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封魔录》 第一章 大闹无双城 南海之滨有山,其名桂山。桂山有城,高耸入云,是为无双城。无双城巨富,筑城用白色巨石,洁白晶莹宛如白玉,所以江湖又称白玉城。 桂山一条山间小径之上,江流骑着白鹿慢慢幽幽的走着。江流手里拿着一个冰冷坚硬的馒头,小口小口的咬着。 江流人称雁门第一贱男,自称打剑男,因为他是个铁匠。已经有个空桑仙子的红颜知己了,还对天下镖局的花小姐的丫鬟念念不忘。如今花小姐就要嫁给无双白玉城的无双公子,那花小姐的丫鬟就要做个添头陪嫁了。以后就是无双公子的通房丫头。 这几日江流坐立不安,心神不宁。讨来了空桑仙子的异兽角端呦呦从中原连夜赶来。这异兽角端夜行一万八千里,爬山涉水,从中原到桂山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临到无双白玉城又不敢进城,在这桂山上徘徊不前。 “我终究是要问一问她,这辈子才能安心,别人说的我是不信了,我还是要她亲口跟我说!”江流自言自语。座下角端呦呦露出讥笑的眼神,发出两声名叫。 “你这畜生也来嘲笑我,当心我不给你抓老虎吃。”呦呦听得江流的威胁连忙告饶,一副温顺摸样。 这异兽角端,虽然长的是像鹿,却不食草,惟食虎豹,不伤人,通晓四方言语。夜行一万八千里。 “待到天黑,我骑着呦呦直接进城找她去问吧。”江流惴惴不安。呦呦天黑之后,蹄下生风,可御风而行。 傍晚彩霞满天,无双城内金碧辉煌。洁白的玉石铺满道路,两边的树木排列整齐,树干裹上金箔,树枝上挂满金色的佛像。树下摆满了珍奇异果,飘荡着令人心醉的芳香。来往的客人都彬彬有礼,穿着富贵。到处都是美丽的侍从,脸上挂满笑容。到处飘荡着美酒的香味。大漠的驼峰,烤的精致,淋上甜美的蜂蜜让人一看就垂涎三尺。深海的魔鬼蚌,坦露着晶莹的白肉,散发出甜腥的香味。巨大的熊掌冒着热气。总之,你能想到的美食,这里通通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没有的。 无双公子姑射无霜江湖人称无双七公子,在家排行老七,师承春风楼化雨剑。年少多金,英俊潇洒。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与天下镖局的花疏影从小就定有婚约。如今两人大婚,武林群雄毕至,号称二十年来之武林盛典。 天色渐晚,无双城内灯火通明,客人接踵摩肩,众人觥筹交错,美食美酒好像流水一般上来。呦呦立于虚空,江流端坐其上,看着无双城大宴宾客,想着刚才自己一人在山边肯着冰冷的馒头,越发的没了底气。 “四海无闲田,百姓尤饿死。”这等巨富,不是小铁匠能够仰望的。只好俯视一下吧。江流站在高处往下看,下面熙熙攘攘无人知晓。 府内壁上镶满了夜明之珠,照得好象白天一样。武林群豪都来祝贺,天下第一剑的徒弟大婚,谁人不来巴结。这无双公子收礼都收到手软。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众宾客围在周围,老城主跟夫人坐于堂前,两新人跪拜。这边上锣鼓喧天,突然静下来。有人高喊: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慢着!”江流大叫一声,冲入大堂。 “有不怕死的来啦,这时候来捣乱。”众人中有人道。 “兄弟我佩服啊。”有人道。 “小兄弟,无双公子今日拜堂,你这般无礼,可曾想过后果。”堂下有老者道。 “有个问题,我今日要当面问个清楚,否则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小兄弟,我知道花小姐很漂亮,但是人家跟无双公子有婚约,你问个什么鸟?”堂下有人道。 “江流儿,我与疏影今日成婚,你想问个什么?”姑射无霜问道 边上一个大汉,满脸胡须眼大若杏,提着双小钵大的拳头,奔到场中央,一拳直奔江流面门而去。“小子,来这里捣乱,今天叫你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江流哗地一声,拔刀一斩,那杏眼大汉惨叫一声,倒地如葫芦一般滚出老远。“今日,不伤人,只想问个事情。” “江流儿,我家疏影何时与你有什么话说,赶紧走吧,不要误了我儿拜堂。”城主夫人道。 “今天我已经到此,不问是不走的,不过,我却不是要问花小姐。我要问一问琇莹姑娘。”江流道。“今日,当着天下英雄之面,问你一句,你可愿意,跟我走。” “小辈,你是要找死。”姑射无霜怒道。 “怎的,我问一句,不成?” “今日你如此,可曾想过给我脸面。” “给你脸面,当然要给你脸面。你有个天下第一的师傅,从小出生在这无双城,腰缠万贯,年少多金,风流倜傥,我当然要给你脸面。但是今日,你结婚,取一个还要搭上两个,这个我管不了,我还是要问上一问,她自己肯不肯,如果肯了,我扭头就走。” “你找死。”姑射无霜呛一声抽出长剑,剑身修长,寒光幽暗,有如秋水。化雨剑法使出来,如春风拂面。面热心寒。 “这江流想问的琇莹姑娘是哪个啊?”有人问道。 “就是花小姐边上的那位身段苗条,神采风流,鹅黄长衫的那位。”又有人道。 “这无双公子当真好福气啊,取个美貌的花小姐,还搭上两个如花的侍女。” “可不是,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江流儿,今日是小姐的大喜日子,你捣什么乱,你可知往日我们都是巴不得小姐早日成亲?”绿珠怒道。 “我是不信了,我要她亲口跟我说。” “少年,你就死心吧,无双公子号称武林万人迷,多少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虽然只是坐个通房丫头,但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啊,你这是何苦呢?”有人道。 “春风化雨剑果然名不虚传,说不得今日得罪了。”江流内力化为一股洪流,涌入经脉,刀光在现,大堂中出现一道彩虹将无霜公子射去,一阵叮叮当当,姑射无双披头散发,衣衫裂开,眼神呆滞。“得罪了。”江流又是一刀,劈到屋顶,只见哔哔哔声响,无数夜明珠被分成两半,从屋顶掉落下来。 众宾客见如此,纷纷从大堂挤出。无人敢靠近江流,大家绕他而走,待出的大堂围在外面不肯离去。 “江流,我们从小就想着跟小姐一起嫁给公子,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姐姐也是。”绿珠对江流说。 “我听你说过,但是我还想要她亲口跟我说一遍。你知道我只是个铁匠,我没有天下第一的师傅,我挣不来钱,但是我记得她亲口对我说过,什么神仙饭,什么横公鱼,也都及不上两个人在一起啃的冷馒头,野菜汤。我就只想问一问,以后这冷馒头,野菜汤,有没有人陪着我一起。” 江流看着琇莹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琇莹泪流满面。吸了一口气“你可愿意?” “傻瓜,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这无双城今天不会放过你!”琇莹抽泣道。 “我只晓得,今日我不问清楚,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我自己。” “你大闹婚场,让小姐如何自处。” “今日行事,只凭本心。” “我确实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走。” “既然如此,你跟我走,慢慢想。” 江流左手拉着琇莹的右手,右手横刀,往外走去。 “姐姐,你当真要走。你可知道嫁给无双公子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我们是丫鬟,但是跟嫁给公子没有什么分别啊。” “这小丫头,什么叫没有分别,通房的丫头连妾都算不上。”有人道 “那又怎么样,给无双公子通房我也愿意啊。” “贱人。。”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琇莹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晓得看着我心爱的男人跟别人亲近我就心中不痛快。” “我也是这样,看着心爱的人跟别人亲近我也不痛快。那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今日我就带你出去。”江流往外走,群雄束手。 “慢着,今日你如果要带她走,你就从我身上跨过去。”姑射无霜拦在江流身前。 “你的新娘子在那里,琇莹她没有想清楚,我带她离开。”江流道。 “今日我如果让你带她离开,以后这无双城还要不要脸面。”姑射无霜怒道。 “你取个老婆,还要带上两个添头,你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今日我的刀在前面,你就看着办吧。”江流持刀硬闯。 姑射无霜眼下焦急,又是一招春风化雨,两人战成一团。 “你师傅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但是徒弟实力不济啊,今日你是拦不住我的。”江流挡住姑射无双的剑,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那无双公子踹出老远。江流拉了琇莹就出道大门,招来呦呦。 姑射无霜看的焦急连忙招来一队弓箭手,看着呦呦跑来,引弓就射,呦呦聪明远远就跑开了。虽然没有射中,呦呦还是愤怒地叫唤着,提醒江流。 第二章 火起 江流大怒,持刀与众人战。直如下山猛虎,众人纷纷避其锋芒。江流寻到弓箭手,一刀砍断弓弦,反复几次,再也无人弯弓射箭。江流又试着召唤异兽角端,关键时刻异兽角端居然没有反应。 无双公子召集里来人,团团将江流围住。其中一墨衣公子越过众人:“春风楼后弃请教公子刀法。”然后拱手作揖,左右两手各拿一环。只见那环一边流光溢彩,一边乌黑沉闷。 江流松开琇莹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让她放心。越过琇莹道:“想必是无双公子的师兄了,听闻不离环,左右不分离,让人防不甚防,今日讨教讨教。” “你能打的过师弟并不是师傅的化雨剑不行,是师弟的功夫没到家,但是你打了师弟就是损了师傅的脸面,今日我要讨回来。” “荆大侠天下第一剑,侠名满天下,谁人不知,今日得罪实在是有苦衷。”江流拱手道。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不伤你性命。点到为止。” 说完也不见后弃有动作,就听到两环上下翻飞,发出呜呜的声音,忽快忽慢,向着江流飞来。江流提刀凝神,只听着嗡的一声,两环撞在一起,然后突然加速,白环一闪向江流脸上而来,江流躲避不急,脸上一下就被拉出一条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头发也被割断一束。 琇莹在后面看到大惊,想要冲过来。江流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果然是不离不弃,防不胜防。”江流对着后弃道。 “知道怕了吧,师兄刚才是有留手,下次就直接切下你的人头,识相的话就跪地求饶。说不得今日还能从轻发落。”姑射无霜声色俱厉。 “笑话,我的碎月浮生刀你还没见识够吗?”江流大怒,又冲姑射无霜遥遥发出一刀,只听叮一声,屋顶又被切开一颗夜明珠。 姑射无霜大惊,立刻躲在众人身后,不敢言语。 “再来,接我一刀。”江流举刀,似野火燎原。后弃大惊,翻身后退。一时两人你来我往,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突然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火起,姑射无霜顿时大惊,舍了江流冲出查看究竟。一时间众人大乱。江流趁乱拉了琇莹走到暗处,找了把地灰抹在脸上。说起来这无双白玉城还真是富贵啊,你看着地灰都难找啊。估计皇宫里都比不了。 这边姑射无霜眼看着大风起,四面起火,好大一坐富贵无双白玉城化作一片火海。江湖群豪纷纷救人,因为人手众多大家抢救及时,也无人受伤。说来这都是万分幸运之事了。 这时北面有人御剑而来,看到来人落地,姑射无霜顿时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涕泪横流。 “师傅,今日你一定要替孩儿做主,您看我家都被人给烧了。您一定要替孩子做主啊。” “平日都教导你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资质非凡,就是凡夫心太重,所以武功一直止步不前。富贵就是你的劫难啊。” “师傅教训的是,可是那狂徒大闹婚宴,徒儿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这天底下还有敢跟你抢老婆的吗?“衢九娘道。 “九姨您误会了,他看上了疏影的丫鬟。” “呵呵,这天底下还有这等人物,看上了丫鬟。按道理,你跟疏影成亲,这丫鬟就成你的枕边人了啊。”衢九娘格格直笑。 “你师兄不是也在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了。” “师兄也不是他的对手。徒儿根本拦不住他。” “你拦他做什么,他又没有抢你老婆,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就是这点不好,太好面子。你今日放他离去,日后还是一段武林佳话呢。”衢九娘道。 “他当着江湖群侠,让我师傅脸面何在啊!” “呵呵,这次你还得感激他呢,幸好是没后拜堂。要不有得你后悔。”衢九娘说话就在无双公子耳边耳语一番。 “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我跟你师傅收到消息,就快马赶来,你知道那谷大用谷公公也是一代宗师,武功独步武林。