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胎秘记》 第1章 迁坟受阻 最近,我住的楼下多了个摆摊的算命瞎子,他说看出我印堂发黑,流年不利,事业爱情都走霉运,要想破解,先拿两百问路钱,当时我还骂了他是个骗子,觉得他是在咒我。 “张志飞,分手吧!” 今天上午,突然收到女友这条信息的时候,等我打回去“为什么”三个字,发现已经需要验证,打电话也不接,等到我匆匆赶回出租屋想要挽回自己的爱情,却闻到满楼道的油漆味。 等到了自家门前,门上被泼红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是不还,打断狗腿。” 打开门发现,女友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了,整个出租屋仿佛被洗劫一空,我整个人坐在床板上陷入痛苦的呆滞状态。 因为经营不善,我开的古玩小店前段时间破产,欠了一身债,这些我都没敢跟她提,上午出去就是找朋友周转,没想到这么快东窗事发,最终还是纸不包住火。 “老先生,真是神人啊,请您一定要好好帮我破破。”我恭恭敬敬地把钱递到他的手里。 “财源被断伤日主,两三岁前必丧父,幼小失怙多劳碌,不靠亲来不靠族;情劫逢伤忌雷火,二十出头母又亡,双亲本是同林鸟,大限来临各自宿……” 算命瞎子摸着两张票子的印花,露出满意的神色:“钱财在风水中为水,饮水思源,你最近的霉运就是因为你母亲的坟出了问题,回去扫墓迁坟,把父母葬于一墓,那时便可运转。” 简单地说了这么几句,他就挥手打发我,还不等我从小马扎上挪开,已经有人一腚把我挤到了地上,搞得我很不爽,正欲争吵几句,算命瞎子又说:“切记,从这一刻开始,不要与人争执,否则更霉。” 我忍气吞声地回去收拾门上的油漆字,那老瞎子有一点儿说的非常对,我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母亲一手把我带大,三年前母亲因心脏病突然去世,因为看日子的风水先生说不能往把母亲埋进祖坟所在的方向,只能选择“寄埋”,于是在村东头给母亲立了个孤坟。 这里是暂时待不下去了,我略作思考,便决定回老家,看看最近有没有迁坟的日子,再不济这段时间躲躲债也好。 傍晚时分,我便在村西口的站牌下了大巴车,乌云层巅密布,一道道划亮漆黑天幕的闪电宛如游蛇,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竟是干打雷不下雨,奇怪的很。 我老家的村子叫朝阳村,据村里的老人说是个有千年历史老村,现居人口不超过两百,村子不大,从村西头就可以看到村东头那棵建村起古柳树。 那颗古柳,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有五人环抱粗细,高有六米有余,它承载着我的童年记忆,是我儿时最佳的游乐场,每天跟小伙伴窜上爬下,我深深地记得华子那小子还从上面掉下来摔断过胳膊。 现如今,我母亲的坟墓就在那边,距离古柳百步之内,连墓碑都没有,寻常看来只是个堆成的小土包。 “大飞,你可想死老子了!” 在我站在村口感叹物是人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我的小名,我转头一看正是华子那家伙,穿着花短袖,破洞牛仔裤,戴着铁链子,打着耳钉,流里流气地对着我坏笑。 华子,原名刘青华,他父亲可能是希望他能上青华,结果初中都没读完就辍学在家,不种田也不出去打工,这些年就靠做些鸡鸣狗盗的事儿维持生计,进出派出所犹如家常便饭,被十里八乡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盲流子。 秦桧还有三个朋友,我们两个的关系一直不错,他再怎么坏,也没有偷盗我家,而且母亲下世那几天,都是他跟着忙前忙后,所以我们两个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所以来之前给他打了电话,把此行的目的跟他简单说过。 “兄弟,好久不见啊!” 我们两个来了个熊抱,他就跟我勾肩搭背地带着我往村委会走去,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已经把村长摆平了,村里上到老下到小支持我迁坟,这都是他的面子,不过村长必须要见我一面。 铛! 华子踢开村委会办公室门,我见到了年过六旬的村长,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典型的庄稼人。 我们这个古村都是村民投票选的村长,根本不看年龄和能力,只要家族人丁兴旺,符合乡里下达的基本条件就可以。 村长旁边还坐在个耄耋老头儿,叫张文顺,属于太爷爷辈,村长都要叫他一声二叔,像我和华子都要叫人家二太爷爷的,大家也不陌生,互相打了招呼,我给他们递烟。 村长开门见山道:“大飞,你想要迁坟的事情,我听华子说了,迁坟是大事,你有这份儿孝心甚好,但这关系到整个村子的运和兴旺,所以我和二叔商量过,首先你必须要把村里的祠堂仔细仔细打扫一遍。” 我皱了下眉头,这不就是想要我做免费的义务工嘛,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是咬牙点头:“没问题。” 华子拍了拍我说:“放心兄弟,有我的面子,这就是走走过场的事情。” “别急,还有……”村长抽着烟,眯着眼睛:“再给祖先守上三天三夜的灵,每晚亥时,点上三红四白蜡烛,一直到鸡叫天明,期间绝对不能灭,灭了就代表祖宗不同意,你这坟也就迁不成。” 这不是摆明不让我合眼,干熬三天个晚上吗? 华子比我还急:“村长,差不多得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走走过场就行了,别等我堵你家下水道啊,给个面子行不?” “这不是面子问题,是规矩。” 拄着拐棍迷迷瞪瞪的张文顺忽然开口,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说:“如果你做不到村长说的,这个坟你迁不成。” 打扫祠堂?守灵三夜? 前者还好说,但是后者让我有些发怵,祠堂那是什么地方,是村里的禁区,我记得小时候偷偷进去过,看到里边全都是灵位木牌,上面盘着一条比我现在小臂都粗的花斑蛇,回家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最后叫了魂儿才好的,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 华子开口道:“大飞,别理他们,明天我就跟你迁坟,看谁敢拦。” 咚! 张文顺用拐杖狠砸地面:“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华子梗着脖子,露出狰狞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变挽袖子边说:“大飞,等一下你拦着我点,我这个人一般不出手,出手就没个深浅啊!” 我想到算命瞎子的交代,不得与人争执,便硬着头皮说:“行,我按照村长说的做。” 临走的时候,村长又出幺蛾子:“大飞,谁跟你打扫我不管,但这是你家迁坟,只能你自己守灵。” “靠!”华子还想叫嚣,我觉得人家说的还真有那么点道理,无法反驳,有什么可说的。 我到村里扎纸人做白事的人家里买了红白蜡烛,外加冥钞纸元宝,华子则是回他家给我抱被子。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我又买了两瓶白酒、花生米和熟食,准备打扫完祠堂,老友重逢喝上一顿,顺便也是给自己壮胆。 第2章 朝阳祠堂 轰隆! 又是一个闷雷,照亮了村子里边的祠堂。 祠堂就在老柳树旁,门口有个小凉亭,里边是石凳石桌,桌上刻画的象棋盘,我儿时常常双手托腮,羡慕地看着老人家们红脸厮杀,现如今已经叶落棋盘,甚是凄凉。 青鸟雕刻伫立于屋瓦之上,祠堂前的匾额,依稀可见描金的四个大字——朝阳祠堂。 这四个字笔锋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不难看出题字之人书法的功底和力道。 这块匾在电闪雷鸣下闪烁着微光,光晕朦朦胧胧地给匾镀上了一圈柔和的金边,更添加了一袭神圣的色彩,彰显着昔日的辉煌。 推开祠堂的大门进入,入眼便是供桌上一盏终年不灭的煤油灯,火苗轻轻地跳跃着,后面是陈列着各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这些牌位见证了家族的兴衰,有姓张的也有其他姓氏,但凡对村子里有贡献或者有影响的人才能死后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头顶梁柱粘灰,蛛网纵横,暗角的残瓦断木,是祠堂唯一透过天空的地方。 我们两个放下东西,烧了纸拜了祖先,便从角落拿起了大扫把,开始清理起来,先挑蛛网,再擦桌子和牌位,一时间搞得烟雾弥漫,两个人不断地连连咳嗽,连老鼠都被呛的乱窜,被我们两个打死好几只。 华子忍不住开始怒骂村长和张文顺两个老不死的的,摆明就是坑我,他会找机会给我出这口恶气的。 我让他别废话了,反正事情已经做了,抱怨那么多没用,赶快收拾完了喝酒。 搞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才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席地而坐,掐着时间点开始边喝边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一般情况是不愿意跟其他人说的,我和华子也不例外,但是喝多了就是另外一回事。 很快就变成了我们两个的比惨大赛,最后两个人就差抱头痛哭了。 “对了,我最近一段时间晚上总隐约听到有女人在祠堂这边哭,你小心点啊,别被女鬼勾走魂儿了。”华子贼笑着转移了话题。 我本来就挺怵的,被他这么一说立即打个哆嗦:“别胡咧咧,这世界上那有什么女鬼啊?肯定是家住不远的寡妇想她汉子呢!” 华子却又说:“对了,咱们村上半年有个人被僵尸咬死了,也就在祠堂附近,这可是真的,警察都来了。” “你今天吓不死我不算是吧?”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时间将近晚上九点,马上就要进入亥时,所以就决定酒尽人散结束我们的聚会。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给我打电话,在咱村这一亩三分地,没我办不成的事儿。”华子做了个电话的手势,摇摇晃晃地离开祠堂。 我立即点上了三红四白七支蜡烛,又对那些令牌拜了拜:“各位祖宗,我是为了把我爸妈合葬才来打搅各位的,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的,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有怪莫怪,百无禁忌。” 赶了一天路,又喝了一斤白酒,我有些乏了,合衣躺在被子里,看了一会儿手机,便开始犯迷糊,临睡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七支蜡烛,依旧跳动着火苗,便忍不住昏昏欲睡。 “怎么了?” 刚睡着没一会儿,我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华子跑回来了,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但是四周静悄悄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难道是梦魇了?”我嘀咕了一声,便是再度躺下,转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这次还没有等我完全睡着,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再度感觉被推了一下,而且这一次的力道明显比刚才大了很多。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汗毛都倒立起来,几乎是直接跳了起来,别说是睡意了,连酒意都醒了大半,想起华子刚刚说的有女人哭,又女鬼勾魂什么的,心里不由暗骂他,没事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不知者无畏,现在自己被吓个半死。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并不像是有人的,我仔细检查了一遍里边,别说是个人了,连只老鼠都没有看到,不知道是被我们一网打尽了,还是这个点老鼠都睡了。 走出祠堂到了院子里边,用手机的照明功能来回照着,仔细到不放任何一个角落,然而并没有看到能够用那么大力道推我的活物。 正当我心有余悸、满头雾水的时,隐约还真的听到了有女人凄凄凉凉的哭声,若有若无的,如果不是夜深人静,而且不像我这么仔细,根本就听不到。 我心说:“娘的,不会真的有女鬼吧?” 吞咽着唾沫,不断地看着祠堂的大门,最终还是没敢开门出去看,于是马上回了祠堂里边,掀开被子就准备钻进去,但是下一秒头皮都簌簌的麻了起来。 在我的被子里边,竟然有一条黑蛇,粗细跟我小时候见到的差不多,它身体呈s型,显得十分的柔软且有韧性,身上的鳞片反射光泽,三角形的脑袋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信子伸缩,两颗绿豆大的眼睛流露出凶光,以一种随时进攻的姿态死死地盯着我。 我看到了它的獠牙,加上它的头型,立即认出这是一条变异的黑蝰蛇,属于剧毒无比的那种,难道刚才就是这玩意儿捅咕的我?但感觉不对,那应该是一只手。 不过,接下来更多是脑子一片的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轰隆! 忽然,此时一声闷雷炸响,那条黑蝰蛇缩了缩身子,把脑袋转了个方向,弯弯曲曲地游到了角落,钻进了一个耗子洞里边,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足足愣了半分钟,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还以为村里祠堂的恐怖仅限于我的幻想,没想到还会这么刺激,又想到大飞说有人被僵尸咬死的事情,估计就是这黑蝰蛇干的好事,当然这是我的猜测。 接下来,我实在不敢睡了,思来想去最后就到院子里边和泥,准备有泥把那些耗子洞全部堵上,以后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至少这三天那位黑祖宗可别再出现搞事情就行。 但是,我刚到了院子里边,就看到一道惊人的闪电,像一支离弦之箭直射而来,在夜空里勾画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恐怖折线,直奔我所在方向而来。 第3章 树孕之胎 轰隆!喀嚓! 还不等我做出反应,不远处的那棵千年老柳树,应着最响的惊雷声被拦腰劈断,巨大的树冠砸毁了王寡妇家的五间平房,一时间烟土弥漫,仿佛被炸了似的,形成一波席卷的气浪。 之前那个凄凉的哭声,瞬间变成了放声的嚎啕大哭,一时间这些动静自然惊动了全村的男女老少。 我离得最近,看着天威,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有王寡妇的哭声持续不断的萦绕在耳边。 很快,村民们纷纷赶来,人人手里拿着手电,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中间是那棵已经倒塌的巨大树,剩下的树桩仅有半人多高,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烧木头味。 张文顺拄着拐杖沉声道:“我爷爷的爷爷小时候,就说这棵柳树就栽在这里,这么多年树里边肯定住了邪祟,老天爷降大雷就是用来劈死这些快成精的妖怪。” “也可能是生前作恶多端的新鬼出来吃遗饭拿冥钱,正好下雨躲进老树里避雨,被老天爷给劈的魂飞魄散了。”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振振有词道。 一个披头散发,左侧肩带外露的女人满脸嫌弃地说:“你们都错了,这是那女人不守妇道,老天爷惩罚她,才把老树劈倒,把她家的房子全砸了惩罚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三搭四。” 在村民封建迷信的窃窃私语声中,有人喊了一声村长来了,立即那些围观的人就让出了一条路来,我听华子喝酒的时候说,村长跟王寡妇有那么一腿,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作为一名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唯物主义者,苦笑道:“这大家不要迷信,是因为咱村的老柳树最大最高,下雨把它浇湿,成了天然的导体,电流在遇到树干时会产生强大的热量,热量会将树木的水分瞬间蒸发,而树干内部的水分蒸发需要一个突破口,这也就是树木被雷劈开的原因。” 我已经尽可能用他们听得懂的话在解释这个自然现象,但很快就发现并没有多少人认同我的观点,甚至还有人冷嘲热讽。 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冷笑道:“吆,看看人家张志飞,出去几年成大城市人了,连祖宗留下的老话都不信了,听说你来给你妈扫墓迁坟了?你不迷信?” 这话怼的我哑口无言,这个时候华子正好赶了过来,立即就替我出头:“大飞,你别给她脸,咱不吃她家米也不喝她家水,轮得到她说你吗?算个什么东西,操!”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游手好闲,成天不务正业的……”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惊叫声打断了。 “村长不好了,你快来看啊,在老树里边有个死孩子。” 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围到了剩下的小半截树桩周围,我看到里边的情况,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华子也目瞪口呆,周围的村民更加呆如木鸡,开始发出大惊小怪的声音。 那是最多刚过百日的婴儿尸,他蜷缩着小小青灰的身子,五官安详且秀气,眼睛紧紧地闭着,但从眼角线的长度可以看出,应该有一双大眼睛,而且还是双眼皮,发紫的嘴唇轻抿,最主要的是他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就像是通过医学四维彩超八个多月孕妇腹中的婴儿。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死婴的胸口有一片薄薄的鳞片,层层相叠,反射着手电的光芒,甚是夺目,宛如金鳞护心盔甲。 “叫什么叫?给我安静。”村长大喝一声,瞪着那些村民,才让他们闭上了嘴巴。 紧接着,村长脸色很差地问张文顺:“二叔,您老年纪最大,见多识广,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张文顺摇头道:“不曾见过,但是老天爷用雷来劈这老树,肯定有老天爷的意思,看来这就是邪祟的化身,要是让它在老树里边再待上一年半载,怕是出来要害人啊,我建议马上就地焚烧掉。”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二爷说的有道理,烧了它。” “是啊村长,我们村这些年有多少人在村口出车祸死的,老王就是啊,肯定是这个小鬼在作怪,一定要烧了。” 村长看了一眼王寡妇,又看向二伯,再看向村子的其他村民,见大家都是这个意思,便点了点头:“去找汽油,把它烧了,保我们村子不受邪祟祸害。” 我眉头绝对皱的比任何人都紧,这个东西自己确实知道,只是想不到会出现在自己生活过的老村里,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样,这个地方就相当不简单,而这树下将会有非常不可思议的存在,这会改变我现在落魄的现状。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动,便将华子拉到了一边问他“你听说过树生胎吗?” “树生胎?”华子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啥是树生胎?” 老娘生前是我们村的神婆,她曾经提到过,后来我看过一本《大唐阴阳书》的风水奇闻录,里边记载,西汉末年,在昆仑山的巨型冰斗底下,当地藏民发现过一个巨型冰胎,大如山斗,五官已经具备,还是一个女婴,栩栩如生,所以“地生胎”又被叫做“昆仑胎”,据说后来还在那女婴的肚脐眼上修了个庙,叫做昆仑童子庙。 但是,根据《兵要录》记载:裀褥指风水穴前,地势低平的位置,土质松软,树木茂密。是真龙余气凝结的地方;如果出现代表后面一定是贵龙的穴位,裀褥这个地方会产生地生胎,地生胎形成后会如蝉一样向前或者向上爬动达到贵龙穴之顶吸收地脉气生长,如果此地有蛇或者蜈蚣出没,再有墓葬的话,就会结出天然之胎。 华子一脸懵的看着我,显然他一时间没有理解我跟他说的这些。 我又把他拉的更远一些,附耳贴身道:“不是跟你说了,我刚刚看到一条大黑蝰蛇,又看到了地生胎,这就意味着下面极有可能有个规模非常宏大古墓,要真是这样里边可是有数之不尽的宝贝,我们做古玩的也叫它明器,一件就够普通人用半辈子的。” “你早说啊,我们现在就下去?” 华子听到宝贝之后,嘴角快裂到耳朵根子后面了,活人的东西他都敢偷,更不要说死人的,此时已经吞着唾沫搓着手,已经跃跃欲试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让这些村民马上滚蛋。 我白了他一眼:“着他娘什么急啊,这事就我们兄弟知道,他们不知道,反正古墓没有长腿儿,跑不了的,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候,有人把地生胎抱了出来,准备烧毁的时候,却发现死胎带起来一大片的腐木,中间出现了一个水桶粗的黑窟窿,并伴随着阵阵的腥臭味往上涌。 做了好几年古玩,我接手过一些刚刚出土的陪葬品,携带的味道就是如此,更加印证了我内心的想法,自然也难免激动,不过此时只好强压着等待可行的时间和机会。 “村长,我去看了,祠堂的七支蜡烛都熄灭了。” 冷不丁身后有人吼了一嗓子,我刚刚忘了这一茬了,直接就跑出来了,眼下正在处理这地生胎,怎么还有人惦记我的事情。 村长让人开始焚烧地生胎,他走到我面前:“大飞,这就不能怪我这个当长辈不给你行方便了,明天一早回城里去吧!” “村长,这是我妈临终前的遗愿,您再给我个机会,从明天开始算,我保证接下来的三天一定按照您说的把事情做好了。”我不甘心地握着拳头,这件事情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做。 张文顺却开口道:“机会可以给你,这不是出现了一个洞嘛,你下去代替乡亲们看看里边有什么,要是有什么邪祟当场销毁,没有那是最好的,只要你做了这件事情,那你就是对整个村有功的,到时候不用再守灵不说,以后你的牌位也能放进祠堂里,愿意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和华子差点忍不住内心惊涛骇浪的喜悦,我捏着他,他掐着我,我们两个都好像很痛苦的表情。 “我愿意。”我龇牙咧嘴地说。 华子也挤眉弄眼地仗义道:“我们是兄弟,十里八乡都知道我华子仗义,我要跟大飞一起下去,最重要我也想要死了令牌能放进祠堂。” 村长微微点着头:“这做事情还是要靠年轻人,那你们两个准备准备就下去吧!” 第4章 入墓三人 “村长,倩倩妈晕倒了。” 正当我跟村长讨要东西的时候,王寡妇伤心过度,哭的背过了气,作为一村之长,秉承着以人为本,他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张文顺,让村医跟着他,背起王寡妇就往村委会里边暂作安顿。 其实,我要的东西也不多,手电筒、长绳子、铁手锹和尼龙手套全都要了双份的,另外一把香,一只活鸡。 这其他的人好说,主要是铁手锹,这玩意儿农村家家都有,但木把都将近大半人高,携带起来非常不便,需要现场锯成半臂长。 弄这些的时候,我和华子已经捏着鼻子在观察那个窟窿,手电照不到底,主要是沿途有着大量的木须木屑,再往下是纵横交错的树根,宛如蛛网般的重重叠叠,仿佛盘丝洞里边的景象。 咕咕…… 一只受到惊吓的老母鸡,鸡毛根根竖起,被提着两只鸡翅,就送到了我的面前,可能是真的吓坏了,刚刚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它整个身体一缩,猛然一用力,一颗鸡蛋就被它腚了出来,谁也没防这一手,鸡蛋“啪叽”掉在地上,蛋黄蛋清摔的要多圆有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晚上的鸡怎么会下蛋了呢?”围观的村民,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没有村长的坐镇的现场,没一会儿就变成菜市场。 华子叼着烟,歪着脑袋问我:“要不要两瓶酒?有菜没酒啊!” 我瞥了他一眼,自然理解他想歪了:“这不是夜宵,是用来检测下面空气质量的,万一有毒的话,咱们兄弟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华子愣了一下:“我他娘还以为你要鸡是准备打牙祭呢,还是得要酒,可以壮胆嘛!” 我让他随便,自己已经用绳子系在鸡脚上,把它丢进了窟窿里边,等了几分钟后,把那鸡又硬生生地拖了出来,鸡两条腿撑的要多直有多直,已经处于翻白眼的状态。 “娘的,还真有毒啊?”华子拍着胸口,一脸怕怕的表情,同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大飞,你够细的啊!” 这个墓葬不知道封闭了多少年,里边的空气终年不流通,再加上尸体腐烂挥发,就算是没有刻意充入毒气,也会发生质变,形成对人体有害的毒气,人一旦大量吸入,轻则头晕目眩,重则直接中毒身亡,除非要专业的防毒面具。 这算是常识问题,所以我也没有多做解释,但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问题,那就是肯定不能下去的,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张文顺在一旁催促道:“你们两个抓点紧,这多耽误一分钟乡亲们就有多一分钟的危险,万一那邪祟反应过来顺着这个口子钻出来,全村都要跟着倒血霉的,到时候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华子用指头点着他:“我说二太爷,咱说话能掏点良心嘛,你们的命是命,我和大飞的命就不是命吗?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这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 咚! 张文顺用拐杖狠砸地面,我都以为要敲华子,结果是他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也哑口无言。 “你怎么跟咱村最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话呢?” “是啊,没大没小的,还不赶快给二叔道歉!” “对,道歉,不道歉揍他们。” 披头散发女人和戴眼镜大叔蹿捣下,村民们同仇敌忾,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这时候要是有个人动手的话,估计当场我们两个就会被活活打死。 在唾沫星子的围攻下,华子面红耳赤,还以为他要叫喊起来,结果他对着张文顺深深地鞠了个躬:“二太爷,对不起,我是开玩笑来着。” 张文顺冷哼一声:“别说没用的。大飞,这件事情跟你脱不了关系,你不回来这棵树不被雷劈,一回来就成这样的了,抓紧时间下去除掉邪祟。” 我就被气笑了,感情搞得好像是我防的,不过现在这情况不下去也不行了,想了想就多要了棉口罩和医用酒精,这些只有村医有,为了不给我们两个借口,张文顺马上就让人到村委会找村医去取。 东西很快就取了回来。 村长竟然跟着过来,听他跟张文顺那些老资格的人聊起王寡妇,说人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受了惊吓,又沉沉睡去,他安排村里的两个妇女在一旁守着。 张文顺看着跟在村长身边的女孩儿,皱起眉头:“你不让王家闺女照顾她娘,跟着过来凑什么热闹?” 王寡妇有个独生女,比我跟大飞小个三四岁,大名不知道,小名叫倩倩,我们十来岁的时候,她就跟着我们两个的身后“飞哥”、“华哥”地叫着,在我记忆中,她胖乎乎的,不是一嘴的油,就是牙齿上挂着菜叶,但记忆最深的还是她的两个袖子,永远是黑漆漆的,即便过大年换了新衣服,用不了半天又会是那样。 这有几年没见了,倩倩竟然亭亭玉立地长起来了,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穿着白t恤,黑牛仔短裤,身材也稍显傲人,有她母亲年轻时候的七八分风姿,非往日随意可开玩笑的小女孩。 村长跟张文顺嘀咕着,我隐约听到是防止我和华子在下面发现什么宝贝给私吞了,附近的人也频频点头,农村人很多都是这样,怕你发财盼你倒霉,算是一种历史遗留的诟病。 “飞哥,华哥,能不能带我下去?”倩倩腼腆的凑了过来,尴尬的笑容下,两个酒窝甚是醉人。 我摇头说:“你一个女孩儿还是别下去了,这下面很危险,不是闹着玩的,我们两个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没多大把握的,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那不是把你给害了。” 倩倩说她会跟着我们两个的后面,绝对不会成我们的负担,说着看向了村长,也不知道村长跟她说了什么,总之她肯定是要下去的。 后来,我们才知道,村长跟她说下面可能有宝贝,她家的房被砸塌了,这属于天灾,村委会是不可能出资重给她家盖房子的,而她们孤儿寡母的没什么钱,想要重建房子基本不可能,但如果真的有了宝贝,那别说是盖房子了,就是盖两层小洋楼都没问题。 倩倩是个非常懂事的女孩儿,她知道这些年母亲养她不容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想给家里出份儿力,所以便答应了下来,当然这是后话。 我见拗不过她,只能跟村长说再多一份儿之前要的东西,给她也戴了一个洒了医用酒精的棉口罩,同时嘱咐她,绝对不能轻易摘掉口罩,下面的空气是有问题,另外我记得我母亲曾经说过,活人的气是不能留在死人的墓穴中,对外宣传是不吉利,但实则是怕起尸,一切还是要听我那神婆老娘的话去办事。 华子已经急不可耐:“行了,别他娘罗里吧嗦的,反正都是要下去的,剩下的话能不能下去了再说?” 我心里暗骂他,这个家伙已经被宝贝冲昏了头脑,这种风水格局的古墓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有危险再想说就晚了,但是村子和张文顺那些村民又开始催促,我们只能被迫赶着时间下去。 一条长绳顺着窟窿往下而垂,戴着尼龙手套往下放自己的那一刻,我说实话既紧张又兴奋,一路上可以说是披荆斩棘,用脚踩断不知道多少滑腻的木须,遇到粗只有避开,从旁边绕过。 大概过程经历了二十多分钟,我们才下了五层楼的高度,才落到了地面。 我打开手电大致扫了一眼,这是一条人工修筑墓道,地铺青砖,墙体凿平,有着一股奇特的味道混合着医用酒精的味道,一个劲地往鼻子里边钻。 接着,我先后扶着华子和倩倩站稳身子,我又照了一下另一个方向,发现不远处就有两扇紧闭的墓石门,门后有三根门闩石卡着,另外还有两根压门石柱死死地顶着。 在我们的头顶,是老柳树巨大无边的树根,盘根错节的,延伸到了四面八方,究竟有多大无法预测,但我猜想绝对不会比上面孕育的老柳树小。 值得庆幸的是,我先前一切的推测都是正确的,下面确确实实是个墓葬,光是这气势恢宏的宽阔墓道,就能看出这个墓葬的规格决然不小。 “下面有什么啊?”村长的声音仿佛从天上传下来的,大声问道。 “好像是个古墓。”我回应了他一句,毕竟有倩倩在,我们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村长立即就喜悦道:“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紧接着,他又义正言辞地说:“要是有的话,这都是要从充公的。” “我走前,倩倩走中间,华子你垫后。” 没有再理会上面,我分配了一下我们的队形,往前走了差不多有六十多米,便看到了左右耳室,站在两个耳室的中间前便可以照到二十几米外的两个配殿,隐约还能看到中间主墓室的墓门。 回忆着老娘讲的墓葬规格,有双配殿双耳室的墓葬,那便不是寻常的达官显贵,虽说无法与皇陵相比,但能葬入这样配置的古墓中,至少也是个王侯将相。 两个耳室是没有装门的,我随手用手电去照右耳室,里边的空间还真不小,竟然有约莫五十多平,高在两米七八左右,地上有几具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的骸骨,已经腐烂发黑,应该是陪葬的婢女丫鬟之类,撑死最多也就是几个侍妾。 骨头的黑不正常,应该是鸠杀而亡,墙壁上有彩绘画,但肯定没有经过严格的防腐处理,颜料顺着墙体流到墙根凝结成疖,就像是道路施工掉下的烂油漆,色泽已经严重的氧化。 没有太多的异常,更没有什么陪葬的器皿,我们也没有多做观察,立即就把手电转到了另一边的左耳室中。 在左耳室内,立即就发现了一个半米多深的大坑,三个人走到大坑的边缘,探目瞧了进去,里边盛放着一具骨骼非常不同寻常的尸体,绝对不是人的。 第5章 骑牛将军 “这是头驴吧?” 华子蹲下边照边打量,接着就埋怨我:“你看人家死人都知道给自己弄点吃的,你倒是好,本来能吃个烤鸡的,现在只能干拧(喝)了。” 我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哪里有人用一头驴陪葬的,除非墓主人是张果老,这摆明就是一匹马,而且应该还是战马,这种“陪葬品”的出现,让我第一时间意识到,极有可能是个将军墓,便跟他们两个说了自己的猜想。 作为一个千年古村,老人说古的时候提到过,在我们朝阳村确实出过一些古代的大将,最着名的就是南北朝时期的兰陵王,兰陵王又叫高长恭,勇猛善战,也是古代四大美男,《兰陵王入阵曲》就是歌颂他创作。 但这个绝对不是这位兰陵王的,据我所知高长恭的墓已经发掘出来,地点位于是hd北朝墓群之一,位于heb省hd市磁县南5公里处,是作为北齐高欢之孙高肃之墓的陪葬墓,毕竟他是北齐名将。 倩倩出乎意料的胆大消息,观察的比我们两个细致许多:“肯定不是马,你们看这个骨头架子上面是有角的。” 我和华子都是一愣,顺着这副骨头架子往上看,果不其然,在头部的位置,竟然还有两个散落的犄角,而且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属于这个耳室里边陪葬保持最完好的唯一。 “牛?”大飞就郁闷地抓耳挠腮起来,他用手电晃我的眼睛:“大飞,你听说过有人骑牛打仗的吗?” 我脑子闪过无数的片段,还别说骑牛打仗的还真有,但仅限于书中,读过《封神演义》的人都知道,里边骑牛的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唯一稍逊的也就是武成王(也叫开国武成王)黄飞虎。 但这位最后的神位着实不低,封号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也就是寻常说的东岳大帝,掌管的可是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号称“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 此外,在坑中还有一些腐烂的棉絮和木屑,不管它是不是一头战牛,但这些肯定是鞍子,还有就是裹尸的布料,古代将军们对于自己的战骑感情都很深,那就相当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我们常常会看到一些剧中,战骑护主而死,最终将军都是要以自己的披风裹尸殉葬的。 还有一句成语叫“马革裹尸”,便是指用马的皮革把尸体包起来,军人战死于沙场,形容为国作战,决心为国捐躯的大意志。 华子站起来说:“管它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们是来找宝贝的,又不是来研究尸体的,还是抓紧时间找宝贝吧!” 我还想再研究研究,但是他跟倩倩已经走了出去,自己无奈地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再度跟了上去。 等到我走回墓道的时候,已经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以为上面又在打雷,没想到华子已经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一个配殿的石门给推开。 “等等我!” 我喊了一声,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自己也被回荡的回音吓得不轻,这才想老娘说墓葬中不能乱喊乱叫,一来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二来人吓人容易吓死人,便对他们两个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估计他们也没有看到,而自己对着左右四周拜了拜,嘴里念叨起了“有怪莫怪”这类话。 进入配殿一看,首先入眼的便是里边的大量彩绘壁画,虽说年代久远,但依旧光鲜艳丽,保存的相当的完好,我好奇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有一定的光滑性,而且多少还有粘稠度,做过古玩行业,自然知道这是打了蜡。 华子扫了好几圈,最终无奈的感叹道:“亲娘啊,我们这是入错了庙,拜错了神,这骑牛将军怕是个穷鬼吧?我估计就是穷的连匹马都没有,才骑牛的吧?” 我让他能不能别胡说,不要小看彩绘壁画,这玩意儿要是带着专业的粘贴工具,弄回去就能按照平尺去卖,清朝末年不知道外国人从东煌莫高窟里边沾多少,现如今有不少都当成他们的镇馆之宝对外恬不知耻的展览呢! 这看得我着实心疼,因为今晚这场意外,导致这里进了空气,即便有打蜡技术防腐,估计用不了几天这些彩绘壁画就会褪色消失,这感觉就像是看到一大笔钱,被人当面焚烧似的痛苦,只有做过古玩行业的人或者是那些考古专家才能深有体会。 地面上有大量的积灰,那是皮毛腐烂形成的,踩上去就是一串的脚印不说,还扬起大量的飞灰,好在戴在口罩,否则估计呛的连气都喘不匀。 在我踩着积灰观摩里边的壁画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把另外一个配殿的门都推开了,我想阻止都晚了,因为自己已经想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将军墓一贯都是如此,他们更崇尚一种征战沙场的精神,对于物质方面要求甚少,所以在自己的墓葬也不会陪葬大量的金银器皿,倒是可能存在一些常用的兵刃。 两个配殿里边共有六幅壁画,讲述的着一个骑着牛的将军作战的画面,看得出每一幅都呈现着不同的战场,这应该就是墓主人生平六场可以拿得出手的大胜仗。 其中有一幅是押送俘虏的场景,从那些俘虏的装束来看,应该是外族人,全都是那种穿裘穿貂的蛮荒模样打扮,其实中原一直以来都跟各个部落、种群为了领地在作战,所以这样的画面,我不太能确定墓主人是哪个朝代的,但至少是唐朝以前的。 还有一点是我误会了这个骑牛将军,在另外一个配殿当中,竟然二十几个贴墙一字排开的陶罐,如果作为商人的眼光来看,这些陶罐还是值个一头两万的,可是即便这些全部搬出去,也不能解决我的债务问题,更不要说如此的狼多肉少,所以决定还是留给村长和村民们。 此外,确实如我所料里边有一些盔甲兵刃,但已经腐烂出了小窟窿眼,脆的像锅巴似的,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陪葬品,即便早就想到会是如此,但还是搞得我很失望。 华子还一个劲问我那些陶罐值不值钱,倩倩在一旁就像是监工似的盯着,我只能实话告诉他,但他眼睛已经雪亮起来,毕竟这可是二三十万的真金白银,对于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来说,确实已经非常非常多了。 倩倩指着那些陶罐问我:“飞哥,你说这里边装着什么啊?” 第6章 点香开棺 那二十多个陶罐个个都有篮球大小,没有任何一个破碎,全部以一种黑黢黢的油布封口,倩倩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确实我只考虑这些陶罐本身的价值,并没有想过里边究竟装着什么,搞不好真正值钱的东西就在里边。 华子见我的神情不对劲,便问:“大飞,知道里边是什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蹲下去认真去观察这些陶罐,发现罐子上面都有花纹,有些类似豹纹,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原的产物,根据我这些年在古玩市场混迹的经验,这些应该和壁画上的外族人有一定的关系。 古陶的历史相当悠久,陶艺发展到巅峰时期是在唐朝以前,据我所知主要出现在丝绸之路上,是当时的封建王朝和西域,甚至到中亚和西亚等地的,之后我们这边出现了陶瓷工艺后,才渐渐放弃了对古陶的使用。 华子凑上去闻了闻说:“有辛辣的味道,这罐子里边不会装着酒吧?” 说着,他就闻了闻随身携带的白酒,还把口罩往上推了推,喝了一小口,然后摇了摇头,说完全不一样,问我要不要打开一个看看?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不管里边装着什么,既然使用了密封的手段,那说明肯定经不起氧化,万一是特别珍贵的东西,那不是白白糟了好东西,还是等一下带上去,再进行研究。 我们便开始将这些陶罐往下来的原路搬,并不是很重,约莫五六斤的样子,每个人一次性可以搬两个,没几趟就搬完了,招呼着上面往下放了筐,把这些陶罐全部拽了上去。 我跟上面的村长和村民喊了几嗓子,一说这罐子比较值钱,千万别磕着碰着,二说里边可能有毒,不要轻易打开,一切等我上去再说。 村长语气很欣喜地说着知道了,隐约听到他招呼人把那些陶罐抱到村委会去,另外还嘱咐下面的我们,要是还有其他发现就继续运上去,此外还问了倩倩的情况,听到她自己说没事之后,他还让倩倩注意安全,像极了慈善的老父亲。 我们稍作休息之后,便直径走向了主墓室。 主墓室位于两个配殿的中间,三者呈一个“凹”字形格局,两扇两米多高大门严丝合缝,仔细观察便发现上面贴着灰色的兽皮,我初步估计是狼皮,而且用了至少八匹到十皮狼的,所以乍一看会以为只有一面巍峨的大门。 华子准备按照之前的方式强行推开,被我及时阻止。 我采用的方式是找出兽皮之间的拼接,用铁锹锋利的边缘,轻轻地撬开,这主墓室既然用了这样的方式封存,说明里边极有可能存在怕氧化的器皿,如果我们一次性带不走的话,还需要重新把这些狼皮贴好,等待合适的机会再进来把东西摸出去。 他们两个也就学着我进行“切割”,狼皮和墓门中间涂抹了一层树脂油,贴的非常的紧,搞起来很麻烦,导致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我们三个掀了半个多小时才把狼皮一张张地弄下来,最后数了一下整整十张。 我和华子一人一扇门,用力地推开门,用手电照相整个主墓室的内部空间,发现足有一百五十多平宽阔,四角都有顶梁柱支撑,但最吸引我们的还是映入眼帘的一口黝黑大棺椁,正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躺在有我小腿高的棺床上。 棺椁呈长方体,大头正对着墓门,长约莫两米三宽也有一米,这比起寻常的棺材要大的多,周身以花纹描金,在两侧各有一个骑马的石雕,应该是墓主人的裨将或者副将的人物雕刻,左边是个美髯公,右边的则是个大光头。 我们三个直奔眼前的棺椁,既然兴奋又害怕,毕竟是人都对棺材有一种源自骨子里的畏惧,这玩意儿常常和死亡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即便是我这个古玩商人,也没有接触过古棺这种大型的古董。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上去摸了眼前的棺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戴着手套的缘故,自己竟然一时间无法判断它的用料,它不像是木头,也不像是石头,反馈的手感非常的厚重,即便是现代人常用的松木棺,也不及它的十分之一。 “这是口阴沉木的棺材。”倩倩却一口说出了棺椁的用料。 我很是诧异她怎么知道,华子也愣了一下,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起了倩倩的父亲,活着的时候是全县的最有名棺材匠,开过棺材铺,后来就是给人拉棺材出了车祸,她和母亲才被迫回到村子里边来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也听说了她家的情况,那她认识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当时也是被棺椁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并没有多想,要知道阴沉木号称“万金难求一方”,现如今都是雕琢成手把件的,价值相当不菲,一个县城里边的棺材匠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这种品阶的木料呢! 我想到另外的一个说法,听同行有见识的人说,用阴沉木打造的棺椁将尸体殓入,很有可能经历千年肉身不腐,其效果不亚于水晶棺,由此可见这个墓主人的身份,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尊贵。 “华子,去把香插到东南角,不要点着,插着就行。” 我把香交给他,给他指了个方向,并嘱咐他多插几根,他问我这是搞什么幺蛾子,我就告诉他自己也是听一个资质很老的手艺人说的,说是他们这类手艺人和死人签订过一个契约,只要香不自燃,就说明没事,要是自燃就说明有邪祟在受香火,也叫鬼吞香,那时就不能取一物,并且要速速离开。 听到这个说法,华子立即照办,等他回到棺椁边的时候,听到我和倩倩讨论阴沉木在古玩市场的价值。 阴沉木随便拳头大的一块请手艺高超的木雕师雕琢成手把件,便可轻松卖个十万以上,他就说等一下要是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他就砸了这口棺椁,然后我们三个背着棺材板出去发大财。 一切就绪之后,我咬着手电尝试着用铁锹往棺椁盖和棺身之间的缝隙塞,塞进去就用力去撬,华子则是双手合十,转头看着东南角:“你们可千万不要点香啊,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点着了就是不给面子,到时候你不让我们拿宝贝,我们说什么也要,打起来可就没深浅了啊!” 倩倩被华子絮絮叨叨给吓到了,一个劲我往这边靠:“华哥,你别发神经了行不?谁又不给你面子了,你这样我害怕。” 我全身心地投入在撬棺盖上,但是没想到怎么都撬不开,即便我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了上去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毕竟葬了这么久的棺材,就是再好的木头也不至于撬不开啊! 华子就数落我舍不得用劲,他到了另一边也学着我把铁锹塞到了缝隙里边,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力再撬,这一下终于听到了“嘎巴巴”的声音,同时两侧都出现了更大的裂缝。 第7章 人三鬼四 我和华子相视一眼,彼此嘴里的手电照着对方的眼睛,谁都看不清楚对方,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感受到那种难以形容的欣喜和兴奋,接着我们就换了位置继续撬。 倩倩发现了端倪,说是棺盖上面有棺钉,我听到这个就去看,因为我们的撬动,把那些原本钉在棺盖上的棺钉逐一拔了下去。 整个古墓封闭相当好,再有上面那棵老柳树根系吸收水分的原因,导致整个墓葬非常的干燥,而这个用了狼皮封门的主墓室就更加不用说了,棺盖上面有一层很厚的陈年老灰,被我们这么一折腾,立即就起了灰,即使带着口罩也呛得要命。 从下来到现在为止,我们可以说非常的顺利,等到我们准备把棺盖推开之前,我就不由地看向了墙角的香,一看香插在一堆堆积起来的尘土上且没有燃烧,不由地松了口气。 但是,还不等我把这口气彻底的泄掉,忽然那四支香的火苗“腾腾”地往上窜,足有半米多高,紧接着烟雾缭绕,竟然不是上浮,而是坠坠下沉,汇聚到了下方时凝聚成一股小拇指粗细的烟线,好像被什么吞了似的。 我顿时就感觉背脊发凉,整个人打了个哆嗦,机械般地看向了对面的华子:“谁他娘让你点四支香的?” 华子已经把铁锹放在一旁,搓着手准备把棺盖推下去,听我这么一说就很是莫名其妙盯着我问:“点四支怎么了?” “你没听说过人三鬼四吗?”可能听我的声音有变了,华子吞咽着唾沫,转头看向了东南角,一看到那样的场景,他整个人惊叫了一声就往我这边钻。 倩倩也看到了,她比华子更快窜到了我的身边,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掐到了我的肉里边,疼的我眼泪都下来了,而她浑然不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四支以诡异方式燃烧的香火上。 华子抓着我的另外一个胳膊,胆怯地说:“大飞,大飞,我们走吧,这地方肯定有鬼。” 我也有些发怵,但是一想到自己负债累累,又是被恐吓威胁,又是被泼油漆,便咬着牙甩开他们两个,走过去将那四根燃烧诡异的香全部踢断。 “有怪莫怪,百无禁忌,死人还能把我们活人吓死了?刚才那情况可能是这里边的空气出现变质,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我重新把那三炷香插好,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华子和倩倩看着我,一时间两个人六神无主,看了两三分钟,又开始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不再理会,硬着头皮就招呼华子便愣着了,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跟我一起把棺盖抬下去,早点摸到宝贝,我们早点离开就是了。 “那你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早知道就不点蜡不就行了。”华子抱怨着,余光一个劲地瞟着那三炷依旧再度诡异燃烧起的香,我们两个一起把重有百斤的棺盖抬下去,重重地放在了地上。 然后,我们又把椁身里边的棺材盖也打开抬了出去,整个过程相当的快,就仿佛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包工头就在后面站着,无声地催着你干活似的。 棺中是一具身材相当高大的男性尸体,就像说书人常常讲的“身高八尺有余”,身穿金色铠甲,头顶铁盔,但肉身已经呈现干瘪状,腐烂成棉絮的应该是棺主的贴身衣服,整体来看就是一具发黄的大骨架,类似于03年在我国西北部罗布泊小河遗址发掘的小河公主图片,经历千年之后还能保存的这样,已然相当的难得。 尸体五官清晰可见,眼睛完全塌陷,鼻孔也就是两个小黑孔,约莫四十到五十左右,双手平放于腹部,看似死的非常的祥和,但眉心有个核桃大小的窟窿,虽然之前肯定在入殓的时候进行过化妆补救,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已全然不见,看来他并非因病而亡,而是被箭矢射中眉心而死。 “鬼啊!” 倩倩往里边瞧了一眼,立即吓得失声惊叫,整个人完全把握拦腰抱住,整张脸都埋进了我的后心,我都感觉自己的背被撞的生疼,也不知道她的鼻子疼不疼。 本来就很紧张,被倩倩这么一叫,我顿时就感觉浑身的汗毛倒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头皮也簌簌地一阵阵发麻,看向东南角的香冒出的烟雾加速下沉,又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凭空消失,可我们这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哆嗦了,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没事不用怕,这就是个尸体,都死了上千年了。”我翻过手拍着倩倩的腰安抚他,同时也在给自己壮胆子,搞些心理暗示。 华子吞咽着口水,对着棺主拜了拜说:“老祖宗,我们三个是代表全村老少下来的除邪祟的,不是来偷你东西来的,更没想打扰你啊,不过你要是邪祟的话,我们今晚肯定除了你,要是给我刘青华这个面子,你只要不动,我们就简单拿几件东西当工钱,总不能让我们白下来吧?你放心啊,我们也不白拿,跟你换还不行嘛,等我上去马上就给你烧纸钱,还给你烧汽车洋房和美女,对了,给你烧一部手机,连充电器也给你烧,你可千万别动啊!” 我定了定神,其实到目前为止,唯一奇怪的现象就是香冒出的烟很是异常,真的有可能是我想的那样,是这里的空气和外面不同导致的,因为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说白了这一切就是我们自己在吓自己。 深吸了口气,我瞄到里边不少的陪葬品,就给华子和倩倩壮胆:“不用怕,什么事儿都没有,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赶快摸了东西走人。” 听我这么一说,华子立即点头,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到棺材里,一通的乱翻,也不知道是他完全不懂,还是吓得六神无主,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好。 我就拍了他一把:“小心点,别把宝贝给弄坏了,坏了就不值钱了。” “对对对,坏了就不值钱了。”华子嘴上这样说着,但已经伸向了看起来最值钱的陪葬品,也是最醒目的,那是放在棺主身边的一把刀。 刀鞘和刀柄都腐烂成了木絮,但是刀身还呈现墨青色,根据我的经验应该是青铜锈,应该是一把好刀,只要重新配上刀把和刀鞘,其价值会相当惊人的,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没有男人不喜欢刀的,就好像男孩儿从小就喜欢汽枪一样,华子抓着那把刀脸上露出的得意的神色,对我挥舞了两下:“大飞,这刀应该很值……” 喀嚓!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把刀竟然断成了三截,不但是他愣住了,我和倩倩也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感觉自己的肝都发疼,忘了告诉他了,青铜器当中刀是最不易保持的,主要是为了追求刀的锋利,所以刀不会像其他请青铜器那么厚重,真是大意了,眼睁睁看着一件极有价值的古玩就这样被损毁。 这要是配着尸体穿着的金色铠甲和铁盔的话,估计价值将难以想象,好在我很快又从尸体的腹部发现了一块玉,一块非常特殊的玉。 第8章 情况有变 我用手电照着手里的玉,椭圆形,掌心大小,呈墨黑色,首先可以肯定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玉种,虽说不是什么冰种,肉眼清晰可见里边有颗粒感,但从雕工来看价值相当不菲。 中间镂空雕着骑着牛的将军,背景是琼楼玉宇,还有一座十二孔拱形汉白玉石桥,桥上有两只大雁的轮廓在翱空,一旁是棵一人多高的柳树,正生机勃勃地倒垂于侧。 我大概估摸着,这块玉卖个大几十万没问题,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不大,可以随身携带,自然没有必要先行送上去,便准备装进兜里。 华子刚刚无意破坏了一把青铜古刀,也不好意思上来跟我抢,但又特别想看,就半开玩笑地问我:“大飞,这玩意儿品相这么差,真的是玉吗?不会是他的胃结石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你加过这么大的胃结石吗?”说着,我就让他把棺主的金甲铁盔拿下来,其他也就不要再摸了,凡事不能做的太绝,还是要给死者留点的,反正这一趟我们已经收获不少了。 在华子把铁盔摘下来后,那金甲实在是没办法脱掉,除非把尸体剁开了,在他研究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被棺主压在剩下的木盒子,只有小型号烟灰缸大小。 我想看看,但是他没让,说我不让他看那块玉,他就不给我看这个。 “脱不下就算了,破坏棺主尸身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这些也差不多了。”我打了退堂鼓,虽说那金甲是戴着个金字,但并非是纯金打造的,而且还金银玉器里边的金子完全挂不上勾,充其量就是上等的黄铜而已。 在我和华子把内棺和棺椁的盖子盖上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东南角的三炷香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我们三个看着对方,刚才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棺材内,手里都要手电照明,谁都没有注意那些燃烧诡异的香是否还冒着烟,可能是烧的太厉害了,已经香尽火枯了! 但是用手电晃了几下就发现,香都燃烧了差不多一半,根本不是燃烧殆尽,华子走上前想要重新点燃,可是每当他把打火机凑近蜡芯的时候,就被呼地一阵小怪风给吹灭,就好像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用嘴吹强行灭他的打火机似的。 这样的场面,看得我们都想要逃出去,但是我想起了那个手艺人说的话,这是他们和死者的一个契约,如果就这样拔腿跑了,搞不好真的会出现什么更是诡异的事情。 我让他们两个别怕,自己就不信这个邪,夺过华子手里的打火机,开始啪啪啪地打着,想要把香重新点着,但结果还是发生着类似被吹灭的现象,我被吹的一阵阵地出冷汗,华子和倩倩也开始打哆嗦。 “大飞,我们要不把东西还给他吧,这不就是不同意我们把他的宝贝拿走,万一再出点什么怪事,我们三个人今天就交代这里了。”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下,华子心里的防线终于奔溃了,也不再想着发财,只想赶快离开。 我咬着牙说:“煮熟的鸭怎么能让它飞了,重新把棺椁钉上,要是有什么邪祟在作怪,也是里边的棺主,钉住棺材还怕他个屁!” 倩倩很同意华子说的,并且提醒我:“飞哥,那鬼要是被我们放出来已经在外面了,钉住了也不能解决问题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先钉住再说。” 我说着便到了棺椁旁,捡起那些先前被我们拔了出来的棺钉,开始铛铛地往里边砸,华子也只好过来帮忙,而倩倩则是一步都不离开我的身边,我都能感觉她抓我衣服的手浸满了害怕的汗水。 华子满头冷汗地对倩倩说:“妹子,你别光看着了行不行?你去继续点香啊,可能点着了就破了这邪祟,你就算跟在大飞的身边,那玩意儿该咬你还是会咬你啊!” “飞哥……”被凶了之后,倩倩就可怜巴巴地看向我。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凶她做什么?她不是害怕嘛,有没有点绅士风度?” “靠!”华子没好气骂了一声,只能继续埋头苦干,其实两个人钉了也就是两三分钟,便将那些棺钉全部复位,期间倩倩还是听话地去点了香,而且她竟然给点着了。 香被我们点燃后,三个人的脸上神情缓和了不少,立即进行了商量,东西是不打算放回去,最终的意见就是转头撒丫子跑,管他里边有什么古怪,总不能跟着我们跑上去吧? 倩倩劝我们两个:“你们还是把东西放回去吧,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应付那个鬼,万一真的附身了,我们三个都别想活着上去,带回村子里就更不得了。” “放他奶奶个腿儿,大飞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搞到的,我还指望着用这些娶一房媳妇儿呢!”华子又开始犯浑,但明显他也被说的犯怵,心里没什么底。 我考虑了片刻,最后决定让华子先把铁盔放回到棺盖上,看那蜡烛会不会自己灭,要是再灭的话,让他把那个盒子也放回去,但是那块玉说什么也不能放回去,否则我们这趟就白跑了,我的债务问题也得不到解决。 华子起初不同意,但一听说我这块玉可能卖几十万,他才立即点头:“那就这样做,我先这铁盔放回去,看看剩下的东西,同不同意我们带出去。”说着,他就将铁盔放到了棺盖上,结果没过一分钟香就自己灭了。 他立即又掏出那个盒子,我眼睁睁地看到这家伙把盒子打开,将里边的东西摸了出去,然后重新盖上盒子,把个空盒子给放了上去,这不典型的骗鬼呢! 打火机的火苗再度被怪风吹灭,倩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起来,我脑子里边则是开始想老娘生前说的一些话,是关于养鬼养尸地方的一些特性。 老娘的原话是:“一般养鬼之地的阴气都特别重,所以适合一些苔藓和菌类的生长,养尸地方是煞气重,里边的风水就会逆向布置。”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墓葬的主墓室是坐北朝南的,这跟活人住宅完全雷同,而一般情况死者的墓穴都是坐南朝北的,这样是为了防止活人的人气冲到死者,显然这里可能是个养尸墓。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华子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着蜡烛小声说:“大飞不得了了啊,那三炷香又出现变化了。”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过去,心想着已经够诡异了,它还能怎么变,但是当自己的瞟到的时候,随即也愣住了。 本该冒烟的香,此时开始烧了起来,火苗沿着墙体一路腾高,直窜墓顶,红绿相间的火光,将周围照出诡异的颜色,随着火苗不断地“呼呼”跳动,整个墓室里边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粘稠物,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这样烧了没有十几下,突然之间三炷一起熄灭。 第9章 绿毛知妖 在火光熄灭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贴着墙壁一闪而过,我心想这他娘还真的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脑子里边也开始幻想各种恐怖的景象,等一下搞不好真的会有个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鬼出现索命。 恐惧占据了我的正常思维,已然什么都不管不顾,拉着华子和倩倩,三个人就冲出了主墓室,开始顺着墓道拼命地往下落的地方跑,我实在不想被鬼附身,更不要想死在这里。 逃跑的过程,我还内心自我催眠,说可能是平常鬼片看多了,刚刚自己就是眼花,或者因为气氛压抑出现了幻觉,根本没有什么奇怪影子,全都是想象出来的。 轰! 当我们三个在墓道逃命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声巨响,我潜意识地停下脚步转头去看,只见那个被我们钉死的棺盖,竟然就像是一扇门似的,从后面腾空冲了过来。 这时候我倒是反应很快,一把将华子和倩倩摁倒在地,几乎同时棺盖就贴着我们的身体从上空飞了过去,紧接着狠狠地砸在了前面好几米外,摔了个稀巴烂。 等到我们起身的时候,在手电的照射下,那口棺椁开始左右摇晃起来,紧接着我们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整个棺椁忽然爆开,棺材的盖子更是犹如一枚炮弹似的直冲而上,最终撞在了墓顶上,化作无数的烂木头和不计其数的木屑,纷纷下坠。 隐约可以看到整个主墓室的墙壁上面都是倒木刺,我庆幸我们三个跑出来,否则在那么大的爆炸力下,我们估计会被破碎的棺椁刺成刺猬。 轰隆! 接下来,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就听到一声巨响,在我们下来的地方发生了大面的坍塌,华子就破口大骂:“靠,谁他娘缺德到家他姥姥家了,竟然在上面用雷管把入口炸塌了。” 雷管这种爆炸物,是一种爆破工程的主要起爆材料,一般运用于煤矿井下作业,当时我们附近没有煤矿,但是在北山有个采石场,就是用雷管来炸石头用的,毕竟相比较炸药来说,它的造价更低廉一些,村里有人在那边打短工,有人偷偷带回村里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 我们搞不清楚为什么要把入口炸,难不成上面发生了什么变故,还说村长那些人听到动静,以为是邪祟出现作祟,要把我们三个和邪祟一起封在下面? 到了这种时候,想再多也没用,并不能解决身在墓中我们遇到的情况。 华子“噗通”一下就对着主墓室跪下,他颤抖地磕着头道:“老,老祖宗啊,这不是事先都跟你打招呼了,不让带走我们一件都不带走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说不定还是亲戚呢,看在我们还是孩子的份儿上,你就绕我们一命吧!” “别他娘废话了。”我心头的无名火开始往上窜,恐惧也让我浑身惊颤不止,但还是把倩倩挡在自己的身后,双手死死地抓着铁锹,不断吞咽着唾沫:“你给它磕头也没用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只能拼命了。” “兄弟你想的透彻,这觉悟可以啊!”华子说着也站了起来,学着我一样双手紧握铁锹,同时还问他的铁锹哪里去了,典型的骑着毛驴找毛驴,一个劲地找着,整个人着急的脑门都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们以为会看到起尸,那玩意会从棺椁里边跳出来,但是让我们看到的只是棺材地板突然竖立起来,然后以很快的速度飞出主墓室,直奔墓道里边的我们而来。 华子咬着牙,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上面,抄起铁锹就冲了上去,我让他不要硬碰硬,但是话说的太晚了,我已经想象到他会被无情的撞飞。 但结果是他狠狠地劈在了那张棺材板上,没想到棺材板已经酥掉了,竟然被他一劈而二,从视觉夸张的冲击力来看,这一刻他仿佛拥有九牛二虎之力,搞得他本人也愣在了原地。 随着棺材板被劈开,在手电的照射下,我们看到在主墓室的门口,站着一具高大魁梧的男性尸体,那干瘪的尸体竟然开始发胀,而且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血,从它的骨头缝里边哗哗往出流,同时我还看到一条黑蝰蛇,盘在尸体的脖子上,朝着我们吐性子。 娘的,还真的诈尸了! 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尸体除了脑袋浑身长出了半寸长的绿毛,整个尸体成为了绿毛怪物,而那条黑蝰蛇则是顺着它的嘴巴钻了进去,最后停留在它的头骨里边,一双凶狠的蛇目,死死地盯着我们三个。 我忍不住浑身的颤抖,手里的铁锹都拿不稳了,刚刚爆发出的拼命三郎架势也彻底被浇灭,怎么还是个人蛇组合啊? 不过,我很快就想起曾经老娘口中谈之色变的一种绿毛尸? 绿毛尸,又叫绿僵,也叫知妖,是一种脖子以下部分长满绿毛的尸怪,它的双目深黑发光,白天睡在棺材里,宛如正常的干尸,到了一定时辰就会全身冒血长出绿毛,之后便在棺材附近巡游,它会主动攻击活物尤其是人类,但有个缺点不会上树,遇到它只要窜上树,它只能在树下干瞪眼,天亮就会再度回到棺材里,那时候只要把尸体连同棺材一并烧掉就可除尸患。 但现在看来老娘说的也不全对,这连棺材都破坏了,摆明就是不打算回去了,看来今晚不是它死就是我们三个啊! “这,这原来真的有邪祟啊!”华子已经不由结巴起来,脸色惨白到没有血色。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感觉也肯定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倩倩就更加不用说了,吓得都开始哭起来了,听得让人心烦意乱。 “哭什么哭?哭管事吗?”华子好歹也是爷们,即便他自己被吓得不轻,摸出一把蜡烛点燃就朝着绿毛尸丢了过去:“老子烧死你。” “你那不是手榴弹,丢半路就灭了,顶个你娘屁用。” 我气得大骂一声,但自己确实草率了,忘了这个墓葬中空气的特殊性,那蜡烛不但没有熄灭,而且还在半空中火焰腾高半米有余,直接一路烧了过去。 华子打水漂练出的一手投石子能力,绿毛尸还真就被砸了个正遭,顿时轰的一大团的火苗燃烧,同时空气中出现了烧头发的味道,还夹杂着其他奇臭无比的难闻气味。 我和倩倩看的目瞪口呆,直到绿毛尸“咚”地一声倒下去才反应过来,两个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么轻松就被解决了,实在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跟老子耍狠,你他娘差得远呢!” 华子看到这一幕,愣一下立即回过神,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们两个,可是还没有等他多笑几声,那被烧的秃毛的尸体,再度笔直地挺了起来,并朝着我们大步流星地冲来。 第10章 绝路之境 这完全就跟我小时候看到的港片僵尸片不同,影片里边都是蹦蹦跳跳的,因为说是僵尸的关节僵硬固化,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行走,但现实中怎么搞得好像比我们还灵活。 华子立即将手里的铁锹丢了出去,确实是被他准确无误的击中,但绿毛尸纹丝不动不说,甚至连冲向我们的步伐都没有停下半分,我已经看到它那黢黑修长的锋利指甲,在两侧随着个胳膊的摆动来回划着,这要是被刺中了还不是几个血窟窿。 我们三个只能快速后退,一直退到了把炸踏的那一堆废墟旁,之前下来的黑窟窿已经看不到了,华子就利用超大个的石块、土块丢它,但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等到绿毛尸近身之后,我看准机会,朝着铁锹就结结实实地从它的脑袋上来了一下,震得我虎口生疼,但这一下也效果不差,竟然被我打的一个踉跄。 趁着这个功夫,我们绕到它的身后,朝着它的“老巢”狂奔,毕竟那两扇墓门可是我和华子使出一天三顿饭的力气才推开的,越是着急越出问题,一路上不是左腿绊有右腿,就是我们互相绊脚,总归还是连滚带爬钻了进去。 当我们三个把门推上,都累得瘫坐在门下,但潜意识还是靠着,生怕它撞开,很快那绿毛尸确实猛撞了好几下,但都没有得逞,接着它就在外面来回地走动,不时还用指甲刮着墓门,听得就像是在用指甲抓玻璃,浑身就被它搞得不舒服。 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又害怕又觉得好笑,因为我们都摔的鼻青脸肿的,浑身很多地方都在隐隐作痛,我撸起袖子发现自己的两个胳膊肘都摔破了,倩倩卷起裤管,膝盖上也是两片血溢血溢的伤口,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下面做了什么欺负小姑娘的事情。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华子看着我问,我心说你问我,那我又该问谁去,这墓门一关我们算是彻底被困死了,就算是我们到之前下来的地方,村长那些人也把出口炸塌了,这简直就是卸磨杀驴。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关在主墓室和关在外面的区别也不大。 此时的主墓室里边一片的狼藉,到处都是碎木头,我捡了一些堆积起来,在门口开始生火,光火给我们三人带来了一丝慰藉,但一想到把阴沉木当成废柴来烧火,就不由一阵阵的肉疼,估计全世界也只要我们三个享受过如此昂贵篝火。 “奇怪了!”我盯着篝火不由地犯嘀咕,华子问我怎么了,我说之前他点蜡烛丢绿毛尸的时候,火苗诡异的吓人,这换成木头怎么不出变故了,看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空气质量的问题。 倩倩边揉腿边说:“那绿毛怪跑外面去了,里边就没有鬼了,所以就正常了啊。” 华子点头:“对对对,咱妹子说的没错,就是这么个理儿。”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倩倩说的好像有理有据的,没有可以反驳的点,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是无奈叹了口气,不再考虑。 华子给我递了根烟,我们两个边抽烟边喝酒壮胆提神,还别说酒一下肚,紧绷的神经立即得到了不少缓解,我也让倩倩喝了几口,主要还不是因为她一个劲的颤抖,就像是装了振动仪似的,看着让人心烦意乱。 手机都拿出来看了好几遍,都是没有信号,我想了良久之后,便开口说:“我们没水没粮,现在几乎面临一个等于死境的局面,现在只是希望你们的家人能打电话报警,这样我们才可能得救。” 一听我说到这个,华子立即蔫头耷脑起来,虽说他不像我在村子里边无亲无故,不仅父母健全,还有个亲大哥娶了邻村的媳妇儿都在村子里边生活,但这些年他的行为,让全家人都以他为耻,导致几乎不怎么走动,他一直都生活在奶奶留给他的老房子里边打光棍,典型的属于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倩倩也皱起了柳眉:“我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估计今晚是没戏了,不过她明天要是找不到我,肯定会跟人打听的,要是她知道我们被困在下面,肯定就会想办法救我们。” 华子冷笑了两声:“我的妹子,你就别傻了,那些老家伙敢砸了出口,就说明不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到时候还不知道编个什么蹩脚的理由骗你妈,我早就发现了,在这世道上你没有出息,就算你亲爹老子也不把当回事,甚至恨不得没有生过你。” 倩倩不同意他这样的说法,她们母女这几年相依为命,那种感情不是华子能懂的,绝对会想尽办法找她,她们在县城里边待过,她认为母亲会有报警这个常识的。 “呵,都这样了,我也不怕跟你说。” 华子又是一声冷笑:“全村都知道村长跟你妈有那种关系,你别不爱听,事实就是这样,要不然为什么村里边扶贫的米面别人家都没有,你家一整袋一整袋的往过去搬。” 倩倩红着眼睛怒视着他:“华哥你胡说,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孤儿寡母的。” “得了吧你。”华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咱们村孤儿寡母的就你们一家?再说那些孤寡老人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再有你以为村长那老东西让你下来做什么?他就是为了要你的命,以后你家就剩下你妈一个人,他想独占你妈。” “华子,你他娘有病吧?”听到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管华子说的是真是假,但话不能这样说,实在太伤人了。 倩倩哭了起来,我就安慰她不要多想,华子都是胡说的,而倩倩也开始说起她为什么执意要跟我们下来的原因,就是村长说下面可能有宝贝,让她带回去可以重修房子,顺便也是为了监视我们两个,以防我们两个偷拿私藏。 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华子就在主墓室四周去转悠,他说反正都出了这档子事,那些宝贝他一件都不打算留下,我也没有阻拦他,都到了这种时候,出不出得去还两说,总比他在这里数落倩倩好一些。 “你们两个过来,这边有风啊!” 片刻之后,华子就招呼我们两个,我心说怎么可能有风,难不成刚刚吹灭三炷香的罪魁祸首,现在改成吹我们的篝火了,但是扶着倩倩走过去,站在华子的身边,竟然真的感受到了非常微弱的风轻轻地吹着。 我仔细盯着面前的墓墙看着,上面刺满了木刺,其中不敢有胳膊粗的,按理说如此坚固的墙体怎么可能被刺成这样,在我心里犯疑惑的时候,便用铁锹对着墙壁刮了几下。 这一刮顿时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墙皮大面积的掉落,很快就发现原来这个墙壁非常的薄,只有一指多厚,而且墙皮特别的脆,就像是纸糊的。 发现这个之后,我们三个就开始抛起来,很快就被我们掏出个大洞了,里边又是一个空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第11章 石刻版画 在越过主墓室的墓墙,进入眼前这个新的空间之后,我起初以为这是个多余的夹层,但用手电一照就发现想错了,在二十几步开外的墙壁上,隐约可以看到墙壁上有墙画和撰字。 人的第一视觉自然会去关注筑画面感更足的绘画,当我站在画前,才意识到这并非是彩色绘画,而是一幅篇幅巨大的石刻画。 石刻画,又被称为石刻版画,也是画像石的拓片,可视为一种相当古老雕刻在石壁上的叙事或者风景图画,一般是使用凿子或者刀具,又或者兼施的雕琢而成。 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在我们村的朝阳祠堂的墙壁就有,具体是什么内容,已经太多年想不起来了,之所以会有那么点印象,是因为我之前去山东收古玩字画的时候,在济宁紫云山武梁祠见到墙上的汉画像石刻,才想了那短暂而模糊的童年记忆。 眼前的石刻画,映入我眼帘的那一刻,就让我浑身一怔,描绘着一场气势恢宏,作战惨烈的战场打斗画面。 石刻画中有两种服饰明显不同的人在搏斗,这些年接触古玩古董的自己,对于历史也有一些了解,立即就认出画面中是西域服饰和汉族服饰之间的大规模战争,而汉服是很明显的隋朝时期的款式,这也将意味着我们下的这个古墓隋朝的某位将军墓。 另外没想到的是,画面中的主人公为女性,最突兀的是因为主人公并没有穿着女性盔甲,而是穿着袆衣,用深青色衣料织成,并饰以十二行五彩翚翟纹,配套中衣为白色纱质单衣,领口装饰黼纹,蔽膝同下裳色,装饰三行翚翟纹,袖口和衣缘等处为红底云龙纹镶边。 我之所以如此的惊诧,是自己曾经在古玩街最大的铺子中看到过,那件袆衣是作为镇店之宝高挂于顶,是店家炫耀的资本。 袆衣,其实是属于翟服的一种,是我国古代后妃命妇的最高级别的礼服,与“揄翟”和“阙翟”三种,合称“三翟”,与男子礼服的“六冕”相对应,它是皇后受册,祭奠和参加朝会等大型事务时的礼服之一。 画中的主人公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柔和的线条勾勒着脸型和五官轮廓,她身材婀娜,约莫三十余岁,身在高处,伸手所指,便是厮杀的战场。 隋朝的皇后?还能带兵打仗的? 这让我不由地想到文献皇后,闺名独孤伽罗,隋朝的第一任皇后,北周太保卫国公独孤信之女,十四岁便嫁给大将军杨忠嫡长子杨坚,其父亲政争失败被杀,导致家道中落,后辅助杨坚建功立业。 “飞哥,你看看这些字写的是什么啊!”倩倩仿佛很着急地指着配在石刻画左边的撰字,询问我。 我没想到她对这个有这么强烈的好奇心,便移步过去,用手电照着那刻写工整的字样,很像是楷书,但又有那么几个字跟楷书不同,换句话来说这是楷书重要的原形之一。 我国书法到东汉后期已成为欣赏艺术,此后经过魏晋南北朝书家的创作实践及王羲之父子的遗规,衣钵相传,对我国隋唐书法艺术的发展起了重大的影响。 由于有这样的时代背景,到隋及唐初,书法艺术呈现出颠峰状态,下启宋元明清,众多的书家,莫不取法于唐人,而隋代在中国书法发展史上却是一个关键时刻。 我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书法,但像我们这种做古董的人要是不认识一些古字,那绝对是说不过去的,看了一遍我就明悟于心,是这一首非常波澜壮阔且气荡山河的诗,名为《从军行》。 朔方烽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鱼丽逐左贤。 谷中石虎经衔箭,山上金人曾祭天。 天涯一去无穷已,蓟门迢递三千里。 朝见马岭黄沙合,夕望龙城阵云起。 庭中奇树已堪攀,塞外征人殊未还。 白云初下天山外,浮云直向五原间。 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 流水本自断人肠,坚冰旧来伤马骨。 边庭节物与华异,冬霰秋霜春不歇。 长风萧萧渡水来,归雁连连映天没。 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我把诗念给倩倩和华子听,华子听的满头雾水,对于一个初中都没有读完的人,这确实有些深奥,反之倩倩却仿佛很快就明白了,她说:“这是描绘了主人公戍边思亲,战场残酷凄凉等,整个诗意慷慨激昂,却更多是在替将士们在鸣不平吧?” 她如此的解释,让我不由地刮目相看,不愧是我们村的大学生,立即忍不住给她竖大拇指:“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女人带兵打仗并不多,流传至今又家喻户晓的,也仅仅是花木兰一人,其实我国有很多杰出的女军事家,但因为封建时期属于男权主义,大多史记野史把功勋都放在了男人的身上,从而忽略了女性在那个时期做出的卓越贡献。”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谈这玩意儿了?”华子郁闷地喝着酒:“我他娘都听得脑瓜子疼,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别忘了那边还有个被烧掉毛的邪祟呢,门都没有人顶着,搞不好一会儿推开门过来咬我们。” 华子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我们就继续往前走,我隐约觉得乾门应该还会有石刻画,而且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那个将军墓只是个陪葬墓,这里才是真正的主陵,搞不好我们误打误撞发现的是个皇后陵。 按照常理来说,皇后必然是要跟皇帝合葬于一陵,但总会有例外,就像我父母因为没有日子并没有合葬一处,小家有小家的说法,国家也有国家的变故。 要知道,隋朝仅仅享国不到四十年,而隋炀帝杨广又忙着修建大运河,建立千秋大业,不世功勋,对外有大起战事,如此内外的过度消耗国力,才引发了的隋末民变。 宇文化及等人在发动叛乱之际杀死了隋炀帝,年仅十二岁的少帝杨侑继位,连主弱国疑都不存在,便被唐潮开国皇帝李渊逼迫禅让,哪里有时间管死人的事情,独孤伽罗没能隋文帝合葬自然也是说得过去的。 虽然根据历朝皇帝的行为来说,在继位的那一刻便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寝,但杨广很明显是个个例,他能修建大运河,又能派自己的母亲去征战,没料到发生了叛乱,至于他父亲隋文帝是否和生母合葬一处,在这一刻有待考证。 我把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想跟他们两个说了,觉得如果是一个征战沙场的皇后独葬,有将军陵在脚下陪葬也不奇怪,而且合情合理。 以为华子肯定会嫌我啰嗦,但这一次他不但没有反驳,而且还直接点头相信了,接着就说:“那太好了,我们这不得给他拔起萝卜带出泥,直接给一窝端了?” 原来他还是惦记更多的宝贝,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性本就是如此,我之所以有些激动,也是因为一想到这可能是个皇后陵,还不是第一时间想到更多的明器。 为了佐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我们三个人继续加快步伐往前走,我想要找到第二幅石刻画,但走了五六十米都没有看到,不免有些心生疑惑,甚至都开始垂头丧气起来。 华子就安慰我:“行了大飞,别管这个是谁的墓,只要有宝贝,就是我祖宗的墓,咱们也是照盗不误。” 我就嘲讽他:“你快得了吧,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仅仅一个将军墓差点将我们弄死,这皇后陵即便不是皇陵,但也不是我们这种货色能盗的。” 之所以这样说,我也是听人说过,但凡跟皇权沾边的大型陵墓,必然需要大量的前期准备和众多的人手,说白了就是采用人海战术,绝非是我们三个加起来连半个盗墓贼都不如的新人可以做到的。 华子就开玩笑道:“那不见得,万一是个心怀鬼胎的将军,暗暗喜欢你说的那个皇后,但一直没有敢表白,死了之后陪着皇后的身边,所以这样的墓也不见得多难盗。” “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古代对于礼法制度是非常森严的,将军墓就是将军墓,是无法和皇后陵相比的,我们还是找机会上去,以后再从长计议的好。” 倩倩连忙点头:“我同意飞哥说的,华哥我们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你不要再想着宝贝了,不是已经拿到一些东西了,没了命的话,拿到的东西也等于没拿到。” “你看看,这就是觉悟。”我调侃着华子。 华子最终也是妥协了,他的命也是命,刚刚发生的一切危险,险些将我们逼入死境,他即便好了伤疤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忘了疼,就说依我们,一起找出路。 我们顺着这条甬道往下走去,四周满是大量人工开凿的痕迹,而且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也不知道这条墓道是通往墓门,还是通往主殿的,顺着迂回折返的墓道转了几圈方向,我们已经把方向完全搞混。 第12章 离奇之门 这条甬道很宽,相比较之前我们走过将军墓的墓道,眼下的甬道至少宽山大半个,可以轻松通过两辆并排的出租车,只要司机技术够硬的话,绝对不会出现剐蹭。 我和华子走在头,倩倩就跟在我们两个的后面,在和那绿毛尸惊险搏斗逃生的过程,自己和华子的短把铁锹英勇捐献,至于倩倩那一把哪里去了,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从绿毛尸出现到现在的整个过程,她人都处于发懵的状态。 所以边走,我们还要寻找可以一切防身的物件,但空荡荡的甬道什么都没有,华子尝试着想要从墙上硬掰一块岩石下来,但尝试了几次就放弃了。 这里的岩石都是花岗岩,稳定性极高,几乎没有什么裂痕,在没有石工锤或者凿子之类的情况下,光凭双手很难做到,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进。 当我们三个走了差不多四百米后,终于在墓墙上出现了一个墓门,前方还在继续往下延伸,看来走的并非是当时陵墓的入口方向。 那墓门高有三米二,宽约一米一米五,竟然不是完全闭合的,中间有一条侧身可以通过的宽大缝隙,从里边正在吹着阵阵凉风,吹的我们是浑身发凉,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呼”声,隐约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打了个冷颤,要不是站在门口,根本无法清晰地感受到风的来向和细小的声音,用手电往里边一照,立即就发现空间极大,至少跟个篮球场差不多。 其中还堆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呈现一种尘封的墨绿色,还不等我观察清楚,华子已经第一个钻了进去,整个人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快进来,有宝贝。” “什么宝贝?”我问他的同时,也跟着走了进去。 此时,华子已经大步流星走上去,将一柄戟握着手里,那是戈和矛的组合,说白了就是在戈的头部装上矛尖,具有勾啄和刺击双重功能的格斗兵器,杀伤力比戈和矛都要强。 我曾经还是在博物馆里边捡,是2007年出土的吕不韦戟,据说那是国内发现唯一一件保存完好的青铜戟,没想到这里也有,而且扫了一眼至少有几十把之居。 但是,华子拿起来还没有显摆三秒钟,那青铜戟竟然断成了五段以上,他嘴里就叫骂了起来:“这他娘几个意思啊?就这还用来打仗啊?” 我看着心里滴血,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给这家伙颁发个最佳破坏明器就不为过,不过这一次自己并没有数落他,因为数落实在太多了,除了青铜戟之外,还有其他的刀枪剑和斧钺钩等,多了不敢说,大几百件还是有的。 这些青铜兵器就像是废品似的,随意地堆成小山,上面遍布了一层手掌厚的墨绿色锈毛,乍一看有点像是长满杂草的坟头,我拨动着从里边拿出一件,结果还是跟华子一样,轻轻一挥舞就断了,别说是防身了,就是牙签也比它们结实。 在这小山的中间,有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遍布了锈灰和尘埃,上面的鞋印清晰可见,但绝对不是我们三个人的,顺着这条小道去照,在墙壁上再度出现了一个门。 那是一个非常离奇的门,已经确定这是个隋朝时期的大型古墓,在那个时的时代背景下,不管是出现青铜门,还是普通的石门,全都可以理解,但紧闭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铁门。 没错,是个小铁门,不到两米高,宽也仅仅五十公分,在华子和倩倩翻动那些青铜兵器的过程,我便朝着那铁门走了过去。 等到我走上门前的时候,看到更加让自己吃惊的画面,铁门上竟然装了安全防盗锁,虽然上面落了灰,但可以看出这绝对是现代的产物。 一时间,我就满头雾水,再回头去看那些锈迹斑斑的青铜兵器和打开的墓门门缝,心里一时间出现了个怎么都不敢相信,但又是事实的想法。 我们三个并不是第一个到这个墓里的近代人,可是如果说来的是盗墓贼的话,不可能是会在他们打的盗洞上安装门的,最多就是个打个洞而已,这一切超出了我对自己置身于这个空间的理解。 哈哈…… 忽然,这时候背后响起了大笑声,把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华子正如获至宝似的摸着一个战斧的斧头,木质的斧把已经腐烂成渣,但是厚重的斧头抛去表层厚厚的锈皮,里边还是非常铮亮的。 我皱着眉头呵斥他:“傻笑什么?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华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尴尬道:“对不住啊,发现了宝贝一时没忍住,这斧头肯定很值钱,你看上面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心说都锈掉那么多层皮,怎么可能还有花纹,便立即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一看,竟然还真就有花纹,那并不是锈花,而是通过某种特殊工艺雕刻上去的纹路,约摸着像是简化的龙形纹路。 “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华子笑吟吟地说着,也没有跟我要回去,便是再度埋头到那些青铜兵器中,继续寻找着类似不易损坏的器皿。 我站在原地愣了有半分钟,渐渐理清楚了这个古墓的一些事情,之所以我们能看到的只有那石刻画,是因为它没有采用任何颜料,完全是一下下雕刻出来的,而一路走上可能并非没有壁画,而是由于这里早就通风了,那些原本存在的壁画即便打了蜡或者进行了其他防腐处理,也早就毁于一旦了。 而这些青铜兵器氧化的这么严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再度看向那不应该出现在隋朝古墓的离奇铁门,目光汇聚到了那防盗安全锁上,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斧头,便不由地走了过去。 比划了几下之后,我看着华子和倩倩已经手里抱满了各种千奇百怪的青铜兵器,觉得是时候砸开这个铁门,看看铁门后面是什么。 咚! 想法在脑海一过之后,我立即高高起举起了斧头,重重地砸在那安全锁上。 第13章 天外洞天 我的动静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立即就围到了我身边,他们这才注意到这个墓室里边竟然还有一道门,华子重新紧了紧怀里抱着的青铜兵器,他第一时间就问我用不用帮忙,估计着还以为铁门后面有很多的宝贝。 “这后面搞不好有金子。”华子吞咽着唾沫,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斜叼起的烟卷,烟雾眯着他的眼睛,他现在这个模样让我想起田间地头抱着一捆小麦的庄稼人。 倩倩的想法竟然和我如出一辙,她也觉得奇怪,这里怎么可能有一扇铁门,我还以为她想到其他的了,问过才意识到她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深,仅仅就是好奇。 像我们这些村里长大的孩子,用老家话来说都“猴的很”,胆子也比城市里边的孩子要大一些,还不是因为父母春忙秋收的时候下田干活,我们就留在村子里边玩,差不多五六岁就开始翻山下壑,完全属于散养状态。 绿毛尸固然超出了我们的所料,但事情过去了,再加上这么多的宝贝,很快就抛之脑后,一时间被眼前的铁门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我连续砸了二三十下,那安全锁都被砸的变形了,门也出现了微微的扭曲,从而导致和铁制的门框也出现了形变,华子终于舍得把怀里的东西放下,从其中挑选出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青铜棍棒的东西,一点点起把门强行撬开。 当啷! 门朝着我们这边被打开,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倒映入眼帘的是条十米出头的通道,仅仅可供一个人通过,即便我们犹如井底之蛙顺着这个通道往深处看去,但也能感觉到里边是个更加大的空间,阵阵阴风从里边吹出。 我好奇地打头走了进去,发现里边的空间足有三亩大小,隐约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我们都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音特别的响亮,同时那阴风就更加肆虐。 等到我走到头的时候,站在通道的边缘,手电犹如探照灯来回地扫着,发现在里边的壁垒上,有着一条螺旋过道,紧贴着墙体而修筑。 往下照了照,手电的光束到了极限也没有照到底,不知道这是个多深的巨大坑洞,阴风就是从下往上在吹,看的稍微时间一长,我就开始心神不宁,竟然有一种想要跳下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大飞,让让,我看看。”华子一扒拉我,自己差点一头栽下去,好在他及时抓了一把,把我往一旁一推,探出头就上下左右少量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我心有余悸地靠在墙上,整个人手脚都是僵的,并不是因为华子差点把我推下去,而是他不推那一把,我真的可能跳下去。 “金子在哪里?是在这下面吗?”大飞继续嘟囔着,不过片刻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下面,一动也不动,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咕噜! 我清晰地听到大飞咽口水的声音,他的身子开始不由地往前倾,看的我是毛骨悚然,直接一把抓向了他。 “飞哥,华哥,你们快来看,墙上有字。” 这一声,直接就把华子惊醒,他转身看向还在通道里边的倩倩,我的手就是抓了个空,整个人就往前倾,自己暗骂一声,这摔下去不知道多少深的深坑,估计都能摔成肉泥。 幸好,华子及时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大飞,你这是搞什么啊,这么深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心惊胆战的退回通道里边,正在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暗自责怪华子毛手毛脚的同时,也不断地暗暗自责自己太大意了。 他们两个看了会儿墙上的字,就叫我不要坐着了,让我去看看那写的是什么,我扶墙一步步走了过去,腿还是软的要命,本以为是古字,没想到却是一行现代汉字,但是写的扭扭曲曲的,就像是虫子爬似的,一般小学生都比这个写的好。 但是,看了几眼我就浑身一怔,因为我竟然全都认识,而且特别的熟悉,写着这样一句话:“天外洞天,一天是一年,一生亦是一息。” 这是我老娘的字,我不可能不认识,她给一些村里的人驱邪或者看日子,会在黄纸上写一些字,写出来就跟虫子爬似的,而且有个特点,那就是她写“一”的时候会写成“丿”,等我识字后就觉得跟看天书一样,她告诉这不是写给人看的,而是用来敬神的,说白了就是跟神打招呼之类用的。 后来上了初中,我还跟着她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实在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就放弃了,不过大体常用的一些我还是认识的。 难道我老娘也来过这里?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古墓里边的冥器?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倩倩一个劲地问我到底是什么,我告诉了他们,搞得他们两个满头雾水,倩倩又开始追问我是什么意思。 华子可能见我脸色不对劲,便劝阻倩倩:“小孩子家哪里那么多问题?你看把你飞哥问的,小脸煞白煞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撞邪了呢!” 倩倩也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对我说:“对不起飞哥,我就是好奇,你往心里去,不知道就算了。” 整句话中,就是“天外洞天”好像是在指一个地方,后面的更多像是在打禅机,我所知道的就是天外有天这个说法,指的是在某个领域或者境界,永无止境的意思,如果说是洞的话,那只有出口处下面那个不知有多深的深坑。 一时间,我再度冲到了出口,用手电往下照了起来,沿着那些贴着壁垒一路向下的螺旋过道,不知道通向何处,感觉上好像会抵达地狱。 “怎么了?你又发什么神经啊?”华子觉得我有些不正常,立即就抓住了我的肩膀,生怕我再掉下去。 我盯着下面说:“我想下去看看。” 第14章 疑云重重 “看你大爷。” 华子一把就把我扯了回去,指着我的鼻子说:“手电都照不到底,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走到底,宝贝都这么多了,别搞幺蛾子了成吗?” 但是招架不住我的驴脾气犯了,当看到老娘的亲笔字之后,我对于这个深坑充满了无限的想象,甚至此刻都出现一种下去就可能再看到老娘的错觉,只有真正失去亲人的人才懂的那种感受。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自己下去看看。”我交代一声,便是准备顺着过道迂回而下,还嘱咐他们在这里等我,不过他们两个那里会由我一个人下去,立即就都要跟着去。 他们把那些青铜兵器放在,我们三个人就顺着那一米宽的过道,身体紧靠着岩壁的一段,缓缓地前行着,阴风逐渐急了起来。 走了差不过十几分钟,风都吹着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岩壁上出现了大量的暗红色字符,连我这个经营古玩生意的都不认识,更不要说他们两个。 华子照了照还是照不到底,四周黑的完全不正常起来,他有些畏惧地说:“行了大飞,我们上去吧,下面可能什么都没有,别到时候我们刚刚摸到的宝贝被风吹下来。” “再往下走几圈。”我强烈要求着,华子就让倩倩劝劝我,但是倩倩并没有说什么,也一个劲地伸长脖子往下俯瞰。 华子拉住我:“不行,到这里风都这么大了,再往下鬼知道会有多大的风,再被风吹下去命就没了,你别犯驴,这次听我的。” 我好说歹说他也不同意,一边推着倩倩往回走,一边把我往回拖着走,不得已自己才把通道里边的字是我老娘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这才松开了手。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老娘都死三年了,这下面要是通往阴曹地府的话,你小子现在下去也太着急了,等你百年之后自然能见到她的,你着什么急啊!” 不管华子怎么说,我心中已经有了执念,他就让倩倩先回去,他陪我再往下走两圈,而且强行规定就是两圈,如果到时候我不跟着上去,他就算是把我打晕了也拖上去。 我勉为其难同意了,其实依照我现在的想法,自己会一直往下走,看看究竟到底有多深,最下面究竟有什么,而倩倩不肯回去,她说自己不敢一个人待着,也就只好让她继续跟着。 这两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主要还是因为风太大了,吹的我们三个几乎都贴在墙壁上,一路上岩壁满是那种晦涩难明的字符,整个过程要不是我硬头皮往前走,华子都抓不住我,他早就往回拽我。 是我主动停下的,自己的脑子忽然间清明起来,到了这里的时候,手电照下去不再漆黑,反而出现了无数的亮点,就像是银河一般,又好似夏日乡间田野的萤火虫在飞舞。 我让他们两个关了手电,自己也关了,顿时又陷入一片的漆黑,他们两个立即就打开了手电,华子都开始骂我是神经病,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中了什么邪,这次说什么也不听我的,要是我敢再往前一步,他肯定把我打昏。 观察了片刻,意识到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反射手电的光芒,但风实在太大,犹如刀子似的割着脸,如果我不管不顾下去,这风再大的话,我可能会被风形成的刃给现场卷杀了,这个也是我退缩的主要原因。 在没有得到个所以然的结论,我带着满心的疑惑和无奈,三个人就沿着原路回去,回去的路越走越快,要不是我恋恋不舍的一个劲地往下窥探,估计还要快上一些。 我看过一本地理杂质,说是我们国家的一些地质勘探队,发现过很多地下的神秘空间。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在九五年的时候,一个国际科学小组在喜马拉雅山沿山的东西方向布置了四条超宽频带大地电磁深探测剖面,对青藏高原的地壳结构进行了研究。 根据研究表明,在青藏高原卿山之下,存在一个面积约十到十五万平方公里的巨大地下空间,已经派勘探队下去进行勘探,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对外公开的结论。 等到我们回到了原地,我们将那些青铜兵器一分三份,三个人就抱着顺着壁垒往上的过道走,这一处倒是稀疏平常,只是我发现这条过道上面有经年累月走过的痕迹。 一时间,我的脑子里边的疑云更浓,开始忍不住想象老娘一个人走下来,然后在那个过道里边写了那句话,然后打开铁门进入那个陪葬兵器室,又打开墓门,接下来应该是前往主墓室。 她去主墓室干什么?肯定不是拿冥器,否则我家也不会落魄至今,到她去世也仅仅留下三千多块钱。 如果说是这样,那老娘是从主墓室拿出什么东西,顺着那螺旋的过道一直往下走,一直走到深坑的底部,然后做了什么呢? 不对,这不符合逻辑,从这个坑洞矿洞来看,它存在的年头不知道有多少万年甚至是亿年,如果反过来想的话,是不是老娘从深坑底部,拿上来什么东西送往主墓室? 一时间,我的脑子里边乱成一团,甩了甩脑袋,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某个点错了,假设那句话并不是老娘写的,那自己胡思乱想的一切都将不成立,或许就是自己想多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不管我怎么劝说自己,结果都是徒劳,整个村子里边会那种文字的只有她,而且那些暗红色的字符就是老娘鬼画符时候经常用的,这一切都表明她至少来过这里。 还有一点,老娘并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她的一个娘家人,即便她出殡那几天也没有一个人来,我小时候也问过她,她一直说她的娘家很远很远,长大以后也就没有再追问过,后来她突发病症散手人寰,竟没想到给我留下这么多的为什么。 “看上面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动!”忽然,倩倩用手电指着我们的头顶,大叫起来。 第15章 人参果树 我举着手电抬头去看,心想不愧是个女孩儿,就是心细如发,还真是个容易发现异常的小能手,又不知道看到什么了。 当我第一次看清楚的时候,整个人浑身都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看出。 在头顶之上,满是盘根错节的褐色树根,它就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手,紧紧地抓住泥土,又宛如一张大网,牢牢地罩在我们的上方,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形如魔鬼的无数触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狠狠地抓下来,将我们三个直接捏成肉泥。 但是,最令我吃惊的不仅如此,而是在那些褐色的树根上,结着大量的地生胎,有些和之前雷劈出的那个地生胎如出一辙,更多的则是还没有完全成型或者半成型的,到倒挂在我们的上方。 我出现了一种视觉错误,这种场面像极了老版《西游记》里边五庄观后果园的人参果树,不同的是剧中形如娃娃的果实是长在树上的,而眼前是长在树下的根茎上。 数量足有上百之多,看的我是头皮发麻,据我所知地生胎,能出现一个就相当了不得,已经足以证明此地的风水绝对上乘,这么多的地生木龙胎,那这里的风水已经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说是一条大地龙脉也不为过。 龙脉,风水中讲的是山脉的走向,在我国古代堪舆之术,把龙脉视为一种特殊的地形,风水界公认从昆仑开始发源延伸到世界各地,龙脉的布局结构和分级,大部分龙脉灵气聚集之地,必然会以不同形式呈现出开花结果的现状,故此认为是风水宝地中的龙穴。 这里竟然是个龙穴,那不葬帝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能有如此的风水龙穴宝地,自然会是帝王首葬的之选。 当然,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当时发现了风水更加上佳的宝地,或者说是葬于此处距离帝王生前行宫太过于遥远,不过我认为最有可能的,还是隋朝存在的时间太短了,而发现的风水宝地太多,所以才会出现葬的不是帝王,而是帝后。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上面的那些形如婴儿尸的树生木龙胎,被从深坑下吹上来的羸弱阴风吹拂着微微摆动,并非像倩倩说的那样,是这些地生胎自己在动。 我们三个人就像是入定了似的,站在原处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地生胎在看着,这样的场景着实绝大多数人都会震惊,更不要说是像我们三个都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见到如此奇怪景象吃惊不已的年轻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恢复了正常,但那种震惊依旧在内心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华子转过头问我:“大飞,这是搞什么啊?怎么好像是土豆啊?” 我跟他说之前我们和村里人看到的地生胎,显然就是从这下面被树木生长强行顶上去的一个,而且我还提到了一个我们附近一直都在流传的一个典故。 那就是但凡一棵树有千年以上,即便是不得不砍树的理由,也不会把树根挖出去的,而且看日子砍树前,还要在树上贴一张砍树的具体日期,这是有说法的。 一说是告诉树中居住的各种精怪,要在那一天砍树,到时候必须要搬离,否则后果自负;二说不能挖树根,做事不要做的太绝,留下树根也算是积德。 稍微有个几十年以上的大树,被砍伐之后树根也会回馈给人们一些树生菌类,就是一种蘑菇,我记得小时候老娘经常到林子被砍的树桩附近去采蘑菇,用猪油一炖,那味道让我至今难忘。 但是现在我才明白了,原来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千年以上的树成了气候,根下可能生长着类似的地生胎,挖出树根就会破坏当地的风水,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利于村子和居住村民的事情,大家都会往这个地方想。 等到我们完全回过神之后,我还让他们打着手电照,自己用手机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这绝对是个奇景,我都想好上去之后把照片洗出来,挂在自己房间的墙上观摩,也是自己以后跟人炫耀的凭证。 随着我们随着过道一路朝上,距离那些木生龙胎就更加近,看的也更加的清晰,我发现不是每一个小小的胸膛上都有那种护心金鳞的,即便个头和我们之前见的差不多的也没有,看了看去发现那竟然是唯一特殊的一个,也不知道有什么说法没有。 在我们上到了最后一圈的过道,不用伸手都可以碰到那些地生木龙胎,只能微微地弯着腰过去,而且我还发现有些没有成形的,竟让就是一个形如肉瘤的球,看起来相当富有弹性,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摸了摸的冲动。 “太壮观了,我一辈子估计都不可能再见到比这个壮观的景象。”我忍不住感叹起来,而华子和倩倩也点着头,眼神中更是有各自不同的复杂神情。 华子忽然一拍我的肩膀:“大飞,你说着什么胎值不值钱,要是值钱的话,我们……” 还不等他说完,我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天生地养的神物,连这个主意你都敢打,一辈子走霉运都是小事,小心折寿。” 听到这话,华子不信地看着我:“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说法?” “别管那些了,只要能把我们抱着的这些青铜器带出去变卖了,也够你一辈子花的。”我说着,立即又警告他:“绝对不许用手去碰,这传说地生胎都是有灵性的,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要没事找事。” 华子立即点头应诺,但是他正准备转头跟自己后面倩倩说什么,我也跟着看了过去,我们两个就看到倩倩的手正在捏一个肉瘤,从手感来看很是q弹。 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两个,倩倩问:“怎么了?” 但是,她的话音刚落,那些地生木龙胎,纷纷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这一次绝对不是被风吹的,就是它们自己在晃动身体。 第16章 九棺聚灵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之后,我立即就大叫起来,让他们跟着自己的快跑,虽说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潜意识告诉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在紧贴壁垒的过道尽头,一扇门出现在我的手电光下,其模样规格和之前墓室里边看到的那道铁门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时间段出自同一个铸门师之手,被安置在这里。 同样的防盗安全锁,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立即就把怀里的青铜兵器交给华子,只剩下那个青铜斧头,对准了安全锁一阵的猛砸。 铛铛铛…… 在清脆的砸击声下,那些地生木龙胎摇晃的不仅仅是剧烈,有些仿佛瓜熟蒂落般,开始接二连三地往下坠落,掉入了不知多深的深渊坑底,忽然隐约可以听到下方传来奇怪的叫声,有些类似猫嚎春,听的我头皮发麻,砸的速度就更加快了。 连续砸了三十几下,我的整条胳膊都开始发麻,虎口裂了都好像不知道疼痛,只觉得有什么无形的恐惧正在逼近,终于在伴随着“当啷”一声,那安全锁被破坏。 我一把将门推开,带头就钻了进去,华子和倩倩也被紧张的气氛所渲染,几乎是跟着我的后脚跟也钻了进来。 “关门,快点关门!”我喊着,倩倩已经六神无主,华子此时倒显出男人的果敢,越过倩倩猛然将那扇铁门狠狠地关上,整个人靠在了门上。 我以为进入这扇门之后,便可以看到回到地面的出口,但是一照一下,我们都倒吸一口凉气,在我们面前竟然是九口黝黑的棺材,正以环绕方式摆放着,再仔细一看,发现其中有八口棺材一半镶嵌在地下。 “这么多棺材?”华子的眼睛都直了,边喘气边搓着手:“老子就说这么大的古墓不可能只有一口棺材,而且你们看中间那一口多大啊!” 确实,正如华子说的那样,九口棺材最中间一口,几乎抵得上其他棺材的两个大,它并没有镶嵌进地下,而是悬空离开地面至少六十公分多高,正好它的棺底和其他八口棺盖处于平行的位置。 此外,我立即就发现,其他八口正以八卦的位置摆放着,准确地占据了乾、坤、巽、震、坎、离、艮和兑位。 凑近一些可以看到,在八口棺材的侧身延伸出八根青铜小柱,以四十五度角向上,最终汇聚到了中间最大的那口棺材的周身,就是这样的情况,才将中间的大棺材顶起来的,才形成悬空的状态,场面诡异异常。 “这要是全部打开了,可就赚大发了,尤其是那口大的,里边不知道有多少宝贝呢!”华子激动起来就开始掐我的胳膊,把我整个人来回地摇晃着:“大飞,你他娘看到没有?” 我无奈地瞥着他:“我又不瞎,怎么看不到?” 倩倩皱着柳眉,问我:“飞哥,这九口棺材以这么奇怪的方式摆放着,还把那一口顶起来,这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啊?”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用手电照着中间那口大棺材打量着,在那八根斜上的青铜小柱很宽的缝隙中,看到了一条墨绿色的青铜链条,足有一般人的腰那么粗,要不是环环相扣,我都以为那是根特别粗的青铜柱梁,从棺底一直延伸向下,而下面是一口不知道有多深的圆口竖井,周边还有青砖砌着。 “这可能是一种仪式。”我这才开口说了起来,摸着下巴的胡渣:“有点像我听别人说过的九棺聚灵。” “什么是九棺聚灵?”华子和倩倩几乎同时问了出来。 我还是听一个老盗墓贼说的,他到我古玩铺子里边出货的时候,先是说那是他最后一次下斗,以后就金盆洗手不干了,他带过去的物件也是我做了几年古玩生意,接手最贵的一件古董,那一次让我大赚了一笔,把铺子重新扩建装修之后,还过了大半年奢侈生活。 在我们交易之后,我请他喝酒,在酒桌上他提到了九棺聚灵,说是他年轻的时候跟着几个行业内很有名气的前辈下斗盗墓,曾经遇到过最为奇特的风水布局就是九棺聚灵。 当时我们两个都喝多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说有八口棺材被悬空吊着,每一口都延伸下来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质打造的链条,最后汇聚到了一起,在上方凝聚成一条很粗的,最后汇集到了下面墓主人大主棺的棺盖上。 那几个前辈就说,墓主人生前可能是个风水大宗师级别的人物,他在等待六千年一次的的九星连珠,八口小棺材为辅,里边是墓主人的直系亲属,为其吸收天精地华,这样就可以做到他的尸身不腐不烂,甚至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再打开还是什么样。 通过这样的方式,等到再次九星连珠的罕见神迹,墓主人生前不管做下了多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在那一刻就可以羽化升仙,登上极乐,与天地同寿。 听了我说的,华子就嗤之以鼻,他觉得这完全都是胡扯,人死了就是死了,顶多就是变成个邪祟,还成个屁仙,要是有神仙的话,他活这么大也没见过,也没有听谁说自己见过神仙,觉得我就是在扯淡。 我同意他这个说法,但是古人封建迷信又愚昧,活着的时候想要违背自然规律求得长生不死,而觉得大限将至又把精神寄托到一个不存在的神话世界,这样做也属于那个时代不正常的正常行为。 倩倩听得津津有味,问我还有什么其他的,让我再说点。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儿喜欢听这个的,不管是做古玩生意,还是那些下斗的盗墓贼,绝大多数都是男性,这就好像考古系一样,基本都是罗汉班,一届能有一个女生,那绝对是凤毛麟角,要被众星捧月的。 当我问起她的时候,真让我没想到的是,倩倩就是那个“月”,她大学选的专业就是考古系,好不容易跟着我们两个有这么一次实践的机会,她自然要多听多观察。 “废话别说了,打开看看里边有什么宝贝吧!”华子已经跃跃欲试起来。 倩倩也说:“一定要打开看看,这样我回去写实践报告的时候,也能多写几页,我可能会有这个作为我的结业报告给我的导师看。” 我立即就阻止:“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要学会满足,我们还是四处找找出口,出不去一切都是空。” 华子就激我:“怎么大飞?是不是把那个绿毛怪吓破胆了?不敢再开棺了?” 我非常严肃且认真道:“你给我去一边去,我是怕我们三个都出事,之前那是天大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都有那样的运气的。” 倩倩却执意摇头:“不行,我一定要看看,这样的情况估计一辈子能碰上一次都是天大的造化,要走你们走,我可以什么都不拿,但必须要看上一眼。” “听听,听听,咱妹子都有这样的觉悟,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飞吗?”华子就挤兑我,还跟倩倩说,他肯定留下帮这个忙,我要是实在害怕,那就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反正他是跟倩倩站一边的。 我看还是无法阻止,倩倩是为了她的学业,华子这家伙不用说就是见财起意,要是我找到出口离开了,到时候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儿,村里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倩倩她妈也不会轻饶了我,不得已只能跟着他们干。 华子不再说二话,采用无暴力不合作的手段,抄起手里的青铜器就对着棺材开始砸,上千年的棺材,又不是什么不休的木料,哪里经得起他这样乱来,没过几分钟其中一口的棺盖就被他砸裂。 等到华子停下手之后,我们就用手电往里边照,可刚刚一照,就看到一直血红凶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第17章 死亡来袭 我们被那只眼睛盯的毛骨悚然,足足呆滞了三秒之后,华子吓得“娘咧”地大叫一声,倩倩也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我虽然强行压住了自己的叫出来的冲动,但也能感觉到自己脸唰地变了色,拉着他们两个就往后退。 嘭! 下一秒,整个棺椁就彻底的爆裂,破碎的木头犹如钉枪打出的钢钉,每个人都中了着,疼痛加上恐惧,让我们三个人惨叫不止。 紧接着,两只手就抓在只剩下镶嵌地下的半个棺身两边,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从里边坐了起来,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它好像也处于发懵的状态,坐在那里差不多半分钟都没有动。 但是,他浑身开始生长绿毛,等到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完全就跟我们之前见过的绿毛知妖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的那双眼睛,依旧是血红血红的,相当的狰狞。 绿毛尸仰天张开嘴巴像是在大吼,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突然一条满是黑毛的舌头从它的口中“爬”了出来,而且越来越长,我看清楚之后,发现竟然是一条黑蝰蛇,还在朝着我们吐信子,沾着黏液的毒牙也清晰可见。 还不等我们从这个恐惧中反应过来,其他的棺材里边也开始发出“咚咚”猛烈的撞击声,就像是被囚困的猛兽想要破笼而出。 下一秒,那绿毛尸已经冲了上来,我们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华子直接就被扑倒在地,被死死地压住,还不等我出手救援,它嘴里那条黑蝰蛇,一下子就咬在了华子的脖子上。 华子疯狂地挣扎着,双腿不断地蹬着地面,但整个过程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最后变成了身体潜意识的挣扎,已然显得软弱无力。 我抄起怀里的青铜兵器,一股脑地砸向了绿毛尸,把它砸的一个趔趄,只见它缓缓抬起头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仿佛很记仇似的,黑蝰蛇也缩了回去,在华子脖子上留下两个淌着黑血的小窟窿,接着它就站了起来。 此时,华子已经完全失去生机,他的脸色呈青褐色,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贴着表皮异常醒目,整张脸也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小经络,尤其是他的嘴唇,完全成了深紫色,两只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以怪异的姿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发小和好友被残害,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极大的怨气,一把从倩倩的怀抱中夺过一件青铜兵器,双手颤抖着就对着那绿毛尸猛挥。 我足足砸了十几下,绿毛尸被砸的连退了好几步,但是它的身子异常的僵硬,竟然没能伤到它分毫,猛然一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直接把从原地我提了起来,锋利如刀的指甲刺进了我的皮肉。 一瞬间,强烈的疼痛感,让我的身体潜意识开启了自我保护系统,就是切断了被伤到地方的神经,很快就不再疼了,但是窒息感并没有消失,我感觉自己快断气了,还用手里的青铜器对着它的脑袋猛砸了数下。 倩倩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捡起地上的青铜器,显得很吃力地朝着绿毛尸的胳膊上乱砸,嘴里大叫着:“放开飞哥,你快放开……”同时,噙着的眼泪也流满了脸颊。 我看向了她,或许在这种地方,只有她的身上还能看到一种美好,即便是凄美的,也让自己多少有些慰藉,确实倩倩也挺美的。 片刻之后,我也放弃了乱蹬,视线不断地忽明忽暗,一直到了完全失去了任何的视觉感官,最后的记忆就是在绿毛尸嘴里的黑蝰蛇,朝着直射过来。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感觉自己的眼皮非常的沉,同时感觉自己的脖子异常的疼,顷刻间那些不好的记忆犹如潮水般的灌入脑海,立即就坐了起来。 四周一片的黑暗,只有在几米外唯一的光束还亮着,我摇了摇脑袋,又伸手去摸了摸脖子,疼是还非常疼的,但是并没有像华子脖子上的小血窟窿。 我右边的手想要托地起身,但是一压就压了个空,接住那道光束下,我隐约看到自己正坐在过道的边缘,还好每次起床习惯性地就是直接坐起来,如果是翻身起来的话,现在已经掉进了那无底深渊中。 心悸之下,我连忙往左边翻身子,同时爬向那道光束,感觉应该就是我们的手电,等到拿到手确认就是手电,便开始起身照了起来,寻找着华子和倩倩的身影。 但是,我照了一圈,别说是人了,连个鬼都没有,空荡荡的空间竟然只剩下我自己,而这时候我才想到了一件事情,我们之前是进入了第二道铁门,怎么我又跑到这贴着壁垒的螺旋过道上? 我拿着手电往上一照,果然头顶还是那些地生木龙胎,一个个可爱又可怜地悬挂在密集的树根上,有些成了人形的嘴角还有很明显的弧度,眯着眼睛,正对着我怪笑,看得我是浑身不舒服。 又来回照了好几圈,我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身影,便再也忍不住开始叫他们:“华子!倩倩!华子!倩倩!” 偌大的空荡空间内,只有我自己的回音在迂回环绕,却没有得到他们任何的回应,自己又摸了摸脖子,发现有着几道很深的手指印。 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便是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的我哎呦一声,显然这并不是在做梦,他们两个确实不见了,而我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这过道上。 思考再三,我便顺着过道继续往尽头走,其实也就是五十几米的距离,我便再度站在那个铁门前,仔细一观察,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铁门上的防盗安全锁完好无损,一点被砸过的痕迹都没有,但是我非常清楚地记得,自己可是砸了很多下,才把这锁砸开,我们才进入看到那九口棺材,也才发生之后的一系列恐怖的事情。 我又伸手推了推铁门,发现是真的没有被打开过,那照这么说,他们两个也就意味着没有过去,而刚才极有可能是幻觉,现在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他们两个人呢? 第18章 寻踪觅迹 啪! 正当我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忽然肩膀上就被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完全是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而且有一定的心里建设,觉得应该是华子或者倩倩。 但是,当我的目光真正触及到自己被拍的肩膀时,那一瞬间我差点吓昏过去,一个双目微微睁开的婴尸正落在我的肩膀上,那双眼睛里边是黑色的,完全连丝毫的眼白都没有。 最恐怖的,确实它微微裂开嘴,露出满口的獠牙,对着我邪魅的怪笑。 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倒立,鸡皮疙瘩更是起了半米高,还不等我回过神来,忽然婴尸就张大了嘴巴,而且嘴角扬起的弧度,完全超越普通人类的极限,直接就朝着我的脖子咬。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可就在此时,华子和倩倩出现在我身后的三米以外的地方,他们手里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四周照着。 “大飞,看仔细了,说不定那小东西就在……” 不等华子把话说完,也是我没有听完,立即就感觉自己的脖子生疼,那参差不齐的獠牙就咬到了我脖子,我想要惊呼救命,可是却发现连嘴巴都张不开,好像咬肌都处于麻木的状态,立即就意识到这小东西竟然还有毒。 这一刻,我是有害怕又气恼,心里暗骂他们两个眼睛不知道长什么地方了,那小东西明明就在我的肩膀上,而且还咬了我,他们还找个屁啊! 我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顺着锁骨往下流,差不过七八秒之后,华子才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却皱着眉头数落我:“我说大飞,你不跟着一起找那个小东西,跟个电线杆似的杵在那里做什么?”说着,他就用手电晃我。 晃了没几下,华子就大叫一声“我的亲娘咧”,直接就抄起一把青铜兵器,对着我冲了过来,也不知道是那婴尸有一定的智商,还是已经吃饱喝足了,在华子即将能敲到它的时候,竟然从我肩膀上跳了下去。 我整个身子就是一晃,眼前一片的黑,几乎就要晕倒掉下深坑去,幸好华子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住平放在地上,还一个劲地拍打着我的脸:“大飞啊大飞,你可千万别睡了,这一睡就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我迷糊迷糊中,仿佛听到了非常吵闹的动静,自己愣是被这样的叫喊声给吵醒的,睁看眼睛一看,居然发现四周都是那种婴尸,此时正和华子、倩倩打成一团。 我亲眼看到华子的身上已经有不下六七个,他已经豁出去了,不断地挥舞着手里的一把青铜矛,直接将两个穿成糖葫芦,狠狠地钉死在墙上。 据我了解,华子是有些偷鸡摸狗,嘴上是有些不饶人,好像老子天下第一似的,但真遇到事情他不是个狠人,而且相对一般人来说,他甚至都有些怂,这显然是把他逼急了,才会如此的疯狂。 “大飞,你还愣着做什么?起来帮忙啊!”华子可能是看到我醒了,立即就朝着我大吼大叫起来。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一刻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总感觉这些都像是幻觉,只不过很快就无比真实的情况给拖了回来,摸起地上散落的青铜器,起身就冲到了那铁门,狠狠地砸着那安全锁。 没砸几下,那安全锁就被打开了,我拉开了铁门,就对着他们两个喊:“快进来。” 令我没想到的是,倩倩的身手竟然异常的敏捷,她就像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手,此刻表现的异常的勇敢,甚至比起华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手里的青铜矛狠狠地扎进那些婴尸的体内,不过好像没有伤及其要害,婴尸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更加不惧生死地往她的身上扑。 他们两个边打边往我这边退,但是很快那些婴尸出现了一阵的混乱,用手电照着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被我们烧掉毛的粽子追了上来,它极度的凶猛,将不少的婴尸甩飞到了无底深渊下,直奔我们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华子和倩倩终于从进了铁门里,我顺手就将铁门狠狠地关上,三个人惊魂未定,不断地大口喘粗气。 “这到底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啊?”华子用手电照着他身上被咬的伤口,都是血淋淋的,有几处皮肉都外翻出来。 我用手电照着里边,本以为会看到之前的九口棺材,但却发现我们所处的并不是一个墓室,而是一条两人多宽的通道,一直斜着向上,在手电光的范围内,竟然还看到了一个类似下水道井盖模样的东西。 “现在别说这个了,那里应该是出口,我们赶快走!”说着,我就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自己并没有听到他们两个跟上来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便看到华子和倩倩已经靠在墙体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样才想到自己刚刚被咬之后,不能动弹的情况,看来他们两个也是如此。 等我走回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彻底昏迷过去,我能做的只能死死地拉住那扇铁门,不让另一边的粽子和婴尸有机会进来,否则在这么狭小的通道中,我们三个必死无疑。 直到这一刻,我的脑袋里边还是一团乱,完全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多地方都完全说不通。 最早我亲眼目睹了华子死亡场面,自己也被粽子干掉,但醒来却没什么事儿? 但是,醒来之后,却又找不到华子和倩倩,等到发现他们两个的时候,自己又再度被婴尸咬了脖子而昏迷。 又一次的醒来,他们两个已经和婴尸打成一团,连那被烧掉毛的知妖都出现了,一直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为止。 还是那个想法,我无法分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现实,不过也想不了太多,我看到他们两个昏迷的状态不对劲,立即就拽开华子的衣服,想要看看他到底伤的有多严重。 可是,当我的眼睛触及到华子胸膛上的鳞片时,整个人就完全傻掉了,而下一秒华子忽然睁开了眼睛,也是那种有眼黑没眼白的,并且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了过来。 第19章 真假交织 啪!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自己猛然被打醒,当睁开眼睛的瞬间,再度看到华子高高地扬起手,又朝着我的脸上煽了过来,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住了他的手腕。 “你他娘疯了?打我做什么?”我直接就吼了起来,一股无名火在腹中燃烧,这要是换成别人,我都已经还手了,自己的左脸不但是疼,而且仿佛有些感觉不到,从他的动作来看,这家伙打我绝对不是一两个耳光。 “好像清醒过来了。”华子看着一旁小脸煞白的倩倩,后者微微地点头,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刚刚被什么吓得着实不轻。 华子就把大概的事情跟我说了一遍,原来倩倩在捏过一个还没有完全形成的地生胎后,我的情况就完全不对劲起来,先是跑过去用脑袋撞尽头的铁门,要不是华子抱住我,估计我把脑袋都撞破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顿时感到一阵生疼,有着一个鸡蛋大的疙瘩,虽然自己看不到,但估计都快溢血了。 接着,我就跟疯了似的,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那种力气大到华子都从背后保不住我,很快就被我挣脱了,而且还马上捡起来地上的青铜兵器,朝着华子和倩倩乱挥乱舞,依照他说的我就是撞邪了,当时控制我身体的那个东西并不是我。 后来还是华子和倩倩两个人硬把我摁在地上,不管我怎么大吼大叫,他们也不会松开,华子说倩倩都吓哭了,一个劲地问他怎么办,我到底怎么了这些话。 我折腾了足足五分钟,才消停下来,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他们两个商量着要打开铁门,看看是不是通往上面的出路。 可是,华子刚刚走到铁门,准备砸开安全锁的时候,我直接就从原地蹦了起来,一把将华子推开,自己整个人就死死地靠在门上,他说当时我的眼睛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类的模样。 华子就跟倩倩开始回忆那些可以对付“鬼上身”的方法。 第一个方法,华子听老人说是邪祟怕强光,最好是用阳光直射,他们先是用了手电猛晃我的眼睛,结果我只是潜意识地用胳膊挡住眼睛,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第二个方法,倩倩是在大学里边听室友说的,用医用酒精给我涂抹额头,这种说法就是恶鬼占据了人的身体,就是天灵处,干净的东西可以驱除,但结果还是没用。 于是,华子想到一个极端的,那就是准备给我放血,这个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觉得只要邪祟以为快要被杀死,邪祟就会主动离开我的身体。 但是,倩倩阻止了他,觉得这个度很难把握,万一造成了大出血,别说是我们还在地下,即便是在村里,就村医那两把刀,也无计可施,要是不能及时送到就近县里的医院,估计也会因失血过多出人命。 该做的都做了,还是不得解决的要领,而那时候的我又开始发神经,竟然想要去撕倩倩的衣服,华子立即挡在倩倩的身前,一脚把我踹翻,然后就摁着我开始狂打耳光。 华子说他应该是打了我七八个,但倩倩说至少也有十几个,反正已经记不清楚,倩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好在我及时清醒过来,现在他们两个还心有余悸。 听完他们两个说的,我就去摸自己的左脸,到这此刻已经完全肿了起来,就像是个发面蒸好的馒头,而我自己感觉半个脸仿佛已经不再自己的脸颊上,不管打了多少个,但肯定每一个都非常的狠。 我看着一旁深不见底的深渊,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往下跳,否则估计就出大事了,接着也就把自己感觉非常真实的经历跟他们两个简单说了一遍,结合着他们两个说的,确实好像基本上都契合,只不过自己处于魔怔状态,甚至可以说是在另一个梦境空间当中。 回忆之前的种种,我们三个互相交流一下确定,我是从倩倩捏那个肉瘤似的地生胎之后,才导致那样的情况,只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受到影响,偏偏就是我呢? 最后,我只能归结到老娘身前说的,我这个人八字不够硬,而且是偏软的那种,老家话叫像我这样的人是“低水”,容易受到邪祟的侵蚀,这才着了道的。 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行,这个地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诡异而危险的事情,他们两个也被我神经病似的模样给吓到了,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立即我们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打开那扇铁门,寻找可能存在的出路。 经过我那样的折腾,不少青铜兵器都掉到了中间的无底深渊下,现如今也就剩下四件,青铜的刀、矛、剑以及那个没把的斧头,我身上还有一块玉,华子那边还有一个小盒子,这些也算收获颇丰,最主要是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勇气再回到那个墓室再去补充。 走到那扇铁门前,我发现铁门上有明显类似球体的撞击痕迹,同时整扇门甚至都有一些变形,我忍不住再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想自己的脑袋是真他娘硬啊! 华子用那个斧头去砸,伴随着“咚咚”猛砸的声音,没有两分钟那安全锁就被砸的扭曲变形,令我没想到的,这扇铁门不是梦境中的拉开也不是推开,而是在失去了安全锁后,直接往上缩,进入了门上方的暗槽中。 随着门弹上去,手电照着后面,也没有看到什么棺材,虽然是个通道,但里边堆满了枯黄的杂草,从杂草的枯萎迹象来看,它们存在于这条通道的时间绝对有几年之久。 我们三个相当的小心,用手电照着那些杂草,生怕里边藏什么古怪的东西,即便是藏一条毒蛇,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照来照去也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多留了个心眼,便是给这些杂草点了一把火,想着不管有什么,肯定能烧出来。 但是,一个令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杂草十分的易燃不说,而且火势出奇的大,顷刻就有大量的浓烟朝着我们这边灌。 还不等我们三个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便听到外面隐约地大喊大叫着:“祠堂走水啦!大家快救火啊!” 第20章 火烧祠堂 我们三个人和那个冒烟喷火的通道拉开距离,当然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那些地生胎下,靠在旋转过道的一个转弯处,互相对视着彼此,一个脸色比一个差。 这种感觉就像是很小的时候在打谷场的草垛上玩,玩着玩着就没样了,有个胆子大的小伙伴,提议大家要不要一起把草垛点燃,看看火苗能冒多高,或者说模仿电视剧里边烽火狼烟的场面。 那个胆子大的小伙伴就真的点了,当看到熊熊烈火,一时间都六神无主起来,等到大人们纷纷来救火,胆子大的也被吓得够呛,胆子小的直接就被吓哭。 眼下我们犯的错,远比点草垛严重一万倍,可能就对我们村子而言,这跟杀人没有多大的区别,要知道朝阳祠堂从设立到现如今,至少也有好几百的历史,甚至可能上千年,跟栽在不远处被雷劈的老古柳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产物。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上面就是祠堂,否则说什么也不敢点这把火,三个人就像是犯了天大错误的孩子,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交谈,也不知道等待着什么。 上面全都是叫喊声和凌乱的脚步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一声巨大的坍塌声,我们三个都浑身一怔,齐刷刷地看向那个铁门后面烟雾缭绕的通道,我感觉通体冰凉,手掌脚心滋滋地冒冷汗。 那些长在树根上的地生胎,也被呛的够呛,几乎全都出现了萎缩的状态,表皮干的就像是暴晒过的橘子皮,被震动的不断地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坠入无底深渊的可能。 华子还抚慰我们两个:“不用怕啊,在咱村这一亩三分地,大家都要给我面子的,反正我们把这些东西变卖就有钱了,到时候大不了重新修建一个新的祠堂不就行了?” 我和倩倩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搭他的话,主要不知道说什么,这涉及的问题可不是一个重不重建祠堂的问题,如果有人拿这个说事的话,搞不好我们三个要背上欺师灭祖的罪名。 华子啧啧着嘴,继续说:“能不能不要愁眉苦脸的,反而事情已经出了,要是到时候村长那些人不依不饶的话,你们说是我点火烧的,把这件事情推到我的头上,村里人都怕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接受他的好意,这火是我们一起点的,完全属于我们的无意之举,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要真的需要承担什么责任,那也是我们三个一起来,怎么可能叫华子一个人去承受全村人的怒火。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只剩下浓烟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才彻底清醒过来,准备去凑上前去看看情况。 我看了一眼,立即就发现因为剧烈的燃烧,把里边的墙体烧出了无数的裂缝,不断有焦土顺着裂缝往出流,而且愈演愈烈,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快走,晚了就出不去了。”我叫了一声,把还在神游的华子和倩倩叫醒,我们三个就从上面冒着浓烟黑漆漆的窟窿往外钻。 等到我们重见天日的时候,那几乎就像是从废墟中爬出来的怪物,外面的村民提着水桶盆子之类的围绕着被烧塌的祠堂沮丧地站了一圈,我们三个的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几乎都以为是什么邪祟怪物从下面爬出来索命,纷纷往后退去。 稍微一些胆子大的人,紧握着手里的铁锹、铲子等,将我们围了起来,当看清楚是被烟熏火燎后的我们之后,他们异常的惊讶,因为村长说我们死在了下面的古墓里边,是被邪祟迫害的,所以他们才炸了之前老柳树树桩上的洞。 我没有看到村长,也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跑什么地方潇洒去了,倒是张文顺拄着拐棍,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先是打量了我们三个几眼,然后就对他身边的人说去请什么刘先生。 我们三个被带到一个无人居住的破院子关了起来,外面还有村里年轻力壮的中年男人把守着,多少有被软禁的嫌疑。 合计了一下,我们先把怀里的青铜器和身上的东西,全部塞到了破房里边的坑洞中,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在村里人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更在意我们身上到底有没有邪祟。 直到刘先生来了,华子才告诉我,这人是十里外村子的,自从我老娘那个神婆去世了,他就彻底崛起了,现在十里八乡有人撞了邪,婚丧嫁娶、迁坟动土看吉时什么的,大家都找他,给找一次至少给一百。 刘先生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背脊很直,穿着已经不知道洗了多少水的蓝衬衣,袖筒卷到了臂弯处,他的脸上有微微的胡茬,常年务农的他,皮肤偏黑,指甲缝里都是黑泥,食指和中指之间微黄,就像是被烟熏过似的,看得出他常年抽烟。 华子上去就把他皱巴巴的香烟递过去:“刘先生,您大晚上怎么跑过来了?” 刘先生并没有接,摆了摆手让华子不要说话,他看了我们三个好一会儿,然后就开始若有所思地掐着手指算了起来,过了片刻才微微点头,便是转身离开了院子。 等到刘先生再来的时候,手里就端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黄白蓝裱,黄裱二道,蓝裱三道,白裱四道,我立即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显然是认为我们三个身上跟了邪祟。 从小就待在老娘身边经常会见到这些,这都是有说法的。 黄裱两道敬神,如果是一道就是敬天,神在天之下,故此以两道表达敬意,也是告慰五方揭谛和四值功曹,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让他们睁一只闭一只眼。 蓝裱三道敬人,这里的敬可不是恭敬,而是用来保护人身,像这种行业的先生认为人身上跟了不干净的东西,体质就会相当的羸弱,如果不加以保护,邪祟在被清除之时,必然会进行最后的反扑,而这三道蓝裱正好可以护住人身上的三盏灯,也有叫三把火的。 民间说法是位于人的头顶和双肩上,尤其是头顶的最为重要,所以不要让人轻易摸你的头,尤其是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喊你的名字,或者拍你肩膀,千万不要回答或转头,这样就会灭自己的人气,从而给邪祟制造机会。 老娘当时还告诉我一句顺口溜,叫:“凡人肩上有阳灯,阳灯护体邪难侵,半夜回头灯易灭,阳灯一灭命难寻。” 至于四道白裱便是敬鬼,相当于提前跟亡魂打招呼,换句话也叫先礼后兵,要是跟在他人身上的邪祟不识好歹,只能采用手段打跑,甚至是当场打散。 看着刘先生面朝南跪下,将那些裱书焚烧掉后,又磕了三个头,然后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这是在故弄玄虚,更多是做给人看,实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起身之后,刘先生点了支烟,眯起眼睛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整个过程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说实话我还真就被他看的毛骨悚然。 不过,当他一开口,我立即就明白了他走的道和老娘的道,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第21章 大仙顶神 刘先生是我们当地人,没上过几天学,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他所在的村子,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县城里边,而我们县城地处偏远,人口基本没有什么流动,都是一口老家的方言。 但是,等到刘先生抽完整一支烟,对接了第二支的时候,便是直接以普通话开口,而且带着浓浓的川味:“你个瓜娃子,哦豁,老子给你先礼后兵,你竟是不离开,搞得老子烦求的很,儿豁你妈只能来硬的了。” 院子的门口挤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我隐约听到他们在说,刘先生身上有狐仙庇佑,这是狐仙上了他的身,也有地方称这种为“顶神”的,目的就是除掉我们三个身上的邪祟。 “说嘛,告诉老子,是不是你嘛?”刘先生走到倩倩的面前,狠狠地盯着她。 倩倩被这样的场面吓得不轻,连忙摇着头说不是,几乎全程不敢直视刘先生的眼睛,最后直接低下了头。 刘先生又看了她几眼,缓缓点头,又来到了我的面前:“说嘛,是不是你嘛?”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确实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说得不好听点异常有些毒辣,如果这是他演出来的话,那他绝对是影帝级别的,便也说不是。 刘先生站在我面前若有所思起来,不过还是移步到了华子面子。 华子正抽着烟,当刘先生问他跟问我们两个差不多的话,他立即就点头:“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祠堂就是我烧的,跟他们两个没关系,大不了我赔一座新的。” 我差点一头栽倒,这么明显的事情,刘先生是在找谁的身上跟了邪祟,又不是问这个,这时候他搞什么意气用事啊,那不等于是不打自招,这搞得我都不知道给怎么替他圆了,这下估计是彻底炸了营。 果不其然,听到华子的话,门口的村民就一窝蜂地冲进来,开始指着华子的鼻子破口大骂,搞得高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其中一些年轻力壮的,都撸起了袖子准备动手打他。 啪! 忽然,一拐棍就甩了过去,直接砸在了华子的脑袋上,张文顺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用拐棍指着捂着脑袋的华子:“你还配当个人?居然来全村人祖宗的祠堂都敢烧,给我打。” 见到有人动了手,而且还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那些原本就蠢蠢欲动的中青年,开始拳脚并用地朝着华子踢打,我连忙挡在他身前:“我们就算做错了,也轮不到你们动手打,该抓抓该赔赔,你们打人是犯法的。” 但是,这些村民还管你那个,他们认为自己占理着呢,别说是华子了,连我也一起打,倩倩在一旁吓得大哭起来,好在没有人去打她,但我们两个没一会儿就被打的站也站不起来。 “让开,都给老娘我让开。” 门外响起了一个泼妇般的声音,我和华子瘫躺在地上,被打的头破血流,只见村长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白净孝服,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后面还跟着她的亲姐表妹,一看就来者不善。 我都以为自己要再被她们打一遍,没想到她们直奔倩倩而去,上去扯着倩倩的头发就又打又骂,我和华子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帮忙,结果又是被那些人一顿踹。 没一会儿,倩倩就被打的不成人样,头发被一捋一捋地往下薅,脸上也算是都指甲的抓痕,通过村长女人的谩骂我隐约明白了,村长竟然在昨天夜里死了,而且是跟倩倩妈死在了村委会里边。 怎么死的还没有结论,反正两个人是死在同一条炕上,村长的家人就把怨气都撒在了刚刚从墓中出来的倩倩身上。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倩倩竟然不再哭,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瘫坐在那里任凭那些女人打她,整个人处于发懵的状态,她很难接受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此时的她,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自己也是跟老娘相依为命,老娘突发疾病去世,当我被叫回来看到院子里边停着的棺材,也第一时间跟倩倩差不多的状态,还不是太过于难以置信了,所以封闭了所有的情感。 我抓住围着自己那些人当中的一个人手,他以为我要反抗,但很快就发现他手里多的几百块钱,顿时整个人就变得不再那么狰狞,而且还蹲下来跟我简单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他说村长和王寡妇的尸体,是清晨被人发现的。 报警之后,警察到场就把村委会暂时被封了起来,尸体还没有被运出来,说是要保护第一现场,中午之前市里的考古队来了,把从古墓里边运上来的那些陶罐全都搬走,要不是村民口风一致没有说在下面发现了古墓,而是说从山沟沟里边发现的,考古队跑过去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下午两点左右便离开了。 这个稍微一想,我就明白为什么,在没有确定我们三个是死是活,他们就选择炸塌入口,如果我们活着的话,他们这不就相当于变向的杀人,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所以有脑子的村民才会搞了那么一套说词打发了考古队。 但是,最让我想不明白是另外一件事情,我们三个下了古墓,从下去到上来,也就四个小时左右,五个小时撑死了,这从时间上来说,明显就对不上。 可为什么按照他说的,我们三个应该是在古墓待到了今天的第二个晚上,至少十二个小时不止呢? 难道说在我出现幻觉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现在能猜测到的只能是华子和倩倩也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事情,但是他们两个并没有察觉,换句话来说就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才有了这样时间观念的诧异?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就准备招呼华子冲上去帮忙,即便我们两个不可能打得过全村的人,但至少我们可以护住倩倩,让她不要再被那些泼妇般的女人谩骂殴打。 华子听到我轻声说的,便是点了点头,两个人正准备给围着我们的人来个出其不意,但是刘先生却叫住村长女人那些人。 “大仙已经说了,是他的身上有邪祟,那就他不是故意要放火烧祠堂的。”恢复正常的刘先生指的是跟我肩并肩倒在地上的华子。 华子正要反口,我立即把他摁住,不管刘先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都算是在替我们解围,他这样说就是把这个罪过落到了邪祟的身上,跟我们三个就没有直接关系。 刘先生点了支烟继续说:“我已经让大仙把那邪祟打的魂飞魄散的,他人没事了,但终归祠堂是邪祟借他的手烧的,让不让他赔就是你们村的事情。” 在村民的感谢声中,刘先生潇洒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给我跪起来。”张文顺走到我们面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凭什么给你跪?”我骨头还没有那么软到那种地步,即便他是个长辈,但也仅仅是个本家的,又不是我亲太爷爷,从我一回来他就百般刁难,各种出幺蛾子,现在不能他让我说跪就是跪,而且是当着几乎半大半个村人的面。 张文顺冷哼一声:“不跪是吧?那就给我继续打!”说着,那些人又开始跃跃欲试,只有之前拿了我钱的那个,缓缓地退后。 “跪,我们跪!” 华子立即双膝重重地跪了起来,还拉着我跪,小声跟我说着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再找机会报仇如何如何。 我没有跪,而是直接站了起来,咬着牙说:“今天我就是不跪,谁有本事就打死我,从我老娘死了以后,这个世界就没有配让我给他跪。” 第22章 三日之约 我回来仅仅就是想给老娘迁个坟,不管再怎么出于私心,那都是自己家的事情,其实根本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但考虑到都是一个村的,不好去破坏那些陈年的老规矩,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人都是有底线的,先是阻挠我迁坟,让我去打扫祠堂,还要守三个晚上,发现了古墓的入口,又我下去除邪祟,结果竟然还把入口给炸塌了,现在又是因为我们自无意间救烧了祠堂,对着我们一顿的毒打。 这个下跪直接就到了我的忍耐极限,我抄起了院子里边的一块不规则的石头,上面的棱棱角角都有些划手,我已经暗下决心,如果谁先动我一根手指,不管多少人打我,我绝对会追着他往死了砸。 我不去理会那些村人愤怒或是不可思议的目光,径直走向了倩倩,此时此刻自己抱着完全拼命的心态,再加上脑袋破的鲜血顺着鬓角往下淌,村长女人那些人便畏惧地往后退。 “起来,谁再敢打你,我他娘弄死他,起来啊,别让人看不起咱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 我叫喊着,眼圈都不由地红了起来,伸手去拉倩倩,拉了好几下,她才有反应,微微颤颤地站起来,无言的眼泪顺着小脸蛋吧嗒不吧嗒往下落泪,瞧着实让人很是心疼,尤其是有过感同身受的我,很能理解她此时的内心感受。 华子还跪在那里,跟张文顺讲道理:“二太爷爷,刘先生也说了,我身上跟了邪祟,不是故意烧的咱村祠堂,我保证原来什么样的还给盖成什么样的,只会好不好差,让咱村的祖宗也住住新祠堂,行不?” 张文顺根本没有搭理他,正跟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健壮的中年男人窃窃私语什么,还没有等我走向华子,他们就像是达成某种共识,频频点起头来。 “起来华子,咱们不欠村里什么,再说这是所有人的村,不是他张二狗的一言堂,豁的一身剐,皇帝都能拉下马,更不要说他一个糟老头子。” 我已经彻底愤怒到了极致,连张文顺的外号都叫了出来,什么尊重长辈的话,现在跟我说都没用,大家都是人,这个村又不是他张文顺一个人的,他苦苦相逼我只能奋起反抗。 张文顺用拐棍在地上砸了几下,吐了口老痰就盯着我问:“大飞,你小子出去几年就目无尊长了?就算你爷爷或者也要叫我一声二叔。怎么觉得村里放不下你了?明明是你错在先,还在还要无理搅三分。” 我指着自己还在冒血的脑袋:“这就是我错在先?我就算是犯下天大的错,也轮不到你们动私刑吧?你跟我讲理道理,好,我这个最喜欢别跟我讲道理,你给我说说我是哪里得罪了,为什么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这对于有什么好处?” 面对我一番激进的言语,张文顺并没有正面辩解,而是指着祠堂的方位:“华子都承认是你们纵火烧的,在场的人都是可以作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其实,是华子自己把事情扛了下来,我大可以一推二五六,把自己和这件事情撇清,他再不好也是我在村里唯一的朋友,而且事情是我们一起做的,我也不是那种不仗义的人。 “没错,祠堂是我们无意纵火烧毁的,但是你们让我们下去的,不等我们出来就把入口炸了,我们差点就被活埋了,你们这就是摆明的害人性命,我们都可以告你们。” 在我据理力争之下,张文顺有些语塞,但是这老小子绝对属于那种老奸巨猾的主儿,一说到这样的事情上,他略作思索就给我打擦边球,反正就不按照我说的继续往下接。 “既然你们承认了,那我就问你,烧毁的祠堂你们要不要给重修?” 张文顺刚一说完,我立即就点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也是村里的一份子,烧毁祠堂也不是出自本意,当然是要重修的。” “那就行,在场的老少爷们大小姑娘小媳妇儿可都听到了,这是张志飞亲口答应的啊,要是他做不到,我们就一起去告他。” 张文顺直接把他的声音提到了最高,瞬间就把我们三个再度拉到村民的对立面,以村长女人为首的那些泼妇,也阴阳怪气地说着她们都可以作证,还不是责怪我把倩倩从她们的爪子下给救了出来。 接着,他又说:“盖个祠堂可不便宜,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要是弄不来钱的话,那就别怪大家伙不念旧情,听说你在市里边赔的眼都快蓝了,有这回事吧?” 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现如今的近况,但一想到我们还藏着的那些冥器,立即就腰杆子挺直:“我张志飞一个唾沫一个钉,你别管我赔没赔钱,三天之后我就让这里开工,还有什么说的吗?” “没了,你记住这个约定就行,到时候做不到我再带着大家伙跟你说道说道。”张文顺说着,便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我叫住了他,加速朝着他走去,这老家伙还以我要打他,立即就叫那个中年男人的小名,那些人就堵住我的面前,问我想干什么? 我指着自己的脑袋,还有华子和倩倩的伤:“祠堂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的伤怎么办?” “对啊!”华子也有了底气,其实多少有些借我气势的味道:“我们就这样白让你们给打了?赔钱,不赔钱这事不算完。” 张文顺白了我们两个眼:“打你们一顿都是轻的,在场的祖上或多或少都在里边立了牌位,你们一把火烧的大家都要回去翻祖谱,甚至都要翻村志,现在村长刚刚过世,还不知道村志找不找得到,你们还有理了?”说着,他溜溜达达在不少人的跟随下离开。 村长的女人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冷嘲热讽道:“记住,就三天。”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招呼华子和倩倩先到村医那里上药包扎,准备去村委会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村长和倩倩她妈就死在了一起。 第23章 死亡现场 我们三个快到达村委会的时候,几乎是遥遥望到小小健身广场上的器械轮廓,倩倩就开始腿软,看出她的不对劲,我和华子就搀着她走,从这一刻起眼泪就没有停过。 我没有那副硬肠子,最看不了就是这样的场面,而且也联想到曾经的自己,出于男人最后的倔强,就偷偷地抹眼泪,华子就一个劲地数落我,说死的是倩倩的妈,又不是我妈,我跟着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这要是让那些村民看到还不暗地里嘲笑我。 他说的没错,农村乡下就是这样,本来也没有什么闲谈的谈资,不要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是有个谁家的小猫小狗下崽了,那都会放在饭桌前说上几个回合。 等到我们走进村委会的大门时,门口拉了黄色的警戒,正在值班的两位民警,可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便走出来告诉我们,这里作为案发第一现场,不允许外人私自进入。 我们说清楚了来意,特别声明了里边的女死者是倩倩的母亲,希望通融一下,哪怕只是站在外面看一眼,慰藉一下家属渴望见到亲人的缅怀之情。 看着倩倩已经泣不成声,两位民警简单进行了商量,出于人道主义和可怜倩倩这个遗孤,决定由一位民警陪同倩倩在外面的窗口看上一眼,而我跟华子只能在这里等着。 但是,倩倩实在是腿软的没法走路,我跟华子松开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就瘫坐在地上,看模样都准备爬到窗口处,民警就让我搀着倩倩跟着一块进去。 华子也想跟着看看情况,我给他打了个眼色,他立即明白,便是跟剩下的那位民警闲聊起来,而在带路的民警陪同下,我半搀半抱着倩倩走进院子。 村委会是七间房二亩地大的院子,只盖了三间正房,没有任何的富丽堂皇,就跟当地寻常人家盖的新房差不多,剩下的空出来的地方已经种了玉米。 此时正值盛夏,玉米苗长得郁郁葱葱,油黑发绿的叶子随风摆动,发出簌簌的响声,顶端已经在倒抽穗,半尺来长的玉米棒也正在抽穗。 我们到了窗口后,便朝着里边眺望,发现在火炕上,有着两具尸体被白布盖着,很难分辨出哪个是村长,哪个是倩倩的母亲。 民警给我们指了左手边的那个,他看着倩倩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便做了简单的介绍安抚她,说是两位死者都死的很安详,法医看来过是在睡眠中死亡的,已经带回去一些必要的表皮组织和毛发进一步去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扫了一眼里边,刚到村里的时候自己来过,虽然里边不至于一尘不染,但什么东西都摆放在应在的位置上,但现在看里边却有些乱,有点像是被贼翻过似的,这也是华子跟我们在古墓中,否则这样的事情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最奇怪的是,地上有着大量碎片,有点像是鱼鳞,虽说应该是法医进行了收集,但因为实在太多了,没有完全清理掉,估计也是对现场的一种保护。 这些让我想到了地生木龙胎胸膛上的淡黄护心鳞片,此外还想到了那种黑蝰蛇表皮的黑鳞,但地上的却是另外一种色泽,淡紫色的。 我问民警有没有特别奇怪的事情发生,有没有可能是中毒之类的,他毫不犹豫地说有,但是因为纪律他不方便说,不过等到查明真相之后,他保证会给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 倩倩扒在窗口,通过玻璃看了十来分钟,最后跪在窗口下,朝着里边磕了三个响头,便是跟着民警再度出去。 我们看到华子正唯唯诺诺跟留守的民警交谈着,这家伙都不知道几进宫了,对于警察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走过去的时候,隐约听到那位民警在教育他,以后要安分守己,不要再做那些偷盗的事情,否则再被抓进去就会关他个三年五载。 华子点头哈腰说着是,见到我们出来,便立即逃命般的凑上来,问我究竟怎么样,我对他摇头,告诉他离开再说,三个人谢过了两位民警,便是直接朝着华子家走去。 三个人都是本村的,但是我家里已经三年没有住过人了,估计院子里的杂草都比我高了,而倩倩家刚刚被老柳树砸毁,华子家就成了我们唯一的栖身之所。 毫不夸张的说,华子家里院子里乱的就跟个狗窝似的,满院子都是堆积起来发黑的废柴,只有一处开垦出来,种了一些小葱和韭菜。 一打开家门迎面而来就是一股烟熏味,睡觉的那屋被子都没有垫,而且被子又黑又亮,典型的光棍儿房。 华子让我们两个随便坐,他跑到院子里边拔葱、割韭菜,一共就做了两个菜:小葱拌豆腐和韭菜炒鸡蛋。 倩倩一口都没有吃,蜷缩着靠在墙上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们两个就开始喝大酒。 喝酒的时候我们商量,明天一早我带着那些冥器回市里,不出意外的话,快则一天慢则两天就能出手,第三天怎么也能拿钱回来重修祠堂,我的意思是华子在村里陪着倩倩,以防村长家里的女人再找她麻烦。 华子喝了口酒吧唧着嘴说:“保护倩倩我没问题啊,可对方是女人,万一她们打上门来,你总不能让我跟女人动手吧?那我还是爷们吗?” 我低下头一想也对,华子嘴上功夫可以,但是真的搞起事情来,他还不如我,把倩倩留给他也不会放心,便决定带着倩倩一起回市里,华子立即就嚷嚷着也要跟着去。 我告诉他用不了多久肯定会带他离开村里,到市里去发展,但倩倩的母亲死因不明,他留在村里还能帮我们打探消息。 说到这个的时候,我就问他:“你跟那警察聊了半天,也没有聊出点事情来?” 华子摇了摇头:“人家口风紧着呢,我试探性地问过几次,根本不跟我说,而且你也知道,咱不是怕警察吧!” “还不是你自己做的那些不堪入耳的事情,否则怕警察做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华子让我别提那些事情了,那不都是他年少无知犯下的浑事,最近半年可都没有再做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穷的叮当响,他反过来问我,有没有在案发现场发现什么情况。 其实,这也是我准备跟他说的,我让他在村里的这两天,随时过去打探消息,看看倩倩的母亲和村子是不是被毒蛇咬死的,还是被什么其他生物袭击了,从现场来看虽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但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华子说:“大飞,我觉得不可能是毒蛇咬死的,他们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又不是没有见过蛇,再说毒蛇也不可能咬了两个人,而且还让他们来叫人的救命的时间都没有,除非当时他们是跟蛇在一个被窝里……” 啪! 我打了他手一下,看向沉睡的倩倩:“别他娘一天胡咧咧,不确定的事情不要瞎说,尤其是毁坏他人名誉的事情。” 后半夜,我们两个跑回之前关我们三个的院子,进去把炕洞里边的明器掏了出来,然后进行打包。 我和华子睡一个屋,倩倩睡另一个屋,睡前她很不同意跟着我去市里,想要留在村里等消息,但是我跟她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而且她留下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跟着我出去躲躲,同时保证她母亲的丧事都抱在我的身上,这样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躺在那里一时间睡不着,一个劲地抽烟,华子就问我明天坐几点回市里的车,我想了想决定打车回去,毕竟带着的东西见不得光,坐大巴回去太过于扎眼,还是私家车又快又方便,毕竟留给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华子觉得也对,他把自己所有的现金都给了我,一共也就是两百多块,加上我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应该差不多够打车回去,他立即就给一个出租车司机打了电话,约定好了明天天一亮就进市里,而且保证给现钱。 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眠,我们两个就感叹村里的事情最近多的有些出奇,任何一件单拿出来都属于村里的爆炸性新闻,估计这一段有的村民们唠的,而且我估计纸包不住火,当时我们三个下古墓那么多村民看到了,肯定有人会跟亲戚朋友提起来,所以手里的明器能出多快就出多快,价格稍微差上一些也不打紧。 一晚上,我都没有怎么睡,天刚刚亮就起了炕,过去叫倩倩的时候,发现她整夜都没合眼,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都没有发现我进来,叫她才下地穿了鞋,我们两个人就到了村口。 路上平安无事,上午九点就进了市区的古玩街,我背着那三件用破布包着的青铜兵器,怀里揣着小木盒和那块玉,倩倩则是捧着那个也包起来的青铜斧头,走进了整个古玩街最大的铺子——招财进宝轩。 第24章 招财进宝 招财进宝轩,可以说是整个市古玩古董界的老字号,也只有这样的铺子才能吃得下我们手里的明器。 刘世昌便是这店的老板,他在业内同行中的口碑很差,我们这些古董商贩私底下都叫他“苍蝇”,见了好的物件就像苍蝇见了腐肉似的,千方百计弄到手里,几乎已经到了不折手段的地步,不少同行都被他撬过生意,也特别招人烦。 有一说一,他也非常舍得出价,所以生意越做越大,像我这样的古玩小商贩,他几乎都不看在眼里,差不多都是拿鼻孔看我们的。 刘世昌约莫四十来岁,五短身材,脸上经常挂着乐呵呵的表情,一看到我走进了他的店,立即就认了出来,但是并没有起身,端着茶杯劈茶叶末:“哟,这不是南街的大飞嘛,听说最近都准备改行了是吧?唉,这年头古董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好在你还年轻,大不了重头再来,不像我只能苦守着这个饿不死也吃不饱的铺子混温饱。” 其实,我跟刘世昌之前是有过一些合作的,那段时间他是一口的“大飞老弟”,两个人一起胡吃海喝,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后来我的铺子不景气,关系也就淡了,前几天是真的山穷水尽打算找他周转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过来,就回了村。 今天一听他这话,我也知道就算自己开口,估计也是碰一鼻子的灰,好在我今天不是来借钱的,而是跟他继续合作的。 我没有跟他太多寒暄,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便将那个青铜斧头递给他看,虽然他的铺子是大,但要是价格让我不满意,我还是可以另找他家,这在我们行业里有个专业名词叫做“抛货”。 这抛货就是有抛砖引玉的说法,让他给先这件青铜器估价。 刘世昌一看是做生意,立即就来了精神,站了起来亲自带着我和倩倩上了铺子的二楼,而且还让伙计送上来今年的新茶,满脸笑吟吟地说:“大飞老弟,这是哪里掏来的尖货?你小子看来是要东山再起啊,我就喜欢你这股子不认输的劲。” 我让他不用客套,直接验货出价,自己那边时间不等人,出的越快越好,而且告诉他,自己确实不打算再做古玩古董,但是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货拿给他。 说话间,刘世昌已经戴上了手套,他用放大镜照着青铜斧上的花纹,问我这是哪里来的,我也没有隐瞒太多,大致跟他把那个隋朝将军古墓摸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并没有说是自己,而说是自己的朋友,是朋友托我过来出手的。 我有行业经验,自然明白一件冥器的出处,将直接决定这个物件的价值和价格。 刘世昌边奉承我,边继续鉴赏那件青铜斧,余光还时不时往我旁边布裹着其余三件青铜兵器上瞟,他已然知道这抛出来的货只是其中一件,真正的好东西还在我的身上。 “没错,刚出土不久。”刘世昌像狗似的用鼻子闻了又闻,才下出这样的结论,然后有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再度点头:“年代也对得上,确实有将近一千五百年的沉淀。” 他这个手艺,我着实学不来,属于古玩行业中的“望闻问切”,整个市区的古玩街能有这个手艺的人,绝对一把手就能数的过来,因为没有在鼻子和舌头下过十年八年的硬功夫,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 接着,他又说隋朝是个存在时间不到四十年的朝代,出土的东西着实很少,物以稀为贵,如果是真的隋朝将军墓出土的,那价格绝对不会低。 倩倩在一旁坐在,整个人虽然无精打采,但出于新鲜和好奇,也看着刘世昌奇怪的行为,偷偷地问我这到底能值多少钱。 如果是我收古董的话,靠的就是自己的眼力劲,实在价格高金额大的古玩,还是要拿给刘世昌这样高手给甄别真伪,价格合适转手就可以卖给他们这类人,如果跟自己心里那个价格偏差太大,便是给他们封个大红包。 我说:“昌哥,我们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这个青铜斧头你能给我出什么价儿。” “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让我再好好瞧瞧。” 刘世昌不知道见过多少奇珍异宝,即便青铜器一直都有神器的美誉,但他还是相当的淡定,就冲这个我就比不了。 “给它起名了没有?”片刻之后,低着头端详着刘世昌问我。 我从昨晚到来的路上,其实也一直在琢磨这些明器的称呼,这属于我们古玩界的尝试,有名有响的明器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这斧头上的纹路应该是蟒纹,而且这蟒纹是沁入斧头内部的,它出土于将军墓,我觉得它应该叫‘将军蟒龙青铜战斧’。” 刘世昌却摆了摆手:“不行,不够响亮,我给它起个新名吧,就叫蟒龙天威将军青铜战斧,至于说它的价格……”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我和倩倩:“这小姑娘谁啊?弟妹吗?” 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她是我的发小朋友,过来跟我一起见世面的。昌哥,咱还是不要转移话题了,快说着值多少钱吧!” 刘世昌笑着问我:“大飞老弟也是做这一行的,以你的眼力劲觉得这斧头值多少钱?” 我心里虽然有个约莫的价格,但是不能跟他说,说的高了会落他笑话,低了亏的就是自己,便是把皮球踢回给他:“我在这一片混饭吃,还不是全依仗着昌哥,还是昌哥叫价吧!” “那成,我就给个价,从这纹路来看,而且你说那个将军墓是个皇后的陪葬墓,那就能跟皇家扯上点关系,如果是其他的青铜器,价格确实很高,但这是青铜器当中最不值钱的青铜兵器,而且把应该是腐烂了,需要后期配一个斧把,寻常市场的价格现如今是七万到九万。” 说到这里,刘世昌顿了顿道:“不过大飞老弟的霉运走到头了,最近有个大买主特别热衷于青铜器,而我什么人你也清楚,绝对会给你要个好价儿的,我这边给你出这个价,你觉得怎么样?” 刘世昌把手伸了过去,我们两个握住了手,他动了一下无名指,又动了两下小拇指,我立即就知道了他给出的报价。 这不是能说是全国古玩界的规矩,但就附近几个市的古玩市场而言,小拇指代表的单位是万,无名指是十万,中指是百万,以此类推。 至于说这个价格,我也颇为满意,古玩无非就是分为官和民两类,现如今坊间流传的多为官窑出品,还不是因为在古代能够用得起这些好物件的都是皇家和重臣,像普通的黎民百姓,也就是乡绅土豪能用点有价值的,但数量少的可怜。 其实最多还是皇家物件,但是由于皇家陵墓极为难找,即便找到也不易带出,一经出土必然是国宝,不幸流传到世间,那用不了半天就会被私人收藏家以高价收藏,已然演变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刘世昌说起了在早些年的故宫国宝失窃案,最后查明真相是管理人员监守自盗,被抓的那些嫌疑人被严判重判,可最终也没能追回国宝,现如今都跑到国外的博物馆里边进行展览了,这些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们行业内早就传开了。 他就是想说,其实这要比盗墓还要性质恶劣的多,旁敲侧击是在告诉我,他并不在意我拿过来的明器是谁下去摸的,就是我亲自下去的也不打紧,主要是东西好就行,而且也是在引导我把更多的明器拿出来罢了。 我知道这个是见不得光的,但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便有些后怕问他:“那判的是无期还是死刑?” “五年到十年不等,涉案的人也就三个而已。”刘世昌笑的很奇怪。 我心说那可是国宝,怎么才判这么轻,根本不是严判重判,那盗墓岂不是只要蹲个一年半载就能出来,不过我很快就想明白了,监守自盗的肯定不是那三个人,他们只不过是当了替罪羊而已。 我凑近刘世昌,用茶杯跟他轻轻碰了下:“昌哥,除了这件古玩,我还有三件,另外还有一块玉和一个小木盒,里边究竟装着什么,我都没有打开看,你给我一起估个价,只要合适我就全交在你家出货。” “这么多?” 听到我这么说,饶的刘世昌都有些吃惊,他一口气把杯中的茶喝掉,然后吆喝着伙计上来,给伙计拿了几百块钱,让他去不远处的酒楼买酒菜,嘴上客气地说着眼看就到中午了,我们边喝酒边聊,他可有日子没跟我喝酒了,简直都快想死我了。 我心说不是想死我,而是想我的古董,不过这话也就是自己在心里琢磨琢磨,毕竟这是做生意,六分捧两分吹两分真诚,这样才能把生意做成,和刘世昌这样一比,我才意识到自己差不是一星半点。 第25章 和田龙玉 刘世昌先是看了那三件保存更加完整完好的青铜兵器,露出满意的神色,频频点头告诉我们两个,这三件和青铜斧头打眼一瞧就是出自同一地方,但由于保存的如此完好,价格绝对会在原本的基础上翻一倍。 我和倩倩相视一眼,自己告诉了她刘世昌给青铜斧头定的价之后,连倩倩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毕竟这都是真金白银,对于穷苦出身的孩子来说,我们都穷怕了,对于钱我们都真的特别的在意。 当我拿出随身装着的那块玉之后,刘世昌那么一瞧之后,整个人就倒吸了口凉气,搞得别说是我了,就连倩倩都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了。 “我的亲娘啊,这可是个了不得的物件。” 刘世昌开始打量着手中的那块玉,不断地啧啧称奇,我问他究竟哪里了不得了,说实话我自己并没有看出这块玉有什么特殊性,在古墓中都掌过眼,来的路上也打量过,没有他说的这么玄乎。 此时,伙计推开门,把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坛花雕一起送了进去,我记得更刘世昌喝过一次这个酒,这是他私人的存酒,用他当时喝多的话来说,非挚爱亲朋或尊贵客人,他是绝对不会拿出来喝的,毕竟这三十年以上的花雕,那可是喝一坛少一坛的。 接着,刘世昌就给我和倩倩亲自倒了酒,今天他浑身上下可滴酒都没沾,能拿出来还亲自给我们倒上,足以说明这个买卖对他的重要性。 只不过,我注意到了,刘世昌给他自己倒酒用的是大碗,而给我们两个用的酒盅,本来还以为他这是对待自己和他人亲疏有别,没想到他竟然把那块玉丢进了盛满酒的碗中。 那富有颗粒感墨黑色的玉,椭圆形巴掌大小,落到酒碗中,竟然并没有任何下沉的迹象,反而是犹如鸿毛一般漂浮在了酒液的平面之上。 同时,那玉开始有大量的黑色物质从其中沁出,顷刻间清清亮亮的好酒就变得如墨一般,反观那块玉则是变得玲珑剔透起来,出现了它原本的碧绿色,连同颗粒也缓缓消失。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还能这样,原来是自己看走眼了,这根据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玉,而是一块货真价实的冰种,再加上它的雕工和年代,那它的价格就远远不是我能估量的,这要是遇到爱玉之人,估计给的价上百万不多,而上千万不少。 这个过程中,刘世昌已经给自己倒了一酒盅酒,跟我们两个放在面前的酒盅碰了一下,连眼睛都在笑:“两位,好好瞧瞧这千年难见的美玉,翡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万分之一,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可是一块玉中之皇,俗称‘和田龙玉’。” 听到这个名号,我立即浑身一哆嗦,说到玉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想到有着四大名玉之称的和田玉,但是知道和田龙玉的,那除了真正行业内的人之外,不做这行的还真就听都没有听说过。 做古玩古董的我们这类人,也没有见过,绝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那简直就是传说当中的玉,甚至一度有人怀疑这种玉是否真的存在。 要说起这和田龙玉,还要说道秦始皇一统全国,当时他就把产于昆仑山的和田玉称之为“昆山之玉”而当时的当地人因昆仑山位于“于阗国”境内而被称为“于阗玉”。 秦始皇一直想要寻得一块最好的美玉,为自己打造一方国玺,他便给这种还没有找到的上等美玉,起了一个昆山龙玉的称呼。 之后根据野史记载,秦始皇没能如愿,但是到了西汉时期,竟然真的就找到了这种玉,并改名为和田龙玉,而且还真的打造成了西汉皇后的玉玺,而且现如今已经出土了,那便是珍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的西汉国宝级文物“皇后之玺”,被列为首批禁止出国展览文物。 这种和田龙玉之所以被如此高看不知道几眼,说是它是产于我国大龙脉的源头地下,沾染了龙脉的灵气,活人佩戴它或者与之相伴可以益寿延年,而死人作为陪葬品,尤其是置于身体内,可以让尸身千万年不腐不烂。 刘世昌拍了我的肩膀说:“大飞兄弟,你跟哥哥说实话,是不是进入皇陵了?你不要骗我,不是皇陵绝对不可能有这样传说级别的神器。” 我自然咬死不肯承认自己下过墓,就是说这是我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下去摸到的,知道我是做这行的,就托我过来帮他出手,希望能卖给好价钱,而我就是个跑腿儿的,事成之后会给我一些佣金云云的话。 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我的朋友说这块玉就是从将军墓里边摸出来的,而且现在又强调这玉是从尸体腹中取出,确实那千年的将军尸体保存的相当完好,事后还起了尸,化作绿毛尸,我那朋友差点折在里边。 啪! 刘世昌一拍手:“这不就对上了嘛,你以为起尸是那么容易的,这就是源头,有这块神玉保证尸体不腐不烂,而且尸体还能充分吸收神玉沾染的龙脉之气,不起尸就说明这玉是假的,以我的眼力劲和你的说词,这块神玉就是传说中的和田玉龙。” 我被他这么一渲染,脑子就有些跟不上了,开始忍不住想东想西,甚至回忆起当时开棺摸明器的一些细节,越想觉得越有道理,我就说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起尸,原来都是这块和田龙玉在作怪。 正当我想昆仑山的一些传说时候,尤其是有个说法,说那昆仑山并非是地球上的产物,而是上亿年前,天外巨大陨石的坠落,才形成了昆仑山,所以导致现如今昆仑山不断传出不可思议和难以想象的说法,以及到今天还有无数未解的谜团。 倩倩就碰了碰我的胳膊,轻声说:“飞哥,你问问这位大叔,这块玉到底值多少钱啊!” 我回过神,觉得这才是正事,问了刘世昌一句,然后主动胜过手跟他握住,等着他这次先动哪根手指。 第26章 修罗天刹 刘世昌的食指动了至少三下,我已经无法确定,从他动手指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都嗡地响成了一片,相信很多人都不会有类似的感受,就相当于你花了两块钱,等到开奖的那天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 我有了回不过神,倩倩则是在一旁干着急,她轻轻推了推我的后腰,也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件了不得的和田龙玉的价值。 可是,当我刚刚有反应的时候,忽然刘世昌的大拇指微微动了一下,虽然非常的轻微,但自己还是感觉非常真切的,用他的话来说,他做了古玩古董不下十五年,这种关键的时刻绝对不可能是在开玩笑,更不可能大拇哥突然抽筋……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瞪的犹如同龄,刚准备说话,就感觉自己的嘴唇已经颤抖的不受控制,缓了好一会儿才盯着他问:“昌,昌哥,你是认真的?” 刘世昌直接点头:“你也做了这行好几年了,这种时候我能跟你开玩笑,不过我只是在说一个范围,到时候具体能卖个什么价儿,那还要看买主,毕竟这种无价之宝难得,能买得起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所以我也不能跟你准确的数字。” “飞哥,到底能卖多少钱啊?”倩倩忍不住问我。 我好好地回忆了一下,告诉她刚刚刘世昌给出的价位,他先是动代表千万级别的食指,应该是动了四下,最后又动了动大拇指,那就意味着这件和田玉龙大致的价位在四千万到一个亿之间。 刘世昌摸出真正的华子给我抽,接他中华烟的时候,我的手还在颤抖,连火都对不到烟上,最后还是他给我递过他自己的烟,我勉强对着的。 “兄弟,不用这么激动,这还不是没有出手呢,等钱拿到手再高兴也不晚。”刘世昌拍着我的肩膀,示意继续喝酒。 我一杯酒下了肚,这才完全缓过来,却听到旁边的椅子在“哒哒”地抖动着,用余光瞟了一眼便发现,倩倩的两条小腿正抖着不知道放在地上好,还是踩在椅子上。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样的感受,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没有见过大钱的普通人来说,更不要说倩倩一个还在大学上学的学生,对于她完全就是如梦如幻,甚至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刘世昌让我先把和田龙玉收好,接着就示意我拿出最后的一件冥器,那是华子从尸体下面摸出来的小木盒子。 我把小木盒子递给了刘世昌,之前华子是打开过的,把东西拿出去一段时间,后来我记得是他把空盒子放在了棺椁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把盒子摸了出来,可能是我们之后回到主墓室里边,他看到炸开的棺椁附近小木盒子还处于完好,又把盒子给摸了起来。 小木盒子手掌大,古朴的花纹印刻着岁月的痕迹,在盒面上刻着一幅图,是一个相貌狰狞的将军,将军手持长戟,腰带战刀,面部戴着一个修罗面具,两颗獠牙似乎还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坐骑是一头类似牛怪物。 刘世昌打量了片刻,便是皱着眉头说:“修罗天刹?兄弟你早点拿出来啊,现在我知道这个墓主人的真实身份了。” 根据刘世昌说,这个墓主人名叫贺若弼,是隋朝着名的将领,出身于将门之家,其父贺若敦为北周将领。 北周时期,贺若弼跟随韦孝宽攻克数十城,其中贺若弼所出计谋居多,于是拜为寿州刺史,改封襄邑县公。 隋灭陈之战时,提前进攻,先后击败任蛮奴,萧摩诃等陈军主力将领,因为灭陈有功被封上柱国,进爵宋国公,官至右武候大将军,名号便是修罗天刹,其坐下坐骑是一头非马非牛的怪物,传闻是牛马的结合。 大业三年,被隋炀帝加以诽谤朝政的罪名杀害,执行死刑的方式是以箭穿眉心,当时还给这种死刑起了个凄美的名字,叫做“箭噬天灵”。 我回忆着墓主人尸体的情况,确实是眉心中箭而亡,本来还以为是征战沙场被敌将射杀,没想到竟然是死在了自己君主的手上,此外确实有他和蛮荒战士作战的场景雕刻图,如此一来就完全对得上了,那将军墓的墓主人正是这修罗天刹贺若弼。 刘世昌对着小木盒子的木雕工艺,忍不住的啧啧称奇,说这小木盒子绝对是出自精细木工之手,还说这木雕工艺起源于新石器时代,距今七千多年前的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已出现木雕鱼。 秦汉两代木雕工艺趋于成熟,绘画、雕刻技术精致完美,施彩木雕的出现,标志着古代木雕工艺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盛唐时期是我国工艺技术大放光彩的时期,木雕工艺也日趋完美,许多保存至今的木雕佛像,是我国古代艺术品中的杰作,具有造型凝练、刀法熟练流畅、线条清晰明快的工艺特点,成为当今海内外艺术市场上的“宠儿”。 在这些朝代中间,隋朝这个出现了不到四十年的封建王朝,却起到了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在木雕工艺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尤其是隋朝的木盒木雕,那简直就是一大奇雕。 隋朝的木雕盒子不仅仅雕工精美,而且内设机巧机关,可以很好地保护其内藏匿的重要物品,不能暗窥其道的人,强行打开只能将里边的东西损坏,至于损坏到什么程度,完全取决于设计者和使用者。 在刘世昌夸夸奇谈的时候,我伸出手拿了过来,然后将小木盒子直接就打开了,虽然里边确实有暗扣,但仅仅是防止盒子无故自开,稍加用力就可以轻松打开。 我这样做多少搞得刘世昌挺没面子的,但是我们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盒子里边东西上,那竟然是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黄布,不过单从表面来看,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碎布,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块金帛。 所谓金帛,就是由黄金和丝绸混织的一种特殊布料,简单来说,就是把黄金熔炼成金线,再混合稍许的其他材料,主要是用来记载相当重要的信息,而且用这种材料一般都是想要保存相当久的时间,甚至可以说是用来传世的。 我一直都是听华子说,里边的东西非常的值钱,而且他还说怕氧化,让我在出手之前不要随意拿出来观看,最近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情,搞得我心烦意乱的,所以也就没有看,没想到里边竟然是这么一件东西。 有一点华子说的没错,盒子里边的东西确实很有价值,它的价值不在于用料,而在于金帛上面记载的东西,不管是密史,还是其他的信息,对于喜欢这些东西的人来说,绝对是无价之宝,甚至不逊色于那块和田玉龙。 刘世昌在一旁看出我已经认出这东西的来历,便是感叹道:“这笔买卖啊,出货的主不管是谁,绝对是赚翻了,这一趟下斗,怕是够普通盗墓贼一辈子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马上金盆洗手也不为过。” 可是,当我展开那块金帛之后,自己就是一怔,上面确实有文字,但绝对不是一般人认识的,甚至我敢说连刘世昌都不认识。 果不其然,刘世昌就皱着眉头嘀咕道:“不是隋朝时期的文字。这是什么文字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呢?不应该啊,不可能有我还不认识的文字,这真是奇了。” 倩倩却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她惊叫道:“飞哥,这不就是我们在古墓里边你认识的那种文字吗?” 第27章 独孤传承 有些文字是详细的记载,自有踪可寻,但在五千人的文明历史下,其实更多的不同形式的文字是独成一脉,不能暗窥其道,那就算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的,这就更福尔摩斯密码一样,找不到对应的字符,永远不知道那些单独的英文字母代表着什么。 我仔细看过了金帛上的那些扭扭曲曲的“鬼画符”,上面约莫千余字,它分为上下两篇,上篇记录着孤独一脉的来历、过往和秘辛,下篇则是孤独一脉传承的风水玄术。 在离开古墓后,我便在手机上查过,这个独孤姓氏,出自于刘姓,最早起源于起源于北魏时代北鲜卑部落,是汉光武帝刘秀的后代以独孤为氏。 刘秀之子刘辅的裔孙刘进伯官度辽将军,在攻打匈奴时失败被俘,囚禁于独山之下,他的后代有尸利单于,为谷蠡王,号独孤部,传至六世孙罗辰时,随北魏孝文帝迁居洛阳,以其部落名命姓,称为独孤氏。 独孤一族为当时鲜卑贵族最显赫的八大姓之一。 金帛上面记载独孤此门认独孤信为始祖,此人是西魏和北周的着名将领,又被誉为八柱国之一,其长女独孤氏,谥号明敬皇后,四女独孤氏,唐高祖李渊之母,七女独孤伽罗,隋炀帝杨广之母。 原话是:“独孤一氏,女多男少,女皆有帝后之命。” 其中着重提到了独孤伽罗,她与大隋开国皇帝隋文帝杨坚共育五子五女:长子杨勇、次子杨广、三子杨俊、四子杨秀、五子杨谅;长女杨丽华、次女杨氏、三女杨氏、四女杨氏、五女杨阿五。 周隋交替之际,独孤伽罗纵横权利、果断出击,和杨坚开创隋朝基业。 杨坚建隋朝,即位三天后即册伽罗为皇后,独孤伽罗雅好读书、识达古今,论事和隋文帝往往不谋而合,她对朝政“随则匡谏、多所弘益”,文帝对她既宠爱又信服,几乎是言听计从,宫中同尊帝后为“二圣”。 在独孤伽罗病逝之后,葬于一个具有大妙法的风水宝穴中,杨广认为其母会化身为菩萨女神,期盼能和其父杨坚在仙佛界继续秉承夫妻恩爱,缔造无上夫妻之情。 最后记载着,独孤后人永世守护独孤伽罗的陵墓,不可让贼子偷盗和破坏,独孤后人更加、不能监守自盗,否则身患不治之症,活不过三个月,且从病发之日起,每日活与虚幻和现实之间,最终得失心疯而亡。 独孤后人的标记是后背有黑毛旺盛,信物便是伽罗龙玉,共传后世三枚,此玉为墨黑之色,遇酒水则化为碧绿,并立即打开后人传承,余生平淡无奇,守陵直到古稀之年寿寝正终。 至于下篇的风水玄术,说实话我只能认识每个字,但是组成的意思一时间完全搞不明白,但是里边多次提到“龙胎”这个词组,仔细揣摩片刻,好像是利用上面的风水玄术,找寻找龙胎放入所守护的陵墓中,这应该是孤独一氏后人毕生要做,也是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兄弟,你认识上面的字?”刘世昌可能是看我看的出神,以他看人的眼力劲,即便倩倩不提那一嘴,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告诉他,毕竟这跟外人没有任何关系,下意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和田龙玉,现在看来它最早的名字应该是叫伽罗龙玉,而且自己还回忆起来,很小的时候,看到老娘的背上确实有很多的黑汗毛,简直有点像是毛孩似的。 之前我也说过,老娘不是我们本地人,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娘家人,她出殡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为她送殡,她自己都说娘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她撒手人寰之后,我去给她销户的时候,看过她的身份证,她叫孤独妙灵。 我当时还好奇,她怎么是个复姓,但也仅仅是好奇,并没有往更深的地方想,现在这张金帛好像把她的身世之谜解开了,难怪她有神婆的能力,原来她就是孤独后人,一个正儿八经的守陵人。 “昌哥,你先把这几件青铜兵器帮我出手,酬金按照以往那样,我再提两个百分点给你。” 我心事重重说着,本来知道这些,以为自己会特别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在里边,于是立即将面前金帛也揣进兜里:“这个盒子你也帮着出手,能卖多少算多少。” 接过我推过来去的小木盒子,刘世昌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诧异:“大飞兄弟,你的意思是说,和田龙玉和那块金帛你不打算出手了?” 我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都算是我母亲的遗物,自己不是孤独后人,背上没有什么浓密的黑色汗毛,而且出我本意也不想去做什么守陵人,但是我想把块玉留下来做个念想。 刘世昌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唠叨了几句玉和金帛价值,一旁的倩倩听得瞠目结舌,而我则开始心不在焉的喝酒,最后他感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呢!” 他问我要现金还是支票,我自然是要现金,他便是招呼伙计去取,那个“蟒龙天威将军青铜战斧”,按照他事先给出的十二万,剩下的三件青铜兵器他每一件都给二十四万,至于那个小木盒子,他给的价格是超出我所料的,足足给了二十万,提的点他当下就扣除了。 到我们手里的现金,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我知道他给那个小木盒子给高了,但也知道他什么意思,还不是打那块玉和金帛的注意,这一单如果他不能卖出比这个高的价格,说不定还可能存在倒贴钱的可能性,赔也就赔在了那小木盒子上。 这些钱,我们拿出四十万重修祠堂,绝对是绰绰有余,而剩下的我、华子和倩倩平分,每个人也有二十万,这对于他们而言,估计是一笔巨款了,能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对于我而言,还完账之后,剩下的还得慢慢还。 刘世昌很懂人情世故,他见我不聊那块玉和金帛,就闲聊其他的,他说现如今的手艺人,从古墓里边拿出来的多为青铜器、玉器和瓷器,至于铁器、字画和帛书绸缎之类的,他几乎都没有经手过。 这还不是因为古墓一般都是上百乃至千年,他说的那些没有经手过的物件,不是生锈腐烂就是化作一团烂棉絮,当然他也听说过有经过特殊手段保存下来的,那都是无价之宝。 喝着喝着,我们都有些上头,不过我并没有喝的迷糊,能混古玩市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头脑简单的主儿,便是试探性地问他:“昌哥,我那朋友如果还想去摸一次,你觉得到什么地方好?或者说如果找到了地方,从里边大概拿出来什么物件好啊?” 刘世昌拍着我的手背:“兄弟,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参与了,别老朋友朋友的,我是个生意人,不会自断财路的,我这边也有一些渠道,如果你愿意再下斗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至于能从里边拿出什么好的物件,那全凭你的本事了,至于说摸什么好,你之前也是干这一行的,还用我多说吗?哈哈……” “那我就等着昌哥你的好消息了。” 我又敬了他酒,这也是最后一杯,他的伙计已经把真正一百万现金提了回来,方方正正的,等到我手里提起来还真是不轻,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现金,就更加不用说倩倩了,她整个人估计都是懵的。 当天下午,我们两个便是打车回村,我要让那些村民看看,我张志飞说到做到,而且根本不用三天的时间。 最主要是我着急迁坟,还要帮倩倩处理她母亲的后事,自己在外面生活习惯了,而且村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有的都是那些冷嘲热讽和不愉快,早点完事我也好回到生活的正规,搞不好刘世昌那边很快就有消息,我还要去其他古墓走一趟,把自己的债务问题也早日妥善解决。 华子接到我的电话,就像上一次那样,已经早早在村口等着我们两个,等到我们回了他的家,把钱全部拿出来,他激动的差点就跳上房顶,整个人在一沓一沓的现金上来回打滚,觉得自己是真的有出息了,就差把钱拿出去扬了,告诉全村他从此也是有钱人了。 高兴过后,倩倩问起了他母亲遗体的事情,华子说他高兴把这事给忘了说了,在上午的时候,警察让家属去领尸体,村长已经被抬了回去,估计现在都入殓了。 华子去试着帮倩倩领,但是人家说不是直系亲属不让领,好像还要到乡里的开个什么证明,只能等着我们两个回来。 我们三个提着钱又跑了一趟村委会,先弄清楚要开的是直系亲属证明,到乡里他们两个把钱存了,我给借贷公司打了款,到办证明的地方都已经下了班,还是华子托关系让人加了班,才终于把这个证明开了出来。 从买了一口上好的松木棺材,我们就坐着拉棺材的三轮车回村,路上发生了意外,车在上坡的时候有颠簸,棺材直接甩了出去,摔的四分五裂,这在我们当地是非常不吉利的,然而没想到这仅仅才是不吉利的开头。 第28章 太不吉利 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的还有乌云渐渐逼近,隐约可以看到云巅中的电光闪烁,空气满是雨腥味,前几年才有的一些路灯,零零碎碎照着村村通的柏油马路。 华子跑回家去取锤子和钉子,我和倩倩就先行一步继续坐着三轮车,把车停在了村委会的门口,先是给民警看了证明,接下来应该就是顺其自然地将她母亲的遗体给搬出来。 但是,刚一进去村委会院子的时候,张文顺正双手捂着拐杖的头儿,昏昏沉沉地坐在房檐下的椅子上,看到我们便是扬起了头。 我跟他四目相对,不知道他尴不尴尬,反正我都挺浑身不舒服的,本来我们是本家,作为晚辈自己应该主动打招呼叫人,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反而是他一再刁难我,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他。 所以,我完全不搭理他,而且一个劲地盯着看他,反正他又不是民警,也不是村里的干部,现在我们是名正言顺来抬尸的,他管不着我。 倩倩抹了把眼泪,咬着嘴唇上前叫了一声:“二太爷爷。” 张文顺微微点头:“孩子,我们要相信警察,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娘一个公道的,这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节哀吧!” 我心里就乐了,那种乐是完全不由地往外冒,搞得脸皮都一抽一抽的,自己也能感觉那是一种皮笑肉不笑,心说:“这老东西,之前恨不得把我们给弄死,现在反过来当好人,老菜梆子不会是老年痴呆犯了吧?” “大飞,重修祠堂的钱凑齐了吗?”转过脸,张文顺就问我。 我本来没打算藏着掖着,但是被这老家伙一问,一股无名火就呼呼地往天灵盖上顶,他说话的口气非常有问题,阴阳怪气的,就好像等着看我笑话似的。 我立即就怼他:“说好的三天时间,到时候我让祠堂那边开工就行了,不劳您老惦记了,不要一天有事没事咸吃淡操心,祠堂是全村的,不是你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张文顺竟然没有生气,而是苦笑着连连摇头:“不够的话,我还有一些积蓄,虽然不多,但能帮多少是多少,毕竟你我还是一个祖坟坑的嘛!” 这给我说的满头雾水,怎么就一夜不见,加上白天也不超过十八个小时,这还是那个咄咄逼我的张文顺吗?怎么搞得好像是我亲二太爷似的,他要是早这样还能有那么多事? 不对,这老东西肯定是老年痴呆犯了,否则他绝对放不出这么好的屁。 我对着他抱了抱拳,相当客气地笑道:“谢谢了,不过我不需要了,您老还是哪里凉快到哪里歇着吧,这眼看眼就要下雨了,搞不好一会儿一个雷劈下来,这次可没有老柳树给顶着,雷这玩意儿它认老,全村现在您最老,再给你来个五雷轰顶,劈死到了小事,别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再毁了您老大半辈子的清誉,落个晚节不保就闹笑话了不是。” “你这小伙子怎么分不清好赖话呢?”张文顺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一旁的民警就忍不住开口教训我。 另外一位民警瞪着我说:“小同志,我这就要说你两句,人家老先生一把年纪还如此的大公无私,替你们犯下的错想办法补救,你不用就不用吧,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他们可能是听村里人的风言风语,也不知道把我们三个说成什么样的宵小之徒,尤其是我,毕竟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现在见我对一个耄耋老头出言不逊,自然打抱不平起来。 确实,即便这两位民警没有听过重伤我的话,在不明情况下,见我对张文顺如此出言不逊的态度,而张文顺又在扮演一个慈祥到和蔼的长辈,难免会被他这副嘴脸给误导。 这时候,我就想到了网上流传的一些话,在不明情况下,不要轻易下结论,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过我不否认,两位民警说的也没问题,毕竟张文顺都那个年龄,退一万步讲还是该尊重的。 所以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便准备跟倩倩进去抬尸,这种事情其实最好还是让直系亲属来,老家的说法这有两个忌讳。 一个是外人触碰尸体不吉利,对事主和外人都会有影响;另一个就是担心死者身上有什么值钱的贵重物品,会被外人给偷摸顺走。 但是,倩倩是个女孩儿,人死之后尸体是特别重的,会死沉死沉的,比如说以她的体格可能背的起来一个一百七八斤的胖子,但她却有可能背不动一百斤出头的尸体,换句话来说,给她袋一百多斤的大米,她绝对不可能从村委会背回家去。 我们两个进去的时候,倩倩母亲的尸体已经用白布盖着,我隐约都能闻到淡淡的尸臭味,毕竟大夏天的在这里放了整整两天,有异味也是正常的。 但是,令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倩倩掀开那块盖尸布,下面的尸体皮肤已经出现了大范围的溃烂,犹如遍体生疮似的,隐约还有蛆虫在表面爬来爬去,这光看着就令人作呕,更不要说伴随着更强烈的腐烂臭味扑面而来。 不要说是我和倩倩,就是两个民警看到这一幕,再闻到这样的味道,一时间四个人几乎同时掉头就跑,到了院子里边就开始呕吐起来,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和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看到我们的模样,张文顺并没有多么诧异,而是摇头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就是一具……”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就仿佛瞬间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定格了似的,我还以为他也闻到了从里边传出的强烈臭味,但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却发现他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的身后看。 我一瞬间就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脑袋下意识的机械往后去看,只见在我们的身后,倩倩的母亲正半披半挂地直直地站在门口处,一动不动。 我心说:“娘啊,不会吧?这也太不吉利了吧?人才死了几天就起尸,这速度堪比火箭上太空了!” 第29章 行尸弱郎 “妈呀!” 倩倩转过头看到的瞬间,不知道是真的在叫她母亲,还是吓得下意识喊出来的,一时间小脸煞白,直勾勾地盯着她母亲的尸体。 我之所以说是尸体,而不是发生什么起死回生的怪事,因为王寡妇尸体上还散发着刺鼻的尸臭味,就是搞不懂她都凉透了,怎么还能站到我们的身后,这完全就像是在做梦似的,而且绝对是个噩梦。 我听我老娘说过另外一种说法,大概和行尸差不多,不过她称呼这为“弱郎”,就是既非复活也不是诈尸,说白了就是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跑,由于没了思维逻辑,出于生物的本能,绝大多数都会危害人畜。 但这个要有非常严格的先天条件,首先要选择极阴极寒的风水宝穴,而且还要结合这么五种葬式,分别是“天葬”、“树葬”、“水葬”、“火葬”和“土葬”,意为金木水火土,完全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其中任何环节缺一不可,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一次。 “喂,我说你们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啊?抬个尸至于吗?” 华子一手铁锤一手钉子,从外面走进了院子,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看到张文顺之后,还以为是这老家伙故意阻挠,便是皱着眉头问我:“大飞,你没把钱给他啊?” 换作以往,我肯定过去跟华子咬耳朵,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一说,给张文顺个屁,祠堂又不是他家的,钱在谁手里谁才有话语权,到了规定的时间,我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也不迟,那还能让大家伙看看我张志飞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但是现在这种局面,我、倩倩、张文顺和两个民警,全都从屋檐下避开,一个劲地朝着华子那边靠,搞得他满头雾水,一个劲问我到底搞什么鬼。 天空黑云已经渐渐压了过来,凉飕飕的风不间断吹着,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此时不但可以闻到更湿的雨腥味,而且轰隆隆的雷声也渐渐逼近,一道道手臂粗细的闪电,不断地划亮下压的乌云。 整个村委会只有房间里边照着灯,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即便成为行尸的倩倩母亲就站在屋檐下,背对着光亮,根本看不清楚她是什么情况,而且主要是华子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见我们都靠向他之后,华子打量了片刻,也没有看到我们谁的背上有尸体,便莫名其妙抱怨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尸体呢?”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们都指向了屋檐下,包括两位民警在内,他们也没有经历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估计世界观都被颠覆了,比我们的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即便张文顺没有任何举动,但他也是直直地盯着那个方向,整个人估计都僵住了。 华子一看我们的模样,他依旧奇怪,但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时候,他直径就朝着行尸走了过去,等到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站在尸体的面前,拿着钉子的手都捂住了鼻子,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还说这也太臭了,早就应该让死者入殓安息,非要在村委会放两天之类的连篇废话。 “你他娘干什么?”我深吸几口气之后,终于叫了出来,但声音并不是很高,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脖子发出来的,生怕什么东西听到似的。 华子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对着行尸说:“我说大婶,不管我大伯(村长)生前和倩倩妈怎么样,但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挡着不让倩倩把尸体带回去好生安葬,这你就说不过去了吧?你指望倩倩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孩子赔你钱啊?你别做梦了。” 顿了顿,可能见对方没有搭理他,又继续说:“大婶,这村委会不是你家的,臭成这样以后还办不办公了?你赶快闪开,让我们把尸体抬出去,棺材都拉开大门口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敢情华子把这具不知道怎么形成的行尸,当成是村长女人了,忍不住就开始替倩倩打抱不平起来,只可惜他这次真的错怪了人。 “看来大婶你也认同这个道理,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华子也不知道自顾自地点个什么头,转头就朝着我们扬了扬下巴,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示意我们过去。 “不是,那不是……”我们七嘴八舌地对着他叫着,但是太过于着急了,生怕行尸会突然发飙伤到的,毕竟他和尸体相距不过两三米的远,一个扑身他就要遭殃的。 华子歪着脑袋,奇怪地问我:“什么不是啊?你们一个个说,这是着急的事情吗?很明显咱大婶还是通情达理的,之前也就是因为咱大伯突然出了事,一时间太过于急躁,才做出那样的事情。” 倩倩吞着口水说:“华哥,那不是村长媳妇儿,那是我妈。” “你妈?” 华子转过头看了两眼,然后又转了过来:“什么你妈啊,这明明就……”但是,他的话忽然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一瞬间掐灭的烟头,彻底熄火了。 等到华子再转过头的时候,行尸已经开始动了,整个就朝着他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我们的头顶一道闪电划亮了夜空,紧接着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而至,钢镚大小的雨点哗哗地往下落。 借助那道闪电,华子终于清清楚楚地看清楚对方是谁,他吓得惊叫一声,双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而就这个节骨眼,行尸竟然扑了个空,从他倒下的身体之上飞了过去。 轰隆! 一道黑紫色的惊雷从天而降,竟然直接劈到了行尸上,一瞬间行尸就着了火,只见行尸原地打着滚也无济于事,没有过十几秒,一股极为恶心的烤肉味就开始往鼻子里边钻。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而那毕竟是倩倩母亲的遗体,她比我们更加的在意,立即冲进了房子里边,提着一桶水直接浇到了起火的尸体上。 “当年我说的话应验了。” 而就在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村委会的门口站了个人,他在我们身后忽然开口,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第30章 赊刀传奇 来人衣冠楚楚,有些仙家道骨之风,但是入眼还是看得出,他并非是那种道貌岸然之辈,一袭的白色长袍,有些冰清玉洁的视觉感,但偏偏他是个瞎子。 在这个瞎子的背后,跟着一个挎着大包小包的青年,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们,简直像是个面瘫,属于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角色。 倩倩扑灭了火,已经是满头大汗,她一个劲地擦着额头的汗,也看向出现在村委会门口的一老一青年。 我并不认识青年,但是老者我印象深刻,就是因为他,我才回到村里迁坟的,当然也是因为他看出我流年不利,才让我回村迁坟改变气运,发生了现如今这些事情。 “我是个赊刀人。”老者直接就开口,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并且直接表明。 我听的是一愣,他不应该说自己是个算命的,而说是个赊刀人。 赊刀人可能对于大多是城市生活的人不那么熟悉,但是对于我们农村人而言,赊刀人每隔几年就会出现,然后留下一定的预言,以高价把刀赊给村民,到了一定的时间就回来收款。 不管是多少年,人们周围出现了一群神秘的赊刀人,他们走街串巷,会给当地的老百姓免费使用一些菜刀、镰刀之类的刀具。 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他们虽走得离当地百姓很近,却让人摸不到底。 如果没有和他们进行接触,看上去他们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分别,可他们会时不时说出一些有哲理的话,还会留下神秘预言,谁也不清楚那些走街串巷的“赊刀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在上个世纪的农村里,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经常会出现一群神神秘秘的赊刀人。 赊刀人平时会走街串巷,随身带着一些菜刀、剪刀、镰刀等日常刀具,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把这些刀具赊给当地的老百姓,一分钱都不收。 如果说他们不赚钱,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看上去他们也不像是家庭富裕到可以玩神秘的样子,和老百姓一样的打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赊刀人要么用扁担挑着那些刀具,要么用自行车拉着那些用具,看到有人需要什么刀具了就会停下来,把对方需要的刀具赊给他,全程不收钱。 一般来看,他们这么做也不轻松,那些刀具属于铁制品,这么做的时候应该也挺辛苦,却一分收入都没有,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对于神秘的赊刀人,上个世纪有一部分老人表示自己真实见到过,他们也经常说起赊刀人的事,令人在好奇之余感觉很神秘。 在人们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使得他们的身份更是成了一团迷,在谜团面前,留下了一些众想纷纭的猜测。 有些人怀疑他们可能是来自于什么组织,或者是什么教徒;有些人怀疑他们是为了给产品打广告,或有其他的商业目的。 有些人则怀疑他们是江湖骗子,或是什么入侵,在频繁赊刀的过程中获取当地的信息等,人们对于他们的猜想版本太多,不过没人能够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对于那些刀具,即便有人想买下来,他们也不会卖出去,最后也没有像人们所想的那样,到头来趁机敲诈一笔。 他们只会留下一个账本,且为了方便回收再赊出去,跨的地域不会太大。 没人清楚他们背后的赚钱模式,他们离百姓有近又远,实实在在的在那个年代能经常看见,却一直保持着神秘。 从实际来说,上赊刀人最神秘的不止是赊出刀具不收钱,他们还能进行奇怪的语预言。 人们一开始对于他们的预言并不相信,但随着他们的预言成真,使得人们不得不信服。 一般情况下,那些神秘的赊刀人在离去之前都会给人们留下预言,如果预言成真才会来收刀钱。 比如赊刀人曾告诉当地人们,粮食会涨到一块半,那个时候的粮食不过才几毛钱一斤,大家觉得这是在胡说,当然不相信归不相信,很多人还是会把赊刀人的菜刀接过来带回家。 可是,我对于这名瞎眼老者的认知,完全是因为他看出我眉间带煞,后算出我的时运不济,需要迁坟才能报平安,现在竟然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个给我算命的那个瞎子,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他竟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完全属于我没有想到的,他搞得我有些无所适从。 赊刀人一般活跃在上个时期的农村,一般都是外地人,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找一个开阔的地方,滔滔不绝地介绍他们的道具有多锋利,说他们的刀有多好用,能用好几年这样的话。 可等到有人问他们价钱的时候,费了半天功夫他们却说自己的刀只赊不卖。 大家一听,感觉赊刀人是骗子,纷纷摇头散开,赊刀人却在这时候进行预言说道,等猪肉涨到20块一斤的时候自己再过来收账。 大家觉得猪肉不可能会涨到20块,不过这样的交易很划算,抱着好奇,或许还有一种赌注的心理,大家于是纷纷赊刀,等着猪肉真涨到那个价的时候赊刀人来收账。 不过,猪肉真的到了20块,只是赊刀人依旧没有来收账,除了我们眼前的这位。 根据张文顺说,赊刀人出现在我们村里,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赊了一些刀具,谁都没有当真,觉得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没想到他在这个节骨眼出现了,确实让人觉得十分的诧异。 根据瞎眼老者赊刀人说,我们村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劫难,度过这一劫,余下都是好日子,但是现如今我们村命犯太岁,不发生点什么,完全对不起这个日子。 我们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收取当年村民欠下的赊刀债,其他的再也没有。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他来的目的不仅限于此,主要是因为他在这个节骨眼出现,那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第31章 推演之术 我和华子把棺材重新钉好,倩倩妈遗体已经被烧的不成人样,是用一块赞新的布裹了起来,上面还贴了一道自称赊刀人给的符咒,说是用来防止再起尸。 张文顺和两个民警交头接耳,隐约商量着要把尸体给烧了,两位民警也是茫然,估计是因为这种事情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上报,要是真的出现伤人的情况,那肯定纸包不住火,所以点着头表示同意。 倩倩自然是不同意,虽说早就提倡火葬,但我们当地还是流行土葬,讲究的习俗是入土为安,我和华子自然跟她站一边,不管其他的,草草地放进了棺材里,而且直接就用棺钉“叮叮当当”封了棺。 我们把棺材拉到了华子家,决定在他的院子里边用塑料布和木头临时搭建个灵堂,由他和算命瞎子那个伙计一起做的,而我则是陪着倩倩跑到邻村刘先生家里去买白布和冥钱,另外还买了一些贡品。 回来的路上,雨势渐大,我们两个淋了个落汤鸡。 到了家后,倩倩就亲自开始用白布缝制丧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别看她刚刚成年,还在上大学,但毫不影响她一手秀气的针线活,没用半个小时就缝好了,穿了起来,跪在她母亲的灵堂中,开始烧纸。 我买了一些熟食,还有三瓶白酒,等到收拾华子家很久没人住的空房,让算命瞎子和他的伙计今晚留宿,收好了之后,便是摆开阵势准备开喝。 通过聊天,我才知道算命瞎子姓袁,单名一个淼字,跟我们邻村的刘先生和远方的亲戚,他们这一脉,算命、卜卦、看相等手艺都是祖传的,还说祖上正是赫赫有名的唐朝袁天罡,说到这个的时候,即便戴着墨镜,也能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出他颇为自傲。 跟着袁淼的并不是我以为的伙计,而是他的徒弟,名叫隆山,一听就不是真名,应该是个类似法号、道号等的称呼,不过他也没解释,我们也没有去追问。 隆山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看模样比我和华子要大上个三四岁,只是埋头吃喝,而且即便是喝多了,也没有跟我们闲聊,这完全就不像是个喝酒人,着实让人奇怪。 袁淼倒是非常的健谈,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十年前到过我们的村子,而且当时携带了大量的王麻子牌菜刀,当时在我们村一共赊出去九十七把,每把都是以五百块钱的价格赊给村里人的。 “五百块钱一把菜刀?”华子眼睛都瞪圆了:“你怎么不去抢啊?” 袁淼笑着开始解释起来,当年他预言十年以后,村东头的老柳树不倒,树倒以后七日内不死三个人,那些菜刀就白给,要是全都应验了,到时候都要按照约定的付钱给他,现如今他就是来收钱的。 我倒是可以理解他这种带着赌成分的买卖,他之所以选择是像我们这样的偏远农村,还不是因为人口流动性小,别说是十年了,就是二十年基本上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不过,我自然还是有很多的疑问,为什么他能断定老柳树会遭雷劈,而村子里边七天内要死三个人,他又不是雷神,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儿,但他确实太神了。 大飞就摆着手,说:“不对,不对,什么死三个人,老柳树倒了也就死了我们村的村长和倩倩她妈,就这两个,没有第三个。” 袁淼扶了扶眼镜腿儿:“时机未到,尚且不足七日之数,我不是盼着死人,天意就是如此,你们村还有一个人必在这七日内去世。” 我问他:“袁老先生,这些真的是你算到的?” 袁淼点头:“没错,我们这一门在推算未来上有着独到的手艺。” 说着,他往高抱了抱拳继续道:“祖上袁天罡和李淳风曾经为唐朝推算国运,推演到一发可收拾的地步,算出了唐朝以后两千年的重大历史事件,到了我这一辈最多只能推出十年以后的,发家就是依靠这门手艺,日常也替人推吉断凶,说出破解之道。” 大飞立即敬了一杯酒:“袁老先生,那帮我也算算,我十年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发家致富住上小洋楼开上小汽车呢?” 袁淼跟他喝了酒,但却是摇头:“不好意思小伙子,我从来不给人推算未来,那是非常折阳寿的行为,我只推演未来发生的事件,未来怎么样还是要看你自己,只要你肯努力你的梦想会成为现实的,否则即便是推算出你未来如何如何的辉煌,破坏了你的生命轨迹,导致你每天什么都不干,照样也是一事无成。” 我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袁淼立即同意我这个观点,跟我碰了杯酒,还夸我脑子转的快,不过他盯着我看了片刻,便说我肯定还没有给老娘迁坟,父母没有合葬在一起,因为我眉宇间的那股煞气不但还在而且更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倒血霉,让我必须抓紧。 我回来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但碰到了一堆的事儿,一直耽误到了现在,正好袁淼也来了,就让他给我看个日子,到底哪天迁坟最为合适。 华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说袁老先生,你不是个瞎子吗?你是怎么看出我兄弟眉间有煞的,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人啊?” 我立即就呵斥他:“喝点酒别他娘胡说,这样太不伤人了,袁老先生肯定是开了天眼的。” “谁告诉你我是全瞎的?” 袁淼将他的墨镜摘下,立即就看到他的眼眶里边相比较其他人多了一层白色的薄膜,有点相似白内障似的,他自己解释道:“我只是个半瞎,看东西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起初戴墨镜是因为怕强光,后来戴习惯了也就摘不下来了。” 接下,袁淼根据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又问了我家祖坟和老娘寄埋的方位,掐了一会儿手指,便是告诉我,明天就是个适合迁坟的日子,属相是“龙、狗、牛、羊”的要在抬上棺材的时候转身回避。 华子问:“那倩倩她妈呢?就是院里那个女孩儿,她母亲什么时候下葬好呢?” 袁淼好像早就想好了,立即说:“也是明天!” “这么快?”我和华子一脸的诧异。 我完全没有想到,按照我们的习俗,是要先停棺几天,一般情况有时候七天,有时候九天,最多也就是十二天,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会停更长的时间。 紧接着,还要办三天丧事,让亲朋好友前来祭拜,到了这三天的最后一天的早上,才抬着棺材埋进之前挖好的墓坑中。 明天实在太过于仓促了,打墓也要打两三天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问:“袁老先生,不能缓几天吗?您也看到了,尸体是今晚才弄回来的,连墓都没有打呢,而且连死亡原因都没有查出来,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信我的,墓明天绝对能打好。”袁淼很是神秘地说着,而且还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让我们不用去管,明天就先给我老娘迁坟就行了。 第32章 开墓迁坟 第二天一早,我口干舌燥,揉着发疼的脑袋,昨晚前期还喝的有来有往,谁知道后面华子那家伙犯了浑,他不跟袁淼喝,隆山是都不跟喝,他就抓住我一个人猛喝,当时我也喝迷糊了,两个估计把剩下的白酒都包圆了。 我坐起来找水喝,华子还睡的打呼噜,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这个点在农村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是很晚,今天还一堆事,想想就脑袋更疼了。 推门出去的时候,看到袁淼已经坐在冷棚前的木板凳上,隆山则像是他的贴身保镖似的,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一旁,隐约听到袁淼和倩倩正在交谈,看到我出来了,他们不知道什么话题就停止。 “早!” 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走进灵棚中,看到倩倩一袭丧衣半跪半坐在地上,眼窝通红一片,眼圈则是青黑色的,看来她昨晚为自己的母亲守灵,怕是彻夜没有合眼。 本来想要劝上几嘴,但一想也没什么用,当时华子也劝过我不要难过,说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死不能复生,让我节哀顺变的话,我记得非常清楚,自己觉得很烦,只是想要独自静一静。 把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我就清了清嗓子说:“倩倩,我们昨晚跟袁老先生商量了,决定让你母亲今天下葬,昨晚实在喝的太多了,后来就喝蒙了,忘了跟你说一声了。” “飞哥,你说了,但你可能真的喝多了给忘。”倩倩的嗓子都是哑的,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在跟我说话。 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看她,又看向袁淼师徒两人。 袁淼对着我说:“大飞,我又跟姑娘说了,她也同意了,谁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可能释怀的,但是老话说的好,死者要入土为安,你去找些人来,我们这就抬着棺去下葬。” 我昨晚就觉得太急了,但是当时喝了酒,不管怎么说都有点酒后下决定的冲动,最主要觉得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埋哪里啊?”我就问他。 袁淼笑道:“自然是埋你母亲的坟中。” “啊?” 我一度因为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再问他一遍,得到的答案就是自己听到的那个,他要把倩倩的母亲,埋进我老娘给即将腾开的废弃墓坑中,这已经不是见所未见,而是闻所未闻的怪事。 对于墓葬风水,我知道的确实很有限,尤其是跟袁淼这样的专业人士相比,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但最基本的常识,自己还是略知一二的。 一个地方不管是风水再怎么好,首次葬入死者,按照风水学来讲的话,那就开始福泽后辈儿孙,可是再度打开墓中的风水之气就彻底泄掉,就是宝穴也会成为死雪,绝无可能再重复利用的可能性。 听了我的理解后,袁淼则是摇着头说:“非也非也,好的墓穴是可以重复使用的,不要说我们普通人,就是那历史上的王侯将相也会行如此之事,一旦发现风水宝穴,他们大部分的行为更加极端一些,采用的鸠占鹊巢的方式,把原本的死者直接丢出去,陪葬品一并收下,你居然还觉得这个很稀罕?” 我怼的哑口无言,确实自己也听过类似的风言碎语,但那都是说的一些大型陵墓,压根就没有往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身上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袁老先生,照您的话来听,我老娘的墓是个绝佳的好墓?” 被我这么一问,袁淼就迟疑了一下,不过旋即就说:“那是自然,我昨晚听你说了坟墓的位置,让我这徒弟出去看了一趟,他回来告诉我详细的情况后,我就明白绝对是可以重复利用的,别的我不敢说,就是在十里八乡的地方,你母亲所葬的位置,就是最好的风水宝穴,估摸着也是一位风水高人给她选的墓,别说才埋了两三年,就是再用上个几百年都不是问题,你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好了你这朋友,你说呢?” 说到老娘所葬的地方,那还是她身前自己选的,她告诉我只要她自己不到花甲之年而死,就不能和我父亲合葬,就要埋在村东头距离那棵老柳树三百步外的荒地中,我自然是遵照老娘的说法去做的。 当时,老娘还说,要以木桩开土,下挖两米九,墓地铺细沙,封墓的时候也同样以细沙盖顶,最后在夯土覆盖,这些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我老娘自己选的墓是个宝地,为什么还要迁坟合葬,或者说这么好的地方,那直接把我老爹挖出来葬到这边不是更好,反正都是合葬。 袁淼的几句话就把我堵的连话都说不出,他说第一我老爹是埋进祖坟的(我昨晚告诉他的),不管是生者还是死者都讲究个认祖归宗,第二如果我老爹埋进老娘的墓中,那不仅仅属于另立坟头那么简单,还有点上门女婿的意思,所以万万不能这样做。 我明白过来之后,便跑回屋子里边叫华子起来,这家伙比我喝的还多,坐起来一个劲就叫嚷着头疼欲裂,说他今天是肯定不行了,做什么都只能是我们去做了,他必须要再睡上一个上午。 这个我自然不能依着他,毕竟自己离开村子好几年,人脉关系都不在这边,他即便在村里不怎么样,总也能找到几个人,而且我跟他说了,我会付钱的,一个人过来帮忙就给一千块钱,完事后立马现结。 华子这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叫回来八个年轻力壮的中年人,有些面孔还非常的熟悉,倒不是因为都是一个村的,而是最近见过的,后来一回想之前打我们的人也在其中。 当然,我并没有点破,他们也好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大家各取所需,他们赚他们的工钱,我用他们的劳动力,毕竟今天的事情挺多的。 我给他们发了烟之后,便开始布置起来,先是把我老娘的坟给扒开,将里边的棺材启出来,与此同时也要把祖坟老爹的坟头刨开,等到老娘的棺材抬过去,直接以男左女右的摆放顺序并排下葬。 在老娘棺材抬离原本的墓坑时候,这边倩倩母亲的棺材也一并起棺,到时候葬入我老娘空出的墓坑就行。 这说起来是有些繁琐,但是操作起来并不难,毕竟一千块钱在那里摆着,这都够村里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八个中年人一商量,一半去挖老娘的坟,剩下的一半就到我家祖坟去挖开老爹的坟。 由我带着他们过去,先指了距离村子较近的老娘的坟头,又带着另外四个到了半公里以外祖坟,主要是给他们准确的位置,别把我爷爷甚至更老的祖宗给刨出来。 我让华子留在祖坟“监工”,自己则是跑到了老娘的坟那边,毕竟这边起一口棺材出来,还要下葬一口,除了把棺材弄上来之外,还要保证不能让墓给塌了,否则再重新清理墓坑,那时间估计一上午都做不完。 老娘的坟头长满了野草,要不是前面放着我用砖头搭建的一个用来供奉的小供台的话,那基本就是个土包,自己从给她老人家下葬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站在坟头想想确实挺不孝的,一门心思做生意,期盼着赚大钱可以早点结婚。 现在好了,女朋友也跑了,生意也赔的一塌糊涂,自己落魄了才回来看老娘,估计冥冥之中就是有天意,该让我这样不肖子孙有此一劫。 不由地开始回忆起老娘生前辛苦把自己拉扯这么大,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布满了脸颊,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看着老娘的坟被刨开,那口我亲手买的松木棺材,再度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第33章 墓中多蛇 棺材已经有了轻微的变形,拼接的缝隙间流出脂黄色的松油,不少地方都出现了黑漆漆的腐烂块,毕竟这就是跟柳、杨木并称“棺中三孱”的松木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外表跟我三年前记忆中的差不多,整个棺材的雕画还是非常讲究的,大头部是雕着寿字,两侧是八仙过海图,尾部则是采用的特殊的绘画技法,在我们当地叫打花尾。 噗通! 我一下子跪倒在老娘的棺材前,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自己忘了是谁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说一个人能连续不间断哭上超过五分钟,那绝对不是在哭死者,而是在哭自己。 确实,在这一刻,我对于这话感同身受,起初是很想念老娘,但哭到现在就是在哭自己,哭的无非就是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多么多么落魄,末了最多再加上因为这些种种,才会想念老娘在的日子,即便她不能为我遮风挡雨,但自己在不如意的时候,还能有个敢说掏心窝话的挚亲。 跪在老娘棺头哭了没几分钟,华子就打过来电话,说祖坟那边已经把我老爹的墓挖开了,问我这边有没有完事。 悲伤宣泄的已然是差不多,我便是起身,跟他说这边也差不多了,挂了电话就给倩倩往回去打,让她那边准备准备,让她母亲准备下葬。 王寡妇下葬的过程一切从简,自然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如果不是倩倩哭的肝肠寸断,那几乎就像是没有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不过我的泪窝子很浅,看到她难受的模样,心里也个跟着难过,忍不住又是抹泪。 等到王寡妇下了葬之后,我们就抬着我老娘的棺材往祖坟去,倩倩独自一个人留在坟前,她想要跟她母亲多待一会儿,估计也有告别的意思,跟我当年几乎完全一样,所以我就安慰了她几句,便朝着祖坟出发。 我走在老娘棺材前,一边走一边的吆喝,即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大白天也不可能出现,但按照袁淼的说法,那就是人死后的灵魂是出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一年到头也清醒不了几次,如果不叫的话,那是永远不会找到尸骨重新下葬的位置,成为名副其实的孤魂野鬼。 有些东西,并非是真的存在,即便很多人都知道是假的,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很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大家都这样做,你不这样做就是不顺应潮流,说的土一些,那就是人家都孝顺,你不这样就是个不孝子。 抬着棺材的几个人,一个劲地小声嘀咕着,我隐约听到他们说是太轻了,因为他们刚刚抬着王寡妇的棺材下葬,那种重量他们太熟悉了。 我并没有搭话,觉得这很正常,毕竟新棺材要比埋了三年的棺材重很多,再者王寡妇刚刚下世,而我老娘都走了三年,估计都已经腐烂不少,轻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还有一个即便我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那就是我老娘的棺材里边连一件陪葬品都没有,当时只有一块薄薄的新被子,毕竟自己家太穷了,而她老人家下世的时候,我把钱全都砸进了古董铺子里边,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给她陪葬,不像王寡妇光是褥子就铺了四双,还有两双被子,那都是崭新的。 从旧坟到祖坟的路程并不是很远,不到二十分钟,我们便抬着棺材到了地方。 此时,只剩下华子一个人,正蹲在挖出堆成小山的夯土上面抽烟,等到我们走上前,他才站起来了,把大半截烟丢在土上,嘴里抱怨道:“大飞,你爹上辈子是不是捅了蛇窝了?” 我哽咽地问他:“怎么了?” 华子说:“挖开的时候,我就打死了两条蛇,就这么一会儿,又从下面窜上来五六条,我一条都没有放过,全都给你打死了。”说着,他指了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还真的在夯土旁边,扭扭曲曲地死了好几条蛇,由于都被铁锹切成一段段的,也不知道究竟有几条。 “你有病啊?”我回过神,忍不住就骂他:“你他娘不知道蛇在墓中是一种吉祥的象征,那相当于小龙,说明墓葬的风水好,你现在都给老子刺死了,你是觉得老子倒霉不够是吧?” 华子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真,真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信你问袁老先生。” 袁淼没有同意我说的,但也没有否认,只是有他更加专业的一套说词。 一般来说墓中的风水是喜静不喜动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平稳、安静和祥和,所以墓室一定要封闭的好,这样才可以保证里边气场稳定,才能逐渐蕴藏更多的灵气,里边出现了活物,就说明墓室的灵气发生了变化,从而也会引起一些风水上的变化,至于是吉利还是凶煞,这要具体情况具体说明。 根据大部分的风水来说,蛇确实被称之为“小龙”,祖坟出现蛇就说明地下灵气充沛,因为蛇是一种可以感应这种灵气的生物,一旦出现了蛇就意味着这样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祖坟落于刺地,后辈定能福泽深厚,子孙兴旺,家运发达,后代子孙也能有大成就。 但是,频繁出现过多的活物,尤其是大量的蛇在此繁衍定居,也是不好的,也会对墓地风水造成破坏。 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要检查是不是墓地有所损坏或破洞的地方,如果出现较大的缺口一定要及早修补,不然会气运泄露,于家运不利。 说完这些,袁淼又补充一句道:“不过大飞有一点说的是对的,你不能直接把它们打死,看到蛇不用惊慌,祖坟旁边打杀活物,这绝对是个风水大忌,确实不应该啊!” 华子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嘛,现在都被我打死了,这该怎么办啊?” 袁淼想了想说:“只有一个办法,既然已经打死,也不能不管,只能把这些被你打死的蛇,一并放入棺材中下葬,以后逢年过节来上坟的时候,除了寻常的祭品之外,再多带几个鸡蛋就行了。” 我一听就傻眼了,竟然要开我老娘的棺,这是自己万万没想到的,难道是天道好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前不久我刚开了别人的棺,现在就要开自己老娘的棺材? 发愣了一会儿,我问袁淼能不能不开棺,把蛇直接葬进去,但是袁淼立即摇头,他说这样不但会殃及死者,导致其他的蛇类出现异常的行为,还会祸及我这个后代,这绝对是万万不行的。 我无语到家了,又瞪了华子一眼,他已经垂头丧气了,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为今之计只能是开老娘的棺了,而且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必须我这个当儿子的去做,外人是绝对不行的,心想着让老娘不要责怪我,便是立即动手开棺。 第34章 开棺见鬼 老娘的棺材钉用的是铁钉,这叫封棺钉,也有的地方叫子孙钉的,迷信来讲说是可以使子孙后代兴旺发达,在封棺的时候,是由孝子钉第一锤,敲下去的时候要高喊着让死者进行“躲钉”的。 这才三年出头,我用钳子拔了出来一个便发现已是锈迹斑斑,上面满是那种锈铁花,稍微用点力徒手就可以轻松掰折。 拔了第一个,我就不再犹豫,接连把整口棺材盖边缘的七个封棺钉全都拔掉。 随着棺盖一打开,顿时就是扑鼻的腥臭,有些像是腌茄子后又自然臭掉的气味,总之要多难闻有多难闻,连我这个亲儿子都捏起了鼻子,其他人更是连连好后退。 我硬着头皮凑上前去看,发现棺材里边躺着一具女尸,从衣服上来看确实是老娘入殓时候穿的,但是那张脸我实在不敢恭维,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尸身更是已干瘪,皮肤就像是橘子皮似的,要不是其他的衣服被褥都是那么的熟悉,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把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老娘。 在老娘尸身的一旁,竟然盘卧着一条全身长满了黑鳞片的蝰蛇,约莫七八十公分长,而且它还活着,此时正盘了个大饼正在睡觉。 其他花钱雇来的人就开始嘀咕一些不中听的话,还不等我发怒,袁淼就说:“这条绝对不能再打死了,赶快找个蛇皮袋过来,用铁锹铲进去,丢进你们这边的深山壑沟都可以。” 我就让华子去找蛇皮袋,自己就手握着铁锹,心想着它要是真的有灵性的话,现在最好自己爬出去寻找新的巢穴,这可是我老娘的棺材,不是它的久居之所。 这个念头刚刚一动,忽然那条蛇就犹如弹簧般的直射而起,小半个身子都直了起来,一双毫无感情的冰冷蛇目,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时地吐着分叉的性子,两颗包含剧毒的獠牙也露了出来,上面有着肉眼可见的晶莹浓液。 这和我之前在朝阳祠堂见到的那条蝰蛇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更大更长一些,简直就是那条的加强版。 在被这条黑蝰蛇盯上的一瞬间,我仿佛整个人都定格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自己非常肯定那并不是吓得,而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就不听使唤,连大气都没法喘,有些像是梦魇住了似的。 僵持了不到三秒钟,黑蝰蛇猛然就弹射而起,就像是一支有强弓射击出的箭矢,直奔我而来,而且从它的角度来看,正是我的脖子。 短短的时间里,我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死亡气息,同时脑子抽筋似的想起了袁淼昨天夜里说的,我们村一共要死三个人,怎么都没想到这最后一个会是我自己。 四周已经响起了惊叫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直几乎都没怎么说话的隆山,猛然就出手,他绝对是属于那种眼疾手快的,竟然徒手就抓住了蛇,而且是准确无误地抓在了七寸上,直接那条蛇就萎靡不振地耷拉下了脑袋。 我被吓得一身的冷汗,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整个人忙往后退去,忘了自己身后就是刚刚刨出来的夯土,一下子就坐倒在上面。 “大飞,你这是怎么了?”此时,我听到华子在叫我,便是转头看向了他。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摇了摇脑袋,周围着的袁淼、隆山还有那些花钱雇佣来帮忙的村民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一个个满头都是雾水,谁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拿着一把钳子,钳子咬着从棺盖边缘拔了出来的第一枚封棺钉,棺材并没有打开。 等到我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们都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说没有,犹豫再三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跟他们简单几句说了说。 华子就问袁淼:“袁老先生,你说我这兄弟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就活见鬼了?再说,要见也是见到他老娘啊,怎么还能见到一条蛇呢?这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啊?” 袁淼也皱起了眉头,他思索再三才开口道:“他可是属于那种阴性体质,身体状况比较差,我们行业内说这种人是时运不济,霉运缠身,你们当地好像是叫低水,再加上他最近可能受到不少惊吓,才会大白天的出现这样短暂性的幻觉,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回去我有办法给他。” 我重新走到了老娘的棺材旁,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但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去拔封棺钉,把剩下的六枚全部拔了下来,但再也没有勇气去推开棺盖。 “袁老先生,能不能推开一条缝隙,把那些打死的蛇尸塞进去啊?” 我转头看着袁淼询问,但是他立即就摇头,说不能那样做,如果蛇尸压在老娘遗体之上,那也是相当不吉利的,到时候不但不能帮我改变霉运,而且会更加霉,搞不好有血光之灾的,还是要打开把蛇尸放在老娘遗体的一旁。 “隆山,你去把棺盖推开。” 袁淼看我很是发怵,其他人听了我讲的,也是畏畏缩缩,村里人终归有些迷信,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能避则避,除非我另外加钱,他也看出了这个情况,便是不再多说,直接就让他的徒弟去做。 隆山并没有任何犹豫,走上前双手抓住棺材盖,猛然地一推,正个棺盖就被他轻松推开,同时他还玩里边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怔住了。 看到他这个模样,除了我和袁淼之外,其他人立即快速往后退去,包括华子在内,毕竟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隆山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相当沉稳的人,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显然是看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情况。 “怎,怎么了?”我是没有退,但也忍不住结巴起来。 隆山并没有搭理我,直到袁淼又问了一声,他才恢复了常态,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就抱着胳膊走开,等到我上去看的时候,自己也就愣住了,同时也理解他说的没什么,并不是没有什么异常,而是相当的异常。 因为确实里边什么都没有,这竟然是一口空棺,真是见了鬼。 第35章 棺中信件 棺材里边空荡荡的,只有一双腐烂成棉絮的被褥,还能残片从图案可以看出这确实是老娘入殓时候垫于身子下的那一双,但是老娘的遗体不翼而飞了。 我的脑袋里边嗡嗡直响,第一反应就是老娘被盗了尸。 在我们老家这边,其实盗尸的事情并不少见,而且绝对是女性的尸体,盗尸者把尸体卖给那些家里有男性死者,而且一般情况下是光棍死者客户的家人,用了进行陪葬,老家称呼这种为“陪干葬”。 大概的寓意就是生前没能娶上老婆,死后花个一两万不等,给生前打光棍的男性找个尸体伴侣,永生永世地陪着他的尸身。 “人呢?”华子探过脑袋看了一眼,又意识到自己口误,便改口道:“大飞,你老娘的尸体哪里去了?” 他问我,而我也不知道去问谁,这可属于农村的大事件,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我们村里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还不知道那些村民怎么在背后议论我这个不肖子孙,毕竟连老娘的遗体都被盗了,被人戳脊梁骨也是我活该。 在空棺里边来回扫了几眼,华子忽然被大半个身子探了下去,从里边摸出了个什么东西,我回过神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个空白的信封,便是递给了我。 接到手里,我感觉这信封有些发潮,左上角是六个空方框红格,是用来写给邮递对方的邮政编码,右上角是两个略大的方框,一个空的,一个里边写着“贴邮票处”,中间是大片的空白,是用来写往来的邮寄地址的,最下方右边则是“邮政编码:”字样,是用来写邮寄方自己的邮政编码。 这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信封,我记得小时候通讯不便利的时候,还用这个给笔友写信交朋友。 信封很薄,轻飘飘的,但是里边绝对是有东西的,我便是立即把它打开,果不其然里边竟然有一张信纸,几经折叠塞入其中。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件,华子他们都侧目过来看,但不管是谁都看的一脸茫然,包括袁淼在内,并不是信纸上面什么都没有,而是他们完全不认识,但是我自己是认识的。 看了一遍,我就让他们把蛇尸放入棺中,再进行封棺下葬,自己则是站在一旁回忆着老娘教给我的那些文字,心里默念着进行翻译。 吾子志飞亲启: 为母独孤妙灵,于丁酉年与吾子长辞,永世不得相见,实为悲矣憾矣,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因诸多不便,故以鬼文与吾子交代余下事宜。 吾为独孤后人,行独孤一族千年守陵之事,后与汝父相知相恋相爱,诞下一子便是汝,但族中早有规定,不得与外族通婚,被发现之后,汝父不久后便死于意外祸事,吾经察或于族内有关,便对汝多加避讳。 吾子现已弱冠之年,已是长大成人,余生便有汝之天命,不需吾再多劳心神,故母决定在丁酉年与汝以阴阳相隔生死辞别,去查吾之夫君汝之亲父死因真相,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再难相见,故此诈死以留书信一封而告之汝。 人之已死,汝便不可寻吾,切记为母警言,不可肆意妄为,汝要安度余生,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余生平安。 如若生活遇到难处,必回有高人指点吾子进行迁坟,让汝为父母双亲合葬一处,必然是汝看到此信之时,余下有汝至亲叔父联系之法,吾子便可直接联系,说出汝名,汝叔父必然得知,所遇之难便可迎刃而解。 思之念之想之,吾子志飞。 母:独孤妙灵,绝笔。 本来这些字体我看起来就很吃力,更不要说老娘用了古语给我写的这封信,等到我全篇顺下来之后,老娘的棺材已经下了墓坑,与老爹的棺材并排放好,黄土进行了掩埋,一个崭新的坟头就矗立在我的面前。 看我之后,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从这信来看,当时老娘写这封信的时候,便决定诈死,去寻找我老爹当年死亡的原因。 如此看来,老爹并非是她以前一直告诉我是因病而死,而是另有蹊跷在里边,老娘为了不让我担心,更是不让我参与,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跟我告别,独自一个人去查询老爹真正的死因,说白了她就是去自己的丈夫报仇去了。 我还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叔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的听说,下面确实有一个手机号码,而且从那个号码来看,我这个叔叔绝对不简单,竟然除了开头一个“1”之外,余下的十位号码全都是“7”。 现如今我无法肯定老娘是生是死,但却有了很强烈的预感,觉得她肯定还活着,想要在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中找到她,看来只能依靠我这位素未谋面的叔叔,或许他那边有我老娘的线索。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要拨通那个号码,但是冷静了片刻,我决定还是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联系到他,再去寻找老娘的下落。 回村的路上,我们把倩倩从坟前搀扶回去,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这封信的具体内容,其他人虽然没有问,但看得出他们每一个都满腹的猜疑,只有大飞问了我一句,我跟他说以后再说,他也不再多问。 到家后,倩倩就病倒了,我和华子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她是心力交瘁引发的重感冒发烧,她足足住了大半个月的医院才出院,而这个过程我找了施工队,给村里在远处重建了朝阳祠堂。 余下的日子,华子的小日子过得不错,还在村子花了三万多买了新房,我们两个就在他住的房子里边生活了一小段时间,直到催债再度给我发短信,让我尽快把剩下的债务清理干净,否则我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会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让人到村子里边来讨债,而且还要走法律程序,让我变成一名“老赖”。 其实,冷静下来之后,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听老娘的话,按照她说的好好地过日子,不去管他们上一代人的事情,毕竟老娘一直以来说的我都有听,早已经成了习惯,现如今自己再度遇到难处。 我就忍不住将信中那个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里边,迟疑再三之后,还是不决定将老娘的遗物变卖,拨打了出去。 对面响了几声便是接了起来,但是没有人说话,我听了一小会儿,便忍不住说:“我,我叫张志飞。” 但是,对面还是没有说话,而且直接就挂断了,我整个人有些凌乱,难道那是假的,是老娘给我的一丝希望,让我不管遇到什么困境,都不要放弃生活,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来的是一条信息,里边发来一个位置,地点是相距我老家将近五百公里的cz市。 第36章 张家四叔 我和华子坐着高铁,从沧州站下了车,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直接找了一辆出租车,我把短信上面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华子还没有出过远门,感觉他整个人很紧张,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东瞧瞧细看看,嘴上还问我:“大飞,带没带那两件宝贝?” 我点了点头,笑道:“村里也没个家,外面的出租屋也不能住了,不带我能放哪里,那玉是算是我老娘的遗物,即便现在穷的叮当响也是不能卖的,不过金帛到是可以到这边找个合适的卖家给出手。” 华子没有像我负债累累,上次变卖的钱,到现在他还有一大半没有花完,搞得就跟个土财主似的,不过相比较我的外债来说,他那点钱最多也就够个利息。 一路无话,我们到了地方便下车,发现那是在市东南郊的一个地方,不远处就能看到公园里被誉为“镇海吼”的铁狮子,另一边是工贸市场,在这个中间便有一个院落。 朱红色的大门上有两个亮黄色的圆铜狮子头,在阳光下仿佛鎏金了一般,熠熠生辉,透过两米多高的围墙,可以看到里边是三层小别墅,隐约还看到里边有假山,还能听到潺潺流水的声音,种种地显示着主人家的雍容华贵。 我再三确认地址,就是这里没错,便是走上前去敲门,华子则是一个劲地感叹,他要是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这辈子就没白活。 很快,有个青年打开了门,他扎着一个小辫子,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看起来年龄跟我们两个差不多了多少,但又感觉有些老成,不过他肯定不会超过三十岁,个头普普通通的一米七五,但是皮肤却好的令人发指,一般女人都没有他那么白净。 小辫子青年扫了我们两个几眼,便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华子推了一下我,自己才反应过来,说:“我找,找……”但是,怎么都说不下去,这时候才意识到我连自己这个叔叔叫什么都不知道。 “大飞,给他看手机。”华子倒是这次反应快我一步,也可能是当局者迷,立即掏出了手机给他看那条短信。 “原来四爷等的就是你啊!” 小辫子青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让开了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和华子两个人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穿过了种满各种花草的院子,沿着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直往内部深入。 在院子的中间处,有着一棵两人环抱的梧桐树,正枝繁叶茂地生长着,外面还用栅栏围着,随着里边的鸟叫声,我竟然看到里边有几只孔雀在闲庭信步般的来回走着,其中两只公的张开羽屏,那漂亮劲儿让我们两个人眼花缭乱。 推开主别墅的门,一楼便是宽大的客厅,里边完全是按照现代化装修的,风格偏向中式,到处都是红木家具,在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约莫四十三四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说着坐着,其实他是半躺半坐,人在贵妃榻上面,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正跟一个不惑之年的老头聊着天,两个人一看就是常见面那种朋友,中年男人手里还捧着一个文件夹,不知道正在看什么。 “四爷,人到了。”小辫子青年提醒了一声,然后便站到了一旁。 我和华子对视一眼,立即就叫道:“叔。” 中年男人立即放下了文件夹,把地上的拖鞋穿着,扶着眼镜就在我们两个身上打量,很快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就是张志飞?” 我也是点头,其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已经确信无误,他就是我老爹的亲兄弟,和老娘经常看的照片里边的老爹,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边刻出来的,看来我没有理由怀疑他的生产厂家,自然也不用怀疑他的身份。 “我在咱老张家排行老四,你要叫我四叔。”中年男人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笑容,然后随意指着沙发上他们两个坐,我又叫了一声“四叔”,便是跟华子一起坐在了下去。 那个老头戴着墨镜,侧着耳朵,问:“老四,这就是你刚才提到老家的那个侄子?” 四叔笑道:“是啊,刘哥,我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侄子,这下我们老张家后继有人了。” 老头抱了抱拳:“可喜可贺,今天中午看来要不醉不归了。” “那是当然。” 四叔和这个老头说笑着,然后就让佣人给我们两个上茶,华子就嘀咕了一声,这都快吃午饭了,还喝什么茶,直接喝酒就行了。 听到这话,四叔一愣,便是哈哈大笑道:“好,那不用上茶了,直接去餐厅吃饭吧,我们现在就开始喝。”说完,他起身过去拉起了老头的手,看来这个老头是个真正的瞎子。 我们走进了宽敞的餐厅,里边的装修也是富丽堂皇,很快饭菜就上了桌,我和华子一路舟车劳顿,真是又累又渴又饿,也不管那么多,开始吃喝起来。 十几人的大饭桌,一共就坐了我们五个人,四叔倒像是大户人家的老爷似的,喝酒用的是那种很小的白酒杯,他喝了一杯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那个小辫子青年说:“吴璟,我忘了件事情,今天中午是有拨客人要来吧?” 那个被成为吴璟的青年点了点头,站起来说:“我知道了四爷,我让他们明天再过来。”说完,他便是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有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搞得我刚刚放松又开始不自在起来,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发誓,自己是第一次见他,两个人说的话也没有超过三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而且我觉得这个人相当的不好惹,他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强大气场。 等到吴璟走了之后,我便找机会敬了四叔两个人一杯,问他:“四叔,那位兄弟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第37章 初见神人 四叔呵呵一笑,并没有给我解惑,反倒是那个老头开口就说了让我此生难忘,而且一直受用终身的一个典故。 老头先是问我:“小伙子,听过白蛇传的故事吧?” 我看向了老头,非常诚恳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想着,别说是听过了,看了都不知道几十遍了,不就是许仙救了一条白蛇,那白蛇修炼成精,到世间报恩的故事嘛,毕竟我们村早就通电了,别说是我了,连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华子都跟着点头。 老头嗯了一声,开口道:“神话传说,道祖吕洞宾下山渡苦,在西湖岸边化作一个卖汤圆的老人,有一孩子路过,他竟然是免费给这孩子吃个汤圆,只是因为他看出此子有仙根,刚刚出锅的汤圆含在嘴里太烫,孩子一回头就吐进了西湖中,有一只修行千年的老龟,正准备吃了这个汤圆,没料到一条白蛇正巧路过,便吃了这汤圆,从而增加了千年的法力,后来修行于峨眉山,此蛇便是白蛇白娘子,这汤圆实则是一枚仙丹,本来属于这个孩子,所以白蛇修炼小成后便下了山,要去找这个孩子的后世,转世投胎就是许仙许汉文,两个人结婚诞下一子,而法海就是那老龟的转世,他一直记恨白蛇吃他仙丹,就此从中作梗,才有了后来的水漫金山,囚禁白蛇于雷峰塔一系列的事情……” 四叔微笑着说:“刘哥,你又开始说教了啊!” 华子听的眉头紧皱,因为他完全搞不懂这老头想要表达什么,毕竟他认为酒桌上首当其冲还是要以喝酒为主。 我听的也是似懂非懂,好像抓住点什么,但又觉得中间隔着一层什么,便是举起酒杯,示意性地敬了老头一下:“您老请继续。” 老头侧着耳,竟然也举起了酒杯,显然是听到了动静,他表现的完全和袁淼是不同的两种状态,袁淼是半瞎,他是真瞎啊! “水有源,树有根,这天下的万事万物他是必有原因,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听完老头说的这话,我差不多明白了,便是恭恭敬敬地说:“感谢老先生赐教,我的出现可能让他的某种利益受到了迫害,他这才对我有些反感。” “孺子可教也!”老头摸着胡子,也露出了祥和的笑容。 “你看我这记性。”四叔摇着头,指着老头说:“志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位有着过命交情的老哥,名叫刘天福,道上人送绰号‘刘大仙’,也有叫他刘瞎子的。” 华子嘀咕了一句,说瞎子居然也能混社会了,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让他不要乱说话,而四叔就解释了一句,说他说的道上并不是我们想的那种道,而是道法的道。 此时,这个老头已经给我一种非常不同寻常的气度,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种高深莫测的人物,所以我没有因为人家看不到,而没有表示,直接就站了起来 “晚辈张志飞,见过刘老先生。” 刘天福则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孩子,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一路舟车劳顿够累的,坐下说坐下说。” 四叔说他十来岁就离开了村子,这转眼间就三十年都没回去过,问起了村里的一些老人是否还在,有些我听都没有听说过,倒是华子在村里待的时间比较长,他还能说上几句,这个哪年死的,那个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当然有一些他也是听村里人农闲时候站街说的。 在四叔的记忆中,对于村子印象最深的,自然也是村东头那颗老柳树,那地方曾经也是他和父辈们儿时的乐园,但是听我们说被雷劈倒了之后,整个人感慨唏嘘不已。 刘天福就开口说:“这是五雷法造成的,通常表现出只打雷不下雨。所谓五雷法一来是劈大凶大恶之人用的,另一个就是动物渡劫用的,老天不允许一些动物成精成怪,那属于是逆天修行,如果能渡过一重雷劫,便又长了一重身份,所以你去打听吧,这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动物栽在这上面的。” 说完,他的脸就朝着我和华子坐的地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那里边肯定有什么不正常的现象发生过,对吧?” 一时间,我和华子也不管他看到看不到,忍不住连忙点头,没想到这老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能够猜的这么准,怪不得住在这么富丽堂皇别墅里边的四叔,也会把他当成知己好友。 四叔问发生了什么,我和华子就七嘴八舌地将树桩里边出现的树生木龙胎说了一遍,言语中都有恭维刘天福的味道,其实也不是故意而说,而是这老头确实太神了,我们两个都没有见过这么神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四叔便将我们带到了他的书房,大就不用说了,里边真的摆满了各种书籍,现代的古代的都有,光三米长的书架子就有七八个,见我和华子吃惊四叔就跟我们开玩笑,说这都是做个外人看的,那些书他一本都没有翻过,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喝喝茶。 说到喝茶,四叔就亲自给我们泡了一壶,什么有温水开茶叶,倒掉第一壶,第二壶和第三壶最好喝,之后就要换新茶,反正总之讲究劲挺多的,搞得我和华子一脸的懵圈,像两个小鸡崽老老实实坐在他的红木沙发上。 我们喝着茶,四叔就问我:“志飞,你来找我,说明就是遇到难题了,说说吧,究竟有什么困难,当叔叔的一定尽力而为。” 我本来是觉得很难开口的,我不知道谁说过,这天底下借钱是最难的事情,自己这段时间也算是深有体会,但是喝了酒以后,觉得四叔完全不像是狗血剧里边那种有几个钱就不认亲戚的傲徒,便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毕竟嘛,我欠下的外债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做生意本来就有赔有赚的,说完自己脑袋都递了下去,用很小的声音:“我过来就是看看四叔手头宽不宽裕,让我周转一下。” “没问题,你说个数,把卡号给我。”四叔说着,已经从桌上摸起了他的手机,作势就准备给我转了。 那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觉得也没什么好想的,把卡号发给他后,便是抬头说:“连本带利差不多要两百万,其实本来我就借了八十多万,想着买下那件古玩转手卖了就还钱,没想到看走眼了,那是一个赝品,利滚利几个月下来就欠这么多了。” 四叔哦了一声,又把手机放回了桌面上,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就是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我也不太确定四叔究竟有钱到什么地步,现在看来三五十万估计没问题,这一开口就是两百万,估计他也有些吃不消。 场面搞得非常的尴尬,我都不好意思去看华子,整个人又开始扮鸵鸟状。 但是没过几秒钟,就听到四叔沉声道:“这不是黑心贷嘛,简直目无王法,你联系一下你欠债的个人或者公司,这钱现在就是我欠的了,我来还。” 我立即看到了希望,连忙摸出手机打了过去,对面也接起来的很快,上来就问我:“小子,别跟我说别的,再不还钱,我之前跟你说的,我的人可就去做了。” 四叔招了招手,我便是将手机递给了他,他直接开口道:“行没问题,你到时候来沧州来取,欠你的该还的,我们一分钱不少给你。” 手机即便没有开外放,声音也可以听得清楚,对方就笑道:“吆,这是跑沧州去了,听口气是找了个人啊,我不管你是谁,张志飞欠的钱,连本带利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别说让他臭名远扬,那两条狗腿也早晚保不住。” 四叔乐了,他是被气笑的,便是说:“行,我等着你来把他的两条腿卸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就打听一下我,我叫张襄,是他的亲叔叔的,朋友们有喜欢叫我四猴的,我的家不难找,你打听打听就能找上门来。” “我不管你叫什么,你就说说吧,什么时候还钱?”对方的口气依旧很强硬。 从口型来看,四叔依旧准备骂人了,但是刘天福却勾了勾手,示意四叔把手机给他。 四叔压着那口气,便递了过去,就听到刘天福说:“要还钱也不难,我家有二亩蒿子园,等待蒿子长成树,片成木板做成船,苏杭二州游上五千年,游到钉槽木头烂,钉子挂在路边,挂上羊毛擀成毛毡,那时他再把你的账来还。” 我和华子听的目瞪口呆,四叔也竖起了大拇指,笑呵呵地说:“我刘哥还是我刘哥,真他娘解气。” 对面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四叔重新接过手机,呵斥道:“行了,开个玩笑而已,别给老子骂街了,这几天你随便来吧,我等着就是了。”说完,便是撂了电话。 四叔就问我:“志飞,你觉得我这个老哥怎么样?” 我立即点头:“妙语连珠,口吐莲花,简直就是神了。” 四叔说:“这才哪儿到哪儿,他的本事可大了去了,刘哥还差个关门弟子,你没有兴趣拜他为师,学他一身本事啊?” 我一听眼睛都直了,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了刘天福的面前,便是准备跪下拜师,但是刚刚跪一半,忽然就被一条胳膊横着挡住,那力气是极大的,我一百三十多斤竟然跪不下去。 第38章 拜师刘仙(一) 刘天福的胳膊轻轻一抬,我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坐倒在地上,还好下意识手往后一托,正好抓住了根雕茶几的突兀处,才没有落得尴尬的境地。 四叔笑着跟我说,这拜师不是简单的跪下磕几个头,端着茶水叫一声师父就完事的,他简直就是我肚子里边的蛔虫,跟我想的如出一辙,再说自己又没有拜过师,这还不是跟电影、电视剧里边学的。 刘天福接着就跟我说:“小伙子,我这年岁本来不打算再收徒弟,但老四既然开了口,那我就收你作为我的关门弟子。但要入我门下,拜师首先要先写个字据……” 接下来他的话,我几乎就没有怎么仔细去听,因为说到写字据这样的事情,怎么感觉就像是我当初借钱时候的场景,上次是借钱,这次难得要卖身了啊? 四叔可能看我一脸的迷茫,便是告诉,这个字据其实就是写谁谁拜入哪位先生的门下,主要学习先生的哪门手艺,求学期间作为师父可打可骂,那都是应该的。 如果你受不了的话,死走逃亡,投河觅井,那都是各由天命,与师父毫无关系,而且师徒的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比他跟我的叔侄关系都要亲。 说白了就是一入师门,全部由师父进行管教,甚至在求学过程中,就是父母也无权干涉,甚至如果师父不许的话,都是不能跟双亲见面的。 按照刘天福这一门来说,拜师当天还要大摆流水席,告知同行乃至各行各业,谁谁是他刘天福的徒弟,以后在江湖上行走,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给点照应和礼让之类的。 这个听得倒是新鲜,总之我是第一次听说,虽说过程繁琐了一些,但那是人家的规矩,我便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四叔亲自抄毛笔给我写了字据,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他写的倒是简单的很,开头以“拜师帖”三个大字,接下来就是:“张志飞拜刘天福为师,主学习‘十要’,承蒙先生允纳门下,愿执弟子之礼,谨遵师教,团结同道,刻苦钻研,传承通备德艺,弘扬民族传统文化。” 接下来,就是由我亲笔签名,然后递交给了刘天福。 刘天福接过那拜师帖之后,便是哈哈大笑了几声,但却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甚至连走的时候,都没有跟四叔打招呼,更不要说是我们两个小辈。 整个过程,华子就像是看老戏剧似的,在一旁不知道哪里摸到手的瓜子,咔吧咔吧地嗑着,看得出他觉得很有意思,等到刘天福离开之后,他也笑了起来,还调侃我这下又多了个爹,以后又要被管这管那的。 我问过四叔,他写的“十要”是什么,四叔给了我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加起来就二十个字,分别说勤学、灵活、口才、淡泊、劝勉、警告、节俭、济贫和勿算,至于这些字组合在一起代表什么意思,他并没有说,而是告诉我以后拜了师就会知道。 当天晚上,我们两个在四叔的客房睡了一宿,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便是由四叔带着我们三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前往刘天福的住的地方。 一路上,我明显感觉吴璟和昨天不同,他对着我的时候,脸上有了笑模样,搞得我是一头的雾水,只是觉得这家伙也太善变了,变色龙都没有他怎么能变的。 刘天福住在一个小巷子中,车开到一半就开不进去,我们只能徒步往里边走,由于我和华子是第一次来,绕了几圈之后就开始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华子边走边抱怨:“娘的,这是住在什么鬼地方了?怎么难找啊?” 吴璟就开口说:“你没听说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吗?像刘仙这种级别的人物,自然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的想法我们这种普通人又怎么能想明白呢,我估摸着他有大隐于市的意思,不过这样仅仅是我的猜测。” 我昨晚闲聊问过四叔关于吴璟这个人的情况,四叔说吴璟以前是当侦察兵的,退伍之后跟了他有四五年,说这小子聪明能干,做事情干净利索,已经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很多琐事都是吴璟在处理,而且没有一件处理过有问题的, 四叔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没那么多事儿,他就是想落个清净罢了,不像咱家每天门庭若市的,门槛都快被那些人踏平了。” 吴璟便笑道:“那还不是四爷您德高望重,那些人都想方设法的巴结您,这整个沧州的古玩市场,要是没有您的话,那跟少了半边天没什么区别。” “少他娘溜须拍马,你小璟哥不擅长这个。”四叔斥了他一句,但看出并不是真的责备他,而是相当于开玩笑的那种。 吴璟连忙抱拳说:“四爷,您这话重了,我怎么能配的上您叫我小璟哥啊,那还不是因为您的面子,我才在这个行当有那么点小小的名气。” 四叔呵呵地冷笑两声:“你小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嘴这么甜,吃了蜜蜂屎了?” 他们两个说笑着,我和华子就一脸的无语,不知道吴璟平常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他现在给我们的感觉,这就是个巴结自己老板的伙计,简直就是口腹蜜剑的那种,反正我不太喜欢,华子跟我也是差不过的感觉。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我们才终于到了刘天福的家门口,从表面来看,就是平平常常的小门小户,门口两侧的垛子上倒是有一副对联,写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门头的横批是:“天地法则。” 铛!铛!铛! 四叔边敲门,边给我们三个小辈普及:“我敲第一声,代表着试探,敲第二声代表着等待对方应答,也说明我和主人家认识,当敲第三声的时候,就是代表询问有没有人在家。” 接着,他一笑说:“这是刘哥告诉我的,我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但刘哥算是一个,而且是我最佩服的人,志飞你以后要好好跟着你师父学,绝对受益终身。” 在我点头的时候,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探出来一个脑袋,没想到我竟然认识。 华子也惊讶道;“怎,怎么是你啊?” 第39章 拜师刘仙(二) 开门的人,我和华子确实都认识,那正是前天刚在村子里分开的袁淼的徒弟隆山,他看到我们两个也是有些诧异,不过并没有像我们那样大惊小怪,而是越过我们,对着我四叔叫了一声:“四爷。” 四叔笑眯眯地点着头:“回来啦?看样子你们之前见过啊?” 在隆山把我们引进入的时候,我简单把在村子里结识袁淼和隆山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我们出来前给袁淼结了迁坟看风水日子的账,而他们师徒两个说是要挨家挨户收当年的赊刀账,就那便告别,没想到这么快就重新见面,忽然让我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够小的。 四叔跟我说,袁淼是刘天福的师弟,同起拜一个叫金陵的风水道术大家为师,当时一共七个徒弟,有意思的是,这七个师兄弟全都是半瞎或者全瞎,当时道上还送给这七师兄弟一个雅号——金陵七盲子。 现如今,那七个瞎子死的死埋的埋,只剩下刘天福和袁淼,两个人终生未娶,收徒弟当儿子养,而且他们收徒弟,那都是收一些稀奇古怪的人。 完全没有避讳隆山,四叔就拿他举例,隆山从小就有语言障碍病症,说话不能超过两个字,否则就能把人给急死。 我想了起来,刚刚听到隆山尊称我四叔,还是自己第一次听他开口说话,原以为这家伙是高冷,没想到竟然是有这个问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人不有。 交谈间,我们便走进了客厅中,里边摆放着很复古,中间挂着三张画像,下设三个牌位,一为李淳风,另一为袁天罡,中间则是刘伯温,在这三位古代风水大师的画像之上,高悬着一块匾额,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书写“渊源道统”四个大字。 其下,是两把太师椅,中间四个方形桌案,上面有两杯香茗和四盘精致糕点,刘天福坐在左侧,袁淼坐在右侧,两个人面红耳赤,刚刚进入院子就隐约听到他们在争论什么。 两侧各有四把实木坐椅,中间也是桌案,同样放置着茶杯和糕点。 四叔就笑着说:“刘哥,袁哥,又他娘论道呢?”说笑着,他便随意坐在了刘天福的下手位,然后不等主人家说话,自己就像是这里的主人,让我们这些小辈随便坐。 隆山提着一个铜制的长嘴茶壶,给我们挨个添了水,做完这一切他就站到了袁淼的身边,就跟之前见的模样差不多,像极了称职的保镖。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沧州这边的情况,更多是关于古董生意的,从他们的对话当中,我大致听明白了一些,这两位先生是我四叔的供奉,四叔花钱养着他们,而他们则是帮四叔出谋划策,而且听得出相处的时间绝对不短。 “张志飞,你跟我来。”忽然,刘天福站起身,摸到立于他旁边的一根玉制竹竿,然后嗒嗒嗒点着地面,就往侧面走去。 我看了一眼四叔,见他点头,便是连忙追了上去,伸出手想要去搀扶刘天福,但是他没用,让我跟着他就好。 到了后面的卧房之后,刘天福便用茶杯盖抹着茶水吹了起来,示意我坐下之后,他不知道神秘兮兮地在想什么,人家不说,我也不能问,过了差不多好几分钟才口。 刘天福说:“我们这一派名为道陵派,已然传承了一千四百多年的,传到我和师弟这一代共师兄弟七人,现在死的就剩下我们两个,而我们两个在道法上又有诸多不同的见解和认识,所以现在别看住在一起,但实则已经成了道陵派的两个分支,不过大家的门人还都自称为道陵派。” 喝了口茶,他吧唧着嘴继续说:“不算你的话,我一共收了九个徒弟,你的大师兄病死了,二师兄和三师兄前些年死于意外,四师兄是二十年前被枪毙的,五师兄和六师兄一个被判了无期,一个被判了二十年,现如今还在服刑,基本上也是折了,现如今在外面游历的只有你的七师兄和八师兄……”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浑身就开始不对劲起来,忽然想到之前华子说的,他们都是道上混的,四叔还解释说是道术道法的道,现在听来还真被华子言重了。 不过我也没有开口,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坐着刘天福的对面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起身离开,但那样又太不给面子了,一时间就是坐立不安,感觉尴尬的不行。 “第一次倒斗?”忽然,刘天福冷不丁就问了我一句这个。 我一直都没有提到过,我们下过古墓,包括四叔在内,他怎么知道我下过斗,便是干笑了两声:“师父,您在说什么啊?” 刘天福呵呵一笑:“行啦,别装了,我师弟很早就去过你们村,那时候还没有你,你四叔都不大,看出那下面是有个大墓,就在那棵老柳树下面,要不然你以为你四叔怎么发的家?你们也当过一次盗墓贼了,大家就是同行,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挠着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 刘天福说:“怎么可能,天下还有不透风的墙?先跟我说说,跟你一块来的那个小伙子是什么来历。” 我说:“我的发小,从小玩到大的那种,我们关系一直不错。” 刘天福哦了一声:“现在就别藏着掖着了,说说你们这次的倒斗经历吧!”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便是给他说了村子下古墓的经历,包括我们摸出都有什么东西,然后又以什么价格出的手等等。 过程中,刘天福说了关于树生木龙胎的信息,他说这世间一共有六种天杰地灵的龙胎,而树生木龙胎只是其中之一,能孕育出龙胎的场所,必然下面有大墓,这是跑不了的。 他还说,我们道陵派严格遵守“十要”,不过那都是表面的,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他准备传授给我五招,并表示只要我精通了这五招,以后必然是倒斗中的高手。 这五招分别是:望花、观雨、看土、听雷和看铜路。 我就问他:“师父,这五招那么神奇吗?具体都是什么啊?” 第40章 拜师刘仙(三) 刘天福起身先是带着我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边的装修普普通通的,但是有一些字画和瓷器作为点缀装饰,最吸引我目光的是西北角,供奉的一尊铜像,下设香案,上面全都是新鲜的水果和糕点。 那尊铜像是现代工艺出品,但是总觉得它的用料不是普通的铜,走上前仔细去打量,那竟然是用古代的青铜打造而成的,上面有着无数细小的铜锈小花,已经呈现墨绿色,也不知道是熔炼了什么了不得的青铜器造的。 那香案也很有年头,以我的眼力劲去看,至少在五百年以上,作为一个曾经的古董古玩商贩,这个房间里边对于我简直就是金洞银窟,一时间都忘了追问他准备教我的五招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再去观摩那些字画和瓷器,发现字画当中有王羲之的真迹,以及齐白石的对虾,瓷器也全都是明清时期的官窑出品,我暗自心惊,这些物件价格全都是不可估量的,随便一件就足以普通人一生荣华富贵。 刘天福说:“听好了,我准备教给你的第一招叫望花,就是通过土地上生长的植物,就像你们村那棵老柳树,如果我不是瞎子,过去看上一眼,我就知道下面一定有大墓,当年我师弟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能你四叔合作,进去走了一趟,就此你四叔发家了。” “这太神奇了吧?”我诧异问道:“就看一眼植物就能看出下面有没有古墓?” 刘天福点头道:“你不要觉得迷信,这是老祖宗千百年总结出来的盗墓经验,我给你用现代科学的方式解释一下,因为土下埋没埋尸体,所挥发出的物质是不同的,从而导致土的成分发生了异变,所以给植物提供的养分也就不同,长出来的不管是花草树木,懂得望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细微的差别,作为倒斗高手,必须要能看出其中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他走到了一个青花瓷器旁边,用手抚摸着说:“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古代犯人被处以斩首,大多都会选择一个满是荒草的地方,并不像个个都有斩首台那么好的地方,砍完没有人认领的尸体就地掩埋,于是当时有对那样的对方有一个统称叫它‘荒草埋尸地’,后来埋的尸体多了,那个地方土地的养分就变得特别的充足,荒草也就不再荒,被尸体的养分养的绿油油的,后来地名被雅化,改成了‘芳草葬地’。” 我顿时就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但是仔细再去想,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能说一个地方草木长得茂盛就肯定有墓,低洼的地方自然也养草木,一来因为蓄水,二来也是由于蓄水会让一些野生动物前往饮用,从而留下一些粪便,自然也会养的草木非常的茂盛。 之后,刘天福又给我解释了余下的四招,他也说了,这些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他以后会系统的教我如何利用这五招去发现古墓,以及进入古墓的一些忌讳和注意事项。 最后,刘天福说:“理论学的再好,也不如实践出真理,等你学的差不多,还是要到外历练,我这边有个规矩,其实也会是很多古老行业的规矩,那就是三年学徒两年效力,就是你到了能下斗后,两年里每次都要带回来一件最好的明器给我,两年之后就没有这个事情,你摸到的都是你的,只要逢年过节来看看我就行。” 我想了想,学什么都要交学费,人家先没有收学费,之后补上也是应该的。 “这些古董你喜不喜欢?”李天福忽然问我。 我自然是立即点头,还以为他会送一件给我这个关门弟子作为见面礼,但是他笑道:“不要去喜欢,听说你也做过几年古董生意,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再喜欢只要有人出合适的价格,也必须要卖掉,这就像是养儿育女一样,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有诸多的不舍,所以我们这行在没有金盆洗手之前,前往不要成家,那将会成为你的牵绊。” 我心里忍不住暗骂道:“他娘个乖乖,原来这才是道士不娶老婆的真谛啊!” 刘天福说:“行了,我们师徒的缘分就此开始,之前你也听你四叔说了,我们既是师徒也是父子,只要你好好学,我一定可以把你培养成继承我衣钵的好徒弟,而且你还有你四叔的帮衬,以后在这条道上前途无量,至于能走多远,还是那句老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说实话,我其实还没有想好自己要不要当这个盗墓贼,尤其是听说那些师兄的下场,便是对他说:“师父,实话跟您说吧,我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入这行,之前进入古墓是个意外,摸了里边的明器进行变卖,也是因为生活所迫的无意之举,我可以跟您学,但我不一定会真的当盗墓贼,所以您说的三年学徒两年效力的事情,我可能做不到。” 一瞬间,刘天福就生气了,他冷哼一声:“这个由不得你,字据你都写了,今天拜师礼也拿了,只剩下三跪三拜,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师徒,我外面流水席都准备好了,你这不是要打我的脸吗?” 我想到一句话,觉得能堵的他无话可说:“但这是犯法的,我不做这样的事情。” 刘天福被我气笑了:“刚刚下了斗,摸了东西上来还卖了,钱估计你都花的差不多了,你现在跟我说这是犯法的?用钱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你问问你四叔,他同不同意你不拜我这个师父。” 我皱起眉头:“我都说了那是无意之举,以后我资金周转开了,我还会把那些明器赎回来,再送回那个古墓的,告辞。”说完,我便是转身就走。 其实,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心里就很是不舒服,从实际情况来说,要自己还债,这条路已经算是绝对的捷径了,但是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告诉我,这是不对的。 走回到正厅,发现里边人比刚才多了很多,四叔看我脸色不对劲,就问发生了什么,我让他先别问了,便是招呼了一声华子,两个人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满头雾水的人。 第41章 鳄鱼眼泪 我和华子回到家,一路上他都在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自己没有想通,要不要进入这个圈子,毕竟所冒的风险太大,相当于在刀尖上跳舞。 华子是劝我入行的,他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还是搞,只要能过上我四叔那样的日子,别说让他盗墓了,就算是让他提着刀上街砍人,他也愿意。 我没有搭理他,这家伙思想有问题,主要还是穷怕了,再上他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而我自己做人是有原则有底线的,要不是生活所迫,我根本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四叔隔了四十分钟回来了,他拍着桌子对我破口大骂,吓得华子缩在沙发角落里边气都不敢吭一声,他生气确实挺可怕的,就像是头发怒的畜生,并不是我骂他,而真就是那样,估计要不是我都长大成人,他都可能削我。 