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大福晋》 1初到 (1) 杨洋由着身侧一个看上去已有40岁的老嬷嬷将自己扶起,她的下身似是被撕裂了一般还在疼痛,浑身无力的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迷茫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静悄悄的侍候着不少人,甚至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很像是清代房间的布局。老嬷嬷穿着清宫戏里典型的旗装,梳着把子头。 嬷嬷看她的神色只当她是心情不好,将旁边一个白底蓝花的瓷碗捧在手里,作势要给杨洋喂,见杨洋躲着不愿意喝,便只好放在一边,语重心长的道:“虽说福晋第一胎生的是个格格,但显见是爷的第一个孩子,爷喜得跟什么似的,当时抱着都不愿意撒手,福晋又何苦为难自己,您听嬷嬷的话,爷不过十六,您也不过才十四,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了,您只要养好身子,好好的出了月子,在生上一个嫡子才是正经。” 杨洋觉得头有些晕,“福晋”“出月子”“十四岁”,这些都是在说她? 她伸手敲了敲发胀的脑袋。 一旁大的嬷嬷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哎呀,奴婢的好福晋啊,您这是怎么了?您就是在不高兴,也不能这么对自己啊,老话说的好‘先开花,后结果’,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了,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小格格才这么大点,又这么乖巧,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显然她是以为杨洋是在自残,一旁的另一个嬷嬷也开口劝自己。 杨洋想抽出自己被握的有些发疼的手,那嬷嬷却握的更紧了。但是这些微的疼痛却一下唤醒了杨洋封尘的记忆。 她不是她横穿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吗?她看着嬷嬷手中握着的纤细白嫩的小手,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手!在看看那一身清装的嬷嬷丫头们,不管她在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她穿了!还穿到了清朝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十四岁的女人身上! 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掩饰住眼里的纷繁,好一会才再次睁开了眼睛,眼里却已是一片沉静。她从来都是野草一般适应力极强的人,虽然她依旧害怕恐惧,但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她选择遗忘这些情绪,先弄清楚这个身子的主人是个什么身份,才是她的首要任务。 她打断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老嬷嬷的话,有些伤感的道:“嬷嬷,本福晋是什么时候嫁过来的?”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刘嬷嬷觉得,只一会眼前那个胆小柔顺的福晋似乎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清楚。虽然主子问的问题有些奇怪,但 还是赶忙笑着道:“主子是康熙二十六年,六月初六嫁给大阿哥的。”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康熙年间,被称作大阿哥的还能有谁,可不就是那个九龙夺嫡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提出局的直郡王胤褆!她自己虽然不是学历史的,但作为一个清穿迷,她对于往往是打酱油的角色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妍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伊尔根觉罗氏从康熙二十七年十月初六生了第一女开始,到三十一年连生四女,时隔四年之后才生下了大阿哥的嫡长子,此后不久便离世了,而她所生的孩子,全部英年早逝,没有一个善终的! 按照历史,她是不是只剩不到十年的寿命了? 她回过神来,感怀的对一边的嬷嬷道:“嬷嬷说的是,我嫁过来才刚一年便生了一女,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了,哪里害怕生不出正经的嫡子?” 刘嬷嬷一听,立马欣喜了起来:“福晋能这样想奴婢就放心了,奴婢给您把大格格抱来您看看吧,自您生下大格格,还一直没有见过了,大格格的眉眼长的可像爷了,漂亮的很!” 妍容点了点头。 这时却见两个十三四岁,穿着绿色褙子的小丫头个端着个红漆盘子走了进来,见妍容醒了都是一脸的欣喜,忙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对妍容行礼。 妍容微笑着让她们起来,其中一个圆脸的丫头,看着要比一旁长的明艳些的丫头活泼些,笑着道:“福晋可是醒了,爷刚才见了奴婢还问过福晋了。”一旁的另一个丫头也道:“可不是嘛,爷可是关心福晋了!” 刘嬷嬷带着奶娘将大格格抱了进来,看见姚黄和魏紫来了,把大格格递给妍容,才转身道:“姚黄,你跟魏紫怎么去了这么久,菡萏和芙蓉了?”姚黄道:“刘嬷嬷,您不会是以为我们偷懒了吧,您可是冤枉咱们了,刚不是遇见了爷吗?爷问了我们不少福晋的装况才让我们走的。至于菡萏和芙蓉肯定是在收拾主子收拾明日要穿的衣裳,” 妍容从几人的谈话中知道,她一睁眼就看到的人是刘嬷嬷,另一个是王嬷嬷,而这两个丫头中,圆脸的叫姚黄,明艳些的叫魏紫,还有一个叫菡萏的一个叫芙蓉的,这些应该都是这身体的主人陪嫁心腹一类的人。 婴儿很小,刚生下来不到一天,身子软的不像话,脸上的胎红还没有褪尽,眼睛却已经睁开了是大大的凤眼,嘴里还吐着泡泡。也许似感到了母亲的气息,一进妍容的怀里便不自主的往妍容胸前拱了拱,甚至努起了 小嘴。 妍容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只能说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骨肉,她一见这孩子便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母亲对孩子的刻骨的疼爱,她爱怜的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小小的一点人儿在自己怀里动了动脑袋,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她只觉自己的内心柔软成了一滩水。 刘嬷嬷见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主子会不喜欢大格格,到底是母女天性,一见便爱的不愿撒手了。 一旁的魏紫见妍容一点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便道:“福晋从昨个起,您都是个时辰没用膳了,奴婢们给您端了些膳食来,您用些吧。” 一听魏紫说,妍容这才觉得自己是饿了,她轻手轻脚的将女儿放在身边,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道:“端上来吧,我还真是饿了。” 身旁的姚黄忙上前将一旁的小几摆在妍容跟前,和魏紫一起将端来的膳食放在小几上。只几个馒头,几样素菜,一碗白粥,不见一点油气,不过这个妍容倒是能理解,古人做月子讲究颇多,甚至有些地方头七天只能吃白粥。吃过饭,妍容净过面手,便由着姚黄魏紫扶着自己躺了下来,看着一旁睡梦中咂嘴的女儿,心里只觉一片宁静。 好一会才似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一旁的刘嬷嬷道:“大格格有名字了吗?”刘嬷嬷笑着道:“主子也太心急了,哪里是一生下来就有名字的,至少也要等到满月之后。” 妍容点了点头道:“那本福晋就先给大格格起个小名吧。”顿了顿接着道:“就叫甜心,甜心是额娘的宝贝。”边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麻黑了,身旁的甜心估计是被抱去喂奶了。屋子里此时多出了两个长相清秀的丫头,妍容猜这两人便是菡萏和芙蓉了。 她叫了声菡萏,便见其中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丫头应声道:“福晋”声音清脆好听,妍容示意伏她起来,一旁站着的魏紫边和菡萏一起将妍容扶起,在她身后垫了个靠垫。 她接过芙蓉递过的热茶,想了想还是道:“芙蓉,菡萏你主子我想给你们换个名字,不知你们觉得怎么样?”她实在不喜欢芙蓉这个名字,而且菡萏也不好听。 芙蓉是个有几分大气的女孩子,闻言便道:“主子给奴婢们起名字,是奴婢的荣幸,且主子起的名字,就一定是好的。”菡萏也在一边应和道:“主子就给奴婢们换个名字吧。” 妍容笑着道:“先别忙着谢恩,先听了名字在决定也不迟。” 顿了顿道:“芙蓉该为侍书,菡萏改为抱琴可好?” 二人直接行礼谢恩。 王嬷嬷进来向妍容行了一礼,便问二人道:“可是你们两得了福晋什么好处,这么高兴?”姚黄便凑到跟前道:“可不是好事嘛,福晋给菡萏改名叫抱琴,给芙蓉改名叫侍书了。” 王嬷嬷边笑着将一僵大红五彩金边葫芦鸾凤穿花的褙子和起旗袍捧到妍容跟前:“福晋,明日给大给给洗三,您看穿这件如何?” 妍容虽然对大红色不是多感冒,但是作为正室,在女儿洗三这样正式的日子里,穿红色也无可厚非,她伸手摸了摸衣服的质地,或是柔软或是质感,便是现代也是不多见的,她是不是应该感谢老天,至少让她穿越到了一个富贵家庭,如果是个穷困的,或许她现在正在为生计发愁。 她点了点头,示意就穿这件。 妍容半躺着跟几人说设话,想要套出更多的信息,却见外面进来个小丫头,向妍容行了一礼道:“主子爷让奴婢进来问候福晋,福晋身子可安好?” 妍容直了直身子道:“妾一切安好,爷不用担心,妾身不能亲身侍候爷,望爷一切以身子为重。”顿了顿又道:“妾给大格格起了个小名叫甜心。” 彼时大阿哥正在用晚膳,嘴里喊着一口汤,听到女儿有个甜心的小名时,直接喷了出来,本来开始还觉得自己的福晋越加贤淑了,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立时有了一种无力感,一时又觉得好笑,真不知道他这个福晋是怎么想到这么个名字的? 虽然妍容生的是个格格,但因为是康熙孙子背的第一人,上至皇上、太后、贵妃,下至惠妃这个亲奶奶,赏赐如流水般进了阿哥府,便是洗三来的人也不再少数。 妍容的亲额娘,吏部尚书科尔坤的嫡夫人,郭络罗氏自然也来了,像妍容一样,她第一个生的便是个女儿,最后早夭,接下来才有了长子。 郭络罗氏心疼的拉着女儿的手不住的摩挲道:“福晋千万不要担心,额娘当年也是先生的女儿,后来才有了你的两个哥哥,你一定要放宽心,月子里可不兴心思重,你还年轻,养好了身子一定能生个嫡子。” 妍容的身子里似乎还残留着本主的情绪,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觉得郭络罗氏亲近,她挽着郭络罗氏的胳膊轻声道:“额娘,女儿好好的,哪里有什么心思重不重的,您啊只要照顾好您跟阿玛,只要您跟阿玛身子好好的,便是女儿几世修来的福分了,便是大嫂和二嫂, 您虽要留心,但也不能太费神了。” 郭络罗氏听的女儿贴心,却红了眼圈:“你是个什么性子额娘怎么会不知道,便是吃了再大的亏也是个闷葫芦,多一句话都不说,什么苦都往自个的肚子里头吞,你听额娘的,在大阿哥跟前可不能这么倔,你一直不言不语的又哪里会让他心疼,男人呐,你总得多少让他知道你吃的苦才成。” 妍容安抚的拍了拍郭络罗氏的背道:“额娘放心,女儿晓得轻重,在说额娘您亲自教出来的女儿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定是吃不了亏得!” 娘俩又说了一阵话,直到临走时,郭络罗氏突然拿出一沓子的银票塞到了妍容的手中。 “额娘这是做什么,女儿不缺钱!” 郭络罗氏将银票王妍容手里又塞了塞才道:“你知道什么,你们才分府出来不久,干什么都要用钱,你自己不多被些怎么能成,听额娘的话,赶紧拿好,你哥哥们还嫌我拿的太少了,若是这点子钱你都不拿,你哥哥回去又要埋怨额娘了。” 血脉亲情实在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不需要为什么,只是见着了便知道你是我的家人,给你归属,会让你觉得你不是孤身一人,这十几个小时里初来乍到的恐慌和害怕似乎奇异的都治愈了一般,让她的心渐渐的沉淀了下来,她朝着额娘轻声笑了笑,不再犹豫的将银票收了下来。 她自己还坐着月子,并不需要怎么应承,除过郭络罗氏,又有几个老福晋进来看了看她,虽然只需她说上几句话就行了,但毕竟刚生了孩子,等着众人都走了,一直坐着的她还是觉得有些累。 夜里,大阿哥依旧派了小丫头进来问侯了妍容几句,妍容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对一旁的奶娘郑氏叮嘱道:“大格格还小你便多费些心,只要你照顾的好了,本福晋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她示意魏紫将一对足金德手镯递给郑氏。 魏紫递给她道:“这可是咱们福晋心善,放在别处只要照顾不好主子便只有挨打的份,哪里会这么给你赏东西,还不快谢过福晋!” 第2章 妍容早知道月子里是不准洗头发的,更何况洗澡,但是真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整整七天,她除了吃喝各种各样的补品,剩下的就是睡觉,十月的北京城天气已经转冷,妍容的屋子烧着火炕,更兼她坐着月子,房里一片火热,这让她承受能力更是大幅度下降,她摸了摸发腻的头发,哀怨的看向了一旁的刘嬷嬷。 刘嬷嬷被妍容看的有些不自在,只好道:“福晋,老奴也是为您好,夫人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若是福晋有一点子差错,老奴也没有脸见夫人了!” 一提到自己那爱唠叨的额娘,妍容立时泻了气,她奈何不了刘嬷嬷,只好将视线转移到了小甜心身上。 可怜的小甜心,被捆的像个粽子似的,只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妍容,白嫩嫩的小脸蛋上带着健康的红润,小鼻子小嘴巴的,长的甚是可人。 妍容这具身体不过是看着清秀舒适的长相,仔细看了看小甜心,她觉得孩子应该是像了大阿哥,传说中得大阿哥是个多才多艺的美男子,女儿跟他长得像些,估计以后应该不会太差。 她低头亲了亲小甜心,小甜心在襁褓里一动一动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顿时僵在了原地,外间的王嬷嬷听到了小甜心的哭声,立时火急火燎的敢了进来,随刘嬷嬷一起走到炕边焦急的问道:“大格格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刘嬷嬷已将将小甜心抱到了怀里,摸了摸她的襁褓道:“没事,尿湿了而已。”便有小丫头将准备好的襁褓拿出来,几人围着甜心迅速的给甜心换了襁褓。 妍容一点手也插不上,有些呆愣的看着已经收拾好的甜心,机械的将小甜心接到了怀里,看着女儿的红红的小鼻头一吸一吸的,委屈的样子,妍容觉得她这个额娘是不是当得太不称职了? 白天睡得时间太长了,等到夜里了妍容就只躺在炕上,盯着头顶的床帐胡思乱想,她是真的想要感谢老天,让她穿到了一个刚生了孩子的女人身上,这样至少她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熟悉周围的环境,不用面对太多的外人,更重要的是不用面对这个身体的丈夫,大阿哥。 大阿哥,他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历史上的他在47年就被圈禁了,他后来似乎活到了六十几岁,一生多子多女,历史上的大阿哥跟大福晋感情应该很不错,毕竟大福晋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只有大福晋的孩子出生,而且,大福晋去世应该有五六年了,大阿哥才另娶了福晋,那之后,府里的孩子才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 唉……感情好什么的她也就不奢望了,只要他不是个难相处的就行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或好或坏…… 她手上带着个墨色的镯子,研究了好久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材质的,只听刘嬷嬷说是她外祖母的东西,从祖上一直传下来的,像前一世一般,心里想事情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会去摸手腕。 她一边神游天外,一边摩挲着左手腕上的镯子,镯子似乎越来越热,但她却没有注意到,手上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她下意识的看向手腕,惊讶的发现那划破了她手指的镯子,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她的手腕处,还未等她有进一步的动作,眼前红光一闪,她便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站在一块突出的高地上,周围上上百亩的土地,有一层浅浅的绿色,似乎是种的什么刚发芽了一般,在往外围看便似是有一层雾一般,阻碍了她的视线,她抬头向天上看去,像是多云的天气一般,看不见天的颜色,但却能感觉到阳光。 她又向自己的身后看去,身后是一颗不知名的高树,翠绿的树叶下是若隐若现的红色果子,树下是两眼清泉,一冷一热,在往过看,便见一个两层的小木屋,孤零零的矗立在一边。 妍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以她看了几百本穿越小说的经验来判断,金手指什么的无处不在,随身空间什么的最受欢迎了,她或许是拥有了一个随身空间,而来源便是那个消失的手镯。 当然,一切都有待考证,她想了想,心里默念着“我要出去”,嘿!还真灵验了,她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炕上! 一瞬间,喜悦充满了她的身体之后,眼泪却占据了她的眼睛,她不得不说,拥有一个可以保命的空间,便似是漂泊的人找到了家人一般,那难以名状的安全感和归属感,让人觉得心酸的幸福,眼泪止也止不住。 谁能理解当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突然出现在君权之上又完全陌生的时空那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谁又能明白,一个在一夫一妻社会里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三妻四妾的封建社会里,又是皇子福晋这样的身份时,她对于现在和将来深深的茫然和无助? 这一切被勾起的情绪,让她一会哭,一会咒骂,又一会觉得欣喜,直到后来沉沉的睡去…… 刘嬷嬷几人,总觉得今天的主子眼里多了几分神采,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越加的容光焕发。 王嬷嬷道:“可见主子是相通了,阿弥陀佛,只要主子相通了比什么都好!”一边又道:“福晋这会硬要给大格格换尿布,咱们赶紧的去看着点,可便让福晋伤着大格格了!” 妍容觉得作为母亲,她应该参与女儿生活的每一个部分,这其中便包括换尿布,众人拗不过她,便只得同意,虽然她也想给女儿喂自己的奶,但怎奈她自己一点的奶水也没有。 她轻柔的将小甜心白嫩嫩的小屁股擦干,从姚黄的手里接过干净的尿布垫在下面,在刘嬷嬷的帮助下,在一次将小甜心扎成了粽子,这才抱起了甜心,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看着小甜心可爱的小嘴动了动,她又高兴的亲了好几口,直到感觉到女儿似乎不乐意了,她才笑着放过了小甜心。 母女两正玩得热闹,脸上带着笑意的魏紫从外面进来行了一礼道:“福晋,爷在外面了,说要看看大格格。” 刘嬷嬷听的这话,脸上一阵欣喜,只要爷喜欢大格格就好!未等妍容发话,刘嬷嬷和王嬷嬷几人已经收拾了起来,给小甜心在外面加了一层更大更严实的襁褓。 大阿哥坐在外间喝了几口茶水,便见嬷嬷丫头们簇拥着个怀里抱着个大红色襁褓的奶嬷嬷走了出来,未等几人行礼,他摆了摆手道:“不用行礼了,将大格格抱过来让爷好好看看。” 奶嬷嬷弯着腰将甜心凑到大阿哥跟前,大阿哥小心翼翼的将襁褓的一角掀开,女儿可爱的小脸便露了出来,在不复当时皱巴巴的红样子,白皙粉嫩的脸蛋上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正静静的看着自己,小嘴巴还下意识的吧唧着。 不能否认,他当时听到福晋生的是个格格的时候是失望的,但是不久便被初为人父的喜悦给淹没了,此时女儿可爱的样子,更是让他的心都软了一角,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女儿的小脸蛋,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他又碰了碰女儿嘟着的小嘴巴,却见女儿一下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婴儿没有牙齿,只娇嫩的牙床磨着大阿哥的手指,像是在吃东西一般,女儿的样子让他一下子笑了起来,小甜心见着阿玛笑了,小嘴一咧一咧的也跟着直笑。 大阿哥逗着小甜心,直到小甜心要吃奶了,才又关照了妍容几句很是不舍的离开了。 因为大阿哥对妍容的看重和对甜心的喜爱,妍容跟前的几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便是气氛都愉悦了不少。 只有妍容一个人过的很是煎熬,她几乎是数着指头盼到天黑的,等着众人都退出去了,完全安静了下来,她才进了空间。 进空间之后,她先研究的是那两眼泉水,按着穿越前辈的经验,冷全是用来喝得,喝过之后身上还会出现一层污渍,而热泉水恰好是用来泡澡用的。 她不是一个草率的人,但在这里她莫名的就觉得这一切就是这样的,她甚至没有多思考便喝了一口冷泉的泉的泉水。 这泉水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味道,顺着她的 咽喉一路向下,向她的周身散发着柔和亲切的力道,修缮着她的五脏六腑,从脚趾头到头发丝,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似乎都在叫嚣着舒服这两个字。 尤其是生过孩子之后的症状,几乎全部都消失了,而她的身上果然一会就出了一层污渍。 她泡过澡之后,那原本留在身上的水珠几乎一下子便被她的身体吸收了,身上甚至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她想温柔如水大致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之后她便又向第二个目标进发,前辈的经验显示,木屋什么的,都是有宝贝和秘籍的。 推开木屋的正门入眼的是一间极其奢华的现代客厅,宽敞明亮又干净整体,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主人不过是刚刚离去而已。 纯白色的长羊毛地毯,踩上去连脚都一并埋在了里面,柔软而舒适,她一间间的推开屋子看了看,卧室,厨房,洗浴室,一个也没有放过。 接着便是二楼。 不出意外整个二层都是书房,她大致的看了看多是些养身和练功的书籍,当然也有不少有用的技术类书籍。 她无意中翻到一本叫做《玄天功》秘籍,它教人练的是使用精神力作为武器的功法,武功大成的时候,几乎可以将自己的精神力塑造成任何一样东西,别人看不见,但精神力却什么都可以做到。 这样的功法瞬时便让妍容眼前一亮,作为一个深闺妇人,杀人不用刀什么的最是有用又实际的东西,她立马就将这本书挑了出来,决定以后就练这本书。 …… 听到帘帐里传出的主子的声音,姚黄和魏紫两人挂起帘子就要伺候妍容更衣起床,但等两人看到妍容的样子之后一下子都愣住了,不过是过了一夜的时间,主子怎的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整个人散发着如水般的温柔和清澈,看一眼便觉得似乎有一股清泉流过,清新而又欢快。 王嬷嬷看着愣在一起的两人有些不悦的道:“在主子跟前就敢走神,你么这两个小蹄子胆子越发大了!还不赶紧的伺候主子更衣!” 只是等她自己看到妍容的时候,一时也有些愣神。 妍容轻笑道:“这都是怎么了?可是本福晋太美了,把你们一个个的都迷住了?你们需知,女人啊,只要心思少,在睡上一夜的好觉,自然就会跟我一般了!” 主子能便的好看那是好事,回过神来的王嬷嬷想都没想便道:“可不就是被主子给迷住了?!主子自生了大格 1初到 (2) 就听出了她的意思,只能说,深宫制造,必属精品。 大阿哥则在一旁捉摸起了“兄友弟恭”这几个字,不得不说,这几个字让他忽然醍醐灌顶一般醒悟了过来,他一直只想着在皇阿玛跟前表现好自己,却似乎有些忽略了下面渐渐多了起来的兄弟们,他似乎该想想如何扮演好一位好哥哥了,看来一会要找明珠好好商量商量了。 他看了一眼脸上带柔顺的笑意的妍容,到多少对自己这个福晋另眼相看了起来 妍容随着大阿哥一起出了宫,候着他先是上了马车,自己才在魏紫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马车外面看着一般,里面到显得很是奢华,密封又好,又放着个熏笼,很是暖和。 她进去的时候,大阿哥已经半瞌着目,坐在马车上假寐了起来,她轻手轻脚的在他身侧坐好,轻声道:“爷,我给您把大氅褪了吧。” 她看着他微微颔了颔首,便在转到他的前面替他解了大氅,在一边放好,自己又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妍容不说话,大阿哥也并不开口,她自己坐的无聊,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大阿哥说话:“爷今个不去衙门?” “恩” “爷明个要跟皇阿玛去南苑,可有需要我准备的?” “没有” “噢” 还真不习惯,他们算上去也就才从昨天开始认识而已,并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不过他们的命运却从此都绑在了一起。 是啊,绑到一起了,至少现在他和她荣辱共生。 历史上的大阿哥之所以败的那么快,一个是低估了太子在康熙心目中得地位,还有一个是高估了自己在康熙心目中得地位,或许从现在开始她就可以做些什么事情,她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将历史改变,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而不做一点的努力,不是她自己的作风。 “爷,外面的人可信吗?” 大阿哥瞌着的眼眸终于睁开来了,他的黑眸诧异的看了妍容一眼,点了点头。 妍容咳了咳:“我有几句话要跟爷说一下,不管爷高不高兴,请爷一定等我说完了在开口,爷也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一定没有恶意。” 大阿哥想不来妍容要给自己说什么话,需要这么长得前奏,她的话音一落他便开口道:“爷知道了,你有话便说!” 这脾气,还真不怎么好。 “我想跟爷打个赌,明日若爷输给了 太子,皇阿玛不但不会怪罪爷,一定还会很高兴。” 大阿哥阴着一张脸看向了妍容,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妍容看着他那暴躁的样子,几乎都要觉得他会抡起拳头打她一般,她连忙拉着他的手不怕死的继续道:“爷可能觉得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可是爷您仔细想想,太子几乎是皇阿玛手把手教大的,太子的哪样本事不是皇阿玛亲传的?您想想,便是放在您身上,一个儿子是自己教导大的一个儿子不是,您会更愿意看到拿个儿子赢?只要是人,他的心都是偏的。” 大阿哥当然明白他的皇阿玛更疼爱的太子,但是,当他拼尽一切想要超越太子,并在为此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的时候,有人说,你这样做不但不会让你的皇阿玛高兴,还会让他不高兴,他又怎么会不愤怒?! 大阿哥猛然转过头看向了妍容,他的眼里几乎迸出了杀意,看的妍容一阵骇然,下意识的向后躲去,直到他移开目光,森然道:“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 那么真实而近距离的杀意,她是第一次体会到,一瞬间,像是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后来便是慢慢的恢复,但还是会产生一阵的脱力感。 她有些自嘲的低下了头,她是怎么会认为大阿哥就一定会听她的话的,难道是安逸日子过的有些久了,让她几乎都忽略了这个时代的恐怖?就是大阿哥刚才真的杀了她,那也不过是抬一下手的事情,他们不过才认识不到两天,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他若是喜欢上赶着找死,她也不用拦了。 此后马车上一直是诡异的安静,两人谁都没有在说话。 只是大阿哥的心却多少有些乱了。 回府之后,大阿哥黑着一张脸去了外书房,而妍容则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魏紫担忧的看了看妍容,刚才主子爷的神情她也看到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爷的脸色那么差,就是福晋向爷行礼,爷也几乎没有正眼看福晋。 妍容无所谓的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一进屋子刘嬷嬷便迎上来替妍容解了大氅道:“主子可是回来了,大格格自醒来就一直在找主子,刚刚哭着睡着了。” 妍容用热水檫了檫手脸,听的刘嬷嬷的话,一想到女儿那委屈的样子,立时什么大阿哥之类的都抛到了一边,在熏笼上将自己身上烤热了,匆匆进了进了内房。 睡着了的小甜心还带着委屈的样子,撅着的嘴巴一吸一吸的,妍容爱怜的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在小甜心的屋子里静静的坐了一会,才退了出去。 姚黄和抱琴侍候着妍容脱了花盆底,在临窗的大炕行坐下,又将茶水的和点心在炕上的几子上摆好,才又退到了一边。 妍容有些疲惫的靠在葱绿色的锦缎大迎枕上,目光扫过一边放着的大氅和五个指头的棉手套,以及露指头的半截手套,这才想起,八阿哥的东西还没有送出去。 她转头对一边的侍书道:“你去把前些日子给八阿哥做的大氅和两双手套,让小郭子送到阿哥所给八阿哥,在让他长些眼色,看看八阿哥是不是还缺什么,对了,在去库房看看,挑个贵重又好看些的手炉给八阿哥一块送去。” 侍书拿了东西领命下去。 妍容见着一旁的刘嬷嬷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下陪嫁的几人,这才见刘嬷嬷上前道:“主子,老奴按您的意思查了查,那吴雅氏管着后院的这些日子,果然安插了不少人,扫洒上和大厨房里都安了人,不过她自个本事不大,安排的都是些不起眼的位置。” 妍容淡淡的笑了笑,这些地方的职位便是真的低得没有什么油可捞,但是想往外面传个消息,或者受到些什么消息,确实最容易的地方,这个吴雅氏将人都安排在这些地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打算? “你寻个机会把那几个人都拔了吧。”妍容吩咐刘嬷嬷道,她自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可没有那么多精力,成天的盯着吴雅氏。 妍容尝了尝茶碗里的茶水,香气浓烈,滋味醇厚,显见是最近的新茶了:“王嬷嬷,我说的在咱们院子里隔出个小厨房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老奴已经给外院的总管说王品说了,他说这几日就能将厨房隔出来,到时候就是厨娘也会一并找好。” 妍容点了点头,每天一大早就吃上一肚子肉的习惯,会影响她一整天的心情的。 她坐着也是无事便看起了“女戒”,按着里面的里面的方法默默的练起了功。 黑脸的大阿哥,便是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也没有在过来,最后只是让个小丫头通知妍容,说他在吴雅氏那里过夜,便是晚膳也一并在那用了。 小丫头一走,妍容的正房立时安静了下来,刘嬷嬷几人看着依旧看着书的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爷自 来便偏宠那个吴雅氏些,福晋的月子里几乎天天在吴雅氏的屋子里,这会便是福晋出了月子了,依旧到那贱胚的屋子里去,福晋心里这会定是难受的很。 刘嬷嬷和王嬷嬷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一会便将小甜心抱到了妍容跟前,果然,福晋没一会便被大格格转移了注意力,脸上也带上了温和的笑意,这让一旁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妍容自然不知道刘嬷嬷几人时怎么想的,她逗着甜心玩了玩看着小家伙在自己怀里,眼睛一瞌一瞌的显见是困了,她嘴里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哄着怀里的小甜心,只一会,小甜心便在她的怀里睡了过去。 她又研究了一会“女戒”才睡了下来,直等着跟前的人都出去了,一闪身进了空间。 她进了空间洗了澡,又吃了颗树上的果子,只是一吃完,身上又出了一层污渍,她只好又洗了一遍。 然后,把从小木屋的地下室找到的一些种子都拿了出来,打算在屋子的周围的空地上都种上些,她觉得这么神奇而稀有的土地,便是一寸地方都不应该浪费。 她种上一会地,听得外面的小甜心哭了,就立马出去,这样反反复复的好几次,种地水平不怎么高的她也就只种了一小片,等着她自己觉得累了,便坐到地上开始修炼功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时,便听到了外面刘嬷嬷唤她起床的声音。 第7章 本来妍容是打算把自己做的手套在大阿哥今天出去的时候给他戴上的,但是他昨天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妍容心里不爽就装作忘了样子也不提起。 早上起来后一会吴雅氏和关氏就来了,但是今天来的最早的却是关氏。妍容看了看她一脸殷勤的样子,也不阻止她献殷勤,端看她一会要说个什么话。 妍容坐在梳妆跟前,只让抱琴竖了个小两把的头,因着今天也不用出去,所以不用太过正式。 “吴雅姐姐怎么到现在还不来,便是昨夜侍候了爷,也不能这么不懂规矩。” 妍容在镜子里看了看,便起身搭上魏紫的手朝外走去,关氏见妍容并不理她,连忙快走了几步扶上她的左手:“福晋您不能太宽恕她,越发惯得她不守规矩。” 妍容停下脚步看了看一脸我为你好的关氏淡淡的道:“你只管好自己就行,别的事本福晋心里有数,也不用你来教。”大阿哥刚在吴雅氏那里过了夜,第二天她就上赶着去罚人家,这关氏 是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关氏面上一红,没想到福晋现在说话这么不顾自己的面子,她心里虽然不忿,但也不敢在妍容跟前说些什么,便也只是顿了顿脚步,随后又快步赶了上去。 妍容在主座上刚做好,随着通传声便见吴雅氏急急忙忙的进来向妍容请安。 眉梢眼角皆带着喜色的,脸色红润的吴雅氏,几乎是扶着自己的腰向妍容行礼道:“奴婢来迟了,只因只因……请福晋责罚!” 妍容看她一脸的□,先是欲言又止言语暧昧不清,接着又是一脸您只管罚的表情,到禁不住为这个吴雅氏喝彩。若是一般的女人看到自己丈夫疼宠了一夜的女人这么个样子,早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是想激的自己罚了她,最后在让大阿哥知道,他前脚走,自己的福晋后脚就把自己昨夜宠幸了女人给罚了? 大阿哥自然对自己心里不喜,在然后她吴雅氏装模作样的在大阿哥面前或上眼药,或扮大度的,让大阿哥对她多上几分怜惜之情吗? 又或者前面的妍容脾气太好了,让吴雅氏觉得便是罚她也不会罚的重? 可是她有一样算漏了,现在的妍容不是以前的妍容,她根本就不能将妍容激怒。 “妹妹说的什么话,你伺候爷辛苦了,赶紧起来,姚黄给吴雅格格端个凳子来。” 妍容没感觉不等于别人也会没感觉,一旁的关氏在早先看到吴雅氏那模样的时候,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想着福晋这会该是要罚她了吧,没想到福晋竟然给这贱人端了个凳子,她到现在都还站着了! 吴雅氏自己也很惊讶,她都觉得关氏的目光快要把自己给凌迟了,福晋怎么还一脸淡然的样子,难道福晋竟然不在意?不会的,额娘说过没有一个女人会真的大度的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宠幸其他女子这样的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福晋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福晋的心思尽然这么深!一想到这她便有些后悔了,目的没有达到,到让心思深沉的福晋给自己在心里记了一笔,可真是得不偿失妍容等着吴雅氏坐下又问了几句大阿哥吃了什么,穿了衣服厚不厚之类的没营养的话。抿了口茶却突然问道:“对了,爷是什么时候走的?” 吴雅氏身上一僵,这种事福晋就算不问自己想要知道只要一问外院的守门的人即可,自己却是说不得谎的,但爷其实丑时二刻就走了。 “回福晋的话,爷丑时二刻走的。” 妍容看着低着头的吴雅氏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吴雅氏刚要松口气却听的一旁的关氏带着几分兴奋的道:“哎呦,吴雅姐姐可真是娇贵,爷丑时四刻走的,姐姐倒是卯时了才来时候福晋了,唉,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可是被她抓到把柄了看你现在怎么说! 妍容暗暗笑了笑,就知道这个关氏是个不干寂寞的,她只稍稍的提了提她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可不是吗,大阿哥都走了两个多小时了,还不够你收拾?可见你就是个不知道规矩的,故意怠慢福晋的不知礼的奴婢。 吴雅氏怎么也没想到一开始打的让福晋意见自己就激的福晋罚了自己的。只要福晋问不多说便罚了自己,就算有人知道也大多会说是福晋善妒。但是现在福晋不说侍候爷的事单问自己爷走了之后,她又如何回答? “是奴婢不对,请福晋责罚。”吴雅氏一脸的不胜娇弱。 以退为进? 不过,这件事她根本没打算罚吴雅氏,只要她一罚,不管是不是吴雅氏的错,在外人看来都会和她妒忌吴雅氏联系到一起,她不过是敲打敲打她,让她安分些,别一大早的就跑来给她添堵。 妍容淡笑着道:“妹妹还是起来吧,哪里有什么罚不罚的,你侍候爷有功劳,我可是还要多谢谢妹妹的了,你只要不忘了自己的身份尊卑就行了。” 吴雅氏听的福晋不打算罚她的时候,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的的好运还是该佩服福晋的肚量了,不过福晋话里的警告之意却很是明显,或许福晋早就猜透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不弄自己怎么激福晋,福晋都岿然不动,一想到这,她便心里有些发寒,这样的福晋,她哪里会是对手,她屈膝行礼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便多了几分敬畏。 “行了,今天也不用你们在这侍候了,都下去吧。”又对一边的王嬷嬷道:“嬷嬷到库房里挑上几样养身子的药材,一会给两位格格送到院子里去”看着两人道:“你们养好身子,给爷久久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看着两人退了出去魏紫道:“福晋何必对她们这么好?” “去吩咐摆饭吧。”妍容对一遍的侍书吩咐道。 然后才看了眼一魏紫道:“你要记着,她们只要侍候了爷,那便是为我分忧,我自然是有对她们好的份。” 妍容也是刚想到自己作为嫡妻是会有不少嫁妆的,并且作为皇子的嫡福晋嫁妆还是相当多的。吃过饭她便让人开了自己放嫁妆的屋子,打 算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固定资产,放嫁妆的屋子是她正房里西边的一个隔间里,平时都上着锁,她以前都没注意到这间屋子。 她有些呆愣的站在屋子里看了看满屋的衣料,首饰,古玩,家具,摆饰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点,她就是前世在怎么是中产阶级,在看到满屋子的古董是还是狠狠地震惊了一把,她现在才知道,她竟然这么有钱! 直到旁边的魏紫唤了几声她才回过了神,尴尬的咳了几声装模作样的道:“恩,不错,我就这么看看,把们锁上吧,以后有空再整理。对了,我是有几个陪嫁的庄子和店铺,这几日没看,都快忘了。”妍容边出了屋子便一脸正经的问道。其实她心里正打鼓着,她这也是在瞎蒙。猜测着应该是有这样的东西的。 魏紫扶着妍容在软榻上坐下,一旁的姚黄捧上茶水,妍容接到手中才听的一旁的刘嬷嬷笑着道:“她们知道什么,还是老奴来说吧。”妍容点了点头,天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高兴,有的,这一切都是有的!她还有不少流动的资产! “福晋陪嫁的庄子一共有四处,都在京郊,有地一共一千亩,有六个陪嫁的铺子,一个首饰的铺子,一个成衣铺子,一个书局,一个点心铺子,一个古玩的铺子,还有一个是大公子专门给福晋您办的一个洋行,说是也不为卖什么钱,只为着给福晋能多淘换些好玩好看的物件。”妍容的哥哥倒是对妍容相当疼爱呀! 妍容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喜悦过后便是思考着如何更好的管理自己的铺子,好让自己更加的富有,男人和钱财之间,只有钱才能让她觉得安全,至少钱财不会背叛她。 “对了,那怎么没见铺子里送账本过来。” “每月都会送来的,只因前几个月福晋在做月子,爷便不让给福晋,说是怕您累着了。福晋要是要看的话老奴现在就给您拿过来。” 妍容点了点头便不在言语,对于刘嬷嬷特意在自己跟前说的大阿哥的好话完全忽略,她们肯定是感觉到了她跟他之间的怪异。 刘嬷嬷见自家主子不接话便只好行礼退下去拿账本。 “福晋大格格醒了,哭的不肯吃奶。”小丫头匆匆从里间跑了出来。 妍容一听自家的宝贝甜心哭了,立马从榻上站了起来就往里屋走。 “哎呦,额娘的宝贝甜心啊,是不是找不见额娘才哭的,哎呦看把额娘的宝贝难过的,不哭了,不哭了,额娘在了。”甜心一进妍容的怀里,一会便不哭了,妍容一 抖她她还冲着妍容笑。 之后午休的时候妍容又进空间看了看,她种下去的好多东西都已经发芽了,她又给交了些水,在一旁练了会玄天功,虽是还没有特别大的起色,但已经隐隐能感觉到精神力较之以前的变化,它正在慢慢的变强,她想只要在变强那便是个好兆头。 大阿哥进来的时候妍容还正在研究账本,几个铺子从账本上来看都还是不错的除过那个洋铺子。 妍容见他一脸的颓丧,一进来便一言不吭的躺在炕上,有丫头要上前给他褪了外面的斗篷他便不耐烦的嚷道:“下去都下去!都不准在这碍爷眼!” 妍容朝刘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们都下去,自己这才坐到他身边,暂时忽略了昨天的问题尽量柔声道:“爷这是怎么了?” 第8章 却见他一下抱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自己的肚子上,似是在寻求安慰一般。妍容顿时产生了一种囧然得感觉,她怎么记得昨天他们还在冷战来着? 本着为□就要温柔和顺的原则,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安慰的摸了摸他的秃瓢头,像哄甜心一样轻拍着他的背。 大阿哥能如此不高兴的原因,是今天在南苑轮到他射箭的时候,他却忽然想起了福晋说的话,皇上更愿意看到太子赢。鬼使神差的他在射最后一箭的时候手微微抖了一下,没有射中把心,虽只是离把心偏了一点点的位置,但他输给了全部命中把心的太子。 他射完箭之后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皇阿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阿玛不但没有因为自己射偏而怪罪他,反而大声的夸奖他,称他堪为大清的勇士,比他以往比太子强时看上去还要高兴。在有那拍马屁的臣子赞扬了几句太子,皇阿玛哈哈大笑出声,甚至兴致高昂的亲自下场射箭。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皇阿玛更希望太子比他强这句话的正确性,他突然一下子发现,不论他怎么做他都无法和太子相比,以前所想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他便是在优秀,在比太子厉害,也未必比得过太子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他从小到大就只想着要比过太子,可是到头来他才发现,其实一切都是他的妄想的时候,他觉得就是跟太子一起站在皇阿玛跟前他都需要勇气了。 相比与其他人的高兴,胤褆一整天都没有兴致。又怕自己面上显出来会让皇阿玛不悦,便只好一直强颜欢笑。 胤禩见自己大哥的脸色不好,便走至跟前关切的问道:“大哥可是 哪里不舒服?”胤褆看见他就又看见了他手上戴着的自家福晋做的露指头的棉手套,越发来了气。 早上还是五弟第一个看见的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地:“哎呀,八弟,你带的是什么?做的人还真是好心思,既可以护了手,又不影响手的动作,快告诉五哥,赶明五哥也讨一个去。” 胤禩听别人说自己的手套,眼里不自主的涌出了几分暖意:“是大嫂做的,昨日刚送过来的。” 大阿哥本来也对这个手套挺感兴趣的,等听到是自家福晋做的的时候,顿时黑了脸。自己的福晋做了好东西,自己竟然不知道,不但没有自己的还是先出现在了别人的手上,是不是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五阿哥一听是大嫂做的忙又转移到了大阿哥跟前:“大哥,嫂子也太偏心了,八弟有的弟弟却没有,这不行!弟弟也要。” 大阿哥僵硬的抬起头,很想冲这小子喊一声“你哥哥我还没有了!”,但是对上一群弟弟羡慕的目光,他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笑的十分的艰难的道:“即是弟弟们喜欢,大哥回去给告诉你们嫂子,让她给你们都做上一个。” 弟弟们高兴了,他自己却越发阴沉了,顺带着连老八也埋怨上。这会看见他带着自家福晋的手套在自己跟前晃,心里气不顺想要发作,一时又想起“兄友弟恭”这个词,只得勉强的压住火气,一脸肉疼的表情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可是不敢开口说话,怕一说话就泄露了情绪。 他那一脸肉疼的表情,越发的让八阿哥觉得,大哥身体不适只是不愿说出来,此后便一直频频的注意他只等他若是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便第一时间冲上去营救。 等他一回府,脸瞬时便拉了下来,王品看着主子的表情,越发的战战兢兢起来,只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胤褆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来了福晋这,他深吸着她身上的香味,觉得她身上的气息渐渐的使他安静了下来,心情也不在是那么暴躁了,而是多了几分看清之后的怅然。 “你说的是对的。” 妍容边拍着他的背边还在思索着如何让自己的洋货铺子收益更上一层,突然听到他没头没脑的话还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了。他不是很不屑她说的话吗?怎么到底最后还是亲自证实了一下? 不过看来结果和她预想的一样,看清现实的娃受打击了。但对于他这么坦然的承认她的正确性,她对他还是高看了几分,一个 1初到 (3) ,眼里涌出了淡淡的怀念之意。 妍容的开胃菜,还是自己前世的时候不想吃饭,自己从网上搜下来,学着做的。她进了厨房先看了看食材,稍微思考一番便决定了要做的菜,因为大阿哥和八阿哥也在这用膳,所以还有其他的厨子也做了几道菜。 妍容一共做了四道菜,一道开胃南瓜,酸甜爽口,一道肉松皮蛋豆腐,麻辣的味道,一道鱼香豆角,新鲜诱人,一道是竹笋干炒肉辣味十足,还有一道文思豆腐羹是酸辣味的。 惠妃开始也只是小口的吃,到后来觉得尽比平时还多用了一碗米饭。八阿哥很喜欢那道鱼香豆角,而大阿哥则喜欢吃那道竹笋干炒肉,辣的他直流鼻涕,还在那大呼很爽,妍容只得劝他多喝些汤。 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满意,惠妃笑着道:“妍容真是好手艺,一点也不比那御厨做的差。”妍容忙道:“儿媳可当不得额娘这样的夸奖。” 大阿哥喝了口茶水道:“福晋也不要太谦虚了,福晋的菜确实做的不错,爷以前竟然不知道,以后有空福晋给爷也多做上几次,那个竹笋干炒肉很和爷的口味。”八阿哥也笑着道:“嫂子做的菜确实美味。” 妍容便道:“既是八弟喜欢,那有空就到府里来,嫂子亲自给你做了吃。”八阿哥听得妍容的话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嫂子说的哪里话,嫂子那么忙,弟弟也不好意思打搅。”妍容只他只是说的场面话,不过是他们皇子没有皇上当得允许时不能随意出宫的,而他大约是觉得,没人会为他在康熙的面亲请旨的。 大阿哥道:“你嫂子在忙也有时间给你做顿饭的,八弟这到是没必要担心,至于别的大哥去跟皇阿玛说,皇阿玛会答应的。”大阿哥也能明白八阿哥担心的事什么。妍容也在一边笑着道:“你大哥说的是,在说嫂子能有什么忙的。” 惠妃看了看一边的八阿哥道:“老八担心什么,过几日就让你大哥跟你皇阿玛说去,接你到你大哥的府上住上几天,你们是亲兄弟,不要生分了才是。” 七岁的八阿哥,因为生母的卑微早已看清了人世的丑恶,年小的他不管外表多么的温和亲切,内心却一直一片的冷清坚硬,但此时满屋子的温暖却似是要把心底的冷硬驱走一般,让他一时五味陈杂。 众人又聊了一会,妍容留了个开胃菜的方子。见惠妃脸上有了疲色,便一起起身告辞。大阿哥又特地叮嘱了惠妃跟前的几个大□,让她们务必照顾好惠妃,若是惠妃有什么不适 ,一定要及时通知自己。 八阿哥要去南书房念书,走至惠妃门口边要分开走了,妍容给他紧了紧大氅道:“这个大氅你披着还合适。在阿哥所里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天冷了一定要穿暖和,过几日你大哥接了你过来,嫂子给你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你看看现在才五岁的十弟,胖呼呼的多可爱。”对于这个眼里常露出坚毅的小男孩,妍容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疼他。 八阿哥对自己的大嫂总有一种亲切感,他觉得嫂子是真心实意的疼爱自己,也不似和他人在一起的拘谨,抿着嘴笑着道:“弟弟知道了,还没有当面谢过嫂子了,嫂子做得大氅弟弟很喜欢,弟弟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旁等着的大哥道:“行了,赶紧让八弟去南书房吧,一会晚了要挨训的。”妍容这才道:“好了嫂子也不多说了,你赶紧去走吧。”又对一边的小连子道:“照顾好你主子,要是你主子有个什么不好的,本福晋可不会轻饶了你!”小连子一直跟着八阿哥,对八阿哥的衷心还是不用质疑的,妍容对八阿哥好,他自然也是高兴的,闻言连忙应了声喳。 八阿哥向大阿哥和妍容行礼,直到看着两人走远了才快步向南书房走去。 一旁的小连子凑趣道:“大阿哥和大福晋对爷还真好。”八阿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这些爷都知道,不用你这奴才提醒。”但眼里的欢喜却一眼便让人能看出来。 第12章 妍容落后几步跟着大阿哥,十一月的北京城还是相当冷的,但妍容因为喝了空间水的原因,并没有多明显的感觉。 两人走了一会,便听得大阿哥先开口道:“今个多亏福晋了,若不是福晋的那几道菜,额娘现在还吃不下多少了。” 大阿哥对惠妃确实是很孝顺,妍容作为媳妇自然也不能落后,妍容笑着道:“妾身是额娘的儿媳妇,做这些都是分内的事。”大阿哥笑着道:“爷以前竟然不知道福晋有这么好厨艺,福晋一会午膳的时候就在给爷做上几道小菜,尤其是那个竹笋干炒肉,一定不能少,记得多放些肉。” 大阿哥一向是个无肉不欢的,每顿都是要吃肉的:“妾身晓得了。爷这会是去兵部还是去随妾身一起回府?”妍容问道。 “爷这就去兵部了,福晋先回府吧。”到了岔路口大阿哥便停了下来,转身对妍容道。“妾身晓得了,爷自己也多注意身体,这几日干冷的很。”妍容柔声道。大阿哥点了点头便率先带着自己的奴才离去。 一回府妍容第一件事便是脱了脚上的花盆底,坐在榻上,让姚黄给她将满头的首饰都卸掉,顿时觉得身上一轻。 刘嬷嬷亲自给妍容捧上茶水,看着妍容喝了两口,才道:“福晋几位掌柜的都等候多时了,福晋看什么时候见比较合适些?” 妍容这才想起,自己早说过今日要见几位掌柜。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既是已经等了都时了,那就让他们在多等一会吧。嬷嬷给我说说吴雅氏额娘来的事。” 刘嬷嬷应是道:“回福晋的话,福晋走了一会,吴雅氏的额娘便来了,她特地在福晋的屋子外面磕过头才去看的吴雅氏。在吴雅氏的院里里待了半个时辰才走的。给福晋带了带了不少药材,奴婢都细细的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给吴雅氏带的也是药材,比福晋的少了五成,她们确实说的都是吴雅氏阿玛的事,并没有说别的,当时屋子里侍候着不少丫头,这个只要一问就能问出来,在说咱们那边也是有人的。” 吴雅氏如此“磊落”,这到让妍容疑惑了起来,难道真的只是女儿对父亲的一片爱戴之心?不管现在看起来是什么现状,妍容还是不相信这件事真就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算了,现在想不通,以后再说吧,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吴雅氏看上去并不是在针对自己。她放下心中的思索,对一边的刘嬷嬷道:“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只叮嘱着咱们的人这几日把吴雅氏盯紧了,我到要看看,她能出个什么幺蛾子。”顿了顿道:“嬷嬷去请几位掌柜的道前厅候着吧。”刘嬷嬷行礼应是,退下。 六位掌柜都是年龄大约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的,伊尔根觉罗氏家的旗下包衣奴才。妍容坐在帘子后面,后面侍立的是魏紫几人,刘王两位嬷嬷和其他一些未留头的小丫头则侍立在帘子外面。 妍容等着他们行了礼之后,对外面的人道:“给几位掌柜的赐坐上茶。”几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的才坐了下来。 一时室内又安静了下来,妍容慢慢的品着茶,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外面的几人,直让几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了,才淡淡的开口道:“今日本福晋让几位掌柜来,是有一些事要交代的。这样吧,别的先不说,几位掌柜的先把自己管的铺子的情况细细的说一说,像店□有多少伙计,谁做的好,又为什么做的好,谁做的不好,为什么做的不好。店里一日来几人,这些人里有多少人买了店里的东西,有多好人表示满意,又有多少人不意,还有列位觉得怎样,才能使这店铺越来越红火, 都给本福晋说说。不知哪位掌柜先说?” 妍容的问题,顿时让几位掌柜的脑门上出了一层汗,他们这些掌柜的,哪里会知道一天来多少人,有多少人说好多少人说不好,要是问那些跑堂的估计还能知道些。 妍容问这个问题到不是为难他们,她只是想看看这些掌柜们是不是很尽职尽责,若他们常到铺中,且是个用心的,就算不能说出个确切的数字,也是能说出个模糊的数字的。 这会见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她便多少有些失望了,刚要开口见几人中最年轻的一人,站起来道:“回主子的话,奴才王德良是洋行的掌柜,洋行每日来客以二百居多,但说好者寥寥无几,店中有伙计四人,……” 妍容听着他条理分明的将洋行所有的事,事无巨细都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越听便越对他多了几分赞赏。有头脑,有胆量,有眼光诚实稳重踏实,几乎一个优秀的商人应该具备的品质,妍容都从他身上感觉到了。 等他说完,妍容笑着赞道:“王掌柜做的不错,本福晋很欣慰。”王顺听得妍容赞他不卑不亢的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当不得主子夸奖。” 妍 容笑着点了点头道:“王掌柜最后说的那些本福晋也很赞成,有不少人对洋货都很感兴趣,但是咱们店里货物贫乏最终没能做成生意,是货源不够新鲜啊。”顿了顿道:“行了,王掌柜先坐下吧,一会本福晋在跟你说这个货源的事。” 王德良行礼应是。看着他坐下后妍容才对其他几人道:“几位掌柜的也说说吧。” 其他的回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能管着铺子,肯定都是些会经商的,差不到那里去。 等几人依次说完之后,妍容才开口道:“几位掌柜的能为本福晋管理嫁妆铺子,那肯定都是阿玛额娘信得过的老人了,本福晋对你们到还是放心的。但是”妍容话锋一转,语气便多了几分凌厉:“这世上总有些个人容易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本福晋现在是大皇子福晋,地位尊贵,若有些人自以为自己身份跟着高了,想干那些个欺行霸市,鱼肉百姓,又或者勾结外人做些什么不法的事情,别说别人会怎么着你们,只要是让本福晋发现了,本福晋可不会管你跟谁沾亲带故,本福晋自己管不好奴才,脸面也不要了,直接把你们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一律严办!”自古以来从来都不乏仗势欺人的奴才,别自己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为了个好名声累死累活的,到头来自己的 奴才却打着自己的名头做了不少害人的事情,只一个不会管束奴才,那自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几人因为妍容凌厉的语气,心里惧怕,全都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们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更不会欺行霸市,仗势欺人请主子放心。” 妍容的话多少说的有些重,但不下重料怕他们当耳边风,等着他们在地上跪了一会,妍容才笑着道:“几位掌柜的都起来吧,既是能用几位掌柜,当然就是信任几位的,本福晋也相信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几人听了妍容的话都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今天这架势他们还以为妍容这是找错处要换掉他们了,却原来是敲打了他们一番,但就是这样,几人对妍容也越发敬畏了起来。 妍容等着几人起身后接着道:“本福晋今个给你们一人一本小册子,这都是前人的一些管理店铺的规章制度,你们拿回去就按照这上面上的来即可。过些日子本福晋会抽空去个个铺子里看看,若是发现有阴奉阳违的,这掌柜你们也就不要做了,自是有哪些个愿意听话的想要做这个掌柜,刘嬷嬷发给他们几个。” 什么前人的经验,那都是些后世的管理制度,她无意中在空间的书房里翻到的,一些管理类的书籍上看到的,她将一些奖惩制度,放假制度之类的能在这个时代用的开的制度,都抄在了上面。 几人连忙表示一定按照妍容的意思办事,一点都不会马虎,恭敬的从刘嬷嬷手中接过容颜的册子。 妍容看他们接到了手中,又对一遍的刘嬷嬷道:“嬷嬷把那张表格都给他们几人,一人发一张。” 看古代的账本实在是一个费神费力还效率低的事,她深深的感觉到,还是现代的表格好,所以她把现代的记账的表格又copy了一份发给他们,看着他们拿到手里了才道:“以后你们记账,就按着这个表格上的来,最上面一栏里是什么内容,下面就对应着填什么,可能明白?” 众人也都算是商场上混过的,一看妍容的表格立马就发现了它的长处,看的人一目了然,记得人也不容易出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点子,因为妍容的这个表格,几人倒是对这个深闺主子多了几分崇敬,心里赞道,果然是皇家媳妇,不是寻常人家的妇人能比的!听得妍容问话,忙都表示看懂了。 妍容又叮嘱了两句,见该说的都说了,便对几人道:“除了王德良,其他的人都先下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本福晋会在跟你们联系的。” 妍容看着几人都退了出去,才转头看向了站在原地的王德良,喝了口茶水,淡淡的道:“你说的要想洋行真正的壮大起来,就必须有自己的船队,本福晋也深以为然,若是本福晋给你足够的银子,你可有能力组建一支船队?” 王德良诧异的抬头看向帘子后面,模糊的影子,却又立马低下了头。这真的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妇吗?聪明又有眼光,还颇有魄力,还是其实她不知道海上的生意是多么的风险大? 虽然王德良一直想要在组建一支船队,在自己带领下,乘风破浪,但他还是压下心中的喜悦向妍容提醒道:“主子,海上的生意都是风云变幻,风险很大,一不留神会赔掉所有的家当的。” 妍容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淡然的道:“这个本福晋心里清楚,你不用管,你只说你能或是不能,又为什么能?” 王德良听得妍容这么说立马挺了挺脊背道:“会主子的话,奴才能顺利组建一支船队,且能带着船队出海做生意。”微顿了顿接着道:“因奴才祖上一直是住在南边的海边的,奴才的阿玛曾就组建过一支船队,带着船队出号做生意,奴才十二岁就随阿玛出过海,后来也曾自己带船队出海六次,只因一次在海上遭了难,奴才侥幸逃了一命,却将所有的生家都葬在了海里,穷困潦倒之际是主子爷救了奴才一命。” 妍容这才知道,他并不是旗下的包衣,而是阿玛临时收下的一个下属,就是不知道是怎么收来的。怪不得他看上去不太一样,听他的话想是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此时的妍容倒是多了几分惜才之心。又问了他几个自己知道的海上的事情,见他答得头头是道的,若不是真的下过海,他不会这么清楚,更不会在提起大海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爱恨,更多的事一种征服的欲望。 “本福晋也相信你能做好,这样吧,冬天总归是不能出海的,你就乘这段时间加紧筹备,本福晋先给你一万两,你先用着,等用完了再来来找本福晋,还有每个月送账本的时候,你在给本福晋写一份关于你这段时间筹备船队做的事的条子,一起送过来,尽量争取在明年开春之前将下海的事,筹备好,切记要一切小心谨慎!” 第13章 大阿哥刚到兵部一会,便有乾清宫的小太监来,康熙叫他到乾清宫去。 自大阿哥出宫建府之后,不用到上书房念书了,但却依旧不怎么轻松,康熙会定期给他一些功课,然后不定期的检查,这会估计也是检查功课的意思。 他里了里衣裳,大步出了兵部。 进去的时候,太子也在,康熙在批奏章,太子在一侧稍矮点得桌子上批奏章,康熙还时不时指点几句,看上去很是亲切,大阿哥看了一眼便不舒服的低下了头,甩着袖子向两人行了礼。 “起来吧。”康熙打量了大儿子几眼。 父子三人互相问候了几句,康熙便考校起了儿子的功课,听他结结巴巴的背了一段书,阁下手中的朱笔道:“胤褆,你也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背书还是没有起色?朕也不多说了,这段你回去抄上两百便,明日就拿给朕看。” 看着一旁太子嘲笑的眼神,大阿哥愤恨的脸一红,无奈的应了是。他就是不喜欢这些绕口的东西,背再多有什么作用,还不及骑马射箭来的痛快! 康熙一看他得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到颇有几分无奈,这个大儿子虽是看着也算聪明,但就是不喜欢写字念书,但身为皇子,总不能肚子里没有墨水? “行了,你去吧。” 大阿哥应是,走了几步,才想起个事,又上前几步,笑着道:“皇阿玛,儿臣这还有个事了,差点忘,儿臣想接八弟到儿臣府里住上几天。”说完便一脸希冀的看向了自家皇阿玛。 太子一挑眉,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作为皇帝,康熙最大的本事就是不懂声色,他淡淡的道:“怎么突然就想起要接老八到你府里住?” 大阿哥嘿嘿笑道:“也就刚才话赶话说到了,儿臣可是答应了八弟了,您可一定要答应,要不儿臣在八弟面前可就没脸面了。” 康熙一听这话笑骂道:“你到是本事大!行了,就让老八明个去你府上住上五天。”看着大阿哥高兴的样子又补充道:“还有,功课不许落下,要是他回来的时候功课没做好,朕就罚你!” 大阿哥忙都答应下。 太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道:“对了,孤还没谢大阿哥,你让人送来的那个棉手套孤很喜欢。” 虽然是答谢的话,但是从太子嘴里说出来,大阿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子客气了,那是福晋硬要做的,臣也不好说什么。”哼,以为本阿哥稀罕给你! 康熙听着两人的对话,很适时的打断道:“什么手套,朕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康熙怎么能不知道,不过就是这么问问罢了。 太子笑着 道:“昨个大福晋着人给儿臣送来了个棉手套,儿臣听说,其他弟弟也都有了,大福晋到是个贤惠的。那手套到好用的好,不似平时的,是个半截子的,带着写字也不束缚,用着刚刚好。” 康熙宠溺的看着太子道:“你倒是知道贤惠两个字,大福晋是贤惠,你皇玛嬷在朕跟前夸了不止一次,”又转头看向大阿哥道:“你这个媳妇不错,你也要争气。” 康熙话里有话,可惜大阿哥有时候对于不明说的似乎都是直接屏蔽,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来,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笑嘻嘻的应是。 康熙都快被他气乐了,挥了挥手道:“行了,去吧,好好的干事。” 在没有特殊情况时,衙门里一般只上半天的班,午饭的时候,都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到下午班时便只有几个小喽啰在看门,所以说当官的其实很悠闲的。 大阿哥回府之后,就直奔正院而去。 妍容正在噼里啪啦的拨算盘,听见大阿哥进来了,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魏紫几人替他解了大氅,他便净面边道:“福晋,爷要你做的菜,都做好了没?” 妍容看他急哄哄的样子,像只几辈子没吃过饭一般,拿帕子掩口笑道:“早就已经吩咐过了,也要现在就吃,那就传膳吧。” “那就赶紧的!” 吃过饭,两人又回了正房的暖阁,小甜心已经醒了过来,吃着自己的小手,妍容一抱她,她便对着妍容呵呵直笑,把妍容乐得亲了好几口。 大阿哥很大爷的歪在榻上,看着母女两亲热,眼热得道:“快,福晋把甜心抱过来,让爷也好好看看宝贝女儿。” 妍容笑着应是,在他身旁坐下。小甜心也是认识自家阿玛的,朝着自己阿玛直摆手,让大阿哥高兴的亲了好几口,直把不爱哭的小甜心都亲哭了,妍容没好气的抢过女儿,拍掉他还伸过来的手,不悦的道:“您也真是的,就是在喜欢也不能用这么大的劲,看,都有红印子了,小孩子皮肤嫩,娇贵着了,哪经得起您这样!” 大阿哥理亏的干笑了几声,辩解道:“爷也使多大的劲,哪里知道就成这样了。”看福晋脸上的神色还不对,又连忙转口道:“你放心,也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妍容这才笑了起来。 大阿哥暗想,福晋自从生了孩子之后,真的不一样了,但是,他觉得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福晋,多爽快,胆子多大,都常常给爷脸色看了, 这样的福晋让人看着都觉得舒服。 大阿哥看着女儿不哭了,又把今天在乾清宫的事给妍容大概说了一下。 “您放心吧,给八弟住得院子我一回来就安排了,就在前院,您书房的旁边那个晚霞居,我去看了看,加了几件东西,又让人打扫着,炕也烧上了,明天以来就能住了。”妍容轻拍着甜心道。 大阿哥捏了捏肉呼呼的小手,甜心便将他的手指头握在了手里,就要往自己的嘴里塞,吓的妍容忙将大哥的手解了出来。 大阿哥顺势将妍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捏了捏笑着道:“你看着安排就是。”顿了顿又道:“福晋的手摸起来还真软,就跟甜心的差不多。” 妍容抽不出手,红着脸呸了一声道:“还在孩子跟前了,说话也注意些,皇阿玛不是让你抄书嘛,二百遍了,你还不去抄!” 大阿哥看她脸红的样子,笑的越发欢快了起来:“这事你不用管,爷抄得完。只是甜心这么小,她能知道什么,在说,爷也没说什么,是不是?”边说着话,在她手心轻挠了一下,看她一双美目,波光粼粼,又羞又恼的瞪着自己,看得他都痒到了心里去,不自主的附在她耳边暧昧的吹了几口气道:“你就这么瞪爷吧,爷晚上在好好收拾你!” 妍容的脸都爆红了,像一把火烧着一般,看他没皮没脸的样子,气得妍容腾出一只手,狠捶了他几下,大阿哥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一样,抓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道:“快叫爷看看,爷皮糙肉厚的,可别把福晋的手打坏了。” 一旁侍候着的姚黄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妍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四处转动的甜心交给了奶嬷嬷,让她抱了下去。 也不理大阿哥,脱了鞋子,上了临窗的大炕,拿着炭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大阿哥笑着摸了摸鼻子,也脱了鞋子挤到了妍容跟前,涎着脸道:“容容在画什么?让爷也看看。” 妍容觉得全身恶寒,还容容,真亏了他这脑子了! 忍了又忍,才开口道:“妾身想跟您说个事。”大阿哥看妍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摆正了脸色:“容容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妍容尽量忽略他对自己的称谓,开口道:“妾身想在郊外给甜心买个庄子。” 大阿哥差异的道:“给甜心买庄子?容容这是要给甜心置办嫁妆?” 妍容叹了口气道: 1初到 (4) 来保胎的药材,这几天的吴雅氏,所有的补品的用料都是她额娘前些日子带来的,宫里赏的,妍容赏的她是一样的都没有用。 在补品的作用下,她整个人又圆润了一圈,皮肤也越加的水嫩白皙起来,什么妊娠斑之类的,她到现在也还没有长,在加上若有若无的母性光辉,到比着以前更加好看了起来。 至于关氏,刚好走的是相反面,整个人越加的苍白瘦弱了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在加上那攒着的眉头,妍容觉得林妹妹要活过来了。 吴雅氏看着大阿哥抱着小甜心,妍容在一旁坐着,两人看着甚是亲密的样子,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扶上了自己的肚子,她一定能生个儿子,一定能,这样,爷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两人行了一礼。 妍容见着大阿哥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看着两人笑着道:“妹妹们都坐吧。” 看着两人都坐下了了,妍容才开口道:“今个叫两位妹妹过来,就是想说说爷随皇阿玛南巡的事情,因着大格格还小,离不了本福晋,吴雅妹妹又有身孕在身,自然也是去不了的。” 吴雅氏听着妍容不打算去,立马就松了一口气,爷跟福晋的感情已经够好的了,若是在独处上一段时间,谁知道回来还有没有她的位子,至于关氏,她自然也是不想看到她去的,关氏是唯一一个跟自己身份相当的人,这会她怀着身孕,好不容易盖过了关氏一头,若是关氏跟着爷出去一趟也怀了身孕,那她的地位岂不是又一次尴尬了? 关氏听着妍容的话,一双眉目是越来越亮,等她以为妍容接下来说的跟着爷要去南巡的人就是自己的时候,妍容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的一颗心被高高的吊着,上不来,也下不去,又紧张又兴奋又害怕。 妍容在吴雅氏和关氏身上扫一圈,转头看着大阿哥道:“爷是怎么看的?” 大阿哥看了眼妍容,又看了看关氏,有些烦躁的道:“爷带着关氏。” 关氏那张苍白的小脸因着大阿哥的一句话,脸颊兴奋的通红,双手无意识的搓动了好几下,激动的站起身向大阿哥和妍容行了一礼。 吴雅氏抿了抿嘴唇,低头掩住了眼里的光芒。 妍容笑了笑道:“关妹妹可要照顾好了爷,外面不必府里万事小心仔细些才妥当,也万不要给爷惹麻烦才是。” 这会的关氏,便是被妍容呵斥上几句,估计也是一脸喜意的答应,更何况,妍容还只 是叮嘱了几句话,关氏心情一好,向妍容行礼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和顺:“奴婢谨记福晋的教诲。” 吴雅氏轻笑了一下:“妹妹对福晋真是恭敬了。” 坐下的关氏脸上一红,在坐的妍容和关氏自然都知道吴雅氏说的是什么意思,关氏不管平日里行礼到不到位但是脸上的神情总是带着几分倨傲,跟恭敬可是一点都沾不上边,这会被吴雅氏当着大阿哥的面这么一讽刺,立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瞧姐姐说的这话,难道不应该对福晋恭敬?” 吴雅氏挑衅一样的摸了摸肚子:“妹妹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妹妹对福晋恭敬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妹妹急什么,可是,妹妹将我的话会错了意,又或者妹妹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我这话给点了个正着?” 她说完,偷眼看了看大阿哥已经皱起来的眉头,又乖巧的低下了头。 吴雅氏张开刚要反驳,大阿哥忽的一下将茶碗重重的放在几子上,呵斥道:“还有完没完?你们女人的事情就是多,爷又不是出去游玩的,爷看带个人还不如不带,行了,都赶紧的下去,爷谁也不带了!” 吴雅氏有些呆愣的看着突然发火的大阿哥,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她几乎瞬间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妍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吴雅氏,直看的吴雅氏有些发毛了,她才移开了视线,安抚大阿哥道:“爷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就发火?怎的身边能不带个人了,要是被母妃知道了,又该说我对爷不尽心了。” 大阿哥不悦的喝了口水,到底没在说话,但也不肯在开口说话,妍容只好对着两人道:“行了,妹妹们都先下去吧,若有事,本福晋会让人去通知妹妹们的。” 关氏浑浑噩噩的跟着吴雅氏一起退了出去,外面的冷气一下激的她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吴雅氏的肚子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恨意,让吴雅氏心里一寒,跟她匆匆的对视了一眼,就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了。 她今个有些操之过急了,她不应该做的难么明显的,可是爷明个就要走了,她可用得人又有限,她哪里有多少的机会,她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她又想起了福晋的眼神,心里越加的有些没底,看着今日情形,爷对着福晋很是信任,福晋不过是安抚了几句就平息了爷的怒火,要是福晋相对她不利,那她又该如何? 看着两人出去了,妍容又挨着大阿哥坐下了:“爷你还是带个人吧,没人照顾爷,我也不放心啊 。” 大阿哥一本正经的咳了咳,转头在妍容耳边轻身说了句话,妍容的脸立时就红了个透,她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狠狠的瞪着大阿哥:“爷拿我消遣?” 大阿哥往后一仰,靠在姜黄色的金线迎枕上,看着妍容淡淡的道:“你要是能按着我的意思来了,我也就按着你的意思来。” 他是怎么把这没皮没脸的事情说的这么公事公办的? 妍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过等到了夜里还是屈服在了恶势力下。 大阿哥最终带了两个侍妾走的,妍容带着只一晚就都有些憔悴的关氏和吴雅氏一直将大阿哥送上了马车才了回了府。 她看了看走远的关氏和吴雅氏,眯了眯眼,转头对刘嬷嬷道:“嬷嬷让咱们的人把吴雅氏和关氏盯紧些,不要让这两个闹腾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第17章 妍容的两个直属的上司,惠妃和大阿哥都跟着康熙南巡去了,妍容要做事情一下子就少了,到多少生出了几分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的感觉,每日偷个小懒,多睡会午觉,饭菜都按着自己的喜好准备,更多出了不少时间去空间里练功种田。 二月初王德良的船队也从天津的港口出发了,妍容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搭在了里面,为此她这个不是教徒的人,专门在佛前点了盏长明灯。 选了个大晴天,妍容抱着已经有四个月的甜心,进宫去见了太后。 去的时候五阿哥和九阿哥都在太后跟前,宜妃不再宫里这兄弟俩估计都是在太后跟前混的。 太后见着妍容来了,笑着道:“快过来,让哀家看看咱们的小甜心。” 妍容笑着抱着甜心在太后的身侧坐下,五阿哥向妍容行了礼依旧在原地站着,六岁的九阿哥却很是好奇的围了过来。 甜心因为被喂过空间水,又常进空间,所以比着一样的大小的孩子,身子壮实不说,看着也机灵聪明了很多,尤其是一双凤眼,黑亮黑亮的,妍容给她把身上外面的一层厚襁褓取了,甜心身上穿的大红色的小棉袄和小棉裤就露了出来,小家伙一再榻上躺下,就挥舞着自己的小说小脚,依依呀呀的直说话,见着妍容一看她,连忙露出个笑脸。 太后笑着道:“这小模样长的真是可疼人,跟保清小的时候真像,尤其是眼睛。” 九阿哥好奇的道:“皇玛嬷,大哥小时候就这样?” 太后边逗着甜 心道:“可不是,不过你大哥小的时候可比大格格瘦小多了,没有大格格长的壮实,尤其是刚生下来的时候,瘦巴巴像个小猫样的,哭起来都一点点的声音,唉,老祖尊当时都以为这孩子养不大了,哎呦小甜心,吃口口的手了!” 九阿哥见着小甜心吃太后的手,小孩子的嘴巴一吸一吸的看着很是可爱,他往甜心跟前蹭了蹭,见着太后和妍容顾着说话没有看他的意思,一下子将手伸到了甜心的小嘴边。 小甜心是个爱玩的孩子,以为九阿哥是在逗她,很卖力的露出一个笑脸,九阿哥看着小甜心没有吃自己的手,又将手指往跟前凑了凑,甜心却一下子伸出小手,将九阿哥的手指握到了手心里,九阿哥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看着妍容道:“大嫂,快看,大侄女拉着我的手了!大侄女是不是比喜欢八哥更喜欢我些?” 八阿哥这会就已经跟九阿哥的关系不错了?连甜心喜欢自己这么琐碎的事情都说给了九阿哥。 妍容笑着道:“你八哥可是把甜心都哄睡着了,九弟要是也能把甜心哄着睡着了,估计甜心会更喜欢九弟的。” 太后看着九阿哥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认真思考的表情,一下子笑着道:“快不要听你大嫂的话了,你大嫂是逗你了,人跟人讲的都是个缘分,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在说,小孩子可不好哄,你五哥小的时候,要是奶嬷嬷不抱着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可是一点都不愿意睡的。” 太后的语气里带着浅浅的揶揄和怀念,说的兄弟两都红了脸。 九阿哥红着小脸站在一旁,任由小甜心攥着他的手指一松一紧,心里却在想,爷的大侄女肯定是最喜欢爷的! 因为大阿哥没在,太后一直留着妍容吃了午膳。 等着妍容坐着马车回了府里,小甜心已经在妍容的怀里睡着了,妍容亲了亲女儿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将她安顿好,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两天她几乎每天都要问一次吴雅氏和关氏的情况,听回报,几乎每次都是关氏挑衅,吴雅氏则是能避就避,实在避不过了才回击,听着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妍容也就不再理会。 正说着话,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前门的小厮送了爷的信回来。” 妍容接过大阿哥的信,捏了捏厚度,对着魏紫道:“去给王总管说,好好款待送信的人,多给几个赏钱。” 魏紫应是。 妍容掂着大阿哥送回来的信分量还挺足 的,她将身上搭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靠着迎枕坐舒服了,才动手拆开了大阿哥的信。 才看了个开头她就红了脸,“容容:见字如吾,为夫甚为想念容容…” 她暗暗唾弃了一番大阿哥,真是个脸皮厚不害臊的,也不怕他老子查信的时候看见了,写的这么肉麻!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继续往下看去,在下面就是写的自己这些日子都到了哪,做过些什么事情,但是几乎隔上几段就会出现“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又想到了容容”这样的字样,这让妍容觉得他几乎是故意恶心她的,这些话说的太多了,感觉只有一个字“假”! 妍容看完信,很不解气的重重的哼了一声,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含蓄这两个字要怎么写?怪不得康熙给了他个“直”的封号,现在想想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决定的。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身道:“抱琴,我要回信。” 姚黄笑着道:“抱琴姐姐刚才就已经把笔墨纸砚准备好了,就等着福晋回信了。” 妍容跟扯着嘴角道:“抱琴有眼色。” 坐在书桌跟前,妍容绞尽脑汁的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写一份中规中矩的回信比较好,她可不敢跟大阿哥比,大阿哥写成肉麻的那叫情深,她写成肉麻的那就叫不守妇道了,她可冒不起风险。 称呼该写成什么?爷?大阿哥?夫君?好吧,还是应该写成爷。 至于内容就把府里的琐碎些给大阿哥,在写写京城里的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大阿哥有自己的门人,应该是可以知道这些消息的,不过知道是他知道,该不该写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毫无意外的是,甜心也要仔细介绍的,孩子这个时候是长的最快的时候,几天不见都变化很大,更何况,她记得第一次南巡要到三月份才能结束,那时候甜心就已经五个月了,两三个月不见,她在不向大阿哥好好说说,也许回来大阿哥回觉得陌生的,在后面就是叮嘱大阿哥一定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大阿哥给她写了四页,她费了不少脑细胞给他回了四页半,可算是在数量上没有失礼。 自第一份信之后,妍容跟大阿哥几乎每每十天就能通一封信,每次回信的时候都是妍容最头疼的时候,她已经写的快没有内容了,为什么大阿哥的话却越写越多,她可怜的脑细胞啊! 二月末的时候妍容的两个嫂子先后都生了孩子,妍容自然是送了不少礼过去,大嫂依旧 生的是个儿子,二嫂依旧生的是个女儿,听着刘嬷嬷几个说,算上这个女儿,她二嫂已经生了三个了,而她大嫂偏偏好命的生了三个儿子了,说起好脾气的二嫂子,刘嬷嬷也是一阵唏嘘,人好命不好啊时间在回信与收信中渐渐流逝,在最后一封信送出去十天之后,康熙带着大阿哥终于回来了。 接到大阿哥身边的侍卫的报信之后,妍容就穿上一身的皇子福晋正装,带着已经有些显怀的吴雅氏和关氏在正门口迎接大阿哥,吴雅氏打扮的出乎意料的低调,看的妍容微微有些皱眉,关氏到还算正常,没像往常一样太高调。 直到午时二刻,风尘仆仆的大阿哥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一大队的侍卫,在翘首以盼的三个女子的视线中出现了。 大阿哥下马,快步走到妍容跟前,拉着妍容的手将妍容扶起,才对着其他人道:“都起身吧。” 站起身的妍容这才微微打量了下大阿哥,比之以前看着瘦了些,但却看着更有精神了,尤其是那双眼眸里的耀眼的亮光似乎更甚了,看的妍容无端的有些不安心。 妍容还没开口,吴雅氏扶着肚子有些颤抖的道:“爷,您…”边说着又红了眼眶,用帕子轻沾着眼角。 她的动作、眼神将一个许久未见自己心爱的人的激动、担忧、思念的形象深刻的表达了出来。 关氏正一个劲的给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的两个侍妾狠狠的扔着眼刀。 妍容狠不屑的撇了撇嘴,大阿哥看着吴雅氏的样子,微微顿了顿,但看到她的肚子的时候一时又将目光移向了妍容,妍容抿了抿嘴,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忍耐的道“爷瘦了,也黑了。”比起吴雅氏的高调,妍容看着低调的多了。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样子,眼里带出了暖意咧嘴笑着道:“劳福晋挂心了。” 妍容摇了摇头道:“爷说的什么话,看我,只顾着跟爷说话了,给爷的热水和接风的宴席早备好了,爷快些进府吧。”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妍容当先走在前面。 一群人簇拥着大阿哥到了正房,大阿哥对着吴雅氏和关氏淡淡的道:“爷跟福晋还有些事情你们先下去吧。” 吴雅氏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像是决定什么一般,抬头用她那双可怜楚楚的眼眸看向了大阿哥。妍容的眼睛闪了闪,不是一直在走低调路线吗,怎么今天突然变换方针了? 关氏抬头看了眼大阿哥,抿着嘴唇最终乖顺的向大 阿哥行了一礼,大阿哥走的时候就已经对她不满了,现在的她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在让大阿哥对她有任何负面情绪产生,要不然,她什么时候才能生出个阿哥。 看着一旁还不打算行礼的吴雅氏,妍容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道:“吴雅氏对爷的命令有意见?” 吴雅氏立马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慌乱的辩解道:“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怎么可能会对爷的命令有意见。” 