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爱》 第一章 我与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那个很不起眼的拳台上。 我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不相信,我不会输,经历了成千上万次的战斗,我终于到了最后一场,对我而言全世界都在看着这最后的鏖战。我被击倒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得了。此时,我只记得两件事,我的对手还站着,我妹(这次战斗的原因)还在等我。 事情我不想多说,不过是一点钱的事,我们无法支付,那些人要我拿我妹抵债,我不允。在拳台上决胜,胜方可获得那32万多。我于是上了台。 这是一种可以说是无规则的拳赛,比赛唯一原则是不许用武器,战斗直至将一方丧失意识为止。我仍记得当时的我也用了一些违反职业拳坛规定的东西,我双手都是握着扁平的佛珠串,绑拳击绷带的,这样的拳威力增加0。2倍。当好像对于无重量级别的人构不成影响。 再次被击倒。我听见我的脑壳撞击地面的声音,很清楚,不像前几次是沉闷的。我知到,我真的不行了,虽说这最后一场只要打满18分钟我就可以拿到12万,但这距离我需要的相差太远了。 我看到了什么? 是全场的惊呼!是全世界的惊呼!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对手似乎比我感觉的还要高大。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我,而不是他。 当我恢复意识,我看到,我在台下,是他把我打下台了。 当我努力爬起,我感到,我的左腿,好像是断了。 但我仍然坚持着爬上了台,我看见,他惊讶了。我也许不是第一个被他打出台的人,但我可能是第一个被打出后再爬上台的。他似乎迷惑了,他似乎震惊了,他的移动变慢了,似乎在等待我。我记得我是贴着围圈走的,他在等我给他最后一击,她在等待我胜利的消息。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打出那几拳的,我只知道,他完全忘记了防御。最后的几拳,我听到了所有的欢呼。 是的,他被击倒了。 我很快的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我听见了我妹上台大声地呼唤我的名字。我感觉我是被担架抬走的,冥冥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天使,她关注的眼神让我感觉不到疼痛。 昏迷不醒。 当我清醒时,医生告诉我一个坏消息和两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我的腿确实是断了。好消息是我所受的伤对于其他人可能已经够危及生命,对于我不至于丧命,还有我的女友一直在我身边。我很莫明,但不用想也知道是我妹在陪我。我真是幸运,有这样的妹妹在身边。 这时我妹进来了“哥,你好点了吗?”很甜很甜,我没认错妹妹。 我不会有第二种答案。 “那就好了”待医生走后,她拿出一束花“这是你的” “恩?”我不解,安道理来说,我和她的关系她是不用送这个的,当然我不会指望和我同龄的女孩子会堡汤来探病,但她怎么会送花给我? “想什么呢?”她靠近我坐下,“你没看到那花上有一张卡吗?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看了看那张卡“馨蕾”,就两个字。我更不解了。一般送花会写一些文字,如果是暗恋者送的送的一般不属名。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只有名字的,当然,可能不是全名。 “你到底认识她不了?”好刁蛮的丫头,一点让我思考的时间都不给我留。 “应该不认识吧。可能是送错的吧。”虽然我是希望那是有意送的,而且会有点后文。我是个没有家的孩子。是的,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不是说单亲家庭,是我被隔离的情况,我在这家是陌生人。是的,也许我还是个孩子,我拥有比实际年龄大的多的长相,思想只有在和我妹单独相处时才像个孩子。 “恩?说!是不是背着我找女友了?”吃醋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当然我们心照不宣地看了对方一眼,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我的情况她比我还清楚呢。 “我们的欠款还上了吗?” “额,狡猾!还是还上了”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但不是你的奖金还的,那个人最后站起来了” “恩?” “恩。不知是谁还的呢”她凑近了一些,捧起我的手“哥,以后不须再参加这样的比赛了,你对我说没危险我才让你参加的”眼圈有点红。笨蛋,我不这么说你怎么可能让我去呢? “这真要让我好好想想了”我看到她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是要想谁会为我们付那笔钱。” 果然,她和我的反应一样,我们都看着那张卡。目前只有一种解释:这个“馨蕾”是这所有的答案。 也许,会很快的得出答案的。。 养伤的日子,不同的花都有送来,但每张卡上只有两个字“馨蕾”。馨蕾,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我有限的脑中,我知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用了蛮长的时间,伤好的差不多了。在出院的前一天,有个陌生的女孩子走进病房,我住的是特护病房,应该还是馨蕾安排的,除了我妹,没人来看过我。 椭圆型的脸,垂背的黑发,淡淡的眉毛,整齐的牙齿,或者说明眉皓齿;薄薄的嘴唇,淡淡的唇彩。半透明的肌肤。最动人的是她的双眼,无限的温情和温暖,而这正是我最缺的感受。我知道每个人的品性都会在眼神中显现,就像我是残酷、霸气、压迫的感觉。她的微笑让我痴迷,真的,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我祈祷上帝:这女孩没找错病房,不,她就是馨蕾! 缄默是不礼貌的,但我开不了口,她淡淡地笑了笑,意味深长,难以读透,我知道,无论是敌是友,我的表现都大错特错了。 “我是~~”悠悠的声音像湖上的倒影,又像水上的波纹,不急不慢地传来,令人迫不及待地想品其幽香。“~~馨蕾” 顿时我感觉仿佛已经登到天堂,看到了天使,是的,天使。我知道我的脸在烧,我的手心已经有汗渗出,呼吸渐渐加快,双脚发麻,整个头都木了。 第二章 “嘻,原来你就这么迎接来探病的人啊?”女孩的话容不得我回味,我只能马上说“请~请坐” “我们~应该算不认识吧”一句话,彻底打破了我心理防线,我们,多么温暖的词啊。 “我就是那个帮你妹付了余款的人。我知道了你再次上台的原因,我很感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帮你妹付那笔钱啊?这钱跟你没任何关系的” “因为那是我妹啊,你也说了”我不知道我自己说了什么,仿佛是有谁代替了我思想,帮我作答。 “等你病好了,来找我”女孩递上一张名片。 我像接到命令一样接受,听话的点了点头。 “你不给我一张吗?”女孩很认真的说。 “我~我没有”说完我就后悔了,于是像弥补似的在抽屉里摸索着,取出一付扑克,从里面抽出那张“红桃k”写上我的名字、电话和地址递了出去。 “嘻,你还蛮有意思的,为什么是‘红桃k’啊?” “额,不知道呢”当然是为了让你问这个问题了,拔出a或王很霸气但你不会再说什么了。看样子我再不出点花样你是要调头走的。 “看来我没看错人”结果,女孩还是走了。 说来也怪,她一走,我妹就来了。我躺倒,装作在睡觉,这个馨蕾来者不一定善,能够避免一点问题就避免一点吧。她还是很懂事地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用餐巾纸帮我擦了擦头上的汗。 难得的,我看见女孩子居然还会紧张,我一直是以厚脸皮著称,做人也是蛮滑的,看到女孩子也不太会怕生。我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呢,无论是交流还是表达甚至是聆听都有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很温暖,很舒服。 我也不准备跟我妹说,我不想让她紧张,我只想让她烦心的事越少越好。我知道我能自己解决。我问我自己: 她漂亮吗?应该算美女,但不算最美的吧。 她什么吸引了我呢?是那双眼睛?是那张嘴?还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眼能够看透我,这种莫名的恐惧却如此吸引我。 她为什么让我肃然起敬呢?是她为我支付了那笔钱吗?是她的一言一行吗?是她迷一样的出现,又迷一样的离开吗? 为什么我没拦住她问清楚呢?是我丧失了对自己的控制力吗?我自喻还是很有自控能力的。为什么我变了呢? 她不求我回报,不求我的答案,她是为什么而来呢?不会是我妹,她们互不认识。看样子是对我来的,我有什么值得这样的千金来为我做这些呢?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渐渐的,我真的睡着了。。。 等我起来时,我已经在另一个房间了,是干净的全白,真的是完全的白,整个房间都没另一种颜色,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反而显得有一点淡淡的绿黄。我不想抬头,当然看不到窗外的东西,没有风。 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应该不只一两个人的样子。门慢慢打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婆挪进来,很和蔼,让人觉得很温暖。 “小伙子睡醒了”语气里听不出是问句还是陈述,“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坐起来点,喝喝我这老婆子的汤。” 汤看上去还真不错,嫩白的汤,没有油星,淡淡的,闻起来是加了一点牛奶的鱼汤,很鲜的样子。 但职业习惯告诉我,这不一定安全。见我迟迟不动,老婆婆微微一笑,轻轻地叹了口气:“小伙子还蛮警觉的嘛,不过防我这老婆子可没什么意义啊” 我惯性地微笑了一下。 “老婆子也不逼你的”老婆婆放下汤,慢慢地挪走,出门时她没关上门,从门后窜出两个黑衣跟在她身后。她也没回头,好像很正常似的。 这老婆婆是谁? 我慢慢站起,看看钟,下午一点。 感觉还好,我的腿应该恢复以前的能力了,我四处望了望,没有出门,因为不知道外面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我可不想再弄断腿。 一间房;一张床;一面窗,窗外是高层建筑,这大概有14、5层的样子;一面镜子,对着门;一张桌,桌上没有任何东西;两个抽屉,一个锁了,没锁的抽屉里有几只圆珠笔和几张a4纸;好容易找到一衣橱,没有衣服,三四个衣架;没有书橱;没有其他设备;房间很干净,很大。 隐隐的,我听到有脚步声,我坐回床上,这里似乎没有凳子。 是馨蕾 她依旧是当初见我的表情,很高深,完全看不懂。 “这里是我的房子”她嫣然一笑,“宽恕我提前把你从医院里接出来,我怕你伤好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警觉地站起,我知道,这不简单,这句话有很多意思。 “我不是要你还钱,我没有恶意”她看了看床头柜,“我外婆的汤不好喝吗?”说着自己品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很享受地说“味道很好啊,你不尝尝吗?” 我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你是病人,不要站着啦,来,坐下” 我仿佛是遭受了魔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听从了她。看着她细心地用勺子喂我。我情不自禁地喝着,味道到是一点没印象,我看到的一切已经让我没有余力反抗。 “这就乖了,早就知道你不只有那一面,嘻嘻,真可爱呢。我被你在拳台上的所做所为吸引了,我知道,这就是我要的。你对你的妹妹有无微不至的呵护,你对胜利有无限的追求。你体现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温情和血性。” “恩,我~~我只是不想让我妹难过” “好了,我了的,你不用说什么,你很累很累~~”渐渐的,我应该是又睡着了 等我醒来,我习惯性地看了看钟,三点半。 有风,是窗开了。 头很清醒,我很少有这种感觉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感觉到自己唤然一新。 迷更多了,我显然陷入了一批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时我才发现,房间里有人,是一个灰衣灰发的人。他很安静地看着我,没有表情。 “我~~” “你现在在馨蕾公馆,你是小姐的特级贵宾”依旧没有表情,“安小姐吩咐,你可以在这个楼层任意走动,我会为你进行介绍这里的一切。” “你~~” “我是这里的管家”他抬起头,很诚恳的样子,“我想你对这一切都不理解,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首先,你知道为什么你妹会欠那么一笔钱吗?她父亲似乎得了什么重病,需要一大笔治疗费,你妹私下偷偷打工,但似乎没办法支付高昂的费用。借了一笔高利贷的样子。 “然后,你为她做的一切感动了小姐,小姐认为你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所以你现在睡在这里 “当然,那笔钱由老爷付了,不需要你还的,但作为交换,你不久就会知道你的支付方式。只有你才有这个待遇。” 让我来代你介绍一下吧。。。 “馨天明老爷,小姐的父亲,也是我的弟弟,在中国六大城市有百余家店铺,从事各种生意,在上海主要从事酒吧的工作,馨蕾小姐就是上海方面的全面代理人。” “如果馨蕾的父亲,是你弟弟,那你怎么会称呼他为‘老爷’?”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们是主仆关系,老爷一个人养活了我们整个家族,我能作为管家我已经非常欣慰。”灰发慢条斯理地抬起头,似乎在等待我的下一个问题。 “恩~~那,那馨蕾为什么会救我?”好容易憋出一个问题,当然也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因为她知道,你,将会成为这一切的传人”灰发放下话,慢慢地离开。一如之前几个人,没给我留下任何思考的时间。不知不觉我在这房间里坐了一天了,突然想起点事,我妹在哪?她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境况,她会不会又惹上什么麻烦。一切都是未知数。 走出门,不知道为什么,整栋房子都是白色系的,偶有其他颜色也是淡淡的、淡淡的。看来馨蕾很爱白色吧,但这种爱好也太过分了。 不知从哪发出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挣扎,我打开房门。。。 是馨蕾! 第三章 但这次与以往不通,她蓬头垢面,掐着自己在地面上打滚,身上一袭鲜亮的黄绿色连衣裙。脖子上青筋爆起,很痛苦的样子。皮肤上已经有一条条划痕,皮肤没破,但看着也觉得疼。 我急忙把她扶起,用力量强行把她按倒,膝盖压着她一个肩膀,一只手压在她另一只手腕上,看她有咬嘴唇的样子。还没等我反应,她奋力地一扭,把我翻倒,咬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我的肩头阵阵剧痛。 我曾经的天使,现在和我抱在一起。说好听点,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心里没有温暖,我感觉到我的肩膀有液体渗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但我知道我必须留在这里。这里有我的义务,如同我对我妹应尽的义务。 等她恢复意识,我看到,她在哭泣。她的眼泪淌过嘴角,滴在我的肩膀。应该是悔过的眼泪,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切不会简单。 “正如你所见,我有毒瘾”馨蕾很平静,很安然,似乎不是在说自己。 我没什么好说的,环顾一下房间,全部都是用海绵、塑料包裹的。看来她这情况全家都是知道的。 过了一会,管家来了。也不知道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把钱放在第一位,甚至都不顾女儿死活,把商业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同时,把家庭抛掷一边。 不过,现在不是谴责谁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我和馨蕾现在还抱着,我不知道我会遭受什么待遇。 馨蕾还是嫣然一笑,打发那些人下去。待他们离开,她也没把我推开的样子。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我没松开手,我抱着她,她也抱着我。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你~是不准备放开我了吗?” 我迅速地松开了手,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肯定不会是邪念。我不能相信,这个女人曾经是我的天使。我的天使爱上了毒品。我才意识到为什么房间是一个色调了,瘾君子极端偏重一种颜色。即使看到她现在在努力戒毒,但常识告诉我,能成功戒毒的还是少数。是什么摧残了她?我最美丽的天使。 馨蕾显然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她慢慢地起身,把我拉到沙发上,很无奈的看着我:“没想到会以这种姿态在你面前出现”她的笑,在我看来,似乎都有些变形。 我能作到相信她吗?我问我自己,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我天生的反感厌恶毒品的心理可能压过了对她的爱慕之情。我感觉到我的心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平静。 风,渐渐大了。是她开窗了。 “我知道你也许认为我不干净了,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妹的妈妈就是因为这个丧失工作能力的,不然你妹也不会早早出来了。说句不太合适的话,我和她妈妈是一家供应的,上天注定我们会见面,不过是个让人不太愉快的方式。” “你想让我在这里干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我只觉得这里好危险,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你知道的,我会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馨蕾说的很平静,同时不停地打理着自己。 “为什么?”我不解,虽然原先我可能真对这个肯定无疑。 “因为~~”她探过身来,淡淡的唇轻轻地在我的脸呷上一抹,再往后探去,在我的耳边说“你是我的。” 我敏感地抖了一下,我不记得她做了什么,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我感觉到我的脸在烧,我默默地重复着:“我~是你的。” 她心满意足地站起身,送了一个飞吻给我“我在努力戒毒,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守护我!” 我无语了,我不知从哪来的动力,我只知道我很乐意地点头,很高兴。我想,这就是我被她吸引,也是她被我吸引的原因吧。 风,静了下来。她扑在我的怀里,喃喃自语。我已经忘记了肩膀的痛,安静地听着这奇异音符在空中飘扬。 第二天,我发现我和馨蕾倒在床上,她小鸟依人一般欠在我的怀里,第一次,和她在这么近的距离保持那么长的时间。我不知道她醒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感觉很好。 温暖的太阳再一次普照大地,但被普照的似乎永远只有大地,它永远为那些有地位的人而显示他们的光彩。它看不到那些生活在阴影里的生灵,比如说我; 他不会去眷顾那些陷入泥潭的人,比如我怀里这个女人。上帝是公平的,他给那些需要阳光的城市生物在最脆弱的时候还残余的温暖,他给了我们这样的苟延残喘的低等人类一颗战斗之心,为了不知何处的理想,为了永远爱着的人。 上帝不需要我们去传诵他,他让那些阳光下的人去为他宣扬自己的慷慨。我们是所谓影暗的一面,我们是社会的底层,我们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那群可有可无的垃圾。当我们看到伟人时,那群在阳光下的人显得如此高大,却有几个人想到,那是因为我们是在顶礼膜拜,我们是在跪着看他们!只要我们抗争,我们也可以创造我们的太阳!我们为了什么而活?为了生存!那些阳光下的人为了什么?为了自己! 是的,只有两种方法才能使你成为上流生物,享受你的阳光:使自己更强;或者出去晒太阳,让自己感觉到温暖。我不知是怎么了,变得懂得了思考,是因为她吗?为她我有所改变了吗?难道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细想从前我什么时候会抱着一个女人睡一晚。没有,从没有。 她似乎醒了,慢慢转过身来,端详着我,我也低下了头,温柔地看着她。 她还是那么美。略带一点棕色的瞳仁似乎可以看透一切;饱满的嘴唇仿佛在不断索吻;披肩的卷发透露着阵阵清香;若隐若现的锁骨、性感的手腕、光滑的手臂,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吸引我。除了那几个在手肘内侧的小红点,那应该是针孔。我知道。 她轻快地用嘴唇磨了一下我的嘴唇,迅速闪出我的怀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着发呆一样的我,扑哧一下笑出来,“想吃什么作早餐?恩?咳咳~~想什么呢?” “额”我似乎反应又慢了八拍,“我来做吧!” “恩?你会做饭啊?嘻嘻,看来我没选错人呢~”她立即坐在床头,深情默默地看着我。待我做好准备,要索取一吻时,突然发话“还等什么呢?我等你做好哦” 真是好狡猾的女人,我心里想着。慢慢地极不情愿地起身,挠了挠头,晃晃脑袋。 却不知在我穿好鞋后在我背后,她给了我一突然袭击。突然从我身后抱住了我,“傻瓜,我怎么会让你去做饭呢?你要陪着我的,做饭有七叔安排的。你,先帮我梳头吧,别说你不会啊~” 我心想,我还真不会~ 容不得我考虑,她已经打电话给那个七叔(应该就是那个管家),我只好悻悻地起身,在镜子前先把自己打理好,用了不少时间吧,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轮到我了”她把自己从我身后探出,不是这样我才发现,原来我和她身高差不了多少。 我轻轻地抚过她的微卷的头发,末段已经有点分叉,有些变色。我缓缓地梳着,尽可能地舒缓轻柔,减少不必要的断发。这时我突然想起我妹,第一次帮她梳头时,笨手笨脚的我差点把她梳掉1/4的头发。后来她再也没要我帮她梳过。 “额,馨蕾”我的心扑扑直跳,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么叫她吧。 “恩~?”悠悠的一声,头轻轻的一甩,两只眼睛看着我。 “我妹~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恩,她嘛,现在回老家了,可能再也不回上海了,原因嘛,可能是不想再给你造成伤害了” “怎么会?”我不知道我语气有什么问题,只见她似乎有点不高兴地把头甩回去。我马上闭嘴了。 “你在这太拘谨了”馨蕾总是能看出我的意图,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我还是木木的任她动作。 “因为我对我们不太了解,我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我知道当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你永远处在被动,说实话永远比不知情况说假话好。 “烦心的事,在这里都忘记;担心之心,在这里都放下。”可惜还没等她说完,七叔就进来说,小姐,可以开饭了。 我习惯性地看了看钟,恩?这里没有钟。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戒毒房不会有这样会砸伤人的东西。 还是馨蕾心细,看出了我的想法,她向七叔使了使眼色,比了比手腕。七叔心领神会,走到客厅尽头,取下三个盒子。再回来递给馨蕾。 馨蕾很深奥的眼神里我看不出含义~ 她手捧两个盒子,七叔手里一个。 “选一个吧,我送你的”她的眼睛会说话,我都不知这声音是从我心里传来还是用耳听到。 三个盒子,牌子已经摆在上面,可惜我不认识牌子。 随便选一个吧,我心想,选到最好的可以说自己眼光好;选中最差的可以说不好意思拿好的;中等的可以说是意思意思。我选了馨蕾怀里靠右的那个。人,总是把最好的握在惯用手里。 她笑着把表给我,现在我才认识那是“citizen”的“titanium”,算中等表吧。 我抬头看馨蕾时,我惊异了,她一直在解读我的思想。好可怕的感觉,和她在一起我总觉得被看透了。但又莫名的,我也好喜欢这种感觉,再怎么说,除了我妹,总算有人了解我了。 真是好大的餐厅!连光在其中放射都似乎要过好长时间,在这里,时光仿佛是禁止的,给人一种永恒的美,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乡村的泥土气息。仿佛是一个很欧洲化的城堡中的一角。这里顶显然比房间的高得多,可能是四面墙有雕刻,顶上是镜面的效果。每一种声音都在这里都渐渐减轻,最后消失不存,电闪雷鸣似乎也够不成动荡;风驰电掣好像也虚无缥缈地感觉不出效果。这里的一切都是禁止的,是完美的永恒。 两个方桌、三个圆桌各不相连,中间用复古的欧式条纹篱分隔,棕红色的地毯,这里的色调就和住房完全不同,映得光线都有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茶色。顶的正中央,是一布满水晶的吊灯(应该是假水晶)。其中一面墙上挂有大型油画,不知是什么作品。正对着的是一个大型座钟,但没见到钟摆摆动。可能这是一个家族纪念吧。 我和馨蕾是在靠窗的方桌上进餐的,上座是空着的,她坐在离上座两个位子的地方,很自然地坐下。我正后悔为什么没帮她拉椅子,边木头木脑地坐在再下座。 就看她轻轻向我这靠了靠,轻轻地说“笨蛋,你应该坐对面。” 当然她没有责备的意思,我理所当然地起身,坐在该坐的位置,七叔打了个手势,所有不需要的人全部退下。好像我这馨蕾没什么大小姐脾气,怎么会需要这么多人服侍? 很朴实的早餐,似乎都有点对不起这些摆设了。馨蕾很文雅地吃完看我费力的用刀叉的样子,不禁笑出来了。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尴尬地继续与我手中的工具搏斗。 早餐后,馨蕾把我拉到练舞房(我把四面都是镜子,地面是木地板的都叫练舞房)。