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君》 第1章 穿越危机 “我恨你!你去死吧!”夜空里女人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天空…… 身子不断的下坠,伍曌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甲板上笑的狰狞的女人,脸上一股得逞之意,眼神里迸发出来的恨意足够让她死了千百次。 伍曌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偏偏无力的只能让自己的身子坠/落于深不见底的大海中。 “噗通!”一声,在身子接触到冰冷刺骨的海水时,伍曌的大脑里只有无限的后悔,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七岁那年时算命的男人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不离开这里,否则在你十五岁那年,必定会被你自己最亲爱的人给害死的。” 当初她的一意之行,结果却换来今天如此下场,还真是可悲啊,如果有当初,她一定会听那个男人的话…… 绝对会跟他走,原来她掏心掏肺对待的妹妹居然这么恨她,会恨到要让她去死! 耳膜里不断的回想起伍一语的话语:我恨你!你去死吧! 刺骨寒冷的海水淹没了自己的身体,咕咚咕咚的灌入口鼻,灌入耳朵里,胸口处难受的厉害,心脏疼得厉害,也罢这一辈子就这么死去她也值了! 即便是被淹没在大海里,眼角仍旧溢出了泪花来。 在伍曌十五岁那年,丧命于自己亲妹妹的手中。 伍曌本来是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父母皆是大学教师,还有一个跟自己同卵双生的妹妹伍一语。 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直到伍曌六岁的时候,在举家出去旅游的时候,伍氏夫妇遇到了一个算命的,说大女儿伍曌这个名字取的不好,曌是由我国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所创造出来的,本意是日月当空照,阴阳统一,女的也可以执掌大权,但是在现如今的社会是民主社会,曌这个字用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只会适得其反,说她断然不会活过十五岁,况且她命格煞气太重,恐怕继续生活与他们生活在一起,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伍氏夫妇本来就是大学教授,都是高知识份子,一点也不迷信,所以愤怒的立马就把这个算命的给轰走了。 不得不说,伍氏夫妇对伍曌很是喜欢,甚至超过了对小女儿伍一语的喜欢,因为伍曌三岁识千字,四岁能说会道,五岁通晓天文地理,六岁因为出众的才华在伍氏夫妇的学校里一举成名,而相反的,伍一语除了跟伍曌有八分相似的相貌之外,倒是没有那么聪慧,跟出类拔萃的伍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六岁的伍曌已经学会沉着冷静,理智思考。 伍氏夫妇没有放在心上的事情,她倒是放在了心上,那个算命的是说她的命格承受不住这个曌字吗? 冷笑了下,偏偏的,她跟父母一样,都是不迷信的人。 一年后,伍曌却不得不开始相信那个算命的话来,伍氏夫妇在一次山区义教归来的途中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泥石流,冲塌了整条路,而载着义教老师的车子滚下了山崖,无一例外的车里所有的老师无一幸存。 因为山崖太深了,直升机在马路塌陷的地方盘旋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汽车的踪影,最终以失败告终。 三天后的葬礼,大概是为了配合这悲凉的气氛,天色阴沉沉的,伍曌和伍一语站在最前面,一身黑衣,伍一语哭的稀里哗啦,倒是伍曌很坚强的忍着没哭,脸色平静的看着周围的人给自己的父母下葬,所谓的没有尸体的衣冠冢。 在所有程序结束之后,那个曾经给她算命的男人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蹲下身子,看似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都说你的命格太重了,迟早会害死你的父母。” 一整天都像个木头一样的伍曌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抬起头看着这个算命的男人,声音坚韧的说,“所以呢?”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跟我走吧,这个世界不属于你。” “那我的妹妹呢?” “她跟你不一样,所以她不可以。” “是吗?”伍曌轻笑一声,清冷的眼神里勾勒出一丝魅惑来,美目流光旋转着,当真是蛊惑人心。 男人一愣,有片刻的被蛊惑到,随即反应过来时,轻声的咳嗽了一声,以掩盖住自己的尴尬,这个孩子,才年仅七岁,就生得了极美的相貌,若是长大了必然倾国倾城。 “不好意思,既然这样,那请您先行离开。”魅惑的笑颜即刻敛去,一双清澈的瞳眸中蹦射出一股冷意来。 现在她的家人已经没有了,一语是她唯一的妹妹,若是她也抛弃了一语,她们当真是没有任何亲人了。 “你这孩子,不该生活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你的。”男人叹了口气,“再问一遍,当真不跟我走?” 伍曌坚决的摇头,“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说罢,她转身往伍一语的方向走去,不管她将来的命运会如何,她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家人。 身后的男人见伍曌要走,连忙叫住她,“你若是再继续生活在这里,你最亲近的人会害死你的。” …… 闭紧了双眼,耳边是海水咕咚咕咚的灌进口鼻里的声音,伍曌觉得自己全身都疼痛难忍,骨头像是被打断了一样。 为什么死后也会感觉到身体会痛,不都说鬼是感觉不到痛的吗? 倏地,一束刺眼的阳光射进来,刺得她眼睛难过,原来阴间不是阴森森的,还有阳光啊,怎么不像电视上描述的那样呢! 伍曌艰难的睁开眼睛,抬眼一片刺眼的阳光,抬手遮去那一片晒人的阳光,耳边是潺潺的水声,以及是悦耳的鸟虫鸣叫声。 伍曌仍旧躺在地上,感觉到脚底的湿意一阵接着一阵涌上脚底,头顶是一片青葱的绿树,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活了下来,漂到岸边了吗?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老天终究是开眼的,让她活了下来,等她回到市里,她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她的那个妹妹为何要将她推入深海,明明她对她那么好,好到掏心掏肺,结果却换来这么一遭…… 慢慢的用手支着身子坐起来,往四处看去,眼前是一条干净的河流,身后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她这是漂到哪里了? 过了好久,身上的痛意没那么明显之后,伍曌才站起来,捡了根差不多的树枝当作是拐杖。 看了眼四周的景象,这里四处都是茂密的丛林,树木青葱,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伍曌闭着眼睛随意的指了个方向,然后睁开,自言自语的说,“还是沿着水的下流走吧。” 说着她就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天亮,走到天黑,伍曌已经精疲力尽,肚子又饿,根本走不动了,再加上夜晚开始起了浓雾,看不见前面的路,只好停了下来休息。 漆黑的夜晚,伍曌靠着一个树干坐了下来,捂着自己饿的咕咕乱叫的肚子,仰头看着天空的星星,好美的星空啊! 不过她现在肚子也好饿啊! “天呐,这到底是哪里啊,为什么我走了一整天,还没有走到尽头啊!” 伍曌看着月光下的河流,水面波光粼粼,气得伸手抓起地上的石子往河里扔去,水面顿时晕开好几个水纹来,晕开一层层的涟漪,耳边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听的她肚子更加饿了。 走了一整天都没有遇到一个经过的人,大概她真的是漂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不会是什么无人岛吧? 伍曌静静的坐着树干上,荒无人烟的地方不敢入睡,一看这里便是什么深山老林,万一老虎狮子出来寻食啥的,把她给吃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伍曌抱着膝盖呆呆的看着前方,不敢有所松懈。 倏地,嗷呜——刺耳的声音将瞌睡中的伍曌给吓醒了,立马抓紧手中的树枝防备的向四方看去,不禁害怕起来。 嗷呜——嗷呜—— 狼叫声越来越近,伍曌就更加害怕的站起来,松懈的神经绷紧,仿佛是紧绷的弦,一拉就断。 握住树枝的手掌心满是汗水,后背紧紧的靠在树干上,耳边那由远及近的狼的嚎叫声,心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居然还真的遇到狼这一类的野生危险动物? 狼这种危险的生物一般都生存在草原和森林之中,最重要的是它们都是群居动物,要是有一头狼出没于这里,那就意味着这里最起码还有十来只。 狼叫声越来越近,嗷呜嗷呜的,似乎是不止一头狼在向她靠近,伍曌急的快急疯了,一头狼她还能对付,一旦数量多了,车轮战,她肯定会疲惫致死,再加上她现在又有伤在身。 趁着狼慢慢的靠近,她得先做点准备才行,否则到时候她还没问清楚她的妹妹为何要害死她,就已经先丧生于狼的口中,成为它们饱餐一顿的食物了。 伍曌在附近找了几个比较粗壮的树枝,然后踩断,拿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将树枝的头削的很尖锐。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后,伍曌抓着尖锐的树枝爬上刚才的树上,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坐着,等待着狼群的到来。 ps:穆穆这回开的是古言,是不太涉及的范围,还请各位看官们多多指教,有什么不好的提出来。 另外推荐穆穆已完结的作品 [bookid==《豪门贪欢》] 另外一本正在连载中的作品 [bookid==《旧爱难挡》]这是讲述舅甥之间的情感纠葛,欢迎入坑 第2章 危机四伏 (新书求**,求推荐~~~) 伍曌紧握住手中唯一的武器——树枝,深吸了一口气,等待这狼群的靠近,最好它们是能直接经过这里,忽视了它。 就在伍曌静待着狼群靠近的时候,忽地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迎着月光看去,一米八不到的身高,宽实的背影,从身形上来说应该是个男人。 朦胧的月色下,男人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反射着亮眼的光芒,可惜那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五官来。 米白色的锦袍上沾染了大片红色,还有他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样子,右手中的长剑戳着地面一路跌跌撞撞的向自己的方向跑过来,想必那锦袍上的红色应该是血迹。 太多的疑惑在伍曌的头脑里闪过,为什么一个男人长了这么长的头发,锦袍这种衣服不是古代的吗,他为什么穿着锦袍,手中握着把长剑,还有…… 然而,这一切的疑惑还没等她思绪出来,一群泛着幽绿光芒的狼群向那个男人靠近。 月光下,那个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看他就连站着就还用长剑支撑着自己,身上应该是受了重伤,被狼群追赶了很久。 难怪刚才她会听到一群狼群在嚎叫,原来是发现了猎物来呼叫同伴。 那个男人大概是跑累了,转过身,开始执剑挥向狼群,估计是想来个生死搏杀。 伍曌掰开眼前挡住视线的几根树枝,往下看去,只见月光下的男人正面对着狼群挥刀过去,开始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与狼拼杀。 伍曌在上面数了数狼的只数,一共有五只。 刚数完,男人一个跳跃,跃向一匹灰白色的狼,大力的吼叫着挥剑而下,一股鲜血喷薄出来,锦袍上又多出来一片嫣红的血色,随之哀嚎一声,那匹狼应声倒下,鲜血汩汩的从剑伤上留下来,绿色的草地上一片鲜红。 很好,还剩下四只! 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引起伍曌的恶心,因为伍曌对于这一切很是司空见惯了,蹙了蹙秀挺的眉头,这个男人虽然成功的斩杀了这匹狼,但是手法很不到位,且少了几分力道,若是他再稍微慢了两步,身体再偏了两度,那他的身上可能就要多几道撕裂还有咬伤了,到那时候死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伍曌仍旧坐在树枝上,没有要下去帮忙的意思,如果那个男人的意志力够强,那他就可以全部杀灭所有的狼。 当然,前提是狼不会再嚎叫来呼唤其他的狼。 剩下的四只狼包围住男人,男人挥舞着剑吃力的与它们周旋着。 俗话说一拳难敌四手,男人是空有再好的功夫,也抵挡不了狼的车轮战,看来这群狼已经习惯了车轮战。 男人的精力在与狼的搏斗中慢慢的耗尽,就像上了机械的手表一样,也会有停止的那一刻,忽地身前的一头狼不怕死的扑上去,男人毫不犹豫的抬手用剑反挡住恶狼的扑击,但奈何冲撞力太大了,男人被扑倒在地上,一只手难以抵挡,左手握住剑刃,能够一刀斩杀一匹狼,那剑刃肯定锋利无比,伍曌没想到他居然会徒手去握住剑刃,登时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掌心滴落,溅到脸上,可是仍旧没有松开,因为一旦松开,他就知道自己会丧命在狼口之下。 拼一拼,顶多是废了只手,命还在! 狼闻到鲜血的血腥味,开始兴奋起来,见猎物被其中的一只狼给压倒在身下,另外的三只狼也开始兴奋起来,眼冒绿光,口流涎水的向男人靠近,男人居于劣势,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伍曌叹了口气,握紧手中的树枝,本来她不想趟这一趟浑水的,但是她在这茂密的丛林中走了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有遇到,这个男人说不定是她唯一能遇见的人,把他救下来,问问情况也好! 忍着身子上的痛苦,伍曌从树上跳下来,疾步向狼群奔跑过去,狼群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男人身上,她瞄准一个狼的脖子,正好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就在压在男人身上的狼群准备下口咬住男人的时候,忽地一声嗷呜——一声狼叫声响彻了整个天空,所有的狼都被吸引过来,循着声音看去。 伍曌一手紧紧的握住树枝,树枝锋利的一端一下子贯穿了狼的脖子,戳入了气管里,鲜血四溅,伍曌立马小心翼翼的后退。 这血腥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闻,伍曌抹去脸上的血珠,谨慎的看着剩余的三匹狼。 很好,又成功的葬送了一只! 剩下的三只发现自己的有一个同伴被杀死了,顿时有些后怕的往后退去,但是又有点欲欲跃试的想要向她扑去。 “那边的男人,你没事吧!” 伍曌一边警戒的盯着眼前的饿狼,一边关切的问着那边躺在地上的男人,你要是死了,那我可就白杀这些狼了! 可惜那边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动静,甚至连动都不动,不会真的死了吧,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活人,最起码等她问清楚路了,再去死也行啊! 成功的将狼的注意力从男人的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伍曌手里紧紧的握着树枝,看着三匹狼,开始计算起来该怎么逐一击破呢! 可能是她的手上的树枝刚刚又杀了一个同伴,那些狼群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伍曌抓准它们后退的机会,投手一掷,树枝从手中射出来,射中了最近的一匹狼的肚子,虽然没有射穿,但是狼的肚子上树枝周围的地方已经开始溢出鲜血了,狼痛苦的哀叫起来,扭动着身子,树枝随即被它抖动的掉落在地上,枝头还沾染着它的鲜血。 狼是一种聪明的动物,虽然善斗,但绝对不会不量力而行,比如现在的它们极其的畏惧伍曌手上的树枝,这就好像它们害怕的火一样。 伍曌握着手中仅有的两根树枝,计算着胜算的机会,一头伤狼,还有两匹经历过长时间搏斗的狼,大概就只有百分之五十。 一半对一半,比百分之十好多了。 人与狼的恶战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是谁耗得时间久,就是谁赢的战争! 相持了几乎半个小时候,那匹刚才被她射伤肚子的狼犹豫鲜血流的过多,开始躺在地上,伍曌眨了眨眼睛,应该是不行了,那么接下来的注意力只要对着这两匹就行了! 两个树枝,她不确定能干掉狼皮凶恶的狼。 时间又是过去了半个小时,伍曌觉得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了,一整天没有进食过,又高度紧张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现在的她两眼冒金星,有种要晕倒的冲动。 不行!在这个关键时刻晕倒,那就是啥的自愿送入狼口。 意志力要坚强! 伍曌摇晃了脑袋,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两匹狼。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狼隐忍不住了,慢慢的往前,想要快点结束这样厮杀了! 伍曌勾唇一笑,这也正是她所想的! 一头狼向她扑过来,伍曌找好角度握着树枝向那匹狼坚决的刺去,在这个关键时刻更加不能退缩了,一旦退缩就是死! “咔嚓!” 糟了!伍曌心里暗叫不好,树枝被折断了,但是断掉的枝头仍然留在狼的喉管里,她连忙用另一根树枝用力的戳进狼喉管里,这匹狼终于咽气。 伍曌心里刚刚庆幸自己又成功的结束了一头狼的时候,忽地眼前一黑,另一头狼扑了过来,伍曌意识到不妙,原来被她射中的狼是诱饵,这匹狼才是真正的猎手! 出于本能的将口袋中的瑞士军刀给拿出来,不行,好像晚了一步! 但是她仍旧毫不犹豫的将军刀向狼的身子捅去,不管怎么样都要奋力一搏。 就在千钧一刻之际,伍曌感觉自己的刀还没有捅进狼的身子,一股鲜血就已经溅满了她整张脸,伍曌失神的看着不知何时冲过来的男人,太过妖冶的五官,勾人魂魄的狐媚眼睛里闪着一丝冰冷,四目相对,其他阴柔的部位被淡化,只剩下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如深不见底的大海。 伍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一刻的她差点以为自己是见到了天使。 只是这个天使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气场寒的令人莫名的一颤,大片大片的红色告诉她,这个男人可不是个普通的天使。 狼应声倒下,伍曌的手一时忘了收回去,由着瑞士军刀插进狼的身体里。 惊艳的相貌让人别不开眼,伍曌就这么盯着眼前异常帅气的男人。 男人拿着长剑指向伍曌,剑刃挑起伍曌的下巴,美艳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厉色,“你是谁?” 这个女人打扮的奇装异服,面对一群狼能够临危不惧,他看着被折断的树枝,不仅身手了得,大脑也不是一般的聪慧。 若是平常的女子早就跑了,而她却能来救自己,这实在太蹊跷了,为此姜瑾琰更加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的救她的动机了! 伍曌差点没气得要吐血,下巴下面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刚才可是亲眼看着他斩杀了一匹狼,“不管我是谁,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第3章 恩将仇报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先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再趁其不备杀了我!”男人冷漠的挑了挑剑刃,伍曌被迫的仰起脖子来看着他。 伍曌气得差点要吐血,她分明是救了他,结果却说她想要谋杀他,“有没有搞错啊,我要是想杀你,刚才就不用救你了!”还害的她冒那么大的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你是谁,从哪里来!”男人不顾她的哀嚎,仍旧将剑搁在她的喉颈间,若是稍稍一用力,喉咙就被割断了。 “我叫伍曌,从中国来。”刀加在脖子上,伍曌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只能老实的交代。 “中国?”男人困惑的重复了一句,然后眼里迅速的恢复一片明了,“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你是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这下伍曌差点没惊掉了下巴,“中国这么大,你居然从来没有听过,你不会是从原始社会过来的山顶洞人吧!”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不会认识中国的,还真是奇葩了,她究竟是漂到了哪个无人的小岛,会遇到这种与世界脱轨的文盲来! 山顶洞人,姜瑾琰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从未听说过的词语,虽然感觉到新鲜,但又没有放松警惕,“说,你在这里埋伏着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哪有埋伏啊!”伍曌下意识的反驳,忽然间想到刚才自己躲在树枝上,这才忍不住的大吼起来,“拜托,我老远的就听到了狼叫声,为了保命,当然要找个高点的地方躲起来了,难不成站在路中央,等着狼来吃我吗!” 伍曌觉得自己已经不能跟这个山顶洞人愉快的聊天了,脾气也暴躁起来,“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报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打算杀了我,就算说出去,也不是件光荣的事情吧!” “小小年龄,嘴倒是挺利索的。”姜瑾琰收回了剑,想想也是,这个看上去也就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奸细。 性命终于得到安全的保障,伍曌不顾身体上的痛苦,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远离了这个恩将仇报的山顶洞人。 “怎么,你很怕我?”姜瑾琰抬头,见伍曌一脸戒备的样子躲得自己远远的,不禁想笑起来。 她刚才就凭着几根树枝对付了几条饿狼都没害怕后退过,这会子倒是被他给吓得后退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看你年纪虽小,不过杀狼的技术倒不错嘛,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姜瑾琰拿起一匹被她射穿喉咙的狼,回头看着她,一剑穿喉,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没有长期的训练,不可能会这么准。 “自己学的。”伍曌确定男人不会再对自己造成伤害时,才敢搭话但她仍然站在原地没有靠近。 毕竟谁也不想跟死神太过靠近了。 “我想问一下,从这里怎么去春城。”春城是她的家。 姜瑾琰利落的用手中的剑在狼的身上划开,剥皮,血随意的溅在他的身上,他也一点都不在意,况且这也一点也不破坏他的美感。 月光下,男人背对着她拎着狼尾,一袭米白的锦袍上就像涂了红艳的色彩一样,为这个清冷的男人平添一份妖冶。 “春城?是你的家吗?”姜瑾琰将手中的狼递给她,“去洗干净。” 被剥了皮的狼没了生命力,也没了危险,不过却充满了血腥味,血一滴一滴的沿着狼头滴着,伍曌拒绝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要。” 两个字拒绝的干脆。 “难道你不想吃东西吗?” “我想要回家!” “那也要先把这个给洗干净!” “凭什么?” “凭它是你杀的。”姜瑾琰回答的理所当然,“再说了现在天色这么晚,山里已经起了浓雾,想出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你就算要回家,也只能等到明天早晨等雾散去了才能离开。” 确实,一到了夜晚,山里的雾就很大,所以她才会选择在树底下呆一/夜,准备第二天走。 这么想着,伍曌也就认同了,默默的拎起狼尾巴,“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碰到尸体。” 话毕,就拎着狼尾巴往河边走去。 夜里渐渐的冷了,姜瑾琰收集了一堆枯树枝,生了火,上面搭了个架子烤着伍曌刚才洗的狼。 围着火光,伍曌这才细细的打量起这个男人来,锦袍被撕扯的破了好几个地方,可是一点也不影响这个男人的美感,这就好像是一个蛇皮袋穿在一个普通人身上,那就是一个乞丐,穿在一个模特身上,那就是时尚,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属于后者。 伍曌越来越觉得困惑,这个男人的腰间挂着两枚玉佩,晶莹透亮,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上好的玉佩来,随手不离他的剑。 伍曌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样的可能性就只有两个,这个男人不是在拍古装电视剧,就是她穿越了! 前者估计是不可能了,毕竟没有哪一个剧组会真的让一个演员来跟一群狼厮杀,这么说就只能是后者了! 伍曌的大脑有片刻的短路,怔愣的看着姜瑾琰,那么说眼前的山顶洞人原来真的是山顶洞人! 姜瑾琰将烤好的狼腿扯下一条给她,“给!” 天呐!她一定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不然怎么会穿越到古代去跟一个古董在一起吃狼肉! 伍曌捂着自己的脸,“伍曌,你快醒醒,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你是在做梦!” 姜瑾琰见这个小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脸,不由得好笑,都徒手杀狼了,还以为这不是现实呢。 就在伍曌拼命的想让自己清醒的时候,脑袋猛地被人给砸了下,头剧痛无比,眼前的景象没有变,山顶洞人还更加靠近了她一分。 姜瑾琰将狼腿塞进她的嘴里,“你这小姑娘这下子清醒了吧!” 伍曌的嘴巴被塞得满满的,说不了话,姜瑾琰很是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现在发现你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的!” 可爱你妹啊! 伍曌欲哭无泪,有种被现实的残忍给打击的痛苦,拿开嘴中的狼腿,“山顶洞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是什么称呼?姜瑾琰皱了眉,不过给了她一个许可的眼神。 伍曌深吸了口气,“这是什么朝代?” “你不知道吗?你才应该是山顶洞人吧!”伍曌被他给噎了下,顿感无语,姜瑾琰又扯下另一条腿,慢条斯理的说,“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是大西王朝三七四年,不过这个王朝很快就要灭亡了,现在各国趁乱起兵,吞并敌国,要推翻大西王朝的制度,开辟一个新的国家。就连穷巷子里的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大西王朝三七四年,这是个什么王朝?伍曌在大脑里快速的过度了下所有的历史知识,没有一个提醒她有这个大西王朝的存在。 这么说,她这是真的穿越了,并且穿越到不知在多少年前,多么遥远的地方? 刚才去河边洗狼的时候,透过刀面,自己的面容没有变,连衣服都没有变,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一丝疑惑在大脑里形成,紧接着很快的想起八年前发生的事情来,那个算命的男人曾经要她跟他走,曾经说过自己是不属于那个世界的,那她是属于这个世界吗? 伍曌不敢确信她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但是重要的是她现在就身在这个世界! 大脑呈一片空白状态,将男人说的话吸收入大脑里,而后才默默的啃起手中的狼腿来。 姜瑾琰看了她一眼,“开窍了?” 伍曌没有言语的白了他一眼,事实都已经摆在她的眼前了,她不开窍还能怎么办! 夜里的露水越来越重,伍曌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t恤和热裤,围着火篝也慢慢的失去了身体上的暖意。 忽地肩膀上一暖,伍曌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白色的中衣,还有自己肩膀上他脱下来的锦袍,尽管很单薄,不过足以能保持她的温度了。 伍曌没有矫情的拒绝,“谢啦!” 姜瑾琰坐在她的对面,“不管你有没有及笄,女子都应该要注意自己的礼仪。” 伍曌没有反驳,反正反驳了也没用。 难道她要跟这个山顶洞人解释在我们那个国家就是这样,夏天永远都穿成这样,甚至有些女的都恨不得穿比基尼出门呢,她这样的已经算是不暴露的了! 安澜咬不动这狼肉,虽然外表看上去是熟了,但是里面还是生嫩的,甚至还带了点血丝,这味道就好比五分熟的西餐,她吃的惯,不过需要用刀叉。 从裤兜里将瑞士军刀拿了出来,开始在狼腿上划着肉,一片片的塞入口中,没有配料的狼肉还真是一点都不好吃。 “你的刀很漂亮!”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才就想用这把刀去捅杀狼,而且功能似乎不少。 “一个朋友送的。”伍曌毫不在意的说。 “你是不是觉得拿它吃肉有点太过可惜了?” 这把刀看上去很锋利,似乎能跟他的剑相提并论。 “为什么可惜,我咬不动肉,它能帮我轻易的切开,正好物有所值不是?” 第4章 中毒濒死 吃完了一条狼腿,伍曌的肚子也已经填饱了,她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完全将眼前的男人给忽视了。 经过一番搏斗之后,照理说身体疲惫了,应该更加容易睡觉,可是她重新闭上眼睛之后又没了睡意,大脑仍然接受不了她穿越的事实。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参加着连赫的生日会呢,被自己的亲生妹妹推入海底,今天她就置身于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次的死亡,给了她新的生命,却连绝望也一并带给了她,这个世界还真是残忍啊。 夜晚的温度再次的往下降,干柴也不多了,篝火慢慢的熄灭,最终只剩下红的发亮的火星子。 伍曌的身子也在渐渐的发凉,身上的锦袍已经不够御寒了,伍曌轻微的颤抖着身子。 与此相对的,姜瑾琰也没有睡着,只是看着对面的小人儿,不由得好奇起来,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野林里? 看她利落的射杀,她在跟狼搏斗的眼神里没有畏惧,她的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已经很习惯了,说她是杀手或者是奸细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隐隐的,又从另一方面感觉她不像是这种人,头脑聪明,身手敏捷,还有这身上穿的衣服,只要是在这大西王朝的领土之内,都不曾见过有穿过这样暴露的女孩。 还有那把刀,她说是一个朋友送的。 姜瑾琰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会不会她就是他要找的。 可是他离宫之前,国师分明说过要他找的是一件东西,而不是一个人。 夏天,耳边虫鸣声此起彼伏,银色的光线打在枝桠上,斑驳的树影投在伍曌的脸上,半灰半明的侧颜,小巧精致的五官,浓密而又卷翘的眼睫微微颤抖着,下面形成一层浓厚的黑色的阴影。 姜瑾琰知道她没有睡着,凉凉的开口,“既然大家都没睡着,不如来聊聊天,可好?” 伍曌仍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她现在脑子乱得很,不喜欢跟别人说话,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虫鸣声如此刺耳,你当真睡着了?” 伍曌就是闭着眼睛,充耳不闻,心里给自己自我催眠道,听不见,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可惜了这么好的月亮,没有佳人肯陪我月下共话桑麻!” 伍曌继续装聋作哑,反正就是听不见嘛! “你想我们居然这么有缘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识,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就是这根本就不是有缘,而是孽缘,她本来是应该死的,而不是出现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 “哎,你真的不打算说话吗?” 他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就连喧嚣的虫鸣声都没有他的声音来的聒噪,伍曌终于受不住的睁开眼睛,“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两个字还没有从口中说出来,就没了声音。 就见眼前的男人面色苍白的坐着,嘴角开始溢出血丝来,他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迹,“终于睁开眼睛了!” 男人沙哑的嗓音刚刚落下,一口深紫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高大的身子往后倒去。 伍曌立马站了起来,冲到对面去将男人抱起来,“喂,你怎么了?” 手指碰触到他的嘴角,发黑的鲜血不断的从姜瑾琰的嘴角往下流,伍曌摸着他的脖颈间的大动脉,心率慢了下去。 伍曌将他的头倚在自己的怀里,紧张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噗……”姜瑾琰话还没说完,一口紫色的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我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你中的是什么毒……喂……喂……”伍曌还没问清楚,男人就晕倒在她的怀中,拍了拍他的脸颊,企图让他恢复意识,可似乎晚了一步,怎么喊也喊不醒! 这荒郊野岭的,每个人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遇上个男人,还给她弄出来个中毒了,伍曌真的是要崩溃了,现在她该怎么办? 是该直接抛弃他,还是该留下来照顾他? 心里纠结不已,伍曌将身上的锦袍解开,将锦袍披在他的身上。 算了,已经救过他一条命了,不妨再救他一次! 可是他还没说他中的是什么毒,怎么就可以晕倒了呢? 伍曌本来是想就这么等着天亮后雾散了,再带他出去,倒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不经意间碰触到他的手时发现他的手冰冰凉。 不行,披了件锦袍,手还是这么冷,伍曌将姜瑾琰放置在地上,跑到周围捡了几根枯树枝,重新生火。 过了一会儿,伍曌不放心的伸手探入他的衣服里面,额,她这是想知道他的体温,并不是想吃他的豆腐啊,虽然他长得很帅! 柔荑抚上他的胸膛,发现连身上的体温也在满满的变冷,不好! 一个人如果连身体也逐渐的变冷的话,那说明这个人快不行了! 伍曌不是医生,不会看病救人,但是对于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她也无法放置不管,任其自生自灭。 于是伍曌将姜瑾琰往火篝这边拉了拉,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手臂揽住男人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发现这并不起作用,她便只好将锦袍解开,让自己也一并钻了进去,袍子很宽大,正好能罩住他们两个,在这个医科不发达的世界,就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了,温热的身子贴上男人的后背,双手环抱着渐凉的身子,伍曌咬着牙打了个冷颤,这天要是再不亮,她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伍曌不知是在昨晚什么时候睡去的,只记得昨天晚上睡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快要不行了!他的身子冰凉,像极了一具死尸的温度。 不会是死了吧! 被这个意识给惊醒,伍曌立马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随即照进眼里,伸手遮去阳光。 当手放在额头上的时候猛然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昨晚不是揽着那个男人睡去的吗,怎么怀里没人了? 猛地从地上坐起来,放眼望去周围,本该披着锦袍躺在她怀里的男人此刻不见了踪影。 难道昨晚一切都只是梦境,其实她只是睡着了? 叹口气,又重新躺在地上,再次仰望着天空,浓雾散去,蓝色的天空上瞟着白色的浮云,偶尔的有几只飞鸟从头顶飞过。 如果一切都只是梦境的话,那这空气中的血腥味是哪儿来的,还有这地上的篝火堆,几匹死狼,还有地上吐出的黑血,那么她所见所闻的又是假的吗? 无奈的闭上眼睛,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因为如果是假的,她就不会独自一人承受这个陌生的世界! 第5章 失去记忆 “伍儿~!”远处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带着兴奋与喜悦。 是谁?是谁在叫她! 伍儿,或者是说在叫她吗? 感觉到自己头顶的太阳被一个东西挡住,双目登时舒服了许多,伍曌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毫无防备的,一张俊脸就这样撞进她的眼底,妖异的五官美的不像是凡人,狭长的狐狸眼此刻正泛着浓浓的笑意,蛊惑着人的魂魄,伍曌就被这眼神给蛊惑住了,呆愣着看着眼前的俊脸,任由着他靠近。 他的气息慢慢地靠近着自己,如同缠人的藤蔓一样在她的身上生了根,将自己死死的缠住,眼睛对上那一双乌黑发亮的瞳仁,心倏地漏跳了一拍,紧接着心律加快! “伍儿,你醒啦!”于是乎这个眼前的帅气男人说了一句话,顿时让伍曌雷的外焦里嫩! 叫谁伍儿呢! 从呆愣中恢复过神,伍曌第一反应便是双手支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向来思维敏捷的她也糊涂了,完全忘了眼前还有个这么大的男人,一头猛地撞上男人的脸。 男人痛苦的捂着脸大叫起来,“好痛,伍儿,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伍曌也没好到哪里去,痛的捂着了鼻子,鼻子酸的她想掉眼泪! 而这个罪魁祸首除了是昨晚跟她说中毒的男人,还能是谁! “伍儿,好痛!”男人靠近她的脸,眼角隐隐喊着泪花,眉头拧的紧紧地,当真是一副令人怜惜的样子! “谁是伍儿啊!”人家明明就叫伍曌,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伍曌立马无情的推开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腰狠狠的瞪着这个男人。 昨晚还冷漠的要杀了她,今天早上就肉麻的叫她伍儿的,叫的她骨头都酥掉了! “你啊!”男人继续眨眨眼,“你就是我的伍儿啊!” “我们俩昨天刚认识,请不要叫的这么亲密好么,否则我会掉鸡皮疙瘩的!”伍曌立马跟他撇清关系! 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绝对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她必须要远离他! 伍曌抬脚就要走人,刚踏出一小步,腰身就被人给揽住了,被揽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男人撒娇的声音贴着她的头发传过来,“伍儿,你要去哪儿啊!” “你管我去哪儿!”伍曌被姜瑾琰紧扣在怀中,想走也走不了,随即回头瞪着他,威胁道,“总之你现在先放开我!” 他的手臂好有力气,她的腰都快要被他给拦断了! “不放,伍儿,你不许离开我!”男人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伍曌真感觉自己的腰快不行了,连忙投降的说,“好好好,我不离开你,你快放了我!”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不然干嘛这么用力的揽住她的腰,感觉自己的腰在他眼里一定没有被当成是腰! “真的?” 男人欣喜的放开她,继而将她掰过来抱进怀里,“我就知道伍儿不会生我的气了!” “停——!”伍曌远离男人两米开外,靠在树干上,男人要贴上去,她立马伸手拦住他,“不许靠过来!”好不容易才从他的身边离开的! “伍儿,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男人嘟着唇,撒娇的话语让伍曌颤了三颤。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哪根筋搭错了吧,居然那么肉麻的叫她伍儿! 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那么亲密的唤过她的名字呢! “我跟你又不熟!你不许过来!”见男人的脚步又往前一步,伍曌连连后退了一大步。 “伍儿!”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伍儿,我们不熟!”这句话她都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了,可是这个男人还一直这么叫她,头都疼了! “谁说我们不熟的,我们明明已经是夫妻了!” “夫妻!”如果伍曌现在嘴里有一口水,肯定会全部都喷在他的头上去,他们昨天才刚认识,什么时候做的夫妻,她怎么不知道! “别乱认关系,谁跟你是夫妻!”他们是仇人! 等一下!伍曌的大脑里忽然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一/夜醒来,这个男人性情大变,与昨天那个冷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简直是判若两人,而且还那么亲热的叫着她的名字,不会是中毒中的脑子傻掉了吧! “等一下,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什么?”男人眨着困惑的眸子看向她。 伍曌点点头,该不会是傻的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吧! “我、我不记得了!”男人声音颇弱的回答。 “你说什么!”伍曌拔高了嗓门,“你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呢!” 他是中毒中的失忆了吗? 这一定是假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在假装失忆,那样一个腹黑的男人,她才不相信他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呢! “你仔细好好想想你叫什么名字?”伍曌用手中转了转,示意他动脑筋去想! 失忆这种事情他也真是做的出来? 半个小时候,被伍曌压迫着一直想自己名字的姜瑾琰想的头都痛了,“想不起来了,不想了!” 一副小孩子的语气,伍曌被他气得要吐血。 观察了他这么久,见他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假,那好吧,就算他手机真的失忆了吧!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叫我伍儿?” 自己在说到伍儿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自己都要被那两个字给肉麻到了。“难道你不是叫伍儿吗?”男人困惑的说。 “不是!”伍曌果断的摇头。 男人想不出其他的称呼来,突的眼前一亮,看着伍曌说道,“那我叫你娘子,可好?” 娘子? 咳咳!伍曌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抬头瞪着姜瑾琰,“谁是你娘子!”她才未成年呢! “娘子娘子娘子,就叫娘子!”男人似乎叫这个叫上了瘾,兴奋的一连叫了伍曌好几遍。 “打住!”伍曌比出个暂停的手势,开始自我介绍,“我叫伍曌,不是你的娘子!” “那还不是伍儿么!” 伍曌觉得自己跟他是鸡同鸭讲,咬牙切齿的说,“我叫伍曌,不叫伍儿!” “嗯嗯,伍儿说得对!”男人赞同的点头。 ps:走过路过的筒子们求推荐,求收藏啊 第6章叫你娘子 伍曌,“……”算了,不跟他扯了,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好了! 伍曌说着要往前走,刚走了一步,手腕被猛地扣住,她无奈的回头,“又怎么了?” “伍儿,你要去哪儿啊!” “……”伍曌懒得回答他,大步往前面走,男人也跟在自己的身后走。 以前伍曌在学校里曾经参加过野营,跟着老师学了不少在野外逃生的知识,当然这些也都是她这八年来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出这片茂密的丛林,来到一片平原的时候,伍曌终于松了口气,晚上是不用担心有野兽袭击的事情了,可是他们现在该往里走呢? 若是她一个人还好,可问题是她现在还带着个拖油瓶,而且这个拖油瓶还是个看上去挺聪明,可是实际智商就只有十岁。 伍曌很是头疼,一边路,一边尝试着跟他沟通,让他多想想以前的事情,可是这个男人一听到她说以前的事情就装作死尸,一不说这个立马就活蹦乱跳的了。 很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假装失忆了! 走了将近一天,两个人皆是精疲力尽,尤其是姜瑾琰,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打滚了赖着不走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起来,昨天晚上已经在空旷的丛林间睡了一晚,冻的她快要疯了,今晚她可不想再次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露宿荒野了。 “伍儿,我走不动了!”姜瑾琰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伍曌。 伍曌低头瞥了他一眼,“那我自己走!” 说着伍曌自己果真自己一个大步的往前走,反正他也醒了,虽然失忆了,但他看上去应该是没事了,所以他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事的。 如果能甩掉,那是最好的。 姜瑾琰见伍曌真的抛下自己往前走,慌忙的从地上站起来几个大步追上伍曌,一把攥住她的手,“伍儿,你不要抛弃我嘛!” 伍曌看着他凑近的俊脸,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掌撑开他的脸,可惜,这个男人太会黏人了,今天一天都没能甩得掉他!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他们才走到城门口,一盏昏暗的灯照在旗帜上,上面写了两个字,很是复杂,伍曌推了推身边的男人,“看那个上面写的什么?” 姜瑾琰已经困的不行了,一路上他都是闭着眼睛然后牵着伍曌的手走的,停到伍曌在问他,勉强的睁开眼睛,“伍儿,你说的是那个旗帜吗?” “嗯。” “襄城。” “襄城,是这个城镇的名字吗?”伍曌心里盘算着,其实她很想问襄城又是哪里,只可惜问旁边的男人,她是得不出答案来了!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找个地方住宿吧!” 伍曌说着要往里面走,手腕被姜瑾琰给拉住,回头看他,“又怎么了?” 姜瑾琰抿着唇,眉头紧蹙着,美艳的面容紧绷着,伍曌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结果姜瑾琰直接将身上的锦袍脱了下来,给伍曌披上,“伍儿,你是我的娘子,身子不可以让别人看光!” 很是严肃的语气,却让伍曌恨不得在他脑子上狠狠的敲一记,可惜她的个子太矮了,伸出手来只能勉强的够到他的脸颊。 于是无奈的说,“我再次重申,我不是你的娘子!” “不,你就是!”姜瑾琰死磕着。 “我才十五岁,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十五岁已经及笄了,所以你就是我的娘子!”姜瑾琰据理力争,随后又一脸疑惑,“未成年是什么东西?” “未成年不是东西,在我们那里是形容一个人的年纪的词语。” 解释完的伍曌发现自己又被这个男人的话题给带着跑了,于是一把揪住男人中衣的衣领,甚至暴躁的说,“说,你是不是在装失忆!” 快给我说是!!! 姜瑾琰随即皱着五官,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可怜巴巴的,“伍儿,你又凶了!” “……”更凶的还在后面呢! 盯了姜瑾琰一会儿,伍曌松开了男人的衣领,算了,失忆与不失忆都与她无关,等找个适当的时机,告别就好了! 伍曌披着男人的锦袍往襄城里面走,还是披着吧,古代的人都特别保守,别到时候看她短衣短袖的,还以为她是那种特殊职业的呢! 只不过这件锦袍上的血迹太多了,血腥味也过于浓重了,就是想不引人注意,恐怕也难。 姜瑾琰见伍曌松开自己,一个人进了襄城,欢快了脚步追上伍曌,高兴的说,“伍儿,你不生气啦?”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会生气!”伍曌瞪向旁边的男人,眼里充满浓重的警告意思。 姜瑾琰收到她眼里的威胁,立马就闭上了嘴,不过微微拉扯着伍曌的衣袖。 听之前这个男人说的,大西王朝是个逐渐没落的国家,但是这个襄城却很繁华,虽不及现代的奢华,但跟她在电视上看到的也能相提并论了,或者说是更胜一筹。 用青石板铺成的马路,两边摆满了小摊,卖什么的都有,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摊主在大声吆喝着,尤其是在卖首饰的地方,总会有几个小姑娘围在摊铺面前。 伍曌看了看她们的衣服,哪怕现在正值夏季,她们身上也穿着长衣长袖,再一想自己的短衣短袖,好吧,她那样在这个古代的确是显得格格不入,谁让她是穿越而来的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伍曌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因为她见过有比这个更加好的,在现代,比起这里可是繁华多了。 想起每次一语都喜欢拉着她去逛夜市的时候,心里就一阵刺痛,那个时候明明对她笑的那么甜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对自己有了恨意和杀人的心思呢! 伍曌对这些东西是不感兴趣,可是一旁的姜瑾琰倒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跟那些女孩子一样,摊主以吆喝,就围了上去。 伍曌走到一半,才发现人不见了,又返回去见他跟一堆姑娘围在一起。 姜瑾琰即便是只穿着中衣,就凭那一张倾城的脸蛋,也是能勾/引少女芳心的男人,所以旁边的女孩子纷纷围着她。 伍曌很想要就此抛弃他,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冲到人群中,一把拽着他的领子要往外扯! 姜瑾琰一看是伍曌,立马将手中的簪子献宝似的拿给她,“伍儿,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不好看!”伍曌看都没看,一把将他手里的簪子抢过,扔给摊主,拖着姜瑾琰的领子就走。 一旁的少女们看到如此帅气的男人竟然有了心仪的对象,纷纷不由得惋惜起来,可惜这么帅气的男人被一个暴力女给糟蹋了。 ps:穆穆继续在这里呼喊,路过的亲们来个收藏,推荐,或者是打赏,穆穆也很高兴的呀 第7章 上门寻仇 “可是我觉得它戴在你的头上很好看唉!”姜瑾琰的目光仍旧落在摊主手中的簪子上,是一朵木雕的白茶簪子,如果能戴在伍儿的头发上一定很好看。 “一点都不好看!”说实话这个男人的眼光的确不错,那个木簪一看就入了她的眼,只是再好看有什么用,她是短发,根本就不能戴簪子。 不属于她的,终于不是她的。 伍曌一手拉着姜瑾琰的袖子,以防他再次跟丢。 大概是路走到了尽头,摊铺变得越来越少,马路上也逐渐的变少了。 最终他们在一条分叉路口上停了下来,该往左呢,还是该往右呢? 姜瑾琰看着伍曌,“伍儿,我们为什么走到这里来了?这里黑漆漆的,我还是喜欢刚才那条街明亮的。” 她怎么知道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问题是刚才那条街看过来,她没有看到有客栈的字啊! “我们还是回头走吧!”还是回头再去找找吧! “嗯!”姜瑾琰应声答道。 结果还没转身,眼前白光一晃,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就站在他们面前,相距短短的三米左右,手中的长剑指向他们,浑身杀气逼人。 不是杀手就是来上门寻仇的。 她刚刚穿越到这里,她在这里除了认识身边一个失忆的男人,其他谁也不认识,所以不会结仇,更加不会有人找上门来,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冲着她身边的男人来的! 伍曌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几日霉运是一直要缠着她不放手了,她壮着胆子,“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让一下路!” 身形高大的男人半蒙着脸,只露珠一双阴狠的眼珠子来,长剑一指旁边的姜瑾琰,“将你旁边的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目的果然是旁边的男人,姜瑾琰害怕的往身后缩了缩,男人阴冷的看着姜瑾琰,“公子姜,你有胆子做出那种事情来,居然还好意思躲在女子的身后,知不知羞耻?” “伍儿?”姜瑾琰瑟瑟缩缩的往伍曌的身后又躲了躲。 伍曌看了男人一眼,“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了呀,他不叫姜瑾琰。” “哼,他派人屠杀了我满门的子弟,我怎可能认错!”男人气愤的说道。 屠杀满门的子弟?伍曌心里一个寒颤,虽然她不知道旁边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叫公子姜,但是凭他那天晚上想要杀她的阴狠来说,屠杀满门这种事情,他应该是做的出来的。 “大哥,你可能真的认错了,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刚从乡下来的。” 万一他不是公子姜呢?万一他只是普通人呢?毕竟那一天他萌生了想要杀自己的意思后,他不是又放了自己一条生路吗? 不然现在她也不会好好活到现在了! “听你的口音的确不像是本地人!”这位杀手还算是个有理智的,要是换做其他的人,早就一头热血冲了上去开打起来了,哪里还管你是谁! 不是有那样的话么,宁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大哥,他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就让我们走吧!” “不行,你可以走,他必须要留下!” 这个男人身佩长剑,身手必定敏捷,而他们这边,旁边的男人失了忆,估计也指望不上他了,自己又是手无寸铁的,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自己不利的情况下,想要强上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智取了! 伍曌假装无奈的摊摊手,“我说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你不相信,那就把他留下来吧,我自己走!” 姜瑾琰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伍曌的锦袍,可惜晚了一步,伸出的手与她的衣袖擦过。 “伍儿!” 姜瑾琰大喊,伍曌充耳不闻,慢慢的往杀手靠近,他的目的就在于他口中的公子姜,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 伍曌走到他的身后,停下脚步,转过身。 男人侧了她一眼,“怎么不走,是想看我杀人吗?” “你认为他是公子姜,而我认为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你要是不杀,我就带他离开,你要是杀了,那我就留下来为他收尸,好歹我跟他也是朋友一场,不会让他死后连个家都没有!”伍曌淡淡的看着他,话她是这样说了,但是还是杀手自己揣度,杀与不杀,就在一念之间。 “你是想动摇我吗?”男人冷笑一声,挥起长剑像姜瑾琰冲过去,还不忘说,“你难道不知道有句古话叫做,宁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吗!” 男人挥起长剑,一个箭步冲到姜瑾琰的面前,手腕一个转动,长剑要直刺进姜瑾琰的心脏! 姜瑾琰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剑没有刺进他的身体,只是挑破了衣服,杀手见状,足尖一个顶力,想要再来一次,伍曌瞧准时机,脱下长袍,手中早已握住了瑞士军刀,快速冲上前去,毫不犹豫的刺进男人的腰间,顿时温热的鲜血从刀柄上流了下来,流淌到伍曌的手上。 手上粘乎乎的触感没有让伍曌缩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捅了进去,男人痛苦的哼了一声,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伍曌,“你……” 眼里的惊骇,似是没料到她会武功! 对于男人口中的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这种话耳熟于心,只是这世上还有一句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伍曌对于这种速战速决的方式已经习以为常,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微微勾起唇角冷笑,“怎么,没想到我会一眼不眨的杀你?放心吧,我没有刺中要害,如果治疗及时,休养几个月,你还能康复,如果治疗不及时,那我就很抱歉了!” 越是自信的男人越是这样,永远都会忽视那些弱势群体,殊不知在这些你认为的弱势群体中也有深藏不露的人。 伍曌抽出手中的瑞士军刀,男人即刻没了力气倒在地上,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看了眼慢慢失去知觉的男人,伍曌对着身后的男人说,“走吧!” “伍儿!”姜瑾琰艰难的说,“我可能走不了了!” 伍曌立马回头,见姜瑾琰捂着自己的心脏处,鲜血沿着指缝流淌下来,白色的中衣随即被鲜血侵红了,她看了地上的长剑,剑头的染红的血迹。 第8章昏死救治 糟糕,还是晚了一步!剑还是刺进了他的心口。 伍曌立马上前去扶住要倒的姜瑾琰,“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有点疼!”逐渐的,姜瑾琰连说话都变得吃力了! “愚蠢!”这种时候该说通就必须要说痛,否则谁会知道病情怎么样! 伍曌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手给我,我带你去找医生!” 男人高大的身子刚靠近她,伍曌就觉得自己的右肩往下低了点,腿下一软,差点又摔倒在地上。 没看出来这才一米八不到的人,看上去听纤瘦的,实际上有这么重,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沿着刚才的路返回,不忘看一眼后面,一转眼那个男人就不见了,地上除了一滩血迹,什么也没有。 伍曌揽住姜瑾琰的腰往前方走,大概是他们身上太过狼狈了,两个人的身上都沾了血迹,以至于路过的人害怕的看着他们,慌张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还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伍曌也顾不上其他了,旁边的人已经快不行了,必须得赶快找到医馆才行! 见旁边的男人缓缓的闭上眼睛,肩膀上的重量也越来越重,伍曌连忙叫了叫,“喂,你别睡啊,一定要保持清醒!”这一睡很有可能就醒不了了! 一般心脏距离皮肤的距离差不多为一寸,而她看见的那刀尖上的血迹足足有半寸多,如果撑过去了,那说不定还能有救,如果撑不过去,那也就不好说了。 “伍儿,我有点困。”姜瑾琰勉强的睁开眼睛看着她,声音虚弱的说。 “不许睡!你要是睡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跟你一起了!”伍曌一边拉着姜瑾琰往前走,一边注意着他的情况,“听到没有!” “嗯,我不睡!”姜瑾琰半睁着眼帘,脚下却是无力起来。 他的身子全部压下来,伍曌根本就扶不动他,走两步,就倒下去了。 伍曌的第一反应便是去观察姜瑾琰的情况,“喂,你怎么样了?” 姜瑾琰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起来,随着他每一次的咳嗽,胸口上的血一汩一汩的往外流,伍曌连忙扯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撕成条将白色干净的布条放在她的胸口处,很快的白布上侵红了。 旁边的人已经围成了一个群,叽叽喳喳的看着他们,还真是世态炎凉啊,有人在街上受伤了,也不知道去找医生来! 伍曌回过头看着正在围观自己的路人,“你们有没有良心,看到有人受伤了,也不知道去叫医生过来!” 她的话刚说完,周围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哄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是烦躁的她想大声骂人。 忽地一道童稚的声音在嘈杂的声音中突兀,“姐姐,什么是医生啊?” 额!伍曌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反应到她这是身在不知多少年前的古代,那个时候医生还不叫医生! 伍曌又撕扯下一条步来给姜瑾琰捂上,“就是大夫,你能帮我去找大夫来吗?” “大夫!”男孩若有所悟的点头,“我爹就是大夫!”“真的吗?”伍曌面露欣喜的说,“能帮我把你爹找过来吗?” “我爹就在这里面!”男孩指着姜瑾琰躺下的门槛说道。 伍曌太过慌乱了,经男孩的一指,这才注意到头顶上的牌匾上写着医馆两个字。 太好了!伍曌心里松了口气。 小男孩进去,过了一会之后他的身后出来一个大人,小男孩指着姜瑾琰说道,“爹爹,这个大哥哥他病了,你快给他治病!” 中年男人一看,血流不止,皱了眉,连忙叫来了自己的徒弟,几个大男人七手八脚的将姜瑾琰抬进了屋子。 夜晚,雾色浓重,伍曌的心情也跟着浓重起来。 她站在庭院里,焦急的看着对面的小屋里,他已经被抬进去很久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只见一盆清水从外面端进去,端出来的是一盆红色的血还有无数被染红的纱布。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空旷的室外,伍曌一点也感觉不到冷,直到一名中年妇女走到她的身边来,“姑娘,别在屋外站着了,快到屋内坐着吧!” 还没等伍曌说什么,中年妇女已经拉着她的手进了屋,“瞧你这小手冰凉的厉害,女孩子,一定要特别注意保暖。” “谢谢。”这是伍曌第一次受到亲人以外的关心,还有点受//宠//若惊,随后她端详着妇女的面容,黄昏的烛光下,女人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你是?” “妾身跟随夫家的姓,称呼妾身为沈氏就行了!”女子端庄贤淑的说。 沈氏?伍曌觉得绕口,开口道,“沈夫人,谢谢你。” “放心吧,妾身的相公他一定会治好你相公的。”沈氏见她的目光总是瞧着窗户外对面的房间,她安慰的说道。 “不,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相公。” “不是你的相公?”沈氏略带惊讶的看着她,伍曌点头,“我尚未及笄。” 伍曌想了想,说未成年沈氏一定不懂,只好用他们这里的话说了,“他是我的青梅竹马,叫江安。” “原来是这样!”沈氏盈盈一笑,“是我误会了。” “无妨!” 到了深夜,家家户户都已经熄了烛光,沈氏给伍曌单独安排了间房间,还专门派人给她送了热水,洗了个热水澡,想必是看自己的身上实在是泥污了吧! 确实,与狼搏斗的污泥,还有血腥味夹杂在一起,很难闻。 她还从来没有在木桶里洗过澡,什么设备都没有,极不习惯的伍曌是随意的冲了几下,就出来了,继续换上之前的衣服。 她有很严重的认床习惯,本打算秉烛到天明,结果刚坐了一半,门被敲响。 “是谁?”伍曌坐在床沿上。 “是妾身。” 听清楚是沈氏的声音,伍曌前去开门,“沈夫人,这么晚了,是不是江安他醒了?” “江公子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中,姑娘稍安勿躁,我是来送衣服给你的。”沈氏将手中折叠好的衣服拿出来。 第9章 青梅竹马 黄明色的上衣,还有白色的罗裙,下面是干净的中衣,沈氏笑了笑,“姑娘穿的如此单薄容易着凉,这里是我女儿的衣服,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穿着吧!” 伍曌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谢谢。” “衣服已经送到了,姑娘就请早些歇息吧!” “沈夫人,再见。” 精神与身体双重的疲惫不堪,导致伍曌坐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敲门。 “姐姐,你起来了没有!” 听出来了是那个小男孩,伍曌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推开半扇门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娘亲喊你去吃早饭。” 伍曌抬头看了眼天色,这才多早啊,她似乎才睡了几个小时。 “小弟弟,你叫什么?” “我叫沈阳城,大家都叫我阳阳。” “阳阳,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件事?” “什么事情?” “去把你的娘亲叫过来,就说姐姐有点事情要找她!” “哦。”沈阳成点头后,迈着小步子,欢快的去找他娘亲去了。 伍曌关上门,随后看着圆桌上被动的乱七八糟的衣服,这些衣服该怎么穿? 看到电视上那些个古代美女的衣服那么好看,昨天晚上她折腾了好久,结果一看自己穿的歪歪扭扭,半分美态都没有。 穿越果然是件烦心事!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回到那个属于她的现代! 沈氏大概是听从了她儿子的话,立马就过来了,“姑娘,听说您叫我过来!” 伍曌立马打开门,将沈氏邀了进来,“沈夫人,你就直接叫我伍曌吧!” “伍姑娘!”沈氏还是不习惯叫名字,便换了个称呼,看到伍曌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伍姑娘,你怎么还不换衣服,是不是衣服不合身?” 伍曌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随后伍曌拿起衣服,“我不会穿这种衣服,所以想请你来帮我忙。” “不会穿?”沈氏也是愣着了,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不会穿这个衣服? 伍曌解释道,“我们那里的人一般都穿我这样的衣服,所以我从来没有穿过这种衣服过。” 真的是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古老的衣服过。 “伍姑娘您是从哪里来的?”沈氏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的穿衣风格会是如此暴露。 这种露手露胳膊的,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见到过。 “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那你是怎么来的,跟随父母做生意的吗?”沈氏一边说着给伍曌穿上衣服。 “不是。”她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了,只记得一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是这片陌生的天地。 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穿越之前是怎么被自己的妹妹亲手推下大海的,还有那冰冷蚀骨的海水。 听说古人穿衣服要里三层,外三层的,还真不是假的,想不通了,大夏天的裹了这么多的衣服不嫌热吗,不怕长痱子吗? 沈氏本来要为她穿好多衣服的,但是伍曌强烈拒绝,所以只穿了中衣和外套,要是再加上一个内/衣,她真的是要热死了呢! “这个腰带有点紧!” 伍曌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看了眼沈氏,“沈夫人,你每天都穿这么多衣服,不嫌麻烦吗?” “麻烦?” “是呀!尤其是这种热死人的夏天,我们那边只穿一件出门呢!”虽然说身上这衣服是亚麻的,穿在身上也还好,不过穿了两层,还是热啊! “伍姑娘,那是你还没见过穿的更多的呢!”沈氏笑着说,上下打量着伍曌,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明黄色的衣服衬得她更是白嫩,下身的衬裙也正好,真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还有更多的?这是要热疯了的节奏吧! 伍曌见自己的衣服已经穿好了,就要推门往外走的时候,被沈氏及时给叫住,“伍姑娘,你还没弄好呢!” 伍曌一听还没弄好,顿时就垮了脸,“还要穿衣服?” “这回不是衣服,是你的头发。” 头发?伍曌摸了摸自己齐肩的短发,不想再麻烦沈氏,便摆手说道,“不用了,这样挺好的。” …… 伍曌跟随着沈氏一同出了门,“对了,他……江安怎么样了?” “江公子现在尚未清醒。”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妾身也不知道。放心吧,妾身的相公行医十几年了,会救治好江公子的。” 两个人说话间,来到了庭院里,一个与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娘亲!” 沈氏笑着说,“这是小女沈芳。” 沈芳跟伍曌差不多的年纪,头上梳着两个发髻,玫红色的裙子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有精神了,长得也算是标志,眼角的神韵像极了沈氏。 “你好,我叫伍曌。” “你多大了,我是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呢,我已经十四岁了!”沈芳一看上去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这一点跟一语极其的相似。 “我也十四岁!”伍曌谎报了年纪,反正她这个年纪,差个一两岁,别人也看不出差错来。 要是真正说起她的年纪,她是在十五岁生日那天穿越的,所以说她现在也已经十五岁了。 “你几月的生辰?” “六月!”伍曌不假思索的回答,夏至是她的生日,亦是她亲手被妹妹推向死亡边缘的日子,这么值得几年的日子还真是想让人忘记都难啊! “我是十二月的生辰,你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姐姐了!”沈芳似乎很开心有一个姐姐,或许她是家里的老大。 伍曌看着她,不禁晃了神,想起了一语叫自己姐姐时的模样,甜美的笑容让人找不出一丝的瑕疵,真不知道她们现在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 “我们俩相差不了多少,你还是叫我的全名吧!”她的妹妹有一个伍一语就好了。 “伍、伍曌?”沈芳尝试性的念着她的名字,随后高兴的揽着沈氏的手臂,可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娘亲,我肚子饿了!” “你呀,刚吃完没多久,又饿了?”沈氏/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沈芳点点头,撒娇的说道,“可是人家就是肚子饿了。” 伍曌看着她们母女俩流露出来的幸福,不禁发怔,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撒娇,向她的母亲撒娇,而她的母亲亦是温柔的包容着她。 ps:看过的亲们求收藏啊,明天穆穆又要考试了,老天就保佑啊!!! 第10章 同床共眠 “让伍姑娘笑话了。” “没事,女孩子要活泼点才可爱。”伍曌呆愣的看着沈芳,羡慕起来。 “这孩子就是被我被/宠/坏了。”伍曌看着沈氏,从她眼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宠/溺,那是骗不了人的。 吃过早饭,伍曌跟同沈元和一起去看姜瑾琰。 推开门,一股子的中药味从里面扑鼻而来,呛得她直咳嗽,沈元和笑笑,“伍姑娘闻不惯这药味就出去吧,这里面的药味更加重。” 伍曌朝他摆摆手,示意继续往里面走。 沈元和关上门,似是怕药味走散,撩开眼前的帐幔,带着伍曌往里走。 “江公子的伤势比较严重,除了心口上的剑伤外,身上多出还有动物的咬伤,流了很多血,伤口太多了,在下便给他用这种治疗的办法……” 伍曌听着沈元和说着,她掀开最后一层纱幔,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胸口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纱布,还有身上其他的地方有不少的上楼,大小不一,每一个都能看得到齿痕,难怪昨天看到染红了这么多血。 撇去身上的剑伤不谈,光是这些动物的撕咬伤应该是那天晚上他在跟狼搏斗的时候被咬上的吧,这都有了好几天,他居然连闷哼都没有,反而若无其事的跟着她走了一天的山路,强撑着痛疼也不愿意就这么被她给抛下? 这间房间里的窗户都被封住了,纱幔一层层的,药味一直熏着,照理说应该掩藏了其他的味道,但是她还是嗅到了其中的一丝丝血腥味,来自于那个人身上。 伍曌刚要放下纱幔,就听到姜瑾琰的呢喃,“伍儿,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伍曌诧异的看着那榻上的男人,连病倒了也不忘记要留在她的身边吗? “江公子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这么名字,刚开始还不理解,不过现在明白了,江公子原来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啊,看来伍姑娘对江公子很重要。”沈元和笑眯眯的说。 重要吗?伍曌扪心自问,他们也才不过刚认识几天罢了! 伍曌慢慢的垂下幔帐,当作没有听见沈元和的那番话,问道,“沈大夫,他还有多久才能醒?”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江公子身上的毒清除干净了,应该早上就醒了,今天早上我见江公子迟迟不醒来,便给他把脉,发现他的脉象紊乱,似乎是中了蛊,至于具体原因,又把不出来脉。” “此话怎说?”江安他不是只中了毒,什么时候还中了蛊? “对于江公子中的蛊,在下才疏学浅,从未见识过这样的蛊,所以并不能解开。”沈元和眉目凝重的说,“虽然暂时还不得知,现在只能看江公子何时能醒来,等之后在下替他把脉,再做一切定夺。” “那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这种毒应该已经潜伏在江公子体内很久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那就好。” …… 下午,伍曌正在房间里想着以后该怎么办时,沈芳突然跑了过来说江安醒过来了,伍曌一听,连忙跟着沈芳跑到救治的病房去。 房间的窗户还有门全都大开着,纱幔也全都被取了下来,伍曌进去的时候,沈元和正在给姜瑾琰把脉,而姜瑾琰则是坐在床.上一直询问着他伍曌去哪儿了。 从他的眼神,语气,神情,还有对她的依赖程度来看,他似乎还没有恢复记忆。 “沈大夫,他怎么样了?”伍曌上前问道。 “伍儿,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抛下我了呢!”姜瑾琰一见到伍曌就高兴的要从床.上下来。 “江安,你别乱动!”伍曌适时的喝止住他,拜托,他现在还是个病人,浑身这么多伤口,他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就感觉不到痛吗? 姜瑾琰停下了动作,美艳的眼眸困惑的看着她,“伍儿,谁是江安啊!” 除了你,还能是哪个王八蛋! 伍曌对着沈元和说,“沈大夫,江安他前两天失忆了,您能帮我看看能不能治好他?” “这个在下无能为力,只能看本人的意愿了。”沈元和笑着说。 “听见了没,你要是不给我赶快想起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伍曌咬牙切齿的看着姜瑾琰,这个男人还是绝情的时候比较好。 “伍儿,你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姜瑾琰随即又可怜起来,差点就没掉出眼泪水来了。 …… 不得不说,姜瑾琰身体恢复的速度很快,一天过后就能下地走路,两天就能缠着伍曌,三天过后就能活蹦乱跳的了。 这天夜晚,伍曌刚准备睡觉,就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沈氏或者是沈芳,便说道,“门没有关,进来吧!” 哪知进来的竟然是姜瑾琰,当时伍曌瞥了眼,差点没将枕头甩他脸上去,“你进来干嘛!” “伍儿,我想跟你一起睡!” 这下子,伍曌毫不留情,毫不犹豫的将枕头往他脸上甩去,姜瑾琰很是灵巧的躲开,上前一步,站在伍曌的床前,再一次重复道,“伍儿,我想跟你一起睡!” “滚回你的厢房去!”伍曌想也不想的吼道。 虽然说她对外假称他们是青梅竹马,实际上他们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认识了几天的朋友。 “伍儿,就让我跟你一起睡觉吧,我保证我睡觉会很乖的。”姜瑾琰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道。 “不可以!”伍曌裹紧了被子紧盯着他,要知道古代可不比现代,在现代不管是什么样的季节,只要有空调,这温度就能变成你想要的度数,而在这炎热的古代,很显然连电风扇都没有,实在热的受不了的她只好脱光了衣服睡觉,所以现在被子下的她可是一丝不挂的。 “伍儿,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我们不是夫妻,我们是仇人!”伍曌再一次很是无奈的说,不知道跟姜瑾琰重复了多少次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始终认为他们是夫妻! 从一点让他看出来他们是夫妻了!伍曌心中郁闷的想要吐血。 “伍儿,虽然你跟沈大夫都说我失忆,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你一定是我的妻子,那天早上我们还睡在一起呢,其他的我记不得了,但是这一点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姜瑾琰理直气壮的说。 这回伍曌心里更加郁闷了,“谁告诉你睡在一起就是夫妻的?男女之间就是脱光了也不一定会发生关系啊,况且我们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真不知道你这古人的思想是从哪里传来的!” 脑子里一闪,伍曌看着姜瑾琰身上的服饰,无奈的拍了拍脑袋,纠正自己刚才的话,“不对,你本来就是古人!”相对于她,那可是跨越了多少个千年的古人啊! “伍儿,我不是古人,我是你的丈夫!”姜瑾琰再一次重复道,伍曌本来是想反驳的,但是看到姜瑾琰那一脸正经的样子,觉得自己要是在这件事上跟他耗着,估计到明天早上都耗不完,只好说,“江安,你赶紧回去睡吧,我也要睡觉了!” “伍儿!”姜瑾琰哀怨的眼神瞟向伍曌。 妖异的眼眸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蛊惑,她才看了两三秒就情不自禁的点头了。 姜瑾琰见伍曌同意了,连忙高兴的要奔向床榻,“伍儿,你最好了!” 反应过来的伍曌连忙捂紧了床被,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之后,立马就恨不得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了,没事看什么他的眼睛! 邪门,这个男人一定会释放妖术,不然每次只要她一盯上他的眸子,她就会情不自禁的答应他所有的话。 “伍儿!”见伍曌抗拒着自己的靠近,姜瑾琰又委屈的看着她。 伍曌想逼着自己不去看那一双妖眼,还是忍不住的对上了,该死的! 伍曌在心底里暗咒了一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等一下!” 姜瑾琰不解地看着她,伍曌比划了手示意他转过身去,“你先转过身去,在我没有说好之前,不许回头!否则我就不让你上.床了!” 姜瑾琰虽然很不解伍曌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呆愣的转过身,眼睛直视着前方。 见姜瑾琰听话的转过身去,伍曌连忙放下被子,顿时光裸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闷在被窝里,身子早已被闷出了一身汗,被释放出来,顿时感觉凉快了许多,伍曌半刻不松懈,一边找着自己的内/衣穿上,一边视线紧盯着姜瑾琰警告道,“在我没有说可以转过来之前,你不可以乱动啊!” 过了几分钟,姜瑾琰还不听见伍曌的声音,便想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她在干什么,脖子还没扭动,就听得伍曌一声大吼,“不准乱动!” 姜瑾琰一听,又重新将视线落在正前方,不敢乱动了,只是嘴里哀怨道,“伍儿,你在干什么呀?”怎么还没好呢? 她在干什么!她还能干什么! 伍曌快要疯了,发现这内/衣其实就是一小肚兜,根本就遮挡不了多少,于是她又将中衣给拿了过来披上,系好带子之后,确保自己衣服穿的没错之后,伍曌才松了一口气。 她又将被子给拉上,“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姜瑾琰闻言,转过身来,终于高兴的上.床,伍曌往里边挪了挪位置。 其实这张床榻真的不是很大,她怀疑睡两个人的话,她是不是会将他给踢下去。 姜瑾琰跟伍曌一起睡觉,表示很高兴,一直在床.上乱动,伍曌受不了的看着他,冷着声音说,“要是再敢动一下,就给我睡在地上去!” 这床又不是现代的席梦思,任他怎么折腾都行,这可是踏踏实实的木头床。 姜瑾琰一听伍曌的警告,就立马老实的在她的身边躺着不动了。 第11章 她喜欢他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谢谢各位支持穆穆的亲们。) 安静了一会儿,伍曌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下,“怎么了?” “伍儿,我可以讲话吗?” “可以!” “伍儿,跟你睡在一起,我简直是太高兴了!”姜瑾琰侧过神,单手撑着下巴,勾人魂魄的眼瞳,还有妩媚的身姿,可惜伍曌是闭着眼睛的,欣赏不到这样的一副美男图。 伍曌没作声,心里在呛声道,有那么高兴吗,不过是睡在一起罢了! “伍儿,你高兴吗?” “伍儿,我们这已经是第二次睡在一起了!” “伍儿,……” 耳边叽叽喳喳的全是姜瑾琰的声音,伍曌突然后悔了同意他说话,她应该收回那句话的。 “伍儿,你怎么都不说话呢!” “闭嘴,我想睡觉了!”她终于忍不住的出声。 “哦!”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不过伍曌已然没有精力去注意了,因为她真的是困的厉害。 这个木板床实在是太硬了,即便是她将所有的棉被都铺在身上,她还是觉得硬,以至于她经常在半夜醒来,一连几天如此,现在她真的是累了,所以好想睡觉。 旁边睡着一个男人,任谁都会睡不着的,伍曌不是对姜瑾琰没有防备,只是觉得没必要。 因为他失忆了,又或者是潜意识里就相信他绝对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伍曌很是安心的睡了过去。 在伍曌睡过去半响之后,姜瑾琰轻手轻脚的将她搂进怀里,这是他的伍儿,以后要跟他睡一辈子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伍曌自己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对面,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的姜瑾琰的脸,伍曌呆愣了两三秒之后,立马从他的身上跳到床的边角去,“你、我什么情况!” 为什么睡了一晚上之后,她就趴到他的身上去了呢! “昨天晚上我睡觉睡的好好的,你就爬到我的身上来了!”姜瑾琰揉了揉自己的肌肉,也是一副迷茫的样子。 伍曌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难怪她昨天晚上睡的那么舒服,原来是把他给当作是人肉垫了。 因为觉得丢脸,伍曌连忙从床.上蹦达着下来,拿起自己的外衣穿上,对着一个劲看着自己的姜瑾琰大声吩咐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转过头去!” 姜瑾琰仍旧是听话的转过头去。 伍曌好不容易系上带子后,正准备要出门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是谁?” “伍曌,是我,沈芳!” 沈芳!! 伍曌的脑袋空白了三秒,随后赶紧返回到床边,一把就拉扯着姜瑾琰要下床,焦急着压低了声音,“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见伍曌声音很低很小,姜瑾琰不由得也将声音放小了,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伍曌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让你躲起来就躲起来,哪儿这么多的废话!” 脑门被狠狠一击的姜瑾琰可怜的看着伍曌,而她已然顾不上这些了,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把姜瑾琰给拖到屏风后面,叮嘱他不要发出声音来。 就在伍曌转身要走,手腕被猛地扣住,就见姜瑾琰委屈的看着她,“伍儿,我干嘛要躲起来,我想跟你一起出去!” “想你个头!”懂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啊,她跟其他人都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要是传出去他们是在同一间屋子,同一张床.上睡觉的,不还得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伍儿~”男人哀怨的说。 “闭嘴!等我出去之后你再出来!”伍曌恶狠狠的打断他的话,凶狠的眼神让姜瑾琰直接闭了嘴,好吧,他藏在这里就是了! 伍曌开门之前,还不忘看了眼屏风后面,见没有什么破绽,这才放心的开了门。 “沈芳,你怎么来了!”伍曌笑了笑。 “开门怎么这么慢啊?我在门口站了好久了!” “我这衣服穿的比较慢,不是很习惯!”伍曌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反身关上门,晚上沈芳的手往外走去,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一大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啊!” 经过伍曌的提醒,沈芳这才恍然大悟,面带害羞的说道,“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江大哥啊?” 伍曌瞥了眼她娇羞的脸蛋,说实话沈芳对江安会有好感,这早在她的意料之内! 撇去他的失忆问题,就凭着江安倾城的相貌,就足够吸引所有的女生了,况且沈芳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整日呆在闺阁里,很少有机会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认识的男人也不多,所以就更加有可能喜欢上江安了。 “我也不知道。”伍曌不经意的回答,趁着沈芳发花痴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屋子,只见姜瑾琰推开木门,一只脚已经踏了出来。 该死的,这男人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吗,不是跟他说了等她离开之后再出来的吗,她这才走了没几步,他就敢出来了! 姜瑾琰很显然也看见了伍曌,连忙灿烂了一张笑脸,要大声喊伍曌,伍曌连忙给了他一个闭嘴的手势,这家伙不仅失忆了,就连智商也下降了不少! 两人隔了十几米,伍曌一直给姜瑾琰对口型,让他赶紧退出去,现在根本还没到出来的时候呢!打了手势一直让他重新返回到屋子里。 “伍曌?伍曌!”一旁的沈芳喋喋不休的说着江安,见伍曌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大声的在她的耳边叫了两句。 伍曌连忙回头,一副茫然的样子,“啊?你刚才说什么!” 沈芳对此叹了一口气,一双杏眸里就显示着我就知道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的意思。 伍曌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呵呵的笑着,“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了,你继续说,继续说。” “你刚才看什么呢,看到那么入神?”沈芳想起她刚才一直回头的模样,就顺着她的目光也转过头去看,伍曌吓了一跳,想拉住沈芳都来不及。 “什么都没有啊!”沈芳奇怪的看了看,随后又看着伍曌,“真不知道你在看什么!” 伍曌一听说什么也没有,就回头往后看了看,只见她厢房门口已经没了姜瑾琰的身子,吓了一跳的心脏回归远处,吓死她了! “我就是随便看看!”伍曌拉着沈芳的手,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在没入转角口的时候,她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这回才见到姜瑾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才安心的离开。 跟着沈芳到了院子里,沈芳松开了伍曌,跑到沈氏的面前拉扯住沈氏的手臂,“娘亲,你有没有看到江大哥他在哪里啊!” 沈氏正在刺绣,见女儿上来询问江安的下落,便放下手中的针线以防刺痛到沈芳,她奇怪的问道,“江公子不在他的厢房里吗?” “不在!”沈芳果断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沈氏调笑道。 伍曌之所以能一眼看出来沈芳喜欢姜瑾琰,第一是姜瑾琰的确长得出色,不是一般男人的相貌能够匹敌的,第二是沈芳还太年轻了,又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还不懂怎么遮掩自己的情感,所以不只是伍曌能看的出来,身为她的母亲的沈氏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心思,这做娘亲的还会不知道,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沈芳被沈氏这么一问,本来理直气壮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小脸开始涨红,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的,“人家一大早去厢房看过了,没有看见他。” 一大早?伍曌可以想象的到沈芳说的一大早是有多早,因为就在昨天早上,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沈芳就跑来敲她的房门,那个时候她刚睡过去没多久。 昨天晚上江安一整晚都跟她睡在一起,而且她还把他当成了人肉垫子给睡了一晚,沈芳就是所填晚上去找,都不一定能找到他。 今晚绝对不允许他再睡在自己的房间了! “哦?”沈氏挑了挑细眉,“你没事跑去找人家江公子做什么?” 沈芳的脸此时已经红成了番茄了,双眼害羞的看了眼沈氏,撒娇的搂着她的手臂晃着,“娘亲!” “伍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人未见,先闻其声。 只听得一声伍儿从背后传来,伍曌转过身去就见姜瑾琰飞奔向她,一把将她给搂在怀里,“伍儿,我好想你啊!” 想你个头,他们分明是在几分钟之前刚分开! “放开我!”伍曌干咳了一声,你难道没有看见旁边的一个姑娘正用失落的眼神看着你吗,还不赶快松开! “让我抱一会儿!”姜瑾琰的手用了力道,伍曌的力气没他大,只能被迫的被他给抱着。 沈芳,不是我想霸占着你喜欢的男人,而实在是我已经尽力了,这个男人的力气太大了。 沈芳果然还是个小女生,见姜瑾琰一直抱着伍曌,涨红的脸色逐渐的就苍白起来,脸上的高兴也转为了失落,伍曌暗中掐了把姜瑾琰的腰,“还不放开我!” 伍曌有预感,因为他,她已经不能呆在这个医馆了,或者是说她已经不能跟沈芳和平相处了,尽管沈芳现在什么都还没有表现出来。 伍曌狠下心去掐姜瑾琰的腰,没少用力,姜瑾琰吃痛的松开伍曌,皱着一张小脸,委屈的说道,“伍儿,你太凶了!” 对此,伍曌不以为然,要是不对他凶点,今天他就能上树,明天他就能开染坊了! 第12章 生气郁闷 旁边的沈芳不明白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姜瑾琰松开伍曌之后,原本心里的难过就舒服了几分。 而且还听到姜瑾琰说伍曌太凶了,心里的那一点阴霾就完全消失了。 姜瑾琰捂着自己的腰,就差眼泪水掉下来了,沈芳走过去,“江大哥,你怎么了呀!” 姜瑾琰随即转换了脸色,看着沈芳得意的说,“不告诉你!这是我跟伍儿的秘密。” 沈芳顿时被气得呆愣住了!脸色顿时僵硬了下来,不告诉就不告诉,没什么了不起的! 秘密!她不过就是掐了他一把,这就成为秘密了! 就在沈芳要甩手走人的时候,沈元和很是适时的走了过来,打断这个尴尬的氛围,“江公子。” 因为还不确定姜瑾琰体内的毒素是不是完全清除,自从姜瑾琰醒来之后,每天早中晚,沈元和总要给姜瑾琰把一次脉才放心。 沈元和给姜瑾琰把完脉,伍曌已经跟沈氏、沈芳还有沈阳成他们一起吃早饭。 “伍儿!”姜瑾琰一马当先的冲在前方,就往伍曌的方向走去,伍曌很是明智的立马丢了筷子就往外走。 现在的沈芳对他有意思,她可不想搀和一脚进去,感情的事情最麻烦了! 姜瑾琰见伍曌起来了,也跟着她后面走,“伍儿,你要去哪儿啊?” “不用你管!”伍曌白了他一眼,见他跟了上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早饭不吃,跟在她的后面做什么! “我也要去!”姜瑾琰同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与此同时坐在圆桌上的沈芳刚拿起筷子,摆出了好看的笑脸,就见姜瑾琰冲着伍曌走去,忽地一口气闷在胸口,呼不出来,也吸不进去,就像有一团棉花堵住了一样,笑容在脸上僵硬,手中的筷子又重新的放回到桌子上,目光仍然恋恋不舍的盯着姜瑾琰向伍曌奔去的身影。 沈氏正忙着为沈阳成喂饭,没有注意到自家女儿目光的一抹恨意。 恨意在眼中一晃而过,下一秒,在沈元和坐下来的时候,沈芳又重新恢复了天真灿烂的笑容,甜甜的叫道,“爹!江大哥的病情怎么样了?” “病情暂时是稳住了,但是哪一天复发的话,那就不得而知了。”一谈起姜瑾琰的身体状况,沈元和就严肃起来。 …… 这一边的伍曌一直甩不掉姜瑾琰,她每次走快了几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长了,姜瑾琰总是若无其事的跟上,又缩短了他们的距离。 真是腿长走得快,就欺负她这个腿短的! 其实伍曌不算矮的,十五岁就已经一米六了,而且她坚信自己还会长高的! 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伍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见姜瑾琰还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终于停下脚步看着他,“干嘛要跟着我。” 姜瑾琰停下步子,“伍儿,我怕你会抛下我一个人走。” 又是一副委屈的神情,委屈的语气,让伍曌想揍人,“去吃你的早饭!” 这两天姜瑾琰特别的黏他,无论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恨不得吃饭,睡觉,上厕所,一双眼珠子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贴在她的身上去,原因就是那一天他病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她,心里就特别害怕她抛下了他。 拜托,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能一个人上哪儿去啊! “伍儿,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伍曌仰着脖子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们现在的距离相差不超过三十厘米,还要有多近! 伍曌真的是要抓狂了,还从来没有哪个人黏自己黏的这么紧,哪怕她用赶的,都赶不走! “伍儿,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姜瑾琰反驳道。 “那是哪个意思?”伍曌白了他一眼,发现真的跟姜瑾琰无法沟通,于是推开厢房门,“算了,你赶紧回去吃早饭吧,我先休息一会儿!” “哦。”姜瑾琰的语气有些失落,不过伍曌可顾不上了,推开.房门,进去,然后反手将房门给关上,走到床边,往床.上一倒,累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芳看江安的眼神时,自己的心里有点堵堵的,不舒服极了! 伍曌翻了个身子,不顾形象的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烦躁的心情无以言语。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烦躁的厉害。 好想离开这里,赶快回到现代去,好歹在那个世界里,还有自己认识的朋友,可以依赖的人,到了这里。 连日来的阴郁埋在心中,让她无从发泄。 沈芳失落的吃着东西,咬着平日里最喜爱的包子,味如嚼蜡,一点味道都没有。 直到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姜瑾琰,失落的心情又有了一点点喜悦,她往他的身后瞧了瞧,没有发现伍曌的身影,心里就又开心了一点,连忙站起来向姜瑾琰奔过去,“江大哥!” 见沈芳向自己扑来,出于本能的往旁边躲了躲,轻而易举的避开她,沈芳有些难过,为什么他可以缠着伍曌,而不喜欢自己碰到他呢! 想了想,现在伍曌不在他的身边,自己可以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江安就会把自己给放在眼里了,说不定他还会因此喜欢上自己呢! 如此想来沈芳随即又灿烂了笑容,“江大哥,今天娘亲和我做了好多糕点,你多吃点!” 很多糕点?伍儿喜欢吃糕点吗? “真的吗?” 沈芳以为他问自己这糕点是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于是她点点头,“嗯,这糕点可好吃了!”可不是她自夸,连娘亲都觉得她做的糕点好吃呢! 而且她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起来跟着娘亲后面做了呢,哪里像伍曌,还在睡觉。 姜瑾琰半信半疑的拿起糕点递进嘴里尝了口,入口即化的口感,还有这甜味,的确很好吃,伍儿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姜瑾琰指了指盘子里的糕点,“我能不能多拿几块?” 沈芳见他喜欢,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这就好比是自己的某一点被他给喜欢上了一样,心中雀跃不已,“当然啦!” 沈芳将盘子一同端送给他,“给你。”这些糕点本来就是为了亲自送给他的! 这些糕点能够亲自被他吃了,也不算她白忙活了一个早上。 见姜瑾琰端着盘子回去了,沈芳的心里跟灌了蜜糖一样,甜的腻人,心中是欢喜的。 一旁的沈氏见状,不由得轻笑出声,难怪这丫头今天一早上起来说要做糕点呢,原来是给喜欢的人吃啊! “娘亲,下次你教我做其他的口味的糕点吧!”沈芳高兴的揽着沈氏,沈氏//宠//溺的看着她,“是不是又要送给你的江大哥吃啊!” “娘亲!”心中的事被戳破了,沈芳娇羞的跺了跺小脚,脸色涨的通红。 这头的姜瑾琰回到伍曌的厢房前,不知道是该敲门进去,还是不敲门进去,伍儿说她累了,想休息,他不想去打扰她,他低了头看了看手中的糕点,又犹豫了,这个糕点很好吃,他很想让伍儿也尝一下。 犹豫了几分钟后,下定了决心,姜瑾琰敲门,“伍儿?伍儿!” 屋里头正躺在床.上无比烦躁的伍曌又听到了姜瑾琰的声音,愈加的烦躁,蹭的一下坐起身子,对着门口就是大吼,“干嘛!” 天天伍儿伍儿的,还有完没完了! “伍儿,我有好东西要拿给你!”门口的姜瑾琰听到伍曌的答话,连忙高兴的说。 “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她现在只想远远的离开他们这些古代人,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将来她该何去何从的问题,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赖在医馆里。 “可是……”姜瑾琰低头看着手中的糕点,这些东西真的很好吃啊! 为了不想再听见姜瑾琰烦人的声音,伍曌将被子掀过头顶,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今天早上起来,天气就非常的闷热,伍曌闷在被窝里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于是又掀开被子,将自己从闷热中解放出来,看着头顶的顶帷,想着姜瑾琰应该是离开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在炎炎夏日,闷热的天气总是会带来一场大雨。 伍曌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低了不少,也凉快了许多。 刚才在睡觉的时候就好像听到了雨声,应该是下雨了,不然不会这么凉快。 睡了一觉,精神也饱满了,想去呼吸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伍曌去推开.房门,就见门槛边上蹲坐着的姜瑾琰。 地上湿濡的一片,坑坑洼洼处还有不少的积水,这场雨应该持续了很久,并且一直下的很大。 而靠在门框上的男人双目紧闭着,匀称的呼吸声从他的鼻翼上发出来,伍曌不由得好奇的蹲下身子。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无论是在睡觉的时候,还是在清醒的时候都有种勾/引人的本领,光是这一张脸就够了! 食指隔着空气,细细的描绘着姜瑾琰的五官,是什么样好看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男人。 睡梦中的男人皱了下眉,眼皮下的眼珠子滚动了下,以为他是要醒了,伍曌连忙收回了食指,站了起来。 然而,男人也仅仅是蹙了蹙眉头,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伍曌松了口气还好没醒来。 —— ps:糊涂了,今天早上起来看更新,才发现昨天原来没有更新,今天两章奉上,亲们千万不要抛弃穆穆啊 第13章 我会娶你 下过雨的整片天空泛蓝,洁白的云朵,很快的太阳又出来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泥土的气息,还有这青草的味道。 脑海里忽地蹦出一个想法来,他难不成是在自己睡觉之前就一直呆在这里,然后一直坐到她睡醒了之后吗? 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姜瑾琰,伸出脚踢了踢他的的身子,“喂,起来了,要睡觉别在我门口睡觉!” 靠在门槛上的男人动了动,眼睫颤了颤,慢慢的睁开眼睛,露出一双黑色发亮的黑瞳来。 一双黑瞳顺着身边的罗裙往上看去,就见伍曌正在盯着自己。 姜瑾琰高兴的连忙站起来,原本他仰望着她的格局瞬间变成了伍曌仰望着他。 “伍儿你终于醒来了!”姜瑾琰看着伍曌说道。 “你手里捧的什么?”伍曌见他一直捧着盘子,盘子中央一堆白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是糕点!我专门拿给你的!”姜瑾琰连忙讨好的想要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伍曌,却发现它已经沾了雨水而烂掉了,又飞快的缩回了手。 因此伍曌伸出去的手摸了个空,“不是拿给我的吗,干嘛又缩回去?” 伍曌歪着脑袋,故作不解的看着他。 这些糕点应该是他在自己睡觉之前就想拿给自己的吧,只可惜她那个时候心里烦躁,他应该是从下雨等到雨停了吧! 瞥了眼他湿透了的衣服,还有头发,这一些他都满不在意,唯独的护着糕点,他的行为不由得让伍曌的心里一暖,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这么念叨着她了。 “都坏掉了,不能吃了!”姜瑾琰将盘子放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有些不开心。 失忆后的他,说他为孩子都不为过,这一言一行,哪一点不像一个孩子了! “谁说不能吃的!”伍曌蹲下身子,拿起盘子上的白色糕点,食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虽然形状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这味道还在。 她抬起头仰望着男人,“味道还不错!” “真的吗?”姜瑾琰闻言,失落的脸色又恢复了喜悦,同样蹲下身子,“真的好吃吗?” 纤细的食指勾了点糕点,递到姜瑾琰的嘴边,“你尝尝,不就好了!” 姜瑾琰紧紧的盯着伍曌,她不明所以,“怎么不尝?” 瞧见他脸上飘起不正常的红,伍曌随即懂了她现在的行为,人生头一次有小女儿的害羞,刚想要缩回手指的时候,男人已经一口含住了她的指头。 冰凉的手指被温热包围住,感觉到他口腔里嫩滑的舌头舔着她的指尖,而他的目光亦是紧紧的凝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这一回,轮到伍曌脸红了,而且红的很彻底! 这个男人吃个东西能不能别这样看着她,伍曌总有种感觉,此刻他嘴中含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她本人! 被这一想法给激灵了下,伍曌顾不上其他,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指,站起身来,故意撇开脑袋看向别处,“吃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说的底气有些不足,刚说完就后悔的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下来。 她刚睡觉起来,这才没多久,又说睡觉,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能睡,从而觉得自己很像某种生物? 伍曌偷偷的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发现姜瑾琰双目含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 要死!自己居然会在意起他的感觉,在意起他的想法了! 当一个人在意另一个人的想法,在意另一个人的感觉时,这往往是要爱上那个人的征兆。 一颗心脏狠狠的鼓跳了下,伍曌面红耳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得不说江安长得很美,美的不似人间的男人,他有一种令所有女生对他一见钟情的本领。 她想如果是摆在她的那个时代,像江安这样的美男子想要追求他的绝对不在少数,而他如果主动去追一个女人的话,应该没有人会去拒绝。 他很依靠自己,而这种依靠,慢慢的让她丢了心,可是她是一个现代人,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不知名的古人呢! 伍曌甩了甩脑袋,企图将这个荒唐的想法抛诸于脑后,可是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清理,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往厢房内走去。 伍曌呆愣的看着他们交握的手,那么自然的就十指相握了,心中鼓跳的更加厉害了! 这分明是犯规的动作! 屋外,拐角处的一抹玫红的身影在看到一男一女进了屋子之后,手指掐入了肉里,都没有任何感觉。 这个人正是跟着姜瑾琰的沈芳。 姜瑾琰在伍曌的门口坐了多久,沈芳就在雨中站了多久,虽然是打着伞的,但身上该湿的也都湿了,也就没有再撑伞的必要了。 像丢了魂一样,将散丢在了地上,沈芳失落的走回自己的屋子里。 而门房内,等到伍曌反应过来的时候,姜瑾琰已经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起了衣服。 后知后觉的她连忙捂着眼睛大吼道,“你干嘛要脱衣服啊!” 哪怕是在面对四只恶狼的时候,她都不曾感觉到如此心慌过,如今他不过是脱个衣服,伍曌就心慌起来。 “人家的衣服都湿了,不脱掉湿衣服会生病的。”姜瑾琰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的看着她。 诚然他说的很对,但是…… 伍曌松开双手,大胆的直视他裸露在外的胸膛,咬牙切齿的道,“能不能麻烦你滚回你的房间去换!” “为什么呀!” 还有胆问为什么?你的脑子是浆糊做的吗?伍曌很想这样拎着男人的耳朵大喊。 事实上,她没有,反而是柔美了声音,“我尚未及笄,你一个大男人在我的房间里换衣服,要是被人给偷看了去,那我的名声岂不是都被你毁了!以后就没有男人敢娶我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攥成拳,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暴躁的敲上他的脑袋,这样说,他总该明白了吧! 古人通常不是最讲究身家清白这种东西吗? 姜瑾琰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伍儿,以后我娶你!” “谁要你娶我啊!”伍曌忍了又忍,真是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敲成两半,看看里面就竟装了什么东西,大概他连什么叫做娶都还不知道呢! “伍儿,我是说认真的,以后我娶你!” 伍曌翻了个白眼给他,“……” 他现在失忆,懒得跟他讲! …… 说女人是个很麻烦的生物,男人也同样如此,尤其是她面前的某个男人。 “伍儿,我没有衣服可以穿了怎么办?” 伍曌刚把姜瑾琰脱下的湿漉漉的外衣挂在屏风上面,某个霸占着她的床的男人就喊着她的名字叫嚣了起来。 伍曌双手叉着腰,愤恼的转过头,本想开口将他大骂一顿,却不料看见他光裸在外的胸膛,心里一慌,刚退下去的红润又迅速的从耳根子爬上了整张脸。 抓起床.上的被褥就去挡住他的胸膛,恶声说道,“还能怎么办,我又没有男生的衣服!” “伍儿~” “你先这样盖着,我去找衣服过来!” 伍曌跑去找沈氏,在她的房间里没有找到,遇到了沈阳成,陈阳成告诉她沈氏在慎防的房间里,于是她想也不想的往沈芳的厢房走去。 到了沈芳的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沈芳的声音,“娘亲,我不喜欢伍曌,你可不可以让她走啊!” 伍曌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沈芳真的是不能与她成为朋友了。 “你不是跟伍姑娘玩的挺好的么,怎么又不喜欢她了?”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娘亲,你让她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你这丫头,好端端的干嘛要把人家赶走!”沈氏斥责了她一句。 “娘亲!” “跟娘亲说也没用,他们是来看病的,你也知道你爹的那个性格,芳儿,好好跟人家伍姑娘相处,不要闹脾气,知道吗?” 沈氏只当沈芳是在闹脾气,单纯的不喜欢伍曌,但是站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的伍曌心里很明了。 沈芳之所以会让她离开,完全是因为她的存在碍了她的眼,尤其是在江安面前,因为她喜欢江安,所以容不下有其他的人出现在他的眼里。 到底是在生活在现代,伍曌的心思要比其他人要通透一些,可能她真的在这里呆不长了,那江安他怎么办? 沈元和说过他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不知何时还会有复发的可能性。 收拾好凌乱的心绪,伍曌直接敲门,声色如同往常,“沈芳,你在屋里吗?” 屋内正缠着沈氏要把伍曌赶出去沈芳听到伍曌的声音,心里滑过一丝乱,心里猜测着她应该是没有听见她跟娘亲说的话,不然要是一般知趣的人就会偷偷走掉,但她哪知伍曌就是这般不知趣的人。 心中乱糟糟的,沈芳回答,“在屋里,你进来吧!” “不用了,我听阳阳说沈夫人在你的房间里,我是来找她的。” 沈氏听闻是找自己的,便连忙站起身自要出去,沈芳趁着她站起来的空档,拉住长袖,“娘亲!” 有些哀求她不要去的意思,沈氏只当是以为她有不舒服了,连忙替她掩好被子,“乖,娘亲去去就回来了!” 伍曌见沈氏从房间里出来,便随意的问道,“沈芳怎么了,听她的声音似乎不对劲啊!” 沈氏秀眉挺了挺,温和的笑开,“芳儿方才淋了不少雨,现在身子有些体寒,卧床休养着,我不放心她。” 伍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知道她的身子好些了没?” 嘴上是在关心她,暗地里却腹诽着,确定她不是在说赶自己走的话怕被自己偷听了去,而感到心慌意乱? “喝了点中药,睡下了。”沈氏说道,随即看向伍曌,“对了,伍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 ps: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糊涂事了,真是对不起各位啊,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第14章抢了初吻 (新书虽然很瘦,还希望大家把它加入收藏夹,求推荐) 伍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沈夫人,请问您还有男装吗?” “男装?”沈氏上下打量了下伍曌,伍曌随即会意过来,解释的说道,“不是我要穿,是江安,他刚才也淋了雨,衣服都湿了,所以他才托我来问问有没有衣服可穿。” “请随妾身来。”