这次你们无双城不能轻举妄动。”衢九娘道。 这边正说着,就见到一白面无须,五十来岁的胖大男人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走了过来。来人一甩拂尘高声尖叫道:“查无双城,花疏影欺君罔上,立刻押解进京。天下镖局一干人等俱同。” 说完,一干人抓住一身嫁衣的花疏影,绿竹,月狸等。 “某家,谷大用,今日因一桩要事酌请诸位进京一行。怎么那个小子呢“谷大用见礼“原来荆大侠也在,那就正好了。娘娘托着花姑娘办的事情出了点状况,所以要花姑娘回京问话,无双公子可有什么话说。 “没有,没有,谷公公请便。”姑射无霜道。 “哎呦,这婚礼怎么办成这个样子了,老早听说着无双城,富丽堂皇,白玉建成,金砖铺地。富贵无双,今日怎么的被烧成这般模样。”谷大用问道。 “今日,来了个妙人,向着无双公子讨要个通房的丫头,公子不肯。这无双城就被烧成这等模样了。”衢九娘笑道。 那谷大用听得脸皮直抽抽“还有这的等事情,真是可惜了,皇上还想听我讲讲这无双城富贵的模样呢。我这都没见着,就见着一烧完了的废墟,可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公公如实讲来就好了。”衢九娘道。 “这胆大包天的毛贼是谁?” “就是那江流。” 谷公公听完大怒,吩咐几个手下,将江流带到跟前。 这边江流带着琇莹正准备出城,被谷公公带来的人,堵在门口,江流眼看着走不了,对琇莹道。“你且跟他们去,我找了呦呦就了救你。” “你江流呢,怎么没看到。”谷大用问道。 “我在这里呢!”江流坐在异兽角端上御风而行。 “我说怎么抓不到你呢,原来有这等神骏的坐骑啊。不过你今日还是给我先来吧.”那谷大用一招擒拿手,江流滚一般掉下来,呦呦见了,大叫两声远远跑开了。 “既然能骑双月庵的角端,我也不能欺负你。跟我走吧。今日让你少收点苦头。”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江湖代代有新人。当年你也是这般年轻。”衢九娘笑笑对着荆薄暮道。 “江流儿,今天我们都要给你害死啦?”绿竹道。 不待说话,江流跟琇莹都被枷上,塞入囚车。谷大用押解着离开。 “霜儿你也不需难过,正如你师傅说言,富贵如你是枷锁,你可看到,刚才谷公公是带有其他目的来的,刚才要是你家如他说说那般富贵,今日囚车中也有你一家人了。”衢九娘对姑射无霜道。 无双公子点头称是。有道是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啊。 第三章 天牢 这是名刀与名剑的第一次见面,春风化雨剑,碎月浮生刀。有道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江湖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且说,江流几人被谷大用押解回京,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刚开始绿竹还有精神抱怨受江流连累受罪,到后来已经完全没有精神抱怨。江流一边修炼神照经,一边与火鼠神识交流。原来无双城那场大火是江流指挥火鼠所放的。而后来四面火起,大风不止,却是那异兽角端的功劳。通过神识的交流,那异兽角端也是一小气之人,正所谓,从来不记仇,因为当场就要报仇啊。 江流修炼神照经不息,后来可以一边打坐,一边练习。琇莹等人是越来越憔悴,江流反而是人精神越来越好。因为担心给那谷大用瞧出端倪,所以故意搞的蓬头垢面的。也不知道过了几日,终于回到京城。 一行人被直接带入天牢。待到晚间,花疏影被单独审讯,原来花疏影带到京城的贝加罗叶经有假,不是从传玉公子那里得来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虽然也是贝叶经,但是却不知道分属哪部分。因为交不出原经,天下镖局被朝廷查封,花疏影一干人等被打入天牢。 天牢有一扇小窗户,每天有那么一会的时间有阳光能照进来。里面散发着发霉的味道,干草也是潮湿。墙壁很硬,用指甲都扣不动,每个牢房之间是用碗口粗细的木头做的栅栏。 每天只有一顿饭。而且你永远不晓得什么时候是吃饭的时间。有时候送来的饭菜是热乎乎,有时候送来的馒头硬的像石头。 这一日江流正在天牢练习那神照经。今日江流好似神魂出窍,远远的看到姑射无霜进了天牢,朝他的牢房走来。江流立刻神魂归窍。 姑射无霜让牢头打开牢房的大门,“小公爷,您可得当心,不能把他给弄死了,娘娘交代了,他还有大用。” “我晓得呢,您放心,我不会让九姨难做的。”说完,无双公子从袖笼里掏出一锭的银子落于牢头的手上。那牢头顿时眉开眼笑,低头哈腰。寻思这无双公子真是个伶俐人物,出手真是阔绰。 姑射无霜进到牢房狰狞毕漏“九姨说我要庆幸你烧了无双城,要不我也逃不脱个抄家之祸,今天说不定也在这天牢里跟你作伴。” “你不用谢我。”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今日专门来谢你的。”说完姑射无霜,一个撩阴腿,江流一声惨叫倒地,身体弓的像个龙虾一样,不住的抽搐。 “公爷,当心这小子急眼,虽然给封住了内力,万一出意外就不好了。”牢头脸皮直抽,感觉下面一阵发凉,估计这江流以后算是废掉了。 隔壁牢房的绿竹看了大哭,“江流,江流,你没有事吧。”江流一声不吭。接下来姑射无霜一顿拳脚相加,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姑射无霜披头散发满脸红光的出了牢房,临走又顺给牢头一锭银子。 “回头见啊,这几天我有空就来看你哈。” 牢头喜滋滋地掂量着手里的银子,今天的收获差不多有五十两了,这无双公子多来几趟,月底就能在去一趟小桃红那里。 “江公子,九娘关照过了不能让您在天牢里出意外,可是无双公子跟你有仇,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对不住了,我马上找人来给您看看哪里受伤了。”牢头快步出了走出牢房。 江流是进气少出气多,哼哼两声。对隔壁绿竹的喊声也不回应。 以后这姑射无霜隔个三五天就来修理一顿江流,每次来牢头都是小心谨慎的,没有出什么纰漏,等姑射无霜出完气,牢头立刻去请太医来给江流治疗伤势。江流被封住了内力,在这天牢之中,暗无天日的,没日没夜的修炼神照经。待到过了半月,江流被转入水牢,关了一个月,然后又转入火牢,然后又是冰牢。最后又被转入天牢。一圈下来,江流遍体鳞伤,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江流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试着反抗,后来发现越反抗姑射无霜越打的带劲,后来干脆挨打的时候直接抱头缩成一团。姑射无霜打了几次,没有意思也就不来了。 就在江流觉得天牢就是以后的生活全部的时候,那一天希望突然就出现了。他的牢房里又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是在夜晚的时候来到天牢的。小小的身体发散出迷人的光芒。江流看到火鼠感动不去已。这个火鼠在无双城大发神威,在加上异兽角端的神威,烈焰焚城。江流在天牢受苦也有它的一分功劳。 最近在天牢一直修炼神照经,现在火鼠就在身边,沟通起来特别的顺畅。江流也感受到了火鼠的疲惫,无助与兴奋。 “以后就叫你吱吱吧,难得你还这么远还记得来找我,不像呦呦那个混蛋。” 江流就这样白天修炼神照经,晚上吱吱就在天牢里到处乱窜。吱吱去看了其它人怎么样,琇莹跟花疏影是挨着的,月狸又关在里面。除了江流经常被无双公子来“照顾”外,其它人也没有受苦。 内力被封了,江流就这样日日修炼神照经,这一日江流醒来,刚好阳光穿过窗户照进天牢,突然江流有一种仿佛被雷电击中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连小虫的鸣叫声都没有,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停顿了下来,然后像是一阵蛋壳破开的感觉,突然心中出现吱吱的样子,那种鲜活和新鲜不同于往日。闭上眼睛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一个巨大的人像,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脸色慢看,衣服到处是破洞。 江流知道这个时候神照经终于大成了。他能够通过吱吱来感受这个世界了。感受着天牢的走廊里吹过的风,吱吱在走廊上飞快的跑来跑去。却不知道这天牢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第四章 帝三子 大内,灯火通明,夜上三更。坤宁殿人未眠。 宫装美妇神色憔悴,垂泪连连。“皇上,麟儿日渐消瘦,这可如何是好。” “想朕坐拥万里江山却对子嗣一筹莫展。可恨那天下镖局,居然让人把那你家祖传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掉包了。” “想来是天意了,麟儿怕是好不了。” “朕请来了上天竺寺的慧日大师,明日让他来看一看,麟儿究竟是怎回事。” “皇上说的可是白眉禅师。” “正是老神仙,平日轻易不现人间,这次有缘得见,也是麟儿的缘分。明日你跟朕一起去见他吧。” 宫装美妇谢恩,破涕为笑。 第二天,上书房内,宫装美妇与那锦袍大汉两人端坐在一边,对面是一白眉老和善,慈眉善目一身水洗发白的月白僧衣,脸色沉静,身俱檀香。 “今日能得见大师,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陛下言重了。老衲尘世未了,是寻缘而来。” “朕子嗣偏薄,如何是好?” “江湖传言,当年先祖乃凭横公鱼头得大气运而生,是否确有其事。” “朕年幼时皇祖母也是讲过,说那陈员外家财万贯,房屋无数,良田万顷,三代贤良。后来得了横公鱼,最后陈员外却是舍了鱼头与乞丐婆,最后是乞丐婆肚里的孩子得了气运。此事听来太过玄奇,从小当故事来听得。“ “此事虽然奇怪,多半是真的了。这横公鱼平时少见,甚是灵异,白天为人,夜晚则变幻成鱼,色赤似鲤。“白眉和尚道。 “这事跟我儿有何关联?“ “因为陛下得了气运,所以子嗣艰难,而且这帝三子,乃是金蚕花转世,或者入佛门,或者成帝王。“ “何解,何为金蝉花?“ “南海观世音菩萨的观音禅院有片紫竹林,竹林之地下有金蝉,这金蝉日日听菩萨讲经说法,夜夜修行,道行愈来愈深。只是命里该有一劫。这竹林有一种花,生在金蝉之上,这花日日长,越来越大,有一日这花就要开,只是这花开之日,就是那金蝉死之时。” “这菩萨该不会任由这金蝉死去吧?”宫装美妇听的伤心。 “菩萨送这金蝉花入了轮回,这一世帝三子就是那金蝉花。”白眉和尚道。 “这可如何是好,大师这可如何是好?” “听闻双月庵有一口古井,若这帝三能得这井水净身应当能够洗去前尘。” “大师,洗过之后会怎么样呢?” “是金蝉还是花就看此子的造化了。听闻娘娘手上有一卷《地藏王菩萨本愿经》可否有幸一观。” “大师不瞒您说,兄长送来的经书,给人掉包了,成了这个?”宫装美妇将一叠贝加罗叶经递给白眉和尚。 “天魔经,居然是天魔经。应该不是掉包了,这天魔经在武林中就是无上秘典。价值还在《地藏王菩萨本愿经》之上。” “难道是拿错了吗,那花疏影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这宫装美妇细细将那事情讲了一变。最后说到这江流火烧无双城,抢了无双公子的美貌侍女。 “哈哈,听得老衲也是热血沸腾啊,年轻真是好啊,看起来修炼了天魔经的就是这江流了。这天魔经没有固定的形势,在他就是那浮生刀了。听说他还关在天牢。” “是的,这几日那无双公子时时去折磨他,不晓得玩坏了没有。” “无妨,好好的无双城都给烧了,出点也是气无妨的。” “老衲有一主意,不知道陛下跟娘娘可同意?”老和尚道。“着那江流等五人送帝三子去双月庵洗前尘。” “他的武功足以胜任了,只是小子太皮了一点。不太靠谱啊,” “无妨,老衲这里有双生蛊名为断情之蛊,只要给那江流吃了这断情之蛊,不怕他坐着角端跑到天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老和尚跟两人解释道。 坤宁殿内宫装美妇精神大好,顾盼生辉。皇上也是龙颜大悦。 “这和尚哪里像是个得道的高僧啊,活脱脱就死个积年老贼啊。我看那江流是被他给瞧上了。” “你这就不晓得了,这和尚也有降妖封魔的手段。”皇上道。 “只是看着做派,这江流还是个锄强扶弱的侠客,这白眉老和尚像是个大魔头。你看他出的主意,又是下蛊,又是给秘籍的。心肠歹毒啊。?” “只是不这样,那江流就只能在天牢里待一辈子了。” 天牢之内,灯火昏暗。空气中散发着腐烂的稻草味道。牢头拿过来一个很大的食盒,敲着栏杆,“吃饭啦,吃饭啦。” “这时给我吃的断头饭吗?”绿竹泪水直流。 “绿竹姑娘想多啦,没有的事。”牢头道。 “你别骗我啦,这么些日子,啥时候有过鱼肉,鸡蛋,往日的馒头硬过石头,有口热汤都像是过年一样。”绿竹哭泣道 “江流儿,你个王八蛋,滚过来吃你的端头饭吧!”绿竹冲着隔壁牢房的江流大喊。“你今天吃的都是些啥,好吃吗?” “有肉有鱼还有酒,一般吧,这胡麻饭胡麻太少,蜂蜜太多了。有点腻味啊。”江流回答绿竹。 “原来你也是个没心肝的,你看看平日我们都吃的些啥,今天又吃的啥,怕是要被砍头了,这就到秋天了吗。没有这么快的吧。” “你想什么呢,你看这几日那姑射无霜都不来找我的麻烦了,真想要秋后问斩,都不用给我治伤。”绿竹还是不信,没有胃口吃东西。 江流用神识连上吱吱,跑到琇莹的牢房偷偷查看。琇莹看着饭食也是默默流泪。“是我害了江流儿,连累了小姐绿竹还有月狸师兄,我还没有告诉江流儿我想清楚没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他说。” 