她的双唇因为激动微微有些颤抖,白皙的脸庞越加的苍白,配合着那双含满泪水的桃花眼,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在加上那一身算不上多好的衣裳,看着仿佛是被谁虐待了而不敢诉诸与口的让人怜惜的女子,便是妍容看着都有了几分疼惜感,更何况大阿哥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情节的男人。 这是在给自己上眼药? 妍容眯了眯眼,突然笑的一脸的温和,柔声道:“妹妹正怀着身孕了,可是咱们府里现在的第一要紧人,丝毫不能有差错,爷这会让妹妹下去也是为妹妹好,妹妹在门口可是硬站了两个时辰了,便是本福晋让你歇上一会你都不愿意,这会爷定是想着妹妹的身子才让妹妹下去的,一会到了宴席的时候,本福晋定会让下人去通知妹妹的,妹妹还是先下去吧,万事都比不过妹妹的肚子。” 看着一旁关氏因为不断收紧,已经有些发白的手指骨节,妍容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大阿哥有些不悦的道:“福晋就是脾气太好了,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又瞪着吴雅氏道:“还不快下去!” 妍容嗔怪道:“爷这是干什么,小心吓着吴雅妹妹肚子里的小阿哥了!”看着下首的两人温和的道:“行了,妹妹们先下去吧。” 吴雅氏僵直着背,在听到身后大阿哥对着妍容说的话之后,越发的僵硬了起来。 “福晋就是对她们太好了,看把她们惯的,比主子的脾气都大了。” 她所做的一切就这么轻易的被福晋给扭转了,最后还得了个轻狂的评价?不,也不对,爷永远不是他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随意,相反,有时候他还相当多疑,有些事一旦看见了,总能在爷的心里留下映像的,日积月累下什么都会不一样的。 看着两人出去了,大阿哥又见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大阿哥一伸手,一下子将妍容搂在了怀里,他将脸埋在妍容的脖颈 处,深吸了一口妍容身上的气息,轻笑着道:“容容可还没有说你想爷了。” 妍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她在大阿哥的怀里挣扎着道:“爷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爷现在还是先沐浴吧。” 大阿哥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小没良心的,亏爷为了早些见你还骑马赶了回来,你就是连个想字都不愿意说?” 妍容这会不仅脸红了个透,估计脖子都红成一根胡萝卜了,但是显然她的样子取悦了大阿哥,他在她及其敏感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感觉到她的颤抖之后,轻搬了她低着的脑袋。 他的福晋似乎又变好看了吧,艳若桃花的脸旁,水润朦胧的眼眸,看一眼就好像要沉溺其中一样,那像是五月成熟的樱桃一般的嘴唇,让他不由自主的慢慢低头轻轻吻上了,先是轻轻的摩擦,不断的描摹着那好看的唇形,在后来就已经不仅仅的满足于这样的浅淡的甘甜了,他将舌头慢慢的探如那樱桃小口中,与她的舌头纠缠游戏,好汲取更多的甘美的汁液,从轻柔在到火热。 第18章 王德良的船队在出去三个月之后,终于给妍容寄来了信。 恰巧是大阿哥的休沐日,妍容正在跟大阿哥细细的规划关于甜心庄子的问题,看着魏紫从外面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妍容道:“这是怎么了?” 魏紫看了看妍容道:“是王掌柜来的信。” 这还是不确定自己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大阿哥,说话也不说全,妍容笑了笑道:“拿过来吧。” 大阿哥看着这主仆两遮遮掩掩的样子,不悦的道:“福晋这是做了什么事,还瞒着爷?” 妍容朝魏紫挥了挥手,示意魏紫带着下人都下去,看着下人们都退了下去,这才对着大阿哥道:“什么事情敢瞒着爷,不过是怕自己做的生意输得没了本了被爷笑话而已,不过现在想想若是本都输没了,可不迟早要爷知道,还望爷到时候搭救一番了。” 大阿哥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道:“你们女人家的能做多大的生意,说说,让爷听听。” “我若是说了,可就算是爷答应帮我了。” “爷说话算话着了。” “我让下人出海去了。” 大阿哥顿了顿看着妍容示意她接着说,不过脸上的神情到正经了不少。 妍容手里摩挲着青花瓷的茶碗,淡淡的道:“我把自个所有积蓄都搭进去了,卖了六成 的庄子,所有铺子里的钱财也放了进去,就是嫁妆银子也花的一分不剩,筹了二十三万两给了下人出海做生意了,这会的信就是出海的王德良给我写的。” 大阿哥听到这,那看上去总是漫不经心的神情总算是庄重了起来,他像是不认识妍容一般来来回回的将妍容打量了好几遍,看的妍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爷为什么这么打量我?”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气道:“福晋不怕血本无归” 妍容笑了笑道:“最次也不过是个血本无归而已。” 大阿哥皱着眉头道:“这话又是怎么个说法” 妍容伸手拿了个小金橘慢慢的拨开,递给大阿哥道:“钱财永远是身外之物,只有人玩钱财的时候,又怎么能让钱财玩了人,便是真的血本无归了,我还是爷的大福晋,还是小甜心的亲额娘,日子还不是就这样照样的过而已,只不过是少了些银子而已,还是完全可以赚回来的东西,若是赢了那可就成了大富翁了,这样或可进或可退的事情自然是要试着做一做了。” 她给自己也拨了个橘子,捏了一瓣放进嘴里,汁多又甘甜,真不愧这贡品二字。 她笑着道:“爷尝这橘子是不是很甜?”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眼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笑了笑道:“福晋这话说的也对,不过这世人里又有几个不是在被名利钱财玩着转的,福晋能有这样的眼界和见识到让爷有些刮目相看了,便是爷也不能免俗。” 妍容轻笑了一声:“我也不过就是这么说说,人人都爱权势地位,不过万事总得要给自己留个退路,像我的退路可就是爷了,若我真是身无分文了,后面还有爷在管着,所以我才敢做,至于那些毫无退路,又胜算不大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会去做的。” 大阿哥的神情突然凝重了几分,他靠在迎枕上,将深邃的目光移向了次间里开着的窗户,五月的梧桐树枝叶繁茂而旺盛,几乎让人都可以想见下面的烈日下那一片阴凉是何等的诱人。 毫无退路吗又或者其实不是,人人都在被世间的名利玩着转,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不过这样的想法难免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又能如何,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就已经没了回头的希望了。 妍容见着大阿哥不说话,她自己的心情也多少有些沉重了起来,大阿哥跟太子现在的局面基本是不死不休,只要太子一即位,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大阿哥,哪怕现在大阿哥 1初到 (5) ,还是会做极为挣钱的海上生意的,虽然商人身份最低,但没有钱便是他是个皇子有些事情也是寸步难行的,更何况要拉拢门下人,要走关系样样都需要钱,他现在的花销越来越大,福晋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他在妍容的身旁坐下,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转头问妍容道:“爷让福晋挑礼物,福晋挑出来了没?” “我想着给各位娘娘打一套的宝石头面,太后也一样,还有上好的珍珠粉,至于皇阿玛就多加些运过来的西洋药材,我看着还有些西洋的工具书也一并送给皇阿玛,爷也可以在加些别的东西。” 大阿哥点了点头道:“就按着福晋说的来,爷跟前前些日子有门人送来了了些个宋代的青瓷花觚,也一并给皇阿玛送去吧。” “那我就吩咐下人去准备了。” 妍容起身打算喊了门口的魏紫进来,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站起来的妍容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也发软,大阿哥见着妍容似乎有些不对头,起身往妍容跟前走去,还没开口,就见妍容已经软到了下去,慌乱中的大阿哥一把抱住了妍容。 昏迷前的妍容只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大阿哥焦急的声音像是在叫太医又像是在喊来人…… 第21章 妍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见了在一旁几乎是盯着自己的下巴站着的姚黄,妍容刚一睁眼就被她瞧了个正着。 “哎呀,福晋醒了!”她几步走到妍容跟前:“福晋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得里面有动静了,刘嬷嬷和王嬷嬷几人也都走了进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意,像是得了什么好处一般,说话也都细声细气的,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最后面进来的魏紫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福晋的药熬好了。” 妍容觉得这会的自己就像是刚穿越那会一样,猛的一睁开眼睛像是什么都不一样了,她自己茫然的像个局外人。 她刚想张口说什么,外面的小丫头就进来道:“爷来了。” 妍容半抬起一只胳膊等着离得近的侍书将自己扶起来,但是以往都聪明机灵的侍书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她叫了声侍书,侍书看着她的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像是被什么可怕地东西吓着一般:“哎呦,福晋您赶紧躺好了!” 正说着,大阿哥已经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大阿哥的脸上也带着笑意,不过就妍容看来,他的笑意冒着傻气,他挥手示意下人们都起来,便在妍容的身旁坐了下来,很是关切的道:“福晋这会觉得可还好?”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觉得舒服着了,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我刚才怎么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屋子里所有高兴的人这才想起来,大家都只顾着高兴了,忘了告诉当事人这个喜事。 大阿哥给她掖了掖被角,嘴角的笑意不断的拉大,最终变成了轻笑:“福晋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一个月的身孕?想想也正常着,不过,天啦!她跟大阿哥这段时间的房事很频繁,就是昨晚都很是… 她焦急的拉着大阿哥的手道:“爷,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 大阿哥大概也跟妍容想到一起去了,脸色有些微红:“放心吧,太医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好着了,就是这几日有些操劳当多养养,对了,一会这药就凉了,福晋这会赶紧喝了吧。” 妍容这才轻舒了一口气,随即脸上也爬上了笑意,一想到将在有一个像甜心一样的小孩子,她就觉得心里像灌满了蜜一样甘甜,双手不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了。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样子,跟着有笑了笑,将一旁的药端过来,凑到了妍容跟前。 这碗黑乎乎的汤药,让妍容纠结了,看着她不情愿的样子,大阿哥只好又轻声细气的安抚她道:“这药一点都不苦,爷专门嘱咐过王太医了,你身子也需要调理一下,这药不喝不成。” 好吧,大阿哥为了孩子都能降低自己说话的分贝,她也可以做出牺牲的,不就是一碗中药吗?她喝了! 妍容喝完药,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了,但依旧拒绝吃蜜饯,喝了几大口清水才缓了过来,等着妍容躺下,大阿哥又亲自给她盖好了被子。 “甜心了?” “爷刚看着她睡下才过来的,福晋从明个起就不能让甜心近身了,小心磕着碰着了。” “爷放心,我自己小心着了,怎么就能磕着碰着,在说了……” 妍容只说了几句话,就在大阿哥“热切”的注视下渐渐的闭上了嘴巴,她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讨好的叫了声爷。 大阿哥叹了口气道:“爷也是为你好。” “可是甜心怎么办?” “什么?” “我是说我这样突然一下子不理会甜心了,小孩子又想不来什么道理,她肯定以为额娘和阿玛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就不要自己了,小孩子心里得要多难过,大人们总以为孩子还小,但其实小时候发生在孩子身上的事情对孩子以后甚至一辈子的影响都大的很,我也不想我的甜心觉得委屈难过。” 妍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想着甜心委屈的时候撅着嘴巴满眼的泪水的样子,她都觉得心里抽着疼,看着大阿哥的眼神也越来越坚定。 大阿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福晋对孩子好,但却总是越来越觉的福晋对孩子是非常的好,便像这会,即使肚子里的可能是一个会给自己带来更稳固地位的嫡子,在她心目中也是跟女儿一样的地位,这种丝毫不参杂利益的母爱,让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似乎总是拿妍容没有办法。 他皱了皱眉头道:“爷在想想办法,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大阿哥能松口就证明还有希望,妍容立马对着大阿哥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意,大阿哥轻捏了捏妍容的脸:“甜心也要叫爷一声阿玛的。” 妍容很是赞同的大力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也早些睡吧,不准存什么心思,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坐在上首的康熙见着大阿哥今天似乎有些恍神,等下了朝就将他留了下来。 康熙在南书房内随意的翻看了几本奏折,才将目光移向了大阿哥:“兵部这两日的事情可多?” “回皇阿玛的话,兵部的事情算不上多。” 康熙点了点:“朕听说,你福晋有了身孕了?” “刚好一个月。” 看着一提起自己福晋有了身孕就脸上带出了笑意的大儿子,康熙又开口道:“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大阿哥犹豫了一会还是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是儿臣的福晋有了身孕,不能在带甜心了,一直都是福晋带着甜心的,儿臣和福晋担心一下子这样子就不让甜心在福晋跟前了,让甜心难过,但又不敢让福晋真的继续带着甜心,不知道怎么处理,心里有些烦罢了。” 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愿意为自己的孩子做到这份上,可见平时真的是很尽心的,怪不得甜心那孩子看着即健康又聪明。 没有父母缘的康熙见着愿意对自己孩子好的人总能多生出几分喜爱之意。 他笑着道:“也到了为自己的孩子犯愁 的时间了!” 大阿哥笑了笑道:“养儿方知父母恩,儿臣这会想想父皇便是将儿子养到这会肯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思,儿臣若是不好好孝顺皇阿玛估计老天都会看不过眼的。” “什么时候保清也学会说好话了?你也不用急了,朕给你指个出路,就说是甜心的玛嬷想甜心,让她到宫里住上一段日子,正好朕也听说太后也喜欢甜心,就让小家伙进宫给太后解解闷。”顺便也给朕解解闷。 康熙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阿哥连忙行了一礼:“儿臣多谢皇阿玛,要不是皇阿玛儿臣不知道还要急到什么时候去,以后还要皇阿玛久久指点。” 康熙笑骂道:“怎么着,朕给你出了个主意你到还粘上朕了?还不快好好办差去!若是办得不好了,小心朕打你板子!” 大阿哥直到出了乾清宫,脸上的笑意才显了出来,他能感觉到,皇阿玛对他的喜爱之情越来越重了。 第22章 大阿哥正打算去延禧宫跟惠妃说说甜心的事情,便见着太子领着一帮奴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旁边似乎还跟着四阿哥。 太子一见着大阿哥嘴角就勾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在大阿哥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大阿哥。其实,现在的太子真没有大阿哥高的,但是,当一个人仰着脑袋并且眼睛配合着往下看的时候,居高临下的姿态就被淋漓尽致的显示了出来,像是轻蔑更像是不屑。 而这样的神态动作出现在太子身上的时候,立时就激怒了大阿哥,大阿哥的双手握了又握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暴走,他不能,不能,皇阿玛对自己的感情才刚刚有了进步,他不能这会就搞砸了,不管他多么的不情愿,他们都是有君臣之别的,他僵硬的向太子行了一礼,声音也干巴巴的:“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轻笑了一声:“大阿哥多礼,快些起来吧。” 四阿哥也上前对着大阿哥行了一礼,便又退到了太子的身侧。 太子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对着大阿哥开口道:“对了,孤听说大福晋有了身孕了,还没恭喜大阿哥了,仔细算算,大阿哥倒是好本事,才成亲不到两年,府里就已经有了三个格格了,这不福晋又有了身孕,但愿这一胎能好运气些。” 大阿哥的脸一下子就有些发青,这是笑话自己一气生出来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 太子像是在欣赏大阿哥的表情一般,站在原地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大 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大阿哥发怒了,离乾清宫不远的地方,正好将眼药上到康熙跟前。 只是出乎意料的,大阿哥的火爆脾气竟然没有被太子点燃,像是真的听到了别人夸赞的声音一般笑着道:“那就借太子吉言了,臣还要去额娘的宫中,就先走一步了。” 太子有些愣神的看着大阿哥渐渐走远的背影,听的身旁的四阿哥叫了声“太子”才回过了神,转身当先往前面走去。 “老四,你看大阿哥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怎的一下子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个臣弟也猜不来,还是要查过之后才知道。” …… 大阿哥去了延禧宫的时候,八阿哥也刚到,见着大阿哥了忙行了一礼。 大阿哥有些暴躁的情绪这会已经平复了下去,笑着朝八阿哥点了点头,又向惠妃行了一礼。 惠妃笑着道:“保清今个来晚了,你福晋可还好着?” 大阿哥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水,听得惠妃问话,忙道:“儿子刚在父皇跟前待了一会。福晋好着了,额娘不用担心。” 八阿哥笑着道:“弟弟还没恭喜大哥了。” 大阿哥不在意的道:“自家兄弟不讲那么多虚礼。” 惠妃逗了逗手边的一只卷毛狮子狗,转头又看向了大阿哥:“你皇阿玛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叫着儿子问了几句话而已,不过因着福晋突然有身孕了就不能在待甜心了,儿子随口说起来了,皇阿玛的意思是就让接到额娘跟前住些日子,也好给皇玛嬷解解闷。” 一提到小甜心,惠妃的眼里立马涌出了笑意:“即是你皇阿玛的意思,那你就送过来吧,正巧也陪陪额娘,额娘看你皇阿玛也很是喜欢小甜心了,你福晋不错,把甜心教养的好。” 大阿哥笑了笑没接话。 八阿哥抿了抿,开口道:“弟弟也好久没有见着大侄女了,不知道大侄女是不是越长越好看了。” 大阿哥笑着道:“甜心却是越长越好看了,到时候我把甜心送进了宫里,八弟过来看看就知道,也不知道甜心是不是还像小时候粘八弟。” 八阿哥悄悄的舒了一口气,皇阿玛既然喜欢大侄女,到惠额娘这里的次数一定会增加,有了来看小侄女的借口,就能名正言顺的多见见皇阿玛了,只有多见到皇阿玛,皇阿玛才能知道自己的优秀 ,自己才有得到认可的可能。 八阿哥只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了,八阿哥一走,大阿哥立马不顾形象的歪在了椅子上:“额娘您有没有什么法子,让福晋这一胎一定生的是儿子,若是这一胎还是女儿,儿子的脸就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惠妃皱着眉头想了会,开口道:“额娘这有个当时生你的时候一直供奉着的羊脂玉的送子观音,你拿回去让你福晋供奉上,另有些其他的忌讳,额娘身旁的方嬷嬷是行家,额娘就拨了她过去侍候你福晋,你也不要太担心,你福晋是个有福气的,一定能给你生个阿哥出来,不过你千万不要在你福晋面前总是提这事情,孕妇忌心思过重的万般重要也没有个好身子来的重要,可记下了?” 惠妃的一系列措施,让大阿哥的心安定了不少,笑嘻嘻的对着惠妃道:“还是额娘对着儿子好,有额娘在前面护着,福晋定能生个阿哥的!” 惠妃被大阿哥的话逗的直笑:“这马屁拍的,额娘都快成了送子观音了!” 大阿哥回府之后就直接去了正房,妍容正坐在榻上半抱着坐在自己身侧的甜心讲故事。 大阿哥也没让下人通报,就直接走了进去,妍容见着大阿哥回来了,一起身就要行礼,大阿哥吓了一跳,几步就快走到妍容跟前,一把扶住了妍容,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在榻上才开口道:“怎么起得这么猛,万一要是在像以前一样晕过去了怎么办?” 又对着一旁的下人训斥道:“没眼力见的奴才,也不知道照顾好你们福晋,要是福晋出一点点的差错,爷把你们都发卖了!” 妍容见着屋子里的下人都跪了下来,忙对着大阿哥道:“爷就饶了她们这一遭吧,在说今个也是我自个不对。” 大阿哥这才缓了缓脸色:“即是福晋给你们求情了,那就都起来吧,爷说的话,好好的记着!” 小甜心忽然拍着小手道:“阿玛,棒!” 大阿哥一低头对上女儿崇拜的眼神有点得意又有点脸红,一把将女儿抱到怀里:“乖女儿,有没有想阿玛。” 小甜心一歪脑袋立马道:“想!” “真是阿玛的乖女儿!” 大阿哥抱着甜心在妍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妍容的肚子才道:“额娘想让甜心进宫陪陪她。” 妍容一愣:“陪多久?” “这三个月最好都在额娘跟前,等着你胎稳了,在让甜心回来。 ” 妍容一时又沉默了,告诉甜心是她玛嬷想她了想让她进宫陪陪,这样子最好不过,只是一下子就去三个月,是不是又有些太长了,甜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这么长的时间,这么一下子突然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得了? 大阿哥看出了妍容的不舍,又补充道:“又不是不让回来,住上些日子就回来住几天,在说有额娘看着也不会又什么大问题。” 甜心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玛嬷?” 大阿哥摸了摸甜心的脑袋:“甜心的玛嬷想甜心,甜心去陪陪玛嬷好不好?” 小家伙看看妍容又看看大阿哥似乎是在做艰难的决定一般,迟迟不肯说话,大阿哥又道:“玛嬷好可怜,没人陪着玛嬷玩,陪着玛嬷睡觉,小甜心是好姑娘,去陪陪玛嬷好不好?” 这样的话从大阿哥的嘴里说出来,让妍容一阵恶寒,不自主的想起了狼外婆。 不过显然这招对着甜心是有用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甜甜,陪玛嬷。” 甜心愿意去,妍容也就妥协了,又要起身给甜心收拾东西。 大阿哥无奈的拉着她道:“福晋这是做什么,要下人做什么,也不知道疼惜自己,顾着自己的身子些,小心累着爷的儿子了!” 妍容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干涩的道:“爷,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生的不是阿…” 妍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大阿哥就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哎呦,爷的好福晋呐,千万别胡说,要是让爷的儿子听见了不乐意了怎么办?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要乱说!额娘当年生爷的时候供奉的那个送子娘娘爷一会就让人取回来,还有个极懂得如何生儿子的嬷嬷一会也就来了,保准福晋这会一定能生个阿哥,福晋也不要存什么心思,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妍容听了大阿哥的话顿时觉得压力无限的增大了,您确定您这是给我宽心的,不是故意吓我的?我本来没存什么心思,您一说我什么心思都有了! 历史上的大福晋连生了四个女儿,她不能确定她会不会改变了本主的命运,可是看着大阿哥这架势,妍容就知道他有多么的想要一个阿哥,万一要是没有生出个阿哥了?她都有点不敢想了。 觉得宽慰了妍容的大阿哥,正打算起身出去,听得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爷,福晋,吴雅格格和关格格在外面求见。”一时又坐了回去。 第23 章 妍容让下人将甜心抱了出去才道:“请两位格格进来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太灵了些,那两个还没有走近,妍容跟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脂粉味道,她有些不适的掩了掩鼻子。 身旁的大阿哥立马注意到了:“福晋可是哪里不舒服?” 妍容看了看下面正在行礼的两人对着大阿哥道:“大概是因为有身孕的原因,我有些闻不得香气。”宫斗剧中靠着自己身上的香味作案的人也不再少数,她应该防患于未然。 原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吴雅氏和关氏是想着福晋有了身孕,爷不能在福晋这里在过夜了,自己过来在爷跟前露露脸,说不定能将爷吸引着多到自己的院子几次,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开口就让大阿哥不高兴了。 大阿哥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也不说让两人起身,先训斥了起来:“知道福晋有了身孕,抹这么重的胭脂过来做什么!好端端的成心让爷跟福晋不自在是不是?福晋有了身孕要久久休息,有什么事要你们过来专门麻烦福晋的?!以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随意的打搅福晋休息,还有以后咱们府里不准用脂粉!” 此话一出立马就娱乐了妍容,前世大多的女人都是靠化妆品来维持脸面,不少人不化妆不敢出门见人,现如今的女人也不差,胭脂水粉就是主力军,它可以制造出很多效果,苍白,红润,在配合上不同的动作神态,就可以达到某些预期的目标了。 因为厚厚的胭脂水粉,妍容真没见识过吴雅氏和关氏真实的皮肤,会不会其实脸上有痘印,又或者其实还有几颗麻子,甚至还有不少的雀斑,毛孔粗大的问题? 妍容很是自豪的摸了摸自己不施脂粉就已经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肌肤,笑看着有些僵硬的关氏和吴雅氏,有些歉然的道:“本福晋有了身孕,到委屈妹妹们了。” 吴雅氏和关氏大阿哥的训斥中才刚刚回过神,吴雅氏心里有些发苦的想,自己怀着身孕的时候,爷便是看都没有怎么看过,到了福晋这里因为福晋闻着不舒服,她们连装都不能画了,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吗? 关氏听得妍容的话连忙道:“福晋说的什么话,一切以爷的子嗣为重。” 妍容勾了勾嘴角,关氏看着到变聪明了。 她笑了笑又道:“爷还是让妹妹们都起来吧,听听两位妹妹有什么事情?” 大阿哥慢慢的喝了口茶水才开口道:“即是福晋这么说了,那你 们就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快些说了回去将脸上的脂粉都洗了!” 两人忙都唯唯应诺。 还是关氏当先开了口,生了两个女儿的吴雅氏看着底气不足,到不轻易开口了。 “奴婢们想着福晋即有了身孕,定是要好好休养的,奴婢们想着看能不能为福晋分些忧,尽一份绵薄之力,或是端个茶,或是到个水或是传个话的,只要福晋能用的上奴婢,奴婢也算是有些用处,也就能安心些了。” 看着大阿哥的脸上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吴雅氏也在一旁应和了几句。 大阿哥看了看妍容,妍容笑着道:“难得两位妹妹有心了,这本福晋也正打算跟两位妹妹说这事,本福晋有了身孕,后院的事情就不能在管了,本福晋把后院的事情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吴雅妹妹管,一份给关妹妹管,这以后还请两位妹妹久久担待才是。” 她确实是在这么想的,后院的事情是迟早要托付出去,要是她自个抓着一直不松手,等着大阿哥来跟她说,就不免在大阿哥的心里落了个爱权的映像。反正或早或晚也差不了多久,还不如早些分派出去,她也多点时间进空间里修炼。 关氏和吴雅氏听了这话心里虽喜,但还是面露为难的看向了大阿哥:“爷,您看这事?” “福晋怎么说的就怎么按着福晋的意思来,要是在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就先下去吧。” 拜见妍容的过称虽然曲折跌宕了些,但最终捞到的后院一半的管理权,又抚慰了两人受伤的心灵,两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进来,又带着得体的笑意退了出去。 直到看着两人出去了,妍容对着身旁的魏紫道:“去把账本理出来两份,先带着其他人都下去吧,我跟爷有些话说。” 魏紫应是。 下人们窸窸窣窣一会就都退了下去,魏紫将门闭上,自己在门外的矮凳子坐下,一边坐着针线活,一边时不时的抬头向四周看看。 “容容,有什么事?” 妍容给大阿哥斟了碗茶,茶碗里的热气升腾而起,她又给自己也斟了碗,将茶壶放到手旁的红泥炉子上:“爷,以后在下人面前给吴雅氏和关氏多少留些脸面吧,瞧您今个训她们俩的样子,便是对着其他的奴才都不多见。” 大阿哥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笑着道:“容容到是贤惠。” 妍容听不来大阿哥这话是夸奖还是别的什么,不过这不是重点:“ 1初到 (6) 妍容终于真正的放心了心,大阿哥在守信方面绝对不用质疑,他答应了她就一定能做到了,她觉得自己担忧了好久的事情终于过去了,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起来,笑着回亲了一下大阿哥:“爷可不能反悔!”。 看着妍容的神情,大阿哥这才知道,她最近有多为自己担心,而他还自认为自己在为她做事情,却不知做的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她要的只是他的平安而已…… 他的心霎时酸胀了起来,像是充满了某种东西,鼓鼓的满满的,又甜又涩,让人既觉得无限的喜悦想要不断的弄明白,又觉得有几分羞怯想要逃避,这种陌生的情绪一直在他的胸腔盘旋,慢慢渗入到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而妍容,在放下心事之后,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那天之后,大阿哥确实在没有在康熙跟前纠缠过妍容被撞倒的这件事情,甚至对待太子比以前更加的恭敬了起来,这让康熙很满意,但让太子却比以前更加忌惮起了大阿哥,一只时时露出爪子的猫,永远比安静的待在一旁伺机而动的豹子更让人感到不安心。 这一切妍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康熙的又一轮大量的赏赐之后,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回府过年了,总是待在宫里一也不是个事。 太后将甜心搂在怀里,听着妍容的话嗔怪道:“你这孩子,便是在心急也当将身子养好才是,何必急这一会,哀家可听太医说,你还不宜挪动,哀家一会就给皇帝说,让你们一家子今年就在紫禁城里过年,人多也热闹。” 太后低头捏了捏甜心的脸蛋:“哀家的乖蓝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妍容跟大阿哥这一对无良父母自给甜心起了小名之后就把起大名的事情给忘了,还是康熙无意中问起才知道甜心一直没有大名,亲自给甜心取来蓝惠这个名字。 甜心立马咧着嘴一笑,脆声回答道:“是!跟皇法玛一块过年!” 太后笑着又轻拍了拍甜心笑着道:“就记得你皇法玛!” 甜心立马讨好的在太后的脸上亲了一口。 太后被甜心逗得眉开眼笑的。 大阿哥最终是跟妍容在紫禁城里过了个年,直到大年初一才带着甜心和两马车的宫里赏赐的东西回了府里,临走前,小甜心甚至拉着康熙的袍子哭了会鼻子,表示要让她皇法玛一块住到她们家去,被康熙抱着许了无数的愿之后,才 跟着妍容出了乾清宫。 康熙对甜心却是不错,要不然以小孩子单纯而敏感的心思而言,也不会这么粘康熙。 吴雅氏和关氏都在大门口候着妍容和大阿哥,看着大阿哥从马上下来二人就要上前行礼,大阿哥却摆了摆手,到马车跟前掀开帘子,伸手将甜心抱下马车,妍容也从马车里探出了身子,大阿哥再次一伸手将妍容从马车上半抱了下来。 吴雅氏和关氏的眼孔猛的一缩,甚至都变了脸色,虽然她们并不知道妍容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总能大概猜出来些,又因大阿哥对着两人的态度好了不少,加上妍容的孩子可能出了意外,当时两人几乎高兴坏了,想着爷终归是发现了自己的好,自己以后在使把劲不愁生不出儿子,想要赢过妍容估计也不再话下,她们甚至在想象没了孩子的妍容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比以前更憔悴,皮肤更粗糙一些? 当她们见着大阿哥将大着肚子的妍容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她们才发现有什么事情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妍容的孩子不但好好的,更跟大阿哥的感情好了不少! 两人的嘴里的泛上了苦味,觉得自己精心的打扮着装像个笑话一样,因为大阿哥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在妍容身上,根本不看两人。 妍容的脸羞的一片通红,一时到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变化,倒是身后的方嬷嬷看着不乐意了,因为惠妃将她给了妍容了,便一心一意的服侍起了妍容,严厉的扫了一眼两人呵斥道:“见了福晋怎么还不行礼?” 吴雅氏和关氏被方嬷嬷训的一愣,两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了眼大阿哥,向妍容屈膝行礼。 妍容眯了眯眼睛,大阿哥最近对这两个看着不错啊,都知道一出事就向大阿哥求助了。 她笑得极其温和的道:“妹妹们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大阿哥见着她们见完了礼才道:“行了,都进去吧。”说着将地上的甜心抱到了怀里。 吴雅氏看着大阿哥对甜心的亲热样,不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她的女儿们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她们的阿玛了,或许大阿哥会喜欢那两个孩子也说不定,她握了握手里的帕子,微垂着头跟在妍容身后朝正房走去。 妍容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回来,屋子还是她走的时候的样子,只窗台上的水仙花换成了粉色月季花,魏紫红着眼眶侍候着妍容将身上的大氅褪掉,刘嬷嬷和王嬷嬷似乎想好好的将妍容全身都检 查一遍以判断她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损,跟在妍容身后一会左一会右。 妍容坐在炕上笑着道:“我好着了,哪里都好着了。” 几人一听又红了眼眶。 大阿哥难得的没有呵斥,或许是因为甜心正在他的腿上踩来踩去,他还得负责平衡无暇顾及吧。 妍容让人给吴雅氏和关氏赐坐,两人坐下之后又问候了妍容几句。 妍容都很温和的一一应对。 吴雅氏看着依旧陪着甜心玩得大阿哥,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轻松宠溺的笑意,抿了抿嘴,脸上忽的带出了几分笑意:“福晋,二格格和三格格还没来给福晋请安了,她们年纪虽小,但也不能失了礼数,福晋是她们的嫡母,不来拜见福晋说不过去。” 妍容将手中的茶碗放到了一边,用帕子沾了沾嘴角,双手交叉的放到腿上:“孩子们还小,这天也不够暖和,万一吹着冻着了怎么办?还是以后在说吧,本福晋不会介意的。”别以为她就看不出她吴雅氏是个什么打算,哪怕她并不介意,她也不想吴雅氏太过顺心。 吴雅氏刚要开口继续争取,大阿哥发话了:“那就把二格格和三格格抱过来吧,我们甜心还没有见过二格格和三格格。”他依旧在逗着甜心玩,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妍容愣了愣,撇眼看见吴雅氏脸上狂喜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她笑了笑道:“即是爷这么说,就让下人把两位格格都抱过来吧,刚好爷也还没有见过两位格格了。” 关氏终于从妍容的嘴里听出了挤兑吴雅氏的话,心里很是舒服了一大截,吴雅氏脸色微一僵硬随即又笑着行了一礼。 话题忽然告一段落,妍容不开口,关氏和吴雅氏也都安静了下来,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甜心咯咯的笑声。 直到听到说两位格格到了,吴雅氏立马起身向屋外迎去,在进来的时候就一脸慈爱的抱着其中的一个,后面的奶嬷嬷则抱着另外一个。 妍容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吴雅氏估计连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都分不清楚,装的到挺像的,只是因为两个孩子的襁褓一个是大红一个是桃红,所以吴雅氏大概心里清楚哪一个是老大哪一个是老二的。 妍容笑着道:“快把两个孩子放到炕上来,让爷和本福晋好好瞧瞧!”这会的妍容又已经成了一个端庄贤惠的大福晋,什么事情都只做对自己有利的。 吴雅氏笑着应是,亲自将一个孩子在大阿哥的身边放下,起身的时候又看了眼大阿哥,妍容知道,她一定又将一捆秋天的菠菜送给了大阿哥。 大阿哥轻咳了一声。 玩得正高兴的甜心果然对这两个小孩子起了兴趣,歪着脑袋看着大阿哥:“阿玛?” 大阿哥笑了笑:“这两个是妹妹。” “妹妹?” 她大概还是不怎么能明白妹妹这个含义,因为还没有人向她讲解。 她趴在一个格格的身旁,凑到跟前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孩子,似乎在研究到底什么才是妹妹。 小格格也在看甜心,众人都含着笑意看着这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却没想到前一刻还很安静的小格格,忽的一伸手就挠在了甜心的脸上,小甜心先是一愣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甜心一哭,两个小格格也哭了起来,妍容听着甜心哭的难过,急忙就要伸手抱甜心,一旁的大阿哥已经黑着脸抱起了甜心:“快去叫太医!” 妍容骇的心头一跳:“甜心怎么了?”魏紫扶着妍容在大阿哥身旁坐下,等到妍容看到甜心小脸上那两道从颧骨到鼻子的两道血印子,到吸了一口冷气。 刘嬷嬷急忙的找来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甜心擦眼泪:“老奴的乖格格哟,快不要哭了,越哭越疼!” 妍容的心疼的一抽一抽得,挺着大肚子凑在大阿哥跟前跟着大阿哥一边哄着甜心一边将刘嬷嬷的帕子接过来轻压在甜心的眼下,又不碰到脸颊的伤,这样眼泪就可以不碰到伤口。吴雅氏傻了一样的站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她不过是想着让大阿哥也喜欢自己的女儿,这样也许她以后就可以用女儿来吸引大阿哥的注意力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还是身后的两个奶嬷嬷机灵,将炕上的两个正哭着的格格,抱到了怀里站在了一边轻哄着,也不知道格格把爷和福晋最宠的大格格抓伤了,会不会处置奶娘?所有人里,估计也就关氏是最高兴的了。 第28章 大阿哥跟妍容一起哄着,最终让甜心抽抽搭搭的不在哭了,但是这会的妍容却有点怨怼大阿哥,要不是他要看这两个格格,甜心能受这样的伤吗?跟着大阿哥说话的时候便不温不火的。 太医来了给甜心留了药,说是抹上一两回就好了,孩子年纪小,以后不会留疤。 给甜心抹了药,又将甜心哄着睡着了,妍容才起了 身,一旁的大阿哥见着妍容揉着腰,上前就要将手搭在妍容的腰上扶着她走,妍容立马往一旁错了几步,躲开了大阿哥的手,大阿哥有些讪然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妍容淡淡的样子,依旧走到了妍容的身旁。 奶嬷嬷吴氏抱着那个抓了甜心一把的格格在外间的地上跪着,吴雅氏也在一旁跪着。 妍容走到外间将奶娘怀里的抱起来放到炕上,看了看小格格的手,众人见着妍容的举止,都有些疑惑。 大阿哥同妍容一起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这是内院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开口。 妍容还没有说话,化身为二十四孝亲娘的吴雅氏已经在地上磕起了头:“奴婢求求爷和福晋了,小格格她年纪小,她什么都不懂,爷和福晋就饶了小格格吧,奴婢求爷和福晋开恩啊!” 妍容嘲讽的笑了笑,这个吴雅氏还真是个厉害的,什么时候都会想到如何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办法,便是自己这样真的罚了吴雅氏那也是罚了一个爱女心切的娘,而她则只会是一个苛刻的正妻,舆论大多的时候更愿意到向善良的弱者。 “本福晋什么时候说过要罚小格格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妍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吴雅氏微微一愣,随即欣喜的向妍容磕头:“奴婢谢福晋,奴婢谢福晋!” 妍容弯了弯嘴:“你先别急,本福晋还有几句话要问问吴嬷嬷。” 吴雅氏磕到一半的头硬生生的顿住了,心里莫名的不安了起来。 “吴嬷嬷,本福晋只问你,小格格的手指甲当多久剪一次?” 吴嬷嬷几乎都没有给小格格剪过几次指甲,但她自己也有过孩子,听了妍容的话立马答道:“回福晋的话,当三天剪一次!” 妍容点了点头:“那嬷嬷说为什么要常剪指甲?” 吴嬷嬷越说越顺溜:“回福晋的话,是为了防着小格格自己抓伤自己,或者指甲里存了脏东西,让小格格生病。” 吴嬷嬷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大阿哥和吴雅氏却已经大概明白了过来,吴雅氏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 吴嬷嬷话音一落,妍容忽的变了脸,重重的将茶碗放到桌子上:“你即知道小格格当多久剪一次指甲,又为什么要常剪指甲,为什么不给小格格常剪指甲?你这是明知故犯!可是不把自己的主子放到眼里!爷和本福晋让你去照顾小格格,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万一小格格伤着了,生了病怎么办?!” “府里也不敢要你了,魏紫,让人给内务府送去,就说这样的奴才爷跟福晋都用不起,让他们重新挑一个!” 吴嬷嬷吓得面容失色,被送回了内务府?!那她还有什么命活?! 大阿哥见着吴嬷嬷吵吵嚷嚷的不像话,对着李仪道:“堵了嘴送出去!” 见着吴嬷嬷被像拖死狗一样,吴雅氏几乎瘫倒在地上。 吴嬷嬷一走,屋子里霎时安静的便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屋子里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犯了错,也被送到内务府,这方法看着像是最仁慈,但只有知道内幕的人明白,被送回内务府那就表示这一辈子都完了,比打上几十板不知利害了多少。 吴雅氏怎么也没有想到妍容是狠狠的发作了,但发作的原因却是小格格没有被照顾好,要是这样,她作为亲娘,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妍容轻吹着茶碗里的茶水,又晃了晃,像是在欣赏茶碗里的茶水一般,她撇了眼一脸惨白的吴雅氏,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 大阿哥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妍容转头警告着瞪了眼大阿哥,大阿哥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在犯了,低头认真地品起了茶,他的福晋可真是个妙人啊…… 被大阿哥一打岔,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妍容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将茶碗放到桌子上,轻笑着道:“本福晋看着吴雅格格刚才为小格格求情的样子,以为吴雅格格这个亲娘当当得很称职才对,怎的连小格格那么长得一手指甲都看不到?又或者其实吴雅格格是个好娘亲,知道小格格的指甲很长,也知道小格格喜欢挠人,故意没有打理小格格的指甲?” 吴雅氏这会的脸已经从惨白变成了青紫,活像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她能承认的必须也只有不知道,不知情而已,因为比起一个不称职的亲娘,蓄意谋害大格格的后果她更承担不起。 但是她还在挣扎:“不,不,福晋,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 妍容定眼看着她:“吴雅格格还是说清楚的好,到底是没有什么?” 吴雅氏这会有些认命了闭了闭眼睛:“奴婢没有照顾好格格,是奴婢的错,请福晋责罚!” 妍容往后面的椅背上靠了靠:“本福晋将爷的孩子交给你养着,你说你没有养好?” 吴雅氏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是…是…奴婢的错。” 妍容像是 思索一般皱起了眉头,她的指尖在茶盖上转了一圈,忽的将头转向了大阿哥:“爷,我看着即是吴雅氏将两个孩子养不好,那就让关氏养着吧,总归不能委屈了两个孩子,吴雅氏就禁足一个月吧。” 大阿哥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妍容这样做总有妍容的原因。 妍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很多时候一个人就是在不喜欢自己的一个东西,但是当这个东西突然被你的对头从身边拿走之后,她就会觉得这样东西千般好万般好了起来,看看这会的吴雅氏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就是个最好的证明,这样吴雅氏和关氏自然会不合起来,而她养胎的日子才会变得轻松。 吴雅氏好几次想张口说话,但是却总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等着两个格格连同新来的两位奶嬷嬷被一起送到关氏跟前时,关氏呆愣了小半个时辰,随后便一直是好心情,在也没有比抢了吴雅氏的东西更能让关氏高兴的了! 妍容刚一从宫里回来就费了这么大的神,大阿哥看着很不放心:“福晋这会赶紧睡上一会去。” 妍容本来想说不用了的,但随即又想着她也可以进空间修炼的,便又应了下来,大阿哥一直将妍容安置了下来,才打算到前院的书房去,刚要转身,忽听的妍容低声道:“我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伤害我孩子的人的。” 大阿哥轻声笑了笑,弯腰在妍容的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了,爷走了。” 他的福晋还是太善良了些,才不过这样一件事情都会让她心里不安…… 初二的时候妍容的额娘就递了帖子,初三要过来看妍容。 妍容当时在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外面的人不大清楚,那几个当时在场的朝臣都人精一样,一个字都没有乱说,妍容从宫里一直没有回去,怕她额娘知道了担心,让大阿哥给她额娘报了平安,但是妍容才一出宫,她额娘就急急得要过来看她。 等到初三,妍容不过刚跟大阿哥用了早膳,妍容的额娘郭络罗氏就来了。 大阿哥跟郭络罗氏打了个照面,就去了书房,妍容在跟前只留下陪嫁的几个,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人一退下去,郭络罗氏拉着妍容就红了眼眶:“额娘的容儿啊,怎么就瘦了了?额娘…额娘…”妍容的事情外人不知道,肯定不能在提了,郭络罗氏只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下去,想起女儿嫁到皇家的艰辛和辛酸,边说着用帕子一捂脸哭了起 来。 自认为养胖了的妍容,在听到郭络罗氏说她胖了之后,很是疑惑的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刘嬷嬷已经安慰起了郭络罗氏:“夫人快不要哭了,福晋这不是好好的吗?您要是在哭可就招的福晋也哭了,福晋可还怀着孩子了。” 一说这话,郭络罗氏果然不在哭了,但还是有立马在哭的架势,妍容便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额娘尝尝这橄榄,是皇上赏下来的。” 郭络罗氏轻点了点头,还是一脸伤心的样子,不愿意多话。 妍容便只好再接再厉的道:“二妹妹今年也当选秀了吧?”妍容的二妹妍云是伊尔根觉罗氏府里唯一的一个庶出的孩子,也是郭络罗氏自认为的自己最大的败笔。 果然一提到妍云,郭络罗氏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又成了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府里的说一不二的正室夫人:“是啊,你二妹妹今年十三了,刚够选秀的年纪。” 妍容点了点头:“阿玛跟额娘可有什么想法?” 郭络罗氏轻哼了一声:“想法?额娘我哪里有什么想法,她的亲娘在你阿玛跟前说上几句话,估计便是要做皇子福晋你阿玛都会答应的。” 看着额娘酸味冲天的样子,妍容轻笑了一声:“额娘说什么了?阿玛哪里就是额娘说的样子,阿玛心里清楚着了,便是多疼爱几分二妹妹也还知道轻重的。” 郭络罗氏突然叹了一口气:“妍云跟你阿玛说她相当太子的格格。” 妍容一愣,听着刘嬷嬷的意思,她本身跟这个妍云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而受她阿玛喜欢的妍云最喜欢的便是跟妍容一较高下,也可以想见妍云这个打算的原因,做了太子的格格,以后太子当了皇上她就可以封妃了,跟她的身份就不会相差多少,说不定在自傲的妍云心里还在幻想着自己当上皇后将她踩在脚下的吧。 “阿玛怎么说?” “你阿玛自然是不愿意的,太子跟大阿哥咱们都知道,你又是大阿哥的福晋,便是你阿玛愿意,皇上也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只怕那个妍云像她亲娘一样相出什么歪招来,到时候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的粥,我跟你阿玛提了提,你阿玛说是知道了,不过额娘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没有放在心里,说不定还在想我女儿这么乖巧懂事,怎么会像额娘说的样子,额娘要是在说,指不定你阿玛还以为额娘在诋毁他女儿了。这也是额娘今个想专门给你说说的,你看看能不能告诉大阿哥让大阿哥看着提防提防 ?” 能让她额娘专门来说的,肯定不会只是简单的猜测。 “妍云可是做了什么事?” “额娘跟前的小翠听见了妍云跟她身边丫头说的话,听意思,那丫头是铁了心的要当太子的格格。” 大福晋的庶妹当了太子的格格,这光想想就够惊悚的,皇上会怎么看她阿玛,会怎么看大阿哥,又会怎么看她?这样的组合太容易给人犯罪的遐想了。 她的这个脑残妹妹到底是谁教育出来的? “额娘还是回去在看看,看能不能在找到别的什么东西证明妍云有这个想法,像是帕子呀,荷包呀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关于太子的东西,到时候给阿玛看了,阿玛自然就明白了,我也给我们爷说说,额娘不用担心。” 郭络罗氏欣慰的拍了拍妍容的手:“她便是死上一百一千次额娘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她若是让你受了什么委屈,额娘第一个饶不了她!” 就像是妍容对甜心一样,伤害甜心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妍容又跟她额娘说了说闲话,她额娘就起身离去了。 等着中午用了午膳,妍容跟大阿哥一人一头在炕上靠着迎枕半躺着,妍容的身上还加盖着一条被子。 候着下人们连带方嬷嬷一起下去了,大阿哥很是敏捷的窜到了妍容身旁手搭在妍容的肚子上,搂着妍容躺了下来。 妍容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出去,便只好将自己的被子的一半分给了大阿哥。 大阿哥喜滋滋的盖上被子道:“还是容容对爷好。” 妍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大阿哥的一双大手,在妍容的肚子上不断的摩挲,流连忘返,爱不释手,嘴里念叨着“爷的乖儿子”这几个字眼。 妍容觉得很是有些无力。 “爷。” “嗯,爷听着了,你说。” “爷,我额娘今个来说我的庶妹想当太子的格格,我阿玛不信,我想着爷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大阿哥的声调有点怪异:“你的庶妹相当太子的格格?” 妍容轻嗯了一声:“让爷见笑了。” “你庶妹为什么相当太子的格格?” 大阿哥算是自己人了,说了也不怕大阿哥笑话:“我庶妹自幼好强,又喜欢跟我比较,让她嫁给一个小官当正妻,到时候见着我行礼,她肯定是 1初到 (7) 问题,她将心里升起的不快压了下去,笑了笑没在开口。 妍容不再说话,让大阿哥松了一口气。 两人沉默了一会,他忽的笑了笑,拉住妍容的手道:“**苦短,福晋还是跟爷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才好!” 妍容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嗔怪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大阿哥起身一下子将她抱到了怀里。 “爷~~~” 大阿哥爱极了这会饿妍容,她身上的万种风情似乎瞬间都全部开启,她娇羞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只想将她拆入腹中,当然接下来他就是这么做的。 芙蓉帐中 “爷…饶…啊…了我…啊…” 男人听了她这话只是动的越加厉害了起来。 “啊…不要碰那里!” “爷听着你气力挺足的!” “人家小肚了酸的疼。” “乖,爷给你揉揉就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算是24号的一更,已经写好了不放上来觉得有点不自在,明天如果不出意外,当然还是有更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把太子跟妍容妹子的事情写成有些醉酒的太子对一心想要嫁给太子的妍云用了些强,最后成了好事,这样才能显得合理些更的有点多,脑仁疼,大家看着觉得哪里不喜欢或是写的不好一定要留言告诉我,我会尽力改正的 第32章 天气炎热,太子的马车上还放着一盆冰,身旁的一个宫女慢慢的给太子揉捏着身上,小太监跪在太子的跟前轻声道:“回太子爷,那位小姐是大福晋的庶妹叫做妍云,是户部尚书科尔坤的幺女,很得科尔坤的喜爱,今年的选秀说是因为脸上出痘就免选了。” 太子一听这话,猛的一下将身旁的宫女甩开,那宫女在车壁上狠狠的撞了一下,吭都没敢吭一声,乖乖的将自己缩在了一角。 太子很想爆粗口,这是什么世道,不过想找个人发泄发泄都能碰到这么好的人选?!大福晋的庶妹?!太他妈的运气好了! 万一大阿哥知道了这件事情,用这事情做文章怎么办,万一那个什么妍云的一口咬定是自己强迫了她怎么办?皇阿玛因为大福晋的事情已经敲打了自己一次了,这次要是在在大军出征前夕闹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你让索额图一会到宫里来找孤。”或许索额图能想出个什么好办法 刚一 过满月,妍容第二天便要到宫里去见见太后和惠妃。 妍容带着甜心和太平、长生和一个奶嬷嬷坐在一辆马车上。 甜心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庄子,她凑到妍容跟前:“额娘,您什么时候带着甜心去庄子上啊?” 妍容给她理了理小辫子:“等着你阿玛出征了,额娘在带你过去,这两天额娘没有时间陪你。” 甜心嘟了嘟嘴巴,随即又想到了一个更重的事情:“阿玛出征是做什么?” “你阿玛要去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又是做什么?” “有坏人要来抢我们甜心的吃的住的穿的,你阿玛就跨着战马出去,把坏人都打跑,等到打的坏人不敢在来抢了,你阿玛也就回来了。” “那甜心也要去!” 妍容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皱着眉头道:“甜心不会骑马,也不会武功,哎呀,去了还要甜心的阿玛照顾甜心,不但帮不了忙,还要添乱,额娘看可不敢让甜心去。” 甜心的嘴巴撅的都能挂个瓶子了,想反驳妍容的话,又觉得妍容说的都是真的,只好转头不看妍容。 妍容偷笑了笑:“不过等着甜心会骑马了,会武功了额娘到愿意让甜心去的。”我愿意别人愿不愿意我就不保证了,我可没有骗孩子。 甜心一听妍容的话,立马粘到了妍容身上:“那额娘教甜心吧,甜心要骑马,要学武功,额娘~~~” 妍容依旧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道:“可是,骑马练武功都很辛苦,要是甜心坚持不下来怎么办?” 甜心小胸脯一挺:“甜心可以坚持下来!” 妍容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那你就要说到做到,要是你坚持不下来,额娘可就不会在让你八叔陪你玩了。” 一提八阿哥,甜心眼珠子转了几圈,没开始答应的那么利索了。 妍容叹了一口气:“哎呀,骑马的感觉很不错啊,甜心的阿玛骑马的样子可威风了。” 大阿哥和八阿哥的双料下,甜心终于开口了:“那甜心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见着女儿答应了,妍容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孩子自愿做的事情总是能够做的更好些,她抱着小甜心亲了几口:“真是额娘的乖宝贝!” 小甜心咧着小嘴直笑。 被妍容忽略的两个小的不乐意了,太平小嘴一张一张的大有要 哭的架势,长生在襁褓里蠕动了几下。 小甜心呀了一声:“妹妹尿了吧!” 一旁的奶嬷嬷急忙将太平抱到了怀里,妍容接到了自己的怀里,小太平一到妍容的怀里小嘴一瘪一瘪的到没有哭出来,甜心已经将旁边的尿布递给了妍容,妍容抽空又夸了下甜心:“甜心真是个好姐姐。”甜心很自豪的扬了扬小脑袋。 给太平换了尿布,将三个小孩子挨个又都亲了一遍,甜心又要给弟弟妹妹唱歌,等着到了皇宫,感觉上时间过的到是很快。 两个奶嬷嬷一人抱一个孩子,妍容手里牵着甜心,等着到了慈宁宫的时候李嬷嬷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大福晋来了!” 妍容笑着扶住了李嬷嬷:“有劳嬷嬷”,小甜心已经拽住了李嬷嬷的衣服:“嬷嬷,甜心也来了,甜心的弟弟妹妹也一块来了。” 李嬷嬷一见甜心,脸上的褶子都笑了出来:“哎呦,太后一早上就在念叨大格格了。” 甜心蹦蹦跳跳的往里面跑去:“皇乌库妈妈甜心来了!” 温禧贵妃也在里头正陪着太后说话,见着妍容行礼,笑着道:“快起来,你可是咱们的大功臣,咱们大清国的龙凤胎可是头一份。” 妍容一起身,太后一手揽着甜心,一边向妍容招了招手道:“来过来,坐皇玛嬷跟前,让皇玛嬷看看这两个小家伙。” “哎呦,瞧着小模样,一点不像刚出月子的孩子,长的机灵!” “哪有皇玛嬷说的这么好,还是皇玛嬷偏心罢了。” 小甜心嫩着嗓子道:“太平和长生都很机灵,说的是真的!” 温禧贵妃笑着道:“咱们大格格是个爱护弟弟妹妹的。” 小甜心挺了挺腰杆自豪的道:“谢贵妃玛嬷,这是甜心应当做的!” 太后笑着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我们甜心是个好孩子。” 大人们又闲聊了几句,甜心突然开口道:“贵妃玛嬷,甜心有个小庄子,等着阿玛出征了,额娘要带甜心去那里玩,甜心想让十叔也一块去,行吗?”十叔说的,只要贵妃玛嬷同意了,他就可以去了。 温禧贵妃顿了顿,询问的看向了妍容。 女儿要邀请人,妍容也要表示一下,连忙开口道:“是这样,儿媳给甜心整治出了蒙古庄子,用砖墙圈了一圈地,里面就种的是草原上的东西,也不盖房子,搭的就是蒙 古包,用的是蒙古的的奴婢,总之蒙古人是怎么过的,儿媳就是怎么整治那庄子的,过些日子就要带着甜心去住上几天,甜心又一向跟十弟玩得到一起,就想着看十弟愿不愿意去。” 温禧贵妃点了点头,笑着对着甜心道:“你十叔要读书,不能随意到外面去玩,省的荒废了学业,到时候你皇玛法可是要罚的。” 甜心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不是皇法玛同意了,十叔就可以去了?” 温禧贵妃被问得愣了愣:“自然,只要你皇法玛同意了,你十叔想去哪里都成。” 小甜心听的这话一阵欢呼:“太好了,甜心这就去找皇玛法,皇玛法一定会同意的!”边说着就往外跑。 妍容笑着拉住她的说:“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让方嬷嬷带着你去。” 太后道:“让李嬷嬷也一并跟着吧。” 妍容拍了拍甜心:“还不快谢过你皇乌库妈妈” 康熙同几位朝臣阿哥们商量了会葛尔丹的事情,在御花园里随意的散步休息,还没见着甜心的人便听见了声音:“皇玛法!” 太子清楚的在康熙原先还有些紧绷的脸上看到了笑意,大阿哥则已经快往前快走了几步,不过见着康熙的时候,大阿哥的阿玛地位受到了挑战,小甜心几乎是直接就小跑着冲进了康熙的怀里,等着康熙将小甜心抱起的时候,小甜心在康熙的脸上亲了一下,甜甜地叫了声“皇玛法!”。 等着大阿哥咳了好几下了,小甜心才看到了大阿哥:“呀,阿玛也在这里!” 看着儿子酸味冲天的样子,康熙很不厚道了笑出了声,其他的朝臣和阿哥们也都复合着笑了几声。 小甜心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大人们这么高兴,但见着大家都笑,她也开心的咧着小嘴。 康熙抱着她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问甜心道:“这会来找皇玛法有什么事?” “皇玛法,额娘和阿玛送了甜心一个庄子,甜心想过几天让八叔,九叔,十叔都去,贵妃玛嬷说,只要皇玛法同意了十叔想去哪都成,那是不是皇玛法同意了八叔和就叔也想去哪都成?皇玛法你就让八叔九叔和十叔都跟着甜心一块去吧~~~” 甜心又嫩着嗓子撒娇。 甜心跟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关系好,宫里众所周知。 “可是你八叔九叔十叔要读书习字。” 康熙对甜心几乎是什么都答应,倒 是第一次没有立马同意甜心的话,小甜心小脸一扬:“额娘说了不能死读书,读死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更应该劳逸结合,要不然长不高!” 康熙笑看着小甜心道:“这孩子到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说的到也不差,那甜心在说说你八叔九叔和十叔去了甜心的庄子都能做些什么?” 小甜心立马兴致勃勃的掰着小手指头道:“三个叔叔可以住没有住过蒙古包,可以带着甜心学骑马,可以教甜心射箭,可是喝到马奶,可以吃到烤肉,可以在草地上看星星,可以捉蛐蛐,可以喂小马,可以看剪羊毛……” 甜心抓了抓小脑袋:“别的甜心也忘了,可是额娘说了,可以见到好多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就算是长了见识,只有长了见识才能长大成才,去长见识也算是学习,皇玛法,你就让三个叔叔都去吧!” 康熙笑着拍了拍小甜心:“字到没白人,都能讲出道理了,行了,皇玛法答应了!” 甜心听的康熙答应了,眼睛猛的一亮,在康熙的脸上亲了好几口:“皇玛法最好了,甜心这就去告诉几个叔叔去!” 康熙将她放到地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去吧。”又对着李嬷嬷道:“看着大格格不要在大太阳底下乱跑,小心中暑了。” 等着甜心的身影走的远了些,康熙才回头对着众人道:“大阿哥跟大福晋将孩子教的好,孩子顽皮些倒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要明是非,心思得清明。” 众人忙都应是。 太子愤愤的撇了一眼一脸喜意的大阿哥,不过是娶了个好福晋罢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众人在御花园里随意的走了走,康熙便让几人都退下了,却独独将大阿哥留了下来。 大阿哥不明所以的跟着康熙在湖边的树荫下坐着乘凉。 康熙喝了口凉茶道:“保清,你老实说,你给甜心整治出这么一个蒙古庄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大阿哥听得这话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低着头,声音有几分低沉:“甜心日后定是要嫁到蒙古去的,儿子跟福晋不过是想让甜心以后到了蒙古舒心些罢了,儿子跟福晋想着甜心即以后要在蒙古过,定是要知道蒙古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们吃什么,用什么,说什么做什么,甜心都当知道,儿臣说了,皇阿玛也不要生气,嫁到蒙古的公主有几个有结果的,儿臣不想以后,以后…所以儿臣跟福晋即要把甜心当着满洲贵女养, 也要把甜心当着蒙古媳妇养,所求的不过也就是甜心的平安喜乐罢了。” 康熙听了大阿哥的话,被大阿哥跟妍容的一颗一心为了儿女的父母心搅的心思有些复杂,看着大阿哥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他甚至觉得自己跟这个儿子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千般万般的心思都要操着,当父母的都不容易。 他长叹了一声:“保清可有怨过朕?” 康熙的思维跳跃有点大,大阿哥愣了愣才反应了过来,他抿了抿嘴短暂的沉默之后才开了口:“儿子说有,皇阿玛不要怪儿子,儿子小的时候总觉得皇阿玛偏心太子,不知道皇阿玛还记不记得,儿子五岁的时候跟太子玩耍,两人一起跌倒了,皇阿玛当时给太子上完了药才注意到了儿子,为了这事儿子回去后哭了好几天,儿子小时候也总是希望皇阿玛能抱一抱儿子,儿子等啊等啊,不知不觉的就慢慢的大了,等着大了才明白,每一个都会因为他地位身份的不同,有他自己当负的责任,应当也必须要做的事情,地位越高责任也就越重,受的限制也将越多,皇阿玛是个好阿玛,只是皇阿玛先是皇接下来才是阿玛,皇阿玛要做的要管的比谁都要多,儿子这才想起,皇阿玛便是在忙都要过问儿子的身体和学习,儿子有一次扭了脚疼的慌,皇阿玛就给儿子讲历代名人的故事,因着皇阿玛的故事儿子慢慢的就忘了疼。人当知足,儿子更当知足,皇阿玛一直是个好阿玛,只是儿子后来才慢慢的明白了过来,儿子为了儿子以前的不懂事向皇阿玛请罪。” 大阿哥自称儿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的拉近了几分,他自己说的话也基本全是真话,虽然到底有所保留。 康熙因为大阿哥的一段话,心里多少受了震动,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偏疼太子的,也因此知道儿子们心里定然都有几分怨言的,大阿哥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怨言,但却也对康熙表示了理解,甚至他说的几句话,说到了康熙的心坎里,人人都当皇帝好做,却不知皇帝的责任也最大,要考虑的也更多,皇帝其实也总是身不由己。 康熙因为大阿哥对自己的坦白和理解感到欣慰和贴心,便是前些日子两人有些僵持的关系也得到了缓和,他笑着拍了拍大阿哥:“过些日子就要出征了,你也当好好准备准备才是,便是要练骑射也当以身体为重。” 感受到康熙身上的亲昵,大阿哥终于勾起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章有点激烈,这一章缓和缓和 第33章 妍容将给大阿哥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不下十遍之后,大阿哥出征的日子也到了。 八月初六一大早府里所有的女人孩子都聚集在了正院,大阿哥已经穿戴好了铠甲,他拉着妍容的手捏了捏,温和的看着她道:“等爷回来。” 也许是因为银色的铠甲在太阳的照射下太过耀眼了,也许是因为大阿哥的声音太过煽情了,也许紧紧只是因为场景需要,妍容的眼眶红了。 她勉强的笑了笑,将甜心往大阿哥跟前推了推:“来,告诉你阿玛,一定要早点回来!” 甜心一直以为出征打仗会是件威风的好事,可是等到了跟前她才发现她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她阿玛了,她瘪着小嘴道:“阿玛你要早点回来,阿玛不再没人抛高高甜心!” 大阿哥将甜心抱到怀里亲了亲:“好,阿玛早些回来抛高高咱们甜心!” 甜心指了指奶嬷嬷怀里的太平和长生:“阿玛也要亲亲弟弟和妹妹,要不然弟弟妹妹会不高兴的。” 大阿哥笑着道:“好,都听我们甜心的!” 女儿和儿子都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大阿哥,大阿哥一人亲了一口,小家伙们依依呀呀的出了个声。 一家五口的情形太过温馨了,以至于吴雅氏和关氏以及另外的两个小格格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关氏推了推女儿,希望她们也能像甜心一样说些什么,但是并不常见大阿哥的两个孩子只是一个劲的往后缩,吴雅氏有些不甘心的叫了声“爷”希望大阿哥能注意到她,但大阿哥像是完全屏蔽了她一样,跟妍容相互叮嘱了几句之后,终于大踏步的走了。 妍容看着大阿哥还有几分青涩的身影,心里莫名的翻腾起了些东西,猛的往前跑了几步:“爷” 大阿哥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了妍容,他的容貌在晨光里有些模糊,但那双凤眸里的喜悦和温柔却是那么明显,以至于看不清的妍容都感觉到了,妍容往前小跑了几步,大阿哥往回走了几步。 “爷…” “你…”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大阿哥摸了摸鼻子笑着道:“福晋还有什么事?” “爷,那个青色的荷包里的果干不是一般的果干,是我拿药材泡过的,您一定要时时的带在身上,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先吃一个,平日里没有特别的原因一定不要随便多吃,要留着救急用,那荷包里的果干一定一定要随 身带着!” 大阿哥轻笑了一声,他都快要记不清楚这句话,他的容容都叮嘱了他多少遍了,但他依旧微笑着听她说完,然后郑重的保证:“放心吧,爷都记着了,这会就在盔甲下挂着,容容可要看一看?” 妍容红着脸嗔了他一眼,她知道她啰嗦,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温柔而娇羞的脸庞像是晨露中盛开的一朵玉兰花,散发着淡淡的怡人的香气,上面甚至点缀着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折射着属于太阳的五彩的光芒,她的清澈的眼眸里含着的不舍,让大阿哥嘴角的笑意越拉越大,黝黑的凤眸里闪着醉人的光泽 大阿哥出了府门之后,妍容就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府里的大老板不再,她应该高兴才对,但她发现她提不起精神,她安慰自己说是因为担心大阿哥的安危,于是她去她生孩子的时候供着的送子观音前坐了坐,她只是想祈福,但家里就只正儿八经的拱了这么一尊神,她又安慰自己,反正都是神就成。 她给孩子喂了奶,带着孩子就又进了空间,依旧是先喝了杯泉水,又泡了个温泉澡,她的功法在生孩子的时候就有了很大的进步,手掌大的精神力不但可以看,也可以听了,而且距离由十米变成了十五米,时间由一盏茶增加到了两盏茶。 空间也发生了些变化,那长久的不见阳光的天上终于透出了几缕阳光,而那几缕阳光恰好的让空间的植物长的更快速了,那些药材看着都已经快要有上了千年的样子,而果子更是成熟了十几拨,好吧,上好的水果太多,让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知道功法的最终境界是将精神力随意变换,它会像是一个看不见,但什么都可以做的“人”,当然当精神力者将精神力的外形幻化成人的样子的时候,它几乎可以称为人,它可以做任何拥有者想要做的事情! 显然妍容的境界离最终的目标还有一大截的距离,但是只要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妍容好心情的练了会功法,抗着锄头又去了坡下锄地。 她已经收了一拨五百年往上的药材,暂时放着没有动,她偶然的一次发现锄过的植物比别的长的快之后,她就总会找时间锄锄地,她不觉得有人会嫌弃赚钱的东西长的太快,虽然这钱一时半会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拿。 这里是她的安全乡,只要想想这里她似乎总能更安心些,因为她总会对自己说大不了就进空间,没有什么好怕的!她锄了会地抬头看 了看远处的木屋,又看了看旁边的花丛,她或许还可以将自己住的地方在收拾收拾,如果时间允许 甜心到底年纪小,大阿哥走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兴致勃勃的早起等着妍容一起去郊外的蒙古庄子,至于两个小的,在他们的心里估计连阿玛的概念都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他们压根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化,在妍容带着甜心在给他们换上能见外人的小衣裳的时候,小家伙们都只是挥动了一下下手,依依呀呀的同妍容和甜心说了几句话。 妍容留了刘嬷嬷和方嬷嬷看着后院,带着王嬷嬷和郑嬷嬷,太平的奶嬷嬷白氏,长生的奶嬷嬷年氏,魏紫姚黄四人,小丫头粗使婆子若干,以及二十几个侍卫。 最前面带路的是前院的大总管刘品年,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地点自然也最是清楚。 妍容本以为自己算是早得,没想到等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十三个阿哥已经在等着了,十阿哥还时不时的撩起马车的帘子露出自己圆嘟嘟的脸向外面看看,等着见着妍容的马车了,本来就大的眼睛这会睁得更大了,兴奋的对着另外两个马车里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喊道:“大嫂和大侄女来了!” 妍容抱着甜心下了马车跟三个阿哥互相见了礼,小甜心嚷着要八阿哥抱自己,八阿哥的日子应当过的好了不少,因为妍容让人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还常常能回几样很不错的东西,个子长高了不少,看着也壮实了,抱个小甜心到没有什么问题。 九阿哥将自己的一双薄唇捋成一条直线,挑着桃花眼问甜心:“大侄女,九叔也在这里了,为什么不让九叔抱你?” 小甜心嘟着嘴巴挑剔的将九阿哥上下打量了一番:“九叔不如八叔长的好看!” 妍容一听这话同十阿哥一下都笑了起来,八阿哥也有些哭笑不得,男孩子谁喜欢用到好看这两个字。 但是显然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的九阿哥很是受不了这个评价,拉着一张脸,往八阿哥跟前挤了挤,让两人的脸几乎挨到一起:“大侄女,你看仔细了,看看到底是八叔好看,还是九叔好看?” 这还杠上了? 小甜心不屑的看了一眼九阿哥,一转脸小嘴一瘪:“十叔,九叔欺负甜心!” 十阿哥一得到甜心的召唤,立马就往跟前凑,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搜寻,大有一副谁欺负你,爷就揍谁的架势! 九阿哥气得直翻白眼,八阿哥笑的越加温和。 妍容笑着 1初到 (8) 妍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他也依旧没有用理智来思索这件事情,又或者他一直都在用理智思索,太子跟大阿哥之间,他到底该偏向哪一个? “阿玛,皇上要求彻查此事,您这样好不表态的态度,更加会让皇上不高兴的,等到皇上彻底查出了此事,那么妍云一心想进太子府,到底是谁的意思?谁都知道阿玛是明珠党,您的嫡女是大阿哥福晋,您现在不表态,等到结束的时候,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科尔坤终于将目光给了地上跪着的这个女儿,她说的对,他从开始就已经被定为了大阿哥的一派,他现在为了不得罪太子,而保持着这种暧昧的态度,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得罪的就是皇上了,只有证实了小女儿想进太子府是她自己的意思,他并没有参与,那么才能去了皇上的猜疑,而他或许也可以扮演一个慈父,为自己走上错路的小女儿求个情,那孩子走到这一步,最大的错处在他… 还好他的大女儿是个难得的心思清明的,她便是独自一人面对皇上太子的质问都毫不退缩,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这个官场上沉浮多载的老头子给说服了,他科尔坤这个阿玛还算没有太失败。 他弯腰将妍容扶了起来:“阿玛答应你,这先去面见圣上,向皇上说明妍云的心思,也让人将那给妍云买药的下人查出来,阿玛实事求是,你们谁也不偏袒。” 妍容再次向她阿玛行了一礼,她也唯求实事求是…… 中午没有用膳,又费心神,又在冰冷的地上跪了这么久,等着妍容出了伊尔根觉罗府上,已经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的了,魏紫也已经从宫里出来了,跟着姚黄一起将妍容扶上了马车。 妍容一上马车,几乎就瘫倒在了一旁,她阿玛愿意站到她这边,让她的心立时松了一大半,心里不用鼓着一口气,身上一松,膝盖上的疼就显了出来,钻心的疼,她想着肯定肿的不成样子了。 她疲惫的伸出一条腿:“魏紫,帮我看看,看看膝盖上严不严重!” 魏紫心疼的小心翼翼的给妍容挽起裤腿,等到看见那一片青紫的时候,立时红了眼睛:“福晋这到底是受的什么罪?怎么就肿成这样了?” 姚黄在一旁直吸气。 妍容一看自己拿肿的老高的膝盖,越看越觉得疼,她赶紧错开眼睛道:“快放下来,越看越疼,不看还能好些!”她靠着身后的靠枕挪了挪,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笑着道:“跪肿个膝盖算什么?”别的什么都好着就行了 ,在说她有空间的,温泉里一泡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魏紫给她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不赞同的道:“瞧福晋说的,您可靠不能马虎大意,要是不留心,留下了病根子一到天阴下雨都要犯的,更别提到了冬天,那可有得受。” 妍容笑着道:“行了,都听咱们魏紫管家婆的,我睡会,到了在叫我。” 姚黄看着魏紫羞红脸本想笑话她几句,只是见着疲惫的妍容有些苍白的脸色,又闭上了嘴,跟魏紫对望了一眼,安静的坐在了一边 妍容这一觉睡的一点都不踏实,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后追赶,梦境里一偏漆黑,只有她不断的拼命向前跑动的时候粗重的喘息声,她觉得暗东西马上就要追上自己,她却越加的跑步几乎抬不起脚,当她张嘴想呼救的时候,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马车里光线有些暗,估计外面的天应该也渐渐暗了下来了,她醒来的时候,马车刚好停了下来,魏紫见着妍容醒了,将妍容扶起道:“刚好到了,福晋也醒来了。” 睡了一会不但没有更精神,到觉得脑仁疼了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却忽的听到外面传来了女子的呼叫声和侍卫的推搡时的骂声。 她看了眼魏紫,魏紫立马会意的掀开了马车帘子,呵斥道:“阿哥府门口都这么吵闹,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有个侍卫看着还算机灵,往魏紫跟前走了走轻声道:“魏紫姑娘,有个大肚子的女子说她是爷的小妾,要见福晋。” 魏紫一下白了脸,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蓬头垢面的女子,发现她确是是春绾,爷不是已经把她打发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吗?不是已经给她喝了药了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事? 魏紫想转头看一眼妍容,没想到妍容已经白着脸看着她了,她知道这事今个必须对妍容说了;“福晋……” “你不用说了!你只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妍容的声音少有的尖锐。 “是” “什么时候?” “洗三宴的晚上,是爷跟前的春绾!” 妍容的脑仁越加疼的厉害了,她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坍塌了某一角,疲惫,孤独,无助,恐慌,一下子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让她浑身疲乏无力,她疲惫的一闭眼,把自己缩在了角落里,她的声音轻的像是怕惊扰了谁一样:“既然真有这事,那就让人把她带进府里去,好好的看着,好吃 好喝的供着,等着爷回来自己看着办去吧,我管不了了。” 是啊,我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我为这个家忙碌的奔波的时候,回来的时候,远在千里的你都能送给我这么一份大礼,又叫我何以言对? 小妾跪在门口求见,她的颜面又何存了?明天是不是整个北京城都会传出大福晋是个善妒的? 她原本还有的一点点的幻想全部破灭了,这个社会让她一次次的清醒的认识到她能做的只能是一个“贤惠大度”的妻子,其他的都是妄想,都是妄想…… 听得要把春绾带进府里,姚黄不甘的还想说什么,魏紫瞪了她一眼:“这是府里的事,关起门来怎么都好说,这么大喇喇的放在外面是不是成心想让人看笑话?”姚黄立马闭上了嘴。 魏紫担忧的看了眼妍容:“福晋,奴婢下去看看,您先进去休息下。” 见着妍容没有动静,知道妍容这是默许,又叮嘱了姚黄几句,就下了马车。 她看的出福晋是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但是她不能让这事情发生,即便是要将这春绾带进府里去,也得要人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才成,心机倒是不浅,灌了药能没事,关进庄子还能跑出来,她魏紫倒要好好的会会这个春绾。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想到啊,看了几个好评,立马动力十足的又码出了一章~~o(n_n 那个什么,我真木有打算虐我女儿,我一直认为我是亲妈来着,这只是短暂的,相信我!这绝对是短暂的!! 至于春绾为什么在被喂了药还能有孩子,我的设定是她装着昏倒之后听到了大阿哥要给自己喂药的话,然后在她被拖下去灌药的时候,她也一直是装着晕倒的,在然后李仪给她灌了药,等了一会没见她吐,一走之后,她立马起来人工促吐,把药都吐了出来,关于没有被发现她吐了的这个问题,还有待完善,亲们给点意见和建议拉~~~~o(n_n 第37章 等着魏紫走近了才听到春绾一直在喊着:“福晋,您可怜可怜奴婢,奴婢还怀着爷的孩子了,您就见见奴婢吧!” 魏紫今天一整天的火气终于升腾了起来。 她在瘦的几乎看不见多少肚子的春绾面前站定,周围的侍卫立马给她腾出了地方,哭哭啼啼的春绾欣喜的抬起头,等见着是魏紫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高兴的道:“是不是福晋要见我?” 魏紫轻哼了一声 :“福晋为什么要见你?” “我…” 魏紫的话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又快又清晰:“你什么你?啊?我记得爷走的时候专门让人把你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的,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记得你不顾廉耻的爬了爷的床之后,爷就让人给你灌了药了,你现在这肚子是怎么回事?你现在算什么人?谁允许你在府门口大声喧哗的?你把爷跟福晋当什么了?福晋是你一个犯了错被发配出去的下人想见就能见的?” “来人,把这个贱婢先关起来在说,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还没人知道了,等着爷回来了,爷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一旁的侍卫都暗暗咂舌,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也不知道以后谁敢消受她。 