沈氏明白的点头,带着伍曌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沈氏将一套崭新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的时候,伍曌连忙推辞,“这衣服是新的,您还是拿套旧的给他穿吧!” 这衣服一看就是沈氏专门为沈元和亲手缝制的,那一针一线,定是饱含了她浓浓的情意,岂能乱要。 “一件衣服而已,您就拿去吧!”沈氏硬是将衣服塞进了伍曌的怀中,“妾身的相公有很多衣服,不缺这一两件,伍姑娘,你就拿去给江公子穿吧!” 推辞了再三,也没推辞的了,伍曌便收下了,“那就谢谢了。” “对了,沈夫人我想跟您说件事。” “但说无妨。” “我跟江安已经在这里叨扰你们多时,现在江安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不少,所以我们决定要离开这里了!”想了想刚才沈芳的话,与其被她给赶出去,还不如自己主动要走呢! “伍姑娘,好端端的干嘛要走?”沈氏颇为意外的说,想起之前芳儿对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刚才……” “沈夫人,您别乱想,要走是我的意思。”伍曌打断她说道。 “江公子的病情还没有痊愈,先住下一段时间再说吧!”沈氏思量了再三说道。 “沈夫人,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但是我跟江安实在不好意思再在你们这儿打扰了,至于医药费,我会想办法凑给你们的。” 伍曌说完后,捧着衣服离开。 见伍曌心意已决,沈氏也说不了什么,就得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 伍曌将衣服拿回厢房的时候,姜瑾琰已经睡下了。这男人睡觉也不知道睡到自己的房间去。 将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边上,自己安静的退了出去。 因为不能在医馆白吃白住,所以伍曌在沈元和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就会帮一些忙,例如跟沈氏一起熬药之类的小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瑾琰和沈芳两个人还是没有出现,估计两个都在睡着。 伍曌回到房间的时候,姜瑾琰还在睡觉,走过去一看,眼皮下的眼珠子滚动的厉害,一看就知道是在装睡。 她上前去,俯下身子,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脸,在他的耳边大吼着,“敢给我装睡,还不赶快给我起来!” 姜瑾琰只觉得耳膜一震,听到伍曌的声音,装睡被戳破了,姜瑾琰也索性睁开了眼睛,蹭的下坐了起来,却没料到伍曌根本就不动。 于是很是巧合的,他往前靠着,她不动,他的唇就正好碰上了她的唇。 与其说是碰上了,还不如说是嗑上了。 那一刻,伍曌耳朵里的一切嘈杂的声音都没了,眼睛里就只剩下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脸。 水灵的杏眸盯着男人的眼睛,呆愣着,甚至都忘记了如何眨眼睛。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男人的浓重的呼吸,靠近来看,他的眼睫毛真的很长,又卷又翘,拥有了一双美丽的眸子。 伍曌呆愣着,直到感受到从男人鼻翼下传来炽热的呼吸声,一袭唇角声麻麻的感觉,眼睫扇了扇。 他们这是吻上了的节奏? 大脑从一片死机中恢复过来,伍曌猛地一下推开姜瑾琰,僵直着身子连忙背对着男人。 要死了!她居然跟一个古人接吻了? 姜瑾琰不慎防备,被伍曌这么一推,又躺会床.上去,脑袋被撞了个扎实,后脑勺突突的疼起来。 不过心里却是欢喜着的,他跟伍儿有亲密的接触了! 姜瑾琰捂着后脑勺,“伍儿,你干嘛推开我?” “闭嘴!”抢了她初吻的坏男人! 姜瑾琰叫伍曌,伍曌不答应,于是伍曌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了扯,男人小声的叫道,“伍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好像是生气了吧!不然她怎么不理自己了! 生气!她现在生气的想要把这个男人给痛扁一顿,否则她都消不了气! “出去!出去!给我出去!”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量,伍曌拽着姜瑾琰手腕,拉着他往外走,中途不忘抓起新拿的衣服,用脚将门粗暴的踢开,毫不留情的把姜瑾琰推了出去。 “伍儿!”姜瑾琰就这样光裸着衣服站在外面,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伍曌。 “拿着衣服给我滚!”伍曌猛地将手中的衣服砸向男人的脸上,砰的将门被关上! 这个臭男人,居然敢占她的便宜,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姜瑾琰盯着紧闭的门,仍旧不死心的喊着,“伍儿!” “滚滚滚!” 伍曌生气的坐在床板上,使劲的用衣袖擦了擦嘴唇,直到红肿起来,才放过了自己的唇! 恨死了,恨不得将他给千刀万剐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给吻了呢! 不对,不对!那不是吻,那只是轻微的被他给碰触了下! 直接在心里将这个吻给否决了! 晚上,姜瑾琰无精打采的坐在圆桌上,就连以往爱吃的菜也不高兴伸筷子了。 目光无神的掠过桌子上的菜肴,因为伍儿的缺席,这一桌可口的菜顿时变得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吃了。 姜瑾琰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伍儿她是真的生自己气了吗?可是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只是亲了她的唇一下而已。 莫非伍儿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上午沈芳淋了雨,吃了药,睡了一觉,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遇到伍曌,这使得阴郁的心情开朗了不少。 坐在姜瑾琰的邻边,见姜瑾琰一直闷闷不乐,连自己喜欢的菜也不吃了,便好奇的问,“江大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姜瑾琰瞥了她一眼,“不吃了,没胃口。” 额!难得见姜瑾琰没胃口,沈芳不由得想了想,难不成是因为今天伍曌没有吃晚饭? 第15章我让你吻 (都冬天了,你们还不将新书收藏起来,会冻坏的) 刚这样想着,姜瑾琰就靠近了自己,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飘入她的鼻子中,很特殊的味道让人闻着闻着便深陷了。 姜瑾琰私底下拉住沈芳的衣袖,示意她低头,心一紧,她还从来没有跟他这么靠近过呢,一张俏脸红通通的,心脏鼓跳的厉害。 “江大哥……”沈芳的声音很小,害羞的像蚊子般一样。 话还没说完,姜瑾琰就打断了她,“如果你让别人生气了,你会怎么道歉?” 沈芳一愣,“这种事要看是什么情况的。” “就比如说打碎了别人的东西,你该怎么道歉才能表示自己的诚意?”姜瑾琰随便举了个例子。 沈芳一笑,随口一说,“这还不简单,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给他呗!” “知道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失望的脸色随即浮上一丝喜悦,姜瑾琰高兴的坐起来,对啊,他亲了伍儿,大不了就再让她给亲回来就是了! “谢谢你!”姜瑾琰很是高兴的站起来,随后往伍曌的厢房跑去,要是照沈芳的做法,伍儿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沈芳听到姜瑾琰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当下就幸福的摸不着北了,喜形于色,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姜瑾琰已经离开了。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沈芳随后想起来,他这么问,难不成是他弄坏了伍曌的东西? 这么多天下来,沈芳发现他的情绪几乎是与伍曌相关,伍曌开心,他就开心,伍曌要是烦躁,他也便跟着烦躁。 伍曌今天晚上没有来吃晚饭,江安也闷闷不乐的,现在江安又问她赔礼道歉的事情,一切看来,都好像手机江安把伍曌给惹生气了。 刚刚浮上心头的喜悦又低落了下去,又是因为伍曌! 在房间里闷了半天,伍曌坐在床板上,仍旧纠结着亲吻这件事情,真是烦躁的她头发否快要掉光了。 门被轻轻的敲了下,伍曌伸长了脖子看,见门板上的倒影是个男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 伍曌抿着唇,没有回答。 姜瑾琰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于是便放大了敲门声,并喊道,“伍儿,你睡了没?” 睡了!你赶紧走吧! “伍儿,我想见你!” 我不想见你,我怕见了你,我就会忍不住冲动将你暴打一顿,已消我的心头之恨。 “伍儿,我可不可以进来啊!” 糟糕!门好像没有上锁! 伍曌豁的站起来,要跑去将门锁上。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门还是被姜瑾琰给打开了。 于是伍曌顿住脚步,十分的气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下次关门的时候一定要将房门给锁上! 姜瑾琰见伍曌就站在眼前,顿时高兴的扑过去,索性伍曌身手敏捷,灵巧的多了过去,姜瑾琰扑了个空。 姜瑾琰随即不满的看着伍曌,“伍儿,你干嘛要躲开我啊!” 对此,伍曌丢了和白眼给他,往身边的椅子上一坐,为自己添了杯茶,语气*的说,“你来找我做什么!” 一说起这个,姜瑾琰的脸色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伍儿我知道你生气了,所以我特地来赔礼道歉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伍曌却恨不得将手中的凉茶泼到他的脸上去,她的初吻都没了,赔礼道歉了又能怎么样,她的初吻还是回不来了! 她抬了抬眼皮,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要怎么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姜瑾琰就靠近了伍曌,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伍曌的身子往后倾斜了下。 “你要干什么!”伍曌狠狠的推了下他的肩膀,没推动。 “之前我亲了你,现在换你亲我,这样我们就两清了,然后伍儿你就不要生气了!”姜瑾琰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多采撷的模样。 伍曌有被他的话给惊吓到了,什么叫做换她亲她,然后两清了?这种事是能两清的了的吗! 怎么说都是她一个小女生比较吃亏好不好! 伍曌恨不得一脚踹上这张倾城的脸蛋,一个男人长得要这么好看干什么! 最终她没有下得去脚,而是一手代脚,一把将他的脸从眼前撑开,“死一边去!” 伍曌在心里狠狠的将姜瑾琰给骂了十几遍,觉得还是不够解恨,于是又狠狠的瞪向他! 姜瑾琰已经做好了被亲的准备,却被推开,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伍曌,“伍儿,你干嘛不亲回来啊!” 谁要亲你!不要脸! 姜瑾琰照着沈芳的话去做,见伍曌非但没有消气,一张脸反而更加阴沉了,他喃喃自语着,“她明明是这样说的,为什么还会生气呢……” 伍曌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问道,“谁,跟你说什么了?” 在伍曌的眼神逼视下,姜瑾琰说了实话,“是沈芳,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姜瑾琰说的很是理直气壮,而伍曌真的想那锤子砸死他算了,砸不死他,也自己给砸死了也行! 照他的话,沈芳岂不是知道他们今天接吻的事情了!完了,她算是跟沈芳已经彻底分裂了。 以前因为江安的关系,沈芳她就想找她的娘亲把自己赶出医馆,现在知道她跟江安还接吻了,岂不是更加怨恨自己了。 要知道一个女人的妒火强悍的足以将整座城池都毁坏! 可以想象的到,明天早上沈芳的目光会是怎么样的了,肯定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吧!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长脑子呢! “伍儿!”意识到伍曌更加愤怒了,姜瑾琰立马小声的询问道,“伍儿,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谁让你把这种事情告诉沈芳的!” “出去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让我好好静一静,想想明天该怎么面对沈芳。 “伍儿,可是人家晚上想跟你睡觉!” 一道凌厉的目光向姜瑾琰投去,收到其中的警告的意思,姜瑾琰闭上了嘴巴,很是委屈的看着伍曌,很不情愿的退出了房间。 明明都照着沈芳的话去做了,为什么伍儿更加生气了呢? 姜瑾琰退出了伍曌的房间,没有回到自己的厢房,而是在门槛上坐了下来,轻轻倚靠着门框,抬头看着头顶的明月。 第16章偷吃东西 (明天是穆穆第一次上推荐,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白天下过雨,到了夜晚又恢复了以往的闷热,伍曌将棉被垫在身子下面,整个人趴在上面,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了,就穿了内/衣,还是觉得热的睡不着。 一方面是热,还有一方面就是吻的事情。 脑海里,他的唇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唇,那冰凉的触感,嘴唇麻麻的,她怎么也忘不了。 烦躁的扒乱了头发,想要将这些画面驱逐在脑外,但显然依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想到外面去透透气,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各方面还是很不习惯,也不知道在那边的人知道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找自己? “吱呀”一声,推开半扇门,瞥到脚边的一抹深蓝色的衣服,好奇的探出半个头来看,就见姜瑾琰如同上午一样,靠在门柱上居然睡着了。 伍曌用脚踢了踢他,“要睡觉,回你的厢房去睡!” 姜瑾琰被踢醒了,揉着眼睛说,“伍儿,你不生气啦!” 伍曌双手抱胸,“赶快回你的房间去睡觉,别赖在我的门口。” “伍儿,你就别生气了!”姜瑾琰一副你生气我就不走的样子。 伍曌叹了口气,“我不生气,你赶紧回去。” 姜瑾琰一听伍曌说不生气了,连忙高兴的蹦达着站起来,“伍儿,你真的不生气了吗?” 说着张开双手要揽上伍曌,伍曌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推开了他,警惕性极高的问,“你干嘛!” “伍儿,你不是说你不生气的吗?”索抱被拒绝的姜瑾琰随即一副受伤的表情,声音也变得委屈起来。 “我是没生气!”伍曌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你再不走,我就不敢保证我不生气了!” 这个男人就纯属是来找抽的。 姜瑾琰摸摸自己的头,估计是想说些什么话,但是正好肚子咕的叫了一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寂静。 “伍儿,我饿了!” “饿了关我什么事情!”伍曌恶狠狠的说,话音刚落,“咕”一声,自己的肚子仿佛找到了亲人一样,也跟着叫了一声。 丢脸,丢人,伍曌活了十五年,还没有哪一天像这么丢脸过,脑门上不由得挂了三条黑线。 姜瑾琰眸光一亮,开心的说道,“伍儿,正好你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厨房找吃的吧!” 伍曌还没反应过来,他不由分说抓过她的手腕,往厨房跑去。 男人的手劲很大,最起码她没有拽开他。 明明应该要抗拒的,一旦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手时,那温热的触感像是升了温一样灼热着她的肌肤,迅速的往上蔓延,很快的就传遍了整个身子。 夜深人静,所有的灯全都灭了,两道身影在楼房间穿梭,黑色的倒影在地面上拉的又长又细,姜瑾琰始终抓紧着伍曌的手。 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伍曌心里暖暖的,空缺的心脏似乎在那一刻被填满了。 那一晚,他们俩就像个小偷一样,没有打扰任何人,静悄悄的潜入了厨房里。 姜瑾琰轻轻的推开.房门,让伍曌先进去,然后自己再进去,正经的模样倒挺像一个惯犯。 等到两个人确定潜入厨房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蹲坐在一起,相视一笑,心中纷纷松了一口气。 心脏跳动的厉害,就连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她都不曾这么心跳的厉害过,因为心慌是最容易在任务中失败的。 姜瑾琰忽地靠近伍曌,在那一刻,一股好闻的味道飘入她的鼻子内,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伍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停顿了下,漏跳了一拍,而后又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好像是经历过一次短跑冲刺一样,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 水盈的眸子就呆愣的望着男人的脸,漆黑的眸子如同没有瑕疵的黑曜石,在皎洁的月光中,显得分外的好看。 突然嫉妒起这个男人竟然拥有比一个女人还好看的眼睛。 “伍儿,你的脸好红啊!” “刚刚跑过来的,怎么可能不红!”伍曌支吾的找了个借口,用冰凉的手背贴到自己的脸颊上,给自己降温。 心里却在腹诽道,这还不是都怪你! 埋怨的眼神投向他,而后者则是更加的贴近了她,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喷打在自己的脸上,呼吸滞了下,俏脸更加红润了起来,因为之前出了点汗,此刻她的脸蛋就像是水洗过的红苹果,不禁红通通的,而且还很诱.人,姜瑾琰忽然间想起今天他亲了她的唇,心里微微一动,想要更加靠近,担忧考虑到她会生气,就慢慢的后退了一点。 真的好想在亲她一次。 伍曌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他的眼睛了,再看下去,自己就有一种会深陷下去,永远都没有回头之路的错觉。 她撇开头去,故意错开他的眼神,平复着自己紧张的心情,“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对啊!” ……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厨房里摸索了一阵,发现除了一些糕点,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古人都不用吃夜宵的吗? “伍儿,这糕点可好吃了!”姜瑾琰拿起一片糕点,递到伍曌的嘴边,示意她张嘴,伍曌觉得难为情,欲伸手去拿,姜瑾琰不依,硬是要自己亲手喂给她吃,“伍儿,你尝一口。” 伍曌执拗不过他,盯着姜瑾琰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开了嘴,将糕点咬进了嘴里。 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清新爽口,令人吃了一个就想吃第二个的冲动。 “是不是很好吃!” 姜瑾琰像那宝贝一样欣喜的说道,伍曌点点头,赞同道,沈氏的手艺确实好。 两个人吃完了所有的糕点,还不觉得饱,可是寻遍了整个厨房,再也没有吃的了。 伍曌蹲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还不死心,到处翻找吃的姜瑾琰,“喂喂,别找了!”该找的都找过了,要是有的话,早就被他们吃入肚子里了。 吃了个半饱,伍曌想回去了,刚站起身,见姜瑾琰手里拿了一个壶,神秘的朝她笑笑。 伍曌狐疑的看着他手中的瓶子,“这是什么?” “不知道。”姜瑾琰老实的说道,只是前几天的时候见到沈元和从这里倒了点东西,他看了看桌上就他一个人喝这个,想必这壶里的一定是好东西。 “不过我觉得这一定是好东西。”姜瑾琰很是自信的说道。 好东西?伍曌汗颜,这里面连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呢! 姜瑾琰拔了塞子,也不看看或者是闻闻里面是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倒。 第17章醉酒缠人 一股酒香顿时扑面而来,是酒。 伍曌想拦住他,可惜他已经捧着酒壶咕咚咕咚的全都灌进了肚子里,连个让她喊停的机会都没有。 姜瑾琰还没喝饱了,水壶就空了,将壶口朝下,倒了倒,白色的液体随着壶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咦?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 伍曌想也不想的在他的脑袋上送上一个暴炒栗子,这个白痴,这里面可全都是酒啊! 一把夺过姜瑾琰手中的壶,空空如也,不敢相信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你还全喝了!” “嗯,好辣,一点都不好喝!”男人皱了五官,眉头拧的紧紧的,喉咙里现在还跟冒了火一样呢火辣辣的痛呢! “不好喝,你还全喝了!”看着男人苦着脸,她真的很想将水壶砸上他的脑袋,“你难道没有喝过酒吗?” “酒?”姜瑾琰眨着眼睛,眼神里一片困惑,“什么是酒?” 人家都是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而这货没喝过酒就算了,居然连听都没有听过。 而且胆子还这么大,不知道是什么就敢喝了,也不怕是毒.药! “什么是酒?”话音刚落,姜瑾琰就打了个酒嗝,酒味从他的嘴里喷打出来,如数的打在伍曌的脸上,不禁皱起了眉头,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是毒.药!” “毒.药?” 最好是能毒死你! “伍儿,我的脑袋有点晕。” “伍儿,为什么你的身子在摇晃啊?” “伍儿,你的脑袋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两个了?” 伍曌不打算理他,自己要离开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里面,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 与之一起坠地发出的声音还有某人痛苦的闷哼声,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某人跌倒了。 伍曌回头,看到姜瑾琰躺在地板上,迎着月光,某个男人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黑眸里泛着迷离,没有焦距的盯上头上方,头发披散在肩膀上。 伍曌很想不去管他,就让他在这里躺一晚上算了,然后第二天让他被沈元和给痛骂一顿,这个可恨的男人。 转念一想,她又退到姜瑾琰的身边去,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颊,就当做是她心软,反正好事她已经做了不止一回了,再多做一次也无妨。 “伍儿,我的头好晕!”姜瑾琰转向伍曌,大掌轻易的抓住她的手,然后摸向自己的太阳穴,“这里好像有蜜蜂在叫,嗡嗡嗡的,都快烦死了,伍儿,你快替我将他们都赶走!” 蜜蜂!看你是喝多了吧! 她瞟了眼地上的酒壶,那酒壶可不小,一壶喝下去,不醉才奇怪了呢! “起来!”伍曌从他的手中解放出自己的手来,推了推他的肩膀,姜瑾琰动了动,压根就起不来的意思。 伍曌从来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酒的滋味如何,但是看着姜瑾琰这幅鬼模样,心里就坚定了以后绝对不碰酒。 看样子应该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姜瑾琰的嘴里呢喃着,身子也软的动不了。 伍曌拽起他的一只手,将要将他给拉着站起来,姜瑾琰也配合的站起来单手揽过她的肩膀,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 实在是低估了他的重量,没想到看上去体格很轻的男人,居然会这么重。 伍曌刚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全部重量都压到了自己的身上,结果伍曌还没站稳,就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压迫而导致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上。 伍曌没感觉多疼,因为她扑倒在姜瑾琰的身上,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着实可怜,原本嘴里就唧唧歪歪的,这下子更是痛苦的低吼了一声,五官拧巴成一个团了。 “没事吧!”伍曌立马从他的身上下来,其实她的手肘蹭在了地板上,也痛的厉害,没有破皮,也应该淤青了。 “伍儿,痛。” 听到他的声音,就确保他没出什么大事了。 “再来!” 费劲了全部力气将姜瑾琰终于弄到了他的厢房门口,她抓紧男人的手,用脚踢开.房门,半拖半拽的将姜瑾琰拖进房里。 眼见着终于要到达目的地,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伍曌搂着他的身子将他往床.上一推,终于到了! 呼呼!伍曌长喘了一口气,自己也坐在床边上,将姜瑾琰从厨房扛到厢房来,真的是快要了她的半条小命了。 虚脱般的躺在床.上,与姜瑾琰并排躺在一起,白皙的双颊上又飘上两朵红色的浮云,额头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来。 气喘吁吁的侧头,看着旁边的男人,真是的,没想到看上去挺纤瘦的,居然会这么重,平时一定偷吃了不少东西。 在床.上躺了半刻,听到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姜瑾琰已经入睡,而伍曌也恢复了体力,双手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 刚要站起来,她的屁股还没有离开床榻,手腕就被猛地一扣,连手带身子一起倒向姜瑾琰的怀中。 她的下巴正好砸到他的胸膛,疼得伍曌低声哼了下,随即要爬起来,另一只大手已然揽上她的腰,往下一按,贴紧男人的身体。 伍曌今天本来就只穿着内/衣和外衣,被这么用力的一拉一扯,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衣领敞开了大半,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肚兜,可惜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注意。 因为一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另一个正在挣扎着从一个醉鬼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伍曌贴着他的身子,隐约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烫人的体温,那温度高的吓人,仿佛炽热的火焰,要将人燃烧一般。 “放开我!”挣扎了半天,都无果,伍曌只好用力的拍着姜瑾琰的脸蛋,企图将他给叫醒,“江安,你放开我!” 姜瑾琰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伍儿的声音,这怀中柔软的身子不禁让他更加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伍曌死死的困在自己的怀抱中,潜意识里,他认为这是伍曌。 而他没料到实际上这具身子的确是伍曌。 “江安!”伍曌趴在姜瑾琰的耳朵边大声的喊着,“快松开你的手,我要回去睡觉了!” 跟他折腾了这么久,虽然吃了点糕点,但是经过刚才那超过符合的运动,已经完全将她吃的那点糕点的能量全部都消耗完了,现在能虚脱成这个样子了。 姜瑾琰虽然喝了酒,意识不太清楚,但是对于睡觉这两个字眼特别敏感,一听到身上的人说要回去睡觉,连忙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毫无形象的缠着伍曌,双手死死的扣住她的纤腰,呢喃的说道,“伍儿,我要跟你一起睡觉。” 伍曌的手脚都被控制住了,要不然她就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去了,“谁要跟你一起睡觉!” ps:今天是穆穆第一次上推荐,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收藏一百加更,喜欢的亲们求收藏,这冬天好冷的,新书也要打滚钻入暖被窝里。 另外,本书刚刚开写,新书还很瘦,亲们要是等不及的话,可以去看穆穆已完结的文文《豪门贪欢》,还有一本正在连载中的文文《旧爱难挡》,好了,穆穆就啰嗦这么多了 第18章撞见睡觉 (表示心都快碎了,亲们求收藏,求推荐啊) 不要脸的男人! 姜瑾琰似乎将她的话给听了进去,于是扣在她腰上的力气就更重了。 不行,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江安,你快放开我!” “不要!”身下的男人果断的拒绝。 这男人,怎么说起话来会结巴,拒绝起来都是一点都不犹豫的! 还没等伍曌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的布景眼花缭乱,转眼间她已经被压在了姜瑾琰的身上。 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伍曌扭曲了身子,大喊着,“江安,你快从我身上下去!”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亲密的压过呢! “不要!伍儿,你上次压着我睡觉,这次换我来压你睡觉。”说完男人的头就已经倒了下来。 倒在伍曌的脖颈间,从他口鼻中发出来的热气全部焦灼在她的脖子上。 脖子一向是她最敏感的地方,酥麻的感觉从脖子慢慢的往上蔓延,密密麻麻的一直蔓延到心脏深处。 伍曌想推开他,可是身上的男人重如泰山,如坚硬的磐石一样压在自己的身上,就是想推都推不开。 身上的男人睡的香甜,身下的伍曌折腾的气喘吁吁,后来知道折腾了也是白折腾,索性就放弃了,闭上了眼睛,也一同沉入梦想中。 翌日清晨,沈芳手里拿着刚从后院里采摘的新鲜的荷花,打算放置到姜瑾琰的房间里去,鲜花应该对病人很有好处,心情也会跟着好很多的吧。 见姜瑾琰的厢房门紧闭着,想必他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沈芳闻了闻手中的荷花,清香淡雅的花香飘散在空中,伸在半空中去敲门的手缩了回来,她要给江安一个惊喜。 于是,没有敲门的,径直推开姜瑾琰的厢房,刚走了几步,看到床.上的风景,手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蜇到了一般,开的娇艳的荷花从手中滑落,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上。 杏眸里盛满了愤怒还有不可思议,看着床.上两个熟睡的人,她的怒火快要到达了头顶。 宽大的床榻上,娇小的女人趴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睡的正香,被褥还有两个人的衣服皆是掉在地上。 这两个人是都睡在一起了吗?看着姜瑾琰很是自然的搂着伍曌,心里有个什么易碎的东西给打破了,支离破碎。 亏她还一直想着对江安好,想着让江安喜欢上自己,结果他们俩就睡在一起了。 睡在一起,那种事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那他们…… 不敢再往下继续想下去,眼前刺眼的一幕让她很想立刻从这里逃跑,她就可以当作没有看见这种画面,也可以当作是完全没有发生,正因为如此,心里才不会痛! 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圆桌,发出砰的一声,足以将床.上的两个人都吵醒了。 伍曌睡的正香,感觉自己的身子下面很是柔软,所以习惯性的伸手去抱住那团柔软,冰凉的小手往上一摸,发现这团柔软还有棱有角,并且还有热气冒出来。 心里猛地惊了一下,眼皮一下子睁开。 入目,是姜瑾琰那一张沉睡着的俊脸,而她的手正搭在他的鼻子上,难怪有热气打在她的手掌心上。 意识立刻就恢复到大脑里,眯了眯眼睛,忽然间想起昨天晚上江安喝多了酒,她把他扛回房间,本来是想自己回自己的房间里,但是被他给压在了身下,继而她就认命的睡着了。 伍曌回想了几分钟,倏地发现自己的胸前有冷风不断的灌进去,低头看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敞了开来,里面的肚兜给露了出来,春.光大露。 男人还在睡觉,这使得伍曌放心了不少,连忙将带子给系好,等到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的抬头。 瞬间,美目里流露出慌乱来,沈芳她是何时站在这里的? “你、你……”伍曌支吾了半天,双眼睁大着看着不远处的小女孩,她想问的是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却又问不出口来。 假如她不知道沈芳喜欢的人是江安,那她还可以装作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镇定平静的告诉这个小女孩,说她跟江安只是很普通的青梅竹马,以前小时家里穷,便经常睡在一起,可是现在她能够很明确的知道沈芳喜欢的是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所有的慌乱全部都被她给抛在了脑后,不知该如何说话。 要是沈芳质问起她为何在江安的房间,她该怎么回话,任凭她有一颗聪慧机智的大脑,在此刻,她的大脑也全部都停止了运转,一片空白。 “你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沈芳还是如伍曌所想的那样给问了出来。 沈芳一直都知道江安对伍曌很亲密,竟不料他们已经亲密到了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地步了,就像是被背叛了一样的痛,沈芳厌恶的看着伍曌,眼里的嫉妒之火足以将她燃烧成灰烬。 她之前分明跟自己说过她跟江安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没有其他关系的,现在事实都摆在了她的眼前,看她还怎么为自己辩解。 伍曌的大脑一片空白,怔愣了两三秒之后,立马从床.上下来,“沈芳,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伴随着响亮的一声尖叫,伍曌应声扑倒在姜瑾琰的怀中,可能是她刚才想要下床,不小心碰到了姜瑾琰,姜瑾琰伸手拽住了伍曌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伍曌头疼,连忙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做好,可手腕仍旧被他给死死的抓着,挣脱不了,真诚的看着沈芳,“你相信我好吗,我们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伍曌急的浑身冒热汗,而这个死男人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仍旧睡的死死的,若不是沈芳在场,她定一脚将他踢下床去。 “事实都摆在我的眼前了,你还让我怎么去相信你们!”沈芳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眼眶红通通的,起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真的你要相信我!”伍曌一边忙着挣脱姜瑾琰,一边跟沈芳作解释道。 该死的,她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出来透气的,这样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沈芳摇摇头,被子,衣服掉落了一地,这还让她怎么去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19章性情转变 (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狼狈,即便是被撞到的地方再痛,她也挺直了身子,只有一双眼睛红的不可思议。 没听伍曌任何解释,她就转身跑了出去,连门都不曾关上。 一路奔跑回到自己的房间,泪水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掉落,以手捂着面,半路上遇到沈氏,飞快的从她身边擦过,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沈氏奇怪的看着自家女儿飞奔的身影,叫了她几声,只见她跑得更加快了,只以为是她的情绪有些反常,并没有放在心上。 另一边的屋内,伍曌头痛的看着紧拽着自己的手的男人,看着那一双眼皮下滚动的厉害的眼珠,趴在他的耳边大吼一声,“还不放开我!” 话音刚落,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姜瑾琰很是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打了个呵欠,“伍儿,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你干嘛装睡!”刚才沈芳看到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发现姜瑾琰其实已经睡醒了,暗地里掐了他好多下,出奇的,这个男人今天异常的能忍,一直皱着眉头不吭声。 沈芳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没看见,但对于近身的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都说一个人很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话果然不假。 “伍儿,我没有装睡,我还是被你刚叫醒的呢!”姜瑾琰好看的眸子看向她,要不是她看的一清二楚,还真以为他没有说谎呢! “……”伍曌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用力的将他的手给甩开,自己就下了床。 其实姜瑾琰真的是后来才醒的,在伍曌大声的跟沈芳解释他们没有关系的时候,他才醒了。 他不喜欢伍儿说他们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便装睡将伍儿拉到他的怀里,要故意让沈芳知道他们是最亲密的人。 …… 伍曌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任由着外面的姜瑾琰在如何的叫唤着她的名字,如何的道歉,她就是装作听不见,也不想理他。 心里烦躁的厉害,本来沈芳就因为江安一直粘着自己,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了,现在看到他们还睡在同一张床榻上,说不定从今以后,她们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伍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装睡了,你就原谅我吧!” 伍曌一整天都没有出去,饭也没有吃,姜瑾琰就在外面守了她一天,一直在外面叫喊着。 一天下来,再好听的嗓音也变得沙哑了。 伍曌依旧没有理睬,用被子闷着自己的脑袋,哪怕是除了热汗,她也没有将自己放出来。 这一/夜,伍曌在屋里睡不着,姜瑾琰在外面也担心的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伍曌如同往上一样起床,开门,见到姜瑾琰,淡漠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就出去了。 姜瑾琰本来是很高兴的,正要高兴的喊伍儿的时候,谁知伍曌竟只是瞧了他一眼就擦身而过,脸上的欣喜立刻退了下去,失落爬满整张脸。 这回伍儿是真的生气了。 在饭桌上,伍曌原以为沈芳会与自己翻脸,或者是冷脸相迎,却不料居然恰恰相反,沈芳如同刚见面一样,亲昵的搂着她,笑的很是开心。 伍曌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看她不像是作假的,便更是奇怪,昨天她分明还那么生气的跑掉,今天怎么就突然变了一个人了? 沈芳亲昵的挽着伍曌的胳膊,唤着,“伍儿,以后我也叫你伍儿吧!” 伍曌点点头,没有异议,反正一个江安叫也是叫,多一个人叫也是叫。 沈芳拉着伍曌坐在饭桌前,“伍儿,你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我跟娘亲刚学的。” 伍曌看了眼沈芳,然后又看了眼沈氏,沈氏点头微笑,“伍姑娘,多吃点,芳儿可是一大早就起来做了。” 就连沈氏都这么说了,看来是不能拒绝了。 姜瑾琰此时也很讨好的拿了块糕点递到她的嘴边,“伍儿,你吃的糕点,就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盯着眼前的糕点,她没有拒绝,而是下意识的看了眼沈芳,见她仍旧笑靥如花,没有什么改变,这才张口咬了姜瑾琰递的糕点。 想要试探沈芳,所以她故意咬了下去。 但很显然沈芳什么变化都没有,仍旧笑的甜甜的,这不禁让她更加疑惑了。 难不成沈芳她突然间不喜欢江安了,所以对于她跟江安这一番亲密的行为并不生气? 如果是这样,那便是更好,如果不是这样,那就足以说明她的城府很深。 伍曌细细的打量了下她的神情和行为,并没有发现一丝异常,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关系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沈芳对伍曌和姜瑾琰很好,尤其是对伍曌,就好比亲姐妹好要亲,心里是高兴的,但又存在着疑惑。 在沈芳变得与自己更加亲密的同时,伍曌也不忘记也江安疏离关系,但是每次她想要远离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死皮赖脸的粘着自己。 伍曌曾经不止一次问过沈元和关于江安的病情,但每次沈元和给她的答案都是让她稍安勿躁,说他的病情看似无害,其实很严重,一旦发病,必定要人性命。 伍曌是生活在现代的,对于这些中医根本就不懂,毒她也见过不少,碰过不少,但从来没有哪一个像江安这种情况,说是蛊毒,除却失忆,别的什么情况也没有。 伍曌曾经跟沈元和夫妇俩提过要离开的事情,毕竟不是自己家里人,总是呆在医馆里,添了很多麻烦,并且他们的衣食住行也是负担。 沈元和在襄城的名声很好,待人温和,宽厚有理,更加不会见死不救,现在江安身上还有这不知名的蛊毒,就更加不放心他们离开了。 一家人的热情挽留,让人却之不恭,盛情难拒。 想了想,她就算是离开了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去哪里,无亲无故的,况且她要是要离开的话,江安也必定会跟着她一起,一个人倒也还好,可是两个人就稍微麻烦了。 沈元和说的很对,江安身上还有着难解的蛊毒,万一哪一天发病,她还真是束手无策。 第20章牵你的手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思量再三,伍曌决定呆在医馆里。 生活很平静,平日里,伍曌会帮忙按着沈元和开的方子抓药,有的时候会跟沈元和一起出去到病人家里治疗,闲暇的时候会帮沈氏煎药,甚至还跟着沈氏后面学做菜。 她的双手拿过刀,拿过任何危险的武器,却从来没有拿过菜刀,没有切过菜,也从未下过厨。 跟着沈氏学了有一段日子,她做的菜依旧不如沈芳的好吃,但是江安还是会很捧场,将她做的菜吃的精光,并且嚷着还要吃。 可能她在做菜上的确是没有什么天赋,不过她做的糕点却一点也不逊色于沈氏,尤其是桂花糕。 平淡的生活一晃而过,时间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从指缝间偷偷流逝,仿佛一眨眼的时间,伍曌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月了。 伍曌的适应能力很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非常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唯一不习惯的便是江安会在晚上时不时的跑到她的房间里,要求跟她睡同一张床榻。 因为之前沈芳的缘故,伍曌已经明确的拒绝他的要求,但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办法,她明明将门给拴上了,他总有本事趁她睡着的时候偷溜进来,爬上她的床,而且每一次她都不知情。 第一次梦中醒来后觉得自己的身下软绵绵的,发现是他,将他给狠狠的踹下了床,第二次,第三次…… 皆是如此。 她已经逐渐的习惯了每天睁开眼睛会看到这个男人,所以醒来时也不会惊讶,沉着冷静的毫不犹豫的将男人一脚踹下床。 伍曌以为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不料命运总是多舛。 在快节奏的现代,中秋节俨然成为了人们放假回家团聚的节日,而在这古代竟然有这么多的花样。 有吃月饼的习惯,还有夜市,有很多男女一齐相约去放船灯。 在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的年代,只靠人力传话,或者是飞鸽传书的年代,每天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总会出去逛逛夜市。 但是没有想到到了八月中秋这一天竟是如此的热闹,在自己的厢房里,隔着好几层围墙,依旧能听到街上的喧嚣。 沈氏是个手工绣很好的女人,心灵手巧,在中秋这天,送伍曌和沈芳分别做了两件衣裳。 伍曌穿着新衣服,对着铜镜里转了转身子,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也就习惯了当地的生活。 看她初到这里的时候,衣服不认识也就算了,手忙脚乱的穿件衣服都还穿不好,哪像现在闭着眼睛她都能穿好衣服。 用手拨弄了长发,原先齐肩的短发已经慢慢的长长了,参差不齐的披在后背上,平时伍曌都是用一根简单的发带绑起来,今天就不扎了吧。 还没照完镜子,门外的沈芳和江安就在催她,“伍儿,快点出来,夜市要开始了。” “这就来了!” 当伍曌推开门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沈芳,沈阳成还有姜瑾琰全都惊呆了。 伍曌平日是穿的很素朴的衣服,头发也不怎么梳理,今天微微打理一下,竟看的人都挪不开眼睛了。 沈氏的眼光恰到好处,给她做了件紫色的衣服,衣服大小正合适,伍曌就好比一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不施粉黛的她有着精致的五官,明艳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宛若一汪清澈的不能再清澈的泉水,微微眨动间,仿佛在勾/引着人的魂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弯弯的一道,水晶亮丽,甚是好看。 总而言之,今日的伍曌就像是穿梭在黑夜中的紫色妖精,美的仿佛让人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美妙的幻境。 伍曌被他们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咳了一声,装作是不在意的瞥了他们一眼,“你们还说催我,结果自己就发呆了。” 沈阳成最先反应过来,拉住伍曌的手,“伍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伍曌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发,而后又喜欢的掐了掐他的脸蛋,“难道伍姐姐以前不好看吗?” 这一问倒是把沈阳成给问住了,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傻愣愣的看着伍曌,伍曌噗哧的笑出声音来,牵住他的小手往外走,“小笨蛋,怎么这么可爱呢!” 姜瑾琰见伍曌只拉着沈阳成一个人的小手,心里有不满,立刻追了上去,牵住伍曌的另一只小手,讨好的笑道,“伍儿,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了!” 对此,伍曌只是白了他一眼,冷着声音说道,“放开我!” “不要!”男人攥紧了她的手。 伍曌用力的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一双美丽的眸子异常的凶狠,咬牙切齿的说,“还不赶快放开我!” “不要!”男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害怕胆小的松开她的手,反而是更加用力的攥紧了几分力气,理直气壮的说,“为什么阳阳能牵你的手,我不能!” “阳阳他还是个小孩子!”伍曌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我也是个小孩子!”姜瑾琰哼了一声扬高了下巴。 伍曌顿时被噎的无言反驳,好吧,他现在这种行为的确是小孩子! 看着前方的三个人手牵着手并排走在一起,沈芳压下心中的不痛快,撇去心中的嫉妒,扬了笑容跟上他们的步伐。 当他们四个人出现在街头上的时候,就变成了沈芳挽着伍曌,而姜瑾琰沦落到被沈阳成牵着袍子。 街头上的人很多,伍曌跟沈芳走在前方,伍曌不时的回头看着沈阳成,“江安,你可别把阳阳给弄丢了,抓紧他的手。” 姜瑾琰闻言,本就不开心的脸上又添加了一抹郁闷,“为什么我要看着阳阳,伍儿,我想牵着你的手。” 无论在什么时候,姜瑾琰总是能这样厚脸皮的说出他的想法来。 对此伍曌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回头与沈芳一同逛街。 街头上人来人往,宽大的马路上全部都是人,马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小摊铺,卖的货品眼花缭乱。 走到一半,阳阳就跑来拉伍曌的裙子,指着前方围着一大堆人群说,“伍姐姐,我们去看杂耍。” 顺着阳阳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群人围城了一个圈子,圈子中央搭了一个小台子,上面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表演喷火。 一个男人喷了一口火,随即台下的观众欢呼着叫了起来,掌声似乎要淹没掉一切。 ps:推荐朋友树静风芷的文文《云云古代悠闲生活》 简介:公府嫡女,空间种田。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在古代一段潇洒自如的生活。 第21章泛舟游湖 伍曌曾经看过比这更加精彩的杂耍,对于这很简单的喷火表演不感兴趣,便笑着说,“让你江哥哥陪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阳阳听了伍曌的话,随即去拉姜瑾琰的袍子,“江哥哥,伍姐姐让你陪我去看杂耍。” 姜瑾琰也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当即就拉着阳阳往人群走去,沈芳看着他们俩离开,也想追上去。 她侧了眼伍曌,“伍儿,你不去看吗?” “不了,我比较害怕这个。”看出她的蠢蠢欲动,伍曌摆摆手,“我就在这附近逛一会儿,你跟他们一起看吧。” 沈芳看了看她,没做多想,提起裙摆就跟上姜瑾琰的脚步。 街头上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伍曌看着不远处的姜瑾琰三个人,本来她是想在附近逛逛的,不知不觉得就随着人流走远了他们。 又跟随着人流走了几步,最终连江安那高高的身影也消失在视线里,红色的灯笼在眼中变得模糊。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逛的,中秋节本来是全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日子,而她独身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举目无亲。 不禁抬头仰望着悬挂在高空的明月,千里共婵娟,哪怕她跟一语一同看着明月,恐怕他们看的都不是同一个皎月吧。 更何况一语还是亲自推她下地狱的人,怎么想跟自己团聚。 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忽地前面出现了点骚乱,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伍曌就被前面的人给推搡了下,猛地往后倒去。 猝不及防的摔倒,她已经准备好了疼痛的准备,双目害怕的紧闭着。 一般来说摔倒在地上只需片刻的时间,而她在心里默数了两三秒后,预期的疼痛还没有到来,反倒是感觉到腰间被一只有力量的手给揽住。 一股子淡淡的男性清冽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里,不像是江安给她的那种魅惑的香味,而是很清爽的香气。 “姑娘,你没事吧?” 头顶上方传来温柔好听的声音,浓密的长睫微微煽动,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美丽的瞳仁来。 落入眼帘的是一个俊俏的脸,温和的眸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这个人的相貌几乎是跟江安有的一拼,只不是一个是妖冶型的,一个是斯文型的。 意识到他们是暧/昧的姿势,伍曌立马脸红了下从男人的怀中挣脱开,往后退离他有半米之外。 “谢谢你。”伍曌学着平常的女子微微鞠了个躬。 “姑娘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杨子清笑了开来,温润的声音很是养耳。 “在下叫杨子清,敢问姑娘芳名?”杨子清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没人,没想到会遇到如此美丽的佳人。 其实杨子清老早就看见了伍曌,在茫茫的人群中,一眼就看中了那抹紫色的身影,披散着长发,非但没有凌乱,反而给人一种神秘感。 今日虽然是中秋节,若不是朋友喊他出来,他恐怕今日也要看着堆满案几的案牍度夜。 如同往常般一样相约在花楼吟诗作对,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身边围绕着满是浓郁的脂粉味的女人,就是再好的吟诗作对的氛围也在这一刻打破了。 他从来都不是好/色之徒,对于酒桌上的女子从来都是敷衍,但不知怎么的,今天连敷衍都不想,索性出来了。 襄城的繁华在大西王朝仅次于京都,这里的中秋节,也必定热闹非凡,应该不会太平凡,怎么说也在天子的脚下。 而这个看上去不太大的女子,更是让人的眼前一亮。 从背影就给人不同的感觉,没想到正面给人的印象更是深刻,褐色的眼瞳里划过一丝惊艳,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怎么说呢,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看上去也不大,顶多才十五六岁的样子,才这么小,就已经出落的如此出色,俏丽脱众,一袭紫色让她美的不像是人间的女子,令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么一个佳人,给人在视觉上一个强烈的打击。 “小女子叫伍曌。”伍曌很是从容的答道。 这些日子她跟沈元和无数次去到病人家中治疗,总会有人问起她的名字,所以说的也很自然了。 “伍曌?”杨子清微微蹙眉,将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打了一转,“可是光彩照人的照?” 伍曌摇头,“是日月当空照的曌字。” 很多人在念到她的名字时总会问起这样的话来,她也常常这么回答别人。 日月当空照的曌字是有武则天自己创立的一个字,所有人在听完她的解释后,都会笑着说她将来会有大出息,但谁也没想到自己只在那个时代活了短短的十五载。 日月当空照的曌? 杨子清在大脑里快速的转了一圈这个名字,印象里似乎没有这个名字,不耻下问,“这字在下还从未听过,敢问伍姑娘,这曌字该当如何写?” 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个字吗? “您请稍等一下。”伍曌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身钻入人群中。 杨子清见她走了,当即要跟上去,只见她走到路边一个专门卖船灯的小摊铺主,跟那人交谈了几句,然后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 伍曌将写着自己名字的白纸拿给杨子清,“这是我的曌字。” 杨子清顺势接过手,巴掌大小般的纸上写着一个娟秀的字,当真是日月当空照的曌,这个字很是形象呢! 伍曌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字写的很丑,因为不怎么习惯拿笔。” 在她的那个时代,毛笔字俨然已经变成了一种修身养性的东西,是一种艺术,而他们平常人根本不会用毛笔去写字。 伍曌的本意是这个,但是杨子清却误会了,因为在大西王朝想要找到一个会读书写字的女子很难,眼前的女子的字迹说不上很好,但也算不错了。 “你的字很漂亮。”出自真心的夸赞,今天能遇到这样的一个女子,还真是不枉此行。 伍曌只当作是单纯的夸赞,一笑置之。 夜晚,烟火缤纷绚烂,将黑色的星空照的五光十色,河边上漂荡着无数的船灯,星星点点的异常的好看,更有一些有钱人士,包下画舫,观赏着两岸的风景,琴声伴随着女人的吟唱声从江面上飘来。 这般好的风光还是伍曌从来没有欣赏过的,看着江面上,不由得痴迷了。 杨子清顺着她的目光往江面上看去,拿起这扇轻轻的晃了晃,“伍姑娘,不介意的话能否陪在下泛舟赏景?” ps:为友友们介绍清蒸鳜鱼新书《总裁你只是备胎》书号:3299080。重生之后,林真想对前世老公卢天民说的话是:“总裁你只是备胎。今生,我只想留住我的小凡。” 新书很瘦,旧书《旧爱难挡》已连载七十多万字,书荒的亲们可以去看一下,还有已完结的《豪门贪欢》欢迎亲们观看。。。 第22章打翻醋坛 他说的很礼质彬彬,出于礼貌性的问候,温和的声音很是悦耳,一点都不像那个江安,如果是他,肯定会不由分说的就被拉去,不会这样问她。 怎么会想起那个男人来! 伍曌皱着眉头,抬起头刚要说话,从远处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伍儿才不会跟你游湖呢!” 伍曌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见姜瑾琰疾步向她走过来,不过是眨眼间,三两步他就冲到自己跟杨子清的身边,一把攥住自己的手往他的背后一拉,将她与杨子清给分开。 姜瑾琰瞪着杨子清,虽然他失去了记忆,智商也同等的下降了许多,但伍曌觉得此刻江安的气势完全不输于杨子清。 一个激灵划过大脑,之前他不就是这样淡漠的看着自己的吗?陡然间就想起了那个上门寻仇的男人说的话。 公子姜,会是他吗? 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伍曌心里乱慌慌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姜瑾琰此刻眼里有的不只是冰冷,还有那浓浓的愤怒,就好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一只脏手给玷污了,心中的怒火想要燃烧了一切。 而此刻,杨子清就是那一只脏手。 杨子清对于这个莫名冒出来的男人没有好感,目光下落在他的手上,他紧紧的抓着伍曌的手,这不由得让他冒出一丝怒意来,听着这个男人亲昵的唤伍曌的名字,心里就很不舒服。 男人抓着伍曌的手,伍曌没有反驳,从这点看来,他们两个似乎很熟悉,得知了这一点,心中的不舒服扩大了一点。 眯了眯眼睛,轻轻的拿起折扇笑了笑,硬是将这一点不舒服给压了下去,直接将姜瑾琰给忽视了,而是对着伍曌莞尔一笑,继续刚才的话题,“不知在下能否有这个荣幸?” 收起了折扇,指着码头的方向,仪态翩翩,这样的男人一般都很难让人拒绝吧。 伍曌听着他这番熟练的话语,想必这杨子清平日里也跟不少女人游湖过。 “伍儿,你不要跟他去!”姜瑾琰忽地转过头对她说,手仍然是紧紧的攥住她的手,那紧张的样子深怕她跑了,去跟杨子清泛舟一样。 “江安,你先放开我。”伍曌甩了甩自己被他捏痛的手,这个男人在紧张的时候下手永远都不知道轻重,就比如此刻,她的手上一定又浮起一圈红色来了。 “伍儿,你不准跟他去。”姜瑾琰依旧不肯松开她。 若不是顾及到这里很多人,伍曌早踹他一脚了,本来她就没有想要去跟他泛舟的意思,刚要拒绝的时候这个死江安就突然冒了出来打断她的话罢了。 挣脱不了姜瑾琰,伍曌只好从姜瑾琰的身后探出身子来,抱歉的看着杨子清,“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怕水,怕是打扰到你的兴致了。” 算是婉言的拒绝了。 伍曌没有说假话,自从她被伍一语给推下海之后,她就怕水了。她每次跟沈氏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都会离得岸边远远的,怕水,甚至离水边近了,她都会觉得脚软。 杨子清是个懂得进退有度的男人,伍曌不愿意,也就没有多加言辞,况且他要是真带着伍曌去游河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肯定也不离伍曌的身边半步。 “是在下唐突了才对,还望姑娘见谅。”杨子清作了一揖。 “伍儿,我们回去了!”姜瑾琰听到伍曌拒绝了她,心里高兴了许多,但仍旧紧紧的拽着她。 姜瑾琰拽着伍曌就要往前走,伍曌也不想再这里多留,就顺着他的意思走了。 走了几步,伍曌回头看了眼驻足在远处的杨子清,腾出另一只手来,灿烂的笑道,“再见。” “我们有缘再见。”杨子清同样笑着向她挥手,真是个美丽的女子,只可惜了…… 旁边的男人对他的敌意太大了。 …… 两个人一直沿着大街往前走着,姜瑾琰走的很快,他的个子高,腿长,而伍曌个子矮,穿着裙子又很不方便,只好一只手提着裙子小步才能跟他保持一致的步伐。 不过她没有任何话语,因为身边的男人一路阴沉着脸色,是伍曌从未见到过的生气。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伍曌撇了撇嘴不在意,反正不关她的事情,管他呢。 如果被姜瑾琰知道了伍曌心中的想法,估计要气得吐血身亡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姜瑾琰突然停了下来,心里越想越生气,想起伍儿刚才对那个男人笑起来的模样,心里就跟有把火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头顶快气得冒烟了。 伍曌一时没有防备,猛地撞上他的坚硬的后背,鼻子被撞的酸疼。 捂着鼻子随即要开口大骂,而姜瑾琰一把抓住她捂在鼻子上的手往她的身后拉去,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直接贴了上去。 刹那间,伍曌觉得自己耳鸣了,脑袋里嗡嗡嗡的响着,过了一会儿,响声又没了,一丁点声音都没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是她的第二个吻,被同一个男人给抢走了。 她睁大了眼睛,太过于惊呆,以至于都忘了该如何眨眼睛。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不知所措,连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是该揪着自己的裙子,还是该揪着他的袍子…… 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 姜瑾琰也仅仅是贴着她的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像是那种很青涩的初中生小孩子接吻一般,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吻。 “哦哦!大哥哥和大姐姐做害羞的事情喽!”直到旁边有小孩子传来拍手的声音,伍曌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在被他占便宜,想也不想的就推开他。 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唇,娇小的脸蛋涨的通红通红的,像一颗熟的不能再熟的红苹果,娇诱的恨不得让人在她的脸蛋上咬上一口。 她瞪了眼姜瑾琰,随后大步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开。 如果第一次被吻,她告诉自己是不小心,是个意外,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自己的初吻还在,但是这第二次,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ps:推荐好友爱偷懒的鱼的文文《星际药剂师》 简介:星际时代,能者为尊 第23章 一同落水(一) 这个男人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她,而她居然也忘了反抗,真是要疯了! 伍曌一边为自己的不反抗而感到丢脸,一边快速的往前走着,心里只想赶紧离开那个男人。 而这边被伍曌推开的姜瑾琰,心情一下子愉悦了不少,伍儿是他的,才不要跟其他男人分享呢! 他一个人傻傻的痴笑着,刚才那个围观起哄的小男孩扯了扯他的袍子,“大哥哥,姐姐跑掉了,你不去追她吗?” “谢谢你,小弟弟!”姜瑾琰俯下身子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蛋。 随后抬起头,准备去追伍曌的时候,发现周围满满的都是人,哪里人群涌动,伍曌又那么娇小,淹没在人群中一下子就找不到她了,哪里还找的到她。 伍儿她跑去哪里了! …… 伍曌以手掩着唇,一路小跑着,等到她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 一下子太激动了,跑太远了! 伍曌回头看着身后的闹市,再看看自己身处的地方,仅仅是几米之隔,光明与黑暗一下子就区分开来。 正巧这边也有一个码头,有很多小孩子正在放船灯,伍曌本来是不想靠近的,但是正在码头上放船灯的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让她帮忙。 原来是其中一个小女孩子的船灯不小心掉下去了,想要求她帮个忙。 伍曌自己也很害怕水,本来是不想帮忙的,在听到那小女孩的哭声后,心就软了下来,走过去蹲下身子帮小女孩擦干了泪水,“小妹妹,不要哭了。” 那小女孩见到陌生的姐姐,又那么漂亮,止住了哭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伍曌,扯着她的衣袖,“姐姐,我的船灯掉下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捡一下。” 小孩子的声音又甜又柔,伍曌压根就狠不下心来拒绝,只好点头,“姐姐帮你捡,你就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女孩点点头,笑了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两个小羊角辫儿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爱。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然而当伍曌走到码头上的时候,看着不断涌上来的水,心里一阵发慌,不行,她还是害怕。 “姐姐,你快点,不然就要飘走了。”小男孩站在岸边上大声喊着。 船灯就在码头的边上,大约有半米的样子,应该能拿到吧。 尽量的往前面走了走,在不弄湿自己的情况下,蹲下身子,伸手往船灯的方向够了够,指尖只能碰触到船灯,她往水边倾泻着身子,心想着这回应该能拿到船灯了,结果河面上不知怎么突然涌起了一层波浪,波纹将船灯又往河的中央去了些。 本来就不是很能碰得到,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姐姐,船灯飘走了。”小女孩看着船灯飘走了,又要嚎啕大哭起来。 伍曌也急了,回头安抚着小女孩,“别哭,姐姐会帮你拿回来的。” 因为是夏天,码头里面的部分被水给淹没了,伍曌提着裙子,尝试性的往里面走了走,绣花鞋踩进了水里,迅速的沾湿了,伍曌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脚底被冰冷给覆盖。 那种淹没在海水里的刺骨的冰冷再次向她袭来,脚底隐约有些站不住的颤抖着,胸口窒闷起来,呼吸变得不顺畅了。 硬着头皮,伍曌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里面走着,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蹲下身子,就被身后赶到的沈芳给喊住了,“伍曌!” 伍曌回头,见沈芳从岸上蹭蹭的跑下来,走到岸边上,焦急的看着伍曌说道,“伍儿,你干嘛呢!” 伍曌慢悠悠的身子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沈芳,“那个小妹妹的船灯掉下去了,我要帮忙去捡上来。” “那我抓着你的手,你下去拿好了。”沈芳想也不想的说道,并向她伸出手来。 之前姜瑾琰正在跟他们一起看杂耍,看到一半的时候,姜瑾琰就不见了,等找到他时,发现他居然又是跟伍曌在一起。 并且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剑拔弩张的气氛,沈芳心里不是滋味。 积压在心里两个月的不满在此一刻倾然爆发出来,她真的很讨厌这个女人,讨厌到恨不得她去死。 她沈芳才不是那种大度的人,江安是她喜欢的人,即便他不喜欢自己,也绝对不允许喜欢上别的女生。 伍曌有些犹豫,因为沈芳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瘦小,不确定她能抓得住自己,没有万全的保障,着实不敢冒险。 但然后小女孩又吼道,“姐姐,船灯要飘走了。” 这一句话,让伍曌陡然间没有了犹豫,握住沈芳的手,沈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会抓牢你的。” 伍曌点头,一手提着裙子,一手紧紧的拽着沈芳的手,心中忐忑不安着,如果十五个吊桶般打水,七上八下的。 有了沈芳的帮忙,伍曌的心里安稳了点,但对于水还是比较害怕的,一点点的往水中央靠近,每走一步,水就淹没了一点点,直到淹没了她的脚踝。 想要抓到船灯的话,就必须要再往里面走一点,她回头看了眼沈芳,“还可以再往里面走吗?” 沈芳点头。 伍曌转过头,沉下心,殊不知自己的手掌心满是紧张的汗水,全身更是僵硬到不行。 沈芳看着前面的伍曌,目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如果就此松开她的手会怎么样? 她会死吗?还是说她只是被水给呛到,仅此而已? 此刻岸边上站着小孩子,如果她就这样推伍曌下河的话,所有的人都会看到,到时候大家质问起来,都会说是她的错。 到那个时候,江安又会以什么样的目光看自己呢? 以他对伍曌的喜欢,想也不用想,如果得知是自己把伍曌给推下河,一定是以怨恨的目光看自己吧。 不!她绝对不能让江安如此看她。 不想让江安讨厌自己,为今之计,就只有一个办法。 目光深沉的看着身前的伍曌,一秒钟就做出了决定来,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同落水,只有这样大家才不会怀疑她! “伍儿,你放心的往前面走,我会抓住你的。”沈芳深吸了口气,已经做好了一起落水的准备。 ps:推荐好友刘某某的文文《重生只若水归来》 简介:国公府嫡女抱着襁褓内的幼子死于挚爱丈夫和亲妹手中,恨意冲天,天见可怜,痛苦醒来,却发现已经回到十五岁的那年夏末。重生归来,誓要你们这些人血债血偿……[ 第24章一同落水(二) 伍曌回头看着沈芳,发现不知何时沈芳也已经踩进了水里,“你的鞋子……” “没关系的,反正都已经湿了,再湿一点也无妨。”沈芳攥紧了伍曌的手。 “那好吧。”伍曌回答,但还不忘嘱咐她,“这石板上长了很多青苔,你走的时候慢一点。” 一整个夏天过来,淹没在水中的青石板早就长了不少的青苔,她才走了几步,脚下就打滑的厉害。 “知道了。”沈芳谨慎的点头。 在伍曌转过头去后眼里一亮,长了很多青苔吗?这正和她意! 这样脚下打滑的话,她便可以拉着伍曌一起入水了,两个人一起掉落在水中,想必也不会有人会怀疑她。 嘱咐完沈芳,伍曌大着胆子往河中央走。 沈芳紧紧抓着伍曌的手,装作是脚底一滑,啊一声惊慌的看着伍曌,手上用尽了力气抓住她。 如果就只有她一个人落水了,那不就是白费力气了! 这边的伍曌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沈芳“啊——”一声惨叫,她还来不及回头看沈芳,手腕被人狠狠的抓住,看着沈芳惊慌失措的脸,脚底下踩到青苔滑到,身子倾斜着与沈芳一同掉入河里。 在冰冷透骨的河水淹没她之前,仿佛错觉一般,她好像看到了沈芳那眼里划过的一丝得意的眼神。 咕咚咕咚……在水中她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失去了想要挣扎的本能,张开了大嘴,河水不断的灌进她的嘴里,鼻子里…… 肺部被灌满了水,好难过啊…… 一同掉入水中的沈芳是会游泳的,并且游得很好,她自小生长在这里,在水下能憋气好久。 水中的能见度很低,沈芳讶异的看着她对面的伍曌,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她真的是怕水不会游泳吗? 她如果就这样死去,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岸边上的小孩子看到两位帮他们捞船灯的姐姐纷纷掉入河中,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大喊起救命来,引来不少围观的人群。 围观的人不少,议论声纷纷,就是没有哪个愿意下水的,纷纷站在岸边上看着水中央的情况。 要知道这里可是整条河最深的地方,平常几乎没有人过来的,这两个小女孩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掉进河里了呢! 画舫里,一群年轻的英俊公子哥围坐在窗边,听着歌妓婉转的小曲,欣赏着两岸的风光。 其中,这些男人各个秉着笑脸想要巴结着中间的男人。 中间的男人一袭青色的锦袍,镶金的袖边,乌黑的长发慵懒的披在背后,眉如翠羽,下面是一双含笑的眸子,只是这眸子含了点阴冷。 抿着薄唇,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眉目间的凝重表示着不悦,这么多人都是看重了他的什么? 钱或者是财? 无论是别人怎么摆出讨好的笑脸,宁良骏都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如此佳节,跟这一群人度过,还真是浪费了。 忽地,由远及近传来的求救声,让宁良骏皱了下眉。 循着声音往外看去,河面上黑漆漆的一片只看见水纹晕开,岸上围堆了不少人,还有几个小孩子扯开了嗓子在大呼救命。 “救命啊,有人掉水里了!救命啊,有人掉水里了!” 画舫里,其他的公子哥也听见了,纷纷向外探头看去,但大家只是在讨论着,却没有一个下水救人的意思。 这帮无情的人。 宁良骏冷笑一声,解开束腰,脱去了锦袍,随意的往旁边一扔,身边是侍候了他十几年的仆从康帆连忙捧住宁良骏扔出去的衣服。 见自己的主子要往外面走,随即跑到他的面前去拦住他,“主子,您莫不是要救他们吧?” 宁良骏挑眉,眼中的意思明显,却是让康复苦了脸,连忙抱住宁两句,“少爷,这可是落水,闹不好可是没命的。” 要是摆在以往,少爷砸两个钱救个人,他也不拦着,反正他宁家有的就是钱,但今天可不一样。 宁良骏铁了心要做的事情,康帆怎么会拦得住,一个眼神就让死扒着自己的康帆松开了自己。 康帆委屈的眼神看着主子,“少爷,你要是实在救不了,就先保住自己的命啊。”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还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呢。 宁良骏丢给他一个白眼,纵身跃进了河里,向着河中两个落水的人游过去。 河底的能见度本来就低,再加上现在又是晚上,睡下一切都看的很模糊。 宁良骏瞧见一个纤细的身子沉在水里,已经没了挣扎,任由着身子慢慢的下沉。 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孩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他加快了速度游过去,从水中一把揽住女人的腰往水面上冲。 伍曌吸入了不少水,被宁良骏拉到湖面上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紧闭的眼睛顿时睁开,想起水下还有沈芳,也不看是谁救了她的,连忙推开抱住自己的人,“先去救另一个人。” 宁良骏没想到她还有力气挣脱开自己,如果是这样,应该还能支撑一会儿,他也没多想,“你先撑一会儿。”说着就向沈芳游过去。 伍曌在水里扑腾着,见男人把沈芳给带上了河,发现自己有了点力气,便也想自己游上岸去,发现自己的脚踝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拽着她的身子,让她游不动。 伍曌的力气没剩下多少,再加上她本来就对水有着恐惧感,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那缠着自己脚的水草还在,失去了力气,身子又开始慢慢的往下沉。 宁良骏将沈芳给带上了河岸,沈芳昏迷不醒着,他拍了下她的脸,刚想救治她,就听到旁边的人在说,“那人好像又开始往下沉了。” “是啊,是啊,刚在还在扑腾,这会子都不扑腾了。” 宁良骏一听,随即站起身子看向河中央,就见刚才那个女孩子的脸部慢慢的沉入水底。 随便拉过一个人说,“你赶快去叫大夫过来!” 被拉住的男人先是一愣,看到宁良骏严肃的脸,立马会意过来,往医馆跑去。 而宁良骏则是准备再度跳河去救人,刚冲到岸边,就有人抢先他一步,“噗通”一声,一个身影跳入了河中,往水中央的伍曌游去。 这个男人正是姜瑾琰。 他大约沿着伍曌离开的方向走去,寻找着伍曌,一直都到了尽头,都没有发现。 心里想的是伍儿一定又是生气了,就像上次一样,他亲了伍儿的嘴,她好几天都不理自己。 走到尽头,发现一堆人围在码头上,他随便的拉过一个路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路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废话,而他只捉住了一个重点。 两个小女孩掉水里了,那会不会有一个女孩是伍儿? 想到那水中很有可能是伍儿,姜瑾琰的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想也不想的就往水中奔跑过去。 ps:推荐好友的文文《混个王妃倾天下》 简介:带着宝瞳,穿越古代,发家致富,收获美男。 第25章喜欢他吗 沉入水底的伍曌没了挣扎,意识还存在着,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里嗡嗡嗡的,仿佛又听到了她被一语推下大海里的声音,她这是不是又要死去了? 是不是死了之后,她又能重新回到现代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最好了,终于不用再忍受着没有空调,没有通讯设备的社会了。 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丝丝的难过与不舍得呢,心中好像空缺了一块。 姜瑾琰跳入水中,找到伍曌,单手揽住她的腰,想要将她往上带,结果发现根本就拉不动她。 姜瑾琰心里快着急死了,又是钻进水中,往深处游,看到伍曌的脚踝上被水草给缠住了,憋着一口气,用手把水草给扯掉。 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不料在往上游的时候,猛地撞上了一旁的石头,脑仁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脑袋变得晕乎起来。 但姜瑾琰仍旧没有松开伍曌的腰,为了伍儿,必须要往上游。 当姜瑾琰把伍曌拉上岸的时候,沈芳已经被沈元和就救治醒了过来。 沈芳也不顾自己还湿着衣服,连忙跟沈元和一起跑到姜瑾琰那里,姜瑾琰大喘着气,跪坐在伍曌的身边,对着沈元和说,“沈叔,快给伍儿看看。” 沈芳揪紧了袖子,心里也紧张的厉害,也不知道伍曌到底还有没有救。 沈元和搭了下伍曌的脉搏,眉目更加凝重了,连忙摆开随身携带的针灸包,让徒弟给自己拿着灯笼照着伍曌,自己则是对着伍曌的身上下针。 不消一会儿,伍曌咳嗽了几声,吐出不少水来,但是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处于昏迷的状态中。 本来打算就此离开的宁良骏无意间看到刚才推开自己的女子,她昏睡在地上,紧闭着双目,蹙着眉头,白皙的脸庞,不禁让人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刚刚在水面上,漆黑的状态下,他只是匆匆一瞥,却不料原来这个女子长得是如此的俏丽脱俗。 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个女子的身份。 大家的目光只关注着昏迷的伍曌,全都忽视了头上还在流血的男人,只有沈芳看着姜瑾琰头上还流着血。 她立马拉住沈元和的手臂,“爹,江大哥流血了,你快给他治疗。” 天呐!那鲜红的血迹从头顶上如汩的往下流淌着,沈芳担忧的捂上自己的嘴巴。 姜瑾琰抹去头上的血,想必是刚才撞到东西了,脑袋疼得厉害,不过还是他的伍儿比较重要,“沈叔,你先看伍儿吧。” “伍姑娘她已经没事了,还……”沈元和的话还没说完,姜瑾琰的脑袋就晕了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终于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耳朵边终于不再是嗡嗡嗡的声音,身子也不再是冰冷刺骨了,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耳边似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那么,她这是活过来了,还是已经死去了? “伍姑娘,醒醒?” 身子被轻轻的摇晃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呼唤着自己,温柔的不禁让她想起了妈妈,眼角情不自禁的滑下了泪痕。 沈氏担忧的看着昏睡在床.上的伍曌,哪曾想到只是中秋佳节一晚,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一个在这边昏迷不醒,另一个在另外一间房间里昏迷不醒着。 伍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肺部还有些疼痛,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咳嗽,看到沈氏一张充满担忧的脸色,大脑里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她没有回到现代去。 在沈氏的搀扶下,伍曌坐了起来,单手按着太阳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卯时了。” 卯时,伍曌在心里计算着,按照现代的时间便差不多是五点到七点左右,看着外面的天色应该是五点多吧。 这么说她是睡了一晚上? 沈氏见伍曌醒过来,连忙将自己煮好的姜汤拿了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口气,然后递至伍曌的嘴边,“喝点姜汤,对身子有好处。” 伍曌喝了口姜汤,热烫的水滚过她的喉咙,她靠在床柱上,“是谁将我救上来的?” 她隐约记得昨天有一个男人把她从水底里拉了出来,但是她好像让她去救沈芳来着的,他能把自己给救出来,这么说沈芳也一定安然无恙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江安了。”沈氏喂了一口姜汤。 伍曌眉头一蹙,“怎么会是他?” 沈氏理所当然的说,“你那个时候晕倒了,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昨天依着那位救芳儿的公子来说,当时他救完芳儿时,本来是想再返回过去的,结果有人率先他一步跳入河里,将伍曌给救了上来。 伍曌喝了两口姜汤,就没有再喝下去了,推到一边去,“那江安人呢?”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才刚刚醒,照例说江安会一直担心的守在她身边的,今天怎么看不到人? 沈氏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将姜汤给收拾好,想了想还是如实说比较好,“江安他为了救你,头上似乎被东西给撞到了,现在仍旧处于昏迷的状态中。” …… 走廊里,伍曌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小步急匆匆的往江安的厢房跑去,脸上的苍白无力,能够一眼看出她是个大病初愈的人,身后沈氏提着裙摆努力的要跟上她,脸上焦急的说,“伍姑娘,你身子还没好,现在还不能见风。” 伍曌根本就不理她,而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为什么,她会这么担心他,以至于不顾自己身上的病情,一听到他昏迷不醒后,不顾沈氏的阻拦也要去看他? 走了一小段路,单手撑在圆柱上,单手捂着肺部,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为什么?就连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她都会想起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浮上她的心头,应该不会的,她才不会去…… 喜欢他吗? 她应该只是担心他罢了,因为是他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所以自己对他应该只是感激罢了,不会是那个的! 伍曌摇着头,否定着刚才的想法,肺部越来越痛。 后来追上的沈氏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伍曌,“你的身子才刚好,还是回房休息吧。” “我想去看他。”伍曌扭头坚定的看着沈氏。 沈氏无法拒绝伍曌的执拗,只好扶着她去了姜瑾琰的厢房。 厢房里,只有沈芳坐在床边上,满脸担忧的看着昏迷的男人,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这都睡了一/夜了,怎么还不醒呢! 都怪伍曌,要不是为了救她,江安才不会受伤呢! “芳儿。”沈氏一边搀扶着伍曌,一边叫着里面的沈芳。 她这女儿,自从知道江安昏迷之后,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守着江安,一直之前她去伍曌的厢房之前还在。 这丫头,还真是深情。 ps:亲们求收藏啊。。。 推荐基友翡翠c的新书,《宅逗》,书号:3344231,大宅门内不是只有斗,还有逗比,以及逗比会干的呆萌蠢事儿!这是一个宅斗技术为零,却有无上福气和运气的呆傻吃货,在后宅的逗乐生活,翡翠已有三本完结书,坑品有保证哦!! 第26章恢复记忆 沈芳听到自己母亲在叫自己的名字,忙从房间里奔出来,“娘亲,你……” 话还没说完,看到自己的娘亲搀着伍曌,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沈氏见沈芳突然停止了脚步,“快来扶一下伍姑娘。” 沈芳看了眼沈氏,随后又看向伍曌,“才不要!” 她说着转头往房间里走,她才不要去帮助害了江安的人呢! “这小丫头!”沈氏见沈芳转头就走,叹了一声,伍曌没有在意,江安是因为自己而昏迷的,她生自己的气是应该的。 沈氏将伍曌慢慢的扶到床边,“芳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要!”沈芳就坐在床边上,那种怨恨的眼神一目了然。 不禁让伍曌心寒,有一种预感,好像她们又要回到那种僵裂的关系了。 “乖丫头,听娘亲的话,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要,我要在这里守着江大哥醒过来。”沈芳不愿意离开。 “胡闹,给我回去!”此时沈元和走了进来,瞪了眼沈芳,“赶快回去!” “爹,你怎么也这样!”沈芳回头看着沈元和,不愿意离开姜瑾琰,但是迫于沈元和平日在家里的权威,还是乖乖的远离了床边。 沈元和坐下来,给姜瑾琰搭脉,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沈芳也没有走远,就站在沈元和的身后,担忧的看着姜瑾琰。 搭完脉,伍曌着急的问,“怎么样了?” “没多大碍了,放心吧。”沈元和这么一说,大家全都安心了。 之后沈芳想要留下来看着姜瑾琰醒来,可是被沈元和给驳回了,沈芳随即不满的抱怨起来,“为什么她可以留在这里,我就不可以!” “别闹了,赶紧回去休息。”沈元和沉着脸色,沈芳很怕他,不敢说不,只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姜瑾琰。 随后又不甘的瞪了眼伍曌,“哼!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一个!” 说完,一个人便独自跑掉了。 夫妇二人皆是头疼的看着自己女儿消失的方向,沈元和对伍曌说,“小孩子就这样的心性,伍姑娘别在意。” 伍曌笑了笑,心里却在羡慕着沈芳有这么好的一双父母。 沈氏夫妇在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时候,也没想到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只是她不是他们的孩子罢了,所以自己怎么样,都与他们无关。 如果她的父母也都还健在,那该有多好。 沈氏夫妇两个出去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伍曌和安静的姜瑾琰。 扶着床柱慢慢的坐下 中秋过后,天气就开始慢慢的转凉了,伍曌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在房间里坐着,时间长了,隐约觉得有些寒冷,身子瑟瑟发抖着,红润的唇瓣也变成了酱紫色,但她浑然不在意,专注的看着床榻上昏睡的男人。 低头落目于他的头上,这就是沈氏说的伤口,右手情不自禁的抚上那纱布,轻微的不敢太用力,他为了救自己,命都不要了吗! 听沈氏说当时他在水底下就受了伤,但仍旧把她给从河里捞了上来之后才支撑不住的晕倒。 她对于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呢? 很想知道,但是又不想知道,她怕这个答案让她很揪心,又期待,又害怕。 他们之间明明就相隔了那么远,相隔了几千年的光阴。 姜瑾琰醒过来是在晚上,此时伍曌已经累的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帐幔,狭长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疑惑,他好像记得他昏迷之前是在森林里,怎么突然间就到了房间里? 姜瑾琰一动,就发现自己的手里握着某个冰凉的东西,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单手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 自己的手掌中竟然握了一只素白嫩滑的柔荑,只是这只素白的手很冰凉,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块一样,不禁让他皱了眉,怎么会有如此冰凉的人。 伍曌趴着的侧颜肤如凝脂,均匀的呼吸从小巧的鼻翼上传出来,这么冷的手,她是怎么能睡的如此香熟。 姜瑾琰将她抱上.床,自己则是躺在她的身侧,两个人用被子盖好,心里满足了不少。 刚醒来,所有的思绪还都未回归大脑,记忆还停留在他昏倒前的那一刻,与狼搏斗,遇见了她,她救下了自己,但是在看到伍曌的瞬间,就想起了这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 现在已经是离他在森林里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了,而就在这两个月里,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天天跟着这个小妮子身后在这家医馆里过着很平静的生活。 并且就在昨天,他为了救落水的她,而东西给砸了一下,老天照顾他,又将所有的记忆全都还给他。 怀中搂着一个美丽脱俗的女人,姜瑾琰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填满了,想起这些日子他跟伍儿睡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她对自己横眉冷目的样子,明明应该要讨厌的,他却喜欢的打紧,莫非这就是国师口中的爱情。 似乎与国师所说的征兆都一样呢,见不到她的时候想着要见她,见到的时候又想着未来时时刻刻都与她黏在一起,如此细细想来,他似乎是真的对伍儿动了真情呢! 自小因为他是姜国世子的身份,肩膀上挑着继承国家大业的重任,围在他身边的美女不在少数,更有甚至,有些大臣为了能使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层楼,不惜将自己的女儿给送到宫中来。 每一个送进来的女子都是一样,舞首弄姿,一个个的惺惺作态,倒是这个伍曌,不仅有他欣赏的聪慧果敢,还有着不忸怩作态的性子,不会因为他人的脸色而改变自己。 搂着伍曌一/夜睡去,直到天明,他浅眠都没有醒来过一次,脑袋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翌日清晨,沈芳在自己的闺阁中一/夜未眠,心里想的都是姜瑾琰的伤势,天还蒙蒙亮,她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不住了,洗漱完毕后,快速的往姜瑾琰的房间奔去。 而这一边伍曌感觉到周身正有一股暖意正源源不断的往自己的身上传递过来,令人舒适的很想要睡觉。 意识回笼,不过好像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会觉得很暖和?明明昨天晚上入睡之前,她的手脚冰冷的厉害。 第27章喜欢抱你 她睁开眼睛,视野就被白色给挡住了,除了这白色之外,她还能隐约的感觉到热气。 跟姜瑾琰已经睡过不止一次了,伍曌闭着眼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把她从床边抱到床.上来,又是谁这样以绝对亲密的姿势搂着自己入眠。 又被他给占便宜了! 于是,她想也不想的伸手直接抵着男人的胸膛,拉远她跟男人之间的距离。 姜瑾琰恢复的不仅是记忆,还有警觉,习惯了被追杀的生活,只要周围五米之内一有动静,他就会保持警惕,所以怀中的安澜一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便也跟着醒了。 只是他装作仍然在睡觉,心里想着伍曌愿意为了他的伤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那么这一回她也一定不会再伤害他。 所以他保持着沉睡的状态中,等待着伍曌的动作。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伍曌本来是想就这么拉开两人的距离就算了,结果发现姜瑾琰的咸猪手不知何时搭在了她的胸部上。 大脑轰的一下炸开,属于女孩子害羞的天性以及自己重要的部位被侵袭之后的羞怒彻底爆发,都忘记了姜瑾琰的头上还受着伤,直接一脚将他给踹下了床。 她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恨不得下床去再补个几脚! 睡在一起也就算了,现在也知道开始吃她的豆腐了! 呼呼!伍曌真的是要被姜瑾琰给气死了,她发誓以后姜瑾琰要是再敢半夜偷溜到她的房间,一定狠狠的踹死他! 姜瑾琰没想到伍曌又将自己给踹下床了,没有施展内力,用功夫垫着,于是身子又扎实的撞到了地板上,痛的他差点叫出来。 细长的眼睛闪过一丝阴冷,不过很快他就变成了以往那副呆愣的神色,他摸着自己的屁股,站起来,委屈的看着伍曌,“伍儿,你干嘛又踢我下床啊!” 那一抹阴冷闪过的速度太快,伍曌看到了,只是那快的不禁让自己产生了自己是看错的错觉。 看着眼前天真无害的男人摆着憋屈的样子,伍曌犹豫着,那种从他眼神里散发出来的阴冷像极了那天他拿着剑指向自己的样子,让人莫名的害怕。 一觉醒来,他莫名其妙的失忆,然后为了救她,又被石头给撞到了,一觉醒来,又让她有种相似的感觉。 于是,心里的怒火全部都没了,她紧紧的盯着姜瑾琰的表情,试探性的问着他,“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心中暗暗的赞叹了下伍曌,自己只是一个瞬间的不一样,就令她察觉到,一般人很少能拥有的敏锐的警惕。 只可惜是遇上了他。 没有慌乱,姜瑾琰像平常一样揉着眼睛,“我的名字?伍儿,你难道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伍儿,你失忆了吗?” 姜瑾琰表现出一副很是惊慌的样子,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揉完了眼睛,男人睁大了眼睛,猛地向伍曌凑近,然后指了指自己异常俊美的脸,“伍儿,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我是你的丈夫啊!” 话音刚落,伍曌就没有疑惑了,这个男人一定还没有恢复记忆,于是她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上他的胸膛,姜瑾琰被踢得往后大退了一步。 “不要脸,谁跟你是那种关系了!” 姜瑾琰的眼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眼泪花,很是憋屈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单手捂着自己胸口的地方,这女人下脚还真不知道轻点! “伍儿,你干嘛又踢我!” “下次你再敢胡说,就不止踢你这么简单了!”伍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从床.上下去。 刚站稳,姜瑾琰从背后搂紧了伍曌的腰,将小小的她一把揽在自己的怀中,伍曌一惊,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温度还有熟悉的气息,胸口处的心脏又很没出息的快速跳动起来,白皙的双颊上浮上两朵红晕。 “放开我!”她红着脸,声音也异常的响亮。 这明显是犯规的行为,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不会突然从背后突袭她,总觉得他今天哪里有点不一样! “不放!”双手扣紧了,将她牢牢的圈进在怀中,力道大到她正好无法挣脱。 不用看镜子,伍曌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愈加的红润了,双手掰着扣在自己小腹前的两只大手。 姜瑾琰好笑的看着她,心里想着你那点小力气哪能挣脱我,还不如省省力气,干脆放弃算了! 胸膛紧贴上她的后背,微微俯下身子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看向伍曌的侧脸,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时,若不是当时情况不允许,他一定会好好的欣赏下她的容貌。 如凝脂一般的肌肤,精致小巧的五官,本就是极其清新脱俗的五官,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清秀佳丽这个词用来形容她最不为过,但是偏偏的上天在她的右边的眼睛下面留下了一颗泪痣,为她的美平添了几分妖冶,硬是从清秀变成了十足十的妖媚。 拥有着一双勾人魂魄的双眼,哪怕她是瞪着你的时候,也觉得分开的妩媚。 不过,现在也应该不算太晚,好歹她现在正在自己的怀中。 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诱/惑力还真是大,不知不觉竟看着看着就痴迷了,唇边勾起一抹风情的笑意来。 其实伍曌的魅惑力对于姜瑾琰来说很大,哪知自己的魅惑力对于伍曌来说也是一个考验。 现在耳朵便除了他淡淡的,匀称的呼吸声之外,她就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脏深处传来的心跳声。 他的头距离自己不过几分,甚至他的呼吸就喷打在自己的脖子边上,她不仅是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就连被他碰触到的整个后背全部都僵硬了,连眼珠子也忘记了动。 这个男人对她的诱/惑力真是相当的大! 伍曌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还不放开我。” “伍儿,我最喜欢这样抱着你了!”姜瑾琰嬉笑着将头靠近了她,用下巴在她的脸颊上蹭来蹭去,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像极了极其亲昵的夫妻。 如果有一面铜镜摆在他们的面前,大概他们也会被他们的相配给惊到,男才女貌,如同天造地设。 伍曌的脸又是很不争气的红了一分,热烫了一分,仿佛有一种热气流即将要从耳朵里面冲出来。 其实姜瑾琰只是突发好奇心的想要抱抱她,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反应。 第28章心知肚明 以前,他们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她似乎是嫌床太硬了,所以睡着睡着便喜欢趴在自己的身上,好像他这么一个金贵的身子直接给她当了人肉垫子,后来她问沈氏多要了床褥之后,下面睡的也暖和了,她就喜欢往自己的怀里钻,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她就这样无数次亲昵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与自己的怀抱契合的天衣无缝。 夜晚是如此,不料白天亦是这样。 原以为她又是对自己吹胡子瞪眼,或者是横眉冷目的,不料却见到如此可爱的表情,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当真是想掐上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手感。 伍曌红着脸,不是没想过推开他,而是他这一抱,她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力气,从心底里老实说她一点也不拒绝他这样的拥抱。 全身僵硬,只是出于不自然,除了连赫外,她很少跟别的男人靠近,基本上连句话都不怎么说,但也仅仅是连赫,也从来没有与自己这么亲近过,他只会/宠/溺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那副慈祥的样子,看自己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小妹妹一样,而她异常厌恶他那样的眼神。 不知不觉的想起了连赫,伍曌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也没有那么快了,脸上的红润也慢慢的变成了常色。 她扭头看着姜瑾琰,恢复了以往的声音,“还不赶快放开我!” 说完,右脚抬起,然后照着姜瑾琰的脚背上狠狠的落下,听到某个男人痛苦的惨叫声,身子得到了解放,伍曌满意的立刻远离姜瑾琰有一米远,“下次再敢占我便宜,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 小小年纪,就知道偷吃女生的豆腐,这长大了还得了! 虽然他看上去比自己大! 姜瑾琰抱着自己的脚,痛苦的五官都皱成了团,先前是踹他下床,而后是照着他的胸口踹了一脚,现在又是踹他的脚背! 这妮子什么都好,就是能够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伍曌得意的看着姜瑾琰的狼狈样子,嘴角裂开了一丝笑容来,从鼻音里发出一个哼来,就推开木门离开了他的厢房。 伍曌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姜瑾琰,没了外人存在,他又恢复成以往那般淡漠疏离的表情。 伍曌从姜瑾琰的房间里走出来,正巧跟沈芳面对面的撞了个正着,看见她手中捧着的早点,心里划过一丝微微的涩意。 很快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撇过,目不转睛的往前走,直到擦过她,就再也没有回头。 有些事情,她没有说出来,并不代表她不知情。 那次掉水,分明是她故意拽着自己落水的,如今想来,那抹得意的笑容,她终于知道了是什么了。 那码头上的确是长了很多青苔,可是沈芳走过的地方,上面的青苔全部都被她给蹭掉了,几乎没有会滑到的可能,就算是滑倒了,她还是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手,哪怕是掉入了水里,一直沉入到底部,她都不曾松开过自己。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怕水的,基本上她从来不在外面说这个。 大脑突然一个激灵,在她落水前遇到了一个杨子清,他说要邀约自己去划船,她婉拒的时候好像说过。 难不成是那个时候,她也在现场! 果然女人的嫉妒心是无比强大的,她之前辛辛苦苦的掩藏了两个多月嫉妒,真搞不懂她是如何做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连日来装作是与自己最亲密的好姐妹,却在背地里要她的命! 在背地里要她的命! 身子像是被雷电给打击了,被好姐妹给背叛了,她的妹妹一语就好像是这样。 素日里与自己是好姐妹,而她也傻到相信了她是把自己当成是唯一的亲人,结果不料自己最亲密的人却将自己一手推入了深渊里。 沈芳咬着唇,回头看着停留在原地的伍曌,心里闪过一丝心慌,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姜瑾琰的房间走去。 之前,她能够与伍曌四目相对,是因为心里替江安感到不值,而回去想了一晚上,越想越害怕,她会不会知道自己是故意要拽她落水的呢? 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对上伍曌的眼睛,甚至跟她站在同一片屋檐下,她都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有的时候心虚就是这么可怕,可以让一个人在气势上比别人短上一大截。 房间里,姜瑾琰正思量着该什么时候与自己的近卫取得联系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 以为又是伍曌呢,淡漠的表情又变成了失忆时的样子,高兴的推开门,“伍……” 那个儿字还没有说出来,推开.房门就看到门口的沈芳,有点失望,他蹙着眉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沈芳咬着唇,看着变了脸的姜瑾琰,登时觉得万分委屈,他那个未脱出口的伍字,他就那么喜欢伍儿吗! 伍儿,伍儿,又是她! 低着头,眼里闪烁过一丝怨恨,为什么她没有死掉呢! 偏偏是被人给救了起来,而且还是被他给救了起来。 “江大哥,我做了点早餐,你要吃吗?”沈芳将手中的盘子往姜瑾琰的面前一递,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姜瑾琰虽然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让她进来了,得到允许的沈芳随即轻松的吐了一口气,脸色稍微愉悦了些,端着盘子走了进去。 姜瑾琰对沈芳没有多大的印象,长得虽清秀,但远远及不上伍曌的半分美丽,还有她给人的第一眼就是那些常年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矫揉造作。 果然,还是喜欢伍儿这样的性格。 “把早餐放下,你就出去吧。” 在沈芳把早点刚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姜瑾琰就下了逐客令,他向来不喜欢有外人在他的房间里。 沈芳很想留下来,可是看到姜瑾琰阴冷的眸子,心莫名的颤抖了下,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她吞回肚子里。 “那好吧,你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沈芳恋恋不舍的看着姜瑾琰,而他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第29章以身相许 将那些杂乱的思想全都抛诸于脑后,什么好姐妹,什么唯一的亲人,她烦躁的摇晃着脑袋,披在后背上的长发也跟着摇晃起来,如同要甩掉三千烦恼丝一样。 如同往常一般,伍曌来到医馆的大堂里,沈元和正在给病人搭脉,她走到一旁的药柜前,看病的人拿着沈元和开的方子,她照着方子上面的药开始抓了起来。 将近忙碌了半个上午,虽然天气已经凉快了许多,伍曌还是忙的出了一身的汗。 今天的病人似乎特别多,擦了把汗水,看着大堂里坐了不少前来看病的人,还有十来个人在等着看病。 “请您拿好您的药。”伍曌将药全都包好,拿到柜台上给一位老妇人,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老妇人佝偻着背,笑眯了眼睛,夸赞道,“姑娘长得真水灵。” 伍曌对此笑了笑,来她这里抓药的人绝大部分人都喜欢这么夸她,人美嘴甜,她听的也习惯了,往往一笑置之。 “姑娘,能帮我抓一副药吗?”倏地,一道轻佻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伍曌下意识的蹙眉,平静无波澜的眼眸对上来人,伸出了手,“方子呢?” 男人长了一张极好的相貌,虽说棱角分明,眼眸深邃,岁比不上姜瑾琰的俊美,也算的上难得一见。 穿着紫色的锦袍,料子一看就是出自于名家之手,腰间挂着两枚玉佩,应该是软玉,质地细致并且颜色洁白,她曾经有看过关于玉这方面的书籍资料,这应该就软玉中的珍品——羊脂白玉。 非富即贵且极其的轻浮,伍曌在心里默默的给这个男人下了定义。 “没有方子。”来人正是宁良骏,英俊的五官散发着英气,让人眼前一亮。 “不好意思,没有方子,我不能给你抓药。” 伍曌说着要缩回手,一把并拢的折扇放在她的手掌心上,将她的手按在柜台上。 “姑娘,我这个病很简单,不需要方子就能抓药。” 伍曌不悦的抬头,盯着宁良骏,用力的从宁良骏的折扇下面硬是缩回了自己的手。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平静的说,“我不是大夫,也不懂看病,如果您还想要抓药的话,还请您先去看完大夫,然后拿着方子到我这里来。” 说完,她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宁良骏身后的病人,“那位爷爷,请把您的药方子给我看看。” 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伍曌跟前,将方子放在柜台上,伍曌对着上面的药名细心的开始抓起药来,将宁良骏完全忽视了。 被忽视的宁良骏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还有点欣赏起这个小妮子来,人长得水灵,性子也不矫揉造作。 等着她给老爷爷抓好药后,宁良骏挡住了后面的病人,站在伍曌的面前。 他仅在咫尺,伍曌就是想看不见他都难,脸色愈加的不爽起来,这个男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她踮起脚尖,往旁边看了看,宁良骏也往旁边挡住她的视线,总之是故意与她作对。 “你到底想干什么!”终于,伍曌没了好脸色来,眼眸愤怒的看着她。 “我当然是来抓药的。”手中一晃,折扇打开,宁良骏轻轻摇晃着,如是说道。 “既然是来抓药的,就请公子您去沈大夫那里把下脉,等方子来了,小女子再为你抓药。”伍曌表面上是这样恭恭敬敬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一丝的差错,一般的人听了她这一番话,陡然会照着她的话去做。 伍曌却怎么也料不到这个看似贵气的男人,居然是个无赖。 宁良骏高大的身子站在伍曌跟前,轻佻的笑着,“如果我说这服药只有你能配,那怎么办?” 伍曌脸面上笑意盈盈,实则心里很想拿跟棍子把他打晕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公子,不知您需要的是什么药呢?”阴沉的脸色有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媚眼中流转着一抹淡淡的风情,却勾/引着人的心魂,宁良骏只是瞧了一眼,便再也离不开了,痴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当真是一笑倾人心。 比起他过去所见过的女子要好看百倍,也同样妩媚了千倍。 伍曌见这个男人盯着自己,虽然不是色迷迷的眼神,但那眼里的痴迷她亦是厌恶的狠。 宁良骏合拢了折扇,指着她道,“自然是你!” “我?”伍曌故作不知的指着自己,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小女子是人,不是药,恐怕不能解了公子您的病情了。” 这句话但凡是懂得情爱的都懂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说那种以身相许的话来吗,真是个笑话!还真当她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女孩子! 伍曌心里冷笑,这才是见了第一次面,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个多情的男人,恰恰的,她最讨厌的也便是多情的男人。 宁良骏打趣的看着伍曌,看她陌生的表情,想来是不记得当日在河边救她那一件事了。 用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掌心,状似思考,不消片刻,宁良骏便开了口,“莫非姑娘就那么不记恩情,忘了在下对你有恩了?” 有恩?伍曌掀起眼皮,看着他恍然大悟道,“你是那日救我的那一个?” 那日,她分明记得被救了两次,第一次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由于当时天黑,她一心着急沈芳,便让男人先去救她,早就将他的相貌给抛诸于脑后了,没想到今日还会再遇到,而且看样子这个男人应该是特意上门。 “正是!”宁良骏颇是自豪的应道。 虽说当时真真正正救她上岸的是另一个男人,但如果当初没有他拉一把的话,怕是两个人皆已溺水而亡。 想到这里,宁良骏的眸子更亮堂了,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才不过及笄之年,应该还在豆蔻之年,竟然会舍弃自己而先去就别人,从这一点看来,城中就有一大批女子不及她。 伍曌微微福了福,“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终身难忘。” 宁良骏见她向自己道谢,便想着要近一番套近乎,不料伍曌已然冷了脸色,“小女子已经谢过公子了,还请公子您不要在这里挡住其他来抓药的人。” “你……” 宁良骏没想到她只是说了一句感谢的话语就把自己给打发了,从口中刚蹦出一个字来,就被伍曌打断了,“公子,您的身后都是急着要抓药的人,万一药到了,却误了救治的最佳时间,就此不药而亡,那您负担的起吗?” 