这地方和她的卧室差不多大,没餐厅那么夸张,就看她将cd放进dvd播放机中,等待着音乐响起。 “吃完饭后要稍稍运动一下,否则会胖的”此时的我在向上天祈祷:千万不要把我扯进来,我不会跳舞,就算会,这么小的地方也跳不了什么舞的。 看来上天显灵了一半,她拿出两跟跳绳,上面可以计数的那种。我好像遇到了一样头疼的事:跳绳。 “你打拳的,体力不会差的,跳绳是基本功吧~我好像就只会跳绳,恩?race u?” “额?”其实我体力一直不好,在拳台上是硬撑的,而跳绳又是我从小就不擅长的项目。 “怎么了?看我是女孩子不想比吗?”她孩子气的一面真是象极了我妹,我的心不禁又激烈地颤动着。 “我不会跳绳的,我体力也不好,我靠的是意识。”我想这是万全之策吧。 “恩?意识。那你是为了谁在战斗呢?”她头一歪,很可爱。 是啊,为谁在战斗呢?我从小到大都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回想以前,我是为我自己身体更好才参加拳击训练的。之后为了荣誉为拳击社出去拿奖杯。再之后有过一阵子做奖金猎人。算算都是为我自己。 接着是为了让我妹看到我击倒一个又一个比我高大,甚至比我强壮的对手,那段时间是我最自觉的练拳时光。 最后也就是现在,我真正用身体换钱,结果还没换到。我是在为我、我妹,而战斗的。总而言之,应该是为了一种感觉,我的荣誉感和自豪感吧。 “想什么呢!”馨蕾看我又有死机的样子,可能有点不舒服吧。 “我在想你刚说的问题”我平静地说“我是为我自己而战斗的。” “那,为了我!让我看看是什么让你战斗至今。”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全身都凝固了,一股寒气从头渗到心底。天空似乎也变了颜色,渐渐灰暗下来。 “我不懂什么意思。”我只能这么说。 “你也知道我很多时候不能控制自己,而且,我有学过跆拳道,我怕到时候伤了你。我是黑带呢。” “我不会打女人的,跆拳道的威力我是领教过的。”我做好基本防御姿势,等待进攻,这空间大小还真合适做拳击场呢。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用我最经典拳台的咆哮说法是:象这种程度的攻击,我连防都懒得防。毕竟是拳击式的训练创造的抗打击能力,一个体重级别比你小那么多的女孩子还是威力弱了一些。 我等她动作变慢后,两次格挡,探步锁喉。手在快到达时停住,收式。一套完整的东西方结合散打解决战斗。 “这样可以证明我的实力了吧?”自小就练习的自卫防身术不是假的。 “你动作好快,我以为我已经压制住你了。”馨蕾可能不知道她的攻击都距离致命点有很大距离吧。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家?” “我爸严格意义上说算是爆发户了,他为了我们母女能够过上好的生活从最基本的一直努力工作到现在,成为这里小有名气的老板。”她说起父亲时似乎透出一股自豪,“一个小学就辍学的人,赤手空拳来到城市,靠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做大。然后将我的家族从乡下接到城市里,每个人管理一个城市的生意。七叔和我是上海方面的代理。” “恩?七叔说你才是啊。” “那是他客气,我在这就是来玩的,以后也许爸会把生意交给我吧!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一个没有学历的人打拼成今天的成就,这将是何等的能力啊。不过人总有一技之长,也许他在某方面是真正的天才吧。不过他把女儿带成了这样子,想也知道不是一般人。 “我的情况也说一下好了,当作我输给你的奖赏。”馨蕾开玩笑似的说,“我和你同岁,准确点说是小两个月吧,现在在台湾xx大学就读(不想涉及真实的社会团体,请读自行想象一个台湾花莲档次的大学),文学和法律专业。你呢?” “恩?我只有14啊,初中生。你怎么会?” “哦,我爸说初中读完就够了,我说一定要上大学的。他就帮我提前录取了。” “提前~?提前四年?” “对啊,他说少浪费四年可以做好多事,我也没办法。” “学校让吗?”我依旧不解。 “入学考试我考了啊,过了,再花点钱就好了。” 天,真是神奇,这样培养女儿的父亲我是第一次看到。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传奇的父亲;没有庞大的家族,事实上我连家都没有,我的房子一直是空的;我身边唯一贵重的就是我妹妹。” “笨蛋,还有我”馨蕾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句,“难怪你可以那么拼命。我爸说过,‘当一个男人没有家庭、没有财富、没有兄弟姐妹,无依无靠时最坚强,因为他只有自己。’现在我爸有了家庭,我也会给你一个。” 心中温洋洋的,“为什么是我,我一无是处,我一无所有,我一文不值。” “哗,文采不错,看来你心还是蛮细的。”馨蕾赞赏的语调充满了整个房间,“你自有吸引人的地方,否则你妹不会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的。” “真的吗?嘿嘿”赣笑了一下,我感觉到了我和我妹在一起时那份随意。看来我在这已经习惯了。 “小姐,老爷的电话。”七叔进门,脸色不太自然。 “哦”馨蕾悻悻地答到,可能没看到七叔那一丝不安,可能我是有点敏感了。 她回来时,似乎也有些不一样的情况。白皙的脸似乎有些惨绿色;双目闪烁不安;嘴角常挂的一丝微笑也消失了踪迹;眉头微微地锁着。透露出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怖,我的心也随之摇曳。凝重的气息环绕着整间房间我似乎在等待审判一般在等待着她开口。 “额,我爸~” 馨蕾似乎也不知从何说起,看得出她一脸茫然,她似乎在整理头绪,想用最简单的表达方式给我一个答案,但似乎都不奏效。“他要我们去他那”最终还是说出来了,没看懂她为什么这样的复杂,也许有些事不该我知道吧!我坚信一个想法“当你搞不清楚一件事时,就不要去弄清它。”这是最安全的生活方式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这时候闭嘴显然也不是个好选择,“有什么事吗?”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当时馨蕾她爸会知道我。 “不,没有,我有点不舒服,你不要问了,让我自己想想~” “我还是跟着你吧,如果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眼里只有感动,没有伤心,其实只要这样我就满足了,因为知道她没事是最好的事 第四章 我们到机场去接馨蕾的父亲,我和馨蕾,没有其他人。 “就是他了。”馨蕾轻轻推了我一下,“见面后机灵点,我爸反应快。” 馨蕾的父亲快步走进候机厅,身着普通西服,手提一个公文包;胡子修理得很干净,气宇轩昂;眼里透出一丝犀利,但这雪一般寒冷的眼神只滞留了一瞬,又快速消逝,再也找不到痕迹;粗壮的手指,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快褪色的戒指。 见他快接近,我打点了一下自己的行头,见老丈人好象穿得有点嬉皮士。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看着他靠近,我有点紧张,手心里有汗,腿有点软,血往头顶上冲,脸感觉好象有点热。 “蕾蕾,回去准备点东西,去广西进点货,我抽不开身。”说罢摸出两张机票。 我看到馨蕾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太好看的颜色。再细想广西的货,总让人联想到各种白色粉末。 “她有自己的事,不能去取货,你派其他人去吧!”我故做深沉。 “额,爸爸。这是我的男友,racky(我以前的英文名)。”馨蕾为我的冒失做了补救措施。 “好的,我知道了,你要快点,今天下午八点的飞机”馨蕾的爸爸缥了我一眼,在仔细看了看手表,“你还有六个小时十三分钟。” 我不知该怎么办,莫名地被丢在一边。 馨蕾的爸爸似乎意识到这里还有我这个人“我是蕾蕾的爸爸,你可以叫我馨爸。这次她去广西要带人的,不能带太多”说完打量了我一下,“你身手还可以,要保护蕾蕾的,聪明点,那里的人不象这里的那么好说话。” 我一下蒙了,馨爸根本没把我放眼里,但他看人真的很准。传奇般的人物再次让我肃然起敬。 不过我看上去就那么不聪明吗?这父女俩都要我机灵些。 “爸,这么说这次会有危险吗?”馨蕾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恩,可能有些吧,不知道christ他会不会反骨。”馨爸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女儿的安危。 “你怎么能让女儿冒这个险呢?她是你亲生的吗!?”我忍不住了。 “小子,教你一件事:不是所有事都该按照你的思维转变,它自有它的道理。去做,或者,你从一开始就是失败者。别浪费我的时间了!”馨爸不给我留任何反驳的机会,甩下那两长机票就走了。 “我……”我识相地停止,馨蕾作了一个停下的手势。她拿起那两张机票,拉我出房间,“好了,别急,再坏的情况不是还有我在你旁边吗?” “恩。但是我不想涉足这个~”我想了半天,最后补上了一个含蓄的词“……领域。” “给你说个故事吧。北欧有个教堂里,有个凡人独自一人在向上帝祈祷。上帝下临,对他说,‘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做一天的上帝。’那个人很老实地说。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有任何表示,坐观其变’仁慈的上帝如是说 ‘没问题!’凡人很高兴地答应了。 于是,上帝和凡人换了个位置。过了不久,就有个富人来做祷告,富人做好祷告后,忘记把钱袋带走。但凡人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有个穷人来,企求上帝让他有口饭吃,就在祷告时,他看到地上的钱袋,立刻感谢上帝,认为这是上帝给他的,高兴地走了。凡人差点叫出声,但还是忍住了。 在这之后,有个海员来做出海前的祷告。富人回到教堂,扯着海员的脖领子要他把钱交出来,海员不依,两人争吵起来。凡人实在忍不住了,下来告诉他们事实。于是富人去找那个凡人所描素的穷人,海员赶上了末班船。 上帝待一切恢复平静后走到凡人旁边,对他说:‘你发声了,你没有资格做上帝了’ 凡人当然认为自己是对的。上帝告诉他,那笔钱可以让穷人吃饱,而富人是拿来嫖妓的,而那个海员乘坐的船正在沉没。” 我默然了,我在思考。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以为怎样才是最好的,但事与愿违。我们必须相信:目前所拥有,无论顺境逆境,都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排。若能如此,才能心存喜乐。没有十全十美,我们都是活在当下的。心存改变,则你的态度就是跟着改变;态度改变,你的习惯跟着改变;习惯改变,你的性情跟着变;性情变,你的人生就跟着变。 学会舍弃,看着破碎,依旧茫然,学会没有怨言,这就是成功之道,这样的人才能主宰世界! “好了,我们该走了,我准备过我们的东西。”我只感觉象上了贼船,馨蕾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而我好象是世上唯一不知道这些事的人一样。 坐上飞机,我,不知道下一步,是生是死~ 我一如既往地全身只有两样东西:钱包,钥匙。看着馨雷一手提一笔记本计算机包,一手拉行李箱,背上还背了个小包。但没有让我接手的意思,她看了看腿边,示意我拿那个馨爸留下的箱子。看来这箱子拥有更高的价值。不过我还是帮她拉了那个小型行李箱。 这不是我第一次乘飞机,但不知道目的可能让我比第一次乘时还紧张。 飞机缓缓加速,慢慢升空,收起起落架。我看了看身旁的馨蕾,她习以为常地看着飞机上的杂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我想我的忧虑也许是多余的,哪有父亲不顾女儿性命的道理。 飞机上的空气很干,我要了杯红酒,帮馨蕾拿了一杯矿泉水。她表示了一下感激,突然脸色一变,双目圆睁,咬牙切齿,耳根已经有点红了,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我很担心。 “我,我想打针,按住我!按住我!”馨蕾的眼里是无助,是恐慌。 “走!跟我走!去卫生间。我会帮你摆平它!”我立刻起身,帮她把身上的书和一些杂物清理掉。 “我,我快不行了~”她似乎到了忍耐的极限,呼吸开始仓促,头开始有些震动。 “相信我!让我摆平它!”我的声音也有点大了。我知道身旁有些人在看我吧。 “我……”馨蕾的双手紧握,指甲都快掐到肉里了,两只手都没有了血色,似乎血液都灌向大脑。 “trust me!我会做好的!”我把她抱起。 “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这样的意外情况当然会有空姐出现,不过这次她来的不是时候。 “没什么的,她……她只是有点晕机,我带她去一下卫生间!”我编谎话技术还不好,但这是万全之策了吧。 “先生,需要我们……” “不需要,让开!”我打断她们,我知道馨蕾克制得很难受了,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背部有汗液流出。 卫生间里,只有我和她,我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她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我把她按倒在身下,不知道的人可能会对我的行为有歧意的,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全身都在颤抖,面目狰狞,气喘不停;脸上如同是怒发冲冠,两只眼里都充斥了血红,嘴唇都映出紫色;两只手紧抱着我,感觉得到她的指甲象是要撕开我的衣服一般。