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GL)》 第1章 生日 对于这个三十一岁生日,萧莫言很是不开心。 一大早,她就对着镜子,用手细细摩挲着脸颊,叹了口气:“哎,岁月不饶人,徐奶,你看我是不是又老了。” 把萧莫言从小看到大的徐奶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子,笑眯眯的说:“哪儿有,我们小姐一直那么貌美如花,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简直是神采奕奕,光彩夺目的一颗大珍珠,再配上你性感睡衣上那朵红色凤凰,简直是天下第一!” 听了徐奶的话,萧莫言的手一抖,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吼着:“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越老越不靠谱!” 徐奶委屈的老脸缩成一团,“我怎么了?”哎,这小姐现在是越来越难伺候了,难不成她更年期提前了?夏夏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穿的是睡衣吗?我这是今日晚宴的衣服,还有,我胸前绣的是玫瑰!玫瑰!” 萧莫言气不打一处来,徐奶吃瘪,哼哼唧唧半天,软绵绵的说:“行了,你也别叽歪了,我知道你生日夏夏不回来你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把脾气撒在我身上啊,怎么着我也是一个徐娘半老的老人家了,尊老爱幼啊,小姐。” 对于脸皮一向随着年龄增加的徐奶萧莫言很是无语,她摇摇头,起身,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公司那帮老头子非要给我开party庆祝一下,唉唉,老太太,你别那种眼神看着我,别给我嚼舌头告状啊,我这不是盛情难么?” 徐奶翻了个白眼,根本不吃她这套,“老头给你庆祝?你骗谁?行了,小姐,就你那点花花心眼骗的了谁,我又不是夏夏,你至于吗?” 萧莫言摇摇头,十分真诚的举起了手:“徐奶,我以我的人格发誓,真的是老头!” ****** “萧总,生日快乐!” “happybirthday!” “……” 被公司的一干美女围绕的萧总显然已经美飘了,她举着酒瓶,笑着说:“今儿大家好好玩啊,完全不用客气!” 生日宴请的全是圣皇内部的人,既然是内部的人当然也就是自己人,自己人怎么会不明白萧莫言的喜好,每个部门跟选美一样,来的都是部门仙女级人物,被一堆花围绕的萧总已经喝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她喝了一会又跳了一会,有点累了,萧莫言靠在沙发上,媚笑着看着眼前的闹腾的人群。 娱乐公司向来是这样,新人一代换一代,短短几年的时间,除了几个顶梁柱,圣皇从上到下都充斥着新鲜的血液,萧莫言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套一句现在时尚的话,只有跟这些小鲜肉在一起,她才会忘记一切烦恼。 夏夏…… 要说夏翎盈那女人,萧莫言是又气又恨,她不知道夏翎盈是哪儿跟筋不对了,非一头迷上了拍电影,这种抛投露脸的事儿,萧莫言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做。可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夏翎盈的倔强性子萧莫言也明白。刚开始她一直冷眼旁观,想看着夏翎盈自己知难而退,要知道导演是纵观全局的重要人物,身上的担子与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可夏翎盈偏偏像是跟萧莫言杠上了,你越是觉得我不行,我就越要做给你看,这不,这才拍片去了极冷的东北,俩人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面了,萧莫言也怄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肯给她打电话,夏翎盈还也就偏偏忍住了。 不自觉的拨动着手机,萧莫言的笑变得有些苦涩,算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说了,她不就是喜欢夏翎盈那时而倔强时而羸弱时而禁/欲的模样吗? 不远处,刚刚入公司的新人模特韩玲瞧瞧打量着萧莫言,没进公司之前,她就已经把萧莫言的材料翻了个透彻,现在看起来,真人显然比杂志和报纸上要好看的多。一袭黑色掐腰长裙,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可穿在萧莫言的身上像是被赋予了妖媚的魔力,凹凸有致,咖啡色的卷发因为刚才的舞动凌乱的披在了肩头,细细的锁骨,傲人的胸部,以及眼睑那狐媚的紫色眼影,从上到下这个女人仿佛就在书写着“勾人”两个字。 到最后,韩玲的视线落在萧莫言无名指上那闪闪发亮的戒指,她抿了一下嘴。端起酒杯,韩玲似是无意般走到萧莫言身边,微笑着看着她:“萧总~” 带着酒气酥麻的声音传入耳中,萧莫言先是不可察觉的皱了下眉,但很快的,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韩玲。 对于韩玲,萧莫言并不陌生,毕竟是圣皇一棵新晋的摇钱树,她的眼神飞快的上下打量着韩玲,还不错,一米七八,标准的模特身材,刀削一般的下巴,大眼粉唇,盘起利落的长发,一身酒红色的长裙,连打扮都是萧莫言欣赏的模样。 对于萧莫言打量的目光,韩玲勾了勾唇角,顺势贴着她坐了下来。扑面而来的薄荷香味让韩玲的心跟着跳快了一拍,她掩饰性的用手缕了一下耳边散落的长发,等韩玲再抬头看萧莫言时,刚刚那打量的眼神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 这飞快的变化让韩玲有些愣,原本已经想好的客套话也说不出口,她舔了舔唇,有些呆的看着萧莫言。 萧莫言的眼睛很好看,不是那种传统的大眼,狭长而深邃,瞳孔内仿佛嵌入了星光,点点闪烁,加上嘴角那抹笑,以及鼻尖传来的幽香,感官、视觉上的双重刺激让韩玲的心跳飞速。 萧莫言看韩玲有些呆傻的样子笑了笑,“还习惯么?” “哦,还、还好……”韩玲掩饰性的低下头,不敢再与萧莫言对视,该死的,她居然被摄神了。 萧莫言将手里的就酒杯在一边的桌子上,一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看着局促的韩玲,不禁笑了笑。年轻真好啊,想当年她就是被夏翎盈害羞的样子挑逗的不成样子,眼前的姑娘也是个美人坯子,可神采和气质可跟她家夫人差远了。 “萧总似乎不太开心……”韩玲盯着萧莫言的眼睛看,美丽的眼眸中泛着凌冽的水光,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欲语还休的勾人。萧莫言看着韩玲跳动的眼睛挑了挑眉,下意识的转了转结婚戒指,笑着说:“是啊,又要被人管了,怎么会开心?” “被人管?”韩玲惊讶的看着萧莫言,谁还管萧总?显然,韩玲是个聪明人,她能够感觉到萧莫言先后的情绪变化,眼神略微暗淡,她低着头说:“我要是有萧总这么一个爱人,一定会把一切都给她,怎么会管着,惯着还差不多。” “说的对!”萧莫言真诚的赞扬着,还竖起了大拇指:“要是找这么一个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女人,谁不宠上天!” 萧莫言的赞扬让韩玲很受鼓舞,刚才的拘束也减淡了很多,早已准备好的话也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萧莫言靠在沙发上,很是受用的听着美女对她的夸奖,一副享受的样子,甚至美滋滋的闭上了眼睛,尽情享受年轻人的崇拜。 俩人正聊得火热,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萧莫言以为又是谁在跳钢管舞或是瞎闹,也没搭理,她继续眯着眼享受的听着韩玲的敬仰之词。直到感觉无数目光刀子般射/了过来,空气久久的空白凝固,萧莫言这才皱了下眉,还没等她睁开眼睛,鼻翼间飘过一阵熟悉的体香,萧莫言的心一哆嗦,这下眼睛也不敢睁了,她就势顺着沙发滑了下来,美貌蹙的紧紧,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喝多了,头疼……疼死我了。” 韩玲张大嘴看着突然滑落在沙发上影后附身的萧莫言,再看看一边茶几上九抿了几口的酒,她再一扭头,看着身边一身白色长裙,脸上带着愠怒,仿佛带着一股仙气直勾勾盯着萧总的女人,韩玲咽了口口水。 第2章 想念 韩玲从没想过,在公司一向呼风唤雨,干起事来干净利落,手腕强势的萧总还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眼前的人哪儿还有平日里的雷厉气势,倒在沙发上完全一副惹人怜爱的柔弱少女样。 夏翎盈用余光扫了一眼有些发怔看着她的韩玲,眼神很快的在她身上上下扫过,再看看沙发上缩成一团的萧莫言,她皱了皱眉,心底涌起一阵阵无名怒火。可看着那皱着眉难受的人,夏翎盈叹了口气,收起凌厉的气势走到沙发前,弯下腰,她伸手将萧莫言抱紧了怀里,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好了,乖,回家吧。” 轻轻的吻了吻萧莫言的额头,夏翎盈闻着她身上的薄荷香味,连日来的劳累瞬间散去,虽然怀里这一个月之久未见的坏女人在过生日这天还不老实的到处乱放电,但好歹人还是让她抱住了。萧莫言猫咪一样蹭着夏翎盈的脸颊,哼哼唧唧的,委屈的撇着嘴不说话。这狠心的女人,走了一个月才知道回来,要不是她今天过生日,还不知道回不回来! 两个身材高挑美貌的美女就这么抱成一团,虽然从很多人的角度望去看不清萧莫言的表情,可光是那蛇一般往夏翎盈身上缠的暧昧姿势,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对视微笑。 看来,这生日party是结束了。 一直到上了车,萧莫言仍旧保持着无骨状态枕在夏翎盈的腿上哼唧,“难受,我难受。” “好了,我给你揉揉。”夏翎盈的声音温柔如水,她明白萧莫言心里的不满与委屈。萧莫言是个强势的人,无论是在为人还是处事方面,一直处于绝对的领导与强势地位,她的话是不容置疑的。唯独对她,只有对她,萧莫言才会一再的忍让与包容,这一切,她都明白,虽然很多年了,可心中那早已浓的快要溢出的感情却永远不知如何表达。 娴熟的手法让萧莫言很是受用,指尖的力度恰到好处,身边充斥的都是熟悉的气息,已经很久都未有过的轻松充斥心中,似乎只有在夏翎盈这儿,她才可以卸掉防备,孩子一般的依赖。 夏翎盈低头看着嘴角微微扬起的萧莫言,轻轻一笑,指尖下滑,捏了捏那性感的上唇,“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嗨,反正身边也没人管。” 懒洋洋慵懒的音调还不忘重点强调身边两个字,萧莫言嘟着嘴,不满之情显而易见。看着萧莫言嘟嘴的样子,夏翎盈的心中一荡,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可爱死了。” “哼,美人计也没用,抹平不了我心中的痛。”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萧莫言那满足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许是分别的日子太久了,许是心中还有那份难言的愧疚,夏翎盈一眨不眨的看着萧莫言,眸中荡漾着宠溺的水光,声音柔的几乎要融化,“哦?那萧总说要怎么样呢?”一边说着,夏翎盈一边用手摸索着萧莫言的耳垂,像是珍宝一样,轻轻的揉捏。萧莫言的身子抖了一下,脸瞬间就红了。可萧总到底是萧总,还不等夏翎盈得意的笑在脸上荡漾开来,她一手搂住夏翎盈的纤腰,一手深入她的长裙中,细细的摸索。 “萧!” 夏翎盈一下子按住了萧莫言的手,坐直了身子,低头看着她。萧莫言仰着头,得意的看着夏翎盈,手还在作乱,这下夏翎盈连气息都乱了,她用手死死的按住萧莫言的手,眼中涟漪着泪光,咬着唇看着她。 前面开车的帅哥司机阿森很懂规矩,专心的开车,连后视镜都不敢看一眼,可夏翎盈仍旧感觉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萧莫言勾着唇,娇媚的看着夏翎盈,将暧昧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求我啊。” 被拉长音调的声音有着萧总一贯的欠揍,夏翎盈按着手哀求的看着她,那眼中氤氲的羸弱让人动容。 “求——求你……” 了解萧莫言的性子,夏翎盈识时务的服了软,萧莫言像是吃了蜜的孩子,满意的将两手全部移到了夏翎盈的腰间紧紧抱住,她将头埋在夏翎盈腹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真好。”夏翎盈宠溺的抚着她的背,用肢体语言无声的传达着自己的爱意。 小小的车内寂静一片,弥漫着阵阵幽香,谁都不再说话,可空气中无时无刻都在透出呢喃的爱意。 分别,在黑夜中是浓郁无法驱散的雾霭,而在阳光下,是不为人知的雨泪。在重逢这一刻,确是挑动心弦让人也生也死的毒/药。 “阿森,明天的一切行程都取消,安排一下。” 下了车,萧总又恢复人样了,手一挥,直接拉着人回家了。 路上,夏翎盈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萧莫言的急切,脚下那匆忙的步伐,手上越来越紧的力度,似是被这急切所感染,夏翎盈的心也跳乱了分寸。刚一进家,萧莫言就一个转身一脚踹上了门,一把将夏翎盈按在了墙上,不管不顾的吻了起来。夏翎盈被萧莫言吻的气息紊乱,她努力的调整着呼吸,“萧,别这样——” “怎么?”萧莫言连头都不抬,不轻不重的照着夏翎盈精致的锁骨咬了一口,“难不成你还要求我?” 夏翎盈被萧莫言说出的露骨挑逗言语逼的更是涨红了脸,她努力用手推着萧莫言的肩膀,“别在这,你回头……” “回头?”萧莫言哪儿还听得进去夏翎盈的话,吻的力度伴随着长久以来压抑的思念一并爆发,当手也不安稳的抚上了那团柔软时,夏翎盈惊呼一声,推开了萧莫言。 吻的正入迷的萧莫言猛的被推开心凉了一截,她喘着气不解的看着夏翎盈,耳边的长发散乱,瞪着夏翎盈。夏翎盈不敢看她,只是一直盯着萧莫言的身后看,萧莫言发现自己瞪了半天人家压根没看她,这才不得不顺着夏翎盈的心跳回头去看。 “徐奶,你干嘛!!!” 罪魁祸首正站在俩人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被吼的徐奶不急不躁的笑着:“小姐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孩子,啧啧,看这力度,看这深度,怎么说都三十多岁了,身体素质多好。” “……” “……” 一句话撩的夏翎盈和萧莫言全部染红了脸,徐奶心满意足的看着俩人窘迫的样子,拍拍手:“行了,烛光晚餐我给你俩准备好了,老太太也不在这碍事了。” 说完,徐奶转身往卧室走,萧莫言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张了张嘴。快到卧室时,徐奶停了一下,回头看着萧莫言,顽皮的眨眨眼:“小姐,生日快乐。”萧莫言已经三十一岁了,徐奶这句生日快乐也已经说了三十一次,还好,总算找到可以照顾她的人了。也好,可以放心了。 一直到徐奶转弯进了屋,萧莫言都没回神,有些愣的盯着她的背影,夏翎盈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抓住夏翎盈的手,萧莫言撇了撇嘴,“不知道,总感觉这老太太有点不对劲。” “呵,你想多了,好了,赶紧去洗澡,看你这一身酒气。”夏翎盈抚着萧莫言的头发说,萧莫言一听这话笑了,两手缠住了夏翎盈的脖颈,身子软绵绵的靠了过去,娇滴滴的看着她,“你给我洗?” 第3章 爬山 夏翎盈很喜欢这样的萧莫言,软绵绵娇滴滴,像是一只勾人的狐狸精。更可贵的是这狐狸样只有她一人能看到,这份独享让夏翎盈受用无比。她细心的为萧莫言洗着长发,萧莫言的发质很好,灯光照上去像是打了蜜蜡一般晶莹,可摸在手上又是顺滑细腻,能看出日常里没少打理保养。 萧莫言闭着眼睛享受着,嘴里不时的哼着小曲,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了。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总算回来了,她这个生日真是没白过。夏翎盈被这轻松的气氛带动,微微的笑:“饿吗?” “嗯,有点,刚刚几乎没怎么吃。徐奶做好了,一会我们吃点。” “好,那我快点洗,过来冲冲。” 夏翎盈把萧莫言拉到花洒下,萧莫言笑着看着她,习惯性的用手搂住夏翎盈不着寸缕的身子,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笑着将温暖暧昧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耳边,“有没有想我?” 只有两个人在,夏翎盈也没什么顾忌,她顺从的依偎在萧莫言的怀里,呼吸着薄荷的清香,享受着肌肤相亲的美妙。 “想,很想。” 夏翎盈低低的呢喃带着一丝害羞,情人间的话语是最好的催情剂,这话像是一枚炸弹直接投入萧莫言心中,离别的想念与怀念全部在一瞬间爆发。 于是,合情合理的,俩人的这澡洗了足足有一个小时,而且洗的是激情火热。 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夏翎盈几乎是被萧莫言抱出来的,头发也是萧莫言给吹的,本来回来就匆忙老路,再加上刚才的“运动”,夏翎盈身上酸软使不出半分力气,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全部涂好,一系列浩瀚工程后,夏翎盈又被萧莫言半抱着走到了餐桌前。 “你体力怎么那么好?”夏翎盈害羞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耸了耸肩,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十分矫情的说:“讨厌,干嘛这样问人家,体力不好能喂饱你吗?再说了,为了夫人的性福生活,咱也得努力不是?” 夏翎盈不说话了,默默无语的往萧莫言怀里缩了缩,她庆幸回来没怎么吃饭,不然得让萧总恶心出来。 “哎,你要是不回来,我这生日也够没意思了。” 美人在怀,抿上一口红酒,萧莫言是相当的满足。她不说还好,一说倒是勾起了夏翎盈心中的火,她冷哼一声,侧身看着萧莫言。 萧莫言被她看得一愣,半张着嘴瞅着她,诧异的问:“怎么了?” “萧总,怎么会过的不好?我看你美人绕膝,忙的不亦乐乎啊。”说着,夏翎盈的手直接滑到萧莫言的腰间,毫不留情的掐了下去。萧莫言吃痛又不敢吭声,这下也不嘚瑟了,闷头闷脑喝汤。 “那韩玲身材真不错。” “还行,照我夫人差远了。” “呵呵,我看她长得也不错,美的张扬,是我们萧总喜欢的类型。” “没,没,我不好这口,我喜欢清冷的。” “哦?我看她刚刚表现的也很冷,这不正和你这口?” “……” 萧莫言就差咬了舌头了,在这事上毕竟是自己理亏,她也不敢争论什么,任夏翎盈数落。 一直到俩人躺在了床上,夏翎盈的气还没消,萧莫言紧紧抱着她,好声好气的哄着:“好了,别生气了,我不就是应付一下么?” “应付?”夏翎盈瞪她,“萧总,你是应付一下下吗?你自己数数,光是让我抓现行的就几次。” “嘁,还抓现行,把我说成什么了?”萧总不乐意了,夏翎盈气不过她,干脆直接钻怀里照着锁骨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口。 “嘶——疼!”萧莫言不敢推开夏翎盈就只能嘴上嚷嚷,夏翎盈没好气的看着她,“就是让你疼,不然你怎么会长记性。” “长什么记性?”萧莫言一看美人消气了,赶紧把她搂紧,“好了,不气了,难得你回来,我都快想死你了。” 萧总这既肉麻又窝心的话显然起到了作用,怀里的人不在那么绷紧倔强,很快的软了下去。萧莫言得意的笑了笑,起身,为了不辜负这良辰美景,直接将灯给拍灭了。 无边的黑夜瞬间弥漫而来,这在夏翎盈不在身边的时候,对萧莫言简直是一种凌迟般的难熬,可现在有了那人,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空气中都是暧昧又熟悉的香气,萧莫言的吻一向的温柔却因为分离的急切霸气的一下下印在夏翎盈的身上,夏翎盈紧紧的抱着萧莫言,幸福的承受着这一切。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是萧莫言要的,她都会毫无保留的给予。 一晚贪欢。 第二天早上起来,萧莫言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伸着懒腰打着哈提从卧室溜达出来。刚做好早饭的徐奶瞅见萧莫言出来了,满脸的笑:“起来了?比我想的早,快来吃点饭。” 萧莫言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瞅着徐奶:“我说多少遍了,你岁数大了,以后这些交给其他人去做,你也该想想福了。” “我都照顾你一辈子了,别人照顾我不放心。”徐奶扭头递给萧莫言一碗奶粥,萧莫言皱眉看着奶粥,“我能不能不喝?” “不行,小姐,前一阵子陈大夫说你因为总熬夜又太瘦身体可大不如前,我这是拿新鲜牛乳熬得,嘿,你行行好,可怜我这老婆婆不容易,赶紧喝了吧。” 徐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皱着眉,忍着那股不适应的感觉,喝毒/药一般喝了下去。 心满意足的看萧莫言喝完奶粥,徐奶看着她冲卧室努了努嘴,“怎么,昨晚没少折腾吧?今儿还出去么?” 萧莫言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八卦的小老太太很是无语,“你还真了解行情,出去,夏夏非说要爬山。” “爬山?”徐奶一愣,昨晚折腾了那么久,还有体力?萧莫言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想歪了,翻了个白眼,“以后别总说我龌/龊,我这叫有样学样。” “得了,你要是把我这精明样学去十分之一,也不至于被夏夏吃的死死的。”徐奶鄙视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正想反抗,就看见夏翎盈披着白色的真丝睡袍从屋里走了出来,“好香啊。” “看看人家多会说,都是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徐奶恨铁不成钢的白了萧莫言一眼,萧莫言没搭理她,进屋化眉描唇去了。原本31岁算是正当年,可处于娱乐圈顶端的萧总怎么都看自己老了,就算出去爬个山也非要画成琵琶精。 夏翎盈吃着饭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徐奶聊着,不一会的功夫,萧莫言就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出来了,她盘起长发,露出明亮的额头。萧莫言本就高,黑色更显得整个人修长笔挺,白皙的脸颊愈发的晶莹剔透,精致的妆容,她眨眼看着夏翎盈,很满意她直勾勾的眼神。 “咳,等我一下。很快。” 夏翎盈回过神,有些脸红,徐奶忍不住笑了笑,这俩人,这么多年了,还能这么黏糊。 ****** 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蓝天白云加上美人相伴的萧总美哉美哉,一口气爬到半山腰。 夏翎盈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布扑在地上,拍了拍:“过来,歇会。” 萧莫言大咧咧的坐过去一屁股坐下,她喝着水,侧着头时不时的瞥夏翎盈一眼。夏翎盈被她看的局促又心虚,慢慢垂下头。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感觉情绪控制的不错了,萧莫言发话了,她知道夏翎盈是有话对她说才非要爬山。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只要运动超过一个小时,她准犯困,脾气也不如平时那么大,这女人刚说要爬山的时候,萧莫言就知道她有话要说,而且八成没什么好事,为了不打破昨天美好的气氛,萧莫言有意装傻,看夏翎盈这样,这话怕是必须得说,既然躲不过,干脆直接面对。 “嗯……萧——”夏翎盈有些难以开口,她看着萧莫言,眼里有些忐忑的,萧莫言一看她这样,脸上的笑容褪去,冷冷的看着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第4章 分歧 对于萧莫言的聪明,夏翎盈是又爱又恨。很多话,并不用她过多的解释,萧莫言就能够把前因后果全部梳理清楚,废去口舌之力,有时候甚至会有一份心有灵犀的默契。可是这份聪明与敏感会在某些时刻,变成一把双刃剑,往往让很多话都变得难以开口。 萧莫言一直盯着夏翎盈看,表情冷凝,不发一言。夏翎盈的沉默已经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有什么能说的?过了很久,夏翎盈不想气氛太过沉重,她抬起头,走到萧莫言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萧,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 一句话让原本冷冰冰的萧莫言脸上有了些许的动容,她看着夏翎盈将自己的手抬起,缓缓又专注的戴上了那串早已准备好的佛珠。仿佛是对待一件易碎的臻品,夏翎盈轻轻的将佛珠一圈一圈缠绕在萧莫言的手腕处,她的眼睛一眨不眨,表情虔诚而专注。这串佛珠是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找高僧求的,为的是能够让心尖上那人一生平安无忧,心诚则灵,夏翎盈相信就算暂时没有自己的照顾,萧莫言也一定能够一帆风顺,安乐无忧。萧莫言则是一直看着夏翎盈,若有所思。戴好后,夏翎盈微微一笑,棕色的佛珠戴在萧莫言手上比她想象中的要和谐的多,萧莫言凝视着手腕处的佛珠,问:“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萧莫言,夏翎盈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萧,我不是要离开,只是最近和滕闫筹划好,想要拍摄一部有关宗教题材的电影,离开的时间可能会稍微久一点。” 萧莫言收回手,起身,双臂抱在胸前,用后背对着夏翎盈。 很清楚明白的萧氏肢体语言,每当萧莫言生气又不想吵架的时候,她总会这样对着夏翎盈。 夏翎盈沉默了,萧莫言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比她想象的要平静很多。可越是安静,就越是让人内心翻滚不已,是另一种等待结果的煎熬。 过了很久,萧莫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转过身来,看着夏翎盈,用没有什么感情起伏的声音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当初,我们是折腾了多久,熬了多少心血才走在一起。现在你为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难不成是日子久了,咱俩的感情淡了,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没有魅力了,吸引不了你了?” 萧莫言这番话却是让夏翎盈始料不及,她的心一哆嗦,上前一步,想要去抱萧莫言,却被萧莫言极快的闪开了。才见面,就要离开,夏翎盈这是在折磨她吗? “你为什么这么想?萧,我只是想去追求一份未完的梦想。” “要离开多久?”萧莫言不去理会夏翎盈的话自顾自的问着,夏翎盈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说:“不确定,半年……也许会是一年。” “一年?”萧莫言的心一跳,眼里瞬间充满了怒火,“你说你要离开一年?” “是。”夏翎盈固执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们要去西藏,宗教电影本就不好拍摄,所以时间会久一些。” “呵呵,你刚刚还说你是最近才有的想法,可我看你这样怎么像是筹划已久。” 对于萧莫言的咬文嚼字,夏翎盈知道她是怒火当前的原因,不辩解,不做理会。 “每次都是这样,夏翎盈,你不要每次把你自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来和我“商量”好不好?你有你的理想,你有你的信仰,我不去阻止,可是你到底有没有为我想想?一个月我都是竖着手指头熬过来的,一年的时间……”萧莫言的声音有些哽咽,情绪也逐渐激动起来,夏翎盈缓缓的低下了头。 “为了能够多有些时间陪你,圣皇的事我是推了又推,能放出去的权利我都放出去了,就是想有多些时间跟你在一起,这其中的风险我不是不知道,可到头来呢?您倒好,去西藏?一年?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考虑没考虑过我的想法?” 萧莫言一股脑的把心理憋了很久的不满与委屈发泄出来,夏翎盈默默听着,她知道这时候如果与萧莫言理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无法挽回,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萧莫言消火后,她再进行安抚。 萧莫言的眼睛钩子一般的盯着夏翎盈,夏翎盈始终不声不响,俩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夏翎盈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这熬人的寂静。 “哦,徐奶,她?”夏翎盈握着手机看了萧莫言一眼,小声说:“她在呢,可能没拿着手机,我们回去,嗯,跟您一起吃。” 萧莫言有个习惯,只要不是有特殊情况,只要跟夏翎盈单独出来,她都会把手机呼叫转移到秘书那里。徐奶做好午饭找不到她,只要打给了夏翎盈。 “徐奶叫我们回去吃饭。”挂了电话,夏翎盈看着萧莫言说,萧莫言没看她,径直的往山下走,脚下的步子像是带着怒气,生风一般的果断决绝。夏翎盈咬了下唇,跟了上去。 回家的路上,冰冷的沉默一直夹在在两人之间。 夏翎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可萧莫言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一直板着脸开车,看都不看她一眼。 进了家门,徐奶也很快的感觉到这过低的气压,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萧莫言的脸色,时不时的看夏翎盈一眼,夏翎盈冲她摇摇头,不做声。徐奶平日里虽然顽皮,但对于萧莫言的性子是烂熟于心,如果没记错,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吃饭的时候,萧莫言自顾自的吃着,全程黑着脸,到最后,她被夏翎盈气的饭也没吃几口,扔下筷子就走人了。甚至连屋都没进,一脚油门轰起,直接回圣皇,来个眼不见为净。 饭桌上,夏翎盈情绪低落的喝着汤,徐奶往院子里看了看,叹了口气,“看小姐这样,夏夏,你是又要出去拍片了?” 不是徐奶料事如神,只是这么多年来能让萧莫言放在心上的人和事都太少,夏翎盈绝对是第一位。夏翎盈原本就内疚与难过,现在听徐奶这么一说,心里是更难受了。 “这次是要去很久?”徐奶看着夏翎盈的脸色问,夏翎盈点点头,声音有些苦涩,“怕是要一年。” 徐奶顿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夏翎盈。一年?怪不得小姐这么生气。 “徐奶,您自己吃吧,我不放心她,去圣皇看看。”夏翎盈也食不知味,放下碗筷就往外走,追了出去。 徐奶看着她摇了摇头,这俩孩子都是这么倔。其实在徐奶的角度里倒是能够理解夏翎盈,毕竟两个人在一块讲究的是一个均衡,萧莫言这几年虽然事业上轻松了很多,可前期的积累在那儿呢,圣皇仍旧让她做的风生水起,尤其是公司那些父子辈的人物一个个退出舞台,她在公司更加的大权在握,游刃有余。而夏翎盈也不是那种能够甘于当金丝雀被摆在家里的人,虽然当导演没多久,经验也不够,可凭借着前期积累的人气和自己的努力与独特的视野,倒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所谓后起之秀不可小觑,更何况这是夏翎盈所钟爱的事业,她又如何割舍。 夏翎盈急匆匆的赶到圣皇,圣皇从上到下都认识她,没有人敢拦,她一路无阻的到了总裁室门口,正碰着二秘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着夏翎盈,笑了笑:“哟,您回来了?” “萧总呢?”夏翎盈来不及跟她客套,有些焦虑的问。二秘看她这样知道是有急事,连忙说:“这不是宋姐(大秘)前一阵子移民辞职了么?萧总现在应该在挑人,萧总一向是亲自挑选自己身边的人,现在正在里面看资料呢。” “好,谢谢。”夏翎盈点头冲二秘笑了笑,二秘知道行情,没多说,礼貌的笑了笑就退下了。夏翎盈找萧总是从来不需要走流程的,俩人半公开的身份在整个圣皇都不是秘密,圣皇上下也对这位气质出众又带人温和的“老板娘”很是赞扬。 走到门口,夏翎盈停顿了一下,稳了稳心跳,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声,她想了想,推开门。屋内,萧莫言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资料念念有词,身边毕恭毕敬的站着人力资源部的总管,看到夏翎盈后笑了笑,识时务的说:“萧总,您先忙。” 萧莫言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等人退了出去,萧莫言依旧是保持原有的姿势,不动声色的翻着资料。夏翎盈盯着萧莫言看了一会,视线也跟着移到了她带着佛珠的手上捏着的那份资料上,虽然看细节不清,但也能看个大概,应该是个人简历,随着萧莫言的翻动,那一张比一张美貌又妖艳的美女照片看选美电影一般逐个从眼前扫过,夏翎盈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心顿时像是吃了青莲,苦涩难忍。 第5章 迁就 仿佛是感觉到了夏翎盈的注视,萧莫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尤其是翻到那些长相貌美气质上佳的美人时,萧莫言的动作会更加的慢半拍,嘴角还带着一抹似有非有的坏笑。夏翎盈呆呆的看着,明知道萧莫言是故意的,可她就是忍不住进入圈套。 其实,对于萧莫言身边这些从未断过的莺莺燕燕,夏翎盈不是不知道。刚认识的时候,因为萧莫言身处于这大染缸的顶端,少不了各种诱惑,而她自己沾花惹草的功夫又实在了得,俩人没少争吵。毕竟萧莫言的长相气质和地位在那儿摆着,就算是她能够把持住自己,可仍旧禁不住一个个往上贴的,夏翎盈也从冷眼旁观到指责再到最后的管教逐渐磨合,还好萧莫言虽然本性风流,但有了夏翎盈后,虽然依旧管不了自己那双爱瞄美女的眼睛,但总算就是只过过眼瘾。对于这点,夏翎盈还是很放心的。可是不管如何,每当有俊男美女靠近萧莫言,夏翎盈的心还是像吃了颗酸酸的果实,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情人间的在意,怕是天下最甜又最涩的滋味。 “萧,你是故意的。”夏翎盈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萧莫言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简历,看着她,反问:“我故意什么了?” 一缕长发滑落在细腻的脸颊旁,眼中闪烁着点点勾人的惑光,萧莫言就像是一个勾人的坏狐狸,让人又气又爱。 夏翎盈气的脸微微涨红,故意什么?这让她怎么说?萧莫言不就是在明晃晃的报复么? 看着夏翎盈生气的样子,萧莫言受伤的小心肝稍稍好受些,可仍就不算解气,她想了想,看着夏翎盈娇媚的笑:“哎呦,夏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圣皇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能在我萧莫言身边的当然也得是极品中的极品,这不是小宋(大秘)为了追求她的什么美好人生移民把我抛弃了么?虽说伤心,可这日子总得过不是?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走她的,我再找不就行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美女了。” 夏翎盈的脸涨的通红,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萧莫言这有话不直说,笑里藏刀能够生生的将人活剥了的锋利言语。 说了这么一大堆,萧莫言是过了嘴瘾了,可看到夏翎盈那双眸里逐渐聚起的水雾,心又开始生生的疼。可这话要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着实难受,再说了,她凭什么要折磨自己?夏翎盈走那一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只有自己知道,这人家在外面玩爽了,要再走上一年,凭什么? “怎么着,夏导看看不?有中意的咱也可以合作一下整合资源不是么?” 原本还生气的夏翎盈被萧莫言这句话给激的又好气又好笑,她盯着萧莫言看了一会,看着萧莫言那真诚的模样,她倒是从善如流的接过萧莫言手中的一沓简历,在萧莫言错愕的注视下,一个个认真的翻了起来。 萧莫言是个老狐狸,可就算是白天鹅跟在老狐狸身边这么多年熏也得熏出点味儿不是么?如果还是当初那个逆来顺受的夏翎盈,那萧莫言还不早就妻妾成群逆天了。 “这个还不错。”夏翎盈伸手指着照片上的人说,她抬起头看着萧莫言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萧莫言皱眉,对于夏翎盈的转变有些难以消化,她压住心中的火,大手一挥:“你那什么眼光?没看见眼睛长歪了吗?!” 夏翎盈忍着笑,仔细的看了看照片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点点头:“这个气质怎么样?” 萧莫言忍着怒火,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冷冷的说:“呵,她要是有气质,那我准是误落凡间的仙女。”萧莫言心里憋气,这不明摆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么?夏翎盈要真看上哪个带剧组去,她这个引荐人是拦还是不拦? 夏翎盈被萧莫言戳火的样子逗笑了,她摇摇头,不想再这么闹下去,将手里的简历扔在桌子上,她走上前,弯下腰抱住了萧莫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都可是人家给你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啊?” 萧莫言怒火不见,扯着脖子,冷哼了一声也不去理会夏翎盈。夏翎盈低头温柔的吻了吻萧莫言的发髻,柔声轻笑:“好了,是我不对,萧宝宝不生气了好不好?嗯?” 一听萧宝宝这腻死人的称呼,萧莫言的脸绷不住的红了起来,这称呼还是在某个水□□融火热的深夜夏翎盈发明的,萧宝宝、萧宝宝——小宝宝,小宝宝……当时俩人是都被这称呼给弄得气氛高涨起来,当然,事后萧莫言再让夏翎盈这么叫时,她是打死也不干,羞得躲在被窝里不出来,到最后还是萧莫言哄着骗着才给拽了出来,而如今这么冷不丁的一叫,倒是让萧莫言羞得无地自容。 “谁是小宝宝。”萧莫言辩解着,可到底也不不再硬邦邦,任夏翎盈抱着她,夏翎盈看气氛有所缓和,她笑了笑,起身,在萧莫言的注视下,迈开长腿,直接跨坐在萧莫言的身上,她两手缠着萧莫言的脖颈,将脸颊靠在了她的怀里。 “好了,我们都不怄气了?嗯?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狠心不理我。” 软玉在怀,鼻尖充满了好闻的清香,即使在大的脾气也会被消融,这样的夏翎盈让萧莫言又爱又恨,可她仍旧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依旧不松口。 夏翎盈笑了笑,抬起身子,看着萧莫言生气的样子,捏了捏她的嘴,“啧啧,看看我们萧宝宝这嘴撅的,快能挂水壶了。” “哼。” 萧莫言是那种典型的给个台阶就出溜溜往下滑,给个梯子就敢踩着够太阳的人,她撇了撇嘴,抱着夏翎盈,娇滴滴的说:“随让你抛弃我的?狠心的坏女人。” “冤枉啊。”夏翎盈看她气消的差不多了,情绪也跟着放松下来,笑着调侃:“这么漂亮的媳妇我哪儿舍得抛弃,看看,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嘴再甜也没用。” 可怜的萧总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到底被夏翎盈的美人计给迷得不知东南西北,心底那口本就不坚持的怨气瞬间消散,她紧紧的抱着怀里香软的身子,想要将胸口那一下下强有力的心跳透过爱意传给夏翎盈,而显然,夏翎盈感受到了,抱着萧莫言的手紧了紧:“对不起,萧。” 这句反复在心底一直徘徊着无法说出的话总算吐了出来,夏翎盈无限愧疚的抱着萧莫言。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萧莫言不是一个习惯忍让的人,之所以能够这么无下限的忍让她,她之所以能够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萧莫言的底线,不过是凭了一个“爱”字。 爱,究竟有多大魔力?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萧莫言时常怀念以前那个风流倜傥游戏人生的自己,那时候哪儿谁敢管她?什么准点回家,情人节买玫瑰?在她心中,不过都是骗小女孩的把戏?可谁知道世事无常,偏偏让她遇见了这么个冰冻不开,火融不化的女人,是命运么?不管怎样,这一仗,她是输得彻底,却也心甘情愿。 “你就不想我么?” 萧莫言抬头看着坐在她双腿上的夏翎盈,狭长的美眸充满了无辜可怜的水光,嗲嗲的声音酥麻进了骨头,夏翎盈温柔的用手抚着她的脸,看进她的眼,“想,有时候,想的要疯,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那你还走?”萧莫言愤愤不已的轻身上前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夏翎盈的下唇,夏翎盈含住她的唇,用只有俩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呢喃轻语:“萧,是你太过优秀,耀眼的光芒让我忍不住追逐。” “那我把光芒收起来,你就别走了好不好?” 萧总开始玩手段了。她是看出来硬的对夏翎盈起不到作用,干脆嗲声嗲气的真的装起了小宝宝,夏翎盈被她的模样逗笑,揉了揉她的发,“乖了。” “不要嘛,夏夏,别走,人家不想你走。”萧莫言没羞没臊的继续发嗲,夏翎盈被她弄得浑身发软,俩人正腻歪的流油,一直站在一边旁观的设计部总监年慕言被嗲的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笑着提醒:“萧总,我跟这站了快十分钟了。” …… !!! 夏翎盈一惊,猛地起身,白皙的脸庞红如火焰,她连看都不敢看身后的人,拿起桌上的包,瞅了萧莫言一眼,尴尬的说:“我先走了。” “唉,夏夏,你——” 萧莫言哭笑不得的看着这风一般逃跑的女人,她还没害羞的,这女人怎么就难为情成这样?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没变。 靠着门乐呵呵站着的罪魁祸首年慕言感叹一声,看着萧莫言说:“我以前就听说咱萧总在公司猛如虎,在家乖如兔,刚开始还不信,但还真抵不过眼见为实。” 年慕言是萧莫言半年前挖过来的人才,她主攻设计,前一阵子因为圣皇的设计理念落后,为此措施不少机遇,眼看着原本每年必囊括的国际大奖全都灰飞烟灭,艺人的包装也跟不上,各部门负责人全都不满的跑来抱怨,萧莫言为这事头疼了很久,几乎是三出茅庐才把年慕言挖过来的,俩人是留学时认识的,那时萧莫言就被年慕言独特的眼光和见解所折服,俩人认识这么多年了,相处起来,根本就没有上下级的压迫感,加上年慕言本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女人,这正和萧莫言的脾气,最重要的是人家的成绩在那儿摆着,萧莫言也不得不给人家几分薄面。 “你怎么不敲门?” 给面归给面,被打断好事的萧总很不开心。年慕言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不怪我,我来的时候就这样。”她倒也不客气,自己拿起茶杯泡起了茶,末了,还不忘吹吹茶叶,挑衅似的冲萧莫言眨眨眼。这萧莫言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居然还能没事人一样质问她为什么不敲门?不为刚才的场景脸红么? 萧莫言皱了皱眉,自从小宋走了后,这秘书部的人做起事来是越来越毛手毛脚了,看来,这找人真是迫在眉睫必须被提上议程的事了。 “话说回来了,夏夏是越来越漂亮了,越来越有味道。” 年慕言看着夏翎盈离开的方向吧唧吧唧嘴,萧莫言看不惯她那赤/裸/裸的表情,眉头打成了死结,横了她一眼,“拍个什么马屁,味道再好你能尝的到么?” “……” 年慕言一口茶直接喷/射而出。 第6章 不舍 对于萧总变态的占有欲,年慕言是彻彻底底的感受了一把。 还真真是耳听是虚,眼见为实。 年慕言在心底感叹着,也只有跟夏翎盈在一起,她才能看见一个充满女性柔弱不那么强势的萧莫言。萧莫言皱眉看着她,“喂喂喂,你那小眼睛转什么呢?你可不许打夏夏的主意。” 年慕言一脸黑线,小眼睛?生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评价她。用她娘的话来说,她的眼睛已经快占满了整张脸,赶上葫芦娃里的蛇妖了好吗?挑了挑眉,年慕言看着萧莫言那一脸不爽的样子,想了想,笑了:“怎么着,看这样,夏夏是还要走?” “哼。”萧莫言重重的哼了一声,说实话,她有时候还挺讨厌年慕言的直白,每次说话都正中别人的脊梁骨。 年慕言瞅着萧莫言笑了,拿起茶杯,吹了口茶叶,调侃着:“不是我说你萧总,看你这大姨妈刚来的模样,肯定是在夫人那吃瘪了吧。” 敞亮,真是敞亮,能看到萧莫言这抓狂的样子真是难得,其实年慕言还是希望夏翎盈能够多来圣皇走走,时常视察一下工作。要不她每天看着萧莫言在人堆里谈笑风生笑成一朵喇叭花的模样,真是恨不得上去把她脸上的面具撕掉。每天都这么装,累不累? “少废话,你找我什么事?”萧莫言懒得跟年慕言打哈哈,直接步入正轨,她才不信年慕言闲的来她这喝茶。年慕言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萧莫言,迟疑了片刻,说:“萧,南头的分公司你是不是该没事去转转?” “你听到了什么?”萧莫言看着年慕言眯起了眼睛,年慕言摇摇头,说:“我知道你这几年清理圣皇内部差不多了,虽说这些分公司没有总部这么根基深厚,但是在某些时刻,也总会有些关键性人物会起到那么一定的作用。” “呵,例如?”萧莫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年慕言,她听懂了年慕言的意思,也明白她这趟来的目的,看来有些人真的是看她这些年逍遥神仙自由惯了,居然在她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对于南部那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强压去管,毕竟这些年才刚刚把总部的不同声音压制下去,如果在这根基刚稳的时候,又去处理南部,多少会让人难以接受这种高压态势,无论是对于效益还是整个公司的团结,都不起到什么好的作用,丢西瓜捡芝麻的事儿精明的萧总不会干,这也是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伴君如伴虎,点到为止的自觉性年慕言还是有的,她放下手里的茶杯,笑了笑:“行了,我也该回去喂我家猫儿子和狗闺女了,比不上萧总两口子那么恩爱,但咱也有个依靠不是?” 年慕言笑呵呵的清爽的挥手走人了,萧莫言也不挽留,她坐在老板椅上,两手交叉,沉默了许久,她拿起内线电话,拨了过去。 不一会的功夫,人事部的总管来了,她看着萧莫言的脸色,小心的问:“萧总是有人选了?” 萧莫言点点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颜思思。” “思思?”总管惊愕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怎么,你们很熟?”看着总管的表情,萧莫言的心底的想法更是坚定,连她身边的人都开始渗透上了,颜生他的胃口真是不小。 “不是、不是!”总管连忙摇头,脸有些热的,跟了萧莫言这么久也逐渐了解她的脾气,虽然其他事,萧莫言基本上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越是身边的人,她越加的小心谨慎,而如今这么千里迢迢的从南部调把颜思思调来,怕是别有意图。她再说下去,怕是也会被怀疑了。 萧莫言盯着总管看了半响,说:“你去告诉颜生,叫他女儿来是我的意思。” “哦,好。”总管哪儿还敢说什么,她暗自琢磨,看来萧总这是要开始着手给南部洗牌了?这思思要是真来这不就是另一种人质的意思么?看来颜生是招摇过头了。 ****** 甭管公司有多少事,到点下班还是萧总的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更何况夏夏在家,她更是脚上擦了油,准时准点的到了家。 一进屋,家中就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萧莫言刚打开门,夏翎盈就迎了上去。 “回来了?” 夏翎盈一身居家服,头发随意的扎起,白皙的脸颊有着淡淡的粉红,额头也有些汗珠,萧莫言伸手擦掉她的香汗,问:“跟着徐奶做饭来着?” 夏翎盈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萧莫言眨眼看着她,她爱死了夏翎盈这害羞的小模样,俩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肌肤之亲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每一次触碰,夏翎盈还是会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尤其是在每次分离后,这种感觉会愈发的明显。 “看看小姐这是狗鼻子,多好使。”徐奶和萧莫言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夸人从来不会好好夸,让人听着哭笑不得。 “老太太你咋说话呢?我媳妇刚回来你就欺负她跟你下厨?” 每天和徐奶臭贫是萧莫言独特的解压途径,徐奶笑的脸上褶子生花,“是我欺负她?也不知道谁走的时候还撅着臭脸躲公司去了,不知道是谁欺负人?” “徐奶!”萧莫言愤怒了,这老太太到底向着谁,怎么每次都这么一针见血的挖苦她? 夏翎盈笑着抱住萧莫言,“好了,别闹了,快去洗手,一会饭凉了。” 被自家媳妇抱住的萧莫言不死心的冲徐奶挥了挥拳头,徐奶翻了个白眼,把汤摆好,当做没看见。 “夏夏,你太惯着她了。” 徐奶趁着萧莫言洗手的功夫数落人,夏翎盈笑着帮徐奶摆菜,“我要是不对她好,她更不知道哪儿是家了。” “……” 徐奶被夏翎盈一句话给堵回去了接下来的话,她转着眼瞅着夏翎盈,琢磨着自己家的娃儿也挺厉害,几年的时间生生的把一朵白莲花给锻炼成犀利白玫瑰,这简直是——你不碰我,我不刺你,你若犯我,我必弄死你的节奏。 萧莫言了解徐奶,就怕趁她洗手的功夫给她穿小鞋,火急火燎的洗完手出来了,她看着一桌饭菜,眉开眼笑的。 “一看就是我家夏夏做的。” “唉唉唉,怎么说话呢?”徐奶不乐意了,萧莫言美滋滋的笑了笑,起身,捧着她的老脸亲了一口,“好了,这么老还吃醋,不难受啊?” 徐奶被萧莫言亲的心情大好,便也不去跟她计较,夏翎盈看着徐奶脸上的口红印有些好笑,可偏偏又恶作剧的不想提醒她擦下去。 “说说吧,你怎么又心情好了?” 徐奶好奇的看着萧莫言,其实她是不敢问夏翎盈,虽然跟夏翎盈在一起也住了很久了,但从她的心理上,还是有一种婆婆的感觉,这婆媳关系一向是难以调和的问题,虽然她喜欢夏夏这孩子,但到底比不上自己家的崽儿,怎么说都没问题。 萧莫言扫了夏翎盈一眼,夹了个虾仁给徐奶,“吃你的,管太多老得快。你还嫌不够老?” …… “呵呵。”夏翎盈看着闷不吭声的徐奶笑了,她很喜欢家里这种气氛,她和萧莫言基本上都是独立长大的,父母的关怀少的可怜,是徐奶让她们感受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亲情。 “什么时候走?” 徐奶看着夏翎盈问,其实她算是替萧莫言问,果然一提这个话题,气氛瞬间沉了下去,夏翎盈看了萧莫言一眼,萧莫言低头看着菜色,夏翎盈是一个星期后的飞机,她早就查好了。 “嗯,一个星期吧。” 夏翎盈艰难的说着,徐奶点了点头,瞥了萧莫言一眼,看她没什么变化的脸色,便也知道她心里有准备。 吃完饭,徐奶不让夏翎盈收拾碗筷,直接把她和萧莫言轰了出去。 “都别跟家里坐着了,出去溜达溜达,健康养生。着我收拾就行。” 夏翎盈笑着帮徐奶把碗筷都端出去,洗了洗手,拉着坐在沙发上不吭声的萧莫言出门了。 天气逐渐变冷了,夜晚的风割人一般的凉,路上的人零零落落的并不多,夏翎盈和萧莫言并肩走着。原本还因为夏翎盈一个星期就走使性子的萧莫言感受到了身边人的颤抖,她停下脚步,把缩着脖子的夏翎盈拉进了怀里抱紧。夏翎盈笑呵呵的靠着萧莫言温暖的身子,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放在了口袋里,随即仰着头看着萧莫言。那童真的表情让萧莫言忍不住动容,萧莫言盯着夏翎盈看了一会,目光一寸寸不舍的划过她的五官,低头啄了啄她的红唇,叹了口气,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呢喃的低语。 “夏夏,你这样,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第7章 离别 晚风萧瑟,夹杂着萧莫言离别感伤的情话,夏翎盈的身跟心都抖了一下,这话让人心痛,揉碎了她的坚决,夏翎盈用最大力气抱紧萧莫言,蓦地,湿润的泪水堆积在眼角,努力克制着这脆弱。 这一刻,夏翎盈突然有一种想要放弃已经决定的一切就此与萧莫言老死相依的冲动。 萧莫言感觉到夏翎盈身子的颤抖,她用手轻轻的拍着夏翎盈的后背,轻声低语:“你啊,又难过了是不是?夏夏,你不仅长的冷清,性子也冷清,有什么想法不说出来,就算是被误解了也就知道傻傻不去辩解,眼泪全往肚子里咽。傻瓜,总这样,到最后,苦的只有你自己。” 夏翎盈咬住萧莫言的肩膀,眼泪就这么随着她的话缓缓流下。 她懂她。 萧莫言一直懂她怜她爱她。 “但是你要记住,夏夏,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人可以欺负你。” 萧莫言霸道宣示性的话语让夏翎盈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再也无法控制,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她将头埋在萧莫言怀里,低声啜泣:“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感受着脖颈处汩汩的泪水,萧莫言的心也跟着揪疼,而这痛却没有发泄的途径,唯有紧紧抱着怀里单薄的女人才能缓解心中的不舍与伤痛。 没认识夏翎盈之前,萧莫言从不知道离别到底有什么可忧愁的,一直认为那些不过是诗人矫情的词句,亦或是那些乳臭未干的孩子青春期的呻/吟罢了。现实中怎么会有这样唯一的感情存在,但是夏翎盈就像是广大神通的孙悟空,用感情这根金箍棒将她的世界搅动的天翻地覆。 感伤的俩人没有马上回家,萧莫言开车载着夏翎盈去了海边的别墅,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爱来这里,坐在沙滩上,听听水声,看潮起潮落,愁人的心绪似乎也能随着海浪翻滚不见。 萧莫言一手搂着夏翎盈的脖颈,将她扣入怀中,看着那早已镌刻在内心深处的清秀容颜,萧莫言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不想气氛太过压抑,萧莫言轻晃,像是哄孩子一样抱着怀里的人笑着说:“你哦,别看你现在这小脸一掐流水似的细腻,到时候在西藏待上一年,非给我带个高原红回来不可,到时候我要是想亲你,都没地下口了。” 夏翎盈的反应很迅速,她毫不客气的伸手照着萧莫言柔软的腰间狠狠的捏了下去。 “嘶——你干嘛?我说的是实话。” 萧莫言眨眼一本正经的看着夏翎盈,夏翎盈看着她那双狐媚眼,仿佛真的带着电流发送着酥酥麻麻让人心痒的魅惑,再想想自己走这一年她的身边不知道又得充斥多少花花草草,夏翎盈忍不住心酸,她撒娇一般将头埋进了萧莫言的怀里,两手扣紧了她的腰。 “呵,怎么了?”萧莫言嘚瑟的把夏翎盈抱紧,她就知道女人都爱美,拿这逗她最管用。 “萧。” 夏翎盈不理会萧莫言的顽皮,轻轻的叫着她,那声音百转千回,似将无尽的情感与爱慕全都融在之中。萧莫言听得骨头都酥了,她紧紧的抱着夏翎盈,自顾自的安抚:“好了,好了,高原红就高原红吧,这也算是民族特色不是?正好省了胭脂钱。” 夏翎盈被她起的笑,搂着她的脖颈,不重不轻的咬了一口,顺便吸允一下,娴熟的盖了个漂亮的痕迹。萧莫言看着脖颈上那红花,瞬间漂亮的脸皱成一团,“夏夏——” 她和夏翎盈有过规定,就算是再情难自己,也要控制盖章的方位,毕竟刨去黑夜的缠绵,俩人白天都还得人模人样的忙碌不是? 夏翎盈难得的不讲道理,她看着萧莫言,蛮横的说:“就是要让你见不了人,省的你总出去乱勾搭。” “冤枉啊。”萧莫言连忙辩解,“自从有了夫人后,我可是事事把你放在第一位,天地良心!” “哼,反正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要是在让我回来这么“凑巧”的看着什么,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夏翎盈抛了个警告的眼神,可那眼中除了警告的意味,似乎还多一丝丝勾引一丝丝调皮。萧莫言是真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她算是弄明白了,敢情夏翎盈又咬又瞪的还是记恨着那天的事,萧莫言盯着夏翎盈看,被这小眼神勾搭的再也把持不住,按着她的肩膀,深深的吻了下去。 海声,风声,夹杂着阵阵充满爱意的低/吟,这夜晚因为离别,美的惆怅。 ****** 徐奶觉得她是白白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萧莫言养大了。 她费了那么大力气把萧莫言养的白白胖胖的,到头来人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为她做过一次饭,而今天,却开始为夏翎盈像模像样的做起晚餐来了。 徐奶本想进厨房凑凑热闹,一方面是看看萧莫言怎么个自学成才,一方面也是心疼那些价值□□的厨具,她估计萧莫言做完这次饭,家里的厨房都得重新装修。 可她刚擦了个门往里看了一眼,一眼就瞅着叠坐在一起连体儿一般的俩人,她红着老脸匆匆走了过不,不敢再看,这哪儿是做饭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对萧莫言的身体情况真是担忧。这几天光是让她看见就几次了?人家说女人三十如虎狼,这话形容小姐太恰当了。唉,幸好夏夏走了,要不长久这样下去小姐的腰受得了吗? 其实徐奶真是冤枉萧莫言了,这次真不是她的错。 原本俩人笑嘻嘻的聊着天做着饭挺好的,可夏夏盯着萧莫言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着就情难自已了,非说萧莫言穿那么性感是故意勾引她,萧莫言委屈的狠,她就穿了个睡衣怎么勾搭夏翎盈了? 等俩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徐奶瞄了一眼萧莫言,看着她凌乱的长发和褶皱的睡衣,以及胸/口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摇摇头。最近她正在看封神榜,她怎么就觉得小姐还真的跟苏妲己有些像呢? 先不去管俩人胡闹,徐奶诧异的看着眼前卖相还不错的菜肴,怀疑的问:“小姐,这真是你做的?” 萧莫言得瑟的笑着:“是啊是啊,咱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型选手,就那么随便一学,嘿嘿,不好意思,做的怎么就这么棒?” 徐奶翻了个大白眼,她试探性的拿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尝了尝,刚把鱼含在嘴里,还没嚼,她就给吐了出去,连忙拿起旁边的水,一饮而尽。 “咳咳咳、咸死了,小姐,你放了几袋盐?” 夏翎盈也跟着喝了一口,憋着笑准备看萧莫言笑话,萧莫言瞪了她一眼,说:“这不能怪我,原本我做的好好的,某些人对于我的美□□难自禁,二话不说扑了——” “萧!”夏翎盈在萧莫言没说完前扑上去捂住了她的嘴,萧莫言扯着脖子躲着她的手,抢着冲徐奶嚷嚷:“看见没,我可没瞎说,你还在这儿呢,她就情不自禁了!” “萧莫言!” 夏翎盈恼羞成怒,掐住了她的脖子,徐奶看这么两个三十多岁还闹成一团的大孩子,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没了。 ****** 无论相处的日子有多么难得,离别这一天终究回来。 一大早,萧莫言就起来了,确切的说,她整整一晚都没睡。 夜里,她一遍遍的看着夏翎盈的脸,怎么也看不够。她也想问自己,到底在着迷什么?为什么就对这张脸、这个人如此迷恋?为什么就非她不可?还有,这女人为什么就这么倔强?可如果她逆来顺受,还会成为自己的夫人吗? 夏翎盈也一直没睡,她却不敢睁开眼睛,她怕萧莫言的柔情会打破她那好不容易狠下的心。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萧莫言身上的薄荷清香,她用力的呼吸着,想要将这味道深深的记下。 徐奶做好早饭,看着顶着黑眼圈的两个人,她摇摇头也没敢说什么。她现在是非常的佩服夏翎盈,这御妻之道夏翎盈的火候掌握的正好,看把小姐给勾的,恨不得把一切抛掉跟着美人走了吧? 当天晚上俩人就说好了,毕竟萧莫言的身份在那,飞机场她就不去了,万一到时候她抱着夏翎盈哭个难以自己被狗仔拍下来上个头条什么的,无论是她本人还是圣皇都不好接受。最主要的是萧莫言怕她去了那,会真的不舍得让夏翎盈走。 萧莫言的目光久久的落在夏翎盈的身上,缠绵哀伤,夏翎盈被她看得心里难受,摸着她的脸柔声说:“萧,你别这样,我很快就回来。” “我怕没人照顾你。” 萧莫言低下了头,卸了气势软绵绵的说,那可怜的小模样疼到人心窝里去了,夏翎盈耐不住心酸与心疼,上前抱住了她:“好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性子太柔弱,万事忍让,要是让人欺负了怎么办?”萧莫言不依不饶,夏翎盈吻了吻那片红唇,耐心的哄劝:“那你说怎么办?”凭借她对萧莫言的了解,萧总向来是不会下无子的棋,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后话等着。 果不其然,一听夏翎盈这么说,萧莫言总算有些精气神了,她看着夏翎盈,嗲嗲的说:“人家虽然照顾不了你,但想让别人替我照顾你,好不好嘛?”说完,她还矫情的晃了晃夏翎盈的胳膊,夏翎盈被她嗲的心都化了,她摸着萧莫言的头,笑着说:“好好好,都听你的。” 夏翎盈知道萧莫言朋友多,可没想到她触角居然伸到西藏去了,难不成那也有她的朋友? 徐奶看着萧莫言那撒娇的模样老脸扭成一团,这小姐怎么就越活越抽抽了,就算夏夏喜欢她撒娇,但她能不能顾忌一下身边还有个老人家啊? 听着夏翎盈总算答应了,萧莫言的心也总算放在了肚子里,她抱着夏翎盈又腻歪了一会,这才舍不得的将她送出了门。 徐奶一直在旁边悄悄打量着萧莫言,萧莫言一直目送着夏翎盈直到送她的车绝尘而去这才转过身,猛的瞅着徐奶贴面那俩大眼睛,她吓得一哆嗦:“徐奶,你干嘛?!” 徐奶瞅着她,眼睛滴溜溜的转,“小姐,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第8章 阿丹 萧莫言又做了什么? 一个大大的问号印在了徐奶的脑中,而萧莫言回应她的,除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就是扭着小蛮腰进屋时那得瑟的步伐。 这一刻,徐奶突然有些同情夏翎盈。 萧莫言是她哄大的,她最了解,扮猪吃虎这事,小姐可是最擅长的。这装完可怜,再做点“伤天害理”的勾当,怕是夏夏就算有苦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 一直到夏翎盈上了飞机,她的情绪都不是很高,眼神放空,登机放好行李,夏翎盈望着窗外的蓝天,想着离别时那最后一个拥抱,眼睛逐渐有些湿润。 萧…… 夏翎盈只披了件亚麻的披肩,精致的淡妆,如墨一般的长发披在肩膀,巴掌大小的脸庞惹人怜爱,为了遮挡眼中的憔悴,她特意带了墨镜。她的长相与气质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周边的人免不了偷偷往她这边瞄上几眼,以为是哪个艺人微服出访了,就连空姐也忍不住多看看。 然而,引起大家注意的不仅仅是夏翎盈一人。 空姐的目光也从看夏翎盈的惊艳到看眼前人的惊愕所转变。 而那人目不转睛的往飞机上望,手里还捏着一张机票,背后扛着一个大行李箱,手里拎着三个袋子,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步子,找了半天似乎也没找到想要的人,她低下头看了看机票,便径直走向夏翎盈。 每一下脚步落地,似乎都带着无限的沉重,空姐的眉头打成了死结,很怕她一脚把飞机踩个窟窿。 “夫人!” 部队式训练有素的口号声打破了夏翎盈的愁绪,她被这猛然的呼唤声吓的一哆嗦,她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错愕。 眼前的人足足有一米八左右,身材高挑健硕,利落的短发,憨厚的面容,小麦色的脸庞,灵动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夏翎盈。她就那么站在夏翎盈面前,怎么都让夏翎盈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夏翎盈被她看得有些局促,这人她确确实实是不认识的,可这称呼……怎么都让夏翎盈想起某个人。 “你是……?” 夏翎盈犹豫的问,那人爽快的笑了笑,自顾自的把行李开始往上摆,夏翎盈有些怔的看着她这利落的动作,很快把行李摆好,那人笑着看着夏翎盈:“报告夫人,我是萧总的人!” 天杀的,还是那响亮的部队式对话,就差敬礼了,四处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还捂着嘴小声笑,夏翎盈的脸逐渐红了起来。 “萧总的人?”夏翎盈反问,那人站的葱一般挺拔,目光坚定的看着夏翎盈:“是的,夫人,我叫阿丹,是萧总派我来的,喏,这是萧总让我给你的见证。” 说完,阿丹掏出上衣兜的相片递给了夏翎盈,夏翎盈疑惑的接过来。 照片上,某个骚包萧正对着镜头笑的灿烂,嘴角微微撅起,做着kiss的性感表情,胸前的丰/满呼之欲出,而那一身裹着的黑裙更是衬得她不知道有多风骚。即使只是照片,夏翎盈仍旧看出萧莫言眼中的顽皮与戏谑,不自觉的,她的脸上荡起了笑容。 “你小点声说话,你坐哪儿?”夏翎盈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阿丹很是听话,立即降低音调,指了指夏翎盈里面的位置:“我就坐那。”只是这嗡里嗡气的洪亮声音似乎更加的引人注目。 “……” 眼看着阿丹从自己身边蹭了进去坐好,夏翎盈这才回过神来,她又看了看手里的照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好,萧莫言!你还给我摆了这么一道! “夫人,对不起啊,我来迟了,刚刚过安检的时候费了些功夫,我带的很多东西都被扣下了。”阿丹坐好后,马上向夏翎盈汇报自己迟到的原因,夏翎盈沉默着半响,盯着阿丹看,“我以前没见过你。” 眼下之意很明显,如果不是良好的教养压抑着,夏翎盈很想掐掉头回家掐着萧莫言的脖子问问,你到底是从哪儿弄出来这么一个人? 阿丹点点头,认真的回答:“是的,我以前也不认识夫人。” …… 很天真很傻的回答,但却诚实真挚的让人无懈可击。夏翎盈吃瘪,她被噎的顿了半天,看着阿丹真挚的表情,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淡淡一笑,将双臂抱在了胸前。 一看她这样,刚刚还笑的很和煦的阿丹露出一丝怯意,她看着夏翎盈,小声问:“夫人,我哪儿做的不好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夏翎盈低声回应,扭头看着窗外。阿丹摇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夏翎盈:“夫人,你一定是撒谎了。萧总说了,只要夫人一抱肩膀,就肯定是生气了,如果夫人生气了,阿丹的任务就算是没完成。如果任务没完成,萧总就会生气,如果萧总生气,就是我做的不够好,那阿丹怎么还有脸回去,如果阿丹没脸回去——” “……停!” 夏翎盈被阿丹绕的头疼,她叹了口气,放下手臂,扭头看着阿丹。阿丹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与夏翎盈对视,那圆圆的眼睛写满了认真。夏翎盈盯着她看了一会,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了。 “好了,你放松点。” “哦?哦!” 阿丹如释重负一般喘了口气,她突然觉得夫人不仅人长得漂亮就连脾气都那么好。夏翎盈侧着头,微笑的看着她,“你怎么找到我的?” 阿丹被夏翎盈的笑弄得有些脸红,她憨厚的挠挠头,认真的回答:“萧总告诉我,到了飞机上就一身白衣,然后气质脱俗,特别漂亮的。” 夏翎盈听着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阿丹看夫人开心了,也跟着开心起来,继续补充:“萧总说最关键是找感觉能跟她配的上的美女那准是夫人。” “……” 夏翎盈顿了一下,敛了笑容,看着她:“呵,你们萧总还真是料事如神。” 阿丹笑着点点头:“嗯,是啊,萧总就是这么聪明绝顶,来之前,她还特意嘱咐我,怕夫人太美丽,飞机上受到什么骚扰,安排我坐在你身边。” “呵呵,她安排的倒也不错,萧总真是费心了。” 夏翎盈说这话时简直是咬牙切齿,她现在是明白萧莫言早上做那副可怜样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就是为了给她身边安排一个保镖? “嗯嗯,萧总真的很聪明,夫人果然调皮了。” 阿丹一边说着眼里流露出崇拜的模样,夏翎盈被那从阿丹口里说出的“调皮”两个字激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夏翎盈有些怀疑,这阿丹不会是萧莫言派来消遣她的吧? “我以前怎么没听萧总那见过你?” “萧总以前资助过我,后来说我各方面底子不错,就把我送到部队去了。”阿丹说话的时候一直笑,夏翎盈被阿丹的突然出现弄得有些懵,离别的愁绪也被吹散。 看出夏翎盈不再忧郁,阿丹十分开心的继续说:“以前萧总自助过我,后来我脑袋不够用,底子也不好没考上大学,就想外出打工。打工前我有个心愿,就是想见见一直资助我的好心人,本以为她那么忙不会见我,就一直在圣皇门口守着,想要见见这一直帮助我们一家的人。也是老天爷对我好,我才蹲了一上午,下午就看见萧总开车回来,没想到,她认出了我,萧总以前只看过我照片的,而且她资助了那么多人,没想到居然能认出我,她真是太聪明了。” 阿丹的佩服之情简直不能用一两句话可以交代清楚,连续好几个“聪明”足矣可见她对萧莫言的死心塌地。夏翎盈被她逗的想笑,这孩子很可爱,性子也很讨好,重要是没说一句话都得夸一下萧莫言,这很适合萧莫言那臭屁的性子。 “然后呢?” 夏翎盈循循善诱,她也看出来了,阿丹是个性子单纯的人,只要她换一种“方式”聊天,怕是能问出许多事情。阿丹一副享受模样的回想,“然后萧总问我怎么来圣皇了?又看了看我的行李,我告诉她想来北京看看恩人。当时萧总对着我笑了,夫人,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似是回想起萧莫言那天的笑,阿丹咧着嘴,也跟着傻笑起来。 “后来萧总就让人带我去吃饭,我也没说什么,她就帮我找了下家,去了部队,家里那边也帮我安排好了。总之,萧总就是我的大恩人。” “你一直在部队?”夏翎盈打量着阿丹,这身材和气质的确适合去部队锻炼。阿丹点点头,“嗯,待了五年了。” “五年?”夏翎盈有些惊讶,“那怎么回来了?舍得么?”以前,夏翎盈身边也有在部队的朋友,军队生活她虽然没接触过,但在她们口中能感觉到其中的神圣和向往,虽然辛苦,但每一个离开部队的人都会怀念。 阿丹低下头,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有些不舍的呢,可是萧总说我锻炼的差不多了,我也就回来了。我的一切都是萧总安排的,她的话,我是一定要听的,而且来这里也很好,萧总对我很好,从没把我当下人看过。” 阿丹的话让夏翎盈多少明白了萧莫言的用意,徐奶老了,家里上上下下就阿森一个人在打点,的确是缺一个忠实可靠的人手了,看来萧莫言是早就未雨绸缪了。现在的社会,能找到一个像阿丹这么单纯朴素的人着实不容易,萧莫言却早在五年前就物色好人选,并细心安排了一切。想到这儿,夏翎盈的心里有些自豪又有些落寞,自豪的是无论多么繁忙,萧莫言似乎都能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落寞的是无论她如果努力,似乎都与萧莫言的脚步差的过远。 “那这次来,萧总又给你什么任务了?” 夏翎盈迅速调整好情绪,按照阿丹能接受的方式继续问话,阿丹立马抬头,利落的回答:“萧总让我保护好夫人,照顾夫人的起居,还有——” 说到这儿,阿丹有些吞吐,夏翎盈看的好笑,继续问:“还有什么?” 阿丹被夏翎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现在能明白为什么萧总那么不放心夫人了,夫人长得真漂亮,就那么简单一笑就好勾人,周边不少人往这望呢。 “还有,萧总让我注意一下夫人身边那个叫滕闫的长得乱码七糟的人。” 乱码七糟?夏翎盈这下忍不住了,笑出了声,滕闫是她这次的合作伙伴,圈子里著名的制作人,是个中澳混血,五官立体,长相迷人,一半中国血统、一半澳大利亚血统,一个好好的混血怎么到萧莫言这就变成乱码七糟了? 