而她的一句话,将宁良骏堵得无话可说,没想到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却如此会说话,好一个您负担的起吗! 第30章欲擒故纵 “还请公子你移驾别处,不要误了别人的抓药才好。”面无表情的俏脸在对着宁良骏说完这一番话后,又舒展开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宁良骏不想就此离开,想他也搭讪过女子无数,却没有哪一个像她这般婉言拒绝的,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瞧了眼身后排成长龙的队伍,只好离开了步子,让身后的人抓药。 “多谢公子的配合,小女子感激不尽。”伍曌微笑着接过病人手中的方子,连眼睛都不往宁良骏那里瞥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伍曌是在跟空气说话呢。 宁良骏看着伍曌又忙碌的在柜台和药斗子,紫色的罗裙在她走动间飘起来,一根发带缠绕的头发也跟在身后舞动,像极了一朵盛开绽放的紫罗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而那明媚的五官,又带了丝清秀,清秀与魅惑明明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在同一个女孩子身上展现的很好,她美的令人别不开眼睛来。 宁良骏靠在一边的墙壁上,觉得如此看着这个女子亦是一种享受。 伍曌忙碌着抓药,一旁的宁良骏也没有走,即便是她不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投来的欣赏的目光,带着惊讶,跟随着自己的身子,哪怕是背对着他,背后那两道目光如炽热的光线,灼的她起了异样。 果然,有的时候人长得过分好看,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是没有被人这样注视过,只是她从来都不习惯这些目光,所以她一直冷着脸色,那些胆小的男人才不敢靠近自己。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一样,他一看就是强势。 伍曌压下心中的那抹不适,故意忽略掉他的目光,专心的抓药。 抓药的人越来越少,伍曌也便可以回后堂去休息一会儿,她掀起板子刚钻出柜台,宁良骏高大的身子便抵了过来。 娇小的她与高大的他形成强烈的对比,伍曌自知自己推不开他,只好仰头,褐色的瞳眸平煦的对上来人,“公子,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心里在想着对策,该如何摆脱这个男人。 “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宁良骏眯了眼睛,早在遇见她之前,他就见到沈元和,沈元和告知了她的名字。 只是他很想从她的口中介绍自己的名字,伍曌二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一定特别好听。 老土! 伍曌对于宁良骏如此老土的搭讪,心里不屑,这种方法早就被男人给用了千百次了,果然是古代人,只知道用这么老土的方法。 换做是一般女子,宁良骏这般俊美如斯的男子,只要跟女人说个话,对方肯定就脸红,两眼犯桃花了,可惜她不是那些在住在身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在现代生活中,电视上,娱乐报纸上出现的帅哥多不胜数,早都看腻了,撇去那些遥远的不谈,她的身边还有个江安,江安比寻常男人长得要好看百倍,宁良骏岁也帅气,仍旧远远不及江安的美貌。 她敢保证如果江安披散了头发,穿上女装,定然比花楼里的花魁还要出名百倍,说是艳压群芳也不为过。 “公子,小女子的名字不值一提,说了反而会污了您的耳,所以不听为罢。”伍曌点点头,“还麻烦公子让一让,小女子还有许多事物要做。” 伍曌往旁边挪了挪,想从他身边的缝隙绕过去。 宁良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眯紧了眼睛,抓住伍曌的手腕,用了三分力道,“在下叫宁良骏,敢问姑娘芳名?” 幽黑的眼睛里透露出来浓浓的不悦,伍曌瞧得出来他是在生气,是因为她不告诉自己的名字,并且将他给忽视的彻底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原来古代的男人竟是如此的小肚量。 暗地里用尽的缩回自己的手,没得逞,于是她抿唇一笑,“宁公子,这里人多眼杂,还请您先放开小女子。” 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宁良骏的心里隐约生出一丝不快,直觉告诉他,她不应该是这样的性子。 他攥紧了几分力道,另一只手挑起她粉嫩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对上自己,轻佻一笑,暧/昧的语气在她的耳边传开,“你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伍曌心里冷笑了一声,古代的男人不仅度量小,思想也很幼稚,谁稀的跟你玩欲擒故纵,你有这个兴致,本小姐还没有这个雅兴呢! “宁公子严重了,小女子哪里能高攀的上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呢!”伍曌柔柔的说道,眼里故意流露出来花痴的眼神,“还请公子放了我,免得脏了您的手。” 见她不反抗,跟平日里巴结他的女子一样,嘴上说着放开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情感却与其他女子没有区别,不由得生出厌恶来。 这样的女子他一抓一大把,真是无趣的女人! 宁良骏松开了她的手,负手背在身后,轻蔑的眼神袭来,伍曌放了心,想必这个男人以后应该都不会对她有意思了。 相貌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但必要的时候也会引起麻烦,从很久以前她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跟一个男人撇清了关系,难得的松了口气,还以为比较难打发了,没想到抓住男人的小心理就轻易的搞定。 忙碌了几个时辰,今天前来看病的客人比平时要多少好几倍,身子乏的厉害,想回去躺一会儿,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腹痛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饮食的问题。 刚转身,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那是一双男人的眸子,以往这双眼睛里含着浓情,现在她只看到了冰冷。 江安靠在门柱上,双手抱臂,阴冷的眼神如寒冬三月刮过的风一样刺骨,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害怕的止步。 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伍曌顿住脚步,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瞬间好像又回到那晚他拿剑指着自己的画面。 冰冷,阴鸷,那睥睨于一切傲物的男人,冷漠的好似不是人间的男人,而是从地狱派来的恶魔。 第31章深夜赴约 上次她试探过他,那样子应该不会是已经记起来了。 不会的,应该是不会的。 伍曌在心里这么说着,她眨了眨眼睛,想要再看看江安的表情,却发现他又变回了无辜的样子,眼里带着喜悦,仿佛那阴鸷的眼神是她所产生的幻觉,只存在于一刹那,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姜瑾琰恼火的厉害,身在长袖中的手紧紧的攥起铁拳,只是看到她与别的男子谈笑,肆意的怒火在胸口里翻滚着,若不是他自制力好,早就爆发出来了。 区区几个月,你竟变得对我如此重要,伍儿,我该置你何去何从! 伍曌只当时自己太过疲惫而产生了幻觉,她笑着走过去,伸手在姜瑾琰的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呢?” 伍曌很聪明,他一有变化,敏感如斯的她就能轻易的察觉到,所以在她面前,自己不能有破绽。 姜瑾琰双手抱臂,幽黑的眸子里表露出不满来,“伍儿,我没有在发呆!” 没有发呆,那在傻看什么? 伍曌仰着脖子好笑的看着他,明明是温和如玉的五官,却硬生生的让她产生出害怕来,当真是没有恢复记忆吗,还是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姜瑾琰眯了眯眼眸,看她虽然盯着自己,注意力却不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俯身凑近她,一股清淡的药箱扑面而来。 而伍曌则是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给吓了一跳,面色有些发红,刚要娇羞的推开他,姜瑾琰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碰触到自己的脸上,嫩滑的触感,惹得她更是害羞,随即想要挣开他的手掌。 而男人不罢休,反而稚幼的拿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伍儿,你没看出来,我是在生气吗!” 他刻意抿着唇,英挺的眉宇也蹙起来,眼神里的认真仿佛要让她确定自己是在生气。 如此稚幼的人,怎么会是…… 她噗哧一声笑出了声音来,任由着他抓着自己的小手,恶作剧般的揉了揉他的脸,“江安,你真可爱!” 可爱?姜瑾琰的眉头又蹙紧了几分,可爱是用来形容男人的词语吗,应该是用帅气吧! 看着眼前这灿烂的笑容,璀璨耀眼,让人不敢直视,感染了他,于是他也不服气的伸手捏住她粉嫩的面颊,不敢太用力,却又恶作剧的把玩起来。 “江安,你放开我!”她的五官被他捏的有些变形,连说话也变得不清楚起来。 “不放!”同样的,姜瑾琰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踮着脚跟,一个俯下身子,虽是在掐架,但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丝丝笑容来,一种别样的情感流动在两个人之间。 因为他灿烂的笑容,伍曌的心脏豁的剧烈鼓跳起来,脸上不知是被他捏的,还是羞涩的,双颊红通通的。 她想自己就应该快要爱上他了吧。 这两个人开心的逗乐着,而不远处站在门柱后面的沈芳却是哭红了眼睛,自己的一片芳心就被江安给残忍的踩在脚底上。 前不久,她跑去江安的厢房去找他,想抢先伍曌一步跟江安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来,遭来的却是他的冷言冷语,那犀利狠毒的话语,阴鸷的眼神,冷漠疏离的气质,仿佛完全变了个人,跟他在伍曌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羞辱的话语仍旧盘旋在大脑里,他一点都不为自己留情,任由着她哭泣,他毫不留情的拂手而去,连半分怜悯都不曾吝啬于她。 还是说他不喜欢自己,所以才对自己如此冷漠? 看着眼前甜蜜在一起的两个人,沈芳的心里更加不甘起来,凭什么,她凭什么能得到江安。 手指狠狠的掐进**里,只要她没有得到的,绝对不允许伍曌也得到。 晚上的天气渐渐转凉,伍曌看着外面的皎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披上外套,提起灯笼出了房间。 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这才拢紧了衣服,放心的朝着外面走去。 黑夜里,站在屋顶上的姜瑾琰看着伍曌从屋里出来,往后院的小木屋走去。 他就说怎么突然间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进她的房间呢,原来是要出去,只是令人奇怪的,她有什么事情? 天气很凉,伍曌却走的出了一身汗,这绝对不是热出来的,而是痛出来的。 这两天小腹时不时的就痛着,尤其是今天,痛的特比厉害。 这沈芳也真是的,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跟她在家里说不就行了,非要跑到外面来。 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沈芳早就到了,她穿着简单的衣服,仿佛一点也不怕冷是的。 伍曌走过去,放下手中的灯笼,搓了搓冰冷的小手,“我赴约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赶紧说吧。” 这个时候她好想念她那张硬到不行的床,劳碌了一天,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而她却硬是要把自己叫到这里来。 还威胁说如果自己不来,她就一直站在这里等,一直等到她来。 搞不懂她想要做什么,明明不喜欢她,却偏偏要找她。 唉,女人心,真是难捉摸啊! “伍曌,我求你,能不能离开江安。”沈芳的眼睛仍然红肿着,看的出来哭过的痕迹。 今天晚上她缺席了晚饭,却在自己的房门口等了许久,硬是要把自己约出来,那个时候的红眸如同现在一样。 她把自己约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伍曌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求我?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去找江安吗?” 沈芳的眼睛愈加的红了,“伍曌,我求你了,你就离开他吧。” “我跟江安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你让我如何离开他!”伍曌也有点烦躁了,她忍着痛出来见她,结果她就为了这点小事来找她,“我知道你喜欢江安,喜欢他是你的事情,他不喜欢你是他的事情,你强求不了,为什么不放弃!” 俗话说强求的瓜不甜,这又是何必呢! 骗子!她分明看到江安在入夜的时候会进她房间里,她以为江安只是进去一会儿,于是她便坐在外面等。 听到屋内两个人的说话,她干巴巴的在外面坐了一/夜。 没有关系的人会睡在一起吗!当她还是阳阳这样的小孩子吗,她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第32章掉落枯井 沈芳不死心,上前去一把拉住伍曌的手,“伍曌,我真的是把你当作好姐妹,江安对你有依赖的情感,如果你离开他的话,他就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得!伍曌秀眉一挑,这沈芳是完全没将她的话给听进去。 她甩开沈芳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你应该用你的真情实意去打动他,而不是找偏方从我这里下手。” “你以为我没有把我的真情实意告诉他,可是他不愿意接受我的情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沈芳上前一步,迎着淡银色的月光,她能够清楚的瞧见她眼眸里的红血丝,是该有多伤心啊。 她不是不同情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如果她找自己是帮忙其他的事情,她还能帮得上忙,但是在这情感上,她真的是无能为力。 “沈芳,江安他不是死物,也不是我的私有物品,我也控制不了他的想法,他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摆布他的人生,所以这话你跟我说也没有用啊!” “不会的,江安他一向都听你的话,只要你好好跟他说,他就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沈芳哄着眼眶,往前踏了一步,欲要抓住伍曌的双手。 对于不依不挠的沈芳,伍曌只有叹气了,她觉得现在的沈芳是不可理喻的,江安又不是她什么人,她说的话江安怎么可能会听。 再说了,照自己目前的状况,她现在似乎也有点喜欢江安了,那就更加不可能去为自己的情敌说话了。 再大方的女人,也不会傻的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到别的女人的怀中,她不是圣母玛利亚,更加不会有这份宽容心。 就坐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姜瑾琰看到伍曌见的人居然是沈芳,大大的惊讶了把,还以为她出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因为相隔的距离不算远,姜瑾琰的内力深厚,不费多大劲儿就能听清楚两个人说的是什么内容。 他轻笑了声,笑容里含了一丝丝冷意。 对于沈芳,姜瑾琰不喜欢她,也不讨厌她,因为她跟伍曌是好姐妹,这几个月来看她们相处的很好,他想只要不伤害到伍曌,他都无所谓。 没料到她的念头居然打到自己的身上来,想要嫁给他,白天被他羞辱了不成,晚上还要来找伍曌,想要从她那里下手。 真是愚蠢! 在讥笑沈芳的愚蠢时,心中还是有点愉悦的,因为伍曌并没有答应她。 伍曌已经明确拒绝了她,他倒要看看这个沈芳还能搞出什么花名堂来。 “我都说了,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要喜欢他,那你找他去好了,找我干什么!”伍曌再次推开沈芳,往后退了一步。 “伍曌,你就当作是发善心,帮帮我好吗?”沈芳慢慢的靠近着伍曌。 伍曌正对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着,殊不知后面正有一口枯井,只要她再往后走几步,就会掉下去。 哭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伍曌对不起了,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长得太漂亮了,谁让江安喜欢你呢! 伍曌往后小步退着,心里烦躁的厉害,不仅仅是因为沈芳的话,还有自己的小腹的痛。 眉眼里满满的不悦,她是聋了吗,自己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她干嘛还要一直缠着自己,真是烦死了。 “沈芳,你……”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感觉到自己的脚后跟被一道凸起的东西给绊住了,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她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去看沈芳,见她红肿的眼睛闪烁着得逞般的笑容,眼前一花,只看到美丽的星空。 “啊——!!” 响彻天空的锐利的尖叫声划破了天空,随即听到噗通一声。 沈芳的心脏也跟着狠狠的跳动了下,随即跑到枯井的边上,趴在边沿上探头往下看着。 这口枯井是已经废弃了的,听娘亲讲过以前有不少的女人在这里投井自尽过,所以她才约了伍曌来这里。 本来她也没想着要害她,这完全都是她自找的。 枯井下方黑漆漆的,沈芳什么都看不见,她拿了提灯往下探着,估计枯井很深,只能看到井边沿,压根看不到最深处,所以也不知道伍曌现在是死是活。 听不到她的呻.吟声,不是死了,就是晕过去了。 沈芳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匆忙离开现场。 心里是恐慌着的,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 因为这口枯井曾经有不少人自尽过,所以一般来这里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她伍曌没死那又怎么样,只要没人救她上来,就算没有摔死,她也会活活饿死。 上一次她死里逃生,那是她命大,就不信这一次老天还会临幸她。 坐立在屋顶上的姜瑾琰看到伍曌跌落至枯井里,恨不得立马就飞下去,也跟着跳进去。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因为她的情况不明,自己的情绪也跟着上下剧烈的起伏着。 碍于沈芳在现场,他没有立刻飞下去,理智还在,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泄露自己的身份。 眯紧了眼眸,含着冰霜盯着沈芳远去的背影,看来是要找人好好的给她一个教训了。 眸色深沉暗藏着杀意看着沈芳离开后,一个跃身,姜瑾琰从屋顶上飞下来,走到枯井边上。 想也不想的纵身跳下去,藏蓝色的衣袍与黑色的枯井近乎融为一体,让人看不出来。 双手撑着井壁慢慢的下移着,越往下越黑,即便是他拥有再好的夜视力,也看不清井的最深处在哪里,同样的也看不见伍曌。 该死的,这井是有多深! 这沈芳还真是心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居然对伍曌下这么狠的手,想想平时伍曌对她也是不错的。 估摸着快要到井底了,姜瑾琰缩回了自己的手,任由着身子往下掉落,凭借着听力,施展内力,一掌往井底拍去,掌风将他往上打,足尖点到地面,衣袂飘飘,平稳的站着。 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来,吹了一口,有了火星子,却不太亮,他拿着火折子照亮着前方。 第33章纵身一跃 这口枯井大概有十来米深,底下的氧气太少了,人呼吸都已经很困难了,想姜瑾琰这样内力深厚的人也支撑不料多久,更何况是火折子,走两步连火星子都没了。 于是弃了火折子,继续寻找起伍曌来。 没想到如此小的井口,井底竟有这么大。 “伍儿!伍儿?”扶着墙壁,轻轻的移动着脚下的步子。 这口井不算深,伍曌也是懂得点武功的,应该会没事的,姜瑾琰在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殊不知自己的双手已经攥成了铁拳,青筋暴起。 看什么事情都平淡的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紧张,紧张到快要乱了阵脚。 伍曌掉落下来时,本以为自己就此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没想到挣扎中居然摸到一条绳子。 出于生存的本能,她死死的抓住绳子,大概是重力加惯性作用,即便是抓住了绳子,身子仍旧快速的往下掉落,只是掉落的速度慢了些。 手在粗糙的绳子上磨出了血来,她看不见绳子上面的血,却能闻到那绳子上的血腥味。 手掌心火辣辣的痛着,她咬着牙一路下滑,救命绳承受不了她的重量突然断裂,好在是在两米不到的地方掉落下去的,这才得以抱住了自己的小命。 身子被摔得全身疼痛,尤其是她落地的右肩膀,隐约间听到了骨头咔嚓的声音,好像是断裂了。 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被错了位一样,动都不能动,想必出车祸都没有这么严重。 幸好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不然她真的要丧命于此了。 手掌心仍旧火辣辣的痛着,她尝试着蜷曲了下十指,痛的她闷哼了一声。 姜瑾琰听到伍曌的声音,立刻欣喜起来,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伍儿,是你吗?” 为什么她好像听到了江安的声音? 果真是出现了幻觉了,撞的她整个人都晕了。 长发披在脸颊上,耳朵贴着地面,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不对,好像这井底是真的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伍儿?伍儿!” 那不真切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仿佛真的是江安的声音,他也跟着跳下来了? 伍曌没做多想,只是虚弱的说,“我在这里。” 刚说完,就猛地咳嗽起来,肺部扯得疼痛,这一下子,身子骨是真的伤到了。 凭借着敏锐的听力,姜瑾琰迅速的找到了伍曌的位置,蹲下身子,欲要抱起她,却在刚碰触到她的手时,她轻声说道,“我的右肩似乎断裂了。” 听闻她的伤势,姜瑾琰皱紧了眉头,心揪紧了,小心翼翼的从另一边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尽量不去碰到她的右肩及右手,“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痛?” 他关心的话语让她近乎要掉落眼泪,不禁让她想到小时候摔伤时,爸爸问自己有没有摔伤。 见她不出声,姜瑾琰就更加担心了,“是不是还有哪里痛?”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够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了,有那么一刻,姜瑾琰的心底是感谢上苍的。 伍曌摇摇头,“我是抓住了绳子掉下来的,差不多在两米不到的地方绳子断裂了,所以只有右肩伤的比较严重。” 她现在全身都痛的厉害,除了明显听到右肩断裂的声音,其他的都不太敢确定。 绳子? 顺着地上一摸,果然一条很粗的绳子,上面还粘乎乎的,他捻了捻指尖,凑到鼻子前闻了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子里。 “你流血了!”他应该要早就闻到的,她手上的血腥味这么重的。 伍曌轻声的应了一声,而后便没了力气。 “我想睡一会儿。”肺部的呼吸似乎快要不够了,大脑也开始晕眩起来,困意如黑暗一样肆意的侵袭着她的大脑。 “伍儿,不能睡觉。”他的声音很是轻柔,姜瑾琰拍了拍她的脸,心里揪的更加厉害了。 他的拍于她只是轻微的拂过,窝在姜瑾琰怀中的伍曌蹙了蹙眉头,轻声的呢喃道,“别闹了。” 姜瑾琰又继续拍了拍她的脸蛋,见伍曌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不禁害怕起来,搭上她左手的脉搏。 脉象虽然混乱,不过却没有伤及肺腑,应该没有大事。 心中紧绷的弦松了松,虽然目前没多大的事情了,但始终在井底下终究不是办法,这里呼吸太困难了,长时间呆下去,别说伍曌承受不了,自己都承受不了了。 确保伍曌昏睡没有意识,姜瑾琰对着上面吹了个口哨,随即井上便有人问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魏一,把我们拉上来。”姜瑾琰看了眼怀中的小女人,冷声吩咐道。 魏一点头,“是。” 有魏一在,姜瑾琰就放心不少,如果是他一个人上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怀里还有个伍曌,暂不知她身上的伤势如何,从两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虽不致死,不致残,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能是她的伤雪上加霜,他要保证怀中的人万无一失。 魏一是他的影卫,他的武功自己是清楚的,有些事情交给他来做,他比谁都放心。 魏一是个不多话的人,主子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绝不会有反抗之意。 对姜瑾琰,他有的是百分之百的服从。 魏一跟姜瑾琰一眼,亲眼看着伍曌掉进枯井里,而后他又亲眼看着主子纵身跳进了枯井里,想必原因就是这位叫伍曌的女孩子吧。 这些天,魏一一直都生活在暗处,细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承认伍曌是她所见过的众多美女子中为数不多的漂亮的一位,他跟了主子很久了,从来没有见到主子会为一位不足轻重的女子而心动,甚至他很少看到主子的笑容,而在这几天里,他已经见了无数次,现在主子又为了她不怕死的跳进枯井里,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自古凡是要做大事的人皆不可将儿女情长放在首位,主子这样,魏一心里担忧甚是浓重。 魏一的动作很快,放了一条绳子进来,姜瑾琰用绳子绑住自己的腰,怀中抱着伍曌,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他仰头,看着上方一点点的星光,拉了拉绳子,示意魏一将他们给拉上去。 第34章路过相救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床.上昏睡的女子衣衫破篓,裙角、衣袖的边沿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白净素嫩的小脸上也沾了不少灰尘。 床沿边上坐着的男子,束起的长发不知何时散了,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倾泻在后背上。 男子的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藏蓝色的袍子也被划出了不少口子,隐约的能够看到白色的里衣。 男子就这样一直坐在床边,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柔情,目光如炬的看着昏睡的女子,宽大的掌心里握着女子的小手,却又不太敢用力,怕使得她的伤口进一步严重。 纤长白嫩的十指全都被纱布所缠绕着,淡淡的药香散开来。 仿佛怕自己一松手或者一眨眼,女子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从天黑坐到天明,窗外的虫声嘶鸣,这并不打扰屋内的温暖气氛。 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慌乱从她的心底蔓延出来,一直传遍整个身子,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抓住自己的手,心才慢慢的安稳下来。 天微微的亮,清晨,一切都处于静寂中。 脑袋一直嗡嗡的乱叫着,耳边划过很多声音,有吼叫的,有哭泣的,有刺耳的…… 烦躁的她想砸东西,但浑身都疼痛的厉害,尤其是自己的右手,仿佛动都动不了了。 大脑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耳根子清净了许多,世界好像一下子又都安静了下来,身体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意识一下子飘远,睡意侵袭着她的大脑。 姜瑾琰看着伍曌的身上,请过大夫过来看过,也给她的身上包扎过,右肩的肩胛骨断裂,整只手都不能用力,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程度不同的擦伤,最严重的是她的双手,上面全都是被磨出来的血,大夫上了药,给她包扎好,又嘱咐了不能浸水之类的要点。 魏一打了一盆水,轻微的推开门扉,发出了吱呀的一声,惊醒了姜瑾琰。 “主子。”魏一将水盆放在木头架子上,一条素白的娟帕递给姜瑾琰。 姜瑾琰有很严重的洁癖,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脏乱,哪怕是看到别人身上有一丝污浊也不可,可是主子他为了伍曌不禁容忍下了别人脏乱,也容忍下了自己的脏乱。 姜瑾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再去打一盆热水过来。” “是。”魏一应声,转身出去,将房间留给两个人。 姜瑾琰将娟帕浸在水中,待到浸湿了,这才挤干水,走到床沿边上,给伍曌的脸上细细的擦了起来。 指节分明的手捏着帕子,轻轻的在伍曌的脸上擦拭着,或轻忽重的,手法不是很熟练,却十分的小心翼翼。 他一脸严肃,仿佛自己擦的不是脸,而是一件极其珍贵的藏宝。 终于,褪去了灰头土脸,又恢复成一张素白的小脸,不施粉黛,却极其的好看。 精致的五官一如美玉雕琢而成,他轻叹了口气,只是以往透着粉嫩的肌肤此刻尽显苍白。 盯着她的容颜,他微微的俯下身子,目光下移至她的朱唇,想起这里曾经被他给碰触过,一种说不出的美好在心底洋溢起来。 想象着她微微眨动的眼睛,冰澈似水,不禁情动起来,探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来。 姜瑾琰其实很想帮伍曌把衣服全换了,但是碍于她醒来之后必定会大发怒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魏一很快就打来了热水,姜瑾琰挥手示意他出去,给自己擦拭去那一身的污浊。 伍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微微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左手很是僵硬,至于右肩则是整条手臂都很痛,痛的她都快麻木了整个神经。 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红色的帐幔,似乎是上好的锦绣所做成的,眼珠转了转,这间屋子的摆设很是漂亮,错落有致,不是一般的人家,更加不会是她的房间。 用左手支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手掌撑的她差点痛呼起来,*的,她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床柱上,左手伸到眼前,不仅是自己的左手,还有右手,全都上了药被包扎了,难怪她一直闻到药味。 这是在哪里?她是被谁给救上来的? 隐隐约约的想起来,昨晚在掉入枯井后,似乎江安的声音似乎出现在自己的耳边,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莫非都是她昨夜的幻想? 正在思考之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循声望着来人。 来人一身玄青色的衣衫,纤细的身影,眉眼温和,肌肤看上去竟然比自己还要白皙,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他进来轻微的咳嗽了一声,透露出微微的病态。 伍曌情不自禁的戒备起来,冰澈的眼眸清冷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她刚醒来,嗓子还有些不舒适,沙哑的厉害,说话太过用力,牵扯到肺部,惹得她连连大咳,眼里起了一层雾水来。 程乐咏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温顺漂亮的女子竟有着如此冷漠的神情,微微怔愣住,听到伍曌的咳嗽,连忙撩起衣袍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圆桌上,而后迅速的转过身冲到伍曌面前,给她搭起脉搏。 出于本能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手腕却被眼前的男人扣住,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很纤瘦,力气却不小。 脉象虽然有些虚,但对于昨晚的已经好很多,他也放心不少,这样至少也能给主子一个交代了。 程乐咏是姜瑾琰叫来的,与其说是叫来的,还不如说他是跟魏一一同过来寻找姜瑾琰的下落的,没想到会这么巧罢了。 程乐咏搭完脉,便收回手,“姑娘,你现在的身子很虚,最好不要动肝火,免得伤了身子。” “你是谁?”伍曌再次问道。 “在下程乐咏,是一名闲游野外的大夫,是在下昨晚在路过一口枯井时,听到井下姑娘您的呼喊声,才救了您。”程乐咏早就知道伍曌会问自己,所以他不慌不躁的把主子交代他的话完完整整的重复一遍给伍曌听。 第35章独门秘籍 “你路过救了我?”伍曌盯着程乐咏问道,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药香不像是刻意弄上去的,反而跟沈元和一样,是接触久了药材,才有着如此味道。 程乐咏点头。 “那枯井底下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是的。” 伍曌紧紧的凝视着程乐咏的眼睛,程乐咏也不害怕,反而平静的迎上她。 平静的毫无波澜,没有慌张也没有不安,应该是真话。 程乐咏没料到一个看上去不太大的小女孩子,拥有的一双眼睛却无比的毒辣,要是换做一般人,谎言早就被戳破了。 低下头,平静的眼眸下划过一丝波澜,难怪主子会对这么一个女孩子特别的欣赏。 再抬起来时,眼中划过一丝困惑,“为何姑娘要如此问在下呢,莫非那枯井之下还有他人?” “当然不是。谢谢程大夫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当感激在心。”伍曌转移了话题,向男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若不是他的相救,自己就算没有摔死,也会饿死吧。 那种地方向来很少有人会经过,看来沈芳还真要她死,一次不够,还想来第二次。 眼前的男人好像并不知情,再说了她昨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意识应该是模糊的,那江安应该是她的幻觉吧,她垂了眸,眼睫微微颤抖着,心里微微的失落起来。 程乐咏以为伍曌的身体不适,连忙起身,将刚才搁置在圆桌上的药端过来,递给伍曌说道,“趁药性还没散开,赶紧把这药喝了吧。” 伍曌很头疼喝药,尤其是这中药,闻着就那么苦了,更何况是要她亲自喝下去。 程乐咏见她抗拒,便笑着说,“放心吧,这药并不苦。” 伍曌狐疑的看着他,中药怎么可能会不苦。 “这药中放了我的独门秘籍,所以不苦。”程乐咏自然没说这里面放的是金苦果。 这金苦果,名字听上去好像很苦,实则恰恰相反,味甜,而且很清香,不仅能强筋舒络,驱寒,吃一颗百毒不侵,还能延年益寿。 这金苦果生长在姜国池山的山顶上,那里有着千年不化的积雪,三年成长,三年开花,三年才结果,而且每株金苦草只有一颗金苦果,将近十年的期盼才换来一颗果子,所以此草才异常的珍贵。 千年姜国的宫廷好不容易得了两颗金苦果,本以为会好好的藏着,以备不时之需,哪里会想到姜瑾琰毫不在意的就拿出一颗来给伍曌服下。 只有伤势重的快要归天的人用这个才有用,对于伍曌这点小伤,他随随便便一治就会好的病,简直是大材小用。 当然主子的要求他向来不敢违背,只是觉得万分可惜,如此良药就用在小病上。 偏偏这伍曌还什么都不知情。 伍曌将信将疑的接过程乐咏手中的药,端着药碗,手指弯曲的她微微刺痛,但痛也抵不上这碗药汁的苦,蹙起眉头看着黑漆漆的药汁,深吸了口气,认命的喝下,仿佛自己喝下的是毒.药,程乐咏不禁笑起来。 药汁划过喉咙,原本以为会苦涩,哪里想到真如程乐咏所说的那样,不但没有感觉到药苦,反而还很甜,润过喉咙,连喉咙都清凉起来,果然是独门秘籍。 “谢谢。”伍曌是个是非分明的人,眼神中没了防备。 “姑娘还请多歇息吧。” 程乐咏扶着伍曌的身子躺下,自己则是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在程乐咏的治疗下,伍曌身上不像刚开始那么痛,只是这右肩,仍然不能乱动,一动就撕扯的厉害。 一上午,程乐咏怕伍曌一个人无聊,便坐在床边上的板凳上,便想要跟她聊天。 可是看这位姑娘,似乎不太想聊天的样子,自己所讲的许多趣事都是他出门在外真实遇见的,而她却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伍曌是个喜静的人,突然有个人在自己的耳朵边一直叽叽喳喳的,烦得不得了,于是便让程乐咏带书给自己看。 对于伍曌提出要看书,程乐咏似乎是被惊讶到了,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在这大西王朝,能够读书认字的女子不多。 眼前的女子拥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主子又对她有不一般的情感,莫非这伍曌是某家的千金小姐,或者是公主之类的? 程乐咏很快就压下了心中的惊讶,恢复以往的笑容,便应声答到。 太阳慢慢的下落,天边的晚霞红艳似火,伍曌靠在床柱上,无聊的发呆。 自打伍曌醒来,已经不知第一次打量这间屋子了,古色古香的氛围,屋子里的摆设一看都是价值不菲,从房间的布置就可以看得出来主人的品味及身份来,跟她在沈元和的厢房简直是云泥之别。 心想着这程乐咏究竟是什么身份,她眯紧了眼眸再次细细的打量着屋中的摆设,她可不相信一名闲游在外的大夫居然有这么的钱。 程乐咏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便回来了,手中捧了几本书,放在她的床.上。 程乐咏出去转了一圈,他自小熟读医书,对医书以外的书籍都不感兴趣,不知道街市上流行什么书,更加不知道伍曌喜欢看什么书,于是随便挑了几本。 伍曌翻开其中的一本书,见黄色的纸张上都是画,不由得黑了脸,这程乐咏当她不识字,是小孩子吗,居然给她买这种儿童读物。 她又翻了剩下的几本,发现皆是如此。 将手中的书合上,明明低头是黑脸的,抬起头看着程乐咏时,扯开一抹微笑,她笑眯眯的说道,“难道这里就只有这种小人书吗?” 明明是生得一张祸国倾城的脸,她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给这渐浓的暮色平添一份璀璨,让人难以别开眼睛,痴迷的看着她。 美人冲自己微笑,本该是高兴的,但盯着伍曌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时,程乐咏却冷的打了个寒颤来。 “这些书不好吗?”这些书全都是老板推荐的,因为大西王朝认字的女子实在是屈指可数,这种小人书是提供一些不认字的小老百姓和一些大家闺秀看的。 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第36章初来葵水 伍曌是知道这里的女子大多是不识字的,但是她一个现代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认字呢。 “我对这些书不感兴趣,你能不能拿其他的书给我看,最好全是字的那种书。”她能说自己哪怕是在上小学的时候都没看过这种书吗! 看这种书,简直是侮辱了她的智商。 听伍曌这番话,她是认字的,而且是饱读诗书的样子,难怪主子会看上她。 “那姑娘您想看什么书呢,在下去为您买便是了。” 伍曌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有没有关于国家局势的,能够详细介绍各个国家的书。”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看这种书,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她只知道自己是生活在大西王朝的第二繁华城市襄城里,还有毗邻大西王朝的几个国家罢了。 程乐咏点头,“姑娘还多休息一会儿吧。” “我叫伍曌。”在程乐咏离开之前,她忽地这么说。 对于伍曌这个名字,程乐咏已经从主子那里听说了,他随即抿唇一笑,“伍姑娘。” 不得不说,程乐咏的速度很快,在晚饭前就带回她想要的书,当然还有药。 她喝下药,有些难为情的看着程乐咏,“不知程大夫能不能帮伍曌叫一个姑娘过来?” “姑娘?”程乐咏不明所以。 “我想清洗下身子。”她这一身破旧的衣服还是那天晚上的那一套,破烂也就算了,这身上的脏她已经不能再承受了。 程乐咏点头,“伍姑娘且稍等。” 程乐咏出去后,一位穿着粉红色罗裙的姑娘进来,水灵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冰清玉澈,不过才十二三岁的样子。 女子福了福身子,低眉顺眼,温顺的说道,“伍姑娘,奴婢叫清儿,是少爷让奴婢来给姑娘净身的。” 伍曌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沐浴,更或是进一步的伺候自己沐浴,她可没有让别人看自己的习惯。 所以打了热水过来,伍曌便挥手让清儿在门口守着。 白色的水汽从水面上袅袅升起,还未走近,就闻到一阵花香。 不得不说清儿是个很体贴的奴婢,在水里放了很多有益于泡澡的花瓣,清香淡雅。 在现代,她一般都会在结束任务之后给自己泡个澡,去除疲惫,也同时去除了一身血腥味。 褪去衣衫,将自己浸于水中。 出来时,小腹像是坠地一般的疼痛,身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白色的袍子即刻被浸红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分明是大姨妈蒋琳的节奏。 慌忙的见门口的清儿给叫了进来,红着脸跟她将事实都说了一遍。 清儿比伍曌大了,自然懂的她所说的是什么,给她拿来白色的东西,“姑娘初次来葵水,就用这个吧。” 伍曌红着脸接过,却不知道该怎么用,应该是垫在身下就好了吧,小声的道了谢,便挥退了清儿。 依清儿所说的,她是第一次来来葵水,凡事不敢轻举妄动,随便一动,身下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倾泻直下。 小心翼翼的放小了幅度,洗去身上的脏乱是清爽了不少,可这小腹的胀痛却让她难受极了,坐在床.上,点了一盏油灯,慢慢的翻阅起程乐咏给她带的书。 大西王朝建立至今,已有三百七十四的历史,经历了最繁盛的时代,正所谓盛极必衰,如今大西王朝表面上看来是繁华依旧,其实正在走下坡路。 先撇去帝都不谈,襄城作为第二大经济城市,表面上看来很是繁华,白天老百姓生活安康,夜夜歌舞升平的,实则最近不少官兵都出来向老百姓增收税费,增加每家每户的粮食税收,苛捐杂税,搞的百姓不得安生。 听说是近几年边境不断有来前来侵袭,已经接连打了几场仗。 打仗最需要的是军饷,是粮草,一个是钱,一个则是粮食,这就要从国库里支出,现在频频向百姓征收税费,这就从侧面告诉人们,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了。 一个国家的重心不仅体现在政治上,还体现在经济上,现在平民百姓不断的被抓去做壮丁,农田颗粒无收,人心惶惶,怨天载道,肯拥护当今圣上的百姓比之以前一定少了一大半,且不说皇帝失散了民心,这经济迟早要衰败,大西王朝走下坡路是必然的事情。 盛极必衰,这是必然的道理,大西王朝在逐渐的衰弱,周边的国家早已虎视眈眈,一旦王朝政变,说不定有人变回趁此时机大举进攻。 一旦发动了大型战争,作为京都被攻陷是理所当然的,襄城作为第二大经济城市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必定是百姓安不乐业,生灵涂炭,战争留下的灾难满目苍夷。 她该如何才能回去,或者是在这兵荒马乱中生存下来。 在程乐咏这里休息了三天,除了伤势较重的右肩之外,伍曌觉得自己应该要走了。 也不知道江安那小子有没有担心自己! 伍曌已经能自己动手了,所以不需要清儿服侍自己。 “清儿,去把你家少爷请过来。”伍曌吃过早饭说道。 清儿点头,收拾好手中的床褥,提起裙摆往屋外走去。 程乐咏正在楼顶上的一间厢房里跟姜瑾琰对弈,听到清儿在外面,便让她进来了。 “说吧,什么事?”程乐咏的目光落在棋盘上,手中执着一枚黑子,犹豫不定。 棋面上看上去是对自己有利,其实是姜瑾琰处于上风。 对了这么多年的奕下来,他终究没有哪回能赢过他,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赢一次,看过了整个棋盘,在大脑里分析了利弊,黑子最终落在棋盘上,既然不能赢,打个平局也是好的。 清儿跟在程乐咏身边很久了,多多少少的也见过几次姜瑾琰,她福了福身子,“姜世子好。” 姜瑾琰没有言语,目不转睛的盯着棋面,没有犹豫的落下一枚白子,将程乐咏刚刚杀出来的一条路再次封死。 清儿转向程乐咏,“少爷,伍姑娘说要见你一面?” 程乐咏见姜瑾琰又把自己的后路给封死了,心中不由得责怪起自己的大意来,举起一枚黑子,挨着白子的旁边落下,将姜瑾琰的路给封死,口中问道,“伍姑娘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奴婢不知,伍儿没有告诉奴婢。” “知道了,就跟伍姑娘说本少爷一会儿就到,退下吧。” “是。”清儿领命退出了屋子,往伍曌的房间走去。 此时棋盘上,黑子与白子几乎是布满了整个棋盘,程乐咏看中一枚白子,旁边并没有其他的白子,如果他落在这里的话,既可以封死了白子,又可以他这边的局势增利。 抓起一枚黑子,落在白子的旁边,现在就只差一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回终于能扳回一局了 孰知,心里才刚刚窃喜,一枚白子就落在棋盘上,听的姜瑾琰低沉的声音,“你输了!” 怎么可能!程乐咏不相信的看着棋盘上的玲珑黑白棋子,看到他不仅将自己的路给彻底封死后,还在绝处逢生,只是一子就彻底翻盘,反败为胜! 眼中一眯,不由得怪起刚才自己的大意来,却也输的心服口服。 第37章夜不能寐 “我输了。”程乐咏大大方方的承认。 程乐咏挑挑眉,想起刚才清儿所说之事,嘴角微微上翘,“你说这伍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本少爷长得也不算差,你说伍姑娘会不会对在下起了爱慕之心呢?” 见主子没有反应,程乐咏不由得笑了笑,自做猜想,“也有可能是伍姑娘觉得本少爷救了她,想要以身相许呢?” 终于,如程乐咏所愿的在姜瑾琰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变化,“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还以为姜瑾琰会得出什么霸占性的话语来,结果不料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过这一点他倒是很赞同,能读书认字的女子自然不是一般的人。 “那你说她找我会是什么事情呢?”看惯了他这张一沉不变的脸,程乐咏有些腻味了,突然想要看看他大惊大慌的样子,想必那个时候一定很有趣。 “让她走就是了。” 让她走? …… 光线充足的房间里,伍曌坐在圆桌前等着程乐咏的到来。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听到守在门口的清儿柔柔的声音,“少爷好。” “伍姑娘在里面吗?” “在的。” 门吱呀的被程乐咏给推开,今天的他一身胜雪的白衣,慢慢的向她走过来。 程乐咏和江安一样,给她的感觉都不像是人间的男人,皆是相貌出众,相貌非凡的男子,不同的是,江安给她的感觉是妖孽,而这个程乐咏给她的便是道骨仙风的仙人。 今天穿上白袍子,更是如此。 “伍姑娘,昨晚休息的可好?”程乐咏坐在伍曌的对面。 伍曌点了点头,随意的应付了一句,紧接着说出自己的目的来,“程大夫,我已经在这里叨扰你多时,已经给你添下了不少的麻烦,况且自己出来这么久了,家中的人也自然会担心,也是时候回去了。” 程乐咏不慌不急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伍姑娘的伤势尚未痊愈,要是……” “不碍事的。”伍曌打断他的话,“不瞒你说,我现在所住的地方便是一个医馆,所以程大夫你不需要担心。” 程乐咏眯了眯眼睛,似乎在考虑伍曌的话,随后他温和的笑开,“既然伍姑娘这么说,我也不好强行留下不是。”再说姜瑾琰的话还摆在那里,他就是想说什么,也得先看过主子的意思啊。 “那你打算何时离开呢?” “现在。” 程乐咏似乎觉得不妥,“用过午膳后,你再离开吧。” 伍曌想了想,毕竟程乐咏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不好拂了他的意,便点头应下了。 用过午膳后,伍曌没什么东西可带走的,所以孑然一身,正准备要踏出门槛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向她快速的走来。 是程乐咏。 他将手中的锦盒交与她,“伍姑娘,你的伤势尚未痊愈,在下便给你配了些药丸,你拿回去吧。” “谢谢。”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不知为何在看到程乐咏的眼睛时,她就顺手接下了。 “清儿,送伍姑娘回去。”程乐咏看了清儿一眼。 “是。”清儿亦是个聪慧的女子,懂得自家少爷眼中的意思,应声答道。 “程大夫,伍曌就此在这里别过!” “伍姑娘慢走。” 程乐咏回了房间,看到楼上的姜瑾琰将雕花的窗户推开了一个小缝,目光往下看着,落在渐行渐远的伍曌身上。 他家这主子他该怎么说才好呢! 明明就想人家姑娘想的打紧,又不肯见人家一面,现在人家走了,自己又一个人在房间里落寞的看着人家姑娘的背影。 难不成主子是在害羞吗? 那伍曌的确是长了张绝色的脸,不出几年定是出落的更加漂亮,想要上门提亲的人必定是踏破了门槛。 要是他是主子的话,伍曌是自己心尖上的人,肯定早就追了出去,把姑娘往自己家带了!要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就是要绑也要绑回家去。 “唉!”程乐咏悠长的叹了口气,眉眼里皆是哀怨打的看着姜瑾琰,似是故意要哀叹给他听的。 姜瑾琰白了他一眼,甩了袖袍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唉,主子你要去哪儿啊!”不会真去追人家小姑娘吧!程乐咏心里暗忖着,如果主子真的把人家姑娘给带回家了,估计世子妃的位子有人坐了。 “没事不要来找我,有事书信联系!”姜瑾琰回眸侧了眼他,程乐咏本来还想多调侃几句的,见到他凌厉的眼神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主子的眼神还真是可怕,他好像还没说什么呢! 伍曌整整消失了三天,沈家人就记得团团转,一个好好的姑娘住在家里,一夜醒来就不见了,到处找都找不到,记得沈元和都快要到官府报案了。 说到报案,最惊慌的就莫过于沈芳了,毕竟人是她约出去的,又是在自己的设计下才掉进枯井里的。 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想必那伍曌不是饿死了,就是饿死了吧。 想想自己就这么轻易的害死了一个人,心里还是害怕的,伍曌虽不是死于她的手上,可也是被她一手设计的,这两天夜晚老是睡不好觉,常常在半夜吓得惊醒过来,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伍曌来向自己索命,沈芳就连睡觉都不敢睡了,几日来,整个人憔悴不少了。 沈芳和伍曌相处的很好,感情比上亲姐妹还要好上三分,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她,相反的见沈芳消瘦了一圈,还以为是担忧伍曌担忧出来的呢。 若是姜瑾琰没有亲眼看到伍曌前去赴约,她掉下枯井后,沈芳的见死不救,还真以为她是担忧伍曌呢。 好狠毒的女人,竟然如此狠心,因为嫉妒便想要伍儿的命。 若不是她还有用,沈芳早已死在自己的剑下了。 在伍曌消失的这几天,沈芳夜夜不能入眠,便起来坐在床上发呆,有一次在屋里实在静不下心来,便到屋外走走,这一走,竟不料看到了江安。 本想着这是个接近江安的大好机会,哪知一个眨眼,江安就不见了,她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 第38章安然回来 直到她跑到江安的厢房前,偷偷的潜入他的房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后,方才得知自己刚才并没有走眼。 她在他的门口等到丑时,自己的身子冻的僵硬了,也没见江安回来,不由得失望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那以后,她都发现出了三餐的时间江安会出现在众人眼前外,其他的时间里均是找不到他的人。 曾一度怀疑江安是去找伍曌了,她摇摇头,又将这个不可能的念头给甩到了脑后面。 江安那么喜欢伍曌,知道伍曌是跟她见了面后掉进枯井里的,依着他的性子,早就跟自己闹起来了,哪里还会隐忍。 所以除了她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人发现此刻身在何处。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伍曌还没有回来,哪怕连个书信都没有,沈元和不由得担忧起来。 晌午时,在用饭的过程中,沈元和沉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捋了捋胡子说道,“伍姑娘还不回来,我呆会就过去官府报案去。” 沈氏也同意,“吃过午饭就去吧。”这伍曌一日不回来,她就担心一日,还有这江安表面上看来似乎没有他们焦急,心里一定也是急坏了吧,毕竟平时他是最粘着伍曌的。 听了沈元和的发话,沈芳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江安,见他一如既往的抿着眉宇,不快的样子,心里微微难过起来,他还是那么喜欢她。 此时她没有再阻拦,心里想着去报案就报案吧,反正就算到时候找到了,也是一具尸体。 一干人等,用过午膳后,沈元和正准备去官府报案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旁边钻了出来,阻拦住沈元和的去路。 沈阳成也知道伍曌不见了消息,心里也很担心,他很喜欢这位姐姐,“爹爹,我想跟你一起去。” “胡闹!官府岂是你这种小孩子去的地方。”沈元和怒斥了一声,抬脚要跨出门外。 阳阳虽然小,也不是那么容易好打发的,立马就抱住沈元和的大腿,两只小肉手紧紧的扒拉着他,“爹爹,我也担心伍姐姐,你就让阳阳跟你一起!” 沈芳从里屋出来,见到阳阳抱着沈元和的大腿,心里也困惑着这小子,明明她才是他的姐姐,但是他对伍曌的喜欢却胜过了自己。 迈着小金莲步子慢慢的向沈元和走过去,狐疑的眨巴了眼睛,“爹,你怎么还没有去官府,呆会娘亲看到了,又要说您了。” “爹爹,你就带阳阳一起去嘛!”阳阳仍旧赖着沈元和的大腿。 沈元和无奈,这是他唯一的小儿子,打,舍不得,骂,更加舍不得,只是这官府岂是一般人该去的地方。 沈元和对着沈芳说,“芳儿,过来把阳阳拉走。” “是,爹爹。”沈芳走过,蹲下身子,拉住阳阳的小手,温柔的说道,“爹爹出门有要事相办,阳阳就不要打扰爹爹了。” “不要!”阳阳一把甩开沈芳的手,执拗的说,“爹爹是去找伍姐姐了,我要跟爹爹一起去找伍姐姐。”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沈元和动不了,气得要打阳阳,手扬在空中,还未落下,就听的江安的声音,“阳阳,过来!” 院子里,除了沈元和,便是阳阳和江安两个男的,沈元和平时忙于看病,所以阳阳很黏江安。 如今江安一发话,阳阳有些舍不得的松开沈元和,江安蹲下身子,“阳阳,听哥哥的话,过来。” 阳阳看着江安的眼睛,这才松开了沈元和的大腿,走到江安的面前来,“江哥哥,你不想找到伍姐姐吗?” 江安摸着阳阳的头发,“哥哥也想找伍儿,只是我相信你伍姐姐只是在外面贪玩了一阵子,不多久就会回来的。” “会回来吗?”阳阳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拉着姜瑾琰的袖子问道,“江哥哥,那伍姐姐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姜瑾琰抬头觑了眼沈芳,嘴角噙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来,“估计很快了吧。” 不知为何,沈芳被江安看了眼,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他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可是心底里却在发麻。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伍姐姐回来了,阳阳一定要告诉她,下次要是出去玩的话,一定要带上阳阳。” “好!” “你们在家里好生看着,如果伍姑娘一有消息,就来通知我。”沈元和嘱咐完,正准备要出门之时,一道柔和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中。 “不用了去了,我回来了!”话音刚落,一道玫红色身影的人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在门口的人皆是一愣,完全没想到消失了三日的人居然就这样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沈元和和阳阳的心中自是惊喜的,沈芳的心中却是惊慌的,而姜瑾琰则是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回来的样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阳阳,他瞧见伍曌就跟瞧见了珍宝一样,抬起小步,飞快的冲向伍曌的怀中,“伍姐姐,你终于回来了,阳阳想死你了。” 伍曌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阳阳虽说是小孩子,体格却不小,这一撞,身上的伤口必定会牵扯的痛,姜瑾琰盯着伍曌的脸,发现她紧咬着牙,蹙了蹙眉头。 伍曌浑然不在意,几天没有看到这个小家伙了,还真挺想念的,嘴边划过一丝笑意,忍着痛蹲下身子,左手揉捏着阳阳白白胖胖的的脸蛋,“伍姐姐也好想阳阳啊!” 沈元和看到伍曌平安归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只不过没有像阳阳一样表露在脸上,放心的说了句,“平安归来就好。” 伍曌直起身子,感激的对着沈元和说道,“想必伍曌这几日不在,定是给沈大夫添麻烦了吧。” “无事,无事。”沈元和摆摆手。 沈芳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直到对上伍曌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带着寒冷的冰意,她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着这伍曌还真是福大命大,掉进枯井里竟然也没死成。 明明笑不出来,却还是硬扯出一抹笑容来,“伍儿,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大家可担心你了。” 对于沈芳的虚伪,伍曌早已看透了。 她想装,那她就奉陪到底。 第39章虚与委蛇 伍曌扯出一抹笑容来,状似亲昵的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沈芳,你的手掌心怎么全都出汗了呢!” 沈芳僵笑了下,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今天的天气比较热。” “是吗?”伍曌困惑的看着她,随后仰着头看着外面并不明媚的阳光,故作不解的说道,“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好,自从上次中秋节落水后,身子就怕寒起来,什么时候都感觉到冷呢!” 伍曌是有意说给沈芳听的,借此表明除了这次掉入枯井的事情是她的计谋之外,连同上次的落水事件她也知道这是沈芳暗地里搞的鬼。 上次不说,只是不想打破她们之间的氛围,因为沈元和和沈氏待她都极好,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席之话而惹得他们之间的家庭关系破裂,而事实上,没有哪一个在明理的父母会帮着外人,他们现在手头上还没有足够的金钱,没有银子,在这个世代里难以生存。 沈芳看着伍曌,说不出话来,她懂伍曌话里的意思,俏丽的脸蛋变得刷白,呵呵的尴尬笑着,刚想着要找一个借口,伍曌就直接替她回答了,“我知道了,定是你的身子骨健朗,所以才会感觉到热。” 沈芳连连点头,只能顺着她的台阶下来,“早说你体寒,那就让我爹爹多给你开两幅治疗身体的中药,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中药?心里冷笑一声,她可不认为沈芳送给她的真是调理身体的好药,说不定她在其中偷偷放毒.药呢。 既然沈芳一定要装,那她也干脆陪她装到底好了,皱着眉头,“我最不喜欢中药的苦味了,还是不要了。” 伍曌一副头痛至极的样子,连连摆手摇头拒绝,对中药深恶痛绝。 姜瑾琰在一旁看了,没有声音,心中暗忖着,之前趁她睡着后,确实有给她把过脉,夜里的水冷如冰,自从她落水之后,身子确实是不如以前,不过这连着好几日喝了程乐咏给她喝的药,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 对于恢复记忆以前,姜瑾琰是没有多大印象了,只记得中秋节那天晚上因为一个男人,他心里不舒服的厉害便吻了她,她看上去很害羞,难得的像个害羞的小女孩子跑掉了,再次找到她时,她已经落水了。 如今听她这么跟沈芳一说,他就十分肯定伍曌落水这一事件很有可能是因为沈芳。 “伍儿,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抛下我了呢!”姜瑾琰走过去,将伍曌的手从沈芳的手中给抽了出来,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柔弱的柔荑白嫩细腻,他喜欢打紧。 他喜欢她的一切。 伍曌白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细长的眼眸时,心中有一丝触动,自从那天掉入枯井后,她就常常在梦中梦到他握着自己的手,专注真诚的看着自己,总觉得梦境里的他特别的真实。 总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当她掉入枯井里,当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时,心里想起的,脑海里回忆的便是江安。 那他呢,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伍儿,你怎么不说话?”姜瑾琰似乎没察觉到她的表情,把玩着她的手,抬起头而后惊喜的说,“伍儿,你是不是见到我太高兴了,所以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伍曌,“……” 无奈的掀了掀眼皮子,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她一定是摔糊涂了,才会喜欢上他。 一把拍开他的手,“放开,我要回屋去!” “伍儿,你怎么不见了几天变得更凶了!”姜瑾琰追上她,跟她并排走。 伍曌走的很快,似乎很不想跟姜瑾琰一起走,但是姜瑾琰人高腿长,一个大步能抵得上她几个小步,追上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一个想要甩开,一个想要拼命的追赶,分明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沈芳却羡慕的要死。 阳阳很喜欢伍曌和江安,撒开了小腿就跑在他们俩的后面,一边小跑一边大喊,“伍姐姐,江哥哥,等一下阳阳!” 伍曌本来是想加快步伐的,听到阳阳的声音后,又陡然间放慢了脚步,姜瑾琰看到她,笑了笑。 “幸好是回来了。”沈元和见伍曌安然回来,心里放心不少,便转身回了屋子,打算回去告诉自己的夫人。 这两天,她的夫人为了伍曌的事情没少担忧,常在半夜叹气跟他说起这件事来。 沈元和回到房间时,沈氏脸上一连几日来的阴霾终于舒展了笑容,心中的石头便落下来,“知道了?” 沈氏坐下来,给沈元和倒了杯热茶,“嗯,伍曌这丫头我挺喜欢的,见她安全回来,心里便放心不少。” 晚上,沈氏特地做了几道伍曌爱吃的菜,问她这两天去哪里了,才几日不见就变得这么瘦了。 沈芳是沈芳,沈氏是沈氏,伍曌很喜欢沈氏,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身上的味道,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她的母亲。 距离她的父母去世的时间到如今已经是八年,八年的时间足以让她忘了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了。 每天只有看着照片才不会忘记自己父母。 伍曌没有说自己掉入枯井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也不会提起程乐咏救了自己一命的事情,她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显然不想谈。 饭桌上一片欢乐,除了强颜欢笑的沈芳,她低着头默默的吃着碗中的饭菜,看着自己的家人全都围着伍曌一个人,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过路客,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更加怨恨起来,为什么她没有死! “你这丫头,多吃点肉!”沈氏心疼的加了块鸡肉给伍曌。 心里有着气愤,啪的甩了手中的筷子,大家全都处于高兴的氛围中,只有伍曌和姜瑾琰注意到了沈芳。 姜瑾琰厌恶沈芳还来不及呢,怎么还可能主动去关怀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伍曌。 伍曌笑了笑,沈芳,你也知道心里难过了?笑容中不禁含了三分冰冷,那你可知道我在枯井之下有多么难过。 你的虚与委蛇还真是令人心寒。 在这举目无亲的时代里,好不容易遇上的一个好姐妹,她自以为沈芳是真的待她好,没想到事情最终也发展成这样。 伍曌的肩膀尚未痊愈,轻微的动动还不会觉得疼,程乐咏也说过要尽量少用右肩,如果动作幅度过大,很有可能会再断裂。 第40章依赖着他 白天里,她强忍着,再加上没怎么动用右肩,大家全都不知道她的右肩还受着伤。 伍曌站起身来,拿起筷子从盘子中夹了块鸡肉,欲要递到沈芳的碗里,“沈芳,谢谢你的关心,你是我的好姐妹,你也多吃点补补身子,听阳阳说你为了我的事情担忧的整宿睡不着呢。” 只是不知道你是真的担忧我的情况,还是担忧我不能死掉。 沈芳警惕的盯着伍曌,才不会相信她会这么好心! 一动不动的,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伍曌的手就举在半空中,也没有要缩回去的意思。 姜瑾琰盯着伍曌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上隐隐沁出了一层细汗来,身子微微颤抖着,忽地想起来她的右肩还没有好,程乐咏分明在之前嘱托过她尽量少用右肩,她现在是不想要她的右肩了吗! 眉头越蹙越紧,阴冷的眼眸转移到沈芳的身上,希望她识相的,赶紧接过去,不然伍曌的肩膀出了事情,他定要她加倍偿还! 姜瑾琰的目光太过阴森了,沈芳不是傻子,自然也感受到了,他这是在为伍曌抱不平吗! 哼!江安,你越是为伍曌紧张生气,我就越是不让你舒服! 沈芳重新拾起筷子,夹了面前的青菜,“我最近改吃素了。” 吃素?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伍曌咬着牙,忍受着肩膀的疼痛,仍然坚持着,“沈芳,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我有敌意呢?” 这是伍曌第一次在大家的面前主动提起他们的关系,既然是你不领情,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沈芳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沈氏看了看伍曌,而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笑着对后者说,“芳儿!” 沈氏和沈氏是挨着边坐的,沈氏在桌子下面拉了下沈芳的袖子,眼神示意她赶快接过。 连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胸口积郁的郁闷之气就更加的重了,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脸上一点愉悦的表情也没有,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要!” 伍曌那根本就是假心假意,她才不会上当呢!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原本就安静的氛围因为她的话而更加安静了,静的连地上掉根针好像都能听见似的。 沈氏见女儿执拗,撇头不知该奈她如何。 沈元和今晚的心情原本还不错,经过沈芳这么一闹,脸色有点阴沉,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声音洪亮带着威严,“芳儿!” 见自己的父母都帮着伍曌,沈芳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平,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眼眶红红的,湿润的眸子水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阳阳虽是个小孩子,也还知道自己的父亲生气了,连忙禁了声不敢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子,看着饭桌上的情况。 “我才不要呢!”沈芳大声的吼道。 两个月前她还能忍受伍曌,现在她已经忍受不了了。 “放肆!”沈元和拍了桌子,还没训话,就听的清脆的一声,伴随着木质的筷子掉落在桌面上,伍曌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用自己的左手抱住右肩。 脸上苍白的厉害,姜瑾琰立即担忧的扶住她,“伍儿,你怎么了?” “右、右肩痛……”伍曌靠在姜瑾琰的怀中。 沈元和本来是要大怒的,看到伍曌的伤势后,立马让姜瑾琰抱着伍曌回了房间,自己则是拎了药箱也去了伍曌的厢房。 沈氏和阳阳也都担忧伍曌的右手,脚步匆匆的跟随着姜瑾琰。 原本坐满的人的饭桌上,顿时变得空落起来,只剩下沈芳一个人。 沈芳吸了吸鼻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当即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凭什么大家都去关心伍曌,明明她才是那个最受委屈的人。 她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自从伍曌来了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他们关心的就只有伍曌一个人,凭什么一个外来的丫头要成为他们的关注点,明明自己才是中心。 沈芳越想越恨,巴不得伍曌立马死在她的面前,五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袖,双眼迸射浓浓的恨意来。 沈元和给伍曌重新看了右肩,发现并没有大碍,只要多加休息便好了。 伍曌身上包扎的手法很漂亮,一看就是出自于老手,拆了纱布,给她重新上了药膏,叮嘱了许多,便带着沈氏和阳阳回去了。 伍曌在程乐咏那里休养了几天,喝了金苦果,姜瑾琰还是不放心,心里寻思着该怎么让程乐咏再给伍曌看一回。 这沈元和虽行医多年,相比之下,还是程乐咏比较让他放心。 伍曌躺在床.上,右肩痛的厉害,蹙起的柳眉就不曾舒展过,看的姜瑾琰恨不得立马把程乐咏给逮过来。 “你回去吧。”伍曌不能动,只得看着他。 “不要!”如伍曌所想的那样,他很厚脸皮的拒绝了。 站起身子,脱去了外套,掀开被子往伍曌的床.上躺去,“伍儿,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很想跟你一起睡觉。” 一如既往的无赖语气,却让伍曌的内心莫名的一暖。 她想就算此刻她还在枯井里,哪怕就这么死去了也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担心她的。 姜瑾琰如同往常一样霸道的伸出手臂揽过伍曌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她的右肩。 伍曌觉得江安太厚脸皮了,她都让他回去了,他竟然还能爬上自己的床,要是自己的身子好好的,必定让他滚出自己的屋子。 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跟江安一起入眠,但是现在又变得不一样了。 她开始喜欢江安了,心境有了变化,变得对江安依赖起来。 伍曌着实睡不着,因为右肩还受着伤,不能受压,只好平躺着或者是朝左边翻睡。 朝左翻睡,就直面着江安的胸膛,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伍曌的心脏就变得不听话起来,鼓跳的厉害。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人家江安明明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呢。 这边,沈元和带着沈氏和阳阳刚回到屋子时,就见沈芳站在门口。 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在这外面站了多久,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沈氏上前去拉住沈芳的手,“你这丫头,手怎么这么冰凉。” “娘亲。”沈芳的眼眶红红的,一副刚哭过的样子,“伍儿她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你这丫头,问我们,怎么不亲自跑去问她呢!”沈氏叹了口气。 “我怕伍儿生我的气,我又担心她,所以就只好一直在这里等娘亲跟爹爹回来。” “快进屋来,别冻坏了身子。” 第41章妇唱夫随 屋内,伍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开始是以为有烛光在,便硬是让姜瑾琰下床去熄了蜡烛。 姜瑾琰舍不得怀中的温软香玉,很想隔空熄灭烛火,又怕伍曌察觉出异样来,便无奈的下了床。 熄了蜡烛,屋里漆黑一片,伍曌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就只好拉着姜瑾琰说话。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伍曌闭着眼睛说道。 她想了想,沈家毕竟对她有恩,自己不能忘恩负义,报复沈芳,还是自己走比较好。 “离开?那我们去哪儿?”姜瑾琰心想,这算是妇唱夫随吗? “随便!”伍曌想了想,他们现在一没钱,二没人的,确实不知道该在这襄城如何落脚。 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便是脖子上的玉佩,还是小时候母亲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随身佩戴了将近有十个年头了,真的是舍不得卖掉。 就算卖掉,恐怕也值不了几个钱,现在的哪个当铺不坑人钱财,都是以低价抵掉,拿了钱,估计也不够他们维持几日的生计。 “伍儿,不论你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去。”姜瑾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其实他很想将伍曌拐回自己的国家去,好好的让人伺候着她,娶她当世子妃,然后生一大堆的孩子,把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况,还不允许。 伍曌想想,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又太唐突了,身无分文,又没个技能傍身,要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 “还是睡觉吧。”想的头疼,倒不如先睡一觉,说不定明天睡一觉醒来后便有解决的办法了。 伍曌翻了个身平躺着身子,长叹了口气。 一晚上,伍曌翻来覆去,睡睡醒醒,即便她的动静很小,身侧的姜瑾琰也睡不着。 今天如果伍曌不提这个心思,那么他也要想方设法让伍曌离开这里,动了离开的这个心思更好,姜瑾琰想着这个沈芳绝对要找人好好教训一番。 第二天早上清晨,伍曌醒过来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经不见了,右肩已经好了许多,坐起身子,下腹隐隐的坠痛着,心想着大姨妈来的怎么会这么痛,掀开被子,发现洁白的床单上面沾了一抹猩红,随即想起了这该死的大姨妈还没走。 这被褥上沾了,那跟自己一起睡觉的江安也不知道有没有沾上,呆会回头去问问他。 扯下床单,丢在一旁,随后又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上。 伍曌穿好衣服,刚要出门,就见到姜瑾琰匆匆的向自己跑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袱之类的。 姜瑾琰让伍曌进屋,自己反手将门给关上,随后将怀中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的摊开给伍曌看,“伍儿看,我们有钱了。” 钱?伍曌看着桌上零零碎碎的银子,加起来顶多值百八十两,也算是不少的数目了。 她抬头,盯着姜瑾琰,“哪里来的银子?” 刚问完,姜瑾琰的神情变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变化,顿时支支吾吾起来,眼神随处乱瞟着,就是不敢看伍曌。 十足十的做错事的样子! 伍曌的目光在姜瑾琰的身上打量着,发现平常挂在他腰间的玉佩不见了。 自己的玉佩比上江安的,简直是不值一提。 姜瑾琰被这么一问,顿时不敢抬头看着伍曌,低了头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放在屋里了。” 屋里?伍曌直觉的蹙起眉头,心想着这男人还敢不敢把谎说的再明显一点。 “带我去你的屋里,看看你的玉佩。” “这……”江安犹豫了,脸上有着为难之色。 看你还敢不敢撒谎! 伍曌抓起桌子上的碎银子,另一只手拉住姜瑾琰的手往他的房间走去,她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说真话。 在伍曌的视线下,江安就是想变个玉佩都变不出来,只得老实的站在伍曌的边边上,无措的看着她。 伍曌气得恨不得将手中的银子甩他脸上去,那玉佩足以换来几大箱的银子,而他竟然就只为了换这点碎银子。 真不知道该说他没脑子,还是没脑子! 姜瑾琰见伍曌脸上的愠怒之色久久不退,心里也恐慌的厉害,立马解释,“伍儿,你别生气了,你不是想要银子吗,然后我就寻思着要怎么赚钱,结果走在路上,一个当铺老板看上我腰间的这块玉佩,就问我要不要当掉,我想能换银子,就跟着老板走了。”姜瑾琰拿过伍曌手上的碎银子,欣喜的说,“你看,这些钱就足够我们在外面生活了。” “糊涂!”伍曌气得要晕过去,虽说那不是自己的银子,可是也不需要这么贬低价格卖出去啊! “你在哪家当铺当的玉佩,我们去找他!”当铺老板一定是注意到江安人傻乎乎的,好骗,才骗走了他的玉佩,她就没那么好骗了。 “伍儿,他没有骗我,掌柜的人很好,还特意给了张字据我呢。”姜瑾琰想为掌柜的辩解,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据来。 字据?当真是傻的被人卖了,还在高兴的替人数钱呢! 伍曌拿过字据,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好在字据上没有出什么问题,应该拿着银子过去,能将玉佩要回来。 伍曌心想,估计人家愿意把这票据给你,也是看在你傻的份上。 伍曌抿唇不语,不过表情却像是要杀了姜瑾琰一般。 姜瑾琰见状,立刻委屈的说,“我、我不知道当铺的名字!” 听完姜瑾琰的话,伍曌想拿张板凳把姜瑾琰的头给敲开,看看里面究竟是装的什么! 都是浆糊吗! 被人骗走了一块玉佩,现在竟然连人家的店铺在哪里都不记得了,真是猪脑子。 伍曌的脸愈来愈黑,姜瑾琰瑟缩了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拉扯着伍曌的衣袖,“伍儿,你别生气,我虽、虽然不知道那家当铺叫什么,但是我知道地点在哪里。” 哼!伍曌甩开他,“还不带我去当铺。” 姜瑾琰得命,立刻在前面引路。 两个人走到大堂前时,伍曌忽地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又拉着姜瑾琰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42章上门要玉 “停——!” 在姜瑾琰脱到只剩下里衣的时候,伍曌适时的喊停了,其实她怕自己再不喊停,这江安真要笨的把衣服给全脱了,自己的鼻血真要流出来,那可就丢人了。 姜瑾琰不明所以,“伍儿。” 伍曌随即抬头白了他一眼,姜瑾琰顿时不敢有所言语,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看着她。 伍曌的目光就像是过安检时的x光射线,将姜瑾琰的身上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确定了前面没有那显眼的红色之后,便冷了声音说,“转过去。” 姜瑾琰依言转了过去,伍曌再仔细的瞧了一遍,发现他的后面果真沾了一点红,当场脸就爆红了起来。 要死,还真是沾上了! 伍曌走到一边,从衣柜里拿出姜瑾琰的里衣,把衣服往他的手里一塞,将他推到屏风后面,“你快把这衣服给换了。” 换衣服? 换好衣服的姜瑾琰,拿着他换下的衣服,看到后面的红色之后,心里一片了然,原来如此。 换好衣服后,伍曌便拉着姜瑾琰去了当铺。 天色渐渐的变冷,路上的行人也变得少了起来,伍曌跟随着姜瑾琰行走在街上,她已经很久没出来了。 上一次从程乐咏那里出来,心中牵挂着江安,也没多欣赏街边的风景,匆匆的路过。 这好像还是她第二次认真的打量着这里的街市,虽说襄城是大西王朝的第二都城,不及天子脚下,可是这里的经济却是最为繁荣的,可以说当以后襄城被敌人侵占之后,整个大西王朝必然走向灭亡。 “怎么还没到?”伍曌看着姜瑾琰问道,他回头,“快到了,前面一个转角过后就到了。” 又走了几步,果真就到了姜瑾琰所说的当铺。 当铺不大,木质的牌匾上写了云氏当铺,门框上的红色对联已经破旧不堪,黑色的字都褪去了原本该有的颜色,看上去很破旧的样子。 远远的就听到了从屋里传来的粗犷的声音,带着放眼,伍曌没听清楚在说什么。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要比外面看上去要华贵上许多,可以用奢华这个词来形容。 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光亮的能倒映出人影来,一进门就看到红木制成的桌椅,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店里面有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发不出那粗犷的声音来。 小伙子眼睛尖,瞧见有客人上门,立马弯着腰板,扯尖了嗓子,“客人是来当东西的还是来赎东西的。” 伍曌就站在门口,刻意放狠了声音,“去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出来!” 小伙子见小姑娘双手叉着腰,气势汹汹,来势凶猛的样子,顿时被伍曌的眼神给吓住了,又低着眉眼瞧了她旁边的姜瑾琰一眼,略觉得眼熟,一个激灵,全部都想起来了。 眼前的这位男子不正是今儿个早上掌柜骗来当铺当东西的人么,以几十纹银就换得了一块美玉,掌柜的高兴的要死,说自己持着这块美玉,下半辈子就不愁生计了。 现在一个姑娘带着这位公子上门来,分明就是要讨回去。 小伙子自知不能处理这件事情,便讨好的说道,“姑娘和公子,您们先坐,我这就去找我们掌柜的过来。” 伍曌和姜瑾琰坐了下来,小二立马端上了热茶来,“稍等。” 桌子上的茶还散发着热气,掌柜的就来了。 掌柜穿的一身贵气,膀大腰圆,腆着老大的肚子,嘴里朝着小二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一走到正屋里,掌柜的就变了个脸色,笑脸相迎的看着伍曌和姜瑾琰,“客人,这是要当东西吗?” 哼!瞧这幅嘴脸,大概是不想认账了。 今天早上江安才被他骗走了一块玉佩,就不相信这个当铺掌柜的这么容易就给忘了。 伍曌将手中的包袱往桌子上一丢,发出沉重的声音,掌柜的脸色随即变了,看着那桌子上的一团东西,“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伍曌冷哼了一声,看着掌柜的,“怎么了,掌柜的这可是认不出自己的东西了?” “这……”掌柜的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这个包袱里面一共装了八十两纹银,还有伍曌旁边的这位公子就是他今天早上在街上遇到的人。 见这位公子长得俊俏,不料脑子有问题,衣料虽不咋样,但腰间挂的玉佩可值千两黄金,心想若是能骗过来,那自己可就发达了,下辈子就不用守着这间典当铺了。 “我现在要赎回那玉佩,还请掌柜的把玉佩给我吧。”伍曌将银子摊开,“这银子分文不少,还请掌柜的清点一下。” 一般当铺的规矩就是当出去的东西,只要客人有足够的银子,能赎回来就行了。 可是刚到手的美玉就这样还给人家,这就相当于把自己下半生的美好生活也一同还给了人家,这样可不行。 掌柜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计上心来。 就这样把玉佩拱手让人可不行。 掌柜的看着伍曌,“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也不是不想给你,只是这玉佩我刚才才转手卖给了一个客人,您来晚了一步。” “是吗?”伍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就知道当铺的老板不会那么轻易的还给她。 只有人会把钱往家里搬,不会有人傻的把钱往外推。 伍曌从姜瑾琰那里拿了当铺的票据,上面的条约写的清清楚楚,当铺只是先帮客人收藏着东西,等到客人一旦有钱来赎回去的时候,就必须要拿出来,否则要多几倍赔偿。 “掌柜的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也就不为难您了。”伍曌拿着手中的票据,转而朝着姜瑾琰看了一眼,“我们就往官府走一遭,相信官府里的大老爷会帮我们判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掌柜的是按违约金赔偿给我们呢,还是身子上要挨多少板子呢。” 伍曌说着哀叹了口气,特意看了眼掌柜的眼神,似乎无可奈何的样子。 掌柜的没料到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倒是挺瘦弱的,脑子实际转的快的很,当下没了主意。 如果当真要去官府的话,有了那张字据,自己肯定是有理说不清,若是没了那张字据的话…… 掌柜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早上看这个小伙子傻头傻脑的,就想着给了字据也没啥事,不料这会儿就带着人找上门来了。 第43章有缘再见 真是悔不当初啊! 掌柜的在心里哀叹,见伍曌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当即就要拦住了伍曌的去路,笑脸嘻嘻的说道,“姑娘,咱有话好好说,去什么官府呀。” 哼,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伍曌表面上装作是柔弱的样子,哀怨的看着掌柜的,“掌柜的,你把玉佩卖给了人家,我们又讨不到玉佩,现在唯有上衙门才能解决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其实吧,玉佩已经卖了出去,我也不好再向客人要回来,你看,要不我再多给姑娘您一些银子,您就把那票据给我,咱们呐,就当这件事不曾发生过,姑娘,你看这怎么样?”掌柜的思来想去,都不想把这玉佩给送出去。 “不行!”伍曌坚定的拒绝,“这玉佩对我们有重要的意义,说什么也不能失去它。” 姜瑾琰在一旁插话道,指着掌柜的说,“你分明是在说谎!今天早上我看见你把我的玉佩给放在盒子里了,怎么可能转手就卖了出去。” 一来一去,顶多两柱香的时间,怎么可能就轻易的把东西给卖给客人了,这分明是不想给东西,讹人罢了! “掌柜的,你看我表哥也这么说,看来我们还是一起去趟官府的比较好。”伍曌执意已决,拿着票据就要往外走。 掌柜的见说服不了他们,不想真的闹到了官府里,自己又要挨大板,又要没了玉佩,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是个做生意的人,知道这是不划算的生意。 “哎哎!等一下,姑娘!我想起来了!”掌柜的往后朝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把锦盒拿出来,自己则是笑着安抚伍曌他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悔的说道,“姑娘你瞧我这记性,把事情给记错了,您那玉啊还好好的在我这里呢!” “是吗?”伍曌半信半疑的问道。 “是的,是的。”掌柜的笑着。 正巧小二拿来锦盒,掌柜的打开一看,姜瑾琰的玉佩完完整整的躺在锦盒之中,伍曌放心不少。 伍曌伸手要拿过玉佩,掌柜的却往后一退,伍曌蹙眉抬头看着眼前的老男人,“掌柜的,您这是做什么?” “姑娘,这银子和字据……” 伍曌挑挑眉,单手拿着银子和字据,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防着我,我还要防着你呢! 掌柜的极其不甘心的将玉佩交到伍曌的手中,伍曌自己的看着玉佩,确保掌柜的没有耍花样后,才放心的把玉佩交还给姜瑾琰,“以后要是再没了,我可不负责帮你找回来了。” “谢谢伍儿。” “我们走吧。” 目的已经达成,也就没有要留在这里的意思了。 两个人出了当铺,姜瑾琰看了屋顶上闲坐的程乐咏,忽然间觉得不让程乐咏出场是对的。 回到医馆,沈芳看到伍曌和姜瑾琰两个人从外面而来,心里不舒服起来,眼神里露出浓浓的嫉妒来。 她的眼神太过炽热了,伍曌怎可能察觉不到,只是颇感无奈,目前除了尽快离开这里之外,似乎没有办法可行了。 …… 入夜,伍曌甩掉姜瑾琰,独自一个人出去走走,散心。 将来是个什么情况,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只是在这多事之秋,自当保命重要。 眼下看来,街市繁华,当敌国大军兵临城下的那一刻,估计这城墙里头的百姓便惶恐,各逃难去了吧,到那个时候她应该要去哪儿。 伍曌站在河边上,叹了口气,她是不是该找个机会重新回那一趟树林去看看,她是在那里来到这个世界的,想必在那里也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河岸两旁种了不少杨柳,现如今已经到了初冬,叶子全部脱落,就只剩下柳枝随风晃动。 河面上水波粼粼,倒映岸上的灯影,煞是好看。 “是你。”忽地,一道清亮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畔。 伍曌心里头正烦,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还以为是哪个不知趣的男人前来搭讪,不料回头见到的人却是杨子清。 他们仅见过一次面,在中秋佳节,那一次他扶了快要摔倒的自己,伍曌对他的印象极深,因为就在那晚,他搭讪了自己后,江安那人就吻了自己。 “公子,原来这么巧。”伍曌抬头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一身白色在黑夜里极其的夺人眼球,想必他一路走过来,暗慕他的女子定然不少。 “我说过有缘再见,我们果然有缘。”杨子清笑道,声线很温和,不禁让伍曌想起了连赫来,他笑起来亦是如此。 “不知伍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竟然独自一人站在河边上,这夜里风大,伍姑娘可要当心啊。”杨子清说着,眼睛不着痕迹的往四处瞟去,没有看到上次的男人,不知为何想起那个男人的眼睛时,有那么一刻被他的眼神给震吓到了,现在那个男人不在,心里却是安了心。 “多谢杨公子的关心。”伍曌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仿佛一点也不害怕。 这条河平日里经常有大船行走,凡是经商的船只都会选择从这里经过,所以这条河河面很宽,也非常深,万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河面上冷风袭来,虽冷,却也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伍曌回头看着杨子清,“不知道杨公子可否陪小女子前去一个地方?” “伍姑娘且说。” 伍曌没有说,而是转过头,朝着杨子清露出一个抚媚的笑容来,杨子清不禁被这个笑容所蛊惑,跟上伍曌的步伐。 …… 杨子清知道伍曌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当他跟着伍曌走到酒楼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伍曌回头,“怎么不走了?” “伍姑娘?这……”杨子清看着伍曌,那张清纯的脸,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这种酒楼不同于其他的酒楼,这里是专门供一些贵公子哥前来喝酒的地方,他来襄城已有几个月之余,私下里也会跟几位好友来这里,只是不经常来罢了,这里太吵闹了。 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这里太过喧哗,她一个姑娘家的…… 第44章请我喝酒 伍曌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上次她从程乐咏那里出来后,特意打听过这里。 这可是襄城最豪华的酒楼,在这里吃上一顿,就相当于平常百姓十年的所赚取的银子,因此这里也便成了有钱的贵公子哥常来的地方。 伍曌往回走了几步,靠近杨子清,“听说这里的酒是最好的酒,我又身无分文,所以想问杨公子舍不舍得请我喝几杯酒?”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如此好的机会与美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伍姑娘请。” 一楼的人比较多,杨子清不喜一楼的嘈杂,也不喜其他人看伍曌的那眼神,贪婪如狼,所以去了二楼。 二楼相对一楼安静了许多,找了个桌子坐下来,杨子清一个手势,眼尖的小二搭着着抹布立马走过来。 弯着腰,小二讨着笑容,“不知公子和姑娘想点些什么,本店什么都有,只要你说的出来,咱们酒楼就能给你做的出来。” 这酒楼来的客人非富即贵,想必嘴也不是一般的挑剔,必定是请来了各地的名厨。 杨子清刚想叫几个菜来,伍曌却先一步说,“不用了,给我拿两坛好酒来,就行了。” 她还从来没有喝过酒,想尝试下一醉方休的感觉。 小二看了眼杨子清,见杨子清点了头,立马拔高了嗓音说道,“好嘞,请两位客官稍等。” 酒很快就上来了,伍曌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也不看杨子清,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刚凑到鼻子下方,就闻到浓烈的酒精味,毫不犹豫的闭上眼睛,秉着呼吸一口灌下了白酒,入口的辛辣感像是火烧一般灼烧着她的喉咙,辣的她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这酒又钻入了胃里,在胃里也灼烧了起来。 都说酒是穿肠药,果然是喝不得。 “酒不是这样喝的。”杨子清见她喝的如此之猛,便好心的提醒她道。 “不这样喝,那还要怎么喝?”此时伍曌已经连喝了数杯,而杨子清杯中的酒还未曾动过。 她本身滴酒不沾,喝几杯就不胜酒力,脑子早已晕乎了,要不是凭着常年清醒的意识,换做一般人早就神不知何往了。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伍曌的双颊浮上了一朵红晕,半睁着眼帘,妩媚极了。 伍曌瞧着杨子清,发现他的头忽然间一分为二,为三,三个重叠在一起,又变成一个,她眨了眨眼睛,仔细的一看,情况还是没有变,唯一变化的是他的五官,愈发的模糊了。 自己应该是喝醉了吧。 “伍姑娘少喝一点,喝酒伤身。”杨子清想要夺过她手中的酒,奈何伍曌的力气大,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跟前的酒,瞪大了水汪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谁?我才不会把我的酒给你喝呢!”伍曌喝的多了,抱着酒坛子,“告诉你,这些酒全都是我的,你不许同我抢!” 脑袋也晕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张脸变成了四五张,而后又重叠在一起,万分的模糊,防备的说道,眼神中的戒备一下子增长了许多。 杨子清不想这看似温婉的小女孩子喝醉酒后,竟然是这般凶悍的样子。 凶悍也算不上,白皙的脸庞浮上了红晕,酒后显真性,这应该才是她本来的性子吧,活泼而又直爽。 还记得头一次见面时,就被她的背影所吸引了,她的美丽不可触及,就好像是天边的云彩,看上去离自己很近,其实远在天边。 相反的,杨子清越看眼前的女子,越觉得可爱,打从心眼里就越是喜欢,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来。 伍曌没注意到杨子清看自己的神情,单手撑着下巴,自顾自的喝着酒,一杯又一杯的,即便是被辣的喉咙痛,也不曾停下来过。 盯着酒杯,水面上显出一张脸来,伍曌盯得出神,越看这张脸越觉得这张脸长得像江安。 江安,江安,又是江安! 伍曌砰的将手中的酒杯撂在桌子上,酒水四溅,水面上的倒影也散了去,酒水洒在桌子上。 杨子清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怒火,刚要开口问,就见伍曌忿忿的盯着酒杯,说了一个名字,重新给自己斟满酒,豪气万丈的喝下手中的酒。 伍曌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杨子清却是当头一棒,把他从幻想中打回到现实中。 她刚才低喃的名字是江安。 江安,不就是那个上次就中秋节上对自己敌意甚重的男人么,还记得伍曌跟他那份熟稔的样子。 杨子清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当日是中秋佳节,自己好不容易钟意的一个姑娘却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带走了。 他怀着好奇的心情,便轻轻的跟上他们,发现那个男人将伍曌拖进怀中就吻住了她,而男人怀中的娇人儿也不挣扎。 所有的好心情在此一刻都被破坏了,甚至还带了几分愤怒,仅仅因为这个初次见面还未超过一个时辰的女子。 依照他的温和的性子,本应该转身就走的,可那一刻,真实的情况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时,杨子清发现自己做不到那样的大度离开,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的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心中是羡慕着那个男人的,但在身为男人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嫉妒。 亲眼目睹自己钟意的女子已然有了情郎,他决绝的离去,就当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自己也未曾遇到过伍曌。 离别许久,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个美丽的女子,不料今天遇见她站在河边时,浓烈的思念从心底溢了出来。 于是,他上前打了招呼。 现在听到她醉酒后,嘴中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心里又愤怒起来,捏紧了白瓷的杯子,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节分明。 “伍姑娘。”硬是压下愤怒,杨子清轻声唤着伍曌。 “嗯?”单字音节从鼻腔里发出来。 伍曌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抬头看着杨子清,眯了眯杏眸,红唇微张,声音还没从口袋里发出来,发出砰的沉重般的声音,脑袋已经砸在桌面上。 ps:今天是2015年的第一天,穆穆三更,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45章贪婪的杨子清 杨子清见伍曌睡了过去,唤来小二,“给我开一间房。” 有生意上门,小二自然是笑咪了眼睛,“客官,您要什么房间?咱们这里的房间很多,有天、地、玄、黄四种房间,还有……” 小二的嘴张个不停,说了一大堆,杨子清唤了声伍曌,桌子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便上前将伍曌打横抱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对小二说,“天字号房间。” 他住的房间,自然是要最好的。 “好嘞!”小二立刻上前为杨子清带路。 醉了酒的伍曌还有点意识,脑袋虽然极重,眼皮也懒得睁开,但闻着身前陌生的味道,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江安,心里一下子又戒备起来。 眼睛倏地睁开,看着头顶的男人,“你是谁?” 自以为自己的眼神很冷厉,声音很冷肃,但实际上这仅仅是伍曌的幻想,在杨子清看来,伍曌醉了酒的样子比起清醒的时候还要好看。 肤若凝脂,双颊上好似染了上等的红胭脂,透着粉嫩的光泽,长而卷翘的眼睫微微煽动着,下面露出一双清澈水盈的黑眸来,泛着迷离的妩媚,让人看了不禁想要产生非礼她的冲动。 睡惯了姜瑾琰的怀抱,换了另一个男人,伍曌极其不习惯的挣扎着,扭曲着自己的身子,蹙起的秀眉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杨子清以为她是清醒了,一想到她清醒过后就又会变成原来彬彬有礼的样子,又或者是不会再见,不想失去与她共处一室的机会,毫不犹豫的伸手点住她的睡穴。 被点了睡穴的伍曌即刻闭上了眼睛,安静的躺在杨子清的怀中。 杨子清小心翼翼的护着怀中的美人,就好像是护着易碎的宝贝一样。 到了楼上,小二推开.房门,对着杨子清介绍道,“客官,这就是您要的房间了。” 杨子清抱着怀中的人,观察着房间的布置,及不上他的府邸,到也还算不错,点了个头,给了小二一点碎银子作为打赏。 握着手中的碎银子,小二得了小费,心里高兴,立马谄媚的笑了起来,“客官,那我先退下了,您有什么吩咐再叫我。” 在小二关上门的同时,对面的房间里出来一个男人,黑眸无意间的撇到对门房间里的一抹身影时,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此人正是姜瑾琰,他想要再看时,小二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总觉得对面中的那抹身影十分的熟悉。 姜瑾琰上前一步,本想问小二对面房间里的人是谁,还没叫住,房间里的程乐咏就走了出来,调笑的看着他,“还不回去?难道不怕露出破绽,叫你那小娘子起了疑心?” 姜瑾琰没有言语,硬是压下心中的那点不正常,敛着眉说,“务必要及时送到,没有我的吩咐,绝对不允许发兵。” 最起码在他没有带离伍曌离开前,绝对不允许开战。 “知道了。”程乐咏对待这件事,也严肃了起来。 看着姜瑾琰离开的背影,程乐咏进门让清儿收拾了东西,看来今晚是不能入睡了。 夜深,杨子清坐在圆桌旁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伍曌,那白皙的肌肤带着女子的柔媚,看的他不禁起了异心,想要蠢蠢欲动。 目光里释放着狼性的目光,就如同楼下那些客人看到刚进门的伍曌时,眼里释放出来的贪婪。 杨子清不禁卑鄙的想,如果今晚强占了伍曌,那么从今以后她就是自己的人了,可是她醒来会怎么想自己? 他自认清高,从来不屑做这种事情,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他就乱了心绪,甚至还动了那种龌龊的念头,想来还真是惭愧。 走过去,在伍曌的身边坐下,伍曌躺在床.上哼哼卿卿的,没有一直紧蹙着,应该是醉酒的症状。 杨子清唤来小厮打了盆热水来。 姜瑾琰年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医馆里,一路上心都在惴惴不安,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在伍曌的厢房前落了地。 屋是暗的,姜瑾琰上前直接推开门,这个点伍曌应该尚未入睡,径直往里面走,黑暗的屋子里,床褥扑的整整齐齐的,仍旧是早上叠好的样子,至于人,不见了。 刚才看到对面房间里的那抹身影,不好! 姜瑾琰拔腿就往外冲去,施展了轻功飞上屋顶,向刚才的酒楼出来。 难怪当时他见那件衣服那么眼熟,还有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味也难怪那么熟悉。 杨子清命小厮去找了几个婢女给伍曌清洗了身子,直到她们出来后,杨子清才进去。 伍曌仍旧处于熟睡中,换了干净的衣服,可能是婢女粗心大意,衣服的丝带没有极好,伍曌翻了个身子,衣领敞了开来,露出里面大片的肌肤。 杨子清攥紧了拳头,知不知道这是对他最大的诱/惑。 杨子清坐在床沿边上,不经意间瞧见伍曌里面大红色的肚兜,眼眸一紧,不由得伸手抚.摸上伍曌的侧颊,仅仅是这样,他就发现自己可耻的硬了。 沿着侧颊慢慢的往下,感受着她滑嫩的肌肤,细腻的触感不禁想让他触碰的更多。 大概是有人触碰到了她,伍曌不习惯的轻哼了一声,拍去了杨子清的手,“江安,别闹!” 杨子清浑身一震,背脊僵硬的厉害。 又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原本压下去的欲/望因为她一句呢喃全部都涌上了心头,细长的手指勾住伍曌的衣领往下拉去,为什么你就不能属于我的呢。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她口中的那个男人,如果是换做了自己,听到如此的绝艳的美人熟睡着也嚷着自己的名字,心里便是另一番喜悦的滋味,只可惜自己是体会不到了。 拉着她的衣领慢慢的往下拉,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外面,红色的肚兜看的他刺眼,欲/望一分分的膨胀。 杨子清不怕伍曌突然醒来,就算是突然醒来了也没用,因为他要定她了,这辈子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想要过某个人过。 第46章打架闹事 快速的解开自己的外衣,杨子清攀上.床,小心翼翼的抽开伍曌的衣带,忽地听到外面小二大声嚷嚷的声音。 顿时敛起眉头,朝着外面大喝一声,“是何人在外面大吵大闹!” 外面的喧嚣声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的响了。 看着身下娇小的人,杨子清顾不上其他,贪婪的抚.摸着伍曌的脸颊,俯首轻轻的凑近伍曌,蜻蜓点水般的吻上伍曌的唇,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平稳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乱打在伍曌的脸上。 可能是热气,伍曌不满的扭动了身子,摩擦着杨子清的身子。 杨子清更加忍不住的吻着伍曌的唇来,感觉到身下的人在挣扎,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撑在自己的胸口前,急促的呼吸间,杨子清按住伍曌乱动的手。 伍曌睡的好好的,忽然感觉呼吸不了,肺部里的空气出不来也吸不进去,她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张开了红唇,想要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 可是刚一张开,一个滑嫩的东西就窜了进来,恶心的伍曌想要逃,随即咬紧了牙根。 杨子清正享受着呢,没想到怀中的女人会咬自己,他没有防备,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虽然没有出血,舌头也痛的麻木起来。 在睡梦中都唉拒绝自己吗! 双目露出狠意来,今天我还就非要你不可!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杨子清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下身下的女子身上,勾起她的下巴,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倏地,“砰——!” 两扇雕花的木门从外面被撞落在地上,杨子清伏在伍曌的身上,扭头看向旁边,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口,双眼透露出来的愤怒一目了然。 杨子清认得他,那人便是伍曌连着喊了两次名字的男人——江安。 小二从地上爬起来,大气都不敢出,惊恐的看着身前的姜瑾琰,宽松的裤腿里,两条腿止不住的打颤,若不是扶着墙壁,自己早就倒了下去了。 杨子清挑起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从床.上下来,扯开得意的笑容看着姜瑾琰。 姜瑾琰的眸子越是猩红,他便越是得意。 方才他亲吻伍曌的画面被他如数看去,就不怕他不误会。 杨子清错过姜瑾琰投来的冰冷的目光,冷了脸色,质问着旁边的小二,“谁让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打搅我的好事!” 一声呵斥,小二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个不清,眼睛惶恐的死盯着地上,不敢抬头看着两个男人,一个武功高强,一招足以让他毙命,他惹不起,另一个则是财大气粗,给个小费都那么大方,更是惹不起他。 小二心里害怕极了,他在这里做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呢。 对于杨子清的质问,姜瑾琰不发表任何言论,他的目的只是那床榻上的女人。 伍曌再次翻了个身,被杨子清扯开的衣领全都敞了开来,给大家露出一个白皙如雪的背部来,令人无限遐想。 袖子中的手攥成铁拳,转过身子,深邃的眼眸里因为愤怒,白色部分充满了血丝,右钩拳直接挥上杨子清的脸去。 敢欺负他的人,他要让眼前这个男人不能活着出去! 杨子清知道姜瑾琰会动手,早就有了防备,在姜瑾琰挥拳砸向自己时,一个俯身,敏捷的躲过姜瑾琰的攻击,反而自己一个拳头砸向姜瑾琰,发起攻击。 两个男人你打我躲,然后互相反击,彼此不相上下,谁也没占到便宜。 姜瑾琰眯了眯眼睛,眼前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矫健的身手,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 不是他姜国的有用之才,就必须得死,否则今日放虎归山,他日必定养虎为患。 他可没大方的要为自己养一个敌人。 一个躲闪,姜瑾琰退至身后,杨子清挨了自己一拳,被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姜瑾琰瞧准机会,足尖点地飞向杨子清,同时掌下蕴积了内力,一掌拍上杨子清的左肩。 杨子清连连后退了几步,一手撑着墙壁抵住自己后退的身子,一手单捂着左胸,一口鲜血从口间喷了出来。 不服输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擦去嘴角的血迹,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眼下的情况,要是再打下去,输的人必定是自己。 杨子清看了眼床榻上的女人,想了想,来日方长,他们终究会再见面的,于是一个跃身,从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姜瑾琰看着破了的窗口,收了内力,冷哼一声,“肖想的鼠辈。” 敢做,却逃跑了。 姜瑾琰他们打斗的动静很大,吵醒了不少睡下的客人,此刻纷纷从房间里钻出来看,姜瑾琰眼眸一紧,怒瞪外面那些好事之徒,解下身上的衣袍,覆在伍曌的身上,挡去了那些从外面投过来的如狼的目光。 姜瑾琰抱起伍曌,伍曌哼卿了一声,半睁着眼帘,见到的人是姜瑾琰,“江安?” 姜瑾琰嗯了一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睡吧。” 伍曌本来就困,顺着姜瑾琰的动作,阖上眼帘又重新睡了过去。 走到门口,一个冷厉的眼神向周围看去,吓得那些围观的客人纷纷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唯独瘫坐在地上的小二,还有闻声赶过来的掌柜的。 “给我重新开一间房。”丢了一片金叶子给掌柜的。 掌柜的双手捧着金叶子,眼睛都发光了,哪里还顾得上害怕,笑嘻嘻的就领着姜瑾琰去了一间上好的房间。 “客官,你们慢慢休息,有事吩咐就行了。”掌柜的讨好的退出门外,善解人意的替他们把房门关上。 回头,看着手中的金叶子,心想着这位客官可真是大方,一出手就给了片金叶子,回头经过闹事的房间,见小二仍旧做在地上,皱了眉头,上前一脚踹了小二的屁股,“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不赶紧给我爬起来!” 小二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 掌柜的哼了一声,瞧了眼房间里全部破损的家具,“还不赶快找人把这房间给收拾了!” “是。”小二连连点头,这个房间哪里还像是个上等的房间,看到毁坏的家具,他连忙叫住掌柜的,“掌柜的,这些破损的家具,你……” 做商人的最注重的就是利益,他们开酒楼的也不例外,掌柜的自然是知道小二想说的是什么。 他今天转了一片金叶子,心情也不错,得意的看了眼小二,从袖中拿出一片金叶子在小二的面前一晃而过,“瞧这个是什么?” 小二一看是片金叶子,眼睛也跟着放了光,眼巴巴的瞧着。 第47章你真的想要我? 掌柜的见小二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咳嗽了几声,收回了金叶子,背手在后,“还不赶紧给我收拾房间去。” “好好。”小二连连点头。 屋内,姜瑾琰将伍曌放置在床.