我来不及把她的双手擒住,所以只有任她撕扯。 飞机的不平稳驾驶在此时丧失了效果,我感觉到的是馨蕾沉重的呼吸和思想之外的反击动作。 渐渐的,渐渐地,她平静下来。不用看,我就知道她哭了。 我把她安置好,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我知道这破布片是穿不出去的,里面那件短袖就让乘客当我的清凉装吧。 我回到我的座位旁,取出馨蕾的包,我想她应该需要补一下妆之类的。我惊讶地看见还有一男式马甲,当然是她帮我准备的。 回到卫生间,把化妆包递给她。穿着她的马甲,还真是很暖。 过了一会,我把她扶出卫生间,乘务人员马上上来询问情况,把馨蕾安置在身边的座位上,应付完他们后,馨蕾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是睡不着了,出师就不利,谁还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这一路我不仅不知道危险在哪里,还要随时想办法应付这样的以外情况,看来会很累的。馨爸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给馨蕾这样的任务呢? 飞机俯冲下来,我们平稳地着路,一切正常。 第六章 天,原先以为走出来的将是熊之类难对付的东西。结果出来的是一队人,没有多少光线,看得不十分清楚。身上服装看似不统一,拖拖拉拉的步子极不整齐,看来不是部队的。(虽然是人,但想起来不比熊好那里去) 他们越走越近,我身体一震,最前面的那个人穿的是迷彩服。不过往后望去就没什么了,因为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的。大多是青壮年男子,但那怕事的样子也不象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最前面的人非常警惕,看到前方有火也全身抖了一下,他身后的人也全部停下,有些大有要转身跑的架势。但那个迷彩做了个停的手势,向身后说了一串话,不知是哪国语言。 等大家安定,迷彩向我们走来。他的脸上有不少皱纹,皮肤比正常中国人黑一些,看他的腿就知道很能跑。 馨蕾拉了拉我的衣角,看样子不是来交货的人(应该说幸好不是,否则馨爸做的是买卖人口的生意了)。我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迈到馨蕾前面。 那个迷彩用流利但很不标准的粤语说:“你们是中国人?”(我翻译过来的,下同) 我点头,心想他是来干什么的。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条路的?”那个迷彩眼神跳过我,直接望向馨蕾。我不知所措地转半身(因为我会的粤语有限),也回头看着她。 馨蕾没有立刻回答他,向我暗暗地做了一个拳头的手势,我不解。 “危险!”馨蕾叫出来,我只感觉脖子一麻,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我和她背靠背已经被绑在货车里,旁边一圈都是与那迷彩同行的人,看样子不象是暴徒。 馨蕾握了握我的手,轻声说“你醒了” 看看其他人都在睡,看来是半夜。“恩,我们在?”我轻声答到。 “在那个人贩子的车上,也可以说在我们的露营地”信蕾平静地说。 “他是人贩子?”原来这些人是为了入中国境才走这条道的,看样子他们各有家世,为生活所迫。 “对。那个,我们想办法转个身,把军刀拿出来。”还是馨蕾反应快,我都快忘了有东西了。 绑得很结实,但似乎不够紧,馨蕾很快拿到军刀,开始割我手上的绳子。 我注意了一下,没看到那个迷彩,可能在驾驶座上吧,虽然不在开车,驾驶座是软的,睡觉舒服。 很快,我们的绳子就断了,我没着急走,我们的包不见了。 车上有人醒过来,我手持刀,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那人明白地作出继续睡觉的样子。 我再次环顾四周,看看除了这小刀有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干枯的杂草,空的汽油桶,半片破草席,一只破鞋,一截看似还能用的钢丝,两个废旧轮胎,几个空酒瓶,一个水壶,还有一把断了一截的梳子。 祸不单行,我听到驾驶间开门的声音,我把军刀给馨蕾,让她躲在我身后,准备逃走。 正在想我怎么对付那个人时,我突然想到了车上有一样非常有用的东西,不算武器但有时更有威力…… 我把空油桶放在原先我们被绑的地方,酒瓶放在门口必经之路上,操起钢丝,在左右手掌上各缠了几圈,在中间留了大约30公分的一截。 他开了门,看见我们人没了,很惊讶,大呵一声走进来,惊动了所有人,大跨步地迈到车箱里,被酒瓶拌了一个踉跄。我抓住机会,在他身后把钢丝套过他的脖子,用力勒住。 我知道,象他这样的脚力,我们是跑不过他的,只有等他昏迷,我们才有希望。他挣扎得很厉害,一只手扯着钢丝,一只手玩命地肘击我的肋骨。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大声嘶吼:“馨蕾!你先逃!我过会会过去的!” 她没多话:“小心点!”就下车了。 我的手很疼,我看到钢丝上有血滴下。不管这是谁的,看来今天是真要有个你死我活了。 大概过了15秒,他,动作停滞下来,一只手挂在钢丝上,一只手垂了下来。 我没有松手,他也许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个原则:没有人会在45秒以内失去意识。 他见这种方法没有得逞,恼羞成怒,奋力一蹬,把我和他都蹬到空中,可惜我的体重也蛮惊人,这个小个子只能自认倒霉地摔回原处。我起身,一个膝盖顶住他的脊柱,两手上提。 终于,他丧失了意识。这次是真的,如果这钢丝再细点,或我力量再大一点,可能他的血管都不保了。 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看着我。我也顾不了这些了。他没死,只是昏迷了,我对我自己说。 不想去证实自己的想法,我跑出车厢,往驾驶座上走,我看见馨蕾在驾驶席中。 可能是她和我一样,一出来就想拿我们的包吧,但怎么拿了那么久,难道~~ 当我想踹开门进去援救时,看见馨蕾打开了门,拿着包走出来,脸有点花。我往里面望去,车的线路板打开了。 “先逃,再说”馨蕾拉着我进了山洞。 “你怎么不先逃!?事情我会解决的。”我等气喘平了对她说。 “就算我跑了,他们有车,会很快赶上来的,”她用了一个无邪的表情安抚我,“我到驾驶席发现他取走了钥匙,所以我只能拆线路板了。” “下次,不要这么冒险了好吗?”我轻声得象对自己说。 “晤,到是你,我跟你做危险的手势,你怎么没反应?”馨蕾一边帮我擦汗,一边说。 “恩?什么手势?” “握拳,在潜水里是危险啊。”馨蕾看着我,眼里透露着关怀,说完看我脑后有没有受伤。 “头没事,还好,他打的是脖子……”馨蕾的手不轻不重帮我揉得很舒服。 “你手怎么了?流血了?”她捧起我的手,“都划破了!怎么这么不……”她把“小心”两个字吃掉了,因为她知道我是怎么做的。 “还好了,这点伤没什么。”也许是天冷,我对痛反映迟钝,说完我的手就大声反驳我了。 “谁说没什么!?搞不好会破伤风的!”她翻找着自己的包,似乎没有纱布一类的东西。 “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放心了,洗洗就好了。”说完看她不信,我再补了一句,“应该是那个人的血吧!”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拉着我走这山洞。不断有风从正面吹来,很冷,也很温暖。 穿越这个山洞,是一条狭长的小道,两岸高山犬牙交错,暗无天日,只有依稀的一缕缕光芒穿透这似乎是高山 下的世界。地上除了几块不清晰的黄绿色泥外基本上由青苔构成,两边都是苔莶植物。我甚至看到了很鲜艳的 蘑菇。 “恩?”馨蕾轻哼了一声,“怎么有两条路?” 我头疼的事还是发生了,赶忙上前查看。两边的土墙依旧如同之前的地方,这中间的隔阂部分似乎比较新,还 是黄色的泥土。 “右前方的方向似乎有点亮,走这条吧。”馨蕾拉我要走,却被我拉回来。 “不,走坐边。”我斩钉掘铁地说,她很惊讶地看着我。 “有光的地方不是会安全点吗?”她的脸看不清,但语气还是那样软软的,应该不是责问。 话音刚落,就听到右前方有声音传来,是山崩的声音。 “你怎么?”她更是迷惑了。 我把她拉过来。尘土都喷过来了,那次山崩看似蛮严重的。 “就是因为有光。”我淡淡地说,“这里的山都那么高,怎么只有那里会有光呢?”说实话,我当时是有一种 直觉,只感觉应该往那走。 我们有惊有险地走出山沟,又有人在等我们了,我看了一眼馨蕾,安心下来。馨蕾也回看了我,是感激的眼神 ,很温暖。 第七章 第二天,我和馨蕾很晚才起的床。我起来时,看到手表显示的是10:15,即使有时差,还是大同小异的。 她习惯地轻唤了一声“七叔”,然后可爱地探了探舌头。趴到我身上,轻轻地叫了我一声“racky,你还记得车上的事吗?” “恩?”我不知道她说什么,我对那次差点被卖的经历只留下手的伤很痛这一个印象。 “讨厌了!”她娇羞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是说你借给我吹眼睛做的坏事~” “恩?”这次是真的装傻了,我知道她肯定还会说下去的。 “你很坏的!我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大骗子!”说罢捶了几下我的胸口。 “我是不小心的啊”我被敲出一句实话。 “那~你,想不想~再不小心一次啊?”她漫漫地将脸磨到我的脖子的位置。 面对这个香艳的邀请,我似乎是有死机了。脸早在这之前就红了,心里想的是这一刻如果能持久该多好。 见我象块木头的样子,馨蕾快快地起身,“傻瓜,起来了!这么晚了,我还想今天回到中国境内呢!” 我立刻坐起来:“中国境内?那我们现在在?” 她显然被吓了一跳,“你别那么紧张啊。放心了,只要christ不反骨,就没危险啦!” 说归说,我还是不能放心了。明明两张床,而你却要和我睡一起,这不就是你自己也认为不安全吗?我看着她 ,没有说出来。我努力让自己做到完全相信。 我们打点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时,有人敲门。 我操起军刀去开门,是个皮肤蛮黑的小男孩,他很纯真地看着我,递出一张纸片。 我收起刀(当然没让他看到,我是阴式握刀的,不易被发觉),拿过纸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排汉字: 馨蕾小姐,我们在**地点交货,这个小男孩会带路的。 “恩,好的,你和我一起走吗?”馨蕾正视着我,很认真的样子。 “怎么?不能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说,我们不是一直共同进退吗? “是这样的,christ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可能会不方便的。” “那,我应该?”我不想说回避,因为我认为如果真的会有危险,我不能作壁上观。 馨蕾没有立刻回答我,她淡淡地一笑,充满了很多感情,我读不透。 路上,风不大,很热的风。 我还是跟着去了,自认为想得很明白,当时是抱着大不了一死的感情。 地方确实不远,交货地点似乎不象电影里倒卖毒品那样选人烟稀少的废弃港口这类地方。但我习惯性地看了看旁边的地带,感觉如果有意外,我们必死无疑,这一带的十多人都不是我们的,旁边掩体后不知道有没有人。不过对面的壮汉们看样子也是没武器的样子。 “东西呢?”馨蕾语气强硬,似乎不是提货,而是讨债一般。 “你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吧?”那个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很邪地微笑着,似乎是要用自己的气焰在压制着我们,双方剑拔弩张。我这局外人确实不好说话,只好闭嘴,细观局势发展。 那个christ似乎没有准备做让步,但两边都不说话的样子似乎更让人琢磨不透。最后,看到馨蕾再次开口的他立刻打断,“这是你新男友咯?” “是不是和你没有关系,货…” “那就是是咯!”christ不紧不慢的话再次打断,“我就想不通你了,他哪点比我好?”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馨蕾要我回避,虽然我很不甘心。 “他…”再次被打断。 “他,看起来没钱吧;长得也就那么回事;身高好象比我矮一点吧!”说着慢慢地走过来。他身后的人都跟了上来。我下意识地看了馨蕾一眼,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制止我,我点头表示明白。 “你就给我一句话,货给不给我?”馨蕾很冷静,强硬地说。 “怎么可能不给呢?我们应氏家族还要跟馨氏家族继续做生意呢…”christ狡猾地笑着,但没有停下来。 这显然不是什么友善的笑容,我告诫自己。 风吹过,热风,但还是有凛冽的寒意。christ突然上前,双手扣住馨蕾的双肩,馨蕾淡淡地回应,轻轻地拍下那两只手,后撤一步,做出警戒式。 christ见如此反映,便再上前一步,快与我并排战立。我习惯性地出手,christ显然很不高兴,悻悻地转身,打了一个响指。他的跟班送上一个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有点分量。 “余款你不用给我了,我只要再给我一个机会。”christ很深情的样子,慢慢地牵起馨蕾的手。 馨蕾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迅速地抬起头,“应龙轩!我们已经结束了,要不是我爸没有空,我根本不会来你的地方!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是吗?