借着为我好的名义,骂了我足足十来分钟,骂完喝了两壶茶差缓过劲来,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说,你小子给我个理由,你是有什么能耐?还是有什么手艺?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亲人了,眼下出了那档子事儿,要是没有我,你他娘估计真的被别人砍了双腿,丢到大街上沿街乞讨了。” 不错,我承认他说的都对,而且句句都在理,但自己心里还有一个无法逾越的底线,很难说那究竟是什么,但它就仿佛根深蒂固地存在着,像我做古玩的时候,有时候也知道那些是从地下刨出来不久的明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收下了,但是真的让我去做一个真正的盗墓贼,我确实非常的抵触。 举了例子来说,这就好像明知道打人是不对的,但遇到了事情打了就打了,该受什么惩罚也会去接受,但是真换成杀人,我是绝对做不出的,虽然两者的结局都是犯罪。 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这个结论,其实那已经升级到了道德的层面,或者说作为一个人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而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否是自己可以承受的,当然那是后话。 在我面对四叔咄咄逼人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也懒得解释究竟为什么那么不愿意,就是问他:“四叔,如果我不入行,是不是就不帮我了?” 可能四叔见我的脸色变了,加上他释放的也差不多了,便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嘛,该帮我还是会帮的,谁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这混小子唯一一个血脉亲人呢!” 华子见气氛有所缓和,便是不高不低地问我:“大飞,你老娘的事情呢?” 我顿时就愣住了,自己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看来自己太过于自私了,一来满脑子都想着自顾自己,完全忘了还有这个事情,毕竟我来找四叔的除了借钱还债之外,还想要打听一些老娘是死是活,死了埋在哪里,活着行踪又在什么地方。 “你娘怎么了?”四叔听到这话,便是转头看向我,虽说我们叔侄两人相见还不到一天,但是我从未在他的眼神中看到过那样的神色,那是比认真还要高一个等级的认真。 我不确定四叔知不知道老娘死的事情,所以就大概的把老娘是怎么去世的,我又是什么给她办的丧事,埋在了什么地方,也把前几天准备将双亲合葬的事情跟他说了,特别提醒他当时是袁淼帮忙看的日子,同时也参与了整个迁坟的过程,最后发现了棺材里边竟然没有了老娘的尸体,而是一封信,也是根据这封信我才联系到的四叔…… 听完这话之后,四叔整个人的脸色很差,而且过了几秒他的浑身开始冒冷汗,嘴唇惨白惨白的,伸出了哆嗦的手:“信呢?带着没有,快给我看看。” 我立即就掏了出来,别说是这封信,就连那个龙玉和金帛都随身携带,毕竟现如今这些就是我的念想,更是我的指望,当时还想靠着这些东西,要么就找到四叔有个帮衬,要么就在这边把金帛变卖了还债。 四叔拿着老娘那封绝笔信,来来回回地看了十几遍,我都怀疑他都能从字里行间中看出花来,看到最后,他眼泪就下来了。 我不知道四叔是不是属鳄鱼的,反正他的眼泪是很值钱的,因为我就看到他流了两行下来,而且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而是最后一次。 四叔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其实更像是他在回忆,他说在我爷爷那辈人的时候,我们张家是村里的大族,整个村子里边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跟我们家有血缘关系的。 我父辈一共五男两女兄弟姐妹七个人,我老爹排在兄弟中的老二,而我四叔应该是老五,当时生的是双胞胎,因为家里实在养不起,所以把我真正的四叔,在刚过满月的时候就送了出去,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 打我四叔记事儿起,我老娘就已经在村子里,和我老爹年龄相仿,所以他跟三叔就经常跟在老爹老娘的后面,就像是一大一小两个跟屁虫似的。 因为四叔年龄小,老娘对他格外照顾,当然四叔也说了,那也是因为我老爹和老娘正在偷偷摸摸处对象,所以借助对他好,连获得家里人的好感以及以后对婚事的同意。 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是对谁好,那谁肯定知道。 北方农村一年到头来,除了冬天能空闲两个月多,基本都是在田里忙,那时候又是生产队,大家靠着赚公分换粮食,所以吃不饱的事情常有发生。 老娘就用自己赚的公分换的粮食,而且根据四叔现在回忆,老娘特别的能干活,换的粮食也多,所以时不时给老爹他们兄弟三个人开一顿小灶,所以不管是长嫂为母,还是经常在一块,感情和关系那完全不用说的。 说完这个,四叔摸了一把脸说:“不对,你老娘没死,前年年初我还收到了她一条视频,说是在外打工,我都看到她人了,还活的好好的。” “真的?”我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加让我开心的,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急忙催促他:“四叔,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第42章 一段视频 四叔从一个专门装光盘的盒子里边拿出一个蝶,上面印着《四郎探母》传统戏剧的剧照,他说这光盘已经被他请人清空后,重新将那段视频刻录到了里边,这样有利于保存。 按照他说的,母亲每隔两年都会给他寄一段视频,以确保母亲和我安康无恙,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回去看我们,他搪塞我说是因为工作太忙了,连瞎子都能看出这是借口,不过他不愿意说,我也没有追问。 按照我的猜想,四叔肯定是在老家那边犯了事,极有可能因为盗掘古墓的事情,刘天福也说过他就是靠这个发家的,不管怎么样他不回去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四叔的家里还有老式的光碟机,我扫了一眼牌子还是松下的,这玩意儿放在九八九九年的时候,要小一千块钱,而当时钱也值钱,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怕是一年的花销。 打开倍投电视,又摁下了出仓键,我接从四叔手里接过了光盘,便是强行将用来放置光盘的架子退回了光碟机中,起初屏幕开始剧烈的跳频,但是很快就有了画面,那是一个巨大的戏台,与此同时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敲锣打鼓声,一场《四郎探母》的戏剧即将上演。 我奇怪地看向四叔,他又解释了一句,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清理干净,开始有这么一段,让我快进到大概十四分钟以后。 按照他说的,我以最快的倍数,进到了那个时间段,而且我很仔细地留意了一下,出现不再是戏剧画面的准确时间是十四分钟多二十五秒,而且竟然不是彩色的画面,而是黑白的,这肯定不是倍投电视的问题,而是当时拍摄使用的工具只能拍黑白的。 那是一条河边,河面很宽,上面可以看到有竹筏和小船在水面上航游,河对面是约莫几十亩的良田,田里的水稻绿油油的,正在随风摆动着,在田地再往后就是一座连绵的山丘。 山丘一面的花草灌木相当茂盛,另一面则是光秃秃的,偶尔能看到几根杂草,倔强地生长着,隐约还有个放羊的站在山上,看的相当的模糊,但从扩音器传出了这个人喊叫谩骂的声音,听口音像是重庆或者四川那边的。 镜头非常的晃动,用了三分多钟将是周围的景色照了大半圈后,画面终于出现了就近的人,而等到这个人出现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停止了转动,连呼吸都压了下去,那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娘。 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我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整个人几乎想要钻进电视里去,眼睛都有些噙不住泪,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在村里生活多年,她就是我的依靠,在得知她去世的那一天,我感觉天都塌了。 我瞥了一眼,在画面的右上角,有着年月日甚至精确到了时分秒,正如四叔之前说的那样,确实是前年上半年拍摄的。 老娘因为长年的辛劳,眼角有着很深的鱼尾纹,但是她那一头浓密油亮的短发,依旧显得那么乌黑顺畅,她虽然是个单眼皮,但眼神秀气而明亮,高高的鼻梁下是一张紧抿的嘴唇,眉头也微微皱着。 在老娘的四周,是一口口六人桌面大小的黑锅,光是镜头里边的就超过二十口,那些黑锅大多数都盖着锅盖,不断有沸腾的热气冒上来,她就蹲在其中的一口锅旁边,用半臂长的的大勺子来回地搅拌着,像极了她在家里熬粥的样子。 那些大黑锅是用三角架子连接着豆丝(一种很粗的铁丝)固定着,下面是正在熊熊燃烧的木头堆。 “姨,我给你借到了,已经开始拍摄了,你先停一停,反正一下两下煮不出来的,你先面对镜头打个招呼啊!” 在各种隐约存在的杂音下,我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声音清脆的女性声音响起,此时老娘把注意力转向了镜头,她摸出一块手绢,擦拭着额头和鬓角的汗。 “老四,又是两年没见了。” 老娘朝着镜头走了几步,然后笑着说:“你在那边挺好的吧?我和孩子也都挺好的,他已经长大了,在外面做生意,做的也是古玩行业,听说还处了个对象,不过还没有带回去让我看过……” 从老娘开始对着镜头说话,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全部都是在说我和她的情况,尤其是我的,她还说等到时机成熟了,会让我去来找四叔,让四叔多教教我如此做一个成功的古董商人等等之类的话。 “老四,关于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不要再钻牛角尖了,抓紧在你那边找个能持家过日子的女人,大老爷们身边没个跟你同心同德的女人也不行,再说你们老张家现在就剩下你和他两个独苗了,传宗接代的重任就交在你们两个人的身上了。” 老娘苦口婆心说着这些,我瞟了一眼四叔,发现他的脸色相当的不对劲,我想问问他是什么事情,但是还没有开口,他就摆了摆手,示意我继续看什么都不要问。 说着说着,老娘就走到了一口锅旁边,拿着拍摄设备的女人也跟着走了过去,当她揭开锅的那一刻,顿时一大团的白色水雾中里边腾地蒸发向上。 随着老娘用勺子搅拌着,水雾又薄了不少,我就看到锅里边的水很清澈,煮的东西是一条条鱼,但是非常的情况,那些鱼都是白色的,这种颜色的鱼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白鱼没有下沉的迹象,也没有上浮,就是在沸水的中间漂浮着。 老娘用勺子往上舀了一条,并让镜头靠近一些,我才更加清楚地看到,那并不是想象中的奇特白鱼,而是形状像是鱼的白玉。 “这是在江底发现的,打捞队上午打捞上来的,煮到下午了,差不多六七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把里边的东西煮出来。” 老娘并没有解释更多,好像她知道四叔明白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就再度忍不住看向四叔,我相信四叔应该不止看这段视频一次,但看他现在看起来神色异常的紧张。 我还是没有忍住问他:“四叔,我老娘这是在哪里?她到底是在煮什么啊?” 四叔并没有转向我,直勾勾地盯着勺子里边的那条白玉鱼说:“玉泪。” “鱼雷?” 我完全没有理解他的说词,什么时候鱼雷不是造出来的,而是煮出来的,但是四叔当下并没有给我更多的解释,而且老娘又说话了。 “老四,关于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等孩子过去找你,你不要跟他说,他跟你们张家人一样都是死心眼,要是被他知道了,估计又不能平淡安逸的生活,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总之我现在挺好的,如果有结果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还有一件事情……算了,等到出了结论再说。” 老娘这话一说完,镜头就没了画面,整个倍投电视开始无限时间的出现满屏的雪花。 第43章 一个故事 看完老娘发给四叔的视频之后,还不等我开口,他就先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一脸的苦笑,别说是想法了,自己现在的满脑子都是疑问,估计都能问出个十万个为什么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问了。 四叔说:“志飞,你既然知道你娘还活着,那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想要找到她吧?” 我立即点头,现在没有什么比我能和老娘团聚更让我上心的,我有很多的疑惑想要问她,但是显然不可能见到她,只能先问问四叔,看看他知道多少,于是我内心总结了一些那些问题,便开口问起了四叔。 “四叔,你知道我老娘为什么诈死吗?”既然我老娘没有真死,但她选择这样的方式消失在村子里,让我感受到失去唯一亲人的痛苦,那肯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四叔仿佛早就料到我会这样问,直接开口回答我:“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也啊该让你知道了,你知道你娘姓什么吗?” 我告诉他知道,便是将前不久在村里边下古墓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我不但知道老娘叫独孤妙灵,而且还是独孤后人,她在村子里边应该是为那位孤独皇后守陵的守陵人。 显然四叔没有料到我知道这些,更加没想到我已经下过那个古墓,上下不断地打量着我,好像觉得我没有少条胳膊少条腿儿是不正常的。 我见他踌躇不已,便是一股脑把自己想问的全部问了出来:“四叔,我先不问老娘为什么诈死,你就告诉我,老娘提到的不让你钻牛角尖的那件事是什么?她又为什么去煮那个白玉鱼,从里边想要得到的鱼雷是什么?为什么你不回村里?而且每隔两年都要看一段老娘发过来的视频?这些都是为什么?” 现如今,我才是确少一个重要的结论,或者可以说是一个源头,没有这个源头,这些事情都显得特别的奇怪,给我平淡的人生画出一个离奇的大问号,我完全没有想过上一辈人竟然有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将我完全蒙在鼓里。 四叔给我递了一支烟,他自顾地点燃,狠狠地抽了大半根,才再度开口:“志飞,我给讲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想要的,如果找不到的话,你的问题我就不再回答,你也听到你娘说了,她希望你的余生是平淡而安逸的。” “你就不能直接回答我吗?这时候讲什么故事啊?”我的火就蹭蹭地往脑门窜,自己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四叔却非常沉着地说:“不能,如果你没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和完整的逻辑,你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会徒增烦恼,甚至你要是不听话的话,那有可能送命的,这算是我对你的一个考核,看看你是否有知道整件事情的资格。” 他把“资格”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我再三央求他,但是他执意不肯直面回答我的问题,自己只能任由他去说那个所谓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倔老头,他家是村子里边的姓氏大户,老头的脾气相当的暴躁,但对子女却非常的祥和。 在倔老头家的后院里,有一片被院墙圈起来的空地,没种过什么庄稼,但也没有杂草,整理出一块平整的地方,用碾子碾的光滑如镜,每到秋收用来晒粮食。 东北角处,很突兀地用茅草搭建了一个简易棚,里边放着一口黝黑的棺材。 老头的三儿子和小儿子经常跑到后院去驴打滚,每次都搞得满身土,那口黑棺更是被他们两个叮叮当当的爬来爬去,那不是普通的木质棺材,而是一口青铜棺。 在小儿子正处于懵懂的年纪,能记下的事情很少,但就在这一年发生一件事情,让他现如今还记忆尤深。 半夜小儿子睡得正酣,忽然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吓得他坐起来就哭,母亲把他抱着怀里安抚着,老头就披着外套拿着手电跑了出去,很快就听到他在院子里边几个男人交谈声。 第二天才知道,后院的那片空地塌陷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老头已经在门外跟村里的老支书争吵起来,具体原因不清楚。 大人们都聚集到了门口,后来几个叔叔也来了,不知道因什么没谈拢,跟老支书带领的村民大打出手,后来被带回了村委会进行批斗。 小儿子和三儿子跑到后面去看热闹的时候,发现十几米深的巨坑里全是黑黝黝的棺材,足足有上百口之巨,款式和样式正和草棚里边的那口如出一辙。 三儿子年纪大胆子贼大,找了根绳子让小儿子给他拽着,他自己就要下去看情况,小儿子当时就答应了。 他们两个都太高估小儿子的力气了,三儿子身子一沉,小儿子就握不住身子脱了手,直接就摔到了底。 小儿子当时吓傻了,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无所适从,反应过来就探身往下去看,哪里还有自己哥哥的影子,而且三儿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哭喊着去找家里人,却不知道那时家里就剩下小儿子自己,门还被反锁了,他就靠在大门上哭着哭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都快晌午,小儿子在老头的怀里,家里来了很多人,没有一个小儿子认识的,他们直接到了后院,就开始用绳子往下拉棺材,一直拉到的傍晚才把那些棺材全部从深坑中拉出来,前院后院堆满了棺材。 那些人就像是在自己家似的,自己做饭自己吃,当时小儿子好像挺生气,觉得他们在自己做饭为什么不给他吃,就一个劲跟倔老头说我饿了。 倔老头却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嘭嘭”地抽他的老汗烟,什么话都不说。 吃完饭,那些人就开始撬棺材,在第一口撬开,立即就有腥臭的味道扑鼻,那味道比小儿子家的露天厕所还要难闻。 还有人继续撬着,小儿子看着距离自己这边比较近的一口,棺中躺着是一具高大男尸,衣衫佩戴保存完好如新,但尸体已经干瘪,皮肤犹如粗树皮似的,显然是具古尸。 “这口棺材里有个孩子,已经断气了!”远远的,我听到有人在喊。 小儿子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到自己的哥哥掉下那个深坑中,倔老头抱着他大步流星跑了过去,那口棺材里边也有一具尸体,却不是古尸,而是自己儿子的尸体,他面部扭曲,皮肤苍白的吓人,嘴唇却发青。 棺材里边有半棺的液体,堂哥就肚皮朝上漂着…… 有人说:“这是尸涎,只有跟那东西一起下葬才有的。” 倔老头把我放下,抢夺了一个人手里的撬棍,上去就把对方打的头破血流,小儿子吓得更是哇哇大哭。 好几个人都摁不住倔老头,不断有人被打的抱头鼠窜,但总归好虎架不住狼多,更不要说是一头年迈的老虎,很快就被几个人压在了地上,倔老头破口大骂,他已是老泪纵横…… 倔老头挣扎着吼叫:“你们这些天杀的,居然杀了老子的儿子,他还是个孩子。” “人不是我们杀的,跟我们没关系。” “放屁!”倔老头不断地挣扎着,我亲眼见他被人狠狠击打了一下后脑,便不再动了,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些人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东西到底是谁拿了?交出来既往不咎。” 一个带着稚气的声音说着,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这样,都到墓葬坑去坐一分钟,我希望在最后一个人离开后,东西在下面。” 小儿子对其中一个人印象很深,确切地说是个孩子,年龄跟他三哥相仿,他走到小儿子面前,给小儿子擦了下泪,然后摸出一个棒棒糖给吃。 小儿子不要他的糖,而是继续哭,他强行塞到了我的嘴里。 那个孩子的眼睛很可怕,就是成年人也不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 “再哭我就把你丢到墓葬坑去!” 当时根本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但小儿子很害怕那个深坑,吓得立即停了下来,就是忍不住继续打着哭嗝。 “还是没有。” 在那些人都到墓葬坑走了一遍,便是有人对着那孩子说了一句,然后又问他怎么办? 孩子低着头想了想:“互相搜身,要是再没有,就是被这家人藏起来了,知道怎么做吧?” 他的这句话,改变了整个家,也改变了小儿子的人生,后来他被塞了棺材,只剩一个角还隐约有光,不管他如何害怕怎么哭怎么闹,完全没有人搭理他。 等到小儿子重见天日的时候,他的一大家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家里只剩下二哥和嫂子,而且已经是披麻戴孝,没有一口棺材,只有一个个崭新的灵牌。 还没有等到脱丧服,小儿子被送走了,从此他就在异乡为客,家变成了远方,而远方则变成了家,其实他很想回去,但是他不能回去。 在他离开没有多久以后,他年轻的二哥意外死亡,如果他回去可能也会死。 说完这个故事,四叔一脸阴沉地看着我:“好了,故事就到这里,把你的想法说说。” 第44章 最终决定 我问了四叔几个问题,结果他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自己能有什么想法,又没有亲身经历过,对于我而言仅仅就是个故事。 “四叔,你这也太明显了,那个小儿子应该就是你吧,当时死了的就是我的三叔,难怪我老爹年纪轻轻就没了,老娘还跟我说是意外,原来还发生过这么一档子事情。” 我自己嘟嘟囔囔地说着,还是那句话,自己并没有在四叔说的这些事情当中,我完全就是个局外人,感触并没有多深,唯独让我在意的就是,我老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整个张家难道真如四叔说的那样,发生过这么扯的事? 说实话,我很难相信,这完全就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边的桥段,现如今这个时代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灭门惨案,所以不得不再像四叔求证,这到底是真是假。 四叔不苟言笑地点着头:“关于这件事情,我从来不跟任何人说,它不仅仅是我们家的血海深仇,而且我最奇怪的是,从来就没有人过问过这件事情,即便在那个年代,也太过于奇怪了,所以我一直都在查,但查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个结论。”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以自己浅薄的阅历,完全不足以想明白其中发生过什么,我只能问四叔:“那些人究竟想要在我们家里找到什么啊?” “玉泪!” 这次,四叔倒是给我进行了解释,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深水炸弹,但我还是不明白,玉怎么可能有泪,而且结合视频里边老娘正在煮那些白玉鱼,目的也是为了这种玉泪,这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它又能干什么呢? 四叔说:“所谓玉泪,就是一种类似眼泪的玉质地物品,绝大部分呈现墨黑色,沁入酒水之类的液体中,就会分泌出大量的黑色物质,使玉泪变得玲珑剔透起来,但是真正有用的并不是玉泪的本身,而是分泌出来的那些黑色物质……” 听着这个,我怎么感觉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并非是在哪里听过,而自己亲眼目睹过,当时华子也在场,我们两个都亲眼看到“苍蝇”刘世昌把我们摸出来的那块玉,放入酒水当中,出现了类似四叔说的现象。 “四叔,你是说那玉泪不值钱,值钱的是它分泌出来的黑色物质?”我眼睛都瞪大了,因为自己已经看到,当时将那块玉泡过之后,刘世昌便让他的伙计把那碗酒给端了出来,还以为是倒掉了,没想到被狠狠地阴了一把。 寻常行业来说,买的不如卖的精,但是在古董古玩这个行当中,收古董的时候,是卖的不如卖的精,出古董的时候,才是买的不如卖的精,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一句行业老话,叫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呢! 四叔也不知道那种黑色物质有什么用,但他清楚玉泪是通过一种特殊的玉石进行熬煮,最后在锅底形成,再用酒水把玉泪里边的黑色物质泡出来,之后就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 “可这不是和田龙玉吗?” 说着,我就将自己贴身保管的那块玉拿出来给四叔看,结果他看了几眼,就问我从哪里找到的,我也实话实说就是那个古墓中,而且也连金帛拿给他观赏。 四叔抚摸着那块和田龙玉,看着金帛上的字,没想到他竟然也认识上面记载着什么,并告诉我这玉现在虽然值钱,但是失去了它原本的墨色,就没有之前更值钱了,否则这么大一块的价值绝对超乎我的想象。 我骂了一声:“刘世昌,你个王八蛋!” 四叔就问我刘世昌是谁,我跟他说是老家市里边的一个古董贩子,就是他黑了我的东西,让我这块本来更加值钱的和田龙玉,变成了这副样子。 “志飞,你确实资质普通,不够还是拜刘哥为师吧,说不定拜了他为师,你才能真正的入行,那样就能调查你娘的行踪,这玉泪当中的黑色物质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相信只要查出这些,就可能查出我们张家几乎别灭门的原因。”四叔苦口婆心的劝我。 我没有第一时间答复他,说自己还要好好想想,竟然能做出灭门的事情,那对方想要是想杀个人,那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自己年纪轻轻,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吃完饭的时候,我跟华子还是决定离开,毕竟在沧州我们生人地不熟的,即便有我四叔在这里,我也没有多少的归属感。 四叔表示我的债务他会处理,又说了一些挽留我的话,但见我执意要走,便只能是摇头叹气,不过他说了,关于和田龙玉和金帛想要想出手的话,他可以帮忙代卖,分毫佣金不取,当然也可以卖个他也行。 这块玉我还是不打算卖,就把金帛交给了他,让他看着给个价格就行,毕竟我不指望这块金帛能值两百多万,他只要帮我处理了债务,我这块金帛白送给他也行。 晚饭时候,我和华子喝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就开始聊天,他问我下午四叔都跟我说了什么,怎么聊了那么长时间,我就告诉他是四叔给我看了一段视频,又讲了一个故事。 我不打算直接回老家,一来继续躲债,等到四叔给我处理好为止,二来我打算尝试着去找找老娘。 下午的时候,我是故意装傻充愣,没有在四叔面前表现出自己太多的猜想,所以他才说我资质普通,其实从那个我老娘发来的视频,我还是发现了很多的细节,所以大概推测出她可能在的位置。 那条河面很宽的河流上面的竹筏和小船,已经说明他是南方,水稻也再次证明我的推测,那应该是在长江流域的某段河流或者是支流处。 视频中有个羊倌,我第一时间没有分辨说是重庆话或者是四川那边的,但是稍微到网上查了一下这两个地方的口音区别,便确定是在四川省内某处。 让我决定不拜刘天福为师的主要原因,那就是老娘在视频中劝解四叔,应该放下的那件事情,显然应该就是报仇,老娘是不希望他继续那么危险的事情,也在棺材的信中叮嘱过我,所以自己决定要听妈妈话。 我不打算带着华子,毕竟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又不是带着他去赚钱,就问他是不是准备回村,毕竟他手上还有余粮,回去也能当一段时间的土财主。 华子说他不再去做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会再家里坐吃等死,他决定回去开个小商店,我口头上表示非常支持他,毕竟那才是正经的事业,犯法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为好,否则搞不好哪天就会出祸事。 聊着聊着,便是过了午夜,两个人就聊的跑了题,起初是说起了倩倩,但是很快就拐到了其他女人的身上,毕竟我们两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光棍,对于女人充满了向往。 华子就坐起来说:“大飞,要不要出去玩玩,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大城市,以后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村呢!” 我跟他说不要了吧,但是招架不住华子一个劲的央求自己,毕竟觉得欠的他也挺多的,既然他有这方面的要求,那就跟着他出去玩一趟。 第45章 深夜买醉 我们两个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我朝着四叔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门竟然没有完全关上,留着很大一条缝隙,隐约听到他正向吴璟交代着什么,余光直接就扫到了像是做贼似的我和华子。 “这大晚上的,你们干什么去?” 被四叔叫了进去,他穿着睡衣坐在床边,手里还捏着我交给他的那块金帛,皱着眉头竟还微微带着怒气,对我说:“我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但你执意要走,我当叔的也不强留你,你没必要大晚上的不告而别吧?” 我连忙就摇头:“不是四叔,你真的误会了,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们两个睡不着是想出去……” “我们就想出去吃个夜宵,晚饭光喝酒了,现在又饿了。” 华子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张口就开始编瞎话,我在日常生活中其实比较中规中矩的,不太擅长扯谎,最多也就是在做古玩古董的时候跟客人说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慌,但估计十个客人有八个能看破,这可能也是做古董行业最大的诟病,才落到破产负债的下场。 “吴璟,你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去,所有的花销算我的,算是给他们两个践行。”四叔仿佛看出了我们的小心思,便对着吴璟指了指窗外。 “四爷,您这边没其他要交代的了?”吴璟欠身等着四叔给他话。 四叔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出去玩了,因为都喝了酒,出门就打了一辆车,直奔一家场子去,吴璟亲自选的地点,他说经常帮四叔在那边招待客人,里边别说是夜宵了,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里边没的。 华子也不再装了,他说要找个漂亮的美女给他自己践行,这样也不枉来大城市一趟,司机笑呵呵地跟坐在副驾驶的吴璟打趣,还说他在那个场子门口经常等客人出来,等一下如果我们有需要就给他打电话,他保证服务到家,说着就给我们塞名片。 我看着不断后退的霓虹,整个人脑袋是放空的,听吴璟和司机聊那个场子一晚上少则大几万,多则几十万的挥霍,觉得这有钱人还真有点可以为所欲为的架势,就我们这次摸出的东西,全都加起来估计也不够在这里玩一个月的。 进去之后,我们就被带一个中年女人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包厢里边,用华子的话来说,简直里边就是皇宫,确实跟他那个狗窝比起来,任何地方都是天堂。 从风韵女人跟吴璟那个腻歪劲,我都怀疑他们两个有一腿儿,后来渐渐融入这样的生活才明白,原来是我想多了,她不是跟吴璟有,而是跟钱。 吴璟点了很多的酒水和果盘,问我们要不要来的烧烤当夜宵,会有人给我们送进来,我们两个连忙摆手,那么多好吃的好喝的,谁还真的会去吃什么烧烤。 随着酒水上了桌后,风韵女人带着至少十几个三十岁以下的妹子,排着长龙走了进来,吴璟让我们两个先选。 华子吞咽着唾沫:“璟哥,能选几个啊?” 吴璟被他逗乐了:“随便你,我建议最多选两个,不要小瞧了她们,一个个又能喝又能唱,保证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华子立即迫不及待地指了两个妹子,很快她们就一边一个坐在了华子的身边,这家伙要不是穿的土了点,还真就像是老油子,上来就开始左拥右抱起来,两个妹子则是给他倒酒的倒酒,喂水果的喂水果。 我是不打算选的,总觉得心里不对劲,但招架不住吴璟和华子,连同那个风韵女人的劝,最终还是挑选了一个。 吴璟也是选了一个,剩下的便全部出去,他带着那个妹子就去点歌,这家伙的歌喉相当的给力,估计都不逊色三流的歌星,把那妹子唱的都有些神魂颠倒了。 我选的妹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口东北的口音,跟我喝了一杯后,便大大咧咧地问我:“老板,你是做什么的啊?” “现在嘛,属于一个无业游民,准备浪迹江湖了。”我多少有些拘束,想要通过开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妹子却白了我一眼:“您别逗了,能到这个场子里边的,哪个不是身价百万以上的,我看您至少是个千万富翁,不对,应该是亿万富翁,我们一起再喝一杯。” 我心想也对,自己现在确实是个富翁,只不过是正负的负,但也没有解释,毕竟我们是萍水相逢,她陪着喝喝酒,我就是让她陪着把我灌醉而已。 此刻,华子拿起话筒,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吼唱起来:“你把我灌醉,却不跟我睡……” 我差点一口酒喷到妹子的脸上,别说是几个妹子了,连吴璟都哈哈大笑起来,包厢里边一片祥和的气氛。 那妹子给我捏着肩膀说:“你这朋友可真够逗的,生活中能有个这样的朋友,你一定很开心吧?” 我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不用给我捏,因为搞得我浑身说不出的难受:“怎么?你不开心吗?” 妹子苦笑道:“我是个命苦人,怎么可能开心呢,身边连个真正心疼我的男人都没有。” 我说:“我看你才逗呢,你在这里边工作,怎么可能找个心疼你的男人?再说了,你也不用跟我装可怜,其实我比你更值得可怜,现在你做好你的事情,只要让我快乐,你就能赚到更多的钱。” 这么说确实有些伤人,但是我出来这么久了,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而且电视里边都是这么演的,不就是为了多要点钱,伺候好我了,到时候吴璟会给她结账的。 果然,妹子没有生气不说,而且还跟我撒起娇来了:“那先谢谢老板了,我们再喝一个。” 嘭! 忽然,我们包房的门被猛然推开,就看到那个风韵的女人,一脸紧张地叫道:“吴老板,有警察查包厢。” 我刚想说我们什么都没做,查就查呗,没想到吴璟就像是受惊的牲畜,不管不顾直接夺门而出,那速度堪比短跑冠军,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刚起身准备离开,但是一出门口被反摁在了地上,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吓得着实不轻。 华子习惯性地挣扎了几下,结果被敲了一警棍才老实,其他包厢的客人也很茫然地被带出来,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按理说陪着唱个歌喝个酒都是正常的,现在发生的一切完全不符合常理。 等我们被带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停满了闪烁着红蓝光芒的警车,不断有人被从场子里边带出来,甚至连之前的风韵女人也不能幸免,她还叫嚣着为什么抓她,直到给她戴上了铁铐,她才闭上了嘴。 最令我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记者在拍照,无数的闪光点闪的我的眼睛都花了,警察不让他们继续拍,同时也把我们的脑袋摁下去,然后不断地往警车里边塞。 第46章 沦落困境 华子在警车上捂着脑袋,让我给他看看有没有被打破,我搬开他的手,脑袋是没有破,但有个鸡蛋大的疙瘩,告诉他继续捂着,装个弱者多好非要逞强,要不然也不用白挨这棍子。 “警察叔叔,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就是唱唱歌,唱歌它不犯法吧?”华子小声嘀咕着。 立即开车的警察就呵斥他:“你给我闭嘴,等一会儿有你说话的机会。” 华子把脑袋凑进去,脸上却挂傻乎乎的笑容,用比蚊子都高了不大的声音说:“大飞,那里边我熟很,等一下我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千万别把我们下墓的事情给露了。” “这还用你废话,这件事情都怪你……”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华子就梗着脖子说:“怎么就怪我了,要怪就怪吴璟那家伙,居然把我们哥俩给……” 他的也没有没有说完,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往后面砸了过来,我和华子都是侧身一闪,刚刚上车的一个倒霉蛋,直接就被那东西砸了个鼻青脸肿,落在地上一看是个对讲机。 那倒霉的中年男人本来就很不情愿地押上车,这一下直接把他激怒了,转过头就对着那些记者的方向大喊着“警察打人啦”,还没有喊上两句,就被一脚踹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塞了满满一车老爷们。 中年男人抓着蓬乱的头发,在后面一个劲地小声嘀咕,我隐约听到他在说:“趁老婆出去打麻将出来玩会儿,这一下那母老虎估计都要给老子离婚。” 华子实在听得麻烦,便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哥,别叫唤了,没多大点事儿,进里边看我怎么来你就跟着怎么来,到时候最多是交点罚款就能出来。” 中年男人蔫头耷脑地叹着气说:“就是因为要交罚款,到时候要保人吧,那我老婆肯定要到场的,我他娘死定了。” 但凡出来玩的,不是光棍一条,那就是不怕婆娘的主儿,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奇葩,一时间车上的人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包括警察在内,当然他们并没有我们这些出来找乐子的人笑的那么大声,搞得中年男人恨不得找个车缝钻进去。 很快,我们就被带到了一个大厅里边,一大群人蹲在地上,全部抱着头,来回有警察转悠着,谁要是敢抬头,立马会遭到严厉的呵斥,我和华子老老实实地靠在一起,排着队等着做笔录。 华子先进去的,进去之前还有点耀武扬威的气势,但出来就变成了像是战败的公鸡,被一个警察抓着肩膀,不知道带到了什么地方,反正是听话的不能再听话,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悲催中带着可怜。 “老娘就去打个麻将,你竟然给我出去……”中年男人的老婆到场之后,气氛完全和刚才不同,提着她老公的耳朵,叉着腰满大厅的走,就像是在遛狗似的。 警察变成了劝架的,我们这些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的人,正好看到个比我们更加倒霉的家伙,便是全都当做逗乐子解闷子,毕竟人性就是如此,永远潜移默化的就有了比较级,而且总会更不如自己的去比,否则人生那么苦,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活不下去。 我不知道华子是怎么交代的,反正自己实事求是,不就是去喝了个酒,几个妹子陪着,也没有做什么,难不成就因为这个还能判了我? 规规矩矩地做完笔录,便是被丢进了号子里边,里边坐着一大群大老爷们,个个连脑袋都懒得抬起来,全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最可怜的是那位倒霉的中年大哥,前后十多分没见脸都被他老婆抓花了。 他一边抹泪一边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就是出来喝个酒,顶死也就是花酒,又没有做什么,又是抓又是被老婆打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死了算逑了。” 华子就安慰他:“大哥,咱不至于死呀活呀的,就算你没了老婆,该好好活还是要好好活的,你看我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日子过得不也还不错,想开点嘛!”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兄弟,你没听说过吗?爱情是婚姻的坟墓,在哥把自己埋了以后,就他娘没打算活着出来,要是出来那就是僵尸。” “那可不一定。”华子一听他说这个,立马就来了劲:“僵尸都是港片的叫法,在咱们这边叫粽……” 他还没有说完,我猛推他一把,人都进到这里边,就不别乱说了,本来就是点小事,再把我们下墓倒斗的事情说秃噜嘴给抖出来,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全都闭嘴。”这时,一个警察敲着铁门,在我们都看向他的时候,他冷声道:“等一下点到谁谁出来,挨个给你们家里打电话,要是没有人过来接,你们就再里边待够半个月再出去吧!” “正常操作,我都习惯了,还可以吃十多天免费的牢饭。”华子竟然赞赞自喜起来,确实在这里边他是老油子,不过这样也有点缺心眼的嫌疑,谁愿意什么都不坐在这里耗费半个月的时间。 我让他别扯这些没用的,赶快想办法让人把我们两个捞出去,自己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即便没有被抓到做什么不法的事情,但只有人在里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华子对我翻着白眼:“我说大飞,这里又不是老家,这可是你四叔的地界,要找也是你给你四叔打电话去啊!” 刚刚让他帮我处理那么一大笔债务,我实在是没脸再麻烦四叔,而且感觉会让他认为我没出息到家了,再说吴璟是跟我们一起去的,他是提前跑掉的,要是来保释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根本没必要打这个电话。 但是华子却一个劲地让我等一下出去打电话,我只能糊弄他说,四叔是做古董古玩行业的,做我们这个行业是对这里边有忌讳的,要不然吴璟也不至于提前逃走。 华子竟然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他的说法是四叔那么有钱,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无话反驳,说他是仇富也有点,但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忽然,我灵机一动,我想到了另外一个肯定会帮我们的人。 第47章 小九师兄 那个人就是刘天福,我可是叫过他师父的,虽然只差三跪三拜就礼成,但也不能白叫他师父,自己存了他的联系方式,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让他帮我一次,也应该说得过去。 没办法,这也算是我做这么多年生意的一点小头脑,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做任何事情,做了那肯定就有用意,他那么想收我做徒弟,这个忙肯定会帮的。 华子一听我说的这个,立马就同意地点头,觉得不用是白不用,出去以后怎么样再说,反正他回老家,我到去其他城市找我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眼瞧着那些人不断地走出去,到了我和华子的时候,我们两个说是一起的,便是由我出去打这个保释电话,毕竟我们的手机在来的路上,已经被没收了,只能用局里的电话打。 对面的手机是通着的,响了好几声才接了起来,便听到刘天福的声音:“这大晚上的,也不看时间,我瞎你也瞎吗?谁呀?” 刘天福的语气很差,显然是被从睡梦中吵醒的,毕竟是上了年纪,估计天刚刚擦黑就已经躺下了,要是再打的晚点,估计他都该起床了。 我说:“师父,是我张志飞啊,白天我们刚见过的。” 对面先是愣了一下,便听到刘天福就呵呵一笑道:“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难道是你四叔逼着你打的?你要认我这个师父了?” 我苦笑道:“认,我肯定是认您这个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您抽个时间,我和我兄弟被抓紧了局子里的,需要个人来保释,您帮帮徒弟这个忙,行吗?” “快点,后面还有人等着打电话呢,你抓点紧。”一个年轻的警员催促了起来。 “好的,您再给我最多三分钟。”我朝着他露出讨好似的笑容,当然我这个笑容绝对不欠抽,而是那种唯唯诺诺的,这也是做生意时候学会的。 刘天福继续道:“我不太喜欢和警察打交道,但如果你给我把三跪三拜的礼行过,吃个简单流水席,那我就把你捞出来,这笔买卖你很划算,要不然你就在里边待着吧,估计你四叔也不会把你捞出老的。” “这他娘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我心里暗暗嘀咕着,但是也没有再多想其他的,反正出去以后再说,便是嘴上先答应道:“行行行,这都不是事儿,那麻烦师父了啊!” “不麻烦,应该的,你就在里边你等着吧!”说完,刘天福主动挂了电话。 我回到了号子里边,华子问我什么情况,我把事情跟他说了,他就在我耳边轻声说:“其实大飞,我觉得倒斗这行业挺适合我们哥俩的,你就从了吧,那样我也就不用回老家了,咱们哥俩继续在这条道上大展宏图,肯定没毛病啊!” “少说废话,这里边的水太深了,你根本就不懂,搞不好会送命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老家去。”我当下就呵斥他。 来接我们两个人并不是刘天福,是一个我完全没有见过的陌生男子,年龄约莫三十左右,留着一个寸头,长得还是蛮帅的,而且很有气势,多少有点道上混的味道,在他身后却跟着两个无精打采的人,搞得好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似的。 华子看到这个男子,便凑近我耳边说:“大飞,这个男人真他娘帅,都快赶上我了。”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话他说出来也不亏心,他的模样就像是个街溜子,就是比守村人打扮的潮流了一些,一声的土里土气的,怎么能跟眼前这个帅哥比,简直就是不要脸。 男子并没有自我介绍,而是替我们交了保释金之后,淡淡地说:“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我和华子把属于自己的手机钱包都拿到手,便是跟着这个男子出了局子,我本来是要给他钱的,但是他没有收,让我直接交给他师父,而且还表明了他的师父就是刘天福。 按照刘天福之前跟我说的,他一共收了九个徒弟,从大徒弟到六徒弟死的死进去的进去,剩下的老七和老八都在外游历,那么眼前就是他九徒弟,应该算是我最小的师兄了。 局子门口。 “你是九师兄吧?”我朝着他示好地笑了笑,问出自己的猜测。 男子瞥了我一眼说:“没错,你不用叫我师兄姓郝,直接叫我的名字惊鸿就行,或者叫我小九师兄也可以,我没想和师父收的关门弟子,竟然是在这里见的面。” 我只能继续陪笑,确实够倒霉的,又跟他寒暄了几句,便是打算和华子回去地方去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反正明天一早偷偷地溜走,就是不入盗墓的行当。 “你先等等。”郝惊鸿忽然拦在了我的身前,依旧用他那张扑克脸对着我。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小九师兄,您还有别的事情?” 郝惊鸿说:“师父说了,让我把你保释出来就带你过去见他,没别的,怕你明天一早溜走,找不到人影,他说你答应他的。” 我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但是嘴上却很恭敬地说:“师兄啊,你看我也不像是那样的人,现在时间太晚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明天一早我肯定过去给师父磕头行礼,大晚上的不好再打扰他老人家。” “不行,必须走!”郝惊鸿非常笃定,同时他身后的两个人也围了过来,断了我想要逃跑的去路。 华子一看这个架势,立即就叼着烟说:“哎哎哎,干什么啊?给我个面子,我兄弟都说明天早上肯定去,你们还非要强行让他现在就过去,这可决定不行啊!” 郝惊鸿没有说什么,便是给他带来的人打两个眼色,那两个人直接就朝着华子围了过去,华子就开始像是跳大神似的呜呜渣渣,本来还以为会打起来,但是没想到华子被人家一招就放倒了,整个人昏迷不醒地丢到了一旁垃圾桶附近。 我一看自己的兄弟吃了亏,便想要冲上去帮忙,可是还没有等我动,郝惊鸿的手就掐住我的后颈,同时一股奇力直接让我开始迷糊,整个人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第48章 威逼利诱 咕咕咕…… 我隐约听到了好像是鸽子在叫,当眼睛隔着眼皮开始感光的时候,也可能是自己错觉,就觉得四周很亮,一睁开眼睛,便是看到了一盏很久的矿用保险灯,就我旁边的桌子上。 揉着眼睛逐渐清醒,便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而刘天福就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吹茶,在他的旁边放着一个鸟笼子,外面用黑布裹着,看不清楚里边到底是个什么鸟。 郝惊鸿正坐在我对面,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倒是如同夜莺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我,不过仅仅是几秒钟,然后低下头去摆弄他手里的手机。 理了一些头绪,我连忙站了起来,恭维道:“师父,九师兄,这都什么点了,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的,还把我打晕带回来,我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吗?” 刘天福说:“你确实跑不了,本来应该是你四叔去保释你,但你先给我打的电话,我跟他说了由我去保你,就决定让你认我为师,在这行里边我有些虚名,收不了你这个关门弟子,我的老脸以后往哪儿搁?” 我立即就胡搅起来:“我这不是叫您师父了嘛,就是不想去做倒斗的事情,做了几年古玩生意我懂,下地的人是越下越穷,最后不是饿死在街头,就是死在墓葬中,那是有损阴德的事情,最后没几个好下场的。” 刘天福笑道:“不用担心,我给你算过,你命硬的很,会比你四叔做的更加的出色,你相信我,在这种事情上我这辈子还没看走眼过。” 我心说你他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瞎了,还敢大放这样的厥词?你也不怕老天爷降下一道雷把你给劈死,但看着郝惊鸿虎视眈眈的样子,摸着后颈还很清晰的手指印,也就没敢跟刘天福直说。 “这是为师给你请的鹰,寓意就是你以后要主动请缨去下斗,也有赢的意思,为师祝你以后次次旗开得胜,可要好好养这只夜鹰啊,这将关系到你未来的运势。” 李天福说着,便将外面的黑布打开,只见一只巴掌长短的土灰鸟,正匍匐在鸟笼里边那根竖杠上,看起来土不拉几的,而且特别懒洋洋地叫了两声,又开始眯着双目蓄眼。 我再没说什么好说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被人下了套,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便是在刘天福递过来,自己立即走上前接了过来。 刘天福问:“惊鸿,什么时辰了?” 郝惊鸿看了一眼劳力士的腕表:“回师父,快进卯时了。” 我心里暗骂,记得从警察局那边出来的时候也就一点四十左右,自己竟让被捏昏迷足足三个多小时,郝惊鸿这孙子是不是捏死我啊? “正好时间差不多!” 刘天福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让我开始给他磕头行礼,自己千百个不愿意也没用,便是按照他们道陵派,行了三跪三拜之礼,期间每一次都要给刘天福端上一盏新茶,他又好像是因为看不到,所以磨磨蹭蹭半天不喝,等着做完这些搞得我满头大汗,膝盖都跪的生疼,叫了一声师父,他才让我起来。 “好!好!好!”刘天福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就对我和郝惊鸿说:“你们的七师兄八师兄外出历练至今未归,也没有个信儿,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出了意外的话,那我们正统的道陵派传承就交代你们两个了。” “是,师父!” 郝惊鸿应了一声,我也随便地说了一声知道了,这年头盗个墓也创建门派,这不就是团伙作案,要是一个被抓到了,那还不一窝端了,也不知道像刘天福和袁淼怎么想的,而且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捅出去,反正自己感觉就像是上了贼船似的,而且属于那种上去容易,下去可就难唠。 “师父,您交代我都记下了,您老这么大年纪还是早点休息,我也困了就先回去了。”我说着便是看了郝惊鸿一眼,毕竟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我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主要是怕他哪天不高兴被我给捏死了,自己亲身感受过这家伙的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先等等。” 刘天福招了招手,这老家伙即便瞎了,竟然也知道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准备离开,然后悠然地说:“你前不久不是下过一个古墓嘛,也算是有了下斗的经验,我这边正好有个不错的锻炼机会,你准备准备过几天就跟着去涨涨见识吧!” 我连忙摇头晃脑:“师父,不瞒您说,我最近确实有急事要去做,我要去找我妈,她……唉,算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正我必须离开。” 刘天福却说:“你母亲的事情我听你四叔说了?而且这也是他的意思,说你天资聪慧,已经识破了视频中的内容,而你们这次要去的就是天府之国四川。” 我就是一愣,自己明明没有把猜测跟四叔说过,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估计是四叔刻意说我是自己猜出的,不让外人看不起我,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感激他,还是该觉得他这是在坑他亲侄子。 我立即嗯了一声,说:“既然正好顺路,那我就没理由不去了。” 刘天福点着头说:“做任何事情,都是越做越熟练,而且你现在对倒斗有所排斥,正好这是跟着一个省里的考察队出去,不管找不找得到你母亲,这都是一趟难得的长见识的公费旅游。”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记住,明天上午就过来吃流水席,你作为我的关门弟子,没有理由不在场的,而且这出发之前,我多给你讲一些墓葬风水的知识,也许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接着他就问郝惊鸿有没有拍好,后者点了点头,他又说:“你别想不告而别,惊鸿已经把你拜师的整个过程拍了下来,如果你不听话的话,那我什么时候倒霉,我会把这个视频给警察看的,到时候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你也跟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的道陵派弟子这个名头已经着实了。” 一时间,我站在原地凌乱了,这简直就是一环套一环,我跟这个神妖般的老家伙斗,还是太嫩了点,人家可是事事都做的够全面的,而我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李天福起身就回了他的卧室,我也打算走的时候,郝惊鸿提醒我把那只夜鹰拿着,说那可是师父送给徒弟见面物,还提到他以前也有一只,后来在他下一个机关重重的斗时候,差点就丢了性命,回来伤痕累累躺了两个多月,等到回家便发现养的那只夜鹰就死了。 我能理解他的意思,觉得是那只夜鹰救了他的性命,但自己并不那样想,反而认为是因为他没有回家,那只夜鹰是活活饿死的。 站在路边打了车,感叹这一个让我不舒服的晚上即将结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也不知道未来的是好是坏,心里完全没底。 第49章 小小神童 我回到四叔家,他已经睡了,是吴璟给我开的门,再看到他那张脸有一种说不出的讨厌,觉得他太不够意思了,一点儿义气都不讲,竟然丢下我和华子自己跑回家,所以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吴璟笑呵呵地跟我解释,说他的身上背着案子有案底,具体做过什么他没有细说,总之就是他没法给警察打交道,更加不能被抓,否则他就会牢底坐穿。 回到这几天住的地方,华子正像个病号似的躺在床上,见我推门进来,立即坐起来就开始谩骂起来,还说什么这件事情不算完,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报今夜被痛揍的仇。 我让他别想了,把见了刘天福的事情跟他大概说了,他听说我真的拜了刘天福为师,并没有想象中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有抵触的情绪,反而是非常高兴,毕竟他一直支持我入倒斗这个行业,没别的就是觉得来钱快,有可能一夜暴富。 当听说最近就有个出去历练的机会,他表现的相当的兴奋,喝了那么多酒还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我让他快睡吧,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之前在村里那个古墓中危险重重,这次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更恐怖的事情,搞不好连命都会交代的。 华子说我太过于谨慎了,说白了就是有些胆小,其实是他完全不了解盗墓这个见不得光的行业,我是耳濡目染的太多了,而且明白这种高回报的行径,必然伴随着高风险。 我暂时打消了单独上路去找老娘的念头,天亮就跑过去吃流水席,说是吃其实就是看别人吃,那些我完全不认识的人都跟我打招呼,一个劲的给我递名片,我全程都在陪笑,脸都笑僵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礼仪小姐似的。 好在也仅仅是一上午,接下来的时间,我基本上都在做三件事。 跟着四叔去见他圈子里边的人,他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认识,那些都是叔叔辈的,这个叔那个伯的叫个不停。 和华子在沧州的古玩市场里边捡漏,当然基本上就是长点见识,捡漏本来就是碰运气的,显然我们两个的运气没那么好。 当然,更多的时间就跑到刘天福的家里,听他给我“上课”,讲一些关于风水和墓葬的知识,更多其实是在墓中的一些机关陷阱和奇阴巧术,还有一些就是进入以后的忌讳。 让我没想到的是,道陵派也讲究在东南角插上三炷香,同样说是生者和死者的一个契约,有鬼吞香的事情发生便要立即退出去,否则就会发生尸变或者其他诡异现象,反之便可以直接拿取。 差不多小半月之后,郝惊鸿亲自跑到四叔家来找我们,当时我们两个正在和四叔喝酒,华子看到他就拉了脸,对于把他打昏迷丢在马路牙子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郝惊鸿并没有在意这些,还是那张扑克脸,当四叔邀请他坐下之后,他便直接表明了来意,说是之前刘天福提到的考察队准备出发前往四川,他们缺少个懂一些风水探穴寻墓的行家,刘天福就替我报了名,还跟人家夸下海口,说我绝对没问题。 我没有理由不答应,问他具体什么时间吃法,他说等一下带我们两个过去见见,毕竟人家也要检验前往的水平是否能胜任,并不是刘天福出面就肯定用我,毕竟给的佣金着实不低,一趟走的来回就是五万,走之前付百分二十的佣金,剩下的尾款回来结。 等到我们看到这个考察队队长时候,我和华子都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穿的很是时尚,有点精神小伙儿的架势,但说破大天来也是个童工。 经过郝惊鸿的介绍,这个男孩儿叫程星博,大家都叫他程少,属于北大的考古系高材生,属于国家破格提拔的考古队人才,家里从爷爷辈到父辈都是做文物研究的,绝对属于正牌的考三代。 同行的还有一个负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名叫周天和,这个人是拥有实权的,负责整个考察队的调度和人员挑选,而且听郝惊鸿说他还是什么考古门类奖项的获得者,有着相当丰富的考古经验。 我立即就明白了,周天和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相当于古代的太师、太傅或者太保之类的,就是用来帮程大少爷镀金用的,行为举止很是古板苛刻,一看就不是那种相当不好相处的人,而且他竟然没戴眼镜,这完全不符合我想象中考古人员的模样。 太师就是教太子学文的,太傅就是教太子武功的,而太保则是负责保护太子安全的,由于刚刚见面,我一时间不太确定究竟他属于哪一种身份。 周天和扫了我们两个一眼:“刘先生怎么派了两个年轻人过来,我们这次考察活动可是需要经验丰富的探险人员,而且特别是在水葬方面有一定的建树,能够在长江流域下找到墓葬,这是相当不容易的,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赚这个佣金的。” 程星博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他的手机,还戴着耳机,正在玩一款叫《刺激战场》的枪战类游戏,不断叫喊着跟队友交流着,完全忽视了我们的到来,根本没看出他是什么神童天才。 但是,程星博忽然头也不抬地开口道:“我相信刘先生推荐的人,也听说这是他最近破格新收的最后一位关门弟子,主要我喜欢‘破格’这两个字的含义,他对于我有着不同的含义。”他的话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能说出来的,听的我很是意外。 接着,他终于放下了手机,抬起头对我们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天真的笑容:“但是,不知道张先生是否懂五决通灵脉,如果这些不精的话,还真是无法参与到我们这次的考察活动当中。” 华子也很是吃惊,让往我这边靠了靠,贴耳问:“大飞,他说的五决和灵脉是什么啊?” 第50章 程家姐弟 我给了华子一个眼神,示意他把嘴闭上,这些日子刘天福给我灌输了不少这些方面的知识,和被大众所知的有很大的不懂,这是道陵派有自成一派的说法,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认同,但还是总结了一下语言,开始说了起来。 我说:“程少,我身为道陵派的关门弟子,自然懂五决通灵脉,所谓五决就是望花、观雨、看土、听雷和看铜路,又被称之为五招,是真正一个手艺人应该掌握的招数套路,任何一个都可以成为找到葬地古墓的必要条件,我就说说其中的听雷吧!” 这听雷,就是每当电闪雷鸣的天气外出活动,尤其是夜深人静的夜晚,当巨雷炸响,身处可能存在古墓的野外仔细聆听,可以根据回声来判断古墓的准确方位和深度等重要信息。 这并非是什么封建迷信,而是有着科学依据的,雷声从天际下坠而来,通过震动产生的“回声”可以判断空洞的环境状况,说白了就点类似蝙蝠发出的超声波而定位,专业一些来讲就是“听雷辨位”。 听雷这个招式,别说是盗墓贼从古至今一直在使用,连同现代的考古活动也有诸多的利用,即便没有雷声也可以用别的代替,比如是炮仗。 简单来说操作的过程,就是先用洛阳铲打洞勘察,然后在打好的洞之间固定一根绳子,一边系个可以录音的设备,另一边系根小木棍,当打开收音功能的录音设备处于悬空状态时,然后在洞里丢一个“二踢脚”之类的大炮仗。 当炮仗爆炸后,录音设备不要着急拿出来,依旧要悬空停留在洞里三到五分钟的时间,等到拿回来懂行的人一听反馈的回音就知道下面是否有空洞的墓室,大致有多深,甚至整个地宫有多大都是可以听出来的。 程星博却笑了笑说:“张先生说的没错,我见过长辈用过这样的土办法,当时把声音记录下来,发给了你师父,刘先生一听就说下面多深有墓葬,规格有多大等等,那时候我真的惊为天人,也明白这考古和盗墓其实仅仅只有一线之差,只不过最后的处理方式的不同,也让性质发生了变化。” 周天和扫了程星博一眼:“小程,你这话说的完全不对,盗墓是偷盗坟墓文物的违法行为,而考古是对古代遗址和遗物进行保护性的发掘和研究,不仅仅是性质的问题,考古重视的是文化,所以在文物出土后会进行小心的保护,而盗墓是以财富为中心的,卖得出钱的留,卖不出的可能就毁了,盗墓贼都该死。” 一听这话,我和华子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甚至连郝惊鸿的神色都发生了变化,场面被周天和搞得是无比的尴尬。 程星博倒是反应很快,笑着打圆场说:“周老师,我不太同意你这样的观点,不一定利人就是好的,利己就是坏的,我最近看了一本小说,那书开头就讲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个村落里边连发洪水三年,农民颗粒无收,村民们就以一个花季少女送给河神,第二年果然风调雨顺,这看似是有益绝大多数人的,但是对那个花季少女来说,又是什么行为呢?”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周天和立即反驳道:“考古和盗墓有三个不同,目的不同,性质不同,对象不同,最终的处理方式也大相径庭,你要多看看考古的书籍,而不是去看那些随意乱编乱造的小说。” 程星博耸了耸肩:“可是,对于死了成百上千年的墓主人来说,不管是考古还是盗墓,那是相同的,如果你是墓主人的话,你会同意别人把你的墓挖开,把里边的东西进行交易或者展现个世人看吗?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在建造古墓的时候设计机关陷阱呢?三国时期的曹操作为最大的盗墓头子,他也是了魏国在进行……” “够了!”周天和直接打断了程星博往下说的话:“一码归一码,不要在这里跟我混淆视听,把你看到的那些歪理邪说搬上台面来讲,你的想法很危险,找个时间我私下要跟你好好进行一次谈话。” 说完这个,周天和示意我继续讲关于灵脉的见解,这亏得我一直喜欢钻研这些东西,而且自己还有个小能力,那就是对于看到过的文字非常的敏感,换句话来说就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过于风水灵脉,其实西起昆仑山,再到西安秦岭、山西太行山,最后到东北长白山以及大小安岭,再者其中还有五岳,外加黄河和长江等各条河流的余脉,那全都是灵脉的走势所在。 这些把我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别说是华子整个人都傻掉了,就连郝惊鸿也对我刮目相看,他的眼神里出现的不仅仅是难以置信,而是完全不相信,我是个仅仅跟了师父刘天福还不到半个月的新收的徒弟,因为他学这些都花了足足三年多的时间。 周天和听的是频频点头,他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和不屑,已经被我这一套说词给彻底打动,完全就像是个正在认真听课的小学生,一个劲地“嗯嗯”点着头。 我喝了大半瓶程星博递给我的脉动:“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那句老话,寻灵脉容易点穴难,各家有各家的门道,每个人也又不同的手段,我相信作为考古人员的你们在专业技术上有独到之处,也有更加专业的设备,但古人下葬时候依靠的就是风水之术,讲究一个顺风应水,所以要寻找古墓,那我可能比你们不能说更专业,但应该很快捷一些,会大大缩短你们的时间,减少不必要的人力和财力的消耗。” 周天和忍不住问我:“张先生如此精通风水和寻墓,不知道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兄弟可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大师……” 华子就给我吹上了,他连忙解释道:“不要听他的,我这是跟我师父学的,不过我家里的老娘对于这些也非常精通,我从小耳濡目染的跟着学了一些,后来做个几年的古董古玩生意,所以知道的比一般人多一些。” 程星博说:“我就说嘛,刘先生推荐的人肯定没问题,有我们的实践经验,再加上张先生的风水之术,此次长江流域的勘探活动,我们一定可以有所斩获的,我作为这次考察队的队长,代表整个考察队欢迎张先生的加入。” 周天和也是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我太先入为主了,觉得张先生太年轻了一些,不可能懂这么多古老的风水知识,没想到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此行一定要张先生多多帮助我们考察队完成考察任务,刚才那里说的不对,还请多多担待啊!” 我心里暗松了口气,这可是自己“出山”第一次面对陌生人,总算没有丢人,不仅仅给我师父刘天福长了脸,估计我四叔也会有面子,毕竟面对这些只会翻教材,讲考古经验的人来说,风水方面绝对是我的长处。 不过,我嘴上还是客气道:“两位都是考古的专业人员,大家协同起来才可能更快的找到你们想要找的沉船葬,不过就像你们说的,我只有知识储备量没有多少实践经验,具体怎么操作还是要依仗你们。” 当然,这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完全过去找不到,还是会特别丢脸的,这样一说也算给自己个台阶下,别到时候闹出大笑话,自己就再也没脸见四叔他们了。 在我们互相客套着喝茶的时候,从外面走进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一身蓝色的牛仔装,踩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的身材和气质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如果不是觉得完全没见过,还以为是打扮的光鲜艳丽的女明星。 华子眼睛都直了,不断地咽着吐沫,还用手肘不断地捅着我,搞得我好像是个瞎子似的,看不见眼前这么漂亮的大美女。 周天和便是介绍道:“这是小程的姐姐,一直在外地进行考古研究,此次也会参与到我们的考察活动中。” 那大美女倒是很爽朗,走上前伸出洁白如玉的手:“在外面就听到先生的高谈阔论,没想到先生如此年轻,我叫程数。” 我立即伸手握住了那小手,顿时感觉比玉石还要光滑,心想着自己要是能娶这么个女人回村,不知道要搀哭多少老少爷们,此生也算是没白活。 “幸会幸会,我叫张志飞,请多多指教。” “客气了。” 程数主动把手缩了回去,然后瞥了一眼流口水猪头模样的华子:“我们这次只需要一个懂风水的先生,不需要更多的帮手,组织也没有给我们多余的支出。” 还不等我说话,华子立即就摆着手:“我不要钱,你们给我兄弟就行,我就帮着提着东西背个包什么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自费。” 我心说这家伙被美色已经冲昏了头脑,确实村里出来的人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估计我的想法,也是华子的想法。 “他是我兄弟,我们两个必须一起去。”我也直言道。 听到这个,程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和周天和,见两个人都先后点头,她便嗯了一声答应下来:“那好吧,我等一下开始订票,三天后出发,具体时间再发给你们。” 我和程数互相加了微信,她的微信名竟然叫“来自考古界的怪程数”,最近发了一张自拍照,看背景是在布达拉宫前照的,最让我意外的是,在她的朋友圈下面点赞的,竟然有一个我特别熟悉的名字——王文倩。 当下也没好意思点着去看,告别了在路上,我才点了王文倩的朋友圈,一看正是我和华子同村的倩倩,一时间感觉这个世界真小,想不到她和倩倩也认识。 我发了微信问了倩倩一句,才知道她和程数是同一个学校的,只不过人家是考古系的讲师,她还告诉我追程数的男老师,从她们学校能排到巴黎,让我抓住这个机会,要是能把程数变成她的嫂子,她以后在学校也就能横着走了,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们正打算打车回家,程数给我发来一条微信:“有空吗?” “有。”我立即回过去一个字。 程数又打过来一行字:“我要单独见你,晚上七点,到时候准时过来。”接着,就是一个什么火锅店的地址。 第51章 长江传奇 我没有告诉华子,就是跟他说自己要去刘天福那边一趟,晚饭让他跟四叔他们吃,这不是我吃独食,要是这家伙知道肯定我去见他一路上都心心念念的程数,估计说什么都要跟着去,到时候反倒是我会失信于人。 打车到了火锅店,发现环境比较不错,也是由于来的比较早,店里还没有多少食客,便是看到程数换了一件黑色的女式风衣,坐在靠里边的一个位置上,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刷。 “程小姐。”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她才抬头看向我,在邀请我坐下的同时,同时把手机收起,便让我点菜。 我没有点,让她随便点些就行,她就叫过来服务员,让服务员推荐了一些,其中她特别提到不吃牛肉,服务员就按照一般两个人能吃的量,给我们荤素搭配了足够的肉和菜。 我和一个大美女面对面坐着有些尴尬,便是想到喝酒说不定能让我们两个有话可说,但是程数表示她开车来的不喝酒,我就给自己先点了两瓶啤酒。 “你看看这个。”程数说着,便将一个档案袋递给我,里边是关于我们此行长江流域的一些资料,其中有历史记载的,也有一些民间的传说,她说这些仅供参考,要是能派上用场那就再好不过。 第一个记载是关于长江神秘断流的事件,事情发生于一九五四年一月十三日的下午四点左右,说是在泰兴区发生的奇怪现象,当时长面上正有几艘渔船和客船在行驶,江中最大的一艘客船听到了离奇的巨响。 水手跑到船头一看发现他们的船搁浅了,正在休息室的船长就觉得是在跟他开玩笑,毕竟船在长江中心怎么可能突然搁浅,水手说是断流了。 船长可是闻所未闻,跑到甲板上面一看,真是见了鬼了,长江竟然真的断流了,他的客船已经陷入半米厚的淤泥中,一时间吃惊不已,也不能贸然下船,只能发出求救信号,等待着救援。 世世代代生活在附近的居民,在发现了长江断流后,一些迷信的老人就拿来香烛黄纸进行点燃跪拜,还跟后辈们说这是江神发怒了,让大家快快诚心跪拜来换取江神的宽恕。 一些大胆的居民,他们沿着江边行走,用工具来打捞正在淤泥上面跳跃的鱼虾,而过了两个多小时,上游忽然穿来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的声响,天空并传来滚滚的雷声,但是当时却没有看到特别明显的雷雨云层,就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 一个老人就大喊着江神发威了,江水要来了,让所有人赶快上岸,并且远离岸边。 几分钟后滔天的江水滚滚而来,其中有几个年轻有些贪了,想要多捕捞一些鱼虾,在距离岸边三四米的时候被江水冲走,之后专业的救援队和打捞队找了好几天,也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老人们说是被江神带到了“江神殿”作为他的仆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用来惩罚他们贪婪的行为。 经过翻阅历史资料,发现在明朝史料记载中,长江也曾断流长达数个小时,周边的渔民曾经跳入干涸的江中捞鱼,结果江水突然恢复,淹死了多人。 后来专家给出结论,说是这一切都是由于于泰兴长江和地下河相通,地下河通往东海,平时和长江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水流是相通的,互相有影响。 它们之间有着内在的联系,那就是贯通两省深埋的巨大古裂谷,正是这个神秘的古裂谷控制了江水枯竭的江段。 此外,科学家们还发现,地下深处有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地下河水网,地下水脉辐射的能量较之宇宙射线强度大好几倍。 这种辐射能量能使人头昏脑胀,神志不清,以致丧失控制能力,也使某些动物发生异常反应,比如说青蛙变哑不鸣,蛇有了不肯入的禁区,鸟鸦也有不愿进入的个别树林等。 一些学者认为,所谓长江断流并非水文现象,而是一种神秘现象——黑洞现象。 黑洞作为宇宙空间内存在的一种密度无限大体积无限小的天体,它的引力很大,使得视界内的逃逸速度大于光速,一旦出现黑洞,周边的所有物质就会被吸进去。 黑洞出现的时候,将长江的大量江水吸入黑洞,这才出现了长江断流的情况,否则真的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毕竟正常来说,水量巨大的长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断流。 第二个是个民间传闻,传说在长江这条天堑大流衍生之初,江中有一条巨蟒,因为盘踞在金沙江而得名,唤作“金沙大王”,长江就仿佛是它的后花园,也可以说是捕食场所。 这条金沙大王的脑袋盘在江边的山丘之上,仅仅是它全身的五分之一,剩下的全都在水中,只要它一到长江,长江的水位就会发生异常,反之它不管是在金沙江还是离开金沙江,这条金沙江却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着实难以解释。 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长江四川段在一次定期清淤时,河工们扒开淤积在河床上的泥沙后,曾在三米深的河床下,发现了一根五人环抱的白柱子。 那白柱子古老而斑驳,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随即越挖越深,最后挖到十几米深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再挖下去了,只能上报当地政府。 经过当地政府派出的专家进行检查,发现那竟然是一根巨大到无以复加的人的脊椎骨,一节一节的,淤积在滚滚长江的水底,直接贯穿整个河床深处。 只是因为实在是太大了,刚开始才会被扒河的河工误认为是白柱子。 这件事在当时被传得神乎其神,老长江手艺人的口中一直代代流传着一个关于金沙大王的说法,说当年大禹治水时,天上曾经降下来一个巨蟒,镇在滚滚长江下的泥沙之中,确保长江水患不再反复。 当那截巨大的脊椎骨被人从河床上挖出来的时候,两岸的村民立刻就想到了金沙大王的传说,洗净脊椎骨上的泥沙和污泥,整日焚香拜祭。 更奇怪的是,众人发现那段原本水流很少的河床,再也找不见那截淤积在河床上的脊椎骨,而当地人传言,这就是金沙大王的遗骨,于是每日拜祭,又过了十几年,才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第三个真实发现的奇异景象,说是在七十年代中期,有一批地质专家组成的考察团,曾经在长江流域的许多地方做过调查。 考察团最后得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在不同的干涸的河床上,发现了许多类似的巨大坑洞,这些坑洞的形状十分奇怪,就像是曾经有什么庞大的东西盘踞在那里,日积月累,才能够深深压出这样的凹陷。 在许多坑洞旁的岩石上,依稀有一些巨大爪痕抓过的痕迹,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爪痕的样式十分独特,像是巨雕、鹰隼等食肉猛禽的爪子,又像是某些大型爬行动物的爪子。 那东西有点像是传说中“蛟”或者“龙”的爪子,只是大得出奇,却没有发现实物可以证明这些神话中才存在的生物。 把两瓶啤酒都喝光,我才看完这些几乎匪夷所思的记载和传闻,有些理不清头绪,最后在心中暗暗把这些划分为二,一个是长江神秘断流事件,另一个是江中可能存在我们并不知道的古老蛇类生物。 程数给我又叫了两瓶,嘴上说:“长江发源地为唐古拉山脉各拉丹冬峰西南侧,干流途径我国八省两市一区,于崇明岛以东注入东海,我们此行要的地方为金沙江,古名为丽水,战国时期又称为黑水,而《山海经》中又叫它绳水,近代因为这里盛产沙金而改的名。” 我说:“这个我听说过,‘江人竞说淘工苦,万粒黄沙一粒金。不识官家金铸槛,几多黔首失光阴。’这首诗就是在说这个。” 程数点了点头,夸赞了我一句博学多才,我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只能再度打开一瓶啤酒往下灌,以掩饰自己的羞涩,毕竟被一个学识渊博的大美女这样谬赞,着实有点受宠若惊。 接着,程数忽然就没有由头地问我:“张先生,你知道龙胎吗?”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问,难不成是我那师父刘天福跟他说的,不过看她那种很渴望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不知道:“知道一些,但是了解的并不多。” 程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把自己知道说说,我跟她说的和当初跟华子说的差不多,然后又表示我们最近见过一种树生木龙胎,并且给她绘声绘色地描写了那些犹如婴儿尸的木龙胎细致模样。 听完这个,程数的眼睛都亮了,问我:“你有样本吗?我可以花一个绝对让你满意的价格购买。” 我苦笑着摇头:“没有,看东西看着怪渗人的,发现之后就认作当做邪祟怪物,被村民给焚烧了。” 当然,我不可能告诉她深埋在地下还有很多,否则以她的聪明才智,搞不好会联想到我们之前下过墓葬,动过里边的明器,那不等于不打自招自己盗过墓嘛! 程数有些失望,她叹了口气说:“可惜了,不同的龙胎都有不同的研究价值,可以帮助前期的考察队找到更多的古老大型陵墓,以便于后期考古队发掘性的保护,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古墓都被盗窃,那些盗墓贼真的无孔不入,而且手法更是千奇百怪,甚至有些手段让专业的考古人员都是望尘莫及。” 她说到这个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对她说:“我需要你帮忙准备一些东西。” 程数立即点头:“你说。” 我跟她把自己需要的说了一遍,她听完噗嗤笑了起来:“张先生,你说的防毒面具这个肯定会带的,但是你要糯米、五帝铜钱、黑驴蹄子和黑狗血这些做什么?据我所知风水又不是迷信啊!” 我说:“最好是用不上,你没见过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是我师父交代的,最好能申请带上几把枪来防身,我们有备无患嘛!” 之后,我们两个又聊起了倩倩,她说王文倩是个非常勤学的学生,而且还能举一反三,以后肯定是考古队的人才,没想打跟我竟然是青梅竹马,她也感叹着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王文倩还提了一个让我比较郁闷的要求,那就是她要带接学生过去,说是为了培养未来考古行业的人才打基础,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给了钱,雇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52章 一卷帛书 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我们出发当天,起了个大早往机场赶,等到的时候就看到程家姐弟以及周天和也是刚刚到,他们三个人背着提着各种大包小包的,我们两个相视一眼,马上就过去帮忙。 那些包每个都沉甸甸的,金属的碰撞声,各种液体的晃荡声,还有一些无法形容的声音交织着,我心想着怕是过不了安检吧,但很快我就明白自己想多了。 周天和把工作证掏给安检人员之后,简单地过了一遍眼,便将这些包进行了托运,很是轻松我们就登了机。 我和华子特别的兴奋,都是长这么大头一次坐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我们都是在电视里边见的,即便现实中见到的也是从地面向上眺望一个很小的缩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飞机,两个人不约而同感慨不已。 那些随着队伍登机的乘客看着我们两个的模样,估计都跟看傻帽差不多,不是鄙夷就是暗暗地偷笑,等到我们坐下,在漂亮又气质空姐的帮忙下,系好了安全带。 我们坐的是经济舱,五个人的座位都是并排挨着的,华子坐下就左右环顾,侧过身对我瞧瞧地说:“大飞,老子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娶了空姐当老婆。” 我就取笑他,这家伙一直以来都觉得打光棍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他的生活习惯,怎么这才到了大城市里边几天,思想转变的也太快了点吧? 华子就白了我一眼:“那不是咱没见过世面嘛,村里那些丫头片子一个比他娘一个丑,也就是倩倩挺漂亮,但人家是个大学生,而且我看的出她见了你跟丢了魂似的,我根本就没戏,还是另谋媳妇儿吧!” 一直到飞机起飞,又看着蓝天白云新鲜了一会儿,便也就没有那么好奇了,随着兴奋的劲头削弱回归到了慢慢地融入这样的环境,太早起来就发困的不行,我有些迷糊的时候,华子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年轻人都懒,都有赖床的习惯,起这么早属于破天荒第一次,华子之前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完全就是好吃懒做造成的,难怪从来都没有大早上见过乞丐的,如果乞丐能起的来,那也不至于去沿街乞讨。 我即将睡着的时候,被人拍醒了,我一看是手里抱着手机的程星博,他指了指自己的位置:“张先生,我姐和周老师让你过去坐,他们有事情跟你商量。” 我和程星博换了位置,坐在了程数和周天和的当中,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有些很不舒服,有一种说不清的奇怪,想起来飞机上有免费的饮料,就问他们要不要,见他们两个都摇头,自己便让空姐给我倒杯咖啡提神。 周天和说:“小张,三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pzh市,我和程老师的几个学生也差不多下午能到,我们先在飞机上把路线商量一遍,做好前期准备,到了地方就不会毫无头绪。” 程数说:“张先生,我要到的地方是pzh市一个叫“三堆子”的地方,那里是雅砻江进入金沙江的入口,接下来我们就顺着金沙江的水路一路考察,一直到四川宜宾的纳岷江,从而进入真正被命名长江,至于这一趟要走上多少天,还要看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古遗迹或者古墓的发现。” 我点头:“这个我没有意见,但是我现在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就能肯定那一带会有古遗迹或者大型的古墓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定要找的东西或者线索什么的?” 现在我们都是一架客机上的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也该跟我说说,否则就靠我现在所学的那些理论知识,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无疑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这是我们前不久警方从几个盗墓贼手里追回来一卷帛书。” 周天和就打开他的公文包,从里边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我:“正本已经被保护起来了,这里边是拓本,通过几位考古教授一起鉴别,上面记载的大概的意思是,曾经在黄色的河流沿岸有着一个水国的存在,大概是东晋十六国时期,如果真的被我们找到蛛丝马迹,那我们将是再度发现历史,并改写历史的一支队伍。” 程数给我科普了一下,东晋十六国是我国历史上一段大政裂的时期,也有叫“五胡乱华”,是由北魏末年的史官崔鸿私下撰写的《十六国春秋》而得名,其实当时仅仅北方就不止十六国,总计先后建立了二十多个国家,在那百年之内战乱就没有停止过,所以具体有多少现如今还在统计,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水国,或者说是证明那卷帛书所撰写的内容是否真实。 说完这些,程数问我:“张先生,你对此行有什么意见吗?” 我低头看着那卷帛书的内容,确实大篇幅提到了这个水国,说是因四周傍水而建立,最繁荣时期国民有上万人,对于那个时代来说这已经不是个小国了,可听程数给我列举的“前凉、成汉、前赵、后赵、前燕、前秦、后燕、后秦、西秦、后凉、南凉、西凉、北凉、南燕、北燕和胡夏”这十六国里边,并没有一个和水国沾边的。 一时间也搞不明白这些历史,而且他们有理有据的,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想着自己收了人家的佣金,什么都不说也太不好,就提议让他们找个熟悉那一带的向导,接下来怎么找到这个水国,我们要通过当地的一些传说和风水知识,才有可能找到这个存在的水国。 程数和周天和相视几眼,便是点头同意我这个提议,在我问起防身工具的事情,周天和说他已经安排好了,让我不用担心这个,到那边就会看到,而且他很肯定说是不常见的防身工具,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接着,程数从包里摸出一样东西给我:“这是你师父刘先生安排让我特意买给你的,花了我好几万呢,回去记得让他给我报销啊!” 第53章 真龙之势 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面风水寻龙盘,模样类似于罗盘,中间有着二十四山方位,中间却不是顶针,而是一个龙头勺,斜斜垂在中心海底。 这玩意儿,属于道陵派自创的一种寻龙点穴的器物,流传了三百多年,本来当时祖师打造的就不多,现存的更是稀少的犹如凤毛麟角,刘天福家里有一面。 当时具体传授我使用方式的时候,刘天福给我很详细地讲了大半天,虽说我对风水这些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要结合到这种实际环境来说,还是有很大难度的,我心里就感觉非常的不好,总觉得要出洋相。 带着这种心情,我们就出了pzh保安营机场,程数与周天和的三个学生,已经在机场口等候多时,其中就有我和华子都最为熟悉的童年玩伴、青梅竹马的倩倩——王文倩。 另外两个都是男生,其中身材健壮,看起来就像是体育生的叫王世国,另一个喋喋不休的很吵的叫崔久浩,他们朝着程数、周天和打招呼,对我们也是点头示意,倩倩则是跟我们两个凑近询问最近的情况,三个人好一阵的窃窃私语。 我们一行八个人,打了两辆车,直奔三堆子村,在村子找了一个向导给我们带路,对方是个老阿姨,约莫在六十多岁,名字叫何琴,我们都称呼她何阿姨,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据说在当地很有名,具体因什么有名并不清楚。 何琴是典型的川阿婆,精干的小个子,脸有皱纹,鬓上白霜,听说我们要去金沙江以及沿岸考察,便直接摇头说:“最近正是雨季,很容易爆发山洪,一股大洪水下来,什么都被冲走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 我们都说没事,大家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孩子,情况不对劲就提前结束行程,等到正常了再继续考察,其实还是钱不到位,程数直接把聘用的价码提升到了一万,她就立即点头,说只要我们听她的安排就保证我们没事。 收拾了一下我们的行礼,大家分开来背着,华子之前答应人家给就是来拎包的,所以他一个人获得了两个背包,而且重量相当可观,要不然这家伙在前后背着包的时候,脸也不至于绿。 到了金沙江岸边,两侧都是绿色的山丘,草木生长的郁郁葱葱,在中间是一条土黄色的水流,浑浊的完全不像想象中的长江上游,反而有点黄河的意境,其实这就是何琴说的,是由于近期一直发洪水导致的。 众所周知,四川叫川,却全都是山,沿途何琴给我们指来指去,说着当地一些幽冥的俊秀山峰,无数的丘陵展现在我们的眼前,风水上讲究“山靠水,四面聚风”,我毫不怀疑不少山丘里边就有大墓,到处都是风水不错的宝穴,而且此处正是我国的大龙脉之一所在。 风水中,借龙的名称代表着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和变化等,是因龙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山势就象龙一样变化多端,故以龙脉称呼。 平地也有龙脉,其标志是微地形和水流,对龙脉好坏的看法,是审定山脉的长远,辨别山脉的大小兴衰如何。 我们国境内有三条龙脉,以我国的四条大河来划分龙脉,称为三大干龙,长江以南的山脉成为南龙。长江与黄河之间的山脉称为中龙,黄河和鸭绿江之间的山脉称为北龙。 三大干龙的起点为昆仑山,而昆仑山有世界屋脊的称号,又被风水师称为世界风水龙脉的祖山,也就是说世界上的风水龙脉都发源于昆仑山。 根据刘天福所说,其实昆仑山共生八条龙脉,有三条在我国,也就是三条干龙,还有五条分到了世界各地。 还有一个神话故事说明了这一点,上古时原本一体的大陆周围被海水包围,昆仑山一带为大陆的中心,这里有一根与天宫相连的柱子就是现在的珠穆朗玛峰,天宫和大陆通过这根柱子保持相互的平衡,而这根柱子由来自八方,代表八个不同属性的龙守护着。 在共工撞倒不周山的时候,柱子倒塌,天宫与大陆的平衡被打破,天宫被迫远离大陆飘向远方。 与此同时,大陆开始分离,海水开始倒灌,陆地与陆地撞在一起,地球的秩序混乱不堪,这才有了女娲娘娘炼化五彩石补天。 八条守护龙虽无法再回到天宫,但是为了陆地的平衡,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去稳固那些飘散的陆地。 不管是神话传说,还是地壳变动,都是在说在世界各地形成了由这八条龙脉分散而成的格局都起源于中国。 换句话自傲的话来说,我国是人类最早的发源地,否则四大文明古国,为什么只有中国一直延续至今,并且经久不衰,越来越强盛。 从风水来讲就是由于我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中国人遵从中庸之道,喜欢和平稳定的长期发展,不论国力多么强大,也从不入侵其他国家引起战事,从而一致国际获得一致的好口碑,才有了今日的繁荣与强盛。 古语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龙脉也是如此,只不过并非是称作九子,而是叫九势,分别是领群龙,腾龙,针龙,巨龙,生龙,降龙,回龙和出洋龙。 我们眼前金沙江沿岸的龙脉,便是一条龙群龙,又名祖宗龙,在山脉的出处,祖宗山就是龙脉之首,而要寻龙的话,便要分得清楚枝干轻重。 寻找龙脉的风水宝穴,首先要分辨护龙的缠山,凡是真龙必然有多重缠护,风水上讲究缠护越多后人越富贵,所以也就是为什么有了“一重缠山一重关”的说法。 识得真龙之后,便可以断定缠护的山脉之下便是宝穴,不过寻龙并非那么容易,还要多观察水口朝案,左右龙虎明堂,才可以真正决定龙脉的结穴之所在。 我们一路走一路看,因为真龙的姿态千变万化,想要从众多山丘之中寻找到大型陵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我有道陵派的真才实学,还是难到了我。 第54章 安营扎寨 小半天的时间,我们就走到了水泥道路的尽头,接下来就是土路,那是一条靠多年人畜走出的羊肠小道,在山丘的腰线往下一些,到处都是沟壑天险,而且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最多的树不过三米,倒是可能因为挨着河流,涨势很是茂盛。 脚下都是各种叫不出名的灌木,上面都是小刺,即便我们穿着统一的登山服,还是不留意就会被刺到,这跟我这个北方人想象中的四川完全不一样,在我想象中应该是绿树成荫,到处都是规整的茶田,没想到还有如此险恶的地形。 走在尽可通过一人的小路上,走起来相当的麻烦,何琴走在前面熟练地用木棍将那些探到路上的灌木摁下,然后踩在脚下趟过,过程非常的枯燥也特别的辛苦,我和华子有些看不过去,便是替她去弄,但没有做过什么农活的我们,没十几分钟就感觉腰酸背痛,最终还是靠她继续去趟路。 我发现这道路四周的灌木丛有些奇怪,很是低矮,和周边山丘上更加茂盛的有些不同,按理说现如今已经禁牧了,而且沿途也没有发现牲畜的排泄物,搞不好这条路就是别有用意的人在走,不管他们是以身份到这里的,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盗墓。 华子跟我抱怨:“我还以为到了四川就能见到辣妹子呢,没想到上来就走这么难走的路,简直要了老命了。” 我让他快闭嘴吧,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人家也没有邀请他,到时候回去我还得给他分一半的佣金,我都没说什么,他抱怨个屁。 走着走着,天就渐渐黑了下来,在天刚刚一擦黑的时候,何琴就不让我们继续往前走,她说这里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但是会有一些毒物在夜里捕食活动,万一有人不小心被咬上一口,那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场可想而知。 我们找了一处地势偏高的开阔地,把四周的灌木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清理一下,很快就有一块宿营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夕阳西下,我们营地中的篝火压燎旺了起来,根据何琴说毒物都是惧火的,只要我们的篝火不灭,几乎是不可能有什么致命的毒物靠近的,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轮流守夜的时候,前往不要睡着让篝火给灭了。 轰隆隆! 此时,天际的北边出现了云层,并不是乌云,而是一种浅灰色的,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在云层里边来回地穿梭,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看着何琴皱着眉头眺望远处,程数就走过去问:“何阿姨,用不用够篝火搭个避雨棚?” 何琴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没必要,下起雨来毒物也不会乱跑的,倒是我们的帐篷上面要盖一些树枝杂草,否则雨势如果太大的话,外面大雨里边就是小雨,总不能睡在水坑里。” 周天和笑道:“老姐姐,放心吧,咱们的帐篷都是野外专用的,绝对防雨防漏,不可能下进去的。” “那只是其一,万一雨势太大的话,我看这些帐篷根本支撑不住,搞不好会被雨水砸倒,就是不用防雨,也要加固一下。” 听到何琴这样说,我对她不由地刮目相看,一个村民竟然懂这么多,难怪在当地那么有名,要的价位也非常不低了。 我们围着篝火吃着方便面,喝着自己带来的水,过程中拿出了几把枪和一些子弹,华子就跃跃欲试地想要练练枪,其实我也是想,身为男的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不喜欢枪的,只是因为子弹带的不过,我们两个只能瞄准空气打空枪。 程星博的胆子很大,吃完饭他就打着火把开始在附近溜达,王世国和崔久浩也后者跟着他,程数让他们不要走得太远,天这么黑了,如果出个什么事情都不好救援,他们说了句知道了,然后三个火把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他们的安危跟我的关系不大,但是大家毕竟都是一块出来的,而且都是年轻人有不少共同的话题,也不愿意刚到这边就发生什么悲剧,想了想便走到了周天和的身边说:“周老师,我们对这里的环境是陌生的,我个人觉得还是让他们回来的好。” 周天和却笑道:“小张你放心吧,他们又不是孩子,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到野外实习了,都有着一定的野外生存经验,在老鹰翅膀下的小鹰永远学不会飞翔,我们要多学习国外的家长对待孩子的教育方式,不在一块石头上扳倒,以后会在更大的错误栽跟头的。” 我听的有些哑口无言,毕竟人家是考古系的老师,考虑问题就是和自己不一样,人家是要面向国际化的,但是我小心就听妈妈话,好像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何琴也走过来说了跟我差不多的话,结果周天和就是好笑着对她说:“老姐姐,他们都是祖国未来的考古重要组成成员,像这样的野外活动,就让他们多去自己历练历练,我了解那三个孩子,他们都很有头脑的。” 我回到帐篷里边,看到华子正在抠脚丫,而且味道特别的大,毕竟徒步走了大半天,这也没有可说的,就是有些接受不了那个味道,让他赶快到下面的水里洗洗,这也是跟他睡上一晚上,还不被活活熏死。 华子并没有搭理我,而是笑道:“我说大飞,我都听到了,你是过去让人家老师给上了一堂课,心里不痛快跑回来拿我出气来了,我的臭,你以为你的香啊?不信你脱了鞋袜试试,绝对比我的更加给力。” 我有些狐疑地按照他说的做,刚把鞋袜放在了帐篷外面,顿时我就感觉有些辣眼睛,实在忍不住就拉着华子一起跑到水边去洗脚。 “大飞,这都到地方了,你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四下无人,我们两个一人一边插了火把,我们两个人在清凉的水里泡着脚,整个人都躺在地上,渐渐感觉四肢百骸都开始舒服起来,华子就跟我聊了起来。 我伸着懒腰说:“这里是个领群龙的龙脉,看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但是想要从这龙脉里边找出风水宝穴就很难了,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可不是吹出来的,不过这个领群龙有个特别的地方。” “怎么个特别?”华子就坐起来问我。 我说:“可以称之为龙头的山丘居多,这就意味着,我们很有可能找到伪陵,一旦进入这种用来保护真陵的墓葬当中,里边全都是机关陷阱,十条命都不够我们丢的,所以找起来的难度远比想象中大的多。” 这时候,一个人影就拿着个火把走了过去,我们两个一时间不知道是谁,随着靠近就看到了倩倩,我们两个给她让出一个位置,三个人一起泡起了脚。 我看到倩倩心事重重地就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确实有一件事情。”倩倩支吾了半天,才说:“就是关于我们下了村里的古墓那件事情,我还没有跟老师们说,但又觉得那是不对的,你们说我要不要说啊?” 听到这话,我和华子就有些傻眼,连忙摇头摆手,让她千万不要说这个事情,东西我们都出手了,钱也造的快差不多了,现在说出来根本没办法收场的。 华子就安顿她:“妹子,咱就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根本没有下过什么古墓,这是第一次实践,也就是你们说的实习,千万不要没事找事,否则我们三个可是要被抓起来的,听说那可是跟哥以前借人家东西不一样,会判的很重的。” 倩倩哦了一声,便是低下头默不作声起来,显然她作为考古系的学生她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其实我也有,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答应拜刘天福为师,成为道陵派的关门弟子的主要原因,毕竟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华子则不以为然,他开始摆弄手里的手枪,我记得刚刚都还回去的,也不知道他又怎么搞到手的,而且他故意打开弹夹让我看,里边竟然装满了,足足十二颗金光闪闪的黄铜子弹。 “大飞,你说这里为什么没有高大的树木,全都是这种灌木啊?”可能见我盯着他的手枪看,华子立即揣了回去,故意岔开话题问题。 我说:“你也发现这个了?我看了,树龄都在三十年以下,而且特别的密集,应该是后来栽种的,以前这种有水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上百年的老树。” 倩倩也被这个吸引了,她接着就问:“那些老树跑哪里去了?会不会因为这里以前就是一片荒山,这些灌木都是为了退耕还林绿化种植的?” 我直接摇头:“这个绝对不可能。” 他们两个就问我为什么,我说:“风水讲究在墓葬的四周要多栽种树木,这样可以因木生风,从这些山丘的走势来看,这里以前绝对有很古老的树木,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部件了,有可能是火灾,也有可能是建筑用木而砍伐了。” “王文倩,你和小张他们快上来,我们这边有大发现。”在我们正聊的起劲,就听到营地的方向周天和招呼我们。 第55章 半具尸体 我们三个连袜子都没顾上穿,揣在兜里压倒跟鞋就往上面的营地跑去。 原来是程数在附近捡枯枝的时候,在一片枯叶下发现了一大堆的瓷片,我走过去捡起了研究了一片,发现上面有一种豹纹的纹路,看得我是浑身一震。 我怎么看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第一时间没想起来,不过几乎没过两秒,我立即就是想到了,只不过当时见得是完全的陶罐,眼下看到这么一些瓷器碎片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潜意识觉得很熟悉,这不正和我们在村里古墓运上来,后来被考古队带走的基本上差不多的纹路。 此行,其实我们只有一个算是很宏大的目标,那就是找到传说中可能存在的水国墓葬或者遗址,有证明这个古国曾经存在过,但并没有特别有效的寻找途径或者方式,能发现一些有意义的古物,那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进展将是巨大的帮助。 我接过两位考古老师的碎片,在上面终于找到了一些残破的落款,但已经剥落的很严重,已经很难辨别是哪个朝代的产物。 根据我做了这么多年从事古董古玩的经验,瓷器最早出现于商周末期,此前都是陶瓷和青铜器,但是最早的都是青瓷,而手里这些是花瓷,应该是东汉之后的,只有那时候往后数的瓷器才是我们理解中的真正瓷器。 说到瓷器,自然不得不提北宋时代的瓷器,那被古董界誉为最昂贵的瓷器,毕竟五大名窑‘官、哥、定、汝、钧’的美誉已经享誉全世界了,不管出自哪个窑少则几百万,多着上千万,有些再进行一定炒作的话,上亿也是有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识货的普通人给砸碎的,还是一些盗墓贼在盗掘之后,归途的路上不小心摔碎的,总之都是太可惜了,这些如果都是完整的瓷器,拿出去变现的话,估计在中国富豪榜排个前一百不是什么问题。 华子就不耐烦地在我身后说:“大飞,不就是些破缸破罐的碎片么,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老子还以为发现金子了,我刚刚泡的真舒服着呢!” 我白了他一眼,黑漆漆的他也看不到,继续还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这时候我就听到蹲在地上整理那些瓷片的程数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我们还以为她被什么毒物给咬了。 “这瓷片下面有半具尸体!”程数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对我们后面看不到的人说着。 周天和就笑道:“程老师,我们考古工作者,别说半具尸体,就是一整具十几具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吃惊吧?是不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挖出尸体,给吓到了?” 我们都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说程数毕竟是个女人,忽然见到尸体害怕是正常的,不过作为考古工作者却是不应该的,但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反倒是有些诧异。 “不是周老师,是一具很新鲜的尸体。” 程数这么一说,我们都打了个哆嗦,等到她站起来挪开身位,我们就看到一个双目紧闭,面色黢青的男性尸体,从腹部好像被什么利器切开的上半身的尸体,在那些碎瓷片下平躺着。 周天和立即就叫我们再多那些火把过来,随着光源的增加,我们就看清楚这个男性死者,年龄约莫三十到四十之间,皮肤很是粗糙,尤其是他的那一双手满是厚厚的老茧,而且老茧上面都都伤口,已经转为烂疮,有一些叫不上名的蛆虫小蚁正在上面窜来窜去。 让我奇怪的是,这具尸体并没有大面积的腐烂,也没有什么臭味,甚至连异味都没有,就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段枯木或者其他的物体,总之完全跟尸体挂不上钩。 他是谁?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又会被埋在荒山野壑的这些瓷片之下? 正当我们要凑的更紧去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还能发现对我们有用的情报,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路也有一定的帮助。 “危险!不要过去!” 何琴在我们背后咬牙轻喊了一声,把我们四个人都吓了一跳,转头问她为什么大惊小怪的,她让我们仔细看尸体的脖颈处。 即便火光的照明已经让光线足够充足,但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在尸体的脖颈处,正有一条和尸体现在黢青皮肤差不多色泽的一条蛇正盘在他的脖子上一动不动,应该是吃饱喝足后的休眠,完全没有理会我们这些人类的存在。 这条蛇我没有见过,和我们老家那边的一些蛇类完全不同,但是它的倒三角脑袋已经证明了它含有剧毒,这也是何琴为什么叫我们不要上前的原因。 成熟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刚刚她也真是命大,要是这条蛇不是处于这种状态,直接咬上她一口,估计连今夜都熬不过就该出殡了。 何琴说:“你们北方来的不认识,但肯定听过,这是我们这边赫赫有名的竹叶青,不过这条的颜色稍微和普通的竹叶青有所不同,但越是这种罕见颜色的毒蛇,它的毒性就更要毒上三分。” 而这时候,华子却主动上前,我们都说他是不是不要命了,但是他却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条毒蛇嘛,我在老家经常徒手抓蛇玩,玩腻了就撸掉蛇皮吃烤蛇肉,那味道老棒了。” 我连忙上前拉他,平日里他爱装爱吹嘘,那都是无伤大雅的,这可是要命的玩意儿,万一被咬一口,就是被蹭破点皮,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华子却摆着手,说:“没事,这大晚上的,蛇吃饱了就不太喜欢动,而且我们又有这么多火把,这蛇绝对不敢动半分的。” 我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对于火非常的畏惧,但是这种毒物没有什么思想,完全都是潜意识的行为,万一搞不好咬一口,那真会死人的,便说我们先不要动这里,反正瓷片和尸体也不会跑,还是等到天亮了再过来,说不定到时候蛇就自动离开了,这样更安全一些。 “这尸体背上的背包里,搞不好有东西的。” 听到华子这样说,我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原来是惦记尸体背包里边可能放着明器,他已经戴好了橡胶手套,准备给我们表演一个徒手逮蛇。 第56章 雌雄双蛇 我找了一根大拇指粗顶端有分叉的干枯枝给华子,我们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是死亡,确实确实抓过蛇,根本不管是不是毒蛇,当时觉得能抓到就很厉害,就是英雄,而且烤起来味道还不错。 华子轻轻地要树杈靠近那条变色的竹叶青,然后猛地卡住了它头部往下两三公分的位置,只见整条蛇都翻滚着扭曲起来,尾巴也拼命地胡乱拍打着尸体和地面。 等到华子抓住它的头部,让它的身体盘到自己的胳膊上,我们才发现,这条蛇有差不多七十厘米长,而且根何琴的经验说这条蛇是雄性,而且属于比较长的那种。 周天和也说,他在一本生物书中看过,说竹叶青是蝰科类,而且迄今为止发现这种蛇类雄性最长是将近八十公分,雌性要比雄性略长,最长可以达到将近一米的长度,全世界也只有亚洲有,而且仅仅两个种类。 拿开那条蛇之后,我们就发现那半具尸体的脖子满是窟窿,有一些完全可以让这条竹叶青轻松进出,我们就开始小心尸体下端凝固的大肠小肠,以防里边混着一两条,再不小心着了道。 用木棍扒拉着,确定没有第二条毒蛇,我们才戴着手套将尸体翻个了身,将背包拿了下来,发现是一个旅行专用的帆布双肩背包,打开里边一看,发现都是意外用品以及一定的求生工具,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的盗墓设备。 我们从一个背包里边的皮夹当中,发现这个人的身份证,他叫“李洋”,是个苏州人,包里边还有一部手机,但受到过剧烈的撞击,屏幕已经粉碎了,而且已经没电了。 我就皱着眉头感叹道:“这不是那个倒霉的家伙,跑这边来探险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剩下半个身子,我们把他的身份证和手机拿着,等出去以后把这些交给警察,让他的家人知道他的情况,过来能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周天和说:“小张的觉悟就是高,我也是这样想的。” 程数已经拿出了军用的导航仪,将这里的经纬度标记下来说:“不用那么麻烦,东西都留下,我们就把尸体就地掩埋,等着救援队过来把他抬出去,自然会联系到他的家人的。” “这样更好!”我点着头,便看到程数已经去打电话。 华子则是把玩着手里那条竹叶青,一脸的沮丧:“老子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毛都没有,就这么一条……” 唰! 华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那半具尸体就站了起来,由于太过于突然,我们都吓了一跳,程数和倩倩甚至都惊叫了起来,这要是心脏有问题的话,估计当场就能被吓得心脏病发作。 我们下意识往后退,但手里的火把都一起朝着尸体方向靠过去,不知道是想照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在提防着发生意外的变故。 “起,起尸了?”华子有些结巴地问我。 我观察片刻就摇头:“不是,新鲜的尸体不具备起尸的要素,你的看他的嘴巴张开了,里边好像还有一条竹叶青,应该是这玩意儿无意触动了尸体的中枢神经,才让尸体会发生好像起尸的情况。” “现在正值雨季,蛇类在进行繁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边那条是一条雌蛇,他们正在这里进行身体间的交流。”程数回过神分析道。 “办事就办事,还交流,程老师不愧是老师啊!”华子说着,直接就用工兵铲就把他手里的那条蛇切成好几段,然后指着尸体嘴里那条:“老子现在把你男人给宰了,你给老子出来,老子连你一起办了。” 倩倩说:“我们先不要管这具尸体了,火把都快灭了,还是回到篝火堆旁边才安全,天知道这附近还有多少蛇,我现在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我们几乎都是同意地点着头,开始一路小心翼翼地往篝火堆靠,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当我们拉开了七八米距离之后,那条雌蛇已经从尸体的嘴巴里边钻了出来,朝着灌木丛中游去。 当我们五个人回到了不远处的营地,便发现程星博、王世国和崔久浩已经回来了,而且在篝火上架在什么东西在烧烤,一股肉香味一个劲地往鼻子里边钻,也不知道他们捕捉到了一只什么猎物。 他们问我们刚才在那边干什么,倩倩就跟他们断断续续把我们的发现说了一遍。 程星博立即来了劲:“就在你们刚刚那个位置吗?我们过去看看。” 周天和立即阻止道:“先别过去了,那边还有一条毒蛇,想过去等天亮再说,这些瓷片你们先拿着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何琴更是直接挡在他们三个的身前:“小伙子们,听阿姨的千万不要过去,我们当地流传蛇类一定吃了人肉喝了人血,那会极具攻击性的,大家就围在篝火旁,我知道这个季节蛇就多,所以带了一些硫磺粉,本来以为这一带没有,看来还是要往我们的营地撒上一些,今晚我就不睡了,给你们守夜。” 程数也呵斥她的弟弟:“听周老师、何阿姨的话,想去现场看要就等天亮了。” 周天和有些奇怪地看向我,好像是在询问我的意思,我知道他确实很想去一探究竟,但是也立即摇头,让他不要去犯险。 其实,王世国和崔久浩也想去,但是见谅程星博都不被允许,他们便是连嘴都没有张,但一个劲还是朝着我们过来的方向眺望着,仿佛期待着能看到什么。 华子就盯着篝火上烤的肉问:“你们抓到什么野味了?味道这么香,等考好了给我吃个肉腿儿怎么样?” 崔久浩吞咽了一下唾沫,笑道:“华哥不是不给你啊,是这野味真的没腿。” “怎么可能?”华子就往前凑,想要通过熊熊烈火看清楚上面究竟在烤什么。 王世国说:“就是你们说的,一条蛇,很补的。” 一听这话,除了他们三个,我们五个人都是一阵反胃,一想到刚刚那两条竹叶青,一条盘在尸体的脖子上,一条藏在尸体的嘴巴里,就觉得太恶心的。 但是,何琴的脸色更差,她忍不住一拍腿:“小伙子们啊,你们闯大祸了!” 第57章 记仇的蛇 我们见她如此紧张,也不由地跟着浑身不对劲起来,她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甚至一路上都没怎么跟我们说笑过,可能是人家的年龄摆在那里,当然也是因为性格的问题。 按照何琴他们当地的说法,蛇最好是驱逐放生而不是打死,说是蛇类非常的记仇,越打就越多,更加不能用火去烤,认为蛇类的鼻子只能辨别同类的味道,其他的异类都是用眼睛看的,看到之后只有两种行为,不是进攻就是退缩。 何琴说到这里,我也想起了自己老家那边的一些土说法,便说:“我们那边说杀蛇之后,蛇的尾巴会用来写信告诉自己的同伴,给他们报仇,一般情况下谁家里发现了蛇,那也都是放生的,毕竟蛇是不太会攻击人类的,在农村可以吃一些老鼠、麻雀之类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是保护庄稼的益兽。” 程数就说:“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何阿姨说的没错,蛇类是通过鼻息来判断同类以及雌雄的,同性也是会因为领域或者配偶问题打架的,眼睛就是通过热成像远离来进行捕食的,至于说用火烤蛇会不会引来更多的蛇,这个还无从考证。” 她说着又看向我:“至于张先生说的,那就有些不切实际了,蛇类作为冷血动物,智商很低的,怎么可能会看懂图文,自然也就不存在的写信这样的事情。” 但是,她弟弟程星博立即就反驳道:“姐,你这话说错了,我看过一本考古探险笔记,说是在塔格拉玛干那边有一种蛇,它们是就会用尾部进行简单的绘写,用来和同伴传递消息,猜测它们可能是真正上古大圣伏羲和女娲的后人。” 周天和摆着手:“小程,考古要契合实际,而不是说一些子虚乌有的猜测,你说的那两个上古大圣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即便真实存在,也不可能是像坊间传闻的那种人首蛇身的怪物,要不然我们现在的人类为什么一点儿以前的特征都没有呢?” “周老师,您如果要说进化论的话,那根据达尔文说的,我们还是猴子或者古猿进化过来的,那为什么现在的人类没有猿猴的明显特征呢?” 程星博据理力争着,他们作为师生,想必平日里不少因为类似学术性的问题进行激烈的讨论,各持己见,争锋不让,或许这就是考古最早的原因,我们都想要知道我们从哪里来,未来会到哪里去。 考古并不是为了获得惊世骇俗的文物,而是理清这些遗址和遗物(文物)背后整个民族的发展脉络,是对文化的最大程度解读、还原和传承,重塑整个民族的自豪感和自信心,这才是真正考古的含义。 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我已经用木棍挑着篝火上快要烤好的蛇肉往外丢,看着有点像是炭烤大型八爪鱼须,等到我再去挑第二条的时候,被发现了。 崔久浩抓着我的手腕:“张哥,别丢啊,我们还等着吃呢!” “别想着吃了,而且要丢的远远的。” 何琴这次站在我的这一边,她捡起那段烤蛇肉,用力投向了远处的灌木丛:“小张说的没错,这蛇类相当记仇的,你们烤了它们的同类,会遭来杀身之祸的,要是早知道你们这么不听话,我就不当你们这个导游了。” “娘的,已经晚了!” 华子的脸色已经大变,直接摸出了身上的枪,并且将弹药顶上了枪膛,打开了保险:“你们仔细听听四周的动静。” 我们都是一愣,紧接着所有人闭气凝神,连呼吸和心跳声都尽量的克制着,果不其然在四周的灌木丛,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流沙,刚刚我们在交谈和争论,谁也没有注意四周的变故,只要插不上嘴的华子注意到了四周的动静,显然我们四周已经涌来了不知道多少的蛇。 一时间,所有人都毛骨悚然起来,大晚上的光线很差,现在跑是已经来不及的,但是打又不知道该打什么地方,就听到周天和叫着让大家往篝火堆旁靠,我们都才反应过来,几乎都要把自己放在篝火上烤了,而那些灌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摇摇晃晃,简直就像是活了似的。 我几乎有些难以呼吸,心想着这到底有多少蛇,听这个动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已经抓起了火把,往周边拼命地照了起来。 还没有过几秒,在我正前方的灌木丛急速抖动,并很快朝着两边就倒了下去,只见一个三角脑袋的毒蛇探出了头,有正常生长的黄瓜那么粗,通体黢青色,只有尾部有小拇指长一截是金黄色的。 一时间,我们九个人以篝火为中心背靠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起来何琴刚刚说的她带了硫磺粉,估计玩意儿跟雄黄粉差不多,应该也是蛇类的克星,便让她赶快拿出来。 何琴递给了我们,一行人开始在四周洒了起来,并且连篝火里边都放一些,顿时篝火瞬间“腾”地直窜三米多高,毕竟这玩意儿是用来制造鞭炮的主要原料成分,把我们着实吓了一跳,纷纷朝身后看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四周的灌木丛中,不断有一条条竹叶青探出了脑袋,有的已经整个身子都进入了我们的视线中,有的则是盘成了一个饼子,有的则是做直立攻击的姿态,在篝火和火把的光线下,它们张开嘴巴露出的森森白牙,上面附着晶莹透明却极具粘稠性的液体,仿佛随时都会滴答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的腿肚子都开始钻筋,整个人几乎就是吓得不能动弹半分。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这是什么蛇啊?”崔久浩很是惊讶,但也非常的好奇,更恐怖的是,他竟然主动往前靠了靠,大概是想要辨认出这些蛇的种类。 “别动,这是竹叶青,剧毒无比!”我下意识叫喊了一声。 “啊?”崔久浩被吓了一跳,满脸错愕地看向了我,然而就在这时候,其中一条蛇仿佛发现了他这个破绽,紧接着犹如闪电般地飞窜向他。 第58章 害人害己 等到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那条有擀面杖粗细,将近一米长的竹叶青,已经像是一条黢青的围脖,牢牢地盘在他的脖子上。 我心里一沉,想着这大学生估计要完蛋了,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那条竹叶青已经张开了它的蛇口,露出了上下四颗獠牙,对准他紧绷的颈动脉就咬了下去。 慌乱之中,崔久浩处于身体的自救潜意识,便是伸手去抓那条竹叶青的脖子,而且竟然还真就被他抓住了,但是那蛇的一个反转,直接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时间,崔久浩的脸色大变,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真的很疼,面部表情扭曲起来,拼命地将那条蛇给甩回了灌木丛中,而他的手腕上却留下两颗小小的血窟窿。 连忙后退几步,崔久浩整个人显得有些踉跄,差点一下子坐倒在篝火堆上,我连忙扶了他一把,这让他稳住了身子,同时也发现他的眼神中全都是畏惧,一个劲地瞄像自己的手腕和被他丢远的那条竹叶青的方向。 华子直接就开了枪,枪声响彻了整个空荡荡的沟涧山壑,他以前也没有打过枪,完全就是在胡乱打,但因为蛇实在太多,还是被他打中了几条,立即就把那几条打的原地翻滚,血肉横飞。 何琴完全傻眼了,不过她看到有人被蛇咬了,还是立即反应了过来:“大家都靠近篝火堆,不要再往前半步,到时候死了伤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是我说你们……” 接下来,她肯定都是在说我们的,但已经不用她说了,我们都无限接近篝火堆,隐约都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烤熟了似的,不过好在这些毒蛇畏惧篝火,还有我们刚刚撒下不久的硫磺粉,只是被我们牢牢地围住,并没有继续进攻。 我帮崔久浩挽起他的袖子,便看到他手腕上那两个异常显眼的血窟窿,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而且他的整条手臂上的青筋也开始逐渐变为这种颜色,很明显是蛇毒进入血液之后,在顺着他的血液急速往上走。 我立即就摸出绳子,狠狠地在他的臂弯处勒死,并让他将紧握拳头,将手臂弯回来,拳头紧靠着他的肩膀,想着尽可能减少带毒的血液流变全身,同时脑海中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把他半条胳膊给砍掉,这样说不定他的命还能保住。 但是,想归想,实际上我不能那样去做,一来太过于血腥,已经超越了我的底线,二来即便砍掉了也不见得能救他,反而有可能他因为失血太多死亡。 这时候,忽然程数就走了过来,直接就用她的红唇去吸伤口上的蛇毒,看得出她是做好心理建设的,但我觉得她应该是完蛋了,这蛇毒要是有少许吞进肚子里边,她死的可能比崔久浩更快。 程星博当时眼珠子都红了:“姐,你在干什么啊?你不要命了?” “程老师!”周天和也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 程数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一个劲地把血吸出来,再吐在地上,来来回回啄了二十几口,血液才变成了红色,崔久浩的脸色难看的要命,但更加难看的是他的半条胳膊,已经完全成了苍白中透露的些许的紫色。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程数这样的行为,多少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崔久浩是她的学生,她作为老师牺牲自我的行为值得歌颂和赞扬,再往深里想,此次带队的是她的亲弟弟,如果有人员死亡,作为队长的程星博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把血清拿出来!”程数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我完全不知道他们还带着这种东西,只见倩倩从一个背包里边,真就拿出一盒东西,然后用注射器把其中一瓶抽进去,直接注射到了崔久浩另一条胳膊的静脉里。 然而此时,崔久浩再也站不稳了,直接坐倒在地,整个人便是昏死了过去取。 我再看程数的时候,她的一片红唇已经有些发青了,而且好像有肿的迹象,人也坐了下去,开始剧烈地喘了起来,仿佛刚刚爬上了海拔超过千米的高峰。 周天和看着昏迷的崔久浩,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小子怎么能那么鲁莽,简直就是嫌命长,害人害己。” 我们谁都没有搭话,确实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都是崔久浩自己造成的,老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啊! 我们已经拿着手枪和火把警戒起来,但凡有一条敢越雷池一步,我们立即就会扣动扳机打烂它的脑袋,但是现如今这里的蛇那么多,我们这几把枪完全不值一提,要不是主要有篝火的庇护,估计我们早就被蜂拥袭击了。 何琴的脸色也很差,她毕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是提醒道:“孩子们,千万不要让篝火灭了,否则今晚我们会被这些活畜生给活吃了。” 我心里则是很生气,作为向导她竟然不提前搞清楚这一带危险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便敢接了这样的活儿,这算是她严重的失误。 华子看着程数的样子,直接就怒了,对着何琴:“娘的,老太婆你这都可以算是图财害命了,有这么多蛇不告诉我们,要是我们知道,打死也不会在这里过夜。” 何琴据理力争道:“我都说了,这里有毒物有毒物,你们就是不听,一会儿跑到那边去溜达,一会儿跑河边去洗脚,还大晚上研究什么瓷片尸体,这能怪的上我吗?你们要是听话在篝火旁,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华子一阵语塞,我们其他人也面面相觑很是无奈,确实她说的很有道理,这都怪我们自己作,接下来只能不断往篝火里边添加木柴,以保证篝火不会熄灭,用来和这些虎视眈眈的毒蛇进行对峙。 同时,谁也不会像崔久浩那样再好奇地去观察那些竹叶青,我心里祈祷着天快些亮,只要太阳出来了,这些冷血动物都会找阴凉的地方避阳,到时候我们也就脱困了。 轰隆! 然而,天公不作美,此时伴随着一阵雷声,远远地听到了“沙沙”的声音,这种声音和蛇类爬行相似,但又有些许不同,我们心里暗暗叫苦,不由地看向了用来保命的篝火。 伴随着,第一个雨点打在脸上之后,紧接着“噼里啪啦”更多钢镚大的雨点开始倾泄而下,我们个个一副苦瓜脸,觉得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第59章 阴谋理论 我们赶忙就往篝火里边添枯枝烂叶,每个人都非常的慌张,华子更是不断地扣动扳机,不一会儿就让他造了两个半弹夹,难怪听说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他越打越熟练,已经能差不多指哪儿打哪儿了。 我拦住他:“别打了,这么多打不完的,在它们没有主动攻击我们之前,还找找四周有没有什么能烧的,只要篝火不灭我才安全。” 华子已经有些神经质了,又连放两枪打碎两条蛇的三角脑袋:“我他娘就是死,也要多拉几条垫背的,这雨肯定是要下的,再大的篝火也会灭的,我万一能打到它们的指挥官,那它们不乖乖地撤退?” 我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逻辑思维,被这么一提点觉得他说的有这种可能性,否则这些竹叶青怎么能把我们包围的如此的严实,我并没有听过蛇类可以协同捕猎的,而且这些蛇长短不等,粗细不均,肯定有一条很大的蛇王正在某个地方暗中窥视着我们,准备把我们给毒杀了,然后由它先进食。 华子是专门挑哪条个头大就打它,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我又拦了一下他:“蛇可能不是按照个头算蛇王的,有可能是谁更毒谁就是蛇王。” 对于这话,华子并不苟同,他说:“这是蛇,不是其他的野兽,它们都对彼此的蛇毒有一定的免疫力,剩下的就是比谁的力气的大,谁可以缠死谁,那谁就是蛇王,我就挑个头大的打,肯定会有机会打中蛇王的。” 我懒得跟他说,让他自己慢慢打,看到其他人已经开始用防雨布在篝火的上方架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也幸好下雨没有刮风,要不然四角那几根还没有大拇指粗的“支撑柱”,早就被风刮断了。 雨势已经开始渐渐大了起来,密集的雨点打在四周,视线也受到了更大的阻碍,已然看不清楚距离我们稍远一些的蛇,但从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竹叶青来看,它们今晚是跟我们耗上了,好像不吃了我们决不罢休似的。 我看了一眼崔久浩,这小子从昏迷到一动不动,变成了身体微微地颤抖,并且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胡话,周天和正在跟何琴商量解决的对策,正如我之前想的那样,何琴也提议将崔久浩中了蛇毒的胳膊砍掉,这样才能有效的防止蛇毒继续蔓延,学习壁虎断尾逃生的方式,或许还能活一命。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说:“我们先不要管他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蛇毒该进体内的都进去了,现在砍了他的胳膊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他听天由命,如果他的命够大的话,应该可以挺过来,眼下还是想想过怎么对付这些蛇,如果我们被一拥而上了,他这样砍不砍那条胳膊也没什么用的。” 程数一直蹲在崔久浩的身边,用一只手扣着他大臂上面的大动脉,她本人倒是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可能她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知道如何把蛇毒吸入口腔中,一滴一点都不吞下去,否则一般人早就中毒了。 程数的处乱不惊,让我跨目相看,这么好看一个美女,竟然还不是那种娇滴滴的软妹子,这在我身边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像我以前那个女朋友,别说这样的情况,就是平常在出租屋里边看到只蟑螂,也能叫上好半天。 我看着程数从崔久浩的大臂上再度给他往出挤血,整个过程肯定很难受,所以即便崔久浩处于半昏迷说胡话的状态,也会发出几声痛叫。 等到给他挤的毒血差不多了,程数就给他用纱布包裹伤口,同时又打了一针血清,这一下真的能做的都做了,崔久浩只能依靠他的意志力和人体的免疫力来听天由命了。 忙碌差不多二十分钟,我们这些旁观的人都脑门出汗,雨势已经差不多到了比中雨的情形,防水布四周不断往下排水,上面也形成了积水,需要不断有人用东西顶一下,才能避免雨水最终压塌防水布的情况发生。 即便我们选择的地方地势偏高,篝火又是在最高处,雨水都是往下走的,可还是不可避免的有雨水落入篝火里边,导致水蒸气不间断的往外涌,就像是起了雾似的,视线更加模糊到了极点。 我看了看时间,此时还不到凌晨亮点,距离天亮估计至少还要四到五个小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而且这些蛇给我们的心理压力也足够的大,搞不好我们会率先自乱阵脚。 最重要的是我们之前收集的木材已经不多了,估计最多半个小时我们就要和蛇正面拼命了,在没有任何解决办法的情况下,我倒是觉得华子那个办法或许可以尝试。 我对他们说:“这些蛇一看就是有预谋的,我兄弟说的没错,我们尝试把蛇王找出来,只要打死它就可能化解眼下的危机,如果我们硬撑下去,等到篝火彻底灭了,那我们都会成为这些畜生的口食。”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我的,周天和则是咽了咽唾沫问我:“小张,你是说这些蛇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有一条蛇王在暗处操控着它们?” 我也不太确定,只是说:“现在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被我们猜对了,还有一线生机,总不能就在这里等死吧?” 程星博忽然开口道:“我不这样认为,你们看看这些蛇,它们并没有互相撕咬,而是全部死死地盯着我们,这不是一条什么蛇王就能控制的,我非常怀疑是有一个高智商的东西在指挥他们,我在一些故事书里边看过,那些神秘的驱蛇人可以做到的。” 我觉得他说的完全不符合逻辑,这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而且还要害我们,但这节骨眼也没有跟他辩解,便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该试试我说的,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第60章 大难临头 希望,这对于人来说,无疑就是活下去最为强大的精神支柱,尤其正陷入绝地当中的众人,我的话简直就是一呼百应,一时间有枪的都摸了出来,朝着夜雨的灌木丛狂扣扳机,伴随着一颗颗子弹划过,仿佛就像是一场小规模的夜战。 华子不停地扣动着扳机,我相信他如果能活下来,以后绝对会是个玩枪好手,打了几十发子弹之后,他的手都被枪的后坐力给震麻了,是用左手从右手把枪取出来的。 等到甩着他的右手时候,我看到他的虎口已经震裂了,满手都是鲜血,估计刚才精神太过于集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此时发现后就开始倒吸着口水,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就是不想死。 我们都不想死,尤其是当真正面对死亡逼近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展现出了强烈的求生欲,篝火已经开始有熄灭的迹象,我原本估计怎么也要坚持一个小时,但燃烧的速度加上雨水的浸透,完全超越了我的预计。 我们当中不少人已经开始拿出了手电照明,而那些竹叶青从满地是血淋淋的蛇尸爬过,不断缩小着对我们的包围圈,导致我们活动的范围直径仅仅剩下两米多一点,即便还是有不少蛇被我们打死,可依旧无济于事,毒蛇的数量反而有增无减。 “大飞,到了这个时候,我就跟你说吧,老子已经准备逃命了,如果能逃出去明天一早我会给你收尸,你也准备跑吧,要是你能跑出去,也记得给老子收尸啊!”华子在我耳边轻声说着。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心中有些不忍,这些人当中不是年迈的老人,就是妇女和学生,即便是大学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小都差不多的,每个人都畏惧到了极点。 “我们真的不管他们了吗?以他们这样,我们一跑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他们就真的活不成了。”我于心不忍地说着。 华子却咬着牙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别他娘装好人了,现在就是能活一个赚一个,我是提前跟你打了招呼了,人家夫妻都是什么鸟,大难临头还要各自飞呢,你不跑我也管不了。” 人在真正面对死亡的那一刻,真正能够做到勇敢面对的,那真的就是了不起,难怪那么多的前辈为了国家、信仰和民族的未来舍生忘死,会被誉为英雄,那真的不是说是个人就能够做到的。 华子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我们不是什么英雄,充其量就是两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普通人,自己有机会能活那已经老天保佑了,再高的觉悟我们是肯定没有的。 胡乱的想法犹如跳动的字节,在我脑海中噼里啪啦地往外冒,但还是很快回归到了现实,此时我们已经退到了极限,大家是站在已经熄灭的篝火灰烬上背靠背,被支撑起来的遮雨布也开始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被雨水压塌…… 此时,华子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只能是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他之前说的,便是准备一起逃命。 忽然,程数一把将我的手抓住:“张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等死吗?” 我眼睁睁地看着华子的一条腿已经抬了起来,听到这一声又落在了远处,不过仅仅两秒不到,他一把将程数的手推开:“我他娘承认你又漂亮又有气质,但现在这种情况,命更重要,我们哥俩只能对不住了。” 说完,他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一把抓住我的手,边跑边吼道:“全部都给老子闪开,谁挡路老子就灭了谁!” 砰!砰!砰! 华子连续扣动着扳机,那些准备扑上来的毒蛇,全都被他打翻在地,有得直接就被打成了两段,尾部的那一段还可以看到尾巴在轻轻地动着,真就好像是在写信似的。 我很快就踩到了那些蛇尸上,感觉脚下非常的滑,就像是踩在软淤泥上似的,虽然看不清楚但肯定那都是毒蛇,而且有些还可能是活着的。 华子已经说明都不管了,牟足了力气往包围圈外跑,我的潜意识告诉自己,现在我只要稍微有所停顿,或者是脚下不留神摔倒,我绝对会被那些毒虫缠成嘉兴五芳斋的粽子。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往往都会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潜力,绝对能做出平时绝对无法办到的事情,我就感觉自己跑的飞快,一路上完全就是健步如飞,甚至都感觉自己会了那种叫“草上飞”的轻功。 在疲于奔命的路上,我不知道自己踩死多少条毒蛇,有些也往我的脚踝或者腿上缠,但还不等它们用毒牙咬到我,已经被大步流星的腿脚给摔飞出去,愣是一条都没能咬到我。 完全逃命起来,我发现自己完全不逊色华子,起初是他拉着我跑,后来就变成了我牵着他跑,两个人这一跑就是上千米,雨地又湿又滑,期间也有摔倒,但是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立即爬起来接着跑。 等到我们实在跑不动的时候,两个人就在雨水浸透衣服的情况下,弯下腰呼呼地喘起了很重的粗气,简直感觉就像是两头牛耕了连续十几亩地,肺都快炸了。 但是,在雨声中,我们还可以听到那种不同寻常的“沙沙”声,显然不是其他人跟了上来,而是那些毒蛇对我们两个情有独钟,跟随其后地不舍追来。 华子就咬着牙骂道:“娘的,我们哥俩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你们他娘放着那些人不去吃,跟着我们干什么?老子的肉有他娘那么香吗?” 我实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是骂蛇,知道这里还没有完全安全,便是拉了他一把示意他继续跑,虽然也华子骂人的话不好听,但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蛇不去管其他人,反而紧跟着我们,或者还是说有一部分跟了上来。 华子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摇着头说:“大飞,兄弟是真的跑不动了,这些畜生不当人啊,你能跑得动就继续跑,我留下来跟它们拼了。” 第61章 兄弟难当 我完全没有想到最先提出逃生的华子,此时竟然也是最先打退堂鼓的,自己已经飞奔出十多米,立即一个急刹车,身子重心不稳坐倒在地,完全管不了一声的泥水。 “跑啊,再跑一会儿就安全了,跑断气你也的给我跑!”说着,我又去拉他。 但是,这一次直接拉空了,是华子自己刻意躲开的,他摇着头说:“兄弟啊,我的亲兄弟,我不知道你他娘这么能跑,你赶快跑吧,我给你垫后,要是我死了,记得帮我选一块风水宝地啊,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都伴随着雨水下来了,心中一个意气用事,觉得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这才是兄弟应该做的,可是眼泪刚刚流了一半,就看到华子忽然就犹如离弦之箭,从我面前“咻”地一声,甩开膀子就继续狂奔。 我骂了一声直接就追了上去:“刘青华,老子咒你不得好死,你真他娘就是个人渣。” 然而,华子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谩骂,手里拿着手电在前面开路,我们身上全都是泥水和烂叶,淤青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处,最疼的地方就是腿,沿途被那些灌木的倒刺勾出一道道的小口子,有些地方伤的严重的,肉皮都外翻了,但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这个,小命要紧。 我们两个屏住气又跑了十多分钟,我好像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腿是否还属于我,而华子已经把我远远地丢在了身后,我隐约只能看到他手里的手电光还在前后摆动着。 我心里一发狠,大大地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几乎就是闭着眼睛开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上去,很又把华子丢在了身后,他大叫我的名字,我只能隐约听到,但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只能依靠肌肉的记忆继续跑。 噗通! 我都不知道是自己脚滑,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就甩飞出去好几米,最后撞在一棵胳膊粗的树上才停了下来,那树被我撞的剧烈抖动,树叶上大量的雨水哗哗地往下落。 本来我是要昏迷的,但是被雨水这么一浇,立即就清醒了不少,扶着那棵几乎被我撞成歪脖子的树,勉强地站了起来,隐约感觉那棵树的手感不太对劲,但还是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鼻子,立即感觉满手都是血。 此时,华子也追了上来,我原本想要跟他说话,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朝着我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脑袋,弯着腰边喘边咽唾沫,连话都说不出,可是怎么看他都是想要打死我。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华子,你要做什么?我们可是兄弟。” “给老子不要动!” 华子勉强地说了一句,继续对准我的脑袋,他的浑身都是雨水和汗水,等我回了回神才发现,自己比他更加狼狈的多,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悲催过,反过头来想自己欠的外债,那完全就不算什么。 一时间,我的想法就是华子要杀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杀人灭口,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毕竟说破大天来我就是骂了他一句,谁让他说的好好的跑不动了,结果准备把我留下来喂蛇,他自己脚底抹油先遛了,骂他不是应该的吗? 华子不让我动,我就畏惧地往后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碰到之前撞在的树上面,可一时间想不了那么多,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枪,刚才我完全是拼命逃跑怕枪走火才放起来的,没想到现在落得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 我的枪还没有拿出来,忽然华子就直接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瞄准了我的脑袋而来,我下意识地还是做出了反应,但结果还是砰地一声,打的鲜血飞溅,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打爆了,脚下又是一滑,整个人又坐在了地上。 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还是好的,其他地方也没有中枪,但是那么多的鲜血,我是可以感受到的,那是有粘稠度的,完全跟雨水是有区别的。 同时,我隐约感觉自己坐的地方不对劲,很快就意识下面穿来的感觉是太软,完全不像是刚才结结实实摔倒在地的那种疼痛感。 随着华子的手电靠近,我就看到在自己的一旁,犹如烂泥似的倒着一条黢青的竹叶青,有我胳膊那么粗,蛇头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大部分蛇身延伸到了我的身子下面。 我立即就扣动扳机,再度在蛇的身体上补了好几枪,直到听到连续几声撞针撞空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一时间整个身子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着,连眼皮都跳个不停。 华子走上去,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此时整条竹叶青就展现在我们两个的眼前,它的长度大概在一米二左右,比之前围困我们那些蛇都要长上一大截,但确实还是那种竹叶青,并不是其他蛇种。 “大飞,你没被咬到吧?”此时,华子开始关心地询问我。 “滚一边去!”我一把将他推开,虽然已经意识到他刚刚是救了我,但心中就是有一股无处释放的怒火,直接往脑门上窜。 华子瞪着眼:“你他娘有病啊?我刚才是在救你,要不是老子的话,你早就被这条毒蛇给咬死了。” 我咬着牙说:“我把你当兄弟,全村有一个人正眼看过你吗?连你爹娘和亲大哥都看不起你,只有老子,我他娘还准备跟你同生共死,你他娘居然一个人先跑了,你还算什么狗屁兄弟,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认识谁,我们……” 听我说个没完,华子就用手电顶着他的手掌心,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行了吧你,我刚才就是休息一下,你还以为我真的会跟那些畜生拼命啊,你以为我傻啊?我知道你够兄弟,我这不刚刚也救了你,要是不拿你当兄弟,我才……” 正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忽然就看到在他的身后,有一颗脑袋探了出来,第一时间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下一秒我就意识到不是,那是一颗倒三角的脑袋,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华子的脖子,张开的嘴巴吐出了很有辨识度的分叉蛇信。 第62章 无头鼠尸 “兄弟,不是吧?” 华子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样眼神,整个人“咕噜”吞了声口水,脖子犹如机械般的朝后转去,我想要阻止他的行为已经来不及了,而自己手里的枪没了子弹,还不如一块石头好使,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发生的悲剧。 下一秒,华子和那条竹叶青四目相对,他整个人完全被吓到呆滞,甚至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他盯着蛇,蛇盯着他,可很快那蛇的毒牙就朝着他咬了下去。 我直接就将手里的枪砸了过去,心里却已经知道这是徒劳,华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而自己接下来只能面对他的死亡。 轰隆! 我们都不曾留意过,在天际边缘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雷电光芒,但此时只听到一声很重的“咔嚓”雷声,犹如跨越千里之遥,直奔我们所在的位置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道闪电给照亮了。 雷声之重,已经超越了我有生以来对雷的认知,它就仿佛在我耳边炸响,自己下意识用双手堵住了耳朵,并长大了嘴巴。 华子也是被这声惊雷吓得一缩脖子,同样那条蛇也被震的好像不对劲起来,本来那满是腥气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上华子,但此时也怔了一下,一双眼睛仿佛人性化地看了一眼它的头顶上方。 我是亲眼目睹那道雷霆直接轰在了自己丢出去的枪上,经过枪身作为导体,形成一个闪电的符号,直接劈在了整条蛇上,直接就把那蛇轰的原地蹦起半米多高,顷刻间又扭曲地坠落到地上,并且开始无规律地搐了起来。 华子更是双眼翻白,整个人就瘫坐在地,那一瞬间他只有眼白看不到任何的眼黑,坐在地上是一动不动。 回过神来,我以为华子也被雷击中了,跑过去就看他的情况,却发现这家伙坐在地上气喘如牛,虽然没有任何的动作,但好像并没有事,显然先是毒蛇后是雷电把他给吓的不轻。 我也累得直接坐在他的旁边,当坐下之后才发现,自己再也起不来了不说,而且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处于一种难以形容的全身肌肉和大脑失去联系的错觉。 华子缓过来之后,立即跪在泥水横流的地面上,朝着半空双手合十,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嘴里还念叨着:“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他确实应该谢谢老天,但更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丢出的枪把雷电引到了那条蛇的身上,他现在即便没有当场暴毙,也中毒已深,估计就这条竹叶青的个头来看,用不了多久也会中毒而亡。 我们两个面朝上躺在冰冷刺骨的地上,感受到雨水从身体下方流过,任凭雨水不断冲击着面部,脑袋一阵清醒一阵迷糊,反正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雨水的冲刷,我估计已经闭上眼睛就能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就是天亮,而且绝对是日上三竿的那种。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休息了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华子率先坐了起来,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娘的,咱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快点起来,再躺下去小心把你给睡死。” 我勉强地摇着头,感受着两侧混合着淤泥的雨水往鼻孔里边灌了不少,呛的连连咳嗽,稍微缓和过来才开口:“我太累了,你再让我休息休息,就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肯定起来。” 华子双手后撑着,瞥了一眼前后两条个头巨大的竹叶青蛇尸,问我:“大飞,你说这蛇为什么就盯着我们两个啊?还是说其他人那边的情况比我们还要糟糕?” 我本来想摇头说自己不知道,但刚刚有过这样的行为,而且还差点被呛死,便是勉强地坐了起来:“我,我不知道啊,也真是奇了怪了。” 说着,我仰天张开了嘴巴,任由雨水往顺着嗓子眼往胃里灌,也管不了什么雨水干不干净,刚刚那么强烈的运动之后,嗓子眼早就冒烟了,感觉再不喝水都快渴死了。 看了看手腕,已经是将近凌晨四点,我在到pzh之前,特别留意过此处这段时间的日起日落时间,太阳升起应该是在五点三十七分多一点儿,这就意味着,我们还要在黑夜中度过四十分钟,想想就觉得太过于漫长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天亮,华子站起来勉强走了几步,背对着我开始进行“浇花”,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就溅了过去,惹得我破口大骂,他反而是摇摇摆摆一个劲地坏笑。 气得我想要找东西丢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兜里应该有个什么东西非常适合,伸手进去一掏,便感觉触感非常的奇怪,软乎乎毛绒绒的,竟然好像是个活物。 当我提着这个东西的尾巴出来一看,那竟然是一只半尺长的老鼠,而且脑袋不知道哪里去了,脖子上巨大的伤口还在渗血,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气得我直接就丢向了华子。 华子正在紧腰带,被一砸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砸他的东西,就大惊失色地叫道:“大飞,你他娘疯了?还是晚饭没有吃饱?怎么吃老鼠啊?” “放屁!”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他娘才吃老鼠呢,这玩意儿在老子的兜,拿出来的时候就没了脑袋。” 华子就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这里的老鼠吃的都是好东西,完全可以吃的,不像咱们老家那些老鼠,经常往茅坑里边钻,不过你怎么也要烤熟了再吃吧!” 我气急败坏道:“我他娘没吃,你少给老子扣帽子!” “好好好,没吃就没吃,紧张过后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嘛,至于这么认真吗?” 华子说笑着,便是走过来准备扶我,可是在过程中他下意识地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忽然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接下来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也从自己的口袋里边,摸出了一个差不多大小的老鼠,同时没有脑袋,同样血淋淋的。 我和华子相视一眼,不可能有两只老鼠都没了脑袋往我们的口袋里边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我们就从彼此的眼睛里边看到了答案。 第63章 人心难测 难怪有蛇紧追不舍,原来是我们两个的口袋里边有这些蛇的点心,蛇是利用热成像远离进行捕食,但实际上它们的嗅觉也异常灵敏,但并非真正意义上是靠鼻孔。 在蛇类的口腔顶部腭骨中线前两侧的锄鼻器和口腔内的舌头所致,其灵敏度远远,超过狗的搜寻和追踪能力,尤其是对那些被蛇咬伤,又挣扎逃跑,后来义住某个隐蔽角落毒发身亡的动物。 我们口袋里边的无头老鼠,正是追我们两个的主要因素,甚至可以说我们被陷害了,作为诱饵将这些蛇引到远处,这样营地那边就彻底安全了。 这么一分析,那做这件事情的人,肯定就是队伍的某一个或者几个人,而且肯定是在看出我们两个打算逃跑而做出的决定,那自然就是当时处于我们两个身边的人。 细数考察队伍那些人,我们首先能够排除崔久浩,他处于昏迷当中是绝对不可能的,程星博和王世国男生和我们背对着,也不太可能,周天和处于两个男生中间,而且他还负责照顾崔久浩,自然也可以排除在外。 那么就剩下程数和倩倩,我不认为倩倩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跟我们到河边洗脚聊天,直到后来整个过程都在一起,并没有时间去捕捉老鼠,然后再塞到我们两个的兜里,除非是她在河边就坐了这样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相信倩倩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是一个村子里淳朴出身的孩子,前不久还帮她下葬了母亲,用的都是我老娘的风水宝地,再说刚刚不是华子太过于着急把我给带着跑,我都会保护她周全的,她没有理由害我们。 听我分析到这里,华子便是破口大骂:“那肯定是程数那娘们了,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手段这么恶心,难怪这些长虫追着咱们兄弟,还派出这么大个的两条想要弄死咱们,我们两个被她当猴耍了。” 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程数,虽然自己并不是十分了解她,但看她也是那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太可能在身上藏着两只老鼠,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们,把我们当诱饵喂蛇,从而自身获得安全。 但是华子提醒我,在我们两个刚刚准备逃命的时候,程数是唯一一个拉过我的人,他当时心里就挺恼火,觉得我们就是来赚个佣金,又不是事先说好有危险就非要搭上性命的贴身保镖,估计就是那时候她把两只老鼠的脑袋拽掉,给我们塞进口袋里的。 我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觉得华子的推测完全符合逻辑,只是一想到那么漂亮一个大美女,竟然能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把老鼠的脑袋血淋淋地生撕下来,然后再塞到我们的兜里,就觉得这个女人很恐怖,甚至可以说她是“面如天使,心如蛇蝎”也不为过,真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啊! 雨势终于渐渐的缓解,这地方的雨水就是如此,来的也快去的也急,东边率先开始放晴,一颗特别亮的晨星开始熠熠生辉,那便是启明星。 四周并没有那种“沙沙”的声音,只剩下雨水滴答滴答,宛如一首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奏明曲,看来那些蛇放弃了对我们的追击,或者说这里是两条蛇王的领域,它们并没有贸然进入。 看着前后两条蛇的尸体,我和华子便明白这个地方暂时是安全的,只是两人浑身上下全都是淤泥,搞得好像两个泥人似的,只剩下眼睛和牙齿还能看到点白色。 我们两个相视着苦笑,不管怎么说命是保住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剩下的时间我们就找了个枯木桩坐在上面休息,发现树桩上有野生的树蘑菇,便采了一些放在嘴里嚼着,用来补充体力。 我们背靠背又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算是缓过劲来,此时东方的天边已经出现了泛白的鱼肚皮,两个人一商量还是决定先回营地。 如果其他人活着,或者说还有幸存者,那我们就可以说是以身作饵把那些蛇引开,如果真的连一个活着的人都米有,那我们两个就被自己的背包拿回来,然后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就继续往下走,寻找我老娘视频里边的地方,搞不好运用所学还能倒个斗什么的。 一合计就觉得很有道理,我们两个就沿着来时的路往下走,华子临走的时候,还从那两条蛇的尸体里边挖出了蛇胆,他忘了在哪里看过,刚刚想起来,是说蛇类自身的蛇胆,在被咬中毒后吃下去,是可以解毒的。 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个说法,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但知道蛇胆是可以入药的,不过应该是要煮熟了服下,生吃无益反而有害,因为生的蛇胆里边可能含有大量的寄生虫,食用后极易造成对自身身体不可估量的损害。 来时候一人揣着只无头老鼠,回去的时候则是一人兜里放在一枚蛇胆,我们走的很慢,不像来时候那种一路不管不顾的狂奔,主要是小心万一途中有没有散去的毒蛇,再趁我们不备咬上一口。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再看到一条活着的毒蛇,倒是有些竹叶青的尸体,三角形的脑袋都被踩成了肉泥,估计是我们两个逃命时候活活踩死的。 雨后的清晨,有一些小型的飞虫已经开始滋扰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身上的蛇胆原因,不少都围着我们转,期间难免被盯着的大包小疙瘩。 将近七点的时候,我们和华子回到了昨晚的宿营地,此时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昨晚燃烧殆尽的篝火残骸,还有被我们之前用枪打烂的蛇尸。 我们找到了三个背包,其中就有我和华子的,另外一个根据我们两个的推测,应该是崔久浩的。 打开背包里边的食物全都消失不见,倒是我们的水壶还挂在背包的一旁,两个人就端起来大口地喝了起来, “舒坦!” 华子擦着嘴角的水渍,忽然就会“呀喝”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我凑过去一看,那竟然是一张便签纸的纸条,上面还有新鲜的碳素笔写下的一行字。 第64章 多出两人 便签纸上面写着:“小张,小刘,如果你们平安无事,背着你们的背包往八点钟的方向走,我们会在沿途以‘箭头’符号标注我们去路,看到留言请务必跟上来,我们需要你们。” 华子转头看我:“大飞,要跟上去吗?要不我们自己走自己的算了,剩下的佣金也不要了,省的再遭那娘们的算计。” 我心里盘算着,既然他们都不计较,我们又有什么脸去说三道四,毕竟是我们主动要逃命的,又不是他们逼得,再说我和华子能参加这次考察,完全是我四叔和师父的面子,佣金不要是无所谓,但两位长辈的面子就被我们丢光了,毕竟说到底他们对我很不错,尤其是四叔还帮我处理债务问题,我不能做出那么没良心的事情。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华子一说,华子就瞪着眼睛奇怪地看向我,说我不是还巴不得离开沧州,怎么现在又顾忌这个为那个着想的,我说人不能太自私了,毕竟那是我亲叔叔,他对我不薄,而且师父刘天福也倾囊相授,自己做不出那么忘恩负义的事情。 华子思想前后,最后叹了口气点头道:“行吧,就按你说的,我们跟上去,老子也想问问,那娘们为什么害我们,以后找老婆还是要找飞机上空姐那样的,服务周到,体贴入微,主要是靠谱。” 我们背着背包就朝着八点钟方向走,并用之前程数给我的风水寻龙盘进行定方向,以免我们走错了。 两个人的速度很快,但是走了个把小时竟然没有追上,不过沿途确实在树木或者石头上,发现了有箭头的指向,说明他们就在前面,只是速度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 华子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他抱怨道:“大飞你说这些人怎么走的这么快啊?他们里边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重伤员,不应该走这么快的,真是奇怪了。” 我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具体什么情况,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从风水寻龙盘的指向而和标记的箭头来看,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两个人休息了三分钟,便继续往前追去。 又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终于隐约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林间灌木中回荡,我们两个连忙加快步伐,果不其然在几百米外看到了人影攒动,服装和我们的一模一样,我们放声大喊,他们就停了下来,纷纷转头来看。 华子却阻拦了我,说:“大飞,这他娘不对劲啊!” 我问他哪里不对劲,他用指头挨个点着,说是人数不对,我以为他是觉得少了人,就跟他说崔久浩受了伤肯定是背着的,剩下的人走的有前有后,第一时间没看到也实属正常。 华子却把脑袋左右咬着:“不对,加上我们的向导何阿姨也就九个人,如果像你说的崔久浩是被人背着的,那应该是八个人影才对,可是我为什么看到十个人,难道是老子数学不好数错了?不对啊,十以内的数量,老子还是数的清楚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挨个数了数那些人,其中却是有个人影很奇怪,显然是一个背着另一个,可仔细观察确实有两个很陌生的身影。 这两个身影都是男人,一个在前面开路,另一个在后面断后,他们身材健硕,腰杆笔挺,好像有过从军的经历,或者正在服役,总之一看就非常的不好惹。 “那两个是谁?”我指着前后的两个问华子:“他们不是我们之前队伍里边的人,难道是因为下了场雨,跟蘑菇似的从地下冒出来的?” 华子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有一说一,他们不是普通人,我的意思是和我们不一样,应该是从事某种行业的特殊人才,你看看人家那块,一看就练过,估计一只手能让我们两个。”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可以啊华子,出来一趟学的挺快的,这么快就看出他们不一般了?你说说到底哪里不一般?” 华子犹如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老子长着眼睛呢,自己看出来那两个家伙形体就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你他娘以为老子是白痴啊?” “你们快点赶上来啊!”此时,程数的声音让我们两个不得不加快步伐。 等到和大部队汇合之后,发现两个男人的模样差不多,都是规整的平头,穿着和我们完全不同的迷彩服,而且都束着裤脚,脚上是黄胶鞋,他们用非常正义的目光注视着我们,就搞得我们两个好像是鸡鸣狗盗之辈似的,反正我肯定不是,要是也就华子有那个气质。 “飞哥,华哥,你们没事太好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倩倩主动凑了上来,也没有嫌弃我们两个泥人,直接拉起了我们的手,不知道华子什么想法,反正我是特别的愧疚,她这么关心我们,而我们两个昨晚竟然犹如丧家之犬似的逃生,完全没有去管这个青梅竹马的发小,心里别提多么过意不去了。 我本来把一路上想好的说法想要说给其他人听,但是程数开口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赵武,这是宋刚,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昨晚我们就危险了,他们是我们高薪诚聘的安保人员,负责整个队伍的安全问题。” 华子一听就冷哼一声,我知道这家伙觉得是被人看不起了,认为我们没有保护队伍的能力,才请了这么两头蒜来到保镖的,这不是不给他面子,又是什么? 我则是走上去笑着说:“赵先生,宋先生。我叫张志飞,这是我兄弟刘青华,我们也是考察队的,昨晚发生了意外,是我们把那些毒蛇给引走的。” 其中叫赵武的说:“我知道,这也怪我们兄弟有事情耽误了,这才来晚了,昨晚多亏你们急中生智,否则就要出大问题了。” 宋刚也开口道:“张兄弟也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刚子,叫他武子就行。” 华子也走上前客套了一句:“那你们就叫我华子吧,以后有我们三子带路,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 我怎么感觉这话不太对,原本被人算计了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搞得没地方出气,整个人状态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特别的难受。 周天和走上前,握着我和华子:“这多亏了你们两个把那些毒蛇给引走,我们才得以生还,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们是弃我们于不顾呢,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这一下搞得我直接脸红起来,立即拍着他的手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崔久浩现在怎么样了?” 背着崔久浩的王世国说:“前后醒了三次,刚刚醒来我又喂了点水,估计性命无碍,不过他的胳膊可能会发炎。”说着,他看向了崔久浩被咬的手臂。 我立即说:“那赶快送往医院吧,只要人没事那比什么都重要。” 赵武笑呵呵地盯着我说:“放心吧兄弟,我已经给他处理过了,多喝些水排出毒素就没事了。” 宋刚则是一脸刚毅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兄弟以前当过医务兵,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我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这不是要耽误了崔久浩,还想要说不行的时候,但是被华子抢先一步,他说:“没事就最好,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抓紧时间赶路,天黑之前离开这里,要不然晚上又要开始玩蛇了。” 所有人都觉得有道理,立即便是卸下背包,坐着干燥的地方吃东西喝水,进行短暂的体能补充。 第65章 山中孤院 我很想把倩倩拉一旁问问具体的情况,但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其他人好像都有意无意地盯着我和华子,仿佛我们两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搞得我浑身不舒服。 这可能是跟性格有关,我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以至于很多事情上都拉不下脸来,原本我是不打算脱离队伍自顾性命的,是华子给了我这个噱头,让我跟着他乱跑,而且还差点被雌雄双蛇王给害死。 但是,换句话来说,在那种关头,自己多少有些六神无主,但凡有人给一丝丝可能活下去的希望,我肯定是会倾向于那边,而不是傻站在原地等死。 总而言之,我们有我们逃命的理由,虽然我拿了人家的佣金,这样做非常的不道德,而且没有职业性,而他们也有他们算计我们的理由,也不见得高尚到哪里去,说一千道一万大家都是为了活命。 接下来我们沿着河流走走停停,昨夜下了大半夜的雨,河床明显上提了不少,昨天可以走的地方,今天只能往更高的地方去寻找路线,所以一路上走的很不顺畅,地面也相当的滑腻,时不时就会有人摔倒。 反观赵武和宋刚两个人步伐稳健,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的身上几乎没有发生,差不多走到晌午时分,一个孤零零的院落出现在我们一行人的视线中。 那院落不是很大,仅有四间平房,院子里边隐约还能看到有鸡有鸭,还有一条小黑狗站在狗窝上,朝着我们汪汪狂吠,其中一件房子上的冒着袅袅炊烟,伴随着一股煮饭的味道漂亮过来,顿时每个人都不由地吞起了口水。 我们加快步伐朝着那院子走去,走了一半的时候,院子里边出现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远远看着他的头发胡子全白,将一只手反方向遮着眉宇之上,就像《西游记》里边孙猴子经常有的姿势,只差将一条腿抬起来,直勾勾朝着我们这边仰望。 等到我们走到那满是木头块补丁的大门前,那老头已经站在门外,手里还牵着他的那条黑狗,对我们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那并非是我们远处看到的小黑狗,而是一条毛发油光铮亮的大黑犬,我隐约听到赵武和宋刚的交谈,说这是一条纯种的黑狼犬。 周天和就主动上去,把他的工作证给老头看,看过之后老头的敌意才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他露出缺了两颗大门牙的笑容,满脸慈祥地招呼我们进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边有一个木头搭建的棚子,里边摆放着一张圆桌,可供七八个人很宽敞的用餐,看起来很是突兀,按理说这种荒山野壑的地方,一个孤独的老头,一个人吃饭为什么要摆这么大一张桌子,到像是经常招待客人用的。 先是把崔久浩放进了一间房子去休息,这家伙有转醒的迹象,但还没有完全醒来,不过脸色倒是恢复了不少,应该是无恙了。 紧接着,程数和倩倩已经进入房子里边,有什么饭菜就做什么,事先程数是给了钱的,我见一次性就给了一千,虽然在城市里边这些钱,完全不够我们这些饥肠辘辘的一行人吃一顿的,但是在这种地方,这绝对是一笔物不一定超,但肯定不值的一顿饭钱。 听周天和与这老头交谈,他叫旺财,那条狗叫豁牙子,我们第一时间还以为听错了,程星博又问了一句才确定,人家就是这样叫的,多少有点人和狗换了名字的嫌疑,当然即便换过来好像也不怎么好听。 赵武和宋刚显然非常喜欢那条他们口中的黑狼犬,一个劲地逗人家豁牙子,这狗也缺了了一颗犬牙,口水时不时地顺着不严谨的嘴巴里边往地上滴答,冲着他们两个叫个不停,说实话听得很让人心烦,以至于生出一种要不把狗打死,要不就把他们两个打死的冲动。 赵武拿出压缩的牛肉干给它吃,豁牙子完全闻都不闻,继续对着他狂叫不止。 “豁牙子,别叫了,他们是客人,没有恶意的,这是在跟你玩呢!” 旺财对着那狗喊了一声,顿时狗就不叫了,接着他捡起来那块压缩牛肉干喂到了豁牙子的嘴里,看把那家伙给香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尾巴一个劲地摇。 一时间看的我们微微错愕,这狗竟然能听懂人话,而且好像特别通人性,这大千世界简直就是无奇不有。 何琴很明显是跟旺财认识的,但是这两个人并没有寒暄或者嘘寒问暖,甚至都没有什么交谈,只是两个人的眼神告诉我们,他们肯定有过交际的。 周天和在询问附近的情况,主要是想要知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或者旺财有没有捡过一些古老的锅碗瓢盆之类的,显然他还是第一时间投身进了自己的工作当中。 我听得无聊,便走进了房子里边,看着程数和倩倩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一看才发现几乎都是倩倩在切菜,程数只能坐在锅灶前添柴烧火,虽然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但因为生活的环境不同,程数一看就是那种优越家庭出身,现在倒过来也算正常。 “用不用我帮忙?”我凑上前去问。 倩倩摇头说:“飞哥,用不着你,有我和程老师两个女人可以的,你就等着吃饭吧!” 我哦了一声,又问:“中午吃什么?” 这是,程数回答:“猪肉白菜炖粉条,酸菜肉丝,还能炒一个青椒,饭是白米饭。” 我听了哑然失笑:“就这?一千块?” “有着就不错了,这荒山野岭的,能吃口热乎的你就满足吧!”说完,程数白了我一眼,那眼神有点像是妻子嫌弃丈夫对自己做的饭菜挑三拣四,但其中更多是说不出的妩媚,看得我一时间差点心猿意马,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像华子那样发誓要娶个什么样什么样的女人当老婆了。 我看到正面有一个相框,便是无聊地凑过去一看,那些都是很有年代的照片,其中还有灰白的,都已经泛黄了,至少要往三四十以前数,但其中一张七寸的彩色大照片瞬间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 第66章 贪财老头 那张彩色照片并没有放进老旧的玻璃大相框里,而是插在了外面的玻璃上,随着我把整张脸贴了上去,呼吸吹着它微微地抖动起来。 背景应该是附近的某条沟壑当中,到处都是非常清脆的碧绿色,风景十分的宜人,照片里边一共有五个人物,其中就是咧着个嘴蹲在地上的旺财,那时候他还戴着一顶黑色有檐的破帽子,穿着灰色的汗褂子,豁牙子就蹲在他的旁边。 其他的四个人都打扮的比较现代,都是牛仔裤和白色长袖,其中竟然就有我老娘,我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现在猛然一见竟然有些不认识了,她好像比我见她最后一次要年轻上好七八岁。 我确定就是我老娘,立即就把那照片摘了下来,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倩倩问了一句上什么自己都没有听清楚,就是一股脑地想要知道有关这张照片的所有内容。 嘭! 我猛地一推房门,院子里边的人都转过头看了过来,我也没有理会这些,直奔旺财的身前,把照片放面前,指着我老娘问他:“你认识她?” 旺财仅仅看了一眼,便是点头:“认识,不过不太熟悉,她和这些人是我的客人,几个月以前在我家里住过几天,后来连招呼都没打,忽然就不见了,估计是走了吧!” 我脑子一时很乱,本来准备了不知道多少疑问,但是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一时间不知道接下该问什么,现在我就更加确定,老娘她是真的还活着,旺财就有人证,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可能是见我的神情不对劲,旺财就咧着嘴,笑呵呵地问我:“怎么的瓜娃子你认识她?” 我非常肯定地点头:“认识,她是我老娘。” “你娘啊?”旺财一脸的惊讶,然后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我,随后皱着眉头:“怎么你跟你娘一点儿都不像呢?” 华子就咬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的狗尾巴草说:“大飞像他爹不行啊?” 我也懒得跟他们争论自己跟老娘像不像的问题,就让旺财好好把他见我老娘的整个过程给说一说,连同她跟照片里边的那些人到这里是做什么的一起说了。 旺财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你娘,我可是答应过人家的,这些人来我这里的事情和经过都要保密的,不能因为你坏了我的规矩,那以后我还怎么接待客人啊?” 周天和可能是从我那师父刘天福哪里听说过关于我的一些事情,便笑着说:“老哥哥,我可以保证,小张这孩子要是说这是他母亲,那肯定就是他母亲,小张最近一直在找他的母亲,如果您知道什么,请务必告诉他,这也是变向的配合我们的工作,麻烦您了。” 旺财却继续摇头:“绝对不行,你们有你们的工作,替人家保密也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因为配合你们的工作,丢了我自己的饭碗,这个绝对使不得。” 我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倔,连周天和的面子都不给,毕竟他可是出示过工作证的,自己也是农村人,如果是我们村子里边的某个人看到这样的证,巴不得马上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这可是相当于替组织出力的好事情,换成现在官方的话来说,配合像周天和这类人的工作是每个人民应尽的义务。 华子见我急的头门又是奔青筋又是冒汗的,他便主动走上前,对着旺财说:“大爷,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这个面子不给他们可以,不给我华子肯定是不行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跟你动真格的了!” 我正想要呵斥他,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对一个老人家动粗,但下一秒就见他把兜里已经泡了水的两百多块钱,塞进了旺财的手里:“大爷,钱老爷的面子你要给吧?” 旺财看着手里的钱,继续摇头:“不行,太少了。”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原来追其原因是钱的问题,立即也把自己兜里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同样也是因为昨晚泡了水,每一张都皱皱巴巴的,一股脑估计有一千多都塞到了旺财的手里。 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一头放着沉甸甸的金钱,旺财才开始絮絮叨叨地把当时我老娘和那些人到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是今年的五月份,老娘一行队伍七个人,到了旺财的家里,说是过来旅游的,觉得这里气候适中,又山清水秀的,便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旺财对于领头的老板记忆非常的深刻,说是一个非常慷慨的中年男人,特别的有气质,一出手就给了一万块钱,让他把家里打扫一遍,最多在他家住半个月,期间的饭菜都有旺财来准备,如果继续住下去,他还会加钱的。 用旺财的话来说,这么好的事情,别说是住半个月,就是住一辈子都不是问题,他还巴不得老娘那些人住着不走呢! 华子在一旁插话道:“不是事情好,是钱好,我说大爷你这么大年纪了,还那么贪财干什么?有两个够花不就行了,钱那种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别到时候人没了钱没花了,那可就悲催了,做人要……” “你闭嘴吧!”我直接打断了他的絮叨,对着旺财说:“大爷,您别理他,继续说!” 根据旺财继续的叙述,老娘和那些人先是在他家住了三个晚上,每天清晨离开,中午回来吃口饭又出去,天黑前才回来。 在最后一个晚上的时候,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吃过饭之后,带头的老板就告诉他,从明天开始,他们这些人吃过早饭后就不再回来了,从明天的午饭开始,一直让他把饭送到两公里意外的跳虎涧里边去,说是他们要在那边露营,更加与大自然亲近。 说到这里的时候,旺财就喝了口水,扫过我们说:“我第二天中午去的时候,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们都盯着他,我更是忍不住:“大爷,您就别卖关子了,这又不是让您给我们讲故事,就快点说吧!” 第67章 煮石头汤 根据旺财接下来的回忆,他看到了好几十口大黑锅,他指着自己院子里边那个圆饭桌,时候没那个大也差不了太多。 那些大黑锅高高架起,下面是不断燃烧的木头,全部盖着木纹锅盖,里边也不知道煮着什么,但是不间断地煮着,以至于那一条沟壑水汽蒸腾弥漫,仿佛起了山雾一般。 当时旺财就很奇怪,这些大铁锅是怎么运进来的,要知道这个地方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供四轮交通工具可行径的道路,最多就是骑个二八大连盒子或者摩托,也就是因为这里的道路问题,所以以前的村落才逐渐人去村空,最终都剩下了无人居住的空村遗址。 其实,旺财所住的这个地方,当时也是个有三四十口人的村子,他现在还记得他们的村子叫“周家院”,村里所有的人都姓周,亲戚连着亲戚,生在同村,死则葬同祖坟里。 旺财开玩笑不会是在煮山珍野味,煮熟了也给他一碗尝尝,但是老娘她们并没有给他看煮的是什么,如果他要是私自看了,那是要扣钱的。 听到这个,旺财当然是不会让扣钱的,不过后来来回送饭的时间长了,旺财又一次无意中看到里边煮的是什么,原来是一块块石头。 那些石头看起来也非常的普通,就是河边常见的鹅卵石,不是是属于那种大块的鹅卵石,最小的也有拳头大,最大的估计都有几十斤。 这就让旺财非常的好奇,忍不住就问老娘那些人煮石头干什么,那个带头的老板就告诉他,说现在城里人口味变了,喜欢吃一下石头菜,就是用烧好的石头用来加热煮熟,会融入石头天然的香味,还说这种石头菜可以提供很多人体需要的维生素。 旺财不太懂这个,便笑着跟他们说,还以为他们这么大费周章运进来这么多大黑锅,是在煮金子呢,现在的城里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太多值得回忆说的,每天都是重复的煮石头,唯一让旺财注意到的,那些石头并非是岸边捡的,而是老娘那些人潜入水底摸上来的,旁边一直都堆着一些潜水服和氧气瓶,以及一个柴油型的打氧机。 我手里的那张照片,就是在这个过程照的,那也是老娘那个队伍离开的前几天,忽然就提到了要一起照个照片,没用两天照片都洗了出来,在旺财送饭的时候,给了他一张,他还没有照过这么大的彩色照片,相框里边也没地方放,所以就插到了玻璃的外面。 旺财没想到在他拿到照片的第三天早上,他一如既往地提着早饭过去,等到的时候发现那些大黑锅一夜之间全部不见了,人也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些帐篷,里边什么都没有,而且好像是被人为的破坏过,已经完全不能使用了。 说到这里,旺财就心疼地咧着嘴:“你们说,走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还故意把那些篷子给破坏了,留给我不好吗?那样我也能多念他们一个好,这些城里人实在是搞不懂啊!” “煮石头?” 赵武喃喃自语了一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见我们都看向他,便说:“我倒是听说过在外国有个肯尼亚的国家,一位单亲母亲煮石头哄骗七八个饥肠辘辘的孩子,让孩子们误以为是在做饭,还骗他们说是煮的什么汤,好让他们在等待中熟睡而停止哭泣。” “说到这个,我也想起来一个石头汤的故事。” 周天和沉吟道:“说是古时候有三个和尚,他们到了一个村子里,那个村子正在经历洪水、战场等苦难,村民们已经对那个世界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对生活也没有了热情,更不要说和陌生人交流,邻里之间也彼此猜忌、不信任,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而自私的活着。” “完全没有人理睬他们这三个云游四方僧侣,他们敲任何人家的门,要么吹灯拔蜡,要么假装没有人或者睡着了,他们便决定煮石头汤,有个小姑娘看到他们要煮东西,就问他们要煮什么,他们也没有隐瞒说是要煮石头汤喝。” “小姑娘帮他们提供了一口大黑锅,还从家里拿了盐巴和胡椒粉,但要求是煮好了一定给她尝尝这闻所未闻的石头汤滋味。” “很快,一个读书人闻味过来之后,问他们在煮什么,他们说是在煮石头汤,并且尝了一口,说要是能加点胡萝卜就更好喝了,读书人忙说他家里有,也是要等着煮好尝尝这没听说过的石头汤的味道。” “就这样一来二去,很多村民都想要尝尝石头汤的滋味,于是都从自家拿出了不同的食物,后来还有人带来了白米饭、馒头、茶水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味道那么香的美味大餐了,当晚还有人邀请三个大方的和尚去自家借宿,等他们第二天离开之后,所有村民都歌颂他们是三个最慷慨的和尚,请他们喝了这辈子都难忘的石头汤。” “三个和尚临走时候告诉这些村民,灾难是一时的,要懂得互相扶持度过难关,只有精神富足的人才会真正的快乐,快乐有时候真的是非常简单的,就像是煮的那锅石头汤。” 华子就听完就嘲讽道:“这三个和尚真他娘不是东西,满口的仁义礼信,其实就是欺骗了那些村民,让他们自己带着东西过来煮。” 周天和瞥了他一眼:“不懂不要乱说话,这叫禅机,是佛教的大智慧。” “盛世佛乱世道,亘古不变的道理,我觉得华哥说的没错。”程星博却直接跟他的老师唱反调。 周天和摇着头;感叹道:“你们这些孩子生活在和平年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没有真正经历过灾难,是永远无法体会那些人的,他们更多的是需要精神的支撑去熬过那段苦日子,要是没有这样的大智慧,也就不会有坐在我们了。” 我完全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脑子里边把整件事情过了一遍,便对旺财说:“大爷,吃过饭我想要到我老娘她们丢下的营地去看看,麻烦您帮我带个路。” 旺财拍着自己的腿:“大爷最近腿疼,让豁牙子带你去吧,它也一直跟着我跑的,那路它比我都熟,是不是豁牙子?” “汪汪!” 豁牙子叫了两声,眯着眼睛露出很是享受的表情,敢情是知道在夸它。 第68章 跳虎山涧 吃饭的时候,王世国去看了崔久浩的情况,想着是不是可以给他喂一些吃的,但却发现崔久浩开始发高烧,而且是烧的非常的严重,整个人都开始说胡话了。 一看到这个情况,程星博拿出了队长的气魄,让赵武和宋刚他们选一个,把崔久浩送到pzh市的大医院去,而且是用那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赵武和宋刚简单的一商量,便由宋刚去送,简单地吃过午饭就花了一百块钱租借了旺财家里边唯一的交通工具,一个凤凰牌的老式自行车,让崔久浩坐在后车架上,用绳子跟宋刚绑着。 我们目送他们两个的离开,说句自私又丧良心的话,比起崔久浩的情况,我更加关心我老娘曾经待过的地方,便立即就让豁牙子带我过去看看情况。 其他人也表示也一同前往,旺财便是跟豁牙子交代了几句,松开了拴它的绳子,我们就一路跟着它朝着西南的方向,一路周天和毕竟上了年岁跟不上,便是由王世国和倩倩搀扶着他。 一路小跑奔袭了两公里,才到了当地的跳虎涧。 跳虎涧,位于一个海拔四百多米高的山峰左侧,其实见识一个悬崖断涧,宽约六七米,遥遥望去那山峰红花绿木,美不胜收,但也非常的险要,在没有任何攀岩工具的情况下,是很难上去的。 在山峰的顶部,隐约还有一些残破的建筑物,吃饭时候闲聊听旺财说过,在山峰上曾经是有一个寺庙的,传闻是一个云游僧到了此处,爬到了山峰顶部想一览众山小,结果看到一只吊睛白额打老虎从上面一跃而下。 从此那个山涧便有了它的名字,而那个寺庙也被称作“跳虎寺”,说是云游僧为了超度那只想不开的大老虎,后来在因为某些原因,被人给砸了,再加上日积月累的风吹雨蚀,才落到现在这个残破模样。 豁牙子就像是一匹脱缰的小野马,在沟壑山涧之中来回的跳跃,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赶蜜蜂,宛如一个随性的顽童,玩的不亦乐乎,但并没有耽误我们的路程,毕竟即便它这样,我们也只能勉强跟上。 等到我们到了一个开阔的河滩边的时候,豁牙子已经嘴里叼着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放下兔子朝着我们狂吠几声,仿佛是在说到地方了,再度叼起兔子就往回跑。 华子几次阻拦想要狗口夺食,结果都被躲开,跑出估计有五六十米,豁牙子放下兔子,再度对着他吠叫,回声传遍了整个空荡荡的山涧。 “这狗东西,比老子还他娘鸡贼,那兔子那么肥烤起来肯定香喷喷的!”华子苦笑着摇头骂了一句。 我就调侃他说:“豁牙子都快成精了,通人性的,不过你也是真的狗,怎么能跟一只狗抢东西,狗都做不出那样的事儿。” 华子直接狠狠地给我比了个中指,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他的口型告诉我,这家伙正在口吐芬芳。 我们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进行了短暂的休息,本来想着过了好几个月,再加上最近是雨季,早就没有了什么痕迹,但是很快就发现有不少石头堆成了的方形或者圆形,里边一大圈都被烧的黑漆漆的,甚至有些石头都被烧裂了。 六个残破的只剩下骨架的帐篷,还屹立不倒地支撑在河边,有两个是泡在水里的,显然这雨季河床水位上涨,把原本可以用来作为宿营地的地方给淹没了一段。 根本不用上前仔细去瞧,便已经可以看清楚,正如旺财说的那样帐篷里边什么都没有,不过我还是上前去打量,发现帐篷用的钢制骨架是进口货,一点儿锈迹都没有,只是已经弯曲的不成形。 程星博、王世国和倩倩三个人,跑到了水边去玩水,一会儿抓来几条小鱼,一会儿又捡了一些河螺,虽然远处看这里的水浑浊,但走近了看还是很清澈的,浑浊的只是沉在河地的泥沙,捧起一捧水来洗脸,顿时精神百倍。 我拿出了风水寻龙盘在沿着河岸走了一个来回,看着里边勺子形状的指针,便觉得很是不对劲,于是就把周天和叫过来看。 周天和看过之后,便是皱起了眉头,又将他怀里的一块老怀表拿了出来,那表是上个世界的高级货,内置不但有机械表,还有一个指南针。 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怀表,周天和说:“年轻时候一个外国的老朋友送我的,还防水呢,三十米以上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这地方真的挺奇怪的,我的手表和指南针都不动了。” 赵武走过来问我们怎么了,华子在我边上就说:“武哥,我佩服你的身手,但要是说这风水方面的,那还是要看我们家大飞的,这方面他才是专业的。” 然而,赵武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凑上前看我们的设备,看完之后他环顾一圈说:“一个不动可能是坏了,但两个都不动,那就说明这附近有很强大的磁场。” 周天和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小赵不愧是当过兵的,一语中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程数知道之后,给我们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况,说着附近有磁铁矿或者磁山什么的,也有可能是有什么大型的古墓,改变了这里的磁场,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则是说:“你说的不错,但不够全面,照我们风水学来说,有磁场的地方是不可能有大型的古墓的,因为磁力可以将灵脉吸住,一条不会腾飞的龙,那算不得灵脉,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附近有好几个大型的古墓,正在互相呼应着,这样也会导致磁场紊乱,造成你高价送给我的这方风水寻龙盘失灵。” 华子却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地方有邪祟,这玩意儿也能造成你们说的磁场什么乱的,这个我真的听村里的老人说过。” 听到这话,我们都笑了,谁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那玩意就是人类自己恐惧演变出现的一个代名词,要是真的有鬼的话,那早就都见过了。 然而,这时候程星博却浑身是水地走过来说:“你们错了,我认为这个世界上绝对有鬼。” 第69章 鬼神之论 周天和顿时老脸气得通红,嘴里嘟囔着他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学生,简直就是上辈子欠程星博的,这辈子早晚肯定会被这家伙给气死。 程数在一旁掩嘴轻笑,好像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说句很夸张的比喻,这就好像行凶者刚刚杀了人,手里握着的刀子血还没有擦干净,行凶者的亲人就在一旁冷嘲热讽,还说死者是死有余辜。 当然,在外人看来,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放在周天和的身上,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感受了,气的他吹胡子瞪眼睛。 程星博哈很有理有据地说:“不能因为绝大多数人没有见过,就代表鬼并不存在,如果周老师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你可以把鬼想成一种意念或者精神,再或者就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奇怪现象,只要在特定的环境和特殊的时候才会出去。我看过一本国外的书,说是一辆巴士从布鲁克林区附近的站牌出发,仅仅是饶了一圈,再度回到那个站牌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以后了。” 华子挠着头说:“这不就是鬼打墙嘛!” 程星博立即拍着手:“你们看吧,这么快就有人跟我站在同一个阵营了。” “我去……”华子想要解释,但是在这些事情方面他最笨的就像是烂棉裤似的,就把我推上前说:“大飞,你知道我他娘什么意思,你念过大学,给这小子解释解释,让他明白我说的邪祟跟他说的鬼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如果按照我们小程队长那个故事成立来说,只能说是空间论,我们生活是在三维空间,而理论上是存在四维甚至更好维度的空间的,只要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有些人误打误撞闯入了空间之间的裂缝,等到在裂缝中度过极短的时候再度出来,那就有可能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听见没有,这就那什么空间,不是鬼。”华子有些耀武扬威地盯着程星博。 程星博显然在辩论上没有输过,他又举了一个例子:“就在湖南和广西两省的交界处,有一片外人很少涉足的神秘区域,出现了一百多位‘再生人’,他们都有前世的记忆,能如数家珍般的说出他前世姓什名谁,家住何处,做过什么事,怎么生如何死,周围的邻里亲戚等等,还有能找到前世居住之地,或下葬之所,也有找到上辈子的亲人,再续前缘的,当地将这一现象作为田野文化并进行了调查,也想解开这一谜团,这不就是灵魂转生,不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真的很佩服程星博的学识渊博,这些东西都不知道是他从什么地方看来的,周天和已经气得坐在石头上一句话不说,脸拉的跟驴脸似的,要多长有多长。 “好了,你说的都对,但那些只是无法解释的谜团,也并不能代表就有鬼的存在。” 我说着见程星博又想反驳我,便抢先一步道:“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和事物,也可能存在你说的鬼的,但这可是刚过晌午,大白天的就是算是真的有鬼,也不可能在这个点出来作祟吧?再说,如果真的有鬼,那我至少算得上半个捉鬼师了。” 程数走上前说:“不要再讨论这些不切实际的话题了,我们接下的问题是该干什么,四处转转还是想办法潜水下去,看看水底到底有什么。” 这话把我们彻底从谬论中拉了回来,我跟她说,旺财说我老娘她们是利用潜水设备下去的,而且我刚刚观察了水位,不像是那种可以不借助任何装备就能下去的水域,水下都是淤泥和沙土,水流还特别的湍急,稍有不慎就会出问题,自己是绝对不同意就这样让人下水,那可是在玩命,出了问题谁都无法负责。 赵武就说他可以联系离开的宋刚,让他回来的时候带一些潜水服和氧气瓶过来,不过就宋刚离开的交通工具,再加上还带着一个重高烧的崔久浩,估计来回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我们只能在这里干等。 王世国拿着一个什么仪器走了过来,他告诉我们,刚刚他对这里的水位进行了检测,最深的地方要十二到十五米,最浅的地方却只有两三米。 我们一听这么大的水位落差,河底的情况更加难以预测,至于程数提到让人潜水下去的想法,也不再说了, 此时,一个没有参与到我们谈话中的何琴忽然开口:“要不你们问问大仙?” 所有人都是一愣,这种时候问什么大仙,再说哪里有大仙啊? 何琴说:“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可能不太相信我的土办法,我们在遇到无法决断的大事情上,都会去问大仙的。” “大仙是谁?”程星博好像对这个特别的感兴趣。 何琴拢了拢她的白发,到耳后道:“我身上就是跟着一位蛇仙,不过请这位大仙过来,你们需要花一些钱,那钱不是我要,是大仙要的啊,给多少你们随便,但肯定是要给的。” 问大仙,在每个地方的叫法不同,传统意义上都称作跳大神,也有叫请仙家的,而在我们老家那边就是顶神,我老娘就会这个,所以我对那一套过程再熟悉不过,前不久我们从古墓中出来,村里人以为我们身上跟着邪祟,不就请了隔壁村的刘先生搞得就是这一套,我隐约记得他的身上是跟着狐仙。 何琴现在说他的身上跟着蛇仙,我们听的就很不舒服,毕竟昨晚发生的生气太过于惊心动魄,虽然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但相信在场的人都对蛇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以前做古董古玩生意,想过让我老娘给我让她身上的仙家保佑一下我的,但是老娘并没有同意,她告诉我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尤其是做生意方面不要轻易跟那些仙家打交道。 但是,在场的竟然有人同意了,而且是不给我们任何反驳的余地,能下达这样的命令的,那自然就是我们的队长程星博,这小家伙典型的封建迷信的忠实粉丝。 程星博言之凿凿地说:“凭什么我们能雇佣一个懂风水的,就不能相信人家何阿姨说的问大仙,要说迷信都是迷信,要不然那都不是,我相信这些东西传承了这么多年,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周天和再度忍不住说:“我的少爷啊,风水是风水,我们寻找遗址或者墓葬,那当年都是先人们利用风水选地方建造的,看时间下葬的,问大仙这种事情就别搞了,封建迷信害死人的事情比比皆是,这些你怎么就没从书中看过啊?” 程数可能担心着师生两个人再度吵起来,但看得出她非常溺爱自己这个弟弟,就对周天和说:“周老师,问问也无妨,反正现在也没事干,就当时看个稀罕,我们在大城市里边估计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我也比较好奇。” 第70章 仙人指路 语言是一门艺术,换一种方式表达出来,既可以达到目的,也会让人容易接受,程数很好地掌握了这门学问,一时间我们都释然了,她说的没错,反而也不妨事,就当看个热闹,听个乐呵而已。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忍不住想要相信何琴接下来要说的话,即便她现在什么都没说,这可能是因为跟我老娘也会这样手段的有一定的关系。 何琴就问我们谁带着香,我们确实带了很多东西,最多是考察、勘探的专业工具,当然也有一些极少数人特定要求的,比如像我特别嘱咐要带的那些糯米、五帝铜钱、黑驴蹄子和黑狗血等。 香,我们也是有带的,这是用来发现墓葬,在进入主墓室开棺之前用的,但仅仅三炷,而且为了防止沿途折断,还特意放在一个不锈钢打造的长条盒子里,这要是给她用了,那等到真的有所用的时候,只能抓瞎了。 华子就问她:“何阿姨,用烟行不行?” 何琴点头说也行,华子就从他皱巴巴的烟盒里边,摸出了一支递了过去,但是听到何琴说要三支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直了,毕竟一路过来没有补充,从沧州带出来的烟,已经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估计都要数着根过日子的。 烟是华子亲自给点的,每一支都先要过一下他的嘴,而且是狠狠地吸一口,不抽烟的人很难理解那种感受,这无疑就像是在割华子的肉,把他心疼的两眼都不由地泛红了。 何琴一一看过我们,说:“大仙,只在信徒的眼前出现,如果你们当中有人不信,那就转过身去,否则你们身上的阳气会冲撞了仙家,到时候就请不下来,问不了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周天和首先转了过去,倩倩和王世国也只能随着老师一起转过身,接着赵武也走开了,我其实是很相信的,不论是因为家庭环境,还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都让我对这些充满了迷信色彩的神秘古老仪式,满怀敬畏之心。 华子则是无所谓,他张口闭口都是邪祟,像他这种人不信,那么这跳大神的行业,将没有半个信徒。 其实,在上了大学之后,学的是马克思、恩克思的唯物主义论,和我老娘的做的行业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图书馆翻阅了很多的资料,也在网上搜了很多的灵异事件。 最后总结了,这玩意儿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说白了和佛道的理论差不多,就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就像去问一些学佛的人,他们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佛存在的,有着一套属于他们认为的理论,当然不信的人听起来也是那种神神叨叨的。 何琴把那三支烟用两块鹅卵石夹着,虔诚地朝南跪拜着,整个过程我们谁都没有去打扰她,这和我老娘以及邻村的刘先生不同,他们是那种跟你聊着天,或者抽着烟忽然就跟有什么东西真的上了身似的,开始说一些以前完全不可能说的话。 跪拜过后,何琴盘膝坐下闭目差不多一分多钟,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直接问:“你们请本仙家来是为何事?” “我去你……” 华子刚想要骂脏话,我一脚把他踹翻,用后脑勺也知道他后面肯定是“大爷”两个字,因为眼前的顶神和我们的村里的完全不同,毕竟我们两个经常见,他有点思维禁锢了,不像我什么都可以接受,适应的也快。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最后他们竟然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搞得好像我懂些风水知识,就能跟这样的人交流似的。 不过,我早就见怪不怪了,走到了何琴面前相距差不多三步停下,先是老派地抱了抱拳,然后说:“上仙好,我们这些人心有所求,现在迷途不知去向,劳烦上仙指点一二。” 程星博在后面不老实地轻声嘀咕:“这张先生果然是道上的,一听这几句就专业的很。” 华子有些得意地小声笑道:“那还用说,不看看是谁的兄弟,我这兄弟大飞能耐大了去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前不久……” 我一听这家伙嘴上每个把门的,这是要胡说八道,立即就朗声道:“还请上仙不吝赐教,事后必然备礼答谢。” 何琴看了我一眼,此时我发现她和以往相比,痛快就有很大的不同,寻常人的眼黑是圆的,而现在她的眼黑竟然是一道并竖起来的,其他人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欲问前途如何,须要奉上银钱两百。”听何琴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朝后面伸手,很快程数就将两百现金放在我手里,而自己又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递给了她。 何琴用一块石头将那两百块钱压住,然后才开口道:“东北行百步,折返遇明洞,洞中有乾坤,乾坤定前程,如若无他事,本仙自逍遥。”说着,她还指了一个着沿着河流往上走的方向。 我心有所思的时候,华子为了显摆自己,便是学着我跟人家抱拳说:“大仙慢走,以后没事常来玩啊!” “我他娘还有事情没问呢!”我看着何琴已经恢复了常态,就忍不住踢了华子一脚。 华子蹦蹦跳跳地躲到了一旁,嘴里嘟囔着说是我婆婆妈妈,有什么事情就赶快问,那有我那么支支吾吾的。 我是一瞬间没有组织好语言,其实就是想问问我老娘现在身在何处,哪怕给我指个大概的方向,我以后也好去找她。 此时的何琴已经开始冒汗,按照她们这行来说,那就是仙家的福寿太强,每一次请上身对于本人都是极大的负担,尤其是下午把仙家请上来,那更是要承受巨大的仙力压身,今天是肯定不能再请了。 不过,何琴就在我们身边,大不了我明天再花两百块钱问一次,而她开口问我们:“大仙有没有给你们什么指示?” 我们把刚刚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又给她复述一遍,何琴才松了口气,她的模样就像是干了很重的农活,这种情况在我老娘和刘先生身上是没有的。 接下来,我就让倩倩照顾何琴,我们一行人就按照之前听到的,沿着河边一直往东北的上游方向走去,看看这个仙家到底灵不灵验。 第71章 洞中乾坤 我们一路朝着上游而行,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在数,但自己心里一直大概估摸着我们走了多少步,一般像得到了这样的指示,前后相差是会错太多的,要么就是应验,要么就是完全不准。 两岸是郁郁葱葱的山丘,中间是一条水流湍急的金沙江,江水不断拍打着对岸的岩壁,让我不由地想起,一句七律诗词中的一句,叫“金沙水拍云崖暖”,而从古至今,歌颂赞扬金沙江的诗词比比皆是,足以证明这条水系的不凡。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的窟窿,有的大有的小,但最大的也就最多藏个小野猪什么的,但并不是很深,一眼就能看到底部,还有或多或少的积水坑;最小的就跟耗子洞差不多,用手电是照不到底部的,但是蛇类应该很好通过。 我们这一侧的整个岩壁,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奶酪,又像是一个长着不计其数眼睛的石头怪,看起来多少有些渗人,总之给人的感觉并不好。 “快看,前面有个大洞。”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程星博叫了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仿佛迫不及待想要证明何琴请来的大仙是灵验的。 我们立即就来了精神,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一个高约三米的不规则天然洞穴就镶嵌在岩壁上,它就像是一张巨口,等待着猎物的进入,然后狠狠地闭上,把闯入的猎物一口吞入腹中。 我立即阻拦其他人想要进去的冲动,这个洞穴很深,手电是照不到底的,稍微靠里边一些就可以看到倒挂于顶的石笋,地上也有凸起的与之相对,一旦出现这种现象,便说明这个洞形成的年代,可能比人类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时间还要久远。 商议过后,我、华子和赵武三个人先进入一探究竟,如果有发现再让他们进去,没有的话也没有徒劳,如果第一时间全部一拥而进,一旦有什么危险,人太多就容易乱,极不容易脱身。 我们三个人打着手电进去之后,我手里拿着的风水寻龙盘的勺针竟然左右开始转动起来,这就说明里边没有受到磁场的干扰,或者说这里边又自成一个磁场,而且这个磁场还算比较稳定。 站在洞口,我朝外看着,这个地方面朝水背靠山,在对面有个很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对面的崖壁有一段是凹下去的,这便意味着每当新晨夜起,日月都会从这个凹下去的地方渐渐高升而上。 这从风水格局上来讲,就叫双臂捧日月,属于难得的风水宝地,一般情况下就我所在的这个位置,那必然是有墓葬存在的,不是在这个洞深处,便是在我的脚下。 我继续拿着风水寻龙盘对比,这四周放眼望去,虽然植被繁茂,但并没有太高大的树木,如此一来就可以达到通风的效果,风水上讲究藏风聚气,再有就是面前的金沙江横穿而过,可谓是山水交汇,典型的明堂之穴位,符合天地人三才合一,已然可以确定是真正的风水宝地无疑。 如果这里要埋葬一个古代什么大人物的话,要聘请我作为“砸穴”风水师,我一定会给墓主人选择在这个洞里开凿一个墓葬。 但是,通过之前的了解,老娘和那些人是潜入水下,将一些奇怪的石头带上来,用四叔的话来说,她们是在煮“玉泪”,到现如今我也不太了解这东西有什么用,或者说是用来干什么的,可花那么大的代价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作用。 只是这就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之前,只能隐隐约约地看个绰影,并无法目触庐山真面目。 “大飞,你快进来,我们走到底了,里边有大发现。”正当在思绪快跑到九霄云外的时候,华子的声音强行把我拉了回来。 我快速转身朝着洞里走去,这个洞确实很深,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差不多能够延伸二十五六米的样子,期间还有几个弯弯绕。 当我看到华子和赵武的时候,他们两个给我让出一个身位来,在手电光下,我清楚地看到在这个天然洞穴的洞底,放着一堆的潜水设备,有潜水服也有氧气瓶,还有一台柴油打氧机,上面蒙了厚厚的一层尘埃。 “这就是大仙说的洞中乾坤?”我有些抑制不住的高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这不就可以下水一探究竟了。 华子绕过那台柴油打氧机,从后面提起一个塑料桶装,从他提的吃力程度来看就不是空的,他摇晃了两下发出沉闷的液体撞击声,点着头说:“还有大半桶呢,完全够用。” 赵武蹲在了地上,他抓起一把洞里有些潮的泥土,用手指来回地戳了几下:“这个洞里的土很细腻,确实是一方好土。” 我没想到他还动这个,从他手里接过来也搓了搓,便是点头道:“土肥而润,风水宝地的象征,搞不好这后面就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古墓。” 一听到这个,华子就来劲了,立即吞着唾沫说:“那还等什么,把这面墙砸开啊,我们不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我上前去摸洞底的岩墙,并用手电照着,希望可以发现什么人为开凿之后,送葬之后留下的缝隙,但找了一圈就很是失望,那是天然的岩墙,根本没有丝毫的缝隙,最多也就是有一些因为地壳运动导致的细微裂痕,可连刀片都插不了。 我又握着拳头来回在岩壁上敲了一遍,没有空空的触感,完全就是实打实的岩石,一时间就一些理不清头绪,难道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看错了,还是封在后面的古墓的这堵封墙太过于厚,根本是敲不出来的。 现如今来看,这个洞穴就是老娘她们那批人用来藏这些设备的一个隐蔽点,不死心地来回又找了几圈,确定这个洞里边好像并没有存在古墓的特质,便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 “你们发现什么了?”这时候,程星博好像在外面等的不耐烦,竟然走了进来。 我们便将那些设备指给他看,他立即就招呼外面的人进来搬东西,显然我们接下来是要潜入水中一探究竟。 第72章 下潜金沙 当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些设备抬出洞之后,尤其是那台柴油打氧机,简直重的就是要了亲命了,四个男人抬着都吃力,一路走一路的休息。 等到把这沉重的家伙抬到外面的时候,倩倩陪同着何琴也赶了上来,一看我们发现了这些东西,她看何琴的眼神都有些直,简直有些惊为天人的神情。 我们重新把这些设备抬到了之前宽阔的岸边,给打氧机装填上了柴油,然后用机器自带的“摇把”把它摇启动了,开始逐一给氧气瓶打满氧。 期间,一行准备潜水的人进行了商议,主要是因为水下无法交流,必须要确定一下手势,前进用什么手势,停止用什么手势,有发现用什么手势,有危险又用什么手势等。 说到遇到危险的时候,华子就拿出“属于”他的配枪:“没事,我们有枪,什么都不用怕,不过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了,给我补充点子弹吧!” 赵武就冷笑一声:“华子,你为什么不叫虎子呢?” 华子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说的有些懵,但隐约感觉也没什么好话,直接就回了一句:“因为爷乐意啊!” 赵武说:“你是真的虎啊,你拿的又不是水中专用的水压枪,水下面怎么用这种枪啊?”说着,他将自己的外套拿掉,一时间我们都看到在他里边的衣服上,挂满了型号和大小完全相同的折叠式特质弹簧刀。 华子往回退了两步,有些结巴地说:“喂,我,我跟你开玩笑的,开不起也不用动刀吧?大不了让你打我两拳解解气,杀人可是犯法的。” 赵武被他逗乐了,也没有再理会他,便从身上把那些弹簧刀逐一摘下来地给我们,我接到手里观察片刻,整把刀做成一种双翼收拢的鸟类模样,约莫一掌多长,如果我没错的话,应该是神兽中的朱雀,末端的鸟喙处正是刀尖所在,整个刀身隐藏在鸟体中。 按动机括打开,弹出的刀身和刀柄差不多长,这已经处于很长的弹簧刀了,而且打造的这么精致漂亮,就算是放一把在家里作为装饰品也非常的美观,但是这开了刃的家伙事,一看就不是什么装饰品。 “独家出品,野外专业,朱雀刀!”赵武向我们介绍的同时,还说:“一把一千,只租不卖,先到先得,租完为止。” “贪财这毛病什么时候成了传染病了?”华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他手里的刀,不断地颠着适应它的分量:“大家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以后就是朋友了,送我一把行不?” 赵武直接摇头:“要租就租,不租拉倒,少打我宝刀的主意,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收集到了一套八把,怎么能给你呢?” “几把?”华子伸长脖子问。 赵武微微皱起眉头:“八把,怎……” “哎!”还不等他说完,不但是华子,连我们在场的其他年轻人都跟着应了一声,谁让他那么吝啬,不就是一把刀而已,用一下又坏不了,还搞什么坐地起价现场租赁。 我们是在开玩笑,赵武当然也是,他后来也说了,就是为了缓解一下略微紧张的气氛,因为他发现在场的脸色都不太好。 其实这家伙观察的没错,我们这些人全都是来自北方,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最多也就是在游泳池里边玩过,对于这么恶劣的水域,还是源于内心的畏惧,这也是我为什么之前不同意他们在没有任何设备的情况潜水的重要原因。 商议好了之后,决定由我、华子、赵武、程数和程星博五个人下去,接着我们就给自己的枪包上防水布,即便我们的背包都是防水的,还是多加了一层保护,万一下去能用得上呢! 接着,我们开始穿上潜水服,戴上潜水镜,并将潜水服携带的水下头灯打开,背上了氧气瓶把氧气嘴塞入口中,再度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直接就顺着岸边往水中走去,到了稍微深的地方,就开始一个个往水里扎。 再次不得不提,金沙江的水流速度很快,游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还不等我观察浑浊水下的情况,就被冲的往下游去,自己只能顺着水流边游边继续下潜。 等到下潜超过四米之后,终于水流减缓,我也可以稳住身子正常的游起来,在我们五盏头顶的照明下,附近有一小片水域被照了出来,透过潜水镜可以清楚地看到,水中充满了肉眼可见的颗粒,正随着水流在缓缓地流动着,这也是为什么在上面看起来水下那么浑浊的原因之一。 我们五个人靠到了一起,内心对于水下的恐惧才减轻一些,大家逐渐都镇定了下来,然后就由赵武带头,我们一字排成行,我是在中间的,程数排在第二个,就在我的前面。 在岸上我就注意到了,穿着潜水服的程数,她的身材简直就一个字绝,此时从后面看她,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回忆着她那不能说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完全可以让我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容颜,再度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要是让在我后面的程星博知道我此时有这样的想法,这个小舅子还不得扑上来跟我拼命,不过当我心虚转头看了一眼,他好像并没有关注我,而是有些好奇地左右看着水下的情况,时不时还跟垫后的华子打手势交流。 在我们的周围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淡水鱼类,大多都是鲢鱼和鲫鱼,就目前发现最大的也不超过半尺长,对于我们这些陆上来客很是忌惮,纷纷朝着黑暗中远去。 我见程星博和华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就上前拍了拍程数的背,不知道是因为潜水服的原因,还是自己心里怪异的想法,总觉得很光很滑。 程数转过头,稍微把脸转向侧面一些,这样不会让头灯直照我的眼睛,她打着手势问我怎么了,我回应她没什么事儿,就是后面的两个家伙停在那里不跟着游。 看了一眼后面的情况,程数正想要把打头的赵武拉住,后者直接停下了转头奇怪地看着我们,程数就想要越过我回去问情况,我就跟她并排往回游。 第73章 水底魅影 华子和程星博给我们打了好几个手势,从他们的吃惊的表情,以及不断把手臂张开的架势,好像是告诉我们,刚刚他们两个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游过,至于是什么他们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让他们两个惊慌不已。 我和程数面面相觑,并不知道他们表达的巨大东西是什么,便是四周游动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大型的水生生物,便是打手势安抚他们两个,让他们不要紧张,可能是刚刚看花眼了,毕竟四周太黑了。 在水中,水压和四周无尽的黑暗,人确实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因为神经太过于敏锐,产生胡思乱想的念头,从而虚构出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赵武游过来之后,示意让我们继续跟着他下潜,不能因为不确定有什么的情况下就放弃,他还打手势告诉我们,在水里产生错觉是正常的,让我们不用担心,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我们相视着点头,便是跟着他继续下潜,差不多二十多米的时候,便可以看到水底,除了露出的石头之外,更多就是无尽的泥沙。 赵武身先士卒先去查勘了一番,很快就发大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立即就抓着一旁的石头往上撑自己的身子,结果失败了,他朝我们频频摇手,指着下面的泥水,大概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不要去触碰底部,避免陷下去难以自拔。 我们都是点头,示意他先脱困,再继续前往四周去观察情况,找找有什么特别的石头没有,如果真的没有的话,就随便拿一些可携带一些上去进行研究。 赵武打了个他明白的手势,我们就身手将他往出拔,我抓了一只手,华子也抓了一只,两个人使出全身的力气,可是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的身体纹丝不动,甚至还有往下继续陷的趋势。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我是觉得很奇怪的,按理说这水底的泥沙又绵又软,不应该险些去拉不出来的,华子以为是我没有用力,我以为他在耍滑头,便是互相瞪着对方,重新准备拉一次。 那一刻,赵武的眼神出现了一抹慌乱之色,可能他也觉得这很奇怪,当程家姐弟也来帮忙之后,终于把他就像是拔萝卜似的,给拉出来一段身子。 正在我们缓了口气,准备一鼓作气把赵武拉出来的时候,猛然他的身子又陷了下去,而且这次陷的更深,直接就到了他的胸膛出,估计要不是我们四个人没有松手,他会直接陷的连头发梢都看不见。 赵武更加的慌张起来,他不断地给我们打着眼色,像是要表达什么,但是我们并不太懂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水底的淤泥沙土实在太过奇怪了,竟然可以主动把人给拉下去,于是我就想着会不会是下面埋着什么水草,还是有大型的鱼类在作怪。 我给华子打了个眼神,他立即就明白我的意思,从我的手里接过了赵武的另一只手,并示意程家姐弟保住他的腰。 当我自由之后,直接摸出了朱雀刀,将利刃弹了出去,在这个过程游到了赵武的身边,整个人几乎就是挨着泥沙,然后以赵武为中心开始用刀往泥沙里边扎。 其实都是扎在软绵的泥沙中,并没有什么手感,但是当我扎了大半圈的时候,忽然就感觉手感和之前不对劲起来,不知道捅在什么东西上面,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道想要把我往泥沙里边脱。 我猛地一抽手里的朱雀刀,顿时一股猩红的液体跟着利刃而出,即便是在浑浊的水中,还是可以看出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鲜血,而且从出血量以及赵武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来看,肯定不是扎在了他的身上。 几乎就是下一秒,华子他们将赵武从深陷的泥沙中快速地拉了出来,因为一只都牟足了劲儿,他和程家姐弟直接开始在水里翻滚起来,而赵武也完全脱困,立即蹬了几下水,尽可能和水底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 接着,赵武就给我打手势,给我泥沙下面有东西,让我快点离开那里,我也没有迟疑,抓紧往上游了几下。 等到来到赵武的身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我们顿时浑身一凉,之间他的脚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掉了半截,留下一个巨大的牙齿豁口,从跟着咬痕来看,个头绝对不会小。 看着赵武也摸出了朱雀刀,华子和程家姐弟也是效仿,我们纷纷手握利刃,警惕着你泥沙下,等一下不管有什么东西钻出来,我们都会冲上去给它一刀,先下手为强,绝对能等到那东西发难,我们在继续反击,从而落得被动局面。 在我们僵持了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忽然在距离赵武刚刚陷下去两米以外的地方,先是泥沙一阵的翻腾,接着就有一串气泡“咕噜噜”地往上钻,随着泥沙把水中搅的越来越浑浊,冒出的气泡也越来越多,并且规模也越来越大。 忽然,就有一道鬼魅的身影,从那浑浊中窜了出来,那东西并没有直接攻击我们,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游去,还不等我们看清楚它的模样,便是已经进入了黑暗,从大致的轮廓来看,有些像是一扇不太宽的门板,呈长方体,并没有发现有鱼鳍,也可能是速度太快,没有看清楚。 不过想想也对,我们五个人虎视眈眈的,准备要了这家伙的命,动物对于危险性的警惕远远高于人类,它要是不跑那才是不正常的,只能算它跑得快。 程数松了口气给我们打手势,大概是说那是一条野生大鱼,只不过个头长的有些夸张,既然它是藏在泥沙中捕食的,那应该就不会在水里主动攻击,让我们不用太担心,只要多见小心,这种大鱼几乎是对我们没什么危险的。 华子却不同意这样的说法,而且是因为水里不能说话,否则他已经开骂了,大概就是说怎么能有那么大的鱼,这也扯太淡了点,拉面师傅都不敢这么扯。 在华子指指点点的时候,程星博直接往前游了两下,然后快速地拍着手,这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如果发现危险就要拍拍手,接着他就拼命地指着我们的头顶。 第74章 幽蓝水怪 我们抬头看去,此时下潜的深度,非常勉强可以看到最后一抹来自上面的亮光,而就在那若隐若现的亮光之下,忽然有东西在游动。 不看还好,一看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有着一大群的不知名的东西结伴而行,第一视觉感觉是幽蓝色的,更让我恐惧的是,它们竟然没有游过去,而是在我们的头顶开始盘旋起来。 四周依旧是无尽浑浊的黑暗,只有上方那一大片幽蓝色的东西在转来转去,而且那种色泽一看就是那些东西本体发出的光芒,一种令人汗毛都竖了起来的骇人之光,看着极为炫目,就像是幽兰色的巨大丝绸,诡异地围着我们头顶不肯离开。 从轮廓造型来看,和刚刚藏在泥沙里边搞偷袭的那条怪鱼差不多,而眼前竟然有不下几十条,一想到赵武脚蹼上的咬痕,我就感觉这本来就冰凉的水更凉了。 不知道是谁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便是看到其他人已经游向了远方,只有华子过来叫我,也顾不得感动,想着一条就把我们五个人搞得那么狼狈,那么多这种东西,等一下把我们往泥沙下一拉,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估计用不了三五分钟都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半根了。 我们游了差不多三十多米,已经看不到那片幽兰色,但是萦绕在内心的空间久久不散,迫使谁都不敢停留,便是继续往前游,可人在着急的时候,尤其是在水中就反而游的太慢,我只能死死是紧握着朱雀刀,以备不时之用。 还没有游出几米,忽然我就看到在前面等我们两个的三个人,他们的嘴部冒出大量的水泡,同时直勾勾盯着我们,确切地说是盯着我们的背后。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那片幽蓝色已经追了上来,而且速度远远不是我们可比的,用不了十几秒就到了我们两个的身后,自己已经看到它们锯齿般的獠牙,以及短小却强壮的前肢,一双双白色的瞳孔,紧盯着我们。 这是什么水怪啊? 大概看了个模样,我就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同时身体就更加凉了,拼了命地往前游,可是在水中我们怎么可能和它们比速度,不到五秒钟,便已经追了上来。 我们五个人一个都没能跑掉,而且属于那种根本无法去思考的地步,那些水怪便已经张开大嘴满是獠牙地冲了上来,我下意识用手里的朱雀刀去捅。 但是,冲向我的那个水怪竟然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躲了过去,让我扎了个空,等到被它们围住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几乎和正常人差不多大小,可数量之多远远出乎意料。 水怪这种生物,最早传闻是在青海湖中,据说是出没于海星山和青海湖的东岸范围,它们体型犹如小帆船,呈一种黑黄色,推测是远古爬行动物的一种,是没有灭绝的恐龙,前后一共出现过三四次。 谁也无法解释,那到底是什么,不过寻常的大水库遇到干旱或者抽水的情况,也会抽到很大的鲢鱼鲤鱼,最大的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大,活了至少有几百年。 眼下,我们遇到的这成群结队的水怪群,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类,要知道大型的生物,不管是陆地还是江河湖泊,甚至就是海洋中,那几乎也是不会协同捕食的,更不要说在浑浊的金沙江里,简直就是骇人闻听。 我没有能刺中那一条,反过来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咬住了我的右肩,华子他们四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都遭了秧。 在水中我们完全没有胜算,我就感觉那东西有目的的把我拖着往一个反向而去,我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肩膀已经传了很疼很疼的感应,把匕首往左手一交,我就拼命地往它的身上扎。 但是,大多都是扎空,偶尔扎到什么东西,手感就是非常的硬,简直就跟扎在石头上差不多,隐约我看到这东西是有很厚的鳞片,根本刺不进去,也不知道之前救赵武的时候,误打误撞刺到了这玩意儿的什么地方。 很快,我就开始脑袋发晕,即便死死地咬住氧气嘴,但也无济于事,潜意识想到这东西可能还有毒,要不然疼痛下应该更加的清醒,怎么会越来越困,心想着这辈子算是完了,不知道等一下会被拖到什么地方被吃掉。 “大飞,困了就去睡吧,我写完今天的笔记也睡。” 我摇了摇脑袋,看着面前闪烁的电脑屏幕,里的画面是一款叫“拳皇”的街机游戏,转过头就看到程数坐在写字桌前,她披着一件纯白的衬衣,其他好像都没有穿,弯着腰不知道在写什么。 “这是在做梦吧?”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在一个卧室里边,中式的床头上挂着我和程数的婚纱照,她笑的非常漂亮,让我不由地心旷神怡。 起身之后,我走到了程数的身后,昏暗的台灯下,竟然看不清楚她在写什么。 我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肩膀,但又立即缩了回去,因为在那一瞬间,我看她的背影有像是我的前女友,而且并不是在写什么笔记,而是低着头在玩手机。 “这肯定是在做梦!” 我竭力地回忆着发生的事情,好像自己被水怪给咬了,而且还有可能中了毒,那我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应该是还活着,要不然怎么可能做梦,或者说我已经死了,这就是我的回魂夜,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 在我胡思乱想之下,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手完全是没有意识地已经放在了那个声影的肩膀上,手中还回馈一种又光又滑的触感,等到再仔细一看,坐着的又变成两个程数的背影,对于她的背影,我几乎和对我前女友的背影一样的熟悉。 “都说了让你去睡觉,怎么这么烦啊?”忽然,她好像生气了,一个转头过来,头发甩在了我的手臂上,等到我看到她那张满是鳞片的怪鱼脸,吓得自己直接叫出了声。 第75章 极致绝望 啊…… 我在惊吓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浅水湾中,水湾呈月牙状,有些像是缩小版的鸣沙山月牙泉的形状,那水只十多公分高,而且水流非常的平缓,甚至让我一度以为这里的水是停止流动的死水。 下一秒,我就坐了起来,幸好这里的水很浅,而且我是面朝天躺着,否则这里就会多出一具浮尸,氧气瓶已经不见了,身上的潜水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就像是被一百只猫抓过似的。 最让我难受的是耳朵里边全都是水,只能先摇了摇头,尽可能把耳朵里的水甩一些出去,接着就开始拍耳朵想要把更多的积水给排出去。 可是,刚刚一抬手,肩膀就传来了剧痛,我侧过脑袋一看,脸色直接就苍白起来,虽然刚刚脸色也不怎么好,此时就更差劲了。 在我的右肩上,有着一个约莫鸡蛋大小的血窟窿,此时此刻还在不断地往出溢血,我见潜水服和衣服全部褪了,露出直接的肩膀一看,上面是一拍不规则的咬痕,其中最厉害的就是那个血窟窿。 我四下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华子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估计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能已经死了,但自己却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自我安慰着自己能活下来,他们应该也可以。 先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我就把衣服撕出一条手掌宽的布条,利用左手和牙齿将整个右肩包扎起来,然后才勉强的上了岸。 靠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我恢复着自己的体力,用目光四处寻觅着可以吃的东西,但很快我就失望了,四周是有些生长在岸边的水草,但救自己的认知中,没有一株是可以直接食用的。 无奈之下,我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那水怪没有吃我,看它拖我的架势,不像是觉得我污染了水脉,再说我又不是河豚,也没有遇到危险根根站起的尖刺,更加没有毒,为什么就不吃我呢? 这个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说实话除了我之外,一同下水的四个人当中,我最先想到的不是华子,而是程数,这可能跟我刚刚昏迷过后,在梦里见到她那难忘的背影有关。 我也不知道当时老娘和那些人是怎么处理水下那些水怪的,毕竟也没有听旺财说过,她们有人员的失踪或者消失,说明她们可能有应对的办法。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尝试着想要扶着石头站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像是得了肌无力似的,根本没能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不过,我不死心地来回尝试,大概在十分钟以后,我终于勉强站了起来,那一刻我有些理解一些坐轮椅的人,在某天突然能站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悦,那种感觉简直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我开始观察四周的具体情况,隐约看到好像是熟悉的山丘就在上游的地方,那应该是老娘她们之前的宿营地,也是我们队伍落脚下水的地方,估摸着有七八百米的距离,因为中间隔着一些小丘陵,并不是很确定。 不过,我感觉肯定是被冲到了下游,这里人迹罕至,又没有什么噪音干扰,我便把左手放在嘴边弯曲起来,做成半个喇叭状,对着那边大喊道:“有人吗?我是张志飞,我受伤了,需要来个人帮帮忙。” 但是回应我的是很弱的那种回音,连续喊了几次都是这样,而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厉害,便重新回到水边,抓了几口水喝。 接下来,我勉强顺着水流朝着上游的方向走了一小段,仅仅还不到一百米,就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再连半步都走不动了。 我坐下之后,无意识地看了一眼西边的万丈光芒,此时才意识到,太阳竟然已经西垂,怕是连半个小时都用不了就要下山了。 这不仅仅意味着黑夜的降临,同时也将是我要独自一个人面对无尽的夜色,在这种地方而去还是这个样子到了晚上,我不敢去想象会发生什么,陆地上可能有之前碰到的那种竹叶青毒蛇,水里是幽蓝的水怪,好像我只有躲上天才会安全。 说实话,在那一瞬间,我很绝望,再度忍不住乱想起来,为什么寻常不可能发生的现象,比如说那些毒蛇和水怪,为什么这个地方的它们就能做到协同捕猎的活动,难道是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性造成的? 我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甚至我开始意识到,这个地方竟然连个虫鸣鸟叫声都没有,除了无处不在的流水声之外,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天然的牢笼,把我一个人想要困死在其中。 随着太阳落下,我的绝望已经到达了临界线,那是一种脑海里边没有任何想法,处于很难形容的梦幻漂浮状态,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是在看没有信号只有雪花的电视剧屏幕。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死,仿佛只有死亡才是我最后的归宿。 不行,我不能死,我还要找我老娘,我还要把程数给娶了,我不要像噩梦中看到一张满是鳞片的怪脸,我还要做的有很多很多…… 在我找到了活下去希望的那一刻,痛苦就犹如潮水般的笼罩全身,直接将我给湮灭,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然后又开始像拧毛巾似的把我全身的血液都给拧干,窒息和针扎般的痛苦作用在每个细胞中,身体跟着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那一刻我才明白,人绝望到了极致,再重拾活下去的希望,也是要经历痛苦的,但首先不是心理的,而是生理的,好在我苟延活了下来。 我重新站了起来,下意识朝着上游的方向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前进着,看了一眼水里自己的倒映,这才真实地感受到,自己那一刻是多么的狼狈和悲催。 一步一步地走着,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最后就完全是肌肉自身的记忆,甚至都感觉不到之前的无力与疲惫。 噗通! 在某一刻,我终于面朝下倒在了地上,嘴里还自嘲地说了一句:“算了吧,就这样了。” 第76章 听雷辨墓 “醒醒!醒醒!” 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在拍打我的脸,起初还比较轻,接着不知道是自己意识的恢复,还是对方越拍越重,感觉自己的脸生疼。 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华子的手又举了起来,同时也感觉到胸腔正被摁着,就看到赵武正在给我做心肺复苏,觉得肺都快被他给摁出来的。 听他们说着“醒了醒了”的声音,华子很快把我给扶了起来,我才发现自己不但潜水服已经被扒了,连里边的衣裤都被丢在一旁,只剩下满是臭汗的背心和短裤。 在西边一轮骄阳似火地刺痛着眼睛,我摇晃着发懵的脑袋,一时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甚至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脑海的回忆停留在被那些幽蓝水怪袭击,以及自己绝望到极致的境地。 等我恢复了一些,才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在下潜超过十米以后,我的情况就开始不对劲起来,自己连呼吸器都咬不住,整个人嘴里就开始冒出大量的水泡。 起初他们并没有发现,直到华子准备跟我打手势的时候,却发现我已经开始有无意识的上浮状态,这才明白是我自身的身体出了状况,他们立即就把我往水面上送。 等到我出水的那一刻,人已经极度缺氧,几乎只剩下小半条命了,立即就开始给我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至于人工呼吸是谁做的,他们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反正现在自己很是反胃,恶心到想吐。 程数站在问我:“张先生,你以前潜过水没有?” 我摇了摇头,不仅仅是我,华子也没有过潜水的经验,这跟我们生活的环境有关,老家那边只有一条河流,而且水特别浅,加上老娘管的特别严,我根本没有什么玩水的经验。 华子也说:“我们哥俩都没有,可是为什么我没事,他就成这副样子了?” 程数显然在我昏迷中已经和周天和等人谈论过,几乎都认为我患一种算不上疾病的病症,叫做深海恐惧症,也有叫幽闭恐惧症的,只是我的情况仅仅只限于在水中,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潜水的经历所以并没有发觉,这一次下水差点送了命。 周天和还跟我解释了一下什么深海恐惧症,说这是跟我过去有过恐惧经历有关,是因为害怕无法逃离所处环境而感到恐惧,说白了就是胆子小,有可能看到一些关于深海下恐怖事件的影片,形成对深水的恐惧,产生心理阴影,从而就得了这种怪病。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并没有之前看到的伤口,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昏迷中梦境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现实中的,这也就意味着水下并没有那种幽蓝的水怪,那种幽蓝完全都是因为自我恐惧而产生的幻象。 我绝对不承认自己有什么幽闭恐惧症,因为之前我们也下过古墓,那里边可以说是绝对的密闭,如果早就身患暗疾,那个时候就已经复发了,没必要等到潜水之后才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完全就是他们的猜测,个人觉得是完全不成立的。 不管怎么样,总之我人没事,他们就放下了,接下来他们还是要重新下潜去查勘,这次我肯定是不能跟着下去了,他们就让王世国代替我,依旧是五个人继续去进行未完成的金沙江水底勘探。 在看着他们跳入水之前,我提醒他们千万要小心,当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后,就隐约感觉他们这一去可能回不来了,当然这完全就是自我的想法,即便自己明明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九死一生,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岸边,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周天和则是在附近随意地走动着,时不时拿起一些石头用放大镜对着照,仿佛他不是什么考古学者,更像是一个地质勘探员,或者是石头爱好者。 何琴则是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发呆,几分钟才会动一下,眼睛一直都朝着面前的金沙江扫来扫去,说我担心,好像她比我更加担心,至于她在担心什么完全猜不到。 倩倩就坐在我的一旁,时不时偷偷观察我,那种感觉很奇怪,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而且多少有些提防我,搞得我更是满头雾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没有比她更清楚的,再说我又不是华子,对她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反正那种不信任感让我浑身不舒服。 轰隆隆! 在远处又响起了雷声,我站起来朝着西北方眺望,有着一大团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滚滚而来,倩倩他们也被这雷声所吸引,纷纷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此时正是闲来无事,我便回想起师父刘天福教给自己的道陵派的五招,其中一招的听雷。 我竖起耳朵听着打雷之后,方圆几公里之内是否有空洞的回馈,这种细微的分辨法,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掌握的,需要长时间日积月累的实践经验,是要通过雷声响起到衰落过程中,什么地方会引起共鸣。 伴随着几分钟就会响一次的雷声个,我听着听着,就再度把注意力放在了我们之前进入的那个天然山洞所在的方向,毕竟那边声音的反馈最为明显,再加上我之前看那个地方的风水布局,就更加确定那个山洞中百分之八十是有墓葬存在的。 而且,我还可以肯定,那个墓葬的绝对不小,甚至有可能是个墓葬群,否则不会出现那么空荡荡的共振频率,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打鼓似的。 “飞哥,你看什么呢?”倩倩注意到我的异常,便看着我问。 我见周天和、何琴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我们两个这边,便简单把自己拜师刘天福,学了十几天的“听雷辨墓”能力跟她说了说,本以为她不会相信,但是她却有些错愕地看着我,她竟然完全相信。 这还是在学校时候,她上课时候听一些讲师说的,说是讲师给她们讲了有关盗墓贼寻找古墓的特殊能力。 盗墓贼在怀疑有墓葬的地方,用洛阳铲打洞勘探,在发现下面的土质与众不同的时候,便会将一个收音设备放进去,在相距不远的地方同样下铲,并将少量炸药顺下去,利用爆炸产生的音浪,来辨别下面是否有墓葬,可以辨别这个墓葬的大小,甚至经验老道的盗墓贼,都可以听出下面古墓共有几个墓室,其中最大主墓室的位置在什么方位,从而挖盗洞直接就进入主墓室中。 说完这些,倩倩就轻声问我:“飞哥,你真的要变成盗墓贼啊?” 我立即就是摇头,说怎么会呢,只是其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被迫让我走进了盗墓的行列中,但迄今为止我依旧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有了这一次帮助考古队也能赚取佣金的经历,我就一直在想,不都是为了赚钱,这个赚的也不少,没必要非要用所学去盗墓,帮助帮助这些考察、考古等队伍,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听到我这么说,倩倩明显松了口气,她让我千万不要入错行,一旦事发被抓,情节严重的基本上这辈子都没有自由了。 而且,倩倩还跟我说去年的时候,她跟同学随着周天和他们去开启一个已经被确定的古墓,便是由一个盗墓贼先进去的,之后就中了里边的机关,被万箭穿身了,她可是亲眼见到的,现在回忆起来还触目惊心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盗墓贼被抓之后,为了改过自新,从而减刑,从而帮助考古队去探那种尘封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古墓,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不会解去手镣和脚铐,用绳子拴着他们,让他们进去给排除墓葬的机关陷阱,说白了就是扫雷的“工兵”。 当然,完全是跟工兵没法比的,人家怎么说还有现代化的扫雷探测仪,盗墓贼进入古墓就完全依靠自己的经验和运气,而在被束缚的情况下,十有七八都会着了道,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反正现在也没事,我想再回那个洞穴里边看看。” 我就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去验证一下自己所学的听雷辨墓的手艺是不是好使,当然这也是闲的发慌,觉得华子他们在水下勘探作业,自己一个被重金聘请过来的专业人员,就在上面干等着也不是个事,便是给倩倩说了一句,问她去不去。 倩倩看了一眼周天和那边说:“我不去,你也别去了,这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还是等着程老师她们从上来,马上回那个老人家的家里吧!” 我说:“一时半会儿上不来的,我们就过去看看,又不做什么,而且我们之前进去过,里边又没什么危险,就是看看,顺便我给你露两手刚学不久的手艺,说不定会有重大发现呢!” “我去问问周老师。”说着,倩倩就跑到了周天和的身边,大致把我的提议说了一遍,周天和朝着我这边看了几眼,便是走了过来。 周天和说:“小张,我听王文倩说你会听雷辨墓,真的假的?” 我没行到倩倩这么直接,连个慌都不会说,直接就把我给卖了,人家这么大的大学考古系讲师,即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再不济也听到过猪哼哼,怎么会想不到我这手艺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过,仔细一想,他知道我是刘天福的徒弟,也是刘天福把我介绍给他的,这不就意味着他对于刘天福的底线多少知道一些,否则也不会找一个道陵派当家人借人来寻找可能存在的遗迹。 我也就直接点头说:“多少会一点儿,不过学的并不是特别精,只有一些理论知识,还需要大量的阅历和经验,所以我想要再回那个山洞看看情况。” “是吗?那好,我也跟着过去,让我见识见识老刘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到底学到了他真本事的几成。” 周天和并没有避讳,话都这样说了,显然正如所料那样他是知道的,而且他又看了一眼越来越不对劲的天,说这里的天气就是这么奇怪,说下雨就要下雨,正好过去也可以避避雨。 何琴没有要去的意思,周天和也没有强迫她,觉得这里留个人也好,万一程数她们提前上岸,也知道我们到什么地方去了,并且提醒她,在距离不到五十米外有个勉强可以让一两个避雨洞,如果下雨了就让她进去避一避,毕竟上了年纪,淋雨感冒就不好了。 我没有理会上了年龄人之间的关心,一路听着雷,便沿岸朝着上游而去,想要听出更多的东西,主要还是可能存在墓葬的具体位置,以及常识性地看看能不能听出大概的布局。 其实,听雷还有一种古老的说法,有一些先民在意识到雷电拥有不可抗拒巨大威力,便认为这是上天在警告世人什么,于是就有一小部分的少数先民,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听雷,想要听明白上天是在说什么,从而避免一些灾难祸事。 直到后来,才有聪慧之人把听雷运用到了寻找墓葬的方面,两者看似前后完全不搭边,但实际上那些先民是否真的是在听雷神在诉说什么,这个有待考证,搞不好也是进行盗墓活动,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随着我们再度接近,乌云也逐渐逼近我们的上空,同时雷声也频繁起来,我越听觉得越觉得自己之前的眼力劲没问题,即便那个洞穴之下没有古墓,也肯定有一个天然的洞穴空间,只不过之前的风水先生没有发现这个风水宝地,以至于让此处到现如今还保持着一方净土的宽阔地下空间。 等到我们距离那个洞,还有百十来步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了,而且这一场雨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直接就是哗哗下了起来,像这样的雷阵雨一般情况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我们三个人抱着头,跑进了洞里,就让他们先不要着急深入,因为接下我要尝试一下寻墓的另一种手艺,就是观雨。 第77章 观雨之说 这观雨并不像听雷那样,不仅仅之字面上的意思,这还要根据墓葬朝代来判断,是否可以进行观雨寻墓。 行内人都知道,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大多喜高而建,就是建在地势偏高的地方,所以很多那个时期的墓葬,大多采用的是打竖井送棺椁下去的送葬方式,所以即便发现一些靠近山顶,甚至就是山顶的墓葬,那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战国墓。 西汉时期的墓葬则是喜岭而葬造,直接就是山岭之间,选择的地势也多为比较平缓,南北朝时期的墓葬是选择葬在山腰处,而隋唐时期又是另外一种,多葬在山坡下。 从地势高低来判断古墓的朝代,这种方法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快被行业内的人嚼烂了,盗墓一行自然更是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是属于入门级就要掌握的。 手艺高超的盗墓贼,寻常都会在雨雪天到风水绝佳的场所去踩点,从而寻找墓葬的位置,所以观雨不仅仅是观雨,也包括观雪,但风水上讲究雨雪不分家,所以就统称之位观雨。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古墓都是成百上千年的,在这么长的岁月当中时代变迁、地壳运动,表明上的部分特征早就被破坏掉,从表面来寻找墓葬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发生地震之后,墓是会走的,行业内也叫“走墓”。 在雨雪天气之下,如果是地势处于平原或者低洼处,会有一定轻微塌陷的迹象,一般人看到就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块地凹陷下去一些,那就证明下面是空的,而就盗墓贼来看,便可以从地表的干湿程度来看出这个古墓的位置和大体的轮廓。 简单来说,古墓的年代越久,墓上的土层就会越潮,只要有心留意这个,加上此地的风水上佳的话,那十有八九下面就是有墓。 外面的雨很大,逐渐形成了小水坑,没一会儿就开始往山洞里边倒灌,我们三个人就站在洞里较高的乱石上,看着这雨水不断往里边汇积,像这种封闭式的洞避避小雨还行,一旦雨势太大而且时间较长的话,即便冒着淋了透心凉,也不要一直躲在里边不出去,否则就可能发生危险。 看着脚下湍急的雨水,我仔细观察雨水在洞里流行的路径,在流淌的过程还不断地打漩,出现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漩涡。 这样一来,我立即就可以确定这下面绝对是空的,因为雨水渗透的太快,摒除泥沙岩石的吸收,但前天晚上刚刚下过雨,地面并不是干燥的,下的这么快更加说明了下面有一个开阔的空间。 同时,我也担心这个墓如果没有建造特别好的防洪措施的话,有可能在这千百年来已经不知道被淹了多少次,那里边的东西几乎都腐烂或者氧化,打开也没有多少冥器能带出来。 周天和作为资深的考古专家,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儿,像他这种大学讲师来说,一般不会承认自己懂风水的,这就涉及到了封建迷信一些东西,但是他肯定是懂的,而且懂的比我深的多,所以才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流淌的雨水在看着。 “小张,你又是听雷又是观雨的,这回差不多能确定下面有没有墓葬了吧?” 沉默了片刻之后,周天和就把这个皮球踢给我,毕竟我作为他们聘请的风水先生,在某些方面就是他这个考古专家也不及的,而且是否有古墓这样的话由我说出来更加正常,否则聘用我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我立即点头:“没错,确实下面有个古墓,而且从这些雨水来看,这个洞底整个都是下面古墓的顶部,有可能仅仅还是一部分,这个古墓的规格绝对小不了。”接着,我又把这个墓葬可能不太乐观的消息告诉他。 听到墓中可能有大量的积水之后,周天和嗯了一声,迟疑瞬间又开口道:“那等程老师她们回来,我们想办法找出当年下葬的方位,将这个墓葬打开来看看,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就进行抢救性的挖掘和保护,能为国家和人民保留下多少历史的瑰宝算多少。” 我也是哦了一声,再看倩倩,她整个人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正把我跟周天和之间的对话,挑拣一些她觉得对学业有帮助的,全部记录了下来,毕竟这些在课堂上讲出来是枯燥的,只有在实践中亲身经历才会更加记忆尤深,不管以后运用到论文还是毕业以后的工作中,那都有着很大的作用。 轰隆! 此外,外面响起了一个惊天霹雷,仿佛整个被乌云盖顶的这一带,都顷刻间被照亮,同时我们也感觉地面出现了很强烈的颤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整个山丘都抖了抖。 雷声过后几秒钟,就听到洞的深处响起了坍塌的声音,而倒灌进的雨水也加速了流动,有点小小泄洪的架势,我与周天和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的答案,立即就踩着石头往里边深入,有些地方没有石头,我们就踩进雨水中,没几分钟就到了洞底。 由于之前我们进来过,知道也没什么危险,要不是雨水充盈的关系,我们的速度会更快,但是当用手电照到洞底,就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随着我们走近,便发现了不同之处。 原来,在原本放置着那些潜水设备和柴油打氧机的地方,此时已经完全塌陷了,已经混合着泥沙变成小股洪水的水流,呼呼地顺着塌出的岩壁往下灌,但并没有听到坠落的声音,显然这个塌出的洞之深,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完了,这下全都完了。” 周天和心疼地叫着,我知道他是在心疼墓葬里边的东西包括尸体在内,被这么大的雨水如此一冲,估计也遭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防的,一直都没有塌,偏偏我们在里边的时候给塌了,估计现在回去买张彩票也能中头奖。 只见,周天和说完,着急忙慌地踩着水往那个塌陷出的坑洞而去,可能是想要看看下面的情况,我和倩倩都叫他小心,别说他一把年轻,就是个年轻人滑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的亲娘!” 当他即将接近坑洞的边缘,忽然就是大叫一声,转头就往回跑,我和倩倩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被他这么一吓,也调头往外狂奔。 第78章 蜈蚣小孩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跑,已经完全顾不上找什么可以踩的石头,完全就是下了水,感受着雨水的冰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总觉得身后的水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赶逃离的我们三个。 期间不断有人摔倒,搞得三个人浑身都是泥汤,嘴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口泥水,感觉都快饱了,到危险就在身后,没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 等到我们到了洞口,一头就钻了出去,外面正下着漂泊大雨,雨水倒挂成犹如珠帘般的雨幕,周围的山丘树木都有些朦胧,更不要说下面的金沙江,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能听到江水更加汹涌澎湃地拍打着沿岸的石壁发出“隆隆”的响声。 顷刻间,我们三个人就成了落汤鸡,身上的泥沙是被冲刷掉不少,但重量却是有增无减,感觉自己就像是穿了一身寒铁盔甲似的,重的要命。 “周老师,你看到什么了?”倩倩将雨水大乱的头发全都捋到了脑后,用手腕上的橡皮筋扎了个湿哒哒的马尾出来,眯着眼睛问。 周天和吞着不知道是他口腔中衍生的口水,还是劈头盖脸的雨水,摸了一把脸说:“一个小怪物,它从下面爬了上来。” 我就追问他是什么小怪物,他说是个差不多有三四岁小孩儿大小的怪物,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还是还有很多的手足,他当时走进去的时候,那小怪物刚刚趴了上来,正用一双没有黑全是眼白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和倩倩没有看到,并没有他那么的惊慌,之所以害怕也是因为他渲染了气氛造成的,听这么一说多少也有点畏惧,但更多就是好奇,这就像是发生了凶杀案,即便可以想象现场很血腥,但没有亲眼目睹,是人都想过去看上一眼。 人类有个共同点,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毛病,那就是强烈好奇心,我们好奇地球为什么悬浮在宇宙中,而不掉下去,有人可能解释说是太阳的引力,那么谁又给了太阳引力,或者说谁又给了银河系引力,所以就有了航天工程,还是人类难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我们在外面淋了不到一分钟,就有些吃不消了,别说是周天和、倩倩一老一小姑娘,就是我这个正值年轻的男人来说,也被淋的感觉喉咙很干,肺部有些痒,估计感冒都是轻的。 “不用怕,不就是个小孩儿大小的东西,我来对付他,这样淋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见雨势不但没有减小,而且还越下越大,便对他们两人说着,同时已经摸出了自己身上的手枪,把子弹推上枪膛,又打开了保险。 倩倩跟着我准备进去,但是周天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都怀疑雨水进了他的脑子,就又招呼他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按理说他是亲眼目击者,肯定不会再进去的,但这考古人的脑子可能和其他行业的不一样,他竟然就跟着我们重新走了进去。 站在洞口处,我用手电来回往洞里扫着,并没有发现他说的不知名小东西,水流虽然很是湍急,但因为塌陷了那么大个洞,所以并不是很深,绝对是没办法藏着他说的那种生物的。 我准备要进入一探究竟,因为观察片刻没有什么异常,自己就觉得周天和可能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是在所难免的,估计是刚刚看错了,或者说是看到了一段木头或者树枝,因为洞里的光线问题,让他产生了幻觉。 之所以这样想,那还不是因为我常常会在睡梦中或者昏迷中,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现实中其实并不存在,就想着他可能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换句话来说,即便是有什么东西,我手里有枪,大不了就给它一梭子,别说是怪物了,它就是个妖物,我也能在洞里局限的空间里,把它打成筛子。 我们边往里边走,我再度边向周天和确认,他到底有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个活物还是个死物。 此时,周天和回忆起来,他也有些含糊其辞,毕竟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吓得怪叫一声转头就跑,根本没有看的十分的清楚,不过他说作为考古工作者,就是要不怕牺牲,敢于和所有不切实际妖魔鬼怪正面相对,说白了他就是舍不得墓中那些文物,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是会加剧损坏的。 这一次,我们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胆地往前走,沿途都是小心翼翼地,不但是四周和水里,连洞顶我都没有放过,一直双手抱着手电和手枪,来回去照着。 一直等到重新回到我和倩倩之前深入的位置,并没有到周天和之前的地方,便是在手电光的照明下,看到还真的有个什么东西,正趴在那个塌陷坑洞的边缘,而且发现这玩意儿确实有鼻子有眼的,瞳孔还反射手电光呈现一种惨白的光泽。 虽然看不清楚这东西有没有脚,但是手臂和手掌就有五六个,它就像是一个人形的大蜈蚣,趴在边缘处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三个,一动也不动。 周天和立即轻声说:“看,我说没错吧,真的有小怪物。” 倩倩已经吓得躲到了周天和的身后,仅仅地抓着他的衣服,一张小脸吓得比那东西的眼睛还要白,完全没有了血色。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片刻,便是捡起一些石头块丢它,好几次才丢中,看着石块砸在它的脑袋上,立即再度警戒地握着枪,如果它有什么异动,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那石头块仅仅比我拳头小一些,当砸到那小怪物的时候,它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反而整个往下滑去,转眼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就仿佛刚刚没有存在过似的。 “应该是一个死物!”我对他们说着,也是在自我安慰,毕竟那东西确实太像个长得畸形的小孩儿了,谁看到都难免发怵。 又等了片刻,那东西并没有重新趴上来,我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和说法,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就让倩倩陪着周天和,自己过去一探究竟。 第79章 水孕之胎 当我小心翼翼走到那个坑洞的边缘,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还是自己的心里作用,就感觉脚下不太稳当,又想到可能是因为坍塌的原因,导致这一块的地表不再稳固,随时有可能发生二次坍塌内心就有些没底。 一边当心发生意外掉落下去,一边还要伸长脖子去窥探,当然我先是把手电和手枪往前探的以备发生危险随时开枪反击。 探头一看,发现那个探险的坑洞是个不太规则的圆形,直径大概七八十公分不到一米的黑窟窿,底下非常的深,手电很勉强可以照到底部,但已经超过的视线的范围,完全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 正当我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就发现刚刚被自己用石头快砸下去的那个小怪物,它竟然没有掉下去,只是下沉了大概一米多,整个身躯犹如壁虎似的,死死地贴在墙上,那种仅有眼白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手枪的扳机我都扣下去一半了,几乎就是要开枪的时候,我忽然就完全松开了,因为这东西我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个。 这正是风水宝穴结出的天然之胎,统称为“地生胎”,但是这天地神奇之胎,也有细微的区别,之前在村中老柳树下见到的那些是树生木龙台,而眼前这个是一个水孕之胎,因为它是依江而生,所以又被称作江生水龙胎。 这个水龙胎和木龙胎最大的区别就是,木龙胎就完全像是一具死婴,有着完全和人类相同的相貌和四肢百骸,而水龙胎则不然,它有多个臂手,越多说明它成形至今的年代越久,并没有腿足,他的臂手既然是手也是足。 眼前,这个水龙胎一共有四对臂手,依照《兵要录》记载来说:“水结之胎,体如人,形似蜈,百载生一对臂手,视为天地灵物之一,食其一臂亦可除百病,然可食之水孕之胎,千具或可有一,千逢难得其一。” 我对于《兵要录》中记的这些内容,全都当做风水繁衍出奇物的参考,别说自己没有病,就算是大病也不会依照上面的去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除非是已经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左右都是死,才可能去尝试。 在我认出了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之后,便没有那么害怕,反而有些兴奋,能结出地生胎的地方,必然是风水格局极为好的宝地,而且其下必然是有一个大墓。 可能是见我杵在那里不动,倩倩就叫了我两声,我转头告诉她没事,而且把这个发现跟她跟周天和说了,两个人听了也瞠目结舌,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有这种奇物。 倩倩是因为之前就见过,所以她选择默不作声,我知道关于我们三个人那件事情,是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我们曾经做过什么,尤其是对面是一个考古专家,自然更加要守口如瓶了。 然而,周天和却感叹道:“原来是一个罕见的地生胎,这种因龙气结出的天地奇物,我只在一些书籍上见过有记载,本以为那仅仅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有,我这辈子还能见多这个,还也算活的值了,抓紧把它捞上来,这东西必须要拿回去研究,这可能比任何的文物都要有研究价值,当然我也不是说其他的文物瑰宝不珍贵,只是这个太难得了,小张你赶快把它捞下来。” 听到周天和这么一大段的感慨和陈词,我心里就偷笑,这玩意儿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就是这么稀罕,但是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自己见过不要太多,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要不是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根本不用搞得这么狼狈。 想归想,但我还是从背包里边取出绳子,打了一个活结,就像是套野马似的,把绳套丢了下去,野马还会乱跑乱蹦,这东西基本上就是一个死物,根本不具有躲避的能力,所以很轻松把它套住拉了上来。 我们选择了这个洞里最大的一块石头,其实也仅仅只有寻常笔记本电脑展开那么大,将这个江生水龙胎放在上面观察。 它的五官很是清秀,如果是个人的话,长大以后绝对是个俊俏的小伙子或者漂亮的大姑娘,又发现了和木龙胎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它是没有眼皮的,就像是鱼类一样,从生成到死亡都不会眨眼间。 毕竟这种水龙胎是生活在水中的,不需要眼皮也能保持眼球的润湿,也不需要眼皮来保护眼球,这也就意味着它是不会哭的,而且由于它眼睛的水晶体呈圆球形,即便有意识也只能看到较近的物像,基本上就是个近视眼。 当然,最引人注目依旧是它的胸膛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鳞片,重峦叠嶂,可以反射手电的光芒,远处看起来就像是闪烁不止的水晶或者钻石,只不过刚刚它不是趴在边缘,就是贴墙而伏,所以先前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个,只有像现在将它面朝上才可以看到。 周天和就像是如获至宝似的,不断用他的放大镜仔细观赏着,一寸一寸地看,就像是有恋尸癖这等特殊爱好者正在看一具美女尸体似的,那模样比华子更像盲流子。 观赏了片刻之后,周天和就啧啧称奇道:“真是一大奇物,太珍贵了,这个一定要做成标本放进博物馆让世人展赏,足以轰动全世界的考古界。”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主要那副嘴脸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到恶心,可能是另一种的贪婪,但究竟是什么,我一时间也无法形容。 “大飞,你们在里边吗?”忽然,在洞口的方向,便听到华子的叫声,接着就是他骂骂咧咧在骂老天爷的谩骂声,说什么刚刚下水还好好的,一上来他娘上面的水比下面的还有大,听起来就感觉怪怪的。 我回应了一声,周天和更是兴奋地叫着让他们进来看我们的大发现。 但是,就听到程星博的声音响起:“你们还是出来吧,我们这边才有大发现,绝对是周老师你想都想不到的。” 第80章 江底之石 周天和就抱着那具水龙胎往外走,仿佛已经就成了他的一样,我和倩倩只好跟着他,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就是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的,倩倩也嘱咐我一定要跟华子说,不要等一下露馅了。 我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心眼还挺多的,便让她放心,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已经跟华子不知道强调了多少遍,他绝对是不会说漏嘴的。 走到了洞口,便看到华子和程家姐弟一行人,他们还多穿着潜水服,但是氧气瓶已经不在背上,估计上了岸就放下了,谁会沉甸甸的背着那玩意儿四处乱跑。 周天和立即就将手里的水龙胎放下给他们看,并且解释这是什么东西,听得刚到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个洞中发现这等奇物。 “这有什么的呀,不就是个水龙胎嘛,我还见过树生……” 咳!咳!咳! 华子可能见所有人都惊奇不已,便有些不悦地想要把他之前见过的木龙胎说出来,我马上就假装剧烈的咳嗽,其他人正看着准备大放厥词的他,又奇怪地看向我。 一时间,华子意识到了自己差点口误说出来,便是尴尬地抓着头发,嘿嘿地笑着说:“你们这些大城市就是大惊小怪的,我们老家有夭折的婴儿,在树上挖个洞填进去埋了,跟这个也差不多的,对不对啊大飞?倩倩?” 我和倩倩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倩倩又像是看白痴似的看向我,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刚还替他保证已经交代过多次,是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他这嘴就完全没个把门的,差点就脱口而出,看来保险起见回去要给他这张嘴上一道拉锁才行。 “原来是这样啊!”周天和听完就感叹道:“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乡俗吧,如果要是不是夭折的婴儿,而是树里边结出的话,那就是木龙胎,和这个属于同类,但可能又有不同,不知道有没有缘再见到木龙胎。” 我们三个都乖乖地闭着嘴巴,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样,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全都是冷汗,不愧是大学考古系的讲师,挂牌的考古专家,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而且还能推测出有所不同,这阅历和经验完全是我们这些年轻人无法与之相比的。 在其他人观察那个水龙胎的时候,我就有意岔开话题,问程星博:“小程队长,你刚刚你们也有大发现,是什么啊?” 程星博立即就转身抱起了一块石头,那石头仅仅比正常人的脑袋小一圈,而且并没有棱角,便说明它并非寻常的岩体山石,而是不断翻滚抹掉的棱角,在这个地方必然只可能是水里出品的大型鹅卵石。 在他们的身后,堆了差不多十多块,就属程星博手里拿的这块最大,最小的一只手就可以攥着,而且攥着以后是绝对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的那种。 我走上前,从程星博的手里接过那块大鹅卵石的时候,立即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它太轻了,那么大的体积在我手里的重量,仅仅就像是握着一颗鸡蛋。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手里端着一块沸石,就是那种从内到外充满了细微孔洞和通道,比蜂房还要复杂多的铝硅酸矿物,但肉眼从表面看,上面并没有什么孔洞,完全就更普通的鹅卵石没有任何的区别。 虽然这石头轻的出奇,但和那个水龙胎想必,完全不值一提,就觉得可能是程星博孩子气,发现了这些石头这么轻,觉得很是神奇,才称作这是他们的大发现。 我不确定这石头是不是老娘和那些人在煮得那种,就问他:“小程队长,这不就是一块普通的鹅卵石嘛,虽然手感确实和一般的鹅卵石轻了很多,但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程星博没有回应我,而是神秘地笑了笑,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特殊的小手电,我认识那是一种便捷式的强光手电,比寻常用来照玉石的那种还要小上一倍,但是它的光线强度要远远比强光手电还要强上很多,现如今很多玩玉石的人都会随身携带。 将小手电摁亮之后,程星博就直接将灯头贴到了大鹅卵石上,立即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石头竟然像是和田玉似的,呈现很好的透光性,光韵相对也很聚光。 这如果仅仅是石英岩、大理岩和玻璃混合制品的话,那光韵应该是相对很散的。 我从他手里抢过小手电,便顺着鹅卵石的表面进行平移,里边的透光性依旧均匀,并且可以清楚地看清絮状结构。 看完之后,我就练练咽了几口唾沫,有些结巴道:“这,这是玉石吧?这些都是你们从水底打捞上来的?” 程星博很是傲气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而且我姐姐刚刚已经看过了,她说这些玉石的质地非常的好,完全不逊色昆仑玉、和田玉,我们发现水底有很多很多,而且那一块地方连一条鱼都看不到,这次勘探获得这么大的成果,我也可以跟组织有个交代了。” 我看向程数,发现她也正在看我,然后两个不知道为什么相视一笑,不清楚她心里怎么想的,反正自己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我很快就有了别的想法,那就是因为在四叔那边看的那段视频中,我老娘她们正在煮石头,难不成就是这种玉石? 但是,玉石不论是开采还是打捞,那都要经过切的,而且后期还要细致的打磨,才能获得一块璞玉,没听说过可以把外面的石头皮给煮下去,难道说是因为金沙江江底的玉石和其他的地方不同,只要煮就能去掉石皮? 不对,不对,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而且我又想到四叔在看视频时候跟我亲口说的,老娘她们是为了获得一种叫“玉泪”的物质,虽然他不肯仔细往下说,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肯定和寻常的玉石是不同的。 想到这里,我就往外跑去,他们就奇怪地看着我的行为,华子更是大叫我干什么去,我回答他要回旺财家,把他做饭的锅拔过来,煮一下试试看,到底能煮出什么东西来。 第81章 真正背锅 大雨天,我就跟疯了似的,拼命地往旺财家奔跑,一路上都不知道滑倒多少跤,跌跌撞撞一个小时之后,才到了旺财家,远远就听到豁牙子正在吠叫。 说来也奇怪,我刚刚跑到他家门口的时候,雨就小了,推开门的时候雨彻底不下了,漫天的乌云全部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狂风,给吹的四散而去,顷刻间就雨过天晴。 可能听到推门的时候,旺财就端着一碗兔肉,站在屋檐下往嘴里丢,豁牙子都蹲在他的旁边,看到我跟个落汤鸡似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把你家做饭那口大黑锅借我用用。”我也没跟他解释什么,上来就跟他要锅,而且是不等他同意,就已经朝着他家厨房走去。 旺财连忙阻拦我,豁牙子也跟着再度朝着我狗叫起来,旺财我是不怕的,要是他自己的话,我拔起来就转身往回跑了,但是豁牙子的面子绝对要给他的,要不然我小腿肚子估计都会多几个狗牙印。 我边喘边跟他说:“我们打捞到了你说的那种石头,现在要煮一下看看。” 旺财递给我还没手指头长的一条兔肉,接着把很大的一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小伙子,我的锅只租不借,租一天五百块,你租不租啊?” 我被他气笑了,这真是坐地起价,五百块都能买他家那种好几口了,这家伙真是贪财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什么东西都要钱,简直就没有见过这么一种人。 “我的钱全都给你了,现在兜里一个钢镚都掏不出来,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 还不等我说完,豁牙子就把我手里的肉给抢了回去,丢给了地上豁牙子,他用指甲剔着牙缝的肉丝说:“那可不行,我就是靠这个生活,你用东西不给我钱,那我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你也别想打歪主意,不用我就豁牙子自己就能把你赶出去,不信你试试。” 这简直就是个财迷心窍的吝啬鬼,我都跟他无语了。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别说是跑了一路回来,就是正常情况下,我也不一定是豁牙子的对手,这条狗可是真的狗啊,当然跟旺财相比,当时旺财更狗一些。 最后,我们两个还是进行了友好的商议来解决这笔买卖,那就是我拿不出现金的情况下,要认欠他的,而且每天要算我十二分利给他,这简直就比我借的那些债还要离谱。 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而且毕竟是一天的本金是五百,我估计自己也用不了几天,这次完事之后还有一大笔佣金尾款可以拿,便是同意了。 我就背着那口大黑锅,哼哧哼哧地往回去走,旺财和豁牙子也跟着,他的说法就是作为债主要跟着欠债的人,以防赖账不给再学我老娘她们那些人突然消失了,他还要赔上一口大黑锅,以后连吃饭的家伙都没有了。 在路上,我实在是背不动了,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压垮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背锅,重的完全不像话,好在“重赏”之下必有旺财,我以一千块钱的欠款,同时也给他十二分利的雇佣下,他同意跟我换着背。 不要看旺财的年龄都可以当我爷爷了,但是有把子力气,而且耐力特别的强,是他替我背了大半段路程。 等到我们两个人一条狗回到那个洞口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外面已经架起了篝火,大家都在烘烤自己的衣服,而我的衣服自然干了大半,但还是需要烤一下,否则穿着半干不湿的衣服实在是太难受了。 旺财跟他们打了招呼,并且将我现在已经欠下他一千五的事情说了出来,好像生怕我不承认似的,竟然主动让其他人给他作证。 我起初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看到他也累个半死,而且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他的话,我估计自己明天早上到这里也算好的,所以就让他放心,我是不会坑他赚的这点辛苦钱的。 华子就替我打抱不平说:“老头,你他娘是真狗啊,我兄弟不就是借你一口大黑锅用用,你竟然跟他要五百外加十二分的利息,一点情分都不讲就算了,来老子的面子都不给。” “去你娘吧!”旺财就直接怼他:“老子做生意讲究的就是钱货两清,明码标签,童叟无欺,你问问是不是他自己同意的,这事儿跟你说不着,你一边凉快去。” “我你娘!” 听到这话,华子就站起来,作势就要打旺财,其他人就马上拉他,劝他不要冲动,毕竟是个老人家孤零零的生活也不容易,这点钱也不算什么,给了就是了。 华子还骂骂咧咧,说什么要不是他们拉着,他今天一定要让这老小子知道知道他华哥的厉害,不过下一秒就被豁牙子给偷偷咬了一口,原来真的咬人时候的狗是不叫的。 我没有理会这样的闹腾,因为自己已经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但还是就近打了一锅雨水,期间倒是程星博帮我做了一个架子,便把锅架在了篝火上,把他们从江底摸上来的石头,全部放进了锅里,开始煮起了石头。 那些石头放进锅里,起初是直接沉底的,但是随着水煮沸之后,肉眼可见的那些石头开始渐渐浮起,但不管接下来怎么煮,石头也没有彻底浮出水面,而是在沸水的中间,那些翻滚的水花中来回翻滚着。 “我说大飞,咱们是不是兄弟?老子替你出头,还被狗咬了,你竟然一句都不问,坐在这里煮石头,你他娘真够可以啊!” 消停之后,华子坐了过来,嘴里就开始絮叨起来,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什么话都不想说,直接就枕着他的腿,彻底大躺在地上,仰望着漫天的繁星。 “等一下要是煮的石头有什么异常情况叫我。”这是我回来之后说的唯一一句话,翻了个身不出三秒都睡着了,在入睡前的那一秒,还补充了一句:“吃饭的时候也叫我。” 第82章 二次坍塌 我们就在距离洞口不远处的一个小上坡处安营扎寨,这一带并没有蛇患危险,这是旺财告诉他们的,而且我老娘她们那些人也在这里宿营了好多天,要是有危险的话,也不太可能坚持日夜不间断在这附近。 我实在太困了,这期间所有的事宜都没有参与其中,他们也没把我喊起来帮忙,这一觉睡的很沉,难得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也没有用华子把我叫醒,是鼻子闻到了饭香,肚子进行了强烈的饥饿抗议,我自己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原本一簇篝火,现在变成了两簇,自己就睡在大黑锅煮石头的那一簇旁边,身上也不知道盖着睡的外套,大多数人都围在另一簇旁,上面搞了个简易的一次性烧烤架,上面穿着两只肥美的大兔子。 见我醒来,他们就招呼我过去,说是我醒来的正好,那兔肉快要熟了,我当下没有立即过去,而是摸起手电朝着锅里照了照。 立即就发现,锅里原本和普通鹅卵石无异的那些石头,此时已经有些被煮的泛白,这和视频里边老娘煮的那些多少有些相似,只不过我记得她煮的石头好像都是一条条白鱼形状的石头,但总体从现象和特征来看,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应该是同一种石料材质。 我捡起一根干树枝,便在锅里来回搅拌了几圈,便又发现了视频无法给出的信息,这锅里的水有些粘稠,仿佛有人在里边撒了一捧豆类面粉。 除了这些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异常可说,老娘在视频中说她们是上午打捞上来,一直煮了六七个小时到了下午,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从我睡着到现在也最多三个小时,看来还是要继续煮。 我在篝火里边添了一些枯木烂枝,这才做在另外一簇篝火的旁边,整个人骨头缝都是酸疼酸疼的,就感觉身体都快散架了,忍不住用手揉着身体各个部位的关节。 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篝火上的剥了皮的兔子所吸引,兔肉滋滋发出动听的脆响,一滴滴热油顺着肉的纹路缓缓往下滴落,令我整个人都快醉了。 随着旺财把少量的盐巴、辣椒粉和胡椒粉等撒在上面,我深深地一吸,感觉肚子里边的馋虫都被勾的躁动起来,忍不住就用放在旁边的短刀割了一块下来,完全顾不得烫,放在嘴里就是一咬,满口的肉香沸腾,一时间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感。 其他人看到之后,也开始忍不住从上面割肉下来大快朵颐,我嚼着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再嚼仿佛人已经飘在了天上,躺在纯白的云朵上面打滚,我发誓自己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烤兔肉。 “出来吃饭了!” 程数朝着洞里招呼了一声,我才注意到,原来人并不全,华子、程星博和王世国浑身都是泥点走了出来,坐下之后就化作和我们一样的饕餮猛兽,对着两只兔子挥刀霍霍,不断往自己嘴里顺着口感略干却满是香味的美食。 