上,掀开自己的外袍,用被子替她盖住。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蛋,解了自己的外衣,挨着伍曌的身边躺下。 刚才看到杨子清将她压在身下,他还想着依着伍曌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不挣扎,不料竟是喝醉了,身上有着清冽的酒香,惹得他也忍不住的想要吻她。 伍曌无比习惯的在姜瑾琰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嘴里咕哝了一声,这让本来就情.欲高涨的男人更加忍不住了。 在睡梦中,她竟然也叫着自己的名字。 借着晃动的烛光,姜瑾琰捧住伍曌的脸蛋,情动的在她的额头上落在一吻,顺着她好看的眉眼往下吻去。 眼睛,鼻子,落至她的红唇时,便再也忍不住的含住她的唇。 她的五官仅在咫尺,品尝着她的美好,姜瑾琰的脑海里一晃而过,顿时愤怒起来,吻着伍曌的唇也更加猛烈了起来,粗喘着气息,肆意的掠夺着她的甜美。 刚才,杨子清也是不是像自己一样这般侵略着她,占有着她? 又想起了杨子清那扎眼的笑容,心中像是被活生生的挖去了一块是的,胸口上血淋淋的,要不是那人跑得快,必定要亲手将他手刃。 有一种窒闷感侵袭着伍曌的胸口,熟悉的味道钻入嘴里,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一种异样的感觉侵袭而来。 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喝了酒的大脑反应迟钝,手上也没了力气挣扎,她哑着声音问道,“你在干什么?” 姜瑾琰瞧见她睁开了眼睛,也没有要推开的意思,单手覆住她的胸口,不可否认,她发育的很好,尤其是胸部,这不由得增加了他想要她的念头。 “江安,你不可以……”伍曌的意识慢慢的清醒过来,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之后,立刻害怕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力气,撑在姜瑾琰的身边。 “伍儿,给我好不好?”姜瑾琰翻身在伍曌身上,压制着她,俯下头来,吻着她的眉眼,慢慢的往下,细细的描绘着她的红唇。 “不、不要这样!”伍曌扭曲着身子,殊不知这样越是挣扎,越是能撩拨着姜瑾琰的神经,他的眸子逐渐的转红,看的伍曌心惊。 “伍儿,你给我好不好,我这里难受的厉害。”姜瑾琰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盯着伍曌的眸子,拉住她的小手往自己的下身摸去。 伍曌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大风大浪她经历过,可是一遇到这种男女之事上,伍曌就完全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被他掌控着自己的手,触摸到他滚烫的下身时,即便是不看,也能感受的到,像触电一样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水盈的眸子里盛满了害怕。 这真的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就算是被自己的妹妹给推下去的时候也不曾感到害怕过,那个时候,自己的心里只有无限的疑问和怨恨。 “你从我身上起来。”伍曌扭曲着身子,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一直都动不了。 原来一直都不是自己的力量太大了,而是这个男人一直在让着自己,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强制性的压着自己的身子,根本就挣脱不得。 “伍儿,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想娶你,你就从了我吧!”毫无章法的吻落在伍曌的脸上,急喘的呼吸也如数的喷打在她身上。 伍曌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停下了挣扎,睁着水汪的眸子看着身上的男人,“你真的想要我?” 姜瑾琰对于她的停止挣扎,心中划过一丝喜悦,这是不是代表她有点愿意了。 然而,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身下的女人便冷然的说,“那你不怕我恨你吗?” “……”姜瑾琰的脸慢慢的僵硬下去,松了她的手,不过身子仍旧压着她,“伍儿,你会恨我吗?” 伍曌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会,我会恨你。” 伍曌松开了自己的手,“如果你想我恨你的话,那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做完之后,从你踏出这个房门的那瞬间,我们就是真正的仇人。”说完,她决然的闭上了眼睛。 她喜欢江安固然没错,可是她不想在这种时候糊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他,那不仅仅是对自己负责,亦是对两人之间的关系负责。 如果有一天,她被迫的离开了这个时代,如果有一天,他忘了自己,做个负心郎,娶了无数的小妾,如果…… 姜瑾琰苦笑的看着身下的女子,她总有办法让她安然的从自己的手中解脱。 就像当初,以为她是细作时,她竟说出了恩将仇报四个字来,硬是让他没了杀她的念头,也幸亏当初自己没有动手,否则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 不得不说,这妮子懂得心理战术,从气势上胜过别人一截。 当初是这样,现在亦是这样。 姜瑾琰低头从她的身上下来,挨着她的身边躺下,不顾她的医院就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伍曌悬在心口上的气松了,知道他是放弃了,心里也安然了不少,只是他的搂抱仍然让自己感到不习惯。 他压在自己身上,如果猛兽一样的双眸仍然刻在自己的大脑里,心有余悸的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感觉到额头上温热的唇,紧接着热气往下,他贴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道,“伍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害怕的,我只是害怕你总有一天会变成别人的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伍曌闭着眼睛,姜瑾琰的话让她的心中一酸,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伍曌转过身子,尝试性的将头埋进姜瑾琰的怀里。 对于她的主动靠近,上一秒还沉浸于悲伤中的姜瑾琰这一刻就开心了起来,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她的细腰。 第48章揉一揉总是有好处的 良久,良久,在黑暗寂静的环境中,轻柔的女声响起,“我是喜欢你的。” 伍曌从自己脖子上卸下多年携带的玉佩,双手绕过男人的脖子,“这玉佩送给你。” 回答她的是男人更加用力的拥抱。 …… 第二天回到医馆时,伍曌才明白为什么昨天江安要跟她说害怕的。 因为第二天一清早,就沸沸扬扬的穿着昨天酒楼里,两个俊俏的公子哥抢一个女人的事情。 伍曌将前后的事情联想了一遍,觉得这故事里的三个主角,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江安,另外一个便是杨子清了。 对于昨晚的印象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昨晚明明是她在跟杨子清喝酒,结果半夜醒来时,却变成了江安。 伍曌问过江安,从江安支支吾吾的语气中便确定了一切。 古人说一醉解千愁固然是没错,可是古人也说过喝酒误事啊! 以后还是不能沾酒的较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在伍曌说过喜欢江安的话后,两个人的感情是越来越好。 伍曌从来没有恋爱过,也从来没有明确的喜欢过一个男人,她真正接触的与她同龄的男生便只有一个连赫,况且对于连赫,她只是有点好感,其他的便没有了。 这段日子跟姜瑾琰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伍曌的心里跟抹了蜜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一眨眼就到了年底。 襄城在十二中旬的时候便下起了鹅毛大雪,一觉起来,整个天地都被白色给笼罩了,雪地很厚,也基本上没有人出门。 伍曌从小生活在南方的城市里,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感觉到很是新奇,想要出去玩雪,结果还没出门,小腹就痛了起来。 伍曌蹲坐在床.上,小手捂着小腹,下面像是有一只手在拉扯着,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算算日子,月事也差不多该到了,这几个月来,每次来之前都很痛。 姜瑾琰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听昨天晚上伍曌的意思,她似乎对雪很感兴趣,所以一大早便和沈阳成赶到伍曌的房间。 结果去的时候伍曌还在床.上,看她冰凉的小手,姜瑾琰心里有数,怕是伍儿的月事来了。 “小腹还痛不痛?”姜瑾琰单手伸进被窝里,掌控着伍曌的小腹,轻轻地揉捏起来。 伍曌当即红了脸,欲要从被子底下将他的手给拿出来,“阳阳还在这里。” 姜瑾琰却不容她拒绝,语重心长的说道,“揉一揉是有好处的。” 一句话把伍曌给堵了回去。 因为伍曌每次月事来临前都会痛个几天,有的时候是小痛,忍一忍就过去了,有的时候却痛的她连床都起不来。 江安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方法,说是揉小腹会缓解疼痛。 她痛的没有主意,便让他替自己揉着,本以为一/夜会痛的难以入眠,结果在他有力的揉捏下,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姜瑾琰见伍曌实在痛的厉害,便转头对沈阳成说,“阳阳,今天伍儿姐姐伤风了,需要休息,明天再来找伍儿姐姐玩耍吧。” 阳阳有点犹豫,因为每年下雪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着实想要跟伍姐姐一起打雪仗,眨巴着眼睛看着伍曌,想不通昨天伍姐姐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伤风了。 想了几秒钟,再看看伍曌的脸色很是苍白,便懂事的点头,“那伍姐姐,等你好了,阳阳再来找你玩。” 伍曌扭头笑着看着阳阳,“好,等伍姐姐身子好些了,再陪你玩,你去找你书院里的小朋友吧。” “嗯。”阳阳点头,迈着小步子高兴的往外跑去。 “好了,不怎么痛了。”伍曌抓住他的手,示意他停下来。 听罢,姜瑾琰将手从被窝里抽了出来,屋内凉气很重,温暖的手顿时感到凉凉的。 “我去让沈氏给你熬点艾草喝。”说着姜瑾琰起身要往外走。 伍曌惊得连忙支起身子,眼疾手快的拉着姜瑾琰的袖子,“不用了,我已经不痛了。” 伍曌很怕苦,上次喝过艾草了,那玩意是真心苦,若不是江安在一旁监督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喝完,自己铁定要倒掉的。 她宁愿一直痛着,也不愿意喝那么苦的药汁。 “真的?”姜瑾琰回头看她。 伍曌连连点头,“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刚说完,痛经似乎在不满她的说谎,立马抽的疼,她弓着身子,捧住了自己的小腹,紧咬着牙齿也能听到细微的闷哼声。 姜瑾琰原本还安心的,见她又痛,连忙担忧的看着她,“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 姜瑾琰去找沈氏时,沈氏正在教沈芳女红。 沈芳见到姜瑾琰,心中既有欣喜,又有害怕,正是所谓的喜忧参半吧。 “江大哥。”沈芳放下手中的线活,黑眸胆战心惊的看着姜瑾琰。 姜瑾琰对于沈芳再没有好印象,碍于沈氏在场,也便回了个礼貌的笑容,随后对沈氏说,“沈夫人,能不能麻烦您随我来。” 沈氏瞧了眼身后的沈芳,随即点头,两个人向外面走去。 沈芳忍不住好奇心的想要跟上去,看看这江安跟自己的母亲有什么悄悄话要说的。 可是刚偷偷的跟出门,前面的男人回头,注意到她,一个凌厉的目光,顿时让沈芳硬生生的刹住了脚下的步伐。 沈芳不甘心的打转,重新做到绣架子跟前,拿起手中的针线,想绣,可是满脑子都是江安与伍曌,根本就不能专心,于是拿起一旁的针包,把针包当作是伍曌的脸,很戳起来,巴不得她能毁容。 姜瑾琰也不害羞,还是跟上次一样,问沈氏还有没有艾草。 沈氏得知伍曌的情况,“真是不凑巧,上次留下来的艾草就全都烧给伍儿喝了,家里已经没有剩下的了。” “一点都没有了?” 沈氏摇头,“给伍儿喝点姜茶吧,这姑娘的身子总是这么差可不行。” 沈氏让姜瑾琰回去看着伍曌,说自己端了姜茶立马过去。 伍曌躺在床.上,小腹已经没有那么坠痛了,她看着外面的天色,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但是姜瑾琰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第49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茶是由沈芳端进来的,房间内没有看到姜瑾琰,不由得放心了许多,只看到床.上一个人睡着伍曌。 她走过去,把姜茶往桌子上一扔,看着伍曌的背影就来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伍曌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呢,每次一来越是就装模作样,其实就是想偷懒吧。 跟一个人相处的太久了,就会对那个人无比的熟悉,哪怕是他的脚步声也能听的出来。 伍曌闭着眼睛,翻身朝里,听到门口的动静,脚步声轻盈,不是江安的,她便以为是沈氏。 刚睁开眼睛,就听到清脆的声音,这么火爆的行事作风除了个沈芳,她还真想不出来第二个。 “起来,喝姜茶。”沈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凭什么要她来伺候她,又不是她的奴婢。 沈芳对伍曌积怨已深,本来就厌恶她,之前因为有江安在场,才不敢说什么,现在江安不在这里,她当然要按着自己的意愿,想怎么对伍曌就怎么对伍曌。 伍曌支起身子,虽然身子不舒服,但气势上不输她,“怎么敢劳烦沈妹妹亲自过来给我送姜茶呢,江安呢?” 自从上次闹掰之后,在人前,伍曌就一直称沈芳为沈妹妹,而沈芳则是称自己为伍姐姐。 话里话外都听的出来的嘲讽,还真是好笑。 “江大哥难道不在你这儿吗,我还以为他在呢。”沈芳装作四处瞧了瞧姜瑾琰,没看见他的影子,扯开了一抹冷笑,“我还以为江大哥有多疼你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你生病的时候,他不在你的身边,你说他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去了!” 她讥讽的看着伍曌,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一种畸形的心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目前的沈芳就是这样,谁都可以跟江安在一起,唯独伍曌不行。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说你怎么突然好心起来,给我送姜茶来了。”伍曌亦是冷硬的反驳,嘴边含着笑,“想见江安,那你就自己去找他,跑到我这里来找什么人,还是说江安他一直避着你,不愿意见你?” 沈芳的脸色乍青乍白的,忿忿的瞪着伍曌,恨不得冲上去把她那张笑脸给撕碎了。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伍曌慵懒的看了她一眼,不愿意跟沈芳计较,跟这样的人计较,简直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伍曌的无视,让沈芳怒火中烧,她睡在床沿上,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沈芳尴尬的坐在桌子边,留下来,心里恼火的厉害,不留下来,难道就这么吃了一肚子的憋屈回去? 盯了一会儿伍曌,最后没辙,沈芳不甘不愿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眼伍曌,总有一天,她会全部还回来的。 听到木门被关的乒乓响,伍曌这才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桌子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茶,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将姜茶端到了外面的狗碗里。 想要看看这沈芳究竟还有没有那么心狠。 姜瑾琰回来后,伍曌在睡觉,没有过去打扰她,看到桌子上的空碗后,心里放心了不少。 临近傍晚,伍曌才睡醒过来,翻了个身子,就看到床侧的男人,他单手撑着下颚,阖上了眼皮,似乎在睡觉的样子。 伍曌心窝一暖,握上了男人的手,不禁有些担心,他这个样子睡得着吗? 刚摸上他的手,身侧的男人就醒了,睁开眼帘,一丝迷惑从眼中划过,随即变得清明起来,黑眸充满担忧的看着伍曌,“怎么样了,是不是好点了?” “早就不痛了。”伍曌摇头。 “你等一下。” 姜瑾琰撂下这句话后便出去了,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去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他又折回来,手上多了个碗,还冒着热气。 扶着伍曌坐起来,然后将碗递给她,伍曌闻到一股清香的药味,甚是熟悉,抬头看他,“这是什么?” “我昨天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说这个很有用,让我拿给你。”姜瑾琰解释道,并催促伍曌快点喝下去,凉了就不好喝了。 其实,他今天去找了沈氏后,便直接去了程乐咏那里,上次他代替自己传达了书信后,说是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襄城,想着两个人会有接应,便还是居住在原来的酒楼里。 正愁在没有机会让程乐咏给伍曌把上一脉,便依着沈元和平时给伍曌把的脉象跟程乐咏重复了一遍,程乐咏便拿了这个药给他,说是在月事的期间,一日三次。 “你认识的朋友?”伍曌抿了一小口水,没有想象中的苦味,便放心大胆的喝了。 姜瑾琰点头,“前些日子刚刚认识的,你大概不认识。” 伍曌也不追问,江安这么大个人了,跟谁交往是他的自由。 “我那位朋友说了,这个药在你月事期间每天都喝,坚持的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不会痛了。” “你那位朋友是大夫?” 姜瑾琰摇头,不想将程乐咏的身份给暴露出来,“他说自己上京赶考的书生,路过这里,见襄城的繁华,想在这里歇个几天,不料竟下起了大雪,官路被封住了,便想等过些日子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再启程去京城。” “那他一个男人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伍曌不由好奇的问道。 话说一个男人知道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怪啊。 姜瑾琰蹙眉,“他家中有一位姐姐,跟你是一样的情况,后来家里人去找了偏方,自那以后坚持喝,身子便全好了。” 伍曌喝下姜瑾琰所说的偏方,便睡下来,晚上也没有吃东西。 伍曌本来不相信偏方这种东西的,因为一般偏方都是骗人的,而且基本上也都是迷信,但是喝了姜瑾琰的这个偏方,发现小腹真的没有原来那么痛了。 总而言之还是有点疗效的,伍曌便坚持喝。 第二天清晨,伍曌还在睡觉,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哇哇的大哭声,立马被惊醒了。 第50章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院子里,阳阳抱着一条花色的小狗嚎啕大哭,旁边的沈夫人是怎么劝都劝不住,以往温声细语一哄,阳阳就听话了,这回就是软声软语都不行了。 泪水在脸蛋上肆意的流淌着,小孩子的哭声是最具有穿透力的,尖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屋子。 沈芳也还在睡觉,就被阳阳的哭声给吵醒了,披了件单薄的外套就出来。 望着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沈阳成,觉得晦气极了,没有好脸色的说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一大早的有什么好哭的。” 沈芳还从来没有粗声吼过沈阳成,所以第一次被自家姐姐大声吼过的阳阳一时反应不过来,停止了哭声,连鼻涕都忘了擦。 “好了,不许再哭了。”沈芳见自己的怒吼有效果,便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结果身后的沈阳成又大声的哭了起来。 沈芳回头,就见阳阳指着自己怀中的狗说道,“花花,他死掉了。” “死掉就死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沈芳本来没看清阳阳怀里抱的是什么,经他这么一说,仔细一看,竟是前几个月养的一条花色的狗。 死了正好,反正她也不喜欢那条蠢狗,死了正合她的心意。 “姐姐,你是坏蛋!”阳阳见沈芳非但不安慰自己,还出口出他的花花的坏话,当即哭的更凶了。 沈氏蹲着身子,一边用手绢给阳阳擦眼泪,一边教育他说,“阳阳,不可以这么跟姐姐说话。” 阳阳不听,指着沈芳对沈氏说,“娘亲,姐姐是坏蛋,她平时就对我的花花不好,是坏蛋。” 阳阳虽然人小,但是该懂得也都懂了。 沈芳是不喜欢狗的,有一次他看见姐姐正在那柳枝条抽他的花花,本来是想去找娘亲告状的,结果还是伍姐姐拉着他说不要去。 沈芳讨厌狗,阳阳就把狗给养到了伍曌的院子里,今天早上本来是想去给狗喂食的,哪知他看的花花四肢僵硬的躺在地上,嘴边还有白色的呕泻物。 阳阳很喜欢小动物,当场就抱着花花到院子里去找沈氏大哭。 “阳阳,不许胡说。”沈氏色厉了声音。 “我才没有胡说呢!娘亲你包庇姐姐,你也是坏蛋。我要去找伍姐姐。”阳阳收起了眼泪,欲要抱着花花往伍曌的厢房走。 “阳阳,别哭,伍姐姐在这里。”伍曌穿戴整齐,第一时间立马循着哭声找了去。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那条狗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沈芳昨天送来的姜茶,她记得自己是把姜茶给倒进了狗碗里,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心狠。 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喝下了那一碗姜茶,恐怕此刻四肢僵硬的该是自己了吧。 阳阳见到伍曌立马用手背抹去了泪水,“伍姐姐,我的花花死了。” 伍曌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花狗,皮肉还没有僵硬到那个地步,温度尚存,应该是刚死了没多久。 “花花没有死,他只是提前去了另一个世界里游玩了。”伍曌轻声哄道,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如果她知道沈芳真这么狠心,就绝对不会把姜茶倒进狗碗里。 “另一个世界?”阳阳的年纪还小,不懂得伍曌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去找花花吗?” “当然可以。”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花花玩?”阳阳一听,立马就不哭了,问着伍曌。 “现在阳阳的年纪太小了,还不可以去那里,等阳阳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可以去找花花了。”伍曌站起身子来,看着他怀中的狗,随后看了眼沈芳。 “你看着我干什么?这狗的死,跟我又没关系!”沈芳见伍曌瞧着自己,当即就恼火了。 伍曌没有应答,而是扭头问了旁边的沈氏,“沈夫人,谢谢你昨天的姜茶了。” “是我该谢你才对。”沈氏随即拿着手绢给阳阳擦手,领着阳阳去清理下身子,刚才一直抱着狗,身上全都是狗毛,还有很多泥土。 沈氏领着阳阳离开,沈芳也打算回去,就听见身后的伍曌叫住她,“沈妹妹,怎么这么着急就回去了,难道是因为心虚吗?” 心虚?她心虚什么! 沈芳转过身子来,回头看到伍曌勾着嘴角,笑意却达不到眼里。 她强硬了语气,挺直了身板,“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是吗?”伍曌轻笑出声,“是不是觉得看到我好好,觉得很惊讶,是不是觉得很晦气,一大早死的是条狗,而不是我!” “你、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你的话!”尽管沈芳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但她的眼底里闪过一丝诧异,难道她知道了那姜茶里面她下了药? 她说狗,沈芳很轻易的就想到了,大概她是把姜茶给倒进碗里了。 伍曌上前一步,“落水的时候,你硬是拉我下水,那个时候我天真无知,还不懂得你对我的仇恨,后来你约我在枯井前见面,刻意让我掉进去,是想让我被摔死或者是饿死,在那次以后我就对你有所防备,没想到你居然还不死心,一心想要我死,居然还在姜茶里下了药,真没料到原来你的心肠这么狠。” 沈芳见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她给说了出来,便索性大方的承认了。 “没错,我就是要你死,谁让你挡住我的路了。”沈芳冷笑着,“你说我的心肠狠毒,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跟我也是同样的人,明知道我送来的姜茶是有毒的,你没有偷偷的处理掉,而是倒进了狗碗里,今日能害死一条狗,说不定你明天就能害死一个人,你说说这样的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伍曌一时默然,嘴上随刻反驳,“不要把我与你相提并论,你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伍曌冷眼撇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沈芳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嘴上反驳了沈芳的话,心里却是赞同的。 早知道她存有这个心思想要害自己,还将她端送给自己的姜茶送倒进了狗碗里,害的一条狗白白的丧了命,她这个样子好像真的是与沈芳没有什么区别。 一路往回走,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揪紧了袖子攥成了拳头。 直到回到房间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里面,她伸出手来,十指纤细白皙,为什么她好像看到自己的手上是一片嫣红。 一双沾染了别人的鲜血,脑海里不禁回忆起在现代的生活,她的手拿着瑞士军刀在任务的脖子上划出一条口子,任由着鲜血直流的样子。 她本来就应该是那样的人,比沈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近段日子过的太悠闲了,太平静了,以至于她快忘了那样的生活是怎样的,在刀尖上滚打…… 第51章自有分寸 奇怪,最近姜瑾琰的行踪越来越奇怪了,基本上白天都见不到他,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会在一起,吃过之后,立马又没了人影。 自从上次伍曌跟他说过喜欢他之后,姜瑾琰便很赖皮的天天要赖着伍曌一起睡觉。 这些天姜瑾琰只有在很晚的时候才会回来,尽管他的动作再轻,伍曌每次都会醒了。 每次她好不容易将床褥捂得暖和和的,结果他一个冰人就钻进来,像只树袋熊一样扒着她的身子,不想被他给弄醒都不成。 伍曌随时无奈,不过早上一觉醒来时,身边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偶尔有时间抓到他的时候,他便说是跟他认识的那个好朋友一起去玩。 伍曌曾经一度怀疑,他那个好朋友是图江安的美貌,不然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怎么可能有闲暇的时间跟一个失忆了的男人聊天,而且是天天出去,不腻的那种。 两个男人天天呆在一起,怎么也不腻,这不是男男之风么…… 伍曌觉得自己的脑子是坏了,把现代的那种开放的思想给带到了古代来。 …… 转眼就快要到了年底,本该是家家户户团圆,欢聚在一起的好日子,但是今年这个年注定要过的不太平了。 原因是北方的姜国连连来犯,大西王朝为了应对这场战争死伤无数,军队不够,就要征兵。 这年头,又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往战场上送呢,往战场上送那就等同于是往地狱里送,没有谁会蠢到连命都不要,跑去争死。 上有对策,下也有对策。 没有人愿意主动去当兵,国家就下达了命令,要强行征兵,大马路上只要是看到有身体强壮的男子,便会被巡逻的士兵给抓去。 现在的士兵越来越横行霸道,打着来征兵的幌子到老百姓家里肆意的搜刮老百姓的财富。 连襄城这么繁华的城市都变得如此乱,更何况是其他离天子脚下更远的城镇。 这两天江安的行踪越来越诡异了,天天往外跑,跟他那个所谓的朋友一起。 这天清晨,伍曌正在后院里头洗衣服,古代到底没有现代好,要自己动手洗衣服,白皙的手在冰冻的冷水里浸泡着,都快没知觉了,伸出来,十根纤细的手指又红又肿。 忽地听到前院里传来兵乓的声音,紧接着阳阳的身影便向自己飞快的跑过来。 阳阳粗喘气跑到她的面前来,伍曌放下手中的湿衣服,“前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么慌张的。” 用干布擦干了手,给阳阳拍背。 阳阳急忙说道,“伍姐姐,爹爹让你赶紧带江哥哥躲起来,说是有士兵过来征兵了。” 伍曌并没有很惊慌,这些天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能出征上战场的男人,早就会料到来医馆征兵了。 “那你爹爹有没有事?” “不知道。”阳阳摇着小脑袋,拉着她的手,“伍姐姐,你快去找江哥哥。” “知道了。”伍曌连忙站起身来。 伍曌跟随这阳阳跑到后门去,推开门,阳阳拉住伍曌的罗裙,“伍姐姐,爹爹说了,等天黑的时候你们再回来。” “知道了。”伍曌点头,随后披着袍子匆匆的往外跑着。 经过医馆门前时,看到沈元和正在跟士兵的头领在说话求情,而沈氏则是一手抱着阳阳,一手抱着沈芳,瑟瑟缩缩的样子。 伍曌戴上帽子,脚步匆忙的经过,心里想着他们应该不会有事情的。 沈元和虽正值壮年,但他是这襄城里有名的大夫,官府里的人自然不会傻的让沈元和弄去当兵,至于阳阳么,他还是小孩子一个。 伍曌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街边上,平常马路上人来人往,还有很多人在摆摊卖东西,今天则是空荡荡的,整条街像是被扫荡过一样。 可不就是被扫荡过么,伍曌冷冷的看着旁边经过的重装士兵,心里想着这个王朝快要灭了吧。 在这乱世之中,短则半月,长则三个月,这大西王朝必定要灭亡,至于是被哪个国家灭亡,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目前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这姜国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国家。 伍曌一边走,一边循着江安的影子,究竟在这种慌乱的时候,他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他那个所谓的上京赶考的朋友,如今这个年头再去考状元,又有什么用。 这头的姜瑾琰正在楼上跟程乐咏商讨着如今的战情,现在局势是姜国、燕国还有周国的军队都驻扎在这边境上,虎视眈眈着,因为不确定哪一方抱有着什么目的,哪一方都不敢贸然出兵攻打。从姜国飞鸽传书过来的信上说是已经跟周国的军队达成了协定,作为同盟军共同攻打大西王国。 姜瑾琰放下手中的信纸,眉头蹙的更紧了,程乐咏瞧他的神色,不由担忧的问道,“信上写了什么。”看他如此凝重的神色,莫非是姜国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姜国出动了几乎一半的军队,自己领土里也还只有一半的兵力,军队整整被削去了一半,莫不成是有他过乘虚而入了? 姜瑾琰抿着唇,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他,程乐咏接了过来,看到上面是姜国的封王的亲笔书信,随后笑了笑,“这应该是件好事啊!原本还担心会打不胜这场战争,不过有了周国的同盟,就如虎添翼,胜算也多了几分。” 抬头瞧着姜瑾琰沉重的脸色,程乐咏小心翼翼的问道,“世子是不是因为伍姑娘的事情而烦恼?” 姜瑾琰没有认同也没有否认,只是从他的神情中,程乐咏瞧出了答案来。 这个伍曌姑娘对主子的影响力还真是非同小可啊。 “世子,现在是绝佳的机会,您要是就此放过了,说不定……”程乐咏的话还没说完,姜瑾琰便瞥了他一眼,话被止住了。 “我自有分寸。”姜瑾琰站起身子来,推开了外面的窗户。 “世子,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程乐咏瞧着他的背影问道。 话音刚落,姜瑾琰便转身往外走。 程乐咏正奇怪着呢,起身走到姜瑾琰刚刚站的地方,从窗口望下去,只见大街上走过一个纤瘦的身影,酷似了伍曌。 倚着姜瑾琰的眼力,应该不会认错人的。 果不其然,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楼底出来,追上前方的身影。 站在楼上的程乐咏叹了口气,世子啊世子,你这还叫做自有分寸? 第52章三国鼎立 程乐咏对伍曌的唯一的印象便是惊讶,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着实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会读书,懂得琴棋书画,更加懂得分析如今各国之间的情势,曾经他看过伍曌写过的一点东西,虽然有些奇怪,但不得不是她的想法绝对是新颖的,自古以来,大概没有人敢想过。 就目前的国家势力而言,周国,燕国和姜国是诸多小国中势力最好的,姜国虽好,却不能单独灭掉大西王国,所以只能联合周国,等到战争胜利后,再形成姜、燕、周三国鼎立的局面,况且这三国中姜国的实力是最大的。 所以他才会连夜赶回姜国去,上书姜王跟周国联盟。 程乐咏默默的叹了口气,只可惜了她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身的话,那必定能为他们所用。 …… 伍曌想找江安找不到,却意外的碰见了杨子清,自从上次在酒楼一别后,两个人就此没有见过。 关于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安一直闭口不提,每次想要问他的时候,就一脸的阴郁,慢慢的时间长了,她就也忘了这事。 伍曌没有躲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杨公子,最近别来无恙。” 杨子清自是没料到伍曌见到自己会这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没有发生过那天的事情。 杨子清身为身为本国的太子,固然知道现在战事紧急,一个眨眼的瞬间,敌方就很有可能攻城。 讨论了一天一/夜的情况,分析下来,没有哪一点是对自己有利的,没讨论出哥个结果出来,倒是让他心情异常的烦躁。 于是想着出来走走散散心,说不定会有意外的进展。 杨子清没想到这个意外的进展是遇见了伍曌,对于伍曌,说不上来。 两个人随意的找了个无人的亭子坐下,伍曌取下头上的帽子,瞧了远处还在征兵的士兵,“最近街上比较乱,官府里正在到处找年轻力壮的男子,杨公子就这样贸然出来,不怕被抓走?” “伍姑娘,您这是在担忧我会战死沙场?”杨子清轻笑着。 伍曌白了他一眼,觉得杨子清也是个自恋的男人,他从自己的那句话里感觉出自己是在担忧他了。 “杨公子武艺高超,若是真能上阵杀敌,恐怕也能为国家的灭亡拖延一些时间。”杨子清有没有武功,她是没见识过,可是听着大姐上沸沸扬扬的传言,她觉得杨子清的武功应该是不差的。 记得那天早上醒来时,姜瑾琰身上好几处都有轻微的瘀伤,擦了药,七八天才完全好。 “伍姑娘这番话真是高抬了在下。”杨子清虽然是笑着,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他的注意力在伍曌后半句话上,严肃了表情,“不知伍姑娘为何说我上阵杀敌,只是为国家的灭亡拖延时间?” “难道不是吗?”伍曌反问,一双眸子清澈见底,“这国家要亡是迟早的事情,若真是找了你这样的人才来当将领,也只是白白的耗费时间,我要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为了百姓的生活,早就投降了。”哪里还会像现在一直僵持着不动,痴心妄想着自己的王国能够统治千秋万世。 “放肆!”杨子清募地用力拍着大理石的圆桌,眉目严厉。 伍曌并不害怕,“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初这个国家之所以能建立起来,全都是百姓的推崇,如今灭了,也全都是百姓的愿望。” “我大西王国必定能统治千秋万世,绝对不会灭亡!”桌子上的手背冒起了青筋,杨子清咬牙切齿的说道。 伍曌瞧了眼杨子清,心想这个男人也是个衷心的人,国家都要灭亡了,他却还在维护着这个国家。 “你没听过盛极必衰么,这个国家经历过了最鼎盛的时期,就必然要会逐渐衰亡,而你恰好处于这个国家的下坡路,这个国家灭亡是顺应历史潮流的,你就算不想认同也必须要看清楚现实,你看看如今的襄城哪里还有当初的繁华,哪家哪户没有怨声载道的,如今的老百姓见了士兵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你觉得这样的国家还能苟延残喘几日?” 半年前,她初到这里,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满世繁华,现如今只能用破败,哪里还能看得到繁华的影子。 经济的兴衰能体现国家是否繁荣昌盛,而这个国家显然已经处于灭亡的状态,外面各国虎视眈眈,内有贪官污吏。 “你!”杨子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伍曌。 他想了多年都想不通透的事情,而她一个姑娘家的轻易就道破了,是他看走了眼,还是这个姑娘太能隐藏了。 “没有什么你我的,反正这个国家迟早要亡,我劝你还是赶紧弃暗投明吧。” “好一个弃暗投明。”杨子清盯着伍曌的侧脸,忽地呵呵笑出声音来。 弃暗投明,他本为这个国家的太子,是即将继任的下一代统治的皇帝,今天却被一位女子教训说是去弃暗投明。 弃暗?弃了自己的暗,那他又该投了谁的明? 他日这个国家灭亡了,他就算不是战死沙场,也会被生擒,受万人侮辱,那样,他宁可去死。 “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伍曌一个抬眼,绕过杨子清身后,似乎看到了一个与江安极其相似的身影。 “伍……”杨子清刚要叫住她,就看见她奔过去的方向站着一个男人。 伸出去的手不由得落寞的垂了下去,就算他现在喊住伍曌又有什么用,他连自己的国家都快要保护不了了,又哪里来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子。 盯着伍曌离开的方向,杨子清负手背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杨子清回了府邸,刚回去,跟随在身后多年的将士立刻求见。 杨子清一点心思都没有,满脑子都是伍曌的话,她固然说的没错,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会不会说出那一番话来。 “进来。” 话音落下,身着戎装的男人手握重剑进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个男人是杨子清的舅舅慕容锋,刚从前线上回来,得到了重要情报,便一路策马奔驰,未脱下戎装便赶回来见杨子清。 一条腿跪下,慕容锋粗声说,双手举过头顶,“末将拜见太子。” 杨子清绕过案几,上前去扶起慕容锋,“舅舅,快快请起。” —— ps:旧书《旧爱难挡》正文已完结,书荒的亲们可以去观看哦 第53章明年你及笄 杨子清扶着慕容锋坐下,身边的小厮端茶进来后,便退出去了。 “舅舅,您这么匆忙的赶回来,可是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子清问道。 提起这事,慕容锋的眉目凝重起来,“不瞒您说,这次派去的细作中,有人通风报信说姜国与周国联盟,要共同攻打我们。” “这……”杨子清蹙起眉头,“周国和姜国不是有世代之仇恨么,怎么会突然联盟了?” 这姜国与周国的冤仇说来话长,在之前他分析过,这两国是敌国,他打算派人在两军驻扎的地方去骚扰,让他们先打起来,这样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照慕容锋这么一说,两国联盟,那他大西国真要如伍曌所说的灭亡了。 “听说是姜国的王特地修了一份书信给周国的王,说是要联盟起来一起攻打我国,太子,你看,这下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唯一想出来的办法如今也没了,被堵上了的死路。 杨子清做到沙盘前,看着眼前的局势,前有周姜进攻,后有燕王虎视眈眈,要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来,还真是难啊。 前有狼,后有虎,不论哪一条都是死路。 伍曌说的没错,这个国家现在就只是苟延残喘着,灭亡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他自小跟着太傅学习多年,不料始终不如一位女子。 大概说出去,也没一个男人敢相信吧。 “先如今的办法就只有从正面拼搏了!”杨子清将棋子丢在地上,“不拼,我们必定死,拼了,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杨子清从怀中掏出虎符来,“下去准备准备,司天监说明日夜晚会有个大雾,我们就趁大雾袭他个不备。” 慕容锋面色凝重,立即跪下来接过虎符,“臣领命!” …… 这边,伍曌没看错,那道身影的确是江安。 “你去哪里了?难道不知道这几日官府到处抓人么,万一你被抓去当兵了怎么办?”伍曌的脸色不好,大步的往前走着。 对于伍曌的担心,姜瑾琰的心里是满足的,厚脸皮的追上去,“伍儿,你是不是特别担心我啊,怕我死在战场上?” 听到死在战场上,伍曌脚步一顿,扭过头,异常严肃的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战死沙场了,我绝对会找另外一个男人迅速把自己给嫁了。” “……” 姜瑾琰的脸色也随即不好起来,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喜欢她,偏还要找这些话来刺激他,等哪天打了胜仗后,必定要把她弄回姜国好好教训一顿。 伍曌满意的看到江安的黑脸,随即噗哧一声笑出来,“当真了?” 伸手在姜瑾琰的面前晃了晃,发现他还是冷肃着神情,伍曌便撒娇的揽上他的胳膊,哄声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姜瑾琰绷着脸,“随口一说也不行!” “……”还真当真了,瞧你那小气劲儿! 姜瑾琰顺势揽住伍曌的肩膀,将瘦小的她掬在怀中,抓住她冰冷的小手,吻住她的手背,“伍儿,我喜欢你,绝对不允许你嫁给别人,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眼眸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一字一句的深情,是伍曌听过的最动情的情话,即便她没有听过几句。 “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伍曌羞涩的一笑。 “迟早的事情,我只是提前把话给说了。”姜瑾琰自信的说道,有她伴在身边,心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觉得无聊。 “等你明天生辰,我绝对要把你变成我的人。” “为什么是明年?”伍曌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眯着眼睛看着他。 姜瑾琰挑起她的下巴,“明年你及笄。” 桃花眼中闪动的情.欲十分的明显,伍曌忽地想打那一晚他就差点要了自己,轰得脸红了起来。 踮起脚跟,伸手揽上了男人的脖颈,主动的献上自己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下,笑道,“其实我是骗你的,我今年就及笄了。” 她嘴边洋溢的笑容太过灿烂,像是阴谋得逞了般的狡猾的笑容,姜瑾琰恶意的捏了下她的腰,“原来你是个小骗子。” “你才是……” 听到他说自己,伍曌下意识的反驳,眼前一黑,男人的唇压向了她,伍曌没有抗拒,顺应着自己的心情搂紧了他,更加用力的回吻。 在白茫茫的天地中,一男一女极其美好的搂在一起。 伍曌想她真的是很幸运,能够遇上这么一个男人,在这乱世中不求他荣华富贵,不求他权倾天下,只求他的心中唯她一人,这便够了。 两个人在外面呆了很久,伍曌是从小体寒,自从落了水之后,更是如此。 天气一凉起来,伍曌都离不开被窝。 找了个能避寒的地方,姜瑾琰将她给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搓了搓她冻的发红的小手,“还冷吗?” 尽管身子瑟缩着,伍曌摇头,“不冷。” 身子是冷的,心却被你给捂暖了。 天色差不多黑了下来,约莫着时间,应该能回去了。 长时间的冰冷,让伍曌的手脚冻的发麻,站起来差点摔倒,幸亏姜瑾琰眼疾手快的扶着她。 后来是背着她回到家。 回到医馆里,前堂一地狼藉,就跟抢劫过了的没什么区别。 再看沈氏和沈芳母女俩泪眼带花,沈元和愠怒的脸色,想必那些士兵从这里一定搜刮了不少东西走。 讨不到人,也要讨点钱财。 “没事吧。”伍曌让江安把自己放下来,走到沈氏跟前。 沈氏用娟帕掩面,泪水已经沾湿了娟帕,“那些士兵哪里是来征兵的,分明是来抢劫的,你看看这么多的药材全都被他们倒在地上,这得损失多少银子……” 沈氏哭哭啼啼的,沈元和听的不耐烦,烦躁的大手一挥,“都不许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沈氏没了声音,泪眼婆娑的凝着自己的丈夫,“相公,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第54章回家变成了妄想 怎么办?奈何平时脾气再好的沈元和也忍不住的发怒,狠狠的拍着桌子,“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大家先把药材给捡起来吧。”伍曌蹲下身子,看着这遍地的药材,都混合在一起了,指不定要整理到什么时候呢。 沈元和生气归生气,奈何自己只是一名郎中,无权无势的,看了眼蹲地地上捡药材的胡子。 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说吧,先把药材给捡起来吧。” 沈元和这么一吩咐,大家擦了擦眼泪,纷纷捡药材。 半夜,伍曌被冻醒了,翻了个身,摸了身侧,是空的。 睁开眼睛,黑暗的房间里不见江安的人影,他去哪儿了? —— 睡不着,伍曌披上外套出门,随意的走走,顺便找一下江安,最近他有点奇怪,经常不见,以前是白天,现在连晚上都不见了。 出了屋子,走到院子里,正好看见沈元和坐在亭子里。 伍曌走了过去,“沈大夫,入夜这么久了,为何还不入睡?” 沈元和捋着胡须叹了口气,“睡不着啊,如今正是大乱的时候,指不定在家家户户睡的正香熟时,敌军就攻城了,哪里还敢睡觉啊。” 沈元和这话说的倒是,这两天每到暮色之时,就下起了浓浓的大雾,周围三米便看不见人了,若是敌军趁着这个大雾攻城,到时候死伤的可就不计其数了。 伍曌没见过战争,也无法去想象是什么样子的。 战场上什么金戈铁马,旗帜飘扬,都是些虚假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尸体,上千的尸体堆积起来,血腥味笼罩着整个天地,入眼的是一片腥红。 “那沈大夫可有为自己想好后路?” “后路?”沈元和苦笑了声,“如今正值战乱,到哪里都离不开一个逃字,好歹这里还是我的家,呆在家里岂不是安心许多。” 伍曌没有反驳,沈元和说的不错,因为战争,襄城的人基本上是该逃的都逃了,十室九空,剩下的都是不愿意离开的。 年轻人基本上都离开了,而留下来的都是些老人,若不是情况所逼,又有谁会舍得离开自己的家呢。 现如今为了防止敌军侵入,白天严格把手城门,每一个通过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批,巡逻的将士一天三次轮流巡逻,到了晚上城门大锁,士兵在大街上巡逻。 照着这严肃的氛围,想必快要开战了。 “沈大夫,我觉得还是尽快撤离这里吧,就算你不为了自己着想,你要为了妻儿考虑,尤其是阳阳,他还这么小……”伍曌说到后面就顿住说不出来了。 这襄城迟早有一天会被攻占,到时候必定血洗襄城,留在这里的所有百姓都难逃一死,阳阳他还那么小,精彩的生活还没有开始,怎么可以就因为战争而死了呢。 “这我也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妻儿。”沈元和眉目深沉,望着对面的屋子,想说些什么,最后都化作是常常的喟叹。 “不知道伍姑娘有什么打算呢?你们本不是本地人,为何还不离开?” “还没想好去哪里?”伍曌老实的说道,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其实她很想回家,但是回家已经变成了幻想,想要再回去那是断断不能了。 可是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她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听我一句劝,尽早离开吧,等到城门攻破之日,一切都晚了。”沈元和语重心长的道。 一阵沉默,伍曌懂沈元和的心思。 现如今襄城的所有人都在等死,就算敌军不攻进来,他们日夜在周围守着,城中的粮草也会断绝,到时候还是一个死字。 若她是这座城池的大将,为了百姓的生存,大概早就大开城门投降了,没有任何事情会比这天下的苍生更为重要。 沈元和坐了一会儿便回屋去了,伍曌独坐在亭子里,思索着。 现在要是想离开襄城恐怕也是件难事,听阳阳说官府上面的人下了命令,只许进,不许出。 到了丑时,才回屋去睡。 在外面身子等的手脚冰凉,心想江安他究竟去哪里了。 冰冷的被窝没有人来捂暖,伍曌也冷的睡不着,闭上眼睛思考着沈元和的话。 寅时,听到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伍曌闭着眼睛没有动静。 感觉到被子掀了起来,一阵冷气钻了进来,伍曌睁开眼睛,看着想要偷上.床的男人,从她手中夺过被子,将自己给裹了起来。 “伍儿,我好冷!”姜瑾琰也没料到伍曌居然没睡着,赖皮的抱上伍曌的身子,将她给搂在怀中。 “你去哪儿了?”伍曌也没挣扎,他搂过来,淡雅的清香围绕着她,伍曌闻着心安。 “我没去那儿。” “是吗?我到处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你人,你是不是又跑到外面去找你那个什么所谓的朋友去了!”声音很大,一长段话说下来伍曌有些气喘。 她承认现在有些激动,外面到处在抓年轻的男人,像江安这样的,必定见一个抓一个,他怎么还敢大着胆子到处出去乱跑。 “伍儿,你生气了?”姜瑾琰松开眼,可怜巴巴的盯着伍曌的眼睛。 伍曌撇过头,不哼声。 “伍儿,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出去就是了!” “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不关我的事情。”伍曌还是不理他,把裹着的被子拉过头顶。 将自己闷在被窝里,任凭外面的姜瑾琰怎么说话,都不理。 最后伍曌感觉到隔着一层被子,一只大手揽着自己的腰,将自己搂在了男人的怀里。 良久,透过缝隙,听到外面传来的匀称的呼吸,伍曌从被窝里伸出一个头来,扭头看着睡在身侧的男人。 眉目清冷,呼吸声匀淡的传来,连衣服否没有脱掉,就这样连被子带人抱着她就睡着了。 伍曌觉得自己来到古代后,就变得心软了,尤其是面对江安的时候。 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子,探出手去摸他的手,发现冰凉如铁,便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分一半给他盖上。 搂着他的腰睡去,浑然没发现男人含笑的嘴角。 第55章我想去会会他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姜瑾琰,这似乎是变得很难得的事情了。 伍曌打了个呵欠,翻个身子想要继续睡觉,姜瑾琰抓起她的一缕秀发把玩在手掌心里。 “别闹。”伍曌拍开他的手。 “伍儿,你对我真好。”姜瑾琰低下头在伍曌的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声,顺便的在她的脸颊上偷得一个吻。 伍曌从耳根子红到了脸颊,嗔了他一眼。 许是早晨跟江安发了脾气,今天一整天他几乎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哪儿也不去。 坐在屋里,伍曌闲的无聊翻着沈元和的医书,抬眼看着跟前一直凝着自己的江安,“今天怎么没去找你那个朋友?” 语气有点酸,不过还不够浓。 姜瑾琰趁其不备,捏上她的脸颊,“伍儿,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赶紧走,你在这里,我都烦死了!”伍曌一脸不耐烦的朝他挥手,他在这里一直看着自己,撇去那炽热的目光不谈,还时不时的逗弄她一番,她想要看个书都不得安宁。 “没关系,伍儿我看你一点都不觉得烦。”姜瑾琰更加亲昵的搂着伍曌的身子。 “走开,别打扰我看书!”伍曌挥开他的爪子,他的气息喷打在自己的脸上,脸上莫名的一红,发烫起来。 姜瑾琰轻笑着,他的伍儿越来越爱脸红了,不过这样的她,更加喜欢。 —— 过了晌午,伍曌依旧窝在房间里看书,而姜瑾琰也没消失,也跟着她一样,在旁边看书,只不过他看着看着就趴在书堆里睡着了。 忽地,门外传来阳阳的大呼声,“伍姐姐,伍姐姐。” 伍曌丢下书,起身往外走去,推开木门,一阵冷气钻了进来,冻的她瑟瑟发抖。 朝着阳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你江哥哥还在睡觉,有什么事情小声说。” 阳阳将手中的纸条塞进伍曌的手里,“伍姐姐,这是一位大哥哥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特别重要,让你一定要看。” 伍曌摊开手,手掌心里是一封信纸,她蹙了眉,在这襄城里,她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医馆的这一户人家,平时认识的也就只有杨子清,再不济就是那些平时在医馆看病的病人,谁会写信给她呢。 “阳阳,给你这个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啊?” “大哥哥穿的很魁梧,比上次来家里闹的坏人穿的还要好看,长得好像跟江哥哥差不多。”阳阳形容着。 阳阳口中来家里闹事的坏人指的就是前来征兵捣乱的士兵,比那些还要好,伍曌心里有了数,只是在这襄城之内,她并不认识将士品级以上的人。 “知道了,你回去吧。” 伍曌握着信纸回去,发现姜瑾琰不知何时醒了,单手拖着下巴,正妩媚的看着自己。 望着姜瑾琰这样的美貌,真心觉得他不去窑子里,真是可惜了。 “阳阳来找你做什么?”姜瑾琰早就在阳阳大呼的时候就醒了,他们之间说的话他也如数听了进去。 伍曌将手中的信纸给摊了出来,“有人给我这个东西。” “打开来瞧瞧。” 打开信纸,上面写着:亥时,码头第六株柳树下见。 没有落款,但从字迹来看,是出自于一个男人之手。 姜瑾琰眯了眯眼睛,“伍儿,不许去!” 伍曌疑惑,这会是谁给他写的信纸,她没有答声,姜瑾琰以为她在犹豫,于是将信纸给收了过来,掰过伍曌的脸正对着自己,异常认真的说,“伍儿,你不许去!” 战事基本上就定在这两天了,据程乐咏给他的情报,最快便是今晚就开战了。 “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找我有事?”伍曌拍开姜瑾琰的手,困惑的说道。 虽说不知道传达这个信纸给她的是谁,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你一看这字迹就是男人写的,又故意约在这么晚,他一定是想对你意图不满!” 姜瑾琰摊开信纸,一脸挑剔的指着上面的字,气哼哼的说,“都说字如其人,伍儿,你看看这字,写的这么难看,人也一定不是好人,你就别去见他了!” 伍曌拿过信纸,楷体写的端端正正的,人家明明写的一手的好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得这么猥琐。 “我想去会会这个人。” …… 姜瑾琰担心襄城里有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打算从伍曌的身上下手,所以才抛出这么一封书信约她出去,想趁此来威胁自己。 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容许发生,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呢! 缠了一下午,伍曌坚持要去,姜瑾琰坚持不允许她去,后来两个人就因为这点事情而置气。 伍曌不知自己的身份,独自一个人前去赴约,说不定会出什么大事,姜瑾琰心里不放心。 便飞鸽传书给程乐咏,说今晚自己不过去了。 晚饭间,姜瑾琰看到伍曌,想要走过去,伍曌却直接无视的从他身边经过。 伍曌太过执拗了,姜瑾琰劝说不动她,只好死皮赖脸的跟着她一起赴约。 两个人走在羊肠小道上,伍曌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会很危险的么,还跟过来干什么!” 姜瑾琰牵住伍曌的手,“伍儿,我是男人,再危险也要保护你。” 伍曌轻哼了一声,脸色却好了很多。 —— 伍曌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候,找自己的居然是杨子清。 黑夜里,杨子清一身戎装负手背后,站在柳树下,伍曌忽地就懂了,难怪他会那么维护这个国家。 原来是身不由己。 伍曌要甩开姜瑾琰的手,可他仿佛早就料到自己的企图,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攥在手掌心内。 伍曌慢慢踱步过去,“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竟是你。” 杨子清听到清秀的声音,随即欣喜的回过来,在看到伍曌时,眼中划过一丝喜悦,然而在看到她身边的姜瑾琰时,喜悦又化作为冰冷。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他清冷的说道。 “信纸上没有落款,我又是个好奇之人,本着好奇之心,所以便来了。”伍曌半真半假的说道。 第56章托孤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杨子清想约伍曌独自一人上前去说话,可她旁边的男人太过防备自己,紧紧的抓着伍曌的手,一副不肯放伍曌离开的样子。 “就在这里说吧。”伍曌深知江安也是个固执的人,他能够容忍自己过来赴约就已经不错了,现在她见得又是一个男人,江安肯定更加不允许了。 “伍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杨子清开门见山的问道,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开战就在明天晚上。 “什么意思?”伍曌蹙眉。看着杨子清身上的戎装,似乎懂了些什么。 杨子清心想伍曌是他心仪的女子,将开战的确切时间告诉她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很多顾虑,杨子清说道,“明天我军会在大雾之际偷袭姜周的联盟军,城门大开,一旦打起仗来,刀剑无眼的,到时候必定是死伤无数,我承认我对你有情,并不想你死,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所以我想明天安排你出城门。” 杨子清的话句句出自肺腑之心,他想自己活过的这短短的小半辈子大概最遗憾的便是没有早点遇上伍曌吧。 如果能与她早点遇上,或许她现在喜欢的人便是自己了。 明晚偷袭敌军? 这个念头在伍曌的脑海里一划而过,随即想到这个办法并不可行。 “明天你们绝对不能出战!”伍曌当即否决。 自己能够想到趁大雾之际偷袭对方,这也就是代表对方也能想到,况且敌军人多兵量,到时候真若是偷袭起来,死伤多数的应该是城中的士兵。 “你们应该做好准备,在城中多个防守口多派几批士兵,以防不备。” 杨子清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也确实如伍曌那样布置军队了,便又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卯时我们还约在这里见面。” 伍曌刚要说话,旁边的姜瑾琰就插嘴了,“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上次你还想欺负伍儿来着的呢!”姜瑾琰说着低头对伍曌说,“伍儿,他是个坏人,我们回去,才不要听这个坏蛋的话呢!” 说着拉着伍曌的手,要回去。 伍曌也知道江安口中的欺负是什么意思,也没挣扎,任由着江安拖着自己回去。 她回头望了眼站在原地的杨子清,总觉得他不会欺骗自己。 即便是他上次欺负了自己,心里总觉得他是个好人,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想到自己的男人。 感觉到身侧的男人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伍曌疼得呼了一声,“江安,你干什么!” 抬头瞪上男人的墨眸,却忽略了那眼中的一抹凉意。 姜瑾琰更加用力的握紧了伍曌的手,“伍儿,除了我之外,你不可以看其他的男人,换而言之,你只可以看我。” 伍曌,“……” 都说这个男人小气了,就不应该同意跟他一起来。 早知道就先假装同意不来,然后再偷偷的自己跑过来见杨子清就好了。 失策啊失策。 姜瑾琰见她低着头,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 人生头一次,他握在手掌心的东西,仿佛下一刻会不见一样。 —— 第二天,伍曌睁开眼睛正好是卯时,身边的男人又不知去向,她坐起身子,听到前院里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赶紧穿上了衣服,想必是那些官兵又来闹事了。 打开门,就见到沈氏手里拽着阳阳,伍曌半句话还没说,沈氏就把自己给推进了房间里。 沈氏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禁让伍曌疑惑,“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氏的头发有些凌乱,面色苍白,拉着自己的手,而后把阳阳的手交付到她的手掌心内,“伍姑娘,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只求你一个,还情姑娘务必要答应我。” 眼泪从脸上掉落下来,沈氏来不及擦,直接跪在了伍曌的面前,如此严重的场面,吓得伍曌一跳,连忙蹲下身子要去扶起她,“夫人,您别这样,我、我承受不起。” “今天姑娘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请求,妾身就长跪不起。”沈氏甩开伍曌的手。 “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需要这样。”伍曌怎么拉沈氏,沈氏都不肯起身,只好答应道,“我答应你,你快起来。” 沈氏在伍曌的搀扶下起身,擦了眼角的泪水,颤抖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儿子,“请你好好照顾阳阳,这孩子就拜托给你了。” “夫人,您这是突然说的什么话?”伍曌困惑的看着沈氏,再看看阳阳,两个人脸上皆是哭过的样子,眼睛红通通的。 “外面突然来了一群兵,说我们医馆藏有炸药,不由分说就扣压住相公,我好不容易带着阳阳脱身,只求你带着阳阳逃命。”沈氏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和碎银子交付到伍曌的手中,“这些银子你就拿着跟阳阳一起上路吧。” 伍曌接过银子,看了看阳阳,又看了看沈氏,刚张口,就听到外面粗犷的声音,“给我进去搜,一个都不要放过!” 沈氏一听这个声音,便慌忙的站了起来,推着伍曌走到床后面,让他们两个躲在身后,对伍曌说,“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引出去,等确保安全后,你们再出来。” 沈氏嘱咐完伍曌,又蹲下身子捧住沈阳成的脑袋,忍不住的哭了起来,“阳阳,路上一定要听你伍姐姐的话,知不知道,不许惹伍姐姐生气。” 阳阳虽然还小,但面对哭泣的沈氏时也知道即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拉着沈氏的衣袖,就是不肯沈氏离开,小脸更是哭的稀里哗啦,“娘亲,你要去哪儿不要抛下阳阳,娘亲……” 外面官兵的动静声越来越大,沈氏哽咽着声音,“阳阳乖,呆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声,知不知道?” 阳阳摇头,伸手用力的拽住沈氏的衣服,“娘亲,阳阳要跟你一起走。” “伍姑娘,阳阳就拜托你了!”沈氏心里也是千个万个舍不得阳阳的,可若要是为了生存,就必须要舍得。 伍曌点头,伸手捂住了阳阳的嘴巴,低下头对着阳阳说,“乖,听你娘亲的话。” 阳阳的嘴巴被伍曌捂得死死地,一点闷哼声都没有,伍曌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凉凉的,那是阳阳的泪水。 伍曌躲在床后面,“人在那儿,追!”沉重的额脚步声踏踏,听到外面官兵的声音逐渐的远去,心中仍是不敢放松警惕。 过了许久,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后,伍曌转过身对阳阳说,“你现在这里等着,伍姐姐去看情况,千万不要出声知道吗?” 第57章想要她活命,听我的 伍曌刚挪动了一小步,就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力量拽着自己的衣袖,她回头,见阳阳满脸是泪,“伍姐姐,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伍曌心疼的抱住他,摸着他的头,“不会的,不会的。” 阳阳是因为沈氏抛下了他这个儿子,或许是心里太害怕了,无论伍曌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伍曌。 伍曌只好带着他一起出去,在出去前嘱咐道,“我呆会儿让你跑的时候你就赶紧跑,千万不要回头知不知道?” 阳阳摇摇头,又点点头,“伍姐姐。” “去找江哥哥,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伍曌摸了摸他的头。 伍曌一手紧紧的拽着阳阳的小手,让他跟在自己的身后,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的瑞士军刀。 一路拽着阳阳小跑,往外冲去,一路狼藉,幸运的是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官兵,伍曌拉着阳阳拼命的往外跑。 这个时辰已不是卯时,不知道杨子清还有没有在那里等自己,伍曌拉着阳阳跑着。 大概是跑了一半,阳阳便走不动了,伍曌人本身就小不可能背的动阳阳,只好努力的鼓励他,“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就有救了。” 阳阳咬了咬牙,继续跟着伍曌往后跑。 —— 到了昨晚的地方,不料竟然还能见到杨子清,他与昨天一样,依旧是戎装,坚硬的铠甲,整个人英气十足。 杨子清等了半天,从卯时之前一直等到现在,他坚信伍曌一定会过来,当看到远处一道像极了她的身影的人跑过来时,他的心里是雀跃的。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以为你会等的不耐烦,而离开了!”伍曌平缓着气息,亦是用同样的语气说道。 “既然来了,那就走吧!” 杨子清往前走了一步,示意让伍曌跟上。 “杨子清,等一下!”伍曌叫住他,杨子清不解的回头,“怎么了?” 伍曌把沈阳成让杨子清的怀里一推,“请你把他带走吧!” “那你呢!” “我、我……”伍曌往身后空荡荡的街看了看,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江安他也不知道在哪里,曾经答应过他,自己绝对不会抛下他一个人。 杨子清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他上前拽住伍曌的手,“没时间了,再不走,你这辈子就走不出这里了!” “不行,他还在这里,我不能一个人走。”伍曌用力的挣脱了下。 没挣脱开来,“杨子清,你只要帮我照顾好这个孩子就好了,我就不用你管了!” 杨子清拽着伍曌不放,阳阳也从中揪住了伍曌的罗裙,沙哑的声音,“伍姐姐,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伍曌摸了摸沈阳成的头,“阳阳听话,放开伍姐姐,你跟着这个大哥哥走,大哥哥会带你出去的。” “不,伍姐姐!”阳阳说着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眼泪水拼命的往下掉,十指紧紧的揪住伍曌的裙子,无论伍曌说什么,他都不肯松手。 爹娘,还有姐姐都不要他了,不能再连伍姐姐都抛弃自己了。 “乖阳阳,伍姐姐去找江哥哥,一会儿回来好不好?” 沈阳成摇摇头,眼泪一直掉。 杨子清看不下去,照着伍曌的后颈就劈了下去。 伍曌只觉得后脑勺一痛,意识就没了,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只看到阳阳的哭脸,江安那张俊美的脸在眼前一划而过。 阳阳被杨子清的突然下手给吓得愣住了,当即忘了哭,呆愣的看着杨子清。 杨子清将伍曌抗在肩头,低下头对着沈阳成说,“想要你伍姐姐活命,就听我的。” 阳阳点头如捣蒜,手里头依旧抓着伍曌的裙子。 —— 夜晚,浓重的雾色如司天监所观测的一样,擂鼓声鸣耳,随着慕容锋一声粗犷的冲啊,城门大开,所有整装待发的士兵举着长矛抱着必死的决心,往外冲去。 与此同时,门外亦有一大批军队冲过来。 两军交战,战火连天,黑色的夜在这一刻被照的火红火红的,就好像是晚霞一样。 杨子清在府邸里坐立不安,来回的在大堂前徘徊着,听着不断回来汇报战况的小将。面色一分一分的凝重起来。 “再探再报!”杨子清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小将领命,往外走去。 外面兵器相交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喧嚣着。 相近半个小时后,有小厮慌慌张张从马上下来,杨子清再也坐不住的往外跑去,看着满是鲜血的探子问道,“如何?” 探子吐了口血,“慕容大将军身受重伤,被擒了。” 杨子清身形一震,眼珠子瞪得老大,慕容锋向来骁勇善战,居然被生擒了。 旁边的文官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惶恐起来,有不少想要活命的文官大着胆子向杨子清上谏,“太子,局况对我们如此不利,您还是先躲起来吧。” 杨子清听不进去,敌军都已经攻打入城,还让他退避三舍,这口气他怎能咽的下去呢! 杨子清披甲上阵,睨着随从,“还有多少兵将?” 随从半跪下膝,“回太子的话,所剩三百。” 杨子清闻言,三百,殊不知这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兵人,哪里还能上阵杀敌。 杨子清挥剑朝天,“待我亲自会会!” —— 杨子清觉得这场失败,是天注定,不可违逆的,可是当他看到敌方的首领时,身子止不住的气得颤抖了起来。 是他,难怪能攻破自己亲自布下的陷阱。 杨子清不禁回忆起来,昨日晚上,他对伍曌说出自己的计划,而那个男人就站在她的身旁。 他所说的东西正是军中机密,连一般的将士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却傻的全部告诉了敌军。 杨子清举着长剑,策马向人群中的姜瑾琰奔去。 姜瑾琰骑着马不动,旁边的程乐咏挥手,训练有素的一群弓弩兵从后盾里站出来,纷纷瞄准了冲过来的军队。 “放箭!”随着程乐咏长长的一声,箭阵响杨子清发过去,跟在身后冲锋陷阵的士兵们接连倒下,杨子清挥舞着刀剑,挡开射过来的箭。 第58章封城搜人 天色蒙蒙亮,经过硝烟后的襄城里倒是都是死尸,触目惊心的鲜血四溅。 两方经过一/夜的交战,襄城被姜周联盟军给攻占了。 来不及卸下戎装,姜瑾琰立即回到了医馆里。 医馆中,哪里还见平时的干净整洁,他往里面走,发现沈元和跟沈氏夫妻俩身上无数的鲜血,蹲下身子去探他们的呼吸,已然没有了,就连身体都是冷冰冰的。 姜瑾琰心寒起来,对着后面的士兵发布号令,“给我进去搜,一旦发现有活人,立刻带到我的跟前来。” “是!”跟随在身后的几十个士兵分散开来往里面走去。 姜瑾琰一身灰色的戎装,沾染了不少的血腥,负手背后,来回的走动着,眉眼间尽是浓重之色。 程乐咏自然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别担心,会找到的。” 姜瑾琰没有应答,如果她看到了自己留下的东西,应该就会留在这里等。 “世子,我们找到一个女子。”从后院里突然蹿出来一个小将说道。 姜瑾琰走过去,紧张的问,“在哪儿,快带我去!” “是!” 姜瑾琰满怀着期待跟着小将后面走,结果却让人大大的失望了一把。 确实是个女人,只不是这个女人是沈芳罢了。 沈芳的小腹上鲜血不止,衣服染红了大片的衣服,还保留着一丝呼吸。 姜瑾琰只是看了一眼,便走出了门外,对外面寻找的将士说,“不是这个,给我重新找!” “是!” 姜瑾琰说着就要抬脚往伍曌的房间奔去,结果程乐咏就走上来询问,“那这个女子怎么办?” 姜瑾琰瞧了眼昏迷不醒的沈芳,犹豫了半刻说道,“留着她有用,先带回去救治!”说不定她会知道伍曌在哪里。 程乐咏一个眼神,身后的两个士兵便小心翼翼的把沈芳抬了起来。 —— 将近十分钟后,姜瑾琰带过来的士兵几乎要将整个医馆给翻遍了,也没找到伍曌半分人影,姜瑾琰气得差点要拔剑砍人,幸亏是程乐咏及时拦住。 “主子,说不定伍姑娘因为战乱躲到其他地方去了也不一定,再多派人去找,一定会有下落的。” 姜瑾琰刚才也是急昏了头,才生了拔剑砍人的念头,此刻被程乐咏这么理智的一分析,发热的头脑就冷了下来,绷着张脸下命令,“给我封锁全城,寻找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子,一旦有相似的就带到我的跟前来,听到没有!” 将士们虽然不理解,但异口同声的回答,“知道了!” 姜瑾琰没有去驻扎的地方,而是命人将医馆整理了下,住了下来,说不定伍曌会去而归返,她那样聪明的女子不会不懂得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下午,一群身着姜国戎甲的将士们在大街小巷奔走着,每一批将士的首领中都拿着一张画像,挨家挨户的搜查着,绝不放过一个,城内的公告栏上亦是贴着这么一张美人图。 漫长的一/夜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姜瑾琰睡过他们曾经一起睡过的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床榻上没有她的温暖,闭上眼睛却满脑都是她的身影。 第二天一清早就醒来,搜索了一/夜的士兵们纷纷前来汇报情况,但是没有哪一个答案是令姜瑾琰满意的,因为他们的答案全都是找不到画像上的女子。 没有找到伍曌的消息,倒是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襄城在昨日清晨失手后,今天京都也相继失手,当今的皇帝杨祖贤宣布退位。 这个消息不消一个时辰就散播到整个军营中,所有的将士听了纷纷都兴奋不已,这一仗没有白白的牺牲。 —— 伍曌是被颠簸醒的,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人便是阳阳,还有黄色的轿顶。 后颈隐隐作痛,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被阳阳攥的紧紧的,“阳阳。” “伍姐姐,你终于醒了。”阳阳望着清醒过来的伍曌,眼泪说掉就掉下来,一把抱住了伍曌的身子。 伍曌懂他的痛苦,因为自己也曾经这么经历过。 她抱紧了阳阳,怀中的哭声由弱弱的逐渐的变大,拍了拍阳阳的后背,伍曌轻声的哄道,“阳阳不哭了,阳阳是个小男子汉,怎么可以轻易掉眼泪呢?” 阳阳哭了有一会儿后,这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抬头对着伍曌认真的说道,“阳阳以后再也不哭了!” “阳阳真乖!” 这一/夜过去,经历了父母双亡的变故,沈阳成像是忽然长大成人了,他擦干了眼泪,收起了自己的痛楚。 九岁的孩子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懂,阳阳从小生活在幸福的家庭中,不曾体会过这种痛到极致的伤害,这一次给他前所未有的重创,俨然间已经变成了十九岁的样子。 伍曌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枯黄的树枝以及白茫茫的一片,放下帘子之后,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阳阳摇摇头,“那个穿盔甲的哥哥只说要把我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其他的便没有所说了。” “不行,我要回襄城去!”那里还有江安在,她曾经答应过他的。 阳阳没有阻拦,因为他也想回去,说不定他的爹娘,姐姐都还活着,即便这种希望不太大。 伍曌掀开帘子,跟赶车夫说是要回襄城去,但赶车夫说什么也不听,只是拼命的向杨子清说的地方赶去,只有到了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安全。 伍曌重新赚回马车内,对着沈阳成小声的说,“呆会你装肚子疼,我就叫他停下来,等他来看你的时候,我就从背后偷袭他,你知道吗?” 至于偷袭的东西,伍曌瞄了眼马车内的东西,拿起瓷枕藏在身后。 阳阳似懂非懂的点头,伍曌掀开了帘子,瞧了眼正在赶车的男人,扭过头对阳阳使了个眼色,阳阳即便捧住了自己的肚子大叫起来。 伍曌掀开帘子,拉着车夫的手,一脸焦急的说,“你快进来看看他,他忽地就叫肚子疼!” 伍曌如此说着,阳阳为了配合她,又故意叫大了声音,在马车内打滚着,伍曌朝他示意了一个不错的眼神,让他再接再厉。 第59章重回襄城 车夫听到了阳阳的声音想起之前杨子清交代过大人和小孩都不能有事,就连忙停下了马车,“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阳阳他就是忽然的就疼起来了。”伍曌拉着车夫的袖子,“你快过来看看!” 车夫一经伍曌的催促,立马进入马车内,阳阳“疼”的在打滚,捂着肚子哀嚎着。 车夫按住阳阳的身子,“是哪里痛?” 阳阳指了指自己的肚脐眼的地方,“这个地方痛!” 车夫顺着阳阳的手摸去,按住一个地方,“是这里痛?” 阳阳摇头,“在上面一点。” “是这里?”手往上挪了一点,车夫蹙眉问道。 伍曌站在车夫的后面,握紧了手中的瓷枕,真是对不起了,说着就用力的朝着车夫的脑袋砸去。 车夫完全没有防备,被伍曌砸的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后脑勺被砸中的地方出了血,滴在阳阳的白嫩的脸颊上。 阳阳顿时害怕起来,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俩,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下,慌愣的没了神。 伍曌可没这个时间让他晃神,一把将倒在阳阳身上的车夫给推到旁边去,拉着他的腿要往外拖。 这车夫看起来体形不高大,没想到体重倒是要比她想象的要重多了,她连拖都拖不动。 伍曌抬起头对着阳阳说,“快来,帮我一起把他推下马车去!” 伍曌说着又用力的拖着车夫的腿,见阳阳还不来帮自己,抬头催促,“还发什么愣呀,还不赶快过来!” 忽地阳阳脚边的车夫的手指微微动着,伍曌在用力的拖动车夫的身子,没注意到。 阳阳眯了眯眼睛,车夫的手确实又动了,阳阳怕他突然醒过来,他们就回不去襄城了,想也不想的,摸到手边的瓷枕,照着车夫的头又砸了下去。 “哐!”一声,瓷枕碎成了片,伍曌停住手中的动作,见阳阳发愣的蹲在车夫的旁边。 她没想到阳阳也会拿东西砸人,“你……” 阳阳瘫软的往后一倒,急急忙忙对伍曌解释道,“不是的,他只是要醒了,所以我……” 从他慌张的言辞中,伍曌就知道他这是第一次做。 低下头,又继续之前的动作,“快来帮我把他拖下去。” 阳阳点点头,走到伍曌的身边,两个人一个拉着车夫的一条腿,用力的往外拖着。 “噗通”一声,车夫在两个人的合力之下被推下了马车,伍曌拿起马鞭,用力的朝着马的屁股上挥了下,马吃痛的大叫起来,奋力的向前奔跑起来。 伍曌拉着缰绳用力的使马调转了个方向,朝着来的路奔去。 经过一个白天的赶路,到达襄城边境时已经是夜色了。 襄城已经被人给占领了,在门口把手的士兵全都是姜国的人,就连城墙上都插上了姜国的旗帜。 伍曌将马车停在边上,从马车上下来,阳阳也跟着下来。 伍曌转过身子,对阳阳说,“乖,你呆在车上等着伍姐姐。” 安慰性的摸着他的头,阳阳睁着大眼睛,伍曌转过身,发现他的手扯着自己的衣服,自己走两步,他也跟着后面走两步。 看不下去了,伍曌直接拉过阳阳的小手,“到那儿,别乱说话。” 阳阳立即点点头,小手更加用力的握住伍曌。 正值夜色,城门口守卫的士兵非但没有减少,相反的而增加了不少。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伍曌披上斗篷,将自己给遮掩起来,拉着沈阳成的手往城门口走去。 门口的守卫又换了一批巡视的士兵,伍曌刚走过去,其中一个守城门的小兵就拦住了她,“上头有令,今日封锁城门,谁也不许进去,也不许出来。” 封锁城门? 伍曌抬起头,对着士兵苦着脸求情道,“小哥,这城里还有我的家人在,您就行行好,放我和我弟弟进去吧。” 伍曌私下里捏了捏阳阳的小手,阳阳懂了她的意思,立马上前拉着士兵的铠甲,“士兵哥哥,你就让我进去看看我爹娘吧。” 守城门的士兵一把甩开阳阳,朝他们两个挥挥手,“去去去,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小哥,你就放我们进去看一看吧。” “看什么看,还什么家人,就算有,现在估计也是死尸一具了。” 话说是这样,但是伍曌还是不相信江安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伍曌领着阳阳重新退回了马车内,阳阳问道,“伍姐姐,那我们现在该要怎么办?” 家也回不去了,爹娘也见不到了,现在他们又该要去哪里。 “阳阳,你知道除了城门,还可以从哪里进去吗?”伍曌问道,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 阳阳一脸茫然,伍曌打了手势,“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可以进去,又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地方?” “有!”阳阳像是突然想起了一般,“以前我偷偷跟小花的时候,发现一个狗洞。” “那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记得。” 阳阳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去。”伍曌跳下马车,将马车赶到一旁的树林里去。 趁着夜色,在阳阳的带领下,伍曌来到了阳阳所说的那个狗洞。 阳阳指着狗洞,“只要穿过这个,就到了私塾的后院了。” 阳阳先钻了过去,伍曌也不废话,蹲下身子钻狗洞。 钻狗洞这种事她还真是第一次做,狗洞很小,也幸好伍曌的身材比较瘦小,有点困难,在阳阳的帮助下,也算是钻了过去。 成功的进入到私塾的后院,阳阳对这里很熟悉,拉着伍曌的手蹑手蹑脚的走着。 刚刚离开后院,就听到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伍曌连忙拉着阳阳躲进了一间房子里。 两道身子紧贴在门板上蹲下来,伍曌一手捂着阳阳的嘴,一手捂着自己的嘴,紧张到连呼吸声都变得短促起来。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之后,伍曌才小心的站起身子来,戳破纸窗往外看去,确定无人后,才敢放心的大口呼吸着。 这么晚了,巡逻竟然还这么严,城中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现在这里过一/夜吧!明天早上我们再出去。”这里他们已经巡查过了,下半夜应该就不会返回过来。 阳阳点头。 第60章政变 第二天清晨,伍曌在噩梦中惊醒过来,一睁眼,发现阳阳还好好的睡在自己的怀中,顿时放心不少。 方才在梦中,她梦到她跟阳阳被姜国的士兵抓起来给处死了,一股鲜血洒在她的脸上,这才惊慌的吓醒。 又过了一会儿,阳阳也醒了过来,两个人便将自己给收拾了下,伍曌在出门前,从私塾里随意的找了件男人的衣服,虽然有些宽大,看上去也像个俊俏的公子。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弟沈阳成,我叫沈之,是你的哥哥,知不知道?”伍曌拉着阳阳的小手问道。 阳阳点头,“哥哥。” —— 白天跟夜晚差不多,巡逻的士兵变多了,伍曌特意的望了眼城门口,发现城门直接封锁起来。 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伍曌拉着阳阳急速的想要赶往医馆。 就在快要走到医馆的时候,前方的人忽然就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伍曌便走了过去。 那是公告栏上,公告栏上贴了一张画像,而画像上的女人正是女装的自己。 “找到此女人,即刻悬赏黄金百两。”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指着画像旁边的字说道。 一旁的人啧啧附声喝道,“这画像上的女子还真是漂亮啊,长得可真是倾国倾城呢!” “是啊!”中年男人摸着下巴,“可惜了这名女子咯!” 伍曌瞧着画像上的自己,栩栩如生,到底谁会能将自己画的那么生动? 她问道旁边的人,“为什么说可惜了?” 中年男人八卦的说,“听说有士兵见到此女子在战事的前一/夜跟前朝的太子爷在一个地方秘密会见,被一个打更的人瞧见了,现在姜国的世子又广发悬赏找到这位女子,说明这位女子肯定身上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大西王国隐藏了的几百年的宝藏呢!” 什么世子,太子,又是藏宝图的,伍曌听的一头雾水。 她即不认识世子,也不认识太子,更加不知道这大西国竟然还藏有宝藏,为什么要画上她的画像? 听男人的话,这画是出自于姜国世子之手,那人曾经见过自己? 伍曌困惑的看着画像的人,越来越糊涂,旁边的阳阳晃了晃自己的小手,“哥哥,这个画像上的人不是你吗?” 幸亏旁边的嘈杂声音很大,阳阳的声音很小,他所说的这番话没有被别人听见,伍曌连忙蹲下身子,“嘘,不要说这个,知道吗?” 阳阳眨巴着水灵的眼睛,虽然不懂,可是看着伍姐姐严肃的表情,应该是件很严重的问题。 伍曌拉着阳阳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就见到远处锣鼓喧天的,就见一群人围在前方。 方才围在告示栏前的老百姓全都好奇的转过身子,议论纷纷着,有不明情况的,也有知道点情况的。 “听说呐,那大西国的太子被生擒了,今日午时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你说这前朝的太子,本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风光了小半辈子,结果却沦落到如此下场,这是江山易主,这太子就变得比路边的乞丐还要不如呢。” “我听说这个太子还挺年轻的了,好像跟我儿子一般大吧,就这么被砍头,实在是可惜了。” “咱快过去看看。” 伍曌听着旁边的人在说着,顿时对人们口中的这个太子感到好奇起来,曾经打更的看过她跟太子曾在一起,她可要去好好看一下这太子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伍曌拉着阳阳跟上人流,往菜市口走去。 这一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太阳很大,一点都不衬托如此的环境。 伍曌凭借着身子小,蹲下身子从下面穿过,一路钻到了最前面。 她转过身,“阳阳,过来这里。” 午时前一刻,杨子清的头上带着黑色的头罩被押上了邢台中央,周边顿时哄闹起来。 狱卒一把将杨子清头上的黑布给摘了下来,伍曌看清了台上男子的面容,惊讶的倒抽了口凉气。 这不是杨子清么,怎么会变成了大西国的太子了! 因为太过惊慌,伍曌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一步,踩到了旁边中年人的脚,那人立即骂骂咧咧起来,伍曌道了歉中年人还说晦气。 邢台上的杨子清听到从人群中传来的粗犷的声音,还有一道细柔的声音,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清秀纤瘦的男人正在跟中年男人道歉。 杨子清本来是没认出来伍曌,但他身边的那个小孩子,杨子清认得的。 那一天早上,伍曌想要的就是让他把这个小孩子给带走。 没想到她还是回到了这里来。 伍曌回过头来,看到杨子清正望着自己的方向,伍曌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原来他是太子,难怪他不会弃暗投明,明知道这个国家即将要灭亡,也不曾说过要放弃的念头。 亏当初自己还觉得很有理由,让他弃暗投明,原来都是自己不明白事实。 杨子清眯着眼睛,低头望着自己落魄的样子,嘴角不禁勾出一个苦笑来,再抬头看着伍曌担忧的神色,是他瞧错了,还是她依旧在惺惺作态。 攻破他的国家的分明是她的男人,而现在她还想要来亲自确定自己的死亡吗? 亏他当初费尽心思的想要把她给送出城去。 怎么,身边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杨子清自嘲的笑着,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不然他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伍曌站在台下,仿佛周边的一切全都安静了下来,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人生头一次感到这么无力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晷上的针慢慢的没了,午时也快到了。 伍曌站在刑台下焦急的看着杨子清,一位身着戎甲的将士走到案几上,应该是姜国的人。 将领拿起案几上的惊堂木用力的砸下去,喧闹的菜市口全都安静了下来,这位将领一看就是品阶不小。 清了清嗓子,不多言,将令牌往地上一掷,说道,“行刑!” 狱卒立马点头,将杨子清的头摁在台子上,杨子清没多挣扎,反正挣扎了也是白费力气。 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在刀身上,在人声鼎沸中举起了刀。 刽子手虎背熊腰的,瞪大了眼珠子就要回到落下,伍曌情急之下要上前去阻拦,还没踏出去一步,后颈就受人用力的劈下去,晕了过去。 —— 大西王国经历了三百七十四年的历史沉积,在杨祖贤这一代灭国,延续了几百年的王朝毁于一旦,若说这其中没有百姓的哀怨,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灭亡。 当初姜周两国签下协定,约定在攻破大西王国之后,将这国家的领土五五平分,姜国靠着大西国的东边,所以整个东边的领土划分给了姜国,这东边的领土包括了原本的京都和襄城。 姜国的君主见自己的国家疆土扩大,心中高兴,便自封为皇,年份为庆贞元年。 而周国则是成了西方一霸,雄踞一方。 姜瑾琰因为到处找不到伍曌,就盘踞在襄城,无论姜承峮怎么召回都不肯回来。 姜瑾琰只找到了襄城外的一个马车,马车里拥有着他留给伍曌的玉佩,玉佩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就跟她的人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程乐咏为此劝过他很多回,说是让他回姜国去,姜瑾琰谁的话都不听,执意要留在这里,除非找到了伍曌,方肯回去。 这一仗有姜瑾琰很多功劳,姜承峮本来很属意他这个大儿子的,结果他执意不回来,再多的欣赏也被慢慢的磨去了,便册封他一个王。 因为姜瑾琰的执拗,姜承峮一气之下便立了他的二弟姜之齐为太子,作为下一任的太子。 庆贞三年,国家繁荣昌盛,姜瑾琰在襄城的名声很好,很得老百姓的爱戴,直到快到年末时,姜瑾琰的母亲暴病,从宫中传来,命不久矣,为了能见上母亲的最后一面,时隔三年,姜瑾琰终于回了姜国。 姜瑾琰这一回,便是回了整整两年,再次回来时,不仅性情变了,整个人都变化了不少,比起两年前多了一丝阴鸷,少了柔情。 襄城这一带的老百姓纷纷觉得奇怪,这襄王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也有人私下里曾经讨论过,说是襄王很有可能被下了巫蛊之术,所以才大变了性情。 而这个给襄王下巫蛊之术的人便极有可能是襄王这次带过来的女子,生的一副明艳的容貌。 襄王归城,百姓跪迎,一片欢呼。 襄王骑着良驹,身后的马车里便跟着这位女子,听说是皇帝亲自指封给襄王的,襄王也对她极尽的/宠/爱。 不论襄王府里新进多少才女佳人,都不及这位女子的地方及/宠/爱,只是奇怪的是这位女子享尽了襄王的/宠/爱,襄王却不曾把她封为往后,只是最府中最高贵的夫人,除了襄王之外,就她的地位是最高的。 第61章不就死个人么 庆贞五年,四月初,河岸边的柳枝刚刚抽芽,长出了嫩绿的新叶来,一艘艘画舫在江面上漂泊着,里面传来悦人的丝竹弦乐之声,不绝于耳。 画舫里三五个男人吃酒聊天,美女围群,纵/情声乐。 不同于舱里的豪华以及奢靡的场景,在这艘画舫的最底部,一间小黑屋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充满了肮脏与恶心。 里面昏睡着一个女子,随着门被打开,一道强光从缝隙中投了出来,趴伏在地上的女子终于有所动静。 微微睁开了眼眸,刺眼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睛,白素的手上皆是污浊,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门被打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推开门,用脚嫌弃的推了推脚边的人,“起来了,就给我干活去!” 伍曌半眯着眼睛,仰着脖子看着上面的人,脸上尽是白色的污泥,此刻的她任谁都瞧不出是当初画像上的绝色美女。 嘶哑的声音像是被磨砂纸磨过一样,一把揪住小厮的裤腿,发狠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唉!我说你这死女人居然还敢提逃跑的事情!”小厮用力的一脚踢开伍曌的身子,将她踢出去老远,撞到身后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来。 被关进小黑屋之后,每一天晚上伍曌的身上都会多出几道伤痕来,都是被这些人给打出来,此刻身子还僵硬着,哪里还感觉到痛意的存在,心里只恨不得将他们全都给杀了。 “还敢朝我瞪眼珠子!等着,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小厮指着伍曌的眼睛,生气的往外走去。 而此刻的伍曌浑然没有了力气,瘫软的闭上了眼睛,回想起这五年的不堪,眼角不觉溢出了苦涩的泪水。 五年前,杨子清在即将要被斩首前,她被人给迷晕了,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跟沈阳成两个人已经被运送到黑市上成为了最低等的奴隶。 后来又辗转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给买走了,阳阳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她则是被留在这青/楼里,被作为最低等的丫鬟。 千方百计的想要逃跑,凭她的本事,不可能会不成功,只是在每一次逃跑后,她又被逼了回来。 他们居然拿阳阳威胁她,说自己若是敢萌生逃跑或者是反抗的念头,阳阳的命就不保了。 本来以为这一次出逃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不料却还是败了,而且还是败在那个人的身上。 伍曌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五年的男人,居然亲手将自己重新送回了这地狱的牢笼里。 想起他熟悉的脸庞,望着自己陌生的眼神,伍曌就觉得这一切都还是个梦,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梦见自己穿越了,梦见自己遇到了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又梦到了这个男人把她给送进了地狱里。 一切犹如戏剧性的剧情,除了是个梦境,还能是个什么。 精心计划了三个月的时间,最佳的逃脱机会,却被他轻易的捉住,至今她的耳畔间还回响着男人冰冷如斯的话语,“区区一个贱婢,也敢想着逃跑,来人,帮我捉住她,送回去。” —— 冷水忽地倒在身上,伍曌冻的身子瑟瑟发抖,意识不清的,只觉得眼前的光特别的刺眼,手被紧紧的捆缚在身后,耳边模糊不清的响着男人的谈话。 向伍曌泼水的小厮李勤见伍曌还不醒过来,一时没了主,便附耳到旁边的男人身边,“她还不醒,这可、可怎么办?” 王安瞪了他一眼,食指戳着李勤的脑袋,“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李勤战战兢兢的点头,“是是是!” “不就是死个人么,哪里不会死人,到时候这丫头要是死了,就说她是突然暴毙身亡,知道吗?”王安用脚踢了踢伍曌的身子,然后扭头对李勤说道。 “知道了。”李勤看了眼奄奄一息的伍曌,为难的望着王安,“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找人来给她换上其他的衣服,该让她去哪里去哪里!”王安理所当然的说道,恨铁不成钢的瞧着李勤的脑袋,“哟哟哟,瞧瞧你这榆木脑袋,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蠢货!” 李勤受着王安的打,连连点头。 王安一走,李勤立马找来与伍曌一起干活的几个婢女,挥手呵斥道,“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抬进房间里,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若是醒了,就让她赶紧干活,若是死了,就把她丢下这河里,喂鱼也当作是做好事了!” “是。”几个婢女瞧了眼伍曌,七手八脚的抬着伍曌回了厢房里。 —— 半夜,伍曌痛的醒了过来,一动旁边的几个婢女纷纷都围了过来,“伍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水,我想喝水。”伍曌半睁着眼睛,看到头顶几个担忧自己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了淡笑来,还好,这个时代里不尽然是冷漠。 “你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笑!”婢女春盈将伍曌扶着坐起来,接过另一个婢女手中的茶碗给伍曌喂水喝。 被关进小黑屋里的日子,度日如年,压根就不知道是几天,只是那帮人一直没有给水她喝,也不给饭吃,伍曌这一喝便是喝了三碗水。 “伍儿,你肚子饿不饿,我这里还有中午留下来的馒头呢!”另外一个婢女秋儿说道。 伍曌心想,即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能遇到这一帮女子简直是她的幸运。 在她们这些人中,除去春盈跟伍曌的年纪相仿,其他的都比伍曌小个五六岁,伍曌是年纪最大的,也是她们之间见识最广博的,这些婢女都很崇拜她。 尤其是春盈,是对她最好的,以前她每次做错事情被关进柴房的时候,都是春盈冒着危险偷偷送吃的给她。 “有你们真好。” 第二日清晨,天色还未亮,有些人就要起床干农活,而有些人还仍旧处于醉生梦死中。 伍曌想要起来,就被旁边的春盈给按住,“伍儿,你今天就不要起来了,你那份活,我们姐妹几个帮你做就行了,你多多休息吧。” “不行,就算你们替我做了活,呆会那李勤过来视察,肯定不会放过我。”伍曌说着要起来换好衣服。 见伍曌如此坚持,春盈也便没说什么,只是临出去之前嘱托了她一句,“若是有做不来的事情,一个人千万不要强撑,记得叫我。” “知道了,你快去忙吧!”伍曌瞧了外面的天色,开始清扫。 这船还有一日便要登岸,就是说她还有这一日的时间找江安。 伍曌提着水桶手里拿着抹布一边擦拭,一边瞧着周边的情况,慢慢的向着那天晚上逃跑的房间靠近。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那房间应该在二楼最右边的一间。 “哎哎,我说你这死丫头在偷什么懒,不好好干活,东张西望的,是不是想偷东西啊!”伍曌正站在柱子后面观察着二楼的情况,身后就被人给猛踹了一脚。 一时没有防备,连人带水桶一起翻滚在地上,水全都洒在了地上,胸口一片湿濡。 前几天鞭打的伤还没有好,今天又补上一脚,痛的伍曌满头是汗,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此人是李勤,她愤恨的回头怒瞪着李勤。 “哎哟,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再把你关那小黑屋里去!”李勤又补了两脚。 伍曌咬着唇忍受着痛不吭声,只是忍不住的细碎的呻.吟声从喉咙里冒出来。 伍曌将这些屈辱全都记在心里,今日/你们给我带来的伤痛,他日我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是何人在外面喧闹!”就在伍曌以为自己快要被踢死的时候,从厢房内传来一道声音适时的解救了她。 听到木门吱呀一声推开的声音,白色步履上面镶着翡翠绿的宝石落入她的眼底,视线变得越发的模糊,顺着鞋子仰头往上看,还没有看到男人的脸,意识就没了,脑袋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何事在这里如此喧闹!”姜瑾琰望着李勤,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逼迫的李勤打了个寒颤。 “回王爷的话,就是这个婢女偷懒,奴才就是教训教训她,别的并没有什么事情,打扰到王爷的休息,还请恕罪。”李勤立马朝着姜瑾琰鞠躬,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连大气都不敢呼出。 姜瑾琰负手在背后,睨了眼昏迷的伍曌,“把她拖走,别在这里碍了本王的眼。” “是!”李勤点头,姜瑾琰从他的身边离开之后才直起了腰板,呼唤人来将伍曌给拖回了房间里去。 又是带着满身的疼痛醒来,伍曌睁开眼睛,从怀中掏出只剩下的一半玉佩,静静的望着发着呆。 这块玉佩不知何时碎成了两半,一半不见了,还有一半被她保存至今,哪怕是被人打,她也从来不把会把这块玉佩给交出去。 如今觉得一切都是讽刺,她拼命想要保护的,拼命想要找的,如今找到了,她甚至还觉得不如找不到,这样还是给自己留个妄想。 第62章我们来打个赌 这时门忽地被推开,出于本能的把玉佩给藏在身后。 “伍儿,是我。”春盈望了望外面,然后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进来。 伍曌这才完全卸下心防来,“春盈,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在干活么,怎么过来了?” “我猜你肚子肯定是饿了,给你从厨房里捎了个馒头,你先吃点东西。”春盈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净的馒头,还冒着热气。 捧在手掌心里还是热乎乎的,伍曌的眼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伸手环住春盈,“春盈,我真的觉得我错了,我好想回家。” 没有见到江安之前,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熬过去,哪怕前方是深渊,只要她有希望在,她觉得自己闭上眼睛就能跨过去,可是如今不行了,见了陌生的江安,她只觉得心寒。 春盈还从来没有见到她掉过眼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拍着她的后背,“伍儿,你不要哭了,迟早有一天我们都可以回家去的。” 伍曌一个劲儿的哭,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如果能够回去,早就在当时,她就能回去了。 哭过一番后,心情也好了很多,伍曌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泪眼婆娑的对春盈说,“以后等我从这里出去了,我一定也把你给带走!” 春盈见她又露出了笑容,便放心不少,“你快吃吧,我先去干活了,不然等李勤发现,又要挨骂了。” “嗯嗯,你快去吧。” —— 可能是下午睡过一觉的原因,到了晚上,伍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住在船舱的最底部,恶劣的环境,她的身上还隐隐作痛着,这让她更加的睡不着了。 便起身坐了起来,望着满室的人都睡的香熟,伍曌披上了袍子往外走去。 “伍儿,你要去哪儿?”春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伍曌往外走。 伍曌回过头,“睡不着,出去散散心。” “那你小心点,别被人给看见。”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伍曌攥紧了手中的玉佩,扭头给春盈安心的笑容。 踏上了甲板,此刻已经是子时,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睡下了,大概也就她这样的人才会睡不着觉吧。 四月的夜晚寒风依旧很重,江面上起了不少浓雾,前方一片迷茫,船静静的漂泊在江面中心,明天这船便要登岸了,她又要回到那个柴房里了。 伍曌坐在江边上,迎着月光,从怀中掏出那半块玉佩来,放在月光下面,玉佩晶莹剔透,渗透了月光更是好看。 她怎么就那么傻,为了这么一个破玉,甚至砸人打骂,也不肯交出去。 这边的房间里,姜瑾琰正在跟梁俊萧下棋,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子时,唤人来剪了烛芯,姜瑾琰便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走至甲板时,忽地看到前方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看不清楚,约莫是一位女子的身形。 他走上前去,“是何人在那里!” 伍曌听闻着熟悉的声音,身形一僵,没有转过身子,亦没有回答。 姜瑾琰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呵斥,“究竟是什么人在那里!” “别过来!”伍曌听到他的脚步声,猛地转过了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姜瑾琰眯紧了眼眸,望着两米之远的女人,江风拂乱了她的发丝,背着月光,一张脸看不真切。 只是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让他的心脏为之一振,一种熟悉感快速侵袭着他的身子,仿佛这个女人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伍曌听到的话,嘴角不由的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来,望着手中的半截玉佩低声自语,“我是谁?” 五年前,明明先喜欢上的人是他,结果五年后,他却问自己是谁? 这中间仅仅是隔了一个五年,他已然不识自己了。 收起了笑容,玉佩在手掌紧握的渗进皮肤里,渗出了血也感觉不到疼痛,她往前走一步。仰着脖子问道,“那你又是谁!” 甲板上的女子往前走了一步,从浓雾中走出来,明明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面容,可是却带给他震撼的熟悉,像是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从未有过的熟悉。 看到她白皙的脸庞,眼角挂着几滴泪珠,他甚至想将她给搂进怀里,将她好好护着,此生绝不让她流一滴眼泪。 伍曌攥紧了玉佩,“怎么,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告知自己的名字吗?” 伍曌穿着很破旧的粗布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明明没有什么漂亮可言,可是她那一双带泪的眼睛却落入了他的眼底里,越是看着她,想要护她一生的欲/望便越是深。 心中也便是疑惑起来,“大胆,本王的名字岂是你这一介草民该知道的!” “王?”伍曌喃喃的说,“原来你是个王啊!” “正是,还不快把你的名字报上来!”姜瑾琰自傲的说道。 伍曌弯了眼睛,扯开一抹笑容,“我想跟你打个赌,不知道王爷可有兴趣?” “什么赌?本王只是要知道你的名字!”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挺有心机,竟然衍生出一个赌约来。 伍曌就知道他不会打赌,可是她想,所以这个赌是她一个人的赌。 往后退了几步,望了眼身后汹涌翻滚着的江水,听着水拍打船的声音,不禁回想起她的好妹妹推她下海的那一日,亦是这样的水声,贯彻着大脑里。 “你要做什么!”姜瑾琰的话还没说完,伍曌张开了双手,背对着空旷的江面,含笑着往后倒了去。 姜瑾琰下意识的冲上前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亲眼望着伍曌掉入河里。 江水灌入口鼻里,这场赌约是她一个人的,所以她会拿命来做,如果赢了,就证明自己的坚持都是对的,如果输了,那就让她在这里的六年都是一个梦,彻底的从地狱里解脱。 姜瑾琰看到伍曌落水前的最后一抹笑容,心没由来撕扯的疼痛了下,他连忙呼喊来人,“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船上的人全都入睡了,听到有人在外面呼喊,立马从屋里出来。 负责安全的王安和李勤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就看到姜瑾琰焦急的站在船边上,连忙走上去鞠躬,“王爷。” 姜瑾琰朝他们挥手,“快去,有名女子落水了,你们全都给我跳下去救她!快去!” “是是是!”王安望着姜瑾琰焦急的脸色,心中一惊,连忙让李勤把穿上所有会游泳的男人找了来。 一时,船边上围了不少的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提了灯笼,照的江面上灯火通明。 “你们去那里找,你们去那里找,还磨蹭什么呀,还不快去!”李勤一边指挥着人,觉得他们太磨蹭了,一脚直接将那人给踹进了江里。 王安走到姜瑾琰的身边,“王爷,这外面的风大,还请您先回屋里休息,等人救上来,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姜瑾琰踹了他一脚,“还啰嗦什么,给我多派人下去找!” “是是,我们已经派了全部的人下去了。”王安被踹了一脚,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说。 十五分钟过去,下水的人连个水草都没有找到,更别提是找到姜瑾琰口中的女子了。 王安先前被踹了一脚,不太敢去把这情况汇报给姜瑾琰,可是姜瑾琰却找了上来,“人还没找到?” “回王爷的话,暂时还未有消息,您再耐心等等,说不定再一会儿就找到了!”王安战战兢兢的说道。 “再等一会儿?你们这搜罗了都多长时间了,再等一会儿,你们是要等人都死了,尸体浮上来后把人找给我吗!”姜瑾琰气愤的一脚直接将王安给踢出去老远,一旁的李勤看的是浑身哆嗦,想象着这一脚要是踢在自己的身上…… “今日要是找不到此女子,你今天就给我自己跳下去喂鱼!”姜瑾琰说着,示意了眼身后的人,身后的随从立马抓着王安,将他的双手押在背后。 “王爷,饶命啊,王爷!”王安断然想不到今天会出这档子事情来,一个落水的女子居然会让他没命! 就在此时,一个在江里搜人的男人说,“找到了,找到了!” 姜瑾琰听闻,赶紧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过去,身后的王安也同时松了一口气,两边的随从放开了他,身子瘫软在地上,李勤连忙上前去扶住他,“您没事吧!” 王安朝他摆摆手,脸颊、手掌里却全部都是汗,“扶我过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子让王爷如此焦急!” “是。” 几个男人合力将伍曌救上了船,姜瑾琰立刻过去,问道,“人怎么样?” 其中的一个男人将手放在伍曌的鼻子下方,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声,“回王爷的话,还活着。”男人抬头说道。 姜瑾琰焦急的上前去,摸了伍曌的脉搏,脉象微弱,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去,朝身后的随从说道,“去给我把船上的大夫找来!” “是,王爷!” 李勤扶着王安正好遇上了走过来的姜瑾琰,两个人在看到襄王怀中抱的女子的面容时,差点将眼珠子给瞪了出来,浑身不住的哆嗦起来。 第63章女人如** 大夫很快就拎着药箱感到房间里,姜瑾琰坐在床边上,大夫跪下来,“草民拜见王爷。” “快救她!”姜瑾琰站起来,给大夫让了地方,大夫立马坐到床边上,拿块手绢覆在伍曌的手腕上把脉。 一旁的李勤和王安两个人皆是面色苍白,尤其是王安,想起今日早上他还当着这王爷的面将那伍曌踹的晕了过去,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惊慌起来。 依着襄王夜对婢女如此上心,这要是等这伍曌醒过来,必定会告他们的状。 大夫把完脉,让人给伍曌服了药,说是只要休息便可,姜瑾琰便挥手斥退了所有的人。 李勤跟王安两个人只能眼看着床榻上的伍曌,不甘心的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就只剩下姜瑾琰和昏睡的伍曌,姜瑾琰望着床榻上的女子,先前在江面上还不能看清她的面容,那么此刻灯火通明下的她则是一个睡美人,漂亮妩媚,就连闭着眼睛就不禁想惹得他靠近。 伸手抚上了女人的面容,掌下的女子蹙了眉头,眼睛仍旧没有睁开,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江安,不要抛下我。” 闻言,姜瑾琰的身子一震,硬是从她的手中缩回了自己的手。 而床.上的女人则还是睡着,那秀眉中的不安依旧蹙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犯了哪门子的神经,居然会派人去救一个连面容都瞧不清楚的女人,甚至她现在拉着自己的手,却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时,他都没有爆发出脾气来。 他姜瑾琰从来就不是别人的替身,更加不可能做别人的替身。 望了眼扔在昏睡的人儿,甩了衣袖离开。 这边的梁俊萧正准备熄灭拉住,就听到姜瑾琰的声音。 他起身去开了门,“怎么,还想再下一盘棋?” 姜瑾琰抿着唇,皱起的眉宇彰显着他的怒火,径直的往里面走。 梁俊萧轻笑,方才他虽然没有出去,可是身边的随从也将打听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自己。 若换做是三年前,他还相信姜瑾琰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救一命,可是毕竟是现在,任谁经历了那种事情都会变得冷血无情,况且他已经全然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梁俊萧关上门,“听说你救了一位貌美的女子,这个时候不陪在佳人的面前,怎么会来我这里?” 听出了他话里暗讽的意思,姜瑾琰嘴角含笑,“今晚我睡床,至于你,该睡哪里就睡哪里。” 说完,姜瑾琰脱去了锦袍,躺在梁俊萧的床.