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天的星星——惊天兽皇》 1 一支由十几个人组成的车队在一片广阔无际的沙漠中缓缓而行。车队的领头人是一个雄壮魁梧的黑大汉。他只有一只眼,但这只眼充满了威严与坚定。他是个不平凡的人,这一点从他雪白披风下的身体上数量之多达到触目惊心的伤疤中可以看出来。他腰间配有一把金柄弯刀。这柄刀不知杀了多少英雄豪杰。他抬起头,望向他的终点:远在天边的天都城。 小桥,名符其实的小桥,河窄水流慢,一般人都可以涉水过河。但现在这河成了一条不可逾跃的鸿沟,这桥成了通过鸿沟的唯一一条路。这道鸿沟隔开金星帝国的三万黑龙铁骑与反帝国盟军的残兵败将们,只因桥上的一个人。 他看上去很结实很强壮,但并不粗大。他的面貌没人能看清只因他戴着一个小丑面具。就是那种在狂欢之夜常有的,半边脸哭半边脸笑。他一身白袍,手提一杆三尺长的银枪,骑在一匹白马上。 马是极神梭的:长一丈,高八尺,毛白似雪。若仔细看才能发现马的身体两侧并不是兽毛,而是翎羽---这是一匹飞马。 枪虽然只有三尺,但却寒光逼人,让人不敢正面缨其锋芒。 这样的人往往是不平凡的人,这一点黑龙将军巴萨尔十分清楚。他向身后的四个半人半马手持大锤的武士示意了一下,四个半人马立刻抡锤出阵。这四个半人马是巴萨尔的兽奴,与巴萨尔并战沙场多年。他们四个的联手出击如同布下了一张网。锤影铺天盖地向桥上打来。 白马上的少年冷笑一下,就手一抖。一杆三尺长枪顿时长为一丈七尺。枪锋一转,一道寒光尽入那张已快碾到他身上的锤影网中。网中四个完美的银弧划过,整张网便溃散了,正如这四个半人马战士的生命一般。巴萨尔并不感到吃惊,纵横杀场多年,凡听到他的名号的不是投诚便是战死。这少年既然敢拦下他的黑龙铁骑,但说明这少年是个对手--他的朋友不少,但对手却太少了。若他被这四个半人马杀了,巴萨尔反而会觉得奇怪。巴萨尔再一示意,八个骑黑龙的龙骑兵四左四右分别向河岸去--他们要强渡过河。 只见这少年似喃喃而语,并不管这八个龙骑兵,可管这八个龙骑兵的是河水!待着八个人冲至河边,河水突然暴涨十几丈,高耸而起成了一面水墙。八个黑骑士在岸边并没停住,跌进水墙之内就再也没动静了。 巴萨尔的眼睛中放出了光亮,杀人的兴奋在他体内沸腾。他驱龙出阵,向对方行了个礼道:“在下黑龙将军巴萨尔,请问阁下,我有资格知道你的姓名吗?” “星野。”少年终于说话了。巴萨尔道:“星野阁下,请您让开,以便于我拿过云都少主浮云天寅。” 星野道:“你可以过去,但得看看你凭什么?” 巴萨尔笑了笑,俯身拍了拍坐下的四爪黑龙。这黑龙张开双翼,舞爪而吼,吼声在天空中泛着回音,震人心肺。 星野坐下的白马也对空长嘶一声,张开两支翅膀,也挥动起来,翅下旋风骤起。两匹坐骑的气势相当谁也没压过谁。 巴萨尔手中长剑向后一摆,黑龙口吐火球向星野砸去。 星野也长枪向后一摆,白马双翼扇出两道狂风,将火球吹成了火星后向巴萨尔的黑骑兵们飘去。 巴萨尔长枪向天空一指,黑龙骑兵中无一人退却,任由火星扫在身上。 “帝国万岁!” 巴萨尔一声巨吼,随之而来的是三万个声音的附合。这声音似从天空传来,连雷霆霹雳也得逊其几分。 ---我有三万与我同生共死的属下,你有什么? 星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挥枪向天一指。 “出来!” 只听半空中一声尖锐的叫声。一只红色的大蝙蝠从天而降。仔细一看,它又不是蝙蝠。它的身体高大威猛,便却是两长两短四只手,长着蝙蝠的头与翼身体的却是人身。它的两只长臂如同一个成年男子的大腿一般粗,挥着两柄蒲扇一般的精钢短斧。两只短臂就像一般人的手臂一样长,使一把双手长剑。它的尖叫使人晕眩、头痛,再加上它的火红色的皮肤再加让人惊悚。 “四手蝠妖!” 巴萨尔惊诧地喃喃自语道。 这才是个开头。四手蝠妖现身不久,只听半空一声龙吟,一只巨大的带着一身寒气的白色巨龙从天而降。巴萨尔的黑龙本已不小,可在它面前却如同一只站在老鹰面前的麻雀。冰龙长鸣一声,巴萨尔坐下这从不退却的黑龙吓退了好几步。 “冰圣龙!” 巴萨尔更加惊诧了。少年的不动声色让巴萨尔知道还有更惊奇的。 一个银光闪闪的战士从地下站了起来。他全身都是闪着银色的光芒--那是精钢的光芒。他的肌肉全是纯钢所铸,因为他本就是一个精钢战神。与精钢战神一同钻出来的还有一棵树。这棵树是一棵人形的树,有眉有眼,如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这是树精王国的小王子,虽在同类眼中不值一提,但在这儿却让巴萨尔大为震撼。 “我介绍一下。”星野道,“四手蝠妖战斧,冰圣龙冰山,精钢战神无畏与植物王子秾秾。”说到这儿,星野意味深长的看了巴萨尔一眼。 --我有四只与我同生共死的幻兽,你有吗? 巴萨尔的耳边又响起了他老师帝国皇帝金星武尊二世的话了:“冰圣龙一身寒气是冰中神龙。精钢战神雷火不伤刀枪不入。植物王子可唤出无数树人。杀人无数。四手蝠妖勇猛无比可敌千军。 “巴萨尔,我知道你一向心高气傲永不服输。但无论见到我跟你说的二十一种幻兽中的那一种,记住,快快撤军!老师在这里是等你立功回来,不是看你的尸首回来。功可以再立,人死不能复生。” 巴萨尔的瞳孔紧收了一下。握枪的手却慢慢的松开了。 “撤军!”他下令道。 三万黑龙骑兵随着他们的主将向他们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直到帝国军队所扬起的尘埃落定。星野才掉转马头。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十几丈的墙哄然而倒。小河水依然在慢慢地流着。 星野放开缰绳,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任马信步走到过云者的残兵败将面前。浮云天寅不过十五六岁,他在已经中箭晕迷不醒了,老家臣浮云战刀带着剩下的人单膝朝星野跪了下来。“浮云家族欠了您一个永远还不清的情。” 星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问道:“那是你们少主?” “是”战刀道,“少主中箭昏迷不醒,请您愿谅少主不能亲自道谢。” 星野的心中吼出了一句谁也听不到的话:“他欠我的太多了,他道的完谢意吗?”可他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示出来。他只是默默的调转马头走了。四个幻兽跟在他身后。 一个,一马,一银枪,还有一个颗孤独的心。 2 就是在星野退巴萨尔的那天下午。黑大汉所押的车子已经进了天都城中。在城口门的位置拐入一个小巷子中。 巷子本不大,在六辆车停放在这儿后就更小了。黑大汉的是第七辆车。他让人将车从另一侧赶入巷子。他自己也下马,径直走入巷内的一个不太大的小院内。 进入院子,黑大汉垂下双手低着着,一副听训的样子。他快走两步单膝脆在院子中。 “黑乌鸦来迟请主人责罚。” 这句话说的刚劲有力,一看便知这是人虽为人仆却是个骄傲异常发号施令惯的人。 “你远道而来也不容易,先记着吧。” 星野从房子中走出来说道。他现在已经除下了小丑面具,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他双目似两颗远天的寒星,虽无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两条剑眉更加让他显的威风凛凛。貌不怒而神自严,十足的气势高傲。 还有一个与星野并肩而出。他也是一身白衣。但与星野不同的是他并不霸气凌人,反而很平和。他出来时,右手握着一柄长剑----绝世。 有一个传说。原本天上最亮的不是月亮,而是一颗星星。但由于他太明亮,太羁傲不逊了。于是被天神放逐了,成为了一颗远一的星星,只能用他的微光来证明他的存在。 “老黑,起来吧。”星野道,“你然也不容易,万里跋涉,从海边赶到这儿。” 黑乌鸦先拜了一拜再立起身来。他冲门口一挥手。四上的三个箱子被抬到了院内。 第一箱是一箱子十足赤金的金条。面对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有几个人能保持他们本应能保持的东西呢?