我吃了五成饱之后,便停了下来,虽说两只兔子都有七八斤,但我们这么多人分享它们,还是不太够,至于豁牙子就只能蹲在一旁吃我们吐出来骨头,它那在夜里发光的幽怨眼神,仿佛正在谴责我们这种不人道的行为,呜呜地抱着骨头啃来啃去。 我问他们在洞里做什么,华子就嘬着手指上的油渍说:“不是发现了水龙胎,就意味着下面有古墓嘛,我们三个在洞里挖了一条水渠,把里边的积水全都引了出来,估计明天一早就干的差不多的,不影响大家接下来的考古发掘工作。” 没想到,我睡了一觉,华子就像是个人似的,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不知道的话,我都以为他也是一名挂牌的考古工作者,但是他打什么算盘,我还能不知道,要不然他朝着我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程星博说他们还往那个塌陷出来的坑洞中,填了不少的干燥黄土,想着尽快让下面也干起来,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够下去古墓做铺垫。 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坐在煮石头的篝火旁抽烟,其他人正在吃裹在兔肉腹部里边的山菌野菇,我说怎么刚才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蘑菇香味,还以为是这里的兔子和其他地方的不同,原来是里边还有其他的美味。 华子就拿了几个过来给我吃,他擦着嘴说:“大飞,你跟那老头学了那么多天,等下去就是展现你真正的技术时候了,我听周天和说这个古墓极有可能是隋唐时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这要是真的,里边的明器肯定挺值钱吧?” 这叫我怎么回答他,一件明器古董是否值钱,取决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它的体态造型、手工作艺,保持的完好程度,文化和历史价值,存世量的多少的等等,这些都属于要考虑的范畴。 不过,我告诉他一点没错,那就是周天和说这可能是个隋唐时期的古墓,这应该是真的,这位置就是建在了山坡下,符合那个年代的墓葬选址风格。 “华子,我跟你说,等到时候下去,不管里边有多么值钱的明器,你都千万不要惦记,他们这些人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发现你拿了他们心目中的文物,上来就该把你往号子里边送了。” 我苦口婆心地警告着他,一辈子待在小地方的人不太理解考古队代表着什么,而且华子又有那些小摸小偷的毛病,真是担心他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问题,毕竟那可是这个考察队大多数人的底线,完全是触碰不得的。 华子就说他会小心的,如果拿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而且他保证拿取一些精致的小型明器,绝对不碰自己吃不下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古墓里边到底有什么好宝贝。 我也不知道再怎么跟他说,反正看模样是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现在还不是没有下去。 本来我以为会在第二天上午再下去,但是睡到大半夜的时候,就听到洞里传来了二次坍塌的声音,程家姐弟与周天和进行了商议,担心完全坍塌了,再去清理就不是一半个月的事情,便是决定连夜下墓。 这让我再度怀疑这些人的脑子里边到底是怎么想的,都发生了二次坍塌就有可能发生更多次,万一我们下去,被埋在里边,到时候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考古发掘确实很重要,但是人命就不重要吗? 在我不能理解的情况下,把自己担心的也跟他们说了,但是这些人一致认为,考古就是奉献小我,要准备随时吃苦的准备,牺牲也是在所难免,他们不怕,都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进行前行准备工作,交代何琴在上面守着,绝对不能让大黑锅下面的篝火给灭了,便是打起精神准备下墓。 第83章 喇叭甬道 商量好了之后,我们就给旺财租借了他的豁牙子,他开口就要两千,并且表示他也要下去,程数连价都没有还,直接就点票子,等到手之后,赵武就用绳子把豁牙子先放了下去。 说是让豁牙子下去探探路,其实我是担心古墓下面的空气,豁牙子到底之后,我看了一眼绳子上面的刻度,很准确的是有十六米,几乎相当于六层楼那么深。 片刻,听到豁牙子在下面吠叫,便知道下面的空气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一行人便顺着绳子,逐一开始下去。 赵武身先士卒,我就在他之后的第二个,戴着手套抓着绳子,踩在坑洞的岩壁上,我就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的人工开凿痕迹,全都是凹凸不平的岩体,也就说这里很早存在这个天然坑洞,后来是被人故意掩盖起来的。 等到我下到了底部,便发现地面有着大量的黄土,也不知道之前他们往下填了多少,但很好地成了我们的落脚点,不至于下来就进入了泥泞中,而且我发现下面是有一定排水防洪措施的,否则这里就是一片不知深浅的水域。 同时,我也更加确定这下面确实有个古墓,眼前就是一条很开阔的通道,过一辆小汽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华子第三个下来,就跟我并排站着,而赵武已经往前走了一段,正在叫豁牙子回来,显然他不是狗主人,那狗并不听他的。 “大飞,我怎么感觉这个古墓可能被人盗过啊?”华子歪着脑袋跟我悄声说。 我有些诧异,他怎么想要这样的话,反正我目前来看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就跟我提起了遇到蛇群的那个晚上,我们不是看到了一具尸体,还有那么多的瓷片,就不由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主要是这个地方会让风水寻龙盘和怀表都失灵,盗墓贼基本上是不太可能找到这里的,要不是我们找到上面的洞穴,又因为下了大雨,再加上机缘巧合地塌陷,我们是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古墓的。 至于那具尸体,估计是下了其他地方的墓葬,毕竟这一带的风水都不错,尤其是我们刚下的这个,从风水格局来看,这个墓主人的来头必然不小,搞不好那尸体盗的只是个陪葬陵,我们这里才是正主。 随着其他人逐渐下来,旺财一招呼,豁牙子就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回来,过了几分钟赵武才喘着气回来,他非常喜欢豁牙子的这条狗,还问旺财有没有卖的意思,他出高价,一张口就是十万八万。 旺财有那么一丝犹豫,不过很快他就摇了头,说了给多少钱他都不卖,还说豁牙子就是他的命,他就是卖了自己的命,也不会把豁牙子给卖了。 等到人齐了之后,我们就顺着通道往前走,很快就从山体青釉色的岩壁发现了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但并不是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导致自然消磨,还是本来这里就是天然的通道。 我在一处地方看到了一条手掌宽却很深邃的裂缝,这应该是地震造成的,其实这天然的通道,也因为地壳运动而出现的天然巨大裂缝,只是被有心者进行了一定的改造,才有了现在这般景象。 我们走了百十来步,前面出现了手电光反射的弧光,也不知道照到了什么东西上,再走一段就发现原来是道路出现了向下的缓步,而且通道的高度也仅仅半个多。 我立即招呼后面的人:“大家当心头,别碰着了脑袋。”说着,我就弯腰先行通过。 这条通道的地面是湿漉漉的,但很是平整,并没有什么水坑水洼,而且两侧有明显的凹槽,应该就是用来排水的,估计是连接着附近的金沙江,雨水最终不会存在这个墓葬中,所以看到这一幕,我就放心了不少,至少最后不会在水里勘探。 周天和等人更是大大松了口气,这样他们在意的文物,甚至整个古墓的情况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顺着缓坡走了七八米便到底了,立即我就发现道路比之前要窄了三分之一左右,同时两边的墙壁也开始出现大量的人工开凿痕迹,每个地方都呈现的非常的明显。 如此看来,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进入了一条完全由人工开凿出的甬道中,我很是佩服古人的能力和毅力,即便他们没有现代化的机械设备,就是靠人工挖掘,竟然能挖出这么一条甬道,而且还要保证不会塌方,这说起来就不易,那实际做起来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分钟,墓葬再度变窄,两个人都无法并排行走,赵武就提议他来打头,我也没有逞强就让给了他,毕竟人家的身手摆在那里,万一有个什么紧急情况,他绝对比我更有避险的能力。 一行人佝偻着身子继续走着,我心里虽然也是没底,但好在自己并没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之前之水中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反倒是后面的周天和跟得了哮喘病似的,一个劲地喘个不停。 按理说,他并没有旺财的年龄大,后者反而跟我们这些年轻人一样,虽然也很喘,但并没有那么严重,像他这样其实就应该少下这样的古墓,说不好听的简直就是负担。 程数关心地询问:“周老师,你还行吧?” 周天和吞着口水说:“没,没事,继续走吧!” 华子则是转头过去:“我看你还是回去等着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有什么发现给你送出去就行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都担心你喘着喘着给死了!” “华子,怎么说话呢!”我就呵斥了他一声。 华子挠着头说他没怎么念过书,不太会说话,而周天和也没有生气,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个闲心,就让我们不用在意他,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让我们继续向前走。 在外人看来,周天和确实有些不太理智了,但是我多少能理解他,他是一个叫考古当成毕生事业的男人,这是他的梦想,一个人为了梦想即便死在追求梦想的路上,个人也是无愧于任何的,更加无愧于自己。 “又变窄了!” 赵武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他停下了,蹲在地上对我说:“告诉大家先停下吧,我到前面探探路,万一最后是个死胡同,也就没必要所有人都白跑一趟了。” 我点头说了一声“好”,并让他注意安全,等到赵武钻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说的变窄,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窄,眼下就剩下一个直径不超过六十公分的口子,只能用蹲下了身子后挪着双脚移过去。 此时就有一种错觉,这个甬道有点像是一个喇叭,也就是寻常吹白事的索耐,我们是从喇叭口进来的,越走越窄细。 片刻之后,我问赵武那边什么情况,他说还在变窄,他要再往前去看看,估计也是够呛了,不过怎么样也要确定了才能死心。 我们一行人就坐在地上,靠着岩体墙壁休息,我问负责垫后的华子后面有没有什么情况,他回答是没有,其实自己主要是担心,万一有什么机关陷阱,我们在进入之后,就把我们关在这个狭小低矮的空间里边,那到时候哭天抹泪都没用了。 我边休息边想着,我们进入差不多有小半个小时了,但是并没有发现一间墓室,这个墓葬的规模就远远超出我的所料,而墓主人的身份也意味着非常的不简单,那不涉及一些防盗的机关陷阱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墓葬中太过于正常,便是一种反常,这是刘天福不止一次说过的。 程数从后面挤到我的身边来,挨着我坐下问:“张先生,到了这里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这里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相信她也发现的,但在没有发现任何的雕刻绘画和文字图样等,自己又不是那种能掐会算的半仙,怎么可能看出什么别人看不出的东西来。 “那你能不能给这个墓定一下规格?”程数好像怕她的钱白花了,又开口问我。 寻龙点穴为最难,其次下来就是给墓葬定规格,一般情况小的墓葬倒是没问题,但是像这种一看就规格很超群的来说,那就不是我这个水平能确定的,不过自己也不能说什么都不知道,之告诉她目前能定个大概,详细的要等赵武探路过来,根据他带回的信息,进行更准确的定这个古墓的范围和规模。 可能是闲来无事,气氛也有些压抑,程数就问我:“张先生,你以前有没有盗过墓?” 我被她这没头没脑地问的有些傻眼,不过很快就呵呵笑着化解尴尬:“我怎么可能去盗墓呢,我就是跟我师父学了一些风水知识,最早做的是古玩生意,这不是生意做的不行破产了,就跑过来赚这份儿佣金来还债。” 但是,程数好像并不相信,她说:“我知道你师父刘天福的,他底子不干净,年轻的时候还因为盗窃古墓坐过牢的,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我怀疑他现在是不下墓了,但是由他的那些徒弟代劳,好几个现在都在监狱里边关着呢,你真的就没有盗过墓?” 我立即就解释,说自己刚刚拜师不过半个来月,学的都是风水方面的知识和理论,还不等我盗墓,就被她花钱雇佣过来当风水师,怎么可能盗墓呢! 接下来,我就不想跟她有关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就嘟囔着为什么赵武还没有回来,然后忍不住就朝着深处喊了一声。 我的声音在狭小的隧道中,犹如平地响起的炸雷,其他正在小声讨论的让你都被吓了一跳,我也没有理会他们诧异的眼神,便是竖着耳朵等待回应。 但是,过了十几秒之后,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馈,心里就感觉不舒服起来,想着赵武这家伙是不是出事情了,不过以他的身手来说,应该不至于被悄无声息的干掉,除非是有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突发事件,让他完全没有能力向我们求援。 华子就说:“让让,都让让,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着,他就挤上前来,越过我到了狭小口子的时候,他直接就子弹上膛,显然担心里边有什么危险。 周天和却不计前嫌地嘱咐他:“小刘,你要当心,古墓中常有一些外面已经灭绝的生物用了守墓,要是发现危险就立即开枪,让小张他们过去接应你。” 华子用手电往深处照着,嘴里就嘀咕道:“娘的,赵武那家伙看着有两下子的,不可能连个动静都没有就被害了,至少也要打上几枪才对,再不济喊一声也行吧,则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想着周天和说的话,便是说:“凡事没有绝对,这种古墓存在的年代太过于久远,他又没有戴防毒面具,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还是我跟你一起去,万一有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华子说不用,万一有情况多我一个,往回跑的时候反而麻烦,他从背包里边掏出了防毒面具戴上,整个人就猫腰钻了进去。 说实话,发现龙胎对于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考察活动是一件好事,但是这玩意儿给我的印象并不好,总觉得不要看它是个死物,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能力,搞不好会影响到人的思想或者其他什么的。 砰砰砰……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枪声响起,而且一连响了好几枪,所有人都是一怔,而我更是想要钻过去帮忙,但是太过于着急,一钻没钻过去,反而是脑门撞在了口子上的,疼的我立即双手抱头。 “他们遇到危险了,我们赶快去帮忙,让豁牙子也上。” 在这个节骨眼上,旺财倒是没有吝啬,打了个呼哨,立即豁牙子率先钻了过去,我们几个男人也都纷纷拿出了枪,正准备跟着进去,就看到豁牙子又跑了回来,而且是夹着尾巴的那种,直接窜进了旺财的怀里,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惊吓,连这条狗都成了这副样子。 但是没办法,它是条狗,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险,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但我这时候不能送,那可是两条人命,还有我兄弟在里边,只能是硬着头皮往过去冲。 第84章 赵武受伤 我刚准备过去,忽然一张血淋淋的怪脸就先从那口子探了出来,我们谁都没有防备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一时间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吓得惊叫起来,同时我都准备开枪了。 但是,下一秒,我就认出后了这张脸,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华子满脸都是血,跟着我们也忍不住大叫着,又看到我用枪口对着他,很是紧张地问我:“大,大飞你想干嘛?” 我心说该问这家伙的人应该是我吧,但是看他背上正背着赵武,同样也浑身是血,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赵武已经死了。 我从华子的被接过了赵武,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华子表示他也不知道,他进去之后看到赵武的时候,赵武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身子下一大滩的血,他探过鼻息了,人还没有死,也没有敢在原地过多停留,背着赵武就往回跑。 在不确定危险的因素下,我立即终止了整个队伍继续前进的想法,让一些人尾变成头头转为尾,然后就沿路倒退了回去,想着至少要等到赵武醒来再说。 我们到了比较宽阔一段的甬道中,周天和就让王世国把无烟炉点着,放在前面的路口,万一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有火光在在这里,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东西也不会主动靠近。 程数给赵武检查了身体,发现他的肩膀和脖子之间有一个口子,大概有食指长短,随着把他的肩膀露了出来,便看到那口子的皮肉都是外翻的,鲜血呼呼地往外冒。 华子就说是不是伤到大动脉了,我让他不知道别乱扯,要是伤到这个位置的大动脉,那现在基本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估计是一两根比较粗的静脉血管,到这样流下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从而导致死亡的。 程数拿出水壶先简单用清水给赵武清洗了伤口,把翻过来的皮肉给他摁回去,然后再撒上用于止血的云南白药,最后才贴了纱布,再用几圈纱布给他缠起来,这才止住了血。 “咦?这是什么?”程星博诧异的一声的同时,我们都看了过去,便见他从赵武的身体下面,硬拉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们都凑上去观察,那是一个扁三角形的银色小东西,差不多有手掌那么大,猛地一看有点像鲳鱼,但是它并没有眼睛,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巴,不知道是被赵武压的,还是它本来就是这样。 我用手里的枪管挑了一下它,再三确定它是个死物之后,才给它翻了个身,在它的下面有着四条很短的小腿,比普通成年青年还要短上一半,几乎就是缩在它的身体里边。 同时,我也发现在它的腹部有着一些黑色的角质,和鳞片相似,但是不会反射手电的光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因为是这东西不小心自己蹭到什么东西体外携带的。 另外它的整个躯体其实是有一些很细微的白色毛发,因为整体呈现颜色的原因,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非常容易忽略掉,我就拽了几根下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我本以为会问道鱼类的腥味,但却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臭味,对于这种臭味自己相当熟悉,有些刚出土的明器上都是这味道,属于尸臭味,而是刚刚腐烂没多久的尸体。 “张先生,你认识吗?”程数就在一旁问我。 我摇了摇头,跟她说自己重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说是鱼但这里并没有明显的水脉,华子也没有说里边有水,可说它不是鱼,那它形状和相貌看起来就是和我们寻常见过的那些鱼类差不多。 周天和仔细观察过之后,他说:“这不是完全体,你们看这里有断口。”说着,他就用手里的考古铲挑起来给我们看。 这个谁都没有注意到,确实在这个东西我们认为的尾部,有着大拇指粗的断口,但非常的不明显,让人感觉这个断口正在自我修复。 果不其然,我们盯着看了没一分钟,连细微的断口也消失不见了,吓得我们立即往后退,显然这东西还活着,至于有没有攻击力完全不好说,再者有赵武那么严重的伤口摆着,我们谁都不想也搞成那样。 但是观察了片刻,那东西完全没有动静,还是跟死物差不多,华子就想要上去踩它一脚试试被我们阻止了,我是担心不踩也许没事,踩上去反而会出问题,而周天和他们则是觉得这东西很奇怪也很神奇,竟然就像是太岁似的可以自我修复,而且修复的速度还特别的快,极有可能有研究价值, 这时候,赵武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第一时间两眼是放空的,过了几秒才恢复了意识,但依旧整个人有些茫然,看着我们都盯着他看,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牵动了伤口,嘴就咧了一下,便看向他已经被包扎过的伤口,边问我们:“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我们就告诉他,不是我们进来了,而是他救出来了,然而赵武却好像完全没有印象似的,整个人看着四周来回的打量起来。 华子非常牛气地走到赵武身边,拍着胸膛告诉他,是自己把他救出来的,赵武应该好好谢谢他才对,我也证明确实是这样,要不是华子进去把他背出来,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呢。 然而,赵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好像并不是很上心,搞得华子就有些心里来气,他可是冒着危险,不顾满身血污的赵武,被人给背出来的,难道就是谢谢两个字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周天和已经有一个可以塑封的透明袋子,把那个小东西装了进去,塞进了他的背包里边,反正我是感觉那玩意儿浑身都是尸气,不是什么祥瑞之兆。 当然,我更加担心的是里边的情况,便是问赵武:“刚刚在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受伤?而且没开一枪,也没发出求救信号呢?” 看到他有些茫然的样子,我就让他好好回忆回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就开始给我们开始交代他从进去之后大概的情况。 第85章 是去是留 根据赵武的回忆,他顺着甬道继续深入,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多米,便发现变得开始宽敞起来,他当时想着就是回来喊我们过去,但是他一转身就看到了我们,见我们也都盯着他看,被盯得他都有些发毛。 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最重要的是照他这样说,属于连一丁点缓存的余地都没有,这要不是华子把他救了回来,说句不好听的,那比安乐死更加的离谱。 听完这个,我们都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甚至闻所未闻的离奇怪异事件,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在作怪,即便就当是那个鲳鱼头导致的,也不知道是如何进行的,一旦我们全部着了道,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就问旺财:“大爷,您对现在这样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旺财摆着手说:“孩子,大爷觉得我们还是离开吧,这不管下面有什么东西,就是有一座金山我们也别下去了,人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其实,我是想问他居住在这边,有没有经历过或者听说过类似的事件,没想到他完全理解偏了我的意思,竟然率先打起了退堂鼓。 现在这种时候,那队长就应该发挥他的队长作用,我就再度问程星博,让他决定整个队伍是走还是留下继续,当然我并没有亲身经历,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一瞬间没有知觉,甚至连任何缓冲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就倒地,所以逐渐也就没那么特别害怕。 程星博也拿不定主意,他看向了自己的姐姐和周天和:“我们还要继续往下走吗?” 周天和皱着眉头,考古有牺牲这样的觉悟他是有的,但也不是那种白白浪费生命,明知道往下走会发生不可思议的怪事,有极大危及性命的可能性,踟蹰徘徊也是正常。 这时候,程数说:“这样吧,我们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华子就抢着说:“这玩意儿不是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嘛,那么危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出了事情谁能负责,那可都是人命啊,谁又能负责的起?” 我很少听华子说的,毕竟这家伙总是习惯性口嗨,还不如他做事情靠谱,但是这一次觉得他说的没毛病,毕竟这可能是送命的事情,万万是不能强求的。 “我愿意去!” 没想到,最先举手的竟然是赵武,要说不怕死这家伙绝对能算的上一个,刚刚差点丢了小命,竟然还这么踊跃积极,这让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不愧是当过兵的人,心理素质就是他娘硬。 程数作为倡导者,自然也举起了手,程星博跟着就举了,接着周天和也是一样,倩倩和王世国相视一眼,估计看到老师和同学都有往下走的勇气,他们也就跟着举了。 我拿了人家的佣金,这么多人都同意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紧跟着也就举起了手,华子基本上以我马首是瞻,而且他可能还惦记着墓中的明器,只要有人去,他就绝对不可能落下的。 如此一来,也就剩下旺财一个人,他是去是留我们也不强求,倒是可惜了豁牙子这条狗,本来动物在墓葬中随时都有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更不要说它那么聪明,很有可能帮到我们,要是旺财不继续跟着往下走,确实是我们的损失。 华子在一旁调侃赵武:“我说武哥,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要不是我救你,现在你估计都快出殡,还他娘准备进去啊?” 这次,可能是因为华子救了他,赵武便是回应道:“我就是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搞事情,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样搞过,心里现在憋屈的很,而且我印象中好像看到了墓门,而且还是紧闭的,这个古墓中一定会发现极有价值的文物,这可是跟我最后能拿到最多钱直接挂钩呢!” 是为了出气?还是为了钱? 我一时间不太确定是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可能两者都有,但是那一边占得比重更重一些,这只有作为当事人的赵武自己心里清楚。 旺财已经准备原路返回了,但是一听到赵武说的,便是看向了程数问:“小姑娘,要是我跟着你们去,你们会不会也多给我一些钱啊?” 程数属于那种典型不差钱的女老板,我不知道最后那些钱是组织出,还是她个人自掏腰包,反正她就是立即点头,并且表示如果旺财和豁牙子跟着我们考察这个古墓,他按照两人份儿出,加起来就是二十万。 听到这个,旺财立即激动地点起了头,并且提醒我们是不是都听见了,生怕程数是在骗她,即便程数一直很慷慨,但这个数目估计旺财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重赏之下他觉得是个勇夫。 华子听到这个就开始抱怨起来:“我说程大小姐,搞了半天我连跳狗都不如啊?” 程数就笑了,对他说:“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我们能在这个古墓打个来回,我也会给你算一份儿,这个你不不用担心,不过说实话你可能真的不如豁牙子。” 被如此的数落,华子难得的没有生气,而且还是笑呵呵,显然有钱就是他的姑奶奶,爱说什么就不重要了。 在我们商量好都继续往下走的时候,周天和就提议让上面的何琴往下丢一些较粗的树枝,用来做火把,根据他多年的考古经验,这样是可以有效防止很多畏惧火焰的地下生物的。 当倩倩和程星博、王世国两个男生去喊何琴帮忙往下丢需要的木材时候,周天和对我们剩下的人说:“我们此次考察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要有所发现对于考古这项活动,有可能有着划时代的意义,即便知道里边有危险,我也愿意进去一试。” 现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已经不重要了,完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便是说:“那就等准备好了,我们一起进去。” 第86章 真龙天子 等到准备妥当之后,我们每个人都是左手拿着火把,右手则是手枪或者考古铲、朱雀刀等利器,开始穿过那段狭小低矮的甬道过去。 由于华子和赵武先后都进去过,而且华子还跑了个来回,便是决定由他们两个人打头进去,而我则是负责垫后,一时间就感觉自己有点被下放到二线的错觉,那种感觉相当的不好,这还不是因为一路上被抬举惯了,忽然这样有些不太适应。 我们人人相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行走着,没有人交谈,每个人都相当紧张,这种气氛是会互相感染的,我都感觉自己胸膛闷的很,连续深吸几口气都被他们转头盯着看,搞得我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其实没几分钟,我们就到了之前华子和赵武到过的地方,眼前就出现了一些石雕画,倩倩、程星博和王世国已经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和手机进行拍照,搞得就像是参加博物馆似的,完全没有刚才的警惕性,看的我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用手电照着四周观察,并没有异常,更加没有什么奇怪的生物,便很是奇怪,要不是亲眼目睹了赵武肩膀上的那道血淋淋的伤疤,我都觉得他是在故意吓我们,是他自己想要把这个古墓里边的明器占为己有。 再三确定没什么危险,我也走上前去观赏,出现在我视线当中是一副巨大的完成石雕画,上面还有很艳丽的颜色渲染着,这里的水汽那么大,它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色泽,显然是经过非常高超的防腐防潮处理,才会历经成百上千依旧如此瑰丽动人。 石雕画栩栩如生,背景色是黑白两色,有点像是彩绘的山水画,我看了几眼就明白大概的用料和绘画以及雕刻先哪个后哪个,其中人物和山水石木都经过相当细致的刀工,属于一刀刀雕刻出来的,最后又在这些雕刻物上染了色,再涂上一层蜡或者油进行保存。 毫不夸张地说,不管从整体的构图还是工艺来看,就我所知现存于世的石雕画中,也就是故宫里边的九龙壁比这幅更加壮观一些。 这石雕画的内容是:一个女仙模样的妇人,穿着绫罗头戴凤冠,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正被一条巨蛇追逐,那巨蛇浑身都是叠嶂的鳞片,背生六翼,但并非是鸟类翅膀的那种,而是蜻蜓一类昆虫的透明薄翼,而且从比例看来,巨蛇至少是女仙的数十倍大,要不是没有犄角和四足,那就是一条神话中的巨龙。 我最注意的却是那个婴儿,体外并没有襁褓来裹,光光地展露在视线中,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当时雕刻的工匠细致到连性别特征都勾勒的栩栩如生,那真是一个男婴。 周天和感叹道:“这种石雕画,属于珍贵的历史遗物,将对此次考古有着重大的意义,大家谁都不要轻易用手去触碰,一旦将上面的颜料蹭掉了,那就是考古史上的罪人。” 华子伸在半空的手直接缩了回来,嘴里嘟囔着:“不就是一副破石头画,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老子早就见的不想见了,谁稀罕摸它啊?” 程数仔仔细细地来回扫了好几遍,才开口道:“这是个神话故事,我在《山海经·东山经》中看到过,虽然有些许的细节上的不同,但讲述的就是一个神话。” “姐,你快说说,是什么神话?” 程星博听到这个,比谁都积极,他嘴里还说着:“我一直都觉得《山海经》并非是神话传说,而是历史断层遗留下的唯一孤本,里边的天地山河都是真实存在的,记载的神话人物和异兽也肯定出现过,就像十二生肖中十一个都现实存在,那龙肯定也是存在的,只不过是灭绝了,或者生活在我们触及不到的地方,比如说深海当中,要不然也不会有深海龙宫这样的说法,你们说对不对?” 我们没有人搭理他,这小家伙的脑回路永远这么清奇,总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歪理邪说,但仔细去想,又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你总是找不到能说服他的理由,你要是跟他讨论这个,他就会有一百个理论在那里等着你。 程数比谁都了解她这个弟弟,也不管他说的那些,便说:“这是噬龙子图。” 华子苦笑说道:“我说程大小姐啊,你说的这个我听都没有听过,能不能说点听得懂的人话啊?” 程数白了他一眼:“连这个也没听说过,我建议你回去看看,不要看世面流传的那些经过后期编撰加工的,要看就看最老的那一本。” 我也摇着头说:“我看过,里边确实有一些像夸父逐日、精卫填海、羿射九日、鲧禹治水等神话故事,但是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个,而且这个墓葬还没进门就出现这么一幅图,也不太符合墓葬的风水布局啊!” 程数很有底气地说:“我先给你讲讲这个故事。” 相传,天地法则,一鸡二鸭,猫三狗四,猪五羊六,人七马八,九子十成。 神龙从生到自然死亡便有千年寿命,孕育十年方才得一子,且最多衍生十子,其中最后一子便被誉为“真龙之子”。 一旦衍下真龙之子,便会天地变色,万兽俯首,日月星辰齐现来贺。 其中有一种叫“六翼天蛇”的异兽,隐秘在雷云中,是会吃这真龙之子大妖兽,一旦被其得逞将真龙之子吞下腹中,便可再生六翼,恒环宇内,再无敌手,成就无上大造化,这也符合万物相生相克之数。 龙母刚刚衍下真龙之子,体质正处于虚弱的状态,根本无法于六翼天蛇相抗衡,只能护着其子遁逃,六翼天蛇大多都难以追上,但龙母也会奔命而逃导致耗尽真元,无力抚养其子,所以便将真龙之子打入凡人体内,不论是后宫妃嫔,还是寻常妇人,只要得真龙之子,等到这孩子长大成人,必然会荣登大宝成为九五之尊,故此也被誉为真龙天子。 见我们听的都出神,程数轻声干咳道:“当然,这仅仅也是个源于《山海经》的传说,但这里出现这幅噬龙之图,就说明这个古墓不是寻常的墓葬,而是难寻觅的皇陵。” 程星博就摇晃着脑袋:“不对不对,姐,你一开始就错了,谁都知道女人是十月怀胎,牛马要怀十二个月,你说的根本就完全不对。” 我倒是听得新鲜,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典故,原来真龙天子是这么来的,不过我也提出了质疑,既然说到神话传说,那么在天子出现之前,我们说知道的最早的人皇伏羲,最后的人皇帝辛又该怎么解释? 华子已经听的头大了,就哭丧个脸说:“我说各位哥哥妹妹,大爷婶子,你们这是弄啥呢?我们不就是来盗个墓,你们至于整出这一套说法出来,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啊?” 一听到华子这话,我心想坏了,这家伙居然不打自招了。 第87章 身份曝光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华子,很快他们又注意到了我,用那种“原来你们是盗墓贼”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 倩倩则是往后轻轻移动了两步,估计她现在非常后悔告诉其他人,我们是从从小一起长大的,结果同人不同命,她是考古系的学生,而我们两个却是盗墓贼。 华子被盯得浑身难受就叹了口气说:“行啦,老子承认了,我和大飞就是盗墓贼,你们如果再巴拉巴拉说这些东西没完没了,我跟大飞可就找明器去了,谁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干耗着?” “原来盗墓贼就长你们这样啊!”程星博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们两个:“不像周老师说的那样,盗墓贼个个面目狰狞,见人就杀,你们也没什么跟我们不一样嘛!” 我苦笑着:“小程队长,我们也是人,很普通的人,只是遇到了难处,才走进这个行业的,但是我和华子并没有真正参与过盗墓活动,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不盗墓,就赚像你们这样考察队的佣金,既不犯法又能赚钱。” 华子就拉着我说:“行了吧大飞,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让他们继续在这里讲故事吧,咱们哥俩去研究研究研究墓门,看看怎么打开,干我们该干的事情。” 我心说那个废话连篇的人不是,而是他娘你啊,但是一看其他人的状态,对我们两个已经有了强烈的警惕和很深的芥蒂,甚至连赚黑心钱的旺财都眼神变得不一样了,也就不想再去数落华子。 “走!”我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个字,再好的解释也招架不住猪一样的队友,自己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他,还不是担心他这张破嘴,一会儿估计连上次下墓的事情都抖出来了,我和他倒是没什么,但是倩倩就倒大霉了。 我们两个站在了那面墓门前,便听到不远处的其他人在小声议论,我心说这有什么好议论的,他们聘请时候不就知道我是刘天福的徒弟,刘天福那么多徒弟都因为盗墓被抓的抓毙的毙,像周天和肯定知道我的身份的,而程数之前自己也猜出来了,有什么好背后膈应人的? 想着,我就收回了心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墓门上,那门是两开门的,高度有二米八九,上面雕刻着青藤莲蔓,又有如意祥云,这在墓葬风水中称作“吉门”,与它相反的则是娇“断门”,也有叫断头门的。 这是皇陵中很常见的,并不像寻常古墓中,只有一个断头门,在送入棺材之后,运用一次性的机括,让门口的顶门石顶上,直接封死。 我和华子各推一扇,但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推不开,他就有些诧异地看向我,意思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上次那些门我们可是都能推开的。 我无奈地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陵,相当于音乐界最高殿堂维也纳,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能开始回想刘天福交给我的那些墓中处理有关这方面的方式方法。 不过,我告诉他这个最多就是个耳室,之前我们也看过耳室里边大致都有一些什么东西,不可能存在什么有价值的明器,还是去找寝殿,那里边有墓主人的棺椁,好东西都在那里边。 华子表示同意,而且他不同意也不行,我虽然也想到了,想要进去这封死的墓门,只能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用炸药直接炸,另一个就是找到薄弱的地方打个盗洞进去,但现在我们两个没有炸药也没有盗墓的专业工具,只能是站在门外看看了。 “你们先盗着,要是发现有什么好东西,记得跟我姐说一声,她会花高价买过来的,我们先往前走走看。” 程星博说着,便是带着其他人往更深的地方走去,我和华子本来也打算走的,没想到被人家捷足先登了,而且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再没有将芥蒂消除之前,分开其实也挺好的,这样谁也不用尴尬。 等到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完全听不到了,我和华子面面相觑,两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开始想着怎么骂他的话,本来没有这么多事情的,还不是他那张破嘴把事情全都给抖了出去,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协同作战了。 华子可能看我的眼神不对劲,立即就说:“大飞,想骂你就骂我几句,不过咱们是兄弟,你肯定张不开嘴,要不你打我几下,那你更加做不出来了,一句兄弟大过天。” 我直接被他气乐了,这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自己怎么就跟这么个人做了兄弟,早知道这次出来就不带着他了,简直要被他给活活气死。 最后,千骂万骂化作一句话,我对他说:“华子,以后可千万长点心吧,不要什么话都往出说,搞成这样谁都尴尬,毕竟人家是考古队的身份,即便知道我们是盗墓贼也当做不知道,现在好了,都是你害的。” 华子耸了耸肩,表示他也很无奈,反正已经说了,我还能把他怎么样。 见我又去看那幅石雕画,华子立即就把我拉开:“行了,别他娘看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别忘了这个古墓是你发现的,他们还有剩下的尾款没给你呢,程大小姐还说要给我算一份儿的。” 我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简直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淋漓尽致,而且不仅仅是不要脸,还有点要钱不要命,人家出去还不一定把我们怎么样呢,他还惦记着剩下佣金的事情。 不过,我们确实也不能固步不前,两个人便是顺着甬道继续往前走,一路上都可以看到他们留下的鞋印,但就是没看到他们的人影。 我正奇怪他们怎么走的这么快,忽然手电光就照到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但下一秒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一个人,因为没有人的脑袋会长成三角形的。 华子左右环顾,并没有看到,见我忽然愣住了,就转头问我:“搞什么啊?怎么不走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僵住了:“你看看前面那是个什么东西,要走你走吧!”说完,自己转头就跑。 华子可能也照到了,只听他大叫一声“我的亲奶奶啊”,跟着我就顺着来时的路飞奔,而那个东西也发现了我们,奇怪的脚步声随即跟了上来。 第88章 鲵鱼之说 那种脚步声更像是穿着潜水服脚蹼发出的“啪嗒”声,频率并不是很快,但每一声都特别的重,仿佛可以透过身体直接踩在我的心脏上,但却越来越近,我隐约感觉身后那玩意的一定有两条大长腿。 华子倒是比我狠,头也不回就朝着身后开枪,不知道是他的枪法太水,还是那东西太过于灵活,追击的声音一直没有消失,听着都已经到我们两人背后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我有些不敢转头,生怕会看到一张恐怖且狰狞的面孔,即便心里一直在做自我心里建设,但此时完全没有用,也是因为它不给我更多一些时间来直面内心的畏惧。 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咬着牙也往后开枪,伴随着我的枪声响起之后,忽然就感觉打到了什么东西上,子弹从出膛到击中,按理说已经跟持枪者没有多大的关系,但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手感,只有真正玩过枪的人才能明白。 噗通! 顷刻之间,我就听到有东西摔倒在地,并且有什么液体溅到到了我的裤子上,我立即一个稳住了身子,这才转过头用手电去照。 华子又飞奔出去好几米,才勉强一个急刹车停下,又跑到了我的身边,我们两个就直勾勾地盯着那倒在地上的东西看着。 那东西面朝下倒在地上,约莫个头在一米六左右,大概的轮廓像是个人,但仔细去看就完全不是,它通体呈现灰绿色,就像是树根成精了似的。 有两条应该是属于它双腿,但是特别的长,应该在一米二以上,简直除了那个模样像鲳鱼头而脑袋和一小段脖子之外,剩下没有身子,全都是腿。 在它的那一小段脖子上有明显的枪口,正在流出一种褐色的液体,看的让人浑身不舒服,幸亏并不是特别的臭,甚至还有一种淡淡的特殊香味。 这种香味我闻到过,就是有些买卖做很大老板在铺子里边经常防止于香炉里边焚烧的龙涎香,也被称作龙腹香,而西方则是称它为灰琥珀,是从鲸鱼的肠子内提取的那种分泌物,有着提神醒脑的作用,价格昂贵到一克能超过一克黄金。 我们之前从赵武身下发现的这东西的脑袋,并不是这个味道,而是尸体的腥臭味,这就让我有些搞不明白,从头脑来看是同一种未知的生物,为什么会散发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味。 “大飞,你认识这玩意儿吗?”华子就转头问我。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关于鱼头人身的怪物,自然第一时间会联想到鱼人,并非是传闻中西方神话人的美人鱼,而是在《山海经·北次三经》中,提到的一种鲵鱼,这种鱼就是鱼头人身。 原文是:“又东北二百余里,曰龙侯之山,无草木,多金玉,决决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鱼人,首似扁鱼,有手足,其音如婴,味鲜美,可食,无痴疾。” 我把想到这些翻译给华子听,他听得目瞪口呆,指着地上的怪尸:“我他娘没听说错吧?这玩意长成这样也能吃?” 这个我就无重考证了,不过任何看起来这和人模样差不多的生物,都不是很下口,再说出现在古墓中的生物,绝大多数都是不能吃的,主要是墓里空气不流通,加上有尸气的挥发,吃了不是拉肚子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 我回过神对他说:“华子,我非常严肃地告诉你,有一个或许是个别现象,但是出现两个那就不一样了,搞不好这墓葬里边会有不少这种鱼人,既然能把赵武那样身手的人神不知鬼不觉伤成那样,我们两个就更加要小心了。” 华子用手电照着我的脸,我骂了他一句,他竟然没有还口,他说:“大飞,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样子说话的时候,老子就特别相信你,因为你在大事上从来就没有出过毛病。”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华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完全没料到他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总觉得他认真说话的时候,确实像是个很靠谱的人,当然不排斥人家夸我,自己沾沾自喜的因素。 我们两个观察了片刻,并没有看出更多的有用信息,但我已经想到这个墓葬绝对比想象中的更要复杂,刚刚一触碰到边缘就有这样的威胁,谁知道偌大规模的皇陵更深处乃至核心的地方,又会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等着我们这些闯入者。 对于皇陵,我仅限于理论当中,完全就是刘天福给我口传的一些技巧和注意事项,当然更多还是自己喜欢看一些秦皇陵之类的现实题材,感觉这不是凡人可以窥探的场所,只有像刘天福这样的行业大佬,或许才可以安全地走进走出。 我也没有瞒着华子,直接告诉他,如果我们继续往下走的话,可能会遇到更多这种奇怪的生物,到底是不是深入冒险,还是自保取个平安。 华子几乎就是考虑了不到两秒,便是肯定地点头:“当然往下走了,他们那么多人都进去了,我们哥俩比他们差吗?肯定不差啊,那必须往下走,不能让他们把宝贝给吞了,我们在外面喝西北风吧?” 说实话,在我问他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就像是当无法确定一件事的时候,采用投硬币的方式来决定,当投出硬币的那一瞬间内心就已经有了答案,我也想要探探这皇陵究竟是谁的,又有多么的举世无双,而且此行这等规模的墓葬能回去,不管对四叔还是师父刘天福,那都可以有个满意的交代,不会他们觉得我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我还是相当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可能是落魄过被人看不起过,内心有一种很强烈想要证明自我的决心。 可是当我们商量好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从这条甬道的深处,响起了晦涩难明的梵音怪语,又有点像是农村现如今出丧时候吹奏的唢呐声,但是那种很沙哑的语调。 第89章 送葬魅影 我们警惕地看着四周,肉眼可见由甬道深处,有一团不知名的雾气扑面而来,我隐约感觉这雾气里边藏着什么令自己为之寒颤的东西,同时还联想到这雾气可能有毒。 但是,还不等我做出反应,雾气已经铺面而来,几乎刹那间将我们两个彻底笼罩于其中,但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是本来就看不多远,现在视线更加受到阻碍。 那雾气近距离观察是呈粘稠状灰色的,包含着可以观察到的颗粒,有点像是家具家电外包装的那种泡沫,伸手去触摸却没有任何的触感,但又那么的真实,令人匪夷所思。 在我和华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片刻后,雾气开始出现了流动,是从我们进来的方向往深处而动的,我刚想着是不是外面有风吹了进来。 忽然,之前听到的那种梵音再度出现,而且这一次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一百多个和尚就在耳朵边诵经似的,不知道华子有什么感觉,总之我是听得心烦意乱,整个人都很难集中精神,甚至听了不到十几秒,就隐约感觉自己很是抓狂。 我下意识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再看华子的表情也非常的难受,同样也堵上了耳朵,但那声音极具穿透力,竟然好像无视我们的手,直接往耳朵里边送,钻进脑海深处。 一时间,我有一种更加强烈的不好预感,连忙就让华子熄灭火把,同时也关掉手电,而自己已经在这样做了。 等到我们两个的照明设备全部灭掉之后,顿时周围就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那是一点光都没有的黑,没有真正置身于这样环境的人,那是永远无法理解那种黑到底是多么的黑,就好像连呼吸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限制。 好在我们很快就适应了这种黑,华子贴在一侧的岩壁上,轻声问我:“大飞,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把火把灭了手电关了啊?” 然而,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老娘也曾经跟我说过这种很少,但确实存在的离奇现象,便也压着声音告诉说:“安静点,我们可能遇到了阴兵。” “阴兵?”华子反应了好一会儿,忽然就惊讶道:“你说是……” 不过他没有让自己把话说完,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又用很低的声音质问我:“你他娘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嘛?” 现如今提到阴兵的,大多都会跟“阴兵借道”联系到一起,最为耳熟能详的就是故宫天彻底黑了之后,有时候会看到古代太监和宫女的排队而行。 此外还有我国很多地方,像是山陕甘宁地区的山响,云贵的惊马槽,河北唐山大地震后的一些怪异身影,因为无法解释那种现象,都被称之为阴兵借道。 顾名思义,所谓阴兵就是阴间鬼魂组成的军队,根据历史记载,创立五斗米道的张鲁,便号称可以调动阴兵,《北齐书》中也有提到鬼兵一说。 尤其是唐朝时期,传闻阴兵出现于洛水以南,穿过街坊,向北而去,听到的人就会感觉半空中有数千铁骑甲兵,人马声嘈杂,说是在洛水畔赴宴饮马。 此后,这一奇怪的现象不时出现在史书当中,见者皆惊为鬼神,听说者却又觉得不可信,有人猜测说是当时朝代暗中调动兵将执行神秘任务,可能是谋逆,事后找的借口以平息动乱,也可能是大规模的盗墓活动,为了掩人耳目,故此编造出阴间军队的说法。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出现阴兵的场景,那些地方不是大战过后的战场,就是大灾难发生后的废墟,再者就是大型的陵墓中,尤其是后者,据推测说是送葬队伍出入留下的影像。 如果用现在的科学现象来解释这一奇观,但凡出现阴兵的地方,那便是拥有一些特殊的磁性物质,经过一些自然想象,比如说雷鸣闪电或者蕴含着磁性颗粒的雾气,便会让人出现错觉,把通过媒介记录下来的以前场景重新播放出来,故此被不明情况的见证者,视为鬼怪乱神之说,便有了久经不衰的阴兵借道的说法。 我觉得这里应该就是这种情况,接下来我和华子有可能见到当时送葬身影的队伍,虽然自己也底虚不太敢确认,但还是尽量安抚华子,要知道人有千万种死法,被活活吓死的人比比皆是。 在雾气的尽头,也是视线可以延伸到最远的地方,忽然就有一抹难以形容的光亮出现,虽然不是特别亮,但比起四周的黑暗,视觉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当我觉得这可能是雾气中隐藏着什么致幻的气体,让我的视网膜出现了幻觉,但却已经看到一队人马穿着铠甲寒衣,外面挂着白布,手持阴幡,浩浩荡荡,由远及近。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脚步声,就感觉这队人马轻飘飘的,如同出殡时候的纸人一般,耳朵里边还响彻着那种晦涩难鸣的梵音,但场面诡异而壮观,已经被我完全忽视了。 我和华子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步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这支庞大的队伍渐渐逼近,为首的是个骑着高头大马,打扮形似将军模样的男人,他手持虎头巨矛,整个过程都庄严肃穆,给人一种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意。 当队伍走到我们两个面前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带头的将军巨矛上的红缨挂坠,但却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就像是隔着波光粼粼的水在看一个人的长相,而此时随着这个将军高举虎头巨矛,整支队伍停了下来,随即他翻身下马。 而且,这时候我发现那竟然不是马,而是一头脑袋上长着双角的类马四蹄怪物,它的双目是空洞的,黑到了极致,仿佛都可以吸人心神夺人心魄。 我很难用语言眼前场面的震撼,即便自己在内心一个劲告诉这是幻象,甚至是自己的幻觉或者做梦,但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再多的解释也很难说服自己。 华子就更加不用说了,我瞄了他一眼,他整个人全身抖动,身子不由地往下走,最后双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原地。 那将军环顾了四周片刻,左右来回地像是在巡逻,最后他转头看向自己的队伍,微微点了一下头,再度上了战骑,随着他双腿一拍,战骑再度迈步而行,整个队伍又跟随着他往前而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队伍从我们两个的身体穿过,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但仔细感受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便看到队伍整齐有序的顺着甬道往深处而去。 随着队伍的行径,我看到了一面绣着游龙飞凤的旗帜,中间是一个很大也很古朴的“水”字,字形就像是顺着峭壁上落下的液滴,秦汉时期书法都是这么写的。 还不等我仔细研究,那旗帜就逐渐远去,紧接着就看到了一口巨大的棺椁,棺椁气势恢宏,棺头打造成双犄龙头睥睨傲视,两条长须无风飞舞,棺身周边都是金灿灿的重叠鳞片,闪烁夺目,棺尾也是像长了绒毛的蛇尾,也在轻轻摇摆着。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口想都不敢想如此造型的巨大龙型棺椁,华子也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吞口水,不知道他此时内心怎么想的,我已经被震撼的连最基本的思考都不存在。 这口巨大龙型棺椁共有三十二人高抬,和旁边宫人打扮的身影差不多,全都穿着丧服,然而在其中我很快就发现一个打扮完全不同的女性身影,身穿白色衣裙,梳着黑色长发,点缀着一朵白花,看起来十分的哀伤。 很快,我就意识到并不是她的打扮有多么格格不入,而是她是整个送葬队伍中,唯一可以看清楚五官相貌轮廓的,不得不承认她很美也很有气质,但同时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足以让我感到窒息。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直接坐倒在地,指着那女人来话都说不出话来,她不是别人,正是我老娘,而且非常的年轻,甚至从外貌来看,年纪可能都没有我大,但她确确实实是我老娘,自己不可能连自己的至亲认错。 老娘怎么会混在这支送葬队伍中,难道她真的已经死了?这是在给我托梦吗? 华子显然也发现了我老娘的存在,以膝盖当脚用,“噔噔噔”跪着到了我身边,摇着我指着老娘给我看,我被他摇的眼冒金星,一把将他推开,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自己又不瞎,自然早就发现了。 忽然,老娘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当然我能感觉到她是在看我,眼神中出现了一抹诧异的神色,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随着队伍继续往前走去,没多久就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有七八分钟,直到所有的身影模糊,最终只能看到一抹逐渐减弱的光亮,最后连那抹光亮也消失不见了,而四周的雾气也逐渐散去,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常态。 但是,华子大口地呼吸的声音在我耳边接连响起,而我瘫坐在地上,不值钱的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汇聚在下巴处,往衣服上滴答。 “你哭个屁啊?”华子看到我的模样,就带着恼怒地骂了一声:“我们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那应该是我们的幻觉,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又能怎么样?”华子竟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我咬着牙说:“真的话就是去阴间地狱,你跟上去是不想活了吗?” 华子把我拼命往起搀:“老子怎么可能不想活了,你不是说那是这里的环境因素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导致的,既然出现了,说明不会那么轻易消失的,我们就跟上去看看,最后这支队伍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搞不好直接就找到主陵了。” 我一想也对啊,真是关心则乱,立即就擦着眼泪站起来,两个人顺着那支队伍消失的甬道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第90章 玉人背影 我们两个紧追上去,没半分钟就追上了那一大团灰色的雾气,几乎填充了一大段的甬道,隐约可以看到雾气中有人影的晃动,那感觉就像是我们在追随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我都一度认为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这就像小时候不懂事,在老家老柳树玩到很晚,当农历七月十五前后看到一团团或红或绿的磷火,我和华子一群孩子追着玩,后来被大人怒斥责骂,事后我老娘还要给我们叫魂。 现如今我们都长大成人了,再也没有听不到那些关心的责备,却依旧还会发生这样糊涂而神经质的行为,至于有什么后果,那只能我们自己去面对。 我们追随着走了一段,忽然那雾气有散去的迹象,同时雾气中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我连忙加快了步伐,但是紧赶慢赶等我即将冲进雾气的时候,那雾气几乎已经散尽了。 噗嗤! 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声音,连最后一缕雾气也彻底不见了,而我整个人险些就撞在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墙壁上,就在自己面前的墙壁,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黑窟窿。 那黑窟窿很明显是人造的,周边镶嵌着青铜圈,圈身上有花纹纹路,属于隋唐时期的特有纹路,行业内称作“团窠纹”,现代也被称作团花,是以古代波斯那边图案为基础演变过来的。 黑窟窿异常深邃,手电根本照不到底,稍微深一些的内部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完全是自然形成的,不知道通向哪里,仿佛是通往另外一个空间似的。 华子看着我,而我也能感受到他诧异的目光,但并没有给他什么反馈,内心无比的纠结,甚至细想一下都觉得荒唐至极,我们两个怎么能追随着这不切实际的东西做事情。 “大飞,你说那么大一支队伍,怎么就钻进这么小一个窟窿里呢?” 华子郁闷地比划着,最后还把手指蜷缩着,整条胳膊都伸了进去,好像是想把什么东西给扯出来,但是伸到了臂弯处,再也伸不进去,就开始在里边胡乱地摆动着。 我没有搭理他,强迫自己恢复冷静,但现实中很难做到,眼眶泛酸,心有不甘,回想着老娘的音容笑貌,但最终噙着泪选择暂时去释然。 此时我们所处的这一段甬道,四周是黑色的岩壁,没有更多可观赏查看的东西,华子问我要不要继续往下走,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而且从始至终也没想过就这么回去,便是点头两个人继续顺着甬道往下走。 走了约莫大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发现这个墓葬的一室一殿,但感觉已经下潜了差不多有五六百米,内心人不知惊讶这皇陵就是皇陵,这规模大的都有一种不着边际的错觉,到现在我们还在前往陵宫的路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不过,但凡皇陵那规模都小不了,就那现如今发掘部分的秦皇陵为例,根据勘探说是从陕西的临潼县东五公里,南踞骊山北麓,北临渭河,距省会xa市三十公里,史料记载启用了七十万余人,一同修建了三十六年才竣工。 华子见我一直没说话,就推了我一把:“大飞,说句话啊,老子怎么感觉越走越没底,这他娘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我深吸了口气说:“皇陵就是这么大,我们两个没有什么盗墓经验,又跟他们分开了,再怎么样人家都是专业的考古人员,而我们两个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如果再走下去还是什么都见不到,那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万一在这下面迷了路,到时候也就给墓主人陪葬了。” 华子不赞同我说的,立即就嚷嚷起来:“大飞,你怎么这么怂啊,明知道这下面有宝贝,只要我们多花些时间就能找到,你想想卖出手以后,我们就彻底站起来了,辛苦点有什么的,什么钱都不好赚,这种一本万利的活儿,能碰上就是祖上积德了,你还嫌这嫌呢的!” “你大爷,不是你觉得走不到头,我才给你说了我们的后续的处理方式,现在说我这个那个的干逑啊!” 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倒打一耙,本来自己一直想事情就心烦意乱的,现在变成他数落我的不是,便是大步流星继续顺着甬道走,反正已经决定继续走下去,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当然感情方面除外。 我们先后走了没有一百米,手电忽然就照到了一个身影,顿时自己整个人就愣住了,华子并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过来就撞了我一下,估计正要跟我开玩笑,但是他也看到了,立即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整个人还连忙退到了我的身后。 在手电光下,我们两个看到远处站着的人影一动不动,从轮廓来看是个女人,但最让我吃惊的是,她竟然身无寸缕,背对我们而立,披下的黑色长发遮了小半个背,身材是没话说,换成平常我和华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现在却被吓得呆如木鸡。 两个人就傻在原地半分多钟,华子就吞着口水问我:“大飞,这是搞什么啊?老子第一次知道墓里边可以不穿衣服的,彻底放飞自我了啊,你说这他娘是谁啊?这也太他娘前卫奔放了吧?” 我犹豫片刻说:“这应该不是个人,而是个品质上佳的人形玉雕!” “这么大的玉雕?”华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又咽了口唾沫:“要是真的那肯定值老鼻子钱了吧?我上去替你看看情况,你在后面给我打掩护。”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他娘一听可能是宝贝,比谁都积极性高,万一是个粽子,反过来咬你一口,我可没法救你。” 华子被我这么一吓唬,就立即怂了,不过嘴里还嘀咕着:“你不是说粽子都会长毛嘛,这除了头发好像也没毛啊,肯定是个玉雕,你别他娘吓唬我了。”话是这样说,但他已经没有再敢上前去一探究竟那股劲头。 商量之后,决定两个人一起上前,整个过程非常的小心,直到跟她相距不到四米,已经可以看到她的皮肤富有弹性,两个人再度忍不住吞咽口水,这到底是人还是粽子啊? 第91章 救人口切 “别动,动就打你个透心凉!” 忽然,华子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冲上去用枪管顶住了那个玉影的后心,好像是先下手为强准备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着实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几乎就忍不住要开口大骂,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那样做,万一那是个什么怪东西,骂他肯定分散他的注意力,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那就是自己害了他。 好在,那玉影站立不动,搞得我满头雾水,想着不管她是人是鬼,总要有所反应,这样的情形难道被华子猜对了,那不是个活物,而是个玉雕,只不过因为玉质特殊,又雕刻成了人像而已。 “你要做什么?”我正准备走上去一探究竟,却看到华子已经伸出了一只脏兮兮的手,看样子是打算摸一把。 华子被我惊的连忙把手缩了回去,转过头就龇牙咧嘴地叫骂道:“你他娘不来帮忙,在后面乱叫个毛啊,这就是个雕像,本来打算拍它下后脑勺给你看看,这让你给老子吓得。” 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走上前就打算看看正面是什么样的,而华子已经把手放在了玉雕的后颈上,猛然往后高抬手,接下来就听到“啪”地一声脆响,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这声音非常的特别,一听就不像是打在硬物上,我的脸上一变,华子更是连忙倒退了几步,吞着口水结巴道:“大大大……飞,不是假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心里虽然有了个猜想,但嘴上没有反应过来,问出来的时候,自己大步流星已经冲上前去,并且直接越到了雕像的面前。 用手电一照,我本来以为会看到什么狰狞的面孔,但是当我看清楚的时候,整个人就愣在原地,脑袋里边仿佛瞬间出现了一枚定时炸弹,并且只定时到下一秒,顷刻“轰”地炸响。 华子想要走上前的时候,我连忙将背包丢到一旁,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华子看清楚之后,直接就皱着眉头叫骂道:“我去,这他娘果然不是玉雕,是程大小姐啊,她怎么什么都没穿……”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往下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其实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是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的,但是自己又没有见过没穿衣服的她,再说她直直地站在甬道的中间,让我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很快就先入为主,把那一丝丝的熟悉感给彻底磨灭了。 程数的面容憔悴,几乎毫无血色,要不是我们先前认识,即便现在能够感受到她身体还有一点温度,我都会把她想成粽子,接下来自己会采取什么行动,我自己都不敢保证。 此时,程数身体站的笔直,双臂紧紧地抱着她面前的一根石柱,那石柱小臂粗细,却有半人多高,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不穿衣服,抱着一根石柱动也不动,要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甚至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把她的胳膊搬开,将她整个人平放在地上,用弯曲的手指感受了一下她的鼻息,呼吸有些紊乱,幸好还是有的,华子就问我怎么办,要不要给她做个人工呼吸什么的,这个他表示自己非常在行。 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事实上私底下经常讨论女人,虽然并不会特别的污秽,但聊得也都是正常男人在聊的那些,毕竟像程数这么个大美女,在我们见了第一面之后,那话题时不时就会围绕着她展开。 我知道华子是想趁人之危,我没有让他得逞,自己上大学军训的时候学过简单的急救,便是将华子推开,自己就主动上去给她度气,并且每度一口就开始双手重叠压她的胸膛。 华子在一旁就眼馋的骂我:“大飞,你他娘不是个东西,这种好事都不想着老子,居然一个人吃独食,老子没你这个兄弟。” 我没有搭理他,人工呼吸了半分多钟之后,就开始掐她的虎口和人中,折腾了好一会儿,自己心里越来越没底,再加上华子在一旁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就被他搞得心烦意乱,正准备骂他的时候,忽然程数自己倒吸一口气。 随着这口气吸进去之后,程数就开始咳嗽起来,她是吸的太急了,气都进了气管了,不过从来没有听说有人会因为吸了口气把自己呛死。 我站起来华子面面相觑,看样子人也应该是没事了,也不知道我们分开这不到一个小时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衣服丢哪里去了?为什么又抱着一根石柱?其他人现在在什么什么地方?是不是有危险? 但是,再多的问题得不到回答也是想瞎了心,只能等她缓过劲来问个清楚。 我看着程数连续咳嗽不止,就再度蹲下去,把腿给她靠着,然后轻轻地给她拍着背帮她顺气,片刻之后才好上一些,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 在如今近距离地观察程数,便发现她眼睛很大,却是单眼皮,整张脸没有一点瑕疵,就像是一块干净的羊脂玉似的,再加上她身材的玲珑凹凸,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忍不住有想法,一时间就开始悔不当初,刚刚应该多感受感受才对,现在脑子里边即便是想一想,都感觉自己跟个盲流子似的不要脸。 “水……” 这是程数能说话之后的第一个字,听声音也能听出她的喉咙干涸沙哑,我连忙就打开水壶,但是她刚喝下去就直接喷了出去,接着又是剧烈的咳嗽。 我只能先把水倒在自己的手掌心上,然后一点一点给她往嘴里顺,这样好像才好一些,程数如此喝水持续了两分多钟,她才能自己抱着水壶开始大口地往下咽。 华子就把我拉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骂我:“大飞,你他娘真不是个东西,刚刚是人工呼吸还是吸人家的口水呢?你看把人家程大美女给吸的口渴成什么样了啊?” 我踢了他一脚,让他把这张臭嘴闭上,这种事情就不要外传了,自己当时也是救人口切,对外可能是说心切,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龌龊,现在就等着程数缓过劲来,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92章 石英岩玉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还不等我和华子问她,程数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反问我们两个,同时下意识将我穿给她的外套往紧裹了裹,问完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两个,她那种眼神有警惕和稍许惊慌在其中。 华子就做了个甩头发的动作,其实就他那颗平头根本没什么好甩的,怪笑两声说:“嘿嘿,没错,你想的我们都做了,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那么……” 嘭!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把他打的差点老血都喷出来,连忙跟程数解释道:“你,你别听他胡咧咧,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个样子,马上就开始对你施救,我还想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大飞,老子就是跟她程大小姐开个玩笑,你想一拳捶死老子啊?”华子捂着胸膛,脸色都变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怕老子给你……” 嘭! 我又是一拳,这家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难道非要把那点不说也能想明白的事情抖搂出来才高兴,他他娘的安的什么心啊! 程数往墙上靠了靠,顺着我们两个的手电光观察着四周片刻,问我:“这还是在甬道当中吧?” 我连忙点头,又问她一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要把衣服都脱了,其他人又跑哪里去了? 程数的目光最后在那根石柱上停了下来,同时瞳孔有微微的收缩,即便不懂细微动作心理学也应该有基本的常识,她是在回忆的过程中回想起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弟弟和周老师他们到什么地方了,但是这段甬道不正常,走进去就会让人感觉浑身非常的燥,然后就会在这种感觉中失去知觉,至于我的衣服是怎么不见的,我更加不知道,我一醒来就看着自己穿着你的衣服,也看到了你们两个。” 程数说完,就从我的手里几乎是把手电抢了过去,顺着甬道往里边照,不知道是在寻找她失踪的衣服,还是其他人的踪迹。 但是,结果她什么都没有照到,不过当她把手电的光圈汇聚到了一处,我也看了过去,只见那边有一连串的崭新的鞋印,清晰可见地往甬道的深处而去。 我抬起一只脚看了看脚上的鞋,此次出发我们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统一采购的,从那串鞋印来看正是失踪的其他人留下的,但是这就说不通了,为什么他们会不管程数继续深入,这完全是不合乎常理的。 华子走上前,我提醒他不要太靠前了,在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值钱,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嘴里还嘟囔着我和程数谈情说爱他不想当灯泡,走过去就蹲下去看情况。 我问程数:“你确定是进去之后发生的异常感觉,之前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对吧?” 程数点了点头,接着她也微微皱着眉头,奇怪道:“为什么他们不管我?继续往里边去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也觉得是这样,但是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可以解释通的理论,见程数也不像是故作姿态装出来的,知道也问不出更多的答案,便是让她继续休息恢复体力,自己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看情况。 跟华子并排蹲下之后,我发现那些鞋印很奇怪,一般来说即便是他们发现了这条甬道有异常的状况,但也不可能几乎就像是一个人走过去似的,只有蹲下仔细观察,才会发现那是鞋印压着鞋印过去的,这就意味着在某个人带头,其他人都是踩着这个人留下的足迹过去的。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赵武,当然这仅仅是自己的感觉,也就是这家伙的个人能力够强,有这个带头探路的资格。 在手电光往里边照,差不多每隔四米左右就会出现一根规模差不多的石柱,全都是在甬道的中间排成一条直线,看起来非常的突兀,这让我不得不再度把注意力放在程数之前靠的眼前这根上。 石柱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分是鲶鱼头的雕刻,两根胡须长的出奇,几乎是整个雕塑的一半,而下半部分则是人的身体,但只有双腿,并没有看到双臂,看起来并不像是忘记雕了,而是本身就是这样的。 石柱为天然的石英岩,看起来有些像是大理石,但是透光度非常的好,隐约会给人一种玉石的质地,我上去蹭了几下,发现手套上有一层很细的颗粒,如果不拿手电照着仔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这是石英岩玉!”我立即得出了结论。 华子就问我一句话:“值钱吗?” “不值钱!” 我直接很明白地告诉他,因为石英岩玉只是个概括,它包括玉髓、玛瑙、东陵玉、密玉、京白玉、木变石、金丝玉等等,由于其质地致密细腻,颜色美观,硬变较高,高度、光泽佳,抛光性能好,并有一定的透明度,颇受爱玉人士欢迎,加之产地丰富,因而市场上较常见,属低档玉石材料。 “你来还是我来?” 不等我看出真正的端倪,没几分后钟,华子就忍不住看着我:“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吧,我孤家寡人一个,出了事情也没个人惦记,你呢还是照顾你的女人吧,这出来一趟能抱得美人归,老子真他娘羡慕你。” 见他准备往前走,我一把拉住了他:“能不能别扯了?搞得好像你准备壮烈牺牲似的,再说怎么就是老子的女人了,你先让我再看看,我估摸着这应该是个什么机关,可能会用到我这段时间学的东西,只是我还学艺不精,需要多观察一会儿才能下结论。” 华子就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说:“行,我的大风水师,您慢慢观察,我给你放哨。” 我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烦,但是我非常清楚地记得,师父刘天福跟我说过一些话,他说古墓就在那里,是不会跑的,想要打开尘封千百年的陵墓,不仅仅需要艺高人胆大,更多的是要耐心和细心,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因为粗心大意的失误,命丢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围绕着那根石柱又转了一会儿,再结合深处里边的石柱,我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接下来就是要验证自己的推测是否可以得到实践。 第93章 象法幻境 我让华子照顾好程数,一旦我平安过去了,他们两个就顺着我走过的路线过去。 这确实是个阵法,类似于诸葛亮的八阵图,此阵名为“鱼人象法柱阵”,两者都奇在一个“困”字,都是利用人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从而产生一定的幻觉和错觉,一般人遇到这样的阵法都统称为鬼打墙。 其中最为重要的是“象法”,它并非是佛教中的象法,而是风水中天干地支的十干象法,十干为五行再分阴阳,其中包罗万象,并非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即便是由刘天福风水大宗师引导教学,我也仅仅是知道个笼统的大概。 程数就出言阻拦我:“张先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剩下我们两个就更过不去了。” 华子就说:“我说姐姐,大飞不上就是我上,要不你再上一回,大不了再当着我们两个的面把他脱给你的外套也丢的找不见,再抱一次石柱,放心我们两个肯定还救你。” 这话把程数说的有些脸红,狠狠地瞪了华子一眼,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华子这家伙是什么话都敢往出去说,也不怕人家姑娘心里不舒服,这也就是程数这样成熟的女性,这要是换成倩倩那样的小姑娘,还不把人家说到羞愧的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在自己的腰处拴了条绳子,另一端就系在第一根石柱上,万一我有个什么意外也失去了知觉,再碰上有什么实质性的机关暗器,华子和程数也不用涉险过去营救,只要把我拉回来就行。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又看了几眼之前的那串鞋印,自己并没有顺着往深处走,而是走到了另一边,因为这阵法是一直都在变幻的,只要第一次被外界的事物干扰之后,便会进行新一轮的布局,这也是所有可以困住人阵法的精妙之处,否则也就起不到困人的作用。 我一步步地往前走,刚走过第二根石柱的时候,自己就感觉四周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奇变,首先是肉眼可以察觉到空气竟然是可视的,一道道空气仿佛水波一样在眼前不断地流动,甚至有起有伏,就像是金沙江的滚滚江水。 这一刻,我马上停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内心一直告诉自己,这都是石柱之间存在拥有某种可以影响人类视觉神经的磁场,这才让自己产生的幻觉,只要把心彻底的静下来,尽可能摒除这样的错觉,说白了就是不去理会这样的变化,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大飞,怎么不走了?” 身后的华子问我,我没有转身,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回答他遇到了幻象,不过自己可以应付,让他不用担心,如果应付不过来会通知他,当然也提醒如果他问话,我没有回答的话,不管我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一定要把我拉回去。 半分钟之后,我再度睁开眼睛,果不其然那种水流般的空气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掉,忽然就意识到又发生了新的不对劲。 四下一看,原来是之前那些矗立于甬道中间的石柱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就仿佛有一种无形强大的神秘力量,在我闭上眼睛后的时间里,把这些石柱全部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同时我不由地转身去看,却已经是看不到华子和程数的身影。 按理说,我仅仅往前走了五六米,步子大的人几步就能回去,不应该看不到他们两个,显然我进去了更深的幻觉当中,不是闭上眼睛就会消失那么简单,事态都开始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我一瞬间开始惴惴不安起来,都有些打退堂鼓了,但是还不等自己转身,忽然眼前就出现了两排白衣女子,一共有八个,她们都穿着类似白纱质地的汉服,发盘云鬓,赤脚光足,缓缓地朝我而来。 一刹那,四周响起了动听的琴瑟钟鼓的奏鸣声,那八个白纱女子就开始翩翩起舞,她们长眉妙目,芊手轻腰,发髻佩花,褶裙款款,用细碎的舞步,伴随着妙音,犹如轻云般的慢移,炫风般的旋转,口中吟唱着妙语奇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已经不再是黑漆漆的甬道,而是变成了一个宫殿的大殿中,自己已是坐了下来,坐着的是宽大的金銮龙椅,面前的长案上摆放着美酒佳肴。 我再打量一下自己发现穿着绣金边的龙袍,背后及两臂绣正青龙各一条,方心曲领穿戴展示图及通天金冠,在颌下系结,它集中了各种动物的局部特征、尾如鱼尾等。 我的内心一直告诉自己,这是幻象,而且是这么奢靡的场景,如此一直沉迷下去,那绝对会难以自拔的,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享受着一切。 很快,就有宫人过来给我斟酒喂果品,我皱着眉头想要拒绝,但是那宫人立即跪倒在脚下,整个身体哆哆嗦嗦,不断地低声细语说着什么,即便我完全听不懂,但也能感受到她是在求饶。 如此的情况,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那么多人想要称王称帝,这种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向你屈身俯首的状态,又有几个人能够不拼了命地想要长久永远的拥有。 很快,那宫人便被两个金甲士兵拖了出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一切都照旧,接着奏乐接着舞,没过多久便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一看就是妃子模样,她垂首低颚坐在了我的身边,当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她竟然是程数。 程数看着我露出娇羞的神色,这一幕我见过,就是在华子调侃她的时候,接着更加让我脸红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将衣服一件件褪去,轻轻地匐在龙椅上,以背而对我,一转头就是一个令我浑身发燥的媚眼,我承认那一瞬间自己彻底沦陷了。 第94章 幻觉美梦 “大飞!大飞!大飞!” 我隐约一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那熟悉的声音不用过脑子也知道是华子,但是此刻他的叫声让我很烦躁,自己实在不愿意从这样的幻觉中清醒,即便自己内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一直无法摆脱这样的幻觉,可能会发生更加危险的事情。 可是,这就像是人在做美梦睡的正酣畅淋漓的时候,不想让人把自己叫醒是一个道理,而且这样的美梦远远是寻常的千百倍。 结果我还是醒来了,四周的一切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宫殿和那些美女的画面,那些石柱再度一根根浮现在眼前,再看看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拿掉了背包,解开了里边衬衣的好几道扣子,要是再晚一些肯定会跟当时发现程数一个样。 我转头用手电去照,身后的华子也跟我对着照,他晃动了几下,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还可以,他说我可以个屁,要不是他叫我都已经溜光抱珠子了,让我不行就退回去,千万不要逞能。 虽然我看不清楚他和程数的表情,但感觉华子是有些担心的,而程数则是对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期待感,这让我怎么能够退回去,再说自己都认出了这个阵法,只要按照破阵的法门去往下走,一定是可以穿过去的。 我让华子不用担心自己,便是深吸了口气,再度往下走去,当走到第三根柱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上面有明显的弹坑,而且不多不少一共三个,在石柱下还有三枚已经扭曲到不成样的弹头。 我捡起来看了看,正是我们这次试用的那种枪打出的子弹,其他的就没有再看出什么别的,然后走过去自身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这就让我有些奇怪。 但是接下来,每一根石柱都有三个弹坑,以及四溅到周围的弹头,一直等到我走到了最后一根,完全都没有异样,心想着这是什么破解法,难道是因为这弹头打在了整座阵的阵眼上,把后面的阵法给破坏了? 我实在没有想通,但华子一个劲地催我,自己就告诉他可以过来,但是过第二根石柱的时候要小心,那边还有没有清除的一段阵法,让他和程数尝试着用最快速度通过的方式,如果过程发现他们有什么异样,我会及时过去帮忙。 华子和程数应了一声,他们两个屏住气快速顺着我经过的路线通过,但是到了我刚刚产生幻觉的地方,两个人几乎就像是同时踩了刹车,瞬间站在原地不动。 立即就明白,这不是速度快慢的问题,而是只要经过那一段就肯定会深陷幻觉当中,没有人对美好是有抵抗力的,就像每个人都有梦想和欲望,当被无限放大之后,自然很难做到摒弃那种美好,从而难以脱困。 我心里是有准备的,所以在他们两个开始通过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第三根和第四根石柱中间的位置,便已经从背包里边摸出了绳子,系出了一个绳套,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直接就把他们套住硬拉了过来。 过了那一段,华子和程数都显得有些痴呆,不过没过半分钟就完全醒悟过来。 华子回过神就对我破口大骂:“大飞,你他娘有病啊,老子正对着一屋子的美女数钞票,那么多钱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你拉我过来做什么?你就让我一辈子都在那里不行吗?” 我白了他一眼:“做美梦要是能当饭吃,那谁还吃饭啊?要是没有我,你他娘用不了两天就死了那里的。” 程数就不由地感叹:“那幻境实在太厉害了,我现在回想还真的不愿意从里边走出来,张先生你究竟是醒过来的?” “是华子我把我喊醒的吧!”我很不确定地给了个解释。 其实,原本这话问的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是华子在拼命地喊我,但那只是自己潜意识的薄弱感觉,真正让我脱离幻境的,应该并不是他喊我几声就能解决的,只是自己一时间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同时也开始忍不住想和我们分开的其他人又是怎么从那一段过去的。 在我们三个人穿过那些石柱之后,我就感觉自己胸膛冰冰凉凉的,下意识摸了摸,便发现那是从之前那个墓葬中尸体腹中摸出的那块和田龙玉,因为一直没有出手,后来四叔跟我说古玉用辟邪的作用,就给我做成了吊坠,挂在了脖子上,现在想着或许可能是它起了一定的作用。 接下来,我们就顺着甬道继续往下走,越走我就心里越没底,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就感觉这条甬道仿佛没有尽头似的,就算是走一辈子都走不完。 程数就问我:“张先生,能不能给这个墓规一个规模,这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入这个墓葬的核心区域啊?” 我有些支吾地说不出话,自己已经明白了,这种级别的皇陵墓葬,远远超出自己所学的那点皮毛,光是一个甬道的阵法就差点让自己迷失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胃口吃下它。 最后,我面对眼巴巴盯着我的程数和华子说:“这可是皇陵,远远不是寻常古墓可比的,而且这个皇陵也大的出奇,我估计我们现在还在外围打转,只有到了陵宫才能知道这个墓葬的规格,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华子数落我:“原来你他娘的也是半吊子,人家花钱雇你过来,结果你就是在糊弄人啊,要是这样老子也行。” “你闭嘴吧!”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有这样说自己兄弟的,看到程数皱着眉头盯着我看,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走吧,都走这么多路了,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程数是真的看我不靠谱,她就开始提醒我们两个,就目前为止虽然没有遇到什么机关,但就刚刚那个阵法来看,这个皇陵里边一定会有更加稀奇古怪的东西存在,让我们千万小心。 而且,走着走着,我们都发觉空气的质量开始明显下降,三个人两个防毒面具只能轮流的戴,我估摸着这里边是太深入地下了,里边的空气也处于不流通的状态,极有可能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异。 我也感觉到自己非常的疲惫,以为就是自己,结果一问华子也是,只有程数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后来我们三个人总结了一下,决定是这地下有磁脉的缘故,而我们两个的背包和身上都有一些铁器,原本负重七八公斤,现在估计至少翻了一倍。 如此一来,我和华子就开始把背包拿下,将里边感觉完全用不到的东西先原地寄存,其实也就是抛弃了,等我们原路返回的时候,需要再重新带上,否则这么重的负重走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走进陵宫,到时候再累个半死。 “变宽了!”又走了两百多米,忽然带头的华子忽然有些惊诧地叫道。 第95章 终见陵门 听到华子的诧异声,我和程数立即走上前用手电去照,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照到,主要还是两边一直存在的岩体墙从这一刻已经完全消失,甚至可以说消失的非常的突兀,与此同时我们都感觉四周的环境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三个人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我和华子都摸出了枪,而我把自己用来防身的匕首递给了程数,以免接下来有意外发生。 没有走一百米,我就照到在前方出现了十二扇石门,它们两两相对,上面雕刻着一些看起来很晦涩的图案,等走近我就意识到,那些雕刻象征的东西。 第一对石门上是祥云,描述着天空的浩荡的景象。 第二对石门是一个道人,雕刻出他蹲坐在门上的调绘图中。 第三对石门是看起来非常狰狞的魔神形象,拥有诡异的三头六臂,三张面孔朝着不同的方向,六只手臂中一对双手合十,另外四只手臂则是臂弯曲着朝向四方。 第四对石门上则是一个看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的怪兽,它并不是什么神兽,也不像是凶手,而是现如今完全图样中完全没有一种怪物,大概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模样。 第五对却是一只恶鬼,而且这个恶鬼还正在啃食人的骨架,已经吃掉大半,雕刻的非常的栩栩如生,让人同样也浑身很寒颤。 最后一对石门,也就是第六对石门上,又是一个风景图雕刻,但并非是寻常的景观,也不是什么天宫瑶池那般模样,而是一条朝下去的路,雕的仿佛没有尽头似的,而就那没有尽头的尽头,雕出了两扇阴森恐怖的黑色大门。 我看了一遍确定之后,便对他们两个说:“这是佛道都在讲的六道轮回,你们仔细看这些雕刻的图样,分别就是代表着天道、人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这是有说法的,象征着墓主人死后可以随意选择自身来世要进入的哪一条,也将意味着墓主人成神成仙或者是为人当牛做马,即便做个畜生都是他自己的可以左右的,属于一种相当牛叉的风水格局。” 华子就啧啧着嘴说:“他娘的够妖性的啊,看来这墓主人自己死了也没有想过要转世做个什么,给他自己留了这么多条道,老子认为一般这样的人,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活该被我们来盗墓。” 他也不在避讳程数,反正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也就没说什么,便是想了想道:“这就是多手准备,人家毕竟是皇帝,有选择也是情理之中,不管他最后是怎么选的,甚至可能就是做春秋大梦,但这说明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墓葬的皇陵正门前了。” 听到这么一说,不但是他们两个,来我自己都有点心理暗示的成分,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我们试着想要推开某一扇,但是挨个试了个遍,结果都打不开,仔细一观察才意识到我们太过于毛躁了,门缝往里一手指深的地方,竟然是完全没堵塞的,换句话说是没有打通。 原来这看似做成门模样的,实则并非是门,而是一整块巨大的石壁,是当时建造这座皇陵的风水师,为了取这么个寓意,让工匠在这里雕刻出了这么十二扇假门,其作用就相当于屏风,根本不是可以推开的门。 我们走到这些门的边缘,才发现左右都通道,是可以通过一辆古代马车的宽度,从左边饶了过去便看到一个祭坛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祭坛上雕刻着很明显的伏羲先天八卦,上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连个本来应该存在的香炉向鼎都没有,我们观察了片刻,也没有主动走上去找麻烦,以防上面有什么机关。 从祭坛的边缘走过,便看到了的九十九阶石梯,象征着九十九重天。 在石梯之上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陵正门。 待我们上去之后,大规模的皇陵建筑出现,几乎和明清时期遗留下的建筑差不多,里边是用大量的黑色石块堆成,非常的壮观,并且给人一种古老的神秘感。 在我们进入正门之后,那种感觉立马灰飞烟灭,满眼都是破败和残垣,感觉就好像刚才站在故宫门口。 一进去发现里边居然就和废墟遗址似的,要不是还有一些耸立的建筑存在,我都怀疑这是真陵还是为伪陵。 到了这里,磁石的密度应该很小很重,而且这里又深埋地下,应该不会出现大量塌陷之类的事情,怎么会破败成这幅模样? 两扇巨大的陵门早已经倒在了地上,上面满是沾满霉菌的门钉,一个就有我拳头那么大,要是完好的话,也能卖个千八百块钱。 作为古董商和盗墓贼,在我眼里这些东西永远都和钱挂着钩,这确实是俗了一些,但也是我的职业病,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 过了正门,就是高到照不到顶的龙楼宝殿,尖者为龙楼,平者为宝殿,四重龙楼宝殿象征着八卦中的四象之数。 《撼龙经》有云:“云霓生处绝高顶,此是龙楼宝殿定。” 程数说:“要是我们带了闪光弹的话,我们就能打一颗照照上面是什么情况了。” 华子说:“程大小姐,您别说这没用的话,要是有门大炮,我直接把这里打穿,太阳照进来不是看的更清楚。” 我说:“别扯这些没用的,四周观察一下。”说完,自己已经去看两旁的石头雕刻的御驾御马。 墙壁上雕刻的祥云,接着前面就是出现了类似兵马俑的雕刻,与秦皇陵的陶人陶俑不同,这里都是一些石头人俑,看来是就地取材雕刻而成。 我们看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穿过第一重龙楼朝着第二重走去,刚进去还没有走几步,华子忽然一停。 我正观察四周,又撞在了他的背上,这次比以往还要撞的结实,差点把我的鼻子磕进去,疼的我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连骂华子的功夫都没有。 程数问华子怎么停了,华子想要扶起我,几次被我甩开,他只好说道:“小哥,对不起啊,老子看到的死人,都是死人害的,其实跟我关系不大。” 我擦着鼻涕眼泪问他在什么地方,他指着我们看。 在墓墙上,还真就挂着一具尸体,说挂应该不是很准确,钉更加确切一些。 只见拇指粗的圆柱形物体,把一具干尸刺进了幕墙之上,看不出是男是女,已经快要风干了,但可以看出尸体死的非常痛苦。 华子就想着凑近好好看看,程数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她提醒我们:“好像还不止一个。” 我和华子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好几具干尸,死相都差不多,就仿佛飘在墙上一样。 在这些尸体的身上挂着已经锈成一根擀面杖的枪,以程数对枪的了解,说那些枪至少是十年前的德造的毛瑟。 要知道当时的价格可比等量的黄金还要贵,看来这些人大有来头。 程数环顾着这些尸体,虽然带着防毒面具看不到她全部的表情,但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寻找的渴望,渴望找到什么似的。 第96章 套尸汉子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 我试探性地问程数,她竟然恍如未闻,愣了足足三四秒才反应过来,但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从我的手里把手电拿了过去,开始对着那些尸体一具具是照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有很复杂的神色,像是在期待什么,更多却是很忌惮她想要看到的那幅场景,那种负责的表情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程数在仔细观察那些尸体,难道说这些尸体她认识,或者她有可能认识其中的一具,但是一想这样说不通,那应该就是她的某个比较重要的人失踪了,就是在这一带不见的,所以她在仰观那些尸体当中,有没有可能存在她要找的那个人。 我再回想起九师兄郝惊鸿对程家姐弟的介绍,说他们家从爷爷辈都参与到国家级别的考古活动当中,从那个年代到现如今的三代人,就以我家曾经兴旺的时候来看,少数也有上百口人,即便人家是生活在大城市讲究优生优育,那三十几口人总是有的。 其中的某个挚爱亲人,在某年某月参与在这里附近的考古活动,忽然整支队伍神秘失踪,从此杳无音信,借助我们此次的勘探活动,趁机来寻找一下当年的亲人也是有可能的。 换句话说,甚至这次勘探活动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要不然在出发的时候,我曾经看到的那个帛书的拓本,上面记录的是可能存在的水国遗址或者沉船葬,现在这个皇陵古墓是无意中发现的,明显跟前两者八竿子打不着边,但为什么他们还执意要深入呢? 当然,这些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这样还不好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既然没有说,我也不好去问。 但是看到这些尸体的惨状,我就更加深有体会到曾经到我店铺里边满身是灰是土的手艺人,他们下地摸金寻宝极为不易,也讲述过很多的恐怖离奇的同伴死亡事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太想进入盗墓这行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不管是考古还是盗墓,总归路途是相同的,只是对待墓葬和处理墓葬中的陪葬品方式不同,从这些尸体来看,他们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依旧没有逃脱被机关算计的宿命,这条路走下去,大多数最终的归宿只有三条路,要么死于墓葬中,要么死于争财夺利的同伴手中,反而最好的却是像未曾谋面的五师兄和六师兄那样,一辈子都在吃牢饭进行改造。 华子皱着眉头:“这刚刚进入皇陵就看到这么尸体,真他娘的晦气,这摆明就是墓主人不欢迎我们嘛,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等一下找到他的棺材,老子一件都不给他留,算是赔偿老子的精神损失费了。” 我不知道他哪里想出来这么一套歪理邪说,照他这么说的话,那人家墓主人是不是要夹道欢迎这些带着各种目的来的入侵者,是不是还要跪下迎接才对? 程数看了一会儿,便是对我们两个说:“帮我把这些尸体弄下来,尤其是那一具,一定要弄下来。” 说实话,她的口气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在命令我们两个似的,而且如果我们不那样做的话,就是在忤逆她,典型的女王份儿。 华子就不乐意道:“我说程大小姐,我们可没拿你这个钱,那一看就很危险,我们是奔着墓里边的宝贝来的,不是这些都烂掉的尸体。” 我很圣母地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不知道这些尸体怎么会死在墙上,万一上面有什么机关,那我们两个岂不是也落到和那些尸体雷同的下场? 程数却好像抓住了华子那句话的关键,看了我一眼,说:“我不白让你们辛苦,一具尸体一万块,干不干?” 一听有钱赚,我和华子对视一眼,这又不算是犯法,危险嘛做什么都有,就算是去工地里边搬砖也有可能被砖砸到脚面,不就是几具干尸,弄下来根本不在话下。 “小心点。” 见我们两个开始准备,程数提醒我们说:“他们这肯定是触动了附近的暗弩机关,直接被打上了墙,这机关的力道一看极为的霸道,而且有可能是从地面斜着四十五度把他们射上去的,才会造成这样的死状。” 我走上去看程数特别在意的那具尸体,浑身就有一种很强烈的不适感,尸体是腹部中的弩箭,从后背凸出去插到了墙体中,而那弩箭比我的大脚趾头都粗,通体铜黑发亮,就像是糖葫芦外表包裹的那层凝固的糖稀。 尸体的脑袋低垂,脖子已经没有皮肉,只剩下一根脊柱连接着脑袋,却没有四肢,我仔细找了一下,发现尸体的双臂双腿已经犹如枯树枝似的掉在了地上,每一具下面都掉落着,有两具离的近,都分不清楚那些四肢具体是属于哪个尸体的。 从腐烂的程度来看,死亡了有十到二十年之间,虽然时间很长了,但也不至于四肢脱落离体,实在是非常的奇怪。 我蹲下去观察那些四肢,立即就明白了,原来并非是自然脱落,断口都有很明显的利齿和利爪的咬痕抓痕,有的都已经不完整了,也就是说他们在死亡之后,有某种东西对他们的肢体进行过咬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吃别的地方,为什么专门挑四肢吃呢? 这就让我想到小时候跟华子他们在村里边烤蚂蚱吃,躯体也是被直接丢掉,只吃蚂蚱的两条大腿,用火一烤不用放任何的辅料,咬起了嘎嘣脆,还带有淡淡的烤肉香味,而且是那种原汁原味的。 华子啧啧感叹道:“这他娘死的也太惨了,要是当时被刺中还没有死,只能在墙上等死,那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啊!” “都来挖坟盗墓了,谁还跟你谈人道。” 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然后又看了看那些尸体上的弩箭,发现竟然并不像程数说的那样,以四十五度射上去的,而是大多是非常的平行,便是跟华子说:“上去要小心,从弩箭的射击角度来看,应该是从上面进行发射的,看来是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些人上去,然后直接把他们给射穿了。” “什么能吸引这么多人上去?难不成上面有宝贝?”华子自己嘟囔着,眼睛越来越亮,一拍手说:“没错,肯定是有什么非常值钱的宝贝吸引了他们上去哄抢,这才中的招,那些东西应该是被尸体挡住了吧!” 我摇了摇头,觉得他分析的不对劲,如果说那些尸体都是面朝墙的,或许华子的解释说得通,但扫了一眼发现都是背朝墙,甚至可以说是后背紧贴着墙,他们更像是因为地上有什么危险,不得不上去躲避危险,故此才中了弩箭。 程数也发现了这个,她说如果一两具尸体背朝墙是巧合,但每一具都是这样就不正常了,现在只能把尸体弄下来,才有可能知道原因。 我和华子准备上去,但是并没有找到可以上去的途径,墙壁上是有寓意着天宫的大量祥云雕刻,但那些人为雕刻的痕迹,完全不足以攀登,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利用那些纹路上去的,难不成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个个都有轻功,一跃就上去了? 程数可能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便是用手电光指了指从上垂下的一条条树根藤条般的东西,仔细一看那并非是植物的根茎,而是已经腐烂败坏的长绳,地上也有像被焚烧过遗留下来的灰烬痕迹,应该就是腐烂掉下来的绳子。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从地面到顶部约莫五米多高,这些人是怎么把绳子拴到顶部的,唯一有可能就是他们带了绳枪,否则还是只有我之前想的那种可能,这些人当中有异于常人的高手,可以以难以想象的方式上去,把绳子挂在墙体和顶部的某处,然后其他人才能顺着绳子脚踩着墙上去。 但是,眼下我们三个都是凡人,又没带绳枪专业攀登设备,这就有些为难了,一具尸体一万块钱的钱,也太不好赚了,简直就是个大难题。 华子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地走来走去,他忽然就看向我说:“大飞,要不这样吧,我们用套马的方式,把绳子拴成套儿,将尸体全给你他娘拽下来。” “可以试试!” 我说完,就开始把绳子拿出来,系出一个可以拉的活套,接着就转动整个小臂,开始尝试性地套那些尸体,没想到绳子要往高处抛显得那么的重,根本就丢不到尸体所在的高度。 华子也舞动的虎虎生风,但是跟我一样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套住一具,我们两个搞得满头大汗,一次比一次用力,绳套的高度也一次比一次高,眼看着就有戏了。 “加油,马上就能套住了!”程数也看胜利在即,在一旁给我们两个鼓舞打气。 唰! 不知道是因为有个美女在身边瞧着,还是真的掌握住了技巧和火候,我忽然就套住了,但并不是尸体,而是让死者致命的那根弩箭,因为弩箭杆光滑,有脱套的迹象,我立即拉直绳子朝着墙的方向靠。 随着那活套被我拉的越来越小,最终死死地套在了弩箭杆上,我用力拉了几下,发现相当的吃力道,根本无法将弩箭从墙体中拉出来,也不敢随意变化方向,以免好不容易套住的绳子再脱杆。 “大飞,你拉啊,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等什么呢?”见我成功了,华子就显得很着急,自己套不住就开始催促我。 我听这话很是扭捏,就剜了他一眼:“拉你妹啊,这样直拉拉不下,老子也不敢往后拉,那样容易脱杆,到时候好不容易套住就功亏一篑了。” “那也不能干站着什么都不做啊!”华子说着,又试了一下,准头是真的差,运气也不怎么好,又一次失败了,弯下腰就开始大口地喘,摆着手说:“不行了不行了,让老子休息休息,这什么钱都不好赚,早知道就不接这活儿了,还不如去找墓室摸明器呢!” 我让他别废话了,过来帮忙,拉我这一根,两个人就一起抓着绳子,双脚都离地了,全部呈“钓鱼”状,那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弩箭杆竟然没有丝毫的弯曲,不过已经隐约可以听到墙壁里边发出的异响。 当啷! 终于,在我们两个不懈努力下,那根弩箭把我们强行拉了下来,随着它落地的同时,被捅穿的尸体也随即落下,而我们两个猝不及防,直接就摔了个腚开花,疼的我们两个互相对视着龇牙咧嘴。 弩箭长约一米,我捡起来发现非常的沉,约莫三十来斤,手掌上满是锈,有青铜特有的锈迹,同时还有一层薄薄的血锈,一头非常的尖锐,呈箭头状,这青铜弩箭的长度和硬度用了防身相当不错,甚至我感觉比赵武给的朱雀头短刀都趁手。 在弩箭带着尸体一起下来,就发现尸体挡住的地方,随着程数用手电去照,那里并没有什么宝贝,反而是有一个窟窿,约莫拳头大小,在地上的我们根本不可能看到里边有多深,但却很好奇里边有什么。 当我有这样的想法时候,忽然就觉得当时这些尸体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才想方设法上去一探究竟,结果在上去之后无意触动了机关,才被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发射的弩箭给钉在了墙上。 华子缓过来就说:“原来没有宝贝啊,也不知道他们上去干什么去了?好奇心真是害死猫啊,不上去不就没事了。” 我并不同意他的观点,便是摇头说:“不可能有这么重好奇心的,连你都知道古墓中你的明器在墓室里边,这些人没必要去看这窟窿里边有什么,应该是另外一种我们还没有想到的情况。” 在我们两个郁闷得到时候,程数已经从尸体的背上取下了背包,这种背包是特制的,在没有强烈因素的干扰下,即便百年都不会烂的,倒是上面都是灰土,随着那些东西拿出来,也证明了这些死者的身份,尤其是这具尸体的。 从里边的工具来看,这些正是考古队员,其中还有一把那个时代用的洛阳铲,只不过人家称之为考古工具,但是程数并没有理会这些,而是捡起那些东西里边的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封面是“让我们荡起双桨”的画面,旁边也有这几个字配图,打开里边是泛黄的纸页,第一页就是几个苍劲有力的钢笔字,虽然已经有些脱色油化,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是笔记本主人的名字——张元山。 华子凑过来一看,就失笑地对我说:“呵,大飞,你本家啊!” 然而,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脸都僵了,仿佛整个人脑子一时间都忘记了转,觉得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只是瞬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第97章 探险笔记 程数开始翻阅这个叫张元山的笔记本,跟那个年代的考古工作者相同,为了节约用纸,在每一页正面每张是记录着这个人的考古发现和推敲设想的考古笔记,每一页的背面则是他的生活日记。 考古日记是顺着看的,而生活日记则是要从后往前看,看得出这个人在生活细节上做的相当到位,但是和第一页苍劲有力钢笔字不同的是,里边的内容的字迹非常的潦草,甚至可以说是笔力稚嫩,由此可见此人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 程数对他的生活日记记录的那些琐事并不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考古笔记上,其中就有关于这个皇陵的,他们这些人并非是先入为主的考古队员,而是一只由私人组建的探险队,上面很隐晦地说着他们是打着探险的名义,偷偷对这个皇陵进行发掘。 整个探险队一共有二十六人,因为其中有这么一段话是说,他们一行进入了这一带水流,刚刚深入第一个晚上安营扎寨修整,便是遭到了毒蛇的攻击,其中一个人没活过两个小时便毒发身亡,剩下中毒的三个,则是被三个队员原路送了回去。 后面就没有再提到有人员的减少,由此可见他们下这个皇陵古墓的时候,真正的人数应该是二十整,然后他们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头的甬道中,遭遇到大量“鱼人怪”的攻击,很明显就是我们见的那个鲵鱼。 笔记中也提到,即便他们全副武装,所带的武器众多,可依旧有四个人被鱼人怪拖的不见踪影,当然他们也干掉了足足有三十八只鱼人怪,最后被他们堆积起来,利用随身携带的柴油给烧成了灰烬,原因是即便将鱼人怪的尸体砍成两段,这怪物还可以活,并且依旧拥有很强的攻击性。 看到这里我就有些后怕,幸好我们生的晚,入这行也晚,进来这里更加的晚,才没有遭遇到那么多鲵鱼的攻击,否则就我们这样,估计刚一入甬道,一个都别想活。 如此一来,这支探险队就剩下的十六人,他们终于到达了皇陵附近,看到了“六道轮回石壁”,越过之后便是一个祭坛,他们在祭坛发现了一个非常精致的玉石匣子,因为有锁需要经过研究之后,才能确定是不是可以打开。 在最后的几页中,整支探险队是在休整,他在就这个皇陵进行猜测和推敲,并且猜测他们可能发现了一个从未发现的国度,这一旦公布于世,那将会震惊全世界的考古人员和探险者,甚至可能改变人类的宿命。 在末尾的时候,他写着队伍中的能人打开了那个玉石匣子,他要过去看看里边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放在祭祀坛的中间,到这里也就没了下文。 我猜测可能就是在这之后出事的,极有可能和那个玉石匣子里边的东西有关系,究竟是什么又发生了什么,这里就不好猜测。 我们三个看的满头雾水,本来还以为程数会知道的比我们多一些,但是她眉头紧锁的模样也满脸的疑惑,再度去翻阅这个张元山的生活日记。 那都是他生活的琐事,但是我在字里行间中,很勉强地看清楚一行字,原文是这样写的:“我队伍中的张元山是个非常有本事的能人,他不但通晓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而且特别精通风水知识,这个皇陵就是他发现的,而且他仅仅就是看了一眼就确定下面有墓,我们这些学生都非常崇拜他的,他的书法也相当的漂亮,如果能多更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相信自己也会有所成长。” 华子就指着这行字,又看了看尸体说:“原来这个人不是张元山啊,只是这个张元山的一个脑残粉丝而已。” 我问程数:“这是你要找的人吗?” 程数摇了摇头,她就把那本笔记装进了自己的背包,让我们两个继续把其他干尸弄下来,我今天的表现特别的超常发挥,接下来华子只能给我打下手,我几乎丢个三五次就能圈住一支弩箭,由我和华子故技重施把尸体一具具地弄下来。 只不过,大部分的背包和身上都没有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其中还有一些娇小的尸体,一看就是女性的,究竟姓甚名谁几乎不可能再知道,除非出去翻很多年以前的记录,要知道即便不是考古队,私人组建的探险队也是需要备录的。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具了。”程数指着最为娇小的一具干尸,然后看向我们两个:“你们谁帮我把尸体带回去,我另外付你们抬尸费。” 华子就直接问:“给多少钱?” 程数也依旧豪爽大气,她略作沉思说:“十万!” “成交!”华子的眼睛都快冒钞票符号了,嘴里嘟囔着什么别说是一具干尸了,就是刚刚死的尸体,他也能背出去,还说没想到出了一趟赚这么多,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让程数多想着他,他一定效犬马之劳。 我就有些奇怪地问他:“程小姐,你为什么觉得会是这具呢?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程数说:“这些干尸当中,只有这具是女性,不瞒你们说,当年我奶奶跟着一支探险队出发到这一带,便再也没有回去,我爷爷曾经好几次到这边来寻找,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成了我爷爷一辈子心病,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心心念念的都是我奶奶,如果老天有眼的话,希望这就是我奶奶的遗体,这样我爷爷闭上眼睛的时候,也能够跟奶奶眠于同一穴当中,回去做个血亲基因鉴定就知道了。” 华子拍着胸膛说:“包在我的身上,不过现在带着不方便,我们先把咱奶奶放在这里,要不然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再给颠簸断了,等我们离开的时候我给背上。” 我剜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还有胳膊有腿儿啊?” “老子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大飞你他娘还真够较劲的。”华子说着,便到之前拉下来那些尸体的下方,把那些胳膊腿儿都捡了过来,随意的摆放在那些尸体的四周,其中最为纤细的就放在女尸的周身。 程数很满意地看着,微微点着头表示同意华子的提议。 我看着除了女尸之外的干尸,心里很是荒凉,想着等一下离开的时候,把他们全都想办法带出去,在四周找个好点的位置给合埋了,不至于继续留在这里做陪葬品,从这些人的装备来看,当年他们也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搞不好里边还有风水界的前辈,就比如说笔记中多次提到的那个张元山。 但是,我回过神之后,数了数尸体的数量,发现竟然才有十二具,按照笔记上说的,到这里应该还有十六人,这也就意味着,有可能还有四个幸存了下来。 那这四个人不在这里,又跑哪里去了?难道是因为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导致这么多人死亡,他们四个心生恐惧退出去了? 不对,如果是离开的话,那肯定不会没有消息,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四个人继续往下走了,这要多大的胆子才能做到,我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华子拍着手套上的尘土和尸碎,说:“行了,我们继续前进吧,进主墓室就趁早不赶晚,万一晚上墓主人出来遛弯,看到我们三个呲着牙来盗人家的墓,那还不把我们给活活咬死,我们不是带着辟邪的东西,先给我一个黑驴蹄子啊!” 我没有搭理他,程数最后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具女性干尸,我们便是背起背包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候,手电随意那么一照,发现墓顶上层竟然出现了一些紫色的雾气。 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重新去照,发现果然不是眼睛的问题,而是真的起雾了,而且顺着那些雾气看过去,竟然就是从之前尸体挡住的黑窟窿里边冒出来的,再一想到这些干尸诡异的情况。 我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的汗毛也竖了起来,大叫道:“不好,雾气可能有毒,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嗡嗡嗡…… 可是就在与此同时,耳中开始响起了虫鸣声,生活在农村里边,什么成群的苍蝇、蚊子之类的飞虫,对于我来说并不稀罕,但此时的虫鸣声完全是我没听过的,光听着就让我头皮发麻,不好的感觉随之而来。 我再仔细观察,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紫色的毒雾,而是密密麻麻的紫色飞虫,体型有些像马蜂,但比正常的马蜂略小一些。 华子就骂骂咧咧地叫道:“娘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我长这么大竟然都没见过这种飞虫。” 程数则是脸色苍白,她忍不住后退几步说:“我认识,这是紫蟌蜂,本身是没有毒的,但后天成熟体之后会食一种叫蟌的毒蜘蛛,故而得名,同时也变得剧毒无比,基本上可以做到见血封喉,牛羊都扛不住的。” “什么?” 我和华子再也忍不住惊叫起来,这能见血封喉实在是太夸张了,一只估计不留意都容易中招,更不要说竟然有这么多。 第98章 化龙仙桥 我们三个畏惧的步步后退,但是程数退了没几步又往前冲去,看方向就是直奔着那具女性干尸而去,在还没有完全确定的情况下,她已经把女干尸当成了她的奶奶,看模样是豁出命都不打算丢下。 对于这种执念,华子说她脑子有病,但我却可以完全理解,毕竟差不多的事情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那换成是我老娘的尸体,我同样也会那样做的。 我让华子不要废话连篇,有这功夫就赶快帮忙,我们两个开始摸出枪,对着空中不断开枪,但是这真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感觉,几乎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还不等程数到女干尸的旁边,那些紫蟌蜂已经铺天盖地地俯冲下来,把她强行逼了回来。 程数在地上来了几个非常标准的后空翻,放在平时我一定会惊讶,但是这一刻还管的了她在做什么,就是她打一套降龙十八掌,说她是郭靖他老婆,郭襄他老妈转世,我也没那个精力注意力。 原本我们不知道尸体后面的黑窟窿是用来做什么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可能弩箭就是从那里边飞射而出的,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的,那里边是用来饲养这种携带剧毒的紫蟌蜂飞虫的巢穴,属于墓葬当中的生物武器。 我也意识到了,那些尸体之所以会想尽办法到墙上去,并不是被弩箭射上去的,而是他们想要将那些满是毒虫的窟窿洞穴堵住,至于是提前发现的里边有紫蟌蜂,还是后来用什么把紫蟌蜂逼回去再堵住,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他们上去之后,发生了全部中了机关弩箭而死的悲剧。 我们三个人往后快速退着,幸好这些飞虫的飞行速度并不快,而且每飞几米就要落下休息片刻,才能再度重新起飞。 华子吞着唾沫问我:“大飞,你不是带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嘛,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是带了五帝铜钱、黑驴蹄子、黑狗血和糯米等,此外还有程数借给我使用的风水寻龙盘,但这些大多都是对付可能存在的邪祟或者无法解困的奇怪现象,对于这些东西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什么用都不管。 我说:“要是带一桶汽油说不动还能有用,现在只能跑了!” 但是,我们还没有掉头跑几十米,身后更多的紫蟌蜂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就像是一大片紫的发黑的乌云,凶猛地滚滚而来。 三个人连忙停了下来,那一刻绝望到冷汗浸透了全身,忽然我就发现相比较左手边的前方并没有那么密集,大概是那些紫蟌蜂被我们在右边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干尸所吸引,全都犹如跗骨之蛆似的落在了干尸上,才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空间。 “用衣服把脑袋猛上,跟着我跑!”我说着,先是把衣服的拉链拉开,往脑袋上一罩,只留下一条缝隙用来看路,一猛子就朝着左边的跑去。 华子和程数纷纷效仿,程数倒是比较正常,也像我似的留了一条缝隙看路,华子就慌乱的完全乱了章法,直接就像上学时候穿着校服,把脑袋整个缩了进去,跟着我们跑了一小段脑袋就直接撞在了岩石墙体上。 听着“咚”地一声闷响,我都感觉自己的脑瓜子疼,华子一下子坐倒在地,整个人撞七荤八素,是我强行把他拉起来,继续往墓葬的核心区域狂奔。 我们跑过来第二重龙楼,如果按照墓葬风水建筑风格来讲,那第三重就是宝殿,而这龙楼和宝殿之间,由一座九孔拱形石桥作为连接的枢纽。 这座九孔拱形石桥长约十八米,桥的护栏上雕刻着有蛇有虺有龙,而上面的龙也分为好几种,我大概扫了一眼有寻常可见的龙,还有角龙和应龙,除了这些神兽形之外,更多的是祥云龙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孔六十尺化龙仙桥”吗? 在内心里边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听刘天福讲过,在隋唐以前包括隋唐的皇陵墓葬中,有可能出现九孔六十尺化龙仙桥,当墓主人的棺椁从这座桥经过,魂魄就会再度经历蛇化龙,从而再度成为真龙,寓意着重新投胎还可以称帝当王。 但是,眼前根本没有时间给我仔细去观摩,隐约还是听到背后那种特殊的虫鸣声,即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那些紫蟌蜂已经紧随不舍跟了上来,不过应该是被我们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我想要喘口气的时候,转头就用手电往身后照去,这不照还好,一照就发现二十多米外有铺天盖地紫蟌蜂疯狂地蜂拥而来,显然不把我们这些入侵者成为口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然而,更让我觉得头皮发麻的是,在那些紫蟌蜂当中,有着一道道高大的人形影子,但是从脑袋来看就完全和人类不同,估计是那种怪物人鱼鲵鱼混在起来,影影绰绰少说也有十几到二十个,甚至可能更多,它们就像是养蜂人似的,闲庭散步地走在紫蟌蜂的蜂群当中。 但是最吸引我注意力的,确实这种人鱼怪物的手中,它们的手中都抓着一支支我们之前见的弩箭,而且怎么看都比我们现在手里还握着的要长一些,几乎都像是矛似的,锋利的矛尖和地面摩擦出刺眼的火花,形成一道道电焊似的光芒。 华子就大叫道:“大飞,你他娘还愣着做什么?等被追上我们都死翘翘了,继续跑啊!” 我回了回神,立即就跟随着他们两个顺着九孔六十尺化龙仙桥往深处跑,但是在到了桥中间的时候,忽然程数就停了下来。 紧接着,程数刚刚惊叫了了一个“不”字,后面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华子已经一头把她撞的往前去,我感觉到这里有问题,刚刚站稳脚准备看上一眼,结果一只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下一秒整个人都失重了。 在不断往下掉的过程,不知道桥下到底有多深,只要超过五米以上,我们三个非死即伤,要是再深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绝对要活活摔死。 第99章 巨大蛛网 啊…… 伴随着我们三个的惨叫声,我内心那叫一个无奈和绝望,不知道为什么这座九孔化龙仙桥的中间有一段竟然是塌陷的,有可能是送葬队伍出去时候毁掉的,也可能是因为地质运动导致的塌陷,而我们完全是被追的慌不择路,根本没有提前发现这里有一段断层。 等到了的时候,程数发现之后,大概想要提醒不要过去,但是华子已经把她一头撞了下去,同时华子自己也掉了下去,而在身体倾斜的那一刻,华子随便一抓就抓到了我,把我也连着拽了下去。 这也不能完全怪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那样的情形下,谁都有可能犯那样的失误,更不要说他一直以来都是毛毛躁躁的有些莽撞。 在下落的过程,我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的空白,但手还潜意识地胡乱抓着,想要抓到什么东西稳住身子,但是很显然自己是完全处于悬空状态往下掉,根本不存在能抓到任何东西的可能性。 人在失重的状态,心是玩嗓子眼提的,就感觉像是蹦极下落的过程,这桥下的深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前后经历了差不多有六七秒,整个人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想到死亡。 但是,在掉落到底部的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就像是掉在了钢丝床似的,整个人被反弹起来一米五六高,再度落下再度弹起,前后经历了至少三次,才停止了这种控制不住身体的弹跳。 在身子稳住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手里抓住了什么,手感非常的粘稠,有着一定的粘性,而我的手电就掉到了更下面,不过好像并没有掉到地,在半途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 借助下面的手电光,我发现自己掉在了一张大网上,形状有些类似蜘蛛网,这要真是蜘蛛织的网,那只蜘蛛的体型估计至少有一座大雁塔那么大,要不不可能每一根蛛丝竟然有我小拇指那么粗,而且坚韧的程度可能不逊色登山绳。 据我所知,世界上最大的蜘蛛就是食鸟蛛,但是就目前发现最大的食鸟蛛也就是三十到四十公分长,即便加上2016年地质学家、考古学家发现的史前蜘蛛祖先身长也就是一米五左右,但绝对不可能织出这么大的网。 不过这皇陵中要是真的有史前蜘蛛的话,或许能够吐出这么粗的蛛丝,然后不断地加固扩大,经年累月之后还是有一定可能织出这样的蛛网。 我心里别提有多苦了,刚刚逃过一劫,没想到竟然又有可能遇到那么大的恐怖蜘蛛,那估计就是老天爷不让我们三个活了,那死了算逑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并没有听到那种紫蟌蜂的虫鸣声,显然它们没有追下来,看来这里就是它们的禁区,在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史前大蜘蛛前,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很快,华子就在不远的地方“娘呀娘呀”的怪叫着,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怪物,连忙手脚并用顺着这些蛛丝往他的地方靠,好在这蛛丝的粘性并不强,也可能是我的体型和力气都不属于能被这样蛛网束缚住的。 等到我过去才发现他是头朝下卡在了蛛网窟窿中,两条腿倒勾着蛛丝,整个人都还栽的脑溢血了,一个劲地乱叫挣扎着。 我一把将他拽到了上面,华子就将防毒面具摘下,嘴里还叫嚣道:“刚才就是降落失误,要是重新给老子一次机会,绝对不会这么狼狈。” 程数没有他那么倒霉,已经顺着这些蛛丝爬了上来,而且手里还拿着原本华子的手电,往上面照着问:“那些东西没有跟下来吧?” 我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不过看这鬼地方,我们有可能是刚脱虎口又进狼窝,这里可能有我们无法想象的大型史前蜘蛛存在,就是不知道等一下会从什么地方爬过来攻击我们这些落网之鱼。” 华子立即就警惕起来,这家伙手电都掉了,但是枪还牢牢地抓在手中:“在哪里?你让它出来,老子非在它脑门上开个洞。” “一天吹牛,这要是吹牛上税的话,你就是纳税大户!”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立即就返回去,把自己的手电摸了上来。 我们很是警惕,不断地观察着四周,这条坑洞的宽度虽然没有头顶上的九孔六十尺化龙仙桥长,但宽度也有十二米左右,从一边到另一边全都丝略微发青色的蛛丝铺满,往下还有个三四米的高度,但是也被蛛丝填满,即便没有看到蜘蛛,可还是让人浑身发紧,总觉得会有一只巨大的蜘蛛从某处偷偷爬过来。 程数往上照着说:“看来这下面的东西是那些紫蟌蜂的天敌,它们才没有敢下来继续追击我们。” 华子却说:“不管什么,暂时我们是安全了,比起对付那些数不清的飞虫,老子更愿意面对这里有可能存在大飞说的史前大蜘蛛,至少个头大也容易被老子一枪打死啊!” 我没有理会他,因为我已经开始往下照了,透过纵横交错的蛛丝往下看,我竟然看到几个人影直直地站在下面,上面满是蛛丝,几乎已经被缠成了蝉蛹,完全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 第一时间,我想到了程星博和周天和等人,难不成我们经历的事情,他们比我们先经历了一遍,已经被大蜘蛛用蛛丝缠了起来,还有可能注入了毒液,等着他们的肉骨化成血水,然后才进行进食吧? “你在看什么?” 程数见我不对劲,问的过程中,她也顺着我的手电往下照,这一照立即就发现,不仅仅是几个人影,而是影影绰绰的不知道多少,之前因为蛛丝挡住了视线,加上没有细致观察,更多是在想着可能出现的大蜘蛛,才没有发现下面已经有这么多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影。 “那不会都是人吧?”华子看到之后,就惊讶地叫出了声,然后他也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程数说:“不会周老师和你弟弟他们那些学生也在里边吧?娘的,那倩倩是不是也在里边?我们要救他们啊!” 不用他说,我和程数的脸色都已经难看到了极致,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我甚至感觉在暗处已经有一双,不,是很多双眼睛偷偷地注视着我们三个,那不是把我们当成入侵者,而是当成鲜美的食物来看。 三个人就愣在蛛网上,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谁都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程数此刻在想什么,而自己却想着,如果真的已经被注入了毒液,那程星博和周天和等人肯定是活不成了,能织这么大网的家伙,一定个头大的夸张。 而蜘蛛这种生物不同于其他,就拿蛇来说,蛇是分有毒和无毒的,但蜘蛛却是不管大小都有居多的,谁让这种节肢动物不会咀嚼也没有蛇那么强大的胃液,完全是依靠毒液腐烂猎物从而进食的,而且个头越大毒性越强,这是毋庸置疑的。 第100章 石头人俑 我们愣了片刻开始回神,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救人的,总不能在没有确定其他人是否真的死亡之前,便给他们下了一定活不成的想法,从而不管不顾逃之夭夭。 程数就不用说了,那里边有她的亲弟弟和同事,华子在这种大是大非上还是拎得清的,而我就更加不用说了,三个人简单一商量,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想法,便决定下去救人。 等到我们顺着那密布到纵横交错蛛网窟窿钻下去之后,发现我们错了。 原来那些被蛛丝缠满了的并非是人,而是一些石俑,整个底部站满了人形石俑,他们就像是一支古老的军队,等待着将军的号令,随时准备奔赴战场,数量相当之多,手电光平行照射下,完全看不到尽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 我撕掉了一具石俑上的朱砂,立即完整的石俑真面目便露了出来。 这石俑上面附着着一层黑油亮的外壳,好像是浇筑了铜子铁水似的,但仔细观察又不像,是一种我认知之外的金属,甚至是不是金属都很难判断,因为敲上去没有发出金属特有的声响,反而像是敲在塑料人体模型上似的。 整个石俑雕琢的惟妙惟肖,五官分明,四肢也清晰可见,甚至连一根根手指都雕刻的非常的逼真,身高和体型都是按照正常人规格雕筑的。 如此之多的石俑,让我浑身都很是不舒服,这种地方要是一个人到了,就这肃穆的场景,大部分人都能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得满身出冷汗,我们虽然是三个人,但也好不了太多。 华子就紧张兮兮地问我:“大飞,这是不是电视里边演的那种兵马俑啊?” 我摇了摇头:“兵马俑,兵马俑,那至少也是有兵有马,而且秦皇陵当中不但有兵马俑,还有战车之类的,而且那时黏土俑,并非是石俑,不过看规模多少有些兵马俑的气势,只是看起来有些奇怪。” 程数问我哪里奇怪,我就跟他说,最早墓葬是使用活人殉葬的,属于残酷而野蛮的丧葬制度,大概是从殷商时期兴起的活人殉葬,根据传闻安阳殷墟王陵区内,已发掘的十几座大墓中被生殉、杀殉的多达五千余人。 从西周之后开始,周王实行仁政,强调明德保民,所以随着周礼的诞生和推行,使用活人殉葬的制度大规模得到遏制,但依旧没有根除,而到了春秋时期,列国争霸,时代动荡,人殉复燃,直到战国时期,诸侯各国先后废止了人殉制度。 战国时期之后,社会变革促使葬俗发生了变化,出现以俑殉葬,即用陶俑、木俑等来代替人殉,而“俑”的本意就是人殉,当人殉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之后,所以“俑”便成了墓葬中陶塑、石雕、人像的专有名词。 秦兵马俑就是以俑代人殉葬的典型,也是以俑代人殉葬的顶峰。 我之所以觉得奇怪,那是普通的石头从古至今都是最廉价的,而且雕刻起来非常的耗费时间,而皇陵讲究一个气势恢宏,把这种廉价的石俑放入墓葬中进行殉葬,那多少有些自掉身价的味道,别说是帝王了,就是一般的将相都会嗤之以鼻。 当时,国力强势的大秦王朝,秦始皇在自己浩大工程的皇陵墓葬中,也是石俑的黏土陶俑,要知道陶器在当时属于非常讲究的器物,这到了这个朝代,总不会把石头当成宝贝,毕竟从残破的地方可以看出这就是普通的石头,唯独上面附着的那一层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包浆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华子就想了想说:“大飞,我是这样想的,你看着估计就是保护皇陵的一条护城河,在建造的时候搞不好下面还有水,你说会不会是用这些石俑,当做定水牟子来使用的?” 我陷入了沉思,因为华子这话说的在点子上,我们老家虽然水流稀少,只有一条很浅的桑干河,但有些住在河岸的村子是修建一些水库的,在里边就会放入定水牟子,就像是神话中大禹治水放在东海的金箍棒,寓意是用来防止洪水的。 其实,最多的定水牟子不管是把石头打造成石猴还是石龟模样,大部分都会使用石头,主要是因为石头不会被腐烂,就像墓葬中会使用条石作机关,即便千万年都不会损坏,所以我此时想到这里可能存在机关。 华子又将几个石俑外的蛛丝大致清除掉,他看着问我能不能看出这些石俑的服饰,我看过之后很明确的告诉他,这些雕刻在石俑上的服饰,就是隋唐时期前后的。 砰砰砰…… 华子又用拳头敲击了几下,忽然就听到喀嚓一声,只见他敲击的那个石俑,竟然被他敲的开裂了,他一时间很是尴尬,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老子没什么用力,它怎么就碎了啊?” “谁让你那样敲的?” 下一秒,从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华子吓得连退几步,而我和程数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这种地方忽然有人说话,那几乎就像是晴天霹雳,足以把没有任何防备这一手的任何人给吓一跳。 那一刻,我也下意识地举起了枪,很快就在那些横七竖八的人俑当中,看到几道身影开始晃动,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头皮发麻,背脊发凉,没想到成了精不但会说话,竟然还会行走。 华子手里的枪已经将扳机扣下了一半,他估计是想着不管是什么石头精还是邪祟,先打一枪再说,天王老子都能要它半条命。 然而,程数却一把抓住了华子的枪管:“你先等等,这声音不对劲,有些熟悉。” 随着那些人影从石俑中间来回的穿梭,在我们手电的照明下,发现带头的竟然是赵武,而说话的正是周天和,他看到我和华子都用枪口对着他们,立即摆着手说:“别,别开枪,是我们。” 在看到他们之后,我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就发现里边竟然没有程星博,剩下的人虽然灰头土脸,总归是还在大部队里边。 程数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连忙走上去问:“周老师,我弟弟呢?” 第101章 左右为难 提到程星博的那一刻,我很明显地观察到周天和脸色很差,他上前就拉住了程数的手,嘴里说着都是对不住的话,什么都是他没有保护好程星博,不但让程星博受了伤,而且还在躲避那些紫蟌蜂毒飞虫的过程中,把程星博给弄丢了。 一瞬间,程数的脸色绝对要比他们加起来还差,简直白的就像是一张纸,那毫无血色的脸颊跟着有些干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眼圈已经不是红了那么简单,直接豆大的泪珠就往下落,整个人更是像被抽空了似的,要不是周天和拉着她的手,已经坐倒在地。 赵武耷拉个脑袋,犹豫片刻说:“程小姐请放心,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把陈公子找到,你就跟张先生他们一起这里待着,我这就去了。”说完,也不管程数什么意思,他自己一个人又原路返回。 倩倩和王世国在一旁窃窃私语,看出的他们两个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正在通过回忆和吐槽的方式,减轻自身的恐惧。 我问倩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程星博为什么会受伤,又是怎么弄掉的,大概是在什么位置,主要是担心赵武一个人单枪匹马,到时候别再人救不到反把自己搭进去,虽说他赚的就是保护这支探险队的保护雇主的佣金,但也不能看着他去送死,最好就是能两个人都平安无事地回来。 倩倩断断续续给我讲着,王世国也在一旁帮腔插话,听得我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总之大概的意思就是好奇心极重的程星博,将一只紫蟌蜂用玻璃瓶封了起来,但是又怕把这剧毒飞虫给闷死,所以在盖子上面戳了个小口子。 在他们躲避大量紫蟌蜂的追击下,那飞虫竟然从瓶子里边钻了出来,直接就毒在了程星博的手上,短短的几秒钟,程星博的整只手都发紫了。 幸好周天和携带着可以解毒的药物,给程星博在臂弯就像是打封闭似的打了一针,才阻止了毒性的扩散与蔓延,但是程星博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我之前只是听程数说这种毒虫剧毒无比,但并没有亲眼见过它的毒性到底有多强,现在看来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上一些,庆幸我们逃跑的一路上并没有被毒到,否则没有解毒药物的情况下,不管三个人是谁中了招,只能是等死。 华子就在一旁嘀咕:“还带着解毒的药?那怎么之前崔久浩被毒蛇咬了,不给他打一针啊?有钱人专用的?” 我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让他别罗里吧嗦废话那么多,自己总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坏那么自私,个人认为所带的解毒药物必然很少,而且肯定是属于能应用于大多数毒液的,这样的药物的价格和罕见程度都是很夸张的。 在上面的时候,还有解决的办法,再者程数都以身试毒,用嘴把毒给吸出来不少,都做到那样的程度,估计就是想要节省下这样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我让倩倩继续说,同时也让王世国闭上嘴,这又不是相声,需要一个逗哏一个捧哏一唱一和的来,他添油加醋的跟着说,只能扰乱视听,让我无法准确的判断。 倩倩说:“程星博昏迷后,赵武哥就一路背着他,我们躲避着那些飞虫的过程,没想到在飞虫群中还有那种鱼头怪物,我们被好几只包围了,赵武哥就把他放下和那些怪物鱼人去打,当时我们都害怕极了,混乱当中就忘了程星博,这才把他给弄丢了。” 我问她:“在什么地方丢的?” 倩倩指了指上面,说就是在这座九孔六十尺化龙仙桥的附近,他们一行人是发现桥中间断了一段,但是当时情况太过于紧急,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从另一端往过去跳,可他们那些人大部分让跳跃能力都一般,根本不足以跳过去,最后大部分人都掉了下去,本来跳过去的赵武也只能跟着往下跳。 跳下来之后,他们才想到了程星博被忘在了上面,刚才他们发现了可以爬回去的路,主要是赵武可以,所以就准备上去找程星博,然后就发现我们三个人的手电光,这才赶过来集合的。 程数已经抱着头坐在地上,很绝望地哭着,虽说并没有听到她的抽泣声,但却能看到泪珠大量地往地上砸,看得我心里很是难受。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华子去帮赵武!”我立即就做出了反应,看得出华子有些不乐意,不过我都提出来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默认。 当我们两个准备离开的时候,程数忽然抬起来,她哽咽着说:“你们两个不能去。” 在场的人都愣了,按理说我们两个是替她去找弟弟,她都那么难过了,应该是六神无主了,怎么还能说出不让我们去的话。 程数很快就说出的她的理由,首先我和华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可以上去,需要耗费时间去寻找,找到了爬回去也需要时间,而上面的情况相当不明朗,万一我们四个都出了事情,那剩下她们这些人,别说是继续探下去,就是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 再者,万一下面还有危险的话,剩下的这些人老的老,女人的女人,靠王世国一个毛头小子根本无法去应对,最后有可能会造成一个全军覆没的情况。 华子立即就点起了头:“对对对,程大小姐说的在理,就咱武哥那身手要是救不回来,那我们哥俩上去也就给人家添两道菜。” 我白了他一眼,让他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理是这么个理,但不能这么直白说出来,这不就是在说赵武也凶多吉少,那还提什么救人了。 想了想,我说:“我们也不要继续在这里待着了,到你们之前确定能上去的地方等赵武,万一他下来的时候有搞不定的情况,能帮点什么,我们就帮点什么。” 大家都是同意了,立即一行人就朝着他们来的方向折返回去,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蛛丝,走一段和不走的环境也差不了多少,我都怀疑他们还能不能记住那个地方。 第102章 鲵鱼巢穴 还真就被我猜对了,因为整个河道沿途都相差不多,之前认为能上去的地方,已经完全失去了目标,即便是真的有地方可以,也是赵武可以做到,总之我们并没有那么强的攀爬能力,所以完全不知所踪。 最后只能是走到感觉差不多的地方停下来,等着有可能两人一起跳下来,好在这里只要能自由落体就可以被这些结实的蛛网接住,不会存在活活摔死的情况发生。 周天和就看着一些石俑说:“我考古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石人俑,这可是国内首次发现的,等我们出去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总局,才能对这些石人俑进行更规范的保护。” 华子则是摆手道:“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们哥俩没关系,我们的目标就是拿些值钱的宝贝出去,到时候佣金什么的都无所谓,是不是啊大飞?” 我没有搭理他,而他还一个劲地问我这些石人俑会不会很值钱,我怕他啰嗦个没完,便是实话跟他说,石人俑不值钱,这要是换成秦皇陵里边的那种黏土制造的人俑、马俑那些,别说是整个了,就是一个脑袋也能卖几十万,要是买主是老外的话,还能往高要价,而这些就完全属于鸡肋。 华子就立即熄了火,还挺会安慰自己,嘟囔着自言自语道:“不管值不值钱,这么重也不可能带出去,就像再值钱的棺材板子,也不是照样带不出去,好在也不值钱,挺好的。” 周天和的“毛病”犯了,开始给我们就像是上课似的讲了起来,他说一般的人俑都是有故事的,甚至有些当时光辉历史的大人物在里边,毕竟能为帝王守陵的人俑,都是依照帝王生前认为的战绩卓越或者有功之臣的模样塑造的,就像秦皇陵中就发现了白起、王翦和蒙恬等当时着名的将军,只不过这并没有对外公布,主要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只能是内部消化。 程数眼圈还是红红的,但已经不再哭了,倒不是因为她的心大,可能是由于她家几代人都从事这样的工作,已经习惯到了麻木的地步,说白了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不能活下来全看造化了。 “反正现在也没事做,我们来判断一些墓主人的主殿在什么地方吧!”程数提议道。 我看着那些人俑都是朝着一个方向,便说:“从这些人俑的朝向来看,应该就是在中间的地方,你们仔细观察这些人俑,他们都是面朝内站着,而且还有一定的弧度,我觉得整条护城河几乎是以一个圆圈形状,把整个陵宫寝殿保护在中心,这很像是古代城池那样的整体布局和建造方式。” 周天和微微点着头:“没错,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观察到现在,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石人俑没有一个跪拜的,全都是直直地站着,而秦皇陵当中可是发现不少单膝下跪的人俑的。” 程数说:“那可能是在效仿古代军队出征前的模样,因为身穿胄甲,不方便行礼,这里就是寓意着这些石人俑等待着它们的帝王重临,带着他们再度征战四方。” 噗通! 这时候,我们听到有东西砸到了蛛网上的声音,而且不止一声,只不过越靠后声音就越轻,应该就是因为蛛网极具弹性造成的,至于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完全听不出来,甚至是不是人都很难说。 那声音相距我们有十几米,一行人已经着急忙慌地打着手电往过去跑,便是照到上面密布的蛛网有一个人影,接着这个人影就从缝隙中往下钻。 那一刻,我们都暗自叹息,八成是没有找到,赵武一个人回来了,那最难受的还是程数,我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捂着嘴,眼眶里边噙着泪。 “小赵,怎么样了?”不等人下来,周天和就开口问道。 但是,赵武并没有回答他,而且让我奇怪的是,赵武竟然没有特别的喘,甚至我们都屏住了呼吸,也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反而就是他的身体在蛛网的窟窿间,很是灵巧随意地穿梭着,仿佛他非常的习惯这样的行动。 紧接着就是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赵武并没有落在河道地面,而是开始在蛛网中往前匍匐前进,他的速度相当不慢,在我们满头雾水的情况下,转眼间就前进了十多米。 “武哥,你搞什么啊?”华子就忍不住开口问,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就算人没有救到,你也不能装作不认识我们吧?” 赵武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很明显的哆嗦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攀爬,他的手脚各踩着两根蛛丝,速度比之前更加快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手电光的照射范围。 不但是华子搞不懂,我们其他人也完全搞不懂,然而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旺财身边紧跟着的豁牙子狗叫了起来,便是朝着赵武消失的方向。 我们还以为是赵武遇到了什么危险,抓紧时间一路小跑跟了上去,但跑的速度也不快,毕竟地上也是散落一层很厚的蛛丝,有一种很强烈的滑腻感,就像是在冰上似的,稍微不留神都可能摔个四脚朝天磕到后脑勺。 然而,除了旺财之外,谁都没有注意到,豁牙子咬着他的裤管,不让他继续追,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一行人忙不择路地跟了上去。 跑着跑着,忽然就看到了赵武的声影,同时四周变得和之前不一样起来,很快我们就发现原来是在我们的左手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窟窿,而河床也发生了扭曲的变化,显然这个窟窿是因为坍塌形成的。 赵武一头就钻了进去,我们走到了旁边,用手电往里边一照,顿时一双双发射着手电光呈现幽绿的眸子,齐刷刷地朝着我们看了过去,有点像是一大群超大个的萤火虫。 在我们愣住的那一刻,也看清楚了这些东西的庐山真面目,那竟然全都是长着鲳鱼头人身的鲵鱼,而我们竟然到了它们的巢穴,简直就是主动送上门的大餐。 第103章 鲵鱼织巢 我们所有人都完全傻掉了,面对粗略估计几十只恐怖的三角鱼头人形怪物,那种直勾勾的幽绿眸子的盯死下,四周寂静的要命,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反而显得那么的声大,偶尔还会有人咕噜咕噜吞咽口水的声音穿插。 在华子、程数、周天和、倩倩和王世国这几个人当中,最讽刺的竟然还是我最先有了反应,自己往后轻轻挪了半步,然后见他们一动不动,就想要招呼他们别愣着了,赶快远离这些鲵鱼怪,说不定跑得快还有幸存的机会。 “你们快退回来。”然而,不想到最先开口的是后面赶上来的旺财,他和我们还相距一段距离,并不知道此时我们眼前看到的恐怖景象,嘴里还说着:“豁牙子告诉我了,前面非常的危险,我们换个方向走吧!” 但是,我们六个人,谁都无法回应他,眼前的景象已经让我们通体生寒,汗毛倒立,并且全身僵硬,人类其实抛开会思考会使用工具之外,就以自身的实力而言,在食物链中几乎就是位于最低层的,要知道即便是肉眼无法看到的病毒和细菌,有时候也能要了人类的命,更不要说体格完全不逊色于我们的这些鲵鱼人形怪。 这些可以看到的鲵鱼人形怪,最矮的也有一米四左右,最高大的则可能达到一米八左右,但大部分还是差不对一米六,只有正中间那个最为魁梧,也就是我们一路跟过来觉得是赵武的,其实是一只鲵鱼怪。 我们之所以还看出,主要还是因为这头鲵鱼怪的体格和赵武相差不多,加上环境太过于黑暗,再者就是先入为主的想法,觉得从上面跳下来的肯定是赵武,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个看起来就有头领天赋的鲵鱼怪首领。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这个鲵鱼怪,穿的衣服和我们这些人同款的外套,是出发前统一购买的登山服,而且在蛛网阻碍视线下,又没有正面看清楚,所以就会把它误以为是赵武,从而才发生这种羊入虎口的事情。 嘘! 华子慢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即转头就对着旺财示意他不要那么大声,一个劲指着那洞穴当中,就是告诉他已经遇到了危险,现在已经太晚了,除非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 周天和毕竟上了年纪,老话说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都多,也是很快做出的反应,并且他很认真地观察了片刻,轻声对我们说:“不要轻举妄动,你们仔细看,里边大部分的鲵鱼都在夏蛰,惊动它们就全完蛋了。” 我观察片刻,发现还真就是这样,除了那个大个头的和少数的鲵鱼有活动的迹象,其他大部分都处于一动不动的状态,就像是蝙蝠似的倒挂在巢穴中更加密布的蛛网上。 不知道在场的他们有多少能理解夏蛰的意思,这也叫做夏眠,和冬眠的意思相同,就是有一些生物在夏季时生命活动处于极度降低的状态,这是为了应对炎热和干旱等气候变换做出的应对,比如说一种叫地老虎的昆虫,非洲的肺鱼,沙漠中的砂蜥,草原里边的旱龟,以及少数种类的黄鼠等,都有夏蛰的习惯。 当然,有这种习惯的生物并不多,所以导致这样的现象并不常见,而且也并非只有炎热和干旱才会进行夏蛰,眼前就是这样的特例,毕竟这个地区此时是有些热,但还不足以到炎热的地步,再说这是地下深处,也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另外上面的金沙江因为不断下雨还有洪涝现象,所以干旱就更加不可能。 我还知道有一些生物会因为食物匮乏而进入睡眠,不过大多数都是某个特定的季节会这样做,而这里边的鲵鱼属于外界早已经灭绝的物种,只有《山海经》对其有记录,至于它们可以不吃不喝睡上多长时间,这完全就无从考证,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判断。 “不对,它们不是夏蛰,而是织巢!”忽然,这时候程数发现了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端倪,她见我们都满脸的疑惑,便让我们仔细观察那些鲵鱼怪的嘴唇。 在类似于鲳鱼的脑袋上,有两片很小的嘴唇,只有我们正常人嘴巴的四分之一大,那样一张嘴要是长得人的五官上,那这个人绝对奇丑无比的,甚至都有些畸形,但是长在那一颗颗鲳鱼脑袋上,反而显得相得益彰。 正如程数说的那样,那些鲵鱼怪并非是处于夏蛰状态,只是因为它们的身体几乎处于静止状态,只有小小的嘴巴正轻微地张开闭合,不断吐出这河道下面那里都是的蛛丝,正在从里往外填补残破的部分,最里边已经是一团的惨白,盯着时间长的话,都会让人眼睛不舒服。 要知道,长时间盯着大量白色的物体,如果再没有任何参照物的话,因为身体的自我保护,人的眼睛会出现暂时性致盲,雪盲就是这样造成的。 “你们轻点靠后,只要把这个巢穴炸了就全部解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武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们也没有看到程星博的身影,八成是没有找到,而此时他的手里却抓着一个定时炸弹,上面已经调试好了,定时的时间控制在三十秒。 周天和第一个不同意,他快速走到了赵武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绝对不能那样做。” “这又不是文物,为什么不能?”赵武的话也是我想问的,估计华子也是差不多的想法,眼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难以预料的危机,如果不先下手为强,那就会应了老话的下一句。 周天和说:“在我们下来之前,就已经发生了二次坍塌,就说明这个墓葬已经相当不稳定了,如果你再用炸药一炸,搞不好整个墓葬都会塌陷,到时候别说我们无法保护文物,就连我们自己也会把活埋的。” 程数也赞同周天和的说法,而我仔细一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眼前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那些鲵鱼怪忽然冲出来围攻我们,一旦到了那时候再想将它们一窝端就几乎是不可能的。 “千万不要炸!”这时候,忽然倩倩开口了,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即便脸色很差劲,还是指着巢穴里边让我们去看。 第104章 巢中的脸 听到倩倩这么一说,我们都偷偷朝着巢穴里边眺望,在那满是鲵鱼怪的空间中,第一时间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让她那么紧张的任何事物。 然而,比她更紧张的却是赵武,他手里已经拿出了组装好的炸药,我都看到上面小小显示屏上面三个零数字,虽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在现实当中见到,但从那些影视剧中看过到,只要调节倒计时就可以直接使用。 我问倩倩:“你到底发现什么了?除了那些鲵鱼怪之外,我并没有看到什么。” 倩倩直接指着一个方向给我看,说:“你看那像不像个人?”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我几乎都已经笑出来了,这些鲵鱼怪哪个看着不像是,要不是它们有一颗类似鲳鱼的脑袋,单从身体来看,那每一个都像是没穿衣服的人。 但是,倩倩继续给我指着,我几乎都要把眼珠子凸出去看,这才看到她想要我们看到的东西,在那些鲵鱼怪当中,竟然有一张很模糊的人脸,只不过由于那张脸上满是蛛丝,再加上那么多鲵鱼怪给的恐惧,根本无法看到。 发现我盯着那个方向看,倩倩就问我:“飞哥,你看那张脸像不像程星博?” 此时,其他人已经拿出各自的枪和刀,或者其他什么工具当成防身的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鲵鱼怪,以防它们忽然不再沉睡,直接倾巢而动突袭我们。 “你说是谁?” 程数直接就往前冲,我都以为她要冲进巢穴里边救人,伸手想去拉她,好在她到了巢穴的边缘停了下来,一双眼睛都像是不够使唤似的,拼命地在里边扫了一遍有一遍,嘴里问着在哪里? 我和她并肩而站,叫她把脸贴到了自己的胳膊上,让她顺着我所指的方向去看,起初她还是没有看到,但是过了一会儿,她整个人就是一怔,接着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猛然不管不顾就冲了进去。 那一刻,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的冲动,而我的脑子也跟着一抽,可能是担心她出现什么意外,自己也就跟着往里边冲,下意识是想要把她拉回来从长计议,那不管是不是程星博,她如此的鲁莽,到时候极有可能就算是她弟弟,她不但救不出来,甚至来自己都要搁进去。 随着我们两个冲进巢穴中,外面的其他人估计都被我们两个的行为给吓到了,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但巢穴里边的鲵鱼怪可不是这样的,它们就像是被吵醒的熟睡猛兽,瞬间就炸开了营,发出凄厉的刺耳叫声,有些像是婴儿哭沙哑了嗓子之后发出的声音。 一刹那,不知道多少只从蛛丝中钻了出来,拼命地涌向我们两个。 几乎就是瞬间的事情,我和程数就被淹没到了鲵鱼怪群中,我感觉不知道十几个鲵鱼怪往自己的身上压,没有任何意外就被压倒在地,同时獠牙和利爪朝着我的皮肉钻,疼痛随即传输到大脑,想要挣扎却根本不可能,被压的情况下,呼吸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其他的。 在无数的怪叫声中,外面响起了枪声,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鲵鱼怪攻势减弱的迹象,仿佛它们是在恶狗抢食似的,我估计要不是因为太多了,它们之间也互相重叠,估计我此时已经被咬断了喉管。 但是,实际情况也比那样好不了太多,我感觉自己身上多了好几百斤,几乎就是动也不能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开始出现缺氧的迹象,呼吸已经到了衰竭的地步。 我拼命地喊出了声,但在那些刺耳的怪叫声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力,我此时感受到窒息的死亡,同时极度的痛苦,如果有一面镜子放在我的面前能让我看看自己的脸,那一定是这辈子最狼狈最难看的表情。 我不知道那些上吊或者跳河自杀的人,在临死的那一刻他们有没有后悔过,其实真正感受到窒息导致的的死亡恐惧,那是一种言语都无法形容的绝望,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 “大飞,你在哪里?老子找不到你!” 华子的声音极度的高,他已经开始用上了老家话,我是能感觉他已经冲进来了,而且要想从那些鲵鱼怪中把我给救出来,但我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而且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轰隆! 在这声剧烈的爆炸声中,我是从昏迷中被震醒的,然后就感觉五脏六腑都可能错位了,接着又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昏迷状态。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那个鲵鱼怪的巢穴中,而是在满是蛛丝的河道内,整个人就躺在一大团蛛丝上面,而身子下面的蛛丝就像是个吊床似的,一个翻身就掉了下去。 落地之后,虽然高度不超过半米,但我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内部反馈出剧烈的疼痛感,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开始咳嗽起来,而且每咳嗽一下,都感觉胸膛那一大片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针刺似的。 大飞灰头土脸地跑过来,把我扶起来坐好,他长着嘴巴应该是在说话,但是我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感觉强烈的耳鸣,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忍不住就开始呕吐起来。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也明白最后还是使用了炸药,在那么狭小的空间中,赵武使用了他那种级别的炸药,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我喝了一些水,看着食物很香,但是怎么都不愿意塞进嘴里,因为我感觉自己只要吃下去,立马就会再度吐出来,因为刚喝下去的水也没一会儿全吐了。 我就那样靠着河床壁坐了十来分钟,听力才逐渐恢复,难受的感觉却是挥之不去,华子在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然后就开始看其他人。 在没几米的地方,程数也躺在类似的一个“吊床”,依旧昏迷未醒,跟她相邻躺着的还有一个人,看了看正是之前找不到的程星博,其他人也都是灰头土脸的。 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倩倩受了伤,而且好像伤势非常的严重,因为现在周天和还在跟她包扎伤口,尤其是当我看到她身子下面一大滩血的时候,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第105章 倩倩的劫 我扶着河床岩壁勉强站起来,华子连忙搀扶我,见我有往倩倩那边走的意思,便有阻拦我的意思,嘴上说倩倩没什么事情,别看流那么多血,都是一些皮外的擦伤,让我还是多休息一下。 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就更加的担心,等到犹如得了小儿癫痫症似的步伐蹒跚走过去,便看到躺在地上昏迷的倩倩,她的脸不但苍白无血色,而且还有三道爪痕伤口,虽说不深但很宽,她要是个男的倒也可以接受,但她偏偏是个漂亮的大姑娘,这要是落下疤,会影响他一辈子的。 看到这一幕,我就有些眼里发酸,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看到她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仅仅是这三道爪痕,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我继续顺着周天和正在给她清理的伤口去看,一看之下脑袋就嗡地响了起来,如果说一个女孩儿脸上留疤有损形象和容貌的话,然而她的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不见,血淋淋的伤口正在止不住的出血。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是发懵的,不知道反应了多久,也是听到华子无奈地连连叹气,才回过神来,有些机械性地转头问华子:“这,这是怎么搞的?” 华子面露难受的摇着头,却是好像不肯说,或者是不愿意再提起。 我从那伤口来看,并不像是被那些鲵鱼怪咬掉的,否则会有所痕迹,更像是遭受到了猛烈的爆炸冲击,其实她的整条胳膊都是伤痕累累的,尤其是整个右手尤为的严重,只不过两根被炸不见手指的断口尤为的刺眼。 “你他娘说话啊,她这到底是怎么搞得?” 我大声地喊着,整个人多少有些奔溃的迹象,这不要说倩倩本人,就连我都无法接受,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常言道“十指连心”,她该有多疼啊! 当我连续嘶声力竭的吼叫着问华子,嗓子瞬间就哑了,可能是急火攻心导致的,但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整个人就不间断地剧烈咳嗽起来,感觉肺都快被自己咳出来了。 华子连连摇头,最后叹息一声,道:“算了,本来怕你难受不打算跟你说,但看你这个样子不说也不行了,是爆炸导致的,可能是炸掉了的石头,石头正好迸溅到倩倩身上,就造成了这样。”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两根纤细的手指孤独地落在一旁,上面也全都是血,看起来让我触目惊心,整个人开始颤抖不止,可能是刚才就已经抖了起来,只是因为太过于复杂的情绪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一步步走了过去,我颤颤巍巍地将两根手指捡了起来,听说手指断了,用最快的速度送往省市级的医院,例如协和、同济这类医院,是拥有可以重新接好断指的医疗技术手段。 想到这个,我连忙就重新跑回到倩倩的身边,说:“快,我们快点把她送到医院,一定要帮她把手指接起来。” 周天和抬头看我的眼神,竟然出现了一丝的诧异和畏惧,他迟疑了片刻说:“断指的时间短接上的几率大,时间一长就无限接近于零,有效时间大概是在八个小时之内,你觉得你可以从这里把她在这个时间内,送到大医院去吗?” 我被他说的完全怔住了,即便一刻不耽误的原路返回,回到地面需要的时间就不会少于两个小时,再加上这一带的交通不便利,唯一的交通工具还被骑走了,徒步到了最近的国道或者高速上,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更不要说到医院还有很长的路程。 但是,这些理智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的冲动给冲昏的头脑,甚至一把将周天和推开,准备背起昏迷的倩倩,但是浑身剧烈的疼痛,那种疼是从骨子里边而来的,疼的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浑浑噩噩,但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之前触目惊心的场面,同时也祈祷着那是自己的梦,毕竟自己这段时间经常昏睡之后,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怪梦,或许这也是个梦。 带着希望坐起来,便看到队伍里边的人睡着的都靠在一旁在睡,醒来的则是围着一个无烟炉,里边的固体酒精燃烧着,上面正用器皿烧着水,已经有人的水壶开始冒着热气,一口口地喝着。 程家姐弟醒了,周天和正在睡觉,不远处还有熟悉的血迹,虽说已经干涸凝固了,但因为大量蛛丝的缘故,还是历历在目的,而倩倩依旧面带伤疤靠在不远处昏睡,右手已经用纱布包扎了起来,这一切都告诉我,那是真的。 “都怪我,都怪我,全都怪我……”赵武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他整个人已经失去了之前的雄姿,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整个脑袋都耷拉着,额头上有很明显的淤青,一侧的脸颊也肿不像样。 华子骂骂咧咧地叫道:“知道就行,是你带的炸药,也是你引爆的,这件事情你要负全部责任,否则老子就不是打你那么简单,我和大飞一定弄死你。” 我的体力已经不允许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同时刚刚醒来也释放的差不多,此时就是带着无尽的懊恼和悔恨,暗自责备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样的考古活动,为什么没有阻拦倩倩,当时如果我执意不来,也不让倩倩来,她肯定是来不了的。 即便就是我不故意卖弄自己的风水知识,不发现这个皇陵墓葬,他们也不可能找得到,自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然而,不管我多么的悔不当初,这个世界上却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有钱也难买早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踉跄的坐在无烟炉的旁边。 其他人这时才发现我醒来了,一个个都闭上了嘴,有些畏惧地看着我,估计是由于之前自己太过于激进,甚至到了魔怔的情况,他们都不知道我醒来会做些什么更加离谱的事情。 我却是沉默不语,自己已经陷入了无限自责的状态中,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 片刻之后,华子用石头丢了一下赵武,问他:“说吧,你打算怎么补偿倩倩?” 赵武缓缓地抬起头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华子就毫不客气地伸出两根手指:“一根十万,少一分钱老子跟你没完。” 赵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是点头道:“钱不是问题,还有其他的吗?”说着,他看向了倩倩所在的方向:“如果她需要有人对她的后半生负责,我愿意承担她的一切。” “你这家伙说什么屁话呢?”华子立即就有些炸毛:“倩倩没爹没娘,我和大飞就是她的亲哥,我们会照顾她,用不着你这个罪魁祸首,跟你这样的人只会害了她。” “不行!”此时,我忽然抬头打断了他们两个继续的讨价还价。 第106章 奇怪感觉 在我开口之后,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我很明确地告诉他们,一根手指十万绝对不行,至少也要一百万,如果不给我就杀了赵武。 这话说出口的瞬间,自己都有些震惊,更不要说其他人吃惊的目光,我自己他们不是因为两根手指就要两百万的巨额赔偿,而是因为我说到了杀人。 一路上,我这个人表现的还是非常的谦逊有礼的,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他们所以才非常的震惊。 周天和毕竟年龄摆在那里,阅历也是我们这些年轻人比不了的,他开口打圆场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家更应该团结一心,而不是打打杀杀的,小刘你的行为就非常有问题。”说着,他看向了华子:“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做的是如何解决问题,你打赵武一顿也不能解决问题。” 说着,他又看向了赵武:“小赵,你确实也应该承担责任,我们都不让你炸,结果你还是用了炸药,才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做事情千万不要鲁莽。” 最后,周天和安抚我说:“小张,你虽然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但也不应该说出杀人这样的话,至于说给王文倩多少的抚恤,我觉得十万是少了一些,但是一百万也太多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回去向组织申请一部分抚恤金下来,赵武再承担五十万的责任,你说呢?” 我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尤其是看到倩倩在不远处依旧处于昏迷中,便是忍不住冷笑两声说:“少说这些没用的,两根两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你这……”周天和被我堵得连话都说不下去。 然而,此时脸色也同样不怎么好看的程星博说:“我是队长,而且大家是为了救我才出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张先生开口了,两百万就两百万,这钱我自己掏。”说完,他转头看向了程数问:“姐,可以吗?” 程数没有说话,但很快点了点头,这两姐弟就是典型的那种财大气粗的主,让我都有些怀疑他们不是什么考古家族,而是那种财阀家族,甚至有些怀疑他们的职业素养,有可能监守自盗,明面是搞考古的,暗地里却做得出售文物的勾当,否则即便三代人都是考古人员,也不可能随便答应别人这么多钱。 片刻之后,程数才开口道:“就先这样吧,此地不宜久了,我们接下来还是想办法上去,进入陵墓寝殿,将更多有价值的文物和照片带回去,圆满完成此次勘探活动,为后续的考古队提供更多的信息。” 华子听到这个就来劲了,便说:“行就这么定了,出去记得给钱就行,我们找个可以上去的地方,上去吧!” 程星博问赵武,他之前上去的地方能不能让我们上去,赵武摇着头告诉他,那里全都是那种飞虫,上去只会被叮咬,再度让所有人陷入险境,还是试试其他地方。 我们继续休息,赵武和程数则是先往前走了一小段,回来告诉我们并没有可以上去的地方,我们要顺着这条陵墓护城河走更远的路程,而前面有可能还有鲵鱼怪的巢穴,所以接下来的路程会更加危险,所有人必须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 在这一段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我们要利用起来这暂时的安全,养精蓄锐几个小时,最好是等到倩倩自己醒来再前进,毕竟都已经走到这里,剩下只要再过两重龙楼宝殿就能见到主墓室,万里长征走了九千九百九十里,剩下的十里没理由不坚持。 我在倩倩大躺地上,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但也不敢去看倩倩的那只缠满纱布的手,脑子里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想着下到这个墓葬中遇到的一切诡异的东西和现象,再度惊叹皇陵的防盗技术,远远超出我们现代人的认知。 不过想到接下来我们有可能就不会再休息了,便是强行闭上眼睛想要睡觉,而旁边的华子已经开始大呼噜了,这家伙的睡眠质量一直是我羡慕的,而且还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墓葬河道坑中,简直心也太大了一些。 翻来覆去约莫半个小时,才有了睡意,刚要进入深度睡眠,便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立即就睁开了眼睛,还以为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却看到赵武弯着腰在我面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接着就示意我跟他过去。 我对他本来也没多少好感,发生了倩倩这样的事情之后,更加厌恶他,就不耐烦地想问他一句干什么,但是不等我开口,他就伸手堵住了我的嘴,继续示意我跟着过去再说。 我皱着眉头起来,发现所有人都睡着了,两个人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他示意关上了手电,对着我轻声道:“大飞哥,其实我是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我被他说的满头雾水。 赵武看了看我们来的方向,继续声音很轻道:“我是四爷的人,小璟哥已经回过你们村里边那个墓葬,说那个墓葬已经大面积坍塌,我们的人和考古队的人正在抢修,希望还能有完好的树生木龙胎。” 我皱起了眉头,问他:“我四叔找那东西做什么?” 赵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四爷要找什么东西,我们就去找,他做什么用从来不告诉我们,而我们也从来不过问,这个您还是自己回去问他。” 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赵武说的,这完全就是他的一面之词,不过为了验证他说的是否真的,便是想到了一些问题,问他:“我这里有几个不解的事情,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赵武说:“您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您。” 我问他:“你在我四叔那边充当什么角色,你怎么知道我们进来的路线,那个向导何琴是什么来头?我感觉旺财也有些奇怪,他又是怎么回事?你对那些毒虫和鲵鱼怪有多少了解,程数之前衣服都脱了站在甬道中间,这件事情你知道吗?这些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之所以我问这些,是因为自己奇怪的感觉,觉得整件事情很有多不合理的地方,有些甚至都有些刻意的味道,这些都让我非常的感觉不舒服。 第107章 问题答案 关于我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本以为赵武会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甚至他可能都记不住自己究竟问了他什么,总之我是这样想的,问完就觉得自己有些心急,现在自己想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都很困难,毕竟是想到什么问什么。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赵武竟然在短短几秒钟后,开口回答我:“我跟你是自己人,我在四爷身边做事已经超过五年了,是他三十六家古董店的一个小老板,负责的是下地干活取物,也就是道上说的摸金,这个你不用怀疑。” 顿了顿,他继续说:“至于你问那个女向导,叫何琴对吧?我来之前并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听说人不是你们一起在当地雇佣的吗?而且我也没有发现她有太大的异常,最多就是有点想要杀人越货的念头,就是跟那个养狗的旺财一起。” 我完全没想到,他把拥有这么可怕念头的两个人,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而且那还是两个老人,这简直就颠覆了我的三观,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他说的到底有几分真。 赵武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直接摸出一块玉递给我:“做我们这行的就是巧取死人的陪葬品为生,谈不上任何的约束,所以即便我们被抢了甚至是杀了,那都不会有人站出来替我们伸张正义的,谁让我们做的就是跟正义完全背道而驰的事情,我不知道四爷有没有告诉过你,在整个下斗的过程,是要从出发算起,一直到安全返回把摸到的冥器出手,这中间任何过程最应该提防的不是恶劣的自然环境,也不是墓葬中的陷阱机关,而是人性。” 我听的他这样的长篇大论,竟然有些出神,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反驳他的话,而且当我看到他刚刚给我的这块玉,竟是跟我之前从村子下面那个古墓带出来的那块和田龙玉不管是造型还是大小竟然完全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身上的那块是雕琢的骑牛的将军,而这块上面的造型是个穿着飞禽官袍的文官,正彬彬有礼地笔挺站立着。 一路上又没有提过这个,而现在赵武能把这块和田龙玉交给我,这是个强有力的信物,足以表明他的身份,几乎就是毋庸置疑。 “谢了!”我立即就把这块和田龙玉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第一块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研究过,但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有了第二块,这两者进行对比,肯定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不过这也要等我回去之后,找个时间仔细研究才能得出结论。 赵武继续说:“至于你说的程家大小姐脱了她的衣服站在甬道中,这个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我们走着走着她就不见了,等到再见到她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一起了,我不相信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什么鬼怪乱神之力导致的,人心最让难猜,她想干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可以断定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肯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或许已经做了,或许埋下伏笔,这个只能是看到结果之后才能豁然开朗。”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我没想到,我四叔手下的人里边,还有你这样一个人物,就冲你说的这些话,我就感觉自己四叔完全不了解,看来他不仅仅是我认为的那个暴发户,否则也不会网罗到你这样有身手又有头脑的人物为他所用。” 赵武也笑了说:“那是您还不了解四爷,他在我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一家老小命都没了,所以我这条命早就是四爷的。” 我问他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还是连同跟他一起来的宋刚也是这样的,他摇了摇头说,宋刚是他以前的战友,很单纯的一个人,家里有老婆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去年刚出生,他也没有想过要把宋刚拉下水,就是有这么一趟赚钱的差事,想着自己的兄弟而已。 说完这个,他又提到了紫蟌蜂和鲵鱼怪,说是紫蟌蜂是拥有剧毒的飞虫,外界早就灭绝好几百年,鲵鱼怪则消失的时间更久远,足有一千多年,也不知道怎么都出现这个皇陵墓葬中,但可以肯定的是用来防盗的,而且我们这些人的命还都挺大的,一般人遇到这两样的任何一种,估计都全队覆灭了,而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人因为这个死亡,也是因为这支考察队携带了解毒的注射药剂,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下面有毒物的。 赵武说:“您不要小看这支考察队,尤其是领队和两个老师,那都是考古界的风云人物,他们要是没有几把刷子,也不可能在考古界叱咤风云。” 对于他这个人,我已经忍不住开始喜欢了,而且是无比相信的那种喜欢,就像是在面对一个自己的兄长,便问他:“武哥,我四叔让你来做什么?真是保护我们这些人的安全吗?或者表面保护他们,其实是担心我一个人首次下斗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让你来的。” “确实有保护你的因素在里边,只不过……” 在说这个的时候,赵武忍不住抓了抓他的耳垂,说:“四爷交给我要从这个墓葬中带回一件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他说如果这个墓葬存在那个东西,我看到一定会明白的,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能刨根问底,我也习惯了听命办事的,至于他现在的事情我劝您现在还是不要掺和,好好跟着刘先生学艺,或许到了你有能力面对四爷面对的事情之后,他会自己亲口告诉您的。” 听到他这么搪塞我,即便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更多,不过我已经开始察觉到,四叔可能在做一件我无法想象的大事情,而且是倾尽所有的那种,看来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跟他坐坐,毕竟我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就做事情的感觉,就像是信不过我似的,这不管怎么感觉都让我非常不爽。 赵武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行了,就先聊到这里,我们也该回去了,等一下要是有人醒了问我们做什么去了,我统一口径就说是来前面探探路,要是没有人醒就继续装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醒。” 我心说这也太较真了,应该没有必要这也的,不过赵武已经打开手电转身往回走,我自己也不能在这里继续杵着,便是跟了上去。 等我们两个回去的时候,看到周天和正在给无烟炉填料,见我们两个前后回来,就有些诧异的神色,开口问:“你们做什么去了?” 我就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说,而赵武还告诉他,这条护城河的延长很长的,前面肯定还会有那种鲵鱼怪巢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周天和看我们的眼神有些怪,可能是因为他之前见我和赵武完全没有交际,现在两个人给他的气氛和之前不一样了,不过他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便是点了点头继续弄他的。 我便跑到一旁去睡觉,但是有些睡不着,因为我觉得自己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问,那就是为什么四叔会知道这里有墓葬,是他猜的?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这里有个皇陵古墓呢? 不过,想着想着疲倦再度袭来,我就睡着了,等醒来都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都醒来了,个个都打着哈欠,好像没有睡足的模样,但也不能继续睡了,接下来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情,我们不就是奔着这个来的嘛! 第108章 狐尸引渠 在我像其他人那样围着无烟炉坐下,地下虽说很凉,但还没有到冷的地步,所以我们并不是在取暖,而是因为地下空间太黑了,火光可以给人带来希望,让我们重新打起精神。 周天和就对我说:“小张,下入这个墓葬一路走到这里,通过那些甬道和龙楼宝殿,再加上我多年的墓葬考古经验,我画了这个皇陵墓葬的大致规格草图,以你在风水上的造诣,必然对墓葬有自己的想法,你看看对不对。” 这确实属于我的分内之事,当然前提是我还接受他们雇佣的前提下,现在大家又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也就没有提之前的不愉快,接过他递过来的本子就端详了起来。 整个皇陵完全采用了地下隐蔽式建造,这就是和大多数皇陵是不同的主要地方,就拿赫赫有名潞王陵来对比。 潞王陵位于hen省xx市北十三公里处的凤凰山南麓,地处新乡北、卫辉西、辉县东的交叉地带,依山据岭,陵坐北朝南微偏西,四周泉壑幽深。 时人称其为“头枕凤凰山、脚登老龙潭,左手揣着金灯寺,右手托着峙儿山”,被认为是风水极佳的地段。 整个潞简王陵由神道、东陵区的潞王陵、西陵区的妃赵氏陵三大块组成,是现存全国规模最大,保存最好的明代藩王陵陵。 潞王陵墓区一气贯通,建筑布局严格规范,工整精美,分为三进院落,与bj明皇陵基本相同,有和定陵一样的棱恩门、棱恩殿、地下宫殿,城垣内占地八十余亩,所有建筑均以青石垒砌雕琢而成。 历朝历代,皇室成员陵墓严格划分为三六九等,皇帝的帝陵当然是最高标准,然后是皇后、亲王,照此类推,哪位亲王或大臣私用了皇帝的规格,要领杀头之罪的。 但潞王不管这些规矩,他使用了至高无上、皇帝御用的龙纹饰,肆意地使用在陵园内所有的牌坊、望柱、碑额和碑趺上。 陵墓前设置石人石兽,本是帝王陵寝的传统套路,按照明代的规矩,帝王陵前设置石兽六种,朱元璋明孝陵和bj的明长陵都只列狮、麟、象、驼、獬、马六种石兽。 而这位潞王则一口气给自己王陵神道两旁设了十四种石兽规制不但远远超过了明孝陵、明长陵石兽6种的规制,同时也是秦汉以来历代帝王寝陵镇墓瑞兽的大集中,为潞王陵所独创、独有。 地宫的门钉,也用了九路,即纵九横九计八十一颗,此为中国封建社会门户装饰中的最高规格,也就是皇陵的规格。 整体建筑用材除极少数砖木外,几乎全部采用青石和白石,被当地百姓称为“中原石头城”,只可惜此陵在建国之前就已被盗掘一空,王妃则是在更早的明末时期就已被盗。 这里边最重要的寻常的皇陵,甚至有一些王侯的陵墓都有地上建筑,而这个皇陵却完全采用了隐蔽式的地下建筑,这样是完全不符合帝王的墓葬规格的,但有个极大的好处,自然就是绝对的隐蔽,不易被发现,也不会被盗墓。 通过周天和画的草图来看,这个墓葬大致是属于繁体字“图”的造型,如果说外围的大“口”字形就整个墓葬的墓墙,那我们现在就应该是在里边“回”字形的某一段,中间的“十”字形就是连接与主冥殿的,最上面的“口”字形就必然是主墓室冥殿所在。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是那个九孔六十尺化龙仙桥断塌了一段,我们过去就可以站在冥殿的大门之前,说不定动作快一些,早就进入其中一探究竟了,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我很认同周天和这个草图,觉得完全符合地下陵墓的风水结构,即便有所出入,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在心里有谱之后,我们就收拾了东西,打算去寻找可以上去的地方,胜利已经离我们很近很近了。 赵武和华子带头,我们顺着这满是蛛网的河道走了一段,他们两个就有发现,我们上去一看,发现是一具动物的尸体,而且看起来像是只狐狸,已经呈干瘪状态,初步估计死亡的时间应该在半年之内。 华子就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说:“娘的,真是奇怪了,这里怎么有只狐狸,这东西可是大邪之物啊,大家可要更加小心了。” 我就白他一眼,说狐狸绝对不是邪物,古代不少国家还用狐狸作为自己的图腾,甚至还要顶礼膜拜的狐神的,说这种动物是邪物的,完全就是受到了古老把戏的“蒙骗”。 我这话得到了小队长程星博的一致赞同,他立即就说狐狸在上古时期,是图腾崇拜,涂山氏、纯狐氏、有苏氏等部族均属狐图腾族,大禹的妻子涂山氏是九尾狐,在先秦两汉的地位最为尊崇,与龙、麒麟、凤凰一起并列四大祥瑞之一,所以狐狸在夏至汉两千多年的日子里,是生活得非常滋润的。 后来就是汉朝从黄老之学中走出来,法学儒学并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讲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讲“仁”和“人”。所以这些仙就变精怪了。 汉朝《列仙传》里讲了不少异类仙,到后来都成志怪了,还有《搜神记》是东晋的,对狐狸看法是神仙还是精怪,植根与当时社会的主流思想,魏晋尚黄老尚清谈。 那时候读书人无聊无意的紧,就把狐狸开始人化了,而且多是悲剧,以至于到了唐宋,笔记体小说的不少篇幅还是不叫狐狸精的,而且山精什么还不算贬义,精是精灵的意思,唐朝各种志怪小说纷纷出炉,狐狸所化。 明清时期,朱熹那个不修私德的发扬“存天理灭人欲压抑人欲女子前无古人境界了,而自唐宋之后女子的地位也越来越低,原本”狐狸“在诗经里是情和欲的隐喻,诗经是一片天然歌颂的是人和人与人之间自然地情感,狐狸就越来越不受待见,什么狐臭狐疑,全是贬义。 但可能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导致的,我自己看到这只狐狸的尸体,也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算是心理暗示,说这样的话也是担心其他人受到影响,算是给他们鼓舞打气。 不管怎么说,看着大家都相当小心,把防身的东西都攥在手里,甚至华子还对着四周拜了拜,嘴里嘟囔着什么“有怪莫怪,百无禁忌”之类的话,然而赵武却完全不当回事,他直接继续往前走。 赵武这样的行为,愈发让我觉得他对这个墓葬的了解,完全在我们所有人之上,只是他不愿意说而已,甚至感觉他好像在之前来过这里似的。 顺着护城河道走了约莫一百五十米,竟然走到了尽头,我就很纳闷,按理说整个护城河应该是围绕着冥殿所环,不可能出现这种堵死的情况。 只不过,一个走近去看,便发现了一个不规则的洞口出现,洞口的四周和里边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很难断定这是修建陵墓时候挖的,还是工匠的逃生通道,当然也不排除是盗墓贼挖的盗洞,尤其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之前所想的一些东西,就要被无情的推翻了。 赵武用手电照着里边,告诉我们里边没有鲵鱼怪的存在,甚至都没有一根蛛丝,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洞太过于低矮,还是什么其他因素造成的,不过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坏消息。 但是,赵武还是让我们多加小心,人与人之间要保持安全的距离,以免遇到突发状况没有回旋的余地,还不是因为这个洞的高度只有一米高,而且宽不过八十公分,需要弯腰进去,幸亏我们当中没有太胖的人,否则极有可能卡在中间的某一段。 赵武带头猫腰走进之后,边走边观察四周的情况,我们就跟在他的身后,因为都是弯着腰很是吃力,速度自然也不可能快。 进入洞里,四周都是挖凿的痕迹,不像是像外面那只狐狸之类的动物挖出来的,而是明显的人工有凿子一下下地凿出来的,我无法猜测这个皇陵修建用了多少时间,但就这个规模来看,没有个三年五载是修不起这么大一座地下行宫的。 走了一大段之后,便看到出现了一些岔道口,每个的洞口都不规则,有圆形的、菱形的、长方形的、正方形的,还有更多不规则形状的,谁都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 在那一瞬间,我都有一种错觉,这里边就像是个四通八达的蜂巢,因为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事物,无法确定那一个口子会通向出去的路,只能是随意的选择,靠着直觉前行。 我估计这是用来防洪的,否则没有道理把这一段挖成这样,总不可能是墓主人生前喜欢捉迷藏,死后就弄这么个区域,供他在地下行宫中玩耍吧? 王世国忽然开口问:“周老师,这个结构有些眼熟,您还有印象吗?” 周天和可能是下过的墓葬太多了,一时间想不起来,或者是因为上了年纪已经记不清那么多了,便是皱眉反问他:“我不觉得,你也没有下过接个墓,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倩倩也说:“周老师您忘了,我们这一届刚刚入学的第一年,您带着我们出去实地4考察,到陕西那个宣王墓中就有类型的造型,只不过那只是个王爷墓,规模远远不及这个。” 周天和立即恍然大悟道:“确实见过,我早期在陕西工作了十多年,下的墓葬实在太多了,尤其是修地铁的时候,挖不了一段就会出现规模不等的墓葬,然后就过去考察,进行保护性的发掘,很多都记不清了,那边实在是太多了。” 说着,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立即深吸了口气道:“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们发掘那个宣王墓的时候,像这样的洞里边聚集了大量的变异尸虫,那东西咬人很疼,有轻微的毒性,后来是用浓烟把它们给熏出来集中处理的。” “周老师,你别吓人行不行?”华子听到这个就浑身不舒服起来,他在墙上蹭了蹭身子,好像是想要刚起来的鸡皮疙瘩蹭掉:“这里对我们来说是有些狭窄,但要是有尸虫的话,我们还活不活了?” 我立即就补充道:“不要自己吓自己,从这人工开凿的迹象来看,这就是个防洪设计。” 说话间,我们只是把速度放的更慢,但并没有停下,迹象猫腰前行着,整个过程持续了七八分钟之后,每个人都出现了疲惫的神色,主要是这样的走法实在太过于折磨人了。 好在,几乎就在我们走到有奔溃迹象的时候,赵武说前面出现了出口,立即带着我们钻了出来,一时间视线就宽阔了起来,眼前是一条宽有十多米的河道,但和另一边不同的是,这一段没有任何的蛛丝密布。 程数用手电来回扫着说:“我知道了,眼前的是引水渠,当时建造的时候,这条护城河肯定是有水的,就是从这里引过去的,而我们走过的那满是岔道的一段,就像是纱布似的,用来过滤水中的杂物,保证水的清澈,同时还有防臭的功能。” 程星博就问她:“姐,那为什么现在干涸了呢?” 程数想了想说:“可能是上面注入水的口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过最近这边在下暴雨,有一定可能会被冲开的,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免被冲个措手不及。” 我是不太赞同她这样说法的,华子也是一样,直接就说要冲早就冲开了,这河床已经干涸的几乎连一点水的迹象都没有,都不知道堵了几百年了,如果这时候能冲开,只能证明我们的运气差到了极点。 赵武却说:“虽然我不想提,但也不得不说,别忘了之前为了救人,我们可是使用过烈性高爆炸药的,这会让整个结构产生一定的变化,被震开也是有可能的。” 这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就不再进行讨论,顺着这引水渠继续走,便发现了一个个定水的石雕,模样竟然是仿造鲵鱼怪雕刻的,刚看到把我们吓了一跳,还以为这里也有那个怪物,没想到仔细观察才发现是石头雕刻而成的,而且走近看,上面还有明显的刻度,是用来衡量水位深浅的。 同时,这条引水渠是朝上走的,所以一路上那些石雕鲵鱼怪都很好地排列着,确实可以很好地衡量水位,而且我也想到了,这些鲵鱼怪并非是后来的,是建造这个陵墓就有的,而且能被雕刻成像,说明鲵鱼对于这个墓主人来说,有可能是一种守护神兽。 顺着引水渠往上走了六十多米,忽然就看到个一人多高的石洞,那洞口是个正三角形,有很明显的工匠修筑迹象,我看到他们的嘴巴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皱着眉头就问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结果,其他人都诧异地看着我,他们的嘴巴继续动着,好像在对我说什么,但我就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一时间自己就傻眼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失聪了似的。 但是,实际上心里是不接受这个的,毕竟这么多人不可能我一个人失聪,而且自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反而是绝对他们声带出了问题,于是我重新把防毒面具戴上,想着觉得可能是这里的空气出现了问题。 第109章 双石落困 不过,过了不到一分钟,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可以重新听到他们在问我感觉怎么样,自己就摇着头告诉他们,可能是刚才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是走神了什么的。 华子就调侃我说:“我说大飞,你他娘一天正事没有,屁事一堆,你怎么就那么多毛病啊?是不是刚才睡着又在做那些怪梦啊?” 程星博就对我做什么梦很感兴趣,而且他还表示自己将《周公解梦》的七类梦境了然于心,只要我说出梦境中看到的任何事物或者奇怪现象,他立即就能给出我最标准解析梦境的答案,所以在学校里边同学们都称他为“小周公”。 华子就失笑道:“这孩子又扯淡,还叫你小周公,他们怎么不叫你周公公啊,不对,应该是程公公,那些死孩子怎么连你姓都给改了啊?” 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动心,其实自己私下有时候也会从网上查询梦境所映射的东西,关于程星博说的七类梦境,正是正梦、喜梦、寝梦、反梦、直梦、性梦、象梦、人梦和精梦。 而此书中所说的周公,便是周公旦,我还记得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一句到此时还记忆犹新的闲谈,叫做“是庄周梦了蝶,亦恩赐亦是劫”。 如果用科学来解释的话,梦就是大脑皮层的残留活动,能够较好的反应日常生活中的心理变化,甚至身体健康状况。 但是,现在并不合乎时宜,周天和已经往这边瞅了好几眼,要是我们再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估计免不了又要给程星博开课,说这是迷信邪说这类的,让他还是要相信科学。 我却是挺相信这个的,所以就想着等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把自己梦到的那些跟程星博好好说说,让他给我用解梦的方式说一下那些都代表着什么。 见我们不再说这个,周天和又转头回去,和程数去研究那个石洞,后者更是直接摇亮了几根荧光棒丢了进去。 令我们谁都没想到的是,那石洞里边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型的墓室,之所以说是小型,因为它不到两米高,我伸长胳膊都能摸到顶部。 我们走进去之后,看到地面上满是线条般的纹路,但是更吸引我们的则是墙壁上的浮雕,所有人的眼球都同一时间被死死抓了上去。 浮雕的内容是帝王和大臣下棋博弈的场景,由于浮雕并没有经过特殊打蜡或者涂油的处理,已经保存的很不完整,但是根据周天和说还能保存个大概的轮廓,那已经难能可贵了,只可惜无法从细节上反馈出浮雕想要说的具体内容。 在正对着我们进来的石洞口处,同样也有个完全相同的洞口,几乎可以说着两个进出的洞口处于对称而挖出,只是站在这个并不大的空间中,能够感受到另一边迎面吹来凉飕飕的冷风,有些像是恐怖片里边的阴风,搞得我们都忍不住地大哆嗦。 赵武将地上的荧光棒重新捡起来,再度朝着面对洞口里边丢,虽说丢了七八米远,但并没有看到尽头,只有两侧无限向深处延续的墙体。 王世国已经拿出了申请下来的相机,开着闪光灯“喀嚓喀嚓”地将浮雕拍摄下来,我打量着这个像墓室的空间,大概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在两侧摆放着一些石头人俑,其他再也没什么别的,自然显得里边很是空旷和孤寂。 “拍几张就可以了。”程星博用手挡着他眼睛,好像他有些很难适应这样的闪烁的强光,但他又不想承认这个,接着就开始催促我们继续前进,尽快找到冥殿的入口,说什么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你们先等一下。”忽然,这时候程数开口阻止了,我们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但是她让我们先别问,同时指了指她的耳朵,示意我们去听什么。 我们被这一下搞得很不舒服,甚至都有些发毛,所有人一声不吭,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尽量地克制下来,那一瞬间就是死寂般的安静,完全搞不懂程数是在让我们听什么。 片刻之后,华子就不耐烦地催促道:“什么都没有啊,你到底想让我们听什么?你直接说出来不行了?” 嘘! 程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并且给了华子一个很不友好的眼神,华子虽然看的很不服气的样子,但还是不再说话,更加没有任何动作。 在我们又安静了七八秒,我正想着换口气,忽然就身体跟着一震,因为自己也清楚地听到有很细微的怪声响起,仔细去分辨很快就明白,那是齿轮咬合转动的声音。 我大叫一声:“不好,可能有机关,谁刚刚动了这里边的东西?” 一行人面面相觑,互相不解地看着彼此,最后华子就不好意思地举起了手:“大飞,是我刚刚踢了踢那个石俑,这算不算啊?” “我知道就是你!” 我埋怨了他一句,没想到这家伙不但多手而起还多脚,这一下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现在好像还没有完全运作起来,但谁也不敢乱动,以免再动把机关彻底“激怒”,我们到时候都可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华子也听到那种声音,他吞着口水说:“不是吧?我就是踢了踢而已,没想到石头人也这么有脾气,早知道我就不踢他了,不知道现在认错求饶还来得及吗?” “先退出去再说!”赵武已经开始用手电四周照着,并且嘴里不忘了提醒我们:“大家动作不要太快,要绝对的轻,否则有可能加速这个机关的触发。” 华子嘀嘀咕咕又开始咒骂这个古墓的墓主人,我实在听得烦闷就让他把嘴闭上,要不是他坏事,我们也不至于这样。 一行人开始小心翼翼往后退了起来,但是我们越退那声音就越清晰,随着我们的步伐加快,甚至最后几步都开始跑到了,眼看就要从进来的那个石洞口出去。 轰隆! 忽然,在猝不及防的一声巨响,一块巨石就从上压了下来,就仿佛是天外来石般,我们距离那个洞口最近的就是我,已经不到半米了,被迎面砸出的强风吹的眼睛都有些迷住了,吓得自己整个人连续后退。 当看着那块堵住石洞入口的巨石,我就心有余悸,要是刚刚我再快上几步,自己就已经被压成肉泥了,一个星期后就要过头七了。 “快从另一边走,我们有可能会被封死在这个空间里。”赵武喊了一声,他退的最慢,现在自然也是跑在最前,可是眼看着就要过去,对面也是一声轰隆,我听得浑身跟着打了个哆嗦,有手电一照,发现对面已经出现了差不多模样的巨石。 “这两块断龙石吗?”倩倩就紧张地问。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忽然就感觉我们所在的空间里边,有什么东西动了,而且还携带着剧烈的石头打磨声,一时间所有的照明设备都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照了过去。 第110章 无言军团 让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靠在两旁的石头人俑,之前因为被浮雕所吸引,所以就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去数,没想到数量竟然多达八个,注意它们的原因是因为此时这些石头人正在动,仿佛复活了一般。 我们一行人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速度挪移着,最后竟然肩并肩站成了一排,中间留出一个可供人通过的狭小过道,就像是高级酒店正在迎接贵宾的服务生。 轰隆隆! 在我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忽然整个石洞就传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随着一面墙上的石头被某种机关运作提了起来,一个崭新的空间就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们一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反之我是出于茫然的状态,同时内心还有很大的疑惑和好奇,当然更多的是对未知状况的畏惧。 华子已经开始翻他自己的背包,从里边拿出了一个黑驴蹄子,嘴里叫道:“大家赶快把辟邪的东西都拿出来,这些石头人起尸成粽子了。” “不是粽子!”我看清楚之后,立即说道:“没有任何起尸的迹象,这就是石头人俑,更有可能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机关。” “机关?”华子愣住了,他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 程数点着头说:“张先生说的没错,这应该就是被机关操控进行的。” 再也没有等其他人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忽然除了已经出现的开口那一面墙之外,其他方向的三堵墙竟然一起朝着我们挤了过来,完全不给我们太多的时间,我们只能被迫从那些石头人俑的夹道欢迎穿过,到达了它们逼迫我们走向的另一个空间。 这个新的空间就非常的大,大的就像是个演武场似的,但并非是空的,而是整个场面站满了石头人俑,而且是整整齐齐列着队,纵横都成行,它们就像是无言军团一般,给人的感觉很是压抑,让人浑身不舒服。 王世国错愕地问道:“周老师,这些石头人俑摆在这里做什么?为了吓人吗?” 周天和没有回答他,眉头紧锁着不知道思考什么,或许他跟我相同,也感觉这个空间充满了异样的诡异,是那种完全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我仔细观察着那些石头人俑,这里边不像是河道中的人俑,主要是雕刻的细致程度完全是无法比拟的,即便外面那些石头人俑,比起这里边的也相差甚多。 轰隆隆…… 忽然,整个空间响起了巨响,并且出现了空旷悠长的回声,我们连忙四周照着,便发现这个空间宽敞的程度,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紧接着整个空间都开始微微的震动起来,就像是轻微的地震似的,甚至给我的感觉就是这里随时都有发生大规模坍塌。 震动了十多秒之后,我们都有些站不稳了,好在是停了下来,但是总觉得这个空间变得和刚才不同了,我稳住了身子用手电往上照,竟然发现之前还能看到的顶部,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就感觉随时有什么东西会从上面砸下来。 但是,隐约就好像照到一个顶部还有个模糊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而此时赵武从怀里摸出一把很小巧的枪出来,只见他对着空中就是一枪。 “砰”地一声枪响,只看见一颗带着血红色光晕的光团升空而起,我本以为会在几秒之后这颗照明弹会炸开,但是还不到两秒,就听到爆炸的声音响起,肉眼看到那光团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在被弹开的瞬间,瞬间炸裂。 那照明弹爆开之后,顿时犹如一轮圆形的小太阳似的燃烧,顿时整个空间被照的明亮起来,同时我就看到了墓顶是真的存在,只不过是刚刚被提到了七八米,加上原本的高度此时已经距离我们足足有十几米,肉眼确实很难捕捉到。 但是,我们隐约看到了,在提到之后出现的那一段竟然有大量的鲜血痕迹,而且是非常新鲜的那种,同时可以看到一些三角形脑袋的人影,在墙上来回的跳跃,仿佛想要找个可以落脚的点跳下来。 “那些是什么?”程数就皱起柳叶弯眉警惕地问。 还不等我们回答,就听到“吧唧”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把我们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用手电照着低头去看,只见那竟然是半具尸体,正是那种鲵鱼怪的,然而很快就有大量的鲵鱼尸体掉落下来,而且那种密集的程度犹如在下雨一般,根本无法躲避。 很快我们就被淋的满身是血污,完全就像是狗血淋头的模样,幸好这些鲵鱼怪都被压成了肉片、肉泥,否则就那种数量下来攻击我们,在场的人都难逃一死。 看来这些鲵鱼怪一直都在跟着我们,只是我们并没有发觉它们,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不对我们进行攻击,但还真的要感谢华子,是他误打误撞触碰了机关,把这些怪物都给弄死的,否则死的真的就会是我们。 然而,这里边完全不给我们缓冲的余地,四周又开始震动起来,只不过相比上一次要显得震感没有那么强,而那些由石头人俑组成的无言军团,已经像我们逼来,好像是想要把我们给活活撞死。 情急之下,赵武先发制人,直接就开始扣动扳机,以点射的方式想要打爆那些石头人俑的脑袋阻止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悲剧,但显然他的子弹还不足以把石头打爆头。 不过幸好那些石头人俑,最前排在相距我们三米左右突然停了下来,此时我们就更加清楚地看到,这些人俑竟然“长”高了,但仔细观察下面就知道是视觉错误,原来是下面凸了起来,把这些石头人俑抬高了,原本和正常高度差不多的人俑,此时加以下面的底座,竟然有两米多高。 倩倩已经有些花容失色了,她说我们是不是触怒了这里的神灵,神灵发怒了,指挥这些石头人俑要索我们的命。 一直以来相信鬼神的程星博,这一次竟然是摇起了头,他有另外一种更加离谱的想法,从而得出完全不靠谱的结论。 第111章 灭顶之灾 程星博认为这个墓葬中可能涉及到了目前人类所不知道的文明,拥有着超越我们现在的科学技术,所以才有了我们看到的这一幕,同时他再度提到了《山海经》,说这部先秦古籍可能不仅仅是神话传说,而是人类文明的断档。 我哑然失笑,这小家伙的想法依旧奇葩,但如果就这件事进行讨论,那就会出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再说眼下也不是辩证抬杠的时机。 我就安抚众人不要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是人为的,必然就会有破绽和漏洞,让他们不要先自乱阵脚,仔细留意四周的一切变化,应对的办法总会有的。 此时,头顶上的照明弹的光明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衰弱,赵武立即重新打上去一颗,这也是这种只能装填两发子弹信号枪的最后一颗,这次和第一颗结果相同,随着撞击到地面炸开,再度将这个空间照的通亮。 我就对他说:“不要随便浪费照明弹,我们应该把它用在更需要的地方。” 赵武却抬头仰望着说:“您仔细观察顶部,我感觉整片墓顶正在缓缓地向下压来,虽然过程很缓慢,但仔细注意还能发现的,照这个速度下去,一旦墓顶不停留在原来的地方,而是继续往下压的话,我们将会面临被压成肉泥的局面。”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部抬头去看墓顶,加上他特别提醒的,看了片刻顿时人人倒吸凉气,果然就是正在朝下压来,回过神来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在这个空间中寻找可以离开的出口。 然而,此时连我们进入的地方也被移动的墓顶彻底堵死,更不要说其他地方,找了十多分钟,没有任何出口,敲打墙壁也没有发现空心的地方,显然一切都朝着赵武所说的方向发展。 我非常确定这是一个死局,自己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其他人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依旧不死心的来回转悠,等到所有人都确定真的没有出去的可能性,一时间整个空间让人窒息且绝望,这比早些年进矿洞采煤偶遇坍塌被困,更加的心如死灰,那还能期待有人来救,现在我们总不能指望人在上面等待的何琴,也无法依靠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来的宋刚。 耽误了一段时间之后,墓顶距离我们已经剩下了九米左右,也就是三层普通楼房建筑高度,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强大的无形压力,没有什么比等死更让人难受。 我们之前遇到过外界消失的堪比怪物的生物,但也没有这么绝望过,眼前的景象完全就是有力无处使,一时间我整个人就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边都完全是空白,已经吓到连想办法的精力都不复存在。 华子起初也是一样,但他比我更加有求生欲,已经随意地选择了一面墙,开始用折叠工兵铲开始挖洞,虽然效果甚微,但还是能挖下一些岩壁的碎片下来。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其他人便开始纷纷效仿,开始对着自己面前的墙体岩壁乱挖乱刨,想着即便不能挖出去,但说不定也能挖出一个容身之所,等到墓顶落下的一瞬间钻进去躲避这灭顶之灾。 我挖了几十下之后,便放弃了,因为这岩壁的硬度完全不是我们手里工具可以挖动的,万一整个墓顶的厚度远远超出所料的话,等一下即便挖出来也只能被困死在自己挖出的狭小空间中,那无疑就是在自掘坟墓。 我们又去想要推开被逼进来的堵住入口的岩壁,结果一试少说也有上万斤,别说是我们这些人就是再多上十倍,也不见得可以推开,反而每个人都累的喘个不停,但并没有人抱怨,也没有要休息,在生命受到强烈的危机时,每个人都最大限度的激发了自身求生的潜力。 前前后后忙碌了将近三十分钟左右,墓顶已经相距地面剩下不到五米的高度,它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比之前不知道要恐怖多少倍,它就犹如神话中的番天印似的,意欲将我们一瞬间全部压死。 我猛然给了自己一巴掌,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自己抽自己,面露诧异的神色,不过自己现在也管不了那些异样的目光,此时更加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去思考,而不是继续混乱的去找什么出口,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等待死亡。 在遇到这样绝境的情况下,身为普通人的我,想要彻底冷静下来是相当有难度的,不过可能是我的脑回路跟其他人不同,觉得此时要是不像个办法,而是像没头苍蝇似的乱作一团,结果就是徒劳而亡。 这一巴掌我是用了相当大的力量,打的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但却是很管用,脑子里边已经开始回想之前刘天福跟我说的那些风水墓葬知识,可是很快也很仔细的想了个遍,却发现刘天福并没有说过遇到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理。 赵武到底是素质比普通人要好的多,他开口道:“大家不要慌也不要乱,现在这种时候就是要冷静,实在冷静不下来学张先生那样打自己一个吧,我们一起来想个脱身的办法。” 华子转着眼珠子,他用手里的工兵铲搓了搓地面,立即发现了什么,便说:“这地面好像没有墙壁那么硬,我们可以尝试刨个坑出来,只要在墓顶落下来之前躺进去,只要活着就可能有一线生机。” 程数蹲了下去用手里的朱雀短刀搓了搓地表,摇头道:“完全行不通,即便我们可以在墓顶落来挖个容身的坑出来,结果只会是墓顶和地面形成一口石棺,把我们自己给活活地憋死在里边,除非我们能一起挖出个至少一米左右深,而且能容得下我们所有人的大坑出来,然后再想办法挖个洞出去。” 说着,她看像我们两个:“你们不是盗墓贼吗?挖盗洞对你们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华子真想吹牛,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想,立即就抢在他前面否决了这个办法,首先不管我们是不是盗墓贼,这里的岩石结构相当稳定,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没有足够的时间,我们不可能挖穿的。 这里没有足够的时间,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还有食物和水源,我们现在身上带的能吃能喝的东西估计也没剩多少了,我们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挖岩洞。 其次,其实也是挺重要的,虽说我和华子被认定是盗墓贼,包括倩倩在内还下过一次古墓去摸东西,而我还正式加入了道陵派这样的盗墓门派,但我们都是新的不能再新的人,根本没有打洞的经验,这完全就是不靠谱的。 我看向了赵武,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毕竟他是我四叔的手下,打洞这种事情应该接触过,但他微微摇了摇头,显然也觉得不太靠谱。 不过,赵武还是提议道:“这里有这么多的石头人俑,我们尽可能多搬一些到角落去,剩下的全部推倒,这样试试看,说不定可能会将落下的墓顶给顶出个口子,那样我们就有可能逃生。” 周天和用手指敲了敲一具石头人俑,他摇头道:“不行,这些石头人俑因为被雕刻的缘故,整体已经变得相当不稳定,被这不知道多厚重的墓顶压下来,立即就会化作石粉的。” 倩倩说:“要不我们就直接躲在四周的角落中,就像学习地震演习的那样,毕竟三角形最稳定,说不定那样还有一线生机。” 王世国整个过程都没有缓过劲来,他整个人是懵的,他完全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就其他人提到的,他反而觉得倩倩的方式最可取,偏偏却是我认为最不可行的一种办法。 华子已经检查他的弹夹里边还有几颗子弹,他已经沉底沦为了悲观主义者,说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一枪打爆自己的脑袋,也不想活着感受到脑袋被压进肚子,听到自己骨头的碎裂声而死。 程星博忽然开口对王世国说:“我现在作为队长要下达命令了。首先是世国,你从你站的位置,往前走八步,每步尽量控制在一米的跨度,然后左转再走六步。” 我们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这种时候他使用队长的权利做什么,王世国自然也是满头的雾水,问他这是要做什么,但程星博没有解释,而是用非常严厉的口气让他过去。 王世国犹豫片刻,还是按照他说的走了过去,等他刚刚停在程星博所制定的位置,忽然他吓得大叫一声,同时整个人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仔细一看,原来是他停下的位置,竟然凸了起来,他就和那些石头人俑一样,足足升高了三十多公分。 “原来真是这样啊!”程星博恍然大悟地沉吟了一声,我们就七嘴八舌地追问他,什么原来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第112章 战旗博弈 根据程星博说,我们说面对是个相当了不起的机关,一个只有动脑子才能破解的巧妙大型博弈机关,他指着那些石头人俑,说它们就是旗子。 紧接着,他蹲下了身子用手指去摸地上的那些不起眼的线条,其实并不是线条很细,反而相当的粗,每一根都有十公分宽,只不过因为落了灰看起来并不起眼,所以并没有特别去留意这些线条纹路。 程星博顺着那些线条边走边时候:“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战场棋,类似于西方发明的国际象棋,但这种棋的是这里的设计者为了卖弄技巧,也是为了有必要出入这里的人从而设计出的一种机关。” 说到这个,我就多少有些明白了,自己也玩过几天国际象棋,几乎和我们国家的象棋摆法相似,只是叫法不同,玩法也有稍微的区别。 大概摆法就是:双方底线一行,两侧先从外到内,把两个车、马、象对称摆好,底线剩下中间两个格,此时将皇后摆在同色的一格,即黑方皇后摆黑格,白方皇后摆白格,剩下的一格摆放国王。 玩国际象棋的人都知道一句顺口溜,叫做:“车马象边各对齐,白后放在白格里,黑后黑格别忘记,最后一格给皇帝。” 至于玩法就是,横、竖、斜都可以走,但每步限走一格,吃子与走子相同,因此国王的有效走动范围或攻击范围是自身中心的八个格,而在这个范围内,只要保证国王下一步不会被对方吃掉,就可以吃掉对方任何一个棋子。 国王可以一直往前走从而处在棋盘任何位置,不像中国象棋的帅或将那样只能在自家的九宫内移动,因此国王在后期可以用来“御驾亲征”参与进攻,主要是与己方棋子配合起辅助作用,保护己方主攻棋子从而顺利吃对方的国王,也可以用来掩护兵卒的升变。 我国象棋有将帅不能照面的规则,即不能让双方的将或帅处在同一直线且无其它棋子阻隔,否则非正式规则中对方可以用将或帅把你的帅或将吃掉而使你输棋,正式规则中算你违例,三次算输。 国际象棋并没有国王不能照面的规则,但也规定不能使双方的国王彼此处在对方国王的攻击范围,所以不能直接使用国王去将军。 用国王直接将军必然会把国王走到对方国王的攻击范围,你的国王就会被对方的国王吃掉从而输棋,正式规则中这同样算送将违例,三次算输。 我虽然明白国际象棋的基础玩法,但是程星博说眼前的战场棋,还是和国际象棋不同的,也跟我国的象棋不同,它是一种几乎结合了两者的玩法,而且更加复杂一些,总之看到王世国落位之后的变故,程星博就找出了这个机关的破解之法,他要亲自给跨越千年的古人,进行一场博弈。 周天和却看了看对面说:“对面是十六个人俑,而我们这边只有七个人,这怎么下?” 这句话无疑给点燃希望的我们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但是程星博却说他已经观察过了,这个空间里边有多余出来的十个石头人俑,我们可以让它们为我们所用,正好我们需要一个下棋的人,其他六个人加上这十个石头人俑,正好能够和对面对弈。 下棋动脑子的人,自然是程星博,但是他不能做移动棋子的人,主要是他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搬动石俑,所以他自己充当这战场棋的王,由赵武去做那个下棋动子的人,只要听他的指挥,他有自信赢得过估计早就腐烂成骨头架子的对手。 赵武点头表示没问题,他并且鼓舞我们说:“大家不要怕,而且要更加的镇定,这是我们的机会,接下来听程少爷的指挥,只要赢了这盘棋,我们就有可能脱困,加油。” 接下来,我们谁都没想到的是,程星博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里边一个游戏,他说这是他自制的战场棋游戏,可以双人对着下,也可以和人工智能下,而且分为普通、高手、殿堂和棋圣四个等级。 程星博直接设置了和智能棋圣下棋,从现场的情况是由我们先下,他就选择让棋圣先走,然后对面走一步,我们就按照棋圣的走法应对一步。 其实,当我站在属于自己车的位置,就觉得这也太不靠谱,甚至感觉是在胡闹,这万一猜错了,或者是在博弈的过程走错了,搞不好就会送掉小命,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成了我们唯一可行的办法。 双方杀的面红耳赤,主要还是我们这七个人很是紧张,尤其是看到当一个石头人俑狠狠地砸在我们一方的石头人俑上,瞬间把我们的石头人俑砸的稀巴烂,更加是畏惧,每个人都准备好不对劲就要跳离原本所在的位置。 程星博让我们不用担心,他表示一旦我们这边的人要被“吃掉”的时候,他先一步会提醒我们的,所以他看棋需要至少看自己两步对方一步,所以在手机上不断地操作着,看到他满头是汗,感觉比搬动我们一方石头人俑的赵武都要累。 我们七个现代人,竟然和一个死了千年的死人正在下棋,而且还利用了智能高科技,说出来怕是很难令人置信。 下了二十分钟后,墓顶已经下到了脑袋都抬不起来的高度,我们只能选择坐在那凸起的石桩上,时刻听到程星博的指令,看着他宛如大将军似的不断推倒对方的石头人俑,每个人都备受鼓舞。 “张先生,准备跳,你要下场了。”程星博对我说了一句。 我正想回应他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贴着墓顶一闪而过,我瞬间就被这个黑影吸引了注意力,用手电照着对方的行动的轨迹,完全都忘了自己还是一枚棋子,而且还是一枚即将被淘汰的棋子。 “大飞,你他娘发什么愣啊?快跳啊!”华子朝着我嘶声力竭地吼道,我才回想起了程星博刚刚的交代,但是仅仅慢了一秒,要吃掉我占据我所在位置的对方石头人俑已经猛然砸了过来。 第113章 终见主殿 轰! 我的身体还是下意识往边缘挪动,并作出要后跳跃的姿势,可是终归是反应慢了半拍,就听到一声巨响,眼睁睁地看着那石头人俑已经落到了我的位置,而处于边缘自己直接就被撞飞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辆时速至少二十迈的骑车正面撞到,虽然开的不是很快,但毕竟重量在那里摆着,我就被撞的倒飞出去,整个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一股腥辣的鲜血立即上涌,同时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早就被淘汰的倩倩连忙跑过来搀扶起我,问我没事吧,我想要跟她说没事,但是一张口鲜血就直接涌出口腔,整个人连呼吸都感觉相当困难,身子一歪就再度倒了下去,自己也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昏迷,但已经完全由不得自己。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们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一个墓室当中,其他人正在休息,看到我醒了,倩倩就问我怎么样,我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就是不敢说话,因为一想说话就胸膛疼的要命,感觉可能被撞断了肋骨。 不过,等到倩倩开始给我揉起胸膛来,就意识到并没有断,就是受了伤,她让我喝几口水,喝完没有几秒钟就吐了出来,里边还掺杂着血丝。 我还没有受到过比这个更重的伤,几乎就要了自己的性命,华子凑过来说,当时要不是他喊那一声,我就直接把那石头人俑给砸死了,虽然听得出他在“邀功”,但我这次却由衷的谢谢他,毕竟他说的没错,差点因为自己的开小差而送掉性命,到时候他只能逢年过节给我去烧纸钱了。 我看了看时间,此时距离我们进入那个“棋室”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程数过来问我感觉周穆阳,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吐几口血而已。 程星博还过来调侃我说:“张先生,你一直以来都挺靠谱的,怎么放在自己身上那么不当回事,刚才差点就出了大事。” 我苦笑连连,这个真的不能怪任何人,完全是自己的疏忽导致的,当然为了不让他们挤兑我,便把自己看到黑影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说自己是因为这个才走了神,他们怀疑是一个鲵鱼怪。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鲵鱼怪看似很凶悍,但还没有跟它们正面交锋过,也不知道战斗力怎么样,反而是我们打了几个,还炸了人家的巢穴,那死的就更多了。 然而能到这里,就说明在那个战场棋的博弈当中,最终是我们取得了胜利,这还要感谢智能高科技,虽然那是程星博设计的,但我怀疑他都不一定能下的过棋圣级别的电脑智能,主要是人家不会犯错。 当然,我不能否认程星博的个人能力,这小子又一次让我对他刮目相看,难怪小小年纪被破格录取,而且这个年龄段就能担任队长出来带队考察,真是有志不在年高。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侥幸逃过一劫,我就观察四周问他们:“这里不像是主殿,应该是个配殿吧?” 程星博说:“是个配殿,我们出了那个棋室没走多远发现的,里边也没有太多有考古价值的东西,刚刚那一场博弈大家累的半死,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哦了一声,华子把我扶了起来跟我说:“大飞,要不就此打住吧,我们不继续往下走了,钱是人赚的,人没了什么都没了,现在你伤的不轻,而且以我们的水平根本不配到这种级别的古墓里边来,要不是运气好,你就已经死了,我们还是撤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首先我是有些不悦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心里立即很暖,不值钱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他跟在场的任何不同,包括倩倩在内,我们两个到这里没有那么大的理想和抱负,很简单的就是为了钱财,他看到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便发出肺腑地说出这样的话,这跟贪财的他完全判若两人,都说贼不走空,这家伙为了兄弟确实没得说。 我从来都不曾嫌弃华子做过什么,现在的自己就更加没有脸说他曾经做过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我们两个不管嘴上怎么样损对方,但心里都是在为对方着想,生怕彼此被别人看不起。 犹豫了片刻,我拍了拍他说:“这都到偏殿了,距离主殿也就不远了,我们还是进去看上一眼,再说就算我们两个返回,回去的路也被堵死了,我那师父说过,墓葬中的出口永远不在身后而是在前方,跟着他们一起走更保险。” 等到其他人都走远去休息,华子就在我耳边轻声说:“大飞,这些人都不简单,连倩倩我都开始觉得有些陌生了,他们在某些方面,比身为盗墓贼的我们哥俩更厉害,搞不好主殿里边有好宝贝的话,会杀了我们两个灭口的。” 我瞪了他一眼:“别胡说,他们都是专业的考古人员,比我们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盗墓贼厉害也正常,再说倩倩他们还是考古系的学生,都没有进入社会,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而且我告诉你赵武是我四叔的人,他已经找了个机会给我挑明了,即便出什么问题,他也会向着我们的。” 华子愣了愣,立即苦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了,现在你又醒来,我可以去好好睡一觉了,这次我们准备休息一个小时,做最后的体能补充,然后就去找主殿,你也快点休息,否则再发生点什么,就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躺在一旁去休息,自己就闭上了眼睛,但旋即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差的要命,想什么部分动一动都很吃力,脑子里边又装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刚刚命悬一线,想到了这一路走来的不易。 这还是跟着考察队,这要是跟那些以盗墓为职业的家伙们出来,估计更加力不从心,一时间就觉得这一行难混的程度,远远超出想象,还以为会很容易摸到东西出去一出手,然后每天歌舞升平呢! 想着想着,自己就再度睡着了,到了时间是华子把我叫醒的,以往都是我叫他,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吆五喝六,遇到狠人就畏畏缩缩的家伙,竟然还有他的小心思,以往这个角色应该是我才对,现在变成了他。 其他人都过来询问我的身体状况,我不管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但也表示自己很感激他们的问候和关心,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华子想要搀扶我,我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真正自己走的时候才发现相当的处理,便是又抓住了他的胳膊,越是靠近目的地,那就更要小心一些,华子之前跟我说的虽然自己不太信,但我醒来自己就想到一句老话,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示弱装可怜或许更好一些。 我们一行人走出了配殿,眼前是一条笔直向下的墓道,坡度相当的陡,赵武就打头,华子搀扶着我在队伍靠后的位置,中间是周天和、王世国和程家姐弟。 我没有看到旺财和他那条叫豁牙子的狗,问过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甚至都不知道这一人一狗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最后对这一对有印象是在进入引水渠之前,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偷偷溜走的。 我们顺着陡坡般的墓道往下走,手电光完全找不到底,给人的错觉就是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的黑暗,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就算有人现在告诉我是通往地狱的,我也会相信。 毕竟主殿也叫冥殿,那是死者的寝宫,说是地狱也不为过,但即便是地狱,我们都是奔着这个来的,也必须要下去看上一看,都到了最后这一段,便会看到象征着古老财富和秘辛的宫殿,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样惊世的冥器即将现身,我是很期待的。 走了约莫一刻钟,速度并不快,所以也走了没有多少路程,但带头的赵武就说:“这下面的水汽很大,湿度明显增大,搞不好下面会有一条地下暗河。” 我回应他的话说:“我们都下了这么深了,有暗河也不奇怪,有可能还连接着金沙江,那可能是我们离开时候的一条出路,而已风水学来讲,通风顺水龙脉灵穴的征兆,说明我们距离主殿已经不远了,但总归这个皇陵也真够大的,也不知道当时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修建而成,难怪古代人人都想做皇帝,一个死后的墓都建造的如此气势恢宏,更不要说生前该多么的骄奢。” 华子就笑着说:“大飞,受了伤就少说话,别再咯血了,要是失血过多到时候还要给你现场输血,老子是绝对不给你贡献的。” 还真的被他说中了,我准备怼他的时候,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捂着嘴巴都堵不住,伸出手一看手心是血,心想这次的伤要比想象中的严重的多,搞不好回去真的输点血补补,否则有可能贫血。 走了一段之后,程星博到了我们的面前,后退着走着问:“我很好奇你们两个的关系,我感觉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又不像是亲兄弟,你们难不成是?” 我和华子对视一眼,没想到这小子会说出这样毁三观的玩笑话,难道他真的误会我们两个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兄弟情? 不过,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便是对着他笑了两声,算是对他这个玩笑的回应。 走着皱着,坡度陡然平缓起来,一时间我们的身体都放轻松起来,但是精神却依旧高度集中,我们都感觉应该是到了。 很快,眼前的墓道就变宽了,从刚刚走的两米多宽,现在变成了六米多宽,虽然四周依旧是黑漆漆的岩石墙体,墓顶高不可攀,给人一种空旷虚无的错觉,但就是有一种要到了的奇怪直觉。 等到我们往前走了不到百米,豁然就出现一条宽阔朝上而行的石阶。 石阶的每一阶高度都有半米,宽度也有普通的梳妆台那么宽,给人扑面而来的就是气势恢宏,一时间我们都忍不住惊叹不已,站在石阶下就好像凡夫俗子偶然走到了天宫的入口下,总体的感觉就是自己太过于渺小,到了那种微不足道的地步。 看到这个之后,我们都意识到终于到了主殿了,用手电顺着那些石阶晚上照,竟然完全照不到头,赵武直接就打过去四颗照明弹,期间是需要更换一次弹夹的。 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带的照明弹数量要比寻常子弹多的多。 砰!砰!砰!砰! 随着四声枪响,照明弹化作一道流星般的顺着石阶而上,瞬间就可以看到足足有七十二阶石阶台,在末端照明弹爆开,立即出现了两道金光闪闪的大门,那两扇大门保持的相当的完好,并且处于紧紧的闭合状态。 借助照明弹的光辉,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门有六米多高,单扇就宽有四米,门上雕绘着红蓝苍龙,其上的鳞片光彩夺目,不知道是什么宝石打造而成的,看的人是心潮澎湃。 门头飞檐兀起,满是奇怪的鲵鱼怪模样的镂空雕刻,侧面的两根门柱有两人怀抱那么粗,高高地耸于两侧,宛如两条准备发起攻势的木龙,千年都保持屹立不倒的状态。 那种壮观的场面,言语很难诠释万一,我们每个人都呆滞般地看着,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照明弹消失殆尽,我们才从那种震撼中惊醒过来,同时也有些迫不及待。 “终于到了,我们准备进去!” 这话是程数说的,我可以看到她眼眸中的炙热燃烧,仿佛失去了饮用水的沙漠行人,忽然发现了绿洲,而且绿洲中间有一片海子,那对于口渴难耐的行人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琼浆玉液。 在这个主殿里边,有什么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那也是正常的,就光是外面这些建筑就看得出,这个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在历史上不容小觑,皇家的威严已经扑面而来。 第114章 临门一脚 谁也没有再说其他的,包括周天和在内,每个人都无法放弃这个抬腿就能走进的地下宫殿的主殿,现在即便是个圣人,也会想要进入看上一眼,而王世国更是拿出了照相机,早就在照明弹燃烧的时候,连续拍了几十张照片,记录着这个宏伟的建筑物。 这七十二道石阶绝对不是给人走的,高度和宽度都不适合人一步步地上去,基本上都分为两步才能跨上一个台阶,这么长的石阶走下来,每个人都有些喘,等到了最后一段,四周不断响彻着彼此的喘气声。 华子搀扶着我走在后面,他一个劲地关心地问我:“大飞,你没事吧?不行我们休息一下再上,要不你就坐在这里等着,我进入摸到第一件明器就给你送出来。” 我摇着头:“不用,我现在不是想要明器,而是第一次到这种规模的陵墓中,见到如此壮观的建筑,整个人都恨不得长对翅膀飞进去,要是不进去看看里边的恢宏场景,我这辈子都会留有遗憾。” “你可以看照片嘛!”华子努了努嘴,示意王世国手里的相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来都来了,已经近在咫尺了,我必须要进去看看,否则我受这么重的伤就不坚持继续上来了。” 华子又絮絮叨叨地劝我几句,但我这个有点不识劝,自己认定的事情肯定一条路走到黑,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就算是我会死,那我也要死在主殿里边,而不是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哆嗦就放弃了。 华子看出劝不动,但又见我的脸色很差,走一步都要歇上三歇,索性他就不经过我的同意,直接把我背了起来,让我抓住他的肩膀,开始手足并用地往上爬了起来。 整个过程,华子嘴里还叫着:“我说你们等着啊,这可是主殿,你们不懂里边的弯弯绕会出问题的,还是等大飞上去一起进去啊!” 听到这话,我内心就苦笑连连,人家都是专业的,除了找不到墓葬的位置之外,种种迹象表面他们的专业技术完全不逊色我的盗墓技术,而程家姐弟、周天和以及赵武这些人也大概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对华子的话完全不予理会,他只能背着我干着急地往上爬,浑身汗水都浸透了衣服。 上石阶的一路上,我都注意到在石阶的两侧,有着跪倒在地的灯奴,双手将一个火盆举过头顶,虽然没有过去看,但我敢肯定里边是万年油,中间是一根不朽灯芯,即便万能油多年凝结成固态,但只要点燃灯芯就会瞬间燃烧起来。 砰! 忽然间,不知道谁开了一枪,还不等我和华子反应过来,就听到上的更高的有人大叫起来,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滚落下来的声音。 等到那东西滚在我们两个视线中,那竟然是王世国,我从华子的背上跳了下来,华子就张开双臂强行拦了下来, 拦是拦了下来,但是等我用手电一照,便发现王世国满脸都是血,而且伤口就在他的脸上,全都是拇指大小的窟窿,就像瞬间得了烂疮化脓的景象,整个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还有一个!” 在我们两个完全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又有一个滚落下来,华子用膝盖一定,便发现正是周天和,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整个人吓得着实不轻,但并没有像王世国那般鲜血淋漓。 我连忙就问他怎么回事,上面出现了什么变故,但根本不等周天和回答我,又有人滚了下来,而且这次是倩倩和程星博两个人,他们和周天和状况相同,只是滚落的时候磕破点皮肉,让我相当的莫名其妙。 周天和喘匀了,才心有余悸地回答我:“是特大号的紫蟌蜂,见人就叮。”说着,他看向王世国,整个人就表现出了相当痛心的神情。 当我随着他的目光再去看王世国的时候,便发现后者脸上的血窟窿又扩大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皮肉都被腐烂,就像是在他的脸上倒了强酸强碱。 从王世国滚下来,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骷颅脑袋的过程,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看的我是头皮发麻,整个人忍不住地连连咳嗽,但又怕声音惊动了上面的紫蟌蜂,一个劲地捂着嘴,那种憋气的感觉极度难受。 此时,上面只剩下程数和赵武,两个人并没有下来,我实在不放心他们,毕竟已经死了人,便是让周天和看着他的两个学生,自己和华子就以最快的速度勉强地一步步上去。 等到上去的时候,便发现赵武和程数正匍匐在台阶上,他朝着我摆着手,轻声说:“你们别上来,上面全都是紫蟌蜂,个头特别的大,那男生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华子就回应他:“不是凶多吉少,是已经挂了。” 程数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但还是咬着牙说:“做我们这个职业,自古皇陵就是最难进的,要是没有什么防盗的措施,那才不正常,都提醒他不要鲁莽,非要跑上去拍照。” 我和华子也学着他们两个那样,匍匐到了他们的身边,微微探出脑袋去看,在远处是无法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只有距离这么近,才能看清楚在那两扇宏伟的主殿大门上,竟然密密麻麻全都是紫蟌蜂,每一个的个头差不多有三节花生那么大,大部分都附在上面,只有少数在嗡嗡地飞舞。 观察了片刻便发现,只要我们不上去,那些紫蟌蜂就不会主动攻击,毕竟这类昆虫并不是依靠听觉和来视觉来辨别敌人和猎物的,完全是依靠四周空气的震动,而且是那种水平线的震动,所以我们采用匍匐的方式,是不会惹到它们的。 赵武将一团绳子丢到了平台上,他觉得如果匍匐前进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用这跟绳子借力,主要是为了我们,像他自己是完全可以一路爬过去的,而且绝对比一般我们小跑的速度要快的多。 但是,绳子刚刚被抛到半空,忽然那些紫蟌蜂就蜂拥而起,一瞬间整条绳子密密麻麻全都爬满了那种飞虫,看的让人头皮发麻,这要是个人估计已经千疮百孔了。 “这可怎么办?”华子在一旁问我。 我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但是也不想让他太绝望,就让他稍安勿躁,让我先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 第115章 最终之法 我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破解方法,还不是因为这些紫蟌蜂的数量太多,更重要是它们自身携带剧毒,一旦被叮咬后果很难预料,而且这明摆着中招了就不是一两只那么简单。 华子就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们就这样爬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然这样,找个人裤管绑上,手缩回袖子里也绑上,脸上再用布包上。” 程数立即持反对意见,她的反驳条件很简单,那就是人不可能做到不视物去做事情,如果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是把人武装到牙齿,包的像个粽子,又有什么可白白浪费时间的呢? 华子说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要跟那些紫蟌蜂耗到猴年马月去,还说什么让我们就看着好了,他去给我们探路,确定他的方法可行,我们都就学着过去,大家再想办法打开主殿紧闭的大门。 我看他已经开始按照他自己说的在准备了,就连忙阻止他说:“这里太过于空旷,光线差得的要命,很难发现有么有什么其他的玄机,血淋淋的惨案刚发生过,我不想给你收尸,再没有确定危险之前,还是多观察观察再说。” 程星博就指了指沿着石阶一路上来的灯奴说:“如果是光线不足的问题,我们可以时尝试着点亮那些灯奴补充光线,而且我记得书里有写过,大部分昆虫类的动物都有趋光性,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话说的我们是豁然开朗,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一时间说不出来,华子又在一旁催促起来,而且再度表明他去做,可能他实在觉得我们太拖沓了,不如快刀斩乱麻。 我没有他那么大的心,刚才的死亡让我心有余悸,然而华子已经朝着就近的灯奴去了,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我们也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个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 华子到了灯奴的脚下,先是用手电大致观察了一些周边的情况,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便掏出了兜里的打火机,然后垫着脚上去,磨磨蹭蹭不知道是在找灯芯,还是因为其他因素点不着。 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反正我的心是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他二十多秒后点燃了,我的心才跟着落回到肚子里边,随着万年油的融化,火苗逐渐大了起来,在灯奴的头顶上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第一个灯奴的亮了起来之后,立即照亮了它四周的一小片范围,而这才清楚地看到,在灯奴与灯奴之间是有个链接的,中间是用凹槽连接着,里边也全都是易燃的万年油,很快正行的灯奴都相继亮了起来。 我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傻眼,华子虽然也呆滞了片刻,不过很快就开始露出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看到了没有?老子就说没什么危险的,你们去把另外的一边也点燃,我往下面的台阶坐坐抽支烟去。” 我说:“你别他娘得意忘形了,能不能老老实实待在一起,这都到了这种时候,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谁也没办法第一时间救援你。” 华子已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可能是因为他刚刚行为,像是某种不可思议的壮举,所以嘴上说着什么下面的空气质量比上面的好,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有危险他会跑的。 此外,还嘟嘟囔囔说我们是从下面一路上来的,除了王世国的尸体没什么其他的,总不能他那么快就变成粽子,就算是尸变了也不应该自己人打自己什么的。 我知道这时候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家伙在觉得自己很牛的时候,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偏做什么,这是性格使然,小时候跟隔壁村的孩子打架就是这样,打过了人家还叫嚣着让人家去找人,结果人家的哥哥来了,把他很狠狠揍了一顿,连我也跟着遭殃。 看到他已经往下走了,我也懒得再说什么,有石阶两侧各三十六个灯奴的照明下,四周的情况顿时映入眼帘,我们可以仔细地观察,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华子坐在距离我们七八米下的石阶上抽烟,嘴里还不忘说着:“行了,别看了,就算是看出多花来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而且你们看这些飞虫也没有像飞蛾扑火那样冲上去,说白了人家不鸟咱们,还是来硬的吧!” 周天和很负责地说:“千万不要那样做,那样正中了这个古墓设计者的下怀,一旦我们硬闯就会被牵着鼻子走,到时候就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危险,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我心想着,如果自己是这个古墓的设计者,设计一个皇陵的话,不仅仅会使用这样的“生化武器”,肯定还会使用一些更加可靠的实际性的机关陷阱,如果说在主殿的外围是这些的话,那么里边肯定会有不去破坏主墓室的防盗措施。 在我想的更远的时候,程数就问我:“张先生,现在都照亮了,你说说你打算怎么通过,供大家参考一下。” 我苦笑着摇头,自己已经看了,现在已经跟亮不亮没关系,方才还觉得程星博说昆虫是有趋光性的,或许能吸引走那些紫蟌蜂,但现在看来根本没那回事,主要是我们要通过那两扇大门才行。 华子烟都抽完了,他在下面站了起来,叫道:“我看就这样了,再想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别忘了我们吃了上顿,这下一顿就没了,到时候饿都快饿死了,还哪里有时间去动脑子啊?” 程星博就开口说:“我们可以尝试将那些紫蟌蜂吸引到这边了,让它们自己去飞蛾扑火,我还是相信它们是有趋光性的,只是离的还有些远。” “那谁去当这个诱饵呢?”华子直接不加掩饰地询问道。 一时间,谁也不再说话,确实这是我们即将面临的问题,毕竟在下来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这个古墓有这么大,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没有进入主殿内,之后还要想办法出去,确实没有时间给我们浪费。 但是,华子说的没错,谁去做这件事情,毕竟这可是冒着送命的风险,而且风险相当的大,看王世国的尸体就知道。 第116章 飞虫扑火 我们一行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绝大多数人把目光放在了赵武的身上,他的身手在我们当中无疑是最好的,如果能全身而退,除了他应该没有第二个人。 赵武被直勾勾盯着,他估计也浑身不舒服,犹豫了片刻之后说:“天生劳碌命,谁让我拿了人家的钱,舍我其谁,我来吧!” 这话中充满了无奈,他便是按照华子之前说的那样,该扎紧的地方扎紧,该遮挡的地方遮挡,在护面部的破衣服上挖了两个洞,接过华子从王世国鼻梁上取下的近视眼镜,其中一个镜片已经碎了。 做完这个之后,赵武就让我们往下退一些,然后就犹如去赴死的壮士一般,直奔那主殿大门下而去。 在灯奴火光的照明下,我比较清楚地看到,赵武还没有完全走到门前,上了平台相隔差不多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忽然那附在门上的紫蟌蜂朝着他一拥而上,赵武早就做好准备,掉头就往下跑。 大部分紫蟌蜂见他退去,便不再追赶,但少部分的却死死盯着他不放,大有不把这个入侵者给干掉绝不收手的架势,并且速度比之前遇到的紫蟌蜂要快上很多,还不等赵武回到之前相对安全的地带,已经有十几只落到他的身上。 赵武完全不予理会,继续往下撤退,而我们很快看着紫蟌蜂发现了灯光的瞬间,立即放弃了对他的追逐,直奔闪烁跳跃的火光而去,进而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这一幕的发生,导致程星博的理论得到了强有力的证实,确实这种昆虫是有趋光性的。 程星博就告诉我们,根据他从书本中得到的信息,昆虫都是有趋光性的,但分为正趋光性和反趋光性,比如说飞蛾这种晚上出来活动的飞虫,它们是依靠光进行导航飞行的,这样就成为在正趋光性,而像蟑螂这类白天休息,夜晚出来活动,是为了躲避光亮,这就是反趋光性。 赵武的行为,已经印证了这些紫蟌蜂是属于正趋光性的,但是从眼前的景象和绝大多数飞虫不同,这种紫蟌蜂对于光的敏感度很低,换句话来说它们可能属于近视眼,稍微远一些的光线就难以发现,可一旦发现了就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那真是拦都不拦不住。 我心里暗暗赞叹程星博这小子的博学多才,而且反应能力还极强,或许这才是他为什么能充当这支队伍队长的主要原因,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 见到这个办法可行,赵武将身上的紫蟌蜂捏死,然后继续如法炮制,不断将紫蟌蜂吸引到石阶上来,让它们舍生忘死的扑向灯奴上的火光,随着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他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吸引的紫蟌蜂从而一次比一次多。 做古董古玩的人,其实很欣赏这种飞蛾扑火的精神,当然不排除这跟一些古代将军佩戴的玉佩有关,古人也欣赏这种舍生忘死的精神,而冲锋打仗的将军们就好比是一只只的飞虫,所以才会出土很多相关造型的玉佩,甚至连一些古剑古刀上面都有类似的雕画纹路。 由于紫蟌蜂众多,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所以导致距离主殿大门最近的好几个灯奴都被扑灭,赵武只能拉长战线,将紫蟌蜂吸引到更下面一些依旧燃烧的灯奴附近,而我们也只好继续往后退。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一直都有那种被烧爆的脆响声持续不断,就像是炒豆子或者放鞭炮似的,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我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爽快之感,仿佛之前受的伤都不在隐隐作痛,估计这也是出于人类某种奇怪的报复心理。 眼看紫蟌蜂越来越少,希望就在眼前,忽然我就发现在我左侧的灯奴后面,竟然探出一张怪脸来,而靠在那个灯奴上抽烟的华子浑然不知,还絮絮叨叨地吹着什么牛。 起初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旺财,可由于处于灯下黑的关系,看的不是很清楚,便忍不住往过去凑了凑,同时已经准备张口就要骂人,毕竟这种地方不打个招呼,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是有可能吓死人的。 然而,当我凑近去看的一瞬间,我就发现不是他,因为那张脸呈黑色,且鼻子很长很大,眼睛更是乌黑铮亮,一张小嘴长在鼻子下面,鼻子和嘴都是凸出脸部轮廓的,更重要的是耳朵不是长在面部两侧,而是头顶的两端。 此时,整张脸正无比阴毒地死死盯着我,而且仿佛还在冷笑,我都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不由地揉了揉眼睛,但显然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张怪脸在盯着我看。 华子就皱着眉头,大大地吸了口烟,朝着我吐了过来:“大飞,你他娘看什么看?老子又不是个大姑娘,要看你去看程大小姐,她可比我漂亮多了,还他娘看,我脸上有花啊?” 我整个人不由地畏惧地往后退,刚刚出色完成任务的赵武回来,将脸上的破衣服和碎镜片的眼镜一把抓下来丢到一旁,他还是处于很喘的状态,见我有些不对劲,就问我怎么了? 咽了咽唾沫,我指着华子靠着的那个灯奴说:“华子后面有一张怪脸,好像不是人脸,你们都没看见吗?” 一行人都朝着华子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下就搞得华子双指连烟都夹不住,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大,大飞,你可千,千万别开这种玩笑,老子怕!” 但是,很快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向我,而华子也猛然转头去看,结果什么都没有,他就破口大骂道:“大飞你大爷,这他娘都什么时候了?你吓唬老子有意思吗?” 确实那张怪脸不见了,此时程数就解释说,那可能是光影效果,在如此大量的火光之下,看错也属于正常,应该是石阶上某处的纹路轮廓倒映上去的,或者就是我眼花了,根本没有什么怪脸。 我仔细回想着那张怪脸,很快就觉得和之前我们遇到的那具狐尸很像,不甘心地就拿着手电往灯奴的后面照,并且附近也都照了照,竟然还是没有。 那一瞬间,我有些羞愧难当,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搞了个大乌龙出来,便是没好气地说:“行行行,是我眼花了,那边的紫蟌蜂都处理完了?” 赵武点头:“我仔细检查了,除了门上还没有孵化的紫蟌蜂幼虫之外,能飞的全都被我引到火里烧死了,这也不能怪那些紫蟌蜂,那门上因为雕刻了龙鳞所以有很多缝隙,再加上门本身的材质是一种不知道什么种类的木料,被紫蟌蜂当成巢穴卵化栖息了。” 华子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大飞,这地方阴森森的,你又胆子不大,难免出现幻觉,你可能不是故意要吓老子,只是看错了而已,原谅你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依旧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时间也不能证明,只能让他们爱信不信。 周天和说:“现在我们都退到了石阶的三分之一处,如果真的没危险的话,我们也该上前去看看那主殿大门了。” 大家也都是这样的想法,可是当我们正准备往上走的时候,忽然那些灯奴的嘴巴咔咔地张开,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这是要干什么,只见灯奴的嘴里全都喷出了火焰,几乎瞬间就有人的衣服燃烧起来。 第117章 突来烧伤 一时间,倩倩的惊叫声响起,我们处于下意识地用手里的武器对准她,还以为她那边有什么其他的状况,一看原来是衣服烧着了,我立即冲过去把她摁倒在地,开始给她扑灭身上的火苗。 但是,发现那火竟然很难扑灭,不知道里边有什么可燃物,扑了差不多两三分钟才灭掉,可衣服已经烧出一个很大的窟窿。 两旁的灯奴全都张大嘴巴,喷出的火焰正好能够相互连接在一起,像极了变戏法的人从嘴里吐出火的场景,幸好它们跪倒在地的高度还有半人高,所以只要我们爬下了身子就能够完美地避开熊熊烈火的攻击。 “快爬!”在赵武的招呼下,我们开始顺着石阶匍匐往上爬,因为石阶不是平地,连赵武这个有经验的老兵都有些吃力,这样匍匐前进对于我们这些人的难度可想而知。 可是,还不等我爬几米,我们事先并没有留意灯奴还有肚脐眼,同时也开始喷火,虽然火势没有嘴巴那么大,但也喷出了小拇指粗细的火苗,而且特别的冲,所有人都无法幸免于难,一时间人人身上起火,人人自危。 砰!砰!砰! 情急之下,赵武就连续朝着一个灯奴开枪,我边翻滚着身子边暗骂,这时候开枪打那些石头人有什么用,但是很快就发现,还真的有用。 由于这些灯奴从雕成到现如今的年代久远,即便这个墓葬的气流相对稳定,但也招架不住岁月的侵蚀,早就没有最初成形那么硬,被他一顿乱枪打过之后,顿时应声而碎。 灯奴碎裂坍塌,直接那一处的火苗就立即消失,然后就看到赵武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然后扑打自己身上燃烧的地方,我们一看可行,便立即纷纷消费,除了有枪的开枪,没枪的也用手里的工具,冲上去将一侧的灯奴给敲碎。 赵武灭了他自己身上的火自救成功,就过来帮我们灭火,前后折腾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将每个人身上的火熄灭掉,但此时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烧伤。 我的胸膛和后背,甚至脸都火辣辣的疼,有不轻的灼烧感,碰都不敢碰一下,很明显损伤了表皮和真皮至少三分之一,而且摸了摸脸上都隐约感觉要起水泡,这怎么说也至少是浅二度烧伤。 其他人跟我也差不多,最严重的是华子,他应该是在情急之下直接用手去扑灭自己身上的火,现在大半只手上被烧的发红不说,都已经起了一大片白色的水泡,疼的他一个劲地倒吸口水,而脸上也有几片指头肚大小的烧伤,看起来有点像是毁容了似的。 华子开口谩骂道:“我他娘,没想到这还是个机关,老子差点就被烧成烤猪了!” 周天和也被烧的灰头土脸的,头发都有大卷的迹象,心有余悸地说:“一环扣一扣,要不是小赵反应快打碎灯奴,我们今天就会被活活烧死。” 此时,除了我们打碎的一层几个灯奴之外,其他地方依旧烈火熊熊,丝毫没有要熄灭的迹象,不知道究竟能烧多久,不过周天和说的没错,要不是赵武及时想要的破解的办法,此时我们都已经被火葬了。 程星博问程数:“姐,你没事吧?没烧到脸吧?” 程数摇了摇头:“没事,你呢?” 程星博要摇头表示没事,但是我观察到了,程数要比程星博烧伤严重一些,不过并不是烧到脸,而是烧到了右臂,她已经把整个袖子强行扯了下去,露出的手臂好几处发红,但是她有意捂着把手臂后背,不让她弟弟看到。 我去看了倩倩,她是我们当中烧伤最轻的,但是看起来却是最狼狈的,因为她的头发烧坏了大片,有一股很重烧毛发的味道,此时正在顺着头发往下揪烧卷的,已经完全没了造型,对于爱美的女孩儿或者女人来说,脸和头发必然是重中之重,所以她眉头紧锁着。 我说:“以后工作时候,尤其是下地考古,不要往自己的头发上喷发胶啫喱这类东西,味道会吸引蚊虫不说,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有可能送命。” 倩倩立即低下了头,被我说中了还是其次,当听到我这话,立即程数、周天和两位老师,先后给她教训了一顿,因为事先他们规定过,任何带有香味的东西都不能在工作的时候往身体任何地方涂抹,这算是犯了他们考古队的一个大忌。 其实,这样的规定,在盗墓过程中也有,就像我说的那样,任何不注重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因素,这个绝对是马虎大意不得的。 我想着整个过程,便大致想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个古墓封闭已久,里边会形成空气不流通缺氧的环境,而墓中任何实体的腐烂会产生甲烷,也就是俗称沼气的气体,一旦遇到明火,再加上万能油的引导,自然就会出现这样喷火的现象。 根据刘天福说,这种现象最多是发生在打开棺椁的瞬间,甲烷沼气一旦遇到明火,甚至都会发生爆炸的现象,这也就是盗墓行业能俗称的“火棺”,属于造成盗墓贼死亡的诸多要命手段之一。 这也是因为,古人在设计墓葬之初,因为那时候并没有现代手电等照明设备,而火把就成了当时最方便的工具,如果我们从上这个七十二石阶的时候就拿的是火把,估计上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发生这样的现象,从而活活烧死,反之不点火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不过,这个设计者也相当的聪明,他或许没想到我们现代人拥有冷光源,但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有可以代替火把的东西出现,比如说大个头的夜明珠之类的,他就在主殿大门上放入了那些紫蟌蜂,让人被迫去点燃灯奴去消灭它们,从而再度回到石阶的中段左右的位置,最终还是可以将盗墓贼给活活烧死。 此时,整个主殿前已经是火烧一片,四周都照的非常的清楚,甚至于都有些刺眼睛,不过我们都认为这火不会烧的太久,一来是空气问题,二来是燃料问题。 “王文倩,你过来,我帮你扎扎头发。”程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说,倩倩心情很不好地哦了一声,正准备走过去,但是她刚迈了一步就停了下来,眼睛里边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我是一直在盯着倩倩看的,因为她的头发被烧的确实很抓人眼球,生怕她哭起来,当看到她的行为和神色,立即就看向了程数,一看之前自己的后脑勺瞬间就出了冷汗,并且能清晰地感觉到往下走。 在程数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张狐狸脸,但却又有三分像是人脸,我相信倩倩也是看到了这个才会如此的,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而且是刚刚就看到过,就是那张躲在灯奴后面的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脸。 第118章 狐狸怪脸 此时可以说是灯火通明,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是端起枪对准了程数,就是忍不住往后退去,但端枪的也不敢随便开枪,因为那张脸就在程数的肩膀上,她就像是长了两个脑袋,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谁能保证自己会打中哪个脑袋? 程数看着我们奇怪的行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有东西,而且从我们眼神和枪口盯着的方向来看,却确定是自己的左肩,出于人的下意识反应,她缓缓转了过去。 那一瞬间,程数和那张狐狸怪脸来了个不同种族的眼神交流,很明显看得出她整个人处于发懵状态,微微动了一下右手,但旋即又停了下来,看得出她的反应还是相当快的。 狐狸怪脸里边镶嵌的一双眸子,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带着凶残直勾勾地盯着程数的眼神,这两双眼睛就像是谁也不舍得离开谁似的,一直就那样盯彼此,仿佛要把对方盯死似的。 “这是狐人!”周天和发愣了片刻,忽然就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仿佛他认识这种狐狸怪脸的东西,下一秒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同时还有一抹兴奋和好奇。 程数那张拥有精致五官,皮肤极好的脸,此时已经开始冒出豆大的冷汗珠,但是她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多次在第一线考古这么多年,见过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在少数,所以她依旧盯着那狐狸怪脸没有动,而是偷偷地赵武打手势。 在这种情况下,相比较赵武属于最冷静的那个,他一直很稳地端着枪,随时找可以开枪救人的机会,他的枪法是极好的,但因为手里的枪并不是十分趁手,所以迟迟没有开枪,此时便是点了点头,并歪了一下头示意程数。 程星博却脑洞大开道:“别着急开枪,万一是个人戴着面具在恶作剧呢!” 赵武看都不看他,眼睛已经一睁一闭地说:“不是面具,那种面部表情和眼睛的契合程度,已经不是面具能做到的。” 周天和也让赵武先等一下,说这张脸他认识,确切是说是他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这就是很多古籍文献中提到的狐人,并非仅仅是《山海经》传说中不存在的族类,这个是真的存在于世的。 这个族类似于人却不是人,兴于夏朝,直到商朝时期被一支神秘的人类族群追杀,焚烧于灰烬当中,到了周朝几乎灭绝,后世遗留下的少之又少,现如今只存于于传说当中,但也有发现此族的化石,不论年代相距现如今的时间段,那基本上和恐龙存在的性质差不多。 我心说你一个考古专家,怎么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先是龙胎,后是鱼人,现在是狐人,那你干脆承认自己是古生物学家得了,去我们老家那边研究研究猛犸象,这才叫专业对口,难道它不香吗? 忽然,那张狐狸脸猛然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转了过来,凸出的鼻子噏动着,而那张长嘴更是张开,露出了满嘴的尖牙,依稀还能分辨出其中有四颗是獠牙,在四周通明的火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光泽。 刚才突如其来的火焰,让我们都各顾各,谁也没有留意这东西怎么就到了程数的肩膀上,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感受到有东西在肩膀上,再轻也不会没有察觉到的,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的缘故。 此时,程数已经汗如雨下,相隔一段距离还是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汗香,难怪都说臭男人香女人,当然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判别出那是化妆品腌入味的香味。 见我们这些人迟迟不敢动手,程数就开始想办法自救,轻轻地举起了她右手里的手枪,因为右臂受了伤,动作非常的迟缓吃力,整条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 我立马给她摆手势,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冰冷的子弹一旦出膛,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天知道她那颤抖的架势,会不会手一抖给自己吃枪子,毕竟那狐狸脸还没有攻击她的意思。 程数动着嘴唇,即便我不会读唇语,但现在也大概能猜到,她是在说:“快点!” 可是,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那张狐狸怪脸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然转回面向她,紧接着就将血盆大口张到了人类根本无法到达的程度,香烟粗细的獠牙寒光闪烁,对准程数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把扳机扣了下去,但是发现自己原来比程数还要颤抖的厉害,而且是完全控制不住的那种,生怕一枪打歪了要了程数的性命。 砰!砰! 在两声枪响之下,赵武和华子先后开了枪,赵武的子弹直接打在了狐狸怪脸的眉心处,而华子就欠缺了火候,子弹直接打偏了,好在是贴着程数头皮飞出去的,带着几根被打断的秀发。 头发在半空打旋儿,程数已经下意识吓得缩起了脖子,整个人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然而,令我们没想到的是,赵武的准头和子弹的速度本应该一枪打爆狐狸怪脸的脑袋,但是它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缩到了程数的背后,下一秒再度探了出去,继续朝着程数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我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是懵的,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表现,只有程星博大叫了一声“姐”,直接就扑了过去,但是很明显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我们接下来就看到,程数把手枪,甚至是整个手都塞到了那狐狸怪脸的嘴巴里,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声,顿时狐狸怪脸的后面飞出一颗子弹,带着一些红白相间的东西。 程星博先一步冲了上去,直接伸手就想要他姐姐背上的狐人给徒手撕了下来,我们也连忙过去帮忙,几个人七手八脚终于把那狐人给扯到了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了起来。 这个狐人也就是面部有三分像人,身体却没有手掌厚,踩上去就感觉就像是在踩地似的,仔细回味才能发觉还是有那么点血肉之体的反馈触感。 周天和问程数有没有事儿,程数摇了摇头,但立即将背包拿了下来,掏出了注射器和解毒的药物,给自己的臂弯来了一针,原来她在把手和手枪一并塞到了那狐狸怪脸的嘴巴里,手背被尖牙划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这连一分钟都不到,伤口竟然开始冒起了很薄的黑雾,就像是泼了弱碱弱硫上去似的。 “这东西这么毒吗?”程星博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程数低着头,开始用匕首将伤口里边的烂肉剜出来,光看的也疼,也不知道作为亲身经历者的她该有多痛苦,片刻就脑门布满汗珠。 消毒包扎之后,程数心有余悸地说:“这怪东西的牙齿上面竟然有尸毒,如果我不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伤口的话,我的整只手就会保不住,再晚一些我甚至可能尸化。” “尸毒?”我极度的诧异:“那不是粽子才有的毒吗?怎么这个狐狸怪脸也有这种毒素,难道它是个粽子?” 程数深吸了口气,用胳膊擦着额头上的汗说:“我推测这怪东西在这里边是以吃尸体为生的,没有新鲜的尸体就会吃死了很久腐烂的尸体,从而才会沾染上尸毒。” “姐,你现在没有感觉不舒服吧?”程星博关心的紧张问询着。 程数摇了摇头:“没事,姐第一时间发现就打了解毒剂,应该很快就会有效果,不过接下来我可能会虚弱一会儿,也可能会虚弱很长时间,这次回去我要好好调养调养身体才行,以免留下后遗症。” 周天和叹了口气说:“我从出土的古籍中有看到过对尸毒的描述,据说古人希望自己的尸体不腐不烂,在生前就会嘱咐自己的后人,在自己临死之前灌入大量的毒药和水银,这样可以让尸体保存很长的时间,甚至可能达到千年不腐不朽的程度,要知道有这些东西在尸体内,基本上是不会有寄生虫和微生物腐烂尸体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刘天福跟我说的,便接着说:“我也听我师父说过这个,说是这样还能防止盗墓贼,一般尸身内都藏有宝珠或者嘴里衔着舌压玉,盗墓贼想要动尸体取宝的时候,便会立即喷出毒液,轻则令盗墓贼被灼伤,重者直接毁容,要是被溅到嘴里,那会当场暴毙。” 我们两个说的这些,让其他人很是畏惧,都不由地看向那有胳膊有腿儿,却很薄弱的一具狐人尸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在心底深处滋生。 我关心地问程数:“你现在没有感觉身体不适吧?” 程数看着我,微微摇头:“没事,就是刚刚挖肉时候疼的很厉害,现在有些疲惫,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可以……” 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整个人就面朝前倒了下去,正好我就在她的身前,伸手就将她接住,其他人则是一阵的慌乱,程星博更是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此时所有人心中都有个差不多的想法,那就是程数死了。 第119章 红颜薄命 我一直以来认为程星博是个头脑聪慧、敢于想象,且具有冒险精神的天才少年,这些以至于让我忽略了他的年龄,他缺少的是经验和阅历,当一系列事情发生在他姐姐程数的身上,他整个人显得不知所措,相当的彷徨。 第一时间,我将手指放在程数的琼鼻子探鼻息,心里就再度“咯噔”一下,完全没有了呼吸,难道真的应了那句红颜薄命的老话? 我又去搭程数的颈动脉,发现还在跳动,这才松了口气,告诉他们人没事,可能是暂时闭过气去了,立即就将她放平在石阶上,准备给他来人工呼吸。 但是,赵武抢险一步,已经双手重叠压在程数的胸膛上,在压腔的同时,还时不时捏着程数的鼻子,给她进行人工呼吸,不得不说他的手法很熟练,但是我看在眼里很不舒服,总觉得这家伙有占便宜的嫌疑。 进行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抢救,华子就不爽地说:“武哥,你这是行还是不行啊?怎么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这种活你还是交给大飞吧,他相当的在行,之前程大小姐昏迷就是他给救醒的。” 我踢了他一下,让他别胡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脑子里边在想这些,其他人也没有搭理他,全部把注意力放在程数,和正在进行抢救的赵武身上。 医学上讲究“黄金三分钟”,人在闭过气之后,就意味着心脏逐渐出现停跳,甚至干脆就彻底不跳了,第一分钟是个黄金点,此时进行心肺复苏存活率高达九成,倒地三分钟内是急救的第二个黄金点,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存活。 如果在四分钟到六分钟以后再急救的话,如果没有医学奇迹,即便能救活也会是个植物人,醒来恢复正常的几率就相当渺茫,几乎无限接近于零。 等在我们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忽然程数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都瞪圆了,翻过身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咳着咳着就吐出了血,那血水竟然是黑色的小血块,就像是吃了龟苓膏没有消化掉,又从胃中反刍出来似的,接着就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看到程数缓过劲来,我们一行人才松了口气,但她这个样子,导致队伍无法第一时间继续前进,就让程数休息起来。 我和华子则是跑到那狐人尸体旁边蹲下去打量,倩倩也拿着照相机对其进行拍摄,如果王世国还活着的话,应该是他们两个的,现在所有拍摄的工作都落在她的身上,只不过王世国的照相机已经被她挂在了脖子上。 仔细观察,狐人的尸体约莫一米四高,用骨瘦如柴来形容都显得它胖了,给人就是一种相当单薄的躯体,我用三根手指就能轻松把它提起来,而且并没有感觉多么重,最多像是提了一件夹克外套的感觉,这也难怪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程数并没有感受到它的存在。 那颗狐狸脑袋和外面野生的狐狸头型差不多大,但因为被程数从嘴巴打烂了脑袋,我是第一次见到近距离爆头,原来子弹并不是直接打了个小窟窿穿过去的,而是在后脑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螺旋式的弹坑,已经是模糊一片。 赵武告诉我们,他曾经执行过死刑犯,在这方面相当有发言权,子弹在贴着脑袋开枪就是这样的,不要相信电视里边那些经过艺术加工的枪伤,那是因为枪线打出去的子弹,并不是直行的,而是会呈现旋转形式的转着命中目标,只不过速度太快,且旋转的幅度不大,所以我们从视觉来看会错以为子弹是笔直命中。 虽说这狐人只剩下半张脸,但看起来还是鬼气森森的,在临死的那一刻,它的面部表情是流露出人性化的恐惧神情,其实很多动物都会有的,不仅仅限于人,这说明它是有一定智商的,至于有多高就无从考证。 华子用手里的匕首(之前程数的)拨动着狐人的脑袋,他忽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咦了一声说:“大飞,你觉不觉得它这半张脸有点眼熟啊?” “我怎么可能对这种东西眼熟?难道它是你二姑奶奶?” 我和华子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仔细观察确实有那么点眼熟,而且并不是老相识的那种,属于最近见过的那种,只是一时间蒙住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问华子他想到了什么? “去你个蛋!”华子就白了我一眼说:“老子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是他娘觉得眼熟,估计是半张脸吧,要是整张脸的话,说不定老子就能想起来。” 咔嚓! 倩倩又拍了一张照片,她看着显示屏里边呈现的图像,小声嘀咕道:“这,这怎么那么像我们的向导何阿姨啊?” 一瞬间,我们所有人都脑子一惊,个个是醍醐灌顶一般,确实这半张脸像是何琴,只不过我们一路上有程数这个大美女,又有倩倩这个小美女,谁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真正老阿姨的身上,毕竟何琴是一张大众脸,大部分的川阿婆都是这个样子,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也算是很正常的。 