上。 梁俊萧气得跳脚,“唉,我说你不去睡你的软塌,跑来睡我的木板床,有意思吗,赶紧回你的屋去。” 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梁俊萧敢跟姜瑾琰这么大声的说话了。 —— 睁开眼睛,落入眼底的不再是破旧的木板,而是深蓝色的锦缎,从这里她就知道这个赌约,自己已经赢了。 坐起来望了眼四周,没有想象中的人,失望的垂下了眼睫,赌赢了又怎么样,他还是不认识自己。 推开门,外面的天色还未亮,穿上偶尔有一两个巡逻的人经过,她猫着腰悄悄的偷溜回下层的屋子里。 回去,里面的人仍然在休息,只有春盈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子上,面前的烛台已经灭了。 春盈见到伍曌,放心了不少,“你一晚上都跑到哪里去了?” 伍曌摇头,“我就在外面散散心,瞧你急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伍曌拉过春盈的手坐下,“你还别说,昨晚上还真发生了一件大事呢!” “什么事,说来听听。”伍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觉到口渴呢。 “听说昨晚襄王召集了穿上所有男人下水救一个女子,听说这位女子貌美如花,天仙下凡呢,凡是见到她的人无不感到惊讶,尤其是李勤跟王安两个人,连脸色都变了,也难怪襄王大怒,说是这位女子要是救不上来,就全要陪葬!” “噗!”伍曌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她不好意思的抹抹嘴,“你刚刚说这位女子貌美如花,天仙下凡,你确定我们船上有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具体的人我也没见过,不过我想能让襄王如此在意的女子必定倾国倾城。”春盈羡慕的说道,“真想有一天能够亲眼见一下这位女子。” “会有机会的。”伍曌喝了口水,不再说话。 她不认识什么襄王,但据她所知昨晚落水的人只有她一个,再加上刚才她从江安的房间里出来。 果然,江安根本就不是江安,而是当朝名声赫赫的襄王。 襄王,听闻自从他的母亲去世后性情大变,还听闻他的性情之所以会大变的原因是他没能当上当今的东宫太子。 听说他本是姜国最为/宠/爱的世子,明明有功于朝廷,却被皇帝一气之下被贬为了一个封王,镇守在这襄城这一带边境。 自从自己被困到这样的地方后,伍曌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当今的国事,不知道当今的皇帝是谁,不知道哪个国家比较强大,她整日呆在妓/院的后院里,整日与粗活为重,起早洗衣,抹黑而睡的,更加不曾有机会到外面去见识。 时隔了五年,她几乎都快与这个世界脱节了,没想到昔日整日陪伴在身侧的男人竟然是这襄王,该说她是幸运,还是说她有眼无珠,人家是把鱼目看错了珍珠,而她眼拙的竟然将珍珠看成了鱼目。 天刚一亮,就听到了动静,婢女们全都穿戴完毕,船慢慢的靠近码头,停靠在码头上。 伍曌站在码头上,往回望了眼身后的画舫,不管你是江安,还是襄王,从今以后,愿我都不会再见你。 春盈扭头,见旁边的人不见了,折回身子来,拉着伍曌,“还不走,待会儿李勤看见了,又要说你了,还嫌身上的伤不够多吗?” 伍曌收回了视线,“春盈,走吧。” —— 姜瑾琰刚从梁俊萧的床.上起来,门外的婢女就在敲门。 “什么事?”姜瑾琰洗漱穿上了衣服,望着进来的婢女说道。 “回王爷的话,奴婢今天去厢房时,发现那个昨晚落水的那位小姐不见了。”婢女立刻跪了下来求饶,“王爷,是奴婢看管不慎,还求王爷恕罪。” 梁俊萧倒是很好奇,这位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可惜人倒是不见了。 姜瑾琰闻言,也没说什么,直接出去了。 经过婢女的身边时,婢女吓得身子哆哆嗦嗦的,梁俊萧瞧了眼婢女,“起来吧。” “谢梁大人。” 用过早膳后,一群人等便下了船。 姜瑾琰往回看了眼,梁俊萧跟上前去,“怎么,还在想着昨晚那姑娘?” 姜瑾琰白了他一眼,上了马车,梁俊萧笑笑,也跟着上了马车,喃喃自语道,“听说那位姑娘长得非常绝色,人没救上来,我可是听说我们的襄王勃然大怒,说是要人去陪葬来着的。” 姜瑾琰斜了他一眼,“竟不知何时,你也成了这般多嘴的人。” 梁俊萧似笑非笑的说着,“只是想要提点你一二,这女人如毒.药,一旦沾上,便再难逃开。” “本王将这句话回赠给你。”姜瑾琰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假寐。 梁俊萧适时的点到为止,也同样的闭上了眼睛。 —— 日子日复一日,仍旧每天起早贪黑,忙死累活,有着忙不完的活,有着干不完事情,如此忙碌充实的生活,让她快要把江安这个人给从生活中抹了去。 生活虽然苦了点,不过她发现了一点,就是李勤和这王安对她有极大的改变,尤其是态度上,多了丝讨好的笑容,想必还是那天落水的功劳吧。 伍曌也可以适时的偷闲去找沈阳成,自从上一次两人被迫分开后,他们还没有见过一次面。 伍曌和沈阳成约了老地方见面,趁着夜黑,伍曌老远的就看到一抹纤瘦的身影站在亭台下面。 提起裙摆,高兴的跑过去,若说这五年来最开心的事情,应该就是看着沈阳成慢慢的长大吧,并且越来越出众。 五年的时光可以磨砺一个人的性子,也可以让一个人彻底长大,就比如眼前的人,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 “伍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沈阳成见到伍曌高兴的把她搂在怀中,然后掰开伍曌,仔细的探究道,“那李勤跟王安有没有欺负你?” 说着要捞起伍曌的袖子,伍曌摇头,“没有,这段时间他们很忙,哪里时间管到我这个干粗活的小丫头。” “伍姐姐,你受苦了。”沈阳成摸到伍曌手上的老茧,有的地方甚至破皮才刚刚结痂,心里也痛的难受,“总有一天我要出人头地,供你一辈子的锦衣玉食。” “我的阳阳最棒了。” “我的伍姐姐也很棒!”阳阳望着她,当初若不是她,自己早就随自己的家人一起死在襄城了。 后来被人拐卖,奔波了这五年,但是伍姐姐始终在他的身边,都不曾抛弃过他。 第64章黑玫瑰 跟沈阳成小聚之后,伍曌趁着无人,嘱咐了他两句,便赶回自己的住处。 转眼之间已是一个月,五月快接近夏天了。 今年的夏天来的异常的早,温度高的吓人,望着头顶上的大太阳,身边还有一大堆的衣服没有洗,暗暗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忙碌一天,要洗成千上百件的衣服,手在冷水中锦袍了整整一天,皮肤发白脱皮。 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同住的屋子里的各个婢女都很高兴,脸上是少有的喜悦。 伍曌一进来就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充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实在是饿的厉害了。 春盈拿着一件衣服走过来,问道,“伍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今天的衣服有些多,刚洗完。”又是一杯水下肚,她瞧了眼她们都换上了还算不错的衣服,“倒是你们各个都穿的这么漂亮,是有什么好事吗?”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女儿节,我们可以出去玩。”春盈提起这件事就比较高兴,她已经很久没有没有出去了。 “那你们去吧,我累了,想要睡觉。”伍曌对什么女儿节没有兴趣,现在只想着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觉。 “伍儿,一起去吧,听说这襄城的女儿节可好玩了。”春盈不死心的说道。 “都这么晚了,人肯定都已经散了,还有什么好玩的。”伍曌摆摆手,站起来往自己的床走去。 “我今天向晴儿姐姐打听了,说是这女儿节是一年一度的,可盛大了呢,晚上还有烟火大会呢!”春盈硬是将伍曌从床.上给拉了起来,“伍儿,去吧去吧,我们还从来没有一起玩过呢!” 春盈说着向旁边的人眼神示意着,旁边的人也凑了过来,“伍姐姐,去吧,可好玩了呢!” 一群人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伍曌听的头疼,便答应道,“好好好,我去就是了!” 女儿节,原本在襄城也有的,只是第一年是她错过了,第二年却便是被拐卖,沦落到其他地方去了,襄城这个地方,足足有五年快没有回来,如今定居在这里,也可以说襄城是她的故乡了。 伍曌不曾向春盈提起过襄城的事情,只是不想让她们这些远离家乡的人感到伤情,默默的跟随在她们的身后,听着她们讨论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过物是人非,这里的人已然不是当年的襄城人,而是有很多从姜国本土迁徙过来的老百姓,不然怎么会在这短短的五年里竟可以使襄城繁华到如此的地步,甚至可以说丝毫不差于当年,亦或者可以说这些功劳全都是属于那个人。 那人自称为王,私下里找人悄悄打听过,也曾在送衣服的时候亲眼见过那个男人/宠/.幸过的小姐,原来他便是这襄城繁华的缔造者。 春盈见伍曌一个人落在后面,有些许的闷闷不乐,便放慢了脚步,跟她保持一致,“怎么了,你的情绪不太好?” “我只是有点想家了。”走在一样的街道上,却再也瞧不见原来的医馆,她甚至都忘了医馆的地址。 “伍儿,今天是开心的一天,就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春盈拉着伍曌的手,“今天是女儿节,说不定还能遇上好的情郎呢!” 现在的伍曌不需要爱情,不过她不忍心让春盈不高兴,便笑着说,“春盈,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人了,所以才一定要来?” “伍儿,你净胡说,我天天在这后院里干活,哪里有喜欢的男人。”春盈跺了跺脚,脸蛋红扑扑的。 娇羞的眼神根本就掩盖不了幸福,伍曌不予评论,如果能遇上一个好男人,从此脱离苦海,也是一件好事。 烟火大会是在午夜开始,然而现在才九点多,离烟火大会还早。 沿路走了一会儿,一同出来的婢女们有看到喜欢的东西纷纷驻足,果然年纪还小,纵然不会跟她一样。 春盈也提议要买点首饰,伍曌断然拒绝了,她身无分文,就算有也全都给了沈阳成买东西了。 “你们先看着,我随便逛一逛。”伍曌顺着人流走,慢慢的往前走,她更加喜欢一个人独自行走于人群中的感觉,这样谁都不会注意到她。 忽地,瞧见一抹身影,看似十分的眼熟,看背影很像沈阳成,只是他站在女子首饰面前挑簪子,莫非阳阳有喜欢的女子了? 提着裙摆往前走了两步,前面忽地撞上了一个男人,触手的是华丽的锦缎,伍曌下意识的低头连连说了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抬头看了眼男人,她再三抱歉的道歉,看到那摊铺面前的男人快要离开,顾不上其他,伍曌绕过男人便向那道身影小跑过去。 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冒失的女子,梁俊萧望着伍曌离开的方向,不由的勾起唇角。 一旁的姜瑾琰转过头见梁俊萧发愣,拿着折扇捅了下他的胳膊,“看什么呢!”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除了人群什么都瞧不见。 梁俊萧笑笑,“一个合我心意的女子。” 虽然只是一瞥,但那张脸很令人难忘。 “原来这天底下还有你能入得了眼的女子,真是难得!” “你这话说的我眼光好像很高。” 姜瑾琰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我那妹妹哭着要嫁你,结果你连人家瞧都不瞧一眼,如今居然只对一个瞧了一眼的女子就喜欢上了,估计我那好妹妹知道了,非得把这个女子扒了皮不可。” 提起姜瑾琰的妹妹,梁俊萧颇有些无奈,“别提你那妹妹,我跟她合不来。” “感情是慢慢的相处出来的,说不定你们成婚以后便如胶似漆了呢!” “不可能!”梁俊萧一口否认,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探讨,迅速的转移了个话题,“听说今年的烟火大会特别热闹,还有女子比舞,去不去看?” 姜瑾琰没说话,却也没拒绝,随着人流往前走。 —— 烟火大会是近几年才举办起来的,并且每年都会有城中的女子比舞,据说摘得桂冠的女子不仅能得到赏赐,还可以亲手放烟火。 伍曌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无奈身边的人就好像是正在成长的小孩子,对一切事物都抱着新鲜感,什么都要瞧上一眼才肯罢休。 伍曌循着刚才的身影找去,等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找不到了,本想悻悻的回去,却被春盈他们给拉去了烟火大会。 舞台上一名身着紫色罗裙的女子正在跳舞,柔软的身段随着音乐飘动着,评委们欣赏的看着这段舞蹈,各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想必今晚的桂冠非她莫属了。 台上的女子的舞姿确实很漂亮,不仅是连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连女子都纷纷的露出了惊讶之色。 音乐戛然而止,一段舞蹈结束,女子转过正身向台下以及台上的人福身,转过来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色更加的惊讶了。 不仅舞蹈美,人更美。 霎时,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女子柔柔的一笑,娇羞万分,拖着粉红色的罗裙下台去。 又一位女子上台跳舞,然而大家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上一位的女子给吸引住了,哪里还能注意呢! 春盈惊叹的说道,“看来今晚的赏赐便是刚才那位女子的了!” 伍曌没注意到春盈的羡慕,只问道,“什么赏赐?” “我刚才听旁边的人说,好像是白银一万两吧!”春盈说道。 一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伍曌思忖了下,如果她有这一万两,就可以摆脱现在的生活,也可以让阳阳不再受苦了! “这可不一定!”伍曌抿开唇一笑,春盈还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伍曌就拔出了她头上的簪子,“先把你的簪子借我一用!” 伍曌说着便从人群中跑开,春盈想要拉住她也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伍曌走动主台后面,问道,“现在还可以报名参加吗?”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伍曌一眼,伸出手来,“当然可以,不过先要交一两的报名费。” “一两的报名费?”伍曌蹙了眉头,“你是在坑人!” 小厮不屑的说,“想参加就交钱,不参加的就到一边去!” “你!哼!” 还好出门的时候带够了钱,本来是想给阳阳买文房四宝用的,伍曌掏出钱,放在桌子上,“给你!” 小厮收好钱,“叫什么名字?” “黑玫瑰!”伍曌想了想说。 “行,跟我来!” 小厮领着伍曌往里面走,到了一间屋子面前时说,“这是你的编号,等报到你的时候就可以上台了。” 伍曌拿好了牌子,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脂粉味飘入鼻子里,往里一瞧,最起码有十来个人。 半个时辰后,春盈站在舞台面前,左看看右瞧瞧,发现伍曌还没有回来,当下就想离开去找她,可是旁边的人拉住她的袖子,“春盈姐,下一个就要开始了,你要去哪儿?” “伍儿不见了,我去找找她。”春盈欲要出去,却见到台上缓缓的出来一名女子,蒙着面纱,转过来朝着大家微微鞠躬。 春盈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那是伍曌,与其说她不是认出来伍曌,而是认出来那支簪,是刚才伍曌从自己的头上拔走的簪子。 停下了脚步,不可思议的望着台上的人,蒙着面纱,水灵的眸子流转着情波,伍曌朝着春盈眨了个眼睛。 春盈随即噗哧的笑了出来,重新站在原来的地方。 第65章王爷可否娶民女为妻? 伍曌长得很漂亮,光是一双眼睛便足以蛊惑人心,刚才朝着春盈一笑,旁边的男人纷纷起哄起来,争相说伍曌是在朝自己笑。 比舞的主办人张泽听到小厮的消息,说是襄王竟然来了,便让出自己的位置让姜瑾琰跟梁俊萧入座。 伍曌注意到台上的人换成了熟悉的男人,心脏猛地跳动起来,攥紧了五指,平静的望着他。 姜瑾琰望着伍曌,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觉得异常的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一般的女子见到自己,总会娇羞的移开视线,而她竟然可以平静的对视自己,唇角含了笑,欣赏起来。 伍曌错开了视线,走到乐师身边,俯下身子在乐师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舞台的正中央,朝着台上的大人们鞠了躬,随着音乐婉转的动起来。 高山流水的音乐如行云流水一般从乐师的指尖留洒出来,是从前襄城最为流行的曲子,台下有很多原本的襄城人士,听到这个也是着实一愣。 伍曌学过一段时间的舞蹈,跟自己的妹妹一语一起学的,只是后来出于某些原因,这舞蹈她就放弃了。 时间太过久远了,印象中的舞步变得模糊,不过后来有偷偷的瞧过青/楼里的舞女跳过舞,结合了其中的一些,她想应该能拿下。 台下的人看的一痴一痴的,台上的人步步生莲,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在舞台的中央盛开着。 姜瑾琰望着台下男人望着伍曌的目光,怒火中烧起来,很想将那台上的人给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扯开面纱一探究竟。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理智的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冲动。 理智战胜了冲动,姜瑾琰慢慢的平缓着情绪,只是眼眸一寸一寸的深邃起来,望着伍曌与台下的男人抛着媚眼,手背青筋暴起。 姜瑾琰撇过头,对身边的男人说,“这位女子是谁?” 张泽也没想到襄王会对这一介民女提了兴趣,便立马问下人拿了名单,望着名单上的名字,一愣,犹豫的说,“这……” 姜瑾琰瞟了他一眼,张泽即刻将名单奉上,扫了眼手指的方向,黑玫瑰。 “拿走吧。”姜瑾琰挥手,这个人她绝对是在哪里见过。 伍曌在掌声中下了台,紧张的回到屋子里,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本来评选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本来是想把奖颁给刚才那位女子,但是碍于襄王在这里,评委们不得不多了一个心眼,每个人都选出了自己心中的第一,然后提交给襄王。 开始的上面写着萧翎儿,就是他们最属意的人,也是此次烟火大会出资最多的萧家的掌上明珠。 其他的评委不知道,但是张泽心里记着襄王问起了黑玫瑰的事情,犹豫再三,提笔就在纸上写了黑玫瑰三个字。 姜瑾琰拿着手中的纸,抽出最后一张交给张泽。 张泽打开纸,翻开一看,名字果然是自己写的黑玫瑰,这襄王看来是真的对这黑玫瑰感兴趣啊! 前方的人在商夺着,而后面屋子里的一干人也在紧张等待着。 伍曌依旧蒙着面纱,看到屋子中央一群女子围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子就是刚才跳舞之中最好的人萧翎儿。 伍曌不敢保证自己跳的比她好,只是自己贵在新颖,她想应该没有多少人见过那样的舞蹈。 伍曌对自己加油鼓劲,如果拿了这笔钱,她就可以跟阳阳脱离苦海了。 终于到了宣判结果的时候了,伍曌随着众人上了台,站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张泽望着人群中的萧翎儿,拿出结果说,“下面我就宣布此次比赛的结果,摘得桂冠的人是黑玫瑰!” 无论台上还是台下的人全都轰动了起来,尤其是萧翎儿,脸一阵白一阵青。 旁边的人则是失落也有羡慕,伍曌并没有像刚开始那么高兴了,相反的她倒是后悔了起来。 自从她上台以后,有两道目光就一直盯视着自己,而这两道目光便是来自于姜瑾琰。 张泽收起纸说,“黑玫瑰站出来。” 伍曌回头望了眼春盈,见她为自己鼓掌,她鼓起勇气往前走。 萧翎儿倒要看看是谁能赢过她,摘得了桂冠,一看竟然是刚才坐在角落里默默无声的蒙面女子,不服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张泽站在面前,“面对襄王,还不快把你的面纱取下来,给王爷看!” 伍曌平静的对上姜瑾琰投过来的视线,不卑不吭的说,“民女自幼毁容,因此带上面纱,唯恐摘下面纱让王爷瞧了心里不舒服,因此不能摘下。” 萧翎儿听伍曌说毁容,心情才稍微平复了点,同时也不甘心,竟然被一个丑女给赢了,煽风点火的说道,“一介民女也如此大胆,竟然违抗王爷的命令!” 毁容?生的这样一副好看的眉眼,说出去谁会相信,况且他深信这幅面纱下的脸绝对会让自己大吃一惊。 伍曌并不例会萧翎儿,而是将目光瞥向正中央的男人,姜瑾琰饶有兴趣的说,“本王征战沙场,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难道会被你一个女子个吓到。” “王爷说的是。”伍曌轻微的点头,“不过民女曾经对天起过誓言,如果有一天民女为男人摘下了面纱,就一定要嫁给那个男人。王爷的命令民女不敢违抗,只敢问一句王爷,可否愿意娶民女为结发妻子,如果愿意,民女这就摘下面纱。” 说着,伸手拉扯着一边的面纱,等待着姜瑾琰的回话。 襄城的老百姓给不知道襄城有一位极其/宠/爱的夫人,连那位夫人都没有被封为王妃,而她这一介不知名的民女却妄想着嫁给襄王,岂不是痴人说梦,莫说老百姓惊讶了,就连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也被伍曌的这一番话给惊住了。 他扭头望着姜瑾琰,见他眉目紧凝,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看来你不仅会跳舞,还有一口好口才。”姜瑾琰微微的笑着,可是笑意却不达到眼底,冰冷的望着伍曌。 “多谢王爷夸奖!”伍曌福了福身子。 张泽命人端上白银万两,白银被端上来的时候,众人的眼睛都嫉妒的红了。 “谢谢。”伍曌看了眼白银,“不知能否帮我换成银票?这样携带起来比较方便。” “这……”张泽回头看了眼姜瑾琰,随后说道,“当然可以。” 张泽急忙令人取了一万两的银票,转交到伍曌的手上。 伍曌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张泽又继续宣布着后面两名的名次,不出她所料,那个叫萧翎儿的女子夺得了第二名。 伍曌拿着银票就要离开,张泽连忙让小厮拦住她的去路,“姑娘,烟灰大会还没开始呢!” 伍曌转过头,“烟火大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需要点火啊,这是历届的烟火大会的规矩。”张泽走了过来,站在伍曌的面前。 “很抱歉,民女并不想,你们可以让第二名去,我要的只是钱。”伍曌瞧了眼旁边不甘心的萧翎儿说道。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出风头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 萧翎儿听到第二名的时候,气得脸都白了。 伍曌甩袖离开,姜瑾琰对身边跟从的小厮说道,“跟在后面,有消息就告诉我!” 随从得令,隐匿在人群中,偷偷的跟踪在伍曌的身后。 旁边的梁俊萧听到了姜瑾琰的吩咐,笑道,“怎么,对一个民女感兴趣?” 姜瑾琰,“……” 伍曌的离开,烟火大会的点火仪式便由第二名的萧翎儿替上,萧翎儿虽有不甘,不过这种白出风头的事情也是愿意的。 直到离开好远,伍曌才放心的掀开面纱。 她已经决定跟那个人没有关系了,所以尽量能避免的就避免。 天边的烟火忽地闪烁起来,伍曌站在街道上呆呆的望着,绚烂的烟火五彩缤纷的在黑色的夜中闪现着,只是这绚烂紧紧只能维持几秒钟,片刻之后便是什么都没有。 甩了甩脑子,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若有若无的东西,更加的不要去想襄王,转身进去了一间卖宣纸的店铺里。 “王爷,那位姑娘在店铺里面。”姜瑾琰根据随从提供的消息往店铺靠近。 距离好几米远,就见那抹纤瘦的身影从店铺里走出来,手中捧着宣纸。 背对着自己只可惜瞧不见,姜瑾琰欲要靠近,那个人却猛然的转过头来,姜瑾琰瞧了个清清楚楚。 那哪里是一张毁了容貌的脸,相反的还生的十分的标致妩媚,况且他们曾经见过,不就是那晚落水的女子么。 见那女子匆匆的往前走着,姜瑾琰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身后的随从跟在他的身后,小声的说,“王爷,天色这么晚了,芳夫人还等着您呢。” 姜瑾琰怒瞪了他一眼,“本王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插嘴!”停下了步伐,那随从立刻跪在地上,“王爷,是奴才错了!” 姜瑾琰厌恶的瞧了他一眼,“给我回去汇报芳夫人,就说本王今晚要跟梁将军商讨要事,就不回去了。” 第66章知道叫我王爷了,怎么不装了? “是!”随从领命,感觉到身前的人不见了,才敢站起来,迅速的往襄王府赶去。 布置奢华的女人闺房里,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正在镜子前梳妆,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白纱裙,整个人显得清秀不少。 一阵冷风从窗口吹进来,美艳的女子即刻变了脸色,阴沉的说,“谁把窗户打开了,也不怕冻着本夫人!” 一旁伺候的侍女毕恭毕敬的回答,“夫人,刚才您要说亲眼瞧着王爷来温华苑,让奴婢打开窗户的。” 女子淡淡的斜眼看了下女子,把玩着染了丹蔻的指甲,轻轻的笑开,“这么说是本夫人的错咯?” 话音刚落,一旁战战兢兢服侍的侍女吓得跪在了女人的面前,额头紧贴着地面,“是奴婢的错,请夫人责罚!” 与此同时屋里还有几个身份相同的婢女,面面相觑,知道今天王爷还没有回来,夫人的性子就变得如此的暴躁,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祈祷着王爷赶紧回来。 只有王爷回来了,夫人才会变得温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暴躁,随意的拿侍女乱发脾气。 “下去领三十大板。”女人仿佛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般狠毒的话仿佛不是出自于自己的口中。 叩服在地上的侍女已是浑身大汗,心中有怨却不敢轻易的吐露出来,只是身子瑟瑟发抖着。 这三十大板下去,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一个问题。 “怎么,还不领赏?” 女子叩首,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奴婢十里谢赏。” 侍女十里从地上站起来,面如死灰的退出屋子。 这屋里的侍女皆听到了这番话,纷纷变得惊惶起来,更是规规矩矩的,女子扫视了周围一眼,“还不快来给我关窗户!” 其中的一个婢女立马上前来关上窗户,正在此时,门外姜瑾琰的随从求见。 随从刘辉扣在地上,“奴才见过芳夫人。” “王爷现在人在哪里?” “回夫人的话,王爷今日跟梁将军有要事相谈,特地让奴才来禀报夫人。”刘辉抬头说道。 “我要听实话。” 刘辉抬头望着女子,犹豫了几秒钟,随后回答,“王爷其实是去追一位女子去了。” “哦?”芳夫人抿了一口茶,瞧着杯口上的红胭脂,“是哪个女子?” “回夫人的话,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这位女子是在烟火大会跳舞中摘得桂冠的人,一直蒙着面纱。” “知道了,你退下吧。” 刘辉得到命令,赶紧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你们全都给我退下!”女人看着旁边的人说道。 “是,夫人。” 待所有的婢女全都退出房间后,女子站了起来,对着窗外无人的说,“去给查出来。” 听到空旷中传来低低的一声是,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上面跳下来,然后又飞向了外面去。 —— 姜瑾琰一直跟随在伍曌的身后,见她慢慢的往一家妓/院的后门进去。 心中微微诧异,她竟然进了一家妓/院。 伍曌往外瞧了瞧,手搭在门上,偷偷的把后门给关上了上去。 伍曌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沈阳成住的地方去。 跑去瞧了瞧门,“阳阳,你睡了吗?” 跑到床边,见里面的灯是灭了的,想必应该是睡了吧。 低头瞧了瞧怀中的宣纸,还是明天再给他吧。 伍曌刚要往回走,就正好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沈阳成。 “伍姐姐。” “你跑出去玩了?”伍曌指了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沈阳成点头,“伍姐姐,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沈阳成从怀里拿出今天在市集上买的簪子,“伍姐姐,好看吗?” 伍曌诧异的看着沈阳成手中的簪子,这么说今天她在市集上并没有看走眼,而是真的是他。 “这簪子是送给我的?”伍曌有些不相信的问,难道她猜测错了,不是因为他有了钟意的女子。 “当然了!”沈阳成肯定的回答,将簪子插进伍曌的头发上,“精心装扮了下的伍姐姐真好看,简直是天仙下凡。” “嘴真甜!”伍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上的簪子。 望着沈阳成,她就有一种终于熬成婆的感觉,把一个小孩子拉扯大还真是不容易啊。 “呐,这个是我买给你的宣纸,你私下里要好好读书,这样将来才能锦衣玉食的供养我一辈子呢!”伍曌将手中的宣纸给他。 沈阳成一摸手中的纸,“伍姐姐,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钱给我买这上等的纸。” 伍曌眨了眨眼睛,“我今日赚了一大笔钱。” 又跟沈阳成说了两句之后,与他分离,伍曌回到休息的厢房。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时候伍曌就无比的想戳瞎自己的眼睛,这样就能无视他,可惜她不能。 伍曌踱步走过去,这个男人正好挡在自己的身前,伍曌往旁边走一步,他也便故意的往旁边走一步,用高大的身躯拦着她的路。 终于,伍曌不得不被迫抬头正对着他,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可以装作是不认识他。 她扯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来,“公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需要奴婢为您指路吗?” 姜瑾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抿着唇不说话。 刚才她跟那个男人两个人亲密的动作都被他一幕不落的看尽了眼底,心中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怒火。 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的面前。 明明他们之间算上今晚只见过两次,但这两次却让他难以忘记。 “公子,这里是下人休息的地方,您要是要去找那些姑娘们,奴婢可以带您去!”深吸了口气,从来也没想过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大方把他让给别人,心上像是被人给挖去了一块,生疼生疼的。 伍曌福了福身子,随后往转过身刚踏出第一步,手肘就被人给拉住,眼前的场景一花。 脑袋撞进坚硬的身子里,熟悉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鼻子莫名的发酸。 挣扎了下,没挣脱的了,伍曌抬头,“公子,您放开我,奴婢只是个下人,以免玷污了您的手。” 姜瑾琰眯了眯眼睛,薄唇轻吐出三个字来,“黑玫瑰!” 伍曌身子一震,没想到他会认出自己来,她微微垂下了眼睫,“公子您在说什么?玫瑰哪有什么黑色的?” 还在跟他装?望着眼前一张无辜的小脸,要不是亲眼看着她进来,还真就被她给骗了过去。 姜瑾琰拉住她的手,动作迅速的从伍曌的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来,正是她刚才从比舞中赢得的钱。 手中拿着银票,“这银票每一张都印着有着烟火大会的标记,你还想否认?” 伍曌咬着唇,无言以对,怒眼瞪着他,“王爷,这是民女光明正大赢来的钱,还望王爷将银票还给奴婢。” “知道叫我王爷了,怎么不装了?”姜瑾琰轻笑着,却没有要将银票还给她的意思。 “王爷这么聪敏,民女岂敢再骗王爷呢!”伍曌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直盯着姜瑾琰手中的银票。 姜瑾琰抚上她的面颊,“刚才在舞台上不是说你毁容了么,怎么我看这面容不禁生的不丑,甚至还比这花魁还标志几分,面纱也取了下来,难道你想嫁给我!?” 伍曌厌恶的拍开姜瑾琰的手,她最讨厌的就是轻浮的男人,以前的江安从来都不会这样。 “难道我想嫁,王爷就愿意娶吗?”伍曌冷笑一声,“别开玩笑了,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啧啧,生起气来的样子也十分的漂亮。”姜瑾琰捏着她的下颌,“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你很厌恶我啊!” “王爷知道就好!”伍曌被迫的仰着脖子,对上他的视线。 一模一样的脸,记忆不仅变了,就连性格也变了。 “王爷,这里一点都不欢迎您,还请您先行离开,否则被人瞧见您半夜与一名婢女私会,到时候传遍了大街小巷,失了面子的人可是你!”伍曌警惕的看着他,往后退了有半步之远。 何时,他们之间也有了这安全距离。 “既然王爷不打算离开,那奴婢就先行离开了。”伍曌鞠了躬,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伍曌进了房间,立刻将门板给拴上,后背紧贴着门板,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想着她刚才的表现一定很好吧,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后,伍曌才完全放下心来,说实话她今天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里见自己。 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嬉笑的女声,想必是春盈她们回来了,伍曌点了蜡烛,一摸自己的兜里,忽地就想起来了那叠银票还在姜瑾琰那里。 想要冲出去之时,正好撞上了回来的春盈,春盈一把拉住她,“伍儿,你去哪里啊!” 伍曌往外看了看,哪里还有男人的影子,心中气愤不已。 那些钱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大家都睡了,睡在身旁的春盈捅了捅她的肩膀,伍曌转过身子来,“怎么了?” 春盈问道,“伍儿,我从来没见过你跳舞,原来你跳的那么好看,比那些姑娘们跳的还要好看。” 提起这个的时候,春庭明显比起她本人来都还要激动好几分。 “唉!”伍曌叹了口气,跳的再好又怎么样,现在钱又不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春盈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 第67章夜袭负伤 伍曌闷闷的说,“别提了,我的钱被一个无耻的人给抢了。” “抢了?怎么会!那可是白银一万两啊!”春盈惊讶的说,“我们要不要去官府报案?” 报案,就算她敢报,官府也不相信,就算相信了,官府也不敢去抓他,试问有谁不要命的敢去抓一个王爷。 “不能报案!”伍曌摇头,“你想我要是报案了,这城中的老百姓岂不是都知道我是黑玫瑰了,不能报案!” “那这钱岂不是就这么没了?” “应该不会的。” 伍曌心想姜瑾琰应该不至于会缺了那一万两,至于何时能要回来,那便是一个迷。 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枯燥无味,**里仍旧歌舞升平,夜夜欢歌,一片欢乐的景象。 伍曌是洗衣服的,照理说会有侍女过来专门拿各位小姐的衣服,可是这还有一叠在这里,若是今晚不拿走,明天说不定又要重新拿去清洗,如此想着,还不如送过去,明天要在洗一遍,她实在吃不消。 伍曌捧着一叠衣服,走到闺房边,听到里面女人妩媚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调笑声,想着自己应该是来错时间了,这位姑娘应该正在招待客人。 伍曌正准备拿衣服回去,就正好撞上了婉儿姑娘的侍女,“这些都是婉儿姑娘的衣服,给你。” 侍女接过衣服,“今天忙的事情太多了,刚才要去拿的发现衣服已经不在了,就想着可能是你拿过来了。”侍女翻了翻其中的一件金色的罗裙,“明天姑娘要穿这件,还多亏伍姐姐送过来。” “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之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伍姐姐慢走。” 伍曌想着有好几天没见着沈阳成了,趁着今天不忙,干脆去找他,看看他最近怎么样了。 哪知走到一个转角口时,门忽地被打开,一条粗壮的胳膊伸了出来,一把揪住伍曌的领子往里面拽。 她甚至来不及呼喊,口就被大掌给捂上了。 从力道还有手掌可以判断是一个男人将她给拉了进来。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口鼻被捂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伍曌的后脑勺紧贴着男人坚硬的胸膛。 她用力的挣扎着,忽地一盏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里,身子一震,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这个男人不正是姜瑾琰么,他现在又想做什么! 上次是抢了她的钱,害的她跟阳阳不能离开这里,想到这个,伍曌就气得牙痒痒的,张口用力的对着手掌咬了下去。 这一口一点都没留情,口中尝到了血腥味,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才松了口。 姜瑾琰受痛的松开了伍曌,但是手却搂上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伍曌不满,刚要大声喊救命,就对上了他正好低头下来的视线,“不要说话,外面有人追杀我。” 说着,男人蹲下身子,贴着窗户上,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着话,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慢慢的走远。 伍曌愣愣的看着他,感到自己的手黏黏的,捏了捏指头,凑到自己的鼻子边,血腥味更加的浓重。 而她的手是抓在他的肩胛骨上,不相信的又摸了上去,惊呼,“你受伤了!” “这里不安全!”姜瑾琰却没有给她多说话的机会,一把拉着伍曌的肩膀从窗口跳了下去,然后跑远。 一路心惊胆战,到处可见的士兵举着火把在搜寻着,伍曌拉着姜瑾琰的衣袖,“跟我来这里。” 躲过了士兵的搜查,将姜瑾琰带到自己睡的地方,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还没有回来。 关上门,把姜瑾琰扶到桌边坐着,点开蜡烛,“你的伤口没事吧。” 伍曌说着抬头,对上男人一张苍白的脸,额头上都是汗水。 “你在担心我?”姜瑾琰笑着问道。 伍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还有精力说话,看来你应该没事。” 走到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肩胛骨上,一根断了的箭头还在上面,箭很明显是被他自己给折断的。 她不是没见过鲜血,但在看到姜瑾琰身上的血迹后,觉得自己的整个眸子都红了,不然怎么会看什么都觉得是红的。 十指微微颤抖着探上男人的肩胛骨,“现在怎么办?” 轻微的碰触便戳到了他的伤痛,姜瑾琰深吸一口气,“给我拔了!” 拔了? “你确定吗?”伍曌从来没有给别人拔过箭,光是血肉模糊的便足够让她头晕目眩了,曾经只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完美的杀人,却不曾有人教过她该如何的完美救人。 她往后退一步,摇头,“不,我不行的。” 姜瑾琰转过身来,望着她鼓励的说道,“你行的,现在就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伍曌摇摇头,连连往后退,姜瑾琰却没有更多的力气再等了,“如果你再不帮我拔出这支箭,可能我真要命丧与此了。” 闻言,伍曌的身子一僵,呆愣的望着男人,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认真,没有在说谎。 可是,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再三的犹豫,伍曌还是摇头,“不行,我没有麻醉药,我送你去看大夫。” “快点,我已经没那个时间了!”姜瑾琰忍着痛说道。 伍曌望着他那张扭曲的脸,慌了神,“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便偷偷的提着裙摆往外面冲去。 趁着无人的时候,在酒窖里偷拿了一坛酒,如果没有麻醉药的话,这个应该能派上用场。 姜瑾琰觉得她再不回来,自己就要动手亲自拔了。 望着她拿着酒,“这是做什么!” “消毒,顺便给你当麻醉药。”伍曌将酒坛放在桌子上,然后又跑去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服。 毫无怜惜的将衣服给撕成一条一条的,那酒水洒在上面,对着姜瑾琰说,“把衣服给脱了。” 说到这个,这才注意到他今天晚上穿的是一身夜行衣,他一个王爷还要来刺杀什么人,甚至是还搞的这么狼狈? 没给她多想的机会,姜瑾琰便脱下了衣服,露出受伤的肩膀,伍曌含了口酒水喷在他的伤口上。 酒精碰触到伤口上,火辣辣的痛着,伍曌摸上刺进肉里面的箭头,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肌肤,手掌心只觉得滚烫,“忍着点!” 伍曌闭上眼睛,用力的往后拔,听到姜瑾琰的闷哼声以及能听到箭头从肉里拔出来的声音。 随着箭头从肉里面拔出来,还带着一股鲜血喷打在伍曌的胸前,鲜血四溅,伍曌一愣,将箭头扔在桌上,迅速的拿沾着酒精的布条在伤口上擦拭着。 鲜血染红了一条又一条,血怎么也止不住,她这里什么都没有,只得将酒浇在布条上,然后缠裹固定住,忙完满头的汗水。 看着桌子上的箭头,“这箭上有倒钩,你最好回去的时候再找个大夫看一下。” 伍曌收拾了染红的布条往外走去,表面上不慌乱,其实心中已经乱透了。 姜瑾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说实话今天她的胆子要是再小一点,估计自己也就没命回去了。 伍曌走到无人的地方,确定不会有人在这里后,才将染了血的布条给扔了。 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深吸了口气,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想起来都会觉得心惊害怕。 呆坐在椅子上,平缓了自己慌乱的情绪,伍曌这才大开窗户,通风散味。 第二天,伍曌照常在洗衣服,听到旁边的两个人女人在聊天,她没有插话,只是细细的听着。 昨天晚上在前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周国的一个皇子来**里**作乐,正与那姑娘**时,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进来想要刺杀周国皇子,好在周国皇子有武功傍身,跟黑衣男子过了两三招,只被伤了胳膊,并无大碍,也幸好是士兵及时赶过来,虽射中了黑衣男子的肩膀,不过还是被他给逃了。 伍曌心想这个黑衣男人便应该是姜瑾琰了吧。 只是她好奇的是,别国的皇子如果是死在自己的封地上,自己的嫌疑不应该是最大的么,他为何还要冒死前去刺杀。 别国的皇子在**里被刺杀,目前凶手还没有捉到,嫌疑最大的便是**里的人,所以**特此停业三天。 上午,伍曌洗完衣服刚准备啥衣服,就被春盈喊去了前厅,说是官府有命令,凡是**里的人一个个去审问,这件事绝对要彻查清楚。 伍曌到达前院厅的时候,已不像往常一样歌舞升平,一番肃清,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坐在前方,傲慢的样子,应该就是被刺杀的周国皇子了,旁边穿着戎装的男人正训斥着,“你们都说说看,昨晚你们都在干什么,要是敢撒谎,不定让你们身首异处!” 戎装的男人面目狰狞,楼里大多数的人都是女子,十分害怕的望着他,在下面窃窃私语。 “都不许说话!”男人粗犷的吼道,用鞭子抽打着椅子,椅子顿时四分五裂。 下面的姑娘们纷纷惊慌的团站在一起,害怕的望着这个男人。 第68章认错了人 穿戎装的男人叫穆兹,是周国的勇猛的第一大将军,而这名周国的皇子便是周国皇帝最受宠爱的皇子风承泽。 伍曌瞧着男人,看他正悠闲自得的坐在椅子上,那闲适的表情,哪里看的出来像是穆兹口中身受重伤的病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早就应该卧病在榻,哪里还会这有这等好气色。 穆兹果然一个一个盘查,每一个被问道的人皆是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情。 轮到伍曌的时候,穆兹打量着她,“你是干什么的?” 伍曌跟其他人一样,故作惊慌的不敢抬头,眉眼只盯着自己的足尖,“奴婢只是个洗衣服的,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情!” “洗衣服的?”穆兹上下打量着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瞧见过,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伍曌连连点头,“还望大将军明察,奴婢什么都不知情!” “抬起头来,让本将军瞧瞧你的模样!” 伍曌搞不懂这个穆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救了姜瑾琰了?不应该啊,照理说她什么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伍曌的心里怦怦乱跳,慢慢的抬起头,望着穆兹。 “你叫什么名字?”穆兹摸着大黑胡渣子,越看这个女子越觉得眼熟。 “奴婢叫伍儿。” “昨晚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男人?”穆兹问道。 伍曌摇摇头,“没有。” “可否有证据,昨晚你是跟谁在一起?” “奴婢昨日去给婉儿姑娘送完衣服后,便回去了,之后便、便……” “回将军的话,昨日伍姐姐是跟我在一起!” 正当伍曌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的时候,一道黑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伍曌抬头,就见沈阳成挡在自己的面前,才不过十四岁的他,就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伍曌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又见多出一名男子出来,穆兹心里更加的疑惑了,“你又是何人?” “回将军的话,草民叫沈阳成,是伍姐姐同父异母的弟弟。”沈阳成不卑不吭的说道,“昨天晚上,伍姐姐送完衣服回来后正好遇到了我,我们姐弟二人便一直呆在一起,直到皇子被刺杀,还是今日早晨才得知。” “下一个。”穆兹蹙了眉,望了伍曌一眼,最后让他们离开。 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伍曌拉着沈阳成的小手,“你干嘛要冲上来,万一那将军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见伍姐姐有难不救啊!” “我能有什么难!”口中是这样说,其实心里早就慌乱起来。 “伍姐姐,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跟一个黑衣男子在一起。”这回,沈阳成低下身子来,在她的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说。 攥着沈阳成的手一紧,抬眼望着男人,而他依旧面不改色。 果然是已经长大了,已经沉着镇定了。 就在穆兹拷问下一个人的时候,门外忽地传来很大的动静,在一群人的注视之下,一个锦衣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此人正是姜瑾琰。 “原来是襄王,有失远迎。”穆兹眼尖的瞧见了姜瑾琰,挥手让人下去,对着姜瑾琰作揖。 “免礼。”姜瑾琰扶起他,瞧着后面仍旧不动的风承泽,都说这个皇子仗着周国皇帝对自己的宠爱而目中无人的事情,看来说的是一点都不假。 沈阳成看到姜瑾琰,当场要上去,伍曌急忙抓住他的手,朝他摇头。 “伍姐姐!”沈阳成不懂的看着她,伍曌怕他多生事,悄悄的将他拉到外面去。 到了后面的庭院了,伍曌往后瞧了瞧,确定没有人跟来,这才松开了沈阳成。 “伍姐姐,那是江大哥,你怎么不让我喊他!”沈阳成不理解的看着伍曌。 当初誓死也要回襄城的原因就是为了寻找江安,如今见到了,却不让他叫。 “他不是江安。”伍曌纠正他,“你看错了,人家是鼎鼎有名的襄王夜,阳阳,你看错他了。” “怎么可能!”沈阳成不可思议,刚才的那个男人怎么看都像他认识的江安江大哥。 “阳阳,我们认识的江安已经死了,已经跟你的父母一起死在了原来的襄城,如今这襄城已经不再是大西国的了,我们都需要清醒。” “不可能,我不会看错的!他分明就是江大哥。”沈阳成不相信,“伍姐姐,你找了他这么久,如今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还要当作不认识?” “还记得我一个月前在画舫上被关进小黑屋的事情吗?”伍曌望着他。 沈阳成点头,“记得。”那一次他们还打算要逃走,可惜计划失败,他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等来她人,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接到来自春盈她被关入小黑屋的消息。 “那天晚上本来我们是可以逃走的,可是临时出了个意外。”伍曌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计划是万无一失的,但总会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就比如这个襄王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当初的反应跟你一样,以为他是我们认识的江安,所以当我去问的时候,结果他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并将我亲自交给了李勤他们,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们认识的江安呢!” “他跟江大哥长得一模一样,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想象的两个人呢!” “当然有!”伍曌给了肯定的回答,“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还有一个妹妹吧,她跟我就有八分相似的面容。” “这……”沈阳成被伍曌堵得无话可说。 望着前厅的方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阳阳,你听我的话,不要去找他,也不要提起我们任何事情,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知道吗?”伍曌拉着沈阳成的手,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安,还是不放心的说,“你答应我不要去找他好吗?” 沈阳成瞧着她,十分不甘的点头,“我答应你。” “阳阳,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他真的不是我们认识的人,我不想让我们的生活更加复杂了。” —— 过了几日,刺杀风承泽的刺客还没有捉到,这周国皇子和穆兹便整日带着兵在**附近,一连好几天都不能营业。 虽然有怨,但也不敢言,毕竟人家是王室贵族。 入夜,伍曌刚忙碌完手头上的工作,正准备回去,不料经过假山的时候,被人给掳到了假山里面去。 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伍曌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况且捂着她的人,她很熟悉,或者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伍曌毫不留情的张口对着掌心咬下去,听到男人的闷哼声才松了口。 姜瑾琰松开了她,“许久不见,性子还是这么烈?” 伍曌回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她没好气的啐了口唾沫,“许久不见,襄王爷爱掳人的性子还是没变?”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单手捏住她的下颌,越是虐,他便越是喜欢。 “我可以把这当作是王爷您对奴婢的喜爱吗?”试着扭动着自己的脑袋从他的手中解脱出来,殊不知自己用一分力,下颌的力道也便增加一分。 “当然可以。” 伍曌白了他一眼,抬手抓住他的手,“只可惜奴婢承受不起王爷的厚爱,还请王爷去另找他人吧!” 掐住他的虎口,拼着力道硬是让男人松开了自己。 “可是本王就喜欢找你这样的。”姜瑾琰也不恼,负手看着她。 “像我这样的满大街都是,王爷你就尽情的去找吧!”伍曌头也不回的从假山里面出来。 “伍姐姐,你怎么从假山后面出来?”伍曌刚出来,就撞上了沈阳成。 伍曌心里一慌,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扯谎说道,“哦,我刚才看到一只猫钻了进去,就想进去瞧一瞧。” “一只猫?”沈阳成疑惑的说,“这院子里好像没有人养猫啊?” “可能是外面的野猫,不小心进来的吧。”伍曌上前去拉着沈阳成的手,“这里有点冷,我们去别的地方聊天吧。” 两个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姜瑾琰才从这假山后面走出来。 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负手在背后的手不由得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 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沈阳成停下脚步,伍曌看着他,“怎么不走了。” “伍姐姐,你是疯了吗!” 伍曌被说的一头雾水,就听见沈阳成说,“现在周国皇子被刺杀一事还没有着落,你单独的跟一个黑衣男子相处在一起,很危险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跟……”下面的话伍曌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只是惊讶的望着他,“你看清楚他的模样了吗?” 到最后,就只有小心翼翼的问这样的一句话。 “我只看到他将你拉到假山后面!”沈阳成不知道该说自己这个姐姐什么好,“这么危险的人,你以后还是不要见他,刺杀皇子这么大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可是要株连九族的,说不定他到时候灭口的不只是周国的皇子,连你也灭口了!” “不会的!”伍曌断然的否决! 第69章再生事端 伍曌摇头,“不会的,他不会杀我灭口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呢!”沈阳成大声的反驳,“除非……” 眼睛望着伍曌,除非认识这个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沈阳成接觉得神经绷得紧紧地,“伍姐姐,你是疯了吗,居然会认识这样的人,你知不知道刺杀皇族可是死罪!” “阳阳,你别激动!”伍曌安抚着他。 “你让我别激动!”沈阳成甩开她的手,“我已经失去了父母和姐姐,如今我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还让我别激动,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承受能力够强,能接受再失去一个亲人?” “阳阳,不是这样的。”伍曌想解释,可是这件事又牵扯到了姜瑾琰,她不想让阳阳知道关于姜瑾琰的事情。 “那是怎么样的?你告诉我!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我、这个我不能说!” “不能说?伍姐姐,我把你当作是亲人,连亲人你都不愿意说,那就永远都不要说出口!”沈阳成气得往反方向走过去。 伍曌转过身子,望着沈阳成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 第二天,那个刺杀周国皇子的凶手终于被找到,是一个粗犷的男人,叫赵磊,是一个贩卖东西的小摊贩。 具体的原因好像是风承泽前些日子在大街上骑马,然后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摊铺,非但没有道歉,反而还找人将这个人给痛打了一顿。 而被打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因为心中不满,便心生出一个念头来,想要刺杀风承泽,不料最终还是被穆兹给抓到了。 赵磊当场就被痛打了一顿后被关进大牢里,说是明天正午在菜市口处决。 正如沈阳成所说的那样,试图谋杀王室贵族,该当诛九族。 抓到了凶手,刺杀这件事情表面上是得到了解决,不过实际上应该正波涛暗涌。 周国的这些人,风承泽跟穆兹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是赵磊行凶,一个小小的贩商,只懂得一些蛮力,怎么可能与风承泽比武过招,又怎么可能夺过士兵的追查,逃之夭夭。 伍曌很明白这件事情的发生究竟是怎么样的,而那个刺客也正在风承泽的旁边,从外人看去,姜瑾琰最为东道主对风承泽照顾有加,专门休息的府邸,甚至在风承泽受伤后,还亲自忍着伤跑过来慰问做样子,实际上自己的伤不比风承泽轻多少。 沈阳成还在因为那件事跟她置气,不高兴见她,就算见到她也当作是空气,直接擦过去。 伍曌也去他的房间好多次,每次都遇不上人,又或者说已经灭烛睡下了。 直到这天下午,赵磊被拉到菜市口处决后,沈阳成回来将她拉到假山后面问道,“那个人应该不是刺杀周国皇子的人吧!” “怎么,这个也不能说?”沈阳成见她闭嘴不说话的样子,“伍姐姐,你连这个也不相信我吗?我是你的弟弟,难道你认为我会害你?” “当然不是!”伍曌急忙抓住要离开的他,“是的,他不是那个刺客。” “这么说,那个刺杀风承泽的男人还逍遥法外,还在活着?伍姐姐,你告诉我他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他的名字的。”伍曌摇头,还是不愿意说。 “今天我去菜市口亲眼见到那个赵磊被斩首,他是一个无辜的人,那个凶手还逍遥法外,而你,我最亲爱的伍姐姐则是帮凶,他的头颅被砍下来,滚落到我的脚边时,眼睛还圆鼓鼓的睁着,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什么感受吗?”鲜血洒了一地,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他在砍头的最后一刻还不服气的说自己是冤枉的。 “那个赵磊他还有家人,老母当场就昏了过去,而妻儿则是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丈夫被杀了,伍姐姐,你当真是糊涂了,居然为了一个毫无人性的凶手而掩藏事实。” “阳阳,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伍曌心急的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要知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那个人很容易就可以要了我们的命。” 伍曌知道阳阳有一颗正直的好心肠,可是在如今的世界里,处处都充斥着险恶,人心如此。 —— 那次的争吵是伍曌跟沈阳成认识以来争吵的最凶的一次,沈阳成依旧是避而不见。 直到之后发生了一件事,伍曌才终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沈阳成。 沈阳成年纪还小,伍曌不想让他目不识丁,既然沈氏亲自把他交到自己的手上,她就要好好的照顾他。 所以伍曌为了能让沈阳成读书识字,把工钱都拿了出来,供他去私塾读书。 那一日伍曌正在后院里晒衣服,一个跟沈阳成差不多的男子匆匆的跑过来。 伍曌识得他,他是沈阳成私塾里的同窗好友,平时经常在一起学习,见过他几次,好像叫凌瑞。 凌瑞慌张的跑过来,随着沈阳成的叫法,“伍姐姐,你快去私塾!” 一听这个,伍曌急忙放下手中的衣服,“怎么了,是不是阳阳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瑞气喘吁吁的说着,话语断断续续的,“沈阳成他、他……他把人给打了!” 打架这种事情要是摆在现代,那绝对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最严重的就是喊家长去,给予严重处分之类的,但是现在这个时代不同了。 需要步步为营,谁也不能得罪。 一半去私塾读书的人,哪个身后没有半点良好的家世,非富即贵,都是一群惹不起的人。 这阳阳,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要忍,怎么还是沉不住气! “打的是谁?”伍曌一边跟着凌瑞走,一边扭头问道。 沈阳成打人这件事闹得还挺大的,凌瑞不敢有所隐瞒,“打的是刘员外的儿子,刘翔宇。” 伍曌才出来这个两个多月,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哪家人有钱有势的,全都不知道。 更加不知道这个刘员外了。 不过听凌瑞提起那个刘员外的语气时,伍曌的心里隐隐的担忧起来。 到了私塾,得知沈阳成已经被抓进了官府的大牢里,伍曌跟凌瑞两个人又匆忙的赶了过去。 到了牢里,伍曌给狱卒塞了点钱,让她跟沈阳成多聊一会儿。 看到沈阳成穿着囚犯的衣服,伍曌的眼眶就红了,上前抓着栏杆,“阳阳,你没事吧!” 沈阳成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蜷缩在角落里,忽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是伍曌担忧的脸,他立马站了起来,“伍姐姐,你怎么来了!” “傻瓜,你出了事,我怎么会不来看你!”伍曌摸着沈阳成的手,让他转个身,“让我看看他们有没有打你?” 伍曌听过很多例子,说是一般被抓进大牢里的犯人都先会被痛打一顿,沈阳成的身子自从那一年起后就不怎么好,这会儿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破旧,也没有被打过的痕迹,悬了一路的心立刻松了下来。 “伍姐姐,我没有受伤,这里的狱卒对我很好。”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具有说服力,可是除了说些不让伍曌担忧的话,其他的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千万不能惹,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如今的身份已不比以前,以前沈元和是襄城赫赫有名的大夫,城中大多数富家子弟一有疾病便会去找他,因此很多人便会给三分薄面,如今他们什么都不是。 “伍姐姐,是那个刘宇翔欺人太甚了,我实在是忍不下去才!”沈阳成停顿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以前你都忍了下来,怎么这一次就不能忍了呢!”伍曌有些失望的说道,“你跟我说说,今天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打架的!” 沈阳成见伍曌冷着脸,便老实的把今天的事情一丝不落的陈述给她听。 沈阳成因为谨记着伍曌的吩咐,一直勤勤恳恳的用工读书,因为血学业出色,因而经常受到夫子的表扬,更是让学堂里的其他学生都像沈阳成这样认真学习。 学堂里有像沈阳成这样认真学习的,也就便有不学无术的人,而这一类人便以刘宇翔为首。 平时刘宇翔仗着自己家有钱,不仅在外面胡作非为,**良家妇女,在学堂里是一样的过分,扰乱夫子传课授业,有的时候还捉弄夫子,和其他同学。 今日学堂刚刚开门时,沈阳成便达到了学校,想着学堂里比较清幽,适合读书。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屋里似乎有人,通过门缝里,就看到那刘宇翔跟他的几个小跟班拿着夫子的书本胡乱的涂鸦。 其中有一本书是夫子收藏了十几年的,是夫子的夫子传授给他的,就看到刘宇翔直接将墨砚里的墨汁全都泼在书本上。 沈阳成看不下去,就推开门,朝他们大吼。 事情就这样吵了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不用沈阳成说,伍曌也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唉!你跟那刘宇翔同窗,岂不会不知道他的家世,看看你现在被抓紧牢里,真是……”伍曌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第70章你没有死 只是把人家给打伤了,就被关进了大牢里了,若那刘宇翔不肯放过沈阳成,这事就麻烦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去看完沈阳成,伍曌又赶回私塾里,想去求见夫子。 私塾内—— 伍曌坐在夫子的对面,眼前的男人并不像她印象中胡子花白,是个中年男人,不过不惑之年。 伍曌这还是头一次作为“家长”的身份来见老师,六年前穿越过来之前,她自己还是个学生呢! “夫子,我是沈阳成的姐姐。”伍曌颇有些尴尬的开口。 “我知道你会来!”眼前的夫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听的是伍曌一头雾水,什么叫做我知道你会来? 夫子倒上茶,将茶杯推到伍曌的面前,“伍姑娘,您误会在下的意思了,我经常听沈阳成提起他有一位好姐姐,一位好姐姐自然最担忧弟弟的事情,所以我猜测你会来找我。” 夫子淡淡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不曾有过一丝变化,抬起眼皮子,朝着伍曌说,“这是今年的新茶叶,尝尝,味道不错!” “谢谢夫子。”伍曌显得有些拘谨。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夫子她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却唯独记不起来。 “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小,刘家是襄城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沈阳成打了刘宇翔,恐怕不太好解决。”夫子摇摇头说道。 关于刘员外的家世如何的好,伍曌在来的路上就听凌瑞说过一遍了,心想这刘宇翔难怪这么猖狂,原来这背后的势力足以让他至此。 “夫子,不瞒您说,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来找您的,知道夫子您博才多学,因此想要来讨教一个方法,好让我的弟弟能安全回来。” “你就这么相信我?如今你弟弟能保住这一条命就已经是不错了,还想要安全回来?”夫子淡淡的笑着。 伍曌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一边,夫子看着她,不明所以。 伍曌跪了下来,“夫子,您之所以能成为夫子,必定有您的办法,我也常常听我的弟弟夸起您,说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智者。” “我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夫子将茶杯递到嘴边淡淡的问道。 “这么说夫子您是有办法了!”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就得看出您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想起沈氏在最危急的那一刻把沈阳成交付给自己,那就是对自己的信任,她就不可以辜负她的信任。 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只要夫子您安然的把我的弟弟救出来,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当真?” “当真!” “好,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夫子扶着她站起来,“现在你回去,子时许,你的弟弟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听到夫子自信的话语,伍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谢谢夫子!” “至于你欠我的事情,等你确保你的弟弟安全后,我再来找你!”夫子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 晚上,听到夫子的话,伍曌一直都没有睡觉,坐在沈阳成的屋里,干巴巴的一直等到子时。 刚过了一刻,她就有些耐不住性子站起来,伸头往外看去。 就在伍曌要出去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急忙推开门,就瞧见沈阳成走来。 “阳阳,你没事吧!”伍曌急忙上前去。 “没事,他们就把我一直关着,到了晚上就把我给放了。”沈阳成摆摆手。 “真的没事吗,他们没有打你吗?”虽说有那个夫子的保证,伍曌还是不放心。 这些狱卒常年折磨人,也有些本事,既不会让外人瞧出伤口来,也能折磨的犯人半死不活。 “真的没事,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沈阳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的身子好的很。 这样,伍曌才放心下来,跟他一起进屋,“今天子啊牢里一定吓坏了吧,快回去歇着吧!” 事情过去了一个星期,沈阳成每天都去私塾上学,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尽管这样,伍曌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着,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就在伍曌以为那个夫子不会再找自己的时候,在某一天的清晨,伍曌晾完衣服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常年跟在**身后的一个婢女走过来,说是有一个男人想要见她。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这个婢女是妈妈跟前的红人,基本上她说一句,院子里的姑娘就不敢有所反驳,乖乖的照着吩咐去做。 “你先跟妈妈说,我回房拿个东西,随后就到。”伍曌用手擦了擦裙子说道。 “行,那你赶紧过来!” 伍曌点头,目送着人离开,自己赶紧回了房间,将自己的枕头给剪开,从里面掏出银票来,还有那半块玉佩。 这些银票是伍曌在那日女儿节上比舞赢来的万两白银,本来是被姜瑾琰给拿走了,后来大概是感谢她救了他一命,在那夜假山之后,悄悄的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起初没有发现,直到晚上回去的时候才发现。 伍曌拿着银票去了沈阳成的房间,将银票塞进他的枕头下面,然后提笔给他留下一封书信。 完成这一切之后,伍曌才松了一口气,往前院走去。 一间华丽的房间—— 伍曌刚走到门口,侍女就为她打开门,瞧见妈妈正在跟眼前的男人交流着。 不出她所料,果然是夫子。 他今天的打扮与那日在私塾相见时不同,这个时候倒不像一个夫子,反而更像一位权臣。 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向妈妈请了礼,然后又朝夫子点了个头。 妈妈瞧见伍曌过来,连忙亲昵的拉着她的手,没想到当初花低价买的一个小丫鬟,今天居然会被一个贵客给看上了,简直是大赚了一笔。 赚了钱,**笑的开花,笑着对伍曌说,“伍儿啊,从今以后,你就跟着这位爷吧!” 在看到夫子的时候,心里就通透了,只是她仍旧装作困惑的问,“妈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傻丫头,这话都听不懂!”染着丹蔻的手指点了下伍曌的太阳穴,“就是说眼前的这位爷把你给赎了下来!” **命丫头从屏风后面拿出她的卖身契来,当着伍曌和夫子的面给撕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人了!” 伍曌哼笑,她当初是被人给掳走了,根本就没有卖身契,这个只是一个借口,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她扯了个笑容,“多谢妈妈成全。” 跟夫子出来的时候,夫子问她要不要回去,跟一些该告别的人告别,伍曌摇摇头,“恐怕我要是去告别了,就一去不复返了。”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洒脱的性子居然能在这里屈居隐忍五年。”夫子笑着说。 伍曌回头看他,“那我也没看出来一个夫子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我听说那刘家有的不仅仅是钱,背后还有权贵撑腰,一个传课授业的夫子可做不到这样。” “你很聪明。”夫子毫不吝啬的夸奖。 “聪明谈不上,我只是心细了点,不然怎么会被你观察了五年,还浑然不觉的让沈阳成踏入你的圈套呢!”伍曌停下脚步,“其实你的最终目的从来就只有我吧!我说的是不是,杨子清!” 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只有他们两个,伍曌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夫子”,“你没有死!” “伍曌,五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聪明!”中年男子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我说了我不是聪明,我只是心细!”伍曌蹙眉,就说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原来是那一双眼睛。 “是与不是,我心里清楚就行!”杨子清既然敢把面具给她看,也就打算掩藏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会没死?我当初是亲眼!” “亲眼?不,你可没有亲眼?”杨子清打断她,“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在我行刑之前被人给掳走了!” 杨子清既然没死,那他就有目的。 伍曌往后退了一步,望着他满眼都是防备,“你想干什么!” “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来实施,仅此而已!”杨子清冷笑着,趁着伍曌挣扎逃跑之前,劈手将她给劈晕了。 —— 这边的沈阳成还浑然没有察觉到伍曌已经被人赎走的事情,刚一回来,就要去找伍曌,正好撞上了前来找自己的春盈。 “春盈姐,你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劲啊!”沈阳成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沈阳成,你的姐姐被人给赎走了!”春盈也是刚从**的侍女身边得到的消息。 闻言,沈阳成手中的书籍哐当掉落在地上,不敢置信。 良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春盈说,“我本来也不相信的,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伍儿跟一个男人离开了!” “我不相信!”沈阳成忽地暴躁起来,拉开春盈就往她的屋内跑去。 春盈被他推到在地上,脚崴到了,她转回头看着沈阳成离开的方向,赶紧追了上去。 等到她一瘸一拐的回到房间时,就看到沈阳成三魂没了六魄一样坐在桌前,双眼空洞没有焦距,屋内只要是伍曌的东西被翻得到处都是。 第71章那寺庙可是出家之人呆的地方 春庭走了过去,就听到沈阳成咕哝的声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伍姐姐才不会抛下我!” 春盈把伍曌看作是姐妹,自然也把沈阳成看作是自己的弟弟,看到她此刻失落的样子,坐过去拉他的手,“沈阳成,你别这样!” “春盈姐,你告诉我,伍姐姐她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沈阳成抓住春盈的肩膀,仿佛失去理智一样。 春盈被他抓的剧痛,硬是忍了下来,望着眼前的小男孩只觉得陌生,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调皮可爱的人。 “沈阳成,你清醒一点,伍儿没有抛弃你。” 春盈说出了沈阳成想要听的答案,可是沈阳成却不满的暴躁起来,“你骗我!春盈姐,你也跟伍姐姐一样骗我!” 一拳砸在桌子上,“伍姐姐说她不会抛弃我,可是呢,你看看,她连东西都没带走,就这样急匆匆的离开了,甚至连跟我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伍儿,或许是有苦衷的吧!” “我再也不相信你们的话了!”沈阳成狠狠的撂下这句话就往外走去。 沈阳成休息的门口—— 春盈深怕沈阳成一激动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去他的屋子里等他,直到半夜才等来沈阳成。 他弄得一身脏乱,看见春盈就相当于是没看见一样,绕过她就往里面走。 春盈连忙抓住他的裤腿,“沈阳成,你这样子若是被伍儿看见了,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春盈不提伍曌的名字还好,一提起,沈阳成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住,“以后别跟我提她!” 说完就进去,反手将春盈给关在了门外。 春盈在门口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沈阳成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春盈睡在门柱子上,一摸额头竟然发现她发烧了。 连忙请来大夫给她瞧病。 春盈甚至在昏迷的时候都不曾听过呢喃,说的都是些让沈阳成原谅伍曌的话。 沈阳成摸着春盈的额头,覆在她的耳边说,“我已经原谅伍姐姐了,所以你快点醒来吧。” 昨天晚上,沈阳成很生气,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看到了伍曌给他留下的字条,怒气就消了一大半。 他更是没想到春盈姐会为了这件事而坐在他的门口,守了整整一晚上。 望着床.上昏睡的人,心里满满的愧疚。 下午,春盈才醒过来,睁眼就看到正在看书的沈阳成,心里松了口气。 沈阳成听到声音,赶紧走到床边要扶着她坐起来,却不小心碰落了枕头,捡起来的时候,一沓厚厚的银票掉落在地上。 春盈看到那银票时,顿时就想起了比舞。 沈阳成奇怪的捡起银票,“奇怪,这是哪里的银票放在我的枕头里面?” “应该是伍儿留给你的吧!”春盈答道。 “伍姐姐?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沈阳成疑惑的看着她。 春盈便将那天的烟火大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沈阳成听了不太敢相信,“你是说那个轰动全城的黑玫瑰是伍姐姐?” 春盈点点头,“你不知道伍儿很擅长舞蹈吗?” 沈阳成下意识的摇头,“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跳舞!” “我就说伍儿不会忘记你的,你看即使她跟别人走了,心里也惦记着你,把身上所有的银票都留给你!”春盈安慰着他说,“所以你就不要生她的气了,你们是亲姐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沈阳成点点头,“春盈姐,我只是担心她。” 尽管伍曌比自己大了好多岁,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被一个男人给买了去,除了是去做小妾,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理由。 “你伍姐姐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定会感到欣慰的。”春盈其实自己也有一个弟弟,只可惜她生在一个穷人家,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在她那弟弟年纪尚小的时候就已经被父母卖去做丫鬟了。 莫说她的弟弟,她现在连她的父母都忘了是个什么样子。 —— 一个月后,已是夏至。 一间豪华的厢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看的让人花了眼。 伍曌坐在铜镜面前,任由着侍女给她梳妆打扮,门口进进出出的侍女,手里捧着华服,伍曌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挥手让侍女放在那里。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 她现在的身份是周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风胭脂,被皇帝封为胭脂公主。 今天不仅仅是她的生日,也恰恰是风胭脂的生日。 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这之前,伍曌好告诉沈阳成说,这个世界上有长得相似的人并不奇怪,而她现在却着着实实的遇上了。 那日在街头被杨子清劈晕之后,什么事情都已经记不得了。 等到睁开眼睛时,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张华丽的软塌上。 旁边的侍女见到她纷纷下跪叫她为公主,起初她并不相信,直到后来杨子清作为她的“兄长”风承允来胭脂宫殿来探望她时,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泪痣长得地方都一模一样。 她甚至都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开始出错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看过那位胭脂公主的画像,确实很相似,后来在这宫里一个月的相处,周围的侍女都深信不疑的以为她是风胭脂。 感觉很荒诞,但这一切又告诉她都是真的。 周国的皇帝很喜欢这位胭脂公主,在她十八岁的生日上大摆酒席,更下令举国欢庆,为庆祝胭脂公主的生日。 说来也奇怪,风胭脂是最受皇帝所喜爱,照理说古代女子应该在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但这位周皇似乎特别/宠/爱,特意将胭脂留在自己的身边,将所有上门来求情的王室贵族全都给拒了。 直到今年,作为周国的太子风承允提议道可以让风胭脂嫁人了。 所以今日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风胭脂准备的,而不是因为她。 她自从父母过世以后,就没有过自己的生日了。 伍曌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倒是服侍风胭脂多年的侍女音儿很高兴,一直指挥着人弄这个弄那个的,不亦乐乎。 伍曌瞧着她热情激动的样子,心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眼前的主人不再是她的主人,心里会怎么想。 伍曌曾经问过杨子清,为什么要让她来当这个胭脂公主,原先的胭脂公主去了哪里,而后者回答她的便是沉默。 伍曌为了沈阳成的事情而欠了他一个人情,她不会逃跑,更或者是说杨子清也不怕她会逃跑,因为就算逃跑出了这座宫殿,外面就会有无数的士兵高举着弓弩对着你。 当初的那五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子清他不是大西国的太子么,怎么会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周国的太子,而且人们还全都深信不疑。 音儿察言观色,发现自从公主从外面回来之后兴致就不怎么高,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连今天的生辰也心不在焉的。 “公主!”音儿喊了几声,伍曌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见,又喊了几声,伍曌才抬起头,迷茫的问道,“怎么了?” 音儿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伍曌的身边,“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好像您从寺庙里回来之后性情就变了呢!” 她变得何止是性情啊,根本就是整个人都全部都变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站在你们的面前,结果你们什么都还不知道。 音儿绝对是个合格的侍女,懂得看主人的脸色揣摩心思,眨了眨眼睛,“公主,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伍曌望着眼前的小人,她现在多的就是烦心事,偏偏还不能与别人诉说。 撑着下巴,“大概是被寺庙的清静给迷住了吧!” “公主,您胡说什么呢!那寺庙可是出家之人呆的地方,公主您可还是要嫁人的呢!”音儿慌忙说道。 要是公主想要出家,估计皇帝都要着急了呢。 出家也比她现在的身份要好上许多,最起码不用像现在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深怕眨眼的瞬间,自己的身份就被识破了,背负着一个欺君之罪。 伍曌摸了摸她的头发,“听说今天有很多的王族来提亲?” 扯了个话题,转移音儿的注意力。 音儿一提起这个就显得十分的兴奋,“今天音儿偷偷跑去看,发现有好多王族都是慕名而来,想要见上公主您一面呢!” “慕名而来?”伍曌呵呵的笑道,若是他们知道自己见得只是一个假的公主,那会是什么感想。 音儿没看到伍曌眼中的神色,点点头说,“公主是音儿见过的最漂亮的美人了!” 身后的侍女给伍曌梳妆打扮完毕,音儿拿着礼服给她看,“公主,今晚您可是主角,您要穿哪些衣服,这些可都是太子亲自挑来送您的呢!” 太子?杨子清? 唇角的笑容更甚,听说这次的生日是他一手提出来,更是一手策划出来的,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搞什么阴谋。 “先放着吧!我过一会儿再看!”伍曌没兴趣,对宴会更加不感兴趣,她现在就急切的想要知道杨子清究竟抱有什么目的。 第72章嫁给襄王去做他的王妃 “太子殿下对胭脂公主真好!”音儿拿起其中的一件红色的华服,“公主,要不今晚您就穿这个吧!” 大红色,太艳! 伍曌摇头,“不要!” “我看这件就不错!”就在伍曌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杨子清。 不对,现在应该是她最敬爱的太子哥哥。 正好,她还想着要去找他谈谈呢! 屋内的侍女见到杨子清,全都跪了下来,“参见太子殿下!” 杨子清转过了身,“免礼吧!” “太子哥哥,您来了!”伍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杨子清今晚的兴致似乎特别的好,“胭脂妹妹,这些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人再换一批。” “太子哥哥,您费心了,胭脂很喜欢这一件红色的!”伍曌说话的同时让音儿把她手中的华服抱过来,素手抚上那一抹艳人的红色,抬眼含笑的望着杨子清,“想必今晚应该无人能比胭脂还要漂亮了,太子哥哥您说是吗?” “胭脂是我国第一美人,就算不盛装出席,也能艳压全场!”杨子清毫不吝啬的夸奖。 伍曌冷笑,让音儿把衣服拿进里面去,“不知太子哥哥此次来找胭脂究竟为了何事?” 体面的话说道这个也应该够了吧! 杨子清轻咳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吧!” 屋内的侍女福了福身子,手脚麻利的退出了屋子。 “音儿,你也先出去吧!”伍曌扭过头对音儿说。 音儿只当他们兄妹俩有话要说,乖巧的听话出去。 没了外人在,也懒得去演戏,伍曌坐了下来,把玩着茶杯,“不知道杨太子找民女有何事?我想不单单是来看看我吧!” 杨子清听到杨太子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蹙眉抬头,正好对上了伍曌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杨子清从一开始就跟伍曌很清楚彼此的身份,这一刻他也打算拐弯抹角,“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当然记得,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伍曌淡淡的说道。 “那好,今天你就可以把这个人情还给我了!”杨子清极其严肃的说。 “请问杨太子要我做什么事情?”伍曌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水。 “嫁给襄王去做他的王妃!” “砰!” 在杨子清话音刚落的同时,伍曌手中的茶杯也一同落在了桌子上。 低低的垂下眸子,看着茶杯在桌面上打滚,“理由?” “理由很简单,自从大西国灭亡之后,我们周国在短时间内不能行兵打仗,需要一段时间的养兵蓄锐,为了维护这段时间内的和平,我们需要联姻。”杨子清紧盯着她的举动。 伍曌猛地拍了下桌子,“杨子清,你别把我当傻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联姻,这种话说出来别人应该都会信,但是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目的就是要让你嫁给他,仅此而已!”杨子清站起身子来,“伍曌,襄城里遍布着我的人,你要是不按照我的命令去做,你那宝贝弟弟绝对活不到今晚子时!” “你!”闻言,伍曌愤恨的抬头瞪着杨子清,袖子中的拳头狠狠的攥起。 “我怎么?”杨子清轻笑一声。 良久,伍曌才平缓自己心中的怒气,“只要你别动他,我一切都会按照你的去做。” “很好!”杨子清看向她,“今晚好好做,千万别把宴会给搞砸了!” “等一下!”在杨子清离开之前,伍曌叫住他。 杨子清转过头来,淡淡的瞧着她,“怎么了,我的胭脂妹妹?” “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原先的胭脂公主人在哪里?”这个问题藏在伍曌的心中已经很久了,今天若是得不到一个答案,她绝对不会配合的。 杨子清的眸光变得幽深,“死了!” 吐出这么两个字之后,便推开门出去。 守在门外的音儿看到杨子清出来,行了礼,“太子殿下。” 杨子清睨了她一眼,“进去给公主换衣服。” “是!” 音儿匆匆忙忙的进来,见伍曌的脸色不是很好,再加上她刚才在外面听到那哐当的一声,便担忧的问道,“公主,您是不是跟太子殿下置气了?” “没有!”伍曌转回身子,往屏风里面走去。 音儿回头瞧了眼桌子上歪到的茶杯,就听到屏风里面的人喊她,“音儿,过来给我换衣服!” “来了公主!” —— 宴会上,皇帝坐在正中央,左边是皇后,右边的则是贵妃。 风承泽和风承允等则是坐在下面一点,也靠近皇帝,至于下面的人,全都是坐的来自于各个国家的王族。 “大哥,你说这胭脂妹妹怎么还不过来,往日里她可是最爱凑热闹的了!”风承泽闷了一口酒,瞧着边上的俊俏的男人。 “可能是害羞了吧。”杨子清面不改色的喝酒,举杯的同时,目光却牢牢的盯着对面空落落的座位。 杨子清望着下面,其中最为显眼的男人则是姜瑾琰,攥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姜瑾琰正在把酒跟旁边的梁俊萧畅谈时,感受到从前方传来两道刺眼的目光,凭着感觉望过去,就见杨子清对着他举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姜瑾琰同样的举起酒杯,朝他回敬。 一旁的梁俊萧看见了,不由得失笑,在姜瑾琰的耳边小声的说,“看来周国这个太子是有意要把他的妹妹下嫁给你了!” 姜瑾琰面无表情的喝了杯酒,“他想嫁,这并不代表我也想娶!” 梁俊萧知道姜瑾琰无心于这种事情,可还是领命过来,今日来这周国的皇宫,就算是看看风景。 一群舞女献舞表演,结束后,有的王族开始不满了“皇帝,为何你那胭脂公主还不出来!” 经人这么一提醒,皇帝也想起来了,望向下面的杨子清。 杨子清站起来,从容的说,“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派人去催了。” 皇帝这才满意的笑笑,“公主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要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各位稍安勿躁。” 正说话之时,就有太监细声通报,“胭脂公主上殿!” “快请公主进殿!”皇帝和颜悦色的笑道。 听到外面有通报,伍曌拖着长长的华服,在音儿的搀扶下,一步一稳的往里面走去。 感觉到扶着自己的双手在缠头,伍曌轻轻的撇头过去,“音儿,你很紧张?” “奴婢当然紧张了!”这个时候不紧张才怪呢! 公主以前也很受皇帝喜欢,只是那个时候皇帝并不希望公主被所有的人知道,因此从来不让公主参加这种的宴会。 如今在走动的就只有她们二人,她甚至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目光,能不紧张吗! “不用紧张,把她们想象成萝卜白菜就行了!”说话间,伍曌挺直了腰板,自信的往前走去。 如今她这一走,不仅仅是为了杨子清,更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沈阳成。 伍曌本就天生丽质,今天稍微化了浓妆,唇角带笑,精致的小脸更加的明艳动人,勾起了不少王族的心。 有些王族原先还不满来着呢,此刻一看到如此绝艳出尘之美女子,什么不满也都没了,傻愣愣的望着伍曌,怎么也收不回目光。 音儿瞧到周围人的眼神,心里暗暗得意,就说她的公主最全天下最漂亮的美人,看的你们都没了魂了吧! 忽地感觉到旁边投射过来的目光,伍曌轻轻一瞥,就看到坐在席中的姜瑾琰。 冰冷的视线向自己投过来,很复杂,有疑惑也有惊讶,看到他的攥着杯子的手背青筋突起,微微向他投去一个绝美的笑容,然后信步走到前面。 “儿臣胭脂拜见父皇!”在音儿的搀扶下,伍曌慢慢的行了礼。 “快起来快起来!”皇帝笑了笑,伍曌站直了身子,“多谢父皇!” 皇帝向她招了招手,“胭脂,过来朕这里坐!” “是,父皇!”伍曌含笑上去,没有坐在杨子清的对面,而是坐在皇帝的身边。 下面的各国王族一看,这胭脂公主竟然与周国的皇帝同坐,唏嘘不已,想必这皇帝/宠/爱这胭脂公主的传闻看来是真的。 伍曌轻笑着对皇帝说,“父皇,胭脂这件衣服好看吗?” “好看,胭脂穿什么都好看!” 目光转向台下的杨子清,羞涩的笑开,“父皇,这衣服可是太子哥哥亲自为胭脂挑选的呢,皇兄的眼光还真好,父皇您可要好好赏赐皇兄啊!” “好好好,赏赐!”皇帝红光满面,依着伍曌的话说,“就把朕的鹿皮拿来赐给太子!” 杨子清站起来,谢礼,“多谢父皇的赏赐!” 随即一块鹿皮就已经传到杨子清的手中,这鹿皮可是当年周国皇帝亲自猎杀的鹿,这鹿皮也珍惜了很久,如今送给太子,一方面是表现出对胭脂公主的喜爱,一方面则是表面了对太子的看重。 杨子清接过鹿皮,一旁的风承泽举杯,“恭喜大哥喜得鹿皮!” 眼里的挑衅的意思,杨子清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淡淡的一笑,“客气了。” 在皇帝的身边坐了一会儿,伍曌便回到自己的席上坐着。 浅笑酌酒,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 就连知道实情的杨子清也一度被她给迷惑了。 第73章您笑的比谁都开心 今日的宴会说是庆祝她的生辰,实际上为了联姻的事情,而且联姻的对象也很明确,就算她百般的不愿意,也要按照杨子清的意思来。 各国借着献宝的机会,纷纷向伍曌争着显示。 轮到姜国的时候,姜瑾琰站到中央来,直视着伍曌,伍曌也毫不避讳的迎上他的视线。 有的时候你越是逃避,就越是暴露出自己的破绽来。 伍曌浅笑着,听到后边的音儿跟她私语,“公主我瞧了这一圈,还是姜国的这位王爷长得最俊俏了。” 话语里还带着慢慢的惊羡。 关于姜瑾琰容貌的俊美这一点,伍曌并不否认,这里的其他人确实都比不上他。 她淡笑着撇过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公主,驸马长得好看也是很重要的!”音儿不赞同伍曌的想法。 姜瑾琰瞧着上座的女人大胆的跟她身边的婢女谈笑着,从刚开始就这样,浑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心中有点说不出来的愤恼。 自从把银票还给她之后,他又去过那里,只是却再也瞧不见她的人,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她是被一个人男人给买走了。 如今,原来千里之外又看见了一张酷似的容貌,不禁让他产生了疑惑,是正好这么巧,还是该说是他认错了人。 姜瑾琰奉上来的礼物是一颗夜明珠,很漂亮,伍曌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 “父皇,儿臣很喜欢这颗珠子,不知道父皇肯不肯割舍给儿臣?”伍曌转向皇帝说道。 胭脂公主表面上是向皇帝讨要夜明珠,实际上那羞涩的神情一望而尽,估计这姜周两国是要联姻了。 伍曌觉得自己按照杨子清的话已经做的很到位了,最起码让所有的人都能瞧得出来她对姜瑾琰是有意思的。 但却在跟姜瑾琰敬酒的时候,接受到从杨子清那边收到的冰冷的目光。 “怎么了,胭脂公主似乎有心事啊!”姜瑾琰的一双眸子牢牢的盯着她。 伍曌羞赧的一笑,“王爷难道不知道人家是为的什么心事而烦吗?” 故意忽略掉身后的那一抹强烈的视线,不慌不躁的喝下手中的酒。 这宴会实在是无趣的很,进行到一半时,伍曌就坐不住了,主要是接受来自两个人不同的目光,让她难以坐下去,便找了个借口退出宴席。 回到寝殿的路上,音儿好奇的跟在她的后面问,“公主,您是不是喜欢那姜国的王爷?” “不喜欢!”伍曌从出了宴厅,出了杨子清的视线后,褪去脸上那的笑容,恢复到冷冰冰的样子。 “可是公主,我瞧您跟那襄王爷说话的时候笑的比你任何时候都开心呢!”音儿小声的咕哝了下。 伍曌苦笑一声,不这样,她怎么才能嫁给襄王爷呢! 深夜,伍曌站在窗口,一点睡意都没有。 那张床从来不是她的,所以她夜夜也没有睡安稳过。 “这么晚还不睡觉?”忽地一道身影从窗户翻进来。 伍曌波澜不惊的望着翻进来的杨子清,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今晚会来。 “你觉得我能睡的安稳?可笑!”不仅是眼神里充斥着嘲讽,就连话语里都是满满的嘲讽。 “也是,这个月底你就要嫁姜国了,睡不安稳也是正常的!”杨子清负手背在身后,很是坦然的往屋子里走。 “你就不怕我自从以后爱上他,与他联盟,从而与你相对?”伍曌回望着他,“你可要知道一个女子最容易倾心的便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那襄王长得又是如此的英俊,爱上他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真的能与姜瑾琰联手,从而保住了沈阳成,那她一切就都不用担心了。 杨子清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想法,一点也不惊慌,“你当然可以这么做。” 男人忽地转过身来,将伍曌搂进怀里。 从前的伍曌不喜欢杨子清的碰触,那么此刻的伍曌是厌恶他的碰触,当即挣扎的要脱离他,攥起粉拳砸上他的肩头,“你放开我!” 她的捶打无关痛痒,手臂一用力,柔软的身子被迫贴向男人的身子,杨子清俯首在她的耳边低吟,“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不能动摇军心的秘密吧!” 闻言,伍曌停下了动作,困惑的看着他。 杨子清很满意她此刻的表情,因为他一点都不喜欢她什么都懂都知道的样子,如今糊涂的样子倒生出几分可爱来。 抬手捏上她的下颌,用力的抬高,只可惜他现在已经不惜的她的可爱了! “看来你一定很想知道啊!” “别废话,有话就快说!”伍曌瞪着他。 “那这个秘密你可要听好了,千万不要被吓到!”杨子清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那襄王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江安,而是江安的同胞弟弟,而真正的江安已经死了,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现在的襄王一刀刺进了心脏!” 听到这番话,放大了瞳孔,伍曌拼命的摇头,“不,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捏住她的下颌用力,手背的青筋暴起,“当初兵临城下,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凭什么亲自率兵亲自攻打入城,这个中缘由无非就是有人威胁到了他的地位,而这个人则是你爱的江安!若是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在嫁给他之后问问他有没有一个好哥哥叫姜瑾瑜,问问他是怎么死的,你或许就知道事实的真相了!” 抚上她的面容,“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你还有一段的时间可以消化这个消息。” 杨子清说完,松开伍曌,从窗户又翻了出去。 伍曌像是没了支撑一下,砰一声跪坐在地上。 眼睛不知道该望向何处,眼底有热泪在盈动。 怎么可能呢,那江安分民今晚还与她把酒言欢来着,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倏地就想起这五年来的初次相遇,他陌生的看着自己,直接将她交给了别人,任由着她被关进小黑屋里,如此的狠心肠,她的江安的确是做不出来的。 她喜欢的那个江安连一只小鸟都舍不得杀,怎么怎么可能会屠杀自己的亲生兄弟呢! 翌日清晨,周国和姜国的百姓都沉浸在欢庆的气氛中,因为周国的第一美人公主即将要下嫁于他们的襄王爷了。 这是一件大喜事,皇帝下令要赏赐宫里的太监侍女,整个宫里都弥漫着喜悦。 伍曌还睡在床.上,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音儿推门进屋,发现今日公主不像以往一样已然躺在贵妃榻上看书籍,而是还在床.上。 当下小跑着过去,“公主,您是不是生病了?” 伍曌暂时谁都不想见,将被子拉过头顶,“没事,我就是有点头疼!” “公主,您这样把头闷在被褥里会闷出病来的!”音儿扯开她的被子,“出来透透气多好。” 伍曌心里烦闷的厉害,“今天不去父皇那里请安了!” 话说完,转了个身背对着音儿。 音儿也不怕她,因为公主自从去了寺庙之后似乎看开了许多,人也变了许多,尤其待人很好。 音儿胆子大了起来,拉着伍曌的手,“呀,公主,今天您可不能不去请安,我听说下了朝之后,皇帝陛下正在会面驸马爷呢!” “驸马爷?”伍曌咕哝了一声,觉得可笑。 音儿没察觉出来她的嘲讽,呆呆的说道,“是啊,驸马爷长得可英俊了,简直是与公主天上地下绝配的一对,嗯,金童玉女!”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般会说话了!”伍曌从床.上坐起来瞧着满面红光的小女孩子。 “公主!我说的可是实话!”音儿摇头,以表自己的忠诚。 “今日不想去请安,有人来问,你就说我生病了,卧床不起!”伍曌从床.上爬起来,披上白丝的纱裙套上,往旁边的贵妃榻一趟,闲适的看着书。 一副悠闲的样子,她不着急,音儿都要急死了! “公主,都这种关键时刻了,您怎么还能看的下去书呢!” 音儿站在贵妃榻的面前,伍曌不悦的蹙眉,“音儿,你挡到我的光线了,走开一点!” 音儿听话的往旁边走一点,蹲下身子来,双手扒拉着扶手,仍旧不死心的问,“公主,您真的不想去见一面驸马爷吗?” 伍曌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的说,“有什么好见的,反正以后要见一辈子!” “你赶紧去做你的事情,别在这里打扰我看书!”伍曌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哦!”语调听着有些低,音儿站起身子来往一旁走去。 音儿走后,伍曌才放下手中的书,长嘘了一口气,望着外面一片葱茏的景象。 抬头望着空中自由飞翔的小鸟,什么时候她的生活也能如此就好了。 皇帝久不见胭脂公主来请安,便听闻一个小太监说公主抱恙,当场发怒说这件事情怎么不早点通报。 此件事又从另一面表现出这个皇帝对胭脂公主的喜爱已然超出了一般。 姜瑾琰则是亲眼见到了皇帝的龙威,心里不禁揣度起来,这个胭脂公主的真正身份究竟是谁。 分明跟他之前见过的那个洗衣女长得一样,但身份却截然不同。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胭脂公主,名动天下,另外一个则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卑贱女。 第74章巧了,我正好想娶你 饶是他,此刻也迷惑了! 皇帝要亲自摆架胭脂殿,亲自去探访下公主,姜瑾琰鞠躬,“周皇,不如让本王也一同前往吧!” 周皇心想这姜瑾琰不久的未来也要娶他的胭脂公主,早晚要成为一家人,便同意了。 率先得到皇帝和襄王要来的消息,音儿顾及不上礼仪,提起裙摆就往胭脂殿里面跑去。 此时的伍曌不仅素衣还是素颜,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看着书籍。 就听到音儿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公主,公主,不得了了!” 伍曌放下书籍,落入眼底的是音儿那一张因为跑步而红通通的小脸。 她淡然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搞的你这么慌张的!” “不得了了!!”音儿咽了口口水,上前去拉伍曌,“皇帝陛下和襄王知道您抱病在身,说是要亲自来看你,现在正在路上呢!您还不赶快起来梳妆打扮一下!” “现在到哪儿了?”伍曌不慌不躁的站了起来,目光从窗台往下看去。 这里的视野极好,一眼就看了一队长长的队伍,其中为首的两个男人就是她敬爱的“父皇”和襄王。 “公主,音儿赶紧服侍您打扮一下吧!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出去见人啊!” “怎么不能见人了!”伍曌瞧了瞧自己的样子,又没出多大的问题,“你不就是人么!” 音儿被她的话给呛到,说不过她,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音儿不算!” “放心吧,他们来了,我自有办法!”伍曌继续躺在贵妃榻上捧起书来,“音儿,你该干嘛还干嘛去!”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心中虽然不太放心,但也听话的走出去。 宫殿外,门口的几个侍女见到皇帝和襄王,纷纷下跪行礼。 皇帝连瞧都没瞧她们一眼,就直接进了屋。 “胭脂,你的身子怎么样了?”皇帝见到自家女儿正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父皇,你怎么过来了!”伍曌看到皇帝,连忙放下书籍要起身行礼,却被皇帝一把按住,“你这身子还病着,就不要行礼了。” “多谢父皇!” 伍曌坐正了,“父皇,其实儿臣没多大的事情,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晕,现在已无大碍了,没能去向父皇请安,倒是让父皇亲自来看儿臣,儿臣真是罪该万死!” “太医是怎么说的?”这位皇帝还是很关心胭脂的,神情和言语中透露出来都是喜欢的意思。 “只晕了一阵子便好了,所以儿臣便没有瞧太医。”伍曌安慰的说,“放心吧父皇,儿臣的身子儿臣自己知道。” 皇帝这么听闻之后,悬了一路的心就放下不少。 松了一口气,转而脸上露出笑容来,对伍曌说,“这位就是姜国的襄王,也就是你未来的驸马爷了!” 伍曌娇羞的抬眼望着姜瑾琰,“胭脂参见襄王!” “公主无需多礼!”姜瑾琰面不改色的说。 皇帝瞧这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心想留点空间让这二人独自相处,便找了个借口,“朕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们二人好好聊着。” “父皇慢走!”伍曌行礼。 直到确定皇帝的身影不在视线之后,伍曌瞟了一圈周围的侍女,“你们先下去吧,本公主有事要跟驸马爷相谈。” 音儿看了眼伍曌,伍曌的眼神似乎说你也出去,这才不甘不愿的出去,反手将门给关上。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两个人,伍曌也没有要装下去的必要。 将书重重的往旁边一扔,从贵妃榻上站起来,对着姜瑾琰没了笑容,“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突如其来的转变,姜瑾琰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可能心里还把她看作是那个洗衣女,一个舞动惊人的洗衣女,一个见血也不害怕的洗衣女,一个总会带给他许多惊讶的惊喜,所以他波澜不惊的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不知道胭脂公主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本王谈,甚至还要撇去所有的宫女。” 伍曌也不藏着掖着,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希望你能向我的父皇撤回联姻!” “给个理由?”姜瑾琰抬了下眼皮望着她。 “理由便是我不喜欢你!”伍曌想也没想的说。 “哦?”姜瑾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喜欢我,那是谁昨儿个在宴会上一直盯着我,不喜欢我,那是谁昨晚一直在跟我喝酒来着的,不喜欢我,那谁是昨晚一直对我大献殷勤,让我误以为你喜欢我!” 姜瑾琰说的一字一句,她都无话反驳! 若不是当时有杨子清在场,若不是自己受控于杨子清,谁愿意跟你喝酒,还献殷勤! “本公主才没有向你献殷勤呢!” “是吗,昨晚所有的王室贵族可全都瞧见了,你确定你没有?”姜瑾琰勾起一抹淡笑来,“要不要我们现在去求证下这些王族们?” 伍曌彻底被噎住,忿忿的说,“不用了!” “姜瑾琰,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伍曌气愤不已,用着最直白的话语说道。 “巧了,我正好很想娶你!”本来还没有意思来着的,现在意思可就多了呢! 伍曌简直要抓狂,最后发狠话,“你真要娶我,到时候必有你后悔的一日!” “那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呢!”姜瑾琰浅笑着,“看来公主今天的身子似乎不太好,本王还是改天再来看胭脂公主吧!” 伍曌烦躁的挥手,“赶紧走!” —— 皇家联姻岂是一件小事,就在姜瑾琰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一切就都改变不了了。 公主远嫁的时间就在七月初一,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伍曌一天比一天烦躁。 皇帝因为她喜事在身,特意吩咐她不用每日去请安,这倒正好合了伍曌的心意。 每日伍曌都在屋内看书,谁也不愿意见,皇帝身边有好几位妃子都来瞧她,无一例外的全都被她给打发走了。 每天只能无聊的在屋内度过时间,偏偏的她什么都还不能做。 姜瑾琰贵为驸马爷,先回到了姜国的皇宫里准备成亲的一切事宜,然后就在姜国等着公主嫁过去。 临嫁前一天,伍曌见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些嘱托的话语,最后一个来看她的是皇帝,在屋子内呆了许久,聊了许多事情。 看的出来这位皇帝是打从心眼里喜欢风胭脂的,伍曌为他感到可惜,连他自己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都察觉不出来。 到最后离开之前,交给伍曌一个平安符,说是她的娘亲当年在嫁给他的时候特意去求的符,今天就将这个平安符转赠给她,希望她在姜国事事顺利。 这一天晚上,伍曌没有睡觉,一整个晚上她都在等杨子清的到来。 不过奇怪的是他居然一晚上都没出现。 就这样让他嫁去姜国,难道就没有别的吩咐了吗? 她才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在天还未亮的时候,胭脂殿就灯火辉煌了,不断有宫女进进出出,好一片热闹。 伍曌就被音儿给按在铜镜面前老老实实的坐着,无精打采。 真是搞不懂,坐个轿子到姜国都要好久,为什么现在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谁看,给自己看么! 反正伍曌是一点都没有新娘子出嫁时激动的心情,相反的她还觉得异常的枯燥无味。 在上轿之前,还要进大殿跟皇帝行礼。 一切礼毕后,伍曌才在音儿的搀扶下往轿子走。 在上轿时,一旁的宫女瞧瞧的将一个东西塞进伍曌的手掌心里,伍曌头上盖着红盖头,没瞧见宫女的相貌,只听到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话说,“这是太子殿下要奴婢交给您的,说是您上了轿再看。” 伍曌没有言语,只是攥紧了字条,俯身钻进了轿子里。 经过城中时,百姓争相想要瞧一眼这位即将远嫁的公主,可惜只能盖头下面一张若隐若现的脸,还有从轿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从周国到姜国快马加鞭也需要一天的时间,而他们这个成亲的队伍这么大,赶到姜国的帝都最起码要三天的时间。 伍曌在大红花轿里颠簸了一个白天,颠簸的胃里倒腾着,幸好早上,没吃多少东西,否则要全部都吐了出来不可。 在花轿内忙碌一天,伍曌闷得实在是无聊,到了晚上,找了家客栈住下来。 伍曌在音儿的搀扶下进了房间,音儿对着门外的几个士兵吩咐道,“你们都守在门口!” 再转身进去时,就看到伍曌已然把盖头给掀了,而那用金丝绣的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则是被她的公主被扔到了一旁。 “公主,您怎么能把盖头给掀了呢!”音儿急急忙忙要拿起伍曌掀掉的红盖头重新盖在伍曌的头上。 伍曌一把抓住,“掀就掀掉了,你咋咋呼呼的干啥呢!” 夺过音儿手中的红盖头,走到铜镜面前坐下,将红盖头往桌子上随意的一扔,“音儿,过来帮我把头饰给拆了,重死我了!” 头上顶了个千斤重的玩意,还顶了一整天,她都感觉脖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第75章红盖头是由驸马爷掀的 “公主,这些都不能摘的!”音儿没有动作。 “不摘?”伍曌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摘,我晚上要怎么睡觉啊!” 望着头顶高高竖起的发髻,恨不得拿把剪刀把头发直接给咔嚓了。 她还是喜欢短发的好。 伍曌拿眼睛从铜镜里看着不动的音儿,“你不帮我拆?那我自己拆好了!” 伍曌说着就要自己动手,看着她胡乱的在头上乱动,音儿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我来我来,公主,您轻点,都别弄坏了,这些可是皇帝陛下亲自赏赐给您的呢!” 在拆完了头发,伍曌扭动了下发酸的脖子,果然那玩意太重了,别人是工作得了颈椎病,她大概是戴凤冠霞帔戴出颈椎病。 