吱吱在边上着急的不行,唧唧的直叫唤。琇莹看了到“老鼠啊,老鼠啊,今日的断头饭就舍与你吃了,我还有话想对江流儿说,只是不晓得你能不能给我带个话。”琇莹拿了个鸡腿放到吱吱跟前。 “当是他问我肯肯不跟他走的时候,其事我是肯的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交人家怎么好意思承认嘛!”江流通过吱吱的神识听得琇莹的话心里高兴。 第五章 重见天日 江流听到琇莹的心声,胃口大开。四个热盘,两个冷盘,一个点心,吃的干干净净的。小半壶酒喝完,江流心情大好。 喝的半醉被牢头带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梳好了。全都弄好的时候酒也差不多过劲了。然后江流就被带到一个大堂。花疏影她们四人也都在了,琇莹看到江流就大哭,跑过来拉着手不停的抽泣。 “没事,牢头说了,今日吃的不是断头饭,你放心好了。”江流道。 “真要砍头,也不用洗澡的,哪用这么麻烦,直接拉出去砍了就好。”月狸道道。 “谷公公说了我们这次是因为送到娘娘手上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有问题。按理是罪不至死的。”花疏影道。五个人在天牢是分开关押的,现在聚到一起,有许多话说。 “对不起,打扰了你跟无双公子的拜堂成亲。”江流道 “这事不怪你,没有你来捣乱,无双公子说不定也进天牢了。说起来他还要感谢你呢。” “你不用感谢了,他已经来感谢我好几回了。”江流道。 “你不要怪他才好。” “我怪他做什么,琇莹的事情他不要追究才好。” 几个人等了好久,茶水都凉了又换。换了又凉了。 这时谷大用进了大堂,这老太监本来岁数极大了,先帝时他就在宫中听用,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模样,也不显老,背微微有点驼。进来之后自然就坐于大堂正中,也不说话,拿眼神瞟一眼四周。霎时几个随身的小太监全都一身不响的就退了出去,临出门还把门给关上了。 “恭喜诸位了,如今有一桩天大的好事娘娘要交代诸位去办。办得好了,以前的罪过就一笔勾销了。” “有这种好事情,不会要我们去卖命吧。”月狸到。 “卖命是肯定的,卖的好,以后就不用关天牢。”谷大用道。 “说吧,是什么事情?”花疏影道。 “娘娘想诸位送一个人到双月庵去。”谷大用道。 “谁?” “帝三子.”谷大用眼睛瞄着江流道“不过,江流可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琇莹问道。 “除非他跟你同时吃下这断情之蛊,他才能从这天牢里出去。这断情之蛊分成公虫跟母虫。姑娘你吃的是公虫,名叫泪虫,每到你流泪的时候,眼睛就发酸,越流越多。江流吃的是母虫,这母虫名叫撕心虫,顾名思义就是姑娘流泪的时候这撕心虫就开始发作。这撕心虫发作的时候就好像心被撕开来一样。” “我吃,不就是撕心裂肺吗,能出天牢撕心裂肺都愿意啊。”江流咕咚一声将母虫吞下去。 “我知道你能驱使异兽角端,能够夜行一万八千里,但是这两虫是有心灵感应的,不管隔多远都有反应的。”谷大用将公虫递给琇莹吞下。 琇莹笑盈盈的对江流说“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以后每天都笑呵呵的,不让你难过。” 江流脸色煞白,“那我以后只能跟着你啦,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这就对啦。这里有十万两银子,事成之后还有十万两。“谷大用讲一大叠银票放到桌子上。 “这江流吃了母虫应该不是没有一点好处吧?”月狸问道。 “不错,好处,当然有,这有一篇口诀,我传你之后配合母虫可以改变容貌。不过对神识要求极高。一般人修炼十年不一定有用的。”谷大用拿出一本秘籍递给江流。 江流接过秘籍只见上面写着撕心情长决,江流看过名字就将秘籍收入怀中。 “这断情之蛊都吃了,你们是没有的后悔啦,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有什么事情可以用这个联络我。“谷大用扔了一个腰牌在桌子上。“三天之后出发。”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就自由了。过了盏茶的功夫,那牢头推门进来,“诸位,可以走啦,还在留恋啥呢。”几个人一哄而散。 出了天牢,外面正天黑。也不知道什么时辰,花疏影带上绿竹琇莹回家去了,月狸跟江流在京城没地方去,这会客栈也没有开门,两人就靠着天牢外的大石头有一句没一句的打屁聊天。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清早江流就被一老和尚给拍醒了,正在做美梦呢,被人打扰恼怒异常。看着这老和尚慈眉善目的,一双眉毛雪白。也不好发火。 “少侠,我看你骨骼清秀,相貌不凡,大清早的在这天牢门口酣睡,果然不凡啊。我这里有几本秘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说完,老和尚扬起一堆书。首页写着易筋经。 江流翻个身继续睡觉。 “少侠,我看你红鸾星动,最近有喜啊。” 江流还是不去理他,继续睡觉。 “少侠,我看你身中奇毒,而且是江湖失传已经的断情之蛊。” “大师,你看我可还有救。”江流噗通一声跪在老和尚跟前。 “只是这断情之蛊都是成对出现的,难啊!”老和尚右手捋一把洁白的胡子。“我这里有一本《绝情十三式》,如果你能练成,以后就再也不怕那撕心虫发作之苦。” 江流打开那秘籍《绝情十三式》:欲练神功,断七情,绝六欲…… “这时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本抬手就想扔了秘籍,抬头却是不见了白眉老和尚的影子。“神仙,妖怪。”江流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留着,无聊的时候练练看看。 江流叫醒了月狸,两人找了京城最好的客栈,开了上房。然后吃了最贵的早点,然后各自进房间去到头就睡,一直睡到傍晚,连午饭都没有吃。 一整天睡的都不踏实,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下午醒来也不见到月狸。去大厅吃晚饭的时候小二送来一封信,说是天下镖局的花小姐给的。江流大开信,原来是约他第二天入府一叙。江流吃完晚饭,也不想练功。也不知道月狸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人信步出了客栈,一个人逛起这夜晚的京城。 想起昨夜还在天牢,今天就呼吸这京城的气息,就像做梦一样。 第六章 屠夫的考验 昨天夜晚,江流接到花疏影传书,邀江流入府一叙。 一大早,江流梳洗完,上街上买得味之轩的两盒绿豆糕,两盒红豆糕,再随便吃点米粉年糕之类的,喝完一壶茶,差不多日上两竿的时候来到花府。 江流向门子递了回帖,由一个青衣小厮领进门来。只见着高门大院,豪门似海。一进 门就一堵高墙,转过来,一片亭台水榭,姹紫嫣红。好不热闹。左转右转,右转左转,大 约是一盏茶的功夫,那青衣小厮将江流带到一门前:“公子请了,小姐就在里间等着呢, 小安就不陪您进去了。”说完就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江流高兴的跟小安道谢,跨过月亮门,向里而行。过一道月亮门,又过一道月亮门, 眼前霍然开朗,是一开阔的校场,里面一边是一排木架的射箭靶,一边是兵器架。里面刀 枪剑戟,一十八般武器一应俱全。 江流心道:这花小姐约在校场,难道是要比武,怎的不见人影。江流绕着校场走了一 圈,还是不见人影,心底越发的忐忑,沿墙角根有道小木门,里面隐约有声响,江流推门 进来,里面亮趟趟,有人在烧火,几块大石头支撑着一口大锅,下面堆满木头。火烧的正 旺,劈劈啪啪一阵。锅里的水满满的,还没开,也不见烧火的人。 边上的树皮斑驳的老槐树底下有一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随风乱散。老头的左前方一致排开的六七把刀,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杀猪用的点心刀,在磨刀石上磨。“狗蛋怎么还没来,这水都要开了,” 老头斜看一眼江流,“懒驴屎尿多”老头边上有一条小柴犬,一会蹲一边看老头磨刀,一会 又凑过去闻闻磨刀石的味道,一会又跑过来闻闻江流的裤脚。没有一刻停的时候。 江流好不尴尬,心想这花疏影是故意的,还是怎的,还是那青衣小厮带错了地方,好 不容易碰到一个人,却是只顾磨刀,烧火。这花府好不奇怪啊。老头自顾自的磨刀,偶尔就嘟哝一下狗蛋的事情,一时只有小柴犬跑来跑去。想要找个人问问花疏影的住处,又担心贸然说出这件事情影响人家的声誉。这时,烧在锅里的水开始冒泡,开始还是一点一点冒泡,很快,泡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老丈,水开了呢。”江流对一边磨刀的老头说到。 “水开了,刀也磨好了,年轻人,既然今天碰到你,你就帮我个,给我打打下手吧。”老头抬起头,提起刀站起身。 明明毫无杀气,很平常的一句话,就像街边的老头对年轻的后生说的唠叨一样,江流听到耳中却有不同得感受,完全升不起拒绝的心思,也许是因为他花白的头发,也许是他拿浑浊中透点不羁的眼神。 “将这几把刀都洗干净了,然后再过来帮忙。”老头将手里的刀扔地上。 新磨的刀,很好洗,只有一些磨刀的沙石留在上面。江流洗的很用心,因为他经常磨刀,他能看的出磨刀的人很用心。等他洗好那几把刀,再讲刀摆放整齐的时候,老头已经在边上等着他了。 “能看的出你是个很有耐心年轻人,不过等下更加需要勇气。喏,用这把钩子去把圈里面的猪抓出来,你用这个钩住猪的嘴巴。然后将他拉出来。”老头将钩子递给江流。“往常,这活都是狗蛋来做的,今天他不在,你就替他一回吧。” 江流接过钩子,才发现院子的角落里还有个猪圈,里面正躺着一头大肥猪。看看钩子,又看看猪圈的大肥猪。江流寻思今天是不是闯进花府的厨房了,这会正要杀猪。江流没杀过猪,别人杀猪倒是见过。 俗语说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别看这抓猪,很简单的活计,真正干起来也挺不容易的。刚刚还睡的死猪一样的,这会逃命起来,一点没有敦厚迟缓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轻盈的视觉。如果不是被关在猪圈里,估计江流连靠近都不容易。 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鄙视地开门进去,然后拿过江流手里的钩子。“看我的,看好啦,只有一遍。”老头一把抓住猪的耳朵,将钩子伸进猪的嘴巴里面,用力一扯,牢牢地钩住猪的嘴巴,将猪从猪圈里面拖了出来。 老头回头看江流没跟上来,不乐意了,朝他吼道“你没吃早饭,还是哪样啊,要死啊,赶紧地,摆好江盆,条凳子啊。” 江流还是有些跟不上,在老头的指挥下,摆好条凳,放好盆子。不一会功夫,脑门上都是汗,也不晓得是紧张,还是累的。 “你按住了,怎的没有力气啊。试点劲,我要开刀啦,”老头霍霍拿出一把两尺多长,闪亮的点心刀,朝着猪脖子往里就插了进去。“完了,今天丢人了,还得再补一刀。”这老头拔出刀来再插一次,这回猪血哇一声喷到盆里,溅了江流一脸。 那老头看江流一脸的猪血哈哈大笑,江流也很高兴,也笑了起来。 “今天失手了,很久不练,手生。”老头指挥江流将放完血的死猪扔进大盆里,然后往猪身上淋开水。 江流觉得两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褪毛,开膛,每一步老头都详细的跟他解释。江流也很乐意学。这杀猪宰雁门可是门很吃香的手艺。连带着手法,江流都问的很仔细。有时候就是觉得这老头太罗嗦了,练生辰八字都要问。这个江流也不知道啊。他是师傅从江里捡来的,谁知道是什么时辰。 等杀完猪,分好肉差不多都到中午了,老头切了一条猪后腿的肉,大约有五斤吧,然后就叫了个门房的小伙计将江流送出花府。 “真小气,杀猪也不留吃饭。枉我还帮忙干了半天活呢,这老头太小气了。”江流提着猪肉回了客栈,让厨房帮忙卤了,又打了两坛酒,准备晚上邀上月狸一起喝酒。 到晚上的时候月狸还不见回来,江流一个人吃肉喝酒的好不快活。酒到酣处没由来的心痛。想着一人背井离乡的在这京城,不晓得雁门的师傅怎么样了。 第七章 天下镖局 花府,晚饭之后一家人坐在小偏厅里喝茶。今日老镖头多吃了半碗饭,小姐前天晚上从天牢里回家来。至从老镖头身体不好,小姐从师门回来挑起大梁,家里还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下人们都是兴高采烈的,走路带风。 “这江流是个不错的孩子,真心不错,今天杀猪给我打下手,很卖力。我都想把这手艺传给他了。” “爹爹什么时候见着江流啦?”花疏影满脸不解地问道。 “我今天借了你的名头把他约到府里来见了个面,顺便杀了头猪,让他帮忙打打下手。” “都几十岁的人了,身体又不好,怎么还这个德性。我看你就杀一辈子猪。”花夫人不满道。 “本来就是个杀猪的,这个才是老本行,你以为江湖人称呼我为屠夫是因为我杀人多吗,不是地,我本来就是个杀猪的人,当年是你爹爹看上我传了我武功,又把这天下镖局传给了我,本质上我还是个屠夫。” “我看你这一辈就改不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杀什么猪。”花夫人愤愤不已。 “当年你都不嫌弃我杀猪呢,这会道又嫌弃。” “谁个嫌弃你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体,要杀猪找别人动手就好了,干嘛还要自己动手。” “我不是找了江流打下手吗,如今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花老镖头对着花疏影道。 “月狸师兄也说江流是个练武的奇才,那年我们在雁来镇碰面的时候他还不会武功呢,如今大闹无双城,武功不可小觑了。”江疏影幽幽的说。 “这等武学奇才,你可不要错过了,这天下镖局以后终究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难得的是这江流我看他还是重情义之人,你要好好笼络住了。” 父女两人说些江湖往事,提及以前花老镖头不禁唏嘘。花夫人没了兴趣“都说了几百遍了,你们爷俩烦不烦人。”华夫人退出偏厅休息去了。一朵乌云无声的遮住了月亮,偏厅里暗了下来,老镖头的声音更加的低沉。以前的往事老镖头给花无影说过很多回了,这次也跟往常一样,说到差不多月上中天。 第三天谷大用悄悄地将五人叫到自己在京城的宅子里,吩咐道:“陛下子嗣艰难,其中的艰险想必不用我细说,所以此事必定不能走漏了风声。帝三子出宫这事没有人知道。你们天下镖局这次干系重大,不能出纰漏。” 花疏影忧心忡忡“带帝三子去双月庵路途遥远,每天风餐露宿的,千金之躯怎么受得了。” 谷大用哈哈一笑:“这个你就放心了,娘娘说了,出门之后就是花姑娘您做主了,陛下当年进京时也不过一十三岁,那时的艰险江湖中都是津津乐道的,春风楼楼主荆薄暮以掌中化雨剑千里走单骑,孤身护主。如今帝三子虽然年少,也要经历风浪。” “有公公这句话,天下镖局就放心了。”花疏影道。 “这公公给的断情之蛊可有其它的反应,这几日睡眠不去好。”琇莹道。 “只要两位不引发这蛊虫就没有不适的地方,这撕心情长决要多多修炼才能熟练掌握。”谷大用道。 花疏影几人别了谷大用,趁着夜色偷偷从后门溜走。几人回了花府,商量着如何安排障眼法,后来决定在京城收一车的牛羊皮往南方送。 第二天清早花府门口来了个小乞丐,砰砰砰的敲门。小安开门见是个要饭的就开赶了:“去去去,这太早上的,还没开始做饭呢,哪里有东西舍给你吃。”就要轰人走。 琇莹见了,连忙将小乞丐拉进门。“姐姐这是怎么拉,大清早的没有东西给他吃啊。”小安不解的问道。 “好啦,不去用你操心了,我寻到昨天的剩饭给他盛一晚就好了,你看他这么小,大早上的就出来讨饭,多可怜啊。”琇莹拉着小乞丐就往里间走。 “这琇莹姐姐今天是怎么啦,这大清早的乞丐上门太奇怪啦。”小安嘀咕。 里间的偏厅上,老镖头正在帮忙整理出门的东西,一应用具亲自过手,仔细收拾两遍。花疏影跨过门槛,看到琇莹带进来的小乞丐。这小乞丐眉目清秀,气质沉稳,一点不怯场。 “想必姐姐就是名满天下的花镖头了,果然是美如天仙。娘让麟儿带了礼物过来给姐姐。”小乞丐说完将一个破布的包裹递给花疏影。 “小公子果真是真龙之资,这乞丐装也掩盖不了真龙之气啊。”花疏影绕这小乞丐走了一圈。“不过穿着乞丐装也还是这样的显眼啊。” 老镖头也点头称赞。“既然如此,不如依旧做小公子打扮,就当是回乡探亲,顺道跟了镖局一路走。” “这样也好,省得装作乞丐受累。” “不累,不累。这个主意原本娘是不赞成的,我想当年父王装成死囚,我装个乞丐有什么要紧的。不去过老镖头既然有更好的主意,麟儿自当遵从。” 花疏影将帝三子给的包裹打开来,发现是当是送都皇宫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这个经书怎么送给我?” “白眉禅师说这不是《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虽然真的经书不晓得去哪里了,但是这本是从姐姐这里所来的,还是还回来的好。”花疏影想起为了这本经书几个人都蹲了三个多月的天牢,现在回想起前因后果,好像当时从传玉公子手中拿到经书的时候,是把经书藏在了江流的刀鞘里面,后来又拿出来,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出了问题。 “江流儿,你过来看看这个。” “这不是我的贝加罗叶经吗,怎么在你这里。”江流奇怪地问道。 “你确定是你的贝加罗叶经吗?” “是啊,那时候在小鹿鸣山庄血涛临走时送我的贝加罗叶经啊,不对,我的贝加罗叶经还在。”江流取下刀鞘拿出里面的贝加罗叶将两本经书放到一起。 “原来真的是我拿错了。”花疏影苦笑道。 第八章 金风起出京城 花无影好不后悔,当初将《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藏进刀鞘中是想着出奇不意的,哪里想到江流也是将血涛送给他的贝加罗叶经也藏都刀鞘中。阴差阳错之下,拿错了经书。这天牢之灾真的是冤枉啊。 “都怪你呀,你说你没事讲那经文藏在刀鞘里面干啥呢。害得我们蹲天牢。”绿竹姑娘的小粉拳一个劲地在江流背上擂鼓一样地捶。 “就是该打。”花疏影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个怪不了我,你把东xc我这里,最后又拿错了,不能怪我啊。” “怎么不怪你,你藏哪里不好,偏要跟我藏一个地方。” 一边上琇莹抿嘴而笑,月狸一脸的苦闷。帝三子在一边看着江流几人打闹嬉笑,羡慕不得了。 “以后我们就是一路人了,出们在外的怎么称呼三皇子呢?”江流忙不跌地想着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你说的也是哦,像本公子这么英俊潇洒的人物,走在路上实在是扎眼啊,你们说我是不是也要易个容什么地。”月狸道。 “切,像你这么自作多情地人,真是少见啊。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你走在路上真的是很引人注目啊。”江流道。 “那是,你今天才发现本公子的优点啊。不算太晚。”月狸兴致很高。 “我觉得你搬女装比较合适,这样在路上也没有那么扎眼。”江流一本正经。 “讨打,小痞子,今日让你见识你爷爷的厉害。”月狸左手翘起兰花指,右手一片掌影。千山六阳掌被月狸使出一阵飘逸出尘的问道。 “我听说谷宫宫对月狸师兄很敢兴趣啊,谷公公的葵花宝典至今没有传人。月狸师兄不要考虑考虑。”江流哈哈大笑。 中午的一顿离别宴在花府进行,几个人情绪都不好。唯有帝三子小孩心性,吃惯了皇家的饭菜,这江湖菜吃的津津有味。江流在宴席上见了上次在花府遇到的杀猪老头,两人再见如故,一番交谈,大有相见恨晚忘年之交的感觉。老镖头当即表示等江流他们这趟镖回来就把看家的本领传授给他。江流早就对杀猪的手艺垂涎很久,马上就拍胸脯表示走镖回来就来学杀猪,把那花老镖头听得好不郁闷。原本老镖头是想着将天下镖局的总镖头传给江流。谁晓得这小子眼睛就盯着人家杀猪的技艺。 “多吃点,多吃点,等上路了,不晓得啥时候能吃口可心的饭菜了。”琇莹不去住的给帝三子夹菜。 “谢谢,琇莹姐姐。” 饭吃到一半听到花园里一阵翻腾,一会小安来报说花府花园里来了一头白鹿,花府的护卫近身不了。江流听到是白鹿心下一动,心想不会是那不讲义气的角端找来了吧。 “我去看看。”江流自高奋勇的说道。 江流来到花府的花园,只见那假山塌了一片,花草一片狼藉,树木东倒西歪,到处都是烟尘,听着那一阵的呦呦鹿鸣。“你个兔崽子,你这是要拆房子吗?”话音刚落一头白鹿突然出现在江流面前,低头亲吻江流的裤脚,衣服。江流摸摸呦呦的脖子。 “关键时刻就是不行,现在跑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江流看看周围的情形,对跟在身后的小安说了声对不住,领着呦呦就去了偏厅。 “哇,好漂亮的鹿。”帝三子看到呦呦眼珠都要掉出来了,直接就扑过来,呦呦害羞的躲在江流的身后。 “三皇子,你小心点,这呦呦跑起来没有轻重的,当心它撞到你。”江流连忙道。 “流哥哥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麟儿就好了,以后路上方便啊,这个白鹿可以骑吗?”三皇子道。 “只要呦呦同意就能骑,而且啊,天黑之后这呦呦跑起来可快啦,能够夜行一万八千里,爬山涉水无所不能。” “这么厉害,如果骑上它那不是一夜就到了双月庵啦。” “一般人骑不了它的,连双月庵也只有空桑仙子能够骑啊。”花疏影道。 江流在呦呦的脖子上发现一个布袋,打开来里面有一封信。这信是空桑仙子写的信: “流哥哥,师傅让我闭关了,庵里没有呦呦吃的东西,我把它拜托给你照顾了。。。。仙儿。” 江流看完信,“你还蛮挑食的啊,你说吃草有什么不好,偏偏要吃肉,这双月庵的师太是怎么把你养这么大的呀。” 呦呦听了拿头拱拱江流表示抗议。 “花小姐,以后又一件麻烦事情了,这祖宗吃肉的,还只吃虎肉跟豹肉,以后在路上还要给它找吃的。”江流道。 “你准备带着他上路?”花疏影问道。 “是啊,呦呦晚上跑起来很方便,带着也是一个帮手啊。” 秋风渐起,卷起一阵落叶。花府里一片忙碌的景象。花老镖头又将行头重新整理一遍,花夫人在一边抹眼泪。琇莹在一边使劲的劝。 “夫人,不用担心,我们这次只是送点皮草去南方,打个转,明年开春就回来了。到时候正是好时候呢。” “只盼着你们顺顺利利的,平平安安的回来,以后你跟疏影就不要再去跑了,昨天夜晚老爷都说了,等回来了,他就将镖局传给江流了。以后你们几个就不要出去跑了。” “真的,老镖头真的这样讲吗?” “瞧你高兴的,老镖头说了,女生外向,这疏影嫁了,镖局还是要找个可靠的人来接手啊。” 临行在即,为了不引人注意,老镖头向往常一样没有送出城去,只在门口又叮嘱几遍。 花疏影骑在马上强打精神,挺直身强颜欢笑。一行人车马匆匆的出了城门。 出门行道十来里,日头偏西,彩霞漫天,边上有一长亭有几人饮酒离别。一阵琵琶如玉珠落盘。江流停下白鹿,听到有人在唱: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读书消得泼发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你瞧那个骑白鹿的人,像狗一样。” 残阳似血,今夜应当是一个杀人之夜。 第九章 乌龙山独眼狼 众人趁着月色,天气凉爽抓紧时间赶路。且说江流骑着白鹿在月光下像一阵风一般一会前,一会后。江流趁着月色赶到八百里外的太行山猎了一头豹子,呦呦吃的直打嗝,这会儿运动运动消食呢。 三皇子刚才看了呦呦吃豹子的模样连伸手摸的勇气都没有了,在马车上羡慕地看这江流骑在呦呦身上跑前跑后。江流被呦呦转的头晕,下了鹿找了一匹马来骑。 “有异兽你都不坐,偏要来骑马。真是浪费啊。”月狸也很羡慕啊。 “我乐意啊,你想骑,也可以去试试啊。”江流一脸的鄙视。 “我也想啊,可惜呦呦他不肯啊。” “我去抓只老虎来给它吃,你说它肯不肯驮我呀。”绿竹道。 “你可以试试看,呦呦好久没有吃虎肉了,最近挺想的呀,天气转凉了,我也想有件虎皮裙,挡挡风寒挺合适的。” 月光下,江流看到帝三子眉心一朵花隐约出现。 “江流哥哥,呦呦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人能骑吗?”帝三子问道。 “有啊,双月庵的空桑仙子就可以骑,这异兽角端还是人家的呢,江流哥哥只是替别人看管一下。”绿竹道。“你要是能骑上这呦呦,一晚上就能到得了双月庵,也不用这么千里迢迢的走过去了。” “白天一般人只要呦呦肯,都可以骑的,要晚上御风而行,那非的要跟呦呦神识合一才行,这天底下只有我跟仙儿可以的。” 说起这异兽角端呦呦,当年仙儿还年幼,在双月庵修行,少女心性生性贪玩。那双月庵位于上林之野,仙儿日日偷跑出来满山的玩耍,有一日遇到一头奄奄一息的小鹿。就救回庵中,央求师傅治疗小鹿的伤。等伤好之后那鹿也不肯回山林,日日跟着仙儿。 平常那个鹿都是吃草的,这鹿呢,吃肉,双月庵哪里来肉给它吃呢,所以这小鹿一直都瘦不拉几的,它虽然瘦,跑的也快,这吃肉的鹿仙儿也不觉得奇怪。直到有一天夜里,这鹿带着仙儿像风一样御风而行的时候,仙儿才知道呦呦不一般。渐渐的仙儿骑着呦呦夜晚去附近的大山猎虎杀豹。呦呦逐渐长大,头上的独角渐渐冒了出来。 江流也是修炼了神照经,神识能跟火鼠吱吱交流之后之后才发现也可以跟呦呦沟通交流了。后来就能骑上呦呦夜晚御风而行,上次大闹无双城,不是因为骑着呦呦也不能在一夜的时间就赶到无双城。 夜风渐起,月上中天,花疏影看着众人也乏了,就让江流上前去找个避风的去处今晚打尖歇息。 江流下了马,叫来了呦呦。跨上呦呦心念一动,心有所感,运起撕心情长决的心法,顿时以前生涩之处,运转不灵的地方豁然开朗。原来江流骑上呦呦,跟异兽心念合一之后神识大涨,远远超过了撕心情长决的要求,以前是神识不够,现在神识远远超过。 江流心念一动,化作了月狸的模样,冲着月狸拋了个媚眼,“月狸大爷,奴家去也。”娇滴滴的声音惹得花疏影连连差异。 月狸突然见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跟自己说话,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江流要溜了,大怒。手中呼的砸出一个装水的葫芦,连呦呦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嘭的一声砸烂在路上了。 琇莹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边上的绿竹笑的前仰后合,差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连忙问刚才是怎么了。 “你让我喘口气,差点笑死我了。”绿竹一个径的抹胸口。 “看来这江流练成了撕心情长决,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月狸师兄的模样罗。”花疏影到。 “是啊,这江流真是个练武的奇才。谷公公都说了,当今武林能练成撕心情长决的绝对没有,要不然凭什么就送了秘籍给江流,不就是算准了他练不成。” “可惜谷公公这次失算了啊。” 这边江流变幻作月狸的模样在月下似一阵风,眨眼的功夫越过一道山岗,前面一片密林,凉风阵阵,密林深处呜咽声传来,听声音,近处传来出沙沙声响。好像是一片竹林。月光下远处的山起起伏伏,像是潜伏的野兽。 江流落下来,在路上信步而走。呦呦的蹄声,回响在四周。