信念,名誉,贞操全在这些死物面前崩溃了。 第二箱是一箱子书。 “第一箱是主人您的花销,第二箱是应您之求所录的各国名大将的智略笔录。“黑乌鸦道。 对于第一箱,星野与绝世都是扫了一眼,这千金万金在他们眼中只是如粪土一般。相反,对第二箱星野与绝世倒是有所动容。这是智慧无价之宝。一个人只要他勇敢,忠诚有智慧,那千金万金的聚散只是他的弹指一挥。 第三个箱子是那个小箱子,从这个箱子中。黑乌鸦,捧出一把样式奇特的剑。 “这是应主人之要打制出的一柄剑。铁放翁的精心之作。” 星野淡淡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绝世的眼中放出了光。 星野道:“这柄剑上是否刻了名字?” 黑乌鸦答道:“是应主人的要求,名之为绝世剑。” 星野向绝世笑了笑道:“还不拿着。” 绝世忙抓过剑,挥剑出鞘。剑声振动,似有波涛之声夹在其中。剑锋未开,但已锋芒毕露。 “谢谢。”绝世道。 星野笑着拍了拍绝世的肩道:“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他又对黑乌鸦之后献贡的共有八批人。前七批献的不是价值连诚的珍宝就是整箱的金条。 最后一批人是空手进来。一共七人,为首两人与其他的人态度明显不同。刚刚进来的人都是十分谦恭的,而这七个人却都是昂首而行。 “看雷霆兄弟这样就知道是来找东西的。”星野对绝世说道。 “茬”。 两人相视一笑。 “退后,不论发生什么任何事不准上前来。”星野对黑乌鸦道。 说罢他与绝世向前走了几步,黑乌鸦退到了后边。 “你们今年的贡品呢?”星野故意问道。 回答他的是七声兵器出鞘的声音。七样兵器,七道寒光一齐向星野袭来。 面对向他杀来的这七种兵器,星野丝毫没有惊慌。最快的兵器离他只差一寸,他的脸已经感到那兵器的寒冷了,可一寸的距离毕竟是一寸。星野料定这七样兵器一样也伤不到他,因为绝世就在他身边,绝世已经出剑了! 一道剑光打乱了七道寒光的秩序,也打乱了这首死亡的序曲。拔剑的声音之中着浪涛之声。这道浪涛将那七柄兵器卷了进去。一长声血肉分开的声音由七个清脆的短声组成。待绝世收剑回到星野身边时,七个人才刚刚倒下,脸上还有微笑,只是他们笑的太早了。 绝世并没有笑,他轻轻吹掉剑上的血,如同一个风雪夜归人拍去身上的雪。风雪夜归人拍去雪,他吹去雪。血与雪之间已无区别。他吹掉的是剑上的雪面不是血。 “黑乌鸦。”星野道,“传令下去,雷霆兄弟犯上作乱杀其全家!” 3 “难道这就是背叛你的下场?” 直到晚上绝世才问星野。 “当然。但我并不是个残暴的人。”星野一边弄平床铺一边说道,“我也不是个宽宏的人。那些人既然想杀我,我就得让他们知道失败的后果。再说了,一剑夺七命的不是你吗?” 绝世往床上一躺道:“我是在想我到底该不该杀了这群人。” “不管该不该杀,也得先让我把床铺好啊。你躺在上边我怎么铺?”星野直起身子道。 “算了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绝世道,“反正你我这一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床铺睡。总是不知会在哪儿睡,不知在那口刀上流血。” 听到这话两个人相视一笑。 “明天我们陪你的妹妹们去买东西是吗?”星野问道。 绝世道:“所以你才让黑乌鸦在今天之前赶到。有你这一车金条,我看今年就不愁了。” “也许明年也不用愁了。”星野道。 “睡吧!”两个人同时说道。 就先让两个好朋友共枕而眠吧。不过有人可睡不着,比如说黑龙将军巴萨尔。他现在就在待召处等着金星武尊二世的旨意。 “将军,皇上有旨命您御花园共同赏月。” 这就是旨。不论是对是错,你明白与不明白都得遵从的东西。 御花园中有一桌精致的小菜,还有一轮明月。武尊二世正在等候着他的学生巴萨尔的到来。 “老师!”巴萨尔垂首走近武尊二世。他有御前免脆的特权。 “为什么没抓到浮云天寅?”武尊二世的声音一向是不温不火,却又有说不出的威严与亲和力。 “因为出现了一个兽皇挡住了我。” “兽皇?”武尊二世不禁大为动容。“是一个骑着白色飞马的人,使一杆可随意长短的银枪。” “是。” “那就不能怪你了。”武尊二世指了指身旁的位子道,“坐坐吧。” 巴萨尔坐下后才松了一口气,问道:“老师也知道这个兽皇?” 武尊二世点点头道:“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吗?” “记得,如同我的名子一样。”巴萨尔道,“所谓兽皇是可以一人控制四只幻兽的拥有超极控心术的人。一般的野兽吃下兽丸后变的狂躁不安,十分危险。兽使便于工作可以用控心术控制住它。而幻兽更加难以控制。故一般的幻兽使只能有一只幻兽。但一些极限修练之后,有的人就能控制两只。一些极少数人可以控制三只。但有些人就能将精神的力理达到人类的极限,控制四保幻兽。一个普通幻兽使可以轻易的对付一个十几人的小队伍。而一个兽皇则可以连千军万马也不放在眼中。” “很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记的一样清楚,不枉老师栽培你一场啊!” 武尊二世的表情马上又变化为忧虑,道:“六百年了,六百年前精灵王将当时的兽皇大法王击杀后再也没有兽皇出现。如今再度与我金星家族为敌。前两天于赤土高原上阻我大军的正是他。为何我国统一大陆的进程会如此缓慢多折?” 巴萨尔无语,他的父亲也是帝国名将,是在与联军战斗中阵亡的。确切的说是死在了过云都城主浮云木青的枪下。所以以巴萨尔才会去千里追拿辑拿浮云天寅。 “你回来的时候哪几个人在干什么?” “王爷在统领全局。蒙放在北境挡尼历古的骑兵增援过云都。至贝蒂娜我就不知道了。” “我让贝蒂娜带领她的六合骑兵抓一个人去了。” 现在让我来解释一下。“王爷”是指金星武尊二世的弟弟,大元帅金星吉利。他是武尊二世的弟弟,也是现在精灵王的外孙。统领帝国的精灵及人类大军。另外帝国有三名猛将,黑龙将军巴萨尔,白虎将军贝蒂娜,王鹰将军蒙放。贝蒂娜是精灵族女子,精灵王的孙女。蒙放天生神力,与巴萨尔一样是名将之后,武尊二世的学生。现在联军正处于劣势,所以全派出去攻城略池了。 “她有信儿了吗?” “没有,你回战场的时候带个信儿给吉利,让他将兽皇的事查清楚。要千方百计的将他拉过来。只要他有诚意过来,什么官爵我都给。” “若拉不过来呢?”巴萨尔问道。 武尊二世用姆指划了一下脖子 “杀无敕!” 4 绝世与星野起的很早。今天他们俩约好去给绝世的妹妹买东西的日子。 绝世本是个无家无亲的人。是一对年青的夫妇收养了流落到天都城的他。那对年青夫妇还收养了三个女孩,收留了星野。绝世留在天都的雇兵组织也是为了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来养家糊口。因为他三个妹妹的学费及书本费可不是他们的父母能交的起的。 “今年你不用急了吧!”星野漱洗完后道“我已经有六箱金条了。帮完你还能剩三箱。” “那也未必,今年又多了个绝思又得多一箱半了。”绝世将脸擦干道。 星野说道:“那你也不用急,这些珍奇连城之宝我们还能卖嘛!” 绝世道:“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别混为一谈。” 星野淡淡的笑了一笑道:“自从你将你偷来的半个饼分给我,而我又将我抓来的半只兔子分给你之后,你我就已经混为一谈了。” 绝世与星野是一种人,都是那种将感情理在心里的人。这种人在贫贱时只会被嘲笑。但锦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只要在风起云涌之时。 “今天咱们就别带兵器了。”星野道,“凡事以和为贵。”说着,两个满黄金的大箱子已从屋飞了出来。星野稳稳的接下放在了车上。 “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随和啊?”绝世一手抱一个大箱子走出屋子问道。 星野忙迎上去,接过一个箱子放在车上道:“我是随便说说就和人家一言不和。” “所以说你很随和嘛!”绝世笑着将箱子绑好,“这要是在路上翻了还不得吓死几个人啊!” “不就是一箱黄金嘛!”星野故意说道。 驾车的飞马小恶可不太满意了,它向星野叫了一声。 “你还是忍着吧!”星野拍了拍马背道:“这还有五个箱子,你一会儿还得驮一大堆东西呢!”但他还是就手塞了一块糖给马吃。 一切收拾好了,星野坐在车上问绝世:“去哪能儿?家还是别的地方?” “你脑袋坏了!五大箱子金条!你想把我一有人吓着啊!” 星野点了点头道:“吓死最好,斩草除根,不留祸根!” 绝世往星野胸口打了一拳道:“你找打啊你。” 星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位上车来。 “走小恶,去绝世家。” 绝世家其实这就在城里,不过却另一铡,即学院区,是上城区。绝世与星野所住的地方是庸兵区,与学院区正好相反,属下城区。 在天都城庸兵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职业。人们认为只有那些没出息的人才会去干这个行业。人们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这些忘恩负义的天都人往往忘了,他们之所以能平平安安的驱策这些卑贱的庸兵,是因为正是这些人的血泪保卫了这座城市的平静。 像绝世与星野这样出色的人愿意在这个地方,这个浅湾过活,完全是因为绝世的一家人。 绝世的父亲是一位元素系法术的助教,绝世的母亲并无工作,绝父的工薪根本就供不起三个女儿:绝容、绝英、绝娇上学的费用。绝世为了一家人,瞒着父亲说自己在天都城附近的过云都作了个小官,但实际上他却为了一点钱在日以继夜的为不知名的人卖命。星野在千方百计软硬兼施的手段下才争取到了为三姐妹交书本费的权利。我们都知道,作为一个大游侠,星野的收入颇丰。 言归正传。 绝母从早上起就在朝绝世回来的方向眺望。那时天还没亮呢! 她知道儿子是干什么的,她也知道儿子的儿每一分都是血淋淋的积攒起来的。每年儿子只敢回家一次,其余时间全是住在星野合租的小房子中。她害怕,怕有一天星野独自驱车回来告诉她绝世的死讯。每晚她都在恶梦中辗转。 看到星野与绝世嘻笑着在车上闹来打去的她一颗悬着的心倒也放下了。 早餐倒是很丰盛的。绝父彻夜作试验才刚躺下,听到儿子回来便又挣扎着走起来了,这位可敬的人的健康越来越不好了。他之所以能续命全是因为星野的那帮手下找来的奇药珍方。 三姐妹也没起来。她们的功课很是紧,难得有这样的日子能睡个好觉,不过绝世回来时她们已经陆续起来了。 第一个是绝容。她是个药剂师,那种严谨小心的近乎可苛与严肃认真的近乎呆板全都一点不留的从她的脸上暴露在星野的眼前,她是最看不惯星野这种玩世不恭,吊儿啷不求上进又没权钱作纨绔子弟的人了。可对这丫头的冷漠以对和动辄讥笑的言词星野只是一笑而过。 第二个进来的是绝娇,本来是二姐绝英走在她前头的,但绝英这丫头一见星野在便大叫一声跑回屋去了。十几分钟后才见她梳洗打扮的标标致致的坐在星野旁边。绝英是一位暗杀者,说简单些就是女杀手。 绝娇还小,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吃饭的气氛由于星野与绝世的到来而变的非常热闹。好像过节一般----绝世过节也很少回家。小恶得以暂时休息并有一大堆积如山新鲜的草可以吃饱肚子。 吃过饭后就该办正事了。星野让绝世一家人坐在车里,他独自在前边驾车。 “绝世与家人相处的时间还是多一分是一分吧!”这是他的想法。 他没有家也没有父母,但这种家庭的温暖是他所了解并渴望的。只是这些都是海市蜃楼,无论他如何拼命追求也抓不到的。他完全是在拼杀中长大的。而且还有一场场的拼杀在等着他以及他的后代。 他曾有过一个家,有过自己的妻儿。但他现在有的只是后悔,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错哪儿了? “战刀,真的是一个使一杆可任意伸缩的银枪少年吓退了巴萨尔。” “是主人。他虽年轻,但枪法十分高明,而且是一个法力高超兽皇。” 浮云战刀又对这少年的夸奖,让浮云木青的脸上的表情变的十分古怪。 “毕竟他身体里流的是浮云家族的血,毕竟他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浮云木青木然地喃喃道。 随后他又高兴的问道:“他人呢?请他来见我。” “可……可是,主人,他并没有留下姓名。我找不到他。” “他没跟你回来!”浮云木青叫道。显然他现在比刚才还吃惊。 “主人,您怎么了?”浮云战刀问道:“您没事吧?您认识他?” “没,没事。”浮云木青虚脱了似的跌入椅子中道:“你出去吧,记住,那个少年是我们的恩人,以后见他如见我。” “是,”浮云战刀下去传达这一命令了。浮云木青站在窗口遥望天都城,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上。 在星野与绝世回家时,也就是还是在凌晨时,一队五人组成的马队进入了天都外城中。 为首的那个人骑着一匹白马,全身罩在金色的长袍中,看不出他的体形,容貌。他走在前边,四个骑士并排跟在他后边,他们骑的是黑锦缎一般的黑马。他们也是长袍加身头戴兜帽,看不出他们的容貌来。可是就连平凡人也感觉的到这队骑士所带来的肃杀气氛。 那个骑白马的人便是大元帅吉利,骑四匹黑马的是他封的四个亡灵骑士。四个勇将的永不会死的亡灵。他打听到了兽皇常在天都城显身。这次他是亲自调察的。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和那位兽皇斗上一斗。 “那现在去哪能儿?”绝世问道。 “兵分两路吧,”星野道“阿姨陪着叔叔在附近找个茶馆坐一坐。我跟你把这三个小丫头的行头办好。” 事情很快被办好了。星野放下两个人,带着三个丫头上路了。绝英与星野坐在前边,绝世与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在后边。马车走在铺满石子的路上“哗哗”直响。 “你去过云都吗?” “啊?”星野被绝英冷不叮的一问,不禁有些傻了,以至于差点儿和另一辆车撞上。 “我看到过云都有你的大幅挂毯。简直像极了。” “那是我吗?你视力又降了?” “绝对是你!我难道连你都认不出来了吗?”绝英道。星野沉默了一会儿道:“那真的是我?” “这我倒不确定,”绝英道“那挂毯上只有一个背影。骑着白马手持长枪,和你的衣服一模一样。” 说着绝英用手指点了点星野的白衣,那上边血迹斑斑点点。 “你的衣服为什么不洗一下呢?”绝英默默地问道 “洗有什么用?不是对方的血就是我的血,为了钱总得有人留血。”星野十分平静的说完了这话。 “我们脱累你们了!”绝英靠在星野肩上道。 “有个脱累也不错啊。”星野幸福的笑了笑,但又马上转为忧郁,“总比我形单影支的好。” 有时候,有个牵挂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可惜这世上懂得这种幸福的人不多。 星野说这句话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苍老与悲衰。绝英幸福的抚住了他的手臂,甜甜的笑了笑。 “真肉麻,绝英怎么不检点一点儿呢。” 看着前边星野与绝英,绝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吃醋了?”绝世故意逗她。这些话题在大人面前他们很少讨论。 “谁吃醋了。”绝容说了这句话才觉的不对,“马上又改嘴道,我吃什么醋呀?” 绝世微笑着指了指绝容涨红的脸又指了指绝容的胸,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它们都把你出卖了。” “哥哥!”绝容娇嗔道,“你都说了些什么啊?” 绝世倒是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微笑着看着绝容,绝容的脸一路上都是通红的,而且心跳的很快。小绝姿嘻笑着看着这些比她大很多的哥哥姐姐们谈情说爱。对她来说这些东西又新奇又刺激。 不多时,车子便停在了老树银行门口--天都城最大的银行。 老树银行是一个树精开的银行。整个银行就是一棵很大的树。树的地上部分是办公大楼,树的地下部分是金库。这个银行与分行树由地循魔法连在一起。可以说老树银行是这个名叫贝勒辛的大陆上最大最有信誉的银行。 