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儿国开始修仙》 第一章 爸的!? 纽约, fbi的审讯室里, 鬼佬探员正对刚抓获的盗梦犯小李子进行紧急审讯, 小李子的肢体被当做乐器, 奏出了残破的催眠曲, 身为临时顾问的苏墨打了个哈欠,皱了皱眉, 这手法也忒粗糙了点,拳打脚踢,板凳都用来盖印章了,这些鬼佬就不怕落下把柄? 就没人找本人权字典吗?垫在身上,怎么打都只有内伤, 对了,美利坚根本没这东西,就算有,厚度也不够, 那冲一杯司法奶茶也行啊,又不全是光头神探, 自己有几百种方法让这位帅哥“毫无损伤”地乖乖开口, 不过,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苏墨戴上耳机, 打开小李子的手机, 手机里的曲库开始播放真正的音乐, 小李子的音乐品味和他对女人的品味一样出色, 都是有助于入梦的催眠曲, 心情瞬间放松, 从香江到纽约, 苏墨下飞机后, 一刻都不曾停歇, 花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才把这个狡猾的盗梦犯抓住。 帮完鬼佬的忙, 作为交换, 苏墨等着这些鬼佬出出力,帮自己找人。 不过,苏墨望了望丝毫没有开口迹象的嫌疑犯小李子, 又闭上了眼, 就凭鬼佬这些粗糙的审讯手段, 让这个长的略逊于自己的帅哥认罪还需要不少时间, 不如先睡一会,入梦找找小李子的女朋友,一起谴责下小李子的薄情。 相信小李子的品味不会让他失望。 等等, 小李子盗梦空间里的女友好像是跨性别者, 也不是不....... 算了, 还有其他东西可以打发时间, 苏墨重新睁开眼, 因为某位特殊对手在网络世界的无敌状态, 他来美利坚之前就抛弃了手机等电子设备, 导致之前在追的小说好久没看, 正好小李子的手机在自己手上, 补上补上! 点开应用商店, 下载了某点软件,搜索熟悉的书名,点了进去。 一章很快看罢, 写得真好! 苏墨在页尾看到作者的留言, “写作不易,跪求读者大大们推荐票、月票、打赏三连!” 嗯嗯,这章写的不错,作者君莫急,看书节奏最重要,等再看几章,这段剧情结束就三连, 五章,三连进度50% 十章,三连进度70% 十五章,三连进度90% 二十章,三连进度92% 二十五章,三连进度95% 三十章,三连进度97% 三十五章,三连进度99% 四十章,三连进度99.50% 四十五章,三连进度99.90% 五十章,三连进度99.99% 五十五章,三连进度99.999% 六十章,三连进度99.9999% …… 咦?进vip章节了? 这就三连! 等一下?好像账号和rose一样白, 没有推荐票,没有月票,没有余额, 充值? 苏墨掐指一算, 今日不宜消费,明日再充值。 苏墨默默退出阅读软件, 熟练地搜索了一款盗版软件,输入小说名字,眼睛一亮,果然有资源, 心中连声道着歉,再看一百章,明日一定回去三连。 网页打开,突然弹出窗口占据了屏幕, 【访问有风险!是否坚持访问?】 窗口页面出人意料的精致,不似那些劣质网址, 苏墨抬首望了望四周, 鬼佬就喜欢血浆粗暴,都在欣赏着单向玻璃后面的动作片, 没有人注意他这个闲人顾问,放心地再次低下头,熟练地将音量键调至最低,然后将左手手指放在了home键上, 身为执法人员,净化网络从己做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右手手指果断点击坚持访问。 再次弹出窗口:【警告,陌生域名有未知风险!】 现在这些网站这么良心了? 但违法就是违法,岂可就此无视, 继续点击坚持访问。 【成年人禁止进入,是否超过18岁?】 呸,果然不能相信这种网站会有良心, 至于年纪,苏墨一向实诚,点了否! 网页翻转: 西游【广告】洪荒【广告】封神【广告】架空【广告】随机【广告】 咦, 这分类有点意.......意外, cosy? 怎么能这样玷污经典?! 西游玉兔精?洪荒蛇妖?封神妲己?四大美人? 身为男人,一时之间取舍不了,准备进行深入批判的苏墨果断点了随机。 【广告】 【广告】【正在加载视频5】【广告】 【广告】 座椅斜靠向墙,让自己处于整间屋子的最后方,苏墨将手机屏幕向身前靠了靠, 但屏幕上一直在加载, 就在苏墨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 画面转黑, 苏墨瞬间感到天旋地转。 .............. 许久之后,苏墨才恢复了知觉, 爸的! 怎么回事?身体素质强悍的他竟然会毫无征兆地晕倒, 一定是被人暗算了, 不急着睁眼,苏墨慢慢收拢理智, 等等,爸的? 刚刚为什么会这么说? 想了又想, 苏墨还是没找到头绪, 不管了,先看看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缓缓睁开一条缝之后,立即将眼又合上, 因为他发现所处的环境不对劲, 此刻他人已不在fbi总部, 刚看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全部的中式家具, 梁柱结构木屋, 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踪迹, 也没有任何现代化装修的迹象, 华人街? 异国只有华人街才能看到这么纯正的中式房屋。 被绑到华人街了? 再次缓慢睁眼,苏墨看到自己躺着一张木桌上, 脚底不远处地上放着一口打开的棺材, 棺材用料很实在, 这或许就是运输自己的工具, 不过之前是怎么中招的? fbi总部,诸多“神”探在场, 众目睽睽之下,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fbi参与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有点麻烦了, 不过也仅仅是麻烦, 自信的苏墨先将fbi记在了秋后算账的小本本上, 开始考虑现在该如何脱身, 目前的处境是,人被绑到了陌生之地,不过优劣各半。 劣势是: 环境未知, 敌人未知, 优势是: 对方没想到自己会现在醒过来, 并没有加以捆绑, 以自己的身手, 就算赤手空拳, 只要不碰上某些漫威系的超级英雄, 都有机会脱身。 不打算坐以待毙的苏墨握了握拳, 悄然检查此时身体状态, 动作正常,表明并没有被麻醉, 不过身体好像有些虚弱,握紧拳头后,手臂的肌肉并没有发出充分的力量反馈, 这在意料之中, 只要能完成基本的动作就行, 这时, 脚步声突然从屋外响起, 两深一浅, 是两男一女! 苏墨再次闭眼。 虽然有些虚弱,但问题不大, 待会见机行事, 脚步声很快靠近, 一双细腻柔软的手摸了上来, 女人的手?! 这是打算捆绑了吗? 呵呵, 已经做这些已经迟了, 苏墨正欲动手,劫持对方以为人质。 以他的身手,就算没完全恢复力量,也定然手到擒来, 但,还未动作,神经系统就自动按下了暂停键。 因为苏墨发现对方是在给他宽衣解带,手上力度很轻很柔, 这是? 苏墨立即做出了检讨,觉得刚才考虑的不够周全, 现在动手太过莽撞了,可以再观察观察, “公子,我这就给你换上你最爱的衣裳。” 声音也很好听,软糯糯的,是个温柔的女人, 苏墨为自己的新决定点了个赞, 但,公子是什么鬼? 老公,哥哥,爸爸,都被叫过,唯独公子有些新鲜, 而且情绪有些异常, 就像是亲人去了? “这件裙子是你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本是等着出嫁那天自己穿的,可........呜呜呜!” 裙子???? 出嫁??????? 苏墨瞬间有些失神,任由对方将一套衣服给他换上了。 “放心去吧,公子,我会给你报仇的,当街将你掳去玩弄,就算是国王那又如何? 待你下葬之后,我会自请幽闭入宫中,让那昏君知道匹妇之怒,亦可伏尸二人,”声音先是更咽然后坚定。“流血五步,让天下为公子缟素!” 国王?玩弄? “了了,休要说此大逆不道之言!主上此事做得确是不妥,但,哎,你家公子也不希望你去复仇的。”第二人的声音铿锵若男声,先硬后软,但还是女声! 不是男人?自己怎么会听错脚步声? “呸,前半句是在放屁,后半句倒是没说错, 了了,听我一句, 其实这小子三条腿一蹬,并不一定是坏事, 你想想,终于不用服侍爷们了,这是好事呀, 跳出奴籍, 好女人何患无夫。”第三人的声音言语粗鄙,依旧是女声。 脚步声和说话声对不上, 一向自信的苏墨被这一连串的诡异违和弄蒙了。 而且三个女人言语情感都非常自然,绝不像在演戏,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乱的思绪中,有一种可能性若隐若现。 “公子,你在这等着,我去拿你最爱的胭脂。” 首先出现的那道声音并未理会其他两人的劝说,自顾自地说道。 然后脚步声向里蔓延。 两个女人迈着豪迈的步伐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苏墨再也顾不上原定的计划,猛地坐了起来, 疑问实在太多,管不了了, 迅速翻身下桌, 几步冲向门外。 ? 纽约本是冬季, 此刻屋外却是烈日炎炎! 火辣辣的光线烘烤着热闹的街道, 往来行人,无论老幼,皆无胡须,谈笑间,皆是女音。 虽身着男装,却身形瘦弱, 北边墙角下,井边一对老妇人正在执子对弈, 两人光着膀子,晃着胸肌,摇着扇子,摆弄棋子,苏墨望去之时,一老妇人恰高声喝道: “哈哈!将军!” 第二章 国王应该是女的吧? 光天化日之下,老车灯晃眼, 苏墨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喃喃一句: “爸的!” 顾不上深究自己为什么会又脱口而出这句话, 苏墨已被眼前看到场景震撼了, 所闻所见皆是女人, 穿着男装的女人, 举止粗狂豪放的女人。 有种不太可能的想法在心头浮起, 下意识捞起裙子,打算检查自己的性别, “苏家男娃儿,莫不是失心疯了?衣衫不整也不知羞!好不容易醒来,不好好待着,不怕再被王上的人瞧见抓回去?” 苏墨闻声望去, 出声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细纱半遮着脸, 一头青丝黑发及腰,梳着步摇鬓, 发间白玉圈连珠鬓环,两耳挂着镶玉环, 身着大红色的拖地烟沙裙,裙底隐约露出小巧绣花鞋,约莫...........九寸。 虽然大脚,声音也有些沙哑,但半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加上那双媚眼,风情万种! 定然是位美人! 终于是看到正常女人了, 苏墨的情绪稍微平复,开始了思考, 比起穿越,他更相信这一定是在拍真人秀,楚门的世界就是这般, 所有人都是演员, 就是希望自己以为所处的地方就是现实, 然后达到其他的目的, 苏墨抬头望了望天空, 现在北半球都是冬季, 这般暖和的大太阳,应该是赤道附近。 要么就是和楚门一样,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里, 很大可能是后者, 再望了望四周, 对方定然下了大手笔,所图不浅啊! 至少从环境上瞧不出任何的异常, 古色古香,天然风景, 看不到一点现代化痕迹。 苏墨只能把目光放在了群演身上,希望从中找出漏洞, 是人总会漏出马脚,更何况这么多群演同时出演, 但巡视一圈行人的服化道和行为举止,还是没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哪里找来这么多演技自然的路演。 见苏墨不搭话,只顾肆无忌惮地打量路人, 那妇人叹息道, “脑袋看来坏了,可惜了这身躺着吃饭的皮囊了。” 说话间来风掀起了细纱, 露出了面容, 胭粉中,嘴边络腮胡,脖颈喉结突出。 苏墨瞬间愣住了, 这...... 中年妇人,不,男人的话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齐刷刷地望向了苏墨, 贪婪、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瞬间集火, 苏墨看得出这些眼神绝对地真诚,好不作伪,都想和他一较长短。 虽说还是认为这些人演的可能性很大,但万一这场真人秀是限制级的,那就糟了, 标题苏墨都想好了,《120卑しい不満の男装女子と女装美少男が連続支配する古代追撃ゲーム》 画面很美,内容劲爆,咽了咽口水,苏墨转身落荒而逃。 重新回到屋内, 门边恰好悬着一面风水铜镜, 苏墨刚一对上, 身体就僵住了, 铜镜里映出一副略逊于自己的陌生容貌, 不是真人秀! 这是梦境! 一定是那盗梦师小李子在手机里设下了陷阱,拖他入了梦境! 因为再高超的医疗手段也做不到让他这样彻底的改头换面, “公子!!!” 一声尖叫, 苏墨闻声望去,一个男装少女呆呆地站在里屋门口,少女手中的胭脂盒子落了一地。 好俊的少女,嗯,帅气程度仅比自己差一丢丢。 不过,e?f?都快溢出字母表的胸肌让苏墨自惭形秽。 “了了,莫激动,你家公子人已经走了,凉飕飕了,还能爬起来诈尸不成?你要接受这个事实,男人如衣服,更何况你还没得手...........” 刚才听到的另一个粗鄙声音从少女身后传出,苏墨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男装女子走了出来, 语气粗俗却偏偏长得优雅至极,只是气色不大好,皮肤惨白,脸上看不到血色。 女子看到苏墨也愣住了,脸色更白了。 “你们愣着干嘛,赶紧走啊,莫耽搁了时辰下葬,再晚就出不了坊门了。” 声音中气十足,很快苏墨看到一个四十左右的男装妇女走了出来。 一头白发,很是醒目,身着淡蓝色的长袍,神态威严。 温柔少女,优雅女子,威严少妇,全是美女。 投其所好编制梦境是盗梦准则之一, 这里绝对是梦境。 既然是梦境,那就暂时没什么危险,更不担心社死, 就不必着急脱身了, 被拖入梦境对方肯定是有所求的, 想必会先给点甜头, 先让自己沉迷其中,失去自我,然后再露出目的。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大概是很俗套的那种, 眼前少女喜极而涕, 扑通入怀, 另外两人也被自己折服, 从此四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切,这种桥段实在太.......好了。 而且, 这里是女儿国!多么棒的梦境! 只要没有摄影机,百人..... 苏墨干咳一声,下意识摸了摸后腰,然后面露和善的笑容,张开双臂,迎向了仍震惊中傻傻可爱的侍女, 了了, 苍苍烟霁塔,了了月明山, 多有意境的名字呀, 一定是个可爱温柔的女孩子, “公子我吉......” 砰! 就在快要入怀的时候,少女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木棍,狠狠砸在了苏墨的脑门上, 好大的力气! 剧情不应该是这个走向啊! 苏墨还未想明白,又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耳边听到一声大喝, “何方妖孽?胆敢占我家公子躯体!也不问问我了了的棍棒答不答应!” 额,这里的女孩子这么猛吗?随身带着棍棒! 不知又过了多久, 苏墨缓缓醒来, 周遭声音入耳, 女子和少妇正在劝着少女, “真的不会是孤魂野鬼,你瞧瞧这牙口,瞧瞧这手脚,瞧瞧这根......坊主,你打我手干啥,这小子不是我们轮流养大的吗,什么没看过? 喔,长大了?不瞧就不瞧! 了了,但凡是孤魂野鬼附身,体魄不符,这些地方都会充血浮肿,无一例外, 不信你问她!” “她说的没错,定然不是孤魂野鬼附身,鬼魂......进不来这里。” “进不来?”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排除了其他可能,举止再不同,这只能是你的公子本人。” “可是公子从不自称公子,只说我的!” “之前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性格习惯发生变化很正常的!” “那我......岂不是打错了?” 苏墨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呻吟着睁开眼, 还没说话,又恢复了柔弱模样的少女已经撞入怀中, 汹涌澎湃的力量让苏墨胸口吃痛, “公子,你没事真好!都是了了不对!” 苏墨不经意瞥见少女后腰除了别着木短棍,还挂着一把匕首。 这个梦境的女人不那么好对付,善变、身重、体硬、难推倒,还随身携带凶器,还是早早醒来的好! 根据之前和小李子的对战经验, 梦境里想要醒来, 只有一种方法, 简单粗暴, 那就是出血! 苏墨突然抽出少女后腰别着的匕首, 推开少女, 刺向了自己。 额, 匕首停在身前,始终刺不下来, 苏墨的手僵在空中,怎么也动不了。 不禁心中一凛, 这是怎么回事? 忽见威严妇女伸手一招, 匕首挣脱苏墨的手掌,飞向空中,落入妇女手中, 望着匕首上面的血迹,威严妇女脸色有些难看, 匕首挣脱时,由于苏墨握得太紧,割伤了手掌,鲜血直流。 威严妇女望了眼被滴落的血液染红的地面,视线移到苏墨手上, 她没料到苏墨竟然没有立即松手,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选择了顽抗,死意如此之坚吗? “你怎的搞得?” 优雅女子皱着眉望了眼地面,揉揉眉心,又瞪了瞪威严妇女,仿佛是责怪对方弄脏了地面。 无暇观察他人的反应, 苏墨的瞳孔微缩, 心中已经翻江倒海, 手中剧烈的刺痛感,加上血腥味, 曾经陷入过梦境的苏墨知道这绝对不是梦境。 隔空取物? 牛顿啊,赶紧掀开你的头盖.....不,掀开你的棺材板救救你的信徒! (牛顿拉开快被敲烂的棺材板,抢在苏墨敲响之前,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哎, 最不可能的一种可能出现了, 真的穿越了? 再次用目光丈量了侍女的罩杯和匕首, 自我安慰道, 穿越又不是挂了,将就过过几百年吧。 威严妇女将匕首重重摆在桌上,哼了一声, “别的都不会,就会作!没死就好,别再寻死觅活了,你死了不打紧,了了又得伤心了。” 语气非常不善。 上前给苏墨包扎的少女诧异地偏过头,不明白一向和蔼的长辈为什么恼怒, 优雅女子将视线从苏墨手上的伤口挪开,也恨其不争地附和道:“老娘我早告诉你,男孩子家不要随意抛头露面,要不然也没这些破事,没死就好。 不就是被那国王欺负了吗?多大点事,放到男儿当国的地方,欢喜还来不及呢,说不定还道一声,来啊,快活啊!” 欺负?国王? 加上之前提及却未注意的玩弄, 苏墨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下意识将手伸向了臀部,身子却一踉跄,只感天旋地转,竟然倒在了少女怀里,身体竟然虚弱到这种程度,定然是让那国王得逞了, 不过想及现在的环境,苏墨又松了口气, 这里是女人为尊的地方,国王应该是女的吧? 第三章 这就是地府吗? 少女瞪了一眼优雅女子,怨她触及了公子的伤心事:“公子,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不会坏了公子的名声。” 优雅女子对少女很宠溺,撇撇嘴不再提那事,但对苏墨的态度还是有些不善, “得,过去的事不提了, 若不是我看了了顺眼,老娘才不会和小男人说话呢。 不过,等风声过了, 你也不许出去抛头露面, 最多在店里的帮忙,平日在家做做男红,把你那只猫养好,哦,对了,你那只猫丢在了皇宫,多半是死了,我有空去买只送过来。 总之,不要想着攀凤附龙,你又不是那些抓回来的男奴隶,你从小读男训男诫,要有点廉耻之心。 明年等你成年了,老娘发个善心,帮你张罗找个老实女子嫁了, 如果没人娶你,我认了了做女儿,她娶你也不算委屈了你,到时候你老老实实帮她多生几个娃。” 生娃? 男人可以生娃? 苏墨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剖腹产还是顺产? 呸,男人生什么娃? 优雅女子拍拍苏墨的肩膀:“不怕,子河和母河的水各饮一口就可以了,一张眼一闭眼就是个胖娃娃了,老娘到时候去找人求点安胎药,保你一点都不疼。” 优雅女子突然视线下移,微微皱眉,“要我说,反正留着那东西没用,都是这烦恼根招惹的麻烦,索性帮你断个清净,只有净了身,才能安心在家过日子。” 说完,伸手去拿桌上的匕首。 “我家那死公猫被我咔嚓之后,不知道有多幸福,再没有母猫在我家窗外叫唤打扰他睡觉了。” “不!去势以后多有不便,受累的还是了了。” 威严妇女伸手按住了匕首, 引得苏墨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位看上去拒人千里,言语对他多有不善,好像对他很有有意见,这会儿看来是他想多了,这位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只是外冷内热罢了, 苏墨自我检讨,方才不该对其心生怨气的,对着威严妇女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以感谢出言相劝。 威严妇女另一只手指了指苏墨略显憔悴的脸庞,话音一转,幽幽道, “再说了,那东西不是关键,阳春院里的男人为什么少有人光顾?两女相好的为什么那么多?代替男人的东西太容易找了,祸根之源是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苏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威严妇女顺势握住匕首,继续说道, “这孩子姿容闻名于京城,京城之花谁人不知,每次不遮面容出门,观者如堵, 所以呢,毁了这张脸就可以了!反正又不影响吃喝拉撒,不会拖累了了。” “不!我觉得还是去势的好,毁了这张脸,了了天天对着丑八怪,心情肯定糟糕。” 一个坚持要把苏墨去了烦恼根,一个坚持要把苏墨换个脸面, 优雅女子脾气不好,威严女子心情不好,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开始以力服人! 而始终扶着苏墨不撒手的少女则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还小声在苏墨耳边略带着一丝兴奋说着:“颜姨上次被坊长扒了裤子打了一顿,这次抢了先手!肯定要打回去!” 这画面苏墨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再一想,无数念头涌上心头, 正是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 此间正是女儿国,不知与那西游记中西梁女国有何关联, 不过,与西梁女国全是女人不同, 这里女多男少,女尊男卑! 一个女人可以娶几位丈夫! 想想几个男人争宠的画面, 苏墨一阵恶寒, 好在外面世界还是正常的,陆续被捉回来的男奴可以证实这一点, 念头阅览到这里,离家出走的计划被苏墨提上日程,记在了小本本上,备注:带上小侍女。 记忆继续涌入。 女儿国国力强盛,女人气力更甚国外男儿,因而外战百战百胜, 国内的男性多是对外战争俘虏回来的, 不过原主则生长于此地,是少有的土著男性,名字恰好也叫苏墨。 威严妇女是他的监护人,他和侍女都是其拉扯大的,也是此坊的坊长, 优雅女子则是侍女的老师颜姨,在坊内私塾教授学问,宠爱侍女的缘故,让苏墨闲暇时旁听,所以也算是苏墨的老师。 两人素来不和,经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苏墨一边消化着刚得来的信息,一边绅士般看着两位女士的肢体交流, 起点的穿越大军, 天煞孤星是起步标配, 现在有这么美好的初始条件, 不知多少穿越前辈羡慕着呢, 虽然这两位养眼长辈的脾气有些暴躁,有时过于严厉,但都还是在为自己“考虑”呀, 而且有这么忠心的侍女, 在给他包扎伤口的少女是他的侍女,名叫上官了了,与他同岁。 嗯嗯,青梅竹马,动人乖巧,除了让人窒息之外的胸肌及大力之外,没有其他的缺点。 这般看来, 离家的事可以放缓一下。 这时,少女上官了了猛地松开苏墨,一脸愁容,掰着手指念叨, “遭了,遭了,公子,为了给你准备葬礼,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要不,公子你再趟一会,等街坊都出了礼金,我再挖你出来。” 咳咳,瞧瞧,优点再加一条,持家有道。 苏墨揉揉眉心, 刚想劝侍女大气点, 砰!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 苏墨下意识抬头, 一道黑影直接砸到了脑袋上, 好大的车灯....... 接着就是剧痛传来, 不会又穿越了吧! 爸的! 许是晕着习惯了, 这次没过多久, 苏墨就恢复了知觉, 再次睁眼, 眼前几乎漆黑一片, 除了一份书卷, 再也见不到其他事物。 伸手去拿, 却为之一顿, 因为苏墨发现自己的双手是由一团黑雾构成, 着实诡异, 刚穿越女儿国,成为弱势群体,好歹还是活生生的男人, 遇到困难,摆好姿势躺好就可以了。 现在连人都当不成了么? 自己是什么?这是哪里? 再次环顾四周,不得头绪, 触碰到书卷,将其展开, 除了近轴处的一个陌生名字之外,皆是空白。 苏墨视线落在那个名字上, 福灵心至地伸手一点, 名字散作一团,又聚成细线游走, 黑线溢出书卷, 在空中开始勾勒, 黑雾围绕着轮廓聚集, 最后形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车灯看着眼熟, 再仔细一看, 就是那方才砸下来的那人。 魁梧身材,加上那对竟然胜过侍女,超出字母表的胸肌, 绝对不会认错的! 