穿过竹林大约三四里路,拐过一道湾,前面隐约有火光出现。江流驾了呦呦隐到暗处,慢慢的靠近了,仔细看个究竟。 前面半山坡上,一棵倒地的大树拦住了一辆马车。车门已经被扯烂了,里面的行李洒落一地。边上一个锦衣郎君满脸通红,护住身后的一红衣女子。边上几个黑一人将两人团团围住。不停的拉拉扯扯。女子哭泣不止。 “这里的规矩是迎风一刀斩,按着规矩来今日就平平安安的离开了。”边上坐在树桩上的大汉声若洪钟。“二黑啊,给小郎君说说我们的规矩。” “您二位听好了,我们榜爷的规矩迎风一刀斩就是这白货一半,黄货八成。”边上的尖嘴猴腮,嘴边长二撮黑毛的黑衣人道。 “这白货是什么,黄货又是什么?”锦衣郎君问道。 “白货就是银子,黄货就是金子,你这小郎君好不晓事。”二黑道。 “怎么样,今日你们交是不交啊,依着我往日的规矩,今日我是要洞房的呀,这山寨还缺个压寨夫人呢?”树桩上的大汉哈哈大笑“不过你放心,如今榜爷我已经戒色了。”说完站起身,只见这榜爷头上一条长长的刀疤,一直划过左眼。左手也没有了。 听到榜爷的言语,红衣女子吓的浑身发抖,将整个身体都缩在锦衣郎君身后。 江流听着声音耳熟,看到那榜爷站起来,心道。又遇到熟人了,这乌龙山之狼还真是死性不改,又做起剪道的勾当了。当初在小鹿鸣山庄砍了他的手,后来血涛临走的时候也答应了以后要替薛姑娘报仇。如今又遇到,那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会绝对不能放过他了。 第十章 锦衣状元郎 二黑捡起马车边散落的字画,到榜爷边上展开给他看:“大王,您看,这幅《玉树后庭花》至少值伍佰两银子。”二黑满脸的媚笑。 “这是正品吗?” “不是,这是赝品来的。” 榜爷怒了,一把扯过字画扔在地上,“赝品,你还来消遣本大王。” 二黑心疼地捡起地上的《玉树后庭花》,“这赝品也值钱啊,这是当朝状元郎的临摹之作。不可多得啊,伍佰两银子还是少的呢。” “这状元郎也是个妙人啊,你看着屁股画的浑圆,真是好画。”榜爷一阵淫笑。 江流正思量这如何教训这乌龙山之狼,听着榜爷一阵淫笑,顿时有了主意。挑了个灯笼在左手,侧身坐在白鹿上。慢慢向山坡上走去。 “小郎君,好教你知,大王说了你这随身带的字画值不少钱啊,今晚你俩要想走了,得拿出一千两黄金。”二黑冲着锦衣郎说道。 “当家的,我这真的是没有钱啊,才接了委任准备去上任,真的是没有那么多黄金。”锦衣郎将一封书信递给二黑。 二黑接过书信道:“若是没有钱,说不得,今日要请公子吃一杯喜酒,我们山寨还缺一位压寨夫人啊。”二黑嘿嘿直笑,拿了书信连忙去给榜爷看。 “大王,这郎君居然就是那状元郎,这回逮住条大鱼了啊。”二黑满脸的兴奋。 “周郎,你可不能弃我不顾啊!”锦衣郎身后的红衣女子哭泣道。 “今日还挺热闹的,又来一位公子爷,看来今晚要发财啊。”二黑看到挑灯而来的江流兴奋的不得了。 “周郎,你可不能抛下我啊,想当年你落魄时,是谁接济你,是谁带你去参见新人赛诗会。”红衣女子大叫,“周郎,做人要讲良心啊。你可不能抛下我啊。” “我顶你肺,倪修闲,我跟你说老子忍你很久了。”状元郎大怒,“是,当年落魄时,没钱睡大街的时候是你接济我。我很感激你。”状元郎将红衣女子从背后拖了出来,一阵拳打脚踢。女子嘤嘤直哭。 “这些年你逢人就说当年我如何落魄,你如何待我,你带我参加诗会,我替你赎身,每日锦衣玉食地供着你,你还待怎样,你逢人就说我当年如何落魄。”状元郎满面通红,长亭上离别的酒还没散。 山贼们被着突然而来的变故都惊呆了。二黑对着状元郎道:“想不道周郎也是爽快之人,平日里我们大王也是最不喜这样的啰嗦妇人。” “周俊材,你个卑鄙小人,枉我如此待你,你可记得当年你落魄时,我是如何待你的。” “落魄,落魄,我落魄你妈蛋。”状元郎当即冲过去用脚猛踩那红衣女郎,一边踩还一边骂道:“倪修闲,我杀你全家,你个烂货,也不过是个戏子,老子好吃好喝的供你,逢人就说当年落魄,落魄,我落魄你个啦啦花开。” 江流看着眼前的一对鸳鸯,没由来的心中一阵撕心裂肺之痛,原来琇莹绿竹两人躲在远处观看,琇莹看到状元郎对着倪修闲一阵拳脚,外加恶语相向,心中一痛,不由得留下泪,这眼泪一流就止不住。 江流坐在白鹿之上,一阵撕心裂肺来到马车前。琇莹泪流的越急,这撕心虫咬的就越厉害。 榜爷看到月狸装扮的江流骑着白鹿,打着灯笼来到跟前。月光之下,江流捧心而立,娇喘微微。榜爷淫心大发。 “小娘子,你今晚装个男人模样也是这般迷人啊。”榜爷笑的猥琐,“小的们,今晚大王有喜,回山寨啦。” 江流大恨,撕心虫发作,痛苦不堪,任由二黑牵了白鹿去往山寨。有道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榜爷以为带回山寨的是个压寨夫人,谁知道领回家的却是个活阎王。 “姐姐,可不能再哭了,你这样哭可怜的是那江流。这撕心虫发作起来,痛苦万分啊。”绿竹在边上替琇莹擦眼泪。 “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等无情无义的男子。那倪修闲长的这么漂亮,却是瞎了眼。” 最近文坛鼎盛,有三人堪称风华绝代,世人称之为双周一成,这周俊材就是其中之一,当年其文“……物华天宝,俊材星驰……”一出文坛为之震动,陛下称为文坛二十年来之未有的气象,更难得的是这周俊材诗画双绝,一时文坛称雄是为魁首,陛下钦点状元。 今日小竹林周状元酒后吐真言,一番言语却是被花疏影一干武林人士偷偷听到,日后传到江湖之上,那春风楼的衢九娘听到之后也是大怒,据说当即就下了武林奸杀令,悬赏十万两银子。这话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年年日日跟陛下说那周状元的不是。这些都是后话。且说那周状元仕途失意之后,那诗画越发的精进,一副《玉树秋香图》令那江湖侠女如痴如醉。后来据说,江湖上紫霞仙子朱茵,青霞仙子白晶晶,还有那艳决古今号称武林第一美人的春三十娘都是周俊材的座上之宾。后来传闻春三十娘为情所困,疯掉。江湖为之惋惜不止。而后周俊材一书《侠女闯情关》洛阳为之纸贵。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那榜爷也没有放周俊材离开,戏说到“今日大婚,没有宾客,您两位权当是作个见证,吃完喜酒,明日一定放两位离开。” 状元爷愤怒异常,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状元郎遇到贼人,一样有理说不清啊。 众贼人拉这三人进了山寨。江流坐在呦呦身上,一阵的撕心裂肺。好容易撕心虫停了下来,发现已经被带入山寨。想起刚才看到的山寨名不由得好笑,原来这山寨还叫鹿鸣山庄。那几个字写的刚劲有力,显然不是一般人写的。 这山贼还有这般爱好,每到一个地方立寨都找人写个牌匾“鹿鸣山庄。”想必跟那鹿鸣山庄有仇吧。 周状元看了那几个字也是赞不觉口。 “能得状元爷金口咱这五千两银子也没有白花啊。”二黑笑道,“这年头做贼也要有品位啊,没有个好的门头,都不好意思叫人上门啊。” 第十一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 话说这榜爷被状元郎的《玉树后庭花》引动体内的****,以前许下的誓言全都忘记了。想这榜爷从乌龙山,到歇凉岗无不是因为犯了淫戒,被人追的如同丧家之犬。后来就许下誓言,以后只劫财不戒色,如果再犯,就断了子孙根。这些年在这小竹林,小心谨慎,日子也过得还逍遥的很。 如今****动,急不可待。连夜就点起烛火,要拜堂入洞房。席间江流化作的月狸模样,换了女装,惊艳了一屋的山贼,只听那满堂寂静,唯独听到吞咽口水声一直不停。江流怒火中烧,今晚这一屋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大王艳福无边,今日方知天下还有这等侠女,往日都是白活了呀。”周俊材惋惜道。 那红衣的倪修闲见了状元郎如今的模样也是知道往后休提了。拱手对榜爷道; “今日大王大喜,奴家歌一曲《玉堂春》为大王贺。” “好,好,好。”二黑一个劲地拍手。“大王,这倪姑娘的歌舞在京城那是一绝啊,往日五百两银子都不一定能听的到。” “好,今日就听一听姑娘的妙音。”榜爷色迷迷的道。 倪姑娘拿出琵琶,这半山上的鹿鸣山庄,隐在竹林深处,灯火通明。突然就像银瓶裂开,水银泻地。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城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倪姑娘唱完,大哭。可惜那状元郎装作听不见。 “好,倪姑娘果然不凡,这首玉堂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二黑拍手道。 “好,倪姑娘,既然你这般有才华,状元郎又不待见于你,不如从了我,在这里锦衣玉食好不快活。”榜爷招来几个手下“带倪姑娘去跟衣,一会拜堂。”几个小贼硬拉扯着红衣女郎离席。 “周郎,你好狠的心,周郎,周郎,想当初你落魄时,奴家接济于你,你今日怎可忘恩负义。周郎。”红衣女郎苦苦哀求。 “滚,滚,滚。”状元郎满脸的不耐。 江流听着周俊材的言语,也是一脸的鄙视。那状元郎好似知道江流的心思,老脸一红。 “我晓得你鄙视我,但是你不知道我的苦楚,任谁整天有一个人在你耳边唠叨,周郎,你可记得当初你落魄时,是谁接济于你。逢人就说,周郎当年奴带你参加诗会你可是一鸣惊人啊。” “再怎么说,倪姑娘对你也是一片真心。爱你至深。”江流怒道。 “那又怎样,我是陛下钦点的状元,我才华横溢,没有她我照样名满天下。” “那你该记得倪姑娘当初接济于你啊。” “我替她赎身,供她锦衣玉食,还准备娶她,你还待怎样呢,她整日全天下唠叨,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真乃天底下第一负心之人。”江流恨恨地道。 “哈哈哈,有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青霄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好句,状元郎固然才情盖世。”花疏影连连鼓掌,“今日听闻大王大喜特意来讨一杯酒水。” “好说,刚才还在烦恼宾客太少,不够热闹呢。”榜爷看着一帮人不请自来,也不恼,吩咐手下另开一桌。 月狸看了江流的模样,脸色发青,手上青筋暴起。花疏影连忙拦住他“师兄,勿怒,大事为重。” 榜爷看看月狸又看看江流恍然大悟:“原来是娘家来人了,稀客啊。入座,入上座。” 月狸不理他,摔一下衣袖找个角落座下来。 琇莹看着江流的女装扮相,掩口而笑。绿竹跟麟儿笑的直打颤。“今日才知道师兄的女装这般迷人啊。你看把那大王迷的神魂颠倒的。”绿竹笑的气都喘不过来。 麟儿浑身都是劲,“这就是山贼的山寨啊,太有意思了,早就该出来闯荡江湖,这还是第一天呢,就碰上山贼。”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怕你烦啊。”琇莹道。“这大王还是个熟人呢,以前在歇凉岗上当大王,被江流砍断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睛,后来跑掉了,想不到又在这里落草了,这次碰到江流算他倒霉。” “我也觉得大王要倒霉,他把江流哥哥绑上山来拜堂,不晓得等下哥哥会怎么捉弄他呢,我要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看戏啊。”麟儿道。 江流看着满席的好酒好菜肚子愈发的饿,赶路大半天,就啃了一点硬馒头。这桌有一道菜,有个名头叫京酱肉丝,是用小块的豆腐皮裹上切的细细的肉丝,葫瓜丝,辣椒丝,大蒜,再蘸上大酱,豆腐皮裹成一大块,直接塞嘴里,吃起来不太雅观。 江流眼馋那肉丝好一会,寻思现在丢人也不是丢他的脸面。不管了,挑了快最大的豆腐皮,转挑肉丝,葫瓜丝,辣椒丝一点不要。大蒜挑了两块最大的,最后加了一大勺大酱,裹在一起,满足地张开大口,一口吞下。然后看那满桌的山贼目瞪口呆。 “吃啊,看什么么,今天是大王大喜,赶紧吃啊。”江流吆喝道。 二黑拍手称好,“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跟大王还真没事绝配呀。”吆喝众人不要发愣,赶紧的喝酒,吃肉。 月狸愤愤不平“你看他那吃相,真没丢人。好像八辈子没有吃过饭。” “那是因为丢的不是他的人,是不?”花疏影抿嘴而笑,“谁让你当初在雁门的时候骗他呢,我看他就是记仇啊,有机会就埋汰你。” “我那不是看他刚出门,就想逗他玩呢,谁知道他居然信了。”月狸叹气道 麟儿不明就理,忙问怎么回事。琇莹就给他细说了。原来,江流初入江湖,有一次受伤,月狸骗他说经脉尽断,五脏六腑移位,然后给了他一颗少林的小还丹,价值五千两,从此之后江流就卖身还债。 “月狸哥哥真坏啊,江流哥哥怎么就信了呢,真是天真啊。”麟儿道。 “谁知道他那么好骗呢!”月狸也是无语了。 第十二章 大王的大老婆与小老婆 榜爷入内堂换衣服,依着当下的规矩换上一身大红锦袍,有道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乌龙山之狼经年的好勇斗狠,一身的匪气,换上一身的锦袍也是威严无比。榜爷看了十分的满意,空荡的左袖扎在腰间。对着镜子端详了片刻,找了条布带将左眼遮了起来。 众山贼看了榜爷的新装纷纷叫好。“大王的样貌就是上那金銮殿上排个头排都是没有话说啊。”二黑道。 “好看是好看,就是穿起来不利索,浑身上下勒的慌啊。”榜爷道。 “谁说不是呢,这锦袍穿起来是好看,规矩太多啊。哪有我们这黑袍舒坦,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活。” 榜爷哈哈大笑,众山贼拉了榜爷就要去拜堂。三人拉拉扯扯的来到堂前,吹拉弹唱,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拜堂怎么地没有个规矩呢,哪里能三人一起拜堂呢。”江流想着拖延时间。 “山寨哪里有许多的规矩,这里老子最大,老子就是规矩。今天晚上就是三个一齐拜堂,一齐入洞房。”榜爷色心大动,高声呼喊道。 烛火备齐啰,就要开始拜天地了。 突然有一人高喊着“慢” “又待怎么样,今日怎么地有许多事情。”榜爷不耐烦道。 “天地纲常,大王今日娶了两个,得有个说法才行啊,究竟谁大,谁小,这以后谁见着谁,谁给谁请安啦。”红衣的倪姑娘道。 “不错,大王。这个规矩得要定下来,但凡是人多了,都得要定个大小啊,省得以后麻烦啊。”二黑在榜爷耳边嘀咕。 “你说的也有道理,三个女人一台戏,没个大小以后内宅不宁啊。” 周俊材听得以手抚额,不住摇头。琇莹跟绿竹不停嘀咕,月狸道“这倪姑娘真是个伶俐人啊,真是想的长远。不过我怕她是想多了,她这压寨夫人也是坐不长久。” “谁说不是呢,刚才一会还在可怜她呢,这会就真把自己当压寨夫人了,魄力不小啊”绿竹道。 江流也不言语,杏眼一抡,瞥一眼那倪修闲,心道这也是一奇葩,这两人凑一块也是天意了。 榜爷连连挠头,环顾四周“你们觉得该怎么办才好啊?” “大王,我等也是没有经验啊,打家劫舍的没有问题,这娶老婆,同时娶两个委实没有经验。”二黑道,众山贼也点头称是。 “本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然是我做大。”倪姑娘挺胸越众而出。 “我先来的,我做大,这皇上选太子都讲个先来后到。”江流也不示弱。 “还是我先来的呢,这讲先后也得有个说法吧,要晓得我比你先到呢,看你,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怎么跟我比,怎么跟我争。” 江流哪里是这女流氓的对手,不消片刻就败下阵来。越想越气,神识使起火鼠吱吱四处放火。着那呦呦闪进大堂灭了烛火。眼见着大堂一片漆黑,江流摸到那榜爷胸前的大红花一把扯住,惯到地上。榜爷一个不备摔了五体投地。江流骑上去,摁住了榜爷一顿老拳,拳拳到肉。 “叫你尝尝老娘的滋味。” “娘子饶命,饶命,今日你做大,今日你做大。”榜爷被压在身下连连告饶。 二黑点起灯火,看着榜爷告饶哈哈大笑。众山贼也是纷纷调笑。一时大风起,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走水啦。” 江流抬头看时,四周已经是一片火海。鹿鸣山庄本就是取竹林里的山竹搭建的,如今正是秋分,天干物燥,烧起火来一阵大风,房子顷刻间就要倒。虽然靠近水源,也是抢救不急。 眼看大火烧进大堂,众人纷纷逃窜。江流抓了榜爷,用红绸带绑上,拉出堂来。眼看着大好的基业一把大火,几年的积蓄又灰飞烟灭。 榜爷不住告饶,”娘子,赶紧松绑,从今往后你做大可好。” 江流不住冷笑,四下张望。放火是一时兴起,不晓得有没有人受伤。 众人都是灰头土脸,周状元被烧了眉毛头发。出来看着江流捆住了榜爷调笑道: “大王家的夫人原来是个母大虫,以后大王有的受了啊。” “你早晚死在你那张臭嘴上。”江流一脚将周状元踹出老远。 “你怎能如此待我。实在是有辱斯文。” “怎么,状元就踹不得,人生若只如初见,写的多好啊,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们两个都是贱人。”江流气的不行。 “你骂不过她,也不能打我啊。”周状元躲得远远的。 上贼看榜爷被绑起来,也不敢过来帮忙。月狸等人也渐渐靠拢过来。几个人见机的早,都没有受伤。 “拜托你下次放火的时候先知会一声,搞得手忙脚乱的。”琇莹向着江流嗔道。 月狸一个冷颤,“拜托你不要跟他撒娇,我看的好难受啊。” “娘子,你为何要放火?”榜爷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状况。 “大王应该还记得当年歇凉岗上的小鹿鸣山庄,那时大王也是像今天抓了个女子要拜堂。后来被二大王血涛给搅和了。大王可还记得小女子啊。”琇莹走到近前,盯着榜爷。 “薛姑娘本跟血涛情投意合,被你拆散,我们答应血涛要替他报仇的。” 榜爷使劲挣扎,江流手上越发用力。 “娘子,今日只和你一人成亲。那倪姑娘我不娶了。”榜爷还以为江流生气了。 江流一脚将他踹的跪在地上,唰地抽出刀来,“我今天是为报仇而来的。你看看我究竟是谁?”江流现出本来的面目。 榜爷看了,焦急万分。不住求饶。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人,不干坏事,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抓住你,你看如今你又坏了周状元的姻缘,还想着抓我做压寨夫人,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周状元的事情不能怪我,我也没想过要动倪姑娘的。你也在场啊,当时她也是自愿的。”榜爷辩解道。 “事道如今,你想要怎么死,你自己明说吧。”江流提刀大怒。 第十三章 管不住就割掉 江流将刀架在榜爷的脖子上:“我答应血涛,替他报仇。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薛姑娘为什么要自尽?” “也怪我,当年血涛他绑了薛姑娘上山,就明说了,这是他情投意合的姑娘,因为家里不同意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来。” “后来我听血涛说你把薛姑娘虏了去?” “我看了薛姑娘貌美,就动了心思,趁着血涛去巡山将她抓起来,藏在后山。” “你真该死,那血涛还是二大王呢,你怎么能这样不讲义气。”琇莹大怒,“那血涛才情盖世,为了薛姑娘才落草为寇,想不到碰上你这么一个大王,真是遇人不淑啊,看来做山贼也要找个好山头才行,你看看你,从乌龙山,到歇凉岗,在到这里,哪一次不是被人抄家放火,你看看你,见你被抓,你的手下就都跑的一干二净,你做大王真的是很差劲啊。” 榜爷低头不语。 “后来又如何,我晓得血涛去找你,他又打不过你?” “我抓住薛姑娘藏在后山一夜,第二天就被他找到了,他打不过我,但是他拼命起来,也不好惹。” “你抓住薛姑娘在后山一夜,你这是毁人名节。”花疏影道,“真是该死。” “山贼要什么名节,都出来做强盗了,还讲究那些做什么?”榜爷辩解道。 “看到了吧,你就是恶贯满盈。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江流举刀。 “江流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今日放过我,日后一定改邪归正。”榜爷跪在地上哭诉,“还有多年积蓄奉上。” “我杀了你,钱不一样是我的。”江流道。 “我藏银子的地方爷爷一定找不到。” 麟儿看的目瞪口呆的,上前问道“你拿多少钱来买你的命?” “小爷爷,看二十万两可好。”榜爷谄媚道。 “二十万两,你觉得你的命只值二十万俩?”月狸问道。 “我说的是黄金,是黄金,不是银子。”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有这许多的黄金为什么还要做这剪道的勾当?”江流问道。 “吃惯了鱼肉,哪个还愿意吃那青菜豆腐。” “你这是作死,我们都是好人家,谁个要你的肮脏钱。”江流举起刀,就要砍下榜爷的头。 榜爷眼看到江流心智坚定,没了主意心下大骇。 “刀下留人!”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话音刚落,人就落到场中。原来是谷大用到了。 “我那宫里头还差一个晚间端茶倒水的伶俐人,我看你身体粗壮,可愿意跟我入宫去。”谷大用对榜爷道。 “愿意,愿意。小人愿意。愿意伺候爷爷。” “公公,怕是不妥啊,这榜爷色心不改,每次都是色心不死,老想着劫财又劫色,弄进宫去,时间长了容易闹出问题啊!”江流道。 “不妨碍事情的,你见过几个阉了的公猫还喜欢到处乱跑的。况且我的手段你就放心好了,保证他服服贴贴,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头不出一点纰漏!”谷公公笑道。 “既然公公都打了包票了,今日就放过你。”江流对那榜爷道。 “虽然我收你入宫,但是你买命的银钱还是不能少,众位少侠替天行道得要有个交代啊。”谷公公解了榜爷身上的绳索。 “爷爷说的是。这个就当是孝敬爷爷的榜爷拿出怀里一大叠银票,交到谷公公手上。 谷公公将银票都递给花疏影,收了拂尘。“今天就不打扰你们得行程了。”与几个人别了,带上榜爷走了。 花疏影拿了一千两黄金的银票分了给周俊材与倪修闲两人,每人伍佰两。“今天晚上周状元受惊了,这五百两黄金就当是压惊。” 倪修闲看着江流变成男儿身,榜爷被谷公公带走,目瞪口呆。收了银票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周状元收拾好行李上任去了,两人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分道扬镳。 月狸带着众人,抄了鹿鸣山庄,这山庄看着不大,抄家的银子不少,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万两。麟儿乐道:“难怪这武林高手,都喜欢落草为寇,没本钱的买卖,真的是好!” 月狸冷笑道:“你只看到狼吃肉,没看到狼挨打,这乌龙山之狼,从乌龙山,到歇凉岗,再到这小竹林,每每被人追杀,如同丧家之犬。凡是武林中人,听到有淫贼,山贼,哪个不是蠢蠢欲动,因为抓住了,不光有好名声,还能得了山贼的家当。” “武林中的大侠不是都讲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吗?”麟儿不解的问道。 “哈哈,少年你还是太年轻啦,这天底下谁个富,谁个贫由谁说了算,又有哪个说的清呢” “也是哦!” “你看吧,跟江流比呢,我就是个有钱人,但是要是跟花师妹,跟无双城的无双公子比,我就是个穷光蛋啊!” 这边正说话,那边突然冒出一头白虎,绿竹吓了一跳,江流跑过去楼主白虎,挠挠白虎的头,然后掲下虎皮。原来,白虎皮下面是呦呦。 绿竹大笑道:“这也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有道是贼手不落空啊!以后肯定是有出息的。” 江流老脸一红:“这白虎皮,可是不常见啊!相传,500年,才得一件,最是保暖,寒冬腊月的,有这件白狐披风,最好过冬了,还是呦呦想的周到。” 绿竹一脸嫌弃:“也不知道那大王,拿着白虎皮,垫在屁股下,坐了多少年,你也不嫌臭。” 江流:“那大王,还是识货的,这好东西,都是偷偷藏起来的。哪里敢拿出来给他的手下知道!” 江流原本想将这白虎披风送给琇莹做一件披风的,哪里知道琇莹听了绿竹的话,想着那榜爷整日坐在上面就死活不要。江流也无奈,只好将白虎皮给呦呦披上。 一夜大火,榜爷的基业化为一片灰烬。江流心想下次碰到血涛也算是有个交待。如今这榜爷断了子孙根跟谷公公进宫以后断了念想,该可以重新做人了。 第十四章 小哀牢山 过了鹿鸣山庄,天气一天凉过一天。昨天夜晚江流骑着呦呦去北方猎了头雪豹。最近呦呦胃口不太好,觉得虎肉吃多了,牙齿不好。于是江流就骑着它去往西北面的昆仑山抓雪豹。雪豹个头比较小,不太好抓。一人一鹿蹲守大半夜才抓了一只。呦呦吃个半饱。清晨趁着夜色赶上来。 这天清晨月狸的情绪不太好,吃饭没有胃口。青菜包子才吃了两个,往日能吃掉四个青菜包子。 “月狸师兄最近是怎么啦,是有什么心事吗?”花疏影坐在马车上问道。 “前天收到师傅的飞鸽传书,问我什么时候回山门?” “大报恩寺的大典还早着呢,师傅这是着急了吗?”花疏影问道。 “你看我出来闯荡江湖这么久,还是籍籍无名,每次都要报上师傅的名号,真的是好郁闷啊,什么时候我也能侠名满天下。出门直接报上月狸,别人就知道我的名号:玉面郎君。多好啊。”月狸满脸的郁闷“江流儿,至从烧了无双城,差不多江湖人物都知道有他这号人物了。” “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啊,火烧无双城,以后麻烦事情一大堆啊。”琇莹接口道。 “至少这碎月浮生刀算是闯出名号来啦,不管是好名,贱名,总是出了名啊。不像我,提起千山六阳掌,老一辈的人才知道,年轻的谁听过这啊。” “师兄放心好啦,这一路保证你有出名的机会,我们才出门就遇到山贼,这前面不远处就是小哀牢山了,地势险要,山峰俊朗。武林同道多的很。”花疏影道。 月狸听的心情大好,快马加鞭的冲上前去。“我去前边探路。”烟尘滚滚不见了人影。 江流追上车马没有见到月狸,觉得奇怪。凑到琇莹的马车边上打听情况。麟儿今天跟琇莹坐一辆马车,卷起马车的黑色布帘对江流说:“月狸哥哥听说前面是小哀牢山,跑前面去打听情况了。”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积极啊,往日里这个活计不都是我来干的吗?”江流很是不解啊。 “月狸师兄看着你烧了无双城,名满天下,着急啦!”绿竹呵呵的笑。 江流脸皮直抽,满脸郁闷:“这又不是啥好名声,还名满天下呢。上回在天牢里,无双公子都招待我好些回了,我都没还手。赔又赔不起,能怎么办呢,还耽误了花小姐的姻缘。” “都怪你啦,要不这会我都是无双公子的丫鬟了。”绿竹又跑过来要槌江流。 “等这事情完结了,你们再重新拜堂吧,我保证不去捣乱了。”江流不好意思。 “没有机会啦,无双城将退亲的文书都送到天下镖局了。”花疏影幽幽的说道,“这都是命吧,爹爹身体不好,这天下镖局撑不下去,外人还看不出来,这次我们关在天牢三个月,江湖上个个落井下石,无双城等到现在才退亲已经是给我爹爹颜面了。” 江流也是黯然,想起临行前花老镖头的叮嘱,越发觉得对不住花疏影。暗道这次一定要讲麟儿安全的送到双月庵。 几个人情绪低落,山势渐渐变高,山路越行越窄。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了,山间树木茂盛挡住了阳光,道路上只留下斑驳的影子。山林里不见人影,只有山风吹过山谷,还有鸟叫的声音。 小孩子不经饿,麟儿快到晌午就直喊饿。琇莹停下马车生火煮饭。