晚上,让音儿出去,伍曌这才拿出攥在手里整整一天的字条。 打开来看,里面是杨子清的话。 在那里自会有人照应你,记得听我的命令行事! 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也就这样,伍曌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烧了。 第二天清晨,伍曌很早就被音儿给吵起来了,说是要梳妆打扮一下。 伍曌还沉浸在梦中,闭着眼睛拒绝,“才不要!我今天又不成亲,不用梳妆打扮,明天再梳妆打扮吧!” 伍曌最后直接把长发挽了起来,盖上红盖头就上了花轿。 这轿子绝对是伍曌做的的最恶心的交通工具,刚做一会儿,就各种的不舒服,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坐这个了。 感觉她在还没嫁人之前,就已经先坐花轿给坐死了。 路上没有发生任何的情况,迎亲的队伍在第三天的晚上安全达到姜国的帝都。 当晚,伍曌被送进了最好的酒楼里,至于成亲的仪式,似乎在襄王的行宫里举行。 伍曌曾经来过帝都,在她被卖身的那五年里,基本上什么地方都去过了。 只是她从来没有在如此豪华的地方看过这个帝都的风景,一切都是呈现着繁华奢靡的景象。 她所看到的帝都的景象是困苦的,因为那时候她是站在最底层来看这里。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立场,有着不同的想法,伍曌趴在窗户上瞧着远方。 音儿命人从外面打完水进来,在浴桶里撒好花瓣,“公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沐浴吧。” “你先出去吧!”伍曌瞥了她一点。 “是。”音儿领命出去。 在这种炎热的夏天,还没有空调享受,三天不洗澡,简直是难以忍受,要不是途中的待遇差,她恨不得一天洗上三次。 脱去了衣服,进入浴桶里,温热的水在肌肤周边游走着,疏通了血管,舒服极了。 殊不知道她此刻沐浴的样子全然被远处的一个男人给瞧了去。 泡完澡,没急着去睡觉,想想明天就要嫁人,心里说不来的怅然。 也不知道阳阳是不是还在生的她气,他那么害怕被抛下的孩子,也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 —— 远处站在屋顶上的两个男人瞧见了靠窗的伍曌,十分的寂静。 终于,等到伍曌将窗户给关上的时候,梁俊萧才轻咳了一声,望向身边的男人,“我说王爷,明天你们就要成亲了,有必要这么着急着偷偷跑来见她么!” 梁俊萧觉得自己的处境颇有些尴尬,尤其是当胭脂公主脱衣泡澡,虽然有屏风挡着,不过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还是能浮现出来。 顿时他就感受到来自旁边男人阴鸷的视线,下意识的瞥了姜瑾琰一眼,尴尬的转过头,将视线给瞥到了别处。 他还真不知道他认识的这个王爷还喜欢偷看人洗澡呢! “她不愿意嫁给我,但是又嫁过来,你说这是为什么!”在伍曌将窗户关上之后,姜瑾琰才幽幽的出了声。 梁俊萧思考的望着姜瑾琰,您之前不是也不愿意娶她么,现在不还照样娶了么! 心里是这么想,可不敢这么说出来。 摸了摸下巴,“女子一般这样做,基本上是有两种可能,一是欲擒故纵,表面上说着不喜欢,心里却恰恰相反。” 梁俊萧瞧了眼姜瑾琰,面无表情的,随后又说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位名动天下的胭脂公主在周国就有自己倾慕的男人,只是迫于无奈,为了抱住心爱的男人,然后才下嫁给你。” 梁俊萧深刻感受到自己在说完第二点的时候,身边的气压低了不少,果然这之间有点苗头啊。 梁俊萧又不怕死的问,“我说王爷,您希望是前者还是后者啊!” 回答他的则是男人的背影。 —— 一/夜的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天等到伍曌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任由着侍女帮自己梳妆完毕,盖上了红盖头。 眼前一片红,脑子里也一片红,坐在床榻上,忍不住的打瞌睡,身子左摇右晃的。 一旁的音儿看的直为她着急,“公主,您要坐端正了,不然那迎亲的嬷嬷瞧了您这样,指不定要怎么笑话您呢!” 伍曌昨晚是一/夜没睡着,想了很多东西,到现在脑子里还有一根神经紧绷着呢,头隐隐作痛着。 “想怎么笑话就怎么笑话呗!”伍曌说着又打了个呵欠,一晚上没睡觉,现在瞌睡虫上来了。 忽地,轰一声鞭炮声响起,伍曌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瞌睡虫被吓醒了一半,立马就掀掉了红盖头。 接踵而至的是密密麻麻不绝于耳的小鞭炮声,应该是迎亲的仗队来了。 “公主,人马上就要上来了,您怎么能!”音儿急的直跺脚,连忙将伍曌掀掉的盖头又重新给她盖了上去。 “没事的,一时半会儿是上不来的!”伍曌无所谓的摆摆手。 音儿还真没瞧见过哪一位新娘子像她家的公主这么淡定的,一点都没有成亲的喜悦,反而还很烦躁。 喧闹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伍曌在音儿的扶持下,坐端正了姿势。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宫里来的一位嬷嬷,直接背着她下了楼,上了花轿。 伍曌不知道这古代的成亲是怎么回事,更加不懂这王室的婚礼是如何操办的。 只是按照嬷嬷说的话去做,而是是喜庆的音乐和城中百姓的欢呼声以及议论声。 伍曌觉得头疼,心想这婚事赶紧结束拉倒。 花轿到了襄王爷行宫的门口停了下来,伍曌连脚都没有着地,就被刚才那位嬷嬷给背了起来。 到了大门口,才将她给放了下来。 盖着红盖头,伍曌只能看到脚尖的一点点视野,忽地感觉到前面烘热,一点点的火星子落入她的眼底。 她下意识的要掀开盖头,幸亏音儿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按住,小声的说,“公主!” 伍曌哦了一声,就听到响亮尖锐的女声响起,“请新娘子跨火盆。” “公主,跨火盆。”音儿扶着伍曌的手,伍曌提起自己的裙摆,抬脚跨过了火盆。 这古代人结婚还真有挺多规矩,刚跨完就听到旁边的欢庆声,鞭炮声不绝于耳,炸的伍曌的神经疼。 大厅里聚集了不少人,因为这次婚姻是王室级别的,来的宾客也全都是皇子亲戚。 姜瑾琰穿着大红的喜服,精神焕发,吸引了不少小姐的注意力,只可惜这个男人就在今天就要娶他的王妃了。 伍曌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在音儿的扶持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忽地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心里一惊,下意识的要往回缩,可是男人却不容许她这样做,硬是拉着紧握在手中。 姜瑾琰虽不是太子,可是在那大西国未亡之前,他可是人人景仰的世子爷,身份虽有下降,但这并不妨碍皇帝对他的/宠/爱。 因此皇帝亲自驾临,携着皇后两个人坐在高台上。 “吉时到,请一对新人行礼。” 伍曌挣脱了下男人的手,就听到姜瑾琰在自己的耳边小声的说,“这可是成亲,你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手中的柔嫩以及别扭的力道,不禁让他想起了昨晚梁俊萧在自己的跟前说过的话,更加用力的攥紧了几分。 伍曌没有回答,仍旧有些不情愿被一个男人握着。 “一拜天地。” 姜瑾琰拉住伍曌的手,转了个身子,在媒人的话下行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切礼仪成了之后,伍曌松了口气,听的媒人说,“送入洞房!” 便又一个人来拉住伍曌的手,牵引着她往一旁的寝室走去。 被送入洞房的房间,伍曌就挥退了所有人,“你们全都下去吧!” “那请王妃好好休息。”喜娘说道,便请身退了出去。 听到有关门的声音,伍曌询问旁边的音儿,“人全都出去了吗?” “出去了。” 话音刚落,伍曌就掀开了头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呼!闷死我了!” 音儿见她又把头盖给掀了,着急死了,“公主,您怎么又掀了呢!” “反正又不会有人看见,天天顶着这一抹红,我的眼睛都要变成红色了。”伍曌将盖头随手一丢,终于可以摆脱了。 音儿急忙去捡她丢掉的盖头,“公主,这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您也不能这样做啊,红盖头应该是由驸马爷来掀的,您怎么可以私自掀呢!” “反正我已经掀了无数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第76章不能喝交杯酒了 音儿说不过伍曌,只好拿着红盖头生着闷气。 伍曌瞧见桌子上摆了不少吃的,正好她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拿起盘中的糕点就往嘴里递,还不忘回头望着音儿,“你要不要来一点?” 音儿迟早要因为伍曌的行为而急死的,“公主,您不能吃东西的,您看看你的妆容会花掉的。” “没关系,到时候再补妆不就好了。”伍曌拿起一块糕点递到音儿的嘴边,“我可爱的音儿,尝一口吧,这糕点还不错!” 音儿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张口咬下了糕点,伍曌满意的笑弯了眼睛,“这才是我的好音儿。” 行礼是在早上就开始的,而结束基本上是在晚上,这要她整整一天不吃东西,那不还得晕过去。 伍曌想想就觉得可怕,这古代人结个婚,不把新娘给饿死还不罢休。 姜瑾琰今日应当是最高兴的一人,喝了不少的酒,被众人送到了厢房门口。 屋内的音儿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急急忙忙小声的说,“公主,快盖上红盖头,驸马爷要进来了。” 伍曌手忙脚乱的把盖头蒙在头上,音儿见她戴反了,又重新给她戴好,小声嘱咐着她说,“公主,您好坐好。” 门外,姜瑾琰笑着屏退了一群想要看热闹的人,推开门进了屋子。 音儿见到姜瑾琰有些惊慌,随即向他请安,“奴婢音儿是公主陪嫁过来的侍女,给驸马爷请安。” 姜瑾琰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这!”音儿犹豫的看了眼身边的伍曌,有些迟疑。 倒是姜瑾琰发了话,勾起轻佻的笑容来,“还是说你想亲眼看着本王和公主交欢?” 音儿就是再贴心,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此刻听到姜瑾琰的话语,不禁红了脸,退出了门。 人全都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烛火跳跃着火焰,伍曌久久等不到姜瑾琰来掀她的盖头,深吸了口气,径自把盖头给掀了。 就看到坐在圆桌边上的男人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伍曌也不心虚,大胆的迎上他的眸子。 “胭脂公主为何这么心急,本王还没掀呢,自己就掀了呢!”姜瑾琰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 伍曌站了起来,往他的身边走过去,“要是王爷一晚上不掀盖头,胭脂岂不是要一晚上都头顶着?” “看来王妃是迫不及待的想见本王了!” 伍曌眉眼不抬,“错,我只是不想让我不想嫁的男人揭我的盖头罢了。” “哦?这么说王妃是有倾慕的男子了!” “有啊。”伍曌毫不避讳的说,“王爷想知道胭脂倾慕的是何人吗?” 话音刚落,姜瑾琰就打落了手中的酒杯。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望着他的手背暴起的青筋,不过现在也都无所谓了。 伍曌故作被惊吓到,望着那被摔碎的杯子,可惜的说道,“看来是不能与王爷喝交杯酒了!” 正好她也不是很想跟这个男人喝酒。 伍曌将床.上的一个枕头拿来,往姜瑾琰的怀里一丢,“今晚你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吧,床归我!” 伍曌和衣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头顶上覆着黑影。 睁开眼睛就看到姜瑾琰在脱衣服,惊吓的她慌忙的坐起来,“你要干什么!” “爱妃,今天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怎么不好好珍惜了,更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瞧着,咱们可要抓紧时间了,要知道*一刻值千金呢!”后一句话,男人贴向伍曌的耳边轻声说道。 热气喷打在自己的脖子上,她还是忍不住的推开男人,“你走开。” 可是男人却不容她的挣扎,一把等伍曌推到在床.上,熄灭了龙凤的蜡烛。 “神经病,快从我身上起来!”被男人用身体给压着,伍曌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呼吸不了了,捶打着他的胸膛。 “神经病是什么意思?”姜瑾琰从来没有听过这一类的词语,不禁感到困惑。 伍曌翻了个白眼,“说你神经病还是对你的夸赞呢!” “是吗,那本王还要多谢爱妃的夸赞了,你说是不是,神经病的妻子?” “你!”伍曌企图抬脚,可是男人仿佛洞穿了她的一举一动,防备的将她的脚压制住,“王妃这性子虽然烈了点,不过还挺讨喜的!” 讨喜你妹! 伍曌在心里暗暗的将他给骂了一顿,显然无论是力气,还是口舌之争,她都无法胜过于他! 真是个可恶的男人,新婚第一天就这样对她! 外面的人都想等着看洞房,结果屋内的蜡烛就这么被熄了,什么都看不见,不由得纷纷的让散了。 今晚姜瑾琰似乎没有想要她的意思,只是将她给压到在床.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压着就压着,只要不对她上下其手就行了。 伍曌今天很早就起床梳妆打扮,一天下来都没有合过眼睛,这会儿倒在床.上,身上虽然压了个男人,不过还是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姜瑾琰确定身下的人确实睡着了,才翻身起来,换了一身衣服,从窗户出去。 伍曌在半夜忽地被一个噩梦给惊醒了,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几乎一个月来,伍曌每到半夜都会被噩梦惊醒,梦中她总是梦到自己又承受一次掉入大海的感受,那梦境好真实,每一次都真的让她难以呼吸。 身边的男人直到早晨才回来,伍曌听到动静,连忙翻身朝里,闭上了眼睛假寐。 究竟想知道这姜瑾琰半夜出去会干什么,况且今天还是洞房花烛夜。 感受到温暖的被窝里有一阵冷气袭来,男人的一双大手搭上她的腰,伍曌下意识的蹙眉,故意的哼卿了一声,翻了个身子,拍开身上的手。 多年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画面,江安总是会在半夜偷溜进她的房间,有的时候会钻进她的被窝里一同睡觉,有的时候她会生气,故意把被子卷的紧紧的,男人没办法,便会连人带被的抱着她一起睡觉。 身前的这个男人,他拥有着跟江安一样的相貌,可是自己却不能肯定他跟江安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对于杨子清告诉自己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可是从这个男人身上弥漫出来的清香,还有令人安心的味道,不禁让她渗出了眼泪,情不自禁的揽上男人的腰,轻声呢喃,“江安。” 姜瑾琰闻言一愣,听到那江安二字时又感到愤怒,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上涌动。 第二天,就当床.上的两个人还处于睡眠中时,门外有人来敲门,来人是宫里来的太监。 伍曌被吵醒,抬眼看到面对面的男人时,脸红了下,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发现自己的手正尴尬的揪着她的衣服,像是触了电一样快速的缩回自己的手。 姜瑾琰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还被伍曌给压在自己的身下,伍曌立即挪了挪身子。 姜瑾琰转身,换下了衣服,拿来一把刀,掀开自己的衣袖,直接在那块方帕上划了一刀。 鲜血留在白色的帕子上,姜瑾琰面不改色的把帕子丢在床.上。 伍曌虽然没跟古代人成过亲,但是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古代极其的重视女子的贞洁,所以要在新郎新娘圆房的床.上放上一块方帕,有落红则说明这个女子是纯洁的。 伍曌撇了撇嘴,看他如此熟练的样子,应该是做过不少次吧。 伍曌换好衣服出来,正瞧见姜瑾琰给伤口包扎,不太好打结,她就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纱布,“我来吧!” 划得口子不深,不过也流了不少的血,纱布缠绕了几层,还是隐约的见红,最后打了个结,“好了。” 姜瑾琰望着手臂上的包扎手法,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你的手法很熟练。” 伍曌挑眉,没有反驳,“很奇怪吗?” 伍曌和姜瑾琰两个人出去,门外的公公已在外面等了将近一刻钟,“奴才拜见襄王爷,拜见襄王妃。” “李公公不好好在宫里呆着,怎么会到这行宫来?” 李公公抬起头,面露焦虑,“不瞒襄王爷,昨天晚上皇后回去之后就昏倒了,御医说是中了毒,还请襄王爷赶紧去一趟。” 皇后中毒,又是在昨天成亲宴会之后,这往往会让人误会,人们应该很容易就把皇后中毒这件事跟姜瑾琰联系在一起。 伍曌下意识的望了眼旁边的男人,见他蹙着眉头,眼底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 姜瑾琰蹙眉,“本王马上就进宫去。” —— 进宫?为什么她也要一同跟着进宫?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无不显示着皇家的风范。 伍曌小碎步的跟上姜瑾琰的步伐,其实她一点都不想来这里。 到了皇后寝殿门口,一位跟在皇帝身后伺候的太监瞧见了姜瑾琰,“奴才向襄王爷请安。”瞧了眼他身后的伍曌,“向襄王妃请安。” “母后怎么样了?”姜瑾琰问道。 “回襄王的话,御医正在里面给皇后娘娘治疗,皇帝陛下也在里面陪着。” 姜瑾琰甩袖进去,伍曌也便跟了上去。 第77章皇后中毒 “父皇,母后怎么样了?”姜瑾琰一进去,就看到姜承峮坐在皇后的身边,攥着皇后的手,一脸担忧的模样。 如此看来,皇帝真是深爱着皇后的。 姜承峮看到自家儿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又将目光移到后面的伍曌身上。 伍曌随即下跪请安,“儿臣给父皇请安。” “果然是周国的第一美人胭脂公主,琰儿娶了你是他的福气。”姜承峮满意的说道。 伍曌再次行礼,“多谢父皇的夸赞,能嫁给王爷,还是胭脂的福气呢!” 装作娇羞的望了眼姜瑾琰,随后低下头来。 “我们先到外面去说话吧,不要打扰到皇后的治疗。”姜承峮没说什么。 屋外,姜承峮喝了杯茶,姜瑾琰就开口问道,“敢问父皇,母后到底是中的什么毒?为何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具体是何毒,御医也没能诊断出来!”姜承峮看向他,“这次宴会的所有酒席可全都检测过了?” 皇后中了毒,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不怀疑。 姜瑾琰蹙着眉,“已全部都检测过了,确定无毒,况且宴席上那么多人都用过了,都没事,唯独皇后……”可以停顿了片刻,姜瑾琰望了眼皇帝说,“我怀疑是有人暗中下了手。” 皇帝摸着下巴,觉得他说不无道理。 “这件事就你去负责吧,务必要把毒害皇后的凶手给找到!”姜承峮说道。 “儿臣领命。” 聊完了正事之后,又牵扯到家常事。 “你刚嫁过来,本应该是喜庆的日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唉……,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父皇说这话还真让儿臣受/宠/若惊,胭脂自从嫁给了襄王,生是襄王的人,死便是襄王的鬼魂,如今母后出了汝等大事,胭脂岂能置身事外呢!”伍曌惶恐的说道。 姜瑾琰默不作声的瞧着她,如此能说会道,跟昨天那个大大咧咧的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琰儿啊,你有如此乖巧聪慧的王妃,就应该要好好珍惜,切不可辜负王妃。” “儿臣定当谨记父皇的教诲,一定好生对待王妃。”姜瑾琰很严肃的说道。 伍曌其实这个时候还蛮想笑的,只是她笑的话,不会被别人丢白眼吧。 伍曌被皇帝留在了皇宫里,至于姜瑾琰则是出宫去负责皇后被毒害一案。 伍曌被太监领到了一座寝宫,抬头望着望着用繁体字写的承愿殿。 一旁的公公看见了解释说,“原先着寝殿是襄王爷还是太子的时候住的,不过现在就空了下来,还是有人时常来这里打扫的。” 太监领着伍曌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给她介绍,“因为襄王爷好久不曾回宫来,所以也没有翻新这里,不过王妃您放心,这寝殿看着也就外面破旧了点,其实这里面可好着呢!” 伍曌随着太监往里面走,里面确实要比外面好看许多。 “房子不错。”确实要比她这五年来住的地方要好上许多。 音儿搀扶着伍曌往里面走,小声的再伍曌的耳边说,“公主,你这哪里不错了,连胭脂殿的角落都比不上呢,连昨天的行宫都不如呢!” 音儿的一脸嫌弃,伍曌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莞尔一笑,“胭脂在这里多谢公公领路。” 说话的同时,将随嫁过来的玉佩摘下,面带微笑的塞进公公的手里,“以后还请公公多多照顾。” 公公收了钱,语气一变,“王妃还真是客气了,这些事情全都是洒家应该做的。” “那王妃请休息吧,奴才先退下了。” “公公慢走。” 亲眼望着公公走出了门,音儿才不满的松开了伍曌,刚才瞧见了他们私底下的动作,“公主,刚才那块玉佩可是皇帝陛下亲自赏赐给您的,您怎么可以就给了一个太监呢!” 相对于音儿的气急败坏,伍曌倒显得淡定多了,反正那玉佩也不是她的。 拍了下音儿的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反正留着也没意思。”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那块玉佩可是公主您最喜欢的呀!”音儿哀怨的说。 “音儿,以后只要是在姜国,尤其是在着寝殿立,你切记不要再叫我公主,以免引起其他的误会,知道了吗?” “能引起什么误会啊,我都叫您十几年的公主了!” “音儿!”伍曌望了她一眼。 随即乖巧的说,“知道了。” —— 伍曌在哪里都很悠闲,哪怕别人在外面已经忙的天荒地乱,她还是喜欢找个阳光好一点的地方,像她之前在胭脂殿一样,看书已度过悠闲的日子。 时间一晃到下午,太阳慢慢的下山,听闻凶手已经被找到了,也供出了给皇后下的是什么毒,为什么下毒,解药也已经配制了出来,皇后也转而醒了过来。 皇帝是把毒害皇后这一件事交给姜瑾琰负责的,没想到他的速度还挺快的,这么快找到了凶手,看来她还真是嫁了个聪明能干的丈夫啊。 音儿洗来葡萄给她,“公主,王爷破了案子,您怎么不是很高兴啊!” “没有啊,我挺高兴的啊!”说着伍曌还特意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 音儿,“公主,音儿又不是瞎子,您这明显是不高兴的样子!” 姜瑾琰是在天黑以后才回来,那时伍曌已经跟音儿两人躺在床.上盖着棉被谈人生谈理想了。 音儿有点紧张,拉着伍曌的手,“公主,要不我还是回去吧,这王爷一会儿要是回来了!” 伍曌撇头看她那一张担心受怕的小脸,“怕什么呀,皇后中毒刚醒,这会子他铁定要陪在皇后的床边,你就安心睡吧,他今晚肯定回不来的,再说有我担着,你怕什么!” 门外的姜瑾琰听到两个人的谈话,推开门进去,就瞧见床.上两个人。 音儿一看竟然是王爷,吓得连忙坐了起来,跪在床.上,“王爷,您回来了!” 伍曌倒是不怕,手枕着脑袋,“王爷怎么不去守着皇后娘娘呢,万一着大半夜的又出了妖蛾子,您岂不是要再跑一趟。” 音儿赶紧害怕嘟的从床.上下来,姜瑾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出去吧!” 音儿如得了大赦一样,立马跑了出去,连个回头都没有,就这样抛下了伍曌。 伍曌有点痛心,好歹她们也相处了将近一个月,这一遇敌人,她跑的比自己都还快。 原先伍曌就让所有的侍女都退出去了,这会儿音儿也出去了,就剩下伍曌和姜瑾琰两个。 伍曌警惕的望着男人,“你凭什么使唤我的丫头啊!” “凭你已经是本王的人,连你都是我的人,你的丫鬟自然也便是我的丫鬟!” 伍曌,“……” 伍曌觉得姜瑾琰这个人很可恶,她不愿意伺候他脱衣,不愿意跟他一同睡觉,他就威胁自己,说是要是她不愿意的话,就把昨天的洞房花烛夜补上。 真是可恶的男人,偏偏她还不能奈他怎么样。 打也打不过,说也是不过。 脱完了衣服,伍曌将他的袍子往地上一丢,然后自己上了床,“你刚才说我帮你脱了衣服就不会碰我的,那你应该要讲承诺啊!” “本王忙碌了一天,你觉得我真有那么好的精力跟你做?” 姜瑾琰上下的打量了下自己,伍曌在那打量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嫌弃。 她拉紧了被子,“不是最好了!” 说着还翻身朝里,不愿意面对他。 —— 姜瑾琰讨厌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半夜,伍曌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被噩梦纠缠至醒,倒是被姜瑾琰给拍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你干嘛呀,大半夜不睡觉的!” “皇后娘娘半夜吐黑血了!” 伍曌翻了个身,不打算理他,“吐就吐呗,反正又不是我下的毒!” “起来为本王穿衣!” 话音刚落,伍曌趁其不备,一脚踹上男人的后背。 不是她太冷情了,而是这个男人太令她无语了,居然把她给从梦中硬是拍醒了,而且就只是为他穿衣服。 伍曌恨的牙痒痒的,闭著眼睛胡乱的给他穿上衣服,然后上了床,盖着被子就睡着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伍曌睁开了眼睛,一点都不像刚才睡意满天飞的人。 第二天清晨,音儿打来热水,发现伍曌人坐在床.上,“公主,您昨晚又做噩梦了吗?” 看着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兔子一样。 “很明显吗?”伍曌下床洗脸,将冷毛巾敷在眼睛上。 她待会还要去拜见皇后娘娘呢,不能嫁过去了,只瞧了一面。 待会被人说闲话可就不怎么好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周国的胭脂公主呢! 洗漱完毕,特意挑了一件很体面的衣服,让音儿再三的看了自己的眼睛,确保没有那么红之后,这才踏上了去皇后的寝殿。 昨天晚上姜瑾琰自从去了皇后寝殿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想必事情要比想像中的麻烦许多。 伍曌到了寝殿门口,正好遇上了一同来探望皇后病情的公主 第78章不如今晚补上了吧 这位公主,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备受喜爱,因为是在新月出生,便取名为姜新月,同时姜承峮封她为新月公主。 伍曌是不识得她的,看着她也很陌生,倒是姜新月看到她第一眼就叫了声小嫂嫂。 伍曌望着这位小姑娘,就听到一旁的太监说,“奴才见过襄王妃,见过新月公主。” “母后的病情怎么样了,有好转了吗?”姜新月还是个孝女,担忧的问着皇后的情况。 “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已无大碍,现在正在休息。”太监回话。 姜新月是个开朗的女子,也是个自来熟,“小嫂嫂,你也是来看母后的吗,我们一起进去吧!” 说着就挽着伍曌的手往里面走去。 姜新月同时也很热情,问东问西的,问自家哥哥对她好不好之类的问题。 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就算她说不好,这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顶多是姜瑾琰的妹妹,又怎么能管到这些呢。 “公主,我跟王爷相处的很好。”伍曌憋了半天,想出一个词来,“我们相敬如宾。” 姜新月笑着说,“听说你在周国也是个公主,而我是姜国的公主,都是公主,以后小嫂嫂就直接叫我新月好了。” “那胭脂却之不恭了,新月。”看的出来这位公主被保护于温室之中,不然哪个皇室的子孙还会有如此纯粹的笑容,不谙世事。 “小嫂嫂,您多大了呀?” 伍曌下意识的想说二十,结果话到嘴边,忽地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胭脂,便回了句,“刚过十八。” “真好,我要是也能十八岁再嫁人就好了!” 二人说话间,已从外面走到了屋内。 寝殿里,不仅皇帝和姜瑾琰在,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 伍曌后来听姜新月说才知道,年纪稍大一点的是姜瑾琰的二弟,姜之齐,也便是取代了姜瑾琰而成为姜国的储君,至于那个年纪稍小一点的,跟姜新月同年的孩子则是叫姜锦辉,都是皇后的孩子。 皇后已经醒来,只是身子还很虚弱,由太医在把脉。 皇帝衣带不解的在床边守候着,看起来真是不禁令人羡慕起皇后俩有这么好的一个丈夫。 伍曌下意识的看向姜瑾琰,只见他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伍曌昨天来看望皇后,那时候她正处于昏迷状态中,今日听到伍曌又来了,就把所有人都喊出去了,想单独跟她说个话。 伍曌听令,其实她一点都不知道要跟皇后聊些什么。 聊她的儿子吗?若真是聊起她的儿子,那她只有一大堆的坏话,当着母亲说她儿子的坏话,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就是琰儿娶回来的王妃?”皇后靠在床柱上,唇瓣泛白。 伍曌立即下跪行礼,“胭脂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 皇后摆了摆手,“胭脂,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嫁于了琰儿,就随他叫本宫一声母后吧!” “是,母后!”伍曌本来觉得这位皇后还挺好说话的,但是当她将一张字条传入自己的手中时,心中咯噔一声,她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伍曌僵硬的望着皇后,皇后却小声的说,“告诉风承允,本宫这一辈子不再欠他的了!” 果然,杨子清的本领果然大,他在周国安插的眼线竟然是姜国的皇后,这大概是谁也想不到的吧! 姜国的皇帝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居然跟周国的太子有一腿。 “母后,你似乎是搞错了一点吧!”伍曌装作是不知情,困惑的将手中的字条打开。 上面写了个真池,伍曌念了出来,“母后,您将这样的一个字条交给胭脂干什么,还有我的皇兄,他跟母后认识吗?” “若不是你嫁过来,本宫又怎么会中了风承允的毒害,你怎么又三番两次的想要来看我,目的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我手中的东西!”皇后面目狰狞的说、 这一句话皇后就透露出两个消息来,一个是她的毒是杨子清找人下的,另外一个就是她手中握有的消息能让杨子清很感兴趣。 伍曌脸上的表情更加无辜了,双眼有些通红,“母后,虽然我嫁入了姜国的王室,但也不能让您如此污蔑我哥哥,太子哥哥是生平对胭脂最好的人,况且他人又在千里之外的周国,又怎么可能下毒于母后您呢!” 她真觉得自己的演技可以去拿奖了,不然在宫里混了那么多年的皇后,怎么会被蒙混过去。 到底有没有蒙混过去,她是不知道,最起码表面上混过去了。 伍曌默默的将字条上的两个字记在心里,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我在你哥哥年少的时候见过一面,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想想我嫁过来也这么久了呢!”皇后敛去了严肃,又恢复了笑容,苍白的脸色仍旧掩不住她的风华绝代。 “母后原先是周国人?”伍曌笑眯眯的说。 “我刚嫁过来时,还不叫周国呢!”皇后摆手,似乎是疲倦了,“好了,本宫累了,你出去吧!” “那母后您多加休息,务必要养好身子,胭脂过两日再来探望您。”伍曌福了身子,悄然的退了出去。 周国的人竟然成为了姜国的皇后,甚至这个皇后还跟杨子清有牵扯,最起码在没有传达那真池二字前,应该还牵扯不清。 这姜周之间看来有不少纠葛呢。 伍曌退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姜瑾琰,至于其他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姜瑾琰看到她的眼睛红通通的,便问,“在里面跟母后聊了些什么?” “女人家的私房话你也要听?”伍曌白了他一眼,决定回去要好好看看这周国的历史。 孰知,这一下午,姜瑾琰竟闲的一点事都没有,伍曌躺在贵妃榻上看书,他也就坐在一旁看书,彼此不打扰彼此。 看着看着眼睛有些疲劳,躺在贵妃榻上就睡着了,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 至于姜瑾琰,听音儿说南方出现了洪涝,引发了瘟疫,皇帝叫了他跟太子一起去了御书房。 洪涝与瘟疫,这两件往往都是不可抗力,在这个医科不发达的世界里,伍曌只有摇头叹气,深刻觉得还是觉得现代比较好。 不过这古代也还不错,撇去她过的那猪狗不如的五年的话,最起码她现在很享受。 伍曌置身于温热的水里,任由着热水浇灌了全身,暖洋洋的。 忽地听到外面的动静,伍曌回头,“是音儿吗?” “音儿,如果是你的话,把床头边的衣服给我拿过来。”伍曌将水浇在自己的臂膀上,心情很好的哼着歌。 姜瑾琰看到屏风后面若有若无的身子,绕过屏风来,“看来你今晚已经准备好受/宠/了?” 伍曌听到熟悉的声音,却不是音儿的,吓得连忙转过身子来,看到姜瑾琰靠在屏风上,捂住了自己的身子,“你进来,怎么也不知道敲个门!” 伍曌低头望着自己光裸在外的身子,一下子遁入水中,咬牙瞪着男人,真是个流/氓! 姜瑾琰瞧了瞧后面的门,又瞧了瞧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是本王的寝殿,本王进来还需要向你通报?” “你!”伍曌无言以对,恨得直想咬牙。 伍曌左右望了下,可惜身边没有什么能瞧的,不然她铁定甩他脸上去! “你给我出去!”狮子吼道。 她越是这样,姜瑾琰便越是有兴致,“王妃,本王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好像还没有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昨晚,不如今晚就补上了吧!” “滚!”伍曌憋了一口气,想也没想的钻入水中,不想看见她。 姜瑾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这样望着她,看她能憋多久的气。 不知过了多久,水下面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似乎有点不对劲,姜瑾琰上前去,一把将水中的人给捞了出来。 探手在她的鼻子下方,发现气息极弱,连忙拉起屏风上的衣服将她裹了起来,放置在床.上。 封住了她的穴道,水从口中吐了出来,伍曌难过的咳嗽了几声,却没有醒过来。 应该是昏过去了。 姜瑾琰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个女人为了躲避他的临幸,居然会在水中憋气以至于昏倒。 —— 伍曌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憋昏了,她没想到昨天的在水下居然会让她想起那个噩梦。 以至于一口气没提上来,灌水进入喉咙里,就昏了过去。 伍曌情不自禁的捂脸,还真是太丢人了。 音儿打水过来,瞧见自家公主正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在发呆。 “公主,快起来了,再不起来,驸马爷都要下早朝回来了!”音儿在她的耳边扯着嗓门大吼道。 伍曌被音儿的大呼小叫给吓了一跳,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昏倒的事情。 “公主,刚才新月公主来找您了,不过您正在睡觉,音儿便自作主张的替您回绝了!”音儿一边给她梳着青丝,一边说。 “新月公主?她找我来做什么事情?”伍曌让音儿给自己简单的绑了头发,然后换上朴素的衣服。 第79章看不见你的优点,是他眼瞎 “音儿也不是很清楚!”音儿回答。 伍曌闲来无事,就呆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看关于周国的书,也不去外面凑什么热闹。 这天,就在她坐在桌子上快要吃午膳时,新月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我们要去哪里啊!”伍曌被她拉着一直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新月神秘的眨了个眼睛,“呆会你就知道了!” —— 新月将她拉到御花园,今天御花园很热闹,聚集了不少人。 伍曌在皇宫里呆了有一段时间,有些人认识,有些人则是很陌生。 原来今天为了庆贺皇后的身子康复,聚集了不少的嫔妃来庆祝。 跟着姜新月入了席,在大家都欣赏着舞女的舞姿,伍曌却默默的将目光转向了席中最中央的人。 今天的皇后盛装出席,比起那天素颜看上去要华丽许多,也难怪在当年所有的秀女中脱颖而出,从而被当年年轻气盛的姜承峮给看上了。 新月在一旁,瞧着蒙面的女子,“小嫂嫂,那个中间的舞女跳的不错!” 伍曌点头称赞,“确实不错。” 盯看了有两三秒之后,伍曌将目光又收了回来,她对这些倒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帮女子看表演,无非就是聊一些八卦,然而当这之间掺了男人之后,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皇帝,那就变成了争//宠//献媚的地方。 伍曌跟姜新月分开,被姜瑾琰坐到他的身边去,沉默的喝着桌子上的酒,望着台上的皇后左拥右抱的。 幸好她不是皇帝的妃子。这争//宠//献媚,她可不高兴。 又抬了眼皮瞧着旁边的男子,心想不管是不是皇帝,她都是这个命。 身边的姜瑾琰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为一个王爷,哪怕是//宠//.幸上百个女子,都不在话下吧! “盯着我做什么。是觉得本王俊逸。所以倾慕本王了吗?”姜瑾琰忽然回头,对上了伍曌的眼眸。 听到他那自恋的话,伍曌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也同时喷了姜瑾琰一脸。 “咳咳!”伍曌拍着自己的胸口,“你这人当的还挺自恋的!” 可能是她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伍曌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当场拿着娟帕给姜瑾琰擦脸,“王爷。都怪臣妾不雅,脏了您一脸。” “无妨!”姜瑾琰咬着牙说道。 尤其是看到伍曌一脸的抱歉,可是从她的眼神中却瞧到了幸灾乐祸,他就气得咬牙。 “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王爷惩罚!”伍曌苦着脸,跟个受气的小媳妇是的。 “本王怎么舍得惩罚王妃呢!”姜瑾琰挑起她的下颌,当着众人的面吻了下去。 真的是个流/氓! 伍曌就是想推开他。也要考虑到在场还有这么多的人在看着,该死的! 姜瑾琰得到美人的一吻。看到她被气的跳脚,终于满意的松开眼前女人。 伍曌真的很想一拳砸上他的脸,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种事情应该是要在夜黑风高下做的。 还不忘作戏,伍曌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略带娇羞的掩面,眼神里流转着春波。 跟随在姜瑾琰身后的梁俊萧无意间一瞥,瞥到那抹娇羞,然后又看了看姜瑾琰瞧她的眼神,暗暗想到如果她不是周国的公主,或许姜瑾琰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位绝色美人,当然若她不是周国的公主,今日他们也不会坐在同一席上。 只可惜,一切都有定数。 伍曌没呆多久就离开了,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变回去了。 皇帝看她是新嫁过来的,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变准许她回宫了,当然还特地勒令让姜瑾琰一同陪伴着。 伍曌其实还蛮希望他留在御花园多见识见识美女的,但是他被自己喷了一脸的酒,估计就是再好的兴致也全都没了。 临走前,她有瞥到皇后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回到寝殿,姜瑾琰的第一件事果然是去命人打水洗脸换衣服去了。 还是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 伍曌叹了口气,在看书,音儿给她倒来茶,“公主,看得好好的,为什么不看了!” “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回事,不看也罢!” —— 伍曌那天是提早回来的,所以并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当然这件事还是姜新月透露给她的。 上次皇后中毒事件引起了不少的风波,虽然抓住了一个嫌疑人,但这个嫌疑人的嘴巴很紧,什么话也不肯说。 本想关押天牢,等审讯一番,应该就会招了。 哪知这个人刚入狱,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咬舌自尽了,这条线索也就因此断了。 不过皇后也不是好惹的主,趁着把大家聚集到御花园庆祝的时候挨个的把所有皇帝嫔妃的寝殿全都搜查了一遍。 尤其是那周淑妃的寝殿给搜查了一遍又一遍,不然怎么会从她的寝殿内搜到重要的下毒东西。 伍曌也真心佩服这位皇后的狠心,竟然能眼睛不眨的就这样害死一个皇帝//宠//爱的妃子。 她分明是知道这毒应该是杨子清下的,还硬要栽赃嫁祸给别人,难道她一个皇后,还怕这一个小小的周淑妃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做,在她中毒昏迷不醒人事时,皇帝可是不分昼夜的守在她的身边,这就足以证明皇帝的心里是有她的,这不就够了吗! 相反的,私底下做的事情越多,就越有可能将皇帝从她的身边越推越远。 事情的结局可想而知,既可以把中毒的事件归咎到这位周淑妃身上。又可以除掉自己到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伍曌对这件事倒不是很有感触,倒是姜新月很生气的为皇后抱不平,“母后这样做实在是太仁慈了,就把那害人的周淑妃给打进冷宫,要是我,铁定要父皇将她诛九族!” 打入冷宫。看来这位皇后还是又心计的。一石三鸟,还博得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贤良淑德的好感度不说,杀鸡儆猴。让宫中所有的嫔妃都敬而畏之。 总的来说,这姜新月在很多方面还比不上她母后的十分之一,就连她也想不到。 —— 姜瑾琰素日里很忙碌,尤其时这几日。早出晚归的,伍曌压根就见不到他人。可是她每次睡醒来的时候,被窝里总是残留着他的气息。 其实她想姜瑾琰完全不用回来的,反正她正好也不想瞧见他。 这些日子,倒是姜新月来找她找的比较勤快。 姜新月会给她将宫内发生的趣闻。伍曌就捧着书一边看,一边附和着她。 “小嫂嫂,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做到这么淡定呢?”想起自己跟梁俊萧告白时。梁俊萧说她性子太活泼了,跟他不适合。而他喜欢的时性子温婉的人。 性子温婉的人也许说的就是小嫂嫂这样的女子吧! 伍曌从书中抬起头,瞧见那熟悉的眼神,淡然的说,“什么时候你能坐着看十个小时以上的书不动,你就可以了!” 姜新月一听要坐十个小时而不动,还要看书,脸都垮了! 这不是要她的命呢不! “小嫂嫂,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姜新月哀求望着她。 一个女子想要改变自己,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倾慕的男子。 伍曌有点好奇,这姜新月公主每日都闲在宫中,听她的说的也基本上都是些宫人之间发生的趣闻,不曾出宫,那她倾慕的是谁? “新月有倾慕的男人了?” 话音刚落,某个小孩子的脸就红的像番茄酱一样。 “小嫂嫂!”姜新月红着脸,娇嗔了她一眼。 “你告诉我是谁,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伍曌瞧了眼某个越来越脸红的公主,不禁想要生出逗弄之心,“我来猜猜看,会不会跟在你大哥身后的梁将军呢!” 在看到姜新月脸爆红的情况下,伍曌暗暗的叹了口气,她还真走运,随便说一两个认识的人就中了,那她是不是该去买个彩票啥的呢! 伍曌其实也有一半的推测,那梁俊萧是常年跟在姜瑾琰的身后,而那姜新月又天天跑她这里来,恨不得就呆上一整天都不愿意,每次见到梁俊萧后又暗自高兴的。 “这个男人还挺难搞的!”伍曌认为但凡是跟姜瑾琰扯上关系的人,都不是好搞的人。 姜新月一听小嫂嫂都这样说,就更加没有信心了,“唉!” “喜欢就直接说呗,大不了就被拒绝!”伍曌的现代观念就这样,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死缠烂打,就不相信这天下没有追不到的男人。 姜新月情不自禁的捂脸,“上次已经说过了,结果他跟我说他不喜欢我这样性子活泼的,喜欢温婉的女人,就像小嫂嫂你这样的!” 伍曌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性子温婉的女人说的是她吗? 那估计梁俊萧是没瞧见自己爷们的一面啊! 放下手中的茶杯,“喜欢一个人是好事,但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舍弃了自我,那就说明这个男人不适合你,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算怎么想尽办法也是夺不回来的。”伍曌诚恳的说,“天真活泼是你的天性,也是你的优点,他看不见你的优点,只能说明他眼瞎,别吊死在一棵树上,等哪天你出了宫,好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你就会发现更多比他还要好的男人。” —— ps:上架了,求首订,求粉红,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80章派人盯着她 姜新月很少出宫,就算是出宫,每次也在一大堆的仆人的监视下,这会子听起伍曌说起出宫的事情,不由得向往起来,“小嫂嫂,你在周国的时候能出宫吗?你的父皇允许你出宫吗?” 姜新月一脸好奇的问道。 伍曌不说话,出宫?那还是她第一次进宫呢,从前她可是一直都在宫外呢! 姜新月对伍曌在周国的事情很是感兴趣,想尽了办法想要让她开口说,可是伍曌都闭口不谈。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日子不都这样过么!”伍曌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只好说,“你有这个时间纠缠我,还不如去纠缠梁俊萧,说不定他就此爱上你了!” “小嫂嫂!” 以前无聊的时候,伍曌觉得可以看书打发闲时,现在无聊的时候,身边就有个叽叽喳喳的姜新月,今天跟她讲这个嫔妃的事情,明天跟她讲那个宫女之间的争斗,总之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 伍曌在宫中呆了将近有两个月的时间,这其中的时间见姜瑾琰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忙什么了。 倒是她天天跟这个小姨子把革命友情搞的特别坚固。 这天天蒙蒙亮,被一个噩梦惊醒,就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颀长的身子出现在她的眼底。 “好久不见!”伍曌望着这个突然进来的男人,怔愣了有两三秒之后,扯出了一个干笑来,向他挥了挥手。 除了这一句,伍曌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妃睡的可好?”姜瑾琰这一个月来忙碌军中事物。才回到宫中,见到伍曌之前,他倒还真忘了他有个王妃了。 一个月都曝露在太阳下面,整个人晒得黑瘦黑瘦的,看上去更为精练了。 伍曌更喜欢他肌肤白嫩,穿着一袭青衣,因为这样的姜瑾琰看上去才更像她爱的那个江安。 而对于眼前的这个姜瑾琰。伍曌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能用陌生人的眼神看待他。 “一般般!”伍曌模凌两可的给出了个答案。 姜瑾琰实在是疲惫的厉害。今日也没有力气跟她说话,脱去了外套,直接攀上.床。 伍曌被他的架势吓了一跳。卷着被子连连往后退,直到他倒在床.上,确定对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后,才完全放心了下来。 有姜瑾琰在的地方。伍曌就有点坐立不安,想要下床去。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好像被男人给压在了身下。 她回头,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姜瑾琰,你翻个身。你压着我的衣服了!” 可惜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吧,这么快就睡着了!怎么跟死猪一样啊! 姜瑾琰这一觉睡了很久,反正伍曌是记得她做床.上呆坐了很久。直到音儿进来送水进来,床.上的姜瑾琰便睁了眼睛。 “终于醒了!”伍曌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赶紧拉着自己的衣服从床.上爬下来,叫道,“音儿,给我找一身衣服过来!” 音儿把水盆放在架子上,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公主和驸马爷两个人睡在车上。 吓得手一僵,“驸马爷!” 音儿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伍曌瞧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啧啧摇头,“瞧你这大惊小怪的!”还能做我的丫鬟。 伍曌掬了一把水扑到脸上,忽然间想起音儿不是她的丫鬟,而是风胭脂的丫鬟。 音儿给她拿了衣服过来,拉扯着她的袖子,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公主,您怎么没说驸马爷也在啊!” 伍曌不明所以,“怎么了?” 音儿不争气的看着她,跺了一脚,随即往外跑去,再回来时,手上又多了一盆热水。 姜瑾琰正好也起来,音儿将东西摆好,热情的说道,“驸马爷,请您用水。” 伍曌此时已然换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姜瑾琰瞥了她一眼,“连你的丫鬟都比你的眼力见好!” 伍曌,“……” —— 这姜瑾琰一消失就消失了大半个月,现在又平白无故的出现,且今天一整天都像个没事人一样。 伍曌想看书,也看不下去,眼睛时不时的向旁边的男人瞟去,最后把手中的书给丢了,问音儿,“怎么新月还没有来!” 音儿正好要说这件事,“新月公主听说驸马爷回来了,还没走到咱寝殿门口呢,就打道回去了!” “……”这算个什么事情! 也罢,她不来,那她就难得出一趟门吧! 从贵妃榻上站起来,在寝殿里宅了大半个月,终于要出门了。 “音儿,去给我找一套能出门的衣服!” “王妃,你要去哪儿啊!”姜瑾琰从书中抬头,望着她。 “反正我不是去找男人的就对了!”伍曌白了她一眼,往屋内走去。 从姜新月那里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实际上若不是她脸皮薄,真恨不得在她那里睡一晚,真不想回去面对姜瑾琰啊! 走在路上,音儿为她提着宫灯,“公主,这甬道平时看着听宏伟的,怎么到了晚上走起来就这么可怕呢!” 感觉到她话音里的颤抖,伍曌轻笑,“音儿,你转过来一下!” 音儿听话的转过头来,伍曌做了个鬼脸,下面有宫灯照着,面目还挺狰狞的,音儿向来没见过这些,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宫灯被吓得掉了。 伍曌见她害怕的不得了,噗哧一声笑出来,“就这样你都怕啊!” 听到公主的笑声,音儿这才反应过来,从恐慌中恢复,埋怨的望着伍曌,“公主,您太坏了,怎么能吓音儿呢!” “胆子小的丫头!”伍曌捡起地上的宫灯,径自往前走去。 音儿刚才被伍曌吓了一跳,就更加不敢在这里多呆了,连忙跟上伍曌的步子,“公主,您等等音儿!” 城墙上方,梁俊萧跟姜瑾琰站在上面,俯视着甬道里面的两个女人。 “你确定胭脂公主是风承允的线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风承允想要打探姜国的消息,应该要把风胭脂嫁给太子才对啊。 姜瑾琰眉目深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派人盯着她!”良久,姜瑾琰撂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 梁俊萧继续盯着两个女人离开的方向,对于风胭脂他也还是有印象的,准确的说他认识的不是风胭脂,而是跟风胭脂一模一样的黑玫瑰。 那天在女儿节上跟她撞上之后,就把她给记在了心底里,印象颇深,以至于在后来的比舞上,即便是她带着面纱,凭借着对衣服还有眼神的印象,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一个身在襄城,另外一个却远在周国,除非这胭脂公主还有一个孪生的兄妹,就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解释。 —— 伍曌回到寝殿时,姜瑾琰还在看书,原来他也有这么好的性子。 “怎么现在才回来?”姜瑾琰放下手中的书,似乎等了她很久的样子。 “女儿家有很多私房话要谈。”伍曌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一下午就是伍曌窝在她那里看书,而姜新月则是睡了一觉。 “是吗?”姜瑾琰半信半疑的问道。 “不信,你可以去问你的妹妹啊!”伍曌说着就往屋里走,其实是有点心虚。 姜瑾琰没说话,她今天确实在是新月的寝殿里呆了一个下午,可那一个下午,他可并没有看见她们之间说了多少私房话。 只是瞧见她换了个地方去看书罢了。 看到房间里摆的晚膳,伍曌回头瞧着跟进来的姜瑾琰,“你还没有吃吗?” 伸手摸了菜,都已经凉的彻底了。 姜瑾琰望着侍女说,把菜撤了,重新送一份过来! “是!”宫女点头,随即几个宫女去把菜全都收拾了。 “下次到了饭点,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一起吃饭了!”伍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是因为等自己,所以才没有吃吗? 侍女又重新端上来一份晚膳,伍曌想去沐浴洗澡,却被姜瑾琰给喊住。 姜瑾琰坐在椅子上,“过来陪我用膳!” 伍曌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转念一想他等了自己没有用膳,再加上男人的视线实在阴沉,伍曌就屈服了。 伍曌先前已经在姜新月那里用过晚膳了,吃的不多,可是此时被姜瑾琰按在椅子上再吃一顿,胃着实有些吃不消。 刚想放下筷子,就接到某个人投来的炽热的视线,又乖乖的将筷子伸向一盘青菜。 伍曌很久没有在晚上吃过那么多东西了,导致吃过饭半个小时,胃里涨涨的,还是不舒服。 伍曌沐浴完后,上了床,看到姜瑾琰已经躺在了床.上,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这一天晚上,姜瑾琰也没有对伍曌做什么小动作,甚至连动手动脚都没有。 伍曌胃里难过的厉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旁的姜瑾琰也被她弄得没有睡意。 “你怎么了!” 伍曌翻过身来,“还不是都怪你,晚膳吃的太多了,这会儿消化不了,胃疼的难受。” 其实伍曌几年的身子很差,曾经饱一顿饿一顿的,又或者是说更多的是一天都不吃上一口,胃病早已落下了。 不料今天又犯了。 “要请御医吗?” “不用了!”伍曌摆手,“我缓一会儿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81章襄王妃有喜 伍曌痛的都快没了知觉,只感觉到有一双大手覆上她的身子,暖暖的贴着她的胃部,轻轻的揉按着,顿时疼痛缓解了许多。 “不能吃还吃那么多!”姜瑾琰拉着伍曌进他的话里,一只大掌按着她的腰,让她别动。 伍曌觉得他的按揉还挺有作用的,也就没有挣扎,力道很适中。 伍曌在揉捏中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睁眼,摸了身边,已经是空的,起来,胃部还是有点隐隐不适,真想来颗胃药解决一下。 洗漱完毕,伍曌打算是去找新月的,结果皇后身边来了一位宫女,说是今天天气不错,睡莲盛开,邀请她一起去。 皇后的邀请自然不能拒绝,伍曌在音儿的建议下,褪去了一身素朴的衣服,换上了王妃该有的行头,欣然前往。 —— 伍曌到达御花园的时候所有的嫔妃们基本上都到了,远远的就瞧见各位嫔妃巧笑焉兮的攀附在皇后的身边。 伍曌心里冷笑,大概今天皇后又打算暗害其中的哪位嫔妃吧。 表面上迎着笑过去,“胭脂参见皇后,参见各位娘娘!” 皇后瞧见了伍曌,从嫔妃中走出来,上前亲自扶起伍曌,“许日不见,胭脂又丽质了几分!” 伍曌娇羞的低头,“胭脂哪里及母后半分呢!” 皇后听了很受/宠/,笑了笑拍着伍曌的手,“本宫已经年老珠黄,哪里还抵得上你这姑娘!” 伍曌笑着没再反驳,有些话她再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还是学不来。 “母后夸奖了!”伍曌谦虚的说。 一群女子的赏花,无非是叽叽喳喳的,伍曌一直保持着微笑,乖巧的站在皇后的身边,赏着不知名的花。 伍曌跟皇后正在赏一株西域来的花时,忽地听到人惊叫一声。 回头就看到几位嫔妃跌倒在地上,指着那荷塘。语不成声。“尸、尸体!” 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瞧见荷塘上漂浮着一具宫女的尸体。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尸体出现在御花园。自然要负责,连忙命太监将女尸给打捞了上来。 七八个太监将女尸打捞了上来,不少的嫔妃看的害怕,纷纷往后退。以娟帕沿着口鼻,嫌恶的瞧着。 尸体散发着阵阵的恶臭。看来死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女尸还穿着宫女的衣服。 总是再嫌恶,皇后也还是走了过去,命令太监说。“把尸体翻过来给本宫瞧瞧。” 太监领了命,将尸体给翻开,一张素白的脸被水泡的发皱。看的渗人,人的面貌依稀可辨。 伍曌初来宫中。又不怎么经常走动,自然不认识是谁,倒是旁边的许多的嫔妃认了出来,“这不是周淑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春儿麻!”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皇后凌厉的一记眼神,顿时捂住了嘴,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其他的嫔妃也不说话。 谁都知道周淑妃毒害皇后的事情败露,本来是要判死刑的,后来经过仁慈的皇后求情,这才勉为其难的将她打入了冷宫。 这春儿也跟着周淑妃一起被打入了冷宫,本应该常年呆在那里,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荷塘里。 众人虽有疑惑,但却不敢妄自揣测,觑了皇后一眼。 伍曌听到嫔妃说,第一反应便是皇后做的事情,正所谓拔草要除根,一个祸患都不能留下。 这周淑妃在打入冷宫之前颇受皇帝的/宠/爱,皇后嫉妒她也在理,可是她又不明白的是周淑妃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被打入冷宫,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皇帝,皇后又为何痛下狠心,要对她身边的一个宫女也下手。 伍曌想走过去,却被皇后一把按住,向她摇头,“胭脂,你刚嫁过来,碰触到这些死人,晦气!” 听得她这么说,伍曌便瞧着。 “你们把这个宫女拉到乱葬岗去!”皇后以后宫之主的身份命令着,“这件事本宫会彻查此事!” 尸体散发着阵阵的腐味,胃里忽地翻腾起来,强忍下胃中的不适,伍曌瞧着太监将女尸给搬走。 靠近伍曌时,胃中的不适越来越厉害,终究是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胭脂,你怎么了?”皇后很是担忧的问道。 伍曌吐过一番,还是想吐,可是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吐不出来,她摆手,“母后,可能是闻到味道了,没事!” 纵然是这样说,皇后还是命音儿将她扶回了寝殿,请了御医去给她瞧,并且亲自在一旁看着她。 御医把完脉,皇后连忙问道,“胭脂怎么样?” 伍曌躺在床.上,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就是昨晚吃多了,现在吐了一番,翻到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恭喜皇后娘娘,恭喜王妃!”御医立马跪了下来,一脸欣喜的说。 “此话怎说?”皇后问道。 伍曌也困惑,也想问,她不过就是吃东西吃多了,导致胃不舒服,有什么好恭喜的! 御医瞧了眼皇后,“襄王妃有喜了!” 相信此刻她若是喝了茶,必定将这个御医喷的满脸都是,一道闪电劈在了伍曌的头顶上,把她给雷的外焦里嫩。 她连床都没有跟男人上过,怎么可能会有喜呢,这里又不是高科技的现代! 伍曌下意识的要否决,倒是皇后抢先开口,“当真?” 御医浓重的点了点头。 伍曌想要坐起来,却被皇后一把按了下去,“胭脂啊,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多动,还是躺着为好!” 伍曌生出几分无奈来。“母后,御医说不定是把错脉了……”她怎么可能会怀孕了。 “王妃,我行医多年,从未看错过,王妃您这是喜脉啊!” 伍曌一头黑线,这绝对是一个庸医,“母后。胭脂只是昨晚吃了不适的东西。今天又闻到那女尸的腐臭味,所以才!” 想要解释,却被皇后拍了拍手背。“怀孕是一件喜事,本宫知道你还年幼,一时接受不了,御医的能力本宫是相信的!” 真的是忍不住要爆粗口了。相信什么呀,她真的没有怀孕。她只是吃多了! “来人!”皇后朝外面大吼一声,一位宫女走了进来。 皇后一面安抚着伍曌,一面对那宫女说,“快去告诉皇上。说是襄王妃有喜了!” “是,皇后娘娘!” 宫女点头,急切的走开。伍曌就是想喊,都喊不住她! 伍曌三番两次的想要解释。可是皇后却打断她,让她好生休息着,照顾好胎儿,然后就在跟御医两个人讨论如何安胎养胎的事情。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怀孕,她能确定自己是个处/女,那剩下的解释便只有一个,有人在她后身做鬼。 下意识的望着跟前的皇后,看到她眼中并没有多大的惊喜,仿佛早就知道了的神情一样,她很有可能。 皇后很有可能,那么这也很有可能是杨子清的授意。 不出一个时辰,襄王爷刚娶进来的襄王妃有喜一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后很高兴,说是宫里很久没有这种喜事了,准备大办宴席。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居然会是皇帝,皇帝望着她,当然伍曌感觉他是在看着她的肚子,也就是他的皇孙,喜悦之色不言而喻。 伍曌想要解释说自己不是怀孕,可是皇帝却高兴的大手一挥,赏赐她十万两黄金,云锦三十匹,珠宝十箱。 皇帝很少会赏赐这么多的,显而易见,这位襄王妃的怀孕让皇帝龙颜大悦。 姜瑾琰是在第二个来看她的,只见他晦暗不明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关于圆房的这件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他们之间虽然有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但那也是规规矩矩的,这突然之间冒出来个有喜,他会不会是觉得自己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是跟外面的男人有一腿? 皇帝见自家儿子进来,高兴的嘱咐了两句,姜瑾琰也没有反驳,连连的应下。 伍曌就靠在床.上看着他们,直到皇帝走了之后,伍曌才淡淡的笑了,“为什么不把实情说出来!” “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伍曌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他说。 姜瑾琰倒是坐了下来,“欺君是大罪!” 伍曌不禁想要笑,“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挺着这什么都没有的空肚子假装有喜?” 姜瑾琰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拉进自己的怀里,伍曌也不挣扎,平静的迎上他的眸子。 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正被人摸着,瞳孔微微放大,她怒吼了一声,“你怀疑我?” 他居然在给她把脉,这是在怀疑她? 她并没有喜脉时,姜瑾琰莫名的松了一口气,面上仍旧是不冷不淡,“凡事都有个万一,恰恰好,我不希望这个万一发生在我的身上!” 伍曌气绝,猛力的从他的手掌中挣脱了自己,“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怀孕的女人千万不能生气,否则会影响胎儿,不是?”说着,男人挑上剑眉,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回答他的则是一个茶杯摔过去。 门外的音儿听到东西砸地的声音,顾不上王爷也还在里面,慌忙的推门而入,就见到公主与驸马爷争锋相对的彼此望着,禁了声,不知该站在哪一边好。 姜瑾琰看到音儿,嘱托了一句,“你家公主既然有喜了,好好照顾她。”嘱托完这一句,便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82章你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待到姜瑾琰离开屋子后,音儿才敢大声喘气,看到地上的碎片,急忙走过去,“公主,您怎么跟驸马爷置上气了呢!” 伍曌气得跺脚,又不好说什么,闷闷的坐回到贵妃榻上。 音儿以为自家公主与驸马爷吵架了,所以便蹲下身子开解她,“公主,正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您都已经嫁给了驸马爷了,两个人就要好好过日子,况且您都是有了身孕的人,更加不能发……”这么大的怒火,万一伤及到肚子里的胎儿怎么办……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伍曌更加气了,咬牙说道,“我没有怀孕!” 谁再跟她说她怀孕了,她就跟谁急! 音儿听了伍曌的话,有刹那的一愣,可是御医不都把完脉说怀孕了么,现在就连整个宫中都知道公主怀孕了呀! 见她不信的眼神,伍曌生出了无奈,“我真的没有怀孕!” 伍曌觉得她现在就是有七八张嘴也说不清了,大家全都以为她怀孕了。 姜瑾琰是姜承峮的长子,因为早年发生了一些事情,被贬封为王爷,如今伍曌嫁给他,又是第一个怀孕的女子,这个中缘由复杂的厉害。 因为怀孕,门槛就快要被前来道贺的嫔妃给踏平了。 伍曌仍旧像以往一样在看书,音儿从外面走进来,自从那天自家公主沉着脸色说自己没有怀孕之后,她就信了。 可是随即又担忧了起来,既然没有怀孕,那么跟皇帝说怀孕就是欺君大罪。 伍曌整天悠闲自在,可是身为她的侍女音儿连晚上做梦都害怕自己会说漏嘴。因此连觉都没睡好。 “公主,今日您还不见吗?” 伍曌翻了一页过去,淡淡的说,“不看!有人硬是要见我,就说我的身子骨不适,卧病在床休养。” “连本宫来了,都不见?”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伍曌下意识的蹙眉。该死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皇宫里。 音儿循着声音望去,发现进来的竟然是太子风承允。又惊又喜,连忙下跪,“音儿参见太子!” “胭脂妹妹身子怎么样了?”杨子清走到伍曌的跟前坐下,“听说胭脂妹妹你怀孕的消息。父皇特地派我来把探望你。” “多谢皇兄和父皇的关心,胭脂很好。”伍曌给了一个微笑。扭头瞥向旁边的音儿,示意让她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伍曌立即褪去了笑容,冰冷的眼神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杨子清轻笑,“胭脂妹妹这脸色变得还真快,方才本宫不是说了么。我代表父皇来看望看望你!” “这套说辞,你留着去告诉别人吧。你觉得我会相信?”伍曌没好气的说,“究竟你来有什么目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杨子清神秘的一笑,并不透露他此前来的目的。 —— 杨子清作为周国的太子,来姜国探望已经怀了孕的胭脂公主,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接风洗尘。 伍曌作为她的妹妹,自然要盛装出席,并且是与姜瑾琰一道。 两个人无言的往宴客的地方走去,一路无言。 快到宴厅时,本来走的好好的,姜瑾琰忽地靠过来,亲昵揽住了她的肩头。 “你干嘛,松开我!”伍曌欲要拍开他的手,只见他的脸忽地凑了过来,“都怀孕了,怎么还这么调皮!” 伍曌,“……” 姜瑾琰这没头没脑的突然亲昵,伍曌一时懵了,呆愣的望着他,那人回望着她,眼中含着深情。 那一刻的姜瑾琰让自己觉得他就是江安。 直到他在自己的耳边低吟,“你通过我看到了谁?” 她这才如梦初醒,堪堪的收回视线,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这一看,就看到了从旁边走过来的杨子清,感觉到搂着自己的臂膀更加用力了,伍曌才明白姜瑾琰的行为。 是想做给杨子清看,证明他们夫妻俩很恩爱吗? 方才姜瑾琰亲近伍曌的一幕被在场的人瞧进眼底,大家只当他们夫妻俩新婚甜蜜,再加上现在又怀上了孩子,更是喜上加喜。 杨子清略微一瞥,瞧见伍曌发白的脸,眯紧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跟在杨子清身后的随从望到自家的太子停下步伐,刚有疑惑,太子就已经向襄王爷王妃走过去。 —— “胭脂妹妹今日的气色似乎不错!”杨子清走过去,先是对着姜瑾琰看了一眼,眼神交汇过才看向一旁的伍曌。 伍曌本来就不想来宴会,现在看到个杨子清更是令她头疼。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伍曌扯了个笑容出来,“还多谢皇兄的人参!” “那本来就是父皇要给你的。”杨子清负手在背后笑道。 一旁的姜瑾琰忽地插话进来,“先到里面坐着去吧。” 姜瑾琰揽着伍曌往里面走,表情是看不出来的。 伍曌回头瞧向杨子清,见他面带微笑,笑意却未从达到眼底,一股冷意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宴会上的人很多,伍曌随着姜瑾琰坐在皇帝的下方,边上是太子姜之齐和杨子清。 丝竹缥缈,舞女的舞姿优美,在退下之后,席中有大臣提出要吟诗作对。 说话的大臣年轻气盛,是今年新进的文状元,满腹才华,自信满满,说着眼睛还故意瞟向杨子清,这话分明是冲着杨子清来的。 世人都知道以前的周国是个马上的民族,周国的大将骁勇善战,凶猛无敌,但是在文学方面上的造诣远远不如姜国。 伍曌觉得这位大臣是在自找丢脸,或许那周国的太子是不会,可是当年的大西国的太子有才的名号响动天下。 果不其然,几句下来,那对面的大臣已然脸色发白,不可思议的望着杨子清,伍曌偷偷的瞟了眼杨子清的脸,见他神情悠闲,游刃有余。 忽地,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痛,伍曌扭头瞪着罪魁祸首。 顾及到这里是宴会,耳目众多,刻意压低了声音抱怨,“你干嘛掐我!” 说着用手抓住他在自己腰上胡作非为的手。 姜瑾琰一本正经的瞧着她,“我是你的男人,你除了看我,谁都不允许看。” “疯了不成!那是我哥哥!”伍曌有点心虚。 “那也不许!”霸道的话紧跟其后。 伍曌,“……” 伍曌收回了视线,一群舞女上来跳舞助兴,伍曌见身边的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舞女,趁着他不备,同样掐着他的腰狠狠的一扭。 耳边听到低声的闷哼声,伍曌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扭头对上他,“我是你的妻子,你除了看我,谁都不允许看!” 得!把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 姜瑾琰觉得这样的风胭脂也是蛮可爱的,捏了捏她的小脸,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的皇兄正在瞧着我们。” 伍曌闻言,身子微微僵硬,她没有动,眼底闪烁着狡黠,“怎么,你连我皇兄的醋也要吃?”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伍曌拍开男人的手,正襟危坐。 “琰儿跟胭脂两个人的感情还真是好!”皇后的调笑的声音忽地插进来。 伍曌抬头,迎上了皇后的视线,忽然间想到她现在应该很惊慌吧,毕竟威胁她的人杨子清就在这里,不过数步之遥。 一场宴会就这样结束,回到寝殿时,伍曌已经快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由音儿伺候之后,就睡下了。 姜瑾琰比她回来的较晚,耳边听到有动静传来,睁不开眼睛,就感觉到一股冷意钻了进来。 伍曌下意识的往床里侧躲了躲,让男人躺上来。 —— 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的事情了,摸了身侧是空的,不知那人何时起来了。 音儿打水进来,“公主,您可终于醒了,太子殿下和驸马爷可等你一个时辰了!” 两只眼皮一跳,左跳吉右跳灾,不过这两只一起跳是怎么回事。 洗漱完毕,出来时,就看到两个男人在对弈。 伍曌对这类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也没上前去打扰他们,径自坐到亭台里,吩咐音儿给自己几份糕点回来。 许是下完了棋,两个男人终于舍得出来了。 伍曌看了二人,不咸不淡的问,“谁赢了?” 姜瑾琰挨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你觉得是谁赢了?” 视线在姜瑾琰和杨子清两个人之间来回的移动着,差不多的表情,不过她还是一脸高兴的说,“我猜一定是皇兄赢了!” “就这么相信你皇兄的才华?”姜瑾琰刮了下她的鼻子。 伍曌眨了眨眼睛,“我皇兄远道而来,你就不知道让让他吗!” 话里是怪罪的意思,可是脸上却挂着甜蜜的笑容,两个人已然像新婚的夫妻,甜甜蜜蜜。 独自杨子清一人坐在旁边,长袖中的手攥起了拳头,他轻咳一声,“你们俩是不是忘了还有别人在场?” 伍曌的脸微微红,“皇兄!” 白皙的脸蛋上漾开了笑容,令在场的两个男人足以发愣。 杨子清只在她这里呆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姜瑾琰,望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83章玉石俱焚 回到房间里,伍曌坐在铜镜面前,“音儿,给我梳个发髻。” 音儿走过去便帮她弄着,一边弄一边问,“公主,您今天怎么想到要梳妆打扮了!” 平常公主不是都喜欢素衣,素面朝天的么。 “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伍曌瞧着铜镜里的自己说。 伍曌到达皇后的寝殿时,正好遇上了皇后在用膳。 “胭脂,你怎么来了?”皇后娘娘见到了伍曌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胭脂给母后请安。”伍曌要行礼,却皇后热情的拉着手坐在椅子上,“你现在怀着身孕,就不用拘泥于那些礼仪了。” “多谢母后。”伍曌微笑的说。 “胭脂吃过了没有,你现在可不能饿着肚子,你现在要是一饿,饿的可是两个人。”皇后命人拿来一副碗筷,嘱咐她多吃点。 “母后,不必了,胭脂在来之前已经吃过了。”她推拒着。 这个皇后,表面上看似温雅贤淑,实则并不一定是眼睛看到的那样。 关于怀孕这一事件,伍曌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还是跟皇后有关。 那御医是皇后找过来的,听的自然是皇后的话,但是她又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要说她怀孕了。 “母后,胭脂有一些要跟您说。”伍曌瞧了瞧屋内的其他侍女,皇后懂得她的意思,挥手斥退了她们。 屋子内全都空了,伍曌说起来也肆无忌惮,“母后,胭脂并没有怀孕。” 皇后的神情淡淡的,显然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来找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胭脂,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否则被人传了出去,可是欺君大罪。” 伍曌心里止不住的冷笑,“母后,你当初在跟御医串通时。怎么没想到这是欺君之罪呢!” 打开天窗说亮话。伍曌也没想跟他有什么好脸色,“母后,您要是不澄清我没怀孕的事情。那我就亲自去跟父皇说,您贵为一国之母,想必也不想在这样风光的表面之下,出一些乱子吧!” “你尽管去说。看看皇帝到底是信你,还是信我!”皇后有恃无恐。 原本以为这个小丫头片子空有一个好皮囊。没想到还挺聪明的,知道拿皇帝来压她。 伍曌站起来,“知道母后您在宫中的地位,只要稍稍动一点小小的手脚。就可以轻易的把周淑妃跟她的侍女春儿给除掉,父皇全依着您的话去做,您跟父皇这么多年的情分。想必我要是去说,父皇也必定会信您的。我不过是一个远嫁公主,不相信我也在情理之中。” 皇后听了哼了一声,表示并不在意,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这丫头倒还知道一些。 伍曌做事的原则是,如果这件事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正如今天她要是没有足够的信心,那她就不会来找皇后。 伍曌从手中拿出一张纸条来,“母后,父皇不一定会相信怀孕的事情是我弄出来的,不过这张字条上的字他一定会相信的,您说是不是?” 拿着字条在皇后的面前一晃,皇后的脸色突然刷白,想要仔细的瞧一眼时,伍曌就已经把纸给收了起来,“母后,您说我要是拿着这个去找父皇,他会怎么做呢?” “啪!”皇后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盘子乒乓的响,“大胆,你居然敢威胁本宫!” 伍曌叹了口气,“母后,胭脂跟您是一家人,是您的儿媳,怎么敢威胁您呢!”说着还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这只不过是胭脂为了自保,而使用了一点点手段!” 皇后冷笑,好一个一点点手段,这样的字条要是泄漏出去,撇去她这个皇后位置不保,就连她的儿女都难以活命。 “你可知道那字条要是被皇帝给看了去,到时候不只是我,风承允,还有你都不会好过!”一字一句的咬牙说,她不爱惜的生命,就不信她连风承允的命也不要了。 伍曌假装一脸为难,“对了,我忘了皇兄也还在宫内呢!” “你知道就好!”皇后说。 “母后,您也别生气,胭脂只是想让您告诉大家胭脂并没有怀孕了,这就足矣了,但是您如果真的把胭脂给逼急了,玉石俱焚这种事情胭脂可是也能做的出来的!” 伍曌有十足的把握,“好了,胭脂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母后还请考虑下胭脂的话。” 说完,撂下一个背影,伍曌转过身往外走去,留下一个气得浑身颤抖的皇后。 —— 出了寝殿,音儿在一旁等候着,“公主,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呼出一口气,仰头望着头顶的太阳,“今日的太阳还真是大啊,音儿,我们快回去吧!” 回到寝殿,伍曌挥退了所有人,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然而在看到躺在她的贵妃榻上的杨子清时,全身就戒备了起来。 “你不是跟姜瑾琰走了么!” “这不是太想念你这个妹妹了,所以想着再怎么也要来见你一面!”杨子清站起来,抚上伍曌的面颊。 “别恶心我了,谁是你妹妹!”伍曌拍开他的手,往后大退一步,警惕的瞧着她,“应你的要求,我已经嫁给姜瑾琰了,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现在可不是时候,你还有很大的用处呢!”杨子清冷了脸色,“难道忘记了你那好弟弟还在我的手里?” 伍曌最痛恨的就是受人威胁,虽然说她才刚刚威胁过别人。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说完就滚蛋!”伍曌没好脾气的瞧着他,真恨不得拿把刀把他给捅死算了。 “帮我问皇后拿一个东西!”杨子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伍曌下意识的想起了那日皇后在中毒时塞进她手中的字条。 而那张字条现在还仍旧在她的手掌心里,紧紧的握住。深怕杨子清瞧出什么端倪来。 “什么东西!”尽管心里有数,她还是问。 话刚问完,听到外面有动静,音儿叫道,“驸马爷,您回来了!” 伍曌顿时着急起来,只见杨子清不急不慢的向她走过来。擦过她之后就往一旁的窗户跳出去。而自己的手中则是多了一张纸条。 又是纸条,没来得及打开,门就已经被推开。 伍曌回头瞧姜瑾琰。“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她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握紧了左手中的纸条,感觉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必定要心脏衰竭而亡。 “今日没事。”听到姜瑾琰的话。伍曌有那么一刹那的诧异,他居然会接自己的话。 之后整个房间便沉默了。 —— 第二天睁开眼睛。难得发现姜瑾琰没有走,紧闭着双目还在睡觉。 那熟悉的眉眼,不自觉的让她又想起了江安,熟悉的面容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他呢! 手要摸上男人的侧脸,想想还是缩了回去,然而还没刚缩到一半。手就被闭着眼睛的男人给抓住了。 一双黑眸睁开来,伍曌瞧见他的眼底尽是自己的小脸。 当场被抓了包。伍曌用力的挣了挣,没睁开,“快放开我!” 姜瑾琰没有松开,反倒是越握越紧,“你究竟通过我在看谁?” 伍曌的面上一白,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知道吗?” 我没有透过你在看谁,我看的一直都是你,只可惜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是谁!”眼中多了一份阴鸷,伍曌不禁想要笑,“怎么,我亲爱的丈夫,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 姜瑾琰黑着脸色,没有说其他的,伍曌从床.上下来。 正好此时皇后身边的侍女求见,正是时候。 伍曌梳洗打扮之后,就随着侍女一同前去。 挥退了所有的人,伍曌直面着皇后说,“母后,您考虑好怎么做了吗?” 皇后面带微笑,“不用这么急,本宫还没有想好。” 说着给伍曌亲自倒了一杯茶,“这是用今早刚采集来的晨露泡的茶,喝喝看,别有一番滋味。” 皇后不急,伍曌也不是很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果然不错。” 味道香醇,本该是略带一些苦味,却不知道为何散发着一股幽幽的清香。 有些怪异,不过伍曌没能多想,或者是说来不及多想,头脑就开始晕乎了起来,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母后!”伍曌豁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素手指着皇后,没想到她居然会给自己下迷药。 皇后仍旧面带微笑,“其实办法我已经想好了。” 扶住要昏倒的伍曌,转头脸色一变,朝着外面大喊,“快来人,襄王妃昏倒了!” 门外的音儿率先听到这个声音,顾不上礼仪立马冲了进来,就瞧见自己的公主躺在地上。 “皇后娘娘,公主她怎么了!”音儿束手无措的看到昏迷不醒的伍曌,一副要哭的样子。 皇后安慰她道,“刚才还跟我说着头晕呢,这会儿就晕倒了,赶快把胭脂扶回寝殿里再说。” 在几个宫女的帮忙下,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伍曌给抬了回去。 皇后不放心的也一同跟了过去,对着门外的人所,“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允许进来!” 说着就进了寝殿,看到音儿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伍曌,发现自家公主的身上发烫,连忙用湿毛巾为她擦着。 “通知王爷了吗?”皇后瞧着昏睡的人。 音儿点头,“王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未完待续) 第84章你呆会就要叫我好相公了 姜瑾琰听闻到消息,立马赶了回来。 皇后前脚刚走,后脚姜瑾琰就回到了寝殿。 看到音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跪坐在床榻边上,嘴里嘀嘀咕咕着些什么。 伍曌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烘烤了一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音儿正在抹眼泪,“哭什么呀!” 脑子里忽地想了起来,自己在昏倒之前,皇后给自己喝的那一杯茶里有迷药。 或者可以说那不止是迷药,而是媚药,因为她现在就好像是躺在火炉上翻烤的鱼,热的燥人。 这个皇后还真是狠,没想到反是被她给摆了一道。 嫣红的小嘴里不断的传来热,音儿更加无措了,连忙拿扇子给她扇风,“公主,您还热吗?” 睁开眸子,伍曌点点头,眼中的红却生出了媚丝来。 姜瑾琰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伍曌,以往里见到的她都是不冷不淡的,要么就是嫌恶他的,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妩媚的样子。 姜瑾琰见识的多了,这样一看就知道她是吃了什么药,只是问音儿,“刚才王妃从哪里回来?” 音儿一边给伍曌扇风,一边回答说,“刚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是……”音儿犹豫的望着伍曌,她家公主自从皇后寝殿回来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想留在公主的身边照顾她。 “我知道该怎么救你家公主,出去吧!”姜瑾琰坐在床榻边。 望着驸马爷胸有成竹的样子,音儿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他,可是现在除了相信驸马爷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了。 思想工作一做通,音儿起身往外走。 直到走到了外面,才忽地想起来,现在太子殿下也是在姜国的,平日里太子殿下对公主最好了,这个时候也一定能帮助公主的。 音儿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喃喃自语道。“哎哟。你这是什么蠢脑子,现在才想起来!”话毕,音儿就赶紧往风承允的休息的地方跑去。 伍曌还是有点意识的。看到姜瑾琰在身边,握起拳头想要坐起来,无奈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走开!” “你确定我走了。你可以自行解决?”姜瑾琰眯紧了眼眸,眼角带了一丝丝笑意。 伍曌咬着唇。硬是忍着身上的难受,目前的情况,她确实不能自行解决,可是她也不要他的帮忙。 “让音儿进来!”伍曌精简的说。深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呻.吟声就从自己的口中蹦达出来。 那绝对是丢脸丢大发了。 “不可能!”男人断然的否决。 伍曌瞪圆了眼珠子,“你!” 姜瑾琰脱下了锦袍。紧接着解开了里衣的带子,“作为你的丈夫。这种小事我还是可以帮忙的,你说是吗,我的娘子?” 最后两个字男人已然压上她的身子,贴着她的耳鬓低声的厮磨道。 伍曌气得用手捶打着他的胸口,“走开,你不要碰我!” 说是捶打,其实那力气比棉花还要轻,姜瑾琰根本就感觉不到痛,甚至他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胡乱动的手拉过头顶,在上方固定住,“知道吗,呆会你就要求着让我碰你了!” 男性低沉的声音里暗含着浓浓的情.欲,即便他不出声,伍曌也能感觉到他身子的某个地方起了异常的变化。 她皱眉低骂,“流/氓!” “呆会你就要叫我好相公了!”姜瑾琰动手解开她的衣服,露出她大片的光裸的香肩。 其实在他们同/眠的这几晚上,他的身子无不在叫嚣着要她,只是时机不对罢了,况且他也不想去强要一个女人。 伍曌一边恨着身上的男人对她胡作非为,一边又恨着自己的对他的反应,已经完全超出于她的想象,原来这种东西真的是不能控制了。 在姜瑾琰挺身进入的那一刻,眼眶一热,从眼角溢了出来,男人从她的丰盈一路吻上来,含住咸咸的泪珠,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胭脂,我是你相公,你自然是要给我的。” 这场欢爱来的太突然了,伍曌一点准备都没有,她还没有经历过男人,也不知道这算是温柔还是粗鲁。 刚开始的过程就只有疼痛,大概过了一会儿之后,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填满着她的身子,她难掩娇羞的咬着唇。 男人却含住了她的唇,在她的耳边低声鼓舞道,“不要压抑,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很好听。” 在不知多少次之后,药力才过去,姜瑾琰望着怀中已经昏睡的人,初/夜就承受了这么多次,应该是把她给累着了。 她的眼角还挂着几滴泪水,是她刚才哭着向自己求饶时忍不住滴下来的,伸手轻柔的拂去她的泪水,真是个小孩子,难道不知道女人在床.上越是显得娇柔,越能勾/引出男人的兽性么! 感觉到怀中的人往自己的身边靠了靠,脑袋在姜瑾琰的胸膛上蹭了蹭,一副乖巧猫咪的样子。 如果她清醒的时候也能像现在一样乖巧就好了,姜瑾琰勾唇一笑,替她拉过被子,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门外的音儿恨不得给自己挖个洞然后钻进去了,这才大白天的,公主跟驸马爷两个人就在寝殿里,况且刚才公主还昏迷不醒…… 音儿的脸蛋红通通的,跟经过太阳曝晒一样,眼角的余光向身边的杨子清看过去,她好像又做错事情了。 见太子殿下的表情够阴沉,音儿即刻战战兢兢起来,心想已经在一万次忏悔我错了。 不过好在太子殿下并没有斥责她什么,甩着袖子就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音儿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刚才瞧太子殿下阴鸷的眼神,还以为要罚她呢,真是要吓死了。 音儿很快就把注意力给集中到了寝殿内的情况,心想着这驸马爷怎么这么坏,趁着公主身子不好的时候还跟她那啥,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家公主和驸马爷的感情很好。 音儿心中喜忧参半,喜得自然是驸马爷跟公主的感情好,担忧的也便是公主的身子,也不知道公主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了。 —— 一觉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音儿正在桌边坐着打瞌睡,没去打扰她,伍曌想要自己下床去倒杯水喝。 低头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印象里明明她的衣服已经被那人给撕破了。 看到洁白的床单上残留的一抹红,那本应该是在洞房花烛夜那一天就留下的,如今终于补上了。 自嘲的笑了笑,伍曌起身下了床,身子酸痛的厉害,心中暗暗的骂着姜瑾琰。 正在御书房里跟皇帝讨论的姜瑾琰忽地打了个喷嚏,黄帝出于担忧的问一句,“伤风了?” “无碍。” 这边的音儿一个点头,差点掉下来,猛地一惊醒,就发现伍曌坐在自己的面前。 连忙站起身来,“公主,您怎么不叫醒我呢!” 伍曌灌下了一大杯凉水,“看你睡得熟,就没打扰你。” “公主,您的身子怎么样了……”音儿忽地停顿下来,害羞的望了眼伍曌。 伍曌大抵上是知道她要问的什么,白了她一眼,“你一黄花闺女脑子里想些什么呢,快去找人给我打热水,我要沐浴。” 收到一记白眼球,音儿也不敢再问,其实她也不太好意思问,便点着头出去了。 热水已经打完,伍曌走到屏风里面,对外面的音儿说,“你去把床褥处理一下,最好是找个地方给烧了!” 音儿二丈摸不着头,不太理解的问,好好的床单干嘛要烧掉,是不是有点浪费? 然而,当音儿看到那床褥上的一片红绽放的跟朵初开的彼岸花时,就懂得了自家公主的意思,小脸刷的一下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扯了床单,又换上了新的,这才抱着脏的出去。 伍曌全身沐浴于温热的水中,身下也不像刚才那样痛了,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身子,入目之处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像一个枝头上盛开了无数的花骨朵一样,遍布了全身,全都是那人留下来的痕迹。 看的心烦,想起了意识犹存时他攀附在自己耳边的话语,还有自己不断的向他求饶的话,难堪的闭上了双目。 看不到这些,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就不会烦心。 实际上这也全都是她的妄想,闭上了眼睛,男人的身影仍旧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且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也就更加的烦躁。 泡到了一半,忽地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伍曌以为是音儿回来了,便喊道,“音儿,帮我把屏风上的衣服拿一下。” “看来襄王妃你还很享受!”就在伍曌闭目时,一道讥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睁开眼睛,跌入眼帘的是杨子清。 “你来干什么!”提高了警惕,刚送走了一匹狼,现在又来了一头虎。 身与心都极其的疲惫。 “怎么,我不能来吗!”杨子清的目光好不掩饰的在她光裸在外面的肌肤扫视着。(未完待续) 第85章睡熟了就贴上来 本就阴冷的眼神在看到那白皙的肩头上布满了欢爱的痕迹,黑眸里迸射出火花来,出口也相当的恶毒,“你就那么缺男人爱吗?” 伍曌觉得他这通火发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今天她跟姜瑾琰欢爱时,杨子清就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也整整听了一个小时,听到他发怒的声音,心中的怒火也蹭的冒上来,他以为是她自己想这样的吗! “姜瑾琰是我的丈夫,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倒是你,我的太子哥哥,你似乎多管闲事了吧!”伍曌没好气的回答。 这一句话将杨子清堵得无语。 确实,他们是夫妻关系,早就在她的生辰时,自己就已经想象过这个画面了。 只是想象画面时的感受与现在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打击更大,更加的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这段感情沉寂在心中五年了,就会慢慢的磨灭,但是可悲的是,他现在才发现这份倾慕之情非但没有被磨灭,反而还更加的炽热。 伍曌见他仍旧阴霾着表情,经历了这一事情后,她现在的脑瓜子疼,不想也没力气去跟他争吵,“你走吧。” 无力的闭上眼睛,想想她伍曌怎么会变成如今的地步,成了专门任人摆布的棋子,甚至他说向东,自己就绝对不能向西。 感觉身边的人没有离开,伍曌忍不住的大发脾气,“要真是这样,你倒不如好好问问皇后,问问你的那颗好棋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若不是她的话,她现在也不会又丢了心。现在又丢了人。 良久才感觉到面前的黑影消失了,伍曌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睛红红的。 姜瑾琰回来的时候,伍曌已经睡下了,准确的说不是睡下了,而是趴在床头上看书。 姜瑾琰在她的面前逛了一圈,发现伍曌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再走了一圈。伍曌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自己的书上。 “过来!”最终是姜瑾琰按捺不住,故意的咳了一声。 伍曌就算听见了,也当作没听见。准确的说,她现在把她世界里的其他人给屏蔽了,不管是人还是声音。 姜瑾琰走过去,直晃晃的站在她的面前。“过来,伺候我换衣服!” 伍曌翻书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翻了起来。 心里默念着自己听不见听不见,白天才把自己吃干抹净后,晚上就跟个大爷是的让自己伺候他。 真想在自己的耳朵里塞一个耳机,把他的声音全都给屏蔽了。 …… 最后当然是姜瑾琰亲自动的手。上.床准备休息的时候,就发现本该是一条被子的,伍曌自身盖了一条。还多出另一条来。 直到这个时候,伍曌终于意识到姜瑾琰的存在。“你要是不乐意,就睡到别的地方去,我不拦着你!” 姜瑾琰啧了一声,拧着眉上了床榻。 伍曌很不喜欢跟他同睡一张床,尤其是又刚发生那种事情,不过还是往旁边让了让位子。 第二天清晨,伍曌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姜瑾琰的怀里,而且他们俩盖得是同一条被子。 不禁有些郁闷,趁着男人还没醒过来的时候,想要从男人的怀中挣扎起来。 结果刚起身,腰上就有一股力道把她往下按压到男人的身上,一是不防,直直的撞上了男人的胸口上,下巴生疼生疼的。 来不及抱怨,刚抬头,就看到男人也正瞧着自己,“肩膀好酸,帮我揉一揉。” 伍曌顿时尴尬的看着他,看他这模样,自己不会是一整晚都枕着他的胳膊睡觉的吧。 应该不是吧! 伍曌刚在心里否认着,男人就已经开了口,“昨晚是谁分被子睡觉,结果一睡熟了,就贴了上来,想推都推不开。” 伍曌被姜瑾琰说的脸红,觉得自己不能在跟他呆在一起了,瞪了他一眼,从床.上爬起来,边穿鞋边朝着外面喊,“音儿,给我打水进来。” —— “皇后娘娘,已经子时了,今日皇帝陛下不回来了,娘娘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一旁的侍女担忧的说道。 皇后往窗外瞧了一眼,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侍女关了窗户。 “你们全都退下吧!”皇后挥退了所有人。 只留下一盏烛火,皇后正真被要睡的时候,忽地从旁边的窗口跳进一个黑影来。 吓得她惊声尖叫了一声,等她看清楚这个黑影是谁时,又害怕的抓紧了身后的床单。 咬牙说道,“大胆,你居然敢来这里!” 杨子清无所谓的轻笑,“有什么不敢的,我听说今天皇帝已经翻了别人的牌子!” 外面有宫女听见了刚才皇后的那一声尖叫,害怕皇后会出什么事情,又不敢贸贸然进去,便呆在门口大声的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稳了稳心绪,“我没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进来!” 外头的宫女虽有疑惑,但是听皇后这么说,倒也放下心了,便又退回了原来的位子。 “你想要的我会尽快拿给我,你赶紧走,免得被人给抓到!”皇后以为杨子清是想来要东西的,不耐烦的说。 这个男人真的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若不是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早就喊羽林军过来将他给拿下了。 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摆脱他的控制。 杨子清上前一把锁住女人的咽喉,“谁允许你碰她的!” 皇后突然被掐住了咽喉,呼吸慢慢的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使命的掰着男人的一双大掌,翻着白眼,“风承允,你疯了吗!” “谁允许你碰她的!”眼神里迸射出一股杀意,只要他手一扭,她的命就丧在自己的手中。 “谁!”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从脖子以上脸蛋开始涨的通红,捶打着男人的肩膀,“风承允,我要是死了,一定会拉你陪葬!” “陪葬,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杨子清手上用了几分力道,皇后的脸更加红了,透不过气来,不断的翻白眼珠。 皇后心想今日这风承允忽地来找自己算账,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给他的妹妹下春药的事情,过来讨个说法的。 那风胭脂本来就是姜瑾琰的妻子,她这么做只不过是帮了他们一把而已,也同样是帮了自己一把,然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却忘了身边还有风承允这个疯子。 感觉到咽喉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呼进的空气越来越细胞,脑子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她忽然呵呵的发出笑声来,如果是亲自死在风承允的手上,那么她也甘愿了。 这算是解脱了吗? 杨子清见她陡然间笑出了声音,生命在濒死的时刻还能笑的出来,理智不由得回到大脑里,手上的力道小了几分。 “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摆脱我的控制了吗,你做梦都不要想!”话音刚落,杨子清就甩开了她。 全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样,无力的倒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也仰头愤恨的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像她这样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省的每天还要防备,今天你要害我,明天我要害你的事情。 在宫里生存了这么久,这些事她早就厌烦了。 “杀了你,这么愚蠢的事情我会做,你是姜国的皇后,是皇帝的枕边人,好好套套消息,随时向我汇报!”杨子清残忍的一笑,“就这么杀了你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要留着你,在你往后的日子里好好的折磨你。” 说着,又从刚才进来的窗户离去。 看到杨子清终于走了,皇后这才敢完全放下警备,捂着发红的脖子,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就快要没命了! —— 伍曌觉得今天的姜瑾琰特别的悠闲,用现代话说就是闲的蛋疼。 伍曌每日干的事情就是看看书,跟姜新月唠唠嗑,然后再趴在太阳下面睡个觉,差不多一整天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今天姜瑾琰就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悠着,让她看了十分的不舒服。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有一个星期,就算是一个再帅的男人,此刻天天看着,也觉得烦躁了。 七天之后,杨子清便要启程回国。 作为她的亲妹妹,伍曌自然要出席,而且是盛装出席。 在杨子清跨上马之前,他曾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塞了一个东西给伍曌的手中。 伍曌当时觉得心脏怦怦乱跳,尤其当姜瑾琰看着自己的时候,她都觉得一定是被他看穿了。 不然,他怎么会以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跟随着皇帝皇后一干人等站在城墙上,从高处往下看,看到杨子清的队伍慢慢的驶出城门。 五年前,他是太子,五年后,他依旧是太子,并且比以前做的更好。 这五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从一个太子转变成另外一个太子,居然还没有任何人能发现。 伍曌往后站了一步,特意从看了眼在皇帝身边的皇后,见她的脸上似乎松了一口气,眉眼上又透露出浓浓的担忧来。 是她瞧错了吗?(未完待续) 第86章你才是皇兄的正室 照理说杨子清的离开对皇后是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她又会是这样的表情呢,难不成杨子清在离开之前又拿什么威胁皇后了。 思来想去,都没有头绪,忽地脑袋上一疼,她抬头看着罪魁祸首,“你干嘛打我。” “你在走神。” “……”就为这种小事,无语了,她也恨不得拿个棒槌敲打姜瑾琰的头。 伍曌在这宫中呆了差不多有两个月,这两个月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只是她深处于这宫中,仍旧有很多的不习惯。 不习惯去皇后那里请安时,看她瞧自己的异样眼神,也不习惯这宫中的一切规矩。 想来也奇怪,姜瑾琰是个王爷,按道理不应该长住于宫中,即便是成亲,也应该在完婚之后立马回去他的封地。 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姜瑾琰穿上朝服去上早朝时,伍曌在吃饭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前来玩耍的姜新月,与此同时向她讨教了这个问题。 姜新月一脸奇怪的望着她,“小嫂嫂,你不知道吗?” 伍曌的筷子顿了一下,抬头迷茫的问,“我该知道什么吗?” 姜新月心想这全天下都知道了的事情,而作为大哥的妻子居然一点都不知情,真是稀奇了。 姜新月将前阵子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告诉她,伍曌听完了表情不冷不淡的,感觉姜新月十句话中有九句都是崇拜姜瑾琰的。 确实,姜新月的确是很崇拜姜瑾琰,可是她所说的每个字都没有夸大的意思。 姜瑾琰在当世子的时候就很受皇帝喜欢,后来无奈生出了一些事故,才被贬为了王爷。这些伍曌全都知道,可是这跟他留在宫里有什么关系呢。 而姜新月则解释给她听,说本来是要在完婚之后的第三天即刻启程去襄城的,可是眼见着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就要来了,皇后娘娘向皇帝讨了人情,说是许久不见姜瑾琰了,央求他留在宫中。直到狩猎大会结束。 伍曌又问。“那什么时候才是狩猎大会?” 姜新月真的是觉得她这位小嫂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消息都不灵通。就连她这个公主都知道的事情,身为狩猎大会主办人的妻子却一点也不知情。 “小嫂嫂,你平时都不跟皇兄聊天的吗?皇兄每天都处理着狩猎大会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姜新月的眼神似乎是在看外星人一样。 伍曌囧了。原谅她是真的不知道,每天姜瑾琰回来的时候。她基本上就已经睡下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上早朝了。 有的时候晚上看书看的比较晚,就算他回来。两个人也很有默契的不说话,自从那一次事情发生过后,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都不超过十句。 当然。这些话没有对姜新月说,否则她会觉得是自己不可饶恕。放着一个美男子不看,却去看书,说自己暴殄天物。 原来他这段日子是在筹划这个啊,难怪回来的这么晚。 姜新月一副服了你的眼神,“狩猎大会就在一个星期之后!” 伍曌蹙了眉,这么慢! “小嫂嫂,你要一起去吗?”姜新月忽地又很好奇的问。 “女子也可以去吗?”伍曌指了指自己。 也难怪她问,在这个以男人为天的社会里,女人的地位有的时候都不如街边的一个乞丐,皇家狩猎这样盛大的场面,允许女人去? “当然啦!”姜新月自豪的说,“小嫂嫂,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偷偷带你去!” —— 一个星期后,待姜瑾琰去了那所谓的狩猎大会后,伍曌坐立不安的在寝殿内走来走去。 当姜新月来,并且看她一身男子装扮时,伍曌顿时就囧了。 指着她给自己带来的男装,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当然?” 让她一个女人扮男装,不还是说这个狩猎大会不允许女人去么! 多年不穿男装,此时一换上男装,伍曌有点不习惯。 姜新月看到换完男装的伍曌,不由得惊叹一声,“小嫂嫂,你穿女装就那么漂亮了,没想到穿男装也那么的英俊,要不是知道你,我肯定要嚷着嫁给你了!” 素朴的衣服,素颜朝天依旧美丽,没想到这会子换上了男装,竟成了一个活脱脱的英俊男人,只可惜的是嫩了点。 伍曌还是蛮喜欢姜新月这个丫头的,望着她就想起了自己父母还健在的时候,那时的自己与现在一样,都是如此的开朗活泼。 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伍曌调/戏着勾起姜新月的下颌,“那爷就允许你嫁了!” 虽说对方是自己的小嫂嫂,姜新月还没有被这样给调/戏过,脸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娇嗔的一句,“小嫂嫂!” 伍曌收了笑,也不调/戏她了,“我都穿这一身男装了,你要是再叫我小嫂嫂就露出破绽了。” 意思是让她换一个称呼,“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伍曌想了想,“就叫我伍曌吧!” 姜新月将名字默默的念了几遍,便高兴的搂住她的胳膊,“伍曌,那我们去吧。” 伍曌点头,正当两个人要走出门槛的时候,从外面突然冲上来一个人,是音儿。 只见她眼眶红红的,“公主,您当真不带音儿一起去啊!” 伍曌头疼,这件事她跟音儿已经讨论了不下数百遍了,明明昨晚已经说好了,这会子又来问她。 “音儿,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商量好了么,你就呆在家里,我又不是不回来!”伍曌试图温柔的说,“再说了,宫中要是有人问起我去了哪里。你也可以帮我挡着!” “可是,公主,音儿从未与您分开过,您这一去就要七天……”音儿的眼眶更红了,就好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伍曌有点无奈,音儿跟风胭脂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向来比亲姐妹还要亲。这一点从音儿的性子就可以看的出来。而且也从来没有跟风胭脂分开这么久过,基本上风胭脂到了哪里,音儿也便跟到哪里。 可是音儿不知道的是她面前的自己已经是换了一个人。站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风胭脂,而是活脱脱的其他人。 不仅连灵魂变了,就连身体也一并变了。 “音儿,你听我的话。必须要留在这里!”况且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做。 她已经受够了这里的生活,她想要回去。即使在那个现代有着想要害她的妹妹,也总好过这里陌生的一切。 在答应去狩猎大会之前,她就已经看过书了,上面写着狩猎的范围会有一个缺口。她到时候就可以从那里偷溜出去。 应该再过去一点点,就可以回到她当时来的那个地方了。 跟音儿好说歹说的,才摆脱了她的纠缠。伍曌跟姜新月两个人跟在狩猎大会的队伍后面。 “小嫂嫂,音儿对你真衷心啊!”姜新月想起刚才音儿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控诉。想笑又笑不出来。 “不是说了要叫我伍曌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姜新月倒是想了起来,眨眨眼睛说,“我一时给忘了!” “新月,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就替我照顾好她!”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不多,而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她总是要辜负他们。 终于达到狩猎的地方,伍曌跟姜新月两个人低调的跟在人群后面,尽量不引起众人的注意力。 用午膳时,皇帝坐在酒席的正中央,其他人则是坐在旁边。 伍曌有观察到,狩猎不是不可以带女人过来,就比如她这一看过来就已经看到酒席上各大臣带来的好多千金小姐。 忽地,透过人群中,伍曌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姜瑾琰,英气蓬发的样子真是惹了一群未出阁小姐的注意力。 然而这还都不是最吸引她的,最吸引她的莫过于姜瑾琰旁边的女人,瞳孔倏地放大,怎么可能,她怎么还会在这里! 姜新月正准备去帐篷里用膳,走了两步,见伍曌没有跟上来,便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落在了自家皇兄身上。 推搡了她的肩膀,乐不可支的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小嫂嫂,我皇兄就那么好看,以至于把你都看的痴呆了!” 伍曌发怔的望着坐在姜瑾琰旁边的女人,见他们两个亲昵的样子,心中似是有一根刺狠狠的扎了进去,看不到血滴出来,心脏却莫名的牵痛着。 五年的不见的两个人,她以为都一起死在了那场残酷的战争中,怎么会又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比如杨子清,比如沈芳。 犹记得她当时愤恨自己的眼神,伍曌的心里不是滋味。 姜新月见她都没怎么动筷子,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嫂嫂,再不吃,菜就要凉了!” 姜新月为人虽然天真善良了点,但也知道伍曌此刻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闷闷不乐,最终原因应该就是皇兄身边的那个坏女人吧! 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她,安慰说,“小嫂嫂,你才是皇兄的正室,那个沈芳不过是个小妾,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伍曌扭头望向她,“小妾?” 姜新月点点头,“那个沈芳整天就知道仗着皇兄对她的/宠/爱,不把人给放在眼底,脾气特别坏,但是在皇兄的面前又装的特别乖,矫揉造作的……” 姜新月说了一大堆关于沈芳的坏话。(未完待续) 第87章今晚睡在我的身边 伍曌良久才消化了沈芳是姜瑾琰小妾的事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为什么在她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时,总会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比如沈芳的没有死,并且还一跃成为了襄王爷的侍妾。 “我记得初次见到她是因为我跑去皇兄的行宫里,那好像是五年前吧!”姜新月的印象也有点模糊了,五年前她还很小,再加上很厌恶沈芳,并不经常见面,所以印象也慢慢的变模糊了。 伍曌咬了唇没说话,又是一个五年,为什么偏偏又要冒出这一个五年,这五年里,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年前,杨子清没有死,沈芳也没有,那还有谁也没有死! “小嫂嫂,你不用担心,皇兄肯定会很疼爱你的!”姜新月见她的神情有些落寞,便安慰道。 “可是他带来的女子是她不是我!” “……” 姜新月被伍曌的话给堵住了,伍曌说的是个事实,从这一层面上看来,皇兄对沈芳的/宠/爱就比小嫂嫂的深。 伍曌心不在焉的吃完午饭,重新回到猎场,锣鼓喧天,有戏班子在表演助兴。 目光穿越过重重的人群,向席上的一男一女看去,当初沈芳就是因为爱而不得才转而憎恨她,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要成全他们。 或许,就这么离开,是一件对别人,对自己都很好的事情。 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姜瑾琰,忽地感受到那人也投过来的视线。心中一惊,连忙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心想他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是会越想越没底,没底就想着要落荒而逃,顾不上其他,伍曌果真就逃跑了。 姜瑾琰天生拥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对上对面人群背后的清秀男子时。有几分熟悉感,但印象中他似乎却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他落跑的样子进入自己的眼底,提着前面的衣服。不禁让他想起了风胭脂,眉目一拧,刚才那男人的面容到有几分像她! 她也来了! 沈芳正在跟姜瑾琰说话,见他不搭腔。视线紧紧的盯着一个地方,便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茫茫的一群人,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 不禁有些困惑,“王爷,您在瞧什么呢!” 姜瑾琰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下去,不顾他人在场,掰着沈芳的脸吻了下去。 沈芳又惊又喜。身子依偎在男人宽大的怀中,接受着他的。 对于这个男人。她是深爱着的,从一开始见面,直到现在仍旧深爱不已。 不知不觉已经是六年的时光,沈芳心想若是没有那个王妃出现,自己应该就会成为他的王妃了吧。 说起那个王妃,她还没见过,那天还真要见识见识一下,什么周国的第一美人,估计也就是徒有其表罢了,不然姜瑾琰怎么会选择带自己来这里,而不是那个什么所谓的王妃。 人心是贪的,得到了这个东西后,就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沈芳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宠/爱,得到了这个男人的身,就想要得到该有的位置,比如本该属于她的王妃的位置。 那个位置,没有谁比自己坐更加适合了。 嘴角不由得挑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来,该是她的,一个都逃不掉。 狩猎大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在明天,今天所有的人都早早的休息下了,就为明天的狩猎做准备,充沛精力。 不知道姜新月哪来的本领,居然要到了一间帐篷,让她们两个睡觉。 伍曌因为白天沈芳的事情还睡不着,便想出来走走,她已经很久没有坐在外面看过星星了。 在她的时代里,充满了高楼大厦的城市里,很少能见到这么漂亮的星空,选择坐在一个草堆上看了起来。 晚上,露水越来越重,草上都是湿意,有些冷,伍曌懒得去拿披风,就抱紧了臂膀将自己团缩成一团。 现代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想她,她的妹妹知道她死了,是不是过的很开心。 对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好妹妹推她下水的原因,她如果是真的回去了话,突然出现,会不会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谁允许你来的!” 就在伍曌走神怔愣的时候,背后突然冒出来一句冰冷的声音,吓得她一跳。 转过头来瞧着月光下姜瑾琰半灰半明的侧脸,又想起了沈芳,撇了撇嘴,“我不可以来吗?” 就允许他带的女人过来,难道就不允许她自己来吗! 她又没有打扰到他们。 “谁带你过来的!”姜瑾琰的脸色和语气都好不到哪里去,伍曌也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没有谁带我来,我自己来的!” 姜瑾琰哼了一声,“起来!” 伍曌白了他一眼,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这样她多没面子啊! “不起!”伍曌抬杠。 话音刚落,身子猛地就被人扛上了肩头,脑袋朝下,眼睛盯着男人的后背,充血的她脑袋发晕,不过仍旧不忘捶打着他,“喂,姜瑾琰,你快放我下来!” “不想引起别人来围观,就给我闭上嘴巴!”姜瑾琰恶狠狠的说。 闻言,伍曌虽然是闭上了嘴巴,不过手脚乱动,想要让他将自己放下来。 直到进了一间帐篷后,姜瑾琰将伍曌给甩在床.上,被扛了一路,伍曌头晕眼花的,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过了一会儿,眼前的画面终于不在发糊,伍曌坐起来,下床要往外走,姜瑾琰却直接拦住她。 “你走开,我要回去了!” 姜瑾琰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往床的方向拖,“今晚除了这儿,你哪儿都不能去!” 说着已然压上了女人的身子。 没有害羞,这样的场景只让伍曌感觉到屈辱,推着他的胸膛,“姜瑾琰,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 既然带着沈芳来了,那又把她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怎么没有意思,你是我的王妃,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怎么了!”男人逼问她。 一直知道她的心中有个男人,不可接触的男人,就连刚才看到她坐在草堆上的眼神时,那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悲伤是怎么也不能掩饰的,她是又想起了那个男人么! 想着,自己的心中便觉得有些气愤,至于为什么这么气愤,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去找你的小妾去!”她一点都不稀罕他。 一点一点都不稀罕,她说的声音很大,也不知道她是在说给姜瑾琰听,还是在说给自己的心听。 不应该喜欢这个男人的不是吗,最起码她都要回去了! “怎么,你吃醋了!”姜瑾琰捏着她的下巴,使她的视线对上自己的眸子,直到看见她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的脸,才松了几分力道。 吃醋或许是有的,但是并不能表现出来。 也不像刚才那么激动,声音反而放柔了,“姜瑾琰,你放开我吧,我想要回去了。” 她想要回家去了,真的是想要回家了,这里的五年她已经经历了人生百态了。 “我说了今晚你就只能睡在这里!”姜瑾琰粗鲁的扒开她的衣服,身上还穿着他极为熟悉的男装,因此脱起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你真的非要这样吗?每一次你都要强迫我?”眼底似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涌动着,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了下来,“姜瑾琰,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又何必执着呢!” 闻言,身上的男人狠狠的一怔,手已经停顿下来,望着她。 许久,他从伍曌的身上翻下来,平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腰,仍旧不松口,“今晚睡在我的身边。” 伍曌哑然无声,其实她很想问一句,你睡在我这里,那沈芳怎么办,你不是带她一起来的吗? 想想此刻的宁静,还是决定闭上了口,免得他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本该是没有睡意的,可是旁边睡的这个男人就好像是一剂安心药,依偎在男人怀中,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听到怀中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姜瑾琰睁开了眼眸,低头捧着女人的面容细细的端详起来。 她真的很漂亮,周国第一美人的称号也不是白封的,初次在她的生辰上见到她时,或许是因为她长了一张跟洗衣女同样面容的脸而震惊,其实她驻入自己心底的则是更多的她的回眸一笑,以及后来看她闲暇看书的样子。 有一句诗是这样说的,淡妆浓抹总相宜,他觉得这句话对风胭脂来说十分的受用。 浓妆时,她惊艳了所有人,素颜时,又惊艳了他。 小心翼翼的护紧了怀中的女子,仿佛把她当个宝贝一样,怜惜的吻了吻她的脸颊。 然而,怀中的娇人一句话却让人久久不能入眠。 她在自己的怀中翻了个身子,“姜瑾琰,你就是我的江安,笨蛋,我要回家了!” 一觉到天亮,怀中的人睡的香熟,而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伍曌的话。(未完待续) 第88章人不见了 “夫人,看样子王爷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身边的侍女说道。 沈芳为了等姜瑾琰回来,特地让让将帐篷的帘子给拉起来,坐在椅子上就正好能看见外面的境况。 等了许久,也没见姜瑾琰回来,沈芳越等越着急,有些坐不住了。 她瞥了眼说话的侍女,如果姜瑾琰不回来的话,那他今晚要在哪里睡觉,他就只带了自己这一个女人过来,除非是他的王妃,可是在狩猎大会的时候,她也没瞧见啊。 “去打探下王爷现在在哪里?”沈芳还是不甘心。 自从姜瑾琰去了周国一趟,带回了他要跟周国公主联姻的消息,她就已经坐不住了。 周国的公主,光是这一个称号,她就已经比不上了。 姜瑾琰还要娶她为王妃,那她以后在府邸中的地位还如何自保。 也就是从姜瑾琰去周国开始,沈芳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过姜瑾琰了。 沈芳这个人在府中的性子很高傲,平时仗着姜瑾琰对自己的/宠/爱,没少打压过府中其他侍妾,本来她是稳坐王妃这个位子的,没想到这中间突然冒出来个胭脂公主,就让她心绪不稳了。 府中的不少侍妾来看她,明里暗里都在讽刺她太骄横了,如今这王妃不是你的,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的意思。 宫女出去一会儿,就正好遇上了王爷身边的随从,便又迅速折身回来。 “回夫人,王爷今晚有要事跟各位大臣相谈,说是让夫人早日休息。” 在听到丫鬟转述的话后。悬在半空中的心就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是自己多想了,也确实,根本就没再狩猎大会上看到胭脂公主的影子,她应该不回来的。 然而,在第二天早上,沈芳经过精心打扮一番后,跑到姜瑾琰办公的帐篷里。 门前有侍卫拦着。有一个侍卫是认识沈芳的。便放柔了语气,“夫人,您怎么来了?” “王爷在里面吗?”沈芳摆起了架子。这五年里她学的更多的也是学的最好的就是这个了。 “在。”另一个侍卫答道,“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芳便已经从他们的身边擦过,掀开帘子进去了。 然而在看到床.上的一男一女时。不由得往后退了一番,撞到了身后的凳子。 那男人不正是姜瑾琰么。而他怀中的女人又是谁? 昨天晚上他分明派人来说自己有要事跟各位大臣相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他跟一个女人睡在一起。 沈芳不是没有见过姜瑾琰跟别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过,只是以往的每次都没有今日的慌张,情绪不安起来。 姜瑾琰因为伍曌的话一/夜未睡。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已经睁开眼睛了。 而他怀中的伍曌听到了噪音,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是谁啊,一大早就这么吵。音儿,你也不替我管管!” 伍曌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将被子拉过头顶,不去理会。 沈芳只觉得这沙哑的声音很熟悉,仿佛是在哪里听过,可是又看不见女人的面容。 望着躺在怀中的女人,沈芳的心里划过肆掠的恨意。 “出去!”姜瑾琰坐起身来,给伍曌盖上被子后,对着沈芳冷情的说。 沈芳的眼眶一红,眼底似乎有泪水在盈动着,不甘愿的走了出去。 姜瑾琰穿上了外套,走出去,闭着眼睛的伍曌在他转身出去的那一刻便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 回到了沈芳的帐篷里,沈芳命人吩咐打来热水,要亲自给姜瑾琰换衣服,发现他衣襟前的皱褶,手一顿。 随后搂紧男人的腰,“王爷,您很久没有来芳儿这里了!” 自从见了这个男人后,他就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底。 怀前的柔软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姜瑾琰冷情的推开她,“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来亲自找我!” 姜瑾琰洗了脸,梳了头发就出去了。 沈芳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想起那个女人与他同/眠的画面,气愤的将盆子全部打翻,水洒了一地。 旁边的宫女瞧了,纷纷害怕的低了头,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她。 指甲陷入肉末里,他不要自己去找他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他不要让自己见那个女人,那她就偏偏要去见识下那个女人是何方神圣。 沈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打翻的水,朝着侍女发怒,“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去清理下!” 侍女唯唯诺诺的点头,转身出去那东西。 不得不说,他们这个夫人还真是娇纵蛮横,平时有王爷在,他们这些奴才还有一些好日子过,这王爷一走,沈夫人就立马变得挑剔起来。 姜瑾琰去完皇帝那里请安之后,原本要一路去伍曌那里,半路上见到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停下步子,挥退了所有人。 “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那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就转过身来。 姜新月转过身来,笑嘻嘻的说,“皇兄,怎么这么巧?” 姜瑾琰冷着脸,没有表情,“一点都不巧!” “……” 此刻面对姜瑾琰的姜新月很是慌张,要是他知道自己把小嫂嫂给弄没了,皇兄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昨天晚上她明明跟小嫂嫂一起睡觉的,怎么一觉醒来后,身边就没了人,许多地方她也找遍了,也问过比尔呢有没有看到与自己同行的男人,回答皆是无。 “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姜瑾琰问道。 姜新月心里一惊,难不成她把小嫂嫂带来的事情皇兄已经知道了? 表面上却仍旧装作困惑的问,“皇兄,您说什么呢!” 姜瑾琰哼了一声,“看来是不想讲老实话!” 风胭脂之所以会来,而且还穿着男装,他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的好妹妹,记得前几年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袭男人的打扮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是那个时候他懒得去计较,就放过她了。 没想到她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自己来也就算了,还把风胭脂也一并带了过来,要不是他陡然间发现,恐怕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姜瑾琰一把抓住姜新月的手腕,“走,跟我到父皇那里去,让父皇好好问一下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姜新月听到皇兄说要让父皇问自己,吓得魂都没了半个,连忙揪着姜瑾琰的袖子求情,“皇兄皇兄,月儿知道错了,皇兄不要把我带去见父皇!” “现在肯将老实话了?”姜瑾琰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便松开了她的手,姜新月急忙点点头。 把自己是怎么来的,贿赂了宫中的哪些人全都说了出来,只字不落,就怕姜瑾琰把自己拉到皇兄那里。 “还有呢!”姜瑾琰拿眼看她。 还有…… 姜新月抬头看了眼姜瑾琰,吞吞吐吐的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后心一狠,自己找不到小嫂嫂,说不定皇兄就能找到了,便说了出来,“皇兄,这件事说出来之前,你能不能先答应月儿一个条件?” 望着可怜巴巴的人,眉头一挑,“还敢讨价还价了?” 姜新月摇摇头,“皇兄,我这次不止是一个人来的,我还把小嫂嫂也一同带了过来,只是她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 姜新月老实交代完之后赶紧闭上了眼睛,深怕姜瑾琰责怪她。 找不到是正常的,因为昨天晚上风胭脂就一直睡在自己的身边,不曾离开过。 “你小嫂嫂在我这里,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你要是再拉着你小嫂嫂出来,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姜新月还不算笨,脑筋也转的挺快的,听到皇兄的这番话,听出了两个意思,一个是小嫂嫂在皇兄那里,现在很好,还有一个便是他放过自己了。 姜新月连连点头,“月儿谨遵皇兄的话,下次一定不会了!” 姜瑾琰回到帐篷时,已经人去房空了。 看到没人时,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冒了出来,外面的两个看守的士兵听到动静后,心中纷纷一颤。 下一秒,帘子就已经被掀起来,看到怒气沉沉的男人站在他们的面前。 “里面的人去哪儿了?”怒吼的质问,令看守的士兵害怕的跪下,“回、回王爷的话,刚才王爷您出去之后,那位姑娘说王爷您有东西落下了,说是要送给您!” 姜瑾琰气愤的要一拳挥上这两个没脑子的废物,要是去给他送东西,那回来的时候风胭脂也应该跟在他的身边。 “我离开之前吩咐你们什么了?”姜瑾琰负手在背后,心中的怒火难以平缓。 两个士兵面如死灰,“王爷您说屋里的人不可以出去。” 但是她说是要送东西给王爷,看她那脸色也不像是假的,手上也确实拿了东西,应该是真的,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姑娘给骗了。 “杖责百棍!”姜瑾琰毫无表情的命令。 这百棍下去,不死,也要躺在床.上休养好几个月,士兵越想越害怕,纷纷求饶,然而姜瑾琰却直接忽视了他们。 画了伍曌两张画像,一个女装,一个男装,吩咐身边的亲信,不要惊动人,要秘密的寻找风胭脂。(未完待续) 第89章我想回家了,你放我走吧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敢逃跑,看来是真的不耐烦了! 姜新月从姜瑾琰哪里逃过一劫后,反正也得知了小嫂嫂在皇兄那里很好,就立刻回了自己的帐篷。 见到伍曌时,难免诧异,“小嫂嫂,你怎么回来了?” 伍曌将从姜瑾琰那里拿来的底图小心翼翼的塞进衣服里面,回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望着她,“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呆会还要回去的。” 姜瑾琰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羡慕的说,“小嫂嫂我可真羡慕你,有皇兄这样一个对你好的男人。” “有什么好羡慕的,以后你也会遇到这样一个对你好的男人的。”姜瑾琰那算是对她好吗? 这五年后以来的见面,说是好,不如更多的说是陌生,她对他是熟悉的,而他对自己却是陌生的。 昨天晚上甚至在假装梦呓说出那句话后,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如果这就是姜新月口中所谓的好,那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因为她觉得这一份好还远远不够。 伍曌收拾了东西,“那我回去了。” 姜新月慵懒的朝她挥挥手,取笑她道,“快去快去,不然呆会皇兄又要着急了!” 她可没忘记先前遇到皇兄时那阴冷的神情,现在想来汗毛还树立在身上呢。 伍曌没有回去,她这次来狩猎大会的目的就是逃跑,怎么可能还会愿意要回去。 本来还惆怅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这狩猎场地时,看到姜瑾琰桌子上的地图时,终于有了底。 在离开之前,她先去厨房偷了一点干粮。以防路上需要。 可能是姜瑾琰回到帐篷里发现自己不见了,伍曌敢偷完干粮,就发现外面巡逻的士兵变得多了,似乎还在寻找什么人。 没敢轻举妄动,等待士兵的人走了过去,趁着空档,伍曌悄悄的走了过去。 之前看过地图。记得前方好像是有一个漏洞来着的。 不知走了多久。腿都走了麻木了,感觉就像走了几个世纪一样,还没有走到尽头。还没有走到那个有漏洞的地方。 实在走不动了,伍曌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想喝口水润润嗓子,发现一壶水已然被她喝完了。干脆弃了水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既可以不摆脱杨子清,又可以摆脱姜瑾琰。 —— 姜新月被姜瑾琰身边的人给请到了帐篷里,瞬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又把自己给叫了过去。 进入到帐篷里。姜新月刚想笑,就见回过头一脸怒气的男人,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皇兄。您叫月儿来是什么什么事情吗?”姜新月咽了口口水,即使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哥哥。他生起气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不能面对。 姜新月瞧了一圈,没有瞧见伍曌,不由好奇的问,“怎么不见小嫂嫂?” 这个时候,在皇兄大发怒火的时候,必须要有个依靠啊,而现在就只有小嫂嫂能带给她安全感了。 姜瑾琰听到小嫂嫂三个字,眉头拧的更紧了,“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姜新月一头雾水,“她不是收拾了行李来你这里了么!” 她分明记得先前小嫂嫂离开之前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呀。 姜瑾琰的眉头拧的更紧了,收拾了行李说是搬到他这里,这个风胭脂还真有本事,本领还挺大的。 外面有士兵汇报,不是他派出去寻找的人,“有什么事情!” 那名士兵回答,“狩猎就要开始了,皇上要王爷您赶紧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姜新月离开。 奇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随着锣鼓喧天,狩猎大会正式开始。 姜瑾琰骑在马背上,背后插了几个箭筒,瞧着对面透过头挑衅的目光,“皇兄,今日的天气似乎不错!” 说话的人正是姜瑾琰的弟弟,也就是太子姜之齐,他们兄弟两个向来不对盘。 姜瑾琰轻蔑的一笑,“看来太子殿下今日是势在必得!” 姜之齐没说话,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拉着缰绳长鞭一挥,离开了原地。 姜瑾琰抿紧了唇,只是抓紧了缰绳,他还在等。 忽然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姜瑾琰翻身下马,几步跨过去,“人找到了没?” 士兵摇摇头,从行囊里拿出一个水壶,“在前方的树林子里只找到了这个,请王爷过目!” 姜瑾琰盯紧了水壶眯了眯眼睛,不管是不是风胭脂弃下的,他都要过去看一看。 “在哪个方向?” “就在左边的树林子里。” 话音还没落下,姜瑾琰就已经翻身上了马背。 马鞭一挥,听的一声马叫,姜瑾琰已经冲了出去。 左边的树林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天送来的地图里上就标记着一个狩猎范围的一个漏洞。 昨天晚上她说要回家去,那她是想真的逃跑么! 如此想着,手中的缰绳拉的紧紧的,快马加鞭向那个方向冲过去。 风胭脂,你最好祈祷你不要被逮到!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即使是茂盛的树林中,太阳照射下来,还是热热的,再加上刚才的水又全都喝完了,此刻的伍曌就是那沙漠上的徒行者,没水又精疲力尽。 正午过去,太阳慢慢西下,伍曌靠在某个树荫下坐着,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休息第多少次了。 休息了一会儿,坚持的又要往前走。 终于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了前方的围栏。 有了希望,全身就像充满了动力,伍曌高兴的走过去。一路一个蹒跚,走的比之前快许多,只要出了这里,她就可以摆脱他们了。 然而伍曌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的马蹄声,还有人挥笞马鞭的声音,伍曌心里一惊。回头看了几眼。就见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似乎从背后追了过来。 希望就在前方,伍曌连忙加快了步子,她不想再在那里待下去了。 前方是天堂。那么后面就是恶魔在追赶着她。 就在马蹄声越来越近时,伍曌终于走到了围栏前。 她分明记得那围栏的漏洞就在这里,怎么会没有呢! 伍曌沿着围栏两边各走了几步,都发现没有底图上的漏洞。怎么回事,去哪里了! 心慌之下。急忙拿出怀中的图,掏出来一眼,上面的标记犹在,没看错啊。就是这里! 马蹄声越来越近,伍曌的心里就越来越慌,如果是姜瑾琰追过来的话。她想象不出来他会有什么样的行为。 最后没有办法,找不到那个漏洞。伍曌丢弃了身上所有的行李,决定攀围栏攀过去。 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不会回去。 姜瑾琰追赶而来时,就看到伍曌已经翻墙坐在上面,他立马胯下马来,怒吼一声,“你给我下来!” 伍曌坐在上面,摇摇头,“姜瑾琰,我想回家了,你就放我走吧!” “昨天晚上我已经说了,你哪里都不允许去!”姜瑾琰试图走过去,靠近伍曌。 伍曌坐在上面,低头望了望姜瑾琰这边,而后又看了看另一边,“你不要走过来,往后退!” 以为那另一边的是天堂,没想到也是个深渊。 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下面的一片被白色的云雾给笼罩着,心里就不由得心慌起来。 “胭脂,乖,下来,来我这里!”姜瑾琰在昨天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后面原来是个深渊。 昨天梁俊萧来找自己,说是士兵在巡逻的时候发现猎场有一出的围栏破损,一头黑熊钻过去之后直接掉下了悬崖里。 把旧地图找来的时候标了个标记,就让人重新弄好,不料这一份旧地图居然会被她给看见。 伍曌摇摇头,“姜瑾琰,你别逼我,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 伍曌的一条腿也跨到了围栏的另一边。 她连大海都已经跳下来过了,也不怕这个深渊,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她也是要死的。 “风胭脂,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要让周国全国上下的百姓为你陪葬!”这个深渊跳下去,必死无疑。 伍曌一愣,随后摇摇头,“不会的,你不可能会这样做的!” 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屠杀全国的百姓。 伍曌处在宫中虽然已经有两个月了,不过该有的情况局势她还是知道的。 “姜瑾琰,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王爷罢了,即便是手中握了兵权,又有能多少,那周国本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你根本就不可能赢得,除非你能当上皇帝,出动全国的兵力,否则是不可能会赢的。” 不是她瞧不起姜瑾琰,而是事实的真相就摆在眼前,如果姜瑾琰一直要以王爷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攻破周国的。 姜瑾琰轻蔑的一笑,“风胭脂,你是在小瞧我吗?” 姜瑾琰一边说,一边靠近伍曌,见她越来越近,只差一步,他应该就能抓住她了。 伍曌正摇摆不定时,看到姜瑾琰慢慢的向自己靠近,“我都说了你别靠……” 话还没说完,脚下便已经一滑,从围栏之上掉了下来,掉向那深渊的一边。 而姜瑾琰甚至连想都没有想,一跃而起跳过围栏,抓住伍曌的手腕,“胭脂!” 身子不断的下降,伍曌感觉到手腕一紧,男人已然跟了跳下来,“姜瑾琰,你疯了不成!”(未完待续) 第90章回来 大脑钝痛,海水生咕隆隆的灌进耳朵里,口鼻里的声音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胸口闷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一样。 伍曌睁开眼睛,入目的水晶的吊灯,一时间的迷蒙,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怎么又梦到自己已经回去了。 连赫紧张的守在她的床边,瞧见伍曌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而后又闭了上去,握住她的手,喜悦中又带着焦急,“伍儿,快醒醒!” 而床上的人终究是没有回应他,仍旧闭着眼睛昏睡着,心跳很弱,呼吸很弱,脉搏很弱,只是拧起的眉头显示着她此刻还奄奄一息着。 闭上眼睛,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发狂的想要摆脱这黑暗,却发现这黑暗中似乎有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好像是在叫她,好像又不是,因为那个人叫的是胭脂,而她的名字叫伍曌。 耳边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伍曌头痛的厉害,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哗然的扯动了手背上的针,划出一道血迹。 茫然的看着现代化的设备,拔掉了手中的针头,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她回来了吗? 怎么可能,她真的回来了吗? 外面的争吵声仍旧在继续,伍曌翻身下床,推开了房间门,就看到了她在现代中最熟悉的两个人。 一个人是她的妹妹伍一语,还有一个则是连赫。 五年的时间悄悄过去,虽有变化,伍曌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两个。 “你们在吵什么!”伍曌望着他们,伸手扶着钝痛的额头。 连赫瞧见伍曌,看了眼伍一语。“你先回去,晚上我再找你!” 伍一语虽有不甘,瞪了一眼伍曌便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五年的时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一语变化了好多,会穿高跟鞋了,会化妆了,变得很漂亮。很自信。而且很善妒。 从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中就可以看的出来。 连赫望着她的下面,不禁蹙眉,“你怎么不穿鞋。刚醒来,你的身子很不好的!” 说着,不给伍曌说话的机会就把她拦腰抱起。 双脚离地,伍曌下意识的搂着了连赫的脖子。低声的在她的耳边说,“谢谢。” 连赫将她放置在床上。伍曌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有没有看到跟我一起的人?” 姜瑾琰是跟她一起掉下来的,自己要是被救起来了,照理说姜瑾琰也应该会被一起发现的。 连赫找了她整整五年。五年有很多的变数,就比如伍曌刚才口中的人,他下意识的会认为是个男人。 连赫说。“我的手下是在海边发现的你,当时你就只有一个人。还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如果说要有其他人的话,应该会发现的。” 没有找到姜瑾琰,还是说他没有跟自己一样穿越过来,只是掉下了深渊,那么他还活着吗? “伍儿?伍儿!”连赫耐心的连叫了她好几声,伍曌才反应过来。 “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五年,你究竟去哪儿了?”连赫望着她苍白的脸说。 在海边发现她的那一刻,发现她很瘦,即便跟一语一样大,可是身材看上去还比一语要娇小许多,就像是个没有发育好的孩子一样。 伍曌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自己穿越去了一个古代,而且是她从未见到的古代,连赫听了会相信吗?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在这个高科技发达的世界里,她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确实很远,是要经历了生死的远。 —— 转眼间,伍曌回到现代已经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姜瑾琰,梦到他拉着自己的手,霸道的命令哪里也不许去,可是一觉醒来,身边却又没有他的人。 连赫对她很好,一直好好的照顾她,这段时间里,她几乎就只见了他一个人,就连她的那个好妹妹,自己都没有见过。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伍曌半夜起来找水喝,听到外面有人在争吵。 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的是连赫的背影和伍一语的,他们什么时候那么亲密了。 伍曌靠近的走过去,听到伍一语尖锐的嗓音,“连赫,你疯了吗,我姐要是知道你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她一定会恨死你的!” 不管她的姐姐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谁的,只要她确保不是连赫的就可以了。 她爱着连赫,从五年前,不对,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就爱上连赫了,可是连赫的眼中却永远都只有她的姐姐伍曌,即使自己打扮的再漂亮,也不及姐姐的一根汗毛。 所以当初,她才会推伍曌下海。 五年前没有找到尸骨,没想到时隔五年,伍曌居然会被找到。 她知道连赫一直不放弃寻找伍曌的念头,因为连赫蹭在酩酊大醉的时候说过,只要一日找不到伍曌的尸体,他就要一日找下去。 不料真被她给找到了,伍一语开始慌了。 她没想到伍曌居然会又再次出现,当初明明是亲自看到她沉入了海底,她才离开的。 幸好老天总是在眷顾着她的,她以为伍曌的回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却不料她不仅是自己回来了,还带着肚子中的一个孩子,她应该是要大笑的吧。 依着连赫想要打掉孩子的坚定决心,那孩子就绝对不可能是他的。 伍曌听到肚子里的孩子时,不由得闷了,惶恐的往后一腿,却撞到了身后的花瓶。 花瓶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她害怕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连赫听到了动静,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伍曌,应该是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了,“给我闭上你的嘴,还有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伍一语望着他追过去的身影,想要大笑,如今就算你追过去又能怎么样,她现在该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 —— 伍曌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仍旧回想这伍一语与连赫的对话,她有孩子了。 手不由得抚上了肚子,那里孕育的是她跟姜瑾琰的孩子。 她不应该怀这个孩子的,更加不应该生下来的,可是在听到连赫要将她的孩子打掉之后,又觉得连赫莫名的残忍,才发现她原来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相反的她十分的想要这个孩子。 连赫站在门口,一路追过来的勇气在推开门的这一刻消失殆尽。 不敢确保伍曌有没有完全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过依着她落跑的样子,也应该是*不离十了吧。 怀孕了,孩子是她与另一个男人的。 在海边找到她的时候,发了高烧,昏迷期间,从她的口中蹦出来的男人名字始终就只有一个。 姜瑾琰,你究竟是谁,能在伍儿的心中住了这么久? 想起她消失的五年,这五年里他是空白的,那她是不是又整日与那叫姜瑾琰的男人在一起? 若说没有嫉妒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子啊得知她怀孕的情况下,还是想瞒着所有人将这个孩子给打掉。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还是让她给知道了,她会不会对自己有所改观。 连赫在外面站了一夜,屋内的伍曌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她告诉自己现在她是已经怀孕的人了,就算为了孩子着想,也应该要睡觉,可是闭上了眼睛,连赫和姜瑾琰的面孔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交织着,搅乱了她的思绪。 一夜过去,伍曌推开房门,看到坐在门口上的连赫,颓废的样子不禁让她的眼眶红了红。 他在抽烟,地上已经积聚了不少的烟头,烟灰洒落了一地。 蹲下身子,在连赫的身边坐下,“阿赫,你以前从来不抽烟的。” 印象里,他总是阳光帅气的,即便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他在自己的眼中还是如阳光一样温暖。 考虑到伍曌的身子,连赫掐灭了手上的烟头,“伍儿,五年的时间很漫长,或许对于你来说五年只是一个数字,然而对于我来说,那就是生与死的鸿沟,跨过去便是幸福的未来,跨不过去就只能等待着黑暗的来临将我吞噬。你刚消失的那阵子,彻夜不眠的去找你,满腹的愁苦不知道与谁诉说,也就是那段日子抽烟喝酒全都学会了,就像你一样让我上瘾,让我戒不掉。” 这五年来对于连赫来说就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他几乎都快要忘了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样子的,或者是说跟伍曌相处一起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阿赫,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的。”抚上男人的面容,瞬间觉得他不是成熟长大了,而是变得苍老了。 “伍儿,这个孩子你要是喜欢,就留下吧。”连赫抓住伍曌的手,现在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还在我这里就可以了。 “阿赫,一语她喜欢你,是不是?”伍曌忽然出声问道。 有一件事,在她心中的疑惑已经五年了,“阿赫,你别骗我,我想听你的实话。” 如果之前没有经历过沈芳的事情,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将一语推自己下海的事情跟连赫联系在一起,但现在是不得不。(未完待续) 第91章我们没必要续姐妹情 “没错。”连赫点点头,又想起自己刚才在外面跟伍一语聊天,怕伍曌会误会,连忙开口解释,“只是她单方面的喜欢我,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我知道。”伍曌点点头,站起身子来,对着脚边的男人说,“阿赫,你回去休息吧。” 伍曌说着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她现在需要时间静一静。 连赫站在门外苦笑,什么时候她已经把自己拒之门外了。 一个星期后,伍曌的身子已经确定完全好了,伍曌想要去学校读书,感受下学校的氛围。 连赫起初不同意,说她怀着孩子,不太适合,学校里的学生都年轻气盛的,万一不小心发生碰撞了怎么办。 连赫担忧的不是伍曌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伍曌的安全。 伍曌向他再三的保证,连赫才答应送她去学校。 久违的现代生活,伍曌甚至都快忘了手机该怎使用,电脑该怎么敲打键盘,果然环境能改变一个人,在古代生活的时间太久了,她已经对这个现代出现了一点点的排斥。 伍曌掩饰的很好,每天去上课,然后就是泡在图书馆里看书,再然后连赫会亲自来接她回家,连赫有的时候忙碌,会派他的司机来。 伍曌翻遍了所有的历史书,去寻找那个姜瑾琰存活的时代,什么都没有发现,看来看去,也就只有被历史老师说烂的历史。 关于姜瑾琰存活的那个时代根本就不曾存在过,有的时候夜里,伍曌甚至会想这是不是她的一个梦境,其实那她只是昏迷了五年。而她做了一个五年冗长的梦。 可当每次抚摸到肚子时,感受到肚子中孩子,又想那个时代自己是切实生活过的,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 —— 一天下午,伍曌正好从图书馆里出来,遇上了许久不见的伍一语。 伍曌很自然的打招呼,“好久不见。” 伍曌因为是在上学。打扮的就像普通的学生一样。在这个初秋的天气里,穿了外套,还有在平凡不过的平底鞋。 而伍一语则是已经工作了。就在连赫的身边做助理,她穿着很工整的职业装,看上去一丝不苟。 伍一语不笨,只是在与伍曌的相对比之下稍逊一筹。在伍曌离开的五年,伍一语大显才华。以优异的成绩保送美国常青藤,一出来就到了连赫的身边去工作。 伍一语瞧着五年未见的人,“姐,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跟你聊一下。” 伍曌点头。今天就算不与伍一语把话讲清楚,以后她还是会来找自己的。 咖啡厅里—— 伍曌点了一杯白开水,对上伍一语投来的好奇的眸子。轻笑,“为何这样盯着我?” 伍一语搅拌着手中的瓷勺。“你以前很喜欢喝咖啡的。” “是吗?”伍曌捧着杯壁暖手,“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我所处的那个地方没有咖啡这种东西,自然而然的也就戒掉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生活的那个地方是哪里,真想有一天去亲眼瞧瞧。”伍一语的话中暗讽着说。 伍曌不是听不出来,只是这是她的妹妹,即便是她已经害过自己,她还是不忍心说出那么狠心的话。 “那是一个地狱,你不会想去的。” “哦?”伍一语挑了挑眉头,“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有兴趣。” 伍曌笑笑,“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续姐妹情的吧,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应该在你推我下海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伍曌觉得伍一语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恰恰好,她很不喜欢别人逼自己。 “我希望你把五年前的那个事情当作是没有发生,就让她烂在我们的心底里。”伍一语开门见山的说,很直白,伍曌懂她的意思。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伍曌反问。 这件事受害的人是她,凭什么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就好像她是受害者一样。 “因为我跟他已经在一起了!”伍一语很是骄傲的说。 “……” 这种话若是摆在以前,她可能会受伤,但是到了现在,她的心底没有一丝丝的诧异,只是平静的说,“阿赫他不喜欢你。” 伍一语的脸微微发白,既为伍曌那一声亲昵的称呼,又为她说的那一番话。 连赫他从来都不允许自己叫他为阿赫,即便他们是在最亲密的情况下,甚至是连赫有的时候抱着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还会叫自己为伍儿。 抱着别的女人,却叫着自己心爱的人的名字,这绝对是一种屈辱。 而这些屈辱全都是眼前的人给她带来的。 伍一语曾经无数次的因为这个掉泪,到最后她也只能想象连赫那个口中的伍儿叫的是她。 “时间快到了,我要回去了,不然阿赫找不到会着急的。”伍曌望了眼时间,比平常已经晚了将近十分钟了。 伍一语用力的捏紧了手,伍曌在起身之前对她说,“那件事我不会告诉阿赫,并不是因为我可怜你,而是因为我跟阿赫只是好朋友,我们没有未来的。”单凭她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可能了。 伍曌拿起桌子上的书往外走去,伍一语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给砸了。 跟连赫只是好朋友,没有未来,这只是你的想法,并不能代表连赫的,只要你在连赫的身边一天,连赫就绝对不会放弃你。 从窗户看到外面的伍曌挂了电话,一辆黑色的车子停下,下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是连赫。 望着连赫小心翼翼的抓着伍曌的手上了车,那亲密的动作几乎是灼伤了她的眼睛。 —— 回到家里,伍曌感觉到身子有些疲惫,没有吃饭就回了房间休息。 洗完澡,看到连赫坐在沙发上,翻阅着她的书,“怎么对历史感兴趣起来了,我记得你以前最头疼的就是这个。” 伍曌拿毛巾擦头发,“喜欢迷上了这个。” 连赫放下了书,起身说,“晚餐已经好了,擦干头发下来。” 连赫离开,伍曌拿起手中的书,明明是从未听过的时代,又怎么会出现在书上呢。 伍曌,你又在期待着什么。 回来已经两个月了,若是真的有,那也早就应该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了。 餐厅里,连赫已经坐在那里吃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是出了大事一样,就直接开车出去了。 这么晚了还出去,伍曌有点担忧,今天外面的天色很差。 旁边的保姆却告诉她,说是连赫经常这样,公司里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需要他一个人来把关。 这段时间伍曌的食欲不是很好,经常就是吃了吐,平时连赫在,会压着她吃一点东西,连赫不在,就自由了许多。 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一则新闻忽地跳出来,说是一个集团开的煤矿因为下暴雨的原因而塌陷了。 记者拍的现场一片黑漆漆的,然而就在这片漆黑中,伍曌瞧见了伍一语。 她在那里,那刚才连赫因为公司有急事出去也是因为这个! 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披上了外套,抓了手机就往外跑去。 司机不太同意她去,伍曌只说是找连赫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误。 司机后来便打电话给连赫,打了半天,连赫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中。 伍曌也没那个耐心等下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你要是不载我去,那我就自己开车去。” 司机犹豫了,怎么肯呢个让伍曌一个人出去,连忙开了车。 路况真的很差,开了一段路程,就风雨交加,暴雨真的下的很大,打着车灯,都不怎么能瞧清楚前方五米的路。 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伍曌的心却着急死了。 车子不知是开到了哪里,手里的手机已经想了,伍曌连忙接通了,是连赫打来的。 “阿赫,我看到新闻了,你没事吧!”伍曌担忧的问道。 听到那边暴雨噼里啪啦砸在人身上的声音,伍曌的心就悬了起来,连赫摇头,“没事。” “我在新闻上还看到一语了,你找到她没?”归到底她还是自己的妹妹,血脉相连,她要是死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连赫瞧了眼昏迷不醒的伍一语,刚才被从上面滚落下来的石头给砸到了额头大出血,人已经昏迷了。 不想让伍曌太过担心,深吸一口气回答,“她也没事!” 伍曌听闻,完全放下了心,刚想说你们忙完早点回来,一股冲撞力,尖叫一声,手机从手中飞出去。 连赫听到那头的伍曌的尖叫声,连忙抓着手机问,可是回答他的就只有不断的尖叫声,再然后手机就挂了,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关机了。 车子行驶在半山坡上,由于暴雨实在太大,泥石流冲塌了公路,路况很不好,司机没看清楚前方,即便再小心翼翼,也掉进了坑里,车子一路翻下了山坡。 连赫打不通伍曌的手,就去打到家里,家里的保姆说伍曌在看到新闻出事之后就跟司机一起赶往了煤矿出事的地方,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连赫的心完全沉了下来,有种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 第92章我不是你娘亲 第二天早上,又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出现在新闻上,连赫急忙赶过去,发现的却只是翻到坡底的车子,至于车子里的人,就只有司机一个,而伍曌不知去向。 警方封锁了场地,司机被判当场死亡,而消失的伍曌就算没有死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活下来。 况且车窗的玻璃上沾染了血迹,经过与伍一语的对比之后,确定了是伍曌的,这就更加的缩小了伍曌生还的希望。 一切都很渺茫。 —— 然而,伍曌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世外桃源。 入眼的是遍地的桃花,美不胜收。 她下意识的坐起来,望着陌生的一切,古色古香,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古代的。 惊愕起来,自己又回到了古代? 怎么可能! 望着平坦的小腹,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孩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的孩子还有没有事! 就在伍曌对眼前的一切都发怔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白皙粉嫩的小脸蛋,双眼像猫眼一样耀眼,后脑勺还扎了一个小辫子。 看到伍曌醒过来,无比的高兴,“娘亲,娘亲,你终于醒了!” 小家伙一脸兴奋的扒着伍曌的腰,毛绒绒的脑袋蹭着伍曌的身子。 伍曌茫然了,她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揪着小男娃的小辫子,将他拉离自己一点,“你多大了!” “娘亲,我已经四岁了!” “……我不是你娘亲,你认错人了!”伍曌蹙眉说。 小男娃摇摇头。“团团没有认错人,师傅说娘亲睡的太久了,不记得团团是正常的。” 师傅又是谁! 伍曌指着自己,“我睡了有多久!” 叫团团的小男孩伸出手掌来,“师傅说娘亲睡了已经五年了!” “!!!” 怎么可能,她分明记得昨天晚上还去找了连赫的,怎么可能一睁眼就变成了五年以后。并且孩子还都这么大了。 那是不是说她又变得老了五岁。 伍曌有点不敢相信。然而在团团把他的师傅叫进来时,问了一些情况,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五年。五年,又是一个五年。 伍曌问了下当下的局势,仍旧是姜周两国分天下,其他的一些小国相比。 救她的是一个中年的男人。还有他的妻子,长得很漂亮。 伍曌在床上躺了有五年之久。刚起来,四肢偶尔会出现不协调的状况,但是每天坚持活动身子骨。 “云大夫,我真的有睡了五年吗?”伍曌一边活动身子骨。一边忍不住的再次问道。 自己睡了这五年,这样貌怎么就一点变化都没有,伍曌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阴谋。 云大夫叹气。“伍姑娘,团团都已经在你身边这么大了。你还想问什么!” 伍曌觑了一眼,在她身边跟自己一样学做活动的团团,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实在不能接受,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后,这孩子就这么大了呢。 伍曌欲哭无泪。 团团不理解的瞧着自己的娘亲,“娘亲,你不喜欢团团么?” 说着团团还用星星眼瞧着自己,伍曌蹲下身子,一把将团团抱了起来,“怎么会,我当然喜欢团团了。”只是有一点不习惯罢了。 “团团给娘亲亲亲。”团团抓住伍曌的脸,凑过粉唇,在伍曌的脸上留下一个湿答答的吻。 伍曌从来没有怀疑过团团,她只是有点不死心罢了。 团团笑起来的时候跟她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可是有的时候生起气来时,板着面孔的样子又跟姜瑾琰一样。 伍曌捏捏小家伙的脸蛋,“我家团团最可爱了。” 在云大夫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一天夜里,伍曌刚把孩子给哄睡着之后,云大夫找上门来。 初春,两个人坐在外面的亭台下,喝茶赏月。 云大夫忽然正色说,“伍姑娘,我从来不救人,偏偏救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伍曌摇头,见云大夫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个得道高人,他说我有一天会救下一个怀了孕的女子,那时候我并不相信,因为我一直深处这里,从不与外界交流,更加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我以为那个是谎言,不料在四年前遇到了昏迷不醒的你,伸手把过你的脉象,发现你确实怀孕了。” “我本来不想救你的,可是你与一个曾经有恩于我的人的夫人长得很像。”云大夫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 伍曌心一惊,抬头望他,“云大夫说的是姜瑾琰。” 云大夫点点头,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你是风胭脂!” 伍曌摇摇头,“不,我并不是风胭脂,伍曌是我的真名。” 风胭脂只是她在代替别人时用的一个身份,望着他狐疑的神色,“我只是顶替了风胭脂嫁给姜瑾琰罢了。” “也难怪!”云大夫点头,“那位高人说过你的身份不一般,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不过那位高人说你可以出去了。” “我想问一下,您所说的那位高人究竟是谁?”伍曌很好奇,那位高人又是怎么得知自己的。 云大夫摇头,“当时他带着斗笠面纱,看不清他的面容。” 伍曌很疑惑,可是又从云大夫那里问不出什么来。 第二天,桃花源就来了几个人,说是来接表小姐回府的。 伍曌当时正在扫地,有些困惑,这里就住了四个人,哪里有什么小姐。 就在伍曌准备回去的时候,从轿子中走下来一位老妇人,看到伍曌后,泪眼婆娑就上前去拉着伍曌的手。 “伍儿,你可算是醒了!”老妇人抱着伍曌痛哭流泪,伍曌则是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情况,眼前的这个老女人是谁! 伍曌完全不知所措,但是老妇人忽地抬头,用绣帕擦去了眼泪水,“伍儿,你不记得婶娘了?” 伍曌更加困惑了,她在这里除了团团,就真的举目无亲,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婶娘了! 云大夫正巧从里面出来,伍曌连忙走到云大夫身边,“我不认识他们。” 云大夫瞟了她一眼,随后上前走到那位老妇人的跟前,笑着打招呼,“伍夫人,您来了!” 伍曌站在门口,奇怪的望着他们,原来他们认识啊。 “云大夫,我家老爷说了,这段时间还多亏您对伍儿的照顾。”抹去了泪水,伍夫人随即换上了明艳的笑容,变脸快的让伍曌诧异。 伍夫人此次是要来接伍曌回去的,伍曌不愿意,她又不认识他们,凭什么要跟他们走人。 况且要是出了这个地方,有可能撞见姜瑾琰的机率就更大了,伍曌不想与他有更多的牵扯,目前的现状她已经很满意了,有个团团在身边,不用为那些事情而害怕。 伍曌不愿意走,伍夫人也不会走。 夜里,伍曌将孩子哄了睡着了,云大夫找上门来。 “伍姑娘,那天得道高人除了说我会救你,你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吗?”云大夫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伍曌撇撇嘴,不会是说等她醒了之后就会有亲戚上门认人吧。 云大夫轻笑一声,捋了捋胡子,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他说你很聪明,而你的聪明不能浪费,必须要用到该用的地方去,比如清君侧。” 闻言,伍曌的心里一惊,诧异的瞧着云大夫,尴尬的笑着,“云大夫,人有的时候并不能相信这些神鬼之说,那位得道高人也有可能是运气好,胡乱猜中的是不是?” “这不见得。”云大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伍姑娘,您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使命,即便是你生错了时代,不过老天依旧把你带到了我们这里,这就足以说明你的重要性,这些你不应该是最清楚了么!” 伍曌被堵得哑口无言,望着云大夫清亮的眼眸,总有一种错觉,他似乎是知道自己为何会穿越到这里来的理由。 “娘亲,娘亲,你在哪儿啊!”屋内传来团团着急的声音。 云大夫起身,“伍姑娘,走与不走都由你自己拿定主意。” 说完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人。 团团半夜醒来,发现床边的伍曌没了人影,不由得着急了起来,伍曌回到房间里,瞧见小家伙正坐在床上,眼泪水汪汪的样子,可怜极了。 “娘亲,团团醒来没看见你,你去哪里了。” “就是胸闷,出去透了下气,团团睡觉吧。”伍曌抚摸着团团的头发,将他抱在怀里。 两只小肉手紧紧的抱着伍曌,生怕她趁自己一不小心就不见了,“娘亲,我们明天要跟婶娘奶奶走吗?” 婶娘奶奶?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伍曌蹙了眉,“团团想离开这里吗?” 团团用力的点了头,“师傅说外面有好多团团没见过的好吃的,团团想吃好吃的东西。” “团团想出去,妈咪就带你出去,好不好?”团团怎么说也是从自己肚皮里生出来的,伍曌怎么可能不疼爱他。 “娘亲,妈咪是什么意思?”团团眨巴着小眼睛,不理解的问。(未完待续) 第93章莫非好事将近? “妈咪跟娘亲是一个意思。”娘亲这两个字,她听着怎么都别扭不舒服,“以后团团就叫我妈咪好了。” 团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将伍曌抱的更紧了,“团团最喜欢妈咪了。” 第二天清晨,伍曌就告别了云大夫夫妇俩,跟随着伍夫人一同离开了。 跟伍夫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团团显得很兴奋,时不时的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伍曌不由得好笑。 “小家伙还挺可爱的。”伍夫人捏了捏团团的小肉手说道。 “婶娘,以后还要多劳烦您照顾了!”伍曌对这个伍夫人谈不上有好感,但也谈不上印象坏,总之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她又真不是他们家的侄女。 一天一夜的路程,马车到进城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事情。 团团窝在伍曌的怀中睡的很香,一旁的伍夫人也一直闭着眼睛休息,伍曌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进了城,也开始热闹起来,坐在马车里面也能听得到外面的喧闹,伍曌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繁华而又平凡。 过了一会儿,团团也被外面的喧闹声给吵醒了,终于到了师傅口中的外面的充满了好吃的世界,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伸头出去张望。 伍曌怕他受伤,训斥,“团团,听话!” 团团眼巴巴的瞧了伍曌一眼,随后又看到外面是师傅形容的红色的串在竹棍上的东西,叫做糖葫芦,急忙拉着伍曌说,“团团要吃那个糖葫芦。” 伍曌捏住团团的耳朵,“小家伙。你是为了吃才出来的吧。” 小家伙抱着伍曌的大腿,“妈咪,团团想吃。” 在临出来之前,团团特地跟云大夫彻夜长谈了下,主要的是问了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伍曌无语,央不住他的撒娇,就下了马车给他买了。 上了马车。团团抓住糖葫芦跟抓了几百万是的。高兴的在伍曌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湿吻,“娘亲最好了。”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抓着糖葫芦吃了起来,甜中带酸的。正好符合小孩子的口味。 —— “程大哥?程大哥!” 程乐咏漫不经心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抬眼对上一旁的姜瑾琰,随后对姜新月说,“怎么了?” 姜新月不满的撇了撇小嘴。“程大哥你方才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呢,我叫了你好几声。都不理我!” 程乐咏举起杯子,抿了口茶,“没有,我只是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罢了。” 姜新月才不相信他这一套言辞。刚才分明是盯着楼下看的出了神,不怀好意的笑,“程大哥。你是不是有钟意的女子了,说出来听听。让我皇兄为你做主去。” 程乐咏放下杯子,“公主真是爱开玩笑,在下目前还没有钟意的女子。” 姜新月不信的切了一声,继续吃了起来。 话说起来,姜新月出现在襄城完全是个意外。 因为姜承峮要把姜新月嫁到燕国却做太子妃,那燕国的太子都是见过的,文采不好,长得也不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人品也不好,反正就不是姜新月喜欢的那一类型。 姜新月觉得这燕国的太子就算是身份再高,也抵不上梁俊萧的一半好,不然她怎么会拖到了这二十岁还不愿意嫁出去。 只可惜这梁俊萧比木头还木头,对她的明示和暗示都不理睬。 姜新月觉得这梁俊萧要是再不同意的话,自己可能就真的要放弃了。 伍曌回到伍府时,见到了她那所谓的叔叔,行了礼,“叔叔。” 伍曌见到这伍瑾之一点都不高兴,倒是这伍瑾之见了伍曌喜极而泣,看到他眼角的泪水时,伍曌直觉得不可思议,又不是真的叔侄关系,真有这么激动? 伍曌将团团放了下来,拉着他的小手说,“团团,给爷爷行礼。” 团团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爷爷好。” 见过面之后,伍曌便在伍夫人的带领下去了给她安排的房间。 在南苑,既安静,环境也很好,屋内的装饰更是奢华,一看就是用心装扮过的。 伍夫人边走边说,“这些可都是老爷亲自吩咐人做的,伍儿你就好好的在这里住下吧。” 伍曌点头,将为数不多的行李放在桌子上,伸头张望着四周的景象。 而团团则是高兴的在院子里玩耍。 伍曌喊住了要离开的伍夫人,“婶娘,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 伍夫人热情的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想知道叔叔他究竟是如何知道我在桃花源里的?”伍曌对这个很好奇。 路上就听伍夫人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给解释了下,说是伍曌的父亲跟伍瑾之是亲兄弟两个,早年因为发生了一些状况,被迫分离了。 不过好在现在又找到了大哥的女儿,也算是对她逝去的父母有个交代了。 “好像是有一日收到一封匿名的信纸,上面有你的画像,老爷这才让我去接的你。” “知道了,谢谢婶娘。” —— 晚宴,今天是伍曌作为伍家的侄女第一次在伍家,为了接风洗尘,特地办了个酒席。 没有请客人,无非就是一些自家人。 伍曌这才得知,伍瑾之只有伍夫人这一个老婆,两个人膝下没有女人,就只有三个儿子,应该说是福气吧,这三个儿子各个出类拔萃,一个在朝廷里任命,另外两个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混的都挺好。 这三个儿子分别叫伍向兰,伍向竹,伍向菊,取自于梅兰竹菊。 只是感觉这名字都还听挺女性化的。 可能是伍家除了伍夫人之外,宴席上就没有女人了。就格外的对伍曌客气,有什么好吃的就夹给伍曌,伍曌也吃不下这么多,然后就被团团一个人给吃了。 真没瞧出来原来自己的儿子还是一个吃货。 可能是晚膳吃的太好的缘故,伍曌有些睡不着,就到庭院外面出来散散步,顺便还牵着她的那个挺着圆鼓鼓小肚皮的儿子团团一起。 “妈咪。肚子好撑啊!”团团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摸着凸显出来的小肚子说。 “谁让你贪吃,吃那么多。”伍曌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团团委屈的撇了撇嘴巴,继续跟着伍曌后面走路。其实他也不想吃那么多的,只是东西太好吃了,都是他在山上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呢。 母子俩在庭院里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忽然见外面有人进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伍瑾之。 “叔叔。您怎么来了。” 伍瑾之负手在背后,“我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习惯不,要是不习惯,就跟你婶娘说。” 伍瑾之真的很疼爱这位新来的侄女。伍曌摇头,“没有,伍儿住在这里已经很习惯了。” 伍曌心中有一个疑惑。“叔叔,伍儿想问您一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无妨,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叔叔,我听婶娘说您是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才派人去接我的,那您不怀疑万一我要不是您的侄女呢!”单凭自己的一张画像,应该不足以证明吧。 “我以前见过你的母亲,你跟她长得十分相似。”伍瑾之忆起当年说,“没想到那时候的匆匆一见之后的分别,却是永远的生死两隔。”似乎非常有感慨的叹了口气。 伍曌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跟她长得相似,难不成她是大众脸么。 伍瑾之看到了团团,“这孩子的父亲是襄王吧。” 伍曌尴尬的点了点头,伍瑾之继而说,“我也在朝廷认过命,曾经见过你的画像,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我的侄女,有一些怀疑,不过又被自己否定了,你怎么可能是周国的公主风胭脂。伍儿,你当初怎么会失足掉下悬崖呢!当初襄王为了寻找你,派人搜了三天三夜。” 伍曌抿唇,没有应答。 这个世界百转千回,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下一刻面对的是什么事情。 就如她以为,只要自己回到了现代,就永远跟古代没有牵连了,可是她又怀上了姜瑾琰的孩子,甚至是她又回到了古代。 大概她的人生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造化弄人。 第二天早晨,伍夫人很早就来到南苑,此时伍曌正抱着团团两个人睡觉。 说是伍瑾之看她和团团没有几身好衣服,就想带他们去不壮买几匹布料。 然而在吃过早饭后,伍夫人突然有事情,就正好伍向菊没事,就由他带他们去。 伍曌怕孩子会走丢,要抱起团团,伍向菊见她抱了一段路,有些吃力,就接手抱过孩子。 伍曌抹了把头上的汗,“谢谢。” 伍向菊摇头,“照顾好你是母亲对我的嘱咐,你是我的表妹,这些都是应该的。” 伍向菊人长得不错,况且家世又好,钦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一路走过啦,伍曌就发现不少女子的目光都被伍向菊给吸引了过去。 到了布庄,伍向菊放下手中的孩子,伍曌怕他乱跑,连忙拉着他的手。 伍向菊走进去,“掌柜的,最近庄里有新进的好布匹吗?” 掌柜的是个眼力见识好的,伍向菊在这襄城算得上是一个大商人了,自然是认识的。 连忙讨好,“当然有,就看伍三公子您要什么样的了!” 伍向菊将伍曌往自己的面前一拉,“想给她购置几匹布料,您瞧瞧有什么合适的吗?” 那掌柜的一瞧伍曌还有她手中的孩子,不禁疑惑,这伍家的三位公子全都尚未有婚配,怎么今日伍三公子就带了个女人和孩子来,莫不成是…… 掌柜的点头,连忙从里屋拿来新进的布匹,“三公子,莫非是好事将近了?” “……”伍曌听到那好事将近三个字,一头黑线。(未完待续) 第94章伍家的表小姐 伍向菊轻笑着解释,“这位表妹以及外甥。” 掌柜的也是个口巧的人,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三公子,您瞧我什么记性,给忘了你还未婚配呢!”随即向伍曌说道,“表小姐好。” 伍曌干笑着,随即眼睛转向腿边的团团。 不愿意来这里,就是因为这样。 团团抱住伍曌的大腿,“娘亲,团团喜欢那个。” 说着,团团的小肉手指着一旁大红色的喜服。 小家伙执意要,觉得那红色看起来好看,那可是人家成亲时才穿的,这小娃的眼睛怎么这么毒锐。 伍曌蹲下身子跟他解释,“团团现在还不能穿,等以后团团长大了,娘亲就帮你买。” “为什么要等团团长大了,团团现在就想穿。”眼睛不舍的瞟着那红色的喜服,越看越离不开眼睛。 “……” 伍曌随意的挑了几匹布料,又让裁缝量了身后才离开。 伍向菊他们三个刚出了布庄,程乐咏转身就进去了。 “公子,您要做衣服吗?”掌柜的热情的问道。 程乐咏问道,“刚才来这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怎么会跟伍向菊在一起? “您说的是伍家的表小姐吧。” “伍家的表小姐?”程乐咏蹙眉问道。 掌柜的点头,“我原先还以为是伍三公子好事将近了呢,没想到一问,居然是个表小姐,这个伍三公子对这表小姐还不错,来买了几匹布料都……”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程乐咏就已经出去了。 伍家的表小姐?伍曌?还有风胭脂? 这三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伍向菊没有带着伍曌立刻回府,而是应着团团的要求,在外面的酒楼里大吃了一顿。 要了楼上雅座,菜刚上来,团团就迫不及待的要尝尝大闸蟹。 “团团,不得无礼。”团团要伸手去抓,幸好伍曌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小手。 “不好意思。团团他……”伍曌抬头对伍向菊笑笑。 “没事。小孩子喜欢吃,就让他多吃一点。”伍向菊露出很理解的笑容。 “娘亲,团团想吃。”团团抱着伍曌的大腿晃着撒娇。 “吃吃吃。你怎么就知道吃呢!”伍曌无比的头疼,怎么就生出个吃货的儿子。 照理说她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生下的她,怀孕期间自己又没多吃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在肚子里太饿了。所以生出来就要多吃点? 团团吃的不亦乐乎,伍曌也没吃上几口。生个孩子就是麻烦,她虽然没有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但是这个养孩子似乎比生孩子更加的麻烦,真不知道云大夫夫妇是怎么养大这个好吃鬼的。 —— 团团绝对是继承了伍曌最好的基因。从小就长得可爱,跟伍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团团想要出去吃糖葫芦,伍曌带着他一起出门。 刚买完糖葫芦。一转身,原本还在脚跟边的孩子就不见了。这下可急坏了伍曌。 当下就找了起来,在街头上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找到团团。 心急之下,伍曌跑去了最近的伍向蘭的酒楼,说是孩子不见了。 伍向蘭先是安抚她,然后派了手下去找。 伍曌怎么可能不着急,也想跟着一同出去寻找,却被伍向蘭按下说,“你一个女人不方便,还是让人去找了,襄城就这么大,一定会找到的。” 伍曌点头,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 这一边的团团只是去旁边的地方看了杂技表演,等到人散了的时候,发现娘亲已经没了人影,当即要揉着眼睛哭起来。 怎么办,他把娘亲给弄丢了,回去要挨骂的。 师傅曾经说过娘亲长得太漂亮了,容易被坏人给拐去,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着娘亲,这会子人不见了,他要怎么跟师傅交代啊。 团团一边大声的喊着娘亲,一边往前走去。 怎么找都找不到伍曌的人,团团很想坐在街边哭泣,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这一身衣服是新的,就有点舍不得了。 “你看到我娘亲了吗?”团团拉着路过的人问道。 …… 走了许久,两只小腿已经迈不开步伐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团团瞧着旁边卖包子的小摊,吞了吞口水,然后又摸了饿瘪的肚皮。 程乐咏正好从酒楼里出来,瞧见了团团,心想这不是跟在伍家表小姐身后的孩子么。 走近一瞧,发现这小孩子的模样像极了姜瑾琰小时候,完全就是个翻版啊。 程乐咏买了两个大肉包,将热乎乎的包子递到团团的面前,“这是叔叔送你的。” 团团一见肉包,两眼放光,连忙接过啃了起来。 小孩子就是没有这么多的心眼,只要别人给你,你就收下了。 程乐咏瞧着啃得正欢的男娃,“你不怕叔叔在里面下药吗?” 团团摇摇头,“叔叔,你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好人。” 团团眼睛可尖着呢,他是亲眼看到程乐咏给他买的包子,然后又递到自己的手里的。 程乐咏笑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娘亲呢?” 团团听到他话中的娘亲两个字顿时蹙起了眉头,“叔叔,你是不是对我娘亲别有意图?” “不是。” “我娘亲可漂亮了,叔叔你是配不上她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团团一脸严肃的对他说,“况且现在我把娘亲给弄丢了,你也见不到她了。” 亏这小子说的一本正经,把娘亲给弄丢了,怎么不说自己把自己给弄丢了。 “那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程乐咏秉着耐心问。 “记得那么一点点,不过我娘亲怎么办?”团团疑惑的问。要是就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家里看不到娘亲,铁定要说他了。 “你娘亲那么大了,一定会认得路的,叔叔先送你回去。”程乐咏站起身来说。 团团觉得程乐咏说的也有道理,吃完了包子,站起来望着他。“那叔叔再见。我回家了。” 程乐咏本来是想送团团回去,可是见小家伙跑得贼快,一眨眼就混在人群中了。 这小男娃还挺聪明的。并不是没有警惕性。 团团一溜烟的跑开了,到没有跑多远,而是在钻进一个角落里,趴在门上。探出小半个头来,往后看去。还好刚才那个叔叔没有跟过来。 小家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畅了一口气,一个回头,砰一声撞上了一个人。 小家伙捂着额头抬头。看着撞疼自己脑袋的罪魁祸首,是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顺着玉佩再往上看去。发现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的神情有些不善,小家伙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道歉。“叔叔,团团不是故意的。” 眼前的这位叔叔面色破有些凶狠,团团的脑海里立即就想起了师傅口中的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也同时记得师傅对自己说遇到了这些人,就是要赶紧去逃跑。 姜瑾琰只是为了躲避姜新月,没想到会撞上一个小孩子。 本来是想将他给扶起来的,结果小孩子自己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还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他长得有那么令人害怕吗? 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就听到了柔柔的童稚声。 姜瑾琰望着他那双胆怯的眼神,淡淡的说,“无事。” 小家伙这才舒了一口气,“那叔叔,团团就回家了。” 师傅还说了穷凶极恶的人最喜欢出尔反尔了,他要趁着这个穷凶极恶的人还没有反悔之前赶紧逃跑。 小家伙跑得极快,姜瑾琰还没有反应过来,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回想起他的脸蛋,只觉得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皇兄!”一路寻过来的姜新月终于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姜瑾琰,提着裙摆冲了过去。 气喘吁吁的停下步伐,“皇兄,这下您可跑不掉了吧!” 这是个死胡同,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姜瑾琰蹙眉训斥,“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姜新月才不管他这一套呢,双手叉着腰,“皇兄我不管,我就是不允许你把梁俊萧调到边疆去!” 说好听一点的是提拔成大将军了,实际上就是被流放了去,谁知道那边疆会不会突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万一他在那边娶妻生子了,那自己岂不是白白等了他这么多年。 “胡闹,军令已经下来了,谁也改变不了。”姜瑾琰对他这个好妹妹越来越头疼,早些年还怕自己,现在真是谁也不怕了。 姜新月自然是知道这个,拉着姜瑾琰的袖子,“皇兄,我知道你是一定有办法的,难道您忍心看着月儿青灯常伴吗?” 很久之前,梁俊萧三番五次的拒绝了姜新月后,姜新月一气之下就对着梁俊萧的背影发狠说,要是这辈子她不能嫁给梁俊萧,那她宁愿去尼姑庵,这一辈子青灯常伴算了。 姜新月这辈子对什么都不认真,唯独对梁俊萧是认真的,所以这句话也不是气话。 哪天梁俊萧真的是娶妻生子了,那她就在梁俊萧成亲那一天就去尼姑庵剃度去。 “父皇不会答应你的!” “父皇也管不着我!”姜瑾琰哼了一声,“皇兄,您是要看月儿幸福,还是要看月儿孤苦生活下半辈子呢!” 姜新月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瞧着他。 “月儿,那梁俊萧真的不适合你,你就放弃吧!”姜瑾琰苦口婆心的说,姜新月却执着,“我不会放弃的,除非到我死的那天!” 见说也说不听,姜瑾琰冷了眉目,“老实说吧,这次调去边疆,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就算是想收回成命,梁俊萧也不会愿意的。” 姜新月眨巴了眼睛,“你是说他自愿去的?”(未完待续) 第95章你给我下床去 姜瑾琰望着她失色的双眸,点头。 一个男人为了躲避一个女人,而放弃了自己的大好事业,这只能说明在梁俊萧的眼中,新月的追求对于他只是一个麻烦。 “……我知道了,皇兄。”没了之前的神色,整个人像是黯然失色的珍珠一样,踱着小步子慢慢的离开。 所以姜瑾琰才会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 伍曌做酒楼里怎么都坐不下去,刚准备下楼时,伍向蘭就已经上楼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团团了!” 伍向蘭瞧着她焦急的神情,又想起先前府里人托给自己的话,笑了。 伍曌见到他笑了,面上一喜,“团团在哪里?” “这小子可聪明了呢,自己已经回到府里了!”伍向蘭笑,用眼睛看她说,“你还这知道团团说了什么吗?” 得知儿子没事,悬了一路的心就安定了下来,顺着他的话问,“团团说了什么?” 伍向蘭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团团回到府中时,我母亲见团团单独一个人,就好奇的问你去哪儿了,哪知那个小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奶奶,娘亲她太不听话了,我一没拽住她的手,她就丢了。” “……” 伍曌的额头上隐隐的出现一排黑线,自己丢了就是自己丢了,还说她不听话,这都是谁教他的! 伍曌回到府中,小家伙正在啃鸡腿,见到了伍曌,连忙撒手扔了鸡腿,上前一把抱住伍曌的裙子。 “娘亲。团团终于见到你了!”说着,两只沾了油腻的手紧紧的攥住伍曌的裙子。 这小子生下来天生就是用来整她的吧。 伍曌蹙了蹙眉头,将自己从团团的小油手中解脱出来,抓着他的两只油手,“手上这么多的油,就抱我,把我的裙子都弄脏了。” 团团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团团见到娘亲太高兴了么。所以就给忘了!” 团团说着还要用手去挠头发,幸亏伍曌抓紧了他的手。 小子,说起话来。还挺精明的。 晚上,吃用晚膳的时候,小家伙还深怕大家不知道伍曌走丢的事情,在饭桌上大肆宣扬。惹得一干人等哈哈大笑。 伍曌夹了一块鸡腿,“真是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在座的人谁不知道其实是团团自己丢走了。害的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急坏了。 团团啃着鸡腿还支支吾吾的说了个半天,似乎是在抱怨伍曌的不满。 晚些时候,佣人打来热水,伍曌挥退了所有人。亲自给小家伙洗澡。 小家伙在木桶里玩水,水花一溅一溅的,伍曌下午刚换的衣服就被他给溅湿了。 “我说你能不能乖一点啊!”伍曌一边给他洗澡。一边训斥道。 “哦。”小家伙拖着长长的尾音点头,手也乖巧的放下了。 只是这样的乖巧只保持了几分钟。之后又隐隐的躁动起来,泼着水玩。 伍曌叹了一口气,“你小子是跟你爹一个性子吧,这么调皮捣蛋。” 这还是团团第一次听伍曌提起自己的爹爹呢,连忙好奇的趴在木桶上问道,“娘亲,团团的爹爹长什么样子啊?” “背过去。”伍曌拍了他的背,用水泼到他的身上。 “娘亲,团团的爹爹长得好看吗?”团团见她不回答,仍旧不死心的问。 “好看,你爹长得比女人都好看,比人妖还要人妖!”伍曌说道。 那姜瑾琰确实是长得比女人都好看,不然她当初怎么就着了他的魔道呢! “人妖是什么?”团团嘴上这么问着,脑海里却想起了今天下午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穷凶极恶的叔叔。 那个叔叔长得也比女人都好看。 “人妖就是不男不女。”伍曌想也没想的回答。 团团似懂非懂的点头,“那爹爹是人妖的话,团团也是人妖吗?” “……噗!”伍曌差点没被他的话给噎住,连忙回道,“不是,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爹爹一个人是人妖,团团是小男子汉。” 只有爹爹一个人是人妖啊,团团的眼珠子转动了下,原来他有这么一个神奇的爹爹。 伍曌若是知道人妖这个词在团团的眼中是一个褒义词的话,那么她肯定会解释个千百遍,说人妖是个贬义词。 “好了,给我站起来!”伍曌从旁边拿来一块干毛巾。 团团站起身子来,伍曌随即用毛巾包裹住小家伙的身子,替他擦干净脚之后放在床上。 “乖乖坐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团团点头,却将湿的身子直接钻进被窝里,这天洗澡还是蛮冷的。 伍曌拿了衣服回来,赶紧将团团从被窝里给拖出来,望着该湿的全湿了的被子叹气。 一边给团团套上衣服,一边说,“明天又要晒被子了,到时候人家问起来,我就说你又尿床了。” 团团虽然还小,但尿床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还是很丢人的,会有损他的形象,连忙说,“团团没有尿床。” 第二天早上,团团正在睡梦里坐着大吃大喝的梦,屁股上就猛地挨了一记打,紧接着就听到了伍曌的怒吼声,“团团,你给我下床去!” 团团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伍曌掀开被子,他睡的下方有黄色的痕迹,还有娘亲的衣服上,团团憨憨的笑开了。 “娘亲,别生气!”难怪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裤子是湿湿的呢。 “……” 又尿床了,这都已经是第多少次了! 一个美好的清晨就被团团的一泡尿给弄没了。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之间,伍曌来到伍家已经快半个月了。 伍瑾之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府中上下全都热闹了起来。 伍瑾之是朝廷重臣。再加上此次又是五十大寿,自然要举办一个比较大的生辰宴会。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的推进,伍曌也逐渐的担忧起来,焦躁不安。 她最怕的就是遇见姜瑾琰了,尤其是让姜瑾琰跟团团见面。 出来的这些日子,伍曌基本上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就怕万一一个不幸。就正巧撞上了不该遇见的男人。 五十岁大寿操办的很盛大。是由三个儿子一同操办的。 生辰当晚,伍曌住在南苑里就听到了不小的动静,鞭炮声此起彼伏的。不绝于耳。 伍曌将团团抱在怀中,望着飞过屋顶的绚烂的眼花。 “娘亲,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啊!”团团好奇的问,“大表舅说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团团也想吃。” “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呢!”伍曌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听说今天姜瑾琰也来了,那么她跟团团就更加不能出去了。 小家伙觉得有些委屈。除了吃,他这个年纪还能干什么呢! “娘亲,小表舅说了团团还在长身体,应该要多吃一点的。”团团万分理直气壮的说。 “那呆会让小表舅拿好吃的过来给团团吃。好不好?”伍曌哄他说。 团团点头,心想他呆会可要吃的够本。 伍曌怕团团在外面会冷,就回去拿一身衣服。 拿完衣服。转眼之间,小家伙就不见了。 这小子一定是嘴馋。跑去宴会了。 伍曌心中有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团团,心中在侥幸着,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巧就撞见了吧。 可是,团团的样子长得跟姜瑾琰实在是太像了,就算是他们没遇上,但凡见了团团的人定然会疑惑。 想想,伍曌丢了手中的衣服往宴会厅的方向跑去。 宴会厅—— 伍瑾之坐在首席上,高兴的跟众人敬酒,兴致勃勃的样子。 “襄王爷今日能来,老夫还真是三生有幸啊!”伍瑾之斟满酒,给姜瑾琰倒了一杯。 “伍大人太客气了,是本王的荣幸才对。”姜瑾琰眉眼不笑的回酒。 旁边有不少客人来敬酒,伍瑾之再次斟满酒,刚要回酒,端着酒杯的手就被人给拉住。 低头见是团团,连忙放下酒杯,将团团抱了起来,“小家伙,你怎么来了?你娘亲呢?” 团团眨巴着水汪的眸子,没敢说自己是在娘亲拿衣服的时候偷偷跑过来的,就拉扯着伍瑾之的袖子转移话题,“爷爷,团团要吃那个狮子头!” 伍瑾之很疼爱伍曌,爱屋及乌的自然也疼爱这个小孙子,“好,爷爷给你夹狮子头。” 姜瑾琰瞧着伍瑾之怀中的小男娃,默不动声的望着,心里在想伍瑾之的三个儿子都是未婚的,这个小孩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除了伍家府中上下的人知道团团的身世,在场的宾客没一个知道的。 有不明白的宾客问道,“伍老,这小男娃是您?” 伍瑾之特意的瞧了眼姜瑾琰,“是我侄女的儿子,来团团,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 前一句话是对众人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团团说的。 团团赶紧解决完碗里的狮子头,晶亮的眼睛在夜里十分的亮眼。 团团清了清嗓音,像个小大人一样,“我叫团团,今年已经四岁了。” 不仅脸蛋长得粉嫩,就连声音也柔柔的,听着令人十分的悦耳。 团团望着眼前的姜瑾琰,咿呀的叫了一声,随后有些害怕的往伍瑾之的后面躲了躲。 团团欲哭无泪,这个穷凶极恶的叔叔怎么会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96章这襄城还能有几个王爷 伍瑾之瞧出了小孩子的害怕,然后笑着对姜瑾琰说,“小孩子,别在意。” 姜瑾琰面无表情,只是眉眼紧紧的盯着团团,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 伍瑾之还要跟宾客敬酒,就将孩子托付给伍夫人照顾。 跟姜瑾琰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小家伙显得很拘谨,也不像刚才那样放肆的大吃特吃。 没吃两口,就要瞧上姜瑾琰几眼,似乎只有得到他的允许后,小家伙才敢动口。 姜瑾琰找了个借口离开酒席,一离开团团就放心了,指着伍夫人要吃这要吃那的。 伍夫人笑,“你这小子一定又是瞒着你娘偷偷跑出来的吧。” 团团嘴里塞得鼓鼓的,对着伍夫人憨憨的笑。伍曌从南苑追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团团被伍瑾之抱在怀中做自我介绍,这倒也还好,要命的是姜瑾琰就坐在伍瑾之的旁边。 伍曌的一颗心都要揪了起来,这真的是好巧不巧。 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父子俩几乎是没有什么交流,可是姜瑾琰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团团的身上,莫非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过了一会儿,姜瑾琰离席,伍曌才放心的站了起来。 刚准备转身回去,就看到背后站着的伍向竹。 伍向竹是伍瑾之三个儿子中最令人难以捉摸的一个,因为他的脸上永远都是在笑,无论是生气还是真的高兴,你永远都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表妹怎么会一个人站在这里呢?” “团团刚刚偷偷跑出来了,我来找找他。”伍曌捂了自己的胸口说。 “那找到团团了吗?” “团团他在叔叔的身边,正在吃东西呢!”伍曌笑笑。觉得伍向竹的笑容有些说不出的不好,想走人,“表哥,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表妹,慢走。”伍向竹也不拦她。 待到伍曌离开后,伍向竹才对后面的人说。“看清楚了没?” 程乐咏从假山里面走出来。点头。伍向竹又问,“确定是她?” “一定是。” “她是我的表妹,我父亲很疼爱她的。”伍向竹状似有些为难的瞧着他。 “放心吧。我又没说要对她做什么。” 伍向竹又恢复了平常的笑容,“这样最好,要是表妹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呢。” —— 离开酒席的姜瑾琰想出来透透气。就听到旁边的几个男人在嚼舌根子。 “哎哎,你们说刚才伍大人旁边的小奶娃长得像不像襄王爷?” “你也觉得像?我刚才就想问了。只可惜碍于当时襄王爷就在一旁。” “难不成这伍家的表小姐跟这襄王爷……”男人说的很隐晦,不过旁边的人都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纷纷点头,“不然这怎么会这么相似。” 姜瑾琰在一旁将他们的话全都听了去,不禁可笑。他连那伍家的表小姐见都没见过呢,又怎么会生下孩子。 是他最近太过仁慈了,才允许他们在自己的背后如此的嚼舌根子。 姜瑾琰刚想走过去。一旁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已经走了过去,那侧脸万分的眼熟。 心中一惊。那不是风胭脂么! 甚至来不及训斥这一些男人,姜瑾琰就已经向那道身影追了过去。 怎么会看见,当初他分明是抓住她的手一起跳下了悬崖,只是自己被勾在树枝上侥幸存活了下来,而她却是掉了下去。 姜瑾琰觉得这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一联想到刚才那些人说的那番话,孩子长得很像他,就迅速的追了上去。 伍曌往回走,心想着今天晚上团团一定又要吃许多的东西,肯定又要消化不良。 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脚下的步子加快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伍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回头,看到跟踪她的人后,心中不好的预感坐实了。 姜瑾琰,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风胭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瑾琰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伍曌阔别五年未见,她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相反的好像还变得年轻了一些。 “胭脂,你……”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伍曌的心里一紧,想要往后退一步,与姜瑾琰拉开一点距离,可是男人已然拽住了她的手腕。 “胭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瑾琰牢牢的攥紧她的手腕,深怕自己一个手松她就跑掉了。 手腕上的力道太大了,挣扎不了。 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来。 稳了稳心绪,伍曌抬头,故作害怕的说,“公子,男女有别,还请您先放开我。” 姜瑾琰的眉头蹙起来,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胭脂,你不记得本王了?” 伍曌咬着唇,“王爷,民女是伍家的表小姐,不是王爷您口中的胭脂。” 表小姐?姜瑾琰想起刚才伍瑾之的一番介绍,那团团就是她的孩子? “哦?”姜瑾琰才不相信她这一番说辞,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只是一介区区草民,名字说出来也有伤王爷的雅兴,还是不说为好。”伍曌暗地里用力的挣了挣自己的手,没挣开。 “说!”姜瑾琰瞪着她。 “小女子叫伍曌,是伍家的表小姐。”伍曌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他神经病犯了,这么大的声音干什么! “王爷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真的不是风胭脂?”姜瑾琰望着她的眼眸,眼中的凌厉让伍曌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个受审的犯人。 伍曌摇头,“不是。” —— 晚上,等到伍夫人将吃饱喝足的团团送回来的时候,伍曌已经上床休息了。 望着在伍夫人怀里睡的香熟的小娃。伍曌伸手接过孩子。 大概是玩的太疲惫了,伍曌在给他清洗身子的时候,团团连声哼气声都没有,闭着双眼,轻浅的呼吸声均匀,任由着伍曌在他身上动。 弄完一切,将团团抱上了床。将孩子放在里头。睡下。 其实是闭着眼睛,满脑子的烦心事。 那姜瑾琰虽然放开了自己,可是却在她离开的时候说了句明日见。这是什么意思? 她就说自己不能出山,一出来就会撞上姜瑾琰,一撞上他,自己就会觉得心虚。 问她是不是风胭脂。她该怎么答? 她不是风胭脂,只是嫁给他的风胭脂是自己。还有团团。 伍曌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他方才并没有跟自己提起孩子的事情,应该还不知道吧。 伍曌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度过了一夜,然而在第二天早晨。跟团团一样还未清醒的时候,院子里就有人在大喊。 听到外面有鞭炮声,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奇怪,伍瑾之的生日不是在昨天么。怎么今天还在放? 院子外面,伍夫人在佣人的搀扶下匆匆的向走进去,敲门,“伍儿,醒了没有?” “醒了,我这就来开门。”伍曌小心翼翼的想要从床上下来,结果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团团给抓住了。 团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娘亲,你要干嘛去?” 伍曌吻了吻他的额头,“娘亲去开个门,团团你继续睡觉。” 拉开团团的小手,掀开被子下了床。 开了门,伍夫人进来瞧她素颜朝天的样子,“唉,怎么还这样,快来给表小姐装扮一番。” 伍夫人身后跟着的七八个佣人打着热水进来,伍曌被这些人给围住,洗了脸,就被摁在铜镜面前梳妆打扮。 伍曌用斜眼看伍夫人,“府上是有谁来了吗,要这么隆重的打扮?” 瞧着这架势,绝不亚于她顶替风胭脂时出嫁的样子。 伍夫人面上带喜,“还要恭喜你了,你被王爷给看上了,今天王爷特地上门来提亲了!” 伍曌正拿着铜镜照自己的眼睛,听到王爷上门来提亲这一句话,手中的铜镜惊落,也不管侍女还在给自己描眉,扭过头望着伍夫人,“你说王爷?哪个王爷!” 眉峰一蹙,眉毛画的有些歪扭了,侍女连忙擦去,重新画好。 伍夫人拍手,丝毫没有注意到伍曌话里的僵硬,高兴的道,“这襄城里还能有几个王爷,自然是襄王爷了!” “……” 良久伍夫人都不见她说话,以为她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那襄王爷可是亲口说了他是对你一见倾心呢!” 一见倾心你妹!伍曌忍不住的想要爆粗口,难怪昨天晚上他对自己说明日见! “我不想去见他!”伍曌一把抓过侍女手中的眉笔,不配合的站起身来。 还要盛装出席,他当他算个什么玩意。 “伍儿,你怎么能不去呢!”伍夫人听说她不去,面色转喜为忧,“襄王爷可是王族,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皇族,这可使不得。” 伍曌说不愿意去,就不愿意去,还没有谁能强迫的了她呢。 伍曌往椅子上一坐,“婶娘,你就对襄王爷说我福薄命浅,不能嫁给他,况且我还带着个拖油瓶,我要是嫁过去了,团团我也会一并带过去,他肯定不愿意,所以不见,也不嫁!” 团团此时醒了,听到伍曌在说拖油瓶,隐约觉得是在说自己,就趴在床上问,“娘亲,什么是拖油瓶?”(未完待续) 第97章七日后下嫁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伍曌这还是头一次严肃的训斥团团,团团也有点害怕。 “伍儿,这……” “婶娘,我是真的不愿意嫁他,您要是觉得我在伍家白吃白住,那我马上就带着团团离开,以后再也不给你们伍家添麻烦了!”好不容易刚从那个地方逃脱出来,她是真的不想再嫁过去。 他有妻妾成群,她嫁过去难道要与那些侍妾共侍一夫,要她日日看着他与别的女人你侬我侬吗? 她这个人比较小气,怎么也承受不了。 伍夫人见她如此执着,倒也不知道该劝说什么才好了。 本来一桩好好的喜事就弄成这样,唉。 “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跟你叔叔说一说这事。”伍夫人准备要往外面走,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就已经看到了进了院子的姜瑾琰。 连忙退了回来,“伍儿啊,这事可能跟你叔叔商量不了了!” 伍曌见她一脸的焦急,有些狐疑,“怎么了?” 伍夫人一手指着外面,“那襄王爷已经过来了!” 话音刚落,伍曌就站了起来,从窗口往外看去,果然看见姜瑾琰跟伍瑾之一前一后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无数抬聘礼的小厮。 连忙让人关了门。 这头的姜瑾琰正在跟伍瑾之讨论一些事宜,发现门忽地大关,不由得笑笑,这丫头绝对是心虚了。 伍曌在屋内记得团团转,他怎么就进来了呢! 伍曌急,伍夫人比她更加着急,拍着手说。“你说这人都已经到了门口了,你怎么还把门给关上了呢!” 万一这王爷要是发起怒来,他们府中上下的人都不会好过的。 伍曌看到在床.上胡乱滚动的团团,眼珠子一转,爬上.床,将自己埋在被窝里,然后对伍夫人说。“婶娘。您就说我昨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今日不宜见人。” 伍曌说着就翻了个身子。面朝里,抱住了团团,同时也示意他不要说话。 团团一听伍曌说她感冒了,压低了声音问。“娘亲热热吗?” 说着小手就探上了她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啊,眨了眨清澈的眼睛。 “娘亲只是装病,团团不要说话。” 原来装病啊,团团给了她理解的眼神过去。 “……” 伍夫人瞧了眼躺在床.上的母子俩。叹了口气,推开门往外面走去。 伍瑾之见自家夫人从里面出来,问道。“你没告诉伍儿来了吗,怎么还把门给关上了?” 伍夫人望了姜瑾琰一眼。随后又忘了自家相公,“伍儿她昨日感了风寒,今天不宜见客。” “感了风寒?那请大夫过来瞧了没有?”伍瑾之紧张的问道。 “没有,伍儿说她睡一会儿就好了,至于这个婚事……”伍夫人犹豫的望着姜瑾琰,“襄王爷,伍儿对于……” 伍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姜瑾琰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或者是知道伍曌要伍夫人对自己说什么了。 他笑了笑,“表小姐病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伍夫人只得点头,“似乎还挺严重的,今日早晨起来便一直咳嗽。” “那正好本王的聘礼中正好带了一些止咳的药,让本王进去送给表小姐。” 姜瑾琰一个眼神,后面的一个小厮将一瓶药瓶的恭恭敬敬的递给姜瑾琰。 已经走到这门口了,他就绝对不可能再退回去的可能。 姜瑾琰拿着药瓶推开门,伍夫人欲言又止的瞧着他,可是碍于身份的尊卑,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眼睁睁的瞧着他进去。 伍曌正在被窝里跟团团很小声的讨论着关于他们未来的情况,要是实在推脱不了这桩婚事,那她就带着团团逃跑,就不信他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会花人力物力去寻找她。 “娘亲,如果我们离开了这里,那团团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吗?”对于去哪儿,团团一点都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便是能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伍曌给了他一记暴炒栗子,“没有,都说是逃跑了,哪里还会有好吃的,能吃上一顿就不错了!” “……”团团可怜巴巴的捂着被砸的脑袋,过了一会儿吐出一句话来,“那团团才不愿意逃跑呢!” “团团要留在这里一辈子都吃好吃的,娘亲你也不要走,好不好?”团团拉扯着伍曌的袖子说道。 “……”伍曌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果然养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养个吃货。 伍曌正在跟团团讨论的很高兴,这一边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似乎是有谁进来了,立马回了个头,以为是伍夫人,不料却是姜瑾琰。 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你怎么进来的?” 惊讶之下,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还能怎么进来,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伍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床.上豁的坐起来。 团团听到伍曌的声音,便好奇的从伍曌的身子下钻出半个脑袋来,还没得逞,伍曌就把他给拉了回去。 团团好奇的问,“娘亲,是谁啊?” “一个变/态。”伍曌小声的在姜瑾琰的耳边说。 拉好了被子,不光是将团团遮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她自己也遮的好好的。 姜瑾琰挑挑眉头,欲要走过来,伍曌连忙喊住他,“别过来。” “本王为什么不能过来?”姜瑾琰好奇的问道。 “我感染了风寒,传给了王爷,弄垮了您的身子,我可担待不起。”最好是有多远就走多远,别出现在我的眼前。 “可是本王特地送了药过来。不走过去,怎么将药拿给你?”姜瑾琰拿出手中的药瓶。 “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了,还多谢王爷的关心。”伍曌笑了笑,谁知道你有没有安好心啊。 团团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出了一身汗,都快要被闷死了,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来。委屈着张脸。“娘亲,团团热死了。” “就不能多忍一会儿?”伍曌蹙眉,忽地感觉到头顶上一道黑影。想要遮住团团的脸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姜瑾琰已经走到了床前。 “风胭脂,你还想瞒我多久?”姜瑾琰一把抓住伍曌的手。发狠的问道。 伍曌心里一惊,表面上却装作无辜的笑。“王爷,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手上的力道又用重了几分力道,“难道要我去找人滴血认亲?” “……” 伍曌被他攥紧了手,又惊又慌。“放开我。” 团团瞧见自己的娘亲被坏人给抓住了,想要帮忙,从床.上站起来。上前去掰开姜瑾琰的手,“坏人。快放开我娘亲。” 如果说之前别人说这小男娃是他的孩子,他可能还会置之一笑,在这种事方面,他绝对不会轻易的让别人怀上自己的子嗣,唯独有一次忘了。 那一次,她被皇后给下了药,那一晚上他放纵了,以至于连事后都没有让人给她送去避子汤,或许她是自己唯一的王妃,有个孩子或许也不错。 但是为他生下孩子的人是她的话,那么他可以去接受。 姜瑾琰松开了伍曌,一把提溜着团团的领子,“聘礼我已经下了,你一定要嫁!” “坏人,你快放开我!”团团四肢胡乱的挥舞着,但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一把就抓着提在半空中。 姜瑾琰蹙了蹙眉头,望着龇牙咧嘴的团团,对伍曌说,“你就是这样照顾孩子的?” “你把团团还给我!”伍曌从床.上站起来,扑向男人,准确的说是扑向男人手中的孩子。 “等你嫁给我之后,我在还给你。”手中的团团太不听话,姜瑾琰拍了下他的小屁股,“闭嘴,再动一下,你就见不到你娘亲了!” 小家伙本来就有点害怕姜瑾琰,再加上听到他这么一说,就不敢乱动了,眼泪吧嗒吧嗒的从眼眶里掉出来,可怜巴巴的望着伍曌,“娘亲,娘亲。” “姜瑾琰,你凭什么带走他,孩子是我的!”伍曌追了上去,连鞋子都没穿,一把揪住姜瑾琰的衣服。 姜瑾琰回头,“没有我,你一个人也能生的出来。” “……”伍曌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望着他冰冷的眼神,一气之下说,“谁告诉你他是你的孩子,他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 团团听到这话,连忙附和着点头,“没错没错,娘亲说了我的爹地是人妖!” 人妖? 姜瑾琰望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子俩,恨不得捏死他们两个算了。 人妖这个词一听就不是好话! “乖了,你躲了我五年就已经够让我生气的,别让我再生气了!”最终,姜瑾琰抚上伍曌素颜的面容说。 伍曌气得咬牙,如果当初不是他逼得太紧,那她也不至于就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 在外面苦等的伍氏夫妇两人,见到姜瑾琰拎着团团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王爷,这……”伍瑾之瞧着姜瑾琰手中拎的团团说道。 团团刚要向伍氏夫妇两个人求救,就被姜瑾琰一个狠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又很可怜的闭上了眼睛。 姜瑾琰笑道,“表小姐说她怕将风寒传给团团,便让我帮她照顾孩子,并且我们商量过婚事,她希望在七天后嫁到王府里。” 一切都是骗人的,团团心中暗自腹诽,可是屈于姜瑾琰的淫威之下,又不敢说,真是人善被人欺啊。(未完待续) 第98章给各位姨娘请安 团团欲哭无泪,就这样被姜瑾琰给带回了王府中。 而伍氏夫妇什么话也不好说,姜瑾琰这个人不好捉摸,一般人难以弄懂他的性子,贸贸然的说话反而容易惹事。 这是其一。 其二,姜瑾琰也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就揪着团团离开了。 这一边的伍瑾之亲自送姜瑾琰离开,而伍夫人则是偷偷的跑到了伍曌的房间里。 看到她正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 几步走过去,“伍儿,你跟王爷究竟说了什么呀?” 有没有感染风寒,伍夫人知道这是一个不想见襄王爷的幌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真的呢,还把团团给带走了。 孩子是父母的命根子,伍夫人也是当娘的人,怎么会不懂孩子被人带离自己身边的痛苦。 “没什么!”伍曌恨恨的咬了口牙,心里却在纠结着团团的事情。 “我方才听襄王爷说七天后你要嫁给他,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伍夫人一时困惑,毕竟先前的时候伍曌的态度很激烈,根本就不想嫁,怎么襄王爷出来之后,就变了说辞,“这襄王爷你真要嫁?” “嫁,怎么不嫁!”伍曌气得牙痒痒的,这个姜瑾琰还真是不给她留一丝空隙,七天之内就要她嫁入王府之中。 伍夫人一方面是高兴的,一方面又是担忧的。 襄王是有王妃的,只是不巧的是在那狩猎大会上就仙逝了,伍曌这一嫁过去,就是跟姜瑾琰府中其他的侍妾一样,嫁过去是个侍妾。整日等待着姜瑾琰的宠幸。 她虽然没有当过侍妾,可是她的父亲就有好多侍妾,不光是那些侍妾不好过,就连那些个侍妾的儿女的日子也不好过,天天被正室也打压着。 伍夫人说了两句,就出去了,为接下来的婚事做准备。 伍曌头疼。难道真的要嫁吗? 之前。她就已经嫁过了一次,那时候风光无限,在人人羡慕的婚礼中她作为周国的公主下嫁于她。然而这一次是在低调中进行的,嫁于他作为侍妾。 本来就不盖在意这些事情的,可是伍曌心里还是介意的不得了。 七日之约很快就到了,足足忍了七天。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儿子了,不过就是嫁人么。只要能跟团团在一起就好了。 盖上了红盖头,低调的上了花轿,被抬进了王府中。 本来就是妾侍,没有多大的礼仪。更加没有宾客之说,一路上都很安静。 跟她第一次成亲基本是完全相反,五年前是要多热闹。就会有多热闹。 坐在陌生的房间里,头顶上还盖着红盖头。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揪紧了手中的红帕子,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终于,头顶上的红盖头被男人给掀开,伍曌立马就站了起来,“团团呢!” 姜瑾琰一身红色的喜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两个杯子斟满酒,“不应该先和交杯酒么?” “……”伍曌咬着唇,望着他手中的交杯酒,想起他们上次成亲时,好像是杯子打碎了,因而才没能喝成。 从他手中拿过酒,“喝了酒,就带我去看团团。” 说着,一鼓作气的喝下了杯中的酒。 将杯子朝下,示意喝完了,“现在可以带我去看团团了吧?” “谁告诉你交杯酒是这么喝的?”姜瑾琰拿过伍曌手上的酒杯,重新斟满,而后拉着伍曌的手环过自己的手臂,“交杯酒是要这么喝的。” 伍曌自然知道交杯酒是怎么喝的,只是她不愿意罢了。 喝完了酒,“现在总可以带我去见团团了吧。” “急什么,又不是让你不见!”姜瑾琰自然而然的搂上了伍曌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明天再见也不迟啊!” 伍曌吓一跳,怕自己掉下去,赶紧抓住他的脖子,“姜瑾琰,我要见团团!” 