春绾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的一下白了脸,挣扎着要去拉魏紫的衣角,魏紫往后退了几步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一爬立马跑过来两个小太监,将春绾压了起来。 刘品年听了妍容的吩咐,从侧门牵着马走了出来,见着门口还围着一堆人,走了过来不悦的道:“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有两个个小太监压着还在挣扎的春绾,跟在魏紫身后往里走去,魏紫经过刘品年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大管家的本事到是越来越好了,连个人都看不住,我看今个出的事到时候爷回来了,大管家要怎么跟爷交代!对了,还有李仪,您两位本事都见长了!” 刘品年一阵苦笑,谁能料到今儿的事情都聚到一起了,福晋看着脸色很是不好,等着爷回来还真不知道会怎么责罚他,他无奈的朝着魏紫抱了抱拳:“劳烦魏紫姑娘了。” 魏紫轻哼一声,快步走向了侧门。 等着进了后院,魏紫让人带着春绾将她关进了花园里的偏房里,一进屋子抬手就是两巴掌,她狠狠地瞪着春绾道:“不要以为福晋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我魏紫把话今儿放着了,你要是能进了这府,我魏紫把头卸下来给你!”凡是让福晋不自在的人,她魏紫一个都不让她好过。 春绾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仰着那张两巴掌之后就已经青肿起来的脸丝毫不见畏惧:“我本来就已经是爷的人,还有了爷的孩子,你就是说破了天这也是事实,明个估计半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春绾怀了爷的孩子,福晋要是不要名声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魏紫气极反笑,她围着春绾走了一圈:“就你?福晋根本就不屑于把你怎 么样,福晋说了,要留着你,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等着爷回来了爷想怎么样都成,不过咱们可都是心知肚明的,爷会怎么带你,你恐怕比咱们都清楚!” “你也不用吓我!我有了爷的骨肉,爷不会绝对不会的!爷一定会好好待我的!”她像是在说服魏紫,但更像在说服自己。 魏紫轻笑了几声:“那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事先先告诉你,爷会不会认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两说着了,你在这就好好的待着,好好的等着爷,我就不奉陪了。” “你们两个,把春绾姑娘侍候好了,不能冷着不能饿着,但也决不能让她出这屋子一步,你们要是在看不住春绾姑娘,也就回内务府吧!” “魏紫姑娘放心,小的们一定会看好这个春绾的,保管一点差错也没有!” 小厮用大锁子锁了门,屋子里的光线一下暗了下去,浑身脱力的春绾渐渐滑坐到地上,她不能待在庄子上,要不然那样的苦力做下去,她的孩子迟早就掉不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了爷真正的女人,她不能让那些粗活把自己身上美丽的东西都磨没了! 她这样闹得人尽皆知的进了府,她的孩子就能保住了,只要保住了孩子,以后的一切才能有可能,阴暗的屋子里她隐约还能听到魏紫在外面叮嘱几个小厮:“这个春绾狡猾的很,你们多留点心!” “小的们记下了!” 她狡猾吗?也许是吧,但她觉得自己也许最厉害的地方是为了一个目的什么都愿意去做,就像这次,她是爬了狗洞才出来的,从郊外到京城她走了三天的路,为了不让人欺负她,她甚至在身上和脸上抹了屎。 安静下来,饥饿又一次袭来,她勉力扶着墙壁站起身,打算向那两个小厮要些吃的来 有几个小丫头守在廊下,见着魏紫了忙都打起了帘子,屋子里妍容躺在榻上身上搭着条姜黄色的薄丝被,刘嬷嬷在一旁给她敷腿,甜心站在妍容跟前紧紧的拉着妍容的手,看着都快要哭了,妍容一边忍着疼,一边还要劝慰小甜心:“额娘不疼,甜心不要难过。” “额娘骗甜心,额娘明明就疼!” 刘嬷嬷一使劲,妍容疼的到抽了一口冷气,甜心看见了,几乎哭了出来,妍容只好将甜心揽到怀里,甜心却挣扎着要给妍容呼呼:“额娘,呼呼就不痛了!” 妍容笑着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她开始是很难过,一整天的心力交瘁,在门口遇到春绾的时候她在一瞬间脆弱了 ,可是等她进屋躺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她又为自己一时升起的小女儿心思感到幼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古代,也清楚的知道她绝对不能喜欢上一个古代男人,因为将心交给了一个古代男人就等于给自己的心掘了一个坟墓,迟早要埋葬的。 她有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还有两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她的人生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和渴望与一份爱情,只有亲情的人生,照样也可以过的有滋有味,她第二次又被敲醒,她要时时刻刻明白她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哪怕是真的缺失什么,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她依旧还是她,大阿哥的嫡福晋,三个孩子的亲额娘,现在的她要的只是更好的生存环境。 见着魏紫进来了,妍容开口道:“都安置好了?” “回福晋的话,安置好了,就在花园里的偏房里。” 妍容点了点,她让下人将几个孩子都抱了出去。 刘嬷嬷魏紫几人一下都沉默的站在了妍容的下首,比起门口的事情,她这会到觉得更让她不高兴的是她一府的女主人竟然被团团的瞒住了。 妍容躺在榻上瞌着双目不说话,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还是魏紫带头先跪了下去:“请福晋责罚。” 众人这才都跪下道:“请福晋责罚。” 妍容哼笑了一声,睁开眼睛将地上的人都扫了一遍:“刘嬷嬷,方嬷嬷和王嬷嬷,我念你们几个是长辈给我的,本身也有了年纪,我给你们体面,就跪在这里,剩下的人都跪倒院子里去,先跪上两个时辰把自己的错处先想明白了再说,主子做到我这份上也够掉价的了,去吧,魏紫你记着点时辰,够了时辰,你们自个回来,咱们在好好的把这事说道说道。” 整个正院的奴才在院子里跪了一地,包括几个孩子身边的下人,妍容便起身自己领着甜心到了太平和长生的屋子里给甜心讲故事。 但是一贯爱听故事的甜心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妍容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甜心皱着眉头道:“额娘为什么让下人都跪在院子里?” “因为他们都做了错事了。” “什么错事?” 妍容给身旁的长生掖了掖被角:“甜心说做奴才的最紧要的是什么?” 甜心歪着脑袋想了想,清晰的吐出两个字:“听话。” 妍容欣慰的笑了笑 :“甜心真聪明!甜心说的对做奴才的最紧要的就是要听话,但是还有一点,甜心也当记住,奴才得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得明白事情到底是好是坏是要主子来决定,而不是他们自己,院子里的奴才们有一半不知道谁才是他们主子,有一半是自作主张,所以额娘才要罚他们的。” 甜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妍容笑着将她抱到怀里:“人在什么时候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懂这个道理的人,下场往往都不好。” 就像是妍云,就像是春绾,春绾,哼,她到要好好问问,大阿哥为什么就这么不敢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和着这满院子的奴才骗自己。 第38章 厨房的下人不见正房的丫头来传饭,便派了个体面一点的小丫头雪娘过来看,等着见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的时候,雪娘被吓了一跳,侍书眼尖看见了,朝着她向长生和太平的屋子努了努嘴,雪娘立马明白了过来,她理了理衣裳,规矩的走了过去。 屋子里甜心正歪在妍容的怀里逗长生,长生比太平安静,醒的的时候也多,甜心在他小脸上戳一下,他就配合的吐出一个泡泡,看的甜心咯咯的直笑。 雪娘不敢进去只在外面道了声:“福晋。” 甜心蹭的就从妍容的怀里滑下去:“额娘,甜心去看看?” 妍容点了点头。 甜心一出去,雪娘便向甜心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大格格。” 甜心年纪不大,但主子派头已经十足,而且她还喜欢学妍容说话的语调,拿的四平八稳的:“你起来吧,你叫什么,在哪里当差?” “回大格格的话,奴婢叫雪娘,在厨房当差。” 甜心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事?” “回大格格的话,奴婢是来问问什么时候摆膳的。” 甜心嘟了嘟嘴道:“那你在这等等,我去问额娘。” 妍容在里面将外面的话听了个差不多,笑着摸了摸甜心的脑袋道:“行了,你去吩咐雪娘,就让厨房把饭摆到这屋子里。” 小甜心欣然领命。 妍容带着甜心对坐在炕上的小机子上,用了几样清淡的小菜,还有妍容特地吩咐做的水果粥,给两个孩子喂了奶,拍着他们睡着,又哄着甜心在一旁也睡着,她自己则在一旁的榻上眯了起来,心里却全是事情,也不知道刘 品年到底能不能查出来那天的花园里都有谁?腿上还有些疼,晚上还要进到空间里泡泡温泉,可千万不能留下什么病根。甜心身边的大丫头也该定下来了,还要定几个蒙古的婢女的才是。也不知阿玛进宫面见皇上的情形怎么样? 她迷迷糊糊的一会想东一会想西,等着感觉到有人在她身上加盖了条被子的时候,她才从这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刘嬷嬷正担忧的看着她,魏紫姚黄四个在一旁站着,脸色看着都有点发青,毕竟已经中秋时节了,大概都是冻着了。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往正屋走去,如果可以,她谁也不想罚,可是如果不罚,如果不罚的狠些,她们又如何知道自己有多生气,有多么反感类似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在发生一次。 刘嬷嬷几个毕竟上了年纪,便是在屋子里,两个时辰下来也是一瘸一拐的,妍容不知觉的放慢了脚步,她进了正屋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下面满满当当的站了屋子的人。 下人们都冻的有些发青,有些个身体不好的甚至打了几个喷嚏,妍容一直不出声,只一下一下慢慢的品着茶水,屋子便越来越静,有些个想打喷嚏的都吓得使劲的忍者,忍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妍容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将茶碗放到了一边,将屋子里的下人扫了一遍,清了清嗓子才缓缓的道:“可都知道错哪了?” 悉悉索索的又跪了一地:“请福晋责罚!” 妍容摆了摆手:“罚已经罚了一次了,现在说的是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知道了就不再罚了,不知道还依旧要罚,可明白了?” “奴婢(才)们明白了!” “明白了就先起来,谁先说说错哪了?” 姚黄看了看魏紫,抿着嘴上前道:“回福晋的话,知情不报,是奴婢们的错!” 妍容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一条,还有了?” 她边说着将刘嬷嬷几人脸上的神情都看了看,都是茫然。 魏紫行了一礼道:“事情是好是坏,当由主子决定,奴婢们做的只能是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主子,而不当是像这次一样,将自己认为不好的事情就隐瞒不报,这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以后在也不会了!” 看到妍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刘嬷嬷几人脸上都露出幡然悔悟的神情,方嬷嬷甚至上前道:“奴婢服侍了主子们半辈子了,本想着自己也算是个老到的, 没想到到头来却在这事情上糊涂了,奴婢惭愧的很,奴婢保证以后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人人都明白了,她还真不敢保证,但至少她贴身的几人看着都醒悟了过来,下人们在次磕头保证的时候,她威严的口吻已经换上了淡淡的语气,屋子里的气压终于不是零以下了,有些个小丫头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顺畅的呼吸了,脸色也好了不少。 “我让厨房煮了一大锅的姜汤,你们下去一人领一碗祛祛寒。”对待下人永远要恩威并重,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宅斗高手,但她到是还算明白如何笼络人心。 刘嬷嬷几人原本就因为今个在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春绾而愧疚难当,这会妍容显然是怕她们跪久了而得病,又专门让人给熬了姜汤,一时心里都是又酸又暖,哪怕只是一碗热水,但又有几个主子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她们的主子待她们是真的不薄啊! 屋子里的下人们比平时不知乖顺了多少,这情形让妍容暗暗感叹了一番。 侍书抱琴侍候着妍容去了钗环,解了头发,有粗使的婆子抬了热水进来,众人便侍候着妍容沐浴。 刘嬷嬷看着妍容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妍容瞌目趴在木桶边上,让温热的水浸满她身上每一个毛孔,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她知道刘嬷嬷想说什么,但她并不打算告诉她身边这几个人今天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到最后,永远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净房里热气缭绕,尤其是水中的妍容的面容看着都有几分模糊,她的声音在些微的放松之后有些轻软:“嬷嬷,今个的事情先不要问了,等着我有空了再说吧。” 刘嬷嬷有些不放心的道:“若有用的上奴婢的,福晋一定要吩咐。” 妍容笑了笑:“知道嬷嬷疼我,嬷嬷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沐桶里偶尔一下的哗啦的水声。 妍容忽的道:“现在说说吧,爷为什么不让你们告诉我春绾的事情?” 刘嬷嬷听不出妍容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但她现如今也只打算实话实说:“春绾那天晚上给爷守的夜,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出了事,听着李仪的意思,爷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自己跟前睡得是春绾,气的要发作春绾,春绾要撞墙以明志,结果中间让自己的衣服绊倒了,没死成,爷就让人灌了药,发配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至于爷为什么不让主子知道,奴婢也不好说,奴婢想着大概是怕福晋难过 1初到 (9) 前,大阿哥一见着儿子,更是眉开眼笑的,一伸手另一只胳膊又将长生也抱了起来:“爷的乖儿子,又长壮实了!” 大阿哥的心情很不错了,妍容笑着将太平也抱到了怀里:“爷今个可是遇上什么好事情了?” 大阿哥笑着将长生和甜心放到炕上:“是遇上了些好事情,不过还有点不好的事情,一会在给福晋细说。” 妍容轻拍了拍长生撅起来的小屁股,笑着点了点头。 陪着孩子们玩了玩,又用了午膳,哄着几个孩子都睡着了,两人才有了空闲时间。 妍容给靠坐在炕上的大阿哥递了杯茶水,自己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大阿哥抿了口茶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妍容清了清嗓子,将早上在乾清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康熙对太子如今这样的态度,是激起众阿哥对皇位的野心的根源,看如今的大阿哥的样子,就看的出来,妍容心情复杂的笑了笑:“皇阿玛这样做也不知是不是又为了历练太子?” 大阿哥神情莫测的看了眼妍容,心里却又考虑起妍容这句话的真实性,皇阿玛一直都对太子很好,非常的好,一下子这样的转变,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对太子不喜了? 妍容坐在一旁等着大阿哥思索了一会之后,才又开了口:“春绾的事情,爷打算怎么办?” 大阿哥回过神看着妍容道:“皇阿玛说,‘皇室血脉当慎重’这事情就不能太草率了,春绾还是让她待在庄子上,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是真不打算留下一个疑似自己血脉的孩子。 妍容低头抿了抿嘴:“春绾那样有心机的,我实在是有些…” 大阿哥将妍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笑着道:“爷知道你担心什么,春绾那样的,爷定不会让她进了府,至于那孩子爷也是真不想要,这事情爷定会处理的让你放心的,你不用担心。” 妍容抬头笑了笑:“有爷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只说了春绾不会进府,那应当是不会留下春绾这个人了,孩子却只是说自己不想要,并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处理,是不是说要先留下这个孩子? 留个无母的孩子她并不怕,只要不让春绾在进府她就放心的多了,但是这一次她定是要让自己的人盯紧了那个春绾才是,在不能像上一次一样被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心情有点不好~~~~就在这给支持偶的亲鞠躬拉 孩子到底要不要留下来~~~偶其实 一而很纠结啊 第42章 王德良的船队在十月的时候也回了京,这次因为比上一次有了经验,银子还多赚了十几万,妍容跟大阿哥商量了一下,将十万的银子都给了王德良,让他按着功劳赏给下面的人,出海都是在卖命,没有银子也就没有动力。 大阿哥跟妍容最后个得了五十万几万两,妍容的小金库一下子有了一百四十几万两,侍候着大阿哥沐浴之后,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她拉着大阿哥意思看能不能处理处理这么多的银子。 大阿哥笑着道:“爷看你就是个穷人命,有了钱放在跟前你不自在什么,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你要是实在用不完,爷帮你用用也没关系!” 妍容笑着轻捶了他几下:“我跟你说正经话了,皇阿玛难道能不知道咱们赚了钱了?您看要是下一次要是哪里遭了灾了,咱就捐上些钱财,还有,明年就让王德良他们歇上一年,咱们也不能太显眼了,遭人眼红。” 大阿哥拉住了妍容的手,思索了片刻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正礼,这事爷记下了,就按着你说的来,明年停上一年,至于捐钱的事情爷看着办,你不用操心了。” 他顿了顿,往妍容跟前凑了凑轻声道:“你要操心着,看什么时候给爷在生几个儿子才是正经!”太子才成亲一个月就有了孩子,这两天得瑟的不行,他可不能在这事情上输了太子一头,在说福晋的孩子他喜欢,太医也说福晋的身子已经能生孩子了。 妍容被他的一句话逗的又红了脸,轻啐了他一口,躲到了一旁,大阿哥咧嘴笑了笑,又往妍容跟前凑了凑,目光灼灼的盯着妍容,大有一副你不答应,爷就一直看着你的架势,妍容红着脸轻咳了几声,胡乱的转移话题:“爷看着也该给二格格和三格格取个名字了,两孩子都一岁了。” 大阿哥不满的咬了一口妍容的小鼻子,妍容吓的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大阿哥却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硬将她凑到自己跟前:“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先答应给爷生孩子在说!” 妍容的脑袋抵在大阿哥宽阔的胸膛上,羞的看也不看大阿哥一眼,瓮声瓮气的道:“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事跟我答应不答应有什么关系,这都是要看天意的!” 大阿哥心说,爷当然知道跟你答应不答应的关系。 大阿哥像孩子一样耍赖道:“爷就是要听你答应!” 妍容瘪着嘴道:“你欺负我!” 大阿 哥一下笑了起来:“谁准许学甜心的,嗯?” 妍容撇了撇嘴:“你怎么不说是甜心学我的?你就是个偏心的!” 大阿哥抱着妍容一下笑到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他将妍容放在自己的身上,眼眸里全是温柔的笑意:“容容这是吃醋了,嗯?” 妍容红的已经像是个煮熟的螃蟹一般了,在热下去估计都能冒烟了,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趴在大阿哥的胸膛上不说话。 大阿哥却越加笑的欢了,听到妍容的耳朵里边全称了嗡嗡声。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妍容的脊背,越往后面月不规矩,大手已经开始往妍容的衣襟伸去,妍容呀了一声:“爷这是干什么?” 大阿哥嘟嘟囔囔的道:“爷觉着福晋那里似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这会帮福晋看上一看,看是不是真的就一样了。” 边说着手已经抚上了妍容的柔软。 妍容红着脸一挣扎,小胤禔就抵在妍容小腹上,妍容一下扎进大阿哥的怀里,羞的在不愿意抬头了。 大阿哥却还在一边磨蹭一边评价:“是不一样了,大了些,软了些,哎呦…容容你怎么咬爷了?” “咬的就是你!” “嘿嘿,容容越来越有味道了!哎呦…不要要那,嘶…” …… “胤禔!” 大阿哥一怔,差点就缴了枪,猛的往前一挺:“容容越来越厉害了,这会气力都这么足,看来爷真是没尽力!” 妍容累了都快哭了:“爷…胤禔…我…啊…真不…啊…行…啊…了…” “没事,爷听你叫爷的名字的时候气挺足的。” 八阿哥最近得了好几次康熙的夸赞,康熙对着自己这个以前不怎么注意的儿子现如今越加喜欢了起来,觉得他小小年纪便勤奋好学又温和守礼,这让八阿哥的日子好过了不是一点两点。 妍容见着她的时候觉得他眼中多了不少的神采。 历史上的八贤王确实是个有才干的人,而他最大的错处就是太有才干了,遭了两代帝王的猜忌,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八阿哥的一辈子又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甜心一如既往的喜欢八阿哥,每次妍容带着几个孩子去看惠妃的时候,要么甜心去看八阿哥,要么八阿哥就会来看甜心,惠妃常取笑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温和的八阿哥常常是一笑置之。 过了年,天气暖和起来之后,妍容又带着几个孩子进了宫,去惠妃那得时候,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在,另外还多出了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看着跟九阿哥年纪相仿。 惠妃笑着让宫人们给妍容赐坐,接过长生抱到了怀里道。甜心已经扑过去抱住了八阿哥的大腿。 三个阿哥跟妍容相互见了礼,惠妃指着那小姑娘道:“这是岳乐的外孙女郭络罗.明敏,是宜妃的侄女,九阿哥的表妹,这两日进宫来陪宜妃的。” 妍容心里一叹,这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笑着将给自己行礼的明敏拉起来,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珊瑚珠子套到她的手腕上道:“明敏这姑娘长的俊俏,我看着喜欢,这串珊瑚珠子你拿去玩吧。” 明敏看了看手上的黑色的珊瑚珠子,觉得比自己平时见过的都好了不少,笑着向妍容行了一礼:“谢大福晋赏。” 妍容笑了笑:“这孩子爽利。” 十阿哥在一旁嘟囔道:“她就是个没眼色的!” 明敏好看的眼睛,立马瞪了十阿哥一眼。 小甜心在一旁拉着八阿哥道:“八叔咱们出去玩吧?” 九阿哥不满的道:“你就只记得你八叔!” 十阿哥嘿嘿的笑着道:“九哥又吃醋了!” 九阿哥看着云淡风轻的,抬脚迅速的踢了一下十阿哥,妍容在一旁跟惠妃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八阿哥笑着道:“好了,即是这样咱们就出去走走。” 小甜心立马响应:“好,八叔抱!” 九阿哥拉着小甜心的胳膊道:“九叔抱你!”十阿哥掳起衣袖:“十叔抱你吧!” 惠妃跟妍容在一旁看的好笑,只有八岁的明敏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叫甜心的小姑娘没来的时候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可都是围着自己在转的,她不满的嘟着嘴巴叫了声表哥。 九阿哥这才想起他额娘叮嘱的话,要照顾好自己的这个表妹。他将目光移向明敏:“怎么了?” 明敏依旧嘟着嘴巴不说话,她是希望有个谁能看出自己到底什么地方不高兴了。 只是九阿哥见着她不说话,不高兴的撇了撇,就不在继续关注她,又将目光给了甜心。 惠妃跟妍容在一旁已经说起了话,逗着长生跟太平,并没有主意到一旁的几个孩子、八阿哥已经将甜心抱到了 怀里,妍容见着了笑着道:“甜心下来,怎么又让你八叔抱你?” 甜心吐着小舌头不说话,八阿哥笑着道:“没事,弟弟自也喜欢抱着大侄女。弟弟带着大侄女出去走走。” 妍容看了眼惠妃,惠妃笑了笑道:“今儿天气不错,你们几个到外面走走也好。” 明敏虽然不高兴,但见着其他几人都要走,也就向惠妃和妍容行了一礼,一起退了出去。 甜心吐字清晰,说话又快又清脆,说到太平和长生的时候常把几人逗得哈哈的笑,就是不大高兴的明敏也能被甜心逗笑几次,只是一见着原本对她很不错的几人一下子都围着甜心转,心里依旧不舒服。 八阿哥到底年纪大了些,看的出明敏的不高兴,跟着甜心说话的时候,多能照顾几句明敏,于是八阿哥在明敏心目中的形象立马好了起来,而明敏说话的时候,也就八阿哥还回复几句,到后来我们温和的八阿哥一手抱着甜心另一只衣袖上还挂着个明敏。 几人不说话的时候就只甜心跟明敏大眼瞪小眼,其实两个小孩子谁看谁都不顺眼。 这事还是甜心回去之后给妍容说的:“额娘,甜心不喜欢那个明敏格格。” 妍容好笑的放下手里的书,摸了摸一本正经的女儿的小脑袋:“怎么会不喜欢明敏了?额娘觉得明敏格格是个很爽利的小姑娘了。” 甜心苦恼的道:“可是她跟甜心抢八叔。” 妍容一下轻笑了起来:“这就是甜心的不对了,你八叔那么好有人喜欢也是自然的事情,难道甜心以后要讨厌每一个喜欢你八叔,跟你抢八叔的人?” 甜心听了妍容的话更苦恼了:“那甜心怎么办,要是八叔以后喜欢明敏格格比喜欢甜心多了怎么办?” 妍容笑着道:“这就简单了,甜心想办法让你八叔越来越喜欢你不就行了。” “可是八叔怎么会越来越喜欢甜心了?” “甜心自然先要乖巧懂事,不能总是麻烦你八叔,你八叔每天的事情也很多,你得先学会体谅人,你八叔看叔看累了,去给他捏捏肩膀,口渴了知道让人给他到被热水,不能总是给别人添麻烦,要想着自己可以帮着别人做什么。” 甜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甜心以后在不让八叔抱甜心了,万一累着八叔怎么办?” 妍容笑着拍了拍女儿:“先按着你想的做,要是你八叔没有更喜欢你,额娘在帮你怎么样?” 甜心高兴的在妍容的脸上亲了一口:“额娘最好了!” 对于一下子变得乖巧懂事起来的甜心八阿哥很有些不适宜,在小甜心在一次拒绝他抱之后,八阿哥终于有些忐忑的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甜心最近怎么了?怎么都不让八叔抱你了?” 甜心眨着大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明敏,委屈的道:“甜心怕八叔不喜欢甜心了,额娘说了好孩子要懂事不能总是麻烦别人!” 八阿哥听了终于笑了起来,原来他的大侄女是因为明敏有了压力了,怕自己不喜欢她了,他笑着再次抱起了甜心:“八叔永远最喜欢甜心!” 小甜心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真的?” 在八阿哥点头确认了一次之后,小甜心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八叔最好!” 明敏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的样子,心里又一次不舒服了起来,凭什么八阿哥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姑娘? 春绾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大阿哥已经派了专门的两个接生婆赶了过去。 三月初一的时候,庄子上的下人来给妍容报说,春绾今个就生孩子,这消息多少让妍容有些坐立不安,直等着夜里了,大阿哥回来才给妍容说春绾的消息:“她今个生了个男孩,没多久自己就血崩死了。” 妍容咽了口唾沫:“那孩子了?” 屋角的宫灯发着莹莹的烛光,大阿哥看不清低着头的妍容的表情,其实要是个女孩子,他想都不想就不愿意要的,只是当他知道是个男孩子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这会孩子已经生下来了,眉眼看着确实像自己,而且按着时间算,这孩子只会是自己的,他原本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看着妍容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了。 妍容在心里低叹了一口气,男孩啊,还真是有些棘手,放给谁养着都似乎不对。 大阿哥咳了咳,想要打破这有些沉闷的气氛:“是这样,孩子就先养在府外,等着他年纪大些在说吧。” 妍容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大阿哥:“爷这又是什么意思,别人若是知道了,又当说我容不下一个没娘的孩子了。” 见着妍容终于开口了,大阿哥连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这孩子应当是我的,但毕竟当时是春绾灌了药的,所以…” 大阿哥没有说完,妍容就了然的点了点头,大阿哥是想等着孩子大些,看看长的像不像自己,若是像了那就百分百是自己的儿子了,妍 容第一次深切的痛恨了一把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思想。 两人一时都有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了,大阿哥又开口道:“福晋看着派几个人过去照顾那孩子吧。” 这是在安自己的心,表示对自己的信任?不管是什么原因,大阿哥的态度让她舒服了不少。 妍容笑了笑:“还是算了,爷就用自己的人吧,我这边也有几个孩子也怪忙的,还是要多麻烦爷些了。”万一她要是养不好了?万一那孩子出点什么问题怎么办?是不是她做的,大阿哥都会对她有猜忌,这样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没有必要做。 大阿哥也随着笑了笑,他的容容似乎不怎么信任他…这感觉还真不舒服。 第43章 春光灿烂的花园里,有一大片平整的草地,几个孩子正在草地上踢皮球,春天的气息沾染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让亭子里坐的大人看着都轻松欢快了起来。 妍容的大嫂钮钴禄氏笑着道:“长生阿哥才不过两岁,看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多有力气,便是五岁的福哥都没有他跑的欢实。”福哥是妍容大嫂和大哥的幼子,二十八年生的。 妍容笑着道:“长生哪里是两岁,已经三岁零九个月了!福哥也就才四岁!” 正说着长生已经一下将福哥脚下的皮球抢到了自己的脚下,高兴的向一旁的甜心喊了什么,甜心拉着太平一下都围了上去,让来让去,皮球最终滚到了太平的脚下。 相比于甜心的机灵活泼,长生的顽皮好动,太平实在是个乖巧腼腆的孩子,常常一声不吭安静的一坐就是一整天,大人们往往会忽略这样的孩子,但是甜心这个姐姐和长生这个弟弟当得却很不错,什么事情都不会忘了太平,便是踢个皮球,都想着先让太平踢。 妍容看着会心的笑了笑,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下人们侍候几个孩子回来休息。 福哥扑到了钮钴禄氏的怀里,甜心跟长生牵着太平围在了妍容身边。 孩子们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闪亮亮的透着清澈的活力,长生额头上的汗最多,妍容拿着帕子给他檫了檫,他咧着小嘴道:“额娘,没事!” 这家伙长的跟大阿哥太像了,便是平时的神态有很多都像的不行,甜心在惠妃的地位立马从第一降到了第二,妍容点了点他的脑袋:“就你最淘气。” 长生讨好的笑了笑,甜心跟着太平也笑了笑。 下人们又给几个孩子端上了妍容早准备好的果汁,长生跟福哥一人喝了两杯,又侍候着几个孩子净了手脸,妍容便跟钮钴禄氏带着几个孩子往正屋行去。 “阿玛下个月的五十大寿,福晋去吧?” 现如今她阿玛没了权势,妍容回娘家到比以前便宜了不少,大阿哥也想着到时候跟妍容一起回一趟:“自是要回去的,好久了都没好好给阿玛过个寿。”一旁的长生听见了立马开口道:“额娘,长生也要去!” 妍容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点了点头,得了妍容的应许,小家伙满意之后,又拉着虎头虎脑的福哥在一旁嘀咕。 钮钴禄氏看了眼眼含笑意的妍容,抿了抿嘴道:“我听说,二姑娘到时候也会去的。” 妍容的神情顿了顿,随即笑着道:“正好我们姐妹好久都没见面了,听说妍云的二胎依旧是个格格?” 钮咕噜氏听不来妍容的意思,笑了笑道:“是个格格,刚出了月子。” 钮钴禄氏自来是个心思缜密的,话也不愿意多说,她没说这个格格依旧是个体弱的,可能会像上一个一样继续夭折,但她知道妍容定是知道的,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太子的长子和长女才刚不久夭折,为这事宫里的气氛低迷了有一阵,而太子本人的脾气,似乎比着以前也暴戾了不少,在他跟前吃亏的官员是越来越多,太子的威望明显呈下滑趋势。 府里因为两个姑娘,一个是得宠的大福晋,一个是得宠的太子通房,又因老太爷的辞官,有些事情是很难做,大姑娘又跟大老爷跟二老爷是亲亲的兄妹,太夫人不愿意管二姑娘的事情,但又不能得罪太子,她们这两个嫂子事情也不好做。 妍容叹了口气,太子为了拉拢他阿玛周围的人脉,还真是不遗余力,也许当天会跟着妍云去也说不定,这还真不是件好事情。 妍容跟钮钴禄氏又闲聊了几句,钮咕噜氏就起身告辞了,等着送走了钮咕噜氏,妍容回来又带着几个孩子在花厅里看起了书。 见着抱琴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妍容拍了拍甜心道:“你带着弟弟妹妹在这看书,额娘出去一下。” 现如今的甜心很有当姐姐的自觉,一听妍容开口,连忙保证道:“额娘放心,甜心会看好弟弟妹妹的。” 长生的小胸脯一挺:“长生听姐姐的话!” 太平在一旁抿着小嘴朝着妍容笑,妍容将三个孩子 挨个亲了一遍,便起身走到了外面。 抱琴立马跟了上去,直走到了园子里妍容才开口道:“怎么了?” “庄子上的那位,听着又生病了。”说的就是府里的二阿哥。 妍容本来是想要笑一笑的,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的太不厚道,于是便摆出了个淡然的表情:“跟往常一样?” “这次似乎更凶险些。” “爷去了没?” “爷怎么可能去。” 妍容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笑意,大阿哥自然是不会去的,因为这个体弱多病的二阿哥在慢慢的长大的过程中虽然越来越像大阿哥,但是却被证实为智障儿童,因为母体曾今服用过打胎药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打胎药虽然没让孩子流了,却是真的伤害了胎儿。 大阿哥知道的时候,黑着脸发作了好多个奴才,夜里一个人在前面的书房过了一晚上。妍容知道了很是偷笑了一番,不是妍容不厚道,实在是这件事情只让妍容想到了报应这两个字,虽然或者事实上,跟报应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大阿哥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他越加深刻的认识到,这孩子不是谁都能生的,更不是谁生的都敢要!他当时是怎么鬼迷了心窍的就让这孩子生了下来,体弱也就罢了,竟然是个痴儿,要是被太子知道了,借机在做些文章,他这个亏是吃定了,大阿哥想着将孩子放远点,定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本是想着这几日就送走的,结果孩子又生了重病,或者在大阿哥心里更希望这个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烦恼的孩子就这么真的一病就不要在好了吧。 妍容心思复杂的叹了口气,这孩子估计就是戳在大哥肉里的一根刺,戳进去疼,拔出来也疼。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自己需要烦恼的事情,不过没事看看大阿哥的笑话,她到觉得感觉还挺不错的。 抱琴在一旁站着等了一会,才见着回过神来的妍容慢慢的转身朝花厅走去,她连忙又跟了上去。 “你一会去问问刘品年,看看蒙古庄子收拾好了没,在过上几天太后皇上可都是要过去游玩的,别出了什么意外。”太后从蒙古来的,自知道这个庄子之后一直想去转转,康熙大孝子便下旨让大阿哥一家三月二十号在蒙古庄子接驾。 抱琴笑着道:“福晋还是让魏紫姐姐去问吧。” 妍容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他们两个…还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别扭的厉害,行了, 1初到 (10) ,只显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应该有的细腻和光滑,他小的还够不到马蹬,他的手一握上缰绳,妍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一滞。 往前走了几步,又吓得停住了脚,她心里乱哄哄的怕自己一下子又让马匹惊着了。她没看到大阿哥跟周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立马在这段距离里均匀的排成了两对,其实大阿哥也没有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大,真就敢自己骑这样的高头大马,大阿哥的一颗慈父心,这会有扑腾开了。 长生紧紧的抓着缰绳,想着阿玛抱着他骑马的时候是怎么教自己的。他尽量的夹紧马肚子,右脚在马肚子上轻踢了踢,马果然就哒哒的往前走去,长生觉得既兴奋又新鲜又刺激,就是独独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岩溶想靠近又怕惊着了马,马走得慢,妍容也能跟上,她的精神力已经可以使上力气了,她跟长生的距离在精神力的范围内。她放出精神力围在长生的周围,只是她自己的精力有限,只一会脸色就已经苍白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这回全在长生身上,马车上的太平也在下人的服侍下下了马车。周五百米的距离像是有几千米长一样,众人都静悄悄的呼吸都放的极轻,侍卫们都是全身戒备。直到兴奋的长生停在了槐树下,叫嚷着让他阿妈不能反悔。侍卫们上前牵住马将长生抱下了马,妍容才堪堪将那已经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撤掉,松了一口气的妍容终于一翻眼晕了过去。松了一口气的大阿哥以下有紧绷了起来。 大阿哥跟儿子斗法,四岁的皇孙骑了战马,亲额娘吓晕了过去这件事情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 康熙一听这事笑的胡子一颤一颤的:“老大是个横的,没想到儿子比老子还要横。”李德全笑着接口道:“皇长孙也是好气魄,这么小的年纪就敢骑马。” 康熙听了这话越发觉得高兴:“弘昱那孩子的确是个好苗子,不愧是皇家子孙,你让人去给大福晋赏些药材,她这额娘当得也不容易。” 李德全应了声喳,心里却在偷笑。皇上这是看大阿哥的笑话了,一家子都不是常人。 慧妃听了这事把大阿哥骂了个不像样子:“他小时候还不跟长生一样,跟本宫顶嘴的时候嗓门不知道多大,这回轮到本宫的孙子了他就不乐意了,这么小点的孩子就敢让骑马!万一出个好歹怎么办?莫说大福晋在跟前被吓晕了过去,就是本宫听着都心慌!真是不孝子!” “冬梅,你去把库房里的药材给大福晋取上些,一会送到大 阿哥府里,再告诉大阿哥,让他明个下朝了来见本宫!”看着温和的慧妃难得粗声粗气的样子,冬梅笑着应是,主子看着确实是喜欢弘昱阿哥,要不也不会这么的不高兴。 第47章 依旧晕着的妍容躺在床上,魏紫几人低着头给妍容放下床帐,大阿哥带着哭得跟泪人一样的甜心三人站在床头看着老太医给妍容把脉,老太医摸着胡子道:“大福晋无事,就是有些心力交瘁,精力耗尽才晕了过去,吃上几贴汤药,好好休养修养就无事了。” 大阿哥暗松了一口气,对着李仪道:“你跟着太医去抓药,仔细看着把药煎好了在端来。”李仪带着太医一起出去,床帐又被挂起,大阿哥示意一旁的丫头将椅子往妍容的跟前放了放,他自己坐着,三个孩子围在他跟前。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这会哭得小鼻子都红了,大阿哥摸了摸他的脑门:“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你额娘了吗?”长生抽抽搭搭的道:“长生最喜欢额娘了!” 大阿哥拍了拍他:“喜欢额娘就不能在额娘跟前在那么说话了,看你不过骑了个马,你额娘担心你都晕了过去,以后要听你额娘的话,在不能胡乱淘气了。”小牛犊长生这会乖巧的像个小绵羊,点了点头:“都是儿子不对。”大阿哥又摸了摸儿子,也怪他太鲁莽了,要不然妍容哪能就吓晕过去。甜心看着妍容突然惊喜的道:“哎呀,额娘醒了!” 三个孩子很机灵的唰的一下就凑到了妍容跟前,坐着的大阿哥到没有占到有利地位,干咳了几声,站起身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看到了妍容。精力耗尽,妍容的脑仁这会还疼的厉害,看着凑到自己跟前的三个孩子哭的眼睛都跟核桃一样,心疼的一一摸了摸:“额娘的乖宝贝们,这是怎么了?”长生嘴一瘪又哭了起来:“都…是…长…生…不…不…对…” 长生一哭,甜心跟着太平也一起哭。大阿哥怕几个孩子吵着刚醒来的妍容,胳膊一伸将站的靠后些的甜心跟太平都抱到了怀里:“行了,都不要哭了,你们额娘才刚醒来,还要好好休息。”郑嬷嬷和白嬷嬷忙上前将甜心跟太平接到了怀里。 魏紫见着妍容要起身,忙跟侍书上前将妍容扶起,在妍容身后垫了个靠枕。妍容脸色还有些苍白,也不看在自己跟前坐下的大阿哥,笑着摸了摸长生的小脑袋:“我们长生是好孩子,不哭了,以后再不要这样吓额娘就行了。”妍容伸手给长生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长生瘪着嘴道:“额娘还喜欢长生?”妍容笑了笑:“真是个傻孩子,额娘怎么会不 喜欢长生,乖乖,不哭了,额娘永远都喜欢咱们长生。”得了妍容的保证,长生终于破涕为笑,又腻在妍容怀里不愿出来,妍容让奶嬷嬷将甜心跟太平都抱到自己跟前,又亲又抱才把几个孩子都安抚了下来。又让奶嬷嬷们抱着孩子下去都好好洗洗,坐了马车回来都还没有洗漱,又哭的个个跟花猫一样。 看着孩子们下去了,大阿哥才咳了咳提醒妍容自己的存在,妍容不冷不热淡淡的道:“爷也一路劳累了,妾身这会也无事,爷还是先下去歇息才是。”大阿哥尴尬的笑了笑,妍容不管平时脾气看着多好,但一旦跟孩子有了关系,什么好脾气可都没有了,更何况自己这次也不对:“看你说的,爷有什么好累的,福晋才是真辛苦了。”妍容不说话,大阿哥也不知道说什么,刚好见着李仪把煎好的药端了过来,他自己连忙接到手里,笑着捧到手里,作势就要给妍容喂药、 妍容没好气的看了眼大阿哥:“爷这是做什么,一屋子下人在了,哪里用的着爷动手。” “看福晋说的,福晋可是咱们的功臣,爷不过是喂个药,有什么不行的,来,张嘴,先把药喝了。”妍容被大阿哥说的脸都成了个囧字,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被吓晕的人这个功臣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勺子都放到妍容嘴边了,妍容只好闭着眼睛先喝了一勺,大阿哥见着妍容喝了,又要喂第二勺,妍容示意大阿哥将药碗给自己。 大阿哥很坚决的道:“福晋身上肯定没有力气,还是爷喂福晋的好!”妍容有些不耐烦的道:“一勺子一勺子的喝我苦的受不住!”妍容一发脾气,下人们都忙低下了头,大阿哥到嘿嘿的笑了两声:“福晋不生气了?”妍容气的都快翻白眼了,心口不一的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大阿哥忙笑着道:“是,福晋是没生气,福晋没生气!”妍容被大阿哥说的一哽,愤愤的接过大阿哥手里的药碗将药一口气喝光,大阿哥又从一旁的高脚的青花瓷碗里捏了颗蜜枣递给妍容,等着妍容吃了,又送上清水,看着妍容喝了清水漱了口。 大阿哥这伏低做小的样子让屋子里的下人是又喜又惊,妍容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了,大阿哥是长生的阿玛,自己的儿子肯定自己也心疼,又不是故意的想让长生骑马的,她拉了拉大阿哥的衣袖:“爷,后天我阿玛的寿宴上,妍云也会回去,太子说不定也会去的。”见着妍容终于愿意跟自己正常的说话了,大阿哥先是一喜,随即听到这话眼神又了变,他笑着拍了拍妍容的手:“行了,这事爷知道了,你不用操心,便是太子会去也没 什么,爷可是你阿玛的正经女婿,在这点上太子他可是矮一头的。”妍容笑了笑,大阿哥跟太子都去,他阿玛那边肯定也不好做,但是太子可以不用去,大阿哥却怎么都要去去,要不然自己这个福晋当得也就太没有什么地位尊严可言了。大阿哥看了看妍容:“爷今儿个…”妍容打断道:“爷不用说了,长生也是爷的儿子,爷疼长生肯定不比我少,我刚刚是任性了,还望爷见谅。”大阿哥像摸孩子一样摸了摸妍容的发顶:“今个是爷鲁莽了…”顿了顿又笑着道:“没成想尽把福晋给吓晕了,皇阿玛已经给了赏赐,额娘跟太后也给了。”成了被吓晕的人,妍容多少有点窘迫,她点了点头:“明个我就进宫谢恩去。”大阿哥给妍容掖了掖被角:“不过咱们长生实在是个胆子大的,爷都有点佩服这小子了。”大阿哥自豪的语气又得了妍容一个白眼:“胆子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还不好说了,小的时候闯了祸有大人在后面给他收拾,大了看谁还帮他。” 大阿哥不赞成的道:“长生是胆子大又不是鲁莽,爷看他机灵的很,骑马的样子跟学过似的,爷想着也就给他说过一次,他就记住了,这孩子以后有出息。”妍容还要开口,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爷,福晋,关格格跟吴雅格格求见福晋。”不等妍容开口,大阿哥便道:“她们两来是什么事情?”小丫头回道:“回爷的话,说是来看福晋的。”“告诉她们福晋今儿要休息,就不见了,让她们回去。”“是”等着小丫头退了下去,大阿哥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妍容脸色似乎还不怎么好便叮嘱道:“你身子还不好,就先歇一歇。” 妍容自己也觉得还没有缓过来,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大阿哥亲自扶着妍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看着下人们放下浅绿色的百子闹春的床帐,吩咐了下人几句才出了屋子。大阿哥一走屋子里又静了下来,抱琴和姚黄留在了里间,魏紫和侍书在隔间做针线,魏紫手里拿着的是个浅粉色的绣石榴的肚兜,看着活计很是鲜亮,侍书绣的是个鞋面。魏紫做着做着不知想起了什么,抬头笑了笑,又继续低头绣花,侍书笑着道:“魏紫姐姐这是想起了什么好事情?”魏紫轻声道:“爷对福晋可真好。” 侍书一听这话也笑了:“可不是,我瞧着福晋的脾气是越来越大,爷的脾气倒像是越来越好了。”“那是咱们福晋有本事。”侍书用胳膊肘碰了碰魏紫:“我怎么听着魏紫姐姐一嘴的羡慕,可是以后也希望那刘什么对你也能跟爷对福晋一样?”魏紫自跟刘品年的事情过了明路,没少被周围的人 打趣,到了这会她也只红着脸瞪了眼一脸揶揄的侍书:“你就趁这两天多笑话笑话我,等着过了年,看福晋给你们都找人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魏紫一提这话,侍书到低下了头,魏紫看着有些不对头,凑到她跟前道:“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好事,在说有福晋在你也吃不了亏,总能给你找个如意的。”侍书摇了摇头:“不是谁都能像福晋一样得个疼爱体恤自己的夫婿,我还没有想好要嫁人,我想多跟福晋几年在说。”魏紫皱着眉头道:“过了年咱们可都就十八了,姚黄跟抱琴我看着也都有了主意,怎么到你这偏偏就成了这样,女孩子家的能有几个几年,再过上几年你那年纪便是想着好的都难了,福晋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福晋了。”“我看着你还是好好想想在说,到明年还长着,你仔细些。”侍书点了点头,魏紫拿着剪刀将线头剪了,又在针上穿线:“对了,二等丫头里你看着谁不错,这些日子看着好的咱们也该好好的教教了。”侍书拿着鞋面往远处放放了,看着颜色搭配的还对,就又收了回来:“我觉得鸳鸯跟琥珀不错。” 魏紫点了点头:“我看着也不错,还有絮儿跟柳儿也还行,絮儿的针线活做的不错。”侍书笑着道:“那咱们就先把这几个人看看,要是好了,在给福晋说说,乘早咱们心里也定下才好。” 四月初十,大阿哥早起去上了早朝,妍容则带着几个孩子用过早膳就去了伊尔根觉罗府上,大阿哥要等着快中午的时候才能过去。妍容的大哥跟二哥在大门外候着,见着妍容就要行礼,一旁的小太监忙上前扶住了两人,两人跟着妍容说几句话,妍容的马车就直接驶进了二门,大嫂钮钴禄氏和二嫂兆佳氏都在二门候着,见着几个孩子都下了马车,妍容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向妍容行礼,一旁的魏紫和姚黄上前扶住了两人。 妍容拍了拍几个小的:“快叫大舅母,二舅母。”几个小的这两天听话的不行,声音又齐又清脆:“大舅母,二舅母。”钮钴禄氏笑着道:“都是乖孩子,大福晋赶紧进去吧,太夫人跟老太爷都在里面等着了。”妍容笑着道:“有劳两位嫂子了。”下人报着妍容到了,屋子里的郭络罗氏跟科尔坤还有妍云的额娘李姨娘也就往外迎去。众人又是一通见礼。科尔坤跟郭络罗氏在上首坐定,有下人将团花蒲团放在中间,妍容跪在上面向科尔坤行了大礼,科尔坤笑着点头,妍容在一旁坐下,三个孩子又一次给科尔坤行了大礼。科尔坤笑着道:“这几个孩子都不错,妍容教养的好。”妍容接过丫头捧上的 茶水道:“那是阿玛偏心,让女儿说,不让人操心就已经顶好的了。”科尔坤身旁坐着的郭络罗氏笑着道:“这几个孩子额娘可是听着皇上太后都夸过的,定是差不了。” 李姨娘看着妍容的几个孩子看着不但神情里透着机灵,便是身子骨似乎也比别的孩子身体要好上不少,想起自己的女儿上一个夭折的孩子,这一个孩子看着也是说没就没,羡慕的道:“大福晋这几个孩子就是养得好,也不知大福晋是怎么养孩子,比着二姑娘不知好了多少,奴婢想着大福晋看能不能教教二姑娘,那孩子现如今也怪不容易的。”郭络罗氏能让李姨娘当姨娘,还让她最后生下了孩子,虽是有她自己的大意在里面,也跟李姨娘本身关系很大,李姨娘稍有姿色,但性格懦弱,脑子也并不怎么灵光,说白了就是有点笨有点实在的人,她的话也就是她表面上的意思,但妍容并不知道她这人到底怎么样,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郭络罗氏不清楚妍容跟妍云之间的事情,要不然李姨娘估计早不知被她整成什么摸样了,科尔坤却是个知情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情况有点不妙了,呵斥李姨娘道:“主子们在这说话有你什么嘴可插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二姑娘是太子的人自有太子看顾,大福晋赶上前去凑什什么热闹,行了,你就不用在跟前侍候了,下去做自己的事去!” 李姨娘因为妍云在府里的地位比着以前好了不少,科尔坤还没有这么呵斥过李姨娘,不要说李姨娘自己了,便是郭络罗氏都有点疑惑。妍容喝着茶,一点要插手的意思也没有,让她帮妍云?她不补上两下就很不错了! 甜心几个在跟前也怪没意思的,钮钴禄氏就让福哥跟兆佳氏四岁的三女儿雪柔一块陪着几个孩子到后面的花园里去玩。 甜心的鞭子跟长生的拳法都练的不错,太平虽然练的不怎么样,但身体素质也很不错,又没有什么水池子在,妍容也还能放心些,在加上被敲打后的奴才们比以前也更尽心了,妍容便叮嘱了几个孩子几句,放孩子们出去玩了。 几个孩子出去了,郭络罗氏才担忧的道:“额娘听你前几天晕了一回?”妍容尴尬的低头喝茶掩饰:“也没什么,就是长生调皮,女儿被吓着了。”郭络罗氏愣了愣,随即笑着道:“你这孩子,在自个的孩子身上的心也够重的了,竟是被吓晕的,长生是做了什么,才把你给吓晕的?”科尔坤虽是没有开口,表情看着也很感兴趣,便是妍容的两个嫂子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妍容,妍容看着是不说不行了,还待开口,外面的 小丫头进来道:“二姑奶奶来了!” 第48章 妍云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能出来也完全是太子的意思,屋子里的人也不用出去迎着,只坐着等着。 未见人先闻声:“阿玛,女儿来给您拜寿来了!” 一进屋子,满面笑意的妍云,就示意身边的丫头将蒲团摆上,当地跪倒就拜:“女儿祝阿玛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郭络罗氏一脸的不屑,科尔坤的神情却有点复杂,他点了点头示意妍云起身。 妍云起身之后先向妍容行礼,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情愿,表情亲热的像是亲姐妹一样。妍容笑着打量着这个在以前有点单纯有点脑残又异常心狠的妍云,她穿着一身葱绿色绣折枝梅花的旗袍,一字头上戴着一套的纯金镶宝石头面,眼眸里带着黝黑的不见底光泽,浓厚的妆容掩饰着眼下的青色,消瘦的脸庞上便是摸再多的脂粉,也找不回原有的红润和健康,这样的她也难怪第一个孩子早夭,第二个孩子体弱多病。 看样子她这所谓的受宠也并不怎么样。 女人的战场让她学会了掩饰更学会了演戏,便是脑子觉着都比以前聪明了不少,妍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好不容易见着,自然应当好好的聚聚,她的精神力还没有真正的用过了。 今日的妍云在看妍容才知道她身上多的是一份上位者的威势和威严,那不是谁都可以做来的,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拥有的,便是她自己也总是在这份气势下不自主的紧张。 妍云给妍容行完礼,又很是亲热恭敬的向郭络罗氏、钮钴禄氏和兆佳氏行了一礼,便是一直很不屑的郭络罗氏,在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下,还是哼了哼答应了一声。 众人说了会话,外面贺寿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郭络罗氏和妍容的两个嫂子要去招呼女客,科尔坤也要去前面招呼来客。 妍容便去了她额娘的院子,妍云则想去看看她亲额娘李氏,妍容笑的一脸的温和:“本想着好不容易见了一次,想着跟妹妹好好的聚聚,即是妹妹想见李姨娘,那咱们一会见了在唠叨。” 妍云的笑意有点僵硬:“自然是好的。” 看着妍容走远的背影,妍云狠狠的揪了揪手里的帕子,身旁的丫头小叶道:“主子怎么了?” 妍云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先去见见我姨娘,今个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但愿她只是多想吧,大福晋在人多了地方也当 做不来什么。 在回廊上拐了个弯,魏紫才道:“福晋何必对她那么客气了。” 妍容笑了笑:“恐怕我对她越客气她心里才越害怕了。” 姚黄不解的道:“这又是为何?” 妍容笑着道:“自然是做贼心虚了。对了,你去让人找找甜心几个,让他们不要到处乱跑了,宾客一多也怪乱的。” 姚黄应是 伊尔根觉罗氏的后花园里有个约莫有上百年的合欢树,树干粗的有五合抱,枝叶繁茂冠盖一样的树枝遮盖着一大片的土地,但树身却并没有多么高,树干上全是沧桑的痕迹,甚至有几个坑状的脚印,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使点力气踩着还是可以爬到树上去的。 甜心不满的看着福哥道:“你怎么带我们来这了?” 福哥看着长生挤眉弄眼:“自然是让你们看这个树的,长生你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长生看了看树干上的脚印,又抬头看了看向四面散开的树枝,想象着站到上面的样子,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是不是踩着这些脚印可以爬上去?” 福哥一副看到知音的样子,笑嘻嘻的道:“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看来了,前几天我姨妈家的表哥过来就什么都没有看明白,是能上去,不过我自个不行,我想让你试试。” 甜心一听这是要让长生爬树一下子高声道:“长生,不准你爬树!” 福哥一脸不屑的道:“你们女孩懂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该爬树掏鸟蛋,要不然可算不上是男子汉。” 长生眼睛亮了亮:“你听谁说的?” 福哥有点被问住了,想了想道:“应该是我阿玛说的,我阿玛就愿意让我爬树,见我爬不上不去还笑话过我,说他小时候爬这棵树,后来爬的都不爱了。” 长生被说的心里痒痒,已经在挽袖子了,甜心看着心急的道:“长生,你忘了你上次骑马把额娘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吗?你要是在爬树,吓坏了额娘怎么办?” 想起惨白着一张脸晕倒的妍容,长生又犹豫了,上次他自己可是吓坏了。 福哥一见着长生又没动作了急忙道:“咱们不告诉姑妈不就行了,长生,我可是听说你练着拳法的,一个练功夫的人连个树都没爬过,我都替你觉得害臊!” 眼见着受了激将的长生就要爬树,下人们也急了,太平抿着小嘴朝着福哥尖声道:“你是坏人!” 都是小孩子,福哥听着也不高兴了:“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甜心护在太平身前:“你怎么能让长生去爬树,亏的长生还叫你一声表哥,万一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福哥对着长生道:“你爬是不爬,爬得话就快点!” 太平的小胸脯气的一起一伏的,抿着小嘴,猛的从甜心身后出来,朝着一脸得瑟的福哥就是一爪子:“你就是坏人!” 小孩子不给留指甲,但福哥脸上还是出了一串的红印子,刚才还意气奋发的福哥从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嗷一嗓子就哭开了。 下人们都吓了一跳,立即有人跑着去叫人,奶嬷嬷们见着孩子们起了争执,都快速围了上来,甜心一面护着太平一面安慰福哥:“你不是说要当男子汉吗?男子汉哪有动不动就哭的,你要是在哭一会说不定你阿玛知道了又要笑话你了。” 长生看着势头不对也道:“福哥,你别哭了,你在哭我就不教你骑马打拳了。” 福哥听了长生的话,这才委委屈屈的收了眼泪:“你可别骗我!” 长生忙保证:“你不哭了我就教你。” 见着福哥终于不哭了,一旁的丫头嬷嬷们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福哥身旁的大丫头明月道:“四格格看着平日不说话,没想到下起手来也不含糊。” 甜心看了眼那丫头,甜心的大丫头雪娘不悦的道:“主子们也是你个丫头能说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那丫头得了训斥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下了手的太平到这会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拉着甜心的手哭着道:“额娘会不会不喜欢太平了?” 甜心笑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不怕,额娘最喜欢咱们,不会不喜欢太平的。” 妍容刚进了屋子坐下,就听着下人来报说,太平挠了福哥一爪子,又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后院。 福哥的奶嬷嬷意思是这会就带着福哥回大房的院子,福哥见着长生不愿意去,自己也就站在原地不走。 众人见着妍容到了都行了一礼。 妍容示意众人起身,拉着福哥看了看:“哎呦,看这太平,把我们福哥的脸都抓红了,还疼不疼?” 缓过劲来的福哥很是男子汉的挺着胸脯道:“福哥点都不疼!” 妍容笑着道:“福哥真是个小男子汉。” 1初到 (11) 了粉,当即就很不给面子的道:“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给爷滚下去?!没用得东西?!” 吼完后不再看关氏,坐在妍容身旁,心疼的给妍容拍着背顺气:“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叫了她们过来,看看又吐了不是?”妍容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吐的眼眶都发红了,又难受又难过的,大阿哥一说话她一边吐一边哭,大阿哥越看越心急:“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快叫太医去,就说福晋又不舒服了!” 等着太医到的时候,妍容已经不吐了,红着眼睛,虚弱的躺在床上,这种事情太医也没有办法,掉了半天的书袋子就被打发走了。刘嬷嬷劝着妍容吃点东西,妍容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孩子,她还是硬就着酸黄瓜喝了半碗的粥,吃了饭就又犯起了迷糊,大阿哥叹了口气,看着妍容睡着了,朝着吴雅氏招了招手出了屋子。 大阿哥大刀阔斧的坐在外间的矮脚榻上,一旁摆着两个冰盆子,小丫头在后面给大阿哥打着扇子,吴雅氏恭敬的站在大阿哥跟前。 “福晋叫你们两过来什么事?”“回爷的话,再过上十天两个妹妹就要进府了,福晋因为自己身子不好,安排不了事情,就让奴婢跟关妹妹管事,今儿叫奴婢两过来就是说这事的。”上面给大阿哥赐了两个格格,一个元氏一个王氏。 吴雅氏越来越懂得审时度势,大阿哥已经不喜她了,她要在府里立住脚,只能靠妍容,因此说起妍容语气上就恭敬的不行,而且她也觉察,大阿哥对着敬重妍容的人态度上都能好上几分。大阿哥看了吴雅氏一眼:“爷看你到比以前聪明了几分,府里进人的事情你就看着办,用不着大办,福晋还有身孕也不能操劳,来的人不会太多,也不能太吵闹,福晋看不得艳丽的颜色,像是大红色也不行,这些你都得想到。” 吴雅氏心跳的快的几乎要出了胸膛,大阿哥愿意让她做事就是对她的肯定,只是一下子对她态度和蔼了许多,是因为她对福晋的恭敬?又或者别的自己不知道的?还有那两个格格似乎还没有进府,就已经让爷不喜了。吴雅氏兴奋的出了正房的时候,关氏正站在回廊里等着,也不知是急得还是热得,满脸的汗水也不知用帕子擦擦,衣服在腋窝处湿了一大片,见着吴雅氏忙迎了上去,讨好的道:“吴雅姐姐,爷可有,可有提我?” 吴雅氏心情不错,笑着道:“巧了,爷刚好没有提妹妹,爷不是让妹妹走吗?妹妹这会了还站在这做什么?”关氏神情有些僵硬:“即没有提那便算了,我正准备回去。”吴雅氏轻笑 着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关氏,自顾自摇着粉色的团扇向前走去,一层薄薄的粉就惹了福晋跟爷的不快,这个关氏又何必了,也没觉得她涂上一层粉就好看了几分,大夏天不涂粉,她到觉得舒服了不少。 阿哥们纳妾,虽不用行大礼,但还是要摆上几桌酒席以示郑重的,选秀一结束,这不大的酒席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妍容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顾不上,从太子到五阿哥当送的礼都是大阿哥看着送的,便是酒席妍容也去不了,大阿哥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坐坐看看,等到了夜里回来,坐到妍容跟前絮絮叨叨的跟妍容说说,讲讲他们都看了些什么。 妍容还是有些瘦,虽然气色比开始看着好了几分,但一整天犯迷糊的时间居多,七月十五,大阿哥的两个小妾进门的日子,古人不管是婚礼还是这种纳妾礼都是傍晚才开始的,虽不用妍容做什么,但作为正妻妍容总要露一下面,两个格格从侧门抬进了府,宾客们的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除过太子,从三阿哥到十四阿哥都到了场,还有些个跟大阿哥关系好的宗室子弟也到了几个,妍容被魏紫几人一阵风一样架出去转了圈,又一阵风一样架进了屋子,等着妍容躺下了,还没觉察出来自己都看见了什么。 刘嬷嬷说了:“外面吵也就不说了,满院子都是红灯笼,福晋看着了又吐了怎么办,那宾客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熏香的涂脂粉的,福晋哪里受的住?爷说了,福晋只管歇着就行!”兴许是这些日子睡的实在多了些,妍容到难得的没有睡意,她私底下也让人去探了探那两个要进门的格格,深宅大院的消息也透不出几分,只听得样貌上都还可以,尤其是那个王氏是正儿八经的汉家女,一手女红尤为出色。 女红出色,这就已经是一个亮点了,而且汉族女子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满族的姑娘能比得上的,真正的温婉贤淑,低眉顺眼,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有几个能受得住诱惑,但愿大阿哥不要太让她失望了。妍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看着已经全黑了下去,屋子里也点上了灯,魏紫听到动静忙凑到了跟前:“福晋要起身?”妍容点了点头,魏紫和抱琴将妍容扶起,给她身后垫了个靠枕:“前面怎么样了?” 魏紫给妍容端了碗清水道:“听着一会就要散席了,爷刚刚还让人过来问了问,看福晋一切可都好。”抱琴凑趣道:“爷对福晋可真好!” 妍容喝了几口温水,笑着道:“你是什么心思我知道,不过你却没猜来我的心思,爷是皇子阿哥女人毕是少不了的,我也没什么, 我只担心那进门的格格是个什么品性,你们知道我怕这些杂事,只盼着这格格是个省心些的。” 方嬷嬷不赞成的道:“福晋说这话就不对了,您是正室嫡妻,那些个格格便是不省心又怎么样,在怎么也翻不出福晋的手心,福晋您可不能手软,该怎么就要怎么,您要是心慈手软了,那些个只当您是个好欺负的,自来都是人善被人欺!”妍容笑了笑,方嬷嬷说的也对也不对,她只是从来都不敢小瞧任何一个女人,哪怕她是这后院最大的,这后院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屋子里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没等妍容让人出去看,就有小丫头进来道:“福晋,大阿哥跟十三爷和十四爷喝酒喝醉了!已经被人送了回来。”喝醉了?长生才刚满了四岁就喝醉了?!妍容先是一愣接着就拉下了脸,大阿哥是怎么回事,孩子还小着要喝酒就让喝,万一喝出个好歹怎么办?“魏紫,扶我起来!” 魏紫有些勉强的道:“福晋,您身子不好,还是奴婢过去替您看着吧。”只是这话一说完就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谁都知道几个孩子是妍容的命根子,妍容自来在每一个孩子身上的心思都重,这会长生喝醉了酒,不让妍容过去看看,定是不成的。下人们没办法,就只好侍候着妍容起身,虽是夏天,但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刘嬷嬷找了个素面的湖稠单斗篷给妍容披上,魏紫和抱琴一左一右的夹着妍容,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正院的偏房。 年嬷嬷正在给长生擦身上,甜心跟太平也跟在跟前。见着妍容到了忙都迎了上去,长生躺在床上睡的小呼噜都打起来了,一张脸红扑扑的,安静的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嘴里偶尔还能冒出几句梦话。“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大阿哥看看。”大阿哥送走了宾客,正准备先到正房去看看妍容跟长生,便见个小丫头跑了过来:“爷,福晋跟大阿哥都吐了!“ 长生泛了酒劲,躺着躺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妍容一闻到酒味也跟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屋子里一下子乱了起来,长生难受的叫额娘,妍容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一边抱着长生给他拍着背,一边在下人捧着的痰盂里哇哇的吐,甜心和长生看着妍容跟长生受罪,也跟着在一旁掉眼泪,下人们急得团团的转,又劝不开妍容,满屋子都是怪味道,大阿哥进来看到娘几个的情景,心里哇凉哇凉的,差点爆了粗口,不过是纳个妾,爷的福晋跟儿子都跟着受罪! “快点去叫太医!都是死人啊,还不把福晋扶到一边去!”他边说着坐到妍容跟前把长生抱到自己的 怀里,一边拍着儿子,一边让下人将妍容扶起来:“福晋,听话啊,快回屋子去,长生这有爷了!” 妍容一看见大阿哥心里就来气,这阿玛是怎么当的,小孩子就敢让喝酒,还喝成了这样?她几天也吃不上多少东西,这会一吐又急火攻心,早就已经头晕眼花了起来,被下人扶起来眼前一花就软着向后倒。 “福晋!” “额娘!!” “快去催太医!” “大阿哥又吐了!” 康熙已经快就寝了,听了大阿哥府里的闹剧轻笑了几声:“老大府上热闹!”“万岁爷,大福晋也晕了过去!”“行了,明儿给大福晋些赏赐,也是十三跟十四那两个臭小子惹的祸,老大不着调,他们两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喳” …… 惠妃一听长生喝醉了,妍容晕倒了,气得又摔了个茶碗:“你说这老大是不是我的克星啊?!好好的孩子他是怎么看着的,那么小点都敢让喝酒,大福晋自来在孩子身上的心思重,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下好了,又让大福晋晕了,冬梅,明儿给大福晋多加些药材!” 冬梅笑着一边给惠妃顺气,一边应是。 太后年纪大了,晚上的觉就少,听得大阿哥府上的事情,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不放心:“大福晋没事吧?”刘嬷嬷笑着道:“主子放心,听着回来的太医说,大福晋没什么,只是本来身子就不够好,吃了点东西都吐了,又气又急才晕了过去。”太后长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太实心眼了。” 刘嬷嬷道:“大福晋一向是个好的。”“主子,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先歇了吧。”“行了,那就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昨晚加了个班,本本充了电,今天又写了写,工人师傅让电早早的来了,按就把这一章修了修发上来了~~~姑娘们帮着多收藏收藏啊 俺女婿本来不觉得纳个妾有啥,但素鸡飞狗跳一晚之后,俺女婿不淡定了 第52章 妍容只是一时大脑的供血不足晕了过去,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妍容一醒下人就告诉了大阿哥,大阿哥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太医给长生开了药,喝了之后他已经不吐了,只是依旧不舒服,大阿哥抱着儿子也不好松手,等着长生完全睡着了,又去看了妍容。 妍容觉得自己身子确实有些虚弱,也不敢太在乱动了,知道长生已经安 静的睡下之后,才打算歇息,见着大阿哥来了,眼睛一闭并不打算理他,大阿哥心虚的坐在妍容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笑了笑道:“福晋这会觉得怎么样?” 见着妍容没有开口的打算,刘麽麽只好道:“福晋喝了药这会已经好多了,刚还就着酸黄瓜喝了半碗的粥。” 好一会儿没听到大阿哥的动静,妍容觉得大阿哥应该从她的床边离开了,她心里没好气的哼了哼,美妾当前他也够积极的,她脖子往丝被里缩了缩,打算让下人们都下去,忽觉得有谁将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睁开眼的时候,竟见着穿着白色丝质里衣的大阿哥,已经上了床,见着她醒来吃惊的看着他,笑了笑道:“爷看着福晋也累了,快些睡吧。” 边说着已经躺进了被子里,轻手轻脚的拥住了她,她闻着他身上没有一丝的酒气,当是刚才沐浴过了。 她不满的动了动:“爷,今儿可是有两位格格进府了的。” 大阿哥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瓮声瓮气的道:“什么格格不格格的,爷管她了,福晋今儿可是受了苦头了,爷得好好的陪陪。” 一向严格执事的方麽麽,见着大阿哥上了妍容的床,意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吭声,给两人放下了床帐,撤了大灯,迅速的撤离了屋子,带着魏紫去了新进门的两个格格的住处。 屋子里立马暗了下去,妍容不满大阿哥,也不愿让他抱着,往一边挪了挪,大阿哥轻笑了一声,妍容躲,他就往跟前靠:“爷知道你不高兴,也怪爷,抱着男孩子当早早的历练,见着十三和十四都能喝,便想着让长生喝上几小下,哪想到一错眼就让这臭小子喝多了,连累的你也受了委屈,是爷不对,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肚子里的儿子!” 妍容哼了哼:“算了,也怪我,没给麽麽们交待到。”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温软的脸颊,“听听,这还怪爷了,行了不气了,长生不是没事了吗,到是你,身子不好这会了也当睡了。” 妍容又扭了扭,挣脱大阿哥得怀抱:“我看着爷还是去看看两位格格的好,省的别人以为是我故意拦下了爷,以后我这人也就不好做了。” 大阿哥毫不气妥的又一次将妍容抱到了怀里,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肚子,"爷在了,你怕什么!” 妍容暗翻了个白眼,她话说到了他不愿意去可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大阿哥却突的道:“你这人是比生太平长生 那会瘦了,怎么你这才三个月的肚子比生太平长生那会的肚子还要大些?” 说起这话妍容也有点紧张了,“难道这一胎比上一次怀的多?”作为一名穿越女,她其实时刻都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拥有一胎多生的福利这也算正常,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觉得恐慌。 大阿哥扑的笑了一声,“看你,爷就随口一说,没有的事,乖乖的睡觉。” 刚还有几分担忧的妍容一下子气的捶了大阿哥几下,“你就知道吓唬我!” 大阿哥赶忙拉住妍容的手,“是爷不对,是爷不对,快好好的睡觉,小心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了。” 妍容不满的重重的哼了一声,她也觉得确实累了,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大阿哥轻搂着妍容心里却在思索着,这几日找个太医给妍容好好的诊诊脉,他真觉得这一胎的肚子比上一次打。 大阿哥原本只是让魏紫找个小丫头去给那两个格格说一声,让不用等了,只是魏紫自己想去看看这两个格格是个什么样的,方麽麽又是宫里出来的这样的事情上也有经验,两人便搭了个伴,一起朝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妍容将王氏放到了吴雅氏的丽春院,将元氏放到了关氏的秋霜院,恰好丽春院离正房近,两人便先去了丽春院。 格格进门可以带个奶娘一个小丫头,王氏带的是自己的奶娘慕氏,自己的贴身丫头小月,眼见夜慢慢的深了,还不见有什么动静,蔡麽麽有些焦急的道:“主子爷可是今晚不来咱们这了?” 小月道:“奴婢就不信那个元格格有主子好看?” 元氏穿着绿色杭绸面得旗袍,衬得她一张小脸白嫩水灵,她娴静的坐在床边,透过还开着的窗户看向外面,似是在喃喃自语一样,“也不一定。” 蔡麽麽没有听清楚,正想开口说话,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福晋跟前的魏紫姑娘和方麽麽来看主子了。” 进府之后,王氏就让小月出去打探过,魏紫是妍容跟前的第一得意人,方麽麽也是在妍容跟前极有体面的麽麽,听得这两人来了,她有些惊讶的起身道:“快请魏紫姑娘跟方麽麽进来。” 黄杨木的桌上燃着两个高烛,将屋子照得一片通明,魏紫和方麽麽一进屋子先向王氏行礼,王氏说话听起来又酥有软,但有让人讨厌不起来:“魏紫姑娘跟方麽麽太客气了。” 一旁的蔡麽麽和小月已经扶住了两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魏紫和方麽麽豆不着痕迹的大量着王氏,魏紫甚至第一件事情就是比较王氏有没有妍容长的好看,不得不说王氏确实是个杏眸粉腮的美人,纤细的腰肢不足一握,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却又十分的温婉,这便是同样柔弱的关氏所没有的,见着两人看她只是害羞的笑了笑,低下了头。 即便如此,王氏跟妍容还是没有可比性的,妍容虽然不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惊叹的美人,但她属于那种超级耐看型,越看越觉得有味道,她周身散发着温柔如水的气息,似乎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一样,让人觉得无比舒适,并不是王氏这样的后天学来的可以比的上的,在魏紫跟方麽麽的眼里,王氏跟妍容的相貌是高见立下,甚至两人都觉得王氏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些。 王氏其实对自己的样貌一直都很自信,见着魏紫和方麽麽打量自己,不管面上看起来怎么样,但心里其实挺自信的,只是过了一小会,见着两人依旧挂着不卑不亢的笑意,丝毫情绪不露的时候,她心里到忐忑了起来,是这两个人的心思太深,还是福晋比自己长的好看?大阿哥宠自己的福晋人人皆知,她想着自己进了府还能挣一挣得资本就只有自己的样貌,如果福晋比自己长的貌美,她下一步又该怎么做?为什么并没有听的大福晋长的有多貌美?又或者这两人是真的心思深沉了? 魏紫笑了笑道:“爷让奴婢跟方麽麽过来给格格说一声,说晚上就不过来了,让格格不用等了。” 蔡麽麽一惊,怎么听的这话里头有些什么意思,她笑着道:“不知爷今晚是不是在元格格那过夜了?” 方麽麽一直看着王氏,王氏一听蔡麽麽的话柔柔的喝斥道:“爷的行踪也是咱们能打探的!” 蔡麽麽忙恭身认错,魏紫一笑,“因大阿哥身体不适,福晋受了些惊吓,爷便在福晋那陪福晋了。” 王氏一听这话像是本能反应一样,立马担忧的道:“大阿哥跟福晋身子可都好?”她看着很是焦急忧心的样子,但只有方麽麽注意到了她的手下意识将帕子越握越紧。 “福晋跟大阿哥这会都无事了,谢王格格的关心。” 王氏将帕子握了在握,才能让自己面上的神情看着正常一些,如果爷只是去了元氏那里只能说明自己的运气不好,可是若爷在福晋那里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那这问题可真就多了,不论是从一开始就不喜自己还是对福晋的情谊确实相当深厚,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情,她在这府里的路只会 从开始就很艰难。 魏紫跟方麽麽又和王氏寒喧了几句,也交代了她不要擦粉不要熏香,因为福晋怀孕闻不得那味,便起身去了元氏那边。 两人一走,王氏就坐在床上发起了呆,小月不满的轻声嘟囔道:“不能擦粉不能熏香,这是哪家的规矩,奴婢看着福晋这是给主子下马威了。” 王氏摇了摇头,“这到不见得,你没见着刚才福晋的大丫头魏紫都没有擦粉吗,身上也没有熏香的味道,可见福晋是真的闻不得那味道。” 蔡麽麽有些担忧的道:“可是爷今晚尽然在福晋那没有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王氏将手里的帕子展开又揉到一起,好一会了才缓缓的开口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小月,你去让人给抬了热水进来,我沐浴了就歇息。” 蔡麽麽不解的道:“主子?” 王氏摇了摇头:“照着今晚的样子看,现在还不是跟福晋对着干的时候,便是今晚爷没有过来,咱们也要对着福晋恭敬了在恭敬,行了,收拾收拾咱们也早些睡,明儿还要敬茶了。” 魏紫跟方麽麽出了丽春院的大门,才轻声道:“麽麽觉得这王氏怎么样?” “我看着不是省油的灯,心里面有大心思。” 魏紫甩了甩帕子,“呵,这王氏她就最好别惹了福晋,要不然我魏紫先就饶不了她。” 方麽麽一听这话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脑袋,“听你这口气跟女土匪似的,真不知道那刘总管是看上你哪点了?” 魏紫被方麽麽说的脸红脖子粗,哽了半天才硬着嘴道:“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方麽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没羞没臊的!” 元氏跟王氏一样,也都在床边坐着,身旁侍候的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兰草和麽麽魏氏,她长着一张圆脸,眼睛嘴巴鼻子都不大,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嘴边还有两个酒窝,神情看着像是个孩子一样长的很可爱,她的样貌跟王氏也不是一个段数上的,但用古人的眼光来看,她看着比王氏有福气。 而且他的家境比王氏的应该好,不管是手镯还是头面,都是上等的货色。 方麽麽依旧不说话,开口的是魏紫:“爷让奴婢过来给元格格说一声,今晚就不过来了,让格格不用等了。” 魏紫话音一落,元氏先是一愣,随即不大的眼睛里便蓄满了泪水,“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遭了爷得厌弃了?可是 我才刚进府什么都没做啊?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那样子看着完全是个任性的受了委屈的孩子样子。 元氏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方麽麽到底段数高:“格格还是不要这样了,没人说格格犯了什么错,奴婢们也不过是按着爷得意思过来传话的。” 可是元氏已经拽着魏麽麽的衣襟哭了起来:“呜呜,麽麽我没做什么,呜呜~~~~” 魏麽麽一边安抚元氏,一边歉意的朝着两人道:“我们主子是被一家子人宠大的,自来是个孩子性子,胆子又是顶小的,见着爷不来心里一害怕才哭的,到让魏紫姑娘和方麽麽见笑了。” 方麽麽笑着口称哪里哪里。 魏紫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起来了,让她相信这个元氏是个孩子性子,不如让她相信公鸡其实一直都在下蛋!但不论如何元氏的身份上比她们两尊贵,两人便只好硬着头皮安抚元氏,直到她不哭了,两人才打算起身就走。 元氏突然怯怯的开口道:“不知,不知爷今晚是不是在王格格那里?” 魏紫笑着道:“福晋受了些惊吓,爷在跟前陪着了。” 元氏的眼里又续上了泪水,像是孩子受了委屈一样,低着头道:“哦,既如此我就知道了。” 魏紫又一次暴躁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附近拦着不让爷来的? 方麽麽脸上有些不悦的道:“元格格还是不要多想的好,是爷自己不愿意过来的,可跟福晋没有什么干系。” 魏麽麽忙道:“这个咱们知道,咱们知道,福晋是个顶贤惠的。” 直到方麽麽和魏紫走了,原本一脸哀色的元氏一下子笑了起来:“福晋没有留爷?告诉鬼鬼也得愿意信,我可不是好性子!” 魏麽麽不赞成的道:“主子,您还是收敛点的好,这里可不比府上。” 元氏撇了眼魏麽麽:“你明白什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才是最厉害的,不让擦粉,不让熏香?有意思。” 出了秋霜院,魏紫依旧有些愤愤不平:“这个元氏真不是个东西!” 方麽麽摇了摇头,“这个元氏我看着不简单。” 第53章 妍容确实是累的狠了,大阿哥起身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直到大阿哥都穿戴好了,外面的小丫头进来报了几位格格都已经在等着了,屋子里也没个人想着把妍容叫起来,魏紫几人站在 1初到 (12) 辰时初才堪堪起了床,甜心和长生都已经穿戴好在外面等了一会了,太平睡得又安稳又高兴,甜心摸了摸太平:“我听你屋子里的小丫头说,你被吓着了?” 太平红着脸蛋点了点头。 长生笑嘻嘻的道:“你胆子可真小!” 妍容跟大阿哥已经穿戴洗漱好了,妍容喝了几口盐水,笑撇了眼长生:“行了,咱们都知道,咱们家里就数你胆子最大!” 大阿哥听到胆子大这几个字眼,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 甜心又对着大阿哥道:“阿玛,女儿听下人说,丽春院的杨树被雷劈了,倒了一半,都烧焦了,样子可吓人了。” 长生眼睛亮晶晶的道:“真的,那我可得一会去看看!” 大阿哥觉得更不自在了。 妍容看着大阿哥的样子,笑了笑道:“行了,收拾好了咱们还是到花厅去用膳,别在这耽搁,在耽搁下去,都能跟晌午的膳食一起用了。” 又看着长生道:“看就不必去看了,这会下人们正在收拾,乱哄哄的,你去了到显得碍手碍脚的,你不是最喜欢骑马吗?你平时这会都要去后面的院子里骑马,你还是去骑你的马好。” 长生虽然不乐意,但到底还是听话的,知道妍容会不愿意让自己去,也是为了自己,只好蔫蔫的点了点头。 一夜的暴风雨之后,早起就是雨过天晴,天空湛蓝湛蓝的一丝云都没有,空气还飘散着泥土的气息,地上掉落的残枝败叶,花园里扑了一地的花花草草昭示着昨夜天气的恶虐,府里管着花草的下人已经开始收拾。 