第9章 查岗 平日里,夏翎盈坐飞机总是会不大舒服,尤其是遇到气流颠簸的时候,每当不舒服的时候萧莫言都会握住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呵护。而如今,有了阿丹的陪伴,虽然不如萧莫言在身边那么安心,夏翎盈倒也被分散了注意力,并没有那么难受。 阿丹十分忠诚于萧莫言,简直是把她当神一般的崇拜,这种崇拜非常的干净纯碎,而就是这份简单,让夏翎盈感觉很舒服并没有一点点吃醋的感觉。 “萧总说西藏那边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得,她说你助理和经纪人都挺二把刀,不会照顾人就是公事公办商人本色,嘱咐过我很多次,到那边一定要每日叮嘱夫人吃饭,一顿三餐都不能落。” 本来以阿丹的性子她是不会也不敢跟刚认识的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可是毕竟萧总交代的任务,必须不打折扣的完成,提前暖个场也是有必有得。还有夫人的笑实在温暖,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看夫人的样子似乎很喜欢听自己絮叨有关萧总的事情,既然这样,她也就不用客气了吧? “萧总还说,你一忙起来会有偏头疼的习惯,身子也受不了,让我看着你不能总吃药,副作用太大。还好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因为训练什么的,练过一些按摩,虽然技术不大好,但总能缓解一下疲劳。” 阿丹絮絮叨叨的说着,夏翎盈面带微笑静静的听着,心里涌起一阵阵暖流。 “萧总还说,你是导演,是拍电影去了,至于什么其他的应酬,就交给那个长的奇怪的滕闫好了,让我看好你……” “她说一直想让你把私人医生带过去,可是觉得夫人一定不会答应,如果夫人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再告诉萧总……” “她还说,夫人的胃有时候会不好,如果随着剧组吃饭,让我尽量为你找面类的食物,如果没有,告诉她……” 阿丹本来说的挺开心,本来么,被夫人用那越来越温柔的眼神望着,她心里说不出的受用,可当她发现随着自己话的增多,夫人的眼睛逐渐红了起来,眼泪也蓄满了眼眶时,终于闭上了嘴。 “她还说什么了?” 夏翎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现在很想抱抱萧莫言,很想很想。 阿丹就算是脑袋不灵光,但也看出夏翎盈想念萧莫言了,她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夫人你别难过,萧总真的很爱你呢,她跟我絮叨了好久,我有些记不下来,便全部录音后来写纸上了。” 长年的军营生活让阿丹变得利落矫健,她不用夏翎盈发话就直接起身去包里掏出了录音笔递给了萧莫言,“喏,就是这个。” 并不是阿丹背叛萧莫言,也不是她出卖萧莫言,她认为自己是个听话的兵,萧总说了,她今年的目的就是保护夫人,让她开心别受委屈是最基本的要求,自己现在不正在完成要求么?夏翎盈看了阿丹一眼,接过录音笔,她戴好了耳机。 刚打开按钮,那熟悉的声音就缓缓倾泻而出,没有平时的顽皮与嬉闹,萧莫言的声音冷静而认真。 ——阿丹,她的性子冷清又有一点孤僻,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事情就知道生闷气,我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而西藏的气候又恶劣,她因为拍摄佛教电影最近也开始素食起来,日常的起居你要多多关心,蛋□□和维生素等必备品我放在了…… 听着萧莫言一字一句耐心的叮嘱,夏翎盈将头转了过去,手紧紧的握着录音笔,她背对着阿丹,看着外面的云朵,瘦弱的脸颊上早已泪痕涟涟。 萧…… ****** 一直到飞机冲入云霄不见踪迹,萧莫言仍旧如木头一般钉在车里,没有任何指示,而驾驶位上的阿森不时的用反观镜看看萧莫言,欲言又止。他想安慰萧莫言,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曾经见证了俩人的挣扎折磨痛苦,他也会想不明白,好日子总算来了,为什么夫人就不好好在家待着呢? “你想说什么?” 萧莫言抬头看着阿森,情绪依旧不高。既然夏夏不让她送,那她便偷偷来吧。不亲眼看着夏翎盈上飞机,她是怎么都不会放心的。 “小姐,夫人她——”阿森欲言又止,毕竟有些话不是下人该说的。萧莫言看着他淡淡一笑:“你不懂,她是对的。” 说完,萧莫言有些疲倦的靠在了座椅上,“回圣皇。” “好。”阿森点头不再多说,萧家人就是这样,一向对萧莫言言听计从,这么多年,他见证着萧莫言的成长,那种被岁月冲击洗尽铅华的蜕变,而在这之间,如果没有夏翎盈,怕是萧莫言的人生永远都是一出戏,无穷无尽的戏份。 靠在椅背上缓和了一会,萧莫言睁开了眼睛,看着阿森:“我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阿森看着前面的路,说:“我跟了徐奶几天,并没有看她有什么异常,每天还是老样子,就连买菜的事也亲力亲为,其他人要帮着做饭也不肯,非说您吃不惯。每天晚上也都是老样子出去遛弯,只是时间会长一些。” “时间长一些?”萧莫言顿了一下,阿森点头,“是。” “再跟一下,我最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是。” 阿森毕恭毕敬的应了,萧莫言再次闭上眼睛浅寐。她并不是天才,圣皇能从当初的二次易主到现在的巍峨不倒,她付出的汗水与辛苦怕是只有自己最清楚,夏翎盈回来这阵子她放下了不少工作,有些事还是需要她拍板的,虽然辛苦,倒也值得。 走进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萧莫言疲倦的揉揉太阳穴,正想让二秘送一杯咖啡进来,就看见颜思思已经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萧莫言看到颜思思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颜生会宝贝他的女儿,就算是拖也得拖几天再送来,毕竟这种“质子”的生活不会好过他比谁都清楚,而仅一天的时间他就妥协了,想必还是有所顾忌。 “进来。” 萧莫言挥了一下手,颜思思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萧莫言曾经见过颜思思,那时的她刚刚大学毕业,而如今,几年的时间过去了,颜思思成长了不少。颜思思不是传统意义的美女,赢在那一身不卑不亢的气质,可终究是年轻,萧莫言很轻易的在她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屑与怒气。 “放这吧。” 假装没看见,萧莫言淡淡的笑着,这态度倒是让颜思思有些惊讶,听过父亲的话,她多少也明白萧莫言把她调到总部来的意思,以前也多少听过父亲口中的萧莫言,原本已经做好最恶劣的打算,可现如今看着萧莫言对她的态度,倒像极了和蔼可亲的长辈,她到底打了什么算盘? 颜思思打量着萧莫言,眼前的女人的确像大家说的那样美丽妖娆,只是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也带着丝丝疲惫。正看着,萧莫言的手机响起来,颜思思眼看着萧莫言从低沉瞬间变为欢喜,眼神也变得急切热烈,她很快的拿起手机接听。 “到了?” …… “呵呵,是你答应我的可以找人照顾你,不能反悔哦。” …… “行了,安顿后好好休息,别一下飞机就忙。” …… “好,我知道,肯定乖乖的,嗯?” …… 颜思思虽然听不见电话另一方的声音,但从萧莫言的神情跟态度她也能猜到一二,怕是那位传说中的夫人了吧。 萧莫言挂了电话,仍旧意犹未尽的盯着电话看了一会,一个电话让她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很多,她看着颜思思,笑笑:“准备一下,晚上还有应付。” 颜思思明白有应付的意思,点点头,退了出去,萧莫言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摇头轻轻一笑。看到这些年轻的女孩,总会想起她和夏翎盈年轻的时候呢,真好,敢爱敢恨,可劲儿折腾。 晚上的“应付”倒是让颜思思大开眼见。 她原本以为已经爬到了权利顶端的萧总,必然不用像其他人一般虚与委蛇,可当她看到萧莫言喇叭花一般穿梭在酒桌上,非常游刃有余的与那些肥头大耳的老板应付时,心多多少少被撼动了。 颜思思身边的男人已经盯着她看了很久了,知道是萧莫言带来的人,他到也算规矩,没有乱来,而是笑眯眯的举起了酒杯,“小姑娘,以前没见过你?刚跟着萧总的吧,来,跟哥哥喝一杯。” 明显的酒气袭来,颜思思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勉强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得开车。” “开车?哈哈,没事,哥哥这有司机,你尽管喝,保准完整的给你送回去。” 意有所指“完整”两个字让颜思思忍不住皱眉,她不喜欢也不擅长这种场面酒席,客套话什么的更是很少会说。颜生也宠着女儿,并不让她沾染,如今,没了父亲的庇护,又寄人篱下,颜思思顿感孤立无助。 “哎呦,徐总,你怎么能为难我家小姑娘啊?” 萧莫言花蝴蝶一般的飘了回来,脸颊喝的红红的,眼里冒着光。徐总一看见萧莫言过来了,笑的脸上的肉堆成了堆:“看你说的,我哪儿敢动我们萧总的人啊,这不是萧大总裁忙,顾不上我,我自己寻个乐么?” “来来来,妹妹跟你喝,我这已经一斤了,你得多来点,三杯怎么样?” 萧莫言狐狸一般笑着,把徐总笑的头昏脑涨的,别说三杯,就是现在让他喝三十杯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 萧莫言一边喝一边冲颜思思眨了下眼,颜思思看着她妩媚的样子,脸蓦地红了,她连忙掩饰性的低下了头。 酒过三巡,一桌人能够在好好坐着的没几个了,萧莫言也喝多了被颜思思从酒店里掺了出去,一直到大门外,那些这个总、那个总还不忘追过来“关心”。 萧莫言靠着颜思思踉跄半闭着眼睛应付,看样子是醉的不轻,又客套了一会,人总算都走了。颜思思一边拖着萧莫言一边往车库走,“萧总,你没事吧?”这一次,颜思思是真的出于关心的询问,毕竟,今晚是萧总帮她解的围。 萧莫言揉着脑袋,低语:“哪儿能没事,我都喝几斤了,喝多了,喝多了,站不稳,扶好了啊……” 话语间,淡淡的酒味夹杂着薄荷香,柔软的身体靠着自己的胳膊,颜思思的脸有些热,她有些慌乱的扶着萧莫言,轻声说:“那我送萧总回家?” “哪个家?”萧莫言眯着眼笑着看着她,眼中星光点点,余光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狐狸般挑人心弦。 颜思思被萧莫言问的局促,一扫之前的淡定与冰冷,她看着萧莫言,不知是被酒气熏着了还是怎的,脸微微泛红,她咬着唇,嗫嚅着问:“要不我给森哥打个电话?” 正说电话,萧莫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颜思思听着这与上午相似的手机铃声便猜到了是夏翎盈,她琢磨着萧莫言这样烂醉怕是接不了电话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她接,就看见原本还醉倒在她怀里的人弹簧一般的弹了出去,迅速立正站好,以光速接通了手机。 “唉,夫人啊,怎么样?你休息了吗?” “……” “喝酒?没有,我哪儿喝酒,我在家陪着徐奶看电视呢!” “……” “天地良心,我以我的人格发誓,真的是在看电视!” “……” 夜幕下,萧总那宏亮的声音、清晰的语调让站在一边的颜思思看的一愣一愣的。 第10章 陪伴 “呵呵,那你就好好陪徐奶看电视吧,我也要休息了。” “赶紧的睡觉去吧。”萧莫言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关是过了。夏翎盈能够听出她声音里的急促,淡淡一笑,缓缓的说:“记得看“电视”时,把衣服披上,今天天气冷。” “……” 挂了电话,夏翎盈想象电话那边萧莫言炸毛的情景,忍不住笑。一边收拾行李的阿丹瞅着夏翎盈微笑的样子,琢磨了一下,觉得她应该是给萧总打得电话。虽然刚刚和夏翎盈接触一天,但阿丹真心觉得夫人和萧总在某些方面很像。就好比萧莫言对谁都乐呵呵,夏翎盈也一直把微笑挂在脸上,可就是在温柔的不动声色之间拉开了一段微妙的距离,而俩人也都只在谈论到对方时,脸上才会放出那种异样的光彩。 感觉到阿丹的注视,夏翎盈扬了扬握着的手机,说:“你的萧总简直是把人品当零食喂狗吃了。” “什么意思?”阿丹愣住了,对于夫人这跳跃的问答一时难以接受。而且来圣皇这么久,她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毫不留情的奚落萧总。 夏翎盈笑着摇摇头,她要不是给家里打电话徐奶告状说她刚走第一天萧莫言就美哉美哉的出去花天酒地去了,她会这么恰巧的查岗么?这人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电视?亏她想的出来。 夏翎盈并不是不知道萧莫言的一些难以推去的应付,这个时候打电话,她只是想告诉萧莫言,有一个人还在很在意她,惦念她,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必须要保重身体。因为年轻时的过于放纵,萧莫言这些年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夏翎盈为此很是担忧,有些高压政策完全是被萧莫言给逼出来的。 看着阿丹仍旧站在那一副等待翻译的认真模样,夏翎盈简单明了的解释:“她在外面喝酒,骗我说在家陪徐奶看电视。” “哦。”阿丹弄明白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谴责萧莫言,而是直接问夏翎盈:“那夫人怎么回复萧总的?” “我让她好好看。”夏翎盈含着笑说,阿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诧异的问:“夫人,您难道不是应该让萧总少喝一点,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才正常吗?您怎么又调皮了?” …… 夏翎盈被阿丹逗的哭笑不得,此时此刻,她不得不佩服自家女人的强大号召力,似乎只要是在她身边待过的人,无论时间长短,或多或少都会被她熏染一些萧氏风格呢。夏翎盈盯着阿丹看了一会,阿丹脸上的紧张与执着让她一扫旅途的疲劳,她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房卡,递给了阿丹,“好了,累了一天了,你也去睡吧。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明天我自己收拾就好。” “可是……”阿丹有些为难,出门前萧总可是交代过她的,一定要亲力亲为的把夫人的一切打点妥当。夏翎盈微微一笑,明白阿丹在顾虑什么,柔声说:“没事的,萧不会怪你。她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为,平日我们出去旅游什么的,她的行李都是我一人打点,你也见过你们萧总的行李,光是衣服就能装几大箱子,这些根本是小菜一碟,去吧。” “呃……那好吧。” 接过房卡的阿丹有些脸红,对于这个又温柔又犀利的夫人,她相处起来实在是有些小害羞。 眼看着阿丹离开,夏翎盈幽幽的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指尖轻划,发了条信息出去。 ——小宝宝,想你。 而不远千里外的北京,被阿森和颜思思合力扶上车醉的“不轻“的萧莫言看到这条短信时,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怎么着,坏女人,终于肯说心理话了吧? 到了家门口,阿森扶着萧莫言下车,他告诉颜思思在车里看车。颜思思听话的坐在车里,眼巴巴的看着阿森扶着萧莫言往屋里走。 “小姐,你这是为了什么?” 阿森怎么会不知道萧莫言的酒量,他当然明白萧莫言装醉炫演技一定是有所安排。萧莫言笑呵呵的看着他,“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扯到下一代来。颜生再怎么不是东西,我要颜思思来也只是想让他适可而止,没有想把她怎么样的意思。况且,阿森,你没觉得她这倔强的小模样跟我家夏夏当年有点像吗?哎呦,尤其是用那冰冷的小眼神儿看着我,我这心啊,简直受不了了。” “……” 阿森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嘴闭的紧紧的。像?哪里像?他早已习惯了萧莫言能够把任何美女身上的优点都往夏翎盈身上靠的习惯。 秀恩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全写在萧莫言脸上。 “啧啧,这简直是日后冉冉升起的一枚气质御姐。我可不能毁了人家小姑娘的前程不是么?” 萧莫言喋喋不休大义凛然的分析着,阿森暗自替颜思思擦了一把汗。 “你看看今天刚来时她看我的眼神里那小仇恨,在看看现在看我时眼神里的纠结与怜惜,她已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在颜生那估计也不会说些什么,我是一个大度的以和为贵的人,只要颜生少些小动作,我也就没必要大动干戈的整顿让南部人心惶惶,这对圣皇的整体发展没有好处。”似是想到了什么,萧莫言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她一本正经的问阿森,“你说,这以后我和夏夏要是有了孩子,我还真得从小加强教育,绝对得让她从小看我的照片经得起十足的美/色/诱/惑。是不是,阿森?” 犹自沉浸在萧莫言的腹黑世界的阿森被问的一激灵,他怔怔的看着萧莫言,孩子?要是夫人真的跟小姐生个孩子,那这孩子还不得精的上天啊?真的还用培养吗? ****** 对于萧莫言一身酒气被阿森扶回家的行为,徐奶表示很生气,她进行了强烈的谴责后,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看着萧莫言微红的脸颊,徐奶还是忍不住的絮叨:“小姐,不是我说你,这夫人才刚走,你就开始这么乐不思蜀了?” “哪儿那么严重,我就是喝点酒,应酬一下影视那边的人,哎呀,头疼!你别絮叨了,徐奶。”对于徐奶一复一日的絮叨累了一天的萧莫言有点烦躁,她揉着头发踉踉跄跄的往浴室走。 “水我给你放好了,别又在里面睡着了,别着凉!” 徐奶不放心的在身后絮叨,萧莫言头也不回的应着:“知道了!” 徐奶叹了口气,看看钟表上凌晨一点的时间,摇摇头。怪不得夏夏查岗都查到家里来了,一顿饭,小姐整整吃了四个钟头。 被水蒸气一蒸的萧莫言洗完澡后到真的有点酒气上头,她穿着真丝睡衣,踉跄着步伐往卧室走,一头栽倒在床上。早就等在一边倒的徐奶忙上前,拿着准备好的毛巾给她擦头发。萧莫言哼哼唧唧的不肯配合,看着萧莫言眉头紧皱不舒服的模样,徐奶有些心疼,“小姐,咱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些了?钱挣多少才是够,别把身体熬坏了。” 这下老实了,萧莫言闭着眼睛,乖乖的任徐奶给她吹头发,除了夏翎盈,也只有在这个从小把她养大的亲人面前,她可以卸下防备永远都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絮叨了。” 萧莫言皱眉应着,老大的不耐烦。徐奶被她敷衍的态度弄得恼火,“每次都这么说,你就不听我的话吧,要不是你非这么折腾,夏夏也不用绞尽脑汁的看着你。” “嘁,我就喜欢被她欺负。”一提起夏翎盈,还闭着眼的萧莫言想起那个甜蜜的信息吃吃的笑了起来,徐奶看着那张得瑟的脸很想把吹风机砸拽过去。 “小姐,都是管你,怎么我絮叨你几句你就烦,夏夏说什么你都金子似的捧着?” “好啦。”萧莫言总算闻到了徐奶这陈年老醋的味道,她嬉笑着钻进了徐奶的怀里,像是小时候那样靠着她撒娇:“徐奶,在我心里你就像是妈妈一样。这俗话说得好,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俗话都是老祖宗事件出来的,可不是没道理瞎说的,我不过是走个大家都走过的路,您就别伤心了。” “哼,怎么都有理,我老了,说不过你。我就想你没事的时候回家陪陪我,聊会天。” “哎呀,我这么忙哪儿有时间,阿森和小曲不是总在么?可以找她们啊,要是还嫌无聊,想去哪儿玩你说,我找人陪你去。” “可是我去了谁照顾你?” “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把我当小姑娘,好了,我明天陪你哦。不说了,好困,我要睡了,明天还有会。” 今日在离别上的感情透支加上一天的工作和晚上应付精力上的透支压的萧莫言早已疲惫不堪,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就靠在徐奶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徐奶叹了口,把萧莫言的头发完全吹干,又给萧莫言抹好她平时常用的那些瓶瓶罐罐,这才把她送进被窝,关好灯,悄声退了出去。 这一夜,萧莫言睡得很安稳,徐奶却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茶几上摆满的诊断单坐了整整一夜。 第11章 挖坑 夏翎盈不在身边,萧莫言觉得自己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生活似乎少了些重心。 工作还是老样子,生活一成不变,家里也是同样,可萧莫言就是觉得心里空的发慌,总觉得缺点什么。白天还好一些,尤其是晚上回家,一个人躺在床上,那漫天的想念藏也藏不住的逼迫而来,冲击的萧莫言无所适从,那简单的短信跟电话对于相思之苦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有时候,甚至在挂了电话后会更感空虚。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矛盾的动物,被人管着的时候觉得烦,这要真是没人管你了,反而浑身不自在。 一大早,浑身不自在萧莫言难得大方的把年慕言请办公室里喝茶。 年慕言坐在沙发上吹着茶叶,好笑的看着萧莫言。圣皇最近这段时日可不算是忙碌,甚至可以用清闲来形容,怎么这越清闲萧总的肤色和状态反而更加的不好呢?要不是化了妆,年慕言感肯定萧莫言肯定脸色苍白。她忍不住调侃,“这不就是刚离开一个半月么,萧总,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啧啧啧,我要是夏夏啊,看见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 “你少说风凉话。”萧莫言白了她一眼,拉开老板椅坐下,直入正题,“慕慕,你不觉的咱们公司现在的发展太局限了吗?” 一句“慕慕”把年慕言激的浑身一哆嗦,手里端着的热茶差点洒出来,她连忙把茶放在桌子上,咽了口口水,看着萧莫言,“别别别,萧总,有什么您就直接说,还慕慕?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别来这套。” 萧莫言就等着年慕言这话,她秀美轻蹙,娇声说:“看看我们年总监,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喜欢。” “……” 年慕言瞬间绷紧了脸,坐直了身子,如临大敌般看着萧莫言,“你搞什么鬼?” “我还不是为了圣皇的利益着想,这几天我认真分析了一下公司形式,觉得咱们的发展城市太过单一。” “单一?”既然提到工作了,年慕言也收起玩笑,她一本正经的想了想,眨眼看着萧莫言:“会么?各大一线和二线城市基本上都有了子公司,萧总,你胃口不要太大。我记得你前一阵才跟我说完现在是稳扎稳打的阶段,没必要在去外延。” 萧莫言身子向后靠在了老板椅上,两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面无表情的看着年慕言,“我什么时候说过?”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萧总是又看中哪做城市了?” 萧莫言皱了皱眉,很头疼的样子,“看中的城市到没有,就是分析了一下咱们的发展点,总是觉得太局限,全都集中于大型城市,腐朽,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们可是娱乐传媒公司,要适当的挖掘一些有特色的亮点城市。” “有特色的亮点城市?”年慕言看着萧莫言,她现在很想冲上前掐住这女人的脖子让她赶紧把肚子里的话挤出来。 “呵呵,你说呢?年总监?” 似乎是能看透年慕言心中想什么,萧莫言猛的抬头微笑的看着她发问,年慕言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可这有特色的城市也太多了。要不萧总举个例子?” 萧莫言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我要是确定方向了还找你过来吃饱了撑的?我就是初步有这么个想法,所以才找你过来商量,要不让外人知道,又该说我太强势。” 年慕言默默的喝着茶,心中暗自流泪,太强势?不,萧总,你是巨强势好吗? “嗯,办公室前两天分析了一下现在消费群体的受众,我发现民族风越来越受欢迎了。” 铺垫好路子的萧莫言开始循循善诱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年慕言还不明白,那她真是白费自己花那么大力气给她挖过来,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年慕言瞄了萧莫言一样,仔细的琢磨了琢磨她说的有特色,不要大中型城市,民族特色。瞬间,年慕言的心里明亮亮的了,她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萧莫言倒也有耐心,注视着年慕言耐心的等待着从她嘴中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年慕言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萧莫言,严肃的问:“那萧总觉得拉萨怎么样?” “拉萨?……有些跳跃,嗯,等我想想。” 萧莫言不动声色的考虑着,一手有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年慕言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特别想把茶泼她脸上,搞什么!大早上找她来喝茶,还耐心的顶着公司的名义一步步把她往陷阱里引,现在还跟她演一出白莲花的可怜戏码。这恶毒的女人,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过分! “这样吧。”萧莫言看着年慕言,直视她的眼睛,“年总监的点子跟想法都不错,你也知道我,只要是对公司有利的发展,我一向大力支持,你回头写个报告递上来,董事会商量一下。” “……萧总觉得这样好吗?” “呵呵,还好,难得年总监这么肯干。放心,报告写好后,就算是董事会通过了,我也一定会为你考虑,咱们的关系在那儿,我怎么也不会忍心把你调到那种苦地方体察民情的。” “……” 年慕言深不吭声了,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一拳她是无论如何都得挨了,这萧莫言明显是早就精心布好了局,说白了,是萧总自己没有立脚点去提子公司发展的事,把她当了挡箭牌,而且人家说的很明白,这箭你要是敢不给我挡,我就把你扔拉萨去! 面对萧莫言的软磨硬泡,年慕言还能说什么,她放下茶杯,默默的退了出去,“好的,谢谢萧总提拔,方案我尽快呈上。” “咱俩谁跟谁啊,去吧,别太忙啊,注意身体。” 萧莫言居然还很不要脸的跟她说这个,那满脸的喜气洋洋是给谁看?年慕言觉得她这个仇是怎么都得报回来! ****** 半个月后,萧莫言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南苑机场。她这次出差的目的很明确额,实地考察,当然,年慕言这个提议者也免不了被一起拉扯了进来。 到了机场,如愿的萧莫言哼着小曲,心情大好的拍了拍年慕言的肩膀:“行了啊,阿年,我知道这次你受了不少委屈,放心,以后我肯定补偿你。” “嘁,我哪儿敢跟萧总伸手。”这事年慕言还真有点过不去,脸色一直放不开。萧莫言看她这样笑了笑,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一手扯住她的脖子往自己怀里扯,“好了好了,不委屈,萧妈妈疼你哦。” “萧莫言!” 年慕言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调戏过,她面红耳赤的推开了萧莫言,恶狠狠的说:“我最受不了就是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你这在公司跟在外面未免也差太多了吧?还有什么叫你不放心,必须亲自考察?你也把自己吹捧的太高大尚了。卑鄙,太卑鄙了!” “哎呀,我要不是两面三刀又高大尚,在咱们那个圈子怎么混?”要见着媳妇的萧莫言心情很好,十分耐心的安慰炸毛的年慕言,“要不我让你欺负欺负?让你也卑鄙一下?” 说完,萧莫言有意把身子往前凑了凑,满眼的挑逗。年慕言脸上的红加深,被她逼的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真是受不了你,要是被夏夏看到,我看某人的日子又不好受了。” “只要是我夫人给的,什么我都受着。” 萧莫言陶醉的说着,一想到很快就能看到夏翎盈,她的嘴角就忍不住扬起。年慕言无语的看着她,打心底里替夏翎盈抱不平,又要辛苦工作,又要哄这么个“小宝宝”,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登记后,在关闭手机之前,年慕言挑眉看了看萧莫言,“你确定你不给夏夏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不是我说你慕言,你也太不懂浪漫了吧?你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吗?” 年慕言气得快把牙咬断了,“我就是好心提醒你让夏夏做个准备,你这样就飞去了,说的好听点是给个惊喜,说的不好听就是变相的查岗你知道吗?” “嘁,真是不爱跟你这种孤家寡人聊天,你懂查岗的深一层意思么?”萧总笑成了花狐狸,纤细的手指滑动,在年慕言的注视毫不犹豫的按了关机键。 “这查岗啊,是另一种爱的缠绵你懂吗你?” “我不懂!”年慕言懒得理她,直接将大衣蒙头上了,“就怕你查岗查一个缠绵破碎!到时候别找我哭啊!” “怎么会?要哭我也得在我夫人怀里哭啊。”萧莫言自信满满又意味深长的说着,手还不忘伸进大衣里捏了捏年慕言的脸蛋。 第12章 眼见 夏翎盈这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而让她不安心无法专心投入的原因也是那个一直放在心尖的人不知道又在玩什么“小把戏”,一个上午了,电话也不打,信息也不回。 不是夏翎盈小心眼,只是依着萧莫言的性子,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是断然不会这样失联的,难不成她那出了什么事?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夏翎盈的状态仍旧不对,盯着手机愣神。滕闫手里端着两份盒饭,笑着说:“赶紧的,大导演,吃饭了。” “谢谢。”夏翎盈礼貌的道谢,接过了午饭,到了西藏之后经历的一切,果然让乌鸦嘴萧莫言说对了。这里的天气实在恶劣,刚来的一个星期,全剧组基本上都在倒气候差,甚至有一些原本已经订好戏的演员也因身体原因不得不退出,毕竟气候条件在这摆着,夏翎盈虽然无奈但也不能强求。还好,她自己总算在阿丹和滕闫的照顾下,折腾了整整一个星期算是把这气候适应了。然而戏份方面又出了问题,因为是宗教题材的,所以除了第一主角之外,基本上都用的当地原汁原味的藏民,她们虽然纯朴,但却缺少演员的基本素质,很难入戏,来了两个月,夏翎盈足足瘦了十斤,再加上盒饭也基本上是高原的特产,糌粑或者羊奶,其中的苦不堪言,也只有她一人知道。 当然,这辛苦夏翎盈对萧莫言从来是绝口不提,她相信以萧莫言的性子,她如果今天说辛苦难受,明天她就得下死命令让她杀回来,今天她说盒饭难吃,明天就得空运一堆有的没的过来,在剧组里,还是万事低调的好。 “夏,你怎么了?看你今天一直不在状态。”滕闫咀嚼着看着萧莫言,原本在一边喝羊奶的阿丹一看滕闫说话,立马放下手里的杯子,走上前,似是很“随意”一般站在夏翎盈的身边,瞬间,夏翎盈和滕闫之间隔了一道厚厚的人墙。 …… 对于阿丹这灵敏的反应俩人早已习惯,刚来的时候,滕闫没少给阿丹使绊,难得在这枯燥的地方来了这么个萌物,她还不得好好逗弄一番?可时间久了,滕闫能看了门道,这哪是什么助理?这明明是来看着她的好吗? “没事。”夏翎盈勉强的笑了笑,眼光不自觉的瞟了手机一眼。一边的阿丹看她这样咬了咬筷子,萧莫言虽然没跟夏翎盈打招呼,但却提前告诉了阿丹。阿丹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美的差点飞起来,她好想放鞭炮啊放鞭炮,也好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夫人,可萧总说了,她要是敢说出去就把她突突了,想到这儿,阿丹只能把万千欢喜全部咬入了筷子。 滕闫盯着夏翎盈看了看,瞅着她那苍白的脸色,撇了撇嘴。俩人虽然认识不久,但她凭借着阅人无数的强大洞察里多少也摸出了夏翎盈的性子。她的性子冷清,不爱说话,对待自己又有些苛刻的严肃,对待作品更是精益求精,似乎平日除了礼貌的微笑很难在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波澜。除了提起她那什么在圈中很是出名的萧总。 平时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只是通过娱乐八卦新闻能够零星读到萧莫言消息的滕闫对她的印象并不好。简单的几个字足以形容萧莫言,张扬、美丽、妖娆、奢靡、权利,在滕闫看来,夏翎盈这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还有一点也是让滕闫间接对萧莫言印象不好的原因就是夏翎盈的在意,平日在剧场夏翎盈什么苦都能吃,基本上是跟演员们同吃同住,一点特权都不搞,剧组上下很是和气。可滕闫晚上有时去找夏翎盈谈电影的时候,她就能看见夏翎盈那摆了一桌的瓶瓶罐罐,还有一晚上四片雷打不动的面膜,滕闫刚看见时曾经吃惊的问过夏翎盈要不要这么夸张,在她眼里夏翎盈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夏翎盈每次都是笑笑不去解释,直到有一天夏翎盈呆呆盯着萧莫言照片愣神的时候,滕闫才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这样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怕是爱美要爱到极致了吧?那做她的女人,也一定会被灌以同样要求不是么? 剧组中午吃饭饭,做了简单的调整变开始了下一场的戏份。 这一场的戏份很简单也很重要,这部《轮回》电影的宗旨就是讲人性,而这一篇章是根据真实案例改编还原。主要讲的是跨越时空亲情的纠缠。剧情里描述母亲在临终前亲吻未成年女儿的额头依依不舍的流下眼泪,就是因为这份不舍,她才会无限的轮回转世,一次又一次因为感情牵绊出现在女儿的周边。 而显然,在夏翎盈和滕闫看来很简单的片段在藏民眼里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被这么多人和大灯照着,藏民母亲和小女儿都有些不放开,动作都有些僵硬就跟别提演绎生死离别时感情的升华了。一个镜头,反反复复的拍到下午三点也没有通过,滕闫在旁边看的着急,皱了皱眉,“卡,停停停!” 在场所有人都扭头看着滕闫,她的暴脾气可是远近闻名,那对藏民母女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目光有些尴尬与闪躲。滕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情绪,走到俩人面前,尽可能和蔼的解释:“大姐,你这感觉演的不对,你这是生死离别,不是送女儿去大学,你得用眼神去演,不能光用肢体语言,你把她抓的那么紧也没用啊。” 说着说着,滕闫的嗓门控制不住的大了起来,原本就听不大懂汉语的藏民母女更是紧张无措,她们一起讲求助的目光投向夏翎盈。虽然都是一起认识的,可明显的她们非常相信夏翎盈。 夏翎盈叹了口气,看了看摄像机里的回放,走到滕闫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来,不急。” “不急?就这速度我能不急吗?照这么下去,还不得拍到猴年马月?” “我、我们……不是不努力,我、我不知道怎么演……”藏民大姐急急地辩解,藏地人纯朴实在,她以为滕闫认为她故意拖戏。 夏翎盈冲着她微笑的摇摇头,柔声安抚:“大姐,我们没说您拖戏,别着急,慢慢找感觉。” 滕闫重重的叹了气,挫败的看看夏翎盈又看看无措的母女,她想了想,说:“算了算了,夏夏,咱俩演给她们看看,让她们感觉一下。” 夏翎盈微微皱了一下眉,她想了想,点头。在剧组这样进入不了状态导演亲自示范的场景很明显,她以前演过戏,滕闫更是专业出身,也许俩人这么一搭档示范一下会找到感觉。 一直在不远处围观的阿丹有点着急,这眼看着萧总就要来了,夫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可是……夏翎盈她的脾气阿丹已经很清楚,她平时再怎么着也没事,可这要是在工作时间敢耽误事,夫人可是真生气的。 滕闫是个干净利落错的人,就在阿丹犹豫之际,她显然已经进入了状态。 “那就这样,速度的,夏夏,你当妈吧,我来当女儿。” “好。” 夏翎盈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犹豫的,坐在床榻上,伸手抱住了滕闫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阿妈……” 滕闫不愧是专业级的,硕大的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眼里满是悲痛欲绝的无助,原本还站在圈外着急的阿丹看到这一幕瞬间睁大了眼睛。要知道滕闫在她心里一直都是萧总指派的敌人,那是必须同仇敌忾打到的,可现如今,看着这个五官立体精致,表情柔弱眼泪涟涟的女人就这么无助的靠着夫人,瘦弱的脸颊,紧蹙的秀美,哀伤的有如一朵即将凋零的玫瑰,阿丹用手捂住了胸口哭,她的心怎么就突然不受控制起来跳了起来? 夏翎盈被滕闫带动的进入了状态,她的手吃力的下移,摩挲着眷恋不舍的轻抚着滕闫的脸颊,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眼睛,一行清泪落下,“不哭,阿妈会永远陪着你。” 轻声的哭泣带动了现场的气氛,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缠绵哀愁的音乐恰是时候的响起,看着滕闫和夏翎盈紧紧抱在一起凄凉的模样,现场的人无不动容。 当然,这动容的人群里难免会混着些闲杂人等。 例如,藏在人堆里,黑着一张驴脸就快要用眼神把滕闫的后脑勺烧出个洞围观已久的萧总。 第13章 惊喜 一直到俩人分开,现场的工作人员才从母女分别的场景中回过神,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藏族母女也很感动,眼里蓄满了泪水看着夏翎盈和滕闫。专业人员果然是专业的,表扬要比她们生动自然的多,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原本她们对滕闫是有着些许的抵抗的,觉得她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现在看看,不过是对艺术追求穷尽而已。 夏翎盈对着她们笑了笑,转身拍了拍滕闫的肩膀,“还是你有办法。” 滕闫耸了耸肩,擦掉脸上的泪水,很快的从戏中抽身,“行了,咱们趁热打铁,继续!赶紧的。”正说着,阿丹不知道从哪儿钻了过来,她拿了一块手绢,递给了滕闫,“擦擦吧。”滕闫看鬼一般的看着她,眯起了眼睛,“你又干什么?我这次离你家夫人够远了吧。” “我心疼你。”阿丹很实诚很直接的说出了心里话,正往场地外走的滕闫脚一崴,差点坐地上。 “慢点啊,你瞧瞧你。”阿丹连忙扶着滕闫,滕闫牙疼般一把推开阿丹,她皱着眉上上下下把阿丹看了个遍,十分认真的说:“不管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在工作,你不要打扰我。” “我只会默默的看着你,不会打扰你,放心吧,小可怜。” “……” 滕闫古怪的看了阿丹一眼,瞅着她专注诚挚的眼神,逃一般的飞离。她以前怎么没看出阿丹这个秤砣也是个专业演员呢?了不得啊,看来萧莫言身边都是藏龙卧虎的“神人”,有时间她真想会一会这本尊。 现场的人员马上投入状态,继续拍摄,有了指导跟参照的藏族母女也不再那么放不开,渐渐进入了意境。夏翎盈走到场外,坐在摄像机面前认真的观看,脸色总算缓和一些。看了一会,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正感觉口渴,身边的人体贴的递过一瓶矿泉水,夏翎盈结果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她头也不抬的继续盯着屏幕看。 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夏翎盈觉出不对劲了,她似乎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薄荷香气。夏翎盈笑着摇摇头,看来她是太惦记萧莫言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可那股清香并不似幻境那般瞬间消失,而是愈发的浓烈。夏翎盈有些怔的,努力的闻了闻,薄荷清香瞬间弥漫鼻尖,似是确定什么一般,她的心猛地一跳,一下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这突然的动作惊着现场所有人,大家齐刷刷的扭头看着夏翎盈,满脸的错愕,夏翎盈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似是不相信一般看着眼前的人,眼里瞬间充满了泪水。 “嗨。” 萧莫言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目光不自觉的飘到了滕闫的身上,带着一丝丝冰冷与警告的意味。滕闫也是惊讶的看着萧莫言,眼前的女人似乎比她在电视及平面媒体上看着的都要美丽妖娆,咖啡色的长发披肩衬着如雪肌肤,狭长的美眸中尽是勾魂摄魄之光,米色的风衣,西裤显得双腿修长,脸上架着有型的墨镜,整个人秒杀在场的名角,当所有人目光射/过去时,她就像是一颗高傲的黑珍珠,整个房间都被瞬间照亮。 几乎是第一反应,夏翎盈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萧莫言,将脑袋扎进了她的怀里,颤着声音叫了一声:“萧。” 这情不自禁的反应让当场的人看得下巴都快掉了,要知道夏翎盈平时在她们面前可是进退有度,无论片场出了什么事,多大的事她都能保持淡定,有不少人私低下称呼她为淡定女王,可眼前夏导这小鸟依人的模样是闹哪样? 夏翎盈的反应也让萧莫言有些始料未及,看着怀里的颤抖的人,她那颗原本苦涩郁闷的心瞬间像是漫天的烟花绽放,美的发胀。萧莫言连忙伸手抱住夏翎盈,吻了吻她的脸颊:“好了,是我。” 从惊喜中反应过来的夏翎盈感受到周围人错愕惊叹的目光,脸刹那间被火舌烧红一般,她后退一步,快速从萧莫言怀里脱离开,她低着头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身子因为刚才的激动变得酥软无力,整个人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萧莫言很是老江湖的冲剧组的人挥了挥手,那娇媚的笑将所有人从意境中拉回,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对视,很是默契的继续干活,心里都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夏导传说中圣皇的总裁的萧莫言了吧? 这戏,夏翎盈基本上是没法安心拍下去了,有萧莫言在身边,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与思绪,她有很多话想问萧莫言,她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和滕闫的对戏有没有看到?为什么来之前不告诉她?她穿那么少这里的气候受的了么?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可恶又可爱? 而萧莫言似乎故意一般,就那么紧紧的贴着夏翎盈看她拍戏,鼻翼间充斥的全都是薄荷清香,萧莫言的目光满满的落在了夏翎盈的身上,满是粘稠的爱意,心里被那种柔柔软软的暧昧充斥,夏翎盈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悸动的心跳感,说话的声音也不似以前,在不自觉之中就那么柔弱了下来,原本冰冷的气息也因为萧莫言的到来而融化,现场的工作人员全都沉醉的看着俩人,好美啊,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画一般。夏导怎么命这么好,不仅人长得美有才,还有这么个貌美气质逼人多金的爱人。 在一边看着萧莫言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顽皮的将呼吸喷在了夏翎盈的耳边,“夫人,哪儿有你这样拍戏的,不怕这么说话说的大家骨头都酥了么?” 萧莫言喷来的呼吸才是真的让夏翎盈浑身发软,她恨死了这个狐狸精,明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却还是如蔓藤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安心。 “你、你……你能不能去别处待一会。” “你不要我了?”萧莫言可不乐意,她费劲力气找到这儿的,怎么可能离开夏翎盈,要不是一直强压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她现在恨不得把夏翎盈马上拽走。萧莫言装无辜的看着夏翎盈,微微撅起红唇,夏翎盈看着那性感翘起的唇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嗓子有些干。 “萧总,久仰大名,过来聊几句?” 滕闫笑着大方冲萧莫言打着招呼,她当然能够感觉到萧莫言来了后夏翎盈的变化,再这么下去,今天下午这场戏怕是泡汤了。要是别人叫她,萧总可能会不去理会,可经历了刚才那一幕,这个长得乱七八糟的滕闫显然更让萧莫言糟心,她挑了挑眉,用手按了按夏翎盈的肩膀,走向滕闫。路过立正站好明显心虚不敢看她的阿丹身边时,萧莫言冷哼一声,微微眯起了眼睛。很好,我是让你帮我看着夫人的,你居然先给我来了一个美人心计,泡起妞来了?阿丹胆怯的低下了头,不敢看萧莫言,心却紧张的要命。 这一按也让夏翎盈的心悬了起来,俩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虽然这种肌肤之亲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可这种似有深意的按压明显预示着萧总不爽的心情,她的脾气夏翎盈最了解,要是立刻让她发出来还好,这么憋着一直到晚上…… “抽烟么?” 滕闫客套的问着萧莫言,萧莫言淡淡一笑,“夫人在,不好抽。” “……” 感情还是个气管炎,滕闫琢磨着,自己点燃了一颗烟,夹在手指间,萧莫言瞥了滕闫一眼,看看她那纤细的手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嘴角扬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第14章 无耻 做了这么电影制作的滕闫最擅长的就是在一瞬间捕捉并解读人的面部表情,很不凑巧的,萧总那多多少少带着些猥/琐与得意气息的笑让滕闫看了个正着,滕闫的身子有些僵硬,她顺着萧总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似无意一般看了看萧总的手指,一口烟憋在胸口差点呛的眼泪直流。 说句良心话,滕闫的手指还算好看,纤细指节分明,肤色润滑,指如葱白。可跟萧总的比起来明显的大巫见小巫逊色了很多,萧总的手保养的很好,粉雕玉琢般犹如艺术品,甚至隐隐泛着晶莹的光芒,可见日常极其爱护保养,滕闫曾经见过手模,萧莫言的手绝对可以媲美专业级别的手模。 对比之间,萧总倒地是什么个下/流的心思滕闫也明白了,那颗自尊心与她的面部表情一般瞬间裂了个粉碎,她麻利的熄灭手中的烟,双手背后,咳了一声,改成一副领导样子的跟萧莫言聊了起来。 “萧总怎么突然过来了?也没打声招呼,我们也好做准备。” 很东道主很客气的一句话,滕闫很快的调整状态,脸上堆着职业的微笑,萧莫言轻轻一笑,偏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朱唇微启:“我是来看夫人的,滕监制要做什么准备?” “……” 滕闫的笑容还没褪去就那么生生的僵硬在脸上,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无/耻的人她见多了,可萧总真真算是极品无耻,多少有一种谈笑间纯洁灰飞烟灭的感觉,这话暗藏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要弯腰接一句:“是啊,萧总,您早说来看夫人啊,这样我们就不让夏夏这么劳累洗白白在床上等着您了?” 滕闫也看出来了,这位萧总明显是带着火药味来的,而导火线的源头也很清楚明了直白——你们这群无/耻的人占着我夫人,还好意思跟我这说别的? 萧莫言笑的云淡风轻,表情也十分的自然,没有一丝一毫难为情的感觉,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一般。滕闫定了定神,浅笑:“萧总还真是如传闻中的一般潇洒。” 萧莫言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是么?那滕监制说说都怎么传闻我了?” “……”滕闫被嗝的脸红了,萧莫言的眼神十分执着认真的落在她的身上,丝毫不顾及人家滕简直根本就是一句过奖之词,本来么,除了夫人之外,萧总最大的爱好就是听别人夸奖自己,本来她这趟来就没想给滕闫留颜面,夏夏此行受了滕闫多少蛊惑她心知肚明,有必要跟滕闫客气么? 别扭的偏了偏头,躲开萧莫言的目光,滕闫看着夏翎盈,说:“萧总这一趟来,怕是要放下手头很多工作,说放就放,这还不算潇洒?” “呵,没办法,夫人在。” 萧莫言的目光再次落在夏翎盈身上,不得不说,自家夫人在认真工作时那专注的眼神,还有微撅起性感的薄唇,真是将性感与专注演绎的无与伦比。哎呦,这小脸蛋还是那么水灵,看来是在意她的话没少加以呵护,她就知道夏翎盈爱她已经爱的无法自拔,把她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理。 “这一趟,怕是没少折腾吧?萧总这金贵的身子能受得了么?” “呵,夫人在再金贵也得过来。” “安排住处了么?我们这小山小村的萧总怕是住不习惯。” “呵,和夫人住一起没什么习惯不习惯。” “……” 滕闫觉得这天是没办法聊下去了,她这次是终于明白阿丹为什么那么忌讳她和夏翎盈有所交流,每次都跟拦路虎似的突兀的出现在俩人之间。滕闫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萧总实在的敌意,这一句一个“夫人”的不离口,她就不怕闪了舌头?怎么说也是堂堂圣皇的总裁,这样到处秀恩爱真的好吗? “滕监制演技真是不错。” 正在尴尬之际,萧莫言冷不丁的抛出一句赞美之花,既然人家都主动跟她亮剑话里话外的挤兑她也就不用再顾及夫人的面子委屈自己了吧?滕闫被说得莫名其妙,她盯着萧莫言看了看,说:“我主攻的还是制作,演员这部分并不是专业。” “呵呵。”萧莫言笑着看入滕闫的眼,不知怎么的,虽然这眼神在旁人看来会觉得含笑礼貌,但滕闫却读出了一丝冰冷与怒气。 “刚才孙女演的不错。” “……” 萧总就是这样从不积口德,她平时虽然跟谁都面容如花,可那只是没有侵犯她自身的权益,所谓无奸不成商,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顶级商人,自己的夫人都被侵占了,她要是再不反击,那还是萧莫言么?更何况滕闫可是当着她的面钻进了夏翎盈的怀里,自家女人那边,她会另算,可滕闫这边,她也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简单不动声色的几句话算是彻彻底底激怒了隐忍的滕闫,她冷冷的看着萧莫言,嘴唇闭的紧紧的,心里虽然有着滔天的怒火,但忌惮于萧莫言的身份地位到底还是压抑下去了。 一直站在一边忐忑围观的阿丹看着滕闫的模样有些不忍心的,可她更不敢与萧莫言对着干,她想着缓和的办法,走到萧莫言身边,叫了一声:“萧总。” “嗯!不容易,还知道我是谁。” 萧总扯着脸皮笑了笑,要是现在问问周边人吃/醋的萧莫言像什么?怕是大家嘴里都没有好话,可偏偏人家就能这么私底下悄无声息的过招,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几个人聊得正欢。 阿丹低着头,很是惭愧,她知道这次自己是有辱使命,对不起萧总一直以来对她的栽培与恩惠,阿丹向来有话直说,她惭愧的说:“对不起,萧总,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萧莫言板着脸看着阿丹,她的确辜负了自己的希望,居然离谱到分不清哪边是敌我战场,正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个“叛徒”,一边滕闫投来的注视性目光引起了萧莫言的注意。萧莫言用余光能够清楚的看到滕闫眼里的好奇还有一丝轻微不易察觉的上心,心理微微有些诧异的,萧莫言的大脑飞速运转,看了看阿丹,又偏着头看了看滕闫,勾了勾唇角。行啊,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魅力可见一斑啊。 一看萧莫言勾唇,阿丹额头的汗都快掉下来了,她了解萧莫言,她宁愿萧莫言骂她责备她,也不愿意看萧莫言这样坏笑,只要萧总这样坏笑了,那绝对是肚子里憋着坏水准没好事,阿丹可是见识过萧莫言那些“非人类”的手腕。 果不其然,萧莫言对阿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她看着阿丹突然就笑了起来,笑的阿丹和一边的滕闫毛骨悚然。 “怎么说呢,阿丹,你萧总是那种人吗?” 萧莫言十分和蔼可亲的拍了拍阿丹的肩膀,阿丹默默流汗不敢吭声,没错,在她心里萧莫言就是那种人。 “我看你最近也挺辛苦的,既然我也来了,夫人这就暂时不需要你了。” 萧莫言的眼神愈发的柔和,阿丹却着急了,紧张的看着萧莫言,急切的问:“萧总是要辞退我吗?” 看着阿丹紧张的模样,萧莫言非常“惊讶”的笑了笑,她微踮起脚尖,捏了捏阿丹的脸,宠溺的笑:“说什么呢,你萧总是那种人吗?” 滕闫好奇的注视着俩人,在她看来阿丹绝对算是一个忠诚的榆木疙瘩,虽然有时比较固执,但某些地方还有些呆萌的。仿佛是感觉到了滕闫的注视,萧莫言一转身,看向滕闫,眼波中流动着诡谲的笑:“我看滕监制也不容易,事事亲力亲为的脸都熬黄了,身子也瘦的拖垮无形,下巴的棱角跟锥子似的,我看着都心疼,这么着,你最近就陪陪滕总监,帮着她打打下手。你说呢,滕监制?” 搞什么?还问她?滕闫黑着脸看着萧莫言,锥子下巴大黄脸垮身子?这让她一形容自己还是人吗?岂不是洞里爬出的丑陋妖怪?正气愤着,滕闫斜眼看了眼身边的阿丹,就看见阿丹的目光火热的落在她的身上,眸中的那被理解的喜悦与庆幸就那么赤/裸/裸毫无隐藏暴漏在光天化日之下。 第15章 算账 滕闫的脸就像是一颗火药弹,一下子被阿丹点燃,红的耀眼。她恶狠狠的瞪了阿丹一眼,阿丹抿着唇不好意思的低头了。 “啧啧啧,阿丹,不是我说你,你那是什么眼神,矜持点。” 萧莫言笑的眉飞色舞,带着副家长般洞悉一切的语重心长。她心里的小算盘可是早就打好了,这步棋虽然来的出乎意料,但也算是恰逢其时。实际上,打心底说如果不是滕闫总是贴着她夫人那么近,萧莫言也不至于烦滕闫烦成这样。 萧莫言一直自认为是一个海纳百川能够包容欣赏一切美/女的人,她不像大多数女人,对女性的美从来没有嫉妒,只有赞赏和钦慕。以她的眼光打量,滕闫那姿色绝对可以跻身上上成的行列,尤其是那混血混含情湿润的双眼,每次看人的时候似乎都带着泪光,偏偏她性子又刚强,组装拼凑起来就是个典型的倔强别扭受。这么个美人,如果阿丹收了,显然利大于弊。一是能帮她把压在心头被醋泡了已久的石头搬走,再者……萧莫言看着滕闫肆意的笑,这阿丹可是她的人,除非极特殊情况必须时刻跟在她身边,这要是阿丹要是跟着她,阿丹的女人能不跟着她吗?这要是阿丹的女人跟着她,夏夏还能往哪儿跑? 滕闫被萧莫言看的浑身难受,她总觉得在萧总的眼里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无所遁形的猎物,那种掌控的目光让人心生压力。再看看一边同样盯着她看的阿丹,滕闫忍不住一股一股的气和火往外窜,她刚开始怎么就没看出这个大傻个跟萧莫言是一个货色? 三个人正心思各异的盘算着,总算拍好戏的夏翎盈第一时间走了过来,她知道萧莫言的脾气,怕她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与滕闫在片场吵起来不好收场,走近后夏翎盈感觉出三人的气氛虽然奇怪但也不算紧张,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拍完了?” 滕闫仿佛看见救命道菜,一步窜到夏翎盈身边。夏翎盈看了看她,点头:“嗯,收工吧,还算不错。” “那你们聊,我先撤了,折腾一天累死了。”一向精力旺盛的滕监制短短几分钟让萧莫言折磨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虽然不愿意,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萧莫言身上还真有一种与他人不同的强大气场。夏翎盈看滕闫飞速逃离的背影,她迟疑了一下,扭头看着萧莫言。 这下都是自己人了,人模人样装了半天的萧莫言瞬间翻车,她冷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眯着眼看了看夏翎盈又看了看阿丹。 “萧……” 夏翎盈就知道萧莫言会秋后算账,眸中闪烁,有些不安的看着她。阿丹一瞅夫人都瞪成这样了,她连忙低着头用脑门抵挡萧总的万千目光。完了,感情萧总刚才又演戏呢。 “阿丹,你可以啊。” 萧莫言皮笑肉不笑的夸奖,阿丹抬头瞄了萧莫言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你那委屈的小眼神是几个意思?有话你就说,别弄得跟我欺负你似的。” 阿丹撇撇嘴,依旧不敢吭声,熟悉萧莫言的人都知道她民主的身影背后笼罩了多么强大的毒舌在蠢蠢欲动,就她这笨嘴拙舌的,要是敢吭一声还不得让萧总骂成狗。 “我让你说话呢!” 萧莫言一声吼,算是今晚爆发的开始,夏翎盈沉默着瞅了眼可怜兮兮的阿丹,有些不忍心,“萧,阿丹她——” “一边待着去,你的账我回头再算。” 萧莫言看了夏翎盈一眼,到底是自己的夫人,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她和夏翎盈的账怎么说也得回屋算,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跟她在一起多少年了,夏翎盈怎么会不了解萧莫言在想什么,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夏翎盈泛红着脸颊垂下了头。 这下,装木头桩子的阿丹受不了了,她看着夏翎盈,有些心疼,看来萧总这次是真生气了,把夫人骂的脸都红了,她胆怯的看着萧莫言小小声说:“萧总,这事跟夫人没关,您别说她,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您的希望。是我没有坚守政治底线,犯了个人主义错误,站错了队伍,您要骂就骂我吧,不要牵连夫人。” ?! 这下不仅是萧莫言吃惊了,夏翎盈也一下子抬起了头,俩人同时诧异的看着阿丹。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政治干部!” 萧莫言讽刺着,阿丹挠了挠头,“您就别嘲笑我了,我这点墨水还是在部队学的。嘿,我那会在我们连还是学习骨干,虽然学历不高,但领导的发言稿经常我写。” “这么说你还挺了解领导?”萧莫言挑眉,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阿丹她是没挑错,果然不是一般人,厚脸皮很适合放在身边锤炼。夏翎盈汗颜,此时此刻她特别希望阿丹能闭嘴。阿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我在部队一直伺候领导来着。” “哦?都怎么伺候了?” “踏实干就行,其实领导没有那么可怕,尤其是官职越大的领导反而越谦和。” “呵,那你觉得要把我放部队得一个什么官职?” “……” 阿丹的嘴瞬间入落下的闸门,紧紧闭上再不敢说。她就觉得奇怪萧总怎么突然跟她扯起家常来了,原来跟这等着她呢。 “唉,怎么回事?走不走了,我外面等半天了。” 年慕言从风尘仆仆的赶了进来,阿丹看着她眼睛一亮,立马立正站好:“年总监!” “哎呦,阿丹,你是要吓死我啊,跟你说了几次了,别这么叫我。”年慕言抚着胸口,阿丹眼巴巴的看着她,把万千希望全部融在了眼波里。年慕言怔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萧莫言和夏翎盈,“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让你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萧莫言重重的哼了一声甩手往外走,夏翎盈看了阿丹一眼便跟了出去,阿丹连忙屁/股后面跟着。 “唉唉唉,人家两口子吵架你跟着干嘛去?” 阿丹一顿,停住了,她扭头看着年慕言,有些担心:“我怕萧总生夫人气欺负她。” 被阿丹憨厚的摸样都笑了,年慕言冲她眨了眨眼,“你去就不欺负了?别白费心思了,我看啊,你萧总这次是必须实实在在的“欺负”你夫人一次才能解气。” “那怎么办?”阿丹着急了,年慕言笑着摇摇头,“人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急什么劲儿,再说了,你萧总你不知道,她把你夫人都宠在掌心了,她舍得么?她能怎么欺负?” “说的有道理。”阿丹点了点头,觉得年慕言说的很有道理。年慕言笑了笑,不枉她解释了这么一通,总算明白了。 又认真思考了片刻,阿丹抬起头,看着年慕言,问:“那年总监您说萧总得怎么欺负夫人?” “……” ****** 被预言家年慕言说中的萧总一路上都在使着小性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压根就没有要理夏翎盈的意思。夏翎盈坐在她身边想说什么都被萧莫言那冷冰冰的表情给,一路无语,俩人到了宾馆,夏翎盈看着萧莫言拿着卡打开了她房间门,瞅着房屋里堆满的各类箱子,她有些心疼。萧莫言是为什么来她很清楚,这一趟有多折腾辗转她也都经历过,偏偏就让她看见自己跟滕闫的那一处,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怕是也会不开心吧。 萧莫言看了眼盯着箱子愣神的夏翎盈,淡淡的说:“箱子里都是些日常吃的跟用的,绿色的里面都是营养品,红色的是你的衣服,其他的你的都是徐奶收拾的你自己看吧。” 说完,萧莫言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去了,临进浴室之前她还看了夏翎盈一眼,那眼神欲语还休带着一丝丝勾引的味道,萧莫言觉得这夏翎盈要是有点长进怎么也得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吧? 夏翎盈是看懂了萧莫言的眼神没错,可那压抑的性子又一次挫败了萧莫言的理所应当,当萧莫言洗了足足块一个小时的澡从浴室走出来时,夏翎盈正蹲着身子收拾行李,看着萧莫言出来,她站起身,翕动了下唇,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目光有些直的落在了萧莫言的身上。萧莫言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沐浴后的肌肤还是如剥了壳的鸡蛋顺滑白嫩,被水蒸气一蒸原本疲顿苍白的脸颊也有了血色,白色略透明的睡衣就那么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头发的水滴没有擦干,一滴滴流下,顺着性/感的锁/骨一直滑入那深不见底的春/色中,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淡淡的薄荷香气,像是毒/药一般流入夏翎盈的心。 “萧……”夏翎盈觉得有些口干,萧莫言的回应倒也直接,她看着夏翎盈毫不吝啬的翻了个大白眼过去。这会知道叫她了?刚才干嘛去了?她容易吗?等夏翎盈洗个鸳/鸯/浴在里面等的泡掉一层皮就差晕倒了! 第16章 撒娇 萧莫言在夏翎盈的注视下走到床边,并不理会她,拿起吹风机自己吹起了头发。如絮一般的长发随着风扬起,满屋的香气愈发的浓烈,偏偏的似故意一般,萧莫言还将腿放在了床上,弯着腰低着头,白玉般纤细的长腿就那么的暴/露在空气中,弯下腰的姿势也让胸口的雪白毫无保留的乍/泄,小蛮腰随着手上的动作扭/动,夏翎盈有些愣的看着萧莫言,手里还拿着刚刚没收拾好的药盒,难得的,一向高傲冷清的夏翎盈露出这幅呆傻的模样。 悄悄地,萧莫言勾起了唇角,干净利落的吹好头发,萧莫言贴好面膜,直挺挺的躺床上了。 …… 夏翎盈看着床上由美女一秒钟变成木乃伊的人满脸的黑线,她是看出来了,今儿萧总的小脾气是打算进行到底了。但终究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心爱人,萧莫言有几斤几两重折腾这么多年了夏翎盈也清楚,既然人家多跟她耍上小把戏了,她也就不用客气的礼尚往来了吧? 原本还幸灾乐祸的萧莫言觉得自己这招诱/受的计谋用的挺好,在她看来,她有多么想念夏翎盈,夏翎盈就一定会对她报以同样的想念,这种小别胜新婚本应该干柴遇烈火的夜晚就这么让她眼巴巴的看着吃不着,得馋死个人吧?这也算是对她下午“出/轨”的小小报复。不是萧莫言心眼有点小,是她的心眼基本上比不上芝麻粒,本来么,虽说是工作,但怎么也要有身为人/妻的自觉性,有个词叫报备懂吗?报备! 萧莫言心里的算牌正打的噼里啪啦响,浴室门打开,夏翎盈也沐浴完毕了。她的睡衣和萧莫言是情侣款,全是白色纱衣一般透明性/感的睡裙,长度基本上就到大腿根部,本来这里的气候不适合穿,夏翎盈就一直搁浅放置,难得萧总使起了小性子,她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穿上了。 萧莫言倒也算是淡定,她没直接睁开眼,而是眯了个缝偷窥。夏翎盈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立马闭紧了眼睛。 夏翎盈想笑又不敢笑,她垂下头咳了一下,憋回笑意,忍了一会,她学着萧莫言的样子站在梳妆台边吹起了头发。 …… 混蛋啊! 已经被吹风机的声音吹乱了心的萧莫言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精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夫人反过来在“整治”她,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倒在敌人的糖衣炮弹中! 被阿丹洗脑一下午的萧总还是忍住了,夏翎盈吹了片刻,皱了皱眉,自言自语般看着吹风机的低语:“接触不良么?” 说完,夏翎盈把吹风机拔下来,走到萧莫言挺/尸的床边,弯下腰,重新插/好。萧莫言的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这下,她也不用眯着眼偷窥了,一股勾人的冷香已经迎面扑来,忍也忍不住的,她舔了舔唇。 夏翎盈就那么斜靠在床头悠然的吹起了头发,举手投足之间一别往日的矜持,说不出的魅惑勾人,就连脸上也始终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萧莫言的心跳不争气的加快了速度,床铺底下,她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她要是这会扑上去,不是明摆了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不行,这么不要脸的事她可不能干! 时间似乎变得漫长起来,萧莫言从来不知道吹一个头发能能是这么折磨人的事,诱/人的柔软身体就在身边,而夏翎盈脸上那难得妩媚的笑简直要了她的命,她苦苦的支撑着,脸上敷着的面膜都干成片了,为了掩饰难耐的表情,她愣是继续敷着装死/人。 好不容易夏翎盈吹好了头发,萧莫言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夏翎盈似乎没想这么结束,她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了擦身的体乳。 …… 平时萧莫言总是一口一口“夫人在上”的叫着,但那多是浓情蜜意甜言蜜语,在她心里,夏翎盈仍旧是当初那个凡是躲在她身后倔强冷清的小女孩,可是岁月无情,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夏翎盈已经褪去当初的青涩,虽然依旧会害羞,依旧会放不开,但一种叫做“成熟”的气息已经逐渐将夏翎盈包裹,那个记忆中泪光盈盈的小姑娘也早已长大,成长到从最初的无可奈何,可以将她轻松的收拾在手掌之中。萧莫言的心,突然就不那么烦乱了,这一刻,她有些明白夏翎盈一直以来执着的源头。 夏翎盈看了萧莫言一眼,瞅着她还在床上“装”,笑了笑也不拆穿,她靠着床头,细心的擦着体乳,先从长腿开始,手上的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下一下带着无限的性/感。夏翎盈不急不慢的抹着,在抹到胸口的时候,手被人按住了。 脸上的面膜不知道什么时候撕去了,夏翎盈扭头去看,萧莫言的面部表情复杂多变,眼中都是被挑逗后的隐忍,她看着夏翎盈的眼睛,声音哑哑的说:“你是故意的。” “什么?”夏翎盈惊讶的看着她,“故意什么?” 深吸一口气,萧莫言看入她的眼睛,“夫人说我说什么?” “我可都是跟萧总学的。”夏翎盈忍着笑偏了偏头,萧莫言气不过,又觉得自己就这么被勾/搭起来了有些丢人,她憋着气又躺会了床上,把被子一裹从头到尾捂的严严实实的。 夏翎盈摇着头笑了,还真是个孩子,不过她就享受这种感觉。萧莫言对她的爱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对外人如何强势态度高高在上,只要是在她面前,总会露出些孩子气和小女人的娇嗔,而这份独特只有对她一人,而为了这份独有,无论多么的辛苦与煎熬,她都可以忍受。 萧莫言正撇着嘴在被窝里生闷气,冷不丁的杯子被夏翎盈给拉开,一个温暖带着香气的柔软身子贴了过来,夏翎盈抱着萧莫言,小小声的哄着:“小宝宝还生气?” 一句小宝宝,萧莫言的嘴瞬间从撅着的变成扬着的,可她觉得自己是个矜持有度的人,不能就这么放过夏翎盈,她皱着眉,使劲裹着被子。 被她这别扭的小模样给彻底萌化了,夏翎盈难得强势一回,她硬生生的把萧莫言的被子给掀开,钻进了那温暖的被窝。呼着熟悉的香气,连日来的疲倦与想念似乎一瞬间的爆发出来,夏翎盈紧紧的搂着萧莫言,用脸颊蹭着她的脖颈,感受着那细腻的触觉,她呢喃的低语:“萧,总算抱着你了,想你,想你想的要疯了。” 这一句想你融化了萧莫言心中那点小别扭,夏翎盈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不再紧绷,软了下来。透过背部,萧莫言也感觉到身后人的颤抖,她叹了口气,终究是舍不得,转过身,萧莫言一把将夏翎盈捞进了怀里。 夏翎盈也顺势趴在了她的胸前,感受着想念已久的滋味,闭上了眼睛。对于俩人来说,还是这样的姿势最为自然和谐,萧莫言看着怀里疲惫的女人,忍不住心疼与心酸,低头吻了吻粉嫩的唇:“你这个坏女人。” 感受着萧莫言的宠溺,夏翎盈心知肚明自己这次挫败了萧总的骄傲,她轻轻的笑,并不睁开眼睛,手搂住了萧莫言的腰,猫咪一般的缩在她的怀里。 “坏女人你还爱?我的坏,比起萧总来说简直是冰山一角。” 萧莫言又无奈又是享受,她用手刮了刮夏翎盈挺翘的鼻子,“不敢当,我哪儿敢跟夫人比,夫人的魅力可不是一般人挡不了的。哼哼,我观察你们剧组了,说吧,有几个人给你暗送过秋波?” 夏翎盈痴痴的笑,听着萧莫言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已经很久未有过的放松。 “哪儿有人敢喜欢我,谁不知道我家里有一只“母老虎”?” “你说谁?” 萧莫言低头咬住了夏翎盈的唇,夏翎盈睁开了眼,看着萧莫言那恼羞成怒的样子,笑出了声:“萧。” “干嘛?”萧莫言不放开夏翎盈的唇,含糊不清的问,这小嘴唇好久没品尝了,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好吃。 “你几岁了?” 夏翎盈的声音无比的认真真诚,萧莫言难得被臊红了脸,总算肯松口了。 “是我小心眼么?人家这么辛苦的风尘仆仆来看你,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呢?你跟滕闫那干嘛呢啊?” “就知道你是因为这个闹别扭。” 夏翎盈反过来用手捏住她的唇,看着萧莫言的眼神温柔如水,“你也看到了,只是工作。” “废话,要不是工作还轮的到她跟我那臭贫?” 萧莫言有点激动,一想到下午那一幕她就浑身不舒服,夏翎盈赶紧按住了她,“行了啊,你,多大岁数了,三十多岁的阿姨怎么还像小朋友这么能闹腾?” “什么?阿姨?”萧莫言一下子睁圆了眼睛,被劈了一般的表情,“你说什么?!!!” 夏翎盈立即闭嘴。 要知道年龄可一直都是萧总的雷区,而夏翎盈就偏偏不小心一脚踩了上去,这要是别人说还好,自己的夫人这么说,萧总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崩塌了。完了,看来她当真已经由当年人见人爱的妖精萧变成了人老珠黄的白菜萧了。 第17章 惩罚 “好了,别闹了。”夏翎盈按住萧莫言,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靠着她,萧莫言虽然还愤愤不安,但到底还算安稳的躺在床上嘀咕,“哼,还嫌起我老来了,怪不得,这段日子连给我打个电话发个信息都那么金贵。” “我哪儿有?”