难道何琴遭遇了什么不测?可是她不是在我们下来的地方等着我们,她应该是我们整支队伍里边最安全的,即便死的是不知所踪的旺财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偏偏会是她? 但是,这仅仅只是猜测,毕竟就是像,谁也不敢肯定这就是何琴,也不希望是她,毕竟我们此行已经一死一重伤了,不能再出人命了。 接下来,我们进行最后一次休息,把所有能吃的全部分了吃掉,水也喝的七七八八,主殿就在我们的不远处,只要一鼓作气蹬着台阶上去,把那主殿大门推开,我们就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关于这里的一切的谜题也将完全解开。 程数的状态相当不佳,比我之前更加严重,赵武说她能保住这条命就不容易了,估计是解毒剂起到了作用,但我们不能把她留在这里,谁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那种狐人,接下来就是商量谁来负重程数进去。 于情于理,我是基本上不可能做到的,自己现在还有不轻的内伤,再加上主殿里边必然是机关重重,说不定还有什么诡异的时期发生,我自己就应接不暇,哪里有时间照顾她。 刘天福跟我说过,在古墓里边一旦受了重伤,那些利欲熏心的盗墓贼是会直接放弃的,不把人弄死已经算是好的,毕竟谁都不想带这个累赘去摸明器,万一出现意外的话,连自己都会葬身于其中的。 周天和许久才叹了口气说:“程星博,你留下来照顾你姐姐。” “周老师,都已经到这里了,我想进去看看。”程星博说这话时候的声音很低,他的内心应该是在饱受煎熬的,不过很快声音就大了起来:“我可以背着我姐姐进去,她也想要看看里边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准备开口说不行的时候,华子用手肘捅了我一下,估计他以为我要替程星博做这件事情,搞得我到嘴边的话,深深咽了下去。 最后,周天和把倩倩叫到了一旁,不知道交代了几句什么,最后倩倩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走过来说她留下陪着程数,但是将两部照相机分别交给我和程星博,让我们多拍一些照片,到时候她看照片。 啪!啪!啪! 华子就拍了拍手说:“好了,既然已经决定了,正好这火也不烧了,那我们就准备进去了,回去的路虽然熟悉,但还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不能再婆婆妈妈了。” 不用他说,我们都心里清楚,程星博又跟倩倩说了几句一定要照顾好他姐姐的话,还将手里的枪塞给了倩倩,万一出现情况就让她开枪,至少听到我们也会出来及时久远的。 打点好一切,我们就背着背包,顺着石阶走到了尽头,走到了龙台之上。 这里的龙台并非是天地所生的灵物龙胎,而是帝王墓葬中主殿前的一块平坦的台面,如果王侯墓前面也有的话,那就叫鹿台,只不过规模远不及龙台。 眼前的龙台足有两百多平大,四周全都是铜铸的栏杆,而栏杆之间有手腕粗细的青铜环状链条所连接,光是这个龙台的面积,就相当于三品以下官员墓葬那么大,要不然怎么说是皇陵呢! 所谓皇陵,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听说过,即便到已经发掘用来观摩的皇陵中旅游过,也只能看到冰山一角,但并不知道它的构造和构建,它不仅仅是帝王的主陵主殿,四周还会有附属的陵墓,也有叫陪葬墓的,都是皇室的重要组成成员,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和帝王合葬于一个陵寝中。 只不过,一般人能看到的皇陵,都是有地上建筑的,而我们这次发现的这个,却完完全全是个地下皇陵,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墓主人在位期间,家国正在饱受战火,而且是自己一方处于绝对劣势的,其中缘由只要稍微动脑子就能想明白。 第120章 满珍宝殿 站在巍峨的主殿大门脚下,便更加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那种宏大的古老皇族贵气扑面而来,足以让人产生一种窒息感,仅仅是这两扇冥门,便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打造而成,作为这个寝陵最后一道屏障,必然精心而造。 华子抬头仰望着,手电来回地照着:“我他娘怎么弄开这么大两扇门,没有炸药肯定是炸不开的。”说着,他就问赵武还有没有。 赵武摇了摇头,这让我顿时就出现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就好像有一瓶木塞红酒放在面前,却发现没有酒起子,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让人相当的难受。 我皱起眉头说:“没炸药的话,只能想别的办法,现在只能祈祷这两扇冥门不是那种关上就永远无法打开的,会给我们留下什么开启的机关。” 周天和苦笑道:“不可能的,别说是这种规模的陵墓,就是普通的王侯将相的墓穴,一旦主墓室的墓门关上之后,也会用石栓或者石卡之类的卡死,防止盗墓贼进入。” 华子就不爱听这话,便对我说:“大飞,你看着大墓门严丝合缝的,连个刀片都塞不进去,不过我们之前也不是遇到过类似的,说不定还是那种设计啊!” 赵武冷哼了一声,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这一声已经表明对华子说法的不屑,而华子也感受的刀,便是嘀咕骂了一句,便想要去摸那冥门,想要从上面找到开启的机关。 周天和则是连忙阻止道:“千万不要乱碰乱摸皇陵中主殿的大门,我曾经参与过一次考古,那是一个被盗墓贼盗窃过的皇陵,但门上还是残留着剧毒,有个学生不听话就摸了一下,上面的毒立即渗透了他的皮肤,最后截肢才保了一条命。” 华子立即把手缩了回来:“不,不至于吧?有那么毒吗?” “至于!” 我非常赞同周天和说的这个,不仅仅是皇陵,古代风水师和建造师在设计大型陵墓的时候,那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防盗什么方法都会使用,没有他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甚至有些陵墓还设计了自毁功能,一旦无意中触碰了机关,用不了几分钟整个墓葬都会塌陷,直接就把盗墓贼活埋了。 程星博还是比较言而有信的,从这里开始已经拿起照相机开始拍照了,闪光灯不断闪烁着,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挺讨厌墓葬里边拍照的,尤其是还使用闪光灯。 赵武来回在冥门前走动着,嘴里说:“绝大部分墓门都是单次使用的,一旦关上里边没有人打开的话,外面是进不去的,更不要说是这等规模的皇陵,我们不用想怎么去打开这两扇大门,后面应该全都是卡住冥门的条石或者顶门斜柱。” “这么可恶的吗?”华子就不甘心地看着他:“那盗墓贼是怎么打开的?难道别人盗墓都带着大炮来的?” 赵武这时候,从背包里边拿出了一块砖头,仔细一看那是一种塑料炸弹,上面还有一块小屏幕,周边全都是红蓝交错的细电线,同时嘴上说:“只能用这种高爆的塑料炸弹了,如果在门里边没有夹着青铜板的话,应该可以炸开的。” 华子有些恼羞成怒道:“你他娘不是说没炸药了吗?逗老子玩有意思吗?” 赵武瞥了他一眼:“我刚才说的很清楚,这是塑料炸弹,不是炸药,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东西,你一个外行人不懂的。” “什么是塑料炸弹?”华子伸长脖子看着,但赵武好像不愿意让他多看,搞得他更加不爽,就转过头问我。 我也不太了解这种东西,但还是想到了一种很出名军用的炸弹,叫做c4炸弹,主要是以前上学时候打“半条命”时候在游戏里边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东西,便解释给华子听自己的猜测。 赵武却转过头笑了笑说:“没错,就是那种炸弹,不过这可不是游戏,而是货真价实的,因为它有些特殊,所以你们就不要看了。” “特殊你奶奶个腿。”华子就嘴上没好话地回骂了一句,还说赵武鬼里鬼气的,不就是个炸弹,又不是导弹,有必要那么神秘吗? 赵武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开始在上面设定时间,刚设定好就被华子一把抢了过去,他说什么也要好好看着这个塑料炸弹,估计是怀疑有没有赵武说的那么玄乎。 然而,赵武并没有往回去夺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我设定的时间是三分钟,炸弹背后有双面胶,你把外面的纸撕下来,贴到两扇门中间那条缝最下面的地方,那里是最容易爆破的,记住别粘到自己手上,那可是强力胶,一旦粘你只能掉一层皮了,要不然就跟着炸弹一起爆炸吧!” 我见华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动,手里的塑料炸弹上的显示屏已经开始倒计时,生怕他在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立即就从他手里夺了过来,转过去一看后背果然有胶条,立即撕下去,按照赵武说的粘到了门缝的下方处。 我们一行人纷纷往后退去,已经退到了龙台之后,下到了第一个台阶,就像是之前那样匍匐下了身子,在这样的距离之下,肯定是足够安全的。 赵武并没有到我们的位置,他只是在龙台附近点了一支烟,提醒我们说:“捂住耳朵,张大嘴巴,否则会耳鸣的。” “知……” 但还不等我们回应他,忽然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即便我们已经捂着耳朵张着嘴巴,还是感受到了振聋发聩,一时间耳膜被震的嗡嗡作响,甚至有那么几秒内是完全失聪的。 这一声爆炸,我都感觉整个地下行宫都在微微颤抖,头顶上方掉落下来很多的灰土和小碎石,可能是由于气浪太强,吹出的风连一大段的灯奴上的火苗都被强行吹灭。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倩倩的声音响了起来。 程星博回答她:“没事,我们在开门,你就在下面陪着我姐,我们进去看看就出来,我姐没事吧?” “没事!” 我们重新站了起来,摇着头发,将那些灰土石砾全部甩掉,此时发现赵武已经不再龙台上,而是重新回到了冥门前,我们也急忙追了上去。 等到我们再度出现在冥门脚下,便看到两扇大门下方被炸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就像是个狗洞似的,四周还有无数道细小的裂痕,此时大量的阴霾雾气,正顺着那窟窿往外涌,直接就往每个人的鼻子里边钻。 华子深吸了一口,惊讶道:“我去,怎么这么香啊?里边是香水工厂吗?” 我皱着眉头,已经捂住了口鼻:“不要那么用力去嗅,以免有毒。” 赵武却笑了笑,他告诉我们,绝大多数毒气即便不是臭的,但也绝对不会这么香,这肯定不是毒气,至于是什么东西散发出的香味,他还不知道。 但是,周天和却说:“保险起见,还是把防毒面具戴上,一旦是超出我们认知的毒气,那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这就是经验之谈,我认为周天和说的没错,做这一行绝对不能小瞧古人的手段,他们往往会遗留下现代都无法到达的技术和手段,而且这是主殿,没有防盗措施我是绝对不信的。 所以,在我捂住口鼻之后,立即就拿出防毒面具戴上,不过戴上想想也忍不住自嘲,如果这是毒的话,我们就已经中毒了,现在戴上最多是自我安慰罢了。 闲言不再说,赵武带头就顺着那个炸出的狗洞爬了进去,那正是很勉强才能进去的,要是稍微再窄上一点儿,几乎就不可能钻进去。 逐一进去之后,我最后也钻了进去,站起来就见他们用手电正在照里边,自己也就开始照,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挑高很高,规模相当的大,几乎跟进了国家体育馆差不多。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这个主殿并不是方方正正的,从一个个角落的两人环抱不足的顶梁柱就看得出,在那些柱子上面雕刻着苍龙,以及一些飞禽走兽。 可没用半分钟,我就听到有人的惊呼声,一时间手电也顺着他们的手电光看了过去,顿时就看到一座金灿灿的山形状的建筑物,定睛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竟然是用巴掌大长条金砖堆积起来的,紧挨着就是一座银砖堆积起来的银山。 而在金山银山的两侧,各种造型精美的瓷器,大小高矮都有,造型也是千奇百怪,都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毕竟陪葬品并不单单是为了美观,大多都是墓主人生前使用的物品。 另一边则是宝石珍珠,宝石各种形状各种色泽的都有,一上眼就看到了夜明珠、红宝石和绿宝石,还有珍珠玛瑙等等 其中有的珍珠串成珍珠项链,有的则是一颗颗地散落堆积,最大的有刚出生婴儿拳头大小,此外还有一大堆的灰烬,估计是陪葬的皮毛和绸缎等丝织品。 我们几个人都已经瞠目结舌,站在原地看着眼花缭乱的珍奇异宝,不知道该做和反应,只是偶尔不断听到有人惊呼和叫骂声。 这种状况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华子首先就冲上了那座金山,从里边拿起来一个三十多公分高的金菩萨佛像,整个人放声哈哈傻笑着,简直就像是疯了似的。 以他的见识,我可以理解为什么直奔金子而去,反而不是朝着价值更多的其他宝石,毕竟人类对于金子的喜爱,那是写进骨髓里边的。 其他人也纷纷朝着自己中意的物品冲去,此时没有考古人员,也没有盗墓贼,而是几个发现了稀世珍宝的普通人类,没有人能够抵挡住这样的诱惑,贪婪已经冲昏了每个人的头脑。 周天和抓着一把宝石说:“我的天啊,这是国库吧,怪不得前面那些王朝积攒了那么多的财富,到了十六国时期国力衰减了那么多,原来是把这些都堆积到了这个皇陵墓葬中,这将是考古历史的又一里程碑式的发现啊!” 我内心也是狂跳,但并没有像他们直接冲向那些宝贝,刘天福给我上的最重要的一课,在这时候绝对起到了作用,他说大型的古墓当中会有数不清的明器,看到了不要第一时间忘乎所以,而是要观察是否有异常,紧接着挑选有价值的且好携带的,毕竟人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把超过自身负荷的明器全部带出去,一旦迷失了心神冲昏了头脑,有可能会因为贪婪而永远留下去陪那些带不去就完全没有价值的器物。 我上前去抓了一把珍珠,即便戴着手套,还是能够感受到珠滑圆润的触感,这么大的珍珠,随便拿出一颗就能卖大几万到十多万不等,一把就是几百万上百万,如果把背包装满的话,那出去当个千万富翁是绝对没问题的。 在无尽的欢呼和癫狂中,华子已经开始把背包里边的东西尽数倒了出去,接着就是开始往里边装金子,虽然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从行为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睛此刻是贪婪的赤红色。 “小刘,你那是在做什么?把东西都拿出来,这是属于全人类的。”周天和不愧是老资历,此时已经回过神,明白自己的身份所在,开始阻止起来。 华子完全不拿他的话当回事:“你给我滚一边去,这么多宝贝老子又拿不完,什么他娘全人类的,谁拿着就是谁的,老子以后也是有钱人了,我要住大房子,要开小轿车,我还要娶那个漂亮的空姐。” “你给我住手!” 周天和已经冲了过去,直接就去抢夺华子的背包,结果被华子一把推倒在金砖堆上,顿时无数的金砖哗啦啦坍塌下来,几乎都快把他淹没在其中。 华子骂了一声:“他们都在拿宝贝,你凭什么就阻止老子一个人,再他娘动手动脚,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程星博坐在宝石堆里边,他虽然没有装东西,但不断将那些名贵的宝石拿起来,张开双手任由它们在从手中滑落,整个人状态完全不对劲起来,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 第121章 墓主身份 “人人都说是你天才,我早就发现你朽木不可雕也,弱者的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周天和看到程星博的模样,当下气的脸都白了,跑过去就大声呵斥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周天和骂脏话,但他骂人的话竟然连个脏字都没有,心说这有文化的高级知识分子就是他娘不一样。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包已经塞不下去东西了,虽然我专门有精心挑选过,大多都是玉石之类,但架不住这里边明器实在太多了,手就不由人地开始往背包里边一个劲塞。 赵武也塞了大半包,凑过来对我轻声说:“对了,四爷让我提醒你,一旦发现明器多了,就挑选其中最贵重的一件带回去,毕竟这是你第一次打着道陵派的名号出手,这将关系到你以后在道上的名气。” 我没想到赵武面对这么多明器,还能记得这个,不否认他说的没错,而且在自己也装的差不多了,不要做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事情,这里的奇珍异宝就算是拿车来拉,也要来回跑上好几趟,这还不算那些已经随着岁月损坏的物品。 “你觉得这里边什么最值钱?”我就问赵武。 赵武看着我却是一笑,他说我也是做过古玩古董的,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上存来不缺少成百上千年的古老物件,但不一定有年代的物件就有价值,而价值并非指它值多少钱,而是看它是否有历史研究的价值,也就是通俗来讲的收藏价值,物以稀为贵嘛! 我跟着他笑了笑,自己的笑是带着自嘲和尴尬的,他说的没错,我一个做古董古玩的,怎么连这个都忘了,仔细一想不是忘了,而是因为琳琅满目的稀世珍宝而失去了最基本的思维能力。 赵武走了一圈,回来跟我说:“按理说‘盛世古董以瓷器为贵,乱世黄金以金条为尊’,但我看了一圈,那些瓷器的品相都一般,绝大多数都有瑕疵的,完全跟汝、官、哥、钧、定五名窑的没法比,毕竟那时候的陶瓷工艺还太差劲,你还多翻翻玉器一类的,我也帮你再看看,谁先找到差不多的互相打个招呼。” “好!” 我立即就是点头,其实心里也明白,他发现了顶尖的好宝贝不会告诉我,而自己也肯定不会跟他说,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东西,接下来我就开始挑挑拣拣,把比我背包里边有价值的拿出来丢掉,将更有价值的装进去。 此时,华子已经开始和周天和开始打嘴炮,再加上一个犹如犯了神经病的程星博,场面还是很混乱的,只有我和赵武开始地毯式地对那些明器进行筛选,但凡珍奇之物必有奇特之型,这是我做了几年古玩小贩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然而,此时一道光线从我们进来的窟窿照了过来,因为事发突然一些人全都愣住了,纷纷转过手电去照,发现进来的是程数和倩倩两人。 周天和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就说:“程老师,你快去看看你弟弟吧,他可能疯了。” 程数的脸色依旧很差,由倩倩搀扶着她,但是看到程星博的模样,那都更差了,好在满主殿堆积了不计其数的珍奇异宝,还是让她有些分心,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主动就朝着宣程星博靠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啊?”程数摇晃着自己的弟弟,但效果微乎其微,最多就是程星博还能认出那是他的姐姐,就叫了一声姐,然后指着那些明器,啊啊地说不出话来。 此时,我的眼睛终于舍得离开满地的冥器,去看向被那些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挡住的棺床,此物处于整个主殿的最中心位置。 棺床高有九十多公分,其上是一口巨大的棺椁,棺椁周身雕龙,从龙头大致一数竟然多达十四颗龙头,但是仔细一分辨就发现并非全都是龙,是龙的有九条,剩下的五个龙头竟然是麒麟,而且龙全都衔火珠,麒麟则是吐出蓝色的圆形火团,应该是内丹之类的东西。 棺椁巨大足以抵得上普通棺材的三四口,里边别说是一具尸体,就是两具尸体合葬,还有很多的余地,这说明里边应该装着一些陪葬品,外面的这些明器都价值不菲,那里边的肯定就更加价值连城了。 说到棺椁内的陪葬品,那就不得不提清末时期的慈禧太后,在她面前红人大内总管李莲英和其侄子合写的《爱月轩笔记》有提到,慈禧的棺椁里边的陪葬品多不胜数,其中镶满宝石凤冠上有一颗重达四两,几乎和鸡蛋大小的珍珠,在当时就价值千万两白银,而整个凤冠的价值就可想而知。 此外,慈禧口中的夜明珠,能够百步之内照的见头发,脖子上的朝珠有三挂,两挂为珍珠,一挂为红宝石,金丝的礼服,外罩绣花串珠的褂子,身边更有金玉佛像和各种宝石珊瑚等宝物陪葬。 最夸张的是,当宝物殓葬完毕之后,送葬的人发现内棺和外椁中间有缝隙,竟然又倒入了四升的珍珠和两千多块各种颜色的宝石,就这些也能值个两三百万两白银。 那么这么多,却不足那顶凤冠的五分之一,显然真的有价值的冥器,还是存在于墓主人的棺椁中,而方才我们是一时间被那些黄金珍宝冲昏了头脑,完全把最值得一探究竟的棺椁给忽略掉了。 这就像是饿极了和渴坏的人,一旦发现吃的喝的,立即就会往嘴里塞,等到吃饱喝足了,才会去挑剔那一道菜更好吃,那一种酒水入口更绵柔回味更悠长。 想到这里,我便朝着棺椁走去,在一侧有着一块高达两米,宽有六十公分的玉石毛料石碑,其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玉的纹路,如果能带出去切割的话,估计能出不少的好玉,雕琢成很多的精致玉器,然而在这里不能说不起眼,只是说它仅仅就是一块石碑罢了。 石碑上篆刻着字符,我用手电照着,立即就不由地跟着读了起来:“庆龙帝,丈汉之。阳景帝之子,母妃孤独氏,水国第一任皇帝,四三零年到四三五年在位,薨于三五年冬,享年五十六岁,庙号宗天,谥号天子皇帝,葬于金沙流水畔。” 果然确实存在于水国这个国家,而是从他在位的年限来看,正是出于三零四年到四三九年之间的十六国时期,按照一般的帝王墓葬制度,在结尾处应该要写此碑是何人所立,一般就是这个庆龙帝的儿子,但这里并没有,这就说明他是这个国家最后一任皇帝,说得难听点就是亡国帝。 而且稍加推敲就能想明白,东晋灭亡是在四二零年,我国历史进入南北朝时期,也是十六国时期,这个水国皇帝是十年之后崛起,仅仅坐了五年的皇帝,五十六岁死的,这也就说他是五十岁才登基称帝的。 一个在那么混乱的局势当了五年皇帝,竟然就能修建这么豪华的地下行宫,而且敛了天下如此多的财富,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是毋庸置疑的,为什么历史上没有对这样的人物有记载,连沈万三一个说是富可敌国的富商都名留青史,这个绝对不正常。 不过,我仔细一想,可能是当时太乱了,那么多大国小国烽烟四起,不间断在打仗,那些史记官哪里有心思去管一个仅仅成立五年的皇帝,而且纵观历史对于那一段大混乱的时期,记载少之又少。 “大飞,你在看什么呢?”华子背着他已经塞不下的背包,有几串珍珠项链还挂在外面,看着他也相当吃力,估计是闹腾够了,才有心情注意我在干什么。 连华子都如此,其他人更加不用说了,除了程星博还疯疯癫癫的,也被他姐姐程数拉了过来,见我盯着一块石碑看,立即都涌过来看情况,搞得好像有更好的东西,会把他们丢下似的。 当他们看到这块石碑的记载,全都数落这个墓主人的骄奢,也难怪他仅仅当了五年的皇帝就灭国了,把这么多财富都堆积到他的墓葬当中,肯定搞得他占领的区域民不聊生,估计不用别的国家攻打,农民自己就揭竿起义了,这应该是水国灭国的最大因素。 我之前是见过这口棺椁的,是从那个阴兵借道的送葬队伍虚影见的,此时货真价实的摆在眼前,那种震撼远远不是当时可比的,而且稍微一观察就会发现,棺椁是一整块的,只是打造成了有棺身有棺盖,但缝隙稍微往里三五公分就能看到是实打实的原料。 我一时间就搞不懂,这墓主人庆龙帝死后是怎么进去的,左右观察后确实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不仅仅是自己意识到了,其他人也有想到,入殓是从底部进行的。 这可是犯了风水大忌,完全不合乎常理,这在风水被称作“反殓”,属于大忌中的大忌,会祸及后辈儿孙,不过一想到连国家都被灭了,还哪里有什么儿孙,如此一来绝对可以做到防盗。 周天和就皱着眉头说:“百家姓里边没有丈这个姓氏,这又是一个重大发现,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地翻阅一下典籍,看看有没有什么说法。” 华子就怼他:“怎么就没有丈姓了,你没听别人经常说有个和尚就是这个姓吗?” “有吗?”周天和没有恼怒,而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华子想说什么,就让他别扯淡了,百家姓确实没有这个姓氏,有动这个歪脑筋的精力,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棺材反过来,看看里边的庆龙帝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又有什么价值连城的陪葬品。 摸了摸棺椁,擦起了一层的浮尘,发现竟然是由翡翠原石打造的棺椁,这别说是见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过,其价值已然是无法估量的,而且是完整的这么大块经过打磨的翡翠原石,怕是抵得上任何的冥器。 所谓翡翠原石,就是直接由矿山开采出来,有着一层厚厚的石皮,未经打磨或者部分打磨的,它属于天然矿物,并不代表确定翡翠。 这也就是说,这是一口货真价实的自然翡翠棺,如此之巨大,少说也有几千斤重,而且我过境内还没有发现如此之巨大的翡翠原石,极有可能是从缅滇那边运输过来的,也不知道那个年代是怎么弄过来的,古人的智慧真的难以理解。 在我观察如何把这口棺椁翻个跟头的时候,忽然就在棺床上看到一块和其他处不同的地方,那上面竟然写着:“发丘者死,开棺者绝户。” 看到这个,我立即冷汗就下来了,根据刘天福说有个汉朝的墓就篆刻着类似的字样,不过那是写着“盗瓦者死”,说白了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多少有点诅咒的味道,当时也确实出了事情,而且轰动一时。 后来经过调查,有的学者认为是墓葬中有病毒和细菌,也有人认为是惰性气体在作祟,还有人就是认为是心理作用,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人不把它归结为科学的范畴,讲出鬼神邪说之类的话。 总而言之,一旦看到这样的字样,一旦不退出去,必然都会出事,就算是在墓中没有出事,事后回去也会出事,毕竟一旦出了事情就会往这上边想,这也算是人的一个通病。 “怎么了张先生?你发现什么异常了?”程数可能看我不对劲,就开口问我,其他人也纷纷把目光转向我。 我指了指那几个小字给他们看,但是等他们聚过来看的时候,那几个小字竟然不见了,就像我在戏耍他们似的,搞得我自己很是尴尬,刚才明明就有的,为什么一瞬间又消失了,难道又是我眼花了? 不对,绝对不是我眼花,有过看到狐狸怪脸的经历,我再也不相信自己是眼花,立即就仔仔细细地摸那片地方,可完全没有感受到有过刻痕,正当我准备妥协的时候,忽然那几个小字又神奇般的出现了。 第122章 尸香魔液 这一次我生怕这些小字又突然消失掉,再度第一时间就指给他们看,然而就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一块比巴掌大的玉板快速的滑了下来,有点像早些年的滑盖手机。 忽然,程星博叫一声:“永动机原理!” 当我们以为他恢复正常的时候,他又发疯似的怪笑起来,在这种环境下,听到耳中着实令人不舒服,程数也立即捂住他的嘴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其实,仔细一想还真是程星博说的那样,棺床、棺椁甚至四周连轻微的震动都没有,但那块玉板每隔十几秒钟固定出现滑动一次,所以才会使这些小字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这就是永动机的原理。 永动机就是一种不需要输入外界能量,或者只需要一个初始能量便可以一直工作下去的机械,而且经过反复试验这种机械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因为它违反了能力守恒定律和热力学定律,尤其是后者的第一定律就是永动机永远不可能实现。 但是,现在就这样展现在我们的眼前,直到我用朱雀短刀将那块玉板出来的瞬间顶回去,感觉到了很轻微的力的相互作用后,玉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关于这个,我们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上面太多,已经开始商量要不要开棺,如果要开又是怎么个开法,毕竟在场的并非只有我和华子,而且其他人才是此行的主导。 周天和立即阻止,他是以保护文物为核心的,觉得开棺之后会迫使里边的尸体接触空气,从而造成破坏,那就是对于历史学、考古学和人文学的多重损失。 华子就跟他唱反调,他认为已经到到了主殿,那都是奔着棺椁里边更有价值的明器来的,主要还是外面的那些珍奇异宝已经让人目不暇接,那棺椁里边的东西还不得起飞了啊! 程数微微点着头,不知道是同意周天和的说法,还是华子的。 周天和就朝着我投来询问的目光:“小张,听我的,千万不要想着打开棺椁,里边都是千年留下的珍贵历史文物,这应该由最专业的考古队进行保护,到时候是需要使用先进的仪器检测适不适合公诸于世,万一一打开里边的东西全都灰飞烟灭了,那我们这些人都将成为考古史上的罪人。” 我苦笑道:“周老师,我理解您的想法和心情,也从精神上支持您,但是我们都到了这里,而你们也是考古人员,自然也应该有保存的手法,再说搞不好里边有什么机关暗弩之类的,我们打开也是替后面更专业的考古队排雷不是,放心这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应付。” 程数也说:“既然张先生有这样的把握,那就让他试一试,如若是见不得空气的东西,那也就不存在什么考古价值,毕竟里边的东西是属于全人类的,并不是考古界的。” 周天和老脸通红,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毕竟这种话不应该从程数的口中说出,最终他叹了口气:“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怎么向组织交代啊?” “到时候出了问题,周老师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头上。”这话原本应该是由身为队长的程星博说的,但是现在他那么个状态,程数就代替自己的弟弟使用了队长的职权。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就开始研究如何开棺,操作的方式就是利被我丢在宝物堆里边的螺纹钢管,以杠杆原理将棺椁撬翻了半个身,不但连我们三个大男人一起上手,连程数和倩倩也搭手帮忙,但依旧没有做到,反倒是我们被累得气喘如牛。 来回搞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周天和在一旁都快捶胸顿足了,一个劲地说着不要弄了,吵的我们心烦意乱。 华子就没好气地说:“周老师你要是不站远一些把嘴闭上,等一下保不齐老子脱手,一钢管上去就把你给打晕了,大家都同意了,你自己反对有用吗?真是有病似的。” “你你你……唉……”周天和一拍腿,还真就往后挪了两步。 赵武摇头摆手道:“这个办法行不通,棺椁的重量远远不是我们这几个人几根钢管可以撬动的,这棺椁就像是跟棺床黏在一起了,另想办法吧!” 程星博忽然来了一句:“一群傻子,没看到棺椁和棺床是被某种强效胶之类的物质粘一起了吗?” “你没事吧?”我转头就看向他。 程星博点了点头,已经开始捏自己的鼻梁:“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自己就像是疯了似的,不过你们做的说的,我心里都清楚,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那感觉就像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有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在操控我的身体和行为,真是太奇怪了。” 我们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种状态,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但是还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忽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正是我们进入主殿时候闻到的那种,而现在比之前强烈数百倍都不止。 “我的亲娘,这棺材让我们撬出血了。” 随着华子的一声惊呼,几个人都低头看了古偶,只见在我们方才撬动过的地方,潺潺流出了血红色的液体,确实一打眼看起来像是血浆,但是仔细分辨还是很快就知道并不是血,因为它没有血的粘稠度。 如此同时,携带着浓香的味道充斥了整个主殿,属于那种防毒面具都无法过滤掉的奇香味道,紧接着肉眼就可以看到,那些红色液体开始漂浮起来,宛如一颗颗红玛瑙珠,正以缓慢的速度朝着炸开入口的方向移动着。 即便这不是血液,可是从棺椁中溢出来,还是让我们发出内心的忌惮恐惧,以至于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往后退去和棺椁棺床拉开一定的距离,谁也在短时间无法解释这样的奇怪现象。 我们一阵的面面相觑,只能任由更多的红色液体,自动蒸发成漂浮血珠,此外更多则是顺着棺床侧面的纹路缓缓往下流淌,一直流到了地面,还再地面上无限的蔓延开来。 “这不是血吧?” 程数看着我们问,但是谁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这种红色液体没有血腥味,也没有血液该有的粘稠度,可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迟疑了片刻,我便是说:“这棺椁和棺床的契合程度虽然很高,但如果里边有液体的话,肯定早就渗出来了,不至于我们撬了几下才开始流淌。” 对于我的理论,没有人支持,同样也没有人反对。 华子吞咽着唾沫说:“真他娘邪门了,你们不都说这个古墓存在了千年以上,即便里边的尸体经过特殊处理,但也不至于还有血,这肯定不是血,但不是血又能是什么呢?难道是葡萄汁?” 赵武蹲了下去,用手里的朱雀短刀的刀尖,将流淌在地的液体刮了一些条起来,看着只有微微拉丝的液体,他竟是将防毒面具嵌开一条口子,微微地嗅了一下,便立即将防毒面具再度重新扣死:“绝地不是血,没有任何血腥味,反而是有些甜味,即便不是葡萄汁,也是其他果实的汁体。” 华子就皱着眉头说:“难道还有人会在自己的棺材里边放果汁?那他生前是多喜欢喝这种果汁啊,搞得老子都想要尝尝了。” 我瞪了他一眼:“想死就可以尝尝看。” 程星博也学着华子那样闻了闻,他立即就说:“这不是什么果汁,而是尸香魔液。” 此话一出,我们全都看向了他,包括程数、周天和也不例外,显然大家都不知道他说的“尸香魔液”是什么东西,等待他给出解释。 程星博就说,他看过一本记录古代奇花异草的植物孤本,里边记载着一种叫“尸花”,也有叫它“尸臭魔芋”的,说这种植物花生长于苏门答腊群岛,可活一百五十年之久,成花高度可达将近两米,曾经被誉为世界上最大的花。 这种尸花,到成熟期的时间很长,整个过程都散发着一种奇臭无比的怪味道,但是到了成熟期之后,便会散发出一种甜美可口的幽香,这种幽香就是花中的蜜,这种蜜会吸引大量动物。 当那些动物喝下这种蜜,立即就进入一种昏迷的状态,便是倒在尸花的四周,随着时间流逝不断腐烂为尸花提供养分,但那个孤本上记载,每个动物尸体都会流露出满足的表情,相当的类人化,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那只是记载,我也知道那种花,但没有你说的那么妖异。”我反驳他的说法,并指着那些红色液体:“即便你说的对,但为什么要往棺材里边灌入尸香魔液?又不能防腐,只会吸引动物的,属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做法。” 程星博说:“别忘了,我们进入这个皇陵之后都遇到过什么。”说完,他看了一眼我们进来的狗洞口子。 那一瞬间,我就看到赵武几乎就是飞奔似的冲了过去,过程还提着一些瓶瓶罐罐,不断将那些在外界价值不菲的陪葬品堆积过去。 “你是说,这些尸香魔液是为了吸引那些紫蟌蜂和鲵鱼怪的?”倩倩有些颤抖地问。 程数补充道:“说不定还有差点要了我命的狐人。” 听到这里我们都心中生寒,直接就跑过去帮赵武的忙,一会儿进来的入口就被堆积了大量的奇珍异宝,隔着这些东西隐约听到外面已经有了异响,看来程星博说的没错。 那种异响由远及近,而且速度极为的快,没一会儿就听到主殿大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且还有像人走动的声音,简直就是热闹非凡,如果不是身在皇陵主殿中,我甚至会以为外面就是个菜市场。 我们心有余悸地看着彼此,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是程星博第一时间认出了这种尸香魔液,赵武也很快做出反应,那现在外面的热闹就变到了里边,想想就后怕。 冷静下来之后,我已经意识到,我们想要原路返回,在没有任何解决外面情况的手段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再度理解刘天福跟我说的“大型古墓的出口永远不在身后,而是在前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飞哥,我们要怎么出去啊?”倩倩已经开始抓我的袖子了。 我没有任何的表示,不想给她那种绝望,其实自己已经表现出很绝望了,话是像刘天福那样说的,但不可能有人会傻到在主殿里边留出一条逃生通道,那跟给贼留门是一个概念。 华子就咬着牙说:“别的先别管了,想办法打开棺材看看,说不定里边有什么能解决的办法。” “朽木不可雕也。”周天和摇着头,他也是满脸的苦涩:“自身惜命都岌岌可危了,还想着棺椁里边的文物,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那不见得。” 我立即就开口反驳他,并不是自己向着华子,而是华子的话提醒了我,这些尸香魔液可以吸引任何动物,即便是我们也闻到都觉得香甜可口,忍不住想要尝尝看,外面那些陵墓的守护者肯定更是如此。 如此一来的话,等到吃光了棺椁流出的尸香魔液,那肯定处于动物本能就会贪婪地想要吃里边的,要是这样的话,棺椁里边如果没有克制它们的东西存在,估计墓主人的尸身也会被吞噬殆尽,没有人会这样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墓主人有护身之物,可以足以让那些守护者都畏惧的东西傍身。 我把自己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只有周天和没有同意,但此时也没有反对,而且那堆宝贝堆积成的阻挡物已经开始动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想要捅开钻进来。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么显而易见的情形下,我们便开始想方设法地想要棺椁翻个身,而且我估摸了一下尺寸,棺椁一侧相比较底部较窄,一翻身棺盖的边缘正好跟棺床的边缘重合,即便会突出一些也太多,至少可以保证棺椁不会从棺床上掉下去。 接着,我们所有人都准备出手,大家齐心协力说不定可以做到之前没做到的事情。 第123章 开棺寻物 我们选择的是金刚石作为支撑手里钢管的支撑点,这种碳物质组成的矿物的硬度是十,属于自然界硬度最高的矿物宝石,虽说也可能存在会压碎破坏的可能性发生,但眼下的情形来不及多想。 程数和倩倩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将棺床上的尸香魔液擦拭干净,棺床和棺底的缝隙是很窄的一条,我们还是老办法,以螺纹钢管一头的尖锐戳进去,一行人就在同一面而站并一起用力撬动。 棺椁受力片刻之后,终于发出了异响,那声音就像是发脆的岩石断裂的声音,令人浑身一怔。 “这有门啊,大家加油,争取一鼓作气拿下。”华子喊叫着,并且开始数一二三,那一瞬间所有人把浑身的力量都用上,甚至有人都双脚离地,彻底压制了螺纹钢管上。 这种螺纹钢不是普通的房屋用料,而是用来修筑桥梁用的,其硬度可想而知,可即便这样还是全都出现了弯曲的迹象,不过即便是变了形也不存在被压断的事情发生。 猛然之间,我就感觉忽然力量一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口粘在棺床上的棺椁,被撬动的翻了个身,原本以为它会重重地砸在棺床上,没想到它的质地远比想象中的轻,加上幅度并不大,就是“吧嗒”一声,将底部侧露出来。 我们自然是七倒八歪的,不过很快都站了起来,立即发现并不是棺椁底部和棺床存在什么强力胶黏合着,而是因为中间有两条胳膊粗的铁链连接,但长度有限,仅仅可以让棺椁翻个身,就是不管我们用多大的力量,也不能把它撬下棺床去。 在棺椁的底部,有着一个脑袋大小的圆形凹槽,我一眼就认出里边镶嵌了一个八宝玲珑锁,并且这个锁没有任何生锈的迹象,看来棺椁底部和棺床几乎就是出于密封真空的状态,才可能保持如此的模样,基本上好刚刚打造出来没多大区别。 八宝玲珑锁是一种很精致的古锁,主要是里边的构造巧妙而繁琐,一共有八个暗扣,虽然一个暗扣解不开,那都无法打开这样的古锁,而且现如今制造这种古锁的工艺已经失传,即便是专业人士打开了,也无法复制出来个一模一样的,那么它的钥匙自然也是非常独特的。 毫不夸张地说,除了职业的盗墓贼可以有手段打开之外,其他人都只能采用暴力的切割手段从中间用电焊或者水刀切开,刘天福传授过我这个手艺,准确来说是个窍门,再加上八宝钥匣这样对应的开这种古锁的工具,才可以打开。 我的背包里边就有,这就跟随身携带的那些糯米、狗血和黑驴蹄子等,不一定可以用的上,但是作为职业的必然要带,否则一旦遇到眼前这样的情况就只能抓瞎了。 仔细观察,我发现在棺椁底部的边缘,有着一条勉勉强强可以插刀片进去的缝隙,而那些尸香魔液就是从那一圈缝隙中流出来的,没有破坏的地方可以看出,那是打了一道蜡质之类的东西进行封存的。 华子问我:“大飞,有办法打开吗?” 我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搞得程数以及周天和都看向了我,而赵武则是毫不动容,好像他知道我肯定能开似的,估计这是道陵派弟子都掌握的一门手艺,至于他会不会就不知道了。 程星博和倩倩则是诧异地看着我,尤其是程星博再度化身为好奇宝宝,问我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这样的古锁,所以事先才带了相应钥匙。 我也没有隐瞒自己这门手艺,但也不至于说的太清楚,就是告诉他们,这种八宝玲珑锁在大型古墓中是经常见到的一种棺锁,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封闭性更强,另一个则是防止被盗,这个自然难不倒以摸明器为生的手艺人。 我让华子把八宝钥匣递给我,从里边取出几根钢针,这种钢针是特质的,末端不是尖的,而是带钩子的,只不过钩子的弯曲弧度不同,这样可以用来开不同深度和构造的古锁。 在探入钢针的时候,我已经把整个耳朵都贴到了八宝玲珑锁的旁边,不断地通着里边的响动,发现勾不住就换一根,期间的过程是繁琐的,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忍耐力,否则几次之后人是容易抓狂的。 咔咔咔…… 一瞬间,八宝玲珑锁就开始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的脆响声,我便是站起了腰,做了一个三只兔耳朵的手势,同时招呼赵武,在东南角插上三炷香,而他已经那样做了,显然他还是比华子靠谱的,并没有点燃。 随着我一转动八宝玲珑锁的中心微微的凸起,整个人锁就猛然朝外凸了二十多公分,已经超过了棺椁底部原本的水平面。 在八宝玲珑锁打开的瞬间,顿时棺椁的缝隙中流出大量的尸香魔液,浓郁的香气甚至到了刺鼻的地步,而外面那些牛鬼蛇神直接拼命地开始撞门,由于门的厚度可观,所以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却非常的密集,听的人是头皮发麻。 我们等到那些尸香魔液流尽之后,华子就感叹道:“这里边到底装了多少这种水儿?不会全都是,那不就说是没有宝贝了?” 此时,已经没有人理会他的嘀咕,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逐渐缓缓打开的棺椁上,那种揭开神秘面纱的感觉,令人连眼皮都舍不得多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当棺椁底部竖了起来,立即所有的手电光朝着里边照射,我并没有看到尸体,而是看到了满满一棺椁的奇珍异宝,金灿灿的明晃晃的,如此集中出现在视觉中,足以令人感到一种充实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然而,让所有人为止窒息的是,在这些宝贝当中,竟然有一卷不知道是什么皮材质的古卷,主要是因为它正在闪烁着光芒,那种光芒并非是手电照上去的,而是古卷本身的色泽。 第124章 碧芒古卷 古卷约莫小臂长短,闪烁着翠绿的光亮,在里边众多宝物当中,竟然丝毫不被那些金银玉器所掩盖,反而是闪闪耀目,但肉眼还是可以看出,那应该是一种什么动物的皮,但是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动物的皮肤会发光。 我是觉得这个很稀奇,至于生活中会发光的动物其实有很多,像南方夏季可见的萤火虫,还有海洋科教片里边的荧光乌贼自身都会发光,但是兽皮会发绿光的闻所未闻。 其他人也跟我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那碧芒古卷和里边的奇珍,人类与生俱来的贪婪就很是时候地刻画在每个人的面部表情上,没有人可以对这些旁而观之,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争夺就已经是极度克制了。 我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但下一秒就听到华子在自己耳边大叫“我的亲娘老子哎”,叫着就把他的背包丢到了地上,里边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金银珍宝,但肯定有易碎的,听到摔碎的声音,我就感到肉疼,同样神情的还有周天和,已经开始数落华子了。 然而,华子根本不跟他废话,谁都看得出棺椁里边的器物要比外面的更加精致更有价值,看到华子出手了,其他人也纷纷地冲了下去,原本装好的宝物毫不留恋地倒掉,开始将棺椁里边的重新装填。 我敢很肯定的说,这棺椁里边的陪葬品,如果买卖的话,绝对是外面同样大小明器五到十倍左右,从外观的精致程度就可以分辨的出,谁也不傻,自然要换。 我把自己背包里边的明器一件件地拿出,放在了较远的地方,然后才重新回到了棺椁旁边,看着其他人哄抢的模样,我就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连一直都在阻止的周天和都不再说什么,我就知道他的心性发生了变化。 此时,程数已经拿起了那碧芒古卷,用手电照着,又关了手电确认着是不是自身发的光,赵武也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神变得和以往不同了,虽然不是贪恋,但绝对是想要夺过去取。 我走过去也跟着看,近距离发现这古卷表面是有很细小纵横的纹路,隐约还能看到汗毛孔,但却没有毛发,隐约觉得这种皮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周天和盯着看了半晌,才发出了诧异的声音说:“这古卷的材料很是稀奇,我敢保证绝对是全世界独一份,这到底是什么皮啊?” 华子差不多装满了,估计才回想起来之前被人数落过,立即嘲讽周天和:“我说周老师,这么多宝贝你不看,盯着一卷破皮起什么劲儿啊?我觉得你不用考古了,背着你背包里边的明器出去,随随便便当个有钱人。” 可是,话音刚,忽然就听到华子惨叫了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吓得我还是连忙后退,同时就心悸地看着,在华子的脖子上,正爬着个手掌大小的多手小怪物,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之前我们见过的江生水龙胎。 这是一只拥有活动能力的水龙胎,它的嘴里只有一颗尖锐的獠牙,就像是蜂毒的尾针似的,已经扎进了华子的脖子里边。 紧接着,我们就看到很多水龙胎从棺椁中的陪葬品堆中爬了出来,程星博和倩倩前后中招,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所有人都沉浸在宝物当中,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突变。 我下意识瞟了一眼东南角的三炷香,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三炷香已然消失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下一滩小小的灰烬,从放过去到此时,估计连十分钟都没有,显然是香被烧着过。 一瞬间三个人中招,而且很快就倒了下去,我就畏惧地往回退,但是立即感受到自己的小腿剧痛,低头用手电一照,发现正用好几只江生水龙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咬在了我小腿处,有一只还是我亲眼看着咬下去的。 没有任何的缓存,我先是感觉自己的双腿瞬间麻了,就像是被压住了麻经似的,整个人踉跄一个跪倒在地,然后就感觉大脑开始迷糊,此时赵武已经开枪了,他的枪法很准,直接就把咬我的几只水龙胎相继打的稀巴烂。 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好像灌了铅似的,重重地就要闭上,而身体却轻飘飘的,就像是准备飞往云端,我不由地想到了死亡,这么强烈的毒性,绝对是不可能有任何身患的可能性的。 用光看着还在战斗的赵武,他已经成了唯一还站着的人,但很快那些水龙胎就犹如蜂拥般的扑向他,速度快到离谱,很快他就被淹没于其中。 那一刻,我极度的绝望,但内心还是不甘心,自己会死在这么多陪葬品的旁边,要是能带出去多好,哪怕一件也够吃半辈子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眼皮在合上的最后一颗,我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真就是看到,程数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扫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我们,竟然过去搀扶她的弟弟程星博,之后程星博也好像没事似的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肯定是做了梦,而且梦是非常清晰的,梦到的就是在老家老柳树下那个古墓中,看着头顶都是倒挂着的树生木龙胎,又看到无数的江生水龙胎从深渊从爬了上去,想要把我拖入那不见底的渊壑之中。 但是,整个过程自己身体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任凭拖下去,然而在期间,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臂弯有些蚊虫叮咬般的疼痛,想要努力地睁开眼睛,但脑袋被重击了一下,这一次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不知道是因为最后意识的原因,还是真的就看到的,我感觉就是程数把我打昏的,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没有中招,难道那些水龙胎是她的亲戚吗? 只不过,我还有一个比较好的感觉,那就是感觉自己没有死,而且可能不会死,那种感觉非常的强烈,绝对不是抱着侥幸心理,仅仅只是因为我最后看到纷纷中招的我们当中有人站了起来。 第125章 蒸发的人 等到我完全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皇陵的主殿中,而是躺在pzh市的某个甲等医院中,坐在我病床两侧的,竟然是四叔和刘天福两人。 外面的阳光很好,风和日丽的,我觉得有些刺眼,便用手去挡,很快就看到窗帘被拉住了,接着就是刘天福将手里的手杖放回到面前,双手微微地扶在上面。 四叔笑哈哈地给我递了根香蕉,嘴里说着我能醒太好了,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我胳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四叔给我把枕头立起来让我垫着,我就问他:“四叔,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四叔笑着说:“没多久啊,也就是两夜三天而已。” “这么久?” 我深吸了口气,打量着四周,发现这个病房是个普间,里边有八个床位,但是仅仅睡了加上自己三个人,另外两个就是华子和赵武,他们的神色正常,呼吸平稳,一看就是在睡觉,自己也就放下了心,开始捏起了鼻梁,这昏迷的太久就是这样,大脑过度的休息也是一种很重负担。 刘天福在一旁说:“老四的意思是说,你在医院就昏迷了将近三天,之前应该还有一到两天的昏迷过程,是有那边的村民把你们送过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们只是被当成走失的游客,中毒昏迷的。” 我这才想到自己的小腿之前中了招,撸起裤管去看,果然有好几个小拇指粗的伤口,不过已经结痂了,显然之前那些都不是梦,便是问他们:“我们没有带出东西吗?还是东西被发现我们的人黑了?” 四叔摇了摇头:“我让我的人过去查了,救你们的人没有发现藏任何东西,包括你们带进去的装备,给了人家一些钱答谢,他们两个比你醒的早。”说着,他看了一眼华子和赵武。 听到这话,我简直就是痛心疾首,气得都快窒息,狠狠地咬着自己手里的香蕉,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这上面,我嘀咕道:“是江生水龙胎把我们搞成这样的,那东西竟然有毒。” 四叔嗯了一声说:“我听他们两个说了,医生对你们身体也进行了检查,发现有人给你们注射了可以解毒的血清,要不然我现在就是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 “应该是程数。”我立即想到了她,因为最后的意识还让我的脑海中来回盘旋,再加上她之前就拿出过解毒剂,除了她哪里还有别人。 刘天福感叹道:“我们调查了,你说的那个程数并没有此人,应该就是个化名,里边最惨的就属周天和了,那家伙成了植物人,这辈子都很难醒来了。” 我听的心里咯噔一下,毕竟我们都好好地躺在了医院里边,说明程数并没有害人的想法,但事发时候好好的周天和,怎么就变成了植物人,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四叔,我看到一卷很奇特的古卷,会发光的那种。”我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最终叹了口气说:“估计也被她拿走了。” 四叔无所谓地笑道:“只要带出来,我就有办法重新搞得手,不就是花钱嘛,你四叔没老婆没孩子,但有的就是钱。” 我沉默了起来,尝试着下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打开了一扇窗,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微微细风,顿时就是精神百倍,虽说有遗憾,但也并不是特别大,毕竟只是觉得那古卷奇妙,其他的想法并没有。 刘天福跟四叔开始聊天,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除了我们三个之外,也就是回来两个学生,一个是程星博,另一个是倩倩,他们并没有事,直接就被送回到学校里边,至于之前发生的时期,他们两个好像失忆了似的,完全记不清楚了。 更扯淡的是,经过调查,程星博是家里的独子,根本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他们所在的大学也没有程数这个漂亮的美女讲师。 这一切都让我无法解释,但我非常确定在自己的记忆中,绝对有程数这个女人的存在,而且从她表现出来的情感来看,她必然是程星博的姐姐,那种真情流露是装不出来的,有人在刻意隐瞒整件事情。 想着就觉得脑壳痛,我就继续回床上睡觉,四叔和刘天福便离开了,等到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华子和赵武已经坐在他们的床上发呆,显然此行给这两个家伙的打击也不小,毕竟见了那么多奇珍异宝,换做谁都会抑郁的。 没多大一会儿,两名护士给我们送来了从里到外的新衣服,并告诉我们有人给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现在就可以出院,当然再睡一晚明早出院也行。 说实话,我并没有他们两个那么沮丧,觉得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再者也没有像之前外债的事情的干扰,所以我是没有多大心理负担,其实从出发就已经开始有一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 我们三个简单收拾好了,便是走出了病房,医院走廊充满淡淡医药味,闻着令我很不舒服,不由地回想起了尸香魔液的味道,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催促他们两个快点。 坐着电梯下了一楼大厅,便看到正在抽烟的四叔,已经天黑了还带着墨镜的刘天福,四叔把烟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里边全都是水,瞬间冒起了白烟。 “走吧,都睡了这么久了,带你们去吃好的。”四叔很豪气地带头先走。 出门打了车,通过司机的介绍,我们到了pzh市一家很有名的酒楼,五个人要了一个小包房,四叔便开始大手大脚的点菜,点的估计都够十个人吃了,但他还是在点。 再看看我们三个,那就像是正在勃勃生长,却不知道季节已经到了霜降,直接就被一场冷霜打过的茄子,不是无精打采,就是垂头丧气,毕竟有些东西失去了必然成为遗憾,而遗憾是会传染的,本来我没有这么沮丧的,还不是被他们两个给搞得,毕竟那都是钱啊! 第126章 小玉盒子 四叔叫了里边最好的白酒,我少了一眼每瓶的价格要两千多,我可能已经接受了他的大手大脚,也就见怪不怪了,接着他就开始给我们疏导堵塞的思想,让我们打起精神来,不管是什么下一个更好,他还举了一个很不恰当的例子,比如说女人。 华子就叹着气说:“四叔,我们知道这是在安慰我们,但是那么多的宝贝,我们竟然一件都没有带出来,我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说着,他还真就举起手狠狠朝着自己的脸打了一巴掌。 刘天福却笑道:“打自己有什么用,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生多波澜,生活更曲折,任何行业都没有一帆风顺的,而且我认为让你们受挫折是好事,一开始就让你们摸个盆满钵满的,那你们以后还不用鼻孔看人,就当是丢了明器长见识吧!” 赵武也唉声叹气的,他表示对不住我四叔,他作为三个人资质最老,最有经验的,竟然会算计的空手而归,还说什么以后打死也不跟那类人一起去下地,否则也不会丢人丢他姥姥家去了。 四叔哈哈大笑,伸过手就拍着赵武的肩膀:“行啦,你就当是陪太子读书了,人没事比你摸到再多的冥器孝敬我都让老子开心,再说你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带回来。”说着,他就从口袋里边摸出一个玉质地的小盒子。 小盒子巴掌大小,外面还挂着一把非金非石的小锁,随着四叔放在饭桌上,那小锁头还在轻轻地摇晃着,瞬间将我们三个的目光都拉到了一起。 “这不是我之前摸到的嘛,怎么跑四叔你手里了?”我错愕问道。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个小玉盒子,之前从打开的棺椁里边摸到就贴身放进了外套的内兜里,谁也没有跟说,自然也没时间仔细地观察过,毕竟当时里边有太多的珍奇异宝,这也就显得并不是那么起眼。 四叔笑了笑道:“说是给你换病号服的时候掉出来的,毕竟人家是甲等医院,不可能黑你的东西,我来了交了费,人家小护士就把这东西交给我了,我们还互相留了微信呢!” 我很是高兴,便跟他开玩笑说:“四叔,当个人吧,一把岁数就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像老娘说的那样,找个过日子的女人不行吗?” “用你管!”四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好缩了缩脖子,继续观察着得之不易的孤品。 小玉盒子通体透亮净白,仿佛刚打好的一块奶油,但凑近去看就不难发现上面雕刻一尊站立的女菩萨像,脑后是一圈的祥瑞毫芒,这种景象在寺庙和道观倒是常见。 女菩萨是浩浩红莲安足下,弯弯秋月沁眉头,左手是莲花指,右手轻扶于身侧,十根手指长短有序,一袭白衣素雅飘飘,低头轻俯着身旁,在其一旁是白净的胖小子,满脸笑容地仰视着女菩萨。 这两个人物像的身后,便是无数的祥云,其中有一个生有双角的龙头从云中探了出去,镂空的地方还露出一段段身子,包括一个锋利的五爪,应该是这女菩萨的守护神兽。 看到这个片刻后,华子几乎就是破囧为笑,眼泪都被他乐出来了:“娘的,大飞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还留了一件,总算这次没白折腾,四叔你肯定之前看过了,这盒子是不是很值钱啊?” 刘天福却在一旁插话道:“说钱太俗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们,我跟老四已经研究了,光是这盒子的用料、做工和雕刻,就可达百万之资,如果碰有喜欢的主儿,那价格会更高。” “发财了!发猛财了!”听到这个报价,华子已经乐的哈喇子都快下来了,他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胳膊:“大飞,看你平时不吭不响的,原来是个闷声发大财的,你吃肉让老子喝口汤就行。” 赵武立即敲着桌面:“干啥呢,还有我呢,能不能发扬一下公平公正公开的奉献精神,我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那是当然的,怎么能没有咱武哥的,等到出了手,大飞那大头,剩下的小头我们两个二一添作五,我够意思吧?”华子立即就替我做主道。 赵武立即竖起了大拇指:“华哥就华哥,没说的,等一下酒上来好好跟你喝几杯。” 华子哈哈大笑道:“喝几杯怎么够,今天不喝醉谁都别想走。” 在他们喧哗的过程中,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想明白之后便指着那个小玉盒子问四叔和刘天福:“四叔,师父,既然是个盒子,还用了这么精致的锁头,这里边的东西应该更有价值吧?” 这话直接就让华子和赵武哑了火,两个人再度直勾勾地盯着那玉质的小盒子,好像打算把眼珠子瞪出来看清楚里边到底装着什么宝贝。 四叔就对着刘天福问:“刘哥,我这侄子像不像年轻时候的我?” 刘天福扶了扶他的墨镜:“性格差远了,他虽说年轻,但比你要沉稳的多,不愧是我选中的关门弟子,没有让我白白浪费那么大的功夫让他拜师。” 听到这话,我心说果然不错,之前老子就怀疑是你们下的套,要不然怎么唱个歌就能把抓,不过现在也不适合说这些,我这个人在开心的时候,容易忘记别人针对过我,不想再跟他们一般见识。 四叔说:“在你们昏迷的时候,老子通过那个小护士,找了放射科的门路,用医学射线给照过了,里边确实有东西,虽然这玉盒子质地特殊,只能看个大概轮廓,但我和刘哥已经猜到里边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 华子抢着问,见四叔和刘天福相视一笑,他就开始抓耳挠腮,并用撒娇的口气说:“四叔啊,求求你别这样,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我肚子里边的馋虫都被你钓起来了,都他娘快从我嘴巴里边爬出来咬人了。” 我微微皱眉问:“轮廓大概是什么样的?” 四叔给我比划了两下,然后贼兮兮地笑了笑:“猜到了吧,就这一单你小子他娘直接赚翻了。” 我立即张大嘴巴,而赵武好像也看出四叔的手势,惊叫道:“不是吧四爷?” 第127章 疑似玉玺 华子见我们四个好像都知道了,只有他蒙在鼓里,问谁都没有回答他,四叔和刘天福是故作神秘,而我和赵武是惊的浑身发麻,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存在。 接下来,华子就开始拼命地摇晃我的身体,等我回过神来才跟他说:“盒子里边可能是一方玺。” 这话从嘴里说出来,我差点闪到自己舌头,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别说我做个古玩古董,就是换成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头老太太,听到这个东西,怕是也会犯心脏病。 “什么玺?”华子并没有理解这东西,来回看着我们问:“难道里边放了一块席子?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是这个玉盒子值钱。” 华子口中的席子是北方火坑上铺的草席子,南方则多是竹席子,我们四个就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他,怎么还能有反应这么迟钝的人,而且他这完全就是跑偏了。 赵武没好气地说:“玉玺,皇帝用的印章,懂了吧?” “哦……啊???” 一瞬间,华子的嘴巴张的无比巨大,我都想要把服务员刚刚送进来的茶壶给他塞进去,好在他闭上的及时,连忙喝着赵武给我们倒的茶水压惊:“不是吧?我们还有这种狗运气?连玉玺都能摸的出来的?听说这玩意儿值老鼻子钱了。” 我说:“像我师父说的那样,这种东西提钱就太俗了。坊间传闻,在苏富比拍卖行中,雍正玺最终的成交价是九千两百万港元,玺最多的乾隆有一方也拍出了四千万港元,徽宗玺估出了一千两百多万港元,不过一旦拍起来,一定只会比这个高不会比这个低,而且是离谱的高。” 刘天福却说:“物以稀为贵,玺虽然少之有少,但就像你说的,乾隆是玺最多的,最主要的就有二十五方,你说的那枚拍出的价格原本没有那么高,是被人炒作后,再加上当时现场有人哄抬价格,最后我才花了那么多钱收藏的。” “我……靠……”我们三个人都一致看向他,就差给他跪下顶礼膜拜了。 刘天福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你们虽说没有找到水国遗址,但找到了仅存五年的水国玉玺,如果非要给它定个价格的话,我估摸千万作为后缀已是不足,怕是要论亿了。” “我……” 不等我们三个再度错愕的叫出来,四叔就拼命地敲着桌子:“干嘛呢干嘛呢,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现在只是猜测,又没有证实,万一不是你们不是白欢喜了,只有打开才知道到底里边是不是一方玺,可能是个普通的手把件也说不定呢!” 但是,很明显我们都不相信,在这么精致的小玉盒子里边盛放的东西,加上外面那把精致的小锁,怎么看也不可能单纯放个手把件进去,没这么闹着玩的。 刘天福再度给我们头上浇凉水,他说只有打开这把锁才能知道是不是一方玺,但是想开这个锁是有相当大难度的,如果说八宝玲珑锁的难受是外行打不开的,那这把锁就是行业里当代有“锁王”之称顶尖开锁高手也不一定能打的开。 还别说,这话确实相当于当头棒喝,一瞬间我们三个就消停了很多,毕竟连刘天福都这样说了,再加上他们两个不确定是不是一方玺,就是说他们应该是已经尝试过的,可现在还是锁的好好的,这肯定是相当的棘手。 我再度仔细去观察小玉盒子上的锁,这个小锁只有盒子一个抛光面的二分之一大,从外形来看类似复杂化的百岁锁,而质地非铜非铁,有点像玻璃,放在手里摸了摸才知道,那竟然是一块水晶。 这水晶小锁上面还精心地雕刻着龙纹,不过好在看起来并不是很结实,我觉得自己用力一扯就能拉开,但是这个想法已经从华子嘴里说出来了,当下就遭到了四叔和刘天福的呵斥。 原因很简单,盛放玉玺的盒子,无一例外全都是繁琐的机关盒,一般情况下这种机关盒有两种特性,除了用钥匙之外,要么就是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打不开,要么强行打开里边的玺就会被事先设计好的机关给损毁。 想要分辨是否是打不开的,还是会损毁的,那就是看锁是内置锁还是外置锁,寻常情况内置锁打不开,外置锁就是会损毁的。 显而易见,我们遇到的难题就是会损毁的机关盒,这也就意味着,除非是正常打开锁,否则就是以现代高科技技术中那些各种切割方式,强行开盒也会损毁。 刘天福看着我问:“小十,听说我教给你开八宝玲珑锁方法,正好在你们此次所下的皇陵中用上了,那你认识这个锁吗?” 我已经来来回回地观察了好几分钟,心中已有答案,便是点头说:“师父,按照您早些的描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鲁班锁吧?” “没错,这就是鲁班锁。”刘天福很满意地点着头说:“这是咱们盗墓行业里边最难打开的锁。” 华子就冷笑道:“什么鲁坂锁鲁圆锁的,这他娘就是个大力金刚锁,老子也能办法给它砸开,不信给我找个斧头。”说着他就撸起了袖子,好像还真准备开砸。 我就踢了他一下,让他别胡闹,这鲁班锁是由春秋末期到战国初期的鲁班发明创造的,后面的朝代也有叫他八卦锁的,到了三国时期诸葛亮加以稍许改进,所以又叫她孔明锁,再后来勤劳智慧的古代中国劳动人民,还将它运用于土木建筑当中,作为固定接合器使用。 当然,现如今也有,只不过已经把鲁班锁当成一种开发大脑,练习手指灵活程度的益智玩具,完全失去了它最辉煌时候的使用用处,然而最早也就是鲁班为了测试他儿子是否聪明而设计出来的,算是回归初心了。 刘天福把盒子拿到了他的面前,好像生怕华子会真砸似的,他严肃地说:“这个小玉盒子之所以可达百万,就是因为这把鲁班锁的存在,这是鲁班锁最辉煌时期打造出来的,绝对是完美无瑕的工艺品,砸了里边外边就都毁了。” “那怎么办啊?” 赵武问出了我也想问的,总不能稀里糊涂地把东西出了,要是能确定里边就是水国玉玺,那完全是另外一个概念。 第128章 洪家大姐 这个问题,四叔和刘天福都没有回答他,要是知道怎么办,我们也不用坐在这里等着上菜,早就去把这个小玉盒子打开去验证我们的猜测。 此时菜相继上了,我们也开始吃喝起来,我听四叔跟刘天福在商量,他是知道几个比较暴力的土法子,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或许可以一试,他还举了个例子,说这好比是赌石,谁也不知道石皮下面是否满绿,会出现冰种,但用灯照着是不错的,一刀穷一刀富,大不了就损失个百十来万,他能够承受的住。 刘天福却摇头表示不同意,碰了一下杯说:“老四,如果里边真是一方玺,用你那些土法子给搞报废了,那可不是百十来万的事儿,再者说这已经不是古玩古董的范畴,我们是做倒斗这一行,但我们图的财,还是尽可能不要去破坏文物的好。”说完,他指了指天花板。 四叔一口干了杯中酒,擦着嘴角说:“刘哥,你每天跟那些考古的老头子混在一起,难免或多或少会受到他们的影响,有这样的想法也没错,不过有一点说的没错,倒斗本身就是有损阴的,再破坏的话,确实会天打五雷轰的。” 赵武插了句嘴:“四爷,刘先生,我提个小小的建议,实在没把握打开,咱就一百多万出手也行,让有机缘的人去打开,事先商量好,不管是谁买走也不管是谁打开,到时候让咱们去掌掌眼不久行了。” “滚一边去!”四叔忽然就暴怒起来,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老子就算是让它在家里放在,也不会给别人捡这个便宜,什么都没给老子带回来没说你,你他娘还以为老子看到宝贝把这茬给忘了是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一下子,赵武脑袋就彻底耷拉了,看得出他是真的怕四叔,那种畏惧是从骨子里边散发出来的,而且绝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再度刷新了我对四叔的认识,这就是个翻脸不认人的恶狗,前一秒还跟你嘻嘻哈哈的,下一秒就变成这幅德行。 刘天福把那小玉盒子拉到了他的面前,看向我说:“小十,还记着拜师时候怎么跟你说的吗?” 我心里暗骂一声,其实在拿出东西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已经想到了,但因为我们这次太过于狼狈,甚至程数心狠点对我们不管不顾,命都要丢在里边,所以不论这小玉盒子值多少钱,那都是对于我们的一个慰藉,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是准备做趁火打劫的事情。 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是完全不由自己的,我便是点头说:“记得,三年学徒两年效力,这两年之内带回来最好的明器给您,不过……” “打住,知道就好。” 刘天福打断了我准备满腹诉苦的话:“我不会黑了你的,但是不管这件刚出土的陪葬品价值几何,你都要给我百分之五十一,这是规矩,规矩不能坏,所以这东西现在放我这里,我会给它找个合适的收藏家,以合适的价格出手的。” “刘哥,我他娘都说了,这件冥器打不开就不卖。”四叔流露出很明显的不悦。 刘天福笑道:“我知道,我就是对孩子们那么一说,你就别跟着起哄了。这样吧,趁着我今天高兴,给你们讲个我早年倒斗的经历,老四你也没有听过,这可是我一直深藏于心的过去,包含着我的个人爱情故事在里边。” “哎呦我去,刘哥您快歇了吧啊!”四叔立即摆手道:“我知道编故事您有一套的,糊弄糊弄孩子也就算了,怎么连你的老兄弟也想一块忽悠,千万别到最后把自己忽悠瘸了。” 我们三个低头喝酒,互相笑了笑,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其实还是很其乐融融的,一般亲兄弟都做不到这样。 但是,刘天福却神秘地一笑:“听完我那段过去,也许可能打开这把鲁班锁。” 我们都看向了他,而且从他那份儿镇定来看,并不像是在扯谎,立即就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还有门,就是这老家伙又故意卖关子,而且这次连四叔都被他绕进去了。 四叔就让他不要再废话了,直接讲故事,正好他也喜欢听,我就差给他个大白眼了,他前一分钟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天福的故事要从他创建道陵派开始,那时候他正意气风发,心中想着将道陵派发扬光大,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像武当派那样,他也能成为和张三丰那样名留青史的人物。 道陵派,顾名思义就是盗取陵墓的派系,就是依靠倒斗起的家,那些年刘天福也有过叱咤风云,而且丝毫不比现在的四叔差,人在有了钱之后,不用你去找女人,那些女人就自己想方设法地跟你套近乎。 刘天福是出身于正统道家,其师金陵也是当时家喻户晓的人物,但他们那一支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他还举例金庸先生《倚天屠龙记》里边的张三丰的几个徒弟,也都有妻有儿,显然他是把张三丰当成了偶像来崇拜。 但是,刘天福看不上凡尘俗世的普通女人,结果迷上了一个南派的摸金女尉,那女人名叫洪秀香,虽然两个人一起倒过斗,但因为派别不同,在很多方面都起过争执,刘天福就比较较真了,但对方比他更加较真,一来二去两个搞得不欢而散,最终也没有成就那段该有的美好姻缘。 四叔夹着花生米往嘴里一颗颗地丢,插了句话:“刘哥,你说的这个洪秀香不是南边那个如日中天的洪大姐吧?” 刘天福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当时她还只是一名普通的摸金派小妹妹,一转眼她也称了大姐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偷偷地问赵武知不知道这个女人,赵武立即点头,轻声跟我说,那是一个现如今行业里了不起的大人物,连四叔都不敢得罪的存在,整个南方有一大半的盗墓势力全都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谁见了都要叫一声洪大姐。 听到这么个传奇的人物,我就来了兴趣,起身走上去给刘天福和四叔倒了酒,主要是希望刘天福快点讲,当然更重要是我想要打开那个小玉盒子以证猜测。 第129章 陕西秦岭(一) 岁月蹉跎,人生几何。 在酒意渐浓之后,刘天福便款款道来,地点是被尊为华夏其中一条龙脉所在的秦岭,他是借着去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终南山启程的。 这里的秦岭,指的是狭义上秦岭,便是仅限于陕西省南部,渭河和汉江之间的山地,东以灞河与丹江河谷为界,西止于嘉陵江。 而广义上的秦岭,则横跨的就十分广泛,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鄂豫皖大别山以及蚌埠附近的张八岭,是长江和黄河流域的分水岭。 在这行当里边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生于苏杭,葬于北邙”,其中的北邙并非是特指的北邙山,而是邙山,也就是昆仑山、秦岭和崤山的余脉。 当时的刘天福在道上已经小有名气,他跟洪秀香是在一场私人拍卖会上认识的,感情一直处于空白期的他,对洪秀香可谓是一见倾心,之后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拉拢关系,尽可能创造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机会。 在打探洪秀香要到秦岭之后,刘天福便是接着想去全真派终南山去膜拜的借口,便是跟着出发了,那个时候他正值年轻气盛,又倒了不少肥斗,那真是盛气凌人,一路就跟洪秀香吹嘘他的“成功史”。 秦岭自古以来就是王侯将相选择的墓葬圣地,这里刘天福又一次提到了金庸先生所着的《神雕侠侣》中的终南山的活死人墓,便是位于此行之地。 进去了秦岭深处,便是最原始的森林,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其下只能仰望天穹的星星点点的光芒洒下,但是更吸引一行人的是坑坑洼洼的地面,那些坑洞并非天然形成,坑中草木茂盛,长势极好。 以刘天福的眼力劲,依靠自身所掌握的五决当中的“望花”,立即就看破这是人为的盗洞,只不过这些盗洞的年代久远,随着时代变迁,绝大多数都已经坍塌深陷,不耗费一番功夫是无法进入其中看墓葬被盗掘的程度。 地表的草丛枯叶当中,时而还能看到一些古陶或者古瓷的碎片,以洪秀香那些人看到后很是激动,觉得此行肯定会有很大的收获,而刘天福则是很肉疼,这些东西如果是完整的话,那价值不可估量。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就在秦岭深处来回寻找,不但要防着在里边进行考古队,还有就是一天至少转一圈的巡山队,结果除了找到更多的碎片,并没有突破性的发现。 刘天福是这些人当中倒斗经验最为丰富的,他可以拿起一块碎片,给那些人讲述这碎片属于哪朝哪代,是否属于官窑,完整时候是什么样的,而且完整在当时市场又值什么价等。 这些摸金尉立即对他态度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毕竟前期谁都知道他有些恬不知耻地是奔着人家的同门洪秀香来的,当年的洪秀香那是标致的大美女,是个男人看到都喜欢,摸金门中的男性们都在暗中较劲,想要博得青睐,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更不要说他一直还戴个墨镜很装。 当见识了刘天福有这样的能力后,那些人便一口一个“刘哥”地叫了起来,这让刘天福感受到了应有的尊敬,还是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他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用他的话来说那真是讲的两嘴叉都是白沫。 事情发生在他们进入秦岭深处的第五天,按照刘天福的手艺,他一共指出好几处可能有大墓的地方,队伍就分开以三个人为一组进行摸点,约定好日出昼回,但有一组人到了深夜都没有回来。 刘天福和洪秀香一商量,便决定往事先定好的地点去寻找,一行人就收拾了帐篷,灭了篝火打着手电出发。 一路找了过去,等到午夜时分,才发现那一组人舍弃的挖掘工具,同时也发现在几米之外就一个新鲜的盗洞,但盗洞却已经坍塌了,一切说明这组人已经被捂在了下面。 立即一行人就开始重新把盗洞挖开,便发现确实是个古墓,但并没有发现失踪的三人,刘天福就主动请缨,带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进去找人。 盗洞打在了甬道的上方,进入之后发现这是个汉墓,而且其中极为复杂,不过这个古墓并未早就遭到盗取,里边有很清晰的人为痕迹,很明显就是那一组人留下的。 寻找了大半个小时,刘天福在迷宫般的甬道中找到了一具尸体,正是他们此行队伍中的一员,人已经凉透了,三人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商量之后便是将尸体背着,依靠事先沿途做好的标记,原路返回。 尸体死相惨烈,在临时的那一刻精神必然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他的眼睛有微微凸出的迹象,嘴巴也是僵硬的无法合拢,还是刘天福费了九牛二虎力才强行给合上的。 点燃的篝火之后,尸体就放在上面焚烧,毕竟他们都是见得不光,甚至有些人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代号,根本无法找寻他们的亲人,而带着尸体从这秦岭跋山涉水出去也不现实,只能是化作骨灰携带出去。 在焚烧的过程中,忽然尸体的腹部就开始起伏不断地动了起来,就好像是在呼吸似的,所有人都吓到了,还以为是他们没有检查仔细,人其实并没有死,只是休克昏迷了,可是被这样一烧就算是没死也会被活活烧死。 刘天福却是少数没有这样想的,他颇具中医的医术手段,已经把过脉,此人心脉已断,绝无身患的可能,立即就摸出了匕首。 很快就把火扑灭之后,尸体被烧成了焦状,但腹部依旧依旧在动,刘天福就小心翼翼地划破了尸体的腹部,伴随着一股血水流出来的同时,一条类似于大蚯蚓的东西立即跟着滑了出来,并在地上挣扎扭动着。 其他人看的大惊失色,刘天福上去就踩住,一刀就穿透了这东西,因为他认出了这玩意儿是个什么。 第130章 陕西秦岭(二) 刘天福就给他们解释这种东西,说这是中华颤蚓,主要是生活在淡水体系的泥沙低沉中,一般情况最多毛毛虫那么大,对人畜动物并没有多大危害,生物学家发现它可以用来作为有机物污染的指示生物,并提出了一些与颤蚓有关的污染指数公式。 然而,眼前这是古种,属于那种一旦寄宿在动物和人的体内,因为血液中除了水分之外,更多就是蛋白质,会极大程度的滋养这种环节动物,直到长得足够大,才会破体而出,体表会很快形成角质鳞片,从而做到水陆两栖。 本来古种的中华颤蚓已经灭绝了,但没想到这个古墓下面会有,刘天福说这种动物几乎没有什么攻击能力,可能是死者遇到意外情况之后,才被它趁机进入体内。 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死了人,其他人便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这种出师不利的状况发生,让几个首次来倒斗的年轻人很是畏惧,而且是无法掩盖的那种,恐惧是会传染的,其他人的情绪也不怎么高,气氛更加的凝重。 一行人的情绪很是低迷,刘天福觉得这样下斗绝对不行,便开始给他们鼓舞打气,毕竟墓下还有两个生死未卜的队员,他们必然是有很大的发现,想让这个人回到之前的营地报告发现,他们不能让这个兄弟白白牺牲,一定要把这个斗倒了给他报仇。 这样的话效果甚微,直到洪秀香说倒斗就是这样有生有死,不能因为死了一个人就不去做事情,接下来她会走在最前面,一旦有情况也是她自己遭殃,其他人可以全身而退,摸到明器大家平分。 一个女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她都能豁出性命,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其他人立即就变得跟刚才的颓废不一样起来。 留下一个人望风,剩下的人立即下了斗,绕来绕去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墓室,发现里边有不少的绘画雕刻,只可惜这个墓葬封闭性不是很好,氧化程度相当严重,但从规格来看这个古墓是汉代大官的墓,但按规模来看,却已经不逊色诸侯墓。 汉代的墓葬制度是相当严格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刘天福便想到这绝对不简单,他非常了解皇陵四周是会有一些陪葬墓的,其中有妃嫔墓,也有一些肱股之臣的墓。 刘天福就毫不隐瞒地对洪秀香说:“秀香,这明显是个汉官的墓葬,但又不是一般汉官可比的,只要我们进入主墓室,必然会有一些相当可观的陪葬品。” 洪秀香点了点头,她很同意这样的说法,毕竟她作为摸金女尉,如果连这么点见识都没有,那就太不像话了,更加没有现如今她在这个行业内混的风生水起的结果。 汉代的墓葬制度,是延续先秦时期的,多为采用竖穴木棺葬和土穴横棺葬,后来才发展到了砖墓葬,当然并非是汉代时期没有砖墓葬,而当时只是个初形,毕竟现如今随处可见的砖头,在古代用于墓葬那是相当奢侈的。 根据刘天福所见过的几个汉墓来说,因为后面朝代的原因,导致汉墓十室九空,差不多都被盗掘光了,能发现一个保存的相对完好,而且没有被偷盗的,那真是不小的运气。 摸金门擅长定古墓规格,是通过甬道的长短,墓顶的高低,以及诸多因素来综合考量,毕竟同一时期绝大部分的墓葬规格还是相同的。 洪秀香在地上写写画画之后,便大致确定这个汉墓是有两条甬道的,每一条都连接着一个墓室,而主墓室就夹在两个墓室的中间的,就像是一个脑袋旁边的耳朵似的,这也为什么后人都被这样的两个墓室叫做耳室。 虽说这个墓葬的规模大了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跑不出那个时代的条条框框,也就意味着这个墓葬结构并不是很繁琐,只要找到另外一个耳室,便可以确定主墓室的位置。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找到另外两个失踪队员的踪迹,估计他们可能已经到了另外的耳室,或者有可能进入了主墓室,不过因为没有出去的迹象,估计是凶多吉少,而发生的变故也就是在另外的耳室或者主墓室。 当时那个年代,由于条件跟现在无法相比,枪只有两把猎枪,用的还是老型号的洛阳铲,再加上里边有不少的摸金门新人,用刘天福的话来说,那些人连他丢下那点儿都不如,完全都靠不住,一切还是要按照他道陵派的方式方法来。 现在的难题就摆在那两条迷宫般的甬道中,所以刘天福就把他们以再度沿途做的标记带回到了地面,准备天亮再下去一鼓作气搞定。 一般情况,盗墓贼都是趁着夜色下斗,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但最好还是等到太阳升起之后,那时候朝气蓬勃,很将夜晚的阴气彻底压下去,不容易发生起尸等事情。 天刚刚蒙蒙亮,一行人已经收拾妥当,交代上面留守望风的人一定要把招子放亮了,毕竟不将新挖的盗洞掩埋起来,会让可能路过的考古队和巡山队察觉到,尤其是巡山队,那些人个个配枪,十分痛恨盗墓贼,一旦确认如果不及时束手就擒的话,立即就会被射杀。 刘天福自然不会让洪秀香带头走在前面,这个人就必然是他自己,半瞎的人在光线昏暗的地方,势力却是常人的数倍,再加上他的手艺和经验,他完全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这次我们走的都是之前没有做过标记的甬道,只要看到有标记,立即就会换一条,一行人就在复杂犹如迷宫的甬道推进着,后来走着走着甬道就开始出现之前没有的缩窄情况。 这种窄会给人强烈的不适感,刘天福边走边观察,还不忘了给他们缓解紧张的情绪,说他们手里都是最专业的工具(在确实当时最先进的),如果走到死胡同就开一条新的路出来,毕竟下面都是夯土墙,只要保证挖的时候不坍塌开辟新路完全是没问题的。 甬道虽然比之前窄了,但是墙壁的墙壁上还是有不少破损的绘画,内容是一些飞禽走兽,这种绘画在汉代时期相当的兴盛,所以一般盗墓贼下墓之后都会或多或少去观察那些雕刻和壁画,从而推测这个墓的朝代,进而就有可能得出其中的墓葬规格和制度,也能提防当时那个时代的一些机关陷阱。 然而,那些摸金门的新手,已经从畏惧变成了畏惧一半,好奇一半,不断地对着沿途的绘画指指点点,还高谈阔论自己的观点,搞得刘天福很是郁闷,只能不断回头催促他们快点跟上,万一有人丢了队搞不好会出问题的。 在甬道中转悠了二十多分钟,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儿,即便是刘天福也被转的有些头晕目眩,只能拿出风水罗盘确认方向,借助这个时间让其他人稍作休息。 洪秀香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便是怕什么来什么,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个人。 第131章 陕西秦岭(三)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这两条甬道就很有蹊跷,所以刘天福一直在催促他们要跟上队伍,这一下找两个人变成找三个人了,立即就返回去寻找。 返了一段之后,别说没有找到人了,就是连具尸体都没有看到,刘天福就跟洪秀香说不能继续返回去走了,说不定那两个人还等着他们救援,在一和二这个很好选择的问题上,洪秀香很理智地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回到原本打算休息的地方,往前走了没有五十米,便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耳室,门是虚掩着的,有一股奇特的香味从门缝中扑面而来,那味道类似果品酒类的香。 刘天福很是纳闷,寻常耳室里边大半放着给墓主人陪葬的器物或者是小妾的尸体,即便里边没有尸体腐烂的臭味,但也不应该出现香味,不过他觉得可能是墓主人生前嗜酒,所以才在耳室中放了酒液。 古代人对酒的喜爱远超现代人,不论是官宦将士还是江湖武侠又或是文人,出征之前都要喝壮行酒,遇到熟人聚餐时要拼酒,半夜创作也要来上几口寻找灵感,就像诗仙李白那样经常抱着酒壶入睡,古人文人豪客的必备之物。 在heb省对中山国大墓进行保护性发掘的时候,便在东西两库,发现了一件扁铜壶和一件圆铜壶,壶口都有铜盖进行很好的密封,当时的工作人员就发现里边有液体,打开就闻到了酒香,身后经过权威鉴定,两个铜壶中皆含有乙醇残留物,确认无误是两年多年的老酒,不是奶就是粮食酿造而成。 刘天福稍微用力一推,门便是轰隆隆地打开,往里边照了照,并没有看过陪葬的棺椁或者尸体,但有一些摆放整齐的瓷器,中间还有一张八仙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墙壁上应该挂着一些字画,但已经腐烂掉落下,只能看到一截两截的细绳还在墙上的铜钉挂着。 这些都是墓主人生前使用过的物品,看到没什么发现之后,一行人便是钻了进去,有人开始观摩那些瓷器和文房四宝,一个个都流露出贪婪的兴奋表情。 即便是在那个年代,这些汉墓里边的明器,少说也能卖个大几千块钱,多则可能上万,毕竟那时候一个万元户抵得上现在的百万,在金钱的诱惑之下,他们已经将死亡和失踪这两件事情一起抛之脑后。 刘天福并没有动那些东西,而是先检查四周是否存在机关陷阱之类的隐患,而很快洪秀香便是拿着个砚台站在他面前,让他给估个价。 在确定这个墓葬的朝代,根据规格又推测出这个汉官是个文官,那刘天福自然可以给出当时买卖古董的价格,听到相当值钱之后,洪秀香竟然主动亲了刘天福一口,是激动导致的,但也是对他的奖励。 那一刻,刘天福算是彻底和洪秀香确定了关系,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而且紧绷的神经不由地松弛下来,戒备心理几乎等同于零,觉得这次舔着脸跟过来收获最大的就是自己,当时就算洪秀香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墙壁上没有字画,反而是露出了后面的壁画,但是非常的模糊布轻轻,缓过劲来的刘天福几次凑上去观察,结果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其他人忙乎着把那些可以带出去的陪葬品装填进背包里边,然后就在这个耳室把没有休息的时间给补上,主要是找到这个耳室之后,再对应之前的耳室,刘天福几乎可以确定主墓室的存在,接下来就要一鼓作气进入。 虽说是死了一个丢了三个,但他们大部队并没有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后丢的那个有可能害怕偷偷出去了,剩下的两个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加上这墓门是虚掩着,并且有新鲜的鞋印,他们是到过这里的,现在没有看到,极有可能是在主墓室里边。 如果那两个人是在主墓室发生了意外,那剩下的他们必须要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一切意外。 刘天福坐下来就开始想了起来,主要是他并没有看到那个瓷瓶中有液体,更不要说是酒水了,整个耳室里边还是散发着那种香气,源头在哪里却没有找到。 还有就是,这里边的陪葬品算是不少了,而且方便携带的也很多,那两个失踪的队员既然到过这里,他们没有道理不把东西带走,即便带走一两件也正常,但偏偏就没有人动过的迹象,他们可是盗墓贼又不是考古队员,这完全是不正常的。 安顿好那些人激动的情绪之后,洪秀香便跑到了刘天福的身边,和他背靠背互相依偎着,嘴里还问他这样没意见吧? 刘天福怎么可能有意见,他整个人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感受着背后那柔弱的身躯,却给他一种满足的幸福感,便不由地眯着眼睛陶醉起来。 事后他才意识到,那种香味仅仅是香,而且还有很不错的安神助眠的效果,更不要说昨晚没怎么睡好,加上起了个大早就下了斗,人难免有些犯困,没过多久刘天福便是打起了盹。 听到刘天福说的这种场面,着实把我们三个羡慕了一把,再度回想起了刚下的那个墓,身边也有像程数那样的大美女存在,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好运,而且还差点送了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天福就开始端起了酒杯:“喝酒吧!” 我们都是一愣,四叔就催促他快点继续往下说,两个人是不是出来之后就上三垒了,但是刘天福叹息着说,往后没什么可说的了,此时表现出了遗憾的神色。 原来是等到刘天福醒来的时候,那个被洗劫一空的耳室里边,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唯独那张八仙书桌陪着他,至于其他人跑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甚至就像是做了个梦,并没有其他人,只是他一个人下斗,在这个古墓里边做了个梦而已。 当然,地上清晰的鞋印证明那并不是,刘天福反很是生气,以为人心隔肚皮,洪秀香那些人完全就是故意把他落下的,然后跑到主墓室里边去摸金。 刘天福越想越气,便直奔主墓室的方向而去,等到找到主墓室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他看到了三个棺椁就并排摆放在中间的部位,竟然没有打开。 华子就抢着说:“以刘先生您的脾气,肯定直接施展手段全部打开,把里边的宝贝摸到手,管那些人是死死活,直接原路返回了。” “不对!” 刘天福摇着头说:“那是三相棺,而且每一口棺椁的棺盖和棺身都微微地打开了缝隙,大量的鲜血从缝隙中往外冒,我才明白香气就是从那些血液中散发出的。” “是尸香魔液!”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前不久的经历。 刘天福嗯了一声:“没错,事后我才知道是尸香魔液,但是当时我哪里见过那样的场面,吓得我一口气都差点没上来,喊了几声她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我拔腿就往外跑,隐约听到背后有棺盖猛然打开的声音,估摸着也是诈尸了。” 按照标记从进来的路线一路狂奔而出,在出盗洞口的时候,刘天福说有人埋伏他,直接就给了他一闷棍,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脑袋被纱布包裹着,整个人躺在医院里边养伤。 “那跟打开这把鲁班锁也没关系啊?”华子就关心地问出我们都想问的。 第132章 开鲁班锁 刘天福并没有正面回答华子问的,不知道华子作何感想,反正我是觉得挺尴尬的,在我以前认识那些人中,他们都很和颜悦色,大家交谈起来自然没有什么压力,最多就是有钱的多请吃两顿,没钱的多蹭两顿,背地里边说说某某人如何如何的。 但自从去沧州找了四叔之后,进入他们这个圈子里边,别说是华子了,就是我有时候问别人些什么,也不会第一时间得到回应,难道这就是真正富到流油的人脾气和秉性? 我看了一眼华子,华子倒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可能是他习惯了这种与人的相处之道,这不由地让我想起一句老话,叫做“言轻莫劝人,人穷莫入众”,虽然并不是特别准确,但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 接下来,刘天福竟然连续干了三杯,长呼了口酒气感叹道:“从那件事之后,我很长时间都没能缓过来,后来也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甚至一度都以为她已经死了,等我消了气就让伙计去南方打探消息,很快就有了消息,说她不但没事,而且还在南方出手了一大批的古董,当时我的心啊就跟被地皮菜饺子馅似的,那叫一个稀碎。” “这么说,她们自己摸了明器出来,就把您一个人丢在了古墓中?”我不由地皱起眉头,多少有替他打抱不平的口气在里边。 “我第一时间自然也会这样想,毕竟这行业里边别收丢个人在墓中,就是把人杀的事情也比比皆是。” 刘天福再度给自己倒满,放在鼻子下嗅来嗅去:“我实在不甘心,便跑到南方找到了她,跟她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个清楚,但是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神里边对我满是陌生感,现在回想起来那种陌生的眼神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当时觉得是她无颜面对我,才会装出不认识我的姿态。” 顿了顿,他把酒喝了下去:“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来往,我就当那个在墓中对我暗送秋波的洪秀香死在了那次倒斗中,活着的是个陌生人。” “做我们这一行的不配拥有爱情,自然也就不会有亲情。”四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颗颗地往嘴里丢着,见我看他,便是笑了笑说:“看屁看,又不是在说你小子,你是我唯一的侄子,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刘天福又开口说:“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就出了问题,自己本身就懂些医术,又遍访名医结果都无法治愈。”说着,他卷起了袖子给我们看。 因为喝了不少酒,刘天福胳膊上的静脉血管异常的清晰,但是吸引我们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胳膊皮肤全都是斑白的角质,有些像是得了鱼鳞病似的,看着令人着实有些作呕,幸好在场的都是见过腐烂尸体,闻过腐尸气味的,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看的时间长有些不舒服而已。 那些角质化的皮肤都形成指甲盖大鳞片,刘天福轻轻地掀起了一块,我以为只是给我们这样看看,因为里边已经结了血痂,但紧接着他用修长的指甲掐了一块下来,丢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 四叔皱着眉头,叫骂道:“刘哥,你他娘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还让不让人吃了?” 刘天福苦笑着把袖子放了下去:“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不过老四你这家伙倒是够沉得住气的,要是我今天不说,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四叔非常的不以为然,他就开始给我们亮他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加起来足有二三十处,有些看着像是利器造成的,有些则像是烧伤烫伤,还有一些根本不知道怎么造成的,他跟我们说,这是他这些年倒斗留下的标记,作为男人身上有些伤疤正常,看得出他竟然有些小小的傲娇。 刘天福言归正传,道:“这些年我们也时而有碰面的机会,但她依旧还是会那副不认识我的模样,我们互相就跟行业内的人那样,她叫我一声刘先生,我称她一声洪大姐,前不久她派人送过来了这个。”说着,他从口袋里边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把很精致的小钥匙,从造型来看,我几乎差点下巴脱臼,那完全就是那个小玉盒子上那把鲁班锁特质钥匙,这绕老绕去解开盒子谜题的钥匙,竟然一直都在他身上。 四叔也瞪大了眼睛:“我去,刘哥不带你这样大喘气的,你有钥匙早点拿出来啊!”说着,他就一把将钥匙拿了起来,然后伸手要那个小玉盒子。 咔咔咔…… 然而,在这时候,我们听到一连串的清脆响动声音,全都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子已经拿着那个小玉盒子,正用刚刚剔完牙的牙签捅着,而此时已经保持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仿佛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能用牙签打开鲁班锁。 “我,我就试试,它,它就开了。”华子嘴唇都有些打哆嗦。 四叔看看那个已经打开的鲁班锁,再看看手里的钥匙,直接随手就丢回给了刘天福,嘴里说着让他还是留着当念想去吧,然而又拍着华子的肩膀,夸赞他竟然有这样的手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刘天福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便是微微皱起眉头,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子把东西顺走的,从他身上偷走东西的人少之又少,虽然他没有像四叔那样说,但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华子把小玉盒子递了过去,四叔便是接到手里,连忙就将盒子打开,然后用三根手指从里边拿出了一方玺来,果然不出我们的所料,还真是之前推测的东西。 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玺,即便是展示物也没有,但看到这一方就觉得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如果涂上印泥的话,最多能印出食指和大拇指对起来那么大一个印记。 不得不承认,这方玺未免有些太过于寒酸了,难道是因为水国国域不大,所以打造出的玺也很小吗?可没听说过任何朝代有过这样的硬性要求啊? 第133章 神龙方玺 这方玺材质是当之无愧的和田白玉,也被称之为软玉,真玉,极为通灵温润,通体皎洁致密,纯净无瑕,是难得的极品籽料。 简单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上端是九条蜥蜴模样的怪钮,下端为四四方方的正方体,规格是一个六一个五一个五公分,翻过来篆书印文着“庆龙天吴之宝”,确实是我们所开启的那个庆龙帝陵墓随身之玺。 华子欣喜之余,就露出稍许不满的神色:“这上面怎么是九条蜥蜴啊?那这还能称之为玉玺吗?” 四叔就左右打量着说:“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这蜥蜴可不是寻常的蜥蜴,它是一种树栖和半水栖性的特殊蜥蜴,它有个特别响亮的名号,叫做华夏水龙,一般情况都是深绿色或者浅绿色,只有帝王种才是纯白色,看来这个水国确实对于水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和崇拜,和我们所了解的古代其他国完全是不同文化的存在。” 刘天福也相继点头说:“从这方玺的篆书印文中的‘天吴’二字也能看出,他们信仰的就是水神,《山海经·海外东经》中有云:‘朝阳之谷,神曰天吴,是为水伯’,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水神,所以这方玺就可以称之为九水神龙钮方玺。” 我就问他这东西现在市面上的价值是多少,刘天福也没有隐瞒,直接就说是有价无市,但因为它是一方帝玺,而且存在的历史又极为短暂,其价值应该可以排进那些清帝中有名的几方玺中,千万肯定是有的。 我听到这价格就被吓了一跳,这完全是自己无法想象究竟是多少钱的钱,立即就想要出手,毕竟在我们的手中,它就是一块玉质地的漂亮石头,但是在真正懂它的人喜欢它的人手里,那就是无价之宝。 毫不否认地说,我现在更加缺钱,还没到那种可以陶冶情操的境界,就问四叔和刘天福谁愿意要,我也不多几千万,甚至连一千几百万都不说,给我一千万我就卖了。 “老四,你要不要?”刘天福问。 四叔苦笑着说:“刘哥你在跟我说什么呢,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现在我家里有一共也没有几件是真的,倒是我这侄子要出手的这价格确实很低,一转手就能狠狠赚一笔,可惜我最近手头资金吃紧,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还是你考虑收不收藏吧!” 刘天福也是一笑:“你都哭穷,那我就更加拿不出这么快现金了,前不久我刚收藏的那件也大几百万,看来我们两个都跟这方玺没缘啊!” 听到他们两个这样说,我们三个就有些傻眼,本以为他们会抢着要,而且华子已经在下面偷偷地踢了我好几脚,觉得我要的太低了,应该要更高一些,没想到他们看起来富甲一方,竟然连一千万都拿不出。 我就问四叔,能不能给我找个买家,自己以前接触的那些古董古玩商人,是绝对吃不下这种级别的龙脊背货的,只能求助于四叔这边。 四叔说:“等回去再说,最近几年都是吴璟在负责这方面事物,他应该有门路出这样的货,回去你直接找他就行,最后给我弄箱飞天茅台就行,别的我也不想了。” 刘天福打了个酒嗝:“别忘了我的那一份,这是规矩,过程中出了什么事情就及时联系我,做师父帮你兜底。” “谢谢四叔,谢谢师父。” 我道谢的时候,华子就给我打眼色,一个劲示意那把钥匙,我立即就明白了,毕竟总不能就用华子那种方式打开鲁班锁,显得也太掉价了,要是有那把钥匙的话,连这方玺带盒子一并出手,绝对要比分开两样卖更值钱。 只不过,四叔刚刚也说了,那钥匙可能是刘天福的一个念想,属于他跟洪秀香重归于好的见证,现在也不好出口夺人所爱。 刘天福仿佛早就看破了一切,直接就把钥匙放在饭桌的玻璃转盘上,缓缓地把钥匙转到了我的面前:“不用多想,我没有那么矫情,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能放在桌面上说出来,说明我已经放下了,这钥匙就送你了,你师父这点肚量还是有的。”说着,他缓缓站了起来。 四叔也跟着站了起来,踢了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武,说:“行了,喝的也差不多了,带你们去开好的酒店睡觉,明天一早我们还要飞回去呢!” 赵武看着此时全都交给我的东西,不忘提醒记得他那一份,便是和跟着两个老家伙先下去结账,等到我们两个收拾好下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外面抽烟。 到了事先已经预定的酒店房间,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给吴璟打电话,再加上华子一个劲催促,我就提前把这个电话给打了。 接到我的电话之后,把这边刚出土的神器给吴璟一说,他立即就跟我保证,这件事情交给他,他连夜给我们联系买主,绝对会给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 我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吴璟那边手头上就有这么一个人,就问他对方的来头,以确定能不能吃下这方玺,他说绝对没有问题,但现在还不能告诉我,等到时候我回去了,他带着我们开车过去,见了人我就知道了。 一夜我和华子都兴奋的没怎么睡着,看了大半夜的老版西游记,刚有睡意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但还是迷糊了起来,睡了没有两个小时,赵武就过来敲门,我们只能戴着黑眼圈,打车前往机场。 下午回到了沧州,听说吴璟早上临时有事去外地了,我也不能拿着盛放着那方玺的小玉盒子乱逛,于是便交给四叔锁到了他的保险柜里,这个世界上如果我连他都不信,那就没几个可信任的人,而且钥匙自己拿着,又不是谁都有华子那样的开锁技术。 我们两个就拿着四叔给的卡,出去胡吃海喝,然后还洗了个桑拿,晚饭都没吃,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九点多,是吴璟把我们两个叫醒的。 原来买主不在沧州,平时有很忙,给我们挤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在hd进行交易,我们需要连夜就走,这样明天五点左右才能跟买主碰面。 他还是没有说这个神秘的买主是谁,居然还是个大忙人,这就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当然更重是着急出手这方九水神龙钮方玺。 第134章 琴韵茶艺 晚上开车的唯一好处就是不会堵车,两个小时不到便进入了hd城区内,华子夸赞吴璟开车又快又稳,还摸着真皮座椅的帕拉梅拉,说他要是能有这么一辆就好了。 我让他赶快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他开个三蹦子都费劲,又没有驾照,开什么高级轿车,这车本身就不便宜,后期的保养加油一大推,没有个是身价千万以上是不用考虑的。 华子就拍着胸膛跟我说,他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有钱人,开着帕拉梅拉,到沧州机场等待他喜欢的那个空姐下班,这将成为他毕生的梦想。 我和吴璟相视一笑,倒也不是嘲笑,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人家是飞在空中的天鹅,他一个钻地的土耗子(北方有一带区域对盗墓贼的称呼),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我承认确实是嘲笑,只不过并没有带恶意的那种。 十一点半,我们已经办理好了入驻手续,因为带着九水神龙钮方玺,所以不便出门,吴璟便是用手机叫了外卖,三个人喝了一会儿小酒。 期间我再度问他,买家到底是谁,他多少透露了一些,说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我们两个肯定没见过,但也应该听说过,地点是琴韵茶艺,还说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见到,不用着急打听对方的来头的,一切都由他来安排,相信他就好。 琴韵茶艺。 这种茶社在全国各地随处可见,即便换个名字,但里边不论是的经营的,还是大体的布置,那都相差不多,用鲁迅先生的名句来说,几乎就跟“我家门口有两颗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类似。 但是,大早上五点开门的,估计全国也仅此一家,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人,但没想到过去之后,发现竟然门庭若市,门口停满了各种百万级以上豪车,进进出出的都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实际上刚刚开门不久。 在吴璟自报家门之后,迎接我们的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来来回回地打量我们三个,我感觉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我身上的。 当吴璟问她看什么的时候,她才回过神说了一声:“对不起,请跟我来。” 啪!啪!啪! 服务员帮我们敲了敲门,里边立即传出一个干脆而爽口的女性声音,她就帮我们推开门,微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收拾,等到我们三个相继进去之后,便给我们轻轻关上门。 在古风很重的精装包厢当中,一个穿着同款旗袍的美女,长发盘成云鬓,坐在木制的椅子上,正在抚古筝,声音并不大,但很是清扬飘逸,仿佛不用经过耳膜,直达脑海中。 中间是一个方桌,四面各有一把椅子,桌上是精致巧妙的成套茶具,中间有一个正在冒着青烟的香炉,冒出的烟味道很淡雅,沁人心脾,令人心神大震,这个味道我熟悉,是檀香的味道,而且应该是上好的檀香。 方桌的北边坐着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女人,大概在二十到三十五之间,穿着一身牛仔装,她的皮肤光洁无暇,体型属于那种肉肉的感觉,但绝对是那种肥而不腻的,浑身上下青春洋溢,就是有人告诉我此女十八,我也并不会感到意外。 我和华子打量着她,她也打量着我们,最后目光回到了吴璟的身上:“小璟哥,很守时嘛,入座吧!” 吴璟笑道:“梨儿姐,别取笑我了,在您面前我怎么敢称小璟哥,还是叫我小璟吧,这样我听的习惯。” 华子上来就准备放正东方向坐,我一看那地方就是刻意留出来的,毕竟其他三把椅子上并没有放垫子,一把就把他拉到正对女人南边,自己则是坐在了西边挨着女人。 本以为那是给吴璟留的,但是没想到吴璟则是随手从贴墙放着的几把椅子提了一把,坐在了我的身后。 华子完全不管这个,坐下就伸手开始拿着精致的糕点开吃,谁也没有在意这个,吴璟就和这个梨儿姐聊了起来,大多都是在寒暄,对方问问我四叔最近如何,我师父刘天福身体怎么样,而吴璟则是一个劲地点头说:“好,都挺好的,梨儿姐也不问问我,我可是最近忙的都瘦了呢!” 这口气多少带着有些撒娇的味道,听得我和华子都皱起了眉头,或许这就是吴璟为人处世之道,谁让人家长得帅,只是搞得我们两个很是不习惯。 “这是四爷的侄子,张志飞。”吴璟把我介绍了一下,然后也提到了华子,说他是我兄弟叫华子,以后让梨儿姐多照顾。 “原来这位就是张四爷的侄子啊!”梨儿姐在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还不忘了跟华子微微地点头示意,华子立即就把满是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跟人家过去握手。 梨儿姐也没有嫌弃,直接就跟他握了握,让他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就随便点,就当是在自家一样,她如此对待华子的态度,瞬间让我对她颇有好感。 我也准备起身,但是梨儿姐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说不用这么多礼,吴璟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更不要说我还是四叔的唯一侄子。 “听说前不久飞哥你拜了刘天福刘老先生为师,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听到梨儿姐问我这个,我连忙说是,自己虽说是个失败的商人,但与人交际方面,并不像华子这种小白,人家客气自己要更客气,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不能因为有好感,就跟人家掏心掏肺,这样的亏我吃了不少。 说实话,我还是不太擅长交际的,所以这样的场合让我不舒服,便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梨儿姐,东西我带过来了,是不是现在就开始验货进行交易?” 梨儿姐却摇了摇头:“飞哥别急,先喝点早茶吃点东西,跟您交易是我家老板。”看了看腕表说:“最多再有十分钟就到了。” 原来不是她啊,难道她这么客客气气的,敢情是个跑腿的,搞得我还有些紧张,立即就放松下来,便开始喝茶吃东西,期间听她跟吴璟在聊一些行内的奇闻怪事。 第135章 进行交易 其中聊起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意思,说是前不久行内组成一支很大的探险队,前往长白山去寻找成吉思汗陵,结果去了几十个人,回来仅仅五个人,这五个人在一夜之内,在不同的地方,同一个时间点死亡,现在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 这种事情确实不多见,盗墓贼虽说是高危行业,但也没有离谱到这种程度,即便不小心在墓葬中着了道会死伤大量的成员,但回来的人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地点死亡,这绝对算得上重大新闻了。 很快,梨儿姐又把话题引到我的身上:“飞哥,你师承刘先生,又有张四爷做背景靠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只是差一个名气,如果能下一个令行业内人人叹服的肥斗,那我以后想要见您都要提前预约了。” 我没想到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就跟她说太折煞自己了,没有那么玄乎,只要梨儿姐想要见我,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立即就要了她的手机号,给她响了一声,互留了联系方式。 但是,我从内心觉得自己刚刚出来的那个水国庆帝陵,应该足够我在这行业内名声大噪了,毕竟里边那已经不是肥斗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肥的不能再肥了,只可惜是没有带出更多的明器。 当然手中的九水神龙钮方玺才是那些陪葬品的重中之重,估计是没有出手的缘故,所以才不为人知。 吴璟看了看手表,说:“梨儿姐,时间差不多了,我出去迎接一下吧!” “不用的,老板事先交代过,让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说话间,梨儿姐摸出了烟,是那种八块钱一包的蓝盒环保白纱,就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 我们刚刚抽了一半不到,门就被推开了,一行人连忙把烟丢进了烟灰缸里边,纷纷站了起来,首先进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壮汉,他先是看了一眼,便让开了身位。 紧接着,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走了进来,显然她才是真正的老板,接着梨儿姐就叫她“老板”,而吴璟则是称呼她为“洪大姐”,我跟华子也就更着吴璟那样称呼对方。 叫完之后,我才想到了这个妇人,极有可能就是刘天福提到了现如今还念念不忘的那个摸金女尉,现如今在南方混的风生水起的大人物。 吴璟介绍了一下,果然还真的就是她,虽说洪秀香已经年过半百,但依旧风韵犹存,从五官来看,尤其是那一双暗藏秋水的眼眸,甚是吸引人,她如果和梨儿姐相仿的话,绝对要比梨儿姐漂亮,甚至连程数都稍微逊色于她,难怪刘天福对她一见钟情,那老家伙眼有点瞎,心倒是不瞎。 洪秀香上下打量着我,而且是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搞得我都不敢长时间跟她对视,仿佛她那双眼睛可以把我直接看穿,心里那点小秘密小想法,根本在她的眼中一览无遗。 等到洪秀香坐在了正东的位置上,我们才跟着落座,她上来就问我:“张家小子,你四叔和你师父都挺好的?” 我连忙点头说:“谢谢前辈惦记,都挺好的,他们还时常提起您,说您在南方的生意越做越大,让我这个后进晚辈要多向您学习。” 洪秀香却忽然冷笑起来,露出两排又整洁又漂亮的牙齿,当她去拿茶杯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手上竟然有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而她好像也是此刻意识到,从梨儿姐手里接过了湿巾,仔细擦拭干净,才说:“刚刚教训教训手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龙潭虎穴都敢去,折了我不少好手。” 从她进来之后,华子就像是被捏死了似的,全程别说是说话了,就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我不否认是这个老女人的气场太强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上位者的气势,简直宛如是这里的女王。 抿了一口茶,洪秀香说:“本来想多跟你聊聊,但是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只能等下次,现在把你的东西拿出来,让我掌掌眼。” 我立即就把小玉盒子,连同钥匙一起拿了出来递过去,看着那把钥匙,洪秀香有那么半秒钟出现了动容,但瞬间这样的表情又消失在她的脸上,戴上手套很熟练地用钥匙打开了玉盒,从其中拿出了那方九水神龙钮方玺。 梨儿姐顿时一脸错愕,站了半下之后,被洪秀香仅仅一个眼神瞪的坐了回去,而陪同她进来的那个墨镜壮汉,也把墨镜抬了起来,露出一双绿豆大的眼睛,要不是现场的气氛很是压抑,我看到那双眼睛都能笑出来,那么魁梧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长那么一对眼睛,也太过于滑稽了一些。 洪秀香翻来覆去地打量着那方玺,然后又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微微地点着头,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块非常干净的白布,在九水神龙钮方玺上擦拭了几下,虽说采用的是鉴宝中“望闻问切”的方法,但是每个步骤持续的时间相当的短,甚至可以说是一气呵成,这是在这方面有绝对自信的人才会如此行事。 “没错,是一方罕见的好玺。”洪秀香毫不吝啬地夸赞着,然后问我:“张家小子,你打算以什么价格出?” 如果她想梨儿姐那样的亲和的话,我肯定会让她给个价,但是她太过于盛气凌人,这让我感觉相当不舒服,立即就开口道:“我打算五千万出。” 当我说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别说是华子了,就连吴璟都惊讶到张大嘴巴,华子自然是觉得这个价格离谱,但是能这个价格出了,那他开心的能跳起来,而吴璟可能是觉得我在漫天要价。 洪秀香再度打量了几眼说:“器形精致大方,九条华夏神龙栩栩如生,宛如活物一般,地胎的篆书印文清晰,周身的釉面光滑如新,再加上这玉盒和鲁班锁,确实要过千万,但是……” 第136章 人逢喜事 “但是”这个词的转折,接下来一般都没好说,至少对于我们肯定是不利的。 洪秀香轻轻地把九水神龙钮方玺放回到小玉盒子,再用鲁班锁咔哒一下锁上,她的手搭在上面:“它是有很多各个层面的价值,水国本就存世极短,能留下这么一方玺很是难得,千万级是有的,可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值钱,我相信你的四叔和师父给你估过价,你说的真心实意的价儿,合适我就收藏了。”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我很钦佩的,这眼力劲绝对是鉴宝大师级别的,我便是试探性地问:“那您觉得多少钱合适?” 洪秀香想了想说:“一千万是比较合适的,但念在故人的面子上,我多给你一千万,算是还当年欠的账,如果同意东西就给我留下,不同意你可以拿着东西走,我想整个行业内都不会有我给你的价格更高,不着急出手就自己留着,着急的话就可以再让小吴帮您联系其他买家。” 吴璟苦笑道:“洪大姐您都给出这么高的价了,行业内怎么可能有比您更高的。”说完,他就在我耳边说:“四爷交代过的,不管洪大姐给什么价格,都可以卖给她,更不要说现在远超预期,听我的出手吧!” 故人的面子?难道是刘天福?还是我四叔? 我心里有些疑惑不解,但是从刘天福的讲述的经历来说,他和洪秀香现在最多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见了面只是打个招呼的那种,应该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至于说四叔,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做生意讲究的是以最低的价格收进,再以最高的价格出手,而且他也不像是跟这个老女人多么熟的样子,也不应该是他。 我就问:“您说的故人是?” “故去的人。”洪秀香说了等于没说,再度看了看腕表:“我的时间快到了,如果你需要考虑,可以回去慢慢想,下次再约时间。” 说完,她就被小玉盒子推了过来,其实看的出她十拿九稳的,反而搞得我实在不想卖给她,但是东西是四叔和刘天福给估个价,四叔还特意嘱咐了吴璟,估计就是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 华子已经快掐我的脖子了,就差把我摁在地上强迫我快点松口了,而现实也就摆在面前,即便我再不想,也不得不向五斗米折腰,当然我不否认价格已经远远超出预期,但洪秀香的强势态度,以及做过几年古董古玩行业,不来回讨价还价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咬牙一跺脚:“卖了!” 价格谈拢之后,洪秀香没做片刻停留,打了声招呼带着她的保镖行色匆匆离去,剩下就交给梨儿姐给我们对接,很快我们就一手钱一手货进行了交易,给钱的方式是通过以每两百万一张支票的方式进行的。 十张金灿灿、沉甸甸的支票揣进兜里,让我再一次感受到这行业来钱的恐怖的速度,这可比我死守着铺子,用一张笨嘴去忽悠人,等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事情发生要靠谱的多。 梨儿姐跟我握着手,嘴里说着合作愉快,并跟我说以后有这类物品还可以找她进行交易,没事也可以过来找她玩,在不出任务的情况下,她几乎都在hd待着,管理这边的铺子,没事也可以过来玩,喝茶喝酒随便我选,如果不走的话,中午她做东,请我们三个吃饭。 我身怀两千万,即便身边有吴璟,也不想继续在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待着,便是婉拒了她的好意,也让她清闲的时候可以到沧州找我去玩,便是不多做停留离开。 走出包厢的那一刻,我发现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以为这些人是在打我钱的主意,但是吴璟让我们不用紧张,看我们是因为洪秀香的出现,他们最多好奇是什么样的货物,能让这样的人物亲自过来谈,至于说劫道这种事情,有他吴璟在,就代表着我四叔,附近几个市的同行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 六点出头,我们便开车回沧州,下了高速就在一个包子铺吃早点,喝的是蛋花汤,华子一个劲地觉得没味儿,加了好几次盐才好了一些,吴璟不知道看出没有,反正我是知道这家伙现在绝对是飘了,觉得这种包子蛋花汤配不上了。 我心情很好,也就没有怼他,跟他保证找机会我们进京一趟,我请他吃庆丰包子,更黄金的售卖规模差不多,是按照克卖的,华子点着头吃起来也就香了不少。 过了上班的早高峰,我们直奔银行,这两千万我一共分成了四份,分别存在四张卡的卡号上,一张是刘天福这个师父的,我给了他存了五百二十万,表明自己是敬爱这个师父的。 给赵武的卡上打了一百六十万,正好是剩下的三分之一,吴璟拿了十万联络人的跑腿费,也算是封口费,让他不会说出最后成交的价格,又拿出十万给四叔买了烟酒和营养品,作为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最终,我和华子剩下一千三百万,我就跟华子二一添作五平分了,每个人六百多万的进账揣在兜里,做梦也不敢这么去做,这可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我们仅仅不到一个星期就到手。 华子已经乐开了花,而我也不用再背负那些债务,完全有能力还上,我立即就把破产前后欠下的账目还了一遍,至于那边的高额贷款,完全不予理会,否则以他们那个增长速度,怕是要把我刚吃进嘴里的全部掏出来,就等着四叔处理过后,把正常的本息还了就行。 中午我们在沧州最好的一家火锅鸡摆了一桌,四叔带着赵武过来的,刘天福除了带着郝惊鸿之外,还有袁淼和隆山,加上我们三个,坐了一个十人桌。 大家都得到了该得到的,吃饭的时候自然是其乐融融,简直就像想起相爱和睦的一家人,我和华子挨个敬酒,喝的那叫一个痛快,其中我喝的最多,华子后来跟我说,我已经处于那种拦都拦不住的架势,最后喝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饭店里边出来的。 第137章 杨家大头 这几个月以来,甚至近一年以来,我都没有那么扬眉吐气过,店里的不景气,自身被不断催债,女朋友也跟我分手,这些我虽然没有跟别人说过,但压力一直都在内里,好不容易有了钱,终于彻底站了起来。 还不能好好的放纵一回,那我这么辛苦,做着担惊受怕的危险下地活又图了什么? 傍晚时候,我才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就睡在酒店里边,华子已经坐在他的床上,正在重温老版《西游记》,已经到了最后几集,唐僧团队经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取得真经,修成正果,被后人所歌颂。 我爬起来就找水喝,华子就一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便是问他怎么了?是我喝多说错话了?难道还是我把实际的成交在喝醉之后说出来了? 华子将一部手机丢了给我,屏幕已经摔的稀碎,都能看到里边的主板和有多少零件了。 看着就觉得熟悉,反过来一看手机壳,我立即就叫骂道:“那个王八蛋把老子手机摔成成个屁样了?” 华子很诚实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子摔的。” 我就质问他是不是有病,老子喝多了他摔我手机做什么,华子给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理由,那就是他喝多之后,开始疯狂给我的前女友打电话,开始对方还接,后来因为我在吹牛,直接就关了机了,我就坐在人家饭店的门口哭天抹泪的一个劲打电话,还要给人家转钱,华子看着气不过直接把手机给摔了。 那一刻,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脸唰地一下红了,隐隐约约好像有那么点记忆,立即就尴尬地开始捏眉头:“我,我喝多了,这也太丢人了,我四叔和师父他们没说什么?” 华子苦笑道:“说了,他们都看得出你最近压力有点大,让你释放释放,我也觉得释放没问题,但是你要把你豁出命弄到的钱转给那个女人,这件事老子怎么也不答应,一会儿买个新手机,老子摔的老子掏钱。” “滚你娘,老子现在还没有个买手机的钱。”我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一边喝水一边想着那尴尬的场景,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怎么喝点酒能做出这么蠢的行为,立即暗暗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简单了冲了个热水澡,我们两个就出了酒店,直奔不远处的一个商场去,在准备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头蓬垢面,向着过往的行人摇晃着他手里满是坑坑洼洼的不锈钢碗。 近些年愈发的国富民强,其实很难像早些年那样看到什么沿街乞讨的丐帮兄弟,尤其这个看起来也就刚三十出头,有手有脚,也不像患有什么重大疾病的青年乞丐,能沦落到乞讨的地步,那只有一个字“懒”。 但是,这个乞丐跟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主要是因为他的那个脑袋,不是一般的人,几乎是比正常人脑袋大三分之一还要多。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我们村里边有个孩子,年龄应该比我和华子大个三四岁,大家都叫他“杨大头”,他脑子没毛病身体也健康,就是脑袋出奇的大,跟他相仿年龄的叫他的外号,他虽然不愿意也不敢说什么,但是像我们两个比较小的,他就会很生气,以至于因为这个小时候没少被他揍。 上了初中以后,都就到城镇或者市里边上去,听说杨大头学习一直很好,后来还考上了天津南开,着实把正在读高中我的羡慕一把,不过他很少回家,有时候过年都不回去,而我上了大学之后,也就经常在外面打工,所以几乎是将近十个年头没有见过。 我就跟华子说,看那个乞丐像不像杨大头,他就问我那个杨大头,我说就是村里那个以前揍了我们两个好几次的那个,有一次华子还被一砖头砸破了脑袋,我也被打的挺厉害的,两个人想去砸他们家的玻璃,结果被锁在门外,只能对着门撒气。 华子仔细瞧了瞧,点着头道:“你还别说,真的挺像杨大头的。” 我有多打量了几眼,可能是对方也感觉到我们两个在对他评头论足,便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刚准备往前伸手里的碗时,忽然他的眼神一变,立即把头低了下去。 “杨大头!”我直接就叫了起来,华子比我更直接,已经跑了过去,而杨大头站起来撒腿就跑,但不出三秒被华子一个恶狗扑食给摁倒在地,然后就听到华子骂骂咧咧,翻起了以前的旧账。 杨大头剧烈的挣扎着,嘴里还说我们认错人了,并且大叫着说我们打乞丐,我见华子有些摁不住他,上去就一把抓住了这家伙的一条胳膊,将他反扭在地。 商场门前来往的行人很多,我们这么一闹腾,立即吸来了很多人的围观,可能是有人见我们两个年轻人对付一个乞丐,便是准备动人帮忙,但很快就发现我们两个竟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人家放倒,这样一来反而哈哈大笑着旁观起来。 我和华子就很来气,小时候打不过这家伙,现在长大了两个怎么还打不过他,那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彻底的控制住,华子还喊了一声什么抓逃犯,闲杂人等离开,竟然相当的管用,那些人纷纷远离,完全体现了市民的高素质水平。 其实后来想想,我们两个也没有想过真的翻旧账,就是在他乡遇故知,想要跟他寒暄寒暄,再者就是仗着自己有钱了,想要尽可能帮帮他,没想到最后变成了打架。 我们三个坐在一家铺面很小的驴肉火烧店中,我正在操作自己刚买到手的新手机,华子在一旁吧嗒吧嗒抽烟,只有杨大头面对一碗驴肉汤一碗驴杂汤,外加四个火烧,埋头大口地吃喝着,一个劲地夸赞真香。 华子将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里:“我说杨大头,你不是上了很有名的大学嘛,怎么混到现在这个模样?” 杨大头停了一下,满口都是东西嘟囔着:“别叫我杨大头,我有名字,我叫杨秉鑫。” “好的杨大头。”华子说出一个请的手势:“快说说嘛,脑袋没见你比小多少,怎么还从事起了空手套白狼的活儿?” 第138章 乞丐行善 我瞪了华子一眼,人家这是打娘胎就带出来的,自己刚才是真的忘了他全名叫什么,情急之下才叫他杨大头的,关于他这个病我还留意过,有一种大头瘟好像挺有点相似,但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他这其实也不能算是病,天生就是如此。 “老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毕竟是一个村,有什么难处说说,我们两个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我就换了一种他应该能接受的称呼和语气,毕竟混成这样已经够丢人的,打击一个乞丐的自尊心并不能让我获得什么成就感。 杨大头指了指仅剩下的一个火烧:“吃完这个我还能要两个吗?” “老板,再来两个火烧。”我立即就招呼一声。 杨大头好像好几天没吃过饱饭,其实也算正常,像他这个年龄段又健全的人乞讨,怎么可能有人施舍给他,再说怎么也读过大学的人,就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做点什么也能养活自己,所以我真的挺好奇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然而,杨大头并没有说关于他自己的事情,而是看着我们两个问:“你们两个怎么跑到沧州来了?看打扮好像混的不错嘛!” 华子沾沾自喜道:“什么叫不错,杨大头你说话就很不中听,我们这是相当的好,老子和大飞都打算在这里准备买房了,就在沧州定居,这几天就去看,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一言难尽啊!”杨大头很是无奈地感叹着,他的眼神是很悲凉的,就像是仿佛经历过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骨子里就给人卑微犹如蝼蚁般,想必他当乞丐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是没有说出口,华子就忍不住要再度追问,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这样,既然他不想说,我们也不能强求,小时候打打闹闹的事情,现在想想都是难得的回忆,再者我们两个在村子里边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人,只剩下对村子最初的回忆。 “给我一支烟!”足足六个火烧两碗汤下肚,杨大头才露出饭饱的神情,直接就朝华子要烟。 我把兜里的刚买没拆封的递给了他,连同打火机一起,他点燃之后,没几秒一支烟就成了烟灰,转眼又点了一支,这一次才跟正常人似的抽了起来:“原本我是在这边高中当老师的,娶了老婆结了婚,我老婆都怀孕了,我酒驾撞死了人,家里的所有的东西都赔给了死者家属,还进去坐了三年半,她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我不怪她把孩子打掉,谁让我自己犯了错呢!” 华子不以为然道:“进去能怎么样,我还经常进去呢,出来照样是一条好汉。” 我没好气说他:“你快得了吧,我没回村之前,你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几乎和老杨差不多,天天小偷小摸的,还不如老杨呢!” 华子尴尬地笑了笑,估计是在回忆他以前的生活,确实如果不做哪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以他那又懒又馋的性格,都有可能最后找根绳上吊了。 杨大头说他是刚出来没几个月,想要重新找工作,却发现因为有案底,几乎没有任何地方要他,他没脸回村子让老爹老娘看自己这个样子,只是打电话报了个平安,说自己前几年去了国外,现在刚回来很忙,等抽空回去看他们二老。 想过去其他城市碰碰运气,但他只能选择上学时候的天津,可那边都是同学,万一被碰到了,那他就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沧州他还算熟悉,多少有些归属感,但没亲没故的,杨大头只能露宿街头,一来二去满城区的流浪,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乞丐的。 最近杨大头想通了,也是最后的无奈,他打算回村里跟他老爹老娘去种地,伺候二老百年之后,也算身为人子尽了孝道,然后他就一根绳跟他们去了。 这让我想起一句话,叫做“最穷莫过行乞,不死终会出头”,我就劝他不要这么想不开,他还这么年轻,会有适合他的工作,现在社会还是很宽容的,不会听完他无心做错了事情,便死抓着不放的。 杨大头摇晃着他的大脑袋:“大飞,你没有经历过你不懂,我真的尝试过很多很多次,到一个地方一查身份证就不行,到一个地方就不行,我已经彻底放弃了,要不是我前天捡到个东西,在这里等失主,你们是不可能碰到如此落魄的我。” 华子就忍不住笑道:“吆喝,自己都挨门要饭了,捡到东西不卖了换钱,竟然还等失主,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照我看你还是回吧!” “不,很值钱。”杨大头并没有理会华子的冷嘲热讽,而是非常肯定地看着我们两个:“我敢肯定,但是我不能私吞了,我要赎罪,我从撞死人之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到对方要我偿命,我就是要做一件善事,很大的善事。” 我和华子相视一眼,有一瞬间感觉这家伙不是被我们刚刚打傻了,但显然不可能,我们又没打他的大脑袋。 估计是因为杨大头经历的大起大落,自身的承受能力太差,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奇怪他之前的言谈举止上并没有这样的。 有一瞬间,我有点像是加强版的自己,立即我对他的怜悯之情甚至超过了儿时的发小的情感,如果我不是机缘巧合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那下场估计也和他会很类似。 我立即就安抚他说:“做善事是好的,有能力谁也想做善事。不要嫌我说话难听,你这可能多少有些心理障碍,我或许可以帮你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这并不是什么大病,很容易治的。” 华子还跟他开玩笑:“大飞说的没错,不过脑袋大这病是真的没法治。” 杨大头不善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反斥的话,而是从他的破烂的衣服当中,拿出了一件东西给我们两个看。 “我……靠……”我和华子几乎都大叫着站了起来,连杨大头本人也没想到我们两个的反应居然这么强烈。 第139章 古卷再现 一卷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古卷出现在我们两个的视线中,它有着没毛动物皮般的质感,约莫二十五公分左右,看起来就显示水晶或者琉璃,但当我接过来拿到手中后,两只手反馈给我的信息都很好说明了他就是某种动物的皮。 华子反应过来,指着古卷说:“这,这不是……” 确实是,我们在打开庆龙帝棺椁里边最耀眼的那件,后面至于有没有被带出来,那我们两个根本不知道,难道说被人拿了出来,然后失落在了大街上,被一个准备寻死觅活的杨大头给捡了,这也太巧了吧? 我回了回神,装作自己只是在其他地方见过,并没有把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杨大头,并且跟他说这古卷丢失的主人应该不会来了,如果他愿意出的话,我可以花钱把它买下来,而且保证给他一个满意的价格。 杨大头就问我:“这东西肯定很值钱吧?” 我点了点头,这都自身发光了,还怎么否认这古卷的价值,当然我也是根据用料猜测,毕竟用了这么稀奇的皮做的古卷,想必里边记录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可能是见我有要买的意思,杨大头就提出三个要求。 第一个,是他还要到商场门口去等一晚,如果真的没有人寻找,他就同意卖给我。 第二个,他希望这古卷能卖一千万,最少也要五百万以上,再低了他宁愿留着。 最后一个,他需要一份正经的工作,因为他知道我四叔在沧州家大业大,给他找份儿工作应该没问题。 华子都想上去给他一巴掌,第一个和第三个条件都能接受,就是这古卷的价格,我们累死累活地冒着高风险下斗,差点把命都折了,结果以我们两个拿的最多,一个人的还不够买他的古卷,最可气的是他竟然是捡的。 我思考了片刻,咬牙说:“我答应,不过我现在最多能拿出两百万,剩下的三百万会找我四叔去借,一个星期内给你。” 还不等杨大头给出回话,华子就敲着桌子上:“喂喂喂,你都不想活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给你老爹老娘他们花的了吗?” 杨大头说了一句很震惊我们两个的话:“我打算把这笔钱捐给希望工程,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这算是替它主人做善事,也算是给自己积阴德。” “算你牛!”我和华子都竖起了大拇指,这世界上普通人太多太多了,偶尔见到这么一个脑袋里边有执念的,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一晚上,杨大头就蹲在了商场的门口,看着来往的行人,他还是习惯性地端着那个破不锈钢碗乞讨,直到商场关了门,他依旧死守着不肯离去。 他不走,我和华子也不能走,打了电话让吴璟派一辆车过来,我们两个就停在马路边的停车位,喝着闷酒,盯着他。 闲聊当中,华子问我:“大飞,你说那几头蒜到底是谁把这东西摸出来的,而且还他娘弄丢了,那脑袋比杨大头还不好使,直接把自己从脖子剁开,放在锅里煮了算了。” 我也想过那些人,但是除了我们三个之外,他们全都是考古队的,几乎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唯独有可能的就是程数,这个程星博完全不存在的姐姐,但是她那样的女人会把东西丢了,打死我都不信。 夜色凄凉,伴随着冷风呼呼地吹着,我看着杨大头缩在墙角处,偶尔有个走夜路的,他就连忙走上去乞讨,如果这时候哪怕有一个人问起古卷的事情,或许东西就不见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萌生了一个很邪恶的念头,那就是让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且信得过人的过去,说自己丢了古卷,加上我们事先对古卷的了解,这家伙脑袋一抽说不定就给出去了,那样我们一分钱不用花就能把东西搞到手。 长夜漫漫,唯有华子作伴,我就忍不住跟他把这个想法说了,立即就得到了华子的相应,他说我这个脑子才是正常的脑子,他就是没想到,认为这个办法绝对是可行。 正当我们两个开始合计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来来回回在商场附近转悠,她穿着风衣,身材很是高挑,带着口罩,别说离着有一段距离,就是近处都看不清她的容貌。 当看到她跟杨大头进行交流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要坏事,立即就招呼华子过去看看情况,但一转头华子早就先一步下了车,直接冲向了那个角落。 等到我们两个上前的时候,正看到女人从兜里摸出了一沓钱,放在了杨大头的碗里,伸手就准备接杨大头手里的古卷。 那古卷在灯光不明亮的地方,光芒反倒是更加的耀眼,华子就大叫了一声,杨大头被惊吓的不轻,立即就把古卷缩了回去。 女人转头一看气势汹汹的我们两个,竟然头也不回去跑了,看背影确实很像程数,不过并不能确定,而现场只剩下怀揣古卷盯着碗里上万现金杨大头,估计那一刻他在冷风中凌乱了吧! 我们两个连拉带拽把杨大头叫到了一个馆子里边,现在不说实话也不行了,我就把我们这次下斗,在里边看到的这古卷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跟他说:“老杨,这古卷不属于任何人,也可以是属于任何人,他是从墓葬中出土的陪葬品,被发现是要坐牢的,而且比你撞死一百个人都严重,一旦被发现东西在你身上,你这辈子只能在里边过了。” 杨大头明显对这个后果很犯怵,我一看吓唬他有效果,便开始添油加醋地说关于我那几个师兄的下场,其实刘天福只是跟我提了那么一嘴,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编的。 听到这些之后,杨大头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这个过程酒菜也都上了桌,华子就主动给他倒酒夹菜,殷勤的连我都害怕,就没见过这么见钱眼开的。 我心里想着,端着酒杯敬杨大头一杯:“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跟你说了,你要是还一意孤行,那我们也没办法,你自己看着办,万一有人报警的话,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第140章 事情真相 我这可是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又是利诱又是威逼的,他要是还不肯卖给我,那真的没办法了,总不能和华子联手去抢,当然如果我跟华子这样说,他肯定第一个举手赞成。 杨大头显然很久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他以前酒量怎么样,但是现在没喝半斤就上头了,而对于我这个下午还酩酊大醉,做出那些丢脸的事情发誓不喝酒的,此时已经半斤下了肚,醉意再度袭来。 最终,杨大头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表示愿意出,但是一次性要五百万,什么时候我拿出来,他就什么时候把东西卖给我。 我直接就把卡甩到了他的脸上,为了方便我把自己那一份存了两张卡,其中这一张就是整整五百万,本来打算以后养老用的,剩下的随便花,没想到碰到这东西,就是割肉我也的现场拿刀剌。 门口就有银行,杨大头在自动提款机查询了一下余额,确定我没有骗他,立即气色都变了,开始一副有钱人的做派,说这顿他请了,那气场甚至让我觉得,他本来就很有钱。 我们喝到酒过三巡,三个人都开始摇头晃脑起来,也没有注意到店里走进来个美女,她也没有往里边走,就坐在门口那个小桌,点了酒菜就开始独饮。 杨大头此时已经喝的脸都黑了,他打着酒嗝说:“大飞,华子,哥跟你们说句掏心窝的话,其实那古卷不是我捡的,它是我老婆的。”说着,他就往门口的地方摆了摆手。 我和华子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然后就转向了门口的方向,只见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我们这桌坐了下来。 杨大头指着美女介绍道:“这是我老婆的妹妹,叫林娟。我老婆她可能是真的出事了,一个月没回来了,我想要找四爷打听打听,可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给我啊,你说我能怎么办?打听你到了沧州,又不能贸然找上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华子正准备骂娘,结果看到林娟,立即就换了一副嘴脸,很是客气地说:“老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理解,理解万岁嘛!”说完,他就拿着酒杯对着林娟:“来林妹妹,我们第一次见面,华哥敬你一杯。” 林娟也没有推脱,直接就跟华子碰杯干了,抽出纸巾擦拭着嘴角说:“华哥好酒量。” “那是当然,男人不喝酒白来世上走,男人喝了酒能活九十九。”华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那张嘴,人家柳下惠坐怀不乱,这他娘就跟他喝了一杯酒,整个人就乱找不到东西南北。 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骗了,确实有点生气,但是一想自己买的也不亏,有什么好生气的,便问他:“你老婆怎么得到这古卷的?不对啊,这明明是我们在庆龙帝的棺椁中看到的,难不成她跟我们一起下的墓?” 杨大头摇晃着他的大脑袋:“我,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庆龙帝,这东西应该是我老婆在长白山发现的,她加入一个国外探险队,出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让他别废话,直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种古卷就不仅仅一卷,加上我们看到的,至少也要有两卷,而且从用料来看,应该是同一时期的东西,而且很有可能有某种关联在里边。 杨大头上了洗手间,出来时候脸是湿的,他拿纸巾擦拭自己的脸,发现那肮脏的污渍后面,有着一张白净的脸庞,同时从口袋里边摸出了一副近视眼镜戴了起来,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当然脑袋还是那么大。 “我和我老婆是大学同学,她是学考古的,我是学金融的,毕业之后我并没有之前跟你说的当老师也没有撞死过人,我做的是投资理财,我老婆就在家里坐起了家庭主妇,我们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说着,杨大头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我一看比我新买的都高级,他打开其中一张照片给我看,至于华子那已经跟林娟喝的昏天暗地,要不是我关心眼下的时期,都开始想着一会儿怎么把他弄回去了。 照片里边是一家三口的合照,我万万没有想到,就杨大头这个狗样子竟然能找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跟林娟有五分像,但是比林娟更显成熟更具韵味。 杨大头就继续说:“林舒一直有个探险的梦想,我很支持她,并且保证只要孩子大一些,就让她去圆梦,今年我女儿七岁了,她的这个想法就越来越强烈,就在一个月以前,她从校友群里边联系到一个国外的探险队,说是要去长白山探险,我当时极力的反对,可是根本没有用,有天晚上她留了一封信,就消失不见了,信里说她一定会回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大头的嘴唇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眼眶已然是噙不住泪,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看得出他是多么爱自己的老婆,不过接下来应该是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缓了一下情绪,但杨大头的面部表情却依旧痛苦:“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履行诺言,人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用快递给我邮寄回了那个古卷,当时上面满是鲜血,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四叔啊?”我很不解这个。 杨大头叹了口气说:“大飞,你可能不知道,除了专业的考古队之外,任何地方的盗墓团伙和探险队都有一套自己的规则。你四叔被人尊称张四爷,附近几座城市都有他这么一号人物,所有从这里出发的非正规队伍,不管是探险还是盗墓,全都要到他那里去报备,而我老婆当时那支队伍就是从沧州出发的,所以他知道肯定比我多的多,我也上门去问过,但是连他的面儿都见不上,被那个小璟哥三言两语打发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咱们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玩的,东西我都忍痛卖给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这时候,林娟就双手端着酒杯:“大飞哥,我一看你就是好人,求你帮帮我们吧!” 华子喝的舌头都大了:“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们身上,就算大飞这孙子不管,老子也肯定管,我给四叔也熟的很,我……”话还没完全说完,转头就跑向了洗手间。 我跟林娟碰了杯,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因为我要先把整件事情捋一遍,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因为喝的有些懵,短时间反应不过来。 在杨大头和林娟一起注视下,说实话我很难专心去想事情,便是跟他们说,今天自己喝多了,就算答应下来可能也记不住,等回去问问我四叔,然后明天再碰,到时候大家清醒点谈事情,那样我才有可能帮上忙。 说完,我起身就结了账,拉着刚从洗手间吐完的华子就匆忙离开。 第141章 黑白哲理 回去就把华子丢进房间,四叔和吴璟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只是和奇怪的看着进去又出来,且满身都是酒气的我。 四叔问:“跟你喝的?怎么喝成那样?” 我随口跟他说是个朋友,便坐在一旁听他们聊天一些有关工作和生意上的事情,其中还真的有些有关于探险队和盗墓团伙的安排,大概了解才知道跟杨大头说的差不多,但要更加细致一些。 比如说,探险队是以人员的数量进收取费用,而盗墓贼团伙是根据所携带工具和用品等重量进行缴费,主要还是因为探险队的人数基本定了是不会改的,而盗墓贼所带这些东西的重量才是实际的人数,毕竟他们的用品半途补充很是麻烦,稍有不慎就会被盯上。 杨大头说这是规则,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所谓的规则是什么,自己也才是第一次听说盗墓和探险都是需要报备的,探险队我还能想出点什么,但见不得的光,生怕他人知道所行之事的盗墓团伙为什么需要报备,我实在是想不通。 “小璟,你给他解释解释。”四叔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我。 吴璟放下手里厚厚的文件说:“小老板这么跟你说吧,任何组织形成一定规模之后,那都有一个约束它的框架,而且越是见不得光的,反而就更加需要有个强有力约束它的存在,先拿探险队来说,这是由官方和民间个人组成的小队,因某种目的深入危险进去未知的区域探索,这些人可能是各个国家,信仰着不同的宗教,他们的身份会是冒险家、旅行家、飞行员和职业航海人等等,那自然就需要给他们前期登记,过程中提供相应的帮助或者救援,一旦发生意外造成人员死亡,在情况许可下,还是要把尸体找到带出来的。” 我一时间完全就是目瞪口呆,在自己的理解当中,四叔即便不是警匪故事道上混那种大哥级的人物,但也应该是个打擦边球的,没想到他做的事情竟然还那么的有理有据,甚至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可能是在某某单位里边上班的那种。 吴璟缓了口气,继续说:“至于盗墓团伙,那就更是一些素质水平参差不齐的家伙,这些人大多唯利是图,为了钱财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们做的就是给他们提供工具,等到明器陪葬品带出来,再替他们高价出手,从中赚取辛苦费,更重要是有像四爷他们这种人坐镇之后,至少可以保证最大程度的国宝不会流失海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少喝,我像是听明白了,但又像是一知半解,便是摸起一支烟点燃,郁闷地抽了起来,想了足足半分钟才开口。 “照你这么说,四叔属于一个位于半黑半白的人物,他上要照顾组织的对文物的保护,下要维持盗墓贼的生计,中间还要赚取一些探险队的好处费?” 随着我这话一出口,四叔就哈哈大笑气啦:“没你说的那么分的清楚,生活中并非只有黑白,也没有绝对的好坏,刘哥应该给你讲过太极图吧,它代表着很多种的意境,甚至可以说包罗万象也不夸张,其中我记不清楚原话是怎么说的,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太白便是黑,太黑便是白,刚柔并济才可方得始终。” 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要是自己的师父刘天福说这话倒是正常,我四叔一个枭雄本色的老男人,他不骂骂咧咧的就已经很难得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吴璟这个马屁精立即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呀四爷,这有段时间没跟您聊人生了,没想到您感悟的越来越深奥了,我都快跟不上您的步伐了。” “少他娘扯淡!”四叔笑骂了一句,然后转向我:“四叔怎么说也适合跟你师父刘天福,和你师叔袁淼那些人在一起吹茶喝酒的,耳濡目染有记下了不少,你小子要是没别的事情就滚回去睡觉,看你喝的两个眼圈都是红的。”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坐在这里的:“四叔,还真的有个事儿求您,就是帮我调查一下大概在一个月前,有没有一个国外的探险队从咱沧州出发的,里边有个叫林舒女人,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死是活啊?” 本以为四叔和吴璟会想很久,或者说让吴璟去先调查调查,没想到他们相视一眼,那种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他们不但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还非常的了解,只不过并不想随意说出。 我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保密行动吗?” 四叔深吸了口气:“那倒没有,但是四叔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从这附近几个城市出发的国外探险队并不多,最近三个月就那么一个,到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至于你说的林舒,我知道他是村里姓杨家那大头小子的老婆,他不止一次来找过我,但是我一面都没有见他。” 我就很好奇为什么,按理说同在异乡为异客的两个人,虽然年龄上差了许多,但互相有个照顾也是应该的,怎么看四叔的脸色很是不对劲,难得他和杨大头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四叔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大概就是他们以前同在一座城市,确实有来往,即便并不是很频繁,但偶尔十年九不遇也会在同一个饭店碰上,一起喝喝酒什么的,后来因为四叔手头资金吃紧,想要买个大物件,就差几十万,想要跟杨大头借用一下。 结果可想而知,作为酒肉朋友还可以,但涉及到了钱财的时候,自然立竿见影,四叔是知道杨大头有的,而杨大头找了个借口推了,于是两个人便没有了以后,最多也就是碰面打个招呼,再也没有什么交集。 我苦笑道:“四叔,人家借你是情分,不借你是本分,你怎么还责怪人家呢?” 四叔很淡然地说:“不管是情分还是本分,他怎么对我,那我就怎么对他,你不要觉得你四叔是个心胸狭窄的老家伙,套用你说我的,放在他身上不也合适,我也没有故意害他吧?道理就这么个道理。” 我也不想跟他在这件事上争论,便是问:“那你侄子现在来问你,那支国外探险队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想要你掌握的所有信息。” 原本以为四叔还会跟我说教,但是没有想到他直接给吴璟打了个眼神,后者有些懒散地头和腰一起点了两下,便是起身走到了四叔的书房里边,很快就听到有打印东西的声音响起。 在等待的过程中,四叔已经哈欠连天地去睡觉了,等我拿着吴璟递给我的十几页纸的合订文件,准备回房间看的时候,他对我说:“小老板,东西你拿着了,但是有一点儿我跟你说清楚,你不要在不经过四爷或者刘先生的同意,偷偷跟着那个姓杨做事情,那个人我见过,他的心机很深,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以他年龄心机竟然不逊色四爷,这是相当可怕的。” 第142章 一哭二闹 我觉得吴璟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虽说自己和杨大头有很多年不见,但总归是一方土地走出来的人,他即便再变也不可能变化那么大,而且自己也跟他聊过,他是有所隐瞒,可最终还不是全盘托出了。 然而,可能是自己喝多了,也或许是我太小看环境对人的影响,当我看过资料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杨大头已经变了,他变成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仔细一想其实自己原本也不怎么了解他,只不过越往后看就越觉得不对劲,感觉就像是前一分钟误会了一个人,后一分钟知道了真相之后,尴尬至极。 资料中有大部分是提到关于那支国外探险队的,但是有一篇却是在说杨大头这个人的,如何如何的唯利是图,德道沦丧什么的,还提到他会“迷宫术”,有些类似诸葛亮摆八阵图似的,这些让我觉得太过于刻意了,甚至很大可能是故意编造出来的,而且编造的那种痕迹还非常明显的,这使得我的无名火一阵阵往脑门窜。 这摆明就是不想我帮杨大头,估计给我看这些,本来想要推开四叔的门问清楚他到底搞什么,怎么说都在一个村子生活过,这样污蔑一个人又能给他自身带去什么好处和收益呢? 但是,我很快就冷静下来,想起四叔跟我说的那些话,谁不帮谁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且四叔也没有到处宣扬杨大头的不好,仅仅是给我这个侄子看,我可以选择不相信,但不能辜负了他那份仅有的好意。 在胡乱的想法当中,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那些资料已经散落了一地,我重新捡起来把资料放到了桌面上,便叫华子起床,两个人约了杨大头吃午饭。 杨大头自然很痛快的答应了,我们中午在一家涮羊肉的火锅店碰面,华子还惦记着人家那个小姨子林娟,开口闭口都问怎么没有过来,他昨晚还没有跟林娟喝好,瞎子都看得清楚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在打林娟的主意。 “大飞,华子,我拜托你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杨大头提了几杯之后,便是直奔主题,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西游记》中,那个老鼋托唐僧师徒向佛祖询问何时可得人身的请求,人家那是忘了问了,而我这完全就是问了等于没问,甚至还不如不问,否则我心里也不会或多或少出现对他的芥蒂。 这个芥蒂已经形成了,不管我多么不相信四叔给的资料中的内容,但已经忍不住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想要看出他不是那样的人,以证明自己的观点,又想要看出他就是那样的人,说明我四叔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华子说他喝多了,忘了这茬事儿,你把皮球踢给我,而我也只能跟华子说差不多的话,表示下午回去肯定会帮他问,还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他。 “大头,我看也不用问了,四叔那边既然不方便说,肯定有人家的苦衷,你看你现在有了钱,直接雇佣我们哥俩帮你到你老婆出事的地方走一趟,到时候不就全都知道了。” 我立即就瞪了华子一眼说:“你别他娘喝点酒就乱说,人家那么专业的国外探险队都出了状况,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没有墓葬风水和机关这类大师同行,我们三个去了有可能白跑一趟不说,甚至会送命的。” 说实话,之前的两次下墓的经历,我很清楚那是运气用到了极限,像长白山那种地方,根据我的了解,虽说现在已经有一些地方可供旅游开阔眼界,但在清朝时期对此山相当的重视,甚至被掌握皇权的清政府视为圣山,皇帝会率领族人前去朝拜长白山,有人猜测是因为爱新觉罗一族,还有很多满族大族的祖先就埋在其中。 根据历史记载,清朝入关第一位顺治皇帝起,就下令封闭了长白山,除了皇家和朝廷大臣,任何人不准进入,直到了咸丰年间才被解封,这期间就有两百余年时间,其原因大致有以下这么几点。 其一,长白山资源丰富,最为有名的当属人参了,在清朝,一斤人参能卖到二十五两白银,单这一项就可以说是一个小宝库了,何况还有其他的资源。 事实上,清朝禁封的不止是长白山,而是整个东北都被清朝封禁了,汉族人口众多,清朝为了不让汉民占用东北的资源,就禁止汉族人进入,把这些珍贵资源保护起来,供清朝的后代子孙使用。 其二,古代都是很迷信的,特别是帝王,对天象、风水等,都非常看重,清朝的一直都认为长白山是满族人的发源地,而从风水上来讲,山脉和龙相似,所以就认为清朝的龙脉就在此山中,为了不让龙脉被人破坏,就下令封了长白山,以此来保护龙脉。 其三:是因为东北和蒙古、朝鲜已经很近了,所以这是一个战略的重要位置,清朝为了防止外族入侵,派重兵把守,并有大量将士驻扎东北,所以将东北长白山禁封了。 真正的原因至今也不得而知,但长白山确实是被禁封了两百多年之久,也因为长久的禁封,令长白山资源更加丰富,土地更加肥沃,所以到了清末,东北也被日俄所惦记,趁着当年清朝陷入泥潭时期,侵占了东北的大量特权和土地。 华子就梗着脖子说:“大飞,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小,大头可是我们一个村的兄弟,现在他老婆在那边出了事情,我们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帮他解解这个心结?”说着,他还窜动杨大头:“大头,你就说想不想去吧!” 杨大头毫不犹豫地点头:“想去,我做梦都想去,但是我一个人孤木难以成林,去了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村里还要老爹老娘,我老婆的爹娘也要指望我,而且我还有个孩子,我实在一个人不能去冒这个险,再说我自己即便去了,估计连进去的路怎么走都找不到……” 华子一把就搂着他的脖子:“大头,你给我和大飞每人一百万,我们跟你一起去,这样互相有个照应,你赚大发了。” 我立即就把酒杯一碰,酒水洒在了桌面上,快速地横流起来,呵斥道:“华子,你有没有点正事?连我们有经验的都不愿意轻易尝试,你让他跟着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可能见我从来没有生这么大气过,华子就嘀咕了几句,然后低着头喝闷酒,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跟杨大头说:“事情已经出了,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我们对于那么完全不熟悉,过去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跟没头苍蝇似的,什么事情都做不成,那样只能害人害己。” 杨大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刨去其他的不说的话,只要让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让我死都愿意,万一她还活着呢?”说着,他竟然哭了起来。 华子有些不知所措,叹息道:“行了,大男人哭个屁啊,其实我刚刚就是那么一说,大飞说的才是对的,那号称中国风水龙脉所在的长白山,传说中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我就是好几天的酒劲没醒过来,才会给你说那样的话,你千万别当真啊!” 我和华子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看着杨大头终于有些松动,自己在暗暗松了口气,但是酒肯定是越喝越多。 本来以为没事了,结果没想到吃过饭之后,大下午的,杨大头竟然躺在火锅店的门口大哭起来,引来了很多的人围观,搞得就像是我和华子欺负他似的,周围的人也对我们两个指指点点。 我和华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上了车,但是根本不等车发动,这家伙竟然直接跳了下去,躺在地上开始打滚,简直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如果一个女人这样我都受不了,更不要说他一个大老爷们。 接着,杨大头就开始呕吐起来,吐完了就开始骂人,那是谁从他身边经过他满口脏话谩骂,搞得那些人都有想要揍的冲动,我和华子一个劲给人家赔礼道歉,结果反倒是我们两个被一通的数落。 华子就咬牙切齿地问我:“大飞,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啊?” 我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情报个什么警,你有没有办法把他打晕,但是又伤上到他,我觉得现在让他昏迷比让他耍酒疯来的好。” 咚! 华子二话不说,抓住杨大头的脖子,就把他强行提到了路边的路灯柱子上,接着就将他的脑袋撞了上去,我根本都没来得及阻拦,人就已经被撞的不省人事,脑袋上立即就出现了一个青疙瘩。 “这还不简单嘛!”华子有些炫耀地看着我,而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古代那些忠臣以死谏言,不都是往皇帝大殿的廊柱上把脑袋撞碎而死的,光听着那一声闷响,我脑门都嗡嗡的疼。 第143章 龙脊货色 我打电话叫了个代驾过来,把我们三个人拉到了就近的酒店,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冲,下午两点多居然没房,像前台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人家正在搞活动,什么情侣入住房价减半,这对于现在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来说,那绝对不容错过。 值得庆幸的是,当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前台告诉我们有个房刚刚线上退了,问我们要不要休息,毕竟她也看出乎杨大头“喝多”了,完全是出于好心。 进入是个大床房,我和华子只能给杨大头丢上去,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不过这样的好景也不长,杨大头醒来想要吐,我们两个就费劲巴拉将他驾到马桶旁,等他吐完了又把他重新拖回床上。 整个过程,华子一直都在骂骂咧咧,毕竟那吐了的味道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过杨大头还是处于醉酒状态,所以他的骂只能称之为发牢骚。 杨大头睡的很不安稳,很快就开始说起了梦话,说的虽然是我们老家话,我和华子单个字拎出来还知道是什么,但组合起来就完全狗屁不通,完全就像是在胡说八道。 华子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支烟:“大飞,趁着无聊,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谈,你说说你以后是怎么打算?重操旧业?还是继续下地啊?” 说实话,到现如今我还没有想过有关以后的问题,杨大头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对未来的计划和设想,尤其是还重金买到手的碧芒古卷,自己尝试过打不开,感觉就像是整卷被以强力胶水粘住了,我现在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它拿给四叔和刘天福去看。 其原因很多,告诉任何一个人,就等同于两个人都广而告之了,比如担心说我信不过他们私藏之前墓葬中的明器,刘天福可能都会以师父的名义要过去等等。 突然他这么一问,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抽了几口烟才叹息道:“反正盗墓这样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我刚想过了,我确实有重操旧业的想法,问问我四叔有没有铺子盘给我一个,毕竟做这个我还是有些经验,再加上我四叔在这边的威望,应该不至于像之前做的那样不赚钱还负债累累。” 华子微微地点着头,大致是说我手里有那卷碧芒古卷,确实可以作为镇店之宝,更主要是有我四叔这个强力臂助,能把古董古玩做大做强,应该成功率很大。 我就问他,那他有什么打算,华子就伸了个懒腰说:“跟你一样也没想过,忽然就脑子里边一抽就想问问你,现在我手头的那些钱,回老家是够我过一辈子了,但是要在这里扎根落脚,还要娶个像咱小姨子那么漂亮的老婆,估计还要干票大的。” 我反应了两秒,才知道他说的是林娟,就数落他是见一个爱一个,而且个个都还是相貌身材较好的那种,真是绿皮没毛青蛙想吃天鹅肉。 华子笑道:“我就是喜欢漂亮的,就不相信你喜欢丑的,等我攒够了钱,就买个像四叔住的那样的院子,我跟咱小姨子在里边种种花养养鱼,时不时还能来个环球旅行什么的。” 我心说他这些梦想,绝大部分正常人都会有,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想明白就诧异地盯着他:“你是说,不管我去不去,你都还要去下一次地?” 华子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做这事情有损阴德,所以决定再去最后一次,去做这个当然不能没有你啊,我保证最后一次,行不?” 我苦笑道:“你想要过上你说的那样生活,那要找的古墓非候即王,你能找的到吗?” 华子就说:“我已经考虑过了,大头说的长白山那边肯定有满是宝藏的古墓,顺便也帮他找找老婆,这也是在帮我自己,毕竟你也值得林娟对这件事情很在意,万一能找到,即便是具尸体,她也会感激我的,搞不好就以身相许了呢!” 为了杨大头,也是为了华子,我沉思了良久:“我会考虑的,去做最后一次也不是不行,但前期需要准备的很多,第一我们需要一支用各方面人才的队伍,第二我们需要一定的路线图,第三……” 我话还没有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摸到手里一看是四叔打来的,他这个大忙人,一般情况是不会给我主动打电话的,即便我晚上不回去最多也是让吴璟问一声,大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事,而且属于很重要的那种。 “四叔,有事儿?”我接起来就问。 四叔里边传来很轻的音乐声,听着很熟悉,但并不属于我们这个年代,他说:“六点之前去你师父家,有龙脊背级别的货色出现,我也会去,到时候给你引荐几位道上的大人物。” 所谓龙脊背货色,其实就是黑话,属于出现了行业内都认为顶尖的罕见明器,为什么说是明器,而不是古董古玩,也完全就是因为龙脊背这三个字。 传说中,干将在山间沟壑的溪水旁打造出一把绝世名剑,但还没有来得及给这把剑起名字,就被一条路过的巨蟒吞下,后来伍子胥无意中巧遇此蟒,得到这把剑,并命名为龙脊背。 在盗墓行业中,有认曹操为祖师爷的,像摸金一脉就是,也有如卸岭一脉认项羽为祖师爷,此外就还有类似发丘一脉任伍子胥为祖师爷的。 野史记载,伍子胥死后,那龙脊背宝剑与他一起葬入地下,考古学者们经过多方求证,得出他的那把龙脊背宝剑,极有可能是那把传的神乎其神的“七星龙渊”佩剑,所以之后龙脊背自然而然就慢慢演变成了行业内顶尖明器的黑话。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我和华子都酒气冲天,正好借助这剩下的时间洗个澡,喝些浓茶醒醒酒,能让我四叔都称之为龙脊背货色的明器,必然是价值连城,甚至整个世界都不可能存在第二个的,说实话我真的很是期待。 第144章 群雄相聚 我本来是想小憩一下,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五点了,招呼着华子就赶快醒来过去,我们一阵闹腾,杨大头也醒了,听说四叔也会到场他就非要跟着去。 我来不及找借口搪塞他,只能让他跟着,三个人打车到了我都不知道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的巷子口,还是老问题,车根本就开不进去,便下车准备步行过去,但远远就看到大门敞开,完全和以往判若两态。 正准备往里边走的时候,我们后面就来了一辆红色的酷路泽,直接就停在了路中间,虽然这条巷子无法通私家轿车,但过个小型老年代步车还是勉强可以的,这一下就直接挡的连个自行车都过不去。 很快司机下车打开了后面车门,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先下了车,我一眼就认出她就是上次在hd见过的梨儿姐,她走下车在旁边等候一下,又看到洪秀香紧跟着下了车。 看到她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错愕的,毕竟刘天福之前说过,他们两个老家伙从多年前的那场地下活动之后,再也没有任何联系,怎么她今天亲自跑过来拜访刘天福,即便是有龙脊背货色出现,但可也没必要豁出脸面,仅仅就是为了来见识见识吧! “洪大姐。”我和华子忙满口尊称,杨大头虽说不认识,但一看人家的架势和气场,也跟着我们叫了一声。 洪秀香扫了我们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以质问的口气说:“怎么?我都亲自过来了,难道还不配他刘天福刘先生亲自过来迎接一下,还让你们这些小辈来吗?” 我们三个人被质问的没着没落的,回了回神我就干咳一声道:“洪大姐误会了,我师父不是眼睛不方便嘛,特意让我们过来迎接您的。” 洪秀香却是冷哼一声,那一双明眸厉目直奔敞开的大门方向:“呵,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他是半瞎又不是全瞎,我看他是越老越学会摆谱了。” 我已经够随机应变了,也就不知道怎么继续再接话,只能对着梨儿姐笑着打招呼来缓解尴尬,很快后面又相继来了两辆车,全部停在了洪秀香车后面,本以为会要让挪车,没想到车门都打开了,相继下来熟悉的身影。 前面那辆奥迪车下来的是王文倩,也就是同村的倩倩,但从这一刻我和华子对她的称呼都改变了,因为她已经不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倩倩,而后面宝马车下来的则是许久未见,甚至都怀疑她是用了假名的程数。 那一刻,我和华子面面相觑,完全处于满心疑惑的状态,杨大头是盯着倩倩在看,他可能有那么点熟悉的感觉,但毕竟他和倩倩是完完全全的两个年龄段人,即便曾经是同村的,可认不出也算正常,只可能是仅有的那么一丁点的熟悉。 王文倩所乘坐的那辆车里边,又下来一个年龄估计有小七十岁的古稀老者,穿衣风格很有文化气场,即便今天是穿着一身西装,但也有某些地方也经过特意的整改,总之给人的感觉他不是专家那就是教授。 华子反应过来问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没办法回答他,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杨大头就不用说了,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是,接下来最后出现的一个人,有些颠覆我的三观,他看起来感觉过百岁之龄,满脸的皱褶,皮肤属于非常松弛的状态,就是站着哪里都有可能被风吹倒了,幸亏程星博一直从下车开始就扶着,再加上程数,算是把这个太老太老的长者给保护下来。 “太爷爷,您慢点!” 我听到程数和程星博先后说这样的话,就大概猜到他是程家长辈,之前一直听说程家三代都是考古方面的大家,那这个长者的身份,将可能颠覆我对于大人物的认知,一时间觉得接下来的当场验货,将会出现史无前例的龙脊背货色。 “诸位都来了,赎我师兄弟迎慢了,在这里给诸位赔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天福带着郝惊鸿,袁淼带着隆山,已经在巷子口出现了,他们边笑边寒暄着,听起来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但从那种客套中不难听出,全都是装出来的恭维。 刘天福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给拍醒,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却让我安心不少,至少他这个行为让我不用尴尬地站在两堆人的中间。 “对不住了各位,路上堵车,来晚了。” 随着四叔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来的不仅仅是他和吴璟,还有六个看起来就不善类的年轻人,一行人身上都带着伤,有个还用毛巾捂着脑袋,也不知道跟着还下来做什么,很明显就是刚刚打过架,跟什么堵车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洪秀香就冷哼道:“早就听闻你张老四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这个年龄段还跟人喊打喊杀的,佩服啊!” 这一听就是在数落我四叔,而我四叔并没有生气,只是抱了抱拳说:“碰巧了不是,今天一群外地来的后生找我的麻烦,我也不能让他们一直堵我的车,就出手教训了几下,看看这新买的衣服全都是灰土,让洪大姐见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由地想起了之前那些跟我要账的,在沧州也没有人敢动四叔,而且他承认是外地的,我就忍不住往自己那件事情上想,心里就开始觉得挺对不起四叔的,不是自己他也不用这么狼狈,让人家随意取笑他。 刘天福却一直盯着洪秀香看,忽然开口道:“洪大姐,这又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洪秀香抱了抱拳道:“托刘先生的福。” 刘天福开始将四叔和他师弟袁淼介绍给其他人认识,像他们这种人都是互相早就听过名号,但并没有见过真人,所以互相说着“久仰久仰”这类话,倒也不全都是寒暄和恭维,有些也确实是心口合一。 程家姐弟跟随的百龄以上的,都称呼其是程老太爷,他身上的名誉成堆成堆的,估计就是光他获得的奖项和荣誉就足以出一本书了,但是至于这一家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姓程,我表示很大的怀疑,不过也跟我没多大关系,有些事情过去了,在这样的场合提就显得太小家子气,完全没那个必要。 王文倩跟随着的古稀老者,并不是我第一眼看着觉得是什么专家和教授,此人名叫张朝安,是一个什么很大集团的老板,他所做的东西涉猎很广,说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草壳里蹦的,只要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而且他个人也表示非常喜欢非同一般的古董古玩,越罕见的越有兴趣。 我一看,这些来的人大体格局就是,有专业权威的鉴定专家,有阔绰多金喜欢古物的大老板,还有在南边混的如日中天的大姐头,这看来是要进行一场难以想象惊天古董交易。 随着,刘天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刘天福的带领下,一行人就带着各自的疑问和好奇走向了敞开大门的院子。 第145章 葬龙古卷 一行人先后进入会客厅后,那些老的有身份的,互相谦让着坐下,剩下的我们这些小一辈的就看似随意地站在自家长辈的身后,听着他们聊着属于他们的家长里短。 华子很奇怪的偷偷问我,王文倩为什么不跟我们两个打招呼,哪怕就是笑一笑也行,他总感觉今天的王文倩怪怪的,究竟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以前见到的她不一样。 我还是摇了摇头,本来也就看不懂,刚才听说了张朝安是个什么生意都做的超级有钱人后,便往不太好的方面去想,即便他是个古稀的老者。 最开挑破那层无意义寒暄窗户纸的人,自然是雷厉风行的洪秀香,她开口道:“行了,别说那些车轱辘话了,既然我们都到了,有什么龙脊背的货色就拿出来,让我们掌掌眼。” 刘天福尴尬地笑了笑,他看向了我四叔,两个人不知道进行了什么眼神交流,才干咳一声道:“诸位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好不容易才能聚的这么齐,洪大姐近年发展确实远不及我们师兄弟可比,但偶尔也应该回头看看走过路的,瞧瞧那些被你抛之身后的人,没必要如此行色匆匆吧?” 我心说,这怎么搞得又开始打起了禅机,有什么宝贝极品明器就拿出来展示展示,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张朝安紧随其后,道:“我很愿意听刘先生和袁先生谈经论道,但诸位都知道我张老头是个钟爱古物之人,听说两位手上有了不得的稀世珍宝,这才赶了过去,还请两位拿出来供我过过眼瘾,要是能过手瘾就最高不过了。” 程老太爷也是点着头,他们跟我想的也一样,都有龙脊背货色出现,谁还有心情打哑谜,也不知道刘天福在墨迹什么,或者是在等什么。 此时,吴璟从外面走了进来,犹豫人太多的缘故,我一度认为他刚刚是已经走进来的,他走到了我四叔的身后,伸手轻轻拍了下四叔的肩头尖。 四叔立即就像是很有底气地站了起来,说:“我来说吧,想必大家都听说过葬龙古卷吧?” “哦?” 立即,张朝安、洪秀香和程老太爷都发出了疑惑声音,尤其是张、洪两人更是脸色变了变,而我心里也莫名其妙地觉得不对劲,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张朝安单手用力抓着太师椅的扶手,问道:“张四爷你说的可是应孕龙胎而生,修筑陵墓时被挖出来的罕见材料,被风水大师们用来记录墓葬位置和结构等的那种古卷?” 看到我四叔在点头,嘴里还跟他客气,说什么张老板不用叫他什么四爷,他是晚辈担当不起,两个人都姓张是本家,从年龄来说,他叫人家张朝安一句叔叔还差不多,总之就是那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嘴巴甜会奉承的劲头,在我四叔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张朝安摆着手,但嘴里还是停留在这葬龙古卷上,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我四叔给出来给他见识见识,还是这辈子能见到此等传说中的奇物,他不枉活到这个岁数。 “太爷爷,什么是葬龙古卷?”一旁,程星博就问他家的老太爷,好像搞得没发表意见的程老太爷知道似的。 还真的别说,程老太爷毫不避讳地讲了起来,现场也逐渐的安静下来,便听到他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也变得醒耳起来:“龙脉所指皆为山脉,山脉所藏之气便是龙气,龙气久而久之会孕育出龙胎,在龙胎形成之初,如鸟筑巢,会先有孕衣为基,这层孕衣经过大火熬制提炼,便会出现一种罕见液体,等到液体再度凝聚,便有人将其制成古卷,偶尔会记录想要被渊源流传的惊天大事,但大部分记录还是墓葬风水一事,故称葬龙古卷。” 大部分人微微点着头,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搞得就像只有我身边这两个家伙是有听力障碍似的。 “我没太听明白。”华子侧过身在我耳边嘀咕:“看你的小模样肯定听懂了,那解释解释呗!” 杨大头也对我说着:“解释解释吧!”他本来是一直关注我四叔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葬龙古卷,瞬间就把注意力拉开了,可能他和我也有着某种差不多的感觉。 刘天福就朗声道:“程爷,听闻你家姑娘曾带回一卷,后来发现并不全实为半卷,正好我这边也有半卷,或许两卷拼到一起,才能破解其中的玄妙。” 程家老太爷也没有否认,估计是事先已经打过招呼的,便是对着程数示意了一眼,后者便从一个手提箱放在了她面前桌面上:“刘先生,另外半卷呢?” 此时,吴璟从四叔的身后走了出来,向外面勾了勾手,立即有人将一张崭新的八仙桌抬了进来,随着程数的箱子打开,吴璟也拿出一卷外形看似画轴模样的布卷东西出来,立即两卷闪烁着微微碧绿光芒的古卷,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我们三个人惊呆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三卷完全相似的发光古卷,而且从色泽和品相来看,应该就是属于我重金从杨大头手里买过来的一个类型。 看着那两卷古卷几眼,我就觉得其中好像有一卷是我买的那卷,可是我明明把自己那卷藏到了自己偷开的一家星级酒店里,而且开了一个月的房,并嘱咐前台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包括给我去打扫卫生。 这两卷古卷并排放在八仙桌上的细布上,已经给人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一个个抻着脖子往前探,仿佛想要看清楚什么,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打开它们里边究竟记录了什么,而我却知道这玩意儿是打不开的,至少我是没有办法的。 四叔站到了桌边说:“这葬龙古卷需要相应的方式才能打开,不得其中的要领是打不开的,强行打开只能毁坏里边的内容,而且如果葬礼古卷和记载中相同的话,那接下来我们都将看到奇迹。” 他看向吴璟:“搞个火盆过来。” “四爷,我去吧!”郝惊鸿从刘天福的身后一转离开,很快又端了个盛着大半盆木炭的洗脸盆走了回来,我闻到了很重的酒精味。 第146章 开卷成画 一卷遮光布隐形窗帘,遮蔽了客厅以南的玻璃窗户,同时室内的灯也亮了起来。 华子就在我耳边继续嘟囔:“这到底是要搞什么鬼?” 见我没有搭理他,便是无限靠近我的耳朵,轻声问我:“大飞,他们说的葬龙古卷难道是批发量产的吗?怎么他们有,你也……”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声反问他:“你不是把我的行踪给别人说了?” 华子一脸茫然:“什么行踪?你还能有什么行踪?最近回来不是喝酒就是睡觉的,你难道还有其他的活动?” 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装的,知道我身怀葬龙古卷的人,应该就是我们两个,还有卖给我的杨大头,他想找我四叔还无门可寻,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搭上线,跟刘天福就更加不可能了,两个人明显没有任何的交际,如果这是一个案件的话,那杨大头就是没有动机,所以这件事情应该跟他也没关系。 我心里就纳闷了,难道说是刘天福会什么卜算,能预知过去未来什么的,否则不可能把自己高价藏起来的东西给摸到手,想着就觉愈发得不对劲,最后给自己的结论就是真的有很多的葬龙古卷,而且就目前来看,已然出现了三卷。 华子见我可能是不对劲,就问我怎么了,而且他反应再慢,也想到了我手里的那一卷,就问我的那一卷现在在什么地方,不会是背着他偷偷卖给我四叔了吧? 我咬着牙说:“老子不是那样的人,别说话了,先看看情况。” 两卷闪烁着碧绿光芒的古卷,被放在木炭篝火的上方,那火苗几乎就快要烧到的,但还是差那么两三公分,因为是由吴璟和程数来保持这样一个距离,两个人的手都特别的稳当。 我观察着发现,这其实并不是用火烧,而是像老家熏肉的方式,用轻微的火焰炙烤,再加上淡淡的烟雾熏陶,难道是想把这两卷葬龙古卷利用这种烟熏火燎的操作手段打开? 好几分钟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内心很是失望,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的舒坦,可能是因为自己打不开,这么多厉害的角色也打不开,从而产生的幸福感。 其他人则是怀疑和疑惑,唯独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集中注意力盯着那两个葬龙古卷,搞得他们都好像石雕人似的,毕竟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这种状态让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莫名的压抑。 “我去,有反应了!”忽然,华子一声忍不住的惊叫出口,同时指了指炭火盆上的两个古卷,瞬间就将有所分散的注意力,再度拉到了一起。 我们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原本那严丝合缝的古卷,竟然边缘处起了一丝松动卷曲,宛如一潭清澈碧绿的净水,受到外力的干扰之后,出现了轻微的涟漪,看得人不由心头跟着有所波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边缘逐渐舒展开来,就像是里边拉着一条橡皮筋,正在逐步失去原有的伸缩弹性,而且并不是瞬间就没有了,是需要一定缓慢的过程进行的。 全场那么多人都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尽量克制着,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或者就是担心大乱了吴璟和程数的手法,舒展开的程度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完全自动展开,而且这小过程中还听到非常轻的咔哒声,听着有点像机关机括的声音,但是仔细分辨却更像是老年人骨质疏松突然用力过猛而导致的脱臼声。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在两个古卷的中间,出现了一个立体的三维动画般的造型,看起来非常的模糊,像是小时候信号不好看满是雪花的黑白老电视。 我四叔就立即让人关掉房间里边的所有灯,果然随着屋子里的光线彻底暗了下来,那两卷葬龙古卷形成的图像开始清洗了起来,但层层叠叠的,依旧看得不是很清楚,隐约看到有山有雪,好像还有窜动的小蚂蚁之类的生物。 “你们两个慢慢拉开距离,我让停的时候再停。”四叔的口气很平淡,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他已经成为了整个屋子里边的主导。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在眉头紧皱着,潜意识从兜里摸出烟来抽,华子和杨大头就在旁边窃窃私语,他们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是现代技术搞出来的,那还情有可原,但那古卷都是上千年的产物,弄出这样的图像来,简直就是离谱到扯淡。 担心他们两个一直会说下去,我就给他们解释,让他们仔细闻闻,现在屋子里边的空气和刚才的区别,他们两个很快就说多了些刺鼻的气味,有些像是小时候玩鞭炮结果点着了没炸,把鞭炮打开,直接点里边的火药。 我说没错,确实就是这样的味道,只不过没有火药味道那么重,因为这属于磷火的味道,民间也有称之为阴火、鬼火的,一般出现在郊原旷野或古古坟地附近,有时会出现蓝绿色的火焰,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过去在农村有这样一种传说,人死后会变成鬼,鬼害怕光,所以白天不敢出来,只在晚上出现。在坟地或荒野,有时在夜里会出现一团团绿幽幽或浅蓝色的火焰,跳跃不定。 更奇怪的是,它会跟着人走,你停它也停下,你跑它也跟着你跑。 迷信者就说这是“鬼”在夜间出门照路的“鬼火”,还把磷火添枝加叶地说成是什么阎罗王出现的鬼灯笼,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也常常谈到这种鬼火。 其实,不管事人类与动物身体中都含有磷,这些磷既不是白磷,也不是红磷,而是以磷的化合物的形式存在的。 当人、兽死后被埋在地里,尸体腐烂,磷化合物长期被烈日灼晒、雨露淋洗后逐渐渗入土中,发生分解形成磷化氢。磷化氢气体有好多种,其中有一种叫做“联磷”,它和白磷一样,在空气中会自燃烧。 这种气体从地里泄漏出来,与空气中氧气接触,由于夏天的温度高,易达到磷化氢气体着火点而自燃,产生蓝绿色的微弱火焰,“鬼火”出现,实际上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有磷化氢冒出,只不过白天日光很强,看不见磷火罢了,而夏夜在墓地里常看到的原因。 他们两个还不是很理解,我就举烟花的例子给他们,不论是古代的烟花还是现代的,那都是可以制造出各种各样精美的图案,等到升高爆炸的时候,美轮美奂的图案便是应运而生,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当然,我虽然说的可能不准确,但大致上就是那么个远离,只不过作为一个刚刚血风水入门没有多久的新人,能够看破这个把戏已经很难得了,并非像其他年轻人那样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古卷中间虚影的变化。 第147章 云上天宫 在前前后后调整了三分多钟后,忽然画面就逐渐清晰起来,那就真的好像是播放电影似的,又仿佛传闻中故宫墙壁出现的宫女和太监的画面,只不过眼前的影响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无缥缈的视觉感。 其中有一座巍峨的巨大山脉,巅峰处滚滚白云环绕,仔细看那竟然是皑皑白雪,就这样看起来就给人一种非常拔高的高峰景象,如果能真的站在这山的脚下,居然会惊叹不已。 四周那些冰谷和冰川,更加让这座山峰显得特别的高大雄伟,仿佛只要登上去便可扶摇直上九万里,直逼天宫仙境。 顺着山脉的绵延往远处看去,依然是连绵不绝,越来越小,很快就超出了整个画面,如果这是人为拍摄的话,那拿着摄影机的人此时应该就在山脚下。 这个镜头出现了将近一分钟之后,忽然画面就是一变,立即到了一个巨大的冰川谷底,在里边有着数不清的冰塔,矮的有一人多高,而高的却有三四层楼,甚至更高的。 这些冰塔一座座矗立于谷底,宛如冰铸的玲珑宝塔,反射着应该是太阳的光线,令人看得犹如水晶一般,再配上一些黑芝麻模样的小黑点,更加显得无比壮观,那种视觉感已经是言语难形容其一二的。 随着镜头的推进,很快就看到那些蚂蚁般的小黑点逐渐清晰起来,而且全都在动,竟然是一个个穿着黑衣的人类,他们正在往高山上运送石料,而少数属于监工模样的人,手持着马鞭还在不断地抽打,即便是无声的,但也可以感受到现场压抑的氛围。 又是场景一变,只见一根五六人才能环抱住的巨型木梁,在数十个人的合力高举之下,以缓慢的速度朝着山上而去,也不知道这木梁是什么材质,如果现实中是不可能以这些人扛得动的,但用这种木料如果建造宫殿的话,那必然是一个气势恢宏的巨大建筑物。 起初,我们还以为只有这么一根,但是很快就发现密密麻麻排着队,没有上千根也有好几百根,因为看得太过于专注和惊叹,连是谁说了一句都不知道:“这是在造天宫吗?” “现实来说,只要皇陵才用得上这样的木料。”这个声音来自于张朝安,但可以听说他的声音是颤抖的。 忽然,画面一闪,一切都恢复到了那种云雾缭绕的景象,好几秒都没有其他变化,当我们都以为这就结束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些人。 准确地来说,那是相当大的一队人,他们穿着很明显的汉代服饰,看起来有点像是大规模的阴兵借道般的情形,浩浩荡荡地从山下往山上而行,队伍长如龙蛇,一眼望不到头,但很快就发现在中间位置,有着一口巨大的棺椁被抬着,左右四周还有能在撒冥币白纸钱。 如此一来,谁都看得出这是一支规模相当庞大的送葬队伍,而在队伍的尽头处,便是在那云雾白雪之间有一道巨大巍峨的地宫巨门,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巨门的高大程度,远远不是人可以想象的,人站在下面就是蝼蚁。 然而,那些犹如蝼蚁般的送葬者们,开始不间断的进入巨门,直到全部进去之后,巨门仿佛被神力推动着缓缓闭合,一时间四周出现了大面积的雪崩场景,即便我们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但也能够从视觉上感受到那种山崩地裂的雪崩。 巨门终于完全关闭,我们都很奇怪地松了口气,仿佛觉得就是自己进去了似的,而且心头还不有地担心,进去出不来该如何是好,虽然场景极为令人惊骇,但古代送葬队伍大多都是这样,几乎就是陪葬队伍。 然而,画面到了这时候还没有结束,随着镜头闪烁几下后,不知道从什么对方钻出了一支军队模样的人,他们开始往那仿佛在云端的巨门上浇水,不知道浇了多久,总之最后那巨门完全被冰封。 在最后的镜头,是一个很远的远镜头,已然没有什么巨门宫殿,天空正在下着鹅毛大雪,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站在很远的地方,他神色端详,表情严肃,嘴唇不断地动着,不知道诵念什么,直接他自己化成一个冰雕为止。 “这就是传闻中的云上天宫!”这声音是我四叔说的,他的声音也同样在颤抖。 接下来,画面又重新开始,就像是重新读取了一盘录像带似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动,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屋内是一片的沉默。 时间太久没有说话,我都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痒,此时华子在旁边推了推我问:“大飞,四叔说的云上天宫,真的有这个地方吗?”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名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杨大头也插话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规模的皇陵吗?” 我说:“应该有吧,毕竟这如果跟西安的秦皇陵比起来,并不是算大,只是操作的难度又是另一个层面的,只要真的有的话,那绝对又是世界一大奇迹。” 杨大头就有些激动起来:“这山我看着熟,就是长白山,我老婆出发前那段时间一直都在研究,肯定没错的。” 此时,刘天福看向其他人,说:“这个景象预示着一个巨大的皇陵,我相信在场的都有想法,要不要让年轻人们过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 张朝安说:“这种级别的皇陵,不是年轻人可以触碰的,必须要有个经验相当丰富的人带队才行,我年纪太大了,否则我愿意去试试,只能依靠你们了。” 洪秀香立即说:“我去吧,这里我最适合。” 其实,四叔从年龄和资历来看,他也非常的适合,但他并没有出言,好像没有这样的打算,而刘天福说:“那我就派我两个徒弟去,小九,小十,你们没意见吧?” 郝惊鸿立即说:“师父,我愿意前往。” “小十,你呢?”刘天福见我没有说话,转头直勾勾盯着我,仿佛我说不去,他会直接一棍子敲死我似得,然而我确实在犹豫。 第148章 性格使然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我这种人的性格就是仁柔寡断,做不到那种快意恩仇,每当一个问题或者一个选择摆在自己的面前,我总有胡思乱想,然后莫名其妙地拐到一个谁都觉得很奇怪的角落,然后自己开始钻牛角尖。 在拜刘天福为师是这样,在下地干活遇到问题是这样,在杨大头让我去帮忙是这样,此时此刻还是这样,我有时候也挺烦自己这样性格,或许前女友跟我分手,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我性格导致的分手结局。 我现在又陷入了一个不知道是该慷慨接受,还是婉言拒绝的境地,但是总实际情况来说,我和华子以及杨大头都有这样的意愿,只是这个皇陵墓葬的规格太过于惊骇,已然到了一种人力很难挖掘的程度,光是怎么打开个巨大的地宫冥殿的大门就是个问题。 再者,那可是长白山,我国一大龙脉所在,如果没有天险和人为的制造困难,光是这个地方就很难抵达,而且到了地方如果没有上百台九零马力的挖掘机,就那冰封的状态,我估计就算是到死,也可能找不到那个宫殿。 然而,现实是华子一个劲地在背后捅咕我的腰眼,杨大头更是扯我的衣服,我忍不住他们两个别捣乱,想着说一些有余地的话,毕竟自己的意愿是不太想去,因为我还不想死,我还要找老娘,自己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有了惦记就不可能做到不管不顾的。 我正想着这种事情放在谁的头上都不会那么好答应,然而此时刘天福却继续开口道:“小十,不用那么为难,这就是对你的一场磨炼,如果这次你满载而归,为师就不跟你说什么效力的事情,再说有洪大姐夹这个喇嘛,又有你九师兄陪同,你大可不必那么多顾虑的。” 说完,他完全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对众人道:“就公平而言,我们每家可以出四到五个人,到时候谁摸到的明器就是谁的,绝对不能发生抢夺或者谋害同伴的事情,我们一起来监督,由老四做这个主管监督的负责人,相信大家都了解他的为人,绝对不会乱来的。” 刘天福还是缓了口气继续想说:“洪大姐,你看……” 洪秀香可能也觉得他啰嗦,便是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放心,我心里有谱,担心的太多的话,那你就也跟着去,我没有意见。” 刘天福苦笑着摇头,问其他人:“诸位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吧?” 他们都表示没有,而且约定好先回去,等到准备一个星期之后,大家就到林海市的二道河镇集合,剩下的就各安天命,看看谁能在这次下地活动中,率先找到地宫入口所在,谁又能将里边最有价值的明器带回来。 事已至此,都有了离开的意思,而刘天福则是表示要请大家吃顿便饭,但是谁都知道这是客气,所以就各自找了借口,逐渐离去。 临走的时候,王文倩对我和华子说:“飞哥,华哥,我们二道河见,到时候还要多照顾自家妹妹啊!”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从始至终她就跟我们两个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说人是会变的,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变成什么样,难道变成陌生人吗? 见我没有说话,华子就笑着跟她摆手:“放心吧,我们是……会照顾你的。” 我知道他想说我们四个是一个村出来的自家人,肯定会照顾的,但是连华子都感受到王文倩的不同,所以才会话锋一转说出这样的话,也真是难为了华子,反正出于我的角度来说,我真的很难接受现在的王文倩。 人是会变的,在身边的人细微的变化感受不明显,但是分开一段时间的话,有些变化就会很快的感受到,其实冷静下来想想,每个人都在变,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 我是口袋空空如也,华子却全部积累着他的钱,不过此次行动他可谓是大出血,买了一辆吉普的大指挥官,并且很快就在一个星期内牌照,我甚至一度怀疑他的牌照是假的,但是一路上过高速完全没问题。 当我问过华子的时候,他说是我四叔帮忙办的,正儿八经的正规牌照,让我不要想这么多条条框框,有些时候是可以通融的,毕竟那是我四叔。 此行的车上,除了我、华子和杨大头之外,还多了两个自己人,一个是我四叔信得过的吴璟,另一个自然就是我的九师兄郝惊鸿。 开车的则是一个我从到沧州都没有见过的男人,此人体型消瘦,就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但是他的眉宇之间给我一种很不同寻常的感觉,吴璟介绍他,此人代号台风,是我四叔众多铺子的一个小老板,而且我还注意到,台风是个独臂。 华子坐着车就嘴碎道:“什么残疾人也盗墓啊?” 唰! 在轮胎和地面产生了剧烈的摩擦之后,我们坐车的人全部往前一冲,要不是玻璃挡着,估计都一脑袋栽出去了,然后重重地坐在了真皮座椅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台风从主驾驶转过头看着华子,他带着一副墨镜,可即便是这样,我也隐约能够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寒芒,感觉这个独臂男人绝对是个亡命之徒,甚至可能手上已经有人命,而且不止一条。 华子被对方盯着浑身不舒服,但是他就是那种嘴上不饶人,实际上比什么都怂的主,从他红着脸说:“我这是刚买的车,你一条胳膊开车,别到时候把老子的新车开废了,再把我们这些人一起报废了。” 郝惊鸿就瞥了华子一眼说:“接下来,我们这一车的都是自己人,做我们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内讧,你难道准备让其他人看我们的笑话?他在道上有一号的,一条胳膊都比绝大多数人强的多。” 华子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谁都能看出他是不屑一顾的笑容,仿佛等着看台风的笑话。 我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受委屈,而出发前四叔和刘天福都交代过,我们这支小队是由我来指挥的,郝惊鸿充当监理的角色,便是咳嗽一声道:“你们都给我消停点,这次的事情很不同寻常,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最后把自己人给害了。” 杨大头自然是向着华子的,他说:“谁都别想欺负我兄弟,有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啊,下不为例。” 我觉得这话都说的刺耳,正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便听到一路上都在熟睡的吴璟开口说:“四爷交代了,全都听我们家少爷的,他这次全权代表四爷。”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我就感觉九师兄郝惊鸿和台风都消停了,车子也再度发动起来,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心里很是不舒服。 第149章 二道白河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差,主要还是因为自己高价收到那卷绿芒葬龙古卷不知所踪,我问过酒店那边,甚至都调取了监控,并没有人进入我所开的房间,里边的保险柜也没有被撬动的迹象,但东西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我深吸口气,微微将车窗打开一道缝,便点了支烟抽,看着外面几乎没怎么变的景色,就有一种感觉怎么都到不了的错觉,就问吴璟:“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 吴璟从假寐中睁开了眼睛,他看都不看外面,就伸了个懒腰说:“路还长着呢,差不多还有小四十个小时,小老板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招呼元风,让他把车开进服务区里边解决。” 我哦了一声,说自己没事,就是坐的时间太长了,浑身觉得不舒服,毕竟这再好的私家车,舒适度也比不上高铁,更不要说是速度完胜而直达的飞机,但也没办法,谁让我们这次带的东西,必须要用自己的车往过去运送呢! 一路上,我们几个人都在换着开车,毕竟那么远的路程,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再好,开过去也剩下半个人了,更不要说元风本身也不健全。 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郝惊鸿刻意把我单独叫到了洗手间,他说:“小师弟,你带来的人自己管好,尤其是那个华子,让他别去招惹元风,我虽然第一次和元风打交道,可早就听说过他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跟人打架,他被卸了一条胳膊,但也把对方三个人打的后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后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得到你四叔的赏识,就投入了你四叔的旗下,但他只听你四叔的,其他人一概不理,包括吴璟在内。” 说完,临走时候他很有深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寓意,或许是我并没有能第一时间能理解。 再度看到靠在车门旁抽烟的元风,我就感觉这个男人有些可怕,我也偷偷提醒过华子,但是这家伙可能最近假酒喝多了,脾气变得不是一般的大,说他怎么可能怕个残废,那不是给我们正常人丢脸吗?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打架之类的事情,但这已经让我开始有些头疼,先不论我们这支盗墓团队的规模之大,就我们这辆车里的人就已经出现了隔阂,估计要是我和吴璟任何一个不在场的话,估计就会打起来。 元风并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也就是吴璟能跟他对上几句,连我这个四叔的亲侄子他都不太愿意搭理,而郝惊鸿是那种你不跟我交流,我也不会主动跟你说话的主。 一路上也就住了三次宾馆,剩下几乎就是人息车不停,一直沿着京哈高速往东北方向开去,抵达ybcxz治州安图县二道白河镇的时间已经是三天之后的傍晚。 整个路程当中,吃是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那真是苦不堪言,虽说正值夏季,但这边的气温普遍也不是很高,毕竟是属于亚寒带大陆性疾风气候,一年当中最高气温也不超过十五度,甚至都在十度左右徘徊,所以一下车就感觉是深秋。 我们找了一家酒店,先把行李都放好之后,立即就到外面找特色馆子,进去就点了杀猪菜、铁锅炖大鹅和汆白肉等一些当地有名的菜系,那给的量可是真够大的,等到菜上来没几个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就感觉点多了。 吃着热乎乎的暖胃大菜,怎么可能不配上白酒,其是我们也是有意要凝聚在场几个人的团队意识,培养团队的合作能力,男人之间很少有小肚鸡肠的,不管再不痛快也没有是半斤酒搞不定的,如果有就一斤,但有时候二两酒就已经拿下了。 我们吃的肚子都圆了,三瓶白酒已经喝光开了第四瓶,气氛立即不一样起来。 我这辈子可能做到最痛快的事情就是喝酒,而且喝得越多越痛快,元风见我一口就是一两白酒,就忍不住伸出他唯一的右手竖着大拇指:“小老板,你这酒量可以啊!” 我吧唧着嘴,摇头笑道:“你也没比我少喝多少,跟我再走一个,以后也不用叫什么小老板,直接叫我张志飞或者大飞也行。” 元风喝酒也很痛快,一口就干掉了杯中酒,但嘴上却说:“有些规矩不能坏唠,您是四爷的亲侄子,那就是我们的小老板,这点四爷早些就交代过的。” 我也懒得继续跟他在一个称呼上掰扯,就给他递了支烟说:“元风兄弟,我把话挑明了吧,之前发生的不愉快都是因为一句话,那话可能很伤你,但我这兄弟就是这么一个随口爱乱说的家伙,你受委屈就受我身上,现在我们几个一起喝一个,这件事情谁都不要提了,大男人可不能小肚鸡肠啊!” “干!”杨大头已经喝得超前量很多,整个人小脸红扑扑的,直接上去就一口闷了。 华子举着酒杯说:“元风哥,之前是我嘴碎,我就提一杯,通过这次活动认识你还是很高兴的,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他也是一口闷。 元风摆了摆唯一的手道:“没事,我早就忘了,喝酒吧!” “干!” 杨大头又主动提了一杯,根本不管不顾我们是不是跟他喝,没几杯他就已经醉了,开始吵着嚷着要他老婆,搞得我们几个人很是无语,这家伙的酒品真是差的要命,丢人都丢到东北来了。 好在,八点多我们先把杨大头送回去了宾馆,剩下我们几个人又换地方喝了个二场,好几天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喝到晚上十点多,我们就回了宾馆,结果吴璟不知道怎么搞得,好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一个劲地拉肚子,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其他的原因,总之给他买了药,等着明天看情况。 一觉睡到天亮,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除了嗓子有些发干发涩之外,整个人的身体状态还是相当不错的,我连续喝了两瓶矿泉水,这样的感觉才好上一些,因为刚刚过七点,我也没有去叫宿醉的华子和杨大头,便打算自己在宾馆门口附近吃些早餐。 刚走到大厅,便看到郝惊鸿翘着二郎腿坐着沙发上看报纸,我问他去不去吃早饭,他便把报纸放下,站起来就跟我并肩往外走去。 二道白河镇的空气质量和我老家相差无几,深吸一口气便感觉精神百倍,但景色却是这里更胜一筹,头顶是蓝天白云,远处是青山绿水,隐约还能看到遥远处高山上的皑皑白雪,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们准备要踏上的长白山。 我们找了个包子铺,吃着一个堪比半个拳头大的肉包子,喝着紫菜番茄鸡蛋汤,很快就扫清掉昨晚残留在胃部的残留酒精。 郝惊鸿说:“小师弟,我刚刚去看过吴璟了,他到这边水土不服,整个人呕吐腹泻了大半夜,现在元风在照顾他,等一下我跑一趟医院,再给他配些药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买个便捷式呼吸机回来,以免有人出现高山反应。” 我倒是听说过这种高山反应,属于登陆空气稀薄的特定地区人体所产生的反应,一般健康状况的人是在海拔四千米以上才会有的头痛、头晕、恶心、呼吸困难和心跳加速等症状,民间也有称之为晕山的,其实就是高原地区的缺氧形成的。 不过,我知道吸氧只能暂时解决问题,一旦停止症状就会立即出现,此行我们不知道是否有人会有这样的反应,正好趁着他去医院买药,带一些便捷式呼吸机过来也行,我就让他多带几个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郝惊鸿点着头:“昨晚你那最先喝醉的朋友没事吧?” 我不太想提这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他问了,我只能说没事,他一直都那样,酒醒了就恢复正常了,立即换了个话题,问他有没有联系其他人,剩下的什么时候能到这二道白河上来? 郝惊鸿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今天都能到。” 我们两个吃过饭之后,给他们往回去带了一些,上午八点多郝惊鸿和元风便是开车前往医院,而剩下我、华子和杨大头,则是满镇上转悠。 这个镇并不是很大,所以很容易就能转一圈,并没有什么太多值得看的,唯独就是贯串整个镇的莲花湖景色不错。 听当地的老乡说,二道河、库伦比拉河、细鳞河三支河流为二道白河镇提供了天然的水利水能资源,而且此地山清水秀,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木耳、蘑菇、松籽、林蛙、山野菜等山产品应有尽有。这些绿色食品远销国内外,市场十分走俏。 这些就是听说,我们并没有见到,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发掘这些,三个人就回到宾馆里边打扑克,结果杨大头手气实在太差,输给我们两个好几千,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当账要,但他保证摸到明器卖了就还我。 眼看着就到了中午,郝惊鸿和元风还没有回来,给他打电话才知道医院今天有一批人做体检,他们正在排队,而且便捷式呼吸机太过于难弄,手续相当的复杂。 去看过吴璟,他气色稍微好了一些,我们三个人就跑到了附近找午饭吃,桌上闲聊的时候,华子就问我这附近有没有可能有古墓。 我认为是有的,但是要我一下子给他指出来,那自己还没有如此大的本事,需要在附近多走走看看才能确定位置,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并不是奔着这里来的,还有更大的古墓等着我们发掘,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我还不忘了提醒他们:“这次我们要到的长白山,那可是附近有名的风景区,更有群峰环绕的天池这样举世闻名的火山湖存在,一路上随时都会看到游客,再加上此行我们那么多人,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心怀鬼胎的家伙。” 华子立即点头表示同意,毕竟我们在程数的身上就吃了个大亏,要不是她还有一些良知的话,估计我们两个都死在那古墓当中了,混这行的女人要远比男人更加心思缜密和难猜,换句话来说没脑子的女人也不可能混的下去。 我非常赞同华子说的这些,此次不单单是程数在其中,还有其他的女性同行,尤其是带头的还是洪秀香这样的女中豪杰,想想就觉得有些难搞。 “老板,来五个青椒肉丝盖饭。”忽然,门外陆续走进来几个男人,仔细数数一共五个人,全都是墨镜黑皮衣,像极了机车一族,而其中带头的一个便是吆喝了一声,然后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坐了下去。 我在皱眉的时候,华子已经偷偷开始对我和杨大头说:“你们看这些人的背上。” 我和杨大头愣了愣,我们竟然在他们的背上,看到一些野貂,有得还没完全死透,呈现垂死挣扎的状态,而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猎人,而且现在野貂都是野生自然保护动物,他们这偷猎也偷的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吧? 杨大头就轻声说:“这些人并不是本地人。” 我自然也是听出来了,他们五个人恍然无人的大声谈笑,但说的却是一种听不懂的老家话,大概是云贵川那一带的,听得我们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后来也索性就不听了,继续聊我们自己的。 我们说的无非就是长白山和天池,两者息息相关,说到了从地质学来讲长白山因喜马拉雅造山运动的形成,也说了长白山是东北地区降雨量最多的地方之一。 长白山古代叫不咸山,不咸在蒙古语系中是神仙之意,在我国东北居住的各少数民族,比如说慎慎、沃沮、扶余、鲜卑、高句丽、蒙古、契丹等,都对域内这座最高大的山脉景仰和神化称之为仙山。 各朝代对长白山的称呼极不统一,有的叫纵太山,有的叫徙太山、纵白山、太皇山不等。直到东北的契丹族和女真族分别建立起辽王朝和金王朝之后,于它的称谓才规范化长白山,它有语言和文字留传下来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四千多年前,《山海经》中,就曾经有所记载。 清代,对于长白山的景仰更是登封造极,把仙女圆池吞朱果而生的布库里雍顺先祖的神话写进了正史《满洲实录》中,而且树立柳条封边禁锢长白山区天池为神山圣水,禁止民人进山放牧、狩猎和采参。 康熙、乾隆、嘉庆等都曾亲自来东北吉林船厂旁的小白山遥祭祖先的发祥地长白山,清末安图县刘建封还向朝廷上折奏请曰:“长白山为我朝发祥之地,天生圣人,削平区域于万斯年”,因此他建议上山重修神庙,以供俸长白山之神。 天池作为世界上最深的高山湖泊,更是中朝两国的界湖,它还有“龙潭”和“海眼”之说,所谓“海眼”说是其与大海相通达,传说中常有神龙出没。 近年来,更是有天池水怪的说法,而在古代也记录天池中似有神兽,清代《长白山江岗志略》中记述:“自天池中有一怪物覆出水面,金黄色,头大如盆,方顶有角,长项多须,猎人以为是龙。” 只是,天池是火山喷发形成的高山湖泊,四周被十六座群峰围拱、草木不生,自然环境险恶,水中有机质及浮游生物极少,但在乘槎河里,也发现有生命体存在,个体并不大,它们是如何在生物链的顶端来生存的,是个叫人琢磨不透的谜。 听到我们谈这个,坐在隔壁桌的那几个墨镜男当中的一个,便转头用带有川味的普通话问我们:“你们不像是准备要去长白山和天池旅游的吧?” 第150章 东胡王国 我们三个正扯的不可开交,忽然被外人这么一插嘴,而且还用的是那种特别让人觉得怪怪的普通话,确实让人感到不爽,但出门在外都收敛一些,也就没有回应什么不中听的话,就是点头说是啊,问他们是不是也旅游的? 那个带头的拍了拍发在手旁边的野貂,说:“看这个应该猜得到吧?我们其实就是来贩貂皮的!” 华子就奇怪道:“贩貂皮怎么还整活的啊?” 带头人说:“这是样本,我们准备带回去给老板看,你们有没有要是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出门在外陌生人主动要联系方式,大部分不是什么人格魅力,对方一般跟你主动聊天,极有可能是带着某种目的,还是不要留为好。 华子却笑嘻嘻地跟人家互相加了微信,准备留下电话号码时候,被我拉住了,给他一个不知道他能不能懂的眼神,好在他还算是听我的。 通过对方介绍,他叫周乐思,老家是贵州的,现在人在集宁做皮毛生意,也在河北阳原国际裘皮城有几个实体店面,生意做得属于中等,当然这是他谦虚的说法,其实应该至少是有过千万的生意,已经相当不小了。 当周乐思问我们是做什么的,华子就很快地说就是来旅游的,还说早就听说长白山和天池是全国非常值得来的地方,他早就想过来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玩一趟,结果有个朋友水土不服,这才耽搁在这里。 华子说的话半真半假,而对方说的我也不太信,互相聊着都差不多吃完了,又变成各自桌聊各自的事情。 本来吃完饭,我都已经打算要走了,但是杨大头一把将我拉住,他在桌下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周乐思那一桌,不知道在听什么,搞得他好像听得懂人家的方言家乡话似的。 一直等到周乐思那一桌先走,我们才结账走出了饭店,我就有些纳闷地问他:“老杨,你他娘耳朵竖的跟兔子似的,难道你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吗?” 华子就笑道:“他能听懂个屁,要是能听懂也不至于偷偷录音了。”说着,他一把抓住了杨大头的手腕,手里的手机还正处于录音状态。 杨大头却很有自信地说:“我刚刚听到他们在聊胡王国,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国家,但觉得可能有用。” 华子调侃他道:“你听错了,人家可能说是的胡萝卜,你的耳朵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竟然能听成什么国家。” 我又听了一遍录音,觉得华子说的有几分道理:“他们可能是在说一道菜,根本不是什么国家,我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胡萝卜国家的。” “我真是被你们两个快气死了。”杨大头有些气急败坏道:“你们的耳朵才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很明显就是东北很早之前有个胡王国,而且在我老婆的信中,她提到一个东胡王国,不知道你们听没有听说过?” 华子正要反驳,但我立即就拦住他:“你确定信中提到过东胡王国?而这些人说的也是那个胡王国?” 杨大头没有当下回答,又将录音重新播放了一遍,这一遍我们是听得相当仔细的,还别说真的提到了胡王国,而且前面是加有一个字的,虽然听得发音不像是寻常说出来的“东”,但极有可能还真就是东胡王国。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他们两个说了这个东胡王国,这也是自己当初开古董古玩铺子无聊,翻看一些书籍看到的,其中就有讲这个古代国家的一个传奇故事。 东胡王国被誉为消失的古国,是有古东胡族创建的一个较大的部落联盟,其实这个部族并不叫东胡族,他们和匈奴一样,生活在北方的东北区域,因为匈奴称呼他们为东胡蛮族,所以中原才称呼他们为东胡。 辞海中这样描述东胡:“古族名。因居匈奴(胡)以东而得名。春秋战国以来,南邻燕国,后为燕将秦开所破,迁于西辽河的上游老哈河、西拉木伦河流域。燕筑长城以防其侵袭。秦末,东胡强盛,其首领曾向匈奴要求名马、阏氏和土地,后为匈奴冒顿单于击败,退居乌桓山的一支称为乌桓,退居鲜卑山的一支称鲜卑。” 书中记载,东胡族是一个由弱变强的凶悍民族,语言属阿尔泰语系,他们本族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东拼西杀、南征北战,曾经有过辉煌的时期,开辟了我国东北和北部疆土,和匈奴一样,也属于马背上打天下,主要是发展畜牧经济和草原文化。 关于东胡族人的祖先是何许人也,现如今在史学界还没有定论,有人说东胡族人是商末周初东赴朝鲜时留下的遗民,也有人提出东胡族是殷商的后裔,还有人认为东胡族来自东北土着氏族部落,但无可靠的史证。 根据《诗经·玄鸟》中记载载:“降而生商”和“有方将,帝立子生商”,这说的是吞食玄鸟之卵而生契,而实际上东胡一名最早见于成书年代可能是先秦的《逸周书》提到:“东胡黄罴山戎戎菽”。 古代女性与异性感应而生子的传说虽然在现代理论上可信度不高,但它反映了两个历史内容:一是商族在简狄和契时,还处在向过渡的阶段。 简狄时还是母系氏族社会,人们知母而不知父,所以只好以“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神话解释契的出生,契以后商族世系都是父子相承,商族进入父系氏族社会。 商族是一个以玄鸟为图腾的部落,契是商族先祖,在禅让时代,契曾佐禹治水有功,舜封之于商,赐姓子氏,并任命他为司徒掌教化。 而传闻里东胡王国的图腾便是一种神秘的大鸟,极有可能就是玄鸟。 自商代初年到西汉,东胡存在大约一千三百余年,东北汉族、东胡、濊貊、肃慎被称为古代东北四大民族。 我看得故事大致就是:燕国曾大败过东胡,使东胡向后退却一千余里。燕国便从今河北怀来直到辽宁的辽阳一带修筑了长城,以防东胡。并设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用以防御东胡的南下。赵国的大将李牧在击败匈奴的同时,又一次战败东胡。 秦汉之际,东胡逐渐衰落。匈奴刚刚兴起时,也受东胡的敲诈勒索,匈奴的冒顿单于刚即位时,东胡恃强向匈奴索要宝马、美女,冒顿单于采用麻木敌人的做法,对东胡的要求一一满足。 冒顿单于趁东胡王轻敌之际,向东胡发动进攻,大破东胡,从此东胡部落联盟瓦解,东胡各部成为匈奴的种族奴隶。 当然,东胡各族并未就此消亡,如后来退居乌桓山的乌桓族和退居鲜卑山的鲜卑族,就是东胡主要的部落集团,从此东胡的名字从历史上消失。 至于孰真孰假,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所以如果我们真的能发现东胡王国的皇陵古墓,那将是对于考古一项极为重要的发现,只可惜我们此次是奔着里边明器来的。 第151章 喜怒无常 当我们三个回到宾馆的时候,里边已经多出了一些抄着外地人口应的人,各个地方的好像都有,我看到郝惊鸿和程数、王文倩以及梨儿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聊天,他们的声音很低,仿佛怕外人听到似的,我就没有过去打招呼,便是准备跟他们两个回房间。 “小师弟,你来一下。”郝惊鸿招呼我一声,我给了他们两个眼神,然后便走过去问他有什么事情,同时也将吴璟的高山反应重提了一下。 郝惊鸿说:“放心吧,他在房间里边休息着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不过他可能无法跟我们继续过去了,所以我们的队伍少了一人,但这也没什么的,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明天的路线。” 我看着他们,说:“我们现在来一张详细的地图都没有,商量也没用。” 梨儿姐却起身道:“我来时候带着的,就在我的房间里,到我房间去聊吧!” 我们跟着到了梨儿姐的房间,在里边我再次看到了洪秀香,短短几日不见,她的气色远没有之前好,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普通的小病,三个人都叫了一声“红大姐”,而梨儿姐则是恭恭敬敬叫了老板。 洪秀香并没有说什么,甚至都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了阳台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故作深沉。 梨儿姐很快将一张长白山包括周边的地图摆开,说:“几位都是这行业的翘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把自己想到的都说出来,然后一起进行讨论,来确定一条最为安全保险的捷径出来。” 程数开口说:“我认为我们要找个当地的向导,向我们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到什么地方都很扎眼,很容易遭到盘查询问,到时候我们身上的工具,还有一些枪支弹药,那都是不能被查的,一旦被查到就都等着吃牢饭吧!” 王文倩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我们要上的是长白山,没有专业的向导,拥有登山和雪地经验的人,估计半路都会出事。” 郝惊鸿嗯了一声道:“向导肯定是要找的,而且我们上去之前还要购买一些雪山上所需要的物品,尤其是像风镜这类东西,可以很好的避免雪光刺眼导致雪盲,还要准备一些氧气瓶,毕竟高山之上空气稀薄,像吴璟那样的高山反应可能还会发生的。” “这些都没问题。” 梨儿姐点着头说:“至于路线来说,我们就从二道白河这里开始出发,到了长白山周边寻找一名职业的向导,然后组团上去。” 可能是见我不说话,王文倩就看向我:“飞哥,你也说说啊!” 我则是看向站在阳台的洪秀香,才开口说:“此次是由红大姐夹喇嘛,我自然是听红大姐的,毕竟她比我们经验丰富,有她提点一些,我们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的。” 此时,洪秀香转过身来,笑了笑说:“难怪刘先生收你为关门弟子,不论经验如何,至少懂得审时度势,还会把皮球踢给最有可能射门的人,你以后会继承他的衣钵,成为新一代道陵派的传人。” 我听得这话很不舒服,而且郝惊鸿正用一种与以往不同的目光盯着我,让我不由地心头发毛,这老女人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难道他没听出来吗? 我干咳一声说:“红大姐,我可是有九个师兄,虽然有些已经不在了,但是剩下的几位师兄都比我强百倍,怎么也不可能轮得到我,您还是说说您应该觉得怎么走,好吗?” 洪秀香又笑了一下,说:“我已经和梨儿商量过了,她可以全权代表我,而且你们几个小辈说的也都对。” 然后,她直勾勾地盯着我道:“张志飞,别耍你的小聪明了,他们都说了,该你也说说自己的观点了,你也不是第一次下斗,肯定会有一些自己的心得和经验,一味的给我戴高帽都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一看话都说到这样的地步,便是清了清喉咙说:“我当然也是赞同大家说的这些,但是从古卷中你们也看到了,其中可能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存在,所以我建议我们要准备一些辟邪的,黑驴蹄子和黑狗血是要带的,另外还要准备防毒面具、照明弹以及一些医疗用品,我们这么多人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磕磕碰碰的,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分开前往,上了长白山之后再回合,这样更稳妥一些,我们也要做好随时有人……” “闭嘴!”忽然,洪秀香冷不丁地呵斥了我一声。 我立即就愣住了,还没有说完的话就吞回了肚子,其他人也都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我说的也没什么问题,洪秀香怎么就突然来这么一下,搞得我都怀疑她可能真的有病,而且绝对是神经病。 场面很是尴尬,郝惊鸿回过神后,便抱了抱拳说:“洪大姐,不知道我家小师弟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您可以指出来。” “你也给我闭嘴!” 洪秀香这一声几乎是从嗓子里边嘶吼出来的,同时整个人面部表情也变的狰狞起来,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甚至此时她的状态都不像是个人,而像是一个恶鬼,把我们几个人都吓得连连后退,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梨儿姐的脸色很难看,现场也只有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已经开始翻腾着她房里边的背包,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很迫切的状态。 找什么我们不知道,除了梨儿姐之外,我们几个很识相地离开了房间,但是刚刚关上房门的时候,便听到里边有摔东西的声音,让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很快梨儿姐就走了出来,对我们表示抱歉,嘴上说:“对不住了,我家老板年轻时候下过一个奇怪的古墓,落下了病根,不好意思。” 我们都说没什么,要想成功就必须付出,洪秀香能有今天的成就,绝对不是运气什么的,然后就提到不让洪秀香跟着去,让她在山脚下等着我们凯旋就行。 但是,梨儿姐却婉言拒绝,说不会有事的,有她在我们不用担心,还是按照刚刚商量好的一切照旧就可以了。 人家夹喇嘛的都这样说了,我们被夹的还能说什么,于是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从当地购买了一些我们没有带,却极有可能需要的东西,至于车就留个吴璟,万一我们需要他接应的话,也能很快帮到我们。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我们就包了车,车上一共二十余人,每个人穿着一样的服装,背着相同的背包,可即便如此统一的装扮,但还是因为每个人打扮各异,呈现的状态也完全不同。 整个大部队中,充满了人与人之间的敬畏和提防,除了我们带头的几个人之外,剩下的人都是抱团轻声聊天,气氛很是凝重。 第152章 不服就干 我格外留意了洪秀香,她的精神病好像是好了,但是整个人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幸好没有之前狰狞的模样,此时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梨儿姐也没有说,我们也都没好问,但是我猜测是跟刘天福先前提到了的那次陕西秦岭之行可能有某种关联,但这仅限于我自己的遐想,并没有任何的佐证。 我们的车出了二道白河镇便一路朝着东南部行驶,我们先要去的长白山北麓,也就是令人耳熟能详的“长白山北坡”,路程上便感觉地势险要,林多树密,但就眼睛来看,风景秀目,景观奇特且多不胜数。 到达了听说最早开发出来用于旅游的长白山北区内,已然可以看到不少的旅行者,更加吸引眼球的则是秀外慧中,却不乏灵动之气的长白山主峰。 广义上的长白山,是指长白山山脉,是东三省东部山地的总称,而狭义的长白山便是我们眼前的长白山附近的山脉。 巨大的山体就像是一条沉睡的蟠龙,一座座山峰苍耸蓝天碧空之下,顶部有一段是瑰丽动人的冰雪世界,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犹如肤白貌美的天界仙女,却也具有万芴朝天之势,令人目不能暇。 现如今已经进入秋末,即便我们到达的并不早了,但还能看到山峰之间有白雾在有条不紊地滚动,气温已经有一些寒意,即便我们穿着羽绒登山服,也并没有觉得丝毫的热,反而正是舒服状态。 远处有苍鹰围山峰而盘膝,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陆生动物的身影,在蓝天、白云、雪山、水流的交汇之下,就像是一个还未曾开口的姑娘,单纯相貌已经对她很是心仪,或许这就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下的巧夺天工。 还未降雪,故此这段时间到这里来旅游的人相当的多,导致是几个宾馆都人满为患,已经不是你有钱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我们把能开的房间都开了,还是六七个人挤一个房间,只能是先凑合着。 元风这个人身体不健全,但是脑子比我们健全的多,他到附近转了一趟,便是发现了一个新的住处,那是当地的一家原住民,是夫妻两人,均属于朝鲜族。 男的叫吴周尔,约莫三十五六岁,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很可靠,你不会担心这样的人在背后玩什么花花肠子,当然很奇怪的是,他装出一副很势利的恭维,可能是环境慢慢造就了他不得不顺从一些什么,需要从中去斡旋一些东西,只不过他清澈的眼睛告诉我,他很真诚,也很靠得住。 周武尔的老婆叫王茜,人很热情好客到多少有些大嘴巴,告诉我们,她和周武尔两个从小学就是同学,然后一直到大学,毕了业就领证结婚,现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市里读高中,小儿子则是今年刚到二道白河镇上初中。 这夫妻两个住的是五间大瓦房,地势非常的宽,我们考虑到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晚,宾馆又住不下这么多人,便是以每人两百元的价格,睡睡周武尔家的热炕头,自然得到了更加热情的款待,谁让我们给的是现金呢! 一行人或睡或坐在烧热的热炕上,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眯起眼睛打呼噜,王文倩带过来的四个人则是围在一起打扑克,华子抽了几支烟后,见还没有开饭,也就拉着杨大头加入了打牌的行列中。 任何行业,只要来钱特别快,那不用问钱去的也快,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捞偏门的,也可能是遵守一下天道好轮回的自然法则,所以玩的就有些大,已经有人输了可能普通人全家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其中最倒霉的是个叫“齐熙”的山东人,这家伙撸起的袖子是左青龙右白虎,华子就开人家的玩笑,说他这纹身不用管,要是纹个财神爷早就赢了。 别说是在东北了,在全国现在纹身的人都很多,当然不能否认东北还是相对较多,像齐熙这样的山东人到这边,也并不觉得扎眼,毕竟来周武尔还有一个大花臂呢! 人输了,自然不太愿意听别人的玩笑,齐熙就反驳地骂骂咧咧:“小哥儿,你这话老子就不爱听,这跟纹身管个毛事儿啊?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惹的老子不高兴,我就弄你。” 华子不是那种嘴上能吃的亏的人,他立即就觉得面子挂不住:“不高兴死去啊,老子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给你脸了是吧?” 齐熙本来就输的怒火中烧,被华子这么一激,立即就在炕上站了起来,指着华子的鼻子喝道:“老子用你给,不服就干,不服气出去单挑啊!” “单挑就单挑,老子在单挑还没输过,怕你啊?”华子碍于面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有那么几分来真模样,同时偷偷给我打眼神,搞得我实在无语。 没办法,我和杨大头只能拉他,说一些大家都是自己人,刚才还好好玩牌,小赌怡情啊,不想玩就出去转转,没必要打架,而齐熙的同伴也将他拉着,所以两个人叫嚣了半天,结果并没有打起来。 我看这情况是有些头大的,比杨大头的还要大,这仅仅只是开始,这要是找到古墓下了斗的话,那在里边还不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这些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们可不像华子那样外强中干,说不定犯过什么事,甚至搞不好身上都是有人命的。 郝惊鸿给我打了个眼色,示意跟他出去一下,我便是点头,让杨大头劝着点华子,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做这一行还是要以和为贵,如果打打杀杀能把斗倒了,那还要什么队伍,直接从国外搞队雇佣兵过来全副武装不就解决了? 我跟着郝惊鸿进去到另外一间的时候,发现吴周尔正在说什么,而程数、梨儿姐和王文倩都在里边,见我们两个进来就停了一下,然后等让我坐下才接着继续说。 第153章 不打不识 原来郝惊鸿带着大姑娘小妹子正在向吴周尔打听当地哪个向导有名,美曰其名是我们队伍人多,需要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向导,给高额佣金。 听到这个,吴周尔就问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迟疑片刻接着问:“能给多少钱啊?” 在钱这方面,还是程数说话,她开口就说给一万,最多一个星期,去的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长白山和天池附近转转。 我很明显看到吴周尔的眼神开始沙闪烁起来,毕竟一个星期赚一万那就是放在一线大城市也是极少数人可以赚到的,我更没想到的是,更狠的在后面,程数又表示如果能安全把人全部带回来,还会给五千当做酬谢。 那一瞬间,吴周尔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边吞着口水,边用颤抖的嘴唇说:“几位年轻漂亮的大老板,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小就爬长白山,还到天池里边洗过澡呢,你们觉得我可以吗?” 程数就略带讥讽地笑道:“我不相信你说的,长白山海拔那么高气温想来也不会太高,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天池的水温最低几乎都要到结冰点,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也不超过十一摄氏度,你下去腿不会抽筋吗?” 吴周尔并不愿意顶撞这个肯掏银子的女老板,便是陪着笑脸说:“我们从小就在天池附近玩,已经习惯了,这些年是管理起来不让人下水了,天池的圣水是可以治疗很多病的,听说晚上还是有人偷偷下去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郝惊鸿仿佛并不打算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到找向导这件事情上,直接就拍了拍吴周尔的肩膀微笑道:“就你吧,掏钱。” 程数正在点票子,偷偷看了一眼估计有十多万,我都搞不懂她出来带那么多现金干什么,现在手机扫一下就过去了,她也不怕有人心怀不轨惦记,到时候来个劫财杀人,不过想想她这样的女人,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应该和她挂不上钩。 忽然,外面就听到了叫喊声,我听声音就知道是华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即就出去看,发现他跟齐熙正在院子里边打滚,两个人浑身都是土,又是捶对方的脑袋又是互踹,有点小孩儿打架的模样。 杨大头就走上前,拉着我受:“大飞,你快管管他吧,我实在拉不住,你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就跟齐熙开骂了,叫着就出来打架,我简直是无语了。” 我没想到华子那么怂的人,竟然敢跟齐熙这样的家伙打架,不知道算不算是长进了,可能是有钱之后,人就有点飘了,胆子也比之前大起来了,反正也不完全是坏事,人嘛总要学会成长,虽然他这个年龄已经稍微晚了一些。 拉架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我和王文倩,因为华子只听我的,被一拉就松开了,而齐熙是王文倩带过来的,她又展现出我以前没见过的一面,竟然当着那么多人呵斥齐熙,而后者连个嘴都没敢换,只是跟华子两个人偷偷地怒视对方,很明显谁都没有把谁打服。 晚饭吃的都是女主人王茜亲手做的菜,吃饭完之后,我们到院子外面看月色,这里的月光特别的不同寻常,就像在每个人的身上披上一件纱衣,但这样的形容也太过于苍白,总之是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月色,感觉很不同寻常。 我和华子靠在院子的墙上抽烟,他的眼睛有些红肿,那齐熙的还是很不好惹的,拉的已经够快了,还是给了华子一眼炮,我问他有没有事,他摇头说这还能有什么事,他主要就是看齐熙那家伙不爽,还会找机会再教训齐熙的。 听到这话,我就苦口婆心地劝解道:“这一次跟以往不同,队伍里边这么多人,我们一方表面是有五个人,但实际上就你、我和大头三个,你之前得罪了元风,现在又得罪了张朝安的人,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孤立的。” 华子就没好气地说:“孤立就孤立呗,老子还怕这个,大不了老子不往下走了,你愿意当老好人继续在里边当,反正你有四叔又有师父撑腰,他们肯定不敢对你怎么样,老子不受这个气。” 杨大头推门出来,对着我们做嘘声的手势:“我说你们两个小点声吧,我都听到了,尤其是华子你,大家都是出来求财的以和为贵,你怎么还能跟人家打架啊?” 华子就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杨大头不讲良心啊,当初老子可是因为你才同意到这个地方来的,你不跟着老子一块揍那家伙,反而跑出来说我,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这句话顶的杨大头语塞,我正想要开口的时候,华子忽然就大声道:“年轻人不讲武德,偷袭老子,老子一定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的。” 我一转头,便看到王文倩带着齐熙已经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华子那话就是说给这两个人听的,而且他也感觉王文倩变得完全陌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倩倩。 王文倩就推了齐熙一下,说:“快,给我华哥道歉,错在谁你不知道吗?” 齐熙的嘴角破了,他看着华子片刻,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鞠躬道:“对不起了,都是因为我输了钱不痛快才把气撒你身上,对不起。” 华子自然是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立即挺直了腰板,叼着烟上去就扶齐熙:“哎呦,看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多小心眼似的,我们这也就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好兄弟,来来来抽烟。”说完,掏出烟就给齐熙。 齐熙很快接了过去,华子给他点燃,他又道了句谢,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对方的伤,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王文倩无奈地笑道:“你们这些男人,我真的搞不懂,没事就行了,飞哥和华哥可是帮过我的,那份恩情我永远都记得的。” 我被说的有些脸红,感觉好像有点以小人仔细度女子之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点子,便对着她说:“倩倩,跟哥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 第154章 强强联盟 我和王文倩走到僻静处,她先开口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对于她负责的齐熙表示很抱歉,如果有什么就跟她直接说,毕竟我们两个算得上青梅竹马,而且我帮了她不少,没有什么是我们两个不能说的。 其实,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让她不要在意华子和齐熙的打闹,两个人都是没有什么心机的,就是一言不合的小事情,接着就跟她说:“你现在也带队了,哥想跟你联盟。” 王文倩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联盟?什么意思?” 我立即说:“这一次我们来寻宝,几乎可以说实话四个小团体,其中难免有人会有其他的想法,我们联盟之后,不管摸出一件也好,一百件也罢,我们都五五分。” 王文倩笑了笑说:“飞哥,你不说我都是这样想的,只是你师兄郝惊鸿那边的话……” 我说:“你放心,他那边我去做工作,我是可以代表我们道陵派的,你同意就行。” 我们两个回到门口,王文倩便带着齐熙先进了院子,华子问我跟王文倩聊什么了,他愈发觉得王文倩不是以前那个倩倩,让我多留个心,以免心地善良被阴了。 我就苦笑道:“我去,华子你他娘现在想法有些多啊,倩倩不管怎么变,那抓起灰还是比土热的,连她都信不过,那这批人里边我们还能相信谁?” 杨大头很同意地点着头:“大飞说的没错,而且我感觉倩倩对他是有意思的,你们差的也不多,说不定以后还能喜结良缘呢!” 我瞬间就无语了,这也太扯了,我跟王文倩就是哥哥和妹妹的情感,那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不可能再出现其他关系,岔开话题和他们两个说了说与王文倩联盟的事情,这一下两个人都对我竖起大拇指,觉得我的想法太正确了。 华子也说了,他和齐熙的脾气差不多,几乎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了,他太了解齐熙那样的人性了,这些小团体当中,他也觉得就是王文倩看着比较舒服,剩下的那全都是鸡贼,一个比一老油子。 我白了他一眼:“别把人想的那么坏,我只是觉得我们只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够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背的人没好话哦!”忽然,旁边冷不丁出现个女人的声音,把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刚刚聊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定睛一看原来是程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偷偷潜入到我们身边的,估计刚刚说的都被她听入耳中。 华子就叹了口气抱怨道:“程大小姐,咱能不能走路发点声音出来,你这样会让我们哥三年纪轻轻得心脏病的!” 程数给了她一个白眼,又对着我眨眼睛说:“张先生,上次的事情你们大男人肯定不会那么斤斤计较,后来也是我给你们打了血清的,否则你们两个就成了陪葬品了呢!” 我朝着她抱了抱拳:“那真的要谢谢程老师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后来怎么就失去联络了?甚至我都查不到你的存在,你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程数捂着嘴笑了笑说:“我的工作性质不同于一般的考古人员,我有自己的任务,你可以把我理解成卧底吧!” 华子一听就皱起了眉头,直接说:“上次你答应我们那么多钱,不会打算赖账吧?” “我怎么会赖账呢?只是回去之后事情比较多,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打款呢,你放心吧,回去我就立即给你们打钱,或者加我个微信或者支付宝,我给你们赚啊!” 程数很有诚意地说着,然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轻声道:“张先生,我们是有过一次合作的,不论最后怎么样,你们都明白我是不会害你们的,这点应该不用我多说的,这次我们到这边来,摸出东西可以估价,之后你们出手给我收藏,你们绝对是名利双收,我回去都写一个正派的文章,来歌颂你们的事迹,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已经打算和王文倩联盟了,程数的意思很明显也想合作,不过在我的主观意识当中,王文倩绝对是比程数靠谱的。 但是,想想程数说的没错,上一次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和华子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更不可能跑到东北的长白山下,再度探索神秘的未知古墓 然而,完全不等我说话,华子立即就握住了程数的手,道:“程大小姐,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们肯定是跟你联盟了,这完全没的说。” 程数很是满意地点着头,说:“关于我们合作的这件事情,你们最好不要跟郝惊鸿说,他这个人我多少了解,有些城府的,别看他是张先生的师兄,但他在这行混的时间太长了,搞不好连你们都算计着呢,反正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信不信就是自己的事情。” 我迟疑片刻点了头,其实说白了,在这些人当中,我最担心的就是郝惊鸿和元风,虽然他们是自己人,但这两个男人一看就是有预谋的,而且说他们身上背着人命我都信的,这仅仅就是感觉,人与人相处开始不就是感觉吗? 此时,忽然就起了风,那风中带着一股凉意,而且湿度非常的高,我们面面相觑,忍不住看向远处连绵不绝且巍峨的长白山,即便是黑夜,也能够看出一个轮廓,就觉得非常的神秘和壮观。 程数眯着眼睛说:“这风中带湿,看来是一场雨夹雪,这对于我们明天的出行,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女龙王爷啊?”华子就瞪大了眼睛:“难道比天气预报还准吗?” 程数笑道:“很快你就知道我说的真假,马上就会来一场雨夹雪,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先走了。”说完,他就转身进了院子。 我们三个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可是刚一进院子,雨星子就已经开始劈头盖脸地下来,而且很快就大了起来,等到我们进了屋子,身上已经有些湿,华子就站在屋檐下,指着天穹谩骂开,好像有怪罪老天的意思。 我哭笑不得地说:“行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个谁都挡不住。”说着,把外套的拉链快拉到脖子处:“这是长白山的第一场雪,可能瑞雪兆丰年,说不定我们这次的收获难以想象呢!” 杨大头感叹地说道:“我只是想要看看我老婆去的地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华子拍了拍他说:“兄弟,别想那么多了,当兄弟的才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 杨大头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想过了,现在只是想要准确的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她给我邮寄的东西带着血,而她从那以后就没有回过家,我真的很想我老婆。” 华子说他没出息,我倒是可以理解,杨大头在找自己的老婆,跟我找老娘差不多,那种心情只有自己了解,外人置身事外,完全不能够切身体会到那种情感。 “唉……”我和杨大头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三个人都盯着雨夹雪逐渐变成鹅毛大雪。 这边的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看到吴周尔生火暖炉子,一行人开始围着火炉,长夜漫漫又开始煮肉喝酒。 喝了两杯之后,郝惊鸿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个便出了屋子,到屋檐下抽烟,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跟我说,所以并没有先开口。 第155章 雪白的脸 良久之后,郝惊鸿开口道:“小师弟,你是不是对我这个师兄有什么看法?” 我听得就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即说:“九师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我同是道陵派的弟子,我怎么可能对你这个师兄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呢?”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说完我就觉得已经太蠢了,人家这是试探性地问问,我这样回答无异于不打自招,完全就是第一时间脑子没有反应过来。 接着,我就补充道:“师兄,你如果有什么建议,直接跟我说,我肯定是听你的。” 郝惊鸿叹了口气说:“你记得我是你师兄就行,你我出自一门,我们要一致对外才是,如果连我们五个人都不能齐心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就是给其他人钻空子。” “华子,喝的好好的,你做什么去了啊?怎么还没有回来?”在我们两个聊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房间里边的杨大头吆喝了一声。 华子推门走了出来,开始松自己的裤腰带,嘴里说着:“喝的太多了,出来放放水,马上就回去别催了。” “一起啊!”杨大头说着,也从屋子里边钻了出来。 我和郝惊鸿相视一笑,总之也没打算背着他们两个,我就主动开口道:“九师兄,我心里知道孰轻孰重,我们师兄弟连心,没有什么办不成的。” 郝惊鸿笑了笑说:“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出发前师父和四爷都交代过,让我好好照顾你,毕竟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未来道陵派的掌舵者,你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闪失的。” 听到这话,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郝惊鸿已经走回了屋子,我也只能跟着走了进去,对着郝惊鸿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示意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掌舵者的想法,让他不要听信其他人的妖言,中了他人挑拨离间之计。 然而,郝惊鸿只是对我咧嘴笑了笑,并没有说其他的。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几乎可以说是铺天盖地,我有一瞬间都担心这样一直下着,搞不好我们现在寄宿的房子都可能被大雪掩埋,凛冽的寒风吹的愈发的来劲,即便围在火炉旁,我都不由地心生寒意,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又往火炉靠了靠,感觉东北的冬天提前到了。 其实,其他人估计跟我的感受也相似,一时间屋子里边很是安静,只剩下喝酒吃东西的声音,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华子和杨大头竟然还是没有回来,这就让我感觉到了奇怪,他们两个还能去做什么? 我立即有些坐不住,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向外眺望着,想要从鹅毛大雪的外面,看到他们两个的身影,毕竟不管是上什么型号的,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 轰隆! 忽然,下雪天竟然响起了一个闷雷,这个雷声响的太过于突然,把屋子里边的女人们吓得都忍不住叫了出来,而我们这些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后一行人相视一笑,虽然这个季节打雷不正常,但也不至于都这个样子,搞得都有些尴尬。 我正在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表情都逐渐凝固起来,因为我听到其中的一个女性叫声并不是在屋子里边,而是在外面,而且很相似梨儿姐的声音,她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被一个雷声吓得惊叫起来,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咯吱! 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他们回来了,边转头边哭笑不得骂道:“你们他娘做什么去了?老子都以为你们两个掉……” 但是,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我整个人怔住了,在推开的门缝中,探出了一张雪白的脸,正以一种人类几乎不可能表现出的神情,死死地盯着我们里边的所有人,感觉非常的诡异。 “怎么了呢?”郝惊鸿可能见我话没有说完,问的时候也跟着转了过去,当他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也愣住了,接着不知道谁叫骂了一句,整个屋子里边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摸起来家伙事,他们都非常清楚地看到了那张雪白的脸,并不是我喝多了出现的错觉。 忽然,那张脸缩了回去,紧接着门就被彻底推开,只见华子和杨大头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两个人浑身都是雪花,搞得就像是两个雪人似的。 “原来你们两个,我们差点还以为是雪怪呢!”齐熙笑呵呵说着,同时也坐了下去。 我却没有为之所动,主要自己可以肯定刚刚看到的绝对不是他们两个的任何一个人,那是一张非常苍白的脸,而且视觉感看起来是个女性,他们两个的面部线条绝对达不到那样的效果,但是等我再去看其他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全都放松了下来,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紧张感。 “什么雪怪?我们两个谁像雪怪啊?”华子摇动着脑袋,把大量的雪花甩了下来,整个人就往人堆里边挤。 我想问问他们在外面没有看到其他人,但已经被他们举起的酒杯打断了,屋子里边喝酒的都拿起来跟他们干了一个,但自己还是忍不住问他们两个:“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人从门口走开啊?” 华子就失笑道:“我说大飞,你这又是怎么了?除了出去的我们两个,外面大雪纷飞的,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啊?” 杨大头也非常肯定地说:“真的没别人,大飞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很是郁闷,还是很难相信刚刚是自己眼花,毕竟那张脸非常的真切,让我这一刻都觉得浑身发毛,那张脸的五官并不完全,准确地说只有四官,并没有正常人都有的鼻子。 华子见我有些回不过神,便是笑着说:“大飞,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把我们两个看成是什么怪物了?” 我没忍住,把自己刚刚看到的跟他们两个说了,其他人听到也都忍不住点头,毕竟屋子里边的人全都看到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门的方向看去,气氛变得很是奇怪,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神秘的眼睛凝视着我们,而我们却看不到那双眼睛的存在。 郝惊鸿指了指门外:“元风,你出去看看。” 第156章 雪夜惊魂 元风应了一声,从背包里边摸出了一把匕首反握着,轻轻推开门就很大胆地走了出去,多少有些独臂大侠杨过的风采,感觉就非常的可靠。 其实,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不少人都开始犯迷糊,刚刚的一下搞得我们都清醒过来,立即就有人提议要打牌,华子是第一个报名,还拉着我一块玩。 我是完全没有那个心情,总觉得刚才看到的不是错觉,有些担心元风会在这样的雪夜中出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去玩,自己一个人贴到玻璃上往外打量。 郝惊鸿看得出我有些恐慌和担心,便走到背后,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问:“小师弟,你刚刚真的看到了?” 我直接就是点头,并强调道:“我确实看到一张白的不可思议的怪脸,有些偏女性化的那种,而且我不认识是我眼花了。” 郝惊鸿就让我别太担心了,说不定是附近住的其他人,或者也是个来旅游的人,听我们里边热闹就瞧了一眼,我也没有反驳他的话,但总觉得很不正常,即便像他说的那样,作为一个人不可能不去抹掉脸上的雪。 过了十来分钟,元风浑身是雪是开门回来,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环顾众人开口道:“我刚刚确实看到有个人影在雪中狂奔,速度特别快,我咬着牙追了一段想要看看是谁,但被甩掉了,这黑灯瞎火的也就没有敢继续按着脚印去去找。” 听他这么一说,那种雪白的脸再度让我的脑海中重现,想着今晚估计很难睡着了,即便自己连粽子那样的怪物都见过,但是对于未知的东西,还是会有很重的心理负担和压力。 郝惊鸿就对华子他们那些正在打牌的人说:“今晚不要全都去睡,要留个人守夜,一直到天亮再说,这也算是我们提前进入探险的状态,我去通知一下另一个屋的女人们,让她们起夜的时候也当心着点,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以免出事。” 发生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谁也不敢大意,便是纷纷点头应诺,然后就是开始以玩牌的方式,决定输了最多的人负责守夜,这搞得我们围观的人比较开心,而玩牌的人则个个眉头紧皱,一个劲地琢磨手里的牌,怎么出才能赢面最大。 华子很快就把牌出光,杨大头就一脸的苦大仇深,看来他逃不过守夜的宿命了。 华子首先站了起来,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一把跟我搭腰搂肩,轻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大飞,你跟我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我也不知道他在故弄玄虚些什么,便是跟着他走出了房间,而里边的其他人还在很紧张地注意着牌局,完全没有人搭理我们两个。 朝着里边看了一眼,华子就在我耳边说:“刚才梨儿姐把我单独叫了过去,她的意思是想跟我们几个合作,我觉得这对我们有利没弊,就替你答应她了,这个可以吧?” 我很是无奈地苦笑道:“我说你出去那么久,原来是这样啊,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绕了一圈,结果都合作上了,我们也太吃香了吧?” 华子狠狠白了我一眼:“你还抱怨个什么,这是好事嘛,我认为就是他们都觉得我们人傻心眼少,不知道想着怎么糊弄我们,所以才跟我们合作的,这样也挺好的,我们表面跟他们联手,但实际只要我们兄弟一条心,其他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们都不吃亏。” 我知道华子说的这个道理,但总觉得如此做人很不地道,感觉就像是家里有一个准备出阁的大姑娘,结果许诺给了三个婆家,太不讲德性了。 不过,仔细一想,此次同行的人都有自己的技术和手段傍身,现在不就是看谁的人更多一些,那样别的不敢说,但在队伍里边肯定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 我只是被刚刚那张雪白的怪脸给吓到了,完全没有功夫去想这些,现在转动脑筋想一想,此行的这些人中,不管是像洪秀香这样的前辈,还是我们这些年轻人,那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或许让洪秀香这样的前辈带领我们有人是觉得很压抑的,他们可能想要推举一个年轻的“领队人”,而我好像就很适合这个身份。 “对了华子,你说刚刚那张脸是不是梨儿姐啊?”我又忍不住把想法放在这个上面。 华子几乎想都没想,便是摇头说:“怎么可能呢?那娘们白胖白胖的,脸色别提多好了,你要是说是洪大姐,我倒是觉得可能性还大一些。” 我们两个正聊着,郝惊鸿推门出来,开口就说:“天色不早了,都回自己的房间早点休息,我刚问了吴周尔,他说明天一早只要停了雪上山比较好,那时候雪没有融化,不容易踩踏了,而且如果我们要上去,必须在明天中午之前,要不然只能等雪融化的差不多再上去。” 我们回到屋子里边,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而且郝惊鸿在年轻一辈人中属于很有威望的那种,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没有人会不同意的,这个是我在这个行业内几年都做不到的,立即就开始张罗着睡觉。 杨大头直接说他守第一班,结果遭到守夜的其他人一直反对,最终他们以猜丁壳的方式决定了顺序,结果杨大头排在第二,那时候他估计就算睡着了也不会睡了多久,这大雪天被人叫醒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华子往被子里边一钻,见我望着天花发呆,就笑道:“大飞,你他娘还在想那张破脸的事情啊?” 我怎么可能不想,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翻了个身盯着地上的火炉,尽可能让自己的脑袋停止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发前就心里犯嘀咕,再加上还什么都没做就看到了那样的一张脸,总感觉这次的旅途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这就是大凶险的前兆。 想着想着,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就听到杨大头的叫声,我立即睁开了眼睛,便看到杨大头一脑袋钻了我们的屋子里边浑身都在颤抖,而郝惊鸿和元风已经冲到了外面。 我和华子就坐起来问他发生什么了,杨大头就结结巴巴地说他在院子里边转的时候,就感觉有东西往他脸上掉,那种感觉跟雪花完全不同,他抬头就看到院子的老树上,有一张非常惨白的脸,就像我之前说的那种雪白的怪脸,而且他还看到那东西的眼睛会发光。 杨大头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人,于是就吓得大叫着往屋子里边钻,至于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好,因为他现在也不太确定那东西的体格到底有多大。 这话听的,我们都没有了睡意,但也不敢盲目出去,直到听到外面有枪声响起,并且听起来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我们才一股脑地往外面冲。 但是,冲到外面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两串脚印朝着延伸大开的门延伸出去。 第157章 夜之雪枭 我们冲到门口,已经看不到郝惊鸿和元风的影子,这人生地不熟的,又赶上雪夜,而且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这实在太让人担心了。 吴周尔半披半挂就走了出来,他还处于睡眼朦胧的状态,问过他才知道,这家伙压根都没有听到枪响,听我们七嘴八舌说可能有怪物,他也不觉得意外,宽慰我们说那不是怪物,而是一种飞禽,当地人称呼它“大雪枭子”,来家里偷个鸡抓个鸭什么的,这种事情隔三差五就发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问他是不是雪枭,吴周尔摇头表示不太清楚我说的跟当地人都那样叫的是不是一种东西,我只能捡起树枝,在地上给他画了一个丑陋的类似猫头鹰模样的雪枭,他看了几眼,才勉强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个东西。 这时候,郝惊鸿和元风回来了,我们问他们两个有没有抓到,郝惊鸿摇头说没有,还说那东西跑的极快,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来展翅一飞便上了长白山,看模样像是个大型的飞禽,让我们不用太担心。 我们也就松了口气,回去继续睡觉,一下子躺下很难入眠,我从网上查了一下雪枭,发现这种飞禽繁衍是在北极和西伯利亚区域,冬季时只有中国的北方部分地区会有它们的身影,十分罕见,要捕食旅鼠,偶捕食野兔、鸥和鸭等大型猎物。 雪枭和猫头鹰不同的地方,不是长相上的细微差别,而是猫头鹰是夜晚出来捕食的,雪枭却是白天黑夜都有活动的迹象。 那这玩意儿就有意思了,要知道猫头鹰的眼睛就像是一架微型望远镜,它的视网膜有极其丰富的柱状细胞,柱状细胞能感受外界的光信号,因此猫头鹰的眼睛应该能够察觉极微弱的光亮,一般鸟类并没有,所以大部分都是昼起夜伏的。 而这雪枭白天黑夜都可以,那它就有些神奇,简直就像是鸭嘴兽一样,脊椎动物亚门的一纲的兽类,不但是吃奶长大的,不直接下崽,而是先下蛋,也就是说不是胎生则是卵生。 看到这个,我就更加没有睡意了,索性就坐起来刷手机,一直到天蒙蒙亮,外面窸窸窣窣的下雪声也逐渐安静下来,掀开窗帘一看雪停了,而此时自己也终于有了睡意,手机往枕头下一方,没半分钟就睡着了。 我约莫也就睡了两个小时,杨大头就叫我起床吃早饭,而我正睡在火炕的被窝里舒服,实在是不愿意起,可是他说吃完早饭休息一下就准备进山了。 穿好登山专用的羽绒服,我推开门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气流中带着冰爽清凉,特别的舒服,我一时间就感觉自己元气满满,精神百倍起来。 接着,我就看到华子和齐熙那些人从外面打水回来,这才知道吴周尔家只通了电,并没有自来水,需要到将近半公里外的水系中取天然的矿泉水。 华子招呼我快点去洗把脸,还说这水洗脸感觉特别的干净,我实在没想到他呼比我起的早,过去就用刚打来的水洗了起来,确实和皮肤接触的感觉与平时洗脸不同,但也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玄乎。 吃着吴周尔老婆做的早饭,她跟我们这些“旅行者”说,这边这个季节的天气变化很奇怪,有时候一会儿就热起来了,但也绝对不要轻易脱掉外边的羽绒服,因为又可能一会儿又特别冷,尤其是要等长白山,那上面这个季节绝对是个冰雪世界。 我们向她表示感谢,一行人就开始往肚子里边扒拉东西,都知道这可能是我们出发前吃的最后一顿饱饭了,吃完饭男人们就跑到屋檐下抽烟看雪景,其中有个人给我们讲起了冷笑话,不太好笑,但特别的冷。 洪秀香在梨儿姐的搀扶下,从她们女人住的房间走了出来,饭都在在屋子里边吃的,她摆了摆手之后,梨儿姐就说:“我老板让大家出发。” 我们连忙回屋子把行李收拾好,背起小半人高的背包,我约莫自己背上的都有三四十斤,这几乎是我之前的一倍重左右,一想到要爬海拔最高峰有将近两千八百米的“白头山”,我就忍不住后背出汗,怎么都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回头一看洪秀香这个年朝五旬以上的老婆子还被被二十多斤包,队伍里边的小姑娘小姐妹也跟我们背的重量差不多,就觉得自己有点不爷们了,便是咬着牙跟着吴周尔的身后,接下来就是苦不堪言的赶路时间。 正在到了长白山山脚下,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羽绒服也都拉开了拉链,我的双脚非常的沉重,其他人也是满嘴的抱怨,嚷嚷着要先休息一会儿。 整个队伍当中,只有郝惊鸿和元风保持着常态,华子就边喘边跟我嘀咕:“大飞啊,你说那两个家伙怎么都不觉得累呢?难道他们背包里边和我们装的装备不一样?他们不会都是一些方便面吧?” 我苦笑着摇头,并不是想告诉他不是,而是自己也不知道。 郝惊鸿还是听到了,他拉着华子的手,让他去摸摸,上去拍了拍就是铛铛乱响,还忍不住抓起来感受了一下,直接就哭笑不得地说:“姥姥啊,你们的包怎么比我们的重,而且居然没怎么出汗?” “因为我们会走路。” 郝惊鸿很认真地告诉他,结果他根本不信,觉得是人都会走路,但是我知道确实有人会走路,而且如果是专门训练过的,那绝对是可以做到的。 在稍作休息的时候,梨儿姐给我们一人两片东西,看了之后确认是女性专用的,这玩意的吸水量绝对是相当夸张的,有登山尤其是雪山经验的人都知道,将它们当成鞋垫来用,可以保证脚部的干爽,这样就可以防止脚冻伤,而且还能起到防滑的作用。 脱掉鞋子垫上,重新踩起来感觉怪怪的,很难把它当成一副柔软的鞋垫,那种心理作用远远要大于身体的感受,每个人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女人们自然没有在意,反倒是看到我们的情况,她们才掩嘴偷笑。 我们刚准备启程,此时在后面出现了一队人,人员数量远远不及我们,不过随着他们快速的走进,若有若无的吆喝声,也逐渐响彻起来,声音满嘴的大碴子味,属于地道的本地人,当我们都疑惑的时候,吴周尔开始应声起来。 原来带头的竟然是他家的女人王茜,难怪是东北这边的口音,随着她带着人走过来,我们发现对方是五个男人,而且我、华子和杨大头还见过一次,这几个人正是饭店点了五盘青椒肉丝盖饭的偷猎人。 吴周尔和王茜走到一边,开始用家乡话说了起来,其实以东北话的普及程度本来也听得懂,但这对夫妻的声音很低,听得不太清楚而已,我们只能看着那五个人,而那五个人也盯着我们似笑非笑的打量着。 忽然,吴周尔怒斥了一声王茜,但是王茜去叉着腰理直气壮地开始揪她丈夫的耳朵,都说东北人彪悍,感觉东北的女人更加惹不起。 郝惊鸿就微微皱眉头,走过去问:“怎么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王茜这才松开,吴周尔揉着自己的耳朵,面露难色地解释道:“老板,实在对不住了啊,我家这败家老娘们说这五个人也想爬长白山,上去看看天池,要我把他们也带上,而且她已经收到了人家的钱,这才追来让我带的,不过你放心啊,咱东北老爷们说话算数,说只带你们就只带你们,我把钱这就退给他们。” 郝惊鸿扫了那五个男人一眼,尤其是在他们衣服鼓鼓囊囊多看了几眼,然后阻止吴周尔的行动,笑道:“没事,他们愿意跟就跟着吧,不过你告诉他们,你只能带他们爬到长白山,看过天池,剩下回去的路让他们自己走,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吴周尔立即感谢了郝惊鸿几句,又对着我们哈腰点头地笑着,这才跑向那是五个偷猎者的面前,和他们进行了长达将近十分钟的交流,五个偷猎者最终同意了郝惊鸿提出的要求。 如此一来,原本十九人的队伍,瞬间变成了二十四个,队伍就更加的庞大,我们也不去主动和那五个人交流,他们也不理我们,彼此都有一种默契的不信任。 我跟郝惊鸿把饭店里边的见闻简单说了,他并没有说话,倒是身边的元风说,这边偷猎行为已经得到了很大的限制,有严格的管理,这些人不但顶风作案,而且还提到东胡王国,说不定他们可能和我们是同行,只是打着偷猎的名义而已。 郝惊鸿哦了一声,叹气道:“我是担心不同意,他们会为难王茜,毕竟他们的身上装了东西,现在看来估计是盗墓的工具,想办法上山之后把他们甩掉吧!” 元风点了点头,吴周尔问我们是不是要出发,在郝惊鸿的点头同意下,又问询了洪秀香的意见,我们终于真正踏上了攀登长白山的寻宝之路。 第158章 圣山长白 长白山的最高峰是朝鲜境内的将军峰,在我国境内最高峰白云峰,也是中国东北的最高峰,整体气势磅礴,余脉蜿蜒,群峰林立,峰峦叠嶂,是满族的发祥地和文化圣山。 “长白”二字更是充满了美好的寓意,即为长相厮守到白头,代表着人们对美满爱情的向往与歌颂,在这里有着许多美丽的神话传说。 在封建时期的古代,掌控天下想要成为九五之人,认为要成为皇帝,必要得龙脉所滋养,而龙脉出现在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就会出皇帝,而最信奉这个说法的皇帝,无疑就是明太祖朱元璋,他担心明朝朱姓天下受到威胁,便命风水大师到处斩龙脉,其中最为代表性的人物,便是刘伯温。 起初刘伯温接受这个不予以公开的圣旨内心是很抗拒的,他身为一代风水大师,自然明白斩断龙脉对自身意味着什么,但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且朱元璋生性多疑,如果被看出他不愿为之,必然小命不保,于是万般无奈之下,领了君命携带大批人马,开始在华夏各地“斩”龙脉。 刘伯温花费数年的时间,斩断了数条大龙脉,而这些龙脉位于天南海北,但是寻找就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终于在他大功告成之际,只剩下东北长白山一条龙脉。 如果斩了这条龙脉,那将意味着短时间内,华夏大地除了朱家凤阳山唯一一条龙脉,再也没有龙脉,而龙脉是会出现枯竭,一旦凤阳山的龙脉发生变故,岂不是让华夏子孙跟着倒血霉,而华夏文明也将和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那般,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 思前想后,刘伯温迟迟没有动手,最终他谎报已经斩尽天下龙脉,唯剩凤阳山一条,长白山才得以逃过一劫,之后两百七十六年凤阳山龙脉枯竭,而活动于长白山的满族,得天独厚,进军中原,从而一统华夏,建立起了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大清。 这些都是出发前,刘天福告诉我的,此时我开始攀登长白山才发现,它山势绵延,小圣山、三圣山和大圣山积雪终年不化且三面环顾,是个三头龙风水局,三龙相连,非常适合合葬大族亡者,风水上也称之为“群龙座”,四周应该会存在大量的陪葬陵。 以这里的地域位置和地理环境,要建造一个规模如此庞大的皇家陵墓,必然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清朝的祖陵存在于此完全说得过去,但不知道是否会有东胡王国的陵墓,要有的话也应该在更深处。 我们做了两手准备,不管是发现了距今时间较近的清朝皇陵,还是年代更久远的东胡王国的陵墓,那都可以当做我们此次最终的目的地,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我们见识过古卷所展现的内容,一切的矛头也都是指向这个久远的,被誉为凭空消失的古老王国。 走了也就是整个路程的三分之一,已经没有人再感到轻松,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再加上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不得不停下了补充食物和水分,吃的就是带的压缩食物,回想起早饭,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华子一路上都在打山上小野兽的主意,但是吴周尔不同意他那样,说是这长白山上的任何动物,哪怕是一只蚂蚁,那都是不能轻易杀的,否则会遭到现时报,看得出他对这长白山的敬畏,那是源于血液和骨髓的。 我让华子别没事找事,这山上搞不好就能碰到旅行者,他想打的那些野兽都是保护动物,我们是奔着墓葬来的,不要没事找事多生事端,一旦被人看到抓住把柄,用不了多久保护野生动物的部门就会满山找我们。 华子就撇着嘴说:“大飞,我们是盗墓贼,还管这些干什么,你以为盗墓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吗?一旦被发现更加严重,反正都是见不得光的,不在乎多一个罪名。” 王文倩就笑着说:“飞哥,你别管华哥,让他去试试吧,我看他是不可能打到猎物的,到时候只能是白费一番功夫。” 华子就不服气地说:“倩倩,你这话哥就很不愿意停了,怎么说咱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的枪法你也见识过,打不到是不可能的。” 元风伸出唯一的手臂,指了指上面:“马上就要到雪线了,这时候乱开枪说不定会引起雪崩的,到时候就算我们没有被活埋,那路也会比现在难走好几倍,消停点行吗?” 华子咬着嘴里干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即便再不愿意,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说的都是对的,没必要给自己出难题。 我坐在岩石上,看着那些和我们保持距离的偷猎者,他们也没有去打什么野外打牙祭,正在围着吴周尔问一些问题,我很好奇是在问什么,便有意往那边走了一段,装作欣赏大好河山的风景,实则竖着耳朵在听。 听过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向吴周尔打听一些关于上去之后的生存技巧,以及雪山上的环境,听话音是没有打算看过就离开的想法。 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便继续开始上来,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四周的温度有所下降,地面也开始或多或少的出血冰雪,所有人不得不戴上护目镜,以免发生雪盲。 此次盗墓活动,我们可以说是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而且相当的全面,只要能让我们找到大型陵墓的入口,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绝对会把很多有价值的明器摸出来,带回去的。 传说中,织女就是在上面天池中洗澡,遇到了她一生所爱的郎君,只因为人仙殊途,王母娘娘一根玉簪划下一条银河,从此天人永隔,但因为织女至死不渝,从而才有了民间节日七夕,而长白山上也有了一座织女峰。 几道非常机灵的身影从不远处闪过,看个头我们都警惕起来,吴周尔让我们不要慌张,现如今这里很难见到大型的肉食动物,刚才那应该是几只个头较大的紫貂而已,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人类的,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害怕的是它们才对。 我立即放松了不少,但也仅仅是精神上放松,四周已经开始出现终年不化的积雪,随处都有冰川,要是不小心滑下去,估计人肯定是够呛,再说此处空气中的氧气已经变得稀薄起来,也幸好吴璟没跟着上来,否则他现在已经需要人照顾了。 再往上攀登一段,风就逐渐大了起来,我在出发前查过长白山的气候,今天预计有四到五级的阵风,最大有可能达到七级,按照《风级歌》来说:四级风灰尘起,五级风起波澜,六级风大树摇,七级风步难行。 要是真的倒霉的碰到了七级风,我们接下来的路将会异常艰难,将会对每个人的体能进行最大限度的考验。 差不多从山腰线晚上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凛冽的寒风吹起了昨夜下的浮雪,即便戴着护目镜不会眯眼睛,但对视线的影响还是更大的,同时地面的雪层也厚了起来。 吴周尔建议,我们把绳子都掏出来接在一起,然后拴到自己的腰间,大家连成一条线前进,以免有人在这样的气候下走丢走失。 我很奇怪,为什么在旅游团队走的那么轻松,而我们这么快就变得如此的艰难,后来问过吴周尔才知道,他为了避开收费的路线,带领我们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攀登路线,我不知道这应该算是庆幸还是倒霉,但总的来说接下来的路肯定会越来越难走。 