江流打水喂马,等到忙完差不多午饭也熟了。今天中午的吃食很简单,水煮的旮瘩汤。汤色洁白,上面飘着几粒葱花,点上一点香油,江流看的胃口大开。 麟儿尝了一小口,眉开眼笑。“真好吃,琇莹姐姐做饭又快又好吃。” “这东西尝个新鲜,吃多了,你就不想吃啦。”琇莹笑呵呵的说。 中午吃饭月狸都没有回来,江流直叫这月狸办事不靠谱。绿竹也是满脸的担心。中午的午饭剩下很多,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江流一个人慢慢的吃。所有的残汤剩饭都吃完了,还是不见月狸回来。 “不等他了,我们往前赶路吧。”花疏影道。 江流中午吃撑了,没有骑马,走路跟上马车。不一会绿竹就恼了。“你不能快一点吗,人家都等的急死啦。” “你们中午吃的那么少,剩下的都让我硬撑。你让我怎么快啊。”江流实在赶上,“下次还是我去探路吧,这硬撑比探路还幸苦啊。” 琇莹跟麟儿哈哈大笑。 “死相,得了便宜还叫唤。”绿竹赶了匹马过来,“快点啦,月狸师兄还不晓得怎么样,你还有心思磨磨蹭蹭的慢慢走。” 江流不得已上了马,“月狸师兄师承大报恩寺,千山六阳掌威力不凡,难道这山里还有人赶把他怎样不成。” 山路渐渐变得颠簸,车马难行。林间幽暗远远有歌声传来“北有寒山,趠龙赩只。代水不可涉,深不可测只。”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江流骑马在前遇到一个砍柴的樵夫。樵夫背上背了一捆材,腰间插着一把砍柴的刀。 “老丈,请了,赶问刚才可是您在唱歌。”江流问道。 “是啊,这小哀牢山平时没有什么人来的,老汉隔日就要上山砍柴。这山高林密,没有人烟,唱歌就当是给自己壮胆了。” “请问前面是往哪里去了,晌午有一个同伴先过去了,不晓得现在怎么样?” “哈哈,前面是白玉夫人的去处,你那个同伴定然是男子了,不用担心,只要带的银子够,都没有问题的。这小哀牢山自古一条道,你沿着路一直走,今天天黑一定能到。” 江流谢了砍柴的樵夫,踏马上前。 “前面没有岔路,我们加快一点,马上就能赶上月狸师兄。”绿竹急切的说道。 “看把你急的,老丈都说了,只要带的银子够,你的师兄就是没有问题啦。”江流调侃道。“这前面是个什么去处,只要是银子都能搞定,不过话说回来,这天底下还有银子搞不定的吗?” “你说呢,你怎么不收了榜爷的银子把他放了啊。”琇莹恨恨的说。 “最后银子不是都交给你了吗,你又着急什么呢?”江流道。 第十五章 白玉夫人 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小哀牢山常年云雾飘渺,山高林密。这半山有一好去处,江湖人称白玉洞,这洞中住这一位白玉夫人。江湖传言这白玉夫人身如白玉,蜂腰玉臀,眼若秋水,面似桃花。这小哀牢山海有一去处称之为御宝轩。这御宝轩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销金窟,传闻到了此处,那钱袋子都有洞的,眨眼间就见底了。在这御宝轩,使劲花钱还有个好处,哪天白玉夫人见你花钱爽快了,还能亲自召见。也许花的银子多了,还能一亲芳泽。 这天白玉夫人正在府上闷闷不去乐,手下的二管家进来了。 “夫人,大喜,大喜啊。” “这眼看着入秋了,秋风要起了,又老了一岁啊。”白玉夫人长叹一声,“从来美人如英雄,不使人间见白发啊。” “夫人,夫人,喜的就是这个啊。你看。”二管家展开手上的画卷。 “这不就是一副画吗,有啥可喜的。”白玉夫人毫无兴趣,“这少年郎道是挺俊俏的。” “夫人您有所不知啊,您请看。这个”二管家指着画上的一个人道,“这个人乃金蝉花转世,你看着额头上的花样,喝了他的精血能永葆青春,肉白骨,凡登仙呐!” 夫人一听来了精神,“真有这么神奇吗?” “那是当然啦,你看这个人,就是火烧无双城的江流,手上一把碎月浮生刀,厉害万分。这个是天下镖局的花少东家。这位就是大报恩寺的月狸少侠。” “听说这碎月浮生刀乃是江湖有名的用刀高手,荆薄暮的徒弟都不是对手啊。” “夫人有所不知,这江流厉害是厉害,但是却是被人下了蛊。” “这下了蛊还能行走江湖吗?” “这蛊江湖人称断情之蛊,最是歹毒,分两人下蛊,女人下的是泪虫,男人下的是撕心虫,这女人流泪的时候,泪虫发作,引动这撕心虫。这撕心虫一发作起来,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所以到时候我们只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好了,这江流一定逃不脱去。到时候还不得跪地求饶。”说完这二管家的哈哈大笑。 “恩,当真是好计策,到时候这江流怕是要生不如死。”白玉夫人眉开眼笑。“吩咐下去,仔细看好了,就等这金蝉花自投罗网。” 二管家领了白玉夫人的命令,下去布置人手,察看路口,安排岗哨不去提。 月上桂花树,五鬼牢山哭。这哀牢山每到夜间,山风过松林,犹如鬼哭。江流虽然是努力壮胆,后背依然是白毛汗一大把。额头也湿了一片。 原本每到夜晚江流都带着呦呦去找吃的,要么抓虎,要么抓豹子。今天晚上呦呦都过来催了几遍了,江流还是挤在马车上,不肯下车。 麟儿调笑道:“江流哥哥,你都是武林大侠了,怎么还怕鬼啊。我都不怕。” “武林大侠也是人啊,武林大侠也要吃饭,我从小就不敢走松树林,尤其起风的时候,这松树林走起来,老是觉得后面有人跟这你。你跑快点,他也跑快点,你跑慢点。他也跑慢点,你听下来回头看,他又不见了。” 绿竹听得心里发毛;“你别说了,你这样一说,我也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说完,绿竹下了马,将马栓在马车上。“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跟我们女人挤在一起。喂,你手放哪里。”说完,一脚将江流给蹬下马车。 江流郁闷的不行,心道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别人还以为谁被占便宜了。“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干啊?” 绿竹哈哈大笑:“活该,谁叫这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啊!” “我也是男人的。”麟儿举起拳头道。 “知道,麟儿是男人,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琇莹道。 “是男人就下来,不要跟女人挤在车上。”江流骑着呦呦,跟着马车。 “才不呢,我不要下来。”麟儿看看四周,听着鬼哭狼嚎之声坚定的说道。 “哈哈,我看你也是个胆小鬼。算了,不逗你玩了,我到前面去看看。”江流打个眼神准备骑了呦呦就跑。 “不行,你不能扔下我们。”绿竹大惊,双手搂住江流的胳膊抓的死死的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江流感受着绿竹胸前的柔软,不由得内心荡漾。“抓这么紧,要断了,要断了。” 绿竹满脸通红的,月色之下瞧见这江流看的分明。绿竹想起花夫人的叮嘱,双手抓的更紧了,死死的贴在胸前。绿竹的脸越发的红了。 且说临出京城之前的那个晚上,花夫人将绿竹领到她自己的房间。上了茶,安了座。 “夫人,您有话就直说,小姐从小待我们亲如姐妹,我一直记在心头,感激不尽的。”绿竹道。 “你看你,模样周正,身段风流,肌肤雪白,比起琇莹那是貌美十倍不止,跟我们家疏影也是不相上下。你也是命不好生在那穷人家里了,如果是生在富贵人家也是那千金的大小姐。” 绿竹听了,心里蜜一样甜。“夫人从小待我如女儿一般,小姐待我也是亲如姐妹,夫人这般说就是严重了。” “你也晓得,自从老爷中毒受伤以来,这镖局是每况日下,尤其是自打你们几个被关进天牢之后,这街边的小炮儿都进府来打秋风,前一阵老爷跟我商量,以后这天下镖局的总镖头就传给江流了,所以这一路上你要多留个心眼。这江流日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你别看他是个小铁匠,但是为人重情义,武学天分又好。你要趁着现在抓住机会。” “夫人,您知道,那江流儿是喜欢琇莹姐姐的,为了姐姐,江流还烧了无双城。” “我晓得他重情义,不过呢,那琇莹是个女生外向的,现在就向着那江流。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我知道你喜欢月狸,但是月狸注定是要回大报恩寺继承衣钵的。咱家的疏影从开始就看不上那江流。哎,这都是没眼光啊。” “夫人,人家哪有喜欢月狸师兄。”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月狸长的又好,家世也好,武功高强,就如那姑射无霜一般。怎是江流那小铁匠能比的。但是你可知,江湖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况且这江流还有武学天分,日后威震一方未可知。你如果错过了,以后一定后悔。” “夫人让我好生为难啊,我担心以后姐姐怨我啊。” “琇莹跟江流这次共患难,那感情是没有的说了,只是你这次抓住了机会,日后也不至于后悔。这边我安排你弟弟去那pz县备下二十万两纹银给他问一个县令。你看可好。” 绿竹思索良久,还是点了头。 第十六章 惊天赌局 月狸端坐在御宝轩的大堂中央,左右两个身材丰满,薄妆浅黛的女子。左边的红衣女子一个手拿酒杯在倒酒,右边的翠绿衣衫女子坐在月狸的怀里,拿手剥了石榴往月狸嘴里喂。血红的石榴子,拿在白葱样的手里分外的好看。 “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般好看的男人,简直比夫人长得还俊呢,你看这手,比我的还要白,还要嫩。”翠绿衣衫的女子很不得把自己揉进月狸的身体里面去。心女子一阵吃吃的小:“公子,你不会还是个雏吧,居然这就有反应啦。”女子在月狸的怀里使劲的吃豆腐。 月狸大感吃不消,但是又不想落了名头。心道这两个应该是丫鬟的人物,可不能让这御宝轩的主人给看轻了。当即眼观鼻,鼻关心,我自巍然不动。 那翠绿衣衫的女子调笑的片刻,眼看着月狸没有了动静,也觉得没有趣味。两人各饮了一杯酒,告罪一声就退下了。 “来人呐,怎么没有人招待,这御宝轩不是号称销金窟吗,这样小爷花钱怎么能痛快?”月狸高声大喊。 隔壁白玉夫人正在跟二管家说话,听得月狸的喊声对二管家说:“你去看看,他想要干什么?这俏郎君一看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夫人说的是,刚才调戏一番居然无动于衷,一看就是个风月场边的新手,想必还是个童子呢!”翠绿衣衫的女子想起刚才的经历吃吃的笑,“刚才我坐在他怀里,紧张的不得了,肌肉都在发抖,浑身僵硬,像块木头一样,真好玩。” “这世家子弟,缺少江湖经验,尤其像这种,相貌又好的,年少多金,越发的心高气傲,只要稍微一撩拨,那还不是一腔热血洒就下来了。不过得要把握好,不能落了大报恩寺的颜面,你可知道这当今圣山可是很看重这大报恩寺的慈恩师太啊。” “夫人放心,今次呢,留给这月狸公子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是又不会扫了师太的面子。”二管家道。 “你仔细了,那金蝉花还在路上,不要出了纰漏。我已经知会了干爹,说是有好东西孝敬他老人家。”白玉夫人道。 “威武伯也知道啦,这可得要小心谨慎了。”二管家出到大堂。 二管家一上来就吩咐下面的人撤了刚才的酒席,“这些东西太粗鄙,哪里能入得了公子的法眼,上好菜,上好酒。” 月狸看着上来一个黑衣男子,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怀里的女子太热情了,吃不消,再不走,可定要出丑。左右四面瞧一瞧,这个御宝轩古色古香。月狸可是识货之人,这大堂的柱子是金丝楠木。有三尺方圆。比大报恩寺的柱子都要粗上三分。这个大堂整整一十六根。不说别的,光这几根柱子就价值连城。 “不用了,我先四处闲逛,听说这御宝轩可是不凡,小爷今天就是来长见识的。”月狸站起身,准备走了。 “公子可是要人带路啊。”黑衣男子谄媚的笑着。 “那感情好啊,如果有个美人带路,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边请,公子稍后。媚姐儿马上就过来。” 顷刻间屏风后香风鸾动,有一红衣女子淼淼而来,略施粉黛,眉目含春,胸前一模黑色堪堪勒住玉兔,腰肢盈盈一握。行走间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奴家给公子请安了。”声音香浓软糯。 月狸眼睛一亮,手指微微一颤:“真是漂亮啊,想不到这荒郊野地还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咋一见还以为是见了白玉夫人呢!敢问姐姐芳名?” 二管家收了东西退下,红衣女子带着月狸往左拐。 “公子真会说笑,奴家今年一十八,比公子还小呢。奴家名叫不媚,胡不媚,公子叫奴不媚好了。” “哈哈,好名字,真是好名字,不媚,一点都不媚。” “公子见了夫人就知道什么是媚了,夫人比奴美貌一千倍,夫人就好比是天上的月亮,不媚呢,好比是星星。” “你这般说来,我的心都痒痒了,总得见见白玉夫人才安心。” “公子来的可真是时候,最近有一个惊天赌局,谁能在赌局上赢到最后,就能得夫人亲自召见,说不定还有机会一亲芳泽。” “那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啦。” “公子这般风流潇洒,说不定真有机会能一亲芳泽。”不媚眨眼微笑。 不媚在前领着月狸到处闲逛,这个御宝轩一应人间七情六欲样样都有。月狸看的暗自咂舌,京城的魁首花旦在这里接客,西域的葡萄美酒任君品尝,东海的龙涎香,北海的哲罗鲑,人间稀少的东西这里全都有。 “这里还有一样去处,不分男女大家都很喜欢。” “还有这样的地方,那我要去见识见识。” 