夏翎盈着实冤枉,“早中晚各一个电话还少么?” “不少么?”萧莫言撇嘴,“咱俩热恋那会你怎么恨不得时时刻刻见着我啊?现在老夫老妻给我来个早中晚,我是狗吗?你要定点投喂。” 夏翎盈被萧莫言气的笑,她的手下滑,缓缓移到了萧莫言柔软的腰间处,重重的掐了一把,“你还敢提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我有天天把分手挂在嘴边吗?有没事就出去沾花惹草吗?有拿欺负人当乐趣么?” 一连串的问话问的萧莫言哑口无言,她自己琢磨了琢磨,的确啊,她年轻的时候是有点欠抽。 “就为了个滕闫你就气成这样?你要是跟我换换,还不得天天吐血。” 说到萧莫言年轻时候的那一堆堆欺负人的事,夏翎盈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萧莫言可是个猾的流油的奸商,她一看自家夫人真生气了,干脆上实际行动,一个翻身把夏翎盈压在了身/下。 橙色暧昧的灯光倾泻而来,咖啡色的长发垂在脸颊两侧,萧莫言此时此刻的脸无比的妖魅惑人,她一手撑着身子,另一手轻轻的抚着夏翎盈的脸,将温暖的气息喷在夏翎盈的鼻尖,“那我现在补偿补偿夫人?” 夏翎盈的心不争气的一下一下跳了起来,在萧莫言注视下,白皙的脸庞烧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怔怔的看着萧莫言的眼睛,身子不自觉的蜷缩,卡在萧莫言腰间的手紧紧的揪住了她的睡衣。萧莫言笑了笑,她就知道这个小女人无论多么嘴硬到底也得被她迷得找不着北,既然如此,就不用客气了吧? 被褥翻转间,萧莫言压在了夏翎盈的身上,仿佛漫天的花絮飞舞,你来我往间,情人最暧昧的声音在流转,这些日子全部的相思与想念在这一刻一并的爆发。不再有你对我对,此时的夏翎盈完全的臣服,而萧莫言也得意的在花海驰骋不知疲倦。 ****** 西藏的昼夜温差很大,第二天一大早,夏翎盈感受到清冷的空气,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习惯性的看向身边的人,萧莫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一手撑着脸颊,正慵懒的看着她。 “怎么起这么早?”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夏翎盈声音带着一份黏糯,萧莫言微微一笑,身子前倾吻了吻她的额头,“想你啊,这么久没见,太想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油嘴滑舌。”虽然知道这是一贯的萧氏情话,夏翎盈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萧莫言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心里暖暖的,“夫人,我觉得你就是个祸害,为什么我怎么看你都不够?” 许是真的太久不见了,萧莫言暖人的话停不下来,夏翎盈在被子下抱住了她,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轻笑:“别以为说些感人的话我就不审问你了,说,我不在那些日子,你花天酒地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哪儿有?”萧莫言很享受夏翎盈的依偎,手不老实的在那两团柔软处捏了捏,“我天天想你,谨遵夫人的教导,可是在家老老实实地。” 夏翎盈涨红了脸,一把将萧莫言的手给拍掉,“你老实点,一会我还要去剧组,别闹。” “要不要这么残忍?”萧莫言可还没享受够软玉在怀的美感,她不乐意的瞅着夏翎盈,“我难得来一趟,你还不陪陪我?再说了,我不都让阿丹去帮滕闫了么?最近不能先拍一些无关紧要的镜头吗?” “你还说?”一提到阿丹夏翎盈就想笑,她抬起手顺着萧莫言的脖颈一路上移,捏住她的耳垂,“你骗得了滕闫骗的了我?你把阿丹硬生生的塞给她不就是想要解决这个眼中钉吗?弄得自己多好心似的,萧总可是一肚子的坏心眼。” “谁让她总缠着你。”萧莫言一旦嫉妒起来是柴米不进还振振有词,夏翎盈揪了揪她的耳朵,“别乱指鸳鸯谱,我看滕闫一直在躲着阿丹。” “你懂什么?”耳朵被夫人捏的酥麻,萧莫言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下来,她低头看着夏翎盈,这么久没见了,怀里人的皮肤是越来越水灵了,“我可是一向火眼金睛,要是真没谱的事我能瞎说么?你可别瞧不起阿丹,这姑娘厉害着呢。” “哪儿厉害?”夏翎盈好奇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瞅着她不自觉间嘟起小嘴可爱的模样心中一荡,在夏翎盈诧异的注视下,她一扯杯子一个翻身再次压在了夏翎盈的身上,“哪儿厉害?呵呵,我身边的人能没有过人之处么?夫人,别总关心别人了,要不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你……” 嬉笑声中,萧莫言不容夏翎盈推辞的展开了新的攻势,夏翎盈惊呼一声,想要反抗,可很快就沉溺于萧总上下其手“精湛”的技术中,而窗外的阳光大好,正是一个拍摄的好天气。 ****** “哼哼,*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面对没有导演的剧场,滕闫还是忍不住抱怨。一直听从萧总的命令跟在她身边的阿丹听到自家夫人被滕闫这么说,连忙辩解:“你怎么能这么说夫人?” 都快被阿丹弄疯了的滕闫斜眼看她,不屑的问:“我说的不对吗?” “不对!”阿丹点头回答,滕闫深吸一口气,看着她,“我哪个字不对了,还请阿丹大人分析一下。” 阿丹也同样认真的看着滕闫,耐心的解释:“*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话你不应该用在夫人身上。” “什么意思?”滕闫被阿丹绕迷糊了,阿丹笑了笑,开心的说:“我们萧总说了,夫人是万年受,这话是不是应该用在攻的身上?” …… 被气死是一种什么感觉?滕闫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的憋气了,她盯着阿丹上上下下的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缓缓的说:“你可真是个人才,你们萧总没白疼你。” “不能这么说,夫人听着该不开心了。” 阿丹可是很有原则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绝对不能在美/色面前冲昏了头脑,她要做一个立场坚定的萧总人。 “躲开点,我要拍戏了。”滕闫白了阿丹一眼,阿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往边上挪了一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滕闫。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四射,天蓝的沁人心脾,阿丹眨着眼看着认真的滕闫,真是好看啊。滕闫的美并不像她以前在圣皇看到的那些流水线上的艺人,一切的包装甚至气质都由公司来定,滕闫的美像是她的脾气,相当的不含蓄。长发随意披在肩膀上,滕闫就简单穿了个白衬衫,可阿丹就这么被白衬衫迷倒了,这衬衫穿在滕闫身上能够遮住她的大腿,显得性感娇小,与滕闫的性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种感官和视觉的刺激更让人受用。 休息时间,阿丹把早就准备好的水递给了滕闫,滕闫看了她一眼,叹气:“阿丹,阿丹姐,我求您了,您真不用跟着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盯这么死过,浑身不习惯。” 阿丹瞅着她笑了笑,“你穿白衬衫真好看。” …… 滕闫一脑门的黑线,该死的,谁能告诉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萧莫言派这么个祸害来欺负她? “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也弄一件。” 威胁不行,滕闫采取缓和战略,阿丹瞅着她特别腼腆的摇了摇头,“不用了,这衬衫穿在你身上性感,到我身上就是个大跨栏背心。” “……你是在变向说我矮吗?”滕闫怒视阿丹,阿丹没吭声,盯着滕闫看,滕闫拿起水喝了一口,觉得脑门有点疼。 “确实不高。” “……” 一口水就这么被阿丹补刀的一句话给气得喷了出去,滕闫后退一步,怕水流在脖子上不得不脑袋前伸,颇为狼狈。周围的人纷纷投过好奇的目光,滕闫面红耳赤恶狠狠的看着阿丹,阿丹面不改色的皱了皱眉,她从兜里掏出纸巾,上前一步,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一本正经的擦向了滕闫的嘴。 “你瞧瞧你,喝个水跟个小孩子似的,还说不需人照顾?” 滕闫整个人红的像是煮熟的螃蟹,身子僵硬的钉在了原地。阿丹犹自不知,继续絮叨:“以前我当兵的时候就总有像你这样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小兵,我都是一手照顾,所以啊,你不用有心里负担,不用觉得麻烦我什么的,我真的没事。” 滕闫已经停止了一切反抗,默默的任阿丹把她粉嫩的嘴唇擦的红的冒烟,心底里疯狂的嘶吼——你是没事……可我有事!真的有事! 第18章 不安 阿丹很认真的为滕闫擦着嘴边的水,擦完嘴后发现脖子上也有一些,她继续细心的擦着脖子,擦完脖子后发现锁骨上也有些,手稍微有些迟疑的,阿丹停顿了片刻,也不敢抬头去看滕闫,她继续擦锁骨,等擦完锁骨,阿丹的视线继续往下滑,她咽了口口水,这……怎么洒这么多?擦也擦不完。就在此时,阿丹犹豫的手被滕闫一把捏住,狠狠的甩到了一边去。 “我就说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 滕闫被气得几乎要掀锅盖,她发现她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她怎么就没发现阿丹是这么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物呢! 阿丹被吼的很委屈,她瞅着滕闫,小声说:“不就是擦水么,你想的太多了吧。” 你想的太多了吧?这话来回在滕闫脑海里翻滚,她扶住墙,怒视阿丹,撑了一下被折磨的身子。谁能帮她把这祸害收走,她一定感恩戴德。 而翻滚了一整晚加上一白天的夏导总算出现了,她的出现必然少不了萧莫言的陪伴,夏翎盈惊讶的看着扶墙的滕闫,萧莫言也有点惊讶的,看这架势……她是不是有点低估了阿丹的战斗力? “萧总,夫人!” 很是军事化的口号声,阿丹立正站好,像是一个接受领导审阅的士兵一般目光直视萧莫言,萧莫言瞅了瞅滕闫灰白的脸色,对着阿丹点头:“好,不错。” 滕闫猛的抬头,火一般的眼神射/向了萧莫言,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讨厌的让人无语! 夏翎盈拍了萧莫言的胳膊一眼,嗔了她一眼,“别闹。” 萧莫言嬉笑着伸手搂住夏翎盈的纤腰,明摆着秀恩爱,到底是夏翎盈有良心,她推开萧莫言走到滕闫的身边,盯着她看了看,问:“没事吧?” 滕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夏翎盈,冷静的说:“夏导,我请您务必离我一米远。” “……” 夏翎盈愕然,萧莫言大笑,好久没打过这么漂亮的翻身仗了,看着不久前还气势汹汹的人如今沦落成这样,畅快啊! 等夏翎盈和滕闫拍戏的功夫,萧莫言走到阿丹面前,很是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阿丹,不错,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 被萧莫言夸奖的阿丹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客套话也不会说。萧莫言瞅着她笑了笑,好心情的问:“你真喜欢滕闫?” “什么?”阿丹猛的抬头看着萧莫言,萧莫言倒是被她这过激的反应给吓一跳,她看着阿丹重复的问:“不是……你不喜欢滕闫么?” 阿丹有点怔的看着萧莫言,喜欢?从小到大,她似乎还没对谁动过心,小的时候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她一直都在拼命奔波着挣钱,大了后去了部队是因为纪律规定,而且阿丹一直因为自己的身高而自卑,像她这么一堵墙似的往人身边一站,哪儿有人会喜欢她?而对于滕闫,只是那天惊鸿一瞥之后,她就会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可这就是喜欢么?像是萧总喜欢夫人那一般? 萧莫言饶有兴趣的看着阿丹的脸红红白白的变幻莫测,她看出来了,这傻大个姑娘是真的跌进去了,难得没有沟回的脑袋居然开始纠结上了。没想到啊,她出来看望夫人一次,居然又做了次好人牵了次红线。 中午吃饭的时候,萧莫言想要拉着夏翎盈出去吃,夏翎盈却说什么都不去,硬是拿过两个盒饭,任萧莫言怎么折腾都不肯听她的。到最后还是萧莫言妥协,接过盒饭自己安慰自己,“好吧,好吧,就当体验生活了,我也难得没跟着剧组同吃同住了。” “呵呵,萧总,您可真闲。”滕闫吃着饭还不忘挖苦,“我记得您这次来不是跟年总监来考察的么?怎么天天泡在我们剧组?” 萧莫言打开饭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的确是来考察的,你没看见阿年这几天都很忙吗?” “……” 滕闫差点噎着,这个“阿年”萧总简直是意有所指,似是在警告着什么,一边替年慕言可怜,滕闫偷偷的瞥了阿丹一眼,只见原本早上还神气活现欺负她的阿丹此时正捏着饭盒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感觉到滕闫的注视,她抬起头看向滕闫,视线相碰的那一刻,滕闫触电一般低下头继续吃饭。 …… 这下,一直在旁边不动声色吃饭的夏翎盈也发现了异常,她看了看阿丹又看了看滕闫,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事真的有戏,看来真让萧说中了,这个坏女人,当起红娘来不得不说还真是一把好手。 吃完饭,夏翎盈像是赶工一样开始了接下来的拍摄,剧组的人虽然疲惫,但多少也明白为了什么,夏翎盈平时对她们不错,这会赶工起来也并无怨言,倒是滕闫老大不乐意的白着萧莫言,心里想不通,要不要这么腻歪?真有那么黏糊么?就那么难舍难分? 萧莫言一直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看着夏翎盈拍摄,时不时的还会有剧组一些小演员上来管她要签名。萧莫言虽然不总出现在大屏幕上,但对与演艺个歌星来说,她的名气不亚于任何当红大碗。萧莫言倒是和蔼可亲,待着也是待着,时不时还冲人家小姑娘微微一笑,这下,本就拍戏拍的不安心的夏翎盈皱起了眉。 “喂喂喂,你控制点,人家演员演得很好,你干嘛板着个脸?”滕闫察觉出夏翎盈的不对劲,很快的指出。夏翎盈静静的吸了几口气,转过身,努力强迫自己不去看萧莫言。这个混蛋! 低头签名的萧莫言似乎是感觉到了夏翎盈内心的汹涌,她偷瞄了夏翎盈一眼,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笑了笑。就知道,夫人就是个小心眼,还说她呢。 一天的戏似乎上了加速度,下午不到四点就结束了,刚一喊“cut!”,萧莫言就迫不及待的凑了过去,“走吧?” 夏翎盈看了她一眼,脸还冰着,但也没拒绝,毕竟俩人相处的日子太过珍惜,她舍不得浪费一丝一毫,“嗯,等我换一件衣服。” “快点。”萧莫言真是等不及了,她不愿意浪费和夏翎盈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夏翎盈点头,听话的很快的换了一身便服,随着萧莫言走出了场地。 “我们去哪儿?” 坐上萧莫言提前安排好的车,夏翎盈缩在萧莫言的怀里好奇的问,萧莫言吻了吻她的额头,“去尼洋河吧,上次来就想去来着。” “嗯,好。” 夏翎盈知道萧莫言喜欢有水的地方,她一直说看到水就会让她浮躁的心沉淀。其实她并不关心去哪儿,她在一起的是和谁在一起。就像是看日出和日落,同样的景色,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心境。 “对了,你这趟出来公司真的没事吗”夏翎盈还是有些不放心,萧莫言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虽然掺杂了私心,但慕言她这几天也确实是去考察了,放心吧。” “你就知道欺负人。那家里呢,徐奶就这么放你来了?我总觉得她最近好粘你呢。” “怎么,吃醋了?” 萧莫言坏笑的看着她,夏翎盈嗔了她一眼,“我哪儿敢,萧总简直是人见人爱,到哪儿都有fans啊。” “呵,还不是为了让你早点收工。”在夫人面前,萧莫言那点花花心思也懒得隐藏,夏翎盈温柔的笑了笑,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困了?” “嗯。” 夏翎盈喃喃低语,昨天被萧莫言几乎折腾了一晚上没睡,今天又拍了半天的戏,真的有些累了。萧莫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靠了靠,柔声说:“还有一段车程,你先睡一会。” “好。” 夏翎盈听话的靠着她,闻着薄荷的清香,感受着熟悉的怀抱,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萧莫言看着她的睡容满脸宠溺的笑,抬起头,她嘱咐阿丹:“慢点,稳点。” “是。”阿丹小声的应着,心里突然有些羡慕萧莫言和夏翎盈,如果有一天,她也能放弃一切和爱的人天涯海角的走下去该有多好? 车稳稳的开在路上,萧莫言为了让夏翎盈睡得舒服,肩膀一直努力挺着,虽然有些酸,但心里很甜。快到景点的时候手机响了,萧莫言怕吵醒夏翎盈,连忙调小声音。 “喂。” “小姐。” 是阿森的电话,敏感的他从萧莫言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捕捉到了一异常,“您那边有事?” “没事,夏夏睡觉呢,怎么了?” 阿森不是没事打电话的人,萧莫言压低声音询问,阿森似乎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说:“嗯……也没什么,您什么时候回来?” “呵呵,是徐奶逼着你打的吧。”脑海中想象着徐奶缠人的模样,萧莫言忍不住笑,“行了,你告诉那小老太太消停点,等回去买她爱吃的杏仁酥,不许胡闹。” “……哦。” 阿森的声音有些迟疑,萧莫言感觉出了,皱了皱眉:“怎么,还有别的事?怎么这么吞吐?” “没事。” 阿森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萧莫言看着手机有点莫名其妙,夏翎盈也被电话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看着萧莫言,“怎么了?” 萧莫言摇摇头,“没事,阿森的电话,估计是徐奶想我了让他打的,这小老太太因为我走闹别扭,这几天都没联系我。” “那你要不要给她回一个?”夏翎盈柔声问,萧莫言笑了笑,“她啊,那倔脾气你还不知道,脾气上来了,谁的电话都不接,没事,回去跟她撒撒娇就行了。” “你哦,别总欺负徐奶,她岁数大了,你得有点耐心。” 一看夏翎盈絮叨了起来,萧莫言连忙求饶,“行了啊,我就是被她絮叨长大的,你要是再这么说我,我的耳朵非被磨出老茧。” “到了。” 俩人正闹着,阿丹停下了车,萧莫言打开车门拉着夏翎盈走下去,夏翎盈看着一望无尽的江河,迎着风,兴奋的挥了一下手臂。萧莫言先是温柔的看看夏翎盈,随即低头瞥了手机一眼,不可察觉的,她皱了皱眉。 第19章 情蛊 尼洋河藏语意为“神女的眼泪”。 夏翎盈虽然来了西藏这么久,但一直劳心于拍戏,根本没有时间放松心情,别说出来玩了,就是休息时间都是少之又少。可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知道人到底为什么忙碌,萧莫言来了后,能安排的工作她都提前安排出去,尽力挤出最大时间陪伴爱人。萧莫言明白她这份心,对她愈发的宠溺起来。而此时,最爱的人就在身边,看着眼前山水迷人的景色,夏翎盈眼中含着笑,心情被愉悦与幸福紧紧包围。 萧莫言站在夏翎盈不远处,看着站在野花中间的夏翎盈,吹风拂过她的长发,白色的长裙飘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一刻,萧莫言觉得有些美好的不现实。 快步走上前,将夏翎盈抱紧怀里,萧莫言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耳边低语:“夏夏,你是仙女么?好美。” 夏翎盈反手搂住萧莫言的腰,将脸颊埋在她的脖颈,“你才是,傻瓜。” 春/色不需迷人人自迷,萧莫言和夏翎盈就这么徒步漫无边际的溜达着,手一直紧紧的牵在一起。时不时的,俩人相视一笑,即使不说话也能感觉到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晚饭,俩人去了附近的贡布巴结村吃了传统藏家食物。一直很放松,萧莫言一手搂着夏翎盈的腰,习惯性的与她相互喂着,时不时的用鼻子蹭蹭她的脸颊,逗她轻轻的笑。此时并不是旅游旺季,但还是有时不时好奇的目光投过来。主要是被萧莫言张扬的美和夏翎盈的灵动的气质所吸引,夏翎盈到还好,专心吃饭,萧莫言则是笑眯眯的来者不拒,谁看她她看谁,不一会,周围的人脸红了一大片都低下了头,她也得意安静和夏翎盈吃起了饭。 “你哦,从来都是乱放电。” 结合刚才,联想起在剧场时萧莫言的模样,夏翎盈忍不住抱怨,萧莫言看着她的眼睛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还给我拽词。” 夏翎盈嗔了萧莫言一眼,萧莫言被凶的很开心,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真好,还是夫人在身边幸福。” “我不在你不也过的很好吗?每天都不着急。” “冤枉啊,是不是徐奶那小老太太又给你告状了?” 萧莫言皱眉,这个老太太,就是看不得她跟别人好。夏翎盈好笑的捏住萧莫言的嘴,“你要是行的正还怕人家管你?” “哼哼。看来我这苦命的娃儿是要被管一辈子了。” “怎么,你不愿意?”夏翎盈眯眼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立即投降,陪着笑表决心:“愿意愿意,我将坚决拥护夫人的领导,凡是夫人的命令,必定执行,夫人说一我不二,说——” “行了,贫死了。”夏翎盈用手堵住萧莫言的嘴,萧莫言看着她俏皮的笑,舔了舔她的手掌,眼神透出丝丝暧昧,夏翎盈脸一红,瞪萧莫言,萧莫言忍不住得瑟的扬起了嘴角。 这小日子,真是不错啊! 夜晚,萧莫言抱着夏翎盈,看着广场上燃起熊熊的篝火,听着优美的藏歌,这段时间沉淀的疲惫与委屈一瞬的灰飞烟灭。 夏翎盈静静的看着萧莫言,眼眸中映衬着一跃一跃的火光,心似乎也被篝火融化,身子跟着酥软无力。萧莫言的手不负美景的顺着夏翎盈的裙子伸了进去。 “萧,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夏翎盈柔情似水的靠着萧莫言,萧莫言手上的动作不停,捏到那一团柔软,点头:“当然,你这辈子就栽在我手里了。” 原本平静的呼吸变得紊乱,周围静怡的环境更是放纵了萧莫言的欲/望,夏翎盈的手酥软的缠住了萧莫言的脖颈,在她要进一步动作之前,看入了她的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萧莫言点了点头急切的继续说上的动作,夏翎盈难得的顺从更是让她情不自禁,情到浓时,眼中看到的就只有彼此。 ****** 工作毕竟还在继续,短暂的逗留了一个星期后,原本想要更长“考察期”的萧总却被圣皇的连环电话给追了回去。 夏季是娱乐圈蓬勃的旺季,圣皇还有很多事等待她这个总裁拍板,一直到了机场,萧莫言都撇着嘴老大的不乐意。 “好了,回去后先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养在处理别的事,嗯?” 夏翎盈细心的整理着萧莫言的衣领,萧莫言看着眼前温顺的人,不舍之情愈发的深,她搂住夏翎盈的腰,把她扯向自己,“如果不是你,我愿意在这待?你这狠心的女人,又要把我扔下。” “好了,前期取景我已经拍的差不多了,后期很多工作可以回去做,最多再等我三个月,嗯?” 知道萧莫言的不舍,夏翎盈愈发的柔情似水,一听原本一年的拍摄期能剪成大半年,萧莫言喜形于色,收紧了手:“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就怕等我回去,萧总已经不待见我了。” 夏翎盈装可怜,萧莫言被她难得娇气的模样给勾的魂儿都没了,她低头吻了吻夏翎盈的唇,“等这次回来,我怎么也不会再放走你。” “好了,快走吧。” 夏翎盈脸颊泛红的催促着萧莫言登记,萧莫言又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次转身拉着行李向已经等了很久明显不耐烦的年慕言走了过去。 夏翎盈一直看着萧莫言的身影,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她总是莫名的有些不安,以前俩人不是没分离过,但这一次,心却像是悬在了梁上,怎么也放不下来。 “夫人,走吧。萧总已经进去了。” 守在一边的阿丹轻声提醒,夏翎盈回过神,她冲阿丹点点头,又往萧莫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一上飞机的萧莫言几乎处于歪头补交状态,年慕言看她疲倦的模样啧啧称赞,“看看我们萧总这趟出来有多不容易,这给自己累的,为了圣皇还真是拼命,有你这么个总裁,大家有福了。” “你知道就好。” 萧莫言一向的厚颜无耻,年慕言吃瘪,她看着萧莫言眼圈下淡淡的印记,叹了口气:“萧,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不是我劝你,这感情啊也得有个度,凡事太透支了都不好,要知道物极必反这个道理。” 萧莫言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我一个人见人爱的香饽饽还用你这个老处女给我将道理?你能不能闭嘴,我困死了。” “……” 再次被萧莫言用语言残忍屠杀的年慕言很是愤怒,她冷哼一声,从气势上并不认输:“就你这性子,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我丑话给你放在前面,别看你现在美,有你哭的那天。”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回了年慕言一句,萧莫言再次闭上了眼睛,心中被苦涩与想念席卷,夫人,怎么办,才刚离开我就开始想念,看来,你是真的在我心里种下了情蛊。 ****** 下了飞机,接机的阿森已经等候多时,他一眼就看见了萧莫言,快步走到她身边,接过了行李。 “小姐,年总监。” “啧啧,萧,还别提,别看你性子这么讨人厌,手下倒是一个比一个的忠诚啊。” 年慕言心安理得的跟着萧莫言上了车,萧莫言懒得理他,看向阿森:“公司和家里都还好吗?” 阿森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先把年慕言送回了家,萧莫言想了想,对阿森说:“先回家吧,我特意给那徐奶买了杏仁酥,赶紧拿回去,要不那小老太太又得急眼。” 阿森纹丝不动的坐在驾驶位上,像是没听到萧莫言说话一般,目光直愣的盯着窗外。 “走啊。” 萧莫言奇怪的看着阿森,阿森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古怪过。阿森依旧沉默,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近,白色的手套扭曲变形,剑眉蹙紧,古铜色的脸庞充满了悲痛。 萧莫言也不说话了,她静静的看着阿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表情,半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不安的猜测。萧莫言看向窗外,稳了稳心绪,有些艰难的开口了,“说吧,到底怎么了?” 第20章 生死 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会有心中的软肋,萧莫言同样如此。她这一辈子,好日子过的不多,年轻时太多的因果情缘纠结在一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而如今,她才刚刚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不想就这么再次沉沦下去。 阿森不说,萧莫言并不再问,很久了,她都未曾有过这种懦弱的逃避感,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僵着而紧张。 阿森透过后视镜看着萧莫言脸上的隐忍与不安,心中揪疼,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了。 “小姐,徐奶她病了。” 萧莫言的心一跳,嗓子发干的问:“病?什么病?她身子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会生病?” 对于萧莫言一连串的追问,阿森的心像是被钩子勾住一般绞疼,不仅仅是萧莫言,在萧家所有人眼中,徐奶都是一座山,一座一直支撑着萧家上下的山。 “是肝癌,晚期。” 阿森简短的说完后就紧紧的闭住了嘴。 而他身后的萧莫言,这一刻,似乎连灵魂都没有了。 她的眼神有些直,似乎在看阿森,又似乎在透过他看着他身后飘渺的空气,脸上的表情像是停止了一般,整个人僵坐在那。 “小姐?” 阿森害怕极了,生气的、愤怒的、绝望的萧莫言他都见过,只是萧莫言这样的凝固让他害怕,更让他担心。 “你说她……” 似是不相信一般,萧莫言喃喃的重复着,眼神逐渐变得涣散,怎么会?徐奶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得肝癌?不信,她不信! “在哪儿?她人现在在哪儿?!” 萧莫言的蓦然爆发让阿森一抖,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萧莫言的脸色,说:“已经进了icu病房,一直在昏迷,医生说也许……也许就这几天。” 阿森的“就这几天”刚说出口,萧莫言的目光刀子一般的射了过来,她冷冰冰的看着阿森,眼睛充血般红的骇人,“去医院。” “是。” 阿森听出萧莫言声音后的凶狠,他不敢耽搁,滑档把车开的飞快。其实他也担心,早就想要打电话告诉萧莫言,但徐奶昏迷前嘱咐了,说什么也不肯,阿森害怕萧莫言的极端反弹,更怕的是她会连徐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去医院的路上,萧莫言的镇定让人担心,她一直一言不发,眼望着窗外,手死死的揪着裙子,像是鹰钩一般,几乎要撕破那片布。 车子很快的开到了肿瘤医院,阿森停好车打开了后门,萧莫言仰头看着医院上“肿瘤”两个字,起身往下走时,身子一软,阿森连忙扶住了她。 稳了稳身心,萧莫言冲阿森摇了摇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再给自己勇气,一步一步挪一般的拖着步伐往医院走。阿森在后面看着眼睛泛红,手紧紧握成拳。 还没进icu病房,萧家就已经有人迎了出来,萧莫言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这一下,将她心中原本的侥幸已经打了个粉碎。 换无菌衣的时候,萧莫言就像是个木偶,任周围的人帮她脱掉裙子,再换上衣服,她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离开前,徐奶站在家里的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她的场景。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哦……” “还有事么?” “小姐?” “嗯?” “你……好好照顾自己……” “呵呵,放心吧,赶快回去吧。真是,又不是第一次,干嘛这么黏糊。” 好好照顾自己……萧莫言紧紧咬着下唇,脸部因为隐忍有些扭曲变形,等换好衣服,走到病房门前时,阿森有些不放心的嘱咐,“小姐,徐奶已经昏迷很久了。你……” “我知道。” 冰冷的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萧莫言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看到徐奶那一刻,萧莫言的眼泪像是溃崩的坝堤,瞬间崩塌。 这个从小把她看到大,当做亲女儿,当做命来疼的人,此时此刻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子插满了各色的罐子,脸上照着呼吸机,满头的银发,枯槁的容颜,褶皱的手上满是密麻麻的针管,那一刻,萧莫言彻底的崩溃了。 几步抢到床边,萧莫言跪在了地上,看着徐奶,一言不发,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这还是那个对她宠溺有加,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世事变迁都会永远陪着她永远把她当做孩子哄永远把笑容给她的徐奶么? 萧莫言不敢碰徐奶,她身上已经没有完整的地方。 不过是一个星期,生与死的决绝,最后一面的撕心抽离,萧莫言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排山倒海的疼痛一齐压了过来,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而床上已经昏迷了三天的徐奶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一行老泪顺着脸颊一下子流了下来。 萧莫言看到了,愈发的撕心裂肺。 嚎啕大哭亦或是捶胸顿足? 不,此时此刻,萧莫言只想徐奶站起来,像以前那样她回家时笑着抱着她聊一些家常,在她耳边絮叨着想念,絮叨着不满。那些平常简单的场景,此时此刻却已是水中月,可望不可即。 这一次,一切都没有了。 回应她的只有徐奶的眼泪。 “徐奶……徐奶……” 萧莫言泣不成声,她恨死了自己,恨死了这一段时间来的忽略,如果她早些发现,如果她早点知道,还会那么义无反顾的去找夏翎盈么?她一定会陪在徐奶身边,就算踏破铁鞋也要找到最权威的专家为徐奶诊疗。她甚至连徐奶最后一面都差点见不到。 床上的徐奶似乎感受到了萧莫言的哀痛,她眼皮下的眼珠开始快速的转动,眉头皱的紧紧的,门外早就守候的医护人员一起冲了进来。 “不行了,不行,快!” 医生急切的声音让萧莫言心底最后的弦全面崩溃,她跪在床边,伸手不管不顾的搂住了徐奶。萧家的人全部都站在一边,哀伤的看着萧莫言,满脸的眼泪。 当心跳机的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时,萧莫言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抽空了,一时间,她的脑袋嗡嗡响,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她看到医生对着她说着什么,看着阿森跪在了地上,看到萧家上下哭成一团,她努力的抬起头,再去望床上的徐奶,眨眼间,黑暗袭来,身子似是棉花一般,软软的栽倒。 ****** 等萧莫言再醒来时,已经是凌晨。 就算是心碎成了片,就算是眼泪流干了,这一刻,她也明白,她的徐奶,她那爱吃醋的小老太太再也回不来了。 眼泪连绵不绝的流下,印在枕头与发梢间消失不见,萧莫言无声的哭泣,嘴唇早已被咬出了血。 阿森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徐奶走之前医生告诉他,按照徐奶的身体是早就支撑不住了,可病人还是靠顽强的意志力在撑着最后一口气。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应该是在等人,等到心中最不放心不下的那人后,便再也了无牵挂。 按照徐奶生前的要求,她的丧礼没有大张旗鼓,只是按照老家的流程走了一遍。 萧莫言封锁了全部的消息,除了家里的人,谁也没有告诉。 徐奶生前就不喜欢生人,她却一直固执的往家里带个人的人,徐奶无奈却总是纵容她,似乎徐奶这一辈子都在迁就萧莫言,以萧莫言为天,她不仅把萧莫言当做孩子,更是当做自己的全部。 这一刻,萧莫言终于听话了,可那人已经不在了。 下葬那天下了蒙蒙的细雨,天空阴沉的让人压抑,萧莫言撵走了所有人,一个人在墓园里,搂着冰冷的石碑流眼泪。 “你个坏老太太,还说要等我回来呢?我回来了,你怎么不见我了?”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杏仁酥,还给你买了很多小零食,平时我怕你身体不好不让你吃,这次,全都给你带来了。” 萧莫言的颤抖的手摸索着墓碑上的相片,徐奶这一辈子把全部心血都给了她,无儿无女,年轻时是怕分散精力不能一心照顾萧莫言,年岁大了,是不舍得搬出去。而如今,守在她碑前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她疼到了骨子里的人。 萧莫言的眼泪已经流的几乎干涸,她固执的抱着墓碑,想要从上面吸取徐奶生前的温暖,哪怕是一丝丝也可以。而那冰冷硌疼了她的心,懊恼与悔恨之情愈发的浓烈,含着泪,她喃喃低语:“徐奶,你再骂我一句,嗯?你再抱抱我,我求你了,徐奶……” 第21章 余痛 原本欢声笑语气氛活跃的萧家,此时像极了一座死气沉沉的活死人墓。 萧莫言从墓地回来后就不吃不喝的一直躺在徐奶生前的大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萧家没有人敢劝她,她脸上那骇人的表情让所有人畏惧。此时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她只想再看看徐奶,哪怕是不切实际的梦境也可以。只要,再见她一面…… 第二天深夜,也许真的是连心,在萧莫言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极点之际,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梦到了徐奶。 梦里的徐奶依旧是那样的容光焕发,银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她用萧莫言最习惯的狡黠的笑看着她,“小姐,我可算把你等回来了。” 梦里的萧莫言像是丧失了一切能力,她眼睛发直的盯着徐奶,生怕一眨眼徐奶就会消失不见。 轻轻的笑了笑,徐奶上前抱住了萧莫言,萧莫言仍旧能感觉那暖心的温度,她将头靠在那熟悉的怀抱中,手紧紧的揪着裤腿,压抑着心中奔涌而来的悲伤。 “我老了,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闹小孩脾气,嗯?傻孩子,你这样不是存心让我放心不下你么?” 徐奶习惯性的絮叨着,以前听起来烦恼聒噪的声音此刻却像是天堂之音,萧莫言紧紧抱着徐奶,拼命的忍着眼泪,“别走,别走……”她很清楚这不过是个梦境,徐奶已经走了,人世间做大的悲哀,莫过于生与死的分别。 “还哭呢?都三十好几了,不嫌丢人了?” 徐奶擦着萧莫言的眼泪,脸上也有泪流下,她坚强了一辈子,除了萧莫言,她没有为别人流过眼泪。徐奶细细的看着萧莫言,视线从她的脸上缓缓移动,像是要把她的样子记下来一般,眼中都是眷恋与不舍。这是她一辈子放在心尖的人,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了,可这倔强的脾气,除了她又有谁能忍受的了,她不放心, “能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随着这句话,萧莫言的怀抱骤然变空,那给她温暖的人像是空气一般消失,萧莫言使劲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梦境的最后,她跌坐在地上,低声抽泣。那抽心的痛与深深的无力的席卷而来,真实的割痛感,彻底击溃了这个一直坚强的女人。 人生最大的离别,莫过于生与死。昨日种种难忘,今日回忆难应,明日忧伤难舍。 从梦中哭醒,萧莫言看向空荡的四周,她将徐奶用的被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双臂还抱双腿,静静的坐着。脑袋中反复播放的都是曾经的画面,还记得年幼时,没有母亲的关爱,父亲的性子冷清古怪,家里的气氛低沉,她无数次躲起来偷偷的哭泣,都是徐奶找到她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童年的记忆中,徐奶那温暖的怀抱永远的镌刻在萧莫言的脑海中,如今翻滚而来,却带着淋漓的伤痛。再后来,她大了,野心勃勃的扑在事业上,非要跟父亲挣出个一二,到最后,她成功了,彻底的失去了亲情,却在失望与希望之间徘徊却意外的收获了爱情,即使是想象当时的痛都会觉得难以呼吸,可在萧莫言始终明白,无论是多么的迷茫与痛苦,哪怕是对未来失去希望,她的心里总会有一片净土。萧家,总会有人点亮一盏灯,等她回家。 有了爱情的她,似乎一心扑在夏翎盈的身上忘乎所有,甚至已经忘了那个叫徐奶的人,那个唯一心心盼盼等她回家始终给她光亮的人。 她爱徐奶,很爱很爱。在她内心深处,徐奶像是母亲,像是父亲,又像是自己心中的依靠。而如今,这强大的依靠轰然崩塌,那突如其来的痛席卷周身,萧莫言整个人都麻木了,浑浑噩噩不知所措,一直坐到第二天天亮。 一直在客厅守候着同样一宿未眠的阿森站起来,向来精神的他胡子未刮,双眼充血赤红,额头皱成川字。 “小姐……” 萧莫言看了阿森一眼,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疏离的冷意。 “夫人她……” 阿森不知如何开口,他知道萧莫言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也知道萧莫言恨他一直隐瞒徐奶的病情,现在这个时候,所有辩解的话语都是如此的苍白,突兀的解释怕是会更加激发萧莫言心底蠢蠢的火山。可是夏翎盈已经找萧莫言找的发疯,没有萧莫言的允许,他又不敢告诉夏翎盈实情。 一提到夏翎盈,萧莫言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她恨自己,同样恨夏翎盈,就是因为这该死的爱情,她居然将自己最爱的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一个人丢在家中。她无法想象,徐奶是如何一个人孤单的被病痛折磨,压抑着心中的不舍与想念,硬生生的将所有的苦与痛全部咽下,到最后都在期盼,期盼她能够回来,期盼能够见自己最后一面。萧莫言握紧了拳头,她对不起徐奶,她不是人。 童年的阴影铸造了极端的性子,萧莫言本就不是一个真正开朗的人,她的骨子里仍旧有着悲情的因素作祟,虽然平日里她看起来笑呵呵的热情妩媚,但那不着痕迹的屏障却将很多人拒之门外,只有徐奶和夏翎盈懂得她内心一直徘徊的孤单与阴影。 萧莫言没有理会阿森,她抱着双臂,静静的看着这个家。 这家里,似乎都有徐奶的身影呢。 如果往常,她如果不起,徐奶怕是已经做好早饭气急败坏的去被窝里往外掏她了吧。 如果看到她一宿没睡的样子,怕是又要气急败坏的训斥她不爱惜身体了吧。 再也没有了…… 那用全部心思熬煮的暖粥,夜晚细心的叮嘱,还有那心疼痛惜的眼神,温暖如母的怀抱,时不时吃醋又不好意思尴尬的模样…… 萧家的每个角落里,似乎都充斥着徐奶的身影,萦绕着她的味道。 深深的吸了口气,萧莫言觉得她再待下去自己真的会疯,她沉默了片刻,泛红着眼眶看着阿森,“我要出去一趟,这边交给你了。” “小姐……”阿森皱眉,他很怕萧莫言陷入极端,徐奶进医院前也嘱咐过他,说萧莫言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比谁都重,如果她真的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一个人钻牛角尖。 萧莫言直接走了,连行李都不用收拾,从西藏回来的一切还没来的及整理,直接拉着行李箱又走了。这一次离开,萧莫言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哪儿,取足了现金,不用卡,不想任何人查到她的踪迹。 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静一静,舔舐伤口。 ****** 夏翎盈坐班机从飞回北京时,整个人憔悴的可怕,她没有回家,直接奔着圣皇而去。 进了总裁室,正在收拾桌上杂物的颜思思看到夏翎盈一惊。 凌乱的长发,充血的双眼,苍白的脸色,夏翎盈喘着气,急切的问:“萧总呢?” “她……她一直没来公司。” 夏翎盈深吸一口气,咬了下唇,转身又往楼下走,在路上,她拨通了阿森的电话。 “喂,夫人。” 阿森的声音依旧低沉,夏翎盈却已经没心思再跟他周旋,直接问:“她呢?” “小姐在公司。” “我现在就在圣皇!” 夏翎盈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家里一定出事了,不然萧莫言不会这么无端的躲着她,就连阿森也开始不说实话。 阿森沉默了片刻,说:“我在家等着您,回来,您就都明白了。” 挂了电话,夏翎盈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紧紧的握着手机,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在夏翎盈的催促下,阿丹把车子开的飞快,很快的到了萧家,夏翎盈打开车门下下车,她快步往屋里走,想问问阿森萧莫言到底怎么了,更想问问徐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迎接她的只有萧家满目额萧瑟。 夏翎盈的身子一僵,她抬起脚,似是不相信一般,看了看地上的纸钱,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般,钉在了原地。 在后面跟上来的阿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她看了看地下镂空的纸钱,挪动了一下脚,她转身飞速往家里跑。 屋内,萧瑟的声音犹在,空荡荡的客厅正中,摆放着徐奶的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徐奶面带微笑,像是以往那样,和蔼可亲,就像以前每一次迎接夏翎盈和萧莫言回来一般,永远的等待与守候。 阿丹看着相框摇了摇头,喃喃低语:“这不是真的。” 而屋外,夏翎盈拖着沉重的步伐,她直勾勾的盯着徐奶的照片,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成行的流下。 第22章 躲避 伴随着眼泪席卷而来的是那潮水般的回忆。 夏翎盈还记得年轻时与萧莫言纠缠着彼此刺伤双方时,永远都是徐奶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不仅是对萧莫言的温暖,徐奶给予了她太多的帮助与支持,可如今……黏合着萧家上下的大树突然的倒塌,无所依靠与措手不及不仅仅是萧莫言有,夏翎盈同样感同身受。 而除了深深的悲伤之外更是强烈的落寞感,夏翎盈咬着唇擦掉脸上的泪水。 萧莫言,你又要逃避了么?又要把一切全部抗在自己身上不要我了么? 不同于以往萧莫言的离开或是冷战,这一次,包围夏翎盈的是满满的恐惧与失望,她了解萧莫言更懂得她,徐奶的最后一面萧莫言不仅没有通知她还封锁了全部消息。如今人又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萧莫言一定是把失去徐奶的痛全部连带着转移到俩人的感情上。她的骨子里有着典型的极端分子,平日里看起来笑眯眯的把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可实际上比任何人都重视感情。尤其是对徐奶的这份早已升华为亲情的眷恋之情,她一定认为是俩人的感情忽略了对徐奶的关心才会导致徐奶的生病与离世,越是懂得萧莫言,夏翎盈的内心就越是惶恐不安。 “阿丹、阿丹……” 夏翎盈呼唤着身边的人,阿丹擦掉满脸的泪水,悲痛的看着夏翎盈,“夫人。” “去找她。” 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夏翎盈不想再在这个时候失去萧莫言。如果真的让萧莫言的心就这么伤痛自责下去,她也许真的会失去她…… ****** 萧莫言去了徐奶的出生地,一个偏僻的小山庄。 徐奶生前不止一次像萧莫言絮叨过多么的想念家乡,萧莫言也不止一次答应她有空就陪着她回来看看,可她似乎总没有空,这一次,萧莫言放下一切有了时间,而她却再也没有资格搀扶着徐奶的手。早已习惯了一味的享受徐奶带给她的宠溺与依赖,可对于徐奶的舐犊之情,她似乎从未回馈过什么。 正是季节交替的的时间,下了车的萧莫言觉得有些冷,她披了件咖色大衣,穿上在身上,闻着那熟悉的味道,突然的,萧莫言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因为洗衣服的事,萧莫言没少说徐奶。 她心疼徐奶岁数大了,经常把家里的衣服让下人拿去干洗,可徐奶不乐意,非说外面洗不干净,硬是要给萧莫言手洗,每当这时候,萧莫言总是又无奈又头疼,她就不明白了,徐奶为什么总把她当长不大的孩子看,自己的一切非要经她的手。徐奶总是笑呵呵的一句:“不放心。” 吸了吸鼻子,萧莫言裹着身上的大衣,拖着箱子漫无目的的逛着。因为是小镇,马路上的人并不过,路人的穿着朴素简单,不时有被萧莫言靓丽外貌和她满脸泪痕吸引的,而萧莫言如行尸走肉一般,没了当初的锐气,了无生气的看着周围。 “老太太,我带你回家了呢。” 摸了摸胸口的相片,萧莫言喃喃低语,她想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头发散乱,脸颊枯黄,眼神无光,一向爱美的萧莫言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冷风一阵一阵刺骨的袭来,卷起满地的落叶,萧莫言看着这萧瑟的小镇,想着与徐奶的曾经,心情愈发的沉重。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胸口被冷风割的直疼,直到夜幕降临双脚已经麻木,萧莫言才找了个不大的小店落脚。 这家小店虽然不大,但却是当地算的上星级的酒店,海景房,一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浩瀚的大海,开好房,萧莫言呆呆的坐在床上发愣。 如果…… 如果她不去找夏翎盈,如果她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徐奶身上,这一切会不会避免? 她并不是没有发现徐奶的异常,只是因为那自私的爱一次又一次选择忽略,总以为徐奶会一直在她身边,来日方长,而如今,好一个来日方长…… 萧莫言正愣着神,门外客房服务按响了门铃,她缓和了一下情绪,声音有些低沉,“进。”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上面摆满了食物,虽然不丰盛,但也算是可口,伴随着咖啡飘散着阵阵的香气。 “嗯……” 小姑娘似乎是被萧莫言那落寞的表情弄得有些尴尬,她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有些局促的看着萧莫言,“这是晚餐。” “我没点。” 萧莫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姑娘,现在的她不想吃也不想喝,只想安静的一人待着。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妈妈说看您来了之后就一直没下去,脸色也不好,看您的穿着和打扮应该不是本地的……嗯,让我送点吃的过来。您吃吧,我先下去。” 温暖的小镇养育着徐奶,似乎是徐奶的在天有灵,刚刚落脚的萧莫言就感觉到了它的慈悲。 怔怔的盯着眼前的食物看了片刻,萧莫言发现里面掺杂了徐奶平日最拿手的甜甜圈。萧莫言并不爱吃甜食,一是为了保持身材,二是堂堂一个总裁天天吃着这些小姑娘家家的东西也不好。可徐奶不管她这套,在徐奶看来,甜食能够缓解压力还能让人心情愉悦,萧莫言本来平日工作忙碌压力就大,干嘛不吃?所以每次夏翎盈回家都能看见徐奶按着脖子硬是塞甜甜圈给萧莫言吃的滑稽场景。 几乎是下意识的,萧莫言拿起了甜甜圈,放在嘴边咀嚼,熟悉的味道自口中蔓延开来,强烈的刺激着连日未进食的胃部,随着那甜甜香味荡漾开来的,还有那苦涩的泪滴。 萧莫言觉得,她把这一辈子的眼泪似乎都留完了。 夜晚,萧莫言一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盯着不知关了几天机的手机看了一会,她按了开机键。 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及短信提示音,大多都是夏翎盈发来打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阿丹和阿森的,萧莫言把手机放在那,安静的等待它响完,之后,她拿起了手机,寻着徐奶的名字,一条条看着短信息。以前的信息因为换手机大多都不在了,只有近一年的,那些稀疏平常的温情问候,现如今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酸。 萧莫言正看着,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她看着上面“夫人”两个字,皱起了眉。 几乎是不去想的,萧莫言按了拒绝,可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还是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打进来,萧莫言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接听了电话。 “萧……” 夏翎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萧莫言本就疼痛的心跟着跳了一下。 没有得到萧莫言的回应,夏翎盈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知道你现在难以接受,我心里也不好受,可你不要一个人躲起来好不好,我们说过的,我们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萧……你不要躲着我,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一个人冷静,可你也要告诉我你在哪儿,徐奶她——” “徐奶”两个字就像是一剂猛药刺入萧莫言的心,没有犹豫的,电话被她狠心的挂断后直接关机。 夏翎盈握着手机,听着那边断线的声音,眼睛有些空洞。 “夫人,萧总她——” 夏翎盈默然无语,她懂萧莫言,也明白徐奶在她心中的分量,知道现在她无论说什么也叫不回她。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轻声说:“阿森,你去找公安内部的人,帮我定位一下萧的手机,她现在关机了,但总有开机的时候,实在不行,动用圣皇的人脉找一下技侦的人。记住,查到了地址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突兀的去找她。阿丹,你去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没了徐奶,这个家已经垮了半个,再去找一些得力的人。” “是。” 阿森和阿丹一起应着,阿森深深的看了夏翎盈一眼就走了,而阿丹则是看着面色苍白的夏翎盈满面的忧伤。为什么呢?萧总为什么要离开?在这种时刻不声不响的离开,是对爱情的不肯定么?夫人连徐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心里的伤痛怕是也不小,而现如今,她还要坚强起来去面对这么大的烂摊子,按照萧总宠溺夫人的性子,怎么也舍不得在这个时候再亲手在夫人的心中划上一道伤痕吧? “夫人,那边的戏份。” 夏翎盈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愁苦,“全部交给滕闫吧,这部戏的导演不再是我。” “可是您坚持了那么久……”阿丹有些不忍心,夏翎盈为这部戏吃了多少苦她是看到的,在这关键时刻放弃是有多么可惜。 夏翎盈凄然一笑,摇摇头,看着阿丹:“阿丹,你不明白萧。她的脾气……这个时候,我不能再离开她,比起她,一部戏对我来说又算什么?” 阿丹点了点头,读出夏翎盈眼中的决绝,不再劝解,她转身出去安排了。 夏翎盈则是盯着手机上一家三口的照片呆呆的愣神。 那照片是她这次离开北京时拍的,原本萧莫言是搂着她一个人的,可徐奶却硬生生的凑了过来,不顾俩人的诧异,双手勾着萧莫言和夏翎盈的脖子开心的冲屏幕微笑。那时候萧莫言还抱怨说她抢镜头,徐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击,而是淡淡的说:“就当留个纪念吧。”当时她和萧莫言都没有多想,现在才明白徐奶话中的含义。也许,真的是她们俩人自私的爱情忽略了那长久以来陪伴在身边温暖的亲情。 而现如今,老天给她的惩罚,她必须要硬生生的接下来,萧莫言已经失去了徐奶,夏翎盈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放任自流,让她一个人自怨自艾的躲下去。夏翎盈为了当初的固执而后悔莫及。世事作弄,她一直想要追赶萧莫言的步伐,而这一次,她却很可能因为自己的坚持把萧莫言推得越来越远。 第23章 出现 坐在客厅里,夏翎盈静静的听着阿森打探来的消息。 “已经定位到小姐了,跟您猜测的差不多,她去了徐奶的老家。为了避开我们查她的开房记录,她没有用身份证,也没有刷卡,应该是带足了现金。” 夏翎盈的脸色平静,不温不火的点了点头。萧莫言的反侦察能力与敏锐的神经她是知道的,这次萧莫言是铁了心不想让人知道踪迹。 阿森看了看夏翎盈的表情,有些忐忑的,不知道怎么了,虽然这段时间萧莫言的态度已经回暖,起码知道回复圣皇的邮件了,眼看着好了起来,可夫人这边…… 夏翎盈靠着沙发,双臂抱在胸前,她沉默了片刻,看着阿森:“她身边安排人了么?” “您放心,已经安排了,会保证安全。” “徐□□七的那天小姐果然回来了,我按照您的安排,提前放人盯梢。” 阿森的情绪低落下去,夏翎盈眼中也闪过一丝痛,她就知道,无论如何的想不开,萧莫言一定会回来看徐奶。可是,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知道回家看看么?她就真不怕自己急疯么? “嗯,除了外出放空,她还干什么?” 阿森看着夏翎盈,似是有些难言启齿,嗫嚅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夏翎盈叹了口气,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回圣皇吧,那边的动作盯着些。”她是了解萧莫言的,就算阿森不说,她也能预料到她此时的放纵与悲伤。 阿森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这一刻,没了徐奶的萧家,没了萧莫言的萧家,夏翎盈已经成了全家人仰望的支撑。阿森知道,夏翎盈这一个月基本上都没睡过觉,每天强打着精神压着心底的酸涩奔波于萧家和圣皇。这一刻,就连一向忠心耿耿的阿森都有些怨恨萧莫言。小姐这次,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 看着阿森出去,夏翎盈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阵阵针扎似的疼痛。她不能倒下,起码在那个坏女人回来前,她要为她守住这个家。 站起身,夏翎盈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想着萧莫言平日里的爽朗笑容与此时的拒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这个固执的人,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好好“教育”管教。 这样的事,这样的临阵脱逃,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长到可以逐渐淡去那失去至亲的悲痛,短到夜深时萧莫言依旧可以想起徐奶的音容相貌,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 这段日子,不止一次的,萧莫言想给夏翎盈打个电话,可褪去了最初的悲愤与懊恼,她的心底不自觉的生气了一种深深地愧疚与不安。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惧怕惶恐作祟,失去徐奶,她已经痛到不能呼吸,如果再失去夏夏……她并不是个合格的情人,不是个合格的爱人,不是个合格的女儿。跟着她的人,到最后怕是都不会有好下场。她根本就是个不祥之人,也许只有保持距离才不会那么痛,拉开怀抱才不会重尝失去的痛苦。 第一次,一向自信满满的萧莫言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纠结的漩涡之中。 仿佛是一种逃避似的陀螺心里,每一日,萧莫言都会坐在海边,看一看海景,什么都不想,任意的放空自己。 店家的小姑娘已经跟萧莫言变得熟悉起来,她很喜欢这个看起来美丽妖娆却又彬彬有礼的女人。看到萧莫言一个人放空,小姑娘端着一盆子洗好的樱桃走了过来。 “萧姐姐。” 小姑娘叫的很甜,萧莫言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谦谦。” 小姑娘叫薛谦,刚刚初中毕业考上高中,花一样的笑容背后纯洁没有一丝世俗的勿扰,被江南小镇的水土养育的,薛谦开朗乐观,每天都开开心心,没有什么烦心事。 “喏,吃点吧,吃点心情就好了。” 薛谦坐到了萧莫言身边,刚开始她只是远远的看着萧莫言不敢接近,毕竟这个漂亮的女人浑身透露的气质与这个小镇有些格格不入,可再一次看到萧莫言弯着腰低头抱住自己又抬起头那一瞬间落下眼泪后,善良的小女孩忍不住动容。 慢慢的,萧莫言也习惯了身后有人偷窥,知道两个月后,薛谦才敢坐到萧莫言身边,与她一起看海。 “你总是看海干什么?有那么好看吗?” 薛谦不明白萧莫言对海的执着,萧莫言看着波涛的海面,轻轻的说:“看到大海,心里似乎就不能么杂乱。” “姐姐,你失恋了么?” 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想问又不敢问的话,薛谦脸上带着一丝胆怯,萧莫言听了这话微微一怔,脑海里闪现出夏翎盈伤心的双眼。 “我只是胡乱猜测,以前经常有人来我们这疗伤,每一个哥哥姐姐都很痛苦的样子,是妈妈告诉我的。” 萧莫言看着薛谦纯真的面容,不忍心欺骗,摇了摇头:“并不是失恋,而是失去了至亲。” “哦……对不起。”薛谦看出萧莫言的痛苦,连忙安抚,萧莫言摇摇头,没有说话。 俩人又静静的坐了一会,海边的空气还是有些冰冷,萧莫言只穿了薄薄的风衣,薛谦看着蹭蹭爬起来,跑进屋拿了一件妈妈的外套出来。 “给你,萧姐姐,你披上吧,会感冒的。” 萧莫言没有动,只是看着薛谦,薛谦冲她甜甜一笑,“我新洗的,很干净。” 萧莫言接了过来,默默的披上,心里有些动容。以前每次外出,她疯玩的时候徐奶似乎总会嘱咐她多穿一些,只要抓着时间就往她身上套衣服。 “萧姐姐,你来了三个月呢,家里没有其他人么?” 薛谦到底是小孩,直来直去不是很会照顾人的情绪。萧莫言看着海面,没有说话。 “我好记得小升初的时候,我没有考好,当时哭了整整一个星期,还偷偷跑出家藏起来不让爸妈知道,呵呵,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幼稚,但是萧姐姐,那会在我心里考上好初中就是最大的愿望。” 小姑娘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萧莫言,萧莫言怎么会听不懂,薛谦的话让她再一次想起夏翎盈。 “那时候爸妈都快急疯了,到处找我,可我就是不想见到他们,觉得对不起他们。后来爸妈找到我,我害怕极了,怕他们打我,怕他们说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可是我没想到,我爸妈只是过来抱住了我,特别用力,我现在还记得有多疼。” 薛谦示范性的用胳膊抱了抱自己,憨厚的笑,萧莫言看着她,眼神有些暗淡。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萧莫言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了薛谦的身上,“回去吧,别感冒了,告诉你妈妈,今晚不用给我准备吃的,我出去。” “哦……” 小姑娘眨着眼睛,看着萧莫言一步一步离开自己的视线,小脑袋懊恼的低下。不知过了多久,身边飘来一阵淡淡的清香,薛谦抬起了头,有些挫败的说:“夏姐姐,她走了。” 一身白长大衣的夏翎盈被风吹乱了长发,脸颊冻得有些苍白,她摸了摸薛谦的头发,“我知道。” “萧姐姐似乎很伤心呢。”薛谦想着萧莫言离开时落寞的样子,她看向夏翎盈,“夏姐姐,你都来了半个月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夏翎盈看着海面,眼神有些委屈与不甘,“我在给她机会,也给自己机会。” “什么意思?” 薛谦眨着眼睛疑惑不解,夏翎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想到最近这一段时间来掌握的萧莫言的踪迹,眼里似是蒙上了一层雾霾,脸色也阴沉了下去。薛谦的脑袋又耷拉下来了,她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成人的世界那么复杂,像她一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好吗?还有,为什么夏姐姐的表情这么像以前妈妈跟爸爸发脾气时的模样呢? ****** 凌晨一点,一身酒气与烟味的萧莫言回来了。 薛谦早就睡熟,薛妈妈坐在大厅里,点着一天的账务。 “回来了?” 似乎已经习惯了萧莫言的早出晚归,薛妈妈见过不怪,继续敲打着计算器,萧莫言点了点头,脸上有些疲倦。 这段时间的沉溺于放纵已经完全颠覆了萧莫言的生物钟,被酒精长期浸泡的胃部有些疼痛,萧莫言一手扶着胃,缓缓的往屋里走。每一步都需要深深的吸气才能缓解疼痛,萧莫言的额头渗出一丝汗,走到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她费力的去开房门,可是手却不听使唤般的颤抖,始终对不上钥匙孔。 等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门打开时已经是一身的汗,顾不得那么多了,萧莫言直挺挺的走到床边,一个转身,把自己重重的扔到了大床上。 醉生梦死…… 这样的日子,终结于夏翎盈的管教,却再次开始于她的任性。 即使是躺在酥软的大床上,萧莫言也不得不用手按着额头,努力抵挡那翻滚而来的晕眩,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不得已的,萧莫言用手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摸着黑去床头摸药。 而就在此时,“啪”的一声台灯亮了,刚拿起药狼狈的往嘴里灌的萧莫言身子一瞬间的僵硬,随着那熟悉到刻骨的味道呼入鼻中,她的手一抖,药瓶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 橙黄的灯光下,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弯下腰,捡起药瓶,她的眉头皱的紧紧地,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片刻后,她一张俏脸冷凝,原本就冷若冰霜的周身似乎又笼上了一层阴影。 第24章 挑战 萧莫言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她缩在床上,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当真是一动不敢动。 “萧莫言。” 暴风雨的前奏果然来的不同寻常,不是熟悉的“萧”也不是盛怒的“萧总”,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夏翎盈这么叫,萧莫言有一种陌生又挖心的痛感。这下不仅一动不敢动了,她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头上的晕眩此时此刻已经被急速的心跳取代,萧莫言莫名的心虚,具体心虚什么也不知道,她听着高跟鞋落地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缩成了一团。 一下一下的错落的脚步声预示着夏翎盈心中的不满,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萧莫言的身上,看着她自欺欺人的闭眼掩耳盗铃的模样,原本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已经冲到了胸口,可看着萧莫言那苍白瘦成了巴掌大的脸时,夏翎盈的心还是揪疼。 萧莫言秉着呼吸,感官神经似乎一瞬间被放大,她感觉到床边有些微陷,知道是夏翎盈坐到身边,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掰了过去,她知道夏翎盈在看自己,可就是不敢睁开眼睛。 夏翎盈注视着萧莫言,目光在她的脸上缓缓移动,三个月不见,伤痛折磨的萧莫言不仅瘦弱,精神也垮了下去。静静的开了一会,夏翎盈的手忍不住的,轻轻的摩挲着这她爱极了的脸颊,末了,手落在萧莫言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捏。 “你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 喃喃的带着一丝无奈与凄凉的话语,夏翎盈的眼里充满了怜惜,在熟悉的人熟悉的话语面前,萧莫言的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下了。 到底还是不习惯将脆弱展露,萧莫言偏了偏头,躲开了夏翎盈的手。 这个动作伤了夏翎盈…… 她知道萧莫言会间歇性抽风顽固不灵,可没想到她这次是这么的会顽固不灵。 “你怎么进来的?” 萧莫言强迫自己坐起来,她睁开眼睛,怏怏的盯着地板,不去看夏翎盈,整个人身上透出一种疏离感。 “我怎么进来的?” 夏翎盈冷笑的反问,她眼中的怒火射/向萧莫言。 听出夏翎盈心中的怨气,萧莫言也心知肚明她为什么这么生气,盯着地板一言不发,可萧莫言此时像极了刺猬,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任你怎么样,我就是什么都不顾。夏翎盈站在一边看着她,气氛长久的凝固,直到看到萧莫言忍不住皱眉,她叹了口气。 走到桌边,夏翎盈将水倒好,又看了一眼那些那些药名,选了醒酒药和胃药出来。其他的药全部扔到了一边,这段日子,夏翎盈很想问问萧莫言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趁着夏翎盈倒水的功夫,萧莫言总算敢偷偷看她一眼了,就一眼,她很快的转过视线低下了头,握着被子的手揪紧。 夏翎盈瘦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瘦的几乎是皮包骨了,以前萧莫言就一直说她太瘦抱起来没肉,嚷嚷着让她增肥。夏翎盈都是宠溺的摸着她的脸一笑而过。而如今,那个一直想把她养胖的希望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破灭,甚至让她的身体…… “把药吃了。” 夏翎盈的声音仍旧冰冷,甚至没有了以往的容忍,带着一丝命令的味道。萧莫言闷头接了过来,仰着脖子一口水把药冲了下去。 夏翎盈静静的看着萧莫言吃药,身子绷直,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很好,这么大人了,不仅做出这种荒唐的事儿折磨她,连带着还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萧莫言的确是长进了。 吃完药,萧莫言缩头乌龟一般又躺床上去了,用背部对着夏翎盈,拒绝一切沟通。夏翎盈看了她一会,走到厨房,拿出扫把,打扫着刚才萧莫言洒在地上的药。 吃了药的萧莫言胃好受了很多,头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原本醉的眩晕的额头也因为夏翎盈的到来彻底醒了酒,此时此刻,她不想与夏翎盈交流,一味的躲避。 “我定了机票,明天回去。” 夏翎盈的话简单明了,可就是说给萧莫言听得。萧莫言默默的听着,不应答。 心里不是没有不满,可此时的萧莫言毫无生气消沉至极,夏翎盈不忍心去责怪,毕竟这是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怪她呢? ****** 回到圣皇的萧莫言似乎变了个模样。 圣皇虽然是娱乐界的巨头公司,但公司文化一直很阳光开放,气氛和谐放松。这跟萧莫言的治理很有关,而大家都看出来了,“远程”一趟的萧莫言回来后似乎变了个人。不再对每个人都那么如浴春风的微笑,而是公事公办的板着脸,还有她似乎已经变成了工作的机器,不分日夜。 “咖啡。” 按了内线,萧莫言吩咐着。不一会的功夫,颜思思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萧莫言看着手中的财务报告,头也没抬:“放边上。” 颜思思看着她眼下的乌青,犹豫了下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萧莫言抬起了头,看着她:“怎么?” “这、这是今天的第五杯了,萧总,要不我给你换成茶?” 颜思思很明白那种勉强用物理因素支撑身体勉强让脑神经活跃的感觉,一天两天还可以,可是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萧莫言这简直是变相的自虐。 “出去吧。” 萧莫言挥了挥手,颜思思叹了口气,端着托盘往外走,刚一出门,她正好碰到了门口的夏翎盈。 夏翎盈盯着她手里的托盘看了看,皱起了眉。颜思思盯着夏翎盈看,不知道应该管她叫什么,倒是夏翎盈温和一笑:“你是颜思思。” “是。”