苏墨端详着眼前的人形黑雾, 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出来, 伸手想要触摸, 黑雾塑成的女人却随着自己手臂的伸出,而急速向下坠去, 穿过重重黑雾, 最后落在了一处光亮笼罩的漆黑地面之上。 奇妙的是, 黑雾落地生肌, 女人缓缓恢复了生前的躯体, 肉体凡躯! 只是没了衣裳, 苏墨认真无死角地检查了一遍, 确实没有差异,还是一样大, 就是不知道触感怎样? 咳咳, 没办法, 都是强迫症的错, 苏墨右手按住了左手。 却忽然发现女人动了动, 竟然径直站了起来, ?? 只见女人先看看了自己的身体,见没穿衣裳,没有半丝的介意,反而好奇地捏了捏身前的软肉和身上消失的伤口, 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陡然抬头,望向周围的黑暗, 满脸惊恐地喃喃道: “这就是地府吗?” 第四章 生而复死 生前,女人素来不信什么阴曹地府之说,更不信什么生前善恶地府结, 认为那是说书人引人听闻所作的桥段, 只是现在不得不信了, 前一瞬间身体中了致命一击,直接毙命,从天上摔了下去, 她记得临死前看到下面是一个破旧客栈, 但下一瞬间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这里, 身上过往的伤口,和此次致命的伤口全都不见了, 已死之人却宛如出生一般, 连那层韶年就已捅破的地方也修复完好了。 怎让她不多想, 而且这周遭环境, 黑漆漆一片,寂静的可怕, 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 身体所在的方寸之地有黯淡的光线照亮, 却找不出这光线从何处发出, 除了那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哪还有这般诡异的地方, 女人自知以其生平所为,如坠地狱,当不得超生, 所行之恶罄竹难书,等待着自己的不知是何惩罚, 想到这里, 女人的脸色陡然灰白,手脚僵硬起来, 死亡不可怕, 无尽未知的折磨才可怕, 女人身体蜷缩,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周围的黑暗随时会将其吞噬。 此时,黑暗之上,苏墨注视着女人的一切, 有种剧场模式的体验,周遭黑暗,在聚光灯下欣赏着演者的表演。 但,这不可能是剧场! 黑雾之下是什么地方? 这女的怎么又活过来了? 和自己又有何关联? 苏墨的思绪汹涌, 黑雾下的世界也恰好动荡了起来, 气机翻滚,黑暗中隐有暗流涌动 女人顿时僵住了,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个寒噤, 苏墨分着心神留意着女人的反应,下意识轻咦一声。 “谁?谁在我身体里说话?” 女人惊恐地俯视着自己的身体, 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苏墨收拢所有的思绪,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有如惊弓之鸟的女人, 被凝视的女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时,前方黑暗中突然传出一声轻响, 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女子再也承受不住惊恐, 猛地冲向了与发出异响位置相反的方向, 踏出一步,光亮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但下一瞬间,她踩中的位置上,黑土燃起了无根之火,顺着她雪白的脚掌一路蔓延,所过之处都成了灰烬,女人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化,就失去了踪迹,所处的光明之地也在灰烬之上慢慢消失。 苏墨的视线旋即消失,回到了黑雾之中, .......... 舞台剧直播结束了, 苏墨开始思考其中透露的信息: 一.书卷上的名字只要一点,女人就会在黑雾下的地面死而复生, 二.黑雾下的世界,对方能听到他的话,但却找不到他的存在, 三.黑雾下的世界有人进入才会开放视野,且那里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灰飞烟灭。 这些信息还不足以让苏墨了解这黑雾世界的世界观。 方才女人猜测这里是地府,如果是的话,自己又是什么? 苏墨望着无尽的黑雾,陷入了沉思, 这时, 下方的黑雾突然驱散,从方才女人坠落的位置浮上两团光点,悬浮在苏墨面前, 这是? 隐有画面从光点中透出, 苏墨若有所思, 触及其中一个光点, 光点大亮, 化作巨幕画面, 3d效果十足, 流动的画面, 却是那个女人前世临死前的视角, 先是白玉栏杆,再是红砖金瓦, 视线一路上移, 见到缕缕白云之时, 视野调转, 成俯瞰之势, 广阔皇城皆在脚下, “死了!哈哈!死了!” 话音刚落, 数不尽的无羽长箭扑面而来, “区区符箭!啊!!!!!!!!!!” 借着一声惨叫,画面天旋地转,最后缓缓消失! 苏墨陷入了沉思, 此人从王宫中飞出, 到底看到了什么?情绪会这般激动? 口中呼喊的死了是指的谁? 是自己吗?不,自己不够分量,而且时间对不上,是皇宫中某位贵人? 暂时想不出答案, 苏墨点向另外剩下的光点, 再有画面出现, 这次是女人和另一个女娃学艺的画面,那女娃童稚的脸上尽是疯狂,一剑将一个女奴杀死,然后一脸享受地舔舐着剑身上的血迹。 “妹妹,你怎得就喜欢舔剑上的血,多恶心,你以后不许亲我看中的男人!” 原来这女人还有个妹妹,不过好像是个心理变态。 画面全部看完, 苏墨不禁感到失望, 这个女人之前能御空飞行,应该是修行之人, 而画面只有孩提时出登门径时学习健体之术的记忆。 没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若是来点修行的功法就好了。 不过苏墨并不嫌弃, 还是将看到的画面记在了心里, 这具身体实在太过羸弱了, 弱不禁风, 躺着吃饭都有可能被压死, 要在女儿国混的风生水起,身体是本钱。 等等, 我好像又死了,练什么身体呢, 想到这里, 苏墨兴致阑珊起来,身体放弃控制地向后倒去, 好吧, 失败了, 根本感受不到躯体, 现在只有双手和脸有形体, 自己的躯体和脑袋与黑雾融为一体, 试着从黑雾中走出, 黑雾翻滚数十息之后, 宣告失败, 好吧,没有实质的躯体, 更不要说去繁衍后代, 连生物都算不上了, 哎, 爱情飞远了, 心累了, 就这样吧, 正欲闭上眼, 却发现眼前的黑雾随着闭眼而驱散, 再次睁开时, 身前已露出了视野, 这碗又大又圆...... 咳咳, 好像不是碗..... “如果这小子真的死了,你可不能做出什么狗屁傻事!不值当!好女儿何患无夫?” 被了了抱在怀里的苏墨只能闻其声,就知道是外表优雅、言语粗俗的颜姨, “颜姨,没有如果,我家公子只是睡着了,坊主,对不对,过会还会醒的,就像刚才那样,对不对?” 失而复得又要失去,侍女上官了了有些接受不了,处于崩溃的边缘, 视野中上官了了的心焦之色溢于身体曲线的波动, 晃得苏墨一阵眩晕。 “别犯傻了,没气了,这次是真的死了,了了,天这么热,还是早点下葬吧。” 听到这冷淡没人情味的声音,苏墨知道是素来威严的坊主说话。 再不醒来就要被装进棺材埋下地了。 苏墨可不想被活埋,伸手触向画面, 华光大亮, 苏墨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已回到了现实世界。 “公子,你终于醒啦!!” 第五章 采果贼? “了了,咳咳,喘不过气了!” 上官了了吐吐舌头,松开了双臂,满脸的开心,丝毫不在意胸襟已经湿透了, “公子没事就好,吓坏小小了。”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苏墨擦着湿润的唇角。 “咦,奇了怪了,怎么会没死呢?” 坊主和老师急不可耐地拨开上官了了,直接上手检查身体,方才明明没气息了呀, 动作粗暴,就差把苏墨的衣服撕了。 苏墨被两位长辈动手动脚,内心是拒绝的,但此时身体很虚弱,加上两人气力太大,就随她们去了, 至于反抗都没反抗几下,额,这具身体毕竟不是自己原装的,偶尔不听使唤那也是很正常的嘛。 上官了了则有些为难, 一边是长辈,一边是公子, 想了想,还是握紧了拳头, 虽然都是长辈,但公子的贞操很重要, 一手拉着一人的腰间大带, 哗啦! 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时,苏墨正纠结谁更吃亏,突然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 闻声望去, 嚯, 顿时挪不开眼睛了,脸上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只见坊主和颜姨外面的衣服被扯碎了,除了下半身的亵裤,全身上只挂着几缕布条,剩下的都在两人身后的上官了了手上。 “呀!” 上官了了第一反应是上前用手遮住了苏墨的眼睛, 公子还是黄瓜大闺男呢, 不能污了公子的眼睛。 两个长辈好不知羞, 她本想拉开两人,奈何力气是大了点,不小心撕裂了衣服, 但她们里面为什么不多穿点,亵裤为什么布料这么少? “你们赶紧去后院穿上我的衣服啊。” 坊主尴尬地蹭蹭鼻子,颜姨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在小辈面前露光光,实在没什么光彩,两人顾不上责怪上官了了撕坏衣服,赶紧跑去后院了。 上官了了这才挪开遮挡苏墨眼睛的手, “可........”苏墨望着有些狼狈的背影,遗憾道。 “公子渴了吗?我这就去倒水!” 苏墨厚脸难得的一阵脸红,尴尬地含糊道,“嗯嗯” 水端来,两人也已经裹着长袍回来了, 这换装衣服也忒快了点。 坊主穿的整整齐齐,严严实实, 颜姨则随意披了一件半袖长袍,胸襟还半掩敞着,豪放地让苏墨都不好意思少看一眼, 坊主瞪了上官了了一眼,然后望向苏墨, “两次活过来算你命大,砸你的这个女人就是那最近全城告示通缉的采果贼之一。” 坊主走到尸体旁边,拔出一根符箭端详了片刻, “身上的符箭是皇城禁军专有器械,牵扯到宫内,尸体留在这里是个麻烦。我得赶紧送到皇城司。” 坊主说走就走,轻松地提起尸体,抛进了棺材,然后脚尖一挑,落在了肩上。 “这棺材摆在这里晦气,我也一起带走了。” 说完,单手抱着棺材走了出去。 “可.......”花了巨资的上官了了刚开口就被苏墨止住了。 棺材这种晦气东西,这辈子都用不上,还是早早送走吧。 “尸体交上去有赏钱的,不过那家伙太过死板,脸皮又薄,说不得空手回来也说不定。”见到上官了了就要往外跑,颜姨急忙安抚,“不过莫急,她弄不回来,老娘到时候去帮你讨回来,皇城司那帮贱人还是给我几分面子的。我可不像那家伙,人缘差到俸禄都忘了发。” 刚说完,颜姨就见到坊主折了回来,顿时僵了一下,干笑一声,一双眼睛对着屋顶的破洞乱转。 坊主狠狠瞪了颜姨一眼,转向苏墨,手里拿着一个瓷瓶, “告示上的采果贼是一伙,这伙人近日入京,多坊闺中男子失了贞洁,你过往声名在外,虽说现在外面都以为你死了,但也要多多注意, 这个是刚从采果贼身上搜到的,我试了一下,应该是其赖以成名,屡屡得手的迷魂之物,名为醉仙,霸道的很,就算是我,恐怕一不小心也会着道。留给你防身。” 坊主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颜姨, “我人缘是差,但从不得罪人,不像某些人,把皇城司那帮人骂的不敢出门。” 话还没说完,坊主发现手里一轻, “哎呀,这么重要的东西您要抓牢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我手脚麻利接着了。” 坊主微微凝眉,再望向苏墨,瓷瓶已经落到了其手中。 苏墨双目放光地端详着瓷瓶, 迷魂之物?霸道? 这可是好东西, 作为一个正直的男性,装备迷魂之物,再正常不过了。 一脸矜持地继续说道, “其实我可以保护自己的,这个用处不大。” 嘴上拒绝着,苏墨手很诚实地将瓷瓶往怀里塞。 坊主缩回手,淡淡地说道, “小心收好,不要落到某个用心不良的人手里。” “你说谁呢?谁用心不良了?” 被戳穿心思的颜姨急忙反驳道,心中暗道可惜,本来还打算讨过来,用到坊主身上,讨回以往的利息。 坊主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再次离开。 颜姨耸耸肩,紧了紧手腕上一直缠着的的绸带, “好了,既然人没事,我也先走了,了了,明天给老娘记得去上课。 你,阿墨,赶紧把这地上的血冲干净了, 最烦这些血腥味了,恶心! 你自己动手,别什么事都招呼了了, 你一个男孩子家, 收拾家务总会做的吧?” “好了好了,老师您别说了,公子好不容易才醒了,让他多休息才行。” 上官了了连推带拉把老师送了出去, “了了,等等呀,我还有事和阿墨说呢。” 