不媚走到一扇门前,拉开门:“请进,进去了要看好你的钱袋子,当心输光了没有银子过夜啊。小哀牢山的夜晚可是很冷的,夫人经常把没钱过夜的臭男人扔到山道上,你可要记住啦。” “为什么夫人不把女人扔到山道上过夜呢!” “你这个人真是很残忍啦,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你就忍心把我扔到山道上吗,奴可是很怕黑的。”不媚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不媚姑娘不会是因为欠了夫人的债所以才留下来的吧?” “公子想多啦,这御宝轩的人多了啦,哪能使个个都是欠债留下来的呢!” 月狸进了门,一阵嘈杂声,就像个菜市场一般。这时个赌场,极大的赌场,站在门口望不到头。那不媚姑娘进来就抓住月狸的胳膊,不撒手。紧紧的抓住。 月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一进来就向见了鬼一样死死的抓住我啊?” “这里有鬼,很怕人的鬼,姐妹们一般都不敢来这里的。” “哦,有这般可怕!” “是的,这里有鬼,这鬼就是夫人定的规矩。” “这规矩有那么可怕,姐妹们都不敢过来。” “是的。” 第十七章 鬼一样的规矩 不媚缩在月狸的身后,月狸不得已在前面拖着她。月狸感觉到不媚手心里全都是汗,回头看时,发现她的鼻子上居然是汗津津的,不由得莞尔道:“你跟我说说什么规矩?” “你看到了没有,周围那些蜡烛?” “恩,手臂粗的白蜡,里面加了龙涎香.你们御宝轩真是豪气。” “不错,公子的鼻子很灵,不过里面还加了狐涎!” “夫人加了这个就不担心客人不高兴吗?” “不会啊,客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为什么?” “因为夫人还定了个规矩,在这个赌坊里面,只要是没有客人的侍女,任何客人抓住了,都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你看到那边的小房间没有。那是一个小隔间,在那里面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都可以。” 不媚额头的汗都出来了,手心里的汗更多了。月狸走近了些,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喘息声,呻吟声,不由得心头荡漾。 “既然你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进来?” “夫人说了,开了门,就一定要进来。这是规矩,规矩是不容打破的。”不媚说话都声音打颤,脸红了。 “只求公子不要放开奴地手。” 不媚紧紧地抓住月狸的手,满手心的汗,滑滑的也是抓不住,换了手在身上擦干了汗又赶紧抓住。 月狸越过一张麻将赌局。这是三男一女四个人。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位美貌侍女。其中一个青衣男人云淡风轻,满脸笑容。大约四十来岁。他对面的那个男人满脸痘痘,一嘴槽牙塌鼻梁,已经输的满脸通红。 塌鼻梁对着对面的男人到“二舅,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今天我都输给你十万两了。” “赌场无父子,何况是舅侄。你放心好了,今晚不会让你没钱过夜的,我已经帮你开好房间了。” 月狸听的兴起,停下来看看。 “这不是胡姑娘吗,今天怎么会到赌坊来呢,您不是从不来赌坊的吗?”青衣男问道。 胡不媚讪讪的并不答话。 “不行,我要去泄泄霉运才行,今天手黑。我记得出门是洗过手的啊。”塌鼻梁起身拉起身边的女子。“二舅,换你的给我试试。” 塌鼻梁伸手去扯青衣男子身边的侍女,“你今天都泻火三回了,有那么大的火气吗,当心牌运都泄没了。” 塌鼻梁拉了青衣男子的侍女就往边上走,那女子眼泪涟涟,并不敢反抗。塌鼻梁的侍女顺势做在青衣男子身边,偷偷的长出一口气。 本来是四个人的麻将,现在少了一个人,三缺一啊。剩余的几个人骂骂咧咧的。那青衣男子骂的尤其厉害。 “这骚驴子搞起来没半个时辰怕是下不来。真是没有牌德啊。” “公子身体强健,年轻肾气足。”青衣男子身边的侍女道。 “今天他都找你泄了三回了,我都不晓得是来打牌还是来泻火的。”青衣男看了看月狸“俗话说,宁毁一门亲,不拆一桌牌,不晓得公子有没有兴起来两盘。” 月狸坐下之后就后悔了,虽然这椅子坐起来很舒服,问题是这三人打的牌月狸不会。椅子很宽大,上面垫着柔软的皮毛,人坐上去就陷了下去舒服极了。 月狸握住了不媚的手,“是不是我让你干什么都可以?” 不媚浑身颤抖着点头称是。 “那你过来替我打牌吧!” 不媚坐在月狸的腿上,眼睛看着前面的牌局,满脸通红。本来月狸想让她坐在边上的,但是其他的三个人不同意。 “赌坊的规矩是打牌的时候不可以看别人的牌。“青衣男子道。 月狸让不媚坐在椅子上打牌,不媚不肯。夫人说了山庄的人不可以上桌,但是要满足客人的任何要求。所以呢,要不就是坐在腿上打牌,要不就是月狸自己打。 胡不媚穿着薄纱般的红衣,腰肢盈盈一握,下摆褶皱裙子遮住,往日看不出轮廓。这下月狸是感受到了,风韵饱满弹力惊人。薄纱清若无物,幽香淼淼。 “胡了,亲一色单调二筒”不媚满脸通红。 “胡姑娘屁股下面就有两个蛋蛋,居然还要单吊,坐人不要太贪心啊!”青衫男子调笑道。 “赶紧拿钱,赶紧的。” 月狸的心思完全不在牌局上,嘴巴凑到不媚的耳边轻轻吹一口气:“你不要在上面动来动去的,若再动当心我拉你进旁边的小隔间。” 不媚浑身发软,感受到身下滚烫坚硬。娇臀微微轻颤,喘息道“杠,二筒。” “胡了,杠上花开。” “邪门了,今日出门没洗手吗?” 这边月狸是风月无边。那边江流几人在那山道山紧赶慢赶。 深秋的小哀牢山,白天风景宜人,枫叶红遍山谷,夜晚夜色之下也有一番凄美之态。只是山风大作,宛如鬼哭。今日是十五,月色正好。几辆车马趁着夜色赶路。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山间一片漆黑。江流点起气死风灯,挂在马车前头。 “当心点,赶车的时候注意看清楚路面。”江流前后吆喝。 马车内琇莹抱着麟儿,神色焦急。麟儿额头一朵小花隐约可见,七孔溢血,身体停的抽搐。哐当一声,马车歪向一边。 “江流,麟儿不好了,快点过来。”呼喊声在风雨中被吹散开。 花疏影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进到马车里面对绿竹道。“你去前面把江流找回来,麟儿金蝉花发作,我们要想办法撑过这一夜。” 绿竹跳下马车,径直解了后面的马匹。翻身上马冒雨向前,消片刻浑身湿透了。 江流就在前面不远处探路,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停下马。 “麟儿的金蝉花发作了,刚才又坏了一辆车。你赶紧过去看看。” 绿竹混身淋湿了,冷的发抖。“你怎么也不打把伞,你看这淋的像个落汤鸡一样。”江流将伞给了绿竹。 “刚才走的急了,忘记打伞。”绿竹接过伞道“你把伞给了我,你不是也要淋湿。” “没关系的,我武功高,没有事的。” 绿竹赤色的衣衫打湿之后贴在身上,身段玲珑毕现。感受到江流盯着胸前的目光,双手拢在胸前,脸色微红。 “看什么看,姐姐的比这还要大。”绿竹拧一下江流的胳膊“死相。”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第十八章 午夜金蝉花 雨越下越大,风雨中行走艰难。江流将车马拢在一起,四周都点上灯笼。那辆坏了的马车也修好了,是个小问题,坏了一个小部件,车轮掉了出来,重新装上车轮,换了新的部件进可以正常的赶路了。 江流进到马车里面,运功将衣服头发蒸干。“麟儿的情况怎么样?” 花疏影在马车里点燃密香,身前摊开一本《地藏王菩萨本愿经》“你看他眼睛,嘴巴,鼻子的流血已经止住了,情况有好转。” “临行前娘娘交代说月园之夜,麟儿就会发作,每次都凶险异常。这次我们有点大意了。在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月狸师兄办事真不靠谱,这个时候我们也没有办法了。现在大风大雨的,山路太危险。” “只能等明天天亮再走了。” 雨歇天微凉,月上中天。江流提了刀,蹲在山路边磨刀。沙沙作响。淹没在山风中听不见。 花疏影与琇莹两人轮流念《地藏王菩萨本愿经》,麟儿昏睡中慢慢醒来。 “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小哀牢山,我们还在山路上。”外面传来呜呜的风声。 “你有没有觉得好一些,刚才你差点吓死我了?”琇莹到。 “没关系了,每个月都是这样,娘亲都担心我醒不过来。”麟儿脸上泪水落花了脸。琇莹轻轻的擦去了血迹。 “没有关系,个月的就算是过去拉。” “还早呢,要过了子时,等月偏西了才算是熬过去。” “你饿了吧,我去煮点东西宵夜。” 麟儿点头。 江流骑着呦呦去找竹子,这小哀牢山的竹子子太细了。江流往南跑了一小会,遇到一座山高耸入云,山下林木茂盛,找了个山谷。里面全是竹子。砍了两根碗口粗的竹子就回来。 绿竹备好柴,正准备生火,江流抗这竹子就回来了。 “你真是快啊。我这边火还没有生起来,这大雨把木头的淋湿了,不好烧啊。” “这都是呦呦跑的快,我往南看到一座大山,风景漂亮,砍了两根柱子就回来了。” 一场大雨将柴火淋的测底湿透了,江流点了好久也点不着火。 “要不往柴火上淋点灯油。”绿竹道。 “真是聪明的女侠。”江流竖起大拇指。 “切,本姑娘是聪明美丽,侠名远播的侠女。平常被小姐的光芒遮盖了,今天才有露头的机会。” 江流取出灯油,淋在木材上,方才又点火。一会儿火苗慢慢地烧起来。浓烟滚滚,江流呛得直掉眼泪。 绿竹洗了米,将米混着水灌进竹筒里面。然后又封住竹筒口。最后将竹筒扔进火堆里烧。 “这样就可以了吗?”麟儿精神好一些,看着江流生火烧饭挺有兴趣的。 等一下,闻到饭香就好了。”江流道,“等会我们就吃神仙饭。” “什么是神仙饭,吃了就能成神仙吗?”麟儿问道。 “哈哈,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样呢。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我碰到仙人了。”江流幽幽的说道。 江流又想起当初刚入江湖,碰到月狸跟花疏影一行人。眨眼间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江流唱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雄路远掌声近,莫问苍生问星辰。 天地有涯风有信,大海无量不见人! “想不到你还会唱这个,唱的真不错,一入江湖岁月催。”花疏影感慨良多。想起自己的江湖往事不由得痴了。 “说到这天下风云出我辈,就不得不说那天下第一剑之称的荆薄暮了,春风楼楼主荆薄暮,掌中化雨剑,天下无敌”江流对着麟儿道。 “这个我知道,从小我就是听着荆大侠的故事长大的,小时候我的梦想就是长大了坐个像荆大侠那样的武林高手。” “你比我有出息的多,我小时候只想做一个好铁匠,打出一把锋利的刀。能够卖个好价钱。存多点钱,然后娶个老婆。” “你看你,多没出息,到现在也没有娶到老婆!”琇莹调笑道。 “像我这么穷的人,没有房子,没有存款,还欠着一堆的债,娶老婆太难了。” 麟儿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人,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甭理他们俩,两个傻瓜来的。”花疏影将麟儿楼在怀里。“你娘是整晚的念经吗?” “也不是啦,念一阵,也停一阵的。总是要喝点水的。” “神仙饭好啦。”绿竹跳下马车,用长剑将竹筒挑出火堆。“江流儿看你的了。” 江流提刀一刀将竹筒劈成两半,两边一般大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恩,不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使得一手好刀,还唱的一首好歌,有个这样的人行走江湖,想必是不会寂寞的。”花疏影到。 麟儿一个劲地鼓掌,“江流哥哥好样的。” 绿竹取出胡麻洒在半边的竹筒上,又拿出蜂蜜,每个竹筒都满满地淋上一层蜂蜜。饭的热力激发了胡麻的香味,蜂蜜的甜香。江流咽了一口口水。 “出门在外就是想要吃口热饭,这神仙饭真不亏是神仙之名。”江流道。 众人都吃的香甜,麟儿差不多吃完了半筒的神仙饭。实在是吃不下了,还舍不得放手。 “真不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这野外烧的饭都能吃这么多。” “呵呵,这神仙饭是真的好吃,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哪次像今晚吃撑到了。” 饭吃完了,火堆上的山泉水也刚好烧开。照例琇莹泡了一壶茶,每个人分了一杯。歇息片刻,江流问麟儿道“你有没有跟你娘亲一起念经的。” “有的,以前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是念经的。” “那今晚我陪你一起念经吧。” 江流从刀鞘里面拿出那两部贝加罗叶经,一部是从血涛手中得来,一部从传玉公子手中得来,因为这两部经书几个人还去天牢蹲了三个多月。江流讲经书摊开来,麟儿已经盘好腿开始念经。江流手放在贝加罗叶上心神安定。 月上中天,突然麟儿脸上一变,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整个车厢里到处都是。 江流闻得一股异香,突然经脉内力不受控制乱闯。霎时这小哀牢山百兽齐鸣。惊恐不已。 呦呦一嘶长鸣,百兽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