颜思思点头,夏翎盈淡淡一笑:“我见过你的父亲,你叫我姐就可以,去吧。” “好。” 莫名其妙的,只是跟夏翎盈对了几句话,颜思思的脸就红了起来。她觉得夏翎盈给她的感觉和萧莫言很不一样,萧莫言是那种霸道张扬型,让人的目光随时追随,可夏翎盈却是在不动声色间温柔了人的心。也许,这也是她能收服萧总的原因吧。 进了屋,夏翎盈已经习惯了萧莫言的沉默不语,她直接走到办工作前,拿起咖啡倒掉,又换了一杯苏打水给萧莫言,随后她走到沙发前,打开笔记本与滕闫联系。 滕闫还算够意思,并没有因为夏翎盈的临时退出而真的大手一挥改变导演的名字,她时不时的会通过网络与夏翎盈交流,将《轮回》后续的制作与宣传工作与她讨论。夏翎盈把阿丹派过去帮她,北京这边的采景她全部负责,这样的分工是之前没有想到的,但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滕闫的工作态度夏翎盈一直十分认可,除了时不时闹着让她把阿丹带回去,基本上也算是合作愉快风平浪静。 夏翎盈艰辛,痛苦的一页总会被翻过去,不管怎么说,萧莫言已经回来了,虽然还没调整过来,但夏翎盈的心中总算落到了心里,只要她在身边,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她才可以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她想,就算是徐奶在天之灵也会支持她的作法,不想看萧莫言继续自怨自艾下去。 而萧莫言回来后,徐奶似乎就成了萧家的禁忌,上下基本上没人敢提,萧莫言还是固定时间去陵园,基本上一坐就是一天,夏翎盈偷偷去看过,看着萧莫言流泪的样子,除了心疼也不敢去说些什么。 她能感觉到,萧莫言现在像极了一根绷紧的弹簧,迟早的,会因为某一件事某一句话而彻底的与她摊牌。 夏翎盈只是等待,不管萧莫言想要怎么折腾,只要不提她的禁忌点,她总会包容容忍,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 夜晚,萧莫言又应付喝的酩酊大醉回家,夏翎盈看到被阿森扶回卧室的人,皱起了眉。 然后就是呕吐,萧莫言踉跄着跑到厕所将晚上吃的本就不多的食物吐了个精光,夏翎盈走了进来,拍着她的背,拿起杯子递给她,萧莫言接了过来漱口。 “出去吧,我洗澡。” 萧莫言又开始撵人,夏翎盈的呼吸有些低沉,她没说话,看了萧莫言一眼走了出去。 当冰冷的水刺激着身体时,萧莫言静静的看着镜子里已经瘦得拖形的自己,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她,似乎不再具备爱人的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夏翎盈做好了早饭,没了徐奶,这个家基本上都是她在上下忙着,虽然手艺没办法跟徐奶相比,但此时此刻,夏翎盈只希望尽自己的一切力量让萧莫言尽快的调整,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要让她再面对空旷没有一丝亲味的家。 波澜无惊的吃完早点,夏翎盈把萧莫言的外套递给了她,萧莫言看了她一眼,问:“今天出去么?” 很快的抬起头,夏翎盈惊讶的看着萧莫言,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俩人回来后萧莫言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夏翎盈盯着萧莫言的眼睛看,萧莫言却躲开了她的目光,冷淡的说:“今天不去圣皇了,我有话对你说。” 第25章 鲜血 坐在沙发上,夏翎盈静静的看着萧莫言把萧家上下的人都清退,知道她这是憋不住了,终于肯摊牌了。等待是一种变向的折磨,虽然要结束这折磨,可夏翎盈还是被萧莫言凝重的表情给堵住了心。 萧莫言一转身看到夏翎盈的目光一直焦灼在她的身上,偏了偏头,不去接触。 夏翎盈不急不躁的等待,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等待,不差这一会了。 又打了个一个电话去圣皇,安排妥当一切,萧莫言坐在了沙发上,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视夏翎盈。 夏翎盈看着萧莫言的眼睛,她的眼眸依然美丽,只是里面沉淀着失去亲人的悲痛与难以摆脱的游离,她很想问问萧莫言,你到底怎么了?真的要永远对我这么冷漠下去? 萧莫言似乎也有些纠结与犹豫,视线却一直锁定在夏翎盈身上,半响,她拿出一颗香烟,夹在指缝间点燃。 袅袅的烟雾飘起,如果夏翎盈没记错,这是五年来,萧莫言第一次在她面前抽烟。 夏翎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情绪,眼角有些泛红。萧莫言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说明了什么? 静静的吸着烟,似乎在平复情绪,萧莫言看着夏翎盈,开口了。 “这段日子你辛苦了。” 夏翎盈皱眉,看着她皱眉:“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我不接受。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再好的耐心也早就被萧莫言这么一次一次石头般的顽固给磨平,夏翎盈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带着长久以来隐忍的怒气,一下一下发出激烈的响声。 “徐奶走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萧莫言吸了一口烟,看着夏翎盈,表情已经没了最初的悲伤,而是带着一丝虚渺的迷离。这是徐奶离开后,萧莫言与夏翎盈第一次摆在明面上提起以前,提起那段甜蜜又留有遗憾的过往。 “这段日子,我总是想起和徐奶的点点滴滴。我发现这些年,似乎因为各种事情,我跟她的交流少之又少,我想的头都疼了,翻来覆去我们也就那几句话“回来了?”“吃饭吗?”“累了吗?”而我答应她的事也似乎都被各种原因搁浅,这些年,忙于各种应付,似乎都忘记为了什么而忙碌。” 萧莫言自嘲式的笑了笑,夏翎盈沉默,心底像是被棍子闷了一下,生疼。她又何尝不是? “当年徐奶不是没想过搬出去,也曾经犹豫过是不是要再嫁,可都因为我耽误了。这段日子,我就后悔,是我自私的让她留下,又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甚至连她生命那最后几个月都没有陪她走过。” “你怪我么?” 一直沉默的夏翎盈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话,声音带着颤抖,萧莫言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怪。说实话,刚开始知道这噩耗的时候,曾经怪过,但这三个月我想的很明白,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只是我的自私牵连了你。也许,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自私的人。” 夏翎盈咬着唇,眼眶逐渐泛红,声音哽咽:“所以,你要表达什么?” 俩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朝夕相处的默契让她有些明白萧莫言说这些话的用意,而心底的失望与绝望在这一刻一起翻涌而来,夏翎盈觉得她强忍了这么久所谓的“坚强”已经要被萧莫言挤垮,那种烈日一般灼烧的疼痛让她体无完肤。 萧莫言抽完最后一口烟,她重重的按灭,抬起头,看着夏翎盈,说:“我不希望再经历第二次失去,同样不希望再毁了别人的生活。” 夏翎盈看向萧莫言的眼睛,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心被狠狠的撕裂,萧莫言咬着的唇没了血色,她偏开头不再去看夏翎盈,与其说不敢看,不如说不知道如何面对。 时间静静的流逝,骇人的沉默夹在在俩人之间,渐渐地,寂静的屋子里想起了轻轻的压抑的抽泣声,夏翎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下。 “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一向温文尔雅的夏翎盈是彻底被萧莫言击毁了,她充斥着泪水的眼里同样迸发着怒火,萧莫言闭着嘴不说话。 “说话啊,萧莫言,你说话!别总跟我这装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话,说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夏翎盈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番话,萧莫言的心跟着抖动,却仍旧不发一言。 猛地站起身,夏翎盈咬着牙走到萧莫言身边,伸手抓着她的胳膊往起拽她,“你不要总这么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行吗?萧莫言,你有没有心?我等了你这么久,忍耐着,坚持着,就是为了换你这么一句不想再失去?不想再伤害?你还能再找一个更堂皇的理由么?” 纠缠之间,萧莫言也是满脸的泪水,这样的夏翎盈让她措手不及。 “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萧莫言,你看着我,你亲口说,你不要我了。你曾经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你自己说!不用那么多敷衍!” 夏翎盈气的浑身发抖,整个人有一种被侵占领地后最后的决绝,萧莫言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别这样。” “这样?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你觉得我应该哪样?” 夏翎盈的胸口急速的起伏,她要被萧莫言逼疯了,萧莫言的心已经疼到麻木,她沉默的听着夏翎盈的指责。 有的时候,沉默反而比默认更加的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翎盈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流光了她才松开萧莫言,她走回到沙发前坐下,稳了稳心绪。 “萧,你还记得在一起时,我们答应过彼此什么吗?” 那一句萧让曾经的海誓山盟像是倒电影一般重现在萧莫言眼中,萧莫言抬起头看着夏翎盈。记得,她都记得。 夏翎盈看着她,也许是连日以来的焦灼与奔波早就透支了她的身体与精力,当萧莫言说出那番话时,夏翎盈已经感觉这个身子这个灵魂不再是自己的。在萧莫言的注视下,夏翎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她学着萧莫言点烟的样子点燃,吸了一口。夏翎盈本就不会抽烟,又是在这样情绪极端的时刻,一口烟卡在嗓子上,逼的她咳嗽全身抖动。 萧莫言放在沙发一侧的手握紧,却终究没有说话。 感受着香烟穿过肺部的刺痛感,夏翎盈看向萧莫言,透过烟雾,凄凉一笑,“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我也说过,除非走到生命尽头,不然就算你撵我,我也不会离开你。而现在,你怕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让我离开,你是想要了我的命么?” 说完,夏翎盈的目光下移,落在了茶几的那把水果刀上,这一刻,她反倒淡定了。 “我说过,我这一辈子,除了你,从来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萧,你知道我为什么爱穿白色么?因为你喜欢,我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说你喜欢看我穿白色,一丝不染整个人很干净的样子,看到就会很舒服,打那之后,我就钟爱白色。这些年,生活里也是有了你才有笑容,你答应我的也在努力去做。可如今,你这么轻易的又要说放手,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看不见了么?既然你不要我了……” 萧莫言的汗毛一下子竖起,她从夏翎盈平淡的语气中读出了很觉得滋味。而夏翎盈的速度比她的反应更快,烟落地,她闪电一般的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刀尖顺着手腕处毫不留情的划了下去。 萧莫言尖叫一声,扑了过来,夏翎盈手腕处的鲜血并不像电视剧里女主人割腕时的那么优雅,那往外喷涌而出热腾腾的鲜血染红了萧莫言的眼。夏翎盈躲开萧莫言,看着手腕处喷涌的鲜血,淡漠的说:“你不要的,就不要管。” “夏夏,夏夏!” “对不起,对不起……你的手,我求你!” 萧莫言彻底崩溃了,她不管不顾的抱住夏翎盈,手死命的握着她的手腕,满手的鲜血却怎么压也压不回。她扭头呼叫,可哪儿有人回应她,家里的人早就都被她支走,萧莫言预想到今天夏翎盈会与她争吵甚至爆发战争,但没想到她用生命抗击自己的分别。 夏翎盈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萧莫言,无声的笑:“我说过的……话,并不像你,可以转眼就不记得了。” “夏夏……夏夏。” 萧莫言慌乱的用手压住夏翎盈的手腕,想要将她托起,可连日来的饱受折磨的身体根本没了这个力气。 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慌乱过。 颤抖的手拿起手机,萧莫言想要拨给阿森,手抖的不成样子,挂了电话,她又拨了122,捡起地上的水果刀,萧莫言割裂了衣服,扯了布条捆在夏翎盈的手上,她死命背着夏翎盈往外走,此时此刻,如果时光倒流,她就算杀了自己也不会说那些话。 等阿森赶回家的时候萧莫言满身的血和已经接近休克的夏翎盈吓坏了他,萧莫言刚刚把夏翎盈扯到车上,阿森狂奔向俩人,看着夏翎盈,又看看萧莫言,身子有些抖:“小姐……这……” 第26章 复仇 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在混乱中把夏翎盈推进了病房,萧莫言坐在椅子上,用手紧紧的抱着头,铁青的脸色一言不发。阿森也一直守着,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当时惨烈的情景也大概能猜到些许,但到底是萧莫言,萧家的主人,他一个下人又能苛责什么? 萧莫言现在都快后悔死了,当鲜血蔓延周身那一刻,夏翎盈的决绝彻底挤垮了连日以来顽固与执着,她似乎忘记了,她的生命中,除了夏翎盈,一直有徐奶的陪伴,一直有圣皇支撑着让她呼风唤雨,享尽人间繁华。而夏夏呢?没了徐奶,夏翎盈就只有她萧莫言一人,那么固执的非要经营自己的事业,夏翎盈是不是预料过会有这样一天?可是为了自己,她又义无反顾的放弃……那一刻的决绝,她怕是把夏翎盈的心都伤透了吧。 萧莫言固执的等待,不肯回家换衣服,阿森劝了几句没用就只能寄希望于医生,足足等待了几个钟头,等医生从抢救室出来时,阿森抢上前去,萧莫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医生的脸,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 摘下口罩,医生看着阿森,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萧莫言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下,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摊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气。 “我看那姑娘三十多岁了还生的那么漂亮,有什么想不开的?她这段时间不能再受刺激了,家人都要注意些,尽量不要忤逆她的意思,再引起情绪波动。她的身体一直很虚,在来之前,怕是也没少折腾,这一次,伤口也够狠了,幸好送的及时,不然这命就没这好抢救了。” “是是是,那医生她要什么时候醒来?” 阿森往屋里看,医生摇了摇头,“这说不准,黄院长已经跟我打招呼了,一切都是最高规格,还给你们安排了陪床。”说完,医生的视线落在了萧莫言身上,他想了想,总觉得这满身鲜血狼狈的女人在哪儿见过。 听到这个消息,阿森也是松了口气,他送走医生后走到萧莫言身边,安慰:“小姐,夫人她没事了,您回去吧,我守着她,等醒来第一时间告诉你。” 萧莫言摇了摇头,声音是大难不死后的虚弱:“我等着。” “可您这身体……”阿森有点为难,“还有您这衣服……” 萧莫言看了看自己一身血衣和满手已经干涸凝固的鲜血,她想了想,说:“我马上回去换,你守在夏夏身边不要离开等我回来。” “是。” 阿森毕恭毕敬的应了,看着萧莫言急切离开的脚步,他舔了舔唇,这……夫人,这次的管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那一下,她就不怕真的救不过来吗? ****** 夏翎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感觉眼皮很沉,想要说话,口又干渴的很,她低头,看着趴在床边的萧莫言,似是安心一般又闭上了眼睛。 有陪护的床萧莫言不去睡,一直固执的守在夏翎盈身边,只有看她醒了才会安心。原本透支又受到惊吓的身体却怎么也扛不住了,她趴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 夏翎盈想要去摸她的脸,可手腕处的伤口却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吸了口气。 就这么一下,萧莫言就醒了,她一下子站起身来,紧张的看着夏翎盈。 “夫人,你醒了?” 一声“夫人”,夏翎盈表面上虽然没有回应,可心里却在流泪。对于这顽劣到极点的人,她有着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如果今天不是她的决绝,她也许真的就失去萧莫言了。这种事,只能发生一次,她无法承受第二次。 萧莫言细细的看着夏翎盈的眼,看见她没有清醒的迹象,有些挫败的垂下脑袋,顿了一会,萧莫言转身去倒水。她记得医生嘱咐过她,人醒来后一定会口渴,可这么久都没醒,干脆还是先喂点吧。 看了看杯子上的习惯,萧莫言撇嘴,直接把管抽出来扔一边,她倒也干脆,反正夏翎盈现在也没醒,就算生气也不知道,萧莫言仰头自己先含了一口,一手撑在床边,喂向夏翎盈那干裂的唇。 一口又一口,萧莫言喂的认真,而装睡的人似乎也有些动容,整整喂了一瓶水,萧莫言满足的把被子放一边,自言自语:“多久了。” 也许别人不明白,可夏翎盈却很明白她这句“多久了”是什么意思。是啊,这样肌肤之亲有多久没有过了?萧莫言总是那么固执冷漠的一次一次推开她? 许是经历了余生,许是心真的被伤透了,一股叫做“复仇”的情绪在夏翎盈心底如蔓藤般悄悄滋生。 第二天一大早,萧莫言是被吵醒的,滕闫气势冲冲的带着阿丹走了进来,她先看向病床上的夏翎盈,随后恶狠狠的剜了萧莫言一眼。 萧莫言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滕闫带着阿丹冲进来的感觉多少有一种娘家来兴师问罪的感觉,居然自虐一般的,萧莫言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你出来!” 滕闫压抑着怒火低声说,萧莫言自从接手圣皇之后还没人敢跟她这么说话,阿丹和阿森都有些紧张,可出乎俩人预料的,萧莫言居然闷着头跟着滕闫出来了。 滕闫两手叉腰,对着窗户深深的吸气,她努力克制着要抽萧莫言的冲动。萧莫言沉默的站在她身后,足足等了五分钟,滕闫转过身看着萧莫言,“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萧莫言不出声,这话也是一直回荡在她心底的问话,是啊,那个一直自诩要把夫人宠上天的人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 忍不住心中的气,滕闫推了萧莫言一眼,萧莫言一个踉跄,站稳身子,抬起头看向滕闫。 滕闫眼里都是心疼与仇视,她有些哽咽的低语:“萧莫言,我知道你的地位和身份,我也没有权利和立脚点这样对你。可就算我求你了行吗?你不要再这么折磨夏夏了,你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是怎么过的吗?为了你,她放弃了多少,到头来你给她的是什么?你到底说了什么话让她连命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以前的夏夏最瞧不起的就是轻生的人,现在呢?为什么她会躺在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懊悔的泪一滴滴流下,萧莫言都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夏翎盈。可她就是被失去徐奶的痛和心中的自私鬼迷心窍了,才会这么一次次在夏翎盈本就要坚守不住时伤害她,她心中的伤痕,是自己一刀又一刀划伤的。夏夏…… “萧总。” 阿丹扶住了萧莫言,有些愤怒的看着滕闫,“你干什么?小姐身体这样你还推她?” “你也少给我废话,你们这种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人我一个不想见到!” 滕闫气势汹汹的走人了,阿丹扶着萧莫言,安慰:“萧总,你别往心里去,滕闫就是这脾气,她没有恶意,她——” “我知道。” 萧莫言的声音沙哑无力,阿丹沉默了,正在这时,阿森推开门跑了出来,“小姐,小姐,夫人醒了!” 萧莫言一下子推开了阿丹,冲一般的往屋里跑,被推到一边的阿丹摸着胳膊撇嘴,感情刚才柔弱都是装的啊。 ****** 夏翎盈是醒了,可这次醒来后,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不同。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失望,她对所有人都还算客气,唯独对萧莫言,像是空气一般忽略不见。 前两天萧莫言还能接受,知道这是夫人生气她应该受着,可当出院那天,夏翎盈居然说要去滕闫那借住的时候,萧莫言坐不住了。 “夏夏……” 连“夫人”两个字提都没敢提,萧莫言在大家面前前所未有的丢脸,滕闫冷哼一声,继续收拾夏翎盈的行李。夏翎盈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看向别处。 萧莫言扭头去看阿森和阿丹,让她愤怒的是她发现几个月的时间,阿丹已经不再是她的人,阿丹正认真的跟在滕闫身后,细心的帮她打包行李,滕闫虽然还是爱理不理,可俩人动作一致,居然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阿森一个大老爷们,终究不知道女人的世界应该如何插一脚,他搓着手,有些尴尬的看着夏翎盈,“夫人,家里都准备好了,您的房间每天都在收拾。” “呵,阿森,从今天起别再叫我夫人。” 夏翎盈很冷的一句话干脆利落的拒绝了阿森,她仍旧不去看萧莫言,而是看向阿森忐忑的眼睛,“你不知道你们萧总已经跟我分手了么?” ? 房间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大家齐刷刷的将视线落在萧莫言身上,萧莫言一张脸憋得通红,看着夏翎盈想说话又不敢说。 正好这时候医生走了进来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被围攻的萧总偷偷舒了一口气,医生对夏翎盈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微微一笑:“恢复的不错,回家后好好养着,别再想不开了,这么好的生活等着你,没必要为一个人一件事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那一下也够狠了。” 说完,医生走了,而此时,一直站在阿森身边的萧莫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到了滕闫身边,低着头,与阿丹一样认真的帮她打包行李。 第27章 暂避 这一刻,萧莫言真的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敢怒不敢言的滋味难受至极,理亏就理亏在这一切还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又能怪谁?眼见夏翎盈在气头上,萧莫言就算有天大的不满也不敢说出口,毕竟,夫人这次的脾气跟以往可不一样,那是下狠手动了刀子的。夏翎盈现在身体又那么虚弱,如果她强行去理论,怕是又会弄个两败俱伤。经历了这一次,萧莫言真是怕夏翎盈了。人都说岁数越大脾气越柔和,可她的夫人却越来越刚烈了呢。 阿丹手脚很快,帮着夏翎盈把行李整理好后又麻利的拿着滕闫的车钥匙去开车,萧莫言在旁边瞪着眼看着阿丹,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养虎为患。 夏翎盈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垂着头谁也不看谁也不理,虽然伤口没大碍了,可晶莹的手腕上却留下了永远的伤疤,她呆呆的看着那道伤疤,滕闫扶了扶她的肩,夏翎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萧莫言心里不是滋味的看了一会,她出门往车库走,刚走到车库口,阿丹开着滕闫的车出来了。 “萧总……” 阿丹到底还有点心虚,萧莫言一瞪眼,指着车说:“阿丹,我没看出来啊,这么快就打入敌人内部了,这车都给你开了?” 阿丹笑着挠了挠头,“还好,我比较会珍惜,而且从来不气滕闫。” “……” 萧莫言看着阿丹眯起了眼睛,很好,已经知道含沙射影了。 一看萧莫言眯眼,阿丹心里一惊,连忙从车上下来,立正站好。 “萧总,我并不是数落您!” “那你是干什么?” 萧莫言有些烦躁,虽说她希望夏翎盈的娘家军能够给力强大一些,为她提供臂膀养伤,可真就把人带走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这些年,除了家里,夏翎盈去哪儿住过,她们能伺候好夫人么?这也是她活该,偏偏说那些话去激怒夏翎盈,那些话的意思不就是让她离开么?这一刻又开始担心,萧莫言都想扇自己一嘴巴,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萧总,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莫言烦躁的挥手,“那就别说。” “可是一定要说的!”阿丹的倔脾气上来了,从当兵之后她就一直从来看不过有人欺负人,以前同期的老兵欺负新兵蛋子,她可没少急眼,弄得老乡那对她都有意见,可阿丹却不在意,本来了,干嘛要欺负人? “萧总,这件事的确是您做的不对。” 阿丹又开始部队首长式分析报告了,看都不看萧莫言的那变了色的脸,“首先,从政治的高度上讲,以前可是您亲口教育我的,虽然在圣皇您挂着名,可是实际上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都是夫人是一把,您也就是个打杂的,可这一次,您居然逼的一把动刀子,实在是无组织无纪律。” “嗯,对无组织无纪律。”阿丹咧嘴笑了,对于自己越来越顺溜的措辞很满意。萧莫言握了握拳,压住心里的气。 “其次,从家庭和谐的角度来讲,虽然这次没有万恶的第三者介入,但您的表现实在比第三者还可恶。这么好的夫人居然说不要就不要,无论是什么原因,按照家法都可以拉出去五马分尸了。” 五马分尸?萧莫言脸色铁青,不错,看来夫人驭人的技术有长进,把阿丹安排在她身边真的是最正确的选择。 “最后。”阿丹深吸一口气作总结了,“您明明知道夫人现在情绪不稳定,干嘛还要强拦着她?就这样跟您回去,先不提夫人,您心里能没有疙瘩么?” 这话倒是说的萧莫言一怔,她有些愣的看着阿丹,她一心想要夏翎盈跟自己回去好好哄,却忘记了这次并不同于以往,不是一两句就能哄得回的。脑海中又重现那一日满地的鲜血和夏翎盈悲痛欲绝的模样,萧莫言叹了口气。 “不过,萧总,您放心,我一定会继续潜入她们的内部,帮您好好看好夫人!” 阿丹忠心耿耿的说着,萧莫言抬起头,看着她似笑非笑,“不错,看你这番话从内部到外部,阿丹,你可真是个人才。帮助我打入敌人内部?呵呵,这借口跟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拼,你啊,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阿丹抖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着,虽然萧莫言在夸她,可她却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冰冷。 “去吧。” 萧莫言皱了皱眉赶人,既然这一刀是她亲手在夏翎盈身上划下的,那么就一定要她亲自化解。 ****** 滕闫的家是一个上下两层复式小楼,阿丹本来想欣赏一番的,可一推门进去,被那满屋满地对着的衣服、鞋子各类杂志零食给弄得眼晕。 滕闫扶着夏翎盈,有点不好意思,“夏夏,你也知道我,家里就一个人,有点乱哈,你别在意。” 夏翎盈摇了摇头,眼神依然有些空。滕闫看着有些心疼,这些天,夏翎盈总会露出这种落寞的眼神,看来这一次萧莫言伤她伤的真是不轻。 “唉,阿丹,你干嘛?” 滕闫头疼的看着阿丹,阿丹已经撸着袖子要开始收拾了。 “你别动,我这屋不需要你收拾,我这样待着舒服。” 阿丹捡着地上的衣服,抬也不抬的说:“没给你收拾,我怕夫人待着难受。” 滕闫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阿丹一般见识。 “夏夏,你坐一会,我进屋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素一点的吧,伤口还没好。” “别别别,夫人你做那,我去!” 阿丹跳了起来,她可是吃过滕闫做的饭,简直是谋财害命。滕闫恼怒的嗔着阿丹,阿丹就当没看见她,四处看了看,寻着厨房进去了。 夏翎盈坐在沙发上,看着滕闫恼羞成怒的样子,淡淡一笑:“你们相处的很好。” “好什么?一天到晚被她气的头疼。” 这是滕闫的实话,夏翎盈看着滕闫,想起了萧莫言最初跟她说把阿丹放在滕闫身边捉小白兔的意图,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又在想她?” 滕闫递了一杯柠檬水给夏翎盈,夏翎盈接了过来,抿抿唇没有说话。 “这次的确是她不对,你也别多想,顽劣的孩子么,总要教训一下。” 滕闫打开了cd,放了些轻柔的音乐,走之前,萧莫言第一次拉下面子跟她嘱咐了一些有的没的的,虽然诧异,但不得不说,还是让滕闫动了恻隐之心。换个角度想,也许如果是她失去了至亲,或者也会牵连身边的人不说。要是怪的话,就只能怪萧总最后一步棋走的太大,激怒了夏夏。虽说夏夏平日里看着冷冷清清,有的时候又很柔和,对谁都没脾气,可俗话说得好,狗急还跳墙呢,萧莫言是真把她逼急了。 夏翎盈摇了摇头,叹气:“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懂她。她看着什么都不想,可心思却比谁都细腻。我离开,不是想要放弃她,只是想要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好好整理自己。” “她好好整理自己,那你呢?”滕闫又开始削苹果,厨房里已经传出油烟声音,莫明的,心情开始放松。 “我……”夏翎盈顿了顿,滕闫点头,“是啊,夏夏,你别跟我说你来我这就是想避开萧莫言。你到底在想什么,别总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一些,哎,我不得不说你哦,萧莫言的脾气有一半是你给她惯出来的。” 被说中心事的夏翎盈有些不自在,滕闫诧异的看着她,把手里的苹果递了过去,“喏,多吃点,你现在得补充营养。干嘛那么害羞?你到底琢磨怎么收拾你家那口子。” 从最初的敌对到现在的默认,除了友情之外,经历了这么一劫,滕闫也看明白了,夏翎盈这辈子是非萧莫言不可了,与其这样,她不如支持,毕竟萧莫言除了玩列些,脾气倔强些,有的时候孩子气一些,还是可以看过去的。 “我……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让她收收心了。”夏翎盈咬了一口苹果,轻声说。滕闫点头,“是啊,我知道啊,你不是一直在让她收心么,这次如果不是徐奶突然离开,我觉得她还是蛮听话的。” 夏翎盈摇了摇头,看向滕闫,“你不知道她,虽然她平日里表现的还算不错。可是萧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一旦遇到些棘手的事,她总是不会告诉我。与其说我们在一起,不如说她是把我圈养起来,我并不想要这样。” “嗯……”滕闫想了想萧莫言,“的确,她是有点大女子主意。” “而且。”夏翎盈的眼神黯淡,“经历了这么一次,我也不再想要把一切都扑在她的身上了。” 滕闫睁大眼睛,“什么意思?”这话居然是夏翎盈说的?一个把萧莫言亲手捧着宠上天的人说的? 夏翎盈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也许,也是时候有个人该分享我对她的爱了。” “分、分享?” 滕闫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夏翎盈那笃定的表情却驳回了她的疑惑,足足盯了夏翎盈看了有一分钟,夏翎盈身上总算剥离那份孤独,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说不出的气场。滕闫琢磨了一会,她似是不确定般,看着夏翎盈的眼睛,问:“夏夏,你是在说孩子?” 第28章 上门 夏翎盈那边跟“娘家人”商量对策商量的火热,又是饭菜又是水果的伺候的完美,萧总这边则冷清了不少。 坐在车上,萧莫言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脑中一时想着徐奶,一时想着夏翎盈,脑袋像是煮沸的八宝粥一般,停不下来。半响,她叹了口气,“阿森。” “是,小姐。” 阿森恭敬的答着,现在萧家的老人就剩了他一个人,每次回到萧家的别墅,看着空旷的房子,阿森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不能接受小姐对夫人的态度,但到底还是他最心疼萧莫言,如果说徐奶是慈母,那阿森就是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萧莫言摸爬成长的兄长。 “这一次,我是不是错了?” 萧莫言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苍凉,阿森抿着唇没有说话。他是萧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这一辈子都献给了萧家,性子多多少少也被萧莫言影响,只要是不想回答的,基本上都会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透过反光镜,阿森看着萧莫言脸上那悲伤的模样,有些不忍的,“小姐,我知道徐奶去世对您的打击很大,可是对于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夫人不是徐奶带大的,但这么多年也都会有了感情,您那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 萧莫言闭上了眼睛,眉头皱的紧紧的。是啊,她错了,错的离谱。 一路无语,开到了圣皇,萧莫言步伐有些浮的走进了总裁室,而屋内,早已守候的年慕言吹着茶叶,看着她这落魄的样子,摇摇头,“自作自受了吧,俗话说得好die,萧总,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 “闭上你那乌鸦嘴。” 领略了年慕言乌鸦嘴的萧总是一点都不想跟她说话,年慕言偏偏就说个不停,“我说什么来着,乐极生悲了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萧总,那么好的夫人就这么放在外边,你就不怕那些虎视眈眈已久的虎狼就这么扑上去?呵呵,那也好,到时候您又孤家寡人了,爱怎么折腾都没事。” 萧莫言怒视年慕言,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极了愤怒的豹子。年慕言缩了一下脖子,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有些人就是不能听实话。” 俩人正说着,颜思思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她看见年慕言,微微一笑:“年总监。” “你好你好。”年慕言看着颜思思的脸有些愣神,几年没见,这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一直坐在老板椅上愣神的萧莫言看着年慕言那花痴的模样,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似乎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向着自己的幸福走进,而只有她,一步步退回了原点。 ****** 而显然,年慕言的话起了作用,萧总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天刚一擦黑,她就拎着大包小包的吃的敲响了滕闫的家门。 从猫眼里看到萧莫言的滕闫有些惊讶,她想过萧莫言会追过来,可没想到这么快,她扭头去看靠在沙发上闭眼养神的夏翎盈,想了想,打开了门。 “哎呀,滕监制,晚上好啊。” “……” 滕闫无语的看着自来熟一般迅速进屋的萧莫言,不知道是谁前一阵子还跟她吹胡子瞪眼睛哪儿哪儿都不是呢,这真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萧总真真是一副奸商的面孔。萧莫言嘴上虽然说着滕闫,可眼睛却像是长了钩子似的一下子追到了夏翎盈身上,夏翎盈的眉毛抖了一下,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萧总!” 忙碌了一下午的阿丹穿着花围裙就出来了,萧莫言打量了她一下,这围裙应该是滕闫的,穿在阿丹身上不伦不类像是一个小肚兜,萧莫言笑了笑,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喏,正好,厨娘,去把这些做了。” “这都是什么?”阿丹翻着袋子,“猪蹄,酱鸡爪,凤爪……”阿丹咽了口口水,抬起头看向萧莫言,心底默默问,萧总,您真的是来赔礼道歉的么? “拿走吧,收拾一下,以形补形么。” 很少下厨的萧莫言想法很简单,滕闫咳了一声,看向夏翎盈,夏翎盈的手抚了下额头。 “看什么呢?” 萧莫言走到夏翎盈身边一屁股坐下了,笑眯眯的搭讪,夏翎盈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 萧莫言被甩了个大冷风,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身子向后,靠着沙发缓解内心的憋屈。 滕闫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每次她见到萧莫言和夏翎盈的时候都是一副恩爱杨,而那时的萧莫言要多得瑟就多得瑟,难得看她这吃瘪的模样,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滕闫!” 阿丹从厨房里大嗓门喊着滕闫,滕闫皱眉,不耐烦的走了进去,她靠着门框,看着阿丹:“干嘛?” 阿丹认真的收拾着萧莫言带来的食材,“你别欺负我们萧总。” “我欺负她?”滕闫皱眉,她哪儿敢欺负萧莫言。 把猪蹄泡在水里,阿丹擦了擦手,看着滕闫:“是啊,我知道你也生我们萧总的气,可人家毕竟是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咱们就别搀和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滕闫被气得笑,她玩味的看着阿丹,调侃:“阿丹,没想到你还挺有经验。” 阿丹完全听不出滕闫是在调侃她,憨厚一笑:“还行,跟着萧总这么长时间多少也学了些,唉,你没事吧?没事你把鸡烫一下。” “你说什么?”滕闫脸拉得跟水似的,烫鸡?阿丹逆天了居然让她烫鸡!阿丹一看她那样就摇了摇头,感叹:“果然,资本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明白劳动者的苦楚。” “……”滕闫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她觉得得趁这次机会把阿丹好好的“送回”到萧莫言身边,再这样下去,她非被气死不可。 ****** 客厅里,萧莫言从来没这么别扭过。 以前跟夏翎盈在一起,她都是如沐春风一般的惬意,夏翎盈也是以百般温柔的对待她,可如今,面对这么一尊大冰块,她真不知道说什么。 “内个,夫人……” 夏翎盈冷眼看着她,淡淡的说:“萧总,自重。” “……” 萧莫言闭嘴了,她是看出来了,这次夫人是铁了心不理她了。但好歹她也做好了心里准备,想了想,萧莫言换回笑脸,微笑的看着夏翎盈,“夏小姐,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出去散散心。” 夏翎盈的身子一僵,她顿了一下,扭过头,像是不认识萧莫言一般,夏翎盈面无表情的说:“没空。”很好,萧莫言,这么多年了,你勾搭小姑娘的水平还是这么高。啧啧,看这驾轻就熟的样,一定是没少用这招。 萧莫言撇嘴,委屈极了,不就是这些年没勾搭人么,从夏翎盈的表情她可以看出自己的功力已经眼中的退减了,不行,她得回去好好琢磨研究一下。 “吃饭了!” 厨房内,阿丹兴奋的叫着,滕闫黑着脸收拾着餐桌,看着阿丹臭屁哄哄的去叫萧莫言,“萧总,吃饭了。”阿丹可开心了,在她看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下,她的萧总不仅一雪前耻,以前的那些她都可以既往不咎了,还愣是加上了一个有错就改的好品格。 阿丹的温暖多少让萧莫言没有那么难以下台,几个人凑在一起,夏翎盈还是坐到了滕闫身边闷头吃饭,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萧莫言看着一桌可口的饭菜,再看看对面虽然不吭声但脸色比前几日好很多的夏翎盈,一直以来备受虐待的胃终于有了食欲。她笑眯眯的夸赞阿丹,“不错啊,阿丹,真是新时代好姑娘,这一桌好饭菜,以后谁娶了你简直是享福了,你说是吧,滕总监?” 正吃饭的滕闫差点咬着舌头,她怒视萧莫言,后悔把这女魔头放进来。 萧莫言先喝了杯水,看了看菜色,笑眯眯的去夹最爱吃的辣炒鸡块,可筷子刚伸到盘子前就被夏翎盈的筷子抢先一步,给拨到一边去了。 萧莫言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夏翎盈,夏翎盈低着头像是没看见她一般,继续吃饭。 萧莫言舔了舔唇,琢磨了一下,又去夹爆炒红肠,这下伸出的筷子有些犹豫,可刚到盘子前,又被夏翎盈前先一步,将她要夹的红肠夹了起来,放在碗里,她也不吃就那么放着。 萧莫言极其的郁闷加纳闷,阿丹则是滴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俩人不明所以,滕闫看了一会看出了门道,她笑了笑,伸手将一盘清炒竹笋和萧莫言身边的四喜丸子换了位置,“萧总,我看你近期肠胃不好,就吃这个吧,多吃点清淡的吧,要不到时候又得瓶瓶罐罐的药往下灌,有人该心疼了。” 这下,萧莫言也明白了夏翎盈的用意,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翎盈,夏翎盈只做不知道。 闷头吃着眼前的绿叶菜,萧莫言觉得胸口像是闷上了一块大石头,眼睛也酸酸的。她都快悔死了,这么好的女人,这么时时刻刻想着她的夫人,她居然这么无耻的说不要就想要不要。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该! 阿丹看着萧莫言眼眶都有些红了,有些心疼的,偷偷夹了块鸡胗想要放进萧莫言的碗里,冷不丁的,被滕闫一筷子给拍掉了。 !!! 这是干什么?!阿丹一下子抬起头,怒视滕闫,干什么?这是干什么?萧总是偷你家孩子了还是抢你家牛了,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不能连块肉都不给吃吧! 第29章 后援 来往对视间,滕闫和阿丹眼里的火光噼里啪啦,别看阿丹平日里与人和善,性子也喜欢照顾人,但绝对是忠犬一枚,在她眼里,萧莫言不仅仅是老板这么简单,更是给她重新选择人生的恩人。人无完人,这么个善良知错就改的大恩人,谁都不能欺负。 萧莫言心里舒服多了,总算这阿丹没白培养,夏翎盈吃着米饭,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萧莫言身子一僵,咳了一声:“内什么,阿丹,吃饭吃饭。” “是!” 收到命令的阿丹立即端起碗,拿着筷子一副吃大锅饭的模样开始迅速进餐,以前在部队吃饭都是有规定,要求十五分钟之内必须完成,而向阿丹这种优秀的标兵,更是在十分钟之内就风卷残云一般结束了战斗。滕闫端着碗震惊的看着阿丹,她觉得阿丹简直是用生命在吃饭,就差拿起盘子直接往嘴里倒了。 “您吃这个!” 吃完饭后,阿丹充分发挥一个革命党员应有的素质,积极的伺候着领导,盘里萧莫言想吃的不敢吃的,只要她拿眼睛扫一眼,阿丹绝对在第二秒中夹到她碗里。滕闫这一顿饭基本上没吃,光看景气饱了,夏翎盈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时不时的看萧莫言一眼,再看阿丹一眼,每次看到萧莫言都心惊胆战的,而阿丹则是满眼都是萧莫言,扬着脸开心的笑成猴。 吃完饭,阿丹又勤快的给萧莫言新泡了柠檬水,给夫人端了一杯暖胃的热奶,给滕闫弄了一杯白开水,滕闫皱眉:“怎么是开水?” 阿丹笑眯眯的自己也端了一杯凉水坐了下来,“你不是上火么,要不我给你弄一杯苦丁茶?” “……” 滕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莫言看着俩人想笑,正想说什么,萧莫言突然皱起了眉,她连忙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手抚向了胸口。 “怎么了,萧总?” 萧莫言的异常行为很快引起了阿丹的注意,阿丹紧张的走到她身边,滕闫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萧莫言,夏翎盈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 “哎呦,疼,这是哪儿,疼死我了……” 一张俏脸皱成一团,萧莫言的声音也柔柔弱弱接不上气一般听着难受,阿丹连忙走到她身边,着急的问:“哪儿?哪儿疼?” 萧莫言往胸部以下的位置指了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滕闫看着也有点紧张,难不成刚才肉吃多了胃果然消化不了了?阿丹很实在,她紧张萧莫言的身体,大手顺着萧莫言指的方向摸了过去。 …… 阿丹不仅人长的大,同样是大手大脚的,她这么一摸,把萧总的敏感位置都给摸着了,就算萧莫言脸皮厚,当着夫人面被这么袭胸脸也腾地红了,而一直默不作声的夏翎盈眯起了眼睛。 “哎,人家夫人在呢,你那熊爪干嘛呢?” 滕闫急了,这会也不管俩热还吵着架,直接拿“夫人”的头衔压制。阿丹因为心思都在萧莫言身上,一下子听错了,她疑惑的看着滕闫,“我那胸/罩?胸/罩怎么了?夫人和萧总都在这呢,你说这个干什么?” …… 这下,萧莫言似乎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滕闫一眼,滕闫的脸红了,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夏翎盈也有些惊讶的看向滕闫。 滕闫觉得自己都快冤死了,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就让阿丹这么给毁了。 夏翎盈抽/回视线,她看了看时间,瞥了萧莫言一眼,语气很淡的说:“萧总,就不送您了。” 萧莫言捂着胃脸皱成一团,表情很是虚弱的样子。听到这么毫不留情的逐客令,原本差点就掐起来的滕闫和阿丹面面相觑,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到最后,萧总还是捂着胸口在几个人的注视下落寞的走了,阿丹看着萧莫言离开的背影,有点不忍心的望向夏翎盈,夏翎盈表情如常,进屋洗澡去了。 “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萧总胃还疼着呢。” 夏翎盈走了阿丹才敢抗议,滕闫虽然纳闷但也不做声,她相信夏翎盈,这么做绝对有她的原因。 而被拒之门外的虚弱的萧总盯着防盗门看的恨不得把门烧出一个洞来,正郁闷着,阿丹手里拎着一盒胃药打开门,萧莫言狼狈的往后一闪,差点撞着脸。 “萧总?”阿丹看着萧莫言,瞅着她灵活躲闪的模样,惊讶的问:“您不是胃疼么?”阿丹的视线像是x光一般上上下下扫了萧莫言一番,她想了想,咧嘴笑了,现在她真的相信萧总不是吹牛,她要是当演员,绝对是影后级别人物。 萧莫言的脸黑成了驴,她皱眉盯着阿丹看了一会,有些尴尬的转身,扭着腰踩着高跟鞋脚下生风一般的走人了。 阿丹:(¬_¬) ****** 萧莫言觉得她的人生很久没有这么混乱过了。 不仅是家里的复杂,因为她的离开,圣皇也从原本的根基稳健变得有些些许别的味道。 颜思思还是老样子给萧莫言端上咖啡,萧莫言看着她,似是出神的在想着什么。 “思思,你去把人力资源谢总监叫来。” 颜思思有些愣的,她看了看萧莫言,明明电话内线可以直接叫人,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去费一趟力气,难道是…… 谢总监来的时候,萧莫言正抱着双臂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表情凝重严肃,没有以往的笑容。 “你跟了我几年了?” 萧莫言并没有让颜思思出去,颜思思站在一边垂着头,谢总监一听萧莫言这么说,脸色都变了。 “萧总……” 萧莫言转过身看着她,谢总监不敢看她的眼睛,额头微微有汗渗出。萧莫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颜思思,没什么感情的说:“当初我让思思过来的时候,你的样子我已经起了疑心,谢西,你是了解我的,我从不留二心的人在身边。” “我知道……” 谢西从圣皇建立以来就跟着萧莫言,当初也算是她稳定根基的功臣,只是这一次,她后悔了,许是被颜生的花言巧语与重金砸昏了头脑,不是没有想过退出,可比起这个,她更怕东窗事发让萧莫言知道。 萧莫言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的说:“你女儿的病,我说过,需要钱,你可以来找我,无论多少,只要我在就一定会给你。” “对不起,萧总。” 谢西的眼眶红了,她紧紧的握着拳忍着眼泪,萧莫言静静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叹气:“你去东部吧。” “什么?”谢西猛地抬头看着萧莫言,她没想到萧莫言还会让她再留在圣皇。萧莫言看了她的眼睛,“你是一手把我扶起来的老人,这一次就当我报恩,下不为例。” “是是!” 谢西退了出去,出门那一刻,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流下。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工作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这工作,她的女儿怕是再也没有希望。至于颜生,谢西很清楚她的重量到底在哪里,如果没了在圣皇的根基,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萧总…… 屋内,颜思思看着萧莫言,表情有些沉重。 萧莫言叹了口气,“思思,我并不是做给你看,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的父亲真的对立两边,并不是我蓄意挑衅,而是他咄咄逼人。” 颜思思咬着唇,其实在萧莫言身边这么久,她看到的一切并不像父亲说的那样,心里多少也明白了。 “行了,你去叫你年慕言来,别让她看你这可怜的小模样,要不到时候又跟我闹别扭了。” 萧莫言有了笑脸,颜思思看着她,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想着这些天来萧家和圣皇的变化,突然有些心疼这个脆弱的女人。 “哟,这是怎么了?” 年慕言一进屋就看见萧莫言的脸色不善,萧莫言皱了皱眉,扬起手中的文件,“你看看。” 年慕言看她这么严肃也敛了笑容,她接过文件看了看,有点吃惊,“这么多,萧,你确定吗?” “不确定我会叫你来?” 萧莫言的情绪不好,脾气也有些暴躁,年慕言低头细细的看着,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这里的很多人都是圣皇老资格的前辈,怎么会被颜生收买。” 萧莫言冷笑,“还会有什么?钱,权,美/色。” 年慕言翻看着名单看了半响,她抬头看着萧莫言,有些为难的:“这么多人,要是一下子都动了,怕是会影响根基。不过,这颜生还真是不能小觑,唉,不对啊,萧,你前一阵子不是一直外面吃喝玩乐么,还有心思关心圣皇?” 萧莫言靠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叉,表情严肃:“颜生那些小动作我不是不知道,谢西那一次的马脚让我留了心,连我身边这么老资格的人他都能撼动。呵,在我不在那段时间里,颜生没少折腾,既然辞了谢西,颜生必然会有所反应,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年慕言想了想,问:“可你到哪儿找这么多人,其他的还好说,这几个中层你怎么着?新人怕是顶不上。” 萧莫言盯着年慕言看了一会,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那些蜂蜜就白撒了?怎么也得收回点花骨朵吧?” “花骨朵,你又说什么呢?”年慕言皱眉,从萧莫言的表情上看,她准没琢磨好事。 ****** 大周一的,因为担心萧莫言,想着以她的性子装病先被夫人识破又被自己撞了个正着心里肯定不舒服,阿丹还是拎着自己新煮好的鸡汤来到了圣皇想要给萧莫言补一补。听前台说萧总在会议室,阿丹便也没多想,直接去会议室了。 刚到门口,阿丹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女人的笑声,笑的张扬肆意,说不出的得意自在。而萧总的声音参杂在其中格外的好分辨,阿丹愣了一下,自徐奶去世夫人闹别扭,她已经很久没听见萧莫言这么笑了,她拎着东西不敢进去了,悄悄把门推开一个缝,竖着耳朵偷听。 屋内,萧莫言被一群气质美女围了起来,她坐在正中央,嘴咧的跟喇叭花似的,浑身上下都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氛围包围。 “哎呀呀,你们也知道我萧莫言,平时怜香惜玉习惯了,哪儿舍得这么远折腾你们啊,这不是十万火急才把你们都叫来么。” “呵,萧总这么说,我们不敢当,怜香惜玉?怎么没看到夏夏,您不会又是什么风流史让人家发现了吧?” 说话的女人穿了一件米色风衣,长发飘飘,眼眸深邃带着丝笑意,气场很强,声音非常的好听,身边还跟着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她一手搂着那女人的腰,眨着水灵的大眼睛好笑的看着萧莫言。 萧莫言一听这话,有点不乐意了,“风总,哪儿有您这么说话的,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主,夏夏疼还来不及呢,她最近忙,实在抽不出来时间迎接你们。这不,我特意买的套票让你把小草小朋友也带过来了。可你这嘴啊,真是不饶人,怎么就不知道跟肖导学学。” 被称为肖导的女人看起来很温柔,阿丹分析着这个导字应该说明她是大学老师,被为人师长的气势熏陶,肖导很有一种长者的风范,“萧总可别这么夸奖我,您这么一夸我,我浑身不舒服,说吧,您这次又打什么主意呢?这么兴师动众的。” 说完这话,肖导身边一个中长发的女孩冲了上去,她跟萧莫言也不可以,一手勾住萧莫言的脖子,坏笑:“萧总,这么久有没有想你家小凝凝啊,你别打雨涵主意,要打就打我的主意,我敞开怀抱欢迎您,您随便打。” …… 阿丹看着笑的已经快裂开的萧莫言,咽了口口水,拎着东西退了出去。站在原地,她又听了一会那惊天动地的笑声,想了想,阿丹把煮好的鸡汤往地上一放,撒腿就往家跑。 阿丹的速度不是盖的,在部队五公里没少跑,况且滕闫的家离圣皇不是很远,不大一会的工作,她就气喘吁吁的敲起了门。 滕闫正在和夏翎盈对着稿子,听见这雷声一般的敲门声,忍不住皱眉。 夏翎盈也有些诧异的,起身站了起来。滕闫打开门,看着阿丹满脸的汗水和喘不过气的模样,往她身后问了问:“这是有鬼追你?” 阿丹弯着腰努力平复着气息,眼巴巴的看着夏翎盈,夏翎盈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轻身说:“别急,有话慢慢说,先喝点水。” 阿丹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她连气也不喘一口,擦了把额头的汗水,紧张的看着夏翎盈,“夫人,不得了了,萧总她……” “她怎么了?夏翎盈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一眨不眨的看着阿丹。 阿丹看着她的眼睛,着急的几乎要跳起来,“她掉妖精洞里了!” “……说人话。”滕闫快要爆发了,阿丹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夏翎盈解释:“她、她被一群狐狸精围住了,现在正勾肩搭背呢,嘴都快笑飞了!” 第30章 吹牛 “狐狸精?”滕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看了看夏翎盈,夏翎盈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转头看着阿丹继续问:“都是些什么样的狐狸精?” 阿丹有的口拙,什么样的狐狸精?她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形容,就只能用丰富的肢体语言形容。 “喏,就是这样一只。” 阿丹一抿唇,冲滕闫抛了个媚眼,用手缕了一下鬓间的头发,掖到老了耳朵后面,嗲哩嗲气的叫着:“萧总~” 滕闫抖了一下,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夏翎盈没说话,迅速从脑海中搜罗阿丹形容的狐狸精,怎么都没对上号。 “你行了,正经点。还有别的吗?”滕闫看着阿丹问,阿丹想了想,咧嘴甜甜一笑,一手搂住了滕闫的腰,眨着闪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风~” “滚开!” 滕闫跟触电了似的推开了阿丹,白皙的面庞烧红一片,阿丹被推得委屈,夏翎盈却看出了门道,她沉思了片刻,问:“阿丹,最近公司有什么变动么?” “变动?”阿丹想了想,“圣皇的事儿,萧总一般不跟我说,她只把我安排在夫人身边,说让我看护好夫人。” 夏翎盈抿了抿唇,不做声了,倒是滕闫挑眉看着阿丹:“看你刚才那兴奋样,怎么着,羡慕你们萧总吗?有那么多狐狸精陪伴。” 阿丹舔了舔唇,看着滕闫:“你嫉妒了?” …… “我靠,阿丹,你怎么不去死啊?” “本来就是么,你要是嫉妒就温柔点,也变成人见人爱的狐狸精。” “这么说你还真羡慕?” “不是什么人都能被称为狐狸精的!”阿丹据理以争,小时候封神榜她可没少看,上下打量了滕闫一番,她笑眯眯的说:“你这样的,撑死了也就是个琵琶精。” “你!!!” 滕闫恼羞成怒的抬脚就要上去踢,看着闹成一团的俩人夏翎盈的心却有些乱,连着风总都叫过来了,圣皇一定是有事的。这个萧莫言,还真是打断瞒着她瞒的彻底。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患难与共? “夫人,你怎么了?”阿丹绕开滕闫看着夏翎盈,夏翎盈叹了口气,瞅着她:“阿丹,你说的那个狐狸精是风藤的总裁。” “啊!”阿丹的嘴张成了碗,风藤总裁?居然还是一个有文化有素质的狐狸精。 夏翎盈仔细看着阿丹的表情,看她这样怕是真不知道圣皇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了想,夏翎盈进屋换了一套素色风衣,犹豫了片刻,她走出了屋门。如果等萧莫言那个缩头乌龟把一切都想通,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眼看着夏翎盈出了屋,滕闫没好气的问阿丹,“怎么,这么恋恋不舍,你还不跟过去继续去看看狐狸?” 阿丹咧嘴笑了笑,“萧总要是唐僧,夫人就是孙悟空,至于我这个二师兄就别去了,还是老老实实看家吧。” “二师兄?”滕闫被逗笑了,阿丹呆呆的看着滕闫,平时滕闫总是冲她发脾气,很少像今天这么笑,阿丹觉得滕闫这么一笑,伴随着头发被微风吹动,很有明星效应。滕闫一看阿丹的眼神又直了,咳了一声,嗔她:“琵琶精有什么好看的?” 阿丹深深吸一口气,真挚的看着滕闫问:“那你愿意做嫦娥么?” 咬牙切齿的咽下一肚子火,滕闫看着这个扮猪吃老虎处处调戏自己的阿丹,冷笑一声:“怎么,今晚你想吃红烧猪头?” “……” ****** 晚宴上,萧莫言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一杯酒接着一杯酒敬着,笑声不断,那叫个春风得意。 “我说萧总,夫人就算再忙也得出来看看我们吧,在哪儿呢?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们给她打电话。” 夜凝端着酒笑着调侃,她怎么都感觉萧莫言并没有说实话,肯定又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儿让夫人给耍白眼了。萧莫言夹了一口菜,笑着说:“哪儿能,哪儿能,她就是忙着拍戏。” 风总一手捏着小草的脸,一手按着酒杯:“不许再喝了。” 小草喝的有点迷糊,呆呆的看着风总笑。萧莫言瞅见俩人的模样,心里有些黯然。到底是肖导心智成熟,她看着萧莫言,微微的笑:“萧总,这两口子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卡儿,要不我们把夏夏叫来一起聊聊,很久不见了,大家都很想她。” 萧莫言打了个酒嗝,摇摇头:“我骗你们干嘛?她去西藏了,一直没回来,要不肯定得让她出来迎接你们啊。” “去西藏了?”夜凝很是吃惊,“你居然放她走了?” 萧莫言大手一挥,特别深明大义:“虽然心里舍不得,但夫人的前程我不能耽误,我只能忍痛割爱了。这不虽然人不在北京,但每天还是想我想的不停,天天一个个电话追得我都烦了,我——” “萧总。” 正说着,前台经理进来打断了对话,萧莫言看着她,“什么事?” 经理看了看周围的几个美女,有些犹豫,萧莫言皱了皱眉,“没事,说吧,都是家眷。” 经理点了点头,小声说:“萧总,夫人来了。” 小草:…… 风总:…… 夜凝:…… 肖导:…… 几乎是下一秒钟,夏翎盈就推门走了进来。萧莫言直愣愣的看着夏翎盈,尴尬一笑:“内什么,夫人,你怎么来了?” 夏翎盈淡淡一笑:“不是来看你的。” “呀,夏夏,你从西藏飞回来了?” 夜凝坏笑的脸堆成一团,拉着夏翎盈热情的就往桌里带,小草识时务的立马起身让座,风总和肖导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萧总红红绿绿变化莫测的脸。 “没有打扰你们吧?”夏翎盈的声音淡淡的,萧总身边的女人,她没有不认识的,虽然不像萧总那样谈笑风生的相处,但夏翎盈身上淡淡的气质总是让几个人敬服,尤其是这么一个可以收了萧总的人,大家对她的印象和感觉都好极了。 “西藏?” 夏翎盈挽了挽衣袖,瞥了萧莫言一眼,萧莫言开始反酒劲儿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没事,你们继续,继续聊,都聊什么了?” 夏翎盈淡淡一笑,小草看的眼睛冒光,除了风总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夏翎盈了。她凑上前,扒住夏翎盈的胳膊笑:“夏夏,萧总跟我们讲了一下午驭妻之术呢,说你多么的崇拜她,多么的迷恋她,每天好几个电话追着,我刚开始还不信,可你这么快就从西藏回来了,我还真有点信了,是不是戏拍完了吗?嘿嘿,想不到啊,萧总还真有两下子。” 夏翎盈面无表情的看着萧莫言,点头:“嗯,萧总很有两把梳子。” 萧莫言一扫刚才的谈笑风生,她跟小学生一般,老老实实的直挺挺的坐在板凳上。 风婉柔拽了小草一把,轻笑:“小草,你说什么呢,看把我们萧总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哪儿啊。”夜凝凑了过来,她不敢和夏翎盈勾肩搭背,但却也很是亲密:“小草说的一点不夸张,看我们萧总现在过得多滋润,我羡慕的不行啊,好酒喝着,好肉伺候着,刚刚还抽了一颗什么烟?哎呦,神仙一般的生活。” 肖导垂着头忍着笑并不吭声,夏翎盈静静的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萧总感觉自己已经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她后悔死没事调戏风总和肖导了,被这么两个小王八蛋用生命陷害,她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夏夏,最近忙吗,听说你在拍戏?还是《轮回》么?” 最终,还是肖导善解人意,非常懂萧总心思的转移话题,对着肖导,夏翎盈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轮回》差后期剪辑了,最近在拍小电影。” “小电影?”小草好奇的看着夏翎盈,萧莫言也有点诧异的,夫人又拍戏了,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阿丹那混蛋,居然连这点消息都没摸出来。 “讲什么的?”夜凝也是饶有兴趣的问,夏翎盈冷不丁的瞥了萧莫言一眼,萧莫言一缩脖子,特别没有胆量的假装低头吃菜,这下是连酒碰都不敢碰一下了。 夏翎盈看着夜凝说:“也简单,临时接的,正好也是一部l片,主要是讲一对爱人,其中一个女主角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开始什么事都一意孤行,自认为是为对方考虑,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处处显示大女子注意,什么事都自作主张。最后,在最痛苦的时候,把曾经的誓言都忘记了,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要分手。嗯,当然,女主角很漂亮,也因此惹了不少麻烦。” 风总笑了,揉了揉小草的头发,小草喝了一口可乐,看了看夏翎盈:“这人的性子怎么有点像萧总。” …… 夜凝用力的冲小草点了点头,嗯,真真是说出了她的真心话。再看萧莫言,又开始揉脑袋了。 “后来呢?”小草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忘评论,“是怎么虐的这个渣女?” 萧莫言咳了一声,看向风总,这谁的娃知不知道管一管?风总压根就不看萧莫言,听得也很入迷。 “后来?”夏翎盈眯了萧莫言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让另一个女主角拿着刀一刀刀凌迟了。” 夏翎盈的目光落在萧莫言的身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是一刀一刀的。” 小草:!!! 风总:…… 夜凝:(⊙o⊙) 肖导:…… 萧总:t^t 第31章 算计 夏翎盈的到来让原本得意洋洋的萧总如同坐了云霄车一般瞬间从高处掉下瑟瑟不安,她甚至时不时的用眼神偷偷瞄肖导和风总,企图传递暗号。哪儿还有往常的任性霸道,那一点点带着丝小无助的神色让小草看的都有些不忍心了,她偷偷跟风总嚼耳根,“风,我看萧总好可怜,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她一把,别再落井下石了?” 风总脸上还保持着笑,拉着小草小声嘀咕:“你这个笨孩子,咱们都觉得可怜了,人家夫人能感觉不出来?” “啊,你说她是……”小草惊讶的看着风总,风总挑了挑眉,对着她的耳朵吹气,“萧总可是个老狐狸,你以为她就这么甘心被咱们宰杀,我告诉你,她这是借坡下驴呢,这么大张旗鼓的把咱们都叫来,肯定早就算计好了。” 小草被那暖香的气体弄得脸红红,她忍不住瞪萧莫言一眼,这个坏女人,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心眼还这么多! “风总和肖导这次携家带口的来圣皇,怕不是简单的聊一聊天吧。”夏翎盈笑着问,神色与平时无异,就好像是老友间的聊天。风总和肖导对视一眼,再看萧莫言,萧莫言抿着嘴可怜兮兮的冲俩人摇了摇头,风总抿了抿唇低下了头,看来这是没跟夫人报备,肖导是干脆假装没听见喂夜凝吃饭。 夏翎盈眯起了眼睛瞥了萧莫言一眼,不错,还真是革命情谊,革命队伍纪律果然严明,萧莫言连忙低头喝汤。 夏翎盈想了想,目光落在了小草身上,小草一看夏翎盈看她,眼睛一亮,、灵魂立马出窍,她美滋滋的叫着:“夏夏~” 得,不用人家勾搭,自己先巴巴的过去了。 风总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居然也就任小草被勾搭过去,微笑的看着一言不发。 萧总深吸一口气,说实话,每次遇到小草她都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出。 “乖了~”夏翎盈摸了摸小草的头发,看着她肉嫩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睛,心里那隐隐的想法再一次浮出水面。 “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夏翎盈说着扒了个虾给小草吃,小草吃的感动极了,她真心觉得除了风总之外,最喜欢的就是夏夏,人长得好看又温柔,太暖人心了。 “没有,我一来就想给你打电话,可是萧总说什么也不让,说你忙,而且我们来的好匆忙,昨天风接到萧总的电话,今天就飞来了,都说是谈工作的事,我也不敢多嘴就跟过来了。” “是么?”夏翎盈轻轻一笑,若有似无的扫了萧莫言一眼,正喝汤的萧总握着勺都手抖了一下,狰狞着脸对着一碗汤。小草这小王八,不报此仇她萧莫言非君子! “好了,小草。”风总一把把自己家的孩子捞了回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看你几句话都把萧总的老底给掀了,萧总那表情,看样子是正在琢磨着怎么把你扒皮抽筋报仇呢。” 风总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萧莫言的身上,萧莫言僵硬的直起了身子,干笑:“哪儿能,哪儿能。”是她忘记这么个小王八羔敢如此嚣张背后那支撑她的女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主,萧莫言擦了下额头的汗,突然觉得当初一厢情愿的成双成对把她们叫来,以为能安心的想法简直太失算了。 酒席到了最后到也算开心,夜凝和小草本来就喜欢夏翎盈,拉着她说个没完,肖导和风总也明显是惯孩子的主,不管怎么闹,只要自己家娃儿开心,她们乐意奉陪,所有人都欢声笑语,萧莫言一个人跟那吃瘪,心里憋闷极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早就有司机来接几个人到萧莫言钦点的住所下榻,小草到最后还依依不舍的抱了抱夏翎盈,使劲闻了闻她身上好闻的香气,风总看着倒也不生气,在她看来,夏翎盈这个人,除了萧总这辈子不会有别人,自家娃愿意意/淫一下就淫一下吧,不伤大雅。 人都走光了,原本熙攘热闹的饭桌就剩萧莫言和夏翎盈两个人。 萧莫言正在琢磨着这次是装头疼还是胃疼,夏翎盈倒是出乎意料的,举起了酒杯,“萧总,我敬你一杯。” “夏夏……” 被夏翎盈上一次那句“自重”给伤着了,萧总也不敢在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乱叫了,谁知道她不叫夏夏还好,一叫自己家女人的脸更冷的跟南极的冰块似的了。萧莫言几乎要抓狂,她怎么从来没感觉自家女人有这么难对付。 “呵,我今儿来是想跟萧总谈正事的,不说别的,我先喝一杯。”夏翎盈仰头一杯白酒就下去了,还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萧莫言看的直皱眉,刚刚夏翎盈就喝了不少,如今又这么灌,不是明摆了让她心疼么。 “圣皇有什么事?” 萧莫言问的有些心虚,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夏翎盈,似是被酒气熏染,夏翎盈的脸颊泛起了粉红,一缕长发顺着耳边擦过,眼中眸光点点,带着一丝妩媚妖娆。 夏翎盈放下杯子,看着萧莫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萧总,圣皇有我百分十三十的股份,要是算起来占股,我是圣皇第一大股东了吧?” 萧莫言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她似乎明白夏翎盈的不开心源自何处。 夏翎盈自嘲式的笑了笑,透过酒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萧莫言。萧,萧莫言,萧总,既然你一直不肯把心里的话说给这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夫人听,那么,作为你的合作伙伴,你总会说了吧? 萧莫言的眉头锁的紧紧的,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第一次,毫无避讳的当着夏翎盈的面点起,抽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许久,萧莫言看着夏翎盈说:“夫人,对不起。” 夏翎盈没说话,身子却不可察觉的颤了一下。让萧莫言这种比驴还倔的人说赔礼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吞吐了一口烟雾,萧莫言看着夏翎盈,瞅着她愈发瘦弱的身影,胸口有些闷。 “我并不是真的不想要你,只是……我是个不祥的人,从小到大,在我身边的人,都因为各种借口离开。我的爸妈,徐奶……我想过要放弃手里的一切,可人一旦架在那个位置下来就会比上去要难得多,可以说是骑虎难下吧。” 夏翎盈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心有些疼,毕竟,圣皇上上下下几万人的希望全背负在萧莫言的身上。 “圣皇的事儿,我从不跟家人说。不为什么,只是想要不去玷污那最后一片净土,让我可以休息放松享受的家。”萧莫言捏灭手中的烟,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这一次并不是装的,连日以来的高压让她有些偏头疼。 “你有没有想过我?”夏翎盈看着萧莫言,目光冷冽,问出心底一直想问的话。让萧莫言无法回避,“我并不是你养的金丝雀,你开心了来逗逗我,难过了,把我扔在一边,绝望了,干脆打开笼子以给我自由的名义放手。” “我没有……”萧莫言辩解,夏翎盈的眼里涌上一层水雾,她起身,看着萧莫言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萧莫言的心随着夏翎盈脚步的临近剧烈的跳动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夏翎盈双手环住了她靠着的椅子两边,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萧莫言咽了口口水,在她的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夏翎盈这种霸气的女王样了。 夏翎盈直勾勾的盯着萧莫言,眼神里带着无尽的幽怨与疼惜,萧莫言被刺得生疼,别扭的转过头不敢去看她,却冷不丁的,让夏翎盈捏着下巴给转了回来,“还要躲么?” 萧莫言醉了,这会她已经脑袋轰轰的完全醉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夫人的腿就这么的跨坐在她的身上,感受着那久违的肌肤之亲,萧莫言的心几乎跳出了胸口。 “不敢了。” 很直接的一句话,反正也没人,萧总认怂认的顺嘴极了,这段时间她也想通了,面子算什么,能当饭吃吗?不能!夫人是什么?那是能暖被窝的,这样一分析面子和夫人哪个重要,当然是第一夫人重要! 夏翎盈笑了,在萧莫言错愕的注视下,身子前倾,稳住了那片想念已久的红唇。肌肤相处之间,萧莫言居然很没有骨气的低/吟了一声,夏翎盈勾了勾唇角,很快很短暂的拉开了与萧莫言的距离。 “干嘛?!” 萧总彻底暴躁了,她觉得夏翎盈这个女人实在有点坏,先是在精神上折磨她,给她充足的时间让她内疚自责,现在又在肉/体上鞭打她,你要不就别给亲,给亲了就这么一下算什么? 夏翎盈看着萧莫言那暴躁的模样轻笑,她看着萧莫言,朱唇轻启,一字一吐的说:“萧莫言,比起你做的那些混蛋事,我这根本不算什么。” 原本还气鼓鼓的萧总被夫人一句话给戳破了,她垂头丧气的看着夏翎盈,撇嘴装可怜,一副吃饱奶的娃儿模样。夏翎盈到底不忍心,她拍了拍萧莫言的脸颊,“好了,赶紧起来回家吧,你这一身烟味酒味的,臭死了。” “回家?!”萧莫言眼中一亮,夫人肯跟她回家了?夏翎盈看着她,挑眉:“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萧莫言激动的起身一把抱住夏翎盈,开心的转着圈,夏翎盈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拍着萧莫言的胳膊,“你闹什么?” “不闹了,咱再也不闹了。”萧莫言已经美的冒泡泡了,她没想到夫人就这么原谅她了,心里感动加上愧疚,她发誓,这样的事绝对不发生第二次,看着夏翎盈温柔的面容,萧莫言深吸一口气,拉着她就往外走。 一路上,萧莫言催促阿森把车子开得飞快,进了屋,不顾萧家人惊讶的目光,她以火速冲进浴室洗澡去了,夏翎盈笑着看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进隔壁的屋去洗澡去了。 等夏翎盈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萧莫言趴在被窝里瞪着她,两眼冒出狼一般的亮光, 假装看不见,夏翎盈坐在床边吹头发,却冷不丁的被萧莫言一把抱住了,“我给你吹吧。” 夏翎盈点了点头,萧莫言接过吹风机,细心的一缕一缕吹着夏翎盈的头发。满室都是萧莫言身上浓郁的薄荷香,似乎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夏翎盈卸掉连日以来的甲胄,靠向了萧莫言。萧莫言感受到夏翎盈的依偎,鼻子有些酸,“夫人,这次是我昏头了,对不起。” “嗯,知道就好。”夏翎盈的声音带着些鼻音,像是小猫一样柔弱的让人怜惜。萧莫言的手愈发的温柔,“徐奶刚走那会,我是冲昏头了,她走了,我没叫你回来,我……我还把你退走。” “好了。”夏翎盈转过身,从萧莫言手里拿走吹风机,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看着萧莫言憔悴的面容,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萧,过去的就过去了,人的眼睛不能总往以前看,我们的岁数也不小了,人生总共才多少年,要学会珍惜。我不跟你再闹,并不是不生气,只是不希望因为这无谓的别扭再去浪费时间。” “嗯。”萧莫言用情的抱住了夏翎盈,怎么都觉得在夫人浩瀚的爱面前她一直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表面上是她一直守护着夏翎盈,其实都是夏翎盈用宽容一次次包涵她。 静静的抱了一会,闻着夏翎盈身上的香气,萧莫言又开始心猿意马了,毕竟已经快半年没有亲密了,她能够听到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嬉笑着,萧莫言将夏翎盈按倒在床上,亲了过去,“夫人夫人,既然以前的事儿不谈了,那当下的事儿咱也别耽误了。” 夏翎盈轻笑着躲开萧莫言的吻,一手按住了她的脸,不让她动弹。 “干什么?”萧莫言被憋得浑身难受,跟个泥鳅似的扭来扭去,夏翎盈被她压在身下,轻轻的笑,用两手捧着萧莫言的脸颊,柔声说:“萧,在你要享受当下之际,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未来的愿望?” “答应答应!”都这会了,萧莫言简直快沸腾了,别说一个愿望就算是十个愿望她都答应。 “真的?”夏翎盈浅笑,眼睑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萧莫言使劲点着头,“说话算话!不然随你处置!”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人说小别胜新婚,还有人说虐虐更健康,萧莫言徜徉在花瓣一样柔软的海洋中,是真的深刻体会了这话的深意。 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俩人才相拥着睡去。在难过悲痛与懊悔中辗转了这么久的萧莫言一朝放纵,好梦不醒,甚至在梦里都在笑。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她从睡梦中醒来,她似乎看到夏翎盈正坐在床边看着她,萧莫言揉了揉惺忪的眼,问:“干嘛呢?” 夏翎盈没说话,出神的看着她,萧莫言被夏翎盈的反常给的有些迷糊,她奇怪的盯着夏翎盈看了一会,看见夏翎盈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肚子上,时不时还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肚子。一瞬间,萧莫言心中警钟大响,像是被冷水迎面浇下,她一下子清醒了,猛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肚子,紧张的看着夏翎盈。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第32章 送餐 夏翎盈被萧莫言这受受的充满惊恐的表情给逗笑了,她伸胳膊,捏了捏萧莫言的脸,“太可爱了~” 闻到危险气息的萧莫言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立即扭头,眯眼看着夏翎盈。夫人不对劲,很不对劲! “行了,把你那小眼神收起来。”夏翎盈的心情很好,脸上始终带着笑。萧莫言一瞅她这样自己一直板着脸也不好,她裹着被子蹭到夏翎盈身边,咳了一声,瞅着她的眼睛,问:“夫人。” “嗯?”夏翎盈看着萧莫言,发现萧莫言虽然瘦了些,但眼睛更好看了。萧莫言似是有些犹豫,她犹豫了半响,小声说:“你盯着我的肚子干什么?那眼神怪渗人的,让我想起昨晚酒桌上你讲的故事。” “什么故事?”夏翎盈一时没反应过来,萧莫言舔了下唇说:“就是一刀刀凌迟的故事啊。” “……” 夏翎盈笑的一下子歪倒在床上,她说呢,这萧总一大早上别扭什么,真是太萌了。要是以后有个孩子,能像她这么可爱就好了。 萧莫言被夏翎盈盯的有些发慌,她总觉得今天的夫人很不一样,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直说。萧莫言咳了一声,坐好身子,准备以进为退,“夫人,你有什么事么?” 夏翎盈一看萧莫言这样知道也瞒不下去了,其实也没必要蛮,她坐好,微笑着看着萧莫言,“萧,我有事跟你商量。” 萧莫言扯出一丝笑,“什么事?”又是这样的眼神!又是这样的笑!夫人肯定没想好事! 夏翎盈看着萧莫言的脸色,琢磨着以什么渠道从她那撬开一个口子,孩子的事,以前不是没提过,只是每一次都被萧莫言强烈的拒绝了,养孩子?萧总想都不敢想,让她每天回家换尿布喂奶看娃儿,这简直是奴隶般的生活。 “还记得以前徐奶生前最大的愿望么?”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萧莫言的声音暗淡下去,夏翎盈抱住了她,安慰性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萧莫言勉强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这段时间她也想开了,生死有命,人既然不能做主自己的生死,那么活着的时候就尽量的开开心心吧。 “我记得。”萧莫言的话让夏翎盈眼中一亮,还记得?那这下好办了。萧莫言叹了口气,嘀咕:“这段时间去看她的时候我没少带各种甜点,徐奶在的时候最爱吃点心了,每次去看她的时候我都问问她,在那边还高血压糖尿病么,要是身体还不行就少吃点,别闹老小孩脾气。阴间的鬼差可没我这么通情达理,万一闹起来也没人帮她,哎,不行,过几天我得给她烧点虾兵蟹将去。” “……”夏翎盈一口气憋在胸口,她真的觉得徐奶这孩子是白养了。 “干嘛突然提这个?你又想开甜品店了?”萧莫言抬头看着夏翎盈,冷不丁的,对上夏翎盈那含怒的一双眼,抖了一下。干什么?怎么最近夫人总吓唬她。 “不是这个,再想想别的。”夏翎盈耐着性子说,萧莫言皱了皱眉,“别的?难不成你让我给她配个阴婚,找个老伴?” 夏翎盈想都没想,手一伸照着萧莫言的肚子就拧了过去,萧莫言疼的直吸气,“疼疼疼!” “疼你就给我好好的!”夏翎盈瞪萧莫言,萧莫言委屈极了,她后悔死了,没事抽风招惹什么夏翎盈,谁能把以前那个温柔可爱顺从的夫人还给她?沉默了半响,萧莫言努力回想着徐奶生前的爱好,再一结合夫人今早不正常的行为,萧莫言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推开夏翎盈,火速逃离她的怀抱,“你是说娃娃?” ****** 到了剧组,夏翎盈都在想着今早萧莫言那受了雷劈一般的表情,忍不住笑。滕闫看着她,挑眉:“唉唉唉,差不多行了,全剧组的人看着呢,这夏导大早上就对着屏幕笑个不停,再吓着大家。” 夏翎盈敛了笑容,看了滕闫一眼。阿丹凑了过来,开心的看着夏翎盈,“夫人夫人,你跟萧总和好了?” “你长没长脑袋,除了你的萧总,夏夏还能因为谁笑的这么开?”滕闫瞪阿丹,她发现了,真是哪儿都有阿丹,阿丹压根就不理她,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夏翎盈。夏翎盈瞅了瞅滕闫再瞅瞅阿丹,真不明白这对欢喜冤家的相处模式,这么久了,以阿丹赶紧利落脆的性子怎么说也得出击了,可她就偏偏像是小火慢炖一般不急不慌的,时不时勾搭调戏滕闫一下,但就是不下狠手,这招欲擒故纵还真是萧莫言常用的手段。 被夏翎盈看的有些慌张,阿丹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 滕闫看出点门道,她凑近夏翎盈,小声问:“怎么,跟你家那倔驴提孩子的事了?” “嗯。”夏翎盈倒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点头应了。倒是一边的阿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吃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娃、娃、娃?” “你是复读机吗?一边去。”滕闫推了阿丹一把,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跟这个傻大个的相处模式。能动手的绝对不讲理,最近滕闫没少往健身房跑,到底为什么抽这个疯,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夏翎盈被阿丹逗笑了,瞅着滕闫说:“还好,就是有点吃惊。原本坐床上好好说的,后来吓的往后退掉床下去了。” “床上床下?” 阿丹又一脚插了进来,别看阿丹平时看着迷迷糊糊,但她总能发现问题的根本。滕闫本来没多想,一听阿丹这么说瞬间也换了一脸坏笑,“这么说,你们昨天晚上没少折腾?” 夏翎盈脸一红,嗔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好了,赶紧赶工,我一会还有事。” “是去找你家那乌龟萧?”不得不说,萧莫言的嫉妒是有道理的,虽然滕闫已经板上钉钉的被阿丹看上了,但也许是性子的某些方面契合,她跟夏翎盈有着超于常人的默契。想着萧莫言那雷在耳边爆炸一般惊讶的表情,夏翎盈忍不住笑,这么久了,俩人的位置也该换一换了,这一次萧莫言想逃?门也没有! ****** 圣皇的总裁室内,萧莫言忧伤的盯着小草发呆。 夜凝和肖导很不够意思的采购去了,今天只有风总带着小草过来慰问一下昨晚备受煎熬的萧总,却没成想,人家萧总跟俩人玩起了忧郁,那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小草。 原本萧莫言的性子风总是了解的,闹归闹,但对夏翎盈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可就算再中心也不能这么盯着她家小草看吧。小草也被看的有些毛,她拉了拉风总的袖子,小声说:“不会还在想着昨晚的报复呢吧。” 风总拍了拍小草的头,“行了,别理她,准没想好事,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一听这个小草美了,萧总的大冰箱她可见过,简直是个百宝箱,什么都没有。 “焦糖布丁~” 小草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风总投喂,萧莫言还是呆呆的看着她。 “好好吃,别瞎晃。” 风总递给小草布丁,拍了拍她,小草浑身不自在的跟风总小声嘀咕,“你管管萧总啊,她总是看我,那眼神怎么那样,好像我昨晚睡了她又把她抛弃似的。” “这话是谁教你的?”风总气的笑,看来以后真不能让小草跟夜凝那家伙在一块了,越待越粗糙。 “哎~~~~”总算,一直装泥塑的忧郁女神开口了,萧莫言看着风婉柔又看了看小草,问:“你这孩子养的也挺辛苦吧?” 风总很纳闷今天萧总的表现,不是说圣皇十万火急么,怎么还有心情跟她这拉家常,“还好,就是操心点。” 风总笑着看着吃的开心的小草,其实有这么一个孩子一般的爱人是幸福的,她知道,无论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小草的心里永远就只有她一个人,永远都会在家干干净净的等着她,任何外界因素都无法沾染,在现在的社会上,这样的人几乎绝迹了,风总能得到小草很知足。 萧莫言看着小草吃的一嘴奶油皱着眉摇了摇头,“不行,这孩子太不好养,贼脏。” “你说谁脏呢?”小草不乐意了,她绝对不允许别人对她进行精神攻击。倒是风婉柔,她盯着萧莫言看了一会,扬眉一笑:“萧总今天似乎对孩子格外的感兴趣。” “啊?嗨,哪儿能,这不就是看你带着小草跟带着孩子似的,有点好奇么。” 风婉柔抿唇笑了笑,“我家小草可比孩子好带多了,我亲戚家今年刚要的孩子,说是麻烦的很,虽然有人帮着看,但是到是自己家孩子,放在别人那也不放心,说是每天夜里醒好几次,吵得两口子没法睡觉,刚开始不会爬的时候还好,会爬之后就一刻不闲的看着,生怕孩子磕着碰着的,一家四个老人都跟着轮流伺候着,金贵着呢。” 一边说着,风总的忍不住忍着笑,看萧总这样,怕是夏夏有想要孩子的意愿了,该,让她没事欺负小草,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有那么可怕?”萧莫言更加郁闷了,她到不怕吵着睡觉,主要是……主要是这大夜里的,她跟夫人总不能每天都抱着孩子睡,良辰好景干点有意义的事儿多重要,要是让这么个包子给扰着了,得多烦躁。 “是啊。”小草跟着点头,“我爸说了,我妈那会怀我的时候还产前抑郁,他忍了好久就差点离婚呢,总是发脾气什么的,好不容易把我生下来了又产后抑郁,哎呀,当时我爸快被折磨死了,觉得人生都没有意义了。” 萧莫言的心已经快沉到谷底了,产前产后抑郁?她的脑海中似乎已经映射出夏翎盈拿着个鞭子一脸阴沉的对她打骂的样子。 “萧总!” 几个人正聊着,门外阿丹响亮的声音响起,萧莫言没什么精神的说:“进来吧。” 阿丹一进屋,小草的视线立马被吸引了过去,风总满眼的惊讶,萧总也是吃惊的看着抱着大盒叠着小盒的阿丹,问:“你这是?” 阿丹特别的开心,一张脸笑成了向日葵,她瞅着萧总,爽朗的说:“这是我按照月子餐的标准给萧总做的产前保养餐,养生又营养,包你生个大胖包子,您快来吃!” 第33章 定锤 阿丹的话像是一枚深水鱼雷,瞬间炸翻了风总和小草,俩人整齐划一的扭头,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萧总的肚子上,小草因为太过震惊,还用手捂住了嘴。包子? “哎,你们别误会啊,别误会。” 萧莫言顾不得别的赶紧解释,脸色都变了,她一世英名是让阿丹给毁了个彻底。阿丹笑眯眯的往外端菜,“嗨,说什么解释?早晚的事儿,都不是外人,早知道比晚知道好,你们都别欺负我萧总了啊,我萧总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呵呵~”倒是风总先反应过来了,她拍了一下还呆呆的看着萧莫言的小草,“你要有小包子可以抱了。” 小草点头,笑的脸皱成一团,“那我一会可以不以把萧总冰箱里那些什么酒啊,巧克力啊的都拿走,这些孕妇都不能吃的。” 风总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看可以。好了,现在就去拿,拿完咱们就快走吧,别耽误孕妇吃饭了。” “好。”小草答应的乖,在萧总的注视足足的掏空了半个冰箱,她这才心满意足的一手拎着袋一手拉着风总,小草临被拉出门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萧莫言一眼,确切的是看了她的肚子一眼。这么风骚的萧总会生出来一个怎么样的骚包呢?可是夏夏又那么冷那么有气质,骚包冰冷气质?小草想的脑袋疼,这得是多么出类拔萃的小包子啊,她忍不住咧嘴笑出了声,萧莫言看的一脸黑线。 等俩人走了,萧莫言拉着脸看向阿丹。 阿丹可忙乎了,餐具都要用热水消毒,一切的规格可不比以前,凡是不适合孕妇的一个个挑出去,她把一切弄好了,拍了拍手,说:“喏,吃吧,萧总。所有菜我都特意没放辣椒,从今以后,您得注意饮食了,不能再吃辣的了,凉的也不能吃,海鲜目前最好也别吃了。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任性,两个人就不可以了,要知道,你马上就要孕育的胖包子可是一家人的希望,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你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胖包子负责。” 萧莫言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看着阿丹,“谁跟你说我怀了?还有,就算我怀了凭什么是个胖包子?我闺女就一定是个胖包子吗?” “谁说您现在怀了?嘿嘿,真是要当妈的人了,我说说都不行,好好好,瘦包子,瘦包子。”阿丹细心的把鱼刺全部挑出来,看都不看萧莫言一眼,继续自顾自的说:“我看夫人早就有那个打算了,这段时间我苦练烹饪,总算用上了,您不用害羞啊,早晚的事儿。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您和包子的。嗯,包子。” “……什么叫早晚的事?你别给我一口一个包子的!”萧莫言气的想把盘子扣阿丹脸上,阿丹总算忙乎完了,她抬头看着萧莫言,两个眼睛笑成月牙,“这次可是夫人决定的事。” “我知道。”萧莫言烦躁的皱眉,不知道阿丹又折腾什么呢,夫人决定的怎么了?还不得她同意才能生,难不成她自己一个人能捣鼓出一个孩子?阿丹有点惊讶萧莫言没明白自己的意识,她想了想,觉得很必要要解释一下:“萧总,我的意思是……这夫人决定的事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吗?难不成还有缓和的余地?你同不同意有什么用吗?” 这下,萧莫言是听懂了,她是彻底的忍无可忍了。 “阿丹!” “是!” 阿丹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军姿站好,萧莫言瞪着她,“我当初让你来是干嘛的?你到底是跟着谁的?我看你现在分不清谁当家了吧。” “报告萧总,您当初来是让我保护夫人的,我现在跟着夫人,夫人当家!” 阿丹回答的铿锵有力,丝毫不见胆怯与退缩。本来么,她可是服从命令毫不含糊。她现在做的一切,可都是当初萧总一手交代的。萧莫言被气的有点哆嗦,阿丹一看她这样连忙劝慰:“萧总,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别生气了啊。” 萧莫言吸了吸气,总算还有点人性。 “再说了,生气不利于受孕,对包子不好。” 阿丹无意识的补刀彻底几句了萧莫言,萧莫言转身去拿沙发上的背靠就要往阿丹身上拽,阿丹是谁,她可是练过的,她上前一步,弯着腰一把抱住了萧莫言顺便将最容易遭受攻击的头部藏在了萧总的肚子处,萧莫言惊讶的看她,没想到她敢跟自己动手,阿丹显然也被自己的动作惊着了,她一向是肢体语言更为丰富,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她自己惹大祸了。 “萧总……”阿丹弱弱的开口了,挖空心思想着如何收场。萧莫言还有点愣,“什么?” “嗯……你没觉得咱俩的动作有点像泰坦尼克号吗?好美。” ……!!! 萧莫言气的满脸通红,几乎要吐血,这阿丹真是夫人派来伺候她的吗?夫人就不怕一会来给她收尸? “干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拎着包进来的夏翎盈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俩人的动作尴尬又有些暧昧,原本还侃侃而谈的阿丹连忙松手,萧莫言满眼喷火的怒视阿丹。这下,夏翎盈更纳闷了,“你们俩又折腾什么呢?” 萧莫言总不好说人家阿丹给她讲泰坦尼克号呢吧,倒是阿丹,撇了撇嘴,委屈死了,她率先出击:“我给萧总送月子餐了,萧总不吃,还要打我,我怕伤着她身子,就想着抱住他让她别这么冲动,我觉得这样暴躁对包子不好。” …… 什么叫猪八戒倒打一耙萧莫言现在是知道了,她发现这做人的确是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不是没有道理的。 夏翎盈看着萧莫言那吃瘪的模样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行了,辛苦你了阿丹,去忙吧。” “好。”夏翎盈的话正和阿丹的意,阿丹快手快脚的溜走了,萧莫言恼火的看着她的背影,气的牙痒痒,她认为很有必要清理整顿一下身边的人。 “过来,吃饭。”夏翎盈拿起筷子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皱眉,“不吃。” “还生气?” “那月子餐我吃什么?不吃不吃不吃!” 萧莫言闹起脾气来了,夏翎盈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萧莫言,眼里都是黯然与失落。 “夏夏,你别这样好不好,咱俩现在不好吗?干嘛非要插一个小崽子?包子就那么好吗?你要是喜欢,去看看别人家的解解馋,不有的是吗?” 萧莫言被夏翎盈弄得有点憋屈,要孩子?要孩子是多大的事儿,她想都不敢想。本来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一个个忙死,要是再要一个孩子,那还会有二人世界吗?而且不管是谁要她都接受不了,她爱美是人尽皆知的,夏翎盈和她的身材都是一顶一的,她无法想象到自己或是夫人顶着个西瓜大的肚子,面色憔悴,最重要的是将来让包子把胸吃的下垂成沙袋,想想就够一梦的! “我想要我们的孩子。” 夏翎盈简单明了的说出了心里话,萧莫言不吭声了,还是老样子,用沉默无声的抗拒。 “先不说这个,你过来,看我带什么了?” 夏翎盈跟换脸似的笑了起来,热情的挥着手,萧莫言身子一僵,经过阿丹刚才送月子餐那一出戏,小心翼翼的问:“你带什么来了?”不会又给她带了一个奶瓶奶嘴什么的吧? “快过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堂堂萧总简直是越来越怂了啊。”夏翎盈激将,萧莫言可不吃她那套,站在原地不动弹,“怂怎么了?反正我惧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知道,没什么丢人的。” 夏翎盈不跟她纠缠,低头,她自顾自的翻动着手里的相册,“我今天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了几个老相册,里面有你和我小时候的照片,你看看你小时候多可爱,肉嘟嘟的,见着谁眼睛都在笑,哎,看来勾搭这种特质是从娘胎里就待着的。” “胡说,我看看。”萧莫言上套了,走到夏翎盈身边做了下来,她看着相册里的自己,穿着一个小花裙,正咬着手指不知道对天莫名其妙的笑着什么,那样子要多傻就有多傻,“好丑。” 萧莫言倒是毫不客气的对自己进行了评价,夏翎盈翻了个白眼,“很可爱啊,你看这张。” 照片上,小萧莫言胖墩墩的,脸肉嘟嘟的鼓着,应该是在生谁的气,咧着嘴想哭不哭的。萧莫言瞅了瞅,摇头:“这真的是我吗?我小时候怎么胖的那么没人性?你看那眼睛,简直快让肉给挤没了,哎,还真是女大十八变,我简直就是丑小鸭变天鹅的励志代言人。” …… 夏翎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看出来了,这萧莫言就是跟她杠上了。想了想,夏翎盈抽出底下的相册,笑着说:“看看这个。” “啊?是夫人小时候吗?”明显的,萧莫言对夏翎盈小时候比自己要更为感兴趣,夏翎盈小时候就很文静,从小都爱穿白色的小裙子,头发梳的很好,整个人也干干净净的,大眼睛,挺鼻,粉唇,当然,脸上的baby胖也有,但是看起来很可爱,尤其是那张她抱着玩具熊的照片,黑色的熊衬得小夏显示个晶莹雪白的洋娃娃,萧莫言看的入迷,一张一张的翻看。 “好可爱。” 看着这一张张照片,萧莫言的心融化了下来,这下也不用夏翎盈带着了,她自主翻看,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萧莫言的手被夏翎盈握住了,她一顿抬起头看着夏翎盈,夏翎盈将萧莫言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如春水一般问头,带着一丝恳求的,她柔声问:“给我一个小小萧好不好?” 第34章 管教 萧莫言不说话,夏翎盈便固执的拖着她的脸望着她,眼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俩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夏翎盈很少求萧莫言什么,反而是萧莫言,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但凡是能办的,夏翎盈一定会尽全力完成。无条件的包容与宠爱,萧莫言并不是不知道。盯着夏翎盈的眼睛看了一会,萧莫言声音很轻的问:“夫人,你真的决定了吗?” 夏翎盈听出她语气中的松弛,点了点头,肯定的说:“萧,徐奶走了之后的这段日子幸好有阿丹,要不然萧家上下死气沉沉压抑的让人心里难受。以前徐奶在家的时候,你虽然嘴上念叨着烦躁,但哪一次出去待久了不都得说小老太太又该嫉妒了,赶紧买东西回家赔罪什么的,徐奶在,家不只是一个词,而是一个念想,一累得时候可以依靠的港湾,徐奶不再,你说说现在的萧家还有家的样子么?” 萧莫言不吭声,心里抽疼。 “我知道,你怕生孩子有很多其他的麻烦,但我已经咨询过了,我们完全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萧。”夏翎盈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你不愿意生孩子,害怕身材走形,我已经去医院做了全面的产前检查,我的身体没问题,孩子我来生。” 萧莫言盯着夏翎盈看了一会,无奈的笑了笑:“夫人,你就这么认为我?” 听出萧莫言语气中的调侃,夏翎盈捏了捏她的鼻子,“谁不知道萧总爱美成性。” 沉默了一会,萧莫言看着夏翎盈摇了摇头,了解夏翎盈的脾气和性子,萧莫言认输了:“好了好了,随你,不就是个包子么?她还能把我吃了怎么着?” “真的?”一抹笑爬上脸庞,夏翎盈看着萧莫言的眼里冒着光,萧莫言握住她捧着自己脸颊的手,“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夫人。”夏翎盈说的的确有道理,徐奶走后的这段时间,不仅是她和夫人,家里上上下下都少了笑容。老人虽然已经逝去,但日子毕竟还要过下去,人生余下的时光,她想要夏翎盈开心,想要她不再担心有所依靠。 “嗯?”夏翎盈已经沉浸在喜悦之中,她没想到萧莫言会这么快就松口。萧莫言身子前倾,抱住了她:“我知道你想给我个家,也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既然如此,我还拧巴什么你不是说了么,人生短短数十载,不能被太多的外在因素牵绊,重要的是俩人的心永远在一起。” “你是个好学生。”夏翎盈靠在萧莫言的怀里轻声说,萧莫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产检的事儿,我们还是一起去再检查检查,这毕竟是孩子的事,不能小觑。” “嗯。”夏翎盈应了,她看着萧莫言,已经开始偷偷在脑袋里勾勒俩人未来孩子的模样。她并不是不害怕,以前不管是听说的还是眼见的,都知道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趟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可是如果是她和萧莫言的孩子,她愿意承受一切。 ****** 谁也没想到体检结果如此的让人大跌眼镜。 夏翎盈拿着检查单子,错愕的摇头:“不会的,是不是错了?我什么时候消化不良又有些轻微的甲减了?我明明前一阵子刚检查完。”夏翎盈有些神经质的低着头一遍一遍的查看体检结果,心乱成了一团。这份检查打破了她原有的笃定,也让到手的欢喜就这么擦边而去。 “嘿,我就说么,夫人,你那柔弱的小身板怎么能生孩子。” 萧莫言幸灾乐祸,倒是一边当司机陪着来的阿丹安慰了夏翎盈一番,抬头看萧莫言,一副打量与探究的模样。萧总……有点不对劲啊? “你看我干嘛?”萧莫言现在是怕阿丹了,阿丹是典型的不说则已,一说绝对惊人型。 “夫人的体检结果是不适合受孕,那你呢,萧总?” 萧莫言伸手将检查单子背到了身后,阿丹的话倒是提醒了夏翎盈,她抬头看着萧莫言想说什么,又犹豫了,片刻后,她叹了口气低头:“算了,也许老天真的不想让我拥有这个孩子。”这样的痛,她可以承受,但却不希望萧莫言承受。 “哎呀,夫人,不至于那么难受,虽然老天爷觉得你冷了一点,管另一半也严了一些,但看你品貌端庄,生性善良,这不还特意派了一个仙女下凡拯救你。” 阿丹咽了口口水,看着萧莫言:“萧总,我刚吃完饭。” …… “萧,你的意思是?”夏翎盈的眼中透出不确定,萧莫言先瞪了阿丹一眼,随即笑嘻嘻的搂住夏翎盈,“夫人不是想要么,想要咱就生,你的肚子不行,换我的,不就是个包子么。我相信咱可是天生丽质,你给我养好点,加后期恢复,生完后我也一定会迷倒芸芸众生,那叫什么成语来着?” “辣妈!”阿丹在一边兴奋的接话,她没想到萧总这次居然这么大义凌然,为了夫人肯毅然牺牲小我。 “我说的是成语!” 萧莫言翻了个白眼,夏翎盈的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可很快就暗淡了,“不行。” “为什么?” 这下不仅是萧莫言了,连阿丹也诧异至极。夫人不是想要娃儿都快想要疯了么?虽说结果差强人意,但好不容易萧总让步了,她怎么又不同意了。 夏翎盈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萧莫言,咬着唇重复:“不可以。” 看夫人那隐忍的表情,萧莫言明白了,她笑着上前将夏翎盈倔强的小身子搂进了怀里,“好了,夫人,都什么时代了,谁生不一样,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对自己身为“受”的属性很清楚,但哪条法律规定一定——嘶,疼!你又咬我?” 阿丹在一边捂住了眼睛,这小两口太黏糊了。 夏翎盈脸有点红,嗔她:“我让你胡说八道。” “我哪儿有胡说八道,好了啊,夫人,别再纠结了,都让人家看笑话了,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平时在家怎么欺负你呢。咱们都是女的,计较那么多干嘛?你要是想生以后养好身体咱们生一个班生一个连生一个团?” 夏翎盈看着萧莫言边说边笑的脸,心有些酸,她将头藏在了萧莫言的怀里,闷声说:“萧,谢谢。” 萧莫言一看自家女人还跟自己客气上了,乐开了花,她把夏翎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两手捧着她下巴,夏翎盈双手温柔的缠住了她的腰。自始至终,阿丹一直用手捂着眼睛,十个手指打开,别说偷看了,那露的缝可以夹鸡蛋了。 “光说谢谢可没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萧莫言故意调侃夏翎盈,知道自己家夫人脸皮厚,肯定又得向以前一样撒娇藏起来。可出乎意料的,夏翎盈的脸红了红,她看着萧莫言,踮着脚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吻住了萧莫言的唇,“傻瓜。” 头一次见到夫人这么动情的在公共场合拥吻自己,萧莫言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欣喜,果然啊,这孕妇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 按照医生的要求,萧莫言真的要开始养身子了。 在这期间,夏翎盈为她制定了严格的保养计划。本来她是想让萧莫言好好在家备胎的,可到底一个圣皇在,好多事不能理所当然。好在萧莫言平时总跟她唧唧歪歪的讲条件,为了下一代,她这次还真就听话了。萧莫言是彻底从农民阶级翻身感受了一把地主的生活,她基本上每天都不用动腿,想要什么那么一指,夏翎盈肯定给她拿过来,还有一点让她最开心的是以前夫人对于房/事总是能节约就节约,这会萧莫言可有理由放纵了,医生说了,得适当的加强运动,而且重要的是心情愉悦。这运动加愉悦一块解决了,萧莫言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夏翎盈害羞又恼火的听萧莫言胡扯,又不敢违逆她的意思,那一段时间,萧总可真算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得瑟精了。 就这么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个月,医院那边该做的也都该做了,种子是播下了,就看萧莫言这块自认为是肥沃的土壤吸收的如何了。 对此,活了这么多年的萧总第一次感觉到亚历山大。 大中午的,阿丹煮了猪蹄汤来圣皇办公室,眼巴巴的看着萧莫言喝汤。 “喂喂喂,你这厨技也太差了吧?怎么这么油腻?好恶心。”萧莫言天天喝汤,感觉自己都快变成猪了,她又还没生呢,为什么天天给她弄这些下奶的。 可惜,阿丹向来是那种直来直去的,萧莫言前面说的话她都没听见,反而听到了那句“好恶心。” “恶心?!恶心好啊,恶心好。”阿丹兴奋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一僵,瞅着她,我恶心你这么开心干吗? “是不是怀了?”阿丹充满期待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皱眉:“你别说风就是雨,我刚刚还测了,压根就没动静。” “……是么。”阿丹有点失落,语气也低了下去,“怎么怀个孕这么麻烦。” “你说什么?”萧莫言眯起了眼睛,显然阿丹的话伤着她了,阿丹叹了口气:“我妈说她那会怀我简直是分分秒秒的事儿,昨天想要了,今天就怀上了。” “你懂个屁!”萧莫言忍不住爆粗口,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我这肚子久久不见动弹,肯定是在等待。” “什么意思?” “等个什么重要的人物下凡呗。” “耶,我只听说过人家说一生傻三年,没听说过没生之前就开始犯傻的啊。” “阿丹……” 萧莫言忍无可忍,阿丹笑着讨饶:“好了,萧总,差不多咱就收拾收拾回家吧,夫人又该等着急了。你都想要孩子了,就别每天那么忙了。” “不忙行吗?”萧莫言打了哈气,也许是天气转换的原因,最近她总是容易疲倦,哎,还真是老了。 “我得赶紧把手头的一切梳理好,等我正在家备着准备下崽的时候,就她们那几个副总我放心吗?” “哦哦哦,知道了,伟大的忙碌的萧总,我们走吧。”阿丹现在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直接上敷衍了。萧莫言生气,却也无可奈何。阿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格,当真是有徐奶当年的真传啊。 回到家,夏翎盈早就恭候萧莫言了,萧莫言先笑眯眯的抱了抱她,进屋去冰箱里拿橙汁去了。 “放那。” 东西刚拿出来就被夏翎盈吼住了,萧莫言撇嘴,转身:“夫人,这大热天的我……” “不行。”夏翎盈态度决绝,一副你说什么都没用的表情。萧莫言垮着脸,夏翎盈把早已准备好的温热牛奶递了过去,“喝这个。” “哦。”萧莫言蔫头耷脑的看了一眼橙汁,这酒不让喝了,来点凉的都不行。外面跟进来的阿丹在萧总的注视下,特别不客气的端起橙汁一饮而尽,末了,她还冲萧总打了个大响嗝,拍了拍肚子,“好爽啊!” 萧莫言冷冷的看着她,指了指门:“你可以速度的滚了。”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阿丹不仅没滚,还把滕闫一起叫来蹭饭了,为此夏翎盈特地多做了几个菜。萧总兴奋的看了看,一时间脸色拉了下来,这一桌的饭菜,她能吃的没几个。 辣椒不能吃,海鲜不能吃,凉拌的不能吃,热性水果不能吃…… “哎呦,萧总,您那嘴都能提酱油了,这是怎么了?”滕闫看的幸灾乐祸,萧莫言还没说什么,夏翎盈拍了她一下,“好好吃你的。” 滕闫吃瘪,这还真是有了孩子不一样了,阿丹看到滕闫被打,笑的死去活来:“活该,没人护着吧。” “关你什么事?”滕闫一点都不想理阿丹,阿丹瞅着她笑:“早就让你从了我,从了我哪儿还有人敢说你。” “你也给我闭嘴!” 萧莫言不轻不重的照着阿丹的脑袋就是一下,阿丹缩了缩脖子,憋红了脸,滕闫吃着饭闷笑着肠子都快裂了,这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报。这家里谁老大看不出来?萧莫言现在的话简直就是圣旨,谁要是敢不从,夏夏第一个跳出来收拾。 也许是心理压力大,受孕那段时间萧莫言的睡眠一直不大好,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萧莫言就起来了,她睡眼惺忪的看了夏翎盈一眼,瞅着她睡着时童真的面容,笑了笑,萧莫言穿上拖鞋有点迷糊的往厕所走。 过了十分钟后,厕所发出一声穿透力十足的尖叫声。 夏翎盈从睡梦中惊醒,一听是萧莫言的声音,脸色一变,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板就往厕所跑。 第35章 孕妇 夏翎盈慌里慌张的跑进厕所时,萧莫言正一手扶着洗手池,另一手拿着验孕棒,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验孕棒,眼中似有水光流动,整个人似乎傻了一般呆愣在原地。夏翎盈的心跳的狂乱,她几乎是上前从萧莫言的手里抢过了验孕棒,当看着那两道红杠那一刻时,夏翎盈捂住嘴看向萧莫言,眼泪一滴滴往下流。 “夫人,你——你看的也是俩杠吧?不是我看错了吧?”萧莫言回过神,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夏翎盈,虽然夏翎盈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但当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宝贝真的被捧在手掌心时,她又会害怕,害怕这不过是个幻觉。 夏翎盈一把抱住萧莫言,紧紧的抱着不放手,萧莫言被她抱在怀里,感觉到夏翎盈轻轻的颤抖,她脸上带着笑,这下确定了,她用手轻轻的拍着夏翎盈的背,“好了好了,我们有孩子了,嗯?有孩子了,不哭。” 虽然这么劝夏翎盈,可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只有俩人知道,这些年她们经历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又辗转折磨试探煎熬了多久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孩子是她们爱情的结晶,更是未来的希望。一旦有了孩子,一切似乎都变成了不再重要的过去,生活即将迈上新的章程。马不停蹄的,夏翎盈又找来私人医生又来给萧莫言检查,确定怀孕无误直接,夏翎盈看着萧莫言笑,从未有过的灿烂荡漾在她的脸上。 夜晚,萧莫言躺在床上抚着自己的肚子,对于突然的惊喜还在意犹未尽。 夏翎盈把水果全部清洗干净,削皮,切成块状,送到了萧莫言嘴边。 萧莫言撇了撇嘴,那眼角挑她,“哎呦,夫人啊,你说我这手怎么就突然没力气了,怎么办,宝宝说她好想好想吃水果哦~” 夏翎盈好笑的白了她一眼,走过去,拿起筷子一块一块要喂她。谁知道人家萧总嘴一闭,头一歪,愣是不吃,嫌服务不到位。 “怎么了?”夏翎盈的声音很柔,温暖的简直要融化人心,萧莫言瞅着她的眼睛说:“宝宝说了,她想看妈妈们恩爱。” …… 夏翎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没想到萧莫言会用这种借口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萧莫言可不是说着玩的,她眼巴巴的看着夏翎盈,充满了期待。夏翎盈盯着她看了一会,看着她好看狭长的美眸,嘟起的红唇,突然就想,她们的孩子会不会就是个小版的萧?也这么可爱顽皮。 “喂喂喂。”萧莫言现在一看夏翎盈这表情就不高兴,她不用想也知道夏翎盈准又在那想娃呢,人生第一次被人当替身的感觉可不好。想到这儿,萧莫言伸手按了按肚子,夏翎盈瞪她,“好好的。” “那你还不喂我?” 对于一直到自己有孕就瞬间丧失劳动能力的萧总,夏翎盈权当二娃哄,她眨眼看了萧莫言一眼,用嘴含住水果,身子前倾,一手撑着床头,一手搂着萧莫言的腰,喂了过去。 什么时候看过夫人这么主动,萧总这水果也吃出了别样的味道,时不时的咬一下舌尖唇瓣什么的,夏翎盈也只是宠溺的看着她。萧莫言美滋滋的瞧着二郎腿,觉得这老佛爷的生活算是到来了,似乎这些日子受的委屈跟积攒的仇恨都要一个个算清了。 ****** 仇恨的首要通/缉犯就是小草同学。 一大早,风总就带着小草往圣皇赶,在路上,风总嘱咐小草:“我听夏夏说萧总怀上了,到时候你少说话,她欺负你你也忍着知道吗?” “为什么?”小草纳闷的看着风总,“又不是我的,她欺负我干什么?” 风总翻了个白眼,“你给我听话就行,你还是不了解萧莫言,你看她前一阵子够窝囊了,这会她就是那个暴发户,一朝得子又该不知道怎么得瑟了。” “哦。” “切记啊,要不你死的会很惨。” 风总不放心的嘱咐,小草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有那么可怕么,不就是怀孕了么?一进圣皇总裁室,小草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沙发上,瞅着萧总被夏翎盈按着灌燕窝汤。 “我不要喝,没有味道!” “乖了,我给你放糖了。” 夏翎盈耐着性子哄劝,风总面色无常,小草眼睛都看直了,她特想问问萧总,是萧总怀宝宝了,还是宝宝穿越到她身上了?这又嗲又胡闹的女人真的是萧总吗 “你看什么?” 萧莫言喝完汤抽空开始调戏小草,小草想要反抗,却想起风婉柔在车上的嘱咐,她撇了撇嘴,不吭声。 “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很伤人吗?你这样伤我,我心情可不好。” 萧莫言的话刚说完,夏翎盈就看向小草,小草看了她一眼,小小声说:“我不跟孕妇一般见识。” “呀!”萧总很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看着夏翎盈,“夫人,她歧视孕妇,歧视我们的孩子!” “小草,你怎么说话呢?”这下不用夫人出场了,风总先拍了小草的脑袋一下,真是把她的叮嘱当饭吃了。小草委屈的嘟嘴,她看了一下萧莫言那洋洋得意的嘚瑟劲,她起身去冰箱拿吃的,有什么了不起,你说你的,我吃你的,这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了吧。 “别开冰箱啊,你一吃东西我也该吃了,我夫人现在管我管得严。那冷的东西啊,我都不能吃。” 小草的手刚碰到冰箱把手萧莫言就发话了,振振有理气势轩昂,小草扭头看风婉柔,风总扶额,叹了口气:“你回来,人家萧总现在比熊猫都金贵,你别惹她。” “熊猫?什么意思啊?风总。”萧莫言摆出一副几天里挑骨头的气势,风婉柔眯眼看着她。 “婉柔。” 俩人对视间,夏翎盈轻轻的开口了,风婉柔转过头,不说话。她算是看出来了,萧总这还真叫狐假虎威,知道的以为她怀了个娃娃,不知道的以为她怀了个金蛋。 “哟,你们也来了?” 阿丹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看见小草和风总热情的打招呼,小草看了她一眼,偷偷趴到风婉柔耳边小声说:“得了,又来一个挨骂的。” “我今天特意给萧总做了个泉水炖肉,好吃着呢。” 阿丹笑眯眯的把做好的饭菜端到萧莫言面前,萧莫言看了看,嫌弃的皱眉:“我说阿丹,你是怕我孕妇血脂不高吧,你不怕以后我家孩子生下来是一头白猪啊。” “白猪?”阿丹抬头看了萧莫言一眼,以为她在打趣,笑了:“怎么会,您跟夫人都那么瘦,要是生也是一个白猴啊。” “……” 在一边观战的小草和风总笑喷了,就连夏翎盈也没忍住,萧莫言看着阿丹,深深的吸了口气。 “快来吃啊,我煮了好久呢。” 阿丹不愧是厨娘,这肉煮的入口即化,松软不黏牙,老远就能闻到味儿。萧总看了夏翎盈一眼,没吭声。夏翎盈明白她的意思,拿起筷子,一块一块的喂了起来。 “事先演练么?”阿丹饶有兴趣的看着夫人和萧总,萧总扫了她一眼,“演练什么?” “夫人这不是现在就在学怎么喂娃吃饭么?可惜了,刚出生娃不能吃肉,得长牙才能吃,估计一时半会用不上。” 小草:\(^o^)/~ 风总:^o^ 夏翎盈:0.0 “内什么,阿丹,你去把肖导、夜凝还有滕闫都叫来,晚上咱们一块庆祝一下。”夏翎盈这次是真怕她家娃再给气的从萧莫言肚子里跑出来,赶紧往外撵阿丹。阿丹笑着点头应了,“那您先练着,我去去就回来了。” 阿丹一溜烟跑了,萧莫言气黑了脸,“你看看,夫人,我就说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混蛋,你还不信。” “好了啊,你。”夏翎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萧莫言扶肚子,“哎呦,我肚子疼。” “……” ****** 如果说上一次的聚会萧莫言丢光了脸,那这次就是一雪前耻的复仇。 从上到下,一桌人,没有人敢再对她说一个不字,尤其是夜凝和小草,以前讽刺萧总最欢实的俩人,瞬间变成了马屁精。 萧总:哎呀,你们不知道,这怀个孕可真不容易,天天被人管着。 小草:是啊是啊,萧总日理万机的工作还要带孩子,简直是妇女的楷模! 夜凝:小草,你说啥呢?什么叫妇女的楷模,别把萧总说老了,我看萧总这小皮肤啊,自从有了宝宝后,简直嫩的能出水,哎呀,越看越好看,美少女级别的可人啊。 萧莫言害羞:还好了,一把岁数了说什么美少女。 小草:不会不会,萧总看着好年轻,混到大学生队伍里都有人信。 夜凝:瞧你说的,什么叫有人信?高中生也有人信啊。 阿丹:对,估计幼儿园里也有人信。 萧总:…… 滕闫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痛快,她第一次感觉阿丹说话这么给力。夏翎盈咳了一声,瞅着阿丹:“阿丹,最近家里你多费费心,辛苦一下。” 阿丹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不辛苦,比起夫人精神与体力的双透支简直是九牛一毛。” 萧莫言眯眼看着阿丹,行啊,革命队伍居然出了叛国贼,阿丹还真以为她好欺负。 “滕总监。” 萧总发话了,滕闫赶紧坐直,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今晚这刀光剑影的,她可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溅一身血。 “我们设计部的副经理看上你了,最近正缠着我打听你呢,你说我是跟她说你是单身还是心有所属呢?” 萧莫言瞥了阿丹一眼,果然,刚才还不以为意的阿丹一下子紧张起来。 滕闫没说话,偷偷看了阿丹一眼。阿丹的目光火热的落在她的身上,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这要是平时夏翎盈肯定会制止萧总的恶作剧,可怀孕后,夏翎盈已经毫无原则,她已经变得无条件支持萧总了。 “害羞了?还不说话?”萧莫言温柔一笑,内心恶毒的小人在喊,该!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还敢跟我对着干? “这样吧,我先帮你调查一下他的背景,要是可靠的话,就跟你们牵个线,助人为乐么,你说是吧,阿丹?” 萧莫言话风一变,把矛头抛向了阿丹,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跟着转了过去,阿丹垂着头沉默半响,她看向萧莫言,满脸的笑:“萧总,你知道吗?我发现自从您怀孕之后,就有一道充满母爱的光束照亮了您,您现在就像是圣母玛利亚一般,耀眼夺目,善良又淳朴,万千目光都落在您的身上无法离去!” 在所有人都被阿丹的圣母玛利亚雷的里焦外嫩之际,小草偷偷的扯了扯风总的袖子,小小声说:“风,人家也要当孕妇,给你生猴子。” 第36章 美人 风总摸了摸小草的脸,轻笑着哄劝,“好好好,生猴子,生完一个再生一个,凑一窝。” 小草皱眉,“你就算敷衍我也有点耐心嘛。” “好好好,你要是不嫌有了小宝宝之后,你这大宝宝的地位在家中直线下降,那咱就生。” 风总的声音云淡风轻却正中红心,小草撇嘴,被说中心里的担忧不吭声了,她就是看萧莫言一招得子这待遇提升的跟火箭似的,她也想要了,本来么,要是生个孩子能跟风婉柔那么漂亮抱着得多拉风。这话让萧莫言听着了,萧莫言看向夏翎盈,这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她是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别说现在这皇太后的待遇了,估计是不是得直接打入冷宫?夏翎盈知道萧莫言在担心什么,柔和的看着她,“别闹,你永远是第一。” 一桌人都大喘气,对于这老夫老妻酸腻腻的肉麻表示不能接受。倒是夜凝喝了一杯酒,看着萧莫言,“萧总,你家娃儿的名字想好了吗?” “暂时没有,但是小名有待定的了。”萧莫言大手一挥,很是洋洋得意,这倒是让夏翎盈有点震惊,她看着萧莫言,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哦,说来听听。” 几个人起哄,萧莫言心情好,再者都是家眷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笑着说:“萧美人怎么样?简单又概括,能把她娘和她的特质都形容出来,简直是绝妙啊。” “……” “……” 一顿饭,几个人吃的很欢乐,萧莫言到底是有孕在身,不能折腾太久,当她闹着说要唱歌的时候被夏翎盈狠狠的瞪了一眼,看到夫人发怒,在做的各位各领各娃赶紧回家了,不敢再多耽搁。 ****** 当然,孕妇的生活不知是笑声与快乐,那份辛酸只有母亲一个人能感受。 怀孕四个月后的一个早晨,萧莫言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脸色铁青。 “怎么了?” 夏翎盈走过来看了看,萧莫言皱眉,哭丧着个脸:“我居然到一百斤了,完了,胖死我得了。” “好了,你这个身高很正常,别郁闷了,嗯?对美人不好。” 自从宝宝有了小名之后,俩妈为了能够让她尽早接受,还在娘胎里就已经开始叫上了。本来萧莫言就因为体重上升而委屈,虽然她的身高一百斤不算重,甚至依然窈窕,可在娱乐圈,美女不过百,这是常识。而夏翎盈现在说什么都以孩子为重的语气让她着实不舒服,这还没生呢,要是生出来眼里还能有她吗? 阿丹照例来接萧莫言,临出门前,夏翎盈拉住她,小声嘱咐:“萧她最近心情不好,你要看好了。” “放心,夫人。”阿丹对于萧总的喜怒无常已经习惯了,说实话,她也心疼,萧莫言现在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虽说她和夏翎盈早已是不成文的秘密,但总是会有些风言风语,萧莫言倒是不以为意,可阿丹听着难受,更不希望萧莫言听见,要知道这回雌性激素正分泌紊乱,人的心理是最脆弱的。 刚到圣皇门口,萧莫言一下车就是一片闪光灯,阿丹连忙过去遮挡,萧莫言被刺得睁不开眼经,手有意识的护住了腹部。 等圣皇的保安从里面纷纷跑出来驱散人群的时候,萧莫言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她冷冷的看着安保部的经理,那经理额头都是汗,不敢抬头看萧莫言。 深吸一口气,萧莫言进总裁室了,阿丹连忙跟了进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萧莫言,“萧总,您喝点。” 萧莫言接过水没吭声,其实阿丹懂她心理的委屈,萧总的爱美是有原因的,圣皇是娱乐公司里的龙头老大,而她就好比那颗龙珠,吸引万千瞩目。平日里她哪一此不是踩着高跟鞋仪态万千,只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就没再穿过跟鞋,而且衣服也不再暴露,尽量遮挡小腹,在阿丹的审美看来依旧美丽,足可以甩她几条街,可萧总看来就这么被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事别跟夫人说。” 阿丹没想到萧莫言缓和了半天情绪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句,她原本以为萧总会让自己将刚才的照片想办法销毁。萧莫言低头,摸着肚子,眼里都是温柔,小声说:“美人啊,看见没?妈妈怀你多辛苦。” 阿丹看的感动极了,这一刻,萧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母爱。 可接下来,萧莫言补充的那一句,让阿丹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 “知道妈妈生你不容易,等以后你下来了,可不能跟我争你夏妈妈的宠爱啊。” 萧莫言说的义正言辞,表情是谈判似的认真。阿丹想了想,瞅着萧莫言,小声问:“萧总,我看你是真的不是很喜欢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开始争风吃醋了,阿丹有点替萧美人担心将来。 萧莫言那眼睛扫她,“你觉得我像喜欢孩子的人吗?” 阿丹看着她凸起的小腹,撇嘴:“那你干嘛还这么辛苦的坏孩子。” 萧莫言习惯性的抚着肚子,轻声说:“因为夫人想要啊。” …… 没再说话,阿丹悄悄退了出去,出了门外,她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心中有些酸涩。她想如果徐奶在天有灵,一定会安息了吧。她的小姐,真的扛起了这个家。 ****** 当天晚上回家,萧莫言的心情莫名的不好暴躁,对夏翎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到最后发展到撵她出去,要分房睡。 “你说什么?”夏翎盈不可思议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眼神有些闪躲,但依旧不肯松嘴。 “我这躺着难受,你去客房睡去吧,晚上睡不好还扰你。” “不行。”夏翎盈摇头拒绝,“我得照顾你和美人。” “美人美人,你眼里就有美人,我烦着呢,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 萧莫言的情绪激动,开始用手捂耳朵了,夏翎盈看她这样也紧张,着急的问:“萧,你是怎么了?难受吗?跟我说说。” “你才难受呢,我就是心烦,哎呀,你能不能不絮叨了,天天在我耳边跟蜜蜂似的嗡嗡嗡,我都烦死了,就今天一天行不行?夏夫人,夏妈妈,当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萧莫言本来最近气色就不好,这么一用气嚷嚷更是脸色煞白,夏翎盈也不敢跟她多说,盯着她看了一会,一转身走人了。 她知道孕妇不舒服,可萧莫言这样把她推开夏翎盈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憋着气走到隔壁卧室,夏翎盈坐在床边不声不响,其实这些日子她也不好受,萧莫言前三个月还好,第四个月不知道怎么了,妊娠反应很大,总是呕吐吃不下东西。每次夏翎盈看到心里都不好受,萧莫言总是反过来劝她,可越是劝她越是难受。萧莫言是身体上的折磨,而夏翎盈感觉自己是身体与精神上的双掏空,夜里她根本睡不着觉,总是起身看看萧莫言的状况,要是萧莫言醒了,她准备得醒,而且是一宿都别想再睡着,这段时间,她的体重直降了五斤,用萧莫言的话来说瘦的下巴都成锥子了。 一个人坐在空荡的房间里更难受,夏翎盈烦躁的起身,她走到床头柜前蹲下翻抽屉,想要找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有点声音。可这遥控器没翻到,倒是一份体检报告闯入视线,夏翎盈楞了一下,她认得这体检报告,是她和萧莫言去做产前检查时做的,只是那两份已经让她收起来了,这里怎么还会有? 带着些疑惑的,夏翎盈翻看着检查报告,随着翻看的动作,她的心猛的一跳,当那一句身体健康,适宜怀孕印入眼帘时,泪水润湿了视线,当时种种浮现眼前,夏翎盈颤抖着手将报告放回柜子内,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努力压抑回泪水,起身,快步往主卧走。 主卧里,大床上并没有人,被子被堆在一边,反而是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夏翎盈放缓了步子走到卫生间,她将门开了一个缝,看见屋内,萧莫言正半蹲在坐便前不停的呕吐,表情十分痛苦,等吐完了,萧莫言扶着腰浑身无力的起身,她走到水池边要洗脸,清理一下这番狼狈,冷不丁的看到站在门外盯着她的夏翎盈,吓了一跳。 “夫人,你吓死我了!” 很快的,萧莫言就发现了夏翎盈的异常,看着她满脸的泪,萧莫言心里一疼,她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小心翼翼的问:“你还生我气呢?好了好了,以后我不冲你发脾气了,嗯?今天是我不对。” 夏翎盈一眨不眨的盯着萧莫言,眼泪控制不住的流,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这个被众人瞩目的女王,甘愿为她牺牲隐瞒,用表现的玩世不恭来掩盖内心那一颗深爱疼惜她的心。萧莫言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想要的,不过是让夏翎盈不要有心里负担。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翻滚的情绪,夏翎盈上前一步抱住萧莫言,萧莫言被她这眼泪和拥抱弄得有点愣,下意识的伸手搂住怀中颤抖的女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萧……” 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夏翎盈的哭泣让萧莫言心慌,她紧紧的抱着夏翎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热的泪顺着萧莫言的脖颈一滴滴下流,夏翎盈的身子颤抖,她心疼,快要心疼死萧莫言了,这个坏女人她紧紧的抓着萧莫言的胳膊,仰着头,满脸的泪水看着她,“萧,你不要总那么要强好不好?你别让我的心这么疼好不好……” 第37章 生了 萧莫言生产那天,医院以及接产医生表示非常的亚历山大。 他也算是见过识广了,一家老小几口子都来陪产的也不少,可当他打开产房门看到那一拥而上的美女群时,顿时眼睛有些花。而且那美女们可都是媲美明星的标志可人,各个美的类型还都不尽相同,在一堆美女的叮嘱声中,萧总开始生孩子了,按照要求,只有夏翎盈一人能陪产。 产房内,萧总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吓的外面待产的小草直哆嗦。风总看着她笑:“怎么,你还要生吗?” “这哪儿是生娃啊,简直是受刑,不知道的人以为萧总被凌迟了呢。”小草有点心疼萧莫言,虽然萧莫言没事总招惹她,但关键时刻萧总可是帮过她们家风的,而且有萧总在大家都会很团结,联手一致欺负她,看她灰溜溜的模样也真的很开心呢。 夜凝也是着急,跺着脚来回走,听着萧莫言一声高过一声的声音,她皱眉:“这萧总不去练高音去真可惜了。” “哪儿有你这么落井下石的。” 阿丹不乐意了,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怎么说我们萧总也得是个美声唱法的苗子。” …… 几个人在门外议论的热闹,屋内,萧莫言一手抓着夏翎盈的手,疼的满头是汗,就差点咬舌自尽了。 “妈蛋的,在、在我肚子里时就折腾我……生的时候……还……还折腾我,这要是生下来不是个美人,我就把她塞回去……” 夏翎盈哭笑不得,紧紧握着她的手哄劝,“好好好,我们萧总生的孩子一定是大美女,大大美女。” 到了这个时候还关心孩子的长相也就只有萧总了,旁边的小护士看她生的痛苦,也有点着急,“您用力啊,用力。” 萧莫言秉着呼吸,头发凌乱,脸上潮红一片,“我在用力啊……我再用力屎都出来了……” …… 萧莫言这会说的都是真心话,她哪儿还有心思臭贫,夏翎盈不停的擦着她额头的汗水,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疼的揪在一起。 一个娃,整整的生了四个小时,当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传出时,夏翎盈的眼泪跟着流了下来。那是这一段时间苦尽甘来的释放,那是初为人母的感动。 “生了,生了!” 周围的人都挺开心,萧莫言已经是精疲力竭,闭上了眼睛,夏翎盈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萧妈妈,辛苦了。” 屋外几个人开始躁动,喧嚷着就差点冲闯病房了,医生抱着孩子冲夏翎盈挥了挥手,“你来看看。” 夏翎盈有点紧张的用手搓了搓裤子,走到医生面前,看着孩子的小胳膊小腿,有点不敢抱。 萧莫言好笑的看着她,隐忍了这么久的痛苦全部化作眼角那一行清泪。 等几个人够资格进来看娃的时候,夏翎盈已经能很熟练的抱着孩子了,孩子足满月,八斤四两,医生说是今年接生最胖的女娃,几个人都围着娃在看,倒是阿丹发现了萧莫言的异常。萧莫言歪着头,满脸的不耐烦,嘴也撅着,老大的不乐意。 “夫人,萧总这是怎么了?” 阿丹纳闷的看着夏翎盈问,人家生了孩子都得挺开心的,怎么萧总到反过来了。夏翎盈抱着美人笑个不停,冲萧莫言的方向努了努嘴,“你自己问她。” “萧总,你看啊,美人长得多好看。” 阿丹谄媚的说着,萧莫言看都不看她,嚷嚷着:“丑死了!”怎么有这么丑的孩子?她都快疼死了就生这么一个红蛋?脸不应该雪白雪白的吗?还有那皮肤,皱皱巴巴的连徐奶的都比不上,哎呦,要不是亲眼让她看见,她才不相信她萧莫言能生出这么丑的孩子。 几个人都笑喷了,夏翎盈也是满脸的无奈,小草眼睛亮亮的看着孩子,小声说:“轮廓像萧总,但是整体好像夏夏哦,尤其是那嘴,简直一模一样,还真是想着谁像谁啊。” “谁说像我夫人的,我夫人哪儿有那么丑!” 萧莫言一点都不像刚生完孩子的,精神抖擞可以立马跟众人大战三百回合,夏翎盈宠溺的笑:“好好好,像你像你。” 萧莫言:…… 怀里的宝贝是她和萧莫言的孩子,这一刻,夏翎盈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现在的她,可以为了孩子放弃一起。想想以前与萧莫言怄气所谓的那些追赶亦或是独立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夏翎盈浑身散发着初为人母的光芒,看着孩子的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深情。 夜凝偷偷跑到萧莫言身边,对着她咬耳朵,“看看,你家夫人什么时候用这种眼神看过除你之外的人?” 萧莫言一下子被说中了心里的事,莫名的皱起了眉头。完了,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这胖美人一定会在争宠之路上跟她逗很久。 “夜凝,你干什么呢,过来!” 肖导发话了,她一看夜凝那一脸坏笑就没干好事。夏翎盈抱了一会孩子,递给了阿丹,她走到病床边,摸着萧莫言的头发:“美人以后一定会是个大美人,你要是一下子生下来一个瘦瘦长长头发茂密的大美女下来,还不得吓死大家。” “可她怎么那么胖啊她,这孩子怎么一点不随咱俩,你看她长得那样。”这下,萧莫言也不管她娃叫美人了,她打心底觉得这娃配不上美人的称号。夏翎盈正想安慰,阿丹匆匆忙忙的进来了,“夫人,揉奶师来了。” ………… 这一下,所有人都偷乐,生活孩子的都知道,为了让孩子奶好,找一个揉奶师把奶揉开是必不可少的。阿森已经有孩子了,对于这点很清楚。他之所以一上来就找夏翎盈是了解萧莫言的性子,揉奶的力度可不小,一定会很胀痛,就萧总那怕疼的性子肯定不乐意,只有拿夏翎盈来压她。不知不觉中,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了萧总的弱点,总是能一拳击毙,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次倒是夏翎盈干净利落脆的一口拒绝了,“不用了。” 萧莫言又是惊喜又是纳闷的看着夏翎盈,这夫人转性了? “这不揉奶不行啊……”阿丹也凑了过来,她小的时候没少帮隔壁邻居照看孩子,深知这奶水的重要性。夏翎盈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用了,我来就行。” “你来?” 阿森错愕的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夏翎盈。夏翎盈的脸有点红,她点了点头。那会萧莫言在家里待产,她早就问亲戚朋友把一切都问清楚了,当时一看到揉奶师这个词她就皱起了眉。夏翎盈咬了下唇,偷偷去看萧莫言,一下子就看见萧莫言带着一丝坏笑的看着她,眼中明了一切,不自觉的,夏翎盈的心一颤。 “内什么,大家看也看完了,孩子带回育婴室吧,散了都散了,咳咳,散了啊。” 阿丹适时的发挥部队班长作用,开始驱散人群,小草不肯看着孩子不想走,阿丹皱眉:“快走啊,人家夫人要给萧总揉奶了。” “……” 夏翎盈的脸像是被火蛇熏染了一般,涨红一片,她性子本就内敛,又有风总和肖导在,其他人倒还好,这俩人绝对是老狐狸级别的,这么一下来,夏翎盈的头更是抬也抬不起来了。 “好了,小草,别耽误事。”风总忍着笑把自家孩子拎走了,等门关上之后,夏翎盈半天也不敢抬头。 “夫人~” 萧莫言娇声叫着,夏翎盈看着她,“嗯?”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啊,人家孩子病床上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了。”萧莫言笑的老奸巨猾,她还真算是保养不错的,生完孩子还这么生龙活虎的人真是不多。夏翎盈嗔了她一眼,“别贫,很疼的。” “那得看谁揉了。”萧总是谁?天下第一无耻不要脸之徒,要说耍流氓,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陌生人揉当然疼的要命,可是要是夫人揉嘛~” 萧莫言看着夏翎盈那羞窘无比的样子开怀大笑,夏翎盈忙用手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再让她们听到。” 萧莫言借机舔了夏翎盈的手一下,眼里流光波动,夏翎盈脸上一热,猛地收回了手。 “脏不脏你。” “是你的都不脏。”萧莫言可算出一口恶气了,要知道她怀美人这段时间,尤其是后几个月,简直可以用“残疾”来形容自己了。人家很多人怀了孩子灵巧万分,可她偏偏像是肚子顶了一个大铅球似的,脚下的步子都快迈不开了,到快生的时候,连翻身都需要夏翎盈帮着她翻,每天腰疼的不行,背后睡觉得垫一个枕头,呼吸都困难,早知道剩下来这么个大红猪,说什么她当初也不能要这孩子,想到这儿,萧莫言笑着看着夏翎盈,“夫人,生这一个也就够了,咱就不折腾了,你那身体也不行,就这一个吧。” 萧莫言最了解夏翎盈,知道她有想要自己生的目的,夏翎盈看了她一眼,轻笑:“我的身体不行?” “嗯,是啊,体检不是都说了么。”萧莫言有点心虚,可面子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夏翎盈摇了摇头,不跟她一般见识,“好了,你躺好,我洗洗手,这奶一定得揉。” “好啊好啊。” 一般孕妇听到揉奶都得生理性害怕,可萧总却欢天喜地老老实实的躺床上,要不是身体虚弱起不来,她肯定得在医院灯上挂一串鞭炮放放庆祝一下。 第38章 揉奶 揉奶师绝对算是一个神圣又伟大的职业了。 在萧莫言心里,这揉奶嘛,首先是要温柔,第二是要掌握节奏,第三是要掌握情调,由夫人来操刀,那真是上上选择,可当夏翎盈真的动真格揉面一般的揉了上来时,萧莫言疼的一口牙快咬断了,“夫、夫人,你慢点行不行?” “不行。”夏翎盈绝情的摇头,认真的说:“你这还嫌疼?人家专业的揉奶师比我用力的多,不用力根本揉不均匀。” 萧莫言疼的直吸气,她从没想到夫人收劲儿居然这么大,“嘶——疼死了!你轻点,我又不是奶牛!” 萧总暴怒了,她伸手奋力去抵抗,夏翎盈一手抓住她的手,直看着她的眼睛,“萧,为了美人,你就忍一忍,这么小就让她喝不饱,你忍心吗?” “你怎么就知道喝不饱?差不多就行了。”萧莫言最怕疼了,夏翎盈盯着她的眼睛,问:“你自己生的,你觉得她那身材就那点奶真的够吗?”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萧莫言两手扯住床单,终究还是放弃抵抗了,她闭上眼睛,心里暗恨。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让她这辈子生这么一个大红猪,肚子里折磨她,出生时折磨她,现在刚一出生就折磨她,她俩是八字不合还是怎么着?! ****** 夫人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萧总的奶明显的不够美人吃的,美人吃不饱,撅着嘴开始哭,哭了个惊天地泣鬼神,阿丹抱着美人在屋里转圈,“哦哦哦,美人不哭了。艾玛,萧总,这孩子嗓门跟你一模一样啊,弄得我头一跳一跳的。” 萧莫言被用奶牛式揉奶已经给揉怕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孩子奶不够,夏翎盈看着她也是一脸的忧愁,看着萧莫言那害怕的眼神和不停往被窝里缩的样子,她又好笑又心疼,上前想要摸摸她的脸,不成想,萧莫言跟触电似的躲开了,紧张焦虑的看着她,“你要干嘛?” “……”夏翎盈惊讶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副待宰羔羊准备最后反击的模样。俩人愣神的功夫,阿丹笑了,“至于吗?萧总,实在不行上奶粉呗。” 夏翎盈点了点头,柔声说:“实在不行就奶粉吧,美人太能吃了。” “不行不行不行。”倒是意外的,萧莫言自己先不乐意了,“阿丹,你出去,我再让那小混蛋吸几口,我的娃儿怎么能喂奶粉啊。” 夏翎盈和阿丹深表欣慰,就差点给萧总戴大红花表彰母爱无边了。 萧莫言瞅着美人撇嘴,“本来就长这么丑了,不再沾着我奶的光滋润滋润,以后更没法看了。我可说好了啊,她大了要长得丑,你们得给我作证,我绝对是扎扎实实足月给她生下来的,绝对没偷鸡耍滑。哎呀,不行,过一阵子我也得去做一个全面的面部检查报告,以后美人万一觉得跟自己一对比,她萧妈妈美的不现实非说我整容我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不行,我得赶紧安排。” 阿丹张着嘴愣了半天,看着同样有点愣神的夏翎盈,问:“夫人,人家不都说产后抑郁么?我怎么看萧总有点产后亢奋啊?而且总这么当美人面说她长得丑,真的好吗?” 夏翎盈:…… “哎呀,萧总,还是说正经的吧,我昨儿还给我妈打电话问这下奶的事儿了。”阿丹操心急了,不停的絮叨:“她说啊,这要是揉完奶之后还不通量不足的话,可以让另一半吸一吸。” 阿丹冲夏翎盈努了努嘴,“夫人,吸一吸。” 萧莫言已经缩在被窝里一脸坏笑的等待被宠幸了,而夏翎盈则是脸红了白白了红,半响,她看着阿丹,淡淡的说:“阿丹。” “到!”阿丹抱着美人立正站好,原本还哭的欢实的美人被吓的一哆嗦,不哭了。 夏翎盈看了她一眼,闲闲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 阿丹把孩子一放灰溜溜的走人了,到最后还不忘反手把门锁上。