你不怕以后还要用到我应氏家族吗?怎么说我们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呢!”好一个花花公子,说话都不断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那是两个家族的事,跟你我没关!我只能说这些。”馨蕾说罢转身,拉着我走了。 我很安静地跟着她,没有说话,说实话,我是第一次看到馨蕾生气的样。一般而言,生气分为两种:骂骂咧咧、一声不吭。而这两种似乎都和她不竟相同。 她回到旅馆,似乎不是很惊讶地看见破旧的旅馆前,一辆加长林肯已经在等待了。 馨蕾想都没想,坐上车,对司机说,“**国际机场,快点。” 司机没回头,加速飞出这小道。 我试图安抚馨蕾,她很合作的闭上眼,淡淡地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以前的男友,我不想多说他什么。” “恩,我知道的”其实我不关心这些,对于我这样的下等人,好好过好眼前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不是目光短浅,是因为以后的不定因素太多,想了也没用;到是眼前的小事才是我们这样的人的生存空间,小人物就是在自己的舞台上闪烁,做自己的主角。 “我~”馨蕾扑到我的怀中,我感觉的到她在哭泣,喃喃地说了很多,我不想打断她,只能依稀辨别几句什么“我吸毒就是他骗的”、“我和他在一起纯粹是父亲想开拓生意面”……我的心也很痛,很痛。 车慢慢停了下来,但,不在机场。 第八章 我不知所措地下车,当馨蕾意识恢复时,我们已经走进庄园。 我们只能按照吩咐的进入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庄园。 很雄伟,很庞大,有贵族气息的庄园。走进两边是严格修剪好的草坪。中间是最符合人类习惯的螺线走道,旁边讲究地种植着不知名的树木,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这些植物和走廊一样的土木工程似乎组成了一个阵型,让人有迂回曲折的感觉;全型是质朴的,但细节的精雕细做可谓完美,连风在这似乎都要转两圈才肯离开。与馨蕾公馆不同,馨蕾公馆特点是大气、典雅、雷厉风行、充分发挥空间错觉感,给人亦幻亦真的感觉;而这里是精致、别有一番天地的样子、充分发挥每一寸空间,给人目不暇接的感觉。在其中,人不知不觉就陶醉在这充斥着集气、轮回的世界。虽然没有小桥流水,没有亭台楼阁,但不知不觉一种东方的质朴,东方的神秘就尽现无疑。在行走中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空间,忘却了自己,只感觉若能握着馨蕾的手,在庄园定下终身、一生不悔,此生别无他求。 走到庄园的主房区,似教堂般辉煌,象宫殿般霸气。和前面走道部分是截然不同的,但似乎又有相辅相成的地方,仿佛天壤交融一般得呈现出来。 我拉了拉馨蕾:“这是你家族谁的庄园啊?比馨蕾公馆宏伟多了。” 馨蕾的表情很复杂:“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家族的。” 我当时就傻了。 馨蕾很认真地看着我,当我意识到这一切时,我们已经没有机会离开了。 房子门慢慢打开,走出了那个很熟悉又不熟悉的人--应龙轩。 穿了一身淡粉的他,带着一种阴柔的笑容,那种既有悲伤又有得意的笑,看了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果然舍不得我,都来找我了!这是我的地方。”摆pose般自转了一圈,“也是你的~~你说你也是的,自己想过来还不好意思,到哪都带着个拖油瓶。”说罢看着我,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馨蕾刚想开口,他再次打断:“来我这就没有不进来的道理,我们需要谈谈了”很漂亮地转身,目空一切的态度惹人讨厌。 “走吧,我们会全身而退的。”馨蕾淡淡地说,虽然凭直觉我告诉自己,这次依然凶多吉少。 我记得殿堂里比外面更加壮观,但由于之前的变故,我没有花心思去看那些似幻似真的东西方雕塑。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个christ身上,我知道,这样的人所做出的不是我这种人能承担的事,惟有谨慎小心才有生存空间。 christ带我们进他的会客厅,自得地坐在上座,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让我和馨蕾分开坐在两测。如同谈判一样的气氛笼罩着整座庄园,天暗了下来。 空气在这房间里似乎是不会流通的一般压的人喘不上气来,我被压迫得甚至连christ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我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我最终只看到christ拍案而起,“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而馨蕾回应了一个拍案叫“绝”:“除非让我死在这!” 两个人这时都站了起来,怒视着彼此,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走到馨蕾身边。 刚要开口,christ打断人说话的习惯又来了,“你给我坐下!这和你无关!”他的拳头紧握,看来动手再所难免。看他三步并两步地冲上来,我只有上前。 抓住他的领口后,用力上提。也许是害怕了,也许是什么,那都不重要,结果是我力气变大了。第一次把身高比我高的人抓了起来。我看到他的惊讶的神情,不过没给他任何反应机会,我把他高高的举起,一只手,象格斗里升龙的动作一样,再把他甩回地面上。 他显然傻了,也许这也是他第一次被人羞辱吧,他坐在地上,没有反映,双手扒开在地面上。就在他发愣时,我扣着馨蕾的手,跑出了殿堂。 到了庄园里,馨蕾似乎想直接跑走,被我拉到主房拐角处。 “你干什么?这样再不跑就跑不掉了!”馨蕾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笨蛋,你跑的过信号吗?”我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怎么办?”话音未落,christ带着人跑出主房,蹦向大门口。 我们彼此做了一个“嘘”的口型,我把她拉到死角,轻声说:“用最宽广的门逃吧!” 馨蕾明显不懂什么意思,我指了指房顶。她抬头看了一眼,做了一个“你疯了?”的口型。但再次看了看我指的方向。主房的侧面死角点离围墙很近,大概不足50公分,的确有可能爬出去。馨蕾看来也是急性子,但尝试后发现没有办法爬上去,随后无奈地看着我。我仔细看了看围墙边角,没有摄相机。 突然门口又骚动起来。也许是气急败坏的christ终于反映过来,门卫应该知道有没有人出门,尤其是跑出去的。电光火石之际,我把馨蕾挡在身后,死死的压在死角。如果christ在这里发现我们,我们只能考虑打出一条路逃,再被关到局子里去。我们是偷渡来的,这样就很麻烦了。 他们的人影进进出出,没有人往这里来过,也许认为躲在这是个蠢注意吧。 顾不了那么多了,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后,我托举馨蕾上围墙,准备潜逃。 好不容易把馨蕾托上去后,她蹲在围墙上把手给我。我没有接她的手,我怕把她也拉下来。还好是个相距很近的死角点,我居然作出了电影才有的蹬墙跳跃。看着馨蕾惊讶的表情,我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虽然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我转头,看到围墙那边时,彻底明白为什么没摄相机了,这里是个悬崖。 这里的夜不寒冷,我们坐在走廊那个没人问津甚至有些积灰的角落。馨蕾静静地靠着我,双手握着我绷裂的左手。淡淡的体香飘来,依旧令人心神荡漾。 很静很静,宁静通往灵性。 什么是感情?其实很多人都在抱怨:为谁谁谁付出了太多,但是得到的远不能满足。有的可能只是一厢情愿,因为对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这种人叫可怜,而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一意孤行的人。 我们在做哪中人?感情上很多人都是要滋生抱怨的:抱怨对方哪里哪里做的不够理想,这都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因为付出的人都对感情抱的是一种幸福的态度,只想到将来的亲亲我我是一种幸福,却忽略了两颗心的沟通,此远比其他事要难办的多。 很多事上 我们不可以去明知顾犯,再悔恨前。 选择理性还是感性?选择执着还是冷静?每个人的自控能力又都是不同的,所以结果也是不同。 我不了解什么是爱情,因为爱情实在是太脆弱了。如果对方都是弱不禁风的小舟,哪怕一点风浪,两个就都无法起身;我不了解什么是爱情,因为我经受到的爱情还是在纸上,还只是一个浮尘。但是我看到了,感觉到的力量!可以给人幸福,也可以使人痛苦。何去何从把握权其实就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在感情上幸福还是由自己来决定。 我感觉到馨蕾睡着了,我没有脱掉衣服给她披上,因为我怕我动作太大把她弄醒。我把她包里的东西能保暖的全给她盖上,她睡的时候很甜美,嘴角永远上扬,很乖的样子。我扣着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温暖,她的体温。 不对!有什么明显不对! 是馨蕾体温不对,是……发烧了? 我想抽出手来摸她的额头,她的手握得很紧,我抽不出,于是我用嘴唇去探。还没碰到就感觉到了她额头上冒出的汗。很奇怪,盗汗和虚汗都不是这样的,而且如果流汗这么严重,我和她前几个晚上我应该早就知道了。 她眉头紧皱,脸颊明显比刚才硬了许多,不知什么原因,手也越来越重了,我甚至感觉到了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感觉象…… 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我确定了,是毒瘾来了。 这时间真是太漂亮了,我不得不佩服造物弄人,在这个时间段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合适的。不仅如此,走廊的那头,似乎走来了一个人。 听声音应该是1米5几的身高,穿着平底鞋,每一脚都是绵软无力的,看来我会轻松些。所要做的仅仅是好好的让馨蕾过这一关。 馨蕾很难过,这是理所当然的。她再次咬到我的肩头,很疼,我只能硬顶着,等待着她的平静。我知道,她也在很努力克制自己。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感觉到馨蕾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啊!”是个老婆婆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也许以为我在非礼馨蕾吧! 我没有说话,心想“这次完了。” 那老婆婆却没有转身跑,因为我没做出攻击举动,定了定神般看着我怀里的女人,“这不是蕾蕾吗?你怎么在这?”这时,我才看到,馨蕾的手在晃,告诉这个老婆婆不要喊人。 没等到我说话,馨蕾身体失去重心,跌倒下来。我搂着她,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馨蕾的面子果然是大,老婆婆看到这场景,邀我们进她房间,好让馨蕾好好休息。在老婆婆帮我包扎的时候,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给她听。听后,她站起来,说了一句:“这臭小子做这种事?你们今晚就在这住下,我明天找他算账!”就走了。听语气,可能是christ的长辈吧。 我看着熟睡的馨蕾,细细品位着她那句“我爱你”。很意外,也很无奈。 到底是什么原因驱使她说这句话呢? 我爱你,除非听过,除非说过,要不然是无法知道这三个字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奈?有多少的甜蜜?要说出这三个字前,又需要经过一段多么漫长痛苦的征程?还必须接受那不可知的未来,是甜是苦?还是更多的无奈心酸? 从心底探出的三个字是充斥着什么样的感情呢?我只能说是希望不要是感激、不是自责、不是道歉。我希望那是心底透出的呼唤。因为那是我早就想说的话,只是每次都开不了口。很希望生命停留在那一点,但又不想她这样下去,矛盾交错。很舍不得,又很担心。 整晚,我没睡,我靠在床头,握着她的手,用我有限的大脑思考我们的事:我们的相识,我们的交流,我们的奇遇,我们的经历……想了很多很多。。 天渐渐亮了,馨蕾抚摩我的手,才把我从思考(当然也可以称作死机)中拉出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啊?这是谁的房间?”她很平静,就象安详的睡美人苏醒一般,带着温柔的笑,用关怀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我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因为我从馨蕾的眼里看的出来她并不想得到答案。 “我们可以正大光明走出去了,racky。”她很自信地看着我,“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换件衣服。” 我顺着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宽广的肩膀,是一团血印。