星野与绝英一进去,一个树精便迎了上来。由于是在人类世界做生意。它的人类语言说的特别好,虽然带点儿湿木头味儿。 “请问我能帮你做什么?” “存钱。”星野说着指了指车上的五个大箱子。绝英则是好奇的四下张望。 大厅共分五个子树洞。中间一个较浅是总咨询台,另四个分别为储蓄,提款、借贷、汇款。这四个大洞口再往下还有分有若干个洞口,每个洞口都十分明亮。五个魁梧的树仆将车上的箱子扛在肩上跟在星野与绝英的后边,而星野与绝英在树待的引领下进入了存款的洞内。 存款洞内又分人类、精灵、兽人、蛮族、树人五个洞口。树待将星野引进了人类洞口。这个洞口又分为纸币、白银、黄金、硬币、实物五个子洞口。树待又将星野引入实物洞口。 “错了,”星野道,“我那五箱子是黄金!” 树待一愣,他以为星野在开玩笑,但顾客就是上帝,树待道谦后将星野引入了“黄金”洞口。 有句话叫“贷币天生是金银。” 在黄金这个洞中最引入注目的就是贪吃洞了。这个洞里有大量的贪吃树。它们不能消化金属,但却可以将它们分解分类排出。老树银行用这个办法来计黄金储户的存入量--按纯金算。 星野的五大箱子黄金被“哗”一下倒入了五个洞口中,只听洞中立刻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多时隔不久大量的金液从后洞中流了出来。在另一个树洞中它们将被铸成千斤的大金球存入树根中。 绝英睁大眼睛看着这一争,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 “你的黄金非常纯,折合成纯金为两千三百七十九斤零八两整。请问兑换成什么钱币?” “一千二换成人类金币,剩下的保留入库暂时不换。”星野道。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星野将信用卡贴身收好。只要有老树银行的地方他便于工作可以任意花用。 车子在药品店停了下来。因为绝容得买一些药品调试。 但让绝容无法忍受的是星野与绝世总是在她买药时喋喋不休的在谈论药物学与处方学。各种药物无论是药性、药效、出产地和质量的优劣以及搭配,没有星野与绝世不知道的。很多时候两个人所讨论的奇珍异方是绝容所没听过的。有时她故意高下来去给魔药学老师看。有些连老师都不知道。可那些药的功效却比同类药高出许多。有时绝容都在想她的魔药学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是这两位哥哥的作用。 买完药品后,星野便于工作去给绝英买一些……怎么说呢?算是暗杀用具吧!这些东西只能由星野与绝世带绝英去买。因为卖东西的地方都不太安全。 “星野。” 在看货时,绝世突然拍了拍星野的肩。 “我知道。”星野头也没回,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看着绝英在挑选机簧短箭,“敌不动,我亦不动。” 绝世所看的正是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吉利! 上午,在安顿好后,吉利便带四个亡灵骑士出来闲逛,在路过这个地方时,一股杀气夹在风中扑面而来,甚至将四个亡灵骑士震的后退了一步。只有杀人无数的人才会有这种杀气。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杀戮,不自觉的杀气逼人。 吉利抬头一看:牛角巷。 5 吉利也是在天都学院上过学的人,他自然知道斜巷是卖什么东西的。 “我早该想到这了,”吉利自语道,“作为一个武者,好装备是十分必要的。” 说罢他便于工作进入了斜巷。 随着吉利的走近,星野与绝世的呼息也沉重了不少。 “好强的杀气,好大的能量。”星野道。 “看来这个人也是个久经杀场的人。”绝世道。 吉利那边也不好受。他每走一步,负担就增加一分。他敢肯定,兽皇就在这个巷子中。可他不知道,他要面对的并不止是一个兽皇!否则,他不会轻易的进来。多年的大元帅生活已经让他知道如何为了最高利益而放弃荣辱。 很快,他便发现了绝世一直看着他。他的脑袋猛一热。 “十七八岁,身着白衣,使一杆银枪……” 看到绝世的手,吉利的心又紧缩了一下,他的手上只有用剑的痕迹?这和报告不太一样啊! 绝世被吉利打量时,他也在打量吉利:三十多年的样子,精灵族,可能年龄上更老一些。双手都有用刀的痕迹,还有用过长杆武器的痕迹。 两个人目光一迸,几乎迸出火花来。两个人旗鼓相当,谁也无法压倒对方。 四个亡灵骑士放出死亡的气息为主人助威。但还是被绝世用一种更为凌厉的剑气抵住了。 街上的人几乎停止了喧哗,整个小巷子几乎安静了。人们只是感觉到,这巷子突然多了一种肃杀的气氛,却不知道为什么! 死亡气息也惊动了星野,他马上预感到这是他与绝世从未遇到过的对手!他猛然转过身子。 论实力,吉利、星野、绝世本在伯仲之间,难分上下,但星野与绝世联手,则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让吉利败下阵来。星野的杀气非担打散了亡灵骑士的死亡气息,也震退了吉利。 四个亡灵骑士几乎要拔剑,但被吉利按住了,他冲两个人笑了笑,点点头,离开了。 “刚才怎么了?”绝英问道。 “没怎么,接着买吧!”星野与绝世同时说道。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星野问绝世。 “不知道,”绝世道“我们只用知道他是个劲敌就足够了。” “这倒是真的。”星野又回过头问绝英道“你怎么样?挑好东西了吗?” 绝英点点头道,“好了,只差一些毒药了,你回去帮我配吧。” “行”星野道。 “那怎么了?”绝世指着他们的车道。 “突峦又来找事了!”星野说罢便向人群中跑去。绝世与绝英紧随其后。 再说这边。 得知老同学吉利要来,天都城主兽爵突峦早就准备好了迎接。他与吉利约好了是在飘茶园集合。 “近来可好啊?”见面一座下吉利便问道。 “万事还好。”突峦答道,“只是为这小子着急。”说这他轻打了一下旁边一个少年的头。 “这就是突璧?长这么大了!”吉利道,“怎么了,我这位侄子有什么让人着急的事了?” “不务正业啊!找不到工作!” “原来如此,”吉利笑道,“不如让他来我军中当旗官吧。先磨练磨练在说?” “那太好了,”突峦道,“对了,老同学有什么让我帮忙的地方吗?” 吉利笑道:“找个人,一个骑白马的白衣人,使一杆可任意长短的银枪。” “你找他?”突峦脱口而出,“找星野那野小子还劳您帝国大元帅的驾?” “很好,”吉利心想,“看来可以解决问题了。” “你认识他?” “当然了,我还想杀了他呢!” 就是你打不过他!这话吉利当然没有说出来了。“他怎么得罪你了?” “他?我曾差一点儿控制一只四手蝠怪,全让他给搅了。” “那你帮我个忙行吗?”吉利问道,“把这个星野和他的朋友逼出天都城。” “简单!”突峦笑道。 快到人群时,星野故意慢了一点,他将自己怕信用卡塞进绝英手中,并说道:“放心花用,我的屋子中还有奇珍异宝可以典当买卖,一会儿,你千万别动手,不等绝英说话,他又快跑两步赶上绝世了。绝英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猛然明白了什么。 等星野挤进人群时,只见两个手架住绝容与绝姿,绝世正与突峦理论。 “你们这群庸兵太放肆了。我要让你们知道人是有卑贱尊贵之分的!” “无论你想干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妹妹!” “我会的,等你与你父亲去一个地方再说!” “你把我爸怎么了?” “没什么!”突峦苍白的脸上显出一脸得意,他现在正在警卫处的拘留所中等你。 绝世的拳头已握的“咯咯”作响,但绝容与绝姿在对方手上,他毕竟是投鼠忌器。 此时星野一拍他的肩道:“还理论什么?打!”说着星野的双手已向那两个打手抻去。这一招既像擒拿手又像摔碑手,还夹杂着分筋错骨的手法。似乎星野将生平所学的手法都使了出来一般。这两只手一左一右捏住了这两个打手肩上的大筋。这一下可是钻心的痛。两个打手立刻软了。绝容与绝姿便跑了。为了不让两个打手缓劲,星野还将他们的整个胳膊拧了圈双顺臂而上,掐住两个人的喉咙。用力一捏,两个打手当场丧命。 