颜姨扛不住上官了了的巨力,只能攥着门框,掏出一把刀,抛向了苏墨, “这把压裙刀是我闲暇时打造的,还算锋利,万一遇到采花贼,你留着....” 还没说完,苏墨连声道谢, “谢谢颜姨!” “你留着划自己的脸蛋,多划几道,横着竖着都来,但避开鼻子,那地方出血多,眼睛和嘴也最好避着,力道你掌握不好会拖累了了,总之,她们看上的是你的脸蛋,别舍不得,毁了就保住命了。” 听着颜姨的“好意”,苏墨后面感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面, “颜姨!!!”上官了了直接将颜姨扛在了肩上,急忙往外走,生怕再刺激到苏墨。 苏墨苦笑一声,将颜姨扔过来的压裙刀小心收好, 有把武器防身总是没错的。 这时,一块碎瓦片落在脚边, 苏墨抬头,被那个女人撞破的窟窿还在上面灌着风呢, 坊主说那个女人是采果贼? 那么她去皇宫是去采果的? 想到这里, 苏墨又想到刚才的黑雾世界, 这或许就是是自己穿越的福利了, 可以通过接触死者,获取死者的部分记忆? 得再试试, 随手伸手拍死一只大蚊子, 屏住了呼吸,闭起双目, 再次进入黑雾世界。 第六章 恶客临门?(求收藏,求推荐票) 苏墨心有所想, 再睁眼时, 书卷已在眼前。 伸手打开, 上面果然多了一个名字: 某年某月某时某地某茅坑生蚊七十二, 是天干地支纪年法,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只蚊子前天刚出生, 它还是个孩子! 苏墨的良心顿时........又藏了起来, 除害当然得趁早, 照搬之前的操作, 蚊子不出所料地在黑雾之下的地面重生, 不出所料地在飞向黑暗时失了性命, 或许因为蚊子寿命太短, 最后只有一个光点浮上了黑雾, 而且画面片段只有几息, 但苏墨的内心火热了起来, 整个黑雾空间有如沸腾了一般,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接触死者, 就可以将其魂魄拖入此间,获取死者的部分记忆! 如果能接触到刚死去的仙人, 或许就可以得到仙术, 那岂不是发达了。 不过苏墨很快醒悟过来, 仙人的尸体怎会轻易遇到, 不过修行者的尸体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合上书卷, 苏墨环顾四周, 除了看不透的黑雾之外,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这黑雾也是奇妙, 可以根据自己心意变幻成各种形状。 咳咳! 苏墨立即挥手让眼前悄然成型的黑雾散去, 下意识望了望四周。 然后退出了空间。 这时上官了了已经回来了, “公子,你刚活.....恢复,身体定然乏倦了,先安寝吧。” 说完,搀扶着苏墨进了卧室, 点起烛火,端来漱盂、面盆。 待苏墨洗漱之后, 又捧着梳妆盒,粉盒,围在床前,让苏墨涂粉。 苏墨当然不依, 上官了了劝说道:“公子您往日最爱这粉的,内有冰麝,能白润肌肤,公子曾说你那皮肤虽白,但缺香气,这粉涂上之后,不仅白上加白,还增香气,最讨女人欢喜。” 苏墨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上官了了,将其推出门外, 关上门,躺在床上思索今后的路, 既然暂时回不去了, 那只能好好活着了, 这副身体有些弱, 苏墨举了举细嫩的胳膊,比前世的女人还瘦弱,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身体没什么大缺陷, 增强锻炼, 定然可以强壮起来, 想起之前在屋外撞到的痴女目光, 还有那采果贼! 苏墨挺了挺腰, 必须尽快强壮起来才行。 强烈的紧迫感让苏墨翻身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 因为一只手受伤了,只能用单手去做, 很快认识到了自己这副身体羸弱到了什么程度。 才做了一个气喘吁吁, 再强做下去,效果不大,反而伤身, 苏墨脱掉上衣,盘膝坐定, 忽然想起黑雾世界女人那里得到的炼体之法, 依着画面里得来的姿势和口诀, 本以为那晦涩口诀会难懂, 但心中浮想起来时, 尽然一念即通! 配合口诀,摆弄几个姿势之后, 呼吸变得急促,心跳有如声声鼓点响起。 血液加速,空气涌入胸腔, 并未剧烈运动, 汗水却从身上渗出, 苏墨愈发欢喜, 虽然仅仅做了片刻, 但每个动作停歇之后,他感觉到有新的丝缕力量自身体里滋生。 好奇妙的炼体法。 唯一不妙的就是, 哐当! 苏墨试下一动作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来。 门立即被推开, 进来的是上官了了, 看着苏墨赤膊的上身,湿漉漉的汗珠,脸颊通红道。 “少爷,其实我可以帮你的。” ................. 昨天炼体之后太累了,苏墨睡到午时才醒, 上官了了留了纸条去私塾告假了, 苏墨笨拙地穿上了了准备的旧衣裳, 顺便吐槽了一下古代衣服的不方便, 但总好过穿裙子, 昨夜好不容易才让了了同意自己穿她的旧衣裳。 起来收拾了一下,走进前厅, 经过一宿,他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 前世爱看小说看动漫, 单就动漫里就有无数前辈通过不同方式穿越的, 被刀捅穿越, 出车祸穿越, 等游戏停服穿越, 被马桶冲到穿越 ................ 比起这些前辈的穿越方式, 自己看个盗版穿越, 实在太过寻常了, 再加上苏墨前世也是穿越过来的, 早有经验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和硬盘有没有被处理掉, 要不然, 英名尽毁! 不管了,已经穿越,不管前世洪水滔天了, 这一世的开端还算可以, 妥妥的富二代身份。 有房, 砰! 一块碎瓦片从头顶的破洞掉落, 差点砸到苏墨, 苏墨楞了一下,然后自我安慰道, 虽然有个破洞,但修好就行, 两层的客栈可比前前世百平方的公寓强多了, 咔嚓! 昨夜被砸之后,苏墨当时站的地板本就年久失修,立即多了许多裂痕, 苏墨一脚再踩上, 直接踏空。 真.........是老物件, 拔出脚,揉了揉,踏在咯吱作响的地板上, 走到前院, 房子是差了点,但还有车..........呢, 苏墨视线落在院中高高的旗杆下都没栓的平板车, 虽然车轱辘布满了裂纹, 但材质绝对是上好的降香黄檀,绝对上档次,弄几车珠子不成问题。 啊!!!!!!!!!!!! 苏墨再也无法自我安慰了。 怒吼一声来发泄, 发泄完苏墨就冷静了下来, 准备今日的行动, 之前已经确认这是仙侠世界里的女儿国, 现在急需确认,这个世界是不是西游记, 如果是的话, 那就需要早做谋划,潇洒走一回。 根据原主的记忆, 这里虽然也有子母河, 但却是两条河, 一条为子河,一条为母河, 也不似原著里一饮就怀上, 需要一个时辰内先后饮两条河的河水才能怀上, 饮下之后,先是昏迷一天一宿,然后瞬间大肚,疼上三天后,就可以生下一个女孩。 这子母河水还有奇妙之处,女儿饮下,定会大肚生女,男儿饮下。 不过这两条河的河水不能混在一起同饮,那样就没了任何效果,还容易拉肚子。 只喝其中一种水的话,那绝对没问题,也是居民的日常水源。 原主不记得城外有什么毒敌山琵琶洞,更不用说什么蝎子精了。 得寻那出口成脏的颜姨问下有没有地方志, 那里或许能寻出些端倪, 虽然颜姨那张嘴有些毒舌, 但强大的求知欲让苏墨准备起身去一趟私塾。 刚转身,苏墨骤然愣住了,见到一位衣裳华贵的墨衫女揽着一位比前世明星还要美艳的男子踢开院门,走了进来。 第七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好在墨衫女并未在院门处停留,而是径直往里走, 边走边将手伸进男子衣领摸索,将头埋在对方的颈肩。 苏墨下意识垂下脑袋,只用余光打量, 会不会是昨日露脸被国王知道自己还活着,派人来抓自己的? 手已伸入怀中, 摸到了那装着醉仙的瓷瓶, 身在女儿国, 如坠狼群, 真是处处都是危险, 就算不上国王派的人,也保不准是奔着自己的身子来的, 不过,墨衫女只顾将头埋在美艳男脖颈间,看都没看苏墨一眼, 那墨衫女一阵捣鼓后,惹得男子玉面含羞,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更让苏墨一阵恶寒,嘀咕着也不知有什么好摸的, 略一思忖, 手离开了瓷瓶,迎了上去,低着头,尖着嗓子, 是祸躲不过, 而且上门是客,有客上门,生意不做,上官了了那丫头又要抱怨了。 “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墨衫女和美艳男只顾风月,看都没看苏墨一眼,淡淡地说道。 “上最好的酒,四副酒杯碗筷,再来点下酒小菜。 等人齐了,再上热菜。 你伺候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说完搂着美艳男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苏墨连声应诺, 转身时不经意再瞥了一眼墨衫女,发现墨衫女先望了眼头顶昨天砸出的窟窿,然后迅速收回。 苏墨眼皮倏地垂下,低着头弯着腰,跑去了后院。 依着记忆,苏墨先去了酒窖,拿着空酒壶,打开最后一坛自酿的酒水, 想起上官了了的念叨, 苏墨食堂大妈附体,拿勺的手抖了抖,小半酒水倒出,剩余的重新倒回酒坛封了起来, 然后从旁边外坊高价买来的酒水坛里再装了一小半壶酒, 最后端着半壶酒和那坛自酿的酒水离开了酒窖,来到后厨, 厨房角落里有两个大水缸, 苏墨先打开自酿酒水的酒坛,从较浅的水缸舀水补满,摆在脚边不再理会, 接着从较满的水缸里舀水倒进了酒壶, 摇了摇,握在手中, 走到灶台边摸了点炭灰涂在脸上, 然后从食柜里端了几盘了了早准备好的小菜, 踏出后厨,回了大厅, “菜来咯,客官慢用。” 将酒和菜摆在桌上, 不做停留,坐到柜台后,等待使唤, 时间慢慢流逝, 大厅里,美艳男本就不多的衣服被墨衫女褪去了,手也越放越低。 渐渐响起大人不宜的声音, 让苏墨禁不住遮住了耳朵,移开了视线, 声音却挡也挡不住, 苏墨索性拿出账本转移注意力,手指时不时敲击着算筹,盘算着最近的进账。 算下来,这个月除了一些赊账的熟客,少有进账,苏墨忧心忡忡地将算筹推开。 需要想个法子生财了, 穷文富武,更何况以后想要修行, 都得大把的银子, 苏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子母河的河水送到其他国度,卖给那些不孕之人,就是不知这商途通不通。 这时,门外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苏墨直起身, 有马就意味着有远客到,很可能就是商旅, 真是困了就来枕头, 就算不是商旅, 马要吃草,人要吃饭,多半还要留宿,也是笔大生意。 醉仙楼所在的坊,虽然也靠着城门,却是最偏的一处城门,城外是万里戈壁,故而少有旅客从此门通行。 醉仙楼曾经以酒出名,自酿的醉仙酒后劲十足,据说醉倒过下凡的仙人,此话虽有些夸张,不过盛时,喝过的人无有不醉是真,宾客临门, 只是老仆过世之后,酿酒之法没留下来, 加上楼边酿酒所用水源之井水位涨高,变成了如今的井湖, 醉仙楼就渐渐没了原先的名声,加上永宁坊远离闹市,客人越来越少,醉仙楼只能靠着坊内熟客光顾才勉强开了下去。 今日来的几位生面孔,真算得上是稀客。 抬眼望去,不一会,从院中走进一翩翩少年,不,是男装少女,劲装打扮,袖口有些破损,脸上风尘仆仆,显是长途跋涉而来。 少女许是终于找到歇息的地方,见到苏墨,脸上露出喜意,刚待言声,就被厅中一声大喝打断! “总算等到你了!” 劲装少女闻言如受惊的兔子,转头就跑,刚准备迈出院门,被一壮妇从门外堵住了去路。 壮妇身长九尺有余,铜铃紫眼,宽肩熊背,古铜色肌肤,单手拎起毫无抵抗力的劲装少女,穿过前院,弯腰低头避过门梁进了楼中。 苏墨先是望了一眼还在撒欢的堂中男女,眯了眯眼, 然后看到壮妇将少女提到那对男女面前丢下,然后坐到了桌边,端起了酒杯。 那劲装少女让壮妇摔在地上,吃痛叫唤了几声,侠士风范尽失。 少女接下来的举动更不像个侠女了,只见其不及拭掉身上的灰尘,急忙举起一把长剑,躬身谄笑道。 “哎呀,这不是殷小姐么,您怎么那么大意呢,那么宝贵的宝剑,随处扔,幸好被我捡到了,正打算去把剑还给您呢。” 锦衣女子怒极反笑,从美艳男身上爬起来,顺手在妖艳男子下身捣鼓了几下,惹得一阵银铃嬉笑。 才冷冷道:“捡?在我房间里捡的吧?想还剑给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卖剑于我,再悄悄偷回!你倒做得好个无本生意。” “真不是我偷回来的,次日这剑就摆在了我床头。”少女一脸无辜,不似作假。 锦衣女子缓缓俯下身,双眸紧盯少女的双眸,挑眉问道, “你以为我会信吗?” 少女连声保证,锦衣女子重新坐了回去,将手从妖艳女子怀中捏了又缩了回来,在鼻前细嗅品味。 “那你说说这剑怎么来的?” 少女一脸悻悻然,“其实那剑不是我家祖传的,是....我从一个病死的道人身边捡的,不过锋利了些,挖......红薯用的顺手,就带在了身边,想不到竟然换得千金。” 锦衣女子未置可否,只是望了一眼妖艳男子,端起桌上酒盏。 倏然,那妖艳男子手中出现一柄黯淡无光的匕首,匕首的小半部已插进少女胸口, 坠血滴答, 楼间寂静, “杀......杀人了!!” 本在数十步之外的锦衣女子突然出现在柜台面前,用手掌轻轻拍打着苏墨擦着炭灰的脸颊,四目相对, “昨日那采果贼临死前说了什么?” 刚喊了一句的苏墨像是吓傻了一样,双眼瞪得大大的,浑身都在哆嗦,满脸惊恐。 “什......什么.....什么都没说!” 第八章 谁要害我? 锦衣女子望着苏墨的脸许久, 如此剧变之下, 被突然发难, 没有露出异常之处, 不似作伪, 锦衣女子略显失望地收回视线, 转身走回餐桌, 面对不敢置信捂着胸口伤处的少女, 锦衣女子脸上的失望愈来愈浓, “毫无法力,看来果然不是你偷得。”对少女的受伤,锦衣女没有半点高兴,反而脸上全是沮丧的表情,摆摆手, 妖艳男子缓缓将匕首从少女胸口拔出,用舌尖舔尽锋刃上的腥红血液,重回锦衣女的怀抱。 无风窗开,转眼间一位黑袍女子在桌边出现,自斟自饮,锦衣女子对其出现并不意外, “店家,发什么愣!可以上热菜了,再加壶酒,这酒酒味太淡,好酒别藏着!还不赶紧的!”身高九尺的壮妇不耐烦地举着手里的空酒杯喝到。 苏墨小心翼翼地地从柜台后绕了出来,颤声应诺,“好.....好咧!” 不过,许是担心店里死人,苏墨犹豫地望了一眼捂住胸口倒在地上的少女。 “放心吧,她还有些用,不会让她死在你这里的。” 苏墨得了允诺,松了口气,立即去后厨拿酒了。 但离开视线之后,苏墨脸上的惊恐迅速消散, 害怕?演戏而已, 前世角色扮演多了去了, 瞬间变脸实在是没难度, 不过, 好有心机的锦衣女子, 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 想趁着自己心神恍惚的时候诈出话来。 若是旁人的话,怕是中招了。 昨天那个采果贼? 人死也就罢了,还留下后患, 真是无妄之灾! 至于那个少女, 苏墨微微皱眉,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叹息一声,抬头望了眼后院计时的日晷,走向了后厨。 “噢?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刚落座的黑衣女道士把玩着空酒盏,似笑非笑道。“莫不是看出了他的男儿身,想要玩一玩?” “我有了怜儿,其他男人不入我眼,现在都杀了,岂不是要我们自己动手准备吃食。”锦衣女子对苏墨早就下了杀心,安抚完身边的美艳男,对壮妇点点头,“不过也不得不防,那彩果贼的死在这里,说不定身上的迷魂药物被这店小二得去了,刘壮士替我去后面悄悄跟着,看那小子有没有在饭菜上动手脚,若是跑了直接打杀了。” “将军英明。”黑衣女道士奉承道, “可惜了,还以为是位囊中羞涩的剑修,枉费我千里北行,带上刘壮士和怜儿,试探这个家伙,还传信让道长赶来以备万一。”锦衣女饮了一口酒水,略显失望道。 “也许那位道人才是!可惜了,我准备了专克修行人的毒药用不上了。” 黑衣女道士也是遗憾道, “怕是这样了,总之这家伙没什么用处了,问到那道士埋骨处就可以处理了。 不过,我雇的那对姐妹花采果贼,入皇城之后,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 死的还什么消息都没留下, 希望道长替我打探一二。” 明明声音不小,倒在地上的少女却听不见黑袍女子和锦衣女子的对话。 约莫过了片刻,苏墨直接拎着一个酒坛和装着热菜的食盒走了出来。 将酒坛和菜摆上桌, “酒肉来了,不够........不够我再去做!” 苏墨抹去封泥,酒香悠悠弥漫整个酒楼, 对于爱酒之人,这酒味便是世间最美妙的味道,黑袍女子嗅了嗅,眼神一亮,“好酒。”其他人也深吸了几口,深以为然。 看了一眼桌上四个酒盏都已见底,苏墨陪笑着讨好般斟满,然后乖巧地关上门窗,架起炭炉烧水,等待召唤。 这时,壮妇回来了,对着锦衣女子点点头,坐到桌边。 黑袍女道士一口饮尽,又倒了一杯,这次不急着一杯喝完,一口一口地浅啜,每喝一口酒前都要闭眼闻一下酒香。 “比方才的酒好多了,小掌柜,此酒可有名字?” “神仙醉!俗话说,没有毒死的神仙,却常有醉倒的,世间毒物,神仙皆不惧,唯有酒之一物,神仙难敌,这酒后劲甚足,渐迷而醉,除了小子酒桶里长大,体质特殊些,醉不了之外,神仙饮了,凡人闻了,都会醉倒。” 黑袍女道士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名字有些俗了,皆是凡夫俗子的臆想,世间哪真有让神仙醉倒的酒,便是我这般在你们眼中的神仙人物,千杯不醉。” 锦衣女子待黑袍女道士喝了三杯,没什么状况,才示意妖艳男子用嘴侍奉她饮酒, 仪态优雅地浅啜一口,赞道:“确实是好酒,还好你没往里面放下脏物,李道长善用毒,这里面若是有一丝毒物、迷魂物,她皆能察觉出,” 苏墨满脸的茫然惶恐,急声解释道:“醉仙居虽小,酒水却是真材实料,不做砸招牌的勾当,小人以性命担保!如果加了其他东西,让天上掉东西砸死我!” 说完往窟窿下面一站。 “呵呵,本想送你去另一个地方开店,念你送上好酒,饶你一命。”锦衣女子语气平淡地说道。 苏墨讨好地挤出灿烂笑容。 此时,大厅里,酒香浓郁欲滴。 壮妇与妖艳男子也端起酒盏,饮了几口,脸上竟有了微微醉酒的红晕。 黑衣女道士,“不过死罪可免,活罪不可恕,言过其实,且看我五杯已过,还是未醉,让我炼成傀儡。” 锦衣女子点头附和,“还是前辈知我,此子见我真面目,留不得,凡夫俗子有机会成为道门甲兵,却是你的福气了。” 见苏墨脸上恐惧刚生出就消散了,却是眼神迷离,转眼间倒在了地上。 “吓倒了?”锦衣女子不屑笑道,失了兴致,回过身来,“李.......” 锦衣女子心突然沉了下来,因为她望见李道长卧倒在了桌上,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不可能,这是她重金聘请的高人,虽不是神仙之流,然也超脱了凡人境界,怎会轻易倒地。 而且李道长擅长用毒。 “刘壮士?!” 这时看到她招揽来的女壮士也瘫倒在桌上, “谁下毒?谁!?” 念头刚起,锦衣女子就觉天旋地转,环顾四周,却只有他一人站着,妖艳男人也从她身上滑了下去。 “谁?到底是谁?”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只听到铁炉上水壶烧开的声响,最后就连那声响也变得渺不可闻,锦衣女子瘫倒在了地上。 寂静无声,依旧只有水沸的声音。 第九章 本想这一世做个好人! 过了许久,炉子上的水快烧干,壶口开始冒出白烟。 “哎,本想这一世做个好人的!” 有一人影迅速爬起,捏着鼻子,快步将水壶拿开,摆在地上,口中喃喃道:“都怪这些家伙,壶都快烧坏了,了了又要埋怨了。” 说话之人正是苏墨, 顺势将手中攒着并未打开的瓷瓶收了起来, 将门窗打开, 看了一眼地上的锦衣女子, 又看了一眼那胸口中刀的少女, 微微皱起了眉, 再次重温了原主的记忆, 蓄力一脚踢在少女屁股上,“人都倒了,你装死给谁看呢,你又没喝一口,还是说你出走几年,身体变弱鸡了?那一刀就要了你的命。” 女儿国之所以能对外屡战屡胜,最主要的原因是女儿国的女人身体素质极强,只要不命中要害,就很难立即死掉,而且这个少女体质异于常人。 “苏墨!姑奶奶我可是伤员,别踢我!男女更是授受不亲,你要注意淑男形象,若不然了了就投到我的怀抱了!” 少女原地跃起,生龙活虎,若不是左胸还淌着血,根本瞧不出受伤了。 “一去就是五年,回来就招来祸事,不踢你踢谁?”苏墨冷笑,“若不是我机灵,今天我俩都得死。” 这位少女是他,不对,是原主的幼时好友木离春,身为女人,喜欢女人,有着比她胸脯大上无数倍的志向,五年前孤身周游各国去了。 “我的志向可是睡遍天下美女,怎么会倒在这里呢,你莫要血口喷人。”说完眼神飘忽,望向后院的方向,“了了呢?今日不在家吗?” “去私塾了,许是被颜姨留堂了。”苏墨也不弯腰,用脚一勾,将那妖艳男翻了个身。 木离春先是拍了拍她消瘦的胸脯,然后脸色一变, “莫不要告诉颜姨我回来了,她打板子可疼了。” 看到苏墨在检查妖艳男气息,又撇到妖艳男那慢慢鼓起的肚子,木离春轻咦一声, “怪不得这么快就倒了,你这是给他们喝了子河、母河的水?不对呀,酒里最多只能放一种河水啊,菜里又放不了多少水,若不然她们也不会不防啊。” 木离春突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气, “除非他们动手之前饮的酒里就有另外一种河水,定然是的!你这是本来就打算黑吃黑呀!好你个苏墨心真黑!” 重重在苏墨肩膀上一拍,木离春话音一转,“黑的好!现在终于开窍啦!我早说了,横财才能致富!” 搓搓手,木离春两眼放光, 苏墨检查着四人的状态,懒得理会一惊一乍的木离春,只是淡淡地说道,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前世和罪犯打交道多了,苏墨哪还看不出锦衣女子眼中的杀意。 虽然摸不清对方的实力和目的, 但早做准备总是无错的, 苏墨想过毒药,但酒楼里连老鼠药都没有,蒙汗药,正当生意的酒楼哪会备上那玩意,至于得来的迷魂之物,听坊主说是固体熏香,不好控制,万一自己一起着道了,就糟糕了。 只能先在酒里混上一种河水,让他们喝下肚,等到有必要时,再送上另一种河水, 还做了后备手段,烧开的水壶里也是河水,原主的记忆里,蒸汽也有少量效果,每逢夏天,总有几个不走运的家伙,从子河、母河两河中间河堤赶路时,突然大肚。 木离春撇撇嘴,也上去检查了四人的状态,确定不会醒来, “就算你是临时起意,以防万一,可是那歹毒家伙派人去后厨盯着,怎么也没发现你动手脚? 除非,除非你早早连这点都想好了,第一次去取酒时,就把剩下的酒里掺了另一种河水!” 苏墨没有回答,默认了木离春的猜测。 木离春的眼神瞬间变了, 好重的心机, 常人谁会想到眼前看上去瘦瘦弱弱、人畜无害的家伙会提前设局, 怨不得那四人会集体中招。 不过,在外闯荡了这么多年,木离春早就见多了人心复杂, 并未心生反感, 反而为苏墨感到高兴, 更何况 这是她的好友啊,刚刚救了自己一命。 木离春转瞬将念头抛之脑后, “几年不见,都长这么漂亮了,你若是女人,姑奶奶我定爱死了。” 不过木离春看到苏墨没有穿裙子,而是穿的她们女人的衣服, 似是想到了什么, 木离春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看到苏墨的视线移了过来, 木离春脸色一收,脸颊微红,正色道:“你在墨迹干什么呢?” “酒资和你的医药费得找人垫付啊,难道要找你这个穷光蛋?”苏墨继续低头搜身。 咦?搜了一遍,四人身上竟然什么都没有, 苏墨下意识望向妖艳男子方才掉在地上的匕首,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地面只剩下一把木离春丢下的长剑, 忽然一段原主的糟糕记忆浮上心头, 苏墨望向木离春,咬咬牙, “拿来!” “什么?莫名其妙!”木离春眨眨眼,一脸无辜。 “他们身上的东西!”苏墨伸手止住了木离春继续说道,“别说你不知道!再不拿出来,我就和了了谈谈你卖剑的千金。” 木离春立马板着脸,满脸的不开心,“哎呀,你干嘛不早说是他们身上的东西,我怕你觉得不好意思搜身,替你解忧了啊!”说完掏出三个钱袋,还有一本破书,塞到了苏墨手中, 苏墨颠了颠钱袋,嘴角一抽,将其摆在桌上,望着木离春不说话, “哎呀,我忘了,还有这些!” 木离春又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和小物件。 苏墨咬咬牙,按照记忆,这家伙幼时有奇遇,得授了妙手空空的手段, 没想到几年不见, 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把四人身上的东西摸空了, 桌上钱袋干瘪,在其交出之前肯定也掏空差不多了, 不过苏墨也不打算逼得太狠, 俯身捡起那把引发这一切的长剑, 看上去并没什么与众不同,形式古朴,刀鞘有些花哨,上面是一些看不明白的纹路。 剑身只抽出一半,苏墨就有些失望,没有传说中的剑气洞彻九重天,就连寒光满室都没有。 完全出鞘,苏墨细看之下,长约五尺,宽约两指,剑身黯淡,没有金属光泽,剑身上有比剑鞘上还复杂的纹路,而且不属于同一体系。 近剑柄的位置, 刻有两个古篆文字:流离。 文字笔画走势是大家手笔, 苏墨这才相信这把剑不是凡物, 就算不是什么剑修佩剑,也能卖上好价钱。 将剑归刀鞘,系在腰间, 收了。 这才开始检查木离春交出来的东西, 除了瓶瓶罐罐之类,苏墨最看重的是一叠符箓和一本书册 书册木离春说是女道人身上的, 破破烂烂,仿如多翻一下就要寿终正寝了,却让苏墨如获至宝。 