萧莫言躺在被窝里眯着眼,她突然觉得这阿丹还是个可造的人才,有的时候吧,还真能钻进她心里去。 夏翎盈抱着美人往萧莫言身边走,不知道怎么了,虽然俩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这气氛还是有点尴尬。 “内什么,萧,先让美人吸两口吧。” 萧莫言点头,麻溜的解开扣子露出胸,原本萧总就是丰满型的,这一生完孩子更是止不住的波涛汹涌,夏翎盈脸一热,低下头去。 “干嘛呢?夫人,你把美人抱过来啊。” 萧莫言催促,她觉得自己的夫人真的太可爱了,都一把岁数了脸皮还真薄。夏翎盈点头,把美人递到了萧莫言的怀里。 美人颇有点狼崽子的感觉,她原本还张着嘴想嚎不嚎呢,一下子被放到萧莫言怀里闻到了奶味准确无误一口叼住吸起来没完,别看她没牙,可老话说得好,这使了吃奶的劲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一会,萧莫言就疼的直皱眉。 夏翎盈有点不忍心,伸手去拽美人,可美人刚吃着点香怎么都不肯松嘴,死咬着萧莫言不放,夏翎盈有点着急,狼劲儿十足,夏翎盈有点着急,连哄带劝忙活了半天总算把美人给扯开了。 “她……是饿狼投胎吗?”夏翎盈忙的气息不匀,萧莫言撇嘴,她可不敢告诉夫人徐奶说过,她小时候也这样,有奶便是娘,见着吃的打死也不松嘴。 “是啊,这孩子也不知道随谁了。”萧总忧伤的看着夏翎盈,满眼的怀疑,夏翎盈摇了摇头,说:“我小时候可不这样,不大爱吃,总是要被追着喂才吃。倒是你,小时候吃奶怎么样?”夏翎盈看着萧莫言,萧莫言举起手指发誓:“对天发誓,我绝对是个文静的乖宝宝。” 既然美人不行了,夏翎盈看了萧莫言一眼,脸有点红,萧莫言咳了一声,突然也觉得嗓子有点干。 “内什么,夫人。” “嗯、嗯?” “小的不行,要不老的来试试?” 夏翎盈嗔怒的看了萧莫言一眼,眼波流动,光彩熠熠,带着一丝娇羞与魅惑。萧莫言感觉腹部一股暖流直涌而上,她舔了舔唇,闭上了眼睛。完了,这激素开始分泌了。 带着一丝犹豫的,夏翎盈贴着美人的脸靠了过去,萧莫言看着她,心跳的厉害。 夏翎盈的脸一点点贴近萧莫言,萧莫言的心也跟着击鼓般躁动,时间似乎瞬间凝固,当夏翎盈的脸已经贴到了萧莫言的胸口,当萧莫言已经可以闻到夏翎盈身上的幽香就要闭上眼感受时,冷不丁的,被摆在一边的美人一踢腿,一脚揣在了夏翎盈的脸上,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嚎哭。俩人被吓的都是一抖,触电般的分开。 “哇——” 夏翎盈:…… 萧莫言:???!!! ****** 最艰难的第一年萧总和夏夫人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萧美人就像是一个要债精,非常的金贵,能吃又能闹。 总体概括也很简单,吃不好,哭,睡不好,哭,没人抱,哭。 萧总觉得她已经快精神衰弱了,而夏翎盈也是心力交瘁,好不容易一岁了,这满岁酒萧家在内部办的,萧总照样叫了几个亲近的人过来,不想要张扬。对于孩子,她有过分的保护,美人半岁的时候,阿丹带着她出去晒太阳的时候被一家不知名的报社给拍下来上了杂志,当天,萧总大发雷霆,花力气动用了手腕,小报社被以种种原因取缔,照片也全都撤了下来。为此,夏翎盈安抚了萧莫言整整一个星期人家才消火,夏翎盈知道她是疼孩子,可萧总嘴硬,怎么都说是孩子太丑,怕人家拍着丢她脸。 一岁的美人已经不负众望脱离了红肥猪的美名,能看出基本的轮廓。美人的五官还是像夏翎盈,清秀带着一丝桀骜,而偏偏那灵魂之窗眼睛像了萧莫言,大大忽闪忽闪的冒着精光,而她花尽心思吃的萧总的奶也不负众望的化成一点嘟嘟的肥肉,看起来可爱极了。夏翎盈对她自始至终如一,每天都抱在怀里稀罕的不行,而萧总就是典型的“好看,我就喜欢,不好看,我看都不看”类型,这美人难得长的有点那么美人的意思了,萧总也算是喜笑颜开,亲起来没完了。 周岁宴,大家都等的有点着急,毕竟孩子这么久了,萧莫言保护的很好,连他们都没见过。尤其是小草,对于这个只在医院见过几面的美人很想念,频频的伸着脖子望。 夏翎盈先从楼下走了下来,几个人一下子涌了上去,就连平日淡定的风总都有点着急了,“夏夏,你家萧总这是故弄玄虚什么呢?孩子呢,抱下来看看。” 夏翎盈微微的笑:“萧说今天人多,怕她闹腾,先把奶味够了。” “哎呦,真有妈妈样。”夜凝笑着夸奖,肖导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懂什么,别看萧总平时吊儿郎当的,她绝对是惯孩子的人。” “为什么?” 小草好奇的看着肖导,风婉柔嘴边含着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替肖导回答:“美人的照片你们没看么?像谁啊?”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夏翎盈身上了,夏翎盈脸有点红,虽说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就这么承认了,也有点忒内什么了吧? “各位姐姐阿姨们,我们的美人出场了,请用您热烈的掌声欢迎!” 阿丹开始报字幕了,而她身后的萧总一脸的愤怒,左手拿着一个奶瓶,右手捏着一袋纸尿裤,胳膊下夹着不停蹬腿的美人,满脸的狼狈,“阿丹,你得瑟什么?夫人,夫人呢!这小崽子又拉了!” 这幅场景让原本充满期待想要看母爱光环的几个人,瞬间被萧莫言这么一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的形象给雷的风中凌乱。 第39章 四岁 “怎么把美人这么就抱下来了?” 夏翎盈嗔怒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也委屈,“你们楼底下唧唧歪歪的,我不是想下来凑热闹么,谁知道这小崽子这么不给力,关键时刻掉链子。” 俩人说话间夏翎盈把孩子接了过去,她抱着美人哄着解开尿裤,动作娴熟,表情柔和。萧莫言一看美人有人接收了,立即敞开怀抱,满面如风微笑的看着几个人,“怎么着,这么久不见你们都想我了吧,来吧,让我给你们每人一个浩瀚的拥抱吧。” 在楼上听见她们几个熙攘声萧莫言就等不及了,好久不见了,她还真想这几个老友,萧莫言热情的敞开了怀抱,几个人看都没看她,越过她直接去看美人,甚至小草路过的时候因为萧莫言挡路还推了她一下,“哎呀,萧总,你当我路了。” 萧莫言:…… “哎呦,好可爱,看着小脸上肥嘟嘟的肉。” 小草伸手就要去捏,被风总一把拍掉了,“别碰,不卫生。” “哦。”小草委屈的收回了手,不卫生吗?真的不卫生吗?不卫生我们来之前才刚刚那个什么,我特意洗的手。 美人一点都不怯场,换完尿布,她叼着奶瓶子大眼睛咕噜咕噜转转着,好奇的看着几个人。 “好了,都散一散,该抓阄了。” 阿丹的主持缓解衔接的很好,她早已在地摊上摆好物品等着美人来抓。 萧莫言被冷了半天看还没人搭理她,讪讪的走了过来自己搭话:“美人,你看那一地东西你喜欢什么啊?” 几个人一起转身看,地上被单独扑出一片红地毯,上面放了毛笔、算盘、书、金箍棒、钱、新衣服等各种各样代表职业的摆件。夏翎盈抱着美人到了红地毯前,把她放下了。几个人一下子围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美人。 美人笨拙的爬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夏翎盈,夏翎盈笑着催促:“去啊。” “唉,看这美人虽小,但风韵已经有了萧总的样子,看那屁股扭的。” 夜凝啧啧称奇,萧莫言翻了个白眼,“你说啥呢,我有那么大的屁股?” “萧总,从教育学上来讲,你这样的话不利于与孩子培养感情,你要是不悬崖勒马即时改正的话,以后美人一定不会向着你。”肖导开始扯专业知识了,萧莫言倒是一副无所谓,贱兮兮的看着夏翎盈笑:“我有我夫人就行了。” 风总笑的云淡风轻,不着痕迹的补刀:“你看你夫人有要理你的意思么?” 萧莫言咳了一声,夏翎盈的注意力全都在美人身上,压根看都没看她一眼。 几个人把目光重新放在美人身上,美人爬几步回头看看,萧莫言挑眉:“我觉得我闺女得拿那捆钱。” 小草皱眉:“萧总,你真是生意人,我觉得美人得拿书。” 阿丹咧嘴笑:“拿金箍棒吧,拿了以后就跟我混,我教她功夫。” 几个人正猜想着,美人爬了几步转了个头开始往回爬,而且速度远不是刚才的笨拙,几乎赶上了小狼,似乎有了明确的目标。夏翎盈和萧莫言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沟通,就看见美人跟个大馒头似的一下子抱住了风总的大腿,仰头看着她笑个不停,眼睛闪亮亮的,胖胖的脸皱成一团。 小草:……这是干什么? 风总身子也有点僵,美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抱大腿,她的压力也有点大。风总看了看夏翎盈,夏翎盈也是满脸的吃惊,再去看萧莫言,萧莫言则是一副坏笑。 下意识的玩逍遥将美人抱了起来,风总胳膊一沉没想到这孩子这么重,被抱起的美人很开心,胖胖的胳膊去搂风总的脖子,仰头看着她,嘟着嘴要亲亲。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算是什么事?还血缘的力量还真是强大啊,应了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萧总这风流的血统就这么毫无保留的遗传给了萧美人,看这样,似乎大有一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的架势。 风总扭头去看小草,小草的脸都皱成一团了,萧莫言在一边笑的开心:“她风阿姨,快接住我们美人的初吻啊。” 虽说有点尴尬的,可毕竟只是个穿着尿布的孩子,而且今天又是美人的声音,风总在众人的注视下,亲了亲美人嘟着的小嘴,一时间,脸有些红。在旁边的小草已经纠结死了,暗自庆幸,幸好不要孩子。 大家都以为美人亲了一下该满意了,谁知道美人又往下蹭,往风婉柔的胸前钻,“馁,奶,馁……” 这下夏翎盈站不住了,连忙上前从已经红透了脸的风总怀里把美人给抢了过来,夜凝和肖导都是忍俊不禁的,阿丹默默的转过身偷笑,夏翎盈一脸的尴尬,萧莫言笑的最肆意:“哎呀呀,这还真是我亲生的闺女啊。” “你喂没喂孩子?”夏翎盈问萧莫言,她还是相信美人的纯洁。萧莫言耸了耸肩,一副无辜样:“我可是按照夫人吩咐,下来之前喂饱了奶,这孩崽子都撑得拉了,还没吃饱?” 萧莫言据理以争毫无遮掩让夏翎盈这当妈的更难为情了,萧莫言是厚脸皮无所谓,甚至对于自家美人的天生异禀还有点沾沾自喜。 “我看啊,以后我家美人肯定就喜欢风总这类型的。” 萧莫言边说边笑眯眯的打量着风婉柔,风总是什么人,吃了一次亏还能让人再骑头顶吗?她眨了眨眼,看着萧莫言:“我这样的?小草。” “哦。”小草蔫头耷脑的应着,风婉柔看着她好笑:“你说在场的和我气质一样的是谁?” “还用说吗?夏夏啊。”这也是小草一直喜欢夏翎盈的原因,不过风被美人占了便宜之后说这个干什么?风婉柔不动声色的看着萧莫言,果不其然,萧莫言脸色一变,转身,立即一副慈母样教育美人:“美人啊,不是当妈的说你,你有这么两个纯洁的妈妈,怎么能做出这种不恰当的事情呢,我们萧家的孩子啊,得从小就本本分分的,以后别瞎摸了知道吗?” “哇——” 原本在夏翎盈怀里待得好好的美人一下子哭了起来,夏翎盈恼羞成怒,不管还有这么多人在了,腾出一只手照着萧莫言的腰就掐了过去,“我让你胡说八道欺负美人,我让你胡说八道!” 萧莫言:t^t ****** 过三十岁生日时,萧总觉得自己有点老了,可当她过三十五岁生日,没了徐奶的陪伴,身边却多了一个小胖妞的时候,她的表情也着实精彩。 “吹蜡烛吧,大萧。” 四岁半的萧美人已经出落成真正的小美人了,在路上回头率特别的高,大眼睛胖嘟嘟的脸颊,还有那齐头帘和一头黑头发,加上萧总给她一身时尚的打扮,经常有人拦着想要拍照。萧美人不说话的时候那风范和感觉像极了夏翎盈,冷冷清清的,可一旦说话,尤其是没憋好话的时候,跟萧总如出一辙,尤其是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是从萧莫言脸上拔下来的似的。谁看了都得捏捏小脸蛋,使劲稀罕一番。 萧莫言一撇嘴,看了她一眼:“小孩家家的,管的真多,也不怕操心。” 萧美人不理她,转身看夏翎盈:“妈妈,大萧多少岁了啊?” 萧莫言:…… 夏翎盈笑着把宝贝疙瘩搂紧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萧美人很开心,闭着眼睛搂住了妈妈的脖子。萧莫言惨兮兮的看着夏翎盈,指了指她的脸,今天好得也是她生日,这该亲的应该是她吧? 夏翎盈笑着想要起身去亲萧莫言,萧美人宝贝站了起来,很是深明大义的看着夏翎盈:“妈妈,你坐着吧,我来吧。” 说完,萧美人宝贝迈着小胳膊小腿走到萧莫言身边,嘟起了嘴。 萧莫言:…… “谁让你过来的,我叫你妈呢。”这美人小朋友让萧总伤透了脑筋,这孩子还真是跟她八字不合,从三岁开始,好不容易话说利落了,也逐渐开始懂事了。难得俩人可以歇一口气了,可谁知道这美人小朋友不知道哪儿跟筋不对了,人家亲妈萧总还没跟她计较呢,她到开始学会争风吃醋了,先是说什么也不跟叫萧莫言妈妈,一口一个“大萧”的叫的利落,而且对于这位大萧还表示出明显的敌意。 看见萧莫言不理她,萧美人撇了撇嘴,看向夏翎盈,什么也不说,“哇”的一声开嚎了。 “哎呦,我的祖宗啊。”萧莫言一把抱住萧美人小朋友,使劲搂进怀里,一边亲着她的脸颊一边哄:“对不起哦,美人,对不起哦,美人,是大萧不对,不欺负你了。” 萧美人蹬腿甩胳膊的不吃她这套,眼泪开始一滴滴往下流,夏翎盈怒视萧莫言,萧莫言连忙继续换个方法哄:“是大萧不对,不亲你妈妈哦,不亲你妈妈……” 这下,哭泣声止住了,萧美人小朋友擦着小脸抽泣的看着萧莫言,问:“真的?” 萧莫言:…… 萧总愤怒了,孩子也不抱了,直接扔给夏翎自己低头吃饭。这小崽子这是要成精了? 夏翎盈抱着萧美人好笑的看着怒气滔天的萧总,低头擦了擦美人未干的眼泪,“美人乖了,今天是你萧妈妈的生日,你不能欺负她了。” “是她欺负妈妈。” 萧莫言还有一点遗传萧莫言了,那就是一针见血犀利无比,再加上孩子根本不会粉饰语言,这么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个大人都有点愣的。 萧莫言咽下嘴里的菜,看着萧美人:“我怎么欺负你妈了?”夏翎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有点红。 萧美人冲她挥了挥小群头,毫不怯场的回答:“那天我看见你拽着妈妈进屋了,妈妈不乐意的,但是你就扯她,揪她,还打她,妈妈当时的脸都气红了。” “我扯她,揪她,打她?”萧莫言纳闷的看着夏翎盈,夏翎盈涨红了脸嗔怒的看着她,某人做的好事这么快就忘记了?这下,萧莫言也想明白了,她一下子差点咬舌头,红着脸也跟着低下头去。这事怎么让这死孩崽子给看见了? 萧美人小朋友一看见大萧低头了,就认为自己的猜测对了,她转身使劲搂住夏翎盈的脖子,信誓旦旦的说:“妈妈,你放心,我长大了,绝对不会再让坏人欺负你了!” 第40章 吵架 被萧美人自家宝贝就这么歧视,萧莫言没什么感觉,到底是俩人的孩子,向着谁不是向着都一样。而且多一个人疼夫人,萧莫言也喜闻乐见,可试问有一天,萧莫言和夫人吵起架来,这萧美人会向着谁,她心里还真没底。 这几年夏翎盈的导演事业也算是做的风生水起,逐渐有了些名气拿了些奖项,新拍的戏份也是与大导演吴天成合作,夏翎盈很珍惜这次向前辈学习的机会,态度勤勤恳恳,那段时间的重心调整到了工作上。萧莫言虽然不乐意,可到底是以前的伤痕还没有褪,尤其是看到夏翎盈手腕处那一道自己亲手所伤这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伤疤时,她就算有天大的不满也都得咽回肚内。 萧莫言对于这个吴天成没什么好感,快四十岁的老男人没结婚,按照圈内的隐规则,要不就是没玩够,要不就是有人,当然,还有一点是gay。总之这种未婚王八之气逼人的国际导演挨着自己的女人这么近,萧莫言心里是十分不踏实的。尤其是有了美人之后,萧莫言的重心还是转移到美人身上多一点,有的时候在家给美人当大马骑逗她玩的时候,萧莫言的心底会有一种沦落成家庭妇女的无奈。 为了掩盖心中的不安,萧莫言偷偷去探班了,当然,她不敢一个人去,要是一个人去目的性也太强了,她抱着很好的掩护伞萧美人小朋友一起到了片场。 “美人啊,一会妈妈拍戏,你不能说话哦,咱娘俩在底下偷偷看。” “好。”美人一手搂着萧莫言的脖子,一手拿着哈根达斯吃的满嘴都是,萧莫言看她那可爱样笑了笑,自己孩子也不嫌弃脏,对着小嘴亲了亲。 “大萧,为什么我们每次都偷鸡摸狗的来,又偷鸡摸狗的走呢?” 萧美人小朋友认真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身子一僵,深吸一口气,这混蛋阿丹,就不知道教孩子点好。这都什么破成语? “我是怕打扰你妈的工作。” 萧莫言解释的振振有词,到底是孩子,有好吃的还能偷偷看妈妈,她到也不再多问,乖乖的搂着萧莫言的脖子跟她一起偷窥。 这戏才刚开始,吴天成和夏翎盈正在一起讨论剧本,俩人的脑袋凑得很近,以萧莫言的角度看多少有点那么“亲密无间”。而且夏翎盈的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俩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好玩的剧情,吴天成也笑个不停,萧莫言撇了撇嘴,抱着美人的手紧了紧。 “那个叔叔长得好好看。” 萧美人可没看出自己老妈心中的不爽,童言无忌的指着吴天成赞赏有加。吴天成绝对是实力加偶像派,快四十的人了,一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浓眉大眼,五官立体,有一种男人的厚重,他是演艺圈里典型的逆生长类型。萧莫言皱眉,老大不乐意的看着美人:“你叫他什么?叔叔?你妈教你的吧,哼,那么个老男人还长得好好看?脸皮够厚了。” 萧莫言不开心的嘟囔着,其实她最了解自己闺女,那看人的眼光比狼还准,连个孩子都看的不错,这夫人…… 萧总的老毛病又犯了,在外人面前总是很有自信,可一面对与夫人有关的,就紧张的不像自己。萧美人实在不知道大萧怎么了,抱着她不吭声的上车,一直都闷闷不乐。 “妈妈出来了!” 等了大半天的萧美人看见夏翎盈走了出来满脸的兴奋,她虽然平时敢跟萧莫言闹腾,可要是萧莫言真板下脸来她还是害怕的。这么无聊的等了一下午,总算看见妈妈了,萧美人小朋友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感觉。 “别嚷嚷。” 萧莫言跟个福尔摩斯似的在车里偷看夏翎盈,看样子是剧组一块出来的,似乎是要出去聚餐,吴天成绅士的打开自己的车门,夏翎盈微微一笑坐了进去,随即那辆蓝色的法拉利就开走了,萧莫言握着方向盘,闷不做声。 萧美人也老老实实的坐在儿童椅上,看着萧莫言不敢吭声。 母女俩正沉默着,夏翎盈的电话过来了,萧莫言冲萧美人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按了接听键。 “萧,今晚你带美人吃饭吧,我们剧组聚餐。” “哦。” 萧莫言闷闷的应着,夏翎盈有点奇怪,“怎么了?又跟美人吵架了?你也是,这么大别总欺负她。” “哦。”萧莫言敷衍着,夏翎盈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有人在叫她,“我挂了啊,你别总给她吃甜食,好好看着点!” 说完,夏翎盈挂断了电话,萧莫言一扭头看着孩子吃糖的萧美人,肚子里的气正没处撒,她一把把糖抢了过来,“你妈不让吃,听见了吗?!” 萧美人最近正在跟阿丹学造句,一看萧莫言这样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嘟着嘴说:“欺负我,阿姨说了,向你这种家庭妇女,是最容易没事整事的。” 家庭妇女?萧莫言两眼冒火的看着萧美人,萧美人一看这架势,立马用起了上官宝剑,她二话不说,咧嘴就开始嚎。 ****** 回到家美人一直抽抽泣泣的,萧莫言安抚了半天没用,她干脆拿出杀手锏进厨房去亲手为她做最爱的醇香奶皮,这是萧总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成品。萧美丽小朋友的最爱,她坐在沙发上哭了一会,看见萧莫言把奶皮端了出来,咧嘴笑。 “看你那出息样,好好吃。” 萧莫言一边说她一边看了眼表,看着指针指向十一点心里有股无名火,“吃完就去刷牙睡觉,听见没?” “哦。”萧美人偷偷看着萧莫言,突然有点心疼她,这妈妈也是大萧等她这么久怎么都不回来呢,刚才她偷偷看大萧给她做饭的时候都烫着手了,妈妈也不给吹吹。 好不容易把萧美人哄睡着了,萧莫言看了看点,已经十二点了,她冷哼一声,走到客厅开着灯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外。 一直到十二点半,一缕车灯从不远处打了过来,萧莫言立即站起身走到窗边,夏翎盈还是从那辆蓝色的法拉利下来的,她似乎喝了点酒脸颊红红的,吴天成把车门打开与她说话,末了,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夏翎盈躲闪不及,身子向后了一下,摇摇头无奈的笑。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萧莫言握紧了拳头,双臂抱在了胸前。 刚打开门的夏翎盈就看到站在窗户前的萧莫言,她一愣,“怎么还不睡?” “你不回来我能睡得着么?”萧莫言阴沉着脸看着夏翎盈,夏翎盈皱了皱眉:“怎么了,又跟美人吵架了?” “你还知道美人?你有当妈的样子吗?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 萧莫言的声音里带着不小的愠怒,夏翎盈没想到她发这么大火,看了看萧莫言站的位置,再联想一下刚才的事儿,她回过神来,赶紧解释:“萧,吴导从小在法国长大,刚才你看的是他们日常的礼节,你别多想。” “我知道,用不着你解释。”萧莫言是动了真怒,皱眉看着夏翎盈。夏翎盈把包放下,走到萧莫言身边想要抱她,却被萧莫言躲开了。 “至于么?都有美人了,还闹孩子脾气?”夏翎盈有点不耐烦了,她最近忙的头重脚轻的,对于这种乱七八糟的聚会,她并不喜欢也不擅长,敷衍起来煞费精力,这会觉得已经有些透支,脾气也不免大了起来。 萧莫言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这还真是有了美人不一样了,我就问问你都发脾气,我以前这么晚回来,你哪一次不是刨根问底?” “你还好意思说以前?”夏翎盈直直的看着萧莫言,她不明白萧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贴面吻么?以前她跟那些女人少过么?怎么到她身上就这么不依不饶了? “你什意思?” 萧莫言冷眼看着夏翎盈,一时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夏翎盈有些疲惫的看了她一眼,摇头:“别闹了,我很累。” 一个“闹”字伤着萧莫言了,她气愤的盯着夏翎盈看了一眼,甩袖转身走了。夏翎盈在原地站了会,叹了口气,进屋洗澡。 看着卧室内大床上就美人一个人,夏翎盈知道萧莫言怕是要赌气睡在客房了,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没想到还是吵醒了美人,美人揉了揉眼睛,看着夏翎盈,眨着眼睛笑:“妈妈回来了,抱抱。” 夏翎盈搂着美人抱了抱,摸着她柔软的身子心情好了很多,她柔柔的看着美人问:“有没有想妈妈?” 萧美人很用力的点了点胖胖的大脑袋,甜甜的笑:“可想了,大萧也特别特别想,今天妈妈不回来,她都不开心呢。” “呵,是么?”夏翎盈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拍了拍萧美人的背,轻声说:“乖了,睡吧,妈妈哄着。” “哦。”萧美人嘟囔着应了往夏翎盈香香的怀抱里钻,想了想,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仰头问夏翎盈:“妈妈,大萧呢?今天不跟我抢抱抱了吗?” “睡吧。”夏翎盈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平时萧美人最听她的话,可这会不知道怎么了,她胖胖的小身子推开了夏翎盈转身往大床的另一边看,颇有点刨根问底的味道:“大萧呢?”平时这会萧莫言可是跟她闹得最起劲的时候,她俩会从床头爬到床尾,谁爬的快晚上谁就抱着夏翎盈睡,美人很有骨气,虽然总是输,但也愿者服输,把夏翎盈献给萧莫言,这么久而久之的下来,美人的身体比一般的孩子要硬朗的多,尤其是这爬行的速度,那绝对能赶上四爪动物了。 夏翎盈跟着做起了身,看着萧美人这不依不挠的样子,叹了口气,解释:“她有工作,在隔壁睡,怕扰着你。” “不要。”萧美人边说边往起爬,夏翎盈赶紧按住她,“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大萧。”萧美人有点不开心,肉嘟嘟的脸挤成一团,夏翎盈抱着她想要哄劝,却被萧美人给推开了,“你去跟那个帅帅的老男人一起吧,我去找大萧。” “你说什么?”夏翎盈皱起了眉,心一跳,萧莫言连这话都跟孩子说? 一想到下午的种种,萧美人瞬间觉得她家大萧受委屈了,小嘴一撇,手揉着眼睛就要哭:“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跟大萧了?为什么这几天都回来这么晚?我跟大萧这几次去看你,你都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大萧每次都可难过了。” 听了萧美人的话,夏翎盈有些愣,趁着夏翎盈愣神的功夫,萧美人一溜烟轱辘下床,她连拖鞋都不敢穿,直接奔着客房跑了过去。 “开门啊,大萧。” 萧美人够不着门把手,用小手使劲的敲门,客房里正自怨自艾就差点流眼泪的萧莫言听到美人的敲门声一愣,她一股脑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 “大萧。” 萧美人胖嘟嘟的脸上还挂着两滴眼泪,一看见萧莫言就伸出了肉肉的小胳膊,萧莫言连忙一把抱起了她,往旁边看了看,没看见夏翎盈,她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萧美人两手使劲搂着萧莫言的脖子,小大人一般用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着她,说:“大萧,不害怕啊,妈妈不要你了,我陪你。” 萧莫言原本还没觉得什么,而现如今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一安慰,铺天盖地的委屈感席卷而来,她抱着软软的萧美人,突然觉得这闺女没白生,她这的的确确是自己亲生的。 第41章 蜜饯 当天晚上,萧美人睡得很好,抱着她的萧莫言却几乎是一夜未眠,而隔壁的夏翎盈也好不到哪儿去,辗转叹息间各有心事,要知道老夫老妻之间一旦吵了架,那火热紧张的程度不言语新婚夫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吃饭,萧莫言和夏翎盈都相对无语的坐在餐桌前,萧美人脖子上围着餐巾,看看萧莫言又看看夏翎盈,心情不是很美丽。 萧莫言沉默无语的吃着饭,夏翎盈时不时看她两眼,想说些什么,却都被她的冰块脸给冻了回来。萧美人什么时候见过妈妈俩这种气氛,平时早上吃饭她最开心了,夏妈妈一口一口喂着,大萧则是跟她聊的开心,给她讲故事,萧美人小朋友觉得妈妈们这样很不好,别扭极了。 “大——” “闭嘴,吃饭。” 萧莫言冷冰冰的打断萧美人的话,萧美人撇了撇嘴,夏翎盈看着萧莫言,没吭声,把萧美人抱了过来。可怜兮兮的缩在夏翎盈的怀里,萧美人眨着眼看着萧莫言,她现在有点迷糊,昨天她明明觉得是妈妈不对,大萧好可怜,可怎么就跟大萧睡了一晚上的觉,这感觉就反过来了呢? “哎呀,看看我们美人怎么又变美了!” 阿丹笑着凑了尽力,原本还挺憋屈的萧美人看见阿丹笑了,伸开双臂要抱抱:“蛋蛋阿姨!” “……” 阿丹无奈的抱过萧美人,她捏着萧美人的鼻子,笑着说:“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是丹丹阿姨,不是蛋蛋阿姨。” 萧美人点头,“哦,蛋蛋阿姨,疼疼阿姨怎么没来?” 这萧美人不仅遗传了俩人的美貌,更遗传了萧莫言的犀利,她不知道怎么着就跟阿丹和滕闫起了一个“蛋疼阿姨”组合的名字,一口一个蛋蛋疼疼阿姨叫的欢快,阿丹到无所谓,倒是滕闫,每次都黑着一张脸。 “哦,这不是吴导回来了吗?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帅帅的叔叔,你疼疼阿姨去拜会他了。” 阿丹一句吴导伤害了在场的三个人,萧莫言原本脸色就不好,这下更阴沉了,夏翎盈看着她咬了下唇,而萧美人小朋友则是皱着眉,不开心的说:“不喜欢他,不如大萧好看。” 呀!阿丹诧异的看向萧莫言和夏翎盈,不对啊,有情况。 ****** 萧莫言觉得她很有必要调整一下目前的生活,不能就这么沦为家庭妇女。她和夏翎盈能因为一个吴天成就闹成这样,夫人就对她这么的不耐烦,这不正是魅力下降的最初反应么,这要是不及时制止,再这么恶性循环下去,估计以后这家就没她立足之地了。 坐在圣皇的老板椅上,萧莫言暗自想着,而她的对面,等待已久的名模韩玲正微笑的看着她,“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萧总看来心情不是很好啊。” 不到六年的时间,韩玲已经从一个初出茅庐青涩的小模特变成国际名模,这六年的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名气,更重要的是心态与气质。原本的稚嫩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大将风采。现在她算是圣皇的摇钱树,任何人都要高看一眼。而长期的t台生涯更是给予了她凌人的气质,她很喜欢找萧莫言来聊聊天,一是汇报汇报工作,二是也算追回一些年轻的遗憾。年轻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单纯的直来直去,而这些年的锻炼让她明白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有些路,虽然都是走,但如果绕一个弯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在韩玲看来,现在的萧莫言比起六年前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稳重,不再是以前那个张扬的女人,美丽中带着一份沉淀,韩玲心里很清楚这份沉淀的来源,她见过那个像极了夏翎盈的小姑娘,也知道她的出身与她在萧莫言心中的地位。可韩玲并不在意这些,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剥夺萧莫言本身的光彩。 萧莫言叹了口气,看着韩玲,问:“阿玲,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啊。” 也就萧总敢把韩玲叫的这么土里土气,韩玲不在意的笑了笑,问:“怎么,萧总,是有什么烦心事,这样不自信可不像你哦。” 萧莫言挥了挥手,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其实她也明白,这样患得患失的确不是她的性子。 “好久没跟大家出去嗨了,今晚我叫上几个圈里的人,咱们出去喝一顿。” 韩玲的建议倒是让萧莫言心一动,可脑海里却一下子跳出了美人胖嘟嘟的脸庞和夏翎盈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没应声。 “走吧,就当难得的放松一下,放心,我们不会灌你酒的。” 萧莫言沉默了一会,想了想,点头“嗯”。也许,她真的应该放松一下,孩子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但却不能是全部。她再这样低迷下去,就连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了。 ****** 当天晚上,被夏翎盈抱着吃饭的萧美人屁股就跟长草了似的,不时的向外张望。 “好好吃。” 夏翎盈拍了一下萧美人,美人嚼着饭,明显的情绪失落。夏翎盈知道美人这是为什么,她的心情也不好,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一天的反思,她有些后悔了,要知道以萧莫言的性子能够这么老老实实在家看孩子带孩子是什么原因怕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些话,怕是伤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的心了吧。 “妈妈,大萧还回来么?” 美人扭头看着夏翎盈,夏翎盈看了她一眼,瞅着她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有些心疼,“你吃完了乖乖去睡觉,睡醒了她就回来了。” “真的?”美人眼里冒着光,很兴奋的样子。夏翎盈点头,“嗯。” “太好了,那今晚我不跟她抢抱抱了,吃完就去睡。” 虽然平时美人跟萧莫言闹起来没完没了,但在小姑娘心里还是对萧莫言很热爱的,尤其是喜欢那好闻的薄荷香和软软的拥抱。 眼看着美人吃完饭自己迈着小步子乖乖的去睡觉了,夏翎盈看了看表,有些焦虑。这种等待不是没有过,只是哪一次也没有这次这样煎熬,她想向萧莫言道歉,却不知道这话该如何说出口。萧莫言的脾气她最知道,她这是在气头上,如果稍有不慎,气氛可能会更僵着。 十一点的时候屋外有了动静,似乎还不是一两个人,夏翎盈站在窗前往外望,抿起了唇。 萧莫言喝的有点高,韩玲扶着她下车,看着她笑:“萧总,今天开心吗?” “好说好说。”萧莫言打着哈哈,心却低沉郁闷的要命,开心?这一晚上她光顾着看手机了,夏翎盈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还真是对她放心啊。韩玲一手搂着萧莫言的腰,媚笑的看着她。韩玲是模特,又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她比萧莫言高了有一头,萧莫言这么醉着依偎在她怀里,多少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韩玲看着怀里明显情绪失落的女人,笑了笑:“萧总,你知道什么能让一个人重新焕发青春么?” 萧莫言挑眉看着她,没有应声。韩玲低头,将暧昧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爱情,也许你需要一场新鲜的感情。” 萧莫言轻笑着后退几步,有意识的跟韩玲拉开距离,朱唇微启,她笑着说:“阿玲,我是想要焕发青春,可我不想死。我家夫人你是没见过,我要是来一场新鲜的感情,那绝对是人头落地的事儿,这买卖咱可不做。” 韩玲愣了一下,盯着萧莫言看了一会,扬了一下头发,娇笑:“呵呵,你就装吧萧总,有谁敢欺负你,好了,回去吧,如果有——需要,随时给我电话,我恭候。” 萧莫言笑着摇摇头,冲韩玲挥了挥手转身往家走。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这时光还真是一把杀猪刀,居然几年的时间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给调.教成这么圆滑世故,可惜了。 打开门进屋,屋内一片灯火通明,萧莫言也不吭声,在玄关处把鞋换了。她一转身,就看见抱着胳膊看着她的夏翎盈。 萧莫言在心底冷笑一声,她看了看夏翎盈,看她不说话,转身就往屋里走,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闻着萧莫言身上别人的香水味,夏翎盈忍不住皱起了眉。 等萧莫言洗完澡揉着头发出来时,夏翎盈正坐在客房的床上等着她。 “萧。” “有事么?”萧莫言的脸颊被水蒸气熏的有点红,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时间似乎对她格外的开恩,岁月没有给她留下一丝丝痕迹。 夏翎盈看出她的冷漠,原本准备好的话一下子被打压回去,她出口的就变成了,“你去哪儿了?” 一听夏翎盈这么说,萧莫言笑了,那笑带着一丝冷森森的味道,“我当夏导今天是怎么了,难得这么有时间还跟我聊起天来了,原来是要兴师问罪啊。” 沉默了一会,夏翎盈看着萧莫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萧,你别这样。我知道最近忽略了你和美人,但因为这戏——” “得了,夏大导演,您有工作,我也不是每天在家里吃闲饭的,您去忙,去忙,咱俩谁也别耽误谁,还有事吗?没事我睡了。” 萧莫言强压着心底的怒火,还跟她提戏,一提戏她就一肚子的火。夏翎盈站起身走到萧莫言身边想要去抓她的胳膊,萧莫言很快的躲过了,她走到床边坐下吹头发,眉毛皱的紧紧的。怀美人之后月子没调理好,她落下了偏头疼的根子,这一段时间来头总是疼痛,如果是以前,夏翎盈一定早就发现了,可这都一个星期了,为了她那个什么国际吴大导演,她连家基本上都没着,现在这倒好,又来跟她理论自己为什么晚回家了? 夏翎盈看着萧莫言决绝的态度,知道今天是谈不下去了,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客房里走了出去。屋内,萧莫言头发也没吹,静静的盯着床头灯台上摆放的一家三口的合影,有些愣神。 ****** 第二天一早上,一觉好梦的萧美人起床了,起床后,她乖乖的自己洗好脸坐在椅子上等大萧。 萧莫言因为和夏翎盈昨天的不快早就去圣皇了,夏翎盈看着满是期待的萧美人,嘴唇翕动,嗫嚅了一下:“美人,大萧她——” 美人转着眼睛看着夏翎盈,她可是很听话的按照妈妈说的话做的,她一向信任夏翎盈多过萧莫言。夏翎盈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 “妈妈,大萧呢?” 孩子虽然小,但总是敏感的,萧美人有一种预感她今天又看不见大萧了。她咧着嘴想哭,可看妈妈似乎也很难受,她哼唧了几句,愣是把眼泪忍回去了。 “妈妈,你们吵架了?” 夏翎盈紧紧抱着萧美人不说话,萧美人去看夏翎盈的脸,甜甜的说:“我们去找大萧好不好,她喜欢我,看见我就不生气了。” 美人有一点好,不仅乐天派的性子随了萧总,就连那无敌的自我欣赏功力也随了萧总。按照夏翎盈的性子,她是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圣皇找萧莫言的,可看着怀里宝贝期待的目光,她咬了下唇,点了点头。 圣皇的总裁室内,韩玲正拿端了一杯咖啡在和萧莫言闲聊。 萧莫言明显睡得不好,手不停的揉着额头,韩玲看着她娇笑:“怎么,萧总,看来昨天放松的不够彻底啊,今天气死不好。” 萧莫言看了她一眼,“我跟夫人吵架的时候就没气死好过。” 萧莫言的直言不讳让韩玲身子一僵,她对于萧莫言这点是又爱又恨,相信无论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爱人把自己随时挂在嘴边都会开心吧,可是对于她,萧莫言总提夫人无疑是扫兴至极。还好韩玲早已习惯,她一手抚着下巴,一手随意的绕着长发,一眨不眨的看着萧莫言。 如果连这最明显的放电都感受不到的话,萧莫言这老江湖也算白混了,她清了清嗓子,觉得很有必要跟韩玲讨论一下一个女人对婚姻忠贞是有多么的必要。 “大萧。” 还没等她开口,熟悉甜腻的声音响了起来,萧莫言一愣,连忙扭头去看,门口夏翎盈正抱着美人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和韩玲的对话不知道被娘俩听去了多少。 对于萧莫言来说,被夫人抓个正着虽然有点窘迫,但远不如被自己的宝贝女儿看到陌生女人向自己放电来的压抑,她站起身,看着萧美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萧美人出溜着从夏翎盈身上滑了下去,她跑到萧莫言身边,伸手:“妈妈,抱抱。” 这一句“妈妈”惊得夏翎盈和萧莫言都是一个哆嗦,要知道萧美人自打会说话之后就没管萧莫言叫过妈妈,这她今儿是哪儿根筋不对了。 萧莫言就势把萧美人抱了起来,萧美人大大方方的搂着萧莫言的脖子,使劲的亲了她一口,末了,萧美人搂着萧莫言的脖子充满敌意的看着韩玲。 到底是孩子性子,萧莫言抱着萧美人忍不住笑了,这孩子是来宣布主权的吗?看来以后那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是绝对不能给她看了。萧美人两手紧紧扒着她,看着韩玲:“阿姨。” “呵呵,好可爱。”韩玲有点尴尬,“你叫我姐姐就行。” “阿姨。”萧美人十分不给面子的重复,韩玲这下更窘迫了,萧莫言到不说话,她本来惯孩子就没样,很想看看自己宝贝疙瘩到底要干什么。 “妈妈你进来。”萧美人冲还站在门外的夏翎盈挥手,夏翎盈沉默着走了进来,萧美人不开心:“妈妈,你过来,离我近点。” 夏翎盈看了萧莫言一眼,萧莫言也正看着她,禁不住萧美人的连声催促,夏翎盈走到萧莫言身边。 萧美人这下开心了,她看着韩玲说:“阿姨你好漂亮。” “呵呵,是么。”韩玲已经因为夏翎盈的到来局促不安了,再加上萧美人的问话,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萧美人却跟她聊得很认真,特别用力的点了点头:“阿姨,你真的很漂亮,就像我看的连环画里的狐狸。” 第42章 亲吻 萧美人的话让在场的三个大人心思各异,韩玲是尴尬夹杂着一丝恼火,夏翎盈看了眼韩玲,对她有着些许的印象,没想到一转眼已经成为名模。韩玲则是看着萧莫言,她以为萧莫言能为她说一句话,最起码顾忌她的面子也要责怪萧美人一番,可没想到萧莫言的心思全在女儿身上,她抱着萧美人用力的亲了一口,眼里都是笑意。看她家宝贝这小嘴,跟刀子似的,杀人不见血。 带着一丝不甘心落寞的,韩玲离开了总裁室。萧美人看她走了,开心的搂着萧莫言的脖子,对着萧莫言的嘴也亲了过去。 夏翎盈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母女俩。 “美人,你去楼下找你蛋蛋阿姨玩一会,我跟你妈有话说。”到底还是萧莫言先撕开了这个口子,要知道萧美人平时是最不愿意让两个妈妈抛下她单独相处了,可这会她却听话极了,甩着小胳膊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俩人带上。 美人在的时候乱乱哄哄没感觉什么,等她一走,只剩下萧莫言和自己,夏翎盈不禁有些忐忑。 萧莫言看着夏翎盈,岁月流逝,改变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可眼前的女人在面对她的时候依旧会不安,脸依旧会红。萧莫言抱着双臂摇摇头,以前,怕是她多想了。 夏翎盈看着萧莫言抱起双臂又看着自己摇头咬了一下唇,嗫嚅了一声开口了,“萧……” 似乎两人在一起吵架的时候似乎多是夏翎盈开口,这个问题两个人曾经一起探讨过,以萧莫言的意思是每次都是夫人无理取闹,所以才会先开口试图缓和气氛。夏翎盈笑笑不跟她一般见识,只有她心底知道那份不安的由来。无论世事如何变化,萧莫言在她眼中心里都是最耀眼的,她还是会担心会害怕,爱美是人之常情,她必须将萧莫言牢牢握在手心才会安心。 盯着夏翎盈看了一会,萧莫言上前一步走到夏翎盈身边,夏翎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被她逼得靠在了桌子上。双手跨过夏翎盈的身体按在桌子两边,萧莫言的眼睛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夏翎盈紧张的低下了头,呼吸有些错乱。 “看来是我想错了呢。” 萧莫言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夏翎盈抬头看着她,一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胸前想要推开萧莫言,萧莫言却抓住她的一只手按在了桌上,保持绝对的控制权。 “习俗?” 似是想起那天夏翎盈的话,萧莫言娇媚的笑了笑,不怕距离已经近到呼吸相闻,她将唇恶意的贴在了夏翎盈已经红透了耳边,“吴导有这样的习俗么?他有像这样对你吗?” “萧……”已经很久没见到如此的萧莫言,夏翎盈带着一丝窘迫的,心跳的快要冲出胸膛。萧莫言自是感觉到了,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胸口,“你也会这样心跳么?” 夏翎盈感觉自己的唇有些干,她垂着头不敢去看萧莫言,萧莫言笑了笑,放在胸口的手上移,捏住了她的下巴,“夫人,你说我的魅力是不是退步了?你居然都不看我呢。” 很无辜的声音,带着一丝熟悉的魅惑,夏翎盈被迫抬起头看着萧莫言,看着她眼中氤氲流动的勾人神采,夏翎盈有些失神。另一手依旧保持着把夏翎盈锁在怀里的动作,萧莫言盯着夏翎盈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看了半响,唇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贴了上去。 夏翎盈的身子一颤,呼吸瞬间紊乱,可也只是一瞬,萧莫言的唇便离开了,像是蜻蜓点水,却更像是恶意的挑逗。 “萧——”夏翎盈终究是无助的开口了,眼中带着一丝哀求。萧莫言看在眼里,忍不住嘴角上扬,不再犹豫,她俯身一手搂住夏翎盈的纤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俩人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急切的吻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夹在中间,爱情随着时光逐渐演变成了亲情,骨子里的火热全被生活掩埋,萧莫言抱着夏翎盈吻的火热,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俩人初识的青涩岁月。 一吻结束,夏翎盈靠在萧莫言的怀里娇喘,萧莫言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轻抚她的背。 “夫人。” “嗯?”夏翎盈看着她,眼里还带着一敛化不开的动情水雾,萧莫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调整一下现在的生活节奏了。” 萧莫言的话让夏翎盈也陷入一丝沉默,的确,因为美人,因为工作,因为繁杂的琐事,俩人已经很久没有自己的相处的时光了,沟通减少就会有不必要的争吵,萧莫言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你一直不放心找保姆,你看阿丹怎么样?先帮着照顾照顾,美人也快上学了,以后就好了。” 萧莫言搂着夏翎盈低语,想起阿丹,夏翎盈笑了笑:“她带美人我倒是放心,滕闫也喜欢孩子,没事总嚷嚷着要找美人来玩。可是这样她俩不更遥遥无期了,咱们不能光为自己着想。而且你没觉得自从跟阿丹在一起之后,美人似乎总说大人话。” 萧莫言挑眉,“你是不放心阿丹教育孩子?好了,走吧,她俩就在楼下,咱们先下去看看再说,行不行,看看再一起商量。” “商量”两个字让夏翎盈露出了微笑,她点了点头,从萧莫言的怀抱里抽身想要往外走,可刚走没两步,就被萧莫言一把拽了回来,她愣了一下看向萧莫言,萧莫言笑了笑,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柔声说:“走吧。” 一瞬间,心像是沐浴在阳光之中,夏翎盈看着萧莫言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似乎都轻快了很多。 ****** 阿丹现在已经不是萧莫言或者夏翎盈单独意义上的保镖了,她已经有了独立的办公室,没事的时候就来圣皇转转,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萧家照料,有了她之后,阿森都觉得压力少了很多。 屋内,萧美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阿丹给她削苹果,“美人,你得多吃点水果,我听说你家大萧小时候就爱吃水果,才这么聪明,管这么大一个公司。” 萧美人接过苹果,认真的看着阿丹,“蛋蛋阿姨,你的意思是大萧聪明是因为苹果?” 阿丹被噎住了,她总觉得这孩子猴精猴精的,再这么发展下去,家里怕是没人能管得住她。咳了一声,阿丹转移话题,“你俩妈怎么样了?还吵架呢吗?” 一提这个,看动画片的兴趣似乎都有点弱化了,萧美人的小脸皱成一团,咬了一口苹果,“蛋蛋阿姨,为什么我看你跟疼疼阿姨从来不吵架?” “那是因为我脾气好。你妈她俩还吵呢?” “没有,可是她们不说话,大萧也不跟我玩了。” 萧美人很不开心,她现在只是直来直去的认为俩妈妈吵架不好,因为一吵架俩妈似乎对她都没有那么重视了,只能单独一个哄她,要不就是妈妈的温柔,要不就是大萧的逗乐,可这哪儿有一家三口在一块好。 “嗨,大人的事儿你不懂,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就叫没事整事,你家大萧最擅长。” 反正萧莫言和夏翎盈都不在,对一个孩子,阿丹可以畅所欲言,美人听得很认真,苹果塞了一嘴,胖胖的脸鼓着:“可是大萧说没我之前,她跟妈妈可好了。” “好?你听她扯。”阿丹削了快苹果放嘴里,嚼着说:“你家大萧当年跟你妈啊,那是闹得死去活来的,差点横尸圣皇,哦,那个横尸的意思就是趴在圣皇门口装死。也就你妈脾气好,可怜她,要不就那坏脾气早就把她扔了。还好,你没随她那脾气。” “你平时不是跟着大萧吗?”萧美人弄不明白了,这蛋蛋阿姨在她眼里可是一直对大萧好的,今天怎么这么说大萧。阿丹起身去倒牛奶,“你个小孩家家的懂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哦,这意思就是你家大萧负责给我发饭所以我必须每天听她的。” “大萧给你发饭?大萧是厨娘吗?”萧美人听得津津有味,阿丹噎了一下,端着杯子走到萧美人身边,“喝点牛奶,把你那一嘴苹果冲下去。” “哦。”萧美人接了过来,认真的喝牛奶,看着她嘴边沾着的牛奶沫和胖嘟嘟的脸颊,阿丹没忍住凑上去使劲亲了一口。 “你家大萧不是厨娘,她要是厨娘也没人敢吃她做的饭。哎,其实说心里话吧,我挺同情你夏妈妈的,每天哄你这个小宝宝就够了,还要连带着再哄一个大宝宝,她居然还不嫌麻烦,还想再要一个三娃。” “可是妈妈说要是再有一个小妹妹能陪着我玩。”萧美人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独生子女的孤单,这干坏事都没人帮她扛罪名,要是再有一个妹妹那该多好。 阿丹擦了擦她的嘴,“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要是你真有了个妹妹,估计你大萧得开心死,每天拉着你妈到处玩,直接让你看妹妹。” “到处玩?”一提玩,萧美人眼睛直冒光,直接忽略后面跟着的看妹妹,“我也要去。” “人家两口子玩的你一个小孩跟着凑什么热闹?”阿丹又往美人嘴里塞了一块火龙果,这吃水果也得讲究营养综合,美人平时不爱吃水果就爱吃甜食,也就讲故事这会听会话,给什么吃什么。美人不乐意的撇嘴,“妈妈们玩的我为什么就不能玩。” 阿丹看着萧美人撇嘴的动作不得不感叹,简直跟萧总的神韵一模一样啊,这血缘的力量太强大了。 “你还小,这让我怎么跟你解释,你这俩妈妈吧,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懂不?就是除了你之外的空间,你要是不想她俩总吵架就别一天到晚黏着你那俩妈妈。你都快五岁了,你得学会独立。学学你阿姨,我可是从小就帮着家里干活的。” “为什么我不能跟她们一起玩?”萧美人刨根问底的精神上来了,她一向是直来直去,别人说什么她可不听,就听自己感兴趣的。阿丹皱眉想了一下措辞,咳了一声,说:“现在你是不是有的时候发现醒来的时候床上就你一个人。” 美人想了想,点头:“是啊,大萧说和妈妈一起去给我准备饭去了。” 阿丹真想翻白眼,这骗孩子也不能总拿吃骗吧,萧总也不怕培养出一个新一代吃货。 “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每次你俩妈说去给你做饭就是给你生妹妹去了。” 阿丹压低了声音,一副贼眉鼠眼样,萧美人听得瞪圆了眼睛,“去厨房生妹妹吗?用什么生,锅吗?” 第43章 节日 “呃……”正削水果皮的阿丹差点被美人这个十分有建设性问题惊得手一抖,差点割手指,她抬头去看萧美人,就看见萧美人正两眼冒着对知识渴望的熊熊火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看这架势是一定要问出个一二才甘心。 阿丹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她认为自己很有必要为萧美人小朋友解释一下这个深奥的问题。可还没轮的上她解释,在门外听了听了半天的俩亲妈忍无可忍推门而入。 “大萧?妈妈!” 萧美人一看俩妈妈居然拉着手进来了,开心不已,把刚刚还握在手里阿丹递过来的火龙果一扔,她从沙发上一股脑爬下去,兴奋的冲俩人跑了过去。夏翎盈松开萧莫言的手一把将她抱起,护在怀里,末了,她还看了阿丹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饱含深意。 “阿丹。” 萧总发话了,阿丹立即放下刀,站好:“倒!”完了,这次被抓个正着,看来她不死也得半残了。 萧莫言走到阿丹身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起来,阿丹如临大敌,站的比竿还直。她不知道萧总和夫人到底听过去多少俩人的对话,并不敢擅自为自己解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儿她可不做。敌不动我不动,这是阿丹一直以来奉行的战略策略。 一边在夏翎盈怀里的萧美人看这架势拍着手“咯咯”笑,准备即兴发挥。她跟萧莫言闹惯了,平时总会来一些角色扮演过什么的,例如她假扮超人,萧莫言假扮流氓,她扮演歌星,萧莫言扮演歌迷,她扮演老虎,萧莫言扮演白兔,反正每次萧美人都玩的很开心,她也不负众望的表现出超凡的演技。 “领导检查工作了!” 萧美人拍着手起哄,夏翎盈扶额,这孩子,这人来疯的架势,唉,简直跟萧一模一样。 萧莫言的表情很严肃,她觉得这绝对不是个开玩笑的问题,孩子怎么能随便骗,她这么善良的人从来不随便骗孩子。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必须在美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阿丹,你刚才都说我什么了,跟我重复一下。我怎么就骗我们美人了?” 阿丹后背开始冒汗,她摇了摇头,这会死也不能承认,“报告萧总,我什么都没说!” 萧美人可是个诚实憨厚的小姑娘,她一张胖胖的包子脸笑的起褶,开始揭发:“蛋蛋阿姨说大萧聪明是因为总吃苹果,最喜欢的就是吃完苹果没事整事,还曾经在圣皇的门口装死,是妈妈脾气好给她救活的,现在每天都骗我说是去做饭,其实是拉着妈妈去厨房给我生妹妹。” 阿丹就差流泪了,夏翎盈抱着自己的闺女满脸的惊愕,她真想为美人超凡的记忆力和句子的组合能力鼓掌。萧莫言也是诧异的看着美人,心底突然想要让这小坏蛋早点长大,这样她就能安心的把圣皇甩手给她,自己带着夫人去逍遥自在,这家伙的口才和自说自嗨的气场比她小时候强的不是一丁半点。 看着阿丹紧张的样子,萧莫言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就你这样,我还想让你帮我带一阵美人呢,要是真交给你,好好的一个孩子回来你不给我带成八臂哪吒。” “嗯……我觉得也是,美人天资聪慧,不需要我教导也会往女王的路上发展一去不返。” 阿丹的气势弱了下去,蔫头耷脑的看了一眼萧美人,完了,她这个月的奖金肯定泡汤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蛋。 萧美人看阿丹耷拉脑袋了,连忙从夏翎盈身上出溜下去,跑到阿丹身边,伸出了胳膊:“蛋蛋阿姨抱,不哭,大萧欺负你,我疼。” 奶声奶气的安慰之言像是一剂兴奋剂打入体内,而且还是当做萧总和夫人的面,阿丹开心的一把抱起美人,举高亲了亲脸蛋,美人在她怀里笑的开心,知道这蛋蛋阿姨是开心了,继续说:“你自己都说了,大萧特别爱欺负人,尤其是喜欢欺负蔫吧的人,你可不能蔫吧,要打起精神,像我学习,我们组成队伍,一起打架。” 说完,萧美人学着平时阿丹安慰她的样子,摸了摸阿丹的脸,“乖了。” 阿丹:(⊙o⊙)… 萧莫言:???!!! 夏翎盈:…… ******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这个情人节萧莫言还是老样子,雷打不动的拉着夏翎盈想要开溜,可已经快要五岁的萧美人同学哪儿还像奶娃时期那么好哄,她一整天都黏着夏翎盈不肯放手,萧莫言在一边看着干着急,直冲夏翎盈眨眼。 “大萧。” “啊?”萧莫言觉得她是自作孽,废了那么大力气生了一个不省事的小崽子下来,平时欺负她,关键时刻霸占她老婆,没事跟她蛋蛋阿姨一起诋毁她,等萧美人长大了,萧莫言觉得她很有必要跟她好好过过招。 “蛋蛋阿姨说今天是情人节。” 萧美人搂着夏翎盈的脖子看着萧莫言,夏翎盈也颇为无奈的看着萧莫言,其实她也知道情人节应该是俩人在一起的,可她又不舍的萧美人。美人很敏感,每次俩人要抛下她的时候,她就像是有预感一般,使出各种理由黏着自己,让人又气又爱。 萧莫言眯眼看着萧美人,不知道她又要整哪儿出。 “你蛋蛋阿姨还说什么了?” “她说情人节要跟特别爱的人在一起过才有意义。” 萧总一愣,一扫刚才的防备之心,她的脸瞬间笑开了花,“是啊,你蛋蛋阿姨这次还挺懂事,所以——”既然萧美人小朋友难得的这么明事理,是不是代表她这次可以不费周折的带走自己深爱的女人了? 萧美人甜甜的冲萧莫言一笑,使劲搂住夏翎盈的脖子:“所以,大萧你走吧,我要跟妈妈过节。” “……” 一直到了晚上,家里的佣人把晚餐摆好桌,萧美人还赖在夏翎盈的腿上不肯走,夏翎盈好笑的看着坐在对面气鼓鼓的萧莫言,她伸出手,安慰性的摸了摸萧莫言的手:“好了,跟孩子你置什么气。” “孩子?”萧莫言看着萧美人,萧美人吃个意面吃了一嘴的番茄酱,心情很不错。 “今天是情人节。”萧莫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这情人节有这么个电灯泡算什么? “妈妈,我要吃虾。” 萧美人指了指不远处的盘子,夏翎盈应了一声,抽回握着萧莫言的手,给女儿夹菜。萧美人吃的开心,时不时还显摆一样看一眼萧莫言,萧莫言喝着咖啡眯眼看着她,怎么着,她还能斗不过一个奶娃?就算耗也要耗赢她。 萧美人这一口海鲜一口汤的吃个不亦乐乎,晚上还开心的吃了一个哈根达斯,等她吃完饭洗完澡听了无数个故事抱着熊睡过去的时候,萧总的咖啡劲儿都快过了。 夏翎盈给萧美人盖好被子,亲了亲她胖嘟嘟的脸颊,安慰好小的,她转过身去安慰大的。 “还撅嘴?”夏翎盈钻进了萧莫言的怀里,萧莫言扬头看了看睡在夏翎盈身侧的萧美人,小声问:“睡着了?” “嗯。”想起今晚萧莫言和萧美人争宠的种种,夏翎盈缩在萧莫言怀里闷笑,萧莫言怎么会不知道她笑声么,她低头愤愤的咬住夏翎盈的唇瓣,“你笑什么?你闺女都快成精了。” 夏翎盈含笑看着她,“什么精?” “……”萧总吃瘪,她发现这全家人都被美人带的越来越才思敏捷反应迅速了。看着夫人亮腾腾的眸子,萧莫言神经质一般撑起身子偷偷看了看萧美人,瞅着美人嘴边的哈喇子这才算安心。 看着萧莫言那不怀好意的笑,夏翎盈揪住她的衣襟,脸微微发烫,“不许乱动,美人在。” “嘁,她哪天不在啊,要是她在就不能乱动,我还不得被饿死。”萧莫言舔着嘴唇,笑眯眯的看着已经害羞的夏翎盈,“夫人,我可是饿了好几天了,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你必须补偿我,好好慰劳一番。” 萧总一向是实干派,她说完也不再去管夏翎盈娇嗔的眼神,吻了吻她的额头,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体不安的蜷缩,萧莫言笑了,知道这是夫人动情的标志,她的手不负深情的往下探去。 夏翎盈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咬着唇隐忍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每次美人在一边俩人亲密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焦虑,可这焦虑中似乎也夹杂着一丝禁欲的兴奋,萧莫言的情绪最容易被夏翎盈带动,她对夫人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点滴的变化都会让她变得新鲜停不下来,俩人正吻的火热,一边刚刚还睡得香的萧美人突然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把俩人吓的都是一哆嗦,萧莫言一翻身从夏翎盈身上翻了下去,夏翎盈也是用被子遮住.裸.露的身体,紧张的看向萧美人,“怎么了,美人,妈妈在,不哭。” 刚开始萧莫言以为美人不过是醒来看到俩人欢好又在闹小脾气,可是美人这次哭个不停,不停的叫着“妈妈”,像是梦靥,可声音又有些不对。萧莫言也急了,不顾还裸着身子,连忙去开床头灯,等灯一打开看清美人后,夏翎盈和她都慌了神。 第44章 团聚 美人紧闭着眼睛,小脸煞白,夏翎盈慌张的去摸她的额头,一碰手背冰凉。 萧莫言连忙穿衣服,她一边穿一边打电话,“阿森,美人病了,我现在带她去医院,你给我联系孙医生,我们马上过去!”美人打下生之后就是孙医生一直照看她,对她的身体情况比较了解。 “夫人,你赶紧给美人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萧莫言的声音犹自镇定,夏翎盈一看孩子这样已经乱了心智,她匆匆忙忙的给美人换好衣服,自己随便套了一件。 美人这会睁开眼睛了,她看着夏翎盈直流眼泪,“妈妈,疼,难受,想吐。” 说完,美人开始干呕,身子软软的贴着夏翎盈没有力气。夏翎盈的手有些发抖,萧莫言连忙从她手中抱过美人,搂了一把夏翎盈的肩膀,“别怕,看这样应该是食物中毒。” “嗯……” 门外,阿森已经把车开来了,他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我跟孙医生说了,他马上就到,我们先过去。” 萧莫言点了点头,这会也没有时间再去解释,三人带着美人匆匆往医院赶。到了医院,美人又吐了一阵子,诊断检查结果和萧莫言说的一样,突发性食物中毒,孙医生看了看化验单,说:“没有太大问题,口服口服丙胺太林,再输一些生理盐水就可以,刚才又拉又吐的有些脱水。”夏翎盈抱着美人,医生在一边要给她扎针。 “呜呜,妈妈,我不扎,疼……” 美人不听话胡乱的挥动着手臂,眼泪哭的一脸,嘟嘟的肉挤成了一团,夏翎盈心疼不已,抱住了她哄劝:“乖了,美人,打完就不难受了。” 美人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要打,妈妈,我不要打,我现在就不难受了。” 夏翎盈咬住了唇,看着美人蜡黄的脸色和那一脸的泪水,眼眶泛红,萧莫言走了过来,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美人。 美人:…… “这就对了,美人坚强点,做我的闺女这点痛还承受不了?” 萧莫言给美人擦掉脸上的眼泪,美人哼哼唧唧的把头埋在夏翎盈怀里,不让她碰。针头扎进细嫩的肌肤那一刻,夏翎盈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美人的身子一抖,她的心也跟着疼成一团,母女连心,她宁愿生病的是自己。 点滴输上了,夏翎盈一直抱着萧美人,不时的吻一吻她胖嘟嘟的脸颊,萧莫言怕她辛苦,小声说:“我抱一会吧,你歇一会。” 夏翎盈疲倦的摇了摇头,萧美人仍旧没什么精神,怏怏不乐的看着萧莫言,“大萧,你走开,以后我不要做你的孩子了。” 萧莫言好笑的看着她,“为什么,就因为生病了?你也太不够坚强了,多少人排队想要让我当干妈呢,就生一个病就不要我了?” 萧美人哼了一声,往夏翎盈怀里靠了靠,“当你的孩子好辛苦,又要学会自己玩,打针又不能总是哭,平时还不能缠着妈妈,还要什么独立,要接公司。我还不到五岁呢,我还是做妈妈一个人的孩子好了,你去再生一个吧,我不要你了。” 萧美人的话让萧莫言愕然,她有些惊讶的看着美人,没想到一个小孩会说出这样的话。夏翎盈看萧莫言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忙说:“好了,萧,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歇一会。” 萧莫言的目光仍旧落在萧美人身上,不得不说,那些话的触动了她的内心,萧莫言坐在萧美人身边,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沉默不语。 等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萧美人早就没了精神,夏翎盈哄她很快的睡着,萧莫言一直看着母女俩并不说话,一晚上都有些沉默寡言。 关上灯,黑暗中,夏翎盈抱住萧莫言,“萧,你在想什么?” 萧莫言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就是觉得咱们美人大了,越来越懂事了,说的虽然是孩子气的话,但还真有几分道理。” “不许你钻牛角尖。”夏翎盈对于萧莫言一闹起脾气就自己一人缩起来钻牛角尖的习惯害怕极了,萧莫言知道她的担心,收紧怀抱:“美人都这么大了,我还能闹什么。倒是夫人,这些年你辛苦了。” 萧莫言的手摩挲着夏翎盈的手腕,摸到那道伤疤时,想起当年的场景,她的心还是会疼。难得听萧莫言这么感性的说一次话,应该是感动的夏翎盈却突然有点想笑,她抬头咬了一口萧莫言的下巴,“我们萧总又在感慨什么?不会脆弱的自尊心被美人伤害了吧。” “嘁,就那个不省事的小家伙。” 夏翎盈笑了笑,耸耸鼻子,嗅着萧莫言身上的薄荷香说:“我就说要再生一个陪着她你偏偏又不让,你总说我身体不好,可是这么多年就算养也养好了吧。美人一个人是太孤单了,咱们又都不爱陪着她,没事的时候她只能去找阿丹玩,还被你明令禁止了,要不她对你有气,你别看她人不大,精着呢,跟你一模一样。” 萧莫言知道夏翎盈说这么一大堆是干什么用,她抱紧夏翎盈,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满肚心事。 ****** 到底是小孩,没过一个星期,萧美人又开始活蹦乱跳了。刚开始她没觉得什么,照样玩玩笑笑,可一个月之后,她感觉出来不对劲了,一天下午,她钻进了夏翎盈的怀里。 “妈妈,大萧呢。” “嗯?这是上班点,她上班了啊。” 最近夏翎盈开始有意减少戏份,每天有足够的时间陪美人,美人刚开始还挺开心,可渐渐的她发现自从妈妈每天有时间陪她之后,大萧似乎就忙碌起来了。萧美人不说话,从夏翎盈怀抱里出来,她拿起沙发边萧莫言买给她的毛绒熊,撅着嘴摆弄。 “怎么了,美人?想大萧了?” 夏翎盈好笑的看着萧美人,“前一阵子不是还有人说不要做她的孩子了吗” 萧美人不吭声,撇着嘴耷拉着脸蛋,老大的不乐意。 “好了。”夏翎盈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今天是你奶奶的忌日,她去陵园拜祭奶奶了,你太小,那种地方还不能去,一会就回来,嗯?” “徐奶奶吗?”美人抬头看着夏翎盈,虽然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妈妈们口中的奶奶,可听妈妈尤其是大萧形容,她很喜欢这个奶奶,可惜奶奶不在了,要不肯定会对她很好,不让大萧欺负她。 “嗯。”夏翎盈起身,她看了看表又往窗外看,这个点萧莫言也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院子里就传来引擎的声音,萧美人一听这声,立即从沙发上爬了下去。萧莫言刚一打开门,萧美人就抱住了她的大腿,“大萧。”仰着漂亮的小胖脸看着萧莫言,萧美人葡萄一般水汪汪的眼中带着一丝委屈。萧莫言连忙弯腰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包子脸,“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家美人了?” “还不是想你了,刚才就跟我闹腾。”夏翎盈接过萧莫言手中的包,“怎么样?” 萧莫言点了点头,又亲了亲美人的脸,“还好,我去看了看那小老太太,这不你肚子一直没动静么,我跟她聊了会天,让她帮帮忙,要是实在不行,她在你肚子里安个家也行,咱不介意。” “没个正经。”夏翎盈嗔她,萧美人瞪着眼睛看夏翎盈,“妈妈,肚子怎么了?” “美人过来,大萧才刚回来你别总赖着她。” 夏翎盈不去正面回答,萧美人倒也听话,伸手去够夏翎盈,夏翎盈无奈的笑了笑,抱住她。 “圣皇怎么样?” “嗯,我安排的差不多了,一直这么忙也不是个事,咱也分分权,还行,虽然刚开始推进的有些困难,但好歹咱有后援团。” 萧莫言冲夏翎盈眨了眨眼,自从上次美人生病事件和吃醋冷战事件后,俩人对家庭现状进入了深入浅出的分析,双方都做出了让步。夏翎盈承诺会逐渐减少每年的接戏量,一年一部电影保证荧屏新鲜度就可以,甭管是主导还是副导都可以。而萧莫言也答应不再所有一切都揽在手里,主要是最让她放心不下的心中次颜生终于肯让步了,颜思思接替了他的位置,在萧莫言手下磨练了这些年,颜思思早已不是最初那个青涩的小姑娘,虽然还需要锻炼,但南部也总算是走上了正轨。 夏翎盈看着她似笑非笑,“哦?萧总一把岁数了魅力不减,后援团又来了?” “嗨,美人,快来瞧瞧你妈,又吃醋呢。”萧莫言去拉拢萧美人,萧美人撇嘴,她学着萧莫言做面膜时的动作拍了拍小脸:“那是你们大人的事,我是小孩,不能太忙碌,会老的。” 萧莫言可是从小给萧美人培养爱美之心,她的女儿以后必须是个利落的大美女,这是萧莫言一直憧憬向往的,还好虽然美人的毒舌与思维虽然越走越偏,但外貌仍旧没有偏离萧莫言预计的轨道。 “好了,吃饭吧。” 夏翎盈无奈的笑了,这一大一小,不见面想念,一见面就斗起个没完,萧莫言还真不嫌美人幼稚,充分发挥民主,什么事都得跟美人说一嘴。吃饭的时候,萧莫言看了看菜色,嘱咐美人:“你少吃点海鲜啊,上次生病的事儿别忘了。” “好絮叨。” 萧美人开始嫌弃上萧莫言了,萧莫言瞪眼,夏翎盈笑意融融的看着俩人,拿起筷子,她刚想要加一块红烧肉给美人,眉毛一皱,她捂住了嘴。 “怎么了?” 萧莫言吓一跳,这她才刚说完美人,夫人不会又有什么毛病了吧?夏翎盈摇着头不说话,一阵阵恶心反胃,她推开椅子,起身跑到了厕所。萧莫言赶紧跟了过去,夏翎盈半蹲在坐便前,干呕不停,萧莫言抚着她的背,皱眉:“去医院看看吧,不是也吃坏了什么东西吧。” 夏翎盈摇头,表情有些痛苦,“没事,刚才还好好的,这会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太油腻了。” 折腾了一会,夏翎盈漱口刷牙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萧美人坐在椅子上,特别开心的看着她。 “美人,你捡着金子了?你妈难受成这样,你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萧莫言皱眉,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心疼人了。夏翎盈掐了萧莫言一把,“你别迁怒孩子。”萧莫言哼了一声,她这哪儿叫迁怒,这明明是在教育。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要给我生妹妹了?” 萧美人跟本不理会萧莫言,直勾勾的盯着夏翎盈的肚子看,满眼的喜悦。夏翎盈身子一僵,怔了怔,像是慢动作一般扭头去看萧莫言,萧莫言也是有些愣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萧美人一看俩人这样开始拍手,“肯定是的,刚才大萧不是说吗?让徐奶奶去妈妈的肚子里住,大萧今天不还特意去看徐奶奶了吗?一定是徐奶奶听懂了,真好,大萧,妈妈,你俩一直不是想念徐奶奶么,她来了。” “她来了……” 萧莫言深吸一口气,觉得身上有点冷,她剜了萧美人一眼,稳了稳心神,看向夏翎盈,“夫人,你早上测了吗?” 夏翎盈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一丝忐忑,让美人说的有点心慌,“要不我去测一测吧。” “嗯,快去!” 萧莫言催促着,夏翎盈点头重新折了回去,等夏翎盈测孕这功夫,萧莫言赶紧去给徐奶上了一炷香。 “哎呦喂,你这小老太太不会真这么不让人省心吧,我可就是跟你客气一下,你可不能这么自觉一请就来啊,你得分得清哪儿是玩笑话哪儿是真话,就我夫人那身体,可禁不起你折腾,陪她去做一次手术就是让她死心,你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啊。” 萧莫言在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萧美人却在一边人来疯,她拿起自己的小手绢,在空中一甩,挽了个花,开心的做天女散花状:“哦,我要有妹妹了!” 她再一甩,凌空跳起,冲萧莫言眨眼一笑:“哦,一家团聚了~” 萧莫言转身恶狠狠的看着萧美人,真想把她的嘴给粘住。这时候,夏翎盈从厕所走了出来,她的表情很奇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莫言,萧莫言被她看得有点紧张,“怎么样,夫人?” “妈妈,怎么样?”萧美人也凑了过来,夏翎盈没有说话,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看徐奶的照片。 “哎呀,到底怎么了啊,夫人你倒是说一句话,要急死我了!” 萧总不淡定了,着急的看着夏翎盈,夏翎盈伸手同时搂住萧莫言和萧美人,她看着徐奶的照片,缓缓的说:“萧,我想——怕是让美人说中了,我们可以一家团聚了。” 萧莫言:!!! 萧美人:\(^o^)/~ 正文完结 第45章 进城 阿丹本名苏丹,因为从小就大家嘲笑成某种绝顶□□,所以,阿丹抹着眼泪从此不再提自己的名字,简单的两个字——阿丹。 阿丹妈听到女儿自作主张的要改名倒也不以为意,她织着阿丹妹妹的毛衣,笑眯眯的说:“挺好的,名字简单点好养活,你看咱家隔壁的小黑狗,不是叫阿旺吗?赵大妈她家生崽的大母猪不是叫阿花吗?孙大爷他家的猫不是叫阿咪吗?一个个都健健康康的茁壮成长。” 阿丹:…… 阿丹出生在一个村落里,淳朴却落后,村里的壮劳动力基本上都去城外打工了,而阿丹也算是村子里最高学历的女娃了,高中生,在那个村子并不常见。 高三毕业,阿丹回到家,去地里找正在干农活的妈妈。阿丹的爸爸得了肺痨,死得早,妈妈支撑起一个家,看着妈妈弯腰在地里松土,阳光折射着额头两鬓的白发在汗水的侵染下让人心酸,阿丹小声说:“妈,我不念了。” 能明显的看到阿丹妈的身子一抖,她转身看着阿丹,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你说什么?” “我不念了。” 阿丹重复着,这次有了些底气。阿丹妈阴沉着脸看着她,“为什么?你是担心钱?不是一直有人资助你吗?妈把这片地翻了,开春中好了,能有一千多块钱的收益,学费你不要担心。” “我的成绩不好,考不上什么好的大学,而且我想出去赚钱,贴补家用。” “家里有我,不需要你!” 阿丹妈气的涨红了脸,她一辈子没文化被人嘲笑,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够上大学,她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供出阿丹。阿丹摇了摇头,咬唇:“我不读了。” 