不记得这是馨蕾第几次咬我了,但就这一次是出血到这样的地步,可能都褪了层皮了。 我找不到衣服换,馨蕾指了指那个包,她随身背的包。我从里面拿出最后一件物品,还是件马甲。看来这次出行,馨蕾准备了很多这样的微袖马甲。 套好马甲,我们出门,正好看到老婆婆也要下楼。 下楼就看到christ急躁的样子,看上去有点象是在斥责手下办事不利。当他看到老婆婆下楼时,明显很恭敬地上前问候,再很惊讶地看到我们在后面出现。 “是你?”他说这两个字时明显面目狰狞,脖子那里的红印居然显现出来,很是吓人。 “你,你怎么到楼上去的?”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是对我说的,但他似乎看着的是我身后的馨蕾。 之后看到的是christ和老婆婆用当地语言争辩,可惜我不懂那个语言。 最终我们被放走了,当天就回到中国境内,馨蕾很平静,而我却久久不能平息,毕竟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第九章 而后就是我的开学时间,这个暑假我简直是疯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和这种事全部扯上了关系。我在学校很久都没理出头绪,一切都太突然、太不可信了! 上课时,我坐在那里开小差;下课时,我站在窗口想心事;放学后,我边走边发呆。我的朋友们不只一次问过我怎么了,我只是摇摇头,不回答。因为我知道,我说出来他们一样不能理解,这就是我的生活,这就是为什么我生存得那么辛苦的原因。 开学第三天,我在发呆时,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从窗口闪过,好象这个人我认识。但由于太突然,或者说是没有心理准备,我没注意那是什么。 当天晚上,我家那电话居然响了。(也许作为正常人,这并不奇怪;但,象我家这样父母几乎从不回家的能有电话打来,基本上都是打错的。) 我接后,听到了一个我盼望已久的声音。 是我妹的声音,电话信号不是很好,但我能很容易地辨别她的声音。奇怪的是,她以前的那份大大咧咧 的语气变成了谨慎小心了。 “请问是向……” “妹,是我。你怎么了?”可能是以前遗留下来的习惯,总觉得我妹找上门来的是她闷了,想找人玩了 ;如果是打电话则是发生她所谓的大事了,当然,也有些真正的大事。 “哥,你好点了吗?” “恩?”我有些听不明白。 “你,好点了吗?”她的声音断断絮絮,听得我莫名其妙,心中只闪出一个想法,感觉怎么象她哭了? “你,怎么了?”我故意装摸做样地学她的语气说话,想把她逗笑。 “哥,你不要瞒我,你现在哪里?”她还是那个语气,搞得我无比尴尬。 “我?我在…电话旁啊!”我语无伦次起来。难得的,和我妹在一起1年了,头一次我会语塞。 “哥,我是认真的!”好象有点生气了。 “额,那该我问你了,你打的是什么电话?”我准备迂回地说话,在没弄清楚她现在究竟怎么了之前这样比较安全。 “笨蛋!”不知道说的是我还是她自己,“你的伤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皮肉伤,过一会就好的,可怜我9月就要戴手套啊~” “笨蛋!”这次肯定说的是我,“我说的是腿伤!”话音未落,她又抢道:“你手怎么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两句话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慢点来,我腿早好了,现在能跑能跳;手嘛…”想了想,还是瞒着她点,“自己开酒瓶时划伤了。看我笨手笨脚的,你不在,我连喝两口都不会了!” 她似乎对我开的玩笑没有反映(按她的性格,她应该在这时候说“讨厌”的),她很久都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变得很怪。 我干咳了两声,“你,找我有事吗?” 那边没有声音,不,是没有回答,我听到轻轻的抽泣声。 “到底怎么了?”说着,我立刻翻找火车线路,心想:希望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这样我就不用去她那了。 还是抽泣声,还有呼吸的起伏,抽鼻子的声音,但都很轻,应该是她不想让我听见吧。 在我准备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炸雷般传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出院了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哥,我回到家后的几天每天往你那打多少电话你知道吗?哥,你知道我在这有多担心吗?” 我在那一刹那傻了,我也想不通当时出院我怎么没和她说一声。粗线条的人确实容易伤害人,这次伤害的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哥,我…”她的哭声压过了话语,哭得我心都凉了,我在忏悔,我也想和她一起悲泣。 “好了啦!哥没事的,你最近有什么事吗?”转移话题应该是最好的方法吧。 “你手怎么会有划伤的?”她似乎有点不依不饶。 “额…”我忘了刚编的什么瞎话,“不小心嘛!呵呵!” “……骗人,你的手怎么会被瓶盖划伤的?肯定是出去打架了!”感觉是她硬挤出来的玩笑话。算了,只要她安心,怎么样都好了。 “没有了,对了,你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你爸妈?” “我还是那样啊。那个给我们付钱的女孩子后来再给了我一笔钱,我推不掉,说是用来照顾我妈妈的。现在算可以吧。” “什么时候再来上海吧!?”我故意用一个象疑问又象命令的口气说道。 “不了,你要是想见我就来我这吧,我是不想去你那了。” “我家只是有点乱嘛!又不脏……”虽然我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 电话打了很久,我真的很想她,真的。直到我听到她困到睡着,我放下电话,看看表——4:30了。明天,不,今天还要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想想还是不睡了,虽然我也确实很迷糊,但睡不够还不如不睡呢! 萌萌中,我听到敲门声,我随便披了件冬天穿的大褂出去开门。 是馨蕾!? “怎么这么晚开门啊?”幽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淡淡的香。 “刚刚在接电话,这么晚怎么不在家啊?” 她的头微微低下来稍许,在妩媚的夜中,似乎有些红润。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闪开半个身子。这个空间够她进来了,我知道。 “你房间好乱哦!”馨蕾进来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其实是我的习惯造就的这样的环境,因为我是那种习惯一直忙到睡觉的人,所以,只要有张床就够了。也许对于馨蕾这样的富家千金,会不习惯吧! “好象是呢!等我理完东西,让你睡吧!”说罢我开始理东西。 “不用了,我是来接你的,跟我去趟无锡。”馨蕾淡淡的说。 “哦” “还愣着干什么?快收拾东西啊!”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样子,馨蕾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恩,因为我想睡觉啦~” 火车上,馨蕾读着早报,对我说:“假,我帮你请好了,说是我家出殡,你是远房亲戚。” “这次是什么任务?”其实象我这样除了体育能合格其他都有可能合格不了的学生请假,老师应该更高兴吧。 “没什么,我想去周边城市玩玩,但没人陪我啊!” “恩?”虽然我是后进生,但自认为还不会为这种原因请假。 “怎么了?我知道你成绩不好,我有办法的,放心!”馨蕾神秘的笑了一笑。 “别指望我会努力啊!”我轻轻地自语。 “你睡会吧!看你都快有眼带了!我可不要和熊猫一起出去玩!”馨蕾靠在我肩上,淡淡的体香飘来,我顿时不困了。 “有我那么廉价的熊猫吗?笨蛋!”说罢我把头靠在她头上,我可不想让机会溜走。 我不知道是怎么醒的,只感觉脸好烫,尤其是耳朵,全身都有些发热,额头似乎都快流汗了一般。 晃晃头,原来馨蕾在吹我的耳朵,调皮的样子很是吸引人。 “下车咯!” 我们在无锡玩了一天,除了吃得不舒服,剩下的都很好。(应该说我吃不惯太甜的东西。) 晚上,馨蕾拉我去山上看似最大的旅馆过夜。 那个服务生让我很不舒服的瞟了我一眼,问道:“一间双人房?” “对,对啊!”我也不失时宜地结巴了一下。结果,那个服务生再白了我一眼。 上楼时,我听到那个服务生对旁边的人说:“现在的小孩子啊……”他旁边那个人明显是怕我听到找麻烦,很迅速也很体面的说:“也许是一家人,姐弟吧!” 不管这么多了,随他们怎么想,我就是我。 到了房间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便宜,而且服务生会这样看我们了。这房间里不仅没有电视,照明设备也一般。但浴室极大,看似可以同时供多人使用;所谓双人房其实房里部分只有一张够宽,可能不够长的床;地板铺着颜色班驳的地毯,明显用过很久没换了。馨蕾在补妆期间我甚至在床头柜里发现一未打开使用的橡胶制品,和另一个应该已经使用过的该物品的包装。我傻笑了一下,馨蕾应该也不知道这个旅馆经营者类生意吧!是我多心了。 有意思的是:我在柜子的中间部分找到了一针孔射象装置。看来设置这高科技产品的人已经在偷窥生涯中有些地位,引领了“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我笑着将它换了个角度,对着从床头柜里拿出的橡胶制品,给他留个念想吧。 床上,馨蕾抱着我,幽幽地说:“明天早点起,我要看日出哦!” 第二天,馨蕾很晚才把我叫醒。不是指看日出的很晚,是日常工作的很晚。 馨蕾的嘴嘟在那里,双手推我起床。 “怎么?山上的日出是8:30开始的?”我只能开玩笑地说。窗帘透不出一点点哪怕是幽暗的光,房间黑到和我们晚上下榻一个水平。 “下雨了。而且还有大雾,下山都麻烦了。我要靠爬的呢!”馨蕾悻悻地说,“我不管,我一定要靠爬的!” “我的大小姐,这么矮的山还要用爬这个字啊?靠走就够了,有我在,我们走下去好了!”我拍着胸脯,准备出发,心想只要不断往下走,就可以走下山,不怕迷路的。 也许是我太自信了,天雨路滑成为了我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我自己可能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土石结构的山体承受我这体重当然是难堪大任,这座山虽然象征意义地修建了台阶,但无奈泥水横流,硬是不给我们走砖石部分的机会。 “i say,you have problem,boy”馨蕾我身旁习惯性地用英文评价我东倒西歪的优异表现。 “no,no,no problem!”我硬撑出一句话,看见馨蕾欣然一笑,确实觉得轻松许多。人是轻松了,脚下的细泥居然稀松了。我一划,直接连滚带坠到山腰才停下来。 我平躺在那里,一个结构一个结构地检查有没有大碍。脊椎似乎没有骨折;手臂有多处擦伤,手指挫伤了一根;动了动双腿,还连在身上,膝盖有点疼,但没有扭伤。 正在我检查时,馨蕾好容易从上面下来,很担心的样子。 “你没事吧?”话还没说玩,很不专业地拍打着我的四肢。殊不知这样也许本来是骨裂,这样可能会骨折的。不过幸好我骨头粗壮,没有这类问题。 “还好,我正在检查呢!”雨下得小了些,似乎是可怜我们。 “还还好呢?都流血了!”馨蕾用手擦拭着我的脸。 “呵呵!” “我们回山顶吧!坐缆车走!我不任性了。好吗?”馨蕾的眼神里充斥着请求。 “都到山腰了,上去下来都不容易的。”说着我撑着地面强行起身,准备继续走。 “都是我不好,每次和你出去都把你弄伤了。” “笨蛋,不是我自己笨,把自己弄伤的嘛!好了,我们走~~” 还没说完我就后悔了。。 是悬崖!人工的那种,中国为了让山路更好走,炸出来的悬崖。垂直望下光秃秃的黄色土壤,是水泥马路,看上去不是很高,但下鱼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刚受伤,馨蕾一个女孩子。思来想去还是饶路走,这样安全。 我们一点一点往下挪,馨蕾的裤子都刮破了几处,说起来还是lee的牛仔裤呢。我们两个都湿透了,看这对方狼狈的样子,都觉得蛮好笑的。馨蕾指了指我的腿,告诫我小心一点,我点头回应。这段在悬崖处的似走似爬,你拉我拽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终于是下山了。 馨蕾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象红富士一样,虽然好象这样形容一个正在减肥的女孩子有点…所以我没直接这么跟她说。她哧哧地笑着,帮我抚下头发滴下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按了一下我的鼻子。 “没发现这两天我有所不同了吗?”馨蕾很兴奋地抱着我。 “恩?减肥成功了?”我不知所云。 “讨厌了!是那个不再来了呢!”馨蕾略小声地对我说。 “是啊!”她说的是毒瘾,我心领神会。 感觉有些不对,馨蕾的体温怎么这么高?不是毒瘾,那是怎么了?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是大雨中运动的后遗症——感冒了。 回到上海,我把她安置在上次我住的医院, 心里有些不安,她是因为我才生病的。我应该做些什么,但我这笨手笨脚的,怕是越帮越忙呢!不过人总有一技之长,我的汤做的很好,可以说我的药膳和堡汤是制服我妹的第一手段。 两天后,我堡了一清淡的靓鸭汤送到馨蕾病房,馨蕾看看了看汤,没有喝,放在床头柜上。 “怎么?看了一眼就知道我做的汤不好喝啊?那你就错了,我…” “不是”馨蕾看到我有点生气的样子,竟然笑出来。 “你是巫师啊?