姜瑾琰将她抱上床,伍曌见他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姜瑾琰还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被一个女人给踢下床呢,只觉得狼狈不堪,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瞪着床上某个装作无辜的女人。 伍曌无辜的眨眨眼睛,“我不是故意的,谁想到你这么弱不禁风呢!” “……”姜瑾琰黑了一脸。 最后洞房没洞成,因为伍曌一直吵着要见团团,无奈之下,姜瑾琰只好让侍女把团团给抱了过来。 团团已经睡下了,闭着眼睛,伍曌从侍女的怀中接过孩子,将他放置在床上,母子俩盖着被子睡觉了。 团团感觉到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家的娘亲居然就在身前,“娘亲,团团想死你了。” “娘亲也想你。”伍曌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 团团揪紧了伍曌的衣服,钻进她的怀里,睡的香熟。 姜瑾琰在一旁看到母子俩睡在一起的画面,心底里涌流出来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这一辈子,他就这样看着他们母子俩什么就都够了。 伍曌拍着团团的后背,忽地感觉到后背贴上来一堵温暖的墙壁,接踵而至的是熟悉的味道,她侧了头看到姜瑾琰正抱着她。 曾经这样的画面是她想象过无数遍的,可惜真的发生了,她却觉得这一切有点不真实。 因为这个男人始终把自己当成是风胭脂,他从未记得过自己,从未记得他们在医馆里发生的事情。 “你要是嫌挤的话,可以睡到别的地方去。”伍曌回头看他一眼。 回答她的是男人更用力的拥抱。 很温暖,温暖的不敢去让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低头吻了吻怀中的团团,看,你爹就在这里呢。 —— 第二天大清早,伍曌和团团两个人醒来时,身侧的人早就不见了。 哄着跟团团在床上一边玩,一边给他穿好衣服,捏住他的小鼻子,“你怎么就这么顽皮呢!” 团团朝着伍曌扑过去,将伍曌压倒在身下,“胜利了!” 伍曌照着团团的脸掐下去,不敢太用力,怕掐伤了他,“死小子,下次你别跟我一起睡觉。” 小家伙一听,又屁颠屁颠的低下头给伍曌一个吻,“不行,团团以后天天要跟娘亲一起睡觉。” 伍曌推开团团,嫌恶的抹去他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以后你自己一个人睡觉。” “娘亲,娘亲!” 团团说着又要扑上来,幸亏伍曌躲得快,不然又要被他给压着了。 小家伙本来就贪吃,估计这两天在王府里的伙食比在伍府的伙食还要好,胖了不少,刚才压下来的时候差点没将她压得头晕眼花的。 起床,门外早就有人候着,打来了热水,伍曌给小家伙亲自梳洗好,然后自己才梳洗一遍。 伍曌和团团两个人平时都在南苑里生活,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 这会子刚嫁到王府来,还有许多地方都不懂的,例如她作为刚嫁进来的侍妾得先去拜见下姜瑾琰最大的侍妾。 来到大厅里,见一干人等全都坐在位子上,依次看过去五颜六色,姹紫缤纷的,这姜瑾琰是讨了彩虹回来的吧。 正中央的位子应该是留给姜瑾琰的,而旁边的位子上坐的人则是沈芳。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沈芳看到姜瑾琰娶得小妾竟然是伍曌,差点没将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了,狠狠的盯着伍曌。 伍曌到也觉得无所谓,向各位福了福身子,“伍儿向各位夫人请安。” 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纵使是仇人,也要当作是不认识。 伍曌请安完,弯下身子对团团说,“团团,快给各位姨娘请安。” 这些个姨娘,团团在刚进府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姨娘,身上的味道很奇怪,一点都没有他的娘亲好看。 不过团团还是怯生生的叫了句姨娘好。 伍就挑着离姜瑾琰最远的位置坐下,刚坐下来,团团就抓起筷子,要吃东西。 “放肆,王爷还没来,谁允许你动筷子的!”沈芳心里本来就仇恨伍曌,现在碍于面子问题发泄不了,这正好让她逮到一个发火的点。 小家伙被沈芳这一声,吓得连手中的筷子都掉在地上了,可怜巴巴的瞧着伍曌。 在桌的几个嫔妃因为沈芳这一句话,没几个敢大声哼气的,纷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不敢凑热闹。 这沈夫人平时虽然受王爷的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是如今王爷竟然娶了一个带拖油瓶的女人,这就足以证明王爷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的,说不定以后她的地位比在座的各位都还要高。 不敢惹麻烦上身,毕竟谁也不愿意放着这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过那些不舒坦的日子。 伍曌咳了一声,知道这沈芳其实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拿孩子做矛盾,这未免也太卑劣了一点吧。 眉眼不动的将团团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团团不哭,你要吃什么,娘亲给你夹好不好?” 说着那筷子指着桌子上的菜,问他要不要吃,完全不将沈芳的话放在眼里。 团团摇摇头,眼角上仍旧挂着泪水,伍曌放下筷子,给他擦泪,“娘亲给团团夹一块鸡腿吃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99章家贼难防 团团点点头,伍曌便夹了一块鸡腿递给他,“吃吧。” 伍曌这一行为绝对是公然的挑衅,对面的沈芳气得浑身乱颤,恨不得一棍将伍曌给打死。 放下手中的筷子,“伍妹妹,你是刚进府中来,还有许多规矩不懂,呆会我让几个嬷嬷好好的教一下你这府中的规矩。” 伍曌面无表情的抬头说,“规矩就不用教了,沈夫人您要是看不惯我们母子俩,那我们现在立马就走。” 沈芳没有好脸色,伍曌也没有好脸色,抱着团团还就真的起身离开的座位,要往外走。 正好,对着这一桌子的色彩,她也还吃不下去饭呢! 沈芳完完全全被伍曌给气到了,她成为姜瑾琰最受宠的夫人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公然敢跟她叫板,桌子下面的一双玉手紧紧的抓住桌布。 伍曌刚走了两步,姜瑾琰就过来了,“去哪儿?” 伍曌也不答话,抱着团团就走,倒是怀中的团团兴奋起来,趴在她的身上说,“娘亲,娘亲。” 姜瑾琰一把将伍曌给提溜了回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怎么了,昨晚上不还是好好的么!” 伍曌不言,一张脸绷得老紧,怀中的团团掰开伍曌的手,朝着姜瑾琰,喊着要抱抱。 姜瑾琰很顺势的从伍曌的怀中接过团团,随后团团就开始告状了,“刚才这个姨娘说看不起我跟娘亲,让我们不要在这里吃饭!” 说着,小肉手一指,就指在了姜瑾琰另一边的沈芳身上。圆圆的眼珠子得瑟的瞧着她。 沈芳当即被气得要吐血,这个小孩子居然颠倒黑白。 最重要的是姜瑾琰居然也还信了,他冷着眉头,“芳儿,是否有此事?” 沈芳心中警铃大作,立马从位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还请王爷替妾身做主。芳儿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一切都是……” 沈芳本来想说这一切都是伍曌的阴谋,想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哪知姜瑾琰声音凌厉。“难不成你是说这小孩子也会撒谎?” “妾身自然不敢!”沈芳惶恐的摇头。 “伍儿是本王刚娶进来的,以后你们要和谐相处,若是再发生像今天的事情,一律严罚!”这句话是说给沈芳听的。也是说给在座的各位夫人听的。 姜瑾琰睨了一眼沈芳,“罚你一天不许吃饭。闭门思过。” 沈芳心里虽然有怨,可是仍旧不敢反抗,低了头领命,随后便出去了。 姜瑾琰回过头对上伍曌那张不太好的脸色。“现在可以吃饭了?” 伍曌绷着脸,拿起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这样做给我树了敌人。”这个敌人指的就是沈芳。 其实不是因为姜瑾琰刚才的那一番话,她跟沈芳也会是敌人。 “多吃点。怎么那么瘦。” 在座的各位夫人纷纷惊讶的瞧着姜瑾琰,那温柔的脸色与语气,是从未出现过的,随后又羡慕看着伍曌。 王爷这个举动就足够说明新进来的这个女人在王爷心中不敢的地位并不低,王爷甚至为了她惩罚了沈夫人,这大概是她们进入府中最惊讶的一天吧。 沈芳平时仗着自己的宠爱没少打压过府中其他的夫人,这时被受罚,各个都幸灾乐祸着呢。 “把团团给我吧。”伍曌实在看不下去姜瑾琰抱孩子的样子,这样团团一点都不舒服。 “不用,你吃你的。” 姜瑾琰执拗的不肯松手,而团团似乎也很喜欢他是的,搂着姜瑾琰的脖子,乐不可支的。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了。 “我要吃那个。”团团指着中间的糕点,姜瑾琰随即拿给他。 这小子其实还挺可爱的,毕竟是他的儿子,姜瑾琰想想心里都觉得骄傲。 上午的天气还不错,团团昨天晚上也很争气的没有尿床,这一点让伍曌甚是欣慰。 伍曌搬了张椅子放置在太阳下面,一面看书,一面照看着在院子里的团团。 此时已然到了夏天,蝴蝶飞舞,花草盛开,小家伙在花坛里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草地,伍曌只得惋惜,可怜这些花花草草,随后又慢慢的沉静到书里面去了。 如果嫁给姜瑾琰,一辈子这样悠闲的生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前提是没有麻烦找上门的话,那便是更好的。 可惜,有些麻烦很不长眼,偏偏要挑上她,她都已经很安分守己了的说。 就比如她刚进府中的第三天,麻烦就已经找上门来了,而她又不得不面对,因为就在今日早晨作为一家之主的姜瑾琰因为皇帝的急召回了皇宫。 眼下是给伍曌一个教训的最好机会,就算是其他的宫女不敢,这沈芳必定会找麻烦。 这一日,伍曌跟正常时间一样,抱着团团去吃过早饭,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时,坐在最上面的沈芳忽然就发话了。 “今日早上,我的一个玉镯忽然就不见了,你们说说这奇怪不奇怪?”丹凤眼扫视了周围的一圈,最终落在伍曌的身上,得意的向她看过去。 这话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伍曌蹙了眉头。 一旁的团团拉着她的手,小声的问,“娘亲,我想回去尿尿。” 小家伙确实是憋得急了,刚才又喝了不少的粥,此刻更是憋不住了。 伍曌唤来旁边的丫鬟,“你团团先回去。” “慢着!”沈芳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我的玉镯子可是王爷特地赠送于我的,价值连城,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你岂能就走?”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偷了你的东西?”伍曌的眉头蹙的越来越紧,这沈芳的花样还真不如以前呢。 她才进入府中三日,对这里压根就一点都不熟悉,况且都没去过她的院子,居然会冤枉她偷东西。 四下的瞧了眼周边以及女人的脸色,发现她们各个欲言又止,眼底闪着幸灾乐祸,这是她们一起串通起来的把戏。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玉镯子在这王府里不见了,人人都有可能成为怀疑的对象,伍妹妹你不过是其中之一,别这么气愤。”沈芳身后站着一排小厮,“去把各位夫人的房间都搜一搜,看看有没有我的玉镯子。” “是。”话音落,小厮们就飞开的散开。 伍曌冷哼了一声,大概这玉镯子就算不是她偷的,也会栽赃到她的头上,又或者是说这玉镯子并没有不见,而是沈芳故意而为之。 “娘亲,团团想……”团团上前抱住伍曌的手,伍曌拉住她的小手,“乖,忍一会儿。” 小厮们很快就回来了,有的人什么也没搜到,然而有两个小厮手里拿的正是沈芳口中的玉镯子。 沈芳眉眼不动的瞧了眼,“这是从哪位夫人的院子里找到的。” 小厮们答道,“是从刚进府的伍夫人的院子里搜到的。” 早就能料得到的对话,伍曌望着那玉镯子,偏偏无话可说,因为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了她。 伍曌坚持,“我没有拿你的玉镯。” “这个玉镯子可是王爷特地赏赐于我的,我每日都戴着手上,你觉得本夫人会认错?”沈芳心情大好,从小厮手中拿过玉镯子戴在手腕上,“请问伍妹妹,你是要该如何解释这个镯子会在叫你的房间里搜到呢?” 伍曌嘴角微勾,勾出一个笑容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沈姐姐,你每日都把这个玉镯子戴在手上?” 沈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笑,本来底气十足的她因为这一个笑容而变得有些慌乱,她没有即刻作答,伍曌又逼问道,“怎么了,王爷特地赏赐的东西,沈姐姐难道还记不得吗?” “谁说本夫人记不得,本夫人记得可清楚了呢!”沈芳略显的底气不足,但还是拍了桌子给了肯定的回答,“自然是了,本夫人可是每日都戴在手腕上。” “哦,是吗?”伍曌的笑容更加明艳了,“那沈姐姐是否还记得这玉镯子是什么时候掉的?” “这……”沈芳的眼珠子忽然间瞪大,看着伍曌满眼的愤恨,然而自己已经掉入她的话中,又不能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昨晚上本宫休息的早,就把镯子给摘了,今天一早醒来想戴的时候就发现不见了。”沈芳继续说,“这都说家贼难防,伍妹妹你还未进门之前,这府里一直都相安无事,姐妹们也从来没丢过东西,结果一进门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伍妹妹你说这件事奇怪不奇怪。” 伍曌点头,“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于我呢,这府中度量小的女人,我看呐,可不止一两个呢!” “我想昨天晚上王爷在我院子里睡觉的事情应该无人不知吧?”伍曌说完这话,特意瞧了眼周围的那些女人的脸色,各个都愤恨不已。 也是,她刚进入府中,与王爷如胶似漆也很正常,偏偏这最容易的就是引来无数女人的妒火,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这几个晚上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只是单纯的睡觉罢了,偏偏这也让她们羡慕极了。(未完待续) 第100章你最近偷吃东西了? 伍曌继续说,“因为得知今日早晨王爷要早日回府,昨晚跟王爷在一起便早早的歇下了,晚上妹妹一直跟王爷睡在同一张床榻上,敢问妹妹又该如何去偷拿沈姐姐的玉镯子呢,所以妹妹觉得这一定是有人嫉妒妹妹受王爷的/宠/爱,眼红,所以想陷害我,王爷回来要是知道了妹妹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指不定要怎么惩罚各位姐姐呢!沈姐姐,你说妹妹说的有没有道理?” “自然。”沈芳咬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她这一番话说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一方面是说她昨天晚上有认证在场,根本就没有去她院子偷东西的可能性,另外一方面则是表达出王爷对她的/宠/爱,就算是真的拿了,她们要是敢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话,等王爷说来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沈芳不喜欢伍曌,从来就不喜欢她,从前她长得比自己漂亮,江安喜欢他,现在她看上去与当年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反倒是她的样子变得慢慢的苍老,更加的愤恨。 明明她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为什么王爷还会要她! 沈芳气愤,目光盯在团团的身上,这个孩子是她的,那就必须要替伍曌承受这份痛苦。 “伍妹妹说的很有道理,是姐姐着急的糊涂了!”沈芳舒颜一笑,“等王爷回来后,姐姐一定会将这件事告知王爷,让王爷来做主,总不能让这贼一直在咱们府里猖狂,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全凭姐姐做主。”伍曌福了福身子。 在场围观的女子也终于有了第一句话,“妹妹们也全凭姐姐做主。” 伍曌抱着孩子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心里如明镜一样清楚。 这沈芳表面上说是要查个清楚,实际上连姜瑾琰会不会知道还是一个问题呢,估计沈芳会将这件事情给直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府中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熬呢,还真是水深火热啊。 回到院子里,看到屋内所有的东西全都给砸了。姜瑾琰赏赐给她的瓷器砸的一个不剩。这究竟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砸东西的。 院子里的侍女早已经被吓坏了,此刻看到伍曌抱着孩子回来。提着裙摆跑到她的面前哭诉,“夫人,刚才有一群人过来,不由分说就开始砸东西。这可把王爷所有赐给您的东西全都砸了呢,奴婢拦都拦不住。” 侍女才十四五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发髻,粉白的一张脸哭的红通通的。 也还是个孩子。 伍曌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没关系的,不过是一些钱财之外的东西。清扫一下就好了。” 小丫头点点头,擦擦眼泪就开始清扫处理起来。 伍曌把团团放在院子外面,“团团。你到外面去玩,没有我的话不可以进来。知不知道?” 团团点了点头,“可是娘亲,团团想玩木马?” “小木马啊,娘亲帮你进去拿。”伍曌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进去拿。 越往里面走,就越是糟糕,简直跟被人抢劫了一番,这就是伍曌不愿意团团也进来。 看到一旁的木马被倒在地上,伍曌抱在手中往外走。 这木马听侍女说,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进府,团团整日哭着要找娘亲,王爷没辙之下,才买了这个木马来哄孩子开心的。 姜瑾琰应该是很喜欢他们的孩子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上心。 将木马放到外面的院子里,“好了,就在院子里玩,其他哪里都不可去,知道吗?” 团团抱着木马懂事的点头,其实他也不想出去玩,因为一出去就会看见那些个讨人厌恶的姨娘。 “这个东西我来收拾吧,你去收拾外面的吧。”伍曌接过侍女手中的床褥,这种东西她实在不喜欢别人碰,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相处了两三日,侍女知道这个新进来的伍夫人脾气很好,但也没想到她还亲自做起事情来,被吓了一跳。 惊慌的说,“夫人,还是奴婢来收拾吧,您去歇息就好了。” “这么乱,我也看不下去,反正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的,我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罢了。”伍曌铺好床褥。 小丫头感激涕零,“夫人,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个主人。” 伍曌觉得还是古代的小孩子可爱,天真活泼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想起来,她似乎还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名字呢。 “我叫乐儿。”小丫头回答道。 两个人差不多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整理干净,整个屋子看上去虽然没有之前的繁华,不过看着顺眼多了。 之前刚过来的时候,发现这屋子里的宝贝,她就有种睡不好觉的感觉,这要是被外人偷去一个得多心疼啊。 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平时的饮食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解决的。 伍曌觉得这样挺好,正好她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一竿子的女人。 中午,用午膳时,伍曌一边喂孩子吃饭,一边看乐儿站在一旁候着,“乐儿,你坐下来吃吧。” “不不,夫人,您跟小少爷吃就行了。”乐儿受/宠/若惊的回答。 脑子里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主仆怎么可以一起用饭呢。 “反正这么多,我们母子俩也吃不完。”伍曌见她一直摇头,最后板着脸说,“难道你想违背主子的命令吗?” 乐儿连忙听话的坐下来,伍曌这才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来,“虽然你们这里有分高低贵贱,但是对于我来说你不论是什么身份,你跟我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就必须要好好善对自己。” 伍曌将筷子拿给她,“快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夫人。”乐儿从小就被卖了当一个丫鬟,以前老是受到欺负,服侍了七八个主子,哪个不是对她又打又骂的,唯有这一个主子最好,一点也不嫌弃她,还让她上桌吃饭。 —— 过了将近七天,姜瑾琰终于回来了。 这七天里,伍曌都快要被团团的碎碎念给烦死了。 起床的第一天早上,团团一睁开眼睛就问她姜瑾琰叔叔去哪里了,自此以后就拉开了姜瑾琰叔叔的碎碎念,仿佛他就只认识姜瑾琰这一个人,把其他的都不放在眼底了。 还记得有一天伍曌把团团给带到外面去吃饭,跟伍向蘭一样,伍向蘭对团团好的没话说,结果小家伙回来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娘亲,叔叔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你不能跟别的男人说话,刚才你跟大舅舅说了好多话呢!” 伍曌恨不得去捏他的小脸蛋,“你是姜瑾琰派来的奸细吧。” 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姜瑾琰回来的时候,团团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兴奋,当下里就让把伍曌给拉回了房间,嚷着要换好看的衣服,原因无其他的,就是想在姜瑾琰回来的时候穿一身好看的衣服迎接他。 对于团团的这种行为,不禁让伍曌联想到其他院子里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的,这算是在争/宠/吗? 伍曌汗颜,觉得自己脑洞大开。 换了一身新衣服,小家伙显得很高兴,跑到王府门口去迎接,此时所有的侍妾基本上都到达了。 “娘亲,我看到叔叔的白马了!”团团拉着伍曌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往前直冲。 伍曌觉得姜瑾琰一定是对团团使了什么花招,不然团团怎么会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甚至还为了姜瑾琰而监视起她的人生自由来。 为了能让自家儿子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姜瑾琰,应小家伙的要求,伍曌不得不将他抱在怀中,身子往下降,蹙眉,“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吃东西了?” 最近一段时间,伍曌明显发现小家伙的脸蛋比以前圆润不少,偶尔抱起来的时候也会感觉到重,因此晚上的时候限制他吃东西。 照理说应该体重的增长应该有所控制住,怎么还越来越重了呢。 团团白了她一眼,理直气壮的说,“肯定是娘亲你的力气太小了,叔叔抱我的时候可没有说团团胖。” 伍曌,“……” 最近这小子一口一个叔叔真的是喊上瘾了,要是知道姜瑾琰是他爹,那岂不是还是黏上天? 马蹄声越来越近,姜瑾琰骑着一匹白驹向王府奔驰过来。 跨马下来,将手中的马鞭丢给小厮,因为怀中的团团一直叫个不停,伍曌本来是想过去的,可是看到姜瑾琰将脱下的披风给了沈芳,她看在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他们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夫妻一样,是不是以往每次姜瑾琰归来的时候,沈芳都会如此贤淑的帮他拿东西。 团团奇怪别的姨娘都在往前挤,而他们倒是在往后退,离姜叔叔越来越远了。 不满的扭头看着伍曌,刚要说话,就被伍曌捂住了嘴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别说话。” 心中是复杂的,回来是高兴的,可是回来之后又变得不高兴了。 团团也察觉出伍曌的不高兴,不知道为何,本来高兴的心情也因为娘亲的低落心情而变得郁闷,难得听话的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第101章娘亲,你是吃醋了么 伍曌抱着孩子离开了门口,往外走去,今天就不应该出来迎接他的,其实若不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出来。 就在伍曌消失在门口时,这边搂着沈芳进门的姜瑾琰往后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想要看见的面孔,面上一寒。 相隔七天之后才回来,她居然没有来迎接自己,是因为不想见他? 揽着沈芳的腰用了力,可能本人没有注意到,而身为当事人的沈芳却瞧见了他的脸色。 脸上笑的更加明艳,心里则是痛恨死了伍曌,姜瑾琰之所以会这样,应该就是为了伍曌那个小贱人。 进了府中,姜瑾琰便挥散了所有人,连同沈芳也一起。 沈芳心中有不甘,不过也没反抗,倒是在离开之前好脾气的问了一句,“王爷,您今晚会去妾身那里吧。” 姜瑾琰给了她一个不耐烦的脸色,示意她赶紧出去。 沈芳咬紧了红唇,本就红艳,这一咬红的要滴出血一般,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的掐进皮肤里面,笑着退下。 然而这个笑容仅仅维持到她出门,关上门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即褪去,换而的是一张狰狞的脸。 伍曌,你要嫁谁不好,偏偏要嫁我喜欢的男人,什么不好,你偏偏要跟我争! 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闯。 伍曌跟团团两个人去了伍府,不远的距离,可是两个人却走了很久。 街市上很喧闹,可是团团一直偷偷瞟着伍曌,发现今日娘亲的心情不是很好。难道是娘亲怕叔叔回来了,自己会冷落她? 团团心里这么想着,就觉得愧疚起来,反思了下最近自己是不是老是在娘亲的面前提起叔叔,这一反思,就更加的愧疚了。 拉扯着伍曌的手,“娘亲。你别生气了。” 被一个小人给安慰了。伍曌随即低下头,“我没有生气。” 她只是感觉到有一点点难过罢了,哪里生气了。 然而小家伙一脸的不相信。清澈的双眸写着你就是生气了的样子。 “娘亲,你是不是吃醋了?”团团忽然来了一句,伍曌无从招架,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变得精明了呢。看得懂男女之间情爱的事情,哪知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说。“娘亲,你放心吧,就算叔叔回来了,娘亲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还是排第一的。所以娘亲你不用吃醋。” 伍曌,“……” “鬼灵精!”戳了戳他的脑袋,很想知道他的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 到了伍府。府中的小厮一看是表小姐回来了,连忙高兴的去唤伍夫人。伍曌就是想拦都拦不住,好热情啊。 “呆会进去不许没有礼貌,知道吗?”伍曌有点不放心团团,虽说大家一起住了一个月,但是很怕这小子吃里扒外,记得姜瑾琰的好,就忘了伍夫人的好。 团团点头,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娘亲,你以后能不能别把我当作是小孩子了。” “……” 伍夫人对伍曌的回来很是高兴,然而在看到只是他们母子俩回来的,姜瑾琰没有一同跟过来,便忧心忡忡的拉过伍曌的手,“伍儿啊,你是不是跟王爷吵架了?” “没有啊。”伍曌否认,将团团托给下人去照顾。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这一张脸上都写了不开心三个字呢!” 伍曌一脸阴郁,她只是有点不开心罢了,怎么什么人都能看的出来,明明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 “婶娘,我跟王爷很好,您不用担心。”没有吵架,没有恩爱,很平静,所以他们之间好的很。 伍夫人嘴上没说,可是心里却担忧死了。 一个女人若说真的是好,脸上怎么会连点灿烂的笑容都没有,又怎么会带着团团两个人回来。 伍夫人想起了王爷有不少侍妾,难不成伍儿是在那里受了委屈? 一入皇宫深似海,这王府岁比不上皇宫,可也差不到哪里去,这府中的女人之间也必定你争我斗,表面上的和气不过都是虚假的,有些人是两面三刀,表面对你好,实际上在你的背后捅一刀。 深深的担忧,这伍儿还带着一个孩子是怎么生存下来的,难不成是天天在府里被人给欺负。 伍曌表示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肯说,伍夫人也不好细问,只嘱托了她两句小心聊了些家长里短的,然后伍曌就抱着孩子回去了。 南苑,将近十天没有回来了,一切都还像以前一样,干干净净的,想回来就可以回来。 在院子里用过午膳,有人找上门来,是伍向菊。 伍向菊的性子比较活泼,前两天替人出远门正好回来在家休息两天。 正无聊着呢,就听到伍夫人说表妹回来了,便过来看一趟。 对于这个小表哥,伍曌头疼,其实自己只是看上去比较小了点,若真要算起年龄的话,自己比伍向菊还要大上个两三岁呢。 但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伍家的表小姐,芳龄二十,真就比这伍向菊小了三岁。 心中郁闷,觉得自己叫伍向菊叫表格,自己有些吃亏了。 伍向菊在她这里没座多久就离开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伍曌也没在意,就一边看着孩子,一边看书。 一个下午,伍曌在南苑里呆的好好的,这种悠闲无比的日子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叹了一口气,要真是能回到从前就好了。 —— 姜瑾琰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关在书房里不出来,就连午饭也没吃过。 直到下午时,才从书房里出来,而且目的地是奔着伍曌所在的院子。 正在自己厢房内的沈芳听到了,乱发了一通脾气,将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 姜瑾琰来到伍曌的院子,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听到团团的声音,蹙了眉头,难道是在睡午觉。 也就只有在睡午觉的时候,院子里才会这么安静。 走到院子里,清静的没有一个人。 往屋内走去,哪有什么人,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姜瑾琰坐在伍曌经常躺着看书的地方,心中一团怒火,忽地从门口进来一个小丫鬟。 伍曌刚进府的时候,王爷基本上都是在这里过夜,作为服侍伍曌的丫鬟,乐儿也见过姜瑾琰好几次。 可是每次见到,每次心里都忐忑不安,特别的害怕。 乐儿连忙跪在地上,“奴婢给王爷请安。” 姜瑾琰觑了眼小丫头,沉声问道,“伍夫人呢?” 伍曌不见了,就连儿子也一并跟着不见了! 乐儿战战兢兢的有些许的疑惑,“夫人今天早上去门口迎接王爷您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了。” 迎接他? 姜瑾琰的眉头皱的更紧,那他怎么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她? 伍曌能在这襄城呆的地方不多,不在王府里,就应该是回了伍府。 本来是想命人去伍府打探消息,转念一想,还是亲自跨马出去了。 各个院子里的女人听到王爷出府的消息,不禁困惑,这王爷早些时候才回来,怎么到了这下午又出去了。 —— 这边的伍曌见团团实在是太顽皮了,把花园的花花草草都给压得不成形了,连忙把他给叫了回来。 给他清洗了一遍,然后将他抱上.床哄着睡觉。 小家伙正玩在兴头上,哪里睡觉啊,躺在伍曌的怀中,把玩着她的发丝,“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伍曌拍开他的小手,“你想回去了?” 团团点点头,“团团想叔叔了,叔叔也肯定会想团团了。” “在这里玩的不好吗?” “娘亲,我保证见到叔叔之后不会冷落你的,所以娘亲你就不要再吃醋了,这样娘亲你会变得很老。” “……” 有的时候这孩子说一句话能把人给呛死了。 跟团团两个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终于把孩子给哄睡着了,然而困意来袭,伍曌也抱着孩子睡着了。 伍曌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姜瑾琰坐在床边上,带着浓浓的睡意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问完之后,混沌的大脑立即清醒过来,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看见姜瑾琰呢,这可是在伍府! 揉了揉眼睛,而后眨了眨,姜瑾琰的人还在自己的眼前,“你怎么来了!” 确定是本人而不是出自于自己的幻觉后,伍曌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 “你说我为什么来?”姜瑾琰好笑的问她。 目前为止,他觉得伍曌最可爱的时候就是现在,刚刚睡醒,呆萌呆萌的,很是惹人喜欢。 伍曌想说她怎么会知道,可是男人直接就发话了,“要不是你拐跑了我的儿子,你觉得我会追到这里来!” “……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什么叫做我拐跑你的儿子,搞的我好像是人贩子一样。”伍曌不满,现在真心觉得这父子俩已经在一条阵线上了。 “难道我有说错吗,团团是我的儿子,你又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带着我的儿子回了娘家,这不叫拐跑那叫什么!”姜瑾琰严肃的回答。 伍曌不跟他啰嗦,一个搞政治的就不能与他说话,也说不过人家。(未完待续) 第102章娘亲,你偷看我爹爹 “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吧。”伍曌探了探手说道。 “不回去,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姜瑾琰看着熟睡的孩子,然后看她,“这伍府也算的上是你的半个娘家了,就当作是今天归宁吧。” 伍曌原先还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晚上还真就留了下来吃晚饭。 伍瑾之得知姜瑾琰在伍府,命厨房备了好菜好酒伺候着。 房间内,伍曌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团团,我给你换衣服。” 一转身就看到团团扒在姜瑾琰身上上窜下跳的,父子连玩的不亦乐乎,立马叉着腰大吼一声,“还不快从你爹身上给我滚下来!” 这是伍曌当着团团的面上第一次承认姜瑾琰是他爹,团团被怒吼了一声,心中也有困惑,想问,可是又不敢问叔叔究竟是不是他的爹爹。 因为自家娘亲已经怒气沉沉的走过来,一把揪着他的领子,“给我换衣服。” 团团可怜巴巴的瞧了眼姜瑾琰,想朝他救命,可姜瑾琰也回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给他。 印象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伍曌爆发呢。 团团即刻乖乖的穿起了衣服,只是穿的还不熟练,衣服穿的七扭八扭的,伍曌看的心烦,“让你爹给你穿!” 说着自己就先走了出去,这团团这么调皮,一定是继承了姜瑾琰以前调皮捣蛋的基因。 留下屋子里的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穿衣服,他也从来没有伺候别人穿过衣服,姜瑾琰面无表情的拿着衣服给团团套了起来。 平时伍曌也有教团团怎么穿衣服,所以对姜瑾琰的一窍不通,团团还可以指导他先穿哪一件。后穿哪一件来着的。 团团一边穿衣服一边好奇的问,“叔叔,刚才我娘亲说你是我的爹爹,你是我爹爹吗?” “当然是了!”对于自家儿子,尤其是他还满喜欢的儿子,姜瑾琰怎么可能往外推。 况且看的出来,刚才的话完全是在伍曌气愤之下的言语。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来的。本来他还在纠结孩子的称呼,这下子伍曌倒一下子给他解决这个问题了。 “原来你就是人妖啊!”小家伙两眼冒星星眼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娘亲曾经说过自己的爹爹是个人妖,没想到居然跟他想象中的人妖是同一个人。团团心中的高兴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抱着姜瑾琰手舞足蹈。 人妖?这是什么称呼! 姜瑾琰下意识的蹙眉,看着兴高采烈的团团,又给他穿上一件衣服。“什么是人妖。” 为什么他下意识的觉得人妖这个词并不是一个好词呢! “娘亲说人妖就是不男不女。”团团抱紧了姜瑾琰,“我居然有一个人妖爹爹。团团好开心啊!” 人妖是不男不女,不男不女不就是太监么! 这伍曌的胆子大的还真够可以,跟儿子乱讲些什么,居然说他堂堂七尺男儿是一个太监! 伍曌就在外面等着。听到自家儿子高兴的欢呼声,心里很是气愤,他们又说了什么这么高兴? 明明是他们母子俩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为什么偏偏他们父子间的情感很好。 想不通! 父子俩出来的时候,团团一脸的高兴。小脸蛋红扑扑的,而姜瑾琰的脸色就黑多了。 伍曌瞧着他的脸,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们在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膳上,姜瑾琰的脸色终于好了些,伍曌抱着孩子喂食,而姜瑾琰则是跟伍家父子一直在喝酒。 看样子似乎喝了不少,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姜瑾琰的脸蛋红通通的。 记得好久以前,他就不太能喝酒来着的,喝了这么多没事吧,伍曌不禁担忧。 本来饭桌上还挺安静的,团团突然爆发出一个声音来,“娘亲,你干嘛老是偷窥我爹爹!” 此话一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伍曌的身上。 伍曌的脸一红,瞪着什么都不知情的罪魁祸首,恨不得脱下他的裤子痛打他一顿。 真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闭嘴!”伍曌低声叱喝他,随后抬起头看向姜瑾琰,发现他的目光也正好瞧着自己,一时脸蛋更红了。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蛋红扑扑的样子。 被训斥的团团感觉到有些委屈,随即不满的在伍曌的身上扭动着,“人家说的是真的。” “还敢再说!”伍曌只恨内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有这么一个爱表现的儿子,她上辈子一定是烧了高香了。 团团觉得很委屈,就从伍曌的身上爬下来,走到伍夫人身边,眨巴着小眼睛向伍夫人控诉,“奶奶,娘亲她欺负我!” 伍曌眉眼一跳,唉,这小子! 伍夫人只觉得这小子很聪明,“奶奶疼你。” 没了孩子在身边,伍曌吃东西就放开了许多,吃到一半的时候,姜瑾琰的身子微微侧过来。 听到他在自己的耳边轻声低语,“儿子说的没错,况且你偷窥我,我又没说你什么。” 伍曌,“……” 这一刻的伍曌很想丢筷子走人! —— 晚饭的时候姜瑾琰喝了不少,回去的时候伍曌扶着他,感觉到走路都不稳。 一旁的团团也很懂事的跑过来拉着姜瑾琰的小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爹爹你要听话,不然团团就把你撂在这里,不带你回家了!”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是在跟一只狗说话的语气。 姜瑾琰蹙眉,伍曌只觉得好笑。 回到院子里,伍曌先给团团洗了个澡,然后又给姜瑾琰擦了一下,忙完这一切之后,大大的喘了口气。 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觉得自己已经晋级变身为他们的保姆了,不赚钱,只出苦力的保姆。 把姜瑾琰的一条大腿扔上床,伍曌去打了热水给自己洗了个澡。 洗个澡就痛快了许多,伍曌爬上床,睡在里面,让团团横亘在他们中央。 —— 到了下半夜时,伍曌觉得自己胸闷,身上仿佛压了个千斤重的东西,闭着眼睛睁不开。 大脑却在混沌的工作,思考起来,她现在的症状好像是被鬼压床了。 唔…… 可是为什么被鬼压床了,口腔里还有东西在乱动呢? 募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姜瑾琰正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为。 躲开男人的吻,“你疯了?孩子还在旁边!” “团团已经睡着了,不会醒的。”姜瑾琰继续吻着女人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反抗的话语。 姜瑾琰的强取,伍曌很快就沉沦在他的身下。 正当两个人忘情的吻着,衣衫尽落时,一股臭臭的味道钻进两个人的鼻腔里。 尤其是伍曌还感觉到身下湿湿的,眉心紧皱着,推了下身上的男人,“快起来,团团尿床了!” 姜瑾琰也被这股味道给熏到了,染了*的双眸褪去,从伍曌的身上爬起来,不满的望着做了坏事仍旧睡的很死的团团。 两个人穿好衣服,姜瑾琰便一手拎着团团的耳朵,“给我起来!” 正在睡梦中睡的好好的团团忽然间被惊醒,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姜瑾琰,“爹爹,你干嘛呀!” 望着这身下还是热乎的,伍曌拍了下他的屁股,“你又尿床了!” 毫不留情面的指着他身下的一滩黄色的印记说。 团团被半夜给拍醒了,难免不高兴,可是也感觉到不对劲后,白嫩的小脸蛋蹭的下就红了,要抱着伍曌。 伍曌一把推开他,“去让你爹抱着!” 蹙着眉头,下了床,去拿新的衣服还有干净的床褥。 抱不到娘亲,抱爹爹也是好的。 团团上前去要趴在姜瑾琰的怀里,结果还没碰到他人,就被姜瑾琰插住了胳肢窝下面,“不许乱动,等你娘亲来。” 姜瑾琰长这么大,什么大风大浪的事情没有见过,唯独这一个换尿布的事情他还真就没见过呢。 看到团团下身湿答答的,还滴着黄色的某种液体时,不禁拧紧了眉头,小孩子怎么会喜欢尿床呢。 伍曌拿了衣服过来,看到姜瑾琰就插着团团站在床上,动也不动的,“你怎么不给他脱衣服呢,湿的衣服穿在身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给他脱衣服?”姜瑾琰的眉心跳了跳, 团团可是刚尿完床的,这就要他动手脱下来? 平时望着团团的眼神里都是充满了宠溺,而此时看到尿床的团团,眼底里就只有浓浓的嫌弃。 伍曌理所当然的回答,“你不是很宝贝他的么,脱个衣服就不乐意了!” 闻言,姜瑾琰抿紧了唇,不是不乐意,只是不习惯。 他没有子嗣,也从来不与小孩子接触,团团这个孩子还是第一个呢。 像之前那样,给团团穿衣服一样磨磨蹭蹭的又给他把衣服给扒光了。 光裸着身子,小家伙有点害羞,要钻进被窝里,幸亏伍曌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他的手腕,拉到床边,“往被子里躲什么躲,我又不是没有看过你,小小孩子也知道矫情起来了。” 一边拿湿毛巾给团团擦起身子,一边给训斥道,“下次你要是再敢尿床,就真的给我睡到床底下去!”(未完待续) 第103章以后禁食,也不准给我偷吃 伍曌给团团擦完衣服,把干净的衣服丢给姜瑾琰,“给他把衣服穿上吧。” 说着就拿着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往外走去。 团团对着伍曌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随后欢喜的看着自己的亲亲爹地,“爹爹,娘亲好凶啊!” 还学会告状了! 在尿床这一点上,姜瑾琰是很同意伍曌的话的,“谁让你半夜尿床来着的。” 要不是半夜尿床的话,说不定这会子他跟伍曌已经共赴巫山*了。 姜瑾琰觉得自己得想一个办法,让团团一个人睡觉。 “团团,你都这么大了,有没有想过要独立生活?”姜瑾琰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询问道。 小家伙头一撇,“什么是独立生活?” “……”小孩子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姜瑾琰解释,“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睡觉啊。” 团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团团一直都很独立啊,就是娘亲不独立,她离开了团团就睡不了觉了!” “……” 姜瑾琰再次无语。 “爹爹,你也不能独立生活吗?”团团又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爹爹你不是也跟我和娘亲一起睡觉的么!” “……”姜瑾琰觉得小孩子太难搞了,这种事情他该要怎么解释,于是说,“是你娘亲没有独立生活。” “……” 父子两一段对话下来的结论就是伍曌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还好伍曌不在现场,否则听到他们俩的对话,肯定当场就把他们给踢出房间去,到底是谁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 第二天的太阳很好。伍曌一大早就把团团从床上给拎起来。 团团睡意正浓,趴在姜瑾琰的怀里怎么也不肯起来。 伍曌狮子吼,“你们俩全都给我起床!” 伍曌很生气,从昨天晚上团团尿床开始后就一直是这样,脸上一直阴郁着表情,好像谁欠了她钱是的。 姜瑾琰和团团被这么一吼,哪里还睡得着。乖乖的从床上起来。 吃过早饭之后。团团很可怜的坐在太阳下面,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竹竿上的床褥,上面还有着他昨晚画下的地图。深深的叹了口气。 深刻觉得娘亲好残忍啊,为什么他也要在太阳下面晒一会儿呢! 伍曌坐在亭台里面,看到小家伙坐在小板凳着,左右的晃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觉得还挺好笑的。 至于旁边的男人。伍曌扭头看向他,“你怎么还不回你的王府去!” “你不是在这呢么,还是说你现在就打算要跟本王一起回去了!” 提到要回去,伍曌的心情瞬间又不美丽了。很想问一句,她可不可以就一直留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乐儿端了水果过来。伍曌也不忍心团团在太阳下面一直曝晒,只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便让他进屋子里来。 原本还在被子下面无精打采的人,此刻一听到伍曌的呼唤,立马恢复了精神,撒着小腿刷刷刷的往屋子里冲。 “娘亲,团团下次再也不敢尿床了!”团团一上来扒着伍曌的双腿说道。 伍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话自从她醒过来之后已经不知道听了几百遍了,也说了无数次,可是这小家伙床还是照尿不误。 “吃点水果吧!”伍曌刚一个苹果递给他,小家伙连忙接了过来。 “以后晚上给我禁食,也不准给我偷吃,知道吗?” 话音刚落,小家伙就苦了脸色,心里有不满,可是又不敢说什么。 —— 自从伍曌嫁给了姜瑾琰,这伍府就相当于是她的娘家了,又有哪个女子在娘家长住的。 所以当天下午,伍曌就被姜瑾琰给领回家了。 坐在马车内,看伍曌一直撩起帘子往后看,姜瑾琰说,“反正这两家都这么近,你要是在王府住的不开心了,可以随时回来。” 伍曌放下帘子,看向姜瑾琰,“那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么!” “……” 见他答不上话,伍曌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表面上说的好听罢了。 回到府中,沈芳看到姜瑾琰是跟伍曌一起回来的,心中虽然气愤,可是表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反而笑脸相迎。 “王爷怎么跟伍妹妹一起回来了!”沈芳笑眯眯的样子,一副老好人。 伍曌不喜欢沈芳这副嘴脸,也不高兴搭理她,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团团懂得察言观色,见娘亲不喜这个女人,他也不喜欢,哼了一声,小手别在背后,向伍曌追了过去。 沈芳受到了伍曌的无视本来就不开心,哪知这个小子也敢无视自己,心里更加愤恨,攥在手心里的一块方帕快要被揪碎了,咬牙难忍。 倒是姜瑾琰安慰了她一句,“还是个孩子,芳儿无需介意。” 沈芳这才想起还有姜瑾琰在,这才朝着他委屈的一笑,“王爷,你刚才也看了,伍妹妹根本就当作我不存在,刚才她看都不看我就离开了。” 沈芳一副欲要梨花带雨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跟平时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伍儿她今日有些不开心,你也别放在心上。”姜瑾琰欲要为伍曌说话。 沈芳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脸色一点都不好,更加委屈的看着他,“王爷,您就知道宠爱新人,忘了我这个旧人了。” “瞧你这委屈的样子,本王今晚到你那儿去!”姜瑾琰捏着她的脸说道。 沈芳这才有了一点点开心,“呐,王爷,这可是您说的啊。” 沈芳喜滋滋的离去。为晚上姜瑾琰的到来做准备。 一个下午,姜瑾琰哪里都没有去,只是留在书房里。 —— 吃过晚饭,伍曌正在收拾东西,看到自家儿子撑着下巴坐在门槛上,伸着头往外张望着什么。 每过一会儿,还要叹个气啥的。 伍曌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坐这儿不凉吗?” “娘亲,你说爹爹怎么还不来?”团团的声音有些萎靡。 伍曌一愣,“你很希望他来吗?” 团团点点头。“也不知道今晚上爹爹吃了什么,团团还特地给他留了好吃的东西呢,团团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也难怪团团会留东西给姜瑾琰,因为在伍曌嫁过来的这几天内。姜瑾琰几乎是每一顿都是陪着伍曌和团团两个人一起吃的,就连晚上过夜也是在一起的。 所以团团理所应当的认为姜瑾琰会一直跟他们一起吃。一起住。 “爹爹,今天晚上可能有事情要忙,团团就不要等他了。” 伍曌不忍心把那些话说出来。 姜瑾琰他有无数的侍妾,而他们只是其中的一个。不可能每天晚上都过来。 况且今晚乐儿刚才已经跟她说过了,今晚姜瑾琰是去了沈芳那里了,应该不会过来。 “团团还想再等一会儿。”团团摇摇头。不肯站起来。 “要不娘亲带团团出去玩?”伍曌提议道,不忍心团团在这里等下去。就算等到天亮,也不会等到姜瑾琰过来的。 “去哪里玩?”毕竟是小孩子,一听到玩就来劲儿了,也忘了要等姜瑾琰的事情。 “一个好玩的地方。” 伍曌带着团团换了衣服,连同乐儿也一起带了出去。 —— “夫人,您等等乐儿!”乐儿刚走了两步就小跑着追了上去。 伍曌有些无语,回过头看她,“你怎么比团团走的还慢。” 团团也学着伍曌的语气和话,“乐儿姐姐,你怎么走的比团团还要慢!” 乐儿红了脸,她也很少出来玩,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说人家。”伍曌觑了眼团团。 “娘亲,你刚才不也觉得团团比乐儿姐姐走的还快吗?”团团三分委屈的看着她。 “那是你在看到吃的时候才走得快,平常时候就跟乌龟一样。”尤其是让他帮自己拿东西时,那就跟跳恰恰一样,走三步退两步。 “……”团团觉得自己的娘亲嘴比较毒,还说自己的嘴毒。 街市上什么都有,团团和乐儿两个跟没见过世面一样的,一边走一边看,看起杂耍的时候,他们俩连拉都拉不走人。 “你们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伍曌望着他们两个怎么也不肯走,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带他们出来了,一个闹心,两个更加闹心。 乐儿见伍曌真走了,连忙拉着团团的小手追上伍曌,“夫人,您等等我们。” 乐儿的声音很细弱,也很好听,伍曌听到之后转过身子来,“出门在外别叫我夫人。” “为什么呀?”乐儿好不容易追上了伍曌,大喘气的问。 “还能为什么,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嫁人的事情呗!”团团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看着乐儿。 “可是,您都有孩子,外人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么!”叫小姐是可以啦,可是如果团团一张口叫了一声娘亲的,大家不全都知道了么。 “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伍曌拿起一旁的镜子,对着自己左照照,右照照,别人看到自己,应该猜不到自己的年纪吧。 “乐儿不是这个意思。”乐儿立刻惶恐的说。 “管你哪个意思,以后在外面你就叫我小姐,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姐。”一下子从夫人变成了小姐,还是有些拗口的。 伍曌瞥了眼她,“叫多了,你就会习惯的。”(未完待续) 第104章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伍曌长得很漂亮,在沉睡的那五年里样貌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跟五年前一样风华绝代。 这样的美人走在街头上自然是引人注目的,无数的公子哥的目光都被伍曌给吸引走了。 伍曌很是厌恶的扫视了一圈,早知道就穿男装再出来了。 —— 走到一家酒楼门口时,伍曌正在低头跟团团说话,没注意到旁边的人,结果不小心就碰撞上了一个男人。 此男人喝醉了酒,脸色长得通红,看装扮倒像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也正因为是有钱的公子哥,即便是喝醉了也横行霸道,蛮不讲理。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撞老子啊!” 伍曌也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要是不乐儿急忙扶住自己,恐怕自己也就要摔倒了。 自己还没骂人了,这个人倒是先骂起自己来了。 伍曌瞪着他,男人带着浑身的酒气向她冲过来,“我还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呢,原来是个姑娘啊!” “走开,别碰我!”伍曌厌恶的推开他,“这年头还真是什么狗都能遇上!” 刘谦虽然是喝醉了,但是脑子还不糊涂,指着伍曌的脸说,“你敢骂小爷是狗?” 伍曌捏了捏鼻子,他那一身酒味简直是熏得她要吐,“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她自然不会傻到去承认骂人这种事情,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乐儿面对这样的男人有些害怕,将团团护在自己的怀中,拉扯着伍曌的后背,“小姐。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流氓无赖的人。 “你!”刘谦没想到还会遇上个这么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看你长得不错,本来小爷我还想放过你的,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伍曌也不怕他。“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人。也不怕王法吗?” 那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是的,双眼瞪大,哈哈大笑起来。“王法?你跟我说什么王法!”双手一插腰,“小爷告诉你,在这襄城,我就是这王法!” 伍曌眯了眯眼睛。“哦?这么说襄王爷是你的亲戚咯?” 刘谦听到襄王爷不屑的一笑,“有我爹在。襄王爷他算个什么屁!” “公子,你知道吗,凡是都是祸从口出的。”伍曌忽地变柔了声音,温婉的一笑。 “只要你今晚陪我一夜。小爷就饶你一命,否则就给我抓去大牢里!”刘谦发现这伍曌长得还不错,肤色白皙。皮肤细腻的,长得不比那些青楼里的姑娘差劲。 浑身透着傲气。像朵天山的雪莲花,圣洁而美丽,越是这样的纯洁的女人,越是容易让人产生想要掐灭。 “你要的起我吗?”伍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个猥琐样子,还敢放出这样的大话来。 “少废话,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刘谦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颜色。 随即随从们就把伍曌她们三个人围的团团转。 “别过来,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伍曌拉着乐儿和团团的小手,没想到这刘谦的胆子居然会这么大。 “管你是谁,给我抓起来!”刘谦扯着粗大的嗓门说道。 伍曌现在倒有点后悔了,毕竟她出门的时候怕麻烦,所以只带了乐儿一个人,早知道就把家里的那些个随从也带几个过来了。 伍曌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经过,看样子应该不是平凡之辈。 急中生智,伍曌立马冲过人群拉住了那个男人。 “表哥,有人欺负我,你也不帮帮人家!”伍曌拉着他的袖子,也不管男人是什么表情,就是拽住他不肯松手。 心想如果自己把伍瑾之的名字给爆出来,依着这个男人的恶劣性子也不一定会怕,还不如当场抓一个人来的有用。 希望随手抓的是一个王牌,而且还是一个脾气好的王牌,不然就算你抓住了一个好的王牌,人家不愿意搭理你,那也是白搭。 周边围观的群众看到伍曌居然叫这个男人为表哥,惊讶的纷纷倒抽了一个凉气,天呐,这不起眼的女人居然是天下首富宁良骏的表妹。 刘谦自是认得这宁良骏的,宁良骏这早几年的时候是在姜国的京都做生意,只是近几年来,估计想拓展生意的范围,本人便亲自来到了襄城里。 目前襄城有一半的生意都是宁良骏开发起来的,换句话说若不是有他在背后做经济的支撑,襄城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短短的几年内恢复到如今的繁华。 这样的大人物,就连他的父亲都很难跟他见到一面,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认识宁良骏的话,那他就把头踢下来给她当球踢。 这女人分明是见斗不过他,所以才随便拉过一个人来。 宁良骏今天的心情一点也不好,这会子从饭桌上下来,就不料被人给拉住了袖子。 本想甩袖走人,不料转头的瞬间,竟然发现是一个熟人。 大概是十年没见了,她似乎更加的出落了,更加亭亭玉立,更加的漂亮了。 当日的一别,他重新返回过这襄城,可那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活人都不见几个,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能活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见过一两次的小姑娘就深深的印入自己的眼底,可能是当初要救她的时候,她却说是要去救她的朋友。 他没指望她能够在那场战乱中活的好好的,就只希望她能活在某一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因此他才在几年前说服自己的父亲,将一半的资金全都投入于襄城。 做成了这番成就,而她却迟迟没有出现,他也是应该要死了心。可是就在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时候,她又那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甚至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 宁良骏瞥了眼面前的男人,这个刘谦是出了名的骄横跋扈的,强抢民女这种事情做的更不在少数。 伍曌以为他不会帮忙时,还想低声跟他商量一下。而宁良骏却已然开口。“刘公子,今日别来无恙啊!” 这一出声,无疑就已经是帮助了。在场的人全都惊讶的望着伍曌和宁良骏,心想还真的是表哥表妹之间的关系。 不仅仅是在场的人,就连乐儿和团团两个人都惊住了,乐儿想的是夫人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表哥了。而团团想的则是又多一个舅舅可以给他买好吃的东西了。 伍曌听到他出口,心中自然是松了一口气。拉着宁良骏的袖子仍旧没有松开,深怕他一个反悔,又走了。 “宁少好久不见。”这刘谦就算有再不好的脾气,在这宁良骏面前脾气也变得好了起来。 刘谦的父亲是做官的。表面上是说商斗不过官,实际上是他们这些官往往都要依赖着商人的金钱,而他刘家也不例外。平时父亲就没少在刘谦的耳根子边唠叨这些事情。 “你倒是好兴致,在这街边倒欺负起我的表妹来了!”宁良骏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但凡有点眼力见识的人都看的出来,这眼底闪现的冷意足够将一个人给冰死。 刘谦自知得罪了重要的大人物,连忙弓着腰赔礼道歉,“宁少,在下今日喝多了酒,认错了人,误把您的表妹给认成了其他人,还请宁少多多恕罪。” “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罪的人是我的表妹,这件事你还得跟她说一说。”宁良骏说着转头扭向伍曌,“表妹,你说是不是!” 伍曌总感觉这个男人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又完全想不起来,只是顺着宁良骏的话往下说,“表哥,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他。” 这种人渣最好是赶紧消失在他的眼前,而且滚的越远越好。 宁良骏挑了挑眉头,“刘公子,你也听见我表妹的原话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知道!”刘谦连忙回答道,哪里还有原先的骄横之气,“以后表小姐出现的地方,在下绝对不会靠近三尺之内,也断然不会让表小姐看见在下,以免生厌。” “那你还不快走!”团团似乎看懂了现在的局势,他们这一边似乎是有利的,于是也胆子变得大了起来,双手叉着腰说道。 看他挺着一个小肚子,伍曌一时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家伙还学起狐假虎威来了。 刘谦灰溜溜的离场,围观的人群也散退了,伍曌才松开宁良骏的袖子,“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说着拉着团团的手,和乐儿转身要离开。 宁良骏是一个商人,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他要的可不只是伍曌的一声谢谢。 宁良骏转过身,望着她们的背影,“伍姑娘,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结果你就这样走了?” 伍曌听到他叫自己的姓氏,回头看他,“你知道我的名字?” 宁良骏笑笑,“我知道的可不只是你的名字,我还知道十年前你曾经在襄城的一家沈氏医馆里做学徒,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伍曌更加诧异了,十年前的事情居然还有人会翻出来给她听,十年前的事情她自己都快要忘得差不多了。 “你是谁?”伍曌疑惑的看着他,应该是十年前见过自己的,难怪觉得眼熟,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记忆变得零零散散。 难道是来医馆曾经看过的病人,那她可真就完全记不得了。(未完待续) 第105章我不应该有孩子吗 “十年的光阴确实很漫长,足以让一个人改头换面,可是你似乎还是跟十年前一模一样,要说有变化,也只能说你的头发变得长了。” 十年的时间若说一点变化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是眼前的伍曌给他的感觉就好像自己面对是正值青春的伍曌,照她当时的年龄来算,她少说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可是现在这个模样看来,她顶多才二十岁出头。 伍曌蹙了眉,“你是当时来医馆看病的病人吗?” 看病?宁良骏觉得好笑,“是啊,我曾经来医馆找你抓过一副药,可是你当时死活不肯抓给我。” 只知到后来,她都没有抓给过自己。 “如果你抓的是一些毒药的话,那我本着救人的原则,自然不会把药抓给你了。”伍曌理所应当的说,“来跟我抓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就直接说你的名字吧,兴许我还能记得。” 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她打哑谜了,那种吊着你又不告诉的感受一点都不好。 “你还记得你曾经落水,一个男人要救你,可是却被你给拒绝了,说是要去救另一个落水的女子,这个男人你还记得吗?”宁良骏看向她,再给她一点提示,“后来这个男人又去医馆问你抓了一副相思药的药,不知可否有印象。” 在宁良骏说起第一件事时,伍曌就想起来了,当时是有那么一个男人,只是当时的夜色比较黑,没有看清楚男人的相貌,后来在医馆里她确实是有遇上这么一个男人。 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太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当时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拧了拧眉头,“你就是当时的那个男人?” 变化还真大啊! 这算的上是伍曌在战争之后遇见的第二个熟人了吧。 虽然对宁良骏不是很熟悉,可是他那时轻浮的印象还在脑海里,当初还特别讨厌他来着的,没想到今天晚上还靠着他救命了。 不得不说,这个圈子还是相当的小啊。 都已经算是半个熟人了,况且人家还叫出了你的名字。要是就这么走人。是不是不太合乎朋友的情义。 正好团团闹着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就顺道的上了酒楼。去了一间包厢里坐着。 吃就吃吧,就当做是还了这个人情罢了。 “随便点吧。”反正又不是花的她的钱,一点也不心疼。 —— 晚膳已经用过了,但是宁良骏一点也不介意跟伍曌再吃一顿。 “乐儿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伍曌抱着团团坐在自己的身上说。 乐儿摇摇头。目光瞥向一边的男人,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同一般。况且自己作为一个下人,平时没人的时候一起吃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还有外人在,要遵守好自己做奴婢的规矩。 伍曌哪里想到一个小丫头的心思也这么重。就喂着团团吃了起来。 宁良骏看她喂孩子的动作很是熟练,不禁困惑,“这个孩子是?” 团团本来要抢话回答的。可是一张口,伍曌就夹了一块鸡腿堵住他的嘴。“刚刚在家里不还要吵着吃肉的么,多吃一点。” 伍曌笑了笑,抱紧了孩子,“这是我儿子。” “你儿子?”宁良骏的眉头挑的老高,这她都已经嫁为人妇,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 伍曌点点头,“看你这惊讶的样子,怎么,我不应该要有孩子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宁良骏干笑了一声,看着小男娃的脸,眉眼之间跟伍曌很是相似。 本来她是不愿意太张扬自己已经有这么大一个儿子的事情的,所以有人问起来,她就对外人称这是她的小侄子。 之所以会跟宁良骏直说,就是因为她记得十年之前发生的事情,本来还不怎么记得的,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更加不想让宁良骏误会了,“都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轻的小女孩子,与男人成亲了,有何好奇怪的。” 宁良骏喝了口杯中的茶,不经意的笑笑,也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在及笄之后就已嫁人,十年这么漫长的时间怎么可能会不嫁人了,有个孩子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的心中到目前为止还不能接受罢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宁良骏盯着团团问道。 团团正好啃完了鸡腿,将骨头从嘴里吐了出来,“我叫团团。” “团团……是小名吗?”宁良骏看向伍曌,“孩子的大名呢?” “暂时还没有取,孩子的父亲是个没文化的粗俗人,不懂取名这一类的事情。”伍曌抱着孩子,“团团,别老是吃东西啊,叫这个叔叔,这个叔叔以前可是娘亲的朋友呢。” 乐儿在一旁听到自家夫人的解释,不由得诧异的多看了眼夫人,什么叫做孩子的父亲是个没文化的粗俗人,这要是被王爷给知道了,非得被气死不可。 王爷那可是饱读诗书,才华满腹呢。 “是吗?” 是一个没问话的粗俗人,那么她是被迫嫁给那个男人的吗? 伍曌这么说,宁良骏也就把她的丈夫想象成那样没用的男人,“如果你以后有困难的花,可以来找我帮忙。” “那这样简直是太麻烦你了!” 付账时,伍曌要让乐儿付钱,却被宁良骏抢先了一步。 伍曌心里暗想,她只是说了孩子的父亲没文化,为何宁良骏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惋惜,他不会是认为自己嫁给了一个又穷又丑的男人吧。 事实上,宁良骏确实是这样想的。 吃过饭之后,宁良骏要亲自送伍曌回去,被伍曌给拒绝了。 “如果被我的家人看到,这样会不好,我们还是自己回去吧。”伍曌婉言拒绝道。 宁良骏也不强求,送到了门口也就停下了脚步。 伍曌怕宁良骏会跟在身后,特意的在街市上多绕了两圈,顺便也让刚吃饱的团团散散步,消化消化他那小肚腩。 “谁给你取得名字,叫团团,真的要变成一团了。”伍曌瞪着他那凸显出来的小肚子。 团团无言以对,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小肚腩给收回去,可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一呼吸,小肚子又立刻鼓了出来,跟肚子里揣了个小皮球一样。 这名字跟他的小肚子有什么关系。 伍曌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便带着团团和乐儿两个人回去了。 回到王府里,门都已经关上了。 这关了门,还怎么进去。 乐儿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答,“夫人,进不去了,怎么办?” 伍曌翻了个白眼,问她怎么办,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王府晚上关门都这么晚的吗?”也走过去敲了敲门,朝着里面的人大喊了几声,“有没有人啊,快来开门。” 乐儿点头,“王府是有门禁的。” 每次一到准确的时间后,王府的门便会关起来,只是以往的时候是有士兵在门口把手的,今天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伍曌看了她一眼,“有门禁,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我以为夫人您知道呢!” 她能知道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团团见不能进去,拉着伍曌的小手,“娘亲,团团想睡觉了。” “乖,再忍一会儿,这里又没有床的,不可以睡觉。”伍曌看到小家伙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连忙将团团抱在怀中。 “可是,娘亲,团团好困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小家伙为了表达自己的困意,特意用手撑着眼皮,伍曌看到眼皮下面一片通红,“那你睡在娘亲的怀里吧。” 团团闭着眼睛,说睡就睡着了。 伍曌小声的跟乐儿说,“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进去?” 又没人来开门,自己又进不去,总不能就这样抱着孩子在外面睡上一晚上吧。 乐儿摇摇头,“王府的守卫一直很森严的,就只有这一个入口。” “那最近的旅店在哪里,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这住在外面不太好吧。”乐儿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伍曌白了她一眼,就说这些古人的思想太过固执了。 “我现在又进不去,一个人还可以在外面呆一晚上,可是团团的年纪还小,他吃不消的,你要不是不愿意去,那我跟团团两个人去好了。” 伍曌说着就往外走,她记得刚才在回来的时候就好像有看到旅店来着的。 身上带了一点碎银子,应该也够住一晚上了吧。 乐儿看看紧闭的大门,跺跺脚还是追上了伍曌。 夫人一个人睡在外面更加危险,她还是陪在身边好了。 找了一家最近的旅店,发现身上的银子就只够开一间房间的,付了钱,伍曌扭头对乐儿说,“不介意跟我挤一张床吧。” 乐儿本身就是下人,怎么可能会嫌弃主子呢,摇摇头,“夫人您不嫌弃乐儿是个奴婢,跟您一起睡觉有降低身份吗?” 又来了这套说辞,伍曌抱着团团上楼去。 新的房间,可能睡不惯,伍曌想出去走一走,可是怀中的小人一直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走也走不了,就睁着眼睛静静的发呆。(未完待续) 第106章十年前,我们认识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是被团团给折腾醒的。 伍曌恨不得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痛打他一顿小屁屁,自己睡觉的时候就安静的不得了,旁边一有动静,就机警的睁开眼睛,非要别人陪着他一起睡觉,这会子醒了,又开始折腾起来,别人睡着了,就是要把人给折腾的睡不着。 昨晚失眠到半夜,这会子又被这么早就给折腾醒了,伍曌头疼的不得了。 这边的伍曌被团团折磨的鸡飞狗跳,那边的王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瑾琰昨晚说是在沈芳那里过夜,实际上是在她那里看了一夜的奏折,直到天亮才离开。 在吃早饭之前想去看看伍曌和团团,不料走进去的时候屋内静悄悄的,以为是睡着了,掀开被子,里面压根就没人,就连丫头也不在。 问了府中的侍卫,听说昨天伍曌领着孩子和那个丫头就出府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整整一夜,她都在外面,姜瑾琰大发怒火,派了人出去寻找母子俩的下落。 天都亮了,还是没有消息,不禁想这女人究竟是领着他的儿子去了哪里。 难不成是带着儿子逃跑了? 之前她就有不想嫁给自己的想法,如今人和孩子都不见了,姜瑾琰愈加的肯定这伍曌是带着他的儿子一同跑了,当即派人出城门寻找,自然也不放过伍府的一番搜查。 伍曌对于这一些浑然不知情,还依旧跟儿子两个人乐呵的吃完早膳,然后才带着儿子回了府中。 看到门口的人全都戒备着。不禁有些困惑,怎么人都聚集在门口,各个脸上还挺严肃的。 沈芳今天一早上醒来也听说了这件事,更深的厌恶着伍曌的存在,真巴不得伍曌和她那个小野种赶紧消失在王府里。 只要不在她和姜瑾琰的面前瞎晃悠,爱带着她那小野种去哪里就去哪里。 先前,姜瑾琰听闻有一辆马车刚驶出城外。而马车里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伍曌和团团。姜瑾琰也直接跨马追了出去,从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证明这个伍曌的重要性。也提醒了她,伍曌这个人从前不能留下,今后也绝对不能留下。 沈芳就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以王府负责人的身份看着她。“伍妹妹,听说你昨晚一夜未归。王爷可是因此大发怒火了!” 话语里没少得瑟,伍曌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跟团团说了两句之后。就让乐儿带着他回去了。 确保团团消失在大厅里,伍曌才收起了笑容,也不怕她。“是吗,沈姐姐昨晚不是跟王爷*一度的么。怎么还有时间关心到妹妹,是不是王爷冷落了姐姐?” “伍妹妹难道不知道吗,你一夜未归的事情一早就在府里上下传了出来了。”沈芳恨恨的说。 想起昨天姜瑾琰并没有跟自己一同睡觉,一直伏在案几上看书,就对伍曌充满了恨意。 自从伍曌出现之后,王爷就很少宠幸她了,别说是宠幸了,就连往她这里来动也变得少了,要知道以前她可是王爷最受宠的女人。 如今伍曌的进府,府中的其他夫人没少在她的背后嚼舌头,胆子大点的还在她的跟前搬弄是非,当她傻,听不懂她们的冷嘲热讽吗。 这些全都归咎于伍曌,要不是她…… 沈芳不喜欢伍曌,同样的伍曌也不喜欢她。 对于一个曾经想要害她性命的人,还能谈得上喜欢么。 “之所以一夜未归,难道沈姐姐不知道原因吗?”伍曌瞥了眼她身后的人,“我听说就算王府有门禁,到了一定的时间会关门,可是门口也会有侍卫把手,昨天晚上我不过就是回来的稍晚一些,门大关不止,甚至敲门都没有人回应,沈姐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原先还觉得奇怪,昨天晚上门口怎么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般不都是有侍卫把手在门口,可是昨晚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此刻听到沈芳的奚落,一切就都明白了。 “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是代表我怕你,就只是我不乐意,不愿意惹麻烦上身罢了,我们毕竟相处过一段日子,在这屋檐下也做了不少天的姐妹,你若是想姐妹情断,那我也无妨。”伍曌直勾勾的看着沈芳,她的面色发白,嘴角微勾,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 “你以为这还是十年前,我告诉你,自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沈芳气得脸一阵刷白,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伍曌冷笑,“沈姐姐,你在说什么十年前,十年前,我们有认识吗?” 现在觉得伍家的表小姐的这个身份也不错,最起码可以帮她遮掩掉那些过去,“我曾经听其他夫人说过沈姐姐好像出身贫苦,当初王爷可怜你,才收留了你做了侍妾,不料你竟然变得如此娇纵,不知道王爷可否见过你这样的一面呢?” 伍曌的笑容更加冷了,“另外,沈姐姐虽比我早进门,但是我们至始至终都是平辈,照理说你没有这个资格管我,我是伍曌的表小姐,身份与地位怎么说也比你这个出身贫苦,没个依靠的娘家好多了。” 有的时候出身这种事情真的是一压一大把,她以前也不屑这些东西,现在看到沈芳的脸色,忽然觉得也不错。 “好了,沈姐姐,若是没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等王爷回来,还请姐姐劳烦告诉王爷,说伍儿并没有想要离开他的意思,只是昨晚有门不能进罢了。” 才不管沈芳究竟是什么脸色,就直接退出去了。 至于沈芳到时候究竟会怎么跟姜瑾琰说,那肯定不会说她的好话,到最后就看姜瑾琰的信与不信了。 —— 伍曌回到院子里,看到团团正躺在她平常看书的地方,捧着她的书一张一张撕了起来,还在折纸玩。 天呐,那书是她好不容易托伍向蘭找来的,才看了一半,后面的还没有看完呢。 小步子冲了过去,就过去抓住团团手下的半本,如同地上的碎纸片一样,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这里缺一张,那里缺一张的,根本就不能看了。 气得伍曌当场要脱下他的裤子痛打他一顿。 看着自家娘亲的脸色,团团也似乎知道自己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可怜巴巴的望着伍曌,拉扯着她的罗裙,“娘亲,团团错了。” 伍曌什么火都还没发,团团就老实的道歉了,这一口火憋在胸口不能发出去,伍曌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能惹事的主儿呢,看看别人家的孩子都生的那么乖巧。 本来想动手打他的,后来想想,就一把拎着他的耳朵,“去,给我到外面罚站去。” 好好的一本书给撕成了这幅模样,伍曌望着慢吞吞朝着太阳处走去的团团,叹了一口气,真想把他重新塞回肚皮里,生出来都么麻烦啊。 —— 城外,姜瑾琰终于追上了那辆马车,可是马车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伍曌,只是跟伍曌一样,带着个孩子和丫鬟。 姜瑾琰又重新跨马,“回去。” 如果你敢就这样走的花,他绝对不会放过伍府一家人的。 姜瑾琰回来时,沈芳正在大厅了等他,眼睛红通通的,仿佛是刚哭过的样子。 “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沈芳一见到姜瑾琰,泪珠子又跟不要钱是的,掉了下来。 “怎么了?”姜瑾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太关心,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伍曌的事情,方才听门口的守卫说伍曌已经回来了。 沈芳用绣帕掩面,哭哭啼啼的说,“方才伍妹妹回来了,妾身只是想提醒她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了,可是伍妹妹说妾身没有资格管她,说我们只是平辈,还说妾身的出身贫寒,配不上王爷您……” 此刻伍曌不在姜瑾琰的身边,沈芳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况且心中已经打好了腹稿,必定要好好的向姜瑾琰告状。 这次一夜未归,必定要让她好好的受罚一顿,她才能甘心。 沈芳心里是这样想的,浑然不知道,如果这个人有心想偏袒一个人,哪怕你说那个人犯下了滔天的罪行,他也会若无其事的包容。 而姜瑾琰现在就是那个包容的人,不管伍曌是做了什么事情,只要她现在还在他的身边,就一定会包容她。 沈芳一连说了伍曌很多坏话,却不知姜瑾琰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看着沈芳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生出厌烦来。 沈芳揪住了姜瑾琰的袖子,“王爷,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姜瑾琰一把甩开她,“她说了不过是事实,有什么好做主的,回去好好休息吧。” 沈芳听闻这个,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姜瑾琰。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姜瑾琰何时对自己说过这般重话,往常太过沉溺于他的好话中,此刻被他无情的话给惊醒,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底,凉了个彻底。 人最心寒的时候也不过是如此。 姜瑾琰却不再管她,只是绕过她往伍曌的院子里走去。 此时团团还在罚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慢慢的变得炽热起来,小家伙的脑门上挂了不少的汗珠子。 所谓了,只要他还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触眼可及的地方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107章团团这都是像你 姜瑾琰一进门,就看到团团站在太阳底下。 团团看到了姜瑾琰则是如看到了救星一般,两只眼睛向姜瑾琰发射求救的目光过去。 “你又犯啥事了!”姜瑾琰蹲下身子,“又惹恼你娘亲了?” 团团很是委屈的望着姜瑾琰,“爹爹,你赶快去给团团说说好话,团团要是再在这里坐下去,铁定会被晒成人干的。” “……”晒成人干,亏他想的出来。 “你犯啥事了?” 团团摇摇头,“也没有多大的事情。” “你要是不说,爹爹也没法帮你了。”姜瑾琰站起身子,俯视着团团犹豫的小脸,作势要走。 团团连忙扯住他的衣角,“爹爹,我就是贪玩,不小心撕了娘亲的一本书。” “……” —— 姜瑾琰进去时,团团还在小声的说,“爹爹,你一定要帮团团求情啊!” 在这样晒下去,他的脸蛋就不白嫩了,到时候大家肯定都不喜欢自己了。 屋内,伍曌正对着被撕坏的书发燥,本来在这王府里生活就很无聊,好不容易看到一本还不错的书,就这么给撕坏了。 伍曌恨不得团团就变成了眼前的这堆碎纸。 姜瑾琰走过去,“团团还在外面罚站呢!” 本来一开口是想质问她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可是一张嘴就想到了儿子那张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换了一句开场白。 伍曌现在正在火头上,尤其是一提到团团,她就来气。 抬眼望着他,“怎么想给团团求情。你也跟我一同站到太阳底下去晒太阳去!” 姜瑾琰挑了挑眉头,从窗外看着正在不断擦汗的小人,好吧,不是爹爹不想帮你,而是想帮也帮不了啊。 姜瑾琰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么热的天。喝杯水降降火。” 杯茶递到自己的面前。伍曌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姜瑾琰,疑惑的接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 嘴角隐隐的抽搐。刚才他们还说了两句话,这转眼之间就不问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看来真的是气急上火,连记性也变得不好了。 “这是什么东西?”姜瑾琰扯开话题。 “还能是什么!”伍曌提起这个更加的烦躁,“气死我了。你说这团团怎么就这么调皮呢!” “男孩子,皮点也是好的。”姜瑾琰为自己儿子辩解。 “好什么呀。他今天能撕我的书,明天就能放火给我把这房子给烧了!” 姜瑾琰觉得伍曌说的话有点夸大了,不过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罢了,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么。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嘟着嘴巴,觉得这样生气的她还是挺可爱的。 “团团还小,你慢慢教不就行了。” “那你去教吧。”伍曌睨眼看他。“团团这么皮,不都还是像你。不要告诉我你小时候也撕过书。” 姜瑾琰挑了挑眉梢,这个撕书印象里好像没有发生过,不过这个放火烧房子,印象里到好像是做过的。 “难道你小时候不调皮吗?”姜瑾琰反问。 凭什么孩子的好处都是随了她,而孩子的不好都是随了自己呢。 不过有一点伍曌说的很对,他的儿子像他,这就说明没走种! 伍曌翻了翻白眼,“我小时候可比你们父子俩省心多了。” 听着语气,就好像她是亲眼看着姜瑾琰和团团长大的。 “……” 话题就此打住,姜瑾琰深怕伍曌越说越气愤,然后他的宝贝儿子就要在太阳下面多罚站几分钟。 姜瑾琰万分同情的望着站在太阳底下的小娃,委屈你了。 —— 关于撕书这一件事,团团被罚站了很久,以至于团团都有点害怕见到伍曌了。 一直黏糊着姜瑾琰,姜瑾琰要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 姜瑾琰在忙着公务时,团团就在门口玩耍。 这会子吃过午饭后,姜瑾琰在书房里处理事情,团团就在门口的花坛里捉蝴蝶,一个人也玩的不亦乐乎。 这边的沈芳听闻姜瑾琰回府之后直接去了伍曌的院子里,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相反的还是好脾气的在哄着伍夫人。 不只是她听说了,府中还有其他的女人也全都听说了,对这个新进来的伍曌既羡慕又嫉妒。 心里不禁感叹,如果自己是伍曌那该有好多,同时也在猜测这伍曌究竟是用的什么办法让王爷对她言听计从的,非但不生气,相反的还要去哄她,到底使了什么*药。 沈芳知道姜瑾琰近几日有要事处理,不然昨天也不会一晚上都在她的房间里挑灯看书。 想着姜瑾琰的身子,便让人熬了参汤,准备亲自送过去,也希望为早上的那点事情弥补一下。 还未走近书房,前面的花坛里忽然窜出来一个东西,吓得沈芳往后倒退一步,直接撞在后面侍女端的参汤上,碗盅被打翻,滚烫的参汤几乎是洒了沈芳的一身。 这天本来就热,沈芳穿的衣服很少,这被参汤一浇,细嫩的皮肤上立刻起了红肿,痛的沈芳眼泪水都出来了。 “夫人,您没事吧。”身后的侍女连忙扶住了要倒地的沈芳,大声的惊呼着。 团团也被吓了一跳,自知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连忙上前去关心,“沈姨娘,你没事吧,团团不是故意的。” 沈芳咬牙,伍曌欺负她也就算了,就连这个小孩子如今也知道欺负她了。 “滚开,我才不要你假好心呢!”沈芳一把推开靠近的团团,团团一时没有防备,被推出去老远。 团团也不敢乱哭,毕竟这件事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追赶蝴蝶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的话,也不会撞上这位沈姨娘了。 虽然团团跟伍曌一样,都对这个沈芳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团团还是打从心里感到愧疚啊。 姜瑾琰听到外面的动静,放下手中的书信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吵闹。” 那沈芳一见到姜瑾琰,就立马哭泣了起来。 狼狈的姿势不言而喻,“王爷,你可要替人家做主啊!”沈芳忿忿的指向团团,“这个小孩子突然窜出来想吓我,妾身一时不备就被吓到了,还撞上了给您熬得参汤呢。” 团团则是从地上连忙爬起来,有些害怕的瞧着姜瑾琰,怕他会责怪自己。 想要解释,又发现沈姨娘似乎说的都很正确,抿着小嘴最后可怜巴巴的对姜瑾琰说,“爹爹,团团不是故意的,团团只是在捉蝴蝶。” 沈芳注意到团团对姜瑾琰的称呼,一下子愣在原地,不是沈芳跟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么,怎么突然间就叫姜瑾琰为爹爹了! 姜瑾琰居然大方到连伍曌的孩子都可以接受成为自己的孩子,也允许叫自己一声爹爹。 要知道姜瑾琰可不是一般人,他是皇族,如果让一个平民叫他爹爹,就是默认这个孩子也已经是皇族的一份子了。 姜瑾琰看了眼沈芳,冷淡的说道,“看你现在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赶快回去!” 沈芳觉得委屈,着实太委屈了。 这件事分明是这个小孩子的错,可姜瑾琰却一句公平的话都没有,没有斥责,没有安慰,唯一的就是对她冷漠,漠然的让她回去。 “王爷……”沈芳想唤他一声,难道这件事就当作是这样过去了,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 可是在沈芳看到姜瑾琰亲自把团团给抱起来后,就豁然的闭上了嘴巴,默默的请了安之后落寞的回去。 不是没有解释,他的解释已经用行动告诉了自己。 因为他喜欢伍曌,所以也喜欢着伍曌的孩子,因为纵容伍曌的一切,所以也纵容着伍曌的孩子,不管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十年前,她就比不上伍曌,十年后,她依旧比不上伍曌么。 老天还真是好笑,给了她十年跟姜瑾琰独处,其实是给了她一个十年的梦,一个全都是由自己编织出来的梦。 那年,记得上面的士兵在家里搜刮东西时,并且说她的爹娘通敌卖国,扬言要把他们一家子全都抓走。 一家人反抗的厉害,他们就被就地斩首,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爹娘死在自己的面前,却又束手无策,因为等待着她的命运也跟他们一样,是倒在这血泊中,然后让自己的意识慢慢消失。 她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结果老天右眼,还是让她给活了下来。 大概是真的她有眼无珠,竟然不知道这江安居然是姜国鼎鼎有名的世子爷,被他救下后一直休养在一个安静的院子里。 后来他得知伍曌在那场战争中和自己的弟弟消失不见了,原以为自己是有机会可乘了,可以趁这段时间去安慰姜瑾琰,不料他并不死心,哪怕冒着被皇帝斩杀的危险也一定要留在襄城,那时候她就知道这姜瑾琰对伍曌用情太深,而她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就在沈芳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却有人告诉她,姜瑾琰过一个月会来娶她进门。 她以为是自己的一场梦,所以并不在意,哪知在三天后,就在京都传来了姜瑾琰的消息,说他大病一场,以前的事情完全都记不得了。 不仅如此,就连性情也变了很多。(未完待续) 第108章你都不知道蝴蝶结吗 这让沈芳又燃起了希望,失忆了,这可不可以说是他已经把心中爱的最深的那一个人已经忘记了。 心底如同被漂白了一样,没有人驻入,那她是不是可以驻入了。 她开始对那个人的深信不疑,整天坐在家里,调养着自己的身子与心情。 果不其然,一个月不到,姜瑾琰就把她给接了回去,给了她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和别人怎么也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和宠爱。 这十年里,在伍曌嫁进门之前,沈芳唯一一次慌乱的时候是在五年前姜瑾琰迎娶了周国的胭脂公主。 听说那个公主风华绝代,被封为周国的第一美人,不少的王族公子纷纷上门来求亲,可是周国的皇帝全都给拒绝了,说是太宠爱这个公主,舍不得将她给嫁出去。 沈芳很怕姜瑾琰去了就会一眼瞧上那公主,然后跟她成亲。 真的是越担心什么,越害怕什么,就要来什么。 姜瑾琰去的第三天,沈芳就得知了姜周两国即将要联姻的事情,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心里既有担心的一面,也有安心的一面。 姜瑾琰虽然失忆了,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深爱着伍曌的,可能他自己不知道,可是她每晚睡在他的身边,入夜听到他的梦呓,都不禁想要掉泪,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口中叫的名字却不是自己,这应该就是最悲哀的事情了吧。 所以姜瑾琰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上这个胭脂公主,即使她长了一张再漂亮不过的脸。 这是安心的一面,另外一面就是担心。 别国的公主下嫁,且又是最受宠爱的公主,怎么可能会跟她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只做一个妾侍。 果然皇帝的诏书下来。胭脂公主被封为襄王妃,并且住在行宫里。 行宫,那是她一辈子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也没有资格去。 有的时候,光是仗着男人的宠爱,这一点都没用,这个时候就不仅要有宠爱还得要有权势。 所以她急匆匆的赶过去。不顾姜瑾琰的命令就过去。为的就是看一眼那个胭脂公主究竟是如何美的名动天下。 人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即便她说烂了嘴是姜瑾琰的夫人,那些守卫门口的侍卫也仅仅只认风胭脂一个人。 而她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是。 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姜瑾琰。好在他没有动怒,神情很冷淡,似乎在不悦。 不过这对于沈芳来说都无所谓,只要看见他就行。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沈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跟姜瑾琰能有今日的这番缘份,心里应该是高兴的。也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奢求什么了。 可是她越是对自己这么说,心里对姜瑾琰的渴望就越大,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并不只是为了见一面姜瑾琰,更多的是确定那风胭脂在姜瑾琰心中的地位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很不安,明明知道他不会去喜欢风胭脂公主,可是心里还是莫名的不安着。 姜瑾琰带了自己去狩猎大会。去的不仅仅是达官贵人,皇室贵族。还有的则是一些千金小姐,正牌富人。 沈芳心里是笑着的,她想姜瑾琰对自己应该是认真的,不然怎么会带自己来这种大场面。 表面上她风光无限,人人都羡慕着她这位不是正室的夫人,而她心里却在苦恼。 因为在狩猎大会之前,她听说风胭脂有喜的消息。 她跟了姜瑾琰快三年,他从来不让别的女人有怀上他孩子的消息,不仅仅是别人,还有她。 如今风胭脂怀上了,并且极有可能是姜瑾琰的嫡长子,这意味着什么,恐怕没有人不会知道。 那些人在羡慕她的同时,也是在她的背后嚼舌头,等到正室的孩子一生下来,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存在。 她于姜瑾琰或多或少只能算是同床过,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过。 然而那一天晚上姜瑾琰并没有在她的帐篷里过夜,而是独自一人出来他的办公帐篷里,她高兴的想要去看他。 结果看到的却是别的女人依偎在他的怀里,身子僵硬的仿佛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底。 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面貌,因为她将整张脸都埋在姜瑾琰的怀中。 刹那间就红了眼睛,她跟了姜瑾琰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会这温情,以前他们每次欢爱后,他都是独自睡在一边,从来不愿意触碰她,哪怕是她主动揽过去,也会被他无情的拨开。 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 她很想去质问,偏偏她又不能去质问。 因为他是她的天,而她从来都是他的依附。 姜瑾琰可以不要她,而她却不能少了姜瑾琰的存在。 看到自己的男人极其的呵护着别的女人,她应该是要哭的吧,可是她偏偏哭不出来,只有满心的愤怒。 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太贪心,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贪心的深渊里,早就在当初将伍曌推下河里的时候,她就应堕落成了恶魔。 时间越长,她在这泥潭的沼泽里越是不可自拔。 姜瑾琰轻言细语的那个女人,她最终得知了是谁。 原来那就是他的妻子,是他正式成过亲拜过堂,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结发妻子风胭脂。 在她终于知道风胭脂的相貌是在她的葬礼上,看到那异常熟悉的画像,她才得知,难怪姜瑾琰会如此温柔的呵护她,会允许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也难怪姜瑾琰会娶她进门,原来她跟伍曌长得那么相似。 只可惜在狩猎大会上,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了下去,连同他们的孩子一起掉入了深渊里。 她应该是庆幸的吧,如果风胭脂存活了下来,并且一直好好的生活在姜瑾琰的身边,为姜瑾琰开枝散叶,那么王府中的其他夫人应该都要被遣散了。 姜瑾琰又恢复成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因为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面对他的温柔,沈芳宁愿他是冷冰冰的,不带有任何情感的,因为知道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无情,所以她才不会有嫉妒。 平平静静的度过了五年,她以为这一辈子就会这样度过去了,不料又突然冒出来哥伍曌。 明明应该已经在那场战争中已经死去的女人,现在又偏偏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眼前,并且还领着一个小男娃。 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小男娃长得像极了姜瑾琰。 府中上下所有人都猜测这是姜瑾琰的孩子,可是这分明不可能,怎么会是姜瑾琰的孩子呢。 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次活过来。 派人打探消息后才得知,原来这位伍小姐是伍府的表小姐。 不管她是谁,只要她长了一张跟伍曌相似的脸,她就不应该存活在这里。 可是显然,姜瑾琰已经被她给迷惑了。 她只是一夜未归,他就着急的派人大肆的搜索整个城市。 是败了,可是却败得一点都不甘心。 沈芳落寞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也不愿意进食。 —— 这边的姜瑾琰将团团抱起来,欲要抱回伍曌的院子里,被团团给拦住了,“爹爹,团团受伤了,娘亲看见会着急的,不能回去。” 团团指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流了许多的血,这是刚才被沈芳狠狠推倒在地上划出来的口子。 姜瑾琰意外小家伙的贴心,摸了摸他的头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调皮了!” 虽然是斥责,但是语气却是宠溺的。 他从来没有孩子,也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一个孩子,因为印象里,一直觉得小孩子很吵闹。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很贴心,也很温暖。 “爹爹,团团痛,爹爹呼呼。”团团苦着一张小脸,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来,让爹爹给团团瞧瞧。”可能是心疼儿子受伤,姜瑾琰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那爹爹你轻点。”团团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姜瑾琰给团团处理了伤口,血很快就止住了,用纱布包好。 只是在处理末尾,打结的时候一直很沉默的团团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爹爹,团团要漂亮的蝴蝶结。” 蝴蝶结?姜瑾琰的额头瞬间滑下了三条黑线,那是什么玩意? 姜瑾琰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玩意,团团也形容不出来,他只是看娘亲以前给自己包扎的时候觉得娘亲连打个结都很漂亮,问了一下就记住了。 至于到底怎么打,他也不知道。 只是问道,“爹爹,你都不知道蝴蝶结的吗?” 那语气仿佛在嫌弃他一样。 姜瑾琰蹙眉,难道他应该知道的吗,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团团用手比划着给他看,“就是很漂亮的蝴蝶的翅膀。” “……”姜瑾琰顿了手上的动作,不去看他的手势,继续照自己原来的打结方式,“那个蝴蝶结不好,爹爹给你绑的这个好看。” 然而在事成之后,团团纠结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膝盖上绑的纱布,这哪里好看了。 姜瑾琰也觉得不是很好看,但至少他认为这样很实用,不就是包扎个伤口么,至于将那么多的花样么。(未完待续) 第109章怎么这么丑? 这伍曌也真是,没事在孩子的面前瞎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打的结多好。 —— 尽管团团再三的掩饰,还是掩盖不了腿上的伤,还有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样子,甚是可爱。 伍曌本来还有几分怒气的,看到孩子这样,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牵着他的小手抱在大腿上,看着他的伤口,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团团拿斜眼瞟着一旁的姜瑾琰,向他求救。 今天下午的时候,在回去时,团团用商量的语气跟姜瑾琰说,“爹爹,呆会回去的时候你能不能跟娘亲说这是团团自己在捉蝴蝶的时候不小心摔伤的?” “你自己为什么不说?” “团团一撒谎,娘亲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团团不敢撒谎。” “……” “爹爹,你不说话,团团就当你是答应了。”团团高兴的在姜瑾琰的脸上给了一个吻。 姜瑾琰接受到团团求救的眼神,咳嗽了一声,发现伍曌正顺着团团的眼神在看自己,顿时有一种慌乱涌上心头。 “你看我做什么!”姜瑾琰有种心虚的感觉,又不是他把团团给弄受伤了。 伍曌反驳,“怎么,不能看你么,你脸上是贴金子了么,看一眼要给钱?” “……”姜瑾琰的眼神不自觉的往别处乱瞟,“团团今天在我那里玩,捉蝴蝶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的?”伍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姜瑾琰看了眼团团,而后点头。 看到自家爹爹那张比自己还要慌乱的脸色,团团后悔莫及,顿时觉得不应该让爹爹替自己扯谎。 他还不如自己呢。 别说是娘亲的火眼金睛了。就连他这个普通小孩看一眼都看出来了。 团团扶了扶额,真是失败啊。 “吃过晚饭了么?”姜瑾琰又咳嗽了两声,企图转移话题。 伍曌白了他一眼,觉得姜瑾琰这个转移话题的借口真烂。 转而检查起团团的伤口,“谁给你包扎的,怎么这么丑?” 姜瑾琰脸黑了一圈,“……” 心中暗自腹诽。这哪里丑了! 团团弱弱的出声。“是爹爹包的,团团也觉得不好看。” 闻言,姜瑾琰的脸更加的黑了。这都是什么母子。 —— 晚上,哄完孩子睡觉,伍曌走到案几边,对着正在看书的姜瑾琰问道。“团团这伤究竟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么,就是摔倒了。”姜瑾琰放下书籍。伍曌哼了一声,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会相信。 “刚才是因为团团在,所以我才不追问的。”伍曌看了他一眼,“我可是看到团团向你求救的眼神了。”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敏感的么。怎么连个眼神都看的出来。 “真没什么事情,小男孩调皮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 “你不也说小孩子调皮么。”姜瑾琰单手捂住她的手。 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伍曌警戒起来,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说着转身要离开,可是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勾住腰,“你是我的女人,我对你动手动脚的,怎么了!” “放开我,孩子还在这里。”伍曌要从他身上起来,可是扣在她腰上的大手却不肯松开。 “孩子不是已经被你给哄睡着了么。” “……”伍曌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看到你就厌烦。” 姜瑾琰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拍了一巴掌,怔愣住了。 伍曌趁着他怔愣的片刻,赶紧拍开他的手,从他的怀里逃脱了。 狼狈逃离的背影,看的姜瑾琰不由的发笑。 ——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团团正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翻了个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万分头痛,“一大早的怎么跟条虫子一样。” 团团又滚了一个圈钻进伍曌的怀里,“娘亲,你终于醒了,团团和爹爹都已经等你好久了。” “等我做什么。”伍曌还想继续睡觉,昨天晚上被姜瑾琰缠了很久,两个人直到很晚才睡觉。 一觉醒过来,他倒像是哥没事人一样,精神奕奕的,她就不行了,上下眼皮一个劲的打架,叫嚣着要睡觉。 “娘亲,爹爹说带我们去游湖,娘亲快起来。”团团拉扯着伍曌的衣服,站起来,企图要用自己微小的力量将伍曌拖起来。 伍曌哪里是一个小孩子能够拖得起来的,听到说什么游湖,当下就没了兴趣,回了两个字,“不去。” 然后就又躺在了床上,这个湖有什么好玩的,又不是游海。 不就是浪费钱,消磨一些时间,与其出门,那还不如就呆在家里睡觉。 团团觉得很失望,好不容易有一次全家都能出去的机会,而娘亲却不肯出去,“娘亲,团团想去游湖。” “想去,你就跟你爹爹一起去呗。”伍曌闭着眼睛,想也不想的回答。 团团没有放弃,仍旧央求着伍曌一起跟着去,“没有娘亲在,万一有其他的女人勾引爹爹怎么办?” 团团忽然间想起今天早晨姜瑾琰教自己的办法,实在没办法了。 “那关我什么事情。” “那些勾引爹爹的女人万一欺负团团怎么办?”团团就知道娘亲会有这个反应,连忙把姜瑾琰教自己的第二句话给拿了出来。 姜瑾琰觉得这伍曌是不关心他本人了,但是不可能不关心团团,如果团团被人欺负的话,伍曌说什么也不会忍。 果真,伍曌很容易的就上钩了。蹭的一下坐起来,“谁教你的这话,你爹爹?” 团团没敢撒谎,连连点头说,“爹爹还说了,如果真去游湖的话,那可能会管不到团团。要让团团一个人玩。” “……” 伍曌听了火冒三丈。这姜瑾琰还是哥人么,既然要把孩子带过去,那么干嘛不把孩子给好好照顾好。 要知道那可是去游湖啊。小孩子一个人贪玩,万一一不小心就掉进河里去了呢。 团团还这么小,哪里会游泳。 不管怎么样,伍曌中了姜瑾琰的激将法。当下的就起床跟姜瑾琰一同去了游湖。 坐在马车里打着瞌睡,还是很想睡觉。 姜瑾琰看她瞌睡的厉害。从她的怀中接过孩子,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睡觉。 “嘘,小声点,你娘亲睡着了。”姜瑾琰看到伍曌皱着眉头。转头对正在玩的团团小声说道。 团团看了眼伍曌,懂事的点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眨了眨眼睛,攀附到姜瑾琰的耳朵边。“爹爹,为什么娘亲起的比我晚,还要睡觉呢!” “你娘亲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 “为什么睡的晚?” “跑去厨房偷吃了!” “……” 团团对姜瑾琰的话深信不疑,一点都没有怀疑。 团团觉得自家的娘亲对自己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她自己就可以去厨房偷吃东西,就不允许偷吃。 真的是太坏了。 姜瑾琰也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哀怨,不然也不会说这个了。 伍曌一觉醒过来,觉得精神好多了,然而却发现自家的儿子有一点不正常。 因为自从自己醒来之后,小家伙就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然而要靠近小家伙的时候,团团就哼卿了一声,是明显对她充斥了不满,至于原因究竟是什么,这她就不得而知了。 转头看了眼姜瑾琰,而后者也是对她摇了摇头。 今天的太阳很大,一下马车就盯着烈日炎炎的太阳,伍曌很不喜欢在曝露在太阳下面,这样会让她变得没有精神。 看到水面上波光粼粼的,伍曌用手遮去了头顶上的一片烈日,看着旁边的男人,“真的要去游湖吗?” 老实说,她对这个船是有点阴影的,也不太喜欢水,怕自己坐着坐着就晕船了。 “爹爹,我们快点上去吧。” 相对于伍曌的无精打采,小家伙倒显得一脸精神,拉着姜瑾琰的手要往里面走。 团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也从来没有坐过,显得很是兴奋,上了船之后,东窜窜,西窜窜的,对一切都感觉到新奇。 伍曌一上船就感觉到晕,大概是真的要晕船了。 姜瑾琰也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晕船?” 伍曌摇摇头,“我有点怕船,可能是心理作用。” 倒没有撒谎,伍曌是真的不喜欢船,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姜瑾琰看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更加苍白了些,“要不还是下去?” 伍曌摆手,“没关系的。” 说着勉强打起精神,往到处乱窜的团团身边走过去。 拉过随处乱跑的团团训斥,“当心撞到别人。” 团团傻兮兮的笑笑,伍曌叹了一口气,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怕生呢。 说实话,她理想中的小孩子绝对不会是团团这样调皮的,但无奈他爹的基因在这里。 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这儿子小时候也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伍曌就盼着团团赶紧长大,然后就不用管他了,到时候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伍曌原先以为的游湖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然而在包厢里听到外面陆陆续续进来的脚步声,想必人一定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