在星野伸出双臂时,突峦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朝星野肋下刺去。万无一失,星野在杀死那两个打手时,他自己也已经死了。可是突峦错就错在他太恨星野了。已经恨到了一种什么都不顾的地步。他忘了星野身边还有个绝世。绝世轻轻一弹便将突峦手中的匕首震掉。突峦毕竟是老手,深知一不中全身而退的重要性。他闪身躲进了众打手中。 这时围观的人都已散开了。星野与绝世更加有机会施展身手了。两个这次用的武功都是类似于摔碑手的那种摔跤功夫,而且招招拿人筋骨,无论是谁挨定下子都受不了。 吉利在远处看着星野与绝世的出手不禁暗暗叫好:“勇者无惧,两个人用的是同一种功夫。在武功上能有这种造诣的当世只有我与浮云木青了。没想到这两个小子却有如此造诣。” 星野先清光了围攻他的打手。他看了一眼绝世。绝世身边有两个人,估计也只在一招之内就能解决问题了。他便向突峦冲去。 突峦闪身避开星野先改过来的两掌,向后一跳,掏出魔向地一指。一队骷髅从地下站起。 “怕你啊!” 星野说着也将战斧召了出来。 这四手蝠怪怪叫一声落在星野身后。绝世也一招手召唤出了他的幻兽之一--恶魔剑侠。一个双目赤红,全身都在黑雾中的剑客从虚空中走出。他手中的剑赤红,似乎是刚从地狱的炼火中拿出。 “杀!” 星野绝世与突峦几乎是同时下的命令。战斧将两只长斧挥的像两个风车一般,向骷髅兵们碾去。恶魔剑侠也长剑一挥,勇不可挡。 广场一下子变成了战场。星野绝世和突恋一下子成了交战双方,而且似乎是一到方倒下就决不停战似的。 可这战争进行多久。因为警卫很快来了,星野冲绝世喊了一声:“走!”两人同时向小恶跑去。星野飞快飞身上马,并将绝世也拉了上来。两人还未坐稳,小恶四蹄放开,没跑几步便展开双翼“哗”一下子飞上了天空。战斧也纵身飞起,随主人钻入了云层。至于剑侠,他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中。 当晚一封如下内容的信从天都城用八百里加急寄了出去: 金星吾帝: 兽皇共有两位:一位叫星野,正是此人拦下了黑龙将军,另一位叫绝世,家境贫寒但本事不在星野之下。两人为好友,现在已被逼出了天都城。我等应把握好这个机会,请速下旨,收留这两个丧家的百兽之王 6 天都城四周是一片广阔无际的消漠。在沙漠的某个绿洲上,很容易形成一个小镇。黑乌鸦现在就在这个叫迟钝的小镇上。因为植物王子昨夜曾带给了他一个如下的条子: 马上安顿好绝世一家人。用不论任何手段取到我们的兵器。带到迟顿小镇上来,我们上镇上唯一的酒馆等你。 所以黑乌鸦便连夜赶到了迟顿镇上。 “绝世一家人怎么样?”一见面星野便问道。 “不好也不坏。”黑乌鸦道,“人倒是都没事,只是赔了五百多金币给突峦。” “唉!”绝世叹口气,拍了桌子一下。 “比我估计的赔的少!”星野道,“人都没事就好。” 绝世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主人,这是你们的兵器。”黑乌鸦说着将逍遥游与绝世剑呈了过去。 “有这个就好办了。”星野接过枪,问道:“老黑,还有什么事没有?” “有,天都城的总督虽然放了绝先生,但却扣压了绝世少爷一家人。他们不准以任何理由离开天都城。而且发了通缉令,通缉主人。” “那就让他们去找吧。老黑帮我把账结了。我要带绝世去干一件事情。你先回去吧。” 没地多久,小恶便飞出了迟顿城。 “我们现在去哪?”绝世问道。 “我不知道,星野道。不过就当这是一次远行吧!你想去哪能儿? “你的港口我还没见过呢!” “那就去哪儿吧!”星野道“但我们得先先去加强一下装备。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小恶,去聚铁山!”小恶双翼一动,马上改变了放向。 对星野的过去,绝世知之甚少。他们还在流浪时,星野被人称为“野仔儿”至于星野什么时候学会的枪法他并不知道。他的剑法是在与星野过招时所创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星野是在与他认识后才学会的武功。至于那奇异的“逍遥游”星野是如何得到他的也不知道。但那是在星野失踪一次以后的事了。 几十年前,有一个非常博学的预言家。在一次占中发现他这一辈子若是作为预言家则是没有前途的。当他再次占时发现最适合于他的职业竟是铁匠! 于是他疯了,他拼命的采集矿石,拼命的铸造又拼命的将它毁掉,如此反复,人们见到的只不过是堆半途而的兵器与盔甲。 几十年过去了,他只铸成了三件兵器。这三个件兵器铸成立时,天地似乎都有反应。 第一件兵器铸成时,天空中的风云随之变色。第二件兵器涛成时,海浪咆啸波涛涌动。第三件兵器铸成时,天雨血,鬼夜哭。亡灵在坟墓中不安的飘动。预言家知道这三件神兵的厉害,于是他不得不封了这三件神兵。就像一个母亲不得不杀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痛苦无奈。于是他放弃了,他隐居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他。 至直三年前的一天,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闯入了他的生活中。少年请他铸一杆兵器。他当然没有应允了。但他提出条件,只要少年能抓住一只四手蝠怪。他便为他铸造兵器。这个条件多少有些戏谑的意味。少年没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看着少年颓唐的背影,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但他不愿再造孽了。因为第二件兵器与第三件兵器的下落他全知道。它们在造孽,它们每多杀一个无辜的人,他的罪孽便增加一分。 三个月后,一只满身是伤的四手蝠怪出现在他面前,少年就在蝠怪的怀中,一身是血,他没再说什么。他永远忘不掉那杆枪快成功时的样子。漫天黑云,狂风暴雨,雷霆的震怒从天空直直下又消失在黑暗无天日中,他屋中的所有兵器在这一瞬间同时折断。在少年离开前,他曾请求少年不要用这杆枪滥杀无,少年还是没说话,带着四后蝠怪走了。 “你要带我去见谁?”绝世问道。 “帮我铸成逍遥游的人,帮你把剑开刃的人。”星野道。 说话间,小恶已经降落在了地面上。星野与绝世跳下马,就听到了一声叹息。 “唉!你怎么又来了。” 声音十分嘶哑。找了很久,星野,才从一堆头盔中找到这个老铁匠--铁放翁。星野笑了笑道:“我怎么不能来?” 铁放翁放下后听头盔,直起身子道:“我不干!” “您知道我们来干什么?”绝世惊奇地问道。 “给你手中的绝世剑开刃啊!”铁放翁道,“我不干,我不开。” “你老人家这回又想要什么啊!”星野道。 “你给什么我也不干!”铁放翁的胡子吹的一跷一跷的,“这把剑谁开都不行,就是我不行。只要我一开刃这把剑就是我作成的了。” “可它本来就是您老作的啊!”星野道。 “星野,算了吧。”绝世道,“反正剑是用来刺的不是用来砍的。” “对喽,”铁放翁道,“刃是不能开,可我这里倒是有两套盔甲给你们。” “盔甲?” 绝世与星野这一下都糊涂了。 不过铁放翁的小屋中的确有两套盔甲。 星野的那件是金色的,并没有头盔,代替头盔的是一个皇冠,上面嵌有一颗明珠。铠甲其有三层,最里层是在衣服里的软甲,其次是在衣服外的锁子甲。最外边的是金色的硬甲。外层铠甲的胸部有一金属纹章。上边的图案很简单,是一个月亮与一颗星星。战靴也是金属的。但在关键处有活门,此一般的靴子还要灵活。 那个纹章星野十分满意。他很快便将盔甲穿戴了起来。 绝世也将铠甲穿了起来。他的头盔十分结实。另外他的铠甲共有五层。比星野的厚两层,还有绝世的铠甲是银白色的。胸口的纹章是一只狮子。与星野的铠甲不同。绝世的铠甲没有战靴与护肩--那些全是帝王甲胃的配件。 “怎么样?”星野看着自己问绝世。 “正好很合适。我呢?”绝世问道。 “也不错。”星野从桌上拿起逍遥游道,”若有一天,我做了皇帝,那你一定是我的大元帅。” 说到这儿,两人都笑了起来。可是他们两化乎忘了一件事。为何两人的纹章会全然不同。 “不可能的事。”铁放翁进来道,“你二人虽都是龙影虎身,但是却龙虎相对。” “什么意思?”星野问道。 “你不是一向挺聪明吗,”铁放翁道,“自己想想吧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想起要主动做盔甲了?”星野问道。 “你们会有用的。” 两人说笑着向铁放翁道了别。 在小恶钻入云中时,浮云木青从另一个小屋走了出来。铁放翁看着他,不禁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浮云木青问道。 “我笑你。”铁放翁道。 “我有什么好笑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连光明正大的见儿子一面都不敢,难道你不好笑吗?”铁放翁说罢又大笑着去擦他的头盔去了。 铁放翁的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的浮云木青脸色无血色,全身发烫。他感到胃在翻搅,似乎想吐吐不出来。这就是苦水,苦水是吐不出来的。但浮云木青的儿子是谁呢? 7 从聚铁山飞出来后,星野便让小恶转了方向,径直向东飞去。因为有一大片乌云罩住了地面,除了与他们比肩的带雪的白山尖之外,真没什么好看的。直到太阳落到云层下边,星野让小恶向地面飞去。绝世本来在马背上睡着了,但过云层的那一瞬间,冰冷的云层将他激醒了。 “我们到哪儿了”?他问到。 “坝镇,明天还得飞一天才到我们的城市”星野道。 “这个小镇为什么叫坝镇”?他问到。 “因为这个镇是在一座大坝下。” 说话间,小恶已驮两人飞弛入镇了。倾盆大雨泼在两个没披斗蓬的人的身上,但却透不过铠甲。所以,两人在旅店门口停下时,在铠甲内的确衣衫并没湿。可见铁放翁鬼斧神功的铸造手艺了。 试想一下,一个穿着金锴甲与一个穿着银铠甲的人共骑一匹高头大马,在一个大雨的夜晚停在旅店前,可能不引起店老板的注意吗?老板便把星野与绝世当成出来游玩却落难的王孙公子了。所以两人还没下马,老板便带伙计们迎了出来。 “欢迎光临小店,两位少爷。” 星野点了点头,对老板道:“清理出一间最干净的马房给我的马,并且在食槽中加满新鲜的燕麦,它的食量可不小。” “给我们两人打扫出一间两人共住的房间,要这类中最好的。”绝世道,“现在先去准备出一桌上好的饭菜来我们不喝酒。” 老板自然是全部答应了。 当两个伙计上来拉小恶时,却被小恶掀了个跟头。 “别去拉它,”星野道,“别把它当个畜生!它要是对马房满意它自己会进去的。” 绝世走在星野前边,他先进了店。当星野要进店门时,一阵异常的冷风吹来。这股冷风之中加带着一丝杀气,正是这股杀气激发了星野的本能,让他急转过身来。他几乎要出手了!但他背后什么人也没有。空空的大街,在风雨中摇晃的路灯。 又一丝阴风加着杀气袭来。阴风异常的冷,把整个人都打透了!星野长出一口气,凌厉的目光在黑夜中搜索着。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正对旅店的一个漆黑的街口,阴风与杀气都是从哪传来的。 在那个一般人什么也看不见的街口,星野却洞若观火的看到一个……天知道那是什么的东西。 她好象是个与星野差不多大的女孩,这是从她的衣着上看出来的。她穿着一件上半身绿色下半身黄色的劲装,这是星野可以看出来的。她纤细的腰上插着两柄短刀,这也是星野可以看出来的。她身上有一件遮雨的披风,戴着手套,整个脸都藏在兜帽之中,这也是星野可以看出来的。但,星野看不出来的是---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从手套,靴子,与兜帽中不断的向外散发着鬼异的白气,如烟如雾,如虚如幻。在星野能看见的东西中只有一种东西会这样,那便是---鬼魂。可是鬼魂一旦形成便会自动进入冥界,根本不受自己得意识控制,真么可能还在世上停留?而且鬼魂没法接触任何东西怎么可能穿着衣服? 就在这一瞬间,星野与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在黑夜之中那双散发着鬼气的幽魂之眼在星野看来是洞若观火。仅管星野是旧经杀场,但还是不免被这双眼睛吓了一跳。这不是一双人间该有的眼睛。在这双眼中有的是让人心碎的无奈,是对这世上一切幸福最深的诅咒与期盼,是一种难以言传的幽怨一种对敢反对全世界的痴狂,是无比的恶毒与无助。这是一双应该属于恶魔的天使般的眼睛。星野一生都忘不了的这双眼睛---一直到很多年以后,他还是很喜欢这双眼睛。 “怎么了?”绝世一拍星野的肩问道。 “没什么。”星野说道。当他再向街口看去时,她已经不见了。 “溜的够快的!”星野嘀咕了一句便与绝世进去了。 晚饭自然是极为丰盛的,店老板还在一旁伺候着。绝世注意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星野总往窗外瞟。虽然每次动作都极为自然但绝世还是看出来星野有事瞒着他。 他们俩的房间正好是窗子临街,在睡觉前绝世发现星野还在窗前发呆,似乎是希望透过黑夜看到什么。但肯定的是睡觉前他没看到他想看的。 在黑夜中,有个女性的身影从坝镇中窜了出来。她的身行不但轻盈而且灵巧,而且对黑暗中的一切视若白昼,很明显这是个暗夜精灵。她一口气跑到了镇外的一座小丘上才停下来。那里正有四个人在等她。 “她在吗?” “在,可是……” “怎么?” “有两个麻烦人物也在。” “麻烦人物?谁?” “就是陛下让留心的那两个人。” “星野与绝世?” “是。” “他们主使的这件事?” “不是,但她已引起星野的注意了。” “好,你去继续监视,别让她跑了,明天早上捉人!” “是!” “我倒是真想看看这两个兽皇是不是真像传说的那样厉害!” 雨一直在下,天亮了也没停,这使的早上阴冷异常。绝世与星野起的都很早。 “咱们是去楼下吃饭还是让人给送上来?”星野问道。 “随便,我心中又没事,无所谓。“绝世说这话时故意正视星野的双眼。必需得承认这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星野的双眼往往杀气腾腾让人不敢正视,有时星野在照镜子时自己都害怕。星野先是一愣,接着笑了。那种笑是智者的心事被人猜到才会有的。 “说的好。”他说道,“那没心事的就照顾一下有心事的吧,在楼上吃早餐吧!” “到目前为止没什么问题。”绝世笑道。 两人就让老板把饭菜送了上来。 “大白天就敢显身,你可真够大胆的。”星野望着窗外说道。 “什么?”绝世问道。 星野知道如果他再瞒着绝世的话,那绝世肯定会生气的。于是他将她指给了绝世。 她还在,只是这回离他更近了,依然散发着只有星野才能看到的白气。 在白天,星野看她看的更清楚也更仔细了。她的披风与衣衫都已有些破烂了,看来是在昼夜赶路。她虽在旅店门口却没有进来,而是拿着干粮在吃。 “你认为她是什么?”星野问道。 “乍看之下是没什么,但问题是除了看到她捂的严严实实之外,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你早注意她了?” “她能吃东西,更不像个幽冥鬼魂了。可她究竟是什么?”星野极为奇怪。 “不寻常的事物背后总有不寻常的理由,就看你想不想探究了。” 其实,星野在观察她,她也在观察星野。 “他是谁?他能看的见我?可他也不是精灵族啊?他的盔甲那么漂亮,帝国中好象没有穿金甲的啊!看举止,他应该不是什么皇子王孙。但看神气,他又像个皇族。还有,他好眼熟啊,好像过云都挂毯上的人啊!” 正在他们俩相互观察时,绝世也在观察他们俩个,同时他还注意到,有两个精灵族女性正在向这边走过来。 “兄弟,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恐怕这丫头的来头不小。” “你怎么知道?”星野问道。 绝世将那两个女精灵指给了星野,道:“我虽然不认识那两个精灵,但我能看出来,那两个的武功绝不在绝英之下。” “绝英虽是你我一起调教出来的,但也算不上是绝顶高手啊!”星野道。 “但绝英对付她,”绝世指了指“她”道,“绰绰有余。” “飞虎四骑中的两个。”星野自言自语道,“看来白虎将军也不远了。” “你说什么?”绝世问道。 “那两个是飞虎四骑中的两个。你还真猜对了,能劳动白虎将军追杀的,来头肯定不小。” “帝国三将军之中的白虎将军?” “对,她肯定在附近!” 星野话音刚落,绝世便感到情况不对了。 “混雨术!” 