好好的田地里,周边种田的亲友全都冲阿丹家的田奔了过来,阿丹妈举着铁锹两眼通红:“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 阿丹正是青少年时期,一米七四的大个躲她妈简直是易如反掌,等邻居把她妈按住的时候,她还跟个兔子似的跳来跳去,要躲着挨打又要怕踩着别人家的苗儿,很是辛苦。在妈妈责备失望的目光中,她低下了头。她的成绩不是不好,乡里第一,起码考一个本科没问题,可是就算有学费资助,她又怎么能看逐渐老去的妈妈为了她的学费而奔波,妹妹才十岁,正是用钱的年龄,妈妈腰肌劳损她并不是不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在生活的大山前蹉跎无奈。 晚上,阿丹妈抱着阿丹的妹妹,两眼红红的看着阿丹,“阿丹,是妈没用,对不起你们姐俩,我一向放心你,知道你能吃苦去哪儿都差不了,可是城里的人都什么样?妈一辈子都没接触过,只从电视里看过,我怕你去了被人欺负。” 阿丹掳着袖子正在洗衣服,手上全是老茧,她下午跟着妈妈把地基本上都翻完了,在走之前,她想把家里所有脏衣服都洗了,她用胳膊蹭了一下额头的汗,笑着说:“妈你放心,我到那就少说话。我想先去找一个餐馆打工,刷刷盘子什么的,然后再一步一步看看。” 阿丹的妈妈不再说话,阿丹从小就有主意,打定的事儿谁都改变不了。 “对了,妈,我打工之前想先去北京看看资助我那个好人。” “你是说什么圣的那位?” 阿丹笑了,“那是人家公司的名字,她没有留名字,但我知道是个女的,还是那个公司的老板,到时候我去找找。” “也好。”阿丹妈给妹妹盖上被子,“做人得知道感恩,以后你真赚了钱,记得把人家的钱还上,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好,知道了。” ****** 阿丹走那天,愣是不让家里人送,她兜里踹了八百块钱,这差不多是全家人半年的生活费,阿丹妈把钱给她缝在了内兜里,怕上车人多让人偷去。 第一次拿这么多钱,阿丹很不习惯,上了过车,坐在硬座上,她总是习惯性的摸一摸兜,怕让人偷走。午饭时间,车辆里都是方便面的香味,阿丹咽了口口水,她不舍得买,从包里掏出妈妈给她装的馍馍就着热水泡开吃。 整整折腾了两天,阿丹总算到了北京,下了车,她扛着兜子,手里捏着地址,站在西客站,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一脸的迷茫。 到最后,阿丹还是奉行了有困难找警察这一不变的宗旨,她拿着地址,到了巡逻岗亭,“您知道这里怎么走吗?” “圣皇娱乐总公司?” 值班的警察诧异的看着阿丹,阿丹有点窘迫的拽了拽衣角,警察看出她的尴尬,连忙说:“嗯,你打车……坐公交车也可以,就前面那车,到终点站再做一趟387,上车问一下就知道了。” “哦。” 阿丹点头应了,她扛着自己的大行李上了车,到了车上,她投了一块钱上去,看见别人都刷卡,她凑到卖票员身边问:“这个卡一刷多少钱?” 售票员诧异的看着她,外来打工的她见了很多,一般人如果没卡直接交钱的话都是出于自尊心不会去问这些,像这姑娘这样的还真少,“四毛。” “哦,谢谢。”阿丹挪了挪行李站在一边,她盘算着等找到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办个卡。 颠簸了又是大半天阿丹才到了圣皇总部,她下了车,半张着嘴,看着这高耸入云的二十层大楼,蹭了蹭手心上的汗。 虽然有些胆怯,但这恩人是一定要见的,阿丹继续扛着行李前行,可刚到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下来,“唉,你干嘛的?” “我……我找萧总。”阿丹被这凶神恶煞的保安给唬住了,保安上下打量着她,皱眉:“找萧总?你有预约吗?” “预约?”阿丹疑惑的看着保安,保安一看她这样明白了,挥了挥手:“你要是应征群众演员就去旁边那个矮楼。” 阿丹看保安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看不上自己,她抿了抿唇,并不气馁,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坐在了圣皇门口。 “唉,你这是干嘛?” 保安的眉头拧的紧紧的,阿丹从包里掏出一个茶叶蛋,看着他:“你吃吗?” 额头青筋一跳,保安摇头。阿丹冲他淳朴一笑,“大哥,我第一次进城,又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帅的人,我想坐在门口,再看看这些电视上才能瞅见的大明星,你不要赶我好吗?” “这……”保安有些犯难,看阿丹的样子的确不像是骗子,而且她的话又着实的受用,可这么坐着要是让队长看见不得骂死他。阿丹咬了一口鸡蛋,笑着说:“要是有人骂你,你就说我非赖在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看一会。” “那好吧,要是你看见有胳膊上带着□□标的人来就赶紧走啊。” “好。” 看着保安回到了门卫,阿丹舒了一口气,果然啊,妈妈没说错,这万恶的城里人就是觉得她们农村人缺心眼,一个美人计就搞定了。 阿丹刚开始等的还挺有精神,瞪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脑袋中幻想着萧莫言的模样,想着俩人见面她该说什么,可一直等到太阳都下山了也不见人,折腾了好几天的阿丹有些受不了了,她把行李往门口挪了挪,坐在行李上靠着门昏昏欲睡。 正半睡半醒之间,阿丹感觉有人在推她,好像还挺着急,阿丹错觉的以为自己还在火车的硬座上,往旁边挪了挪,想要给对方留出点地。 “呵呵~” 悦耳的女低音传入耳中,带着一股好闻的薄荷清香,阿丹一下子惊醒了,她猛地站起来看着周围。刚才中了美人计的保安也在,他黑着一张脸看着阿丹,身边占了一个胳膊上有□□标的人,那人身后还跟了几个高个的大汉,而她的正对面,俏生生的占了一个美人。 阿丹呆呆的看着她,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仙境,她……她才知道自己刚才的美人计有多么的失败,眼前的美人才是真正的绝色美女。 这个女人似乎是从哪个盛典刚回来一般,万千目光全落在她的身上。她穿了一袭黑色长裙,脖子上带了条薄薄的铂金项链,高贵典雅,紫色的眼影魅惑勾人,头发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高跟鞋踩在脚上基本上跟阿丹一般高,□□,身材傲人,她媚笑着看着阿丹,眼睛里闪着光,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一般的事物一般。 “你、你好……” 阿丹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人,有些局促的打着招呼。那女人点了点头,和颜悦色,“你好。” 呃…… 接下来该怎么办?阿丹看着旁边的保安直冲她眨眼,脸有点抽,阿丹琢磨着这人应该是个头,她的思维一向简单,她的终极目的是找萧莫言,难得遇到一个头,她看着那美女,问:“麻烦问您一下,您认识萧总吗?” “萧总?”那女人盯着阿丹笑了起来,阿丹被她笑的腿有点软,心都酥了。 “我认识啊,你找她干什么?” 那女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会盯着自己的眼睛看,那勾人的样子每一下都像是在释放电流,阿丹往后退了退,她觉得这女人的气场又怪又诡异,脸不自觉的烫了起来,阿丹不敢看那女人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她是我的恩人,我从家里出来要去打工,打工之前我想看看她。” “恩人?”那女人又笑,笑的阿丹的脸更烫了,“恩人可不是看一眼就能报恩哦。” “啊?”阿丹抬起头看着那女人,那女人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勾了勾唇。 阿丹从小就善于观察人,她觉得这女人似乎在打她的注意,可她又不想失去找到萧莫言的机会,她十分真诚的看着那女人,“那要怎么报答?您能帮我找到她吗?” “看过白素贞报恩的故事吗?”那女人不提怎么找萧总,而是一双狐媚眼盯着阿丹看,她被阿丹警觉的表情给逗乐了。阿丹点头,她觉得这个女人虽然有点邪魅,但比她刚来时遇见的那些人聪明体贴,专挑一些她懂得话来说,不会让她难堪。 “你看看人家白素贞是怎么报恩的。” 那女人抿唇笑了起来,阿丹一脸的惊恐,以身相许吗?她用双手护住了胸部,惊讶至极:“啊?原来……原来萧总是个男人!” 第46章 报恩 那女人的表情就仿佛是精美的冰雕,瞬间被冻住,阿丹有些愣的看着她,不远处,站在她旁边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阿丹立马抛开身边的女人,眨着眼一脸憧憬的看着那个男人,那男人长得很高,肤色有些偏黑,身材一看就是有意练过肌肉,一身西装,低调奢华,外表看起来很man,像是有功夫在身上。面对阿丹炯炯有神的目光,那男人似乎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她身后的女人,咳了一声说:“我是萧总的司机。” “司机?”阿丹有些失望,司机弄这么帅干什么?等等,萧总的司机?!阿丹猛地转身,看着刚才那勾人美女,那美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阿丹,认出来了?” “萧、萧总?” 阿丹仍旧不确定,但是对于这女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已经是惊愕不已了。那女人点了点头,伸出手:“萧莫言。” 阿丹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她用裤子擦了擦手,握住了萧莫言的手,“萧总。” 那细腻的手掌带着一丝冰冷,阿丹紧紧的盯着萧莫言看,感动的就差点要抱大腿,原来她的恩人长得这么俊!萧莫言看着她,点了点头:“长大了。” “萧总认识我?” “以前曾经看过小说时你的照片。” “啊?”阿丹诧异极了,萧莫言一甩头发,知道她是被自己超人的记忆力给迷倒了,高贵的说:“还好。” 阿丹撇了撇嘴,瞅着她:“看来我是没长好看,人说女大十八变,我居然没有变化。” 萧莫言:…… 萧莫言沉默了一会,她抱着双臂看着阿丹,怎么都觉得这家伙以后会是个可造之材。 “萧总,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资助,我要去打工了,去之前看看您,我也就放心了。” 阿丹的诚挚与“朴实”的言语让萧莫言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她盯着阿丹看了看,问:“不上学了?” 阿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嗯,对不起您,成绩不好,考不上。” “这是要去哪儿?”萧莫言瞅着她的行李问,阿丹灿烂一笑:“我想着先去刷盘子,锻炼锻炼,开开眼界。” “刷盘子?”萧莫言盯着阿丹看,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刷盘子说的如此喜气洋洋,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挖金矿去了。阿丹多少出乎她的预料,凡是她资助的人,除了家庭情况之外,基本上成绩单她是必看的,之所以对阿丹印象深,一是她的远景照颇有点擎天柱的感觉,二是她的成绩,萧莫言暗自叹了口气,怕还是因为什么愿意没有继续深造吧。 “嘿嘿,萧总,我走了。” 阿丹看完萧莫言心满意足了,挥了挥手就要走人,萧莫言叫住了她:“等会,既然见面了,就一起吃个饭吧。” “跟我?”阿丹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她虽然不自卑,但也不会做梦想到会和萧莫言一起吃饭。萧莫言笑眯眯的看着她,点头:“当然,这顿我请客,以后等你挣钱了再请回来,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阿丹让萧莫言多少有些新鲜感,一般来这么风尘仆仆来找她的人多半是有事相求。一部分是求工作,另一部分则是求财,这些年,她早已经习惯,像阿丹这样二话不提就要走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毕竟是生意人,心思没有那么简单,萧莫言叫住了阿丹,想要看看她会提出什么要求。 果不其然,阿丹两眼冒光的看着萧莫言,这一路来风餐露宿的,她的胃早就已经抗议了,想了半天,在萧莫言的注视下,她舔了舔唇,说:“我想吃肯德基可以吗,萧总?” 萧莫言怔了怔,她盯着阿丹看了半天,把阿丹看的有些发毛,这才微微一笑:“当然。” ****** 阿丹看着桌上萧总司机买回来的一大堆肯德基看花了眼,萧莫言坐在总裁室的沙发上,微笑的看着阿丹,“吃吧,想吃多少都行。” 阿丹抬头看着她,满脸的感动:“这些都给我吗?” 萧莫言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当然。”她特意嘱咐阿森多买了一些,看那一桌子的食物,大概有五个人的量。阿丹又感激的看了萧莫言一眼,低头开始认真的吃了起来。 阿丹大口剁肉的吃法让萧莫言的心情不错,她喜欢这种不扭捏的孩子,虽然一身破旧的衣服衬得阿丹有些灰头土脑,但是萧总是什么人,她最擅长挖掘美女,她觉得只要下力气包装阿丹肯定会是个美人坯子,当模特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难得的性子……萧莫言盯着阿丹琢磨着,这些年徐奶逐渐老了,家里就阿森一个人忙里忙外,是时候需要培养一个放心的人出来了。 萧莫言盯着阿丹出神的看了一会,对于阿丹的基本资料她有些印象,想了想,她走到阿丹身边,笑了笑,撕开番茄酱给她,“沾薯条吃。” 自然温和好不做作,也不会带着一丝怜悯,萧莫言的眼神温和像是对一个老友说话,阿丹使劲点了点头,她低头喝了一口可乐,掩饰了一下眼眶里逐渐堆积的泪水。她一直不知道那包里的番茄酱是干什么用的,萧总真的好细心。 “为什么想要吃这些?” 萧莫言指着桌子上的一堆食物问,她已经做好了阿丹想要吃大餐的准备,阿丹两颊塞的鼓鼓的,她笑着看着萧莫言,“我在电视里看过,真的挺好吃的,以后我要带给妹妹吃。” 萧莫言点了点头,家里还有一个妹妹,还知道惦记着,不错,有责任心又会照顾人。 “工作找好了吗?” 萧莫言漫不经心的跟阿丹聊着,阿丹摇了摇头,“还没有,去饭店工作都说要健康证,我想要打听打听怎么办,回头去办一个。” “呵呵,别去饭店了,那能锻炼什么眼界。” 萧莫言的嘴角扬起一抹揣摩不透的弧度,阿丹呆呆的看着她,她真的觉得萧总好温柔好美丽啊,萧莫言对于这种小女孩崇拜的眼神早已经习惯,她揉了揉阿丹的头发,“跟着姐姐混吧,嗯?” 萧莫言轻轻的眨眼间似乎带出了万伏电波,阿丹用力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电晕了,如果这时候萧总要求以身相许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的。 萧莫言起身,淡淡一笑:“先去部队锻炼几年吧,不要让我失望。” 阿丹点了点头,继续认真的解决食物,在萧莫言的注视下,她愣是把所有的肯德基吃的连个渣都不剩。萧莫言深吸一口气,觉得有必要先跟团长联系一下,增加一下他们的伙食费。 ****** 五年的部队生涯让阿丹脱胎换骨,在农村不上学的时候,家里的农活就让阿丹给承包了还要照顾妹妹,早起贪黑的忙碌不已。部队的训练虽然苦,但作息规律,每顿饭菜还可口,阿丹的日子过得顺心,她每天都会给家里写一封信报平安说说家常,每周固定给萧莫言写一封汇报日常,心里很满足。 渐渐地,因为出色的体能阿丹在同一年的兵里脱引而出,成为班长,虽然有赞誉,但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风言风语,说什么她是关系户,说她缺根筋就知道傻干,说她每天起来打全班的水是给领导拍马屁,说她一顿饭吃八个包子野狼一样。阿丹的性子温和,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她觉得这些女人简直是吃饱了撑得,有时间讲究她到不如多花一些时间工作,每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对于阿丹来说简直是天上掉的馅饼,她哪儿挣过这么多钱,第一个月拿到工资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部队包吃包住,她自己留了五百块钱,其他的全部寄回了家。这些年,她心里感激的都是萧莫言,萧莫言几乎成为赐予她现在优越生活的“神”。 有的时候遇到挫折了,或者被人误解了,阿丹就会想想萧莫言的那一句“别让我失望”,她是个有骨气的人,既然已经答应萧总了要混个模样回去,她就一定不会食言。 这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很快到了第五年,阿丹干的不错,部队商量着要给她提干,可就在这紧要关头,阿丹看到了熟人。 “阿丹,小姐让我带你回去。” 岁月似乎没有再阿森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依旧高大硬朗,阿丹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天,她有些不舍的看着周边的一切,再看一眼,这一切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了。阿森笑了笑,“当然,小姐也说了,如果你觉得部队不错,可以继续留下来。” “真的?”阿丹惊讶的看着阿森,阿森点头,萧莫言身边的人都是心甘情愿为她效力的,这是她的宗旨。 一直带阿丹的老班长有些不舍的,她看着阿丹说:“阿丹,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可是要提干了。” 出乎意料的,阿丹没有犹豫,对着她笑了笑:“班长,我想好了,我这就走。” “嗯,其他的交给我,走吧。”阿森似乎已经猜到了阿丹的决定,他相信小姐,他看人一定不会错。 五年的时间,阿丹只有一大包行李,第一次不穿军装改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阿丹有些不习惯。一边跟她素日里要好的战友都哭成了一团,阿丹是她们的开心果,无论训练多么的辛苦,多么残忍,但阿丹都会像个大姐姐一般安慰她们,谁心情不好都会找阿丹吐苦水,谁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会离开。 阿丹一个个抱着安慰了一番便挥手她也不回的坐上了车,她始终咬着唇没有哭,可当她从倒车镜内看着战友们抱着哭成一团的场景,阿丹低下了头,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战友情,血与泪,只有在部队待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这种深厚的革命感情。 阿森回头看了她一眼,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阿丹。 阿丹说了一句“谢谢”便接了过去,阿森笑了笑,扬起手机:“萧总的电话。” 阿丹擦了擦眼泪觉得就这么把纸扔了有些浪费,她又擤了擤鼻涕,这才拿起电话,“萧总。” “呵,哭鼻子了?这么不舍的部队为什么不留在那?” 时隔五年,萧总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她习惯性的笑着调侃阿丹,阿丹抽泣了一下,脑海里已经闪现了萧总那张妖姬一般的样子,她握着手机直言不讳的说出心里话:“因为我想你了。” …… 坐在前排的阿森和另一个司机都是一抖,显然,电话那边的萧莫言也愣住了。一般她手下办事的人对她都是恭敬有加,没有人感对她说这种话,甚至连玩笑都很少开。阿丹对着手机继续说:“萧总,你等着我,我练好了,会了些硬功夫。” “是、是么?”萧总有点跟不上阿丹的节奏,阿丹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报恩了。” 阿森和副驾驶座上的司机面面相觑,电话那边的萧总握着手机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她怎么会忘记当初跟阿丹说这“报恩”的内在含义,这么说她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调戏了! 第47章 任务 萧莫言的电话显然起了作用,刚开始还凄凄惨惨恋恋不舍的阿丹抱着自己的行李,一扫刚才的战友离别之情。她开着窗外,想着萧总笑的时候的模样,忍不住咧嘴也笑了。 “森哥。” “嗯?” “无意间”偷听了阿丹和萧总的电话的阿森已经如坐针毡了,这些年他在萧莫言身边走马观花的看了很多女人,有狠绝的,有温柔的,有腹黑的,有死缠烂打的,有冷若冰霜的,但是像阿丹这样的还真没有,他不得不收起之前的小觑,认真对待阿丹。 “萧总变样了吗?” 阿丹的表情很萌,有点像是一个妈妈对家里长期不见的孩子的幻想,那语气也满是期待。阿丹有些窘迫,咳了一声:“嗯,还好,萧总还是那么年轻。” “还是那么温柔美丽可爱吗?” 阿丹兴奋起来了,两眼直冒光,阿森靠在副驾驶位上,有点干。美丽形容萧莫言他是没少听过,可这温柔可爱是什么鬼? 当一个人心心盼盼的的神就要见到时,她的心里总会迸发出绚烂的烟花,阿丹在这之前与萧莫言说话不多,可是凭借着锐利的观察力,她认为萧总是习惯干练能干的,所以这些年她没少锻炼自己各方面能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答萧莫言的恩情。知恩图报,这是她从村里出来时妈妈细心嘱咐的,她始终记在心中不敢忘。 “森哥。” “昂?” 阿森已经开始紧张了,阿丹笑眯眯的看着她,“萧总资助过很多人吗?” 一听是这个问题,阿森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是啊,这是萧总的习惯,无论工作再忙,每个月底她也会翻看她资助的孩子的资料的。” “哦。”阿丹点了点头,又充满期待的看着阿森:“那资助的都是我这样可爱的女孩吗?” “……呃。” 阿森不说话了,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萧莫言是可爱温柔了,这阿丹可能是比较不挑。一路上,阿丹的心情都很好,她觉得自己就好比白素贞,修行了四年终于要报恩了,问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阿森和驾驶位上的司机都相当的亚历山大。等开了一整天的车到了圣皇时,阿丹下了车,看着那犹如耸入天空的高楼时,她跺了跺脚,挥手敬了个军姿:“嗨,我回来了。” 正拿着阿丹行李下车的阿森看见阿丹和高楼敬礼这一幕,脚一软,差点把行李扔了。阿丹赶紧去自己扛行李,“给我吧,别累着您。” “没事没事。”阿森一个汉子怎么会让人家小姑娘拿,阿丹笑了笑,抢过行李:“很沉的,还是我来吧。” 阿森:…… 他有点郁闷了,记得萧莫言曾经无意间跟他提过说找阿丹来主要是帮助他协理萧家。他觉得要是阿丹真的来了,他和徐奶都可以洗洗睡了,下岗回家直接搓麻将去了。一个姑娘跟他强着拎箱子,还敢说太沉,难不成他是林妹妹? 先把行李安顿下了,阿森带着阿丹去见萧莫言,临进入大门时,阿森嘱咐她:“萧总最近心情不好,你说话要注意点。” “哦。”阿丹如临大敌的点了点头,心情不好?原来她是临危受命,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等着她。 果不其然,一进入总裁室的门,阿丹就感觉到了萧总冬天一般寒冷的心情。 她阴沉着脸,面前似乎占了一个看样子像是哪个部门经理的女人,正低着头,慌慌张张的样子。 “呵,我让你去找人,你就是这么找的?” 那人似乎不敢说话,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萧莫言叹了口气,“你可真让我失望,出去吧。” 一句“你可真让我失望”那女人抬起头,满眼的绝望,似乎比萧总直接开除她还痛苦。阿丹在一边偷偷的观察着,觉得萧莫言简直酷毙了! “阿丹?” 萧莫言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阿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而阿丹就因为她这一丝光亮,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过来!” 萧莫言的声音也很热情,她上下打量着阿丹,四年没见,这丫头似乎又长个了,去部队训练,把头发剪短了,更显干练。修长的身子往那一站,还真是那么一回事。阿丹屁颠屁颠的走到萧莫言身边,两腿一个并拢,双脚一靠,标准的行了个军姿:“萧总好!” “好好好。”萧莫言对于阿丹的锻炼结果很满意,她的眼睛不时的打量着阿丹,觉得一直珍藏的机关枪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阿丹当然看到萧莫言的眼神,她抿唇腼腆一笑,“萧总,可还满意?” 萧莫言怔了怔,不可思议的看着阿丹。阿丹笑眯眯的看着她,说:“是这样的,萧总,我在部队的时候利用空闲时间学了犯罪心理学,一定程度上能分析人的心里。” “犯……犯罪心理学?”萧莫言笑了,“我是犯人?” 阿丹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又纳闷萧莫言为什么这么说,她笑着告诉萧莫言:“您是萧总啊。” 萧莫言有点窘了,要说她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像阿丹这样愣是把你噎的说不出话还挑不出错的真是不常见。 “坐那吧,怎么样,这几年还好吗?跟部队里的人处的怎么样?” 萧莫言笑眯眯的问阿丹,其实她是有意试一试阿丹跟不跟她说实话,虽然没有亲自盯着阿丹,但早就有人把阿丹的动态告诉她,毕竟是放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是要慎重一下的好。 阿丹听话的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一副接待领导的认真样子。 “报告萧总,在入伍这四年的时间里,我深刻感觉到我党对人民的关怀,对国家的赤胆忠诚。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党组织对我的关怀无微不至,先是解决了我入党的问题,然后——” “你给我歇一会吧你。” 萧莫言被阿丹给弄得脑门疼,她瞅着阿丹,自己先不端着架子了,她举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斜眼看着阿丹:“说点正常话。” “哦。”阿丹应了,手也放松了,微笑的看着萧莫言:“萧总,总之这几年我过的很开心,吃嘛嘛香,特别的感激您。” 萧莫言乐了,这阿丹还真是个开心果。阿丹看到萧莫言有了笑脸,自己心情也好了,“萧总,我进来前听见森哥说您心情不好?” 阿丹在萧莫言面前很放松,她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什么领导,也就是在部队见过一些团里的领导。她感觉自己还是十分幸运的,见到的上一级都很和蔼。就像是萧莫言,她简直是阿丹心目中的全能女神。 一提到心情,萧莫言叹了口气,以后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她也没想瞒着阿丹:“阿丹,我的情况,你知道吧。” 阿丹盯着她看了看,认真的摇头回答:“不知道。” 一口咖啡差点烫嘴上,萧莫言连忙把杯子放在一边,这孩子也忒老实了,还真是实话实说。 “嗯,这么说吧,我喜欢女人你知道吗?” 萧莫言综合考虑了一下阿丹的出生地跟背景,觉得还是深入浅出的慢慢像阿丹介绍比较好,如果直接蹦出劲爆的消息,她还真怕阿丹接受不了。没想到,阿丹认真的点了点头:“想到了。” “想到了?”这下是萧莫言惊讶了,末了,她还眯起了眼睛,阿森的嘴她是放心的,这是谁没事跟阿丹八卦的。 阿丹笑眯眯的看着萧总,眼里带着一丝风情,“萧总,你忘了?你让我以身相许报恩的,那会我就猜到了些。” 萧莫言:…… 其实刚开始阿丹也不是很能接受,毕竟她出生在小山村里,没有大城市这么多花花绿绿不同的人生。可是到了部队,尤其是女兵扎堆的地方,日子久了,凭借着那身条和清秀的长相与憨厚的和与生俱来的“冷幽默”。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些女兵眼里的“大众情人”。这些年,她收到过几分情书,也看到过几次“秋波”,刚开始她还有点紧张,不觉得自己这大傻个有什么魅力会被人看到,时间久了,她也会思考。觉得她没有必要这样担心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关乎性别什么事。再说了,她的女神萧总好像也喜欢女人呢,这样看来,在阿丹眼里这同性之间的感情就更没有什么了。她是天生的乐观派,又是直脑筋,只要想通了就不会再钻牛角尖。 “阿丹,这么匆忙叫你回来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代给你。” 萧莫言一这么说,阿丹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以前在部队这么说,要不是就是军区来人野战训练,要不就是哪个新兵闹出大事来了,所以她对“重要任务”这四个字很敏感。两手放在腿上,阿丹做的直直的认真的看着萧莫言,两眼冒着熊熊火光。 萧莫言被阿丹这认真的模样逗得有点想笑,她忍住了,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夫人的私人保镖了。” “夫、夫、夫人?” 阿丹惊讶的哆嗦,萧莫言一挑眉:“怎么,你很诧异?” “没有。”阿丹立即摇头,萧莫言点头:“嗯,我刚才本来想跟你说的,被你打岔打了一半。我这夫人吧,温热美丽又体贴,就是有的时候倔的像驴,让我没办法没办法的。哎,阿丹,你知道训一头倔驴有多难吗?” 萧莫言惆怅的看着阿丹,阿丹眨了眨眼睛:“我在家里也训过,要是不听话就拿鞭子抽,再不听话我妈妈就把它宰了。” 宰了?萧莫言深吸一口气,看着阿丹:“我告诉你,我夫人要是敢掉了一根汗毛,我就把你宰了。” 阿丹被萧莫言的表情给唬住了,她有点委屈的低下了头,自言自语:“资本家就是资本家,从来无法认认真真俯下身子倾听民意。” 第48章 追求 阿丹知道任务急,可没想到她才刚回来一天,萧莫言就塞给了她一张飞机票。 看着阿丹低头闷闷不乐的样子,萧莫言笑了,“怎么,不愿意去?”小女孩有点脾气很正常,萧莫言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能够理解这种心理。阿丹抬起头摇了摇头,看着她说:“没有,就是舍不得萧总。”说完,阿丹用特别粘稠的眼神娇滴滴的看了萧莫言一眼。 “……内什么,明天的飞机,记得我之前交代你的,把夫人照顾好。” 萧莫言被阿丹说的有些局促,脸居然微微的烫了起来,要知道她这厚脸皮是朋友圈里公认的,她如果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虽然跟阿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萧莫言多少也了解了她的性子,这种直来直去的完全直肠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而且习惯了跟人调侃之间被挤兑的萧总被阿丹这么温情相对,突然有点诱拐小女孩的感觉。但是反过来看,把阿丹放在夫人身边,萧莫言也最为放心。这种直肠子的人,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亲近的人。 因为从来没坐过飞机,第二天一到机场,阿丹就有点转向了。本来萧总是安排阿森送阿丹的,可阿丹说什么也不肯,她心里自己有打算。跟着萧总不能吃干饭,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她来是报恩的不是来享受的。阿丹捏着票,一手托着行了,另一手托着自己秘制的烤鸭和特意为夫人榨的果汁,四处看着。 还好,阿丹有一个良好而强大的内心,她一路见着机场的工作人员就问路,到最后还是一个小姑娘好心,把她带了进去。 到了安检的时候,人家安检人员把她的果汁扣下了,阿丹撇嘴不舍的看着。虽然觉得有点纳闷为什么不让带液体,但部队给阿丹养成的习惯就是执行,没有原因的执行命令,所以当阿丹恋恋不舍的嘱咐工作人员一定要把果汁喝了,对身体好的时候,给工作人员听得一愣一愣的。毕竟么,阿丹最看不惯的就是浪费,既然夫人喝不了,就给工作人员吧,他们也很辛苦的。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好不容易上了飞机,看到夫人那一刻,阿丹的嘴都合不上了。她之前只是听过萧总说夫人多好看,其实说实话,阿丹只是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毕竟在她看来,萧总这种古灵精怪又那么妖娆美丽的人,一定得是一个同样气场强大的人才能压得住她,肯定也得是妖姬级别的。可当看到夏翎盈的时候,阿丹忍不住偷偷的咽了口口水。真的好温柔啊…… 夏翎盈不是那种美的张扬的类型,她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亚麻的披肩,包裹着瘦弱的身子,锁骨很突出,脖子上系着一条铂金项链,脸白的几乎透明,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她原本是忧伤的看着窗外的,听到阿丹叫她,她转身看向阿丹,眼中带着一丝惊愕与不解。阿丹突然就觉得夫人真美,整个人晶莹如玉,有一种广寒宫里玉兔的感觉。 一路上,阿丹都在跟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这说着那,刚开始,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夫人有些抵触心理,可到后来,随着她提萧总次数的增多,夫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阿丹抿了抿嘴唇,对着窗户傻笑,搞定!阿丹父亲去世的早,以前上完学忙完农活她都会陪着母亲聊一会,但是阿丹的妈性子古怪,觉得她一个成年人跟小姑娘没什么聊的,有那功夫不如织件毛衣。阿丹怕妈妈这么待下去得老年痴呆,就缠着她聊天,时间久了,阿丹也发现了,只要是聊一聊妈妈年轻时候跟爸爸的过往,她总会很感兴趣。当时的阿丹直来直去,并没有想聊完之后母亲得有多么的凄凉痛苦,现在回想起来,阿丹觉得自己那会简直太可恶了。 这次来之前,阿丹一直谨记萧总的命令,那就是——搞定夫人,打趴敌人!听萧总说那个敌人长得乱七八糟,是个挺妖道的女人,肯定特别会勾搭人才把夫人弄西藏去的,而且好像还挺大牌。光是听萧莫言这么形容,阿丹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恼火,她最讨厌的就是破坏家庭和谐的人了,尤其是萧总那么善良又美丽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欺负她!至于大牌不大牌阿丹可不知道,她在部队也没什么休闲娱乐的时间,最喜欢的明星就是萧总,除了她,没有第二个偶像。 下了飞机,阿丹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那个萧总口中的妖孽,阿丹一手拎着自己的箱子,另一手托着夏翎盈的行李,看着眼前的女人有点愣。 这……哪儿妖孽了? 来的人让阿丹想起了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的白雪公主。略带些金色的长发,白皙的脸庞,五官特别的深邃立体,她穿了一身咖色的长裙,高挑优雅,尤其是眼神自信满满,看到夏翎盈,滕闫微笑着摘下眼镜,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就连那一挥手的动作都像是拍电影那样洒脱。 阿丹拎着行李有点愣,转眼的功夫,滕闫已经迈着长腿走了过来,“累吗?” “还好。”夏翎盈略见疲惫,滕闫笑了笑,阿丹这会也回过神来了,她立即站在俩人之间,“可算到了,夫人,咱们走吧。” “夫人”两个字被阿丹叫的格外的响亮,她可不会忘记这次来时萧总交代的政治人物,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沾染夫人。滕闫显然被这一下子闪过来的柱子给惊着了,她纳闷的看着阿丹,阿丹被她看得有些脸红,垂下了头。 夏翎盈看着阿丹羞窘又要坚持的样子有些好笑的,到底还是个大女孩,她点头:“走吧,阿丹你也来累了吧。” “先去吃点饭吧。” 滕闫又看了阿丹一眼,怎么都觉得她有点怪。阿丹始终坚守使命,寸步不离的跟着夏翎盈,就连住宿也是住在了夏翎盈的房间旁边,尽职尽责的做着萧总交代的事儿。说心里话,因为阿丹的到来,夏翎盈轻松了不少,阿丹不像一般的女孩,娇气又难以相处,她每天都像是有很多开心事一般,傻呵呵的笑着,而且眼里有活,手脚利落,把夏翎盈的一切给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会,夏翎盈也多少明白了萧莫言把阿丹安排在她身边的意思,怕是除了看着滕闫之外,还是心疼她吧。 如常开工的一天,拍的是一场压轴戏,阿丹老样子跟着夏翎盈到了剧场,如果她知道那一场戏将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将是她感情上的劫难,她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跟着去。 戏份很简单,是一场哭戏,主要演的是母女之间的感情,因为群众演员没有经验又始终放不开,滕闫的脾气上来了,拉着夏翎盈俩人现场演了起来,她演女儿,夏翎盈演母亲,当滕闫就那么眼泪涟涟无助的靠着夏翎盈时,阿丹的心一跳,她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在家的时候,因为是长姐,母亲的身体又不好,所以家里一直都是阿丹扛起了半边天,对于妹妹和家人的照顾无微不至,这也让阿丹生出一种天生的照顾弱势的仗义之心,而滕闫本来就长得美丽,就那么软软的靠着夏翎盈,表情羸弱让人怜悯,阿丹的一颗噗噗的少女心就这么“噌”的一声像是坐了十八层电梯一般掉了进去。 阿丹以前就听过一句话——要美人不要江山。她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可当自己的心一下子陷了进去之后,她的眼里仿佛只有滕闫,这会萧总的叮咛嘱咐已经被她直接抛到爪哇国去了。阿丹呆呆的看着滕闫擦掉脸上的泪水,看着她再对周围人说着什么。阿丹的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挪到了她的身边,从兜里掏出了手绢:“擦擦吧。” 滕闫被阿丹之前纠缠的脑袋疼,一看她鬼魅一般凑了过来,还露出那样一副可怕的笑容,滕闫明显的警觉起来:“你又干什么?我这次离你家夫人够远了吧。” 阿丹真的好想刮一刮滕闫的鼻子,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少女?明明是心疼她的眼泪居然还这么惊恐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真的好像小鹿,使劲往她心里撞,阿丹看的心热热的,话也就脱口而出:“我心疼你。” 阿丹一眨不眨的看着滕闫,滕闫好像是感动了,脚一歪差点摔地上,阿丹马上搀住她,“慢点啊,你瞧瞧你。” 阿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滕闫还真是一个害羞的姑娘,要强的不行。她一把推开阿丹,认真的说:“不管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在工作,你不要打扰我。” 阿丹用力的点头,她就喜欢这种柔软中带着一丝倔强的人,“我只会默默的看着你,不会打扰你,放心吧,小可爱。” 阿丹真是爱极了滕闫的羞涩,她笑眯眯的看着滕闫逃跑似的脱离了她的视线,心里满满的。原来心动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啊。少女的心第一次开始思春,阿丹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快收场的时候,萧总意外的出现在了片场,看样子表情还挺生气。阿丹有点担忧的站在她身边,这一次,她不是怕萧总说自己,而是怕萧总为难滕闫。第一次替一个人打心底里着急,阿丹知道滕闫那害羞的性子说不过萧总,果不其然,一会的功夫滕闫就怏怏而归。阿丹深吸一口气,上前向萧莫言承认错误,她觉得这样可以分散一下萧总的火力,帮滕闫挡一下炮弹,阿丹差点被自己的英勇与智慧感动的流泪。 可萧总就是萧总,从来不走寻常路。 当萧总的目光在阿丹和滕闫的身上来来回回巡视一遍之后,特别温柔的告诉阿丹她没生气,并嘱咐她这些天多陪陪滕闫的时候,阿丹几乎开心的要跳起来,高举旗子呐喊:“萧总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萧总的钦点,阿丹似乎也就这么自然的留在了滕闫的身边。第一次有人让她这么动心,又是那么一个美女,阿丹洗完澡,两手戳着浴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嗯,她也是个美人呢。 俗话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阿丹在受了几次挫败后,她决定开始不耻下问,想要向萧总坦白一切,认真的学习一下“追妞三十六计”。滕闫似乎对她很有防备心理,可能是之前保护夫人弄得,见着她总是跟老鼠见着猫似的躲着,有的时候居然连俩人目光接触都有点受惊的感觉。阿丹有些失落感,她的想法很简单,喜欢了就去追求,为什么要白白浪费时间?至于什么身份地位的,她知道滕闫是混血,似乎还有一个国际大牌的老爹,而她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姑娘。可这又有什么?不努力过怎么会知道滕闫就不能接受她?现在不就流行反差萌吗?如果真的被拒绝,她也算是青春无悔了,没什么丢脸的。想通了一切,阿丹鼓足勇气敲开了萧总的门。 也不知道萧总在干什么,屋内半天没动静,阿丹锲而不舍的继续敲,大概等了五分钟,萧总这才开了门,她穿了一件蕾丝半透明的睡衣,一手撑着们,表情有些恼火的看着阿丹:“干嘛?几点了你不休息?” “九点。” 阿丹回答的很认真,看了看萧莫言问:“夫人呢?” 萧莫言皱眉,一手扶着门用身子挡住阿丹不让她往里望,“她睡觉呢,你有事?” “嗯!”即将要问人生大事,阿丹有些紧张,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萧莫言看她这样眉头舒缓,她笑了笑,说:“是感情的事儿吧?走吧,去你那聊,我这不方便。” “嗯!” 阿丹就知道萧总这么善解人意,临出门前,萧莫言冲屋里嚷嚷了一声:“夫人,你先休息会,回来咱们继续!” 阿丹纳闷的看着萧莫言,“萧总,你跟夫人玩牌呢?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 萧莫言看着阿丹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肉,媚笑着说:“傻不吧唧的可爱死了,还跟我装糊涂?玩牌?嗯,你是不是也想跟滕闫玩牌?” “跟滕闫玩牌?”阿丹有些愣,她看着萧莫言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萧总,玩牌太简单了,我可是想追她的。” 萧莫言愣住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低估了阿丹的实力。玩牌真的简单吗?!她可是跟夫人折腾了好久才玩上牌的,怎么被阿丹说的简直跟吃饭一样平常? 第49章 拒绝 阿丹多少有些急切,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书里所写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感。这几天,阿丹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中了毒一般全都是滕闫的身影,充斥着她的一颦一笑,像是过电影一般循环播放。阿丹是个实诚孩子,在这里,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萧莫言,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她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都告诉萧莫言了。 萧莫言有点啧啧称奇,看来夫人选定滕闫为合作对象也是有原因的,居然这么快就搞定阿丹这奇葩,还真是□□绿豆看上眼了。以她多年老狐狸的眼睛来看,萧总觉得这事靠谱。只是滕闫那的故事萧莫言也听说过,的的确确是个工作狂人,这样的女人怕是最难搞定了。 “萧总,你倒是帮我想一想啊,为什么滕闫她总是躲着我,当初你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躲着你吗?”阿丹的表情很热切,她是看到过夫人对萧总的感情的,那绝对是没的说。萧总来之前,夫人是个杠杠的工作狂,可自从萧总来了之后,她都能感觉出夫人的心不在焉,已经全身心的扑在了萧莫言的身上,俩人在剧场那眼神交流的啊,简直是“呲啦、呲啦”放电。 萧莫言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她也躲着我。没办法,像是咱们这种发光发热的强大能量源,一般人总是会害怕的。” 萧莫言也没好意思跟阿丹说她当年死活要潜规则夫人的光辉岁月,阿丹一直认为萧总魅力无边,她的话肯定没错,“那后来你是怎么追到夫人的?” “我还用追?她自己靠过来的。”萧总咧嘴笑,阿丹特别严肃的看着她:“萧总,请您说实话。” “……” 萧莫言咳了一下,挥了挥手,“好说,阿丹啊,这感情的事儿,无外乎一个躲一个追,你对人家滕闫是一见钟情,但人家对你很有可能会日久生情。这俗话说得好,一见钟情往往不如日久生情来的靠谱。你就脸皮厚点,往上贴呗。” “可是她总躲我。” “你不会脸皮厚一点,当年夫人还总躲我呢,现在不照样黏我黏的不行。阿丹,这脸皮不能当饭吃,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再说了,等你辛勤完了,这回报也是大大的好的。” 萧莫言娇滴滴的笑了起来,有一种老狐狸带小狐狸的感觉。阿丹直愣愣的看着她:“什么大大的好?” 萧莫言挑眉:“这你得自己去品尝了,我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哦,萧总,这是经验之谈吗?”阿丹笑眯眯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翻了个白眼:“行了啊你,要不是看你把夫人给我伺候的白白胖胖的,我哪儿有时间出来跟你胡侃。我看今天月色就挺好,你干脆去找滕姑娘聊聊的了。” 萧总还想回去跟夫人继续“打牌”,压根没时间打理阿丹。阿丹看着萧莫言点了点头,“好。” 萧莫言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就想走,阿丹突然叫住了她,眼神带着一丝恳求的问:“萧总,你说我一定会成功吧?” 萧莫言多少有些诧异,她还没看见过阿丹这样真挚火热的样子,看样子这姑娘是陷进去了,有滕闫受的了,嘿,这叫什么,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活该! “一定可以的!” 萧总的表情要多真诚就真诚,肚子里的坏水蹭蹭往外冒。阿丹感动的点了点头,萧总是她的贵人,她说成就一定成。 挥别萧总,没有丝毫犹豫的,阿丹从屋里拎了一瓶红酒就去敲滕闫的门去了。 屋内,滕闫正在做枣泥面膜,她皱了皱眉,这点谁会找她。没有犹豫的,滕闫打开了门,就看见阿丹一脸喜气的看着她。 阿丹:…… 滕闫感觉自己脸上的泥都凝固了,她没有表情也无法做出任何表情的看着阿丹:“干什么?” 阿丹看了看面前的大黑脸,觉得有点煞风情,赶紧进了屋:“你快去把面膜洗了,好吓人,都裂了。” “裂了?”滕闫赶紧去浴室洗脸,她记得她时间记得挺好的。阿丹趁着这功夫,进屋找了两个杯子,利索的把红酒倒好。 等滕闫洗完脸出来时,阿丹又看傻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美?滕闫做完面膜的皮肤非常的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红里透着白,看着滑溜溜的,让阿丹想要抚摸的冲动。滕闫看出阿丹眼神不对了,她后退一步,警觉的看着她:“你又干什么?” 回过神,阿丹的脸有些热,她掩饰性的笑了笑说:“没事,如此良辰美景,我想找你喝杯小酒。” 记得萧总跟她说过,最重要的就是要营造浪漫的环境。 “良辰美景?”滕闫走到窗户前扒着窗户往外看了看,天空阴的乌云密密麻麻的,正好还有一只乌鸦从窗户前飞过叫了几声。 …… “你到底要干什么?”滕闫有点不耐烦了,她不知道这傻大个哪儿跟筋不对了,最近总缠着她。阿丹被她的态度给伤着了,她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滕闫:“你烦我是吗?” 其实隐藏在傻大个外表下的阿丹的五官非常的女孩子,很清秀,她蹙眉泪眼汪汪的看着滕闫时,滕闫还真有一些自己欺负人的感觉。滕闫歪了一下头,不去看阿丹,“没有,就是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萧总也来了,我也不会缠着你夫人了,现在跟她说话都隔着几米,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阿丹的表情十分的含情,“但是如果你可以把那远离夫人的十几米改为贴近我的话,我会非常的乐意。” “我靠……你麻溜的给我滚出去!” 滕闫愤怒了,感情阿丹又跟她这扮猪吃老虎呢。阿丹撇嘴,“女人总是生气容易老的,来吧,喝点红酒缓解一下一天紧绷的神经。我看你也没什么朋友,一个人总待着更容易老。” 阿丹每一句话都戳在滕闫的痛点上,没错,她是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她是怕老,可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大傻个是怎么知道的? “行了,别瞅了,过来喝两口吧,我从萧总那要来的,绝对是美酒。” 阿丹俨然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模样,滕闫挑了挑眉,她本来就好酒,难得今天有时间,罢了,喝两杯就喝两杯吧,不拧巴了。 阿丹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递给滕闫到好的酒,滕闫瞪了她一眼,“我就不明白了,我天天都这么凶你,你怎么还总来找我?” 阿丹笑得开心,“我就喜欢你凶我。” 凶巴巴的滕闫别有一番味道,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阿丹觉得她就这么一身居家服,不施粉黛却已经胜过无数美女了。 “你少来,正经点。”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被阿丹的话熏染的缘故,滕闫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阿丹呆呆的看了一会,说:“你真美。” 滕闫不说话了,眼睛也看向别处。阿丹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笑了笑,说:“从理论的角度上来讲,一般一个外表坚强又强势的女人,尤其是在工作上雷厉风行一手遮天的女强人,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总是会很孤单。内心与外表的极端反差让她们把很多人都拒之门外。” “哎呦,没看出来,你还研究心理学的。”滕闫品着酒斜眼看着阿丹,不得不说这酒还真是好酒,萧莫言的嘴够刁。 “呵,这是为了你,最近百度的女强人的内心世界。” “……” 对于这样一个直爽又洒脱的阿丹,滕闫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多少也知道阿丹的背景,看着阿丹那认真为她倒酒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说:“阿丹,我劝你省省力,别往我身上花费心血了。” “为什么?” 阿丹手上的动作有些凝固,这些天来,滕闫还是第一次跟她这样说话。滕闫看着她那明显受伤的眼神,心有些疼,她咬着唇硬是狠着心说:“我从小家庭不幸福,没有感受过父爱。我是我妈一手带大的,以后我会回澳洲,我不可能把我妈一个人留在那,而且我是单身主义者,我已经打算好了,这一辈子就自己一个人。” 阿丹沉默了很久,两地分居的日子她没有经历过,可光是看看萧总和夫人分开几天那抓耳挠腮的模样就能想象到。何况她们这都是跨国了,可就这么放弃,阿丹又不甘心,她看着滕闫缓缓的说:“我知道单亲家庭的感觉,我父亲在我不大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也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可是,滕闫,这都不是让自己不幸福的借口,就是因为母亲一个人把我们带大了不容易,我们才更应该好好的去追求幸福不让她失望不是吗?” 从来没有人对滕闫说过这样的话,每次听到她的家世大多朋友都是惋惜感叹,还有一部分是安慰她,只有阿丹一个人正视问题迎刃而上。 “做母亲的没有一个不想让子女开心的,你这样,她也不会好受。” 阿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声音有点哑。滕闫盯着她看了半响,苦笑着摇了摇头:“总之,我会一直单身的,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有责任,有麻烦,我不想去沾染。所以——” 滕闫看着阿丹,眼神中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你也别来沾染我。” 第50章 淋雨 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阿丹满脑子都还是滕闫那冷酷的眼神和决绝的话语,沾染?她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了?阿丹虽然对任何事都抱有希望,对爱情充满期待,可当她就这么直愣愣的侵入到滕闫的灰色地带被狠狠的蜇了一下时,少女一颗懵懂的心开始裂缝,疼得她几乎一晚上没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阿丹照样开着车去接萧总和夫人,到了地方,阿丹沉默的看着萧莫言如往常一般没皮没脸的秀恩爱。 萧莫言挽着夏翎盈的手,满面的笑容,“哎呀,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我有预感,夫人今天的戏肯定拍的很顺利,然后咱们去哪儿呢?我——” “萧。”夏翎盈打断萧莫言的话,冲阿丹的方向努了努嘴,萧莫言疑惑的看向阿丹,笑了:“阿丹,你的眼睛呢?” 阿丹偷偷的哭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眼睛基本睁不开了,她看着萧莫言没说话,倒是夏翎盈掐了萧莫言一把,“人家对你那么死忠,你干嘛这么说她?” “嘶——夫人,你居然为了阿丹掐我。”萧莫言怒视夏翎盈,夏翎盈看她气嘟嘟的模样有些好笑的,伸手捏住她的嘴:“好了,毕竟是家里人,你不安慰就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 “嘁。”萧莫言看了一眼阿丹,“我手下的人怎么能被人这么欺负,阿丹,说吧,那个滕闫把你怎么了?” 萧莫言的话让阿丹心中的委屈泛滥,在她的心里,在这不同于家乡陌生的土地,萧莫言是她唯一的亲人。 “萧总……” 阿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哽咽。萧莫言诧异的看着她,不是吧?来真格的了?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滕闫说我沾染她。” 阿丹深吸一口气逼回泪水,夏翎盈看她那样有些心疼,滕闫的嘴她是知道的,用言语就能杀人,看样子,阿丹昨儿没吃什么好果子。 “沾染?你是毒/品吗?还沾染她,这一个大导演,居然不注意点用词,真是的。” 萧莫言开始挑理了,夏翎盈嗔了她一眼,“别闹了,说正经的。” “嗯,好吧。阿丹,你怎么想的?” 被夫人瞪的萧莫言不敢再吊儿郎当了,她敛了笑容看着阿丹,阿丹的情绪还是比较低落,“我喜欢她,可是不希望给她造成负担。” 萧莫言摇摇头,瞅着夏翎盈说:“夫人,你看,还是年轻吧,有精力折腾,咱俩当初不也这样。” 眼看着夏翎盈又要伸手去掐她,萧莫言抓住了她的手,阿丹撇嘴,她都难过成这样了,萧总居然还秀恩爱,她是有多缺爱啊。 “阿丹,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你感觉还不错的人喜欢你,你目前因为某种原因不想谈恋爱,你会是什么感觉?” 夏翎盈微笑的看着阿丹,阿丹被夫人这么一问有些愣的,她想了想,说:“应该很纠结吧,但也应该挺享受别人的喜欢。” 萧莫言在一边笑了,这孩子还真是实在。 “所以——”夏翎盈看了她一眼,“去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认定,如果认定了,就义无反顾的去争取,不要想其他的后果,如果没有,那尽早抽身,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结局。” 一直到车上,阿丹都在琢磨着夏翎盈的话,闷闷不乐的,萧莫言看了勾唇一笑:“阿丹,我跟你说,你现在是爱情的黄金时刻,这感情啊,最美妙的时刻就是折腾那会,哎呦,越是折腾就越是揪着人的心,所以,你也不用那么不开心,可劲儿折腾吧,要是真等折腾成功了,家里就有人管你了,你也不敢折腾了。” 阿丹瞥了萧莫言一眼,“我才不是没事整事欠抽的人。” 萧莫言:…… 夏翎盈握住萧莫言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着,看萧总这么说是还想继续折腾?用不用我给你腾出地来?” “哪儿能,哪儿能。”萧莫言讪笑,瞪了阿丹一眼,这没良心的替她说话,她居然还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利落。萧莫言摇摇头,阿丹的性子,是应该找一个人好好规矩规矩了。 ****** 再到片场,经历了昨晚的事儿,阿丹和滕闫都有些不自在。 阿丹特意戴上了墨镜,酷酷的站在萧莫言身边。滕闫瞥了她一眼,拉着夏翎盈说剧本。 萧莫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夏翎盈,感叹:“我夫人真是越长越可爱,你看那认真的样子,真是迷死人。” 阿丹在墨镜下的眼睛忍不住翻了翻,她发现戴墨镜还真是好事,一是能明目张胆的偷看滕闫,二是能鄙视萧总,三是还能装忧郁,功能齐全,以后她一定总戴着。 萧莫言继续盯着夏翎盈出神,“啧啧啧,这曼妙的身材,想当年我就是被她这气质跟长相迷上的。你说我夫人怎么就这么完美,没有缺才的地方呢?” 阿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远处的夏翎盈似乎感觉到萧莫言炙热的目光,她含情的看了萧莫言一眼,脸颊微微泛红。一边的滕闫皱眉:“你家萧总还真是跟屁虫,到哪儿都要跟过来。” 夏翎盈看了她一眼,“你伤人阿丹了?” 滕闫身子一僵,瞅着夏翎盈:“她跟你说的?” 夏翎盈摇了摇头:“还用她说么,你没看见她的眼睛都肿成桃了么?” 滕闫看了阿丹一眼,“看不见。” 夏翎盈无奈的笑了笑,眨眼看着滕闫。滕闫被她那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神弄得有些无措,她抿了抿唇:“夏夏,你知道我的。” “我知道你,可是那毕竟是以前,你就真打算单着一辈子了。”夏翎盈望向滕闫的眼睛,滕闫叹了口气:“我不想耽误阿丹,她是个好姑娘,跟着我不会快乐的。” “可是你跟着她会快乐。”夏翎盈同样忘了阿丹一眼,笑容浮现在脸上,“阿丹可是居家好手,做饭缝衣样样精通,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滕闫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闪躲:“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咱们继续看剧本。” 夏翎盈瞅着滕闫的样子叹了口气,刚刚陷入爱河的人果然都是这样,不知道珍惜时间,想想她和萧莫言年轻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夏翎盈抬头看着萧莫言,萧莫言一身风骚的红色裹身长裙,踩着一个红色的风骚跟鞋,坐着一个红色的风骚藤椅,而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一身黑阴沉着脸的阿丹。这种反差让夏翎盈有些想笑,她看了看滕闫,脑海里莫名的就浮现出她以后为阿丹生气的模样。 没想到萧莫言的祷告还是成功了,戏没拍一会就下起了雨,剧组纷乱的撤道具,萧莫言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倒是目标明确,冲入场地一把扯住夏翎盈就往车里钻。 滕闫不愧是工作狂,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她还在那搬道具,阿丹盯着看了一会,走过去,不声不响的帮忙。滕闫被雨水打的有点睁不开眼睛,看了一眼阿丹没说话。 等道具搬完了,阿丹气喘吁吁的站在滕闫身边,滕闫看了她一眼,说:“走吧,先去休息室。” 车内,萧莫言抱着夏翎盈笑个不停,“你看看,我就说你得给阿丹英雄救美的时间吧,你还想回去搬道具,夫人,你也太电灯泡了。” 夏翎盈咬住她的唇,“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老奸巨猾?” ****** 进了休息室,滕闫先拿了两块毛巾,她递给了阿丹一块:“喏,擦擦吧。” 阿丹点了点头接了过去,她是短发很好擦。等她简单的擦完抬头时,阿丹被眼前的美景晃了眼。 滕闫一腿踩在椅子上,她侧着腰在擦着长发,因为常年锻炼,她的身体曲线柔美又不乏力度,随着头发的起落间,带出一丝丝沁人的清香。湿漉漉的衣服就那么毫无隐藏的把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全部展现在阿丹面前,阿丹盯着看了一会,很不是适宜的咽了口口水。 正在擦头发的滕闫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子一僵,慢动作一般转过来看阿丹。 阿丹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眼神直勾勾的不加隐藏,像是饿狼一般冒着光亮,滕闫脸上火热一片,她咬唇拿起毛巾就冲阿丹扔了过去。 这下好了,原本暧昧的气息就被阿丹急切的眼神给打破了。 一直到回宾馆的路上,萧莫言听到了忍不住埋怨:“阿丹,你真是……你没把握的事儿那么着急干什么?你要是有那能力真扑上去也行啊,到最后还自己吓的灰溜溜跑了。哎呀,真是又笨又怂。” “好了。”夏翎盈看了眼满天通红的阿丹,这孩子倒也可爱,这么丢人的事儿都跟萧莫言说,看来真是把她当家人了。 萧莫言正在那教育阿丹,夏翎盈收到了一条短信,她看了看,皱眉。萧莫言扭头看她,“怎么了?” “滕闫病了。” 夏翎盈说这话时看了阿丹一眼,果然开车的阿丹抖了一下,立即扭头看她,满脸的着急。 “病了?”萧莫言瞅着夏翎盈,夏翎盈用力点头,阿丹更紧张了,怎么会病了?是不是淋雨了? 两人正焦急着,就看见萧莫言一拍大腿,一脸的幸灾乐祸:“病了!病的好啊,病的正是时候!” 第51章 承诺 “生病还好?”阿丹没说话,夏翎盈皱眉看着萧莫言,她知道这人一点闲了下来准要弄点幺蛾子,萧莫言一手搂住夏翎盈的腰,在她耳边偷偷的笑,把温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耳内:“夫人,你这是什么表情?把阿丹和滕闫凑一对当初你也不同意了吗?她俩一走,咱俩可就是彻底的二人世界了。” “没个正行~”夏翎盈捏了捏萧莫言的脸,萧莫言抱着她俩人笑成一团。 阿丹在前面开车开得特别纠结,天天开俩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在她面前秀恩爱也是醉了。以前看萧总锦衣玉食的,阿丹没有羡慕过,可这一刻,想想滕闫对自己的冰冷,阿丹是真正的开始羡慕嫉妒恨了。 到最后,在萧总的受益下,在夫人的帮忙下,阿丹成功将车开到酒店,并拿到了滕闫屋内的房卡。 刷开卡,阿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她生怕滕闫又来一句“别沾染我”什么的伤人自尊。 屋内静悄悄的,偶尔有滕闫擤鼻涕的声音,阿丹踮着脚尖往屋里走。 滕闫似乎听到了动静,声音哑哑的问:“夏夏吗?” “不是夏夏,是阿丹。” 阿丹有点不好意思的答着,走到了滕闫的面前,滕闫原本觉得被雨淋之后头就有点晕,看到阿丹后更是晕了个彻底。 “怎么是你,夏夏呢?” 滕闫不死心的往她身后看,阿丹笑了笑,将手里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放在了一边,“她和萧总约会去了,你别伤心哦。” 这一直接了当的“阿丹”式安慰人心的话可是伤了滕闫的心,她从夏翎盈身上深刻的体会了一句什么叫“为了爱情一切皆可抛”,这以前萧莫言没来之前,俩人这闺蜜情可是好得狠,她生病夏翎盈怎么会不来看,如今萧莫言一到,怕是夏翎盈都找不到她的门了吧。 “你不用难过,萧总本来就待不了几天,俩人想要腻在一起是人之常情,你吃药了吗?” 阿丹看着滕闫的脸,的确脸色不是很好,鼻头红红的,眼眶也有点红。滕闫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她直接拉开被子钻被窝里去了,多少有点自生自灭的感觉。 阿丹盯着她的背影摇头笑了笑,“你跟我妹妹还真有点像,难受吧,我给你煮粥吃。” “不吃,你走。” 滕闫的情绪明显不高,都这会了阿丹还占她便宜。阿丹不跟她一般见识,因为在酒店,所以没有锅碗瓢盆必备的物品,阿丹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拿起烧开水的壶笑了笑,搞定。先把从超市买回来的皮蛋剥好,阿丹知道滕闫最爱吃皮蛋瘦肉粥,她从袋里掏出特意买好的案板和菜刀,有模有样的做起了饭。 用烧开水壶煮粥,在宾馆里切菜是一个什么*的感觉? 滕闫耐不住好奇心,转过身看着阿丹,“你怎么不直接在外面买?” 阿丹扬了扬手里的菜刀,“你把被子盖好,生病了怎么还这么操心。” 滕闫撇了撇嘴,往里缩了缩,只露出脑袋。阿丹看她难得听话萌萌的模样心情上扬,她笑着说:“这外面的饭能别吃就别吃,你怎么知道里面搀和了些什么。尤其是生病,一定要吃自己闷的粥。” 滕闫不听阿丹胡扯,看着她飞快的起刀落刀,问:“你以前总做饭么?”对于阿丹的家庭,她只是听夏翎盈偶尔说过几句,因为太过繁忙,也因为一定的陀螺躲避心里,滕闫从来没开口问过。 阿丹笑眯眯的切着肉丁,说:“以前妈妈下地干农活,妹妹就坐在门口等我回来。那会哪儿有这些东西,我基本上都给她煮挂面,往里面放一个鸡蛋给她补补营养。”其实那鸡蛋是母亲留给阿丹补营养的,她觉得自己的个上的够高了,没必要再补充什么便都留给了妹妹。 滕闫听着不说话了,她盯着阿丹的背影看。如果不是阿丹亲口告诉她,她会以为阿丹在一个幸福富裕的小康家庭,在她的脸上似乎永远看不到雾霾,有的只是那没心没肺的傻笑。 “我不吃粥了。” 滕闫闷闷的说话,阿丹的动作一顿,扭头看着她:“啊?为什么?” 滕闫不吭声,她有点别扭的钻了一会被子,小声说:“我要吃面条。” 阿丹愣了愣,看着滕闫那闹小别扭的模样,知道是自己刚才无意间跟她聊挂面馋着她了,阿丹忍不住笑:“呵,好,给你弄面条,宽的还是细的?” 滕闫被阿丹问的也有点懵,显然她说的面条是挂面,没想到阿丹会要亲自给她做,滕闫盯着阿丹看了片刻,轻声说:“宽的。” “嗯。”阿丹点头,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掏面袋,“你看我准备的多充裕。以前我发烧的时候也是这样,嘴里没味,妈妈做的都不爱吃,偏偏想那些没有的。吃点面好,来点热汤面刺激一下,流一身汗烧就退了。” 阿丹知道滕闫因为父亲生病去世的缘故对于药有着强烈的抵抗力,基本上不是从床上爬不起来了就绝对不吃药,这是下车前夏翎盈亲自嘱咐她的,阿丹牢牢的记在心里。她也不去碰滕闫的伤疤,只是用言语巧妙的照顾她的自尊。滕闫默默的听着,她原本以为阿丹会因为自己无力的条件而抗争,可没想到,似乎她一病,阿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温柔又和蔼,像是一个长者一般照顾她。忍不住用手抓了抓被子,滕闫的嗓子有点哽,想起了那天说阿丹的时候她伤心的表情,心里隐隐后悔。 “我给你弄西红柿汁儿和面,这样还能补充营养。” 阿丹不仅能克服困难,还能做出个花样,滕闫缓和了一户情绪,低声问:“一般人都不爱做饭,怎么你做起来还挺兴奋。” “那得看给谁做。”阿丹切着西红柿,“给家里人做饭当然好。以前我特别开心的就是能给我妈做一顿饭,我妈那人吧,跟你有点像。平时能够自己做的,绝对不叫我,尤其是做饭。有的时候农忙累得不行也硬是要自己做,我也不跟她争,每天都早她十分钟回家,慢慢的,也许是觉得我做饭的滋味不错,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滕闫不吭声,她知道以阿丹的性子不是在点她,而是在诉说过往的一个小片段,可她的心里却像是有什么闪过。 “你以后会回家么?” 沉默了半响,滕闫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问题。果然,在揉面的阿丹手上的动作一停,顿了片刻,她转过身看着滕闫:“我会回去,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有我的亲人,我一辈子不会忘。但我相信,我的母亲不希望我留在那里,如果以后有能力了,我希望能够把妹妹和母亲都带出来,放在身边照顾。” 滕闫盯着阿丹的眼睛看,阿丹的表情无比的认真,这些年她有意识的在攒钱,信里也跟母亲说过这事,阿丹妈的意思是阿丹妹妹一定是不能在山沟里待了,至于她,倒是喜欢没事跟邻居转悠转悠,喜欢山里那明朗的天气,等老到动不了那一天,她再去北京找阿丹,当然被阿丹一口否定了。 俩人的目光交汇,一个勇往直前,一个游离不决,最后还是阿丹笑了笑,“我看着面醒的差不多了,喏,你看看,有食欲不?” 阿丹献宝一样把活着西红柿汁儿和鸡蛋的面拿起来给滕闫看了看,滕闫盯着她看了一会,微微一笑,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那微笑很少的照顾了阿丹的情绪,阿丹转过身,继续欢快的揉面切面,以她在部队里锻炼的速度,二十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炝汤面端到了滕闫面前。 “凑合吃哈,还是原料不够,把刚才要给你做粥的皮蛋弄进去当卤了,尝尝。” 阿丹期待的看着滕闫,滕闫也不拧巴了,她拿起筷子夹了几根苗条吸溜进嘴里,从早上开始基本上就没进热食的食道被面条一刺激,也许夹杂着热气的熏染,滕闫的眼睛红了。 “傻瓜。” 阿丹拍了拍滕闫的肩膀,没有过激的行为,滕闫看着阿丹,阿丹始终微笑的看着她,“好吃吗,多吃点,我还买了点酱肘子,要吗?我切给你。” “嗯。” 滕闫点了点头,显然食欲还不错,主要是现在与阿丹的相处模式让她感觉很轻松没有压力。阿丹转过身去切肘子,她也挺开心的,以前见到滕闫时,她似乎都是凶巴巴的,俩人的气氛也有些剑拔弩张,而如今,这样的平和柔顺让人享受。 切好的肘子也递到了滕闫的面前,阿丹坐在一边看她吃,“以前妹妹生病的时候,我煮面给她吃,她想吃肉,我没钱就骗她不能吃油腻的。后来我在部队挣钱了,邮寄回家,妹妹给我写信说我骗她,明明生病了吃肉会很快的就好起来。每次那信我都会看好几遍,忍不住笑。” “这么早就把家扛起来,不会觉得累么?”滕闫觉得自己比阿丹还是要幸运的多,起码家里显赫的地位并不用她担心,只是一个人漂流在外难免会想起孤身一人的母亲。 “累?”阿丹用纸巾擦了擦刚洗完的手,“怎么会累呢?看到在乎的人能够开心,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大的享受了,人挣钱是为了什么?” 一句话问的滕闫有点愣,她从来没跟阿丹这么深入浅出的聊过天,突然发现她的心里年龄很成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当真没错。 “所以——” 阿丹看着滕闫的眼睛,无比的认真,“滕闫,我想好了,不再给你压力,让你自己做选择。我会等着你,等你不想要再一个人那一天,你就回头来找我。” 第52章 肉麻 到最后,阿丹也没有得到滕闫一句承诺。 有时候,让人最心痛与煎熬的并不是等待,而是无望。 萧莫言到底是有工作,儿女情长留不住她的显赫地位。离别那天,萧总和夫人缠缠绵绵难舍难分,阿丹被留下照顾夫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夫人一整天脸色都不大好,看样子心绪不宁。 人说总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许会有心灵感应。 阿丹从萧莫言和夏翎盈的身上真的看到了这一点。 徐奶的突然离去,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那段日子,阿丹一边陪着夫人,一边守护着失去支柱的萧家,几个月的时间,她瘦了八斤。 八斤对于一个擎天柱来说是什么概念? 阿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骨嶙峋的样子,真心觉得跟马猴没什么区别。 徐奶的离开,让萧莫言的精神彻底的倒塌,而萧莫言的决绝又让夏翎盈崩溃,当在医院看到一向坚强的夫人因为割腕躺在那的时候,阿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就在那时,她也见到了似乎许久未见一直忙于抗下剩余戏份的滕闫。再次相见,阿丹没了最初的傲气,她看了滕闫一眼便走到夏翎盈床边照顾她,滕闫咬了下唇,微微的低下了头。 萧总到底还是抵不过夫人的坚持,失去挚亲的顽固在爱情面前融化,阿丹很欣慰,心里一直绷着的线一下子放松,萧莫言看出她身体不对,特意为她放了几天假。 