱,乖乖的在门外候着。 许久,一声清亮的啼哭响起,蓝玄昊紧绷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恭喜太子殿下,是位公主”接生婆抱着肉丸子般的小娃娃走出来,满脸喜意的说着。 抬眸,哪里还有蓝玄昊的身影,早在开门之迹,他便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云楚躺在榻上,满血鲜血触目惊心,苍白的脸色更是让他心疼不已,上前死死抱住她的身子,也没顾她身上未收拾好的血迹:“楚楚,往后再不要让你这般痛苦了,再不要什么孩子了,他就是个恶魔,把你折腾成这样…该打” 蓝玄昊口吻里满是对云楚的心疼,那些正替云楚收拾着的婢女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愣愣然的呆住了,暗叹太子殿下真是个好男人的同时,她们也很郁闷,太子妃这个时候还需要休息与清洗身子呢,这让她们如何是好。 云楚的头被他抱得紧紧的,先前的疼痛让她几经晕厥,却是一直坚持着,她爱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他们爱的结晶,不过这疼痛还真是让她难以承受,要不是怕他担心,她真会狂吼的,前世今生,痛也痛过,却从未这般的刻骨铭心,难怪世人都说母亲的情是最伟大的,果不其然。 坚难的咳了几声,嗓音虚弱道:“你再不放开我,我没被小家伙折磨死,也要被你给闷死了” 蓝玄昊闻言,果然松了几分,带着歉意的看着她:“是我不好,我…就是太担心你了” “知道错了吧”云楚苍白的唇角扯过一丝笑意,看蓝玄昊乖乖点头,又趁机道:“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嗯…”蓝玄昊此时只有对云楚满心的疼,自然是无论她说什么都应下的,手松了几分,却依旧不愿离开。 云楚接着道:“那你听好了啊,往后小家伙的吃喝拉撒睡都归你负责了” “我才不要带他,要不是他,你就不会痛苦成这样了”蓝玄昊有些赌气道,他压根没听见那稳婆说生的是男还是女,只知道云楚痛成这样,让他很愤怒。 云楚无语的,没好气的冷哼着:“当初是谁说要宝宝来着,现在居然敢说不带,你还算个爹嘛,蓝玄昊我告诉你哈,你要敢不带她,我就把她塞回肚子里” 这话彪悍的,房内的人齐齐冒出层层黑线,生出来的孩子还能塞回肚子里,这话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啊。 不只是她们,外头正抱着小家伙乐呵的钟离老头闻言,不自觉收紧了手臂:“天呢,宝贝,你娘可真狠心,居然要将你塞回肚子里” 这半萌的言语,直逗乐了一大堆人,还真是个老顽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只要云楚想,便真能塞回肚子里一样。 里头蓝玄昊也是满脸黑线,他的小女人啊,要不要这般可爱,身体虚弱着还要这般强悍,连忙安抚的拍着胸脯保证道:“好了,我就是说气话而已,放心吧,往后楚楚好生养身子便好,小家伙就交给我了” 云楚眸角露出贼贼的目光:“就这么说定了”虽然她喜欢自己的孩子,但是这带孩子可是个累人的活,她才不会傻逼逼的去干呢,她得把蓝玄昊调教成一个合格的奶爸才好。 从此,经常能听到云楚呼唤的声音:“蓝玄昊,你女儿要喝奶了” “楚楚,这个,我的奶她吸不出来呀”蓝玄昊*的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胸脯,满脸黑线。 “…”云楚直接被堵死:“你丫的不会给她喝羊奶嘛” “蓝玄昊,你女儿拉大便了”云楚每日像个女王般的呼喊着。 后者如风般急速赶来,可不敢抱怨云楚,只得对着小家伙嘀咕道:“小丫头这是吃什么了,可真是臭死个人了…” “乖…宝贝快睡啊,求求你快点睡觉拉…”蓝玄昊半趴在床上,看着闹腾得正欢的孩子,欲哭无泪,使命的卖着萌哄她睡觉,却不想他越这样,小家伙越开心,而且还非蓝玄昊不要,其他人也就白天能抱抱她,从此,这成为他们生活的必然节奏。 直到小家伙逐渐能懂他的意思,蓝玄昊总算是找回了为父的风彩:“乖,去睡觉,你要是不睡,我跟娘亲就不给你生小弟弟玩” 从此,这调皮的魔女总算是乖乖的不缠着他了,奶声奶气的:“那美人爹爹,你一定要给我生个比你还美的弟弟哈” 云楚与蓝玄昊闻言,都呆滞了,这么小的小不点,居然就开始花痴了,天哪,要知道这小家伙从未说过半句话,连爹娘都没叫过,一开口便吐出这么一句,让他们怎么接受,要逆天了…。 ------题外话------ 所有番外到此就结束了,本该昨天上传的,因为一些事耽搁了,让亲们久等很抱歉。 感谢每位看文的亲,我写的故事能让各位看到,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们一路相伴,若有喜欢小羽文文的亲,请继续支持哦,新文过两天会把打上链接,更新的话可能要暂时停上一停,我不希望故事不全面而毁文,相信亲们也希望看到完本的文文,羽会继续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