第159章 冰下召唤 走了一大段,我拉开衣服上可以堵住嘴的拉链,问吴周尔我们走这条路多久才能看到天池,他以前没有走过这里,还想问更多的时候,雪就开始往嗓子眼灌,只能作罢马上拉起来等着他回话。 吴周尔拍着胸膛保证他之前走过,已经距离天池很近了,登顶则还是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因为接下来的路会更加难走一些,毕竟我们是走的古道,没有走人家那种专门用来给游客走的。 杨大头就很郁闷,他觉得即便我们走修出来的道也没什么,不就是多花几个钱,这种地方也不可能安装个安检机器,我们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走这种鸟不拉屎的破路。 吴周尔就很不情愿地说出了原因,原来因为他没有导游证,一旦被查肯定是先查他,到时候不但我们上不去,连他也会面对不少的罚款,甚至可能还会被拘几天,所以为了双方的利益,还是多走点老路。 华子就没好气地骂他,不就是个导游证,他要是早点说的话,我们花大价钱给他办一个,这个绝对不是问题的,反正也没有人会细查,他这么一搞,直接就可能把我们带上了这一条绝路啊! 吴周尔继续保证,一切只要我们听他的,肯定谁都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只要再往上走走,视线就肯定会清楚,毕竟也有风吹不到的地方,还说上面的视野特别的好,让我们少说话多走路,有这会儿功夫又上一大截。 我们也意识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于是也就不再交流,忍受着被这种气候折磨着,反倒是那五个偷猎者不受影响,完全走在我们队伍的前面,虽然不能起到挡风的作用,但多少也能让我们看到个目标,跟着他们的背影走。 一路走下来,走到傍晚的时分,我们终于见到了即将西下的落日,远处天空有着一片火烧云,映照着西边不知道什么山之上,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片大片的棉花云,它们也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染成了火焰的颜色,那就像是置身于美妙的梦境中,一切的烦恼都下落到西方。 然而,吴周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美的,而且他眉头紧皱着,说这样的景象下,搞不好晚一些又会下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能避风挡雪的地方,让我们不要看了,抓紧时间赶路,一旦天黑下来,那就更加寸步难行了。 所谓旅游,便是在自己待腻的地方,跑到别人待腻的地方去受洋罪,对于我这个不太爱乱跑的人来说,一直都秉持着这么一个想法,所以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有旅游过,而带着目的性的出门,那就完全不能称作旅游,比如说这次也是如此。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沉,腰部也随即一紧,我以为是自己踩空了,但是很快意识到不是,并没有下坠的感觉,这完全说明是别人。 郝惊鸿让我们不要动,他跟元风先后解了绳子,顺着绷直的绳子去看,最后发现是一个偷猎者掉了下去,整个人几乎就剩下一个脑袋和两个肩膀,人都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了,立即他们就把人拖了上来。 吴周尔告诉我们,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乱动,更不能惊慌挣扎,否则只会越陷越深,这要是人彻底被埋了,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更没有训练过的情况下,估计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人就会活活的被冰雪呛死。 我心说谁会那么傻,好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在大家小心的情况下,并没有人再掉进雪窝当中,最多也就是有人脚滑摔倒,起来也就没什么,只是腰部不断感受着一紧一松的,人连气都喘不匀,五脏六腑都有些错位的错觉,于是就有人叫骂有人大喊。 天色即将彻底暗下去,前面也停了下来,我们走上前一瞧,发现那是一个凸出的悬空冰顶,非常的不规则,但面积绝对够大,比故宫两个大门加起来还要大,里边隐约还能看到山石,这是明显雪崩后形成的,但时间可能要在几十年到上百年前,昨晚的那场雪只是给它增添了一抹白色而已。 吴周尔就让我们所有人到那冰顶下面,说是今晚就在这下面过夜,我们可以让一小部分人抓紧时间搭建帐篷,剩下的人找找有什么能烧的木头,架一个篝火烧水取暖,吃过晚饭早些休息。 虽然这里被冰雪覆盖,但确实还是有些枯树枝,还有不少长出雪层的枯草,这些都可以用来焚烧,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来回捡采了几趟,第四趟回去的时候,一行人已经累计了很多的“燃料”,估计是够整晚烧的,即便不够也缺不了太多,但是他们正在围着个什么东西研究,自己把这次找到的草木放回去,也钻进人堆去看。 在一群人围着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凹陷下去的雪坑,并不是很深,只有七八十公分左右,本来我们是准备用这个坑当成篝火坑的,他们清理过下面的积雪,最下面的底部是一整块冰,那冰的透明度很好,隐约可以看到下面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块碑。 难道这是某个陪葬陵的墓碑? 我摇了摇脑袋,觉得这个想法太荒唐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所走的这一段虽然人迹罕至,但绝对不是没有人的,时常还是有一些探险家和地质学家,围绕着整个长白山研究,如果这里有一块墓碑,早就被发现带走了。 往下抛了一段,用手电照着看了看,才发现那是一块某个古老建筑的坍塌物,具体是哪个部位的不知道,但绝对不是这附近的,应该是从更高的地方滚落到此处的,而且时间不会太久,也就是近几个月的时间。 其他人看清楚是什么,便不再感兴趣,然后就开始往里边丢一些木材,把篝火生了起来,帐篷也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我们每两个人一个,正好多出一个,那五个偷猎者其中一个将跟吴周尔睡一个。 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是缺水和食物,毕竟冰雪是可以融化成水,食物有压缩的也能够吃,但严寒绝对是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那点篝火完全不足以给我们长时间取暖,更多是为了驱赶野兽毒虫和给予自身心理一个安慰罢了。 吃过饭之后,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每个人的身体都到了极限,很快就钻进帐篷,抱着捏碎就可以取暖的暖宝宝,很快就有人入睡。 在这种环境下,平时遇到的不正常情况,在这里全是很正常,以至于这种正常会让人感觉煎熬,我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隐约还听到奇怪的打雷声,也不知道下雪打什么雷,简直就是奇了怪了。 我心烦的睡不着,华子也是这样,我们去叫杨大头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的很沉,两个人便坐在了篝火边抽烟。 华子就跟我聊天:“大飞,都说下面那块是古墓地宫塌出来的,可是这上面也不像是建地宫的样子,地宫应该是在这座山的内部,怎么就能塌到这里来了呢?” 我叹了口气说:“那只有一个可能,应该是一个被盗的古墓,而且说不定还是被炸药爆破开的,炸的四分五裂,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华子无聊地用脚搓着雪层,忽然他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扒拉着雪,大致把他脚下的那片清理干净,整个人就贴着冰往下看,我问他搞什么鬼呢,他也没有回答我,反而是跑帐篷把手电取了过来,往下照着继续看。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啊?”我推了他一把。 华子抬头白了我一眼:“大飞,如果老子没看错的话,下面有具尸体。” “尸体?” 我怔了怔,也就贴到了冰面往下看,果然隐约好像是有一具尸体,但是那尸体的个头很小,就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过来,而且还被冰冻在下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必须要把下面的尸体挖出来看看,这绝对不是好奇,而是仿佛尸体在召唤我似的,跟我说一定要那样去做。 于是,我忍不住内心的强烈想法,拿出了折叠工兵铲,开始对着冰挖了起来,工兵铲的铲头边缘是相当的锋利的,但是碰到冰只能是冰屑乱飞,时不时还有火星子溅出。 杨大头可能是被吵醒了,从帐篷里边爬出来问我们在搞什么鬼,打扰他的好梦。 等到华子跟他说了尸体的尸体,杨大头立即清醒了大半,整个人连忙出来,看过之后也帮忙挖,可是结果跟我一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根本就挖不动。 华子彻底放弃了,他是有心无力,而我却非常不死心,从背包里边又找到冰凿和石工锤,在这两件工具的配合下,不断地凿着,很快小冰块飞舞,被吹来的狂风不知道吹到哪里。 说实话,我的手被冻了再被震了,已经开始有些麻,但是那种强烈的召唤,就是强迫我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尸体从下面拖出来看个清楚。 第160章 冰冻之尸 在做这个过程,我的手已经被震的越来越麻,这就让我很来火,力道随即也加大了不少,更进程却是很微乎其微,照尸体在冰下的程度和我的进度,估计明天天黑都凿不穿。 华子就有些看不下去,拉着我说:“大飞,差不多得了,不就是一具尸体有什么好挖的,这也怪老子眼睛太亮了,早知道就不那么好奇了。” “叮叮当当的,你们在做什么?”元风从他所在的帐篷钻了出来,看到我们三个人正在篝火的旁边围着,边走过来边问。 杨大头就把大概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元风上前瞧了两眼,也出言阻止我:“小老板,雪山上死人是常用的事情,尸体带不走就会形成这样的冰下尸,而且从这尸体被冰冻的厚度来看,不知道沉淀了多少年,这里的冰层已经跟磐石差不多,您还是省省力气等着明天赶路用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劝住,我也有些心灰意冷,现在正好有个台阶下,便是叹了口气,本来想说算了,但是一看他们三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疯子,立即就嘴硬着说不把下面的尸体挖出来,我不睡觉,而且哪里也不去。 可能是我饿坚持,元风便是从华子手里要过了工兵铲,然后围绕着冰下的尸体,弄了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圈,然后从这个圆圈的边缘开始切,不会就切下去二十多公分,这里再次要提一句,他可是独臂,但麻利劲,比我们这些双臂健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赶了一天的路谁很累的,所以我们在外面的动静那么大,起初都没有人出来,但是招架不住时间长久,很快就不断有人从帐篷中钻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大头完全扮演起了讲解员,给他们把事情又说了一遍,这家伙曾经可是非常精明的生意人,不像我那种赔的负债累累,所以说出的话很是委婉动听,也给足了我这头倔驴面子。 华子在我旁边跟我咬耳朵,问:“大飞,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脾气变得这么火爆,按理说这冰天雪地的,你应该很凉才对啊?” 其实,我并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那种感觉无法跟外人说,即便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便是叹了口气说:“兄弟,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就是想要看看这到底是具什么尸体。” 华子咧嘴笑了笑,伸手拍着我的肩膀:“咱们哥俩谁跟谁啊,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现在还在村子里边的自家的猪窝里边烂醉着呢,遇到事情不要急躁,我感觉到你最近压力有些大啊,而且绝对是精神上的。” 我对他连连苦笑,没想到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我肚子里边的蛔虫,竟然这也能知道,所以自己也没多做解释,只感觉有个懂自己的人,真的太难得的。 很快,郝惊鸿也走了出来,他单手拿着光线极强的狼眼手电,开始对着冰层下面照,确实也看到一个人影,但具体是不是具尸体很难说,就算是的话,这具尸体也是面朝下的。 华子就感叹道:“这也不知道是谁家倒霉催的孩子,居然死在这下面,要不是我们发现,估计在过几十年是要被刨出来当成古人类研究的。” 那五个偷猎者也围了上来,他们看了几眼之后,带头的就给其他四个人打了个眼神,然后就把我们逼开,由他们接手,对着冰层一顿的猛挖乱遭,声音传播的极其的远。 吴周尔出来后,便是连忙阻止他们,让他们不要这样挖,虽然夜晚的温度很低,冰雪冻的很实,但这样也有可能引发雪崩的,到时候这就是在找死。 但是,其中一个偷猎者冷哼一声,道:“这个人可能是我们要找的,我们有一个人几个月前在这长白山失踪了,我们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觉得吴周尔说的非常有道理,便也出言阻止他们,毕竟这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全问题,照他们这样凿挖下去,一旦雪崩谁都逃不掉。 “这是我们的事情,与你们无关,请你们站的远一些。”带头的人,也就是在饭店跟我交谈的那个人,用带着训斥的口气斥责起来,同时还向怀里抹去。 一瞬间,元风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他用手里的工兵铲指着对方喝道:“现在这不仅仅是你们的时期,也是我们的,不让你们挖就别挖,听不懂人话吗?” 这话一出口,立即所有人都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家伙事,毕竟我们一方人多,他们就五个人,我们还能让他们吆五喝六的,任何人都不会像这样的家伙妥协。 咔哒! 只听到一声子弹推上枪膛的声音,一个偷猎者已经拿出了短管猎枪,用其枪口对准我们一片人冷哼道:“全都给老子消停着,不想看就滚回帐篷里边睡觉,否则老子就崩了他。” 我们都傻眼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快的先发制人,准备摸家伙事的手也都离开身体,并纷纷举起了手,对方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开枪的,我们极有可能会被当成猎物那样,直接一枪被毙掉。 还是郝惊鸿出来打圆场,他说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的,一旦开枪肯定会引发雪崩的,他提出直接想办法帮忙把尸体弄出来,但让它们不能这样砸了,如果到时候引发雪崩不但他们带不走尸体,连他们自己也会变成尸体的。 五个偷猎者互相看了看,其中带头地说:“我们也不想把局面搞的这么僵,要不是我们是来带他回去的,肯定早就离开了,如果真的是我们的人,尸体拿出来我们就立即下山,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郝惊鸿便是点了点头,开始拿出了无烟炉,见端坐拿掉,然后在冰层上直接烧了起来,顿时那坚固的冰面开始冒起了白雾,而且越来越大,接着再用工兵铲去挖,那简直就像是平常挖土似的简单。 如此这般,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距离冰下的尸体已经不足十几公分,而且那尸体也彻底展现在我们的眼前,首先发现的就是尸体没穿衣服。 第161章 山生之胎 等到尸体被彻底从冰壳挖出来的时候,发现它的体表有一层晶莹剔透的物质,原本以为是冰,但仔细一看就不是,它正反射着手电的光,有些像是照在水钻上的视觉感。 带头的偷猎者给它翻了个身,发现这是个婴儿模样的尸体,但是婴儿一生下来这么会有七八岁孩童的模样,就算是哪吒刚生下来也没有这么大,那这个婴儿的母亲该有多大,估计就是两个运动员都生不出这么大的。 观察片刻,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冰雪冷风中的凉气,因为尸体的咽喉不见了,准确的说是其喉管整条被人抽走了,这种手段估计也就是变态杀人魔才能做得出。 那五个偷猎者有些失落,显然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便是立即推开,但手里的枪却没有放下,毕竟已经搞成了这样的局面,他们对我们更加不友善,同样我们也是,而且我们这边看起来有几个不像是善茬子,徒手打的话,他们肯定吃大亏。 我们也没有搭理他们,同样也没有放松警惕,所有人心里明白,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了,接下来只要找到机会,必然先将他们制服,将他们的枪卸了再说。 不过,我们表面也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太过于紧张的话,只会让我们失去占据先机的机会,出来倒斗的这些人当中,连我都脾气不小,更不要说其他人,那都不是好惹的。 等到那五个偷猎者回到自己的帐篷,我知道这是我们商量对策的最佳时机,便借着研究尸体,开始互相打眼色,并小声地嘀咕起来。 吴周尔就走过去跟他们商量,说什么以和为贵,不要做出伤人性命之类的话。 整个现场,也就是洪秀香没有现身,连同可能在照顾她的梨儿姐,剩下的人把尸体围成一圈,手电往尸体上面照着。 尸体身上无衣物片缕,无法证明他的身份,而且最奇怪是它没有男性或者女性的明显特征,不是割了也不是我们看的不仔细,而是它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两性征兆。 华子叹着口气说:“唉,这不知道是谁家的倒霉孩子,估计是被人贩子拐卖到这一带,因为长得不男不女的也没有人要,所以就残忍的杀害后弃尸到这里了。” 我认同他说的这个,长成这样的婴儿谁会贩卖,不过想了想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孩子的成长和正常孩子不同,身体是在长的,但还保持着婴儿的模样,就像有些人三十多岁看起来二十出头似的,这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郝惊鸿观察了片刻,对我说:“小师弟,我觉得这可能是龙胎。” “龙胎?” 我觉得这不太像,毕竟之前见过树生木龙胎和江生水龙胎,那从个头和样貌来看,虽然两者之间有些许的出入,但个这个完全八竿子都打不到边。 我摇头回答他:“应该不是,这应该就是一具长相奇特的孩童尸体,尸体保存的如此的完整,却没有任何的衣物,说明杀这个孩子的人不像让人知道其身份,所以才会跑到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弃尸的。” 郝惊鸿不赞同我这样的说法,他觉得没有人会杀了人之后,跑这么远把尸体丢到这里,而且从尸体的尸斑来看,死亡的时间远比我们之前猜测的更为久远,估计要到几年到十几年前,毕竟冰雪是一种天然的防腐剂,可以极大程度的防止尸体的腐烂,冰棺就是这么个原理,所以极有可能是龙胎的一种。 忽然,程数开口道:“我同意惊鸿说的,这里可是大龙脉所在,而且存在的年代可能要推到几百万年甚至更古老的时代,结出如此异样的龙胎也属正常,你们也都听说过昆仑胎吧?那就是一个大到离谱的龙胎。” 这么一说,我们就犹如醍醐灌顶,渐渐地觉得郝惊鸿说的有道理,虽说这是在冰雪之中找到的,但从这个龙胎体表的晶体物质来看,应该是属于龙胎当中的“山生石龙胎”。 如此来看,这里的龙脉将远远超出我们对于龙脉的理解,它可能属于一种非常不同寻常的大龙脉,就以大风水格局来看,出现这个的可能性极其的大。 这样的发现,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有龙胎在的地方龙脉必然还是勃勃生机的状态,这也就意味着有一个或者一群皇陵级别的陵墓,并没有被偷盗破坏。 元风却对这个并不太多的在意,他这个人是很务实的,说白了就是活在当下,便是轻声开口道:“眼下这并不重要,那五个家伙怎么弄?要不要找机会做掉他们?” 华子听到这话,竟然不觉得害怕,而是还有些兴奋地点着头:“肯定要做掉,只是他们都有枪,一旦发生冲突我们难免受到伤害,得不偿失啊,但是我非常赞同元风哥说的。” 程数说:“我们等一下全都回自己的帐篷去,约个特定的时间,等一下全都拿着枪出来对准他们的帐篷,逼他们就范,如果他们不投降缴械,以我们比他们好使的手枪,加上人这么多,只要一起开枪,他们肯定会被我们的乱枪打死的。” 我心说这是个狠毒的女人啊,而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竟然全都点头同意了,自己稍微一想也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趁着那五个偷猎者没有主动对我们动手,我们先下手为强,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他们的枪,确实可以彻底主动起来。 吴周尔从偷猎者的帐篷那边回来,向我们道歉,他也明白这件事情都是他自己的原因,要不是他老婆为了钱让这些人跟我们一起攀登这长白山,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让他不用道歉,这样也不能完全怪他,而是那些人太过于霸道,也极具危险性,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约定的时间是十分钟,立即都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边,从背包中摸出了我们的枪,万事俱备只差时间一到便集体行动。 第162章 集体行动 长这么大,我连只猫猫狗狗都没打死过,更不要说是人了,然而不管是我们一方,还是那五个偷猎者,里边都有狠人,只有两拨这样的狠人,才会发生接下来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暗骂自己一声没用的东西,偷偷还在自己的两个胳膊上掐了一把,这样或多或少会让我我这枪的手不再那么抖,但平心而论还是很怵。 华子咕噜吞了口口水,我瞪了他一眼,刚刚吆五喝六的人当中就有他,现在他也紧张的有些抖,他也瞪着我,忽然就说了一句,万一在我们动手之前,那五个偷猎者先动了手,那我们就会死在帐篷里边,我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应该匍匐下去? 我听得是心里咯噔一下,华子收的没错,要是五个偷猎者前提来一梭子,那我们真的就倒了血霉,立即就匍匐在地,同时抱着侥幸心理道:“我们人多,那五个家伙应该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们那种猎枪的声音极大,很大程度会引发雪崩的,我们被打死了,他们也活不成,换句话了来说,我们也不能轻易开枪,把他们枪缴了就行。” 华子觉得很有道理,大家都是正常人,谁也不嗜杀,能和平解决再好不过。 等到时间一到,我们两个同一时间冲出了帐篷,其他人也几乎同时行动起来,所有人手里都持枪,可是等待我们的却是,三个空荡荡的帐篷,吴周尔就是反绑在其中一个里,嘴里还塞着一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破布。 在地面上,有着一串离开的鞋印,从覆盖的雪沫来看,应该有一小段的时间。 不用问,肯定是那五个偷猎者在我们进入帐篷之后,他们先一步选择离开,以避免和我们发现进一步的冲突。 这就很尴尬,我们互相对视着彼此,无奈地摇头苦笑起来,但这也算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能不打而屈人之兵,避免了任何人有可能受到的伤害。 等我我们给吴周尔解开绳子后,他取下了破布,但是他表现的非常的安静,那种安静是一种畏惧,毕竟他看到我们拿着的全都是手枪,我国是明令禁止的枪支,是有边境还偶尔有人偷偷藏把猎枪,能搞得手枪而且还能带到这里来,已经说明我们绝非普通人。 齐熙啐了一口,骂道:“五个小犊子跑的倒是挺快的,要不然老子非把他们的打成马蜂窝。”说完,他看向我们:“要不要追上去以绝后患?” 郝惊鸿直接阻止:“没必要主动去杀人,杀了他们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好处,再加上这风雪越来越大,他们离开这里找不到可以避难的地方,完全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能不能活着走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顿了顿,他走过去拍了拍吴周尔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不用多想,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否则我也不会让那五个人跟着,我就是担心他们会危害到你老婆的安危,我们的身份特殊,不好跟你透露太多,带枪只是为了自保。” 吴周尔怔了怔,便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俨然把我们一行人当成了合法持枪的神秘组织,这个自然不会有人给他解释太多。 我们都同意郝惊鸿的说法,只不过晚上肯定是要有人守夜,而且一个人是不行的,绝对是两人一班岗,以防五个偷猎者去而复返,而且这样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元风也说了,不能再发生之前那么被动的事情,万一对方是那种杀人如麻的角色,刚才我们已经变成尸体了,不过好在他们并不是,但也要多加小心,而且表示前半夜他会和郝惊鸿来守,如果对方回来大概的几率会在前半夜。 我自然不会反对,自己的身子骨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今天已经够累的了,明天还要继续前进,如果不能保持精力充沛,我可能会迷糊地成为雪球滚下山去, 商量好了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回长胖去,而是再度跑去看那个龙胎,希望从它的身上发现一些对我们此行有价值的线索,毕竟我们只是知道是在长白山,但具体是在哪座山峰,又从哪个位置开挖才能进入墓葬,这还都是未知数。 那龙胎之上,已经覆盖一层薄薄的浮雪,我用嘴大概的吹了吹,说实话在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龙胎其实就是相当于一具孩童尸,自己竟然如此的不避讳,看来盗墓这个行业,果然是可以训练贼胆子。 郝惊鸿和元风也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不去睡觉,我告诉他们有些睡不着,毕竟这是自己见过的第三种龙胎,想要仔细端详端详,再拍几个照片回去给四叔和刘天福看。 然而,风雪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视线模糊的程度,看来我们此行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倒霉,估计这是碰到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而且极有可能是一场暴风雪,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任何人力都是渺小的。 龙胎静静地躺在那里,被外表的晶莹的岩层所包裹着,五官清秀,模样俊俏,如果是个人,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帅小伙子,而且仔细去看连毛孔都有,几乎和人无限接近于相同。 郝惊鸿的意思是,我们把这龙胎带上,拿回去给师父刘天福,这个任务就交给他,所以他就像是考古工作者似的,拿出个小毛刷,开始对龙胎进行细致的处理,一直等到清理干净为止,然后便带到了他帐篷的边上搁置。 想到回去还可以慢慢研究,我也就困意来了,转身回到了帐篷里,闭上眼睛没出三秒便进入了深睡状态,白天实在体力透支的够呛,感觉骨头缝都在修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打开了帐篷出去解决,寒冷让我清醒不少,但是我发现篝火灭了,而且没有看到守夜的人,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身后袭来。 第163章 雪中天池 那种感觉让我瞬间睡意全无,特别的清醒,眼睛跟着手电四处开始乱瞟,最后我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郝惊鸿和元风的帐篷旁,那边很突兀地比我们其他帐篷多了个矗立起来的东西,而且好像在轻微的动,仿佛一个人特别冷的状态。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自己刚睡蒙了,加上外面飘着的雪,出现了视觉错误,而且我了解雪盲症的前兆就是开始看东西模糊不清,之后就完全暂时性失明。 我连忙把脖子上挂着的风镜戴好,眼睛尽可能集中在一条直线上,仔细看着那个雪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位置应该是放着被清理干净的龙胎。 龙胎已经全都被雪覆盖,就像是一个即将复活的雪人,看了片刻就发现那玩意有时候还动的幅度较大,有点像吸引我过来似的,总之不管是我眼睛的问题,还是龙胎发生了什么前所未见的异变,反正我的身体更加的冰凉,一股寒意从后背直窜后脑勺。 我的尿意也变得时而强烈时而没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惊吓过后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之前面对总之我都没有这种感觉,只能自己骂自己没出息,那玩意儿不还在雪里埋着,就算是是活过来了,一个孩童大小的家伙还能把我怎么样? 安慰着自己,我感觉自己的恐惧少了一些,先把最开始要解决的时期办好,整个过程都死死地盯着那雪堆覆盖的龙胎,我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可以一次性尿那么长时间,仿佛有三四分钟,实际上也仅仅是半分钟不到。 “怎么了?”忽然那龙胎开口了,四周除了风雪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听到这样的声音,直接吓得我拔腿就往自己的帐篷方向跑,嘴里忍不住大叫道:“我的亲娘咧!” 这时候就感觉背后阴风扑面而来,几乎没等我跑几步,便重重地把我扑倒在雪窝中,我都可以感受到那玩意的胸腔的起伏,还有阴气一个劲往我后脑勺吹,一瞬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愣了一下就开始拼命挣扎,并准备大喊救命。 但是,还没有等我喊出声来,便听到压着我的东西开口道:“小老板,是我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到嘴边的话硬咽了下去,龙胎成精跟我说话了,而且还叫我“小老板”,口音有那么点熟悉,而且这样称呼我的人并不多,等到我看清楚之后,发现竟然是元风,而且并非他自己,郝惊鸿也在旁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郝惊鸿问我:“小师弟,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我指了指帐篷旁边那个雪堆,发现下面的龙胎并没有动,但还是告诉他们之前自己看的的一切,而且绝对不是眼花,是龙胎真的活了。 听到这个,他们两个相视一眼,然后就笑了起来,一把将我拉起来,郝惊鸿告诉我,原来是他和元风担心那五个偷猎者偷偷回来,便在龙胎下面做了个类似不倒翁的设计,被风一吹就会微微地晃动,风大晃动的幅度就大,风小自然就小,这更多像是老家田地上方的稻草人似的。 我着实被吓得不轻,无奈地苦笑道:“原来是你们搞的鬼啊,我真的以为自己活见鬼了呢!”等我说完,他们就拉着我过去看,果然就是那么个原理,自己又是无奈又是苦笑连连。 此时,王文倩从她的帐篷里边钻了出来,问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郝惊鸿说没什么,让她继续去休息,然后又跟其他帐篷都说了一句,本来都准备出来的结果也就是一句“知道了”,又继续睡觉。 我打着哈欠,实在太困了,便没多说什么,准备回帐篷睡觉,杨大头也是哈欠连天地钻出一颗脑袋,看到我就问叫什么呢,我说没什么,就是看到雪景太美了,忍不住赞美这雪,让他赶快回去睡觉。 回到帐篷的时候,华子正在呼呼大睡,而且还说梦话,具体是什么半个字都听不清楚,闭上眼睛就听到外面有人在交谈,看来是齐熙两个人出来换郝惊鸿和元风。 我再度睡着了,但这一次睡的很不踏实,有梦到大量的龙胎化身成恶鬼,在满村子追我和华子,跑着跑着华子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快就被那些龙胎包围起来,全部扑上来咬我,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重量和轻微的疼痛感。 “大飞,大飞快醒醒?作噩梦了吧?” 我感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华子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压着我,他也是半梦半醒,一个劲地揉眼睛,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被骂了一句神经病,他就继续去睡,而我彻底失眠了,刚刚我应该时候梦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忽然醒来就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和响动,华子已经不在帐篷里边,我打开帐篷钻了出去。 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早上八点的长白山上,阳光打在纯白的雪地上很是令人神往,当从上往下看去,只见山腰以下全都是白雾,一时间仿佛置身于白色的天宫之中,深吸一口气精神抖擞,其他人谈笑风生,仿佛之前的所有不愉快就莫名其妙地化解了,成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喝着煮沸的热水吃着干粮,顺着山体晚上看,那五个偷猎者的足迹已经被一夜的大学覆盖,连同那个龙胎上面也全都是雪,现在更加像是雪人,而且是那种不需要安眼睛鼻子就轮廓来看就特别像的那种。 华子不知道在说什么,其他人就调侃他满脑子都是钱,华子自然反驳他们不都是为了钱来的,要不然谁到这地方受洋罪,他们还真的不在说什么,毕竟人家说的没什么可反驳的。 洪秀香的气色很好,正在和其他几个女性晚辈聊天,有说有笑的,时不时还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听得我们这些男人心猿意马的。 喝过大半壶热水之后,胃部开始暖起来,浑身也更加有力气,昨天的疲劳最大限度的减弱了很多,我们开始拆帐篷、整理背包,收拾完毕后,便有吴周尔和元风带头,我们跟在他们身后继续上山。 后面的路就更加难走,山体陡峭的程度近乎于六十度角,这要不是有积雪可以踩进去稳定身子,人都会刹不住车掉下去,但吃力程度是昨天无法比拟的,总之走了一段就觉得今天将会更累。 我们一直攀爬将近中午,终于踏上了长白山的山顶,便有人开始感叹美丽壮观,并且有人开始拿出相机拍照。 华子在一旁嘀咕着,说这不是在留证据,万一某一天有人东窗事发了,人家拿着照片就能把我们挨个抓了,但是他人微言轻并没有人听,反而惹来不少女性的白眼,人家继续拍。 我站在山顶俯视下方,就有一种坐在飞机上看地面的感觉,但是这里却更加的真实和壮观,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沟壑,里边充斥着滚滚云雾,再配合着那些纯白的雪峰山峦,更加美不胜收。 吴周尔开始像极了导游,给我们介绍远处那些山的名字和传说,其实他就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否则我不觉得他比专业的导游差在哪里,而且一路上也带着我们逃票进来,这是一般导游都没有的技巧。 轰隆隆…… 忽然,不知道在多远的地府,我们就听到了剧烈的响声,四周也开始出现轻微的震动,有些类似地震发生之前,紧接着就看到远处的一座山峰出现了汹涌澎湃的雪崩,宛如白色的天马在飞奔,那种壮观言语不足形容其万一。 我看着我们所在的山峰四周,回忆着刘天福所讲过的风水寻龙点穴的方式方法,脚下的山脉确实是一颗龙头,只要找准地方挖下去,很大程度会有大型陵墓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问题就是,山峰被大雪覆盖,下面还有百年、千年甚至更为久远的冰层,想要想到入口,别说是我们不到二十人,就算有一个加强连,再每人配备一台挖掘机,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挖出盗洞来。 不过,幸好人家也不太用我的风水之术,不少人都掏出了罗盘开始定位,如果这峰内有一个庞大的古墓群,那我们首先要找的就是地宫正门所在,而从古卷呈现的画面来看,应该是要先进入一条满是冰雪的山谷。 但是,这里的山谷不再少数,如果一条条的找下去的话,把我们累死也找不到,现在就需要经验丰富,有想当多寻找古墓经验的人来出手,我学得那点皮毛完全不起作用的。 我以为自己是这样,但一看其他人愁眉苦脸的,便觉得心里有说缓解,看来两眼一抹黑的不仅仅是我自己,其他人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很快就被某处突然发生的雪崩,以及形状奇怪的冰峰拉走的思绪,心情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洪秀香接过梨儿姐递过去的罗盘,比巴掌稍微大一些,有一种非常古老的气质,就这罗盘的年代可能比我们这些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大,她看着天池中的指针,和太阳对着方位,开始以其上天干地支,再配上她的口诀来寻找方位。 最终锁定的方位,是距离我们有一定距离的东北方的一条深谷中,但听到我们准备去那边的时候,吴周尔极力的阻止,说那里不能去,我都奇怪地问他为什么? 吴周尔指着那边说:“一直从那边走,便不再是我们的国家,而且到不了那边我们就会被驱赶回来,那边是驻扎着边防部队的,你们带着枪,被抓起来会出大问题的。” 华子就拍着他的胳膊,安慰他说:“吴大哥,我们这一路上也没有看到边防部队啊,再说这里环境这么恶劣,不可能有边防兵的,要是真的有也不用怕,我们绕着走就行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着,总之都是想咬过去,吴周尔看出我们心意已定,他说要加钱,程数就痛快的答应了,毕竟我们要去的是中朝的边境线位置,人家多要点跑腿费也是应该的,而且如果不是存在这样的问题,那本来存在的墓葬早就被别人光顾了,哪里还轮得上我们。 稍作休息之后,我们往下继续走,很快就发现一大片没有白雪的地方,问过才知道,我们这是到了天池了,可能是昨晚下了雪的缘故,今天一个游客都没有,而我们成为了第一批。 天池清澈无比,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给人一种置身于瑶池仙境的错觉,关于天池的形成地质学家们也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池下连接着地下水脉,好几条附近有名的河流的源头都是这里。 华子就跃跃欲试想要洗澡,谁都知道肯定是开玩笑的,但还是一致阻止,最后他就捧起了一把天池水,洗了个脸就当洗澡了,我也都洗了洗立即感受到天池水特别的寒,让人浑身一怔。 吴周尔说想要洗澡,不能下天池去洗,到是我们再走可能会遇到温泉,到时候可以跳下去洗洗,不过也不要洗太久,因为一般温泉四周甚至里边都生活一些活物,有的是有毒的,在这地方中了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在天池边逗留十多分钟之后,再度按照原定的路线继续走,走了一个多小时,还真就发现了热气腾腾的温泉,华子观察过后,便开始准备下去洗温泉,其他人也开始闹腾起来。 场面一度的欢声笑语起来,连洪秀香也被梨儿姐扶着过去脱鞋洗脚,其他几个女人就更加不用说了,一个个都开始洗起了脚丫子,我估计要不是我们这些男人在,她们也会跟华子他们那几个人跳下去泡温泉。 “那是什么植物,长得也太好了吧?”华子洗着洗着,忽然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便指着给我们看,一时间所有人都被他的叫声吸引了过去,我第一时间没看到,便问他在什么地方。 第164章 天池雪参 华子几乎是摁着我的脑袋让我跟随他的手指去看,很快我就看到在积雪中,一簇黑斑点绿叶中间拖着一束淡紫色的小花,花骨朵有九个,在露石中间的缝隙中生长出来,蕊是淡黄色的,虽然和周边的白雪相比很明显,但因为距离和并不是很大一簇的原因,不仔细留意很难发现。 郝惊鸿看了片刻后说:“这应该就是传授的天池雪参。” “天池雪参?” 我们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即便我们没见过这种植被,甚至没听过它的名字,但“参”在东北那绝对是一宝,而且是药膳宝首,而且听名字就知道不会是凡品,更不要说它生长在这样的野外环境当中。 华子眼珠子转了转,便是跳上了岸,鞋都没有穿,一路小跑想要过去挖参,但是有个身影比他更快,那正是一个外号叫“赤佬”的小伙子,这家伙个头不高身手利索,立即就冲过来开始挖了起来。 如此一来,华子自然要跟他几眼,便是破口大骂,气得的都快要冲上去揍他,赤佬却不予理会地贼笑着起来,嘀咕着东西他早就看到了,而且他是先到先得,他是不会让给任何人的,除非有人出高价买。 看到他们争执的面红耳赤,我就不由的脑仁疼,这不管是多少珍贵的药草,但相比较那些动着几十万上百万乃至千万的明器,到时候还不打成红河沙,再度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决定,不再参与大规模的盗墓活动,没有一个能真正管得住队伍的角色存在,几乎随时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文倩说:“雪参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又名雪人参、玉人参,生长于海拔两千到五千不等的林下、草坡或是石坡上,它是草本植物总状绿绒蒿的根。因为天池雪参这种生长在天池附近的地方,所以很多人都把它们叫做“离天最近的花朵”。” 然而,梨儿姐直接对着刚刚挖出天池雪参的赤佬伸出手:“把天池雪参给我。” “凭什么给你啊?明抢啊?”赤佬自然是极度的不愿意。 洪秀香冷哼道:“小子,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洪秀香作为此行队伍中辈分最高,最有威望的前辈,她即便上是不怎么说话的,而是让我们这些小辈中的几个代表性人物出谋划策,当然她也可能是告诉了梨儿姐,再让梨儿姐代为转达她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还不清楚,但此时主动索要,而且是以这种口气,还真是令人想不到。 赤佬自然也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没想到洪秀香会主动跟他开口,而且还是那种非常不客气的口气,便是直接对我说:“张哥,你代表的是四爷,我这东西想孝敬四爷,现在把它给你。”说着,他便拿着天池雪参朝我走来。 我有些不着该怎么办,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我不太想得罪洪秀香这样阴阳怪气的老女人,搞不好她会背后给我使绊子,我便是觉得既然对方要就给她,不就是一株天池雪参,反正就是感觉它挺玄乎的,至于有什么用完全不知道。 正在我准备说服赤佬的时候,忽然我看到一条白色的小肉虫子,比我小拇指还要短还要细,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赤佬的手背上,而这家伙好像完全没感觉似的。 华子可能是见我发呆,便也看了过去,很快就笑着说:“赤佬,你他娘手上有条白虫子,看着好他娘恶心啊!” 赤佬开始转动直接的手,嘴里还疑惑地问:“什么虫子?在哪里啊?” 忽然,这时候梨儿姐的就动了手,她看起来就很不寻常,实际上更加的恐怖,直接一个过肩摔就把赤佬给摔进了雪窝中:“我家老板要你就必须给。” 杨大头看着眉头紧皱:“我去,这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什么天池雪参,怎么还动手了呢?”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怎么就一脚踩空掉进了温泉内,整个人进去乱扑腾,喝了好几口水。 梨儿姐叉着腰已经站在了杨大头的身后,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华子却眼睛一亮,他偷偷告诉我,其实这样的女人他也喜欢,太他娘有安全感了。 我就调侃他,那是他欠的皮痒,天生的便宜骨头,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容易遭到家暴,也别怪我现在没提醒他,而且我发现这家伙是见一个爱一个,好像只要是漂亮的,不管什么性格他都能喜欢上。 赤佬从雪窝中出来,还是要给我,看得出他也来了劲,我就跟他算了,不要为了一株天池雪参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既然他打算把东西给我,而我师父刘天福也跟洪秀香有过一段,那就当做我这个徒弟给他了结一些以前的恩怨情仇了。 赤佬也是需要一个台阶下,见我都这样说了,便是叹了口气:“行吧,张哥都这样了,那我还有什么说的,给你了。”说完,把将手里的天池雪参递了过去。 梨儿姐两步走了过去,狠狠地从他手里抓了过去,还不忘给他的大白眼:“早给我就不用被摔了,男人就是……” 我们这些男人只能是摇头苦笑,怎么因为一个人把所有男人都给骂了,其实在场的没有几个人会真正在意一株天池雪参,只是上了山之后没有怎么见过绿色的植物,忽然看到了一株,加上又是名贵的药膳,所以才会蠢蠢欲动,仔细想想得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灵儿姐把天池雪参交给了她的老板洪秀香,我们便看到她用温泉的水把根茎清洗干净,然后直接就放在了嘴里,像是吃大葱似的咔咔地咬了起来。 华子对我轻声说:“大飞,你看那老女人多狠,这就咬着吃了,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啊?” 我说:“这算不得药,最多就是个补品,男人确实不能这样吃,女人嘛应该是无所谓的。” 忽然,赤佬就“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我转头看向他,便看到这家伙左手正抓着自己右手的手腕,而整只右手出现了一层白霜,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他嘴里骂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我很快就想到了刚刚的那条虫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王文倩也走了过去询问,但是赤佬还尽量保持着男人不怕疼的风格,说是没事,他往温泉里泡泡就行了。 “这是天蚕。” 有人就笑着调侃是不是天蚕土豆,但是程数却说,是一种带有剧毒的蚕虫,只有终年有雪的地方才有可能出现,而且她强调是特别毒的那种。 这让我不由地想起坊间传说,说是凡事天珍异宝必有守护的神兽相伴,说白了是守护的动物想要吃它,而这株天池雪参应该就是被这个天蚕所守护的,而刚刚赤佬上去挖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其他人的身上,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我们其他人也是被他们叫乱了,只是觉得一条虫子而已。 赤佬已经坐下了,他的整条手臂都已经出现了白霜,等到将衣服拉开的时候,已经侵入了身体里边,他最后的表情定格在难以置信的神色,便失去了呼吸,整个过程从发现到死亡,不超过五分钟。 我们一时间都惊呆了,王文倩更是露出悲意,毕竟那是她公司那边的人,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而其他人也心里不舒服,才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从这一刻便开始了。 没有选择在温泉旁边,而是走到一百米外,我们开始点燃无烟炉,给杨大头烘干衣服,但也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四周,没有人说话,但很多人都看着赤佬的尸体,各自为自己的接下来未知路程的担忧。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地方不能久待,赤佬的意外死亡,是他的丧钟也是我们的警钟,危险可能随时存在,稍有不慎便会送了性命,而且杨大头的老婆没有回去,也说明这个地方可能还有更多未知危险的存在。 等到衣服烘干的差不多后,我们便挖了一个冰坑,将赤佬的尸体放入,然后再掩埋,这是王文倩的意思,她说这些人跟她出来都是签了生死合同的,死在哪里就葬在哪里,他的家人会收到一大笔安家费。 我们再度踩着积雪上,听着那些“咯吱”的声音,心情无比的沉重,以至于我都没怎么说过话,整个队伍的气氛相当的压抑,甚至谁的呼吸重一些,那都会引起其他人的注视。 华子跟在我的旁边说:“大飞,这人都已经死了,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又不是老子死了,跟你有屁的关系?” 我很难跟他解释这个,可能是因为他心大,而且觉得死的不是我们的人,就无所谓了,但是我觉得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忽然没了,生命是应该得到敬畏的。 杨大头也劝我,说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他老婆出事之后,他想过跟着去了,但没舍得自己的孩子,就咬着牙挺过来了。 我也没有隐瞒,便是告诉他们,其实我真正担心的是这次盗墓的威胁性,换句话就是担心自身的安危,现在连墓在什么地方都还没有确定,便有了这样的意外,实在不是好兆头。 离开了温泉之后,我们一路朝着原定下的那条冰谷的方向而去,一路上都是一座座或高或矮的冰塔,高的有十几二十米,矮的也有三四米,绕来绕去眼睛都花了,本来看着也就是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一路下坡早就超时了。 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走到原定的位置,让带头的吴周尔和元风停下,郝惊鸿感觉非常的不对劲,以我们的速度不可能走这么长时间,除非我们是走一步歇三歇,然而我们并没有那样,而且速度不慢的。 很快就召集过来各家的主事者,我们开始各说各的猜想,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洪秀香则是已经手捧罗盘开始打量四周,不知道是光线角度的问题,还是真的就发生了,我感觉洪秀香的气色更好了,比其他不到三十岁的女人们都要红光白皙。 看了一会儿之后,洪秀香开口道:“这个地方不寻常,有它的古怪,应该是有人刻意而为的,而且是很久远的事情。” 其实,我相信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想到了,便是主动问人家:“洪大姐,您有什么看法?” 华子则是悻悻地说:“我去,不会是大白天的鬼打墙吧?难道是赤佬这么快就找替死鬼来了?不能够吧?” 王文倩说:“华哥,你别乱说了,怪吓人的,再说那有大白天出来作祟的,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个,还是等权威的老师来说吧。” 我不相信他们说的这个,鬼神是要敬畏的,但绝对不是实质性的东西,怪力乱神这种事情不存在的,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 元风也是个不信邪的主儿,他说盗墓的敬重鬼神,并不是因为这东西的存在,而是盗墓贼需要一个信仰,要是晚上真的有鬼有怪,那都是晚上干活的盗墓贼,早就被杀光殆尽了。 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但是洪秀香始终没有开口,自然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不断地观察着四周,仿佛是在琢磨什么摸不透的东西,而自身又不能肯定,她肯定是想到一些什么的,只是不愿意说,也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说吧? 片刻之后,梨儿姐便轻轻地再度问:“老板,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存在了?” 洪秀香深吸了口气,来回左右环顾着,微微地开口说道:“我仔细回想了,我们一路上行走的路线是没问题的,一直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的,但现在还没有到达,只能说明我们中了迷阵,至于这是人为的还是天然,我一时间还不好说,需要再看看。” 第165章 冰山迷阵 迷阵? 在我的印象当中,那就是用绿篱或者墙垣,构成曲折迂回的狭路,能把人转晕的娱乐设施,知道的最早的也就是一些书本中记载没有被毁的圆明园曾经有个名为“万花阵”小迷阵。 可能是因为我们呆如木鸡,连话都不说,洪秀香便开口道:“你们要是能懂这个,那我就不用千里迢迢跟你们过来了,我所说的迷阵,是诸葛亮四大阵法中的一个小阵。” 听这么一说,我立即抱有怀疑的态度,很多人因为看过《三国演义》系列的书籍或者电视剧,对诸葛孔明有些过分的神话,真正看过《三国志》的人都知道,他是东汉末年谋士中才华超众的,但主要的功勋是在治理蜀汉上的贤相,之后的“北伐”刨除虚构传奇,最终的结果便证明他并不是良帅之才。 至于说阵法方面,我也只是在《三国演义》这部小说中看到过,他是否真的会,即便会能达到什么境界,这个真的表示很难确定,总之不知道就听人家说。 洪秀香在一旁继续说:“诸葛亮最具代表性的阵法,便是锥形阵、雁形阵、方形阵以及最负盛名的八卦阵,尤其是这八卦阵,他以垒石摆出的八阵图,可以困军成千上万,这里虽然是冰山雪峰,但作用效果更胜一筹。” 华子听得已经昏昏欲睡了,他从小最听不得别人给上课了,念书时候他就是班里公认的睡神,立即摆着手说:“洪大姐,咱能不能就说眼前这是什么情况,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真心听不懂啊!” 梨儿姐踢了他一脚:“我老板说好那有你插嘴的份儿?给我把嘴闭上。” 华子躲躲闪闪靠的一边,嘴里不知道叽里咕噜在说什么,但被瞪了一眼立即露出畏惧的神色,明显他之前被那个过肩摔征服了。 洪秀香却边观察四周,边自顾地说道:“这些冰峰冰丘,看似排序随意杂乱,实际是有一定的规律,会给我们一种视觉错觉,让我们在这一带兜圈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便是八卦阵当中的冰山迷阵。” 接下来,她就给我大概解释了一下这个冰山迷阵,说是利用周围的天然的冰峰冰丘,再加上后期人为的改动,如此便形成一个人工和天然相结合的半自然迷阵,别说困住我们这小猫几只了,就算是来一个连不得其法,也会被困的团团转一段时间。 只是,洪秀香说历史上这冰山迷阵的记载极少,而且阵法只是在于困,并非是杀阵,而且地地域环境要求限制性太强,并且很是苛刻,除了南北冰雪之地和这种高海拔之上才能建造使用,其他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太过于鸡肋。 但是话说回来了,在这长白山之巅确实可以,毕竟属于天时地利人和,打造一个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迷阵,也是可能性很大的。 杨大头却摇晃着他的大脑袋说:“我觉得不太可能,你们看看这些冰峰冰丘的规模和高度,有的都有十几层楼那么高,别说是古代了,就换成是现代的机械技术,想要在这里搞花样,不太可能吧?” 我却持有反对的想法,说:“我倒是觉得你想的狭隘了,古人的智慧和能力,有些是现代科技和机械都无法比拟的,你别忘了我们看到的古卷中的景象,那么雄伟的冥门都能建造的出,比起那个来说,这些冰峰冰丘完全不在话下。” 华子就笑道:“你他娘觉得古人比我们现代人还要聪明?” 我拍了拍他说:“话不是这样说的,每个时代第一生产力不同,所呈现出的时代产物自然也不同,我们不能以现代的目光就俯视古人,他们可能是在某些领域上不及我们,但不能一概而论,有些方面我们确实也因为各种断层,无法再延续,就好比我们经常接触的古文玩,那就是现代技术也无法再复制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或许他们没想到我能说出一段这样的话,其实连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演过头了,可是那些话就像是刻在我脑海一样,一秃噜嘴就全都说出来了。 华子更是直接朝我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大飞,这段时间又偷偷跟你师父学了不少东西,就冲你刚才的话,我都感觉快跟不上你的步伐了呢!” 我挠着头尴尬笑道:“别开玩笑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单纯的学的理论知识,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古人在行军打仗方面是很依赖布阵的,一个高超的阵法是可以从未开战之前就能奠定胜负的,这也是我们华夏文明延续至今依旧辉煌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郝惊鸿也称赞我最近的长进很大,不过他倒是没想别人用那种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看我,而是望向了远处说:“看来,我们要想想这么破阵出去了。” 杨大头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他的意思是让我们等晚上,手电光的光线是不会受到视觉影像的,再加上我们的狼眼手电的照明强度,只要有人站在后面照前进的路线,自然会轻而易举的脱困。 但是,元风直接否决了,他觉得这条雪谷并不适合宿营,四周一直都有或大或小的雪崩发生,一旦我们这里的上方发生大规模雪崩,我们到时候就是每个人有八条腿也会被活埋的,他认为既然遇到了迷阵,那就去破阵,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洪秀香的身上。 杨大头也是有点一根筋,他觉得自己的方法是可行的,而且认为这个山谷的雪层稳定性是很强的,要发生雪崩早就发生了,然后就去争取华子的意见。 这些人当中,也真的只有华子能听他的,华子单纯的就是因为这是自己人,多少也觉得杨大头说的没错,他便抬头打量那些冰峰,看看能不能依靠我们所携带的登山镐上去,只要能上去到了晚上就会成为“灯塔”,利用手电为剩下的人指明前进的方向。 结果尝试了几次,华子便彻底放弃了,因为要上那些冰峰冰丘完全是不可能的,至少他没有那样的身手,同时我也不认为其他人可以。 我最担心的还是晚上可能下雪,毕竟此时天空的云层有些不对劲,在一时间想不到破阵之法,也不能在这里干耗着,万一再下一场暴风雪,我们可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想着即便出不去,也要抓紧找一个可以落脚藏身的地府。 但是,这个想法随着走了大半个小时就显得太天真了,整个山谷里边并没有像昨晚那样凸出岩石的藏身之所,四周除了冰峰就是冰丘,再不就是更深的雪坑,根本不可能下去,那将可能成为我们的天然坟墓。 边走边想对策,一直走到太阳都西垂,我们还是没有办法,仿佛这是一条永远走不到的冰雪之路,我们发现了自己的脚印,确实是在一定的区域内兜圈子,一时间已然是人困马乏,内心多少都有些小悲凉和小绝望。 当连了安身之所都没有找到,我就问吴周尔,他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第166章 奇门遁甲 吴周尔眉头紧锁着,他说自己没有那么闲,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支了个点子,那就是选个不是太高的冰丘,在被风的方向挖个洞出来。 这个洞不需要太大太深,只要能放进去帐篷就行,我们这么多人一个冰丘肯定不行,估计要三个左右,所以相距的距离也不能太远,否则一旦出事情没法及时帮忙。 一时间,我们认为这是个没办法的办法,即便冒着可能雪崩,也可能天降暴雪的风险,暂时选择地方开凿,然后我们就像是耗子大洞似的,开始挖各自的宿营地。 约莫在太阳完全落山左右,我们的“冰雪洞”终于都搞的差不多,在里边支了帐篷,然后点燃无烟炉,隐约感觉我们有点像是爱斯摩基人似的。 做好之后,梨儿姐招呼我们几个负责人过去商量事情,我并没有觉得不如早早休息,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安危的,便是让华子和杨大头先休息,然后到我们挖出最大的冰窟窿,也就是我们的临时会议室里边商量解决的办法。 还有一点,这里既然是被洪秀香看出迷阵的,她肯定要比我们这些年轻一辈了解的更多,我也想听听她一路上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许集思广益会有一个对策出来。 一行六人挤在两个帐篷拼接起来的“大房子”中,依旧显得很挤,我们都收拢着腿,尽可能把地方腾出给对方一些,这样勉强可以供六人说事情。 这是洪秀香第一次参与我们的商议当中,其他的不知道,但事态的严重性已经都能感受到,毕竟连她一个经验丰富的成熟盗墓贼都觉得棘手,而且她的神色也变得非常的严肃,不像是之前那样模棱两可,甚至很多时候都无所谓的样子。 洪秀香说这个冰山迷阵非同一般,她要先听听我们的想法,但是我们哪里还有什么想法,只能恭维着她,毕竟她可是这次行动的筷子头,负责夹我们这些人的喇嘛,我们全都听她的。 然而,此次洪秀香没有发神经,反而和正常人似的,很享受我们这些小辈的拍马屁,她的思维逻辑完全太难琢磨了,或许她就是这么一个脾气秉性,我都不知道当年刘天福看上她什么了,难道她年轻时候太漂亮了吗? 洪秀香笑了一下,看着不再说话的我们,开口道:“不管什么阵法,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离不开顺应天时地利,而这冰山迷阵又讲究一个‘困字诀’,并不是直接取人性命的杀阵。” 我问:“洪大姐,那您这个困字诀如何解呢?” 洪秀香瞥了我一眼道:“要知道我怎么困字何解,何苦让我们所有人困在这里。” 我立即就是无语到家,而郝惊鸿皱着眉头道:“洪大姐,您不给我们大概说说,我们这些晚辈实在没有个头绪,这个头绪还是需要您来引出的。” 洪秀香说:“如果依靠我一人可以的话,我肯定已经带着你们走出去去了,而不是像现在坐在这里商量,刘先生怎么教出你们两个这样的笨弟子呢?” 这搞得我和郝惊鸿面面相觑,怎么又数落到这方面上了,心里那个郁闷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但又无可奈何,人家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全都依仗她了。 洪秀香认为,阵法全都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再演变到休、死、伤、杜、中、开、惊、生、景九门,我们接下来要把其中的生门找出来,便是破解之道。 我们都多少明白了一些,她在说奇门遁甲之术,这是一门号称帝王之术的阵法,同样应用于古代的大规模战争当中,其中讲述了四两拨千斤和以少胜多等战术成就。 如此一来,我们就以奇门遁甲来破解这冰山迷阵,就像道家常讲的,万事万物法则为圆,最终是一个循环和殊途同归,所有人只是这样先去试试看。 夜晚起了风,风力达到了七八级的强度,放在这里来说,并不算什么奇观,而用手电光去照的方式也尝试了一下,发现实践和理论完全是两回事,夜晚太黑了,更加有可能迷路,温度已经到了零下将近二十度,搞不好会冻死。 所以,我们只能安排守夜人,剩下的人好好休息,由于并没有发生什么,所以每个人都睡的特别香,我虽然还是做梦了,但做的是个好梦,我梦到我老娘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就感觉精神抖擞,吃过了早饭喝过了热水,便准备再度启程。 此次带头的并非是元风和吴周尔,而是换成了程数那些人,个个手里拿着罗盘,走几步就开始变换一个方向,有时候也走很长一段时间,看得出程数在这方面的造诣是非常高的,但也同样让我对这个女人更加不了解,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 好在沿途的风景很是不错,没有见过这等自然景观的我们,不断地欣赏着、点评着,只可惜手机和相机都没电了,否则可以拍照留念的。 走了差不多到上午十点的时候,程数忽然停了下来,但四周的景象并没有改变,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听到程数说,她以九宫步行走在这冰山迷阵当中,竟然毫无作用,显然依靠奇门遁甲寻找生门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华子却往前跑了一段,朝着我们大声的吆喝:“快来,快来看啊,这里有新的发现,是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的。”边说他边跳,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我们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等走到他所在的位置,发现四周的冰峰冰丘竟然和我们拉开了距离,那种感觉特别的强烈,就是那些死物活了过来,倒退回去似的。 同时,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落差空间,等到边缘的时候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直径超过五十米,深度足足有二十米以上,下面一片的雪白,没有任何活物活动的迹象,甚至连积雪也好像比其他地方更纯白。 第167章 突来雪崩 程数显然是学艺不精,差点误过了这个地方,也庆幸这个地方的宽度远没有超出太大的误差,否则我们真的就要和这个完全不同的异样深刻擦肩而过,到时候就不知道要继续被多困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天,或者更久…… 冰谷的四周全都是矗立的冰雪高塔,唯独这冰谷之中,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冰丘,看起来仅有半人高,非常孤独地立于之下,就像是被大自然抛弃的孩童,正在恶劣的环境中垂死挣扎。 在洪秀香端着罗盘,确定就是这个冰谷的时候人,有人都忍不住雀跃地跳了起来,毕竟我们极有可能发现了庞大墓葬群的入口,而且不再在迷阵里边转悠,自然值得庆幸快乐。 吴周尔嘘声提醒我们不要乱喊乱叫,这里的雪崩发生的概率,要比其他地方大的多,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我还是第一次听吴周尔说这么有深意的话,一时间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他说的确实没错,我们确实要压制住自己激动澎湃的心情,当务之急就应该想想怎么下到冰谷深处去。 以肉眼粗略估计,这个冰谷的深有二十米,宽越五十米不说,就坡度而言,几乎是在六十甚至到七十度,这导致我们不能像滑雪似的坐着下去,别说半途中有可能出现雪坑或者雪洞,就单单极有可能出现的自由落体,也有可能令人致命。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很快就感受到了,他们将各自背包旁边挂着的绳子连接起来,下个二十米深度是绝对没问题的,只要上面固定好,再加上不要把身体全部的重量放在绳子上,而是一步步踩着雪下去,绝对是可行的。 这个说起来容易,坐起来就有些困难,但偏偏是元风身先士卒,他以一条胳膊一只手抓着绳子,而且以绝对不慢的速度滑了下去,到了底部才看出他开始小心起来,主要是担心那是不是一层比较厚的浮雪,一旦人踩上去全塌了,到时候极有可能发生难以估量的危险。 试探了一番,在确定下面踩不空后,元风伸出手对着我们做了个没问题的兔子手势。 接着,我们也不再犹豫一行人开始快速的往下滑,最后就留下我、华子和杨大头三个,互相看着对方,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总之我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杨大头对我笑了笑说:“我先下,你们两个跟紧点。” “下你的,管我们两个干什么!”华子说着就要往下推杨大头,这把杨大头吓得脸色都变了,最终抵不住一推,他整个人都垂直往下掉了起来。 这把我也吓得够呛,好在杨大头掉了一段,猛然抓住了绳子,就像是摆钟似的来回地摇晃了起来,等他抓稳了之后,对着我们又是龇牙咧嘴,又是竖中指,以表示他强烈的抗议。 华子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杨大头没有那么笨抓住了绳子,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便笑道:“大飞,你先下,我给你垫后,顺便把绳子弄个活结,等我下去好把绳子也带下去,这种地方绳子有时候能救命的。” 他的后半句说的没错,绳子确实可以救命,但是他忽略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把绳子带下去,我们到时候上来就成了问题,这简直就是没脑子的假聪明。 然而,华子有他的一套说法,他认为只要冰谷的四壁不是真正九十度垂直的,有坡度就能连踩带爬地上来,还说羊倌放羊都知道这个道理,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才是没脑子。 我很是无语,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想法不同决定的以后遇到事情就会不同,也没有和他再争论,而且担心这家伙没调子,再把我也推下去,连忙抓着绳子,踩在其他人下去的脚印雪窝中下去。 下去的过程,我就开始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打盗洞,是可以用无烟炉去烤,但是这里的冰层不知道几百上千年形成的,早就成为了老寒冰,厚度极有可能会超过我们的燃料储备,一旦燃烧完了没有打通,该难受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中,忽然就看到华子整个人就滚动着从上面落下,一时间我都回不过神,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难道是想证明他命硬,还是要跟我赛跑,打算比我快一步下到底,但也不用拿命去比吧? 唰! 华子的身影就从我的身边掠过,我忍不住想要拉他一把,结果完全错估了他的速度,直接抓了个空,于是很担心他是不是玩大了,忽然就听到了“轰隆隆”的巨响。 那声音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我第一时间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立即抬头往上敲,顿时就看到在冰谷的边缘出现了一大片的白色雪雾,其中混合着拳头大,也有汽车大,甚至有房子大的血块,直接滚动着往下砸。 确实是雪崩,而且是相当严重的雪崩。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规模的雪崩,但也完全没时间去想太多,往下一看自己的处境,正处于半空之中,距离下面还有比三层楼还高的高度,而其他人早就撒丫子跑开,完全没有管我的意思。 我心说这些家伙没有一个讲义气的,也不管老子的死活,想着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松开紧握的绳子,整个人就和华子那样往下掉,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为什么华子是那样下来的原因。 滚落的过程,我尽可能护住自己的头部,想着就算断了胳膊断了腿儿,也不能让脑袋受了伤,但很快就发现那些崩塌的雪块和我一并而下,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完全超过了我。 在那一瞬间,我的四周完全陷入了窒息的白色,昨晚一个从来没有亲身经历雪崩的北方人,我觉得以前想的都错了,雪崩完全和想象中的雪崩完全不同。 最后还有意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融入了那些雪块当中,成为它们的一员,但是它们却很不友好,浑身就开始出现了不断程度的撞击,最后胸膛一疼,整个人一口鲜血就涌上喉头。 我心说:“完了,这下小命彻底完蛋了!” 第168章 折损过半 无数白茫茫的雪屑往我身上堆积,心想着这次肯定活不成了,如此大规模的雪崩,能活下来的人该有多大的运气,而我这种衰人,肯定没有那么好运的。 不知道多了多久,想来应该也不久,我就被硬生生从雪下给拖了出来,然后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丢弃的易拉罐似的,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不小的弧度,和那些还在掉落的冰雪最后狠狠地摔进雪中。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但脑袋扎在雪中,整个人就彻底昏死过去,再也没有其他意识。 醒来的时候一阵后怕,感觉自己可能是死了,因为最后的意识是脑袋扎进了雪里,觉得可能是活活憋死了,正以为自己会看到黄泉路、鬼门关,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帐篷里边。 四周非常的安静,过了片刻才听到有人在说话,但是很快全身传来的疼痛,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观察自己的身体发现两个胳膊都缠着纱布,还用树枝做了固定,完全使不出力气,极有可能是骨折了,至于有多严重完全尚未可知。 我也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只是记得在雪崩时,所有人都被冰雪盖在了下面,而把我拖出来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从我被简单的救治来看,肯定是有人活了下来。 强忍着疼痛,我坐了起来,到了帐篷外面,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总觉得那种时候还救我的,不是华子和杨大头,就是郝惊鸿或者元风。 外面一片的漆黑,我看到无烟炉旁边有两个人互相对坐着守夜,走过去一看正是华子和杨大头,这两个家伙竟然都没事,这让我有些欢喜,不过感觉他们也不像是救了我的样子,估计另有其人。 他们感觉有人靠近,一起把脑袋转向我的方向,看清楚是我之后,便询问我的身体状况,我受双臂骨折,内伤也很严重,现在感觉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他们可能见我还能说话,便认为我并不严重,将水和食物递给我,看到这些东西我才感觉自己又饿又渴,坐在他们两个旁边,利用无烟炉去暖,先喝了一口水,结果呛的自己不断的咳嗽,我立即就明白自己即便现在再饿,也可能很难吃下东西。 我缓缓地吸气吐气,问他们:“是谁救了我?肯定不是你们两个,对吧?” 华子挠着头说:“这还用你说,我们两个能活下来都是命大,救你的是你那个师兄,他估计凶多吉少了。” 我听的心中一紧,说实话我并未真正把他当做九师兄,只是觉得那仅仅是个称呼,可能也是我还没有完全认可刘天福那个师父是一个道理,但这一刻内心完全波涛汹涌起来,想着如果他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发自内心叫他一声师兄,就像叫自己的亲哥那样。 杨大头叹着气说:“唉,大飞,这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雪崩大家都损失不小,王文倩那边最为惨,死的就剩下她和一个女人了。” “死,死了三,三个人?” 我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见他们点着头,便意识到这场雪崩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惨烈,接着问:“一共死了多少?” “七个人!” 当华子说出这个死亡数字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头重脚轻,出发时候算上吴周尔二十一个人,先因天蚕而死的赤佬,现在又死了七个,现在只剩下十三个人,什么都没有见到就折损将近过半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才发现玻璃都碎了,从裂痕还勉强能看到现在的时间是差十分钟午夜,心中那种兔死狐悲的沮丧感无法言语,果然盗墓贼不受老天庇佑,什么离奇的死亡事件都能遇上。 忽然,我听到有脚步声,华子也站起来用手电去照,很快就发现是满是都是冰雪,面露疲惫之色的元风,他走过来便是坐下,什么都没有说,便用唯一的手那东西吃。 华子问他:“风哥,找到了吗?” 我这才知道,原来除了我和洪秀香之外,需要留两个人照顾,其他人全都到雪崩的地府寻找郝惊鸿那七个被雪埋的失踪人员,但从事发一直找到现在,依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显然都凶多吉少。 元风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估计也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内心一阵的发酸,觉得不管怎么样也不能郝惊鸿那些人永远被冰雪深埋,便是站起来准备过去帮着找。 华子就阻拦我,“大飞,你快歇了吧,我就说那么大的雪崩,埋在下面用不了多久就会活活憋死,有那个精神头,我们还不如去找古墓的入口,进去把里边的宝贝摸出来,给他们弄些安家费,再立几个衣冠冢,每年都去给他们上个坟来的实际,做这一行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对不对?”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别说这种废话,我把工兵铲夹在腋下,准备去挖尸体,光是夹在腋下这件事就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感受到没有双臂的人有多么难生活。 华子和杨大头一看拦不住我,只好跟了上来,而无烟炉旁边只剩下元风独自一人,他看着一个方向在走神,那种无言的悲伤令人动容。 我能感受到元风的发自内心的伤心,而我更多是愧疚,毕竟郝惊鸿是因为救我才死的,他肯定是有办法逃生的,否则也不可能把我从雪下强行拖出来,那种负罪感就像是心脏被一只无形打打手狠狠地捏紧,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等我们三个回到雪崩的地府,便看到八个人影在翻动冰雪,问过华子才知道,在事发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被雪埋了,只是有人运气好一些,挨着冰丘被埋的不是很深,一探手就能钻出来,而有的人就比较倒霉,他们之前在冰柱旁,结果冰柱都被砸断了,估计是受了伤无法爬出来,所以才会发生死亡事件。 旁边已经有两具尸体,他们都是王文倩的人,吴周尔告诉我是刚刚刨出来的,这两个人相距不过几米,但都是因为受了重伤,之后被雪活活憋到窒息而死。 第169章 奇迹发生 华子就调侃吴周尔,甚至有些抱怨在里边,觉得他作为向导,雪崩这样的其情况他应该提前预料到,结果他什么作用都没起到不说,反而是逃跑最快的那个,导致雪崩连他半个身子都没有盖住,还说他是属兔子的。 吴周尔并没有反斥,冬天的长白山出事的几率是很高的,这也不能全怪他,当然他肯定是有心理负担的,他就认为我们是来游玩的,结果导致这么多人死亡,他心里也很难受,而且他的性格也不是强势的,算是默认下来。 王文倩正在一个挖出的雪坑中,不断他那些空的背包里边装雪,然后再用绳子拉上来倒掉,不断重复这样的工作,宛如进行流水线工作似的,她的棉手套已经不见了,一双小手冻的通红,有些地方都裂开出血,把工兵铲的把子都染红了几段,脸上也没有往日的甜美笑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说实话,再怎么说都是一个村子里边出来的,看到她这样我忍不住心疼她,尝试着活动自己的胳膊,这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骨折,可能就是脱臼了,被接好短时间无法动弹,现在可以可以勉强可以了,便准备下去帮忙。 但是华子直接拦住了我,让我别找自找麻烦了,到时候真的废了,我以后只能用脚拿筷子吃饭了,而且再怎么说王文倩也叫他一声“华哥”,他下去替王文倩。 很快,王文倩就被替换上来,她的体力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嘴唇发干到起白皮,看来已经严重缺水,我拉着她回了新营地附近,把水拿给她喝。 王文倩很客气地跟我说了声谢谢,或许对于稍大一些地方来说,父母和孩子之间都会互相道谢,但是对于我们小地方的人而言,感觉就是不再那么亲近了,关系好像很远了似的。 今晚很是平静,平静到令我惴惴不安,雪崩到了那个深坑当中,最深的地方可达二十米,要从上面开洞,找到郝惊鸿那些人大概在的位置,确实非常的困难。 程数带着人还在继续挖,我过去看了一次,发现挖到凌晨一点多,也挖了不到一半,气温愈发的低了,进行的速度也愈发的慢,估计凌晨四五点能挖到底部就不错了,至于什么时候能找到人就是个未知数。 今夜的月光特别的明亮,王文倩就坐在雪地中发呆,看得出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用问也知道,她这是第一次带队出来,现在死了三个公司的人,估计她都不知道回去怎么交代。 我就主动过去安慰她,说一些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话,让她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命,而且做我们这一行死人其实并不罕见。 王文倩并没有说别的,她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说:“飞哥,我能靠靠你吗?”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边有些转不过来,不过犹豫几秒还是点头同意,她就轻轻靠在我的背上,我们两个就像是某个服装、鞋子品牌的姿势,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属于女孩儿那种香气。 我尽可能不把注意力放在这方面上,觉得那样自己就太畜生了,而且也没有心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是感觉小女孩儿真的变成大姑娘了,更多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惆怅。 我们两个就这样保持了不到一刻钟,那边有喊让我们过去,发现又找到了是通体,而且一次性找到了四具,全部都是窒息而死,其中并没有郝惊鸿。 这就意味剩下还有两具,所有人真的已经有放弃的想法,可总觉得这样太过于不人道,总之已经找到了四具,剩下的两具应该就在附近,只能打起精神继续挖下去。 过了一会儿,元风走过来让我们算了,他觉得找到又能怎么样,肯定已经死了,要是活着早就找到了,死了就是要埋,土埋是埋,雪埋也是一样的埋,就他们长眠于此也好,然后就对着雪崩坍塌的地方鞠了躬。 我看到他做的一切,鼻子不由地酸了起来,自己并没有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没有经历这种情形的人绝对无法理解当时的那种感觉,就仿佛胸膛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呼吸都变得非常的困难。 王文倩用手给我擦着脸,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流泪,她轻声细语地说:“飞哥,我们该去休息了,每个人都受伤不轻,而且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我们给一共找到的五具尸体挖了雪坑,把他们埋葬在其中,这也就是元风为什么说挖出来也没用的原因,其中有一具女性尸体,然而大自然的残酷就是这样,不管你是男是女,它公平公正的一视同仁。 我们对着那些雪坟头鞠过躬,开始往帐篷地方走去,我这才有精力去观察四周的情况,发现我们四周的冰塔很是密集,而且出于比较高的地段,不管哪个方向发生雪崩,都很难殃及到我们,除非整个长白山都在雪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时期。 我刚准备往帐篷里边钻的时候,忽然就感觉不对劲,反应了片刻之后才意识到,帐篷里边有个人正在睡觉,而且还是酣睡,而后面的华子和杨大头并不知道我怎么了,就催促我赶快进去,外面毕竟太冷了。 回过神之后,我转头吞着口水对他们说:“帐篷里边有个人。” 等到他们两个人进去之后,拉开其中一个鼓鼓的睡袋,里边还真的有个人,而且不是别人,真是郝惊鸿,他的气色很差,但呼吸还算正常。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而华子这个大嘴巴已经开始嚷嚷起来,很快所有人都围到了我们的帐篷外,开始对郝惊鸿突然回来了,而且是活着回来议论起来,感觉这就是个奇迹。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吵闹,郝惊鸿竟然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们很担心他,就让懂些医术的程数进去给他看看,是不是受了什么重伤导致陷入深度昏迷了。 第170章 双麒麟臂 高烧,重度高烧。 在程数给郝惊鸿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便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她当下就已经给郝惊鸿喂了退烧药,这种环境下出了这样的状况,那是极度危险的,最重要我们无法给他提供温暖的环境。 吴周尔提到了温泉,他的观点是即便再大的雪,也很难将温泉彻底覆盖于冰下,他记得山上有好几处温泉,只可惜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远,至少要花半天的时间才能走到,而且前提是不走错路的情况下。 程数让我们先别聊这个,帮她进去检查一些郝惊鸿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严重的外伤,当我们几个大男人七手八脚把他的衣服打开之后,发现他除了身体冻的有些发紫之外,并没有气气他的皮外伤,唯独那双手多了很多的裂缝,缝隙中清晰可见结冰的血质。 我们给他所在的帐篷里边点了个无烟炉,即便谁都知道这相当的奢侈,但救人要紧,过了这一关再说,几分钟后发现郝惊鸿的脸色有所缓和。 元风是我们当中最高兴的,他咧着嘴跟我们说:“我就知道九哥没那么容易出事,要不然他这么多年练的童子功岂不是假把式?” 包裹我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口中说的“童子功”是什么,寻常来说就是少林那种内强外壮,藏而不露,内外兼修的基本功,而且是属于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需要从幼儿时期就开始练的,而且一直不能破功的那种。 华子就好奇向元风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他更好奇是什么童子功,竟然能让郝惊鸿从雪崩之后那么厚的下面自己逃生,他觉得这完全就是个奇迹,甚至有些半信半疑。 元风先是看了我一眼,我告诉他自己没听过,毕竟自己一个半路出家的,对于道陵派了解的仅限于刘天福说的那些,他不说的自然不知道,就让他别卖关子,赶快说说到底郝惊鸿练的是什么童子功。 然而,元风先没有说什么,而是让我们去看郝惊鸿的双臂,尤其是大臂,刚才只顾得给他检查有没有受伤,担心他太冷又很快把衣服穿上,根本没人去注意他的手臂如何。 撸起了郝惊鸿的袖子,我们就很奇怪地发现,他两条手臂的造型有些像动画片里边的大力水手,大臂粗壮的程度异议常人,反而小臂特别的正常,如此两条手臂自然就不正常,而且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大臂上有密密麻麻的伤疤,那些伤疤有新有旧,最老的伤疤估计要追溯到他几岁时候。 元风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也听过,这就是麒麟臂,只不过并没有电视里边演的那么夸张,但能炼成九哥这样的,也非常难得了。” 对于麒麟臂的了解,我仅限于《风云》当中,步惊云拥有力量超凡的手臂,里边演绎着大概是说三焦玄关未通前如火烧般的疼痛万分,打通后方能发挥麒麟臂的全部力量,而麒麟臂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可以做到冷热不忌、刀枪不入的地步。 现实当中也有麒麟臂的说法,简单来说就是手臂臃肿,一般电脑族的麒麟臂往往是单侧的,是因为电脑族经常要使用右臂操作鼠标,久而久之就容易导致另一只手及胳膊因为缺乏运动而处于“萎缩”状态,从而诱发右臂成为麒麟臂。 除了经常使用鼠标的电脑族外,开车时转动方向盘习惯一侧胳膊更用力的人,经常打网球、羽毛球等而不注意均衡运动的人,也容易出现麒麟臂。 网络用语“麒麟臂”有很多种意思,常用于指人拥有强劲有力的臂弯、强壮的手臂等,清晰的肌肉线条,和密集的血管,这样就是麒麟臂。 元风给我们解释则是另外一种说法,说这麒麟臂需要从幼儿刚会拿东西就开始训练,一旦超过五周岁便很难炼成,一旦炼成手臂的力量就是常人的数倍,甚至可以像蚂蚁那样举起比它自身重好几倍的物体。 而练习麒麟臂需要不断举重,所以很多举重运动员也有这种手臂,之后还要用荆棘藤蔓之类的物体去抽打,每次都要抽的血淋淋为止,如此便可以增加手臂的抗击打能力,也能起到活血化瘀的作用。 我听得这些就头皮发麻,暗骂一声变态,想象那么小的孩子就被迫开始举起比他自身还要重的东西进行长时间训练,之后还要打的鲜血淋漓,为人父母的杨大头已经忍不住说要死他的孩子,他绝对不会让练这种破功法,我一个单身狗也觉得场面太过于残忍了,庆幸自己没有从小跟着刘天福,同时内心对他的成见又多了一层。 元风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没有任何的成就是与生俱来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相信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我想到了之前第一次见郝惊鸿时候,他用手轻轻一掐我就犯迷糊,同时意识到他是怎么能做到我从雪崩中抛飞那么高,自己又怎么能从雪难中逃生,原来全都是依仗他这一对麒麟臂啊! 在我们聊天过程中,郝惊鸿翻了个身,依旧没有醒,显然已经累坏了,但是他的体质也异于常人,吃了退烧药没过多久就有明显退烧的良好状况。 我们一行人没有再打扰郝惊鸿,把这个帐篷让给了他和元风,而我们三个则是去其他帐篷里边休息。 睡觉之前我的心情已经大好,说实话就是因为他没有因我而死,但是精神上没有了负担,身体上的难受有袭来,浑身又酸又痛不说,而且完全使不上力,期待着明天会好转,便勉强蜷缩着身子去睡觉。 今夜特别的安静,除了身体上的不适之外,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偶尔只有守夜的人小声交谈,但也说不了几句,毕竟外面太冷了,由于我受伤了,守夜的任务没有落到我头上,这一觉睡的很香,甚至梦中都在感叹这难能可贵的一夜。 第171章 龙脉定穴 一觉醒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多,我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出了帐篷就听到他们在谈论雪崩的事情,确实那场雪崩别说是时隔一天,就算是此生我也很难忘记。 可听了几句才听明白,原来在后半夜又发生了一次雪崩,这么一说我好像有那么点模糊的影响,睡的好好的被震动了一会儿,但是由于身体原因,加上以为是在做梦,所以并没有再见识一场雪崩。 很很庆幸我们这次选对了地方,雪崩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伤害,其他人听到出去看过也就是虚惊一场,不过他们不像我一觉天亮,担惊受怕挨到天亮。 在我醒之前,我九师兄郝惊鸿就已经醒了,他那双满是裂痕的手包裹了纱布,洁白的纱布有的地方微微泛红,主要是手指和掌心处,几乎跟我的情况差不多,双手都一半天无法使用,最多也就是能料理自己的生理问题。 我们不能一直就待在这个相对安全的范围,否则还不如转头回去,是时候商量该如何把附近存在大型古墓群的方式找出来了,这就是眼下最重要的时期,再不济能定出冥门的位置所在,这样也好知道从什么地方打盗洞。 从碧龙古卷中展现的景象来看,那巨大的冥门,在关闭之后又浇筑了大量的水,根据这里的气候推测应该是刚入秋所为,等到深秋一直到初冬再到深冬,便彻底冻住,不管是冥门的规格大小,还是经年累月不断的冰雪覆盖,那都早已经是人力无法开启的。 最终,我们一直认为打盗洞成了在这冰天雪地的长白山上的最好选择,也是唯一选择。 在龙脉上给古墓定穴,也有叫定位的,这样的事情只能交给洪秀香为首的那些人,毕竟她们的经验丰富,梨儿姐也一口答应,便是去问请她老板,很快她们就拿着罗盘,开启了定穴的行动。 我们其他人插不上手,只能帮忙打打下手,否则就是傻站在营地干着急,我很快就发现几个心大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出的扑克牌,又开始玩了起来,气得我把他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结果我骂我的,他们玩他们的,还一个劲地朝我翻白眼,说些冷嘲热讽的话。 根据洪秀香的眼力劲和多年的墓葬风水经验,确定冥门的位置就是冰谷的坐南朝北的方向,这也完全符合墓穴和生人所住房子朝向相反的规律,我们就问这个盗洞到底怎么打。 洪秀香开口说:“自古以来皇陵就以找不到、打不开和带不走为核心建造,这个不到地方谁也不知道,到了再说。” 我们听了等于没听,一行人很是无奈,但只能拆了帐篷,开始朝着他们确定的方向而去,一路上人手一把登山镐,同样我们还是用绳子窜着。 经历过雪崩之后,我们都见识到有多么的恐怖,所以一路上没有人叫喊,甚至都没有人说话,只剩下行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以及我们喘粗气的声音,我甚至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心脏随时都有可能从嘴巴跳出来似的。 这一次果然没有再发生意外,这让我意识到经验都有多么宝贵,走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我们就到了冰谷的另一边,每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休息。 但是,华子很快就发现了什么,我问他怎么了,他指着雪地上的一串鞋印,他问我是不是我们的,我一看那都是男人的鞋印,尺码至少也是四二的,有的都有四五、四六那么大,非常的清晰,应该是留下不久。 我问走在最前面的郝惊鸿和元风,他们两个说没有往那边走过,然后也过去研究那些鞋印,元风看过就说那是专业登山鞋的,从鞋印分析应该是五个人,不用他说我们都想到了那五个偷猎者。 郝惊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亮光,或者是我看错了,但他说了一个很恐怖的事情,就是那五个偷猎者应该是一直都跟着我们的,至少是到刚才为止都是跟着的。 华子就开始谩骂起来,因为他觉得那天突然发生雪崩的事情,并非是自然灾害,而是那五个偷猎者有意为之。 这话得到了我们一致的同意,一时间所有人就开始对问候那五个偷猎者的祖宗十八代,毕竟要是真是他们做的,那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从现场的气氛来看,要是他们现在站在我们面前,估计都有人会冲上去杀人。 元风咬着牙说:“只要他们存在就是危险,与其避免危险,还不如直面,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可以顺着他们的鞋印找过去,把他们直接弄死再考虑打盗洞的事情。” 郝惊鸿却持反对的意见,他认为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而且说不定我们这边有人会再度受到伤害,同时还会耽误我们的时间,这边最近的天气多变,我们的食物消耗的比较严重,不应该去主动求战,只要到时候留人在盗洞口守着,不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绊脚石就行。 我觉得很有道理,对方现在找不到踪影,那就相当于在暗处,不能因为有鞋印就认为决定能找到,万一他们在沿途布下陷阱,我们也会遭殃,而且双方一旦动手就会开枪,极有可能再度引起雪崩。 程数的说法是盗洞外面不要放人站岗,对方既然一路过跟着我们,那等我们进去,他们肯定也会进去,在古墓里边再解决他们也不迟,那样也不会引起雪崩,毕竟在一个谁都没有进去过的墓中,那我们绝对要比他们更熟悉。 我们三个的想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元风也就不再说什么,但我已经感觉他动了杀心,这再度让我意识到这家伙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洪秀香用手里的登山镐往地上一戳,告诉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挖,我们也没有多做迟疑,立即就开始行动起来。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熟悉土葬墓,这种雪下的墓葬自然是第一次接触,自然要由洪秀香负责指挥,我们进行挖掘,起初表面的雪很松软,我们进行的很快,但是接下来就是另外一种情况。 第172章 打冰盗洞 雪,其实绝大部分人都见过,但是不一定都了解它这种物质的性质,它软的时候一脚能踩塌,但是消融成水结成冰之后又无比坚硬,可能这就是自然的神奇之处。 洪秀香让我们一行人尽可能把盗洞打的大一些,所以我们只能利用“做土”的方式,把四周的雪拍的坚固一些,这是一个繁琐的过程,我们一直挖到了冰层才停手。 华子他们往下深挖,由于我和九师兄郝惊鸿受了伤,但这里唯一好的就是不用做土,但是不可避免的就是做雪,这么大的空间完全的游刃有余,其实都不能说做什么,只因为积雪有可能压塌我们的盗洞。 我们所打的盗洞是垂直的,说白了就是直上直下,不像一般倒斗的都打一个斜坡,可以轻松下去也可以轻松下来,现实就是我们还是用掏空的背包,把不必要的积雪运送上来,整个过程都在不断地拍打着雪壁,主要是怕塌陷,毕竟在这种地方一切都可能发生。 挖了十几米之后,华子在下面抱怨道:“我去,这是要挖到什么时候?不会挖到和冰谷平行,才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东西吧?” 元风接过话说:“应该是不用的,从个古卷呈现的内容来看,那冥门难得庞大,估计我们就是再专业,再有力气也不可能打开。” 华子说:“但愿我们能够刚刚挖到冥门里边,要不然下面极有可能是悬空的,我们倒斗是小,但是每个人的性命为重。” 我伸长脖子对着他们说:“抓紧时间,拖延的时间越长,我们就可能越要经受暴风雪的来袭,到时候盗洞即便挖成了,搞不好还要被暴雪盖在下面。” 我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带队认可,接下来就是调动人员,说什么其他的都没有用,毕竟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能够支撑的时间也不同。 随着“当啷”一声,华子就问是不是又挖到了冰层,同时也想要询问一下洪秀香,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洪秀香是老经验了,以她的年龄和阅历来说,她完全是可以看出我们看不懂的一些细节,而我只是看了个轮廓,总觉得哪里不靠谱。 没过多久,四周都是冷冽的寒风开始吹了起来,仿佛深入骨髓似的,我们加快了挖的速度,配合上无烟炉的融冰,经过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挖通。 元风用手电往下照着说:“下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可能是悬空的。” “不是悬空的,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你们仔细看看啊!”在华子这话出口后,我们立即被下面的情况吸引过去,我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便让他们想办法把人送下去看看,郝惊鸿也是这样的想法。 接下来,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连同洪秀香也用绳子把她往下放,到了底部之后,便是问华子他说的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 华子就指给我看,我把眼珠子都快瞅的凸出去了,但还是没有看到他说的东西,就问他究竟在哪里,自己实在是看不到,华子有些气恼地再度指着,说就在那里,还问我的眼睛是不是摆设,难道是用来出气的? “你的眼睛才是用来出气的!”我怼了华子一句,他也没有说什么,这就是兄弟,他继续指着他看到的方向,我再度仔细地去瞅,终于还是让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隐约看到一段和树枝差不多的东西,但是非常的朦胧,要不是眼睛特别的好,那还真的看不到,也就是华子没念几天书,还保持着最佳的视力状态才能第一时间看得清楚。 我用狼眼手电去照,还是看的不太清楚,应该就是距离太远了,而且下面还有一层很厚的冰,虽然有些地方有破窟窿,但必须能够通过人下去才能看得清楚,因为担心冰层不稳定,也就没有利用破冰锤,以免引发其他的危险,只能用无烟炉去烤。 洪秀香说:“其他人先上去,留下两三个身手比较好的,用绳子把腰拴住,以免冰层被烤化之后,到时候一起都掉下去。” 我们都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原本华子是想留下的,但是他可能看到我的身体状况,便换成了郝惊鸿,如果换成以往也就没有这样想法。 我问九师兄郝惊鸿的手没事吧,他说自己可以,而且很大程度也用不到他这双手,他就是下去看看情况,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一些事情,粗活累活就交给元风去做。 我们自然很快就把拉上去回到了原地,接下来绳子就系到下面人的腰部位置,另一端就拴在冰塔之上,这说起来简单但是很耗费工时,下面的冰层还有一米多后,这种作业是非常考验人的耐心。 差不多忙碌到过了中午,期间下面不断传来冰铲铲冰屑的声音,然后就是用背包将那些冰托上来,看着那些就像是冰箱里边冻出来的冰块,都忍不住想上去捧一把把玩。 忽然,元风说:“通了,打通了。” 我们都伸长脖子探出头往下去照,由于太深只能看到下面作业的矿灯灯光,以及一阵阵很柔和的暖风往上涌,其中还夹杂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就是这种味道让我们浑身一震,感觉就是墓葬的味道,连忙问下面什么情况?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郝惊鸿说:“下去的洞拓宽了一些,但还足以让人通过,用不了多久时间了。” 我都有些忍耐不住了,更不要说其他人,自己便要下去看看,也没有人拦我,很快就被绳子吊了下去,在下面矿灯的照射下,我看到冰面一个比我脑袋大的破窟窿,但不足以让成年人通过。 用狼眼手电往下去照,下面是呈现一种混沌的状态,灰色的雾气如水般的粘稠,只不过之前看到的树枝状的物质,比之前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说是树枝,其实更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角,差不多有一个正常成年人那么大,明显感觉是属于石头雕刻而成,往下照便发现一个卡车大笑的兽头,隐约是蹲在地面上的,但由于看不清楚整个石兽的模样,只能感觉特别的大。 我说:“继续用无烟炉烤,加大火力,把我们要通过的窟窿弄的大一些,过不去就是看到金山银山也没用。” 郝惊鸿长吁一口气说:“我下去看看,现在下面破冰会比上面容易一些。” “下去?你要怎么下去?”我诧异地看着他,感觉最多就五六岁的孩子能通过,“这窟窿就这么大点,九师兄是打算像孙猴子那样,变成什么过去吗?” 我笑了,元风笑了,郝惊鸿也笑了,但是他们两个一笑,我就不再笑了。 我问:“你们笑什么?这窟窿就这么大,以九师兄你的体格怎么可能钻过去呢?” 元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十哥,有没有胆量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我诧异地看着他,又看向郝惊鸿的身材:“难道是赌我九师兄能不能从这窟窿钻过去吗?他要是真的能钻过去,那也未免太扯了吧?” 第173章 宏伟之门 郝惊鸿并不解释什么,他开始像运动员那样做起了热身运动,但不同的是可以听到他身体里边的骨头在“咔咔”作响,就好像得了全身性关节病似的,搞得我们是一头的雾水。 华子正想问这到底是在搞什么,我们也是同样的疑惑,但元风做了嘘声的手势,指了指郝惊鸿示意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活动过后,郝惊鸿就试探性地把脑袋塞进了破开的冰窟窿里边,但是再想往前进一步,立即他的肩膀被卡住了,看来我不是眼花了,而是这个窟窿确实钻不过去。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们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起来,因为伴随着一连串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郝惊鸿的身体出现了一种柔软状,他就像是蛇类或者泥鳅那样,整个人就钻了进去,从而几个翻转落到了那巨大的石兽角之上。 “手电递给我。” 郝惊鸿往上伸着手,我已经惊呆了,元风越过我把手电递到了他的手上,接着他边活动身体边照着下面查看情况,同时再度响起那种咔咔的骨头作响声,还说看到了冥门所在,只不过冥门太大了,以他的角度完全看不清楚全貌,而且还照不到底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我反应了半分钟才恢复过来,转头看向元风,“刚才那是?” 元风说:“蛇功,也有叫缩骨功的,也是从小练才能练成的。” 我完全搞不懂的点着头,这种功夫近年都很少在电视里见过,偶尔一些影片里边才有的,没想到刚刚就发生在我的眼前,但是自己处于震惊当中,完全没有看清楚整个过程,但已经悔时晚已。 当时在电视上见过之后,我记得自己出于好奇就查了一下,这种功法属于柔术的一种,而且炼至到一定境界是要脱臼的,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把身体缩小,但有一利必有一弊,极容易造成习惯性脱臼。 我想问问元风,他肯定比我知道的多,然而华子这家伙已经急不可待地追问:“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也想要下去。” 元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等一下,这冰上的洞口我们钻不过去,正在解决着呢!” 接下的作业就不再是单面的,而是元风在上面用无烟炉烤,郝惊鸿则是用缠满纱布的手举着在下面烤,上下一起来自然搞得就快了很快,不断有冰融水滴往下落,而我负责是用工兵铲轻轻往下敲薄冰,可能是因为我双臂受伤不敢用太的大力才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处理的可以通过之后,我招呼其他人下来,而自己和元风率先从破开的冰窟窿钻了进去,然后也跟郝惊鸿那样踩在兽角上,然而继续学他顺着兽角到了巨大的兽头上。 那兽头真不是一般的大,足有大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站在上面更是有一种到了的大人国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卑微的弱小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不一会儿,其他人也相继下来,看到这样令人惊叹的情形自然发出一连串的奇怪声音,毕竟我刚才是用手电照过,心里多少有个估摸,而他们几乎就是瞬间处于这超级大的石雕上,自然很是惊讶不已。 华子啧啧着嘴,说:“我去,这么大的看门狗,那你们说如果按照正常比例的话,冥门究竟要多大啊?” 我说:“这叫檐兽,是古建筑屋檐上的一种装饰神兽,跟你说的看门狗八竿子都打不着。”见她还没有立即自己的意思,便继续给他解释,我们所处的位置还是在冥门之上,这个冥门的规模宏伟到一种人类无法想象的境界。 华子才是听明白了,不过依旧是连连惊叹。 洪秀香下了后,便是在梨儿姐的陪同下走到了中间的位置,但很快又去而复返了,郝惊鸿就问她们是不是有问题,她们没说其他的,只是说走反了路,我们大致的位置是在这巨大冥门的右边,应该要往左边走才对。 我们一行人就一起朝着左边移动,任何人都在不停止地感叹着这冥门的庞大和威严,走了差不多三百多米后,我们才看到了一颗极大宝珠。 这宝珠的两边是两条蜿蜒的龙,正以一种二龙戏珠的形象呈现着,先不论那两条龙的造型有多么大,单单就这可宝珠就有两个人手拉手还不一定能抱住,我所知道紫禁城之上也有一颗,那颗是有篮球那么大,和这个是完全无法比的。 “这珠子一看就很值钱。”杨大头冷不丁地拉了一句。 程数说:“这些东西太大了,这个墓葬群可能是全国最大的墓葬群了。” 梨儿姐说:“古人在面对巨大到无法撼动的东西统统称之为神迹,而一个国家的国力是否强盛,便可以决定墓葬群的规格有多大,你们想想秦皇陵不就是那样,只不过这个冥门太大了,光是宽度就有六七百米,那这个门的高度岂不是要刷新我们的世界观?” 洪秀香开口道:“如果按照正常的比例来说的话,那这冥门的高度应该在一千米以上,现在我们下去就是个问题啊!” 问题是有问题,但办法总比问题多,我们已经开始将所有的绳子集中起来,才发现由于雪崩造成的一系列影响,导致我们所剩下的绳子已经不多了,加起来也只有二十米出头,如果按照洪秀香说的高度,我们这些绳子完全是不足以支撑我们下去的。 我们简单的商量了一些,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寻找过程中可以落脚的地方,而这种那地方不能超过十米左右,而且还能让我们所有人都站上去,这种特定的要求在这个冥门上应该是很难找的。 华子灵机一动说:“不是带着照明弹呢,现在不用等什么时候用?准备留着下崽呢?打一发下去看看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才想到了照明弹,很快就看到程数手中飞出一条火线,半空中可以闻到淡淡的强氧化镁的味道,几秒钟之后伴随着一声爆炸,彻底就炸开了。 我们惊讶的发现,地面竟然就在三十多米的下方,这简直太不符合逻辑了,这个门的宽度有六七百米,而高度仅仅是这样,那不就以为这是一个横着的巨大长方形吗? 不过,这个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现在只要我们的绳子放下去,距离地面也就剩下十米左右,我们只要在这个过程中寻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那所有人都将会轻松到底真正的地面。 但是我已经感觉有些那些人微微皱眉,我知道他们都觉得这不符合墓葬规格,但现实就是现实,一切都出现在我们眼前,由不得我们不信。 我想过之后得出了一个不知道算靠不靠谱的结论,或许这个冥门之前是很高的,但这么多年的岁月,不管是什么引发的地震,让沉重的冥门沉沦下去,也有可能是整个冥门变了形,这个不是专业人士很难搞得清楚具体的原因。 “你们看那两个是什么东西啊?”华子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大惊小怪地招呼我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去看。 第174章 血色雾气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看什么,此时我眼中只有那一对狻猊,但是和我寻常见过的狻猊石像又有些不同,有一些细节的部分更像是望天吼,整条的造型四肢强健,弓腰挺身,器宇轩昂,前腿直立,后腿左右分开蹲坐,昂首朝天怒吼,此外还有腾跃奋起之势,全身透着一股震撼人心肺之豪气和霸气,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对望天狻猊。 我并不理解华子对这对石雕有什么大呼小叫的,华子则是让我看石雕爪下,也就是一般会踩一颗石球,也叫吉祥球的方位。 接下来,我就盯着下面去看,果然真的是有踩着石球的,刚刚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但此时照明弹已经呈现寿寝正终的状态,光线往回收缩,导致那对望天狻猊再度有隐回黑暗的迹象。 “再打一颗照明弹!” 随着我指着那个方向招呼了一声,很快有一颗照明弹打了过去,这下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两颗石球是镂空的,仔细打量发现上面都是指头大的小窟窿,那些窟窿的形状并不统一,像是一个建坏的马蜂巢穴,更离谱的是小窟窿都在释放一种淡红色的雾气,不知道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还是因为照明弹的原因,总之下面地表已经有很厚的一层。 郝惊鸿看着眉头紧锁,他用手里的狼眼手电四下环顾几下后,便是大喝一声:“谁让你们乱动的?” 我们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之间杨大头和齐熙,正拿着匕首,对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中间那颗大宝珠,而这两个家伙正在撬东西,走过去一看,原来那上面镶嵌了大量的红蓝宝石,就像是八十年代舞厅上面吊的那一颗灯光球,非常的夺目。 杨大头还不肯放弃,并说这些可都是非常珍贵的宝石,他和齐熙发现之后,立即就开始动手撬,但结果撬了好几分钟还是没能撬下来一块,他怀疑是用“哥俩好”沾的。 华子立即就凑了上去,看了几眼觉得是红宝石和祖母绿,也拿出了匕首准备加入撬动的队伍当中,但是被我阻拦了,又把杨大头拉到了一旁,而王文倩也去阻止齐熙。 我跟他们说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搞不好触发了机关,那可是会死人的,自己就上去摸那些宝石,很快就发现红绿两种宝石都可以摁下去,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扣下来,从手感就觉得这可能是机关的机括。 郝惊鸿也研究了一下也觉得是机关的触发装置,而刚刚他们已经触动了机关,让我们赶快把防毒面具戴上,以免中毒。 所有人都没有迟疑,纷纷从背包掏出便捷式的防毒面具堵住口鼻,此次我们携带的是最先进最便捷的那种,仅仅就是可以捂住嘴巴和鼻子,相比之前那种半个脑袋都要扣起来的,减少了携带的重量和占背包的面积,此外戴起来也不会特别的不舒服。 我们又用手电去照,发现那些雾气蔓延的非常快,此时已经有些很难看清楚底部了,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毒,但我们已经有了防毒面具自然放心不少,现在只是担心这种血色雾气有没有腐蚀性,会不会把我们露在外面的皮肤硫酸化,所以一行人抓紧又把露在外面的皮肤给遮挡起来,搞得每个人都像是地中海那边人的打扮似的。 因为不能干站着什么都不坐,不管这血色雾气当中有什么,我们早晚都是要下去的,所以当我们照到了巨大的门闩之后,便是将绳子垂了下去,然后一行人逐一先下到门闩上作为第一个罗奥迪。 那门闩相当的巨大,足够让我们十多个人站在其上而下面的血色雾气已经到了我们的脚下,释放的速度和蔓延的速度快到超出我的想象。 血色雾气并不是特别的浓,没有到那种粘稠的状态,只是多少会影响一些视线,但影响的并不是特别严重,我们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其他的身体不良反应,便是把绳子扯下来,继续往下延顺绳子,这一次直接垂到了地表。 我们到了地面,“登陆”让我有了很强的安全感,低头看向地面,很明显地面是人工用整块的岩石铺满的,已然有了岁月侵袭的痕迹,显得坑坑洼洼的,就像是到了外星球似的,那些坑有的像蚂蚁窝,有的却有桌面那么大,但都非常的深,很像蜂窝石。 我仔细观察才发现,那些血色雾气并非只是从那两个望天狻猊爪下的石球里边涌出来的,这些坑洞里边也在往外涌,难怪雾气升的那么快,估计这会儿功夫差不多将这个空间填满了大。 那两个巨大的狻猊石雕蹲坐在两侧,周身有着很强的腐蚀痕迹,近距离看很不美观,不像在上面看起来那么的庞大如同神兽般的存在,那些坑洞很明显都是后来形成的,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仿佛下过酸雨似的,而且不止一次。 看着爪下的石球,发现有些大窟窿是可以钻进去人的,但不知道会到什么地方,而且里边雾气弥漫,视线相当的不清楚,隐约感觉开始出现可吸入的颗粒状雾气,幸好我们已经把护目镜戴上,否则现在搞不好都开始眯眼睛了。 观察片刻,梨儿姐就招呼我们往走前,前面就是龙楼宝殿的第一重,走在甬道中,四周都是淡淡的血色雾气,并没有任何仙境的感觉,仿佛更像是进入了魔域似的。 梨儿姐替她老板洪秀香解释给我们听,说这个可能是古墓设计者故意设计出来的,寓意着就是仙气缭绕的仙境,象征着墓主人死后对成仙成神的一种美好愿望或者诉求。 华子就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古人,一天到晚想着成仙,估计到了现在骨头都腐烂成沫了,一天搞这些没用的。” 我对他时候:“有没有用不重要,古人向来迷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的,尤其是那些君王生前想着长生,时候想着成仙,说白了就是想要将生前拥有的一切永远延续下去。” 当然,我也不是随口说的,纵观历史不都是这样,道家方术昌盛时期,帝王会让道士、方士炼丹,渴望服用后会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 后来随着佛教传入,一些帝王又开始礼佛,尤其是从唐朝之后,帝王都会在墓中出现佛教的装饰和绘画,说白了就是从羽化成仙,转为了坐化成佛。 然而,这些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而且每个人都认为此地不宜久留,为了避免发生变故,我们立即就走向了第一重龙楼宝殿中。 相比较这里而言,这比我们上一次见到的龙楼宝殿更加的庞大和气势恢宏,再加上四周都是血色雾气的蔓延,还附加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在其中,幸亏我们人这么多,这只是一两个人在这里,有个什么动静都容易把人给吓死。 第175章 嗜血飞蚁 我的前进的队伍是由元风带头,他手里提着一把古刀,听郝惊鸿提到过,说那把刀名为“屠城”,是当年杀神白起用过的战刀,死在那把刀下的冤魂成千上万,有着很强的辟邪作用,华子个元风开过玩笑,要重金买他那把刀,但是元风多少钱都不卖。 殿后的是程数,后者是自己提议的,说是不放心我们这些粗心的大男人,担心我们顾头不顾尾,这个也没有什么好争执的,主要还是由于洪秀香这个筷子头点头同意的。 洪秀香绝对是这方面的老手,她不让元风走中间宽阔的甬道,说那样就是在自己找死,但凡墓中设计机关,都会是在最好走的地方,这是一直以来的惯例,自然也成了做我们这行的忌讳。 走着,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脑袋里边嗡嗡作响,但声音又不是很大,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自己上火导致的耳鸣,但是随着带头的元风停下来,其他人自然而然也就停下脚步,他也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虽然声响不是很大,但是那声音的频率很高,就像是不间断的电流波。 洪秀香让我们点火把,她的说法就是在古老的墓葬当中,如果面对是生物,那火绝对要比冷光源好使,她认为那声音是某种小飞虫发出的,类似蚊子那种,被她这么一说就浑身不舒服起来,总觉得暗处某个地方藏着一大团的蚊子。 火把都是事先做好的短火把,但主板用打火机点燃的时候,却发现不管摁多少下,只能看到里边电打火打出的火花,却不见里边的液体丁烷燃烧,可能是之前太冷了的缘故。 梨儿姐就掏出一盒酒店里边供给的那种火柴,一划便立即亮了,但是还不等火把凑上去,“噗”地一下就灭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华子已经开始狂甩他的打火机,嘴里抱怨着:“这他娘什么劣质打火机,关键时刻掉链子,早知道老子就带一个煤油打火机进来了。” 元风反驳他说:“这不是打火机的问题,而是这里的空气问题。”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由于我们戴了防毒面具,并没有感觉这里的空气有什么太强烈异味,但应该不是氧气不足的原因,否则我们早就感到窒息了,毕竟防毒面具又不是氧气瓶。 让火燃烧起来的条件,只要学过最基础的化学都知道,无非就是三个,一是可燃物,二是氧气,三是温度达到着火点,而现在前两个都不是问题,那应该就是这里的温度出了问题。 齐熙也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火柴试了试,连续点了几根,点是可以点着,但用不了一秒就会灭,那问题就来了,外面的温度绝对比这里边第,而且我们是可以点着火,为什么进到这里偏偏点不着了呢? 有的人骂骂咧咧,有的人满头雾水、紧锁眉头,那种嗡嗡的声音已经愈发的近了,但是因为雾气导致视线受阻,并没有看到什么,直到有个什么东西撞在了我的护目镜上。 那种撞击感非常的明显,甚至让我有一种差点撞碎镜片的错觉,导致我的眼睛下意识跟着快速眨动,不等我看清楚,便是接二连三的撞上来,仿佛想要把我的护目镜撞碎,钻进我的眼睛里。 我猛然拍了几下,立即自己的护目镜就一片的黑红液体,接着就听到有人尖叫,我想要快速把护目镜上面的血污擦干净,连续擦了好几下才可以看清楚。 当我看清楚之后,才发现我们已经被一些像是大蚂蚁的飞虫说包围,身上全都是那种飞虫,四周还有很多在挥舞着翅膀,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同时已经有些要往耳朵里边钻。 我连忙堵住自己的耳朵,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的乱叫,但扫了一眼就看到郝惊鸿和元风已经用火把上面的浸了油的棉花,当成耳塞往耳朵里边填塞。 这两个家伙总是能快人一步想到办法,而且几乎同时施行,我们也开始相仿起来,犹豫我们全身基本上都包裹的很严实,也就是耳朵没有堵,当堵住之后就发现浑身上下都是那种蚂蚁飞虫,但它们并没能把我们怎么样。 华子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得出他露出很开心的笑容,估计是在嘲笑这些飞虫蚂蚁对我们无可奈何,从而沾沾自喜。 洪秀香忽然就像是发神经似的,大声叫道:“全都听着,这些是嗜血飞蚁,会找温暖的地方产卵,现在我们的身体就是最好的产卵巢穴,千万别让它们钻进去。” 即便我们塞着棉花,也不至于完全隔绝外面的声音,她这一嗓子让所有的都起了鸡皮疙瘩,我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冷汗唰地流了下来,心也哇凉哇凉的。 我在一本国外的杂志上看过,说是亚马孙原始森林中,有着一种血蚁,就像是水蛭和蚊子那样以吸人畜动物的血液为生,但那种血蚁最要命的就是生命极短,它们会找到适合的地方产下大量的卵,之后便相继死亡,但所产的幼虫从出生就会吸血,直到吸到成年才会离开其他动物的身体,而那动物基本上也就因失血太多而死。 回了回神,我便是感觉到自己的羽绒服不对劲,低头一看,那些嗜血飞蚁正在要我的羽绒服,一咬破就往里边钻,看的我是浑身鸡皮疙瘩乱跳,整个人更是大叫道:“都别愣着了,快摆脱这些玩意儿。” 其实,在我喊叫的同时,已经有人开始狂奔起来,那是完全没有目的也是不管不顾的逃命,什么机关陷阱都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隐约听到有人让等等,但没有时间看是谁。 华子在地上来回滚了几下,把身子上的嗜血飞蚁滚落下去一些,追上我就大声叫道:“我他娘就说年纪大了就不要跟年轻人出来盗墓了,我就知道这一次她会死。” 我们也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飞蚁,但是更多往身上飞,显然这是徒劳的,唯有能甩开才是硬道理。 一阵乱跑之后,犹豫氤氲雾气的关系,我几乎很难看到人影,心里不由地有些惊慌失措起来,这次勉强算第三次下斗盗墓,虽然我一直不承认自己很怕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但实际我还是很怕孤独的。 我咬紧牙关往前跑,因为我记得有好几个人影都已经到了我前面,身后应该就剩下几个女人,相比较她们,我还是更愿意和其他爷们待在一起, 但是一路跑下来,完全就像是没头苍蝇,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在感觉追击在身后的那些嗜血飞蚁数量在减少,跑到实在跑不动之后,我才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完全跑乱了,已经不确定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准备开嗓子喊的时候,才意识到嗓子已经干涸到冒烟的地步,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更不要说大声叫唤。 第176章 一张纸条 我便是摸塞在背包旁边的水壶,拿下了也能看到十几只嗜血飞蚁,想到它们可能存在的恐怖性,便是放弃了当下喝水,而是强打着精神将背包取下,然后把身上残留的那些都找出来逐一拍死,并且拿出手枪以防唯一。 之前的都是我的猜测,觉得这些嗜血飞蚁会跟血蚁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能是近亲什么的,并无法确定这里的嗜血飞蚁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从它们能咬破羽绒服来看,就肯定有过而不及。 我无法确定自己的羽绒服里边钻进去多少,便是将外套脱掉,虽然瞬间就有凉意袭来,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这点凉意还是能扛得住的。 正准备给我的羽绒服告别的时候,忽然就发现在羽绒服的后面贴了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粘上去的,但撕掉有些费劲,那是用口香糖粘上去的,因为我们没带牙刷牙膏,每个人都有带口香糖,所有除了自己之外,每个人都有可能。 本以为这是恶作剧,或者想的再坏一些,就是看不惯我,故意恶心我才粘上去的,但是那口香糖上粘着一张纸条,里边隐约还有字迹,并不是那种机打的,而是手写的。 我展开一看,那是一张很窄的纸条,上面写着:“小心洪秀香妈。” 看着我就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洪秀香成了妈了,我们当中并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包括梨儿姐也没有,就觉得奇怪的很,但是看字迹却有些眼熟,感觉可能是王文倩,毕竟华子字没有这么漂亮,其他人的字迹也不会有熟悉感。 我看了几眼,便打算拿起水壶喝水,正准备掀起防毒面具的时候,又觉得太过于冒失了,万一四周的雾气有问题,那岂不是直接把自己给毒死了,但嗓子实在干的要命,一时间都不知道这水该如何喝,甚至是喝不喝。 说真的,我的嗓子已经到了冒烟的地步,就像是爬到了泰山上,一路上都没有喝过一口水,那种感觉应该只有极限运动员能明白,而且四周一丁点的声响都没有,让我感觉背脊生寒,喉咙发紧,想要喝水的冲动就更加严重。 其实,除了专业学化学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在初中和高中,接触极少一部分的化学原理,而我又是个文科男,大学毕业以后连自己的专业都没有走,至于所学的化学知识早就还给初高中老师了,现在就剩下一些常识性的基础,根本无法判断这雾气中存在毒性的可能性有多大,此时真是后悔当初不好好学。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的脑海中有个渴坏的声音告诉我,这就像有些人在四周环海的孤岛渴到极限后,却找不到淡水,便不由地想要去喝海水,却殊不知海水越喝越渴,最后还是活活脱水而死。 最终身体的需求战胜了我的理智,我摘下防毒面具就大口地喝水,想着喝完就马上重新戴上,而且整个过程尽可能不吸一口气外面的空气,所以是捏着鼻子喝的,最多也就是外面的空气和水一起进入,摄入量应该并不是很大。 但是,喝完水之后,我才意识到这里的血色雾气是无毒气体,但并不像外界那么干净,好像空间中存在这颗粒感的东西,导致呼吸有些不顺畅,我拿出便捷性氧气瓶吸了几口,便立即精神百倍起来,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 我的余光再度看向手里的那张纸条,忽然这才意识到,上面的字不是寻常的汉字,当然更不可能是其他国家的字符,而是属于“鬼画符”中的一种,它也有一个古老而专业的名号,被称作“江淮官话”,因为写的太过于潦草,一般来说就是鬼才知道写的是什么。 那是我老娘的字,我一下子就想明白字迹为什么熟悉,而且几个字应该是“小心洪秀香,妈”这样的,因为她从小也就教给我,自己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也不觉得奇怪更不可能不认识。 我的心瞬间就激动了起来,如果之前就贴在我的背上,那前后整理过那么多次背包,华子或者杨大头他们早就发现我背后贴了东西,而且极有可能脱落,但此时才发现,说明这张纸条贴的时间并不是很久。 如此一推断,那就意味着老娘是在我们这个队伍里边的,我开始回想那些人,但是不论是年龄还是身材,还是口音,如果有我老娘的话,那我肯定会认识,即便她乔装打扮也不可能当儿子的忍不住自己的老娘。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老娘在队伍当中,她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这段时间为了找她可是没少花费精力,而且她既然在的话,那就是出发前就已经混在队伍当中了,那她应该跟我四叔商量过,但结果却是没有一个人跟我打过招呼,这些都有些说不通。 当然,我看着纸条上面的写的内容,如果是因为洪秀香存在,老娘不方便露面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我,那她也应该是后来才加入我们的才合理,而后来加入的只有周武尔,一想到他五大三粗的模样,哪里有我老娘的半分模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时期。 想来想去,我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者有什么没想到的,但实在想不明白,只能重新把防毒面具戴好,开始要华子和杨大头,还有其他人的名字。 前后叫了一圈,屏气凝神听着,后来才想到自己的耳朵塞着,拿出来又喊了一圈,可结果还是没有人回应我,想着他们可能也是戴着耳塞,如果相隔远一些自然是听不到我在他们,而且也担心因为自己的叫喊招来什么东西,便是不敢继续喊。 在这个血色雾气充满的空间中,视线相当受阻碍,手电光的穿透力也弱,我隐约听到有咔咔的声音,像是什么机械在运动,但是当我仔细去听的时候,那种声音又消失,本以为不会再出现,但内心还是期待的,果不其然那种声音还真的好像有规律的出现了。 第177章 深坑激斗 那种奇怪的声音确实是有规律的,一般情况下活物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除非是带有目的性的,但我更愿意把它幻想成某种机械,即便是机关也可以,那样至少在如此大的墓葬当中,只要我不主动去触发机关,便对我没有任何的效果。 但是,随着我又轻声叫了几声华子他们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强烈的好奇推着我往那声音的方向而去,我在内心里不知道是告诫自己还是自我安慰,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有事的,搞不好还能遇到其他人。 走着走着,我猛然刹住了车,在距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形状规则的六角形,黑漆漆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六角石盒,很是突兀地镶嵌在地面上,从四周的凹槽脉络来看,应该是用来蓄水也可以。 然而,那种奇特有节奏的声音,便是从这个深坑中传出来的。 我在走近之前,再一次安慰自己,那绝对是机关在运作,强迫自己脑子里边不去想那些可怕的画面,但是手心的汗已经说明了一切,有些不是强迫就能做的,尤其是对于一个特别爱幻想的人。 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我从背包的侧兜里边拿出一副白线手套戴上,自己再骗自己也无济于事,手套没用几秒钟就已经仿佛被水洗过似的。 紧握住枪,我弯腰靠近那六角坑,边走边侧耳想要听清楚里边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以至于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和以往不同,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状态中。 我无法再否认这就是恐惧,自己已经被这样的环境给吓到了,其实回去之后我特意训练过自己的胆子,大半夜独自跑坟地转一圈,原本以为已经可以叫张大胆了,没想到真正面对这样的处境,内心最真实的恐惧感还是出现了。 刘天福也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大的忌讳就是自我想象力丰富,倒斗不需要想法天马行空的艺术家,他举个例子来说,别人最多能想到一种鬼的模样,而想法太多就会想到各种各样的,以至于事到临头的时候,恐惧会犹如洪水猛兽将人给淹没了。 我吞着唾沫,不断地提醒自己,里边并没有什么,尽量克制住自己胡思乱想,也知道事不宜迟,越耽误的时间越久就越难控制,终归把呼吸调整到均匀状态,心疼也逐渐平稳下来,这才意识到担心再度碰到嗜血飞蚁,耳朵里边又塞了棉花,立即用小拇指掏了出来。 叮铃隆咚…… 忽然,清晰入耳的清澈响声,宛如银铃配合打鼓的声音将其,而且一连响了足足三秒以上,之后又沉寂了下去,仿佛之前并没有响过,一切都是我的幻听。 我一转头,整个人吓得全身发抖,因为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几乎就没有过脑子,回首便是一枪,也不知道打在什么东西上,顿时火光四溅。 很快,我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电,随着手电被自己的愚蠢打碎之后,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那种黑是绝对的,没有任何的亮光,伸出手不见五指只能感受手指所在的位置,然后就不知道是谁从后面猛然推了我一把。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处于一片空白,整个人被推的连连往前,最后重心不稳脚下踩空,直接就一头栽了下去,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身上便是一阵剧痛,但有个部位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那柔软是什么。 紧接着,“哎呦哎呦”的声音响起,我才意识到自己压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接着就有刺眼的手电光亮了起来,我隐约看到一张不太熟悉,但绝对见过的面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此人应该是那五个偷猎者其中的一个。 这家伙怎么先一步到了这里,而且还掉进了这个深坑里边,刚刚又是谁把我退下来的,然而在我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忽然刚起身的偷猎者,便是直接握着拳头朝着我冲了上来。 我下意识的进行了躲闪,但是对方显然是个练家子,直接拳头就砸到了我的鼻子上,直接把我的防毒面具都给砸掉了,直接的鼻子立即又酸又疼,眼泪都下来了,忍不住下意识摸了一把鼻子,白线手套都被染红了,竟然被他打出了鼻血。 在这个功夫的时间,偷猎者自己把我推翻在地,整个人压到了我的身上,嘴里骂着潮汕话的地方方言,总之我是一句话都听不懂,抄起拳头对着我的脑袋就开始猛捶。 一系列的突然袭击,搞得我脑子都完全转不过来,被打了几拳之后,疼痛让我的头脑逐渐清醒起来,我立即用双臂挡在自己的面前,不让他继续攻击我的头部,觉得再有几下可能就会被他打晕过去。 之前我们和偷猎者发生的不愉快,便是直接导致现在这样局面的主导因素,其实说到底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我却感觉他动了杀心。 胳膊又矮了几拳,我才勉强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跟他说些什么,但是他剧烈挣扎几下便是挣脱了,趁我不注意又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我都听到骨头轻微的“喀嚓”声,一下子整个人就腾地火了起来。 我已经完全不管不顾,提起膝盖就磕之了他的命上,疼痛让他整个人缩了一下,压制着我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大的劲头,我趁机把他顶翻,便想要站起来。 这家伙的忍耐力还是很强的,再度朝着我扑过来,我已经发现他的左腿非常的不利索,应该是在我掉下来之前受过伤的,但还是不依不饶地攻击我,我已经豁出去了,两个人就扭打到了一起,不管什么招式都开始朝着对方身上招呼,反正想着只要最后自己能活下来就行。 借助掉落在一旁的手电光,我瞄到了随着自己掉下的枪,同样偷猎者也注意到了,他想要去捡的时候,被我一脚踹开,自己先他一步捡起了那把已经将子弹顶上膛的手枪,同时立即将枪口对准了他。 第178章 人心可畏 “不许动!” 果然,枪还是现代最有威慑力的工具,那偷猎者乖乖地举起了手,他那样对我,我真的恨不得一枪打死他,但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上去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想着把他踢的昏迷过去,再不济也要让他失去危险性。 踢了一脚之后,偷猎者还真的一头倒下再也没有动静,我用枪依旧对着他,又踢了踢他见其久久没有反应,便是弯腰伸手去捡掉落在一旁的手电。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我忽然就感觉右边小腿一疼,并且被抬了起来,整个人就摔了个四脚八叉,手里的枪也走了火,同时也脱手飞了出去,但手电被我握的死死的没有掉,或许我潜意识不愿意再回到那种黑暗里。 我和偷猎者已经滚的浑身都是尘土,这家伙不知道是故意学的还是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出眼神里边全都是凶光,我感觉到今天我们两个可能要死一个,再想到他们曾经制造雪崩,害死那么多人,便不由地心狠起来。 偷猎者喘着粗气,我用手电照着他,发现他正扶着自己左侧的肩头,见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来,显然本以为打空的一枪没想到打中了他,而且再度发现他的脚脖子是歪着的,几乎就是靠在墙上金鸡立站,另一只受伤的是用脚面支撑着。 看着偷猎者从深处摸出一把弹簧刀来,我也连忙将自己的匕首握在手中,两个人都心里清楚这将是一场关乎于自己生死的搏斗。 但是实话实说,我非常没有底气,即便面对的是一个身受两处伤的对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的两条胳膊不久前也受过伤,除非可以将其一刀毙命,否则我感觉面对一个偷猎者,那死的人肯定就是我,但愿他能失血过多而死,即便是休克也行。 此时,我确实是碰到了人,一个大活人,不再有那种孤寂的感觉,但却感受到了一句现在比较流行的话,叫做“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因为之前的种种误会,造成了我们两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以至于我从掉下来到现在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观察这下面的情况。 由于我手里的手电一直照着偷猎者,他只能用受伤的胳膊去挡住眼睛,不过这家伙真的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主,很快就朝着我这边“蹦蹦跳跳”的逼近,手里的刀雪亮雪亮的。 我属于逆光行动,看着他不太利索的刀尖刺过来,立即轻松躲过去,因为刚刚的角斗过,我深知即便他是这样的状态,我的力量也比不过他,看到他又一次主动出手,自己也不由地下了狠心。 紧握着匕首,我猛然对着他的身体刺去,对方的反应已经非常慢了,我不知道刺进了他的什么地方,第一次手持利刃伤人,刺到人体中手感特别的奇怪,隐约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感觉有可能是骨头,但伴随着偷猎者的大叫,我被吓得连忙缩回了手。 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偷猎者用弹簧刀指着我,张嘴应该是在骂我,但鲜血已经顺着他的一侧嘴角流了下来,他再也站不稳,一个踉跄往后倒了下去,让我感觉那一刀可能刺中了他的要害。 当然,这都是我的臆想,并不是十分肯定,而且加上刚刚他的突袭,我觉得他又是装的,等我靠近机会偷袭我,不过踢了他好几下,又等了几分钟,这家伙真的没有反应了,我才暗暗松了口气。 好多年没有打过架了,而且一上来就是即决高下也分生死的那种,确实跨度有些太大了,当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种“叮铃隆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让我立即打起了精神,开始用手电照着四周,此时我特别希望看到一个机械性的东西,即便是一个很现代的乐器也好,至少那样我不会再受这种未知声音的困扰。 我观察了一片发现,这个六角深坑确实不小,约莫四分之一个篮球场那么大,高度却在三米五以上,而且四周都没有什么可攀登的借力物,充斥着大量的壁画,只可惜已经脱落的太过于严重,有的还在墙上打卷,但完全看不出所描绘的是什么。 朝着上方照了照,并没有人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推下来的,现在看情况是很难上去了,想想真是倒霉到家了,这要是有个人跟我商量着来,说不定会很快想到办法,而我现在只能面对一具刚被自己干掉不久的尸体,说不怕是假的,此时全身发抖手脚冰凉,恨不得按一对翅膀飞上去。 走了一圈,我感觉脚下有些不对劲,从下来也没有观察过脚下,用手电一照才发现,下面是一层很细的白砂粒,踩上去就像站在沙滩上似的,但蹲下去一看才注意到那根本不是白砂粒,而是骨头,很稀碎的严重钙化骨头,无法确定是人或兽类的。 同时,我意识到这个六角深坑可能是一个祭祀坑,像大型古墓当中这种坑其实并不罕见,而且绝大部分都是用宫人或者修建的工匠尸体用来祭祀的。 那声音就是从这些稀碎骨头下发出的,这就让我更加不愿意待在下面,说白了只是亡灵用来吃饭的锅碗,立即就再度把注意力放在高度上,想要寻找可以帮我出去的东西。 首先我自然想到了绳子,但之前绳子都用了,现在估计还吊在我们下来的地方,于是我就看着自己的衣服和皮带,也包括那个偷猎者的,感觉这些要是凭借起来,差不多可以当绳子使用。 虽说是我杀了他,现在也觉得他这种人该死,但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条人命,杀人总是有负罪感的,不管是敌人还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这是人的道德底线,圣人也不能避免,而不要说我一介凡夫俗子。 我再度确定这个偷猎者就是没有了呼吸,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将他的衣服和皮带拿下来,加上我的皮带和外套,然后才将折叠铲打开,拴到上面撑了撑直到结实为止,便开始晃悠着抡圆往上扔。 第179章 碎骨蚁虫 我制造出来的“绳子”是否能勾住上面,那完全不取决于个人技术,绝大部分是运气成分,运气不怎么样的我十多次都没有勾到,再回忆上面好像也有很多可以借力的地方,这么多次也勾不住太不正常了。 满地的碎骨头,再加上一具新鲜的尸体,我是多一秒钟都不愿意待在这个祭祀坑里边充当墓主人的祭品,光是这个环境就让我浑身难受,以至于即便勾不住我还是不死心地继续依靠工兵铲的重量,不断往上去丢。 “咔哒”一声,这对于我而言无疑是天籁之音,工兵铲终于在我这个有心人的不懈努力下,不知道勾到了什么东西上,拉了拉非常吃劲,尝试也发现可以支撑我的身体上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便先是将背包甩了上去,自己开始往上爬,毕竟我本身的体重不重,要不是因为双臂之前受过伤,肯定踩着墙几下就能上去,但即便这样我也有信心攀上去。 在我刚刚双脚离地而起,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脚踝一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缠到了,吓得我连忙乱踢乱蹬,如此一来手上的力气也松了大半,整个人就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当坐在地上的一瞬间就去摸自己的匕首,当下便后悔把枪放进背包一起丢了上去。 利用之前被我安置在肩膀的手电一照,便发现那是一只脏兮兮手,上面是有些老伤和裂痕的,顺着这只手就往下去照,很快就看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着实把我吓得够呛,反应过来才发现竟然是那个偷猎者,他还没有死。 偷猎者盯了我片刻,咬着牙说:“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你要上去把我也拉上去,我不会做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一定会好好谢你的。” 我心里暗骂,要不是这家伙把我拉下来,自己现在估计已经上去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已经说了软话服了软,出于人道主义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毕竟也是自己伤了他。 给偷猎者检查了伤势,发现自己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而且匕首的长度也有限,而且他穿的羽绒服也挺厚的,只是给他扎出个血窟窿,完全没有造成致命伤,他昏迷的缘故是因为之前脚受了伤,又加上跟我打斗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故此才出现了暂时性昏迷的。 他的软话让我产生了愧疚,便是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这家伙的忍耐力还是相当可以的即便我把他弄疼后,龇牙咧嘴也没有吭声,之后便让他靠在墙上。 我真的想要好好跟他理论一番,这也是我“蓄谋已久”的想法,当时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但是一想到那奇怪的声音和满地的碎骨,我便放弃了这浪费时间的想法。 “兄弟,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帮帮我,别丢下我。”偷猎者伸出手显然是想要跟我握手之类的。 我叹了口气说:“你等着,让我先上去,然后想办法把你弄上去。” 偷猎者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和不信任,我又叹着气握了一下他的手,并且为了让他放心,直接就把手电交在他手里,让他给我照明,而且手电本来就是他的,自己便是缓缓地踩着墙一步步地上去。 出了那六角祭祀坑,四周依旧有那种淡红色的雾气,我不太确定是比之前浓了还是稀薄了,或者说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同时也看到自己掉落在不远处的手电,捡起来就对着四周照了一圈。 我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同伴的踪影,更加是要确定推我下去的家伙是不是潜藏在附近,结果看了个寂寞,又喊了几声,四周只有空荡荡的轻微回声,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答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跑哪里去了,有没有在一起,有没有找我,或者是不是有人出事了。 我探着脖子,问下面的偷猎者:“你的同伴呢?怎么就剩下你自己了?” 偷猎者说:“我和他们走散了,这个古墓大的程度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还有很多想要跟你说的,但你能不能先把我拉上去,到时候即便你找不到你的人,我也找不到我的人,那我们两个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我觉得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就让他不要用手电光直射我的眼睛,他这次立即听话,就在我把我们衣服组成的绳子丢到他的手里时候,那种奇怪的“叮铃隆咚”声音再度响起,而且好像和之前有了一些不同。 我不由地紧张起来,用手电往下面照着,片刻之后都能感觉自己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而偷猎者的脸色比我更差,因为那一层碎骨开始犹如流沙般的东西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碎骨下面钻出来。 偷猎者吞咽着口水,他的背死死地贴到了墙上,整个人以他可以的速度站了起来,嘴里说着:“这下面不知道有什么鬼东西,你快,快把我拉上去。” 但是,在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就嘭地一声,一小片的碎骨突然爆裂,一时间四下飞扬,偷猎者吓得抱住了脑袋,而我也下意识地缩回了脖子。 “我去,这他妈是什么东西啊?”不到一秒之后,便听到偷猎者惊恐的大叫声,他的声音带着颤音,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且不可思议的东西,不管是出于想帮忙,还是单纯的好奇心,驱使着我立即再度探头去照。 我看了就后悔了,整个人倒吸了口凉气,几乎差点站不稳,之间在碎骨之下,爬出了一只只花生豆小的昆虫,它们通体白色,有些像是白蚁,但要比白蚁更肥胖一些,数量再不断增多,并且第一时间就直冲偷猎者的方向,它们的速度很快,顷刻间就看到已经不下几百只到了偷猎者的小腿处,不停止地继续往上爬。 “啊……”偷猎者不知道是真的很疼,还是被吓得直接叫出了声,他手里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起来的弹簧刀,开始猛刺那些东西,而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枪帮忙,转身就冲向自己的背包。 第180章 蚁虫进化 砰! 枪声再度在这个极度空旷的空间响起,我清楚地看到这些白蚁虫怔了一下,偷猎者在这个时候完全激发了自身的潜能,甚至忘了他的崴了脚,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如果以他的高度而言,这家伙参加残奥会绝对是可以拿冠军的。 然而,那仅仅只是瞬间,碎骨下更多的白蚁虫“叮铃隆咚”地往出冒,我已经来不及关心它们的行动为什么能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总之就让让人愈发的头皮发麻,我都感觉自己站在上面浑身都爬满了似的。 这个时刻,我意识到不能再耽搁了,把枪收了起来的同时,立即将自己上来用的那条绳子甩到他的身边,大叫着:“别愣着了,快点抓紧,我拉你上来,你倒是快点啊!” 其实不用我催促,偷猎者发现救命的身子,完全没有刚才那种病恹恹的模样,抓住甚至的同时,还在手里绕了两圈,然后就蜷缩起了双腿,那一瞬间突然而来的重量,几乎将我整个人差点拉下去,我暗骂一句也能理解,用力拉手中你的绳子。 “啪啪啪……” 忽然,一连串之前没有爆裂声响起,无数的碎骨仿佛被炮仗炸了似的,更多的白蚁虫涌到碎骨上面来,而那爆开的碎骨刺进了偷猎者的身体里边,他肯定是吃痛了,而且到了那种很难忍受的局面,手里的力量一松,整个人就重新摔了回去。 我手里的重量一失,也跟随着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感觉自己的腚都要裂成一朵花了,等到我重新爬到六角坑的边缘,一瞬间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我看到那偷猎者除了小半个身子露在外,其余的地方全都是那种白蚁虫,更恐怖的是,有些白蚁虫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红色,那是血红的色泽,看得我是头皮簌簌发麻。 偷猎者伸出一只满是红白相间蚁虫的胳膊,他整个身子要起来,嘴巴也张开了,看的出希望我能救他的命,但是不出三秒钟那些蚁虫就钻进了他的口中,而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压倒在地。 我实在想不出这究竟是什么蚁虫,但是看着它们一只只躯体逐渐变成血红色,便已经明白那些血来自哪里,同时也想到之前所见的那些嗜血飞蚁究竟是怎么成形的。 对于这种未知的生物,我是既好奇又害怕,但是下面刚刚有人死了,我只剩下恐惧,担心那些蚁虫吸光了那个倒霉的偷猎者,接下来就会上来跟我打招呼。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则更加超出我的预料范围,那些有白色变成通体血红的蚁虫,竟然开始大量的蜕皮蜕壳,并且没用几秒就从旧壳里边钻了出来,一个个竟然多出了一双双透明的翅膀。 当看到这一幕,我很识相的背起了背包准备逃命,心里替偷猎者念起了往生咒,希望他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做个好人,不用再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往哪里跑,反正也没有确切的方向,随便选了一条路,哪怕这条路是往回走的,不管怎么样当下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嗡嗡声已经有下而上。 深吸了一口气,我用尽所有力气拔腿就跑了十几分钟,过程中有好几个转弯,我也跑的都记不住究竟是多少个,一直跑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再跑,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了,才放慢了步子。 说实话,这个鬼地方这么大,那些转化成为的嗜血飞蚁不可能追着我一个人跑,再说它们应该不是人,不会做那种卸磨杀驴的事情,刚刚把那偷猎者弄的没有招架之力的,还是有我的功劳的,它们要是再搞我,那就有些恩将仇报了吧! 深吸了几口气,我摸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水,手里不断拿手电照着,发现前面的雾气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存在,只能看到一个非常朦胧的模糊形状,大概像是建筑物。 我连忙走上前去看,果然那是一个墓室的门,但是大半个门都被炸掉,中不高也不低的地方造成一个窟窿,我大致可以看出这是采用了定点爆破的技术,而且从空气中残留的硫黄、硝酸之类的味道。 这就说明肯定是有人,或者说有人来过,幻想着华子他们正在里边摸明器,我立即就精神大振,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口,用手电往里边照,里边是很浓的黑紫色雾气,比任何地方都要浓郁,简直就像是水似的,手电光完全无法穿透,我伸手进去拨了几下,雾气中立即出现了小小的气流云团漩涡。 本来我是没有胆子进去,但隐约听到里边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并不是很高,主要还有什么金属的碰撞声,我说自己是张志飞,问问是谁在里边,最好是我们的人,要是其他的偷猎者都会很麻烦。 但是,并没有人回应我,有过刚才的搏斗,我实在没有精力再打一场,可这是我遇到人的机会,便是装着胆子走了进去,整个过程都是贴墙而行,里边恢复了一片死寂,完全不知道里边的空间有多大,更加没有看到半件明器。 我贴的墙壁上是有很明显的浮雕,不是那种壁画,凹凸有致,上面挂了很多灰土,但不否认依旧保存着很好,我将匕首拿在手里,将那些灰土刮掉,很快整块浮雕就展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从进入这个墓葬中,不要说墓志铭,就是连简单的绘画图形都没有看到,好不容易发现了浮雕,必须要仔细看一看,以确定这个墓葬的来历和价值。 虽说多少还是有些腐锈的痕迹,但大体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在浮雕上面是一些衣着很简陋,大多都是皮毛裘皮服饰的人,正对着一个什么东西跪拜着。 我只能看到一小段,感觉像是树枝似的,但随着我挥手将雾气搅动之后,渐渐整个浮雕的上半部分也展现在我的视线当中,在看清楚之后,我完全惊呆了。 第181章 一口铜棺材 那竟然是一只巨大的飞蚁,即便说它是蚁后,但也太过于庞大的,毕竟从那些顶礼膜拜的人来看,只要是正常人的话,那蚁后的体型足有两个人那么高,只是从整体身材来说纤细了很多。 在蚁后的面前是一张绝对不小的石桌,从比例来看绝对是为了蚁后准备的,而桌面上放置的竟然是一个全身被捆绑的人,从雕刻的行为举止和神态来看,应该是活人献祭。 其实就封建王朝的古代来说,活人献祭的活动比比皆是,甚至根据一些记载而言,那都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儿,而但凡献祭的都是认定的神明,以求得某种人力无法达到的梦想或者现行实际需求,就比如说河神,祈求不要洪水泛滥,再比如龙王,祈求风调雨顺等等。 眼前这个蚁后是什么神明,还从未有过记载,从那些浮雕上信徒虔诚的衣着打扮和神情来看,毕竟是贵族,乃至皇族在祈祷某个对于当时整个国家的大事件,而且就从这些就能看出,这一支绝对不是汉人,极有可能就是少数民族。 不过这也属于正常,华夏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其实绝大多数能流传下来有记载的,大部分都是汉人的文明,主要还是因为汉字的统一和延续至今,当然其他少数民族也有一些流传下来的,只不过少之又少。 一直以来或许还有人不太了解考古的真正含义,并非是说一件古董多么多么的有价值,而且所谓的价值也是古董本身传递的古老记忆,记忆便是一种远比神明更加值得信仰的信仰,这也是研究的古代历史和物件的真正重要的含义之一。 言归正传,从这个浮雕就可以看出,这个国家在整个悠久的华夏文明来说应该属于昙花一现的程度,毕竟如此诡异的举行行为,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的历史资料记载,光凭这个没见过的诡异献祭活动就能看出其中所蕴含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个人对于少数民族的这些行为,一直以来都是抱着一种敬畏的心态,但不难看出所行之事带有很浓的迷信色彩,这就好比现如今还在流传的苗疆蛊术,真正见到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从一些书籍中的描写和故事加以了解,但真正可信的、可取的,怕是连一成都达不到。 在这个世界上,我个人明白是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匪夷所思的时期,甚至大部分都无法以科学的方式进行解读,这也为什么人人都害怕鬼,但世界上有谁真正的见到过鬼神,这些不过仅仅存在于人的内心当中罢了。 正当我独自感慨万千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奇怪的金属碰撞的声音,确实好像有人经过金属物体,比如说铃铛那样的器皿所发出的,而自己刚刚就差点被那种“叮铃隆咚”的声音给弄死,所以立即就警惕起来。 我摸出了枪,听着那就在不远处发出的声音,因为这里边的雾气太过于浓郁,根本就看不清楚,如此搞得自己就更加的紧张,心里暗骂一声早知道就拉着华子和杨大头一起跑了,也不至于现在剩自己一人孤军作战,被这冷不丁响起的声音都能吓得快神经了。 但是,我只能选择去面对,因为刚刚确实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现在迫切想要找到人同行,可顺着声音寻去,没走几米就看到了一口棺椁,这东西是我在进入这个墓葬中唯一见到属于这里的正常物体,居然莫名其妙地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我自嘲地觉得自己可能精神已经不正常了,甚至有奔溃的迹象。 眼前的是一口铜制的棺椁,体外已经有一层很厚的氧化层,长达两米宽约莫一米五六,在棺椁的四角都是弯钩形状,好像是用来挂什么东西的,并且我很快就发现,随着自己的身体靠近,不管是任何一个弯钩,就会发出那种轻微的金属声,就像是可以自动感应似的。 我很快就摸索出来,自己弯钩相距一米以内,都会发出那样的金属声,就仿佛一个自动报警系统一般,我立即和棺椁拉开了距离,鬼知道如果时间久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最有可能的就是将一些听觉灵敏的活物吸引过来。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棺椁,说实话绝对没有勇气打开它,想着既然做出了这样的设计,极有可能是用来防盗的,便觉得不能在这里久留,开始一步步地往后退去,很快棺椁就重新回到了浓雾中消失不见。 还不等我松口气,忽然就感觉自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而且从身后撞击的感觉来说,那绝对是“肉制品”,很可能是什么活物,瞬间我就浑身紧绷起来,手脚也处于冰凉的状态,冷汗顺着鬓角止不住地往下流,而头皮更是簌簌发麻。 我没有动,身后的东西也没有动,只感觉对方正轻微的动,应该属于呼吸造成的,而且很快就确定了我这个想法,因为有热气往我的后颈吹,而且是一股接着一股。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棺椁里边的粽子,但是转念一想粽子是没有呼吸的,我想着就暗骂一声,这背后他娘不会是个人吧? 当脑海中出现这个想法之后,我的胆子就大了一些,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不管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此刻我和对方已经处于零距离接触,对方如果想要动手肯定就已经动了,而不是跟我一直保持这样背后贴前胸的姿态。 我手里是握着枪的,轻轻地从另一边的腋下把枪口对准了身后,只要感觉到对方有一丝的危险气息,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同时也忍不住地缓缓把脑袋转到后面。 当我看清楚背后的东西,我吓了一跳但同时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我们队伍当中的一员,等我彻底看清楚那张脸,才确定那竟然是独臂元风。 在那一瞬间,我更加想要扣动扳机,一枪打死这孙子,这家伙竟然这样吓唬我,刚才有一瞬间我都感觉自己从脚后跟凉到了天灵盖。 元风皱着眉头盯着我看,片刻之后才开口说:“小老板,不就是口棺材嘛?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我刚才就没敢喊你,生怕把你给吓着唠。” “你他娘,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真的恨不得一枪打死他,这家伙看到我居然不跟我说话,而是现在当我被吓成这样,他才说这样的风凉话,忍住扣动扳机的冲动,我问他:“刚才我喊了那么多声,你为什么不回我一句?” 元风无奈地笑了笑,说他没有听到,而且强调是真的没有,要不然肯定会招呼我的,我也懒得跟他继续着这个有些丢人的事情计较,便问其他人哪里去了,怎么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从他那种悠然自得的模样来看,应该不止他自己的。 第182章 竖葬棺井 有关于其他人的行踪,元风告诉我是跑散了,现在与他同行的只有我九师兄郝惊鸿和程数两人,他们听到外面我的动静,还以为是那些已经进入的偷猎者,他们之前也是遇到过,虽说没有交火,但听话音也是不欢而散的,所以把我当成偷猎者了,故此第一时间没有表明身份。 这我真的有些无语,即便自己的话带有老家口音,但跟那些偷猎者的口音完全是不同,也知道他们三个的耳朵是怎么听的,竟然分辨不出是我还是偷猎者。 然而,元风的原话是:“小老板,其实我们和你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你的普通话和那些偷猎者都很不标准,短时间我们还能判断你和他们的区别。” 我当时拳头都握紧了,要不是担心打不过他,已经朝着他的嘴巴子给他一拳,怎么拿我跟那些偷猎者相比,我再怎么说都是四叔的亲侄子,他这嘴上叫我“小老板”,心里看来是没当回事,说不定还有调侃的意思混在其中。 我问他:“那我九师兄和程大小姐呢?” 元风指了指浓雾中的某个地方:“喏,在那边,就是棺椁里。” 此时,那种金属材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元风很大胆地走上前,用手里的工兵铲,在铜棺连续敲了两下,时隔两三又敲了一下,那声音戛然而止。 我跟上去看的瞠目结舌,原本还以为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奇盈巧术而制造的机关,是那四个钩子发出的,没想到竟然是从棺椁里边传出的,自己也太过于紧张的,竟当时一时间没有分辨出,还以为遇到了什么超越那个时代的高科技呢! 元风可能看出我所惊讶的,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个掌心大小的铜铃,随着他递过来的时候,便发出悦耳的铜铃声,而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这种铃声,我不否认特别的好听,铜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我就有些心旷神怡的自我感觉。 铜铃造型就很古朴,有些像锯尖锐部的小牛角,其上一圈一圈奇特隐晦的纹路,中间的铃舌竟然好似黄铜,但随着我仔细观察便发现那铃舌竟然在微微地动蠕,缓慢的就像蜗牛或者乌龟,应该是一种不知名的活物。 我拿着手里又摇晃了几下,越听觉得越好听,甚至都有些不忍让铃声停止的冲动,感觉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声音,以前只听说过最美味的食材往往采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现在发现最悦耳的声音也是采用最简单的击打方式。 元风说:“小老板,别摇了,喜欢拿回去慢慢挂在床头听,这种铜铃一共有四个,它们铸造成的年代要远比这个墓葬还要久远,可能要追溯到青铜器最巅峰的时期,它会产生一种说不出好听的魔音,我们原本打算是用来迷惑偷猎者的,没想到来的会是小老板您。” 此时,棺椁在微微地颤动着,好像棺主起尸要破棺而出的架势,要不是元风说我师兄和程数在里边,我就算没有拔腿就跑,至少已经退开到了安全的位置。 我问元风,他们两个钻到棺椁里边干什么,难不成是跟里边的大粽子斗地主去了?元风怔怔地看着我,良久才说我真能开玩笑,他们进去是因为之前想要打开棺椁,打是打开了,但发现里边并没有尸体和陪葬品,但里边的空间还是不小,下面就是一道暗门,不知道通向什么哪里,郝惊鸿和程数正在里边想办法如何打开那道暗门。 当我问完他,元风有反过来问我,为什么见我那么的紧张,是不是遇到什么了,我也没有隐瞒,实话把自己不久前的经历,包括被吸血而死的偷猎者以及那些嗜血飞蚁的转化过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元风眉头紧皱,他说接下来就更加要小心了,这个墓葬里边那种嗜血飞蚁的数量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而墙上浮雕描绘的场景更加诡异,搞不好真的有那么大个嗜血飞蚁的存在。 此时,忽然棺椁的盖子猛然打开,即便我已经知道里边是自己人,但还是被突然一下给吓得连连倒退,接着便看到郝惊鸿探出了脑袋,看到我的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问:“小师弟,怎么是你啊?” 我没好气地说:“九师兄你难道不希望见到我?” “说什么呢,只是在这么大个墓葬中你能找过来,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快下来看看我们的发现,元风你也一起下来。” 郝惊鸿说着便又缩了回去,虽然这个棺椁个头还可以,但是要我们四个人挤在一口棺椁里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他叫了,便是立即跟了下去。 棺椁内部的空间远比我想象中大的多,别说是我们四个了,就算是再来四个打粽子,搞两桌麻将都不是问题,主要下面是一个石头阶梯,起初坡度有些陡峭,但顺着石梯下去之后,便是一个面积约莫十五平方的平整空间。 程数正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把工兵铲,不断尝试着把铲头塞进门缝中,已经塞了进去,但就是撬不开,她转头一看到我下来了,便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先生啊!” 元风见她撬不动,以为是手上没有立即,便接过手由他来,但他也撬不动,我们就把所有的工兵铲顺着撬开的缝隙塞进去,如此一来四把工兵铲一起用力。 工兵铲的把子都有被我们撬弯的趋势,好在快断的时候,忽然暗门发出“咯吱”一声,然后猛然打开,四个人猝不及防,几乎摔了个七荤八素,而由于用力过猛的工兵铲更是满天乱飞,险些削住我们彼此的脑袋。 在暗门的另一边,是个垂直向下的空间,连同着暗门上的两条氧化黝黑的青铜锁链,不知道往下有多长,这也是为什么力气小打不开这道暗门的主要原因。 郝惊鸿用手电照了片刻,说:“这是个棺井,一般情况会在我们所在的棺椁里边设计机关,在打开的时候立即伤人,这样让人误以为这是个防盗的机关,从而不去继续触碰,但寻常多少还是会放具尸体和少数陪葬品意思一下,真正的吊棺就吊在下面,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我说的那些东西,真是奇怪了。” 棺井的长是一米八宽有一米三,这种也叫竖葬,民间讲究“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旺”,说白了就是把棺材竖着塞进棺井里边,而这个长宽口子也完全可以让一口棺材通过,所以郝惊鸿说的基本上也都对。 在这棺井的四壁有不少晶莹的小水珠,导致下面很潮,并且还伴有淡淡辣嗓子的味道,呛的我是连连咳嗽,谁让自己已经失去了防毒面具,不过看他们戴着防毒面具也是这般,便知道这跟戴不戴防毒面具的关系不大,是一种无法过滤掉的气体。 我伸长脖子往下看,就感觉像是在小时候看老家深水井似的,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底,再者很快就有凉风从下往上吹,即便穿着羽绒服也感觉能吹透,忍不住地连连打了好几个冷颤,暗骂一声太他娘凉了。 叮铃隆咚…… 忽然,在我们观察的时候,深处传来了这么一声,四个人面面相觑,而我对于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下面可能有碎骨和蚁虫,便是又简单地把自己的经历向郝惊鸿和程数大致讲述了一遍,并提醒他们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前往不要下去。 仔细去听,这声音其实和我之前听到的还是有些许不同的,并且因为太过于深邃和空荡,以至于发出的声音是带着螺旋般的回音,更重要是整体沉闷的许多。 我弯着腰伸手去抓其中一条青铜链,上面附着了一层相当厚的锈迹,就像是去摸车轴似的,满满弄了自己一手,庆幸是自己戴了手套,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很滑腻的感觉。 在铜锈掉了之后露出的部分,那是一条黑黄色的铜链,扯了一下结实度还相当的不错,至少上千年的东西还能有这样的结实的程度,这都能让一些现代的建筑用料为之汗颜。 程数也扯了扯发现笔直的完全扯不动,她便开口道:“这链条下面一定下坠着相当重的东西,我们下去看看。”说完,她根本不是跟我们在商量,而是在通知我们三个,立即抓着青铜链往下滑去。 从程数下滑的姿势和速度来看,她一定是受到过非常专业的训练,而不等我再多想,元风已经跟着下去,他单手也完全没有问题,我和郝惊鸿对视一眼,他让我先下由他垫后,被他救过一次之后,我已经对他没有怀疑和疑虑,毫不犹豫地学着前面两人那样的方式下去。 看不管是程数还是元风,那都是很轻松的,但是到了我的时候,便觉得太难了,主要是上面那层滑腻的附着物,几乎让我完全失控,这还是在前面两个人先下去,我很难想象程数是怎么办到的,心里不由地赞叹这绝对是个技术活。 郝惊鸿用双脚勾在我的腋下,这才停止了我继续往下滑,他提醒我用皮带插到青铜链的孔洞卸力,我这才逐渐掌握了核心技巧,看来自己还是观察的不够仔细,被提醒才发现原来下面的两位都是用类似的方式。 打头阵的程数已经下了七八米,她几乎就是悬空停在那里,用肩膀上的手电往下照,估计还是看不清楚,然后我就听到了清脆的子弹上膛声,紧接着一颗划破黑暗的照明弹便直接打了下去。 照明弹不偏不倚笔直而下,而且相比较以往或上或下,这往下的速度自然要快上几分,寻常照明弹打高处也就是七八米,最高不超过九米,但此次已经打下了十米开外,而且还有往下去的趋势。 在我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照亮下面的时候,就听到又“砰”地一声响,顿时下面一片耀眼的红芒,不知道还以为是一轮升起的太阳。 随着光线稍加柔和,而我的眼睛也适应了那种红光,第一眼就看到在半空中吊着一口体型相当可观的棺材,而且隐约觉得燃烧的照明弹光彩夺目地倒映在上面,就像是一面上佳的古玉镜子,但仔细观察又觉得像是石质晶体。 可终归还是相距太远,视线受到了极大的干扰,很难完全看清楚,更真切的是那两根青铜链条缠在了那空中棺材的周身,但有不是完全缠着,更多是以那链条打结了一个巨大的青铜网,那特质的棺材就其上千年酣睡。 程数携带的照明弹的燃烧时间也就十多秒,一切就像是走马观花、过眼云烟、如梦如幻,在一切回归于黑暗之后,程数已经继续往下滑行,而且速度远超刚才,没几分钟她的手电光就逐渐变小,元风都落下一段,而我就更不要说了,听到郝惊鸿催促了一声,只能是硬着头皮加快速度,整个过程都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这要不是下面有两位牵头,而且还是一片漆黑,我估计手脚差不多已经软弱无力,头朝下栽了。 一路有惊无险地下到之前看到棺材的上方,便看程数和元风已经站在上面,那是一口从未见过,甚至闻所未闻的椭圆形棺材,用料为石,但并非在上面看的那么晶莹,表体有大量稍微的裂痕以及无数的碎颗粒。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一定的斑斓色泽,稍微晃一晃狼眼手电,便炫目的令人眼花缭乱,有一种极度不真实的错觉产生,甚至还让我眼皮不由地沉重下来,产生一定的困意。 等到我小心翼翼地下去,落在棺材上便出现了轻微的摇摇欲坠感,主要是有来回晃动的迹象,郝惊鸿下来这种感觉就轻了许多但还是存在的。 稳住身子之后,便看到程数和元风已经开始把手电贴到了棺材的表体,对着里边照着,并且不断地调整光圈,就像是坚定玉石时候以强光手电看品相一般,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我也好奇地学着那样蹲身去照。 第183章 人参琥珀 当我选择将手电的光圈调小聚集后,死死地对着里边照,其实我已经觉得脚下更像一块棺材形状的石头而大于这就是扣棺材,但是很快这样的想法就一闪即逝。 在里边有着一个类似人的影子,可越看又越不像,那身影更仿佛一株被放在盒子里的巨大长白山野山参,主要是头部和上半部躯干还算分明,但是下部全都是一大团毛须,不过一根根都被分的很清晰,恍若遍布皮肤的静脉,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已经开始充满我的脑海,趋势我没办法不去阻止自己浮想联翩。 我小时候经常听老娘给我讲一些民间神话和奇异故事,其中人参占据了不小的篇幅,尤其是长白山这边的,她说人参是可以成精的,有的地方叫它“草妖”,也有叫它“地精”的,还说吃了成气候的人参,是可以延年益寿的,更有夸张的说是可以长生不老,活个几百上千年都不是问题。 比如说善良的老把头神会帮助挖参人挖到宝参,美丽的参姑娘会和年轻的挖参人结成伴侣,毛驴参可以不吃草料而为穷哥儿们开荒种地,龙参放到水里,河水就能长流不息,消除旱灾,深山的梅花鹿,林间的雀鸟,乃至一草一木,都会成为挖参人的朋友等等。 后来随着我长大了,自己大致总结过,在老娘那些故事中大致会把成精的人参描绘为穿红肚兜的小孩,头插红花的美丽姑娘或者善良的白发老翁之类的。 “九老板,这是棺材吗?”元风转头就问郝惊鸿。 郝惊鸿边打量边缓缓开口:“应该是吧,不过我觉得这个奇异的石棺材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我们听得都是一愣,完全没明白他想要说什么,确实这石棺用料极为罕见,甚至可以说至今为止还没有发现过这样石料的棺材,但他说不属于我们生活的世界,难不成它属于仙界天宫啊? 可能没听到我们继续说话或者询问,郝惊鸿抬头就补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想说着可能是一块天外陨石,而古人一直认为仙人是住在天上的,而对于这些从外太空飞进地球的陨石觉得就是仙石,由此充满了敬畏和幻想,人类的帝王可能发现之后,就把它打造成了棺材的模样,死后就藏身于里边,希望可以利用自认为的仙石来保存遗体,甚至说不定还期望着可以生而复生呢!” 程数却摇头道:“现代工业是可以制造出这样炫目多彩的水晶棺的,同样具有防腐、防潮和隔绝等作用,价格从几万到十几万不等,最贵的也不超过五十万,我就亲眼见过一口类似的棺材,说不定古人也会掌握了这样的制造技术,这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天外陨石。” 对于郝惊鸿和程数的话,我都不太苟同,首先我觉得程数说的完全不成立,我想很多人跟我一样都知道水晶棺的存在,我还到网上查过,水晶棺看似结构简单,实则制造工艺极为的复杂,所涉及的领域颇多,是可以应对如地震、战争、破坏和自然损耗等多样侵害的。 至于郝惊鸿说的,我有一点想不到,这如果真的是口棺材的话,那里边肯定不是我看到的巨大人参,而是一具尸体,那我的问题就是当时尸体是怎么进去的,我也没有看到这完整的彩石被切割出的口子,而我不相信古人那么迷信,会让尸体从底部进入,这完全没有记载。 见我沉默不语,元风就问我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的看法,我其实早就有自己的猜测,便直接说:“我不太敢肯定,但我觉得这里边不像是人的尸体,更像是一株巨大的人参,整体来说这更像是一个超级大个的琥珀。” 他们三个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我,那种眼神感觉就是在说我扯淡,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也有自己的依据,这要是华子在的话,他肯定能说出比我们三个人加起来更扯的说法。 我们又仔细观察了很长时间,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打开进去的痕迹,那我就更加倾向于自己的说法,尸体不是放置进去的,而是外面的石头通过某种方式方法形成液体,从而包石头包裹起来,所以我才跟他们说自己得出的结论说这是个琥珀。 程数就问我们:“你们谁听说过石中鱼?我看这应该就是类型的现象。”说着,她指了指里边包裹的人影。 郝惊鸿微微皱眉道:“你是说一些志怪小说中提到的,那种打开一块完整的山石,里边是空心的,不但有水,而且水中还有活鱼的说法?” 程数点了点头,她还说单纯有水的就是水胆,这个对于干我们这行的都不会陌生,而有活物比如说鱼的,虽然不知道里边的鱼靠什么生存,但她相信肯定是存在的。 元风的意见是,如果能确定里边是一株那么大的长白山野山参,那么我们说什么也要砸开把东西带回去,那肯定比任何的明器都有价值,否则里边也没有发现什么陪葬品,砸开也没有多大作用,反而会造成未知的危险。 这个说法得到了我们的一致同意,到墓葬中来就是寻宝的,不是自寻短见的,要尽可能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危险,万一里边是个什么怪物,被我们放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程数是很想知道里边究竟是什么的,但见我们三个都没有想法,她也只能作罢,我们就开始在边缘往下看,下面还是漆黑一片,青铜链继续往下延伸,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最终会到达什么地方,再者从岩壁来看,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应该是一个很深的地下天然洞穴,属于自然形成的那种。 我们便准备休息一下,继续往下探,看看那青铜链能不能把我们送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但是还没有把胳膊腿儿休息过来,程数就叫了一声:“快看,下面有光亮。” 我们听得一愣,再度爬到边缘去俯视,还真的别说,在目力即将到极限的地府,却是有一闪一闪的光,就像是平时站在自家院子里边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这就搞得几个人很奇怪,如果我们是从下面上来的,抬头看到上面有光,会认为找到了出口,犹如坐井观天般的仰望,而出去就是皓月当空、满天繁星,但是下面有光就有些完全说不通了。 即便说我们已经下潜到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方,再往下就会看到岩浆,但并没有闻到火山岩刺鼻的气味,而且那种光是亮白色的,并不是岩浆的猩红色。 然而,不给我多想的时间,那光闪烁了没有几秒钟就消失不见了,心里莫名其妙就跟着咯噔一下,本来以为不会再出现了,但没过多大一会儿再度出现了,并且发现那光是可以自己移动的,好一会儿才停在了一个位置没有再动。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这那光究竟代表着什么,然而就在我们无所适从的时候,忽然有一点光朝上而来,起初光源很涣散,但没过片刻就汇聚起来,直接照在了我们所站立的位置上。 “你们快看,老子好像发现了不得的东西,快看啊,就是上面。”忽然,下面就响起了惊讶的大叫声。 我一听那声音,整个人差点热泪盈眶,实在太熟悉了,立即就把手机插到了肩膀上,双手作出喇叭状,对着下面大吼一声:“华子,老子在上面呢,你他娘怎么跑下面求了?” 紧接着,下面就是一阵的混乱,华子又大声呵斥了一声什么,接着就说:“我去,上面是我家大飞的鬼魂,他肯定舍不得老子,难道我们已经进入这里七天了?今天是大飞的头七吗?操,回去一定给他多烧点纸,这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就听不清楚了。 “你大爷个毛毛虫,老子就是大飞,老子没死,上面还有我师兄、程数和元风呢!”我继续朝下叫骂道。 此时,下面的手电光已经不断汇聚上来,一看人竟然不少,我就兴高采烈地抓着青铜链下去,郝惊鸿招呼了一声元风,让他跟着我,估计是怕我自己有危险,心里那个暖已经是言语无法言表的。 “你在做什么?” 当我刚刚下去不到几米,就听到郝惊鸿的呵斥声,接着就是程数和他争执的对话声,还不等我听清楚是因为什么,便感觉有石头砸我的脑袋,起初就是三两块,但很快就像是下石头雨似的劈头盖脸地往我身上招呼。 我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抬头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心都凉了,那口棺材模样的彩石,竟然在不断地裂开,分离的碎石就是从它表明落下的。 “里边的东西有古怪,好像活过来了。”郝惊鸿又叫了一声,接着他抓着一条青铜链来了个空中三百六旋转,然后快速地往下滑,那速度几乎堪比自由落地。 紧接着,就听到下面有人破口大骂道:“我他娘,上面搞什么啊?干什么用石头砸我们啊?这他娘有病啊?” 我也加快了下去的速度,嘴里喊着:“上面有个东西成精了,把关着它的东西搞碎了,全都闪开啊!” “什么成精了?” 华子的声音再度惊讶的响起,同时拼命地用手电乱晃着,叫道:“大飞,你他娘别下了,那里不可以。” 我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说这样的屁话,也不管他说的,继续抓着青铜链往下滑,因为链条上的附着物太过滑腻,一旦如此的速度下落,那不是有绝对的经验是不可能停下的,然而下面的其他人也跟着华子叫了起来,总之就是不让我下去。 上面有大量的落石之外,还有紧随其后的元风和郝惊鸿,一切都迫使我无法停下,即便能停下也会被一脚踹的继续下去。 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就感觉整个人手里一空,那青铜链竟然到了尽头,我瞬间就明白华子那话的意思,是自己想歪了,以为这家伙又在开玩笑。 然而,此时我距离华子他们的手电光,少说还有十多米的距离,甚至可能更高,但已经完全不由我做主了,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人家风筝是往上飞,我他娘是往下坠,简直白叫张志飞这个名字了,这辈子也没有飞起来过。 那段高度对于掉落的我来说很高,只能在惊吓中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他的完全做不了,但是对于时间来说太短了,也就几秒钟的。 我有一种正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坐着过山车、海盗船的感觉,一时间感觉肚里那点东西都要嗓子涌出来,手脚还不自觉的乱抓乱蹬,上下则是一片的惊叫声,显然都认为我掉下去会摔成肉泥,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见证是不是兄弟的时候到了,老子一定接住你。”华子在下面像是表决心似的大叫着,这话瞬间就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想着他可一定要接住我啊,老子年纪轻轻不想活活摔死啊!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杨大头的声音忽然响起。 与此同时,我就感觉恶风袭来,速度快的完全不像话,几乎在我感觉到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就感觉剧烈的刺痛感袭遍全身,但我并没有继续自由落体,而是开始朝上去。 我忍着莫名其妙的疼痛感,抬头往上看去,立即发现一只体型跟我差不多的巨大血红飞蚁快速挥动着薄如蝉翼的超级大透明翅膀,简直就像是一架小型直升机,头上的两个触角来回地摆动着,一对可以媲美大鳌的利齿,缓缓地憋不止。 “嗜血飞蚁。”下一秒,我就认出了这种昆虫,但是这个头也忒大了,这要活多少年才能长成这个个头,可是昆虫类的并没有听说过长寿的,但很快我想到了棺井上面浮雕雕刻的内容。 我心说不是吧,难道自己没能活活摔死,最后要成为这种鬼玩意儿的晚餐? 第184章 无限坠落 我被抓的双肩吃痛,好在背上有背包能够给这嗜血蚁后抓,为了减轻那种堪比古代拆肩般惨刑,我只能咬紧牙关用手去反抓它的腿,如此确实可以减轻肩膀上的疼痛,但却无法避免双手被它腿足上的刺给扎的生疼。 由下到上的吊高飞,很快就拉回到了郝惊鸿他们所在的位置。 程数一手抓着青铜链,另一手握着枪已经开始瞄准,元风立即出言阻拦她的行为,如果她一枪打死了嗜血蚁后,那我就会跟着它一起从比刚才位置更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现在的高度只要“坠机”,保证到时候我老娘在场都认不出是我。 更让我没想到的时候,郝惊鸿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他纵身一跃尝试着想要跳到嗜血蚁后的背上,但那嗜血蚁后的反应速度超快,一个小幅度的回旋便躲了过去,导致郝惊鸿扑空,一时间女性特有的高嗓门尖叫声此起彼伏,幸好郝惊鸿在坠落的时候抓住了一条青铜锁链,在半空中来回地晃荡…… 我则是被越抓越高,到了一定的高度后,我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影子,在下面手电光影影绰绰的闪晃下,一个完全不能够称之为人的怪物,正用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一瞬间我的冷汗就下来了。 唰! 嗜血蚁后忽然给我来了一个高空抛物线,我便是被丢在了那织成蜘蛛网般的青铜锁链上,我慌乱之中抓住了两根,才没有让自己从上面滑落下去,等到我从摇晃中稳定住身子,一股异样的气息笼罩全身,便立即想要起身。 当我抬头看的时候,便看到一株巨大的犹如人参模样的怪物,但自己还是处于职业考虑认为它是一个粽子,只是这个粽子极为奇怪,它没有寻常因为关节硬化只能蹦蹦跳跳,反而是像个嚣张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人参怪物一把将我抓了起来,那种举重若轻的力气完全不是人类有的,一时间牵动了我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倒吸凉气,反而让恐惧减轻了不少,紧接着它就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往里边塞。 在它的口中,我没有看到獠牙也没有看到舌头,只是有一条满是倒刺的褐色藤蔓,宛如蛇似的朝着我卷来,当时我被吓傻了,只是潜意识觉得要是被这条藤蔓给缠住,那估计我浑身都是像是被容嬷嬷扎过的紫薇。 回过神之后,我就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这怪物生吞活剥了,但怪物力量远远超出我的意料,整个过程虽然并不快,但自己也没法阻止进去那嘴巴,不断朝着那褐色的藤蔓靠近。 我用力去搬动它的胳膊,但是感觉那胳膊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根本无法撼动半分,眼看着就要和那褐色藤蔓挨着,我头脑忽然就清醒了,低着脑袋张大嘴巴对准它的下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一口我几乎用尽了最大的咬合力,竟然一口就将它的下唇给咬下来很大一块,大量的汁液塞满了我的口腔,不少已经顺着嗓子眼流入腹中。 那怪物显然吃痛,同时抓着我的力道泄了很多,但旋即它伸出另一只手重重地一拳轰在我的腹部,我已经无法判断它是有灵智的还是发自本能的,总之疼的我是“啊”地惨叫一声,这次不仅是汁液,还有一些实体物质被我整块吞咽下去。 不过,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双膝撞在了它的胸膛上,怪物继续把我往它那伤口滴答粘液的嘴巴里拉,而我则是拼命地往后撑身子,形成了一种拉锯战,从对方的力量来说,我知道这并不是持续太久。 元风大吼一声:“小老板撑住了,我这就来帮你。” 青铜锁链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那怪物也有些站不稳,给了我一丝得以喘气的机会,而程数已经避开我,瞄准了怪物,“砰砰砰”地连续开了好几枪,弹无虚发,全部命中。 我用余光扫着那被打的创口,并不是这种时候自己还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而是因为那些口子都在散发着一种暗紫色的烟雾,由于不确定是否有毒,而自己又失去了防毒面具的庇护,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捂住口鼻,主要还是担心它是一个千年大粽子,刘天福说过尸毒会呈现两种状态,分别是液体、气态,而气态又分为雾状和烟状。 “不要开枪了!” 郝惊鸿喊了一声后,只见他宛如灵猴一般,开始顺着青铜铁链上蹿下跳,倒真的不是我歧视元风只有独臂,主要是郝惊鸿的速度是他的数倍,没十几秒就到了我和怪物的上面,接着犹如体操运动员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腾空翻,下一个瞬间就骑到了怪物的脖子上。 我被他这一手神乎其技的身法给惊呆了,根本不给我任何的反应,他已经抄起了匕首,对准了怪物的天灵位置猛戳,粗略估计每秒都有十几到二十几下,顷刻就捅出了一个马蜂窝。 等到怪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踉跄起来,我感觉抓自己的力量完全消失,立即双膝变成双脚,将怪物狠狠地蹬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它就连连往后退去。 我落到青铜锁链网后,连滚带爬尽可能和怪物远离,一个不小心都差点从上面掉下去,双手抓着两条锁链,在半空晃荡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让我既害怕又莫名其妙的激动,就忍不住想要学着郝惊鸿那样腾空飞舞起来。 只不过,我并没有九师兄郝惊鸿那般身手,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一来是自己没有那么样的臂力和技术,二来胆量也不够,只能像是摆钟似的来回晃了晃,心想着那一定是刘天福交给九师兄的,回去说什么也要跟他学几招,不求能到郝惊鸿的程度,主要是在像这样关键时刻能保命。 撑了没有半分钟,我就感觉双臂无力起来,几乎就要脱手,这掉下去依旧是会摔死的,只能用意念大于体力去支撑,好在元风终于爬到了我这个方位,忙叫他帮忙,自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然而,此时我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元风他仅仅一条胳膊一只手,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超越了绝大多数独臂人,哪里还能腾出手帮我,然而见到了“援军”自己是一刻都撑不下去,直接松手往下掉去。 但是,我太小瞧元风了,他这样能来盗墓,而且之前听话音还被四叔委以重任,那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只见他双腿一个搅动便缠到了青铜链条上,头朝下伸出唯一的手,把我死死地抓住。 我双手抓着他的手和手腕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而程数已经从另一边跳到了青铜锁链网上,帮着郝惊鸿和那怪物打了起来,但还没有分出胜负,可能是不断的晃悠,再有我们四个加怪物的重量,那镶嵌在墙体内的青铜锚钉被拉了出来。 一时间,我仿佛感觉全世界都在往下坠落…… 第185章 程数绝技 掉了一小段,又停了下来,郝惊鸿和程数稳定了身子之后,开始撤离那青铜锁链网,他们两个就像是郭靖和黄蓉,那身法简直就像是优美的舞蹈,而身为杨过的元风将我这个小龙女拉到了自己可要抓住的锁链处,他才一个翻越重回头上脚下。 然而,那怪物却紧追郝惊鸿,它猛然一踩青铜锁链网,巨大的力量直接就把千年以前灌进岩壁内的锚钉扯了出来,伴随着“哗啦”的金属声,那张用来盛放不知道是陨石还是琥珀的网瞬间解体。 我就抓着手里的青铜锁链,往一边的墙壁上直接荡去,说是荡其实就是拍,那一下可着实不轻,自己已经做了事先准备,想着是用双脚踩上去卸力。 在感受到双腿的剧痛之后,整个人在空中不断地打着转儿,被转的头晕目眩,后背不知道怎么的就重重撞在了岩壁上,那一下差点让我口吐老血,再加上之前被抓伤的双肩,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不由地就顺着青铜链条往下滑去。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再稳住自己的身子,心里想着挂了就挂了吧,反正这一劫都躲不过去了,但隐约听到了嗡鸣声,瞥了一眼声音来源的方向,原来是那个嗜血蚁后又飞回来了,难不成它又要故技重施,不过想着被抓上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一刻我竟然希望它快点抓到自己,一时间真是造化弄人。 嗜血蚁后的飞行速度快如闪电,我都尽可能弓着身子让它去抓我的背包,但是那嗜血蚁后不是人,程数这女人也不是,她竟然对准了我的“飞行增援”一连就是好几枪,竟然把嗜血蚁后打的坠机了。 “我滴神啊,你他娘在干什么啊?真的非要我死不可吗?”我心里已经暗骂起来,而下落的速度依旧是不变的超级快,自己已经抓到了青铜锁链的末端,再度体会了一把失重的坠落感。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我感觉地抬头去看,只见元风不知道怎么就跟了上来,依旧采用刚刚的倒挂方式,同时他的声音从牙缝里边挤出来:“快来个人帮忙。” 郝惊鸿已经和那怪物抓着青铜锁链在打斗,战况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但凶险的程度更胜一筹,而程数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她的眼中只有那个怪物。 位于下面的华子他们是干着急,完全帮不上任何的忙,任何只能帮倒忙,手里的手电光晃个没完没了,起到照明的作用微乎其微,反而是晃的我的眼睛都发花了。 元风的汗水已经一滴滴往我脸上砸,我们是全程使用臂力下来的,他又从下面爬回到刚才的位置,现在又重新到了这里,别说是一条胳膊,就是四条胳膊也不会剩余多少力气,而我就更加不用说了,完全是弹尽粮绝,怎么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 咻!啪! 忽然,一条绳子犹如长鞭似的甩了下来,只见绳子的另一头是程数,她直接用绳子准确无误地把我的身体卷了起来,猛然一个用力就将我抛了起来,竟然让我到了元风上一个身位。 我内心惊讶不已,但当务之急还是连忙抓住了青铜锁链,借助这个机会摸起了身上的匕首,插到了锁链圆孔之中,这才让自己再度稳住了甚至,而元风几乎同一时间做了同样的事情,而且明显比我更加的数量,两个人就开始狂喘不止。 程数对着我们两个露出了笑容,然后将那条绳子拉了回去,目光再度放到郝惊鸿和怪物的激战场面上。 元风喘着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甩鞭绳?” 我并不知道他说的“甩鞭绳”是什么,但毕竟刚刚程数那一手是救了自己,确实是一门了不得的手艺,欢劲的时候仔细想来,其实程数总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奇迹,她就像是一个看不透的谜团,你永远不知道她到底拥有多少能耐。 “啪!”地一声,伴随着鞭响,我这次看的非常的清楚,那绳子真的犹如一条活鞭子似的,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对准那个怪物就狠狠砸了下去。 当绳子甩过去的时候,直接就把那怪物打的一个趔趄,紧接着就一圈圈地拴在了怪物的周围,把它捆就像个真正能吃的粽子,郝惊鸿的反应也着实够快,他肯定早就想好怎么对付这玩意儿,将引燃无烟炉用的固体酒精捏碎、点燃,准确无误地丢到了怪物的身上。 伴随着“轰”地一声响,那怪物的周身直接烧了起来,而且越烧越旺,烧着烧着就像是一个大火球似的倒栽下去。 伸程数来到了青铜锁链的末端,她用手里的绳子接到了上面,我才发现那并不是我们这次统一携带的绳子,也不是寻常的绳子,就是一条特质的鞭子,古代是有少数人会用这当做武器使用的。 有了这条鞭子接的长度,我们滑到了距离底部不到三米高的地方,在下面的人接应下,一个接着一个落地,那种回到平行地面的安心感,让我这辈子难忘,我整个人完全处于虚脱状态,靠墙躺着闭着眼睛,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王文倩给我检查了伤口,我们村这村花相当的了不得,她会熟练的清洗伤口不说,而且还能给我上药缝针,简直都让我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地方走出来的那个叫倩倩的姑娘。 整个过程是很疼的,但我已经处于无力感,知觉也大幅度的下降,耷拉的眼皮让我想要睡觉,平时经常说“快累死了”,这一刻我真正体会到快累死了的真实感受,还没有缝完伤口我就已经睡着了。 说是睡着,其实是昏迷。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有无烟炉在烧水,见我醒来王文倩就过来给我喂水,而华子和杨大头关心地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勉强跟他们说了一句还死不了,喝了几口水连连咳嗽,缓过劲问他们我们现在的位置。 华子就松了口气说:“洪大姐说了,我们这是过来四重龙楼宝殿,应该就要发现配殿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距离主殿的很近很近了。” 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我的精神立即好了不少,就像是当媳妇儿熬成了婆的感觉,总体来说这个墓葬群实在太大太大了,已经大到超出想象的那种,要不是遇到了郝惊鸿他们几个,我们顺着棺井一路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要在上面转悠多久。 我扫了一圈发现每个人的精神状态还都不错,但是之后才知道我们的想法太天真了,很多人都知道长白山里边有墓葬,但到这里边走一圈能带出去明器的,至今还没有听说过出现在市面上,更多就是失踪和死亡的信息,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想要扶着华子和杨大头站起来,但我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全身酸软无力,只能老实的坐下,很快又眯着了,这次不是昏迷,而是真正的睡觉。 第186章 未知怪皮 等到我再次醒来,依旧是强撑着身子骨,王文倩毕竟是女孩儿心比较细,扶着我坐了起来,并提醒我千万小心以防把伤口撑裂,我很不习惯地说了一声谢谢,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我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距离无烟炉不远处的两团黑漆漆的东西上。 其中一个是嗜血蚁后,另外一个则是那个人参怪物,两者全都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甚至可以说是活动的能力,往前凑就能发现它们中了严重的枪伤,如果按照人类的构造的话,那都是致命的。 其他人都在休息,我很好奇那人参怪物,我咬了满口汁液,此外还吞下一口,竟然好像并没有什么中毒之类的迹象,此时它仿佛浑身都是烧伤,表皮都完全皱了,而且感觉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杨大头就凑到我的身边,轻声说:“大飞,我从这怪东西身上弄下来一层皮,感觉又不像是皮,反而像是很薄的衣服,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感觉好像很有价值。” 我把他所说的东西拿了出来,发现那像是一件近乎于透明的雨衣,但是比雨衣还要薄很多,隐约还发现在其上镶嵌着一些红蓝宝石和珍珠玛瑙之类的,虽然估计重量很轻,但是块头着实不小,个个都有传说中鸽子蛋大小,在手电光下反射着夺目的光亮。 郝惊鸿过来问了我一句,然后就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说:“这层皮就是外界没听说过的,而上面又镶嵌了这些宝石,估计就跟发现汉朝金缕玉衣差不多,第一件的价值绝地超出想象,而且我发现这些都是辐射性很强的宝石,有可能做到能溶水火的程度。” 见我们都是一头雾水,他又继续说:“这些宝石应该有古代传说中避火和避水的作用,仅仅就是这个东西,我们便已经不枉此行了。” 华子听完乐的合不拢嘴,又强调道:“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啊,谁摸到的就是谁的,这可是我和我兄弟从那怪物身体弄下来的,跟其他人没关系啊!”说完,又给我打了个眼色。 确实,我记得在出发前四个势力的领军人物有过这样的口头约定,话就是这样说的,而郝惊鸿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他说自己就是提一嘴,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让他们两个放心好了。 然而,一直没说话的洪秀香忽然开口道:“一个个没出息的东西,没有到主殿永远不要觉得你摸到的明器是最有价值的,我进入过那么多古墓,总结出来的就是最宝贵的东西,永远和墓主人相伴,自然就是在主棺里边。” 我诧异地看向她,自己已经觉得这人参怪物极有可能就是墓主人,毕竟花费了太多的工艺和技巧去隐藏它的行踪,说不是墓主人很难说服我。 梨儿姐开口就说:“单论我们倒斗这个行业,我跟着老板下地这么多年,总结出一个道理,墓主人很少很少会让自己的尸身发生尸变的,绝大多数一般这都是个防盗措施,除非发生鸠占鹊巢的情况,否则是绝对不会有的。” 我非常赞同这句话,但隐约也觉得不一定全都,毕竟自己也不是小白,见过墓主人起尸的情况,真正能起尸的原因就是棺椁葬在了非常准确的风水宝眼上,而刘天福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观察其他人,发现只有我受伤最为严重,一时间觉得自己真他娘倒霉,到现在一件明器都没有掌握,搞得自己伤痕累累的,如果换成我四叔肯定不至于这样,这不就是丢我他的脸。 我没有再说什么,靠在岩壁上喝着热水休息,其实更多就是发呆,但也没有完全失去了思考,隐约感觉这是一条很深的甬道,应该可以通往理想的目的地。 吴周尔跟我是差不多的状态,但隐约感觉他有多了一重想法,或许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带着一群盗墓贼来长白山旅游,连天池都没有怎么靠近,反而是到了地下,只不过他并没有这么说,完全都是我的臆想。 从我醒来到此刻,我休息了约莫四十分钟,然后就招呼着开始准备前进,程数举枪连开数枪,打下来几条青铜锁链,我们已经吃了没有绳子的亏,虽说这很难当做绳子使用,但有总比没有要强一些。 灭了无烟炉我们就开始机械前进,走了还不到两百米,便看到了奇怪的人形雕像,主要是奇怪之处在于雕像的五官恨不清晰,此外双腿没有分开,宛如两个巨大的人参雕像,在其上则是有嗜血蚁后模样且大小的另外着作。 在两个人参雕像的中间,便是两扇木质大门,这门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比较稳定,呈现出正常的模样,但门的大小规格,完全不逊色现已经开始保护性挖掘的一些大型陵墓。 我在网上看到过,我国曾经开启过一座皇陵,并对里边的所有物品进来专业性的挖掘、保护及探讨,结果则是最终都得不偿失,于是乎近二三十年都没有再开启皇陵,以秦皇陵举例,真的不是怕墓葬中存在的,而是由于无法保护才没有进一步的发掘。 说到秦皇陵就不能不提陕西西安,那地界几乎就是十米一墓,百米一墓葬群,六朝的古都经历了多少的岁月,又有多少的帝王,这怕是要好好统计一下才知道,因为一只都在发现墓葬,所以到现如今也无法确定究竟有多少墓葬和墓葬群。 在那大门上,银钩铁画地书写着四个字,但由于年代久远而腐烂,此时只剩下寥寥数笔的笔画,并无法判断其中的内容是什么。 华子上前一推那两扇墓门,发现并没有多大的阻碍,只不过他孤身一人是推不开的,便叫其他人过去帮忙。 在场的除了洪秀香之外,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上去帮忙,还真如华子说的那样,随着我们用力墓门就发出“隆隆”的声音,伴随着无数堆积上千年的灰尘下落。 我们一时间都跑开了,主要是担心在这个过程中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 第187章 走到尽头 用手电照着里边,我认为这个配殿,如果存在有价值的明器就摸出来,没有进去转一圈走个过场,但是真的照进去,发现漆黑一片,手电光束中全都是漂浮的灰尘,那就像是个近乎于禁止的虚无空间,好在还有几尊石雕填充,不过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摸的。 这个配殿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不可能不进去一探究竟,我们从门缝中鱼贯而入,我想着就是找不到明器,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线索,让我们知道这个墓主人的真正来历,了解整个东胡王国,到时候也能大致推测主殿内陪葬品的价值所在。 在里边大概转了一圈,最吸引人注意的并非那些偏向女性化的石雕,而是正中间那个巨大的长方形大坑,坑中深不见底,而且哈发出一股令人极度难受的味道,应该是尸体腐烂发酵后的气味,而那一共四尊女性雕像就是坑的四角处。 从雕像的服饰和发型来看,应该是属于婢女丫鬟佣人之类,但这无法判断深坑里边的尸体的身份,大型的皇陵古墓中,墓主人生前就是命人把自己的生前“使用”习惯的佣人,在自己时候一同葬于墓中,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我是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便注意到了走到我身边的吴周尔,这家伙从进入墓葬之后,那张堪比苦瓜的脸愈发的难看,他只要脑袋没有受到重击,那肯定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说实话,我是可以理解他的,我们此行死了那么多人,他心里害怕很正常,估计现在都在担心他是否能真的活着离开,主要还是担心我们有没有可能杀人灭口。 现实中,让一个人选择很多金钱和他自己生命的事情上,两者只能选一个,相信大多数都会选择生命,老生常谈的说法就是没有一再多的零也是一场空,即便用了数之不尽的钱,阎王也不会卖这个账,毕竟人家收的是冥币。 我隐约感受到深坑中有很危险的气息,这可能跟我在老家古树下面的经历有关,所以并没有提议让人下去一探究竟,其他人也没有这个意思,相信他们跟我想法差不多,觉得这只是个配殿,没必要冒着太大的危险去探索未知,于是众人就不谋而合地原路退了出来。 出去走了不到十分钟,走在前面带路的元风就停下脚步,后面有人问他怎么不走了,元风反应了半天,仿佛遇到了一件他很难理解或者接受的事情,支吾道:“没,没路了。” “没路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愣住了,一时间觉得这完全不可能,按照墓葬的构造,两边是配殿少则两个,最多不超过六个,中间的位置便是主殿所在。 我也是有过水国皇陵的下墓经验,那也是一个在历史上基本上没什么记录的古墓,但也没有避开风水上常识性的东西,这个时候说没路了,简直很难相信。 我们所有人就逐个过去看情况,不是不相信元风说的话,毕竟谁都无法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但事实就是现实,现实是无法改变的,在我们面前就是一路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山岩,没有任何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完全就是长白山的山体。 这就完全不对了,这里即便出现一堵墙也属于正常,但是没有开凿的痕迹,那就说明这个墓葬就修道这里便是尽头,也就意味着我们可能进入了一个没有修建完的古墓,那就是说或许真的不存在主殿。 但细节来看又不是这样,我实在想不通,便忍不住问洪秀香:“洪大姐,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难道我们真的走到头了?” 洪秀香没有看我,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山体岩壁,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的本身就出现了悖论,看来在我们走来的路上忽视了什么,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只能原路放回去寻找端倪。” 她能这样跟我说话,让我简直就是受宠若惊,我相信大多数人在生活中,常常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感觉对方高冷、漠视、不近人情或者自视过高,便不会主动去靠近,遇到不得不交流的时候,一旦对方跟你好言好语地说一些什么,那就是我此刻的感受。 华子则是叫骂道:“这他娘算几个意思啊?建造这里的人有病是不是,建的好好的不建了,完全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嘛,这不是给我们这些盗墓贼出难题啊!” 程数瞥了他一眼,开口说:“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我们遇到鬼打墙了,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我觉得大家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眼睛是最容易欺骗我们自己的。”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开始走上去摸岩壁,仿佛要证明她的观点,但过了一会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她已经推翻了自己的理论,觉得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鬼打墙,再者鬼打墙通常只出现在一个人在光线暗淡的环境,这么多人一起鬼打墙,那这鬼至少也要是阎王级别的才能做到。 梨儿姐已经开始给洪秀香摁太阳穴放松了,嘴上却说:“我认为主殿肯定是在的,只是我们走的不对,听我老板的,我们原路返回说不会有所发现的。” 王文倩接着就说:“这是东胡王国的皇陵墓葬群,那是个少数民族组成的国家,说不定和古代中原文化有所不同,墓葬结构原理也就会有很大的出入,我们不能一味的拿以前的思维看待这个墓葬。” 我感觉大家各抒己见,多少都有那么点道理,尤其是王文倩这个说词,最有说服力,便是问她:“倩倩,既然你提出这样的观点,那以你这个思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郝惊鸿绕了一圈回来说:“我已经看了,这里并没有异常,而且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太过于奇怪的,有可能就是刚刚出来的那个配殿,我们可能想错了,那说不定就是主殿,而墓主人的棺椁就在那散发着尸臭的深坑中。” 洪秀香一抬手,示意梨儿姐可以了,点了下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 于是乎,我们就首尾相反,这次换成了之前垫后的郝惊鸿带路,而我身旁的吴周尔已经开始忍不住嘀咕起来,他认为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他感觉这里有很致命的东西存在,如果我们不能迷途而返,最终都会死在这里。 我被他念叨着有些头大,便是拿出了风水寻龙罗盘带确定一下方向,毕竟在一路上绕来绕去,上上下下的,早就没有了正确的方向感,一看果然是转了向,但想要一下子找回来是很难得,反而是搞得自己更加浑身不舒服的难受。 回到了配殿中的大坑边缘,程数已经对准了下面,用事先装填好的照明弹,对准下面打了一发,一道光线急速的坠落。 “叽叽……”忽然我就听到一个奇怪的笑声响起,那声音是从坑中传来的,听得令人头皮发麻,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心说不是吧,刚刚说鬼打墙是眼睛出了问题,现在怎么又出现了这样的幻听,但扫了其他人一眼,发现他们都在发呆,甚至连程数打完枪之后,都没有放下枪口,依旧保持着刚刚开过枪的姿势。 这如果换成我自己的话,我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但现在这么多人,胆子自然就大了很多,在照明弹炸开和我们手里的照明弹下,顿时坑中完全亮了起来,紧接着就隐约看到了一段人工修造的石阶梯在下面,但仅仅露出一小段,由于一个转弯完全看不到,不知道延伸过去的地方是什么。 那石阶梯贴墙而修,宽度在三米左右,每一个阶梯的高度有二十公分落差,但这些都是我眼睛看到的,脑海里便却在想刚刚那个奇怪的冷笑声。 “你们都准备好,我先去下面探个路。”郝惊鸿的胆子是真他娘大,都听到那样的奇怪声音,竟然还敢主动请缨,我想要提醒他别太冲,但是已经有一条绳子甩了下去,他转身就轻松地下到了距离坑边六米左右的石阶上。 我只能让他小心点,他回了我一句没事,便是用手电照着前方,尤其是转弯的地方,以防有什么东西会突然窜出来,随着他走到那个转角的地方,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当郝惊鸿刚刚转过去的时候,他的身子明显怔住了,一动不动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我们就焦急地询问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片刻之后,郝惊鸿说没什么,转过去就可以看到下面有个很大的墓室,他让我们再等等,他转过去五六分钟,我就跟着担心了五六分钟,直到他再度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才松了口气,他招呼我们可以下去了,我们就一个个顺着绳子下去,满心期待着他所说的墓室。 第188章 陶俑脱皮 等到我们跟着郝惊鸿转过去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墓室,总体来看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平米,里边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陶俑和生锈的铁器,而且陶俑都有很严重的破碎,导致满地都是陶片,看起来就像是废旧的陶艺工厂,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我是看的很变扭。 在这些东西的中间,有一口棺椁,那棺椁上面是有很精致的雕刻,但已经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隐约看出个大概的模样,如果这就是这个墓葬主人的棺椁,那简直就是寒酸到了极点,还不如普通的将军墓。 只不过,雕刻的内容和我之前遇到郝惊鸿他们待的那个地方差不多,也都是在祭拜嗜血蚁后那样的巨大飞虫,这让我很是奇怪,即便这飞虫个头确实大的出奇,但也没有必要这也的祭拜,毕竟也是几枪就能打坠机的货,有必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雕刻记录吧? 一般情况,墓葬中雕刻和壁画,那都是用来记载和墓主人有关的一切,最多也就是缪赞陵墓修建时期的盛况,实在没得搞就记录一些辉煌战绩、种族狩猎和日常生活等情况,而这样的别说是我,连他们都是第一次见。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种嗜血蚁后在东胡王国皇亲贵族当中,说不定乃至全国人的心中都有很大的影响,才会让他们如此的虔诚跪拜,搞不好都是精神的支柱。 我还注意到,在这些跪拜的人物当中,有个和之前有些不同的角色,他是浮雕上面很突兀的存在,从造型上都比普通人大一圈,梨儿姐说这是雕刻中的夸张手法,就是为了突显画中的主人公,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它距离嗜血蚁后比较近,所以才会雕刻的比较大。 不过,我仔细观察后觉得并不是大小的问题,主要是对于这个人物形象刻画的栩栩如生,而且他竟然是画面中唯一没有跪在的人,而是盘膝坐在那里,但那些人并没有对他这种人不敬的行为有过激的反应,很明显他的身份非常不同,极有可能是墓主人。 当然,至于这是不是东胡王国的国王也不好说,也有可能是大祭司之类的人物,单纯这幅雕刻是无法考证的,毕竟对于这个在历史上没什么记载的国家,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甚至无法根据他们的穿着来判断,但肯定和这个墓葬群有很大的关系。 看了一会儿,我们开始进行讨论,结果没有什么太满意的结果,转了一圈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毕竟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吴周尔没有任何意思之外,我们其他人都准备开棺看看里边有没有明确可摸。 我们仔细打量着这个棺椁,奇怪的发现这口棺椁竟然是底朝天面朝下,棺盖是贴地面放着,这倒是非常的稀罕,我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就是我、华子和王文倩一起把棺椁推翻过来,之后才打开的棺椁,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不由地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说不定我们在村里老柳树下面见到的那个未挖掘完的墓葬,和这里存在某种特定的关系,甚至可能里边葬的人就是这个东胡王国走出来的,说白了就是东胡王国远嫁过去的后裔,而这种放置棺材的之法,就是这里流传过去的。 我有一种想法,那就是石棺本身的重量摆在那里,而盗墓贼团队一般情况不可能太大规模,那是无法撼动这样重量的石棺椁的。 我们将绳子放到了棺椁的边上,几个人负责去拉,剩下的人则是用手去推,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没怎么用来,那棺椁简直比木头的还要轻,直接翻滚了好几个跟头,我们都被闪了一下,还有人猝不及防地摔倒,完全没想到能轻到这样的地步。 大家爬起来站起来后,纷纷面面相觑地苦笑着,完全就是我们高估了这口石棺椁的重量,当然也可能是嘀咕了我们这些人的力量,不过如此一来就可以想象到,这棺椁中可能并没有多少陪葬品。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情况,我们还是拿出了专业的开棺用的钳子和撬棍,便是沿着棺椁的缝隙往大撬,不断沿着缝隙打开,直到可以把撬棍完全塞进去,一共用了四根撬棍。 在我们用力一撬之下,那棺椁的盖子直接就被撬了起来,非常轻松地搞定,一群人便磨刀霍霍地围着看了起来,生怕别人先一步把明器摸走,一时间都睁大了眼睛往里边敲,但是看清楚之后都傻眼了。 那竟然是一口空的棺椁,里边别说是陪葬品了,骨头架子都没有半副,甚至连个头发都没有看到。 “这他娘是什么情况啊?”华子就郁闷地原地转圈子,嘴里嘀咕道:“难道是被人截胡了?不可能啊,门没有被打开过,棺材也没有被撬开过,我们可算是新郎官第一次光顾啊!” 然而,并没有人对他做出回答,盯着棺椁继续诧异着,但是再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件价值连城的冥器,我也相当的郁闷,这个墓室的规格很是不小,墓主人不至于开这样的玩笑,至少也弄个机关陷阱什么的。 我更加好奇那听起来令人发毛的笑声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这口棺椁里边关着一只鬼,一只没有灵体没有身体的,被我们这么一打开把它放出去了吗? 想到了这个,我还真的有些发憷,能够感觉自己脸都变了色,不由地往自己的身后的来回瞧瞧,然后准备对我们施行某种不知名的迫害。 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阴测测的冷笑响起,我们一时间面面相觑,忍不住开始用手里的照明弹设备四处照着打量起来,四周除了那些陶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 可惜,我们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是别说是什么东西了,除了我们和那些陶俑之外,连个能站起来的东西都没有,实在让人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那种害怕就是一瞬间,毕竟这么多人,就算真的有个鬼,我也不可能怕它,甚至我都希望真的有这玩意儿,让我看看老娘经常嘴里说的邪祟到底长什么样的,毕竟我到现在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 关于灵异现象,除了在老娘口中听到的这个,之后也就是看过一些影片里边,那都是假的,但现在发生的事情,我相信肯定有合理的解释,就这种奇怪的声音到底是怎么记录的下来的,简直就是个未解之谜。 在我完全想不通的时候,忽然旁边的陶俑上掉下了碎片,大概就是鱼鳞片那么大,起初就是一两片,但很快就大片大片的往下掉,这场面顿时让人精神起来,不由地往一旁退去,拉开和那陶俑的距离。 华子拉着我问:“大飞,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心说你问我,我他娘问谁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陶俑往下落陶片,简直就像是下雨一般,接着就看到里边好像有个一丝布缕都不挂的女性身体在里边。 第189章 夺魂人姬 陶俑中的女人双目微闭,五官小巧精致,肌肤似雪看起来就极度富有弹性,浑身上下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迷惑,但并不是因为那是个女性的身体,而是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这,这他娘什么情况啊?”华子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好像一辈子都没见过女人的身体似的,其他人也边吸凉气边倒退,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形,有的人嘴巴张的都能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去了。 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感受,我是没法忍住不去看,那是一具让人让人无法轻易移开视线的身体,仿佛她的每个部位都是完美的,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视觉盛宴,甚至有占为己有的冲动。 “白痴傻小子们别看了,那是人姬。” 忽然,洪秀香的声音就在我们的身后响起,顿时我们这些男性同胞都浑身打了个哆嗦,虽然不知道她说的人姬是什么,但光凭她那种可以吸引人大部分注意力的身体,便嗅到了极大的危险气息。 我隐约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个美妙的声音,在不断在我耳边轻声细语诉说着什么动人的情话,一时间头脑都有些犯迷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飘到了云端,睡在了棉花云里边发困,恨不得马上就睡过去,一定会做一个美梦。 啪! 忽然,不知道谁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直接把我给彻底打的醒悟过来,我看到程数就站在我的面前,手刚刚放下去,而自己正捂着火辣辣的脸,再看华子和杨大头他们也都是跟我差不多的姿势动作。 我诧异地问:“刚,刚才发生什么了?” 程数说:“你们中了人姬的魅惑术,这男人果然连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这话听得我哑然失声,回想着那么漂亮的身体,便忍不住又想玩那边去看,但程数比我还快,直接举起了手掌,吓得我连忙一缩,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那巴掌才没有再度落下。 洪秀香的声音再度响起在我们的耳畔,她说:“传闻中人姬具有魅惑之术,只有是男人看到她的身体,便会迷失于她的美色,如果按照科学解释的说法,那就是产生了荷尔蒙,从而短时间大量分泌多巴胺,影响你们的小脑从而产生很舒服的幻觉。” “人姬是个什么东西?” 我可以理解她说的,但是对于这种和人类女性身体一样的东西,还是一知半解的,但这让我不由地联想到《聊斋志异》的那种狐妖,它们就是以男性的阳气为食,前期就是激发男性的欲,然后吞其精元为自己修炼所用。 华子的哈喇子已经止不住了,幸好元风反应的够快,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嘴里谩骂了一句什么。 “你他娘推老子做什么?赶快让开,别挡着老子看美女,老子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能娶一个这样的……” 华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元风就呵斥道:“放屁,这是个妖,你他娘不想活就继续看,赶快把你的口水擦擦,你是想淹死我吗?” 然而,华子还是不耐烦地反推了元风一把,说就是看看,最多就是中了什么幻术,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就算出了事情还有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可怕的,反正他就是要大饱眼福。 郝惊鸿感叹道:“我倒是听师父说过,这人姬是女人在活的时候就经过惨绝人寰的特殊处理,至少五百年以上才能成形,从成形之后再到这座古墓的历史痕迹来看,她又被困在陶俑里边上千年,但依旧不腐不坏,这世间还真是有能成了精的东西啊!” 我有些郁闷,自己怎么能对一具至少一千五百年以上的尸体会有奇怪的想法,简直就有点活见鬼的感觉,庆幸这只有一具,不去看也就没事了。 但是,忽然四面八方的都传来了陶片碎裂的声音,一时间四具模样不同,但都具有极度魅惑的身体,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们的四周,按照她们所站的位置,竟然是占据了四象位,也就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个正方位。 不过,短时间没有人能说出其中猫腻,可有一点可以看出,女尸是站在阵眼位置的,就听到洪秀香说这是什么“四象四阴阵”,其中蕴藏着诡异莫测的力量的,一定要当心四周发生的任何变化。 华子就皱着眉头说:“我他娘念的书少,洪大姐你能不能说一些正常辍学儿童的能听懂的话,不就是四具女尸嘛,她们要是敢动一下,老子一枪一个,全都送她们去见阎王。” 程数则是抓出一把糯米,直接朝着那四具女尸撒去,接着就是用黑狗血去泼,管不管用不知道,但她说:“千万不要对她们开枪,她们也都是可怜人,生前被人制作成人姬,更重要的是她们体内有大量的尸气,含有剧毒的,一旦释放出来我们谁都活不成。” 华子指着那些女尸说:“那我不开枪打她们不就行了,老子还有别的办法。”说着,他就很大胆地朝着其中一具人姬走了过去,我让他不要冲动赶快回来,他却不以为然,觉得尸体还能把他一个大活人怎么样,要怎么样也是他把对方怎么样。 其他人在搞不清楚状况也没有动,全都叫着让华子别搞事情,先看看情况再说,但是华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不信那个邪,就要跟人姬对着干,而且还扬言要展示一下男人的雄风给她们看看。 华子走上前还是很小心的,他的手指一直扣在扳机上,在接近女尸之后,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暗骂华子在这种时候装什么英雄,刚刚一具人姬就展现出那么大的幻术,现在这四个加起来还不被她们给迷死了? 在相距一米左右的时候,华子停了下来,用手里的枪口怼了怼人姬的胸,转头就对我们咧着嘴笑道:“这他娘很有弹性,大飞要不要过来感受一下?” 我被他说的脸“唰”就红了,旁边的程数则是发出了一个很重的鼻音,我便提醒他:“华子,你给老子滚回来,我们对这种人姬的了解太片面,更多是传闻,并不知道它们还有什么能耐,你要是想活着出去,就赶快给老子滚回来,快啊!” 华子则冷笑一声:“我说大飞,你真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做咱们这一行就要胆子够大,我看咱四叔胆子一定就很大,要不然他跟你我出身一样,怎么就飞黄腾达了,你说对不对?” 我急的都快原地蹦起来了,气得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指头点着他,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轴,而且说得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杨大头也喊他:“华子,在这种时候就别玩个性了,想女人了哥回去带你去找,别这时候逞英雄,会送命的。” 郝惊鸿则是沉声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尸体能保存到完好如初,又位于阵眼之上,极有可能会起尸,离她们越远越好。” 华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我们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他就是不肯听信,嘴里嘟囔着进了这个墓葬这么久连一件像样的冥器都没找到,他决定要带一个人姬出去,说是我四叔说的,一些保存完好的尸体有时候比冥器还要值钱。 元风说:“尸体保存如此完好,必然是在体内有东西,有可能是放射性很高的宝石,千万不要去触碰,一旦碎了或者裂开都会很难收场的。” “宝石?”一听到这话,华子的眼睛一个红一个蓝,只差兴奋的冒汤了,便开始毫无顾忌的四下打量起来,看的别说是女人们,就是我们这些男人也忍不住脸红起来。 这话确实给我们提了个醒,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且见华子凑过去那么长时间都没什么,几个女人也就围着一具打量起来,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别说是我们这些男人,就是身为女人的她们也怕是心生羡慕,一个个欣赏了一遍又一遍。 华子这畜生已经开始戴着手套动起了手,他先是捏开了人姬的口,然后又顺着往下摸,一直到了小腹的位置,只见他皱着眉头嘀咕道:“我怎么他娘没摸到什么宝石啊?” 我就提醒华子,再次的打开女尸的嘴巴看看,尤其是里边的舌头和后槽牙,有时候为了防腐是会用金银丝线捆着宝石,另一头拴在那两处位置,用手摸是很难摸到的,一般内脏是被掏干净了,东西处于悬空状态的。 华子哦了一声,再度小心翼翼地将那樱桃小口打开,微微地抬起了人姬的下巴,用手电往里边照,整个过程都非常的谨慎,但还是替他捏了把汗,毕竟那可是尸体。 看了好一会儿,华子仿佛看什么入神了似的一动不动,正好把我们的视线完全堵住,齐熙就忍不住地吆喝他:“喂,你看到了什么了?是不是有宝贝啊?” 第190章 人皮异骨 华子的专心致志,让我感觉不对劲,他不是一个长时间专注某样东西的人,再加上之前有过那样的经历,担心他是不是中招了,尤其是我还刚刚有过迷失自我的经历,华子极有可能中招了。 我暗叫一声坏了,便是连忙去拉华子,但是郝惊鸿和元风比我还快,一人一只手抓住华子,便用力把他往后扯,在受力不均匀的状况下,华子的重心不稳,身子一个趔趄的时候,自己就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在华子和那人姬之间仿佛有一条什么东西作为连接,我还是忍不住走上了前,看清楚之后就头皮发麻,原来那中间是一条富有弹性的肉条,很像蜥蜴、壁虎等爬行动物的舌头,从人姬的嘴巴延伸到了华子的口中,约莫将近一米长,已然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作舌头。 我的枪口对准了人姬的脑袋,大叫道:“快来帮忙,把那东西从华子嘴里揪出去。”虽说自己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元风的脸色已然大变,他扯了几下说:“小老板。好,好像长在一起没法分开啊!” “等一下,不要再拉了。”郝惊鸿阻止了准备再度拉开的元风,说:“再拉他的舌头都被扯断了,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们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全都华子的身后和两侧,尽可能地远离那个人姬。 在手电的照射下,我仔细地观察着,便发现华子的舌头被人姬嘴里的那肉条卷的死死,他的双眼还睁着,但没有了眼黑只剩下眼白,整个人就像是断了气似的,可他又直矗矗地站着,简直诡异万分。 我感觉这样的时间长了肯定会出大问题的,便摸出了匕首,对着那肉条比划起来,准备从中间切开的时候,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会不会太过于残忍,毕竟那么长一条舌头,万一已经跟华子的黏在一起,那他下半生岂不是要像阎王庙里边的黑白无常那样,觉得短点可能更好。 其他人见我不动手,一个个脑门都开始冒汗,我也仅仅是迟疑了片刻,便错过华子舌头,往另一边延出五分钟去下刀,华子的脸色已经发青了,我知道再不动手他可能要断气了。 当我已经动手下刀的时候,忽然就感觉不知道谁碰了我一下,那锋利的刀口就顺着华子的脸划破了,立即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出现,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他的下巴,汇聚起来滴答在他的衣服上。 “大飞,你在搞什么啊?”杨大头上前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匕首,也不再说其他的,直接就对准了那条肉条切了下去,但就在他刚刚举起匕首的瞬间,华子忽然就像是一只肥大鲜美的苍蝇,被那肉条拽了过去,下一秒就和那人姬两口相接。 我们当下都愣住了,此时只见郝惊鸿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纸,我一看那竟然是一道符,但完全不懂上面的符号,这和我老娘以前画的鬼画符又不同,但贴到人姬的额头眉心也没什么作用。 华子和女尸保持那样亲密无间的动作,杨大头就忍不住笑着说那是跨越千年的吻,以后这绝对会是一段佳话,他还举例说这情形跟成龙和金喜善拍的那个《神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骂了他一句神经病,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举例子,其他人便开始想办法将华子和人姬分开,然而人姬忽然就动了,动的太过于突然,直接就把华子拦腰抱住,两个人更加的以身相临。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立即大叫道:“都他娘别愣着了,赶快帮忙救人啊!” “小老板,这样还怎么救啊?”元风一条胳膊终究不太方便,他用力拉着尝试着,但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可就是拉不开。 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华子的脸色都开始发紫了,已经不是考虑舌头的问题,而是华子的性命,但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用枪,毕竟华子和人姬两口相对,一旦一枪打的尸气外泄,直接就会进入华子的嘴里,到头了他还是会死。 我们只能和人姬展开一场拉锯战,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真的把华子争取了过来,看着那再度拉长的肉条和华子的舌头上都是唾液口水,完全失去了之前的魅惑,而郝惊鸿则是当机立断,手起刀落直奔那肉条长舌而去。 噗嗤! 在一声令人恶心的响声之下,那肉条长舌直接被斩断,华子当下就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陷入了发羊癫疯般的抽搐但没几下就僵硬不懂了。 “咳咳咳……”幸好很快就响起了华子的剧烈咳嗽声,他的脸色终于开始泛红,同时开始乱吐起来,一小段肉条被他吐到了地上,整个人恶心的干呕起来,看到他这样子是没事了。 还不等我替华子彻底松口气,便是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下意识伸手去摸,满手都是湿哒哒的,皱着眉头就转头看去,顿时整个人就呆滞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另外一个人姬也有了反应,而且已经到了我的身后,直勾勾地盯着我,而其他人则是正看华子,给他递了水让他漱口,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 我想要大叫引起注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张不开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咬肌仿佛中了毒素一般的麻木,好在我其他地方还能动,立即就往后退去,很快不知道撞在了谁的身上,就听到一声娇喝。 “你小子没长眼睛啊?”那声音竟然是洪秀香,我是直接把她给撞倒了,此时其他人才朝着这边看来。 当发现这边人姬有所行动之后,王文倩完全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对准了人姬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我心说坏了,这下可能一个都活不成了,但其他另外两个人姬也随即动了起来,导致一时间没有人再去管华子的情况,纷纷开始朝着包括袭击我的人姬动手,也都没有管什么尸气和病毒细菌,便以最直接的方式对她们下死手。 很快所有的人姬都被放倒在地,我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着地上的四个人姬尸体,奇怪的是她们并没有释放什么尸气,而是和活人一般伤口正在流血,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流出的血还有微微的热气。 “她们不会是活人吧?”元风皱着眉头,立即就去检查其中的一具,看了一会儿就发出诧异的声音,接着就从人姬的脸上,伸手将一块面皮般的东西拽了下来,而下面出现了一张犹如科幻片里边外星人的脸,只是眼睛和正常人相似。 接着,元风就继续顺着往下去撕,等到将外表那层人皮撕去之后,里边露出了一个奇怪的骨架,整体来看似人,但很多细节又和人类不同,没法解释这是什么,只能根据看过的那些科幻片,把这当成外星人来看待。 但是仔细去看,还是相当恶心的,在那一层人皮和骨头之间,有着黏嗒嗒的液体,同时还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开始冲刺鼻腔的粘膜,那味道开始很淡,但没过一会儿就越来越重,闻的令人着实作呕。 华子已经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他边擦嘴边骂:“我他娘这是被什么东西给亲了嘴了,这外星人恶心死老子了。”说完,又开始吐。 我缓过劲来,便用匕首去拨,发现在人皮上有很细的类似肉线的东西,属于缝合到那骨架上的,这让我想到了医学中的植皮,但只听说过很小范围的,没听说过整张皮都披上的,而且还是披在了这种玩意儿的身上。 其实,说到外星人这种不属于地球的太空外来人,坊间传闻有很多,但从未有人拿出什么可以参考的证据,但在国外却传的神乎其神,还说是被他们那边什么外星研究机构给把消息锁了起来,以免引起民众不必要的恐慌什么的。 郝惊鸿看着说:“看来,外星人并不是国外的,咱们国家也有,看到这货,让我不由地想起了三星堆文明,从这造型来看,还真的跟三星堆的那些铁石铜像很像啊!” 我是从来不相信什么外国人说的话,拥有五千年灿烂文明历史的华夏,如果真的有外星人的话,那不可能只有他们那边有,而我们这边却没有。 但是,这也很难解释眼前看到的一切,至于这些人姬为什么能封在陶俑中,皮肤还保持着那种光泽和弹性,完全是不腐不烂的状态,这个短时间很难解释。 我推测这些人姬不管是什么,但她们被困在陶俑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守陵护墓,只是没想到我们会有枪这种武器,直接就一枪撂倒了。 我们也没有再去研究其他三具,那种气味让每个人的胃都不好受,便是互相催促着不要再研究了,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便是去其他地方找主殿的入口,这里是个陷阱,必然不会跟主殿有关。 吴周尔却哭丧个脸说:“老板们,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谁都走不了,你们这次一定要听我的,否则大家都会死。” 梨儿姐转头问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第191章 战七国文 我们都盯着吴周尔看着,但他说不出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就是一个劲让我们走,但是杨大头直接说我们这些人不是闲的无聊,到这里是调查很重要的事情。 其实相比较他来说,我们到这里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里边的陪葬品,而杨大头比我们要多做一件事,他肯定是想查清楚直接老婆发生意外的真相,虽说我不能感同身受,但很大程度是可以理解他那种心情的。 洪秀香更是直接说:“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按照原路往回去照,这个墓葬将主殿隐藏的如此的好,必然其中有很大的秘密。” 一行人收拾之后,便是准备离开,而郝惊鸿让我们先等一下,他用手电照着地面不知道在看什么,我们也跟着往下照,便看到人姬流出的血液,正很规则的流淌着,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地面是有纹路的,鲜血顺着那些纹路小凹槽,汇聚打之前放棺椁的地方,最终全部汇聚于棺床之下。 那棺床比地面高处将近二十分钟,我们之前把注意力都放在棺椁本身,并没有注意下面的棺床,现在有了这些鲜血作为指引,才发现了这个基本上会被忽视的细节,鲜血进入了棺床之下,然后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图案,肉眼看起来很是模糊,又好像什么字符似的。 这个不管是图案还是字符,我是从未见过的,在场的其他人也不认识,只有洪秀香和梨儿姐那些人仿佛看出了什么不一样的,当然郝惊鸿也在其中。 郝惊鸿看着说:“这是很古老的字体,可能要追溯到两千五百多年以前,这是个‘光’字,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洪秀香也赞同地点着头,不过研究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其他的发现,便不打算继续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准备再度启程的时候,忽然那棺椁中发出了摩擦的声音,像是链条和条石在动,我们都意识到这是机关,一时间立即四散偷开。 在十几秒之后,棺椁底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入口,肉眼可见黑气从下面往上涌,其他人有防毒面具也不敢靠近,而失去防毒面具的我只能把棉口罩浸了水,而且最大程度的远离那些黑气,不管是不是本身设计的毒烟,即便是自然空气封闭了这么多年也会出现变质,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幸好那黑气并不太多,没一会儿就逐渐驱散,渐渐变得淡薄起来,郝惊鸿第一个主动上前用手电照着,说:“出现了一个很大口子,里边有一道石阶梯,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要下去看看吗?” 我们大部分的答案都是相同的,这暗道隐藏的如此的隐蔽,如果不把那四个人姬给干掉,那就不会出现如此大量的鲜血,自然也不会发现这个入口,我们都觉得这可能就是直通主墓室的入口。 此次,元风带头下去,他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下去观察之后,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让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一行人挨个下去。 我走下去就发现这阶梯是很长的,而且采用了旋转的构造,基本都是在不断地旋转往下而去,期间我用手电照了旋转回廊的中心,发现是相当的深邃,仿佛是深不见底,无法确定大概要走多长时间。 不断旋转着下去,我已经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征兆,其他人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整个旋转石阶回廊当中就是我们的喘气声和脚步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这样转了半个小时,我几乎都快吐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出口,这要是设计直线下来,撑死也就是一刻钟的失去,也不知道当初设计者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能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寓意在其中。 出口出去之后,便发现了一个墓室,并不是很大,同时里边没有看到什么多余的陪葬品,只有一口雕花的橡木棺椁,左右两边贴墙各竖放一口小棺材,且没有棺盖。 在这两口小棺材里边,是一对很精致的娃娃,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大概都是四五岁的模样,此外在棺椁乾门是一个已经腐烂的供桌,从中间拦腰而断,中间是一个脑袋大小的香炉,侧躺在地上。 齐熙立即把那香炉拿了起来,并开始拍掉上面的灰尘,嘴里笑着说道:“这个香炉品相不错,老子不枉此行了。” 华子反应慢了半拍,有些气恼地说:“不就是一个破香炉,你还当个宝贝,给老子都不要,你自己拿着慢慢玩去吧!” 因为我们有约在先,谁摸到的东西是谁的,其他人没有所获自然心里不舒服,我个人倒是还好,便去看那对童男童女,他们通体呈白色,就像是两个结了霜的瓷娃娃,由于没有任何腐烂的痕迹,担心会起尸,我是右手拿上了膛的枪,左手抓着一个黑驴蹄子。 近距离棺材这对童男童女,他们的身上都有字,而且这种字有一种熟悉感,想了想就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倒腾过帛书和拓本,上面就有类似的文字,大致我也能够通过那些字估摸出年代,然后就转手给收藏家和一些文物的二道贩子,曾经有个老头到我店里买这类东西,他给我讲过一些当时看不懂的字,就跟着童男童女身上非常的相似。 当初我不仅仅是因为好奇,而是出于生意的考虑,要知道上面记载的东西,甚至自己可以完全读懂的话,那价格就可能发生质变,所以我当初请人家吃了个饭,虚心请教过一次,按照他说的就把一些生僻字翻译过来记录了下来。 我做古董生意时候自然是看重东西的价格,但经手的并不是很多,大多都是一些杂文和游记之类,价格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这些字被统称为“战七国文”,这也是后人给起的名字,那是因为当时春秋战国时期,七个主要的大国都有属于自己的文字,其中包括秦国文、鲁国文和楚国文等等,只要是很难辨认,确实属于那个时代的,一律统称为战七国文。 当时做这个生意赚了一些蝇头小利,可那东西实在少的可怜,而且成本很高,利润太低,几乎战国墓能出土的一块两块就不错了,所以做了没有两个月就收手了,一股脑把少的可凉的那些帛书和拓本等价出售,再也没有碰过。 但是,归功于这个生意,我自然可以认出在童男身上写的是“居虚”,而童女身上写的则是“坐弱。” 当我把自己的发现跟他们分享之后,华子立即就笑道说:“哈哈,大飞你小子太扯了吧?这么大点的男孩儿居然就虚了,这么点的女孩儿就坐下去很弱,这也太污了吧?”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这人思想要是不纯洁,听到什么都能理解跑偏了,其他人虽然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明白究竟代表着什么,包括洪秀香这个老手在内。 洪秀香就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知道就赶快说出来,不要卖关子了,我内心是暗喜的,好不容易能将她一军还真挺不容易的,毕竟她在墓葬方面比我们的更加的老练,我就告诉她这是战七国文。 洪秀香听完冷笑两声,道:“呵呵,什么战七国文,不懂装什么大尾巴鹰,这明明就是宋国文,属于春秋末期战国初期的一种文字,看来你那师父没怎么教你有用的东西啊!” 我被她说的立即有些脸红,立即说:“洪大姐您这话就说的太过了,即便是我眼拙,那也跟我师父没关系,毕竟我才拜入他门下没多久,是我自己学艺不精。” 杨大头看着我开玩笑道:“哎呦,大飞你太谦虚了,在咱们这个年龄段能认识这个,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其实我是为了照顾郝惊鸿的心情,但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关注我们在讨论什么,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口雕花橡木棺椁,我也只好把心思放在棺椁上面。 棺椁长约两米一宽越一米二,上面雕的是睡莲,棺身上全都是铆钉,铆钉的材质是青铜的,岁月给上面增添了一层很薄的锈迹,用手一摸就出现泛铜黄的色泽,显然这些铆钉的用料是非常考究的。 既然面对这口棺椁,我们不可能不开棺,而华子则是在我耳边轻声问:“大飞,这对童男童女值不值钱?” 我很忌讳随便给开价,搞不好又会被挤兑,好在也就是跟他算是讨论,说:“怎么说呢,只要带出去肯定值钱,这一对不会低于六位数,不过你别想着带出去,虽然他们的个头不大,但是你肯定没办法带出去,而且时间这么久了,说不定一碰就碎了。” 华子就笑道:“你他娘把老子想矮了,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打算把他们带出去,到了这种级别的墓葬中,不带一些能上百万的东西出现,我都算白来了。” 程数看着说:“张先生给的价格太保守了,以我看这对童男童女的价值即便没上百万,那也应该差不了太多的。” 我刚刚也这样想了,可是不确定就没有随便说出来,主要还是担心华子见钱眼开搞事情,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毕竟自己不想在这个问题跟她争论,说再多也没用,反正带不出去。 此次来的人当中不少都是行家里手,我就是个二把刀的古玩古董商贩,尽量不去卖弄这些,说的价格低了会被人嘲笑目不识珠,说的太大太多又会被认为是吹牛装犊子,反而到时候会搞得自己下不了台。 观察片刻之后,又郝惊鸿提议开棺,我们就拿出了开棺钳,把那些青铜铆钉逐一拔下来,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摸到东西,这些铆钉自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主要这是上千年的,有可能万八千的能卖,少也能卖个小几千,主要还是因为它们便于携带。 最后我们把所有人拔吓的铆钉数量汇总了一下,发现是九十九枚,这符合道家九最大阳数的说法,但每个人都清楚这不会是主棺,而是一口陪葬棺,里边可能是墓主人的妾室,最多也就是个妃嫔之类的,不太可能会有多么有价值的陪葬品。 “都准备好了吧?那我们开棺唠!”齐熙随意地叫了一句,然后用力把棺盖掀开一个口子,他立即用手电往里边照,下一秒几脸色大变,还不等他反应,华子直接一脚上去就把棺踹翻,险些砸到对面的其他人,惹的一片的谩骂。 我以为齐熙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等到彻底打开,便发现棺椁里边有一具保存相当完好的女性尸体,虽然整体已经干枯脱水,但身穿的金色衣衫很是醒目,而在尸体的旁边则是八个盒子。 那八个盒子上面都雕刻有花图,但每个都是独特的,和其他完全不一样的,单从手工艺方面就没的说,更不要说寓意一个塞一个的好,里边有可能装有很珍贵的东西,一切来看都是我小看了这个棺椁主人的身份了。 我猜测这里边都是一些首饰之类的,这也是我们盗墓贼最喜欢的陪葬品,主要是便于携带,而且价值不菲,看来这个棺椁主人的身份和墓主人有极大的关系。 尸体通体是发黑的,显然是非正常死亡,毕竟这种级别的墓葬,不可能今天死了塞一个进来,明年死了再塞两个进来,应该是墓主人下葬时候,采用了鸠杀给毒死的。 郝惊鸿摸着下巴说:“我觉得这个墓室下面一定还有墓,入口就在这口棺椁的底部。” 我看向了他问:“九师兄,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郝惊鸿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弯着指头在棺椁的底部敲了两下,立即发出了空心的声音,显然他说的没错,这个棺椁下面是空的,这是个连环设计,就目前来看,至少是上下三个墓室相连,甚至可能更多。 王文倩就奇怪地问:“为什么要这样设计?难道这有什么说法吗?” “防盗!”洪秀香一语中的,但我们并不能第一时间理解,都看向了她,等着她解释给我们这些年轻人听。 第192章 刀刃机关 根据洪秀香的说法就是,防盗并非一味的机关陷阱幻境迷阵,有些墓葬里边是为了以防风水大宗师走投无路前来“借粮”,便专门会留给盗墓贼留一些东西,让摸的差不多可以解燃眉之急,便速速离去。 如果不肯离去,那接下来一层就会动杀心,只要一个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便会死在其中,即便侥幸逃脱,也算是给了一个恐吓和警告,意思下一层绝对不要去,下面可能有更厉害的未知危险存在,非要找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华子就在一旁嘀咕道:“这也太玄乎了吧,这种事情骗骗三岁小孩儿还行,我们可都是成年人,听说竖棺就是在雨水多潮气大的地方采用的下葬方式,也没听说过这个,不会是不想让我们下去吧?” 杨大头则是持了反对意见,他让华子不要说这种话,这里可是长白山的山体内部,我们从进来到现在为止连一滴水都没见过,也就是见到那些不知名的烟雾,那跟水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华子被怼的有些不高兴,他就辩解他自己是重在参与,说一嘴自己的想法而已,当务之急是要分这些手势盒子,我们是由四股势力组成的,而眼前八个盒子,每一家两个盒子,不用争也不用抢,他问其他人有没有意见。 这种情况只要没有人贪得无厌,那肯定是很好的分配,果不其然大家都同意,各自拿了靠自己近的两个盒子,谁也没有想着往开打,而是想要继续从棺椁里边获得还有可能存在的其他东西。 但是,不等我们再看几眼,四周就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那不是水声,而是青铜锁链互相摩擦出来的声音,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看来我们动了这八个盒子,触动了设计在这里的机关,而其他人的脸色也一个塞一个差,几乎都在埋怨似的盯着对方的人在看。 华子就怒骂道:“这他娘都什么时候了,怪谁也没用,大家都是同意的,现在出了事情就想办法解决事情,而不是在这里杵着大眼瞪小眼,懂吗?” 我认为这话说的没毛病,但对于那种越来越响的声音,我的心也愈发的慌张,朝着我们下来的方向就去看,想着是不是退出去就没事了,但显然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等到我看下来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出口,已然出现了一口橡木雕花的棺椁堵住了。 在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回头再看看被我们打开的棺椁还在原地,看来这是一对“孪生棺”,一个是为了吸引我们这些盗墓贼的入坑,另一个就是挡住我们退回去的路,同时也想到肯定还有杀招的。 这主要还是因为青铜锁链的声音还在响,每个人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当看到出口被堵住的时候,便是慌张起来,元风更是行动派,已然用破冰锤去砸那口新出现棺椁,显然想着开个口子给我们出去,一时间木屑乱飞不止。 但是,刚刚砸了没几下,元风的停下了手,我们也听到了,他所砸的新棺椁,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皱着眉头告诉我们,棺椁里边镶嵌了一层很厚的青铜板,以我们的工具短时间很难破开的。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凉了,而那种声音更像是在催命咒语似的,让我一时间慌了神,心里告诉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一定要冷静下来,只有冷静才能想办法,再急躁也不解决问题。 不过,我很快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不存在自己可要安抚自己,至少我做不到让自己完全冷静夏利想问题,那声音已经响的我头皮发麻,背脊生寒,整个人都快站不住的时候,忽然声音戛然而止消失了。 从出现到消失,其实也就是一分多钟,可耳朵已然渐渐适应了,内心也快接受这种恐惧,如此突然的消失,那搞得我们这些人只能听到彼此“咚咚”的心跳声,以及呼吸不均匀喘气声,在诡异异常的寂静环境下,尤为的醒耳。 华子也咕噜吐了口唾沫说:“他姥姥这又是怎么什么情况?”但是,他的声音是不由地压着再说,搞得我再度心慌起来,都感觉张开嘴巴心都能从喉咙跳出来, 齐熙分析地说道:“这不会是设计者故弄玄虚在吓唬我们吧?” “绝对不是。”王文倩很笃定地说:“绝大多数墓葬中的设计都有着不同的寓意,不会什么都不发生的,现在我担心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管他发生什么,直接给来个定点爆破,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华子已经完全失控了,我知道他是因为我们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中,而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密闭症,就像每个人都害怕绝地的孤独似的。 “我们所携带的炸药不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不要使用。”元风就是负责这个的,来之前我曾经看过他的背包,里边三分之二都是成小包的炸药,但是之前用过,现在剩下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郝惊鸿观察着四周道:“这个墓室虽说不小,但用炸药的话,量小了不足以炸开青铜板,但是太多又可能会伤及到我们自己,一定要慎重使用。” 洪秀香白了我们一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这要是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你们还不自己把自己活活吓死啊?” 华子看到四周没有发生什么,便也胆子肥了起来,冷笑一声说:“我说洪大姐,说话可要讲良心啊,我们也是防患于未然嘛!是,我们是没有您经验丰富,但我们都年轻力壮,等一下要是万一发生……操!”说的好好的,忽然他大骂了一声。 忽然,就在被我们打开的棺椁中探出了双刀,直接就挥舞着朝着华子拦腰斩去,幸好他正对着那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突变,直接原地滚了了起来。 唰!唰! 那两把刀竟然互相一交错,发出的声音令人耳膜听,我们也在刀的攻击范围之内,被华子一提醒也注意到,纷纷后退的同时把耳朵也堵上,但是很快就感觉身后也不对劲起来,新出现的棺椁也有了异变。 “爬下!”我大叫的同时,自己已经猛地扑倒在地,其他人即便没注意到,但听到后面我的警告,再加上身后恶风已然袭来,纷纷就像是被丢了颗手雷那样,直接跟我一样爬下。 下一秒,后面的棺椁就一声沉闷的像是,又是两把和对面相同的刀出现,宛如两条刚出海的蛟龙,直接斩了过来。 洪秀香也脸色大变,她说:“千万小心,刀上应该涂抹了剧毒,被蹭破点皮也是死。” 郝惊鸿就在我边上说:“这机关术有点说法,从造诣上来看,和墨家有一定的关系。” 梨儿姐就问他是不是兼爱非攻的墨子所创建的墨家,而且她还说机关术方面,墨子确实是机关师的祖宗,此人在数学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而且也是他最早提出的宇宙论,这里要是和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那我们今天可能都活不成了。 华子笑着说:“没事没事,他没想到我们已经识破了,这爬好不就没事了。” 但是,郝惊鸿却立即接过他的话说:“不要就一直爬,这种级别墓葬的设计者没有那么脑残,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的。”说完,他已然到了墓室的墙根处,整个人就死死地贴在了墙上。 几乎就在同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像极了地震前的征兆,我们都觉得郝惊鸿说的很在理,立即学他那样贴墙站了起来,几乎就在我们刚刚都差不多那样的时候,地面石板之间忽然打开一条手掌宽的缝隙,无数的竖刀从下往上扎了起来。 “我好像明白了一定的运作原理,你们跟紧我了。” 郝惊鸿说着,他已经朝着那口被我们打开的棺椁而去,事发突然绝大部分人都没了主见,便是跟着他跑,很快他的话就验证了,在我们刚刚靠的墙壁上,也出现了利刃长刀,刚才如果稍作迟疑,此时不是被腰斩,就是倒地被刺死。 在跟随郝惊鸿有惊无险的躲避时候,我们也弄清楚了这些长刀利刃的运作规律,先是两个棺椁挥刀横斩,接着就是地面,再然后就是四周的墙壁,清楚这个我们就短时间有惊但无险的可以不中招。 程数觉得很奇怪,她认为机关就是求一个突然性,这么容易就被摸出了规律,那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了。 梨儿姐却反驳她的话,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机关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我们被困在了这里,需要一个劲地进行躲闪,稍慢就有可能命丧当场,一般来看机会都会以最简单的东西为动力,而持续的时间将会特别的长。 华子听明白了,随着我们跑到两口棺椁的中心位置,他边喘边说:“这他娘不就是想把我们给活活累死嘛!” 然而,在手电光的照明下,又出现了新的变故,往上一看墓顶正在缓缓的下沉。 第193章 无限循环 随着墓顶下沉,其上出现了把把尖锐的利刃,我们立即就匍匐下了身子,剩下的只有暗暗祷告,希望不要把竖棺压碎,最终和地面完全重合,那在场的人就不是死亡那么简单,怕是都会被碾压成肉泥。 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当墓顶到了竖棺的上方,“轰隆”一声停了下来,那长达一米的刀刃,仿佛就是贴着我们的头皮,我能感受到每个人浑身的毛发都站立起来。 我对旁边的华子说:“快点想办法,这样下去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玩死。” 华子鬼点子多,有时候日常事情上不靠谱,但是这种关头的时候,他的歪主意反而会生效,这也是我这么多年跟他相处下来的一种心得。 打量着那些青铜打造的利刃,华子沉思了片刻,我甚至都以为他已经想出办法了,没想到他下一句是问我这些利刃尖刀能值多少钱,我当下欲哭无泪,几乎差点奔溃,气不打一处来就跟他这些刀把把能过亿,而且还是欧元,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怎么活下来,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用炸药!”这话是郝惊鸿提出的,我们来来回回被折腾的都没多少力气,他本人也在喘个不停,嘴上说:“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个墓室完全封死了,就是在我们触动机关的一瞬间形成的。” “等一下,我没明白郝哥你的意思。”王文倩举了一下手,毕竟她还是个学生,这是属于她的习惯。 郝惊鸿解释道:“我认为触动现在机关机括就是我们可以躲的地方,包括前后棺椁的中心,地面,墙壁,也就是说每次我们躲到下一个地方的时候,便会触动机关,如此一来我们就陷入一个由我们自己造成的人工死循环,一直到最后一个人活活累死,否则这个整体机关是不会停下的。” 我们互相看着身边的人,都清楚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元风心里也很没底,即便他在爆破方面有着过硬的专业性知识,但是他无法测量这里的青铜板究竟有多厚,也就无法确定使用的炸药量,少了就是浪费,但多了搞不好会将整个墓室炸塌,此外还要掌握最佳的时机。 所有人已经被来回折腾了十几次,体力消耗的很大,元风把炸药安置到了棺椁的底部,告诉我们引爆的时间为五秒,到时候大家都要躲在墙壁处,他自己会冲过去点燃引线,然后尽可能地躲避,还说他已经观察好了,在地面出现利刃恶时候,棺椁会有一个狭小的空间,勉强可以容的下一人,只要他自己把握住机会,便可以化险为夷。 华子气喘吁吁地说:“老大,你别光说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子觉得还是让队伍中身材最苗头的人去做这件事,你的体格怕是很难躲进去。” 王文倩说:“我可以的。” 梨儿姐也强调道:“我也不是很胖,也可以。” 郝惊鸿扫了一圈之后,说:“你们都不要争了,还是让我来吧!” 说完,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也是我们刚刚从地面起身,冲到了墙下,而他以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直接冲向了棺椁,在利刃寒芒的绞杀中,他竟然在半空犹如刺猬般团成了一个球,一滚便进入了棺椁中。 前后也就是三秒的时间,他再度从里边窜了出来,墙壁的利刃机关已经剩下时间不多就要触发,他飞出棺椁后的两秒,伴随着“轰隆”一声,一道肉眼可见的火光突了出来,同时我便出现了嗡嗡的耳鸣,还被剧烈的气浪轰到了墙上,接下来的好几秒我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在爆炸的火光下,棺椁被炸的木屑乱飞,同样露出了青铜器的棺椁底部,有很清晰的凹陷,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反应更快的人已经朝着棺椁飞奔而去,我也跟着他们。 唰! 那利刃几乎就是跟我的背脊差点触碰到,等我到了棺椁的地方时候,下意识回到看了一眼,只见一地的白色鹅毛,后心不由地发凉起来,整个人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我暗骂一句“真他娘危险”,伸手就擦着鬓角淌下的汗珠,接着便是看到华子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棺椁,棺椁和对面完全相同,几乎被炸的四分五裂,甚至连棺椁里边的尸体都炸成了尸渣。 我们看着棺椁底部的青铜底都愣住了,炸开了一个不超过三十公分的口子,而青铜板的厚度足有十五公分,在整个队伍中王文倩最瘦来说,她都不可能从这个口子钻过去,更不要说我们其他人。 但总的来说,这爆炸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至少两口棺椁的利刃已经被炸毁,我们先是在空余出来的空间进行了短暂的休整,坐下来就感觉浑身都疼,大家吃着压缩饼干,喝着壶中的凉水,简直累成狗。 郝惊鸿边吃便说:“现在我们可以确定青铜板的厚度,接下来就可以对症下药量了,这个交给元风兄弟不会有问题的。” 元风点着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他提议是过去从另一边炸,这样不会再发生我们被炸的头晕目眩的情况,而这个只有郝惊鸿可以做到。 华子就摆着手,指了指那个窟窿说:“我说两位爷,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我们完全听不懂,如果我理解都没错的话,是要咱九师兄从这里钻过去吧?你们是不是被炸成老年痴呆了?这个根本就不可能好吧!” 我就跟他说没有不可能的,然后就说到了郝惊鸿的缩骨功,之前他展现过的,听的华子他们一脸的难以置信,毕竟这样的功夫只存在于听说和影视剧里。 梨儿姐看着郝惊鸿说:“缩骨功的原理是利用气功把骨头间的缝隙缩小到最小,让全身的骨头更加紧密的排列,这样人的身体才能做到缩小,但这只是理论,我没有亲眼见过。” 所有人都看着郝惊鸿,而他已经开始活动肌肉和骨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耳畔,大家都等待着奇迹的发生,而我虽然见过一次,但还是觉得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第194章 双回墓葬 我们看着郝惊鸿是叹为观止,唯独洪秀香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不同,隐约听到他说我师父把这独门绝技传了下来,也难怪放心让我们跟着过来,他跟我四叔在家里做起来甩手掌柜。 这话听起来有点酸,但是我隐约感觉不止这样,她这样是话里有话,大概有点谁能继承道陵派衣钵的味道,我立即就跟她说,自己上面好几个师兄呢,肯定是师兄们的事情,我这个刚入门的弟子要跟师傅和师兄们学的东西有很多。 洪秀香瞥了我一眼,冷笑一声:“我越看你小子越不顺眼,那点小心思都写在你脸上,从你这张破嘴里边拐弯抹角的往出蹦,让我很讨厌。” 我顿时就是语塞,没想到这也能怼我,虽说自己不太喜欢洪秀香,但也没有特别讨厌她,可是她为什么如此的针对我,而且这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郝惊鸿给我打了个眼色,我瞬间有有所醒悟,这老女人可能是在套我的话,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真是防不胜防,如果我再说就会掉进她设下的话语圈套中,便只好干笑两声,半个字都没有说。 伴随着郝惊鸿施展出缩骨功之后,元风便将卷成犰狳般的郝惊鸿从那个口子塞了过去,片刻后我们就再度听到骨头舒展的声音,直到他把手伸了过来,元风给他递了矿灯过去。 此时行动,我们可以说是全副武装,各种工具带的相当的齐全,换成之前那两次的话,到这里我们应该早就没剩下多少可用的东西,唯独遗憾的是没有带对讲机,这已然成了一个逐渐从实践中学习成长的过程,加入有下一次肯定就会带上的。 我也意识到盗墓不但是手艺活,更是阅历和经验的积累,如果我不是前前后后下了三次古墓,我根本不知道到下面可能需要那么多东西,我已然在这行中不知不觉地成长起来,而且不是刻意的,这仔细想起来会让自己细思极恐,原来我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盗墓贼。 但是,现在如果让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事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这一行做的更加得心应手,而且绝对是一本万利的,来钱的速度超越想象的。 洪秀香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等着郝惊鸿把路探明白了再行动,华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抽着烟就凑过去,说什么我们都到了这里了,问她能不能把这个墓葬群的规格顶出来。 用手当做扇子,皱着眉头扇着烟雾,洪秀香说:“这已经不用定了,这个墓葬就是直下双回廊墓葬,只要我们一直玩往下,走到长白山的底部,那就是这个墓葬的主殿所在。” 华子就继续追问她,什么是“直下双回廊墓葬”,说洪大姐整这么专业的术语,他根本就听不懂,问我们能不能听懂,大部分人都摇着头。 洪秀香就给了梨儿姐一个眼神,后者地点了点头说:“说白了,就是从主门进来之后,左右都是各种的耳室、侧室和配殿等穿插而建,从而形成回廊般的甬道,最终所有的墓室都是朝下走的,就像是不管是山泉小溪还是大江大河,最终都会汇入大海是一个道理。” 我们听得恍然大悟,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但即便是同行,应该各种经验和所掌握的技巧不同,所呈现出的东西也理论也有不小的出入,而没家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这是不会轻易示人,更不可能随便传给别人。 来来回回那么多趟,我们都累的够呛,郝惊鸿短时间没有回来的迹象,我们就继续休息,元风提议我们可以睡一下,他来守着,有什么就提醒我们,华子跟他说不用担心,这里什么都没有,让他也一起休息,谁知道接下来的路上还有多少要依靠我们这些男人的。 我也觉得有理,让元风不用那么紧张,我就和华子、杨大头互相靠在打起盹了,但是身体却开始出现了酸疼,一时间根本睡不着,我们商量就从背包拿出了睡袋,要睡就好好地睡,休息好了才能打胜仗。 墓室里边的机关虽然被破坏,但还可以听到链条和条石动的声音,吵得是相当的厉害,我身体上又有伤,而且还存在内伤,要不然睡着一咳嗽就能咳出血,怎么都睡不着,只能是把眼睛闭上,这样总比睁着眼睛好一些,剩下的只能等郝惊鸿回来再说。 当然,我是这样感觉的,实际上我还是睡着了,之前完全就是意识不让之去睡,可人受了伤尤其是内伤,加上疲惫袭来,已经顾不得是什么环境,只要短时间不会有危险,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利用睡觉进行自我治疗。 睡眠是最廉价也是最有效的良药,很多病都是睡一觉可能会有所缓解,当然前提是能睡着的情况下,这也为什么去医院医生会让多休息的原因。 等我醒来的时候,便感觉精神确实好了很多,从睡袋中钻了出来,看到大多数人在睡觉,有的人醒着,看了看腕表已经距离我睡下差不多两个小时,而元风和华子在一旁抽着烟。 我问他们两个郝惊鸿回来没有,他们相视一眼摇头,看得出都有些担心,相比之下元风更胜一筹。 无奈地叹了口气,确实也没什么办法,我便对华子说,他不是拿了一个梳妆盒的,拿出来我给研究研究,看看值不值得继续待着。 华子一听就来了劲,说:“老子都把这事儿给忘了,这才是最当紧的事儿嘛!”说着,连忙从他身边的背包,将里边的梳妆盒给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我一看,这盒子的底部竟然有被撬过的痕迹,华子对着我嘿嘿地笑了笑,然后就从里边拿出了东西,那竟然是一把手掌大小的龟壳,其上有八个小眼,背甲的龟纹相当的清晰,一看就是刻意为之。 华子无奈地叹着气说:“老子还以为里边有什么珠宝首饰,结果就是这么个破龟壳,要不是看质地像是玉,老子已经把它砸了。” 我打量了片刻,便发现这东西自己是认识的,只不过缺少了东西,准确来说是缺少零件。 第195章 龟甲玉片 “大飞你认识?”华子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就好像第一个人拿着拍摄到飞碟的照片,向一个自认为完全没有这方经验的人,结果对方告诉他不但认识,而且还比较熟悉。 齐熙“嗨”了一声说:“你闭嘴吧,让张哥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毕竟张哥不是做过古董古玩生意,稀奇古怪的东西见的多,说不定真的认识呢!” 华子正要怼他,我就开口说:“这应该是古代用来占卜的龟甲玉片,通过龟甲玉片上面的纹路,古人称之为方隅,以八卦方位的维纲,便认为可以占卜出未来发生的事情,这种东西不管记载着什么都是难得的华夏瑰宝,主要是意义很多,绝大多数都可以被喜欢的买主给出相当不错的价格的。” “娘咧,那老子可以用命去护着它,说不定有它就有了老婆和房车呢!”华子说话的时候,已经趁着观察的时候夺了过去,很轻地放到了盒子中,我原本还想要连同盒子一起多看看,但是这家伙说什么都不容许,美曰其名当务之急不是这个,而是接下来的路。 华子这个人怎么说的,作为兄弟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这家伙苦日子能撑得住,富贵日子也能享受的了,就是比较自私,我经常调侃他,像他这种人放在抗战年代是容易当叛徒的。 然而,华子回应我的总是,这个时代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所以他即便有那个潜质也不可能去当什么叛徒,至少不会背叛我,而这也是我一直能跟他做兄弟的主要原因。 我没有跟他进行无用的纠缠,便拿着狼眼手电往那个炸开的窟窿照看,里边差不多有五六米都是很开阔的地带,再往前就是往下而去的,不知道通向了什么地方,自己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三长两短闪烁手电,如果郝惊鸿看到这样的信号,必然是会给出回应的。 然而,我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忆,这完全说明了郝惊鸿并没有在这个范围中,我便是转头跟元风商量,自己觉得郝惊鸿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担心他出什么意外,不能再等了,让他安置差不多的炸药开始炸吧! 元风自然也是担心,但是他觉得最好还是从另一边靠窟窿里边一些开炸,这样不但能节省炸药,而且绝对不会让我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波及。 我说:“绝对不能再等了,万一我九师兄需要帮助的话,我们都不过去帮他,一定有个三长两短后悔就晚了,按我说的做。”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剩下没几个睡觉的也转醒,大家互相一商量都同意我的说法,毕竟我们不能太过于依靠一个人,一旦郝惊鸿出现了意外,我们不能死心眼在这里干耗着,主要是水和食物已经所剩无几,更重要是他遇到危险,我们及时过去能救他一命。 元风用唯一的大拇指和食指搓着下巴胡茬,最终叹了口气同意了,他仔细观察了青铜板的厚度,又称量手臂能够到的另一边最远位置,便配制了他觉得足够的炸药量,然后用引线进行了连接。 炸药是用三厘米双面胶粘住的,拉了一条长长的引线,元风让我们都退远后,便是吆喝了一声点燃了引线,他不仅是提醒我们,更是提醒郝惊鸿,以免他正在回来的路上,碰巧到了这里再把他给炸了。 有了之前血淋淋的经验,我们立即尽可能和炸药拉开距离的同时,用双手堵住了耳朵张大了嘴巴,一切就等着爆炸声的瞬间响起。 但是,等了足足二十秒以上,竟然完全没有动静,华子就郁闷地看着元风:“我去,你他娘这是什么技术啊?怎么没有炸?是不是逗我们玩呢?有意思?” 元风眉头紧锁,他也觉得很奇怪道:“不应该啊,我来时候购买都是最好的引线,还防潮防水的,点燃不可能灭掉的,除非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你们原地不要动等等,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在他行动之前,便是提醒他:“千万要小心,万一是因为质量或者其他问题,导致燃烧的慢了一些,或者短暂停了下来,别你一过去凑巧就炸了,那时候只能给你收尸了。” 元风笑了笑,贴着墙壁开始一步步往过去移动,以免真的那么倒霉不凑巧,然而直到他到了那个窟窿也没有炸,他把手电和脑袋同时探了过去,然后整个人明显的一怔,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便是连忙催问他怎么回事。 元风第一时间没有回答,是在他反应过来后,才吞着唾沫说:“九老板,您这,这是怎么了?没,没事吧?” 听到他这个,我们便一拥而上挨个往窟窿的另一边去看,轮到我看到郝惊鸿浑身都是血,正瘫坐在靠在另一边墙壁上,他的手里抓住燃烧一半的引线,手被烧起了水泡,而另一只手则是抱着一件鹿角模样的物品,整个人处于神智迷离的状态,问他也没有搭话。 当我都以为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的时候,他很勉强地将手里的鹿角递了过来,同时就看到他的身边已经有一滩血,而且从出血量来看,极有可能是伤及到了动脉。 做完这些之后,他便是将引线递给了元风,而自己一下下地趴开,从他回去的路上来看,沿途都是血迹,而同时才注意到他来的时间也都是血,来回都是以这种出血量在活动的。 我们来不及研究那个鹿角是什么东西,便是重新炸了一次,而且这一次相当的成功,青铜板被开了一个很大喇叭花的口子,正常人都可以通过,一行人便是找到了郝惊鸿,给他检查起了伤势。 虽然郝惊鸿的衣服拿掉,便发现他的身上有很深的伤口,从切口来看是利器导致的,连血肉都有些反过来卷曲的模样,看到我都是背脊发凉,这要是换成自己,估计只能原地等待救援了,而他竟然还带回了一定的情报。 “人在高烧,需要对他的伤口进行消毒和缝合,尤其是胸膛这一道伤口,更是要小心处理。”程数说着,便开始在王文倩的帮助下,给郝惊鸿处理起伤口来。 第196章 地下巨柳 程数和王文倩处处理完郝惊鸿那些伤口之后,两个人都是出了不少香汗,接着又给郝惊鸿口鼻扣上我们在当地购买的便捷式氧气罩,这东西本来是为了应付高山反应的,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用的。 我从自己破烂的衣服上扯了两块布给她们两个擦汗,可能是担心我在回去的路上冻死,用过之后王文倩又给我进行了缝合,用的是急救箱里医用的针和肉线,这让我心里暖呼呼的,到底还是青梅竹马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华子把剩下的炸药装进了他的背包,元风是看到的,但是并没有跟他要回去,而是很担心郝惊鸿,一个劲地问程数后者的情况如何。 程数说:“都是一些肉眼可见的皮外伤,不过也着实伤的很重,接下来的路估计他自己没办法继续了,需要一个人背着他。” 洪秀香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就是个纸上谈兵的货,理论学的再好有什么用,实践不行早晚送了小命。” 我听着这话就来气,不管怎么说郝惊鸿都是为了我们整个队伍前去探路的,应该是有所发现才回来通知我们的,人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她不但不关心,反而说出这样不讲良心的屁话,我立即就跟她怼了起来。 洪秀香嗤之以鼻道:“小子,你跟我说那些没用,现在我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那就是把他放在这里,等回来的时候把他带出去,否则你只会平白无故多一个拖油瓶,一旦遇到危险谁背着他谁就有可能送命。” 我知道她说的在理,但是就是觉得刺耳,心中不愤道:“那是我的事情,他是我九师兄,他救过我的命,我不放心把这个样子的他扔在这里,谁知道他娘会出现什么想不到意外。” 元风没有争辩什么,而是从他的背包里边拿出螺纹钢管和一些短绳,制作了一个相当简易的担架,有我和华子把郝惊鸿放上去,他说:“你们不用管,下了这一段的时候你们帮我抬着他,等下去之后我可以背着他。” 我立即就说:“还是自家的兄弟靠谱,你放心吧,我们三个轮流抬着他,你就负责前面带路就行。” 华子就给我一个劲地打眼色,我都以为他的眼睛抽风了,在他把我拉到一旁,对着我耳语道:“大飞,洪大姐的话粗理不粗啊,带着郝惊鸿必然会有很多不便,一旦遇到危险会被他拖累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华子,你这话说的就跟她一样不讲良心,我九师兄因为什么受的伤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即便他是个陌生人,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做盗墓贼不能把最基本的人性都做没了。” 杨大头也探过了他的大脑袋问我:“大飞,真要带着啊?” 我没好气地说:“如果换成受伤的人是我,你们就打算把我给丢了?”见他们都沉默下来,我立即就告诉他们一定要带着,即便再难也带着。 收拾好之后,我们走进了甬道中,这条甬道并不难走,而且一路都是斜着朝下走的缓坡,由我和华子抬着郝惊鸿,都说驼子上山容易下山难,那是因为重心的问题,我们也遇到了类似的难处,不是重量推的我太快了,就是华子拉不住“刹车”,一路上远比想象中的难走。 我们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主要还是因为郝惊鸿的伤势比想象中的严重,我们走的非常的小心,加上也担心有什么机关,走的就很慢,我想当时郝惊鸿第一次探险到这里,必然也是相当的小心,故此才用了那么长时间走了个来回。 等到走到了平坦的地方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两扇门,门是用普通的山石打磨而成,地质相当的光滑,只可惜上面什么雕刻纹路、文字都么有,而其中一扇是被推开的一半,足够一个成年人轻松通过。 我们观察了片刻,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在元风的带头,走进了门里,同时发现里边视线很是开阔,甚至一时间都无法确定是不是个间墓室,主要是手电照不到边缘镜头,而且还发现手电光仿佛没有之前那么亮,起初我怀疑是块没电了,看过之后才意识到可能是空气中有无形的吸收光源的气体存在。 走了没有二十米,便看到地上有一支手电,已经是碎成好几块,但看上去不像是摔的,更像是被什么利刃切割导致的,我发现地上还有一节蓄电池是完好的,便拿起来塞进了兜里以备不时之需。 我可以感受到,进来的所有人精神都相当的集中,几乎每往前走一步都有观察好几遍,确认没有异常和安全隐患才继续走,等我们差不多走了一百二十多步后,不用任何人提醒全都停了脚步。 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很大轮廓的影子,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巨人女性站在不远处,而且是披头散发的,此时正在轻轻摇着头,任由头发轻轻地晃动。 “我去,什么东西的影子能这么大啊?”杨大头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比我的还不知道大多少,这肯定不是个人吧?” 我尽可能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淡定,嘴上说:“肯定不是,不过有可能是什么机关,我九师兄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受的伤,大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有几个人回应了我一句,我们就再度小心翼翼往前走,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晰,最后我们就完全被影子给笼罩,同时也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柳树,那粗壮高大的程度,比我们村子东头那棵还要夸张,手电根本找不到它有多高,但很我们平行的树粗肉眼看起来足有十米。 