花厅里的除过王氏其他几位格格都到了,大阿哥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会一见着王氏竟然没有到,立马恶声恶气的道:“她是这个什么东西,这会了竟然还敢不来?这是给谁摆架子了?去个人把她给爷拖也要拖过来!” 大阿哥猛的一发火,花厅里一下子静悄悄的,众人都吓的不敢吭气,妍容只好柔声道:“我看着王妹妹不像是这样的人,魏紫你让人去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魏紫刚应了个是,外面就有小丫头跑进来道:“王格格身边的小月说王格格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妍容还没有开口,阮氏那孩子样的声音又响起了:“王姐姐也真是的,偏偏赶着爷跟福晋用膳这会要当姑子,福晋还怀着小阿哥了。” 大阿哥一听这话,脾气又上来了:“去让人告 诉她去,爷还没有治她的罪了,她到闹上脾气了,她要当姑子爷成全她,要绞头发就赶紧的绞!” 妍容脸色不悦的道:“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魏紫还不让个人去看看,这一大早的闹什么闹!” 妍容屋子里的小丫头,立马跑了出去,妍容发了火,大阿哥不吭气别人也不敢出声,她心情不怎么好,看着一脸天真样的阮氏越发的不顺眼:“你是孩子性子咱们没觉得怎么,但你也不能真就跟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随口的说,你当着这阿哥府是什么地方?你当福晋跟爷是做什么的?给人带孩子的?你要是真不懂事就不要随便的出来了,你看我去到额娘跟前给你求上几个教规矩的嬷嬷,好好的教教你怎么样?!” 一贯温和的妍容突然一发脾气身上的气势全开,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阮氏的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把个平时一出什么事情就哭的杀手锏也给忘了,只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大阿哥见着妍容真发火了,自己的火气到没了,看着一屋子的下人没好气的道:“都赶紧的下去,别在这惹福晋生气!” 三个格格这才利索的退了下去。 刘嬷嬷几人忙又扶着妍容坐下,又打扇子又端水,孩子们围着妍容捏胳膊的捏胳膊,捏腿的捏腿,大阿哥站在后面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妍容捶着背。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姑娘们看着觉得怎么样,我自己觉得很喜感~~但愿不要有美人真被雷到~~~o(n_n 第56章 大阿哥示意下人们赶紧的上菜,等着桌子上摆上了膳食,妍容一闻味就觉着有些饿了,往桌子上看了看,大阿哥笑了笑道:“先用了早膳在说。” 边说着话示意着魏紫几人将妍容扶起来,妍容绷着脸半推半就的坐到了桌子跟前,大阿哥右胳膊受了伤,他又不会用左手,李仪便充当了喂饭的角色,妍容看了看放下筷子对着刘嬷嬷道:“去让小郭子拿着我的牌子给爷请个太医去,爷胳膊上的伤得好好的看看。” 妍容终于开口说了话,花厅里沉闷的气氛才一下子散开了不少,大阿哥笑着道:“有劳福晋了。” 三个孩子一人给妍容加了一筷子的菜:“额娘吃。” 见着妍容笑了起来,大阿哥用自个生疏的左手,也给妍容加了筷子菜,妍容觉得自己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吃了筷子菜有些吞吞吐吐的道:“爷,刚才,我…” 大阿哥吃了口八宝野 鸭打断道:“爷早听人说,怀孕的妇人脾气怪得很,以前你有那三个的时候到没见着,今儿才知道这话是真的。”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话爷听谁说的?” “额娘说的。” 甜心笑着道:“玛嬷真厉害,这个也知道!” 妍容轻笑了一声:“你玛嬷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你阿玛是怎么出来的? 因为妍容心情阴转晴了,花厅里的气氛还算不错,用过早膳,妍容让下人带着几个孩子下去了,才叫了人上来问话,大阿哥请了假,闲着无事,也坐在花厅里看着妍容处理王氏的事情。 方嬷嬷亲自去了一回,王氏主仆都在花厅外面候着。 王氏的头发看着已经绞了有不少,现如今也只能堪堪的扎住,在脑后挽了个髻,簪了个白玉的簪子,便是衣服都已经换成了素色的,脸色灰败双目无神的跪在地上。 妍容看了眼只一夜就大变了样子的王氏,心里默叹了一口气,这个世上的女子都不好过。 “怎么就一心想着要出家?”妍容也只是问问,原因是个人都想得明白。 王氏向妍容磕了个头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爷和福晋允许奴婢出嫁,赎了自己的罪孽,为爷为福晋祈福。”她的声音平板又毫无起伏,边说着话,又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大有一副妍容不答应她就不起来的架势。 遭了雷劈,大阿哥的舆论影响也不好,总要个人为这件事情的后果,做出个合理的解释,王氏也算聪明的了,自己主动总比大阿哥强求来的好处多一些,到了这份上了,妍容也愿意多照顾她几分。 “你自己在好好想想,出了家,在想还俗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氏只一个劲的磕头:“奴婢早已经想好了。” 妍容看了眼大阿哥,大阿哥点了点头,她才开口道:“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谁愿意见着的,只是昨个的事情咱们都见着了,一贯好端端的说出事就出了事,总也有个原因说法,也不见得就是王妹妹罪孽深重,或者是王妹妹的八字跟府里的风水犯冲,或者是跟咱们爷犯冲的,只是不管因为什么,王妹妹都不能在府里待了,原本是想着让你去外面静养的,即王妹妹一心想要出家,爷跟我也就成全了妹妹的这一番心思,只是你毕竟是从咱们府里出去的,在庵里的香火钱,穿的衣裳,府里也依旧会供给你,你只要一心念佛,为爷祈福就行了。” 妍 容也算是给了王氏体面了。 王氏的声音听着略高了几分:“奴婢谢爷成全,谢福晋成全!” 妍容又看了眼大阿哥,大阿哥才咳了咳道:“爷会让李仪送你去京郊的禄红庵,你这一两日好好收拾收拾。” 听这样子是早打算好了的。 大阿哥自是早就定好的,没一会就跟门人商量着写出了份请罪的折子送给到了康熙跟前,当然王氏的话也要说说。 王氏在两天后被送走了,妍容到底心里有些唏嘘,让魏紫给了王氏不少的钱物,十五岁的女孩子就要从此伴着青灯了却一生了,想着都觉得有些难受。 大阿哥又造势一样请了喇嘛过来在府里走了一遭,那喇嘛只说大阿哥跟王氏的八字冲了,这里捏了捏,那里看了看,又散了些纸灰,收了上百两的银子才走了。 太子虽是一心想着用这事做文章,但怎奈康熙自己遭的天谴就够多的了,对于这种事情他心里上未必就相信,只装在表面上狠狠的训斥了大阿哥,甚至话里话外的都透着这事情的原因在于王氏,让他闭门思过三日,实质性的处罚到没有多少。 康熙明摆着不愿意多说这件事情,大臣们就没敢跟康熙对着干,太子到底意难平,看着大阿哥那眼神跟刀子一样嗖嗖的往出飞。 只妍容知道来的是个喇嘛之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阿哥会被圈禁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迷信喇嘛,震靥皇太子,她有些尖锐的道:“爷,你什么时候信的喇嘛?” 大阿哥被妍容的样子弄的有些疑惑,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是孕妇脾气又犯了,便依旧笑着道:“哪里是信了,不过是恰巧有个门人认识这么个有名气的喇嘛,所以就找来让他看看。” 妍容不相信的道:“真的?” 大阿哥笑着道:“绝对是真的,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妍容想想也是,要是大阿哥真信了那东西,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她便叮嘱道:“那些东西爷还是不要随便信的好,尤其是能做坏事的什么喇嘛和尚的,佛祖都是济世渡人的,要是像了他们,那还拜什么菩萨,便是信也当信品性好些的。” 大阿哥实在有些不明白妍容杂杂拉拉的说这么多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秉着孕妇的情绪要照顾的原则,还是很认真的都答应了。 在食欲好了之后,妍容的人跟肚子都像是皮球一样圆了起来,给妍容请平安脉的太医断言说这次是三胞胎,妍容心里听着有 些发慌,最需要大阿哥安慰的时期,大阿哥早出晚归了起来,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夜里回来妍容也不能见着,早膳午膳他基本是在外面用的。 他自己甚至也不去后院的别的格格那里,阮氏也因为没有跟大阿哥进行最深入彻底的交流,气势上有些不足,又被妍容狠狠的落过面子,看着到是很老实的样子。 只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阿哥到底是怎么了? 妍容将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有些烦躁的看着刘嬷嬷的道:“嬷嬷,你说爷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刘嬷嬷到底年纪大,经的事情也多,在她眼里一个男人要是不去后院女人那里,还明显的早出晚归,即不是为了朝堂上的事情,那么就一定是在外面有野女人了,但是即使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妍容,妍容身子重,太医说还怀的是三胞胎,要是听了这事情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她笑着道:“爷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公务在身?” 妍容自己也不知道:“嬷嬷你说,爷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刘嬷嬷一惊:“福晋这又说的是什么话,爷不是那样的人。” 妍容摇了摇头,话一出口,她越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自古家花没有野花香,在她有限的思维里,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她起身扶着腰走了两步,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她要怎么处置才算是妥当?不闻不问,任由大阿哥这么有家不回?还是当面说明,把外面的女人接回来?每一种的解决方法都是有利有弊。 也不对,她现在是应当确认大阿哥到底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她转头看着王嬷嬷道:“扶着我到前院的书房去,咱们今儿怎么都要先见上爷在说。” 李仪和另一个小厮扶着喝的醉醺醺的大阿哥进了书房,猛的见着妍容差点将大阿哥扔出去,两人的笑意都有些勉强,将大阿哥先扶着在床上躺下,才向妍容行了一礼。 妍容哼了一声:“先给爷收拾好了一会我在问你们的话。” 李仪苦着脸应了喳,跟几个小厮给大阿哥灌醒酒汤,妍容一看这醒酒汤早就准备好了,看样子这是惯犯了。 她凑到大阿哥跟前想闻闻大阿哥身上有没有脂粉味,不想被胡乱动的大阿哥一把拉住了手,大阿哥嘿嘿的笑了两声:“秋花…姑娘,你的手…手…越来越滑了!” 妍容的脸瞬时黑了个透。 李仪的心里一阵叫苦。 刘嬷嬷和魏紫怕大阿哥拽着妍容出个什么事情,忙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妍容,没成想大阿哥的手劲大的,妍容到一时挣脱不开,妍容无法只得顺势在大阿哥的身侧坐了下来。 迷糊的大阿哥鼻子动了动:“福晋?” 妍容没好气的哼了哼。 大阿哥满身的酒味循着妍容的味道,蹭到妍容跟前,又捏了捏妍容的手,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妍容一样,最后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声音听着实在是太委屈了,像是被欺负的孩子找到了能为自己出气的大人一样,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李仪臊的都有些抬不起头,妍容到是一脸的尴尬,下意识的轻拍着大阿哥的背。 刘嬷嬷忙在一旁打圆场:“喝醉酒的人就是这样,一会哭一会笑。” 李仪忙道:“就是这个礼,就是这个礼!” 大阿哥拉着妍容的手就是不愿意放,还差点把他那颗大脑袋放到妍容的肚子上,幸亏了刘嬷嬷跟李仪眼疾手快给架住了。 大阿哥嘴里迷迷糊糊的叫着“福晋,容容”之类的,最后是拉着妍容的手睡着了,只是妍容一动他便又握紧几分,妍容无法,只好在下人的侍候下,跟大阿哥同榻而眠了。 一个月了,大阿哥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睡的这么安稳,被窝里又温暖又软和,还有一股妍容身上的香味,一夜无梦,他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得到了舒缓,他渐渐清醒,觉得妍容的味道越来越真实,手动了动手掌下的触感一片绵软。 他猛的睁开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睡在自己枕边的妍容,她的睡姿一如既往的静谧美好长长的睫毛卷曲的停靠在眼肚子上,白皙的脸颊上带着红润的光泽,微微嘟着的小嘴偶尔还动一动,墨色的长发像黑色的缎子一样,铺满了浅紫色的枕头,也一直铺到了自己的鼻子跟前。 他把自己的鼻子往跟前凑了凑,深吸着上面那让自己沉醉又安心的香味,他的手指留恋的在她的脸庞上摩挲。 醒过来的妍容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有些讶异于现在的大阿哥,他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怎么搞的像是生离死别,想走又舍不得走的深情男主角一样? 直到大阿哥穿衣起身了,出了书房,妍容才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床帐眯了眯眼睛,她原以为瘦了一圈的大阿哥是因为纵欲过度,现在看来倒也不尽然。 妍容扛着自己才四个月就已经大的跟快五个月样子的肚子,在侍书和 抱琴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慢慢的走动,孩子们也不去睡午觉,都在妍容跟前凑着,大阿哥已经好久都没有教几个孩子练功了,更是好久都没有跟几个孩子好好的说过几句话。 甜心看着妍容有些蔫蔫的道:“阿玛最近怎么了?” “你阿玛最近公事繁忙。” 长生捏了捏太平的小辫子,见她不理会自己,就觉得没意思。 “阿玛都不来教儿子打拳了。” 妍容停下来,让侍书给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阿玛不教新的,你就不能练练以前学过的,感情你自己觉得你以前的都练的炉火纯青了?” 长生嘿嘿笑了笑:“看额娘说的,儿子这不是好久不见阿玛有些想吗?” 妍容笑了笑没在说话,也不知道魏紫的美人计使得怎么样了,那刘品年有没有透漏些什么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着喝醉酒的戏份有点都,但实在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愿姑娘们也觉得很自然 :当王氏对女主没有威胁之后,她就成了值得可怜的人了,古代的女银都不容易 又ps:这两天有事,发的是存稿箱的,明天也就是这个时候发,但愿后天我能及时接上,不会段更 第57章 妍容身孕虽然已经有四个月了,但是鉴于她的易晕倒体制又怀的是三胞胎,太后贵妃和惠妃都免了她进宫请安,后院的事情又是吴雅氏和关氏在管着,她的事情确实很少,要不是大阿哥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她的日子估计能更好过些。 几个孩子都被她打发下去了,她懒散的躺在榻上考虑着大阿哥反常行为的可能性,絮儿跪在塌下给妍容捏着腿。 刘品年三十有二,大了魏紫十四岁,以前有过一房媳妇,不过那时候的刘品年还是个没本事的毛头小子,一穷二白又没爹没娘,那媳妇名叫芬娘样貌又好又不是个安分人,跟了刘品年两年,生了个胖儿子,嫌弃日子苦偷走婚书没声没息的带着儿子跟人跑了,刘品年整整的找了两年,后来无意中在茶楼里遇上了,那个时候的芬娘涂脂抹粉穿着绫罗绸缎,身旁站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后面还跟着两个貌美的丫头和一群的家丁。 刘品年发了疯一样上前要跟芬娘理论,芬娘颤声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老爷奴家好怕啊。” 那男子哈哈哈笑了几声,大手在她的胸脯上毫不顾忌的摸了几把,对着身后的家丁 道:“还不把这个疯子给老爷赶走了,吓着十三姨娘了,看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刘品年的成长史就像是一部励志奋斗史,听得嘴巧的魏紫说起来,是真的一把汗一把泪,一点一滴的硬拼出来的。只是没有芬娘就没有现如今的刘品年,解开心结的刘品年关于自己的这段不堪回首的事情说起来一点都不忌讳,但是却从来不说芬娘到底成了谁家的十三姨娘,不过他自己到总是笑着说,要是在见着芬娘他一定要好好的谢谢。 魏紫带着柳儿一起去了前院,前院都是小厮家丁,便是一贯强势的魏紫也觉得很不舒服,有些个油嘴滑舌的见着魏紫边往总管值班房跑便笑着道:“刘总管,魏紫姑娘来了~~~”后面的声音还要拐上一拐,听得魏紫脸一红。 还没有走到,值班房里的刘品年已经走了出来,成功男人总会有超越年龄界限的成熟魅力,三十二岁的刘品年白面无须,身形颀长,一身青色的袍子干净又干练,那双囧囧有神的眼睛使得他平常得容貌一下子看上去多了不少的味道,看见魏紫的时候眼眸里都满是笑意。 “怎么这会来了?” 魏紫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旁看着的小厮们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有些个胆子大的甚至起哄道:“小媳妇害羞了!” 魏紫羞得差点将脑袋杵到地上,刘品年看着众人脸皮一拉,一众小厮这才讪笑着跑开了。 柳儿看了看笑着道:“福晋还有事要我去做,魏紫姐姐,刘总管我就先走了。” 刘品年笑着点了点头,魏紫还没有开口,柳儿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刘品年撩起帘子道:“走吧,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刘品年给魏紫亲自到了茶水,让小厮都下去了,才笑着道:“今儿可是又什么事?” 魏紫的脸色这会才算正常了起来,笑了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妍容身旁的这几个丫头,因为妍容时不时赏的空间水果的原因,别的不说那皮肤可绝对是万中挑一的,在加上魏紫本来就长得好看,两人又正值热恋,魏紫一笑刘品年就呆了。 魏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又呆了?” 刘品年咳了咳,也不脸红轻笑着道:“是你太好看了。” 话说,当魏紫遇上刘品年,什么美人计不美人计的都先放到了一边,当刘品年遇上魏紫什么正事不正事的一会在处理。 妍容躺在榻上都已经睡 了一小会了,才听得魏紫到了,妍容狐疑的看着脸色红的不正常的魏紫,可别美人计没使上,被人使了美男计吧? 魏紫被妍容看的很是不自在,低着头将刘品年给自己包的东西递给了妍容:“刘总管说福晋一看这东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妍容疑惑的接过那纸包,捏了捏觉得挺硬的,一层层的打开一看,竟是个干海马?她别的就算不知道到还是知道这东西是壮阳用的。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的包住这东西,脸上也带上了几丝红晕,刘嬷嬷诧异的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妍容忙摇了摇头,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她看着魏紫道:“刘品年让你看了没?” 魏紫连连摆手:“他叮嘱了不让奴婢看。” 妍容点了点头:“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今儿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我也要歇上一会了。” 直到下人们给妍容放下床帐,退了下去,妍容才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的表情很是怪异,大阿哥竟然不举了?! 这可是件关系到自己下半“身”幸福的重大事件,不要笑话她,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大阿哥自雷劈事件之后,身子一下子消瘦了很多,康熙现如今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很有感情的,见着儿子身体不好,下了朝留下道:“保清啊,上一次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有负担,皇阿玛心里明白。” 大阿哥一愣,明白皇阿玛是以为自己为了上一次的事情存了心思,但他也不打算辩解:“儿子累皇阿玛担忧了,是儿子不孝。” 康熙笑了笑道:“你自有了福晋孩子,到是越来越懂事了,你上次给朕的那些个六七百年的人参朕还有几个,都是好的,一会让李德全给你送些过去,身子最重要,行了,你下去吧。” 脆弱的大阿哥眼圈红了红躬身退了下去,到牵动了康熙的一颗慈父心,又吩咐李德全药材里多加些东西。 整整一个月了,大阿哥的病还是丝毫不减起色,最大的问题却是没有一个大夫认为他有病。这事情折磨的他寝食难安,一天看不好他的心就冷上几分,到现如今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绝望了,这样的他又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妻子儿女? 大阿哥又一次喝的醉醺醺的回了府,只是这一次到没有完全喝醉,刘嬷嬷等在前院书房的屋檐下,见着大阿哥回来了,一脸焦急的上前道:“爷可是回来了,福晋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愁眉苦脸,也不 1初到 (13) 妍容笑着道:“额娘看着像你玛嬷。” 大阿哥赞成的点了点头。 小儿子小名泰安,康泰平安,一家子人围着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他像谁,泰安被这么多人研究心里不高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阿哥笑着道:“爷看着就数这小子最有脾气。” 妍容抱起泰安摸了摸见是他尿了,利索的给他换了尿布,又将他包好放到了被子里。 小长乐打着秀气的哈欠,小脑袋一动一动的显见已经累了,妍容打发着大阿哥跟三个孩子出去:“赶紧出去干你们自己的事去,别在这耗时间了。” 大人孩子这才恋恋不舍的出了产房。 大阿哥边往前院走边问一旁的李仪:“爷说让你们去找找那个学徒的晦气,办了没?” 李仪支支吾吾的道:“去是去了。” 大阿哥停下来看了眼李仪:“什么叫去是去了” “回爷的话,奴才们没在医馆里找见人,等着去了那小子家里的时候那小子早就死在自己的家里了,他家里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母,儿子在自己家后院里都冻僵了她看着好像还不知道。” 大阿哥的脚步顿了顿,淡漠的道:“有没有谁看见你们去” 李仪连连摇头:“绝对没人看见。” 大阿哥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学徒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在让人注意着点,别让这事把咱们黏住了。” 李仪连忙应了声喳。 大阿哥进了前院的书房,有三个门客已经等着了,见着大阿哥到了都行了一礼,大阿哥笑着道:“几位先生都不必多礼,坐下再说。” 大阿哥的门人大多是官场失意之人,得了官最后又因为某些原因被罢了官,但又一心想要做出些成绩的人。 刘基有四十几岁的样子,留着个八字须,眯着眼睛道:“爷,面首已经找好了,大栅栏一带有家戏园子叫太平园是太子爷最喜欢去的地方。” 大阿哥喝了口茶道:“那面首够不够听话?” 刘基一笑道:“爷放心,他的一家子都攥在咱们手中。” 大阿哥点了点头:“你到底要仔细些才好。” 刘基连忙应是。 大阿哥往椅子背上靠了靠,皱着眉头道:“爷想来想去觉得那学徒的事情不简单。” 另一个门客年纪略轻些,叫做王守城接口道 :“爷说的是什么事?” 大阿哥看了眼李仪,李仪上前将西直门外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基皱眉道:“爷的意思,这事有可能是别人设的套?” 大阿哥点了点头:“要不然也太巧了些,要是爷那天真跟那学徒打上一架,保不住就出了人命了,要是真出了人命,这事可就不好说了。” 另一个叫金学荣的门人声音凌烈了几分:“爷觉得是太子干的?” 大阿哥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是不是他,爷都要从他身上讨回来的。” 太子因为妍容生了四胞胎心情不好,下面的人遭殃的也多,四阿哥不过随口问了问当送大福晋些什么东西,太子立时就摔了一个茶碗:“四弟到跟大阿哥一家人感情不错,先前照顾弘昱阿哥照顾的好就不说了,这会大福晋刚生了四胞胎你便一心想着要给送礼庆贺,不错,很不错。”他围着四阿哥转了一圈道:“只是你不知道孤是太子,太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上你来管,你以下犯上,先到外面的院子里跪着在说。” 十二月的天气流个鼻涕都能冻成冰溜子,更何况是跪倒地上,四阿哥这才惊觉太子自从他照顾长生开始就已经对他有了意见,今儿的事情也只是几样加到了一起,碰巧他自己倒了霉。 寒风料峭,只一会四阿哥觉得全身已经冻僵硬了,双腿膝盖也开始刺痛了起来,太子的气消了些,又想着以后用的着四阿哥岳父的时候还很多,又让人去外面将四阿哥扶了起来,好言安抚了几句,就让他下去了。 只是四阿哥到底受了冻又受了气,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八阿哥带着九阿哥跟十阿哥到大阿哥府上看妍容的时候,四阿哥的高烧还没有退,皇上太后都被惊动了。 说是看妍容又进了不了产房,更看不上四胞胎,也就只跟大阿哥还有另外三个孩子坐在一起闲聊。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四阿哥发烧的事情上,长生跟四阿哥有师徒的情谊在,一听见这事情就要进宫去看四阿哥,大阿哥想想觉得是应该的,又想着还是跟妍容说上一声的好。 妍容一听得四阿哥病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机会又来了,她将明子的粉末做的药丸拿出来一些给了长生,叮嘱道:“这药一定能治你四叔的病,但是若是太医能治好你就不要拿出来,要是治不好你就拿出来,给你皇玛法,这是额娘在游方大夫跟前要的,治百病,用不用全由你皇玛法决定,你可记得下?” 大阿哥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何必了?” 妍容知道这事情跟大阿哥没法解释,她只好笑着道:“爷这事情其实你做起来最好,只是我怕爷不乐意。” 大阿哥示意妍容继续说。 “爷,你只让皇阿玛知道是你给的药,并不让四弟知道,爷说皇阿玛会怎么想?”为了让大阿哥愿意带药给四阿哥,她总要让他觉得事情是对他有益处的才行,只要有这么件事情,想让四阿哥知道的时候他总会知道的。 不让四阿哥知道自然是不求回报,不求回报的帮人那就是真的对自己的弟弟们有感情,是个兄友弟恭的人。 大阿哥眼睛亮了亮:“这药真有这效果?” 妍容想都没想就将其中一颗吃进了嘴里咽了下去。 大阿哥一愣道:“你这是干什么?” 妍容笑了笑:“我自己吃过的,至少它不是害人的药。” 大阿哥听了妍容的话也跟着笑了笑,是啊只要不是害人的药,起不起的了作用就成了次要的了,要的只是康熙知道自己的一番情意:“那爷就跟长生一起进宫去看四弟。” 这事情也不一定要做,但去了见机行事也不错。 四阿哥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太医道再下去就要烧得打摆子了。 长生红着眼圈拉着四阿哥的手道:“四叔你快点好起来。” 德妃在一旁哭的眼睛红肿,十三跟十四也在一旁,比起十四,十三到底看着更难过几分。 康熙也到了,在一旁皱着眉头,太医只说四阿哥只要体温能降上几分,一切就都好办了。 四阿哥的病不是治不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重要的是早治好肯定对身体好,越拖以后的身子越弱。 大阿哥想了想觉得这个人情他还是要做的,药丸在来的时候已经让人看了一次了,说是上好的补身体的药,总之对身体不会有害。 大阿哥上前对着康熙道:“皇阿玛,儿子有事要奏。” 康熙心情也不怎么好,听得大阿哥这会说是有事情要奏,心里就有几分不喜,但又认为这会要说的事情肯定也不是小事,便道:“随朕到外面去说。” 德妃用帕子擦着眼泪,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康熙,见着康熙跟大阿哥一块出去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瞥见一旁的十四脸上几乎没有什么担忧的神色,用手掐了他一把,低声道:“那是你亲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也是这个时候发~~~散花花 对俺犯的错误俺再次鞠躬~~~想收拾我出气的尽管来吧 第61章 大阿哥带着长生去了宫里,妍容在家里等的有些焦急,她一时后悔自己让大阿哥带着药丸去了宫里,一时又觉得应该这么做,她让小厮在大门外候着,大阿哥一回府就立马通知她。 直到酉时,天都已经麻黑了,大阿哥才带着长生从宫里回来了,父子两在外面换了衣裳,又净了手脸,才进了产房看妍容。 妍容细细的看了看大阿哥的表情,见着他眉梢隐隐带着喜意,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没有问题,又看着一向喜欢四阿哥的长生脸上表情也很轻松,知道四阿哥大概是没事了,她自己也便不急着问了。 大阿哥笑着凑到醒着的福成跟前捏了捏儿子的小手:“这小子一天到晚怎么这么精神。” 妍容笑着摸了摸长生的手,觉得他的手并不冰凉,笑着道:“他吃的奶水都比别的几个多,比着长生那会精神头还要足。” 长生一听到提自己好奇的道:“儿子这么小的时候也跟弟弟一样?” 大阿哥挨着妍容的坐下道:“你这么小的时候比你弟弟看着可壮实多了。” 福成在一旁哼哼唧唧了几声。 妍容拉着长生又问起了在宫里的事情:“你四叔好了没?” 长生腻在妍容跟前点头道:“已经大好了,高烧也退了,太医说将养上几天就好了。” 妍容点了点头:“好了就好,德妃玛嬷跟你皇玛法肯定担心坏了。” “可不是,儿子见着德妃玛嬷眼睛都哭肿了。” 也不知这肿眼睛里又有几分是真的。 长生又献宝一样从荷包里掏出个刻成小狗样子的和田玉:“这是玛嬷给我的,额娘你拿给弟弟妹妹玩吧,我已经大了,用不上这些了。” 妍容仔细端详了下那玉雕的小狗,看着做工精细,小狗憨态可掬,给长生这样年纪的孩子把玩到不错,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额娘知道你是个好哥哥,不过你的几个弟弟妹妹还小的不会玩东西,这个他们便是拿着也不知道怎么玩,还是你自己拿着的好。” 大阿哥在一旁笑着道:“你玛嬷把东西给了你,你到是想做个人情给别人?” 长生挺着胸脯道:“玛嬷要是知道长生把东西给了 1初到 (14) 府上的丫头还没有到。 甜心和太平见着大阿哥到了,立时高兴了起来。 大阿哥好久都没有抱过甜心了,这一次差点让甜心受了伤,心里有些后怕,伸手抱起甜心掂了掂:“乖女儿没瘦。” 甜心开心的咯咯直笑。 大阿哥又抱了抱太平:“咱们的小太平胖了。” 太平兴奋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刘基和王守城有些讶异的看着此时的大阿哥,没想到大阿哥还有这么慈父的时候,便是女儿都会如此的宝贝。 大阿哥打量了一下两个女儿的一声蒙古装扮,笑着道:“不错,不愧是阿玛的女儿,穿什么都漂亮。” 姐妹两开心的直笑,芳惠在一旁有些羡慕的看了看,黯然的低下了头。 在大阿哥的心里,芳惠个玉惠永远是身上沾着霉气的人,他并不希望太平和甜心怎么跟两人接触,他一开始都不知道妍容当时那“几个孩子”里还包含了这两个,见着芳惠向自己行礼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没再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争取先送上两千多字,散花花~~o(n_n 散花的姑娘们都快乐~~~~o(n_n 本来李佳氏这一胎怀的是太子的长子弘皙,不过俺给炮灰了,弘皙阿哥延期出场 第65章 蒙古庄子上的事情并没有查出什么来,最后只是打发掉了几个下人,大阿哥却因为这次事情对五阿哥生了疑。 太子因为私带戏子进宫被御史弹劾,而且事情查起来有板有眼,康熙一怒之下直接罚太子跪在乾清宫门口反省半个时辰,后来还是其他大臣们求情才放了太子下去。 康熙之所以会发怒,是因为他知道那是个什么戏子,分明就是太子的男宠!太子之前有了苗头被自己好好的训斥之后答应以后在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没想到现在是更加的变本加厉,明目张胆了起来。 太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没有面子,在加上刚被训斥不久,下去之后又在寝殿里发了一通脾气,狠狠的抽打了一番奴才。 其他的阿哥们常年被太子压制,这会见着太子被罚,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阿哥下了朝之后,直接跟自己的几个门人去了喝了一回酒,啥都不说了,先庆祝庆祝。 天气渐暖,因为宫里的老大们都喜欢孩子,妍容不得不多 带孩子们进宫转转。 惠妃笑看着甜心几个拍了拍妍容的手:“你是个有福气的。”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是我们爷有福气。” 惠妃拿帕子捂着嘴笑道:“你这话说的妙。” 妍容心想她可没有胡说,要不是大阿哥厉害,哪里来的这么多孩子。 惠妃让宫人带着几个孩子去外面转转,自己跟妍容坐在暖阁里说话。 “额娘听说太子那的你庶妹身子最近不好?” 妍容点了点头,妍云流了产,还是大出血却很是奇迹的活了下来,不过听她额娘的意思,妍云的日子很是不好过。 惠妃转了转手上的指甲套:“二格格身子好了没?” “她身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太医的意思还是静养的好,所以最近也没有走动。” “说是骑了甜心的小马驹?” “可不是,若不然,当时受伤的可就是甜心了。” 惠妃的眼眸深了深:“甜心是个有福运的,自甜心之后这孩子才算是多了起来。” 说自己的女儿有福运,妍容自然高兴,连忙笑着道:“那就承额娘的吉言了。” 惠妃看了看外面:“扶额娘到外面走走,天气看着不错。” 三月时节,桃花纷飞,粉嫩又灿烂,甜心带着长生和太平在院子里放纸鸢,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只可惜地方有点小。 长生的声音最大:“飞上去了,飞上去了!” 间或还要注意一下太平,见太平放得不高,急得只跺脚:“快点放线,放线!” 惠妃轻笑了笑:“这孩子。” 转身对着妍容道:“咱们不打搅他们了,到别的地方走走。” 妍容点了点头上前扶住了惠妃的胳膊。 “这要是带着他们去蒙古庄子放纸鸢,应该更好些。” 妍容笑着道:“可不是,只是长生过了五月就要进南书房了,也不能在让他四处跑了。” 惠妃笑着道:“一转眼都是进南书房的年纪了,不过那孩子看着机灵,额娘也会照应着,你到不必多担心。” 边说着指了指前面的亭子:“去那里面坐坐。” 身后的小宫女当先过去在凳子上铺了垫子,又在桌子上摆上茶点。 妍容扶着惠妃在凳子上坐下 ,自己也坐在一侧:“那可就要劳累额娘了。” 惠妃笑了笑。 两人又随口说了几句,惠妃忽的问起了阮氏:“阮氏跟保清可是还没有圆房?” 妍容愣了愣思索了一会才想起阮氏到现在还没有跟大阿哥圆房,这也说明自己这个嫡妻做的不够好。 “是儿媳不好,这事情都给混忘了。” 惠妃摆了摆手:“额娘也只给你提个醒,别给人留下什么话柄就成了。” 妍容听这话的意思当是有谁在惠妃跟前说什么闲话了,说是提醒,也确实是提醒,这样的事情外人是怎么知道的?这说明府里头不干净。 妍容的心不自主的提了提。 妍容又陪了惠妃一会,就带着几个孩子出了延禧宫,刚走了几步碰上了大概是才从宜妃宫里出来的五阿哥,这孩子这几年变化实在是很大,长身玉立,分度翩翩,温和圆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便是那八阿哥都比不上这样的他。 不过越是比不上她心里就越舒服,或许历史稍微的偏移,五阿哥成了代替八阿哥的那一个,不是她心狠,人总有个亲疏远近,八阿哥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然更希望八阿哥好。 他笑容满面的向妍容行了一礼,几个孩子也向五阿哥行了一礼。 五阿哥笑着道:“嫂子可是去看了惠额娘?” 妍容笑着点头:“五弟是从宜额娘那过来的,宜额娘身子可好?” 五阿哥笑着点了点头:“我额娘都好,只是有些羡慕惠额娘。” 妍容被五阿哥说的一阵轻笑:“你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宜额娘急什么,你这不是也快了吗?” 五阿哥看着羞涩的笑了笑,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才互相分开。 回了府里让几个孩子都下去了,对着大阿哥妍容有些感慨的说起了五阿哥:“这孩子小的时候还不显,慢慢的大了,实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大阿哥翻着手里的书淡淡的道:“会说话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你以后离着他远些。” 妍容换了家常的衣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坐到大阿哥跟前有些疑惑的道:“这又是为什么?” 似乎也没有明确的为什么,只是自王守城的一番话之后,大阿哥觉得自己这些个弟弟,一个也不能小瞧,尤其是五阿哥这个笑面虎样的人物,深藏不露来形容也不为过。 “ 你听爷的就是了。” 妍容没在说话,忽的想起长生进南书房的事情:“爷,长生进南书房要不要还准备些什么?” 大阿哥将书放在一旁的机子上,有些无奈的道:“你这话爷记得是在问第六遍了吧?是去念书又不是去上山打虎,你到底紧张什么?” 妍容讪讪的笑了笑,在她的认识里去皇宫跟上山打老虎的区别没有多大,长生就是在聪明年纪到底还小,那里面又都是叔叔辈的,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大阿哥拉着妍容的手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几分:“有爷在了,你不用担心。”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 忽的想起惠妃的话了,妍容对大阿哥道:“对了,额娘今儿问我阮氏是不是还没有跟爷圆房?” 大阿哥愣了愣:“额娘训斥你了?” 妍容连连摇头:“额娘怎么会训斥我,额娘的意思是让咱们注意些,这样的事情是怎么传到外面去的。” 大阿哥也反映了过来,他想了想起身道:“爷知道了,爷去前院书房了。” 墨菊的事情现在把吴雅氏和阮氏都粘在了里面,如果在查不清楚,这两个人就都的收拾了,今儿听着府里似乎还有别人的探子,这也是一件大事。 四月的时候侍书和姚黄的事情就都办了,府里也算是热闹了一番,三朝回门是回到了妍容这里来,一屋子的丫鬟仆妇们都围着看,看着两人的神情都知道是嫁的不错,妍容笑着让两人跟抱琴多处处,要是能改了抱琴的心意就更好了。 刘品年到底是纳了那芬娘,魏紫是彻底断了心思,若不是因为妍容拜托了她照看太平,只怕现在已经开始吃素的她,一定会出家的,妍容看着以前一个鲜活的姑娘,为了情一下子像是进了暮年似的,她自己心里总是无端的会有几分悲哀。 现如今妍容跟前的四个大丫头算是走了三个,只剩下抱琴一个,原先二等里的鸳鸯,柳儿和絮儿就补了上来。 长生进南书房的前一天晚上,妍容把长生的小包里的东西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十几遍,拉着长生一个劲的叮嘱,最后是大阿哥看不下去了,才让长生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阿哥还没有起身,妍容就已经醒来了,亲自叫了长生起床,又看着他更衣洗漱,用了些早膳,才带着他一起到了正房,这会才不过凌晨的三点,妍容虽为了让他适应这时间,让他提前一个月都是这会起床的,但他头一次去上书房 念书,晚上兴奋的睡的有些晚,都用了些东西了,还在犯迷糊。 大阿哥见着妍容为了儿子都不管他了,有些吃味的看了眼长生,见着儿子的大眼睛这会还没有完全睁开,又有几分心疼。 妍容拍了拍长生:“去了要好好的听先生的话,不要调皮,不要惹事,额娘已经给你十叔和九叔说过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找他们两个,放了学记得早些回来。” 长生应了是又打了个哈欠,妍容看着这情景很是怨怪康熙定下的制度,怪不得他自个的个子就不高,这也是应当的,她心里一时又默默想起该要用什么给儿子好好的补身子。 妍容亲自送着长生跟大阿哥上了马车,直看着马车走远了才进了府。 长生进了马车还靠着大阿哥,大阿哥笑拍了他一下:“坐好了!” 大阿哥看着凶,其实比着妍容还溺爱孩子,长生根本就不怕大阿哥,笑嘻嘻的又在大阿哥身上蹭了蹭:“阿玛,儿子还有些困,就让儿子在靠着阿玛在睡上一会。” 大阿哥笑着又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睡可以,但是去了绝对不能给阿玛丢人!听见了没?!” 长生连声的应是。 康熙下了早朝,一般都会去看看上书房念书的一班儿子,今儿又加了个孙子,他带着几个慢慢的已经不去上书房的儿子和大臣们,去了上书房,也没让人通报,站在外面看了看。 上书房里的皇子阿哥们都正襟危坐,长生年纪最小,坐在十四阿哥的后面,大阿哥见着儿子脊背挺的笔直,摇头晃脑的一个劲的读书,脸上看着很是欣慰,康熙看了眼大阿哥笑着道:“今儿朕先考察考察弘昱阿哥的功课。”边说着当先走了进去。 众皇子和伴读都跪下行礼,康熙在上首坐下叫了声起。跟着师傅说了几句话,就看着长生道:“弘昱,今儿感觉怎么样?” 长生行了一礼道:“回皇玛法的话,孙儿感觉良好。” 康熙笑了一声道:“怎么个良好法?” “守时守纪,认真踏实,该记得都记下了,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康熙听得这么个小人到说的有模有样的,哈哈笑了笑:“你即说你该记得都记下了,那就把你记得给朕先背上一遍。” 对于背书,长生从来不愁,一般情况下,那书他自己看上几遍都就记下了,哪里用的着读背各120遍,更何况这些书他还没进上书房的时候就已经全背下 了,康熙话音一落,长生行了一礼,将师傅布置下的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背了下去,甚至还将自己刚刚读得也背了下去,他本想一本书都背下去的,又想起妍容说的让他不要太特殊了,就又停了下来。 长生嗓门本就大,说话又清晰洪亮。康熙听得一边的师傅说,长生把刚读得都背了下去,对着一旁的几位大臣道:“这孩子不错。” 几位内大臣都笑着应是。 太子在一旁轻笑着道:“大侄子在未进上书房前定也很勤奋吧?” 太子是想说,这有什么课值得夸赞的,应当是早就背下的。 长生向太子行了一礼道:“我阿玛常说人要勤奋,不然将一事无成,弘昱生怕自己不够勤奋,人要谦虚,弘昱当不得勤奋二字。” 太子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在开口,大阿哥赞赏的看了眼长生。 康熙听得大阿哥还这么教育儿子,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大阿哥,看来他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康熙又夸了长生几句,考校了几位阿哥的功课,才起身离去。 康熙一走,十阿哥跟十四阿哥就凑到了长生跟前:“大侄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到了下午未时,又是皇子阿哥们练习骑射武艺的时候,师傅见着长生是刚来的,原本的意思是先让他站在一旁看,没想到长生从一旁的小太监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特制的弓,搭上箭对着靶子就射开了。 众人起先都没有主意,等过了一会先是十四阿哥看见了,嚷嚷着道:“哎呦,大侄子,没想到你这射箭都这么厉害。” 九阿哥羡慕的挑着眉头道:“我觉得自个像是都没有大侄子射中的多。” 不管怎么说,长生的动作先很到位,再个因为久久少少的练出了内力,力度也到位,准头也高,发出去十个至少能射中一半,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已经很难得了。 在接下来的武艺教授中,长生又一次放了溢彩,师傅让众人扎马步,想着小孩子能蹲多久就是多久,没想到长生跟着年岁大的阿哥们一直坚持了下去,还是脸不变色,十四阿哥这个刚来不久的更是完全比不上。 等着上完课回家的时候,长生的表现已经汇报到了康熙跟前,康熙听着叹了口气,要是太子能有这么个嫡子那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送上的两千多字~~~) 自长生走了,妍容的心一直静不下来,屋子 里院子里一会左一会右,等着儿子快下学了,又催着大阿哥快点去接。 长生一天的表现大阿哥也收到了,父子俩笑嘻嘻的进了门,妍容先拉着长生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长生笑着道:“额娘我好着了。” 大阿哥在一旁帮腔道:“这小子今儿的表现不错。” 长生洗了手脸,换了衣裳又和太平跟甜心进了里间,围着几个弟弟妹妹玩。 四胞胎算着已经六个多月了,正是能四处爬的时候,妍容将屋子里的家具一半都搬了出去,在地上铺了一层的毛皮防潮气,又在上面铺了一层细凉席,将孩子放到地上让他们爬,一边在站上一个奶嬷嬷,哪个孩子爬出去了,在放回去,她自己无事的时候就坐到跟前拿着玩具逗孩子。 福成才这么小点就已经显示出了他惊人的破坏力,什么玩具到了他的手,他必先拿着在比较硬的地方猛磕数下,听着那响声自己咯咯的一边笑,等着他听过瘾了,那玩具已经破败了,他会扔出去又依依呀呀的示意别人捡回来,扔出去在捡回来,那些甜心长生当时玩过的东西,等到了他的手里,几乎是没几天就坏的不能用了。 这小子的精力之旺盛,实在让人很是无语,他就是静静的躺着,也肯定是小指头在扣什么或者嘴里正在咬什么,除过真正的睡着了,其他时候没有一刻是闲着的,这让妍容看着无端的担忧起了将来,一个比长生还要调皮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的? 长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虽没有惊人的破坏力,但她足够霸道,跟福成在地上乱爬,每次两人无端的相遇,相互挡住了对方前进的道路的时候,长乐是怎么也要挤过福成自己爬过去,若是有人将她抱开,她就扯着嗓子嚎,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泰安安静又喜欢粘妍容,当长乐想让妍容抱自己的时候,她一般都会爬过去,伸手就去扯泰安,甚至威胁一样的看着泰安依依呀呀的说话,直到将泰安赶走。 仁禄安静也不喜欢别人抱他,小家伙喜欢一个人躺着,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女霸王长乐有一次嫌弃仁禄挡了自己的道,挤了仁禄几下,仁禄伸出胖脚丫子一声不吭的在长乐脸上就是一脚,长乐挨了打哭的那叫一个可怜,一旁围观的大阿哥妍容,甜心太平和长生只是一个劲的笑,一点都没有帮小姑娘出气的意思,自此长乐见了仁禄都是绕道而行,大家这才知道长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长生是个喜欢啃硬骨头的,一天到晚的喜欢逗长乐,长乐一不乐意啪的就是一巴 掌,这家伙一点都不介意,妍容进去见着了在长乐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对着长生道:“别老是这么惯着她,她虽然小,会看眼色的很,她要是在动手你就训斥她!” 长生不介意的道:“反正是亲妹妹,多打几下也没事。” 妍容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脑袋:“你以为你顺着她就是对她好?她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以后有的是苦吃!” 甜心将一旁爬出去的福成又抱了回来:“额娘,这么热的天要给弟弟妹妹们洗澡了吧。” 给一溜白白嫩嫩的小包子洗澡是一家人最喜欢的事情,妍容笑着道:“一会水就烧好了。” 太平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自己在一旁偷笑。 大阿哥坐在一旁的榻上看着几个孩子显见也是在等着给几个小的洗澡。 净房里一个专为几个孩子特质的大澡盆盛了半盆的温水,妍容用手腕试了试,示意刚好,几个剥光了的小包子就被放进了水里,小家伙们都喜欢玩水,便是一向情绪不怎么外漏的仁禄都会用小手拍拍水示意自己的高兴。 甜心几个也是孩子,虽是帮着弟弟妹妹们洗澡,自己到先玩上了,长生是个不老实的,捏捏福成的小弟弟,又捏捏他的小屁股,嘴里念叨叨的道:“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大阿哥笑着在一旁拍了他一下:“你那会可没有福成这么结实!” 福成和长乐好动,别人给他们洗,他们也不愿意安静一会,也知道逗着大人玩,福成见着给妍容溅上了水,妍容会下意识的躲一躲,玩的更加的起劲了,把盆子里的水使劲的往外扑腾。 妍容看着自己的儿子是又爱又恨,最后也只狠狠地在那软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上几口。 一旁的仁禄嫌弃福成把水溅到了自己的脸上,对着福成的小屁股就是一脚,福成这没心没肺的以为仁禄是跟自己玩,欣喜转着脑袋找仁禄,一心要跟仁禄好好的交流交流,在仁禄意识到自己就是在怎么踢也起不到警告作用的时候他又安静了,福成见着仁禄不愿意跟自己玩了,才转移了注意力。 一旁的几人看着几个孩子,眼泪花都快笑出来了,都直夸仁禄聪明,福成就是个人来疯,对待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睬,他自己没了意思自然就收敛了。 一家子人等着那几个小的洗完了澡,身上的衣服就都湿了,便又个自沐浴换了衣裳,孩子们喜欢跟妍容和大阿哥待在一起,妍容跟大阿哥也喜欢跟几个孩 子待在一起,一般都是大家坐在一起随意的说说话,时间差不多了才个自下去休息。 等着几个孩子下去了,妍容跟大阿哥熄灯躺下了,大阿哥才说起了很久以前就已经说过的事情:“最近咱们闲下来了,是时候给几个孩子种痘了。” 黑暗里妍容还拿着把扇子一下一下轻扇着:“你看着什么时候可以就什么时候吧。” 那些药材她在不下百个天花患者的身上试验过,无一不是药到病除,她也没有多少可担心的。 大阿哥整张脸都在妍容的长发里埋着,他总是那么喜欢妍容身上的味道,怎么也闻不够:“我估摸着也就八月往后了,你最近看着给几个孩子都好好的补补。” 妍容轻嗯了一声。 第66章 魏紫自跟刘品年的事情不了了之之后,一直在蒙古庄子上住着,妍容也算是过来人,知道这样的事情总要自己慢慢的过,那像是得了慢性病一样,哪怕有药也没法一下完全好起来。 直到过了半年时间,她自己才愿意回来了。 刘品年整个人脱了形一样,干瘦的厉害,情绪越发内敛了起来,在爱情和责任之间他选了责任,却不等于情就是说忘就能的忘的。 芬娘知道自己的到来拆散了刘品年和魏紫,可是她又该如何?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她也要活下去才成,她原本想着有了刘品年的庇护,魏紫来了她甘愿的伏低做小,或者哪怕魏紫不喜欢她,她住在屋子里不出去也可以,只是到头来却成了这样的结局,她知道刘品年的苦,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情之一字最说不透,我们只知道,生活总要继续下去。 刘品年在二门叮嘱几个小厮家丁,平时当注意行止怪异的人,一旦抓住了,立马要提到自己跟前,见着二门里进来了三辆马车,看着是蒙古的车夫,知道这是蒙古庄子上的两位格格回来了,忙立在了一旁。 后面丫头车上的人先下来,将马蹬放好挑起了帘子,才见着马车里当先下来个穿着浅紫色褙子的大丫头。 她的肤色显见是晒成小麦色的,但看着却透着健康,她的双目黑而明亮,沉稳却并不张扬。 魏紫和刘品年都愣了愣,两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 魏紫看着刘品年的样子吃惊道:“你……” 刘品年见着魏紫还在关心自己,脸上一喜,往前走了一步:“你是不是……” 1初到 (15) 太后说话,听得大阿哥求见,就直接让他过来了。 康熙那所谓的情绪低落也只是一时的事情,这几日也恢复了过来,看着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康熙笑着打量了一下大阿哥道:“你这会来见朕有什么大事?” 康熙的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调侃,大阿哥笑着道:“也算不上是大事,儿臣想求皇阿玛允了儿子和福晋进宫参见年宴的时候能把四胞胎带上。” 康熙好些日子没有看见泰安了,还是很有几分想念的。 太后笑呵呵的看着康熙道:“皇上要不就允了吧,人多也热闹!” 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都在一旁帮腔,十三阿哥笑嘻嘻的道:“皇阿玛您就允了吧,大哥那几个孩子都可乖巧了。” 边说着还捎上了四阿哥:“四哥,你说是不是?” 四阿哥从不多言,他看皇阿玛的样子就是大家不说也定会允了的,只是十三即是问了他还是要说上几句话的:“大哥的那几个孩子儿臣也见过,确实很可爱。” 康熙笑着道:“可爱到是有的,乖巧朕看就谈不上了,听说那个福成比长生小时候还要调皮?” 十阿哥急忙道:“皇阿玛,人多热闹,人多热闹!您孙子辈的当都来了好!” 五阿哥笑看了十阿哥一眼。 一旁坐着的太子的某跟神经被触动了,不自主的哼了一声。 康熙看着大阿哥道:“你这个大哥做的还算不错,这些个弟弟都愿意给你说话,那几个你就带来吧,朕到是有些想那几个孩子了。” 康熙前面的几句话说的似乎大有深意,大阿哥不敢在多说话,只恭敬的应了是,就跟其他阿哥站到了一起。 康熙说着话又想起来了什么,对着大阿哥道:“对了,朕听说连甜心都会甩鞭子,你回去给甜心说说,就说她皇玛法说了,年夜宴上要她耍套鞭子助兴,长生的拳法也要耍,朕要看看他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大阿哥笑着道:“他们小孩子家的,要是到时候绕了皇阿玛的兴致皇阿玛可一定要恕了他们的罪。” 太后笑看了眼康熙道:“你皇阿玛哪里真会跟孙子孙女过不去,是吧皇上?” 康熙在这样的事情上定然不会让太后不高兴,笑着道:“自是按着皇额娘的意思来。” 妍容没奈何的给七个孩子准备了七身衣裳,芳惠和玉惠年纪到了,也是 要带着去的,甜心和长生的还得是演出服。 大年三十因为一家子人多,光主子就坐了四辆的马车,进了宫在惠妃的延禧宫等时间,八阿哥也在跟前,十阿哥自然也跟着,暖阁里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 福成是个人来疯,见着大家都在跟前,拉着妍容的衣服自己站起来,妍容怕他站不稳当只好扶着他,他小腿小胳膊的嘻嘻哈哈的站着直扑腾。 见着众人一笑,他就更得劲了。 惠妃在一旁看的直笑:“这孩子劲头足,长的也结实。” 大阿哥带着长生跟八阿哥和十阿哥在一旁闲聊,听的惠妃这话笑着道:“额娘,你千万别夸他,他没会几句话,脑子够聪明,你一夸他他立马就听明白了,越发就来劲了!” 刚说着,福成咯咯咯的直笑,嘴里咕噜着还唱开了,看的一旁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长乐见着大人们只围着福成心里不乐意,拉着妍容的衣服站起来,看着伸手就要给得瑟的福成一爪子,妍容一把拉住了:“这孩子怎么就只知道动手。” 一旁的奶嬷嬷忙将长乐抱到了怀里,长乐那霸王性子又暴露了,看着大家都不理会她,嗷一嗓子哭了起来,对着奶嬷嬷的脸就是几巴掌。 妍容被她气的伸手就要打,还是一旁的惠妃劝住了:“大过年得不兴打孩子,她还小慢慢教就行了。” 妍容瞪了长乐一眼,到底没在动手,给一旁的甜心里了里衣裳道:“额娘,你不知道,比起长生和福成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长乐,我是真想不出这孩子是像了谁了。” 惠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额娘知道,不过教孩子得慢慢来,急不了,她本就是天生的性子,你就是在怎么打她,她一时也改不了。” 十阿哥在一旁帮腔道:“嫂子,长乐就算真是这么个脾气,那有什么担心的,她是皇孙,打上个把的人算什么?” 八阿哥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脾气自然要收敛一点的好,你自己也记着这话。” 大阿哥点了点头:“你八哥说的对,大阿哥刚想了想,觉得长乐的性子是像了你了,要不然一家子人力我还真找不出别的谁是个霸王样的性子。” 大阿哥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却一点都没有责备之意,其实在他看来,霸王总比窝囊强。 长生看着大阿哥茶水没了,招了招小宫女,让给大阿哥又换了一碗茶水。 大阿哥笑着朝长生点了点头。两个哥哥同时开口了,十阿哥也就只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记下的。 玉惠和芳惠是第一次来惠妃的宫中,虽也同样是孙女,但因为是庶出,又是生在皇后卒的那一天,惠妃的态度淡了很多,两个孩子只远远的站在一边,身边跟着奶嬷嬷,宫女们也并不在跟前侍候,两人像是被隔绝在了外围一般,也只偶尔羡慕的抬头看看甜心几个孩子。 年宴上主要都是宗室里的人和后妃阿哥们。 惠妃一行去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那一排健康的孩子。 四阿哥和十三已经到了,十三羡慕的看着大阿哥一众人道:“大哥他们看着真热闹。” 四阿哥点了点头,低头喝了口温酒。 妍容带着孩子们坐到了宗室福晋里,大阿哥则带着八阿哥十阿哥去了阿哥们那一边,妍容叮嘱道:“少喝点酒。”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八阿哥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流露的淡淡的温情,一时又羡慕了起来。 妍容正月的时候披过一次披肩,之后放在一边就忘了,这次一进来见着宗室福晋里几乎有一半都披了个披肩,这才知道她无形之中还当了一次时尚的领头人。 妍容连同孩子算在一起就有十个人,一家子占了一桌席位,四胞胎是奶嬷嬷抱着坐在跟前,只是小孩子懂什么正经场合不正经场合,他们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除过仁禄,其他三个都是问题,依依呀呀的说话,要去别的地方,要到地上走走,要让妍容抱,要往桌子上爬。 妍容忙的额焦头烂额,把大阿哥在心里骂了个遍,只祈祷等着康熙到的时候几个孩子能有眼色些,别出什么怪事。 大阿哥在一旁看着也有些后悔,当时放在额娘的宫里让人看着也不是不可以的,这会妍容看着忙的哪里是来参加年宴的,到像是专门哄孩子的。 三阿哥看着大阿哥的神情笑了笑,给大阿哥斟了杯酒道:“没想到大哥跟大嫂感情这么好。” 五阿哥笑看了眼三阿哥:“夫妻之间感情好那是自然的。” 十阿哥喝了一口酒:“看三哥说的,你别不是想媳妇了吧?” 一旁的十三和十四立刻笑了几声。 被四阿哥一瞪才收住了声。 八阿哥给神情有几分恼怒的三阿哥斟了杯酒:“三哥别和那几个计 较,他们年纪小不懂事。” 三阿哥的神情才缓了几分。 大阿哥将酒杯放在一旁笑撇了眼三阿哥道:“对你们嫂子好那是应该的。” 三阿哥不过随口的一句话,几乎被一桌子的兄弟挤兑,心里气也不顺,大阿哥说完他也没在应声。 该来的人几乎都到齐的时候,康熙扶着太后也到场了。 妍容带着一串的孩子跪下,小的则由奶嬷嬷们抱着跪下,华乐奏必,康熙与太后同在宝座上坐下,礼仪太假尖声叫道“起!” 就在妍容以为一切都将顺利结束的时候,一向乖巧的泰安忽的咯咯的笑了两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显的尤为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都聚集到了妍容母子身上。 大阿哥一看情形不对,立时跪下道:“泰安年纪小不懂事,求皇阿玛恕罪。” 妍容也带着孩子们在一次跪了下去。 康熙看了看妍容那一侧,对着身旁的太监李德全说了几句话,李德全应了是,朝着妍容走了过去。 康熙笑看着大阿哥道:“你起来吧,朕又不是暴君,连个小孩子的笑声都容忍不了。” 大阿哥磕了个头道:“谢皇阿玛。” 宫里每年先上演的是世德舞,讲的就是个排场和意义,虽是动作不多,但看着还是很有气势的。 康熙让李德全将泰安带到了他跟前,妍容没办法只好对着李德全道:“若是泰安哪里惹了皇上的不高兴,还忘公公美言几句,以后定会好好谢过公公的。” 人多眼杂,妍容也不敢明着给李德全银子,李德全心想,皇上见着泰安阿哥恨不得把什么好的都给了他哪里会生气,不过他还是笑着道:“大福晋放心,只要奴才能说定是会说的。” 下面的王爷大臣阿哥们忽见着康熙把个小奶娃子抱到了自己膝盖上,都一阵好奇和惊讶,私下里一打问才知道这是大阿哥家的四子弘晗阿哥,小名泰安。 一霎时都是心思百转,飞速思索起了皇上此举的深意。 太子坐在副座上,康熙之下众人之上,心里又气又怕,朱元璋可就是越过儿子把皇位给了孙子的,皇阿玛要是有一日喜欢这小子超过了自己,那会怎么样? 五阿哥温和的眼眸里精光一闪而过。康熙确实是想念泰安了,自己抱着逗了逗泰安,见孩子虽小却一点都不认生,太后在一旁笑着道:“哀家平时看着这孩子挺腼腆的,怎的 一见皇上立马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哀家还常抱他了,跟你都比哀家亲。” 康熙听了这话,心里更多了几分喜悦,嘴里道:“朕看这就是缘分,朕看着这孩子也就觉得亲,觉得喜欢。” 太后看着康熙笑了笑,眼睛却扫了下一旁的太子。 康熙一愣随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他心里一叹,想着还是要跟太子说上些什么话的。 妍容老远的看着泰安在康熙跟前很安静,提着的心才多少放下了些。 甜心笑着在一旁安慰妍容:“额娘放心吧,皇玛嬷还在跟前了,出不了什么事的。” 妍容看了看上座的惠妃,摇头一叹,转头问甜心太平和长生:“你们几个那表演准备的怎么样了?” 几个孩子都笑着道:“额娘你就放心吧,保管没事的!” 上面只几个节目下来之后就有小太监提前通知甜心和长生什么节目下来是他们的。 几个孩子外面罩着的衣裳也要脱了,要敲的鼓也准备好了。 妍容笑着摸了摸三个孩子,拍了拍他们看着几个孩子依次走了过去。 甜心和长生今儿的造型那是仿着观世音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的样子来的,样子即喜庆又适合打斗,太平在侧后面摆着的一张大鼓跟前站着。 虽然康熙当时没说要太平做什么,但大阿哥认为龙凤呈祥太平跟长生都上去寓意好一些,而且甜心和长生觉得他两都上去了,独独落下一个太平,这样很不地道,妍容想起当时卧虎藏龙打斗时,那经典的配乐,觉得让太平上去打鼓也很不错,大阿哥让几个孩子一试,觉得效果很理想,立马就采用了。 几个孩子跪着说了几句提前排练好的吉祥话,见着康熙点了点头,太平猛的大声敲了一下鼓,甜心抽出了腰间的鞭子,长生也摆好了起势。 太平在敲第二下,两人立时都动了起来。 大人们想着几个孩子上去只是图个热闹,看着喜庆,只是见着甜心和长生一开打,那些个行家立时看出了门道,这两个孩子不简单,就是在一旁的敲鼓的甜心,那一看也是个练家子,不是谁都能敲出那气势的。 甜心的鞭子又灵活又又力道,猛的一下甩空落到地上,那声音是又响又脆,妍容在一旁看着心都纠到了一起,这要是不小心打到长生身上怎么办? 两个孩子的打斗紧张激烈,鼓声听的下面不少人的心都沸腾了起来,长生那拳 法练的好,轻功也有了几分根基,躲的时候猛的离地一大截,下面是武官的不自主都发出了叫好声。 每个节目都有大致的时间,场上的打斗□迭起,那鼓声越敲越快,两人的打斗节奏也越快,下面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太平看着一旁的小太监提醒时间差不多了,忽的猛的在鼓面上大敲了一下。 甜心朝着长生眨了眨眼睛,长生自信一笑。 甜心唰的一声快速的朝着长生甩出了鞭子,下面的人看着长生是躲不过了,妍容甚至吓的站了起来。 只有大阿哥老神在在的依旧坐着,十阿哥大有扑上去救援的架势。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眼看着长生就要被打到的时候,他的身体从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位置,奇异的大幅度的转了个圈,并且立时就站稳了。 姐弟三人站到场中行礼,下面稍微停顿之后康熙当先鼓起了掌。 康熙笑着开口道:“八旗子弟当有八旗子弟的风范,众八旗子弟当如蓝惠,佩惠格格,弘昱阿哥一般勤练武艺,不坠我八旗威风,常显我大清雄风!” 大殿内所有大臣宗室阿哥都跪了下去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也是这个时候更,…… ……on_no~美人们合家团圆,过个快乐的新年……散花花…… 第69章 教育孩子都有了句常用语:“你看人家大阿哥家里的几个孩子……” 孩子争气妍容自然高兴,可是与争气相比她更希望的是他们平安,如今几个孩子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太子当先肯定不乐意,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妍容从来没有跟大阿哥谈过关于他以后想做什么的问题?大阿哥很少在她跟前提前朝的事情,但她觉得有些话当是说一说的时候了。 康熙前头嘉奖了大阿哥的孩子后面就奖了太子无数好东西,朝臣们看来看去,觉得皇上的圣心还在太子身上,大阿哥对于康熙的偏心已经见怪不怪了,后面年纪渐大的阿哥们只心里更不服气太子。 妍容挑了个大阿哥心情看着不错的日子,用了午膳两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妍容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的杏树,杏花一开粉白的一片,大阿哥笑着道:“你竟喜欢这么酸的东西。” 妍容笑了笑道:“个人有个人的喜好,爷,咱们坐在那竹椅上歇会吧。” 大阿哥以 为妍容累了,便点了点头。 竹椅安在杏树林子的边上,视野算是开阔,往那一坐就是有人想偷听也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妍容跟着大阿哥坐下,抱琴带着下人们站到了远处,保证听不到大阿哥和妍容的谈话了才停了下来。 妍容想了想用几个孩子做话题开了个头:“几个孩子这次这么出风头,要不要紧?” 大阿哥笑拉着妍容的手道:“有爷在了,你不用担心。” 妍容忽的叹了口气:“爷,这天下以后迟早是太子的,孩子们这么出风头,得罪了太子可如何是好?” 大阿哥哪怕极力控制着不想在妍容跟前流露什么,但他的神情依旧凛冽阴冷了起来,他不想让自己口气太生硬,又不办不到让它听起来很温柔,于是古怪的像是外地人说京话一样:“那你想如何?” 皇子阿哥在离那个位置那么近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会产生拥有它的**?而大阿哥了,他是一定要拥有,还是更多的是想将太子拉下台? 有时候妍容也常想,要是没有这一群孩子,她也许愿意陪着大阿哥赌一场,人生在世能潇洒几回,哪怕死只要死地轰轰烈烈的又有什么不好? 妍容迎着太阳眯着眼:“爷,你想过那位置吗” 大阿哥嚯的一下站起了身,他的眼里是难以置信,惊骇还有别的一些妍容看不懂的东西。 妍容看了看大阿哥:“爷坐下吧,这事情我早想问的。”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气,在次坐了下去,他的口气淡淡的似乎听不来是什么情绪:“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 妍容反握住了大阿哥的手:“孤家寡人,那个位子不好坐,我不希望爷去争那个位子,如果没有孩子,只咱们两个那怎么都好说,可是我们还有孩子,如果有一天我们败了,孩子们怎么办?跟着咱们一起上断头台?一起圈与高墙,在巴掌大的地方过完一生?” 大阿哥皱眉看着妍容:“在你心里爷就一定会败?” 妍容闭了闭眼:“爷,皇阿玛的儿子很多,皇阿玛对每个儿子都很看重,那些阿哥们每一个也都相当出色,爷又如何认定,太子一旦下马,皇阿玛就一定会选择爷?” 大阿哥闭上眼睛不愿意在跟妍容说话,只是他的心却很是纷乱。 妍容一冲动,将话给挑明了说了出来,她忽的叹了一口气,大阿哥以后又会如何待她? 两人静默的坐在杏花林子的外围,一个睁着眼,一个闭着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阿哥忽然长长得出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天,幽幽的道:“你是担心爷,爷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你不懂,爷也跟你说不清楚,但你当知道,爷永远也不会把你和孩子都陷入险境的。” 她知道自己就是挑明了也做不了什么,大阿哥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改变什么,这么漫长的相处时间下来,她明白她能做的只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他,让他在做有些事情的时候更小心谨慎一些,阻止那个在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要让他信奉喇嘛教,出现巫蛊太子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只要按着历史继续下去,他们的日子就会得到太平。 她又一次握住了他的手:“我希望你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不管我爱不爱你,你也已经成了我生命里无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个世界里只有你是我能依靠的,你要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那些飘零的花瓣舞出了生命最后的绚烂,妆点了那午后的阳光里相互偎依的两颗心,他们是这一辈子要一起走下去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自那次之后,大阿哥似乎对妍容又更温柔了几分,妍容自己到没有感觉到,是抱琴一个劲的在一旁说的。 那四个小的都会走路了,妍容将院子里那片草坪给围了个圈,养羊似的放在里边让他们走,泰安粘妍容在里面跑跑就会跑到坐在一边的妍容跟前:“额娘,抱!” 妍容亲了亲儿子,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抱琴道:“你要是没事也不用总在我跟前侍候,还有鸳鸯几个了,你带着魏紫常去姚黄那走走,姚黄也是个闲不住的,你看昨儿她挺那么大个肚子就跑了进来,你们去陪陪她,省的她一乱跑王有的妈就过来求我,王有急得脸都青了。” 抱琴知道妍容这还是希望她跟魏紫能看看姚黄的日子,自己能有了嫁人的念头,她便笑着点头应是。回头见着柳儿不再跟前,问一旁鸳鸯,鸳鸯轻声道:“说是去晒冬天的衣裳去了,晒一晒就能收了。” 柳儿这姑娘确实表现的还算不错,机灵又知情识趣,主子跟前总要有那么个懂奉承的,才能让主子心情更好几份,只是有时候她总觉得这个柳儿太机灵了些。 抱琴对着鸳鸯道:“你平时多注意些她,她心思太活泛了,可别让她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鸳鸯踏实肯出力,只是话却有些少,听了抱琴的话,认真地点头应是。 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八日,皇太子婚礼成,宴于文华殿之北。六月初七日,册石氏为皇太子妃,告祭太庙,此后相继是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婚礼。 等着十月初三去参加四阿哥婚礼的时候,妍容已经有了两位妯娌。 长生是跟着大阿哥的,大阿哥出了衙门会专门到南书房接长生,跟其他几位阿哥一起到,妍容则带着甜心和太平,至于四个小的,妍容不觉得她有带的魄力。 女客们进了后院,因为没有女主人,招呼的就是宋氏和李氏,妍容对这两人也算是好奇,特地打量了几眼,宋氏圆润但平凡,李氏温婉又貌美,看神情都能看出来哪个更受宠一些,四福晋的日子以后真不让人乐观。 妍容去的时候新媳妇三福晋已经到了,还有不少的宗室福晋和官员的夫人。 三福晋明艳好看,嘴巴也会说,见着妍容很是亲热恭敬:“嫂子跟几位侄女来了,快坐这!” 作为皇家媳妇里的一名新人,她还是相当忐忑兴奋的,比起妍容这个已经做了七年的人她确实显得稚嫩,不过这孩子勤奋,跟着妍容说话时拐弯抹角的探听妍容的经验。 妍容不是刻薄的人,三福晋问到哪她也就说到哪,也不刻意的藏私。 又一会太子妃就到了,众人都向太子妃行礼。 太子妃笑着扶起了妍容:“嫂子太客气了,三弟妹也起身。” 太子妃确实比太子感觉温和敦厚,也更会做人,三言两语下来听的人心里舒坦,很是给予了妍容这个媳妇界的老人相当的尊重。她直言向妍容请教经验,就这一点妍容对她的映像比对三福晋就好了不少。 太子妃真诚,她也不故意刻薄,说的就比给三福晋说的深,三福晋是小辈,并不敢在妍容跟前表示不满,但心里却很不舒服,觉得妍容是巴结太子妃而瞧不起她。 太子能宴与文华殿北,其他的阿哥就只在阿哥所待客。 甜心和太平坐不住,妍容就放了她们两个去前院看热闹。宫里的太监没几个不认识她们两的,出去跑了一趟,荷包里装满了喜糖,不过姐妹两记得妍容的话,什么东西都不能乱吃,只装着图个喜庆好玩。 南书房的阿哥们,每天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望有个契机让他们不用上课玩上一玩,在这个成亲的多发的时期,阿哥们的心都是荡漾的,九阿哥这个 1初到 (16) 容容给你换了衣裳咱高高兴兴的去见额娘好不好?” 大阿哥歪着脑袋想了想:“容容去不去?” 妍容见着他不愿意吃了,就收起了筷子:“容容自然是要陪着你的,还吃不吃?” 大阿哥又高兴了起来,乖巧的摇了摇头:“不吃了,我要尿尿!” 妍容起身道:“好,尿尿。” 大阿哥不会脱裤子,又不愿意要别人近他的身,妍容比伺候自己孩子时候要干得事情还要多,把他带到净房的马桶跟前,给他解了裤子,看着他撒完尿,又给他穿好裤子,才带着他出来,又给他净了手。 甜心在一旁对着长生和太平道:“额娘真辛苦。” 长生牛头不对马嘴的接了一句:“什么样的阿玛我都喜欢。” 太平嘟着嘴巴:“现在的阿玛可爱。” 妍容给大阿哥换了衣裳,自己才换,大阿哥一刻也离不得妍容,比泰安还粘妍容,妍容换衣裳他就在一旁捣乱,一会藏梳子,一会藏钗环,只要妍容一看他他就咧着嘴巴高兴的直笑,妍容看着他清澈的凤眸里完全的信任和依赖,心一软总是不忍责怪他。 因为大家都相信大阿哥会好起来的,就像是当时昏迷不醒的他会突然醒来一样,所以总是尽量避免大阿哥让太多的人见到,以免对他的以后产生太多的不好影响,说白了就是有损面子,下了马车又是轿子,大阿哥非要跟妍容坐在一起,妍容没办法只好带着他。 惠妃因为自己的这个儿子,这个月以来没有一晚上不流泪,别人暗地里的嘲讽她都像是听不见一样,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也只像是木头庄子一样坐在原地不说话,她总想,要是儿子以后都成这样了,她该怎么办? 大阿哥被妍容养活的白白胖胖又红光满面,蹦蹦跳跳的跟着妍容进了延禧宫。 惠妃一看见大阿哥又哭了起来,伸手就要拉大阿哥的手,大阿哥不高兴的躲到妍容的身后:“容容。” 妍容忙挡着惠妃道:“额娘,我们爷他忘了以前的事,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惠妃一愣,哭的更难过了:“儿啊,你怎么连额娘都不认识了?” 大阿哥嫌弃惠妃老是哭,拉着妍容的手示意妍容走,妍容只好耐着性子劝他:“这是额娘,在家里的时候容容告诉过你的,来,要叫额娘。” 大阿哥想了想道:“我要是叫她额娘,你要准许我今晚多吃点肉!” 妍容忙点头,他仰着脑袋继续讨价还价:“要多吃半碗!”妍容一阵头大:“吃完半碗要生病,生病是要喝药的,要不咱们今晚多吃上小半碗,明晚在多吃小半碗,加一起就是半碗,怎么样?” 大阿哥嘟着嘴巴心里思索了一下,似乎觉得还算划算,咧着嘴巴一笑,吧唧在妍容脸上亲了一口:“容容真好!” 然后冲着呆愣的妍惠妃高声道:“额娘!” 惠妃又哭了起来。 妍容在跟前坐着大阿哥也不是多排斥惠妃,只是见着妍容一个劲的只照看四胞胎,拉着他们又是亲又是哄,也不管自己了,猛的将桌子上的一盘糕点推下桌子发脾气道:“我不管,我不要在这了,我要回!我要回!” 要不是因为他亲娘在跟前,妍容是真想收拾他一顿,但正是因为他亲娘在跟前,她只好好声好气的劝道:“乖,在坐一会好不好?在坐一会后天晚上也多吃小半碗肉怎么样?” 大阿哥这会是油盐不进,看那架势就差坐在地上蹬腿耍赖了,只闭着眼睛高声道:“我要回,我要回!” 泰安可怜兮兮的拉着妍容的衣服,想跟着妍容,就是最不粘妍容的长乐都围着妍容,妍容心里发酸,又无可奈何,因为她实在没有精力照看几个孩子。 惠妃知道妍容心里也苦,拉着她的手道:“额娘知道你不容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四个孩子在额娘跟前你放心,额娘会照顾的好好的,老大现如今成了这样了,就要你多费些心思了。” 妍容叹了口气给憔悴的惠妃将耳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额娘,你放心,爷我会照顾好的,只是额娘您也当注意自己的身子,我们爷一定会好的。”她自己虽然有时候看着大阿哥的样子觉得心酸,但有时候又也同样庆幸,这样的大阿哥就是好了,也不会在有什么大的风险了吧。 因为大阿哥强烈要求,妍容没奈何的只坐了一会就起身回家了。 马车上大阿哥各种造型的吸引妍容的注意力,妍容生气就是不看他,他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了妍容的不高兴,乖乖的坐到妍容跟前,拉了拉妍容的衣袖:“容容?” 妍容一把甩开他:“别烦我!” 他果然安静了下来,好一会了还不见着有动静,妍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满脸的泪水,见着妍容看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妍容骇了大大的一跳。 他听上去实在是 太委屈了,妍容的心又软了下去,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乖,不哭了,是容容不对,容容不该凶你,不哭,不哭了。”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果然收住了眼泪抽抽搭搭的道:“那容容亲我一下。” 妍容好笑的点了点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他又破涕为笑,又将另一半脸凑到妍容跟前:“还有这边。” 妍容两边都亲了一下他才满意了起来,头枕在妍容的腿上,让妍容给他按摩太阳穴,等到回了府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妍容看着他纯真安详的睡脸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孩子。” 五月,康熙觉得他在不在已经不会对战争有多大的影响之后就班师回朝,不过康熙特旨不用大阿哥在皇城外迎接,妍容因要照顾大阿哥也不用去迎接,妍容知道,这是好意。 几位阿哥们几乎一回来就来看望了大阿哥,等着看到大阿哥那天真的样子的时候都是一阵不忍,八阿哥甚至一直都在自责,要是自己早想起那个药丸,大阿哥是不是就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妍容知道了笑着训斥他:“你还真是个傻孩子,你又为什么不想,你要是一直不想起来,你大哥或许都没有命了,嫂子要好好谢你的。” 天气热了起来,大阿哥就不喜欢待在屋子里头,正院里树木又多,他老拉着妍容在院子里捉各种各样的虫子。 说真的,妍容其实挺开心的,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见着虫子就害怕,她也算是捉着虫子长大的。 妍容跟前没有侍候的丫头,院子只妍容跟大阿哥蹲在树荫下,对地上的蚂蚁指指点点。因此,康熙进来的时候,尽然没有人看见,他带着李德全悄悄的站在妍容和大阿哥身后听他们说什么。 妍容指着蚂蚁道:“这叫兵蚁。” 大阿哥捏起一个看了看,等到他想放生的时候已经捏死在手里了,他以为妍容没看见赶忙将手伸到身后在衣服上蹭了蹭。 身后的康熙看着儿子的样子即好笑又心酸。 妍容对他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自顾自的道:“看见这个洞了吗?这个里面就是蚂蚁的窝,最里面最深处住着蚁后。” 大阿哥趴在那针尖大小的洞口认真地看了看,似乎在想象最深最里头的样子。 “蚁后的任务就是产卵,兵蚁每天就出来找食物,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他们就要打仗,保护里面的蚁后和幼 小的蚂蚁。” 边说着见着大阿哥用手在那猛抠那小洞口,急忙拉着他的手道:“那洞那么小,你这么个抠法什么也看不来,快停手算了。” 大阿哥是停下来了,不过抠的满手是土,怕妍容说他又要往衣服上蹭,妍容眼疾手快的抓着他的手道:“哎呦,你这又是要干什么,走,先去洗手,喝杯水在说。” 大阿哥哪怕心智变小了,但他那霸道的本性是没有变的,也就只在妍容跟前像是个乖巧的小绵羊一样,除过特殊情况,几乎妍容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妍容牵着大阿哥的手起来,一转身见着后面站着的一脸慈祥的康熙愣了好半天,大阿哥却当先一步站到了妍容跟前,看着康熙严肃的道:“你是不是坏人?” 儿子的眼眸清澈明亮,没有一丝的杂质,看着康熙又心酸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妍容忙拉着大阿哥行礼,康熙摆了摆手:“不用了,朕就是出来看看老大。” 他自己在树下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大阿哥温和的道:“认识皇阿玛吗?” 大阿哥想了想道:“容容说,皇阿玛我应该认识,不过我真不认识你。”然后不知觉的,还是将那一手的泥巴抹到了衣服上,崭新的天青色袍子的上面那一道泥印子,看着康熙的一颗慈父心又是一阵的酸软。 妍容给康熙到了杯凉茶:“儿媳失礼了。” 康熙摇了摇头:“你自来是个好的,朕知道。”边说着朝着大阿哥招了招手:“保清,来,到皇阿玛跟前来,给皇阿玛说说你一天都做了什么?” 大阿哥看了看妍容,见着妍容朝他点了点头,便走到了康熙跟前,不过这小子说出来的话到挺叼的他鼻孔朝天的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一天干了什么?” 康熙一点也不见生气,想了想开口道:“因为朕很好奇,朕刚才看见你似乎很喜欢虫子,朕其实也很喜欢。” 康熙说自己也喜欢虫子,大阿哥立时对康熙多了几分好感,也不排斥跟他说话了:“你为什么说话要用个朕?” 康熙笑着让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因为朕是就是朕,必须要用,也是自来祖宗的规矩。”大阿哥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却注意到了康熙身上挂一块玉佩。 “你这个玉佩真好看!” 他孩子一样的眼眸里写满了好奇和渴望,康熙的声音不自觉的更柔和了几分,哄着他道:“你要是答应以后都叫朕皇阿玛 ,朕就把这块玉佩送你。” 大阿哥嘟着嘴巴想了想,觉得叫个皇阿玛又不少个什么,欣喜的答应了:“皇阿玛!” 妍容看着那玉佩当是一直挂在康熙身上的,很有些分量的东西,在一旁道:“皇阿玛还是算了吧。” 康熙不在意的从腰上解下来,递到大阿哥手里:“如果能换吾儿开心,一块玉佩又何妨!” 康熙是真的爱他的这个儿子的。 康熙跟大阿哥聊的似乎很开心,康熙一走,大阿哥立马把那块玉佩捧给了妍容:“容容,给容容!” 妍容诧异的看着大阿哥:“给我的?” 大阿哥咧着嘴巴直笑:“容容要是亲我一口,我就送给容容。” 他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就差摇着尾巴祈求妍容亲他了,他的眼眸满满的都是“求求你,快亲我吧!” 妍容也起了玩心:“我要是不亲你了?” 大阿哥一愣,瘪着嘴巴道:“你看着玉佩多好看,你亲我一下就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亲我?” 妍容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捧着他的脸蛋一左一右的个亲了一下,大阿哥眉开眼笑的就要给妍容玉佩,妍容摇了摇头:“这是皇阿玛给你的,我不能要,不过你可以在送我个其他的东西,比方说你画一幅画送给我。” 大哥疑惑的道:“可是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俺其实萌现在的大阿哥~~o(n_n)o~ 忽然想起了四阿哥的年氏,想来想去也没想来四阿哥是不是真的就非常宠爱年氏,这个年氏特殊的地方太多了~~~ 第74章 康熙喜欢和现如今大阿哥这样的儿子说话,他不懂规矩,不会讨好卖乖,但他天然率真说起话来没有一丝旁的意思,便是只听着他都觉得心里舒畅,可是同样的,看着这样的大阿哥他也心酸难过,他好端端的一个聪明灵透能争善战的儿子一下子成了痴儿,他做父亲的心里如何能好受。 康熙冰火两重天的回到了养心殿,只一会听的五阿哥求见,他点头应允。 五阿哥进来行了一礼开口道:“皇阿玛,大事不好了,现在恐怕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大哥成痴儿了!” 康熙一惊:“这是什么话?” “儿臣今儿去外面的茶楼喝茶,听得旁边人正议论着大哥这事,儿臣不信邪 的又暗地里打问了几个,没想到什么样身份的人都知道这事,还说是大阿哥出征打仗不尊军纪,自己闯的祸事,皇阿玛,您要赶紧给大哥做主啊!大哥冤啊!” 康熙的火气噌的就被这一桶油浇了起来,对着李德全道:“宣顺天府尹!” 这一查不要紧,查来查去竟落到了太子身上,而且调查结果显示,太子拿了找民间大夫的费用,但基本上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康熙就是在怎么溺爱太子,见着太子对于一个为了他皇阿玛连命都不在乎的哥哥还这么心狠的时候,他是又愤怒又心寒:“你告诉朕,你的孝悌之道是怎么学的?你的君臣之道是怎么学的?你就是这么阴奉阳违的办朕派给你的事情的?你置朕对你的信任与何地?你置朕的脸面与何地?胤礽,你真让朕心寒又失望?!” 太子心里也是又怕又惊,只一个劲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哭:“皇阿玛,您息怒,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是儿臣不孝,是儿臣不孝,但是儿臣真不是故意的!” 