做个汤放那么多药材?我身体弱,怕药倒了呢!呵呵。”馨蕾的笑容很灿烂。 恩?是啊。想想我放的都是些会上劲补的东西。 “我不喝哦!要是上火了,可能会出痘痘的。”馨蕾撅起嘴,装做生气的样子。 “那我拿走吧!”我把汤拿走,准备拿出惊喜让她开心一下:我准备了很久的小魔术。 “别拿走了,我喝的啊!”看到我有点失落的样子,她可爱地轻探出一点舌尖。 “恩?不是怕上火吗?”我把拿出了一半的道具再放回口袋,把汤拿回桌上。 她用汤匙舀起一点,细细地品了品,然后很满足地看着我,“想不到你很会做汤的嘛?以后还要做给我喝哦!不过,我不要放了那么多药一样的东西哦!我是要喝汤啊!” 当我离开医院,我才发现准备了那么久的魔术甚至都没用上。 回到学校,我似乎和平时类似,不过不发呆了,当然也没好好上课,从来没有这个习惯的我在书桌里藏着各式各样的小说。 期中很快到就到了,我挂了所有的理科课,文科也只有国语拿到合格。虽然没有和馨蕾出去玩多少次,也没翘过几节课,但是,成绩依旧如此。不过,所有人似乎都习惯了,所以也没说什么。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成绩出来后一个星期,我家来了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客人。 第十章 是馨爸。 “我们需要谈一下了”馨爸开门见山地说,“你就是那个我女儿选中的人吗?” “恩,是的”我一副措手不及的感觉。 “你有什么?”馨爸双手在胸前交错,皮肤俑黑,手指上有明显的一道一道的深沟,是那种经历了大浪淘沙一般的面孔。语气虽然强硬,有些盛气凌人,但表情诚恳,着实令人难以捉摸。 “我?有什么?”我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不懂您说什么。” “我问的是你有什么东西能够配的上我家蕾蕾?”馨爸坐起身,似乎很不满意我的答案。 不等我回答,他拿出一叠资料,“这是你前14年所作出的成绩。” “馨爸,我想,这可能有些误会。我是没有好好履行我的职责,但我会努力做好馨蕾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我都听不见自己说什么。 “在没有任何资本前,你是没有资格想什么的,你应该明白吧?”馨爸的声音像钟一般一下、一下敲打我所剩无几的自信和自尊。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的交流我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你能给馨蕾什么?”馨爸的声音叫醒我。 “我,我能给她幸福。”没有家长不祝福自己的孩子幸福的,这是个万金油答案。 “好吧,别忘了,你什么都没有,那你凭什么给别人什么东西!?” 我彻底垮了,身体失去重心坐倒在沙发上,即使在拳台上我也没有受过如此打击。 “你给蕾蕾能带来什么?”馨爸再次锤击着我的心灵。 “我,我,我能让她有个港湾。”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答案很傻。 “给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东西;带来什么,是你的亲友相助;而你,只知道蕾蕾的归属问题,她要的是一个港湾吗?”这时,我只能点头,无意识的点头。 “蕾蕾给你带来了什么?”我的意识可能彻底模糊了。 “她带给了我家的感觉。”我努力使自己可以站起来。 “家?有那么重要吗?”馨爸语气平静,我突然警觉起来,可能这是我少有的转折点。 但,馨爸没给我机会继续:“蕾蕾可以给你什么?” “她是我的一切,不用给我什么,我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要把握机会!”我对自己说。 “问题是她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这就是她的命运。”馨爸的声音也略有些高。 “可是……” “没有可是”馨爸的声音镇定,不容置疑,“蕾蕾有什么?” “她……”我努力组织文字,想说点什么,但就是说不出。 “好了,该结束了。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问了三个问题,你称呼蕾蕾的都是‘她’,我很失望。我希望看到你对蕾蕾的感情,而不是看到你对第三人称角色的反应。” 馨爸最后起身,在出门前,回头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馨蕾会选择你吗?因为你拥有一般人不拥有的一种精神,而你,好像并不知道这个。等你真正知道了,你会成为一个可怕的人。” 馨爸走了,留下了瞠目结舌的我,我想我在思考这些话。不是在想是什么精神,而是在想,“我有什么?”、“我能给馨蕾什么?”、“我能给馨蕾带来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为什么是我被选中? 我有什么?在世界上,有多少人能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只是金钱、地位、名气这类,还有更多看不到的因素。但活了那么久,混了那么多年,我究竟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呢?一些似有似无的虚名? 我不是馨蕾,我不能总结那些很混乱的语句,为了让自己能够看清自己。 不知道是发呆,还是我真的学会了思考,只知道很晚很晚我才有睡觉的感觉,临睡时忽然发觉自己还没吃晚餐。也许我真的不适合思考,不配做这些那些事,这个女人真的可以属于我吗?我也许真的不适合。 第二天早上,我在积灰的信箱里抽出少见的信,一面很干净,一面被灰弄脏了。脏的那面隐隐约约依稀可以辨识那些娟秀的“长寿字”,写的是“to:racky from:蕾”。 我一边骑车去学校,一边拆信。我真的想看看信里说的是什么。 好容易一路用不可思议的方式骑到学校,已经迟到国语课10多分钟。坐到我的角落的位子,把书按在桌上,在桌肚里看那封信。 racky: 我忍不住想写信给你,每每回家,尤其到那间我们第一次过夜的房间,我总是想起那天你抱着我的感觉。真的,你的温暖,还有那种难以形容的特殊气息令我难以自拔。 我忍不住想写信给你,每每睡着,特别是那种浅浅的白日梦般的小憩,我总是梦到那些你伴着我的日子。真的,你的温和,还有那种难以置信的特别思维让我如痴如醉。 我忍不住想写信给你…… …… 有些事会记住一辈子,有些人永远也不想忘记,有些伤会深入到骨髓。我们忘记了想要记住的,却记住了想要忘记的。一句尘缘如梦,是否真的就能一切如梦? 有人问我:“为什么失恋了还会笑?” 我说:“那是因为伤的太深。” 每天,我们阳光地行走在红尘中,可有谁知道阳光后面那颗充满凄苦的心?笑,只是对自己的麻痹对别人的欺骗而已,万丈红尘,缘起缘灭,谁会是谁的唯一,谁又会是谁的永远? 心累了,伤了,千疮百孔,疲惫不堪。可是眼泪,只能流到心里,脸上是永远的微笑。 笑的好累!好累!那就让自己醉吧。可是,酒,麻醉的只是那副已死去的躯壳,它永远也麻痹不了那颗还鲜活的心,纵然我们常固执地说心已死去。心死了又何来痛?为什么醉后的双眼依旧会泪眼朦胧?是心啊,那颗固执的心还在挣扎着,在爱与不爱的边缘,痛苦,无助。 如果我爱你,我能给你什么?;如果我不爱你,你能快乐吗?我又能快乐吗?怕只怕这份爱会给你一生一世的伤痛。 常常,一句话,一个人,一首歌,甚或是一个平常的动作,都会让心再陷入伤痛,心的细雨是绵绵无绝期。 如梦,真的如梦。 可是为什么还是要醉?为什么还是要流泪?为什么还是不敢听那熟悉的歌? 其实,醉一次记忆会深一次,哭一次心会再痛一分,熟悉的歌也是越听越熟悉。 那么,梦醒后是否就能忘掉一切?梦又何时能醒? 总以为,我们的相遇,是一场等待了千年的约定。 远古的渡口,我临水而立,碧草青青的岸边,细雨绵绵。一袭白衣,犹如我的情感,洁白、纯净。我长久地驻立于岸边,只因,你曾给了我深情的一笑,这一笑,给了我千年的期盼,千年的等待,等你涉水过来,等你牵我的纤纤细手。衣袂轻飞于绵绵细雨中。就这样,我固执地站着,望向有你的彼岸。 千年之后,你再次的来临,再次来到河的彼岸。一切都如千年前,草,依旧绿着,雨,依旧下着,飘飞了千年的白衣,还是那样的洁白、纯净。你再一次的望向我,眼神依旧深情、热烈,可是,我们中间,依旧隔着那条河,你的手,依旧在河的对岸。我依旧站着,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累了的时候,陪我说说话,给我唱唱歌,你说,就算这样你也很知足了。 那么我知足了吗?多希望,你能涉水过来,多希望,能放我的手于你的掌心,为这,我已经等了千年。我望向你,我看到你身后的繁华,而你,只是固执地望向我这一方。 还是不要过来吧,不要。我怕河面的雾让你迷了路,我怕河水的冰冷刺到你,我怕河里的水草缠住你,我怕,怕你为我受哪怕是一点的伤。 有你这样的呵护,我也知足了。我安静地看着你,给你的是淡淡的微笑,我不想扰乱你的心绪,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转身走入身后的繁华,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只是在你转身的时候一定不要回头,我不想你回头看见我的眼泪,不想让你的眷恋再伤痛我已经痛的不能呼吸的心。 我会在这里再等你,等你千年。只是你要记得,再来时一定要记得撑一叶扁舟,我要你轻轻牵着我的手走上你的小舟。 这一梦,又是千年。原本尘世的一切都如梦。 记得,无论是谁都不该把我们分开。 记住,无论是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馨蕾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莫名的渲染起一丝忧伤,3、4千字的美文一口气看下来嘴里尽然是如此干涩,眼睛红了可能不止一次。嘴中只能喃喃地说:“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 似乎是我在课上的表现及其反常,国语老师把我叫起来。结果当然是站起身,装作不知道。老师也没很直白地问我,“我刚刚问什么问题?”这样相当于直接告诉学生“我就是怀疑你”这样的问题。看着我慢慢地摇头,她也点点头,让我坐下,毕竟我没打扰任何人。 莫名的,心中翻腾,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觉得馨蕾是在暗示我什么。可能她也知道馨爸会找我说些我现在完全听不懂的东西。是给我压惊的吧!我安慰我自己。 看看表,还有6节课才能放学,我要想想办法怎么样消磨时间。 能肯定中国的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似乎也萌生一种想回信的感觉。这可是我第一次除了考试意外写东西。 可是当我拿起笔,面对一张画好道道的纸,心中思绪万千,但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写比较好。结果还真是消磨时间了,加上完成后大段大段的修改删减,竟然真用了5节课。看着自己完全不连贯的文字,心中酸酸的,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馨蕾欣赏的,我连自己的想法都表示不清楚。 蕾: 我也很想你,真的。 我知道我不会说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不会放弃我们的爱!让我来做你生命中最后一个男人!是的,我知道我只有14岁,但为了你,我会成为成功的男人! …… 当你难过的时候,请不要哭,亲爱的。。。 苦痛是短暂的,短暂的一瞬间,忘了吧,把所有一切都忘了吧。。 站在高高的远方,轻轻地一跃,纵身而下,所有的快乐,悲伤,所有的愁苦,烦恼都会离你而去,就像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时一样。请掩盖你心里的悲伤,就像你的头发掉了似的,让我们再次在黑暗中,在死神的怀抱里,在忧伤与生命的尽头尽情地歌唱,这一切是自由的。放弃是最珍贵的拥有,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树叶飘落到泥土里所残余的一缕轻烟,明天树叶依旧会成长,而轻烟也一样会继续弥漫在我们脆弱的灵魂上,就像生命反反复复终而不息,你的忧伤往而复返,无穷无尽。。。 不要哭,亲爱的,没有明天,没有明天,也没有希望,没有你想要的一切,或者绝望是我们最好的晚餐。 当年华老去,生命终始之时,又是一个沧海桑田。风吹过的地方依旧回荡着我们纯真而美丽的誓言。可怕的不是终结,而是我们无法面对终结;回忆是对无法面对自我的安慰;爱的背面永远存在着背叛,就如同你的眼里泪光闪烁,却无法忘却真实。。。 不要哭,亲爱的,幻想着忘却的誓言,幻想着美好的明天,幻想着风筝牵在手里,在暴风骤雨中却永远不会断线,一切美好的誓言都像真实的一样存在于你的生活里,童话般的公主正在等待王子的降临,短暂的休眠之后是无穷无尽的幸福,慢慢地向幸福靠近。。。 然后轻轻地纵身一跃,在回忆中变成睡美人,告诉自己王子明天就会来解救你的,当身体在空中短暂的滑下后,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就会来到。。。 亲爱的,请不要哭,结束是幸福的开始 没有永恒,也没有明天,在死神的怀抱里就是天堂。。。。。 至死不渝的我将永远站在你身旁! racky 第十一章 11 一来一去,又是一周过去了。月考渐渐转变成周考,学校进入全校备考状态。再一次,我又是除了国文其他都挂了,最漂亮的3门理科加在一起可以不到100分,还是英文和政治比较强,两门就有101分了。我笑着看自己的分数,最终选择不理它们,团成一个纸团绕过整个班级,画一个漂亮的弧线,投进那个在班级对面那个角落。 低下头,不管那个该死的球是不是真的扔了进去。