一棵直径有十米粗的柳树,赫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通体是黑色的,宛如一根擎天柱般矗立在眼前,那种震撼绝对是言语无法形容的,而且我回过神后仔细观察了,它的主干像是松树那样的笔直,可垂下来的柳枝又多又密。 从它的品相来看,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它究竟是不是一棵巨型柳树。 第197章 玄鸟图腾 一棵生长在地下的柳树,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从外观来看它就是货真价实的柳树,周身还伴有一些倒挂的青铜锁链,宛如一条条黑藤蔓似的,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阴风,那些青铜锁链摆动着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这风就够渗人的,但我实在想不通这并不太大的阴风怎么能吹动少说也有十几斤中的青铜造物,但往前走了几步就发现,那发出声音并非是锁链,而是悬挂在距离地面两三人多高低不等的青铜铃铛。 那铃铛皆有拳头大小,我用手电照着其中的一个仔细打量,隐约可以看到其上是有明显纹路的,风一吹里边的影影绰绰的铃舌便撞击内壁,发出那种非常清脆好听的声音,光就这声音就可以断定打造这些铃铛的工匠必然是当时巧手名匠。 这是一个因为地质运动形成的天然洞穴,其中只有不足五分之一的人工修造,除了那棵不知道怎么弄下来的巨大柳树之外,还有一条宽度将近三米的带顶走廊,顶部雕刻着大量的飞禽走兽以及不计其数的蔓莲仙藤。 在这条走廊的尽头,便是一个祭祀台,过了祭祀台便开始向上延伸,延伸出来的石阶末端,便是到了这巨柳之上,照着就能看到最上方是一张玉床,上面有一个东西卧着,因为角度和距离的问题,一时间无法看清楚时候什么。 华子把嘴的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他对我激动地说:“大飞,真他娘来着了,这里肯定就是主墓室了,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些堪称神迹的东西存在,不说其他的了,就是眼前这棵巨柳就是世界独一份,今天老子给你露两手,到时候咱把能带出去的东西全都带出去。” “这不是真柳树。”洪秀香用手电上下照着,她说:“这可能和三星堆出土的那种青铜树是一个类型的产物。” “青铜树?”杨大头就看着说:“不像青铜啊,我怎么看质地像是铁呢?” 我在青铜和铁的区别上,进行过很多的查资料和询问,铁最早出现于我国的春秋战国时期,在湖南那边很多的古墓都有出土,但由于铁的稳定性太差,而且当时的冶铁技术也刚刚出现,远不如高质量青铜。 这个东胡王国的古墓中,出现了不管是铁还是青铜,那都是足可以震惊考古界的,但是以我的眼力来看,这既不是青铜也不是铁,而是一种含金属量高到里边的金属石。 众所周知,铁是要比青铜结实多的,而且在那个年代能采集的铁矿很少,提炼方面又是一个棘手问题,所以铁器是非常珍贵的,要打造这么大一颗树体模样的金属物,那估计要耗费一国之力,甚至不止一国。 王文倩就提醒华子,说:“华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里很不同寻常,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劲头,之前郝惊鸿是在这里受的伤,我们还是多观察一下再行动吧!”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说着不让他冲动,华子就很不高兴,不过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便是勉强同意就此作罢,我们就继续一段段地照着观察。 当我打算和其他人进行商量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一转身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华子已经不知所踪,用手电找了一圈,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到了走廊里边,可是闲庭散步地欣赏起来。 我提醒他小心点,华子说没什么事,他走进走廊差不多五分钟了,要是有事儿早就出了,看到他那么自信模样,我们也松了口气,显然郝惊鸿并非是在那里边受的伤,而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也安然无恙,郝惊鸿的伤一切都指向走廊更上面的地方。 我们便是也走进了走廊中,在华子一马当先的带队下,顺着走廊往前走,直到走到了祭祀台的边缘,第一眼便看到偌大的平坦祭祀台上,竟然有一个很突兀的凹坑,好像里边的什么东西消失不见了。 我看了一会儿,便觉得从形状来看,应该就是郝惊鸿带过去的那个鹿角模样的装饰品,我之前是有仔细研究过的,那鹿角是一种很奇怪的材质,非金非铁的,在祭祀台的上面的花纹纹路依旧很清晰,图形自然更是明显,那赫然是玄鸟。 玄鸟不同于凤凰,也不是朱雀,它是古代中国神话传说中一种特立独行的神鸟,在《山海经》中明确的记载:“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鸟、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 从文献记载中来看,不管是时间多么久远,即便曾经发生的事情逐渐简化,但始终没有改变的就是“玄鸟生商”,殷商氏族自认为他们的祖先是由于上天命令玄鸟而生的,即玄鸟是他们的图腾。 《史记·殷本纪》里记载的“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传说深信不疑,即商氏族称他们是由玄鸟坠卵而生,大致的故事就是契的母亲简狄,是帝喾次妃,契为简狄所生,那么帝喾自然是契的父亲,便是商的始祖。 由此可见,这东胡王国应该和商朝存在着某种关系,但也不是绝对的,比如说更加久远的诸神时代,黄帝的长子少昊留下的少昊氏族也以鸟为图腾,第一胞族中的五个氏族,分别以凤鸟、玄鸟、伯赵、青鸟、丹鸟为图腾。 关于东胡族的祖先为何许人,一直是史学界尚存争议的话题。 有人说东胡族人是商末周初东赴朝鲜时留下的遗民,也有人提出东胡族是殷商的后裔,还有人认为东胡族来自东北土着氏族部落,但无可靠的史证,不过东胡族的祖先源自殷商氏族较为可信。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忽然就被奇怪的铃铛声打断,我用手电往上一照,便发现在祭祀台的上方,有着一把把闪烁着青光的利刃,在那一阵阵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阴风下互相碰撞着,发出另外一种声响。 我立即后退,其他人见我异样的动作,立即也跟着往退,还为我怎么了,我让他们往上看,自己已经猜测郝惊鸿就是被上面的青光利刃所伤,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 至于怎么伤到郝惊鸿,我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思路。 第198章 尸体笔记 我们都注意到了泛着青光的利刃,虽说实际上就是很薄青铜片,但其锋利的程度绝对可以轻易割破很多东西,尤其是看似很结实,实则很脆弱的人的身体,只要轻轻触碰就会是个不小的口子,自己可以想象到如果经过祭坛的时候万刀起落,能活下来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华子也算是观察足够细的,他很快即发现那些青光利刃的一侧钩状,他认为就那凸出的钩子是很轻易把他挂个血窟窿出来的。 我顺着祭祀台往前看去,便发现接下来一路都是倒挂刀山,这让我很好奇为什么如此的危险,郝惊鸿还要去找那鹿角状青铜装饰品的意义何在,是他好奇,还是有什么他必须去做的理由。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看向了郝惊鸿的背包,此时它正被元风挂在胸膛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摸到了其他的东西,而却没有来得及告诉任何人。 有没有人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当你注视一样东西的时候,如果有人跟你同样在看的时候,你就能感觉到,所以当洪秀香也在盯着背包的时候,我们互相注意到了彼此,她这种老油子自然也能想到。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她轻哼一声,搞得我很莫名其妙,便也不好跟她一个劲大眼瞪小眼,便立即把目光转向了巨柳。 此时,以华子、杨大头和齐熙为首的几个人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他们主要是想要到可以看到玉床上有什么的对方,确认上面究竟是不是主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喂,大家快看,那边有具尸体。”忽然,梨儿姐指着一个方向提醒道。 我们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还真的有具尸体,而且腐烂的还很厉害,旁边破旧的背包有被新翻的迹象,我便是打算走过去看看都有什么,而杨大头却比我更快一步,因为他是跑过去的。 等我过去的时候,杨大头正在翻看一个很有年代感的笔记本,应该是九十年代初期那种的高档货,我就蹲下去“捡破烂”,从背包里边找到了很多东西,像什么老式的洛阳铲、生锈的指南针、棉絮状的卫生纸、烂成好几块的饼盒,此外还有一支口红和大半包的大槐树无过滤嘴香烟。 从这些东西来看,我觉得这具尸体应该是一个女性,而从尸体和物品腐烂的程度来看,大约在十年到二十年之间,其中特殊的就是那半包烟,在那个年代女性抽烟并不多,主要是集中在坝上口外,这算是可以缩小尸源范围。 当然,里边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可能是当时的登山辅助工具,也可能是那个时代的特殊产物,我并不太认识,就像是现代一些零零后不认识万能充似的,但那都不能说明尸体的身份。 我拿起了那把看似很结实的洛阳铲,想着能不能为自己所用,铲头是生了一层薄锈的,但是把子是木质的,轻轻地一挥,铲头直接“当啷”一声落地,溅起了很多的锈花。 整个过程,杨大头都死盯着那个笔记本在仔细阅读,我就好奇地凑过去问他上面记录着什么,起初杨大头并没有搭理我,正当我再度询问的时候,他没有说话而是从其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并指了指照片中一个相貌较好的女人给我看,才问我认不认识。 我一眼就看出照片是属于拍立得的产物,那时候拍立得那可是相当奢侈的有钱人使用的照相机,而且清晰度还是很高的,只是因为有了一定的时间,相片即便夹在笔记本中,取出后也有自然卷曲的迹象。 照片中的内容,那是一支规模相当不小的队伍,我细数了一下总归十六人,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拍照的时候有人坐着剪刀手的手势,有人双手交叉放入腹前后者身后,从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心情不错,而背景正是长白山上的天池附近。 看着杨大头指的那个女人,我便是认出那正是他的老婆林舒,之前我已经看过她的照片,不过从这张照片来看,她更像是她妹妹林娟多一些,可能是当时年轻的缘故,说实话我依旧觉得不管哪个阶段,林舒还是稍微漂亮一些。 照片中有男有女,其中还有几个老外混在其中,林舒紧挨着是个男人,看起来年纪颇大,但是我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只不过一下子并没有认出,就好像是脑袋卡壳了似的,名字就在嘴巴,可就是说不出。 元风走过来看了看,诧异道:“咦,这人不是刘先生吗?” 我愣了一下,其他人也都愣了,我们都仔细端详起来,确实就是我和郝惊鸿的师父刘天福,之所以我没有认出来,主要是从照片来看,他的年龄远比现在还要大,看起来就像是个耄耋的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拍摄设备的原因。 胖子瞥了一眼,指着右下角的一行小字念道:“一九九三年九月留念,距离现在十几念了,反过来看看背面记载其他了嘛!”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了这样的信息,便是下意识按照他说的做,翻看了一下便是皱起了眉头,果然还真的有字,而且还是非常秀气不错的钢笔字,写着:“云岚登山队,长白山天池留念,林舒。” 见我们都诧异地看华子,他便无所谓地说:“老电影里边都这么演的,那个年代的人都这样的。” 我忽然又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便是转头看向了杨大头,发现他的目光正在可以躲避我,华子更是脸色大变,直接就卡住了杨大头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往后拖,胆子笔记本都掉到了地上。 他们两个在后面窃窃私语起来,我也知道华子在追问什么,毕竟是杨大头几告诉我和华子,在他老婆身体上发生的失去,但眼前这具女尸明显是林舒,他显然就是在欺骗我们。 我心中也很是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骗我们,便弯腰将笔记本捡了起来,随手翻看了第一页去看。 第199章 一张照片 “张沁。” 随着翻开笔记本,这个名字进入了我的视线中,那具女尸究竟是不是林舒,我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确定,但这个笔记本应该就是这个叫张沁的,一般很少有别人的名字往自己笔记本翻开第一篇写的,除非是提字,但那肯定会多上赠予某某的字样。 随着我继续往后翻,便发现这并非是记事的本子,里边的内容是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但和一般的抄歌本不同,歌词上面是有音符标号的,这让我怀疑笔记本的主人,肯定是精通音乐、音律的音乐学院的老师或者学生。 我记得杨大头跟我说过,他老婆林舒是考古系的,并没有说她是有选修音乐方面的,那显然更加进一步确定笔记本的主人不是林舒,就是这个叫张沁的人。 据我说知,人可以分为文艺型和非文艺型,而文艺型又有这么三种非常特别的人,学美术的、玩音乐的和搞创作的,他们的思维模式和正常人是不同的,所以经常也会被视为怪胎,再者这类人富有极强的冒险精神和好奇心,所以做事的方式方法和结果,往往都和普通人完全不同,说是疯狂也不为过。 我翻看着那些歌曲,有些歌词还非常的熟悉,念着念着就不由地哼唱起来,全都是朗朗上口的老词老调,一直翻一直翻,在超过一半多的时候,我发现一首以张沁填词,由林舒谱曲的自创歌曲,不知道是因为这首歌没有公布于世,还是自己太过于孤陋寡闻。 长白山翠天池水绿,绵延千百里聚灵气;长白山青天池水灵,俏美劲松满山峰;长白飞瀑挂壁嶙,氤氲迷雾见仙踪,雄壮瑰丽碧水一泓…… 由于整个篇幅比较长,我便是大概扫了一遍,感觉都是在描绘长白山和天池的壮观瑰丽,其中的气势偏向雄心壮志,不管是最终是由男歌手还是女歌手来演绎,这首歌一定会是一首不错的作品。 此时,华子已经拉着杨大头走过来,他面带怒气,就像是个泼辣的老娘们,叉着腰气呼呼地说:“大飞,这家伙就他娘是个大骗子,以后他说的话,老子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亏得咱们两个跟他称兄道弟的,从今天开始就从现在,老子没他这个哥们。” 我瞥了一眼杨大头,他正耷拉个脑袋,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能够感受到他认错的态度,便是无奈地叹息道:“我说,这歌本我也看的差不多了,你来说说吧,为什么要骗我们两个?我整个人是最讨厌别人骗我的,那只会让我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把你一脚踢飞。” 其他人见我们三个嘀嘀咕咕的,估计摸不清头绪,觉得可能有什么猫腻,便是一个劲地往我们这边瞟,也不断地看着那尸体,其实这事情仅限于我们三个,和此次活动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显然是有些秋吃萝卜淡操心。 杨大头被我和华子组合套的数落了一顿,他很是无奈摸出了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又连续叹了好几口气,说:“大飞,华子,我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你们也不会再相信我的,但我真的没办法解释一些事情,” 华子就随意地捡了块石头,在手里颠了起来,说:“你老婆我姐是林舒对吧,那这个张沁的尸体你又怎么解释?” 杨大头长叹短嘘地说:“兄弟,你动一下脑子行不行,这最多说是我老婆遗弃的,或者是她的背包被同伴背着,这种细枝末节的就不要计较了行吧?我现在是想要找到她的遗体,把她给带回去厚葬了。”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边打转。 华子指着地上的东西说:“那老子能不能这样想,笔记本是别人的,而这具尸体是你老婆我姐的,只是成了这样无法辨认,你要不要带回去做个基因那种东西?” “华子,我现在脑子里边一团乱,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杨大头微微闭上眼睛,我看出他这肯定不是装出来的,他正陷入一种难受当中。 我给华子使了个眼色,就让他不要继续追问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杨大头的老婆死了,难受的就是人家,说不说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相当于揭人家的伤疤,现在即便是他骗了我们,那对我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过了一会儿,华子还是忍不住说:“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兄弟,我和华子把你当兄弟,你可不能再骗我们两个,那样兄弟就没得做了。” “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你能不能滚开别再烦了我啊?”忽然,杨大头莫名其妙地发火了,我和华子都为之一怔,其他人也纷纷瞟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一路上都是拧成一股绳,现在怎么就吵起来了。 “操,你他娘说什么屁话呢?老子给你脸了是吧?”华子瞬间也脾气上来了,他对于杨大头欺骗我们两个耿耿于怀,加上杨大头莫名其妙的无名火,他更是认定杨大头在欺骗我们,说着都有动手的意思了。 我拦住华子,呵斥道:“你他娘想干什么?这是人群家自己的失去,告诉我们是交情,不告诉是本分,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啊?” “吵什么呢?怎么了?”此时,躺在自制担架上的郝惊鸿,我便是拿着那张照片给他看,毕竟他跟刘天福的时间比我长的多,说不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郝惊鸿扫了一眼那张照片,并没有丝毫的大意,便是说:“我见过这张照片,师父家里有的,他时不时都会拿出来看上一会儿,看着时间长了就会发呆,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指了指那边的尸体,告诉他是背包里边发现的,郝惊鸿说了一句,应该是我们师父刘天福到过这里,只是并没有跟他说过,看起来有些失落,他嘴上说着会回去问情况的。 程数疑惑道:“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足迹,应该不可能已经被盗了,对吧?”说着,她转头看向了洪秀香的反应。 第200章 自寻死路 洪秀香的反应很奇怪,她没做任何的回答,而是盯着上面发呆似的在看,仿佛这巨柳有磁力一般,还是那种可以吸引人目光的磁力,总的来说以她的性格,不应该会是如此的态度,这让我很是纳闷。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感觉那里开始不对劲起来,便是凑到了郝惊鸿的身边,将其他人挨个打量了一遍,郝惊鸿注意到了我,便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跟他说,而是指了下旁边的洪秀香让他看,而梨儿姐发现了我们两个后,翻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白眼。 郝惊鸿和程数相视一眼,然后仿佛达成某种共识点了点头,王文倩也很好奇地凑过来,问我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们不由地将目光集中到了梨儿姐的身上,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她,完全就跟洪秀香特别的像,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更年轻一些,那么她跟洪秀香的关系有可能并非是老板和员工,可能有血脉上亲情,至于为什么没有承认过,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 “我去,她……”华子还没有完全说出来,我和元风几乎同时上手堵住他的最,我太了解华子想说什么了,而元风纯粹是因为手够快的。 梨儿姐看着我们这边,都有走过来询问的意思,我立马就是转移话题,就问郝惊鸿:“九师兄,你到底是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 郝惊鸿打量着四周情况,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到那棵巨柳上,抬起手指了指上面说:“不要靠近这可怪树,它上面的那些黑青铜锁链有古怪,不知道被什么控制着,可以操控那些青铜刀片,我当时完全没想到会是那样,差点就死在那上面。” 本来我对这棵巨柳还有那么点好感,但听郝惊鸿这么一说,顿时好感全无不说,而且觉得它妖气冲天,也不由地开始小心那些挂着青铜刀片的锁链,现状即便有个粽子出现我也能接受,毕竟它还有一定的活动能力,但是这青铜锁链操控同样材质的刀片,我就觉得完全说不过去。 我很快就想到或许我们都错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们以为那是青铜锁链,但极有可能是一种外界已经灭绝的植物,如此一来就能说通了,植物中有像食人花、猪笼草和含羞草之类的热带植被,它们都是具有主动扑食动物能力的。 想到这个时候,我再度联想自己看过的一本杂志中,里边提到亚马逊原始森林中,有一种名叫“捕人藤”的植物,只要人或者其他动物触碰,它们就会像巨蟒那样把人死死缠住,而且越挣扎勒的越紧,直接窒息死亡为止。 之后,因为对这个感兴趣,我就百度搜了一下,在上面看到一个视频,里边的内容事故一种长满匕首大小刺藜的灌木植物,任何活物只要碰触到的话,那些刺藜便会一拥而上,把活物刺的千疮百孔,且带有轻微神经性毒素,如果没有外力帮忙的话,是很难摆脱困境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即便给一些定义为植物的物种,却也有味觉、嗅觉乃至痛觉,甚至还有一些能够剧烈刺激下发出歌声,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但我还是无法想象这些看上去像青铜锁链的,会挥动那些利刃来进行防守攻击。 华子就看着那些青铜链条说:“这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在古代时候就用这个去打仗,应该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甚至可能自己一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想想就够邪的。” 华子这话让我听的头皮发麻,旋即一个念头就在脑海中形成,东胡王国再怎么凶悍,但毕竟是个少数民族组成的国度,战力不可能高到哪里去,但有这些东西的加入,那就另当别论了,比起训练起的野兽可以杀人,那植物杀人就更加可怕了,甚至都可能被那个时代所神化、妖化。 元风说:“在我们中国的封建王朝时期,据说有一个存在不到二十年的木国,难道指的就是这个东胡王国?” 我不解地问他什么木国?他的回答是在春秋时期,有个国家人数不多,会采用植物辅佐作战的小国,他们能制造出一些木马木人,传闻还能造出飞上天空的木鸟作为通讯工具,所以在战场无往不利,曾经号称最有可能一统中原的国度,至于最后为什么灭亡了,便成了迷。 听到这话,华子就冷笑一声说:“这有什么迷不谜的,既然是木头的不就是一把火的事儿,直接烧光不就完事了?” 元风同意地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猜测是被围了城,采用了火攻的方式,但有意思的是,传闻中木匠祖师爷鲁国人鲁班就是这个国家的人,国破时候逃到了鲁国而安家,世人便认为他是鲁国人,殊不知他是改名换姓的。” “谁在哪里?”忽然,郝惊鸿发现了什么,直接就指着上面,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他就强行抓着我的手腕,我没搞懂是干什么,但很快就发现他是想利用我手里的手电,同时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怎么说好的吴周尔已经偷偷上去了,而且他的高度已经相当接近那玉床了。 我想到很多人都会不听指挥上去,尤其是华子这家伙,但完全没想到会是下斗之后沉默不语的吴周尔,也不知道他上去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想要得到明器?还是说他以为上去就代表着出去?他想回家了? 华子指着他大吼道:“你他娘给老子下来,上面的明器都是老子,别想打老子东西的注意,听到了吗?” 吴周尔转过头说:“我不要说的什么明器,我就是想离开这里,这树这么高应该能通往地面的。” 我一听到这个就马上说:“我们会带你出去的,但上面那东西有邪性,搞不好会出人命的,你快下来啊!” 吴周尔却坚定地摇着头,说他不怕什么邪性的东西,说着往上的速度就更快了,仿佛是去自寻死路似的,没一会儿工夫就到了玉床旁边,他肯定是看到上面有什么,但仅仅三秒钟不到,他就惨叫一声,我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整个人已经开始往下滚落。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完全滚了下来,而他的腹部出现了三个比我大拇指还要粗的血窟窿,而他的嘴边也在淌,整个人眼神出现了涣散,朝着我们伸着手想要得到帮助,但还没等我们走过去,人已经不行了。 作为我们向导,吴周尔这个本地人死于非命,也将预示着我们回去的路变得异常的难,而且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都不知道怎么跟他的家里人交代,而且也不知道他在上面看到了什么,才发出了那样惨烈的叫声,难不成是有什么超出他理解范畴的东西存在? 第201章 本能反应 我回过神来转念一想,不应该是这么一个过程,毕竟他上去的时候那些东西并没有袭击他,而植物的本能不取决于其他,但凡感觉到了活物的动作或者是再详细一些的热能量之类的,必然会发起突袭,而不会等他完全上去再发生悲剧。 换句话来说,只要吴周尔反应的够快,搞不好上面的东西已经直接丢下来了,完全不存在被袭击的危险,更加不可能导致这样的现状。 再者来看,那些植被没有攻击他,便说明吴周尔有自己的应对方法,而他身上的血窟窿,也不像是那些利刃所为,而且如果是暗器的话不可能在外面,肯定是隐藏起来的,他之所以恐惧的唯一解释,便是玉床之上的什么东西导致的。 程数首先给吴周尔检查了伤势,摇着头确认他的死亡,也就是说他是我们此行中又多一个牺牲者,我甚至都记不得这是第几个,再加上我们的那些偷猎者的死亡,估计没有十个人也相差不多。 这个墓葬群死了那么多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类型的墓,我真的很难判定,难怪杨大头老婆那些人在这里出了事儿,我想到这里很好奇也很害怕,完全就是不由自己控制的,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识一下最后的一切,究竟是什么让这么多人付出了生命。 华子已经微微颤颤指着上面,问郝惊鸿:“你刚才是到了那上面吗?” 郝惊鸿直接摇头说:“没有,我走到半途的时候便受到了攻击,起初的攻击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我便是继续往上,但是越往上那些青铜刀片的袭击越猛烈,当一瞬间中了两道,我就知道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立即就滚了下来,还是搞得一身伤。” 听完这个,华子就很是奇怪地皱起了眉头,蹲下去看吴周尔的情况,我跟他说人都已经没了,再看也没有什么用,我们等回去多给他家里老婆一些钱,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但是,华子却摇着头说:“大飞,你太把兄弟看的简单了,他是为了赚我们的钱才来的,那就是要想要面对任何的意外和危险发生的,而且他出事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跟我们没多大关系,老子现在就是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受到攻击,反而你师兄弄了一身伤,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本地人吗?” 我哑然失笑,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说是动物或者会有一定的智商,但那很明显就是植物,一切都是出自植物的本身,不存在认识与不认识,华子说的完全解释不通的。 程数就说:“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的信仰和我们不同,所以才没有受到攻击?” 我立即就摇头说:“肯定不是,还是那句话,植物不是动物,它完全没有任何的智力,就是出自于自身的本能,我个人觉得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身上可能存在让那些本能消失的东西存在,还能说是威胁到那些东西的东西。” 华子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了一声说:“老子知道了,按照大飞说的,我们就应该找出来,但是老子已经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啊!” 确实,他已经把吴周尔的全身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便挠着头说道:“我还是觉得是信仰的问题,因为他没有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说着,他竟然去摸吴周尔的裤子,那情况着实的很歹毒。 如此一来,搞得几个女性都没有办法继续关注,面露羞红地转过了头,而郝惊鸿却说:“不用再找了,你们仔细观察一些,他的身上比我们都一层浮土,我已经研究了这土非常的润和细,几乎就更香炉灰差不多,就是这么薄薄的一层,可能就是他上去的关键,至于他怎么搞到的完全没头绪。” 杨大头的精神很差,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了精气神,所以他都没有再说话,搞得和刚刚下墓的洪秀香似的,当郝惊鸿让我们仔细寻找四周的时候,他已经瘫坐在地上发呆,手里死死地抓着那个笔记本,整个人完全就是失魂落魄。 我们也没有精力去管他如何,不断地四周寻找着,毕竟地方是大但却有个范围,而那些藤蔓并没有太过于疯狂的攻击,便说明附近有抑制它的东西存在。 片刻之后,我们找到了一块能够掀起的石板,就在这块石板下方便是和吴周尔周身涂抹类似的润土,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种东西,更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种土质是可以克制那些藤蔓的,除非是他事先就知道。 忽然,梨儿姐开口道:“我觉得我们的向导可能是认识这种东西的,所以才知道怎么去对付,而且就像是毒物一般,一般的情况附近都有解毒的东西存在,就这些藤蔓而言,它们是一直玩下延伸的,但是到了这里就出现了卷曲的状态,说明这些土就是为了防止藤蔓过度生长而放在这里的,也是为了不让外人发现这个墓葬的存在,我想这才是墓主人或者当初设计者的初衷吧!” 我是觉得梨儿姐说的相当有道理,便是转头看向了洪秀香,毕竟照片里边也有她的,那就说明她曾经到过这里,至少也在长白山和天池附近转有过,肯定会知道的比我们多,再者吴周尔确认上面有可以出去的通道,难不成上面是有个前些年打出的盗洞吗? 带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我便是将那些细土往自己的身体撒着,不管是看质地还是闻味道这土都很普通,没有做研究不知道其中蕴含着什么矿物质,才可以有那样的效果。 我便是灵机一动,问洪秀香:“洪大姐,我是我师父手您曾经得过失忆症,看到这些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毕竟一切表面您都曾经到过这里的。” 洪秀香的脸色出现了茫然的状态,以至于都没有反驳或者数落我,片刻之后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许我们也曾经上去过,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真的完全不知道,我的记忆有很大一段是空白的,你师父没告诉你吗?” 不干事洪秀香的不同寻常,还是杨大头的异常举动,这些都让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我明白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梦想和秘密,可是转念一想安,自己从分手之后就没有再想过其他的事情,主要还是我不敢想不甘心,自己也无法面对那些已经存在的结果。 我们的身体上都有了那种土之后,便是拿起了各自的背包,这次没有背着,而是放置在胸膛前,还不是因为吴周尔的事情给我们很大的震撼,接下来便是由元风带头,我们跟随其后,垫后的就是华子,每个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跟着前面的人。 第202章 凄惨死亡 当我们走到郝惊鸿说之前他受伤的地方,一时间所有人都预先停了下来,由于我和齐熙还抬着郝惊鸿,元风便自己上前去探路,接下来就见到那些黑色的青铜锁链般的藤蔓,朝着元风一拥而去。 立即,元风吓得立即缩回了身子,而同样等他撤退之后,那些怪物触手般的锁链也立即缩了回来,演员之间也配合的没有那么好。 我们都看向了元风,他用唯一的手臂朝着我们挥了挥,脸上还挂着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示意我们这并不算什么,然后继续大胆地往前试探着走,随着我们的靠近便发现,那些确实不是远处看的发黑的青铜锁链,而是深绿色的藤蔓,而且上面有墨色的斑点,隐约看着有点像是条状的斑点狗。 华子舔了舔已经有些因为缺水干裂的嘴唇说:“这玩意正他娘奇怪,怎么感觉就像是菜瓜蛇(当地对一种蛇类的叫法)似的,感觉就是不用那些刀片也能把我们弄死。” 齐熙就咬着牙说:“你少说废话,有这会儿说没用的时间,过来帮老子抬抬啊,别看这位老大不怎么胖,死沉死沉的。” 其实说实话,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虽说坡度最多不过三十度,而且郝惊鸿的身材也不胖,所以不可能这么重,很快我就瞟到他枕着自己的背包,而他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边装了什么重东西。 随着我们的前进,那些藤蔓不断地在我们的身边晃来晃去,最近的一条和我们的距离都不到半臂,但却没有主动攻击我们,这让我们放下心来,加快了行径的速度,担心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我们都无法通过不说,还会遭受到攻击。 当不再担心那些藤蔓之后,我便开始想吴周尔发生的意外,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到底观察到了什么,竟然会受到致命的伤,以至于我们即将到地方的时候,元风摆了摆手让我们先等等,然后他采用匍匐前进的方法,快速的靠近。 等到元风到了平台边缘的时候,便是缓缓地抬头去观望,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着手电,他刚看一下就立即缩了回来,而仅仅是看了一眼,我发现他的脑袋上全都是冷汗,我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会让他这种人变得如此的不镇定,甚至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 在不断的换气过程中,约莫两分钟的时候,元风都没有回过神,而华子就忍不住这样的压抑,便是开口问:“元风,你他娘到底看到什么鬼东西了?难不成上面真的有一只鬼把他才吓成这个样子的?” 元风深吸了口气说:“上面有四具尸体。” 齐熙就皱着眉头道:“我去,倒斗的还怕看到尸体啊?不就是四个尸体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鬼的,真的奇怪了。” 元风只是擦着汗说:“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一定要小心。” 听到这话,气氛立即被元风渲染的紧张起来,我也没来由跟着有些精神紧绷,便是对他说:“元风,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直接跟我们说说,让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郝惊鸿欠了欠身子问:“元风,上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元风却是摇头说:“我没观察到危险,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们向导的死亡应该和那些鬼气森森的藤蔓五官,而是他自己中了机关导致的。” 郝惊鸿很相信元风,他对我们说:“既然元风这样说了,那肯定要小心一些,一旦遇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立即就匍匐下去,这样是可以救命的,你们也不要太急,我把上面完全照亮你们看清楚再行动。”说着,他便是勉强从背包里边摸出了两根荧光棒,折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等到亮了便朝着上面丢去,而照明是一方面,他也是在确定还有没有机关。 元风回过神的状态是坐在原地不动,我过去问他没事吧,他摇了摇头打那上面都没有说,只不过脸色的苍白是无法改变的,感觉他就像是个白无常似的,见问不出什么,我也只好作罢去郁闷地等着。 接下来,齐熙首当其冲第一个上去的,而我就准备跟着上去,但等到他上去没过两秒,便是直接吐了,而我由于在他的身后并看不清现状,反而是郝惊鸿满脸的疑惑。 我便忍不住问齐熙看到什么了,但他只是一个劲地摆着手,完全不顾及还在担架上的好机会,而且属于那种不管不顾的状态,我都担心他把郝惊鸿摔的伤口裂开,但担心都是多余的,担架完全没有落地。 当我看清楚之后,便发现郝惊鸿歪着头单手拖地,他的手臂微微地弯着,之后担架才缓缓地落地,我心里不由地惊叹他的臂力,这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托起自己的身子,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肯定是做不到的。 等到齐熙挪开位置的时候,首先是郝惊鸿看的比较真切,而他本人忍不住挣了片刻,我实在忍受不住这是为什么,便是挪动着身子越过他去看情况。 在荧光棒的绿色光线照耀下,整个空间都呈现一种绿色,就在这样的光线下,正有四个人并排跪倒在地,而且从他们的打扮来看,正是剩下的偷猎者,没想到他们会死在这个地方,而且地上全都是血,已经把地面染的血红一片。 等到我完全看清楚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脸色难看,有人直接会吐,只要是他们四个的死法太过于不同寻常,看的我都一阵的胃里翻腾,即便强忍着也如同排上倒海一般。 眼前的四个偷猎者,他们已经被那些刀片片了肉,剩下的就是骨头和少数含有大量神经的软组织连接,他们仿佛被古代手艺高超的侩子手千刀万剐了似的,剩下的就是一具具剩下鲜肉不多的骨头,如此即便是畜生我都忍不住,更不说是四个现代人类。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了起来,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仿佛全都紧缩了起来,甚至幻想到如果那里边其中有自己的话,那自己该多么痛苦? 第203章 邪神面孔 在那三个偷猎者的背后,已经缠了很多条深绿斑点藤蔓,且每一条上面都有碎裂的刀片,在刀片的钩子上全都是碎肉烂骨,就仿佛早些年农村街头摆摊的猪肉小摊位,只不过现在是把条条猪肉换成了人肉,看的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胃并不是很硬的那种,至少比在场一大部分的人都是比不过的,所以导致我吐着吐着几乎把胃里的东西全部清光,最后吐出的绿色液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胆汁,直到完全吐不出东西来,只剩下干呕声。 但是,我也注意到了,还是有人能承受住这样的血腥场面,即便那些人的脸色也极度的难看,仅仅只有三个,就是洪秀香,郝惊鸿和元风。 华子吐的都有些老泪纵横了,他边擦拭眼泪边抱怨道:“这他娘也死的太惨了点吧?简直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似的,上辈子要做了多少孽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啊?” 齐熙弯着腰,眼睛都不知道好睁着没有,他摆着手说:“求你别说了行吗?老子听的都有画面感,太恶心了。” “你以为老子想说啊?老子这也不是觉得太恶心了,抱怨几句怎么了?”华子就想要吵架,我听的实在难受,就给了他一拳,让他别继续说下去了,再说我估计就不是吐胆汁了,甚至可能会胃出血。 几个女人也让他们两个别争执这个了,她们也是吐的花容失色,每个人梨花带雨的就像是大哭过似的,眼泪还不断从眼眶里冒,那种视觉的冲击感只有亲眼目睹的人才能体会,真的没有什么别那个更加令人作呕的。 郝惊鸿很勉强地支持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步伐蹒跚的犹如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一般,他走过去伸手去探,我诧异地看着,难不成他觉得都这样了还能活着?还是说四个尸体其中有他远方的亲戚啊? 好在是我理解错他的意思,郝惊鸿的手并没有触碰尸体,可能还是那些藤蔓仿佛有意识的避开,随着他的手绕了一圈后,那四具尸体彻底伴随着一场小范围的血雨落地,很明显他们的死亡时间并不久,是有一部分血液还没有凝固的。 那血雨几乎一秒都下完,地面又覆盖了一层新的血液,那些肉块、肉条泡在其中,着实令人作呕,我无法想象他们死前发生的一切,或者说是不愿去幻想那种血腥的场面,但是他们四个排着队跪在这里的死亡姿势,并不是什么妖力,也可能是祈祷或者膜拜什么。 但是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这些墨绿色斑点藤蔓,绝对是外界没有的一种植被,如此大量的密布在这里,不外乎就是防盗和因为其怪异的能力被崇拜化的结果。 我在观察郝惊鸿,他正在观察着什么,由于已经逐渐习惯了现场的情形和难闻的气味,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即便胃部还在痉挛,但明显有所好转,当然我还是非常后悔不听别人说的,非要自己亲眼一睹为快,要是光听别人说,也不至于有这么难受,这种感觉只有给老娘出殡后跟华子酩酊大醉了一天一夜才有的。 华子边吐口水边吸鼻子,对我说:“老子这辈子所有遇到恶心的事情加起来,也没有这个场面恶心,这棵树到底是他娘什么妖树啊?” 我深呼吸了几口,让浓烈的血腥味减弱,摆着手说:“真的,千万别再提了,不提我感觉还好受点,你把我吐死了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 华子苦笑着说他不说了,然后就转头去问杨大头有没有事,后者什么都没说但摇了摇头,他便是四下扫了一圈疑惑道:“你们说着墓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人?怎么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棺椁,老子想要的明器在哪里啊?” 没有人回答他,主要谁也不知道,而片刻之后郝惊鸿抬了抬手,示意我们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一行人立即就围到了他的身边,用手里的照明设备往他指的地方集中照。 在那四具尸体的前方,有两个脑袋大小的圆形窟窿,以这两个窟窿为中心延伸出了晦涩难明的花纹,站起来往下看,便可以赫然发现如果把这两个窟窿当做眼睛的话,那么整个图案就像是一张魔鬼的面孔,这极有可能是东胡王国当时的神明,而那些血液就是倒流进了窟窿中,就是神明的眼睛中形成一双血目。 郝惊鸿用他破烂的外套擦拭出一块地方来,然后附身贴耳去听,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说:“这下面很深的,也不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洪大姐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洪秀香却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盗洞,之前的阴风就是从那里边吹出来的,她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郝惊鸿在问她的话,搞得我们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研究什么,难不成她和这个盗洞有什么关联? 正在我们奇怪的时候,洪秀香指着那个盗洞说:“如果谁现在想要离开,从那里就能直接出去,想要继续摸明器的就继续跟着。” 说完之后,她便是走到一旁,不知道摸了一个什么地方,顿时我们面前就伴随着轰隆声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里边是深邃的甬道,只不过不再是那种阶梯,而是旋转而下的滑梯,通往更深的地下,里边蔓延出奇怪气味的气体,让我联想到你可能是通往地狱的路。 在场的并非是什么普通的盗墓乌合之众,而是有组织有门派的,并且此行的目的都十分的明确,就是来摸明器的,加上各方都有伤亡,不带些东西回去是没法交代的,如此自然没有人愿意离开。 华子就嘀咕道:“就那么一些杂货破货,打发叫花子都不够,反正老子是走,谁爱走就自己走,我他娘也不拦着,但是咱一码归一码,不管是谁离开了都别想再分明器。”说完,就扫着其他人,仿佛在给予警告似的。 没有人说什么,不知道是在考虑还是都是一个想法,我便是开口道:“大家不远千里跑到长白山来,进入在长白山内部,明器肯定是要的,大家都不会走的,对吧?” 杨大头说:“不见到这个墓葬最后的秘密,我肯定是不会走的。” 紧接着,其他人或多或少的进行了表态,然而这就是想要离开的人已经长眠于墓中,就像吴周尔那样,他的尸体我们都无法带出去,毕竟我们是专业的盗墓贼,来了就是为了带陪葬品出去,其他的事情想不了那么多。 我也仅仅就是想了想他家里的女人以及在外的孩子,以后该怎么生活,当然也仅仅是想了想而已,并没有有太过于圣人的想法。 郝惊鸿便是再度盯着洪秀香问:“洪大姐,您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墓葬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您就给我们说说,听了也让我们这些晚辈心里有点底,不至于步步惊心对吧?” 洪秀香深吸了口气,她缓缓闭上眼又睁开,说:“我确实感觉自己来过这里,而从这里下去会也两个墓室,好像有危险,至于是什么危险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们听的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她这话的意思,单纯字面意思来时候的话,还是觉得很不靠谱,以至于短时间谁都没有发言。 想了一会儿之后,我便忍不住开口道:“洪大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可不能再骗我们,明明知道却不跟我们说,光说一个危险让我们如何去提防啊?再仔细想想是什么,别时候因为我们不知道而导致的失误,再连您也连累了,对吧?” 洪秀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黑着脸说:“你小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要是能想起来的话,还用这么费劲吗?再说我要是知道的话,那就不用带着你们来了,我自己带人就能把这里给摸了,别那么无知行吗?” 我都想抽自己一嘴巴,没事跟她说这个干什么,简直就是没事找事,而且卡在嗓子眼里边还想说的就再也说不出来,那种憋屈感真的十分难受。 华子看出我的窘境,便立即打圆场道:“行了行了,既然都决定留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洪大姐也说了,下面有两个墓室,搞不好就能主墓室了,我们也算是有些盼头,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就是小心点嘛!” 元风迟疑道:“洪大姐,我觉得小老板说的没错,您应该仔细去回忆一下,到底那两个墓室有什么危险之处,哪怕就是想出一星半点,我们也可以有所防备,增加大家的生存几率,这不是抬杠的时候,对吧?” 我立即点头道:“我也就是这个意思,有信息总比没有强,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洪秀香重新闭上了眼睛,她仿佛在极力的回忆着什么,我们其他人别说是吭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部死死地盯着她,等着她再度表态。 第204章 视死如归 “如梦如幻!酷热难当!” 当洪秀香猛然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出了这么两个成语,说完她整个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就像是下面是龙潭虎穴一般。 这把我们都听的是满头问号,谁也没办法去理解她这样的说词,一时间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程数就继续问她下面是不是很热?那如梦如幻又是作何解释? 洪兴摇着头说她不知道,记不起来了,然后就抱着脑袋有些头疼欲裂的征兆,梨儿姐就狠狠地瞪了程数好几眼,好似程数是导致头疼的罪魁祸首似的。 我立即就想到了温泉说:“长白山固然很高,但也有温泉的存在,这就说明这里有裂缝直通地下的岩浆,酷热难当说不定就是这样造成的。” 说着这个我就很是担心,如果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据说岩浆会挥发很多有害气体,而自己的防毒面具早就坏了,根本就无法在下面活动,甚至搞不好还有一些防毒面具无法过滤掉的有毒气体,那都是可能致命的存在。 王文倩很同意我的观点,她点头说:“飞哥说的没错,我们要想法怎么去应对这个情况,那什么又是‘如梦如幻’呢?”说完,她偷偷地打量着洪秀香。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畏惧洪秀香,不是说她的辈分,也不是权势,而是她身上有一种气势,或许是上位者的,但仔细回想又不太像,总之就是让人觉得会发怵,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的强大磁场吧! 洪秀香以手扶着额头,片刻才摇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曾经我的记忆出去过缺失,到了这里我才想起很少一部分,我确实来过这里,而那个盗洞就是我们打的,只不过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下去看过才知道。” 那个“酷热难当”被我勉强以实地情况大致猜测出来,虽然不确定最终是不是这样,但心里总算是有个地方,但是她所提出的如梦如幻,我实在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从字面意思就是很朦胧的一种美,不像现实存在的。 接着,这让我想起了《金刚经》里边的一句话,叫做“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壁上观。”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一切因缘的产生的生灭现象与法则,如做梦一样,梦境里一切空洞虚假,如幻术一样,实际是技法作用在示现,如气泡一样,空无自性,并无永恒实体,又如水中倒影,看得见摸不着,也如朝露,日升消散,日落聚集,亦如闪电一样,稍现即灭,生生灭灭均无常态,应该这样去观察由缘起生成的世间法则。 但是,这仅限于我自己的臆想,并没有拿出来说事,现在不管是否是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下去一探究竟,毕竟一路上我们也是经历了诸多磨难和危险,能存活下来的这些人应对一些棘手的问题还是可以的,只要小心就好,虽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没有洪秀香说的这些,我们就不下去了吗? 答案是肯定要下去,只是这条出现的甬道好像是这颗巨柳的根部,回想之前在老家村子下面那棵古柳所看到的所经历的,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浑身不舒服,毕竟那次的印象还是很差很差的,我、华子和王文倩差点就折了里边。 郝惊鸿虽说技高人胆大,但毕竟是受了重伤,一直以来其他负责打头阵的元风和华子都有些发怵,剩下的几个女人如果带头下去,还真的让人不放心,一时间这些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汇聚到我的身上,仿佛这件事是我自己的。 我回了回神,奇怪问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我充其量就是个半吊子,用用脑子什么的还行,打头阵这样的事情肯定不适合我,你们别看我啊!” 华子拍了拍我,义正言辞地说:“大飞,我看非你莫属了,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老子肯定原路返回,带足了炸药把这个墓葬给你炸了报仇雪恨。” 我心中不由地一暖,生出感激之情,但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劲,接下推了他一把,骂道:“滚蛋,那你怎么不下去?你死了老子也给你炸了这个墓葬,你不是一直喜欢走在前面吗?这次怎么就认怂了呢?” “我看他就是害怕了,别的……” 但是,齐熙准备怼华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华子就反过来怼他:“操,那你怎么不下去?要是稀里糊涂不知道也就算了,但偏偏知道了这么点,老子心里就觉得不舒服,看洪大姐都那样了,天知道下面会有什么,老子可不想失去记忆,搞不好还会送命的。” 我说:“华子,你他娘还真的想象力丰富,洪大姐又没有说是在这里失忆的,而且就算是失忆她不也好好的吗?” 华子摆了摆手道:“大飞你不当人是吧?我可是你兄弟,你……” 齐熙又打断他的话说:“是兄弟就应该两肋插刀,不应该……” 华子立即一个字送给他:“滚!” 在如此的争论之下,一来二去这两个家伙都撸起袖子,都准备要打起来了,其实在场的人很精明,在不确定下面的情况,再加上这个墓葬各种机关陷阱和离奇生物的存在,谁都知道第一个下去趟雷可能凶多吉少,自然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程数就笑了几声说:“你们可都是爷们,怎么遇到事情就往后退,难不成让我们几个女孩子给你们下去探路啊?这说不过去吧?” 华子之前跟她打过交道,立即就冷笑一声道:“程大小姐,你别说风凉话了行吧?她是女孩子还说的过去,我和大飞可是见识过你的手段的,你就是让我们替你去送命,然后你在后面捡现成的是吧?” “我,去吧!”梨儿姐忽然开口,但语气中听得出她是相当勉强的。 “你看看,还是咱们的梨儿姐有脾气,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华子竖着大拇指,凑着他那张比城墙拐角还厚的脸,简直让厚颜无耻都变成了褒义词,而我也没有说什么,这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谁的命都是命,谁都只有一条命,我不逞这个英雄。 “还是我去吧!”此时,杨大头竟然开了口,我们都是微微一怔,纷纷朝他看去,只见他苦笑着往前走了一步,面对着我说:“大飞,如果我挂了,记得帮我把这次摸到的东西变现,回家给我父母和孩子送一份儿,当兄弟的信你,拜托。” 听到他这话,我不由地心里很酸,自己可以感受到他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而且把这件事情托付给我,让我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虽然不及刘备白帝城托孤给诸葛亮,但对于我这个自己都没着没落的人来说,已经很难承受了。 说实话,从此行出发进山后,我就挺担心杨大头的,他不像我和华子,几乎是无牵无挂,他的家庭情况相当的特殊,如果他此行有个三长两短,而他是我带出来,自己肯定难脱干系,即便没有人让我负责,我内心都会受到谴责的。 我拍了拍杨大头的胳膊说:“算了,我们就听洪大姐的从那个盗洞回去吧,其实盗墓下斗不就是为了钱,如果人没了钱也就没用了,我管不了别人,你跟华子跟我走。” 但是,杨大头微微摇了摇头,很轻地将我的手推开,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华子,你是个好人,如果除了亲人的话,这个世界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从你嫂子我老婆出事儿之后,我人还活着心已经死了,唯一的念想就是我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就算你们都不下去,我自己也要下去看看。” 此时,华子也拍了他一下说:“大头哥,大飞说的没错,我这个是爱财,但是我更爱自己的小命,这墓不是我们能摸的,听大飞的,算了就算了吧!” 说完,他朝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说:“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要去你们去,我们三兄弟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至于你……”他看了王文倩一眼,但并没有下音,不过村子一起走出来的,难免还是有些惦记对方,总比其他人要强。 杨大头却已经不再理会我和华子说的话,已经把绳子系在了身上,对着我们这些或是担心或是期待或者无所谓的人笑了笑,说道:“诸位,我家里确实有难处,事后谁能帮一把,我在九泉之下保佑他长命百岁,永远富贵,先行一步了。” 我再度想要阻拦,但是华子很气恼地把我拦住,嘴里说着什么“好话难劝送死鬼”,看着杨大头已经用双脚踩在墙壁上,缓缓地以蛙跳姿势往下而去,自己只能给他拉住绳子,祈祷他不会送命,很快在一个转弯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过了三五分钟,我就感觉很长时间,下面丝毫动静没有,我便忍不住叫道:“大头,下面什么情况?” 本来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但过来三秒之后,杨大头带着回声的声音响起:“没什么事情,你先别下来的了,我再好好观察观察,确实真的没事就让你们下来。” 我回应了一句知道了,内心也松了口气,而华子则是满口抱怨,说什么我们通讯基本靠喊,下一次说什么也要带个对讲机什么的,我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便是点头同意。 又过了七八分钟,下面又没了动静,我再度喊杨大头,但一次他并没有回答,瞬间我就觉得不对劲,立即招呼其他人拉绳子,但一拉就发现手感不对劲,期望是自己的错觉,等到把绳子拉回来,发现那一头是空的,整个人脑袋就是嗡地一声。 我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直接不管不顾地大声喊着杨大头,没几声华子就让我不要喊了,他提着之前拴着杨大头那一头给我看,那不是扯断或者切断的,而是被解的,说明是他自己的行为。 我让他别愣着了,我们必须立即下去,万一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可以及时救他,但是华子却不这样认为,他说如果有危险杨大头即便不能自己解决,也可能会叫一声,但从始至终并没有听到叫声,哪怕是惨叫都没有。 “下面可能没什么危险,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说不定下面全是宝贝。”华子终结了一下后,我们两个就拴着绳子,开始像杨大头之前那样,踩着甬道的墙壁而下。 第205章 如梦如幻 那条往下走的甬道并不宽,我双脚可以踩在墙壁,后背也能靠在另一侧的,然而华子却感觉有些勉强,我这几个月一直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他竟然偷偷胖了,而我还没有发觉,所以导致他时不时就会卡住。 换作以往我肯定会嘲笑他,但是此时我完全没有那个心情,还要时不时拖他一把,所以导致下去很是吃力,好在下去的这一段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其实杨大头先行趟了雷,这一段要有危险他早就出事了。 下到一半的时候,我便是看到墙壁是有浮雕的,有些氧化和岁月的痕迹导致看得不是很清晰,不过从大体来看勾勒的手法还是相当细腻的,必然是出自当时浮雕大师之首,即便雕刻的小人物都是有鼻子有眼的,最主要的还是神韵体现的相当完美。 华子在我上面,他催促我不要看了,都已经被岁月侵蚀到那个模样了,即便能看出点什么又有多大的意义,还不如往下走的看,我不否认他这个意思,自己还是相当担心杨大头的情况,便是加快了速度。 等到我们落到地面的时候,便是一个长达十二米宽约六米的墓室,其实我个人感觉更像是棺室,一具干尸就在一旁摆放着,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了,可没有见到什么陪葬的明器,但是看印记之前是有的,说明这个墓葬确实被光顾过,只不过和我们先前走的道路不一样,人家完全是打盗洞进来的。 忽然,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把我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认了出来那是杨大头,他竟然蹲在墙角很悲剧的模样,时不时还东摸摸西碰碰,不知道在干什么,感觉就像是个盲人摸象似的。 华子就怒不可遏叫骂道:“我说杨大头你他娘是表演什么戏法呢?你这样再扒容易扒个盗洞出来,大飞都叫你好几次,你怎么不回答呢?”说着,他转头表现出无奈地看向我。 我已经开始招呼上面还没有下来的人,告诉他们下面除了华子和一具干尸什么都没有,而且这里有被盗墓贼光顾的迹象,看模样是有些年代的,他们都可以下来了。 华子就补充道:“你们可以像是滑雪那样的下来,下面是非常的安全,至少比上面满是那些能动的藤蔓安全多的多。” 上面的人很快就像是小孩儿坐滑滑梯的下来,他们比我和华子不知道轻松多少倍,在不到三分钟所有人都下来了,他们也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毕竟盗墓贼是不可能把所有的明器摸干净的,尤其是北方盗墓贼这边的大多都会至少留一件,一是给后来人,二是对墓主人的敬畏,如果人去楼空绝对不是大多数北方人的行径。 但是仔细一考虑,这里来的无非就是刘天福和洪秀香那些人,不是专业的肯定走不到这一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说这里的明器少得可怜,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郝惊鸿发现有些奇怪的杨大头,便是转头问我:“小师弟,你这朋友没有什么精神方面问题吧?怎么感觉有些神经质呢?” 我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毕竟我和杨大头是多年之后机缘巧合才偶遇的,其实这么多年不见多少有些不了解,我对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村里大头哥的情形。 华子这个急性子就忍不住,他就大步流星朝着杨大头走去,但是还没有等他走几步,更加没有等他说话,便是听到嘭地一声,他竟然好像直接撞在什么东西上,直接就把鼻子撞歪了,下一秒就鼻血长流。 这搞得我们莫名其妙,连忙上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不像是杨大头神经质,反而是华子犯神经病了似的。 但是,当我走向华子的时候,忽然也感觉自己撞在什么东西上,自己也是没有任何的方便,同样也撞出了鼻血,一时间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满头雾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我已经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绝对不是杨大头的神经质,也不是华子的不小心,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仿佛就有一道无形之墙在阻隔我们前行的路径。 这种力量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是一块白净的纯白玻璃,甚至可以说是作祟的鬼打墙,在我止住鼻血的时候,接下来便是变得异常小心起来,一边伸手摸向杨大头的方向,但是即便我们两个面对面站着,好像谁都不认识谁。 四周的一切太过于安静了,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而华子看起来则是喘个不停,但并没有听到他喘气的声音,随着我朝着墙上的兽头机括一摁,四周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是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声响,只能说是非常的特别。 华子给我打手势,长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是无法听到的,就感觉自己就像是失聪了似的,现在自己最担心的就是洪大姐说的如梦如幻,那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我同意道:“我们可能遇到洪大姐说的那种如梦如幻的情况了。” 结果是华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便是在不远处比划起来,但是我看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他是在表示洪秀香说的那些话可能是真的,这个空间存在一种“假玻璃墙”的情况。 我点了头说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里的情况完全超出我们的理解,先退回去商量商量对策再说,毕竟看杨大头也不像是有危险的模样。 华子这次显然听懂了,他很是无奈地摇着头,指了指他的四周,用口型告诉我:“大飞,我们可能退不回去了。” 我内心跟着一颤,转头看向身后的时候,便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转身已经看不到来来时的路,也看不到其他人,后面是空荡荡的墓室,甚至连下来的那个口子都看不到,如此一来我就更加的心慌起来。 第206章 神秘力量 忽然,杨大头发现了我们两个,他跌跌撞撞地朝着我们这边靠来,时不时就会被看不见却摸得着的无形力量个抵挡回去,但他好像并不觉得意外,立即调整行走的角度,如此前后经过三分多钟,才跟我和华子靠的相对近了一些。 这期间,我和华子也在不断地调试着角度,最终三个人被相隔于一个三角向往,大致和奔驰的标致相差不多,但依旧是只能看到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彼此说话的声音。 杨大头比划着,大致的意思是表达这个墓室特别的邪门,就像是一个奇怪的小迷宫,属于那种眼睛可以看到,但是身体却无法找到正确的路,仿佛就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在阻止着。 华子就指着他肯定是没好话,很快我也看明白他的意思,他责怪杨大头自己着了道,也不想办法通知我们,居然蹲在那里装死人,他下来之前都是准备给杨大头出殡了,没想到杨大头没事还把我们哥俩给坑了。 杨大头比划着说他现在的声音特别的大,都感觉他快把自己的自己的耳膜震破了,可我们依旧听不到,他在发现这样情况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他一直都尝试着怎么脱困通知我们,而我们也未免下来的太快了。 华子又问他上面看到我们之后,不给我打手势,这个不等杨大头回应他,我就忍不住在自己的位置破口骂道:“你他娘是不是傻啊?现在我们想跟我是师兄他们打手势通知可以吗?这个鬼地方不仅可以隔绝声音的传播,而且还会在一定距离之后视觉也会出问题。” 不过,话是这样说,我就开始对着身后打危险停止的手势,或许他们有可能看到,那就不会跟我们三个一样被困,从而想办法救我们,如果他们也陷入其中,那我们只整个队伍的麻烦就大了。 我打了一会儿手势,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我就示意华子接着我继续传达危险的讯号,这家伙的动作很大很夸张,简直都有些辣眼睛,不过绝对比我更加的吸引人注意。 啪!啪! 忽然,两声很微弱脆响声,仿佛钢化玻璃崩裂的音调,而且就在不远处传来的,大概就是四五米外的,过了几秒就看到元风单肩挎着个担架,已经在距离我们不到三米的地府,他挥着唯一的胳膊动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立即就像杨大头之前那样,摸摸碰碰地往前走,但是我常识了好几分钟都没能做到,反而跟两边都越来越远了,甚至走到一定的距离就看不到郝惊鸿和元风,或者是华子和杨大头,只能选择放弃,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 但并不是一无所获,我反复的尝试后得到了一个佐证的结果,那就像是当拉开一定距离几会看不到人,目测大致应该是四米五以上,也就是超过这个范围就是一片空荡的虚空,连手电光也不能穿透。 一时间,一种异样的诡异就笼罩了我,我招呼元风拖着郝惊鸿向我们靠拢,大家尽量在一起还有一些安全感,好在一会儿又看到了程数、王文倩和齐熙等人,紧接着连梨儿姐的身影也浮现出来,但意外的是她身边并没有洪秀香。 我打着手势动着嘴巴问她的老板洪秀香去了哪里,虽说洪秀香对这里的记忆已经到了遗忘的地步,但并不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搞不好她触景生情想起一些什么,那就有可能助我们脱困。 梨儿姐摇着头摆着手,她呈现出有些焦急的状态,大概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去了哪里,四周都是那种诡异力量,她也正在找,但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我轻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在我们肉眼可见的范围内,除了洪秀香之外,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这个范围内,洪秀香的不知所踪,让我猜测到她有可能真的想到了破解的办法,或者说她被隔着超过我们所有人所在站位置的五米之外更远地方。 我们这么多身体健康的人,竟然就像是一群聋子和哑巴,只能通过看口型猜手势的行为来判断彼此想要表达的意思,这绝对是一种对精神的折磨,滑稽上透着诡异。 神秘力量。 这是我们给如此困境下起的一个代名词,没有人能说明白这种力量是如何产生的,但我不认为这是鬼打墙,因为这跟鬼打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扫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离开的路,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而且是一场噩梦,如此的如梦如幻,着实令人心悸。 华子已经打开了折叠工兵铲,他先是对着我比划了几下,我以为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就用口型告诉我“闪开”,下一秒就开始用暴力行为去猛砸,他这样的做法很粗鲁也且考虑,但也是现如今唯一可以尝试的。 啪啪啪…… 华子连续砸了十六七下,他的两条胳膊都被震麻了,虎口都开裂了,但还是没有任何效果,他无奈地叹着气把工兵铲重新挂回到腰间,最终一下子瘫坐在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血淋淋的虎口。 此时,我的脑袋忽然闪过一道光,便是冲上去砸我和华子之间的无形力量,华子就莫名其妙地看着,用口型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破解的办法了? 我拼命地拍打着,接着就把耳朵靠上去,示意华子赶快过来,让他也学我这样,他开始不知道是在什么,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直接把耳朵贴到了上面,仿佛在等待什么。 双手做成喇叭状,我对着相隔我们之前的无形力量大喊:“华子,能听到我说话了吗?” 华子整个人明显一怔,接着就开始挖耳朵,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抱怨什么,而我这边是完全听不到的,他的感觉就像是看一台喇叭坏掉的电视机,忽然他把耳朵贴到电视机的喇叭上,喇叭发出了声音,这个声音虽然肯定不大,但在如此诡异安静的环境下,必然也算得上震聋发挥了。 当我把耳朵靠上后,华子也学着我的样子贴着神秘力量问我:“大飞,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第207章 走投无路 我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刚才只是因为注意到了元风敲击时候有轻微的声音,而华子用工兵铲砸的时候也同样有声音,这就让我意识到这里并非是完全隔绝声音,只是因为那种神秘的力量所在,让声音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消音情况。 这也就意味着,这里始终没有超越科学的范畴,依旧存在这物理学中的固体传音。 我和华子就那样你贴一下耳朵,我凑一下嘴巴的进行交流,而其他人则是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个片刻,他们尝试过发现真的可以进行交流,一时间每个人都感觉这个世界有声音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梨儿姐的推测说是,这个地方采用了一种特殊的材料建造了这个墓室,是我们完全不熟悉的一种材料,并非是什么神秘力量,这种材料应该有两个特点,第一个就是它的透明效果出乎寻常,玻璃是比不了的,还有就是它自身的坚固程度极其的夸张。 程数却很执着地认为,这就是鬼打墙,只不过属于另外一种,她还提到了古代的巫术,但是这次我并不相信她说的,更加偏向梨儿姐。 王文倩则是问我们有没有听说过“蜀道”,这个我就非常的了解了,那是位于秦岭到巴山的一条很难走的道路,唐朝诗仙诗中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我并不知道那跟我们这里有什么关系。 接着,王文倩解释她的意思是,她所提到了的这条蜀道,并非是现实中难走的蜀道,而是传说中一种名叫“蜀道”的阵法,那是可以将人困死在其中的,属于鬼谷阵法中的一种,人进入其中便会产生强烈的幻觉,有的人会看到仙境,有的人则会看到地狱。 结合她们几个说的,我仿佛好像要想起些什么,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组织语言,而郝惊鸿则是在一旁提醒,他知道王文倩的大致意思是想表达,我们进入了一个致幻的阵法当中,因为阵法才导致的这一切。 王文倩也是这个意思,她还提到只有阵法才能导致目力和光源受限,只有阵法才能做到这样,说是什么特殊材料,她完全不认同。 我此时有些怀念洪秀香在我们当中的时间段,虽然她老是怼我,但她却对鬼谷阵法比我们肯定要了解,在这方面我还是相当相信她的,之前的奇门遁甲就是她破解的,而现在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找不到人影了。 我问梨儿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梨儿姐却仿佛正在苦思冥想,我不断地敲击着那些看不到摸得见的隔断,她才反应了过来,见我们都在看她,便是把耳朵贴了上来,我又不得不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老板确实提到过类似的阵法,她说阵法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只有是阵都需要借助外力,不管是天还是人或者是人,如此这样便能形成一种叫阵眼的东西,只要我们能够找出阵眼,那就能找出阵法的破解方式,但是我是几乎不可能找出来的,毕竟我没有老板那样的眼力劲,而且这种眼力劲还不是努力就能获得的,是需要一定的天赋和大量的积累。” 华子就抱怨道:“梨儿姐,咱就别说那话了,你怎么也跟着洪大姐比我们长,还是由你劳神找一找,我们给休息休息,等一下找到了我们想办法出去,到时候你再休息,就算是我全程背着你都行。” 梨儿姐朝着华子翻着白眼,我们倒是觉得华子说的没错,与其这样没有任何办法的劳心伤神,还不如让有可能的人去做这件事情,剩下的人保存体力以应对接下来和之后的问题。 再者说,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带伤的,比如像我内伤还相当不轻,再比如像郝惊鸿那样外伤特别严重的,在这种安静到诡异的地方休息,只要能睡着将会很大程度自愈。 我靠在那神秘的力量上,用手触摸其想要感受一些材质,但依旧没有任何特别的手感,就算是水晶之类的也应该有感觉的,而且再怎么打磨也不会光滑到这种程度,显然梨儿姐说说的特殊材料是不存在,一切都更加偏向程数和王文倩的说法。 我只能把这种情况定义为“空气阻力”,属于那种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无法实物无法穿透的一种新型气体,也只有空间没有触感,但一想也不对,自己还是能触碰到的,就是没有反馈的感受罢了。 想着想着,我便觉得饥肠辘辘,拿下背包打开去看,发现里边只剩下两包压缩饼干,而水壶里边的水也剩下小半壶,我把压缩饼干都吃了,又喝了几口水,便是合拢着衣服转眼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那已经五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同时也是我们下斗的第三天,梨儿姐、王文倩和程数依照她们各自的办法,想了很多破解的办法,但还是无法让我们脱困,一时间每个人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甚至可以怀疑我们考虑的方向除了问题。 据我说知,人在没有食物有水的情况下,是勉强可以坚持七天的,但是我们肯定等不了那么久,估计两天不吃饭的话,每个人都会陷入极度的乏力感,到时候即便这种神秘的力量消失,我们也不可能离开,只能躺在原地等死。 时间已经到了这种紧迫的程度,好在每个人已经休息充足,开始不断地互相商量对策,一个个想法被我们提出来,接着就进行试验,最后就是被别人或者自我否决掉。 华子摸出了炸药,他发现是可以贴到那神秘力量上的,用他那没有多少精神的声音告诉我们说:“如果再有一天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我就要用炸药了,老子肯定是活不成了,但说不定可以帮助你们。” 我们没有人回答他,而他又继续说:“炸了或许有机会,但是这样的空间里,我估计能把自己炸成肉沫,到时候你们就有的吃了。” 还是没有人搭理他,这家伙就开始叫我,我问他怎么了,有事情就说事情,不要再提这种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见,用了炸药可能都活不成的。 第208章 彻底绝望 华子已经开始跟我交代后事了,说着什么要是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他的就是我,让我回去给他用他的衣服和被子弄口棺材埋了,我说那是衣冠冢,他说不管什么种,还是谁的种,埋了以后逢年过节去他的坟头拿着烟酒看看他,要不然他就在地府里边诅咒我,接下来的话就特别的难听了。 我没好气地告诉他,如果他用炸药不但是他死,我也百分之就是活不成,但是现在没有到最后的关头,没必要舍命放手一搏,或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当然我所说的转机是洪秀香,想着她如果有办法,即便不在乎我们,也应该在乎梨儿姐,而且我们这么多人跟她一起出来的,到最后她独自回去了,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华子却认为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主要是他这个经不起饿,在我们吃最后一餐的前一餐,他就已经吃的一点渣都不剩了,本来是打算跟我们凑合一顿,没想到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此时是肚子饿的咕咕叫,把肚子给我贴到那神秘力量让我听,我是没有听,但也能想象到他此时前胸贴后背的饥饿程度。 我从言语中已经可以感受到他饿的相当厉害,忍不住也就急躁起来,其实这一刻所有人都处于即将奔溃的边缘,我想过可能在墓葬中出现意外,但是没想到我们最终落得结局是活活饿死,那我们的下场都不如吴周尔,还不如一下别结果来的痛快。 可能是忍不住的行为,只有真正处于那种绝望的人才能感受到,我不知道第几次看自己的弹夹,发现里边的子弹还有很多,只是不知道究竟最终哪一颗会留给自己,我很清楚自己已经彻底绝望了。 在互相鼓励下,我们又摸着围墙似的神秘力量转了一圈,结果没有人能够和其他人相距,而且仿佛已经就是处于一个和彼此隔开的空间,这个不大也不小的棺室,可能成为我们这支队伍的棺材。 从肉眼来看,这个棺室的长度在六米左右,而长度达到十二米,已经相当于中心墓室的空间了,而我们即将就要被这里困死,再想到上层那些藤蔓,就觉得还不如在上层与其搏斗,那样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就是十死无生了。 这算上我在村里巨柳之下,还有我老娘墓,这已经是我第五次真正意义上的下墓,之前也遇到过困境,但和现在完全不同,这属于狭小空间的折磨,接下来我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次弹夹,也不知道上膛和退弹多少次,一次重复着这个动作,我完全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些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元风示意他要说话,每个人都没有多少精气神贴到神秘力量的隔阂墙壁上去听,就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道:“我们虽然都走过好多次了,但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我们再试试能不能走,即便我们找不到出口,万一能找到聚集的口子都好的,只要我们有事情做,就不会胡思乱想。” 我不知道是他看出了什么,还是他自己本身也有跟我相似的想法,我便是借着他的话,鼓励其他人,也是在鼓励自己说:“元风说的对,这就跟当初欠了那么多债,女朋友也分手了,喝凉水都塞牙,最后还不是过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调节自己的心态,来面对现在的处境,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 刚一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已经到了只能等待奇迹发生的地步,这不是给大家打气的话,而是那种绝望说出的自我安慰的话。 杨大头不知道是为了圆话,还是自己的期望值还在燃烧,他就说:“我同意大飞说的,我们不能放弃希望,我们可以死在寻找希望的路上,但不能死在不动的绝望中。” 华子终于忍不住,他是口干舌燥,又是饥肠辘辘,吞咽着唾沫说:“现在谁要是能送到一口吃的,再来点喝的,老子感谢他祖宗十八代。”顿了顿,他又说:“我想变成一只耗子,然后打个洞钻到你们那边去。” 这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浑身一震,不由地都看向了他,我心里更是暗骂自己猪脑子,怎么能慌乱到失去了最基础的思考,南方盗墓贼被称作土夫子,而北方盗墓贼则是被叫成土耗子,打盗洞那是我们这类人的强项,即便下面是石板,我们也可以挖出一条通道来解决问题的。 华子可能见我们都眼里有光,他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是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而我立即就告诉他,我们可以往下挖,挖出一条像地道战那样的地道出来,然后进行脱困啊! 但是,华子朝着我们所有人很有深意地看着,确切地来说就是在看白痴似的,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真的没脑子,说的这个我早就想到了,而且老子已经实践了,下面是货真价实的天然岩层,要是没有九零挖车和钩机,那还是不要浪费力气了。” 一瞬间,我们再度沉默不语,这话已经让我们相当扎心了。 根据地质学家研究,其中代表人物就是李四光,已经非常确定东北长白山就是由大量的岩层和特殊土质构成的,绝大部分都是牢不可破的岩石头,即便我们手里有破冰锤,也最多砸个小坑出来,连容纳自己的坟墓都很难挖出来,即便挖出来也会是那种管挖不管埋的。 当希望之火被浇灭的那一刻,每个人更加的蔫头耷脑,此时真的都陷入了绝望和奔溃中,只不过每个人表现出来的不同,有的是大喊大叫,有的则是沉默不语。 郝惊鸿在元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隔着隔膜对我们所有人:“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也是我的王牌。” “什么办法?”听到这个,一时间所有人又都一起看向他,就等着他说出唯一的办法,反正我个人觉得,郝惊鸿绝对是个奇人,他总能做到普通人不能做的,这也是我佩服和仰慕他的主要原因之一。 第209章 蛮力脱困 元风把郝惊鸿搀扶起来,看着他微微颤颤的模样,就像是个年过耄耋的老人,那一刻我非常的心疼他,是为他自己没错,但也是为了我们,都伤成这样还要做事情,虽然我没有见过或者接触过其他的师兄,可单凭这个九师兄,我就对刘天福的看法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变,觉得他能培养出这样的人真是个厉害的老家伙。 在郝惊鸿示意元风不用再帮忙,接着他就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很大程度像是准备跳机械舞的样子,多少有点亚洲舞王的架势。 众目睽睽之下,郝惊鸿站姿笔挺,双脚与肩同宽,面色无比的凝重,手里还多出一个圆形的玉佩,我看到那雕刻的祥云朵朵,仙气氤氲,中间部位是有个人物雕刻像的,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情况,他浑身像是有小蛇在窜,仔细观察就发现那是他的青筋,整个人持续了半分钟之后,他完全变得高大起来,比起之前至少长高了五十公分,整个身体也更加有肌肉感,就像是个魁梧的古代猛士。 一时间,我看的是瞠目结舌,脑子里边也开始混乱起来,那种感受已经到了言语无法形容的地步,想不到这个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的事情发生,他会缩骨功就已经非常的离奇了,那现在又算什么?增大术吗? 嘭! 在一声闷响之下,郝惊鸿的拳头已经和那无形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拳头上,很快就看到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中,出现了几条细微的裂缝,顺着这些裂缝又演变出了很扭曲很长的裂缝。 华子就忍不住惊叹道:“娘呀,老子之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工兵铲把虎口都砸破了,结果什么效果都没有,他就一拳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他的声音是从那缝隙从传过来的,我没想到不通过神秘力量听起来竟然那么的悦耳,许久已经没有听到久违的正常人声了,一时间看向郝惊鸿,我无法避免自己对他是崇拜的目光。 嘭!嘭!嘭! 郝惊鸿又是对着四周连续挥舞了三拳,一时间我们所处的位置,仿佛发生了地动山摇的变故,我甚至都觉得整座长白山都跟着在震动,甚至有火山爆发前的预兆,而那神秘力量上不断出现更多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以至于最终我们都看不清楚彼此的情况,宛如用重锤砸向车玻璃后的景象,全都像是雪花状。 整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两分钟左右,一切都好像骤然停止,包括时间在内,我能听到的只剩下四周从裂缝传来的呼吸声,以及轻微却飞快的心跳声,全世界都好像彻底安静下来。 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忍不住便伸手去触摸那些玻璃状的裂缝,立即就有了强烈的触感,一时间竟然觉得有碎屑扎进自己的指头中,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看上面是没有什么的,便放进嘴里吸了吸,缓解那种疼痛,心里喃喃自语道:“看来之前猜的不全都是错的,这确实是一种外界从未有过的透明材质,只有绝对强大的力量才能将其打破。” 或许连当初设计这里的人都不曾想到,在时隔千年之后的今天,居然会有一群盗墓贼,以这样恐怖的蛮力破掉他设计出困死人的机关陷阱,看来我们又解决了一个世纪性的难题。 华子一脚踹碎了大片,便朝着我直径走了过来,他满脸得意地说:“看看,你看看,你们都是刘先生的徒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真是货比货的丢,人比人的认怂啊!” “别溜须拍马了,接下来还不是要靠我们?”齐熙走过来就很奇怪地不屑一顾道。 此时,其他人不断聚集到一起,那种就像是平白无故捡了一条命的喜悦,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甚至比以往任何让人高兴的事情都值得开心,但是此时却发现少了个人,观察周就发现拯救我们脱困的郝惊鸿不见了。 下一秒,我们就发现不仅仅是郝惊鸿,连元风都没有聚集过来,我叫了一声元风的名字,幸好很快就得到了回应,顺着他的声音我们就大步走了过去,本来每个人都穿的很厚,不太会惧怕那成了碎玻璃状态的隔膜,不断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等到我们到了元风所在的位置,便看到元风正以他的独臂搀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郝惊鸿,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而且全身都不见寸缕,就像是衣服彻底爆炸了似的,立即华子就把外套给了他,很明显做了那么惊人的事情后,给郝惊鸿带去的伤害非常的严重,以至于他都处于一种半死的状态。 “快离开。”当我们都认为郝惊鸿已经彻底昏迷的时候,他却开了口,同时还缓缓地伸出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我们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也可能是当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是快速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移动。 在准备离开时候,我喊了几声洪秀香的名字,也不知道她这个老女人在什么位置,有可能都已经死了,本来是应该找找的,但此时郝惊鸿的话就像是圣旨似的,没有人去反驳,他的话已经充满了威慑力,所以都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是离开。 很快,我就明白为什么郝惊鸿为什么要我们离开,当穿过那些已经被震碎的隔膜时候,便发现那些隔膜又在无形的聚集和凝固,一时间所有人都慌张起来,也管不了其他那么多,朝着郝惊鸿所指的方向狂奔,身后则是不间断响起那种啪啪的声音,就像是玻璃又一次在爆裂,但实际是那些缝隙在逐渐消失,正在不可思议的自我修复。 我也不去想那是什么原理,一直到了棺室的尽头,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巢穴时候,一个个都钻了过去,等到我们全都离开后,棺室里边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一切又恢复了当初的模样,就像我们之前是在做梦似的。 华子喘着气怒骂道:“这他娘究竟是什么情况?老子还是搞不懂。” 第210章 时间不多 没有人能回答华子这样的问题,即便结合现代科技也很难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我让他不要去问那些无关紧要的,古时候本来就有很多即便是现代科技都无法解释的谜题,就像是把现如今的手机电脑放到古代也没有没法解释是完全一样的。 人类从来都处于进步的状态,有些谜题或者短时间无法破解,但总有一天都会有一个合理的答案,同时也会出现更多新的谜题,无数的未解之谜就是促进科技的进步,也是督促人类文明的金花,其实我想古人也在研究更加远古的一切,他们可能也会研究未来,就像是我们现代天文在研究外星一般。 总而言之,过去、现在和外来都是互相交织的,只有这些交汇到一起,才会形成每个时代都有的灿烂文明和文化,从而造就一个时代的人类。 我们在脱困后的原地修整了一段时间,直到等郝惊鸿醒来之后,他前期受伤了不说,现在又因为身体乏力,整个人好像被折磨的有气无力,甚至不成样子。 梨儿姐则是在寻找她的老板洪秀香,我们都没有看到过洪秀香的踪影,导致梨儿姐整个人很是迷茫,她已然处于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甚至让人觉得她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的可怜无助,看着让人心酸,实则想想洪秀香那个人,又是另一种感受。 程数走过去对梨儿姐说:“阿梨,我发现了一个标记,你看看是不是洪大姐留下的。” 听到这话,梨儿姐浑身一怔,立即跟着她过去,看到了所谓的标记之后,立即脸色变得有了血色,她点着头肯定那就是洪秀香留下的标记,是她们事先商量好的记号,我走上前没有看懂,便是立即问她那代表着什么。 梨儿姐摸着那个箭头打叉号打的标记,说:“这是代表老板走向了前方,而前方是有很大危险的,让我不去再进去的意思。” 这个危险性的记号,让我们很是徘徊,换做之前肯定就不管不顾地下去了,但是经历过那些之后,让我们知道不要轻易去尝试,而且郝惊鸿的脸色那么难看,显然他破坏掉禁锢我们的神秘力量之后,整个人付出的是我们旁观者无法想象的。 我回顾了一下,我们此行已经有十个人死于路途的过程中,再加上洪秀香的生死未卜,所剩下的人屈指可数,这都意味着此次盗墓活动是失败的,我还没有听我四叔和刘天福说过有哪支盗墓队伍损失过半的,一般都是少量的死亡,或者干脆全部失踪。 华子喝着我水壶里所剩不多的饮用水,他用壶嘴不断地磕着他的牙,用舌头去舔他那干巴巴的嘴唇,吞着口水说:“我他娘是真的倒霉,本来以为在这长白山之上,有天池还有雪,不可能会被水难倒,没想到进入这下面之后,老子竟然口渴难耐。” 说着,他就转头去看其他人,干笑着说:“各位,谁也有多余的水或者吃的,给我一口啊,我感谢他的祖宗十八代。” 不管这是俏皮话,还是华子发自内心的希望,但完全没有人理会他,我也想到其他人即便有也不会贡献给他,到了此时的程度,不管是一小块压缩饼干,还是一口饮用水,那都可能是一个人生还的希望,而且大部分人确实也没有了,此次活动远远已经超出了我们预期的时间。 “吃我的吧!”元风却竟然能掏出一块压缩饼干,给了还不忘了嘱咐道:“你省着点吃,老子在这条路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节约水和食物就是增加活下去的希望,而且我当兵的时候也经过特训,有时候参加昼夜的军事化训练,每个人都非常谨慎地安排自己的食物和水,尽可能节省自身不必要的体力浪费。” 华子不客气地接到了手里,立即朝着元风作揖道:“风哥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情义老子记下了,以后肯定会加倍还你的。”说着的时候,已经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就像是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似的。 我看着虚脱的郝惊鸿问他:“九师兄,你没事吧?我们还要继续吗?” 当问出这话的时候,我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已经心里已经完全没底了,而相比较我而言,郝惊鸿更加能很好地适应这样的环境,即便他现在都这样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的话,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那这个人一定是他而并非是我。 郝惊鸿看了我一眼,缓缓地点头道:“都走到这里了,我们之能前进不能后退,我已经没有能力再突破那个棺室里边的神秘力量,就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王文倩说:“下面我们要面对的肯定会更加危险,但只有下去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原路返回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再回到那样的空间里边。” “唉……”华子长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知道下去也可能是死,甚至即便我们摸到了明器也带不出去,但看看总比什么都没见要好,至少死也要死到主墓室里边。” 此时,一丝丝的暖风不知道从哪里袭来,我感受到之后说:“不管了,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洪大姐不是说下面会酷热难当,我认为那就是有温泉的存在,而温泉水一般都是富含丰富矿物质的,其中也难免存在有害矿物,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有水总比没有强,毕竟活着才最重要,而且我们有可能会碰到溴泉,那样就是我们天大的造化。” 其他人不懂溴泉是什么,我就解释给他们听,所谓就是一种特殊的温泉,其中的水可以激活人体机能的防御体系,从而改善新陈代谢,调整人体内分泌腺,尤其是甲状腺的功能。 其他人听得是云山雾罩的,华子就调侃我说:“吆喝,看看我家大飞,什么时候还懂这些,不愧是大学生高材生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懂这么深层次的东西。 第211章 酷热难当 其实,做这一行的人,那几乎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行事,大部分人在每次出发前,尤其是最后几天差不多都会到一些娱乐场所去消费,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探险是否能无恙回去,只有少数人才会把精力放在大量的前期准备上,比如手查阅当地相关资料方面。 我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那是四叔交给我的,他说一支队伍掌控大方向的人,必须前期要付出的比其他人多,这样才能有资格成为队伍的首领,当然我记得他当时说的是“老大”。 对于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解释,说出来好像自己在刻意炫耀着什么,那也不是我想要的,还是省点口水和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我们略作休息之后,在出发前郝惊鸿提醒我们:“按照洪大姐说的下面会酷热难当,这说的概念太过于模糊,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个热觉得是寻常的热,大家要千万小心。” 元风问他:“你的意思是说,下面真的是岩浆层?” 郝惊鸿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如果下层是岩浆的话,这么多年这边肯定也有过地震,那这个墓葬群早就被岩浆吞没了,这个墓葬的设计者能做出这么多防盗措施,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个的,所以我的意思是下面的情况可能非常糟糕,复杂的程度也可能超过我们的想象,甚至是认知。” 华子不耐烦地说:“行了,说这个有什么用,反正都要下去,横竖都是一刀,不管下面有什么,我们先下去了再说,老子准备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而且有了之前的应验洪秀香的话来看,这下面已经有热风在吹来,看样子确实会很热,极有可能我们就要见到整个墓葬群最为核心的部分,想着这些便有了力气,一行人大步向前顺着甬道而下,至少下去总要比待在这个拥有诡异神秘力量的棺室中要安心的多。 走了差不多七八分钟,那已经不是很热能概括的,确实应验了“酷热难当”这四个字,整体的温度差不多达到了三十七度左右,一般人生活在二十到三十度之间最为舒适,而这里还有上升的趋势,那简直就像是在闷热的火炉中。 我们每个人都穿着是可以御寒挡风雪的羽绒服,很快就搞得满身大汗,不见将生是哪个的衣服减少,男人们只剩下一条裤子,裤管还卷到了膝盖之上,而女人们则只剩下个小背心,最令人担忧的还是出汗会流逝大量水分,本来就非常缺水的我们,如此的情况简直就像是走在阴天无风的正午沙漠腹地。 此时,我更希望我们所处的是沙漠里,那样可以见到久违的阳光,而且热也是那种干燥的热,不像现在这种湿热,令人感觉到胸闷气短,整个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有心情和精力开玩笑,我们只希望着下面有水可以解渴。 整个一路上,我们并没有看到洪秀香留下的任何标记和记号,也许她之前留下的就是最后的警告,至于我们听不听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然而见我想听,但已经走到了这里,没理由不去揭开最后的面纱,探究整个墓葬的核心秘密。 缓坡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放进笼屉中的包子,下面的大锅有人在不断地添加木材,虽然我们并没有携带温度计,但约莫着这里的温度已经在四十三四度的样子,以至于连周围的石头都是烫热的,不戴手套触碰肯定会被烫起泡。 华子边用胳膊擦汗边抱怨道:“我受他娘个腿儿的,这地方根本就不是热来的,老子感觉自己都快熟了,这墓主人是准备吃唐僧肉吗?” 我们这些人都是北方人,其中是有一个女人是湖南南边的,她比起我们略作轻松,但也是汗津津的,我就对华子说,让他忍耐一下,我国三大火炉城市在暑天的温度都有四十度以上,人家那边也没有热死,让他当做是旅游了,一会儿给他找个冰镇的西瓜给他解渴。 这话听得华子一个劲地咽口水,他骂骂咧咧的,现在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我居然还用冰镇的西瓜让他难受,我怎么不说冰镇的凉啤酒,现在就是有口水能喝,他都马上盘腿能敲着鞋帮子念佛了。 我让华子别废话,省着点力气,现在每个人都处于又累又热又渴的情况,除了我们两个还能说句俏皮话,其他人几乎都是埋头赶路,而且是那种感觉没希望没尽头的前行,几乎就让人的精神崩溃,再加上女人们身体的香气不断往鼻子里钻,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完全就是一种折磨。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白雾,再往前那雾气愈发的浓,这跟我们之前进来遇到的那种血红雾气颇为相似,仅仅是颜色上有不同,这让我猜测到那些血色雾气,搞不好就是从这里形成的,只是在伤身的半途中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产生了化学反应,导致雾气变了颜色,并且有一定的毒性。 到了雾气伸出,能见度不超过五米,好在这里的空间不是很大,三米之外就能看到墓墙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这水雾中是否有那种飞虫,要是真的有的话,那我们这些估计难逃一死。 好在人不会一直走霉运,还真的没有那种飞虫,只是走着走着就听到了醒耳的“咕噜噜”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打鼾似的,而且估摸着这个家伙的肺活量绝对非常的大,否则打不了这么响,搞不好是个体型庞大的某种生物。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震,而其他人也差不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便是停下来仔细去听,四周去观察,很快就意识到声音来源于我们的前方,但还是看不见,显然是处于能见度之外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每个人心里都画了一个问号,观察片刻也没什么除了鼾声意外的动静,我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把防身的家伙事都准备好,继续一步步地前进。 第212章 墓中休闲 奇怪的声音代表着可能存在危险,但观察过又没有实质性的危险,互相提醒着小心之后,我们又摸索般的前行了十七八米,赫然一个月牙状的空间出现在眼前,我以为又是什么不可思议的空间。 但是,仔细一看完全不是那样的,视线透过雾气看到了里边的平面有水跳动的痕迹,再往前凑着看就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个不断破裂的水泡,大有“银瓶乍泄水浆崩”的架势,频率非常的快,几乎一秒就破一片。 “是温泉,我们有转机了。” 我几乎兴奋的叫了出来,其他人首先是一愣,接着也就跟我似的开始欢呼起来,从而疯狂朝着那水的方位狂奔而去,随着我们的冲锋陷阵,雾气被吹散了很多,露出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水池,从而压看上放竟然有着一个抽油烟机模样的出风口,再不断把雾气往上抽。 然而,我们第一件事情不是确认周边是否存在危险,也没有管自己一身的臭汗,立即伸手下去探水温,确认应该是四十七八度的样子,往前探则更热,估计中间冒着水泡的地方,差不多有七十度到九十度,难怪传闻中温泉里边可以煮熟鸡蛋。 我捧起了尝了口发现口感偏咸,但是相比较海水还是口感要好一些,听说在我过南疆,甚至东南一些国家是有人靠喝岩石缝流出温泉水的,那边的人都在饮用,也没听说过对身体有多大的伤害,而且我们最多就是喝这么一次,那就更不会用事了。 还不等我多想,便是听到有人开始在大口喝水的声音,转头看去他们就像是野兽喝水一般,一个个撅着去舔水,没有人说话,整个空间充满了喝水的声音,那真是久旱逢甘霖的舒爽,这一池子温泉水几乎可以说解决了眼前缺水的燃眉之急。 我也很快加入了这个行列,等到喝饱之后,便原地转过身原地休息,在被浓浓的白色雾气包裹的情况下,就像是蒸桑拿似的,从脚指头都快爽到天灵盖了,闭上眼睛美美地休息着,那种感觉价值无法形容。 舒坦过一会儿,我们就开始用温泉水去洗脸,华子都打算直接跳下去洗个热水澡,但却被几个女人给拦住,我就有些奇怪为什么,难道是担心下面会有什么危险,结果问了才知道,她们要先洗。 绝大部分女人都爱干净,不管干哪一行的都是这样,即便像我们这样的盗墓贼,几乎都是往地下钻和土木打交道,就算是在这种地方,也不忘记打扮自己,当然也不排除之前太过于紧张,现在放松下来的缘故。 华子说要洗就一起洗,凭什么她们先洗,不都说男女平等,怎么这种好事情就女士优先了,结果就是被几个女人连推带踹,我们几个男人就走到远一些,毕竟也凉快一些。 热乎乎的安逸环境下,人就容易犯困,真的就像是笼屉般的桑拿房似的,以前我去洗浴的时候,十次至少有六七次会眯着,更不要说在如此身心疲惫的情况下,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听郝惊鸿说他们热是热,但不像有什么危险,便开始犯迷糊打盹。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是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反正过程是不太舒服的,一会儿身体就满是汗,就感觉也应该去洗个热水澡,估计带着搓澡巾都能搓出两斤泥。 等到我睁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生身边的男人都不见了,换成了她们几个女人,王文倩正用干净的布擦拭着修长的脖颈,非常仔细的那种,还时不时偷偷擦胸,忽然发现我正在盯着看,立即就有些慌乱。 我更是一种做贼心虚的状态,只是刚刚被那样的美景给吸引到了,身体就不由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对着王文倩尴尬的笑了笑,她也没说什么,仿佛默认了似的,看了我几眼之后,又去仔细擦拭胳膊,整个过程看的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问她:“华子他们呢?” 王文倩用挂着汗珠的下巴指了指温泉池那边说:“他们都过去了,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飞哥你也过去洗洗吧,听说温泉水对皮肤很好的。” 我苦笑着现在哪里还管什么对皮肤好不好,但旋即就听到旁边的冷哼声,一看是程数所在的地方,她是躺着的,但好像并没有睡着,也不知道她这一声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嘲讽我刚刚的嘴脸,还是说不屑我和王文倩那种同乡的虚情假意。 想着便是站了起来,朝着温泉池那边走去,很快就看到华子、郝惊鸿、杨大头、元风和齐熙都泡在里边,他们的背靠在温泉池的边缘,双臂很是休闲地搭在上面,用胳膊撑着,一副很休闲度假的模样,搞得我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华子发现我之后,便立即招呼我下去泡,还说他们已经检查了,这水中绝对的安全,我立即就纵身下去,进入其中占据一席之地,边缘的水深有一米五,下面有人工修建铺平的痕迹,中间依旧是不断冒着看起来就很烫的水泡,估计下面是泉眼,只是没有人过去尝试究竟有多烫。 下去之后,我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被烫开了,水温是刚好的那种,一时间四肢百骸舒服的难以形容,疲惫感瞬间袭遍全身,这要不是我刚刚小睡一会儿,估计立即就睡着了,但完全忍不住叫了一声道:“真他娘舒服啊!” “舒服吧?”华子贼笑着用水泼我,说:“这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谁能想到这墓葬里边有个温泉池,看来这墓主人死了都想着享受,要是再能几瓶凉啤酒加个烧鸡烤鸭什么的,再来个妹子给捏个肩,老子能在这里待三天不待动的。” 齐熙嘲笑他说:“别他娘做白日梦了,别的都没有,女人倒是有的是,那边好几个呢,你敢让人家过来给你捏吗?”说了还不算完,竟然用手还指了指。 华子的脸色一变说:“滚你娘,那都是夜叉母老虎,老子可不敢想,但要是她们原因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程数那身材,啧啧……” 我立即就干咳几声,用水泼他说:“华子,你能不能别乱说,大家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说这些听起来是在开玩笑,但是被人家听到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会影响大家的团结,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元风用唯一的手擦拭着身子,说:“没看出小老板还是个正人君子,但我感觉她们肯定也在议论我们,反正也听不到,说说就当是陶冶情操嘛。” “是啊,男人在一块不聊女人聊什么?聊外星生物啊?” 华子非常赞同这话,转过头从他岸边的衣服口袋里边摸出了烟,我记得他已经没烟了,也不知道从那里变出来的,他嘴上还说着:“有些潮啊,但总比没有强,你们谁要啊?” 我没想到第一个要的竟然是郝惊鸿,还从来没见见过他抽烟,我们就每个人一支,快乐似神仙的抽着,说实话烟真的很难抽,主要是享受这个氛围,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有什么从外面带来的东西,在这里又是这个时候都无比的珍贵,其程度不逊色于明器。 在那种感觉和氛围之下,我都有一种不想上去的冲动,觉得就是死在这里也算天堂了,只可惜很快饥饿感再度袭来,洗过澡的人都知道,越洗越饿,更不要说我们这种几乎是空腹洗澡的。 接下来,吃什么就变成了我们最大的难题…… 第213章 一通百通 泡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华子他们率先开始上岸穿衣服,华子被人吹着小得意的口哨,大概曲调应该是《纤夫的爱》,忽然就停了下来,他感叹道:“这要是给老子一杯凉扎啤,或者一杯加冰的鸡尾酒,再配上烤串或者牛排什么的,老子就算是当场嗝屁了,死也死的心甘情愿的满足。” 我多泡了三分钟才上了岸,实在太舒服了,太不想离开那种安逸的环境,看来人一旦彻底安逸下来,什么雄心斗志,什么权利钱财,那都可以当做过眼云烟,自己让身体开始烘干,利用的则是白色雾气。 “华子,不是当哥的说你,现在这种情况能不能别说那些得不到的,本来洗完澡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你再这样说当心我们把你当排骨给靠了,那样我们这些人绝对能饱饱的吃一顿。”我对着他开玩笑,自己还蹦蹦跶跶地想要把耳朵里边钻进去的水倒出来。 华子立即就闭上了嘴巴,搞得好像我们真会那样做似的,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边怎么想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些偷猎者的死亡惨状,感觉胃里有些翻腾,就以跟华子对骂的方式来缓解这样的身体反应。 等到我们都穿戴好之后,郝惊鸿就甩头发说:“我观察了,这里除了非常潮热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危险,这也在一定程度应证了洪大姐说的,我有很强烈的预感,接下来便是这个墓葬的最核心的主墓室了。” 听到这话,我便不由地四下开始打量,发现在水池的六个角有着六根石柱,这些石柱上面都雕刻着很详细的纹路,而底座则是雕刻成九瓣莲花,而在每根石柱的前方是一个灯奴,灯奴呈现双手高举的姿态,举着的就是一个火盆,此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口子,只剩下我们背后下来的唯一一个。 我凑上前去看那些灯奴,发现在它们身上都刻着两个非常古老的字,并非是汉字,翻译过来的意思应该就是“房卒”,具体代表着什么并不清楚,只觉得应该是东胡王国对古代奴隶的一种称为,毕竟在汉语中“卒”也相当于小兵的意思的。 郝惊鸿看到之后,他竟然长吁一口气说:“果然跟我猜测的差不多,我已经知道主墓室肯定就存在于附近了。”他之前也说过类似的,但是我当时没有心情去听,现在听到了便问他猜到了什么。 郝惊鸿神色凝重的表示,他原本觉得这是东胡王国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到了这里就感觉应该是对的,然后就问我知不知道“十八层地狱”的典故。 我老娘是村里的神婆,自然会经常涉及到这个,我耳濡目染自然也听过,便是跟他说,不就是迷信中地府有十八位判官掌管的,用来惩罚每个人生前所犯下的业障,不过这仅仅是迷信,好像跟我们这里的关系并不大。 “大家都聚过来吧,我说说我想到的,你们也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什么启发。” 不知道为什么,郝惊鸿故意卖了个关子,搞得我就有些闷闷不乐,华子更是怨声载道,不过一路上遇到了不清楚的情况,大家都是一起想办法解决的,这种级别的墓葬,绝非一己之力可以拿下的。 听到郝惊鸿要说他的发现,另外先洗了的几个女人也围了过来,我们就以一盏矿灯为照明,围了个圈坐了下来,华子在开始说之前,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块破布,开始在我们的身后蹦蹦跳跳玩起了小时候的“丢手绢”游戏,直到被我绊倒才消停下来。 郝惊鸿便是开始说道:“从我们进入这个墓葬之后,我们前后遇到的都有一些什么致命的难题?”见我们都不解地看着他,便是继续开口道:“夺魂人姬,刀刃墓室,巨大柳树,还有那种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以及现在我们处于的温泉墓室,这些都代表着什么?” 我依旧搞不懂,问他:“这些能说明什么?又能代表着什么意思,还不是一些机关陷阱之类的设计,只不过这里更高超一些罢了。” 华子也非常赞同我说的,附和道:“是啊,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就是一些防盗措施,跟你说的十八层地狱又有什么关系呢?” 程数做了思考之后,她说:“我觉得郝惊鸿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据我所知,地狱的第一重便是拔舌地狱,第二重则是万刃地狱,第三重便是铁树地狱,到了第四重便是孽镜地狱,第五重便是振聋地狱,这些和我们遇到的很是相似。” 一听这话,我便是豁然开朗,觉得他们说的非常的有道理,夺魂的妖姬是想要从拔舌,而利刃和铁树就更加摆在明面上,至于孽镜地狱就是那种神秘的力量,就像是镜子似的我们分隔开,而此时所处的位置不是一个巨大的蒸炉笼屉,又能是什么? 这时候,我的脑子里边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或者说无法总结语言,自己仿佛抓住了一些什么,但这些东西很快从脑海中逃掉,一时间让我陷入苦思,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王文倩便问:“郝哥,你说的这些能证明什么吗?” 郝惊鸿说:“这跟我最初有这样的想法不谋而合,而当时我都无法相信的,但是从这些灯奴的身上看到了‘房卒’之后,我便彻底的明白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梵文中地狱第五重就是这个名号。” “没错,就是这个!”听到这个,我立即就回过神,这就是自己一直在想的,之前都能对得上,这里又有明文确定,那当初设计者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华子皱着眉头说:“大飞,差不多点别再卖弄了行吧?欺负我们这些不懂的人是吧?老子就问一句,这跟接下来有什么关系吗?” 我很确定地说:“如果按照这个推理的话,那接下来就是地狱第六重了,只要回忆一下地狱第六重是什么情况,那就大概能够猜测出接下来会遇到的情况,只是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第214章 水下暗门 如果按照这个顺序的话,那十八层接下来就是第六重铜柱炼狱,自古相处那第六重就是鬼差将受罚的鬼魂衣物拿掉,用铁锁链将其捆到铜柱上,类似于纣王帝辛所立的残酷刑具当中的“炮烙”。 然而,最让我们心惊肉跳的,就是这里的设计,如果说着是以十八层地狱为原型设计的话,那简直让人难以理解初衷是什么,但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有一种不像是在盗墓,更像是在探寻千年的古秘,那感觉既让人畏惧却有带着难以言明的刺激。 呆滞了片刻之后,华子开口道:“光说不练假把式,在这里就是猜破大天来也没用,老子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见了才知道。” 郝惊鸿也表示同意,他认为肯定是要亲眼目睹为实,不管下面是什么,就是真的是九幽地府都走到这里了,说什么也要下去打翻老阎王的茶壶。 程数叹了口气说:“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我们找不到继续往下走的路了。” 元风看着四周,他认为肯定有路的,要不然洪秀香也不可能消失在这里,她能找到我们也一定能,这需要我们花时间去寻找,但是他也承认自己看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口子,便是认为这里可能存在打开一条路的机关。 程数摇着头,她不认为有什么大型机关,她的耳力是相当好的,眼光也跟我们不太一样,所以认为很小巧的机括,我们也没有人反驳她,毕竟根据这一路上的了解,她确实对机关有着独特的造诣。 梨儿姐很沮丧地说:“我家老板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如果存在很小巧的机括,那隐藏的肯定非常的隐蔽,我们很难找出来的。” 华子就嘟囔道:“她神神秘秘的,谁知道她是不是下来了,搞不好她想起来下面非常的味千,已经从那个盗洞出去了。” 齐熙就怼他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人家可是专业的,而且在这行业的名气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存在的,你要是怕了,那就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 “老子愿意,管你屁事。”华子立即回怼道。 “华哥,你们两个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斗嘴了?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吧!”王文倩没好气地数落他们一句,便分析道:“我相信程姐说的,不过我们没有一寸寸地仔细找过,说不定就在不起眼的地方。” “温泉池没找过。”忽然,有很长时间没开口的杨大头开口道。 华子立即就摇头道:“不可能,老子已经下去看了一圈,在下面好像是大量的青石板,其中就有一个出水的窟窿,也就碗口那么粗,洪大姐就算也会缩骨功,也不至于那么大点个窟窿也能钻过去吧?这个九师兄最有发言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郝惊鸿用手比划了一下,他听刘天福说过,已知属缩骨功炼至极限,最多也就能比自身小一倍的空间通过,既然洪秀香的身体百斤出头,但如果存在那样的口子是绝对不可能利用缩骨功通过的。 程数便是要去看看,搞不好下面有什么机关,接着她就直径朝着温泉池就去,我们也立即跟了上去,看着程数戴上护目镜,齐熙也就立即举手说他水性好便跟着下去,两个人潜下去不到两分钟就钻出水面大口呼吸。 齐熙说下面的水流湍急,越下潜越难控制身体,没办法长时间憋气,我们携带的那便捷式氧气装置就起到了作用,他和程数重新配备上,再度潜了下去。 这次潜入的时间很长,差不多都有一刻钟的时间,我就有些担心他们两个,不过好在水深也就三米,隐约能够看到他们两个在下面游来游去,有时候东碰碰西敲敲,有时候又很吃力地耳朵贴到了一处去听,估计是想要听到是否有机关运作。 我发现下面有一条蛇状的黑影,在水下不断地拥有,看起来真的很像是条黑蟒蛇,一下子就替他们两个捏了把汗,本来想要下去帮忙,但被郝惊鸿拦住了,他让我仔细去,那应该时候一条很长的青铜链。 等到又过了五分钟,程数和齐熙才上来,上了岸就开始原地蹦蹦跳跳,尽力把耳朵里边进去的水给拍出来,华子就忍不住嘲笑他们是不是脑袋里边进水了,其实是因为没有耳塞导致的,毕竟谁也想不到在长白山的山体中,还会有潜水作业。 程数坐在地上喘着,毕竟在水下待了那么长时间,对于自身会是很大负荷,上了岸就会不适应,必须要经常进行潜水锻炼的人才能应付,我便是给她揉太阳穴放松,她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片刻之后,程数示意我可以了,才开口说:“下面并没有机关,但是有人下潜过留下的一些痕迹。” 我立即提醒她,华子不是说他之前下去查勘过的,但是程数摇了摇头说不是,她提到下面有一根手腕粗的青铜链,而青铜链连接着一道暗门。 “什么暗门?” 听到这个,一时间我们都傻眼了,然后不由地都看向了华子,毕竟是他刚刚说下去查勘过的,要是有暗门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结果华子尴尬地笑了笑,跟我们说他只是大概的扫了几眼,由于水流太过于湍急也没仔细看,应该是他没注意到的。 我可以理解,这家伙除非是生死大事上还能有点心,一般大部分情况都是神经大条,其他人也没说他什么,估计也没那个心情。 等到元风把那条青铜链拉出水面的时候,我们便看到链条是椭圆形的一个个相扣,上面竟然没有水锈,这简直就是不正常的,毕竟再好的冶金工艺也不可能做到不锈这种地步,毕竟这可是放置了千年,即便现代最好冶金工艺也做不到千年不生锈。 当然,那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条青铜链条本就不在水中,它是在岸上的,刚不久被抛进水里,从而把链条上原本锈迹被洗涤干净,从而才会看起来干净到不腐不锈。 我们一行人合力把青铜链拉到岸上,然后就发现正好可以安置到灯奴上,一行人尝试着拉了拉,但是即便我们这么多人的力量依旧显得无力且渺小。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跟他们一说,并且猜测这是被从灯奴上取下来,抛入水中一天左右,那做这个人的自然就是洪秀香,而她这么做就是不想我们继续跟下去。 其实,我就意识到了,这里边除了我和华子是单纯为了盗墓而来,其他人除盗墓之外,还有其他的目的,或者说他们是奔着某样东西而来的,极有可能是浮雕上不止一次出现的那重特殊的龙胎,看东胡王国的人虔诚的程度来看,那应该属于他们的圣者,就如同神一样的待遇,其价值估计远远超过以往所见的那些。 一时间,我就忍不住对主墓室的东西更加充满了期待,这个云上天宫里边究竟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我们一时间无法打开那道水下的暗门,我觉得主要是因为力量还不够大的原因,便是让他们被背包里边所有的螺纹钢管拿出来,同样每个的工兵铲也贡献出来走位固定用,从而用螺纹钢管缠铜链来绞。 我们看着青铜链被逐渐地转的绷紧,我就给他们喊着号子用力,于是男人粗矿的怒吼,女人尖锐的娇喝,便是听到下面“呼啦啦”一连串响动,紧接着整个温泉池中的水面出现了一个水流漩涡。 漩涡逐渐变大,不到一分钟整个水面都旋转起来,在几分钟之后就抽干了,已然可以看到池地有着大量绿油油的附着物,看来这些藻类和细菌的适应能力比人类都要强,即便是这种封闭千年的古墓里边也有它们的踪影,真是世界生万物不拘一格的神奇啊! 随着水池干涸后,便看到下面已经有一扇长两米五宽两米的暗门被打开,门下是无尽的黑暗,下去用手电去照了照发现勉强可以看到底部,但高度是在四层到五层楼那么深,下面竟然不见一点谁,也不知道刚才那么大一池子的水都流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众人累得呼呼大喘,我则是站在水池下,看着那些残留到的水还在往四周几个较低的排水孔流淌,显然当初的设计者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故此有这样的设计,那么藏的这么好的话,下面非常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寻常的主墓室了。 休息片刻之后,我们便开始往下放绳子,这次打头阵根本不用你推我搡,梨儿姐直接身先士卒,她显然是担心自己老板洪秀香的情况。 见她先去没发生什么危险,我们便跟着下去,尤其是杨大头,他竟然是继梨儿姐之后第二个下去的,等到我下去之后,眼前的景象直接就把我给震惊了,整个人很长时间没能回过神,感叹眼前看到的简直就是神迹。 第215章 铜柱怪林 在下面是四人怀抱粗的巨大青铜柱,每一根的高度都在五六米以上,数量极其的多,一时间仿佛感觉就像是进入了青铜住组成的地下树林般,而在那片青铜柱的尽头是有光源的,不像是热光源,更偏向于冷光多一些。 梨儿姐和杨大头一前一后,紧接着就是华子和齐熙并驾齐驱,看模样都非常着急,毕竟都有各自的所获而来的,华子是最沉不住气的,他已经开始小跑着,嘴里念叨什么“明器都是他的,谁也不准动”之类的话。 “做你的梦去吧,谁规定都是你的?”齐熙便是回应了一句。 我们其他人都没有搭理他们,但也没有过多去观察那些铜柱,一时间总觉得这个地方妖气很重,于是让大家都小心点,便从铜柱之间的空隙穿过,一路都是朝着那光亮而去,有一瞬间感觉那是地狱亮起的一盏孤魂灯,无声地诉说着千万年间的沧桑。 一路上,单就从我手电照到的光亮范围,便能看到有二十多根不止,而隐藏在黑暗里影影绰绰的就更多,完全无法确定这个空间有多大,又有多少根这样的铜柱矗立在这里,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每一根都是无价的,当时也不知道是征用了多少赋税才打造成的。 这些铜柱上面是有温度的,以至于上面雕刻的花纹图样都变得模糊不清,这要是刚刚建成一根根赞新的话,应该场面比现在更加壮观,从我们进入到走了五分钟才走到铜柱怪林的尽头,虽然是我们走的慢,但确实相当的大。 穿过铜柱怪林后,我们的手电光就照到了一片的金灿灿,放眼望去完全是金光夺目,地面是采用了黄玉钻所铺,闪烁着莹润的光泽,被四周雕栏玉砌所围,紫檀木雕刻的苍龙盘卧,中心是一个大大的祭祀台模样的开阔地。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蒙尘的大型方尊,类似于四羊方尊,但比那个还要大两圈,抬头便是沉香木做的房梁,灯是琉璃水晶的,比大拇指大的珍珠是用来做珠帘串的,一切都是难以言语其千分之一的富丽堂皇,王族之贵气尽显于眼前。 在两边而立的是以石雕打造出的文武群臣,文左武右,但从打扮上来很是怪异,武将是穿着裘皮的,一看就绝非是中原风格,而文臣倒是没多少出入,身穿朝服,螓首微垂,手持朝板玉片。 正对着的便是高大宽阔的玉阶,实为玉罗宝帐,雕刻着苍龙祥云,一把王者之宝椅落于之上,其上是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人雕石像在坐,他一手手扶着身前的案桌,即便是石头雕刻成的不动,也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在这朝堂宝殿之上,有着一颗拳头大笑的夜明珠,幽绿的光芒熠熠生辉,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却如同皓月当空,见很大的一片空间照的明亮,如此穷尽其力打造出的一个如此旷世的地下墓葬王朝,不知当时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但时隔千年依旧让人非常惊骇。 我们一行人站在原地很久,可以说都被眼前这种天宫般的景象给惊呆了,先不考虑这里边的明器价值几何,就以这里千年还能保存到如此完好的程度,任何流传下来的都可以说是无价之宝,而这里的工艺也是令人心服口服的。 我已经听到有人在忍不住吞咽着唾沫,自己以为自己见过大量的陪葬品和明器,便再也不会有什么让我动心的,但我不否认自己此刻内心狂跳不止,激动的眼泪都开始打圈了,主要还是被这里的一切给深深折服了。 华子就把我拉的回过神,他问我:“大飞,你比我专业,你跟我说说着该从哪个地方下手摸啊?这里边的东西一看就不比咱们哥俩上次见的那些差,而且年份也足够的远,是不是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能卖个几百上千万啊?” 我深吸了口气说:“你还是差不多点吧,你要是能带出去那么贵重的明器,自己又没有渠道的话,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都一对银手镯的,然后天天吃免费的,少则十年二十年的,多的话可能无期的。” 华子说:“那意思我们就是白下来了呗?老子反正看上那颗夜明珠了,那么大个头的绝对值钱,我们哥俩就搞那个行不行?” 我点头道:“行倒是行,只是你看其他人也都盯着那颗夜明珠,他们也有兴趣的。” 说这个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他们都在盯着夜明珠看,都知道那玩意的价值斐然,而古人对于那么大一颗夜明珠参拜,估计是当做天降神物了,要知道古时候没有电,照明就是自然光源或者火光,而一颗长久可以照明的冷光源,他们看做是神降天赐也说不定。 此时,我注意到梨儿姐已经朝前走去,她走到了一个正跪在地上人的身后停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原来出来我们之外,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大活人,一看背影打扮就知道是洪秀香,她像极了那些浮雕上的信徒,对着前方跪拜着,梨儿姐也跟着跪了下去。 还不等我反应,杨大头也走了上去,我们都才跟着上前走,但下一秒杨大头竟然也跪倒在了洪秀香的身边,缓缓闭上眼睛低下头,而接着郝惊鸿、程数和王文倩等人也都是那样,甚至连元风和齐熙也如此照做。 我的脑袋立即就嗡地一声,完全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一时间整个场面站着的就剩下我和华子,显得非常的突兀,一时间两个人面面相觑,有些哭笑不得。 华子轻声问我:“大飞,这他娘几个情况啊?这些家伙是不是脑袋都出毛病了?” 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但隐约觉得四周有一种很诡异的氛围,在我们身边不断地飘动着,此时如果有人告诉我这里有鬼,我肯定会相信的,以至于连呼吸都尽量克制了。 华子又问我:“现在我们怎么搞?跟着跪下?还是什么都不干就这样站着啊?” 第216章 湛卢古剑 我没法回答华子,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适从,眼前的场面太诡异,甚至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没有理华子,他就自言自语道:“我他娘,长这么大父母就是断绝关系时候跪了一次,剩下就没跪过,这些算他娘摔东西,老子不是那种随便能跪的人,不都说男儿膝盖下可是有黄金的。” 这次我是完全没有搭理他,便是走到杨大头的身后,问他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下跪,但是这家伙就像是失聪了似的,理都没有理我,自己就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他完全没有动,这搞得我心里很是不舒服,便是忍不住想要抬脚踹他一下,也想着他可能是被什么给左右的。 “滚!”忽然,我的脚还没有落下,杨大头直接就送了我一个字。 我没有任何的气恼,反而是有一丝的畏惧,因为他的声音变得和以往不同,感觉就像是换了个人在说话,自己下意识把抬起的脚放了下去,咽了咽口水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膜拜什么呢?” 华子就接着我的话说:“你们不会都是东胡王国的后代吧?” 我就瞪了他一眼说:“能不能不要瞎他娘扯,其他人不敢说,倩倩和大头哥都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往上数三辈都是农民,怎么可能跟东胡王国的后裔扯上关系?你还真能瞎想。” 华子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说:“我就是觉得奇怪嘛,那你说他们不是东胡王国的后代,那跪拜个什么劲啊?你们都赶快起来,别给老子神神叨叨的,看的老子都起鸡皮疙瘩了,而且是那种好几米的。” 但是,即便我们两个说了这些,但是他们都什么都没说,反而气氛更加的诡异,人类是有从众心理的,我和华子都很毛了,再也什么都不说,便是跟着跪了下去,但是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的虔诚,反而偷偷看着他们,打量着想要发现什么。 片刻之后,华子忍不住轻声问我:“大飞,你不是喜欢动脑子吗?那你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就算编也给我编造一个,我们这到底是在傻不愣登地做什么啊?” 我轻声苦笑道:“你不知道,老子他娘怎么可能知道,但是你看他们虔诚的模样,好像是在祈祷着什么,我们两个就等着看就行了,等一会儿他们正常了再说。” “那你说我是不是也该祈祷点什么呢?”华子就有点像是自己过生日,吹灭了蜡烛忘了许愿似的,后来又想了起来,决定要补充一下。 我就随便跟他说了一句:“你就祈祷自己买个福利彩能中五百万吧!” 华子竟然觉得我随口应付性的一说很有道理,便是开始磨叨起来道:“坐在上面的老哥,还有下面的叔伯大爷们,我刘青华一表人才,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在这里许愿,我这次出去买一张彩票,一定给我中头奖,五百万不够,怎么也要弄个一千万吧?” 我在一旁就忍不住笑道:“你是真的可以,这许愿还能想逛街砍价啊?” 华子反怼我说:“你懂个屁,老子这不是之前没有想过,临时起意许了个,希望这里的粽子们能够借给我神力。” 我对他是完全哑口无言,怎么又跟粽子许起了愿,一点说头都没有了,而在自己的心里已经衍生出一个美好的原委,只不过华子反问我许什么愿,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心愿其实很简单,但也很卑微,是感情方面的,很难开口说出来。 又过了五分钟,我就感觉自己的双腿麻了,其他人竟然还没有起身的意思,我便是感觉事态已经朝着失去控制的方向发展,眼前的一切不会那么简单,想着也就不打算继续跪,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便是朝着那把王者之椅靠近,而华子早就不耐烦了,由我带头的情况下,立即起身跟了上来。 我们哥俩一前一后,走了几步转头看向其他人,便觉得他们可能想要跪死在这里,我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便华子到了椅子旁边,一看上面就吃了惊,华子见我不对劲,便也看了过去,当我们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不免有些吃惊。 “怎么会有干尸?”我和华子面面相觑道。 确实是,在那把王椅上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一具货真价实的干尸,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确认就是这个墓葬群之主,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个付出的。 在那具干尸平躺的香案上有一把古剑,剑鞘和剑把都腐烂成碎屑,只剩下这反射着光源流光溢彩的青铜剑,这种东西按照行业里边是被称作“龙脊背”的,帝王手里的剑即便没有沾过血,那也是非常了不得,毕竟那个年代不太可能会逊色干将莫邪和龙渊鱼肠之类的传说中的神兵利刃。 华子从小就希望舞蹈弄棒,对于刀枪是相当喜欢的,第一时间拿起来比划了几下,他觉得自己像是挽出了几个剑花才算作罢,接着交给我认上面雕刻的字。 我定睛一看,那竟然写着两个篆体字,翻译过来就是“湛卢”二字,华子表示这东西认识他,他反而不认识这东西,但他可以从锋利的程度确定,这绝对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好剑。 我搞死他,此剑便是赫赫有名的“湛卢剑”,属于春秋战国时期的五大名剑之一,之前是越王勾践在使用,至于什么跑到了东胡王国的墓葬群里边,还真是不可思议,而传闻此剑属于仁道之剑,却又被称作诸侯剑,有一种说法是利用天外神铁和天赐圣水才能打造成的。 华子问我道:“大飞,这个值不值钱?” 我非常肯定地点着头告诉他,这已经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如果带出去的话,那肯定是一笔天降巨富,但也有可能是牢底坐穿,甚至情节严重的话都可能会判处死刑。 华子看着湛卢剑再也挪不开眼睛,但嘴上还惊叹道:“这不至于吧,即便是传国玉玺也没那么重,一把剑犯不着跟姚要命似的。” 我是苦笑着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之前这里就有一个冒险队出了事,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华子用手里的剑跟他的背包比了一下,怎么都装填不进去,只能手持着使用,华子也是这样做的,但是跟我一样无济于事,但看那夜明珠的光芒,还是耀眼导致我都出现了幻觉。 但是回过神之后,只像是古代大侠那样风采,但是我隐约看到,在那夜明珠的上方存在着什么东西,因为它动一下极有可能是活物,但是由于距离太远,一时间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让他从细微中改变了。 那玩意好像直勾勾地盯着,华子发现之后就把我往回拉,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以及看着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奇怪。 第217章 帝王象征 华子看了一眼之后,立即拉着我往后退,我发现他的依旧煞白,嘴里还不肯服输的骂一些下意识的话,我方才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完全没有看清楚,他这一下反而搞得我很不对劲。 我用手电照着那颗夜明珠,生怕他会出现什么恐惧的事情,可是看了看又觉得不太对劲,毕竟那么大的夜明珠,可是我生怕有什么东西跳出来,而自己的眼力劲又不够,反而导致事态的发展趋向一个不可收拾的状态。 “华子,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那上面怎么了?上面怎么可怕的东西?”我非常不理解华子的行为,他为什么吓成那样。 华子用胳膊挡着我一直往后退,说:“大,大飞,我叫你大飞哥了,我他娘好像看到了一条蛇。” 我就非常的纳闷,打了一下他碍事的胳膊道:“不就是一条蛇嘛,我们盗墓还见的这玩意儿少吗?有蛇只能说明这个墓葬的风水好,别忘了这可是长白山啊!” 华子却非常正经地摇着头说:“有蛇不奇怪,但是你见过蛇头上长犄角的吗?” 这话听的我是一愣,很想要去反驳他的话,但是当我定睛一看,浑身都出了冷汗,因为自己已经意识到什么,颤颤巍巍地问他:“你的意思是说那上面是一条蛇,不对,一条龙是不是?” 华子非常肯定地点头道:“应该是龙,是一条小龙,而且是活的。” 我的脑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已经做古董古玩生意的时候,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龙,而且多为赝品居多,一件真品都没见过,要知道龙那是代表着皇家,其价格绝对高到离谱的地步,而真的龙应该没有人见过,毕竟那是神话中的产物。 但是,为什么十二生肖里边其他十一个都是存在的,偏偏只有龙是虚构的? 这一下子让我想起了一些新闻,就像是一九三四年的营口坠龙的新闻,还有两千年山东的黑白双龙事件,再有就是西安上空也出现过两条龙的影子,关于这些不管是生物界,还是自然界甚至考古界都没有发表声明,只是被报道宣传的沸沸扬扬。 其实我特意去了解过,中国传说中的蟠龙跟一种叫洞螈的生物非常的想象,这种生物存在了上亿年的时间,当然也可能真的存在龙这种生物,只不过经历了几次冰川时代,它无法适应环境从而大量的死亡,之后所剩下的就是凤毛麟角,最终所剩下的少之又少,从而导致了灭绝,但却被记录了下来。 在记录当中,大量记载的就属《山海经》里边,但是这一切的说明,龙还是有可能虚构的,现实并不存在…… 很多古书里边是对龙有记载的,也有是人云亦云的,那些人只不过借助这种不存在的神武,从而反应古时候的社会现象,尤其是神怪小说里边居多,那些笔者就是借助龙这种不存在的生物,从而嘲讽当时当权者的一些霸道主义。 华子有一种叶公好龙的精神,他有时候提到这个就会拍着胸膛,然后说什么抓一条给卖了,但是真正看到这样的生物存在,他看似保护我,实则比我还要忌惮,所以才阻拦我,不让我靠近。 龙,作为古代帝王的象征,传说真是数不胜数,但试问现实中有谁真正的见过龙,就以一名得道高僧“宣化上人”来讲,传闻中有十条龙化身为人要皈依他,跟他学佛法,而他的徒弟是靠了法眼可以看到龙的,偷偷告诉了他。 得知了这个之后,当时正是旱季,宣化上人便要求这十条龙降雨,但是由于没有天帝的旨意,他们无法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是要受到斩首的惩罚。 然而,宣化上人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去跟天帝请示,只有天帝肯降雨四十里,自己就收他们十个人为弟子。 经过一天之后,果然天降大雨,而宣化上人也履行自己的诺言,收了这十个人为弟子,但是他自己也没有见过这十个人任何一个化身为龙的模样,一切都是传说。 我无法相信确实是有一条龙,便是让华子跟我上前看看,而他已经被刚刚龙的模样给吓得够呛,现在反应过来之后,反而没有那么怕了,本来有一些生物长相畸形,比如说蛇类真的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看起来像是龙,但实际并不是。 我们两个再度小心翼翼地到了夜明珠的下方,我仔细去打量,而华子则是有他手里的剑指着某个地方让我看清楚。 当我彻底看清楚之后,便发现那是一条白蛇一样的生物,约莫三十多公分长,它的脑袋上是有两个明显的凸起,而且还有四肢,浑身是很短的白毛,确实像是一条白龙。 这条白龙就盘在夜明珠上,由于它的通体是白色,而且呈现透明状,无法影响到夜明珠的透光度,否则我们早就可以看到一条龙蛇的影子在上面。 我起初以为是自己手电的原因,便是关掉了手电,只剩下夜明珠作为光源,但是当我仔细看过之后,便明白这肯定不是龙,就是一条洞螈,主要是因为这家伙是有鳃的。 有鳃就说明它是个两栖动物,而洞螈就是喜欢生活在地下山洞中,所以很多人都误以为自己看到了龙,洞螈是没有眼睛的,长得那一对就是个摆设,它对于光的感应力特别的强,一旦遇到强光就会自动缩起来。 华子听我说这是个洞螈的时候,他立即就瞪大了眼睛,便是想用手里的剑把它弄下来看看,我立即就阻拦了他,这不是龙而是洞螈对我们没有威胁,夜明珠可是相当脆弱的,他一搞再把夜明珠毁掉,那可是亏大发了。 我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他们依旧跪在地上没动,这是他们自己要做的,不是受到了什么影响,否则我跟华子也不可能活蹦乱跳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没办法解释,或许是什么门派规矩,但是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杨大头又不属于门派,只能等到他们想说的时候再去询问究其原因了。 第218章 血色虫潮 华子不知道抽什么风,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他竟然将坐在椅子上的尸体一脚踹翻,我想阻止已经晚了,接着就看到他踩到了椅子上面,抬头伸手去抓那颗夜明珠。 我提醒他小心一些,虽说这椅子看的非常的坚固,但经历了上千年的时间,保不齐已经没有看起来那么结实,极有可能会轰然倒塌。 然而,这次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华子站上去椅子只是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咯吱”声,而华子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个头,便是去看椅子前面那张檀香木的案桌,在他准备搬动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洪秀香有了反应。 我和华子都怔在了原地没动,眼睁睁地看着洪秀香朝着我们一步步走来,当她走进我们的时候,两个人都惊呆了,她不再是那个中年妇人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妙龄少女,要不是除了年轻了很多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变,我都怀疑这是她的女儿或者其他近亲之类的人。 那一瞬间,我惊讶的瞠目结舌,非常难以想象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切,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短短几个小时没见会变成这样,她之前脸上的鱼尾纹和浅浅的皱褶都哪里去了? 在我们两个面面相觑的时候,洪秀香看着我们微微摇头,好像在示意我们不能动那个案桌,附身将提上的干尸扶了起来,靠在了一边的墙上,她说:“不要随意乱动。” 当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感觉非常的动听,不在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接着又说:“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我和华子对视一眼,华子摇头我耸肩,表示母鸡呀! 洪秀香说:“以后再说吧,现在没时间了,我们离开这里。” 华子吞咽着口水,然后又指了指上面的夜明珠说:“洪大……”他实在有些叫不出“姐”,现在的模样说是妹妹都没问题,索性什么都不叫说:“我们这才刚找到主墓室,什么都没摸到手呢,这样走了太亏了吧?” 洪秀香没有回应他,而是看向她的身后,此时其他人仿佛得到了无声的命令,或者事先约好了似的,纷纷站了起来,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整个主墓室竟然有震动了起来,好像要塌了似的。 “快离开这里。” 洪秀香提醒了我们两个一句,而很明显头顶上那颗夜明珠盘着的洞螈也动了,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一条小白龙,接着还发出了一声很难用语言形容的怪叫声,声音很尖很细,极具穿透力,而四周已经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对于这种声音一直以来都没有好感,便是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般代表着是那些爬行动物,在我们发愣的时候,四周已经出现了不计其数血红色的虫子,每一条都有二三十公分长。 我的头皮立即就麻了,看到这些就让我想起来在那个偷猎者,被这些玩意儿撕咬的血肉模糊,又看了一眼那条白色的洞螈,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同一种生物,只是不同的两种形态,或者说成熟的程度不同。 一时间,“跗骨之蛆”这四个字跳入我的脑海中,见识过这些东西的恐怖,我立即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华子还有舍不得那些明器,但上面已经满是血虫子,他也没办法带走,见我们都在撤退,他叹了口气提着那把剑跟着我们跑了起来。 我转头骂他道:“华子,你他娘要钱不要命啊,还不把手里的那把剑给这些祖宗留下。” “反正已经这样了。”华子没有按照我说的做,提着剑就跑到了我的前面。 我也没时间跟他废话,便是打算往下来的入口跑,但是洪秀香招呼我们跟着她走,见她很有自信的样子,我们便是跟了过去,身后宛如血池模样的虫潮紧随其后,那速度竟然比寻常人正常走路快上一些,我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一路跟着洪秀香的脚步狂奔。 跑了没一会儿,我竟然没有看到杨大头的身影,就问华子有没有看到那家伙,华子说他刚刚看了一眼在我们后面,我正欲回去找他的时候,却看到大量的血虫涌了过来,心里不由地一紧,觉得杨大头要是没跟上来的话,可能就没救了。 一路的逃命,气温也在逐渐下降,我们只能重新穿上羽绒服,几个人一路上没有任何的交谈,而后面的血虫依旧如潮水般的紧追不舍,一直等到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很宽的裂缝,洪秀香第一个钻了进去,我们一行人便是直接跟上。 走到里边才发现有一个盗洞,而洪秀香的步伐也慢了下来,一时间每个人都在剧烈的呼吸着,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短暂的休息中,打开水壶喝了几口温泉水解渴,继续顺着盗洞往上走。 这个盗洞的年代很是久远,挖的也很粗糙,并不像现如今打的盗洞,应该是当时建造这里的工人偷偷挖的逃生通道,毕竟大型陵墓都有一个通病,最后会把建造的工人埋在里边殉葬,其实也是为了保守秘密,毕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紧的。 这条通道有些地方只能侧着身子通过,非常的难走,在几经波折之后又走这样的路,真是一种折磨人,让我们一行人个个苦不堪言。 走了约莫大半天的时间,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是白茫茫的积雪,堵在我们的面前,厚度无重考证,我们只能采用炸药,随着爆炸声响起之后,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雪崩,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完全停了下来。 我们开始进行积雪的清理,又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每个人都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随着元风一铲子捅了出去,便是喜悦地叫道:“通了!通了!” 一时间,更加寒冷的风雪倒灌着吹了进来,我们都累坏了,但依旧是稍作休息之后,便是起身朝外走去,都没有说,但都心里是差不多的想法,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地方待着了。 离开之时,我下意识朝后看了一眼,忽然就看到杨大头站在洞的深处,他的脖子上还盘着一条小白龙,对着我露出狰狞的模样。 第219章 二次手术 那是第五天的上午八点,这个时间段的太阳很大,整座长白山的顶部依旧是银装素裹,反射着阳光很是刺眼,长时间在地下适应了黑暗,一时间竟然无法适应该适应的感觉,那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令我差点哭出来。 想起我们上山时候那叫一个浩浩荡荡,而现在从里边走出来的现在是如此的狼狈,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杨大头依旧没有追上来,即便上没有生还的希望。 转了一圈好像只有洪秀香收获最大,年轻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而我们其实也不枉此行,有一只玉龟,一个三足香炉,还有一把湛卢剑,只可惜杨大头摸到的没能带出来。 我幻想着杨大头还没死,而是从其他出口出去了,或者暂时被困住了,还有出来的希望,想要等上一天半天的,但是长白山的顶峰真的很冷,我们缺医少药又没有食物,即便他真的能出现,我们也没法再耽搁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把炸开的洞口坚固,希望他可以用的上。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管饱的吃冰雪是否能坚持下去,我们就是吃了一肚子然后下得山,到了半山腰的时候温度有所回升,开始进行打猎,抓了一野兔和两只獐子,虽然肯定不够,但聊胜于无,好在程数打了一头野猪回来,我们终于是饱餐了一顿。 到了晚上,我们就席地而睡,以地为被天为盖,我睡的很不安生,梦到了杨大头好几次,有时候是小时候的情形,有时候是长大以后,还梦到了他责备我为什么抛下他不管他。 第二天一早,我顶这个黑眼圈开始继续下山,实在是精疲力竭没有精力想其他的,到了山脚回首看了看长白山,我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下来了,我现在只想着回家,回去好好睡个三天三夜,其他的什么都不去想。 我们到了吴周尔的家里进行补给,也是带了噩耗,吴周尔的老婆王茜得知自己的丈夫死在了雪崩中,她没有哭也没有闹,整个人就像是僵化了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数给王茜数钱结尾款的时候,王茜拿到那些钱忽然就奔溃了,整个人哭的嘶声力竭,估计十里之内都能听得到,我们都听得心中不忍,毕竟不会有人希望有人出事,那都代表着一个家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尤其是像吴周尔这样家里的顶梁柱。 我们坐的是旅游大巴回的,这车是来送来真正旅游观光长白山游客的,虽然也会有人出事,但是相比较来说少之又少,虽说都是长白山,但是内部和外部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华子没有什么精神头,他用脚轻踩着以破布包裹的湛卢古剑,整个人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杨大头的死对于他也影响不小,只不过他比我看的开,还时不时说一些劝我的话,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都是个人的命之类的。 我只能是连连叹息,路都是每个人自己选的,至于走的对或者错,那也要自己去承担后果,不管这个后果是不是能接受的,不接受也不行,这就是现实世界和虚构小说的区别。 值得一提的是吴璟这家伙,几天不见,他的身边多了个女孩儿,据说是在这里干旅游的,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女朋友,而且美曰其名跟我说那叫爱情,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女孩儿也非常的大胆,辞了工作就准备跟我们一起会沧州。 我们还是先到了医院,把每个人的伤进行了处理,我自己以皮外伤居多,就是两条胳膊脱臼过比较严重,医生给拍了片发现还有偏移,只能重新做手术受二茬罪,否则我就会落下后遗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行人便只能在医院住起了病房,我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出现这样情况的,只能进行手术,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已经做好了长时间住院的准备,好在医生告诉我做完手术休息个三五天,便可以回家慢慢养着。 我发自内心的感谢医生,这年头能碰到有医德负责人的医生不容易的,尤其是做手术还不要红包的,这样的医生绝对值得尊重,事后我买了一些当地很有名的特产送给他,我们还互相加了微信成了朋友。 过了一个星期,我们一行人回了沧州,开始从这里分开,毕竟其他人不都是这里的,摸到的那些明器能出手就抓紧出手,毕竟都是用命换的,还是要把换的钱寄送给人家的家人,坑谁钱也不能坑同伴的安家费死人钱。 回去之后,四叔已经给我购置了一套房子,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边,他的意思是助作为男人应该有自己的家,而他的家我也可以随时过去,他是在给我私人空间,毕竟我身边有两个女人的存在。 是啊,我没想到,程数和王文倩都提过留下照顾我,听得我是心里很暖的,心里对她们表示感谢,说实话有过爱情的人,不是被伤了就再也不会有了,而是更加的渴望爱情,不经意间我已经想着从她们两个中间挑一个共度余生。 作为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我不太适应颠沛流离的生活,便想着重操旧业不再下斗,找个机会问问她们谁对我有意思,感觉她们都应该合适我,组个家庭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算了。 王文倩先走的,说是要回去上学,程数一直陪在我身边,在我双手不便的时候,竟然还给我喂饭喂水,那真的感动的我差点当场跟他求婚。 结果,待了半个多月后,程数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还傻不拉几在家里等着她回来,以为她是去买菜了,结果等得自己饥肠辘辘,她都没有回来,后来是吴璟和他的女朋友给我送的饭,才告诉我程数有事离开了,搞得我是一脸的懵圈。 回过神之后,吴璟两个人已经走了,我没有吃饭是吃不下去,很费解有什么事情不能说一声再走,便是给她打过去了电话。 第220章 起死回生 电话很快就通了,我便直接问程数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她现实向我致歉,说之前是因为她的医术不过关,才害得我受了二次罪,为了弥补愧疚,才照顾我一段时间,现在我没事了,她自然也回去了。 我觉得她说就有些不对了,程数完全没必要自责,当时不要是她给我接好了,我或许都走不出那个墓葬,而她还却依旧说是她自己的问题。 我说:“好了,你不用再说这样的话了,你能留下照顾我,说实话我是非常感动的,之前还对你有些误解,现在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呵呵,我好像没做过什么坏事吧?怎么就被你当成坏人了?”电话那头的程数笑声中带着一抹不悦。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跟他道歉,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便是问她:“对了,你们当时跟洪大姐跪在那里干什么?我一直都想问,但是这几天忘了。” 程数说:“即便我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会相信的,毕竟那对于你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我苦笑着告诉她,现在她跟我不管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她的,毕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还问她不就是这样吗? 程数也笑道:“那好,我告诉你,其实就是那颗看起来像是夜明珠的,其实它是一颗带有神秘未知力量的神奇珠子,并非是表面的夜明珠。” “神奇珠子?”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到那些浮雕上刻画的内容,还有雕刻出那些古人的奇怪举动,便是向她求证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是想要借那颗珠子神秘力量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程数说:“那是一颗拥有人类无法想象的能力的珠子,它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甚至还能起死回生什么的。”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明白他说的,便是继续追问她:“意思就是说,只要跪拜就能借助那颗神秘珠子现实你说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愿望?” “对,但是也不全对。” 程数迟疑了片刻说:“任何的获得都需要付出的,那是一颗被诅咒过的珠子,它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只是对于生命体的兴衰有关。” 我还是不确定自己听明白了,便试探性地问:“照你这么说,我向它许愿自己要活几百岁都可以吗?” 程数说:“理论上是可以的,但那仅限于传说,我相信这次过去的人,除了你和华子两个人之外,大家都许下了这样的愿望,有的是替自己,有的是替别人。” 我诧异道:“你们都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不知道?” 程数说:“你看到洪秀香的模样变化了吧?她至少年轻了二十岁的,而她带的那个手下梨儿姐,怕是给她许了个长命百岁的愿望。” 这样我就有些听明白了,洪秀香和梨儿姐或许真向她说的那样,但是郝惊鸿等其他人呢,他们都是替自己师父或者老板许下了这样的愿望吗?如果是我许愿的话,我肯定替自己许愿,而他们真的那么听话就做了那样的事情吗? 此时,我忽然想起了杨大头,那他许的愿望是什么?程数说过除了延长生命之外,还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那杨大头或许就是许愿自己的女人活过来吧? “没其他的事情我几先挂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程数说着便有挂电话的意思,我立马就问他如果有人许愿金钱和感情会怎么样,是不是也可以应验啊?毕竟我好像真的找到了爱情。 程数迟疑了片刻说:“这个我不知道,每个人只要心中有梦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也一样会实现,不像重回青春和起死回生那样的,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做到的,还有其他事情吗?我真的有事情。” “没,没了,我……” 嘟嘟嘟…… 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坐在原处不懂发愣了许久,接下来就是养身体,期间我又给程数打了电话和发短信,试探了几次她的口风,看看她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有,但也没有直接拒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万一她回绝就尴尬了,以后就连朋友都很难做了。 在这件事情我考虑了许久,程数那边的事情忙完了,最后也没有告诉我是在忙什么,但她又到了沧州,继续亲自给我煲汤做饭,在照顾我的方面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如此一来我就有了勇气,觉得她肯定也对我有意思,但这样的事情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先开口,她或许也是在等我开口。 我的两条胳膊是花了大价钱的,一般人没有个一头半年是没法取钢钉的,而我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要做取钢钉的小手术,又住了三天医院,在里边也想了三天,便决定要向程数和盘托出自己对她的感觉。 “给你的。”程数从外面走进来,将一封信放在了我的面前,顿时我心中一喜,想不到这个年代她还使用了写情书的方式,怕是不好意思开口吧! 但是,等到程数走出去,我激动万分地打开一看,却发现那并非是自己臆想的情书,而就是一封信,扫了一眼落款的名字是杨大头的,而时间是一个星期前写的。 大飞,见字如见面。 是我,我出来了,是在你们离开之后出来的,没能跟你们同行,主要是我骂你数落我,其实在整件事情上我都骗了你,我非常清楚那颗类似夜明珠的珠子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它是可以让死去的人活过来的,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 在那天遇到你和华子的时候,我是知道你四叔他们要进行这场探险活动的,便想方设法接近你们再加入你们当中,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牵扯到其中。 我没有和你们一起离开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你就是我在等我的老婆,她竟然真的活过来了,我承认自己拿了一些,那些可以让我们一家人一生无忧,你的师父刘天福是知道整件事情原委的,甚至比我知道的更多,详细的事情你可以去问他。 再见了大飞,其实应该是永别了,提醒你一句,虽然你可能不会听,你这个太重感情了,不适合跟着你四叔他们继续做那样的事情,做下去会毁了你的,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个人建议,你可以选择不听。 好了,就到这里吧,日后珍重。 杨秉鑫。二零二一年,一月三十日。 在这封信的后面还附加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我之前看过的旧照片,就是之前那支登山队在长白山留念的,背后写的是林舒的名字;而另外一张则是杨大头和她老婆林舒,抱着个看起来也就五六岁模样的孩子,旁边还站着她的妹妹林娟。 背景是在我农村老家的村东头,那棵已经只剩下树桩的老柳树只照到了半个,而照片里边的人都在笑,他们笑的很幸福,但我却举得林舒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气。 第221章 彻底搞砸 程数来回看着照片,她指着其中的那个女人问我,这不是杨大头的新老婆,我没有让她看信中的内容,更加没有告诉她,便是说那是杨大头的新老婆,只要他或者就好。 “既然那兄弟那么灵验,这么看我的愿望也会实现吧!”程数感叹了一声,我便是问她当初许的什么愿望,结果她反过来问我,让我先说。” 我没有说,既然她不说自己也就不说,而几秒之后,程数盯着我问:“你许的愿望不会是关于我吧?” 确确实实也跟她有关,但是没想到她猜的那准,便是没有继续隐瞒她,点着头承认了,而且问她自己的愿望会不会实现。 程数也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坐到了我的身边说:“张先生,我又要跟你告别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去。” 我愣了一会儿,在开口问她:“不走行吗?” “我要工作啊,要不然你养我啊?”程数竟然有一丝丝的小调皮。 我立即就回应她说:“对啊,我养你啊!” 程数露出了苦笑,那是一种吃了黄连的苦,却强行要笑出来,那种感受只有真正体过的人才会清楚,她换了个话题对我说:“张先生,其实你还是入行时间太短了,其实我们这一行是不配有情爱的,到头了不过是误人误己罢了!” 我心里便是难受起来,嘴上还硬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说我们两个人是没可能的,就像是和尚和尼姑对吧?” 程数却又是面色凝重起来,指着照片说:“张先生,你看看这个孩子吧,她正在最需要母亲的时候失去了生母,而这次如果杨哥真的挂在了墓中,那孩子自己该怎么生活啊?毕竟这个斗里的危险太多,而我们这次探寻的也不足那斗的五分之一。” 我告诉她,自己现在的积蓄完全狗后半辈子用,我们两个可以洗手不干了,做点自己喜欢做的生意,不再去触碰这个不就行了。 然而,程数却摇头说:“你可以,但我不行,我身上还有很重的担子,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做。” 见我有些发愣,她又继续说:“你能对我说这些话,那我这段时间就没白照顾你。好了,我收拾一下就走了,晚上的的高铁,你自己保重啊!” 程数的话初听很平常,但实则却充满了不用质疑的态度,一时间让我无言以对、无法反驳,我只感觉自己的喉头很紧,眼圈也跟着发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至于吧?”用得着这么生离死别的吗?”程数仿佛有些搞不懂看着我,而我也看着他,两个人就是那样对视了差不多有半分钟。 忽然,程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就像是个大姐姐在安慰受委屈的弟弟似的,她说:“大飞,你不太适合倒斗这个行业,听我的别再继续做下去了,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那你呢?你不让我做,自己为什么要继续做下去呢?”说着,我就不由地抓住了她的手,而她也没有任何的反驳。 “那是我的命,不是你的。”说着,程数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温柔的就像是个小猫似的摩了起来,我感受着片刻的温柔,不敢说话更不敢动,生怕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氛围。 其实也没多长时间,程数看了看腕表,然后她轻轻地将我的手放了回来,她起身走向了门口,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抽空了,那比古墓的墓门关上的那一刻更令我感到绝望。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用力地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回忆着第一次与她相见,以及这一次的过往,历历在目,却只能埋藏在心底。 我很害怕分开和分别,更不要说是分手,我感叹着我们之间的短暂情缘,但也明白我们之间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相交,这一次怕是最后一次了,想着她离开的背影,诸多的不舍,万千的感概,只当是一场梦吧! 我很清楚自己属于哪一类人,遇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想的多做的少,但是这一次我决定去追程数,便是打了车直奔火车站。 我很想挽留程数,但知道留不下,只是希望能够送她离开,再看她一眼,我们之间相距的很远,各自忙碌的事情又很多,或许这一次可能不是再见,而是像跟杨大头那样的永别。 即便是晚上,火车站依旧旅客众多,诺大的火车站人流庞大,我看着列车表,找到了她的候车厅,过去的时候已经开始检票了,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检票,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便是进站了。 很快,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程数发来的消息:“大飞,回去吧,多注意身体。” 看着离开的程数,我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多了块承重的大石头,随便在候车厅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就是很长时间的发呆,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去哪里,或许是哪里都不想去,包括回家。 四周的一切仿佛也跟我不再有关系,那些熙熙攘攘和行色匆匆,全都被我自动消除掉,我的脑海里边只有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的脸庞和她的背影。 “妈妈,你看这个叔叔怎么哭了?他是个大人了,大人也会哭吗?”坐在我旁边的小男孩儿,很是奇怪地问着。 他的妈妈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训斥他说:“大人不高兴了也会哭,还有你别踩叔叔的衣服,把叔叔的衣服都弄脏了,小心叔叔揍你。” “叔叔你也会像我爸爸一样打我和我妈妈吗?”小男孩儿把腿缩了回去,有些畏惧的看着我,眼神中有恐惧之色。 我转头去看了看他,便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便是离开了火车站,我买了包烟,抽了我几支才重新打车回家 那一晚上我几乎都没合眼,华子第二天敲门看到我的时候,发现我整个人不太对劲,但还是跟我说了几件明器价值,而我几乎没听,整个人萎靡不振的。 华子问我:“大飞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叹了口气说:“行了,别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去吧,我心烦。” 华子却恍然大悟地说:“是因为女人吧?我跟你说啊,不仅程数不是你的菜,连王文倩夜变得不是了,咱们这种人找女人过日子,还是要找那种老实一些的,那种女人不是咱们能降伏住的。” 接着,他也不给我说其他的机会,而是将一块帛书丢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摇摇摆摆的离开,怎么看都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土财主。 我的心情异常的差,只是看了看那帛书,便是不再理会,闭上眼睛便是开始休息,但是回来之后每天都几乎在大睡,其实一晚上不睡也没想象中那么困,便是无聊地拿起了那帛书,我猜应该是墓葬中盒子里边的东西,之前我就想看,但是华子不让,结果现在才拿给我看。 第222章 背靠大树 那帛书展开来只有半页十六开纸那么大,上面有略显模糊的字迹,看还是可以看清楚内容的,字体和那个东胡王国墓葬群里边的差不多,我能认识的字倒是有,但想要通读则是非常的困难,我就以小时候看古言版《封神演义》那种,半读半猜地往下顺。 很吃力地顺是顺下来了,但完全读不通顺,就像是在念读天书内卷似的,显然自己对这个无可奈何,只能是请教我四叔或者我师父刘天福他们这些老一辈子的人了,或许他们比我更了解这个,尤其是刘天福。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每天就是家里,小区内的小花园以及门口的小商店和饭馆这些地方走动,两条胳膊日渐朝着好的趋势康复,只要比特别用力的话,那几乎就不会有任何的忍痛,心情也渐渐好转。 我发现了,这个世界不管是身体上的伤病,还是感情上的挫败,最终都会被时间所治愈,只是根据不同的情况,取决于时间长短罢了。 那段时间华子经常过来跟我聊天,说他已经加入了四叔的手下,成为四叔众多一个小铺子的老板之一,他还说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四叔的产业已经多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他还责怪我怎么不早点过来跟着四叔混。 我觉得他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我要是不回村打开老娘的空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远在沧州还有这么一个四叔,自然也不可能来投奔他,也就没有了华子现在的光景。 然而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像吴璟和元风这样四叔手下的铺子掌柜,也开始频繁光顾我的新居,期间他们还带了一些其他的掌柜,我有一些没特点的连名字都记不住,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开始叫我“小老板”,四叔也来了两次,多是关心我的恢复情况,但见我一天比一天强,也就不再来了。 九师兄郝惊鸿不但直接,而且还代表我们的师父刘天福来看望我,而刘天福本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我也问过郝惊鸿最近我们的师父在忙什么呢? 郝惊鸿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说了那么几嘴,好像是跟我们的八师兄有关,但他也说刘天福神秘兮兮的,好像压根不打算让他知道。 等到我完全康复了之后,那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我到华子的家里,这家伙竟然背着我偷偷也在一个高档小区购置了房子,属于大三居那种的,我给他乔迁新居买了礼物,而他也说有东西要送给我。 坐在真皮沙发上,华子已经是西装革履,打扮的像是个成功人士,当然气质方面他还是欠缺很多,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过来的,就算是有钱也短时间变不过来的。 “大飞,这是出手那玉龟的,属于你的那一份儿。”华子将支票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额,惊讶问道:“那玉龟卖了多少钱?怎么给我分了这么多?” 华子便是边给我散烟,边说:“之前一直价格不合适,我没有出手,几天前我参加了一个拍卖会,最终拍到了将近两百万,扣除拍卖会抽取的佣金,我们都能分个八十多个,毕竟那是东胡王国的卜算玉龟,听鉴定师说上面记载的东西要比本身更有价值。” 我点着头问他其他人的份额呢,他表示让我放心,那三足香炉让给了其他人,拍了三百多万,他没想到最终成交价那么高,否则当时他就给玉龟了,而自己已经开始忍住想起了程数,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华子还说了,这次我们从里边摸出的东西,其他人都差不多搞到大几十万,还有上百万的,我就想起那些出了事儿的人,问那些人的安家费有没有给。 “你别瞎操心了,我们这次背后都是像你四叔那些大人物在支持,死了的自然是他们自掏腰包给的安置费。” 说着,他又摸出一张支票递给我,说是我四叔给杨大头的,虽说杨大头不在我们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但是由于吴璟没有去,他算是代替吴璟过去的,出了事情自然是要由我四叔负责的。 我欣然地接了过去,毕竟之前杨大头给过我一个卡号,他已经来了信,我自然要给他打到卡里边去,这钱我不打算贪,毕竟他不属于我。 日子轻松而又枯燥乏味,我一直都没有见到刘天福,已经花了钱开始报名训练自己的双臂,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双臂落下什么毛病。 在此期间,我还跟华子回了趟老家,我们是开着自己新买的车回去的,回村那些人看我们两个的眼神都变了,新任的村长是一个我的本家叔叔辈的,对我们两个相当的客气,回去几天被拉着天天到他家去吃饭,而我们两个每一次也没有空着手去。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刘天福,那些问题问过四叔,他是一概不知,还是让我去问我师父,而这老家伙人不见了不说,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习惯了城市中的生活,华子待了几天就嚷嚷着要回去,我只能跟着他一起回去,说实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成了远方,而远方却成了家。 此次倒斗下墓,已经完全证明了我的能力,康复之后四叔就跟我提过要我管理铺子,我去听说是在沧州古董街黄金地段的,我正愁着接下来该干点什么,正好也尝试着重操旧业,有四叔的背景和帮衬,我想这次绝对没有问题。 那天晚上,我、华子、郝惊鸿和吴璟一起喝的酒,自然是由我请客,毕竟明天我就要到自己的新铺子里边当老板了,他们都恭喜我,喝酒的时候听说那铺子应该是四叔手下众多铺子里边比较好的几个之一,我听吴璟提到了“本铺”两个字眼。 我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本铺就是四叔起家时候最早的铺子之一,其根基非常的深,生意也非常的好,四叔把这个交给我,自然是有意培养我当他继承人的意思,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四叔手下铺子的老板有段时间不断地光顾我家,看来他们是早就收到了风声。 如此一来,我就很期待自己即将“上任”的新铺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第223章 物宝天华 金街,古玩市场。 这条街相比较bj的琉璃厂、潘家园逊色一些,整个古玩市场规模也不大,但在圈子里边的名气着实不小,不少南来北往古玩商贩以及形形色色收藏爱好者,到沧州来都会走上一圈期待有漏可捡,导致这条街,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元风把我送到了一个三层老楼下,楼是老了一些,但完全是中式装修,而且它是整条街较高的几个建筑之一,很明显新换的金字招牌,龙飞凤舞地写着“物宝天华”四个大字。 路上元风就已经给我大致介绍过,一楼分成三个部分,一是货柜架子,二柜台(工作台),三便是待客交易的房间;二楼是生活区,有我这个老板的办公室、卧室和洗手间之类;三楼则是存放一些贵重物品和真品的货物区。 我正站在门口打量自己的门店时候,吴璟从里边走了出来,笑吟吟问我:“怎么样小老板?满不满意?” 虽然没说话,但已经点着头回应他相当的满意,这个铺子比我赔了那个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跟物宝天华这个铺面相比,我那简直就是个大一些的厕所,再加上这里的地理条件相当的优越,我初步估计就这个铺面的整体价值应该在大几百万之上,外租出去一年的租金也应该十几万。 “我四叔呢?这几天都没见到他。”我边给他递烟边问。 郝惊鸿轻描淡写地说道:“四爷啊,他听说tlf那边出了件龙脊背的货色,带着十几个兄弟和现金过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把东西给搞回来。” 我哦了一声,这段时间但凡高点的地方,我都不想再去,可能是上次长白山那边留下的后遗症,吴璟说他还有事情,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给他打电话,不过店里的伙计都是老人,基本问他们也是一样,让我进去跟他们熟悉熟悉,搞好关系。 元风问我需不需要他进去,我说不用了,反正已经打好招呼了,让他去忙他自己,我也是当过老板的人,虽然当时只有一个伙计,但毕竟也懂相处之道。 物宝天华里边一共是三个伙计,其中就有一个古董鉴定师,年龄有六十多岁,但见我之后直接就叫老板,让我叫他“鹿丸”,真名并没有说,我也没去问这个,而是问他们之前这个铺子是谁负责的,因为怎么看像我四叔那种身份的人,也是在幕后操控的,而不会抛头露面在这里坐柜台。 鹿丸告诉我,就在一个月前死在了一个青藏那边的一个斗里,只是带回了死讯,尸体都没能弄回来,其他的他也不太清楚。 我看到店门口放着一把藤椅,估计是以前这里老板经常用来晒太阳的,这几乎是每个古董铺子老板、掌柜都会这样做的,我也就百无聊赖地眯着眼睛开始晒太阳。 金街这条街上,大致有铺面五十几家,而摆摊的小贩则是有一百六十多个,不算那些南来北往的客人,就这些做生意的就已经鱼龙混杂了,而且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都是赝品和工艺品,真正的古董大多都是外面的人带过来卖,而这里的老板买下之后再转手买高价,做赚差价的中间商。 当我晒的很舒服都有些迷糊的时候,感觉脸上的地理杂志被拿掉,同时有人推了推我,睁开眼睛一看是鹿丸,他指了指铺子里边说:“老板,来了个卖主。”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生意,这换成自己以前的铺子,大半年都没几个,便问他:“卖猪带的货验了吗?” 鹿丸点头说验了,确实时候正品,让我进去给个价,我问他出的是多少,他跟我说是三千出头,没有说的太死。 我走进去看了看,那是一个木枕,东西是清中期官宦人家的,我看过之后直接给他三千五,卖主还想多要几百,我没跟他再讨价还价,告诉他觉得少可以去其他地方问问,如果有比我给的高的,多出的我再另外补他一份儿。 商量完价格之后,我便重新回到了藤椅上,我非常清楚自己给的价格不低,只要他去其他家问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东西能给到这个价格,完全是因为我刚刚过来,这么快就能收到东西图个吉利,赚不了几个钱的。 果然,卖主出去转了没有十分钟,跑回来以三千五的价格出了。 我在这行做了也有好几年,这点儿眼力劲自己还是有的,一般的古董古玩的行情都了解,如果有喜欢这玩意儿的人,最多能五千出手,但那需要等待,对于不喜欢的人,就是五百出人家也会觉得膈应不会要。 然而,我刚刚看了一会儿书,就听到了脚步声,心想着这里的生意也太好了,以前做生意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而有了这样的铺子,怕是这辈子都不用愁吃喝了,看来可以平静地度过下半生了。 我抬头一看,却看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华子,便是笑着说:“你他娘怎么这个点才来?睡过头了?” 华子一脸的坏笑说:“大飞你当了老板,老子不能空手过来不是,给你弄了一幅唐伯虎的画,够意思吧?”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已经被装裱了起来,看了一眼我就忍不住骂道:“有病吧你?这么快就来砸老子的场子,很明显那是现代的纸墨,我要是那么好骗,我还当个屁的古董店老板啊?” 华子竖起了大拇指说:“看看,看看,这就叫专业,我最近不是用钱的地方比较多,已经超预算了,我就在那边路边给你买了一幅,总的来说画的还是不错的,仿的也比较真,你就挂在你的铺子里边,说不定有那个外行喜欢就买走了呢!” “滚蛋吧你,连个落款都没有,要是真的能被人买走,那人估计是个瞎子吧?”我笑骂着还是招呼着伙计让带进去,挂到我的办公室里边,毕竟怎么说都是自己兄弟的一番心意,还真能让他弄一幅真的给我,那他就要负债累累了。 我问他:“以你的财力最近干什么了?不会是养女人了吧?要不怎么能开销大呢?” 华子叹了口气说:“操,别他娘提了,跟几个认识不久的朋友玩牌,输了好几百万,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手气那么差,长这么大都没那么输过。” 我用指头点着他责备道:“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就算有钱也不是那么个造法,我看你可能是被人给下了套了吧?” 华子很同意地点着头说:“老子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没看出什么破绽来,以后打死也不玩了,不过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大飞你能不能……”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摆手道:“别说屁话,借钱是没问题,但你必须给老子保证不玩了,是兄弟才跟你这样说的。” “知道了知道了。”华子已经开始向我伸出手道:“先借我二十万。” 我自然不能说什么,跟鹿丸那些伙计招呼了一声,便开着车到银行去预约,毕竟存钱时候容易想要取的时候就很难了,好在数额不大,明天就能取到,我们两个看时间也快到午饭点了,便到附近一家小馆子吃东西喝小酒。 正吃着就听到旁边的一桌有人聊天,说:“你们听说没?tlf那边出了龙脊背级别的大宝贝。” “真的假的?什么龙脊背的大宝贝啊?”那一桌问完都屏气凝神起来,而我和华子也竖起耳朵等着。 第224章 一个传说 龙脊背的宝贝属于倒斗的黑话,一般南方那边盗墓贼,也被美化为土夫子说的暗语,这盗墓也有南北之分,像以我四叔为首北方的盗墓贼,他们也盗取明器,但还是比较注重于保护这些不义之财的,而南边那些土夫子基本上是人去楼空,能在被盗的墓葬中留下一件半件的,那纯粹是良心发现。 然而进近些年,南北的分界线就没有那么的明朗,毕竟墓葬越来越少,人又偏向于物质生活,冒着极大风险做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求财,能带出来的自然都不会放过。 值得一提的是,北方的盗墓贼他们有时候并非是无业游民,有些是混入了国家考古队或者什么古文物保护协会的,从而造就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已然形成一条地下的黑色产业链。 在我想这些听来的关于这方面的不准确消息时候,那个人也在卖关子,跟他的同伴举起杯喝酒,而他的同伴跟他喝着,但也不忘了催促他快点说,到底是什么龙脊背的宝贝。 那人放下酒杯吧唧了几下嘴,说:“知道天星盘吗?” 一听这个我就怔了怔,而他的同伴也笑了起来,说还以为真的是什么龙脊背的宝贝,原来就是风水罗盘中的天星盘,这玩意就是夸大其词的风水罗盘,从晚上一百块钱能买五六个。 华子也轻声冷笑着,他显然也是这个意思,说的再确切一些,这天星盘其实就是罗盘上面的呈现的一种风水格局,还有人较正出了差不多是二十四类天星盘表格,全面也被叫做“二十四天星行龙过峡宜忌表”。 然而,那人故作姿态,神神秘秘地说:“这次发现的天星盘和传统意义上的完全不同,准确来说又被称作九天星盘。好了,好了,详细的等再说,这里人多眼杂的,搞不好就被那个人听去了。”说着,他瞥了我们两个一眼,显然是发现我们两个在竖着耳朵听。 我和华子便把心思回到了自己的饭桌上,华子就嘟囔着轻声问我,说那人所说的九天星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加个“九”呢?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关于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猜测着,如果说那是一件龙脊背的宝贝货色,而且是出在tlf那边的话,这倒是让我想到了关于那么的一个神话传说。 华子就问我是什么神话传说,我告诉他是“火焰山”,就是《西游记》中唐僧师徒遇到的那一座,号称八百里火焰,然而现实中确确实实是有此山的,而且根据现代科学和地质学来分析形成奇山的原因,是由造山运动和长期的风蚀雨淋冲刷山体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道道沟壑,火焰山上寸草不生,阳光下褐红色的山体热浪升腾,恰似烈焰燃烧。 此外,也有人说这是那火焰山是从九天上落下的,而天星盘除了用来看龙星顶合那恒天星外,还有一种用途就是推算龙过峡之吉凶。 华子就让我打住问:“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说这九天星盘具体能有什么用吧!”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说:“这个谁知道呢,我也是了解的非常片面,不过既然我四叔过去了,以他的财力还有机会买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华子叹了口气说:“行吧,到时候买回来再说,不过大飞啊,咱们兄弟要不要再下次斗啊,之前的那些也行,里边都有大量没来得及带出来冥器,这次我们也算是二进宫,就奔着那些明器去就行了。” 听到他说这话,我就知道这家伙最近的开销那么大,又输了钱,肯定是想要进去摸些回本,但之前去过的两几个墓葬中,哪一个不是危险重重,我不保证之前能出来,再进去还有那么好的运气。 听到我劝他,华子就唉声叹气起喝着酒,嘴上一个劲地数落我没胆子,我也没有理会他,对于这种激将法我是看到相当清楚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吃过饭之后,我和华子在饭店门口分开的,我就直接回了自己铺子里边,看到伙计们正在吃饭,他们招呼我过去喝点,我和华子已经喝了不少了,车都是叫代价开回来的,便让他们继续热闹,自己要去休息一下。 躺在床上酒劲就上来了,不由地开始犯迷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具体的内容给忘了,只是醒来以后觉得很奇怪,但手机一个劲地响声让我没时间去回忆,烦躁地摸起手机一看,打来电话的是元风。 我问他:“这么晚有事?” 元风说:“小老板,四爷让我通知你来家里,他有事情要宣布。” 我听得很是郁闷,不过又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四叔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元风说:“下午五六点吧,我也是刚刚被叫过来的,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过来吧,过来问问他,我们都不没法向老板开口问。” 我叹了口气说:“行吧,那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就下了楼,伙计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铺子回家,我就招呼他们先等等,问他们谁会开车,我给加班费,但是一开口就想起来,他们也喝了酒,便让他们回去早点休息,自己打个车过去。 然而,鹿丸却说:“老板,我赚这个钱,我一口酒都没喝。” 我立即把车钥匙丢给了他,在去四叔的家里时候,路上向他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鹿丸的鉴定手艺是祖传的,他可以用鼻子闻出古玩古董的大致年代,比狗鼻子还要灵,眼睛也许会有走眼,的笔记几乎很难出错,但必须是要忌酒忌烟的。 “鹿师傅,那你对帛书有没有研究啊?”我听了他说了很多,不由地想起了那卷帛书,便是试探性地问道。 鹿丸微微点头说:“略懂,但不精通,老板可以让我看一看。” “我那可是大概一千多年的啊!”我提醒他年代久远,但他还是说自己略懂,我就说等回去让他给我看看,而他欣然答应了下来。 第225章 不解背叛 我让鹿丸把车停在两米高的红色院墙外,走到朱红大门外,便可以听到院子里边的人工湖的潺潺流水声,比起白天更加的醒耳,那有三层搞的小别墅灯火璀璨,通过门缝便可以看来人影绰绰的来回走动,搞得好像戒备非常森严的那种古代官宦大户人家似的。 我扣响了鎏金的铜黄圆狮子头衔着的铜环,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片刻就有人打开了门,是四叔身边的熟悉面孔,但是我这个人除了特别想要记住的人之外,对于一般没有什么特色的人之外,几乎都会自动过滤掉,但还是朝着他微笑点头。 来人瞥了我身后的鹿丸一眼,便是让我快点进去,还说四叔都等候我多时了,我就奇怪地问他等我做什么,他说进去就知道了,那事儿还是让四叔亲自跟我说的好。 跟着他走进了一楼的大客厅,便看到这么晚居然里边或坐或站不下二十几人,平均年龄在二十六左右,看的都非常的陌生,其中并没有四叔的身影。 鹿丸倒是好像认识一些人,他便开始跟那些人打招呼,四叔的那个手下让我上二楼上,说四叔和那些铺子的掌柜的都在上面,能到的都到了,只等我一个人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尽量让酒意醒松一些,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着这边看来,原本外面听着略有吵闹的动静也随即消失,在自己看来整个场面竟然有一丝诡异,搞得我是很尴尬。 四叔和从我回来一直都没有出现过的师父刘天福,一人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两个人正在端着黄色画龙的茶杯摸着茶叶碎末,面色都特别的凝重,搞得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这么久以来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场景,不免有些心慌,都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先是叫了声四叔,接着就叫了师父,九师兄郝惊鸿就站在刘天福的一旁,双手怀抱于胸膛前,宛如一尊冷面杀神,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杀气”这东西的存在。 其他铺子的老板向我问着好,一口一个“小老板”,我挠着头跟他们尴尬地笑着,看着四叔下手位有个位置是空的,而这时候元风也给我打眼色,示意我坐过去。 我环顾了现场一拳,发现竟然吴璟不在,就觉得这样的场面,他不在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可能是替四叔出办什么事情去了,所以不能及时赶回来吧! 当啷! 忽然,四叔随手把茶杯丢在了桌子上,剩余的水都洒了出来,连龙井茶的几片茶叶也掸在边缘,茶杯盖以上面的圆球为中心,来回左右摆动着,一时间场面更是安静的要命,此时有人忍不住却要抑制的咳嗽声也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的眼睛余光却看到一只飞蛾朝着墙上的一盏油灯飞了过去,围绕着灯芯环绕着飞舞了几圈,怕是炙热让它不敢轻易靠近,可最终还是忍不住趋光的特性,被烛光烧成了灰烬。 四叔沉声问道:“你们都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过来吗?” 没有人说,每个人脸上都是不解和疑惑,而四叔就继续说:“那你们应该听说tlf那边出了件龙脊背货,也应该知道我过去就是为了它。没错,就是天星盘,而且那是一件九天星盘,我把它以高价带回来了。” 其他人依旧没有说话,而我便有些忍不住的激动,也可能是刚刚吃完饭的时候听说过,现在听到自然非常的好奇,便开口说道:“四叔,那快拿出来给大家伙看开眼界,到底是一件什么级别的宝贝啊!” 有我这个作为侄子的先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对于这件被传的人人都想要得到了龙脊背宝贝,没有人不像一睹风采,有些东西不一定要拥有,有些时候能看看也是一种福源。 砰! 四叔很合地一拍桌子,甚至连茶杯都扫都了地上,伴随着“啪啦”一声碎响,众人立即又闭上了嘴巴,一个个莫名其妙地看着四叔,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看到也是心惊,自己跟四叔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发怒,原本是人都会生气,这也并没有可说的,但是从那些铺子掌柜畏惧的神色来看,我竟也跟着有些害怕,当然更多是因为这个气氛导致的。 “东西被吴璟拿走了。”四叔说着,紧握着拳头道:“不,不是拿,是他他娘把属于老子的东西给偷走了。” “什么?”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大吃一惊,而其他人更是忍不住惊讶的叫了出来,接着就是一连串倒吸凉气的声音,显然都觉得这不太可能,但是四叔亲口说的不会有假,一时间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甚至连站在两旁的郝惊鸿和元风都很是诧异,想来他们比我更加了解吴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刘天福便是叹了口气道:“老四,消消火吧,现在生气也无济于事,气大伤身嘛,不管怎么样把东西拿回来就行了,那孩子毕竟跟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他不乱说话,饶他一条小命。” 这话仿佛那种绵里带针似的,听起来好像是在替吴璟说话,但我却怎么觉得话里有话,大致是那种“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的意思,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又好像吴璟必死无疑似的。 我迟疑了片刻道:“四叔,我不太认为吴璟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们平时的关系我这个当侄子的都看的羡慕,他怎么可能背叛你呢!” 四叔冷笑道:“他从小跟着我,在了解他为人上,我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我是因为相信他才让他把九天星盘收下来的,自己就去休息了,没想到醒来他人就不见了,连同九天星盘一起,有人看到他离开了,东西肯定是他拿走的,这没什么好说的。” 一个面老的掌柜开口道:“四爷,这不太可能吧,我不觉得小璟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毕竟那就是再值钱也就是个星盘,不至于让他能背叛您啊?” 刘天福却在一旁开口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都说了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去处理事情,老四他也是气不过去那孩子的背叛,现在大家行动起来,把他找回来再说吧!” 四叔接着就说:“谁能第一个把他带回来,他负责管理的那两个铺子就归谁去管理,我会提那两个铺子纯利润百分之十个点给他,九天星盘绝对不允许落到外人的手里,谁要是研究过,就给我把他……”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看得是浑身一凉,那很明显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会杀人,但是现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沸腾了起来,毕竟他们和我的身份不同,他们只是四叔手下的得手助手,真正在意的还是钱,百分之十个点的纯利润,以我今天所在的铺子来看,那绝对是个相当可观的数目。 第226章 四叔之言 “四爷放心,我一定把他给您抓回来。”立即有人当场就表了态。 四叔则是说:“他肯定是藏起来了,但应该没有离开沧州,否则我的眼线早就发现他的行踪了,现在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件事儿。”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现场又是一片的寂静,四叔继续开口道:“大家都知道把?我就张志飞这么一个血亲侄子,我在这里宣布,我所有的财产包括我自己的后半生都交给他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全都发懵了,更加不用说身为当事人的我,一时间我的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只是感觉这短短的话语中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四叔随意地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有气无力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全都想办法去找吴璟那小子去,但不能耽误了自己的生意。” 接着,他看向我说:“大飞,你跟我来一下。”说完,他不管不顾现场的局面,转身便上了楼。 我回过神之后,便跟了上去,同时见到郝惊鸿搀扶着刘天福也跟了上来,不知道四叔叫我做什么,或者是想要交代些什么,但正好刘天福也上去,我便是想要趁着“抓”到他这个机会,把内心的一些疑惑问个明白。 走进了办公室里边,四叔示意我把门关上,郝惊鸿已经开始倒茶,一会儿四杯喷香的香茗,便是在房间里边氤氲起来,我们四个人各自坐下。 整件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我现在还是满头的雾水,为什么四叔最器重的吴璟会背叛,他带走那九天星盘又有什么用?肯定不是因为钱,但是四叔没有开口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我去问,只能等着四叔开口。 刘天福却先一步开口,他是对我说道:“张志飞,我知道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也猜到你心中的疑问,之前在忙别的事情,现在你有什么疑惑就说出来,我来帮你解答一些。” 四叔则是喝着茶,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我便是叹了口气对刘天福说:“就是关于我们的长白山之行,整个过程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有些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其中有一些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麻烦师父给我解答一下。”说着,便是将内息你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 听完微微说的之后,刘天福沉吟半晌,我便是将手机拿出来,把里边翻拍的照片给他看,其实我都不确定他看了没有,不过很快就知道半瞎的他还是看了,只是因为太过于熟悉不用去多看。 刘天福从怀里竟然摸出了一张完全相同的照片,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杨大头寄给我的那一张被他偷走了,但很快就看到背后的名字换成了他的。 我就有些憋气地问他:“师父,你既然已经下过那个墓了,为什么我们出发前什么都不交代,而且既然你去过,为什么还要我们再去一趟啊?” 刘天福叹着气说:“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讲的那段经历吗?就是去秦岭的那一次……”说着,他好像又要旧事重提,我立即打断了他,让他跳过那些旁枝末节,直接说事情的最关键的重点。 刘天福想了想说:“我做的这些全都是因为洪秀香……” 事情的真相是,刘天福一直都知道那葬龙古卷里边的秘密,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请四叔帮忙设计的,其中的远离是利用了现在的科学和古代的工艺相结合的,那样才出现了我们出发前看到的神奇景象,简单来说是采用了一种易挥发的颜料,再用投影仪的帮忙,才出现了那种气势恢宏的虚幻景象,这个只有懂那个行业内的人才能完全搞明白。 然而,这一切目的在于就是帮助洪秀香恢复记忆,这才有了我们上一次那么大规模的盗墓活动,刘天福也表示他是是杨大头的,之前杨大头的出现,包括他以什么身份出现的,那都是他们计划好的。 我听到这些有些瞠目结舌,一时间自己就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还算可以的智商被狠狠地侮辱了,很多事情看似巧合,没想到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而一切都是因为刘天福和洪秀香之间的那点私人情爱。 四叔也开口道:“至于你们在墓中所遇的,那都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不过,你说的那十八层地狱的设计,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之前刘哥也是没有说过的。” 刘天福点头道:“还真是,你现在一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至于下面是否还有剩下的十二层,那就不好说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偶尔一个巧合是成立的,但是巧合太多就有些刻意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在方面吃亏。” 我听得很是脑子很乱,主要还是因为那些事情太过于离谱了,自己又想到了那颗夜明珠,便问他们那是怎么回事,其他的事情再扯淡还能圆过来,但是我可是亲眼目睹了洪秀香变得年轻漂亮的,也见到了杨大头发来的照片,他的女人还活着。 刘天福却按照他的思路说:“我们在那个墓葬里边被困了一个星期,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之后才找到了那条密道,最后活下了仅仅只有四个人。” “四个人?”我或许已经想到了,但还是不免问出了口。 刘天福说:“有我,有洪秀香,还有杨秉鑫(杨大头)夫妻两个。” “师父,你是说杨大头?”我指着那张照片说:“可是,照片里边并没有他啊!” 四叔在旁边一语道破天机道:“有时候不存在照片里边,不一定不在,他可能是在照片外面啊!” 我瞬间脑子里边就“哗啦”一声,不是自己脑袋进水了,而且忽然明白了一个很关键的细节,当时是使用的那种老牌的拍立得照出来的,而就说明当时有一个人在给其他人拍照,想到这个我就有些气得牙痒痒的,看来杨大头还是在骗我,他一直都在隐瞒我,而自己还那么的相信那家伙,简直太气人了。 第227章 鲁班奇书 四叔可能是见我自己想明白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刘天福,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了。 刘天福才继续开口道:“有一说一,我们确实都看到杨秉鑫的老婆实在了我们的面前,但是当她拿着那卷葬龙古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并让我想办法组织一直盗墓团队,并让杨大头也参与其中的时候,你可以想象我当时有多么的震惊。” 我皱起眉头说:“这也就是说,您对她是怎么回过来这件事情也完全不了解,就像你不知道为什么洪大姐为什么会变得年轻似的,那么说那颗夜明珠真的存在什么我们都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吧?” 刘天福便是立即点头道:“我知道的是墓外的事情,至于里边的事情,我比你了解的多不了多少的,或许是某种未知的放射性能量,这种力量从古至今都是存在的,只不过因为太过于超出人类的理解范畴,所以大部分都被销毁了,自然不会流传下来。” 我“哦“”了一声,看来之前长白山之行,能给我的答案已经全都给了,剩下的就变成了未知,至于其他的其实也就无所谓了,便是转头看向四叔说:“四叔,现在我们聊聊关于吴璟和你说的那个天星盘的事情吧!” 四叔咧嘴笑道:“大飞,你的性格和你母亲我嫂子很像,说的好听点就是宅心仁厚,难听就是太傻实了,你不像吴璟那小子城府那么深,所以我才事先让刘哥把你收成关门弟子,当然我不否认是我从中竭力的推波助澜的,但还是跟你的性格有关。” 我跟着苦笑说:“四叔,那有你这么数落你大侄子的,我觉得人还是实在点好,谁都不是傻子,搞得那些花花绕做什么?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看成跳梁小丑的看?” “你错了!”四叔直接摇头道:“而且错的离谱,真正会玩脑子的人,是不会被看成跳梁小丑的,在古代他们这类人有个称呼叫‘谋士’,给予他们的职位是‘军师’,那是智商近妖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的我听得浑身不舒服,怎么感觉自己被隐喻了,搞得我好像个弱智似的,不过在四叔和刘天福这两只老狐狸的面前,我即便不是弱智,估计也不会太聪明,毕竟自己经历人情世故还是太少太少了。 四叔继续说:“那家伙之所以背叛我,完全是因为天星盘里边的秘密,这天星盘是慧人的法器,上面标记着衣着古墓的详细方位和路线,同时这还是开启一座惊天大墓的钥匙,没有它任何人都找不到那个惊天大墓,更加不可能进去。” 我听这话已经不对味了,便是看着四叔说:“四叔,我差不多知道你大晚上把我叫过来的意思了,但是我决定不再下墓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此次长白山之行死了多少人,你侄子可是捡了条命回来的。”说着,我撑开双臂示意他看,两条胳膊要不是治疗的及时,那几乎就废了。 刘天福说:“我和老四并没有让你去找这座古墓,我们手下有的是人,现在这不是告诉你天星盘的重要性嘛,而且墓中可能存在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你小子反应过激了。” 我很是不解,四叔则是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听说过《鲁班书》吗?” “你是说那本土木建筑奇书?” 我便是点着头说:“当然听说过,传说为圣人鲁班所着。上册是道术,下册是解法和医疗法术。但除了医疗用法术外,其他法术都没有写明明确的练习方法,而只有咒语和符。据说学了《鲁班书》要“缺一门”,鳏、寡、孤、独、残任选一样,由修行时候开始选择,因此,《鲁班书》获得另一名称为《缺一门》。” 四叔“嗯”了一声说:“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本书,但是那都是市井之说,此书中真正的内容却可以得长生,至于这么个长生之法,只有得到了才能知道。” 我看看四叔,又看看刘天福,甚至还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给我们添水的郝惊鸿,问:“你们不会是给我下套吧?尤其是四叔,我可是记得你和吴璟的关系,那怎么看都超过你跟我的。” 四叔冷笑了两声,忽然面色一凝道:“放屁,他怎么能跟你比?你可是我的亲侄子,而他终究是个外人,在我们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明白‘血浓于水’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我都打算把万贯家财给你了,怎么会给自己的亲侄子下套呢?” 我说:“我怎么听着,感觉吴璟不是因为什么鲁班奇书走的,而是因为本来他会继承你的所有,结果我的出现,然后他才给自己想了后路的呢?” 四叔眯着眼睛说:“这鲁班奇书除了可以长生,根据可靠消息,能窥探出其中的秘密之人,必然可以成为名垂千古的大人物,你四叔不想成为个老不死,但人活一辈子总要留下点什么,我喜欢权利。” 这话让我听得是浑身不舒服,作为现代人,用的都是电子产品高科技,他忽然给我搞这么神神叨叨的东西,到头来不如一平尺齐白石老爷子的书画来的给力,我就让他别再说了,更加不要去想什么权利,天星盘丢了就丢了,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吧! 刘天福却对我说:“既然你说到了齐白石的书画,那肯定就是钱了,你要是能给我们把这部奇书搞回来,别说是齐白石的书画了,就是传国玉玺我们都能给你搞一枚。” 我摆着手说:“说了半天,到头来还是想让我下墓,我这次是说什么也不下去,你们两位也别想什么权利不权利的,安安稳稳安度晚年不好吗?别的我是做不了,倒是可以帮忙找找吴璟,要是找到了他的铺子就归我了啊!” 说完,我立即闪人,不管四叔还是刘天福叫我,全都当做没听到,急忙地下了楼,楼下的鹿丸还在等我,看到我立即迎了上来,我让他跟着快走,两个人就风似的出了四叔家。 在我们刚刚离开四叔家的第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忽然有个人一把打开了车门,同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绿灯了,快走。” 第228章 吴璟说辞 过了红绿灯后,我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脑子里边乱的要命,怔怔地对着他说:“吴,吴璟,你怎么敢上我的车,我四叔让人满世界找你,你要是被找到了,他当场扒了你的皮。” 吴璟将脑袋靠在车玻璃上,瞥上后视镜说:“我知道,那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去,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他娘不要命了?” 我诧异地盯着他,而他好像完全不担心我似的,搞得我多少有些郁闷,再怎么说我都是四叔的亲侄子,他现在背叛了四叔,还怎么有胆子跑到我的车里,难道不怕我告我四叔吗? 吴璟仿佛猜到了我的想法,说:“他可能想到我藏在任何地方,但绝对不会想到我在你身边。” 难怪四叔说他聪明,便是深吸了口气说:“吴璟,看在之前我们相处的还不错,劝你一句把我四叔的东西拿出来,我替你给他,再说一些劝他的话,让他不要追究你,否则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 “我猜四爷肯定许诺了你们什么吧?”此时,吴璟才转过头看向我,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说:“我也想啊,我四叔可是说给你负责铺子的使用权的,那可都是真金白银的钱啊!” 吴璟没有说话,而是将扎成马尾的辫子拆开,摇着头发,然后又一把把地抓住,重新用皮筋扎好,他才缓缓地问我:“小老板,你说这人有了钱之后,他应该什么都不缺了吧?如果非要缺点什么,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苦笑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你指的是我四叔吗?” 吴璟点头微笑道:“四爷想要的是权利,很大很大的那种,而你的那位师父则是想要更长远的活着,一个想要惊天动地,另一个则是永存。” 我大概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便是感叹道:“我明白你说的,这就和古代大侠求天下第一,古代帝王求长生是一个道理,最后大侠走上邪途,而帝王则是让黎民百姓跟着倒霉,毕竟太在意任何东西的结果都是求而不得。” 吴璟非常认真对我说:“我没想到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这省了我不少的口舌。刘先生,我管不了耶管不着,但四爷对我是有再造之恩的,但是这些年他的做法我越来越看不懂了,总觉得他要走进无底深渊,而这一次已经站到了边缘,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我不能看着他万劫不复啊!” 我皱起眉头看着他,问:“你到底担心我四叔什么?难道他要做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事情吗?” 吴璟说:“先前你们找到长白山的墓葬,我不进去就是因为这个,这次又会是一个更加离奇扯淡的墓葬,不管跟你说什么你可不要同意接下来的盗墓活动啊!” 我耸了耸肩,自己真的不太了解,而且也被忽悠怕了,连杨大头那种从小长到大的发小都能把我忽悠瘸了,更不要说没怎么深交过的吴璟,与其相信他,我当然更相信我四叔说的话了。 吴璟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我,而是相信四爷,毕竟他是你的亲叔叔嘛,但是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你自己慢慢去琢磨,也算是我还了四爷的恩情,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靠边停车吧,我还有事情需要去做。” 没等我说话,鹿丸竟然很听话的把双闪打开,缓缓靠边停下,吴璟打开车门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下。 一时间,我的双手感觉多了什么东西,低下头一看那是个用锦缎布匹包裹的圆形东西,我拆开一看,那是一个类似罗盘模样的圆盘,上面却不是天干地支,而是星星点点的符号,我感觉那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但自己无法解读,可我已经知道这应该就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天星盘。 “老鹿,直接回铺子吧!”我招呼了一声,重新把东西包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忍不住开始相信吴璟的说辞,只是很多地方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难道我要劝四叔不要让他或者他指派的人下墓了吗?可是这就是他的营生啊! 晚上,我又灌了两瓶啤酒,属于干喝酒不吃菜的那种,时不时会去看看床头柜上摆着的天星盘,试着用自己掌握的那点风水星辰知识,但怎么都对不上,或许只有我师父或者师叔袁淼那样的风水大师才能解读吧! 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第二天回铺子,整条街都在议论吴璟的事情,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是说他坏话的,我可以理解都是为了生存和利益,沧州这个行业不大,自然时瞒不住的,甚至有不少铺面的掌柜也扬言要帮着把吴璟给抓出来。 我回想着自己做了手术后,那些老板去看我的时候,对吴璟的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开口闭口“小璟哥”,同样也让我再度感受到了四叔在这里的地位,他一句话就可以让吴璟被整个行业唾弃,这般权利确实令人感到害怕。 之后的日子,四叔那边一直在打听吴璟的行踪,他也时不时到我铺子里边来,给我灌输《鲁班书》多么的价值连城,多么的妙用无双,这也让我不得不更加相信吴璟的话。 整件事情其实和我关系不大,甚至可以说我最多就是个边缘人,自己只要安分守己,好好经营四叔给我运营的铺子,剩下的事情一步步来就好了,至于盗墓是真的不会考虑了。 四叔也逐渐发现我没有那个意思,便也不再过来给我灌输那些思想,由于我们这类铺子是半年一小结,年底一大结,由于我的铺子地理位置好,收入自然不错,而我也和周边的老板熟了起来,日子过的也是不错。 华子终于开了窍,不再大手大脚的赌钱,自己还开起了铺子,我给他也输送一些古物,而他也给我介绍一些客源,一来二去互相就是个帮衬,我也开心他能够有出息,最主要他没有提过盗墓。 然而,任何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阴霾密布、不见朝阳的清晨。 第229章 下个步骤 两个人三只手走进了我的铺子,郝惊鸿和元风坐了一会儿,便由元风开口跟我说,最近他们打算组织个探险活动,但是因为人手不够,希望我能够凑个人,美曰其名的是去帮忙。 我听了直接就是摇头,自己还是很享受安逸的生活,不想再冒着生命危险去盗墓,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直白了,但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便是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难道又有肥斗?” 元风笑了笑说:“既然小老板没这个打算,按照行业内的规矩我也不方便告诉您,这是规矩,谁都必须遵守。”说着,他耸了耸肩,接着又跟我要华子联系方式,显然他们是早就想好的,而且看得出主要是为了找华子,而不是我。 我还是给了他们联系方式,等到两个人一走,自己立即就给华子去了电话,让他不要参加,毕竟我们手里还有一把湛卢剑在,一旦出手就够我们过半辈子的,华子这家伙是满口的答应,可他越是这样搞的我越不放,便是交代了一句开车往他的铺子去。 等到我到了华子的铺子,他不见人影了,听他店里的伙计说他是去见客户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一时间,我就感觉不太妙,立即拨打了他的手机,结果这家伙关机,那不好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我太了解华子了,他极有可能是被说动了,实在是让我太无语了。 我想着他不可能走得那么快,便在他铺子不远的一家快餐店,点了杯加冰的可乐,等着他回来,不管他去不去肯定要回来交代一声的,喝着可乐看着表,但是华子这家伙竟然一直都没有回来。 两杯可乐喝完之后,我觉得这不是个办法,便是走出了快餐店,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本以为是华子给我打过来的,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而且是从西安那边打过来的,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问:“哪位?” 对面没有说话,搞得我莫名其妙,本来心里就窝着火,骂了已经便是准备挂掉电话,但是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对面忽然开口道:“先不要挂。”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有那么一丝熟悉,我没有挂瞪着她开口,对方又犹豫了好几秒才说:“大飞,是我,程数。” “你啊,怎么跟我说话还吞吞吐吐的?”我内心暗自欢喜,稳了稳心神说:“从你走了就没有再联系过,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程数说:“我挺好的,你也挺好的吧?那个,我们最近有个探险活动,人手欠缺,你那边有没有时间?” “这……” 我略作犹豫,程数好像生怕我为难似的,立即就说没有时间就算了,那种失落是我隔着电话都能够感受到的,去的话有点触及自己的底线,不去的话又好像觉得对不起她,毕竟做手术康复那段时间,她没少照顾我,便连忙说:“不要急嘛,你说说看是个什么级别的?大概在哪一代?” 程数说:“极有可能是个诸侯王爷墓,不过也有概略是皇陵,是tlf那边的。” 我听就感觉像是四叔他们说的那个,不过这次看来并不是“大家一起来”,而是自发性的,华子也不见踪影,估计也是奔着这个去了,自己搞不好还能半路拦截他,便是立即同意道:“好,我参加。” “你是真的去吗?”程数仿佛非常的意外,惊讶地问。 我笑了笑说:“别人让我去,那我肯定是不去的,但你不一样,谁让我欠你一份情呢,我当然要还了啊!” “好,我等你。” 程数说完便挂了电话,我手机还没有合上,便受到了一条信息,发来的是一个定位,一看地址是西安浐灞区的某个办公大厦。 我苦笑了一声摇着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笑,开车回了铺子便开始收拾,一想到明天就能看到程数,内心还是非常澎湃的,当下就剪了个头发,买了一身新衣服。 xa市。 我是第一次到这座城市,对于它的了解仅限于秦皇陵兵马俑,下飞机的时候已经马上中午了,结果也没有个接机的,搞得我内心还是非常悲凉的,立即就打了车,直奔程数给我发的那个位置。 到了那个办公大厦便发现那是个二十多层的高楼,虽说比起bj那边的高楼大厦稍显逊色,但比沧州的还是好很多的,看了看手机里边的详细楼层弟子,我便是坐着电梯一楼上了楼。 进去就感觉走的地方部队,整个办公室里边都是打扮的时尚的职业女白领,而且年龄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出头,偶尔有那几个男人混在其中,有点万花丛中一点绿的,因为时间的关系,有的在桌子上睡觉,也有人轻声身聊天的。 见我拉着皮箱背着背包,便是有个很漂亮也很有气质的女人站起来,很是客气地说道:“您好,请您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我说:“我来找程数的,她在吗?”自己是试探性询问的,到现在还是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程数那个墓中伸手了得的女人,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甚至我都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办公的。 那个美女便是摇头,告诉我在她们这里没有这个人,我心说肯定就是搞错了,便是说了一句“对不起,打扰了”,便准备下楼去,但是在等电梯的时候看了看地址,确定就是这里,便是不明所以地准备给程数打电话。 但是,还没有拨打出去的时候,电梯到了,便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从电梯中走了出来,她的皮肤非常的好,我立即就把手机装了,笑着说:“程数,你真的在这里办公啊?” 程数看到我便是笑了笑,把手里的羊肉汤和饼子在面前摇了摇说:“我不在这里办公,要在什么地方啊?这是帮你买的羊头泡馍,到我办公室去吃吧!” 看到去而复返的我,那个接待的美女有些迟疑,对程数试探性地问道:“姐,这位先生您认识啊?” “我朋友,很好的那种。”说完,程数便是一副霸道女总裁的派头,朝着办公室走去,我则是跟在她的身后,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打扮的不错了,但是和这里的人一比,我感觉自己有些山炮进城的味道。 第230章 人生不意 程数随意地推开门,她的办公室里边充满了现代化的办公气息,让我非常的不适应,自己在沧州那边的铺子都是那种古色古香的,而且我也没有上过班,不太适应这样的办公大厦,但是没有吃飞机餐,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便是直接坐在里边的沙发上开始吃起了东西。 我说:“程数,这是你的公司?可是我说你的名字,你的员工好像不知道啊?” 程数笑道:“程数这个名字是我在行业内的一个称呼,我在这里不叫程数。” “那你叫什么?”我很是奇怪,觉得有人有两个名字比较新鲜,如果是个绰号我还能理解,但这个完全就是不懂了。 程数笑道:“叫什么不重要,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吧!” 人家不肯说,我也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便是哦了一声,简单的把她带来的午餐吃光,又喝了一杯茶才打着饱嗝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程数说:“最快明天,最晚后天。” 我苦笑道:“意思这还不能确定啊?” 程数耸了耸肩说:“可能会有耽搁,所以不能肯定。” 其实,我完全不知道跟她聊什么,而且两个人这样的气氛让我感觉很尴尬,其实我在路上的时候想了很多想要跟她说的,但是真的一见面就说不出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其他什么的,沉吟片刻问她:“以前跟你的伙计哪里去了?” 程数说:“去买装备了。” 我提醒她记得买对讲机,上一次就吃了没有对讲机的亏,非常的不方便,她点着头表示已经安排下去了,这就搞得我不知道继续跟她往下聊什么,其实有一句很想念她的话,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来,仿佛说出来就没办法继续往下处了。 又干坐了一会儿,程数便带着我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个大床房,她把我安排好了之后,便让我自己可要待在房间里,也可以出去转转,她说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能陪我了表示抱歉。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里边,特别的无聊,就想着她说的,应该出去转转,毕竟是第一次到西安,下一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毕竟西安可是出了名的墓葬多,古董也多,说不定以自己的眼力劲到地摊还能捡个漏什么的。 走在热闹却陌生的街道上,我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我非常清楚自己不属于这里,这就跟我刚到沧州是一个道理,不过沿途的景色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西安的网红美女特别多,我站在一个公交站牌下看地图,发现自己距离想要去的秦皇陵非常的远,便是直接打灭了这个想法,而二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古玩市场倒是很近,便打了车过去。 到了那个古玩市场后,我刚往里边走了没有几十步,便看到一群人围着一起,其中有个口音极度熟悉的人叫喊道:“你他娘会不会做生意啊?一个这么点的鼻烟壶就要老子的几千块,你是不是想赚钱想疯了?那你直接抢就行了。” “华子,你娘……”我暗骂一句,便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便看到华子两嘴叉白沫正在跟人家骂骂咧咧的,我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其他人纷纷后退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以为我是地毯老板的手下,而华子也爬起来准备动手。 等到看到竟然是我的时候,华子立即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一看到满脸的怒气,他便是尴尬地挠着头笑道:“大飞,这么巧啊?居然在西安都能碰到你,你说我们哥俩是不是心有灵犀啊?”说完,他转头看着其他人,开始打眼色。 “你给老子滚过来。”我看到了郝惊鸿和元风几个人,便提着华子的领子往边上走,其他几个人互相笑着,而华子一个劲地抱怨着,当然是开玩笑的那种。 我把他拉到一边就问他:“你他娘怎么答应老子的?怎么今天老子就在西安的街头见到你?是不是老子说话不好使了?还是不是兄弟了?” 华子甩开我的手说:“大飞,你不能这样说话啊,我才刚刚入行,你有四叔我没有,我还想多捞点啊!”说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就剩下嘀咕了,但还是能够听清楚他在说和我之间的区别。 我盯着他问:“别废话,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又输了?输了多少?” 华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还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说:“没控制住,多少输了一点儿,我下次绝对不玩了。对了,你跑过来干什么?你不会是来找程数的吧?我之前见到她了,这里可是她的大本营。” “跟,跟她没关系!” 我说这个的时候,自己都感觉非常的不自信,而华子立即就抓住了这个,开始反客为主地数落起了我,本来自己是占理的,但是被他胡搅蛮缠之后,便是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具体亏在哪里也说不出,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 晚上我们一起吃的晚饭,程数并没有到场,喝了不少酒,等到回酒店才知道,我所在的酒店也是华子他们在的,那肯定不是巧合了,应该就是程数安排的,而像我们这种会去的地方其实差不多,所以碰到了也属于正常。 我在发呆,其他人在打牌,元风拍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他出去,我便是起身跟了过去,两个人到了酒店的大堂里边,挨着坐下。 元风说:“小老板,您这突然过来了,我都没想到,但既然来了那我就给您透个底,这次小璟哥也会一起同行,只是因为他最近和四爷的关系弄的那么僵,所以没办法现在跟您见面,让我先跟您打声招呼。” 听到这个,我就非常的奇怪,但是被人信任的感觉又特别的好,便问他:“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对,也是他为什么?难道不怕我打电话跟我四叔说?” 元风贴了过来,说:“我知道,现在天星盘在您的手里,而您一直没把它交给四爷,那说明您有自己的想法,其他的我也就不乱猜了!” 我被莫名其妙地说到了这个,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便是叹了口气问:“说吧,这次下斗的人都是谁?” 第231章 前进的路 元风没有瞒着我,他告诉我,上次的人应该都能见到,不过这次我们必须要相当小心,毕竟《鲁班书》的消息已经在行业内人尽皆知了,估计连国外的探险组织都听说了,而我们之前有过一次合作,大家也比较了解对方,还是继续合作,规矩还是照旧。 我听完这个,便感觉不太舒服,便问他知不知道是谁让程数给我打的电话。 这个元风倒是犹豫了一下,但是在我的直视下,他最终还是告诉我,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我四叔。 我心里一阵郁闷,没想到他连我和程数那点关系都知道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啊,想让我来总能有办法,不佩服不行啊!” 元风说:“有些话,我相信小璟哥肯定已经跟你通过气了,你是时候看明白一些事情了。”说完,他站了起来,一只手在我肩膀轻轻拍了怕,搞得非常的莫名其妙,有些不着调他是什么意思,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人影了。 我正起身也准备回房间的时候,便看程数竟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连忙朝着她走了过去,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程数说是她刚刚忙完,过来是给我捎句话,电话里边不方便说的那种,她让我要当心元风,会说这是我师父给我递的话,他认为元风和吴璟暗通款曲,并让我遇到事情尤其是棘手的那种,要多跟我九师兄郝惊鸿商量。 我没想到刘天福还惦记着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但是从内心来讲,我肯定不可能相信吴璟他们,毕竟相比较他们,我还是跟相信四叔,便是说了一句知道了,问她要不要到我房间里边喝杯茶,程数摇头拒绝了。 其实,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多,便是让她一定要跟着上去,自己是有东西让她看,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 程数继续摇头道:“你的心意我了解,但你也不能让我为难,这一次是我的过错,把你给牵扯进来,事后我一定会让你绝对满意的……” 我不等她把话说完,已经明白她是误会了,便是拉起她的手,她还有挣脱的意思,便是立即告诉她:“天星盘在我的手中,你不想看看吗?” “真的假的?那东西传闻不是被吴璟盗走了吗?”程数怔了怔,便是跟上了我的脚步,走进电梯里边靠在一侧,提醒我说:“大飞,你可从来不骗人的,不要学那些不三不四的骗女孩儿的招式。” 我苦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啊?” 程数耸了耸肩,并没有搭理我,其实我就是真的在骗她,也就是个开玩笑的那种,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而且要说骗也是她先骗的我,要是事先告诉我还是四叔提过的那个墓,我可能真的不回来的。 到了房间,我把天星盘拿出来给她看,问程数能不能看懂上面想要表达的东西,她看了一会儿就说上面的符号是“龙纹字”,属于咱们人祖伏羲所创作的,而四叔之前说过真正的《鲁班书》里边也是用这种文字记录的,成就千古神秘莫测的奇书。 我问她:“既然你认识这是什么字,那上面有没有记载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程数很是无奈地叹息道:“只知道是什么字,但不理解上面的意思,不过怎么都感觉像是咒语,或者天意指令什么的,这个需要仔细研究研究。”说着,她就拿出了手机,拍了照才问我能不能拍。 这让我很是无语,她已经拍了,自己就跟她开玩笑说:“你要愿意的话,我人都是你的,更不要说一个天星盘了。” 程数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就在一旁陪笑,她没有继续看我,而是又多拍了几张照片,便是跟我说她要回去了,想着尽快解开其中的谜底,到时候说不定对我们此行会有所帮助。 我让她等一下,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你还记得之前从那个东胡王国的墓葬中带回来的那个盒子吗?” 她点头说当然记得,我便继续说:“在那盒子当中有一卷帛书,我让铺子里边工作多年的鉴定师给看过,他也不认识上面记载着什么,说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你既然连这个都能看懂一些,那帮我连帛书也看看。” 程数问:“东西你带过来了?” 我点头便是开始翻背包,找到便是拿给程数去看,她看过之后皱着眉头说:“这上面应该是秘传的语咒,相当于古代的文字密码一类的。” 我有些听不明白其中你的意思,她就继续解释,还举了个例子说,如果天星盘是锁,那帛书的内容就是钥匙,而且两者属于同一种文字,甚至极有可能要破解天星盘的秘密,就要先研究出这帛书上的内容。 “这两者真的有关系?这么巧啊?”我很是诧异地看着她。 程数说:“我只是说文字相同,所以才举了这么个例子,至于究竟有没有关联还说不好,只能继续研究看看了。” 我叹了口气道:“西域古时多国,名义上就有像精绝、楼兰和夜郎等三十六国,实际上没有记录在策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藏的秘辛更是多不胜数、不胜枚举,而继承华夏人祖伏羲这种文字也有可能被那边的人学了过去。” 程数说:“你说起这个,倒是让我想起几年前有考古地在tlf那边发现了一个岩洞,里边全都是彩色岩画,好像上面还有什么穿宇航服的宇航员,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我也看过图片,我觉得这个世界的历史有可能存在一定的文明断层期。” 我说:“真的假的?我们能不能也过去观光一趟?” 程数点头说:“这个没问题,tlf作为古丝绸之路的西域重镇,早在新石器时代,六七千年前就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史记》记载生活在那一带土着居民是姑师人,他们在tlf盆地上建立了姑师(后称车师)国、狐胡国、小金附国、车师后城长国、车师都尉国。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联合西域各国,以断匈奴的“右臂”。“姑师”之地是开辟西域的重要通道,战略地位极为重要。由此,西汉王朝与匈奴对“姑师”展开了长期的反复争夺,文化和文明也是相当灿烂的,确实值得一游。” 我不由地给她竖起大拇指,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做盗墓的,竟然如此了解西域历史,看来她也是在这方面下了很大功夫的,自己便是接过她的话说:“其中的神山昆仑,西起帕米尔高原,也横穿了tlf,而昆仑自古就被人称作‘龙脉之祖’,我初步估计我们此行应该和这座神山有关。” 说到这个的时候,我便想到吴璟之前的高山反应,此去怕是高原反应是逃不掉的,即便事后适应了,但面对这样的新情况,他为什么还敢跟着去?不过,想到有九师兄郝惊鸿之,内心倒是放心了许多。 第232章 西闯昆仑 一夜无话,第二天又是犯闲的一天,无非就是吃喝拉撒那点事儿,一切就等着准备妥当出发,本来不再详述,但是就在这天的晚上,也是我们准备出发的前一夜,出了件不得不提的事情。 这事儿还要从程数的手下斩龙购买出发前的装备说起,他是本地人,比我们这些外来户更加熟悉,而且一般采购这方面都是他负责的,也没有出过岔子,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搞得,差点就被抓起来,虽然是有惊无险,但结果就是我们被人家便衣给盯上了。 原本我们打算是明天一早出发,商量之后便决定凌晨两点多出发,于是乎到了时间我们就匆忙前往火车站,而且原定的目的地tlf市,也改成到了als,至于怎么过的安检是程数负责的,好在终于把东西都带上了火车。 一路上,我们都相当的小心,对于车里来回走动的可疑人格外的注意,而我们这些人都是分散睡的软卧,把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放的很近,面对有检查的时候,我们也是小心应对,我是不知道出了多少的冷汗,一整个晚上被前后查了三次,我差点奔溃了。 坐着火车经历了一天半,终于到了als火车站,下车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快瘫了,但也没在当地多停了,包了车就赶往了tlf,那又是将近一天的路程,其中的舟车劳累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其实,任何一行做起来都不容易,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打擦边球的,要背着那么重的装备东奔西走,到的地方几乎都是无人区的险地,一旦进入墓葬中更是要应对墓中古人留下的机关陷阱之类,现在更是要东藏西躲,着实是难上加难。 等到我们到了七泉湖城的,每个人都是筋疲力尽,想要立即着手去寻找古墓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这个地方和全国其他的城镇差不多,但由于地理因素的影响,这里冬夏温差很大,阳光充足,降水量偏少。 我们一行人在这里休整的两天才算缓过劲来,值得一提的是,此行一共有六人,除了我和华子之外,还有程数、郝惊鸿、元风和斩龙,大家之前就熟悉,唯独斩龙是第一次合作,但一路上也进行了交流,感觉他人还算是靠谱的那种。 休息的时候,我又问过关于天星盘和帛书的事情,程数已经请了高人将天星盘的秘密给解开了,说上面记载的应该是打开某种大型机关的方式方法,而且极有可能是用来开陵门的,其上可能还有其他的,但短时间内不能全部参透,那位高人也不敢妄下结论。 至于说那卷帛书,程数表示没有破解开,包括那位高人也是束手无策,我内心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准备,看来还是要再问问四叔和刘天福他们,尤其是后者,毕竟他对东胡王国那个墓葬群比一般人更加了解。 我第一时间就拍了照给刘天福发了过去,并且直接向他明说了那卷帛书的出处,刘天福表示会立即着手研究,有了消息就立即跟我说,我也只能耐心等待。 根据程数的说词,此次参与的人众多,但和上次那些熟悉的人并不走一起,如果能碰上就互相照应一下,要是没这个运气,那就各干各的,其实吴璟就是在另外一直队伍里边,我想到可能有王文倩和梨儿姐她们。 没办法,我们这边已经没有吴璟的容身之所,而洪秀香和我四叔他们这一帮人又不是特别对付,她把吴璟吸收过去收为己用也是正常,毕竟像吴璟那样经验老道的高手,没有任何一支势力会觉得他多余。 tlf跟我想象中的不同,不是遍地都是葡萄和哈密瓜,当我们出发接近昆仑山的余脉的时候,那种绵延的大型山脉体系,让我再度对山有了新的理解,肉眼就能够看到上面生长着西伯利亚冷杉,草木修长而尖锐,虽说已经春暖,但这里还没有生长出绿芽,干枯的尖刺随时都可以穿透衣服扎进肉里,刚开始还龇牙咧嘴,但后来我们就麻木地适应了。 毫无疑问,程数就是我们这几个人的领队,如果说有副队的话,那就是郝惊鸿和元风,像这种地形他们比我们了解的更多,而且我不否认这里是个旅游的好地方,但绝对不是在这个季节。 我们的第一站并非直接寻找墓葬可能存在的地方,毕竟没有太多的头绪也找不到,所以就想要先看看那个岩洞里边的壁画,想要长见识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提供墓葬的线索。 此次,我们踏上的可是有着“万祖之山”的昆仑,这座我国第一神山,据查阅资料它的全长有两千五百公里,平均海拔有五六千米,宽在两百公里左右,西窄东宽,总面积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我国一个大省的面积。 而和这座山有关的,那都是像女娲、伏羲等上古神话中的人物,在这里只要能找到墓葬,那不用说了,都是神墓级别的,所以遇到什么事情什么的可能性都有,我都已经做好了面对所有未知和离奇的事件,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还是感觉自己的想象力太过于狭隘和渺小了。 一路上,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小动物的,那基本都被我们打了果腹,而一路上随处可见人类活动的迹象,不用说肯定是那些登山爱好者和考古队留下。 等到我们终于走到了那个传说已久的巨大岩洞的洞口,便发现四周没多少草木,走进去便是打开了手电,握着枪和匕首,看着有潺潺水流是从洞里流出来的,四周也有人类活动的迹象,而且好像还不少,否则也不会看到那么多食品的外包装和空的矿泉水瓶。 我们作为那么多来这里一览风采的其中一批人,倒也不显得突兀,往里边走着走着就听到有奇怪的水声响起,而且听起来特别的特别,是从洞的深处传出来的,一行人便是警惕地停下。 第233章 探洞寻秘 可是,当我们仔细去听,却好像是我们听错了出现了幻听似的,一切都是想象出来的,等到一分多钟都是如此,几个人就面面相觑,搞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毕竟一个人听错了属于正常,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耳鸣了。 我们面面相觑之后,确定没有异常,便是继续前行,说来也是本来也没必要那么小心,这地方这么多人类活动的痕迹,基本不太可能有什么危险,还不是我们这些人的“职业病”导致的。 刚走了没有几米,那奇怪的声音居然又响了,那种声音是无法形容的,不是寻常听过的,我唯一能形容它的其中一个特点便是“妙”,那妙音就像是温柔的人儿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虽不知道其想要表达什么,但非常的美妙,大有“此音只有天阙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意境。 见我又停下,华子就忍不住推了我一把说:“大飞,你有病吧?怎么走着走着又停了,我们就是来找点线索,这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别搞得跟地雷战似的。” 我摇着头说:“非常的不对劲,我还是可以听到那个声音,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 程数在一旁说那可能是水滴击岩石造成的,像这种形成按照亿年为单位的天然洞里边必然会碳酸钙沉淀物,水滴滴答在那上面就会产生非常特别的声音,想必是刚刚听过之后,我的大脑皮层已经记忆下来了,换成普通的水滴声也一样的敏锐。 斩龙更是一马当先,让我不要担心,有他在呢,他会接下来带头,有什么就让我及时后退,他来给挡着。 我苦笑道:“可能是神经过敏了吧,我还真的担心这种地方里边出现什么东西,说实话我是接触了这一行,但是我对古老的外界已经灭绝的生物还是畏之如虎的。” 其他人便是笑了,他们虽然没有直接说我胆子小,但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而我却依旧秉持着自己的想法,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总觉得可能会发生些什么,好像那样才算是正常。 我们踩着满是大小不一碎石的蜿蜒小道前进,总共走了有将近五十米,深度已经相当深邃了,往后看洞口的光亮已经有些闪烁了,而此时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岩石画,便附着于两旁的岩壁上。 我仔细用手电照着,首先看到了一个很大型的狩猎场面,那是很大一群人在追着一个奇怪的生物奔跑,应该就是在猎杀这个东西,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生物,不但是现代不存在,就是可能连记载都没有,当然也不排除自己才疏学浅,并没有看过关于它的记录。 如果岩石画上面的人都是正常普通人的个头,那这个它却是人的四倍之多,就像是一头半大的小象似的,它有着和兔子似的高竖的双耳,整体来看偏向是一种巨型狐狸,但是身形却像是袋鼠似的,而上面的人都穿着简陋的裘皮,可是发型却异常的工整,好像有专业的理发师给他们事先打理过。 只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已然在细节上有些不太清楚,只能看出个大概,当我继续靠近去观察的时候发现,往下那个它已经被那些先民用矛枪扎成了刺猬,先民因为狩猎成功后,正围着那个它载歌载舞地庆祝着。 我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场景里边的主人公,和以往不同,主人公从身形来判断应该是一个女性,她也穿着裘皮制品的衣物,但是相比其他人她穿的更多一些,应该是这些先民的女首领之类的人物。 “我认为这应该是这个部落的女王了。”程数指着那个特别的女性画像说:“你们觉得她应该是谁呢?又会不会上古的人物呢?” 其实,在我们这几个人中,他们都属于行动派,在盗墓挖坟方面都是高手,但是真正说到历史和一些古玩古董,我还是比他强上不少的,用手去抚摸着那画像,觉得应该不是上古的,就《山海经》中记载的,上古时期不论男女都是半兽人的模样,当然我也能理解,毕竟当时人类还没有彻底进化过来,将一些没用的东西进化掉。 举个例子来说,痔疮这种疾病,在所有动物身上都是极少见的,但在人类身上却是很长有的,这属于人类进化后直立行走付出的代价,凡事都是有一利就有一弊的。 言归正传,就拿传世神、始母神女娲来说,诸多记载中她都是人首蛇身的,有人就说这是进化不全面,也有人推测这是故意夸张,大概就像是一些神秘宗教里边的神一样,那都和正常人不同的,也包括西方魔鬼,不是长着角就是长着蝙蝠那种翅膀的,其目的大概就是为了让普通人畏惧和敬仰。 说到真正的女性帝王,众所周知中国只有唐代武则天一位,但是说道上古时期的话,那时候是母系族社会,女人充当一个大家庭乃至一个部落的女王是常见的事情,毕竟女人能够繁衍后代,而且从古至今女性的平均年龄都是要高于男性的。 我也不说太远的,就是我父亲那一辈,家里就有七个孩子,再往爷爷辈来说,从族谱来看那是有十几个孩子的,当时的生产力更是以人力为主,所以在古老的时代,能够生产生产力的女性自然要被尊为王的。 华子拨开我的手,他打量着那个女王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东西身上的皮毛和这个女王身上穿的很像啊,或许说就是同一种的,猎杀这种东西就是有吃有穿了啊!” 没有人搭理他,我们其他人都被这里目不暇接的岩石画给深深吸引着,并已经开始从中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我发现浙西岩石画中,很多都是在记录这个女王的,比如她夜观天象,还有她带头进行祭祀求风调雨顺的好场景,但是最让我震惊的确实,在后面的一幅巨型的岩石画中,是在秒杀天降神火,撞击地面的恐怖场景,到场都是燃烧不灭的神火,看的让我是惊叹不已,并且感觉我们想要找的线索,就应该在这幅岩石画的内容中…… 第234章 黑鳞蝮蛇 岩石画中,那些天降神火的景象,这让我想到一个既然神话传说,也是坊间传闻,说是古代华夏细分九州,九州地大物博,地势平坦,滋养万物,某日西北之地上空出现巨大火陨,落地之后,毁灭西北,从此西北便高出其他地域诸多,也就是现在说的海拔。 想着这些,我们已经继续往下探,同时我也再度听到那神秘莫测的妙音,仿佛一直萦绕在我的耳畔,这搞得我完全没有心思全神贯注再去注意两层岩石画,以至于偶尔看上几眼,便是断断续续、杂乱无章,不免搞得自己满头雾水。 等到走到了那些岩石画消失的尽头,方才觉得此洞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深邃,但往里边还有继续延伸往下,那种声音就变得更加清晰,以致于华子他们也都听到了,一时间所有人开始精神紧张,不断地他人对视,不知道究竟是因何而生。 我感觉喉咙很干很紧,仿佛再不说话就会窒息,便开口道:“到此为止吧,里边已经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搞不好有什么未知的猫腻,那声音绝对不正常,我们原路返回。” 我的话没有人反驳,我们立即转身往后走,但是刚走了没几步,便有一道黑影从远处而来,由于距离我们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只能看清楚一个影子,而那影子特别的不正常,是直立着走的,但从身影来看绝对不是个人。 “小心,随时准备动手。”元风提醒了一句,我们纷纷就拿出了防身的家伙事,那影子仿佛畏惧了一般,竟是突然停了下来,笔直地站着哪里盯着我们,就在手电光刚好照不到的位置。 我为了看清楚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便是大胆往前走了数步,此时忽然那影子拔高而起,从那高度来看怕是有两米有余,像是个病恹恹的篮球运动员,而等到我完全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后,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地连连后退,险些被地上杂乱无章的乱石给绊了个大跟头。 当其他人也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也跟着倒吸了口凉气,那竟是一条小腿粗的黑鳞大蛇,通体被甲鳞般的鳞片包裹,宛如一条小黑龙一般,尤其是那双充满怨毒的黄色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人类。 程数轻声道:“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古蝮蛇,已经灭绝快一百多年了,怎么这地方还有它的踪迹啊?” 华子直接把子弹顶上了枪膛,嘴里嘟囔道:“我和大飞就跟这种蛇犯冲,这么高的地域都能碰到,大飞你说这可不可能是你妨的我啊?”说着,他看向了我。 元风压着声音说:“我当初当兵的时候,在深山老林里边见过差不多模样的蛇,不过那条蛇并没有鳞片,也没有这么粗这么长,我有个战友不小心被咬了,但没有几秒钟还是牺牲了。” 程数说:“我们这么多人,它肯定也害怕,这蛇不会轻易发动攻击,我们不动它也不会动,而且我看这长虫不会和我们僵持多久,等一下它就会离开的。” 华子啧啧着嘴道:“老看它是准备出去找食儿去,看到我们这么多人,那在它的世界里边应该就是两脚羊,搞不好还是想要拖我们一个回它的巢。”说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瞄了起来,而那古蝮蛇竟然好像感受到了威胁,有意识地把脑袋往一边挪了挪。 我们看着这条黑鳞大蝮蛇,它忽然这么一动,把我们反倒是将了一军,一时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诡异的人性化行为,让我背脊发凉四肢发抖,华子就皱着眉头不信这个邪,再度去瞄准。 观察了片刻,我们都暗暗松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那黑鳞大蝮蛇没有再动,看来方才只是巧合,一瞬间我们高悬的心也放回了肚子,但是还没有彻底放到底,那蛇竟然又一晃动躲开了弹道。 这一下我们彻底炸毛了,华子也用裤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把裤子都插湿掉,他吞咽着口水说:“我他娘这究竟是蛇还是人啊?难不成这是个蛇精?” 我皱着眉头说:“蛇成精只是传闻,而且建国以后是不许再成精的,但倒是听说坊间有蛇魅之说。” 其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大概意思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但是很多人不了解这话的内涵,其实是因为新中国成立之前,那时还相当于封建迷信,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说辞。 一听到蛇魅二字,其他人更是紧张,六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十分的响亮,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之下,格外的醒耳,而是接着又是那妙音连续不断响起,听着就在我们的身后,而且距离相当的近。 当我回头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虽说这洞中杂乱,但是如果有什么还是可以发现的,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反而让我更加的紧张,同时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响彻,就感觉有人是在故意吓唬我们。 然而,那黑鳞大蝮蛇更加的挺直,已然有了攻击的姿态,而诡异的声音就在我的身后继续响彻,距离更加靠近了,甚至让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到了我的身上,很快就感受到了重量。 我愣了片刻,吓得叫了一声妈呀,一甩身上的东西就慌不择路地乱跑,身后的东西好像真的被甩掉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内心已经奔溃了。 与此同时,那黑鳞大蝮蛇宛如飞射的长矛一般朝着我们而来,速度极其的快,而华子已经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黑鳞大蝮蛇却继续奔袭,显然没有打中,所有人纷纷避险,等到我们回过神的时候,那蛇又不知去向。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反应极限,等到回过神之后,剧烈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犹如打雷,又好像是过眼云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们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现在什么都不说才是最符合这里的气氛,但心头却像是压着一块无形的沉甸甸大石头。 第235章 蝮蛇之毒 按照程数对蛇这种冷血动物的了解,她认为这条黑鳞大蝮蛇是在追寻猎物,而我们恰巧挡住了它的路,但它仿佛又有不得不追的理由,结果是我们坏了它的好事,从而才触怒了它攻击我们。 华子则是在一旁抱怨着,说是我瞎叫唤,又不是被蛇咬到了,等到被咬到了再叫唤也不晚,我都不想搭理他,说的都是什么屁话,被这种蛇咬了还能叫唤吗? 我回忆着说:“就在刚才,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到了我的身上,以为还有其他的蛇,所以就吓得叫了起来,老子也不想表现的那么没种好吧?” 元风则是催促着让我们抓紧出去,说不定那条黑鳞大蝮蛇去而复返,到时候不免是一场恶战,万一谁中招了,那可是有性命之危的。 轰隆! 忽然,外面响起了闷雷的声音,我记得进来的时候天高云淡,而且这种地方和这个季节也不太可能有雷云,怎么就响雷了呢? 然而,斩龙的声音却有些颤抖道:“我们可能走不了了,该跑了。”说完,他直接就朝着洞的更深处狂奔,我心说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来时的路上有什么? 等到我用手电往来路一照,便是看到在那些乱石当中,竟然有着不知道几十条黑蝮蛇而来,它们的身上没有黑鳞,但也有一层薄薄的角质,一看也是剧毒之物。 我顿时暗叫一声糟糕,怎么就把最简单的常识给忘了,蛇类一般都是生活在有水源的地方,而且按理说这个季节蛇应该是冬眠刚醒,不应该如此的灵活,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竟然刚刚一到野外就遇到如此凶险之境。 我们一行人也准备跑,忽然听到那诡异的声音再度响起,但这一次有不同,那竟然像是个嗓音尖细的女人在嘶叫,还不等我回过神,华子便是拉着我的手,直接往里边跑,嘴里还叫骂道:“你他娘不跑等什么呢?等喂蛇啊?” 我只能被拖着往前跑,很奇怪道:“这跑也应该往外跑,说不定那些蛇只是过路或者回巢,它们也没打算攻击我们啊,现在我们跑进它们的地盘,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吧!” 华子就气急败坏地骂道:“大飞,你要是脑子里边长了瘤子,咱就去协和医院看看,这些可是冷血的长虫,你看它们停都不停直奔我们来的,它们明显把我们当口粮了,不跑就等着被毒死被吃了吧!” 我也没精力跟他继续废话,甩开膀子继续狂奔,蝮蛇还有一个诨号叫“七寸子”,其速度几乎可以达到贴地而飞,即便是这种满是碎石的地势,它们的速度也极其的惊人,即便没有往后看,就光听声音也能感受到那些长虫的速度特别快。 我和华子可是有过被群蛇追赶的经历,但那次是在树林当中,天大地大任由乱跑,而此时就空间方面就对我们非常的不利,我们现在别说是两条腿,就是再多长两条腿也跑不过这些无腿的软脊椎冷血动物。 “那里可以暂避。” 元风跑在最前,他用独臂指了指这洞中的半壁处,我才意识到这个洞竟然在这个深度变宽了不少,而洞壁之上有着一段断层,是岩石脱落造成的残垣断壁,看上去很好上去,而且也来不及多想,便不顾一切往前爬去。 此时,每个人都手忙脚乱,慌乱之中我滑了好几次,可能是因为岩石缝隙的潺潺泉水造成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还有黑绿的苔藓,是这玩意儿在作怪。 最后一下我几乎就要滑下去,却被一只手猛然拉住,把我整个人提了上去,那手的手感和华子的完全不同,等我稳住了身子才发现是程数帮了我,往下看去那些黑蝮蛇自立而起,张开嘴巴露出毒牙,异常的狰狞。 华子在我身后,没有我那么幸运,而且慌乱之中略显笨手笨脚,直接就滚了下去,立即就有两条蛇被他给压在了身子之下,华子的反应倒也很快,立即就爬了起来,但有一条已经盘到了他的小腿处,再度露出毒牙。 看到这一幕华子吓得乱叫,疯狂地甩着自己的腿,而那蛇也受到了惊吓,直接就对着他的腿咬了下去,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几乎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华子的惨叫声便是响起,不过他很快就把那条蛇抓着丢了出去,随着啪地拍在了岩壁上,那蛇落地之后便顺着石缝钻了进去就此消失。 郝惊鸿手握短刀,冲到了华子的身边,把剩下的几条蛇全部斩断,扫了一圈没有其他蛇对他们再有攻击的意思,便是拉着一瘸一拐的华子往上而来。 “是不是咬住了?”我紧张地盯着华子的脸色问他。 程数则是直接把华子的裤脚拉裂,也不理会华子的叫声,并告知他要想活命就闭上嘴,接着就用绳子拴在了华子的腿弯往下一点,扎住了他的大动脉,然后割开皮肉个华子往出放毒血。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此时华子的小腿肚子上已经出现了青色,两个伤口血眼处更是猩红骇人,等到血放的差不多的时候,郝惊鸿打开了一颗子弹,将稍许的火药倒了上去,对着伤口进行灼伤,用来破坏毒素最多的毒液入口处。 华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洞内,还有回音在徘徊,等到处理完伤口之后,程数拿出血清给他再度注射,以保性命。 做完这些之后,华子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发青,几次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但结果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一张一合地像是头鲶鱼似的,虽然已经及时处理了,但这黑蝮蛇太毒了,以至于他的舌头和嘴唇都麻了。 此时,洞中的深处和我们来的方向,全都传来窸窸窣窣的窜行声,我一听就知道情况更加糟糕了,看来这个洞中的蛇要比看到的,乃至想象的更多,而我们六个人则是挤在残恒之上,微微颤颤,心中畏惧,面露惊骇。 第236章 万物相克 此时,下面聚集的黑蝮蛇密密麻麻,感觉就像是赶集似的,它们显然已经盯上了我们这六块大肥肉,仿佛不把我们毒死吞掉,它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我仔细观察我们所处的位置,此处是整个洞穴内岩层断裂的最大一处,暂时可以躲避下面影影绰绰的黑蝮蛇,那情形足以让我们心惊胆寒,其中不少在互相盘绕,有些想要攀爬而上,但显然它们并不擅长攀爬,不断滑落回地面。 我去看华子的情况,他此时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自己也没学过医术,只能略懂一些的程数,让她判断一下华子的情况。 按照程数的话来说,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华子自己的造化,说白了就是听天由命。 听到这话,我不由地鼻子发酸,心里乱七八糟的,不断伸长脖子往下探望,生怕有那一条的漏网之蛇攀爬到上面,偷偷地毒我们一下,就华子现在的状态已经很明显了,这玩意儿极有可能要命。 “那是什么?” 忽然,斩龙大叫一声,我们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此时他也用手电正照着,在那处也有一小段的断垣,如果人上去只能靠墙一步步的挪,而在那上面有一个半人高的洞穴,此时真有一张诡异的怪脸从里边往出探,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 我看到吓了一跳差点分神掉下去,幸好郝惊鸿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及时拉了我一把,而那张怪脸上的眼睛毫无感情盯着我们,尤其是一只红色的酒槽鼻,偶尔动一下,显然那是个活物。 “这他娘是什么鬼东西?”元风骂了一声,手里的枪已经瞄准了那张怪脸,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是扣动了扳机,清脆响亮的枪声在空荡荡的山洞中回荡着,子弹没有打中,而是打在了石壁上溅起了刺眼的火花。 那张怪脸闪动了一下,又探了出来,用那麻木的眼神盯着我们,即便什么都没有做,但已经看得我们浑身打寒颤,而元风却不信这个邪,连续扣动手枪扳机,几次三番才看得清楚,并不是他的枪法不信,而是那怪脸闪躲的极快,竟然是能躲开子弹。 程数便是拿出一个黑驴蹄子,她俨然是把那东西当成粽子了,那怪脸还真的缩了回去,我心想还真是个粽子啊,但是没过几秒钟又探了出来,但是这一次不仅仅是一张怪脸,而是密密麻麻好几张,仔细一数有五张,其中一张大,另外四张小,那半人高的洞竟是显得拥挤不堪。 “大家不要慌,这应该不是什么鬼怪,要不然不可能不畏惧黑驴蹄子。” 程数说着,便用手电仔细照着那五张怪脸,如此一来我们倒也是镇定了一些,因为看清楚那怪脸上面长满了毛,有点像是黄鼠狼,接着就缓缓地走出了洞来,看起来还真就像是长满倒刺的黄皮子。 我们互相看着彼此,而程数则是直接说:“我见过这东西,它是蛇獴。” “蛇獴?”我们都看向他。 程数点头道:“没错,就是蛇獴,跟鼬和獾差不多,但这蛇獴可是毒蛇的天敌,毒蛇是它们的口粮之一,因为自身对蛇毒是有抗性。” 她有手电照着下面那些黑蝮蛇说:“我看这些毒蛇起初不是来攻击我们的,很可能是被这蛇獴一家人驱赶出来的。” 元风微微皱眉道:“你的意思死手,那只大的想要把这些毒蛇驱赶出来给小的吃?” 程数思考片刻道:“我觉得不像,这情况可能是这一窝小蛇獴初长成,那大的母蛇獴正在对自己的孩子进行捕猎训练。” 而此时,那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来的方向是下面,接着我们就看到那一窝蛇獴从窝里钻了出来,嘴里发出那种怪声,这一下我彻底明白了,原来之前听到的声音是这些蛇獴发出的,它们可能是在用声音驱赶或者引诱这些黑蝮蛇。 其中的母蛇獴有家养大的大狗那么体型,它已经完全不理会我们这些“观战”的人类,而是眼中只有那些蝮蛇,想必接下来就是一场天然的生物之间的搏杀。 看到这一幕,我想起来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新闻,说是在南方某个动物园里边养着一种名叫食蟹獴的动物,如果长时间不喂它们活蛇的话,那些食蟹獴就会萎靡不振,而喂了活蛇之后立即就活蹦乱跳起来,这方面的研究专家给出了答案,蛇是獴的重要食物。 这洞里有水系孕育了不少的蛇,而这母蛇獴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在这里安了家,而我们也是有点倒霉,不巧碰到人家当妈正在训练自家孩子,将这些蝮蛇全都赶出来,倒霉就倒霉在我们就遇到了。 在我们的手电光下,只见一只更大的蛇獴另一边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它的个头要比母蛇獴要小一圈,但是皮毛的色泽非常的艳丽,以动物的天性来说,就像是孔雀那样,这应该是一只公的。 有这一公一母两只大蛇獴的护佑下,那些毒蛇一旦主动靠近它们的孩子,立即就被无情的咬断七寸秒杀,那速度简直快如闪电,也难怪它们可以轻松躲过子弹。 那五只小蛇獴显得很是笨拙,它们和其父母一般无视我们的存在,小模样相当的憨厚,看得我是有些呆傻,一时间竟心生一种想要抱只回家去养,小东西真的很可爱至极。 接下来,在两只成年的大蛇獴指导下,我们六个人瞠目结舌地欣赏了一场猎手与猎物之间的战斗,看的是连连喝彩,那种搏斗简直可以说是精妙绝伦。 根据程数的说法,这蛇獴和蛇是两种死对头的动物,很多时候只要遇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且有时候即便蛇獴吃饱了,看到毒蛇一样会咬死,但是今天见的这两头蛇獴的块头着实够大的,比寻常的要大上一倍之多,这也难怪那么多那么粗的黑蝮蛇被咬的乱窜乱跑,典型的一物降一物。 然而,胜利并非一直站在蛇獴那一边,那毕竟是奇毒无比黑蝮蛇,绝对是不好惹的。 第237章 开头真难 那些蛇獴不断地或咬或用利爪斩断蝮蛇,但只因数量太多,加上这地方空间所限,一时间各种伤亡,最终的结局就是那些黑蝮蛇几乎全部咬死,包括躲藏在石缝之间也无法幸免于难,其主要原因是那一窝小蛇獴,有两只被毒咬而死。 不说作为父母的两只大蛇獴,就是我们看着那非常可爱的小蛇獴“战死”也很是心疼,不过这就是自然规律,这便是物竞天择,道理谁都懂,但是亲眼看到这样激烈的场面,还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最终,在大蛇獴的带领下剩下的小猫几只跟着它们离开,等到我们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地面的乱石之中,全都是横七竖八的蛇尸,而死的两只小蛇獴也满是伤口,死于那些蝮蛇的盘缠之下。 回过神来,我才想起来华子,去看他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的呼吸平稳,之前苍白的面色也有了些许血色,看来大难不死捡了一条命。 我们便是背着华子离开了这个洞,此时收获不是很大,反而差点让华子送了命,但就从那些岩石画中来看,这里千百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个母系氏族的小国家,某代女王见到了巨大流星坠落的过程,有可能和我们寻找的墓葬有关,当然也仅仅只是猜测。 我们五个人把华子送到进当地的市三甲医院,他的伤势比较稳定,也没用再做其他的,每天就要躺着修养就行,医生告诉我说是当时处理的非常及时,又打了血清,加上这小子体质不错,所以到了医院没过半天就醒来了。 华子身上发生的这件事情,让我意识到此次前途看似没有上次长白山那般危险,但实际上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这是神山昆仑,有着太多太多传说了,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性,不仅限于要考虑寻常雪山高峰可能遇到的情况。 三天之后的第四天,华子醒来依旧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出了一些东西之后,到了中午便基本可以下地走路了,到了傍晚时分便叫嚷着要出院,我们就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晚饭我们是在一个饭庄吃的,里边甚是热闹,华子主动提议要和高度白酒,我们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他说喝白酒是可以驱蛇毒的,简直就是不懂科学瞎说,那只会导致伤口发炎出现破伤风之类的情况。 由于饭庄生意特别好,包厢已经事先被预定完了,而我们只能坐在大厅里,在旁边一桌有好几个人,抄着一口四川口音,带头的男人戴着个很厚的近视镜,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又瘦又干,但那近视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时而闪烁着精光,像寻常人的我来说就不敢长时间跟他对视。 这几个说的是四川的家乡话,所以我们听不太懂,其中有个青年一直偷偷地打量程数,让我非常的不舒服,虽说她不肯做我的女朋友,但是我觉得努努力以后会是的,而且身边有郝惊鸿和元风,我也不担心打起来打不过,便是尽量表现的愤怒一些怒瞪着他。 那青年应该是没少喝酒,跟我对视了片刻便是站了起来,直接摇摇晃晃朝着我们这边走来,用带着川味的普通话问我:“你瞅啥?老子脸上没有花。” 我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说:“管好自己的眼睛,再他娘乱看别怪老子弄死你。”自己尽量表现的凶狠一些,其实也是在心理暗示自己是狠人,其实也就是壮胆而已,非常了解我的华子就在一旁低着头坏笑,他绝对是忍不住的那种。 一时间,那青年瞬间就火气更大了,猛然就抓起了我的领子冷声道:“瞅你怎么啦?不服气出去过两招啊!” 立即,元风便是起身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赔笑道:“兄弟,都是出门在外,应该互相担待才是,不能因为一些小误会就大家啊!” 对方用力地甩了一下,但是他太小看了元风一个独臂大侠的手劲,不但没有甩开,而且还被元风用力捏到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凉气,便朝着他那一桌的人去看,想要寻求帮助。 其实也不用他看,已经有两个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已经摸出了一把蝴蝶刀把玩着,用坏笑的表情盯着我们,用刀尖指着元风的手说:“你他喵的给老子松开他。” 元风还真的就松开了,而那青年活动着手腕骂道:“这孙子有一把子力气了,差点把老子的手腕捏断了。” 郝惊鸿冷声道:“年轻人,把嘴放干净了。” “操!”忽然,随着一声骂音而来,那把蝴蝶便是直接朝着元风捅去,顿时整个饭庄大厅的人都惊恐起来,还有一些趁机连账都没有结的往外跑,而元风微微一歪身子便是躲开了,同时一脚踹在那人的腹部,直接把一张桌子砸的四分五裂,上面饭菜都洒的哪里都是。 我瞄了一眼戴近视镜的男人,那人仿佛对眼前发生的完全不关心,继续吃着辣子饭,而此时郝惊鸿和元风都已经动了手,面对这两个家伙的身手,对方虽然都是好勇斗狠的主,但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没过一会儿便被放倒了。 程数去前台结了账,对着我们打着眼神,示意我们马上走,我们便是都点头,毕竟大家经不住查,要是惊动了雷子,搞不好会出问题的,我们这些人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错,自然不能多作停留。 我们刚准备走,那个戴着近视镜的男人便冷哼道:“打狗看主人,你们打完了狗更他们的主人说一声总不费劲吧?” 这话是听到了,但我们并没有搭理他,一行人连忙离开了饭庄,但是没过多久那戴着近视镜的男人带着他的人追了上来,元风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指了指不远处一条巷子,示意我们可以把人带进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弄死也弄残几个。 华子怪笑两声说:“有这样的好事,我也要参加。”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刚刚出了院,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推你一把你就倒了,还他娘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程数则沉吟片刻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还不如互相递个话,让这件事情过去算了,而且我闻那些人身上的土腥味,极有可能是同行。” 郝惊鸿点头表示同意,他说近年云贵川那边盗墓活动也非常的严重,虽然没有门类派别,但这些人都属于道上混的,有时候不仅仅是依靠盗墓生活,还做一些更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手段极其的黑。 等到我们走到小巷里边,很快那近视镜的男人带着他的人走了过来,冷笑着看着我们,其中带头的老男人说:“你口音是河北的吧?是道上吗?” 华子呸了一口,说是对方的人先动的手,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占理的,他们要是不服气就直接动手练练,搞得好像怕他们似的,还追到这小巷里边了。 然而,那近视镜男人从后腰一摸,便直接摸出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说:“我也不废话了,你们报个名号,我就送你们几个去见阎王。” 第238章 赵四眼狗 此人做事干净利落的骇人,而且一上来就直接掏枪,我们不是没有,而是没有来得及从包里拿出来,主要还是根本想不到人家上来就用枪,一时间就陷入了被动,像他们这种真正在道上混的,比我们懂占据先机这个道理。 我们僵持了片刻,程数作为唯一的女性,她以自己的天生的优势,便上前说:“叔,大家都是跑江湖,难免有磕磕碰碰的,再说你们和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打人是我们的错,我们可以赔礼道歉,医药费会多赔给几位兄弟,您开个价。” 那近视镜男人便是笑了,他把枪口抬高对天,说:“都说混这行的女人要比男人难,但也比男人强,我赵四狼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也有自己的底线,不会随便杀人的,人是被你们打了,但钱不要,我只要天星盘,这就是我的底线哦!”说完,他又把枪口放低一些,随时准备着。 他旁边的人说:“赵爷每天都要杀几个人玩玩,今天他还没有杀呢,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你们,当然只要你们不傻的话,否则子弹真的不长眼睛的。” 我立即就皱起了眉头,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些人竟然是早有预谋,原来是奔着天星盘来的,那他们肯定也知道我们的底细,之前都是故意在做戏,结果我们还中了人家的套,好吧,我承认是因为自己吃了酸醋。 程数微笑着说:“原来您是要天星盘啊,这东西我们也都听说了,那您肯定也打听到东西在吴璟的手中,不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您想要应该去找他啊!” 赵四狼扶了扶眼镜腿说:“我来要自然有我的情报来源,不拿出来只能让我的人去搜你们的身了。”说完,他给了身边的打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即就持枪走了过来。 整个过程一直用枪顶着我们的头,只能是任凭他们去搜,很快就在我的背包里边受到了天星盘,包括那卷帛书也没放过,一并带过去给了赵四狼,他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再说,缓步后退出了小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一时间,巷子里边就剩下我们六个人面面相觑,华子就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说对方叫什么四狼,明显就是个四眼狗,人事一点儿都不做,狗事倒是做的干净利索。 元风皱着眉头说:“那戴眼镜是个高手,即便没有枪打起来我们也不一定能赢,他直接拿出枪就是不想多跟我们纠缠,我只是奇怪他怎么知道天星盘在小老板的身上,真是奇了怪了。” 我也想不通这件事情,便叹了口气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我也想不通。” 郝惊鸿看着我,说:“小师弟,原来此物在你的手中,你还让你四叔满世界去找吴璟,你这个侄子也真的有意思,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唉……”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看样子对我藏着天星盘没有跟四叔和刘天福说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 我想到了之前其他人跟我说的,结果还是自己给搞砸了,现在不但丢了天星盘和帛书,估计连四叔以后也不会待见我,看来这次完事沧州是回不去了,便连忙辩解说是自己刚得到的,是没来得及跟他们说。 郝惊鸿却不等我说完,让我回去自己解释,他信不信都不重要,他只是觉得我这是在自毁前程,毕竟我四叔那么大的产业,以后都是我的,我应该一切以四叔马首是瞻才是,不应该听信别人的谗言。 我暗暗皱眉,自己对郝惊鸿这个九师兄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他的存在一直都会让我感到安全感,还想着以后待他如亲兄长,没想到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说这一通话,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定义我们两个的关系。 程数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大飞,你也不用太在意了,你到时候我会跟你四叔说说的,毕竟我们还有合作关系,你现在就安心做事情就行,我保证。” 我苦笑着连连摇头,而元风仿佛也知道一些什么似的,让我放心,毕竟我四叔就我这么一个亲侄子,他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害我四叔的,而且我四叔也临行前交代过他,不管我做什么都让他听我的。 华子眯起了眼睛,他好像有些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只是唉声叹气起来,让我们别扯那些没用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吧天星盘夺回来,于情于理对方都是抢我们的,这个应该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 我觉得他说的太对了,便是借着他的话音继续说:“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把东西拿回来,东西确实是我们的,是我四叔花重金搞回去的,不管怎么样要也都是拿回来的。” 斩龙和华子的想法相同,他也不去管我们内部的事情,而是说:“你们自家的事情回去再说,现在我们是靠着这天星盘在找墓,连这东西都没了,我们接下来再想要找到就难上加难了。” 华子叹着气说:“现在问题是人已经跑了,而且是跑的连人影都没了,我们去哪里找他们啊?” 程数让我们不要着急,她给自家的老板打个电话问问,先把这个人的来头搞清楚,以这家伙的年龄和做事手段来看,绝对不会是个无名的小人物,只要打听清楚对方的来历,我们就可以判断他们的目的,到时候再寻找他们就会变得容易一些,她说着就去给她家老板打电话了。 这个电话打了长达一刻钟的时间,程数只是把对方叫“赵四狼”的名字说了,也不知道是绰号还是本名,更多就是她“嗯嗯”地应着,直到挂了电话为止。 她一挂电话,我们就连忙问她打听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打听清楚对方的来历。 程数说:“这一次我们输的不冤,对方是个人物,此人本名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赵,戴的近视眼镜高达千度,以前就叫赵四眼狗,后来混出了名堂就改成了赵四狼,年轻一辈的都叫他赵爷或者四爷,此人好勇斗狠,是个狡诈恶徒,为了利益不择手断。” 听到这个,我就彻底犯了难。 第239章 地狱之谷 面对这种道上混的人,他们行事作风和我们正常人完全不同,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约束,甚至不谈什么法律、道德以及做人的原则,和这些相比我们几乎没有胜算。 