康熙也不想在听他的辩解:“算了,你不用说了,这事情朕心里清楚的很,你去奉先殿里跪上一晚上去,先反省反省!” 几个阿哥知道了太子的事情,又或者其实好些个早都是知道的,太子的事情查得这么顺利,绝对是有人在一旁推波助澜的,这人还不是一个。 十阿哥嘴里不停的念叨叨的骂:“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这么缺德的事情他也做!” 八阿哥心里也气,但是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他踢了一脚十阿哥示意他不要说了,十阿哥不开口了,气却平不下去,见着后面坐着的已经明显的跟着四阿哥成了的十三阿哥,就往他身上撒气。 “十三弟,你小子挺厉害的啊。”十三阿哥莫名其妙的看着十阿哥,长生听见了声响也看了过来。“十哥,这是怎么了?”十阿哥呸的在地上啐了一口:“我真是为有这么个弟弟害臊!”八阿哥在一旁拉着十阿哥:“别胡说。”十三阿哥这孩子也是个有脾气的,他涨红着脸站起身道:“十哥,你今儿把话说清楚了,弟弟是哪里惹着十哥了,尽遭了十哥这样的话?!”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很浓了,九阿哥跟长生都过来劝架。十阿哥看着十三阿哥那一脸的嚣张样子,火气蹭蹭的越发上去了,猛的扑过去对着十三阿哥就是一拳头,十三阿哥冷不防的被打了一拳,霎时也不顾什么哥哥弟弟了,冲上来就要跟十阿哥拼命。两个人眼见着就要打在一起了,其他人都才急了,叫师傅的叫 师傅,拉架的拉架顿时乱作了一团,场子中间的两人确是红着眼睛一副咬不下对方一块肉决不罢休的样子。一群儿子闹的这么厉害,康熙怎么会不知道,不问到还罢了,一问又添了一肚子的气,只觉得儿子们越大心思越多越难管束,一个个都是转来跟他作对的,再加上本就受了暑热,这下子结结实实的被气倒了。皇帝一生病,那是整个大清的大事,宫里上至太后下至宫女太监似乎都忙乱了起来。康熙一生病却更怀念起了自己的大儿子,只觉得这么多儿子就大儿子是个待自己这个父亲最实心实意的,此后更是常常亲自到大阿哥府上陪大阿哥,又或者说是让大阿哥陪他松快。这事情后来也是长生给妍容说的,作为家里的长子,自大阿哥生病之后这孩子像是一夜之间就懂事了一样,每日里读书练字,骑马射箭,照顾宫里的弟弟妹妹,甚至早慧的开始关注外面的时局,妍容就让他跟着刘品年一起管理了前院的事情,皇家的孩子不好当,早慧总比晚慧好。 用了晚膳,妍容打发了几个孩子下去,就带着大阿哥去洗澡,妍容也不让人在里面侍候,因为大阿哥这孩子,最近喜欢上了研究男女之间的差别。 妍容给他把衣服脱光了赶着他去洗澡,他硬要让妍容也脱了,妍容看他闹的没有停的意思,就只好也把衣服脱了。 夏季天热,妍容让下人在正院后面的两间屋子里盖出了个澡池子,青色的大理石地面,池子边上铺着防滑的白色羊毛地毯。 妍容也不敢在屏风后面太耽搁,她怕自己出去的晚了,大阿哥自己不小心淹着自己了。 见着妍容一在水里坐下了,大阿哥赶忙凑了过来,他喜欢妍容胸前的两个白白的肉团团,捏在手里又软又滑,妍容被他捏的不舒服,拍掉他的手起身往一旁挪了挪,这下大阿哥更惊诧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小弟弟,又指了指妍容光秃秃的□:“没有!” 妍容撇了眼大阿哥的小弟弟,不自然的有些脸红,大阿哥的身材很好,因为长期的练武,身上多一丝的赘肉都没有,小腹上几乎都有了六块腹肌,两条腿修长又笔直,看上去结实紧致有力。 见着大阿哥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身下伸,妍容吓了一跳:“干什么?” 大阿哥纯洁的眼眸里闪着疑惑,看的妍容又是一阵害臊,她觉得跟现在的大阿哥比起来她自己似乎都成了怪阿姨了。 她解释道:“我不喜欢你碰我那里。” 大阿哥瘪了瘪嘴,却停下了手,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他的 手又伸向了妍容胸前的两团柔软,捏了捏他自己觉得不过瘾,一低头将自己整张脸都埋了进去,轻舔了一下,这一下刺激不小,妍容不禁一声轻咛,而大阿哥则本能反应的竖起了小弟弟,直直的戳在妍容的小肚子上。 大阿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他甚至觉得自己想将身边的这个人拆入腹中,妍容也觉得难受,不自主的动了动,蹭的大阿哥又是一阵粗喘,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妍容:“容容,难受!” 妍容不去看他的眼睛,拉着他道:“你坐这,坐着一会我就不让你难受了。” 大阿哥听话的坐在了台阶上,妍容脸色一片爆红心里默念,这不是诱拐少年儿童,这是跟自己的老公进行感情交流,这不是诱拐少年儿童,这是跟自己的老公进行感情交流。 看着大阿哥那已经开始流眼泪的小弟弟,一闭眼坐了上去。 她想说,作为人类原始的本能,当男人跟女人结合的时候,男人往往都是无师自通的,纯洁的大阿哥更不知道节制为何物,将妍容压在水池壁上,撞的脊背一片通红。 夜里大阿哥像得了多大的好处,抱着妍容热得满头大汗的就是不撒手,妍容不放心的教导了他这样的事情要在没有外人,并且天黑了的时候才可以,要是他敢胡说胡要求,妍容就跟他绝交,这幼稚的绝交宣言很轻易的制住了幼稚的大阿哥,赌咒发誓的对着向妍容保证了一番,妍容心里甚至暗暗的想,这样的大阿哥其实也挺不错的。 大阿哥每日里的都要喝药,至于其他的饮食完全都是空间出品,便是喝的水都是妍容换的空间水,晚上泡澡的水有一半是空间温泉水,不是她不想带大阿哥进去,主要是他现在虽然看着痴傻着,但却并不表示他就记不下这些事情,有一天当他真的完全康复了,依旧还记得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又该如何跟大阿哥解释? 大阿哥府里的事情已经渐渐稳当了下去,除过妍容的额娘总是哭天抹泪让妍容觉得有几分不舒服以外,其他的事情她还是觉得不错的,四胞胎她会隔断时间接回家住几天,只四个小孩子常跟一个大孩子打架,这官司断的让妍容头疼。 甜心管着后院的事情,长生管着前院的事情她只用不定期的抽查抽查,给他们把把关就行。上头的康熙,贵妃,太后,和其他后妃隔三差五的就会给大阿哥府上送东西进来,外面的人看着大阿哥虽然现如今痴傻了,但是架不住人家上头有人护着,到是比以前更明目张胆的敬着大阿哥。 六月选秀,七月几位年龄到了的阿哥们该有的都有了,五阿哥嫡妻他他拉氏,父员外郎张保,七阿哥嫡妻那拉氏父镶红旗副都统法喀,八阿哥嫡妻叶赫纳喇氏,父刑部尚书图纳,九阿哥和十阿哥府里分别都进了格格。其他已婚的阿哥们都有格格进府,只大阿哥府上除外,因为,大福晋照顾大阿哥都够忙乱的,还赐个人进去添什么乱? 妍容这段时间也就关心个八阿哥的妻子到底是谁,听得他的嫡妻真成了图纳的女儿又不免的有些担心,那姑娘的家虽不是叶赫纳喇的嫡出本家,但也是满洲大姓大家出生,要是她看不起八阿哥怎么办?到时候在像历史上的八福晋一样看不起八阿哥的生母,那八阿哥的日子怎么过? 她把自己的想法给甜心和长生说了说,甜心不满的看着妍容道:“额娘,你也太小瞧我八叔,他怎么可能连个姑娘都制不住?” 长生小大人一样的道:“额娘,儿子知道您担心八叔,不过这样的事情您真是多想了,儿子听说这件婚事是那格格自己在后面使的力气,她应当不会太出格。” 妍容觉得自己真是低估了八阿哥的魅力了,怎么是个姑娘出来都把着他不放啊? 大阿哥最近智力明显上涨了,因为妍容跟六七岁的孩子谈论的事情他已经能够听明白了,不过一切跟他抢妍容注意力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哪怕是他挺喜欢的甜心和长生也不行,他已经明白阿玛是长辈,可以训斥他们几个,见着几人话说的停不下来,扳着脸道:“甜心,长生,你们干自己的事情去,不要总是围在容容跟前了!” 孩子们知道这是阿玛又吃醋了,笑嘻嘻的忙在一旁应是,大阿哥是个最大的孩子,最小的泰安都得让着他,他在家里比女霸王长乐还霸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见着自己成功的将两个孩子赶走了,很自豪的对着妍容一笑。 妍容本是不想理他的,只是看着他那得瑟样,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大阿哥一见妍容笑了,更得了劲,又嚷着让妍容带着他玩。 抱琴本是为妍容难过的,只是慢慢却发现妍容比以前却是更开心了几分,慢慢琢磨下来觉得其实这样也不算太差。 七月下的旨意,从九月开始三个大婚的阿哥就依次上阵,八阿哥婚期定在三十六也就是来年的正月初八。 八阿哥隔几天依旧会带着九阿哥和十阿哥来看望妍容和大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格格进府,也就标志了成年了。一众人坐在亭子里边赏景边闲聊,妍容看着两个十 1初到 (17) 大臣商量军务,听得大阿哥到了立时停下了手边的活,宣了大阿哥进来。 大阿哥痴傻期间的记忆力一直很不错,康熙对于他的溢于言表的父爱他是记得真真切切,进了殿跪下磕头道:“不孝儿胤禔参见皇阿玛!”边说着自己声音一阵哽咽。 康熙眼圈也红了起来,到底是没有在大臣和其他儿子跟前情绪太过外露,上前亲自扶起大阿哥道:“身子可是大好了?” “回皇阿玛,儿臣身子大好了,劳皇阿玛挂心了!” 康熙摆了摆手:“只要你好了就行,你要是不好朕心里头老戳着一根刺,自责的很呐!” 康熙一这么说,其他的阿哥大臣们都先劝上了。 康熙看着大阿哥欲言又止样子到又有了几分想念他还痴傻时的样子,笑着道:“保清可是有什么事情” 康熙现如今对自己这个儿子似乎亲切喜爱之情还能胜过太子几分,太子看着气得眼冒金星,其他几位阿哥却大多觉得,大阿哥也怪不容易的,跟太子斗了这么久了,到头来却是措手不及的没了希望,皇阿玛对着好点也是应该的,而五阿哥已经在开始考虑如何将大阿哥这个在康熙心目中地位颇重又丝毫没有威胁的皇子拉到自己的正营中。 大阿哥行了一礼道:“儿臣想跟着皇阿玛再次出征,求皇阿玛准了儿臣的奏请!” 大阿哥能这么说,一是因为真喜欢行军打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痴傻了一年之后他手头的势力肯定大批的倒戈,哪怕现如今他已经几乎没了什么登上大宝的希望了,他也要展现出自己可以投靠的势力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太子较出高下的。 康熙本来叫着儿子们出征也只是想让长长见识,一出了大阿哥这样的事情他立时就后悔了,这一次并不打算让几个儿子跟着去,听了大阿哥的话瞪着他呵斥道:“你这是还要去上战场上出上一次事情才要罢休,啊?!” 大阿哥哽着脖子道:“儿子从哪跌倒就要从哪爬起!” 气氛很是严肃,五阿哥都已经做好了表现的准备了,康熙却忽的笑场了,他看着大阿哥这样子不自觉的想起了他以前做的那些傻事,大臣阿哥们被康熙这一下到搅得茫然了起来,只有大阿哥心里清楚,康熙肯定是想起了自己以前干得什么好笑的事情了,他涨红了脸道:“求皇阿玛应允!” 康熙一笑心情好了不少口气也软和了:“行了,你跪安吧,这事情朕是不会答应你的,你 额娘这会定是很想见你,你还是赶紧先去见见你额娘在说。” 大阿哥虽不乐意,但康熙已经让他跪安了,他便只好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康熙跟儿子大臣们又商量了一番就先让太子意外其他儿子都先下去了,八阿哥想着让下人去叫八福晋一起去惠妃跟前坐一会,五阿哥笑着凑到跟前搭话:“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到底是好了!” 八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却并不跟他多话,不是五阿哥不够和蔼可亲,也不是五阿哥看上去不够敦厚纯良,只是八阿哥把五阿哥的意图看的太清楚了,皇子里自来就是太子有一党,他跟着大阿哥算一党,老九老十这一年里似乎已经跟了最受好评最受欢迎的五阿哥在一起了,五阿哥却丝毫不愿意漏掉他,千方百计的拉拢他,以他对五阿哥的了解定是又想拉拢上大阿哥了。 八阿哥自来虽也受康熙的喜爱,比起太子,五阿哥之流又落后了不少,没有了乱人心神的富贵地位,他也冷静的多,知道自己的额娘出身贱籍他自己就是真的愿意挣也未必会坐上那个位置,他到更愿意跟大阿哥站在一起,现如今大阿哥也没了希望了,他只想着嫂子说做事要三思,他自己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急着做出什么选择,静观其变的好,不管怎么样,虽是做不成皇帝但他依旧还是希望能有上一番作为的。 五阿哥看的出八阿哥的冷淡但依旧没有丝毫的生气,跟着八阿哥又聊了几句才分开去办自己的差事去了。 八阿哥派出去的小太监回来道:“福晋已经去了惠妃娘娘处了,说是去的早些,好跟大嫂多说上几句话!”八阿哥听的脸上的笑意柔和了几分自己也往延禧宫走去。 第78章 妍容跟惠妃聊了一会就听的八福晋来了,看着惠妃脸上原本的笑意又重了几分,妍容便知道这个刚来没几天的八福晋已经很算是得惠妃的喜欢了,她到对八福晋越加好奇起来了。 宫人们打起帘子,宫女嬷嬷们簇拥着个身量中等装扮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妍容知道这个就是八福晋了,她细细看了看八福晋,八福晋长了一张圆脸肤色白皙脸盘红润粉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透有神,嘴唇小而饱满,嘴角勾着笑意,长相算是中上,但因为偏圆润所以她的长相其实更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有旺夫旺子之像,可能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脸上还带着几许天真活泼,梳着个一字头,簪着三朵羽毛点翠的头花和几个赤金镶宝石的珠花,左右两侧个簪一支缀三排圆润饱满的粉色上等珍珠赤金 喜鹊头的流苏,穿着一身玫瑰红绣金线牡丹花的旗袍,外面罩着个大红色琵琶襟马甲,纤纤十指上个带了个拇指大小的镶宝石的戒指,随着摆动的手臂闪闪发亮。 第一印象,妍容觉得这姑娘看着其实跟明敏的性子挺像的,都活泼明艳出生高贵,不同的是一个早早的就被八阿哥厌弃了,而这位似乎还是很得八阿哥喜欢的。 妍容在打量婉柔,婉柔也在悄悄打量妍容,她从自家爷的话语中得知自家爷很敬重自己这位长嫂,知道这位嫂子对自家爷一直关爱有加,而且大福晋贤良淑德的美名她也一直有所耳闻,未见之前不免心里也多了几分的攀比之心,但也因为对自家爷的关怀而有几分亲切感。 大福晋周身散发着一股温润感,一双美目温和恬淡微微扫过似是一阵轻风拂面,竟觉得有几分舒适感,皮肤白腻细嫩像是上好的白玉,不见丝毫的瑕疵,着实看的人羡慕,软翅头上只一朵红宝石芯的浅粉色绢花,左右两侧个一个羊脂玉牡丹花流苏,牡丹花芯上嵌着稀有的硕大的蓝色珍珠,只那一颗自己身上的这些行头就被比了下去,更何况还有两颗? 婉柔笑着给惠妃和妍容都行了礼,惠妃笑着道:“快些起来吧,给八福晋看座。” 妍容笑吟吟的打量了一婉柔:“今儿可算见着弟妹了,弟妹果如别人说的那样样貌长的好看,是个美人样!” 婉柔笑着在妍容身侧坐下,笑嘻嘻的道:“嫂子若不嫌弃就叫我婉柔吧,婉柔到是觉得嫂子是真好看了,婉柔可是一点都比不上。” 婉柔话里带着几分对妍容的讨好之意,配上她孩子一样的神情竟让妍容对她多了几分好感,语气里也亲切了几分:“嫂子看你就是嘴巴甜,会说话。” 惠妃看她们妯娌和睦一笑道:“婉柔这孩子就是会说话,连太后都被她哄的眉开眼笑的,直说她像甜心。” 婉柔忙推辞道:“儿媳怎么能跟甜心格格相比。” 妍容摇头道:“甜心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婉柔见着妍容一点都不因为自己在太后跟前抢了风头而生气,觉得妍容有气度,心里对妍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自己想着怪不得自家爷敬重这位大嫂了。 妍容跟婉柔随口聊了聊,知道她是家里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姑娘,上头还有三个嫡出的哥哥,两个庶出的哥哥,她最小的哥哥去年也已经成亲了,妍容想着她这样的在家里当是受尽宠爱的才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将八阿哥照顾周到 。 一会大阿哥便到了,惠妃看着自己儿子又哭了一次,妍容跟婉柔在一旁劝了许久惠妃才停了下来,两儿媳侍候着惠妃净看了手脸,惠妃拉着大阿哥坐在自己跟前不住的问他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担心大阿哥。 娘俩相顾泪眼汪汪,直到八阿哥到了才打破这局面。 妍容看着八阿哥在大阿哥身侧坐下笑着打趣他道:“可是寻着你媳妇过来的?” 婉柔自八阿哥来了注意力几乎全在八阿哥身上,见着自家一贯温和淡然的爷被妍容一句话就说的红了脸,只觉得自家爷现在这样子又是英俊又是可爱,一颗芳心噗通个不停,直直的看着八阿哥。 八阿哥被看的一阵窘迫,只知道低头喝茶掩饰。 妍容一看着婉柔的样子,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哎呦呦,来了只呆头鹅!” 看着八阿哥和婉柔脸色爆红的样子,惠妃和大阿哥也跟着笑了起来。 妍容觉得只要八福晋是真喜欢八阿哥,很多都当不是问题。 四人是一起出了惠妃的延禧宫,妍容临走时又邀请八阿哥有空了带着婉柔去府上作客,婉柔见着八阿哥点头答应才笑嘻嘻的拉着妍容的手道:“嫂子,婉柔说话不会拐弯弯,要是说的什么话嫂子不爱听了,千万要对着婉柔说出来,狠狠的教训婉柔也行,可千万别跟婉柔生分了才是。”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八阿哥跟前替他理了理衣裳:“你福晋看着是个好的,你们的日子能过的好嫂子就放心了。” 八阿哥温和的眼眸里带出了几缕神采,抿着嘴笑了笑,知道妍容是认可了婉柔心里也高兴:“弟弟知道了!” 婉柔这才发现八阿哥对着妍容已经不是简单的敬重了,也许他心里还有几分是拿妍容当额娘看的,甚至良贵人在有些方面也是比不上妍容跟八阿哥之间的情分的,因为八阿哥见着良贵人的时候虽然也相当敬爱,但却亲切不足,毕竟母子两就是见面的时间也很有限。 大阿哥带着妍容上了马车笑看着她道:“爷看你简直就当着八弟是儿子一样的看了。” 妍容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的不正经。” 顿了顿又笑着道:“不过八弟和八弟妹感情还真不错。” 大阿哥笑着将她抱到怀里:“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咱两感情不好?” 妍容趴在大阿哥的怀里翻了个白眼,真好,好的 跟前有一堆小妾。 大阿哥见着妍容一会了没说话,诧异的咦了一声,扶起妍容道:“你个没良心的,难不成真觉得咱两感情不好?” 妍容哼了一声:“没小妾那叫感情好,有小妾那叫什么感情好。” 大阿哥愣了愣,在他的意识里感情好坏什么时候跟小妾有关系了:“有小妾没小妾的,爷心里可都只装着你的。” 妍容心里不屑,脸上却忽的露出了笑样:“爷还真当真了?逗你玩的!” 大阿哥又一愣:“不对,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爷看的来,你别想骗爷,把话说清楚了在说。” 这回换妍容发愣了,难道要她告诉大阿哥精神忠诚得跟身体忠诚保持一致了,那才是她理想中的感情世界。 她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大阿哥:“爷这是怎么了?” 大阿哥捏了她的脸蛋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欢爷跟前有小妾?” 妍容还没有反驳,大阿哥已经阻止她道:“你不用说了,爷病了一场想清楚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你不喜欢小妾,爷也只想守着你过日子的,爷答应你以后府里在不进新人,就是跟前的爷也可以打发了。” 妍容轻笑了一声:“爷说的轻巧,说不进人就不进人,爷把皇阿玛和额娘都当成什么了,跟前的都打发了,爷又让外面的人如何看待我?” 大阿哥双手箍住妍容的肩头,直直的看着妍容的眼睛:“爷即说的出,自然就办得到,也定不会伤着你!” 妍容笑了笑:“爷办不办的到,我跟爷的感情都很好。”你办不办的到我都要跟你继续生活下去。 大阿哥笑着亲了妍容一下,将她抱到了怀里。 说到小妾妍容这才想起了至今还在庄子上的那两位:“爷,吴雅氏和阮氏还在庄子上养病了。” 大阿哥淡淡的道:“爷知道。” “总不能让她们总是待在庄子上吧?” “她们病着了,自是只能放在庄子上的。”而且以后也不会在回来了。 康熙二月出征,大军连获大胜,大败葛尔丹残余力量,四月圣驾回鸾,葛尔丹仰药死。 至此葛尔丹这个毒瘤才算是彻底铲除,康熙帝高兴自是大宴群臣又封赏了有功将领士兵。 而一直以来只顾着照顾大阿哥对娘家事情忽略过多的妍容这才知道,她二嫂兆佳氏精神失常已经有好些时间了。 妍容的额娘郭络罗氏过来看妍容的时候带着大嫂家的福哥和二嫂家的雪柔,雪柔的长相偏向兆佳氏,眉眼细而长,脸型跟妍容一般是个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这孩子本就是个乖巧懂事的自己额娘出了事情之后越发懂事了起来。 妍容看着也怪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给了她一把果子,对着甜心道:“带着你弟弟妹妹去玩吧。”长生去了南书房,并不在家里。 雪柔看了看手里的果子,拿出自己的荷包装了进去。 郭络罗氏看着几个孩子出去了,叹了一口气道:“她定是又把这果子装着回去带给她额娘吃的。” 妍容鼻子一酸也叹了口气:“苦的还是孩子。雪柔现在在额娘跟前?” 郭络罗氏点了点头:“她前头的那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家里头就只这么个嫡孙女了,养在额娘跟前毕竟对她以后有好处。” 兆佳氏有了精神病,虽对伊尔根觉罗氏家里的负面影响大,但影响最大的还是妍容二哥的没有嫁娶的孩子。 “我二哥了?” 到了这地步说起自己的亲儿子,郭络罗氏心里也不免有了几分埋怨:“你知道你二哥的,因着你嫂子没有生出来嫡子,他一直都不喜你二嫂,额娘竟不知他一直都给你嫂子说若她在生不出嫡子来就休了你嫂子,扶了那个李氏做正房,你嫂子本就是个心思重的,你二哥一向又在嫡庶上不分明,你二嫂…你二哥也只后悔了几天,这就又丢开了,整日的又在额娘跟前说要休了你二嫂。” 妍容心想,以他二哥对二嫂薄情的样子来看,或许后悔都是她额娘为了好听加上去的。 她脸色不好的道:“二哥也太薄情了些,好歹还有雪柔几个孩子在了,他这到底是闹的是哪一出,嫂子哪里能说休就休了!” 郭络罗氏叹气道:“道理是这样,可是若你二哥一心要休了你嫂子,你阿玛也未必管得住。” 妍容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额娘不如把嫂子安排到外面的庄子上去,说不得换个松缓点的地方,嫂子还是慢慢可以好的,对外也就只说嫂子是出去养病,二哥不是喜欢他那个李氏吗?嫂子去了庄子上也不碍着他了,他想要怎么宠就怎么宠吧。” 郭络罗氏点头道:“你说的办法到也还算可以,额娘回去在给你阿玛和二哥说说,要是能放到庄子上去自是能好一些。” 郭络罗氏带着福哥和雪柔要回的时候,妍容本是想留下雪柔住 几天的,但那孩子一心要回去:“不了姑妈,雪柔回去还要照看额娘了。” 妍容这才知道这孩子一心挂记着自己的额娘了,她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弯腰笑看着她道:“雪柔是个好姑娘,你额娘会好的!” 雪柔这才露出了笑脸,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 大阿哥又开始上班了,从衙门里回来见着妍容情绪不高,诧异的道:“今儿不是丈母娘来了吗,你这是怎么了?” 妍容服侍着大阿哥换了常服:“我嫂子得了疯人病,我二哥一心要休了我二嫂。” 大阿哥拉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就为这不高兴?” 妍容给他捧了杯茶水:“什么叫就为这?我就是觉得我嫂子命苦,又不是不想生嫡子,我二嫂竟是生生被我二哥给逼成现在这样子的,他竟是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要休了我嫂子,你说你们男人的心怎么就这么心狠了?” 大阿哥没好气的道:“什么叫我们男人的心狠,爷可绝对不是那样的,要是你也得了那样的病,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给你治好病!” 边说着伸手握住了妍容的手。 妍容甩掉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他道:“爷这是咒我了?” 大阿哥忙摆手:“你可是冤枉爷了!” 妍容坐在大阿哥的身侧,隔着衣服捏着他腰上的瘦肉就是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大阿哥嗷的一声,差点跳起来,妍容不松手他也不躲:“福晋高抬贵手!” 妍容眯着眼睛:“还敢咒我?” 大阿哥连忙保证:“不,不,不,在不敢咒福晋了!” 妍容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不过她的心情却是在无意中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阿哥已经觉悟了~~~散花花~~~ 第79章 大阿哥身边的好多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巴结奉承大阿哥,但是好多事情毕竟已经不一样了,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大阿哥是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了,官职小的官员愿意巴结做实事,官职大的便只有面子情大多都没了深交的意思。 大阿哥情绪很低落,刘基和王守成陪着大阿哥在大栅栏北边有名的戏园子四宜园里听戏喝酒,三人在位置最优的隔间里坐着,刘基给大阿哥倒了杯酒劝道:“爷,事到如今这也已经不是咱们能控制住的事情了,咱们有感于爷的知遇之恩,必是忠于爷的,只是 爷总也要给咱们说说爷以后的打算。” 大阿哥将酒一口饮尽:“爷只是不甘就这么输给太子!” 王守成吃了口菜道:“爷不过是想将太子爷拉下去而已,这样的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想做也不难。” 大阿哥看了眼王守成:“守城,你知道爷不喜欢拐弯抹角。” 王守成笑着道:“爷出事这一年里出了这么多事情,爷定是也看出来了,想拉太子下马的阿哥们多的是,爷便是什么都不做太子也未必就坐的稳当那位置,爷要是想做,跟哪位有希望的阿哥连了手,将太子拉下马,等着皇上百年之后爷这位阿哥在坐了那位置,爷可是即解了心头恨又为自己谋了个好前尘。” 刘基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王守成,大阿哥摩挲着酒杯看着台上扮花旦的主角,忽的开口道:“这花旦的扮相好看,叫什么名字?” 王守成顿了顿了笑着道:“爷到是好眼光,这是京城里刚兴起的名角,叫做白溪,爷看这身段,这样貌这嗓子便是真女人也没几个比得上的,爷要是喜欢了,我这就下去给爷买了过来。” 白溪确实长的好看,一双美目不语也含情,只一眼仿佛是勾了人的魂魄似的让人不自主的跟着他转,那身段玲珑柔软,比着女子还多了几分的看头。 大阿哥摇了摇头,却听的下面有人大声道:“上面的这戏子大爷我买了!” 大阿哥听着耳熟,让李仪去看看,李仪站在栏杆处往下看了看回来道:“奴才看着下面的仿佛是十爷。” 大阿哥一听皱着眉头道:“你亲自给爷把十爷请上来。” 白溪现如今刚得了众多达官贵人的喜欢,四宜园怎么可能愿意把白溪卖给十阿哥,十阿哥上了脾气就要动手抢人,听的有人高叫了声十爷,回头看时竟是大哥身边的李仪。 李仪笑嘻嘻的向十阿哥打了个千:“奴才见过十爷!” 十阿哥在李仪肩头拍了一下:“你这奴才怎么在这,可是大哥也在?” “我家主子就在楼上得隔间里,让奴才请了十爷上去说话了。” 十阿哥点了点头,回头对着白溪道:“乖乖在这等着,爷一会就把你买了!” 大阿哥跟十阿哥见了礼,让十阿哥坐下道:“十弟又不喜欢听戏,怎的这会要买个戏子?” 十阿哥喝了口酒笑道:“弟弟是不喜欢听戏,谁让那白溪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就是只买了他回 去看着也成。” 大阿哥看着十阿哥道:“你还是原先的样子,难不成就只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抢?你难道不知皇阿玛最不喜咱们兄弟蓄养面首,这要是闹到皇阿玛跟前去,皇阿玛生了气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 十阿哥红着脸道:“弟弟没有蓄养面首。” 大阿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道:“现如今这世道这风气这么盛,你说你把这么好看的男人抢回去是为了养着看,你说给谁谁信?这黄泥掉到裤裆了,那不是屎也得是屎。” “可是…” “你嫂子要是知道你这么点年纪就不学好,非气生病了不可!” 十阿哥这才蔫了,嘴里嘟囔道:“九哥在外面的庄子上都养了个戏班在了,我这才一个人。” 大阿哥踹了他一脚:“你要是正正当当的养个戏班子,谁也没话好说你!走吧,你嫂子还念叨着好久都没见你,今儿跟大阿哥到府上坐会去。” 十阿哥估摸着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摇了摇头道:“弟弟今儿是去不了了,回去的晚了,要是皇阿玛知道了又要责罚我了。” 大阿哥没在坚持:“以后有时间就到大哥府里坐坐。” 十阿哥点了点头,兄弟两一起出了四宜园又共行了一段路,一个回了紫禁城,一个回了家。 大阿哥跟刘基王守成还有几个侍卫都骑着马,王守成要说的话只说了一半,这会骑马凑到大阿哥跟前道:“我刚才跟爷说的话,爷想的怎么样了?” 大阿哥先是有几分茫然,随后露出恍然的神情,像是对这样的事情浑然不在意,要不是王守成提醒他都想不起来一般:“爷并不知要跟哪位阿哥合作才好,守成觉得谁好?” 王守成神秘一笑,凑到大阿哥耳边吐出两个字:“五爷!” 大阿哥眼眸里多了几分阴暗,这个五阿哥确实手伸的够长的,连他身边的这个王守成都被他收买了。 王守成说完见着大阿哥好一会都没有反应,急忙道:“五爷不但礼贤下士,性格敦厚温和,为人慷慨热忱,便是裕亲王都跟他交往颇厚,佟中堂都露出了结交的意思,以后是前途无量,爷只要跟五爷联手了,不愁以后会没个好结果。” 大阿哥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吃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这个面善的五弟了。 他摇了摇头:“容爷在想想。” 王守成看着劝服大阿哥还是 82妯娌 班第带着儿子女儿在康熙御驾前带不了多久,第二日就要走,班第带着阿木尔和高云到康熙帐里辞行,大臣阿哥都在跟前 康熙笑着对班第道:"皇太后和朕一直很牵挂科尔沁,你是科尔沁的亲王,科尔沁的安稳你也要出力!" 班第连忙道:“科尔沁世代效忠陛下” 康熙点头道:“朕知道你的忠心” 康熙看到班第支支吾吾的样子笑着道:“这是怎么了?” 班第行了一礼道:“阿木尔喜欢上蓝惠格格了” 康熙一愣哈哈笑道:“怪不得,原来是给儿子说媒来了,”他不回答,转头问大阿哥:“老大你是阿玛,你怎么看?” 甜心是大阿哥手心里的宝贝,一听的有人看上自己的女儿,立刻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僵硬的阿木尔,很快什么长得太壮,脸蛋偏红,肤色偏黑,不够机灵种种都成了致命缺点,大阿哥向康熙行了一礼,淡淡的道:“蓝惠还小,儿臣不想着急谈这件事” 阿木尔听的心里一急,“直郡王,我是真心喜欢蓝惠格格的,我愿意等蓝惠格格” 阿木尔这直白的样子,逗得几位大臣阿哥都笑了起来 十阿哥粗声粗气低道:“你小子眼光不错,不过你愿意等还得我们蓝惠格格愿意嫁” 九阿哥一笑道:“要娶咱们蓝惠,你可得先过了咱们一堆人的关,京里的大福晋那关更不好过,你先掂量掂量” 长生也帮腔道:“我姐姐可不是谁说娶就能娶的” 班第见者这么多人都帮着甜心,一直想帮助儿子娶了甜心的心思更甚了几分 康熙也思索了起来,科尔沁一直颇有势力,是拉拢抚慰的对象,世子年纪恰恰跟甜心年纪相仿,又看上了甜心,大阿哥现如今更是一心只办差事,他自己自也知道无望大位,那么让老大跟科尔沁亲王结了亲,到底应不应该了? 五阿哥看着这情形,眼睛眯了眯,笑着站出来道:“世子跟蓝惠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能成了也算的上天作之合了” 这么多人里独独五阿哥出面帮了达尔汗亲王和阿木尔世子,两人立时都对五阿哥投去了感激的一笑 大阿哥一听不乐意了,我女儿跟谁配不配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你是爹还是我是爹? 他向康熙行了一礼,“皇阿玛,儿臣不愿将蓝惠嫁给阿木尔世子” 康熙诧异地道:“这又是为什么?” 大阿哥哪有什么原因不原因的,纯粹就是堵了一口气你,“阿木尔长得太胖了!" 这下换达尔汗和阿木尔脸青了,这是什么理由,分明就是嫌弃了自家了,高云虽然谈不上喜欢甜心,但甜心露了一手她还是很佩服甜心了,她鼓着腮帮子道:"我哥哥这是壮实,我哥哥是科尔沁草原上最英俊的,配得上蓝惠格格” 十四阿哥瞄了眼阿木尔身板,又看了看自己瘦弱样子,不满地道:“什么壮实不壮实,分明就是胖” 眼见着两家说亲不成,还有动手的趋势,康熙忙呵斥十四道“不许胡说” 又对众人道:“总也要蓝惠自己愿意才成,这件事咱们这些长辈就先不要插手了,阿木尔,朕想将你带在身边几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开口了,哪还有什么意下如何不如何的,班第和阿木尔行了一礼道“谢皇上垂爱” 班第看康熙还是有意将蓝惠嫁给自己儿子的,不过不好太驳了直郡王这个父亲的面子,他鼓励的看了眼脸带喜色的儿子,希望他一举拿下蓝惠 大阿哥越不愿意将甜心嫁给阿木尔,康熙就越愿意将甜心嫁给阿木尔,只是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要是真激起了他的撅脾气,今儿能不能跟班第和平共处都是问题,于是他迂回了一次,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将事情推到了甜心身上,说什么要看甜心的意思,那也不过是嘴上说说,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康熙不过是想让自己儿子缓一缓,让事情更顺利解决罢了 班第走了留下了阿木尔 长生一出了康熙的帐子,撒丫子直奔甜心的帐子而去:“姐,姐” 魏紫跟着甜心几个一起来了,她掀起帐子向长生行了一礼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大阿哥怎么这么急?” 魏紫因得妍容的喜欢,又是看着长生几个长大的,所以长生几个对着魏紫还是很尊重的,见着是魏紫,长生停了下来道:“魏紫姑姑,我姐姐可在?” 魏紫笑着道:“大格格二格格跟太后出去了,估计这回也快回来了,大阿哥有什么事情要奴婢代传?” 魏紫很受妍容的信任,长生也不避讳,往魏紫跟前凑了凑轻声道:“阿木尔世子看上了我姐姐,今儿专门在皇玛法跟前求了,皇玛法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说是要看姐姐的意思,皇玛法还把阿木尔带在 了身边” 魏紫吃惊的道:“真的?” “这事情我也不会乱说,魏紫姑姑跟我姐姐说一声,让她提防点阿木尔那小子” 魏紫听了这话到笑了一声:“奴婢记下了,大阿哥进来喝杯水吧?” 长生摆了摆手:“不了,我得回去了,一会我阿玛又该找我了” 太后想骑马,但到底年纪大了,护着的人一大圈她只上去坐着,自有人在下面牵着马,不过多年的养尊处优,她只骑着走了几步路,身上就不舒服了,又下了随便走了走,还没有回去,阿木尔求娶甜心的事情就已经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看着一旁听着这话脸色一片绯红的甜心笑着打趣她“咱们甜心就是好看,只出来这么一次就有英俊的小伙子看上了” 甜心红着脸撒娇道:“皇乌库妈妈,你就饶了甜心吧” 太后呵呵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说哀家的小甜心,哀家的小甜心不好意思了,走吧哀家出了这么一会也是累了,咱们这就回去,哀家还要打问打问你皇玛法的意思” 太平在甜心耳朵边轻声道:“姐,那个阿木尔又黑又胖,他配不上你” 甜心脸上又一红,她轻拧了一把太平:“别胡说,那阿木尔长得也不算差.”人家也不是又黑又胖,不过就是壮实了一点罢了 太后要跟康熙说甜心的事情,让甜心和太平自己出去转转。太后听康熙的意思还是想要将甜心嫁给阿木尔,笑着道:“皇上能看上阿木尔那孩子,阿木尔肯定也不差,不过甜心到底年纪还太小,成婚时间还是定的晚些好。” 边说着眼眸里却不由自主露出了几分哀伤,下意识的摩挲着坐下的羊皮垫子,自来嫁到蒙古的公主格格都是几年的时间便去世了,也不知甜心这孩子的造化会如何 康熙也猜到了太后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暗,并不说穿:“定在十六岁,皇额娘觉得如何?” 太后听到这年龄,脸上又重新带出了笑意:“自是皇上说了算” 甜心拉着太平刚出了帐子走了几步,迎面就对上了阿木尔。 阿木尔比起蒙古草原上同龄的孩子也算晚熟了,算起来也是刚刚开了窍,而甜心太小,几乎没有开窍。 阿木尔一见甜心,脸‘腾’的一下就烧了上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句话。太平戒备地挡在甜心前面,仰头看着身高足有一米七的阿木尔:“就是你想娶我姐 姐?” 太平自己没感觉,但因为她的一句话当事的两人脸蛋都更红了,不远处站着的九阿哥十阿哥几人一声哀叹:“这太平平时不是话很少吗?怎么不该她出来的时候她却出来了?” 阿木尔看着甜心也害羞了,自己到渐渐去了那羞窘的感觉,双目亮晶晶的看着甜心,话却是对着太平说:“在下科尔沁达尔汗亲王世子阿木尔,年十二,想娶蓝惠格格为妻。” 被那灼热的目光盯着,甜心只觉得自己心里渐渐升腾起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长生恰恰从一侧走了过来,看见阿木尔挡着甜心,本能地喊了一声:“阿木尔,你敢欺负我姐姐?” 甜心见长生就要揪阿木尔的袍子,伸手拦住长生道:“你怎么还这么毛毛糙糙的,世子没做什么,不过是跟我打招呼罢了,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头的汗?’ 长生不满的瞪了一眼阿木尔,对着甜心道:“弟弟闲着没事,刚去骑了会马!”甜心掏出帕子细心的给长生擦了擦,看得阿木尔一阵的羡慕,甜心不好意思的冲着阿木尔笑了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自有长辈做主,请世子以后不要再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若是别人在这,定会以为世子是存心轻薄,看世子这样子定是要去皇阿玛处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边说着已带着太平和长生往一边走去。 阿木尔不及说话,只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甜心走远了,才遗憾的叹了口气,想康熙的帐子走去。 不远处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一阵叹息:“什么好戏也没有看到。” 妍容收到蒙古送回来的信件,看到甜心这件事的时候,几乎气得跳脚。 她像是个冒气的蒸汽机,不停的在地上来回走动:“我女儿才十岁,十岁!” “那世子才十二岁!他就敢惦记我女儿!” “爷竟然敢说嫁给阿木尔也挺好的!” “十岁,十岁才是小学五年级的年纪!” “十二岁小学才刚毕业!” “我都不知道我女儿喜不喜欢那个世子!” 边说着又噗的一下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 一屋子人看着妍容这异样的表现,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嬷嬷看得心惊肉跳的,尤其是“我可怜的女儿”这句话,太能引人遐想了,她一边给妍容擦着眼泪,一边哆嗦 的道:“大……大格格……怎么了?” 刘嬷嬷一开口,妍容哭得更伤心了:“甜心才十岁,他们就要给我女儿定夫婿了,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满屋子的奴才差点绝倒,照这样说,那指腹为婚的就不用活了。 刘嬷嬷又好气又好笑:“奴婢当是什么事呢,格格也虚岁十一了,这个时候定下来的人家也挺多的,咱们格格也不算早,再个,有个好人家早些定下来也是好的,免得被别人都挑走了,就是定下来了,也不一定就要马上成亲,总要等大格格大点再说的,福晋快不要哭了,您还要给爷和几位小主子回信呢。” 刘嬷嬷的话算是提醒了妍容,妍容一边起身一边道:“嬷嬷说的是,就算现在定了,也不能让成得太早,我这就去写信给爷说去。” 妍容夹枪带棒,带批评又带威胁的告诉大阿哥,要是甜心不喜欢这婚事,最后还定下来,她一定不会让大阿哥好过的,如果甜心喜欢那世子,而大阿哥又把婚期订得太早她也不会放过大阿哥的。 收到信的大阿哥笑一笑又看一看,看一看再笑一笑,想着妍容那炸毛的猫咪一样的样子,他愉悦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很是认真的给妍容回了信,倾诉了相思之情,最后保证一定不辱使命。 写给甜心的是,询问甜心到底喜不喜欢阿木尔,愿不愿意这婚事,只要甜心不愿意,她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止的。甜心其实也不知道喜不喜欢阿尔穆,她只知道她不讨厌阿尔穆,甚至有时候看到他爽朗的笑脸的时候,她心里是雀跃的,她告诉妍容她是愿意嫁阿尔穆,让妍容不要担心了。 至于长生和太平以及十阿哥收到妍容的来信,都是要求他们能够侦察清楚阿木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值不值得甜心嫁,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甜心,不要让甜心受到来自阿木尔的骚扰和伤害。三人回信表示,事情一定会办到。 后来妍容自己静下心来想了想,反应倒没有开始那么激烈了,年龄上只要不太早,而甜心也是喜欢,其实定得早点就早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甜心似乎还没有开窍,并不知道喜不喜欢,她估计这事情也快搞定了,万一要是甜心成了亲了忽然发觉自己不喜欢了,那该怎么办? 十月的天气渐渐的转凉,圣驾估摸着要到十一月才能回来,因为八阿哥没有跟着康熙出去和四阿哥两人都在京城监督几个皇子造府的事情,四福晋,八福晋也在京城,大阿哥让人给四胞胎请了个教书先生,每日里有半天 时间几个孩子都是要读书的。剩下半天时间则是学些简单的规矩,妍容闲来无事倒也常邀请两人到府里说话。 八阿哥到现在也只有八福晋和一个妾,而大阿哥虽有妾却跟没有也一样,只四阿哥虽看着冷情冷性的,妾室却有好几个,尤其是还有个受宠的李氏,上了长女,又生了次子弘昐,现如今正是得宠的时候。 三人渐渐的熟悉了起来,在一起说话也就少了几分顾忌,暖阁里也不让人伺候,四阿哥宁莫顺坐在妍容的对面,靠着浅绿色靠枕淡淡的道:“还是大嫂和八弟妹有福气,我就不行了,常被个妾室逼着。” 婉柔一反常态的叹了一口气,“不是还没有进人的时候吗,以后谁又知道了。” 妍容抿了口茶水道:“这后院里自来是笑道最后的才算是赢家。” 她笑着凑到两人跟前道:“我的眼神好,看得出你们两以后的。” 婉柔噗的笑了一声:“大嫂,你又要骗人了。” 宁莫顺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倒是相信妍容的:“我信大嫂,上一次嫂子说肚子里的是个阿哥,后来果然生了个阿哥,大嫂你说说吧,我以后是个什么样子?” 婉柔也来了兴致:“真的?那嫂子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怀上?” 妍容笑着摇了摇手,“先别急,那地摊上算卦的都还要手上几个小钱,讨个彩头,我要是给你们算一算,你们那什么谢我?” 婉柔笑着轻锤了妍容几下:“嫂子你太坏了,你头上那一颗珠子顶了爷们几年的俸禄,你今儿倒要问我和四嫂要彩头了,你这不是寒碜我们么?四嫂,你说是不是?” 宁莫顺拿帕子捂着嘴直笑:“嫂子要什么彩头?” 妍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打量了一番四福晋和八福晋,粗着嗓子开口道:“看着这二位女菩萨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不能要得太少要不然显不出二位女菩萨的身份地位,当然也不能要得太多,我们方外之人是戒贪的,这……这事倒是难办了……让本上仙好好想想,哎,不如这样吧,你们今儿让本大仙一人亲上一口,本大仙一高兴,也就不提什么彩头不彩头了,女菩萨觉得如何?” 妍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一贯端庄的四福晋宁莫顺都笑倒在了炕上,捂着肚子直喊着肠子疼,婉柔笑软了身子,倒在妍容身上,靠着妍容不起身:“嫂子,你忒坏了,不行了,不行了,我笑得没力气了!” 好一会了,两人才缓过了劲,只 脸上却多了几分轻松的笑意,四福晋宁莫顺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花,笑看着妍容道:“宁莫顺承嫂子的情。” 妍容摆了摆手:“咱们都是女子,又是妯娌,谁不知道谁的苦了,四弟是个最守规矩的人,断不会做出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的事情来,嫂子我不防猜一猜,弘晖侄子虽是只有一岁,不过四弟却已经对他冷脸相对了,倒是小儿子弘昐看着更慈爱几分?” 宁莫顺诧异的道:“嫂子如何知道的?” 妍容笑着道:“光看四弟的人都能知道他是会这么做的,四弟那么重规矩,嫡庶自然也看得清楚,在四弟心里弘晖以后是要挑起一府重任的人,他自然对弘晖要求严格,弘昐不过是个庶子,只要面子上不犯错就行,四弟对他期望不高,看着松缓当然也就慈爱几分,所以宁莫顺你应当高兴才是。” 宁莫顺将手里的帕子一下一下的撕扯着,默不作声,婉柔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趴趴的靠着妍容,在一旁道:“嫂子说的我觉得在理,不过就是苦了弘晖侄儿了,四哥冷脸的样子,我看着都害怕。” 宁莫顺的脸上渐渐的带出了笑意:“我仔细琢磨了下,嫂子说得确实在理,可笑我还一直以为爷是不喜欢我们弘晖,心里一直没底,听嫂子一说我倒是真放心了,只要爷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妍容笑着推了下婉柔:“你别老趴在我身上,跟没了骨头似的。” 婉柔扭了两下不依的道:“就让我靠一会呗,嫂子身上的味道好闻得很。”边说着又狠嗅了几下:“嫂子,我最近身上老是没力气,还觉得酸软发困,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了?” 妍容和宁莫顺对视一眼:“你莫不是有了身子了吧?” 正说着,外面的抱琴道:“福晋,夫人身边的乌雅嫂子来见福晋了,说是老夫人跟老太爷都病了。” 83、意外 妍容一听的自己的额娘和阿玛同时生了病,就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她交代八福晋记得回去看太医,又让四福晋看着点她,交代方嬷嬷看好在后面写字读书的几个孩子,带了抱琴鸳鸯和刘嬷嬷同两人一起出了府。 郭络罗氏和科尔坤同时生了病,伊尔根觉罗氏府上一阵的慌乱,妍容的大哥马尔浑大嫂钮祜禄氏、三个侄子和二哥塞布礼、他的两个庶子分别在郭络罗氏和科尔坤的病榻前侍候着。雪柔早哭晕了过去。 听的妍容到了,钮祜禄氏亲自到二门接了妍容,妍容看着钮祜禄氏穿的素净,心里一阵乱跳:“嫂子,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钮祜禄氏是个厚道人,还没有开口先红了眼圈:“二弟妹去…去了。” 妍容迷惑的道:“不是说那病已经好了吗?怎么…怎么…” 钮祜禄氏擦着眼泪道:“弟妹是吞了金…自己去的…” “吞吞…金?” 钮祜禄氏微扶着妍容往里走去:“二弟去了一次庄子上,第二日就听得庄子上的管事来回,说弟妹…弟妹吞了金…去了,额娘和阿玛都是不信,没成想真个…真个…是装在棺材里抬…回来的,阿玛问二弟是出了什么事情,二弟起先不说,后来自己认了,他跑去给弟妹说,弟妹得了…疯人病,是治不好的…活着也是给几个女儿脸上抹黑,还不如死了算了,哪怕是真好了,他也…照旧休了弟妹…说弟妹活着就是给几个孩子添堵拉后腿的…死了到谁都不害,弟妹虽是一直没有生个男孩出来,但对几个丫头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她又是个实心眼,夜里打发几个丫头下去了,自己穿戴的整整齐齐的,等着第二日下人看见的时候…已经…已经冷了…” 钮祜禄氏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干:“二弟妹都已经…二弟闹着要把那李氏扶正,阿玛要卖了李氏,二弟就跟阿玛顶嘴,阿玛又要动家法额娘死活拦着,后来闹的阿玛和额娘都晕了过去,我就是纳闷,我记得,二弟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怎的慢慢的就变了了?” 妍容跟兆佳氏的接触不多,可这回她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心寒,兆佳氏是个太过怯懦的人,她输了,所以她便是死都没能瞑目,吃人的后宅,冷情的男人,没来由的让她打了个冷颤。 妍容先去了看了科尔坤,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年纪大了又动了气,有轻微的中风之兆,以后一定要好好养着千万不要在动气了,妍容带了空间里的药材,嘱咐下人务必用自己的药材。 科尔坤 醒着,看着妍容到了点了点头,妍容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端详了一下科尔坤的气色,开口道:“阿玛觉得可还好?” 科尔坤叹了一口气,示意妍容将自己扶起来:“本想着稳稳当当的过了这剩下的时间,没承想老天不让我安稳,我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不管做的什么事情便是败了,也败的有气势,只是没想到差得最离谱的竟是出在了自己教出来的孩子身上,先是妍云现在又是你二哥,我琢磨了好一会了,也没琢磨出你二哥是怎么被我教坏的?” 妍容给科尔坤盖好被子,叹气道:“阿玛又何必把什么错处都在自己身上揽了,您又不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女儿教坏的,这世上说不来想不透的事情太多了,咱们哪有那样的精力个个都想透的,您有这精力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在说,别的都先靠边站。” 科尔坤看着妍容,脸上多了几丝笑意:“要不是还有你大哥跟你在,阿玛只怕真会以为自己是个不会教孩子的。” 妍容接过丫头端上来的燕窝粥,给科尔坤喂了半碗:“那您便是为了我跟大哥也把身子养好吧,在别动气了,您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女儿可真就受不了了。” 科尔坤笑着点了点头,妍容直安顿着科尔坤睡下了,才又去看了郭络罗氏。 郭络罗氏其实没有多大的问题,喝了半碗的粥,便渐渐的缓了上来,看见了妍容又拉着妍容的手掉眼泪:“你二哥不是这么狠心的人,定是那李氏在后面挑唆的,额娘当时怎么就看着她是个好的,让你二哥纳了她,现如家都快被她拆散了,你二嫂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傻,说去就去了,可怜雪柔那孩子都哭晕了过去,你不知道,额娘这心呐,难受的很!” 妍容给郭络罗氏擦了擦眼泪:“那李氏不过是个妾,若真发卖了,也就发卖了,怎么让她这么猖狂?” 郭络罗氏恨铁不成钢的道:“还不是你二哥宠的!” 妍容心里一动:“额娘,我知道现在说这话,对二嫂子有些不敬,不过我还是想给额娘提个醒,二哥的继室现在就要着手找了,额娘不想因为李氏跟二哥生分了,那就给二哥娶个当家的回来,自有人收拾她李氏的,不是谁都像我二嫂一样好性子的。” 郭络罗氏一砸嘴道:“你说的话额娘明白,碍着你二哥,额娘一直都没对那李氏动手,没成想,这贱人心思到歹毒的很,是该找个人好好的管管了。”郭络罗氏溺爱儿子,不想违逆儿子的心思,那李氏便一直都留着,只是现如今已经后 悔了。 妍容又跟郭络罗氏聊了聊,去看了雪柔才回了府,到府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麻黑了,刚到二门口下了车,八阿哥身边的小太监便跑了过来,朝着妍容打了个千:“奴才见过大福晋。” 妍容诧异的道:“小明子,你怎么在这?” 小明子一听妍容竟然记得他心里美滋滋的,声音也响亮了几分:“回大福晋的话,是我们爷让奴才过来专门在门口等着的,让奴才问问大福晋说老夫人和老太爷可还好?还让奴才给您传个喜讯”他边说着顿了顿,声音有响亮了几分:“咱们福晋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妍容有些冰凉的心才渐渐有了几分暖意:“到是有劳八弟挂心,你回去给你们爷说,我额娘和阿玛都没什么大事,只是嫂子病逝了,再个就说我若明个有空就进宫专门去看八弟妹的,帮我给你家主子道个喜,抱琴,给小明子多给几个赏钱,让他拿着去吃茶。” 小明子机灵,听得妍容说是嫂子病逝了,忙哀声道:“大福晋节哀。”又领了赏钱道了谢,就回去复命去了。 第二日妍容就进宫去看了八福晋,她也不敢带淘气的四胞胎,只带了抱琴和鸳鸯两人,去了阿哥所,宫人领着妍容进了后院,八阿哥穿着银灰色常服,快步走了出来,脸上一脸的笑意:“嫂子来了!” 妍容笑着打趣他:“看你这样子,美坏了吧?” 八阿哥不在意的笑了两声:“弟弟高兴地都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他一抬头见着笑眯眯的八福晋竟然出了屋子,呀了一声,妍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快步奔到了八福晋跟前,跟旁边的大丫头玉娘一左一右的将八福晋架离了地面,脚下生风的将八福晋婉柔安置在了榻上:“说不让你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婉柔委屈的道:“我腿脚都硬了,我不动难受的慌。” “你难受了可以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你在这么胡乱的动,万一出个什么事情怎么办?” 妍容呆愣愣的站在院子里,猛了一下笑出了声,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爱? 妍容没办法的给即将成为爸爸妈妈的两人普及了一下孕妇知识。 婉柔靠着妍容控诉的道:“嫂子,我们爷真坏,不懂装懂,到把我弄的这么难受。” 八阿哥这会已经有恢复了自己以往云淡风轻的样子,听得婉柔这么说,不免有几分尴尬。 妍容捏了捏婉柔的脸蛋: “怎么才一晚上没见你,你就看着胖了几分?还是八弟会养人。” 婉柔一惊道:“可不敢在胖了,我们爷说我像个会跑的西瓜一样,已经够圆了!” 八阿哥脸红了。 妍容乐得不行:“没事,他要是真敢嫌弃你,嫂子提你收拾他。” 婉柔笑嘻嘻的挽着妍容的胳膊:“我就知道嫂子对我最好。” 到了十一月康熙才回了京城,不过他好像真不喜欢在京城待,这边盛京之行还没有完全结束,那边待在京城的四阿哥和八阿哥又接手了三十八年第三次南巡的各种事宜,康熙预备三十八年的正月再次南巡。 直十一月十三都下午了,大阿哥才带着几个孩子回了府。 甜心太平长生围着妍容,妍容拉着几个孩子掉眼泪,大阿哥笑着给妍容擦了擦眼泪道:“爷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拉着爷的手掉过眼泪?” 甜心经了阿木尔的事情,这种话听在她耳朵里就能听出几分味道来了,她笑嘻嘻的道:“额娘肯定有哭过的,不过阿玛不知道。” 大阿哥笑看了眼甜心:“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有什么话进去了在说。” 几人舟车劳动先去沐浴了一番,四胞胎更是围着姐姐哥哥问东问西,福成羡慕的道:“我以后一定也要去很多很多地方。” 长乐咂了咂小嘴巴,道:“大姐,我什么时候能骑马?” 甜心记得自己像长乐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小马驹了,她笑着摸了摸长乐的小脑袋:“姐姐想着应当快了。” 仁禄八卦的凑到甜心跟前:“大姐,我听额娘说你要成亲了?” 泰安纠正道:“你说的不对,是有人想要跟大姐成亲。” 甜心不自主的想到了阿木尔,脸蛋微微红了红。 长生在两人的后脑勺上一人拍了一下:“你们别胡说,没看见大姐都脸红了吗?” 长生不说还好,一说甜心的脸蛋立时就红了个透,恨的要掐长生。 大阿哥三个月了没开荤,这会见着了妍容眼睛里都冒了绿光了,一用了晚膳,以最快的速度打发了孩子和下人都下去了。 他猛的一下将妍容扑到在桌子上。 妍容被他的硬挺的□抵着,羞的满脸通红,大阿哥急得直喘粗气,胡乱的扯开妍容下面的裤子,往花穴处微微顶了顶,妍容浑身一颤:“你…你… ” 大阿哥二话不说的堵住了妍容的嘴唇,一个挺身就探了进去,妍容□干涩只觉得一阵生疼,狠劲的捶了他几下:“你…你干什么这么急,你出去,我疼!” 那花穴中温热湿紧,许是因为疼一阵阵的收缩,大阿哥眼睛都快红了,身上的汗很快就打湿了没来得及脱掉的衣裳。 “宝贝,我都快想死你了,你就让我好好疼疼你!” 边说着已经试着动了起来,妍容也跟着有了几分动情,脸颊上泛起了粉色,□也渐渐湿了:“你难道还能真一个女人都没碰?” 大阿哥嘿嘿笑了笑:“宝贝,你一会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了。” 大阿哥挑开她的衣裳已经泛出粉色的娇嫩的肌肤,像是多娇媚的花,那圆润更是跟着大阿哥的动作不断的颤抖,荡除诱人的波浪,他低头含住那个粉色的茱萸一阵啃咬,妍容没忍住一个呻吟,大阿哥像是得了什么信号动作立时大了起来,圆木桌子不看重负嘎吱的直响,妍容直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捣碎一样,颠簸的停不下来,她只好攀上大阿哥的脖子。 … “快,啊…” “宝贝,马上就好了。” 妍容觉得有一阵白光在脑际炸开,升腾出无数说不出的美妙的愉悦和快感。 大阿哥一阵低吼,暗灼热的液体又烫得妍容一阵收缩:“宝贝,你说我有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妍容实在是太累了,她只想这样生猛的大阿哥她确时是第一次见,他应该是没有找过别的女人的吧。 84、女儿 妍容跟大阿哥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的,大阿哥亲了亲妍容:“时间还早,在睡会。” 妍容往大阿哥跟前缩了缩,摇头道:“醒来就睡不着了,咱俩说说话吧。” 大阿哥抱着妍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脊背:“嗯,你说,我听着了。” “爷,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阿哥笑了笑道:“跟你和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在让你给咱多生几个胖儿子出来。” 妍容在大阿哥腰上轻拧了一把:“嘴巴到是变甜了,可惜就是没说真话。”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的发顶:“你可别冤枉我,我哪里没有说真话,这话真的不能在真了!要不要我发个誓?” 妍容哼了一声:“我不稀罕发誓,我又不傻,你要是真打算一心只跟我们娘几个过日子,你怎么会心心念念的要给太子使绊子?也不知道是谁上一次为这事给我是脸色的。” 大阿哥沉默了。 妍容轻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希望你从这是非窝里钻出来的,虽是你做不做都行,可是你既然是铁了心的要如此…我陪着你。”她自己既然改变不了大阿哥的想法,那就只好顺从,陪着他也是看着他,至少在关键的时候或许能够提醒他帮助他。 大阿哥将妍容搂了更紧了:“你真好…我发誓,我定不会让你们娘几个受一丝的委屈的,我只是…只是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大阿哥一直不放给太子使绊子这件事情,原来不过是突然没了人生的奋斗目标,茫然了无措了,不知道这漫长的人生岁月下他到底该做些什么。 妍容忽的翻身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大阿哥:“是不是爷只要找到了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不跟太子较劲了?” 大阿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妍容兴致很高:“我问你,你喜欢什么?” 大阿哥脱口而出:“喜欢你!” 妍容啐了他一口:“正经点,你喜欢做什么?” 大阿哥笑着开口道:“喜欢骑马射箭,喜欢带兵打仗。” 妍容想了想道:“你喜欢骑马射箭…这个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带兵打仗这个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不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打仗的兵都是养了千日的兵,只有把兵养好了,才能打好仗,爷…你不如去练兵吧,这样骑马射箭也可以做,带兵也 带了,偶尔哪里有了有了土匪出现了,你在带着兵去剿剿。你想想…你跟那么多给太子使绊子的人挤着一块干,这哪里有练兵来的有意思,都知道太子不会有好下场了,你还要去冒把自己搭进去的风险去干那事,爷,你又不是傻子,你干嘛要去做?” 大阿哥看着眼前的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心又一次被她弄的酸软的不像样子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白玉般的脸颊,柔声道:“你说的,我明白了,容我在想想可好?” 妍容也没想真就一次把大阿哥说动了,虽也失望,但还是叮嘱道:“你能不能在对太子做什么事的时候,也知会我一声?我不是多聪明,但总能从女子的角度帮你查缺补漏的。” 大阿哥起身亲了亲她:“我会的。” 只是妍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大阿哥对付太子的到底心思不如先前那么浓了,虽有动作,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就如他自己说的,他最喜欢的是妍容,如果妍容不喜欢不高兴了,而他又如何有太高的兴致。 大阿哥去上早朝,长生去南书房念书,妍容带着甜心太平和长生四胞胎又回娘家看望自己的额娘和阿玛。 妍容因为要跟甜心说说阿木尔的事情,便只带了甜心坐一个马车,太平和长乐一辆,福成仁禄和泰安一辆。 甜心今儿穿了身浅绿色银白色滚边的旗袍,外罩着月白底绣浅色蝴蝶的琵琶襟马甲,衬得小脸越发的白嫩,因兆佳氏刚去头上的首饰也比较素淡清雅,一朵淡紫色的绢花,几个银制的珠花,手腕上左右个一个羊脂玉的镯子,整个人看上去,水灵灵,清莹莹的好看。 甜心见着妍容打量自己,笑着腻在妍容跟前:“额娘看什么?” 妍容摸了摸她的发鬓:“看额娘的甜心是真长大了,看着真好看。” 甜心将脑袋埋在妍容的怀里:“额娘真坏。” 妍容笑着道:“这话一说又像孩子了,坐好了,额娘想问问你,怎么看阿木尔?” 甜心越发不愿意抬头了,只窝在妍容的怀里,瓮声瓮气的道:“他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妍容一听这话,到忽的放下了心,甜心年纪小,不知道自己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情侣的口吻。 妍容笑着道:“你要是不喜欢他,额娘去求你皇玛法不要定他,额娘在给你挑好的,怎么样?” 甜心这回真急了,急忙起身道:“定别人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比他好的,阿木 尔这个人虽然看着笨了些,不过他踏实稳重,也是个及有主意的人…” 等甜心看着妍容眼眸里的狭促之意的时候,脸蛋“腾”的一下红了个透,一头扎进妍容的怀里任凭妍容怎么说,在不肯起身。 妍容一下一下抚摸着女儿瘦小的脊背,思绪却忽的飘远了,这样的小女儿情怀,这样的纯真和简单,她那个时候也是有的,只是时间啊…过的那么的快…昨日的种种竟然早成了一阵风…一片云…风吹一吹就散得找不见了…… 科尔坤已经能下地行走了,情绪看着也渐渐好了起来,只郭络罗氏将李氏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只说是她要想当正室就要先会立规矩,一会指使李氏做这,一会指使李氏做那,妍容的二哥问起来了,郭络罗氏便阴阳怪气的道:“你不侍候额娘,难不成额娘连个妾都不能指使?”塞布礼无言以对,只好劝着李氏多忍忍。 妍容觉得李氏是个心术不正的便对郭络罗氏道:“额娘将她放在身边还是要小心些的。” 郭络罗氏哼笑了一声:“你额娘不过是年纪大了,心里慈悲了,时间久了没有出手,你就当你额娘不行了,想当年你阿玛身边那些个妾室没有一个是省心的,还不都败了下去,她李氏使的这些个法子,额娘早就看的不喜欢看了,你放心,额娘不会栽在她手里的。” 妍容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甜心,凑到郭络罗氏跟前道:“女儿在这样的事情上不行,眼看着甜心年纪也大了,我让甜心照顾额娘几天,如何?” 郭络罗氏听出来妍容是要让自己给甜心传授处理妾室的法子,一笑道:“那就让甜心在额娘跟前待上几天。” 妍容留了甜心在郭络罗氏跟前,带着几个孩子回去,太平皱着眉头道:“额娘,雪柔好可怜。” 妍容叹了口气道:“等你二舅妈下了葬,咱们接雪柔过来住几天怎么样?” 太平点了点头,拉着妍容道:“额娘可不要生病。” 妍容笑着亲了亲太平的小脸蛋:“额娘知道了。” 妍容第二日又去给宫里看望太后,成年阿哥的府邸都建好了,这几日三阿哥到十阿哥都忙着搬迁,因此去的时候就只太子妃带一岁零三个月的女儿雅尔檀在太后跟前。 众人见礼落座,太后见着甜心没来,问道:“怎的甜心没来?” 妍容笑着道:“在我额娘跟前了。” 雅尔檀长的像太子,已经能会说话了,小嘴巴里不停的“ 妈妈妈”的叫着,妍容逗她:“叫伯娘。” 她也不怕生,小嘴巴一张一合的道:“婆凉。” 把太后跟妍容逗的直笑,太后笑着道:“哀家看着跟甜心小时候像,也是个爱笑不怕生的。” 雅尔檀拉着妍容手上一个黑珊瑚打磨出得镯子不放手,妍容笑着褪下来道:“真是个机灵鬼,伯娘给雅尔檀,雅尔檀喜不喜欢?” 小家伙立马道:“喜欢。” 妍容笑眯眯的道:“那亲伯娘一下,伯娘给雅尔檀好不好?” 雅尔檀立马在妍容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小手一摊,示意自己已经亲了,东西快给她。 太子妃见着妍容真要给雅尔檀,连忙道:“她小孩子家家的,嫂子给她就糟蹋了。” 妍容已经递给了雅尔檀:“不过一件玩物,孩子叫我一声伯娘,给了便给了。” 太后笑着道:“那是大福晋的心意,就让雅尔檀拿着吧,就当给雅尔檀添妆了。”边说着逗雅尔檀:“雅尔檀说好不好?” 雅尔檀正忙着把玩手里的东西,想都没想就脆生生的应了个好。 几人又笑了起来。 正说着话,外面说是阿木尔世子来给太后请安了,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在京城都是有府邸的,康熙将阿木尔带到了京城,阿木尔现如今住在京城的府邸里,妍容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想见见这个世子了。 太后看了眼妍容笑着道:“快让阿木尔进来,这孩子也太客气了。” 阿木尔很有蒙古人的范儿,结实又高大,不过倒是难得的透着几分清爽干净,妍容对此到很满意。 阿木尔一听的蓝惠的额娘坐在上首,以往从容不迫霎时没影了,太后问什么就说什么,干巴巴的没意思,太后笑着打趣他:“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不就是大福晋在跟前吗?用得着这么紧张?有哀家在了,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阿木尔虽是应了是,但到底没有往日的风度,只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只出去又后悔的直垂墙,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大福晋会不喜欢?大福晋要是不喜欢会不会不让自己娶蓝惠?他的这个玻璃心肝哟,剜着剜着疼啊。 太后看着妍容道:“这孩子太实在了,看着你在跟前吓的都不敢说话了,可见是一心喜欢蓝惠的。” 妍容对阿木尔的初次印象不坏,她笑了笑道:“要是甜心能定的晚些 就好了。” 太后笑着道:“皇上的意思是定到甜心十六岁。” 十六岁不大,但也已经不算小了,再个蒙古的孩子早熟他们本身就很少分什么嫡庶,甜心去的太晚了,那小妾孩子都一大堆了,她要怎么立足生存,所以十六岁从各方面来说还是不错的。 等到了十二月几位阿哥的府邸都搬迁收拾好了,妍容又好几日的去恭贺乔迁之喜。 五福晋和七福晋至今并无子女,太子妃只有一女,三福晋最厉害九月份生了第二个嫡子,府里原本的两个妾室生的儿子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她看着也渐渐的褪了青涩之意,很有当家女主子的派头,如今又自己分府单过,看着神采飞扬。 婉柔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渐渐的显怀,人也圆润了一圈,四福晋宁莫顺有嫡长子,又受四阿哥敬重,作为今儿个的女主人穿的得体又端庄大方。 妯娌几个坐在四贝勒府后花园的亭子里随意的说话聊天。 婉柔只要跟妍容坐在一起必定是赖在妍容身上的,三福晋笑着道:“八弟妹跟大嫂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婉柔笑嘻嘻的闹着要妍容喂她果子吃,听得三福晋开口,笑着道:“三嫂莫不是嫉妒咱们了?” 婉柔只开个玩笑,三福晋听的却不乐意了,当即变了脸色道:“八弟妹还是要慎言的好,什么嫉妒不嫉妒的,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好歹也是你嫂子是郡王福晋了。” 婉柔一向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闻言也不高兴了,哼了一声道:“到底是嫂子,派头够大,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嫂子就要翻脸,嫂子是郡王福晋,那太子妃岂不是就要端着架子,拿鼻孔看人了?” 太子妃听的话里头有自己,打圆场道:“瞧八弟妹那一张巧嘴,我何时又是拿鼻孔看人了?” 婉柔笑嘻嘻的道:“太子妃自是没有的。” 三福晋气的要开口,妍容忙出口打岔道:“怎么不见弘晖?” 宁莫顺笑着道:“他跟福成几个在一旁玩着了,我让人给大嫂叫过来。” 三福晋随没有在开口,但到底心里气不顺,自始至终脸色都有几分不好。 弘晖这会已经算是两岁了,被宁莫顺养的又圆又胖,像个小皮球一样,妍容笑着把弘晖抱到怀里,对着婉柔道:“你们两一个是皮球一个是西瓜,看着多可亲。” 五福晋笑的直擦眼泪:“大嫂说话太逗了!” 见着众人都笑了起来,弘晖不愿意了,奶声奶气的道:“大伯娘,弘晖不是小皮球!” 妍容笑着道:“那你给大伯娘说说,你是什么?” 弘晖想了想道:“弘晖是大王!” 别人或许没有反应,妍容却听的心里一跳,忙打岔道:“哎哟,咱们的弘晖真厉害,弘晖给大伯娘当儿子算了。” 弘晖吓的一把抱住宁莫顺:“弘晖要额娘。” 妍容继续引诱他:“大伯娘不逼着弘晖写字读书,给弘晖买小糖人,给弘晖买风车,带着弘晖去逛街,去玩,弘晖也不给大伯娘当儿子?” 弘晖瘪着小嘴巴道:“大伯娘坏!” 妍容到诧异了:“大伯娘怎么坏了?” “大伯娘只知道让弘晖玩,弘晖以后就成纨绔子弟了!” 妍容一愣,一下子笑着道:“没想到你这么小点,竟然这么有志气,是个好孩子,大伯娘亲你一下,就不要你当儿子了。” 弘晖委屈的道:“大伯娘不许骗人。” 妍容好笑拍了他一下:“行了,大伯娘不让你当儿子了,你别害怕。” 太子和大阿哥和四阿哥几人在后花园里随意走动,恰好听到了弘晖的话,四阿哥心里立时生气了自豪之感,觉得儿子又志气还给自己在兄弟面前长了脸。 太子笑着道:“弘晖侄儿到是个不错的。” 大阿哥道:“四弟会养儿子。” 五阿哥想起自己三岁的长子,决定回去也要好好的问问自己的儿子。 四阿哥脸上神情不变,心里却想着要是福晋能多生几个嫡子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啥都不说了,o(n_n)o~记得花花,冒泡泡~~~ 85婆媳 到了夜里宁莫顺跟四阿哥把白天的事情大概说了说:“大嫂看着倒是真喜欢弘晖。” 四阿哥坐在炕上喝茶消食:“大嫂是个心善的,看着孩子就喜欢,我听太子说,大嫂前几日还顺手给了雅尔檀一个黑珊瑚的镯子,那成色一看就是上好的。” 宁莫顺在四阿哥身侧坐下,咂舌道:“大嫂倒是真大方。” 四阿哥拉起宁莫顺的手:“你要是喜欢那样的,爷改日也给你一个。” 宁莫顺笑了笑:“嫂子只是不计较身外之物,我虽然比不上嫂子的心胸,但那东西不过是玩物,有货没有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不过是心意。” 四阿哥勾了勾嘴角:“你说的爷能听明白,你把弘晖教养的不错。” 宁莫顺顺势靠在四阿哥的身上:“是爷教得好,我哪里做了什么。” 灯下的宁莫顺看着虽不及李氏貌美,但浑身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和迷人的气息,四阿哥看的喉结一阵滚动,低声道:“我们该安置了。” 甜心跟阿木尔的婚事终是在三十七年的年末定了下来,甜心害羞,阿木尔喜悦,只研容这个当娘的很有几分迷茫。 只堪堪的过了年,康熙就带着陈子阿哥后妃们又一次南巡了。 奉皇太后启行,命皇长子多罗质郡王允禔、皇三子多罗诚郡王允祉、皇五子多罗贝勒允祺、皇七子多罗贝勒允佑、黄八字多罗贝勒允禩、皇十三子允祥、皇十四子允禵随驾,四妃中没有带德妃和惠妃。 甜心还没说去不去,太后就专门派人来说了一次,自己要带甜心,太平和长生自然也是要去的,福成羡慕的也想去,妍容只好道:“等你满了七岁了,要去额娘也不拦了。” 大阿哥倒是真舍不得妍容:“不带着你去,我心里都不舒服。” 妍容笑着亲了亲他:“等那四个满了七岁了,爷去哪我跟哪。” 大阿哥哼了一声道:“爷看是你去哪,把他们也带哪。” 妍容揉着她的脸蛋:“你可别使性子,甜心几个年纪小,你可要看好哪几个了,还有你自个,你说了你不会找别的女人的,要是真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会饶了你的!” 大阿哥这下倒高兴了起来:“我说话算话的,你放心就是了!” 八阿哥走的时候把大肚子的婉柔托付给了妍容,妍容每日里有一半时间是在八阿哥府里过得,剩下的时间则大 多是待在空间里的。 她喜欢夏日的颜色一般的阳光,所以她很喜欢空间的阳光,绿草如茵点缀着好看的花朵,偶有阵阵混合着好闻的香气的轻风吹过,她坐在树下慢慢的练习自己的功法,她的精神力一直保持在巴掌大小能看不能听不做的程度,当然释放出精神力的时间在一点点的变长,距离也有所提高,这一次他自己有预感会有所突破。她闭着眼睛,释放出精神力,“看”到两百米外的一株药草随着轻风摇摆,他将经脉里所有的灵力逼入精神力,努力“听”风吹过时的沙沙声。 “沙沙”“沙沙”太过微弱了,研容以为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可是空间里却突然响起几声炸雷,接着又是狂风大作,研容不及细想立时出了空间,脑袋有些发晕,边只好装着继续午睡。研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宁莫顺和婉柔竟然都在跟前,四胞胎眼睛红红的站在两人身后。 几人见着研容醒了,看着都松了一口气,四胞胎已经扑了上来,婉柔又要掉眼泪,研容揉了揉太阳穴诧异的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抱琴看着研容要起身,上前扶起研容,给她身后垫了一个靠枕。 宁莫顺红着眼圈道:“嫂子也太吓人了。” 婉柔擦着眼泪道:“嫂子不知道,你自己晕睡了半天了,任谁也叫不醒,太医来看了也没顶用。” 研容这才恍然大悟,她赶紧给婉柔擦了擦眼泪:“怀着孩子了,快别哭了,嫂子这不是好了吗?怎的把你和宁莫顺都惊动的来了?” 宁莫顺摸了摸福成的脑袋:“几个孩子下了学来看嫂子,结果发现嫂子叫不醒,下人们都吓坏了,倒是福成和仁禄有主意,让人找了我跟婉柔,我拿着自己的牌子去宫里又请了太医,惠额娘也惊动了,还送了药材过来,嫂子趁早派个人去给惠额娘说一声吧。” 妍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宁莫顺的手:“婉柔怀着身子,你们府里的二阿哥听着身子也不太好,到劳你们过来陪着我,我这会已经觉得好多了,也不敢再让你们在我这耗时间了,改日里我再拜谢你们两个。” 宁莫顺心里确实有事,也就顺着妍容的话起了身,婉柔倒是想在待会,又怕时间太晚了回去不方便,便跟着宁莫顺一起起身告辞,妍容让刘嬷嬷和抱琴几个代自己送了两人出府。 四胞胎见着跟前的人走了,全都赖在妍容身边撒娇,泰安搂着妍容的一条胳膊:“额娘好了吧?” 妍容亲了亲小儿子:“额娘好了,吓坏额娘的宝贝们了吧?” 福成听了听小胸脯:“额娘,福成没有吓坏,福成好好的!” 长乐搂着妍容的另一条胳膊:“你骗人,你刚刚明明都哭了!” 福成脸一红,趴在妍容的腿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高兴地看着妍容,妍容心软的不像样子,摸了摸府城的小脑袋:“福成是个好哥哥。” 仁禄看着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只红眼圈暴露了他的情绪,妍容摸了摸仁禄:“仁禄也是个好哥哥。” 仁禄抿了抿嘴:“今晚仁禄要个额娘睡。” 泰安连忙道:“额娘我也要!” 福成和长乐生怕落后了,高声道:“额娘我也要!” 妍容知道孩子们是心里害怕,点了点头道:“那额娘今晚就跟宝贝们睡一起。” 妍容第二日专门进宫去了看了回惠妃。 惠妃笑着打量了一下妍容:“你这病倒是来得凶猛去得也快,不过幸好是好了。” 妍容笑着道:“倒是累的额娘挂心了。” 惠妃摆了摆手:“你是额娘孙子的额娘,额娘挂心你是应该的,你又一向是个孝顺的,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额娘自己也不好受。”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炎如何会费的关系表面看着虽不错,但内里还是有了裂痕,惠妃心疼儿子,也看得出儿子是真喜欢这个儿媳妇,不想让儿子夹在中间收起,说起话来也软和好听,妍容听得出会飞的嗜好,心里倒感慨了起来。 三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舒服,桂花树下的几个孩子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传出了阵阵欢快的笑声。 “能遇上像额娘这样大度宽和的额娘,是媳妇前世修来的福气,若媳妇还不知道孝顺额娘,那媳妇真就是黑心肝没了良心了,额娘,您也要照顾好自个的身子,媳妇跟我们爷还有那几个孙子还要好好孝顺额娘了。” 惠妃叹了一口气,远远地看着亭子外的几个孩子:“额娘这一辈子就保清一个,看来看去只觉得,只要保清好,保清高兴,额娘怎么着都行,你只要跟保清和和美美的,照顾好保清,就是对额娘最大的孝顺了。”皇上的恩宠又如何,渐渐地她才发现,若一日没了保清,什么趣味也都没了,他也想开了,儿子喜欢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妍容到红了眼圈。 惠妃 一下笑着道:“这又是怎么了?”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觉得自己命好,遇上了我们爷和额娘。”若不是这样的婆婆这样的丈夫,她大约是活不下去的。 惠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是你命好又何尝不是额娘和保清命好,几个阿哥福晋里额娘就看着你最好!” 妍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惠妃生出了亲近之意,大约是因为都是做额娘的,都只盼着自己孩子好,妍容挽着惠妃的胳膊,笑眯眯的道:“额娘,你真好。” 惠妃一愣,眼眸里也渐渐柔和了起来,摸了摸妍容的发鬓:“真是个傻孩子。” 炎热这边是婆媳融洽,宁莫顺的运气就差了很多。 早上的时候二阿哥弘盼终究还是夭折了,德妃一项是喜欢李氏也喜欢李氏的孩子,一听弘盼夭折了当即就大怒。 四阿哥忙着办差并不在德妃跟前,李氏又坏了身孕,德妃只招了宁莫顺进宫。德妃看着是个很温和的人,但宁莫顺知道这不过是她表面的样子,她去的时候说是德妃有事,让她等着,她穿着三寸高的花盆底站在回廊下直站的腿都麻木了,才听得德妃宣了他进去。 刚进了内殿上首坐着的德妃就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当得好家!” 宁莫顺只好在一次跪了下去:“是媳妇的部队,请额娘莫气坏了身子。” 德妃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嗯?老四是个脾气坏的,一怒之下罚了二阿哥身边的人,你就不知道再派几个人过去看着?就让二阿哥身边没了照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受了凉,那孩子一向又是个体弱的……竟然是说去就去……” 边说着又难过地哭了起来,一边的嬷嬷宫女们都忙着安慰,好一会儿才听得德妃止住了哭声:“弘盼不过是个孩子,你何至于对他如此的不慈?!” 宁莫顺被德妃的一句话震得浑身一颤:“额娘,媳妇当时却有派人去照顾二阿哥,但都被李氏挡了回来,媳妇……” “够了!”德妃呵斥宁莫顺道:“你还是一府的福晋,李氏不过是个格格,她说怎样就怎样,你这福晋是怎么当的?!” 宁莫顺听出来了,的费劲儿无论如何都要顶自己的罪了,她浑身又冷了几分,甚至觉得小腹都隐隐作痛,她这月的葵水已经推迟了有六天时间了,莫不是这回来了吧。 她在地上磕了个头到:“是媳妇不对,求额娘默契坏了身 子。” 德妃身旁一个年老的嬷嬷朝着德妃微微点了点头,德妃勾了勾嘴角,语气缓和了几分:“唉,额娘是年纪大了,见不得你们有事,弘盼的事情额娘也是心里实在难过,刚才说的话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你莫往心里去,老四后院的事情你也当多尽心些,李氏得宠额娘是知道的,但你应该拿出正室的气派来,以后别再有弘盼的事情出现了,行了,额娘也累了,你这会去吧。” 宁莫顺心里觉得有几分怪异,但还是因为德妃放过她心里舒了一口气,她的腿已经酸痛得不像样子了,也没人敢来扶她,她只好慢慢的试着起身,朝殿外退去。 或许是外面的阳光太过耀眼,宁莫顺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神,对着身旁的大丫头碧玉道:“行了,这就回吧。” 碧玉看着宁莫顺脸色苍白,额头有一层汗珠,担忧的道:“福晋要不要紧?” 宁莫顺只觉得小腹的酸痛坠胀感更明显:“没事,先回府再说。” 殿内德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去把那熏香先熄了,把给四福晋要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德妃身旁的宫女恭敬地应了是。 德妃静静的看着那再次袅袅升起的熏香,发狠的想,你只能是我的十四登上大宝的助力。 妍容回了府,抽空看了看空间,里面因着妍容的功法的进步,外围的灰色的雾气散了很多,空间的地方大了足有两倍,上面自带着各种刚刚破土的花草药材,两眼泉水也跟着大了一圈,看着似乎比以前更清澈了几分。 她闲来无事带着几个孩子在后花园给花草松土,大人孩子都穿的粗布衣裳,玩得正起兴,猛的听说宁莫顺流产了,愣了好一会了,急忙往正房走去:“快去收拾药材,让人去备马车。” 妍容进了四阿哥府的正房的时候,下人们才刚刚给小产的宁莫顺收拾好,才刚刚一个月的孩子流产,真就像是来了一次葵水一样,只是更多更疼些,还是宁莫顺身旁的老嬷嬷看着情形不对头,宁莫顺这才让人去请了太医过来,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有一个孩子跟自己擦肩而过了。 宁莫顺看见妍容叫了声“嫂子”,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妍容看着只一会不见她身上就笼上了一层厚厚的哀伤,眼里的悲痛自责看的妍容心里发酸,妍容坐在她身侧给她擦着眼泪:“真是个傻孩子,不哭了,咱和这孩子没缘分,强要了来也不会好,倒不如这回去了,大家都省心些,你还 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莫哭了,莫哭了,当心身子。” 可是宁莫顺怎么能不难过:“是我太粗心了,葵水六天没来了,我就当找太医看的,要是我仔细些哪里会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怪我,都怪我。” 妍容劝着劝着自己倒也难过了起来,一边给宁莫顺擦眼泪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你何苦这样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等宁莫顺把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的给妍容说了一遍之后,妍容的心里升起了个奇妙的想法,她是知道历史的,德妃这个人可以说不但对四阿哥没有母爱,甚至是有恨意的,如果说不管是弘盼的事情还是宁莫顺的事情都是德妃一手导演的了? 她握着宁莫顺的手不自主的紧了几分,她自来了这里,只交到了两个朋友,一个是婉柔,一个就是宁莫顺,不管从哪方面的心思来说她都不想宁莫顺出事的。 正胡思乱想这,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德妃娘娘给福晋送了药过来。” 妍容猛地一下握紧了宁莫顺的手,她突然想起历史上的宁莫顺除了弘晖在没有其他孩子出生,这里面或者也是有德妃的原因的。 宁莫顺有些诧异于妍容的异样:“嫂子,怎么了?” 妍容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五十,只是想起了旁的事情。” 四阿哥是在府里的,一连失了两个孩子的他看了宁莫顺之后就把关在了书房里,整件事情里受伤害最大的其实是四阿哥。 他接了德妃的赏赐,听那公公的意思药材都是上好的,还是让福晋用这药才比较好,他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去药材就用德妃送来的。 妍容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宁莫顺,她拉着宁莫顺的手道:“嫂子的药材都是上好的,你都用嫂子的吧。” 宁莫顺的情绪比开始好了几分,她虚弱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可是妍容不放心,有些话哪怕她心里再清楚也说不出来,她低了低头凑到宁莫顺耳边道:“你要小心提防周围的人,可别为这事情乱了心思,弘晖侄儿跟前也要让人多上心些,你还年轻要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 宁莫顺又红了眼圈:“我刚不哭了,嫂子又来招我。” 妍容给她理了理脸颊边的头发:“我明个再来看你,婉柔那边也暂时不让他知道了,她的月份也重了。” 宁莫顺点了点头。 妍容起身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 看了一次宁莫顺,宁莫顺不是那么漂亮的女子,可是他的身上总散发着一种淡淡的从容淡淡的清新,似乎还在随着时间慢慢的越酿越浓,她是个坚强聪慧的人,可也有一日会被无奈的生活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而她自己又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宁莫顺自己的猜测? 