这道人听方才的交谈, 应该是修行之人, 被其郑重收起来的东西, 很有可能是修行秘籍, 苏墨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翻开, 一目一字, 一目一行, 一目十行, 每个字苏墨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看不懂就对了, 这么深奥,肯定是修行的法门, 长生之路可期, 只是翻了后页, 苏墨顿时愣住了, 因为最后的几个字他看明白了, 字迹婉约秀丽, 男儿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第十章 采果贼 苏墨面无表情地合上书册,随手往地上一抛, 但想了想, 还是收入怀中, 至于符箓, 总不至于还分公母吧, 应该是个好东西, 先收起来再说。 至于怎么用, 苏墨望了一眼黑衣女道人, 无从问得,那就黑雾中取, 不觉握向了剑柄, 瞥了一眼木离春, 想了想又松开了。 实力不足以遮掩行径的时候, 随意杀人乃是下下之策, 而且无法保证黑雾中的记忆片段就是他想要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方法让其开口, 苏墨脱去黑衣女道人的衣服, 散出的味道,让他禁不住捂住了鼻子, “原来是个死太监!” 失望地站了起来, “太监是什么?”木离春伸头探了探,撇了撇嘴,“原来他也知道做女人才最妙。” 苏墨不理会身边的死百合, 开始摆弄桌上的瓶瓶罐罐, 上面标着腐骨穿心膏、金蚕蛊毒........ 只有毒药没有解药, 不打算留活口, 可见此人心思歹毒, 这样的人既然自己不能杀,也要想个办法以除后患。 苏墨站起身,还得跑一趟,这件事需要找坊主和颜姨合计合计。 看着了了的面子上,她们总不会见死不救。 “你守家,我去去就来。” 刚出门,又折回, 去了后厨,拿上餐盒, 装了两瓶分别混有子母河水的酒, 又拿了一袋面粉, 带了一个火折子, 走到大厅时,苏墨看到屋顶的窟窿,想到还有采果大盗流窜在外, 从桌上挑了一瓶名字听上去最恐怖的毒药, 涂在了长剑剑身之上。 反复擦拭了数遍, 这才将脖子缩在衣服里,在木离春已经呆滞的眼神中出了门。 “姑奶奶出去闯荡都没这么小心过。” 穿越以来, 这是苏墨第一次出门, 已近黄昏, 但天气依旧炎热, 加上无风, 更显燥热, 路上行人渐少, 苏墨将脖子伸了伸,呼吸了新鲜空气, 这时,一个路过的男装女看到了苏墨, 下意识一愣, 视线顿时陷在了苏墨的脸上还有喉结上,, 男人!而且是美男! 那可是富贵人家才能养在闺中的稀罕物, 这些稀罕物就算出行,也都是半遮面, 男装女没想到今天竟然当街遇到不设防一位,美色当前,直接看呆了, “哎呀!” 一声哀嚎,男装女撞上了前面的路边摊油锅。 苏墨闻声一缩脖子,低着头,加速离开交通肇事现场。 拐入下一个街道时, 浏览了墙上告示牌上的信息, 除了让家有少男的紧闭门户防止采果贼之外, 另有提醒,最近有暴露狂女出没,让少男们谨慎出行,莫走偏僻无人的小径。 女暴露狂? 苏墨左右望了望, 拐进了旁边的小径, 哼着小曲走了十余步,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加快脚步,远远看到一场好戏, 一对妙龄少女少男让数人团团围住,隐隐听到炉鼎、双修之类的词汇,苏墨虽听不懂,但观那少男又惊又怒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了。 苏墨看了一会,微微皱起眉,将餐盒摆在树下,然后爬上了小巷路边一棵百年老槐树上,树干高过房屋许多,居高越眺,看清少男身前那少女笃定的表情,和一帮人虚张声势的表演,心里明了。 原来是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桥段,往日只在戏文上瞧过,哪想今日真能遇上了。 前路受阻,苏墨索性躺在树干上看戏,“这女的好似在哪里见到过?!” 这时,苏墨突然轻咦一声, “剑修?” 只见那少女口念法诀,一柄飞剑自背后飞出,击溃众人,救得少男。 尺度拿捏得很好,没有见血,让少男花容失色, 苏墨悬在树枝下的双腿不再晃荡,目光死死盯住那柄外形算不上华丽的飞剑。 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那把剑。 随着飞剑遁回少女背后剑鞘,苏墨这才重新打量起了飞剑的主人,月白长衫,眉目如画,算得上美女。 少女美男在怀,本应是志得意满,苏墨却望见少女嘴唇微动,和方才祭起飞剑时的相同的嘴型。 只见飞剑再次遁出,空中盘旋一圈,追向方才落跑的女贼人,苏墨居高而望,飞剑转眼即追上女贼人,那帮人根本未有提防,还躲在拐角处谈笑风生,被那飞剑瞬间偷袭成功,全下了黄泉。 杀人灭口?苏墨猛然回望那名少女, 恰与其射来的目光撞上,四目相触,苏墨立时觉得胸口一闷,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上来,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不见少女开口,却有一道声音在苏墨脑中炸响,“谁让你看的太明白!” 糟糕! 本缩着脑袋的苏墨猛然跳下地面,身处半空时,方才栖身的百年老槐树已端坐两截,切口正是苏墨方才所坐之处。 这世界的修行人杀性都这么重吗? 劫后余生的苏墨一脸后怕,落地不做停留,拔腿就跑。 少女一击不中,便收了飞剑,怀中美男也察觉了这边动静,如水双眸中尽是疑惑。 少女柔声在男子耳畔, “许是那该死的贼人叫到了帮凶,公子速走,待我阻上一阻,再去与你相会。” 那少年娇娇滴滴地点头,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已然是芳心暗许。 少女待少年消失,将方才搂着少年的手,在鼻尖前嗅了嗅,一脸享受。 然后望向苏墨的方向, “竟是个美娇男?!没想到妹妹不在,我却好运连连,今日更是双喜临门。” 往脸上一抹, 瞬间换了一副模样, 缓缓向苏墨的方向走去, 此时苏墨已拿着食盒原路撤退, 看个戏而已,至于吗? 弯弯绕绕, 苏墨急速狂奔, 小巷里有户人家的大门突然打开, 一个穿着布衣的陌生少女端着水盆将水抛入了小巷, 苏墨下意识往后一退, 让过了泼来的水柱, 并未纠缠, 打算继续前进, 刚迈出脚步, 就被一只白净的纤纤素手拉住了, 苏墨目光一转,顿时愣住了, 手的主人正是那泼水的少女, 只觉得很美,虽然素面朝天,却也自有一番天然风韵, 穿着男衣,但胸前山峦,很有名山的风范, 脸上几分稚气, 更让人心动几分, 眼睛顿时挪不开了, 少女满脸的歉意地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苏墨的衣摆, 那处恰好被水打湿了, 苏墨赶紧挪开目光,连连摆手,略显紧张地说道:“不....不碍事的。” 言罢,这才想起来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小巷。 “怎么,小弟弟,是有歹人追你吗?长的像你这样美丽的男孩,孤身走在小巷,实在太危险了,更何况最近坊内有采果贼和有伤风化的疯女人。”少女给了苏墨一个阳光而又充满安全感的笑容,拉着手腕往门里走,“你先到我家躲一躲,待会再走不迟。” 被拉住手腕的苏墨许是少年不经事,脸刷的红了一片,脚步慌乱着被拽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有生活气息,一只小黑猪在追逐着一只不会飞的乌鸦, 看着苏墨手足无措的样子,少女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用舀子兜了井水, 递到了苏墨面前, “你出了那么多汗,一定渴了吧。” 看着苏墨低头害羞的模样, 少女爽朗的笑了, “莫.....”少女刚想开口安慰,忽然感到头晕眼花,用手扶额, 恍惚间看到眼前那腼腆害羞的少年终于抬头,手捂着鼻子,脸上尽是冷意, “为....” 向前栽倒, 最后看到少年手中拿着一个敞开的瓷瓶。 哐当, 少女栽倒在了地上, “呸!真他爹......娘地会演。” 苏墨将瓷瓶塞上,松开了鼻子。 “哑-哑-哑!” 院子里的乌鸦正嘲笑着追得气喘吁吁的小黑猪。 第十一章 剑来!?? 田姨光是一名赫赫有名的采果贼, 姐妹二人自小拜入擅长欢喜道的野道姑门下, 学成之后,纵横女儿国,少有敌手,采果无数,每到一处,就有无数闺中美男上吊寻短见, 与她姐姐行事张狂,喜欢霸王硬上弓不同, 她更喜欢做足前戏,让那些少年主动投怀送抱,玩腻之后再亲手杀死,将其脸皮剥下作为收藏。 这次来京城,姐妹顺便接了一单生意, 她姐姐去皇宫办事, 她则在城内寻自己的乐趣。 今天本已得手一个,但发现苏墨是男扮“女”装之后,又起了色心, 提前跑到这里设局, 岂料竟然失手了! 真是终日打燕,终被燕啄。 竟然有人会比老娘还会演戏! 师傅说的没错,漂亮男人的话不能信! 只是那家伙手中怎么会有姐姐的迷魂药? 姐姐出事了吗? 难道这一切都是对方布的局? 田姨光呻吟着幽幽醒来, 随着光亮进入眼眸,伴随着的是一阵疼痛, 手腕脚腕随着身体的苏醒动作传来剧烈刺痛, 挣扎无力, 心中一沉, 知道自己的手筋脚筋全被人挑断了, 而那个罪归祸首的少年正端坐在面前,手里把玩着自己脸上摘下来的人皮面具。 田姨光心中冷笑,这样就以为能困住自己吗? “剑来!” 毫无反应, “剑来!!!!” 还是毫无反应。 田姨光瞬间愣住了,她看到苏墨举起了一张符纸,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般。” 苏墨将符纸小心翼翼地撂在一边, 抽出长剑敲了敲了田姨光的脸颊, 语气有些失望, “你的剑不过被我沉到了井底,撕下了贴在上面的符纸,这就使唤不起来了,你果然不是剑修。” 竟然是凡人!自己竟然被一个区区凡人给阴了,若是修行人,根本不需要这般试探。 田姨光心神震动, “你......你怎么看出破绽的?” 田姨光咬牙切齿地冷声道, “破绽太多了!脸虽然不一样了,但三围一模一样,咳咳, 最重要的是,身上的味道和你那姐姐很相似。” “姐姐?我姐姐怎么了?” “我喜欢等加价换,我这么仁慈,已经满足了你一个好奇心,那么你该先满足我一个好奇心。” 苏墨靠近田姨光,幽幽地说道, “你是如何操作这把剑的?” 嘭! 田姨光刚打算开口, 苏墨突然一拳击打在田姨光的胸口, 感到剧痛的田姨光深吸一口气, 嘭! 又是一拳,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 田姨光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地表情, 自己每次暗暗运行法力, 却都被对方察觉, 拳拳击打在法力行进之处。 “继续啊,怎么停了?” 少年脸上专注的表情,让田姨光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惧, “真没意思。” 只见苏墨拿出一支早已准备好的毛笔蘸着血在田姨光肌肤上画了起来, 笔触之处清凉,田姨光这才发觉自己的衣服早已被剥光,而对方所画的位置就是她法力行进的路线。。 “真奇妙!” 苏墨饶有兴致地望着田姨光身上的图案, 果如他所想, 运转法力时, 法力在体内行走之处都会让肌肤颤动, 几次试验可以得出结论, 法力皆从丹田起, 然后去往不同的路径, 最后发挥作用。 前前世作为理工科的苏墨最擅长的就是实验出真知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大白兔, 又不是在自己的地方, 忍不住做起了试验来, 可惜的是,若是自己实力足够,可以让对方真的把法术释放出来, 这般就可以从法力的行进路线推导出对方法术的运转方式。 “你不满足我的好奇心,那只能继续动手了。” 苏墨将长剑随意地摆在桌上,然后掏出了匕首,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 “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光。” ---------------------- 一个时辰后, 田姨光终于体会到那些被自己剥皮的人的恐惧, 眼前的少年简直就是九幽里的恶鬼, 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当着她的面,把她开膛破肚,又重新缝上, 只是想看看修行者的身体有多坚韧。 “啧啧,不过最低级的知微境界,身体就如此强悍。” 从对方口中,苏墨已经知道了修行者分为知微、勘心、问道、洞虚,再往上,她就不知道了, 而知微:辨识天地灵气,引为己用,炼化身体。寿元百岁起。 田姨光姐妹三年前踏入知微境。 也问到了修行的口诀, 虽然反复让其重复叙述,并未有不同之处, 但苏墨依旧不敢轻试, 其中只需要有一两处改动,说不定就可以让自己走火入魔。 