元风询问有没有其他的情报,比如说是关于我们这次来寻找的那个墓葬的,没想到程数点头说真的有,现在道上都在传昆仑山这边出现神墓,以至于不少人都想要分一杯羹,这个赵四狼就是其中势力最大的一伙儿,听说已经开始行动了,而现在来看比想象的还要快上一些。 说着,程数就看向我说:“你还是问问吴璟,我老板说他以前跟对方做过生意,所以才能如此的肯定。” 元风听闻皱起了眉头,我也有些发愣,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吴璟把天星盘在我身上的事情故意透漏给赵四狼那些人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郝惊鸿叹了口气说:“方才确实是我们大意了,不过这里也不是很大,他们应该在某家旅馆里边暂住,而且更加吃饭的地点来看,住的肯定不会有多远,我们只要把附近的旅馆摸一遍,应该很容易找到他们的行踪。” “以你的实力有信心打败那个赵四狼吗?”元风转头问他。 郝惊鸿略作沉吟道:“应该能打过吧,而且接下来我们只要事先把枪拿出来,他们的身手好坏关系也不是很大。” 华子说:“我想到一个办法。” 我们都看向他,他接着说:“我们找到了也不要直接横冲直撞,就偷偷跟着他们的身后,等到他们找到墓葬打开墓门,我随后跟进去,在里边各摸各的,碰到了就立即下手,你们觉得怎么样?” 其实,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办法了,便是回了酒店,我思来想去还是给吴璟打了个电话,听说我把天星盘给丢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好像早就猜到了,随口说了几句让我们注意安全便是挂了电话,搞得我都连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到了晚上,我们便坐在一个房间里边商议对策,决定要找赵四狼,那必须就事先先行一步到路上埋伏他们,想必他们的目标是昆仑山无疑了,所以路线基本是可以肯定的,也在地图上确定了路线,便是趁着夜色出发。 我们不开手电行走在夜路上,后面却隐约有手电光直闪烁,本以为是当地人在巡逻,但一路下去就发现不对劲,跟我们走的路完全相同,于是便是先找地方猫了起来,等到对方超过我,过程也看清楚了他们的大概模样。 带头的便是那个眼镜比酒瓶底还厚的赵四狼,他带着之前的手下,而且我们发现还多了三个人,这三个人衣着统一,全都是黑色的毛呢大衣,还带着画有骷髅头的黑口罩,从体型初步判断应该是两男一女。 等到他们走远一些,华子就啧啧嘴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拿到了东西连夜就出发了,要不是我们事先想到了,估计这次真就白跑了。” 我让他别那么多废话,等到对方一行人走出一里外,我们才跟了上去,这一跟踪就是两天多,我们一直被带着走进了人烟稀少的戈壁荒滩,偶尔才能看到星点的帐篷以及大批大批的牛羊畜牧,同样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万山之祖”的昆仑山身影。 一直赶路走着,我们双腿都走木了,感觉我们不像是来寻龙点穴的,而是一群漫无目的的旅行者,尤其是到了夜晚戈壁滩的冷风吹得令人苦不堪言,而且来植被都越来越少了,时不时还能看到小规模的沙尘暴,还好我们来的季节比较适中,这要是沙尘暴肆虐的季节,我们光应付这个就够呛。 在路上,偶尔也能看到结伴而行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其中竟然还有些外国人的面孔,个个背的背包是我们的两倍还多,不知道是真正的旅行者,还是跟我们一样同行,而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除了脚底板起了水泡咸疼咸疼的,一切都还算正常。 我们走了不知道多久,差不多有三四百公里,我都感觉再多走一步都快废了,在我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我们也终于上了昆仑山,这是个充满了无数神话传说的仙山,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东王公和西王母,还有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和西王母蟠桃会,白娘子盗仙草和嫦娥奔月等都源于这里。 说到这里,想必有看过《山海经》的人,或者是比较看大型神话古装剧的人都能想到,这便是里边常提起的“西方大泽”。 昆仑山的海拔有五千米之上,山顶终年都是皑皑白雪,我以为这又会是一次爬长白山那样的雪山,结果因为赵四狼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方向,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只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相距甚远,他们都懒的回头找我们的麻烦。 在四天后的一个下午,看到赵四狼找了一个非常奇特的岩石停了下来休整,我们依旧跟他们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停下,看到他们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出发的,我们走过来看到他们休息地方石头雕刻着字,有些不着调代表什么的数字,但认识的就是“昆仑山谷”四个大字。 我扫了一圈倒吸着满是尘土的干燥空气,我看到过关于对这个山谷的资料记载,自然不由地担心起来,据说此谷水土肥沃,草木茂盛,却没有几个牧人敢进去,他们宁愿在外面看着牛羊饿死,也不愿意进入那深谷之中去放牧。 昆仑山不仅仅是在我国,乃至世界都相当有名,因为他又被称作昆仑死谷,也有叫地狱死谷的,说这个山谷是地狱大门所在的位置,进入就相当于下了地狱一般,绝对生还的可能性。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很多真实的事件发生,有得被隐藏起来了,有得则是被偷偷地传播到了全世界。 第240章 进发之初 据说是一九八三年一群牧马贪吃肥草而误入山谷,一位牧民冒险进谷寻马,可过了几天人没有出现,而马群却出现了,后来他的尸体在一座小山上被发现,衣着破露,赤脚垢面,双目圆睁,面露恐惧地张大嘴巴,但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伤痕和被任何东西攻击过的痕迹,显然是被活活吓得的。 事后同年,一群地质考察队员进入,外面天气炎热,里边却是六月飘雪,而且还是巨大的暴风雪,并且伴随着雷鸣,当即又有位炊事员昏死过去。后来据这个炊事员回忆,他只是听到一声闷雷,顿时感觉浑身麻木不仁,双眼一黑,就完全丧失了知觉。 据科考人员推测,这里的磁场非常的紊乱,越靠近谷底磁力越高,在这样的情况下,导致云层的电荷和谷中的磁场导致了雷电,并且其中还有沼泽连同地下暗河,稍有不慎就会吸入无敌的深渊,所以便有了“飞雁不过空,猛虎不进谷”的传说。 显然,其他人也知道此刻我们所在的是什么地方,也明白进去之后可能遇到什么,就是一片长久的死寂。华子吞了口口水说:“各位,我们还真的要跟着他们进去?这里边可是会死人的。” 元风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可能存在古墓,虽然我不知道这下面是不是有古墓,但既然他们进去,肯定十有八九。当然,这还要听小老板说了。” 我知道他们在问关于我风水方面的姿势,就了望四周的山岳高峰,环视了几里之外的茫茫深谷,心里也非常的疑惑,但还是说道:“四周环山,谷沉中心,环而聚财纳风,沉而吸收福瑞之水。气附风而散,遇水而止,聚而不散,使之锁于谷底之内,这典型的富源之地。” 华子说:“大飞,照你这么说这里就是龙眼宝穴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这里我觉得如果葬死人有些太浪费了,从山势的相形来看,加上戈壁的缺水少雨,我看在谷中打造一个小型国家倒是很好的选择。” 斩龙问我:“大飞你说的相形是什么东西?” 我说:“根据风水来说,这万生万物都有其相,相也就是形,就像是家有家相,人有人相,所有事物都有自己的相,其实在衍生到风水中另一门学问叫做《麻衣神相》。我也只是了解个皮毛,只是隐约觉得这里造墓不合适,住人反倒是更说得过去。” 程数说:“那照你这么说,这下面应该出现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神墓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说:“从风水上是这样讲的,但如果葬人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我向着远处眺望了几眼,问:“还进不进去?再不决定他们就没影了。” “当然要进去。”程数说道:“不管这是墓还是某个古代国家的遗址,还都是值得我们进入看看的,说不定传言中的《鲁班书》就在里边。” 华子指了指远处的深谷说道:“这下面的阴气极重,我们可要千万小心,胖爷总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同意他的话说:“如此风水宝地可在传言和资料和向往互相挂钩,肯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或者说有现代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存在,看来我从现在起要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了。”就在我们准备朝着死亡谷出发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骑着马赶着十多只羊当地人朝着我们不断吆喝和挥手,所有人起非常奇怪就停下来去看,很快这个人就到了我们身边。 骑着马围着我们跑了一圈,他叫住了马,然后跳了下来说道:“不要进去,里边危险。”他的汉语非常的吃力,但还是勉强能够听得懂。 华子一皱眉,问:“你丫的谁啊?” 我原本以为他会介绍一个非常拗口的tlf人的名字,可他却说道:“我叫耗子,是这一代的牧民,如果你们想旅游,我可以免费做你们的向导,但死亡谷千万不要进去,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清楚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在我们的思想观念中,就没有这样热心肠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想法,谁也不可能白白做义务工。 耗子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跟着我到家里吃些晚饭,想要旅游明天一早我亲自带你们在这昆仑山转转。” 程数微笑着说:“谢谢,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现在就进到里边去。” 耗子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不行,绝对不行,里边经常传出可怕的叫声,老人说那是地狱的大门,进入可就出不来了。” 我说道:“这位耗子兄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的世界你不懂。”我对着其他人招了招手,说:“我们走。” 耗子立马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说:“我阿爹就是死在里边的,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们进去,否则就是罪人,真主不会让我上天堂的。” 我就非常郁闷了,这家伙的热情还真的难以拒绝,可是我们不进去,要是被赵四狼他们捷足先登,那之前受得气不说,这不远千里跑这一趟也就无功而返了。 华子将耗子的肩膀一搂,拉到了一边,说:“耗子是吧?我是你胖爷,这事呢你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不要跟着掺合了。”说着就掏出一张大红票说:“这钱你拿着,胖爷谢谢您呢,好吧?” 耗子推开那张钱,继续摇头说:“我不是为了钱,我只是为了救你们的命。” 忽然,我看到郝惊鸿猛地在那匹马的臀上拍了一下,顿时那马吃痛然后朝着死亡谷的方向狂奔而来,看到这一幕耗子也来不及和我们说话,直接追了出去一个劲地叫马停下来。 面对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我们也确实无奈,人家是好心,你打也不是骂也不行,估计这样也算是最后的解决方式,只是马跑的方向不对,我瞥了一眼郝惊鸿,没有说什么,很快我们就朝着死亡谷进发。 第241章 深入其内 我们走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一行人便到了那凶名昭着的死亡谷的上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起《三国演义》里边的上方谷,总感觉怪怪的,不过水草正如传说中那般的肥沃,总体来说就是个特别巨大的坑,规模差不多有普通城镇那么大,着实给我震惊了。 我把手放着眉头上观察,树冠极其的茂密且密集,看不清楚下面的剧痛情况,只是感觉上下的落差有七八百米,而那些树木最高的估计有二三十米高,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才能有这般光景。 与此同时,迎面而来的有泥土的潮味,我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从背包里边摸出了望远镜,但是郁郁葱葱满眼只能看到翠绿之色,宛如一片尘封许久的原始森林,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戈壁滩,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造物不拘一格,如若不是亲眼得见,我无法想象在这其中会有一片如此模样的草木肥沃之地。 这令我不禁想起一部纪录片当中的沙漠绿洲,当时画外音说是因为其下有兹独暗河,而观看我们眼前这个模样,下面应该有个地下湖才对,否则其他的解释很难说明形成的情况,怕是只能感叹是神迹了吧! 我们沿着找了好一段,才找到了入口的地府,起初走起来非常的宽,也并不是特别难走,但越往下就越窄,而且两边都是泥石,期间夹杂着繁茂的草木,让接下来的路变得很难走,且那种潮味当中还多了草木之类腐烂的气味。 半个多小时后开始原地休息,过程中我们把领子拉高,袖口和裤管也用细绳扎了起来,因为郝惊鸿和元风他们到过类型的地方,说接下来必然会有沼泽地,其中难免会有一些毒蛇毒虫,这样是很好的防范措施,毕竟这种环境下一旦中了毒后果不堪设想。 此外,我们还戴上了防毒面具,此次的防毒面具和上次的便捷式的不同,属于那种很大的,非常的沉重,不过反倒是多了一些安全感,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是利用潜水头盔改造的,是可以把对讲机镶嵌进去,主要摁下头盔一侧的按钮,便可以讲话,多少有点类型宇航头盔,主要是可以解放一只手。 做一行做的时间久了,便也有了心得,我们都明白到这种地方寻找古墓,那相当于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除了一些专业的盗墓工具之外,还有一些必须品,例如手电、火折子和荧光棒照明工具,食物和饮用水应急的,当然还有医疗用品,以应不测。 唯一遗憾的是,我们这次没有带照明弹,毕竟前几次都是梨儿姐带的,帮了不少的忙,一想到这个就想到了梨儿姐和吴璟那些人也回来,到时候我们可以二合一,她肯定还带着,估计这也不算什么问题。 没有过在这种环境下的经验,我们都要听郝惊鸿和元风的,他们毕竟这方面经验丰富,尤其是元风曾经还在南边的原始丛林里边站过岗,他说要担心的还是里边的沼泽地,此地树冠茂盛遮天蔽日,下面几乎终年见不到多少阳光,不知道沉淀了多少年,里边的蚊子和蚂蟥的个头非常唬人,看的浑身都冒冷汗,这要是任由这些畜生胡来,怕是大象都扛不住。 华子摁着对讲机说:“我他娘这些虫子个头也太他娘大了吧?老子要是知道这样的话,那就应该带几瓶花露水过来,等一下估计要被咬的满是都是包了。” 郝惊鸿却沉着道:“那种蛆虫的在这种地方有不如没有,如此恶劣的沼泽地,花露水的气味反而会招惹野兽,有也千万别用,一旦你身上的味道带了香气,那些蚂蟥蚊子就会拼了命地吸你的血。” 元风也同样这样的说法,而且说这封闭的雨林气候,说不定有什么外界少有甚至已经灭绝的生物,到时候搞不好会惹大麻烦的,他曾经就有一个战友把朵漂亮的话白花放在身上,结果被一只花豹偷袭了,虽然人救下来了,但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要不是急救的及时,怕是就牺牲了。 我们商量的差不多了,修整的也好了,整个过程将近一个小时,我们的队伍是以元风带头郝惊鸿垫后,剩下的我们四个便处于中间,六人精神都相当的集中,这里比我们之前进入的那石洞处应该干旱才是,那边都是针叶林,但这里却都是大叶植被,不是亲眼所见难以想象,或许也只有这神山昆仑中的深谷才有这般景象。 下去之后,我就感觉整个空间比之前在上面看起来要大的多,同样还非常的闷热,几乎让人呼吸都很是不畅,没走多长一段距离就浑身是汗,沿途都是草木怪石,上方也没有多少阳光照进来,只有星星点点,估摸着天黑后怕是会伸手不见五指,要是没有照明设备估计一步都难行。 华子不断地嘟囔着抱怨着,这里比我们想象中的都难行,加上他不怎么锻炼,早就累得气喘吁吁的,从对讲机里边也能感受到,只是里边都是他的声音,搞得我都没法集中精神观察四周情况。 元风说:“好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四周的情况,沼泽地可能会有很粗的蟒,虽说应该是没有毒,但力量可是不小,这里极有可能也有,要是被缠住后立即叫,一旦被拖到沼泽里边会危机到生命的,毕竟那种环境人是无法生存多久的。” 华子一听就来了劲时候:“我他娘还有蟒蛇是不是?那正好啊,老子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要是真的有,老子就把它抓住烤着吃,估计味道一定不差。” 程数认为我们之前碰到那些腹蛇的地方,距离那里也不远,说不定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那这里也就有可能有,让我们一定要小心。 我觉得对于蝮蛇我们已经有了经验,了解它们的天性,而且有那种毒蛇存在,极有可能有那种蛇獴,自己反而是担心石洞内那些先民捕猎的场景,尤其是那种未知的动物,一旦还存在的话,那才是我们真正要担心的。 第242章 新的向导 斩龙却让我们不用担心,而且赵四狼那些人不是已经先一步进来,要是有什么怪东西要攻击也是先弄他们,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可以先一步撤出来,他们就相当于探路石,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 这样说是有些不地道,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谁让他们抢走了我们的东西,想到这个我就来气,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这样,满盘的计划都乱了,只能跟在他们的后面,自然处处受限。 “谁在哪里?” 为首的元风大喝一声,我们立即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果然在我们的前面,确实蹲着个人,由于日头已经西下,剩下的只是夕阳余晖,加上茂密树冠的遮挡,有段距离就看得不是太清楚,其实仔细看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但应该是活物,正在微微地颤抖着,但叫也没有反应,不好的感觉开始出现在我的心里。 华子“咔啦”一声就把子弹推上了枪膛,然后大喝道:“在老子面前别装神弄鬼的,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赶快转过身来,否则老子一枪打死你。” 轰隆! 此时,忽然头顶炸响了个闷雷,便是有一道闪电打了进来,只见那人影这才转过了身,对方扫了我们一眼,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郝惊鸿的身上,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竟然是之前拦我们的纳托鲁,此时双眼满是血丝,不知道为何颤抖不止。 “啊!”纳托鲁怪叫一声,便是猛然朝着郝惊鸿冲了过去,结果不用说便是直接被郝惊鸿放倒,而他没有再起来,而是开始哭了起来,此时小雨开始戚戚沥沥地下了起来,便是和他的眼泪混成一片。 郝惊鸿皱着眉头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华子点着头道:“不仅仅是有病,而且是病的不轻,没病谁敢主动招惹你啊!” 我让他们别说了,上前就去搀扶纳托鲁,想问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而他反映了好一会儿才说,原来是因为郝惊鸿惊吓了他的马儿,那马儿带着羊群就冲进谷里,他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马儿的尸体,羊群也不见了,他的说法是被这里的妖怪给吃了。 走过去看了看马尸,发现它的脖子处有个鸡蛋大的口子,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撕咬造成的,总之气管已经断了,有一些小虫子正在伤口来回爬,不断往伤口里边钻,看模样是准备大快朵颐。 从那伤口来看,袭击者应该是像豺狼虎豹那类的食肉动物,而这里属于一份封闭式的盆地,有可能遗留下来什么外界没有的野兽,估计对于生物学家来说,这东西怕是属于无价之宝。 看了片刻,也没看出花来,郝惊鸿嫌麻烦就跟纳托鲁商量了,让他不要再哭了,那马多少钱就赔他多少,如果羊群找不回来也一并赔了,如此纳托鲁才勉强答应了,显然他也知道死了就不能活了,与其纠缠下去还不如得一笔钱。 我们摇头苦笑,也不好说这是谁的责任,任何事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不过我们这些人也不差那几个钱,总不能因为羊马来个杀人灭口,谁也不愿意做那样的事情,毕竟我们这些人的人性并未泯灭。 雨势逐渐大了起来,由于我们在树冠之下,所以感觉并不是特别大,而听声音在树冠之上应该是场大雨,本来地面就很潮也特别湿,这一下很快水洼出现,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发了山洪,整个山谷中都有隆隆的声音。 走了许久之后,我们发现前方地面有凸起,模样就跟个人站着那里差不多,用手电去照就发现上面满是藤蔓般的植物,还有一些苔藓,也不知道里边包裹着个什么。 纳托鲁便成为了我们的向导,他说自己曾经见过这死亡谷,而且还是两次。 第一次,他是为了找寻自己父亲的尸骨,尸体是在一个小山坡发现的,而根据当时的情形来说,看来传闻是真的,他的父亲就是那个牧民。 第二次是在几年前,当时他的家乡出现了严重的干旱,人畜饮水都是很大的问题,几乎都过不下去了,他便冒着生命危险到这死亡谷的边缘来取过水,而也是在这一次,他听到谷中深处有诡异的叫声,就像是女鬼在哭似的,除了他之外别人也听到了。 尤其是这件事情,在当地造成了一段时间的恐慌,因为后来有家畜被攻击了,他们觉得是触怒了神灵,以至于像他这些牧民即便再难也不敢再靠近死亡谷,好在之后天降大雨,整个家园才算得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入这死亡谷中。 我多少觉得他有些危言耸听,华子更是直接说这家伙太不地道了,怎么能说这么吓人的事情给我们听,既然那么恐怖,他还跟着我们做什么,直接原路返回去得了,要是接下来被吓得尿裤子,我们这边可没有给他换洗的。 纳托鲁却坚定地说:“我不是讹你们的钱,要是我那些羊能找回来最好,毕竟我以后还要羊群来维持生活。” 我苦笑道:“你都说的那么恐怖了,家畜在外面都被袭击了,那在里边岂不是更是没有生还的希望吗?” 纳托鲁扫了一眼我们的身上说:“我看得出你们准备的相当的充分,而且我还带着猎枪,就算有危险我们也应该能应付,我就是想把羊群找回来,那是我和家人的唯一的指望。” 我无奈地看着郝惊鸿,这件事情都是他的过,要是当时他选个方向把马打跑,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失去,而且根据我之前的经验来看,那些做向导的最后都每个好下场,不像我们几个那么命大,每一次都可以化险为夷,那真是老太的保佑,否则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送的。 我这九师兄给我笑了笑,好像跟我说也不能怪他,我也不想再多说,便是将匕首摸出来,将那人形模样的附着物一层层地刮掉,随着里边的东西露出庐山真面目,一时间我们都有人都吃惊不已,感觉完全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竟然出现了。 第243章 雷鸣之夜 那里边的东西是一个石雕,而且看起来像是科幻片里边的那种超级先进的飞机,这和我们之前在那个洞穴中看的有些类似,雕刻着不属于那个年代的产物,但已经被侵蚀的非常的模糊了,具体的细节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这石雕究竟经历了多少年,可能几千年都不止,要不然上面也不会出现石斛,当然这种石斛是不能药用的,人畜吃了是有毒的。 我们面面相觑更是暗自惊叹,他们又刮开了附近的几个,又发现了一些激光炮和飞碟模样的石雕,此外还发现了现代化的家电的,甚至还有一些完全无法形容的奇形怪状的,看的六个人是一脸的懵,谁也无法说出这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在那么久远的曾经,出现过比现在更加先进的文明? 我已经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完全可以说是心惊胆战,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们现在的文明岂不是要落后那时候一些,而落后的这一些又不知道需要多少个纪元去弥补,同时让我联想到更加可怕的事情,文明是会更迭的。 这样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我,甚至就目前的科学认知来说,完全就是我个人因为看到了这些在胡思乱想,属于个人主义的臆断,不过随着我们刮开更多的石雕就发现,里边有各种龙的石雕,有蟠龙、螭龙、鱼化龙、百足龙等等,其代表着什么或者象征着什么无法得知。 这些龙模样的石雕,在我之前下过的皇陵中是有见过的,再加上那石洞内的雕刻绘画,再加上这里的石雕,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但无法避免自己还是大胆在乱猜,其实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非墓葬遗址,而是那个东胡王国最古老的旧址所在。 我把自己的想法忍不住说了出来,他们竟然都在点头,虽说之前的墓葬和这里从年代上来看相隔久远,但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没有任何的崛起是不存在强大的根基的。 程数想了片刻说:“这样看的话,我们之前到的东胡王国只不过是某一代的君王,而这里才是真正的遗址。” 华子就皱着眉头说:“程大小姐,这让你说的就更加离谱了,那你说要是之前在那边斗里边遇到的怪物,再跟这里的还有这环境结合到一起的话,那这次老子感觉自己活回不去了。” “你也想,这种地方肯定是不会出现粽子的,凡事有坏也的有好吧?”我说着宽慰他的话,其实连自己都觉得不靠谱。 斩龙就在一旁问这是为什么,我便是向他解释,粽子都保持于干燥的地方,依靠吸收灵脉的气流而形成的,这里如此的湿潮,就算有尸体也不太可能变成粽子,微生物、细菌和病毒太多分解的很快。 很快,我们就发现在不远处有些石雕也被刮开了,估计是赵四狼那些人做的,这也意味着我们找到了他们前行的路线,我们便是继续跟着走,这样不但可以找到了他们,而且还能避免沿途的危险,就像元风之前说的有人替我们趟雷,确实是一件好事。 等到我们沿着往下走的时候,却发现依旧很难走,还看到了一具被泡白的尸体,走进看才发现是个白皮肤的老外,死的很狰狞,满脸的恐惧之色,不知道在临死前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往前继续走,发现更多的石雕被刮开,也没有写着中奖,也不知道他们刮开这么多做什么,但很快从高低刮开的位置就能判断,这绝对是不同的人做的,这也就意味着到了这里的人不仅仅是我们两伙人。 我们进行了仔细的勘探,发现到了这个地方的应该加上我们有五支队伍,其中有一支应该就是吴璟和梨儿姐他们,赵四郎他们是一支,其他的两支究竟是什么来头很难说,但从发现的这具尸体判断,应该有一支国外的,还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队伍都到了,搞不好后面还有。 但是就目前而言,我们六个人是这五支队伍中最慢的,我看着那些规模宏大的建筑石雕,便继续往上中的更深处而行,或许是受到了奇怪石雕和尸体的影响,自己感觉整个死亡谷充满了死亡的诡异气息,非常符合它的名号。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将进入一个几千年乃至上万年的古老神秘国度遗址,并且有可能发现一些之前从未有被知或者未公布的离奇传说。 天空的雨愈发的大了,导致我们的视线都很模糊,以至于无法继续前进,只好找一颗树冠最大最茂密的树下避雨,同时地面的积水坑很多了,最后地表都完全被掩埋了,而我们只能爬到树上。 雷鸣声不断,不断是树上和树下都同样存在被雷击的危险,但整个山谷下面都是树,谁也无法保证那棵树会被倒霉的击中,一切都有些听天由命的意思,唯独可以自我安慰的就是我们所在的并非是最高的。 轰隆! 只见远处一道刺眼的闪电,我们亲眼看到整个树冠被劈的支离破碎,火苗竟然能在雨夜燃烧着,虽然不是很长的时间,但看的也是通体冰凉,站在树干上犹如站在刀尖上似的,坐在上面也是如坐针毡。 “看这雨势一半会儿也不会停,我们还是要想办法避雨,这样淋下去也不是办法。”程数边用手里的手电照着整棵大树边说,直到找到一处她觉得适合落脚的地方,便将手电放在树杈上,然后从背包里边拿出了简易的帐篷。 此次买的帐篷相当的防水、防晒,便是在我们头顶展开,我们一共用了四个帐篷,才不让雨水戚戚沥沥往我们身上落湿,六个人就像是六只猴子似的坐在树干上,比猴子强点是我们会用无烟炉取暖,这里的雨夜要比白天气温低得多,连十摄氏度都没有,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六个人啃着干粮,喝着烈性白酒取暖,谁也没想到这边会有如此奇特多变的气候,好在我们穿的很厚,要不然被雨水这么一淋估计人人都要感冒了。 华子不断地抱怨着这里的鬼天气,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就先被淋成了落汤鸡,他认为这一次比前几次都要艰难,单就这个环境就够我们受的,边说还边缩脖子双手往袖筒里边塞,然而又一个惊雷响起,看来说这里雷多是真的。 “啊!”忽然,一声很凄厉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我们立即都站了起来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探望,但因为林茂树密,加上又是雨夜完全看不清楚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星点的火光燃烧,同样没有几分钟后就彻底被雨水剿灭了。 初步估计,那声音相距我们差不多有三四公里远,位于西边偏北的方向,差不多是九点钟方向,显然那边有另外一支队伍,估计比我们还倒霉,直接遭受到了雷击,不知道伤亡的情况如何。 我正想提醒他们管好自己的,现在都自顾不暇,没想到树冠头却有一个人影,手里还拿着强光手电,眯着眼睛看了看是元风,便问他在做什么,跑那么高不要命了,一旦雷电打下来,他肯定会被轰成焦炭的。 元风却很乐观的告诉我,整个区域的树木都浸水了,在下面和在上面的区别不大,只要中奖就可能逃不掉,主要是他和吴璟已经约定好了,找机会要取得联系,现在是晚上站在树冠用手电发信号,应该就能互相看到对方所在的位置。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其他人则是缩在一起,依靠着无烟炉来获取一点点的温暖,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前途不知道会是如何,心中自然会有空虚和凄凉感,这种心境只有所处此时的环境的人才能设身处地的明白,我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受,我是有些想回家了。 第244章 执拗而去 这雨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从雨水奔流的方向来看,最终都是要汇聚到这死亡谷的深处,甚至有可能是核心的部位,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中间会看到一个极大的湖泊,当然也想到可能不是那样,而是顺着一些通往地下的洞,成为地下河的一部分。 我用手电照着四周也包括地面,发现在那雨水中漂浮着一些植被的枯茎,还有不少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骸骨。 这种雷雨夜里,我们早已经关闭了对讲机,以防引导雷电下落,看得久了也就麻木了,自己感觉非常的困,疲惫感也随即而来,在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我摸出了一条绳子把自己和树干绑着,以防睡着再掉下去。 我最后去看一眼比较担忧的元风,忽然发现这家伙不在树冠之上了,顿时睡意少了许多,我还以为他回到下面了,没想到照了一圈也没发现他的踪影,只有我们几个人在昏昏欲睡,这家伙真的好像偷偷溜走了似的。 “大飞,你不困啊?什么时候变成夜猫子了?”华子耷拉着眼皮,看着左顾右盼的我,有些郁闷。 我问他元风人哪里去了,华子就指了指紧挨着我们旁边的那棵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元风就在那棵树上,主要还是因为那棵树明显比我们待的这棵还高一些,他正朝着四周不同的方位,一个劲地用狼眼打着灯语,只是因为光束不是对着我们,不留意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元风。” 我叫了他一声,他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往下照,问我有什么事情,我让他今晚不要联络了,这么大的雨视线受阻,等到明天晚上雨停了,到时候找起来更容易,现在怕是在白白浪费体力和精力。 元风却有些固执地说:“小老板,我刚才真的好像看到了小璟哥的信号了,他只是给我闪了几下就不闪了,我觉得应该就是他,现在我担心他遇到什么危险需要帮忙。” 我皱着眉头问他:“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是遇到危险了呢?” 元风说:“小璟哥闪的是三长两短的灯语,这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他肯定是需要帮忙,我现在只是在确定他的方位,一旦确定了我就会马上过去支援他。” 斩龙就没好气地骂道:“这种鬼天气自身都难保,你还说什么支援,你就一直往远处照,你往上照照这雨有多大,往下照照下面都汇集多少雨水了,大晚上再跑到澡泽里边,你是想我们全军覆没啊?” 元风便是跟斩龙争论了起来,两个人各说各有理,反正都有自己的说词。 我不由地看向了纳托鲁,发现他非常的平静,甚至有些目光空洞,但并没有睡觉,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地上流淌的雨水,我想他可能是担心自己羊群,但是我已经想到是不可能找到的,这里的环境太过于诡异了,就是有误入的狮子老虎都不一定能生存,本想着说点什么,但是一想到连吴璟都可能有危险,家畜什么的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华子则是一把弯住纳托鲁的脖子说:“纳托鲁兄弟啊,你不是答应当我们的向导嘛,你觉得现在救人能有把握吗?” 纳托鲁愣了愣,才将华子的胳膊挪开,说:“绝对不要那样做,这里可是个魔鬼谷,晚上肯定是有魔鬼的,我们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做过亏心事,真主阿拉在庇佑我们,我们不要主动去招惹魔鬼啊!” 元风已然回到了我们所在的树上,主要是因为他的背包在这里,而开始收拾起东西,还说什么我们不用过去,他自己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危险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还说他要是回不来的话,我就沿着他留下的标记去找,他会沿途都刻下约定好的记号的。 程数立即阻止他,这种雨夜和陌生的环境下,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危险的,还是等天亮了再说,而元风非常的执拗,他认为自己早到一步的话,说不定就能帮到吴璟他们,毕竟前面的路已经有人替我们趟过了,而且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只要他谨慎一些是不会有问题的。 说着,元风就背着他独特的单肩包准备上路,我们拦都拦不住,他已经从树上滑了下去,落地之后便看到那雨水都快过膝了,他随手捡起一根比手腕略细的树枝,当成他探路的拐杖,手电插到肩膀上朝着西边走去。 我非常替他担忧,双手成喇叭状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元风也没有回头,只是挥动着他拿着树枝的唯一手臂,完全就像是准备去送死的壮士,一般电影或者电视剧都有这样的桥段,谁也无法拦住一个去送死的人。 华子就在我一旁冷声说:“我说吴璟那叛徒死了就死了,元风还要去救那种人,我真的不知道他脑子里边怎么想的,难道断了一条胳膊也没了半个脑子吗?” 郝惊鸿却淡淡地说:“我倒是不那样认为,反而觉得他很讲义气,这年头像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功利心都太重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而华子也撇了撇嘴没有再争论,程数则是提醒我们,现在我们这支队伍就六个人,一定要团结起来,即便明早雨停了接下来的路也必然更加难走,我们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但需要有人守夜,以两个人为一班岗,等到明天天亮看情况再拟定接下来的路程该如何走。 我觉得非常对,自己立即就说守第一班岗,本来觉得华子肯定会跟我一起,但是他却打着哈欠表示要睡觉,其他人也非常的疲惫,程数就主动说他跟我守夜,而第二班就是郝惊鸿和斩龙,在接近天龙的时候换成华子和纳托鲁。 我们都没有意见地点着头,他们四个人便是去睡觉,我和程数挨的近一些,主动拍着自己的肩膀对她说:“来吧,肩膀借给你,你可以眯一会儿,有情况我会叫你的。” 程数看着我,便是直接点头,并提醒我有事就推醒她,而她表示自己不会睡的太死,接着整个人就钻进我的胸膛,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还只是小眯一会儿,身体完全没有动分毫怕打扰到她,自己一只手抓着树干,闻着她身上还有的淡淡的女人味,从踏上这趟路一来第一次内心出现了平静。 心静下来了,但是脑子却开始想事情,我们这算的真正进入了此次盗墓的范围中,只是第一步就遇到了眼前的情况,说实话真的很忐忑不安,而当初把这里做成陵墓的人,必然是在这方面造诣非常之高的风水师,如此来看这个墓就算出现战国时期的神器也属于正常,毕竟这聚风汇水的宝地,没有个君王是说不过去的。 想着想着,忽然我就感觉不对劲了,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便把程数推醒,她睁开眼睛就警惕地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靠近我们。 第245章 绿黄皮子 程数瞬间睡意全无,并且反应相当的机敏,将手电的光圈调到最小汇集成点,仔细照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刚想开口的时候,我的余光扫到有个东西正蹲在我们所在的属下,当下抓住程数的手,迫使她去照那看不清楚的东西。 在狼眼手电的强光之下,那东西竟然没有眨眼间,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上面,一双反射着手电光的橙黄色眼睛,宛如两枚钨丝电灯泡,如果是在人类生活的城市或者乡镇中,我必然会觉得这是大猫或者大狗,但这死亡谷肯定不是,而是其他的另类生物。 由于狼眼强光手电的光束太强,再加上反射只能看到个大致的轮廓,那东西大概有半大的松狮狗那么大,被照了没一会儿便在雨地中跌跌撞撞朝着左手逃跑,速度不快不慢,但是雨水模糊了视线,再者植被的繁茂,没过几秒钟就消失在视线中。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意识到那东西所离开的方向,正是元风之前去救援的方向。 我和程数互相看着彼此,我问她有没有看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她表示正在调整光圈的时候后,那东西就已经没影了,但是感觉个头不小,有可能是豺狼之类的。 我们两个都没有了睡意,不间断地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然而并没有再有异常的感觉或者情况发生,等到郝惊鸿和斩龙接替我们两个时候,把发生的事情对他们说了,让他们当心一些。 毕竟不确定是什么,但却是我们在死亡谷见到个头最大的生物,如果是豺狼或者花豹之类的会相当棘手的,相对于它们来说,我们才是外来者,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即便动作看起来好像受伤了,但也不能大意了。 他们两个打着哈欠让我们去睡吧,我看到郝惊鸿非常淡定的模样很是放心,毕竟我这个九师兄的能力摆在那里,斩龙也有过当兵的经历,他们应该是最让人可以安心睡觉的,于是便和程数分开到相对舒服的地方开始打盹。 睡着之后,便对时间没了概念,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要亮的意思,而我则是被雨水直接给浇醒的,但很块就发现雨已经停了,便是抬头去看上面,发现那水是从帐篷的边缘流下的。 纳托鲁和华子正在收头顶的防雨帐篷,雨水就是他们两个搞下来的,华子对着我幸灾乐祸大笑着说:“大飞,别他娘睡了,赶快起来帮忙啊,这帐篷上面汇聚的雨水太多了,我们两个根本不行。” 我立即上去帮忙,三人每个抓住一角,自己也感受到那种重量,便说:“你们两个别急,我们这样直接掀翻的话,下面的其他人就遭殃了,老子卧了一晚上的热乎气被你们刚刚一浇已经没了。” 华子挠了挠头说:“老子也不是想打扰你们睡觉,但是事儿不能不做吧?” 此时,程数也被我们这三言两语给吵醒了,然后看到我们正在做的,便是也跟着上来帮忙,于是我们正好每个人一角,由我和程数撑凯,而华子和纳托鲁又往上了一段,他们是真的没有考虑过树冠的承受能力,已经听到咔咔作响的声音,但这种树的柔韧性相当可以,竟然没有断。 随着华子和纳托鲁往起抬,便是一声很大的“哗啦”声,防水帐篷布上汇聚的雨水,宛如小瀑布般从我和程数中间往下流去。 我松了口气,忽然眼前便是一花,便发现刚刚水流下去的地方,正好有一只成年野狼大小的大狐狸浑身是水地站在那里,一双满是凶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而整张脸却是那种人性化冷笑的表情,瞬间看的我就后背开始冒冷汗,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啊! “擦,什么时候树下面有只狐狸了,而且个头还这么大,老子是第一次见这么大个头的狐狸。”华子边说边舔着干涸的嘴唇,看得出他有点想吃烤肉了。 我的目光像是被那大狐狸吸住了似的,完全挪不开,它通体是从未见过的浅绿色的,几乎和这里的草木颜色完全相同,显然属于它进化出来的保护色,此时已经被雨水浇湿,它的毛发异常的柔顺,但仔细一看又不像是毛发,更像是羽毛。 大狐狸盯着我们,就像是我们欠了它钱似的,而人性化的嘴脸更是令人畏惧,但是最让我奇怪的是,这只大狐狸竟然只有三条腿,没错确三确定就是三条。 华子已经端起枪正在瞄准了,还没有等我们有任何的动作,他便是直接扣动了扳机,伴随着子弹打出去就听到一声婴儿般的惨叫声,那只大狐狸直接倒在了地上,没挣扎几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也没有等,华子已经下了树,直接抓着那大狐狸的脖子,对着我们摇了摇说:“这是老子打中的猎物,谁想跟我一起吃烤狐狸肉啊?” 我没想到最先举起手的竟然是纳托鲁,而刚刚醒来的斩龙也举起了手,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是好梦被搅扰了,还是因为觉得一只不太够这么多人饱餐一顿。 等到我们一个个下了树重回地面,才发现地面是泥泞但已经没多少水了,同时树冠之间的缝隙也开始透露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仔细去听还能听到水流的声音,伴随着不知名的悦耳鸟叫声。 但是偏偏就是多了这么一只大狐狸,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这就好像到了一处景色优美的景点,忽然看到一只死老鼠似的,心里总之不太舒服。 华子继续摇晃着那只大狐狸说:“这狐狸的皮毛很奇怪,但要是剥下带回去做一件狐皮上衣的话,应该挺好看的,大飞你要不要买下来,送到程大小姐啊?” 我无奈地说:“你这随意杀生,死了以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滚你个蛋,说什么屁话呢?” 华子直接就骂道:“老子现在不杀它,等一下它就会杀了老子,就算它没有那个能力,老子因为其他的情况死在之类,它肯定会吃老子的肉喝老子的血,甚至来肠肠肚肚都被它掏出来吃个干净,动物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这个老子也懂。” 一时间,我竟然对他的话无言以对。 而程数打量着那只大狐狸片刻,忽然脸色一变,说:“把那东西丢了,不是狐狸,而是一种已经灭绝的绿黄皮子。” 郝惊鸿摸着下巴说:“黄皮子就黄皮子,那不就是狐狸的另外一种称呼嘛,再说怎么还是绿黄皮子,是你临时编的新称呼嘛?” 程数却非常笃定,她也承认黄皮子是狐狸的一种称呼,但是让我们不要把两者混为一谈,黄皮子本身就是一种传说中的邪物,而绿黄皮子则是至邪之物,否则也不会和其他黄皮子不同是三条腿。 “刚刚准备前进就遇到这种东西,这绝对是个大凶之兆。”程数忍不住探险道。 第246章 惊现尸变 程数也是话里坏外都觉得这肯定和那只绿毛黄皮子有关,并提醒我还是将那张皮丢了算了,而我则是好面子,觉得华子没有丢了肉,我丢了皮毛脸就有些挂不住,便是换了个说法自己不相信黄皮子都死了还能控制尸体,甚至都有些想要验尸的冲动,看看那人的身体内有什么一变。 但是,没有人会那么有闲情逸致,只是草草研究了一些,便也不了了之,什么实际的动作都没有做。 可气氛依旧搞得非常的不正常,也亏得这是大白天,换成晚上的话估计是不敢动半分的,收拾过了之后,我们最后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和黄皮子那摊血,心里不管再怎么不舒服,还是要继续朝着山谷伸出进发。 这就导致我们一路上都没怎么交流,纳托鲁则是沿途注意到散落的纯白羊毛,拿起来又是看又是闻最后再丢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我们一行人朝着宛如原始森林的丛林中,足足跋涉了一个多小时但也没找到一处可供休息的干燥地方,随着太阳越来越高,昨天下的雨带来的凉爽也渐渐被带走,加上人也走累了,还需要特别的警惕,那完全就是对身心的一种磨练,我估计即便是机器都会被这样搞的废了。 实在是找不到干燥的地方休息,便商量随便找个地方停一停,却听到有水流声,而且还特别的响亮,四周扫了一圈便发现有个缓坡,之前的雨水都顺着那缓坡往下流,落差的声音造成的水流声特别大。 我们便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水流,顺流而下看到了一个犹如深渊之口的窟窿,那附近的树木相当的稀疏,一看就是那种黑绿色的澡泽之地,且显得很泥泞,而且放眼望去方圆差不多五公里都是如此,到了洞的最末端才衍生出茂密的树根,而且还能看到盘根错节,一种无法形容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在沼泽的最边缘处,视野受到了限制,四周只有少数稀疏的灌木,而其他地方则是遮天蔽日,而在不远处的地方,出现一个形状奇特的怪石,那上面已经被太阳晒的很是干燥,那不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休息场所吗? 我们非常警惕地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普通的石头,而是一个巨大的石雕,而是露出的仅仅是雕刻的很小的一部分,剩下的绝大部分都被深埋在泥泞的沼泽之下,接着我们又发现相隔一段还有类似的怪石,相隔是很远却呈一条直线。 如此一来说,我们应该到了东胡王国旧城的遗址入口,这巨大石雕就像是整个国家的标志物,想必当初一定非常的气势恢宏,想象一下两边是如此大的石雕,中间是一条宽约五十米宽的过道,当时这个国家的人民或者其他来朝贡的走到这里的时候,那就是自豪和仰慕的感情。 我相当仔细去观察了石雕的纹路,发现深度相当的过分,即便如此久的岁月,依旧还深有十多公分,所以看起来相当的清晰,然而这种纹路是从未见过的,无法看清楚整个石雕的形状,只是看着部分的纹路曲线勾勒的相当的有型,显得想的古老神秘。 华子却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指着远处惊叫道:“你们看,那边还有很多。” 我们仔细一看,在下面是怪石嶙峋,也是大部分被掩埋在浑浊的污水和沙土之中,只能隐约感觉那个轮廓的怪影相当的古怪,想着这些东胡王国的遗址延续,仿佛大到无边无际,无法确定最重要的帝王宫殿所在的位置。 程数对我们说:“根据之前在那个石洞中看到的女王壁画,就可以想到当时东胡王国有过一段强大的时期,只不过因为时过境迁、岁月流逝,经历了千万年的演变,再加上一些地质灾害把整座古老的城池搞成现在这样,我估计现在我们才刚刚踏入这座城池的南大门,这是很有可能的。” 我们的衣服都发潮了,便是脱下来放在石头上包塞晾干,五个男人最终只剩下一条短裤,而程数也仅仅比我们多了个贴身的背心,说起来凹凸有致很是性感,搞得我们五个老爷们都忍不住地往过去看。 我自然是不太乐意的,就开始招呼他们烧点热水喝,一路上只干粮了,再不能弄点热水喝,嗓子都要起皮了,主要还是因为冷水最好不要直接饮用,否则可能会肚子疼。 我们点起了无烟炉,华子很痛快地从背包里边的黄皮子拿了出来,看着就不怎么下口,甚至令人不舒服,但是随着烤肉味道的蔓延,什么其他的都忘了,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当然单从味道来来说。 本以为自己跋山涉水路程没少走,脚底板早已经有了很厚的茧子,但是等脱了鞋子和袜子之后,立即就发现脚下泛白,用指甲都可以扣起一层死皮,而且有些水泡在脱袜子的时候给弄破了,疼得我差点流眼泪,心里不停的诅咒这个鬼地方的邪性。 然而,肉香味也掺杂了一种男人的臭脚丫子的味,着实令人作呕,我都感觉快被自己的脚丫子给熏昏过去了,程数更是直接捂住鼻子,一个劲地等着我们,而我们只能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也算一种苦中作乐,否则接下来的路就没发走了。 华子摸出一支烟,发现烟卷非常的潮,但此处的阳光明媚,甚至有些晒的难受,在场的男人基本都抽烟,即便这样潮也都跟着抽。 程数则是在无烟炉的火苗上,来来回回地翻滚着那只壮硕的黄皮子肉,没有皮毛和内脏还有二十多斤,完全够我们这几个人吃一顿熟肉。 华子抽着烟和纳托鲁闲聊道:“你就当你的羊已经死了,反正我们给你钱,你可以再买嘛,至于怎么愁眉苦脸的?” 纳托鲁叹了口气手:“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是要把羊肉带回去,毕竟那都是钱啊!” 我听到有些难受,便告诉他不要想了,即便找到他也背不出去几只,只要他好好带队当向导,自己保证出去给他加钱,他问我给加多少,我财大气粗的告诉他五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可能是太过于不把钱当钱,也可能是不信任,纳托鲁来回扫着我们问。 华子就笑哈哈地说:“说倒斗你不一定听的懂,说盗墓好像也不是,确切来看我们是来盗这个国家的,老子他娘说的没毛病吧?” 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他的笑声传染的,我们都笑了起来,这样的说法也就是能从他的口中编出来,确实东胡王国是个不被历史记录的朝代和时期,到了这里肯定会有一些东西的,如果能够找到那时候的国库的,从里边不管带出什么,只有稍微有价值的就可能价值连城。 第247章 东胡遗址 程数也觉得和我们刚刚干掉的黄皮子有关系,让我快些把那张皮丢了算了。 我也是好面子的人,要是现在丢了那不是脸丢大了,而且我不相信黄皮子有控制死人的能力,我都有一种想要尸解这具尸体的冲动,看看他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还没有变态到这种地步,研究了一会儿无果,就不了了之。 这下的气氛是搞得非常的严重,也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估计连路都不敢走了。收拾了一下,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尸体和一滩黄皮子的血,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我们继续朝着山谷的深处而去。 所以一路上谁都没怎么说话,纳托鲁有时候看到地上的掉落的羊毛,拿起来看一下便丢掉。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如原始森林的高大树木之中,足足两个小时都没有找到干燥的地方休息,而太阳越升越高,很快昨夜的雨凉便被带走,所有人又累又热,还要万分的警惕,精神和身体受到双重的折磨,就是机器也估计早就熄火了。 看样子也找不到干燥的地方,就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喘口气,这时候忽然听到了水流声很大,抬头一看,赫然出现了一个缓坡,地面的雨水全都朝着那缓坡下流淌,发出的声音非常响亮。 我们谨慎地顺着那水流而行,就在缓坡的最下面就看到了一个如同野兽的巨口出现在我们面前,里边的树木稀疏,一眼望去便是黑色的泥泞沼泽,方圆差不多三公里都是这种情况,到了末端又是茂盛的树木,但植被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树木的高度不过十米,却长势极为的茂盛和密集,隐约已经可以看到树根盘绕,其内深不可测。 在沼泽的边缘眺望了起来,从这里来看视线并不是很宽广,四周只有一小部分草木稀疏的地方,其他全都是被遮天蔽日的树木所包围,而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上面已经被太阳晒的非常干燥,看样子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到了近处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雕刻,露出的不过是雕刻的一个顶部,而绝大部分都深沉在模糊的泥沼之下,接着我们又在远处看到了类似的石头,不是很多,但成为两条相隔很远的直线。 这里应该算是东胡王国的入口,而这些石雕在当时就是这个国家的标志性建造,当时的气势一定非常的宏伟,两排如此大的石雕,中间要是没有被水淹没,肯定就会一条大约二十多米宽的走道,那些先民就是在这些石雕下、道路中进行着巡逻和日常生活。 我仔细去观察着雕刻上的纹路,已经被俯视的非常厉害,但纹路的深度有十多公分,所以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这种纹路是我从未见过的,也可能是看不清楚全貌导致的,部分的纹路曲折蜿蜒,呈现出灰色的模样,可能和这里水汽太大有关,显得岁月古老而又神秘莫测。 华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远处说:“你们快看,下面还要很多。” 果然,仔细一看,下面怪石林立,大部分埋没在浑浊的水深处,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怪影,想来是当时一些东胡王国城池里的遗迹,一种朝着里边蔓延而去,仿佛无边无沿,不知道最终的宫殿在什么地方。 程数分析道:“这应该就是石洞内绘画女王的王朝,只有时代变迁,经历了成千上万年的演化,可能是地震、山洪等将这座古老的城池淹没到了水下,而我们现在才算是刚刚踏入了这座城的大门。” 衣服还特别潮,我们就脱下来放在石头上晾干,五个男人都剩下一条短裤,而程数只不过多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而已,说起来还有那么一丝小性感,让我们五个男人频频朝着她看去。很快,我就不乐意了,就招呼他们烧水做点吃的,一路上干粮吃的嘴都起泡了,再不弄点热乎的软来吃,估计嗓子也要吃的脱皮了。 点着无烟炉,华子就开始把他背包里边的黄皮子肉拿了出来,起初谁都有些心悸,可烤肉味一出来立马就忘了,这里的水还算清澈,而且还是淡水,只要放上稍许消毒球就可以煮来喝。 我以为自己这几次的经历之后,脚早已经磨出了茧子就不会再有问题,可脱掉了鞋袜,立马看到脚下泡的一层白,一摸就能下来一层的死皮,很多的水泡在脱袜子的时候破了,疼的我差点就掉眼泪,心里咒诅这鬼地方的八辈祖宗。 与此同时,很快肉香味就变了,夹杂着一股腐大豆的味道,令人忍不住的频频作呕,我们都快被自己的脚丫子熏死了,程数一直都用手捂着鼻子,不断地对着我们翻白眼,我们几个大男人哈哈一笑,算是苦中作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华子掏出了烟,已经湿掉了,不过这里太阳毒辣,在阳光下晒了不多时便干了。在场的没有不抽烟的,一人一支抽着,程数在无烟炉上翻滚着那只健硕的黄皮子,至少也有三十多斤肉可供我们享用,只等着熟了之后饱餐一顿。 华子吸了口烟,问纳托鲁:“纳托鲁兄弟,要是你的羊已经遇害了,你不是白跑一趟?” 纳托鲁说:“我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只是想着能够把羊的尸体带回去几只,家里人还等着呢。” 我听着一阵的心酸说:“纳托鲁,要不然你就跟着我们,等我们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不但你的马赔你,连羊一块,你看怎么样?” 纳托鲁看向我,问:“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郝惊鸿说:“十万怎么样?” “十、十万?”一向话不多的纳托鲁一下子吃惊地差点跳了起来,想来他一辈子都不敢相信会有十万,便诧异地看着我们问:“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华子挠了挠头说:“说盗墓好像有些不合适了,我们是来盗国的。” 第248章 蛟与鲟鱼 然而,那一切都是幻想,现在整个遗址下沉在水中,连入口都找不到,也只能原地做梦了,在那肉已经熟了,不管之前说过什么,现在已经不不管不顾地大口吃起了肉,这这种鬼地方能吃上一口肉喝上一口肉汤,那简直不要太爽。 我吃的太急了,眼泪都被烫了出来,恨不得连自己的舌头也一起吞下去,感觉就像是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连盐巴都没有,还是一样的香碰碰。 整个过程都是吃东西喝东西的声音,在我们快完事的时候,斩龙忽然就指着一个方向,用很是惊讶的声音大叫道:“你们快看,那边有条船朝我们来了。” 我们几个人都被他叫的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船,便是很无语地看着他,而斩龙已经开始在揉眼睛了,他嘀咕着觉得也是他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 “操,还真他娘有条船啊,已经过来了。”在我们大多数都在看斩龙的时候,华子忽然满口是肉大叫了起来,我们下意识跟着再度看了过去,这一次所有人都仿佛时间停止一般定在了原地,确实有一条两头尖的小船驶来,但是没过几秒钟再度沉了下去。 这就搞得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但没过多久又再度出现了,它不断朝着我们靠近,已经有人在叫那可能是一条鬼船,我就觉得那是在扯淡,大白天的怎么可能看到什么鬼船,而且这是死亡谷的内部,就算是出现鬼也不可能出现船啊! 然而,那条船还是朝着我们不断逼近,越近就越近觉得不正常,那东西估计至少有两三米长,我从背包里边摸出望远镜对焦去看,而身边的其他人则是把子弹顶上枪膛。 在看清楚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立即拼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度定睛去看。 华子也在用望远镜在观望,片刻他就率先叫了出来:“我的亲娘啊,那不是一条船,竟然是一条龙啊!” “龙是不存在的,应该是一条很粗的蟒蛇,热带雨林气候经常会有特别的粗的蟒蛇存在的。”程数说着,又立即提醒我们,不管是龙还是蛇,只要它敢靠近我们五米以内,大家就一起开火。 “不,那不是蟒蛇。”我边反驳她并忍不住吞着唾沫,这种东西仅出现于传说中,它不是龙,但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但还是不得不说,那是条蛟。 日常,我们随口都说蛟龙,其实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不过说物种也不准确,应该是两个概念,龙属于神话中传说的神兽,它存在于先民的幻想中,而蛟却是真正存在的,它一般生活在深湖险谭中,也有隐居于大河怪塘中,有人曾经在深水中说是看到了龙,其实很多时候看的都是蛟。 成年的蛟一般是两米到三米左右,大的可达五米,蛟不像龙那样头生双角,而是脑袋上有两个凸起的小包,一般颈部是蓝白交替,背部呈现天蓝色的纹路,因为大部分身体都在水下,加上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无法特别清楚的看到,据传闻是生有四脚的,用来在水下当成船桨那样华东。 其他人听我说那极有可能是蛟,立即都来了兴趣,毕竟人这种好奇结合体的高等生物,对于没有见过的自然相当的想要见识一番,看着那蛟在水中游动,修长的身体不断地弯曲成两座小山峰模样的凸起,脑袋再栽入水中,之后尾巴便是拍打水面形成波纹荡漾。 随着这蛟的靠近,我发现它正在追捕一条差不多近半米长的鲟鱼,这鱼早些年其实很少见的,但随着大规模的养殖,已然变成了餐桌上常见的一道口感上佳的菜肴,显然这是一场捕猎,我们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倒霉正好看到了。 然而这条野生鲟鱼和我们平常见的不同,它看模样就非常的凶猛,我估计要不是有这种蛟的存在,它怕是这里整片水域最强的鱼了,如果是正常情况来说,以这蛟的个头是不会去捕食这么大的鱼类,除非是这条鲟鱼做了十分过分的事情,惹怒了这蛟才会有眼前的这一幕。 鲟鱼游动的速度很快,一路笔直地朝着我们这边而来,它仿佛认为我们可以保护它似的,我心说想都不要想,你他娘肯定做了对不起人家这蛟的坏事,要不然它也不可能追着你不放。 当然,我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两者正在争夺这片水雨的控制权,强大的蛟是会争夺最舒适最适合捕猎的深湖,而弱小的只能进入小片的池塘和河流中委身。 这里实际上是一片澡泽,虽说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但因为地形的关系导致这水不会太深,能有一条成年的蛟出现,已经可以说明这里的风水上等绝佳了。 在这个家伙一个逃命一个猛追,水中不断翻滚起浪花,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看的就更加的清楚,这蛟和传说中的神龙区别不仅仅是犄角的大小,还有尾巴也是不同的,蛟的是分叉的,有点像是用放大镜看蜈蚣的胃部触角,其他方面倒是没多大传入,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没有成年的小龙。 转眼之间,那大鲟鱼游到了我们所在的石雕附近,直接就钻了下去,而那蛟却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它一定是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从而开始远远在四周游动起来,时不时还发出很轻微的叫声,像是那种很少听到的娃娃鱼叫声。 华子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转头问我:“大飞,那家伙个头那么大,胆子怎么那么小?它还怕我们这几个人啊?” 我想了想便是点头说:“很有这个可能性,毕竟它从出生就不一定见过人类,在不确定我们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任何动物都会有畏惧感,不过我们也不要轻易招惹它,毕竟接下来我们要淌水过去,万一它特别记仇的话,我们只会自找麻烦。” 几分钟之后,忽然我们下面出现一道道的水痕,是那种鲟鱼,而且数量还不少,斩龙就认为是鲟鱼过来搬救兵了,看来我们很有可能误会了,它不是寻找我们的帮助,而我们所在的地府就是这鲟鱼的巢穴。 程数分析道:“寻常鲟鱼的可以长到一米多长,个头大的可以到两到三米,看刚才那条个头的也不像是大的,估计是它的父母会出来帮忙的。” 我反倒是不这样认为,虽说水下非常的浑浊,看的非常的模糊,但隐约看到那东西是有四条腿的,完全就不是鲟鱼的模样,还没有等我再继续去看,那东西竟然主动付出水面,一颗很尖锐的脑袋,就像是钻头似的,大概有我拳头大小,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鲟鱼。 第249章 进入之法 随着那水中怪东西逐渐浮出水面,我也看清楚了它的大部分的模样也彰显出来,那赫然是一只私家车大小的王八,准确的来说是只巨大的甲鱼,学术上也称之为鳖。 这只鳖通体黝黑,确切地说模样像只千年海龟,只是龟壳上面并没有特别明显的龟纹,扶起来宛如一大块磨盘黑岩,其声音低声而难听,却能传播的很远,仿佛来自于远古,有那么一瞬间,它不像是只鳖,而是传说中的龙龟。 随着这声吼鸣,那蛟便是猛然站了起来,本以为会是一场远古猛兽之间的大战,最终肯定是以蛟胜利收尾,但是那一切都是先入为主原因,当发现了那只鳖之后,没僵持几秒那蛟转身都潜入水中,朝着反方向快速游去。 紧接着,那只鳖也再度下潜,转眼间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只剩下水面还残留的一圈圈的巨大涟漪证明它刚不久出现过,同时还剩下的是面面相觑的我们几个,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蛟会怕鳖吗? 我们谁都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便开始猜测骑来,估摸着是那鳖的壳太厚太硬,那蛟的牙口不足以咬动,无法伤害到鳖,反而极有可能被鳖反咬,了解这种壳中生物的人知道,别看在岸上缩头缩脑的,但在水中可是特别凶猛的。 其实,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种鳖了,尤其是干古董古玩这一行的,大家开玩笑都说养的好了能把自己送走,而且我也见识过鳖的咬合力,大拇指粗的上好实木棍子,轻轻松松就能咬断,而且相比较一般带壳爬行动物,鳖的速度是佼佼者的。 我们本来进入这死亡谷之后便感觉前途一片黑暗,现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片浑浊的沼泽地中,大型的凶猛水中生物便有鳖、蛟和鲟鱼,光它们三种就相当不好惹了,还不算一些微型的毒虫之类的,别说我们没有携带专业的潜水设备,就是带了下去也是凶多吉少,这可都是些食肉生物,在水中必然是它们的世界。 一行人随便吃了些背包里边的压缩食物,同时商量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其实不用说最好就是避开这片水域,但是眺望了一圈后,发现想要进入死亡谷的深处,就必须就从这里横穿过去,整片沼泽就像是护城河似的环绕着,不管绕到什么地方,最终都是要穿过沼泽的。 如此一来,我们谁都无计可施了,就感觉秘密就在眼前,而我们却没有解开谜团的那把要是似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当然仔细一想还是我们没有进去,否则被某种生物脱下去,那绝对是要死人的。 华子就歪着脑袋问程数:“程大小姐,你那边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吗?就算是不让这些怪物靠近我们也行啊,就像之前那样的驱蛇药似的,带着身上就能避免的那种。” 程数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摇头说:“有没有关系都不大,任何东西一旦进入始终都会被很大程度的削弱,甚至原本的功效彻底都没了,这也为什么水里的生物一直都比陆地上的难对付的主要原因,这么多年来不管科技再发达,即便都能上了天,但人类对于水域的探索也不足百分之五。” 斩龙想到了一个方法,既然我们不能下水,那就在水上行走,造一艘船顺着水流进入深处不久行了,的立即遭到了郝惊鸿的反对,他的说法是这个沼泽的水不是太深,有些地方都是泥泞的烂泥,随时都有搁浅的可能,如果一旦那样被困住,我们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非常赞同自己这位九师兄的观点,而且提到生物对于领地的控制性很强,只要我们进入它们的范围,那就会被一头偷偷地尾随,只要发现我们的弱点便会立即发动攻击,就刚刚见到的那三种,即便是最弱的鲟鱼,我们的船也都有可能被顶翻的,大的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造出,到时候会被其他队伍截胡,到头来白忙一场。 程数就问纳托鲁有没有什么土办法,结果正如所料的那样,纳托鲁别说是办法了,他生活在苍茫的大戈壁滩上,水稀有的好像是黄金似的,根本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而且他本人都不会游泳的,狗刨都不会的那种。 我们再度陷入了僵局,谁也没有好的点子,就这样下午的余晖出现了,水里到时还有一些大鱼小鱼虾米之类的,我们也没有无所事事,就抓了一些做起了晚饭,多抓的就用火烘干放入背包,以备不时之需。 在吃“全鱼宴”的时候,华子提出了一个很有道理的问题,那就是之前的队伍能过去,我们肯定也可以过去,就是没有想到破解的办法,想了很久我终于想通了,一切都是因为昨夜的那场雨。 没错,肯定是雨水大量的汇集,让这片沼泽的水位上升的很高,这样打造一艘或者几艘小船就完全可以顺着水流进入,而当时其他队伍应该都在做这件事情,反观是我们却在避雨。 我把自己想到的一说,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我们便是开始想着造船,这里的气候属于热带雨林气候,随时都有可能下雨,要不然天空为什么又开始出现了阴云,显然这是下雨前的征兆。 吃过饭之后,我们立马就开始着手打造船,找了一棵很粗但已经枯死的大树,将其砍倒之后,本来上面也没有多少枝叶,稍微用刀修剪一下就成了个秃树干,然后再用石头配合着刀,在树干的中间挖出一个尽可能大的空间出来,为了防止可能翻船的可能性,我们还在下面绑上十几根横着的粗树枝。 做这个的过程,乌云已经密闭,不时发出滚滚雷声,抬头一看就是要下雨,估计想法一出来便有零星的雨点开始坠落,看来一切都如同想的那样,此地雨水偏多,属于戈壁中的特殊地理气候,天气就像是小孩儿的脸随时都会变,完全没有规律可寻,怕是和整个巍峨的昆仑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第250章 沿水而行 以风水方面来讲“藏风纳水聚多灵物,乃为风水之宝地”,像一般蛇类和蜂类所居住的地方基本上可以认定风水绝佳,鸟类入户也是家中运势极好,而这里更是出现了蛟、鳖和鲟鱼这类生物,由此可见此处怕是整个昆仑山龙脉的龙穴所在。 其实纵观我国的一些皇家建筑,像是明清故宫,颐和园和圆明园等,全都建造在龙脉之上,只不过它们所在的龙脉乃是整个华夏的几条大龙脉之上的,就说圆明园,风水上说其建造与火穴上,需要大量的建造水域才能破解。 然而,现实是当时确实也建造了大量的湖泊流水,却依旧没有躲过被烧的之命运,当然罪魁祸首是那些恶名昭彰的侵略者,但不能否认的还是应了那个风水局。 我们的“船”终于是造好了,其实就是在树干上挖了个大洞,再做几把可以当之为船桨的,一切都等着雨势再大一些,让沼泽的水位再上涨一些,我们便可以乘着水流而行,之后只要能掌握大体的方向就可以的,由此可见之前的人也都是差不多这样进去的,只不过昨夜的那场大雨冲刷了他们造船的痕迹,导致我们在第一时间并未发现,故此才白白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天色越来越暗,我们还是用帐篷的布面当做遮雨布,在下面点了火吃了晚餐,看着沼泽的水位不断上涨,而我们打造出来的大型独木舟也逐渐飘了起来,一出我们的“窝棚”立即全身都被打湿。 照此时的降雨量来看,我们还需要等待一个多到两个小时,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看着雨景默默等待,但是随着雨越下越大,结果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所在的巨大的岩石石雕处便是被彻底淹没了,我们立即收起了帐篷布,便是准备开拔。 这死亡谷的昼夜温差极大,夜晚本来就冷,再加上下了雨,完全就感觉身体快结冰了,但只能咬着牙做上独木舟,由郝惊鸿坐在最前方负责掌舵和观察四周的情况,前后都挂一盏矿灯,喊着口号一起划桨,说实话内心还是很紧张的。 “走起!” 随着郝惊鸿的一声令下,解开了固定独木舟的绳索,我们开始用力划动船桨,独木舟便开始顺着水流朝着前方移动,其实很快就不用我们怎么划,便可以顺着水流而动,水很是湍急,并且完全看不清楚水下的情况,我内心很是敬畏,不知道前方又会有什么。 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听到了奇怪的叫声,但由于雨势太大,完全靠听觉无法分辨传来是方向,又好像每个方向都有,听起来很是虚幻,显得那么的不真切,但又会感觉就在我们的附近徘徊。 “兄弟们都注意点,随时准备动手。”斩龙叫了一声,我们已经不怎么划船了,而是端着枪警惕了起来,黑夜加上是个雨夜,视线相当的受阻,只能看到周围几米之内的一些像是暗礁的岩石凸起,这仿佛就是一场对于我们这些盗墓贼的折磨,每个人神经紧绷,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四下的情况。 我看着世面,发现四周有若隐若现的倒三角水痕不断起起伏伏,说明确实就在我们的附近,立即就开了枪,一时间枪声大作,每个人都朝着水中胡乱的开枪,结果并没有打中。 程数立即从背部里边取出了荧光棒,摇亮了之后,和随手摸到的石头绑到一起,直接朝着我们前方的水里丢了下来。 我们的独木舟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很快就到了荧光棒所在的位置,水下依旧非常的浑浊,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些不知名植被的根茎密密麻麻的密布着,勉强可以看个大概的情况,但雨点不断击在水面上,有时候又看不清,完全就像是做梦似的。 此时,忽然就有一道黑影从水下掠过,我都没有来得及开枪,怕是自己眼花了虚惊一场,但下一秒就感觉整个独木舟被猛然撞了一下,幸好这树干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我们几个人的身体重量,地盘还是相当稳的,只是感觉独木舟微微晃动一下就没有多余的情况。 华子他们已经再度开了枪,一时间水面泛起一片的血红,虽然很快又被雨水给冲刷的颜色淡化,看来那东西是被乱枪打到了,正当我们面露喜色的时候,又是感觉独木舟狠狠一颤,这一次明显比刚才力道打了许多,我一不小心都差点一头栽下去。 我们还准备继续打,但是程数阻拦了我们,让大家快些把船划到对面的树林当中,说不定有那些植被的根茎就可能摆脱袭击我们的东西。 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便是一起加大力道去划船,而华子嘴里还不断地抱怨道:“我他娘真是倒霉到家了,每一次都遇到这么危险的情况,难道别人盗墓也这样吗?老子真就是没的说了。” 斩龙就骂他:“你他娘能不能别说话了?抓紧划船不行吗?” 我也说:“是啊,有这废话的力气就用力……” 还不等我说出“划”,顿时就感觉船身剧烈震动,紧接着整个独木舟就完全横了起来,我心说完犊子了,果然下一秒自己就浑身一凉,一头栽进了水中,脸上戴着的防毒面具可以有效地过滤有毒气体,但眼前这情况直接就被水挂满了,同时配的对讲机也发出几声痛苦的声音,估计被泡坏了。 我在实力扑腾着,双脚不断用力地蹬着水,很快就重新探出了水面,而防毒面具里边汇集的水哗哗地往外流,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便向着四周去眺望,便看到不断有人从水下钻出来。 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华子正喘着相当粗的气,而我们乘坐的独木舟已经随波漂流到二十几米开外,并且还在不断往前而去,我咬着牙朝着华子的方向游,希望互相有个照应。 很快我就到了华子的身边,但是身体还是很乏力的,便问华子:“其他人哪里去了?” 华子说他也不知道,但肯定就在这附近,他觉得我们还是直接去追独木舟比较好,估计其他人也会那样,说着我们两个就不管不顾地朝着独木舟追去。 第251章 岩石活物 因为是顺水而游,速度自然很快,但刚刚游了二十几米,也就是十来秒的时间,忽然就感觉身下一沉,紧接着就是左腿特别的疼,一时间浑身就出了冷汗,内心更是惊恐不已,看来“墨菲定律”讲的没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回过神就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双条腿不断地乱甩乱踢,同时竭尽全力朝着水面上游,但实际上却是越陷越深,整个人头顶就被水淹没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睁开眼睛去看浑浊的水下,发现四周全都是树根和植物的根茎,犹豫全都是泥土混合的黑色,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无法形容的黑毛怪物眼前,那托我往下东西显然力道出奇的大。 我不知道是自己看到了什么,还是内心中的幻想,认为那倒霉玩意是一条蛟,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之前我们见得那一条,它没有吃到鱼肉,估计是想要拿我果腹啊! 被拖的越深恐惧也就越强烈,我已经感觉自己肺里的气不够用了,终于忍不住猛然吸了一口,顿时大量的污水顺着我的口鼻倒灌,并且瞬间填满了我的气管,我感觉自己顿时就缺氧了,接下来已经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胡乱地抓着、挣扎着,此时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救救我。 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忽然下面就莫名其妙地松开了,一时间自己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尽全力朝着水面上游去,有水的浮力,加上其实也没有拖下去太深,我终于冲出了睡眠,立即贪恋而疯狂地吸着空气。 但是,还不等我劫后余生后想任何东西,仅仅呼吸了几口气,便再度被下面的东西拖了下去,心想这次肯定是完蛋了,全身几乎没有多少力气了,更不要说挣扎了,在完全放弃的那一刻,大脑就出现了空白。 在我最后的意识到,感觉自己又被什么东西咬了,而且这次是直接咬的我的脑袋,然后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失重了,我不知道这鬼东西究竟要干什么,难道死也不能给个痛快的吗?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在剧烈咳嗽当中,还伴随着大口的呼吸,持续了几秒钟之后,便马上就摸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零部件,这不看还好,一看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已经不见了,剩下两个血淋淋的血窟窿。 然而,如此我竟然没有感觉到多么疼痛,自己很快就明白过来,人在情绪出现过高度紧张的情况,是可以抑制疼痛的,疼痛不过是主观感觉。 在二战时期,一名国外军医就在战场上对这种现象进行了研究,他对在半天内新遭受广泛的软组织损伤、复合性长骨骨折、头颅贯通伤、胸部贯通伤或腹部穿通伤等五种严重创伤士兵进行了访问。 访问时所有士兵都是清醒的,结果这些遭受严重创伤士兵中的四分之三没有报告中度以上疼痛,也没有要求使用止痛药。就是说,在战场上遭受严重创伤的士兵们所报告的疼痛程度远低于人们的预期。 于是乎,这名军医在一九四六年发表的论文章,这位医生得出结论认为,强烈的情绪可以抑制疼痛。 此时,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块很大黑石,在黑石的边缘有人正对着水里射击,发现我醒来之后,立即就有人把我扶了起来,开始给我清理、消毒和包扎伤口。 我渐渐地感觉到了除了右手的疼痛之外,自己的左腿也隐隐作痛,但是更多的是天旋地转的晕吐感,然而这块地方上除了我们之前的六个人之外,还多了吴璟、梨儿姐和王文倩,这些人也都浑身湿漉漉的,不过比我要好上很多。 华子有些心疼地看着我说:“是吴璟救了我们,你要不是戴着防毒面具,那东西就把你脑袋要咬掉了。”他指了指散落在一旁的防毒面具,已经是碎裂出很多裂痕,上面还有很明显的獠牙印记,看来这笨重的防毒面具竟然救了我一命。 程数很快给我把手指和腿部的伤口都进行了包扎,我看向吴璟的时候,此时他的头发凌乱,正坐在这块岩石的边缘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咬牙起身走了过去,便发现吴璟的脸上都大量的淤青,敞开的胸膛也有伤口,被雨水冲刷的泛白,他头没有回,就问我有没有事。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是没事自己断了两根手指,说是有事又感觉并不是特别的疼,反正还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至于接下来会多疼无法想象,毕竟自己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他。 吴璟说:“今晚这场雨比昨晚的还要大一些,很多树木已经被淹没了,不过我们已经够了那片沼泽了,接下来我们就要自己走了,它已经不能再帮忙了。”说着,他拍了拍脚下的黑色岩石。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他口中的“它”是什么,但仔细一看就发现在我们的身子下面是一只巨大的鳖,比之前见到的那只还要大的多,即便我们九个人站在上面,也不显得太过于拥挤,而吴璟的手中则是拿着两根鱼线,那鱼线穿透了这只鳖的鼻孔,吴璟就像是掌握着缰绳似的,控制着这只鳖的方向。 吴璟可能见我不太明白,便是说:“蛟这类生物最畏惧的就是鳖,刚才如果没有这只大鳖的话,谁也救不了你的。” 我问他什么意思,难道跟我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就听到他这是自然界生生相克的远离,没有什么是最强的,一物降一物罢了! “元风哪里去了,他之前去找你了,难道你们没有遇到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由地想起了之前独身前往寻找他们的元风。 王文倩立即就帮腔道:“飞哥,我们也听说了他的事儿,但是我们一队八个人只剩下我们三个了,从进入这里都没有见过元风的影子,他可能找错方向了。” 梨儿姐很有深意地看着我说:“断两根手指算是天大的运气了,你刚刚差点就没命。” 我不确定她是在挖苦自己,还是实事求是,便是苦笑了一声没有回应他,感受着疼痛开始蔓延,便想要赶快分神,所以问吴璟:“你们到底遇到什么情况了?怎么折了五个人,而且连你都搞得这么狼狈。” 吴璟深吸了口气说:“这是大自然屏障,这个沼泽里边不但有很多致命生物,还有一些食肉喝血的虫子,幸好我们三个人的命大,要不然就沉尸在沼泽中了。” 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事情会让他们如此这般的惨烈,又是怎么救的我,而且怎么可以操控这只大鳖,这完全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吴璟简单的和我概述了一遍,我听得是瞠目结舌、心惊肉跳,原以为我们遇到的情况就够惨的了,没想到他们更是危险重重,这里几乎就跟一个雷区似的。 第252章 事发经过 事情的原委是吴璟一行人比我们这一队,自然也包括赵四狼那些人,要早上两天抵达昆仑山附近,自然也就比我们早进入这死亡谷四十八小时。 这个季节的死亡谷多雨,他们也遇到了,而且他们走的并非和我们同一条路线,之前我看到那具离奇变成粽子的人,就是他们的队员。 想起那个人死的那么惨,便不寒而栗,根据吴璟说当时那家伙就像是神经了似的,不但胡言乱语而且乱跑乱跳,他们好几个人才将其制伏,但是没过几秒钟对方就出现了全身痉挛,口吐白沫直至死亡。 即便死了之后,他们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致命的伤口,唯独就是脖子出有两个很小的血孔,便是怀疑毒蛇所为,而且症状也跟中了烈性蛇毒相似,于是乎他们便是换了一条路。 但是,我想到的却不是毒蛇,而是之前遇到的那绿毛的黄皮子,感觉那种东西那么邪性,说不定也能做到,结果还真就是那样,吴璟他们也发现有黄皮子跟着他,而且还想要害人,结果被他一枪打爆了脑袋。 之后,他们便是到了沼泽的边缘处,和我们当时的情况相同,那是又累又饿还特别的困,于是便选择了一个凸起的岩石雕刻作为暂时休整的宿营地,由于担心雷电所以并没有像我们那样到树上去避雨,而是支起了防水的帐篷,值守的人精神都处于高度集中,剩下的人则是去呼呼大睡,休养生息。 但是每个人都特别的累,结果就连警惕的岗哨都睡着了,不得不说下雨天和睡觉是绝配,这一觉足足睡了小半天,第一个人醒来的是梨儿姐。 按照梨儿姐的说法,当她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岗哨都在帐篷里边睡觉了,叫了几声也没能叫醒,她只能冒着雨去把对方推醒,但是当她去推的时候才发现不是睡着了,而是已经死翘翘了。 王文倩也补充着,她说两具尸体一具只剩下上身,另一具脑袋没了,她们睡的太死了,完全不知道睡着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而且那两个人是睡梦中死的,走的还算安详,没有受到精神上的痛苦。 华子就开玩笑说:“倩倩,你也是运气好,要是你的脑袋没了,我都不敢认你的尸。” “华哥,你说什么呢?”王文倩很不满意地白了他一眼,确实开玩笑也应该有个度,现在可以说是人人自危,这样的玩笑已经是开不起了。 华子尴尬的笑着,他也是想要缓解一下我们现在紧张的气氛,并没有什么恶意,并其他人用不友好的眼神盯着,他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便是说:“小璟哥你继续说,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 吴璟也明白我的用意,便是说梨儿姐把其他人都叫醒了,一起去查看死亡的原因,但是还没有查清楚,他们便发现水中出现了很大的鱼类,正是那种鲟鱼。 在吴璟的说法中,他认为这种鲟鱼和以往见的完全不同,异常的凶猛,比亚马孙的食人鱼还要凶残,即便是中了枪伤,生命力也顽强的没有死,导致他们不敢直接趟水而过,只能继续休息想对策。 昨夜的时候,他们发现水位高涨,看出了雨水的流向,便也想到了造个木筏顺利而行,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的树木,神色很是惨淡,看来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梨儿姐接过了他的话,便是继续讲给我们,在晚上她们也没法造木筏,只能窝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雷雨声挨到天亮,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也造了个独木舟,便是准备今晚水位涨了就行动。 但是,当她们下水的时候,便发现了一条三四米长的蛟袭击了她们,船也是被顶翻了,无一幸免全部落水,很快就有人被要掉了脑袋,她们幸存的想要追上独木舟,却发现顺水而行独木舟已经完全找不到踪影了。 我暗暗点着头,看来不是我们倒霉,而是到了这里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片澡泽充当着“护城河”的作用,想来以前是用来抵御外敌的,当时东胡王国一定用这条充满稀奇古怪生物的河流不知道抵挡了多少入侵者,这让我想到死亡谷这个名词,说不定就是因此而来的。 在受到了蛟攻击的同时,还有那种凶猛的鲟鱼,一般来说两种天敌的生物见了面就会互相厮杀,她们也差点葬身于鱼腹之中,好在她、吴璟和王文倩身手好,加上运气更好,才摆脱了被拉到水下葬身的宿命。 在吴璟他们一行人游的精疲力尽的时候,我们现在乘坐的大鳖就出现了,是吴璟急中生智用鱼线控制了它,才让他们一行人上了“岸”,也就有了之后的救援我们。 吴璟他们坐着这只鳖进行前进,发现那些鲟鱼不但不攻击这鳖,甚至连蛟都要退避三舍,到了之前我们船被顶翻落水的地方,便是出手救了我们。 这就是他们进入死亡谷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如此一来相比较的话,我们队伍中还没有出现死亡,虽然都受了伤,但最严重也就是我掉了两根手指,已经是相当走运了。 我到了那只鳖的后面去看,便发现跟了好几条那种鲟鱼,我不知道它们是想要找机会吃了我们,还是跟着这鳖有安全感,不用再被那种蛟当成猎物捕杀掉。 这应该是一种自然界的共生,就像是鲨鱼不会吃了给它清理牙齿的小雨,犀牛和大象也不会赶跑自身上的犀牛鸟和象鸟,这其实是非常常见的,只不过在这里就是有些诡异,我还是无法可得自己的推测,毕竟那蛟的速度明显比这种鳖快得多,它即便怕鳖也不会见了面就调头的。 华子已经在打鲟鱼的注意了,毕竟之前黄皮子的美味现在想想还能咽口水,当然那是他,我是绝对不会吃的,一下到这种鱼可能吃了人,那就反胃的不行,他被我这么一说也就没了胃口。 “我们到了。”忽然,掌舵的吴璟开说着,并伸出手指指着前方的不远处。 第253章 蓄水大池 随着几个强光的狼眼手电将光束集中打过去,便立即立即发现在不远处有好几棵东倒西歪的大树,但又有些奇怪,主要是太过于光秃了,再仔细一看就会发那是一些类似我们之前打造的独木舟,此时全都汇集堆到一起,同时那边也响彻着水流的轰轰声。 我心中暗叫不好,立即立即对他们说:“等一下接近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跳到那些独木舟上,这水声代表下面肯定是个落差很大的瀑布,这只大鳖不一定怕,但我们掉下去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我这话立即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显然他们也接受我的观点,纷纷将自己的背包背了起来做准备。 接近的时候,我们便是先后跳到了那些独木舟上,而那只大鳖显然没有想到吴璟已经“放过”它了,等到下落的时候才挣扎了几下,但还是被湍急急速的水流给带了下去,过程还发出了奇怪到无法形容的叫声,只不过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我稳定好身子之后,伸长脖子朝下用手电去探望,正好隐约看到它在落差将近十几米的下面来了个反身,之后便一头扎进了水里彻底消失了踪影。 不看是想看,一看就把自己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我们事先有准备,刚刚跟着那那鳖一下子栽下去,它皮糙肉厚还有壳作为保护,我们这些人估计能摔的肺叶从鼻孔里边给挤出来,连一成的存活率都没有。 我们所处的这些被遗弃的独木舟都是被卡在这里的,我发现竟然有我们打造那一艘在内,这么多新造的独木舟已经表示,显然我们落后了不说,而且还是有好几支队伍的。 在这些独木舟的不远处,便看到了一座人造的拱形石桥,虽然已经破坏的很严重,但却很巧的没有完全坍塌,上面宽的地方是非常宽的,都能并排放下四辆私家车了,而窄的地方却只能让一个人勉强通过,多少有些走钢丝的视觉感。 但那是我们唯一可以到的地方,于是一行人便纷纷从独木舟移动着到了那石桥上,然而上去才发现并非是石桥,而是一个巨大的环状圆形建筑,中间是一个极大且深不见底的深坑,汇集满了雨水。 我目测了依稀,觉得直径应该在两百米左右,同时随之而来的就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一时间所有人都捂着鼻子皱起眉头,这应该是古代的蓄水池,只是由于岁月久远,再加上过程中有自然灾害比如说地震之类的,把这个蓄水池给破坏的七七八八,估计这里并没有溢出的主要原因,可能已经和地下河所相连了。 围绕着这个圆环石头建造走移动着,便发现在没有坍塌的地府,还雕刻着盾牌、符印和剑形等奇怪的出水口,一共有八个,虽然已经相当不完全了,但还可以肯定这就是按照奇门遁甲建造的。 华子就提醒程数说:“程大小姐,别藏着掖着了,把你的照明弹打一颗下去瞧瞧这么大的臭水坑里边有什么啊!” 程数把枪外面的防水布打开,填装了一颗知名度,直接就朝着下面打了下去,照明弹携带着白色的亮尾而下,直到撞在了墙上,彻底的炸开,形成一个红色的刺眼火球。 等到光芒没有那么刺眼之后,我们便眯着眼睛继续往下打量,只可惜雨水也模糊了视线,只能稍微清楚地看到下面半腰有着圆形的洞口,有些水是从洞口流入坑中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人一种感觉,这深坑就像是深渊巨口,什么都可以吞下,又觉得下面住着什么不可思议的远古怪物。 等到照明弹燃烧殆尽后,华子让程数再打一颗,人嘛都喜欢亮一些环境,那样会有安全感,但被我阻止了,这天还在下着雨,我们不可能看清楚的,除非等到雨停了,或者是明天白天,否则就是白白浪费。 其他人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我们就开始在这环形石头建筑上面,重新支起了帐篷,毕竟这里只要不坍塌还是比较适合安营扎寨的,当然睡懵了连同帐篷一起翻滚下去是意外,只要用一些挂在上面的树干、树枝进行固定就没问题。 看模样,除非是这个深坑被雨水灌满,已经到了那种进水比出水多的地步,我们才会有危险,否则就是相当安全的,再者我们也意识到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的长时间休息了。 躺在帐篷里边第一时间没有睡着,不是浑身都湿漉漉的原因,而是我在想事情,想到路上遇到的尸体,觉得我们不仅比较明智,而且运气也不的好,连吴璟他们都出现了那一带情况,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个,我们简直就是被幸运女神所眷顾的。 华子比我要容易入睡,我们两个挤在一个帐篷里边,他很快就就睡着了,这着实让我暗暗羡慕了一把,像他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真的特别适合在这种环境里边作业,而我就不太行了。 外面依旧在下雨,并且丝毫没有停的迹象,估计怎么也要下到后半夜甚至明天,这再次让我感叹这里的气候诡异,已经完全想不到用什么科学去解释了,当然更是因为自己的知识储备量不足,并非是现代科学不能解释。 我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快些入睡,但是不间断雨水和水流声,外加偶尔还会有滚滚雷声,让我实在很难入睡,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雷声眷顾了,到什么地方都会有雷声,简直就是雷震子嘛! 睡不着就又胡思乱想,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元风决绝离开的背影,当时他给了我相当大的震撼,要是换成我自己肯定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雨夜乱跑,那无疑就是送人头,不过不得不佩服元风这个独臂侠的艺高人胆大。 然而就那些独木舟来看,除去我们和吴璟他们的,还有六艘,按照一艘小可以乘坐五六个人,大的可以乘坐十来个看的话,到这里的至少在四五十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又处于什么状态。 不过,忽然间我想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一个蓄水池了。 第254章 有水称王 这个地域从古至今一直缺少水资源,能够建立这么一个蓄水池,便可以十几万甚至更多人的饮用,气候将决定的生存条件,南方的沿海地区肯定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最少也是细雨绵绵,最大是暴雨倾盆。 在tlf乃至整个西北边陲,那都是有水为王,例如东胡王国能够有强的国力,绝对不是一代国王成就的,有时候说的西王母和九天玄女,其实都是神话,像东胡王国这种历史上存在的国度,绝对是出个王后或者公主可以能成为的传说的,要不然也不能西征西域。 其实,很多神话传说,现在是普通人不信了,反而是高层比较感觉真实,因为他们接触的都是最核心的东西,就像是我们理解的逐鹿之战中的黄帝大战蚩尤,我们只是听个故事,而设立那么多庙宇,一定是有说法的。 从神话来说,九天玄女帮助黄帝战神蚩尤,说什么感动上天都是故事,作为一个活活生存在的人,也是掌权者,做任何事情比普通人更有功利性,并非是匡扶正义那么简单,其实最早没有什么正义可言,胜者为王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黄帝拯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其实就是在我们河北逐鹿发生的,我老家居住逐鹿比较近,听闻西王母是人首蛇身,而九天玄女是人首鸟身,就目前传说最贴实际的是魁拔,并非是黄帝的正义之师那么凑巧。 闭了一会儿眼睛,我感觉自己真是睡不着,将帐篷撩起一个口子,外面已经下着漂泊大雨,我从睡着的华子身上摸了一支烟出来,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便想到按照风水玄术里说,这里是昆仑山山脉,四周以高山环绕,山顶有积雪盖顶,便是汇聚灵气而不散,而这里下沉严重,加上独特到难以解释的气候,才会形成一段时间有雨季。 从这些次下斗的所见所闻,仿佛这些墓葬都有一定难以理解的关系,不管是千丝还是万缕,最多成为我们现代人寻找墓葬的重要条件。 此时,我们主要的目的是寻找“鲁班书”,这是一本传说中的奇书,能做的不仅仅木牛流马,其实是对于兵法的排兵布阵,还有治理一国的大智慧,西域其实还有一个传说,就是九天玄女以奇书统领西域丝绸之路的故事。 说到九天玄女,她帮助黄帝是有目的的,并非是做慈善,说白了就是相当于杀人凶手差不多的性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不为了国家那更是祖宗不容,我感觉到四叔比我知道的更加详细,所以才派出我们这支队伍,毕竟他的钱财已经用之不竭了,他说需要的东西又是另一个层面的。 我师父里刘天福跟我说,他之前下的几次斗都是为了让洪秀香寻找失去的记忆,四叔也是这样说,但我感觉结合吴璟的话来说,一起都是借口,最后什么样的结果,失得多少都不是个人说了算的。 华子啧啧着嘴问我:“大飞,这都什么时间了?你怎么还不睡啊?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就让兄弟替你一个班,该守夜的守夜,该办事的事,剩下的都不重要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这就有点夸大其词了,根本没有那么多事儿。” 华子显然还是秉持反对性意见的,但是我现在有些困了,不像再聊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说的都是些什么,总之就是翻了个身继续就去,即便我拍打他的脸颊,这家伙都没有反应,自己也就觉得没意思了,便是关闭掉矿灯休息起来。 再我走出家里,挺胸收腹头抬高的时候,我就感觉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便是跟着站了起来,此时那双奇怪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以至于我连枪都不知道放那里了,只能手持学习用具的座椅作为家伙事。 当我穿好衣服接触到兄弟们的时候,不一定会有时间,在这里总有一些没见过的海鲜,但是看人家吃的特别香的感觉味道还是不错的。 华子是被雨水下醒来的,他揉了揉眼睛说:“大飞你这他娘有点不正常啊,晚上不睡美人窖的话还能做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剑没有天门帮会的说明。”手完就是你差几秒但是肯定能击杀很多的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带头发飘呀飘,等打通菜市场。 等到上了岁数,仅有的已经失去了,现在再想拥有是很难的,当白渊靠过去的时候,那家伙,下 我说:“我和那只眼睛足足对视了好几秒,在我找家伙的时候还在,就在我靠过去的时候,刚才闪了一下就消失了,我们觉得还是出去看看吧。” 华子骂道:“他姥姥,我他喵不是有守夜的人吗?怎么有东西来老子的帐篷都没发现,看老子不好好惩罚一下这种不责的人。” 我和华子先后转了进去,看到浑身洗的衣服没有干,便是四周观察一下,发现了梨儿姐注意到了矿灯,显然有所打算的。 我和华子同时起身,我觉得其他人都不正常因为从小都接触过,肯定是有不一样是我第一次,尤其是这种环境的第一次。 华子并没有看我,便是怪叫一声,立即就扶住了帐篷的墙体,总是感觉昏昏沉沉的,整个人被打的重心不稳,但一时间其他帐篷的灯都亮了,问题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少见了人,其他的完全不用提了。 华子跟我们面面相觑,他直径走了过去,但是并没有一个人参与这个,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被逼疯了。 华子并没有看到我的眼色,他还是在继续做,做完了以后就没得做了,所以才一直拖着,多拖一会儿是一个。 下一秒,看着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枪口的密集程度都不同了,这要是本地人肯定不会这样的,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大脑袋就是一枪爆头,其他的还不知道,保障女孩儿肯定前途无量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程数见我发的朋友圈,便是在皱着眉头认识一下。 第255章 兔死狐悲 那一枪让我有些迷惑,第一反应就是华子可能是打伤人了,甚至可能已经打死了,说实话我们只是盗墓贼,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不再迫不得已的情形下,没想过和人起什么正面冲突,就像上次那样不是偷猎者主动向我出手,我也不会对他下狠手,最终他的死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程数立即上去给那人检查伤势,在我们的照明设备下,可以清楚地看对方的相貌,他身穿浅色迷彩服,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蓝眼睛、高鼻梁、白皮肤,身形保持着的很高,但在我眼里这些老外都这个样,也没什么特大的区别。 此时,那个老外已经目光有些不正常了,发现是他胳膊中了一枪,但也不至于眼神是完全空洞的,看起来就像是中邪了似的,而按程数说的对方受到了贯穿伤,伤及骨头的程度不严重,只要及时处理的话还能救,否则一旦在这种环境感染了,就会有得破伤风致死的可能性。 吴璟走上前蹲了下去,将对方的眼皮撑开,用手电学着医生那样照着老外的眼睛,还晃了几下,才对我们说:“这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才会变得呆傻模样,你们仔细看他的瞳孔稍微是放大的,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活不多久的。” 华子立即就收:“你们也听到了,他中不中这一枪都要挂了,跟我没多大关系,主要是这一枪没有打中他的要害,我不背这个锅啊!” 我们都没有搭理他这话,先是将这老外两个人抬进了帐篷中,我问程数他还不能跟我们交流,程数认为只要是这个老外原因的话时候可以的,自己便是总结了一下言语,问他是哪国人,他叫什么,他的同伴现在是什么情况等等…… 但是,对方并没有回应我,华子觉得是这个老外听不懂汉语,说着就打算用英语和对方交流,但是他只能说几个简单的单词,完全就是狗屁不通,别说老外听不懂,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叽叽歪歪说什么。 我让他快打住,说:“你快一边待着去吧,连英文字母有多少个都不知道,还装什么翻译官啊!” 华子被我搞的有些尴尬,此时梨儿姐便是走上前,把我想问的用英语跟对方重复了一遍,结果老外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显然不是语言的问题。 吴璟说“梨儿姐,你直接问他遇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我立即就阻拦了梨儿姐,觉得这老外都吓成这个狗样了,再让他回忆之前的恐怖经历,怕是会自己让他神经病起来,加速缩短他的死亡时间。 梨儿姐摇着头说:“我问不问他都活不到明天,你看他的瞳孔还在放大,据我所指等到他的眼黑超过眼白就会死,现在他也正处于精神痛苦阶段,也是他在自我封闭意识的过程,他能走到我们这里完全那就是个奇迹。”说完,便是继续去追问老外,甚至从口气感觉有些逼问的味道。 这一次我观察到这个老外的身体有所反应,但没过几秒浑身就开始颤栗起来,嘴里开始说起了含糊不清的英语,有点像是神经质似的,我问梨儿姐这老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梨儿姐听了两分钟才明白,她觉得这个老外是遇到了魔鬼,这听的我非常的头大,因为不能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像中国人遇到可怕到无法理解的事情,也会说是鬼什么的,这完全对我们没有帮助。 我只能判断出,他或者是他的整个队伍遇到了非常难以解释的恐怖景象或者事件,至于是什么无法考证,而本来我们就有些神经紧绷,被他这么一搞就更加的紧张了。 这老外不说是不说,一旦开口就开始絮叨个没完没了,甚至连梨儿姐都不知道他在嘟嘟囔囔说些什么,显然就是英语也是语无伦次的,喂了他稍许的消炎和止痛类的药物,他过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我在帐篷里边休息了一会儿出去,发现雨终于小了不少,显然有快停的趋势,看了看腕表是凌晨四点半,天边已经隐约有鱼肚皮的亮光,看来我们就幸运的在这里度过了一夜,而整夜我几乎没怎么合眼,精神是很差的。 发现没有任何的异常后,我再度钻回了自己的帐篷,把能脱的都脱个差不多,本来还对那个老外充满了好奇,但是最终扛不住自己的倦意,困的我只能先去保证睡眠。 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我是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拉开帐篷看出去,便发现已经是阳光明媚而刺眼,外面的温度已经到达零上二十几度,我晾晒的衣服也在冒着不怎么好闻的雾气,摸了摸虽然有些潮,但已经勉强可以穿了。 穿好衣服之后,我看其他人都站在那个巨大蓄水池的四周边缘,而那个老外也在外面“晒太阳”,我不知道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这老外昨晚淋了雨脑袋进了水,想要把水晒干,那样就没事了?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老外的胸腔已经没有起伏的,整个人几乎是没有任何动静,我凑上前去摸他脖子的动脉,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已经死了。 老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活人该有的温度,而且一丁点的脉搏跳动都没有,看来是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发生的。 华子瞥了我一眼说:“大飞,再摸也没用了,他一个多小时前就去见他的上帝了,你还是看看这边的情况,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即便自己已经确定了,但听到华子这么一说,自己还是心里跟着很不是滋味,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掐住了似的,其实我并不是替这个老外的死有多么难过,而是想到了自己,被华子这么一说就更加难受了。 我和这个老外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的情谊,即便自己不是个硬心肠的,但也不至于什么的难受,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担心他的下场会是自己在这里的结局。 第256章 白骨森森 华子可能是见我一动不动,便是过来招呼我,两个人就朝着蓄水池的边缘去,我探出脑袋往下去鸟瞰,此时白天自然要比昨夜看的清楚的多,这个巨大的蓄水池深有十七八米,池壁上有着许多出水口,不止是昨晚看到的那几个大的,还有不计其数小的,密密麻麻看的人头皮发麻。 这里就像是说一棵巨大的树木内部,中间是被掏空的,在掏空的树皮上雕刻,也就是池壁上雕着一些花纹和鸟兽以及人类等图案,往下看便是很模糊了,从水痕来看的话,这里的水位有时候低有时候高,想必就是如此反复的来回,才形成了留下的一道道水位线。 当然,最让我诧异的还是在水上面,有着一层很厚的白色漂浮物,宛如白色的泡沫似的,起初我认为那应该是水碱,但当华子把他手里的望远镜递给我的时候,我看清楚之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那赫然是白森森的骨头。 我无法确定那都是什么动物的,感觉有可能还有人类的混合在里边,那些骨头相互重叠交错,不知道具体有多么的厚,而且还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个头不是很大的活物,正在那些白骨上面蹦蹦跳跳的。 忍住了强烈的心跳,我感觉那些白骨应该是动物的,如果是人类的话,那这里就不再是什么蓄水池了,而是一个用来祭祀的万人坑,这一般是古代帝王大型陵墓附近才有的,主要是在帝陵建造成了,为了保密而将那些工匠杀了,以免陵墓的位置泄露出去,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从而被盗,当然也有是用以陪葬的,那一般是会杀一些战俘和罪犯的,目的用来祭天以免墓主人生前犯下的罪。 不管是哪一个方面,这种坑的煞气都是相当重的,是有可能破坏帝陵的风水的,所以并不是在帝陵的规划范围内建造的,而是距离帝陵较远的地方挖一个,虽说这是盗墓界都心知肚明的,但没有人去刻意找过,毕竟没什么用,盗墓贼只对明器感兴趣,其他的一概不去管。 现在这里发现了这么一个存在,我就有些不明所以,相对来说这里的生态环境封闭而完好,会有一些动物误入,这里有大量的尸骨也说的过去,我又用望远镜继续往下看,发现确实有人的骨头,而且数量相当的可观,光是有一片就有十来具不完整的,眼看随着望远镜移动就发现更多。 至于那些活物则是一种以集尸地而生的壳类食腐昆虫,我之前没见到,但经常听四叔和刘天福他们说起,这应该就是那种叫“尸蟞”的虫子,它们只出现在有大量尸体残骸的地方,属于相当猛的那种虫子,什么活物都吃,包括人也不例外,所以这玩意儿几乎是没有什么天敌的。 我发自内心还想多看看,太过于壮观了,但发现了有人类的尸骨之后,胃里便忍不住地翻滚不止,便将望远镜还给了华子,弯下腰就开始吐了起来,起初还能吐出点东西,很快就剩下酸水了,毕竟从昨晚出发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完全吐干净了。 华子帮我捋着背,说:“靠,大飞你怎么回事啊?又不是第一次出来盗墓,不就是死人骨头,至于吐出这个狗样吗?” 我摆着手让他别逼逼了,主要是因为自己想到了之前吃的鱼,还有喝的水,就想着那些鱼是不是泡在这种水里,也是这些玩意儿喂大的,但是只顾得干呕没精力去说这些。 此时,吴璟指着一处说:“我们必须要从那里下去。” 我看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吃东西了,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胃口,便是观察他所指的地方,发现是蓄水池边有着条铁链,已经锈迹斑斑了,而紧挨着铁链是一条崭新的绳子,顺着那绳子正好可以下到第一层可以容人的洞口中,踩着池壁是很容易下去的。 随着我走过去一看,便发现那边的池壁上还真的有大量明显的鞋印,非常的凌乱,我猜之前肯定有一支队伍或者多支队伍从这里下去留下的,而且再去看那个老外的尸体所穿的鞋底就发现是他们的,显然他昨夜就是顺着那绳子上来的,至于其他人死了还是去往什么地方就完全不清楚了。 华子就招呼我过去吃东西,我很清楚接下来是要靠体力的,便只能咬着牙咽了一些干粮,但是食而无味感觉就像是嚼蜡似的,说完就略作休息,之后便也是顺着那条绳子往下而去。 等到了下面,便发现那些洞并不是相通的,中间是有石墙相隔着的,而且是天然的并不是后建的,这就更加说明这些石洞是一个个一条条挖出来的。 这些石洞虽说很潮,但里边已经没有多少水了,有些坍塌的地方会碰巧连接到下一层的洞,人为痕迹并不多,主要是自然坍塌的,但是越往下就越泥泞,等到了一半的时候,地面已经是一片的泥泞,这愈发的让我们心里犯嘀咕。 我便说:“再下去的话,我们就要入水了,我感觉是不是我们走的不对,再说我们也没有潜水设备,那些人也不可能想到这边还用潜水,如果要下水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吴璟时候:“不对,不是这样的,下面的水不是带不带潜水设备的问题,那都是骨头是无法移动的,肯定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 我暗自点头,其他人也不说什么,便是又下了几层,直到下到那满是漂浮着森森白骨的水面,而那些尸蟞并没有理会我们,可能是没有发现,已经在那些白骨上面蹦蹦跳跳的,偶尔可以看到一群在抢夺死了不是很久的尸体,估计是被这雨水冲到这里的,不用看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又会多上一具白骨。 华子观察了片刻,便问:“我们接下来怎么搞?总不能下去和这些尸蟞捉迷藏吧?老子打死也不下去。” 我说:“下去就是自己把自己当食物喂给它们,别说你不去,没有人会去的,我们都是正常人,不是神经病好吧?” 华子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尸蟞,你们说那些老外去了哪里?难不成自己当饵料把自己给喂了?” 程数立即反驳道:“绝不可能,他们也不是没脑子,看到这样的情况也绝对不会下去的,连我们职业的盗墓贼都畏惧的,那些老外都是些半吊子,怕是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过,不会轻易涉险去的。” 我非常同意她收的,便是仔细打量着四周,觉得我们可能是忽略了什么,所以才只能在这里观望的,其他人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不断来回观察着异常。 这里除了味道更大更难为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我最开始想到的就是机关,程数也在寻找,但找的很仔细也没有发现机关,而且这样的环境之下,别说是其他机关了,就是条石机关也会被浸泡坏掉,显然是不存在的。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我忽然就听到了相当奇怪的声音。 第257章 天公造物 那种奇怪的声音一时间无法辨别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我立即就让他们不要说话,立即其他人都尽量克制的呼吸,他们也在观察四周,但更多好看着我,随着我指了指,一行人就都听到了“咕噜噜”的声音,他们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以至于觉得是我听到就好像是知道似的。 我立即摇头反驳,自己虽说不太确定,但听到的声音就差不多是那种“咕噜噜”,自己还给他们学了一遍,虽然不能说学的十分像,但是至少也有七八分。 “那是水位下降发出的声音。”九师兄郝惊鸿便是提醒了一声, 我们都到了那个方洞的洞口去看,发现果然水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以至于没多长时间的功夫,水位已经下降了足足两米多,而且还在下降并且不断加快,这让我心里一明眼前一亮,感觉自己完全把其中的原委搞清楚了。 我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虹吸效应”这四个字,这是一种物理现象,在一些专业性的书籍和探险类的小说中也曾经提到过,但一般它的作用就是周边有水系,在建造大型建造时候,会用来充当运输工作,说白了就是由于水位差,水压大的一边由于重力下流,水压小的一边由于大气压的上流,直到两边的大气压力加水压相等,容器内的水面变成相同的高度,水就会停止流动,平常利用虹吸现象很快就可将容器内的水抽出。 当我意识到这些之后,我便把了解的跟他们说了,接着又给他们分析道:“这个如此之大的蓄水池可能是由于塌方,导致下面连接到了地下洞穴或者水脉,一连的降雨导致水位上涨,而不流下去完全是因为月亮的引力,大致就跟我们平常安装使用的抽水马桶差不多的。” 等到这话说给他们之后,一行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其实自己完全可以感受到那种意外和崇拜,毕竟没有学过的人是完全不懂的,读书的时候不认真学习过也是一知半解,完全解释不清楚的。 梨儿姐就问我:“照你的意思来说,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蓄水池早晚都是会被吸干的,然后我们就可以看到底部并下去?” 我立即就点头,她算是最先明白过来的,按照原理来说就是这么个过程,当然原理并非是实践,我因为没有见过也不能完全肯定,但至少能确定百分之八十以上。 华子就对我竖着大拇指,说:“我们老家就是个普通的小农村,能出位大学生不容易,像我们这么大的就是大飞和倩倩,不像每天都在考虑这顿吃什么下一顿还有没有的吃,人比人气死人,还是要多上学,没坏处的。” 我们开始注意着水位在不断下降,直到只剩下一片泛白的尸骨,已经不再漂浮了,而是成了堆积,而且那些尸蟞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家仔细地用目光扫了好几遍,发现了多出了一个洞穴,正是位于整个蓄水池的底边,站在上面是非常显身高的,但总体来说是非常的突兀的。 “就是坑底的那个。”我指着对他们说,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但是我们都没想到会藏的那么深,要不是我们仔细的话,还真的就错过了,于是一行人便是立即下去,主要是我告诉他们要抓紧时间,毕竟虹吸效应的过程很快的,如果稍不慎慢了几秒的话,那极有可能会发生溺水的。 于是,我们就脚踩着先相当有弹性的骸骨,用手里的手电筒往里边去照,发现特别的深,属于那种照不到底的,但是肯定隐藏了什么,于是便是由吴璟带头,郝惊鸿垫后,我们一行人往里边走,整个过程看到的都是琳琅满目的骨头,而墙壁之前肯定是有雕刻绘画的,但是因为积年累月的被水浸泡,已经完全不清楚了。 我们走了差不都一刻钟,便看到一道朝着上方而行的缓坡,还有一道是朝下而去的陡坡,更不要说非常的潮,这要是走到上面,有可能直接就到底了。 我指着那个朝下的陡坡说:“这个通道就是通往地下的开阔空间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之前进入的地方是可能出现封闭的状况,只不过蓄水池应该是不可能装满的,当时古人采取的就是冬天蓄水,夏天有时候需要防水的时候从这里排出去的。” 王文倩就问我:“飞哥,你怎么就你确定下面肯定连接着地下河呢?” 我非常肯定地点头说:“这个可能最具有说服力,当然我相信其他地方还是有的,但是总体来说不会有太大的不同的,虽然我们是盗墓贼,但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的。”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走吧,不说别的情况,单指这虹吸效应一旦消失之后,只能是和这些骸骨洗鸳鸯浴了。”郝惊鸿半开着玩笑,为了是缓解当下所有的尴尬和丝丝恐惧的心里。 我们自然是选择朝上一楼小跑的前进,过程中并没有碰到什么机关陷阱,这些我们也事先想到了,毕竟在这么一个地方,再好的人造陷阱机关的意义都不大,被水长年累月不断地冲着,再加上地壳运动的缘故,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如此的构局情况下,想来这绝对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古代遗址,所谓遗址和陵墓的区别在于,陵墓只葬一人,而遗址却可以葬不计其数的人 一时间,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条线,有的地方甚至可以完全拼接起来,但是好多还是给了最后呈现的结果,最为重要的过程却拿捏不稳,不管如何我们这次来的地方绝世是常人终身都不可能抵达恶。 当我们一行人顺着缓坡前进的时候,我便发现不间断出现岔道口,但是完全太专业性的分辨,基本上一看就知道是那一条,让人再度地不由感慨,四周都是荒漠戈壁,这里却需要泄洪防涝,说出来估计都没人性,真是天宫造物不拘一格啊! 第258章 四门古城 “我感觉应该要到地方了,大家跟紧了。” 走在最前方带路的吴璟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其实我们也一直都在紧跟其后,两侧的开始变得宽了起来,起初还能看到墙体,但继续往后就发现两侧隐于黑暗,用手里的强光狼眼手电勉强可以照到,不照就会觉得我们身处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巨大黑暗神秘空间中。 这话之后,走了差不都四十分钟,人都快累垮了,好在终于个高大的门出现在视线中,这个门和现代还保存的古建筑的门也是完全不同的,它是有四个方门组成的,不知道意义何在,但此时下面的两个门处于打开状态,有点像是某个品牌的四开门冰箱,隐约是可以听到潺潺的水流声,让我不得不暗暗赞叹这个地方的防洪措施,即便这么多年依旧处于工作状态。 这就好比一些出水的沉船葬,船内是完全处于封闭状态,而外面汇聚了大量的水,看来这里能够生存那些先民,肯定和这些水资源脱离不了关系,甚至我都感觉有可能这里边还有人类在生存,过着与与世隔绝的生活。 华子最先发现了什么,便指着一个方向大叫道:“我去,你们快看啊,这不是我们之前丢的那个天星盘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集中目光看了过去,我也不例外,果然还真是那个天星盘,但是仔细一瞧可能不是,因为在那边不止一个,而是足足有八个,它们分别以八卦方位镶嵌在凹槽当中,显然之前那个也属于这里,就是不知道怎么被人带出去了,更加不知道为什么只带一个,而剩下的都还镶在这里。 在如此空旷的地下有着这么一座巨大的地下古城,是由一面天星盘引起了我们这个行业许多人的注意,当然并非是天星盘本身的价值,而是它背后所携带的东西。 我们走过去观察,原来那八个天星盘,分别以每两个镶嵌在一个门上,最低的普通人触手可及,最高的则是距离地面至少有三米多,很快就发现其他七个都满是灰尘,只有一个是特别干净的,就像是被刻意擦拭过似的。 观察片刻之后,我们便决定进去,走在最后面的郝惊鸿忽然停了下来,他叫道:“华子,你不跟上来做什么呢?” 接着,就听到华子的声音说:“来了来了,还能丢了不成。”随着一连串跑步的声音,等我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华子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我皱着眉头说:“这种地方可千万别掉队了,否则老子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你,万一有什么没注意到的机关,你触碰后着了道,到时候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懂吗?” 华子却憨笑道:“我知道,又不是孩子,而且咱们也是老手了,之前那么多次的经验告诉我,绝对要看到好的东西先带着,我把下面那四个天星盘都扣下来,上面的够不到,要是里边没好东西的话,等出来的时候再弄下来。” 斩龙直接眼里都快冒火了,他叫道:“操,你别想一个人独吞,这是大家一起发现的。” 华子直接就回了他一句“关老子屁事”,他认为东西谁摸到就是谁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一起不一起发现的,秉持着“人有不如自有,自有不如怀揣”的理念。 程数就提醒了他一句说:“你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吗?” 华子愣了愣,完全不明白地问:“什么异常?没有啊,难不成这几个天星盘里边封印着邪祟啊?你可别想忽悠我,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东西是我摸到的,谁也不想着染指,它们已经跟我姓了啊!” 然而,我已经隐约听到在身后的远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运作的声音,用手电往后照,便隐隐约约看到下面的那两扇大门正在自动缓缓地闭合,从速度就能够看得出非常的沉重,我进来的时候扫了一眼的,门的厚度足有五六十公分,而且从局部脱落来看,里边是夹着青铜板的。 此时眼看就要完全合上了,但总感觉往回跑好像还来得及,我就问郝惊鸿:“九师兄,现在怎么搞?不是要华子把东西放回去?” 郝惊鸿迟疑了一下,便是摇了摇头说:“应该是来不及了,不够我想这里应该是通风的孔洞的,毕竟这是古城遗址不是墓葬,不会隔绝空气的,即便关上了我们想出去还能用打盗洞,或者直接用炸药炸,也就是多浪费点时间和体力,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轰隆! 话音刚落,便听到大门发出了完全合上的声音,一时间头顶仿佛还震动下了一些的尘土,不好过着这里比较潮,否则肯定会像下雨似的。 华子意识到是他自己的问题,即便郝惊鸿已经给找补了,但实际上谁都想到这四周大多都是有天然的花岗岩构成,岩石外面也附着着水,即便到时候炸开了,但搞不好这里会被水倒灌,我们离开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好也只能是迎着激流勇进了。 在我们看着华子,他就干笑道:“对,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就想着摸明器了,忘了那估计是大门的钥匙,你们说从外面能用钥匙打开,是不是从里边也能啊?要不然当时的人怎么出去呢?” 程数叹了口气道:“现在还很难说这是个遗址还是个墓,据我所知有些西域小国在面临国难的时候会用自己的小国作为自身的墓葬,所以在起初设计的时候就会做那样的打算,但愿我们可以出去吧!” 华子挺直了腰板说:“不是说带了不少炸药嘛,到时候大不了就一路炸出去。” 王文倩也跟着叹气说:“华哥,估计是不行的,肯定从大门是不行的,我刚刚见飞哥在看,我也看了一眼,那门不但厚,而且夹着青铜板,炸药也不不见得能炸穿。” 梨儿姐则是手:“别说了,反正已经关上了,那是出去时候要考虑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进来了,就先探索一下这座古城遗址,看看有没有什么明器。” 我们面面相觑,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一行人也不再回头,定了定心开始前进。 第259章 古代机械 四周相当的宽阔,甚至给我的感觉是庞大,猜测这应该是这个遗址的主干道,毕竟横着过个四五辆卡车不是问题,已经相当于高速上的四车道外加两边的临时停车道了。 在这条宽阔道路的两盘,有着些一到两层最多三层的建筑物,虽说已经塌陷的相当言重了,但是从轮廓和密集程度可以看出,这应该就是当时的街面房,是用来做生意或者居住的,看得出当时这条道是非常红火热闹的,然而现在宛如一间间的鬼屋。 我们一行人顺着这条路走着,按理说但凡这么宽阔的路,必然会跟一些重要的场所相连,甚至可能接连着皇家宫殿,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能发现标志性的建筑物,毕竟在封建王朝时期,所有的好东西都都是围绕着达官显贵的。 当我们走了差不多一千多米,四周的情形才有了变化,出现我们眼前是一个相当大的广场,四周都是各种各样的石雕建筑,其中有一个在整个广场的中间,相当的醒目,华子催促我们加快步伐,他觉得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毕竟摆放在广场的中心位置,可能会让我们得到之前没有的启迪。 没有人理会他的俏皮话,但还是加快了步伐,到了那石雕的下方才发现其已经损坏的相当严重了,几乎有一半已经塌落在地,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地面的泥土太松软,还是它的重量太重,砸出了龟裂的深坑,不过是可以看出大概的轮廓的。 我观察了片刻,便有了不可思议的发现,这石雕内部竟然好像用了钢筋水泥,这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简直就像是到了另一个文明的工业化长笛。 “感觉这不是个用来观赏的建筑物,而是一个塔吊机,如果是完好的话,下面这些金属制造的齿轮是可以动的,那是可以做很多人力无法做到的事情,甚至可能这座城都和这个有关系,而这个作为模型摆放在这里。”我不仅仅是在说,还有一种相当强烈的预感,感觉就是自己说的这样。 华子就阴阳怪气地说:“难不成古人比我们现代人都聪明?还能使用机械?” 我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便立即就怼他道:“你不要把古人想的那么愚昧,要是说迷信我不反对,毕竟当时科技不发达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导致的,但在制作工艺方面有些是现代工艺都达不到的,不说我们国内那么多的庞大建筑物了,就是古埃及的金字塔,不管是考古学家、建筑学家还是社会学家等都认为那是借用了某种没有遗留下的机械堆积而出的,绝对不会是用滚木动力原理那么简单的。” 程数也跟着我说:“古人在建筑方面要比现代建筑更加考验机械工具和人力,能建造出那么多千年甚至万年都屹立不倒的建筑物都是奇迹,要不然为什么说是世界八大奇迹了,就像是大飞说的金字塔是连刀片都塞不进去的,不像现在的一些豆腐渣工程,还没有竣工就已经坍塌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我不断地打量着这个建筑物,看着地上掉落的那些坍塌物,上面已经有了非常明显和严重的腐朽迹象,感觉就像是个巨大的钩子,看来这座古城的建筑确实使用了这个机械设备,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真的事实就不是那样的。 吴璟用手电上下地照着,皱着眉头说:“我跟人觉得这可能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机械及其,我觉得这可能是一台古代的……” “是一台古代的挖掘机不?”斩龙就接过话,抢着说道:“我看的也像是抬装吊机一类的,并不是你们说的钩机,这看起来也就是四五米,一般装吊机都是大几十米甚至上百米高度的。” “你懂个屁。”华子直接否定他的说法,道:“老子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是也研究过,古达基本上没有盖高楼的,一个是盖楼的技术水平不达标,另一个是地大物博完全够用,那就没必要盖的太高,上楼都他娘费劲。” “滚!”斩龙狠狠地瞪了华子一眼,说:“老子就觉得这是一台古代的挖掘机,作为蓝翔毕业的,我不比你动挖掘机,我仔细看看是有机械肘的,属于可以弯曲的那种。”说话的同时,指着整个建筑。 “操,既然你是蓝翔毕业的,那为什么不去开挖掘机,跑过来跟我们盗什么墓?”华子就怼他。 斩龙就骂道:“滚一边去,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 吴璟让他们别斗嘴了,他说:“你们分析的都不对,其实这是古代用于战争的绞肉机。” 我没有一下子理解他的意思,便是直接问是什么意思,吴璟就解释为什么他认为这是一台战争机器,主要是因为他在一个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见过绘画有描绘这种机器,当时他并不能理解,只是觉得特别怪,完全没联想是战争机器。 这东胡王国当时可能也比较强大,不完全像我们所想什么都是神鬼怪,是有人家的高度文明在里边的,这里生活的人,至少有少部分人可能已经超越当时的思想,毕竟那是个灿烂文明的时代。 我们面面相觑,又看向他,只听吴璟又说道:“我感觉接下来我们可能会看到描绘这场战役的绘画,甚至感觉那一场战役就是东胡王国走向损落的起点。” 梨儿姐摇头道:“我觉得不可能,如果是战争导致的国家灭亡,那肯定存在于攻城的迹象,而我们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古老的战役场景,甚至连一具尸骸都没有。” 我立即就想到了,便是摇头道:“不是没有,之前那个蓄水池里边的骨头不是吗?小璟哥说的应该是更加靠谱的,有可能是没有在我们进来的地方打,或者是后来打扫了战场,里边可能会给我们解惑的。” 华子说:“如果说当时西域是有水称王,东胡王国又是个强大的国家,那怎么可能会被灭呢?这说不通啊!”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或许我们再往前走走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260章 谈古论今 我们横穿了那广场,顺着看起来像是整个主城区主干道继续前进,之前的猜测让我们都充满了好奇,同时也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紧张,华子更是忍不住点起了烟,抽了几口就递给我,我也狠狠来了几口,才将烟灭掉。 约莫前行了半个小时,我感觉应该到了整个遗址建筑的核心外围,四周的情况发生了和一路上完全不同的突变,那是相当巍峨壮观的城墙,即便有好几段都倒塌于护城河中,依旧可以感受到当年的气势恢宏。 然而,让我皱眉的是护城河中的尸骸,那是年代相当久远的骨头,看起来已经和骨头的关系不是很大,更像是石头,但是它们之所以还能被认出是骨头,那是因为这些骨头呈现令人不适的墨绿色,典型的受潮而发生的霉变现象。 “我他娘这是战争吧?还真让你们猜对了。”华子踩着那些骨头咔咔作响,并非是他有意冒犯,而是地上已经满布了尸骸,没有之前蓄水池里边那么密集,但是放眼望去哪儿哪儿全都是。 此外还有一些古代冷兵器相伴,踩上去几乎立即断成齑粉,我们看到好几根长矛戳进一具尸骨当中,即便成了现在这样,但还是看着头皮发麻,可以想象到当时是多么的惨烈。 华子转过头问我:“大飞,这都这个样子了,不会再发生尸变吧?” 没等我说话,梨儿姐就抢先一步说:“这种情况不构成尸变的因素,但有可能会有阴魂,搞不好还会遇到阴兵借道的情况,我有开眼的方法,你要不是试试?” 华子立即就摇头晃脑道:“不要,虽然知道你是再开玩笑,但是万一我点背再让你搞出来,那别说摸宝贝了,我非得当场活活吓死。” 这话要是放在其他地方,我非狠狠地嘲笑他不可,这家伙真是越混胆子越小了,但是见过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现象有过那些离奇的经历,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抱有一种敬畏的状态,即便短浅的认知依旧让我不要相信。 那些尸骸,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战争导致的,但很难说当年是哪个部族或者国家能来攻打东胡王国,这基本相当于火葬场差不多,就差每个尸骨贴好自己的名字了,否则再先进的仪器也不能获取当时的惨烈战况。 我们一行人四散分开去查看周边的情况,我是和华子一组,可能是别人不想听他的废话连篇,我们两个就抄着手电沿途去看那些满地的尸骨,即便觉得不可能有什么危险,毕竟这么老的古城遗址,即便当初会有邪祟,现在也早已经该走的走该去的去了…… 看着城墙那些塌陷石头,顺着这些石头往上去,看了一会儿大体的情况,感觉这就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死城,而能够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这感觉就像是在故宫的某座宫殿上看整个故宫差不多,故宫还有旅游的顾客人声鼎沸,而这里首先视线受阻,现在能够看到的就是手电能照到的范围。 说白了,现在肉眼可见就是枯骨还有那些破烂的兵器,以及一些棉絮状的物体,不知道是当时士兵的盔甲和衣物,还是什么其他别的,总之现在看起来就是如此,不得不说岁月有时候真的像是个畜生似的,它去糟了一切也会抹去一切,如果再过几百年或者千年,或许我们就看不到眼前这一幕了。 华子就用胳膊肘捅了捅,示意我往下看,我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发现原来在我们的脚下有一些东西,那是两具看起来还是比较完整的骨头,虽说也有散架,但是大体的都还在附近,能够分辨出是两个人的。 我发现那是一大一小两具骸骨,相距的并不是很远,自己就开始乱想这可能是当时的难民抱着自己的孩子,在同一时间两个人都受到了迫害,而且是瞬间的,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了其他三大古国的残酷,其实相比较来说,华夏没有法度的时候还讲规矩,有了法度就说法制,这些都是有从考证的。 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就拿西方闻名于世的古罗马的角斗场来说,那里边是培养人类战斗斗士的,虽说东胡王国可能处于同一个时代,但还是由于七国正值战乱,即便是那么乱也没有外敌入侵,还不是因为我们本人足够强大,而且国外蛮夷没开化更乱的缘故? 东胡王国从出现到鼎盛的滦河文明,一些都是史书有记载,有些还是没有的,就像是古罗马进攻汉朝那般,我们大部分都知道修长城的秦始皇,而不知道刘邦后来也修筑长城抵御古罗马外敌,还设立了西域都护府。 其实,很多历史发生的事件,是需要我们去了解,不是说我们去听现代大部分人说的,因为现在说的太过于片面,而不是历史事实,更不可能是历史真相,不是所有都有那么多的正义,更多是胜利者去编写让后人知道的丰功伟绩。 就像西域那时候为什么抵御不了古罗马的进攻,而秦始皇却能一统六国建立秦朝,成就他的王权,而且又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周边所有的小国都俯首称臣,然后才有余力建立秦皇陵,如果不是当时国力鼎盛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自认为自己想的都很有道理,如果这些都如自己所想的话,那这个小国家也会有一定的记载,东胡王国成立的时期是夏末商初,可能很多人没有听过这个间隔,就像是都不确定夏朝是否真的存在一般。 说白了,就是很多历史无重考证,一切都是靠推测,所以现在才大规模支持考古事业的发展,它不仅仅是让我们去了解过去,更是要建立自豪感,科技这么发达绝对不能逊色于老祖宗。 我简单跟华子说了一些,他就已经头大了,觉得说这些没用,还是认为继续往前走,什么时候看到明器什么时候再说。 我听得实在无语了,这也太肤浅了,一点精神都没有,有些东西的价值比实际存在的东西价值更高,跟他说肯定不明白,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第261章 离奇失踪 华子对这些几乎不怎么感兴趣,这搞得我对他很是无语,现在搞不清楚是什么攻的这座城,那就直接进去说不定会让我们所有人陷入为止的危险当中。 见我如此的决绝,华子也不打算跟我继续掰扯,而是叹着气数落我一根筋,而他是想到一些东西的,只是不想说出来,名义是怕我们害怕,实际上他自己心里犯嘀咕, 我皱着眉头问他:“你有话就痛快说,有屁就痛快放,吞吞吐吐干什么啊?” 华子摇头苦笑道:“老子觉得你说的肯定不对,事实上不会你说的那样。” 不知道他这样说有什么根据,我就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华子就指着地上那些孩童般的尸骨让我仔细看,说那应该不是人类的孩童,只是枯成这样看起来像罢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多的童尸呢? 听华子这么一说,我也不由地去仔细打量面前孩童般尸骸,起初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但是随着多看一会儿就有些毛骨悚然,那看似孩童的尸体,还真就不是人类的孩子,因为那尸体是三条腿。 我还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很违心地说:“或许这是尸体重叠导致的,这多出来的也不一定是腿,说不定是大人的胳膊什么的。” 华子就怼我说:“狗屁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这个侏儒老爷们啊?但从骨骼的成长来看,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三条腿绝对不可能这么长这么粗的,就是个老外也不会这样的。” 见我还是眉头紧锁不愿相信,他就拉着我指着周围那些孩童的尸体给我看,说:“大飞你睁大眼睛自己看啊,如果说一两具是个意外说得通,但是老子转了一圈看了,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就想到这不是最开始认为大人抱着孩子在逃命,而是整个国家正在跟这些类似孩童大小的怪东西在战斗。” 我不是不相信他说的,只是很难接受这样的假定事实,便是四周去观察,几乎是一具具地检查,发现还真就是华子说的,但凡是个孩童模样的尸体,必然会出现三条腿的现象,而这自然让我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黄皮子,那玩意儿就是三条腿,难不成就是拿东西在工具当时的东胡王国? 我看得是已经是背脊发凉,冷汗不断往下流,先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如果是它强大到可以毁灭一个存水量如此多的国家,那我们几个人进入岂不是连塞牙缝都做不到? 华子就安慰我受:“大飞,其实我本来是不打算跟你说的,毕竟现在还没有见到什么,但你这个人有些时候太死心眼,不搞清楚是什么东西,你只会耽误老子找宝贝,所以我就替你多留了个心眼,省得你钻牛角尖。” 我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的所见,说:“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个洞穴里边看到的岩画吗?” 华子立即点头说:“当然记得,你不是说画着捕猎那种三条腿的怪兽吗?” 我说:“不仅仅是那个,而主要是巨大流星雨所携带的陨石,我觉得那种变异的三条腿生物,极有可能就是因为陨石而出现的,这也是有可能的。” 华子就笑着说:“你他娘能不能别胡扯啊?这都扯到哪里去了?你怎么不说这是外星人呢?之前我们不还看到了外星飞船嘛,这样是不是也说得通,反正是胡扯嘛,你说呢?”说着,他就用手电光给其他人发信号,很快就得到了回应,大家都朝着我们这边聚过来,唯独少了斩龙。 程数也特别的奇怪,刚刚斩龙还在她身边的,怎么忽然一下子就不见了,华子就开玩笑说可能是被怪物拖到巢穴里边去了,然而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觉得好笑,反而感觉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性。 我把和华子的猜想跟他们说了,这就搞得场面很是紧张,华子也是摸出了烟,虽说这次我们进入的不是墓葬,但地方确实太大了,担心斩龙有危险,便是开始分头找了起来。 根据程数最后见到斩龙的地方,我们跟着她一路照了沟渠,发现那边也都是乱石和发霉的骨头,但并没有什么坑洞,让他栽下去我们平行视线不了,于是一行人就开始顾不得什么忌讳,大嗓子喊他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但是,我们几乎将整个大概的区域都煮好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他的人,便认为只能深入往里边去找,而由于我的无线电之前被破坏了,不能走得太远,好在他们的都还完好只要跟其中一个人在一起,那就不怕联系不到他们。 吴璟他们也配备了,只要调在一个频道就可以互相通话使用,最后决定九个人分成三个小队,以扇形阵容去内城寻找,每个队伍还都配备了照明弹,如此便可以达到双保险,毕竟无线电还是会有距离的限制,太远也就联系不到,而照明弹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所在的队伍是跟华子和程数一队,郝惊鸿、吴璟和纳托鲁在一堆,剩下是由王文倩和梨儿姐一队,这是她们自己主动要求的,人家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也不知道她们是在打算什么算盘。 起初,我们是一直以无线电保持联系的,我看着整个皇城拿下高大的建筑,视线受到了阻碍,只能从附近的建筑物去找,毕竟如果像华子说的那样斩龙是被那种怪物拖进巢穴里边,那肯定不会拖太远,从而进食。 程数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这让我于心不忍的,知道她多少是有些自责的,便安慰她不要太担心了,其实实际上现在担心也没用,事情太过于蹊跷,如果说斩龙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他存活率已经不大了。 但老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怎么也要把他尸体找到,但怕就怕是他自己离开的,那事情就很难办了,毕竟一个大活人自己离开,想要在这么大的区域找到,那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找得到。 第262章 黄皮子洞 当我们走进了一个大半边塌陷建筑中,里边已经完全没有昔日的辉煌,看得出一些陈列的相当不少,只可惜全部腐烂,经历了这么千年不管是金银玉器,还是其他装饰品,早已是面目全非,连个基本的轮廓都看不清。 华子就对走在前面的程数说:“程大小姐你就是再着急也没用,斩龙那家伙不也带着对讲机呢,要是有生命危险的话,他肯定会主动和我们联系的。” 程数摇着头说:“我已经试过好几次了,他都没有回应,我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之前几次下斗让我们的人几乎伤亡殆尽,如果斩龙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估计一年半载都不能出来干活了。” 华子挠着头也表示无奈,什么也不受而是给我使眼色,他便是有模有样地寻找起来,我也没话安慰程数,毕竟那相当于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根本起不到作用,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有建议的话,等到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华子嘘声不让说话。 我被自己的话噎了一下,便压着声音问他发生什么了,他再度嘘声不让我发出声音,指了指地面,我和程数都看了过去,只见地面有一条很新的拖拽痕,一看就非常的不正常,三个人立即就能够子弹顶上枪膛,并且打开保险以备不时之需,用手电照着寻踪觅迹过去。 这条拖拉的痕迹不是很长,大概也就是七八米的长度,走到消失的地方就是一个不规则的窟窿洞,就是有东西被拖进去了,那洞有小半人高,黑漆漆的阴森森的,我们走到洞口停了下来,弯腰朝着里边死劲去照。 这洞并不是深不见底的那种,约莫十多米就到了最深处,但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可是明明看到了那么新鲜的拖拽痕迹,我刚表达疑惑的时候,忽然余光就扫到什么东西在动,紧接着就看到一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吓得我差点枪和手电都差点掉落。 很显然,华子和程数也注意到了,尤其是华子直接叫了出声来,我忍不住就踹了他一脚,大骂道:“操,你他娘鬼叫什么?招魂呢?” 华子边揉边振振有词地说:“你懂个屁,这些畜生都喜欢在安静地环境下进食的,老子这么一乱叫它就不敢吃了,说不定斩龙最多被吃了条胳膊,剩下的还有救,懂吗?” 程数沉声道:“你们帮我打着手电,我进去看看。”说完,也不管我们两个的意见,直接就先以枪口为探头,她的枪法我们都是见识过的,她肯定有办法准确命中里边的东西,而且还伤到斩龙,当然前提是我给她提供最大可能的照明。 砰! 在我们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就听到里边一声枪响后是某种动物的悲鸣,我立即跟了进去,让华子则是在外面给我们两个放风,两个人也完全可以应付。 到了这个洞一半深度的时候,只能让人弯腰通过,宽度都是还算可以,到了底部的时候才看到那被打死的东西,我虽然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看到之后心里还是怪怪的,那是一只很大的黄皮子,也是三条腿,浑身的皮毛呈黑金色,它是眉心中弹,死的并不安详。 我用脚踢开它,便发现在它的身后有个转角的地方,里边还能入深三四米的样子,那竟然是一个黄皮子的窝,里边还有四只,不知道正在吃什么东西,被之前的枪声和手电的光芒照的四下逃窜,钻到了更加小的缝隙中躲避。 我们两个看到有个人,那人只剩下上半身,脸已经叫的完全看不出相貌,但是从体格和衣服啦来看肯定不是斩龙,捡起一片碎布片去大量,这种衣服看着非常的眼熟。 仔细一想之后,我便想起来是赵四狼带着人的打扮,其实当时我看门口八个天星盘其中有一个没有尘土就想到了赵四狼的队伍到来,这个人虽然无门无派,但是从专业技术和心狠手辣等方面来说,是我们这些人远远不及的。 “还好不是斩龙,那我就放心了。” 在程数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深呼了口气,我偷偷看向他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眶里边满是眼泪,刚刚估计要看到是斩龙,整个人就哭出来了,看得我有些吃醋,她对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 我回了回神说:“里边那有四只小的,刚才要不是这些小东西在吃尸体,我都觉得看起来太可爱了,都想抱回去养着了。” 程数把手电交给我,双手抓着枪说:“给我照好了,我把那四只小畜生给干掉。” 我直接就阻止了,这也不是它们的本意,而且说到底是我们打扰了人家的生活,现在把大的杀了,没有了大的它们可能也活不了多久,还是让它们自身自灭的好,而且自己真的太不忍心,把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给打死。 程数却对我说:“这可能相当有邪性的动物,搞不好以后会报复我们的。” 我再度阻止她说:“如果有大的你杀了我没意见,可是它们太小了,我们可是入侵者,人家才是原住民,你那样做跟战争侵略者中的有什么区别?我们还是把重心放在找斩龙上面吧!” 程数见我如此坚持,还说了这样的话,便只好接过去属于她的手电转身离开,我便是立即跟上,忍不住回头照了照,发现那四只小的正用恐惧并可怜楚楚的小眼神偷偷观望着我,自己只能是无奈的叹息,它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任何动物其实从本质来说是相同的。 出了这洞穴后,华子就问我们里边什么情况,有没有找到斩龙,我就跟他说了里边的情况,马上还是快点去找斩龙,要是他真的被拖进了这种黄皮子洞里边,搞不好也会像赵四狼那个手下被咬的面目全非的。 通过无线电,我们把这边遇到的情况跟其他两支队伍说了一下,梨儿姐和王文倩那边也有类似的情况,只不过她们遇到了是外国人,从找到的倭刀来看应该是樱国人。 我没想到连那个国家的人都他们都参与进来了,不过当务之急管不了那么多,询问了郝惊鸿和吴璟那边并没有发现,告诉了他们另外两边发现的,让我们多注意这方面,便继续去寻找。 第263章 独特宫殿 我们走进了一个半坍塌的宫殿中,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活物,便继续朝着我们负责搜索的区域去寻找,第二个宫殿则是有个相当醒目的木架子。 在那木架子上面放置着一副从头到脚的盔甲,从手工艺来看非常的镜子,华子走上去就想要摸宝贝,我想要阻止的话都没说出口,整个木架子瞬间坍塌,而那副盔甲也随之而落地。 落地的时候,盔甲摔成了好几块,华子就用脚踢了几下,从里边摸起个东西,用嘴吹了吹,又用袖头擦了擦,便是借给我。 “大飞,这护心镜肯定是用了很特别的材料打造的,这么多年都不腐烂,留着可以防身,带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家伙自己明明搞砸了,为了堵住我的嘴才这样的,我本想丢给他,但程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意思是让我放在胸膛上,遇到危险确实可以救一命的。 我便是同意下来,感觉手感相当的不错,确实不是普通的铜铁打造而成的,是一种说不上的材质。 将目光回到整个殿中,发现这间比刚刚那一间要大一些,但并没有适合黄皮子藏身的洞,而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就这样,我们一直苦苦找寻了四个来小时,可依旧没有找到,但过程中发现了很多黄皮子,初步估计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只,发现的时候有的在进食,有的是啃咬尸体,从地面上的血迹来看,此次盗墓死亡的人数,怕是已经超出我想象的。 我们真的是实在找不到人,但也没有人提出放弃,毕竟我们可以在找人的同时,挨个进那些宫殿去看看,时不时就有人能摸出些价值不菲的器物,累了就聚到了一起,开始短暂的休息,没有一定的睡眠可不行。 啊…… 一声很远很空的声音传来,让原本坐在地上的我们都不由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地下古城遗址给我的感觉就是诡异、深邃、空荡且神秘,此时一声原本这里不应该再有的声音响起,着实听的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华子的身手还是很敏捷的,他就像小时候上树那样,窜到了一座宫殿的顶部,说什么站得高看得远,我让他小心点,别把整个宫殿给压塌了,华子让我放心,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做事情有轻重的。 我说:“别废话了,上去不是让你吹风的,有没有发现些什么?” 华子眺望着说:“老子要是能看到什么的话,还有时间跟你扯淡?你那脑子里边不知道都装是些什么东西!” 我没好气道:“滚一边,你没看到就抓紧下来,这宫殿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上面已经脆的厉害,你他娘再掉下来摔断胳膊腿儿,老子可不管你。” 这话听的华子,直接就跟我杠上了,他不但不肯下来,而且还装模作样摸出了烟,说要把这支烟抽完才下来,然后他还真就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 梨儿姐分析道:“听那声音应该是其他队伍遇到危险了。” 吴璟叹着气说:“我最担心的是元风,希望他运气好点,否则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没有个帮手,他可怎么办呢?” 我们简单地聊了一下,决定继续以刚才的方式进行搜索,只是调整一下方向,目标换成了那个声音传来的方位,就像吴璟说的,不管是不是元风,总比我们漫无目的地寻找要好上一些,至少代表那边有人的存在。 原定的队伍不变,依旧是我、华子和程数那个人,继续挨个宫殿的寻找,太珍贵的东西没有找到,但这里边只要保存完好可以带出去的,少数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在这里都是正常不过的, 华子收获非常的丰富,时不时就拿出他的“战利品”跟我炫耀,我感觉他就像是淘金客似的,而且是那种运气特别好的淘金客。 我们又找了两个小时,我内心觉得斩龙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愿意这样去想,更加不会放弃寻找念头,而且旁边的程数非常的坚定,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寻找。 华子感慨道:“咱们这一座座的找,都找了这么多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他要是命硬会遇到的,不过老子说句不好听的,他肯定已经挂了。” 程数说:“老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有看到他尸体之前,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只是在某处。” 我点头道:“没错,我们不能放弃对斩龙的寻找,否则有愧于自己的良心,会受谴责的。” 华子拍了拍手,给我们两个竖起了大拇指说:“强,真是一对强,行,继续找吧!” 说实话,在这种漫无目的的寻找之下,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处于一种麻木状态,看到前方有个比普通宫殿略小的,便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宫殿占地面积约莫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外观看起来非常的奇特,有些像是庙宇,在后面还有一根顶梁柱似的,上面精美的雕工,保存的十分完好。 我们对于这个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觉得和之前看到的不同,三个人没有报热呢希望,踩着地面上散落的枯骨从敞开的大门走去。 进去之后,一眼可以一览无余,除了荒凉就是空旷,仿佛很早就被洗劫一空了,里边没有一件像样的物件,而中间是个类似祭祀台的凸起,更像是老道盘膝打坐的地方,后墙的雕刻已经模糊不清了,在这样的环境中也难免会是如此的景象。 我猜想着,这里在那时候应该住着一位大祭司,他为整个国家负责占卜、观星、主持法事等等,地位也很是超然,否则也不会给他独自建造一个宫殿庙宇。 华子的眼睛还是很尖的,他立即就发现祭祀台的后面有个洞,那洞不是自然塌陷的,而是人工建造的,用手电往下去照,还能看到一个个规整的石阶梯,呈螺旋状而下,想是个密室,只是不知道这个密室是用来做什么的。 第264章 地下丹室 华子觉得这还有可能也是个黄皮子的巢穴,即便以前不是,现在肯定也是,我表示赞同,这些黄皮子怕是已经成了这里先民死后留下的少数活物中最多的,换句话来说,这里已经是一座黄皮子地下古城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们也没有太多的顾虑,毕竟黄皮子不像是毒蛇那样,会携带着致命的毒牙搞突然袭击,它们还是有个过程的,而且不会给人很长的反应时间。 程数依旧第一个,我第二个,华子负责断后,当然每个人手里的枪都是子弹上膛的,只是没有打开保险,以免发生走火误伤的意外,三个人轻手轻脚地往下走。 刚下去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狐臭味,显然我们猜测的是的,之前但凡是黄皮子巢穴都是这股味,只不过相比起其他地方,这里的味道更浓,不知道因为下面是密闭空间,还是空间小的原因。 华子戴上了防毒面具,嘴里骂骂咧咧地叫道:“这他娘的味儿是真够大的,也不知道住了多久了,也不懂打扫打扫,它们自己不怕把自己呛死吗?” 我捏着自己的鼻子,声音有点尖细地说:“你他娘就别抱怨了,你还有防毒面具戴,老子现在只能靠捏鼻子了。” 华子怪笑了两声,好像只要比我好就特别高兴似的,其实估摸着这味儿就是防毒面具也不可能过滤掉多少,墙里笑话墙外吧。 说笑间,我们不断螺旋而下,下了有七米多深便到了底部,四周望了一眼下面是个交叉的甬道中心,四条同宽的甬道蔓延着,好在都不是很深,但是也不是那种走几步就能走到头的,尽头就在我们用狼眼手电勉强可以看到的末端。 跟着程数的感觉随便选了一条,走进去发现墙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圆眼儿,像程数的小手勉强可以伸进去,而且最多到手腕处就到底了,也不清楚是干什么的,总之不像是人为挖出来的,毕竟人挖的话不可能每个都同样大。 我感觉这些圆眼儿里边有特别的味道,不仅仅狐臭,凑上去松了点鼻子,顿时一股硫磺硝酸的味道扑鼻而来,一时间呛的我连连打喷嚏,这才意识到这里狐臭味道这么重,很可能就是混合这种味道而形成的。 于是乎,我们放弃了这一条,朝着反方向走去,很明显要比对面宽了一个人的距离,而且墙壁上没有那种圆眼儿,继续往前走了走,地面出现一个规整的棋盘,上面是黑白两色的棋子,乍一看像是围棋,但是没有围棋棋盘那么多的线条。 从那些线条交叉来看,我仔细数了数最多能放四十九颗棋子,上面小拇指头大的黑白棋子,已经好像组成了个什么棋局,等待着有缘人来破解,而我从小就喜欢下各类棋,尤其是看了《天龙八部》里边的“珍珑棋局”,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破解开一局,然后得到了无崖子的毕生功力,从此成为武林大侠。 华子见我看的津津有味,他也瞪大了两颗黄豆大的三角眼瞅,但是没看半分钟就不耐烦了起来,叫道:“操,这是他娘什么啊?古代的棋牌室吗?那时候也抓啊?” 我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便是戴上手套拿起来一枚黑棋子来看,这棋子打磨的相当的光滑,已经不逊色现代工艺了,捏了捏硬度也非常不错,几乎和小黑石子没多大区别,但是放在鼻子下一闻,立即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扑鼻。 “不是吧?难道这……”我不由地喃喃自语起来,又觉得不太靠谱,索性又拿了一枚白色的棋子闻了闻,发现白色的则是有股苦涩的草药味,没有黑棋子闻起来那么香。 见我闻来闻去,华子和程数也忍不住效仿起来,华子闻了几下,便认为这可能是古代用来防虫的樟脑丸。 “不对,这应该是古丹。”程数比我闻的还要仔细,甚至舌头都伸出来要去舔。 我立即准备阻止她,好在她自己先放弃了,转为用力去捏,估摸着准备捏开一颗来看看,值不够她最终放弃了,因为那种硬度不是两根手指能办到的。 程数立即返回去,去看另外两条甬道的尽头有什么,很快我们就在其中的一条甬道中,发现一个古代的炼丹炉,那炉约莫两米高,有非常奇怪的龙凤雕刻,但是和已知的龙凤不同,估计是这个国家当时信奉的异类神兽。 同时,我们在最后的一条通道内,还没有走到头就被堆积如小山的木材给拦住了去路,那些木材显然是特别干燥被运送下来的,以至于上千年的时间依旧保持着那种干枯的模样,要是点一把火会烧的特别旺特别快。 由此可见,这并不是华子张口就来的棋牌室,而是一个特别完整的地下炼丹室,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上,炼丹这种实际存在的现象,估摸着能跟封建王朝存在的时间有一拼了,而且在十世纪还传到了阿拉伯,十二世纪都席卷了整个西方国家。 炼丹,其作用无非就是延年益寿,甚至求得长生或是不老,在神话传说中,后羿射九金乌留一,得到了王母娘娘所赐的长生不老药,后因为他妻子嫦娥食用从而直接飞升成仙,虽然这样的神话漏洞百出,并没有可取性,没有人会去得罪同样是大神帝俊。 在《山海经·大荒南经》中记载:“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浴日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只要说到炼丹,那必然无法避免提及到秦始皇,在《史记》中记载,秦始皇二十岁就痴迷长生,为了修得长生不老,在炼丹术士卢生等人的鼓动下,他甚至把皇宫办到了咸阳地宫,足不出户待在地下,办公在地下,为得只是等到神仙来接引他。 有人肯定会说,《史记》写的不一定是真,那些都是帝王写给后人看的,是刘邦为了抹黑秦始皇,从而才让司马迁胡编乱造的。 那么作为汉高祖刘邦的后人汉武帝刘彻,为什么也同样好神和炼丹?难道他不去遵守自己祖上的痛恨的事情吗? 这些都是题外话,总之中国道教的经久不衰是后来追求的天人合一人间正道,但最早的炼丹师、方士便是道教的初形。 我拿着几颗弹药琢磨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我们是来找《鲁班书》的,却误打误撞碰到了这个,也不知道四叔要不要,不过这丹药吃下去还有没有效果,是不是会长生不老?就算延年益寿也不错啊! 程数在我旁边说:“据传说,仙丹分为内服和外用,古人认为只有金玉是不腐不坏的,便从中提取最好的精华给上位者服用,故此就有了‘服金者寿如玉,服玉者寿如今’的说法,不少帝王将相都是服了这些物质而死的。” 华子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显然这里边没有斩龙,而且更奇怪的是没有一只黄皮子,看他着急的模样,也是因为没有什么明器,应该是要催促我们离开。 我看着他脸上汗津津的,按理说这地方并不是特别大,走一圈不至于虚成这样的,便是调侃他道:“回去给你吃烤腰子,你看你没走几步出了多少汗?” “我,我他娘不是虚,是吓的。”华子用袖头擦拭着汗水,动了动喉咙说:“我刚刚出去转的时候,发现找不到我们下来的楼梯了。” 第265章 困境欲疯 我一听当下脑子又不够使了,感觉自己好像缺根弦似的,程数也怔住了。 华子比谁都着急,一手拉着我们一个人就往直前下来交叉口的地方跑,到了一看果然没了上去的螺旋楼梯,给我当时的感觉本来这里就没有,直前完全我们是从上面钻地下来的。 程数仔细观察之后,我也看到了,并非是没有路,而是在我们下来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横穿的墙体,厚度尚未可知,但严丝合缝的,乍一看确实就像没了回去路。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出现的一道平行墙上有彩色的绘画,让那些双重集合的缝隙完全看不清楚。 我完全没有理会那绘画的内容,首先弯曲手指敲了敲墙体,在华子的帮助下,我踩着他的肩膀,把耳朵贴到墙上边敲边听,因为会是空的,但是结果让我心悸,那是完完全全实心的,也就是意味着这个墙的厚度已经不是这样可以探知的。 那一瞬间,我整个身子都瘫软,同时冷汗就唰唰的往下流,我这才切身体会理解华子刚才为什么那么慌张,换做是我发现比他好不到那里去,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被关在这个地下炼丹室中。 本来还觉得这里很大,但现在被一关顿时感觉太小了,如果有密闭恐惧症的人,当下就会吓得瘫坐在地上,是人都会多封闭的空间畏惧,越小内心的恐惧越大,在古代就有一种厉刑,会在地牢的深处挖一个仅仅能放下一个人的空间,还是那种蜷缩的状态,没有声音没有任何画面,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不会有人能在那样的地方坚持住太久的。 我此时已经显得心烦意乱,好像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而且是平时没有注意的重要东西,于是接下就开始坐不住站不住的四个甬道走来走去,如此来回折腾了不知道多久,我才肯相信这个事实,我们真的被困死了。 看了看时间,才过来半个来钟头,但是感觉就像是过了半年。 华子狠狠拉住我,对着我吼了一声:“大飞!你他娘干什么呢?神经病犯了是吧?这肯定就是什么机关,我们三个人在这里,一起想办法啊!” 我看向程数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也满是密集的细汗,她已经仔细在封住的入口的地方寻找了好久,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她是一寸寸地去摸去找,也仔细用耳朵听,并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机括。 我吞着口水,问她怎么样?程数告诉我,再精密的机关都不会做到没有任何破绽可寻的,她可以非常肯定这里就不存在机关,我们遇到而是另一种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我并不理解她的意思。 程数说:“我也琢磨不透,但这绝对不是机关。” 我内心瞬间有些失望至极,整个人还好,但是手已经不由人的微微颤抖起来,内心仿佛有狂躁症似的,后来才意识到那就是精神即将奔溃了。 唯独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是三个人被关在一起的,这要是我自己在这种鬼地方被关起来,我肯定用不了多久就疯了,现在反而是脑子转的太快而转不动了,后来和华子跑到一边抽了根烟,才逐渐冷静下来。 华子和程数的脸色也不好看,我们又非常仔细地寻找了几遍,确定真的无计可施的时候,三个人才发现累到了极点,于是都瘫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潜意识的还是巧合,还是停在了那个下来入口的地方。 找不到出口,也没有机关,我们三个就莫名其妙地关在了这地下炼丹室内,我还是觉得有机关,只是这个机关太过于巧妙,程数都发现不了。 我抬头看着那突显的水平墙,觉得这可能叫“机关墙”,没有错别字,就是这个墙,是那样运作的一种墙,便又不死心的敲敲打打。 华子就郁闷地说:“大飞,能不能别浪费力气了,坐下来冷静冷静,想象解决的办法,就算是那墙有问题,也不是能敲打出来的。” 我深深地呼吸着,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在面部疼痛的刺激下,才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静下来了,但总算可以真的想事情了。 我想到了之前遇到的奇门遁甲,那些诡异的情况我都过来了,这次也不可能把我给困死,我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生怕自己想不到一头撞死在墙上,但也可是像他们劝解我那样劝解华子和程数。 我们坐在地上心平气和地讨论着,其实说白了也就那么几句话,四条甬道三个人都快找烂了,再那样找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接下来要找也不能那么盲目去找,应该要有计划有条理的去找,绝对不能放弃任何可能性。 回想第一条进入的甬道,全都是那种圆形孔洞,进去我们先是用手电照了照,没有什么危险,用手也寸寸地摸索了,里边也没有机括,而高的地方需要我和华子合作。 过程中,我没有觉得累,相比较累的话,我觉得困在这里更累,那累得不是身体而是心,身体上的疲惫早就被密闭感封死了。 最终确认每一条甬道没有机括,不过我们推测,这些圆形孔和中医那种药柜匣子似的,放着各种药材,有炼丹师在里边取这种药物,那种草药,这里也可以叫做配药室。 在进入第二条甬道中,我们发现了那些黑白棋子,其实也是丹药,它们却被放在棋盘上,其他地方则是空空如也,这属于不正常的。 想到这一点儿,我就问华子:“那些丹药还在棋盘的远处吗?” 华子立即摁住了自己的背包,说:“操,大飞你别搞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老子刚才注意到了,棋盘上的丹药就不见了,我认为是我们动了丹药,才会导致出口消失的,我们去还原一下,看看会不会开口。” 华子苦笑道:“难不成你还记得纳西丹药的摆放位置?我记得是你第一个动的丹药,你别怪我后来拿啊!” 我怒道:“你少废话,让你拿出来就拿出来,至少也要试试,我在这里待下去一会儿真的神经病了。” 第266章 横壁彩绘 不管华子再舍不得不愿意,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那些丹药上缴给我,自己之前研究过那些丹药的摆放,就像刚看到时候说的那样,我本以为那是一盘棋,所以仔细打量过它们摆放的位置,现在基本上是能还原的。 回忆着,我就开始逐一摆放好,便让华子一直盯着下来的地方盯着,结果他给我浇了凉水,还是没有出口,我原本是很有信心的,但听到这话便彻底蔫了,那种失望已经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然而,这次我们并没有气耐,便是又仔细搜查一遍,依旧没有新的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尤其是自身的心态方面。 当我们走到炼丹炉的那条甬道,我几乎有一种把炼丹炉拆了的冲动,但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唯独剩下那条堆满干柴的甬道,里边的干柴几乎已经碳化,想要进去只能把那些干柴都搬离,而且已经意识到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华子拉住我说:“大飞,别再折腾浪费体力了,这些干柴搬开不是一下两下的事儿,我们已经忙了这么久了,坐下来休息休息,吃的东西喝点水,不要把这最后的希望太快破灭了。” 我不由地看向程数,她微微点头,那一刻我瞬间就瘫坐地上,靠在非常不平整的墙壁山,没多少心情吃东西,只是喝了几口水,幸好目前我们的食物和饮用水还有,支撑个五天到一个星期应该没问题。 在休息的时候,我才意注意到那突显的地方的绘画,大致是在讲述,一名使者正在跪拜国王,双手接着什么东西,接下来是他“购物”的场景,看模样是在古老的集市买草药,再后来是他跳舞的的场景,仔细看他双手捧着个盒子,在想国王进献宝物,且得到赏赐的场景。 这绘画用的彩绘颜料,这么多年还能保存的如此完好,必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其实我知道最早的炼丹、炼药师就是最古老的科学家,他们能够利用炼丹药剩余的渣滓属于强酸强碱,一般会用作墓葬的防盗层,能做到如此久远保存绘画,自然很有可能是这类人参与其中。 华子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叫道:“操,老子就给忘了,我们不是带着对讲机吗?为什么不拿对讲机联系外面的人,让他们帮忙啊?” 这话听的我眼前一亮,因为自己失去了防毒面具也就没有了内置的对讲机,所以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考虑在内,但很快又意识到,从我们下来之后,华子和程数的对讲机都没有想过,显然这么深的地下已经完全屏蔽了信号。 华子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开始不断摆弄他的对讲机,试图联系外面没有可能在附近的人,听得我很是烦闷,便让他别再鬼哭狼嚎了,尤其是他叫斩龙的名字时候,我们就是来找他的。 华子叹了口气说:“大飞,老子他娘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好像老子比你好多少似的,我这不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性,总比在这里疯转管事吧?”说完,他不再理会我,而是继续调整自己的对讲机,并朝着其他甬道走着变换方位。 程数看了我几眼道:“现在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困境的,我参加盗墓活动这么多年,遇到此类情况虽说不多但是也有的,只要能进来就肯定能出去,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应该彻底冷静下来休息休息,之前你借给我肩膀,现在我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会儿,你休息休息?” 我被说的瞬间脸红了,原本以为她和华子也跟我一样,但实际上她的心理素质比我要好上很多,不过能有这么个亲近的机会正中我的下怀,立即就靠了过去,问她说我们三个不会困死在这里吧? 程数笑着说:“这个可能性有的,而且很大。”但是,当感受到我搂了她的腰,有那么一瞬间人僵住了,不过很快有松弛了下来,说:“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接受你的表白了吧?像做我们这一行的人,在金盆洗手之前是不应该有牵挂的,否则一旦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就会像你这样。”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她暗指着什么。 程数叹了口气道:“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求生的欲望。” 我回味着她这些话,尤其是最后这一句,最终只能化作一抹苦笑,现在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程数,便靠着她的肩膀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和温存。 在我刚刚闭上眼睛犯迷糊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华子边喊边往我们这边来,甬道连全都是他的回声,道:“你们两个快过来,老子有重大发现。” 不知道华子发现了什么,但是他这样打断了我和程数的二人世界,后来才意识到,这是我们两个短短的近距离接触的几分钟,成了我此生最难忘的回忆。 华子带着我们两个走到了那条满是干柴的甬道,此时的干柴中间出现了一个很宽的口子,直接通道了尽头,我再去用手电照华子的是,才发现他浑身都是碳屑,就像是下煤窑了似的。 那些干柴已经自然腐烂的太严重,如果一直在这地下不被发现,在足够的时间后,终有一天会变成煤炭的,甚至还会成为钻石,只可惜我们肯定是等不到碳化到那种程度的一天。 三个人走到了甬道的镜头,华子开始调整他对讲机的频道,忽然就听到里边传出异样的声音,我们三个人屏气凝神地等着,但是对面好像不是在说话,但绝对是活物发出的声音 程数直接就从华子手夺了过去,问:“谁在那边?” 沉默了片刻后,对面也开说话了,问的竟然是同样的问题:“谁在那边?”这好像在先要确定她的身份,而且对方听声音是个男人,没想到还真就让华子误打误撞联系到这么一个人。 程数说:“我是程数。” “我是程数。”然而,我们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对方是程数,而且那种相当肯定的语气,甚至让我都怀疑眼前的到底是不是之前的程数。 第267章 不该睡的 听到又是相同的一句,我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对方好像不是在回应,而是在鹦鹉学舌,我和程数对视了一眼,她再度询问对方是谁,结果对方还是以同样的话反馈她。 华子就开始忍不住抓耳挠腮起来,说:“这什么情况啊?老子刚刚听的是个女人的声音?怎么现在又变成男人的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想着对方肯定会模仿华子说同样的话,但是没想到的,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太长,还是什么其他情况,立即对讲机就响起了类似女人尖叫的声音,听着又仿佛像是无线电受到干扰发出的杂音,听的耳朵都疼了,程数只能选择暂时关闭对讲机。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也无法解释其中的缘由,华子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以解除我们三个难以抑制的恐惧,他认为是有人故意在吓唬我们,应该是其他队伍的人。 我忍不住内心的疑惑,从程数的手里要过了防毒面具,再度把里边内置的对讲机打开来听。 打开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恐惧的声音,但对讲机确实一片的死寂,只有内置对讲机自身发出的微弱电流脉冲声音。 于是,我看开始调整对讲,等到我挺高里边发出了异样的声音,便慢慢地开始微调,直到听到里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我:“你又是谁?” 我动了动发干的嘴唇,说:“我是张志飞大飞,你是哪个?梨儿姐?还是倩倩呢?” 对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问:“谁在那边?我是程数。” 听到这个,我几乎瞬间就把手里的防毒面具给丢了,即便自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但是对方又被和程数对话连起来重复了一遍,那种恐怖绝对是到极点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但是,过了片刻之后,我们听到了正常的声音,说:“咦?刚才不是个女人吗?怎么又变成男人了?” 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即捡起来把对讲机关掉,有些艰难地砍下了华子说:“操,这就是你他娘的大发现?你这是发现鬼了吧?” 同样的,华子的脸色也很差,他郁闷地挠着头说:“我他娘不至于吧?还能有这样的事情,那就算是个鬼,也不会这样说话,一般鬼不是鬼叫什么,怎么还能学我们说话,老子倒是觉得对面是只鹦鹉。” 我和程数只能无奈苦笑,没法回答他说的,显然这发现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还给我们增加了难题,我只能问程数有没有想到其他的解决方式,比如说用炸药什么的。 程数叹了口气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介意使用,首先从下往上炸基本很难炸出去,更多的可能是把这里炸塌了,把我们自己埋在下面。” 我也是再度无奈叹息,三个人商量之后,只好再度退到之前的入口处,一时间又陷入了僵局,只能是坐在地上发呆,实在是无计可施,即便知道这是机关运作,但破解不了跟知不知道区别不大。 现如今,我们唯一祈祷的就是其他人发现我们不见了,搞不好会到我们三个负责的区域来找我们,到时候他们应该会发现那个下来的洞,那有我们下来的脚印,发现已经被堵死了,打不开他们用炸药的话,成功率要比我们搞的多,那样我们就得救了。 是筋疲力尽,也是心力交瘁,我靠在墙上胡思乱想着竟然给睡着了,但睡的非常都不踏实,等到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原地就剩下我一个人,那一瞬间打了个激灵立即清醒过来,站起来就去甬道寻找华子和程数。 我不认为他们两个会抛下我不管不顾,如果是遇到危险的话,他们也肯定会叫醒我,于是便喊着他们的名字,但是很快就看到了他们两个的人影,这才松了口气。 但往走走了几步,眼前一花又什么都看不到了,那心一下子就凉到底了,感觉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整个人几乎都奔溃了。 一条条的找下来,却没有发现他们,正当我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便是听到了其他的声音,是从那条堆满干柴的甬道中发出的。 我一步步地走过去,感觉自己连气都喘的不均了,生怕那是自己的错觉,走到了尽头竟然发现地上有个防毒面具,声音竟然里边的内置无线电发出的,同时闻到淡淡的香味,非常的熟悉,正是程数的那个。 这一下就让我完全搞不懂了,程数不应该把她的防毒面具遗弃在这里,但是一想到华子也戴着防毒面具里边也有对讲机,立即打开调整频道,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频道,开始呼叫华子和程数,希望刚刚是我自己的问题,其实他们还在我身边,眼前的一切都是个梦。 刚开始我喊叫的声音很低,但没有得到回应就忍不住渐渐放大,到了最后几乎就是在无助的狂怒,但终究都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自己整个人完全傻掉了,以至于都不知道怎么回到之前睡觉的地方,有一点儿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戴着程数的防毒面具缩在那里打哆嗦,无限的孤独恐惧将我完全笼罩。 我彻底绝望了,甚至都有了寻死的想法,恐惧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它就仿佛无数的冤魂围绕着我,原来我的胆子真的不大,之前都是身边有其他人,剩下自己孤独一个人时候,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总觉得稍微动作大一些,就会有邪祟忽然出现在眼前。 “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我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猛然抬起头睁开眼,却意外地发现了华子,他从我眼前走过,接着就是程数,两个人的速度都特别的快。 当一个到了这种地步的时候,一切的反常都会觉得正常,当我站起来的一瞬间,忽然觉得一切并没有那么可怕,而对讲机里边正在响着奇怪的声音,我连忙进行调试,因为我听到里边有华子的声音,他正在催促着我什么。 第268章 原来是梦 我立即快速调整着自己的方向,希望可以让那个声音清楚,也就知道华子是在说什么,但没几下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疼,不知道撞在什么东西上,疼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进入那条满是干柴的甬道中,心中便是不由地想到,是不是他们在里边找到了出去的通道,再想想里边灰烬般的干柴那么多,其中说不定隐藏了什么没有发现的出口,这种可能性或许是存在的。 我再度调整着防毒面具的内置对讲机,此时里边竟然响起了无比清晰的声音,而且非常可以肯定就是华子的声音,他在说:“咦?刚才不是个女人吗?怎么又变成男人了?” 这声音听得我浑身都麻了,感觉这又是在模仿之前我们说过的话,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将防毒面具摘掉,而是启动了无线电的按钮说:“别装神弄鬼的,告诉我到底你是谁,不说的话我……我……我……”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许其实自己也明白什么都做不了。 对面的声音陷入了沉浸片刻,许久之后才换了个女人的声音,问:“你到底是谁?” 我心说你终于隐藏不下去了,便是定了定神说:“我是张志飞,道陵派刘天福是我师父,袁淼是我师叔,而我的四叔是张四爷,我可是他唯一的侄子。” 这样说的原因只有一个,我想把自己包装的绝对有来头,来头越大越好,希望对面的人听了会有所改变交流的方式,即便是我四叔或者我师父的仇人,他们要报复只能进来才可以做到。 然而,对方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几乎已经到我忍不住要发问的时候,那个声音以女性的表达方式问:“你真的是张老四的侄子?” 我立即点头道:“没错,既然你知道我四叔,那你也报个名号啊。” 对方发出了一连串言语难以形容的冷笑声,接着就听到一个凄厉的声音,带着怒斥的语气道:“你等着拿命来吧!” 深吸了几口气,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充满自信,说:“别吹牛,隔着对讲机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等着。”对方放完狠话,不等我冷笑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内置的对讲机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差点防毒面具都被震坏了。 下一秒,从内置的对讲机里边就伸出一只手,吓得我立即把防毒面具拿下来准备丢掉,却发现里边钻出了一个怪物,它竟然是两个脑袋的,一男一女,皆面目狰狞,宛如索命的恶鬼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我扑了过来。 “大飞,操,你他娘什么毛病啊?怎么咬老子啊?” 忽然间,华子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疼,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这家伙满地蹦蹦跳跳的,而程数也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程数问我。 华子更是开始破口大骂道:“大飞,我们可是兄弟啊,你知道刚才你差点把老子胳膊上的肉咬下来。”说完,他伸过来让我看胳膊,上面已经是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印,看得出那肯定是我咬的,毕竟我的牙才有那么整齐。 我彻底清醒过来,把觉得那么真实的梦境跟他们简单地诉说了一遍,然后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显然我们还在那个炼丹室当中,但非常的失落,毕竟不像以前经历过危险后,总有一大群人问东问西,而现在仅仅就是华子和程数,我们还处于这样被封死情况。 华子倒吸了凉气说:“你梦魇住了吧?不过在这种鬼地方发生什么都正常,都说男戴菩萨女戴佛,回去老子给你求个菩萨你戴上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我对他心生愧疚,被调侃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没那个必要,我们道陵派有自己的护身符,这都是个信仰的东西,没必要那么迷信,否则就不要盗墓了,再说我感觉语气什么菩萨什么佛的,还不如放一块古玉在身上,反正都是辟邪,古玉绝对是上佳之选。 “我睡着那会儿,你们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吧?”我故意换了个话题问。 华子深深叹了口气,说:“操,别他娘提了,除了那条堆干柴的甬道里边还能听的鬼叫声,其他地方老子找了几十遍,别说是个出口了,那就是条缝隙都看不到,大飞啊……” 我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语重心长的想干什么的? 华子认为我们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只要食物和水永完之后,那就是我们丧命之时。 我听着华子泄气的话更是没了信心,确实连他都没少找,而且找了肯定不止几个来回,现在还是这样的毫无头绪,他的悲观完全感染到了我,这是第一次发生的。 我把梦里的事情再回忆一遍,便是给华子加油打气道:“华子,你不能这样,你的打起精神了,我们把所有的事情理一理,说不定就能有头绪了,反正现在也没得干,做什么都比不做强吧?” 华子惊诧地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脑门又摸了摸他自己的,奇怪地问:“我去,你他娘没发烧吧?难道还是鬼上身了?” 我给了他一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现在还能开这种玩笑,我的意思是让三个人一起动动脑子有事儿做的。” 程数叹了口气道:“大飞,其实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和华子想了很多,但也没有理出个事没头绪,我也认为这次……”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也要说的泄气话,道:“看着我的眼睛,相信我绝对会有办法的。” 程数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是她很快就深吸了口气道:“好,我相信你。” 华子就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我们两个这是不正常的,被我瞪了一眼,他才表示我说什么他做什么,绝对服从我。 第269章 十一地狱 回想之前遇到的困境,在我记忆最深的便是那个看不到却摸得到无形墓墙,后来我们认为那是按照十八层地狱中的孽镜地狱而建,在梵语中被称作“楼”,当时被无形的力量所困,现在我们到了这东胡王国的旧址,会不会是同样的状况呢? 我把自己想到的对他们两个一说,立即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华子也开始觉得这会不会也是模仿十八层地狱中的某一层而设计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常被人挂在口头十八层都有什么地狱就问我。 我想了想之后,便立即感觉醍醐灌顶,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具体都有哪些你回去上网自己查,我跟人觉得这像是第十一层的石压地狱,在梵语中被称作‘乌略’的。” “什么是石压地狱?”华子就立即追问,而程数好像也不太明白的样子,显然他们对十八层地狱的了解,仅限于上次我们遇到的那前六重。 我个人必须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毕竟做古董生意的时候会有遇到,一些古玩上面就有地狱的一些场景,传说那是古人葬于墓中是为了献给阴曹地府的,是为了生前犯下的罪孽而赎罪,作为给地狱的一种假象,下去之后就不用再受罪的说法。 在我老家有一种做法,那就在人死了之后,棺材要停在两房中间的入户门内,连续停上好几个工,这个过程会烧很多的香灰。 在开吊的那一天,会在棺材下面把香灰撒好,等到发丧抬棺的那一天去看下面的印记,如果是链条就意味着是被牛头马面拉走的,车轮印就是坐着马车走的,最好的就是莲花印,那就是直接坐着莲花成仙神佛的,但这些都是听老人们谈论的,自己并没有亲眼见过。 华子听闻石压地狱之后,是和我们面对的情况差不对,他便着急地说:“大飞,你他娘的快说啊,到底什么是石压地狱?你说说我们听听,说不定就能发现出现的办法了。” 我想了想,开口说:“简单来说,石压地狱就是在一个方形的巨大凹槽,上面用吊索将和人体重量相等的石头悬于空中,然后把人放在半空,用刀斧将吊索直接斩断。” 华子怔怔地看着我:“斩断不就掉下去了?” 我笑道:“可不是掉下去那么简单,你自己仔细想想,上面可是和体重相同的石头啊!” “那什么样的人,或者说犯了什么样的罪孽,还会到这一重地狱里边去受刑呢?”程数则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问我。 我直接说:“杀婴。不管是什么原因,即便是婴儿先天呆傻有残疾,也可能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养不下儿子又得了女儿,将婴儿掐死、溺四或者是丢弃致死等,死后全都要到这一重地狱受惩罚。” 华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左右看着我们两个说:“大飞,程大小姐,老子现在非常正经的告诉你们,以后不管你们两个搞什么怎么搞,搞出娃娃就一定要,不然不得好死。” 我直接就踹了他一脚,不知道他这时候还瞎说什么,程数也给他一个白眼,同时忍不住脸上泛红,看得我心中一动,想着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什么样都漂亮。 而华子则就站在一旁傻笑,说:“你就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懂的截止,也不控制控制,搞大肚子跑到医院里边打胎,死了以后后悔也晚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不说没用的,还是回到这个困住我们三个的地方,你们想突然出现一块石头把入口堵死了,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哪里值得考虑了?”华子和程数都先后不解地问我。 我已经想到了,直接说:“这是个地下炼丹室,是炼丹师存在的神圣地方,而炼丹一般是不想让他人知道的,或者是当权者不会让炼丹师活着出去的,所以这就是按照石压地狱设计的,还有就是有些疯狂的炼丹师是会用婴儿的脑子进行炼丹的。” 听到这个,他们两个的脸色瞬间大变,同时不由地看向那条堆积干柴的甬道,然后又回到我的身上,等着我继续说什么。 我说:“不过,这里肯定不会是地狱,但为了营造这种景象,你们认为接下来发生什么才能相得益彰呢?” 华子突然就说:“难不成整个墓顶都会掉下来?我说的是整个空间塌陷,把我们三个给活活压死。” 我微微点着头,这也是自己心中所想,这里作为皇家的炼丹室,一般都会以“九”这个数字起跳的,我们之前听到的无线电,搞不好就是那些怨婴发出的,想到这个时候,不由地把自己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论,反正就是浑身不对劲,甚至都觉得有个婴儿的魂魄附着在自己的后背上。 看得出华子和程数也想到了什么,以至于他们竟然开始远离那条堆积干柴的甬道,我则是定了定神让他们不由怕,那些只是自己的推测,也许事实并非如此。 华子吞咽着唾沫说:“你都那样做了,你让老子能怎么想吗?” 程数则是叹了口气道:“我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古人为了求长生延年益寿,无所不用其极,确实会使用婴儿的大脑或者心脏炼丹,因为那些炼丹师认为新生儿是最干净的,包括灵魂在内,而活的时间越长就越肮脏,大概就是曲解的‘人之初性本善’的意思。” 华子立即摆着说道:“还是别说这些了,一想到有人还会吃那种练出来的丹药,老子就他娘忍不住想要吐。” 我只能是叹息道:“古人封建迷信又愚昧,常常行事是现在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他们的一些当时认为正常行为,其实现在看来是非常残忍的。” “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呢?”华子扫了一圈四周,又好像生怕什么东西听到似的,声音压制的特别低沉,道:“是不是找到婴儿的鬼魂啊?” 我没想到,一顿分析之后,竟然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说,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感涌上心头。 第270章 半张人脸 虽说我们三个所处的这里依旧看不出变化,但隐约感觉到附近有很多看不到却能感觉的到的东西,我明知道这是自己的想象,或者直接说是恐惧而形成的,但却无法说服自己,以至于都不敢轻易往黑暗中去看。 沉默了起来,三个人谁都不说话,期间会有一两个想法蹦出来,但很快又会被另外两个人以强有力的说法给推翻,我自己想的更多,但大多数都没有往出去提,已经自己就能把这些给否认掉,我只能是重新开始琢磨,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地方或者环节被漏掉了。 可是,再怎么仔细想,我们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机关,如果有机关的话,以这几条甬道深度,我们应该多少能够感受到轻微的动静,现在处于一种完全说不通的情况。 我不得不把我们被困在这里想到超自然现象方面,也只有这个还能说得过去。 然而,我始终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们所处的不是个古墓,而是个古老国家的旧址,所以应该不存在担心被盗墓的可能性,最多也就是隐蔽一下,再者当时战争爆发时候必然是突然的,也不可能会涉及机关,所以在这座充满孤魂野鬼的死城中,灵异现象或许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我们可能是被某种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当做猎物,或者直接就是某一只已经成气候的黄皮子关在了这里,等到我们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它进来大快朵颐。 说一千道一万,这里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导致我们无法去想下一步的应对方法,只能想怎么出去,如果把现在的情况比作是“它”造成的,而这个它又不是实体,而像是无线电里边传出的诡异声音,那就太过于让我们无所适从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了,四周没有任何的变化,原本以为我们的食物和水会坚持的时间更长,可人一旦闲下来之后,消耗起来的比想象的要快,更不要说在这里边更多是在折磨我们的精神而非身体。 其实,我起初想过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安慰,但那只是短时间的想法,而且属于冲动的想法,真正到了这种慢性死亡的状况,那感觉已经无法形容,尤其是第一个照明设备耗电用尽,心里就更慌了。 我和华子还是尝试着不断的新想法,死亡的逼近已经让我们两个越来越奔溃,甚至我们都不止一次到那条满是干柴的甬道里边,打开对讲机听那个声音,确实还会模仿我们说上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片的死寂。 我以为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自己死亡为止,心中是满腔怒火,无处释放的情况下,我和华子竟然神经质的把那炼丹炉都给砸了,但也无济于事,最多让心里稍微好受一会儿。 当我们被困第三天的时候,那是晚上的将近午夜时分,发生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变故。 不看腕表的话,我几乎是分不清楚白天黑夜的,只是觉得多睡一会儿就能减少体力的消耗和精神的折磨,在梦里都骂吴璟和郝惊鸿,他们难道都是猪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来找我们,或者说他们已经挂了。 起初,我是发现华子和程数又不见了,之前的梦魇仿佛就在昨天,我先是朝着自己的脸上给了两个巴掌,可能是打的太用力了,惊动了程数,她从其中一条甬道走了出来,脸色非常的不对劲,也没有问我怎么了,而是让我跟她走。 我暗舒了口气,便是跟着她走进那条堆积干柴的甬道,我不敢说这里自己来过一百次,但至少也有八十次,等我看到华子的时候,却见他整个人蹲在地上,整个人就像是个石雕似的,同时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狐臭味。 一时间,我整个人发愣了起来,因为自己看到了,下意识就问:“这里怎么有只黄皮子?” 华子转过头也不明所以地说:“老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刚才起来放水的时候发现的,追到这里被我几脚踹死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盯着那黄皮子看着,华子则是挠了挠头,用手里的枪管将底衫的黄皮子翻了个跟头,当看到另一边的时候,我立即倒吸凉气,同时整个人的头皮叔叔发麻。 这只黄皮子和之前见过的又是不同的,它的半张脸竟然是没毛的人脸,但仔细看并非是真的没有毛,而是有很细的绒毛,但是可以想象到,如果这是一张完整的脸,再安装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整个人绝对非常的妖性,就跟聊斋里边的狐女差不多。 “这……”我发出了声,但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着实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半张人脸的黄皮子,这要是自己亲眼见,根本就无法想象,说出去肯定更是没有人想象,但现在就是发生在我的眼前。 华子啐了一口说:“大飞,说实话老子非常的饿,但是这玩意……”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就顿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我真的很想把它烤了吃了,真的。” “操,你这样看着我,搞得好像我不让你吃似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三天的折磨,已经让我开始有些神经错乱了。 华子却苦笑道:“你他娘误会老子的意思了,我就是那么一说,现在我在想这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瞬间就反应了过去,确实是这个道理,先不管它为什么有半张人脸,就说它是怎么进来的,毕竟之前可没有发现任何的活物,它如果真的是从外面进来的,那就意味着我们是可以出去的。 想到这一层后,我立即开始胡乱的翻找起来,心想着肯定某个地方有个洞的,一定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我肯定是能找到的…… 但是,很快程数就把我拉了起来,说:“大飞,你别这样,我和华子已经找过了,别说是个洞了,就是一条缝都没有。 这话听得我整个人都僵柱了,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说的意思,过了十几秒才动了动喉咙,看着她问:“你的意思是说,它不是钻进来了?而是凭空变出来的?” 华子则是叼着根烟抽了起来,几口之后给我塞到了嘴里说:“老子觉得就是变出来的。” 我整个人是混乱的,这样的说法完全是不成立的,但是又找不到能说服他们两个的言辞,便是又到了炼丹室跑了一圈,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恶心,回过神才明白,原来是一直重复做一件事情确实令人作呕啊! 我们三个人最后相对而战,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华子最后还是劝我们两个,还是回去睡觉继续节省体力,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但这一次被我否决了。 第271章 惊现突变 我完全没有去继续睡觉保存体力的意思,想着肯定就是在睡觉的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说不定某个地方出现了出口被我们错过了,接着华子和程数都没想到,我开始拼命地胡乱地拍着四壁,搞得手又红又疼,便换成折叠的工兵铲,又是一顿的乱砸。 华子想要阻止我,但是程数却把他给拉住了,并对他说:“他就是释放一些负面情绪,让他去胡闹一番吧,否则这样憋下去会疯的。” “操,我也快疯了。”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便摇摇晃晃地往回去走。 程数就在附近靠在墙壁看着我,这些我心里都清楚,但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无名火,整个人闹腾了将近十分钟才停下来,发现纯钢打造的工兵铲都变了形,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程数走过来,挨着我坐下,她把脑袋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道:“大飞,如果你想哭就哭一会儿,哭出来就会好很多。” 听到这话,我鼻尖直接发酸,确实想要哭上一顿,在如此几乎就是绝境的状态下,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精神已经完全奔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忍住了,可能是作为男人最后的倔强,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太过于示弱。 “他娘的,这还有完没完?给我炸是他们。”然而,忽然就听到对讲机里边响起了非常正常又不正常的声音。 那一瞬间,我和陈程数面面相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刚刚真的听到了,而华子则是已经飞奔而来,带着哭腔大叫道:“娘咧,我们有救了。” 轰隆! 下一秒,便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顿时整个地下炼丹室都尘土飞扬,我完全管不得去分辨无线电对面的是谁,便是对着大叫道:“快来救我们,我们被困在地下了。” 华子紧接着也叫道:“救命啊,老子他娘快挂了。” 程数则是比我们两个理智,她对着对讲机说:“我们被困的地方是一座看起来很特别的宫殿,进来之后就会看到一个祭坛,在祭坛后面有个方洞入口,我们就在里边,能听到吗?” 然而,对方并没有理会我们,但也没有沉默,而是继续说:“不行了,太多了,顶不住了,快撤退,找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那声音几乎是在嘶声力竭地吼着,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攻击他们,而且数量明显特别的多,这个说话的人正在指挥着 “操!”我忍不住大骂了一声,接着又叫道:“听到了回话,老子是张志飞。” 华子也叫道:“不管是谁求求了,就算是不救能不能回个话啊?” 但是,对面的吵杂声音非常之多,顷刻又变成了电流的声音,那一刻我心凉半截,就仿佛流浪在一座孤岛中,四周全都是海水,好不容易又一艘船或者有一架飞机经过,我可以看到甚至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但是他们就是没发现我,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彻底被打入无底深渊之中,不断地坠落,坠落…… “你他娘!”我以为华子气急败坏要摔了自己的防毒面具,但是他下一秒从地上捡起我刚刚丢下略显弯曲的工兵铲,对着一个方向猛然挥去,只听到砰地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正面击中。 当我打开手电去照的时候,发现那竟然是一只黄皮子,而且个头比方才那只还要大一圈,就像是个半大的猪崽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它是从哪里来的? 然而,华子已经开始指着上面大叫道:“大飞,上面啊,抬头啊,你他娘看什么呢?我们头顶往下钻黄皮子呢!” 程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往上照,这个炼丹室的顶部本来也就是两米多高,所以一瞬间就看的相当的清楚,上面没有任何的漏洞,却能够看到一只接着一只黄皮子就像是踩踏了陷阱似的往下掉。 这一下,我们三个人都看的相当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些黄皮子会遁地穿墙之术,因为我们都很仔细去看着,顶部完全是实心的,这景象绝对是颠覆三观的。 黄皮子一个个凶猛异常,直接就朝着我们咬了,华子最先中招,被咬住之后他疼的大叫,立即用手里的工兵铲去拍打,直到把咬他的那只拍死,那玩意竟然还死不松口,就那样不可思议地被拍死了, 华子把工兵铲丢给我,我和程数把其他的驱赶跑,华子蹲下了身子想要把死了还咬着他肉上的黄皮子掰开,但下一秒又有东西掉下来了,一看竟然是两只黄皮子,我抄起工兵铲就拍了过去。 这两只黄皮子相当的机灵,纷纷跳跃躲闪,我没有拍中它们,反而砰地一声拍在了华子的身上,直接就把他拍的整个人往前趔趄,直到撞在了墙上才停下。 华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想要跟他说声对不住,但是那两只黄皮子异常的凶猛,已然朝着倒地的华子扑了过去,我完全管不了其他的,朝着工兵铲就跑了上去,啪啪两下子将它们打开替华子解围。 几乎在下一秒,许久没有听到的枪声响起,程数已经拿着枪开始逐一击毙那些黄皮子,我则是连忙上前将华子搀扶起来,问他有没有事。 华子摆着手说:“没,没事,你他娘太狠了,要不是老子皮糙肉厚,那一下就被你直接送走了,回去陪老子医药费啊!” 我骂了他一句,这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碰瓷,但是不等说其他的,头顶的黄皮子不断往下掉,片刻功夫就掉下来了二十多只,这些畜生对着我们三个龇牙咧嘴,一个个牙齿和嘴边都挂着口水,看起来既恶心又狰狞。 现在我们已经无法分析到底是什么状况,这些黄皮子个个目露凶光,一看就不是来接我我们出去的,而且它们看起来智商不低,全都在刻意地避开程数,仿佛知道她手里的枪能致命似的。 华子发现之后便怒道:“操,一个个欺负老子没有枪是不是?别着急,给老子等着哈!”说着,他朝着我们之前休息的地方跑去,而那些黄皮子也没有任由他过去,纷纷追了上去。 第272章 无法逾越 黄皮子不敢惹程数,但并不代表程数会放过它们,她枪枪极准,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弹无虚发,不断将那些黄皮子打的一通乱飞,甚至将其逼迫到了角落处,以至于不断发出求饶似的哀叫。 但是,弹夹里的子弹毕竟是有限的,打了一梭子折后便听到了撞针空撞的“咔咔”声,那些该死的黄皮子仿佛意识到这一点,开始蠢蠢欲动朝着程数逼近,我立即冲上前抡起工兵铲乱拍乱砸,立即拍的就是鲜血乱飞,有两个脑浆都被打了出去,那种类似于婴儿嚎哭的声音再度响起,甚至更加尖锐一些。 借助这个功夫,程度已经更换好了子弹,华子更是一手一把手枪,开始一枪接着一枪的开火,那黄皮子不断被我们打死打伤,加起来有三十多只,可依旧好像打不完似的,反而把我们自己搞的伤痕累累,主要还是这种畜生的动作太过于敏捷,还是有打不中的时候,再者随着数量的增加,竟是导致华子和程数打完弹夹都来不及装弹。 华子拉着还要肉搏的我,说:“大飞,别他娘打了,赶快爬出去。” “你说什么?”我完全没听懂华子的话,确切地说是没理解他的意思。 华子不再跟我做过多的解释,反握着匕首,又把我和程数的背包丢给我们,接着就踩着那些已经堆积成小山般黄皮子的尸体想要上去,但是黄皮子的尸体太过于柔软,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连栽跟头,但手里的匕首依旧狂舞着,尽可能多的斩落那些黄皮子。 我和程数只能紧随其后,只见他猛然地一跃,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东西,但是有几只黄皮子依旧冲到了他的身上,并张开满是獠牙的蠡口拼命地撕咬,华子忍不住疼痛就大骂起来,说什么样灭了这些畜生的祖宗十八代,还责备我们两个为什么不帮忙。 其实,我和程数也在不断地拍打那些黄皮子,甚至打的太多导致最后都有些手软,虽说是这些畜生先袭击的我们,但是看着那一张张半人半狐的怪脸,还是不免有一种负罪感,甚至都开始不忍心起来。 我立即用肩膀去顶华子,程数则是推他的脚,这一下他算是找到了着力点,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沉差点都被压倒,他整个人跳了下去,接着只能听到他嘟嘟囔囔地谩骂道:“操,这简直就是捅了黄皮子窝了,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老子死。” 接着我和程数就听到华子不断的谩骂声以及黄皮子的惨叫声,好在没有黄皮子再落下来,而我们两个则是把下面残余的该解决就解决,该驱赶就驱赶,然后程数纵身一跳,我给她借了把力,她便是轻松上去,然后我又被她拉了下去。 单从视觉感来看,我们确实就像是穿过了岩石,但是在穿过的时候发现那岩石和真正的岩石还是大不相同的,它薄的就像是一层特殊的隔膜,隔绝着外面的宫殿。 一瞬间,我就彻底明白了,也暗骂自己没脑子,看来是刚才的大爆炸把我们头顶的岩石给震开震碎了,就剩下薄弱蝉翼的一层,几乎比窗户纸也厚不了多少,所以我们才得以逃脱那地下炼丹室。 此时,放眼望去,整个旧城遗址已经全都是黄皮子,地上有着不计其数这类畜生的尸体,有的已经被烧焦了,发出不难闻甚至还是很诱人的味道,搞得我都想要抓起一只烤好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大快朵颐。 同于还能看到的就是十几处的闪光点,不断穿出怒吼和叫骂声,完全演绎着人和黄皮子之间的混战,而我们在出来的地方却不是很多,估计刚刚这里就是爆炸的位置,所以看得只有零星几只在四周游荡,看到华子就立即扑上去,当然结果就是被华子给弄死。 华子已经撸起了袖子,刀刀刺在那些黄皮子的身上,那种凶狠的程度让我都感到心惊不已,连忙就去拉他,说:“行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等一下大规模的围攻我们,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他啐了一口竟然全都是血,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伤,嘴里叫骂道:“操,老子就不信了,看那些畜生有多狂,老子就让它们死的有多惨。” 我已经折腾的没有力气去劝解他,直接拉着他开始拼命跑,程数在后面负责掩护,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跑向哪里,满目疮痍到处都是黄皮子,还有不知道多少正和那些人激战,并且已经到如火如荼的白热化情形。 “快看是你师兄郝惊鸿他们。”华子指了一个方向,不等我看过去就惊叫道:“我去,不是吧,被那么多畜生围攻,他们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定睛一看,只见距离我们一百多米的地方,正燃烧着相当刺眼的白光,不知道谁把照明弹打到了那些黄皮子堆里,一时间那些畜生被烧的连连尖叫,形成一个个团状火球,在地上不断地来回翻滚。 然而,只是面对那千只以上黄皮子,一颗照明弹威力相对于这样的场面,无异于是杯水车薪,反而适得其反激怒了那些黄皮子,让它们更加具有野兽的凶性,不管不顾地朝着郝惊鸿他们猛冲。 很快,我就看到了郝惊鸿、王文倩、梨儿姐、斩龙和纳托鲁五人,已经被那些黄皮子形成的海洋几乎给淹没了,于是我也没有任何犹豫,抄起工兵铲便冲过去想替他们解围,而华子则是在后面叫我,但是我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 见我已经拦不住地冲了上去,华子和程数只能跟在我的身后,三个人冲进那些黄皮子堆中,很快就杀了红了眼,我都记不得有多少黄皮子被我给拍死,以至于自己的虎口都被拍了裂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冲进去的时候浑身是血,不过应该都是那些畜生的,自己也就受了点皮外伤的咬抓伤,而郝惊鸿已经宛如战神一般,对着那些黄皮子痛下杀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感觉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程数和华子追上了我,就听到程数说着让我们不要继续跟这些畜生纠缠下去,抓紧时间找地方躲起来,否则我们会被这些东西给活活拖死的,华子则不管不顾拉着我就朝着一个他认定的地方跑,显然在他心中在场的还是我最重要。 有我们两个的带头下,其他人仿佛也恢复了理智,跟着我们就跑了过来,郝惊鸿以他超强的身手和实力为我们垫后,我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还要咬着几只死不松口的黄皮子,这种畜生的凶性确实更厉害的。 一路上漫无目的的狂奔,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才能安全,就感觉宫殿的四周不断有大量的黄皮子窜出来,我们一行人仿佛就是在跑马拉松似的,但却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那些畜生逼的。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古国遗址的皇宫内部,我着实是跑不动了,其他人也喘的嗓子冒烟了,一道近乎于破坏的宫门出现,我们没有任何停留进入,然而就在那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追来的黄皮子全都聚集在门外,却不敢再进一步。 “等一下,它们好像不追了啊!”不知道谁在后面喊了一声,我们便是转头去看,在手电光的照明下,我们确实看到了那些黄皮子非常克制地位于宫门之外,它们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边闪烁的黄绿宝石,实则反射着我们手里的手电光。 我们谁都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它们不继续追击,那我们就能松一口大气,一时间大家多瘫坐地上或者靠在墙上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这空气,每个人都到达了自身的极限,怕是再跑下去估计肺部会炸的。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我才有精力去观察我们所处位置的大致情况。 宫门之内,完全是一片的空旷虚无,四周满眼都是残垣断壁的狼藉一片,给人的感觉非常之苍凉,同时也非常的大,然而除了这宫门和延伸进去的宫墙之前,并看不到尽头,仿佛给人无限的错觉。 程数休息过来,便开始逐个给其他人检查伤口,遇到了刚才那种危险的情况,自然是人人都受了伤,而受伤最严重的反而是纳托鲁,他浑身上下被咬抓的血淋淋的,不知道有多少的伤口,当程数让他将上衣脱了,我就看到很多伤口的肉都是反过来的,触目惊心的鲜血不断地流淌着,人显得相当的虚弱。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地浑身打了个冷颤,相比较他来说,我真的是太过于幸运了,全身也就是被咬了五处,而且伤口都不是很深,但我感觉这种充满了邪性的黄皮子的牙是有毒的,以至于每个伤口都有一定的刺痛感。 我不想麻烦程数,便是自己检查伤口,给自己消毒,然后进行简易的包扎,够不到的地方让华子帮忙,做完这些已经搞得自己满头大汗了。 第273章 奢华休整 观察片刻,便发现我们置身于一个内院当中,整个院子相当的大,竟然还有一座高大的假山,而且还伴随着潺潺流水的声音,华子已经满怀好奇顺着声音寻找过去,毕竟我们被困那么长时间,早已经是又渴又饿,便忍着被黄皮子抓咬出的伤痛,步履阑珊地跟着他。 等到我们两个走到了那发出水声的地方,便发现是在假山的另一侧,整个假山高有四层楼,横着超过两百余米,并非是整块的石山,而是由类似建造金字塔那种大石头堆积成形,凑上前就会发现表面是经过打磨的,已然是相当的光滑。 假山的下方便是一个深潭湖泊,有着一道很宽的瀑布从山巅流下,水面宽却不厚,所以造成的水流落下声音并不大,进入湖泊之中,整个湖泊是不规则的,但有两个多篮球场那么大,手电照不到水底,感觉特别的深。 我们两个也没想太多,闻了闻湖水没有异味,又因为是嗓子都渴到快冒烟了,立即就开始架起了无烟炉,将水舀了上来,加入了随身携带的消毒片,开始煮水。 整体来说水是相当的清澈,触水感很是冰凉,但是在无烟炉下燃烧的固体酒精煮烧之下,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将水煮沸,程数跟我们说可以用煮沸的水清洗伤口,这样可以避免发炎甚至出现破伤风,毕竟我们所带的医药有限,一旦出现高烧症状就麻烦了。 但是,水烧开之后,哪里还先顾得上伤口,立即就去喝,我第一次感觉带着淡淡消毒药味的水竟然那么的好喝,简直就像是小时候喝糖水,接下来我们再烧开才开始擦拭伤口,弄完了又继续喝水。 喝到最后,我都感觉自己的快喝饱了,擦着嘴边的水滴,华子就把我叫到一旁,我问他贼兮兮的做什么,他让我低声点,再问才知道原来是他的臀被咬了很多的伤口,自己没办法处理,让我帮帮忙,而且特别嘱咐我时候,这种丢人的事情就是我们两个知道就行了,不能再往外传的。 我听了直接笑了出来,这家伙也跟着我笑,脸则是绯红一片,接着才将裤子拉下来,我觉得拉不拉下来都一样,已经咬的满是口子,一拉直接就把裤子拉破了,就看到又黑又大的一坨桃心肉展露在我面前。 华子将他要紧的部位护住,转头对我说:“大飞,咱可是兄弟,这种时候可别乱搞千年杀什么的,老子已经够惨的了。” 我直接骂他道:“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那么无聊过,从小就没有那种嗜好,你他娘要撅就撅好行不行,这样我怎么给你清理伤口?” 华子就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地给我撅着,其实看起来我还是冒冷汗的,甚至手都有些不利索起来,那全都是密集很小的口子,一上眼就是密密麻麻的,少说至少有二十个以上。 他还嘟嘟囔囔抱怨道:“大飞你看看,老子让那些畜生咬成什么鬼样子了,每一只过来就咬一口,都快他娘的咬烂了。” 我叹了口气说:“可能你身上就这里肉多,而且高度也差不多那些畜生看着就不傻,肯定咬你这里。”边说边给他清理着,隐约可以听到这家伙哼哼唧唧的,好在没有给我嚎叫,否则更给他处理不下去。 可即便是华子在忍耐,处理完之后,我们两个都是汗流浃背,他是疼的,我是看到那么多伤口给惊的,弄好了还是提醒他回去一定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否则有可能留下后遗症的。 回去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很香的肉味,这种时候还能有肉那真是可以扫清一切饥肠辘辘的,走过去发现他们正在大快朵颐地吃肉,华子就叫喊着走上前,也不管身上的伤口,上去直接就抢着吃肉,估计嘴里都烫起泡了。 程数丢给我一块,立即咬了一口发现肉质嫩而细,口感非常的鲜美,主要是上面还洒了盐巴,这种东西我们肯定是没带的,估计是我们临时雇用的那位向导的。 我吃完了一块又要了一块,毕竟看起来还是非常多的,肯定是够吃饱的,自己又饿的是昏天黑地的,现在吃什么也都香,更不要说这种肉质如此鲜美的肉类食物。 我边吮着手指,边问:“这肉是谁背过来的?” 以为这是一路上谁打猎带过来的应急口粮,但是王文倩让我别问了,也别管是谁带过来的,这时候能有吃的就谢天谢地了,人活着比什么都强,而且看她的样子如同嚼蜡似的,并没有我和华子吃起来那么可口。 看到她如此的神态,我怔了怔当即明白过来这些肉是来自哪里,一时间胃里就不由地闹腾起来,不过我只能是咬着牙继续往下咽,把手里的肉硬是咬碎吞下。 所有人在这么长的时间,水和食物都已经消耗殆尽,现在有热水喝有肉吃,我们应该还能坚持下去,毕竟人到了绝境的时候,那吃什么都是香的,我忍不住暗暗起誓,以后绝对不能浪费一点粮食。 在场的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庆幸到了这里那些黄皮子不再进攻,大家也可以开始修整,暗战梨儿姐说的,他们一行人已经超过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一直在跟这些黄皮子斗智斗勇,当然从他们身上的伤势也可以看出。 梨儿姐说,在我们三个人联系不到之后,他们便放弃了找人,开始地我们所负责的范围进行寻找,而那时候黄皮子的数量就开始增加起来,开始是一两只攻击他们,当他们寻边了整个区域也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 在昨天的时候,那些黄皮子的数量突然激增到了骇人的地步,并且攻击更加的频繁,他们只能边驱赶边撤退,后来就变成了战斗,一直到了今天他们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以至于不得不使用炸药,然后我们就突然出现了,这是他们没想到的,毕竟他们都以为我们出事了。 这让我不由地回忆起了在那个地下炼丹室经历的绝望,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立即就问他们难道没有发现那个特殊的宫殿,还有那个很明显的入口,我们就是被关在下面的,接着就跟他们把我们三个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王文倩想了想说:“你说的那个特殊的宫殿我们进去过,但是并没有你说的什么入口。” 华子立即就反驳道:“倩倩,你这话哥就觉得不对啊,那入口明明就在祭祀台的后面,你们应该进去就能看到,还是说你们其实就没找过我们?” 郝惊鸿明显有些脱力,他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是真的找了,我不可能不找我师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真的没有。” 我想了想便是叹了口气,刚刚我已经想到了,或许我已经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他们就大眼瞪着小眼,等着我说出自己的推断来。 第274章 惧之人心 我其实也就说了个大概,说太多让我回忆起来都想哭,我们就是进入了那个地下炼丹室,偶然触动了机关,至于怎么造成的我一直都认为是动了那些棋子模样的丹药,具体是不是这个还很难说,等到我们发现了进来的入口时候一切都晚了,即便有程数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手,依旧无法破解,只能说是她也遇到了瓶颈。 听我说完这个,程数竟然脸红了,她说:“我感觉那个机关一旦关闭就不会再开启,类似于断龙石那样的机关,即便再有手段,如果没有足量的炸药也无法破解的。” 我立即就点头说:“不仅仅是足量的炸药,那可是地下一旦炸不好会把我们自己埋了的。”顿了顿,相继对他们说:“我个人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机关启动入口包括方洞全都消失,我不要确定这种机关是通过什么控制的,但肯定是能够操作的,我们在地下炼丹室被困三天多,这就足以说明这个机关的不同凡响之处。” 华子已经不能站了,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愁眉苦脸地说:“大飞,你就说说那些黄皮子一只接着一只怎么就进去了,尤其是第一只的时候根本还没有炸,老子就纳闷了,那畜生通过什么方式进去的啊?”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边想边忍不住说:“那个地下炼丹室的顶部也早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漏洞,如果说之后落下的黄皮子能解释,之前那只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进去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我记得下去的时候还闻到了狐臭味。” 程数沉迷了片刻道:“可是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的,有那么大一只黄皮子在应该能发现的,我觉得是有一种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在左右着,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我立即点头道:“以前这样说的话我肯定不信,但是从我近一年来接触的一些事物来看,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一些未知的神秘东西和事件,即便强行能够解释这种神秘的力量,也是我们现有知识认知的不深刻,所以才会有这种感到诡异的错觉,其实如果能了解说不定很好解释的。” 他们也同意我说的,而且有人提到会把这种神秘的力量称作为“伪科学”,说白了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就像我们在东胡王国的墓葬群中,被那无形的墙壁困住,对于那种力量现在依旧无法解释,可能是碰巧出现了一个异空间,现在如果解释黄皮子是从异空间进去的,那就可以理解我们遇到它的情况。 然而,说完这些谁都不说话了,毕竟这确实已经超越的科学的范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或者沉思中,就像是郝惊鸿掌握的缩骨功似的,虽然我在电视里边也见过,但没有像他那么夸张,我就觉得那就是无法解释的。 华子摆着手说:“行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反正出来了说那话没用。”说完,他的目光跟着手里的手电扫了一圈,他觉得这里边鸿然天成,即便不是帝王的宫殿,至少也是帝王的近臣的府邸。 我环顾四周,目力所及看到的建筑物,说道:“不管这是不是帝王办公、就寝的地方,里边肯定住过一个很有身份地位的人,我们目前是躲过一劫,但不能抱着侥幸心理,那些黄皮子不进攻里边估计是有问题的,等到休息个差不多就该动身了。” 程数点头说:“他说的没错,我也在担心那些畜生一旦失去不知道为什么的控制,现在那么多围在一起冲进来,我们不是吃不消那么简单的。” 郝惊鸿也在四处观望,他开口道:“我感觉这里边有什么让那些黄皮子忌惮的东西,导致它们不敢轻易进入,它们都怕的东西绝对非同小可,我们更加要小心,这不见得是好事。” 程数说:“不用想的太多,大家都很累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我和大飞、华子在下面休息的比较多,现在由我们三个给你们警戒,不会有问题的。” 我和华子立即点头,说白了就是他们无意间救了我们,而相比较来说他们的伤势更重,我们确实在地下炼丹室休息的有些过头了,精神上是受到了折磨,但身体上还是好的,现在情绪还有些不稳定,想睡都不可能睡得着的。 这个自然得到了他们的同意,然后便是开始呼呼大睡,我们三个人就围着一盏矿灯,不断地提防着四周可能会出现的异常变化,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感觉上觉得这里太过于邪门,丝毫不敢大意,我觉得人的运气是会用光的,我们三个已经非常好命了,上天没那么闲,不可能一直眷顾我们的。 坐在矿灯前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是之前说的太多了,现在已经没话可说了,最终三个人相视苦笑,我感觉我们就是从一个小的禁锢空间换的大了一些,只要没有回到地面,没有回到现代的文明世界,我们依旧是被困住的状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前只有我们三个人,现在换成我们一群人,所以并没有之前那种急躁到奔溃的状态和情绪,人果然是一种群居动物。 华子最先开口问我:“大飞,你说刚才那些人会是什么下场,会不会全都挂了啊?” 我摇了摇头否定道:“应该不会,我发现那些黄皮子虽然凶狠,但是体型在那里摆着,很难像大型野兽直接致命的,就拿我们即便受了伤还都活了下来,那些人应该也会找地方躲起来的。” “这是最可怕的,我不担心什么野兽甚至奇怪的现象,我最担心的还是人。”程数忽然说了一句,让我一时间都无法回神。 华子就哈哈大笑道:“人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巴不得现在这里有几百几千人,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同仇敌忾把那些畜生都给灭了。” “你这话说的年轻了,我觉得人心可畏,最可怕的还是人心。”我看了他一眼,便是给他解释道:“人作为高级动物,是有超高智商,不像那些黄皮子做事情都是本能,如果一旦出现什么价值连城的明器,我觉得光是人心的贪婪就够可怕的。” 华子被我说的愣住了,自己也能看出他对我有些肃然起敬,以至于让那么啰嗦的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数点头道:“这就是我想说的,我们不防君子但要防小人,就像之前的赵四狼那样,他们一看就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主,我当时就感觉如果我们没有交出星罗盘,那家伙都可能把我们当场杀了。” 华子嗯嗯地点着头,显然被我们两个教育到了,说到底他之前还是生活在那个充满了鸡毛蒜皮老家村子里边,民风是淳朴的,没有接触过外面,不知道外面的勾心斗角,甚至有人为了钱是会杀人的。 我心里很是不舒服,想着这么大的东胡王国的旧址,里边会不会有玉玺,会不会存在国库,又会不会真的出现我们此行目的《鲁班书》,这些一旦出现局面又是怎么样的,我多少可以想象,但是又不敢往下想…… 想着想着,我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确实不能细想,外面的社会都是尔虞我诈的,更不要说里边没有法律和规则的无人之地,一时间不由地想起了《狂人日记》里边人吃人的比拟说法,人心其实最为肮脏,善恶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仅仅一线之隔。 第275章 无字石碑 我扫了一眼发现郝惊鸿他们早已经呼呼大睡,一个个都疲倦到了极点,我们三个警戒的也没有太多聊的,便各自沉默着想事情,以往华子还能说点活跃气氛的话,但因为三个人被关在一块三天多,就是个话匣子也无话可说了。 然而,华子依旧是那闲不住的人,无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开始四周打量敲敲打打,我提醒他不要走的太远,以免再发生地下炼丹室的情形,这次要是他自己一个人遇到那样的情况,他应该心里清楚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华子就不耐烦地说他不是孩子,也不是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还说什么他有经验,发现有一丁点不对劲就会立即撤回来,让我不用替他担心,安心休息就行了。 华子握着枪很快就消失在假山的视线转角处,约莫一刻钟后,他才跌跌宕宕地走了回来,压着声音说:“大飞,老子有大发现,你过来给掌掌眼。” 我瞄了程数一眼,她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跟着要去,还说华子能转一圈回来,那就说明没什么危险,让我跟着过去看看,她留在这里继续给其他人戒备,以应不测。 说实话,我是想去的,但是又担心程数自己在这里不安全,但是她又说了几句让我们两个去的话,我也好奇便是应了一声,问华子在什么地方,他说是在假山的另一边。 在华子轻车熟路地把我带过去,便发现了一块石碑,他指着石碑说:“大飞,你小子不是喜欢研究这些玩意儿嘛,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给我们提供点帮助什么的。” 那石碑高有两米,宽有四十公分,整体看起来呈一种墨绿色,手电光打上去有点剔透的视觉感,贴近了照就不难发现这是一块翡翠原石,没有经过打磨,就是挖出来什么样就什么样,然后雕刻成石碑模样,这种玉石多产于柬埔寨一带并不罕见,但是如此大的一块,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整块石碑溜光水滑,上面没有图画也没有文字,我就非常奇怪了,不由地看向了华子,他也是无奈是耸了耸肩,说本来就没有什么,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什么都没雕刻,这么大一块两个蝌蚪文都没有,他觉得这不符合常理。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苦笑道:“你他娘居然还有这种心眼?” 华子还揉着臀,嘟嘟囔囔地说:“老子见识没你多,但不代表没脑子,尤其受了伤之后,力气都变成了智慧,当然想到了这一点啊!” “你他娘快行了。”我不让华子继续给我扯淡下去,说:“这种无字碑其实名气还挺大的,我国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则天和他男人唐高宗李治的合葬墓不就是有这么一块,但是那块更大,让后人联想的东西更多,当然几乎都是在猜测,毕竟谁也不知道武则天肚子里的蛔虫,古人究竟怎么想的谁也不能打包票。” 华子就挠着头说:“咱们老家那些家里稍微有几个钱的也给自己的父母搞一块石碑,说白了就是为了个名气,那古人都当了皇帝了,竖块碑文肯定是列功绩的,搞个无字石碑究竟是几个意思嘛!” 我一时间不知道跟他怎么说,想了想才总结出了一些,就给他继续拿武则天为例,这位女皇帝从古至今对她的说法有褒有贬,再加上她晚年时候生活不检点,还劳民伤财的大肆建造寺庙、明堂、天枢,还铸造了九个夸张大的鼎,似的那时候的唐朝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也不能说她全都是过,武则天也算是一代明君,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总的来说是我国历史上一位了不得的女皇帝,别看就加了一个“女”字,那可以说是打破了当时传统和规则。 “你说的是武媚娘吧?老子看过演她的电视剧,是个狠娘们。”华子有些不坏好意说笑着,见我瞪着他,便又转移了话题,不明白为什么不把她的个人简历写的好一点,至少也不能让后世抓着她的过错不放。 我感叹道:“其实,很多现在的说法都是一些这个大家那个大师猜测的,这些人说李治的死肯定是和武则天脱不了关系的,她在临终之前算是醒悟了,故此才立下那无字石碑,推测她是以一张白纸,让后人自己去评判她的是非功过,或许真的是他觉得对不起李治,对不起整个唐李,所以不能去写东西,让后人自行判断。” 华子竖起了大拇指,说:“这娘们确实有些手段,老子感觉自己肯定玩不过她。” “说法有很多,还有一种是武则天觉得自己的功高德大,一块石碑的文字不足以记载,故此在以无字碑这样的‘零’来代表无限大的说法。”忽然,一个声音在暗处响起。 “我他娘,谁在哪里?出来!”华子被吓了一跳,立即用手电去照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后退的同时看了过去。 在手电光中,有四个人影就直勾勾地站在我们的一侧,看清楚之后我整个人不由地一惊,发现带头的男人戴着墨镜,几乎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强抢我们天星盘的赵四狼。 在赵四狼的身边,站着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们也戴着墨镜和口罩,感觉就像是在拍《黑客帝国》似的,只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一个个衣服破破烂烂的,显然也没少受那些黄皮子的气,奚落中还强行要面子的模样。 我对赵四狼充满了敌意,而且不得不承认有些畏惧于他,手便摸向了身上的匕首,准备不对劲就跟他们拼了。 华子立即大声道:“赵四爷,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物,但现在你不要轻举妄动,我现在的手不利索,要是不小心扣动了扳机,我就成杀人犯了,你呢就更倒霉了,直接就成了老子的枪下亡魂了。” 赵四狼没有搭理他,反而一步步地往前走去,在距离我们三米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他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手里没东西,开口道:“别紧张年轻人,我没什么恶意,现在大家都落难了,更应该相互帮助而不是成为敌人,毕竟这个地方不是一两支队伍能拿下的,你说是吧?” “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个人我信不过,请自便吧!”我立即呛呛他道。 赵四狼呵呵地笑道:“小兄弟挺记仇嘛,上次我承认是自己的错,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我这样身份的能说这样的话,足以表明我的诚意,一起联手可以吗?” 这是个老狐狸,委曲求全的低头认错,就冲这份儿拿得起放得下的劲头,就不是我们这些年轻人能比的。 从眉眼和身材来看,我注意到他身后的三个神秘家伙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而且应该都是高手,之前并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到这次昆仑之行,合作就意味着吃亏,而且和这种人结盟,到头来绝对会在背后捅刀子的。 华子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赵四狼出发的时候应该九人队伍,一路够来看到过他手下的尸体,现在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势单力薄,之前他们也参与了与黄皮子的激战,怕是连颗子弹都没有了,故此才要跟我们合作的。 “狼爷,不必废话,只要把他们……” 赵四狼的身后看起来身材最暴力的男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但被赵四狼一抬手给打断了,他看着我继续说:“张家老四唯一的亲侄子,我和你四叔是老朋友了,冲着这点咱们爷俩也该联手吧?” 我知道那个男人的意思,他想要做掉我们然后拿了我们的东西,但是赵四狼好像暂时并没有这个打算,而是走到那无字石碑前去研究,好像能看出些什么,只不过我个人觉得这老小子在演戏,在谋取我们对他的信任,以为以后的图谋不轨做铺垫。 看了片刻之后,赵四狼转头笑道:“为了表示我是真心实意跟你们合作的,我就先拿出点合作的诚意来。”说完,他指着那些照明设备,示意全都关掉。 他们的人先关掉了,我和华子对视一眼,有意地往后退了退以免被突袭,华子起初是不愿意的,但感觉距离已经够远了,足够他反应开枪才关掉了。 赵四狼从口袋里边拿出一包东西,对着那墨绿色的无字石碑一撒,顿时上面多了一抹白色,空气中也弥漫着石灰粉的刺鼻气味,但这时候我隐约看到石碑上出现了一些字。 接着,他就把什么东西丢给了我,自己下意识地接住,一看正是古董铺子里边用的鉴宝灯,非常的小巧,带着身上着实方便,不过这家伙下斗带这种东西,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见我一动不动,赵四狼就朦朦胧胧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便是走上前,打开那特殊光线的鉴宝灯凑了上去,更加真切地看到了上面确实时候文字,和老娘的鬼画符不同,属于一种非常古老的文字。 第276章 天道龙潭 赵四狼很明确觉得我们不可能认识那种古老的文字,便笑着告诉我们,这种文字能认识的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他就是其中一个,还似笑非笑地问我们两个想不想知道上面刻着文字的记载着什么。 我心说那不是屁话,这老家伙明显是留一手的,而自己也确实非常想知道,因为听我是四叔说过,我们此次寻找的《鲁班书》用的就是一种寻常人看不懂的文字记录的,也就意味着寻常人即便得到也短时间无法破解。 华子就不吃他这一套,直接咧着嘴说:“愿意告诉我们就说说,不愿意就不说,我没那么想知道的。” 赵四狼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看着我,仿佛他早已经看透了些什么,我给了华子一眼让他先别说话,自己就试探性地对赵四狼手:“我确实不认识,但这样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认识,还是在骗我。” 赵四狼笑眯眯道:“你是个成年人,骗不骗你自己分辨,再怎么说也是张老四的侄子,我相信你多少也懂一些,而且我敢肯定只要我告诉你就可以确定是真的。” 我们一顿的大呼小叫,加上离开有一会儿,郝惊鸿他们拿着手电走了过来,当看到赵四狼几个人,尤其是之前我们一起被威胁的几个人,立即对他们充满敌意。 斩龙就冷笑道:“操,你们也跑到这里躲着啊,那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呗。” 我把他们给拦了一下,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你们说了一遍,一听可能有关于《鲁班书》的消息,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起来,显然他算是默认了。 赵四狼说:“这小子可以啊,居然能联想到《鲁班书》,我也不瞒你们,这上面的文字正是华夏最早最完整的一套文字,名叫‘龙魂文字’,你们怕是第一次听说吧?” 梨儿姐皱着眉头说:“我国最早的文字不适合仓颉造出来的吗?” 赵四狼瞥了她一眼,笑道:“小女娃,你太天真了,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看张老四这个侄子就比你强嘛!” 我可以感觉到他有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因为梨儿姐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因为赵四狼在嘲笑她,还是因为我知道的有点多的原因。 郝惊鸿抱了抱拳说:“赵老大,我们明人不说话,如果你真的认识上面的字,我会考虑跟你合作的。” “痛快人儿。”赵四狼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又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你们两个还是师兄弟,你就应该多想你师兄学习,这个对于有利无害。” 华子就有些听不了这话,替我打抱不平道:“有话你就说,别东边捅咕一下西边踹一脚的,我尊敬你是前辈,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乱说话啊!” “你这土鳖在找死。”忽然,赵四狼后面唯一的女人娇喝道。 华子嗤之以鼻道:“你快得了吧,鬼鬼祟祟的不敢见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们这批人中,没有人真正可以管的了所有人,不像和洪秀香那一次有个前辈,大家都是同辈分,不存在谁管谁,而且就算想管其他人也不一定听你的。 郝惊鸿说:“不要再说这些车轱辘话,你把你看到的解释给我们听,我答应跟你合作。”这话一出,梨儿姐、王文倩和斩龙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那么剩下的就是我们三个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示,只能沉默不语,而赵四狼也算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说:“其实这上面是个介绍,说的是这个潭名为‘天道龙潭’,传闻中最早的时候这里曾经是居住着一条龙的,这里的人奉之为神明对它岁岁祭祀。” 华子立即就大笑道:“瞎说,太能扯淡了,怎么可能有龙啊,那是神话中的东西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你说要是有的话,你叫它出来给我看看啊!” 赵四狼又没有搭理他,但是还不等我们说什么,忽然就听到水中有“哗哗”的水流声,听的很是沉闷,显然是从水底响起的,并且正在向上运动,平静的水面也逐渐出现了一道道波纹,就像是被微风吹拂的芦苇湖。 那一瞬间,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脸色“唰”地变了,心想不会真他娘有条龙在里边,而且还活着吧? “救命!”在假山的另一边有人身,我一个哆嗦,其他人的脸色也是变化极大,因为我想起来了,伤势最为严重的纳托鲁还在那边躺着,我们现在人都到这边了,他一旦遇到什么东西完全无力抵抗,怕是会出事儿啊! 又是一连串的水声,仿佛又东西潜了下去,我们也没心情和赵四狼在这里打哑谜,便着急忙慌朝着我们休息的地方跑去,等回去的时候发现岸边竟然只会剩下一条血淋淋的胳膊,而原本躺在那里的纳托鲁已经没了影。 同时,地面上多了条一人宽的水痕,夹杂着鲜血,显然刚刚有什么东西上来了,然后到了纳托鲁的地方把他给拖到了水中,这一下我们都傻眼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郝惊鸿完全招呼都没有打,甚至都没有做什么准备,直接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等我想要叫他的时候,水面只剩下一圈波浪涟漪,而我们谁都没有那样的勇气,只能在岸边徘徊着急。 华子吞着口水问我:“大飞,不会真的有龙吧?” 我皱着眉头说:“应该不是龙,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见过的蛟吗?应该是那个。” 华子看着地上的水痕,用步子量完说:“娘咧,这要是头蛟的话,那个头也太夸张了,大水桶那么粗的啊!” 我立即否定他道:“没那么粗,是上来之后水在岸上蔓延撒开显得粗。”自己也盯着那水痕说:“但估计也有普通人腰那么粗,我这九师兄真够玩命的。” 接下来,我们就盯着水面,然而在一分多钟后,忽然郝惊鸿一跃出了水,本来我跟着松了口气,但是没想到下一秒他整个人就飞出来了水面,但可以看到他手里有东西。 “接着。”郝惊鸿把手里的东西一丢,我们才看到那是个人,我和华子连忙接住,转身交给程数给纳托鲁检查伤势,其他人则是已经开火。 第277章 精神错乱 一时间,每把枪的枪口都在冒火,直接把眼前出现的蛟打的乱翻,这条蛟的表皮被打的火星四溅,我心里惊讶非常,一时间觉得它更像是条龙,它的鳞片竟让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硬度。 只不过,看得出那蛟还是吃痛了,可还是不忘将郝惊鸿盘了起来,卷进了它如龙的长躯之中,庞大的躯体拍在水面上,溅起了无数的水花,但一转眼便钻到了水下,而水面则是多了一层浮红,不知道是那蛟的血还是郝惊鸿的。 我心说这下完蛋了,郝惊鸿怕是够呛了,水面再度陷入了平静,要不是对面还飘着淡红的鲜血以及浑身也都是血的纳托鲁,我甚至都以为刚刚做了个噩梦,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程数正在给纳托鲁做急救,首先看到的就是纳托鲁肚上骇人的伤口,一截肠子都耷拉在外,他人已经完全处于昏迷中,要不是程数说他还有微弱呼吸和脉搏,我甚至都以为那已经是具尸体了。 回想当初进入这个死亡谷时,我们是在休息,而纳托鲁进来的目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他就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家畜,先是发现马的尸体,但他还想着能不能带几只活羊回去,而我们还用万恶的金钱引诱他,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看到现在的纳托鲁,让我不由想到了去长白山的那个向导,如果纳托鲁死了的话,他的家人又该如何是好,我耳畔隐约响起了女人凄惨的哭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那简直跟天塌了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在不到短短八分钟的时间,纳托鲁停止了呼吸,我听程数说这个时候,心就忍不住跟着颤抖起来,感觉生命如此的脆弱,好像是自己害了一个人似的,一时间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一群人还是围绕深不见底的水潭,谁也不敢下去,包括我自己也是,毕竟连郝惊鸿那般身手的人都被拖到了水下,像我们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下去肯定有去无回。 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甚至觉得自己懦弱到想要抱头大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现在我们能做只有是祈祷和等待,希望郝惊鸿可以大显神威活着上岸。 一分钟又一分钟,我估计郝惊鸿真的没救了,但不知道什么还是不愿意离开谁水边,而华子这是拉着我胳膊说:“大飞,依我看还是离这里远点吧,那畜生那么大个头估计还会上来吃人的。” 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在想办法,但是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赵四狼之前说的危险,应该就是这水潭里边的蛟,这也是为什么外面的黄皮子不进来的原因,它们也在畏惧这条蛟,毕竟这种畜生的领地性相当的强,不会允许其他物种入侵他的领地,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 然而,就在我们要离开水潭边的时候,忽然水面出现了圈圈的波纹,但是许久也没有什么其他大的动静,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架着另外一个不知道死活的人从我们进来的地方走了进来。 我仔细一看来的人竟然是元风,他狼狈至极,满眼都是血红丝,显然那是很久没有休息造成的,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元风将那个人放在地上,朝着目瞪口呆的我们看着,便对程数说:“帮他处理伤,我看了应该能救。” 程数回了回神,立即就走过去,当她拿开那人的衣服的时候,一时间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接着就听到这家伙还开口说:“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们。” 这声音非常的微弱,可是这里边太过于安静了,我们还是可以清楚听到,其他人立即上去帮忙,而元风就拦住了我,问我郝惊鸿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一说,当下元风眼睛就更红了,什么都不说得朝着水潭走去,我立即拉住他,说:“你别做傻事,人已经没救了,没必要再白白打上你的命。” 元风看着我却推开了我的手,他说:“如果我出事了,回去给我和郝惊鸿报个丧,你要阻止你四叔和刘先生继续要做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不要再白白徒增伤亡了。”不等我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就加速猛跑,一猛子扎进了水中。 我的神经跟着几乎都要绷断了,太阳穴没来由地火辣辣的太难过,元风最后看的我那一眼,怕是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里边包含了那么多东西,那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其他人更加不明白怎么回事,而我也无法回答他们,自己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人其实是有很多负能量的,所以当看到元风身上这种义气的时候,他没想过放弃任何一个队友,把受伤那么重的家伙带过来,又在不确定郝惊鸿是否真的死亡,要去救他的气魄,相信大多数人都没有的。 华子把呆如木鸡的我拉着离开水潭,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失去了思想的行尸走肉,华子说我跟一条快死的狗差不多,而我自己知道自己不是没想,而是想的太多了,自己正沉浸在自己的千头万绪的感慨中。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受这样的洋罪,而赵四狼那些人什么都没有再说,是和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们就处于我们中间矿灯刚刚能照到的边缘,四个人坐在一起,也不知道低声在商量着什么 华子在我的耳边不断劝解着我,应该是在劝我,但是此时的我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整个人相当的压抑,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刚刚发生了太多让我震撼的事情,但是直到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在痛觉的刺激下,我的感知才逐渐恢复。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用那种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目光,正盯着给我一巴掌的人,但那目光绝对是很骇人的。 第278章 新的古字 忙碌半天之后,满手都是血的程数,伸手把我拉起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摇着头问他元风带回来的那家伙怎么样,她叹着气告诉我,人目前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她能做到的就是消毒、上药和包扎,内伤是无能无力的,剩下就来对方的造化了。 一群人再度陷入一种几乎是沉默不语的状态,我们不能原路返回,更加不能离那个水潭太近,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之后,同样的感觉再度袭来,元风怕是也不能活着回来了。 如此一来,像郝惊鸿和元风这些身手高强的人,到了这个地方都折了,那我们剩下来的人能活着简直就是命大,同样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问我,自己在这个地方还能坚持下去吗? 刚刚一度让我出现了患得患失的感觉,元风的出现给了我希望,但是他忽然的举动就像是昙花一现,交代了那么几句没头没脑的就突然离开了,到现在我才缓过神来。 一个赵四狼的人走过来问:“可以出发了吗?” 其他人都点着头,我们把纳托鲁等到尸体和残肢拼接放好,又用一些石头压着堆积成石头坟,一众人收拾好了除了心情的一切,绕过那假山深入,来的方向已经被不计其数的黄皮子赌死,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在走过假山的时候,我甚至还抱有一丝希望,其实也就是幻想,那就是元风把郝惊鸿给救了上来,然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把那条蛟打的落花流水,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他们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出现,而我们已经一步步地走远了。 众人走到了空旷的大院子,大概还可以看出昔日各种果花园子之类,即便这里已经残破到都是残垣断壁,但依旧从轮廓可以感受到当初的气势恢宏和壮观,我估摸这地方比我四叔的院子都要大上十倍不止,想必当初能拥有这里的人地位一定相当不得了。 我开始觉得我们之前的理解是有错误的,东胡王国的皇宫之内并非只有帝王和他的近亲近卫,估计王侯将相也极有可能住在里边,毕竟光是这个院落加起来就有上百间房屋,整个来说还不知道有多少,或者说是这里是皇城的一处并非是皇宫。 往里边走了一段,便看到了一间气势恢宏的迎宾殿,左右两侧配有房屋,而后面则是士兵的房间,左右各有十五间,估摸着在这里驻守的兵力怎么也有上百人。 我们都被这气势恢宏的布置给震惊到了,这简直就和恭王府有一拼了,只不过这里年代太过于久远,没有得到任何的修缮,便就导致空荡荡阴森森的。 我们被那个伤号放在平整的地面上,由程数负责照顾他,而其他人则是分头去其他地方找寻,希望可以看到一些东西,以及离开这个古老大宅的出口,毕竟那高威的墙壁没有飞檐走壁的气势,那是完全不可能翻过的。 我和华子并肩朝着里边走去,他肯定是想要找明器的,而且选择了最中间的房间,认为好东西都应该在像这样的地方,而我现在对那些完全提不起兴趣,只想着可以活着回去,并暗暗发誓再也不冒这样的险,人活着才是一切。 按照明清两代留下的王府作为参考的话,这地方应该叫做衙门宫,属于像军师或者师爷之类的人物办公的地方,一般在这里处理一下王府中杂七杂八的琐事,同时也能最快代替自己的老爷迎接尊贵的宾客。 房间已经塌了一大部分,乱石压塌了办公的木桌木椅,已经腐烂成为一堆烂木头,四处溅的哪里都是,可以想象到当初塌陷时候的场景,必然是“轰隆”一声木屑翻飞,但再细节的东西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两个站在门口没有动,主要是因为不仅满目荒凉,而且地上还有些骨头,应该是人的,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一句老话叫做“一座王府,半部史书”,想必曾经这里无比辉煌令人仰慕,但现如今却成了如此落魄的模样,想来令人真是有些心里感慨万千。 我的内心却是没有任何的波澜,主要实在塞不下太多负面的情绪,便是向华子要了烟,边抽烟边往里边走,本来这个房间就相当的大,屋顶塌陷之后就显得更加的空旷。 华子用手电照着的同时,嘴里还啧啧道:“娘咧,老子估计好东西都被压坏了,看来这里是没什么指望了,对吧大飞?” 我则是扫了一圈,发现墙壁上有字迹,便想着凑上前看看,而华子则是说笑着,认为那还是龙魂文字,赵四狼又不在这里,我肯定不认识,看了也是白看,我没有搭理他,便是上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说来也怪,我居然能够认识很多的字,并且明确这不是东胡王国的文字,一时间就觉得非常奇怪,按理说确实应该是龙魂文字,但是墙壁上的字确实一种叫做“籀文”的文字,它俗称也叫做“大篆”,现如今保存下来的也有叫石鼓文的,主要是因为它是被刻在石鼓上面而得名的。 考古的和玩古玩的人都知道,在陕西凤翔县就有十个石碣,它们的模样像极了大鼓,上面还有一些诗,更加考古研究发现,那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主要是为了歌功颂德秦王的漂亮话。 相传,在北宋时期也发现过差不多的石鼓,上面是秦王诅咒楚王的话,所以当时也有人把它称作是“诅楚文”。 我之前做过几个拓本,其中收录着这样近三百个字,这种字体比后来秦国一统使用的小篆更加的错综复杂,一般字体呈正方形,不过下笔还是相当的,我请教了几位老先生,才破解了那些字的意思,所以自己也就跟着学了一些。 华子听了我说认识,他便是让我赶快给他读读,他想要知道自己到了谁的地盘,我整个扫了一遍,把自己能看懂的大概默默心里翻译了出来,但却没办法跟华子说,因为自己已经被上面的内容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第279章 传奇人物 因为上面写着的那些文字中的落款,最后竟然是项燕。 大致的内容就是:秦国重兵压境,选王翦为领军大将攻击楚国,而楚国被迫全力迎敌,两军交战激烈,且旷日持久,楚王以为秦军会长期驻扎新地,便撤军东归,不料秦军奋起直追,以秦军敢死队为先头部队,突袭楚军,导致楚败从而导致秦占七国中土地最大的楚国。 华子皱着眉头对我说:“大飞,你翻译的不对吧?别老子不认识你忽悠我,这不是东胡王国的遗址吗?项燕是楚国的吧?他怎么跑这里了,而且看起来这待遇好像还不错。” 我也非常不明白,因为根据历史记载,项燕不敢被俘被辱,选择自刎而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是记载有误,还是发生了其他情况。 华子就让我再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我们两个换到了对面的墙上,我边看边对他说:“应该是有的,估计就在那塌的上面,剩下就是在说项燕被东胡王国的国王多么的器重,不但封相拜了侯,而且还他娘……” 华子就急躁地问我还有什么,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最后项燕成了驸马。 华子哦了一声说:“照你这么说的话,项燕就没有死,或者是被救到了这边成为了东胡王国的驸马爷,不过像这样了不得的人物,在什么地方都不会默默无闻的。” 这家伙说的有条有理,如果不是我了解他还真就被忽悠了,其实他估计对于项燕的事迹都不知道,完全是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而对于项燕的死一直都是个谜,看来现在我们真正发现了他的死因。 项燕之死,有一种说法是他被秦军打败羞愧难当自刎而死,另一种的说法就是在他孙子项羽都二十岁了,他还是活着的,最终是被王翦生擒活捉的。 然而,他却死在了这里,只是事发突然,又经历了太多的年月,他自己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佐证,而这几具骸骨都有些不知道哪一具是他的。 华子听到我的推测,便不由感叹连连,这让我也没想到,难不成我误会他了,这家伙还真的知道项燕是谁吗? 接下来,我就看到华子主动整理着那些尸骨,然后就抢我嘴里的烟嘟囔道:“项燕老哥,你好啊,我叫……就叫我华子吧,刚才实在没认出是你,我现在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乌江榨菜,不是乌江边自刎的那位大将军吧?” 我都想一脚把他给踹死,骂道:“能不能不懂装懂?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谁是项燕谁是项羽,乌江自刎的是项羽,我们这里碰到的项燕是他的爷爷。” “啊?”华子诧异地盯着我看,最终说了一句差点给他磕一个的话:“这祖孙两个真怪,怎么最后都是死于自杀呢,不管了反正都是姓项的,肯定这神是拜到他们姓项家了。” 接着,又开始嘟嘟囔囔地说了起来道:“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你们可千万不要为难我们哥俩,我们就是为了点明器,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们留着也没用,看在我华子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怎么也应该给我这个小辈儿点,来而不往什么礼……” 我已经对这家伙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正在驴唇不对马嘴的胡咧咧,再说这里又不是项燕的地方,就是他生前一个师爷办公地,便不再理会他,继续朝着后面走去。 整个院子坍塌的非常严重,院墙的跌已经导致大院和小院联通可观,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这算个几大进的院子,不过往里边走发现坍塌越来越轻,保存相对非常完好,显然这个地方从建造时就非常的注重,用料也相对比外围结实。 走进一个大堂,两扇门已经塌了一扇,往里边照是一尊女性神像,比我仅矮小半个头,雕刻的慈眉善目,优容华贵,即便落了尘也能看得出曾经是白衣形象,只可惜岁月不饶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里。 这个女性形象类似于佛教的观世音菩萨,只不过足下没有生莲,所以看着更像是道教中的女神,想来也是,在佛教没有传入我国的时候,最早上到天子下到黎民,信奉的不是道教就是道教的分支,毕竟那时候有方士和术士可以炼丹,道教正处于相当鼎盛的时期。 我觉得有可能这神像的人物身份应该是玄女,因为根据我调查关于东胡王国的传说中,这个国家信的就是玄女娘娘,毕竟作为远古大神,曾经帮助过黄帝打败蚩尤的人物形象,这么想来也说得过去。 在神像的下面是一个脑袋大小的三足香炉,里边全都是香灰,我想着这也算是这位女神的饭碗,担心华子一会儿进来装走就属于大不敬了,而且我总觉得这个神像堂给我的感觉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怕是正应了那句冥冥之中有神明的话。 果不其然,华子进来就像是土匪似的,开始上下翻找起来,以至于都没有跟我有任何的交流,他是怎么都想不到我会把一个香炉放到神像后面的,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好明器,小宝贝,不要藏猫猫了,赶快给老子出来吧!” 我清了清喉咙说:“华子,这里是个神堂,我们做这一行的可以不怕鬼,但总要有些忌讳,别连神都不敬,那成什么了?” 华子则是对我翻着白眼说:“告诉你,我早就听你四叔他们说了,这神堂里边的东西很值钱的,就是这具神像来说。”他开始上下地打量着,啧啧着嘴道:“就这品相,这个头,在外面少数也能卖个几千万,只可惜老子搬不走啊!” 我不反驳这话,确实在外面的拍卖场里边,一尊明代以前的观音菩萨像或者释迦摩尼像,只要品相没问题,也不用太大,三十公分高,几百万肯定是要了,这尊像如果真的能搬出去,华子说的价格完全没问题,甚至还可能抄的更高。 华子还要找,我就对他生拉硬拽,并告诉他好的东西都在后面,让他跟着我走,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而华子却非常不相信地看着我,感觉我是在骗他。 我就对他说:“后面应该是项燕和公主的房间,里边肯定有很多名贵的物件,即使找到他的佩剑也赚大发了,尤其是做过大将军的他,别忘了那个时候可都是出名剑的。” 听到这个,这家伙才觉得有点道理,立即走在了我的前面,仿佛再怕我组织他似的,两个人说着就来到了正院。 正院当中,走廊千转百回,屋檐犬牙交错,层层叠叠,诸般装饰,精致西雕,尤其是盘有金龙的蟠柱,气势恢宏;后面则是正房,门窗镂空花雕,雕梁画栋,方形整石地面上即便灰尘依旧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富丽堂皇。 尤其是中堂防止的半人高的巨大铜炉,两侧作耳,双耳龙凤相配,做个极其的讲究,侧面就是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铜镜,边框为紫檀木的,其中桌椅皆为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整套家具,虽然经受过战乱,但丝毫不影响这里的皇家贵气。 华子惊叹道:“我的娘咧,想不到这地下还有如此豪华的房间。”但是,说归说可是他的眼睛瞪的贼圆,不断地四处里按照这,希望可以找到适合带出去的物件。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一个木头盒子上,我是顺着他的手电光看过去的,那和书本的差不多的木盒,正处于紧闭中,感觉里边应该会有些什么。 第280章 诡异动静 但是,完全不等我反应过来,忽然华子就一把将那个木盒抱了起来,完全都没有打开看的意思,直接就打开了自己的背包拉链塞了进去。 那种熟练的程度,甚至让我觉得刚才就是眼花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木盒出现过,我就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也不看看里边有没有东西,要是背个空盒子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华子就怪笑两声,拍着自己的背包说:“大飞你废什么话,老子又不是白痴,那手感就已经可以说明里边是有东西的,里边东西闲下来再看也不迟嘛!” 我对他简直都无语了,不过想着不管是空是实在,即便就单纯是个精致的木盒,其本身也是有价值的,而且华子那家伙在这方面贼的很,肯定已经确定里边有东西,才那么快是装进背包的。 不再跟我废话,华子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看得我也是一阵的技痒难耐,便忍不住加入了寻宝的“队伍”,毕竟这才是我们的初衷。 我走过一块石头雕刻的屏风,中间采用的是镂空雕刻,但是已经塌掉了,所以没办法领略到昔日的精湛手艺,时间对于我们这行人来说,年代越久远的老物件越有价值,但同样也会让一些隗宝失去往日的荣光。 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华子“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就像是只大鹅在走路,我便是没好气地骂道:“靠,你他娘能不能走个路别发出这么让人恶心的声音?” 转头看的时候,便发现华子正在不远处呆滞般地看着,接着他就说:“滚吧你,我就没动一下好不好,你以为老子是你……” 但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下来说不下去了,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已经意识到那动静不是我们发出的,主要是因为我们现在都收没有动,那声音竟然还响彻耳畔,听起来都有些诡异起来了。 那奇怪的声音更像是在打拍子,相当的有规律,几乎就是每秒一下,而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也跟着这个节拍在跳动,导致自己呼吸都相当的不正常起来,逐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相当于处于即将心梗恶状态。 咔啦! 华子直接就把挂在脖子上的枪第一时间上了膛,端着枪用手电朝着声音的方向照去,并有往前走的打算,我立即拉住了他,觉得这也太不正常了,感觉整个空间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气氛,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啊?”华子甩开了我的手,又准备往前走。 我呵斥他说:“你别犯驴行不?万一这是什么机关的运作呢!” 华子就冷笑道:“说屁呢,你会在自己的家里按个机关吗?而且这么多年还没有自毁,那完全不合逻辑。” 我被呛的语塞到无话可说,他切实说的有道理,只是因为一路的危机重重,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惊弓之鸟,便也摸出了匕首,跟随着华子朝着声音的方向移动。 在屏风的后面,竟然一张巨大的圆形木桌,应该是黄花梨的,可以供十到十几个人共同进餐,只是圆凳子基本上都在低昂躺着,而桌面上还有一些盘碗碟子之类,而里边盛的黑漆漆石头之类的东西,怕是突变发生的时候,一家人还没吃完饭。 声音是从再靠里边一些发出的,华子继续往前,我观察这里没有异常便跟上,他用枪管小心翼翼地挑开残缺的帘子,那上面的玉珠立即掉了一地,就像是弹弹球似的跳动着。 在如此诡异的环境之下,即便是珠子跳动的声音,也觉得振聋发聩,一时间我们两个都呆住了,互相看着彼此,他说我为什么不阻止他,我觉得他太鲁莽了。 “你他娘就小心不行吗?” 我数落了他一句,华子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他也没想到这串着珠子的绳子竟然已经脆成了这种一碰就断的地步。 我还想说他几句,但是华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自己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异常,便闭上了嘴,而他却竖着耳朵仔细往里边听着,我也停了一下,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时间只剩下我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即便尽量克制着,但依旧非常的醒耳。 “你他娘能不能减轻呼吸,把心跳也压一压,怎么听得比泡热水澡时候都能喘呢?” 对于我的抱怨,华子再也忍不住骂道:“靠,老子哪里声音大了,再说我他娘什么时候泡热水澡会喘的,你以为做什么呢?老子是正派人士、正面角色好不好?” 我让他快打住吧,现在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因为那呼吸声音变得更大了,就像是耕田劳累的老牛正在田边休息似的,完全的不正常,绝对不是我们两个可以发出的。 华子和我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意识到那不是我们的发出来的,气氛立即就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他就一个劲吞咽着唾沫,因为长时间握着枪手上都出了汗,轻轻在裤子上擦了擦。 “刚才那是什么在喘气?”华子压着声音问我。 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已经感觉肩膀都僵了,两个人又一动不动辨听着,确认了发出声音的方向,华子就给我打了个前进的手势,并且有准备随时开枪的意识。 很显然,华子准备不管是什么,先打上几枪,之前我会可能觉得他太鲁莽了,但此刻都这样的情形了,便是直接狠狠点头同意,自己觉得这绝对不可能是人类能发出的声响。 下一秒,我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种黄皮子,如果是的话,那这只的个头可能比之前见过的都要大,怎么也有一只虎豹那么大,如果真的存在这样块头的黄皮子的话,那应该就是黄皮子之王了吧!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左转了一个转弯,从正房直通到了旁边的耳房,但要经过一个非常奇特的门,是宛如月牙的,我知道在这古代称作“月亮门”,如果按照中原风格的话,那是可以通往侧院和后院的,当然也可以直接正对的耳房。 第281章 闺房之乐 进入耳房。 耳房的空间比正房小了许多,古代一直秉持着男左右女的习惯,原本这个屋子自然是主人正室的房间,而对应的右耳房,则就是二夫人或者妾住的,但按照这里女权主义的话,所以右边的应该才是正室的。 不过,项燕作为驸马的身份,他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自然不存在妻妾的说法,但是这里确确实实是女性的闺房,隐约还能看到女人的衣服乃至亵衣,全都撞在一个木制的立柜中,柜门已经掉了下来,看的很是清楚。 华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衣服,对我说:“大飞,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这种玩意儿,你说穿这些衣服的人是谁啊?” 我没有搭理他,目光放在了梳妆台上,主要是因为上面的八棱铜镜所吸引,而古镜是我从事古玩生意几年里边为不敢买卖的东西,在古代铜镜除了用于梳洗打扮之外,还会用来捉妖辟邪,现存最早的铜镜出土于殷墟的妇好墓。 还有一些传闻,说古代人用铜镜表达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是一种信物,寓意着心心相印,生前互相馈赠朝夕相伴,而死后葬于墓中,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爱情。 华子用胳膊肘撞了撞我说:“你说着会不会公主的闺房啊?” 我直接摇头说:“不可能,这个东胡王国的旧址很明显是女权主义,作为当家做主的女人住的地方肯定是最核心的位置,我倒是觉得这里可能是项燕和公主所生之女的闺房。” 华子去摸一件衣服,但随即就成了齑粉,他连连叫着可惜,我没有搭理他,其实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自己还是注视着那个梳妆台,上面的东西也吸引着我,主要是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就像是做贼似的,而且是古代采花大盗的那种好色之徒。 梳妆台一团青丝,是我知道那是用来扎头发的,一把现在梳子的原形“梳篦”,还有盒装的古代粉底,画黛眉的笔,以及害羞、遮笑和擦汗的穿心合手帕。 此外,更多的是我都叫不出名字,和现在用品对不上号的东西,总之这就像是个现代艺人演员的一个小化妆台,不得不赞叹人家这种大家闺秀,即便这些日用品,怕是在古代也是普通人家的一年收入。 不过仔细一想其实也正常,毕竟这可是公主女儿的房间,如果这个国家不因为意外而毁灭,那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代的女王,那用品奢华也就正常的多了。 华子却是对那张玲珑幔帐床很感兴趣,估摸着是床上的那双合欢被吸引着他,这家伙想娶媳妇儿想疯了,脑子里怕是有了龌龊的想法,但我想到了那奇怪的声音,立即再度四下打量起来。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在手电的光芒下,并没有发现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存在,见我不对劲,华子立即收敛心神,端着枪朝着衣柜和床下扫来扫去,然后起身对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再仔细找找,说不定在外面。”我指了指门外,那是被朱漆刷过的,虽说掉漆非常的严重,但还能看得出,尤其是里边的沉香木用料,即便历经千年依旧不腐不烂,我都忍不住想要过去挖一块下来。 整个过程没发现任何危险,我们两个相视松了口气,华子转身走到那个梳妆台前,可是检查那些东西,他先是拿起一支已经包了浆且陈色相当可以的阴银裹玉的簪子,在他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了比划,转头就问我漂不漂亮。 华子故意压在嗓子在说话,听起来怪里怪气的,就像是被骟了的太监,听起来让我觉得十分好笑。 如此的环境下,他还能够有这样的心态,我还是很佩服他的,之前的紧张感也顿时消减了许多,我摸着下巴,对着他评头论足道:“不错,华公公确实是国色天香,让小生好生无语啊!” “讨厌鬼。”华子对我抛着媚眼,我差点就吐了,但感觉又好笑,这家伙忽然一愣,直接就骂道:“操,你才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老子是纯爷们” “全世界纯爷们就那一个。”我笑着摆手道:“好了好了,这里看来也没什么,一般后院都有后门,我们到后院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条直通皇宫的捷径呢!” 华子没有搭理我,而是开始用袖头擦拭那面八棱铜镜,擦了七七八八之后,又开始将那支银包玉的簪子往头上戳,但是他的头发太短了,估计都戳到了头皮上,但这家伙不放弃,用起来那团青丝。 那青丝里边应该是有银线的,所以岁月都没能让它化作灰烬,只是外表皮的一些粉末掉了下来,华子就在他的脑袋上转了个圈,还打了个蝴蝶结,才将那簪子勉强固定好,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简直滑稽至极。 我靠在一旁看着他作妖,不断地摇头笑着,没吓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爱好,好的地方就是之前的气氛太过于沉重,现在放松下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如此一来,我不由地想到了郝惊鸿,这个对我确实不错的九师兄的死,让我其实很伤心,再者加上一个元风,这家伙太够义气了,让我内心受到了不一样的冲击,没想到下斗的这些人中,还能有他这样一号人物,也算是长了见识。 想了片刻之后,我只能无奈地叹息,便对着华子说:“行了华子,老子已经看破你的真面目了,怪不得你一直不找女朋友,不是你找不到,而是你有这种嗜好,老子也算是服了你了,回去给你找个好爷们嫁了吧。” 我以为华子会立即转头骂我,但是他并没有,而且还坐在了梳妆台的木凳上面,奇怪的是那凳子并没有直接化作齑粉把他摔个四脚八叉,反而竟然能承受住他的体重。 那凳子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我更多是注意华子,现在的他完全就真的像是个大姑娘,竟然打开粉底盒,将了里边的粉往自己的脸上扑,我心说坏了,立即叫着阻止他:“操,别把那东西往脸上弄,这么多年估计都成毒粉了,你想毁容啊?” 但是,华子没有理我,仿佛陷入了他的精心打扮中,不等我上去,就听到诡异的脚步响了起来,伴随着还有呼吸声,那就在我身后,我甚至都能感受到有气在吹我的后脑勺。 第282章 两个华子 那凉气吹的让我头皮簌簌发麻,汗毛都竖了起来,自己暗暗发誓,这要是个人我绝对给他一拳,不声不响在我后面喘气,而华子这家伙竟然还对着镜子摆弄,当时我僵原地动都不敢动。 我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象起来,后面或许不是人而是什么怪物,当然我首先排除了粽子,这玩意是不会呼吸的,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把自己能想到最可怕的东西都幻想了一遍。 现在非常可以确定,只要我一转身,后面的不管是人还是什么就会跟我面对面,想的很多,但身体却诚实地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好像是没上机油的车轴,发出咔咔的声响。 与此同时,我的余光扫到华子已经把那些粉扑到了他自己的脸上,转过头看我的时候,整张脸搞得就像是艺伎似的,而且是面无表情的那种,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方向。 那一下我整个人再度愣住了,主要是因为华子眼神不对劲,他里边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性,他更像是只粽子。 看着看着,华子脸就扭曲起来,以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诡异面孔对着我,自己的精神有些奔溃,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华子这属于典型的撞克,也就是通俗来讲的“鬼上身”,还是个女鬼。 我意识到华子是不可能帮我,他不扑上来帮着身后的怪物一起攻击就不错了,现在只能自己去面对,一狠心一咬牙,我就直接回过了头。 在转过头的瞬间,我已经做好面对任何一切的恐怖,但当我看到身后确实是一张脸,而且差点把我给吓个半死,因为那张脸实在太熟悉了,以至于熟悉到诡异。 脸的主人不是别人,真是华子。 华子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下一秒就用手狠狠地捂住了我的嘴,而他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对着我微微摇头。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是乱的,忍不住再度看向了梳妆台的方向,确认不是我眼睛出了问题,而是真的就有两个华子,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更加不是神经错乱,来回确认了好几遍才意识到,我真的看到了两个华子。 这种事情已经扯淡到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目睹,不管是谁告诉我都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是在编故事吓唬人。 遇到离谱的事情多了之后,我恢复了理智,马上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为绝对是什么东西影响到我的视觉,我不可能看到两个华子,而且打扮完全不一样的两个,那其中有一个肯定是假的。 我立即拉开和身后华子的距离,但也没有靠的梳妆台太近,差不多在他们两个的中间,也就是那个玲珑床的旁边,开始仔细观察这两个华子。 在我身后的华子是跟平常见的一样,他发现我远离他,便是对我呲牙,嘴巴一动一动的没有发出声音,但看得出时候在骂我。 梳妆台前坐着的华子依旧很是滑稽,瞥了我一眼,把目光移动华子的身上,便也缓缓站了起来。 两个华子四目相对,我们两个都愣住了,谁也没有动,可是如果他们谁先动手,以我对了解的了解,那个先动手的肯定是他,便就知道该帮谁,现在就搞得满头雾水,估计真的华子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毕竟出现了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同的人。 从衣服来看,他们穿的都一样,连身上衣服破的口中也完全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化了妆另一个没有,但是化妆那个身边有手电和枪,而没化妆的双手空空。 僵持了片刻,我终于忍不住问:“你,你们到底谁是华子?” 我的声音很低,仿佛怕什么怪物听到似的,但又不能这么僵持下去不开口。 化了妆的华子依旧没有开口,而是扫了我一眼,另外的华子则开始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然后又怒指着对面那个,显然惊恐的同时也在风怒。 这一下,我所有认定的感觉都被推翻了,只能判断那个打扮的娘里娘气的可能是假的,真的华子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难怪之前就觉得他不对劲。 没化妆的华子四下打量,终于让他发现了一块坍塌的石块,便是双手抱了起来,很明显他是要砸那个打扮的,我的感觉越来越乱,具体是什么已经完全说不出,只是意识到眼前的情况非常的糟糕,很有可能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只能先认定两个都是真的,觉得不能让一个伤害到另一个,万一弄死的是真华子,那自己这个兄弟就废了,而接下来自己也将孤立无援。 “你后退几步”我用手里的枪对准了举着石头的华子。 没化妆的华子高举着石头愣住了,不断眨巴着眼睛,大概是问我在干什么。 我想了想便是唬他道:“你个冒牌货,你到底是谁?” 