宁莫顺考作者朝她露出个虚弱的笑意,正午的阳光给宁莫顺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让她的笑意看上去亲切而美好。 妍容的眼泪像决提的洪水一样流了出来,她的脚步沉重的再也迈不出了,她做不出见死不救。 宁莫顺呆愣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妍容再一次走了回来。 她的眼眸大约是因为被泪水冲刷过了,所以亮得几乎有些耀眼,只是却让宁莫顺无端的感觉贴心。 “嫂子这是怎么了?” 妍容在宁莫顺身旁坐下:“你先让下人下去,嫂子有话对你说。” 宁莫顺抿了抿嘴,对着一旁的碧玉道:“带着人都下去,你在门口守着。” 直看着人都下去了,宁莫顺拉着妍容道:“嫂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妍容只觉得嗓子有几分发干:“我……我不知道这不过是我的猜测……可是我不说出来实在是很难心安……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能更谨慎一些,如果你不信……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宁莫顺却忽的举起手道:“若我宁莫顺将大嫂今儿说的话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便叫我不得好死,家破人亡!” 妍容差异的抬头看着宁莫顺,笑了笑:“你今儿跟我说了在德妃娘娘跟前的事情,我疑心,其实是有人造设计好的,你的葵水有六天没来,别人要知道也不是难事,甚至弘盼的死也不简单,我……不多说了,只一句话,提防德妃,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照顾好自己,我这就走了。” 屋外候着的碧玉看着妍容匆匆走了出来,想要行礼,妍容却已经大步走远了,她差异的摇了摇头,进了屋子。 宁莫顺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碧玉轻叫了声“福晋”,宁莫顺看向碧玉开口道:“去请我额娘来。”妍容的为人她相信,能说这样的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86、兄弟 德妃知道宁莫顺流了产,在四阿哥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说都怪自己,四阿哥跪下求了德妃,德妃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拉着四阿哥道:“苦了我的儿了。”一句话让四阿哥也红了眼圈,他想不管如何,这毕竟是自己的亲额娘。 宁莫顺到底是听了妍容的话,暗地里将德妃的药材换成了自己的,又把德妃的药材送给了自己的额娘些,暗暗的嘱咐自己的额娘暗地里查查这些药材。 这一查确实查出了问题,这药材里头有一味流产的孕妇必用的药,德妃送的只够用两次,但这位药被精通医术的人用独门的配方浸泡过,一般的的大夫确实看不出,只恰巧宁莫顺的额娘找的这个大夫声称自己早年的时候蹭有幸闻过这类的问题药材一次,所以才看了出来,这样的药材加进了药方里,流产的人喝了会流血不止,但也不大流,只一点一点慢慢的将人的命耗尽。 宁莫顺只觉得浑身冰冷,若是妍容没有出言提醒,自己真用了这样的药,那等自己的岂不就是死? 妍容在隔了几日收到了宁莫顺特意送来的几盆杜鹃花,听的来送花的碧玉道:“我们福晋让奴婢先给大福晋道个谢,说是等她好了定是要来亲自谢过大福晋的。” 妍容便知道宁莫顺是听了她的话,还查出来了什么。 只是这样的事情,哪怕就是宁莫顺知道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甚至不敢在四阿哥跟前露出一丁点的意思,这是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宁莫顺当不起不孝的儿媳妇。 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命还在,那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婉柔的月份越来越重,妍容几乎都要住到八阿哥府上了,宁莫顺渐渐好了起来,又成了那个雍容贤惠的四福晋,也常常来看婉柔。 婉柔嫌走路累,不愿意多动弹,只是妍容看着她实在是太圆了些,没法子硬拉着她多走几步:“你都这么大人了,也当听话些,为了生的时候顺当些,你都应该多走几步。” 宁莫顺坐在椅子上笑看着婉柔跟妍容斗嘴:“大嫂,你就别管她了,她自己都不担心,咱也不担心。” 婉柔嘴巴一撅:“四嫂,你还真不是个好人。” 又笑嘻嘻的对着妍容道:“还是大嫂好,大嫂在带着我走两圈吧。” 妍容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专心些!” 又走了几步,婉柔皱着眉头道:“今儿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比往日欢实,踢的我疼。” 妍容一愣:“你的产期也就这几日了,莫不是要生了吧。” 妍容话音刚落,婉柔呀了一声:“大嫂,疼!疼!” 宁莫顺吓的站起身道:“快来人,八福晋要生了!” 婉柔第一次生孩子,八阿哥还没在跟前,吓的拉着妍容的手不让妍容出去,婉柔在产房里是又哭又叫,妍容劝都劝不住,不过所幸孩子生的顺当,四个小时就生了出来。 产婆一将孩子抱出来,在小家伙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听得孩子嘹亮的哭声了才高声道:“恭喜福晋,是个格格!” 又立时将小家伙收拾干净,包上襁褓,妍容轻抱着孩子放在虚弱的婉柔跟前:“看看,孩子多漂亮。” 婉柔的眼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孩子,她笑着流着眼泪亲了亲孩子的脸蛋:“额娘的宝贝。” 有婉柔的额娘在跟前,妍容跟宁莫顺看着婉柔无事,就都起身回府了。 宁莫顺拉着妍容的手轻声道:“嫂子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 妍容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必这样,我为的只是自己的良心。” 康熙一行在第二天就回了京城,由于恰好的错过了孩子出生的时间,八阿哥那叫一个遗憾,刚当了阿玛恨不得把大功臣婉柔顶在头上转两圈,以表达感激之情。 孩子的洗三宴办的很大,孩子取名雅莉琦,翻译过来是小甜果的意思,妍容带着甜心和太平在跟前逗着小家伙,长生跟大阿哥在一起,四胞胎在院子里玩耍,她笑着对婉柔道:“眼睛已经睁开了,长的像你,嘴巴像八弟,这小模样长的俊,以后定是个美人。” 三福晋笑着道:“没想到八弟妹这么喜欢格格。” 妍容真想不顾形象的白这个三福晋一眼,她怎么就老喜欢说些别人不喜欢听的话。 婉柔笑着道:“我的孩子我自然是喜欢,不光我喜欢我们爷也很喜欢,大嫂当时也是先有了甜心才有了后来的孩子的,这叫先开花后结果。” 太子妃听的心里一阵的舒服,先开花后结果,她也定能生出嫡子来的。 婉柔堵的三福晋心里一阵不舒服,她自认为是这妯娌中最有福气的,只是一跟妍容比,似乎什么都打了折了,好像哪一方面都比不过妍容,尤其是孩子的数量上。 宁莫顺看了眼甜心道:“咱们甜心到是看着越长越漂亮了。” 婉柔笑着道:“太平也是个美人样 子。” 话题这才转过了弯。 八阿哥高兴,什么人给酒都喝,大阿哥看着挡了几杯自己也喝的一身的酒气,也不骑马,坐在马车上黏在妍容的身上不下去。 妍容气的捶了他几下:“臭死了,离我远点。” 大阿哥嘿嘿笑了几声,把妍容靠得又近了几分:“你胆子到不小,敢嫌弃爷?” 妍容哼了一声:“嫌弃你又怎么了?” 大阿哥没头没脑的在妍容脸上亲了一圈:“看你还敢不敢嫌弃我。” 妍容被亲的一脸的口水,嫌弃的拿帕子直擦脸:“你…你…你…滚远点!” 大阿哥又是一顿乱亲:“看爷不好好治治你。” 妍容被大阿哥这赖皮样子气的直翻白眼:“我迟早就被你气死了!” 大阿哥一惊道:“赶紧呸掉,不许说死字?” 妍容不理大阿哥。 大阿哥威胁道:“你要是不呸掉…我今晚让你尝尝…” 大阿哥还没有说完,妍容红着脸连呸了三声。 大阿哥眯着眼睛一笑:“后面还有半句话我没说完,你就是呸掉了…那个什么…咱两也要在玩一回。” 妍容一下扑到大阿哥身上狠狠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这个不要脸的,昨晚差点要了她的命,今晚在来一次她就真不用活了。 大阿哥笑的直打跌:“哎哟,你可真是爷的宝贝!” 大阿哥去了一趟江南,戏子的事情也办妥了,雅莉琦的满月之后,留在江南的下人就将十二个小戏子带了回来。 大阿哥跟妍容坐在花厅里,看着眼前最小的年纪十岁最大的才十三岁的一群花一样鲜艳水灵的女孩子,妍容到先起了怜惜之情。 “你们只要在府里好好的听话,不犯错,守规矩,咱们必是不会让你们被欺负去的。” 站在妍容身后的甜心轻咳了一声,额娘这是怎么回事,一来就对这些人好脸色,以后还怎么让她管? 妍容不自在的咳了咳:“让大格格给你们说几句。” 小姑娘们声音有脆又嫩,齐齐的道:“是” 大阿哥笑着拿茶杯挡表情,也就在自己跟前凶的跟个小老虎似的。 甜心往前面走了一步,扫视了一下下面的十二个女孩子,看着到不错,是守规矩的,不过教规矩的嬷嬷也说过,从来外 面来的人心思都比里面的人多,也最不好掌握,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府里后院的事情是我帮着额娘管的,你们也归我管,我虽年纪不大,但府里什么事情都是有规矩可依循的,你们只要不犯了规矩,听话懂事咱们就是厚待你们的,若你们不知道轻重犯了事,一概都不会轻饶,不过你们也别害怕,这里有一本册子,上面都是府里的规矩,你们先拿着好好学着,另外在跟着嬷嬷学上七天的规矩,若是合格了,你们以后就只管着好好的唱戏,若是有一个人不够格,那其她人都要跟着重来,直到合格为止,可记下了?” 十二个姑娘恭敬的应了是。 甜心看着妍容道:“额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妍容摇了摇头:“你看着办就是了。” 甜心点了点头道:“带着她们先去后面的媛红院去安置休息。” 处理完了戏子的事情,甜心因还有事就先下去了。 直到甜心走了,妍容对着大阿哥暗暗咂舌:“我看我是真不行了,时间久了没管事,就什么都不会了。” 大阿哥一笑道:“这叫一代更比一代强,走吧,你不是要到后面园子里转转么?爷陪你。” 妍容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就装吧,明明是自己要去转悠,还非得说成我。” “行行行,是我要转。” “这几日也怪热的,要不最近去郊外的庄子上避暑去吧?” 大阿哥给妍容摇了几下扇子:“这也不错,你跟几个孩子都收拾收拾,后天就走吧,我一会让王有下去安排。”刘品年自请出外当知县去了,现如今郡王府的管事是王有。 康熙一到了夏日不是住在畅春园就是巡游塞外避暑,几个阿哥在畅春园外面也都是有宅子的。 大阿哥的宅子有五进大,满园子都是枝叶繁茂的树木,藤萝花草,后花园里还有一池活水一半种的是荷花,岸边种着一大簇的芦苇,还有小船泊在岸边。 妍容和大阿哥住的久久小说正屋的前后都种的是紫斑竹,坐在屋子里窗纱上隐隐绰绰的印得都是竹子的样子,风一吹沙沙的直作响,听上去都觉得凉爽,更何况确实比在京城的时候凉爽屋子里都可以不用冰盆子。 妍容一大早换了粗布衣裳,带着几个孩子去了田间转悠,大阿哥说要招待五阿哥便没去。 大阿哥穿的随意,上身白色的宁绸对襟长衣,□是一色的宁稠长裤,脚上是双青色的软底鞋, 敲个二郎腿坐在院子里摆在老槐树下的竹椅上,拿个麦秆做的扇子晃悠悠的摇着,眯着眼睛听一边小戏子吹笛子。 五阿哥穿的一丝不苟,最上边的一颗扣子都扣的整整齐齐的,青色宝相纹袍子腰间系着黄带子,腰上坠着上好的和田玉玉佩,脚上穿着青面凉里的缎靴,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脸温和敦厚的看着大阿哥:“大哥高兴致。” 大阿哥一笑睁开眼睛看着五阿哥道:“今儿我穿的随意了些,不过不是对弟弟不尊重,只是想着终归是弟弟没得被繁文缛节搅的疏远了,大夏天里穿的松快些人也松快,咱哥俩坐一起气氛也能好些。” 五阿哥“哗”的一下撑开扇面上画着一副山水画的扇子,摇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眼里看的不是这些。” 大阿哥眯了眯眼,笑着坐起身道:“说的也是,不过人各有志。” 五阿哥眼眸暗了暗:“那不知大哥的志又是什么?” 大阿哥笑了笑:“说出来不怕五弟笑话,我只想守着你嫂子和几个孩子过这清清淡淡的日子。” 五阿哥忽的笑了两声:“只是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大阿哥又觉得自己如何就能过的上清清淡淡的日子?” 大阿哥打量了下五阿哥:“五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阿哥回靠在椅背上,抿了口茶淡笑着道:“大哥还记得阮氏吗?” 大阿哥心里有几分惊骇,脸上神情却不变,摇了几下扇子:“我府上就有个姓阮的妾室,不过因为生病被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养病去了。” 五阿哥摩挲着白色的粗瓷茶碗笑着道:“弟弟说的就是这个阮氏。” 大阿哥心里不自在,脸上显出了几丝不耐烦:“五弟有话请直说。” 五阿哥一笑道:“阮氏的阿玛其实是太子门下的人,那个阮氏是太子派人一手调教出来的,我恰好捉到了那个调教阮氏的妈妈,至于为什么调教,大哥显然比弟弟更能明白,还有那个死掉的墨菊,其实也是阮氏动得手,因为那个墨菊恰好听到了阮氏跟身边丫头的一些话,所以不得不死,大哥也不要问我怎么就知道这些事情,我自有我的办法,至于大哥信不信,弟弟也无力左右,只点到为止。” 五阿哥这话似说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说,但却让大阿哥的心里打起了鼓,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那只能说明两点,1,太子一直暗中对付他,哪怕现如今对付太子的人多了,太子对他这边淡 了下去,但太子定还会对他在出手的,他想过清淡日子是不可能的2,五阿哥的势力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了。 五阿哥看出了大阿哥脸上的挣扎之色,就要起身告辞,大阿哥站起身来开口道:“五弟等一下!” 五阿哥心里一动,笑着道:“大哥还有何事?” 大阿哥笑了笑:“我只想告诉五弟,大哥永远忠于皇上。” 五阿哥愣了愣,抱了抱拳:“弟弟言尽于此。” 说罢转身便走。 看着五阿哥出了院子,大阿哥又坐回了椅子上,仰头透过槐树的枝叶往天上看去,五阿哥他不能得罪,但他绝对也不想趟这浑水,将来的一切都不好说,跟了谁都吃亏,他渐渐的觉得现如今的形势比着几年前已经严峻了太多了,他需要足够的自保能力。 他忽的开口对李仪道:“你去告诉刘基,让他去庄子上继续审阮氏,知道了是谁干得就让阮氏病死。” 87、父子 妍容带着几个孩子在田间地头转了转,采了几大捧的野花,捉了好几只蛐蛐,甚至给园子里养的梅花鹿割了草。 几个孩子都下去洗漱歇息了,妍容换了樱草色素面偏襟长衫,下面穿一条银绿色绸裤,脚上是绿色的软底绣鞋,头发随意的用白玉簪子松松的绾在脑后,上面还簪了朵浅紫色的野花,看着清新舒适,让鸳鸯给青花瓷的矮瓷瓶里灌了水,自己将那一捧野花插进瓶子里,摆在了屋子里黄花梨木的桌子上。 抱琴笑着道:“没承想这野花摆在屋子里也这么好看。” 妍容笑着道:“关键是我会摆。” 一旁的丫头都轻笑了起来。 大阿哥也洗了个澡,出来对着抱琴几个摆了摆手,下人们立时都退了下去。 妍容动手给他到了杯凉茶:“今儿五弟找你有什么事情?” 大阿哥在榻上坐下,先打量了一下妍容才笑着开口道:“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他来找爷是做什么?” 妍容在他身侧坐下,把凉茶塞到他手里,凑到他跟前轻声道:“他又来拉拢你了?” 妍容因为刚洗了澡,脸蛋鲜艳红润,身上清雅的香气混合着水的清香直往他心里钻,他茶碗放到一边,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坐到自己的怀里,亲了她波光流转的眼眸,学她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嘴唇轻触着她白玉般圆润好看的耳廓,轻声道:“你猜对了。” 妍容心急于知道他是如何表态的,也就忽略这暧昧的姿势:“那你是如何答的?” 花瓣般莹润亮泽的嘴唇微微张着,看在他眼里只是无边的可口,他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轻笑着道:“往这亲一下,爷就告诉你。”他指着自己薄而线条分明的嘴唇。 妍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凑上前去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刚想撤离,他却已经捉住了她的嘴唇,大手伸向她的脑后,跟她唇齿交缠在了一起,她起初还是躲闪的,后来也便渐渐的跟上了他的情绪,攀住他的脖子,试着回吻。 在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她被他亲的气息不稳浑身无力,头枕在他的胸膛,只娇弱的道:“你还不告诉我?” 大阿哥亲了亲她越加的娇艳的脸庞:“我自是没有答应他的,爷又不是真傻。” 听得大阿哥叹了口气,妍容诧异的道:“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大阿哥摩挲着妍 容光洁细腻的手背:“我只是愁太子。” 大阿哥说的不明白,妍容却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跟大阿哥不对付,现在的太子身后站着皇上和索额图,不是大阿哥能对付的了的,要不是因为还有五阿哥这一堆人跟着搅乱,或许太子会下狠手收拾大阿哥的。 妍容思索了一会开口道:“爷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五弟他们跟着搅乱,太子也没有多少精力顾及到爷,再个八弟虽是势力不如五弟他们,但是也不容小觑,若是关键时候八弟愿意出手,问题当不会太大,但是咱们也还是要有些暗中的势力的。” 妍容说的大阿哥其实也想到了,只是她说的暗中的势力却不知是什么意思:“你说的这暗中的势力,指的是什么?” 妍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暗卫,别人不知道的,关键的时候能调查处机密的信息,并且救人性命,这样咱也不怕他来暗的。” 大阿哥脸上一喜,接着又皱眉道:“只是这暗卫的人又从何处来?” “自然是没根底的,无父无母的孤儿最优,还要是爷给了大恩的将他们救出了苦海,对他们有大恩。” 大阿哥点头道:“这却要费些时间了。” 妍容道:“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能急,要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来,错上一丝一毫后果都不堪设想,咱们也不是等着他们来救命,但绝不能因为这事情让咱们丢命,你也就凭机缘了,找上十几二十几个人就差不多了,多了也不好办。”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跟你商量事情比跟那几个门人商量还好些,行了,爷出去一趟,一会回来用晚膳。” 妍容从他腿上起来点头道:“你记得早些回来就行了。” 闰七月初三,十三的生母逝世,上巡幸塞外,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允禔、皇三子多罗诚郡王允祉、皇四子多罗贝勒胤禛皇五子多罗贝勒允祺、皇七子多罗贝勒允祐皇八子多罗贝勒允禩、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允禵随驾。 接着在巡幸塞外的途中就传出了,敏妃丧,三阿哥不及百日剃头,收禁宗人府严加议罪。办理王府事务官、王府长史等、不行规谏甚属可恶,统统都被处理了。 三阿哥也被削爵,由郡王降为贝勒,妍容想来想去觉得三阿哥大约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觉得康熙宠自己,又觉得敏妃无足轻重,一旁的阿哥们在煽风点火一番,康熙一怒,结果就载了个大跟头,啧啧,想想也够丢人的。 康 熙九月回得京城,十月又带着大阿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去巡视永定河去了,长生也跟着一起去的。 妍容的二哥塞布礼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定的是太医院正六品院判张千的小女儿张氏,汉军镶黄旗,年十六,说长相貌美温婉贤惠,只因手腕上有个不大的疤痕,所以才落的选。 后来郭络罗氏对妍容透漏道:“你二哥起初是不愿意的,不过后来被你大哥带着远远的看过那小姐一眼,回来就在不说话了,你没见那李氏,脸都青成什么样子了,哼,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知道额娘为什么选这张氏不?就是因为那个张院判以前是个风流的,后来被他夫人给管得死死的,你阿玛说了,你二哥就欠这么个能管教他的,要不然他迟早把他自己毁了,额娘想着张氏的额娘厉害,张氏当也不会太差。” 妍容笑着道:“额娘难道不怕那个张氏太厉害了?” 郭络罗氏笑着道:“她要真能把你二哥管住了,额娘就供着她,还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后来的张氏确实很厉害,妍容的二哥被张氏紧紧的攥在手心里,那个李氏不但失宠,生的小儿子也病死了,哪怕后来的张氏一连生了几个嫡子,郭络罗氏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一阵的叹息,在佛祖跟前点了盏长明灯,当然这是后话了。 康熙让大阿哥胤禔率领八旗兵丁协助修永定河堤,大阿哥现如今很倚重长生这个年纪渐长的大儿子,做事情也不避讳他,永定河决堤到处都是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找人最好不过,大阿哥就先让长生去看,漫天撒网多寻一些,最后在由自己决断。 大阿哥带着兵丁协助修永定河堤,做事常常是身先士卒,打桩下沙袋,他常会先下水,先动手,大冬天天寒地冻,大阿哥还用自己的钱财买了酒水让兵丁驱寒,工地上常会因为大阿哥的带头作用显得热火朝天,工事甚至提前半个多月完成。 直隶巡抚李光地、河道总督王新命上折子奏呈大阿哥事迹,请予嘉奖,康熙从之,在百官之前表彰大阿哥,赐“忠勇”二字给大阿哥。 康熙招了大阿哥到跟前问他还要些什么赏赐,大阿哥忽然竟是一脸的哀色,康熙诧异的道:“遇上什么难事了?” 大阿哥为难的道:“儿子不好说。” 康熙朝着李德全摆了摆手,书房里的宫女太监立时都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大阿哥这才一脸尴尬的道:“儿子有隐疾。” 康熙惊诧的站起身:“你…是…说?” 大阿哥连连点头:“儿子也不要什么赏赐了,皇阿玛以后就别让秀女进府了,儿子看着心里难受。” 康熙围着大阿哥转了一圈:“你说清楚些。” 大阿哥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只…福晋…别人都不…”反正是说给自己的皇阿玛对人就丢人吧。 只这几个字,康熙却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被雷劈的那次。” 康熙一愣:“那次是…” “那次…儿子正宠幸…王氏…” “这么久了,怎么看都不顶用?” “能想的法子都想到了,就是不顶用。” “你福晋知道?” “她不知道…丢人…” 康熙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道:“你这事情朕看着还是心病,你先要把心思放宽,朕在派几个太医给你看看,你…即不想要秀女进府,那就不要了,朕也不能为难你,你这次事情办的不错,朕还是要赏的。”大阿哥暗想,果然是皇阿玛,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可不就是心病?他自己心里不愿意,当然就不行了。 大阿哥红着眼圈跪倒地上磕头道:“儿子就知道皇阿玛最好。” 康熙难得亲昵的摸了摸大阿哥的光脑门:“你这孩子,怎么从就这么不顺当了…唉…”但心里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分享了儿子的一个秘密,忽的觉得跟这个儿子更亲了几分。 大阿哥回了郡王府,进了妍容的屋子,见着几个孩子不在跟前,立时就摆出了大爷款,往榻上一歪:“你过来给爷捶捶腿。” 下人不在跟前,妍容对着他啐了一口:“什么样子。” 大阿哥坐起身来嘿了一声:“爷今儿可是办了件大事情,还不过来好好谢谢爷。” 妍容转身看着他,狐疑的道:“你能办出个什么事?莫不是皇阿玛赏了你什么好东西?” 大阿哥勾了勾手指:“过来。” 妍容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大阿哥见着妍容不理睬自己,笑着摸了摸鼻子,起身拉住她:“真是的,爷告诉你算了!” 妍容抿嘴笑了笑:“我可没说要你告诉我,是你自个要说的。” 大阿哥拉着妍容在自己身侧坐下,笑着道:“是我自个想告诉你的。” 边说着看了眼妍容,见她脸上淡淡的,觉得有些没意思:“我求了皇阿玛,以后府里不会进人了。” 直看着她脸上显出了惊诧之色,心里才舒坦了起来,双手跌交放在脑后,倒在榻上。 妍容愣了好一会:“你…你怎么…说的…” 大阿哥仰面看着屋顶,淡淡的道:“怎么说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绝对不会怪上你,爷说的爷做到了。” 妍容的脑子里有些乱,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何苦了?” 大阿哥嚯的一下坐起身,冷脸看着妍容:“我何苦,你难道会不知道?” 妍容伸手拉住大阿哥的衣袖:“你别生气…我只是有些…有些不相信…我以为…你” 大阿哥的脸色更不好了:“和着你就从来没有信过爷?” 妍容的心绪渐渐的清明了起来,轻笑了一声:“你别冤枉我,我不是没有信你,只是没想到你竟真的有本事做到了这事情。” 她搂着大阿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不信你,又该信谁?” 妍容这句“过一辈子”,让大阿哥的心情好了起来,哼了一声道:“你不喜欢小妾,爷千辛万苦的办到了,你说吧,要怎么谢爷?” 妍容看着他像孩子讨糖吃的表情,轻笑着捧着他的脸蛋,看着他的眼眸柔声道:“以身相许,任君采撷,如何?” 大阿哥低笑了几声:“你自己说的,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妍容朝着大阿哥斜眼一笑,眼波流转:“我可不怕。” 大阿哥脑子里的一团火哄的一下被点燃了,猛的抱起妍容:“你可别后悔。” 妍容在他怀里咯咯直笑,摸着他的脸颊,认真地道:“我怎么能后悔。”你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我总会陪着你风雨与共的。 作者有话要说:名字是心血来潮取的,其实我最不会取名字了o(n_n)o~,记得散花花,冒泡泡~~~ 88、夫妻 三十九年的五月,婉柔又传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情形不太好,忧思过重见了红,八阿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来求助妍容。 八阿哥自跟婉柔成亲,跟前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下马上要选秀了,府里头进人是必须,婉柔心里又只有八阿哥一个,要是不忧思过重那也就怪了。 一岁的雅莉琦已经会走路,平日里常见妍容,见着妍容到了迈着小短腿就往妍容跟前蹭:“婆凉”。 妍容笑着抱起她,亲了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蛋:“雅莉琦乖不乖?” 雅莉琦扑扇着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道:“歪。” 妍容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问一旁出来的玉娘:“你们福晋这会怎么样?” “福晋刚起来,正等着大福晋了。” 妍容亲了亲雅莉琦,把她给了一旁的奶娘,进了婉柔的屋子。 婉柔穿着浅色的中衣,散着头发坐在拔步床上,不像上一次怀了孕圆润了一圈,这次的她比平时都瘦了几分,下巴尖尖的,见着妍容到了眼圈一红就哭出了声。 妍容坐在她身侧给她擦眼泪:“你这是何苦了,难不成宁莫顺那样的就不活了?” 婉柔一愣,扑到妍容的怀里嚎啕大哭:“嫂子,我心里…我心里…难受…” “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又不是一个人,你在折腾下去,孩子迟早没了,没了孩子你是不是心里就舒坦了?!” 妍容很少这么严厉的说话,婉柔吓的顿了顿,哭声也缓了下去:“不是…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事。” 妍容缓了声音:“你别哭了,天下的女人都是一般的,除非男人自己不愿要小妾,否则,谁也没办法。” 婉柔红着眼睛看着妍容:“真就一点法子都没有?” 妍容叹了口气:“你给八弟说过没有?” 婉柔摇了摇头:“我怕我们爷嫌弃我,我这样不应该。” 妍容点了点她的脑袋:“看着你平日里胆子也不小,真到了八弟跟前怎么就成这样子了?有些话你不说,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夫妻之间重要的就是个坦诚,好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 婉柔为难的道:“可是…” 妍容摆手道:“八弟不是花心的人,也不是古板的人,嫂子打包票,你说了他不会怪你的。” 话音刚落,八阿哥已经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婉柔,你竟然就是为这事把自己逼成这样的?” 婉柔立时成了受惊的小兔子,吓的直往妍容身后缩,妍容笑看着八阿哥道:“你别吓她了,有话好好说。” 婉柔在妍容的身后猛点头,八阿哥恨恨的瞪了婉柔一眼,对着妍容叹气道:“是弟弟鲁莽了。” 妍容笑了笑起身道:“这事情你即知道了就自己看着解决,嫂子要走了,你出来送送嫂子。” 八阿哥点了点头。 妍容又嘱咐了婉柔几句,同八阿哥一起出了屋子。 妍容同八阿哥走在抄手游廊中,后面跟着几个下人。 “嫂子看的出婉柔是一心一意对你的,不管做什么,你只别冷了她的心,这日子才能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八阿哥笑着点了点头:“这次又劳烦嫂子了。” 妍容一笑道:“你这孩子,每次都这么见外,你们两个过的和美我看着心里也高兴。” 八阿哥脸一红:“嫂子,我已经是阿玛了。” 妍容捂着嘴直笑:“行了,嫂子记下了,以后在不这么说你。” 八阿哥到又有几分不自在:“其实也无妨的。” 妍容摆了摆手:“管我嘴里怎么说,心里都是一样的。” 八阿哥的眼眸里转过黑亮的喜悦,笑着点了点头。 送走了妍容,八阿哥又回了婉柔的屋子,婉柔听得八阿哥到了,吓的立时用被子盖住了头,八阿哥又气又笑的坐在床边,拉着她的被子道:“这么热的天,小心闷坏了,出来吧。” 婉柔瓮声瓮气的道:“你不怪我,我就出来!” 八阿哥叹了一口气:“我怪你做甚?出来吧。” 婉柔慢慢的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八阿哥,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着温和,这才将整个脑袋露了出来。 八阿哥摸了摸她消瘦的脸颊:“你大可不必这样的,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明白?” 婉柔只觉得心里又高兴又难过:“可是我一想到府里要进别的女人侍候你,我心里就像刀割了一样难受,我怕会有人比更好,你以后就在也不喜欢我了。” 边说着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从她洁白的脸颊滚落。 八阿哥给她擦着眼泪,柔声劝她:“说你是傻子也不为过,这种事情怎么会说变就变得?我本是想直接到皇阿玛跟前 拒了这次的秀女的,只是想来想去却没个合适的理由,若是直说了,怕皇阿玛怪罪你,这次即便是真有人进了府,咱们也把她打发的远远的,后院最西北的地方不是有个小院子吗,咱收拾出来让她住,也不让她出来,哪都不去,就当是没她这个人,我直守着你和咱们的孩子,可好?” 八阿哥越说,婉柔哭的越厉害,她的眼眸明明被眼泪模糊了,可是他的模样却还是那么清晰,带着那么温和疼爱的表情,差点把她整个人都化在里面。 妍容给大阿哥说了婉柔和八阿哥的事情,大阿哥莫名其妙的就跟妍容堵了好几天的气,后来又是自己慢慢的好了,妍容想不来是什么原因也就丢到了脑后。 六月的选秀过后,九阿哥嫡妻定为栋鄂氏,七十之女,十阿哥的福晋定为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十二阿哥府进了格格,十三定了侧福晋瓜尔佳氏,其他几位阿哥府里都久久少少的进了人,独独大阿哥府上没有进人。 众人也看不出康熙是什么意思,毕竟大阿哥刚刚被大肆表扬过。 太子领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畅春园随驾,因着一个小案子没有处理好,恰好被康熙知道了,当着几个内大臣的面说了几句,心里不畅快,带了两人回了自己住的晕松轩三人坐在一起喝了几杯酒。 太子不满意的道:“皇阿玛现如今越来越喜欢大阿哥了。” 这话,四阿哥并不想插嘴,让他说来,皇阿玛对太子的好没个人能比上,只是太子不是个惜福的。 十三喝了几杯酒,嘴上就没了把门的:“看太子说的,让弟弟看,皇阿玛当然是对太子最好,最紧要的是,大阿哥当时为了救皇阿玛吃了那么大的亏,皇阿玛对大哥好些也是应当的。” 这事情是太子的疤,揭不得,因为自大阿哥那件事情之后,皇阿玛对他就比先前淡了很多,他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子上:“他是脑袋太蠢了,那箭离皇阿玛那么远,哪里用的上他不要命的往前扑着挡箭,孤看他就是想在皇阿玛跟前表现,只是运气太差了,那箭头上有剧毒,自己摔了个大跟头,还差点没了命,那都是活该!” 太子看着满脸的戾气,到是吓了十三一大跳,他现如今也是颇受康熙宠信的,心里很有几分不自在,见着四阿哥一直在一旁给自己使眼色,才压下了嘴里的话,后又陪着太子喝了几杯酒,就跟四阿哥一起告辞了。 两人出了畅春园上了马,走至无人空旷的地方,十三才轻声 道:“四哥,难不成你就真一直甘愿跟着太子?” 四阿哥看了眼十三,冷声道:“慎言。” 十三不在意的撇了撇嘴:“看太子那窝囊样子,我都替他寒碜,我看他也当不了多久了。” 四阿哥猛的呵斥十三:“你若在说,我便没你这个弟弟!” 十三连忙讨好的道:“弟弟不说了就是了。” 边说着打马往前跑去,似乎生怕慢一步四阿哥在骂他一般,四阿哥眯眼看了看远处的天幕,嘴里轻声道:“还得等上些时间的。” 九阿哥对自己娶谁都没有意见,只十阿哥看着确实很不高兴,没事找了大阿哥喝酒聊天。 喝了几杯酒就开始嘟囔:“大哥,这女人确实挺烦的。” 妍容恰好进来看哥俩喝的如何,听了这么一句话,笑吟吟的道:“十弟这是说谁了?” 十阿哥见几个丫头簇拥着妍容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嘿嘿笑道:“刚说了句胡话就让嫂子听见了。” 妍容笑着道:“快坐下吧,嫂子不过就是进来看看。” 十阿哥已经亲自给妍容斟了杯酒:“嫂子也坐下喝几杯吧,弟弟好久都没有跟嫂子好好说过话了。” 妍容看了眼大阿哥,大阿哥笑着道:“即是十弟开口了,你便坐下喝杯吧。” 妍容这才在下首坐下,接了十阿哥的酒。 十阿哥又喝了一杯,摇头晃脑的道:“皇阿玛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怎的给我定了个蒙古的蛮子,那蒙古的姑娘我是见过的,哪一个不是红脸蛋黑皮肤,多难看。” 妍容笑话他道:“娶妻当娶贤,外貌都是次要的,在说了,我在太后跟前见过那姑娘,长的挺水灵的,即便是有红脸蛋,那又不是天生的,养一养就下去了,嫂子这有不少保养的方子,到时候多给弟妹几分就行了。” 十阿哥心里还是不高兴:“郭络罗氏就挺好得,干嘛还要来个福晋。” 十阿哥的跟前现如今只一个郭络罗氏。 妍容诧异的发现,十阿哥或者是很喜欢郭络罗氏的。 只是这种事情真不好说,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现如今连汉话都说不好,这边又还有个宠妾,那孩子过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妍容叹了口气道:“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也挺不容易的,听嫂子的话,不管怎么样,别太亏待了她,你若真不喜欢府里进人,等着娶了嫡福晋去跟皇阿 玛说说,皇阿玛也不会为了这事情硬让你府里进人的。” 十阿哥点了点头。 妍容抿嘴想了想,开口道:“你怎的老是跟五阿哥在一处?” 十阿哥不明白妍容为什么说这话,只点了点头。 “你还是尽量不要蹚这浑水了,别让贵妃娘娘不放心。” 或许是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十阿哥眼圈一红,强笑了笑:“嫂子说的话我明白,我不过是跟着玩玩,看着势头不对就转身走人,嫂子不必担心。” 妍容笑了笑起身道:“你们喝吧,我下去看看菜好了没。” 大阿哥点了点头。 见着妍容出去了,大阿哥亲自给十阿哥倒了杯酒:“你别怪你嫂子多嘴。” 十阿哥连连摇头:“是好是坏,弟弟还能分辨出来的,嫂子是真心为弟弟好,来,大哥,喝酒,别的话就不多说了。” 边说着两人又碰了一杯,刺溜一下全喝进了肚子里。 外院的小厮进来报说阮氏病死的时候,妍容正在给花盆里的花浇水,大阿哥坐在园子里乘凉,妍容诧异的道:“死了?” 小厮恭谨的回道:“是。” 大阿哥连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淡淡的道:“李仪,去给王有说一声,按着格格的规格尽快发葬,天气太热了。” 妍容一边洗手一边惋惜的道:“真是世事无常,抱琴,你一会带我去给阮氏上一炷香去,人死灯灭,死者为大。” 大阿哥笑她道:“你到心善的很。” 妍容轻笑着道:“我若是真心善,当初就该千方百计的好好的给她看病,怎么会就让你说把人挪到庄子上就挪到庄子上?所以说,其实我是个心狠的!” 大阿哥嗤笑了一声:“对,对,对你是个心狠的。” “诶,听你这是什么口气?” “看,又疑神疑鬼了不是?来,赶紧给爷捶捶背,爷看了会书脖子不舒服。” “真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除过八阿哥,女人最少的就是十阿哥,两个格格一个正妻还有一个继妻,孩子也少的可怜,但是从孩子来看,他似乎也没有表现出对谁的独宠,或者这孩子其实是好男色的~~o(n_n)o~猥琐了一把,散花花~~ 89、有孕 要说,所有的皇子阿哥的福晋里,便是妍容跟婉柔命最好了,妍容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婉柔也在三十九年的十二月生了个小阿哥取名弘旺,妍容却总爱叫旺旺。 谁说起这妯娌俩谁都要叹一声好命,大阿哥跟前只有一个妾室,八阿哥也有一个,但这哥两对这妾室都是不闻不问,只一心一意的对自己的福晋好,惠妃和现如今的良妃又都是甩手掌柜,并不过问或者侧面施加压力,婆媳关系也是相当的好,两人的日子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说起来,这媳妇里头也只宁莫顺最难当,谁的婆婆在差,又有几个是一心想要要媳妇命的,只是有一点比着开始好了许多,那便是四阿哥渐渐悟出,自己在怎么孝顺德妃都不能跟十四相比,而德妃的眼里几乎没有几分自己的。德妃并不是真心对四阿哥,四阿哥自己又有了觉悟,母子两的关系越发的不如以前,宫里几乎是个人都知道德妃跟四阿哥母子不合,这样一来,德妃到不敢对宁莫顺下狠手了,若真做了,或许自己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四十二年的五月似乎比往些时候更热了几分,怕热的人家,屋子里已经开始摆冰盆了。妍容邀了婉柔和宁莫顺来自己府里做客,挑了凉快的泄水亭坐着,泄水亭三面临水,艳阳高照,一片片粉嫩嫩的荷花绕着亭子,在清风中摇曳出阵阵的荷香,即清爽又赏心悦目。 甜心十五,太平十三,长乐也已经九岁,跟着妍容一起招待婉柔和宁莫顺,四岁的雅莉琦和三岁的弘旺自然也在跟前,六岁的弘晖和福成几个都在南书房念书,至于长生,他因为在去年八旗子弟的武艺考校中得了个第一,康熙老爷子一高兴就赏了孙子一个一等侍卫的头衔,让他在自己跟前当差,整日的跟着自己转悠,也就是说他这会还在畅春园伴驾。 宁莫顺看着甜心几个一阵眼热:“还是有闺女在跟前的好,看着多贴心。” 妍容怀里抱着弘旺,逗的小家伙直笑,听得宁莫顺这么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三个水葱一样的三个女儿,心里虽是高兴,但还是有几分低落:“好是好,只是若去了蒙古那地方以后也见不上几回。”尤其是太平那样的文静性子,她看的出,女儿的骑射虽不错,但是真的不是多喜欢,她更喜欢静静的坐在窗前绣花或者练字,这样的她,妍容怎么也不放心把她嫁到蒙古去。 甜心看着自己的额娘情绪低落,忙转移话题:“额娘,上次皇乌库妈妈说给长生要挑媳妇了。” 妍容这惊诧的道:“长生才不过十三?!” 婉柔捂着嘴巴直笑:“都十三了,是该挑媳妇了。” 妍容愣了好一会,忽的开口道:“他想十三岁就找媳妇,怎么都不成!”怎么也要十八了在说。 这下就是宁莫顺都笑了起来:“嫂子也真是的,咱们宗室子弟里十三岁当阿玛的也不少,今年长生跟前怎么都要进一两个秀女的。” 甜心看妍容是真有些急了,又开口道:“时候差不多了,额娘看还是让厨房上菜吧?” 妍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接待客人,尴尬的笑了两声:“去传吧。” 宁莫顺看着甜心如此,越发的羡慕起了妍容。 夏季的菜式多清淡,妍容爱喝鱼头汤,时间熬的久了汤色都是奶白色,喝起来又浓又香,只是今日这汤闻到妍容鼻子里却觉得一阵反胃,汤品一在桌子上摆好,竟然是妯娌三人一起干呕了。 三人都是生过孩子的,对视一眼,都忽的笑了起来。 旁边有眼色的嬷嬷已经道:“是不是请了太医过来?” 大阿哥带着长生从畅春园回来的时候,甜心姐妹三个已经把该安置的都安置好了,因主母有喜府里的下人都不同程度的得了赏赐,一府的人都看着喜气洋洋的。 妍容坐在榻上,几个女儿都簇拥在跟前,见着大阿哥和长生进来了,都行礼相见。 大阿哥已经知道妍容有喜了,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他,嘴上续了胡子,看着到比以前更有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只是这会的他脸上有些冒傻的样子,看着有几分怪异。 妍容要起身行礼,大阿哥急忙忙的将妍容扶住,很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让她坐在了榻上,妍容好笑的道:“这都是第几个孩子了,你还这样。” 大阿哥在妍容身侧坐下,不赞成的道:“这话就不对了,就是第十个了,那也是爷的孩子,爷自然是高兴的,你想吃什么,爷让下人准备去。” 妍容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只平常得吃食就可以。” 想起甜心的话又转头看一旁的长生,长生的个子已经有了一米七的样子,因为早熟,脸上虽有年轻人的朝气,却早脱了稚气,与大阿哥相似的面庞,看着却很是沉稳,有几分超脱年纪的吸引力,与英俊的外貌无关,黑而幽深的眼眸里,虽是偶尔还闪过几丝狡黠,却早已不复年幼时的调皮冲动,看着是个大人样子了,也难怪,太后都说起了他的婚事了。 长生 见着妍容打量,笑眯眯的道:“额娘可是有什么话对儿子说?” 妍容点了点头:“额娘的话你听好了,你不过十六岁,额娘是不会给你娶亲的,正式福晋没来之前,额娘也不会给你提前往跟前拨人的。”她本是想放在十八岁之后的,只是觉得现如今的孩子本就早熟,拖的久了他走了歪门邪道也不好。 饶是长生觉得自己一贯是厚脸皮的,这会也不禁红了脸,有些结巴的道:“儿子…听额娘的…就是了。” 大阿哥觉得有意思,只靠在一边不开口。 妍容又看着长生道:“知道额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长生笑着道:“额娘自是为儿子好的。” 妍容欣慰的点了点头道:“男子成亲过早,一般子嗣都不会太健壮,对自己身体来说也不会太好,再个自己本身又年幼,夫妻之间后院里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只是你若年纪大,经上些事情,些总归有好处。先来和后来总有区别,正室后来总要收拾先前得宠的妾室的,这是家宅不宁,让正室先到自也容易家宅安宁,嫡庶分明了,才是后院的长久之道,额娘丑话说到前头,你若敢宠妾灭妻,你那宠妾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两个我灭一双,可记下了?” 她在这时代待的久了,也就明白了庶子庶女是不可避免的产物,小妾放在自己身上受不了,但在儿子跟前就不好说,皇子皇孙都是栓婚,不是谁都能命好的就栓个自己喜欢的,所以自己选个喜欢的妾室那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不将嫡庶分明了,乱了规矩,那以后要袭爵的长生必将会让郡王府走上衰败,所以,只要以后的媳妇大面上过的去,她一定会给予媳妇完全的尊重和她应得的地位。 长生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应了是。 妍容笑了笑:“坐下吧,额娘可是说到做到的。” 长生笑了笑:“额娘说的儿子都想得明白,定不会犯错的。” 大阿哥笑看着妍容道:“长生的事情你暂时就不要操心了,爷会处理好的。” 妍容笑着道:“这事情还是我自己去跟太后说的好,你一个男人家的操这些心做什么?” 大阿哥笑了笑,没在开口。 夜里一家子用了晚膳,几个孩子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妍容才跟大阿哥说起了太平的事情:“眼看着甜心就出嫁了,甜心一出嫁就是太平,只是太平的性子我实在没法放心让她嫁到蒙古去,不是我说,她若是去了,那 其实就是……” 大阿哥见着妍容就要哭,忙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拍这她的背安慰道:“别急,别急这不是还有我在吗?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皇阿玛要拉拢汉臣,总要把几个宗室的女子嫁给汉臣的,我挑时间在皇阿玛跟前提一提,看看皇阿玛的意思,说不得这事情就解决了,你有身子不兴哭的。” 妍容委委屈屈的在大阿哥的身上蹭了蹭:“要是解决不了,哪又如何是好?” 大阿哥在妍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把:“就这么不信我?我一定能办好的。” 妍容叹了口气:“只要不让太平嫁到蒙古,便是男方的身份低些也没什么,只要姑爷人品好就行。”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的脸蛋:“别胡思乱想了,时间不早了,歇了吧。” 大阿哥看着妍容睡好,自己才上了床在妍容身侧躺下。 妍容忽的问道:“那个侍卫的人品好不好?” 黑暗里,大阿哥轻笑了笑:“你总有操不完的心思,扎哈里人不错,魏紫自己又愿意嫁,你担心什么?” 妍容往大阿哥怀里挤了挤:“魏紫是心死了的人了,对她而言嫁或不嫁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觉得扎哈里救了自己又一心求娶,这才答应的,只是我总也希望她能过的好些。” 魏紫在蒙古庄子上骑马的时候马惊了,被扎哈里救下,扎哈里之后就求娶了魏紫,魏紫也答应了,扎哈里年纪也不小了,先头也有过妻子,不过病死了,只留下个丫头。 大阿哥揉了揉妍容的发顶:“你放心吧,能过好的。” 魏紫都要嫁了,抱琴还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也是,都到了这年纪,心里大约早没了念想了,侍书嫁的大阿哥门人纳木外地做了几载的知县,因为得了好评,这一次有望在迁升,姚黄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也是郡王府里说一不二的管家娘子。 魏紫三朝回门的时候都在妍容跟前坐着。 魏紫穿着大红喜庆的衣裳,比着平日看着多了几丝神采,却丝毫没有新嫁娘的娇羞,给妍容磕了头,妍容便将她拉到了跟前:“你是何苦了?” 魏紫笑了笑:“扎哈里人不错,这样挺好的。” 妍容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总要生个孩子的,要不然你以后靠谁?” 侍书当了几年的官太太,说话很有了几分的气势:“福晋说的是,你自己的事情也不能太马虎了,总要为以后谋 划好的。” 王有宠姚黄,姚黄到如今脸上还带着几丝少女的纯真:“我这有调理身子的方子,一会拿给姐姐。” 魏紫笑了笑:“福晋和妹妹们的好意我知道,只是孩子也是靠机缘的,能有了自然好。” 妍容见她并不排斥生孩子,也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侍书难得回来,又说起了荆州的风俗,气氛渐渐好了起来。 侍书虽看着风光,但内里的苦她自己知道,纳木做了地方官银钱紧张不说,主要是官在小也是官总有下面地方上的人巴结,总有人送女人,下级送的也罢了,要是上级送了,那就完全不能推脱,纳木在任上一共收了三个妾室,有一个姓万的妾室还是很得宠的,并生有一个庶子。 不过幸好侍书子女双全,并没有太多的问题,而且侍书本身可能在感情上看的淡一些,她更看重的是自己丈夫的身份地位。 妍容摸了摸侍书七岁的女儿巧姐笑着道:“这孩子长的到好看,你也教养的好。” 侍书要强,听了妍容的夸奖,轻推了推巧姐:“还不快谢谢福晋。” 巧姐忙乖巧的行了一礼,一旁的侍书六岁的庶女云娘眼里那羡慕嫉妒恨的光芒一阵闪烁,不过却总喜欢越过巧姐频频巴结讨好妍容,妍容在心里轻笑了一声,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庶女,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妍容笑着道:“爷说是今年定让纳木有个好职位的。” 侍书等的便是这句话了,高兴了又行礼称谢。 四十二年的五月出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裕亲王福全病重,一件便是对后来的朝政都有极大的影响的索额图事件。 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 这件事情康熙办的雷厉风行,虽在四十一年皇上就已经表示出了对索额图的不满,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子一党的索额图以及索额图的门人会遭受这么严重的打击,与其说是铲除索额图,到不如说是铲除太子党羽,说是把皇太子教坏了,但其实也是在转个弯的斥责太子,被教坏了,自然他本身确实不是好的。 太子一下就蔫了,他长这么大来,估计还没有承受过康熙这么强烈的怒气,而太子的地位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强烈的冲击,在加上好几个阿哥跟着在一旁搅和,太子的人马只是受牵连的越来越多。太子跟前的四阿哥看着还是一副棺材脸,似乎没有多少情绪的变化,也只有宁莫顺知道,朝堂上的剧 烈变换还是影响了四阿哥的情绪了。 他每日里待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多,到了自己这里也只摸着她的肚子静静的坐在一旁,似是在思索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宁莫顺看他辛苦,便跟他说些轻松的话题:“我想着这一胎若是个女儿就好了。” 四阿哥紧皱的眉头松了几分:“想要个女儿?” 宁莫顺笑着道:“羡慕大嫂家甜心几个。” 四阿哥又摸了摸她的肚子:“你生的总归是好的。” 宁莫顺轻笑了笑:“爷待我真好。”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以后总会慢慢好的。” 宁莫顺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在一旁柔顺的笑了笑。 六月和硕恭亲王常宁丧,七月和硕裕亲王福全丧,四十二年的夏天,内心最跌宕的估计就是康熙本人了。康熙能这么处置跟了太子的索额图,其实本身也是对太子不满的一种表现,康熙让人给索额图的旨意上说,你家人告发你的事情朕在心里埋藏了三年了,本想宽恕你的,可是你仍旧一点悔过的心思也没有,质问索额图,你不是威胁别人说你要杀人吗?你要杀谁?你现在又能杀了谁?朕就是养只狗都比养你这样黑心肝的奴才强! 妍容没太想明白索额图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一下子激的康熙做了这么重的处罚,要不是康熙后期一直是以仁政为主,看着架势就是杀了索额图也是有的。 妍容问长生,长生只笑着摇着头一问三不知,大阿哥想了很久只道:“这事情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想来里面肯定是有五弟几个的影子的。” 妍容往跟前凑了凑:“会不会还有别人?” 大阿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这事情要还有别人参合,那就是太子自己的人了。” 妍容捏着大阿哥的脸一阵猛揉:“你明明知道的,怎么就不告诉我?!” 大阿哥被揉的脸蛋一片通红,却一点都不躲闪,等着妍容出完气了,才亲着她道:“这种事情皇阿玛不下旨明说,咱们也不好明着议论,爷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你心里存这么多事情做什么,看看,心思太多了,这一次的肚子都比前几次小了。” 妍容被他逗的笑着打了他几下:“什么话,这说明这一次生的少。”顿了顿道:“你自己说,这事情对你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大阿哥笑嘻嘻的响亮的亲了一下妍容:“还是媳妇好,你放心就是 了,爷现如今是正儿八经的皇上党,皇阿玛信任我着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只是以后怕是要热闹了。” 妍容窝在大阿哥怀里点了点头:“外面越热闹,咱们越要谨慎小心,反正跟咱们干系不大。” 90生产 到了十一月,妍容,婉柔和宁莫顺算是全面进入待产阶段,其他两家都是妾室管家,妍容这里就是女儿管家了,妍容也不想玉惠和芳惠太差,管家的份里总有两人在里面的,长乐年纪也不算小了只是她自己总把自己当酱油君,什么都不好好干,直接说,就是不捣乱就很不错了。 妍容挺着大肚子,便是提着她耳朵交代也不成,她总是一心想着往蒙古庄子上跑,已经是十一月的中旬了,天阴测测的看着像是立时就要下雪了一般,抱琴扶着妍容在屋子里慢慢走动,因为知道就这几日了,生过孩子的妍容便是走几步在累也不敢不运动。 刚走了几步听的外面的小丫头通报说是长乐来了,妍容想着外面天冷,忙道:“快让五格格进来。” 丫头们打起帘子,簇拥着长乐走了进来,长乐乌黑的发髻上只一个赤金凤头衔珠的钗子,外面披着件装金线孔雀毛的大氅,内里是件石榴红绣牡丹花的旗袍,随着她偏快的脚步前后摆动,胸前挂着赤金镶宝石的长命锁,手上带着两个赤金缠丝的镯子,手里抱着个掐丝珐琅的手炉,这丫头在衣服颜色的爱好上跟婉柔很像,但性子比婉柔只更烈了几分,妍容见她与惠妃相似的眼眸,却偏偏微微的上挑,眼波流转中总会露出几分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冷淡,心里忽的升起几分无奈。 妍容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没冻着吧?” 长乐朝着妍容福了福,一旁的丫头给她褪了大氅,她笑着在妍容身侧坐下:“没了,一点都不冷。” 妍容摸了摸她的手:“你这会不是该跟着你大姐学做绣活吗?怎的到我这来了?”长乐一向不喜欢这些活计,妍容不过也就问问。 长乐抿着嘴一笑,拉着妍容的胳膊道:“额娘,人家想到蒙古庄子上去住。” 妍容撇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 “今儿要能收拾好今儿去最好。” 妍容拉下脸看着她道:“眼看着是下雪的天气了,你去蒙古庄子上做什么?” 长乐嘟着嘴巴道:“要不是因为要下雪了,我也不会想去,额娘,你就让我去吧。” 妍容呵斥道:“这几日是你们在家里学规矩练字做绣活的时间,你不好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跑到庄子上添什么乱去,不行!” 长乐气的直跺脚:“额娘,我要去!” 抱琴看着妍容脸色不好,怕她气着了,忙开口劝道:“格格,福晋这几日就要生了, 您要是去了庄子上福晋添了心思,对身子也不好,您看这几日还是不要去了吧?” 抱琴知道长乐脾气不好,跟大阿哥一样,要是生起气来,管你是谁,都是一概的不给脸面,因此口气放得很是卑微小心,但就这还是把火惹到了自己身上。 长乐转过脸来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抱琴立时后悔自己刚才开口了,她不过是不想让福晋生气,只是这会只怕福晋会更生气了。 果见妍容脸都黑了:“你就是这么跟抱琴说话的?” 长乐知道自己的额娘一向爱护自己跟前的人,尤其是抱琴又深得额娘喜欢,知道自己这话冒失了,但却强的不肯认错,只仰着头道:“她就是个下人,在说女儿也没把她怎么样!” 妍容猛拍了下桌子:“你给我跪下!我要问问你的规矩到底是怎么学的?!”这样的她便是以后成了亲,又如何跟婆婆相处,她可以在自己的额娘跟前任性,但婆婆又如何包容她? 妍容一发怒,下人们立时都跪了下去,抱琴吓的忙道:“福晋,你千万别生气,福晋肚子里还有个小阿哥在的!” 甜心和太平只出去了一会,回去便不见了长乐,就结伴来了妍容跟前,在外面听得动静,忙走了进来。 只是两人还没说话,动了气的妍容,忽的“哎呦”了一声,这下便是长乐自己都有些慌了,吓的嘴唇哆嗦:“额娘…额娘…你…你…怎么了?” 妍容看长乐吓的脸都白了,想安慰女儿一句,肚子却忽的更疼了几分,脸上立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只强忍的对下人道:“怕是要生了。” 看着甜心和太平在跟前想要叮嘱几句,只肚子确实太疼了,下人们已经忙乱了起来,抬了春凳来抬着妍容往产房去了。 甜心和太平忙着照料看顾妍容生产,毕竟现如今时局还有几分动荡,若是有人乘机对妍容下手也是有可能的,又差人去请了大阿哥回来,只长乐自己还又悔又恨的在地上跪着。 妍容这一次具太医诊断只一个孩子,本是应该顺当的事情,却是到了夜里了,还没有生下来。 产房的外间里生了几个炭盆子,大阿哥跟几个孩子都在跟前,一家子人都一言不发,产房里偶尔传来一向忍耐的妍容的叫声,每一次听的大阿哥都是一阵哆嗦,紧握的双手青筋根根暴起。 长生作为长子,不好见着阿玛和兄妹都饿着,只好 开口道:“阿玛,传晚膳吧?” 大阿哥其实根本没有听来长生说了什么,只随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下人立时去传膳了。 长生心里也慌乱,但现如今阿玛不管事,府里的事情也不能乱了,有下人来报的事情他也斟酌的处理,起身把几个弟弟妹妹都看了看却没见着长乐,问一旁的大丫头晴雯道:“五格格了?” 晴雯轻声道:“大约还在福晋的屋子里跪着了。” 长生诧异的道:“跪着?” 晴雯便将今儿妍容发动之前的事情,大概的说了说。 长生也宠长乐,小时候被打脸,大了大了身旁的丫头小厮也常常被欺负,因为晴雯是妍容给长生的,才能在一般情况下幸免,只这些事情都是不告诉妍容的,这几个管家的哥哥姐姐们都瞒了,没想到今日竟气着了自己的额娘。 长生便嘱咐晴雯去看着,最好能劝着长乐起来,长生自己很爱戴自己的额娘,也知这几个兄妹都是一样的,长乐这会怕是心里自责悔恨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不能让长乐病着了,在让额娘担心。 甜心一心急总摸着腰上的鞭子,太平心急的时候习惯练字,但这会因为没有条件,便找了串珠子不断的念佛,福成仁禄这不停的扣着桌子,泰安是小儿子,被养的性子也有几分秀气,一双凤眼里水汪汪的一片,看着下一刻就要掉出眼泪了。 产房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家子人嚯的都站了起来,抱琴出来道:“福晋要吃面。” 甜心忙吩咐下人去做,大阿哥不断的搓着手道:“福晋如何了?” 抱琴道:“回爷的话,福晋只是身子有些疲乏,其他的都还好,只是问五格格这会怎么样了?” 大阿哥连忙转头去找长乐,长生开口道:“你告诉额娘,长乐好着了,一个劲的保证只要额娘好了,她以后都乖乖的。” 抱琴福了福,又关上了门,一家子人的心又一次被掉了起来,妍容中间吃了一碗面,又过了两个时辰,才听得产房传出一阵嘹亮的哭声,产婆高声道:“是个壮实的小阿哥!” 产房门一开,产婆抱着小阿哥走了出来,大阿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冲了进去,留着儿子女儿们处理后续事件。 妍容只堪堪换了身衣裳,一头青丝早湿的像是刚洗过一般,因为时间长刚生出孩子她便晕了过去,这会还在晕睡中,大阿哥坐在床头怜爱的摸着她苍白了脸颊,感觉到那温热的触感,才 轻笑了起来,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架起了屏风,太医进来给妍容把了脉,又开了滋补的药方,给小阿哥也把脉,说是身子很是壮实,按着常规的来养即可。 长生已经按着大阿哥的名义赏了稳婆和太医,下人们也给了赏,甜心几个看着早些时候挑好的奶娘给小弟弟喂了奶。 见着妍容无事,大阿哥才有了心思看儿子,因为妍容的肚子里这次只一个孩子,小家伙比前头的几个哥哥都长的壮实,才出来一会眼睛都已经睁开了,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特有神采,本应该是看不见几人的,但大阿哥总觉得儿子是能看见的,长生笑着道:“阿玛给弟弟取了什么名字?” 大阿哥摸了摸小儿子笑着道:“这回取了个满名,就叫勒里,你额娘可是希望你们兄妹的心胸都很宽广的。” 又想起了长乐:“怎么还不见长乐?” 长生看向了甜心,几个孩子里大阿哥一向比较听得进去甜心的话,甜心把今儿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说,饶是如此,大阿哥也变了脸色,甜心只好道:“额娘便是生小弟弟的时候都怕长乐受委屈。” 大阿哥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你额娘今儿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原来还有这么一茬,我也不见长乐,你看着她这几日写够三百张的大字,写不够了,定是要罚的。”又对着长生道:“你跟你大姐以后在长乐身上多费些心思,你额娘要养身子,别在惯长乐了。” 兄妹几人都应了是,大阿哥又交代了几人几句,就去了书房。 长生让福成三个下去休息了,自己和甜心太平又回了正房,长乐自己还跪着。 甜心叹气道:“也怪咱们平日里太宠着她了。” 长生也叹气道:“谁说不是了。” 太平轻声道:“她现如今还跪着不起来又是个什么意思?” 长生道:“定是又在自己惩罚自己了。” 长乐跪在地上不起来。 太平坐在榻上皱着眉头道:“怎的还不起来?” 长乐白着脸道:“额娘不让起我便不起。” 甜心恨的直戳她的脑袋:“额娘生勒里的时候都一心惦记着你,这会去告诉额娘你跪了这么久,你这是想要额娘的命吗?” 长生敲着几子看着长乐道:“你当你这是自己惩处自己?你不过是在额娘的心头撒盐罢了,我跟大姐二姐就是平日里太宠你了,你这么无法无天的 ,明知道额娘有身孕还跟额娘闹脾气,幸亏了额娘身子好,要是额娘身子不好了?你想没想过后果?我看你也不是自己觉察出自己哪里有错了,你不过是在给咱们添乱,给咱们使性子罢了,你既然喜欢跪你便跪着,咱们去告诉额娘又让额娘晕上一次你就满意了!” 长乐使劲的咬着嘴巴,想要起身,却因为跪的太久了,身子早麻了,一个不稳当就栽倒在了地上。 甜心几个齐齐的叹了口气,示意一旁的丫头将长乐扶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太平心软,先开口道:“疼不疼?” 长乐毕竟才九岁,又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太平一问,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疼…” 甜心站起身又点了点她的脑袋:“你不是本事很大吗?怎么这会到哭了?” 长乐哭着道:“姐我错了!” 长生站起身来哼了一声:“你从小到大说的这样的话多了去了,你若是真知道错了,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晴雯,让二门上抬顶软轿过来。” 甜心几个便是在怎么生气,到底是自己疼到大的妹子,拿了软轿抬回了姐妹仨的院子,又给上了活血化瘀的膏药,安置着他睡下了才起身离开。 外间的长生起身道:“睡了?” 甜心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往外走去,长生道:“后院的事情还要姐姐看着照应,至于长乐,就先让她好好的学规矩,让她知道知道别人家里敢对着自己额娘这么强的都是个什么样子,若再惯下去,以后有的咱们受。” 太平点头道:“这事情我看着办,你也只管当好差就是了,皇玛法是皇帝,你自己多上心。” 甜心也道:“你也早些睡,明儿还要早起的。” 长生笑着点了点头。 91认亲 妍容生了孩子第二日,天就下起了大雪,鹅毛一般一会就将地面全遮住了,长乐喜欢玩雪,这会也只眼巴巴的坐在窗前在太平的监督下乖巧的绣着帕子。 太平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绣工,只让她从小草绣起,结果就是一颗草,也绣的缺针少线,戳了自己好几针,若是往日太平定是要心软,只经了昨儿的事情之后知道不能纵着她了,便硬着心肠不看她,自己在一旁。 妍容一边哄着勒里吃奶,一边听得自己的小女儿竟然下雪的天一本正经的绣着花,立时高兴的让人做几样好吃的点心送给长乐。 因为坐月子,大阿哥不可能跟妍容一起过夜,妍容这有空间而不得用的状况才有所改善,夜里带着勒里在空间一待就是一整晚,带着勒里洗洗澡,做做锻炼,在练练功,种种田,捣鼓出些药材改善自己孕后的身体和身材,勒里也喜欢空间,进去的时候高兴,在出来的时候就要不满的哼唧两声,不过幸好这孩子的脾气还好,不哭闹。 小勒里的洗三,因为下雪婉柔跟宁莫顺又月份大了来不了,只送了礼过来。 洗三的第二日婉柔就生下了个小胖妞,而宁莫顺却是因为去花厅用早膳的时候摔了一跤,生了整整的一天一夜才生下个瘦弱的三阿哥,幸亏的是只要精心些还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大阿哥一边给妍容喂雪蛤汤一边给说了说外面的事情,看她不愿意吃了又给她擦了擦嘴,妍容愤愤的道:“四弟妹也真是的,都那么大的月份了还下着雪去什么花厅用膳,到头来亏的还不是自己。” 大阿哥揉了揉妍容的手笑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弟这个人走哪都讲规矩,以前咱们在南书房念书的时候,大夏天的他那衣裳定也是穿的一丝不苟的,热得都中暑了,也不舍得少穿一件,这也不是四弟妹的错。” 妍容掐了掐大阿哥的手心:“也是,这个四弟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自己的孩子福晋都不知道爱惜些,要是四弟妹真出个什么事情有的是他后悔。”边说着又摸了摸大阿哥的脸:“这样比比,还是爷好。” 大阿哥胸脯一挺道:“你知道便是了,以后对爷记得好些。” 妍容笑眯眯的亲了他一口:“我哪里舍得对你不好了?” “那你就在这亲一下证明一下。”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就开了染坊了?” “那啥…孩子们要来了…好歹给我留些面子行不…” 宁 莫顺生孩子吃了大亏,一直到了第三日了,身上才有了气力,看着一旁瘦弱的儿子,眼泪硬生生的忍住了。 一旁的珊瑚端着参汤道:“福晋喝点汤吧,喝了才有力气,这人参是大福晋送过来的,说是有五六百年了,让福晋一定要用了。” 碧玉将宁莫顺扶起来道:“福晋一定要早些好了才是,大阿哥年纪还小,如今三阿哥更是离不得福晋的。” 宁莫顺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忽的有了无限的力气,不管如何,为了她的儿子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喝了多半碗的参汤,觉得身上确实舒服了不少,躺在炕上听着碧玉慢慢的将查到的事情说给自己听。 “福晋早上去花厅用膳,摔倒的地方那一片的冰并不大,但因为在抄手游廊的最中间,是福晋走的位置,前头打灯的下人根本踩不上,而且看时间定是在晚上弄上去的,要不然也冻不那么结实,奴婢将那天晚上所有值夜班的人都问了,并没有问出什么异样,后院没有上夜的人也查过了,半夜起夜如厕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出去的时间超过两刻钟,至于扫撒上的人,扫这一片的王婆子恰好夜里生了病,第二日没能来起来干活,便没人扫过。” 宁莫顺闭眼躺在炕上,好一会了开口道:“有没有谁请假出去,彻夜未归的?” 碧玉愣了愣:“这个奴婢到没有问道。” 宁莫顺淡淡的道:“去好好查查这些人,回来的全部都先看住,没有回来的你回来告诉我,我去给爷说。” 碧玉应了是,退了下去。 四阿哥从衙门回来,到产房门口问了问宁莫顺的情况又问了问儿子,他自己其实也很疼惜这个一直贤惠温柔的福晋的,宁莫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这回差点连自己的嫡子都没有保住,宁莫顺吃了大亏他也很是生气,这么明显的谋害让他立时心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却是先去查了几个兄弟的动静。 碧玉从里面走进来向四阿哥行了一礼道:“福晋让奴婢查了前几日的事情,查到有一个后院里管着花草的牛婆子,自福晋出事的前一天请了假出去之后在没有回来,福晋让奴婢给爷说一声。” 牛婆子这样的已经算是逃奴了,也该前院管了,四阿哥微微一愣,随即完全明白了过来,放下手中的茶碗道:“你告诉福晋,爷明白了,这件事情就不要让福晋操心了,爷一定会查清楚的。” 四阿哥让下人去了牛婆子外面的家里寻人,寻到的 只是一具冰冷的尸身,后门的人又,说确实在宁莫顺出事的当日见过牛婆子出去,那么这件事情毋庸置疑就是牛婆子干的了,但幕后的主谋,却也因此中断了。 留着这么个悬案,四阿哥心里怎么也不舒服,手头已经有了暗处势力的他,派人专门的查了下去,查来查去却竟然落在了李氏头上,牛婆子死的前几天,曾见过李氏跟前的小丫头小福花好几次,两人之间有银钱来往。 四阿哥暗地里捉了小福花过来,还没有问话,小福花就咬舌自尽了。 如此决绝的作为,让四阿哥从里面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小福花近李氏身的时候都很少,他也没有查出跟李氏有什么渊源,到是跟自己的额娘的跟前的一个宫女有些瓜葛,那么若真是李氏让做的,她出于什么原因才会为了李氏毫不犹豫的舍了自己的命? 他内心深处忽然闪现过几丝荒谬的想法,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不断的在内室来回的走动,那想法却像是跗骨的毒药,怎么也甩不掉,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猛的砸向了桌面,桌上的茶碗跟着一跳,那茶盖刺溜一下滑下了桌子,哗啦一下摔的粉碎。 他眼里闪过阴冷的光芒。 四阿哥因为这件事情,对李氏有了心结,渐渐的去李氏跟前的时候越来越少,李氏失宠人尽皆知,这对宁莫顺来说到是意外之喜。 几个孩子满月宴上先后都有了名字,妍容家的勒里取名弘匀,婉柔的小胖妞取名乌希哈,宁莫顺的儿子取名弘时,想来这孩子以后在不会是历史上点背的弘时了。 甜心的婚期因为在四十三年的九月,因此刚过完年,她就已经开始一心一意的在屋子里待嫁,而六月,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钮祜禄氏终于进了四阿哥府,两个月之后就传来了弘晖病重的消息。 妍容翻出箱子里的那丸当时留给自己的丸药,带着抱琴和鸳鸯就匆匆去了四阿哥府上,弘晖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的。 妍容去了之后才知道弘晖得的是天花,只几天时间宁莫顺瘦的没了人形,脸上的妆容也显得随意而漫不经心,更是让脸显得苍白了几分,接了妍容进了正房,坐在榻上虽是在跟妍容说话,但神情看着很是恍惚。 妍容吸了一口气道:“你心急,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是来给弘晖送药的。” 宁莫顺的思绪这会似乎才聚集到了一起:“送药?” 妍容点头道:“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年有一次四弟高烧一直不退 ,太医说是在这么烧下去身子怕是受不了,你大哥就把这药丸送了一颗进宫,用过之后果然就立时退了烧,这事情就只皇阿玛和身边的太监知道,我本是不想提的,但若不说怕你不信这药,白白耽搁了弘晖。” 接着又把这药的来历给宁莫顺说了一遍:“你府上这会定是有太医的,你先让太医看看这药。” 宁莫顺的眼眸里似乎渐渐有了神采:“嫂子,不是不信你,你知道这药定是先要让太医看一看,若不然…” 妍容笑着摇头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这就让太医去看吧。” 宁莫顺感激的点了点头。 前院的四阿哥也惊动了,听得说自己前一次高烧的时候竟是大阿哥暗地里给的药,心思一时到复杂了起来。 四阿哥对着妍容抱拳道:“弟弟改日定要登门拜谢。” 妍容摇头道:“你不必如此,你大哥当日不告诉你,担心的是什么你心里一定也明白,你若这么去了,到不是美事了。” 四阿哥虽明白大阿哥当时救他不过是为了在皇上跟前卖个乖,但终究是救过自己,心里自是有感激的,在说他也有他的打算,太子如今眼看着地位不保,他自己也有野心,就算不明里跟大阿哥交好,但也绝对不会放过增进感情的机会。 他点了点头道:“嫂子和大哥的恩情弟弟记下了。” 妍容笑了笑,没在开口,她要的可不就是四阿哥记下自己的恩情?她的要求不高,只要以后登基了别找自己的麻烦就可以了。 太医的检查结果跟以前一样,只说是补身子的好药,吃可以,但不一定会有结果。 宁莫顺原本升起的几丝希望,又淡了下去,眼眸又没了光彩,强笑着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过嫂子这份心的。”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弘晖的身子耽搁不得,吃或不吃你们早些定了,我只说这药丸一定会起作用的,你们一定要喂给弘晖吃…不要耽搁了弘晖。” 妍容边说着已经起身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她也无法强迫,只能言尽于此了。 四阿哥也跟着起了身,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对着宁莫顺道:“福晋亲自看着把药喂给弘晖。” 宁莫顺顿了顿,向四阿哥和妍容个行了一礼,拿着药去了偏院。 妍容也怕他们不用药,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身子也不是先前一般微微的紧绷,脸上的笑意 也真挚了几分:“嫂子不在这里打搅你们了,弘晖侄儿好了,你们也不用谢我,我不过是按着自己心意来做事。” 四阿哥听的妍容满口的自信,心里也有了几分底,他一向喜欢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又给予了厚望,若是真个去了,他自己也受不了。 四阿哥一直亲自将妍容送出了府,自己回了正房,坐在椅子上等偏院的消息。 抱琴和鸳鸯扶着妍容上了马车,鸳鸯带了帷帽坐在车辕上,抱琴则在车里服侍着妍容,见着妍容脸上的笑意轻松惬意,笑着边给妍容捏腿,边道:“福晋的心真好。” 妍容笑看了一眼抱琴,闭目养神,嘴里却缓缓的道:“有些事情以后就见分晓了。” 抱琴见妍容不愿多说,便也就没再开口,专心给妍容捏起了腿。 华灯初上时,碧玉欣喜的跑了过来:“爷,大阿哥退烧了!” 饶是四阿哥一向淡定,此时也不免欣喜的站起了身:“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等脸上的疹子下去了,大阿哥就完全好了!” 四阿哥连道了三声好。 大阿哥只知道妍容去了四阿哥家看望弘晖,却不知是去救了弘晖的命,等听得四阿哥对自己说要带着痊愈的弘晖来给妍容道谢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妍容知道四阿哥夫妇要来,叮嘱了太平制备膳食,自己也看了看菜单,大阿哥在一旁看着妍容淡淡的道:“你把那最后的药丸给了弘晖?” 妍容看着菜单点了点头,到没在意他语气里的冷淡。 大阿哥阴阳怪气的道:“你到是慷慨的很。” 药丸是妍容求来的,他也没有多少立场置喙,只是一想到妍容一心把药给了别人,怎么就没想想万一他要是那一天生了重病怎么办? 妍容放下手里的菜单,看了几眼大阿哥:“你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被人一语道破心里的想法,大阿哥一脸的尴尬,还是强辩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吃什么醋?我不过是没想着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给了别人,要是家里谁生了重病怎么办?你到是心狠的很!” 妍容对着一旁的鸳鸯吩咐道:“你给二格格去说,四爷喜欢素食,让她看着多备几样。” 鸳鸯应了是,妍容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 她自己起身坐到了大阿哥身侧,捏了捏他的脸:“你真没吃醋?” 大阿哥咳了咳道:“没有。” 妍容低叹了一口气:“我本是想着自己先斩后奏,总要补偿补偿你的,只是你若没有吃醋,那便罢了。” 大阿哥忽的轻笑了一声,搂住妍容道:“我是没有吃醋,但我生气了,你总要补偿的吧?” 妍容抿嘴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便…”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大阿哥,大阿哥被她少有的妩媚的眼神看的有些口干舌燥,还没等她在说,便已经低头亲了上去。 四阿哥夫妻选了休沐的日子来了大阿哥府上。 众人相互行了礼,分主宾坐下。 弘晖因为大病初愈看着还有些蔫,脸色苍白,因为出了天花脸侧出现了几颗麻子,但也就几颗,可见照顾之人的精心,头上带着个镶宝石的银灰色瓜皮帽,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宝相纹宁绸袍子,这才看着添了几分精气神,看着妍容和大阿哥的样子明显比以前更多了几分亲切,众人还没开口,他已经撩起袍子当堂跪了下去:“侄儿谢过大伯,大伯娘的救命之恩。” 小孩子的声音清脆洪亮,真挚的感谢之情流露无遗。 妍容连忙起身亲自拉起了他:“咱们的弘晖都瘦了这么多了,可不兴在跪了,身子还没养壮实了。”边说着又心疼的摸了摸他瘦了的脸蛋:“伯娘这有些补身子的好东西,一会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 弘晖本是板着小脸装严肃的,妍容的话还是让他抿嘴笑了笑,看向妍容的眼眸也亮了几分。 四阿哥开口道:“这是他当行的礼,只是嫂子也不要对他太好,没得惯的他在嫂子跟前轻狂了。” 弘晖也一本正经的接着四阿哥的话道:“伯娘送了药才救活侄儿的,对侄儿有再造之恩,侄儿定不敢忘了伯娘的恩惠。” 宁莫顺因为儿子大好,精气神立马足了起来,看着妍容的样子眼里像是要冒出几丝炽热的火花一般,笑着道:“嫂子,我给弘晖去建国寺求了签,志圆方丈说,弘晖当认了再造之人为干娘,以后方能在仕途上有大作为,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宁莫顺话音一落,弘晖又跪了下去:“干娘在上,请受弘晖一拜。” 这下大阿哥跟妍容都蒙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若是真认了弘晖,那就是跟四阿哥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了一起,若是不认,瞧瞧这话说的狠的,都血光之灾了,难不成见死不救了? 大阿哥现如今一心只跟着康熙混, 这会跟个以前关系一般的兄弟忽然之间打的火热,康熙会怎么想?妍容看重的是四阿哥的以后,却不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搅和进夺嫡里头,可是孩子在他们愣神间都已经拜下去了,他们要怎么拒绝? 妍容看向了大阿哥,大阿哥皱了皱眉头笑着道:“这伯娘认了干娘,是不是有些…?” 四阿哥也看的出大阿哥有些不情愿,可是大阿哥现如今在军中有势力,在皇上跟前有分量,还是个无望大位的,把大阿哥跟自己连在了一起以后不知要得多少便处? “弟弟知道这事情有些让大哥跟嫂子为难,只是志圆方丈的话一向都准,弟弟也只好冒昧开口了,还忘大哥大嫂怜惜。” 大阿哥看着这一家子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眼妍容,见妍容并不排斥当人家的干娘,便只好点头道:“即如此,那便认了弘晖侄儿当干儿子了。” 妍容其实想的是,以后四阿哥当了皇帝,那不出意外的弘晖就是太子,她真就成了皇帝的干娘了?她觉得飘忽了。 认干娘有些礼数是要走到的,要宴请亲戚,以后四季八节都要相互送礼走动。 这边两家人刚商议了认干亲的一些事宜,那边大阿哥进宫就全部向康熙坦白了。 康熙其实也有些疑惑,老大一家从以前就对不显山不露水的四儿子很照顾,这次更是连那么少见的药丸都送了过去了,又要认干亲,这中间真没什么? 这边正说着话,有小太监进来回道,弘晖在宫里平时练骑射的马惊了,满场子的乱跑,最终是乱箭射死了。 这下康熙和大阿哥都惊呆了,若是今儿弘晖恰好没有因为要到大阿哥府上谢大阿哥,拜干娘,进宫练习骑射,那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两人都没话了,志圆方丈的话应验了,那拜干娘更是应该要做的事情了,不过这样下来大阿哥到放心了几分,至少他是师出有名,不怕皇上猜忌了。 好一会了康熙开口道:“看来这干爹你是当定了。” 大阿哥摸了摸脑门:“儿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康熙笑了笑:“你的孝心和忠心朕都知道。” 92成亲 眼见着马上就要娶到甜心了,阿木尔来大阿哥府上到来的更勤快,家里人自然是知道为什么的,因为自进入八月以来,阿木尔几乎没有见过甜心,估计是想的慌。 以往的时候妍容为了培养阿木尔和甜心的关系,只要阿木尔来了,总是让长生太平还有四胞胎陪着两人四处转悠转悠,只是眼见着要成亲了,在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因此阿木尔来了也见不着人。 大阿哥并不在府里,长生休沐到在府里,阿木尔以晚辈礼拜见了妍容,陪着妍容说了会话,妍容便笑着打发长生陪着他去转转,但却用眼神警告了长生,若是敢给阿木尔开后门,那就等着挨收拾。 阿木尔眼看着长生正陪着自己往外走,停下来低声道:“你大姐如何?” 阿木尔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说话也文邹起来了。 长生了然的笑了笑道:“我大姐自然是好的。” 阿木尔见长生没听懂自己的话的意思,又补充道:“我是说我想见见你大姐。” 长生笑了两声,勾着阿木尔的肩膀,边往外走边道:“你急什么,在过上半个月就把我大姐娶走了,急这一时半刻的也没意思,恰好我今儿有时间咱俩喝几杯走。” 阿木尔急的脸涨红,硬止住脚步,压着声音道:“你懂什么,我这是想你大姐了,不见我夜里睡不着觉。” 长生被这直白的阿木尔又一次给震住了,他想这蒙古蛮子就是在怎么变,这骨子里的粗狂是变不了的,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阿木尔:“我说,你这话可别在给第二个人说,你若是说了,我姐也就不用活了,我实话给你说吧,是我额娘不让你见我大姐的,咱们的规矩自来如此,马上要成亲的姑娘是不能跟姑爷见面的,你以前能常见到我大姐都是我额娘开明给你开的后门,你就知足吧你,你要是今儿硬见了我大姐,讨的我额娘生气了,以我姐的性子,你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阿木尔的脸色青白了好一会,终于很不甘愿的跟着长生的步子出了正门,两人骑马出去转悠。 长生问阿木尔道:“跟我姐成亲之后你们什么时候回科尔沁?” 说起娶甜心的事情,阿木尔的脸上立时有了光亮:“这还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想着最多也就一年的时间吧。” 长生点了点头,忽的开口道:“我姐一个人其实挺闷的。” 阿木尔立马道:“什么?!” 长生笑了笑 :“咱们去宣武门外的雀儿市转转,淘上几只鸟雀去送给我姐。” 阿木尔一夹马肚子,立时往前跑去,长生诧异的道:“你干什么去?” 阿木尔头也不回的道:“买鸟去!” 阿木尔将各色鸟儿,大的小的,花的白的黑的,足买了三十只,长生身后跟的人太少了,只好让买鸟的人给送过去,小商贩一听直郡王府的大名,连打赏的钱都不要了,换了干净的衣裳,带着自己的鸟儿立时就送了过去。 买完鸟,两人又去崇文门外的永顺酒搂点了几样的菜,喝了几杯酒才各自分开。 等到长生回府的时候,身后就带了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 妍容听得阿木尔给甜心买了几十只鸟让解闷,乐得不行,对着抱琴道:“真是个呆子,买这么多哪是给甜心解闷,分明就是出来添乱的,大格格怎么说的?” 抱琴抿嘴笑了笑:“大格格只一个劲的脸红,说是不要,三阿哥几个要拿又不愿意给,就那么在屋子里院子里挂着了。” 妍容听的直笑:“真是个孩子。” 正说着话,就有小丫头报长生来了。 妍容笑着忙让进来。 长生行了一礼,妍容刚想问长生买鸟的主意是不是他出的,猛的看见长生身后跟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小鹿一样的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眼妍容,又立时垂下眼睑,生疏的给妍容行了一礼。 妍容皱了皱眉头:“这孩子是哪来的?” 长生道:“今儿儿子跟阿木尔出去转悠,看见她卖身葬父,就买回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妍容就将手里的茶碗摔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听着不大,但却很颠覆妍容一贯的形象,妍容生这么大气的时候实在太少了,里面正睡着的勒里也被吵醒了哇哇的直哭。 长生吓的立时跪到了地上,一旁的小姑娘也跟着跪了下去。 “额娘息怒!” 因为八点档的狗血剧,妍容对这卖身葬父的姑娘的映像实在太差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一般都是跟狐狸精之类的挂钩的,而自己的儿子恰好是被迷惑的一类,她甚至想的更长远一些,这个姑娘她到底应该是以什么方式来处理,不管怎样她是绝不会留下这样的祸根的。 妍容冷冷的看着长生道:“咱们府上不收留这样不明不白的人,你现在立时就把她 买了!” 长生也没想到自己的额娘话才听了一半,就生了这么大的气,不过既然额娘不喜欢就只好卖了。 他连忙道:“儿子这就卖了去,额娘千万不要生气!” 长生回答的太干脆,这会到换妍容诧异了,她是不是误会儿子了?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似乎有些太小了,根本还没有女性的吸引力,只有属于孩子的纯真,她有些犯急了… 她咳了咳道:“你先起来。” 长生应了是,起身站好,妍容又道:“坐下说。” 见着长生坐下了,妍容开口道:“你买这丫头做什么?” 长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丫头会唱黄梅戏,嗓子也好,我买了回来给额娘消遣的,只是没想到到惹额娘生气了。”