雨似乎越下越混浊,如同一道屏障一般,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因为下雨,在街上的人本就几乎没有。“她”早该注意到飞虎四骑中的两个朝她走来----如果她没看星野的话。现在除她之外的别人早被这变化吓回家了。不过现在她注意到了。就在试图逃跑时,就在飞虎四骑要阻拦她逃跑时,星野与绝世什么都看不见了----雨障挡主了他们的视线。星野只看到她转身的动做。 “绝世,帮她!”星野似乎发了狂,飞身进入雨幕中便不见了。 绝世将手伸出窗外,他就看不到他的手了。 “谁让我是你兄弟!”绝世也飞身从楼上越下。 8 绝世从楼上跃下,跃至街上。此时又有两支箭飞来,绝世翻身闪开,并向箭射来的地方弹出两枚硬币。破空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两声弦断之音。接着向绝世而来的便是两个黑影。 雨下的正大,绝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凭听觉,他判断对方有四人,那两个是怎么来的?两黑影扑来,绝世连出两拳,一拳在一个黑影脸上,另一拳正打在另一个的肋下。两个黑影只是被打退,稳住身形后又飞了上来,而且这次绝世背后也飞来了两个,四柄刀同时出鞘向绝世砍来。绝世身形闪动,手上一道银光闪起----绝世剑亦同时出鞘…… 星野如同中了邪一般,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担心“她”。凭听觉与对她跑速的判断,星野径直向她冲去。 他的判断没错!他正好抱住了她,她在他怀里十分听话并不挣扎。她的身体柔软冰冷,多么复杂的一种感觉啊!他横抱起她拔身而起跃上了对面房顶,一踏护栏又转身跃回旅店顶上。 星野刚上屋顶,就觉一个黑影从头上掠过,正落在他面前。那是只大白虎!他放下她挡在她身前。 “你们两个去关照那个,对付他我一个人就够了。” 原来虎上还有人,而且是个女的,听声音也知道,比星野大不了几岁。她话音一落,便有两个黑影窜出向绝世奔去。 星野刚想拦下那两人,虎上便有两只流星锤飞来。这两只锤真如流星一般迅猛。已至于星野根本没时间去拔身后的逍遥游。他只好双掌齐出以掌迎锤。 “当,当” 十分响亮的两声,星野将这两只流星锤拍了回去。他的一双铁掌竟将这两只流星锤拍出了两个掌印。在以后的日子中,流星锤的主人都会甜甜的幸福的笑一下。但现在她却笑不出来,她已从这两掌之中发现星野的功力远在她之上。 她立刻驱虎前奔,手中四只流行锤同时激射而出。星野抱起“她”拔出逍遥游一点房顶向后拔身而起。四只流星锤只是在他面前晃,却根本打不到他。可星野也不好受,怀中抱着一个人,身形毕竟受累施展不开。而且对方的两长两短四只流星锤如同四只触手一般,不论是近身还是远战,星野都沾不到一点便宜。而且星野还发现,她与他过招时两人都没离开这个方寸屋顶。这说明他们俩是旗鼓相当谁也没把谁逼退半步。 星野左挑右拨将四只流行锤分别挡开,再一点地,转身一枪 向贝蒂娜眉心刺来。 星野估计,贝蒂娜必会纵身离虎跃起。所以他都准备好了纵身追杀了。可贝蒂娜并没跃起,她只是眼睁睁的看者星野的枪离她眉心越来越近。 通过银枪的光,星野第一次看清了贝蒂娜的双眼,清澈、明亮、倔强、却又无助。那不是在人间可以找到的眼睛,却又偏偏生在人间。 事情出乎星野的意料,再加上那双眼让星野心中一动。此时枪尖离贝蒂娜的眉心只剩一寸了,星野轻点虎头,向后一翻,硬用身体改变了枪的方向。贝蒂娜也趁机收回四只流行锤。这时他们身边银光一闪。 “咣” 一剑出壳四刀齐断。绝世的剑法本就是人间所不应有的,那根本已超出了人的界线。 贝蒂娜的飞虎四骑被这一剑的剑气封住了穴道,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在干什麽?”绝世飞身上房问到。 星野这时有些瞋目结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可他也不用回答了,因为这时在远方突然天崩地裂似的响了一声。 “怎麽回事?” “雨太大,大坝被冲垮了!” 街上顿时乱成一团,人们纷纷外出逃命! “快去找小恶,骑上它就没事了。” 绝世点点头,飞身下了房子。 星野推开“她”:“快跑!这个白母老虎有我对付!”“她”看着他迟疑了一下,跃下屋跑了。贝蒂娜突然放出一只流行锤--她用锤链把星野捆了起来。 绝世此时已骑小恶飞了上来。绝世剑一动,贝蒂娜的链子上爆出一片火花,可惜链子没断!绝世剑还没开刃呢! 绝世本想再出一剑,但此时洪水已冲了过来。 “你也快走!” 贝蒂娜与星野一同被卷入了水中。绝世纵身跳下水去。但他只抓到了星野的王冠。 “走!”绝世纵身出水,驾小恶顺洪水的方向飞去。星野所穿的金甲是防水的,而且水魔法也是他所精通的魔法之一,他应该死不了。 “星野,不找到你我誓不罢休!” 绝世顺流而下,直至洪水平和下来归入大河之中也没见到星野得影子,他与贝蒂娜久竟被卷到哪去了呢? 洪水一扑上来,星野与贝蒂娜的身上同时升起一个球形的类似于保护罩的东西。难怪在如兽的洪水前,贝蒂娜可以不惊不乱。不过两人却说不了话,只好用精灵谜语交谈。这次先发问的是星野。 “没想到吧?” “你懂得还真不少,精灵谜语世上只有十几个人会,没想到还多了个你,单凭这两点足够说明你不是个一般角色了。” “小丫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别以为打了几年仗你就能在我面前装老资格。死在我手下的英雄比你见过的都多!” “大话少说吧,王冠都丢了,还要丢人!”说罢,贝蒂娜一锤打来。 “我先把你丢下虎再说。” 星野闪身躲开两锤,突然身子一缩,竟从贝蒂娜的链子中逃了出来。贝蒂娜轻轻拍了拍白虎,白虎也纵身而起,追星野而去。 两个人便在激流洪水之中一追一逃。星野基本上没反击,有好几次贝蒂娜的流行锤都打到他了,却被他游鱼般的闪了过去。 洪水渐渐的慢了下来,汇入大河之中。河水之下泥沙是非常泥泞难缠的,而星野与贝蒂娜都没减速的意思。在河道转弯处星野一步没跨好,一只腿陷到了河床里。 贝蒂娜追过河道的转弯,看不见了星野。这让他勒虎一愣。星野的推水速度最快,但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把他摔这麽远。她四下一望,才发现星野的半截身子陷进了河床中。 星野见她看见了自己,对贝蒂娜一笑,道:“风水轮流转。” “风水轮流转?”贝蒂娜纵虎走至他面前,扬起手抽了他脸上一鞭,“打你个风水轮流转!” 着一鞭在星野的脸上立刻打出了一条血花,片刻之间又被水冲淡了。星野身子动不了,眼睛中含着泪任高高在上的贝蒂娜鞭打出气。这血花,这泪水,让贝蒂娜有想把这个男孩弄哭的欲望。于是贝蒂娜连抽几鞭全打在星野身上。她真想把星野眼中的泪打出来,挤出来,榨出来。 贝蒂娜手中鞭子连连抽下,打的星野全身颤了起来。 “啊,啊!”星野在她的狂鞭之下痛苦的轻声呻吟了起来。这更刺激了贝蒂娜的虐待欲。这股虐待欲在她体内沸腾。贝蒂娜更是不管不顾的狂鞭猛打。可她若发现星野眼中有一点光一闪,那她便会明白她如此冲动是大错特错了。 在她又下一鞭时,星野突然缩身一闪躲开了这一鞭,他反手一拉正好抓住了鞭子。奇迹般地,星野突然从淤泥中拔身而起。他非但拔了出来,还向前一逆流扑将贝蒂娜扑下虎来。两人的避水罩均被撞破,贝蒂娜与白虎顿时被呛了好几口水,成了落汤鸡,跟本使不出力。星野手抱贝蒂娜,拧身一踹正踹在虎肋上。白虎哀鸣一声便被水卷走了。星野踏水窜出水面。 他出水后对贝蒂娜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臭丫头,你上当了!” 其实星野不知道,他进了一个危险的地方,而且贝蒂娜是个大包袱! 9 在青兽人的王国巨盾的边境上有一处绵延数百里的树林。白天,这种树林在这个山国只中并不少见,但这片树林一旦到了夜间便会有幽灵出没。原本这只是个新兴起的传说,而且很少有人见到过幽灵。但自从金星帝国与巨盾国几年前在此打了一仗之后,有人竟在白天看到了灵魂在林间不安的嘻戏。夜间这里冲满了青兽人的亡魂。这些亡魂活着时就对精灵和人类恨之入骨,更别说死后了。如果有兽人或能证明是兽人朋友的人在森林的沼泽中迷了路,他们就把他带出迷途。