而且此女修行的是采补之术,采补的是阳气, 苏墨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在从对方口中得到了符箓的用法,和用符箓御剑的方法,并确认有效。 望了眼地上一叠少年人的脸皮, 苏墨眯了眯眼, 用手按在了她丹田的位置, “我好奇,若是这里伤了,你这一身法力会不会消失?” 苏墨刚说完,迅速向后退去, 只见那丹田之处猛地塌陷,然后周边的肌肤像波浪一般,向外延伸。 被挑断手筋脚筋的田姨光竟然站了起来。 望着大惊失色的苏墨,癫狂大笑, “这都是你逼我的!我要把你皮慢慢扒下来,解我心头之恨。” 探手握住苏墨放在旁边的长剑,抚按了几下,长剑一直摆在旁边未使用,但剑锋上却有解刨时溅射上去的血迹。 “虽然我自废黄庭,但全身最后的法力都用来修复身体,此刻已是知微大成期的身体,长生路断了,没了法力,不过杀你绰绰有余。” 说到眼神炙热之时,田姨光抬起手中的长剑,然后舔了舔上面自己的血迹,一不小心,还割破了舌头。 “好剑,竟然连知微大成的身体都能伤到,用它将你皮囊剥下来,一定是我最美妙的藏品。” 说完抬起脚步, “你不是很会算计吗?现在奈我何?就凭你手里的匕首是无用的,除非对我用毒!不过可惜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说到此处,田姨光的目光在苏墨惶恐的脸、耸动的喉结、起伏的锁骨上徘徊了片刻,舔了舔血红的嘴唇, “再给你一个机会,把衣服脱.......” 还没说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神色瞬间晦暗一片之后,脸上又一片潮红, 痛苦地歪着头,嘴角不住地痉挛, 接着一头栽倒在地。 第十二章 为科学献身 既然打算尝试废了对方的一身法力, 苏墨自然也做好了对方鱼死网破的准备, 之前从其姐姐记忆片段里知晓这女人喜欢舔舐血迹, 所以故意将血迹涂抹在早抹过毒药的剑身上,并放在其身边不远。 虽然有赌的成分, 但终归是成功了, 就算失败, 苏墨小心翼翼地将贴在指肚的一层薄皮撕下, 这是取材于对方珍藏的人皮面具,皮上抹上了毒药, 苏墨暗道可惜, 贴身.....搏斗的隐蔽手段暂时用不上了, 将故意弄乱露肩的衣服理了理, 走上前,捡起长剑, 将女人的身体翻了过来, 看了看略陷下去的丹田处, “一身法力果然源于此处。” 虽然试验出了点小意外,但结论是喜人的, 如之前所料,法出丹田,也就是黄庭, 素来谨慎的苏墨之所以这般冒险再次验证一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方才见到此女行法, 苏墨突然有了一个重要的猜测, 自从昨日女采果贼在黑雾世界踏出那一步之后, 他就觉地丹田处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流,炼体时更是明显, 既然气出丹田, 那么出现在丹田处的那股暖流...... 苏墨摸了摸自己的丹田, 慢慢凝眉, 神色前所未有地郑重, 取出一张纹路简单的符箓捻在手中, 屏息凝神闭眼, 试图引气出丹田, 丹田的暖流却纹丝未动, 苏墨轻吐浊气,睁开眼睛, 眉间皱的更深了, 或许需要有法决来引动, 低首思忖片刻, 忽有所得, 犹记得昨晚炼体之术某套动作引动了丹田暖流, 虽然去往了不该去的地方, 但总归有效的, 走到空旷处, 苏墨再次闭眼, 按照炼体之法运转身体, 气出丹田 ........ 这次,真的动了, 暖流从丹田缓慢溢出, 巨大的喜悦让苏墨心神晃动, 暖流也随之不稳,隐有回落趋势, 苏墨急忙稳住心神,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暖流去往指尖, 许是暖流初次被动流淌入陌生之地, 所过之处经脉传来剧痛, 但经过之后, 就有无限的快感覆盖, 让苏墨的表情在痛苦与快乐之间失去了界限, 哗啦! 苏墨突然感到周边空气变得干燥起来, 手中的符箓化作一股拳头大的水球, 然后迅速化为水汽,将苏墨包裹, 一身清凉之后, 苏墨发现全身衣物如新,身体肌肤也如被洗涤了一般,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原来是净身作用的符箓, 有了这符, 果然仙子是不用洗澡的。 苏墨检查了所剩的符箓, 这种净身符箓占据了一半。 顿时咬牙切齿了半天, 该死的女道士, 这种华而不实的符箓带这么多干嘛? 剩余的符箓说不定也是类似作用, 不过此地不宜多做尝试, 将剩余的符箓分门别类收好,苏墨突然嘴角上扬, 符箓的生效,让苏墨看到了修行的希望:就算没有修行法则,也能获得法力,并依靠符箓施法。 不过,他还有一点需要确认清楚, 是探索那个未知的世界会让自己产生法力, 还是魂魄生而复死会让自己产生法力, 苏墨转瞬又有了新的实验课题, 俯身仔细检查了女人脉搏, 有些微弱, 但还未死去, 那毒药苏墨方才给院中呱噪的乌鸦和黑猪试过,入口即死,歹毒的很,这女人毒侵入血却看似会醒的模样, 好强的生命力, 这就是知微大成期的躯体吗? 仔细观察这具几乎无暇的身体, 突然发现其身上皮肤的紫色正在从坍塌的丹田处开始慢慢褪去, 苏墨猜测当其脸上的紫色褪去,就会苏醒过来, 按这褪去的速度,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 苏墨伸手握住了匕首, 望着眼前的女人, 在心中表达了最崇高的敬意, 为了科学,她!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这是多么伟大的精神啊, 有这么高的觉悟, 一定不会拒绝将科学实验进行到底! 一、二、三! 好,果然没有反对! 苏墨将匕首触到女人心脏的位置, 虽是修行者, 但终归还是人类, 若是这里受创了, 怕是很难存活, 刚刚审讯时,苏墨几次有意无意将匕首触到此处,这女魔的身体反应都很真实。 杀还是不杀? 苏墨斟酌片刻,还是收回了匕首, 该杀还是得杀,后患不能留, 那几位因为在自己家中,不能随便杀了, 这个嘛, 苏墨环顾左右, 此间搜索过了, 应该是这两姐妹入京后置办的窝点, 此女死了也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只是得费点心思,不能留下痕迹。 苏墨站起身来,开始布置现场。 一番布置之后,苏墨悄悄离开了这栋住所。 左拐右拐, 刚走出小巷, 就猝然站住, 苏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着自己, “你这个贱男人,把我的小姐姐藏到哪里去了?” 正是刚才被田姨光设局英雄救美的那个少年, 苏墨哭笑不得,竟然被人吃醋了, 吃醋并不麻烦,麻烦的是这个少年的身份, 根据田姨光的交代, 这个少年是被当朝太师养在闺中的儿子, 太师对其寄予了厚望,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将其送入后宫, 借此巩固权势, 故而自小百般宠爱, 让这少年养成了跋扈的性子, 让其缠上,那就是数不尽的麻烦, 可能比惹上修行者还麻烦。 苏墨望了望四周, 天色已晚,附近并没有人。 将食盒摆在了地上,将手缩进了袖中, “额,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并不清楚你什么小姐姐。” 少年双手叉腰,蛮横地说道, “就是你,有人告诉我了,根本没有什么歹人呢,小姐姐是看到了你,见异思迁,才找了个借口与我分开。” 苏墨突然目光一凝,发现少年已至身前, 少年一把抢过了苏墨腰间长剑。 “有人告诉我这就是小姐姐送你的定情信物,对不对?!”少年将剑往鼻尖一闻,“还说不是,这上面有小姐姐的味道。” “又是有人?”苏墨目光幽幽, 虽然少年的身手有些意外, 但苏墨看得出,对方身法用的很晦涩,并未熟练掌握, 而且没有实战经验, 站在自己面前,却没有任何的防备, 手中握着的那瓶迷魂药就足以将其制服, 苏墨担忧的是那个怂恿少年的人, 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你赶紧回答我!!!!” 这时,情绪激荡的少年突然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气质突变,双眸赤红,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危险! 第十三章 君子? 苏墨前世的经历让其对危险特别敏感, 瞬间向后退去的同时, 将匕首甩射而出, 匕首去势如雷,少年却丝毫未动,临到身前时,方才不急不缓地抬起右臂,细长苍白右手似缓实快地张开,手掌之前,匕首如同遇上了极大的阻力,定在了半空, 苏墨见到这一幕,眼神一凝,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瞳孔收缩,落地后准备转身就跑, 只见少年右手探出,将匕首随意握在手中,在锋刃上轻轻屈指一扣,匕首顿时寸寸断裂飞舞,径直飞向了苏墨,插在了苏墨即将落下的脚边,让苏墨摆出了金鸡独立的造型。 少年并没有乘势追击,而是抬起那把长剑, “流离!”一声叹息从少年口中传出,完全与方才判若两人。 “明月之珠,夜光之璧,蒙与尘土,世人不识。”少年慵懒着声调道,细长食指按在剑背上抚过,指下的剑脊上有风波炸起,然方起刹那又湮灭于细长指尖,“呵呵,云篆禁制掩迹,好大的手笔!” 剑身光华瞬间再次敛尽,剑背上两个古篆大字“流离”,似生出血迹,勾勒回转。 “流离古剑,昆吾山流落在外的三把古剑之一,乐府有诗,美人若兮,顾盼流离美人若兮,顾盼流离;红尘不往,深乡自居。”也不知说于谁人听,语调渐缓。 屈指轻轻叩响剑身一寸处,数丈之地好似刹那静止,路边隗树被风吹离树枝的叶片,此时停在空中,不再下落。 屈指再叩剑身二寸处,静中生动,天地间风波骤起,自指叩剑身处荡起剑气一层层如涟漪向游散而去。 苏墨见得此景,瞬间间俯身卧倒, 这是他首次见识到这把剑的真面目。 身后的砖石建筑直接被拦腰斩断, 剑气纵横数百丈,说过之处皆一斩为二, 其上部分皆化作了灰烬, 整个过程却悄无声息, 苏墨甚至看到了坊门坍塌, 少年对所造成的巨观毫无兴趣,只是凝望手中剑身,手指依旧轻叩着背身,只是再无异象产生,而是发出的细微声响,却如巨鼓般骤响在苏墨心头。 “历经时光,剑胚自闭,剑意消散,醒剑手法复生的剑意,十不存一,可惜了。” 言罢,少年右手执剑在身前横置,左手拇指食指横对剑尖。 轻吐一气,身前异象顿生,流离古剑锋芒陡然疾射,如蛟龙出海,磅礴涌动,左手双指同时射出一股清气,如青蟒出没,暗流潜动,蛇龙与胸前相遇,竟是蟒吞龙,青蟒入剑身。 古剑流离竟倏然寸寸断裂, “就这般没了?”苏墨小声唏嘘道,显然这是一把来头很大的剑,说不定是仙剑,“若是能摸上一下该多好。” 少年抬首望向苏墨,眼神淡漠,如视蝼蚁,隐有一丝戏谑, “这剑还你。” 轻轻一抛,右手食指即向苏墨一指, 少年如此诡异,苏墨哪敢接剑,转身就跑, “莫要徒劳了,他是追着你的魂魄而去的。” 断剑颤颤巍巍向前游曳而去,离开身前十余尺后陡然加速。 魂魄? 那就赌一把! 苏墨猛地转身,双眸一闭, 意识迅速消散而又在一片黑雾中重生, 流离断刃在插进苏墨胸口的刹那,骤然停了下来,晃晃悠悠,就像是迷失了方向。 “咦?”少年见此情景,微微凝眉,瞳孔倏然收缩 只见那断剑,调转方向,竟比来时速度更快,少年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流离断剑已穿心而过。 少年望着胸部血淋淋的洞口,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让苏墨怀疑自己看错了, 艰难转身,少年看到了一个颓废男子立于破损的坊门下,身后背着一把空的紫铜龙铭剑鞘,仅剩一尺不到的流离剑被其握在了手中。 少年缓缓倒下的身体竟成了一团血雾,随风慢慢飘散,最后化作了虚无,只留下一句轻叹。 “这就是流离啊!” 劫后余生的苏墨立即离开了黑雾,重新接管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抬眼望去,断剑落入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手中,一袭青衣,容貌清朗,却算不上俊美。 那书生将剑横放胸前,右手食指中指按在剑身上抚过,抚到剑身断裂处,竟有数段断刃自地面飞起,依次复连延生,抚至剑尖的时候,剑身已完好如初,毫无裂痕。 苏墨不明觉厉,只觉得飞剑完好如初是一件幸事,男儿谁不希望仗剑走天涯,神兵利器纵使不能拥有,也不愿见到神兵折损。 不过仍然心有提防, 此人显然比刚才那蹊跷少年更加厉害, 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当做敌人来小心提防总不会有错的, 苏墨很自然地拿起食盒,很自然地将手伸入了食盒。 “小兄弟,别害怕!