拿出手机开始玩,那是我用了很久时间打夜工才攒到的。 冥冥中感觉到教室似乎安静了,当时没什么感觉,因为我是知道自己最大的特点就是“专注”,当我专注在一件事上时,我可以变得丧失所有感觉。 但那个熟悉的气息传来时,我下意识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记得当时是什么心情抬头看的,只知道当时我就傻了。 是馨蕾,拿着我那个纸团,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表示她当时那个表情。双眸有液体在那里若隐若现,眼白上有些许模糊红色线条;嘴角有点下挫,很严肃。那张纸显然是被仔细折平了。 她没说任何话,把纸轻轻地按在我的桌上,很淑女地走出教室。我这时才发现全班都在看着我们,不管这一切,我大步流星地追上去。 馨蕾一路都没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能一路走在她旁边。等着她先说话,无论什么都好。 在篮球场旁边,馨蕾终于停下,转过身,看着我,淡淡地说:“不用说那些,你喜欢什么你就去做吧!我只问你……” 就在这时,一个球飞过来,直冲馨蕾的头来。我立刻跨前一步,一手拉住馨蕾,一手截球。单手持球后,我做了一个保龄球的姿势,球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半圆,老老实实地往反方向滚去。 再看馨蕾,似乎丝毫没受刚刚的事影响,但至少脸不像刚刚那样绷在那里。 心里稍稍平静,球场那个方向喊过来一个声音:“racky,你来了?正好我们这5缺1。”那个声音渐渐靠近,“诶?你马子啊?怎么没见过嘛!你小子有水平啊!” 我回头看,是平时逃课和我打球的几个小混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左右为难之际,馨蕾在我耳边轻轻说:“去打吧,以后你的时间表全由我来安排,还有多少时间打球我就不知道了。” 心里有事果然是打不好球的,几个得分点都没投进后。我自认为是没什么脸面见馨蕾了。几个哥们确实是看出异常,以为我紧张,故意还作出了放水的动作。在我8投皆偏后,一个懂得人情冷暖的立刻说累了,先歇会。 馨蕾看着我,脸上没那个时候的表情了,不懂是什么原因“你好好打给我看,赢了我给你买水,输了就再也不要见我了。” 也许我真的是那种适合生活在压力下的人。这么一句话给了我一种难以致信的动力,本来我是那种玩球不会得分的那种花式玩球手,在这一句话的压力下我居然真的成为了手热得发烫的投手。本来那几个放我水的人后来不由自主地增加了防守强度,后来甚至是真刀真枪地打,比分应该是交错领先。 到最后,大家都忘记了究竟应该是谁赢了,因为那个没有意义。这个球场上可能第一次证实了15分钟内3次4个3分球连中。 等投出第13个3分后,我踩到防守我那个人的脚上,随即听到我的腿上有一个撕裂的声音,是脚踝扭伤了。我趴在地上,我记得我的嘴腿断过后,我落地习惯都是很别扭的让右腿做支撑脚先落地,结果现在是有脚踝扭伤了。 几个哥们说是要送我去医院,我拒绝了。可能是习惯,我是那种大伤当小伤养;小伤当没事走的人。馨蕾掺我回家后,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费了好大劲把我挪到沙发后。动手找起医药箱。 我只能做无奈状,把馨蕾叫回来后,告诉她准备一盆冰水和一洗澡盆热水。 馨蕾很信服地点点头,立刻去做准备了。我看着她忙碌而笨拙的动作,心中很不是滋味,想起身自己做点事,却也不能像人类那样直立行走。 等看到我用自己的方法把脚泡在冰水里后,馨蕾安静地坐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傻傻地看着我的右脚踝。 过了一会,等我的脚冰冻到没有触觉后,我似乎清醒了一些。 “我明天怎么去学校啊?” “恩?” “我说,明天我怎么去那个学校啊?” “不用去了。” “恩?” “不用去了。” “你不是因为我分数差才……”我吃掉了后半句“生我气”。 “我帮你向学校请假了,不是病假,从今天开始我来辅导你的功课。”她精明地看着我 ,“我早就知道你分数差了,当时生气时因为你满不在乎的样子。” “辅导我的功课?” “对!” “我没药救的,要不是父母反对,我就分流到中专了。” 馨蕾像没有听到一样“你的脚好点了吗?” “额,恩,差不多了。” “热水应该差不多好了,一会热一会凉对身体好吗?” “恩,这样脚就没事了!”其实我并不知道这样确实是简易治疗方式,当时我只是很倔犟地养成习惯:打完球后一定要洗澡。 “不用我抚你进去吧?”馨蕾到底还是关心我的。 “不用啊!你看,我已经可以走了!”其实是冻到脚没有其他角度移动,但确实可以做正常的人类移动了。 在浴缸里,我仰面想象着以后的生活。上帝啊!就让时间停留在这初中最后几天吧!只要我和我的馨蕾在一起,不用在乎什么原因,不用在乎我是否健康,不用在乎我是否还有希望,只要我和馨蕾在一起,只要我们还可以彼此照顾,这比什么都强。 不知道我在澡盆里睡了多久,是馨蕾摇醒我的。 当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时,馨蕾俯下身,在我的唇上送出一记香吻。随即她一个翻身一起和我躺进浴盆中。随后的事,不用我多说。 很热,很热。 第二天直到中午,我们才起床。 “傻瓜,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知道吗?” “傻瓜,我们要走到最后,答应我!” “傻瓜,我说的话,你要听哦!” “傻瓜,我爱你!” 当我真的成为傻瓜一样傻傻地等待着什么时,馨蕾翻起身,“起来了!” “恩,好啊!” “我说的话~”馨蕾幽幽的语气是我最不能抗拒的。 “我都会听的!”我相当坚定地说。 “那,从最难的开始,补习物理吧。” “额?” “别装傻!起来了!我会打人的哦!” “好好,我知道了。” 真正的补习终于开始,不过,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人这么补习的。馨蕾端出一本相当于40张碟厚度的一本什么“数理化公式大全”(本书真实名字不便透露)。 “好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先说好,我确实是不会数理化,可能我的分会和你差不多。但是我拿到你期中考的考题和答案。一到两周后我检验你,如果拿不到90分,你自己看着办吧。到时候爸爸要把你赶走,我可不帮你说话。” 一周时间其实可快可慢,我似乎真的可以不断发掘自己的潜力,馨蕾给我的考卷我居然第一次感觉像是在写国语字一般容易。考完后,我居然第一次有了那种有把握的感觉。 看着馨蕾校对答案,我的手心里都是汗,双腿不停地颤抖,手臂僵硬承重;但是我很清楚,我要故作镇定。 馨蕾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她不像其他老师那样会一题一题批改,仅仅是两边对照着看着。许久,馨蕾终于轻叹一口气。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放心了一些。 “你的字有够难看的!”馨蕾一副赌气的样子,“不过,恭喜你,终于看到满分了!” “不会吧?” “应该说,只看答案,是满分。不过,这就够了。” “呵呵,我可以放松一下了吧…”我随即准备去拿gb(当时当然是gb时期) “没~收!” “额?怎么?” “下一步是化学,我说过了,接下来的时间由我来定。你记性不好,给你两个星期吧。” “惨无人道啊!” “呵呵,那我把分数要求加到95好了。老样子,两个星期后我再来看你。别让我失望哦。”馨蕾装可爱后跑出门,然后在我的绝望中把门反锁。 算了,反正以后有时间玩的,就当是租出去了。我心想着,把书翻开,发现化学的东西似乎更让人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由于馨蕾不断地增加难度和力度,我甚至都有些轻度失眠。学校最后一次月考到了,馨蕾要我好好给那批老师们上上课。我半睡半醒地考完试, 出来后,馨蕾看我的样子,就说:“好好醒醒脑吧!今天放你半天假,走,我们看电影去!” 本来应该是很兴奋的事情,但看了电影名称我就傻了。这是一部没有中文字幕的美语片。想想也是,这两周除了国语和英语,馨蕾“辅导”了剩下所有科目,轮也轮到英语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馨蕾似乎也早知道我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她安静地靠在我怀里,痴痴地笑着,甜甜地看着我,轻轻地吻了我一下,说:“睡得舒服吗?”放假结束了。她的眼睛告诉我。 中国办事效率除了批考卷,一切都是那么低。第二天我就看到我的分数了。而且是副校长亲自给我成绩单的。他表情严肃,目光亢奋,眼里闪着火光,不知是兴奋还是发怒。 “我很很严肃地问问你:这是你考的吗?” “您的意思是我作弊了?” “一个从来不上课的学生怎么可能在几周内理科3门满分?” “我没作弊。如果要做,早做了!” 这时候馨蕾走进来,“对不起,我是他的校外辅导老师,我有个问题,理科单科满分的人共有几个?” 副校显然根本没看馨蕾,继续盯着我,似乎想把我吃了“7个,1个数学;4个物理;2个化学。” “全部呢?”馨蕾似乎胸有成竹地说。 “1个” “是xx(我的名字)吧?” 副校这时候才转头看着馨蕾,很是惊讶,应该是看到馨蕾的年龄显然不会是老师“是,我正要处理这问题。” 馨蕾转过身,看着我,“告诉我,是你自己考的吗?” “是,我没有作弊。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馨蕾似乎更有底气地说:“校长先生,请相信xx,只要有动力,有能力,有智力,还有合 理的方法,一个月确实是可以造就天才的。” “怎么让我相信你们?” “您可以再让xx做一次考卷,如果是作弊的答案,想必是会错很多题的。如果他每门都在110以上(120满分),请您把他的英语分数也做满分;如果他做不到,您可以将他逐出学校。” “额”副校似乎也没想到有这么自杀式的赌博,但做为一校之长,虽然是副的,但绝不能滋长赌博的学风。于是只好作罢。 我们出门时,我听到房间里有摔东西的声音。 “接下来就别浪费时间了,你也看到你的英语有多差了,居然一半分数都没到。还有,你的政治怎么是0分?” 我心里想着,英语那52分,还是我猜中了47分的结果呢。“政治啊?我迟到半小时,不让考了。” “当天在干什么?”馨蕾有点装生气的样子。 “额,回家吃饭。”我只能装傻一样地回答。因为我现在相当于挂名学生,午饭自理。 “算了,以后考试,午饭让我带给你吧。” “对了,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松地出入我们监…学校啊?”心里想,天啊,差点把以前对学校的称呼带出来。 “因为…不告诉你!你就好好给我考出来就行了!到站了,下车!” “呀!” “怎么了?” “单车在学校忘拿了。” “笨蛋!” “现在是英语,这个方面我还是很有资格说话的。因为我在考大学前就已经拿下雅思和 gre了,如果可以考,我可能已经英语8级咯,不骗你的。” “额,我只要像个样子就行了。呵呵” “也是,随便拿个3位数应该够了。”馨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出一本像圣经一样厚的书,“先用1个星期背完吧,有词汇量才有成绩。” 我拿在手里就觉得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厚,书面上写着《商业英语常用单词》,我翻到最后一页,“这是1300多页诶!” “恩?哦,拿错了。是这本。”馨蕾有抽出一本略薄的,“这本是我的。” 这是本《常用词汇3000个》。 一个星期后。 馨蕾抽查我的背诵情况。 “犹豫不决的?” “他,坐下,吃,he sit ate ,hesitate。” “谁叫你这么背的?” “额,这样好记啊。” “不听我话了?” “哦,那我重背就是了。” “这样才对嘛!再多给你一个星期,这样应该够了吧。你喜欢拆开来背应该这样背‘hover’-high and over。像这样才能够背好单词啊。傻瓜,再撑三个星期,我要让你成为传奇。” 再一个星期过去了。 抽查前发现,我总算是能够看小学生级别的报纸了。胸有成竹地去抽查,再次被糗得无地自容。馨蕾似乎很不满意,不过在她的脸上我也看到了些许欣慰的表情,毕竟我尽力了。如果真有人能够在2个月内搞定所有学科,这个人不是时代的幸运,就是世界的祸害。我不指望我成为幸运,但至少我成不了大祸害。 “接下来是听力和阅读,这个星期四天听力三天阅读,插着上吧。每天也不多给我16个小时。” “那我还能活在这世界上吗?” “如果你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们还用活在世界上吗?”馨蕾是知道答案的,所以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一直以为读书很痛苦,会让时间变得很快很快。但现实是,我居然感觉到时间走得快到令我难以想象。在馨蕾讲完所有的英语后,我离中考只有一天了。 中考几天,我父母总算是来看我,并照顾我了,虽然那时在中考第二天才开始的。 馨蕾怕我这几天被烦到,所以每天帮我订好外卖,让人按时按点地送到我这。 考试那几天唯一慌的就是政治,因为来不及看,只好听从建议:字海战术。国语本来我就 不算差,再加上馨蕾考前要我背了几篇《馨蕾幻世录》里的作品,按道理而言,应该有个8、90分吧(120分制)。 终于过了这道坎。虽然分数不知道如何,但应该比原先强的多了。连续两天都沉迷在兴奋之中,每天幻想着当自己的分数吓到原先的同学和教师的样子。之后5天又沉寂在游戏和篮球之中。 当地一个星期过去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中考后,馨蕾除了打过一个电话,再也没联系过我,更不用说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