妍容喜欢听黄梅戏,只是身边的小戏子里没人会唱,都唱的是昆曲。 妍容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在看眼前的小丫头时,立时觉得可爱了许多。 “你把她家里查问清楚了吗?” “儿子是让下面的人专门查过之后才买的。” 妍容看着小姑娘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生疏的道:“回夫人的话,我十岁了,叫丫蛋。” 丫蛋的声音脆生生的好听,一听就知道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只是这不伦不类的回话方式,让妍容和抱琴几人都笑了起来,先前的戒备也少了不少。 妍容笑着道:“家是哪里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见着众人都笑了丫蛋也不像以前一样害怕了,抿了抿嘴,脸上带出浅浅的酒窝:“家里是京兆张家村的,爹娘都是张地主家的佃户,娘生我的时候就没了,是爹爹一个人把我养大的,爹爹今年十月的时候生了病,家里也没有银子看病,后来就…我一边讨饭一边想找个人家把自己卖了,好葬了爹爹,后来就遇上公子爷了,说卖了我来孝敬夫人的。” 妍容听着小姑娘说话条理清晰,便道:“可识字?” 丫蛋回道:“认得几个字?” 妍容诧异的抬眼又看了次丫蛋道:“谁教的?” “隔壁家里有个秀才,小的时候他教过。” 妍容指着墙上的福字道:“那是什么字?” “福” 妍容拍手笑道:“认得字就好,鸳鸯,你带她下去先安排着她去学规矩,学好了就带着咱们屋子里来, 我看着这丫头可喜。”这姑娘猛的进了大富大贵之家,虽害怕但没乱了方寸,对没见过的东西好奇,但却不会一直左右张望,但毕竟年纪小,抬头的时候,还是会用眼睛的余光四处看看,又识得字,学学规矩,在看看。 丫蛋虽不太明白大家里的弯弯绕绕,但下意识的也知道,在夫人跟前的肯定是好事,抿着嘴巴又露出了酒窝,不伦不类的向妍容行了个礼。 这下几人又笑了起来。 妍容回头看着惊异的儿子,笑着道:“过来,坐额娘这来。” 长生听话的在妍容身侧坐下,妍容摸着他的背道:“刚才吓着了没?” 长生摇头道:“是儿子不对。” 妍容笑了笑:“这回是额娘不对,没问清楚就发脾气,额娘只是怕你被外面的女人骗了,要知道这世上女人的心思只会比男人的心思更难琢磨。” 长生也想明白了妍容为什么生气了,红着脸道:“额娘把儿子想成什么样子了,在说那小姑娘还没有儿子年纪大,儿子哪里会…” 妍容笑了一声:“今儿是额娘不对,今儿的晚膳让下人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饭菜,额娘给你赔罪了。” 长生连连摆手:“这哪里使得。” 又进去哄了会小弟弟勒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甜心成亲的日子越近,妍容看见还时不时来访的阿木尔心里就有些烦躁,自己好好的女儿看着就要嫁给他了,是越看阿木尔越不顺眼,阿木尔谨小慎微的生怕惹了妍容不高兴,还总要笨拙的说着话讨好,妍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幸好长生点拨了他几句,他才不敢在往妍容跟前凑了。 嫡亲的女儿要出嫁,大阿哥和妍容给甜心准备的光嫁妆银子就有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两,这还不包括药材毛皮古玩字画首饰衣料,庄子田产,若真要算起来,估计是要上百万两的,不过谁让这两口财大气粗了。 成亲的前一晚,妍容陪着甜心睡的,娘俩絮絮叨叨的直说了半夜,说起了甜心小时候,说起了将来,幸好女儿还要在京城待上些时间的,妍容想来最好能生了孩子在回蒙古。 繁复多杂的婚礼程序从一大早上就开始,妍容看着女儿穿上鲜红的嫁衣,眉目如画细腻白嫩的脸庞上带着出嫁女特有的娇羞和几丝担忧,忽的难过的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落,今天以后,这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就成了他人妇了。 直到阿木尔进了府,长生背着甜 心出去的时候,她自己才忽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拉着妍容的手不松开,妍容的眼泪也在眼睛里只打转,却不敢在惹甜心哭:“好孩子,不哭了,这是高兴的事情。” 大阿哥在一旁拍了拍妍容的背道:“不能耽搁了时间,长生背着你姐姐上花轿吧。” 一旁的媒婆高声道:“新娘子上花轿了!” 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和孩子们的笑闹声,只有妍容觉得自己的心跟刀割一般难受。 谁也没想到,甜心刚一出嫁,妍容就生病了,不想吃也不想喝,只一个劲的昏睡,大阿哥急得嘴上又起了一圈的泡,直到甜心三朝回门的时候,妍容才似忽的一下又有了精神。 看着大阿哥跟几个孩子像是保镖一样围着自己转悠,妍容轻笑着道:“这都是怎么了?” 大阿哥在孩子跟前也不避讳,拉着她的手道:“你可别吓唬爷了。” 大阿哥要陪妍容,来了阿木尔就只好让长生出去招待,原本还一脸娇羞的甜心知道妍容的情况后想哭又不敢哭,瘪着嘴巴道:“额娘,女儿以后就只陪着额娘了。” 妍容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看着窗外,声音有些模糊的道:“额娘才想明白了,你又魔障了不成?你们慢慢大了,总要过上属于自己的日子的,怎么可能一辈子都陪在额娘身边?你要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属于自己的孩子,为了他们操心牵挂,和和美美的过完一辈子,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她回过头来,慈祥的看着甜心道:“对阿木尔好一些,那孩子不错。” 甜心的眼泪到底还是被妍容招了下来。 后来的气氛到还算好,妍容暗地里还专门嘱咐了甜心,第一个孩子能在京城生下最好,第二个孩子就好生了,即便是去了蒙古那比较落后的地方也不用太担心。 夜里大阿哥搂着妍容轻声道:“你可别在吓我。” 妍容笑了笑道:“是我不对,不过是心里存了事情,一时没想通罢了。” 大阿哥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样的额娘实在是难找,你这为了孩子闹的笑话,明儿估计北京城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又该讲了,先前是长生这回又是甜心,不过说来说去苦的是我罢了。” 妍容轻笑了一声,捧着他的脸颊亲了几口:“我真是命好。” 大阿哥的手在妍容的腰上不断的摩挲,但到底顾忌着妍容的身子刚好,只是这会被妍容柔软的唇瓣亲了几口 ,身上的火又起来了,直直抵在妍容身上。 妍容笑了笑,小手伸向了那片火热:“我今儿也伺候伺候爷。” 大阿哥眼睛一亮,凑到妍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妍容的脸上一片绯红,却没有拒绝。 第二日,婉柔和宁莫顺就过来看望妍容了,婉柔家的乌希哈身子壮实,婉柔过来的时候就带着,宁莫顺家的弘时现如今还不敢怎么见风,宁莫顺到没有带。 已经马上十月了,因为有孩子,屋子里还摆着一小盆的炭火。 勒里和乌希哈快一岁了,勒里已经能站起来扶着墙走几步了,乌希哈嘴巴利索又爱笑,坐在勒里跟前指着勒里总是说话。 妯娌三个坐在炕上看着两个孩子随意的说着话。 婉柔笑嘻嘻的道:“嫂子对自个的孩子还真上心。” 妍容正逗着乌希哈说话,听得婉柔的话,白了她一眼:“你真没良心,还知道看我笑声了?你的好事也有不少了。” 妍容说话的时候乌希哈一直睁着眼睛专注的看着妍容,等着妍容话音一落,她立马学着妍容的样子看着婉柔道:“没,良心!” 妍容一下笑着亲了乌希哈几口:“真是大伯娘的乖孩子,来,亲几口!” 婉柔在乌希哈的小屁股上拍了几下:“你个小没良心。” 一旁趴着的勒里不愿意了:“不能!” 宁莫顺轻笑了一声:“都是好孩子!” 妍容看宁莫顺的兴致不高,笑着问她:“弘时最近身子怎么样?” “比着开始好了很多。” 妍容抱着乌希哈坐在自己的怀里:“你也别太操心了,孩子小的时候就这样,越长身子越壮实。” 乌希哈坐的不安静,妍容又把她放在炕上让她自己爬,亲了亲蹭到自己跟前的勒里。 宁莫顺看着窗台上摆着的粉色观音瓶里插着的几只鲜艳的茶花,一下一下摸着自己手上的指甲套。 宁莫顺刚在二门从马车上下来,碧玉已经走了过来,在宁莫顺耳边轻声说几句,宁莫顺的脸上才露出了几丝笑意。 钮祜禄氏自进了府一直都不受四阿哥的喜欢,日子过的实在艰难了,宁莫顺一拉拢便靠了过来,表忠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现如今院子里最受宠的武氏下了药,听说那武氏已经喝下去了。 只要这后院里没有人生下威胁她儿子地位的孩子 ,她就不介意让她们的日子过的更顺当更舒服一些。 93寿宴 北京城的冬天很少不下雪,大阿哥府后院里种了好几株的红梅,旁边两间大的屋子里烧着地龙还有炕,窗户一开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下了雪又开了红梅,妍容让人将屋子里烧暖和了,一家子人空闲下了过去坐着赏梅花,赏雪景。 妍容带着甜心太平长乐和勒里坐在炕上,小几子上摆着几样点心干果还有温好的果子酒,窗户开着那开的繁盛的红梅几乎探进了窗子里来,红白相映的景象看起来煞是好看,偶有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梅花的清香。 甜心刚跟阿木尔成亲两个月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阿木尔只要不在家,她几乎天天的往娘家跑。 妍容看着甜心道:“在坐一会你就早些回去吧,下着雪了,以后不要随便的往出跑了,看着都让人操心。” 勒里一向是太平带着,这会也坐在太平的怀里,这家伙机灵知道甜心来的时候总会给自己带好东西,立马开口道:“姐,来!” 长乐白了他一眼:“马屁精。”在长乐看来自从有了更小的,她在家里的地位就下降了,虽然她不屑于跟勒里争宠,但她就是见不得勒里的精明样子。 甜心到是高兴的不行,估计也是要当娘了,看着小孩子就喜欢,抱着勒里亲了几口:“还是咱们小勒里好,看额娘多狠心,都不要姐姐回家。” 太平淡笑着道:“姐,也亏的你遇上的是姐夫这样好说话的。” 妍容笑了一声:“你大姐自小就是个会顺杆子爬的,我看要是以后阿木尔不宠她了,她要怎么过。” 甜心不满地嘟了嘟嘴:“额娘,好歹我也要当额娘了,您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勒里太精了,一听的这话,立马道:“留!” 甜心喜的又亲勒里几口,妍容笑着道:“长乐说的也没错,这小子就是个马屁精。” 太平一听这话到反对了:“他是机灵。” 甜心摸了摸勒里道:“额娘,您是腊月初一的寿辰,还有六天就到了,您看我身子这么不方便,就让我住在咱们这算了。” 妍容以往的寿辰都是自己家里人坐在一起热闹热闹,这一次三十岁的整寿,大阿哥和几个孩子认为怎么都要大过一番,妍容嫌麻烦不愿意,一家子人围着妍容,说妍容这十几年劳苦功高,太辛苦太不容易,太伟大了,妍容被说的轻飘飘的,忽然也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容易,就想着三十岁的整寿好好的过过,妍容自己懒的不想动手,大阿哥就把 这任务派给了长生太平和四胞胎,他自己做幕后总监。 妍容瞪了一眼甜心:“一会就回去,腊月初六了在来!你老住在家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阿木尔虐待你了。” 正说着话,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福晋,大姑爷来了。” 长乐笑嘻嘻的道:“又来接你了,姐。” 妍容叹了一口气:“行了,都收拾收拾下,也要用午膳了,你阿玛也快回来了,用了午膳你就跟着阿木尔回,这孩子也怪不容易的。”自成亲以来,午膳都是在大阿哥府用的。 甜心被妍容打趣的脸一红,低头跟着妍容一起下了炕。 妍容觉得自己的人品确实不错,腊月初一,天气一片晴朗,甚至很有几丝温热感,一大早的下人们服侍着妍容洗漱穿戴,如意头上正中带着个赤金掐丝镶宝石的蝶恋花大朵珠花,两边个垂着一个牡丹花珍珠流苏,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刻丝绣富贵牡丹锦缎旗袍,胸前垂挂着珊瑚朝珠,手腕上带着蓝宝石手链,衬的肌肤越加晶莹白皙。 妍容坐在梳妆镜前,不自主的在菱花镜里打量起了自己,她已经三十岁了,女人最是美好的花一样的年纪已经过去了,甚至孙子在过上几个月都要出生了,说是时不我待也好,说是光阴似箭也罢,她来这里已经整整十六年的时间了,她缓缓的摸过自己的脸颊,似乎记忆深处的那张杨洋的脸,已经模糊的想不起来了。 抱琴见着妍容迟迟不起身,笑着道:“主子要擦些粉和胭脂?” 妍容回过神来,又在镜子里仔细看了看自己,为了显得正式一些,她只在脸颊上稍微抹了些胭脂,她白皙细嫩的如同二八年华的姑娘一样的肌肤,看着更多了几分健康和活力,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样挺好的。” 鸳鸯在一旁道:“福晋看着一直都这么年轻,怎么也不像是要当外祖母的人,到像是刚成亲不久的。” 妍容起身看了眼鸳鸯,笑着道:“你到比柳儿更会说话了。” 柳儿已经很有眼色的站在了妍容身侧,等着妍容搭上自己的手,妍容却直直的越过柳儿搭上了抱琴的手。 絮儿勾着嘴角撇了眼脸色僵硬的柳儿,心里哼笑了一声,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刘嬷嬷又给妍容添了件紫色貂裘大氅,脖子上围了个狐狸皮做的围脖。 大阿哥和几个孩子都已经在正厅等着了,见着妍容进来,几个孩子都起了身,关氏几乎都不出自 己的院子的,这回妍容过寿也出了面,见着妍容出来忙山前扶住了妍容的另一个胳膊,妍容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关氏看着越发貌美雍容的妍容,心里一阵自卑,泛了阵阵的苦涩,只是看着站在长乐后面的两个养女的时候,一时什么都压了下去,只要孩子好就好。 妍容在大阿哥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大阿哥笑着道:“可是来了。”又看着下面的孩子道:“开始吧。” 几个孩子从甜心和阿木尔开始一次上来给妍容行礼祝寿,妍容一一的应好,又发了红包,一岁的勒里跪在蒲团上,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妍容乐得不行,大阿哥看妍容今儿高兴,对着勒里道:“看在你今儿逗的你额娘开心的份上,阿玛也有额外的奖赏。” 勒里刚起了身听的大阿哥的话,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大阿哥跟前,歪着小脑袋道:“什么?” 妍容笑着直点他的脑袋:“你以为你阿玛能给你什么?” 勒里想都没想就蹦出了两个字:“银子!” 大阿哥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本是想给你一把小弓的,你即喜欢银子,阿玛就奖你一个五十两的元宝,怎么样?” 勒里喜的眉开眼笑的,他才不喜欢弓箭了,他就喜欢银子。 长生在一旁看的嘴里笑骂道:“真是个没出息的!” 又有下人分拨行礼祝寿。 一家子人用了早膳,在一起随意的闲话了一会之后,慢慢的就有女眷开始来了,大阿哥带了女婿和几个儿子去了前院招待男客,妍容则和女儿和小儿子在后院招待女客。 妍容上受婆婆公公喜欢,下受丈夫宠爱,生的孩子又多质量又高,丈夫更是受皇上器重的直郡王,女儿嫁给了科尔沁达尔汗世子,大儿子小小年纪已经贴身护卫皇上了,其未来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到场的夫人有不少带着年纪相仿的姑娘。 妍容的新任二嫂,长的明艳又是个善于社交的,自见了妍容把奉承话说的毫不见痕迹:“要不是说大福晋今儿是三十岁的寿辰,我竟然一点都没有看来,看大福晋的身段摸样,我只当跟世子妃是姐妹两了。” 钮咕噜是笑看了眼神采飞扬的张氏,低头喝起了茶。 一旁的婉柔听的直笑:“二太太是个会说话的,大嫂可不就看着跟世子妃跟姐妹一样。” 甜心在一旁捂着嘴巴轻笑。 妍容点了点婉柔的脑袋:“你就跟着寒碜我吧。” 太子妃坐在上首看着大了自己五岁的妍容,似乎颇受岁月的宠爱,脸上甚至没有显现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只周身的气质似陈年的老酒一般,只越酿越香,越久就越吸引人。 她看着一旁跟一堆年纪相仿的姑娘们坐在一起的女儿,心里低叹了一口气,她这辈子大约是没有希望在有个嫡子了吧。 三福晋看着依旧年轻貌美的妍容对于她竟然已经三十岁似乎也有几分吃惊,她的身后站着刚怀孕三个月的侧福晋田氏,三阿哥府上出生的孩子确实挺多的,只是现如今生下来还活着的阿哥里面一个是三福晋生的,一个就是田氏生的,容妃给三阿哥施压给了田氏侧福晋的名头,也未必不是敲打三福晋的意思,只是三福晋又哪里是愿意受气的人。 她自己心里不爽快,看看轻松自在身边甚至只有一个不受宠的妾室的妍容,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起来。 她捂着嘴巴咯咯的娇笑道:“嫂子可是咱们这些妯娌里头最了不得的人了,身旁竟然只有一个妾室,嫂子不知道被那侧福晋服侍是个什么滋味吧?” 她转头看着田氏道:“你去给大嫂倒一杯茶,让大嫂尝尝这茶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 如此明显的嘲讽,让室内有了瞬间的寂静,谁也不能搭话,这个世道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外面一定要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个贤惠不嫉妒的,不能帮妍容也不能帮三福晋,众人只好自顾自的把话题往边上引。 妍容轻笑着看了眼三福晋,这种人属于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的类型,其实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本身就已经表示她自己把自己气的不轻了,这样的没有心胸没有远见的女人,一般都比较容易自己把自己逼成神经病。 甜心和太平皱了皱眉头,见着长乐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三福晋,轻拍了她一下,这是长辈的事情,晚辈不好轻易出面,否则就是不知礼数了。 妍容看了眼一脸为难的田氏轻笑着道:“三弟妹何必如此了,嫂子看她还有着身孕了,我哪里能随便使唤,三弟妹也不早点说一声,竟然就让侧福晋站了这么久,万一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了可就不好了,抱琴,赶紧亲自给侧福晋端个椅子。” 婉柔笑着道:“三嫂子就是不一样了。” 一个含沙射影的说她虐待妾室,一个有阴阳怪气明显的讽刺,三福晋的脸黑了几分,轻哼着道:“是啊,我跟大嫂是比不得的,大嫂是真贤惠。” 妍容皱着眉头看着三福晋,谁家的 事情都不会摆在明面上来说,那明摆着是让别人看笑声,关起门来什么都好处理,可是看三福晋这么不依不饶的样子,她想干个什么? 里面的气氛正有些僵持,外面的小丫头报四福晋带着弘晖阿哥来了。 妍容这才换了笑脸:“快请四福晋进来。” 宁莫顺今儿穿着一身杏黄色的旗袍,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温婉柔和,弘晖穿着宝蓝色湖绸袍子,腰杆挺的笔直,看着一脸的郑重。 婉柔笑着道:“干儿子给干娘贺寿来了。” 众人都凑趣的直笑,希望将气氛提起来。 弘晖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妍容就让抱琴将弘晖扶了起来,又给了他个红包。 婉柔笑着逗他:“你以前不是不给你大伯娘当儿子吗?怎么现在又当了?” 弘晖包子脸一鼓,看了眼宁莫顺才一本正经的道:“志圆大师说干娘是弘晖命里的贵人!” 三福晋不满的撇了撇嘴。 妍容笑着把八岁的弘晖拉到自己跟前很是揉搓了一番,看着这跟他阿玛一样小脸一直真是严肃的家伙,害羞的红着脸蛋,眼睛水汪汪的讨好的看妍容,妍容才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算了,干娘就不为难你了,看把咱弘晖不好意思的,小孩子家家的要常笑,别总扳着脸,找福成几个玩去吧。” 弘晖抿着嘴巴又一笑,撒加一般道:“谢干娘。”向妍容和宁莫顺几人都行了礼才退了下去。 众人坐了一会,后院的戏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场了,妍容领了众福晋夫人往后院走去。妍容正笑着跟众人说话,三福晋走到妍容跟前,看了眼身后的田氏对着妍容道:“她有了身孕有些累了,嫂子看能不能给她找个歇脚的地?” 妍容心里些微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三福晋身后畏手畏脚的田氏,不过这种事情她作为主人的只能更好的满足,她笑着点了点头,对身旁的鸳鸯和琥珀道:“你们两带着侧福晋去三个格格的院子里歇息,等着侧福晋歇息好了在一起来。”又对着太平道:“你也跟着过去看看,安置好了在来。” 她不放心,总觉得三福晋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 田氏笑着向妍容行礼称谢,跟着太平一起走了下去。 众人在戏台前的花厅里坐定,下人捧上戏单子,妍容推让了一番,太子妃选了一出,庄亲王福晋选了一出,三福晋选了一出,四福晋选了一出,婉柔选了一出,剩下的人不肯选,实 在不愿意的,妍容也就没太强迫。 花厅到处都烧着炭火,虽是敞开着到没有一丝的冷气,又摆着反时令的花草,花厅里妆点的竟是有了几分春意,为了让众人看的舒服,都设的是榻,两人一张,上面设有薄丝被,若是觉得冷了还可以搭在腿上。 张氏因为是妍容的娘家人,坐的位置还是比较靠上的,身旁还跟着自己的大侄女,年纪跟长生相当,笑着直在妍容跟前夸太平:“到底是皇家孩子,就是不一样,我听说二格格一直都在管家了。” 众人里又是一阵赞叹,妍容看了眼张氏身旁的姑娘,那姑娘见妍容看她立时露出了一个羞怯的笑意,张氏忙推了侄女一把,让她站起了身:“这是我堂哥家的大侄女,叫做禧云。”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张氏的堂哥官职还是比较高的,是从四品的镶黄旗包衣副参领,她打量了禧云两眼道:“是个模样俊俏的。” 一旁的抱琴已经拿着一个黑漆描金的盒子捧上,妍容在里面挑出了一只羽毛点翠的头花:“这是皇太后赏给我的,说是让我拿着赏你们这些小姑娘,你拿着玩吧。”之前不少姑娘都已经得了。 羽毛点翠的头花因为羽毛是翠鸟身上的,一朵花就要用不知多少只翠鸟,一只到还好些一匣子确实属于大手笔了,出自太后的手,大福晋拿出来赏了,那就应该收下,禧云向妍容行了一礼:“谢大福晋赏。” 这姑娘没有扭扭捏捏的推辞,妍容到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对她点了点头。 张氏看着妍容似乎满意禧云,心里一时有些激动。 钮祜禄氏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真是个没眼力见的,长生是皇室的嫡长孙,禧云就是陪给人家做妾那还得要人家愿意,难不成真就打算要让她做妾? 台子上的小戏子们唱的不错,但谁也不是来听戏的,一直随意的说着话,中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兵部左侍郎赫呢的嫡女伊尔木把吏部右侍郎吴雅图的嫡女沙达利茶水碰翻了,撒了沙达利一身,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妍容看了眼抱琴,抱琴立时赶了过去,妍容笑着道:“孩子们年纪小,难免动静大些,可别扰了听戏的兴致。” 赫呢的夫人富色勒氏皱着眉头看了眼身后的丫头一眼,那丫头立时也赶了过去。 太子妃笑着点了点头,其他人自也没有什么意义。 94乱子 伊尔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的沙达利惊呼一声:“伊尔木妹妹!” 她在看时沙达利的茶水已经翻了,她真没觉察出自己还碰过沙达利的茶碗,只是别人的眼神因为沙达利的一句话,都渐渐带上了几丝嘲笑之意,大家都以为茶碗是伊尔木打翻的。 都是世家贵女又年纪相似,平时都还有几分交情,沙达利张扬,伊尔木婉约,两人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幸好抱琴及时敢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是太平的一件披风,给沙达利披在身上道:“小姐跟奴婢去换件衣裳吧?” 伊尔木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道:“我陪着姐姐一起吧。” 沙达利很是体贴的道:“妹妹真不必如此,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这话只会让别人以为茶碗就是伊尔木打翻的。 太平已经安置好了田氏,也走了过来,几个小姐相互见了礼,太平笑着道:“我带两位妹妹过去吧。” 沙达利推让了几句,也就跟着太平一起出了花厅。 沙达利很健谈,少言的太平也被逗的时不时的笑几声,伊尔木看着一脸亲切和蔼的沙达利,思绪渐渐明朗了起来,心里一阵的恼怒,到是好算计。 太平领了两人进了自己的屋子,让小丫头给沙达利取了自己的新作的裙子出来穿,太平平日里喜欢素净清淡的东西,她的裙子的料子虽好,但比一般姑娘家的东西少了几分张扬和艳丽,并不是沙达利喜欢的类型,不过她还是开口说了几句好听得话,夸赞太平的品味高洁,才去了屏风后面换衣裳,太平又跟伊尔木聊起了天。 “妹妹平日喜欢做些什么?” “回格格的话,平日里不过做些针线,读读书,谢谢字。” 妍容被伊尔木的恭敬逗的笑了一声,却也因为她跟自己的爱好相同,多了几分亲切感:“妹妹不必如此的,我跟妹妹一样,也喜欢读书写字,做做针线。” 伊尔木抿嘴笑了笑:“格格定是比我做的好,格格擅长什么样的绣法?” 太平摸着自己的荷包笑着道:“擅长到不敢提,不过因为我自己喜欢,我额娘给我请了个苏州的秀娘,叫做李三娘的,妹妹可知道?” 伊尔木惊喜的道:“可是那个一直不愿成亲,上京告过御状的李三娘,据说一手双面绣简直是无人能比的!” 太平听的一喜,没想到伊尔木竟然也是知道苏州李三娘的,便知道她是个真的喜 欢刺绣的。 她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今儿忽的遇上一个跟自己说的一起来爱好相仿年纪相仿的人,心里竟是有一种说不出得愉悦感,两人越说越投机。 等的换了衣裳出来的沙达利看到情形的时候,脸上闪过一阵不悦,不过还是很积极的靠着自己超强的交际能力也融了进来,但终究不是自己喜欢的,不及太平跟伊尔木投机。 几个小姑娘正说的起兴,忽听的外面传来一阵惊呼,沙达利立时左右张望起来,伊尔木却低垂下了眼睑,心里一阵的不自在,可别真让她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 太平强笑了笑,让一旁的水晶出去看。 水晶只出去了一会,立时就慌乱的跑了回来,伊尔木是想装作自己不知道的,却因为水晶慌乱没有控制好声音,还是全部听了进去。 沙达利也听见了,她立时出声道:“快去让下人去通知福晋。” 伊尔木觉得自己不开口不行了,如果这事情砸了闹大了,在场的自己也会受到波及的,她看着太平道:“格格,千万不要让院子里的人出去,全部都呆着不要动,因为这里面哪一个都有嫌疑,放出去了容易毁掉证据,而且给大福晋说的时候务必不要让旁人听到,这样的事情关起门来好处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就成了笑话了,您在找两个可靠的人过去照看田侧福晋,防止再有人乘乱下手。” 因为伊尔木的主意,太平似乎才从慌乱中抽出了身,点了点头,立时让水晶看住院子里的人,自己的奶嬷嬷去照看田氏,自己带了伊尔木和沙达利往花厅走去。 妍容看着慌乱的女儿心里猛的一跳,等的听到事情的时候,心头的火止都止不住的往外烧,让抱琴给了小郭子牌子,立时就去找太医,自己起身道:“因着忽然有个事情,我失陪一会,各位夫人福晋先看戏,我自饮三杯子陪离席之罪。” 在场的后宅人精太多了,一看妍容的样子就知道出了事情了,忙都笑着称无事,妍容留了太平在前面陪客人,又嘱托沙达利和伊尔木照顾太平,她走至三福晋跟前轻笑着道:“三弟妹可否陪我一陪?” 三福晋看着一脸的诧异,不过还是起身道:“能帮上嫂子的忙我自是愿意的。” 降雪院已经封住了,便是正屋的下人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太医还没有来,田氏的情况看着很不好,□的血越来越多。 三福晋看见田氏的样子一脸惊惧:“这…这到底是怎回事” 妍容冷笑了两声:“不就是你所看见的?” 三福晋呆呆的看着妍容:“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妍容哼了一声没在吭气,对着身旁的抱琴道:“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先搜上一遍,让婆子们分开看住,一眼都不差的看着,在带几个人把屋里屋外都查一遍。” 抱琴应了是退了下去。 三福晋咬了咬嘴唇,妍容走至田氏跟前道:“你不要怕,我已经请了太医了,马上就来了,会好的。” 田氏虚弱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了眼站在妍容身侧的三福晋,对着妍容轻摇了摇头。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田氏诊了脉,摸着胡子一脸的冷汗,又遇上后宅争斗了。 妍容冷声道:“太医还是先给侧福晋开药的好。” 方太医连连应是,等着开了药方,小丫头已经给方太医端上了茶水,方太医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要长聊,冷汗又多了几滴。 妍容淡淡的道:“侧福晋这是怎么了?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方太医干笑着应是:“自然是说实话,自然是说实话。” 妍容皱着眉头:“说!” 方太医点头哈腰的道:“这就说,这就说!” 妍容猛的拍了下桌子,厉声道:“你打量我是个好性子?!” 方太医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倒豆子一般道:“熏香之中或是香囊里面有麝香,侧福晋这一胎危险。” 妍容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鸳鸯,带着方太医到偏房休息下去,一会在给侧福晋把一次脉。” 方太医站起身来哆嗦着躬身退下,但愿他知道的这事情不是多么紧要的事情。 妍容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下站着的絮儿鸳鸯几人:“鸳鸯,你来说说,田侧福晋自来了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鸳鸯虽看着与这事有了牵连,但丝毫没有显出慌乱,调理分明的道:“侧福晋进了屋子,先在榻上坐着闭目养神,期间下人换了两次茶水,侧福晋从榻上起来之后就在几间屋子里四处走动看了看,又如了两次厕,此后就一直在榻上坐着歇息,然后就觉得自己肚子不舒服,身下见了红,不一会二格格身边的水晶就封了屋子,奴婢们就在屋子里待着。” 妍容看向田氏的奶嬷嬷:“鸳鸯说的可有哪里不对?” 奶嬷嬷忙道:“鸳鸯姑娘说的分毫不差。” 这么平淡的过程,她又该从哪一出突破? 三福晋心里五味陈杂,翻滚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今儿田氏这事情,说来说去是她自己嫌疑最大,大福晋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怀疑她在借她的手除掉田氏,还想嫁祸给大福晋,那别人知道后定也是这么想的,她的心情一下子焦躁了起来,手里的帕子揉来揉去,她一定要想个好法子先洗脱了自己的罪责在说。 田氏因为怀孕,身旁跟了一个她自己贴身的丫头喜美,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奶嬷嬷王氏,田氏自己认为可信度很高。 妍容派了鸳鸯和絮儿跟着照顾,从妍容的立场上来说,田氏实在不值得她在自己的寿宴上害,所以这两个人的可信度也很高,甜心的屋子里扫撒上还有五个小丫头,但都进了不了屋子,所以,所有的怀疑人选只有四个,喜美,王嬷嬷,鸳鸯,絮儿,但这四个人实在又没有几分可值得怀疑的。 抱琴把屋里屋外都看了一遍,但什么异常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妍容一直觉得三福晋今儿一脸笑意的揭她的短,就是为了在其他人跟前造成自己跟她不和的印象,这样的话这件事情从某一个角度就可以认为其实是妍容跟三福晋不和,在用田氏的事情借机陷害三福晋。 事情闹的大了,前面的大阿哥也被惊动了,他气的一脸的青筋暴起,怒瞪着三阿哥,看着就要伸手打三阿哥一样,三阿哥莫名其妙的得了仇恨,也是一脸的不爽快。 场面很快就尴尬了起来,幸亏长生活泛,说了几句笑话,打了叉,众人才将接过了这一茬。 长生凑到大阿哥耳边轻声道:“阿玛,这事情不能闹大,外人知道了这可就是咱们皇家的笑话,皇玛法也会不高兴的,儿子让人去后面看看,您先在这坐着。” 大阿哥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不至于显的太暴躁,他心心念念的要给妍容办个好一点的寿宴,结果就成了别人家算计的契机了?老三真他娘的不是个好鸟!连女人都这么不是东西! 长生看着大阿哥似乎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才对着身旁的小厮吩咐了几句。 三阿哥一会也知道了,也变了脸色,以前总有人隐隐绰绰的在自己耳边说过三福晋这样那样的事情,他并不信,但这一次的事情,他下意识的第一个怀疑的竟然就是三福晋,接下来才是,是不是有别的弟兄跟着搅和他跟大阿哥的关系?但他想来想也觉察不来谁会这么费心费力的搅和他跟大阿哥的关系,他们的关系一般,在差也不 会有什么影响呀?他越想就越发觉的是三福晋捣的鬼。 妍容的寿辰宴,开场很高调,结束的时候很诡异,夫人福晋们几乎是一用完午膳就争先恐后的往回赶。妍容知道,不让下人出来,不让外人知道的主意是伊尔木出给太平的,觉得这姑娘聪明通透,心眼不错,临走的时候叮嘱了几句:“难得太平跟你聊的来,若是有空以后常过来玩。” 伊尔木笑着应了是。 沙达利在一旁看的眼热,却不见妍容开口邀请自己,下意识的撕扯了几下手里的帕子:“妹妹到是好本事。” 伊尔木看了她一眼,抿嘴笑了笑:“比不得姐姐好算计。” 沙达利心里一惊,甩了一下帕子转身就走:“不知所谓!” 伊尔木上了马车,见着富色勒氏正在闭目养神,乖巧的坐在了一侧,富色勒氏淡淡的道:“知道自己今儿错在哪了吗?” 伊尔木低头道:“认人不清,疏忽大意。” 富色勒氏叹了一口气,睁眼看着伊尔木:“我是想让你嫁给皇长孙的,但也要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额娘就你一个闺女,只盼望着你能嫁的好,大福晋看着是个和气的,又通情达理,家里人事又简单,并没有多少的心机,只这一样就比别家不知强了多少,你自己好自为之。” 伊尔木脸色通红,但还是认真地应了是,又想起自己额娘跟自己玛嬷平日里的样子,渐渐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沙达利愤愤的上了自己额娘佟佳氏的马车,佟佳氏看着自己女儿的脸色不好,也就把训斥的话语放在了脑后:“你今儿鲁莽了。” 沙达利哼了一声:“我如何就是鲁莽了?那个伊尔木不是出了丑了吗?大福晋自然就知道她是个粗糙的,她跟我比起来自就没我好了,我哪里做的不对?” 佟佳氏叹了一口气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皇家的媳妇是个一般人能做住的?只稍稍查查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以后小心些,别再乱来了。” 沙达利心里不服气,只闭着眼睛靠着车壁不说话,佟佳氏又叹了口气:“你这样的性子我到宁愿你别嫁进皇家。” 客人很快就走光,只留下了三福晋和三阿哥,妍容大阿哥和三阿哥三福晋坐在降雪院的正厅里,田氏刚用了药,在内间躺着。 长生站在大阿哥身后,太平站在妍容身后,别的孩子妍容都没让在跟前。 三阿哥低着头道:“弟弟还是先 接了田氏回府的好。”三阿哥只觉得这种事情继续查下去,吃亏的还是他自己,带走了田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要查也私底下查,这样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阿哥嘲讽的一笑:“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故意的?把个大肚子的妾室送过来祝寿,故意搅局的?” 三阿哥现如今就两个儿子,年纪还都不大,他也是很宝贝田氏的肚子的,听的大阿哥这话,心里很不受用:“大哥这话就说差了,难不成弟弟就想让田氏出事?” 大阿哥口气也很不善:“哼,这话可不好说!” 三阿哥气的脸上一红:“田氏本就好好,一来大哥这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哥到还怪起我来了?” 大阿哥两只眼睛猛的睁大,瞪着三阿哥道:“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跟你嫂子还要害你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不成?你他娘的别把人看扁了,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三阿哥嚯的一下站起身:“大哥,我敬你是大哥,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妍容看着情形不对,忙要拉大阿哥,只是还没有动手,大阿哥已经窜起来揪住了三阿哥的衣领,对着脸就是一拳。 三福晋吓的几乎从椅子上滑下去。 大阿哥的一拳下去,兄弟两立时对干了起来,三阿哥是个偏科生,喜文不喜武,大阿哥在被一旁的妍容几人拉住之前,很容易的就揍了三阿哥几拳,三阿哥被打的出了鼻血,半边脸也青肿了。 这下好了,这事情不闹大也闹大了,打不过的三阿哥气冲冲的硬带着自己随时都会流产的侧福晋从大阿哥府上冲了出去,长生给自己的爹善后,急忙跟了出去。 妍容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打完人还没有消气的大阿哥,她真没有想到他那张铁青的脸之下,竟然蕴含了这么足的怒气,早知道她一定早早的拉住大阿哥的。 只是大阿哥心里还不畅快,将屋子里的瓷器一一砸了一遍之后才喘着气坐在了椅子上。 妍容只想着田氏被带走了,她跟前的丫头也被带走了,现场似乎也很随意的被破坏了,这事情以后到底还要不要查?虽然调查结果显示似乎两方人马都没有错,但正因为这样,才使得两面人都有了嫌疑,难不成她就这样背着这个不明不白的黑锅? 妍容叹了一口气:“这下好了,案情还没有分析了,现场人物都被带走了,难不成就让一辈子都罩着这么个不明不 白不清不楚的罪责?” 大阿哥灌了几口茶水,看着妍容道:“你怕什么,爷还在跟前了,在说你哪有什么罪?” 妍容白了他一眼:“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今儿这事情是在咱们家里出的,说破了天也要咱担一半,谁都能攀扯出几句,你要是不动手,这事情还能查下去,你一动手激走了三弟,这就活生生的成了无头案了。” 大阿哥毫不在意的抿了几口茶:“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老三不是个东西。” 妍容嗤笑了一声:“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他是个人。” 大阿哥一哽。 妍容起身一声不吭的带着太平出了正厅。 大阿哥不满的嘟囔道:“脾气越来越大了。” 三阿哥带着三福晋气怒气冲冲的出了后院,后面的长生追都追不上,三福晋看着三阿哥的一脸伤痕,满脸的狰狞之气,心里忽的突突的跳的越加厉害,她强笑着道:“爷,我毕竟是生过的,把田氏放在我车上吧,我照看着些。” 三阿哥猛的停住脚步,眼眸里闪过狠历和厌恶瞪了眼三福晋,但到底顾忌着还没出别人家家门,压着声音斥责道:“你还嫌你添的乱不够?!” 三阿哥自顾的翻身上了马,三福晋却觉得如遭雷击,震的一下竟失去了心神。 已经被人抬上了马车的田氏,却忽的睁开了眼,眯着眼睛看了看车顶,眼眸里深深的哀痛一闪而过。 冬季的院子里只松柏这样的树木一片苍翠,但北方多灰尘,尤其是北京城一到冬季风沙又大,绿色上都是蒙了灰尘的,看着不仅不显得鲜活,到还觉得有几分脏乱冷清。 大阿哥背着手慢慢走在后花园的碎石小路上,身上的萧杀之气全开,眼眸里闪着冷光,问身后的长生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长生思索了一会沉声道:“不会是几个叔叔做的,但也不排除他们有插手,这事情当是出自闺阁妇女,毫不顾忌自家脸面,更不顾及皇家脸面,虽说没有丝毫的纰漏,但还是显的小家子气了些。” 大阿哥脸上闪过几丝欣慰,但还是教育长生道:“你想的对,但也不对,阴谋这种事情上不会分男女,有不少人为了自己的富贵前程什么阴私手段使不出?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几个皇子阿哥。” 长生恭敬的应了是。 大阿哥在池边停下,看着一汪沉寂的池水,微微皱了皱眉头:“你看着分出几个 人,一部分调查这件事情,一部分盯一盯太子和五阿哥的人马。” 长生应了是。 95查询 妍容刚带了太平进了正院,一脑门官司的长乐刚走出来,妍容诧异的看着长乐道:“这是怎么了?” 太平牵起了长乐:“可是勒里又惹了你生气了?” 妍容叹了一口气,进了正房,太平带着长乐也跟了进来。勒里正趴在地上,不知在床底下掏什么,一旁的嬷嬷丫头们拉不起他,都跟着也是快要趴到地上的样子,如果说长乐是甜心长生几个宠坏的,那勒里就一直是大阿哥惯着的,脾气也不小,身旁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下人们见着妍容了忙都行礼,勒里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竟是似模似样的给妍容打量个千:“额娘,请安。” 妍容一看儿子小胖脸上一脸的灰,很恰巧的嘴上头也抹了两撇,像是长了胡子一般,本是板着脸的,却是被这滑稽样子逗的破了功,便是拉着脸的长乐也绷不住笑出了声。妍容就不再摆样子,拉着他道:“你在掏什么?”勒里奶声奶气的道:“琉璃球。” “怎么不让下人帮你掏?”勒里想了想道:“我能。” 妍容笑着给勒里擦了擦脸蛋:“掏出来了没?”勒里瘪了瘪嘴:“没有。” 下人已经给勒里打上来了温水,妍容亲自给儿子洗了手脸,又给擦了一些玫瑰露。 勒里一脸臭美的道:“香香。” 妍容笑了笑:“是香香。” 妍容抱着勒里在榻上坐下:“你既然找不出来,让下人给你找可好?” 勒里坐在妍容的怀里对手指,他其实很喜欢在床底下掏东西的。长乐不满的看着勒里:“一点都没有主子的体统!” 勒里听了长乐的话,虽是没明白但也知道不是夸自己的,忙向妍容求证:“勒里乖?” 妍容其实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动手能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能没了下人就什么都不会了,笑着亲了亲儿子:“勒里乖。” 勒里这下得意了,冲着长乐直笑,长乐气的不行,但为了显示长姐的风范,只轻蔑的哼了一声。 妍容陪着孩子玩的情绪不高,对着长乐道:“勒里还小,你是姐姐,有些事情别太较真,你若是连自己弟弟的气都受不住,那你以后的日子只会越发难过,万事往长远里看,别总是计较小处,吃亏未必就不是福,你带着勒里去西次间玩,额娘跟你二姐说会话。” 长乐应了是,牵着勒里出了东里间,后面跟着一堆的丫头嬷嬷。 下人侍候着妍容换了家常松缓的衣裳,换了软底的绣花鞋,卸了钗环,只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太平看着妍容疲累,站在妍容身后给妍容捏起了背。 妍容欣慰的笑了笑,手里摸着景德镇的青瓷折枝莲碗盖,好了一会了问一旁的方嬷嬷道:“嬷嬷怎么看这件事情?” 方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有些时候的想法总能另辟蹊径。 方嬷嬷道:“奴婢琢磨着这事情就两个可能,一个是三福晋买通了田氏身边的丫头给田氏下药,若是田氏身边的人是从娘家带出来的,这种可能性有些小,毕竟一家子人都在田氏手上握着了,还有一个就是……这药其实是田氏自己给自己下的,就为搬倒三福晋。” 妍容诧异的看向了方嬷嬷。 太平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这是不是有些……” 刘嬷嬷到有几分赞成:“这也不无可能。” 妍容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只是三阿哥这么火急火燎的将人一带走,这下面可要怎么查?总不能放着不闻不问?” 方嬷嬷思索了一会道:“奴婢看着三阿哥是不想在纠缠下去,这事情若是要查下去,还得要找皇太后,要是皇太后准了,都就方便了,怕只怕太后也不愿意查。” 太后一辈子求的就是个稳妥,妍容把事情闹大了未必就讨喜,但若事情不查清楚就怕会有人以后知道了,拿这事情做文章,攀扯大阿哥。正说着话,大阿哥也进了正院。 他看着情绪还算稳定,挥手示意太平和下人都下去,跟妍容一起在榻上坐下。 开口情绪很是低落:“今儿本是想给你好好过寿的,没承想却是过出了乱子,还要让你跟着操心。” 妍容揉了揉大阿哥的脸颊:“我在乎的是心意,别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你可千万别自责,来,笑一个。” 大阿哥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个难看的笑意。妍容抿着嘴巴直笑:“你也真是的,对了,今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大阿哥叹了一口往后面的靠枕上倒去,嘴里吐出一个字:“等!” 妍容诧异的看着大阿哥:“等?等什么?”大阿哥的仰着头,声音有几分飘忽:“等来了你就知道了。” 没一会妍容就知道了,康熙派了人来传大阿哥,妍容活像是吞了个苍蝇一般,一边给他换郡王的蟒袍一边道:“你说的就是等这个?” 大阿哥惬 意的点了点头。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吧?”大阿哥很是轻松的笑了笑:“没事。”妍容叮嘱道:“一会跟皇阿玛说话的时候尽量放软和些,不要随意的发脾气,记得忍,忍记住了吗?” 大阿哥好笑的看了眼凑到自己跟前的妍容:“记下了。” 康熙正在乾清宫书房内跟几个上书房大臣商议免赋的事情,听的李德全进来报大阿哥到了,冷声道:“先让他在乾清门跪着,一会三阿哥到了,在让一起进来。” 李德全应了声喳,又退了下去。 三阿哥在乾清门外碰到了跪的笔直的大阿哥,却不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只皱了皱眉头,领着三阿哥的小太监道:“皇上让直郡王也一起进去。” 大阿哥谢了恩,才起了身。 又朝着三阿哥点了点头,一起往乾清宫走去,三阿哥欲言又止,好一会了开口只说了句:“这是弟弟的错。”大阿哥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你那蠢女人既然敢把事情闹到我府上,那就别想着这事情能一生不吭的完了,你错了?你这会说是你的错,毛都不顶了!三阿哥看着大阿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自觉的一阵手脚冰凉。 书房里的大臣都退了下去,兄弟两进去都齐齐的跪下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康熙看着地上的两个儿子,冷哼了一声:“朕听说你们哥两,架打的不错?” 三阿哥冒了一头的冷汗,磕头道:“是儿子冒犯了大哥,大哥教育儿子一两下也是应该。” 大阿哥心里冷哼了一声。 康熙皱着眉头看着大阿哥:“你先动的手?” 大阿哥高声道:“三弟欺人太甚!” 三阿哥一个哆嗦,这大阿哥是明摆着想把事情往大闹。康熙怒笑了一声:“那你到说说,三阿哥把你怎么样了?” “儿臣第一次给福晋大办寿辰,没承想三弟家里后宅的事情竟然出在了儿子的府上,侧福晋被人下了药,在儿子府上动了胎气,还不清不楚的牵扯着儿子和福晋,三弟嘴里更是不清不楚,说是他们家的侧福晋好好的没有事情,怎么到了儿子府上就出了事,儿子自问做事情从来无愧于心,受不住三弟这样的胡乱攀扯,乱泼脏水,忍不住出手打了三弟,儿子打人是不对,但求皇阿玛做主,这事情怎么也要查清楚,让三弟看看到底是谁不对!” 康熙比开始更怒了几分,只脸上却沉静的像一汪深水, 沉声道:“老三,是不是这样?” 三阿哥过了开始的慌乱期,虽是心虚害怕,但还是正气的道:“是有这么个事情,事情出在大哥府上不由儿子不乱想,但凶手是谁还没有查出,儿子……儿子……的侧福晋最后还是流产了!” 康熙眯着眼睛敲着太师椅的扶手。大殿里沉寂了好一会,康熙开口道:“这事情怎么都是皇家的笑话……” 三阿哥心里一喜。 却听康熙接下来道:“但不查清楚难以服众,脓不挤,伤就好不了,有些事情不是捂就可以过去的。皇家的事情皇家人查,你们两跟着,在让……老四主查!朕在向皇太后要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内眷的事情你们不方便的就由嬷嬷出面。” 三阿哥的心一下坠进了冰窖,大阿哥却暗暗的出了一口气,只要皇阿玛出面,老爷子也担心这事其实是几个阿哥放出来的什么烟雾弹,为了背地里做出什么坏事。康熙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大阿哥跟三阿哥谢恩,躬身退下。 直出了西华门,三阿哥怨恨的看了眼大阿哥,口里却道:“大哥到是个一心求真的人。” 大阿哥笑了笑:“彼此彼此。” 妍容焦急的在屋子里等着大阿哥,听得大阿哥回来了,急忙迎了出去,看着大阿哥是完好无损的才松了一口气,同他进了屋子,亲自给他脱了大氅,换上常服。从丫头手里接过了热茶,就打发着下人都下去了。 “皇阿玛找你什么事?”大阿哥接过热茶喝了几口,才悠悠的道:“就是问了我打三弟的事情。” 妍容一惊:“皇阿玛罚你了?”大阿哥撇一眼妍容:“爷本事大着了,皇阿玛当然没罚。”“那是怎么了?” 大阿哥翘着二郎腿道:“皇阿玛知道了那个田氏在咱们府上的事情,同意彻查了,四弟是主审。” 听得这事情能查下去了,妍容心里也一阵轻松:“能查下去就好。” 她又道:“你打了三弟的事情皇阿玛是怎么知道的?”大阿哥笑了笑道:“自然是别人告的密。”看着大阿哥浑不在意的样子,妍容忽的道:“你是不是故意打的三弟?” 大阿哥似笑非笑的看着妍容:“不错,比以前看着灵透了。”妍容完全愣住了,康熙出面,总有一个人会被这事牵扯的臭掉的。大阿哥捏了捏妍容的脸蛋,起身道:“我去前面书房了,你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晚膳爷过来用 。” 四阿哥不明不白的被扔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心情却好了几分,老爷子能把这事情交给自己,也说明老爷子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自己在老爷子心里的形象不差,他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了三阿哥和大阿哥先通个气,向两人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和态度,绝不徇私舞弊,一定查出凶手。大阿哥自然高兴,三阿哥却很是不自在,他几乎都要对三福晋动手了,三福晋还是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他的胆是比以前正了,但还是不够放心。 三福晋在妍容寿辰上故意挤兑妍容给妍容难看,后来又因为三阿哥家的事情几乎搅了妍容的寿辰宴,除过面上看着铁面无私的四阿哥,往下的几即阿哥看着三阿哥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便是一向少言的七阿哥都挤兑过几次三阿哥,更别提‘奸诈形’的八阿哥,火爆型的十阿哥,很是让三阿哥承受了一番精神和**上双重折磨,知道是这几位跟妍容相厚的弟弟,在为妍容打抱不平,自己一个人又对付不过,回了家就对三福晋发脾气。 四阿哥雷厉风行,在外人看来,他将当天在田氏身旁侍候的所有的人都查了底朝天,只查出田氏身旁的丫头福喜,并不是田氏从娘家带的,而是三阿哥府上的丫头,在的几乎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只这一点却让三福晋的处境更尴尬了几分,越是这样三福晋的嫌疑越大。 过年的时候几个妯娌在一处坐着,以往张扬的三福晋脸色灰暗,多一句的话都没有,便是容妃都是蔫蔫的不多言。 过了年还有更狠的,福喜畏罪自杀了,死前留书,说自己是是被三福晋一家人逼迫,当时她自己买了麝香,抱在纸里一直握在手里,说方太医没有查清楚的一点是,她还在田氏的水里放过,等着田是喝了之后,她自己就将纸和剩余的一点麝香借着如厕的机会吞进了肚子里,但她毕竟受了田氏多年的恩惠,说她对不起田氏,良心折磨着她,让她日夜难眠,终于是受不住上吊自杀了。 虽然,并没有多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丫头说的事是真的,但就这一说也足以让三福晋翻不了身。 三阿哥府里头闹的火热,康熙很是将三阿哥训斥了几次,说他家都治不好,就不要上朝上班了,只在家里先将家务整顿好在说,三阿哥变相的被禁足了。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跟四阿哥说的,反正在收拾了一堆的下人之后,四阿哥查得动静也就越小。 不过反过来想想,老爷子说不让把这件事情往大闹,但时间越久知道的人肯定越多 ,尤其像三福晋这样的虽然阿玛告老了,但哥哥弟弟还是很给力的。 这样的家族,不可能不为了三福晋而掺和,田氏虽然势弱,但也不算太差,田氏这一边也要跟着掺和,历来皇上打个喷嚏都有无数人要跟在后面琢磨,皇上为什么这个时候打喷嚏,这个喷嚏的力度和响度是不是跟往常有不同,皇上是不是暗示了什么,妍容想着这样的事情只要皇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是没有最后查清楚是谁,也不会在查了,毕竟不过是一个儿子后院的事情,没有太大的牵扯了,他也不会注意的。 过了三月玉惠和芳惠的婚事都定了下来,玉惠嫁的是科尔沁台吉塞楞纳穆扎尔,芳惠嫁敖汉博尔济吉特氏台吉拉锡,妍容觉得这对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皇上定了婚事,可没谁敢说好坏,家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嫁妆准备,妍容看着天气不错,大阿哥又恰巧休沐,闷了一段时间了就想要出去转悠转悠。大阿哥坐在园子晒着太阳道:“想去哪转转?” 妍容给花盆里的牡丹花边除草道:“去琉璃厂转转,淘换几本好书。”大阿哥想了想点头道:“也行,换衣裳,爷带你出去。”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向虽不是双更,但跟双更没有多少区别吧,好不快点收藏冒泡?????oo~ 96 调戏 天气一暖和出来的人也就多,大街上人声鼎沸,透过帘子看出去,也能看见各色的店里小二跟顾客讨价还价的样子,天子脚下,或坐轿,或骑马的各色官员几乎走几步就能遇上一个,偶尔还能见着小太监在人群里穿梭,妍容出来的时候不多,但每次出来都能有一番感慨。 大阿哥也不骑马,陪着妍容和勒里坐在青色油幔的马车里,勒里算第一次逛街,好奇的直要出去,不停的嚷着“外面,外面!”。 大阿哥看着妍容道:“说是不让你带他你偏要带,都是些麻烦。” 妍容抱着儿子亲了亲,微微给他掀起帘子,指着外面的各色东西讲解:“那个红红的一串的叫糖葫芦,那个老爷爷买的是面人,想捏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一会给勒里捏一个勒里出来怎么样?” 小勒里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妍容,捏了捏自己的小身板,疑惑的道:“捏,勒里?” 大阿哥笑的咳了几声:“乖儿子,来,让爹抱抱。” 勒里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大阿哥的位置,明智的选择了继续待在妍容的怀里,伸着小手又掀帘子。 被无视的大阿哥,笑了几声就丢开了手。 妍容轻拍着儿子又跟大阿哥说起了太平的事情:“太平的事情你跟皇阿玛说过没有?” 许是因为是出来玩耍的,大阿哥看着比平日里放松了不少,就是坐姿都相对了随意了几分,天青色袍子的一角,斜斜的搭在腿上,黄色的络子絮散落在上面,露出下面酱色的绸裤和黑色的官靴,看着妍容的眼神,让妍容想到了妩媚这个词语,然后又惊悚的摇了摇头。 大阿哥挑了挑眉头:“还没说了,不过我看样子皇阿玛自己先有这意思了。” 妍容一喜道:“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么?” 大阿哥又伸手拿着自己身上的玉佩逗勒里:“当初大清建国的时候都多少出过力,也不知道是谁在皇阿玛跟前提的,皇阿玛忽的就提起了这事情,山东的李氏,百年大族,说是唐太宗的后人,族谱就有这么厚好几本,跟太平年纪相当还有本事的就是他们嫡长一支的次子李淑傲是正五品的步军校尉。还有一个是孙姓的,却是包衣旗下的,知道皇阿玛的奶娘孙嬷嬷吧?是孙嬷嬷的娘家人,现如今也承袭着二品的爵位,据说这孙嬷嬷的父亲当年是救过皇阿玛的爷爷的,孙嬷嬷嫡亲的侄子的长子孙承恩,翰林院侍讲。” 妍容攒眉思索了一会,轻声道: “那个李淑傲年纪有多大?” “十八” 勒里不耐烦大阿哥老是拿玉佩骚扰他,小手胡乱挥舞了几下,转身又凑到了窗子跟前。 妍容笑着抱好儿子,心里却在思索这两家的人品,汉族的百年世家不但家大业大而且家法规矩也大,以太平的身份自然不会被人小瞧,但是那样的家族也不是谁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待住的。 虽是包衣旗下,但要尚主还是会给抬旗,这并不用担心,只要孙承恩有本事,人品正牌,就是嫁给他也没什么,她们家已经够显赫了,嫁女儿只求的是嫁个放心。 大阿哥没好气的呔了一声:“早知道就不给你说这些了。” 妍容回过神来笑了笑,拿着几子上的果子逗勒里,勒里却咬了一口就扔在了一旁:“难吃!” 妍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将这果子换成空间里的,一时又好笑勒里的嘴刁,正想训斥两句,听得车外传来个粗狂的嗓门:“大哥!” 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 大阿哥笑着掀起帘子出去,果见是十阿哥骑着马跑了过来:“大阿哥去哪?” 大阿哥笑着道:“带着你嫂子和小侄子出来转转,十弟这是去哪?” 十阿哥嘿嘿的笑了两声:“去大栅栏听戏去。” 妍容也掀起帘子道:“嫂子家有个戏班子,你若喜欢,有空过来听戏。” 十阿哥笑着应了是,见着勒里黑溜溜的眼睛也隔着窗子看自己,从身上解下个玉佩道:“这个给小侄子玩,弟弟先走了,晚了就没得听了。” 十阿哥将玉佩塞到大阿哥手里,一夹马肚子,转身就跑了。 大阿哥好笑的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进了马车里。 塞到勒里手里:“小财迷,你十叔给你的,拿着玩儿吧。” 妍容看了看,见竟是块羊脂玉的,砸着嘴巴道:“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还是这么个大手大脚的样子。” 财迷勒里现在只认晃眼的金子银子和宝石,像玉这样低调的东西,他看一看就扔到了一旁,笑的妍容说他没眼光。 大阿哥带着妍容先到了琉璃厂,看着妍容带好了帷帽自己才先下了车,回身接住勒里,腾出一只胳膊将妍容也扶下了马车。 大阿哥抱着勒里,跟着妍容在各种地摊跟前挑了好些书之后才又上了马车,去了西直门内的富顺酒楼,说是这家有妍容喜欢 吃的冰糖肘子和燕窝炒鸡丝都做得很不错。 不愧是皇子阿哥都进的酒楼,这富顺酒楼,只光装修上大约都是同类中的佼佼者,简约中透着大气富贵,光是一楼坐的一看都是些财大气粗的人,但却又透着几分富贵的内敛。 小二哥也是很有眼力见,大阿哥跟妍容虽都是一般富贵人家的打扮,但本身的气度还有身后跟着的小厮丫头的样子都不是一般人家都有的,眼睛一眯,颠颠的凑了过来:“老爷夫人来了,您这是要坐一楼还是上二楼的包房?” 大阿哥看了眼身后的李仪,李仪开口道:“咱们爷跟夫人自然是上二楼。” 小二哥白布搭子往肩上一搭,高声道:“好咧,您跟小的走!” 妍容笑着道:“找一间靠窗的屋子坐下吧。” 小二哥又是一声:“靠窗的包房一间!” 勒里大约少见如此嗓门大的人,趴在大阿哥肩头,乌溜溜的眼睛直看着小二哥,小手塞在嘴巴里还时不时的咂两下,妍容看着了又不免轻声呵斥一下。 临窗的屋子,窗户一开,下面喧闹的人声立时就涌了上来,妍容直进了包房,一旁的抱琴才给妍容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小二哥看着一愣,心想这般年轻貌美的娘子,这旁边的老爷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大阿哥点了菜,小二哥应声下去的时候还不免多看了妍容两眼。 小勒里坐的不安稳,妍容便抱着他坐在窗子边上往下面看。 “人多。” “都有什么人啊?” 小勒里伸出又胖又圆的小指头一边指点一边道:“伯伯,奶奶,爷爷,姨姨,姐姐,哥哥,弟弟,妹妹…” 阳春三月的日光,如同这个时节一般充满着生机和欢快,似乎在随着孩子清脆的童声一下一下跳跃着一般,这里一步那里一步,妻子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化在这春日里,温暖的赛过这洋洋洒洒直落进了屋子的阳光。 妍容亲了儿子一口:“勒里真聪明!阿玛在哪里?” 小勒里一回身,看着大阿哥咯咯的直笑:“阿玛在这!” 像是在笑话妍容竟然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一般。 大阿哥也笑了一声,挪到娘俩的跟前,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你若是喜欢出来,我以后多带你出来几次。” 妍容抬头看了眼大阿哥见他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我喜欢出来。” 等着用了些吃食,大阿哥又带着妍容四处转了转,说是要给妍容挑几套头面,妍容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转了几家,看着勒里实在是困了,两人便也就准备回府,正打算从店里出去,听得一旁有人叫了声:“大爷!” 便见着一个留着个八字须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一双小眼睛亮而有神,朝着大阿哥连拱了拱手:“见过大爷,大夫人。” 妍容不知道这是大阿哥的幕僚刘基,只笑着点了点头。 大阿哥在妍容耳边轻声道:“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你先在这等一等。” 妍容点了点头,在正堂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见大阿哥跟那人转过了屏风大约是去了后院。 抱琴站在一旁见着妍容一直抱着勒里,便道:“夫人,我来抱抱少爷吧?” 勒里已经快睡着了,妍容摇了摇头,轻声道:“无事,我来吧。你们几个也找个地方坐下歇歇。” 正说着话,听得门口传来了些微的嘈杂声,甚至有几声女子的惊呼声,妍容抬头看时,见着个满身肥肉,穿金戴银,脸胖的已经挤没了五官的男子摇晃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小二正点头哈腰的跟在身后说些什么,妍容看着微微皱了皱眉头,知道这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刚想带着抱琴几人起身躲到屏风后面去,那胖子却已经发现了妍容,眼前猛然一亮,□看几声。 “啧啧,真是个美人,小爷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妍容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被人调戏,就是光听听着充满了淫/荡味道的声音就觉得恶心的身上的鸡皮全立了起来。这次出来为了低调并没有带侍卫,只几个丫头嬷嬷跟着。 妍容受不了那跟浓痰一般恶心的目光粘着自己,不慌不忙的带上了帷帽,帷帽的纱长,便是怀里的勒里都挡住了,妍容只一下一下轻拍了着怀里的儿子。 抱琴和鸳鸯已经挡在了前面,呵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速速退下!” 胖子见着妍容带上了帽子,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才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小美人何必如此绝情,叫大爷多看几眼又如何,你要是乖巧,大爷我就收了你当大爷的第三十六房姨娘。” 边说着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身后的家丁也跟着起哄一样的笑了起来。 外围站着一圈看热闹的四九城的老少爷们,脸上带着活无所谓,或看笑声,或幸灾乐祸或是担忧的 神情,但无一人开口说一句,这也足见这胖子是个惯犯,还是出了名气的无人敢惹。 抱琴和鸳鸯几乎都是小姐一样的待遇,哪里听过这样的话,一时气的脸色通红:“你大胆!你知道你面前坐着的是谁吗?你便是被千刀万剐上无数次也赎不清你现在的罪责!” 抱琴的话似乎激起了胖子的好胜心,胖子又往跟前逼近了几步,狞笑着道:“你知道爷爷是谁不?说出来吓破你的胆!你还是告诉你家的夫人乖乖的听了我的话现在就跟着我走,免得大爷一会动粗!” “你要对谁动粗?!” 妍容转头透过帷帽看时,模模糊糊的见着大阿哥的表情阴冷的像是被咬伤了的狼,步子又稳又快的走了过来,身旁跟着个自己跟前的小丫头。 妍容朝着大阿哥点了点头,大阿哥安抚的拍了拍妍容的背。 那胖子已经被大阿哥的气势吓的有了几分胆怯,但依旧不服输的道:“识相的就把你家这娘子给我送过来,否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阿哥已经像是捕食的野兽一般猛的扑了出去,一拳就将那胖子打到在了地上,家丁们看着情形不对,也都上了手,妍容到不怕大阿哥吃亏,她是怕大阿哥打出了人命,大阿哥的样子看着太吓人了。 刘基也了解大阿哥的为人,这会没个人将他揽下来不定就出了人命,若是出了人命是自己占理的事情也就没理了。 妍容不顾脸面的喊了半天大阿哥也不理睬,更何况别的人,幸好的是巡城兵马司的人及时到了,才拉开了打架的一众人。 领头的看了看几人道:“谁先动得手?!” 大阿哥看了眼拉架过程中挨了几拳的李仪,李仪立马冲着那人亮了亮大阿哥的腰牌,那人先是一愣,随即恨不得跪倒地上给大阿哥先磕上几个头。 大阿哥根本不看他:“把这几个人在牢里看好了,若是爷去的时候少了一个,你们就别要脑袋了!” 大阿哥陪着妍容直上了马车了,还能听到后面的胖子的嘶喊声:“知道凌普不?那可是太子的奶兄,那是我亲叔叔,亲叔叔!” 大阿哥的眼眸一深,拍着妍容的背顿了顿。 妍容心里却觉得担忧更深了几分,又跟太子牵扯到了一起。 她看着一直绷着面皮的大阿哥笑了笑:“我没事。” 刚才的事闹的那么厉害,勒里还在妍容的怀里犯迷糊,小家伙秀气 的打了个哈欠,在妍容的怀里动了动,觉得安静了才又闭着眼睛睡了下去。 大阿哥的神情才柔和了几分:“我没照顾好你。” 这人有时候的大男子主义太厉害了,这么件事情都能让他这么自责,妍容拉着他的手道:“你别这么说,不是什么是都没有嘛,但你若为了我又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是该我自责了。” 大阿哥摸了摸妍容的脸颊笑了笑,却没在说话。 妍容看着他那样子忽的赌气道:“我看我还是以后不要在出来了。” 大阿哥一惊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能为了这么点事情不出来?你放心,以后出来的话,爷多带几个侍卫。” 妍容不满的道:“只要出来出什么事情的可能都有,但若每次一出事情你就自责成这样,我还是不出来好些。” 大阿哥愣了愣,忽的欢快了低笑了两声,摩挲着妍容的手背,低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的…我有分寸。” 妍容盯着他道:“你保证你有分寸?”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我保证!” 妍容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大阿哥将妍容母子送到了二门,自己就骑马出去了,妍容知道他这还是不放心,特地将自己送回了府。 妍容带着抱琴几人进了正房,叮嘱她们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换了衣裳,跟着儿子一道睡了一会,醒来大阿哥还没有回来,到是太平过来了。 “长乐了?” “写大字着。” 妍容精神头好了几分,绾了发髻,头上带着个镶珍珠的窄窄的发带,笑着道:“你这个姐姐当的好,她到难得的能坐住写几个字了。” 太平抿嘴笑了笑:“额娘,明儿沙达利说是来给女儿还裙子,女儿想顺道将伊尔木一块请了过来。” 妍容这才想起,下一次选秀的时候这两个姑娘也要参选,若是看着是个好的,定给长生也不错,她笑着道:“你难得有个说的来的,便请了过来,你反正管着事了,要什么就跟厨房说,别怠慢了两个姑娘。” 太平笑着应是。 妍容喝了口茶水又道:“你若现在有空,带些药材过去看看你大姐,她快生了,又是个坐不住的,你陪陪你姐夫也能少操些心。” 太平应了是,也就顺势起了身。 97初遇 达尔汗亲王府比直郡王府更接近皇城,太平换了衣裳,带了上好的药材和妍容给的水果带了贴身的丫头水晶和琉璃和几个小厮侍卫便往达尔汗的亲王府去了。 到了下午街上上的人似乎比早上更多了几分,只日头不如午时的暖和,太平和自己丫头常往蒙古庄子上,因此出门并不觉得有多好奇。 太平的话不多,但琉璃是个话唠,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太平的婚事上。 “格格已经十四了。” 太平看了眼琉璃:“你到是第一次说话吞吞吐吐的。” 琉璃往跟前凑了凑悄声道:“奴婢听福晋跟前的人说,福晋不想把格格嫁到蒙古去。” 太平到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只是小姑娘家家的不免脸红,嗔怪道:“这些话也是你个小姑娘家能说的?” 水晶虽不赞成琉璃在太平跟前说这样的话,但是蒙古那样的地方又有几个人愿意去的,她悄声道:“论理这样的话奴婢不该说,但格格你的性子去了蒙古那地方实在不适合,格格不防求求福晋,福晋对格格那么好,一定会帮着格格想办法的,若能成了自然是好的,若成不了咱自己心里也不后悔。” 太平闭了闭眼,她确是不喜欢蒙古,甚至渐渐的大了连蒙古庄子都不怎么喜欢去,她喜欢安静的绣花写字,安静的坐在树荫下读书,可是正如水晶说的,额娘对她那么好如何会不知道些,若可以她当然会帮着自己想办法,若不可以,说了也只是让额娘难过罢了。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有数。” 水晶看着太平的样子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在说话,马车上一时安静了下去。 琉璃觉得气闷,正想开口说些笑话,猛的听得外面马匹一阵嘶鸣,马车猛的停了下去,车上主仆三人立时向后倒去,幸亏太平是个练家子,水晶和琉璃也有两下子,都抓住了车壁,才没能被摔到。 王府的车夫等闲出不了这样的事情,定是遇上了什么,太平虽不高兴,还是让琉璃出去问一问。 那车夫已经跪到了地上:“求格格饶命!” 琉璃扶了扶头上的钗环,没好气的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一旁跟着的侍卫也已经走了上来:“前面路上忽的跑出来了个小孩子。” 琉璃微微起身看了看,果见那小孩现在还呆呆的在马车前跌坐着,显见是吓坏了, 她心里这才气平了些,对着一旁的小厮道:“问问是谁家的孩子,赶紧让领走了,别耽搁了格格的事情。” 琉璃刚刚放下帘子进了车里,就听得外面又传来一声的哭嚎。 她哗的一下掀开帘子:“这是谁在这哭丧了!还不快点走!” 马车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抱着孩子一个劲的哭:“我可怜的幺儿啊,你怎么被这黑心的马踢成这样了?大伙快来评评理啊,你们欺人太盛了!”四九城的人爱看热闹,不一会路就被堵住了。 琉璃愣了好一会就要下马车,太平在里头轻叫了一声:“你别下去,让小厮去看。” 小厮去看了看:“你别胡说,我们的马车为了躲你这忽然窜出来的儿子,差点伤着了我们主子,你在这胡搅蛮缠,小心咱们让你吃官司!” 一旁围着的人也都有认识这母子两的,在人群里起哄道:“牛嫂子,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你是什么样的,咱们知道,快些起来吧!” 那妇人根本不理会,只嘴里还骂着,黑心肝烂肠子的,陪她儿子,欺负她孤儿寡母。 小厮无法只好又回了太平。 太平攒眉坐在马车里,这么多人看着当然不能仗势欺人,这妇人无非是想要些银钱,但错不在她们给了银钱不就是招了自己有错? 太平刚要开口,外面又传来一阵年轻的男声:“这位嫂子,你还是起来走吧,刚才我就在旁边的豆花摊子上喝豆花,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你自己的儿子突然跑到路中间的,哪里能怪这马车,人家没让你给马车里的人赔钱就不错了,哪里还是你在这胡搅蛮缠的,以后把自己的儿子看好了,省的出了人命。” 人群里有起哄道:“起来吧,起来吧,别讹人了!” 小厮又适时的威胁道:“咱们主子本是看着你孤儿寡母的不想跟你多纠缠,但你要是在胡搅蛮缠下去,少不得咱堂上走一回,让官老爷判判谁对谁错!” 牛嫂子看着大势已去,一有人证明,自己就威胁不了这些爱面子的贵人了,而且今儿撞上的似乎还有些本事,眼泪一抹,起身抱上孩子刺溜一下就跑远了。 看着没戏可看,围观的人便都一哄而散。 那少年刚要转身走,听的个清脆的女子的声音道:“公子留步!” 他回头看时,见马车上的一个丫头走了下来,他微微打量了一番,见这丫头穿着打扮便是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比 不上,周身的气度也不似常人,便知里面主子的身份也不会差,便站住了脚。 水晶跑上前去福了福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下榻何处,咱们主子改日定当上门拜谢公子。” 那少年拱了拱手道:“在下李淑傲,至于住处不提也罢,不过举手之劳,请你家主子不必介怀。” 说完便转身走了。 太平微微挑起帘子向外看去,少年的身影不是多么魁梧,看着还带着几分跳脱,但那挺的笔直的脊背却带着说不出的傲然和自信,快而不乱的脚步,带着破除千难万险的力量,太平不禁好奇起了这少年的长相。 幸得水晶上了车便一直在说李淑傲的样子:“李公子当是会武的人,声音也很洪亮,脸色偏黑了些,是长脸方下巴,眼睛不是多大但看着黑亮黑亮的,鼻子长的好看,跟咱们家的大爷有一拼,至于嘴巴到跟格格的有些像。” 太平斜看了水晶一眼:“你何时也成了多嘴的人了?” 水晶这才讪讪的闭上了嘴。 一路上在没有出别的事情,只是太平却总在思索那李淑傲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太平去了达尔汗亲王府,确实帮了阿木尔大忙,甜心挺个大肚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要去蒙古庄子上转悠,阿木尔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劝服,正在两口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太平从天而降的,阿木尔差一点都要喜极而泣了。 甜心见着太平到了果然安静了下来,阿木尔对着太平道:“你好好劝劝你姐姐,别让她这个时候去庄子上了。” 太平笑看了一眼嘟着嘴巴越加孩子气的大姐,笑着道:“额娘今儿来让我稍了话了,你要是在不安稳,以后就别回来了,来了也不接待你,只接待姐夫。” 甜心眼睛一瞪:“你们竟然合伙欺负我?!” 太平摸了摸甜心的大肚子:“你可别冤枉姐夫,额娘都自认她自己比不上姐夫对你好。乖侄子,姨娘看你来了。” 阿木尔对上甜心的目光,腰板一挺:“对你大姐好是应该的。” 太平看着两人的样子直笑,只是心底也似乎被什么东西搔动了,双眸里带出了几丝迷茫之色。 太平连哄带骗的终于让甜心答应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不到处乱跑才回了府。 太平进了自己的屋子,先换了衣裳,才去见了妍容。 去的时候妍容正在跟大阿哥下围棋。 她朝着妍容和大阿哥个行了一礼,妍容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摸了摸她的发鬓:“今儿吓着了没?” 太平抿嘴摇了摇头。 妍容叹了口气,又道:“今儿开口帮忙的叫李淑傲?” 太平点了点头。 大阿哥和妍容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妍容摸着太平的脊背,又问了些甜心的事情,太平探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棋局,抿嘴笑道:“额娘到是比以前下的好了”。 大阿哥不好意思笑出声,只轻咳了一声,妍容是个臭棋篓子,但偏偏喜欢下棋,几个孩子小的时候跟妍容下棋还不觉得有什么,等着大了一些一提到跟妍容下棋就脚底抹油,只大阿哥是个逃不掉的,每每都被妍容抓了当壮丁,各种悔棋耍赖都要接受。 妍容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胆子到比以前大了不少,去,歇着去。” 等着太平下去了,妍容才看着大阿哥:“这世道还真小,说碰上就碰上了。” 大阿哥笑了笑:“李淑傲我见过,也是一表人才,我让长生去拜谢李淑傲,在看看,若可以就定了他了。” 妍容靠着靠枕轻笑道:“千里姻缘一线牵,这话到底不假。” 她沉默好一会忽的开口道:“若是进世家大族,太平就怎么都要学些医术,身旁最好跟个会医术的丫头。” 大阿哥看了她一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妍容并不理会大阿哥,虽说以甜心的身份,到时候封了郡县自有府邸,并不需要跟婆婆住在一起,但来往肯定少不了,想想那些宫斗宅斗,有多少人被人不知不觉的下了药坏了身子,没个懂医术的,她也不放心:“我改日回趟娘家,我二嫂出生医学世家,定能想到些法子的。” 大阿哥懒懒的道:“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他也闭目养神起来,缓缓的想着关于今儿抓到的那个胖子,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胖子确实仗着凌普的势做了不少坏事,而且顺着这胖子还找到了些凌普的丑事,凌普的事情十有**都跟太子有关系,哪怕没有关系,能搬倒凌普,断了太子的臂膀也不错,只是这事情现如今不太适合他做,应该找个人告到皇上跟前去。 正想着,听得妍容开口道:“嘿,棋还没有下完了,接着来。” 大阿哥像是触电一般,猛的从榻上跳了起来,拖拉着鞋子就往外跑:“爷前面 书房还有些事情了!” 妍容看着迈着矫健的步伐跑出屋子的大阿哥,恨恨的砸了一下棋盘,托着下巴又看起了屋子里服侍的人,只几眼这些人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溜了个干净,妍容便只好扬声让人给她抱了勒里出来。 第二日用了午膳,大阿哥跟长生出去各干各得事情了,四胞胎早在南书房念书还没有回来,太平接待自己的今儿要来的两位姑娘,妍容想着玉惠芳惠反正也无事,总归是要出嫁了就一起出来转转。 妍容刚做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带着勒里玩儿,便听得小丫头道几位小姐过来请安了。 妍容点了点,一会便见太平带着沙达利和伊尔木走了进来,一旁还跟着玉惠和芳惠。她在吃穿用度上从不亏缺这两个孩子,女孩子到了这年纪又喜欢鲜艳的,五个人走在一起到还显得太平穿的最素净。 几人依次向妍容行了礼,沙达利看着大约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声音清脆又欢快,语速也较快,一身鹅黄色绣粉色蝴蝶的旗袍让她看着鲜活又明快,头上簪的赤精镶宝石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耀眼的光晕,看着当是个泼辣爽利的孩子,给太平的裙子看着虽是按着太平的喜好来的,但选料和做工以及绣花上看着是下了大工夫的,无一处不显着低调的奢华。 至于伊尔木显得就相对低调了几分,头上带着两朵粉色绢花,一套珍珠头面,身上穿着葱绿色绣竹子蓝色宽龚边旗袍,脸上总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很是温和,只那双眸看着明亮而有神,她不自主的就想起了初见时的宁莫顺,她也是这般的。 她给了两个姑娘见面礼,留着他们在院子里聊了一会,让人将粉紫色的玉兰剪了五朵下来,给几个姑娘个簪了一枝,又让下人折了一捧插在青花瓷的美人耸肩瓶里送给她们把玩,才放了她们离开。 大福晋身上有着一种寻常贵妇难以有的亲切和煦感,让人不自主的放下心防想要相信,举手投足间有几分随意的洒脱,更是透着高贵,离得进了才发现,年过三十的大福晋那皮肤更是她这样的姑娘都比不上的白皙细嫩,尤其是样貌越看越觉的貌美,总觉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韵,仿佛远山般只可远观无法意会,双眸里似乎晕着淡淡的雾气,又似乎带着星辰一样的光亮,让人不自主的自惭形秽,这样品貌的人,也难怪直郡王会独宠。 而大福晋带两人丝毫没有显出差别来,最怕的就是大福晋谁都没有看上。 伊尔木只微微攒眉,就丢开放在了一 边,反正她把自己自认为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就好了。 沙达利也将自己的思绪丢开,只一心一意的对着太平聊了起来,到是一旁的芳惠和玉惠不怎么搭理。 伊尔木觉得这两个虽是王府的庶女,但看着对大福晋都显得很有几分亲切,大福晋也对她们很是不错,便不好太过冷落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两人说着话,也间或跟太平说几句,几人的气氛到显得很是融洽。 妍容坐在椅子上抱着勒里给他讲故事,见着鸳鸯进了院子,笑着道:“说说吧,几个小姐都做了什么?” 她笑着听完又问:“大爷见着两位姑娘了没?” 听说是见到了,这会正说着话了。 抱琴轻笑了一声:“福晋爷算是用心良苦了。” 妍容笑着道:“谁说不是了,那天的宴上就看着这两个姑娘的人品样貌不错,家世也适合,若是得了大爷的喜欢自然最好了,你们可把嘴闭严实了,要是传出去个什么不好听得话,那可不是打几板子就能了事的。” 几个丫头嬷嬷都齐齐的应了是。 长生本是被妍容指使着到园子里给她搬牡丹花的,没想到恰巧就遇上了姐姐和陌生的两家小姐,他本是想着搬了花盆立时就走了,也不知身后怎的就出来了两个小厮,鸳鸯一挥手两人抬着花盆一溜烟就跑了,只独独剩下了长生,然后鸳鸯看了眼太平道:“大阿哥,福晋说让您就在园子里随意的走走松散松散。” 太平见着鸳鸯给自己使眼色,立时就拉着长生道:“你过来,先给咱们画上一枝梅花在走。” 长生推辞不过只好停下了身。 伊尔木和沙达利见着这玉树临风双目干净而明亮的人就是直郡王的嫡长子,一颗少女心早就扑腾开了,长生或许不是最英俊的,但是这个年纪就已经有了自己事业的年轻人总是带着一种别人没有的自信的魅力,似乎抬手间就将要将世界都握在手里,说不出的洒脱和霸气,身上不带着一丝的汗味,似乎还隐隐有几分好闻的清冷的说不清的气息,龙子龙孙特有的贵气,带着让人无法仰视的气势和高度,便是一向口舌伶俐的沙达利都觉得有些干涩,到是伊尔木还在认真地欣赏长生画梅花。 长生收笔,抬头时,见着一旁站着的伊尔木正双目出神的看着自己做的画,一笑道:“小姐怎么看?” 伊尔木一愣,抿嘴笑了笑道:“画如人,自信洒脱一身傲气,大阿哥好才情。” 长生的眼眸里带出了几点笑意:“多谢小姐夸赞。”撇见沙达利眼中的不甘和嫉妒一闪而过,微挑了挑眉头。 转身对着太平姐妹三人道:“弟弟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太平笑着点了点头,眼里露出几点若有所思。 明年六月的选秀,长生的媳妇就要定了,长生便是先前没明白妍容的意思,后来也明白了过来,一时是觉得又好笑又温暖难得母亲为了自己的事情做到了这一步。长生前脚出了后花园,后面妍容的人就追着长生去问了话。 妍容神秘兮兮的道:“来,乖儿子,给额娘说说,看上哪一个了?” 长生好笑的道:“这种事情那是见一面就能说的清楚的。” 妍容想想似乎也是:“那你说该怎么办事?” 长生咳了咳:“额娘先说喜欢哪一个?” 妍容不假思索的道:“其实额娘还是比较喜欢伊尔木的,就是那个穿绿衣裳的。” 长生微微舒了一口气:“儿子还是让人在查查两人的人品的好,毕竟是家里的长媳。” 妍容点了点头:“你的事情你自己先看着办,别太出格就是了。” 大阿哥正在富顺酒楼里跟九阿哥十阿哥喝酒聊天。 “九弟,大哥听说你家里这一阵子又换戏班子了?” 九阿哥喝了酒脸色渐渐泛起了娇艳的红色,眼波流转,看的一旁的十阿哥心里一跳,忙低头喝酒掩饰。 九阿哥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不过是些玩物,换了就换了,大哥若喜欢弟弟也给大哥物色一班。” 大阿哥叹了一口气,猛的喝了一口酒。 十阿哥忙道:“大哥遇上什么难事了?” 大阿哥欲言又止,好一会了才道:“昨儿跟你嫂子出门,没想到竟被个无奈冒犯了。” 十阿哥一拍桌子站起身道:“谁的胆子这么大?弟弟给大哥和嫂子出气去!” 九阿哥眯了眯眼睛道:“那无赖是个什么背景?” 大阿哥心里笑了一声,到底是九阿哥聪明问到了点子上:“是凌普嫡亲的侄子。” 九阿哥心里一跳,低头又喝起了酒。 又听大阿哥喃喃自语一般道:“是个不禁打了,什么都往外说。” 九阿哥握了握拳头。 十阿哥却在大声的吵嚷:“大哥 你怎么越发不如先前了?” 兄弟几人在酒楼里散了,九阿哥直接去了五阿哥的府上,十阿哥又去听自己的戏去了。 五阿哥站在窗前:“大哥真跟你这么说的?” “那是当然。” 五阿哥叹了一口气:“大阿哥现在到比以前会办事了,不过这件事情我到愿意做,给咱们刑部的人说,让好好的审审那个凌普的嫡亲侄子,看看能不能套出有用的东西,这一次要让太子栽跟头!” 太子刚没了爪牙,前头又有大阿哥撑着,当是还没能让这人出狱才对。 九阿哥立马兴奋了起来,应了是就往外冲去。 98剿匪 妍容亲自去向二嫂张氏借了两个会医术的丫头,叫连翘的给甜心送去,叫桑枝的留在自己府上教姐妹几个一些女子常用的医学知识,又将姐妹三个跟前的小丫头选出来六个让张氏寻了人教导医术,以后就放在身边用。 甜心在五月的时候给阿木尔生下了嫡长子阿古拉,达尔汗亲王和其侧妃也就是阿木尔的生母都送来了贺礼,并表示希望能早些看到自己的孙子。 又到了七月,玉惠和芳惠就接连出嫁,直郡王府一直处于忙而不乱的阶段,就是一向不理事的妍容也不得不出手帮忙。 接下来又是老爷子给几位早年间的功勋后代指婚,大阿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老爷子跟前给太平排上了号,妍容和甜心又在太后跟前扇了扇风,娘几个坐在一起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李淑傲更靠谱一些,毕竟这孩子的作风有目共睹的不错,于是太平的婚事终是定了下来,定的就是李淑傲,在妍容心里,对于一个古代的女人比起爱情,选择丈夫的时候更应该选的是丈夫人品,只要女儿不讨厌李淑傲,但也没有陷进去,她就能过的很不错。 太平似乎茫然了好些时候,后来慢慢的也就淡了,只整日的跟着自己的外婆太后接受世家妇并皇家女的教育,并将李家的家谱熟记于心,偶尔闲下来还常常想起那少年的背影。 年底的时候太子奶兄凌普被御史狠狠的参了一番,皇上却是留中不发态度暧昧,妍容想着康熙大约还是不想对太子太绝情了。 直到过了年才似乎真的闲了下来,妍容觉得自己的清闲日子还没有过几天,长生又闹出了自己要去剿匪的事情。 廉州爆出猺人暴乱,据说规模很大,老爷子打算派了人前去剿抚,长生常在老爷子跟前,说了几句就将长生派给了都统嵩祝当副将,长生是一蹦三跳的回来的。 甜心带着自己的儿子阿古拉也在跟前,自有了孩子她的身上渐渐多了温润感,到是跟妍容越发像了。 