也许是长时间过于疲劳,阿丹像是久病一场一般浑身酸软无力,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裹着毛巾被想要去冰箱里拿点吃的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而打开门看到那人时,阿丹彻底愣住了。 “这么看我干什么?不欢迎吗?” 滕闫拎了一大袋食物,样子仍旧有些别扭,眼神不敢看阿丹。阿丹摇了摇头,身子向后,让开了位置:“你怎么来了?”阿丹知道滕闫很忙的,夫人的缺席让剧组乱了手脚,是她独自一人把责任扛了起来。 滕闫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在玄关处换鞋,不吭声。 阿丹以为她没听见,重复:“你怎么来了?” 滕闫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来看你死没死。” “哦……” 虽然知道滕闫的嘴里一直没有好话,可正病着的阿丹听了还是有些微微的难过。滕闫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摇头笑了笑:“阿丹,你几岁了?” 脸一下子红了,阿丹撇了撇嘴,“你喝什么?” “算了,你坐那吧,今天我也给你露两手,给你煮面。” 滕闫玩起了袖子,阿丹惊讶的看着她,真的假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滕闫皱眉,这个阿丹也太不给面子了。阿丹咽了口口水,勉强的点头:“好吧,其实我可以的。” “行了,你去躺着看电视吧。” 滕闫像模像样的走进了厨房,阿丹知道滕闫的脾气,知道再拦她会是一种什么下场。忐忑不安的,阿丹躺在了床上。 一碗面,阿丹等了整整四十五分钟,等阿丹又裹着被子忍不住站起来偷窥时,滕闫总算端着热腾腾的面进屋了。 “恩……吃吧。” 滕闫的语气明显不如最初时有底气,阿丹盯着那碗面看了看,又张了张嘴看着滕闫,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这是面吗? 一碗面,几乎成了面糊,上面撒着绿色的葱花,那葱花的个头又人的手指那么粗,刀工可见是有多么的夸张。 “要不我还是给你叫外面了。” 滕闫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想当年她生病人家阿丹可是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她当时看阿丹做的挺好挺简单的,怎么一到她这就不灵了,早知道买方便面了。 阿丹用筷子挑起一口面,尝了尝,皱眉:“你和面水放的太多了。” 滕闫:…… 阿丹又抿了抿,叹了口气:“你把味精当盐了吧,怎么这么苦?” 滕闫:…… 阿丹又艰难的吸溜了一口,摇头:“滕闫,其实你挺厉害的,一般人想做这么难吃都难。” 滕闫彻底爆发了,她忍不住皱眉:“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我怎么听说吃喜欢的人做的饭无论如何也好吃?” 阿丹把面推到一边,一本正经的看着滕闫解释:“你是搞艺术的还不知道吗?一般说这话的都是懵懂的少男少女,怎么可能把一碗这么难吃的面吃完了还夸奖你。好吧,我夸你,滕闫,这面好好吃哦,你信吗?” 滕闫看着阿丹挤眉弄眼的样气的有点哆嗦,她还真没想到阿丹有这么贱贱的一面。阿丹看着滕闫被自己气的火大,她笑了笑,说:“恩,我以前生病的时候就爱折腾我妈妈,觉得这样能把心里的火泻出去。” “你少来。”滕闫才不吃阿丹这打了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招数,她仍旧蹙眉,“你折腾你妈没事,她是你亲人,你折腾我干什么?” 阿丹又吸溜一口难吃的面,立马接口:“你是我的爱人。” 滕闫是真的被阿丹气的说不出话来,偏偏阿丹的表情无比的认真。 “算了,还是我去做吧,你也没吃呢吧?” 阿丹终于忍耐不住了,嫌弃的把那碗糊面推到了一边去。滕闫恶狠狠的看着她,“不吃!” 阿丹耸了耸肩,从被窝里爬出来,她看着气鼓鼓的滕闫,小心翼翼的问:“滕闫,我问你一句话行吗?” “说!”滕闫冷哼一声,刚才那么气人,现在又来给她装小可怜,她觉得阿丹绝对可以去应聘一下特招演员。 阿丹瞅着滕闫的脸色,问:“是不是女强人内心深处都像你这么幼稚?” !!! 在阿丹的笑声和滕闫的咆哮声中,新的一顿下厨开始。 到了厨房的阿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锅盖被掀翻仍在灶台上,溢出的面汤撒的哪儿哪儿都是,案板上的菜刀还沾着葱花,原本摆放整齐的调料罐七扭八歪的倒了一片。 阿丹舔了舔唇,扭头看着滕闫:“你对我的厨房做了什么?” 滕闫咳了一声,脸有点红。 阿丹叹了口气,“哎,你等我一下,我先收拾收拾。” 阿丹是什么出身?以前在部队她可是以快手快脚干活利落远近闻名,滕闫有些愣的看着阿丹麻利的把一切归位,等阿丹洗菜刀的时候,滕闫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昨晚再收拾,这样不是还得返工。” 阿丹笑了笑:“我有强迫症,强迫症你知道吗?” 滕闫翻了白眼:“不知道。” 阿丹点了点头,解释:“我给你举个例子,就像是我喜欢你,你又不搭理我。可是我必须喜欢你,不喜欢就得死,这就是强迫症。” 滕闫的脸火红一片,她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阿丹。阿丹瞅了瞅她,对滕闫脸红很是满意,笑着问:“怎么了?” 滕闫冷笑一声,抱住了双臂:“阿丹,我发现你跟萧总在一块别的没学,倒是把这油嘴滑舌泡妞的技巧给学了个遍。” “胡说。”阿丹据理以争,“你是妞吗?” “……” 滕闫从来没吃过这种哑巴亏,她是妞吗?她是承认还是不承认,似乎承不承认对她都没什么好处。 “嘿嘿,我给你做一个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阿丹不去理会滕闫的纠结,已经开始发挥起了厨艺,滕闫纳闷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阿丹看了她一眼,有点害羞的揶了揶耳边的碎发,“你的我都知道。” 滕闫忍不住了,她觉得她快吐了,尤其阿丹这一副害羞腼腆的模样。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就对你这样。” 阿丹委屈了,怎么说她也研修过犯罪心理学,她是真情表现,滕闫怎么就那么个惨烈的反应。 滕闫盯着阿丹看了一会,脸上有了笑意:“阿丹,我觉得你应该蓄长发,如果长发的话,你会变个样,看过圣皇的模特么,我觉得你比她们差不了。” “干嘛要跟别人比?”阿丹往锅里倒油,末了,她扭头看了一眼滕闫,笑着问:“我要是留长发你会迷恋我么?” “不会!” 滕闫恶狠狠的回绝了,她现在是完全服了阿丹了,她看出来了,人家这哪儿叫笨,分明比一般人聪明多了,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 “对了,你萧总给你放了几天假?” 滕闫倚着门看着阿丹问,其实她一直没告诉阿丹,她很喜欢这种看别人做饭的感觉,心里很温暖。以前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饭菜也都是佣人做好了端上桌,吃饭时俩人也是随意聊几句,也许就是家庭的冰冷铸就了她不相信感情的内心。而阿丹却像是一盆烧的火热的炭火,就这么不去问她愿不愿意,愣是扔进了她的心里。突入的炙热烤的滕闫有些不适应,但终究融化了一些坚冰。 阿丹把过油犹自冒着油光的肉放到了盘里,擦了一把汗说:“她没说,就说我觉得什么时候调整好了什么时候上班,估计是夫人这次把她吓到了。” “哼,活该,看她还敢不敢欺负人。” “我们萧总那不是欺负,她就是太重感情钻牛角尖了,她疼夫人呢,这不是夫人想要孩子,她就答应了么。” “那不也是夏夏生么?” “呵……” 阿丹不说话了,对于萧莫言的*她还是要保护的,给老板干活第一件事就是闭上嘴,至于萧莫言作假病例的事儿,她要是告诉了滕闫,估计人家第二天就得告诉夏翎盈。 同样的一顿饭,阿丹用了滕闫做面的四十五分钟搞定了,滕闫看着那一桌精美卖相好闻着香的饭菜,幸福的眯起了眼睛,颇为孩子气。 冷不丁的,滕闫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阿丹一把抱住了,滕闫的身子一僵,刚想回头去看,温热软腻的情话就这么喷在了耳边。 “滕闫,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第53章 计谋 滕闫很少跟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记忆中除了母亲便没有别人,在这个圈子里,因为个性倔强,脾气也不是很好,滕闫的朋友少之又少,几乎能够交往的都是夏翎盈那种温暖如水的人,但也只限于朋友间的接触,如今,被阿丹就这么抱住了,滕闫的心跟呼吸都一下子变得紊乱,整个人硬邦邦的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无论是外人还是自己评价,滕闫是个聪明的人,可似乎阿丹的出现打乱了一切原有的思维和习惯中井井有条的管理模式。就像是现在,滕闫从未想过会被一个人这么抱着,而且还是女人。 相对于滕闫的惴惴不安,阿丹则是心花怒放,虽然怀里的人依旧僵硬,但这点滴的变化已经让她十分的满意以及知足。滕闫的性子她是最了解的,说是什么想要自己一个人,其实不过是感情洁癖,还有一定的害怕付出受到伤害的逃避心理。阿丹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虽然对谁都乐呵呵的,看起来好说话,可对于自己执着的人或者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 “阿、阿丹……” 滕闫扭头看着阿丹,望见的便是一双满含深情几乎要将她融化的双眼,阿丹一眨不眨的盯着滕闫看,眼神大胆火辣,毫无遮掩。 “放开。” 滕闫深吸一口气,想要挣脱阿丹,阿丹是干什么的,她可是军人出身,凭借先天有力的条件与身高,一般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滕闫这么一挣扎,反而让她的手越抱越紧,而且隐隐的,她能感觉到那两片同为女人的柔软带来的美妙触觉。 毕竟是了解滕闫的,阿丹知道这样任性下去的下场,等时机差不多,她抱的也美了,阿丹总算松手了。 脱离阿丹怀抱的滕闫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她环抱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愤怒的看着阿丹:“你——” “吃饭吃饭,看,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阿丹笑眯眯的指着桌上的菜色,整个人就像是刚才的事儿没发生一般的轻松。滕闫气的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被美食所吸引。自从上次吃了阿丹做的宽面条后,她似乎就迷上了阿丹做饭的味道,不得不承认,阿丹绝对是大厨级的人物。 “你总看我干嘛?”阿丹抬头对上了滕闫满是怒火的双眸,咧嘴一笑:“是不是菜太多了,又感动了?快来吃。” “无——耻——” 滕闫几乎是咬碎了牙关吐出了几个字,阿丹对上她的眼睛,撇嘴:“你一个大导演不注意措辞,以前这么说萧总,现在这么说我,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耻吗?” 说完,阿丹挑衅的挑了挑眉,滕闫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她觉得如果再跟这样无耻的人在一起,她的人生安全得不到保证,有些东西,比美食更重要。 “哎,你干嘛去?” 阿丹有点着急,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滕闫怒视她,“我要回家!” “不至于吧……唉,就一个拥抱哦,大家都是成年人。” 阿丹开始着急了,这刚做好的饭就这么告吹了?滕闫不吃她这套,嗔怒的瞅着她:“成年人?你懂得还挺多。” 阿丹撇嘴,她总不能说这些都是萧总教给她的,实际操练起来,她也是零基础。 “一定要走吗?”阿丹恳求的看着滕闫,“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不碰你了。” “真的?”滕闫怀疑的看着阿丹,阿丹用力的点头保证:“真的!” 半信半疑的,滕闫还是坐下了,阿丹立即露出笑脸,赶紧给她盛饭。 “你尝尝,这是我的拿手绝活,酱油炒饭。” 眼前的酱油炒饭看起来很有食欲,米饭颗粒分开,染着淡淡的酱香,鸡蛋与蔬菜的搭配更是加强了人的食欲,滕闫盯着看了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饭总算继续下去了,阿丹扒拉着饭时不时偷偷看看滕闫,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再要走,滕闫用余光看到阿丹,拿起筷子照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下,“你总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米粒么?” 阿丹疼得呲牙,揉着头说:“你好看。” 滕闫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可脸却可疑的红了起来。 看着脸红的滕闫,阿丹的心情莫名的大好,虽然今天还没有实质进展,但她终究还是向滕闫又迈出了一大步不是么?等待虽然难熬,但阿丹相信这感情就像是料理,小火慢炖自然也会有它出其不意的滋味。 偷偷看了看吃饭吃的开心的滕闫,阿丹眯着眼偷笑,也许有一天,俩人的低位也许会反转,滕闫会巴巴求着她也说不定呢。 ****** 成功大了肚子的萧总很无聊,被夫人管的死死的,没事就只能找阿丹寻乐子。 每天听阿丹说她跟滕闫的进展基本上被萧总列为下午茶的范围,听着阿丹说着这些日子的斩获,她啧啧称奇:“我说阿丹,你也够能忍的,当年我要是能像你这么忍着,顾及我家夫人得憋坏了。” “你什么意思?”阿丹怎么会听不出萧总的揶揄,有点不乐意了,“又不是我不想,是滕闫始终不同意,她保守。” “切,我夫人当年还保守呢,不一样被我拿下了。” 萧莫言说着老佛爷一般挥了挥手,“哎呦,你说我这日子过得,这肚子还没显形呢就天天被夫人跟看猴子似的压在手下,憋死我了。” 阿丹立马摇头:“萧总,我可不跟你去酒吧,要是被夫人知道,她得扒了我的皮!” “怂样,你怎么能这么看你的恩人。”萧总眯着眼睛又开始冒坏水了,“你真是个纯情少女,知道感情的催化剂是什么吗?” “什么?”阿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催化剂,她也够憋得慌了。 萧总一挑眉,冲阿丹挥了挥手,阿丹立即狗屁兮兮的贴了过去。萧莫言坏笑,一手捏住阿丹的下巴,一字一吐的说:“吃——醋——” ****** 纯情的少女阿丹,最终还是被风骚又有了身孕的萧总给骗到酒吧里去了。 萧总还算有些收敛,没像是以前一般看见舞池就往进挤了,她点了一杯白水,坐在那两眼冒光的四处看着,发出那种被困在笼子里小动物渴望大自然的眼神。 阿丹有点尴尬,她很少来这种地方,以前就算来也多是陪着萧总应付。因为萧莫言的存在,身边不停的有俊男美女贴过来,刚开始阿丹还有点紧张,怕她们乱来碰到萧总的肚子,可时间久了,她明显的感觉到萧总自己可以拿捏尺度。她放宽心偷偷听萧总和美女对话,顺便取经以后对付滕闫。 端着酒杯走过来的美女显然是萧总喜欢的类型,清秀带着一丝孤傲的气质,拿美女穿了一身蓝色的宝石蓝长裙,裹腰收身的长裙显得身子摇曳婀娜,加上那凌人的表情,阿丹觉得似有一阵背景风在耳边刮过。 萧总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嘴上扬起习惯的弧度,那女的也应该是猎艳高手,和萧莫言对上眼后就要顺势坐在她的大腿上,萧莫言反应迅速,她笑着闪到了一边,轻妙的躲开了。乖乖,这要是坐着她的肚子,估计回家夫人就可以直接拿到把她给凌迟了。 那女人怎么会看不出萧莫言的闪躲,她观察萧莫言很久了,觉得这人的气质和风采绝非常人。 “呵呵,怎么,有人看着,这么保守?” 蓝裙女子的表情带着一丝挑衅,萧莫言勾了勾唇,狐媚的笑:“那是当然的,家里有母老虎守着,必须小心谨慎。” “母老虎?”蓝裙女脸上的笑容愈浓,看来还真的是同类,“还是惧内的人?不错,我喜欢~” 坐在一边偷听的阿丹抖了一抖,惧内的也喜欢?现在的世界真的太宽容了。 萧莫言举起白水跟她干了干,那女人看着萧莫言轻晃酒杯的动作,微笑:“看你这动作,绝对是个品酒的老手,可怎么就喝了一杯白水?你别告诉我,也是惧内。” “可不。”萧莫言倒是大大咧咧的不遮掩,本来给她一百八十个胆她也不敢出来瞎搞,她也就是被夏翎盈给管的有点闲的发毛,出来想要看看小鲜肉们,没想到还真有孩子上钩。 一手搭在萧莫言的肩膀上,那蓝裙女的身子微微向前,将暧昧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这老虎一般都是关在笼子里的,你怕什么?既然出来玩了,就要尽兴的不是吗?” 萧莫言的笑容不减,身子却不着痕迹的向后靠了靠,一手搭在沙发上,眼中波光流动,对着蓝裙女放电。一边偷听的阿丹却突然坐直了,使劲咳嗽了几声,用眼睛瞅萧莫言,“萧总,老虎来了。” 萧总?蓝裙女愣了一下,看来还真是个领导。萧莫言完全沉浸在小鲜肉的挑逗与敬仰中,烦躁的冲阿丹挥了挥手:“说什么呢,别捣乱。” 阿丹有点着急了,她走到萧莫言身边,扯了扯她的裙角,努嘴:“萧总,夫人、夫人来了……” 几乎是触电一般的,萧莫言抬头去看,就看见夏翎盈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身边还跟着同样面色不善的滕闫。萧莫言一抖,扭头求助的看着阿丹:“阿丹,考验你忠诚度的时候到了。” “什么?”在阿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萧莫言腾地起身,猛地推了阿丹一把,阿丹猝不及防跌坐在沙发上,正正好好压住了那蓝裙女的修长大腿。而此时此刻,已经走到面前的夏翎盈和滕闫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萧莫言一手叉着腰,面带些愤怒与失望的看着阿丹,“啧啧啧,阿丹,你说说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对得起滕导吗?” 阿丹有些愣的看着萧莫言,那蓝裙女也有些愣的看着阿丹。萧莫言冲阿丹挑了一下眉,阿丹也不敢说什么,她又偷偷去看滕闫和夏翎盈。夏翎盈到还好,面色比刚才缓和了很多,可滕闫的一张俏脸却像是冷凝一般,笼上了一层重重的雾霾。 第54章 相亲 阿丹就这么被落下了带着孕妇去酒吧勾引风尘少女的罪行了。 萧总这会大方了,她搂着夏翎盈的腰,笑着说:“阿丹,你赶紧去追滕导去啊,夫人来了,她接我,你去吧去吧,不用感谢我。” “……” 阿丹盯着萧莫言足足愣了半天,夏翎盈在旁边也想笑不敢笑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事跟阿丹没关系,只是反省自己,她的确觉得自己最近管萧莫言管的有点严,这次出来抓人,一是给萧莫言点颜色看看,二是夏翎盈觉得适时的放松一下也是有必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她根本舍不得责怪萧莫言丝毫。 到最后,在这对“无耻”的两口子面前,阿丹只能开着车灰溜溜的去追滕闫。 滕闫没开车来,脚下的步子怎么也追不过四个轮子的,等穿过一条街,阿丹总算看见滕闫了,她连忙一把方向盘把车停到了马路旁,自己从车上跳下去追滕闫。 滕闫看到了阿丹,走的更快,阿丹长腿长脚的,她跑了几步,一把抓住滕闫的胳膊,“哪儿去?” 滕闫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一把甩开了阿丹的胳膊。 阿丹一愣,她看见滕闫居然红了眼眶,这下更着急了,她连忙抓住滕闫,把她往人少的地方拖。 “你放开我!”滕闫不管不顾的打着阿丹,力气不小,疼的阿丹直吸气。 “你听我解释。” 阿丹把滕闫堵到了犄角旮旯,一手撑着墙面不让她走,俩人一个愤怒一个着急居然无意间摆出了这么一个浪漫的动作。 滕闫冷冷的看着阿丹,漂亮的眼睛带着一丝红,明显是气急了。 阿丹舔了舔唇,想着措辞:“不是……不是我想去的。”明知道滕闫生气,可阿丹还是不能把实话告诉她。如果说阿丹身上最大的缺点是什么,相处了四年的战友都知道,那就是严守秘密,绝对不出卖组织。萧莫言虽然坑了她,但在阿丹的信条里必须自己受着。 滕闫看着阿丹的眼睛,看出她眼里的闪烁与闪躲,这下,心里更不舒服了,她又挣扎不开阿丹,情急之下,曲起膝盖撞了上去。 “唔……”阿丹捂着肚子松开了滕闫,她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狠,好歹她是个女的,要是男的,估计这么一下非断子绝孙。 这还不算什么,撞开阿丹之后,滕闫一手指着她,咬牙切齿的放狠话:“你以后再敢随便碰我,我就活剐了你!” 阿丹捂着肚子半弯着腰痛苦的看着滕闫踩着高跟鞋飞快的离开,这下,她是连追都不敢追了。 缓和了半响,上了车,要下车窗,阿丹情绪复杂的看着窗外。今天的事儿,她是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祸了。欢喜的是滕闫的在意是确确实实的,似乎这么久了,阿丹只看见滕闫因为自己的事儿红过眼眶,工作上再忙再累她也是一个人倔强的扛着,可现如今……忧愁的是阿丹怕自己就这么无辜的在滕闫面前信用破产了。滕闫的内心有多么的不安和焦虑阿丹比谁都清楚,这一次…… ****** 到底还是让阿丹猜中了,滕闫对她恢复了最初的冷冰冰,对阿丹公对公,私事很少涉及。 萧莫言劝阿丹这女人生气也就是一时半会,阿丹宽心的也就信了,可一直到萧莫言生了,人家滕闫对她还是那么的冷若冰霜。 萧总生孩子是大喜事,寡淡很久的萧家热闹了起来,萧总带着孩子从医院出来那一天,彻底享受了一把老佛爷的待遇。 阿丹抱着美人看的开心,滕闫站在夏翎盈身边不声不语的。 阿丹很会照顾孩子,除了月嫂之外,她照顾孩子最多了,萧总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夏翎盈根本就是零经验,一时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基本上都是阿丹在忙,她也不嫌累,每天笑呵呵的,除了想起滕闫时会难过,一切还算开心。 滕闫每天冷眼看着阿丹忙来忙去,用肉眼都可以看见她瘦了一大圈。夏翎盈过意不去,坐了一大桌饭,特意只叫了滕闫和阿丹。名义上说是庆祝美人出生,实际上是想要为俩人和解一下。 饭都做好了,萧莫言才挥着手出来,“好,大家都坐好了啊。” 滕闫翻了个白眼,阿丹默默无语,夏翎盈想笑,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美人睡了?” “睡了,小崽子太能吃了。” 萧莫言的月子养的很好,她不像其他孕妇,一生完孩子胖的没法看,人家天生丽质,身材基本上没变,只是脸略微圆润起来,在夏翎盈看来,别以前更加的有韵味。萧莫言可不乐意,嚷嚷着要减肥,全都被夏翎盈各种镇压了下去。 饭桌上,阿丹和滕闫默默无语的吃着饭,夏翎盈时不时的喂一喂萧莫言,萧莫言乐的跟吃了蜂蜜似的。原本夏翎盈并不是这样秀恩爱的人,不过是萧莫言怀孕时养下的习惯,阿丹抬头瞅瞅滕闫,看着她冷漠的脸,撇嘴。 夏翎盈有些过意不去了,用眼神看了萧莫言一眼,萧莫言笑眯眯的凑近她,小声说:“我看这事儿指望滕闫没戏,就她那死驴脾气,等她开口黄花菜都凉了。” 说完,萧莫言夹了一筷子黄花菜放到夏翎盈碗里,坏笑。夏翎盈白了她一眼,手威胁性的捏住了她的腰,“你也别得瑟,俩人这么尴尬不进不退的位置还不是你折腾的?” “切,平时你不是总嫌我多管闲事吗?今儿是滕闫的事儿,你就这么关心起来了?” 萧莫言眯眼看着夏翎盈,一副不满加酸溜溜的模样,夏翎盈倒也不客气,伸手照着她的腰就是一把:“我让你胡说八道。” 萧莫言疼的吸气,俩人这还在商量着怎么缓和气氛呢,滕闫那到先有了举动,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一惊,要知道平时滕闫可不是遮着掩着的人,看这样一定是有行动。 滕闫的电话打的时间不少,阿丹一直抿着唇紧张的等到,她的内心开始不安起来,本来这段时间闹别扭她也没多想,想着肯定像是以前一样,时间过了,滕闫又会翻篇跟她像以前一样嬉笑怒骂。可她似乎忘记了一点,这美食,肥肉,并不是她一人惦记。 果然,滕闫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看,夏翎盈抿了唇看着她,她本不是多事的人,可对阿丹一直心怀愧疚,她这样是为阿丹问的。滕闫叹了口气说:“我妈介绍的,刚从澳洲留学回来的博士。” 萧莫言愣了愣,看向阿丹,相亲?这可不是小事。还博士?滕导够科研精神了。果不其然,阿丹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到几乎要将筷子折断,脸色也不是很好。 “什么时候见面的,你有打算吗?” 夏翎盈看了她一眼说,滕闫瞥了一眼阿丹,垂下头不再说话。 这之后的气氛不大好了,萧莫言也有点不开心,毕竟阿丹是她的人,怎么着她也算半个娘家。可她又不能说滕闫什么,人家也没拖泥带水拖着阿丹不是?可这两人明明都有情,这要是被人插足了…… 阿丹几乎是没有胃口了,第一次盛满的饭没有吃。滕闫悄无声息的吃着饭,吃完饭后,她放下筷子,轻声说:“我先走了。” “去干嘛?”萧莫言的态度有点不好,难不成这就约会去?滕闫瞪了她一眼,“要你管?” 说完,滕闫起身拿着包就走了。阿丹低着头咬唇盯着米饭愣神,萧莫言牙疼的看着她,“丹啊,你还等什么呢?追啊。” “她相信我追有什么用?” 阿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难免有些自暴自弃起来。萧莫言看的直叹气,“你看不出来吗?滕闫明明就不乐意,有时候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你就是没经验,现在还不听话了?” 阿丹抬头看着萧莫言,萧莫言冲她点了点头,推开样子,阿丹追了出去。 屋内,萧莫言笑嘻嘻的看着夏翎盈,“夫人,咱俩二人世界吧?” 夏翎盈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她,“什么叫经验?萧总,我们俩先谈谈你的经验如何?” 萧莫言:…… ****** 阿丹追到院里的时候滕闫正坐在车上愣神,阿丹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时她被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滕闫看着阿丹,阿丹喘着气反问:“你去哪儿?” “你管我?” 滕闫用对付萧莫言的招数对付阿丹,阿丹压根就不吃她这套,她现在心里乱的很,急需要滕闫抚平这份不安。阿丹也不客气了,她一把抓住滕闫的手,从未有过的愤怒:“你要去哪儿?” “相亲!”滕闫皱眉看着她,“怎么,就许你去酒吧泡妹子不许我去相亲?你松手,我说过不许你再碰我!” “都多久了,你这醋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阿丹抓住滕闫的手不放,滕闫怒视她:“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 “呵,又是这借口?滕闫,你是不是觉得我农村来的好欺负?” 阿丹从未有过的愤怒,脸都吼红了,她那一直引来隐藏在心底的委屈与心酸被这个什么博士的给弄得一起爆发,理智无存。滕闫原本还挺气愤的,结果被阿丹这么一句“农村来的”给逗的差点笑场。 这下滕闫是彻彻底底惹怒了阿丹,阿丹手上加了力度,使了蛮力,她一把把滕闫从驾驶位上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第55章 无耻 滕闫整个人僵在阿丹的怀里,阿丹盯着她精致的面容看了一会,心“扑腾、扑腾”跳的厉害,滕闫想要推开阿丹的,可身子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软软的没有力气。阿丹看着那片红润饱满的双唇,她便也低下头,不负深情的吻了下去。 初吻是一种什么滋味? 阿丹感觉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没有技巧,只是简单的用唇去纠缠撕扯同样颤抖的滕闫,滕闫的身子抖的厉害,一只手顶在阿丹的胸口处,似是会传染一般,阿丹也跟着抖了起来。 阿丹吻的忘情,手缠着滕闫越来越紧,不自觉的下滑,顺着衣服摸上了那光滑的肌肤。这一摸,滚烫的触感烫醒了滕闫,她气不打一处来,猛足了劲儿一把推开阿丹。 “你——” 滕闫喘息的厉害,白皙的脸庞烧红一片,就连耳朵也染上了一层粉红。 阿丹炙热的目光依旧具有侵略性的落在了滕闫的唇上,胸口快速起伏。人都是有欲/望的,以前当兵的时候,清汤寡水的日子,总是有些女兵和男兵传出这些那些的绯闻,当时阿丹就想,真的有那么急不可待?这些人简直太不会管教自己了。可如今放在自己身上,品尝了滕闫唇的味道之后,阿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中了情/欲的蛊/毒,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她看着滕闫,看着滕闫脸颊那一缕乱发,真的想要把她扯回来狠狠的抱在怀里尽情□□。 滕闫又羞又气,她想要骂阿丹无耻,可刚才明明她也有感应的,很奇妙的感觉,像是所有感官神经被一下子放大集中在唇部,周围的一切都感受不到。阿丹的唇很柔软,轻轻摩擦或是火热吸允的样子感觉很是娴熟,这让滕闫的心中就像是有个疙瘩,怎么都不舒服。还敢跟她说是第一次?第一次能有这么好的技巧? “你很熟练啊!” “啊?” 已经做好了挨骂或是直接被踹下车准备的阿丹有些愣的看着滕闫,滕闫一看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亲我的?” 阿丹撇嘴,“这亲都亲了,你问这个还有必要吗?难不成我要回答,是神让我亲你的?” “你!” 滕闫气的伸手就要去推阿丹,阿丹身子向后快速的闪开了,“你打不到我的,我以前可是我们部队的素质标兵。” “你混蛋!” 扔下这么一句话,滕闫抱着包逃也似的从车上跑了下去,一路狂奔,正搂着夏翎盈胳膊往外走想要看热闹的萧莫言差点被她撞了个踉跄。萧莫言看着滕闫狼狈的背影,扭头去看夏翎盈,“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让阿丹出来追人的,看滕闫这样,怎么像是被狼追?” 夏翎盈也疑惑的摇了摇头,虽然她较比了解滕闫,可自从阿丹出现之后,滕闫就不再是她自己。也是,就像是阿丹那样的性子,无论谁被缠上都会变个摸样吧。 萧莫言走到车子面前,敲了敲窗户。阿丹摇下窗户,心有余悸的看着她。 “你把人家滕导怎么了?”萧莫言好笑的看着阿丹那片比平时都要鲜艳的唇,这家伙不会真得了她的真传吧。 阿丹舔了舔唇,看着萧莫言实话实说:“我吻了她。” “哎呦喂。” 萧莫言差点就要鼓掌了,站在一边的夏翎盈嗔了她一眼,看着远处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滕闫心里也有些好笑的。一向强势霸道的滕闫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 “萧总,她跑是什么意思?” 阿丹疑惑不解外加忐忑不安,她觉得滕闫的反应似乎有点跟一般人不一样,让人琢磨不透。萧莫言看她这样就笑了,“傻姑娘,她害羞了呗。赶紧跟我说说,这是初吻吧?什么感觉?” 阿丹听萧莫言这么说有点放心了,她害羞的低下头,轻声用三个字点评:“好舒服。” 萧莫言:…… 夏翎盈:…… ****** 自从上次的强吻门事件之后很久的一段时间,滕闫就变得总是爱愣神,吃饭的时候愣神,喝水的时候愣神,甚至连拍戏的时候都会出神的看着电线杆上的小鸟,让大家一度以为滕导要拍一个人与自然之类的纪录片。 休息的时间,夏翎盈走上前,递给滕闫一瓶水。滕闫接了过去,瞥了她一眼。 “呵呵。” 夏翎盈先笑了,她还什么都没说滕闫就这么一副防备的模样,看来真是让阿丹给折磨坏了,跟她有关的一切人都被隔离。 “你离我远点吧,我可真怕你家那口子了。” 滕闫喝了一口水怏怏的说,“要早知道当初拐你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打死我也不把你带过来。” “什么大的代价?”夏翎盈眨眼看着滕闫,滕闫皱眉:“夏夏,我都够可怜了,你还学你家那口子欺负我?” “呵呵,好了。”夏翎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那博士怎么样了?” “还说呢。”滕闫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一见面就盯着我看,那表情真是……吃的我根本就没动,太倒胃口。” “我看阿丹给你做饭你吃的挺香。” “切,你怎么还提她?” 夏翎盈看着滕闫那秀美轻蹙的傲娇模样,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人家看看你你就烦成这样,吃点东西你都嫌弃,这明明就是心里已经有了阿丹再容不下其他人的标志,怎么就这么倔非要折磨自己呢? “对了,美人怎么样了?” 滕闫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夏翎盈笑了笑:“想她了?一会去看看吧,中午也没什么事。” “好。” 滕闫点了点头,随即又抬头看着夏翎盈,“她不会也在吧?” “她?”夏翎盈好笑的看着她,“她是谁?” “你怎么这么讨厌!” 滕闫拿着剧本砸了夏翎盈一下就逃走了,夏翎盈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 ****** 美人已经从一个丑陋的豆包长成了可爱的丸子,她特别爱笑,尤其是喜欢漂亮的美女,每次见到长发飘飘的美女时都会咧着嘴特别可爱的笑,眼睛都不带转的。而且审美这点随了萧莫言,不挑剔,只要是有亮点的美女都可以,高矮气质不一的全都喜欢。 阿丹简直是把美人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疼,喂奶,拍嗝,换尿布,逗着玩,她几乎都包了。萧莫言也乐的自在,本来请别人来照顾宝贝女儿她也不放心,阿丹简直是不二的选择。 阿丹自己也留了心眼,她有一个小小的心愿,特别希望美人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会叫一声:“丹丹阿姨”。为了这个心愿,阿丹每天喂奶前教一边,换衣服前教一遍,睡觉前再絮叨几遍。萧莫言在旁边听着,被阿丹的小心眼给逗笑了。可她也有私心,谁家孩子第一句不希望叫“妈妈”的,萧莫言也趁着阿丹不在的时候可劲儿教美人叫“妈妈”。 夏翎盈一直不表态的旁观,真心觉得这是俩孩子才能干出的幼稚事儿。等美人将将巴巴会说话的时候,在万众瞩目之下,叫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的话:“妈蛋……” 阿丹抱着美人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妈蛋就妈蛋吧,怎么着也有我的名字在里面。” “走开,你别教坏我家美人。” 萧莫言不乐意了,阿丹可不理她,虽然阿丹平时对她言听计从,但对于美人,阿丹简直是全身心的投入,这份投入过于炙热,那一阵子似乎也因为这份炙热减轻了对滕闫的执着。 滕闫定期来夏翎盈家吃饭,看到萧莫言坐在饭桌上指点江山,而阿丹屁颠屁颠的抱着美人玩骑大马。刚开始美人骑着她还挺开心,等滕闫一来,美人立即推开阿丹的脑袋,她眼巴巴的看着滕闫,伸出胖嘟嘟的小肉手:“姨……姨……”显然,美人比她妈跟能接受这长的乱七八糟的国际混血。 其实滕闫早就想去抱美人了,可又碍于阿丹在那,现在在滕闫看来,这阿丹简直是毒/药,一点都不能沾染。阿丹抱着美人扭头看滕闫,“人家美人都这么叫你了,你还不来看看?好没爱心哦。” 滕闫白了她一眼,她看了看美人,走上前把美人接了过来。滕闫毕竟不常抱孩子,动作不标准,把美人抱的唧唧歪歪的不是很舒服。阿丹看的直皱眉,上前摆弄着滕闫的胳膊,“你别这么搂着她的腿,得兜住屁股,诺,就是这样。” 滕闫的学习能力很快,美人终于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她的怀里,看着美人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滕闫的心一下子融化了。 “她好喜欢你,你低下点头。” 滕闫听着阿丹的话低了低头,美人撅着嘴毫不吝啬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末了,转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咧嘴笑了。 “好可爱~” “可爱吧。”阿丹跟被滕闫夸奖自己女儿似的一样开心,滕闫挑眉:“又不是你的。” 阿丹无辜的看着她,“我到想要一个,要不你配合我一下?” 滕闫的脸一下子涨红无比,萧莫言和夏翎盈站在俩人身边笑眯眯的看着。滕闫咬着唇骂阿丹:“无耻——” 阿丹还没说话呢,她怀里的美人撅着嘴,学着滕闫皱眉的样子看着阿丹:“呜、呜吃!” 第56章 甜言 美人三岁的时候,已经可以满地疯跑了,这是萧莫言最闹心的时候。小孩子虽然早熟,但终究不懂事,萧莫言发现自己的闺女是越来越不懂事,以前小的时候,美人最爱看美女,可好不容易到了三岁懂点事了,她偏偏又性情大变。 例如现在。 萧莫言跟公司的一个白富美大股东喝茶聊天聊得好好的,刚睡醒的美人用小胖手揉着眼睛出来要抱抱。 “好可爱~” 美女股东发出感慨,美人看了她一眼,搂住萧莫言的脖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一副宣告大萧是她所有的模样。 萧莫言已经习惯了只要外人对美人的评价,笑了笑:“她妈今天出去拍戏了,把她放家里了,就我一人带着。” 美人嘟嘴看着萧莫言,“妈妈说了,让我看着你。” 萧莫言有点窘迫,美女股东偷笑。对于萧总惧内疼孩子的事儿在娱乐圈已经快被传成佳话了,今天一看,比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俩人继续聊,刚开始美人还听话,到后来不知道萧莫言和美女股东聊到什么,俩人开心的笑了起来,美人撅嘴不乐意了,胖胖的手毫不留情的揪住了萧莫言的一撮头发,让她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笑僵在了脸上。 “喂喂喂,你干什么,不听话了是不是?” 萧莫言冲着美人吹胡子瞪眼,美人两眼一翻,眨着就要哭。这一幕被刚进屋的阿丹看见了,阿丹长腿长脚,快步把美人从萧莫言怀里夺了出来,“你干什么凶她?” 阿丹不乐意的看着萧莫言,怀里的美人冲萧莫言挥了挥拳,学话:“干什么凶?” 萧莫言皱眉,“你赶紧把这小祖宗带走,我这有正事。” 阿丹把美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她,“走吧,跟阿姨走吧,你妈忙工作呢,咱不理她。” 阿丹倒也干净利落,直接把美人绑在副驾驶位的儿童椅上,开车往自己家走,只是一上了车,阿丹的态度就变了。 “美人,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看大萧在那工作呢,你怎么能打扰她呢?还揪她的头发?她可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要面子懂吗?就是脸皮薄,你一揪就漏了。” 美人嘟着嘴,挺不乐意的:“妈妈说让我看着大萧的。” 美人说话比一般孩子早,现在基本上日常对话都能沟通。阿丹斜眼看她,“你这不是说的挺好的吗?刚才当着人家外人面,你怎么还假装不说话。” 美人扭头看着阿丹,叹气:“妈妈说了,两个人如果智力不同是没办法唠嗑的。” 唠嗑…… 阿丹翻了个白眼,鬼才信这是夫人教她的,准是又在哪个八点档电视剧学的。 “蛋蛋阿姨。” 美人开口了,阿丹扭头看着她,“啊?”美人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一身公主裙,被她圆润的身材撑起像模像样的,齐刘海的长发,肉嘟嘟的脸,让人有一种见到就想上前掐一把的欲/望。 “大萧那里为什么有那么多漂亮阿姨。” 阿丹是谁?她怎么也算是把美人从小带到大的二娘了,一听美人这口气,她就笑了:“当然,你家大萧可是最爱搜罗各种美女珍藏了。” “什么意思?” 美人眨着黑葡萄眼看着阿丹,阿丹僵了一下,想了想措辞说:“就是你家大萧爱看美女。” 这两句话,从同一个人嘴里说出有两种不同的感觉,美人听了有点不开心,怏怏不乐的说:“怪不得每次家里来阿姨,妈妈都不开心。” “啊?来阿姨都不开心?”阿丹看美人那别扭的小模样心都融化了,有意逗她完,“这么说蛋蛋阿姨来,你妈妈也不开心吗?” 美人抬头,跟看猪头似的看了阿丹一眼:“我说的是美女阿姨。” 阿丹沉默了半响,就差泪流满面了。她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这小崽子了不得啊,这么大点就知道开始欺负她了? “哎呀,行了,我们美人最乖了,一会蛋蛋阿姨给你做好吃,鸡蛋饼怎么样?” 美人咽了口口水,“我还是更心疼妈妈。” “加一个哈根达斯?” “大萧为什么爱看美女呢?” “再来一个黄金蛋挞?” “唉,妈妈好可怜。” “再来一个油焖龙虾?” “好!蛋蛋阿姨,我好爱你!” 美人伸着小短胳膊就要去搂阿丹,阿丹忍着笑看着她:“乖了,坐好。”不得不说,这美人还真得了萧莫言的真传,这狐狸一般总是故作忧愁的态度跟她简直一模一样,血缘的力量,真是强大啊。 ****** 到了阿丹家里,美人像以往一样寸步不离的跟在阿丹身后。 阿丹围着肚兜围裙,忙个不停,“美人啊,你小心点,别让油烫着你。” 美人想了想,点头:“烫了妈妈会心疼的,大萧会骂蛋蛋阿姨。” “哎呦我的祖宗啊。” 把龙虾闷好,阿丹扭头抱住了美人,“我知道,今天大萧亲近别的大美人,咱小美人不开心了,可你也不能总欺负你蛋蛋阿姨啊?” 美人搂住她的脖子,笑的脸上的肉嘟嘟的:“欺负蛋蛋阿姨,疼疼阿姨会心疼。” “……谁告诉你的?” “大萧啊。” 美人回答的理所当然,阿丹就差咬牙切齿了,亏她还教导美人在萧莫言工作的时候别扰乱她,这萧总还真是不客气,什么都跟孩子说。 “她还说什么了?” 阿丹眨着眼看着美人,美人一伸胖手:“我要吃巧克力。” “不行,你那牙不想要了是不是?” 阿丹义正言辞的拒绝,美人两手捂住了眼睛:“看不见大萧,看不见妈妈,谁都没有。” 阿丹忍不住笑了,伸出一只手去扒美人的小胖手:“行了,我知道你妈跟大萧都不在,只给你吃一块,回去要刷牙知道吗?不刷牙你的牙以后就长满了虫子,到时候大萧就不爱你了。” “恩恩!” 美人眼巴巴的看着阿丹把巧克力拿出来喂进她嘴里,阿丹看着她胖胖的脸一动一动的模样,忍不住上前亲了一口。 “蛋蛋阿姨,你这么好,为什么疼疼阿姨不来找你?” 吃了阿丹巧克力的美人瞬间把她晋升为天下第一大好人,阿丹看着美人叹了口气,“你小孩子是不懂大人的感情的,你疼疼阿姨啊,她是个死驴,单身主义。知道什么是单身主义吗?就是拧巴死了也要一个人吃喝拉撒,没人给她买冰淇淋,没人给她做饭,没人给她穿衣服,不如我们美人可爱。” 捏了捏美人的鼻子,阿丹拿纸擦掉美人小嘴唇上沾着的巧克力,美人美滋滋的嘟着嘴让阿丹擦,有点疑惑的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疼疼阿姨。” “……” 阿丹无语的看着美人,她居然被一个三岁的小丫头给问的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半响,阿丹打开锅盖,“因为我自虐啊,知道什么叫自虐么?就是犯贱。” 美人点了点头,表示终于理解了,还不忘点评:“贱人就是矫情。” …… 阿丹瞪眼睛看着美人,“你又看甄嬛传了?不是说不让你看吗?你看得懂吗?” 美人倒是诚实,摇摇头:“看不懂。” “那你凑什么热闹?” 阿丹捏了捏她的脸颊,美人呲牙一笑,滑稽的露出满嘴巧克力:“里面有好多漂亮的阿姨啊。” 阿丹瞥了美人一眼,咳了一声:“美人,这有是事吧,你不能跟大萧学知道吗?多跟你妈妈学学。” 美人盯着锅里的龙虾咽口水:“我妈妈也跟大萧一起看啊,俩人还讨论哪个阿姨更好看呢,还问我呢。” 阿丹简直是无语了,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蛋蛋阿姨,能吃了吗?美人饿了。” 美人捂着自己的小肚子祈求的看着阿丹,那大眼睛泪光闪烁,阿丹的心柔软的不行,连忙点头:“马上出锅,你自己去做好。” “好!” 美人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最认真,其实打内心深处她还是很热爱蛋蛋阿姨的。平时妈妈和大萧都很忙,是蛋蛋阿姨总接着她玩,而且蛋蛋阿姨做饭很好吃的,不像是大萧,每次都给她煮面,难吃的不行,妈妈还愣说是山珍海味,大萧特别开心,她也不知道羞羞。 阿丹把饭菜摆好,又给美人系上小围裙,满意的点头:“吃吧。” 美人立即开始吃,她的家教很好,吃饭基本上不用人喂,老老实实的坐在儿童椅上专心吃饭。这是夏翎盈要求的,从小培养她独立自主的性子。可阿丹不行,阿丹溺爱美人,觉得这俩当妈的有点不靠谱,就像是萧总,这么大岁数了还得让夫人喂饭,还好意思说要锻炼美人。所以每次来阿丹这,阿丹都会像是接待领导人一般给美人做一顿丰盛的饭菜,看着美人吃的香甜,她也开心。 阿丹不嫌疲倦,一个个给美人细心的扒虾皮,红焖大虾弄了一手的油,美人吃的开心极了,感动的看着阿丹:“蛋蛋阿姨,真好吃。” 阿丹心酸极了,看来最近这俩妈没少苛待美人,肯定又是自顾自的忙二人世界去了。 一顿饭,俩人一个吃一个扒,整整过了一个小时。 吃晚饭,阿丹去带着美人刷完牙,给她倒了一杯牛奶,自己围着围裙又去把碗筷和厨房收拾好。 等阿丹回来时,就看见美人双手托着下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阿丹身子一僵,紧张的看着美人:“又要干什么?你刚吃完巧克力,不能再吃了。” 美人摇了摇头,伸手去够阿丹,阿丹连忙把她抱紧怀里。美人倒也不客气,两手搂着阿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蛋蛋阿姨,如果疼疼阿姨不要你,你就跟着美人吧,美人喜欢你。” 说完,美人又对着阿丹的嘴亲了一口,她看过大萧这么亲妈妈,当时妈妈特别开心。 “美人要你了。” 阿丹被亲的有点懵,等反应过来时,她捋了捋美人有点乱的刘海,感动的眼睛热热的。阿丹使劲抱着美人柔软的身子,点头:“嗯,蛋蛋阿姨谁也不喜欢,就喜欢我们美人,不自虐狂喜欢你那个有病的疼疼阿姨了,从此每天给美人做饭,我们手牵手去森林里一起过美好幸福的生活。” “好嘞!” 美人又亲了一下阿丹,阿丹美的不行,她转过身抱着美人想要往厨房走去给她再切点水果。冷不丁的,俩人一回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黑着一张脸的滕闫。 一大一小愣住了,一瞬间,阿丹感觉自己的汗快流下来了。 “疼疼阿姨,人家好想你~~~” 美人到底是萧总的种,在阿丹还在愣神之际,刚刚对她说完甜言蜜语的美人,立即伸出胖胖的小手和胳膊,开心的看着滕闫,那讨好的模样就差点摇尾巴了。 第57章 分别 到底还是孩子,滕闫走上前从已经僵硬成木乃伊的阿丹怀里掏出了美人,她抱在怀里亲了亲美人肥嘟嘟的脸颊,“又吃什么好吃的了?” “可多了。”美人认真的细数着阿丹做的美食,滕闫时不时的抬头看阿丹一眼,每一眼都看的阿丹胆战心惊的。 吃完了又闹完了的美人该午睡了,她到挺乖,滕闫给她讲了个故事送上了个香吻就开开心心的睡过去了。阿丹接到萧莫言问安的电话,听说没吃吃饱喝足睡觉也比较放心,美滋滋的和夏翎盈二人世界去了。 阿丹的心情却有点微妙,她把公寓的钥匙交给滕闫快一年了,滕闫从来没有用过,如今这么突然的造访,一定是有原因。 阿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不代表她没有女人细腻敏感的一面,她沏好茶水,在客厅里等着滕闫。有些事,有些话,不是躲避就可以不去面对的,既然如此,不如勇敢的直面来的痛快。 关上卧室的门,滕闫慢慢的走向了客厅,她手里紧紧的握着钥匙,不知如何开口。 缓慢的坐在了阿丹对面,滕闫怔怔的看着阿丹,阿丹抬起头,看着滕闫的面色,扯出一丝笑。 “怎么了?” 以前就算是俩人吵架吵翻了天滕闫也从来没用这种纠结的眼神看过她,这次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阿丹静静的看着滕闫,没有什么表情,她越是这样滕闫就越是揪心,时间一点点过去,滕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房门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阿丹……我想……我要回澳洲一阵子。” “要多久?” 阿丹问的很快,一直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担心的事儿终究还是发生了。滕闫垂下了头:“不知道,家里有些事等我去解决,也许半年,也许一年……也许会更久。所以——” 滕闫死死的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艰难的说:“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等我了吧。” 阿丹盯着滕闫看,以前无论滕闫怎样拒绝以任何理由抗拒她都可以不动声色的化解,而如今,回澳洲,回滕闫自小长大的地方,非凡重要的意义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这一回,到底是否还有相见之日阿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很痛。 这种痛很刺人,带着长久以来努力的落败,击的阿丹坚强的心跟着崩溃,眼中一瞬间注满了泪水,她心心盼盼等待煎熬了这么久,就换来了一个滕闫离开的结果,这让她如何甘心。阿丹盯着滕闫,轻声问:“可以不走么?” 一刀入心,滕闫看着阿丹,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 说完这一句话,滕闫猛地起身夺门而逃,她捂着嘴,一路流着眼泪。她并不是对阿丹没有感情,阿丹这么苦苦守候她四年的时光并不是一般人能坚持下来的,阿丹对她的点点滴滴也不是感受不到。滕闫甚至就想这么跟阿丹携手在一起,不去再管那些犹豫是非,也许就是这种心态,让一直看着她长大的母亲有所察觉,最后逼迫滕闫说了实话,强制她回国。可这一切滕闫都不能对阿丹说,她不想阿丹再等了,等待一个人的滋味有多痛苦,滕闫可疑想象的到。尤其是这一次回国结果未知,已经自私了这么久,滕闫想,她不该在限制阿丹的幸福。即使已经心动,即使心痛的要死,这一步,滕闫仍旧选择一个人走。 就在等待电梯默默流泪的时候,滕闫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她刚一回头,就被那熟悉的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别走,滕闫,别走……” 一直以来坚强乐观的阿丹忍不住泣不成声,她是真的爱上了滕闫,她不想要失去,就算是这么一直等待下去也可以,起码会有温暖的拥抱,欢乐的笑声,卑微就卑微吧,她不在乎。 滕闫的眼泪流的更凶了,阿丹的拥抱像是罂/粟,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理智,她咬着唇努力的推开阿丹,只留给她最冷酷的背影。 ****** 滕闫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阿丹都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但了解她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不快乐。 萧总看着她已经瘦成尖下巴的脸型不满的嘟囔,“这滕闫到底怎么回事,就把阿丹这么扔下了?有什么话不能说清吗?” 夏翎盈总是沉默不语,感情经不起推敲,尤其是别人的感情,旁观者没有去点评的权力,只是看着阿丹郁郁寡欢的模样心理也难过。 那段日子,阿丹的一切精神寄托似乎都放在了美人的身上,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美人,只有在看到美人笑着望着她发出铜铃般的笑声时,才会由衷的露出微笑。孩子,永远是干净如白纸,是人心中的净土。 快一年的时间,滕闫和阿丹没有联系过,阿丹也努力让自己忘掉滕闫,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阿丹还是会自虐一般的一次又一次翻看以前俩人发过的短信,有的时候看着看着眼泪就会不自觉的往下流。 常情之人不常见,这一刻,阿丹宁愿自己是一个薄情之人。 日日夜夜被想念与回忆折磨,那隐藏在心中浓烈的爱逐渐演变成同样难以磨灭的恨意与不舍。 阿丹在萧莫言身边这么多年,圈子里的朋友真真假假的多少也有了些,并不是没有利益与美色的诱惑,可阿丹发现滕闫的离开让她丧失了对爱情的追逐,既然到头来都是伤害与离别,不如不去开始。她固执的不去想这份淡漠的最终缘由,将自己桎梏在寂寞的囚牢之中。 谁也没有想到,在滕闫离开后的一年,她就这么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那一日阳光明媚,夏翎盈和萧莫言在藤椅上晒太阳,阿丹拉着美人在院里玩骑大马。美人正骑着阿丹拍着她的屁股玩的尽兴,冷不丁的,一声:“阿丹”熟悉到刻骨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 阿丹猛的抬头,阳光下,滕闫一身白色的长裙,带着一个米色荷叶帽,黑色的墨镜,风吹动长裙,露出修长如玉的腿,如仙女一般出现在萧家的门口。 一瞬间的抽空,阿丹保持着背着美人的狼狈姿势,动也不动的看着滕闫,似在梦境中一般呆痴。 “哎呦喂,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萧莫言冷冷的瞅着滕闫,虽然她也被滕闫狠狠的惊艳了一把,可这也难以磨灭滕闫这负心汉的形象。夏翎盈脱离萧莫言的怀抱,站起身看着滕闫。一年不见,一直笼罩在滕闫眉目间的忧愁似乎不见,她的样子没有变化,可整个人的气质却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给人清爽舒服的感觉,阳光笼罩,再也没有之前那脱离不开的忧伤。 “夏夏。” 滕闫转头看向夏翎盈,夏翎盈微微一笑,上前抱住了滕闫,“回来了?” “恩。”滕闫抱紧她,心理很暖,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阿丹身上。阿丹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缓和,她不声不响的起身,给美人擦了擦汗。 “疼疼阿姨!” 美人看清滕闫了,一把推开阿丹歪歪扭扭的跑了过去,其实在她的记忆里对滕闫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但这么一个美丽的阿姨还是受到了她热烈的欢迎。 滕闫把美人一把抱起,亲了亲她的小胖脸,“我们美人长大了,沉了,还好看了。” 一年的时光,孩子变化了很多,滕闫看着阿丹,阿丹也有了变化,不再是以前的眼光温柔,俩人似乎有些换了个样,阿丹沉默的盯着她看了一会,走到萧莫言身边,说:“萧总,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恩。”萧默点了点头,她能够明白阿丹现在的心情。 眼看着阿丹一步步的离开自己的视线,滕闫叹了口气,眼里泛起一丝红,她当然知道阿丹这份忧郁的由来。 “家里的事儿都解决了?” 夏翎盈接过美人不让她腻着滕闫,这孩子现在死拉胖,抱一会就会受不了。滕闫面色带着些疲倦,手里还拉着行李,怕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滕闫点头感激的看着夏翎盈,“恩,都解决了。” 夏翎盈终究是夏翎盈,不需要太多的话就能明白她。一年的时间,她安抚了家里的一切,虽然过程很纠结痛苦,那些日子,母亲及家族亲戚的质问与指责让她无所遁形,可支撑着滕闫熬过来的就是阿丹的笑容与她的泪水。 还好,她走过来了。阿丹…… “切,甭管怎么着都是你不对,有什么事,不能跟阿丹说一声。” 萧莫言皱着眉,以她对滕闫的了解,也知道她这么走肯定是有苦衷,可这情人之间最怕的就是隔着心,尤其是滕闫和阿丹还不算是情人,一方面的坚持让感情看起来更脆弱,她怎么会犯了这么一个大忌。 滕闫的眼中有些悲伤,“这一年,她过的……怎么样?” 萧莫言刚想说话,被夏翎盈一把拽住了,夏翎盈冲她摇了摇头,虽然说阿丹心里不好受,但滕闫的心里又如何不煎熬?人太强则易折,滕闫是典型的那种强势的要把一切痛苦全都自己捂住消化的人。 “去吧,去看看她,她对你的感情没有变。” 夏翎盈柔声安慰,被抱在怀里的美人笑眯眯的瞅着滕闫:“疼疼阿姨,你可回来了,蛋蛋阿姨可想你了,想的都流眼泪了,哭鼻子了,她还偷偷擦,知道羞羞。” 第58章 幸福 一刀割心是什么感觉,此时此刻,滕闫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她咬着唇,垂下了头,长发挡住了脆弱泛红的双眼。 夏翎盈使劲捏了一把美人的脸颊,“别乱说。” 美人嘟着嘴扭头看萧莫言,萧莫言连忙把美人接了过去抱,忍不住埋怨:“你说孩子干什么?我们美人说的可都是实话。” 不得不说,随着年龄的增长,美人是越来越像萧莫言了,不管是从性格还是补刀的功力,这让夏翎盈多少有些头疼,如果是是完全的和萧莫言一样还好,毕竟是有了这么多年的经验知道如何应对。美人偏偏还自己开辟了卖萌神功,能够用那种充满天真浪漫的语气说出让人心碎的话,这能力,怕是打娘胎里自带的,让人恨也不是疼也不是。 萧莫言看着滕闫叹了口气:“行了,你也别难过了,阿丹的性子你不知道吗?她疼你宝贝你跟什么似的,人家就不能耍点小性子么?这不都回来了吗,慢慢来吧。” 她怀里的美人笑的门牙都露出来了,学话:“慢慢来吧,蛋蛋阿姨最爱美人了。” “你给我老实点。”萧莫言也忍不住了,瞪美人,屁大点的孩子知道争风吃醋了。阿丹就那么好?张口闭口蛋蛋阿姨的,把她这个亲娘摆在什么位置上了? 滕闫抬起了头,淡淡的说:“我知道她。” 滕闫怎么会不明白阿丹。她这次回来之前已经做过了最坏的打算,毕竟没有一句承诺甚至没有一句温馨话就这么离开,无论面对什么她都会坦然接受。阿丹刚才的眼神是不会错的,她对自己的确还有爱。确定这一点,还有什么不满的吧?不过是时日的关系,滕闫有这个自信也确信阿丹一定是她的。 ****** 就像是滕闫的突然回来,谁都没料想阿丹会用这样一副态度对待滕闫。 俩人的关系缓和是缓和了,阿丹还会笑呵呵的和滕闫开玩笑,像是朋友一般聊天,但俩人之间就好像是有一道看不到的隔阂横在那里,无论滕闫怎么努力都跨不进去,梗的浑身难受。 夏翎盈是有点着急,有心想要帮忙和解,毕竟这幸福来得得之不易,为什么还要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别扭而痛苦难受。萧莫言则不是,她巴不得看好戏,这风水轮流转,好不容易等到她的人虐滕闫了,为什么就这么算了?而且爱情的神圣之处不就在于折腾么?年轻的时候不折腾,难不成要等岁数大了精力跟不上再得瑟? 但出乎萧莫言预料的,阿丹这折腾的时间持续的似乎有些长,经历了三个月,她对滕闫都是那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虽然在工作上,萧莫言对阿丹再温和,俩人也存在上下级的关系,但在生活上,萧莫言是个会看人的人,阿丹就是典型的那种平日里温和,但绝对有自己的小性子和小脾气在,除非她们俩人自己解开这个疙瘩,不然阿丹是怎么都不会过去这一关的。 晴朗的一日,阿丹来找萧莫言请假了,说是要回家。 萧莫言诧异的看着她,“回家?”不是吧,她不会就想这么凶残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阿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我家大白去世了,我得回去看看。” “你别着急,这是怎么了,这么突然?”经历了徐奶的离别,萧莫言明白也懂得家里有人去世是多么的痛苦。 阿丹看起来情绪的确不大好,她摇了摇头说:“估计上了岁数吧,也不怎么吃饭,妹妹给我电话说昨天刚不行的。” “票买好了么,需要我帮你么?” “我准备做火车回去,然后再转汽车,经过家里还得转驴车。” “是不是太慢了?这家里人是不是等着你回去再出殡呢?要不我给你配一个司机开车回去吧。” 萧莫言善解人意的说,这么长时间,她早把阿丹当做萧家的一员。阿丹抬头看着她,诧异的问:“出殡?不用啊,我妹妹和妈妈昨天在后院直接挖了一个坑埋了。” 萧莫言愣了一下:“不会太草率么?”虽然知道阿丹家在农村,可就这么在后院挖坑入土,是不是有点太轻率了? 阿丹看着萧莫言呲牙笑了:“萧总,大白,我家看院子的狗,你想什么呢?” “……” 萧莫言沉默了半响,面无表情的看着阿丹,可以啊,跟她这么久会耍人了? ****** 阿丹就这么匆忙的回去给大白办理“后事”去了,走之前匆忙,她特意告诉萧总别忘了跟大家都说一声。 萧莫言表面上点头应了,心里却留了一手,谁都没告诉,就连夏翎盈都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说。 等滕闫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找人时,萧总正在悠闲的喝下午茶。不得不说,对于萧总的形容,就只能用妖娆了。这么久了,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可人家的身材依然保持的那么好。她依旧热爱蔻丹的指甲,涂着艳色勾人的唇,一身黑色的长裙裹着傲人的身材,她就那么靠在藤椅上,雪白修长的腿显露无疑,就连那蹬在高跟鞋里的脚都如羊脂一般光滑惹人怜爱,微风吹乱她额头的一缕长发。萧莫言不经意的勾一下长发,风姿卓越,甩当红的小明星几条街绰绰有余。 滕闫声音都急的变声了,嘴唇干裂,发丝杂乱,眼里都是血丝。 萧莫言喝了一口咖啡,味道怪怪的,她皱眉:“真是不如阿丹弄得好喝。” “你——她到底去哪儿了!”滕闫气息不稳,她怒视萧莫言。萧莫言瞥了她一眼,“有你这么问人的么?” “她去哪儿了?”滕闫快哭了,这几天看不到阿丹,那日日纠缠的想念让她深刻的体会到阿丹这一年来的痛苦,想过会有惩罚,可没想到惩罚是如此的痛苦……阿丹真的不要她了吗? 萧莫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真不知道阿丹去哪儿了。” 那声音漠不关心带着一丝冰冷,滕闫敏感的察觉到了,她一向是骄傲的,尤其是对着萧莫言,永远是倔强不屈的,甚至一度俩人的关系硬邦邦的。可为了找到阿丹,滕闫几乎是忍气吞声:“萧总,你一定知道阿丹去哪儿了。” “你自己的人你不知道去哪儿了,还来问我?我跟阿丹可是清清白白的。” 萧莫言漫不经心的缕了一下裙子角,滕闫看着她,咬了下嘴唇,想了想,滕闫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萧莫言皱眉,“还找救兵?”虽然这么说,可萧总明显没有刚才的淡定看笑话的模样,屁股扭来扭去,像是坐了钉子一般开始不安了。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夏翎盈回来了,一进屋她就看到滕闫红彤彤委屈的双眼和一副心虚模样的萧莫言。 不经思考的,夏翎盈上前就揪住了萧莫言的耳朵:“萧,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萧莫言呲牙:“就冲你这份在意我也不让她如愿!” 夏翎盈气急了,手拧了一个圈:“阿丹到底去哪儿了?你起码告诉我们一声,别让我们着急。” 正说着,屋里睡醒觉的美人滚滚的走了出来,一看到萧莫言被捏耳朵,立马用两只小胖手遮住了眼睛,惊呼:“家庭暴力了!请拨打110!” 萧莫言:…… 夏翎盈松开了手,她气急败坏的看着萧莫言:“萧,你别闹了,以前家里有事的时候,剧组那边都是滕闫一个人再忙,你不能恩将仇报。” 萧莫言哼唧了几声,对于在美人面前丢面子很不满意,“帮怎么了?我帮过多少白眼狼?还不是她自己的错,再说了,人家阿丹不打招呼的走怎么了,当初她走打招呼了么?” 萧莫言还真是阿丹的好领导好上司,几乎把阿丹一直藏在心里埋怨的话都说了出来。滕闫听得心里揪着难受,她抬头看着萧莫言,带着一丝恳求的说:“萧总,就当我求你好不好?你告诉我,阿丹去哪儿了?” 萧莫言被滕闫看的抖了一下,这美女就是美女,那委屈着泛红的双眼真是太美丽了,冷不丁的,耳朵又被夏翎盈揪住了,夏翎盈带着一丝恼怒的看着萧莫言,老毛病又犯了? 美人偷偷看了俩人一眼,又捂住了眼睛,学着警笛的声音:“嗡嗡嗡,前面的人让一让,前面的人让一让,不许动!” 夏翎盈:…… 萧莫言:…… 滕闫都这么说了,萧总也不好再端着架子,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脸色有些沉重。 滕闫和夏翎盈看她这样都有些着急,紧张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看向滕闫,清了清嗓子,轻声说:“她家里有去世的……” “什么?!” 这回答让滕闫和夏翎盈都粗手不及,萧莫言扶额,很伤心的样子:“是的,具体是谁阿丹没跟我说,就知道跟她关系挺好的,阿丹很难受,她的性子,你们也知道。要强着呢,不告诉我,说不麻烦别人,我要让司机送她回去都不肯,一个人回去了,准备办理一下后事。哎,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当年似的,想不开,你说呢,滕导?” 萧莫言的目光落在了滕闫的身上,滕闫的心早就乱成了粥,当年萧莫言和夏翎盈因为徐奶去世的事儿差点分手,这可是她亲自见证的。到现在,她还能清晰的想起萧莫言那会的灰色与夏翎盈的绝望,如果阿丹真的想不开…… “萧总,您能不能把阿丹家地址给我……” 滕闫恳切的看着萧莫言,萧莫言心里都快笑开花了,怎么着,知道着急了?知道担心阿丹了?早干嘛去了?居然还用上了敬语,萧莫言一挑眉,有些得意忘形:“你求我啊。” 这下还不等夏翎盈有反应,美人又捂住了眼睛:“警车到了!都别动!” 夏翎盈:…… 滕闫:…… ****** 自从跟了萧莫言之后,因为工作原因,也因为交通不便,阿丹很少回家了,多是电话和书信来往。 到了家之后,阿丹简单的休息调整,就和妹妹去后院拜祭了一下大白。 阿丹的表情很沉重,喃喃低语:“大白,你怎么不等等我就走了?你也太没福气享受了,我还特意给你带了城里的牛肉干。” 阿丹的妹妹叫阿华,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长发飘飘,优雅有气质,已经在上大学。 “姐,回家吧,大白后来牙不好了,只能喝粥,吃不了牛肉干,听你这么说得气的刨土出来。” 阿华跟姐姐的性子不一样,略微有些冷清。阿丹曾经不止一次说她薄情,阿华都鄙视一笑不与她一般见识。何为薄情?这不过是想的开的标志。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阿丹的妈妈正盘腿坐在炕上愣神,看到俩人进来,点点头:“看完了?” 阿丹的眼睛有些红,“嗯。” 阿丹妈笑了,“去城里这么多年也没看到你有什么长进。” 阿丹吸了吸鼻子,“妈,您别那么腐朽,怎么总城里城里的,其实城里也有好人,真的。” “嗯,也是,对了,萧总的钱你还她了吗?” 阿丹妈一直惦记着这事,阿丹点了点头,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还了,萧总没要,让我拿回来,直接给家里的小学买些课本什么的。” “还真是个好人呢。” 阿丹妈感慨,阿华在一边瞅着姐姐说:“姐,你谈恋爱了吗?怎么还精神状态这么不好,跟个欧巴桑似的。” “你个小屁孩,羞不羞!”被戳到痛处的阿丹扭头看阿华,咬牙切齿。阿华抱着胳膊看着她笑:“被我说中了?” “你懂什么你!” “我怎么不懂,倒是你,姐,你懂吗?” “……” 阿丹妈皱眉:“行了,阿丹,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还跟妹妹吵架。” 阿丹郁闷了,“妈,这二丫头嘴越来越毒了。” 阿华挑眉:“姐,你从小不就抱着我说最喜欢我这样毒舌脾气倔的吗?对了,你找到我这样的了吗?” 阿丹额头青筋一跳,阴沉着脸:“咱俩切磋几下?” 阿华冷清的站在那,淡淡的说:“好啊,我刚再到大学考的跆拳道黑带。对了,姐,我今年拿到学校女子拳击的第一名,一会给你看看奖状。” “哦,呵呵,好说好说,内什么,妈,您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着吃。” 阿丹妈憋着笑看着阿丹,的确,阿华这两年越来越成熟了,倒是阿丹还是那么耿直的性子。其实阿丹妈很感激萧莫言,阿丹的性子虽然有变化,但主旨没变,用脚想也知道身边肯定遇到赏识她又可以保护她的上司了。 做饭的时候,阿丹好久没有生大锅灶的火了,半天才点好。阿华在一边看着阿丹,轻声说:“姐,你喜欢上女的了?” 阿丹一哆嗦,猛地回头看阿华。阿华似笑非笑的说:“你别紧张,刚才你用手机看点的时候,我看见你手机的封面了,好漂亮的女孩。” 阿丹的脸有点红,她盯着阿华看了一会,皱眉。 阿华撇了撇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干嘛那么腐朽,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好吧,我承认,像是我这种结合力量与美貌一身的才女,确被不少少女喜爱,但目前本人还没有那个爱好。” 阿丹深吸一口气,“你们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开放,知道什么叫矜持么?” 阿华不屑的皱眉:“矜持?你跟我提矜持?行了,姐,别扯那没用了,说说你跟嫂子怎么样吧。” “什么嫂子?”阿丹有点烦躁,她走之前特意把滕闫拉黑名单了,就怕一个忍不住给她打电话。 阿华惊讶的看着阿丹:“不叫嫂子叫什么,难不成叫姐夫,姐,你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一块头,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娇滴滴的混血压你?” “你可以滚了。” 阿丹涨红了脸转身就去替阿华,阿华皎洁的闪开了,两个姐妹嬉笑成一团,阿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安慰了。她看着妹妹,几年不再身边,阿华长大多了,尤其是胸前那两点,记得以前阿丹没少担心阿华那营养不良的小身子,还真是有苗不愁种。阿华已经变成了那种可以让萧总垂涎的美人了。 回家的几天时间里,阿丹基本上都在休息,她喜欢家里这种无拘无束的氛围,还有乡亲之间犹如一家人的亲昵。只是今天一早上起来,阿丹就有点心神不宁的,干什么都不集中。阿华看姐姐这幅模样,拉着她往乡里走。 “姐,咱去乡里看秧歌吧,我在大学好久没看到了。你骑自行车载我去。” 阿丹瞥了她一眼,“你都几岁了?” 阿华娇滴滴的抱着阿丹撒娇,“哎呦,人家几岁不都是你的宝贝妹妹吗?” “别恶心我!” 阿丹推开阿华,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心里很受用。 就这样,姐俩骑着自行车往乡里走,阿丹的体力很好,速度赶上一般的驴车,阿华则是坐在她后面唱着山歌。阿华很有才,体育特招生不说,还是戏里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实她很心疼姐姐,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姐姐给她的,她基本上没有什么业余时间,全部用来学习和打工。学习的事儿,阿华还可以跟阿丹说说,但打工的事儿,她是一丁点都不敢告诉阿丹。阿华知道阿丹的性子,没有上大学始终是她心里的痛。阿丹一心想让妹妹上大学多学点知识,免不得老古董心理作祟,不允许她因为别的事儿耽误学习。阿华虽然对于阿丹这种“老妈子”主义很鄙视,但也懒得跟姐姐计较,心里却另有打算。 俩人快骑到乡里的时候,远远的看着一堆孩子围着一个驴车叫着兴奋的喊着什么,阿丹皱了皱眉:“那是干什么呢?” 闲着也是闲着,阿华扯了扯姐姐的衣服:“去看看呗。” 把自行车锁好,阿丹和阿华向驴车走了过去,还有几步快到的时候,阿丹突然不动了,睁大了眼睛,阿华笑着说:“还真热闹,这么多人围观,是不是来表演队了。” 阿华到底是孩子,一心要看热闹,她也没看出姐姐的异常,拨开那些小孩堆,她钻进去一看,愣了一下,马上回头去看姐姐。 驴车上,滕闫拎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窘迫的看着周围的小孩,身子缩成一团,有点紧张,一身时尚摩登的打扮在乡村里很是惹眼,难怪小孩们跟着起哄。看到阿华后,她有些愣,总觉得这人有些似曾相识。阿华扭头看了看跟木头人似的站在那的姐姐,再看看滕闫,微微一笑,伸手:“嫂子,你好!” 一听阿华这么说,滕闫愣住了,在她愣神的功夫,阿华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对着滕闫冲阿丹的方向努了努嘴,滕闫望了过去,就看见阿丹正缓慢的转身骑着自行车要跑人。 滕闫两眼红了起来,几天来的委屈一并的爆发,“阿丹!!!” 一声吼声,炸开了层层的小孩群,大家都扭头去看阿丹,阿丹咧嘴,有点尴尬,滕闫扔下行李,一下子从驴车上跳了下去,几步跑到阿丹身边。阿丹有点紧张,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可滕闫显然比她更快,一脚踹了上去。 “哇!” 阿华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劲爆! 阿丹狼狈的向后退了一步,滕闫咬牙切齿,上前扯住她的脸,眼泪直往下流,“躲,你还敢躲?为了你,我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驴车?你就忍心我坐驴车?臭死了!” 眼泪到底是蛊/毒,阿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抱住这个还对她又咬又打的女人。 “好了好了,这次可是你来找我的,不能再跑了吧?” “你混蛋!” 滕闫咬住阿丹的脖子,阿丹疼的身子绷紧。滕闫下了狠劲,她解气后,抬起头看着阿丹,一字一吐认真的说:“从今以后,你再敢脱离我的视线,再敢把我拉黑,我就剐了你。” 阿丹美滋滋的抱紧傲娇的可人,笑着说:“好吧好吧,不跑了,你也不跑了?一把岁数了,嗯?这样吧,你也别折腾了,做我的第一夫人吧?” 滕闫红着眼将脑袋藏在阿丹的怀里:“谁要做你的夫人,不学好,混蛋。” 阿丹笑,身后,阿华看着幸福的一双人,眼里也热热的。 苦尽甘来,辛苦了这么久傻傻的姐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大家,都要幸福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