但它们对那些不是朋友的人却十分残忍。有人说这片林中有一个兽魂之王。那是大而且有力的亡灵。这片林子,青兽人称之为“护国林”,精灵们称之为“幽魂禁林”。星野跳出水的地方就是幽魂林! 星野一出水就把贝蒂娜往肩上一扛,用自己的肩顶住贝蒂娜那已经盛满水的肚子让她吐水。这个白虎将军可是“海量”,喝了不少,差点儿没给呛死。 等她吐完了星野便把她放在地上,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贝蒂娜才缓过劲儿来。 “你看什么看啊!” “看你这个平时威风凛凛的白虎将军威风扫地的被呛个半死还直喘气啊!”星野倒是半句不饶她。 “你……”贝蒂娜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说你笨你就是笨!连游泳都不会!” 贝蒂娜气的全身发抖,但很快这种气就全变成了眼泪----女性与男性对峙时女性总是占上风的武器。 贝蒂娜伏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她这一招还真有效。她一哭星野立刻方寸大乱:“你,你别哭啊!是我错了,好不好?是我不对,我赔礼,我道歉。” “你本来就不对!”贝蒂娜趁机说道。 “行行行,是我错了行吗?别哭了,好吗?” 可贝蒂娜却哭的更急了。有些女孩哭的时候就这样,你越是赔礼道歉她哭的越急。 这时一种奇特的气息穿到星野的背后,这是一阵阴风吹过来!只有一种东西能给星野这种感觉----幽灵。星野转过身来便看到远远的有个大白影。它浑身散发着幽灵鬼魂特有的如烟如物雾的白气。他轻轻的拍了拍贝蒂娜说道:“丫头,别撒娇了,咱俩是在幽魂禁林里!” “啊?” 这招果然有效,贝蒂娜立刻就不哭了。她看着星野,在看他是不是在骗她。可不巧的是她也看到了那个大白影。 “我去看看!” 贝蒂娜口中的那个“哎”字还没喊出来,星野的身行便消失在了密林中。“该死的!”贝蒂娜说道。 贝蒂娜就这样在河边趴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上突然泛起了白光。这是精灵族的幽冥之身在显身。在这个地方这样是很危险的。因为常人与鬼相互之间是看不到的。但幽灵却能看见有幽冥之身的精灵。 “这是怎么回事?”贝蒂娜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答案很快便出现在她的面前了。那个大白影,那个巨大的亡灵,它此可正站在贝蒂娜面前。正是它引动了贝蒂娜的幽冥之身。在它身后飘荡着一大群兽族士兵的幽魂。 贝蒂娜此时连呼吸都觉的沉重了。亡灵的死亡气息压的她喘不上气来。她几乎难受的要晕过去,可神智却偏偏保持清醒。她想叫,可她只能发出几个笨拙的字符,根本不象是任何语言。她惊慌的向后爬去,一双修长的玉腿连动都没法子动一下,只能在泥中翻滚。 兽魂们发出轻蔑的笑声,它们一个个的飞过来将贝蒂娜左拨右翻的戏弄贝蒂娜。直到那个巨大的兽魂王一声巨吼才停下。兽魂王用手指轻轻一挑贝蒂娜身上立刻便烧起了苍白色的火焰。贝蒂娜感到全身都在发热,力量在一点一滴的消退,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她现在算是知道火中的木柴是什么滋味了。这滋味可是真不好受。 其实贝蒂娜不单是木柴,还是食物。亡灵要的便是燃烧的生命阳元。 贝蒂娜觉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她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兽魂王已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白影。在她失去意识前`,她只看到另一个更大更亮的白影跳了出来,挡在了她面前。 她彻底绝望了。 11 “滚开,离她远点儿!” 其实贝蒂娜看到的那个更亮白影是星野。星野横枪挡在了贝蒂娜面前。他一出现便熄灭了贝蒂娜身上的火焰----他破了兽魂王的法。 亡灵们立刻骚动了起来。星野身上也散发出了那种白气,如同他身上的触手一般。这种气息将亡魂们镇住了!没有任何一个亡魂敢向前一步! 兽魂王一声怪叫,从腰间抽出一把巨大的鬼斧,如泰山压顶般向星野砍下来。星野单手轮起三尺逍遥游向上迎击。神枪鬼刀相碰,激起了一阵闪光,如同在双方中间闪了一个炸雷一般。 兽魂王的巨斧怎么可能是逍遥游的对手?非但鬼斧被毁了,连它的鬼手都被震伤了,他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星野却趁机向前一纵,挺枪刺了过去。 枪还没碰到兽魂王先枪而至的亮光却已经罩住了它。这一枪如同一只自九天之上直向人间飞来的飞龙。天地万物都已被它的王者之气所笼罩。顺其者昌,逆其者亡。没有任何一股力量可以与之抗衡,任何力量都只有俯首称臣的资格。 对兽魂王这样的敌人只有趁它后退时给他重重一击,不然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星野使出了他枪法中最具威力的一招必杀之招——龙形啸九天。 火光激射而起,兽魂王大叫一声,消失在了虚空中。它一退却,众兽魂也纷纷退却了。 星野长出一口气,他忙将枪别在腰后,去检查贝蒂娜的情况。 贝蒂娜的身体上没有外伤,但生命阳元已大半受损昏迷不醒,身体也凉了。 星野抱起她跳入水中,在避水罩的保护下顺流而下,离开这个鬼林子。 一口热汤从贝蒂娜口中灌下,到了腹中便化散了。热力到了全身。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顶着鼻子向肺里窜去熏的贝蒂娜打了个喷涕,醒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习惯啊!,我着你惹你了?” 原来,她刚才一个喷涕正好大在了星野的脸上。她不禁笑了起来。 “活该!谁让你戏弄我。” “什么戏弄啊,这草药虽然刺鼻,但却不可否认是味良药。不然你醒的过来吗?” “那我怎么连手指都动不了?” “你还想腾云驾雾呢!这只是一种兴奋剂,我只是用它让你清醒过来。你还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还好这里环境不错很适合调养。这里离帝国边境不远,你一好我立刻送你回去。” “可这是那里啊?” 贝蒂娜打量着这个屋子。屋中的家具具全装饰华丽,只是所有的家具都是木制的。 “这是我让我的幻兽用它的魔法造出的树屋,咱们是在一棵树内。” 这时,远远的传来了三声号角声,前两声短,后一声长。比这号角晚一点另一种号角也吹响了。 这两种号角很明显不一样,前一种粗犷凶蛮,后一种雄浑刚健。 “是银号!蒙放的银号!” “不只,还有青兽人的牛角号。” “你对各国的号角都很熟悉?”贝蒂娜问道。 星野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中包含的无奈与苦衷并不是一句话可以说尽的。 “我自十二岁起就在各国当佣兵骗吃混喝的。自然对各国军中事物熟悉了。” 贝蒂娜觉的他这一笑真的好帅气啊!她已经不知不觉的被他迷住了。 “你不上学吗?” 星野迟疑了一下纵身而起,从窗户中飞了出去,消失在了树林中。 “我当时已经让学校开除了。”他留下的这句话让贝蒂娜微微一笑。 没过多久,星野又回来了。 “帝国的王鹰飞骑与青兽王的棕熊重骑遇上了。这可是王牌军对王牌军,你要去看看吗?” “快带我去看看。”贝蒂娜像个小孩子般伸出双臂叫道。 星野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感兴趣!” 说罢,他抱起贝蒂娜向战场飞去。 在星野的怀中,贝蒂娜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星野虽然抱着一个人,可身法依然灵活变幻莫测,如同一只在林间飞翔的小精灵。贝蒂娜从没见过这么幽雅的身法。 转眼间,一个开阔空旷的战场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