我可不是坏人。” “不........” 苏墨望着方才还在坊门巷尾,现在已在身前的书生,手已握住一袋面粉。 脸上露出笑容, “谢谢你救了我。” 书生咧嘴笑道:“我可没救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苏墨目光一凝, 书生翻了翻白眼,笑容玩味道:“不用紧张,君子不窥人隐私,飞剑追魂不得,虽然想不出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也没那兴趣,那样太累了。” “君子?你是儒家?” 苏墨从田姨光口中得知,这世上修行者有诸子百家, 君子是儒家修士的境界之一。 “我是读书人。” 书生并没否认, “不过还是谢谢你,你不出现,我到底还是逃不脱。”苏墨打量着书生握剑的手,有如白玉一般,不似握剑的手。 “你小子真不爽利。” 书生打了个哈欠,将剑抛给苏墨, “这剑不错,不过灵性已敛,还你了。” 做事欲走。 苏墨急忙伸手从食盒中抽出,去接长剑, 带得食盒晃荡,酒瓶摔了出来。 书生鼻子一嗅,眼前一亮,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接住了快要与青石桌面接触的酒瓶, 然后浅啜一口,撇嘴道: “酒酿不错,只是有些绵软,不够爽利。” 苏墨不知如何回应,女儿国人喜口感醇厚绵甜,不喜灼烧如刀,在这里卖酒,当然得顾着市井口味。 “不过既然喝了你的酒,就送你件好东西。” 第十四章 滚滚 书生在身上捣鼓了半天,才从衣服里面找出一根形似柳枝的树枝,上面断口还有个明显的牙印。 “这可是个好东西,原本是你手中那把流离剑的剑鞘,本身就非是凡木,加上被流离剑气浸染,有了一个妙用,百丈之内,只要你对着这根木棍咬下一截吞下,流离剑就能飞回来。刚才我就是这般斩了这妖人的!” 看到苏墨接过之后满脸狐疑,作势欲咬, 书生连忙按住苏墨的手, “不过,世间宝物,大多都有反噬效用。” “反噬?” 苏墨看手中之物,越看越像树枝,愈发怀疑对方在骗自己。 “当然,贼老天小气得很,讲究平衡,除非.....这会儿讲了你也不明白。就说这树......这剑鞘,若是用了,就需得这般这般...........才无事。” 书生贴到苏墨耳边说道, “真的?”苏墨愈加地狐疑,一脸的古怪,“那你方才用过了,岂不是也要?” 书生轻轻咳了一声, “路见不平,些许代价算得了什么?不过劳烦小哥带我去那里逛逛。” “真的要去?这里是女儿国!” 苏墨一脸古怪,没见过这么.....的要求。 “女儿国才更有意思,放心,不会让你掏腰包的。” 虽然说得太过荒诞,但毕竟救了自己一命,望着一脸哀求的书生,苏墨只好点点头, 只是不露痕迹地远离书生。 “不过得我先忙完我的事。” 书生望了望天色,耸了耸肩道, “时候还早,我跟着你去办事,顺便逛逛这座城市。” 说到这里时,书生两眼放光, “这里真奇妙,女人穿着男人的衣服在街上走,男人却少见踪影,不枉我吃了一肚子的风沙,可惜天还不够热!” “你是从沙漠过来的?”苏墨试探道, “是的,那里漫漫黄沙,都是砾石,费了我好大的功夫。” “那你可知大唐,不,中土?”苏墨急迫地问道,此处城门外是沙漠,沙漠尽头是海,海的那头是什么,苏墨就不清楚了,如若真有大唐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很可能是西游世界。 “中土?你说的中土神州吧,当然知道了,我刚从那边过来,至于大唐?”书生饮了一口酒说道。 “大唐已经亡了有万余年了!” 亡了?苏墨先是一愣,然后反复确认了数遍,心里有些失落,因为大唐灭亡太过久远,书生也不清楚那个王朝的具体事情。 “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以后慢慢与你说,现在赶时间呢。” 书生催促道。 苏墨只能将剑系回腰间, “你陪我去趟坊主那里,我去送点吃食。” 尽管到现在为止,都没发现书生的敌意, 但小心为上, 苏墨特意点明坊主的官方身份,观察着书生的脸色变化, 书生并无异样,只是连声催促苏墨动身。 苏墨正欲起身, 书生对着街尾吹了个口哨, 还有人? 苏墨好奇地望去, 不禁呆住了, 一个圆滚滚的大猫, 荡漾一身黑白皮毛包裹着的肥肉,向这里滚了过来, “这坨,这只.....熊.....黑白熊?” “哈哈,这可是上古奇兽,我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给他起了一个霸气的名字,滚滚!” 苏墨想要吐槽,但看到那只国宝见无人搭理,自顾自地在地上滚了起来,竟无言吐槽。 书生一个翻身,稳稳骑在了“滚滚”身上。 “出发吧!少年!” 苏墨打量了前世国宝好几眼,才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向义母家走去。 走了十余步,却发现并行的一人一骑不见了踪影, 回头一看,发现“滚滚”大屁股扭啊扭,脑袋左顾右盼,时不时望一眼屋檐上的乌鸦,才十几步就落下了一半的距离, 见到苏墨回头,书生脸色忽青忽白,翻身跃下,甩下“滚滚”向苏墨走去。 “出了点小意外,我们先走吧。” 苏墨嘴角一抽, 寻国宝当坐骑,这书生怕是不知道蚩尤落败的原因。 刚再走两步,发现书生脚步一缓, 苏墨扭头望去,“滚滚”抱着书生的大腿,在地上滑行,一点都不在意青石地面的凹凸。 书生一点都不意外,拍了拍苏墨的肩膀。笑容僵硬地说道, “你怎么停了,不碍事的!” 似是怕苏墨不信,大步如飞地拖着挂件向前走了几步, 苏墨连忙跟上。 两人一挂件, 躲过了前来查看这边动静的守卫,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 转过数条街巷,远远望到熟悉的建筑,苏墨这才放缓脚步, 还没到掌灯的时候,光线却已经暗淡下去了。 义母正和一男相士在屋外的槐树下执子对弈, 义母盘膝坐在蒲团上,男相士席地而坐, 男相士容貌清瘦,脸上抹着厚厚的胭脂,一身黑袍是上等的材质,执着黑子的手掌干枯,只见皮骨,有如飞禽之爪,却比苏墨前世见过的女人手还光滑。 等等,怎么瞧着面熟? 苏墨仔细端详之后,才发现就是昨日在客栈外见到的那位女装男子, 只是此刻换上了相士的衣服, 才让苏墨一下子没认出来。 按照原主的记忆, 此人名为萧布衣。 昼隐夜见,素来只有在晚上出现, 今日这余晖还未散去, 就出来下棋了, 加上昨日客栈外的相见,也是白日, 端是奇怪。 苏墨走到棋盘旁, 义母于棋盘之上实算不上好手,下遍坊间几无胜局,能与其战个难解难分的, 这萧布衣到底是何等的棋力。 素爱观棋多语的苏墨往棋盘上定睛一看, 萧布衣正拈子落下,其所执黑子占地虽多,然局势却成劣势,白子已有屠龙之势,老人还不自知,落子完毕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他的嗓音很喑哑,像是两片瓷器用破损面互相划动,听着很是变扭。 苏墨忍着难听的小曲,目光在棋盘和萧布衣脸上来回移动,苏墨担心是自己眼拙,没瞧出老者的绝妙后招。 凝神又望了片刻,只看到步步昏招,大龙被屠在即, 老者仍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 不会是被恩客抛弃了,想要讨好攀附义母? 第十五章 我们也招待男人的 这萧布衣虽然又老又丑,但据说嘴上功夫了得,在京城恩客众多,甚至一宿转场多次,所以白日里多寻地方休息。 最近白日出现多次, 定是被恩客抛弃了,来坊主这里投其所好, 只是这家伙打错了算牌, 坊主不爱男色,对家里那位宠爱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苏墨忍不住笑出声来。 声音虽小,只是萧布衣的听力甚好,抬首瞪了苏墨一眼, 苏墨耸耸肩,不再理会棋局,站到宋伯颜身后,贴在耳边,轻声将店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必担心,你先回去,我下完这盘棋就过去。” 坊主端端正正地将一枚棋子摆在了棋盘上。 “阿墨啊,那日还以为你发癫了,现在看来好得很呀,算算你年纪也要出阁了,你把饭盒里的酒让与我喝,我就送一个承诺给你,仿若帮你寻个好人家?”萧布衣拉住了苏墨的胳膊,探头皱着鼻子往食盒里闻了闻。 苏墨连连摇头道:“若想喝酒,送与你喝也可,承诺就不必了。” 萧布衣对苏墨的回复有些不满,眉头不禁一皱。 “我的承诺可非同小可,男怕嫁错女,更何况以我的人脉,定帮你找个疼你的好人家,你再想一想?” 萧布衣语带诱惑道。 “男人啊,就该躺着吃饭,有人疼爱,等你向我这样年老色衰了,机会都没了。就算不求姻缘,其他也可以。” 苏墨只是摇头, “小子无欲无求,你的承诺再大又和我没什么关系,而且我还小,想自己努力努力,也不想结婚,外面那么大,我想去走走。” 萧布衣神情玩味,“井底之蛙,他日见了大海的广阔,就知道今日错失的是什么了。” 这萧布衣这么神神叨叨,莫不是什么隐藏的高人,真有什么莫大的机缘等着自己, 苏墨正待松口, 这时,一张纸从萧布衣身上落在地上, 苏墨瞥了一眼,嘴角抽动, 纸上写着:吾乃男儿身,加入年迈富商之家,但吾身体有恙,每饮子母河水皆小产,吾妻年迈,饮子母河水太过危险,眼见家产无人可托,特寻求温柔善良,身体健康男儿,饮那字母河水后,代吾服侍家妻。若有意者接此告示,吾先予千金,择一隐蔽之地安顿见面,事成之后再与万金,全程保密,另有秘术,可保住守阳砂,护尔清白。 这子母河水很奇妙,女儿饮下,定会大肚生女,男儿饮下,却要再与女子欢好,才能生女,若不然只会大肚。 所以才有了这奇葩的重金求女, 苏墨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虽是井底之蛙,不知大海之阔,却知天空的高远,况且我有手有脚,站着可以吃饭,” 萧布衣脸色如常地捡起告示,放入怀中,摆摆手,“人各有命,不劝你了。” 这时外间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显然是大队城中守卫经过, “外间怎得如此吵闹?” 坊主微微皱眉,抬头望去,恰恰看到苏墨刻意让出身位,露出的书生。 “这位是?” 一人一熊在门口相互倚着,不约而同地打着哈欠, 听到声音, 书生将滚滚的脑袋向一旁推去, “我是路过读书人,刚进城,叫我阿离就行了。” “路过?”坊主打量了玩世不恭的书生一眼,“来了此地,就当守这里的律法风俗,路过的人不少,就算是修行者,犯了事也会被惩罚,莫带坏了阿墨。” 书生阿离笑着点点头,仿如没听出坊主话语中的警告之意。 “放心吧,我可是正经的读书人!” 坊主被催促着落子,收回目光,继续下棋, 苏墨道了个别,就带着书生离开,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终于到了书生阿离念念不忘地地方, 望着远处红色灯笼侵染着夜色,闻着空气里的胭脂味, 书生阿离搓了搓手, “走,哥带你潇洒去!” 没看到苏墨欲言又止的表情, 刚走进楼中,书生阿离就看到几位浓妆艳抹的妖艳男子,搂着先进去的客人喊道, “小姐妹,有相好的吗?你喜欢什么样的” “大姐,你这么久不来,奴家想死你了!” ............. “该死的,早该想到的!” 苏墨听到书生阿离喃喃道,一副很受打击的模样, 下意识松了口气, 幸好他不好这口。瞬间找回了安全感 这时书生阿离见到一个身穿红妆的妖艳男子举着手帕向他走来, “客官!瞧你面生的很.........” 书生阿离脸色难看地转身就走, “喂喂,那你的那代价怎么办?你不是说用了之后必须在烟花之地呆上三天三夜吗?” 苏墨强忍着笑追了出来。 书生阿离强笑一声,“其实我之前冥思苦想,已经找到了替代之法,待我自己解决。” 说完一把揪起抱着柱子玩耍的“滚滚,”翻身骑了上去。 “下次再会!” 说完催着滚滚赶紧离开, 可是那滚滚荡漾着肥肉,走得那叫一个念念不舍, 店里的妖艳男子追了出来, “客官,别走啊,我们也招待男子的呀。” 快要被追上的阿离听到声音,慌乱地从滚滚身上跳了下来, 一手从上面揽住滚滚的肥腰,一手下面撑着滚滚鼓起的肚子, 将滚滚夹在腰间, 滚滚熟练地搂住了书生的脖子, “下次一定要来啊!” 书生大步如飞地抱着滚滚消失在了街尾。 收回目光的苏墨哑然失笑,越发看不到这个阿离了,一点都像是高人。 望了眼初上的月华,又望了望另一个方向,算了算时间, 微微皱眉,喃喃一声, “那家伙应该醒了啊。” “小哥,你进来坐坐吗?” 看到苏墨的相貌,妖艳男眼前一亮,缠上了苏墨, 砰!苏墨所望之处发出一声巨响,有尘烟飞起, 苏墨唇角轻扬, 迅速转身,举起了拳头, 嘭! “你....呜呜,你怎么打人?” 妖艳男抱着眼睛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叫苏墨,记住是我打你的哦!”苏墨指了指自己的脸,说完转身就冲进了月色,向爆炸地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