勒里当了舅舅很是神气,拉着睡在抗生的阿古拉的小手不停的教育他说着话,听的长生进来了,立时蹦起来去接长生:“大哥回来啦!” 长生笑着将弟弟抱起来抛了几下:“做什么着?” 勒里咯咯的笑着道:“教外甥!” 长生笑着放下勒里,摸了摸他的圆脑袋,给妍容和甜心都见了礼。 妍容并不排斥孩子历练,要不然以后有的是时候吃大亏,她拉着长生给他里了里衣裳:“怎的 忽然要去剿匪?” 长生笑了笑:“这个事情儿子早有打算。”阿玛说的对,他是长子迟早要袭爵,但是本身若没有本事,便是一向关系好的弟弟们没有说辞,但难不保以后的弟妹们不说,这样终归不是好事。 儿子已经比她高了,她看的时候就要仰头,孩子们终归是大了,要有自己的路走,她不能陪一辈子。 她像是孩子小的时候一般伸手想要摸摸儿子的头顶,却还要儿子弯着眼角低下头,妍容欣慰的笑了笑:“你喜欢做的额娘不反对,但怎么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行了去洗漱吧。” 长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向妍容和甜心都行了礼,又摸了摸弟弟和外甥的脑袋才退了下去。 有了自己的孩子成了别人家的媳妇,才慢慢的发觉自己的额娘对自己有多好,甜心挽着妍容的胳膊腻在妍容跟前:“额娘给弟弟挑了那一家的?女儿见过没?” 妍容回过神来笑着道:“你见过,就是赫呢家的,她额娘是那位有名的贤妻富色勒氏,也是位了不得人物,那姑娘聪敏大气不说,关键是为人宽厚,正好当长嫂。” 勒里陪着阿古拉玩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坐在一旁听妍容跟甜心说话,好一会了忽的道:“勒里也要媳妇!” 妍容跟甜心一愣都笑了起来,甜心逗着勒里道:“勒里要媳妇做什么?” 勒里的小眉毛往一起一嘬:“哥哥也有!” 妍容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可是你哥哥已经十六了,你比你哥哥小了多少?等你大了也就有了!” 勒里不得不接受妍容的说辞,只抿着嘴巴鼓着脸蛋不说话,甜心笑着起身,拉着勒里对着妍容道:“我去后面看看太平和长乐,阿古拉就麻烦额娘照看一会了。” 妍容笑着摆了摆手:“去吧,额娘看着阿古拉。” 因为长生要外出,妍容怕长生屋子里的人收拾不好东西,她自己也就亲自上了手,那些救命的药丸自是不会少,妍容也好几次叮嘱长生,建功立业的想法不错,但是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万事都要小心。 出了正月长生就出发了,等到二月二十一的时候已经到了廉州,嵩祝也上了折子报告了当地的实地情形,不算太严重,只是匪徒占据要害地段,很难破城,虽然已经有一部分人招降了,但很明显不能很快的结束战斗。 妍容每日里带带孩子,进宫去陪陪惠妃,见见太后,把自己对于准儿 媳妇的人选透露了一番,时刻关注着前线儿子的动静。 出了五月广州就传来了大捷的消息。妍容喜的是儿子马上要回来了,大阿哥却是满面生辉,因为这一次能这么快剿灭匪徒,长生几乎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长生还没有回来,消息已经传了回来,大阿哥给妍容说起这事,妍容听的一惊一乍的。 匪徒坚守不出,外面的军队又打不进去,虽然不怕耗,但时间久了,难免有损朝廷的英明,便是以后剿了匪徒,也就不指望有多少功劳了,皇上不怪罪就很不错了。 就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刻,长生献出了一条妙计,猺人凭借地势坚守不出,最终靠得不过是有丰足的粮草,假如断了他们的粮草,不用打里面就先自己乱了,这就叫不攻自破,但是如何断了这伙人的粮草又成了问题,这个时候长生又做出了大胆的举动,在投降的人中选了三个熟识地形的猺人,又带了二十个亲兵,乘夜从小路上进了匪徒的营寨,与嵩祝约定,见火起就攻城,话说长生凭借自己超强的武艺,足智多谋又灵活多变终于将匪徒的粮草全部烧掉,让匪徒自己乱了阵脚,大军一举攻破匪徒营寨! 大阿哥一拍大腿,高声道:“哈哈哈,长生一举扬名,真不愧是老子的儿子!” 妍容是又惊诧又黑线,一旁的福成哥几个也陪着一起笑,都是又羡慕又自豪。 勒里拿着把小木剑玩了好一会又高声道:“我也当将军!” 几人又笑了起来,福成笑着道:“你不是一直说你要和九叔一样吗?” 勒里瘪着嘴巴看了看大阿哥跟妍容道:“阿玛额娘喜欢。” 妍容笑着将小儿子揉进怀里,亲了亲儿子小脸蛋:“勒里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阿玛额娘都喜欢。” 大阿哥很是亲切的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勒里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勒里这才高兴了起来,又嚷着大阿哥讲长生的光荣事迹,大阿哥跟着几个儿子闹了一会,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将事情推给长生,说是让长生回来了给兄弟几个好好的讲去。 选秀开了的时候长生也从广州回来了,先去跟着一众士兵见了康熙,康熙见着这个孙子心里很是自豪高兴,大手一会先封了孙子为直郡王世子,放了他去兵部历练,后又给加了顶戴花凌,赏赐金银首饰无数,说是衣锦还乡一点也不足为过。 妍容作为长生的额娘还得了太后赏的一柄玉如意,母凭子贵了。 过了六月选秀结束,世子妃人选也定了下来,就是伊尔木,伊尔木先前的或是激动或是忐忑终是归于了平静了,只剩下了待嫁女的一颗羞涩喜悦的心。 因着长生的作为,与直郡王府有了姻亲关系的赫呢府上很是门庭若市了一段时间,有些闺阁中的小姐也过来看了伊尔木,便是沙达利也来火一次。 沙达利看着伊尔木好一会了叹气道:“你说,我究竟哪里不如你?” 伊尔木轻笑着抿了口茶水:“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太多了,失了大家子的气度,直郡王府找的嫡子长媳。” 沙达利被伊尔木噎了一口,猛的瞪向伊尔木:“看我的笑话?” 伊尔木放下茶碗,看着沙达利,脸上还是那不变的笑意:“你有什么笑话让我可看?” 沙达利哼了一声站起身道:“你要过的好才算是真好!” 边说着拂袖而去。 伊尔木觉得自己解气了几分,只是一时又有些后悔,额娘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她似乎有些鲁莽了。 她攒眉站起身道:“给我磨墨。” 身旁的小丫头应了是。 太平的婚事要定下来,亲家太太也要见,李淑傲的亲娘王氏也是山东当地的显赫一族,有着汉家女子少有的爽利,而妍容也见识到了正儿八经的三寸金莲,路是走不稳的,必须要两边有人扶着,跟旗人女子穿着花盆底走路的样子差距太大了,一个弱不禁风,一个豪爽高贵,她是那么的庆幸她是穿越到了满足妇女的身上,至少她是健全的。 李家要尚主算是让山东人都眼热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这格格还是龙凤胎中的一个,带着祥瑞降生的,李家的老太太很是重视这件事情,不光是王氏来了,还来了好几个族兄帮助处理李淑傲的婚事。 儿子要成亲,女儿要出嫁,虽是礼部管着,但直郡王府哪里能不忙,到是宁莫顺和婉柔时不时的来给妍容搭把手,偶尔感慨一下时间过的真快,要不了几年又该弘晖弘旺几个了。 四十六年的五月长生迎娶了伊尔木,到九月的时候妍容就带着媳妇送走了自己的太平,只是经历了一次到底比以前看开了许多,只觉得太过疲惫了些。 长乐脾气不怎么好,姐姐出嫁,心里不爽快,早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几个儿子还跟着大阿哥招呼要走的宾客,小儿子年纪太小,确实早睡了过去。 伊尔木扶着妍容回了 正房,服侍着妍容洗漱换了衣裳,妍容看着一旁站着的好脾气的伊尔木笑着道:“你也坐下吧,今儿怪累的。” 伊尔木忙道:“看额娘说的,媳妇又没做多少事情,一点都不累。” 妍容伸手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温和的看着她道:“长生对你好不好?” 冷不防的被妍容问了这么个问题,伊尔木反射性的红了脸,丈夫确实对她很好,温柔又体贴,虽是身旁也有两个格格,但是几乎都不怎么去,她低头害羞的道:“爷对我很好。”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道:“他若是对你不好,你便来告诉额娘,咱们家里若是敢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额娘第一个收拾谁。唉,上了年纪了,就希望看见孩子们都和和美美的,你是长嫂,少不得这府里的事情要你管起来。” 妍容的面相太不显老,这么沧桑的感慨,无端的显的别扭,但听得妍容的意思是要自己管家伊尔木仓惶的道:“这如何是好,媳妇刚来还什么都不懂的。” 妍容笑了笑:“你不必如此,这后院合该你管,你来了也有四个月了,额娘看着你在家里应当也是管过的,就接手管着,额娘让长乐跟着你,你指点指点她。” 妍容看了眼抱琴道:“一会让抱琴将账本和钥匙对牌都给你送过去,要是哪里不懂就问问她,额娘让她跟你几天。” 抱琴现如今是妍容最信得过的人,身份地位上便是长生见了都要叫一声抱琴姑姑,伊尔木见着推辞不过,妍容是真心想让自己管家,便起身向抱琴称谢:“劳烦抱琴姑姑了。” 抱琴恭敬的道:“世子妃太客气了。”却也在没有多余的话。 见着伊尔木坐下了,妍容低头把玩着一个玉雕的小狗,声音模糊的道:“直郡王算是没有妾室…我也最不喜欢妾室…但便是在没有长生的时候…我也没想过对孩子下手,这是我的底线,谁要是有本事…让自己的丈夫心甘情愿的不纳妾,我只会佩服,但若是…使见不得人的手段,对孩子下手,我只会厌恶,万事都有个底线,都有个规矩…什么时候都会嫡庶分明。” 伊尔木听的一时心里五味陈杂了起来,妍容差不多都等于明说了,你若是能让长生为了你不纳妾我不会多说一句话,但是你若是为了争宠是手段,残害长生的子嗣,那便是破了我的底线,我第一个饶不了,但是便是长生有了庶子庶女,嫡子的身后也永远有她做后盾。 伊尔木真心的起身行了一礼:“谢额娘教诲。” 妍容这才笑了起来:“一家子人合该把话说开了,你是个聪敏的知道怎么做了,行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伊尔木又行了一礼,慢慢退出屋子,抱琴一会也便跟了出去。 妍容想起使性子的长乐,吩咐下人给她送些瓜果点心。 历史的车轮一滚进四十七年,妍容觉得自己的神经历史紧绷了起来,便是太平伊尔木双双有孕也只让她稍微高兴了一会,便丢开了。 五月份康熙寻幸塞外的旨意一下,妍容脑子里的弦因为绷的太紧了,似乎弹起了曲子,吵的她脑仁疼,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熬的眼睛都红了。 大阿哥实在想不明白妍容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上火的药吃的都拉肚子还不见有起色。 “你到底怎么了?连我也不告诉?” 妍容抬头看着大阿哥,说?她要怎么说?说我怕你被牵连?说我怕你被圈禁? 她只伸开手臂紧紧的抱着他,急切的道:“我心里不安定,总觉得这次寻幸塞外会出事情,我怕你出事,怕你出事,你不会出事吧?” 大阿哥怜惜的摸着她的脊背,亲了亲她的耳垂:“我怎么可能出事,我还有你要照顾,自然不会出事的。” 这么肉麻的话,若是平日里一定会让妍容皱眉,这个时候却让她的心微微多了几分安定。 她搂着他脖子,撒娇道:“你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轻笑着承诺道:“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却还是在说:“你一定要记着,皇阿玛最讨厌的是兄弟相残,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兄友弟恭,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皇阿玛待太子的情谊是真的,他可以将太子搓圆揉扁,但是容不得别人动一根指头…”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这句话,你一定一定要记住。” 大阿哥在心里将这句话默念了一遍,认真地点了点头。 上巡幸塞外命皇太子胤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胤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禵、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禄、皇十七子胤礼、皇十八子胤祄随驾,五月十三日起驾。 99动荡 巡幸塞外途中,七月,皇十八子胤祄抱病,留住在了永安拜昂阿地方调理,病情稍显稳定。老爷子一向宠爱自己的这个幼子,往前走了一段路,听说儿子病情好了不少又回头去看了看,哪里知道到了八月的时候病情又反复了。 老爷子坐在十八阿哥跟前,脸色一片铁青,握着儿子的手一点都不愿意放,几个年长的儿子和孙子都在跟前劝慰老爷子,大阿哥也劝慰了几句,却是一心照看起了十八阿哥,太子进了帐子,先向康熙行了一礼,又受了几个兄弟的礼,才看向了十八阿哥,一见着康熙握着十八阿哥的手,就觉得一阵刺眼,便是说话都不如先前那么真切了。 老爷子抬眼扫了一眼太子的脸:“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都办完了。” 老爷子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又看了眼大阿哥,忽的觉得脸上毫不见戚色的太子太没有人情味,一点兄弟情义都没有,他冷声道:“你就是这么来看十八的?” 太子一愣道:“儿臣…” 老爷子看着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又是一阵的厌烦,斥责道:“你说你是来看十八的,朕怎么在你的脸上一点都没有看到哥哥对弟弟的关怀之色?你为人兄长丝毫不见怜敏之情,可见心肠之冷硬!” 其实,太子也只是比较点背,撞上了老爷子心情差得时候,但是不管为了什么,在一次被康熙当着众人的面严厉斥责,太子的危机感又一次扑面而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道:“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怎么会不心疼弟弟,儿臣不是冷硬之人!” 大阿哥的拳头握了又握,吸了一口气,跪倒地上道:“皇阿玛,太子大约只是因为刚处理完公事,一心还放在公事之上,同是当哥哥的人,儿臣知道太子不是那样的人。” 太子连惊诧都顾不得,便只顺着大阿哥的话往下说,辩白自己,其他几位阿哥也是一阵惊异,但终是顺着大阿哥的话跪下为太子求了情。 康熙斥责了太子便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几个儿子一出面求情,他立马顺着台阶就下来了,缓了缓声音道:“行了,都起来吧,朕也是一时急躁了。” 众人这才都起了身。 康熙欣慰的看了看大阿哥:“你这哥哥当的不错。” 大阿哥笑了笑道:“不过是因为自己也当了阿玛罢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 康熙难得的笑了 笑,放了几个儿子下去。 他看着帐内还在昏睡的儿子,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忽的扬声道:“李德全!” “奴才在!” “大阿哥上一次献的药,拿出来一丸给十八阿哥服了,你亲自看着。” 李德全应了是,心里却在暗想皇上果然够喜欢十八阿哥。 李德全看着宫人给十八阿哥喂了药,又等了一会,才回了康熙:“皇上,药喂下去了。” 康熙的语气里带着几丝期望:“可起作用了?” 李德全笑着道:“瞧皇上说的,什么药都要等上一会才知道,哪里能一下子就起了作用。” 康熙叹了口气:“朕年纪大了…”儿子们却正直壮年。 李德全想要开口说几句,却见着皇上似是沉思了起来,脸上的神色都有几分凝重,便识相的闭上了嘴,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一众阿哥出了帐篷,太子朝着大阿哥露出几丝难看的笑意:“今儿谢过大阿哥了。” 大阿哥摆了摆手:“都是兄弟。”太子愿意选这个地方拜谢,那文章就在多做些。 十四笑了一声:“大哥跟太子到是关系不错。” 十三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十四是个会睁眼说瞎话的,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见了面就跟乌鸡眼似的两个人,会是关系好的? 康熙塞外巡游,依旧拉了长生给自己当护卫,大阿哥交代了长生几句,就当先回了自己的帐子。 太子心里忐忑,随意的四处走动,似是喃喃自语一般:“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旁边的小太监道:“太子,要不您就反吧!” 太子心里一惊,低声呵斥道:“胡闹!” 那小太监继续道:“凌普还在古北口领兵着,只要您一句话就成了。” 太子心里一跳,确是转头扇了那太监一巴掌:“滚!” 那太监低头应了是,呲牙笑了笑。 一路走一路问候众人,将自己被太子打了的事实完美的呈现在了众人眼前,确是闭口不说原因,看着一脸的惊惧。 康熙闻言,只眉头皱的更深,却将众人当中武艺最好的长生和大阿哥一直带在身边。 自大阿哥跟长生一起去了塞外,妍容每日里都要用一个时辰来求神拜佛。 媳妇跟女儿同时有了身孕,她自己也少 不得要时时看望安慰,进了九月份,两人的产期也近了,太平因为肚子太大,太医估摸着是双胞胎,妍容心里又添了一层事情,甜心向太后求了个在照顾孕妇上有经验的嬷嬷照顾太平,才让妍容放心了几分,多了些时间陪伊尔木。 “你当多走走的,你若心里不踏实,请了你额娘过来看看也好。” 相处的时间久了,伊尔木才发觉,自己的婆婆是真的通情达理,而且还是难得的开明,待人也是少有的真诚。 伊尔木笑着道:“果然是额娘对我好。” 妍容笑着道:“谁让长生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嘱托了额娘照顾你,那句什么话?有了媳妇忘了娘真真不假。” 伊尔木又羞怯又慌乱:“额娘,您…爷不是那样的人….” 妍容这难得的恶趣味,像是满足一样,笑了几声:“媳妇,你也太逗了些,话额娘也没乱说,你们两是扶持着走一辈子的人,你们好额娘才高兴,虽是有时候心里也有点失落,但到底是高兴多一些,等你这胎生下来,你就知道了。” 伊尔木一时就觉得跟妍容说话便是如自己闺中好友在一起玩笑一般,在看自己额娘的相貌,觉得若是告诉别人这是自己的闺中密友,别人也一定是相信的,也轻笑了起来:“额娘真好。” 妍容笑着摸了摸伊尔木的肚子。 娘俩正说着话,有前面的小厮跑进来道:“福晋,皇上在塞外行宫前废太子了!” 伊尔木虽觉得难言的惊诧,但还是不及妍容的惊惧。 妍容抖着双手道:“还有什么?” 小厮咽了口唾沫:“世子爷说是一直在皇上跟前,主子爷被派去看守太子了。” 妍容说不来自己在怕什么,毕竟大阿哥从来没有表现过对喇嘛的推崇,可是历史事件似乎还是走上了自己的轨迹,她难以名状的害怕:“在…在去打…探。” 小厮应是退了下去。 康熙废太子时,绝话都说尽了,说自己包容了太子二十几年,太子生而克母本身就是个不孝之人,惟肆恶虐众暴戾□、难出诸口,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虐,任性骄奢,对十八阿哥不见丝毫怜惜,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窃视。 据说康熙是边哭边说,说完几近晕厥。 回京途中,康熙的口风又开始变化,说胤礽的行径大异于常人,又说“胤礽宫人所居撷芳殿,其地阴黯不洁”,可能 是被邪魅上身了,要不然他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会说变就变? 康熙在刚刚废除了太子,就已经开始为从新立太子做铺垫了,只是一个从一开始就被康熙斥责为不孝的储君,登上大宝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若说太子在立不过是康熙的一步棋,也不为过。康熙大约从第一次废太子就已经不打算让这个儿子登上大宝了,所以才会哀痛欲绝,以至于身体有恙,到了第二次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平淡了很多。 回到京城,康熙在自己养马的上驷院给太子设了个帐篷,太子居住其中,让大阿哥跟四阿哥共同看守。 看着以往风光耀眼的太子立时就成了阶下囚,一味的跪在地上哭求自己:“大哥,你信我,那兵真不是我调的,我怎么可能那样对皇阿玛,我没有真没有,求大哥告诉皇阿玛,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大阿哥的心情像是过了一趟调饭的汤汁,什么味道都有了,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一心要拉下马的人,真的就下马,还跪在地上哭求自己,他本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他是要觉得畅快的,可他竟然觉得怜敏他,他现如今想的只是尽快回家,看到她,他才能高兴起来,或者对付太子的心思,早在不知不觉中不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扶起太子:“你别这样,这话我会说给皇阿玛听的。” 四阿哥诧异的看了眼大阿哥,他有些不太懂大阿哥,但还是接口道:“二哥你放心吧,这话咱们会说给皇阿玛听的。” 太子擦了擦眼泪感激涕零的道:“多谢大哥和四弟!” 康熙身体很不好,斜靠在金线蟒迎枕上,头上勒着个黄稠带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儿子,这几日给太子说好话的人不少,但弟兄里这两个到是头一个。 他疲惫的抬了抬手:“都起来吧,这话朕知道了。” 大阿哥抿嘴道:“皇阿玛这几日可觉得好些了?” 大阿哥那药救活了十八,康熙越加宝贝这药丸起来,觉得自己身体好还,并不用那药丸:“你有心了,朕比前几日好了很多。” 四阿哥给康熙掖了掖被子道:“皇阿玛,万事都要以龙体为重,您也不要太操劳了,先养好身子。” 儿子安慰了一番,康熙觉得自己的心里熨帖了不少,又跟两个儿子说了几句话,便放了两人出来。 大阿哥看着四阿哥道:“弟弟下午可有事?” 四阿哥道:“大哥要是有事便回去吧,有 弟弟看着。” 大阿哥笑着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万事小心些,别让人钻了空子。” 四阿哥点了点头。 老爷子一会京城,就放了长生回来,妍容拉着他问了问情况就放了他去陪自己的媳妇,大阿哥进门的时候,屋子里就妍容一个呆坐着,一见面妍容就给了大阿哥一个热情的拥抱,大阿哥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好好的,其实事情也是后面才发生的,但是她就是没来由的担心,她甚至想着给大阿哥下个什么药,让他病上一断时间,风声过去了在出去。 妍容八爪鱼一样抱着大阿哥不松手,大阿哥手上一使劲托着妍容的屁股就将妍容抱了起来。 吓的妍容轻呼了一声:“你干什么?” 大阿哥嘿嘿的笑着道:“有是咱在床上说。” 妍容惊诧的道:“你白日淫宣!” 大阿哥呼吸一紧:“原来你竟是这么想跟爷…爷不过是累了,要躺一会,你想的到远的很。” 妍容看着大阿哥喷火的眼眸,轻啐了一声:“你真不要脸!” 大阿哥装着声音:“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不要脸!” 大阿哥将妍容放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伸手勾下罗账。 “哎呀,你咬人!” “咬的就是你!” “嘿嘿,来咬这!” “爷都快想死你!” …. “啊…不行了…你…你….放…开…” “还有一招没试…乖…在等等。” … 进来收拾的丫头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换了被褥,点了熏香,又侍候着两人沐浴之后才退了下去,妍容浑身酸软无力,便是一根指头都不想动,歪在大阿哥的怀里听他说太子的事情。 “皇阿玛大约是早有察觉了,一直将我跟长生带在身边,外围的侍卫说是凌普领了兵过来护驾,皇阿玛当时脸色都变了,皇阿玛当然不信,但凌普却在没有异动,拿出了十三开的调兵的条子,十三矢口否认,恰好废太子自己又在外面晃荡,被人看见,皇阿玛当时气坏了,压了废太子,盘查废太子身边的人,废太子的贴身小太监声称太子曾在自己跟前暴露过要让凌普领兵造反,自己劝了几句还被打了一巴掌,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睛,当时好些人都知道,他自己还服了药 ,回完话没一会就自己死了。皇阿玛气急了,当时就让我将废太子关了起来,或许当夜还查到了什么线索,皇阿玛第二日就在行宫前废除了太子。” 妍容脑子还有些迷糊,也想不大明白,但知道一定要把大阿哥的想法问明白:“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大阿哥笑着亲了亲妍容,像是怕打破两人之间静谧的美好一般,低低的道:“我当我是很乐见太子如此,却没想到,我其实根本没太多的喜悦…说白了,我根本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妍容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妍容觉得她自己的心一下子飘了起来:“那要不你从兵部出来,自请去潘理院,这个时候朝廷太乱了,你跟长生都是在兵部,太显眼了,不是被陷害就是被拉拢,再个你在皇阿玛跟前态度明确了,便是有什么事情出现,只要皇阿玛相信你,那什么都好办。” 大阿哥摩挲着妍容的手,思索了一会道:“你说的也是,是不能太显眼了,长生在带兵打仗上有天赋,我就不在前面挡他的道。” 妍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可以完全放下来了。只要他已经不记恨太子了,那什么“今欲诛允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这样的话就一定不会出现,他又不信奉喇嘛,那镇魇太子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出现,过了这道难关,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笑着亲了亲大阿哥:“你真好。” 大阿哥失笑道:“真是个傻子。” 没了大阿哥告发的张明德相面案件还是被不知名的人士给抖了出来,但倒霉的却是五阿哥,不过康熙的训斥因为太后的原因没有历史上对待八阿哥的犀利,“辛者库贱妇生”的名言更不可能问世,只是削爵在说难免,五阿哥一派人马受了重创,立时蔫了下去。 伊尔木家里因为与太子生母赫舍哩皇后有些关系,与废太子曾经有过来往,受了牵连,其父赫呢遭贬斥,伊尔木因为此事早产了,不过幸好是有惊无险,顺利产下了大阿哥府上的嫡长孙,这才让伊尔木心里安定了不少。 朝堂上风云变化,难以捉摸,直郡王府上却是难得的温馨,长生傻子一样抱着自己的儿子不撒手,大阿哥为了给自己的孙子起个好小名,不知翻了多少的书,却被妍容捷足先登,叫上了宝宝这个坑爹的名字,大阿哥只好安慰自己,这个名字其实也不错,跟甜心这个名字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没几天太平也生下了一对龙 凤胎,别人家愁云惨淡的时候,大阿哥家里确实其乐融融。 过了满月,宝宝便得了永多这个让妍容觉得更坑爹的名字,妍容抱着胖乎乎的孙子,笑着跟伊尔木说话:“这孩子跟福成小时候最像,看着圆实的。” 伊尔木生了孩子,比着以前看着更好看了些,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眉眼之间的自信更胜了几分:“还是多亏了额娘帮着我带。” 妍容笑着亲了亲依依呀呀的孙子,抱琴进来在妍容耳边说了几句,妍容的脸立时拉了下去:“她到是好样的。” 她嘴角勾了勾,脸上带着从容又淡然的笑意,直郡王府女主人的气势这时才显了出来,伊尔木觉得她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自己的婆婆。 妍容看着抱琴道:“继续看住。” 抱琴应了是,退了下去。 100、撞破 妍容亲自给大阿哥穿了衣裳,侍候着他洗漱:“你今儿什么时候回来?” 大阿哥弯了弯腰,让妍容给自己扣好最上面的扣子:“不怕。” 妍容抿嘴笑了笑,拿着外面的郡王蟒袍给他穿戴:“这有什么好怕的?” 大阿哥也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他心思到够狠的。” 妍容轻蔑的道:“他那是小肚鸡肠,不过这一次翻身也无望了。” 大阿哥赞同的点了点头,伸手拿来一旁的帽子戴在头上。 妍容端详着给他正了正帽子,接过丫头手里的紫貂皮大氅给他系上,将手炉塞到他手里:“你自己注意。” 大阿哥摸了摸她的鬓角:“你也小心些,让前院的小厮在后面跟着,若是….” 妍容轻推了他一把:“你快些去吧,没有什么若是不若是,你放心就是了。” 大阿哥叹了口气,回头又看了看她,才跟着挑灯的丫头出了屋子。 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却多了几分干冷,妍容跺了跺脚,搓了搓手低低叹了一口气,直看着那灯火出了院子,才回身进了屋子。 “去给世子妃说,让她收拾好了带着宝宝过来吧。” “是” 宝宝还没有睡醒,小脸蛋藏在襁褓里白嫩嫩红扑扑的,偶尔还咂咂小嘴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的绣花练字,长乐身上那种棱角分明的气势少了很多,多了几分女子的秀美感,抱着勒里凑在跟前看小侄子。 伊尔木是按着时间来给妍容请安,后又跟着妍容一起用了膳,这一次妍容却没有开口放伊尔木走,娘几个坐在一起随意的说话,妍容兴起了又要下棋,长乐敢躲,伊尔木就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屋子里不一会就热闹了起来。 “额娘,你…”难以置信的口气。 “不能…”无奈的口气。 “天啊…”惊诧的口气。 长乐看着伊尔木的样子笑的直打跌,勒里不明所以,也跟着直笑。 伊尔木终于知道为什么家里人一提起跟妍容下棋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要躲了。 她抬头时,见着长生的两个格格崔氏和孙氏竟然也都进来了,便是一向不见的公公的妾室关氏竟然也在跟前,家里算的上主人几乎都在跟前。 已经下了早朝了,家里的男主人没有一个回家 用早膳,伊尔木忽然觉得大约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她有些忐忑的看了眼妍容,却见妍容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她想着只要家里有准备,当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丫蛋已经在妍容跟前侍候,这姑娘不知从哪学了手说书的本事,妍容让人端了瓜果点心上来,一家子人凑在一起听书,显得过节一样的热闹。 正起兴间,小厮慌慌张张的进来道:“福晋不好了,前面有官兵把咱们府给围了,已经进前院了!” 不知是那个胆小的丫头,哐的一声将盘子砸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让好多人打了个冷颤,伊尔木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有些慌张的看着妍容缓缓的站起了身,妍容淡淡的道:“慌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便是皇阿玛亲自来了也没有什么,不过几个兵丁罢了。” 伊尔木不知不觉间松弛了下来,上前扶住了妍容。 妍容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回头吩咐道:“长乐,你留在屋子里看好勒里和宝宝,其他人都坐着,出不了什么事。” 妍容淡然的语气奇异的安抚住了众人,大家都安静的坐了下来。 妍容看了眼一旁低着头的柳儿勾了勾嘴角:“柳儿,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柳儿浑身一个哆嗦,勉强的笑了笑:“是。” 带头的是个姓胡的参将看着也就三十多岁,朝着妍容拱了拱手:“咱们也是奉旨办事,还忘郡王妃行个方便。” 妍容道:“胡参将客气了,不过还望不要扰乱了后院的女眷,若是有一个受了冲撞,这里面谁也担当不起。” 胡参将肃声应了是。 胡参将后面还跟着个喇嘛,嘴里念念有词,带着一堆士兵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假山跟前停了下来,眼睛猛然一睁:“就是这了,挖!” 有侍卫上前拿着锄头挖了下去,不一会就有人嚷道:“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妍容跟伊尔木都带着帷帽,伊尔木的手心都冒出了汗,低声叫道:“额娘。” 妍容站在亭子里看着一群人的样子,却猛的回头看了眼柳儿,柳儿的嘴角勾着个若有若无的胜利的微笑,见着妍容突然看向了她吓的打起了嗝,妍容娇笑道:“这个世道上恶人都会遭报应的。” 她拍了拍伊尔木的手道:“不怕,额娘在这了。” 围着假山的一堆人忽然有人骂骂咧咧的道:“这哪里是,这是人家府里种的花树的 根,说不定还是名贵的牡丹了,你莫不是骗人吧?” 柳儿觉得脑子一下乱了起来,怎么可能,东西是她埋下去的,怎么会不在那,他们都提前对好了,假山下用六个石头摆出个圆圈,就在那个地方,莫不是这喇嘛不知道? 妍容看着那喇嘛又带着一众人往别处走,王有带着一群小厮和王府侍卫跟在后头,防止有人乘乱做手脚。 十一月的风带着冬日的寒冷,妍容走出亭子仰头看了看天轻声道:“这几日是要下雪的。” 伊尔木也看了看,只轻嗯了一声。 柳儿的腿软的有些走不动了,如果没找出东西,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府里的人早发现了,那等她的会是什么?絮儿笑着一手硬提着柳儿一边轻声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福晋都不怕,你怕什么?” 抱琴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害怕的人自然有鬼了。” 抱琴似笑非笑的眼神掠过柳儿,让柳儿浑身的鸡皮立时立了起来,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在心里不断的默念,他们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样才强撑着自己一起回了屋子。 康熙依旧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看奏折和张廷玉佟国维商量国事,几个儿子都跟在跟前。 时间越久三阿哥就越觉得心思不稳当,太子寝宫里搜到了震魇的东西,却无从判断是谁放进去的,大阿哥府里所搜的人也去了,按着时间也应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有回来? 他眼尖的看见外面有个小太监小跑了进来,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一定是搜到东西了! 小太监进来道:“皇上,胡参将求见。” 康熙抬了抬眼皮:“宣吧。” “喳!” 大阿哥看了眼一脸得意嘴脸的三阿哥,心里暗骂了几句,有你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 胡参将进来行了一礼。 康熙道:“说吧。” 胡参将毫不停顿的道:“什么也没找到,那喇嘛带着奴才差点把直郡王府翻过来也什么都没有找到。” 康熙握了握拳头道:“老大和老三留下,其他人先下去。让直郡王府的人都撤了吧。”他没有看错大儿子,但也不代表他就希望三儿子是个蛇蝎心肠的。 众人应了喳,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 刚走至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茶碗摔碎的声音,众人心思各异。 三阿哥一身 的冷汗,已经跪了下去:“皇阿玛,一定是大阿哥把东西转移了,这绝对不会有错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康熙冷笑一声:“是朕看错了,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你的意思可是要真的将郡王府翻过来你才信?” 三阿哥不知如何辩驳,只一个劲的磕头:“皇阿玛,这一定是那个喇嘛道行不高,没有找出来!” 康熙气的走下来一脚踹到三阿哥:“混账!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 大阿哥在康熙看不见的角度轻蔑的看了眼三阿哥,上前拉住康熙:“皇阿玛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您身子才刚刚好转了些。” 康熙顺着大阿哥的手又坐回了椅子上。 大阿哥道:“儿臣想问三弟几句话。” 康熙疲惫的点了点头。 大阿哥站直身子道:“三弟,你为何一口咬定我府里有震魇之物?还说是我震魇了皇太子?” 三阿哥掐着大腿道:“是那喇嘛所言,说他能闻到看到。” 大阿哥笑了笑道:“当真如此?” “绝无虚言!” 三阿哥到聪明了,没有牵出柳儿,否则他会死的更难看些。 大阿哥点了点头。 大阿哥回头道:“皇阿玛可要问问那喇嘛?” 康熙看了眼三阿哥,点了点头。 喇嘛很快被提了上来,此时他的脸上出了灰败之色还是灰败之色,将死之人一样难看,丝毫不见了开始的得道高僧的模样。 大阿哥道:“你为何一口咬定我府中有震魇皇太子的东西?” 喇嘛闭口不言。 大阿哥皱了皱眉头:“你最好老实些,否则有的是苦头受!” 那喇嘛忽的睁开眼睛,眼眸里光华大盛:“我确实闻到了也看到了,只是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了,你信或不信都是这样!” 大阿哥心里一跳,没想到这喇嘛这么硬气,照他这么说,自己岂不是真有转移了震魇之物的嫌疑? 大阿哥看了眼康熙道:“你让人如何信你有些道行?我看你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罢了,我若要有这些震魇之物当有跟一些喇嘛交往过,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些东西?皇上在上,你若你胡说便是欺君之罪!” 那喇嘛看了看大阿哥忽的道:“你确实不是震魇之人。” 三阿哥怎么也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找来了这么疯疯癫癫的喇嘛,这不是拆台吗? 那喇嘛叹了口气道:“我虽是好心,出家人又四大皆空,但我毕竟辱了佛祖在世人心里的英明,往为弟子。” 大阿哥眼睛猛的睁大:“不好!他这是咬舌自尽了!” 一缕鲜血从喇嘛的嘴角流下,但他依旧身子笔直的跪在地上,双目却已经暗了下去,小太监上前试了试鼻息道:“回皇上的话,他圆寂了。” 康熙有些疲惫的道:“抬下去好好葬了。”他觉得这喇嘛还是有些道行的。 喇嘛的话即是为大阿哥开脱了,其实也是为三阿哥开脱了,若是三阿哥这会不在折腾了,也许事情都可以归咎到这喇嘛的身上,但三阿哥还是不愿意,列出了无数的证据证明大阿哥确实震魇过太子,但这些证据查下去却都证明,是三阿哥在有意陷害大阿哥,康熙大怒,削爵又软禁了三阿哥一家子。 四十七年的事情里,皇子阿哥几乎折掉了一半人马,而康熙皇帝依旧稳坐钓鱼台,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大权,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只使得自己的地位更巩固了,虽然朝野上下波动很大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朝政,帝王之术可见一斑。 对于大阿哥府来说,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大阿哥本事想退到潘理院的,康熙却将大阿哥放到了吏部,不过怎么都比兵部好些。 柳儿这姑娘在发觉自己就是爬上了大阿哥的床也不会有什么希望又被众人无数次挤兑之后终于是生了外心,又在妍容去三阿哥府上作客的时候机缘巧合下投了三阿哥的眼,三阿哥心思多,一边许诺了柳儿好东西,一边让她好好的留在妍容跟前,在妍容寿宴上的事情之后,三阿哥对大阿哥怀恨在心,太子被废之后跟着康熙的话立时就生出了心思,先是自己安排了一番,又引了柳儿出来,将模仿了大阿哥笔迹做出来的震魇的东西交给了柳儿,并约定了地方,然后就找来了喇嘛揭发大阿哥。 三阿哥对柳儿说,皇上不杀儿子,只要大阿哥一家子被圈禁了,以他的身份他就可以很轻易的将柳儿要出来,他一定会给柳儿一个侧福晋的名分。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在大阿哥府上暗卫的监视下进行的,然后柳儿前头埋了,后面暗卫就将东西挖了出来,接着妍容又借口将柳儿一直留在自己跟前,柳儿没有机会查看,又想着自己做的严密,最后就出了事情了。 妍容不想事情太显眼,给柳儿下了药,让她病死就行了。 朝廷上的事情看着高深奥妙,有时候又觉得像是看无厘头的闹剧一般,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不过是为了惹人发笑。 四十八年的正月康熙让百官奏上自己心目中的太子,大阿哥和长生都弃权,百官之中半数以上都写的五阿哥,康熙帝大惊,又是严厉申饬百官又是不断的打压五阿哥,并申明她自己绝对不会立五阿哥为太子。 九阿哥跟五阿哥是亲兄弟,不离不弃的跟着五阿哥,十四是想把五阿哥的人脉转到自己跟前也还没有撤退,只十阿哥看着事情不对头,抱病不起,天天在窝在家里避风头,妍容听说之后专门让人给他送了些好吃的东西以资表扬。 三月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九月宝宝和太平家的龙凤胎周岁,十月康熙大封皇子册封皇长子为直亲王,加封长生为亲王世子,甜心太平为郡主,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八子为廉郡王,皇十子胤(示我)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 康熙偏爱泰安,又不好越过前面的哥哥所以福成仁禄和泰安竟然也捞到了一个贝子的爵位。 朝野上下得了安宁,八阿哥大办了自己又一个儿子的满月宴,妍容跟大阿哥喝的都有些高了。 大阿哥说是自己书房还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回不了屋子,让妍容先睡。 妍容进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偏热一些,妍容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更花了,被丫头们侍候着洗漱了一番又喝了醒酒的汤,还觉得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放下了床帐,让下人都下去,没有允许不许进来,听着众人都退了下去,她自己才进了空间。 因为喝了酒她的反应比平日迟钝了不少,趴在泉水边刚要喝水,感觉到外面的外面的屋子似乎有谁进来了,她只好默念我要出去。 人都说喝酒误事,这话是真的不假,大阿哥撩起床帐的时候恰好捕捉到了妍容从空间出来的那一瞬间,也就是大变活人了。 101 不能没有你 大阿哥不可置信的大睁着眼睛看着妍容,妍容的酒吓醒了一半,她想伸手去拉大阿哥,大阿哥却是触电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妍容的眼眸一下子暗了下去,低垂下眼睑道:“我有一个神秘的去处,是我在生甜心的时候得来的,只要我想进去就可以进去,想出来就可以出来,我刚刚就是从那里头出来的,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怪,我也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找上我,记得那些药丸吗?都是那秘境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做成的。” 她觉得她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等了好一会了,也不见大阿哥吭声,她忽的轻笑了一声,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这个男人了,她从床上起身,一件一件的穿上自己的衣裳。 “你大约是不想我在在这里了,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去处,你便让我待在庄子上吧,我保证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怪。” 大阿哥闭着眼睛紧紧的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妍容觉得自己大约还是动心了的,要不然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就那么决绝的跟他擦身而过,像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在相见一般,她的衣袂轻盈的煽动了空气里沉闷的香气,紫色的裙角在雕花的门口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抓住。 女主人快关城门的时候上了马车要去庄子上,小厮丫头侍卫们跟了一长串,长长的队伍刚出了城门一会,那厚重的城门就关住了,马车里的妍容似乎还能听到那沉重而刺耳的吱呀声,刺的她的心都缩到了一起。 抱琴坐在侧面看了妍容好一会才开口道:“爷对主子那么好…” 妍容撩起帘子看着窗外的夜色:“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可是主子还有阿哥和格格要主子照顾。” 妍容低叹一声,轻的跟着夜里的风瞬间就消散了:“我只要不死,只要长生和伊尔木在他们吃不了大亏的,不过就是没有以前过的顺心了。” 抱琴不知道大阿哥跟妍容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因为两人甚至没有高声说一句话,但她知道这一次比以往都严重些。 她劝不回妍容,便低头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大阿哥府上第二日早膳的时候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意思。 大阿哥黑着一张脸坐在上首不说话,长生自昨夜就知道自己的额娘去了外面的庄子,也黑着脸坐在一旁不吭气,勒里一大早就找妍容,但没有一个人给说,勒里哇哇的哭着不说话,也不吃饭, 但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要额娘。 长乐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摔在地上看着大阿哥道:“我额娘去哪了?” 长生瞪了眼长乐:“怎么说话了?” 长乐吸了一口气道:“阿玛,额娘了?” 大阿哥抬眼看了眼长乐:“要么吃饭,要么回屋去。” 长乐咬着嘴唇道:“我要出去找额娘。” 勒里一下子站起来拉着长乐道:“勒里也去!” 大阿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都回去,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长生眼皮一跳,忙给伊尔木使眼色,伊尔木拉住要顶嘴的长乐连连摇头。 长乐到底忍了下来,转身跑出了花厅。 大阿哥嚯的站起身掀翻了桌子,转身走人了。 长生是被殃及的池鱼,汤汤水水的洒了一身上,伊尔木拿着帕子直给他擦,长生拉住伊尔木的手道:“别擦了,换身衣裳就行了。” 伊尔木抿了抿嘴:“额娘…” 长生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额娘也是个倔脾气,先让额娘在庄子上散散心,你让人给长乐和勒里都整些吃食送过去,在给阿玛也弄些,我亲自送过去。” 伊尔木应了是。 长生拉着伊尔木的手揉了揉:“辛苦你了。” 伊尔木脸色一红:“爷太客气了。” 长生提了个食盒,进了大阿哥的书房,见着大阿哥正在看什么书,往前站了站才发现看的竟然是《山海经》。 长生一声不吭的将四样小菜和一壶温酒摆在了一旁的小几子上:“儿子今儿陪阿玛喝几杯。” 大阿哥叹了口气,终是跟长生对坐在了榻上,几杯酒下肚,大阿哥才开了声:“二十几年的夫妻了…” 长生之道阿玛这是要说事情,因此也并不开口。 “我当我捂一块石头都捂热了,你额娘的心肠比石头都硬,竟是一点都不信我的,欺瞒了我二十几年!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长生的眼皮又跳了,这是个什么话,额娘欺瞒了阿玛什么? 正说着话,外面吵嚷了起来,李仪在外面道:“敦郡王来了。” 长生看了一眼大阿哥道:“请十叔进来吧。” 十阿哥大大咧咧的道:“大哥,你把大嫂赶哪去了?” 大阿哥 的脸又是一黑:“谁胡说的!” 十阿哥嘿了一声:“大哥,大嫂半夜去了庄子上,要不是你赶大嫂能走吗?我都听人说了。” 大阿哥哼了一声道:“谁胡说八道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大阿哥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下:“说的人多了去了,大嫂出城的时候有人见过。” 大阿哥又要开口,又有小厮进来道:“爷,庄子上来人说福晋高烧不止,还拒绝喝药,让爷出个主意。” 大阿哥嘭的一下又摔了个茶碗,起身就往外面走,心里却纠结在了一起,若说她对自己无情,那这回又为何寻死觅活? 十阿哥眼看着也要跟上去,被长生一把拉住:“我新得了一把好剑,十叔给我看看去。” 十阿哥指了指大阿哥。 长生道:“这种事情咱们参合不的。” 虽然他也很担心额娘,但是心病还要心药医,去了也是添乱。 大阿哥进了马厩,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朝庄子一路狂奔而去。 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信不信他都可以,但却万万不能真的离他而去,若是她去了,他还能剩下什么?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呼啸而过的风翻飞着袍角,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他却似是感觉不到一般,只眼眸越来越明亮。 庄子上的人见着男主人到了,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刮过,只留下阵阵的清寒。 屋子太热,吹了冷风,大阿哥一进去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痒,抱琴带头给大阿哥行了一礼。 大阿哥开口只道:“福晋了?” 抱琴道:“在屋子里昏睡了。” 大阿哥皱着眉头又刮进了里间,抱琴低头偷笑了笑还是主子有本事,立马就把王爷骗过来了。 妍容终究还没有放下。 下人们没有跟进去,都在外面侍候着。 大阿哥直看到了床上睡着的妍容心才慢慢静了下去。 他搓了搓手,还是不敢去碰她,他的手太冰了,他在熏笼跟前烤了烤,才在她身侧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他觉得只一夜不见那不大的脸蛋就越加消瘦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便是睡着的时候都攒着眉头,像是难受及的样子,瘦小的脸蛋半藏在粉色的丝被里,越加显得娇小玲珑 ,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下去。 “你何必如此了,身子是自己的,你这样叫我…” 他又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让下人将给妍容熬好的药端了进来,又让人都出去了。 他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抬起她的脑袋,对着那有些苍白的嘴唇亲了下去,苦涩的药汁从自己的嘴里渡到她的嘴里,只确定她喝下去了,才抬头含住第二口,在喂下去。 后来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说不上是谁纠缠了谁,反正早已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大阿哥脱了外面的衣裳,随着她一起躺进了被子里,她的脸蛋还有些潮红,嘴唇也红肿了起来,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道:“你何苦来了?” 大阿哥笑了一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你瞒了我二十几年,我都没有怪你,竟是你先不愿意了?” 妍容咬了咬嘴唇道:“我当你是怕我的。” 大阿哥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有时候真是笨了些,我都跟你一起二十几年了,你就是个妖怪也怕不起来的。” 妍容欢快的笑了几声,又立马道:“我就这一件事情瞒着没有告诉你,还有那药丸的事情骗过你,别的真的都没有,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了,我自己起先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别人,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在骗你就叫我不得…” 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唇舌封住了她的小嘴。 又是一阵的缠绵之后,大阿哥才放开了妍容:“是我,我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我想的,好几次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口,要是早知道你不嫌弃我,我一定会早些告诉你的。” 大阿哥亲了亲她:“以后有什么都要告诉我!” 妍容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 大阿哥被她这乖孩子的模样逗的笑出了声:“行了,刚喝了药就先睡吧。” 妍容立马听话的闭上了嘴,又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了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你要不要去那秘境里一趟?很好玩的,我带你进去。” “快些睡,睡起来了在说。” “喔…可是要不咱们就咱们就这会进去吧?” “唉,那就这会去…” 屋外的风呼呼的刮着,屋内却依旧温暖如春,窗台上那一盆翠绿鲜艳的水仙花,却早已昭示了美 好的春天,用一句老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作者有话要说:七点还有一章的番外,暂时就写到这了,感谢美人们的一路陪伴,鞠躬,散花花~~~~~ 打算开定制的,还要有一段时间修文,唉也不知道美人们有没有人愿意要~~~~ o(n_n)o~又要开新文了,希望美人们久久支持,香吻无数~~~~ 102 番外之流年 五十年八月雍亲王家的的四阿哥弘历生。 五十一年的十一月太子在一次被废,夺嫡在一次炽热了起来。 五十二年年羹尧之妹年氏入府,以其年轻貌美又柔弱多姿,迅速获得了雍亲王的喜爱,另亲王府无数人咬牙切齿。 四阿哥是个重规矩的人,哪怕他一多半时间都在年氏的屋子里,初一十五都不会错过去宁莫顺屋子的时候,宁莫顺又有两个儿子傍身,虽是三阿哥身子弱了些,但大阿哥出过天花又聪明过人,外面还有大福晋撑腰,也不是院子里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就可以比的上的,所以她看上去比谁都要大度贤惠,现如今谁见了她不称一声贤惠? 弘晖已经十六岁了,大婚在即,娶的是富察家的大姑娘,也算是名门望族了,前头有一个出色的哥哥,后面的几个阿哥显得就暗淡了很多,两岁的弘历和弘昼虽看着也很伶俐到底少了几分东西。 宁莫顺从不吝惜表现自己的大度,不管是对格格还是对庶子,她照料起来只有多给的,从来不会有少给的时候,四阿哥越宠爱年氏他就越给年氏体面,她并不表现出过度的亲热,但却却明显的表现出了偏向,便是四阿哥都知道自己喜欢宁莫顺都会尽力护着,府里的女人加加减减,孩子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独独她和她的孩子一直稳稳当当的,她便常想,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三十九岁的大福晋又一次有身孕了,得了消息宁莫顺的脸上才有了真正的笑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道:“大嫂到底是有福气的人。” 旁边的小丫头就接口道:“大福晋是咱们府上大阿哥的干娘,大阿哥当然也沾了福气。” 宁莫顺又笑了起来:“这话到也没说错。”若不是大福晋他们娘俩个早不在人世间了。 四胞胎里的三个阿哥都已经娶妻生子了,长乐也嫁到了蒙古去,四个媳妇围在妍容跟前照顾这照顾那,她自己大约还是喜欢热闹些,四五个小孙子都在在跟前围着。 宁莫顺去的时候婉柔已经到了,正歪在妍容跟前不知道说什么。 宁莫顺又端详了起了妍容,说是三十九,但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的样子,越活跃娇艳,怪不得婉柔老叫她赛桃花,也没有乱说。 见着宁莫顺来了,妍容就要起身,宁莫顺连忙扶着她道:“嫂子快坐下。” 又看着她的肚子道:“这是几个月了?” 妍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刚刚两个月。” 婉柔直笑:“大嫂和大哥恩爱。” 妍容没好气的剜了一眼她:“说你和老八了?”婉柔又咯咯的娇笑。 宁莫顺在一旁看着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插话,她已经比其他的福晋好多了,至少她有嫡子。 妍容让媳妇们抱着孙子都下去了,才拉着宁莫顺的手道:“你也别太委屈自己。” 见屋子里没了人了,宁莫顺才没有形象的躺在了一旁:“我已经过的很不错了,我们爷一直很敬重我的,我的孩子也很出息。” 妍容叹气道:“不能总是很贤惠,我看那个叫弘历的是不是太精了些?” 宁莫顺闭着眼睛道:“就他?还翻不出我的手心的。” 婉柔道:“你也别太大意,那孩子小小年纪看着实在太灵透了些,不知道怎么还得了个小神童的名头。” 宁莫顺睁开眼睛道:“你听谁说的?” “我们爷。” 宁莫顺起身道:“他做什么了?” “说是两岁就会背诗,背的还是《月下独酌》” 妍容自认为自己的儿子当时就是聪明也没到这地步。 宁莫顺冷笑了一声:“真是小看了他的亲娘了。” 妍容皱了皱眉头道:“她是个真傻子。” 婉柔也道:“谁说不是了,物极必反,大约是不知道伤仲永的。” 妍容轻笑道:“她的身份识得几个字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让宁莫顺心里的火气才慢慢平了下去。 马车在二门停了下来,宁莫顺一边往里走去一边思索。 弘历弘昼四岁启蒙,四阿哥时不时的去看看,却常常见着弘历不是上课打瞌睡便是逃课出去玩耍,身边的小厮换了一拨又一拨还硬是没有拉回来,渐渐的在四阿哥眼里便是一点的聪明劲也变成了滑头样,甚至都懒得在动手教育。 宁莫顺心里冷笑,若是不那么显眼,她或许不会出手把他拉上歪路的,身旁的小厮在换她也能把那好吃懒做,耍奸溜滑的人给塞进去,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有不喜欢玩的,只要上了道,迟早会长歪。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驾崩与畅春园,传位于四阿哥胤禛,改年号为雍正。 雍正帝的生母,不愿迁宫,百般刁难皇后宁莫顺,皇后一而再的容忍,便是雍正都有些看不过眼 ,皇太后更是对皇上打骂不断,推搡中皇后摔倒在地磕破了头。 幸得惠太妃出面阻止,又道:“皇上是先帝亲定的皇上,便是太皇太后在的时候都不敢加一指在先帝的身上,你自己就比得过太皇太后?!” 太后语塞,稍微有所收敛。 只是皇后受了一推,竟是生生昏迷了两天两夜,可见太后当时使了多大的力气,雍正皇帝心里发寒,皇后会看脸色,又将当时太后赏赐要害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找了当时的宫女嬷嬷出来作证,雍正帝看看现如今的太后只有信的份,时局动荡,后宫都不安稳他如何能踏实做别的事情,太后的命便是暂时记下了。 大将军王从西藏回来奔丧大闹灵堂,九阿哥乘机起哄作乱,大阿哥站出来呵斥道:“皇阿玛真真切切的将皇位交给了皇上,你在此如此胡闹,到底适合居心?!” 十四嗤笑道:“大哥你不过是在巴结新帝罢了,我却不能让皇阿玛就是入土了还不能瞑目!” 大阿哥伸手拿出一块玉佩,和一卷圣旨道:“这玉佩是皇阿玛大行前交给我的,他知道有些狼子野心的人会趁机作乱,本王亲受皇阿玛的委托辅佐新帝,如何能有假!” 大阿哥所拿的玉佩叫做双龙戏珠玉佩,颜色呈明黄,一直是康熙帝的贴身宝贝,先帝曾言见此玉佩如见朕,而圣旨也确实是真迹。 雍正帝的心终于暖了起来,只要大阿哥愿意支持他,先前闹出来的传言就可以压下去,那以后的事情终究是名正言顺了,底气足了什么都能好办。 也正因为大阿哥的及时出手,直亲王府后来成了世袭铁帽子王,亲王世子更是因为卓越的军事才能深受重用,便是年羹尧都因为顾及其锋芒多有避让,这也使得年羹尧不及历史上的风光,下场却是相同。 十四在前朝闹太后在后宫闹,皇后大病初愈竟然有备太后在慈宁宫前罚跪又晕了过去。 只是不久,太后也就跟着去了。 雍正初期为了稳定朝堂局势给了五阿哥等人很高的荣誉,只是等雍正帝将局势稳定下来之后,这些人都统统遭殃,五阿哥受的待遇与历史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九阿哥心里发了狠,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谁劝也劝不住,被雍正帝发配去了西北,最后却是因为水土不服而亡。 十阿哥没得雍正的重用,但也算是平顺的过完了一辈子。 花一样年华里的 人们,就这么来来去去,最终只剩下你和我,看风看雨,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还有没有要看的番外???有的话一定要只会我一声~~~~ 103 番外之太平 鲜红又华丽的嫁衣下,是一颗少女紧张而害羞的心。 太平呆愣着几乎忘了哭,长生背着她上了花轿,帘子放下的时候她还听得长生道:“姐,若是李淑傲欺负你,我一定会给你讨回来的!” 轿子外头是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和鞭炮声,她碎步下了轿子,素手牵着的大红丝绸那头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良人,她低着头只能看见那双黑色的缎靴,她看见他朝着自己停顿了一会,才向前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一辈子就这么定下来了。 盖头掀起的时候,她扬起了头,他果然跟水晶说的一样,他似乎跟自己想的也很像,他低头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对上她明亮的眼眸,他的脸颊竟是微微红了红,不自然的错开了眼睛。 太平的心忽的就安定了下去,她弯了弯眼睛,乖巧的低下头。 撒花账,喝合欢酒。 里头站着的夫人大约是李淑傲的婶娘伯娘之类,虽有喜庆话但并不吵闹,李淑傲站起身咳了咳道:“奴才去外面敬酒了,郡县先歇一会,在用上些吃的。” 太平乖顺的点了点头,李淑傲的眼眸亮了亮,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在来之前太平就知道,李淑傲没有妾室,到是有两个通房丫头,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 两人忐忑的捧了吃食上来,见着太平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又似乎隐隐有些不甘,只乖顺的退了下去。 水晶和琉璃侍候着太平净了手脸,又给她将头上的钗环卸掉,伺候着她用了些吃食。 太平并不觉得有多饿,吃了几口就搁在了一边,托着下巴发起了呆:“水晶,你说额娘今儿还好吧?” 水晶笑着道:“福晋自己不是说了吗,经了上次世子妃的事情,这回她想的开,不会在有别的事情了。” 太平眯着眼睛笑了笑,微微嘟着嘴巴轻声道:“可是我怎么现在有些想额娘了?” 琉璃凑趣道:“福晋待格格这么好,格格想福晋也没有什么,在说,还有三朝回门了,格格马上就能见到福晋了。” 水晶招了下人上来收拾了碗筷,笑眯眯的道:“只要格格过的好,福晋肯定就高兴。” 太平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的红了脸,赌气一般站起了身,又坐回了床上。 吵闹声由远而进,房门嘎吱一声就开了,春花和秋月扶着踉跄的李淑傲走了进 来。 太平走上前去,自己扶住了李淑傲,她看着纤弱,但是她会功夫,扶着李淑傲还没有多少问题。 水晶见着春花秋月不放手,不悦的道:“既然主子扶着了,你们就松手吧,下去给主子打水去。” 春花还待说话,被秋月拉了拉,两人同时放开了手,却意外的发现太平将李淑傲扶的稳稳当当的。 水晶看着两人的样子不悦的皱眉道:“不去给驸马打热水?” 春花秋月抿了抿,有些不甘的退了下去。 太平扶着李淑傲坐在了床上,满身酒气的李淑傲靠在太平身上不下去,太平闻着味知道他喝多了,让水晶端了盆热水上来,拧了帕子,细细的给他擦了擦脸,又给他灌了杯茶水。 李淑傲方慢慢的睁开了眼。 他大概还糊涂着,大着舌头道:“乃,是我夫人?” 太平好看的眼眸弯了弯:“我是你夫人,你是我夫君。”顿了顿她红着脸低头轻声道:“我们是要相互扶持着走一辈子的人。” 李淑傲的眼眸似乎亮了亮。 热水已经备好了,太平扶着李淑傲进了净房,春花秋月要侍候李淑傲,却被太平打发了下去,净房里热气缭绕,太平的脸蛋像是熟透的苹果,娇艳妩媚,看的李淑傲直咽口水。 太平大着胆子,给他剥了外衣,又伸手去给他脱里衣,只是那双小手抖的厉害,一会碰这一会碰那,到像是挑逗一样,李淑傲的呼吸越来越粗,忽的伸手自己扒掉衣服,噗通一声进了浴桶。 太平竟是微微松了口气,在没胆子做别的事情,叫了春花秋月进来侍候他沐浴,自己也去了隔壁洗漱。 太平一走李淑傲眯着的眼睛忽的睁开,眼眸里一片清明,那双小手碰过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热,搅得他心都乱了,他胡乱的洗了身上,套了衣裳出了净房。 妻子丝毫不见满洲女子的跋扈,更没有皇家格格的高傲,自己满身酒气她也不见丝毫的嫌弃,细心的照顾自己。 李淑傲在想太平的好处,太平却在心里笑话李淑傲的幼稚,她练过功夫,听李淑傲的呼吸就能知道李淑傲是在装醉,还是额娘说的对,男人喜欢娶公主,但同样也怕夫纲不正,他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粗壮的大红龙凤烛,将屋子照得一片通明,李淑傲坐在床这头,太平坐在床那头。 李淑傲见着太平面皮薄,毫不犹豫的打发 下人都下去。 他咳了咳道:“郡县可还饿?” 太平心里偷笑了一声,嘴上低低的道:“叫我太平吧。” 李淑傲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太平大概是妻子的小名了,他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轻笑着道:“太平以后就叫奴才元庆吧。”边说着不自主的往太平跟前挪了挪。 太平却忽的站起身看着他道:“你不是奴才!” 大约是反映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她讪讪的低头轻声道:“你是我夫君,你以后不要在这样自称奴才了,我,我听了心里不舒服。” 李淑傲也站起了身,离得进了,太平身上的幽香立时钻到了李淑傲的鼻腔里,让他的呼吸不自主的重了几分。 他握住太平的手,看着她的眼眸道:“我知你的好,我…” 太平连连摇头:“我渐渐长大便不喜欢蒙古,我性子自来懦弱,额娘不放心我嫁去蒙古,你是个好的,大约是不大喜欢娶我这样身份的人吧?” 李淑傲看着太平的脸色渐渐暗淡下去,心便不自主的跟着纠在了一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胡说什么了?我怎会不愿意娶你,你样貌性情都很好,到是我高…” 太平羞涩的捂住了他的嘴唇:“你真觉得我好?” 那双柔软的手让李淑傲的心猿意马,握着手里亲了亲:“真心实意的觉得你好!” 太平轻声道:“你愿意好好跟我过一辈子?” 李淑傲坚定的道:“自是愿意跟你过一辈子!” 太平回握住李淑傲的手:“我额娘说做夫妻的首要的是要能互相信任,要不然总能给那些使坏的人空子可钻,我也没别的要求,我只求你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当面说开,这世间里因为少说一个字都有误会一辈子的,只愿你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别人不管说了什么,你都要答应我,愿意到我这来求证,太平问元庆,可行否?” 李淑傲忽然发觉,太平是一心一意想跟他做好夫妻,他说不上来心里是怎么了,涌上来一阵酸甜感,不自住的抱住了太平:“我答应,我自然是答应的!” 他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低头看着她,轻笑着道:“元庆问太平,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行否?” 太平仰头看着李淑傲,脸上的笑意或许是连她都无法想到的甜蜜:“夫君有命,岂敢不从, 自然可行!” 李淑傲眉眼含笑,低头含住了那殷红的嘴唇。 太平的婚后过的少有的和谐,李淑傲发觉太平在琴棋书画上大有造诣,一时竟是引为知己,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那通房丫头不到半年之间就被李淑傲自己拉去配了小厮,独宠太平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要求都看到了,先送上一章番外,后面的会陆续送上来,良好的开始已经预示了美满的结局,所以~~~oo~ 104 番外之幸福 空间里的阳光清浅又温和,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了一屋子,因为夜里闹的有些过了,妍容还没有醒来。 大阿哥笑摸了摸妍容的细腻的脸颊,自己从被子的一角出去,又细细的给妍容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穿戴衣裳。 大约是因为身旁少了一份暖意,只一会妍容就自己醒了过来,或许是因为自知道妍容的空间之后两人几乎都是在空间里过夜,大阿哥又不愿吵醒妍容,所以大阿哥的衣裳现在一直都是自己穿戴。 他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袍子,腰上系着蓝宝石的腰带,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喝水。 虽然看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但每次看到妍容还是想笑,秃瓢头和皮革沙发,多么的有艺术感的经典组合! 大阿哥大概是感觉到了妍容的目光,抬眼笑着看向了妍容:“你一大早的看见了我就这么高兴?可是因为我昨夜卖力的很,你很满意?” 妍容撅了撅嘴巴,并不理会他这没皮没脸的说法,起身掀开了粉色的棉被,赤脚踩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白腻又性感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夜里欢爱过的痕迹,在白色丝绸的吊带睡裙又添了更多的妩媚,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柔顺又亮丽,披着淡淡的晨光袅袅婷婷的走到大阿哥身旁坐了下来,却偏偏离的大阿哥远远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水葱一样的手指端着个白玉杯子慢慢的喝着空间水。 大阿哥挑了挑眉头,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昨夜多来了一次你就不高兴了?”他边说着放下手中的水杯,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道:“也不知是谁昨晚上叫得声音那么大?若是在外面指不定多少人能听见,声音那么勾人,我便是想克制一下都不能。”听着似乎还有些无可奈何。 妍容眯着眼睛转头看向大阿哥:“你嫌我吵的慌?!” 大阿哥脸上神情一僵,随即笑的有些讨好,往妍容跟前挪了挪:“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说福晋有魅力,便是声音都让我欲罢不能……” 对上妍容的眼睛,大阿哥咽了口唾沫,识相的转移了话题,拿着个薄毯子包住妍容:“这会时间还早,你先去温泉泡一泡,昨晚上是我不知道节制,一会不是还要跟八弟和八弟妹出去么?你现在大概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 妍容不满的哼了一声,嘟囔道:“你还知道我会困。” 大阿哥抱着妍容亲了亲了她的发顶,低声哄着她道:“好了,不气了,昨晚上是我不是, 着你了,可是谁让你这么的诱人,我实在没有办法……” 妍容在大阿哥的胸前蹭了蹭:“这话你都说第几遍了?我听的次数太多了都记不清楚了,我不管,你要答应我,最多今年出来明年过完年,你就要带着我云游四海去,你要是在做不到,我就自己去,也不要你陪我,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大阿哥用下巴摩挲着妍容的发顶,低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陪着你出去转转,只是皇上现如今不愿意放我走,我也没有办法,在等等,等皇上的位子稳下来了,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可好?” 雍正将大阿哥一家子人物尽其用的各种压榨,虽然雍正对于自己信任的人确实赏赐很丰厚,但是这也不表示员工真就愿意不要命的为老板干活,毕竟什么都没有命来的贵重,挣钱也得有命来花,更何况,咱不差钱。 妍容瘪着嘴不满的道:“皇上还真不厚道,他自己不要命,还要拉着你们垫背!” 大阿哥笑着摸了摸妍容的头发,一把将她抱起:“你还是快些泡个澡在说,一会珍珠又该找你了。” 小孙女儿珍珠还不到一岁,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妍容。 提到孙女儿妍容愉悦的弯了弯眼睛,胳膊攀着大阿哥的脖子让大阿哥将自己抱到了温泉边上。 绿树掩映下的温泉里洛神一般的女子即便是自己朝夕相对的妻子,大阿哥还是会为这一刻的美景所折服,他的嘴角带着愉悦又舒适的笑意,靠坐在竹椅上,在温泉边上等着妍容,等她出来了,给她用干毛巾将头发擦干,在将用浴巾裹住抱回屋子。 其实很多事情不用这么麻烦,但是爱人之间讲得就是浪漫这两个字。 外面还是冬日的天气,干冷的厉害,也不知道婉柔为什么非要出去庄子上看梅花,梅花不是有了雪看起来才更有感觉么? 妍容个大阿哥因为常进空间的原因,现如今虽是已经快五十岁的年纪了,但看上去似乎最多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每一日都要用些东西化妆,让自己的样貌看上去不至于太显眼了。 下人们低头弯腰鱼贯而入,妍容摸了摸眼角画出来的几道皱纹,转了转眼睛,转头看向椅子上坐着的大阿哥:“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大阿哥心里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难看?你怎的会这么说?我看着跟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呀?” 妍容鼻子里虽是哼了一声,但勾起的嘴角 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好心情,事实证明,是女人都会有更年期的,虽然大阿哥并不知道什么是更年期,但是,很显然他的福晋最近不如以前好侍候了,说话办事都要看情形行事,免得一不留神惹的福晋大人生气,晚上就要睡冷板凳了。 阿哥去上早朝,明菲带着伊尔木和其他几个媳妇一起用了膳。 仁禄虽然自小就是个老成的,但是渐渐大了不知何时就多了出了好色的毛病,一家子人里头就他的妾室最多,所幸的是并没有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出现,妍容是个女人但同样的她还是个母亲,既然这个时代允许,那么只要仁禄不要闹的太过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苦的也就只有仁禄的福晋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从来没有在妍容跟前多说过一句话,也正因为这样,除过伊尔木,妍容最偏疼的就是瓜尔佳氏,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瓜尔佳氏。 听说仁禄夜里又是在小妾屋子过的夜,看着低眉顺眼的瓜尔佳氏妍容也只能低声叹气,要说仁禄像了谁,那也就只能说是像了他亲爷爷康熙了。 人跟人比不得,越比就越觉得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偏偏就遇上大阿哥,偏偏大阿哥就不是个好色的,偏偏他们两个就是看对了眼,喜欢上了对方。 妍容的人生里无数个巧合写成了幸福这两个字,漫长的岁月里,因为多了一个伴侣什么都显得美好了起来,并肩而立,看日出日落,草长莺飞。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是短了点,但是不管怎么样,又一更番外还是送上来了,oo~我已经很努力了,希望后面的番外会快点~~~ 咳咳,那啥我仅代表我个人对仁禄童鞋表示歉意,一不留神就给黑了~~~ 105 番外之魏紫 初秋的午后,魏紫一个人站在小山坡上,湛蓝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轻风吹过她的耳畔卷起她的哀伤,她就那么默默的看着远处,仿佛要融进这天地之间。 哈尔根是甜心派来让跟着魏紫的,他不好站的太近只远远的看着,他也说不清楚就是莫名的觉得心疼,觉得魏紫这样美好的姑娘值得最好的东西。 魏紫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事情,只是想要站着看看,看看天地到底有多广,试试她自己会有多难过,多久才会忘记刘品年。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站着,魏紫看天,哈尔根看魏紫。 他们的画面奇异的和谐美妙,甚至刺痛了刘品年的眼睛,他背着手站着他们的身后看了很久,久到他的眼睛都开始酸涩,紧握着的手青筋暴起。 魏紫看的越久就越难过,往事蔓延而来,拥满了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她为什么会觉得刘品年会是个不一样的? 刘品年告诉她要纳芬娘的时候,她那时候是什么反应?她没哭更不会笑,她只是有些惊呆的看着刘品年,那时候她只是很震惊。 她看了刘品年很久,她记得刘品年眼里的恐惧,她也记得她清晰的说“我不会嫁给你!”。她甚至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这句话很轻易的就说出口了。 只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记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轻叹了一口气,轻柔的像是天边的云朵,带着那些繁复的思绪慢慢飘远,她说过她不会在想的。 哈尔根没料到魏紫突然转身,他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和魏紫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如果魏紫愿意仔细看就会发现哈尔根害羞的脸色,只是她只看见了哈尔跟身后的刘品年。 他穿着青色的长袍,就那么默默的站在的她的身后,那明亮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深邃,看着她的时候甚至丝毫没有改变的温柔多情,那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哈尔根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不是滋味,他看着魏紫的眼泪落了一地甚至想上前去给她擦干眼泪,可是他看的见魏紫眼里的痛苦,他紧紧的握着腰间的鞭子,不知觉的低下了头。 魏紫是在哭,可是她还是转身决绝的离开,她只允许她最后一次脆弱,从此之后他们再无瓜葛。 刘品年大声道:“魏紫,嫁给我!” 哈尔根听得心里一颤,好一会也没有听见魏紫的声音他又有些窃喜,等他抬头的时 候魏紫已经翻身上了马,刘品年还站在原地,哈尔根转眼去看刘品年。 刘品年眼里原本一直埋藏的痛苦暴露无遗的时候他才知道刘品年也是爱魏紫的,他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你即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刘品年看着魏紫离开得方向呢喃道:“你又如何会明白我的无奈。” 哈尔根不屑的想,伪君子罢了,还不是想博个好名声,若是他最多是给些银钱,绝不会委屈了魏紫! 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去追魏紫了。 刘品年转身离开的时候绝不会知道再次见到哈尔根的时候是哈尔根给自己送喜帖的时候。 那一天魏紫惊了马,是哈尔根救下来的,哈尔根厚着脸皮求亲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魏紫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他的原配死了好几年了,只留下个小姑娘,他娶了魏紫也只能当继室,但他对着魏紫发了誓“我若除过你还会有别的女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魏紫笑的很淡漠:“若是我早早的死了你难不成在不娶了?” 哈尔根一张脸红了个透,哽着脖子道:“你不要胡说,你一定不会早死的!” 魏紫轻笑出了声:“即如此那我便嫁你吧。” 哈尔根愣了好一会,两只手握成了拳头:“你还是在好好想想,虽然我一定会对你很好,但是我不想你后悔。” 魏紫脸上的笑意终于收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哈尔根:“你又何必了,你明明知道……” 哈尔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是都知道,所以才想让你以后只过好日子。” 魏紫仔细看着哈尔根,抿嘴笑了笑:“若是福晋答应,咱们便成亲吧。” 哈尔根终于憨憨的笑了起来:“好!” 刘品年看到喜帖的时候,几乎下意识的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哈尔根的衣领:“你怎敢?!你怎敢?!” 哈尔根被刘品年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发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一把揪住了刘品年的衣领吼了回去:“就只准你伤她,就不准我好好待她?你问问你自己有什么资格问这话?我今儿就是告诉你,魏紫以后就是我的夫人了,你最好离她远点!” 刘品年看着发怒的哈尔根好一会,终是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你说的是,我有什么资格了?” 他看着一下子就成了迟暮的老人一般,身上都是灰败的气息,转 身一步步的挪出了屋子,脚步还有些踉跄,他以为他可以忘掉的,可是谁知道却成了他的朱砂痣,点在了眉梢心底,成了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哈尔根跟魏紫成亲的时候,刘品年根本都没有勇气去看一眼,他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仿佛只要醉了,便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吐的到处都是,根本看不见芬娘的眼泪。 魏紫从来都没有再一次奢望过幸福,福晋说让她自己生个孩子的时候她很认真的应了,她总觉得她这一辈子最离不开的就是福晋,福晋既然希望她有个孩子,那她便有个孩子又如何? 哈尔根几乎比没有经过人事的魏紫还要害羞,他顶着一张猴子***一样的脸看着魏紫,吭哧吭哧的道:“你…你…” 魏紫的紧张被他这连续的几个你自给全部折腾没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的说话也结巴了。” 哈尔跟呆呆的看着魏紫:“你真好看!” 魏紫红着脸轻啐了他一口:“看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也这么油嘴滑舌!” 哈尔根吓了一跳,又开始结巴:“我…我…不…不…是!” 魏紫又乐了:“行了,别总是站在地上了,你难道夜里竟都是站着睡的?” 哈尔根像是没有意识一般,乖巧的上了床,等看着魏紫凑近了的容颜时,脸红的都快冒热气了。 魏紫觉得好奇,趴在他的胸前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何比我还害羞?” 魏紫不问还好些,一问哈尔根觉得自己快无地自容了,撇过脸去不敢看魏紫,像是个遭了调戏不敢还击的小媳妇,魏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在哈尔根的脸上亲了一口。 哈尔根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然后迅速的将魏紫压在了身下,只是在对上魏紫疑惑的眼神的时候他又退缩了,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又是魏紫先笑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哈尔根呆呆的道:“什么?” “我们生个孩子吧。” 魏紫的一句话,将哈尔根的全部灵透劲都调动了起来,魏紫第二天几乎下不了地。 魏紫成亲之后,刘品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毕竟跟了大阿哥好些年头了,大阿哥不忍心见他如此,便依着他的意思将他外放成了地方官。 直到魏紫的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魏紫才 知道有时候成亲跟爱不爱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至少她觉得她跟哈尔根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她们的生活里几乎找不到什么所谓的激情,但这平平淡淡的日子却细水长流的过了一辈子,在想起刘品年的时候却只是渐渐的模糊,几乎寻不见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很惭愧,已经记不得给魏紫配的那一位叫什么,哪一位亲记得的话麻烦给我说一声,我好修正过来 连续几天才写出的这么瘦弱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