其实,我只是想要咋他,毕竟我已经知道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再加上华子身上的一些伤口我是熟悉的,除非能够伪装到惟妙惟肖,当然除非鬼神之类的东西,已然超出我的认知。 华子缓缓把石头放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又对着我捂着拳头挥舞,意思说他是知道,那个打扮的跟个鬼似的怎么可能是他,还让我远离化了妆的以免被暗算,并用下巴指了指梳妆台旁边立着的枪。 我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诡异之处,已经僵持了三分多钟,为什么只有我可以说话,这两个华子都沉默不语,这是不正常的。 瞬间,我就喝问道:“你们到底谁是华子,他的声音我熟悉,说一声老子就知道了。” 那个没化妆的华子开始抓耳挠腮起来,他张开嘴巴用手指了指,又歪着脑袋让我看他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用手电一照,便发现他的脖子处多了一块指甲盖大笑的黑斑,正有黑色的粘液流出来,看起来非常的恶心。 第283章 怨傀之怒 我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完全无法通过常识来分辨哪个是真的华子,如果是没化妆的这个,如果是他的话,肯定是事先中了招,而那个假的趁我不注意把他打晕过去,然后乔装打扮成华子,而他醒来才偷偷摸摸进来寻我,才有了眼前的情形。 想归想,但并没有真的确定,我已经到了没办法的地步,指了指梳妆台前的擦粉的华子,没化妆的以为是认定了他,便又准备抱起那块石头,立即被我阻止了。 “你们谁都不许轻举妄动,现在站在一起,我或许能分辨谁是我兄弟华子。”说着,我再度指了指梳妆台的方向。 没化妆的华子特别的不愿意,眉头已经皱成一把锁,可能是因为我手里的枪,他便是叹了口气朝着梳妆台走去,他的脚步声是那种“哒哒”的,我顺着手电光往下照去,发现这家伙穿鞋的方式非常不对劲,是压倒脚后跟那种,把一双登山鞋穿成了拖鞋。 我心里就立即狐疑起来,但此时两个华子已经站在那面八棱铜镜前,镜中有他们两个的影子,一时间四个华子,看得我更是头晕眼花。 但是,没化妆的华子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接着镜中的他的面部轮廓就开始有了变化,就像是一滴雨水落入平静的湖面,顿时出现了条条波浪,甚至最后整个都扭曲起来。 我意识到这家伙绝对是假的,不管他表现的如何像华子,但是自己刚刚想到了古时候传言中“古镜照妖”的说法,越是年代久远的古镜就会累积大量的灵气,从而让一些邪祟只能以真实面目呈现于其中。 手电照到了那个没化妆的华子脸上,他的面部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紧接着完全就不是华子的脸,而变得青面獠牙起来,就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恶鬼,竟是直接朝着我扑了过来。 “华子,一起弄他!” 我大叫一声便是主动迎了上去,但下一秒自己就被撞飞出去,整个身体倒飞到了那张玲珑床,伴随着“轰隆”一声倒塌,早已经是朽木的床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我,而合欢被也化作无数的尘粉,一时间浓烟四起,我被呛的一个劲地咳嗽。 等到我拨开“迷雾”的时候,真假华子已经扭打在一起,地上的尘土也是翻飞,房间里边的各种家具在打斗中不断被破坏,我强忍着疼痛准备上去帮忙,结果却被化了妆的华子一脚踹的连退好几步,直到撞在墙上才停下。 我心说这家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连我也打,而华子本人在打斗中摸到了自己的枪,放了一空枪,情急之下就用枪托对着那怪物的脑袋狠狠地砸去。 那怪物已经不再有人类的五官,就像是个“无面鬼”似的,但脑袋要比刚刚大了整整一圈,活像是个鲜活的大肉山,不过被华子狠狠砸了几枪托,立即血肉模糊起来,甚至都有些变形了。 “咚!咚!咚!” 华子又砸了几下,他是铆足了力气,那怪物便不再动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地继续砸,我连忙就去拉他,认为已经死了,让他不要浪费力气了,还是把脸上的东西擦擦,他这样让我确实犯怵。 然而,没想到的是,华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由于这家伙化了那种妆容,直接把我吓得倒退了两步,正准备开口骂他,忽然华子的嘴巴里边就发出了一声言语无法形容的怪叫声,直径就朝着我反扑过来。 我完全没有防备,直接就被他压倒在地,溅起了无数的灰尘,而他高高举起枪托,上面还沾满了那怪物的鲜血,竟然是在瞄准我的脑袋。 “操,你他娘准备干什么?我是大飞啊!”我立即狠狠抓住他的胳膊,同时怒骂道。 华子并没有理会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双臂都在用力,枪托直接就撞到了我的鼻尖,残留在上面的一点血落在我的鼻子上,我拼了命抓住了他的手腕,心里有个连自己都害怕的想法,难不成刚刚被砸死的才是真正华子? 我和华子如此之下僵持着,约莫也就是两三分钟,他的力量在不断增加,而我面对死亡的时候也爆发出了自己求生力,死亡让我怎么都不能让他得逞。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华子右手的枪往左手一交,也没有抬太高,直接就对准我的脑袋狠狠砸来,我顿时感觉鼻子一酸,鲜血就从鼻孔流了出来。 这家伙是下死手了,我意识到这个,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华子,便也不再留手,直接对准他的要害来了一膝盖,把他整个人就撞飞出去,趁着这个机会自己爬了起来,摸了一把鼻子下的鲜血,也不想其他的,拔腿就往外跑。 当我刚刚跨过月亮门的时候,便和什么东西撞到一起,把我整个人又反顶回去,一下子重重四脚朝天摔倒在地,而对面也发出了一阵闷哼声,估计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面的华子已经追了出来,而对面又有一个身影出现,瞬间就冲我头顶跨过,接着那边就传里了打斗的声音,不过随着华子惨叫几声,便是没了动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我转过身摸着手电爬起来往对面一照,把发现郝惊鸿刚刚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极度难看,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隐约还能发觉骇人的伤口,顾不得想其他人,忙起身过去搀扶他。 近距离之后,我发现郝惊鸿面如白纸,身上没有三十也有二十的大小不一的伤口,他受了这么重的竟然还没有失去活动能力,估计这些人当中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了,他衣服还是湿的,水滴滴顺着头发往下落。 “九师兄,你,你没事啊?”我内心千言万语,最终汇成这么一句话。 郝惊鸿摆了摆手,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道:“我没事,你这边怎么搞得?” 我大致把情况跟他说了手,郝惊鸿就示意我看华子的情况,此时发现华子正被元风压倒在地,他们都喘如牛,元风也听到我刚说的,此时正用手给华子擦脸上的粉底。 郝惊鸿瞥了华子一眼说:“他中邪了。” 我下意识同意地点了点头,此时其他人也闻声而来,一看到郝惊鸿和元风竟然还活着,他们也很是吃惊,然后就问询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只能更加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了,这个过程中程数已经开始在给郝惊鸿处理伤口。 王文倩走到了华子的身边,她蹲下了身子,从口袋里边抓住一把糯米,捏开了华子的嘴巴直接塞了进去,然后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以防他吐出来。 “这糯米不是撒在地上的吗?”我有些不解地问。 王文倩说:“糯米可以辟邪,也可以驱邪,未发生之前洒在地上,发生之后塞进嘴里,我也是道听途说,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忽然,我就想到了那个闺房里边的怪东西,自己又不认识,便让他们进去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我的带领之下,一行人便进去看到里边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的东西,此时已经比之前干瘪了很多,已经不成人形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望之皱眉。 “让个位置,我来看看。”忽然,我们身后响起了赵四狼的声音,也不等我们说什么,他就带着三个手下,强行挤了进来。 打量了片刻之后,赵四狼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怨傀。” 他的三个手下中,那个唯一的女人蹲了下去,用手里匕首扒拉来扒拉去,微微点了点头说:“是的,确实是怨傀。” 我们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他们智力说的“怨傀”是个什么玩意儿,而王文倩却忽然脸色一变道:“难道这就是传说,难产导致婴灵因怨而生的那种人形傀儡精怪?” 赵四狼点头道:“她说是就是,这方面她比我们都要专业。” 见我们还是一头雾水,他又说:“这种怨傀出现的概率万分之一,所以记载的也非常之少,不是专业研究这方面的让你肯定不可能都没听过,我也是觉得像,没到还真的是。”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有鬼?”我个人觉得他就是在阐述这个。 从赵四狼的笑声中,我听得出那是嘲笑,而旁边的王文倩对我轻声说:“飞哥,不是鬼,而是一种精怪,属于天地间罕见的天材地宝,是可以入药的,好像是治噬魂症的。” 华子迷迷糊糊地说:“风油精?” 我差点被他气乐了,说的什么跟什么,便去看他的情况,发现华子并没有大碍,只是一个劲地往出吐东西,是满嘴泡大的糯米。 我把事情跟他说了,这家伙完全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记得自己是玩那个簪子,只是为了趁我不注意偷偷塞进包里,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就完全不记得了,好像是做了个噩梦,但也记不起梦里是什么。 “大飞,我们是兄弟,老子就算是神经病也不会杀你啊,你可不能胡编乱造,那可是不道德的。”华子就开始胡搅蛮缠,外加打感情牌。 “你给我滚远远的,老子差点被你砸死,看我的鼻子被你砸成什么样了?” 我说着就凑上前让他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看看,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砸的,要不是看在你身不由己,我今天非揍你一顿。” 在华子跟我说对不起的时候,赵四狼继续介绍那“怨傀”,说那是怨气所生的结晶物,附着在人的身上当事人是不受控制的,认为那也不能全怪华子。 华子就开始揉他的要害位置,嘴里嘀咕道:“我他娘怎么感觉这么疼呢?老子不会变成太监了吧?” 他看着我,又看着赵四狼,问:“刚才那玩意儿真的变得跟我一样?这也太扯了,打死我也不相信会有这么扯淡的事情发生。”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骗你干什么,又不给钱,现在想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说实话,华子没事,郝惊鸿和元风也都没事,我的心情不由地就变得好了起来,所以才有心情精力和华子扯这些。 赵四狼环顾着整个房间,最后把目光停在了那面八棱铜镜上,说:“我认为这里曾经待过一个产妇,应该是难产剧痛而死,恰恰在产妇死之前,将所有的阴气和怨气汇聚到了这面古老铜镜上,然后有人照了镜子,从而被摄入其中才失了心智。” 我和华子相视一眼,怎么就感觉这家伙好像亲眼目睹似的,我偷偷瞄了其他的背包,发现一个塞一个鼓,看来大家都收获不少,毕竟这里是项燕的府邸,没有几件叫得上名号的明器也说不过去。 很快,我的目光注意到了郝惊鸿的背上,主要是他背着的那把宝剑太过于抢眼,我并不记得他此次出发带了这么漂亮一把宝剑。 这把宝剑的剑鞘是有金色的龙纹的,剑柄上镶嵌着一枚比鸽子蛋还要大的红色系列的宝石,整体来看是一尺有余的青铜利剑,看得出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剑系明器。 华子不由地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立即忍不住贪恋地抿了抿嘴唇,指了指郝惊鸿背后的那柄剑问:“你那剑哪里弄的?看的好特别啊!” 郝惊鸿干咳嗽了几声,说:“这应该就是项燕成名的元戎剑,是我在水底找到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毕竟这元戎剑可是西周时期三把名剑之一,据说是上古轩辕黄帝在铸造了轩辕剑之后,另外两把天子剑和丞相剑中的一把。 春秋铸剑大师欧冶子也曾经坦言道:“此三剑聚于一方,得三剑便可得天下。” 秦始皇三剑到手,听到欧冶子这话,担心基业会受损,便想着毁坏元戎剑以保天下,于是将此剑投入炼丹炉中焚烧数日,结果元戎剑不但没有损坏,反而更加寒气逼人。 某日,元戎剑竟然自己破鹿而出,从此不止所踪,接着另外两把剑也相继丢失,不知落于任处何人之手。 第284章 继续探索 噗嗤! 毫无征兆之下,郝惊鸿手中的元戎剑出鞘,一剑贯穿了面前的八棱铜镜,在这把利器之下,那铜镜宛如豆腐一般,简直脆的不堪一击。 郝惊鸿收回了元戎剑,淡淡地说道:“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因这面铜镜而起,毁了便是,后人便不会再中招。” 华子直接竖起了大拇指说:“您真是爷,我就这样想的,但没敢这样做,这破镜子不毁了它还等什么呢?” 我暗暗叹息,毕竟是一件古物就这样毁了,实在是不应该,同时也忍不住想着曾经这个闺房中,有一位未出阁的姑娘怀了孕,不知道忍受多少人的指责和背后议论,心中必然结了怨气,最终死于体力不支,实在是太可惜了。 古代不管是中原还是西域,要一个人死有时候并不是说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放在现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想要做个无痛就完事了,但在封建的古代却有可能致死。 当然,我觉得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男人,如果他勇于承担说不定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过这仅仅是自己在乱想乱猜,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无重考证,我也希望自己是猜错的。 看着地上躺在血泊中,被称作为怨傀的生物,我实在不愿意承认,她可能就是这个房间曾经的主人,那个美丽善良的姑娘,然而突变也是可能造成她惨死的原因之一。 这个古国遗址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国家在极短的时间毁灭,现在满遗址都是那种黄皮子,还有深湖的一条蛟,又让战神般的项燕死去,让一个姑娘变成怪物。 这一切肯定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接下来继续深入,我便不由地带着这些疑惑,希望可以找到它们的答案。 离开了那个闺房,便是到了后院,随处可见的坍塌荒凉,从进来到现在看了太多,我早已经开始接受这样的景象,如果这里边干干净净,一切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毁坏,那才离谱。 我们四周转了转,也没有特别的发现,只是有着很多的普通的房间,估摸是恭迎佣人居住的,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明器。 穿过后院,便是到了整个府邸的花园,这个花园的规模相当的大,加上那种荒凉就显得更加空旷,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秀丽风光,有些或大或小的湖泊,里边的湖水很脏,也很平静没有波澜。 之前的教训,让我们不愿意轻易靠近这样的水系,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在这个花园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后门出现了,两扇小木门朝外倒在地面上,上面竟然还有一些很新脚印,顺着脚印往出去看,便发现是有一些人贴墙而行,走到这里之后,踩着这两扇腐烂的木门离去。 从郝惊鸿还有赵四狼他们的口中得知,到这个古城遗址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些人,还有一支国外的考察队,此外还有一群虽然同样是亚洲人,但提起来每个中国人不太喜欢的外国人。 赵四狼立即说:“我要抓紧时间,不能让他们赶在我们前面进入整个古城最核心的位置,那样我们只能喝西北风了。” 听到这话,脸还肿着的华子立即就着急起来,点头道:“赵老大说的没错,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抢在我们面前。” 梨儿姐说:“走,我带头,你们跟着。” 一行人没有其他说的,立即跟着她前行,而现实是我们需要进行休整,指的不是单纯的坐一下,而是需要补充睡眠,在大多数人都受伤的情况下,睡眠是最廉洁也是最好的良药,包括赵四狼他们在内,虽然他们没有表现出来,但肯定也受了伤,否则他们没有理由和我们合作。 我们出了项燕府邸,便是一条很宽很长的街道,走着走着就到了十字路口,用罗盘进行定位之后,便是朝着北方而去,相信最核心的位置,肯定是坐北朝南,而走的路也是最宽的街道,应该就是通向那个地方的。 在这里,除了靠经验之外,还要依靠一些运气,这个古老的遗址太老了,而且还是少数民族的,建筑风格和中原皇家风格明显有区别。 以家喻户晓的故宫作为参考,进了午门之后是太和门,通过太和门便到了太和殿,也就是经常说的金銮殿,那是历代帝王的办公场所。 可是这里我们进入皇城之后,发现了一个项燕的府邸,而且建筑风格完全和其他地方不同,虽说这里不如故宫,但是这里的年代要比故宫更加的久远,只要有价值的冥器,那价值可想而知,说是出土了神器都不为过。 郝惊鸿斩获的元戎剑就是最好的证明,估摸这带出去能媲美一九六五年出土于hub省江陵县望山一号楚墓中的越王勾践剑,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差点都丢了性命。 走在这空荡荡的古城遗址中,有点像是古装片里边,城里闹瘟疫后的场面,除了荒凉就像是萧条,伴随着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怪风,让人不寒而栗。 走了一个小时,我们没有看到什么非常耀眼的建筑物,只不过地面上的白骨越来越多越来越厚,看模样就像是打了一场极度激烈的巷战,房屋中的尸骨不多,到了街上就是骨山骨海,而且骨头都呈现发黑发霉的状态,就像是中了毒似的。 虽然仅仅是一个小时,但每个人的体力都达到了极限,所以当我提出要休整的时候,没有人不同意,包括赵四狼在内。 赵四狼说:“你说的没错,我们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个古城遗址的规模远远超出我们的所料,其他人也不可能太容易找到,现在只有休息好了,才不会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没有精力去应对。” 其他人都点着头,便是找了一个四周墙壁还算是比较完好的地方,一行人钻了进去,先检查里边可能存在的危险,确定没有之后,便将这里作为暂时休息的落脚地。 找了一颗枯树,从上面搞了一些木头,点起了一堆篝火,主要是烧水煮肉,肉还是之前的肉,但不吃也没得吃,比起温饱来说,恶心就显得微不住地。 第285章 元风开口 吃过饭之后,除了留下两个人放哨,其他人有睡袋的那拿出睡袋,没有的席地而睡,但不可能躺下就睡得着。 我看了看手表的上的时间,不算到这死亡谷中的时间,就在这个地下古城中,我们就已经耗费了六天的时间,带的食物和水早已经消耗殆尽,完全只能依靠这里的进行补充。 这是我做这一行几次以来,用时最长的一次,而且还没有找到最终的地方。 不过,这也是因为此次和以往不同,之前的问题是找墓葬挖盗洞,进入便可以按照墓葬的规格,去找寻主墓室,而这里比墓葬不知道要打多少倍,我估摸着应该比故宫还要大的多。 当然,这也属于正常情况,毕竟这是个以城邦为主的国家,怎么也能相当于三线城市那么大,没有个半个月以上是不可能把这里完全走一遍的,这前提还是不遇到危险和意外的变故,否则时间会拉的更长。 华子难得地失眠了,他侧躺着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我,问起了关于在那个闺房中的一些细节,我其实跟他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但是华子依旧不死心,让我再仔细讲讲,毕竟当时他当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没办法,他不睡我肯定睡不成,只能从头说起,过程中华子还不断打断我,极力否认一些荒唐的行为,我发誓自己没有给他编。 把整件事情说完,我便是转身去睡觉,身体各处受伤的地方传来疼痛,翻来覆去好久才勉强入睡,但睡的非常的不踏实做了梦,具体是什么醒来就忘了,只剩下零星的片段。 好像是有一个穿着古代奇装异服的年轻女子,对着我说了什么,给我行礼,我也抱着拳回应她,其他的事情完全记不起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五个小时后,精神好了一些,但是乏力感却愈发的强烈,我看到华子已经和郝惊鸿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从睡袋中钻出来,揉着眼睛走过去问:“九师兄,你的伤势那么严重,还是再去睡一会儿,我来替你警戒。” 华子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人家是你吗?我们两个小时轮一次般,你师兄早就守过一班了,在他是在替你,能遇到这样的师兄,你敲着鞋帮子念佛去吧!”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谢谢,而郝惊鸿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才开口道:“你背后有四爷,又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以后道陵派掌门的重担肯定要落在你的肩膀上,做事情要多想,不要太天真了,探险活动当中,最危险的是人。” 这话搞得我哑口无言,而郝惊鸿越过我的身边,钻进睡袋里边去睡觉,他几乎躺在就睡着了。 华子伸了个懒腰,过去就把元风叫醒,说:“这一班该你和大飞了。” 元风立即坐了起来,看到我正在给篝火添木头,他就用军用水壶烧水喝,可能都是刚醒的原因,我们两个并没有说话,一直等到水烧开了,他分了我一些,自己一边吹一边喝。 “元风,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率先忍不住开口,还不是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个说法,毕竟元风可是退伍兵,如果能够站在我这一边,接下来会有极大的帮助。 元风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现在我的脑袋很乱,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一些吗?” 元风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直到他把水喝完之后,起身示意我跟他说去,然后走了一小段,在篝火勉强还可以照到的地方坐下。 借助微弱的火光,我看到元风的脸色并不好,他叹了口气问我:“小老板,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 我想了片刻说:“之前我们去的长白山那个皇陵,我四叔和师父都去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元风直视着我的眼睛,轻声问:“我说你会信吗?” 从内心来火,我确实有所怀疑,元风已经给我一种不能完全信任的感觉,他是曾经我眼中的盗墓高手,但是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对他渐渐产生了偏见。 “你先说了听听,我自己会判断的。”我说了个折中的话。 元风点头道:“你自己也经历过一些,那我们就从长白山的皇陵说的,你真的认为那是东胡王国的皇陵吗?” 见我不说话,他便是微微一笑说:“其实那是鸠占鹊巢,里边的皇帝早就不是东胡王国的某个君王,要知道这个国家其实一直都是母系氏族,女人称帝的。” “那龙椅的上的人是谁?”我不解地问。 元风说:“根据四爷推测,应该是汉代的汉顺帝。” 我立即就说:“不可能,汉顺帝的墓葬早就被发现了。” 元风笑道:“汉顺帝的皇位是依靠宦官的,他大半生都是把权利交给那些不健全的人,而他本人性格太柔,说白了就是说软弱,后来宦官联合外戚梁氏,开始了长达二十余年的梁氏掌权,一时间朝廷吏腐,百姓怨声载道,简直就是民不聊生,汉顺帝本人一直没有修建自己的陵墓,于三十岁便驾崩了,是那些宦官把他弄到东胡王国的女帝皇陵中的。” “那后来发现的汉顺帝墓里边的墓主人又是谁?”我已经很诧异了。 元风说:“当时的宦官之首,曹腾。” 可能是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他便说:“四爷是去过那个东胡王国的皇陵,之所以视线没有告诉你,那是有他的苦衷的。” 此刻,我内心已经有了很多猜测,但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从那张合照来看,那是一场以登山探险为虚,实际是以我四叔和师父盗墓的活动,照片里边的人即便开始不知道,后来也应该都非常清楚。 为什么我这样想,那还是因为那张照片,盗墓是不可能留下证据的,之所以拍照就是为了迷惑当时队伍里边的某个人或者几个人的。 我继续用渴望的眼神盯着元风,希望他能够多说一些,但他却不再说话,而是从口袋里边摸出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期间还不断地叹息,听得我心里很烦躁。 “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追问道。 “不是不能说,只是不知道该从那个切入点开口而已。”元风苦笑了两声道:“那这样说吧!” 当他正准备要说的时候,华子竟然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我心里暗骂这家伙不睡觉干什么,结果他走过来,揉了揉眼睛,说:“我方便方便,刚才睡的太急了,把人生大事给忘了,”现在被憋醒了,真他娘难受。 我不耐烦地骂道:“那你他娘快点,我们正在说事情呢。” 华子“哦”地应了一声,便是开始了放水,打了几个哆嗦又走了回去,而我直勾勾地看着元风道:“快说吧,你这样我肠子都痒了。” 第286章 最终尽头 按说元风的说法,我师父刘天福不仅没有告诉我,连郝惊鸿那几个师兄都没有说过,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从自己这些徒弟当中,挑选一个合适继承他的掌门之位。 我四叔那边就不用多说,肯定什么都是我的,他没有说是由于那个帝陵太大,即便当时他们高手云集都没有走完其中四分之一,说了反而会让人掉以轻心,到头来怕的是不仅帮不上忙,而且还会害了我们。 见我依旧有些不相信,元风说:“这里会让一些事情走到最后的结局,重中之重就是那部奇书《鲁班书》,其中的术法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认知,或者你可以理解为历史的断层,它是为数不多可以窥觊天机神着。” “照这么说,我四叔和师父是想要超越人类?”我不知道这样问对不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元风怪笑了两声说:“你理解的不够全面,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一旦衣食无忧之后就像要找到快乐,找到人活着的真谛,这些都找到了之后,便会想要把这些延续下去,延长寿命便是最好的延续,那书中应该有延年益寿的法门。” “会有那样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吗?”我表示非常的怀疑。 元风说:“你看到刘天福面太老了,他其实和你四叔差不多的,却已经是一副老头子的模样,那是因为他在某次下斗的过程中,中了一种诅咒,你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古老的病毒。” “你这么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洪秀香。”我第一时间把想到的说了出来。 元风立即点头,别提到了我们上次去的长白山中的皇陵,就是为了像那颗拥有不可思议能力的珠子许愿,当是我们都看到了,洪秀香确实年轻的犹如少女。 其他的我可以不信,但是看着年过五旬的洪秀香改变了岁月的年轮,那景象让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肯定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能力,但是我个人不觉得那颗珠子有多么的灵验,毕竟我的愿望没有得到实现。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便说:“你肯定还有所隐瞒,为什么只有洪秀香变得年轻了,如果它是一颗许愿的神珠,即便我师父不过去,我九师兄也会帮他完成心愿的。” “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你觉得郝惊鸿会像你那么单纯吗?”元风笑了,那是嘲笑。 这个我不好说,尤其是当吴璟背叛我四叔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更加觉得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人的欲望一旦到达一定的程度,那是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也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元风这话就好像要把我往沟里带,别人我不相信,但是那可是我四叔啊,他害谁也不可能害我,这个我是一定以及肯定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再去一次?”我问。 元风说:“洪秀香的时间到了,刘天福还有一些时间,你四叔也应该比他们的时间更多,所以老一辈只有洪秀香过去。” “什么时间到了?”我继续追问。 “病发的速度,那个诅咒有一个征兆,就是会使人未老先衰,之后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变得年轻十岁不止,再就是急速老化,半年时间内必死。” 元风说到这里,见我眉头紧锁,便补充解释道:“你可以把这个过程理解成人体细胞的变化,这样或许好理解一些。” 我开始明白了,而且意识到一件事情,并非是那颗珠子有什么神奇的能力,而是因为那个诅咒,正巧在这个时间段发生了,让我们误以为洪秀香变得年轻了。 根据我四叔和师父刘天福总结的经验是那般,而刘天福不像郝惊鸿说的那种,其实就是为了治病,而我四叔究竟是不是为了权力,我现在开始有些怀疑当初吴璟跟我说的那些话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去过东胡王国的某个古墓皇陵,才染上那种怪病的,只是他们无法确定具体是哪里,所以才让我们重新走一遍,对不对?” 听到我这样说,元风不否认的点头,他承认就是这个,只不过前后走了好几个地方,结果都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收获。 这也将意味着,那些墓并不是关键,然后就把目光汇聚到了这个遗址中,同样也就是说,我们也可能沾染上那种怪病,现在虽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说不定过几年就会病发,想到这里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寒意一阵阵地袭来,这算不算变相的草菅人命? 元风仿佛看出我在想什么,他说:“然而,真正的事实却是这里他们都没有来过,要不然当初你四叔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雪区高价够买天星盘,没有任何人强迫你,而是你自己愿意来走这一趟的,我说的没错吧?” 我顿时苦笑起来,算是有些相信元风的话,毕竟自己没有发现破绽,而没有任何说不通的地方,完全有理有据。 可以想象到,在某一年中,四叔、刘天福和洪秀香一行人,不断进入古墓,获得无数的奇珍异宝,从而拥有了常人无法匹敌的财富,但却发现被诅咒了,也就是染了某种怪病。 这种怪病可以加速人体细胞的老化,缩短人的寿命,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开始恐惧了,所以才有我们一次次的下斗,从而帮他们解开这些。 我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他们不下斗,只有洪秀香下了一次,难道说只要快死的时候,才想到放手一搏吗?” 元风摇头道:“那种情况是有征兆的,我相信洪秀香是感受了身体的极速恢复,这才跟我们一起过去的,然而不幸的是应该没有成功。” 现在我再仔细回忆一下,便想起洪秀香其实当初并没有多么高兴,我以为她是料到了,没想到那并不是重生的喜悦,而是死亡的召唤。 联想到刘天福和洪秀香的关系,如果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换成是我,而程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的时间不多了,我即便倾家荡产也想要延续她的生命,甚至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我觉得自己完全理解刘天福的做法,他对洪秀香的感情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深,至于四叔不算是因为对朋友,还是报恩,甚至是有某种目的,也都是可以理解,至少对于那两个当事人他是相当够义气的。 沉默了片刻,我都不知道元风已经回到了篝火旁,往里边添加木柴,自己暗想着,如果这里真的有《鲁班书》的话,我一定想办法带回去。 我走回去看程数,发现她的脸色很憔悴,她不仅仅和我们一样,还是整个队伍女医疗兵,她确实非常的累,自己受伤自己处理,还要替他人消毒包扎什么的,此时她睡的很沉。 逐渐有人醒来,大家都差不多睡上六个小时左右,这对于我们这种地下工作者来说,已经是相当奢侈的事情。 程数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我,我看着他,接着她伸了个懒腰,作势竟然一只手要抚摸我的脸,搞得我瞬间脸红起来,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程数仅仅是用我的肩膀借力,从睡袋中钻了出来,然后对着我笑问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是我太漂亮了?还会我脸上有花啊?” 华子在不远处,插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看你那是什么都好,你还用问吗?” 在互相吆喝着,我们便是再度出发了,前方的路依旧满是骸骨,我们麻木的前进着,我甚至都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跳出个粽子来,这样我们也可以拿它撒撒火,已解心中的苦闷。 这条路太长了,长到我都感觉它好像没有尽头。 一天之后,我们依旧没有找到核心的位置,但也没有继续往前走了,主要是乾门没路了,突然出现一堵巨大的高墙。 这墙是石头砌成的,之前外表是涂抹了东西的,只是现在塌了,露出了里边的铁架子,仔细分辨是青铜,看个东胡王国竟然用青铜筑墙,看来一定是掌握了一座巨大的地下铜矿,而且掌握了成熟的冶金技术。 我们都非常的沮丧,没路了就代表我们走的方向不对,这里极有可能是整座城的边缘,大家该拿罗盘的拿罗盘,该拿指北针的拿指北针,从这些方面看并没有错,那唯一的可能性及时这里有强大的磁场干扰,有可能和那座地下铜矿有关。 其实,很多专家都推测,死亡谷里边的玄武岩,本人就存在一种极强的磁性,导致了不定时的降雨和雷击现象。 我起初不太相信这样的说法,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但就目前来说我们走了一段很长的冤枉路,整个古城的核心区域依旧隐藏在很远的暗处。 华子叹了口气骂道:“操,这下白走了,你们这些有脑子的文化人这次是怎么了?怎么还能把路给带错了,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各自的,因为太累了,很多人都懒得动脑子,只要有一个人下了决定,其他人便跟着往下走,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赵四狼扶了扶镜框说:“大家不要气馁,我们如果走错了,其他队伍也不会比我们运气好,而且这也不是靠运气的,只是耽误一些时间,我们休息一下换个方向,这种遗失的文明谁也很难判断,最核心的地方说不定并不在最中心的位置。” “赵老大,你话说的没错,可是如果再走错呢?”华子的语气已经开始阴阳怪气了。 赵四狼笑了一声:“错了继续找,你是第一天下地倒斗吗?不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个道理吗?” 华子被怼的什么都说不出,只能竖起大拇指,无言以对。 我观察着四周说:“确实我们不应该泄气,现在我们可以证明来的这条路没有我们要找的地方,我把走过的路线图给你们话一下,不管这个地下古城再大,它的范围绝对不会比死亡谷大的。” 如此实际的言语,立即就鼓舞了其他人,一行人便是围了过来,我便是在一块很大的墙皮上,把我们一路走来的路线图画了出来,并且连同周边有记忆的建筑物也标了出来,如此一张并不完整,却很有参考价值的古城地图就成形了。 “我去,大飞你可以的啊,什么时候偷偷进步了,连这种东西都会画了,我可没记得你有这种天赋啊?”华子就诧异地看着我,眼神中是有崇拜的。 我嘿嘿笑道:“你不知道的太多了,其实当我离开项燕的将军府时候,我就感觉整个古城的规模已经超出了想象,所以一路都留心在记着,我们走的不管什么钻来钻取,但主干道是不变的,只要抓住这一点,凭借记忆画出这么一部分并不难。” 郝惊鸿仔细看了一遍说:“如果你的记忆没错,画的也正确的,我们现在只要沿着这城墙走,便可以看到一个交叉的十字路口,直接找到这个古城的核心区域。” 我点了点头,理论是这样的,但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向左还是向右,如果一旦方向选择的部队的话,便会又白转悠一圈,这样下去人的体力和精神都会受到巨大的考验。 赵四狼想了想说:“兵分两路肯定有一拨人能找到,但是不能确定那边是正确的。” 说着,他对着自己的手下的两个男人,说:“你们两个一个人一个方向,先去侦查侦查情况,记住最多走一千米,我们在原地等你们,有情况开枪警示,我们过去帮忙。” “最多了赵老大。”那两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推诿,直接答应了下来,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他们便是拿着手电左右分开,起初还能看到晃动的手电光,但走了五分钟便彻底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第287章 向左向右 人走了之后,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就跟赵四狼说,这个遗址里边危险重重,现在他那两个人单独行动,一旦发生什么事情连个帮手都没有,应该派两个人再说。 然而,赵四狼完全不理解我的好意,他认为兵贵精不贵多,如果他们回不来,那就是再去几个人也没用,他显然非常自信自己手下的能力。 其实,我才不是担心他手下的死活,而是一旦出了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白浪费一条性命,在这个环境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 赵四狼表现的如此有自信,我也不好再说,而华子也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太知道他的用意,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人,是死是活跟我们关系不大,死了甚至可能更好。 约莫一个小时后,现实左边的的男人原路返回,我问他那边怎么样,他就摇着头说,那边都是复杂的街道,没有找到我们说的什么主路,他感觉没有目标,便是退了回来。 我很赞同他的做法,这不要说是一个古代的城池国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在没有任何指示牌的指引下,一个外乡人也不可能找得到,而我们面对的情况,还有不计其数的家古建筑物和城墙,和现代熟悉的建筑物完全不同,确实很难找到。 如此一来,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一刻钟之后,那男人依旧没有回来,我心里惴惴不安感觉他可能是出事了,但赵四狼却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打坐,人家这么胸有成竹,自己自然也不主动开口。 又是过了半个小时,那个男人任就没有回来,赵四狼也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说:“你们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便是再也忍不住说:“既然左边路线错综复杂,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一直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赵四狼却摇头道:“不必了,有他们去就足够了。” “操,这年头跟老大也要选对人了,要不然就是白送命。”华子在一旁嘀咕起来。 赵四狼瞥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我就非常奇怪,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而是把他的派过去,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或者是不是他故意把人支走,准备跟我们分开去做什么? 又是半个小时,赵四狼突然开口道:“以他们三个人的身手都搞不定,那说明右边极度危险,我们最好的选择是左边,走吧。” 我的逻辑碎了,完全搞不定赵四狼是在想什么,或许和他这个名号有关,狼性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对于手下的生死熟视无睹,完全就是当做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而那些手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效忠他,感觉都是脑子有问题。 郝惊鸿说:“你的人说了那边街道太复杂了,据我说知很多皇城中都有奇门遁甲,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不会有丝毫影响,但不熟悉的外来人进去就很难出去。” 说完,他指了指右边说:“我决定走这边。” 虽说我们这边不是绝对听郝惊鸿的命令行事,但他现在说的相当有道理,我自然要站在他的一边,毕竟比起赵四狼,我更加相信自己的九师兄郝惊鸿。 赵四狼却是冷哼道:“那随你们便,谁愿意跟我走的就走这边,不愿意的就走那边,我对奇门遁甲是有相当深的造诣的,不会被困走不出去的。” 然而,现在他就是说破大天,我们也没有人理会他,赵四狼则是摇头苦笑着,直径朝着右边发出,而我们一行人则是执意向左。 走了一段之后,王文倩说:“这个赵老大就是为了和我们分开,他们应该是有所发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兵分两路。” 郝惊鸿摸了一把头发说:“可能是我师弟画出的图,让我们发现了我们看不出的东西,从而故意说是右边,让我们掉入他们的圈套。” 听到这话,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华子则是说:“不至于吧?他们有左边有右边,即便大飞画了个草图也不可能完全熟悉这里,想要在某个地方集结,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看事情不是这样,还有什么其他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梨儿姐问出的问题的关键,她继续追问:“是继续走这边,还是学着他们分开走,或者换成左边呢?” 我立即就说:“我们是绝对不能分开的,这里的地形如此复杂,分开就有可能很难再相遇,而且一旦走错了路还有危险的,到时候想要救援另一边,只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华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那我们究竟该走那边?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 王文倩说:“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都纷纷看向她,只见她从背包里边拿出一个密封的塑料袋,很有效的防水防潮,她将里边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张很大的黄符,她说:“这是临行前一位高人送给我的,如果找不到正确的路,便是可以用这张符来试试。” “这是什么鬼?盗墓本来就不相信迷信,你弄张符过来算几个意思啊?”华子完全不相信,继续说:“妹子,咱不能靠点谱?” “华哥,你不知道的,不代表不存在,等着看。” 王文倩说着,便是将那黄符展开,没想到这张符竟然有十七寸电脑屏幕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奇怪的线条,我大部分都看不懂,只能看出上面有“北斗七星”的标记,几乎占据了整个黄符的四分之一。 看着看着,我又有新发型,上面竟然有龙魂文字,一时间就非常的吃惊,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认识这种文字,而且还能用于符咒上面,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王文倩朝着我伸出手说:“飞哥,给我火。” 华子比我快一步递了过去,他倒是想要看看能起到什么用,嘴里还磨叽道:“人家道士的符咒不都是可以自己燃烧吗?你这个个头大点就不行了?” 接过去火,王文倩说道:“你说的那是符纸里边夹杂了少量的白磷,而白磷的燃点几滴,遇到空气便会自动燃烧起来,这么大一张不太好控制,加上还要密封,我可不想走在路上背包就烧起来,那都是骗人的。” “我去,这都神神叨叨的,怎么还讲科学呢?”华子一辆的错愕,转头看向我就问:“大飞,这就是你说的化学原理对不对?” “可以啊,没怎么上学,竟然在实践中偷偷进步了。” 我直接点头,内心却很是不解,其实救我了解,白磷在湿空气中到底三十度便可以自燃,干燥空气需要的温度略低一些,那些道士又是怎么样保存的,实在想不通。 随着王文倩把那张黄符点燃的同时,她说:“此符好像名叫仙鹤指路符,我也不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288章 仙鹤指路 当那张超俗大的仙鹤指路符点燃,烧成灰烬,起初没有任何征兆,但没过两秒便出灰烬中腾起一只半人高的仙鹤虚影,那景象宛如在看烟花一般,非常的奇特。 王文倩看了片刻,直到那仙鹤消失,她指着右边的方向说:“应该就是右边。”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得出的这样结论。 “送给我的高人说,天地灵气所聚集的地方,便是整个区域最为核心的地方,那仙鹤可以和天地的磁场沟通,我们只要按照它向往的方向去,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听到王文倩这样的解释,元风微微点头道:“不愧是仙鹤之路,遇事不明问迷信,迷信迷信,迷住你就信。” 王文倩流露出小无奈的表情,为今之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相信这个,于是一行人立即出发,但是我内心很是不解,既然右边是对的,为什么赵四狼偏偏要走左边,难道他真的不知道那边有危险,还是说他有所图谋?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开路的郝惊鸿伸出一条胳膊挡下,一行人立即停了下来,不用我们问,他指了指前面示意我仔细看。 一看之后便是吃了一惊,只见一个人宛如石雕般站在路中间,身穿着黑色的风衣,被朝着门,不知道聚精会神地在看什么。 衣服和背影都有些熟悉,正是赵四狼之前负责这个方向探路的手下,最奇怪的是他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本来我想要喊一声,但感觉脖子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似的。 华子则是皱了皱眉说:“哈喽,你站在那里不动干什么呢?是不是前面有危险啊?” 不出所料,那人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我立即就听到了华子轻轻打开保险的声音,嘴里骂道:“我他娘,这家伙是在搞什么飞机,我给你们过去一眼。”说完,便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 华子一直到他走到了那个人的背后,用手里的枪戳了戳对方的肩头,说:“我说,你他娘怎么不……”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人便朝前倒了,华子着实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整个人连忙朝后退去,枪口却一直都对着地上的那人。 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华子就转头对我们说:“这家伙好像,好像死了。” 我们准备上前一探究竟的时候,华子却拼命地摇头说:“等一下,你们让我先看清楚情况,确定没有危险你们再过来。” 元风不由地看向了我,说:“小老板,你这个兄弟够意思。” 我忍不住就数落他,道:“他够个屁意思,肯定是惦记着那个人的背包,这家伙这次没摸到什么有价值的明器,估计看赵四狼那些人个个包里鼓鼓的,早就咽唾沫呢!” 果不其然,华子在翻那具尸体,但由于有一定的距离,我们也没看清楚对方的呈现的状态,而他却愣了一下,嘴里嘀咕着肯定在骂娘,然后就去解尸体的背包。 打开背包之后,我们都看到他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背包,然后手里又多摸出一把枪,退下弹夹看了一下,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身后。 如此这般一顿操作,华子才朝我们招手,在我们靠近的时候,他说:“大家要有心理准备,这家伙死相极惨,不要被吓一跳哦!” 我们距离很近就看得出,尸体的脑袋上有个血窟窿,两颗眼珠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倒挂在了脸上,确实惨不忍睹。 元风用手电下意识往上一照,我的余光就跟着扫了上去,顿时就倒吸一大口凉气,连忙往后退去,并且提醒其他人不要过去,上面有问题。 一时间,所有的手电光都打到了空中,立即就看到有好几具尸体悬在半空,但看的不是很清楚。 华子也正在用手电照着,就听到他骂道:“操,搞杂耍团下乡慰问啊?” 王文倩立即掏出了枪,对着上空打出去一颗照明弹,但是很明显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瞬间就炸开,同时碰到的东西也瞬间燃烧起来,等到刺眼的光线稍加柔和,一时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在半空中,悬浮着数不清的尸体,大多数都是干瘪状态,偶尔可以看到一具半具新鲜的,其中不仅仅是人的,连那种颜色黄绿交杂的黄皮子也不少,宛如站在高山仰望星空,那数量绝对要以万为单位来计算。 在这些尸体中,有一具女尸非常的特别,她身穿宽大的血红长袍,宛如西式婚纱一般的巨大拖尾,她的长发要腰,虽说上下的距离太高看不清楚相貌,但从她傲人的身材来看,这个女人如果活着绝对是个绝世美女。 在这具女尸的旁边,正是赵四狼的那一男一女两个手下,身穿黑色风衣的,也悬浮在半空,但是脑袋已经耷拉着,不用说也没命了。 眼前的景象震撼且无法解释,其中还有几具尸体穿着现代的登山服,看来是其他队伍当中的成员,就这个地方明显要了很多人的性命。 反应过来之后,华子缓缓一步步往后退,枪口一直对着上面,以免发生诡异的事情而措手不及,但是他刚刚退了没几步,忽然那具女尸就凌空而降,仿佛一只血色的苍鹰。 华子大骂一声随即开火,我们也早就有准备,第一时间开枪支援他。 所有人的枪口吐着火蛇,子弹如流水般朝着女尸的身体上招呼,但子弹打上去却像是打在石头上,无数的火星子迸溅,令人最为毛骨悚然的是,那女尸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已然到了华子的上方。 华子又是大骂一声,因为子弹已经告罄了,他又扣了两下扳机,只剩下撞针空撞的声音,他随即就将枪丢了上去,捂着脑袋就朝着我们狂奔。 然而,那女尸的速度极快,他还没跑几步,女尸已经张开双臂,直接抓住了华子的背包,把他整个人直接吊了上去,双脚离地的他拼命地挣扎,由于找不到着力点,他一时间没法和背包分离。 我们旋即停了火,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场面陷入了僵局,整个人空间都在回荡华子的惊恐的叫骂声,他竟然是在骂我们。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老子是为了你们过来探路的,你们也不想着救老子,就在下面干看着,我他娘要下去,救命啊!” 这只大粽子,怕是上千年的,又杀了那么多人,积累的怨气之庞大,加上距离太远,谁都无计可施。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就是想要救人,喊了一声“华子”,完全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后面他们叫我都没有听,一直冲到了华子被吊起来的下方。 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背包里边摸出钩绳的,抡圆了就朝着上面丢去,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在我感觉自己没有力量的时候,华子猛然一把抓住了上面的铁钩。 “操,你们他娘没有一个靠得住,这种关头还是要靠自己的兄弟。” 听到华子这话,我也转头吼道:“不要傻看着了,你们能不能过来帮个忙啊?!” 一时间,那些人就仿佛大梦初先觉,这次跑了过来,华子已经把绳子系在了他的腰,我有人提醒华子借力赶快把背包弃掉,但结果华子表示他死都不愿意。 没办法,也不知道他背包里边有什么宝贝,竟然不顾性命,一时间我们便和那千年大粽子开始进行上下的拔河比赛。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团结就是力量,人多就是力量大,我们一起用力竟然把华子连同那大粽子拉了下来。 郝惊鸿提醒我们说:“准备好了,只要那大粽子被拉下来,谁都不要藏着掖着,直接往死里弄,这家伙能悬浮在半空中,怕是近妖了。” 不得不承认,千年的大粽子力量还是极大的,即便我们七个人一起用力往下拉,也就依靠着人多,还能将整个身体“吊猴”,随着一下下将女尸拉了下来。 我赫然发现,女尸的衣服原本不是红的,是被打量的鲜血染成红色的,此时没有完全凝固的血液还湿哒哒的,它的长发无缘无故漂浮着,那张绝美到令人窒息的脸,让我们都感受到一阵阵的惊诧和恐怖。 那微微睁开的眼眸,里边黑白不分明,却给人一种媚眼含春的朦胧美,这种姿色不管是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那都是祸国殃民的存在,即便死了上千年还是给人一种妩媚的状态,就像是“聊斋”中由狐幻化出来的美女。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一双手,没有修剪过的指甲极其的长,已经打卷了,就像是穿山甲的爪子,依旧死死地抓着华子的背包不肯松手。 华子身上也都是血,不过看起来也不是他的,因为他还在挣扎着说:“祖宗,我没有得罪过您,把我松开行不行,求您了!” 我在下面拉着咬牙切齿地说:“华子,这他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没用的屁话,她要是放早就放了,再废话老子不管了。” “不要啊!”华子连忙对我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表情,说:“做事儿不应该是这样的,做人更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其实还算不错,没有直接戳我脑袋,而是抢我的背包,咱们就念阿弥陀佛了,兄弟们快加把劲,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元风忍不住再度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你要是再不放弃背包,还是一意孤行我们都不管你了。” 说话间,华子距离我们已经进了两米以内,我都能够感受到他剧烈的喘气,而郝惊鸿则是对我们沉声道:“准备动手了。” “先等一下。”程数却阻止道。 华子立即就惊讶的嘴巴张大,忙说:“程大小姐,咱们的关系还可以吧?您这是做什么?不弄死她,还等着她把我弄死啊?” 程数说:“郝惊鸿受的伤我比你们都清楚,他如果再进行激烈打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转头对梨儿姐和王文倩说:“这次要我们三个人出手了。” 她们两个相视一眼,便是一起点头,一左一右跳起来就用手里的匕首猛戳尸体,片刻之后就听到华子一声惊叫,而我们也都是力量一松,摔的七荤八素,我都不知道自己磕在什么东西上面,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场面非常的婚礼,我看到华子被那大粽子死死地压着,他使出浑身力气往外爬,但是那尸体就仿佛长在他身上似的,跟着他一路朝着我们爬来。 华子大叫道:“快点来帮忙啊,把这尸体从我身上弄下去啊!” 我不知道她们两个的匕首为什么那么厉害,竟让把千年的大粽子给刺的不动了,就像是封印了一般,便说:“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是她的指甲戳在你的背包中,你还是要把背包拿下来,东西可以转移嘛!” 听到我这么一说,华子终于算是得了妥善的解决办法,将背包的两个肩带拿掉,直接将女尸推开,整个人才站了起来,然后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的背包,硬是从女尸的手中抢夺过来,折断了女尸好几个指甲。 接着,华子就重新将背包背好,他怒气冲冲地就想要去踢那具女尸。 郝惊鸿直接挡在了他的前面,沉着脸说:“别闹了,她只是被压制住片刻,这种千年大粽子是杀不掉,我们快走。” 我有些不理解郝惊鸿说的杀不掉的意思,但是千年以上的东西,确实都不一般,我们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立即一群人就直接朝着深处奔跑。 在我们奔跑的过程中,那些尸体仿佛失去了牵引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落,简直就像是在下一场大规模的尸体雨,幸好都是一些干骨枯,即便砸到也就是吓一跳,并没能把我们砸伤,但我们还是疯狂地逃跑,每个人就将速度提到了最快,生怕比其他人跑得慢。 整个过程,声音非常的嘈杂,就像是闹市一般,但却是那种屏蔽了人声的闹市。 第289章 盒盒相扣 我们一路狂奔,却感觉背后不断传来异样,实在忍不住回头去看,在手电光下看到了更为震撼的场面,就感觉那些骸骨仿佛含有铁元素,正在被一块巨大的磁铁吸上去,那种震撼的视觉感任何言语形容都是苍白的。 郝惊鸿深吸了口气说:“大家千万不要停,那千年的粽子不是我们能应付的,如果不能抓紧时间逃脱她的能攻击的区域,我们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 我们一路狂奔,用尽此时能跑起来的最快速度,足足一刻钟之后,实在跑不动才逐渐停了下来。 每个人的呼吸都非常急促,嗓子已经干涸到连话都说不出,每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想到之前诡异的景象,依旧还心有余悸、头皮发麻,甚至于我都忍无法抑制浑身的颤抖,感觉每个毛孔都在颤栗。 华子吞咽着唾沫,对我说:“大飞,这兄弟就是兄弟,关键时刻还是要依靠自己,这次是兄弟欠你的,下次你遇到危险,老子也救你。” 我摆着手,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道:“这种屁话少说,我他娘不希望有下次,但这次能逃过一劫,只能说明你小子命大,能活着逃到这里是天大的运气。” 但,我们都知道这里还不是久留之地,便是互相搀扶、鼓励着继续前进,很快我们就发现面前的墙体上出现了个一人高的窟窿,我们没有任何犹豫穿了过去。 进去后,看到里边是个空旷的庭院,但多了一些石雕的雕塑像,这些雕像排列整齐,差不多三米就有一尊,其他则和大多数地方一般正常无二。 在前后一个小时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情况,好在我们这边都还活着,只是每个人的体力又消耗殆尽,短时间无法继续前行,而且一旦再遇到未知的危险,我们将无法有多余的精力去应对。 其中自身情况最为糟糕的,还是程数、梨儿姐和王文倩,毕竟刚刚她们三个充当了攻击主力,然而我最担心并非是从小就认识的王文倩,反而是程数。 我去看了她几次,发现她有些昏昏欲睡的迹象,便是常识性地给他喂了水,但自己的水并不多,便跟华子要他的水壶。 华子自然毫不吝啬地拿了出来,但是他摇了摇,皱着眉头骂道:“靠,不至于吧?什么时候没水了?”说着,他就翻过来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壶竟然被戳了个窟窿,水几乎就快漏光了。 那窟窿一看就是被千年粽子的指甲给戳出来的,华子看了几眼,发现里边还有少量的残留,便准备往自己的嘴里倒,我想要开口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郝惊鸿则是眼疾手快,一把将水壶抢夺过来,打开盖子把里边的水往地下倒,没想到里边的水已经不是水,更像是浓硫酸,落地立即冒起白烟,同时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腐蚀味,看来这千年大粽子的指甲含有剧毒。 华子吓得脸色苍白,吞咽着口水说:“还真他娘有毒啊,老子差点把自己给毒死。” 说完,他立即将自己的背包反过来把东西都倒出来,立即就有几颗闪烁着光芒的宝石滚落出来,仔细地检查起来。 “这是老子从赵四狼那个手下的背包里边摸到的。”华子怪笑了两声,再度把宝石塞回去,接着又检查了其他的设备,发现大部分没有损坏,只是一些用来开棺的装备上门有明显的抓痕,但并不影响使用。 放回去之后,华子看了一眼元风背着的两个背包,问过之后才知道有一个是斩龙的,他立即就要了过来,把里边的东西全都倒出来,说:“他这个状态也用不了背包了,反正带着多增加负担,有用的东西我们分分,没用的就丢了吧!” 其实,还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背包上面多了十个窟窿,估摸是担心自己东西会漏掉,尤其是那几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嘴里还继续说道:“接下来肯定会有很多宝贝,没用的东西就应该丢掉。” 我们没有理会他,一个个靠在墙壁上休息,华子则是一件件欣赏着他的明器,那些真的有鸽子蛋大笑的宝石,被他又哈气又擦拭,整张脸都快乐开花了,难怪他刚刚命都快没了,也不肯舍掉他自己的背包。 “我去,那死粽子竟然把老子宝贝的盒子给抓开花了。”华子发现之后,便心疼地叫骂起来,手里拿着两半的盒子,哭丧个脸。 我则是被吸引了过去,自己清楚地记者,这盒子是从项燕府邸里边带出来的,我一直都非常好奇里边是什么,便凑过去问他:“盒子里边是什么?” 忽然,华子嘿嘿一笑,便从背包里边拿出一个东西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盒子里边还是一个盒子,因为太想知道里边放着什么东西了,便一把将那个盒子夺了过来,连同被破坏的那两个半,便仔细研究起来。 华子就抱怨道:“大飞,兄弟是兄弟,但你不能抢兄弟的东西,你向我要又不是不给你,我肯定会让你看的,只是不是这样的,这太,太……” 我没有理会华子的嘀咕,那破坏的两半盒子裂痕可以看到出,那竟然是一块纯天然的紫金石,看的就非常的名贵。 事实上,一般紫金的价格都不过黄金,其实那是由于绝大部分紫金都是人造的,而打造这个盒子的是紫金精华,是没有经过任何提炼,就远远超越了人造紫金,再者那个时代采矿难度极大,而紫金有处于地下深处,属于少之又少,怕是马车黄金都比不过这一块紫金。 确认没有其他的,便将两个半块丢给了华子,他本来是想要丢掉的,但是听我一说这盒子的材质,立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小心翼翼地把收入背包中。 在我看到盒子套着盒子之后,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佛教一般是用它来盛放高僧的舍利子的,所以就将这种盒子叫做宝函。 只不过,东胡王国是在汉初期就已经消失了踪迹,而佛教是在汉末时期才开始传入华夏大地,而唐朝最为鼎盛,所以这里边绝对不是什么舍利子。 此时,我手里的盒子比之前的小了一圈,属于和田籽料,四周镶嵌着一些品质上等的珍珠,周身还被一圈雕花的金边作为装饰,那雕出来的金花是一种不知名的三叶三瓣花,上面有一个很小巧的锁头。 这种锁名为“马锁”,在古代是用来锁马以防备马匹被偷盗,但是我曾经收过几个类似的,所以有一定的研究,便从背包里边摸出一些可以使用的工具,捣鼓了差不多五分钟,就听到一声咔啦声,这锁就被打开了。 翻开盒盖之后,里边又是一个盒子,华子就忍不住发出诧异的声音,问我这种一个盒子套一个究竟是什么来头,也太奇怪了。 我说:“我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三重宝函,在古代是用来放极其贵重的物品,你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华子挠着头说:“那能放什么东西?难不成还是国玺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东西是项燕府邸的,绝对不可能是国玺,那种象征着皇权的办公物品,必然是要放在像金銮殿那样的地方,换句话说是不会离开帝王身边的。” “不是国玺,那又能是什么?” 对于华子的追问,我无法给出回答,此时郝惊鸿和元风也围了过来,这三重宝函眼看就剩下最后一重,打开不就知道了。 此时,我手里的盒子乃至纯金铸造,但并非普通的黄金,而是乌金,整个盒子周身镶满了各种小巧的宝石,在宝石周边还有花瓣相陪。 盒子的盖子和四侧,皆用红绿两种颜色的宝石镶嵌成莲花模样,底部镶嵌的是一层厚厚的珍珠,整体来看奢华而不失精致美观。 这足以让我们叹为观止,不过这次却是一道很长的锁头,材质是青铜的,造型像是一条满是鳞片的怪鱼,所以它就被称作“鳞鱼长锁”,但从开锁的难度来说,至少是上一个马锁的三倍以上。 这一次,我耗费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打开,正要以为可以看到盒中物品的庐山真面目,但没想到里边竟然还是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呈现淡蓝色,看不出是什么金属,甚至都怀疑是不是金属,可即便不认识,从手感也能够感受到,单从这个盒子而言,其价值就要比刚刚的乌金盒子更加珍贵。 虽然看起来整个盒子比较朴素,但盒盖上雕刻的是一种拥有三颗脑袋的大鸟。 这三个脑袋的打鸟,周身道道霞光,尾巴宛如凤凰,羽毛栩栩如生,周边还有莲蓬以及六叶草的点缀,尤其是三个鸟首中间的那颗血红宝石,宛如一轮烈阳,这便是赫赫有名的“青鸟逐日”图。 “你不是说三重吗?怎么还有四重呢?” 我也皱起了眉头说:“宝函至少三重,往前一直可以到九重,但绝对不会出现四重和七重,古人认为这两个数字不吉利,所以这至少是个五重宝函,甚至可能更高重的。” 盒子上面的锁头更加小了,比火柴盒还要小一圈,但是不要看这锁小,却有个很大的名字,它被叫着“大王锁”,据说里边是有命数的,只有命中带着王气才可以打开。 当然,传说是传说,这只是说明这种锁难以打开的程度,我是已经到了极限,这个锁仅仅只是听说过,这是第一次见,自然是束手无策。 郝惊鸿上手了,他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把这个雕刻着青鸟的盒子打开,果不其然里边又一个盒子。 这第五个盒子,上面雕刻着一个女性模样的人物,看的吃应该是个女神仙,她的身边也围绕着一些线人,还有童子和童女,仔细一数足足有九个人物。 这九个人物个个逼真,导致整个雕刻活灵活现,甚至给人的感觉就不是手工雕刻的,而是用现代的光影刻录机,原封不动复印到上面的。 看到这个盒子上面的锁,形状像是送到满月孩子那种长命锁,我眉头就皱的更紧了,郝惊鸿也显得不再那么从容。 “你们师兄弟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啊?”华子问。 郝惊鸿沉声道:“这是古锁中的小天命锁,属于古代十大难开的锁之一,非常的棘手。” 我问他能不能打开,郝惊鸿深吸了口气说:“我最多有百分之五十把握,可以试试。” 第290章 高塔神明 我把盒子交给了他,而华子则是看着满地越来越小,越来越精致的盒子,他一个劲地挠着头发,这里边究竟放了什么宝贵的东西,竟然需要五重宝函来锁。 作为道陵派弟子,郝惊鸿比我入门早,待的时间长,接触的东西自然也多,像是这种开锁技术自然也有涉猎,虽然捣鼓的满头大汗,但还是被他打开了。 一看到里边的东西,我们全都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里边竟然又是一个盒子。 这第六个盒子极为特别,周身没有任何的人工雕刻,仿佛是浑然天成,盖子和盒体以蛟龙铜链项链,看起来更加的古朴。 一时间,陷入死寂,大家都知道这第六个盒子出现代表着什么。 很明显这是一个八重宝函,甚至九重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只不过想要打开这第六个盒子,已然是完全不可能的,这种“蛟龙锁”除非是有配用的钥匙,否则就是精于开锁的祖师爷现身,那无法用手艺打开。 主要还是因为,蛟龙锁非常的特殊,它连接着内部的机关,如果有非正常的手段强行打开,结果是会触动机关毁掉内部的东西,得不偿失,还不如不开。 元风就问:“能不能锯开它?” “绝对不行。”我和郝惊鸿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师兄弟互相对视,露出无奈笑容。 观摩了片刻,我说:“就到这里吧,能打开五重已经相当了得,这第六重只能找到特定钥匙,这个我们可以带回去慢慢研究,但现在可以非常肯定,这里边的东西绝对超乎想象,甚至可能不逊色国玺,你千万要保管好了。” 华子连忙点头,重新把盒子一个装回更大的一个,只是没有重新加锁,估摸着要是没有我认识这些锁的人在场,他最终将会毁坏一件稀世珍宝。 我们原地休息了两个多小时,过程中程数她们三个前后醒来,但看得出依旧很疲倦,所以并没有立即出发,点了无烟炉开始烧水。 但是,华子有些耐不住性子,就提出了一个建议,让元风留下照顾她们和斩龙,剩下的我们去前面探探路,看能不能发现这个古城最核心位置的线索。 这确实是个具有建设性的已经,于是我和华子、郝惊鸿、元风四个人,轻装上阵,带了必需品,唯独华子不肯放下他的背包,毕竟那宝函那么贵重,还有其他的冥器,人之常情,也能理解。 从整个结构来看,这个古城的设计建造者是出于一人之手,偶尔夹杂了少量的中原风格,只是因为磁场太强,我们无法确定方位,导致短时间无法找到这里帝王的办公场所和寝宫。 我们朝着一个认定的方向走了一刻钟,赫然发现一些非常突兀的建筑,它们一共有三栋,像是北方寺庙的佛塔,有着九层之高,从下往上看非常的壮观,在中间那栋塔门前,写着三个完全不认识的古字。 华子就点着上面的字,说:“雷音寺。” 然后他一拍腿,大叫道:“原来我们是到了西天了,这一集我看过,我们抓紧时间整理衣冠,进去拜了佛祖取了真金,好早日回大唐啊!” 我们三个都被他逗笑了,这家伙竟然还会这么两句,气氛倒是被他缓和了一些。 佛塔都知道其用途,但是这里的三座塔是干什么的无从猜测,也没精力去想太多,推门就走了进去。 但是,进去之后发现,这确实就是用来供奉神明的,但并非是佛教人物,而是一些道家的神话人物。 首先看到的就是巨大的铜像,高超过三米有余,品相庄严肃穆,一身华装坐于中间,两旁的侍女或者持扇或是倒酒。 右边是一些女性神话人物,个个相貌较好,风姿绰约,雍容华贵。 左边则是一些男性,这些男人个个低头弯腰,仿佛他们对坐在中间的女神极其敬畏,甚至感觉比对面右边的女性也要矮上一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便是传说中的西王母。”郝惊鸿惊叹道。 华子就忍不住大骂道:“我他娘,这场面也太大了点,难道王母娘娘准备开蟠桃会了?” 我的目光已经不由地盯着中间的女神明,心中产生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自己认为郝惊鸿这次看走眼了,她并不是西王母,而是九天玄女,这是她的泥塑神像。 其实,这并不是有多少的细节,而是在很多庙宇之中,九天玄女是个极其漂亮的女神,就像是佛教中慈眉善目的女菩萨。 但是,眼前的九天玄女人首鸟身,应该是那种三青鸟的,三条长尾栩栩如生,在手电的光芒之下,仿佛还在无风飘动。 不管是传说中,还是《山海经》中记载,西王母是人首蛇身,属于更加古老的神明,所以说她是九天玄女,而并非西王母,这就是我的推断。 我忽然觉得,这个九天玄女的神像,很可能是真的原形,这个东胡王国起源不明确,但在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在中原活跃,影响到了七国之战,而后来大汉王朝才消失的。 这就可以说明一件事情,九天玄女是西王母座下第一次,她受到了东胡王国举国的崇拜,甚至把她当成是自己起源的始祖,就像我们会把女娲、黄帝、伏羲等人认为是始祖。 我凑上前去看,发现雕塑上面都有文字,可能是介绍,但都是龙魂文字,我并不是认识,不过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神堂那么简单,更像是祭祖的祭祀塔,毕竟这些神人的造型都是人首鸟身或者其他什么兽体。 华子就惊叹道:“这是什么情况?这些神怎么都这样啊?不像神仙像妖怪。” 我说:“她们可能是最古老的一批天神,其实我们汉文化的神明最早也是如此,只不过后人觉得太过于狰狞,和心中所想那种慈眉善目的形象不符,反而更像是怪物,所以就开始逐渐美化,才有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那些美好的神明形象。” 华子点着头说:“我赞同你说的,但还是觉得现在的神更加看着舒服一些,要是道观寺庙中摆放着都是这些,那估计没多少人敢去拜神了,回家是要做噩梦的。” 我不信鬼神,但还是让华子不要乱说,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人类文明的始祖之一,是先驱者,理应受到后人的尊重。 元风忽然就开口问:“这一次供奉的是这些天神,那上面还有八层,又是什么呢?” 我说:“应该是一些典籍之类,当然也有可能会有当时珍贵的物品,这个很难确定,要上去看过了才知道。” “即便是典籍,那每一部的价值也无法估量,毕竟历史的真相是无价的。”郝惊鸿分析的头头是道。 华子吞了口唾沫说:“不管了,上去看看就知道,要是能出一件神器,老子做完这一单就可以开跑车主别墅,去沙滩和妹子天天晒太阳了。” 第291章 琳琅满棺 我没有理会他,便是朝着顺着楼梯口往二楼走去。 这楼梯是纯木料打造而成,很多地方出现了腐烂的朽木坑,宛如一条古时候运粮的栈道,踩上去立即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并没有崩坏的迹象。 这木料用的是相当的考究,即便年代如此久远还能苦苦支撑,但无法确定是什么木材,估摸着属于已经绝种的植被。 郝惊鸿和元风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走着,我很是不放心,生怕踩踏了,便对华子说:“自己上来时候小心点,这不结实了。” 华子白了我一眼,说:“大飞你真的有点针对我啊,你们三个都上去没事,多一个我还能塌了?” “老子不是怕你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嘛!”我连连苦笑,道。 “你少废话,抓紧时间上,别不要挡着地球转,我还要上去呢!”华子说着,便已经走了上来,我心中微微一颤,暗骂一句便往上走去。 等到我们两个上去的是,郝惊鸿和元风已经站在了二楼的口子处,两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似的,并排挡在我们的面前。 华子就有些急躁,伸手将他们两个推开,在拿着手电往前一照,他不由地惊叹道:“我了个去,这个什么回事啊?” 我也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二层竟然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棺椁,少说也有上百口。 这些棺椁周身漆黑,且雕刻着铭文符号,古老而又神秘。 按照墓葬规格来说,一棺一椁被视为一重天,预示着初登仙界,看来这些躺在棺椁里边的人,每个身份都差不多,但能用棺椁的又有些特殊,这是批量想要羽化成仙,而且估摸着这可能是一个姓氏或者一个族群的。 华子贪婪地扫了好几遍,问:“这么多,我们先开哪一口?” 我直接摇头不同意,这地方的棺椁太多,年代又太过于久远,搞不好里边就有千年以上的大粽子,别说都起尸,就一个也不是我们能应付的,开棺无疑就是在找死。 郝惊鸿说:“不要打这些棺椁的主意,我不是担心尸变,而是这二楼的地面是木地板,即便看着非常的厚实,但过了千年的时间,有可能棺椁的盖子落地就会砸塌,从而形成连锁反应,导致整座塔也塌陷,到时候我们四个都别想活。” 有道理! 华子虽然是很想,但他也不是那种听不进好赖话的人,只是连连叹息,就不耐烦地开始催促我们:“那就走吧,上三楼去看看,不能开还不能长长见识了?” 此时,我用手电往上照着,发现在上面挂着一颗颗青铜球,每个都比正常篮球略大,数量之多,几乎挂满了整个顶部,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感觉像是一种美好的夙愿或者象征着什么。 最有可能就是,这是在模仿星空,让这些躺在棺椁里边的亡者距离“天”更近一些,象征着对天界的美好向往。 我们手里一直都是子弹上膛的枪,以免某位没能成神成仙再成了粽子,不过并没有打开保险,以防擦枪走火伤到自己人。 看着看着,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个神话传说,说是九天玄女其实是一个有大能力的旱魃,她在逐鹿之战中帮助过黄帝,手段就是操纵行尸,才再战胜蚩尤一族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不知道跟眼前这景象有没有关系。 上了第三层,第四……一直到了顶层,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东西,全都是清一色的棺椁,没有什么外放的陪葬品,每一层都有灯奴。 第一层一个灯奴,最顶层九个,以此类推,这可能是有什么寓意的,只是我一时间没想到了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最顶层只有一口棺椁,比下面的大了不少,上面雕刻的花纹和篆刻的字符也更加的细腻具有美感,如果不是因为它躺在中间的棺床上,立起来就像是个复古衣柜。 华子走上前,轻轻敲了敲棺椁,发现竟然不是木头的,而是青铜的,只是上面多了一层铜锈,所以显得是黑木色的,他问我们:“你们觉得这里边躺着是会是谁?肯定是一位大人物,对吧?” 我认识的铭文,是秦朝以后的,之前的涉猎几乎没有,所以这种文字完全看不懂,即便有一两个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辨认,但也只能是觉得像,完全起不到解释的作用。 高塔顶楼,郝惊鸿穿过石窗把脑袋探出去,用手电不知道扫来扫去做什么,有些寻寻觅觅的感觉。 文字看不懂,但这一层的墙壁上面是有绘画的,虽说画的并不怎么样,而且人物非常的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人形,当然不排除也是因为自己无法欣赏这样的大作,现在世界上的一些名画,非要你在涂鸦里边找什么感想的有的是,价值连城。 我看了一遍,发现是大致在修建这座盛放棺椁的高塔景象,最奇怪的是塔建成之后,竟然会在夜里闪烁着神之豪光,这应该是东胡王国先民美好的想象,或者是统治者的一种手段,让人认为死躺在这座塔中,便可以登上极乐,成为神与仙。 “你们过来,我应该找到整座古城最核心的位置了。” 我正在细细地欣赏,便听到郝惊鸿的招呼,立即三个人就到了他的方向,我接过了他手里的望远镜,这是一种带有夜视仪的红外望远镜,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看不了多远,他能够看到就说明那地方距离这里不会太远。 利用望远镜,我看到的画面是绿色的,站在这九重高塔之上,几乎可以把四周的情况一览无遗,到处都是宫殿和房屋的顶部,有一种站在山巅一览众山小的视觉感。 华子就已经忍不住嚷嚷起来,但是我还没有看到,便问郝惊鸿大致是在哪个方向,毕竟这四周全都是建筑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法的。 “就是那边。” 郝惊鸿指了一个方向,我感觉那是东方,但下来的方位早就混了,只能凭借主观意识去判断,他说:“就是那个高大的拱形宝顶建筑,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过,应该就是它了。” 通过望远镜内置的测量尺来看,那地方距离我们所处位置约莫四百五十六米,确实是个看起来相当宏伟的建筑,只不过下面被沿途的其他建筑挡住,能看到的仅仅就是个不太寻常的顶部。 “我感觉不太对。” 华子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便开始发表自己的想法,他说:“作为权利最为击中的地方,古代时候肯定建造的又大又高,那好像高度不太对劲啊!” 元风沉声道:“有可能发生了坍塌。” “不应该,这里那么多建筑物都好保存的有那么点意思……” 华子说着忽然就一拍手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是东胡王国的国库呢?” 元风解释他所说的坍塌,并非是建筑物的坚固程度,而是因为地壳运动导致地震之后,将整个庞大的建筑物陷入了地下,就像这个古城一般,这里曾经也是建在地面上的,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如果你说那是冰山一角的话,整个建筑物大的程度将超出想象。”我立即他的意思,顺着往下去想就觉得非常的骇然。 从历史地理来想,大陆板块经历过多次大规模的运动,即便像是最高达的喜马拉山脉也犹如浮萍起伏不定,在魔鬼时间段发生了大地震,导致一些古老的建筑物陷入深谷之中,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东胡王国为什么处于现如今的位置。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郝惊鸿在指北针上面做了记号,这里虽然有磁场的干扰,但是并不是特别的混乱,还是有规律可循的,对于他这种常常进行野外探险盗墓的专业选手,必然有办法找到标记点。 说着,他和元风就率先下去,但是华子却不肯走,说:“这么多棺椁,里边肯定有不少陪葬品,我们就开一个吧,就开一个。”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 “不要命了?”我皱起了眉头。 华子指着我们两个人面前唯一的棺椁说:“就一个,不开对不起我们爬到上面来,更对不起我们盗墓贼的身份,而且打开还能知道一些东西,说不定对我们接下来的路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知道你想要摸明器,但不要没事找事,好的东西必然是在最核心的位置,这里开棺一旦起尸,或者是引起坍塌,我们就只能从这九层高塔上直接往下跳了。” 见我没有下去,元风已经到了下一层叫了一声:“抓紧时间,我们还要把发现通知其他人,大家一起过去。” “你们两个先下去,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解决一下再说。”华子回应了一声,又听到元风催促快点,他和郝惊鸿便是一步步地往下走。 华子拉着我的胳膊说:“你仔细看看这墙上的画,这是描绘了当时建造这三座塔的施工和完成情况,而这个塔位于中间,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存在,说不定会是无价之宝。” 我甩开了他说:“你给我消停点不行吗?都说了,明器过去有的是,非要执着这里的做什么?再有什么无价之宝没了小命都是等于零。” 华子依旧不依不饶,他让我好好动动脑子,在葬在第九重的人物,一定是东胡王国了不得的存在,宝贝搞不好就在这里,尤其是他提到了《鲁班书》,听得我是一愣。 还真的别说,华子这样推测是有可能的,我有些举棋不定起来。 这三座葬塔,从第一层看到的那些神话中的神明就来看,便已经决定了这里的不同凡响之处,而这是第九层,那就在古代是最大的“数”,也有象征着九重天和最高神明的意思。 一个人死了可以躺在这第九层的棺椁中,确实会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而《鲁班书》作为最具有神秘色彩的古代奇书,搞不好陪葬在这口棺椁中,这可能性是有的。 我盯着他说:“你早就想到了这个?那为什么刚才不说,我们四个人联手更加保险,现在就剩下你我,从你之前得到的宝函盒子来看,这里造锁的工艺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这口棺椁说不定也利用其中,我们两个怎么能打得开呢?” “话是没有错,但《鲁班书》那种奇书能给你印多少本?你以为古人开着印刷厂吗?那肯定就是孤本,不能有太多人在的。”华子贼兮兮地望着楼下,他是看郝惊鸿和元风有没有下去。 我明白华子的私心,不过往深了想,他说的确实没错,仅仅一本的话,我是要帮四叔带回去的,那样他就会给我一家更大的铺面,而且我也决定刘天福了却心愿,确实不能容其他人觊觎,否则在这高手如云的队伍中,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 看着那口棺椁,我还是没有什么自信,但是华子却认为我已经默许了,已经开始对着棺椁敲打起来,嘴里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华子见我没有动手,便过来把我拉了过去,让我帮忙看看这口棺椁究竟怎么打开,反而他发现棺盖和棺身间的缝隙是连刀片都塞不进去的。 我早就发现了,这口棺椁是经过相当巧妙设计构造的,棺椁并不是棺材,棺才是棺材,椁是用来装棺材的,相当于在棺材外面又套了一个保护罩似的。 既然已经觉得要打开,我就开始研究起来,根据墓葬礼法记载,天子棺有四重,王侯将相是三重,普通的大臣和权贵是一重棺一重椁,而平民百姓厚度不能超过四寸,而且绝对是不能有椁的。 这从殷商和西周就有明确的规定,但实际上并不是起源它们,而是要更早。 在我们面前,我相信这绝对是个四重椁,这里是东胡王国的皇族才能入葬的棺塔,而这里又是顶层,应该会是某一个帝王,甚至是开国皇帝也是有可能的。 第292章 拨开迷雾 盯着九层上的这口棺椁,我心中有三个猜测。 其一,这座棺塔是修建于核心位置的附近,故此从这里发现。 其二,东胡王国历代的国王必然没有这么多,那么下面肯定有围绕着皇权而存在的一些重要人物。 其三,这口放置于第九层的棺椁,依照都是起源于汉文化来考究,规矩必然森严,不会是因为你某一代国王功绩卓越,把你就放在最高层,那么后面的继承者纷纷效仿,便没有了规矩可言。 华子已经着手付出实际行动,他摸出三节螺纹钢管对接起来,便准备当做撬棍要撬开,但被我直接拦下,毕竟我已经仔细观察过,这个棺椁内部是有机关的,找到机括便会打开外层的椁。 如果说,以这个棺塔为一重椁,那现在我们看到的第二重椁,如果这是按照天子葬的话,证明里边至少还有一重棺两重椁。 华子听完脸色变了变,他已经意识到了,指着我们的脚下说:“大飞,照你的意思来说,这下面的棺椁可能有三重椁一重棺?” 我便是点头道:“总之《葬经》是这样规定的,不过这里是古西域,说不定会稍微有差别,也许没有那么多,也有可能会更多。” “那我们是不是多开几个验证一下?”华子下意识地流露出贪得无厌的嘴脸。 我被好气地说:“想什么呢,一个打开都是问题,你还想多开几个,那要花费多少时间,又将面临多少危险,只要一个有大量的陪葬品,那就够我们摸的,太多你带的出去吗?” “是这个道理哈!” 华子挠了挠后脑勺,说:“老子这不是被即将胜利获得的战利品冲昏了脑袋嘛,那就别愣着了,抓紧找找你说的机括。” 他边说着围绕着棺椁边转悠道:“我已经看了不下一百遍,怎么都没能发现,你说是不是我们两个的眼睛长得不一样啊?” “那他娘叫眼界。” 我无奈地怼了他一句,开始用戴着手套的手,仔细地摸着棺椁外的雕刻和字符,想着如果程数也在的话,应该比我要容易一些,而我只能通过自己的经验,以及更多的是碰运气。 华子见我在摸,他也就跟着摸,嘴里就嘀咕道:“靠,真他娘邪门了,你说一个棺材弄什么机关,直接封死不好吗?难道还等着有人打开啊?这不是等着被盗墓吗?” “话不是这样说的,古人迷信相信羽化成仙的说法,从而发生起死回生可能性发生,从而没办法打开棺椁,而且机关最重要可以用来防盗,比你说的封死不知道安全多少倍。” “都成了仙人了,一口破棺材能憋死神仙,老子觉得你这个解释不对。”华子开始鸡蛋里边挑骨头。 我就告诉他,所谓的仙或者神,指的就是长生不老或者延年益寿,但代表有什么太多超越人类的能力,古人是封建迷信,但不全部愚昧无知,他们也不认为自己的先人重生之后,可以破棺而出。 摸着摸着,我忽然就摸到一个文字有些松动的迹象,立即就露出了笑容说:“我应该找到了打开的机括了。” “先等一下!” 华子竟然一脸认真地把我拦下了,他不应该这样的,接着就听到他说:“有些规矩咱们不能坏,毕竟这是开棺,不是打开个八音盒。” 说着,他就从背包里边,摸了一会儿,从里边拿出一把东西,拆开之后发现是一包香,即便是装在铁长条的盒子中,还是很多被震断的。 我记得那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棺材时候用过的方式,但是就让他别白费力气了,现在我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他这招在这里不适用。 “你兄弟自有妙计。” 华子神秘地一笑,便是开始以棺椁为中心,在八个方向都插了香,搞得好像是个简易的八卦图似的,逐一点燃之后,一个劲地拜来拜去,对我说:“棺椁肯定是正的,这样肯定有个方向是对的,只要发现了‘鬼吞香’,我们马上就……” 到了这里,他说不下去了,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你可以安慰别人甚至骗别人,但永远无法说服或者欺骗自己的内心,即便到时候发生了鬼吞香,他还是想要摸明器,除非是真的危险实打实出现,他才会知难而退。 我没有说其他的,对着那松动的地方进行最后的仔细摸索,华子说我的手法已经堪比足疗店的妹子了,而我依旧没有搭理他,继续仔细摸了有三分钟,估计都快出水了,忽然就感觉手指用力一掐,有什么东西被我拽了出来。 随着那东西拽出来的同时,整个外椁竟然也跟着张开,速度虽说很慢但也能用肉眼瞧得见,同时隐约听到里边有链条的哗啦声,看来我猜的没错,这确实采用了机关。 随着外椁打开,里边出现了一个刺眼的红木棺罩。 这个棺罩描了两条龙,以花纹莲蔓作为点缀,整体属于镂空的构造,只是罩在上面,我和华子一人一边,便将棺罩抬到了地上。 华子打量着问我,这棺罩值不值钱,我让他自己研究一下,随手就将赵四狼之前给我的照宝灯丢给了他。 华子用特殊的光束照了片刻,他觉得这不像是红木,更像是氧化后的小叶紫檀木,但在上面却没有发现棕眼,而且红色相当的深,就像是宝石一般,还有一定的透光度。 “这不会是红玉吧?而且看着鸿然天成的模样,是一整块红玉搞出来的,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棺罩就是无价之宝啊!” 听到他说的,我摇了摇头说:“根据我那几年的古董古玩经验来看,这不是小叶紫檀,也不是红玉,上面是有金丝木纹的,它属于另外一种木料,被业内称作为血龙木,是木料中唯一一种拥有透光度的木头,有着木中之王的噱头。” “血龙木值钱吗?”华子只关心这个。 我说:“听业内的大佬说过,有个宫女从宫里带出一串血龙木的手串,一直视为床架子班,只不过她的后人不学好,沾了赌,卖了大几十万。” 古董古玩就是这样,但凡和皇家或者带有龙沾边,那价格就会被吵起来,现在印尼那边还生产这种血龙木,把能工巧匠雕刻成一把手把件,便可以轻轻松松上万,更不要说加上历史和背景,几十万其实算卖亏了。 华子听完,立即贪婪地盯着血龙木棺罩打量,他估摸着想着能不能带出去,现实却告诉他,那真是想多了,条件不允许。 在棺罩之下,又是一重椁,而且是我前所未见的,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上面全都是雕花的碧玉青石,虽说只是原料,但却被金丝所连,满铺了整个棺椁,几乎没有任何的缝隙,仿佛就是一整块的翡翠原石。 我用手电照在那些玉石之上,光芒四射,华子立即被吸引了过来,他还以为里边是口金棺,我告诉他是品质不错的玉石。 华子看过之后,立即倒吸一口凉气说:“我去,这下我们发大财了。”说着,他就狂喜不已,抱着我原地乱蹦乱跳转圈子,一时间头顶大量的尘土落下。 “华子,你找死了,再跳就塌了。”我惊叫着,他才把我放了下来,提醒他悠着点,虽然这是成套的玉石裹棺非常的罕见,但也不能忘乎所以。 “我听你四叔说过金缕玉衣,是不是跟这个差不多?” 华子这样说,我也不陌生这个名号,不要说行业内的,就是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什么是金缕玉衣,还是汉朝墓葬的代表,古代工匠智慧的结晶,其目的是为了保护尸体不腐不坏,以求羽化成仙。 我们行业内的人,谈到金缕玉衣,便会和成仙联系到一起,当发现从金银玉石中提取的炼丹之物,不能怪够让人延年益寿,反而会死于非命,所以朝代就出现了保证尸骨不坏的金缕玉衣。 然而讽刺的是,金缕玉衣不但没有实现保存尸身的美好愿望,反而是遭到盗墓贼的毁尸,有些为了躲避官家,从而把金缕玉衣拆开来卖,玉石是玉石,金丝是金丝。 到了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下令禁止使用金缕玉衣,从此这种华夏瑰宝也就退出了皇族墓葬,只有少量的汉墓幸存下来,一直延续到了近代。 改革开放之后,在汉墓中发现了的金缕玉衣仅仅十多级,现在都存放在国家级的博物馆中,玉衣全部用和田玉、青玉组成,温润晶莹,工艺精纯。 整套金缕玉衣设计精巧,做工细致,堪称天衣无缝,是旷世难得的艺术瑰宝,也是第一批不能出国的展览的国宝级文物。 华子之所以这么兴奋,他是想到了我们这个发现,类似于金缕玉衣,而这种成套的金缕玉棺套,目的也是防止棺椁里边的棺主尸身腐烂,主要是就目前为止还没有出土过,只要把它带出去必然震惊古董界,乃至整个世界。 第293章 鬼又吞香 我的想法和华子有很大的区别,他是除了激动还是激动,但自己并没有太多高兴,毕竟摆在眼前的最后一重椁,我没自信能打开它。 眼前的金缕玉棺罩,从结构来看和金缕玉衣相似,区别在于一个裹尸一个裹棺,同样的“诟病”是必须从里边往外脱,而从外面想要拿下来只能是采用破坏的手法。 暂且不论是不是国宝,这也是一件非常有观赏性的艺术品,从盗墓贼的视觉角度来看价值连城,要是把这玩意儿硬生生破坏了,我此生怕是良心受谴,后悔一辈子。 兴奋到头之后,华子边围绕着边打量道:“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这到底怎么给它剥下来,你四叔可是说过,金缕玉衣是从里边开始解的,这应该也是吧?” “不用怀疑你自己的判断,就是那么回事。” 我的声音很自然地有气无力起来,他也只能对我苦笑,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办法,我就提醒外面还有人等着,我们两个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的时间,要不然就此作罢算了。 “操,这裤子都脱下一半,就这么算了?” 华子忍不住就开始说粗话,非常坚定地说:“不用管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自己,咱们兄弟把这棺罩给弄下,单凭从未出土过这样的宝贝来说,拿出去买个几个亿都不是问题,以后就坐在沙滩上数钱就行了,认不是认识他们还是看我们的心情。” 这家伙有点狂,但是我深知话糙理不糙,但我这个人不贪得无厌,而且非常的喜欢安逸,说白了就是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要钱够花觉够睡就行了,此次出来很多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程数。 如果,有人说我痴情,我绝对不反对。 我想了片刻说:“相信我的,我们不要再搞下去了,据我所知金缕玉衣里边的尸身一接触阳气,便会立即起尸,既然是差不多的情况,棺主肯定不喜欢我们打扰他,而我们也不喜欢和他约一次会。”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这个老子看过。” 华子一句话又扯的没影了,他笑嘻嘻地说:“你不要以为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就没有胆量,即便里边真的有大粽子,为了这套金缕玉棺罩,老子也豁命搞了。” 我立即破口大骂道:“搞你奶奶个嘴,没了小命再好的宝贝也不属于你,不是我看不起咱们兄弟两个人的手艺和战斗力,这种年代的粽子,绝对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小老板,你们还等什么呢?我们准备出发了,快点。”棺塔之下,元风的声音很空灵起传了上来。 我和华子做贼心虚地被吓了一跳,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们发现了一些文字,大飞说是要抄录一下,你们再等一会儿,最多二十分钟我们就下去啦!”华子走到了窗口,探身身子朝下喊,虽然他也看不到什么。 “好,那你们注意安全。”元风的声音有些无奈。 “明明是你,为什么非要说是我,有你这么当兄弟吗?”我就怒道。 华子嘿嘿笑着,他说什么兄弟就是用来坑的,否则要兄弟做什么,但是话刚一说完,他的表情就显得不对劲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僵硬,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抬起手指着我身后,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瞬间,我浑身的汗毛立起,鸡皮疙瘩也全都起来,即便我还不知道怎么了,但从他的表情和行为举止来看,我的背后出现了什么,余光一瞟四周的香,发现有一个方向的香冒出的烟,不是往上走的,而是氤氲朝下。 我心里暗叫糟糕,这摆明了就是鬼吞香,自己就说不要动歪心思,华子这家伙就是他娘不听,现在好了,老子的命马上就让他开丢了。 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狂跳,血液不断冲击着大脑,后背的冷汗也是唰唰往下,甚至身子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整个人就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似的。 啪! 忽然,一只手就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接着就是用力一抓。 “打他!”华子大叫一声,已然是来不及去拿放在几米外的枪,从身上摸出匕首就朝着我冲了过来,我知道他是朝自己背后的东西去的。 我吓得大叫的同时,终于就地一滚躲开,等我起身的时候,发现华子已经和一个身影打成一团,场面极其混乱,当我准备出手帮忙的时候,余光忽然就看到了那口棺椁。 那是一口还没有被打开棺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缝隙,就在那个缝隙中,有一只无法形容的恐怖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华子真的蜕变了很多,现如今的他竟然敢和粽子肉搏,如果是我的话,怕是应该会选择逃跑,跑不掉就跳下棺塔,觉得摔死也比让粽子一口口地要死要好。 我又看了一眼那条缝隙,却没有再触及到那只眼睛,一时间也没有想太多,直接抓起了华子立在一旁的枪,对着他大叫道:“让开,让我一枪崩了这大粽子。” 华子完全没有理会,或者是打的太过于激烈,他都没听到我的话,嘴里就一个劲地大骂着,手里的匕首朝着粽子捅。 我看了几眼就觉得不对劲,这粽子竟然有意识地在躲避他的攻击,而且从走位来看,在利用华子的身体挡着我的枪口,不给我太多瞄准的射击角度。 下一秒,华子一脚叫那粽子踹翻,顿时我就看到一个黑影,刚瞄准的时候,粽子转头就朝着楼梯口跑了下来,等我要扣扳机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影子,只能听到木头的断裂声,以及连锁反应的坍塌声。 到了楼梯口一看,下面是一团腾起的灰土,手电的光束无法穿透,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影子,在其中来回的跳跃奔跑。 “操,你倒是开枪啊!” 华子气急败坏地大骂着,便是一把将我手里的枪抢到手,随手来了一个甩枪,但是影子的速度太快,一枪没打中就已经下到了第七层。 第294章 继续开棺 我反应过来,但已经有些迟了,只是特别的奇怪,那身影不像是粽子,如果是粽子应该没有那么灵活,而华子在一旁已经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严重吗?”我也注意到了,有些担忧地问他。 华子咬着牙说:“操,不知道是谁,居然偷袭老子,让老子抓到了非扒了他的皮。” “你这么确定是人?不是粽子?”我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华子点头道:“他会呼吸,打他会叫疼,肯定就是个人,起初老子也被他吓了一跳,而且我非常肯定是个男的,我没摸到他有女性特征。”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就是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旋即又想起了棺材缝的那只眼睛,立即吓得就是打个冷颤,指着那口棺材说:“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棺材开了条缝,里边有一只非常恐怖的眼睛。” 华子连忙看了过去说:“真的?”说着,他就用手电往里边照着,但却发现棺材严丝合缝,完全不像是被打开过的痕迹,立即就对我的话产生了质疑,觉得是当时太过于紧张,导致我出现了幻觉。 被他这么一说,加上现实摆在那里,我也不确定起来,当给华子坚持伤口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胸膛被剌了一道口子,不深但也不浅。 华子非常肯定,他也捅了对方一刀,可惜不是什么致命的位置,大概率是胳膊上,他记得对方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还带着面罩,由于太过于紧张,他都无法确定是左臂还是右臂。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前后加起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相信很多人都跟我一样,第一时间仙岛的会是粽子鬼怪那些东西,没想过竟然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有猜测吗?”我指着那个人的身份。 华子摸着下巴的胡茬说:“看那家伙的身手,有可能是我们队伍的郝惊鸿、元风或者斩龙,但郝惊鸿和斩龙受伤那么严重,我觉得大概率是元风,只不过也不能排除其他队伍的人,比如说和我们故意分开的赵四狼那老家伙。” 把外套拿掉之后,我开始帮华子止血,利用纱布裹了一圈,那伤口的长度足有二十多公分,看起来非常的骇人,而华子仿佛并不当回事,他更想要报复。 包扎好了之后,华子穿着了衣服说:“不管是谁,肯定是敌人,现在我只相信你,你也只能相信我,其他人老子一个都不信,我他娘要是再碰到他,肯定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开棺了。”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心气,想着就要离开。 华子却啐了一口说:“屁,老子为了开这口棺材受了伤流了血,怎么能不开呢,今天说什么都要打开,来弥补一下老子内心的创伤。” 此时,下面已经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一听人就不少,紧接着就听到郝惊鸿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师弟,你们两个人没事吧?” “他们不会是碰到了粽子吧?” “粽子个毛,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他太孙子了,居然偷袭他老子,被我干了一刀就跑掉了。” 我很是无语地看着他,这家伙也受了伤,但从他的声音和强调来听,怎么感觉他就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听到郝惊鸿他们的声音逐渐朝上,没一会儿就到了第七层,由于下第八层没有亮光,那人把两层的木头楼梯都破坏了,他也只能上到第七层。 “你们两个人不会是在打里边棺材的注意吧?”元风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和华子对视一眼,他立即就说:“没开,就是研究研究上面的文字,不信你们可以想办法是上来看看。” “不要废话了,抓紧时间下来,我们没时间继续耗下去了。”元风莫名的有些恼火。 华子立即就笑着说:“这就下去,你们稍等一下哈!”说着,他就给我打眼色,然后把香再度点燃,便是开始琢磨那套金缕玉棺罩。 下面很快有异样的声音响起,华子认为郝惊鸿他们正在开那一层的棺材,毕竟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用笑话谁。 没有人催促我们,我的内心也逐渐平静下来,但丝毫没有放松,可能是刚刚那只眼睛太过于恐怖,我觉得棺材里边肯定有怪物,起尸的几率也是特别的大。 “从这里?还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华子一个劲地嘀咕着,已经开始出汗了。 我正要说他不行的时候,华子忽然就眉开眼笑起来,只见他手里拉着一条金丝线,对着我挑着眉毛,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不说也知道他那点小骄傲。 华子也不含糊,不断地拉着那条金丝线,手里的越来越多,而棺材上的就越来越少,本以为这样下去,最后会变成一团金丝线和若干的玉片。 但是,华子转了七八圈的时候,那整个玉棺罩立即分开成两块,随着一声哗啦声,便以棺为中线,就像是展开彩色翅膀的蝴蝶,一时间里边的个棺材完全展现在眼前。 “操,老子没想到,竟然还有一部分被压在棺材下面,大飞你别愣着了啊!”华子就推了我一把。 我回了回神问他做什么,他就让我帮忙,想要把整口棺材推翻,让压在下面的出来,而且他都已经分配好了,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回去发大财。 我和华子尝试着去推,结果那棺材太重了,几乎没有任何能被推动的迹象,里边这口是黑色木棺,周身雕刻着仙界群仙人欢聚的场面,也有膜拜天帝的场景。 我们两个又用螺纹钢,采用杠杆原理去撬,结果钢管都弯曲变形,那口棺材依旧没有任何松动迹象。 我让他先不要白费力气了,现在不能撼动的原因,无非就是棺材内部的材质问题,也可能是陪葬品太多,以我们二人之力根本无法做到。 华子点着头,开始用匕首对着棺材划了一道,里边露出的木头让我为之一怔,那是一种淡灰色的木材,市面上很常少见,因为它并不应用于日常,而是造船,尤其是造大船。 “大飞,看你这表情,你是不是认识啊?”华子问我。 我无奈地点头叹气道:“这就是铁桦木,又被称作赛铁木,这是一种密度非常小的树木,坚硬度比橡树还要硬三倍以上,是世界上最硬的木材,几乎可以当做铁来使用。” 华子瞠目结舌,有些挠头地说:“那这就太难般,要不我们不要管这金缕玉棺罩了,还是打开棺材摸里边的明器吧!” 我扫了一眼四周的香,没有再发生鬼吞香的现象,其实也是自我安慰,因为在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要开棺了。 这口棺材也是有锁的,但并不是那种特别难打开的那种,至少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那锁是内置的,钥匙孔处于棺尾的右侧,我将随身携带的八宝盒子拿出来,用里边的工具开始尝试着打开。 华子无比的贴心,一个劲地嘘寒问暖,还给我擦汗,过了几分钟之后,伴随着一声咔啦的响声,顿时整口棺材传来了机关运转的声音。 我和华子立即闪开,以防遭到机关的算计,等到响了半分钟之后,又是一连串的脆响,一共是响了九次,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也不用多说了,皇陵棺木中常见的。 以左边为轴,我们两个站在侧面,担心里边会其尸,拿着枪握着黑驴蹄子,两个人不断地吞着口水,是害怕也是期待。 气氛尤为的紧张,我本来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但忽然就听到又是一声脆响,顿时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脸色大变,这并非是我想的什么皇陵的常见现象,而是真正的暗器机关的运作。 完蛋了,看来还是着了道。 华子看到我脸色不对,直接一把拉着我就大叫道:“还等什么呢?跑啊!” 第295章 暗器机关 但是,一切都显得太迟了,顿时无数的寒芒铺天盖地而来,宛如天女散花般的漂亮,但这种漂亮是致命的。 华子整个人就将我扑倒,嘴里还大喊着“卧底”,但已经太晚了,一时间无数的半尺长的钢针袭来,那闪烁的寒光仿佛还淬了毒。 下一个瞬间,我就感觉自己的浑身疼痛,已然是中了招,有那么几秒钟还被射到了窒息,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中了不知道几根钢针。 那些钢针有些像是小型的箭矢,中招的地方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华子还压着我的身上,他已经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已经一命呜呼,我很清楚地记得,是他将我扑倒在地,如果不是他,我估计比现在还要惨的多,那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华子背对着那口棺材,此时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刺猬似的,从后脑勺到脚底全都是那种密密麻麻的钢针,光看着就疼,更不要说他作为当事人。 我深知人的后脑最为脆弱,记得曾经上学的时候,我就是丢了一块石头,无意间打中了一个同学的后脑,虽然没有破,可他当时就昏迷了,后来还回家里疗养了好几天,虽说没用我赔一分钱,但自己现在回忆起来也感觉对不起他。 咬着牙,我抓了一把华子后面的钢针,随着钢针被我拔了下来,顿时带着一点白色的粘稠物,我顿时吓得手都开始抖了,想着这钢针刺的太深了,怕是已经穿透骨头,扎进了脑浆里边。 还不等我回过神,便听到华子“哎呦哎呦”的叫声,接着他就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我完全没时间去阻拦他,结果导致他被钢针又扎手又扎脑袋,疼的原地连蹦带跳的。 我一看他这个样子,立即就意识到没事,立即就说:“华子,刚才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你挂了。” 华子立即就骂道:“放屁,老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挂了,就是疼死我了。”说着,他伸手去摸了一根钢针拔下,还是有那种粘稠状的液体。 我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人脑浆都出来了,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简直就是神人。 “操,那怎么可能是脑浆,你的眼睛长脑袋上了?那是老子的头皮好吧?”华子又骂我。 我忍俊不禁地道:“靠,头皮能那么大个的?” 华子说:“老子脑油大不行吗?不要废话了,赶快帮忙把这些钢针拔下去,疼死老子了。” 其实,说是给华子先拔,还是他先帮我拔了,毕竟自己身上少,然后才去帮他,用他自己的话自嘲他自己,现在的他就属于九级伤残人士,现在他需要无微不至的照顾,而这个照顾他的人就是我,是他帮我当了大多数暗器。 “华子,我最后一次下地了,钱够花觉够睡,以后再也不到这种地方了。”我不否认这样的话,给他处理着那些钢针,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跟他发誓道。 华子竟然好像不相信地冷笑一声,把我搞得有些恼火,直接一把抓了好几根拔下,疼的华子“嗷”地一声惨叫,那种酸爽确实够他喝一壶的,接下来便是一根根地给他拔。 一刻钟的时间,我才勉强将华子身上的钢针全部清除掉,他整个过程都是龇牙咧嘴的,他出了一身臭汗,我也出了一身冷汗,这对于我的神经是很大的挑战,要不是我咬着牙坚持着,估计早就奔溃了。 华子看着那些钢针,一脸后怕,说:“大飞,你说真他娘奇怪了,这些钢针的力道并不是很大,否则早就射穿了我的脑袋,而且好像也没有淬毒,这不太像是放倒的机关啊!” 我也是不得其中的道理,拿起一枚细细地打量着,说:“确实非常的奇怪,这个机关不致命,更像是吓唬人的,是在告诫我们不要打开棺材。” 华子微微点着头,然后眯着眼睛说:“大飞,我怎么感觉这些钢针上面有字呢?” 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听他一说才开始仔细观察,确实好像是有字,只是字太小了,毕竟借助放大镜一类的东西辅助,否则根本不可能看清楚。 捡了一把,我用纸抱了起来,想着回去之后再进行研究。 此时此刻,那口棺材没有丝毫的打开的迹象,而整个金缕玉棺套也拿不出来,而且主要是我们两个不敢轻易去碰它,一时间局面有些僵硬。 华子挠着头说:“想着我们他娘该怎么办啊?就这样离开吗?老子不甘心啊,再说我们上面这么大的动静,下面他们怎么问都不问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下面的动静了,难不成他们也着了道,或者直接离开了,但觉得不可能啊,如果他们离开肯定会通知我们的,这让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已经做了这么多了,绝对不能放弃。” 华子依旧不打算就此作罢,咬着牙说:“就为了这口棺材,老子已经连续两次负伤了,说什么也要打开看看里边究竟有什么。” 其实,不仅仅是华子不甘心,我自己也于心不甘,两个人相视一眼,便是不由地互相点头,再度去研究眼前的这口棺材。 只不过,一时间找不到从什么地方下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口棺材绝对不是那个明摆着的钥匙孔可以打开的,毕竟已经触动了机关,也不知道是哪位先辈射击的,竟然一环套着一环,这让我很研究下去的兴趣。 但是,观察了片刻之后,并没有看出什么结果,一时间便再度陷入僵局,华子一跺脚对我说:“大飞,我看直接砸了算了。” “用什么砸啊?你带锤子了吗?”我不解地看向他。 “用这个啊!”华子指了指旁边的灯奴,那是个雕刻的非常细致的人物雕像,双手端着,手中是一个纹着莲花的火盆,看起来很是祥和,但感觉却是非常的诡异,就仿佛那种庙宇中的仙童一般。 见我没有任何的阻挡,华子就尝试去搬动那个灯奴,但是几次之后都搬不动,我认为是灯奴下面有基石的缘故,导致灯奴就像是镶嵌在地上一般。 华子却不信这个邪,开始双臂抱着整个灯奴,搬了几下依旧没有动静,但被他一扭之下,就听到“咔啦”一声响,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我对着华子伸出了大拇指说:“可以啊,没想到你这家伙深藏不露,你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啊?”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你以为老子这一身腱子肉是白练得?” 华子有些沾沾自喜,其实他哪里有什么腱子肉,接着他又开始提了几次,但还是没能提起来,便不由地地皱起眉头,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通。 我有些忍不住想要笑,但是嘴还没有裂开,忽然那棺盖竟然开始自动挪移起来,虽然动的很慢,但肉眼还是可以观察到。 这一下把我吓得有些慌张,紧握着手里的枪,用枪口对着那好像即将打开的棺盖,一时间都忘了动。 华子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说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他误打误撞触碰到了棺材的机括,而整个棺材的而打开方式就是这个灯奴,刚才要不是他扭动一下,我们无论如何都是打不开的,这也算是碰巧了。 随着棺盖贴到棺身的左侧打开,我和华子相视一眼,立即拿着手电端着枪靠近棺材,老远就看到里边有一具尸体。 一时间,我们两个连大气都不敢喘,但是天生骨子里边的那种贪婪,促使我们两个一步步地向前,想要看清楚里边究竟有些什么。 第296章 合葬之棺 在棺材中。 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这棺材难怪比一般的大一些,原来是一口夫妻合葬棺。 两具尸体没有明显的腐烂,反而面部皮肤还有一定的水分,他们不像是死了,而是像是沉睡了上千年形成的如此状态。 从肉眼估摸来看,那男尸高约一米九五,身穿四爪蛟蟒袍,面色严肃,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应该是一名武将,但肯定不是寻常的武将,否则不会穿这样的敛服入棺,旁边放着一把品相不凡的宝剑,通体漆黑,质地卓越。 女尸身穿异域白纱衣,头戴锦绣戎帽,旁有三色羽毛相伴,脚踩一双镶嵌着宝石的皮靴,面带白纱巾,不管是从面部轮廓,还是透过白纱,那都感觉是一张绝世的容颜,宛如睡着的女仙那般,双手捧着个漆木盒子。 看到这个女尸,她的美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即便是一具尸体,也会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我瞬间明白老祖宗西征西域的英明之。 在这两具尸体的头部、脚下和周身,放满了不计其数的陪葬品,其中以金银玉器为主,没有太大的物件,这感觉就是盗墓贼的天堂,就是为了盗墓贼而特意挑选准备的。 手电光之下,这些陪葬品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熠熠生辉,华子都忍不住伸手过去,但被我发现后,直接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你他娘能不能淡定点,这些明器一看就很不正常,上面可能淬了毒。”我说。 华子颤颤巍巍地缩回了手,接着把左手的手套也戴到了右手,进行了双保险的处理之后,直接将其中一个玉杯拿到手中,掂了掂说:“大飞,你看这杯的品相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虽说不至于是极品,但不论从品质和手工艺来看,那都是上等冥器,也只有当世那些传说中的像乾隆的“九龙玉杯”才能胜过一筹。 等回过神之后,我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这些冥器中寻找竹简、书籍或者卷轴一类的东西,但扫了一圈,立即就知道自己被华子忽悠了,这口棺材里边根本不存在那类东西,但这么多明器对于盗墓贼来说,那绝对是一笔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情的巨大财富。 华子高兴之余,还很不客气地在那女尸身上捏了捏,我立即就狠狠瞪他,叫道:“华子,你他娘干什么呢?这是对尸体的大不敬,而且人家男人就躺在旁边,你这样做不起尸也要起了,能活活被你气活了。” “靠,想什么呢,老子是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的宝贝,再说我是吓大的吗?怎么可能会怕他这个!” 华子振振有词地说道:“你看这两具尸体保存完好,外面又有金缕玉棺罩保护,体里搞不好有防腐的极品宝石,听说有的皇族会在上面下面都塞一些宝石进去,就像慈禧那来说,她嘴里那可是喊着夜明珠的,这么大个的。” 在他夸张的比划之后,便直接掀开那女尸的白纱面巾,贼兮兮地瞄了几眼,用手轻轻捏了尸体的樱桃小嘴一点红,手电的光就打了进去。 我也不想继续说他,便是用手电照着,寻找着可以证明这两具尸体身份的信息,至少在打开了这口棺椁,要知道是里边的是谁,这样带出去明器也能有个出处,如果拥有一定的历史背景,那价值就会成倍的翻。 我当下把目光放在那佩剑上,古代但凡有名气的剑客或者官家的将军,那都会在自己的佩剑上留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信息,有可能是名字,也有其他的专属符号。 期待着不会是那种我完全读不懂的龙魂文字,否则即便有我也不认识,拿起来一看还真的有文字,而且不是异域的文字,而是规规整整的两个大篆。 这个我就比较在行了,稍微一研究便认出了“子房”两字,这字有棱有角,笔锋苍劲,有潇洒飘逸却也不失庄重磅礴,这两个字必然是出自书法上造诣相当了得的人物之手。 盯着这两个刻字,我几乎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当下就出现了一个历史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此人曾为韩国张姓大族子嗣,出身贵族世家,祖父张开地做了三朝的丞相,其本人更是西汉开国的肱股之臣。 他是秦始皇最大的心腹大患之一,当韩王死于项羽之后,他便是归于刘邦的帐下,从而帮助这位汉高祖出谋划策,最终夺得天下,帮助吕后之子刘盈成为皇太子,册封为留侯。 根据史书记载,汉高祖刘邦曾在洛阳南宫评价他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没错,此人便是一代谋圣张良,晚年精通黄老之术,不留恋权贵,随着着赤松子一路西游而去,实际上只是为了躲避刘邦和吕后对他的忌惮,聪明人深知功成身退的道理,从此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 后来刘邦认为他肯定是在路上出了事情,便主动给了他一个谥号“文成”。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张良的尸体竟然会在这东胡王国的旧址中,而且是一口合葬棺内,据说他长相俊美,宛如女人一样漂亮,而后来像李白和王安石等一些诗人都在自己的词中,也歌颂张良之奇才。 华子挑选了几件明器之后,见我抓住一柄剑发呆,便是一把抢了过去,说:“你他娘干嘛呢?这是一把剑,又不是个妹子,培养感情呢?” “我知道了,他是张良。”我看着华子说。 华子挠了挠头,很是不解地看着我,良久才说:“他也姓张吗?那他是不是你祖宗啊?” “滚一边去,不懂就多读书,这可是一位相当有名的历史名人,只是没想到他会埋骨这个地方,这要是在外面那都是要被拜祭的。”我感叹道。 华子还是不理解地皱起眉头说:“怎么听你说的好像他受了委屈似的,你看看哪里不好了,身边有如此绝色的美女相伴合葬,陪葬品又是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就算皇帝也最多这个待遇了吧?” 我摇头说:“你不懂,这些身外之物远远和他的身价没法比,他可是张良,你听说过张三丰没有,是他的后代。” 华子立即点头,说:“我看过张三丰的电视剧,那老头厉害了,而且好像活了特别大的年龄,对吧?” 见我点头,他就抓着眉毛说:“那这就有点意思了,这里出现了项燕,又出现了张良,他们应该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物吧?” 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出现一位历史上关键性的人物可能是巧合,但是两位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我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个东胡王国仰慕当时的英雄豪杰,从而将他们不管是邀请还是强掳,成为这里的中男性的一员。 华子便是重新把剑交回给我,说:“我有一把湛卢剑,你九师兄郝惊鸿有了元戎剑,再加上你这把剑,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演上剑客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其他人我不止爱好,但是像张良这个历史人物,他是我最崇拜的一位古人,他的智慧代表着当时的人类最高水平,现在看到他的尸体,那无异于像是追星族在大街上遇到自己喜欢的明星那般。 回过神,我问华子有没有找到防腐的抱住,华子已经在把玩一颗墨绿的珠子,中间还有一道亮的发黄的线条,随着手电光的挪动产生着便会,看起来就像猫科动物的眼睛。 华子朝着我笑着点头,展示着他的战利品。 “操,这是猫眼石?”我看着倒吸了口凉气。 华子点头道:“应该是,我见你四叔家有颗,但不足这可四分之一大,他每天还当成宝贝似的把玩,这玩意肯定特别贵。” 我接了过来,这颗猫眼石的质地通透,本身这种奇石就是宝石中稀有的名贵品种,其价值自然不用多说,据我所知市面上都很难见到三克拉以上的,更不要说华子这颗至少有二十多克拉,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没有经受过这么贵重的宝石,很难说它会是个什么价位。” 华子让我估计,我打量着也没勇气,但只能告诉他,猫眼石一克拉在五万到十万之间,其中以褐黄色最好,蜜蜡色次之,最差的是黄绿色。 然而,颜色只是其一,还要看其中眼线是否平顺、均匀,不能出现断裂,要清澈不要浑浊,更应该明亮不能太晦暗等等。 华子打量了片刻说:“这颗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次的,这么大个的话,怎么也要小几百万吧?” 我笑道:“这猫眼石属于贵重宝石,它越重价值就会成倍增长,行业内现知道的直径大于五公分的便可以将近八位数了,你现在手里这颗不会低于五千万的。” “什么?” 华子反应过来,一时间就像是拿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又不知道该刚在什么地方,看模样都想塞进自己的嘴里,我告诉他越是珍贵的宝石,可能放射性物质越强烈,这颗猫眼石能保证女尸上千年如新,便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失去了这颗宝石的话,那女尸应该就会…… 我回头一看,本以为会看到一堆粉红骨头,没想到女尸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就不太正常,除非是女尸的身体里边还有,只是不在嘴巴里,但并没有说明白,愿意华子的性格,他是不会放过这女尸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的。 华子挑选了几件他认为满意的明器,而起只是拿了那把精钢剑,并且以后也不打算出手,留着放在家里当装饰品,主要是可以鉴赏,还能算是个相当有纪念意义的物件,以后是可以往下传的。 看着那套金缕玉棺罩,华子依旧恋恋不舍,我劝他差不多够了,这玩意又大又重不好拿,带着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与其那样还不如多拿几件明器,做人要懂得知足常乐,贪得无厌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和华子便是将那棺盖缓缓地合上,那一刻我都有些舍不得,更不要说是华子,不过我更是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毕竟男尸是我崇拜历史人物张良,想着再智慧超群的人最终还是无法躲过死亡,这方面是做到了人人平等的。 当棺盖合了一大半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对华子说:“还有烟吗?” “干什么?”华子诧异地看着我。 我说:“我们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点上三支烟算是敬意,我也祭拜了一下自己一直崇拜的古人偶像。” 华子摸来摸去,很不情愿地将皱巴巴的硬烟盒摸出来,从里边吝啬地掏出了三支烟,他不舍地说:“大飞,这可是咱们剩下不多的精神食粮,你不能白白浪费啊!” “你快点吧!” 说着,我一把从他的手里夺了过来,然后从里边摸出三支点燃,对着棺材拜了拜便开始说道:“我叫张志飞,与张良先生同姓,晚辈以烟为敬,以表达对您的敬意,做的不周到之处还望海涵。” 华子见我的模样,便也跟着念叨起来:“子房哥,这一次来的急,没有带什么好吃好喝的,等到下次我们哥俩一定给您……”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改口成了破口大骂,直接就拉着我往后快速退去。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头一看才发现那两具尸体已经坐了起来,出来之后便直接朝着我们两个而来。 “华子,你他娘又做了什么啊?”我气急败坏道。 华子拉着我朝着楼梯口跑去,说:“别冤枉好人,老子什么都没做,只是忘记了一件不该忘记的事情。” “什么?” 问出的是,我们两个已经纵身一跃跳到了第八层,没想到着陆点并不理想,跌倒在这一层中的两口棺椁之中。 “我的手套上面沾了血了,就是被那些钢针给扎出来的,这下好了,彻底炸死了,这可能千年的大粽子啊!” 华子叫喊着,已经再度起身朝着第七层跳下去,我只能是跟着他跳,而后面的两个千年大粽子完全没有惯着我们两个,同样也跟了下来,速度还比我们两个快。 到了第七层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顺着木制楼体往下去,但已经不像上来时候那样轻手轻脚,被追的完全忘乎所以,基本上都是来滚带爬的,一身的冷汗,身后还跟着阴森冷风,这两个大粽子是不会放过我们两个的。 然而,我们也没有发现郝惊鸿他们的身影,只是注意到有几口棺材被打开了,里边却没有尸体,难不成他们也被粽子追出去了? 这些完全不知道,也没时间去考虑,总之很清楚如果我们两个不抓紧时间逃命的话,我们就要葬身于这棺塔之内了。 砰!砰!砰! 忽然,四周响起了一连串的炸裂声,之间那些棺椁竟然全都自动打开,一看到里边的尸体都一具具地站了起来,我当时别提有多绝望了。 一个个粽子仿佛很有顺序,从棺材里边跳出来,而且发现竟然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尸,有些像是某些大型女子舞蹈天团出场的场面,同样令人血气翻涌,失声惊叫,甚至要命。 唯独不同的就是,这些都是纯天然带着很西域特色的美女,而那都是一些后天整出来的,哪一方更加看起来顺眼一些,一眼便知。 我和华子大叫着,一路上从第九层往下跑,幸运的跑到了第一层,但再去看那些神像的时候,却觉得没有之前那么诡异,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第297章 贼的宿命 华子滚到了塔门处,他破口大骂了一声脏话,便是去用力拉门,可是一拉之下,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我没多想也就去拉,然后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变得那般模样,自己此时也和他相差不多。 不知道是哪个死了祖宗十八代的缺德玩意儿,竟然把门给关了,而且好像还上了锁,这不是要我们两个的小命吗? 然而,从第九重到第二重所有起的尸,全都朝着一重跌跌撞撞地挤了下来,那些粽子的动作虽然僵硬,但速度还是很客观的。 华子不信邪地继续拉着,但门就是纹丝不动,在没有炸药的情况下,人力已经是无法拉开的。 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粽子下到一重,几乎都是一些千年女尸,唯独那具男尸显得非常的扎眼,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其中。 “粽子大爷啊,有这么多美女给你陪葬,你不好好地去死,还找我们哥俩的麻烦,你这不是欠是什么啊?”华子已经被吓得胡言乱语起来。 我被他差点气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说这样没用的屁话,便是踢了他一脚骂道:“狗嗯了的,赶快想办法,还不是因为你,说了不开不开,你他娘非要开,现在把我们两个的命都开没了。” 华子哭丧个脸说:“老子想着最多就一个粽子,撑死也就两个,咱们哥俩能对付,谁知道会有这么多的大粽子,这要怪还是怪那个该死的锁门家伙,老子要出去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 “现在说这个有用吗?” “好像没用。” “那你还说个屁啊!” 我被华子气得都要昏过去了,而那些粽子已经开始朝着我们涌进,此时华子一看逃不掉了,索性也就来了劲,手里的枪开始冒起了火光,然而效果却很是一般。 现在不用说是这些千年大粽子,换做是一群不怕死的人,我们两个也无计可施,而子弹打在那些粽子的身上,直冒火星子,这一个个刀枪不入的,子弹根本不能打死它们,最多也就是延缓前进的速度。 那一刻,我已经想到了死,认为不管我们怎么挣扎,结果都是一样的。 华子一梭子子弹很快就大关了,他已经将背包放在胸前,当成盾牌似的,拼了命朝着那些粽子蛮横的撞击,没想到他这一招很有效,立即一撞一大片,后面的粽子也被前面扳倒。 我一看效果不错,自己也没想死,双手紧握着精钢剑,对着那些扑向自己的粽子就是一通乱舞乱砍,精钢剑果然是传世名剑,其锋利的程度远远超出所料,一剑就能把一个粽子的半个脑袋给削下来。 当然,我明白这只是垂死挣扎,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等死要好,不去管是男粽子还是女粽子,也不管它身前是谁,反正现在已经不是人,全都是没有任何思维的怪物,以至于只要冲向自己的,便会吃我一剑。 这一剑接着一剑,我已经杀红了眼,完全不管什么尸毒不尸毒,这已经不是自己面临处境要考虑的,只想着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我就是不想死。 此时,忽然有一条绳子从上而倒挂下来,同时一盏手电光亮起,我听到有人在叫我:“赶快顺着绳子上来。” 华子一把从我手里夺过精钢剑,说:“大飞,你他娘先上,老子给你断后。” 我深知这不是谦让的时候,也就没有跟他客气,抓住绳子,踩着门板,快速地横着往上而去,但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刚才又砍了那么长时间的粽子,几乎没剩多少力气,上一截就会往下滑一段,气得自己直骂自己废物。 “我的爷爷,你倒是快上啊,老子坚持不住了。”华子大声地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靠,你能怪我吗?还不是因为绳子太滑了。”我内心很虚的骂了一句,但也只能咬着牙继续往上爬。 此时,忽然听到上面有人说:“把绳子系到你的腰,如果我们运气够好命够大,这条梁应该能撑得住。” 我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现在就算是有人告诉我这条绳子能吃,自己都可能会放进嘴里试试,立即就系紧了腰,下一秒就感觉腰快断了,上面有人很用力地在拉。 忽然,一个粽子朝着我凌空扑了过来,我已经没法躲避,眼看就要着了道。 华子一个纵身飞跃,直接将那粽子撞了下去,他自己也是一个踉跄不稳,这是个极大的破绽,瞬间那些粽子就一拥而上,把他压了下去,很快华子就被那些粽子给淹没了。 啊…… 在听到华子的惨叫声,我心中瞬间凉了,看来他没能躲过这一劫,而我则是被拉着直线朝上,上面发出咔咔的轻微断裂声。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正是郝惊鸿他们,此时几个人都心惊肉跳地站着一条梁上,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显然这样的场面没有人不惧的。 把我拉上去之后,绳子再度顺了下去,但已经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华子的身影,我不甘心地大叫着:“华子,该你了,你快上来。” 下面没有华子的回应,那绳子在原地停了好几分钟,直到一个粽子好奇地拉了绳子,我们只能把绳子拉上来。 随着手电的关闭,四周都陷入了一片的黑暗,我心中不甘,为什么华子就这样挂了,他本来可以先上的,但却让我先,现在满地都是残肢断臂,我不知道有没有华子的,但已经看不清了。 下面只剩下那些粽子来回走动的声音,我还能听到自己和其他的人呼吸、心跳声,每个人都对着无法破解的局面无言以对,死亡的恐惧依旧在笼罩。 片刻之后,郝惊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师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做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希望你可以走点走出来。” 我整个人已经有气无力,要不是郝惊鸿发现扶了我一把,刚刚他那一拍之就下去了,确实无法接受华子的死亡,或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是为我而死,要是先上的是他,或者自己能上来,他也许真的能活下去。 王文倩开口说:“飞哥,我真没想到,这些尸体一接触阳气就诈尸,还真是够邪门的,可惜华哥……”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隐约还有哭腔,我稍微恢复了一下意识想了想,便知道她们也开了棺,觉得是自己牵连了我和华子,最后导致华子的死亡。 元风说:“确实没想到,但大家也不必太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些粽子明显能感受到我们的存在,这样是不会离开的,它们会一直和我们死耗下去。” 斩龙说:“或许我们闭气的话,它们才有可能离开。” 梨儿姐说:“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可以找出塑料袋,让里边灌满空气,然后捂住自己的口鼻,这样会坚持的时间长一些。” 程数没有说话,但不知道她是怎么到的我身边,我敢肯定绝对不是走过来的,毕竟这条梁并不宽,每个人蹲在那里,不可能过来人,但自己已经没有对这个好奇的想法。 “大飞,我知道你比谁都难受,但这就是我们盗墓贼的宿命,无法改变的。” 盗墓贼的宿命? 这一句话,就像是穿破了拦截洪水的大坝,我瞬间泪流满面,悔不当初,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心里难受的要命。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不会再下地的,现在华子也没了,我他娘……” 我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表达的东西,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可能连华子的尸体都无法带回去,让他入土为安。 第298章 大难不死 在差不多一刻钟之后,我感觉下面没有了任何的响动,难不成这些粽子会像西方吸血鬼那样,天一亮就会回到自己的棺材里边? 但是,片刻又听到了轻微的响动,显然它们还在。 郝惊鸿把手电打开,顿时我们就发现了一幕令每个人都相当吃惊的长矛。 那些粽子就像是有规矩似的,正在朝着一层的神像跪拜着,而带头的正是第九重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千年大粽子,它们一个劲地磕头行礼,场面极其的诡异,充满了妖性。 我们都无法解释眼前的现象,粽子本身就是尸体无意识的起尸,是由于体内的细菌和病毒等微生物的作用,它们只会咬一切活物,属于生物的本能行为。 但是这眼前的一幕又该怎么解释? 粽子跪拜神像,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些粽子已经成了精,有了一定的人为意识,但还是说不通,要那样它们肯定会想办法把我们这些梁上君子给弄下去咬死才正常。 从打开手电,一直持续了五分钟,我们几个人就蹲在上面盯着,随着带头的一男一女粽子转身,朝着九天玄女的神像去跪拜,其他的粽子也纷纷效仿。 我们的手电也跟着转了过去,但忽然就我就看到九天玄女的神像后,竟然有一个人影闪到了后面,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攻击我和华子的那个家伙。 但是仔细一瞧就觉得熟悉,后面躲藏的人贴着九天玄女的神像一动不动,我瞅了半天才认出来,那他娘竟然是华子,这家伙没有死,就躲在神像的后面。 我是又气又喜,这家伙明明没事却不打声招呼,害得我替他难过偷偷抹泪,好在他还活着,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没死就好,别的都可以原谅。 华子意识到我们发现了他,便朝着上面打手势,我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家伙不是在让我们救他,而是在担心掉那些粽子中间的背包,像我们想办法给弄上去。 他没事比什么都好,我心里还是非常内疚的,在危急关头也只有自己的兄弟会舍命帮自己,现在他觉得那背包比他的命都重要,我便是开始想办法。 从郝惊鸿手里借了飞虎爪,我小心翼翼地把背包勾住,但试了试去勾不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粽子跪在背包的背带上。 华子发现之后,四周扫了一遍,捡起了一块坍塌的木头,直接就朝着门口狠狠地砸了过去,顿时那些粽子就像是神经过敏似的,全部起身聚集了过去。 原来这些粽子是有听觉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它们就不是普通的粽子,已经和一群嗜血如命的野兽相差不多,不过这给了我很好的机会,直接就把背包拉了上来,立即朝着华子点了点头。 华子也点着头回应,他偷偷摸到了西王母的神像后面,我都不知道这家伙又打算做什么,不由地替他捏把汗,好在他的身手很灵活,躲在西王母的神像后面,几乎看不到他,毕竟西王母是这里最大的一尊神像,遮挡一个成年人是绰绰有余的。 啪……啪……啪…… 然而,到了西王母神像后,就听到了清脆的敲击声。 我们都不知道他搞什么幺蛾子,接着就听到华子捏着嗓子说:“尔等还不与本尊跪下?” 听到他说这话,我立即就想到一句古老的俗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对着华子词严理正,但是他躲在那后面根本看不到。 “本尊游历三界,忽觉下界妖气冲天,下来一看,居然是你们这些魑魅旱魃才跪拜本尊金身,尔等有心了,只是……” 我心说你只是个屁啊,果然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些粽子就朝着他冲去,暗骂他一句话活该,那有人和千年粽子玩这个,而且那些粽子已经失去了刚才的虔诚,虎狼一般地朝着神像冲了过来。 华子的大骂声响起,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不想再失去他,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吃了,立即就扣动扳机,把子弹全部打出去。 此时,那些身穿白衣的粽子,已经有一些染成了红衣,估摸着是华子的血,我快被他气死了,真不知道他搞什么东西,这些彻底玩砸了,把自己的命都玩掉了。 有些粽子已经朝着我扑来,梁上的人不再袖手旁观,不断开始跳下来,最开始是郝惊鸿和程数,一时间我们和粽子展开了肉搏。 郝惊鸿手持元戎剑,使用起来比华子舞动精钢剑强十倍不止,一剑可以斩落两个粽子的脑袋,我知道并不是剑本身锋利,而是使用者的能力。 我这才发现这些粽子竟然体内是有血的,我捡起那把精钢剑,砍的手都软,即便这些粽子和以往的不同,都是一些漂亮的,但也是更加致命的,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整个九重棺塔当中,第二重有近百口棺椁,也就意味着差不多数量的粽子,即便晚上的棺椁越来越少,但总体加起来也有将近三百个粽子。 如此大规模的千年粽子群,即便真的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我们当中除了有着两把神兵利器之外,其他人手里的工兵铲几乎没什么作用,最多就是拍倒,然后耽误点粽子进攻的时间。 杀着杀着,我忽然感觉到脚下一空,一时间完全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个,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下,大叫着就掉了下去,双手开始乱抓,但什么都抓不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感觉失重和下坠。 其他人也发出了同样的叫声,等我刚想有准备的时候,已经一下剧痛传来,整个人重重地坐倒在地,一时间只觉得那块肉不再属于自己,尾巴骨都要坐断了。 等我回过神,意识到这是机关陷阱的时候,上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动静,仿佛是一场地震,一时间就耳鸣起来,那种声音不是持续的,而是非常突然的,就像是打了个超级响亮的惊雷一般。 这是谁在搞鬼? 第299章 互救互助 来不及仔细去推敲是谁在搞鬼,立即就去捡掉在不远处的手电。 刚刚拿起手电的瞬间,便扫到有几道声影朝着我猛然扑来,吓得我连忙往后缩身子,当立即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随手一摸就发现手感冰凉,那赫然是石壁,已然是无路可退。 几乎是同时,那几道身影已经冲到了身前,再进半米就可以抓住我的脖子,身子张开血盆大口咬上来,不用再去看也知道是随着自己掉下来的粽子。 在如此紧张的时刻,我的第一反应只能是往前拼命地撞,已然来不及去想是不是能撞的过,全都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随着撞上去之后,立即就感觉像是撞在了石柱上,整个人就被直接弹了回来,一时间觉得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在如此紧要关头之下,一道带着锋利的寒芒,便是从我眼前快速一划而过。 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剑上带的寒意,整个人立即后背死死贴在墙上,再也不敢动半分。 随着几颗脑袋就像是西瓜似的相继落地,接着就是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那一刻我的心跳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刚才如果再慢半拍,我整个人就交代了。 在九死一生中的生下,我立即想要去看是谁救了我,便是用手电去照,一照之下我愣住了,立即去揉自己的眼睛。 我潜意识认为,能救我的而且有这般身手的,应该是郝惊鸿或者元风,再或者是我心心念念的程数,但我万万没想到,倒在我旁边的是个女人,她是梨儿姐。 在自己的印象中,梨儿姐属于一个高冷的女人,她做事情雷厉风行却又相当的稳当,感觉到她就是个女汉子性格,唯一不愿意听别人对她的评价就是普通的女人,她或许是个奇女子,但却表现的平淡无奇。 最重要的一点,她对于洪秀香那个老板,可是相当的忠心耿耿,这年头能有一个这样的手下,也不知道洪秀香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 我非常清楚地记着,上一次我们下墓倒斗,梨儿姐一直陪伴着洪秀香的左右,遇到一些难走的地方,她不但是搀扶,甚至会主动去背自己的老板,亲闺女都做不到这样。 我们这些人严格意义可以分为四个势力,以郝惊鸿和我代表着我们的师父以及我四叔,而程数、王文倩和梨儿姐,各自属于她们的阵营。 程数不论是外表还是秉性,那都是我非常喜欢的类型,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又非常的神秘,时不时还表现出聪明若狐的气质,或许就是这些深深地吸引着我,她是有故事的,而我是一个非常喜欢故事的人。 王文倩和我、华子从小在一个村子里边长大,比我们两个要小,但随着这几趟下来,她却成为我印象最差的一个,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曾经不求回报的帮过她,却没有得到她的回馈,还是说因为她表现出来的狡猾和阴险,颠覆了我对这个邻家女孩的印象。 说实话,三个女人当中,我最不愿意独处的就是王文倩,总感觉她在算计着什么,但自己又能感受到,就像是一个拥有小聪明的人,被大部分人看的清清楚楚,她还自以为自己隐藏很好的那种。 梨儿姐从始至终,我对她的印象都是不好也不坏,可以说是那种只是因为照过面的朋友,但实际上她是非常懂得照顾他人,而且这样的女人才是最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 帮了我的梨儿姐,已然倒地处于昏迷状态,我忙上去看她的情况,发现旧的伤口有不少,但是她在落地之后,发现我有危险,立即捡起来掉落的旁边的精钢剑,用尽力气帮我解了围,才让我可以躲过一劫。 我找到了梨儿姐昏迷的原因,是她头部的伤口,手电照上去,已经可以看出有一片血肉模糊的呈现,自己也没有学过急救,但深知脑袋是人体非常重要的部位,受伤严重是足以致命的,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片刻之后,我回过了神,先是用手去探鼻息,感受到了微弱的呼吸,又把耳朵靠到心脏的位置去听,也能听到比较清晰的心跳声。 回想着电视里边那些狗血的桥段,立即开始帮她摁着胸口,同时开始做起了人工呼吸。 梨儿姐还是很有姿色的,但如此的情况之下,我没有香甜多,完全是在尽可能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救了我,我也要救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做了将近一分钟,我感觉梨儿姐的呼吸愈发平稳下来,立即便是停止了重复的动作,下意识擦了擦嘴,又照了照四周,仿佛生怕有人看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使得。 我的内心很负责,自己希望有人看到,那样就不是独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也担心其他人的安稳,但又不想其他人看到,尤其是程数,我怕她误会。 我们掉下来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也就是四十多平米的样子,用手电一照全部看得清楚,顶部已经被落石封死,但好在有三米多高的样子。 这明显是一个防盗机关,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无意中触发了机括,导致我们掉下来。 在右手边的前方,有个没有被堵死的洞,约莫半人多高,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我非常庆幸自己又能白捡一条性命,不清楚其他的处境,再度惋惜华子那家伙,本来可以逃过一劫的,只是他自己作死,这次真的惨遭那些粽子的毒手。 可能是因为此次华子出了事,是他自己的愚蠢行为,不像刚才为了我那样,导致自己心里产生了异样的错觉,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为了他从那么高都跳下去和粽子拼命,而结果他自己害死了自己,那就和我关系不大,我没有了之前的难受和苦恼。 但是,我不否认自己还是非常痛心惋惜的,从毕业到工作的这几年,身边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就是一些生意场上的合作者,个人认为这类人甚至不如酒肉朋友。 有人常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从亲身经历告诉所有人,这个说法太过于片面了,以利益成为朋友是不会交心的,自然也称不上什么真正的朋友,更多是互相恭维。 在眼下这个地方,我休息了半个小时,陪在我身边的是梨儿姐和那几个失去脑袋的粽子,自己并非是疲惫,而是心力交瘁,那是精神上的,不是几个小时的休息就能恢复的。 检查完梨儿姐的伤口之后,我已经用纱布给她进行了包扎,此时她就像是战争片里边受伤的士兵,纱布隐约渗出血来。 我的枪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可能已经压在石头下,也没有精力去搬开寻找,找到应该也坏了,便是背起了梨儿姐,用精钢剑当成拐杖,顺着那个半人高的洞口就钻了过去。 想着抓紧时间和其他人汇合,再不济也要离开这样地方,万一如果发生二次坍塌的情况,我可不想被关在这个临时形成的密闭空间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进去之后发现是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宽约两米多,别说是过人,就是技术好的赶牛车老汉也能操控着老牛拉车过去,只是此时我想不明白,既然这里是一个机关,为什么不在下面设置一些钢刀倒刺之类的,那样掉下来的我们不就活不成了吗? 不过,当想到之前那些飞针都没有直接要我们的命,不知道算不算一种莫名其妙的慈悲为怀,类似于佛教那种,不会轻易去杀生,而是警告我们这些闯入者赶快离去,所以才会设计这样并不要命的机关。 这条漆黑的通道中,没有看到任何的雕刻,但却有人为开凿的痕迹,像是一个很专业的盗洞,只是里边安静的吓人,好在没有其他的异常情况。 只不过,走了一段发现这条通道十分的幽长,也可能是我背着梨儿姐走不快,反正感觉怎么都走不到头。 这条通道的幽长并不笔直,过程中不断出现弯弯曲曲,好在没有什么岔路,否则我就该头疼走哪一条,现在可没太多精力去考虑这些。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体力已经透支的想当罗汉,虽说梨儿姐并不是胖女人,但她也绝对不瘦,属于那种看着显瘦但却有肉的体型,估摸着应该有一百三到一百四十斤。 如此的重量,即便是平时我背着也不可能走多远的路程,更不要说自己也是伤痕累累,感觉随时都要倒地不起,坚持了三五分钟之后,便先停了下来。 我先把梨儿姐平躺放在地上,尽量让她舒服一些,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喘着就用手电去照四周的情况。 稍微缓过劲才发现,手电的光亮已经大不如前,处于一种很暗淡的状态,然而这种狼眼手电充满电之后,可以不眠不休的照明整整三天,我这才更加意识到,我们这次在这个地下古城遗址,待了太久太久的时间。 独自先前走了一小段,便赫然发现前方竟然不再是通道。 如果这是个古墓的话,那必然会出现耳室甚至是配殿(殉葬点),但这是一座古城遗址,而莫名其妙的通道并非是为了把误入者困死于内,那就想不明白设计者当初的用意是什么。 我又先前走了二十几米,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双开的石头门,两扇门的中间有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是可以让一个人侧身通过的。 不知道在门的另一边有什么,或者说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我内心是有恐惧的,所以只能安慰自己,梨儿姐是为了救我才陷入昏迷的,现在也是该我帮她走完剩下的路,于是鼓起勇气,便朝着那门缝直接走去。 走到了门缝处,我停了下来,用手电去调整着角度往里边去照…… 第300章 石室怪桩 在石门之上有双环,以前普通人家是用来叩门用的,这里打造成了鸟首的形状,见过三青鸟的雕像,我第一眼就认出就是以三青鸟为原型打造而成的。 这门用的是普通的石头,可是造出这样的东西很突兀,作为此类的装饰品的话,在很多古城大宅院的门也有,只不过一般用的是铜造的,而铸造的那些一些祥瑞之兽的首状。 最常见的,一般是直径十几公分的六角形铜镲形状,倒扣于门上,中间是圆形穹凸,四边是六个平行状的镲边缘,固定于大门之上。 在圆形穹凸中心有个小孔,一直穿过大门,门中部分双向外翻起,固定于大门之上,门外的部分是圆形,可以挂门环,也可以挂其他形状的门坠。 有客人来访的时候,用手拍门环或者门坠,随着撞击兽首便会发出清脆的声音,主人家听到之后便知道有客人到来,前来开门迎接。 我四叔那个大院子的门上也有,是一对草龙,门环扣的是下面的飞蛾铁叶子,图案叫做祥瑞耄耋,寓意着富贵吉祥长寿。 这个在明代时期,还有着很严格的讲究。 亲王府四城正门以丹漆金钉铜环。 公王府大门绿油铜环。 百官第中公侯门用金漆兽面锡环。 一二品官门绿油兽面锡环。 三至五品官门黑油锡环。 六至九品官门黑油铁环。 以至于,在古城平遥那边的一些牢门上面都是黑漆或者无漆,门环也是铁制的。 我观察了眼前这对门环,心里就有些觉得不对劲,本来想着用手电往里边照,但一时间失去了勇气,自己和这种三青鸟有些犯冲,只要它出现,我一般都会遇到坏事,所以更多的注意力在门环之上。 可是仔细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这是我们两个唯一能走的路,不管里边有什么东西都必须要进去看一看,所以一狠心就把手电扫了进去。 这么一照之后,我先是愣了愣,没想到里边是有雾气的,虽说不是很浓郁,只有薄薄的一层,但也非常影响视线,不足以看清楚里边的详细情况。 想了想,我觉得被梨儿姐自己留在不远处不合适,便返回去将她背起来到了门口,主要还是担心我进去之后,通道可能有什么危险,而她处于昏迷的状态,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只能任由宰割。 无论如何,梨儿姐都救了我一命,我怎么也不能忘恩负义,让自己的恩人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丢掉性命。 梨儿姐就在门上靠着,我提着精钢剑就大步走了进去,想着不管出现什么东西,只要敢在我眼前晃悠,必须先给它来一剑。 这精钢剑的锋利程度已经得到了确认,千年的粽子都可以硬劈开,相信不会有什么可以抵挡得住它的锋利。 进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矗立的石头桩,高的和我差不多,矮的也有半人,而最矮的仅仅三五十公分,不知道用来做什么,扫了一眼还不少,足有二三十个。 我靠近一个半人高的去观察,上面雕刻着孩童模样的浮雕,其中有个扎着两个朝天辫的小孩儿,雕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甚至连面部的细微表情都刻画的淋漓尽致,每一刀都是出自雕刻大师之手。 逐个看完那些石头桩上面的雕刻,发现有着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从襁褓婴儿,一直到弱冠之年都有,但没有一个成年人的,这就让我很奇怪,为什么要雕刻这些,难道是记录一个人的成长,记录到还没有成年就人没了? 现在如果有其他人在场,我就可以商量和猜测,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也只好去观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刻画,最好是有我能认识的文字。 在墙壁之上,果然找到了浮雕,那是一个孩子不同年龄段玩耍和学习的场景,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刻在这个石室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满头雾水很是不解,好在没发现有危险,便是暗暗松了口气,出去把梨儿姐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进来,说实话一个人真的昏迷之后,没有任何的配合下,还是相当重的。 我喝了口水,眯着眼睛休息起来,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忽然就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以为是梨儿姐醒了,立即睁开眼睛亮起手电去看她在的方向。 然而,梨儿姐依旧安静地躺在我的旁边,完全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一时间我的睡意全无,冷汗也就跟着下来,拿着手电四周去照,看看有没有能造成这样行为的东西,当然打心眼里是不想看到的。 此刻,我相当的警惕,之前是因为有人轮流站岗,现在忽然就我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又要当爹又要当妈,非常的自顾不暇,但也不能再去睡。 忽然就听到,梨儿姐发出的声音,忙去看她的情况,才发现她刚刚睁开眼睛。 梨儿姐的眼睫毛是很长的,同样她也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边是有灵气的那种,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灵气是肉眼可见的,顿时自己也放心不少,估计刚才就是她在推我。 “梨儿姐,你没事吧?”我开口说着,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很紧,声音和以往有点不同。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梨儿姐说着就示意我扶她一把,她起来整个人靠在一个石头桩,来回看着四周的环境。 我说:“是间我们没来过的石室……” 接着,就把我们掉下来,还有几只粽子“相伴”,是她把它们干掉的救了我,只是导致她受了伤等等的过程,一直说到自己被她来到这里。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位置。”见她要动,我就连忙阻拦,以她这么重的伤势应该再休息,但是她很执拗,我也没办法阻止。 环顾一周后,梨儿姐也很奇怪这些石头桩上面的浮雕,我肯定是不清楚,只能耸着肩叹了口气,实话实说。 梨儿姐又看了一小会儿,忽然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立即打起了精神,果然还是多一个就不一样。 第301章 男童之尸 “你没发现吗?这雕刻的都是男孩儿,没有女孩儿!” 听梨儿姐这么一说,我愣一下,重新去看那些雕刻,果然正如她说的那样,这就显得非常奇怪了,如果说重男轻女的话,在任何地方都说得过去,但这里可是东胡王国的古城旧址。 这最早是个母系氏族社会,里边的一切都应该是以女性为主,这里却出现全都是男孩儿的雕刻像,确实说不过去,完全不符合逻辑。 当听我说墙上有浮雕的时候,梨儿姐要去看看,等她看过之后,便指着其中一个雕像的面部轮廓说:“你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我摇头,自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刚才连全都是男孩儿没有女孩儿雕像都看不出,更加不知道这又代表着什么。 “你的脑袋是不是锈了?以你的智商和眼力劲不至于看不出问题……” 我被梨儿姐说的一脸羞愧,只能不说话,她继续道:“你想啊,为什么全都是男孩儿不是女孩儿,这就明白了吗?” “梨儿姐,我是真的想不出,你发现什么就快说吧。”我垂头丧气道。 梨儿姐说:“这明显是个某种仪式的祭祀场所啊!” “没听懂,什么意思?” 我费解地看着她,问:“你的意思是说,在这里进行某种特殊仪式,是必须要用男童雕像来作为祭祀品的?” “我也是猜的,不过我认为不会是雕刻,而是男童反过来说。”梨儿姐嘴上这样说,但她明显已经相信了自己的推测。 听到这个,我忍不住去摸了一座雕像的面庞,心里就咯噔一下,如果不仔细去摸的话,这确实和雕像没有区别,完全已经角质化了,但如此仔细的话就会有触感,甚至感觉自己只要用力的话,那外部硬壳是能被捏碎的。 “切开一个掌掌眼?”我问她。 梨儿姐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立即就抄起了精钢剑,对准了那个半人多高的石头雕像,一切就感觉手感不对劲,那确实不是石头。 当我下切了差不多三四寸的时候,忽然梨儿姐的手抬了一下我的手腕,我转头问她怎么了,她已经蹲下了身子往上看,接着就拿出匕首开始敲击石头雕像的各个部位。 我已经收回了精钢剑,看着她来来回回不停敲打,人都快被她敲迷糊了,忽然就听到咔咔的声音,紧接着那石头雕像竟然自动开裂。 先是从头上裂开,然后一直延续到了脚下,最后哗啦一声,整个外壳掉在地上摔的稀碎,当看到里边你的东西,我还是震惊了。 在内部竟然出现了一具干尸,没有白骨化,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酸臭味,立即搀扶着梨儿姐后退,两个人都捏紧了鼻子。 干尸站在我们眼前,他死的很安详,有可能是在睡梦中或者昏迷中,可以肯定他是不知道自己要被杀的,更加不知道自己会成为这里的祭品,而且一站就是千年。 梨儿姐皱着眉头道:“这尸体的体内被浇灌了防腐的液体,从汗毛溢出,从而形成这种犹如角质般的外壳,看起来像石头,整个过程极度残忍,真是可恨至极。” 我叹了口气说:“不要说是古人,即便现代人也都各自有自己的想法,猜是很难猜到的,我只是无法想出为什么只用童男,而不是常见的童男童女。” 梨儿姐思考一会儿,开口道:“有可能是因为……” 我很难得见她开口说这么多,而且说得都是我想不到的,但是她却好像已经抓住了重点,这种感觉让自己感觉不舒服,就像是一个常常讲话的人,忽然发现一个原本不怎么说话的,某天在你面前高谈阔论。 “梨儿姐,有什么就直接说,考古不也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嘛。”我说。 梨儿姐说:“这算是个九天玄女的祭品,而这位玄女并非是神话中传说那个慈悲的女神,她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且还是母系氏族的首领,或者说是女王,那就会出现什么情况呢?如果她想要神话自己,或者确切地说让人忌惮她,那就会做出一些令人畏惧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的话,她是在用这些童男当做祭品,从而吓唬她的手下和百姓?”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这也太残忍了。 梨儿姐点了点头,她觉得我说的很对,但不全对,那不能说是吓唬,而是为了权利产生的恐怖死亡威压。 我看着那些石头雕像,便是一阵的心寒,只是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童男的年龄各不相同,而且诧异很大,还说玄女只喜欢没有成年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手段残忍至极,把这些可怜的孩子搞成这样,因为什么都不应该,但古人的封建思想很多现代人都无法接受,古人会因为一个梦或者说法,从而做出极其荒诞的事情,要现代人这样不是送到精神病院,那就是枪毙。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隐约感觉到,如果在这里可以找到《鲁班书》的下卷,那上面绝对会记载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从而可以解释很多之前的不明白。 感叹过后,我们两个便开始整理装备,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要一起走,更无法确定终点距离这里的距离,作为专业的盗墓贼很多时候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以求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所说的有备无患。 整理过火,我们发现食物和饮用水已经很多了,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回到地面上,打几只黄皮子煮一些淡水,此外还有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像卫生巾这种的丢掉,感觉是用不上了。 但是,梨儿姐阻止了,我不由地看向她,觉得这也太巧了,难不成这时候她来事了,一时间就不由地皱起眉头,她怎么没有算日子,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很忌讳女人来事下斗,这可是下斗盗墓的大忌。 然而,梨儿姐却白了我一眼,她说自己没有,不让我丢是因为这个可以在受伤的时候用来止血,毕竟现在我们物质匮乏,要保留一切可用的物质,她这样让我不由地想起了华子。 第302章 一群粽子 梨儿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闷,她只是不太喜欢与人交际,一般都是负责生意上的事,可能让她对于“朋友”这个词语很陌生,不过这样的人有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一旦她认定你是朋友,那即便不能交命,至少也可交心。 想到这个,我就不由地想起了华子,内心一阵的酸楚难受,他曾经喝醉了跟我说过,我们做了这一行,很有可能出事,如果会有一个人先死,另一个要把骨灰带回老家,再不济也要帮对方立个衣冠冢,逢年过节给拿着吃的烧点纸祭拜一下。 看着手表显示的日期,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梨儿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手:“走吧,或许其他人正在找我们呢!” 我苦笑道:“他们不是被粽子吃了,就有可能葬身在刚刚的陷阱中了,我感觉可能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他们的生死实在难料。” “不要那么悲观。” 梨儿姐安慰我道:“他们应该是掉进陷阱和我差不多,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难道你刚刚掉下来没有听到坍塌的声音吗?” “可是如果直接……” 我没有说下去,梨儿姐也不再搭话,两个人就朝着对面的出口走去。 但是,走了没有十米,两个人都怔住了,不由地朝着对方看去,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诧异的表情。 出口已经被堵的严严实实,而堵住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那些被雕刻成孩童般的石像,它们高低不同,除了被我们强行敲开的那一具,其他的方法有生命般地汇聚到这里,看得人背脊发凉,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两个人一起后退,我能感觉到手握的剑柄全都是汗,整个人打了个哆嗦,问她:“梨儿姐,你说这是不是闹鬼了?” “不要胡说,可能是我们无意中触动机关了。” 梨儿姐微微皱起了眉头,观察了片刻,说:“等一下,你能对这些命运悲惨的孩子下得去手吗?” 我很不理解她的话,在情况一看就是粽子,而不论大小都是没有了意识的尸体,它们是会要了我们的命的,那有什么下不去的手,自己曾经连女尸都能无情挥刀,这些绝对不会成为我的阻碍。 然而,梨儿姐却不让我伤害它们,搞得我很是费解。 “梨儿姐,一会儿外壳蜕掉,这可都是破茧成粽的,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我上去每个挥几剑就能把它们全都解决掉。” 听了我的话,梨儿姐却是摇头,搞得我都想劈她了,无奈之下,只能问她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那就说出来。 梨儿姐说:“我们先退出去,等到这些小家伙回到原位,我们就突然冲过来,这样我们不但可以离开这里,还不用伤害它们。” 我没办法,说实话自己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自然能不伤害就不去做,只要它们也不伤害我的话就行。 两个人往后退着,但是没有退后几步,在手电的照明下,原来被堵住的不仅仅是出口,连我们来时候的石门缝隙也给堵住了,如此前后围堵的情况下,那简直就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现在你看到了,不是我想心狠手辣,是他们完全不给我们留条活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飒! 忽然,一个半米多高的石头雕像就移动到了我们的身边,和地面摩出了刺耳的声音,我一时间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眼睁睁地看着这石头雕像抬起了胳膊,附着在上面的大量石头碎末掉落,一只漆黑干枯的小手在我的身上推了一把。 这种感觉很熟悉,我立即想起来之前有东西推我,原来不是梨儿姐迷迷糊糊醒来,就是这种玩意儿,一时间心脏狂跳,几乎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下意识抄起手中的精钢剑便对着石头雕像的脖子挥砍过去。 当啷! 在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剩下,梨儿姐竟然反握着匕首挡下了精钢剑,而她的匕首当下就被砍出了个很大的口子,就像是个月牙似的。 我内心赞叹着精钢剑的锋利,同时也喝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都说了你不许伤害他们,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对你没有恶意的。”梨儿姐竟然满脸的愤怒。 我这才意识到,她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同,我说的是“它们”,她说的是“他们”,自己的逻辑碎了一地,自己又只能推开,这女人好像神经病犯了,竟然想要和小粽子一起攻击我。 哗啦啦…… 在一连串稀里哗啦的声响之下,四周的气氛彻底异样起来。 我心中怒骂:“这他娘在搞什么?现在完蛋了,这么多的小粽子,可不会跟我们愉快的玩耍,怕是要将我们两个生吞活剥了。” 然而,经历的多了,我可以很快地镇定下来,即便再大的阵仗也已经不会像以前那么慌乱,想着不过是些小粽子,自己手持精钢剑,没有什么好退缩的。 我立即靠到墙壁,保证后心不会被攻击,做好了攻击姿态,想着必然会是一场恶斗,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瞠目结舌,下巴都快要砸到脚面上了。 那些蜕去了外壳的小粽子,竟然蹦蹦跳跳朝着出口的方向而去,完全没有攻击我们两个人的意思。 我和梨儿姐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毕竟再小的粽子也是粽子,不可能不攻击我们两个人,而是仿佛有意识的要做些什么其他的…… 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梨儿姐已经跟了上去,回头看我没有动,便说:“愣着做什么?跟着走啊!” “跟着去哪儿啊?”我很是诧异,更是不解。 梨儿姐时候:“跟他们走,我感觉他们是要带我们出去。” 我却非常不相信,感觉会被带到沟里去,万一它们是去找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那到时候还不开一个聚餐舞会,我们两个不就是鲜美的活“餐”吗? 那十几二十多个小粽子,没有任何的队形,就是蹦蹦跳跳在我们前门,我和梨儿姐便是跟在后面,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它们好几个都碰撞着,差点都摔倒,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它们的速度,那也太慢了。 过程中,梨儿姐用对讲机想要联系其他人,但我们一行人所剩下的对讲机也没有几部,她只是试试运气,没有任何意外,完全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令人心烦的电流声“吱吱”作响。 一路上自然不会无聊,当转了个弯儿之后,发生了非常诡异的一幕。 等到我和梨儿姐转过去的时候,那些小粽子竟然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一般,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刚刚的一切都是我们两个的幻觉。 两个人停了下来,很清楚粽子不是鬼魂,而我们也不可能出现那样的幻觉,现在匪夷所思的情况发生了,那能解释的就是小粽子们中了陷阱,掉到了很深的地方。 观察片刻之后,并没有其他的发现,我和梨儿姐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几乎每走一步都要敲打地面,以防再次被困,而如此一来我们的速度自然也慢了很多。 这样走了差不多将近半个小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两个人暗暗松了口气,但警惕性不减反增。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陡坡,我们连忙加快了步伐,等过了陡坡之后,又走了没有一段便是到了整个通道的尽头。 之所以说是尽头,因为那里被一块巨大的封石给堵的严严实实。 第303章 隔石人音 我上去推了推,感觉可是勉强可以撼动的,但自己是几乎没有推开的可能性,心里还是奇怪那些小粽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索性放弃了,就招呼梨儿姐和我一起去推。 铛!铛!铛! 在两个人刚刚一用力,忽然就听到了上面有金属击打的声音,我吓得忙缩脖子,而梨儿姐也完全愣住了,两个人相视一眼,闭气凝神注意着上面的动静。 但是,上面却陷入了一片的死寂,就仿佛刚才没有任何声响,是我们一起幻听了。 我看着梨儿姐问:“会不会有粽子在上面?” “我更偏向于是人。”梨儿姐说。 我很同意的直接点头,其实也想过是人,只是在这种地方碰到人的话,除非是自己人,否则比粽子还要危险的多。 但不能因为危险不作为,立即我就敲了敲面前的石头,顿时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发出,没想到这石头还不是普通的山石,好像带着一丝玉石的敲击感。 等到我敲完之后,上面果然很快又有了敲击声,仿佛是在回应我。 “你是谁?”我梗着脖子问道。 上面一阵沉默之后,便是一个声音突然炸响,问:“你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我并没有高兴,反而是慌张起来,甚至觉得声音有那么点熟悉,像是华子的声音。 但是,之前由于碰到了那种诡异到可以模仿其他人说话的声音,而华子已经出了事,我就想到是那种东西在作怪。 梨儿姐想要回应,我立即对她摇头,把我、华子以及程数之前的经历,很简单地跟她说了说,听完之后,她问:“你是说,之前有东西在利用对讲机模仿你们的声音?” “是啊,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直接点头道。 梨儿姐回想了一下,说:“我之前听说过,有人在古墓中碰到了一种叫回音壁的石头,它是可以把人的声音原封不动的回弹的,当时那些盗墓贼都吓坏了,后来知道之后,一怒之下就把回音壁给砸了。” “回音壁?” 我有些不解地问:“那是什么东西?在墓中造那个东西有什么寓意吗?还是说就是单纯为了吓唬下斗盗墓的?” 梨儿姐说:“在天坛就有一块回音壁,它是皇穹宇的围墙,主要是用来放皇家祖宗灵位的,只要两个人站在东边和西边的配殿,有个人靠近墙壁说话,不管声音是大还是小,对方都可以清楚地听到,而且据说那块回音壁还有存储声音的能力,有人就曾听到很久远的人留下的声音,简直就是神迹,给人一种‘天人感应’的错觉。” 听到“天人感应”这里,我就有些明白了,那墓中放置回音壁就说得通了。 “这地方出现了回音壁的话,就有可能是那种情况,说不定当时上面就是东胡王国祖先和历代国主的灵位呢!” 听到梨儿姐的分析,我也没有更多的反驳的想法,便是相信她说的,但隐约感觉不可能那么简单。 当时,我们用的可是很先进的对讲机,如果在堆满木材的那条通道的尽头是回音壁的话,不可能等到我们说完之后,那么长时间才把声音折射回来,从物理学来讲声音的传播速度不可能慢到那种程度。 “靠,聊的挺嗨啊!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 忽然,上面再度响起了华子的声音,他接着说:“你们两个对着一块破石头说什么回音壁,老子还以为下面有粽子呢,所以一直坐在这石头上面怕粽子出来咬人,没想到是你们。” 听闻这样的声音,我自然是高兴出了一个新高度,大叫道:“华子,你他娘真的没有死?命够大的啊!” 华子冷笑一声说:“老子不会比你死的早的,来来来,你们两个用来推,我在上面给拉,你们先上来我们一起聊。” 听完,我们两个就开始顶那块石头,华子在上面用力的搬,很快就推翻了。 当我们探出头的时候,便看到华子那张脸满是傻笑地看着我们,接着就伸手把我们两个先后给拉了上去。 上面一个大殿。 殿内有长明灯照明,一股不怎么好闻的万年油味一个劲地往鼻子里边钻,正如梨儿姐说的那样,这还真的就是一个祠堂,一个黄家祠堂。 只不过,殿内的灵牌七倒八歪的,有些都掉在了地上,在那些灵牌的上面有非常独特的纹路线条,可能是一种不为人知的文字,我所熟知的文字肯定解读不出来,也不是鬼文和龙魂文,估摸着是更加古老的文字。 我喜出望外地问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听到华子一说,我立即恍然大悟,只是没想到他并不是脑子不够用,而是因为有其他原因在里边搅合着。 当时,华子潜伏到了那尊西王母的神像之后,便发现有个非常明显的凸起,他用力踩了一下,顿时出现了一个朝下的通道口子,他没留意都差点掉下去。 华子想了想后,立即急中生智开始故意发出声音,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那些粽子过去,结果正如他所料的那样,然后他就直接下去了。 “靠,那你当时不说一声,就在哪里鬼叫,难道怕粽子听明白啊?”我没好气地说。 华子苦笑着摇头说:“我他娘没想到下面那么深,掉下去肯定要叫啊!” 我给了他一拳,道:“你是真的胆子大,也不想想,万一下面是尖刀什么的,你下去还是没命了。” 华子冷笑道:“放屁,你以为老子是白痴啊,我事先已经照过下面了,完全没有危险,不过当时情况也太急了,我只是确定了没有危险,看起来也就是两米多不到三米深,没想到居然有五六米深,我差点都被摔死。” 说完,他就看向了梨儿姐,阴阳怪气地说:“我去,没想到和我兄弟一起掉下去的是梨儿姐啊,你的脑袋没事吧?” “没事。”梨儿姐瞥了他一眼道。 华子感叹道:“真是他娘养的,老子在下面的通道里边,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很多的小粽子,要不是老子武艺高强把它们全都放倒,现在我就已经被吃了。” 一听这话,梨儿姐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的难看,甚至有些愤怒。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没有见到队伍的其他人吗?”我干咳了一声,开始把话题转开问他。 我一听立即忍不住追问道:“都是谁?程数吗?” “你就一天想着她。” 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就是你们两个呀!” 我自己指着鼻子骂了他,让他这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有没有其他人,他便是摇头,但立即让我仔细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周边环境。 这个殿高三米多,占地面积将近两百平,四角都有腰粗的石雕柱子顶着,上面描龙画凤很是漂亮。 中间宫殿坐北朝南的地方修造成阶梯,上面全都是灵牌的,前面的石头供桌有两盏很大的长明灯,中间是个石头香炉。 看起来非常的宏伟,但并没有其他特别值得看的。 “你想让我看什么?”我扫了一圈后,便问华子。 第304章 异尸突起 华子指了指地面,我这才注意到,原来除了我和梨儿姐钻出来的口子之外,地面全都是被封石填住的窟窿,那种视觉感就会让人觉得,自己置身于巨大的蜂巢或者蚁巢中。 随着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那些封住的石头基本上呈圆形,如果再上面放一个垫子的话,那基本就像是个高僧讲座的台位。 “老子到这里就觉得太不对劲了,看来下面都是中空的,如果出来的是人还好说,这要是从下面钻出来的都是千年大粽子,那天王老子都不管事儿。”华子说道。 我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对他说:“那我们抓紧离开这里,下面已经发现小粽子的身影,那其他下面有什么就更加不好说了,一旦像是自然纪录片里边的行军蚁那样爆出来,我们真的应付不了。” 华子立即点头,说:“这不是跟我差不多的意思嘛,可话是这样说的,但就是没门啊,看来我们想要找个出口,还是用从下面这些选一个。” 我环顾四周之后,还真的就没有任何像出口的地方,这个建筑在当初建造的时候,便没有打算留个门,自己还是能够理解如此的设计。 自古以来对于祖先灵位的保护都十分的看重,像皇家这样的做法属于正常,如果不明情况的人误入其中,那肯定是不能让他出去,采用的是活活饿死的惩罚,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由地毛骨悚然。 此时,忽然距离我们不远处的封石动了动,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即便动静不是很大,可依旧清晰可闻。 我们三个人一愣,华子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整个人重重地坐在封石上面,敲了敲石头表明,沉声问道:“谁啊?” “你闪开,应该是郝惊鸿他们,让他们上来吧!” 我说着便走了过去,也敲了敲封石说:“我是张志飞大飞啊!” 华子一把将我推开,骂道:“大飞,你他娘脑子里边都是些什么啊?万一里边是个千年大粽子,被你招呼出来,那我们三个不是白白送命了?” 我感觉自己脑子刚刚一瞬间抽了,他确实身后的有道理,自己可能只是担心其他人的安危,大家一起出来倒斗有过几次合作,即便不是那种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朋友,但至少也都算是互相帮助过的朋友。 感情这种东西尤为的复杂,我担心他们也属于情理之中,华子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做法也更加的理智。 梨儿姐示意我不要焦躁,用匕首的柄敲击了几下封石,说道:“你是谁就报个自己的名号,否则我们是不会把你放出来的。” 等了片刻之后,下面是一片的安静,不过华子连忙示意我们两个也坐下,他感觉有东西正在缓缓地往上顶,力量极其的大,感觉不太像是人能走到的。 我和梨儿姐坐下之后,立即就感受到下面真的有力量再往上推,确实不像是人可以做到的,至少不是三两个人有的,之前自己在下面推过,自然知道封石的重量,现在再加上我们三个人的体重,绝对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那股力量是不存在间断的,我们三个人也不敢轻易挪开,还要咬着牙往下压,一时间很快都出了汗,当然并不是受到惊吓,原来面对一定的力量之下,去压石头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嘭! 忽然,我整个人一震,本来下面那东西的力量就不间断的输送着,不由地一缩脖子,结果我们三个人并没有被震飞,错愕地看向了不远处。 在几米之外的地方,一块封石赫然飞起,宛如突着到了火山爆发,还不等我们继续反应,其他地方的封石也开始相继飞起,一时间半空都是封石,那场面就像天降陨石雨。 我们三个人已然无法安坐在封石上,纷纷起身抱头鼠窜躲避那些石头。 当我们离开封石的瞬间,之前坐着的也跟着飞了起来,只见一个头发很长却也很凌乱的白衣粽子,缓缓从下面探出了脑袋,面无表情,却狰狞异常。 扫了一眼才发现,这些封石下面探出了脑袋,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令人相当的为之动容。 我也来不及看太多,此时头皮一阵麻,看到华子和梨儿姐爬上了那张放着香炉和长明灯的供桌上,他们两个各抱着一盏长明灯,往放着灵位的阶梯上,我也不敢落后便跳了上去。 等到我也上去后,那些粽子已经蜂拥围了上来,华子上去一脚将供桌踹翻,立即压到了好几只粽子,只可惜上面的石头香炉落地的瞬间,啪地一声摔成了好几瓣,很快就被那些粽子踩在脚下。 由于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放置灵牌的地方,没有那张桌子,这些粽子的跳跃能力很弱,没办法上来,不断地看到粽子探出上半身,那场面是相当的震撼和壮观。 我们将一些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灵牌踢翻,往最上面去靠,那些白衣服粽子就围绕了半圈,放眼望去全都是粽子,足足有一百多个,看得我是冷汗兼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意识到了这还是一个陷阱,这些粽子就是这个陷阱中的危险,我们三个就是丢进来给这些粽子喂食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于突然,华子在过程中还被封石给砸了一下肩膀,疼得他龇牙咧嘴,一看发现搓起了一块皮,全都是油。 此时,庆幸我们的反应够快,要不然就喂这些粽子了,不过现在也好,我们可以选择从哪个窟窿出去,但就是无法确定是哪一个,如果走的是条活路还好,万一走的是死路的话,那些粽子尾随把我们堵在里边,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在整个放置灵位的最高之处,有着一块非常与众不同灵牌,它常有三十五公分,宽度也有二十多公分,中间镶嵌着一块长方形的翡翠色的玉石,还刻着完全不认识的。 在这个灵牌的两侧,各有一只三青鸟模样的神兽在守护,显得非常的有格调,华子只拿起来就点着上面的字,说:“九天玄女之位。” “不认识字,也不识数吗?明明是五个字,怎么能念出六个字呢?”我盯着也打量起来。 第305章 进退两难 “我眼花了吗?” 华子盯着看了一会儿,一脸的恍然大悟道:“靠,还真的就是六个字,那这该怎么念?九天玄女位?还是九玄女之位?总感觉怪怪的。” 梨儿姐示意拿给她看一眼,华子就有些不舍地递了过去。 我则是更多盯着那些拼了命都想要上来把我们生吞活剥的大粽子,非常担心万一有个发挥超常的跳上来,那不免一场恶斗,毕竟这些粽子的本事是什么样,我心里非常的清楚,那都是祖宗,没一个好惹的。 还好运气再差也有个限度,这些粽子里边并没有一个能飞起来的,否则我们不要说躲在这石阶上,即便能跳到宫殿房顶的横梁上,那会被强行拉回地表的。 “这好像是个神龛啊!” 梨儿姐观察片刻之后,指着我和华子去看灵牌的两侧,粗略一看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地方,但是仔细就会发现有两道非常工整且模糊的小字。 她继续说:“这应该是一副类似对联的字迹,你们仔细观察,中间的也并非是块完整的玉石,它应该是可以打开的,只要能打开里边就会有一个雕像,那就证明确实是神龛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里边才是东胡王国皇族的祖宗灵位对吧?”我半猜半想地问。 梨儿姐点头说:“没错,我没有那么说是因为怕你们理解不了,其实它真正的名号叫做‘神椟’,很古老的神灵标志,用来在神龛内放置祖宗的灵牌灵位,现如今还有一些地方有保存的,我师父家里就有一个。” 听到说中间那块玉可以打开,华子立即就采用匕首以暴力的方式想要撬开,梨儿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叫道:“你小心!” 咔啦! 咻! 当华子把那玉撬开的时候,一直冷箭飞射而出,也幸亏华子的反应快命够大,加上梨儿姐叫他的时候,他转过了头,所以那只冷静仅仅是从他的脸颊一擦而过,但依旧导致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华子愤怒地想要把神龛狠狠摔进粽子群里,我一把拦住了他,说:“你他娘不要恼羞成怒,小命都差点丢了,再把东西给摔了赔大发了,我们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行吗?” 呸! 华子狠狠地啐了一口,有气无处释放,直接就把神龛丢到了我手里,嘴里骂道:“我他娘差点被这个破冷箭给伤到,大意了大意了。” 我苦笑着摇头,看着神龛里边,居然是一尊拥有四只眼睛的女性雕像,但尺寸只有两根手指并拢起来那么大,精湛雕刻手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这类东西越小就越难雕刻。 很快,我就注意到了这尊神像背后的绘图,但并不是可以直接能看懂的,好像此时在描绘仙境这类东西,而整个神龛把这尊女性雕像取出来之后,就感觉好像缺少一些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现代去拍摄神话的影视剧,演员站在滤布凭借自身精湛的演技在表演,想象着后面以后会增添的场景。 这个神龛就相当于已经扣出的滤布,而女性的雕像就是一个演员,如果没有了演员的存在,能看到的只是一幅风景图,总觉得应该出现一个人。 现在我最想要了解的还是上面的字,在整座地下古国遗址里边出现了文字已经有好几种了,但我能认识的屈指可数,尤其是像那种龙魂文字,也只有赵四狼认识,其他人完全就看不懂,而这些灵位上面的字,更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接着,我们三个人在人家放置祖宗灵牌的位置上坐了很久,因为眼前的这些粽子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我们当然也不可能跳下去主动投喂他们。 我很清楚一点,我们最终还是耗不过这些粽子的,它们几千年不吃不喝还能溜溜达达,我们作为活人几天不吃不喝就挂了,说不定因为这里的环境问题,我们过个几百年便和他们一样了。 将神龛装进了背包里,我跟人认为它非常具有研究价值,想着最后就算破解不了,只要把里边的神像去掉,换成我老爹的雕像,毕竟这可是两扇价值不菲的玉石门。 我们三个人开始商量起来,但是不管怎么想都没有结果,还不是以下的这些原因。 其一,这里并没有明确的门,我们完全不可能出的去。 其二,只能选择其中一个窟窿钻进去,除了我们两个之前上来的那个,其他的绝对不能贸然进去,只要死路就完蛋了。 其三,那还是食物和饮用水,一时间想到那些黄皮子都觉得它们其实也挺可爱的,毕竟已经饿的有些眼冒金星了。 如此一合计,我们就犹如霜打的茄子似的,接下来能做的事情,便是坐在这里等死,或者是尝试着钻下去碰个运气,其中九死一生的结果可想而知。 华子有些沉不住气地站了起来,说:“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老子绝对不会在这里坐着等死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找出去的路上,尝试了才有机会,不尝试肯定没机会,你们两个有没有其他意见?” 我和梨儿姐面面相觑,自然什么意见都没有,其实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已经横竖都是个死,要是告诉我多活几天和分钟,我肯定会选择多活几天,可是我不想如此饥肠辘辘的挨过这天,而且还是面对着一群千年粽子。 华子说的没错,我们冲下去可能有机会,即便这个机会相当渺茫,但我也愿意去尝试一下,聊胜过无。 当然,下面的女尸还是相当美貌的,这要是换成一群活着的美女,那此时的情形又将会发生改变,只可惜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既然我们有了这样的决定,那就不会再犹豫,我们商量了一下把这群粽子暂时支开的办法,否则这样下去那和从十八层楼跳下去的结果差不多,而且甚至更惨。 华子尝试着以丢灵牌的方式,虽说相当的不道德,可是和性命比起李,任何的道德都显得微不足道,但结果只是有几只粽子移动几步,很快又折返回来,看来比起我们三个来说,那动静基本上没什么吸引力。 很快,利用粽子的特性,我们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306章 有商有量 根据对粽子的了解,办法就是憋气。 我尝试了一下,如果完全不呼吸的话,最多只能持续一分多钟,还是那种憋的面红耳赤的那种。 可以争取的时间确定之后,接下就是如何去引开那些粽子,并且选择一个感觉正确的窟窿钻出来,保险起见最好是要把封石盖上。 这一分钟的时间里,要做这么多的事情,不要说憋着气,就是正常情况下也很难操作,这绝对是个难题,尤其是要强行把那么重的封石盖好,这绝对会浪费一定的时间。 华子说:“大飞,你他娘就是想得多,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假如那些粽子要是能拖住我们一个人,剩下的两个人也不必救援,能跑一个是一个,活一个算一个,到时候就比谁的命大了。” 我知道这家伙死里逃生之后,觉得他自己的命最大,自己可跟他比不了,而梨儿姐的身手比我要好太多,估计等一下要丢小命的就是我了。 华子对我翻着白眼说:“大飞,你不地道了,怎么感觉老子没死成,你心里不痛快呢?” “放屁,以为你死的时候后,老子难受死了。”我实话实说。 “靠,你小子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 华子阴阳怪气地说笑道:“我非常负责任的提醒你一下,而且非常有必要的那种,我喜欢的是女人,是像梨儿姐这样的美女,绝对不是像你这样的汉子,她要是能能过,老子肯定感叹的一塌涂地。” 我听着他这么说,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男人啊! 华子却乐呵呵地继续说:“你看看,你看看嘛,这么点小猫腻就让老子看出来了,早就发现你小子不对劲,没想到你的爱好很特别啊!” “你们看那边。”梨儿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远处的一块封石处,正被什么东西缓缓顶了上来,随即就出现了一道亮光,从缝隙打了出来,那是一双非常狭长的眼睛,属于从未见过的,看起来特别的陌生。 华子才不管那些梗着脖子喊道:“喂,那个谁,就是问你呢,过来帮我们一个忙,把这些粽子引过来,我给你一件明器当报酬,合不合作啊?” 那双眼睛的主人愣了冷,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接着就把封石移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留着小胡子,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出头,他的脸是被特别修理过的,特别的感觉,一般女人都没有那么净白的。 如果这是在外面,那只能说这个会保养,而且干净到有洁癖的那种,但在这里就连梨儿姐都是风尘仆仆,脸上一层灰,身上脏兮兮的,那只能证明这个人是个另类。 当这个男人看到那么多粽子之后,立即把头缓缓缩了回去。 “两件,两件价值连城的明器,你不要白不要,你不要那么傻啊!”华子着急地叫喊道。 那个人怔了片刻,说:“什么是明器?为什么可以价值连城?” 一听就感觉他的普通话非常的不标准,听起来就像是我国某个三线城市的方言,强行变成普通话说出来的,也就是勉强可以听清楚。 华子仿佛看到了希望,像我手里的精钢剑抢夺过来,对着那个人舞动着说:“这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剑,很牛的一个人物的佩剑,叫精钢剑。” “你那么冥器,为什么偏偏用我的精钢剑,我等下还要用它披荆斩棘呢!”我想要抢回来,但他没有给这个机会,立即躲开。 华子从他背包里边摸出了那颗猫眼石,晃悠地说:“看到没有,这么大的猫眼石,目前世界最大的也没有它大,它可是值上千万的,你真的不打算赚这两件明器吗?” 由于那个人露出脑袋的时间较长,有些粽子就朝着他移动过去,那人立即把头缩了回去,也不知道采用什么办法堵住了出口。 一时间,那些粽子仿佛失去了目标物,又开始晃晃悠悠地往我们三个人这边聚集。 等到一切回到最初的模样,那人才重新探出头来,说:“可以合作,但合作要有诚意,你先把那颗猫眼石丢过来,我帮你们吸引这些古尸的注意力。” 华子立即摇头说:“那不行,我们把这么珍贵的明器丢过来,如果你们躲在里边不出来,或者不按照约定去办,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明器?” “既然谁都不相信谁,那我们就没必要合作了。”那人还是非常理智的,知道被困的是我们,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里,这是在逼我们就范。 华住让他先等等,又出背包里边摸出一块玉说:“我这边有一块品相不错的玉,虽说不是极品,但足以表达我们的诚意了。” “那你丢过来啊!”那人立即招手。 我是不记得我们有什么普通的玉,而且也不记得华子摸到过这类的东西,接着他就蹲下了身子对着其中一个灵牌上的玉,强行拆卸下来,然后又用灵牌下面的两个底座把这玉夹了起来。 可能华子也觉得这样丢过去会烂掉,他立即瞄了一眼四周对我说:“大飞,把你的精钢剑借给哥们用一下。” “不就在你旁边嘛!”我很是无语道。 华子这才想到了他刚刚的土匪行径,提着精钢剑就朝着那些粽子走去,我也不明白他打算做什么,只见他走到了石阶的边缘,在那些蹦蹦跳跳的粽子身上,几剑下去划下了一些破破烂烂的衣服碎布。 昨晚这一切之后,华子笑吟吟地说:“漂亮的粽子小姐姐们,我就是借你们的衣服用一用,虽然会让你多露一些出来,但你们那么多挤在一起多热啊,这样不就凉快了,而且这也符合现代人的衣着打扮风格,希望你不要嫌弃哦!” 我对他无语又无奈,骂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墨迹耽误时间,华子就用那衣服碎布包着那玉,连同底座一起丢了过去,很巧不巧地丢在了那人的附近地方。 接着,我们三个就看到那个人从下面爬了出来。 第307章 奇迹之花 男人拿到了手里,立即又缩了回去,接着就听到有人在说话,而且好像是一场激烈的讨论,华子皱着眉头,问我能不能听懂对方在叽里咕噜说什么。 我侧着耳朵听了听,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完全听不懂。 华子就梗着脖子继续听,又听了几句,对我说:“大飞,老子总是感觉在什么地方听过,就是他娘想不起来了,哪里的方言呢?” 梨儿姐说:“他们说的是日语。” “我去!”我和华子忍不住叫了一声。 华子立即说道:“老子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但绝对不能把我们国家的东西被外国人给弄走了,不行,老子要跟他们要回来。” 梨儿姐立即阻拦他,认为东西已经丢过去了,看看情况再决定,说不定他们身上还有其他的东西,到时候一起拿回来不就行了。 片刻之后,那边的讨论声小了下来,并很快消失了,只见之前的那个人探出头来:“我们可以合作,你们想要我们做什么?” 华子说:“你们把这些粽子吸引过来,只要它们离开这里,我们就下去,然后朝着你们附近的洞钻下去,答应你们的剩下的明器,立即兑现。” “好,你们做好准备吧!”那人直接痛快点头。 我们一看成了,立即六简单收拾东西朝着台阶的边缘走去,我们互相打了眼色,朝着彼此点头,同一时间把气憋住,华子就朝着那个人摆了摆手。 立即就看到两个男人钻了出来,而且模样下面应该还有人,这让我有些不舒服,我们队伍损失那么多,每个人都是九死一生,他们怎么搞得好像没事人似的,难道他们的盗墓技术比我们还好? 那两个男人对着那些粽子又跳又叫,而我们三个人处于憋气的状况下,那些粽子自然朝着他们围去,地方腾开之后,我们同一时间跳了下去,之前和我们对话的那个男人,指了指他们附近的一个口子,示意我们钻下去。 华子立即点头,但是跑到了一半的时候,便让我和梨儿姐帮忙,我们三个人推开一块封石,便准备往里边钻,而那个男人则是大叫让我们过他那边去。 “想什么呢?你让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啊?那我们多没面子啊?” 华子狞笑着,他像极了那种不遵守的承诺的坏蛋,不过好像和这些人也没那个必要。 在对方骂人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钻了下去,我把封石盖上,三个人开始张大嘴巴呼吸着,呼吸着,外面就是一连串的叫骂声和枪击声。 “哈哈,他们也算是活该,竟然跑到我们国家来盗墓,让他们见识我们千年粽子的厉害。”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梨儿姐也微笑道:“他们是死是活本来就和我们没关系,但是来我们这里倒斗,死在这里也是应该的。” 华子也笑着说:“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总是想要来搞走点什么,这次非要了他们的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忽然,就听到一个人在大喊。 “要你命的人。”此时一个无比冰冷的声音说道。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外面又怎么了,我就好奇地推开封石,探出去准备一探究竟,立即就闻到了一股树油的味道以及尸体被烧的尸臭味,呛得连连咳嗽,不得不抓紧捂住口鼻。 华子捏着鼻子骂道:“靠,谁他娘怎么狠啊?居然开始放火了,这不是耍猴,这是要猴命啊!” 那是一个不小的火圈,逐渐把那些人和粽子逼迫到中心地带,四周洒满了万年油,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就站在我们这边,他的旁边还有几个半人高的陶罐,而那些人则是边骂边往自己之前的藏身的洞里退。 黑衣人的力量极其的大,单手就可以提起一个陶罐朝着那边砸去,随着陶罐破碎里边就流出蜡黄色的油渍,遇到明火瞬间燃烧,并且还伴随着轻微的爆炸现象。 看到这一幕我立即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不再往下面钻,是这些蜡油顺着边缘流下去了,怕是已然成了一片火海,他们下去只能被烧成烤鸡。 看到这个黑衣人,我立即就想到之前偷袭我和华子的那个人,想不到他竟然又出现了,好在这次攻击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外国人。 从内心出发,看到这些前来偷盗的外国人比大火紧逼,我的情绪非常的复杂,不管他们是哪国人,也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毕竟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亲眼目睹他们会活活烧死,我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尽自己的可能做些什么。 “靠,大飞你给我老实点,我们不去主动找他们麻烦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要想着帮他们,到时候再什么庄稼汉与蛇了。”华子太了解我了,立即拦住我。 梨儿姐则是打量着那个黑衣人的背影,皱着眉头说:“这个人的背影很熟悉,但短时间我对不上号,可能是脑袋被摔坏了。” “喂,你差不多就行了,非要把他们全都杀了吗?”我对着那边大喊了一声。 这话让那个黑衣人缓缓转过头,他的眼睛就像是小说里边描写的那样,竟然让我感受到什么是现实中真的存在的杀气,在看向我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头皮麻到了脚后跟,仿佛那双眼睛会随时要了我的命。 几秒钟之后,黑衣人继续提着身边剩余的陶罐,对准“火场”一阵乱丢,顿时大火更加的猛烈,把圈里的那些人逼入绝境,同样那些粽子也被烧的横七竖八,不断有全身冒火的大粽子乱蹦乱跳。 其中一个人大喊了一起什么,其他人立即朝着他的位置而去,接着他们就钻到了封石下面的口子,没有来得及堵上,那些身穿白衣的粽子纷纷跟了进去,速度实在太快了,下面又是一连串的叫喊和混乱。 黑衣人好像对火海完全无视,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去,沿途那些粽子有阻拦他的,结果都被他出手扭断了脖子,每一下都是清脆的“咯嘣”声,然后就看到粽子倒下去。 我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莫名其妙地有些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等到黑衣人到了那些外国人刚刚进去的口子,他毫不犹豫地搬起一块封石盖了上去,但还不算完,第二块,第三块…… 一块接着一块,直到堆的好像一个小土丘才算完事,估摸着有七八块,他摆明就是不想让那里边的人再出来。 华子啧了一声嘴,说:“这就是常听别人说的杀人不眨眼吧?” “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人,不做些什么吗?”我疑惑地问道。 华子和梨儿姐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竟然有一丝笑我天真的意思,其实有些道理我也明白,那些毕竟不是自己人,确实犯不着救他们,但出于人性的角度来说,作为人,一个正常人还是不免有恻隐之心。 那些千年粽子被烧的横七竖八,不出十分钟全都倒在地上,成为一团团绿色的火团,那都代表着一具尸体,愈发让我觉得这个黑衣人太残忍,太没有人性了。 “我他娘倒是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华子紧握着匕首,说话的时候看向我们,显然是在询问我们的意见,两个人稍微一合计,便决定上去先拿下那个人,华子说的没错,这家伙偷袭过我们,自然是敌非友,能够了解自己的敌人是谁,这是首要条件。 梨儿姐也是由于那种熟悉的感觉,她也想要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至于说我,也非常迫切想要知道这个人的来头,他说不定杀了这些外国人,接下来就是我们,如果真的确定是敌人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从他要害我们之前,必然先下手为强。 从那个黑衣人跳出火圈之后,我们三个人就一拥而上,他随即就用一个陶罐砸向我们,我们只能是往后退,接着又是“啪啪”两个,一道火光落下,那俨然是个火折子,瞬间一道火枪把我们和他隔开。 华子双手作喇叭状,大喊道:“对面的你听着,到底是哪条道的,报个名号啊!” 黑衣人发出了一声冷笑,左右环顾之后,朝着其中一个口子钻了过去,等到我们绕过那道火墙的时候,他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立即就准备从这个口子追过去,从这个人的一切行动来看,说不定他知道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轰隆! 在一声巨响之下,就像我们脚下发生了无法猜测等级的地震,我一个踉跄几乎扳倒,华子满扶了我一把,而原本被一堆封石盖住的那个口子,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一道火龙从里边迸发出来。 那场面看的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如此强大的爆炸力和破坏力,里边藏身的那些人还能活吗? 不过,一想到那么多粽子跟着钻了下去,那些外国人也是不得不采用自杀形式的办法,与其被粽子撕咬成碎片,换做是我也会采用同样的方式,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爆炸过后,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地上的烈火却久久没有熄灭,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傻住了待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觉得一切太过于突然,完全超出了脑神经原本可以承受的范围。 “我们下去看看情况。” 华子最先回过神来,提醒我们道:“不过我们要小心,以免那个黑衣人在下面做手脚,那家伙一看就是阴险的很,不能上了他的当。” 我和梨儿姐只能同意地点了点头,刚准备下去的时候,忽然就听到砰地一声,我们三个人立即抱头蹲下,那是枪响声,而且距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很近。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反应远远跟不上这里的节奏,不断传来的枪声,就仿佛有好几十把枪同时开火扫射,但仔细分辨却发现并不是枪声,而是类似枪声。 那些声音赫然是从那些被被烧的粽子身上发出的。 华子吞着口水说:“我去,不是吧?难道这些粽子体力安置了炸药?” “不,不太可能吧?那个时候好像炸药还没有发明出来。”我有些不太敢肯定,只能是心虚地说。 梨儿姐却立即反驳道:“那不一定,不要忘了炸药和丹药的关系,这里既然有丹药,搞不好也有炸药的。” 我不苟同她的说法,如果东胡王国已经研制出了炸药,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什么势力可以灭掉他们,就算是上万个粽子也招架不住炸药,看来显然并非这样。 在我们迟疑的十几秒内,忽然四周的火焰瞬间熄灭,那真是眼睁睁地看着,而且同时还有什么东西从那些粽子的身上冒出,看得我是冷汗直流,难不成都烧成这个样子还能再次起尸啊? 很快结果就说明,那还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却再度发生了,在这些粽子的尸体上,竟然长出了绿色的植物,起初是豌豆苗大小,但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不到五分钟就一人多高,且完全没有停止茁壮生长的意思。 如此诡异的情况发生在眼前,三个人完全瞠目结舌,逐渐成为手臂粗的绿藤,没有丝毫的停顿,一条条就像是蜿蜒的绿蛇,转眼之间整个灵位殿都化作一片绿色的海洋,并且那些绿色藤蔓互相缠纠着,看起来非常显得狰狞。 啪……啪……啪…… 在一连串的爆裂声中,那些绿藤的顶部开始长出人脑袋大小的花骨朵,随即绽放,粉红色的花瓣一片片舒展开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张眉开眼笑的红色人脸,极度的诡异。 我已经被这个场面所震撼到了,看起来就像是拍摄过视频,然后加速上千倍进行播放,我们几乎就是从这些植物发芽,一直看到它开花,这种视觉冲击感,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出来的。 奇迹! 我只能用这两个字,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第308章 金銮宝殿 前后差不多七八分钟,我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种无法解释,甚至无法理解的超时间流速中,随着一张张酷似人类的花朵脸出现,场景越来越诡异起来。 忽然,其中一个朝着我们猛然扑来,那一瞬间三个人的神经都炸了,随着第一个之后,接下来不计其数的一条条绿藤顶着花朵脸,仿佛无数张绿网,汇聚成了一张超级大的聚网,朝着我们扑面而来, 不论是谁看到这样的场面,也会被吓得不轻,我是感觉双腿都有些抽筋了,打死也没想到这种仿佛吃了激素的植物,竟然还会主动攻击。 “跑,快跑啊!” 华子大叫着,也不管我们两个是否愿意,拼命把我们往一个口子里边推。 我和梨儿姐反应过来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精钢剑丢给华子,提醒他接住了,然后立即钻了下去,而他已经和距离我们最近,速度也是最快的一条绿藤针锋相对起来。 此时此刻,我内心万分着急,犹如被火烧一般,面对这种无法理解的诡异东西,大声地催促着华子:“你他娘快下来啊,要是让缠到了就麻烦大了。” “你们让开,老子这就下去。” 华子的话音刚落,与此同时就看到他整个人就一跃跳了下去,但等了两秒并没有落地的声音,反而他的身体被直接提了起来,他就开始疯狂地挣扎和谩骂起来。 我刚想要探出头去一探究竟,锋利的剑尖就从这我的鼻子而来,下意识闪躲了一身子,还是被剑尖戳掉了一小块的皮,鲜血就往外涌。 来不及管这个,我立即就把落地的精钢剑重新捡了起来,刚才给他完全就是多余,但已然想不了那么多,提着剑就往外冲。 华子整个人犹如被五花大绑的疣猪,浑身全都是一圈圈的绿色藤蔓,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几乎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只剩下扭曲到狰狞的脸,整个脸的颜色更是青的发紫。 我知道,这是即将窒息的前兆。 下一秒,我双手紧握着精钢剑,便对着那些藤蔓又砍又劈,这里不得不再度夸赞这把宝剑的锋利程度,每一剑都可以将胳膊粗的绿藤斩断…… 几番挥舞之后,华子就获得了自由,失去了根茎的藤蔓依旧捆在他的身上,而在他下落的时候,立即又有绿藤而来,完全就像是灵活的绿蟒,更像是非常长的手臂,他就再度被卷上了半空中。 我很快就发现这些藤蔓的力量奇大无比,但移动速度并不是很快,否则现在被捆绑束缚的就不是华子一个人。 但是,其他的藤蔓也拼命朝着这边移动,我已经来不及想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看到一条类似手掌的藤蔓席卷而来,立即挥剑将其斩断,然后就是整根绿藤被我拦腰斩断。 在我不遗余力的斩杀之下,华子终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而此时距离我们还能活动的藤蔓至少有三米远,只不过更大规模的绿藤,宛如绿色海洋奔涌而来。 我立即就拉着华子往哪个口子里边钻,过程中华子被我边拖,他边不断地呕吐,这属于在一定时间窒息后导致的自然生理现象,就好像没有任何设备潜水似的,没有受到专业的训练,勉强去闭气的话就会产生无力感和剧烈呕吐,严重的话甚至会出现脑死亡,下半生躺在床上当植物人。 我将华子交给了梨儿姐,自己狂舞精钢剑,把想要涌进来的绿藤尽数斩断。 “我他娘怎么感觉好像坐过山车似的,胃里难受的要命,老子他娘……呃……哇……” 华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控制不住再度大口地呕吐起来,虽然肚子里边没有多少食物,也没有多少水,但吐出来的东西依旧非常的难闻。 “快撤!” 梨儿姐说完,便连拉带拖把华子往深处带,我边断后边跟上,但依旧有绿藤往里边延伸,只能继续挥舞精钢剑将其消灭。 我不确定是因为这些藤蔓的速度有些慢,还是自己的精神太过于集中,我居然使用这把削铁如泥的利器迎刃有余,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现在有人跟我比剑的话,那他就算是世界第一剑技高手,也会败于我的手下。 我们一直前往整个洞的深处,背后一直都有奇怪的声音跟随,显然那些藤蔓并不会轻易放弃,于是没有敢停留片刻休息,几乎一路都是在小跑。 在逃跑的过程中,华子终于缓了过来,没有他拖累我们,速度自然就更快了。 约莫一刻钟之后,忽然就感觉前面有风在往里边灌,三个人都是心中暗喜,速度自然也加快了不少,想法都是一致的,说不好这条通道可以通向外面。 我甚至都开始幻想许久都没有见过的蓝天白云,最差也是个阴雨连绵的情形,虽然也会有危险,但总感觉要比这下地强的多。 但是,当我们回到所谓的地面,立即就被眼前一座巍峨无比的巨大宫殿给震惊了。 在这座宫殿的四周,是一片难以想象的灯火通明,一条笔直而宽阔的大道朝着宫殿延伸,道路两旁都是三米以上的高大灯奴。 这里的灯奴,全都是三青鸟的模样,不知道是谁上去点燃的,但总觉得不是某个或者某一伙儿人所为,更像是永恒到不熄灭的照明设备。 这些灯奴每一个和下一个相隔,差不多十米左右,但也就可以将四周的情形照的清清楚楚,令人叹为观止。 我遥望着那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宫殿,上面全都是满眼的绿色,仔细一看全都是刚刚那种绿色藤蔓,一时间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华子和梨儿姐则是不断向我们出来的口子填石头,那些都是四周建筑物落下的残骸断壁,自己回过神也马上去帮忙,没有多长时间就把那个口子完全堵住。 做完这些之后,三个人几乎都是瘫坐在地上,累的连气都喘不匀,甚至感觉疲惫到都懒得去多眨一下眼睛,所以选择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等到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华子起身打量着我们身后的那座宫殿,他也发现了那些附着在上面的绿色藤蔓,问:“你们说这些藤蔓不会也会攻击人吧?” “这谁他娘知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不要动,多观察观察,以免这和刚才攻击的藤蔓是一种类型,以这里边藤蔓的数量,我们三个就是长着翅膀都飞不出去的。”我连忙说道。 梨儿姐也站起来看了那宫殿良久,才开口道:“我觉得我们找到了,这就是我们最终要到的地方,东胡王国的金銮宝殿。”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华子都愣住了,现在要让我们离开,谁都不会甘心,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到达这里,这可是整个东胡王国所有秘密的集中地,同样也应该是最顶尖明器的集聚地。 如果现在可以离开,我就那么走了,自己的余生都会陷入一种想法的死循环,问当初为什么没有进去看看,即便只是看看,毕竟我们对于东胡王国的了解太少太少了。 很有可能,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鲁班书》就在这个宫殿中的某个角落。 在我们正在踌躇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跑步的声音,以及很快清晰起来的呼吸声,一时间三个人都戒备起来。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们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黑影不断靠近,再近就看的更加清楚,这人我们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就是让我们畏惧而痛恨的黑衣人。 “靠!” 华子骂了一声,直接就冲向那黑衣人,但是后者的身手相当的敏捷,很轻松躲开,没有和华子进行任何的纠缠,整个人就朝着那座巍峨的宫殿冲刺而去。 华子想要追上去,被我一把拉住,这个黑衣人在这里如鱼得水,滑的就像是条泥鳅,一味跟着他乱跑,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搞不好会中了他的道。 但是,很快又有脚步声接近,我们顶尖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分开之后,许久都没有再碰到的赵四狼。 赵四狼比起之前更加的狼狈,浑身的黑袍破破烂烂,尤其是他戴着的墨镜,竟然只剩下镜框,两个墨镜片不知道哪里去了。 “赵老大,好久不见啊,这是着什么急啊?赶着投胎去吗?”华子就无所畏惧地问。 赵四狼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直接绕过了我们,顺着黑衣人的方向,一路狂奔追去。 看到这个情形,我心中就不免有了想法,更是忍不住说道:“看他们这架势,好像是去争抢什么东西似的!” 一听这话,华子的眼睛都立了起来,大叫道:“我去,不会吧?那我们还在这里干等着吗?追上去啊,绝对不能让宝贝落在他们的手里。” “我觉得不像,反而是赵四狼正在追击那个黑衣人。”梨儿姐分析道。 我们望着黑衣人和赵四狼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思来想去也觉得不妥,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忽然就从不远处的一个窟窿里边,钻出了好几个人。 我看到了郝惊鸿、程数、元风和王文倩四个人,但却没有看到斩龙。 他们出来之后,立即就快速朝我们而来,本来打算让他们休息片刻,但郝惊鸿直接摇头拒绝,他说:“你们没事就好,后面有东西追上来,这里不能待了,继续跑!” 我问他是什么?是那种绿色藤蔓?还是千年粽子? 郝惊鸿说都不是,而且强调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让我们跑就跑,再废话就没命了,听到这个我们只能朝着宫殿的方向狂奔。 顷刻之间,背后出现了万马奔腾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跟随其后追了上来,不管是什么肯定绝对不好惹。 第309章 神话源头 我们朝着宫殿的方向狂奔一段,入眼便是精雕的汉白玉栏杆,那竟然是一座不小的汉白玉拱桥,走近便看到雕刻的各种类似于龙凤呈祥,鸟兽鱼鲤以及各种器奇怪的藤蔓繁枝,此外还有一些见都没有记过的神兽。 同时,地面也有雕刻,但是因为我们着急赶路,来不及过多观察,只扫了一眼感觉有很多的大篇幅调绘。 穿过了汉白玉拱桥,我们继续往里边跑,便看到两扇已经被打开的巍峨大门,没办法停下脚步观察情况,更不要提观赏了,后面那黑压压的东西已经追了上来。 当我以为那些不知名的玩意儿会一路追上来,忽然头顶的那些绿色藤蔓就“活了”过来,看到那最粗的都比我腰都粗的藤蔓,一时间从头顶就麻到了脚后跟。 与此同时,整个宫殿以外的藤门全都活动起来,如果说我们第一次遇到藤蔓的情况,属于局部阵雨,那现在的就是整个华北地区的特大暴雨,已经属于言语无法形容的范畴,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外面正在上演绿色的末日世界。 我们所有人都站在门口,本以为我自己也无法幸免,但现实往往和想法背道而驰,那些藤蔓就像是主动屏蔽了我们这些人类,反而朝着身后的那些东西凶猛扑去。 一瞬间,我听到了无数的惨叫声,声音非常的尖锐,此起彼伏的响彻个不停,宛如阎王带领着一群小鬼却被攻击了,它们正在为自己演奏死亡安魂曲。 看了片刻,众人没有继续迟疑,立即朝着门里快步跑去。 在门内,赵四狼正和那个黑衣人相互对峙着,这正印证了之前梨儿姐说的,确实是一个跑一个追,他们发现我们到场之后,谁都没有搭理我们,甚至看都没有看,一对眸子死死地盯着对方,生怕对方会抓住破绽主动出击。 我们再度停下,我搞不清楚情况,便问郝惊鸿他们整合怎么回事,毕竟他们是之后过来的,说不定真的知道呢! 郝惊鸿说:“那是尸蟞,最大的有锅盖那么大,斩龙就是被它们咬死的。” “斩龙死了?”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由地转向了程数。 程数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只不过并没有太过的背上,显然这个事实已经发生了有一段,即便她现在还难过,但已经挺过来了。 “这就是盗墓贼的宿命,只是他先走了一步。”程数感叹了一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甚至不知道她说的是斩龙,还是她自己,或者是我们所有人。 “吴璟呢?”华子皱着眉头问。 王文倩指着那个黑夜人说:“被他杀了。” 听到这话,我的脑袋就是嗡地一声,不哟地紧握着精钢剑,心中的悲愤不由点燃,此时已经有些忍住想要对黑衣人动手,而且是下死手。 但最后的理智告诉我,自己绝地不会是黑衣人的对手,只能强行以大脑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控制着内心的冲动。 吴璟这个人对我而言,他不算是朋友,他是四叔的手下,一起活动是个同伴,而且我不怀疑他对四叔的忠心,他不像是郝惊鸿,也不像元风,他是个愚忠的部下。 现在他死在这里,如果是由于机关或者其他怪物,或许我好接受一些,但最后没想到他是死在同类的手中,我有些替他抱不平,到底他是四叔的手下,说句不好听的话,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小师弟,不要冲动,看看情况再说。” 郝惊鸿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意图,并立即将我拉住,以防我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我握着精钢剑,咬着牙说:“可是,他杀了吴璟。” 郝惊鸿说:“我知道,所以让你不要激动,你清醒点,行不行?” “大飞,我知道你这个人,是个热心肠,但人死不能复生,再者他已经叛了你四叔……” 华子撇了撇嘴说:“现在就算你能杀了他,小璟哥也不能活过来,而且我不认为你能斗得过他,即便加上我们最多也就是五成的胜算,这个黑衣人不简单的。” 我想要反驳他,华子却给我使眼色,其实自己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都是按兵不动,就想着坐山观虎斗,利用赵四狼之手除掉黑衣人,或者反之,那样我们肯定就少了一个劲敌。 我暗暗咬着钢牙,但内心却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觉得有时候头脑一热也是一种骄傲,不像他们对于一个熟悉的人死了也无动于衷,自己还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和冷血的他们不同。 下一秒,当我看向程数的时候,她也对我微微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行事。 赵四狼和黑衣人竟然不约而同发出了冷笑,仿佛是在嘲笑我们这些后辈,他们早就把一切给看透了。 “我们已经在这个地下遗址斗了两天两夜,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还要继续斗下去吗?”黑衣人最先开口说。 赵四狼确实有那种道上大哥的气魄,直接啐了一口道:“你认怂了?那你跪下叫一声赵爷,老子就放过你。” “呵呵,从奇门遁甲到五行八卦,从赤手空拳到刀兵相接,你没有一样赢过我的,你觉得我会怕你吗?”黑衣人笑着问。 “那你他妈废什么话,难不成让这些毛都没有褪干净的后辈看笑话?”赵四狼质问道。 黑衣人说:“我当然不想,只是怕这些小家伙们满肚子坏水,等我们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给他们钻空子。” 一听这话,我们都皱起了眉头,原来不傻啊? 华子则是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你们二位,赵老大你先前抢了我们的天星盘,而黑老大更过分,差点把我们害死,满肚子坏水的是你们才对,怎么可能是我们呢?”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搭理华子,仿佛他根本就不够格参言。 赵四狼死死地盯着对方问:“那你说,我们怎么打?” “进这昆仑殿里边。” 黑衣人指了指内部,说:“把我们想要拿的东西先拿到手,再找个没有外人的地方,赢的人获得所有,包括对方的命,如何?” 这两个人上来就开始赌命,还真的都有大佬风范。 赵四狼眼珠子一转,说:“好,就这么定了。” “你们说……” 我环顾了一圈四周问:“这就是传说中的昆仑神殿?” 华子诧异地看着我问:“大飞,你这有什么奇怪的,这里就是昆仑山啊,下面有这么大一座地下古城,叫个昆仑殿没有问题啊,你就喜欢一惊一乍的。” 他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自古相传,昆仑殿和蓬莱岛是号称真正在人间的两大仙境,在里边修炼的可都是有大神通的神仙,就是这里吗?”我惊叹道。 华子抓着头发,说:“你不也说那是传说,还不成真的有神仙,等一下全都飞出来迎接我们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就是那么一说,你那么一听就算完事了,老子也就是对传说好奇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多。” 赵四狼指着门口那边说:“你们这些晚辈眼力劲不够,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吗?上面那三个龙魂文写的就是昆仑殿,懂了吧?” 黑衣人冷笑道:“有那么一个传说,你们应该没有听过……” 按照他说的,在史前两万年前,高智慧的人类就已经存在于地球上,而且当时的文明是要超过现在的,他们施行了造月计划和迁移计划。 造月计划,是为了保护地球,也就是说月亮不是与地球共生的,而是人类造出来的天体。 其中有一些类似于现在有钱有权恶人,他们打算移居到月亮上去居住,之后又利用高科技的技术,开发了火星作为新的研发基地,从而打算向其他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进行扩张。 我们一行人都听的满头雾水,这可比神话更加难以理解,难道这是未来神话吗? 梨儿姐立即反驳道:“不可能,那时候地球上根本没有人类,否则早就发现人类文明留下的遗迹,两万年前还是恐龙时代的。” 黑衣人嗤之以鼻道:“那是因为文明断层,也是你无知,如果没有那么高的科技,为什么东胡王国里边遗迹中会出现火箭升空和宇宙飞船的模板?难道是他们凭空想象出来的?” 这话让我想起了之前在hbh县的那个洞里看到的一切,最近确实在科学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经过研究那些彩绘的画像和图案,确实开始怀疑有史前文明的存在。 那个文明要早于现代文明万年以上,而且比现代还要先进,我让梨儿姐先不要打断他,让黑衣人继续往下说。 黑衣人很欣赏地看了看我,搞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他也需要别人的认可? 根据他继续说,当时那个文明可以说达到了人类从未有过的巅峰,从而导致地球太多资源被开发到枯竭,也造成了极大的污染,地球变得奄奄一息,外加一些天灾人祸的发生,当时地球已经不再适合人类居住。 在某个节点,地球开始长时间下酸雨,地壳运动也变得频繁,地震海啸接连不断,已经没有任何规则可言,就像是古文中说的那样:“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 当时社会最地层的居民只能留在地球,但是环境已经不再适合居住,许多刚刚出生的婴儿开始夭折,人类即将面临着要被灭族群的危机。 这些话让我想到了之前的发现,那些通道里边诡异的孩童,被制造成石头模型,如果按照他说的,那就不是什么祭祀,而是因为这样的变故,不得不把他们塑造成那个模样,可能是为了保存和生存,结果我们遇到后,变成了粽子。 我轻声询问其他人,当时从那个九重棺塔下来,是不是也遇到过一些小粽子。 程度立即点了头,她下去的时候遇到足足有上千个,但是那些小粽子和以往不同,并没有伤人的迹象,现在她还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就继续听着黑衣人扯淡,或许他说的并非是事实真相,那么久远的历史,那可是史前文明,连研究这个专家都保留了很多发现,太过于久远的事情,已经无重考证了。 然而,那些移居出地球的所谓高等人类,他们在外星无法怀孕,即便勉强怀上也会出现先天夭折,生下来不是残疾就是坏了脑子,所以他们只能把女人送回来,承担生儿育女的责任。 生下来健全的男孩儿带走,继续扩大他们入侵外星的计划。 “照你这么说,你他娘是个外星人啊?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了解?” 华子嘀咕了一句,然后被他自己逗笑了,噗嗤一声道:“那生下来女孩儿怎么处理啊?” 黑衣人说:“自然是留在地球,充当生育的工具,一切都是为了建立理想中的银河文明,而在一个特别的晚上,执行了对基因普通男性的毁灭计划,而这个计划永远刻在了当时的女性基因血脉中,这也就是为什么女人每个月都会流那么几天血,而其他动物即便是猴子猩猩狒狒都不会。” 这话听得我们瞠目结舌,确实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个事件发生之后,拉开了母系氏族社会的帷幕,而那些居住在外星球的地球人,他们把自己神话成了无所不能的神,是需要年轻貌美的女人送给他们,也就是所谓的祭祀。” “之后就有了半神的一类人的出现,但是后来生活在外星球的他们发生了难以解决的变故,导致再也没有神降临世间,但愚昧的古人一直延续着他们的祭祀活动,让那些被天选的女人白白送了性命,直到现在还有一些古老的村落,保持着之后愚昧的活动。” 听到黑衣人说到这里,我不知道是这个人的逻辑性太强,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反正自己已经被渐渐带入他口中说的这个史前文明中,同时也不由地觉得,这可能也算是一个神话,而且是神话源头。 黑衣人继续说:“之后经历了很多纪元,地壳运动开始稳定,地球逐渐恢复生机,也就出现了大陆板块,海水也退潮,昆仑山便形成了蔓延千里的庞大建筑群,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昆仑殿,从此地球文明再度开始繁衍,母系氏族承担起了这个责任,才有了上下五千年,而从始至终男人的各方面能力都强于女人,等到男人多了起来,便再度变会男人当家做主,从而才有了现在的我们……” 等到黑衣人把故事讲完,我们都陷入了沉思,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能编出来这样一个故事,我觉得他绝对有写故事的能力,而且绝对会是一部史诗级的佳作。 很多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复杂,那些所谓的文明,属于人类的兴衰缔造的,仿佛每个时代都在重复着差不多的事情,如果依照现在的科技来看,要到达那样的文明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仔细想,或许也有一定可能性。 如果无节制的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也许故事就变成了现实,历史的悲剧又将重演,身为万物之长的人类,虽然已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却无法去控制,只是在尽可能把悲剧的结果延长。 其实,这就跟喝多了讨论宇宙大爆炸一样,其实并不是跟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我更想知道这个黑衣人的身份,为什么他知道这些? 难不成他真的是神?或者是神的后裔? 第310章 朝堂大殿 “黑老大,你该扯的也扯完了,我是生在农村里,没那么高的境界,但我知道一句话,叫做一百年时间不长,只争朝夕,等不了什么几千几万年,死后爱怎么样怎么样。” 华子显然早就听腻了,此刻终于轮到他,便巴巴地说道:“我看你能耐那么大,是神仙你就表演个腾云驾雾,要单纯是脑子有问题,那出去我帮你联系一家精神病院,好吃好喝管着,现在你不要耽误我摸宝贝,行不?” 这话一出,黑衣人和赵四狼相视一眼,结果忽然就飞奔地朝着那昆仑殿而去,我们其他人完全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呆滞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华子骂了一声娘,大叫道:“兄弟们呢,一个个还杵着做什么啊?不要让那两个老东西捷足先登了,我们也冲啊!”说完,他立即带头冲锋。 我们跟着他的背影,已经管不得什么队形,完全是一拥而入,谁也不管其他的,铆足了力气往昆仑殿狂奔。 等到我们进入大殿,却已经找不到赵四狼和黑衣人的影子。 整个大殿气宇轩宏,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雕栏玉砌,即便整体被大量的灰尘所覆盖,但依旧无法掩盖曾经的威严和宏伟。 在手电光的照明下,一片接着一片晃眼的金色。 头顶止丧,高顶悬空,一条宛如苍龙的脊梁横卧于上,直径没有八米也有六米,通体被金粉刷了一遍,也不知道整根是天然的树木,还是铜铁浇筑而成。 这道脊梁的表妹,挂着一盏盏彩黄色的琉璃宫灯,灯上雕刻着各种仙人和飞禽走兽的图腾,即便密密麻麻很多,但每一个手工精湛,匠心独到,而那些飞禽走兽有龙有凤有狻猊有海马有獬豸有斗牛还有行什等等,看起来眼花缭乱。 这样的场景我见过一次,那是在故宫中,保存和保养的非常完好,只是规模并没有这么大而已,也就在震撼方面稍逊一筹。 整个大殿有八根龙凤柱支撑,其中六根每一根三人都环抱不住,顶着整个大殿,上面雕刻着除了游龙戏凤之外,还有大量的祥云点缀,尤其是顶着正脊梁那两根,五个人都抱不住,更显得这里壮阔巍峨。 地面是以黄色的琉璃砖打底,地砖和地砖之间的缝隙连刀片都塞不进去,地面落着一层厚厚的尘埃,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有两串鞋印,朝着里边延伸进去。 如果此时我们执意要找到赵四狼和那个黑衣人,完全可以利用这个一路找过去,只是到了这种地方,谁还有心情管那个,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爱死还是爱活。 以大殿的中线分开,左边空无一物,但右边却站着几排干尸。 我确认过这些干尸不可能尸变,还不是因为彻底被风干了,站在哪里的几乎就是两副空空的骨头架子,身上穿的衣服破烂成条,已然没有当时重臣朝服的半点模样。 通过我们的分析和商讨,左边没有人的原因,应该是因为那边本来应该站着作战的将军一类的武官,当东胡王国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他们自然要外出迎敌,保卫自己的国都城池。 那么右边的便是出谋划策的文臣,当时正在和女王商议着退敌之策,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的异变,导致这些人瞬间殒命,以至于尸体都停留在这里,经过上千年的时间依旧保持着生前之后的姿势。 我发现他们的手中都拿着玉板,几乎都是朝北背对南微微弯腰,个个面色凝重,现在已经成了枯骨,给人一种很强烈的诡异之感。 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由地想到绘画中地府阎王殿的情形,阎王爷高坐殿堂正位,下面两侧都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以及无数魑魅魍魉的小鬼,等待着阎王爷发号施令。 华子扫了一圈之后,便开始不耐烦起来,立即直径朝着龙台走去。 龙台属于帝王“办公”的活动场所,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帝王是不会轻易走下龙台,以彰显威严和地位。 龙台的正面,有着三个阶梯,中间的最宽,两侧则不足中间的三分之一,且每个台阶都有三个阶梯。 这样的建造我有所了解,中间是供帝王上下用的,两侧则是给类似太监和宫女这类角色人物上下的,这在古代都是有着明确的规定的,走错了命就没了。 每个阶梯的两侧,均有将近半人高的护栏,是汉白玉雕琢而成。 在护栏之间的“罅隙”,安置着有底座的熏香香炉,加起来一共是四大六小,从材质上来看,都是青铜打造的,底座则是上等的和田玉,完全看不到一丁点的拼接和瑕疵,应该是有一整块和田玉雕刻打磨而成,上面还有龙纹的走线。 我拿起一个香炉的盖子,感觉至少有五公斤重,内壁是一层厚厚的金属,但被香薰成出了那种陈年的黄色,里边还有未烧干净的燃料,只可惜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味道,安静地躺在下面恍若石头。 在龙台之上,悬挂着一块巍峨的大匾,上书着四个笔笔有力的古老龙魂文,我虽然不认识,但参考明清皇帝的金銮殿猜测,应该是写着类似于“勤政亲贤”或者“正大光明”等之类字样,以彰显帝王为国为民。 华子已经走到了龙台上的龙椅旁边,扶着两边的扶手,轻轻坐下后,笑道:“我去,这么多年还这么结实,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这椅子是老子的,谁他娘也不许和我抢啊!” “这点你放心,绝对没有人抢,而且你也很有眼力劲,这把龙椅确实价值连城,但有一个前提,是你必须把它带出去。”我没好气地说道。 在龙椅的正前方是一张办公案,也就是龙案。 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有一个角落堆积着一卷卷竹简,其中有一卷是出于打开的状态,但上面的文字已经完全模糊到看不清楚。 龙椅之后,则是一块巨大的屏风,我摸了摸属于纯金打造,因为氧化的原因导致发暗发黑,但是上面一条条龙形雕刻非常的清晰,数了一下共有九条。 这已经不能用价格的多少来衡量它的价值,其实这里任何一样都属于无价之宝的存在,但取决于你能把哪个带出去。 我翻看了几个竹简,没有展开的里边一笔一划文字清晰,只可惜自己不认识,更不可能知道其中的意思,这要是赵四狼在旁边的话,应该能说出个七七八八。 我索性只能是掏出了手机,把这那些竹简的内容拍摄下来,做过拓本生意的自己,很清楚原版确实更有价值的,但是只内容也有可能价值千金,看看回去之后能不能搞出来,换成现金。 此时,我手机的电量只剩下百分之八,拍照的时候不断提醒,拍了一多半的时候就自动关机了,这还是因为我的手机比较新,电池比较耐用,像其他人的手机估计早就没电了。 华子在龙椅上坐了片刻,便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来,而且神色非常的紧张。 第311章 黑衣之死 我以为他丢了什么东西,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找东胡王国的玉玺。 “行了,你他娘不要浪费时间了,玉玺那种东西肯定早就不见了。”我劝他道。 华子愣了愣,立即怒问我:“哪个王八蛋带走的?老子跟他拼了。” 我无奈地说:“当然是东胡王国存活下来的人,你没看到下面有大臣,上面没有帝王吗?肯定是发生了异变的时候,保护着帝王和玉玺一起转移了,即便没有带出东胡王国一支,现在也肯定在哪个千年粽子的身上,你还是找点其他东西吧!” 华子有些气恼,他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好了,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国宝级别的,可除了那些竹简可以勉强带走,其他的东西个头太大,完全不适合带出去。 “靠,搞了半天我他娘一件都带不出去,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这一趟可是来亏了。”华子郁闷地骂道。 我现在想要找的却是那本《鲁班书》的下半卷,虽说自己没有见过,但应该会是一个卷轴或者竹简,上面应该有三个字,但是我翻看了龙案上面的所有竹简,结果并没有一个相似的存在。 当然,我的潜意识告诉自己,那《鲁班书》的下半卷必然与众不同,只要它出现肯定能立即辨认出来。 “坏了!” 忽然王文倩的脸色一变,说:“赵四狼和那个黑衣人显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他们肯定知道要知道的东西不在这大殿之上,而时候在其他对方。” 华子皱着眉头问:“不会吧?他们怎么知道的呢?而且这里可是帝王办公的地方,不在这里又能在什么地方呢?” 郝惊鸿沉吟了片刻道:“照这样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们之前来过这里。” “这里没有可以带走的东西,我们就跟着他们留下的脚印,我感觉他们是直奔帝王的寝宫去了。”元风分析道。 我们面面相觑之后,便准备立即出发。 临走时候,华子还心疼地摸着那把龙椅说:“太他娘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带不出去,老子是真的不甘心啊!” “不甘心你就死在这龙椅上面,那至少在下一批人来之前,它就是你的。”我已经走到了龙台下,见他不为所动,没好气地说道。 “我他娘知道,用你说?” 华子叹了口气,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四周,嘴里嘀咕着不情愿跟了上来。 我们从大殿的后面先后走出。 映入眼帘的便是方石砌成的石头路,用手电照远一些,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花园,四周都是一排排的房屋,我们搞不清楚该走哪个方向,只能跟着留下的脚印前行。 这样确实非常的被动,但我们也是无计可施,如果一间间地找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顺着他们的脚印走了一段,忽然就发现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我们几个一商量,便决定我、华子、程数和王文倩追一组,另外剩下的郝惊鸿、元风和梨儿姐追另一组,以信号弹联系,以照明弹为集合的讯号。 我们四个人顺着一组找了将近一刻钟,才发现它进入了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的双门紧闭,完全看不清楚里边的情况,我们也没有鲁莽到推门进入,毕竟不管是赵四狼还是那个黑衣人,两者皆为高手,如果被他们算计到了,我们可能整个小队覆没。 让他们靠后,我上前用精钢剑把门缓缓推开,整个过程门轴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令人不舒服,一时间我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当门被推开之后,发现里边竟然没有任何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内部全都是灰尘和蛛网,给人一种无比苍凉以及还有些诡异的不好感觉。 华子跟在我身后,连续吞了几口唾沫,说:“我们小心点,这虽说不是古墓,不太会存在什么机关暗器,但这鬼地方邪门的东西很大,大家千万不要着了道。” 我们互相点头,华子越过我,率先迈了进去,我们立即跟上。 进去之后,我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四周的环境以及情况,华子就已经直接穿过了中堂,直奔两旁的卧室去,我担心他的安危,只能继续跟上。 华子刚刚走了进去,立即就像是踩在了火上似的,整个人弹跳起来,看他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导致我瞬间被一股阴森森的氛围笼罩,跟着躲了一下问他:“发现什么了?” 然而,华子第一时间没说话,过了几秒才有些磕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怎么,怎么回事,应该是那个黑衣人,他,他,他……”这话说的语无伦次,搞得我更加的心神不宁,着急万分。 “靠,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啊?紧张个屁啊!”我忍不住大骂他。 王文倩则是直径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之后,也瞬间就跑了出来,她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着我们说:“是那个黑衣人,他自杀了!” 啊??? 我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股诡异的气息所压的喘不上气来,那个黑衣人实力那么强,弄死了吴璟,还能和赵四狼不相上下,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自寻短见的人。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这里边肯定发生了极度邪门的事情,第一时间自然是想到之前在项燕府邸里边的事情。 我对于这里边狭小的房间,早已经心生一种畏惧,如果真的连那样的家伙都死在了这里,我们几个能够应付吗?这要画个大大的问号。 第一时间,我们没有选择好奇地一个个冲进去仔细看情况,而是一窝蜂都跑出了那个房间,这是人在感受到危险后的正常反应。 站在外面的我们,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连华子都说,一下倒斗的话,汉朝以前的绝对不去了,像这次进来两眼一抹黑,连个字都不认识,简直就像一群文盲在里边瞎他娘转悠。 其实他忘了,自己本来就和文盲区别不大,但还嫌这嫌那的! 但我也不否认,华子这个比喻相当的恰当,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感受,从进入这个地下遗址之后,不认识字就相当于瞎子。 这里有很多古老的文字,我这个搞过几年古董古玩的人,对于文字有着独特的了解也束手无策,其他人自然也像是没头苍蝇似的处处碰壁。 这要是有能认识这些文字的人,那肯定会少走不少的冤枉路,想要找到帝王的寝宫,估计也会事半功倍的。 “我他娘就不信这个邪了,刚才是被吓懵了,老子要再进去看个清楚。” 华子说着已经开始挽起袖子,准备和王文倩借她的手枪,但是得知只剩下三四颗子弹之后,便放弃了,直接选择和我要精钢剑。 “不要进去,你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吗?连他都死在了里边,万一你再出点什么事情,那我他娘还活不活了?我看还是给我九师兄他们发信号,等他们过来一起进去。” 我没有给他,而是提了个建议。 华子才不听这个,一把从我手里把精钢剑抢了过去,撇着嘴说:“不都说好了,这边由咱们四个人负责的,你这样太丢人了,再说他们要是那么容易找到赵四狼,早就先给我们发信号了,懂吗?”说完,他偷偷地挤眉弄眼给我使起了眼色。 我起初被他的眼神搞得有些不明白,不知道想要告诉自己什么,还不等我回过神,他已经提着精钢剑大步流星地再度走了进去。 第312章 悬梁自尽 在事后,我曾经当面锣对面鼓的问过华子,他为什么那么执拗地去送死,不是说人在死过一次,会把自己的生命看到更加重要吗? 华子的回答是在骂我,《鲁班书》剩下的半卷不可能会多准备几份,谁能率先找到了就是谁的,他不相信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其他人找到会告诉我们,于是他只能碰运气。 当然,这绝对不是瞎碰,那黑衣人在里边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存在,让他不得不进去的。 现实中,华子进去之后,先是大叫一声,不知道他是不是吓得,反正我们在外面被他吓一跳,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华子没有回答,紧接着就听到里边一连串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感觉他可能有危险,我们三个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即冲进去想要支援他。 进去之后,我看到华子正弯着腰直喘,便皱着眉头问他:“怎么回事?你自己发什么神经啊?” “老子他娘也不知道这里边发生了什么,先把这些东西给他砸了,就算真的有什么邪祟,我也给他砸个粉碎。”华子龇牙咧嘴笑了笑道。 如果他是普通的人话,这样的逻辑说得通,甚至可以说非常的正常,但他可是与我同进同出好多次古墓的华子,已经是相当有经验的盗墓,他的心理素质是毋庸置疑的,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扯了呢? 不管里边的东西的价值,去就随便砸,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华子吗? 我们已经进来了,再度去仔细观察那个掉在房梁上的黑衣人,我就感觉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更好奇他的身份,便用精钢剑小心翼翼地去挑起他的面纱去看。 一看之下,我便忍不住大骂道:“靠,我们被他玩了。” 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华子还盯着那些被他砸毁的东西发呆,在面纱之下,是一张干枯到极限的骷髅脸,已然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并没有经过什么特别保存,整体属于一具风干的骨头架子。 “我去,这黑衣人原来是个粽子精啊!”华子就惊讶道。 我没好气地是说:“你他娘的白痴啊,这摆明了就是那黑衣人把自己的衣服穿在这具尸体的身上,我们被摆了一道。”说着,我便开始四周寻找起来。 最终还是华子眼尖,在窗口找到了少量的足迹,他将那木窗户猛然一推,顿时年代久远的木窗轰然倒下,而他立即就想要从那窗口出去。 噗通! 然而,华子刚刚一抬脚,便是一头栽了下去,我立即干嘛从窗户翻过去看他,原来这家伙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正骂骂咧咧地问候着那个黑衣人的全家。 看到华子没事,我就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招呼还在房间里边的程数和王文倩。 但是,转头一看,她们两个竟然不见了,一时间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想着她们可能是着了道,立即心急如焚起来。 我正要撤开嗓子喊的时候,却看到程数和王文倩从大门很自然地走了出来,她们两个看我和华子的眼神,明显就是在看白痴,尤其是看我。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最后摇头苦笑,确实我们明明可以走门的,为什么非要走窗子,搞得原本已经站起了的华子,老脸一红又坐了下去,蹲在地上不知道寻找什么,看起来很专业,实际是避免尴尬。 他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我。 “大飞,你脑子里边有泡啊?老子是不小心,你怎么能让一块石头绊倒我们两次呢?真有门不走走窗子,窗子磕你牙帮子!”华子过分数落着我,直接把他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正要骂他,他反而起身拍着我的肩膀安慰起来,说:“行啦行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只要继续顺着脚印去找肯定早晚能找到的,抓紧时间在找吧,不要等他把好东西摸走了,咱们这趟辛苦就白费了。” 这搞得我是有气又恼,恨不得给他一拳,然而他已经装模作样地顺着那脚印寻找起来,而程数和王文倩也跟了上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原地发呆,暗骂一声只能跟上。 接下来,我们继续顺着黑衣人的脚印摸索,他前前后后进了十几将近二十个房间,每个人里边都至少有一具上吊的尸体,全都挂在房梁上面成了干尸,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没有任何迫害的痕迹,全都是清一色的悬梁自尽。 王文倩说:“你们看啊,从这些尸体的盆骨来看,全都具有女性特征,是这里发生了无法扭转的巨大变故,这些当时的女性没有自保的能力,便选择悬梁而死。” “这要是我的话,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这么死太窝囊了。”华子紧握了拳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握着拳头说。 我想了想,推测道:“这你就错了,你忘记了吗?这东胡王国可是个母系氏族的国家,我觉得这里的女人不会懦弱的,而且还很强悍,唯一的可能应该是……” 说实话,我没想好怎么继续往说。 这时候,程数替我补充道:“她们应该是绝望了,是那种生无可恋的绝望,才会做出这样的自杀行为。” “我同意,不过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我看向程数问。 华子却好像是明白了似的,一只手扶在我的肩膀上,说:“大飞,你这个脑子啊,怎么时灵时坏的?人家程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说,这些人万念俱灰,觉得怎么也是个死,还不如自己把自己给弄死呢!” 但是,我的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她们生活在这皇宫内院之中,身份和地位必然特殊,过的也应该是养尊处优,宫廷宅斗的生活,不太可能有勇气去自杀,那可是需要一个人绝望到极点,一个人还说得过去,这么多人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我内心中是非常迫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导致几乎整个皇宫内院里边的女性全都选择自杀的。 等到我把这个想法提出来,程数和王文倩都没有答案,即便是猜测的也没有,而华子则是给我了我一个非常扯淡到不合逻辑的回答。 第313章 黑衣警告 如果是女性为王,那皇宫内院里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成年的女性,帝王是男的可以理解,这他的妃嫔,但一个女王养着这么多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异性只是为了繁衍后代,同性才是真爱。”华子说完就笑了起来。 我让他滚蛋,封建社会里边的男子和女子都有授受不亲的说法,更不要说堂堂的女王,如果她明目张胆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早就被踢下王位了,他这个说法绝对是扯淡。 我们再度随着脚印深入,前边的黑衣人就像是耗子似的,什么地方都钻,而我们只能任其牵着鼻子走,一路继续跟着。 过程中,我已经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但没想到很快就到了最后的一站。 那并不是整个皇宫内院的尽头,而是我们找到了心目中想要找的女王寝殿,那是间比这里其他房屋都要大上好几倍不止的巨大房间。 当它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一刻,我们都清楚到了,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走了进去之后,因为那黑衣人的脚印也走到了里边。 空间巨大的房间内,里边的装饰品确实微微偏向女性化,但也不失威严,给人一种高贵而典雅恶感觉,华子嘴欠说人家这个少妇的品味还是相当可以的,如果这个女王或活着,他是可以无条件做人家的男宠的。 我就忍不住怼他,像他这样根本配不上伺候女王,即便这个女王是个瞎子,也不会看上他的。 “我以前很帅的好吧?这不是最近几年生活不如意,落魄了才变丑了,我小时候可比你帅多了,大家都叫我帅锅,你忘了吗?” 华子就拿小时候的玩笑说事,直接就把程数和王文倩给逗笑了,但没有笑几声,便有一个身穿灰色不一的老者,端坐在正厅的香案之上,不屑地发出轻微的冷哼声。 这一下,我们都发现除了我们四个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立即警惕起来。 “你他娘谁啊?”华子就黑着脸怒问道。 这老者隐约看起来六十出头,憔悴的面容,尖尖的下巴,两腮是凹陷下去的,颧骨就像是两块石头,胡须花白,皮肤满是浅浅的皱纹,但最吸引目光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眸,谁接触到都会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 “你不是一路跟着我的脚印走过来了?”老者冷声问道。 我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立即就清楚他就是那个黑衣人,只是把黑色的夜行衣给了那具干尸,现在变成了灰色的衣服。 往前走了两步,用手电照着打量他,这个老者是我从未见过的,转向他们三个,华子、程数和王文倩也相继摇头,他们也没见过,都是第一次见。 程数观察了片刻后,在我耳旁轻声道:“大飞,他的脸不是真的。”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是问程数什么叫不是真的,她告诉我对方不是易容了,那就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程数发现问题关键的速度,之前一次次的历险,我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变得很宽了,但这一次发现还是不够宽,尤其是在透过事物看本质的这方面,肯定还是差了一些。 很快,我明白了程数想要表达的意思,原来她说这个人现在给我呈现的这张脸,并非是她的本来面目,她还真是眼睛够毒的。 华子死死盯着这个老者,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忽然就冷不丁轻声来了一句问:“这老头不是真的是个老神仙吧?” “你觉得神仙会这么无聊吗?他很明显是有目的性的。”我没好气地说。 华子却摇着头道:“你不懂,我知道一种说法,神掌握着这个世界,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需要做什么,即便是盗墓也是神安排的。” 说完,他自己都不信,便是笑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大飞,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说好听点是老实,其实很多人觉得这是一种笨蛋的表现,老子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没想到是个笨蛋兄弟。” “你给我滚,下次你有明器不要想着让我估价!” 我没好气地怼他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进入大城市了,开了眼界,脑子变得灵活了,觉得我不配做你兄弟了对吧?” “靠,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他娘干什么那么认真啊?” 华子立即就换了一副令我恶心的嘴脸,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第一次看到有人变脸这么快,我会立即和这样的人拉开距离,并不会跟他成为朋友。 “你们既然到这东胡王国的古城旧址来,便说明你们和这里有缘分,而这里便是你们的终点,看过了也见过了,可以回去了。”老者宛如主人般的对我们下了逐客令。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老头发什么神经,他真的以为他是谁,说让我们离开,我们就必须听话乖乖离开,现在不要说他一个糟老头子,就算是东胡王国的女王重生,我们也不一定乖乖离开。 华子在这方面是代表,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 “把东西拿出来,拿出来我们就离开。”果不其然,下一秒华子就伸出了手。 老者微微皱眉问:“你想要什么?” “当时是《鲁班书》的下半卷,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华子开门见山道。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笑道:“这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书,而且真的存在与否都是个未知数,我去哪里跟你?” 呸! 华子狠狠地啐了一口说:“你他娘要是没有,那你就把发财的路让开,不要说你一个老头子,今天就是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圣母玛利亚站在这里也不好使。” “我是好意,里边的东西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对付的,不听的话,你们就随意。” 老者说话晚,便是起身朝着里边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一下,接着转身就将什么东西丢了过来,我下意识用手一接,那东西直接被接住。 我抓在手里一看,那是一卷很古老也很精致竹简。 “你们当中想必有人认识大篆的,看看里边的明白了,到时候再决定去留,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反而会救你们的命。” 紧接着,寝殿里边开始飘荡着老者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等到我再想要去用手电照他的背影时候,便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就像真的消失了一般。 华子揉着眼睛叫骂道:“我他娘不是眼花吧?那真是个老神仙?” 王文倩却摇了摇头,非常肯定地说:“他已经进去了,但速度非常的快,你们没有留意全程是很容易觉得就像消失的。” 说着,她用手电照了照,那边是一块土黄色的幔帐,正在轻轻地来回摇摆着,而这里边是绝对没有风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刚刚有什么东西从那里经过,才会有这样的现象。 “喂,你们说,那块幔帐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还没有破?后面究竟又有什么啊?我很好奇!”华子询问我们。 而此时此刻,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竹简上面,不过听到他这么一问,便是头也不抬,随意地回答道:“经过了上千年还不腐不烂的,我认为只有蚕丝,后面是什么不知道,只有进去,或者打开这卷竹简才有可能知道,就像你说的,我也非常的期待。” 第314章 珠圆玉润 华子就对我竖大拇指,觉得我的眼睛真毒,距离这么远还能看出那幔帐用的是蚕丝做的,而且他觉得那蚕丝太过于纯了,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 我心想他也没有见过多少好东西,现如今蚕丝多了去了,已经不算是稀罕了,但是这块蚕丝编制的幔帐,由于这里的地域问题,在当时肯定相当难收集,已经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但现在还比不上一个明清时期的普通贵族用的盘碗值钱。 很快,华子就跑到那个老者做过的地方翻腾,我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盯着手里的这卷竹简继续研究。 这竹简和我的手腕差不多粗细,外表并没有什么文字,我尝试着想要打开看看里边的内容,此时程数和王文倩也好奇地上来文官。 我拉了几下,但是竹简卷的很死,怎么都拉不开,尝试了好几种办法,还是无计可施,反而搞得自己满头是汗。 程数伸出手,示意她来研究一下,我便是递了过去。 “难怪你打不开,这竹简内部是有一道暗锁的。” 程数看了片刻之后,便是非常肯定地告诉我。 “暗锁?不会吧?” 我睁大了眼睛,重新接过来去看,在手电的照明下,果然发现真的有一道暗锁,而程数和王文倩继续看我,她们知道我还是会一些开锁的能力,尤其是这种古代的锁,比她们当然是要精通一些。 我回想着,师父刘天福曾经说过的,古老的竹简作为当时文字的载体,一旦有锁,便是皇家贵族传递重要信息的,目的就是防止被人拦截下来,看到里边的内容。 一般这类锁,里边是连接着少则十二根多则三十六根丝线,强行打开便会出动机关,导致丝线将里边的内容全部刮掉,从而变成一卷空白的竹简,以保证内容不会被外人看到。 “大飞,这是不是很大破解啊?”程数有些着急地问我。 我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打不开,否则也太在心爱的人面前丢人了,便是干咳道:“这个,不是,那个确实很难,主要是复杂繁琐,想要打开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必须给我一定的时间,让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琢磨琢磨。” “飞哥,打不开就先算了,再找找这里有没有其他我们要的东西,要是没有就到那幔帐后面去看看,到底还有什么东西,那么多粽子我们都能没事,我相信里边应该没有什么能够伤到我们的东西。”王文倩说着,便已经开始往后面在照。 我立即顺着这个台阶下去,点头道:“对对对,我们先找一下,也记得给我九师兄郝惊鸿他们发了个信号,让他们不要继续追赵四狼,到这边来和我们汇合吧!” 于是,接下来我们就里外仔细地翻找了一遍,毕竟这可是东胡王国国王的寝宫,很有可能一切的秘密将在这里揭开。 尤其是传说中剩下的下半部《鲁班书》,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必然就在这里,但结果却是没有找到,好在找到了一些品质不错的明器,大多都是女性的装饰品。 王文倩走到外面,打了一颗信号弹,顿时外面亮如白昼,照亮了整个寝宫的上空。 “郝惊鸿他们出事了。” 片刻之后,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王文清从外面跑进来说,原来是她没有得到那边的反馈,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想了想说:“也可能是他们正在往这边来,因为视线的关系,所以并没有看到,你等等再打一发试试。” “还试个屁啊,再过一会儿黄花菜都凉了,好东西都让那老家伙给摸走了,我们只能喝西北风了,依我看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抓紧追上去。” 华子边说边分析道:“你拿着那个破竹简,老子觉得就是那老家伙故意留下来拖延时间的,你想他之前能把夜行衣都给那干尸穿上,不就是为了耽误我们的时间嘛,赶快点吧!” 这个说的确实非常的有道理,合计了一下之后,我们在门口留下了记号,直接穿过那蚕丝幔帐,前往后面去。 如果当时我们不着急进去,便不会发生后面的失去,几乎让我们四个人都差点折了,那完全就是命悬一线,事后想想简直就让我毛骨悚然,几乎成为我终身的梦魇。 穿过幔帐走了一段,先是看到了琳琅满目大小不一的箱子,均为是青铜打造,最长的有一米多宽有六十公分,有些像是婴儿棺似的,不过感觉不是给人准备的,否则不可能放那么多尺寸不同的。 我细数了一下,便发现共有三十六个,其中有两个被打开了,上面有很明显的新鲜撬开的痕迹,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老家伙做的。 华子骂了一声,便朝着其中一个打开的用手电去照。 在这个箱子里边,里边竟然全都是拇指大小的白色珍珠,在这些珍珠上面,雕刻着很小巧的三青鸟图腾,整个箱子里边全都是,手电光打上去,简直就是璀璨夺目、光彩照人。 我们面面相觑,感觉这不是发财的节奏又是什么? 一看另外两个箱子就知道没错,其中一个是比巴掌小不了多少的绿色翡翠如意,而另一个则是比拳头还大的黑色貔貅,但是每个上面都有三青鸟的图腾,像是标志。 此时,如此满满当当的三箱子宝贝摆在眼前,华子已经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嘴里不断地说道:“我他娘发财了,这次是真发横财了,老子有钱了啊!”说完,他抓了一把珍珠,直接随意地扬了起来,整个人兴奋的怪笑怪叫。 我一看这些东西都是当下市场很少的,随便一个都是好几万甚至十多万的,而且以这里出土的年代,至少也是汉朝左右,毕竟东胡王国就是那个时期消失的。 再者,这可是皇宫里边的东西,那价就要反被的,这就意味着,我们只要随便带上一堆出来,那出手之后就是千万富翁级别了。 当华子得知了这些明器的价值之后,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说:“这就是说,老子要是随便拿出来一些,以前许的愿就能实现了对不对?” 程数和王文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我却再度。 当初,华子可是像那颗神秘的祭祀珠许愿,他要在十年之内拥有上亿的身价。 “啊……”忽然,华子就发出了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声,把我们都下了一跳。 很快,华子就用手电去照他的手,那是他刚刚抓珍珠的右手,此时正在不断颤抖,掌心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黑色,宛如进了墨缸里边染过似的。 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声,意识到这些东西上面都淬了毒,这是古代常用的方式,就是为了避免一些手长的人去偷摸这些不计其数的宝贝。 华子惨叫着,短短几秒之后,他的整只手已经完全黑了起来,而且还有朝着胳膊蔓延的趋势,我不知道他连连叫着是因为疼还是吓得,整张脸更是扭曲到了狰狞的地步。 程数一把将我手里的精钢剑抢了过,扯着华子的衣服就开始对他的胳膊比划起来,一时间我和华子都大叫了起来。 “不要,千万不要那么做。”我抓住程数的手腕,摇着头说。 华子也吓得直接跳远了,大叫道:“程大小姐,你他娘要对我做什么?” 程数非常直接说:“这毒性太过于猛烈,如果不立即对你做截肢处理的话,我保证你活不过五分钟,甚至可能更短的时间就没命了。” 第315章 人为财死 华子把脑袋左右摇晃着,明确绝对不能那样,他就算是被活活毒死,也要保住他的手臂,他认为在这种地方截肢,几乎和死了没区别,而且也不一定能解毒,他只是想留个全尸。 我非常赞同他的话,如果当机立断砍了他的胳膊,我们无法确保他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且那样更加没有转机。 “那可怎么办啊?只能等死吗?” 王文倩着来回跺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什么办法。 华子咬了咬槽牙道:“就算是死,老子也要看看里边究竟都有些什么,否则老子就是变成鬼也死不瞑目。” 说完,他步履蹒跚地朝着里边直接走去,而我们也不敢再触碰其他东西,我就追上前铲辅助华子往里边走,含着泪想着满足他最后这个愿望。 其实,这剩下的路也就是二三四米,穿过那道长有四米五宽有两米八的玉石雕刻的镂空屏风,我们便抵达了整个寝殿最为核心的地方。 那是一场极其宽大奢华的床榻,四周雕刻着精美的镂空图案,上面大多是莲花和藤蔓,又像是一条巨擘苍龙,再换个角度则是像一只卧下的神鸟,这种雕刻的技术,让人不得不叹服古代工匠的手艺。 这不仅仅是一张床,而是一件难得的床榻艺术品。 床的宽度能够睡的下四五个人,金丝银线串成的纱帐,上面吊满了各种罕见的宝石和玉珠,整体呈现的就是奢华。 但是,我觉得这单单的一个词语完全不够,奢华中带着尊贵,尊贵中带着魅糜,单单这张床的价值就无法估计,更不要说周围还有那些各种青铜摆件,大的气势磅礴,小的剔透玲珑,不愧是真正的皇家帝王的宫房。 华子走到那珠帘纱帐前面,他已经完全是豁出去了,直接伸手就把纱帐谢凯,顿时床上的情况完全展示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 在床上,一个看起来最多三十岁的女人,正躺在上面,她身穿七色龙袍,头戴镶满水晶的龙冠,双眸微微闭着,一张瓜子脸非常的标准,凤眼卧蚕,黑发犹如小瀑布压在身下,一种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看的人身心激荡。 不管别人承不承认,我即便知道这是一具保存到极致完好的尸体,也感觉自己的灵魂不受控制,仿佛随时都会从天灵盖飞出去似的。 噗通! 华子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此时他的脸都开始变成了青色,我意识到他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也顾不得继续观察女尸,连忙收敛心神询问他的情况。 “大飞,老子不,不行了,记得当初咱们哥俩说的话。” 华子非常艰难地说着,然后把脑袋转向了女尸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说:“你就把老子放在这张穿上,老子刘青华死了也要当个皇帝鬼。”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眼圈都红了起来,和华子从小到大的事情宛如荧幕播放影片似的,一段段地从脑海走掠过,想起我和华子一起斗嘴,想起他也在地下墓中救过我,而且不止一次,是很多次。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有多好的运气,而是身边一直有华子的存在,他是什么都不怕的那个莽夫,是他作为先锋在探出那些未知的危险,才让我有了一次次的避险成吉,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大飞……” 华子的的声音已经非常虚弱了,整个人就往地上躺,我连忙抱住了他,疯狂地点着头,下嘴唇剧烈的抖动着,鼻尖酸的要命,连话都说不出来。 “家里没有人管我,但我也不能不管她,毕竟我是老娘生出来养大的,是我自己不成器才落得那样的地步,前不久家里个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去看看,我们已经和解了。” “大飞,我娘年纪大了,你回去帮她找个养老院,不要告诉她关于我死的事情,你就跟她说我在外地做生意了,过不了几年就回去了,让她老人家好好活着。” 听到华子这话,我瞬间有些泪目,点着头说:“你放心,我答应你,这么多年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一定帮你照顾好老娘。” “我知道你会的,你这家伙是个软心肠,完全不适合在这一行里边混,回去继续开个古董古玩铺子,现在手头的钱也够你花一辈子了,没必要到这种鬼地方玩命了。” 华子开始劝我,怎么都感觉有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我骂了一句,拼命地点着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莫名其妙地想要给她一巴掌,他怎么就那么手欠,要是能够小心一点,也不至于落到这么个下场。 “不要哭了,你哭的老子耳朵疼!” 华子在骂我,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处于有气无力的状态,他还强行对我说:“大飞,我们之前摸到的东西,那些没有出手的,我还放在那个地方,你回去……” 啪! 我直接把自己手里的手电筒给摔了,摔在了很远的地方,此时华子的嘴角已经流出了一道口水,脑袋一歪之下,整个人没了动静,我大叫着他的名字,他没有任何反应,身体逐步开始出现尸僵的变化。 华子比我胖一点,但之前也没有感觉到他有多重,可现在却非常的沉重。 他死了! 我没有再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和脉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脸上却还停留在最后的那一抹不甘心。 是啊,没有人愿意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去死,况且他还这么的年轻。 我的心在不断颤抖着,紧跟着整个人也颤抖,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而华子的脑袋就靠在我的身上,自己大口地呼啸着,感觉有些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一时间,我非常的雷,雷的好像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华子!” 我轻声叫了一声,然后伸手将他的眼睛轻轻合上,想着他的遗言,想要把他背起来,但是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毕竟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尤其是人死了之后,那几乎是需要很大的力气的。 程数和王文倩对于死亡仿佛很麻木,她们都没有说话,见我要背华子的时候,她们想要上来帮忙,但是被我呵斥一声,这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第316章 毒性之强 或许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只能无奈地叹息,而我已经完全顾不上她们的情绪如何,自己已经悲伤逆流成河。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华子的口袋摸出了一支香烟,那烟都已经弯曲了,我把它顺直之后,自顾地点上,坐在那里静静地抽了起来。 每一口,我都可以想到华子嬉皮笑脸的模样,那一次次和我出生入死的场面,仿佛幻灯片似的在我脑海中播放。 啪嗒!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换作以往在这样的地方,我肯定会被吓一跳的,但是这一次自己只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郝惊鸿他们几个过来了,他轻轻你拍了几下我的肩膀说:“小师弟,这是盗墓贼的宿命,只不过早晚的事情,在你接触这行也就见过不少生死,难道看不破吗?” “我感觉很累很累,想回家了。” 我发出一声苦笑,感觉心里就像是有把刀在来回戳,在我的世界里,孤独一个人,身边几乎没有了亲人,已经不自觉把华子当成亲兄弟,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好,我们这就准备走。”郝惊鸿直接同意。 我擦掉了泪水,和程数、王文倩道了声歉,然后对郝惊鸿说:“九师兄,和我一下把华子抬到这床上,他断气之前交代过的。” 郝惊鸿点了点头,元风还有程数她们一起搭把手,一起完成了华子最后的心愿。 不否认,华子的最后遗愿有些小小的与众不同,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人确定没救了,他能躺在这里,也算是修来的一种福气,自己不断地宽慰着自己。 其实,我不否认,自己已经到了一种奔溃的边缘,但被自己最后的自尊心给压了下去。 这次我们队伍的死亡率并没不高,但死的却都是我想都没想过的。 我把华子的背包放在了他的身边,里边确实有些价值连城的古董,但自己没有想过带走一件,包括那个没有完全打开的宝函,因为华子他说过,是他的东西,别人不能动。 经历过那么多,我已经不是那个多愁善感的少年,但不否认自己的心肠太软,更见不得身边的人出意外,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不如程数,在斩龙死的时候,她虽然表现的很难过,但她没有哭,更没有像我这么狼狈、颓废。 我又忍不住看了华子几眼,还幻想着这是他在跟我开玩笑,见到我如此的模样,便会觉得差不多了直接坐起来放肆大笑,是那种嘲笑,而我则是会把他一拳打倒。 那样华子就活了。 但事实上,华子的脸色已经由青色变成了炭黑,那种毒性实在太过于猛烈,现在他的血液都是黑的了,把他毒成了一个黑种人,我都有些不忍长时间直视。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这毒发的速度太快,华子都没有感受到多少痛苦,这也算是我的自我安慰了。 此时,其他人不知道在围观什么,并记性激烈的讨论,我不免被打扰,便走过去问是什么回事? 程数指着那龙床上示意我看,定睛一看就感觉那是一颗颗夜明珠,个个都有拳头大小,居然足足有这样的九颗。 我很清楚地记得,在我们到这里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么多如此大的夜明珠,而且仔细观察便发现,这些夜明珠里边好像有活物,怎么看都和那个东胡王国的皇陵里边的许愿珠,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如此刺眼的光芒下,我瞬间就想到了什么,那便是跪下来,对着这些许愿珠默念自己的诉求,真的希望它们有能够超出世人认知的能力,从而让华子起死回生。 然而,最令我不解的是,上次其他人都进行了跪拜,但这一次却没有,反而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已经渐渐跪下的我。 有这九颗夜明珠的照耀下,整个寝殿被照的幽绿的雪亮,其他人已经戴着手套开始动手翻找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立即起身加入他们,这里就是我们最后要找到的地方,那这里最有可能出现那本有着无数秘密,甚至可能非常离谱的《鲁班书》下卷。 一行人那是真的把整个寝殿翻找了个遍,里边有价值的明器也确实多,但就是没有找到心心念念的《鲁班书》下卷,以至于我们都把目光锁定在床上那具女尸的身上。 能够睡在这张穿上,而且如此打扮的女人,想必就是东胡王国的末代女王,她在临死之前将所有宝贵的东西带着身上,是个人在临死之前如果可以的话,想必都会这样去做。 程数已经戴着手套,开始对着女尸的身体一寸寸地摸找起来。 我看到这一幕非常的心酸,如果华子能够小心一些,只要戴个手套不就没有这样的失去发生了,难道戴个手套就那么难,会让他不舒服吗?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发黑的尸体,说不定因为毒素的原因,已经开始默默腐烂了。 王文倩可能是担心起尸,毕竟保持的太过于完好,她摸出两张黄符,贴到了女尸的眉心和胸前,其他人也是非常的警惕,毕竟这样的尸体最容易起尸。 寻找了一会儿,程数确定女尸身上没有,而我们却也是心惊胆战的,没有人会在自己的身上设计机关,要不然我们之前就不会面对那漫天的尸阵了。 但是,问题来了,这里竟然也没有我们想要找的《鲁班书》下卷,是因为真的没有,还是因为藏在了其他什么地方呢? 忽然,那女尸竟然自己动了一下,看到我就是心头一紧,暗骂一声这怕是要起尸了,便提醒程数他们赶快下床。 其实,不用我说,程数已经跳下了龙床,在里边的那九颗夜明珠光芒更盛,不在像先前的柔和,就像是绿色的灯泡一般,几乎可以说是刺眼。 接下来,我们就亲眼看到,九道光芒汇聚到了女尸的眉心处,瞬间那里的黄符瞬间自然,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 有了很多经验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犹豫,元风他们已经开了火,子弹不断地打在女尸的尸体上,我提醒他们不要让打到华子的遗体,但这时候没有人听,很快就看到有几枪打在华子的小腿。 我破口大骂,整个人猫着腰冲了上去,把华子的遗体从上面硬拖下来,整个过程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子弹打在女尸之上,便看到一朵朵盛开的血花,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要知道,这个女尸在这里有上千年的时间,能够保持成这样就已经难以置信了,体力的血液应该干涸了才对,这就有些活见鬼了。 看着看着,便发现女尸在激烈的枪声中,被打的来回地跳动,场面非常不忍直视,却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忽然,女尸的眉心上就光芒四射,刺的我们的眼睛都睁不开,直到光芒稍微弱下来一些的时候,发现女尸竟然直直地站了起来。 第317章 女尸苏醒 当我接触到女尸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时,里边是非常空洞的,那是一种极度的陌生,就好像得了失忆症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停,停一下。” 郝惊鸿带着惊讶大喝一声,立即那些枪声相继消失,而他则是手提着元戎剑上了龙床,二话不说抄着来就斩向女尸的脖子。 我已经住做好看到脑袋掉落、鲜血狂飙的景象,然而在剑锋距离女尸脖子仅仅剩下不足三寸的时候,她忽然抬起了手指,接住了元戎剑,看起来就像是郝惊鸿没怎么用力,所以才会被她轻易接住。 女尸缓慢地转过了脖子,发出咔巴巴的脆响,她看着元戎剑,眼神中仿佛才有一些神采,仿佛那是响起了什么似的。 此时,王文倩已经已经换了个照明弹的弹夹,把子弹顶上枪膛,对我们说:“大家闭眼,我要把这个粽子烧死。” 还不等我们说什么,甚至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她已经扣动了扳机。 在这黑暗的空间中,这道划破黑暗的光线,绝对要比那些夜明珠的光芒更加的刺眼,还隐约带有一种炙热的感觉,大家纷纷转头闭目,但没想到照明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炸开。 当我转头去看的时候,竟发现女尸用两根手指,将那颗比平时所见大一号的子弹夹在手指中,但片刻之后照明弹还是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我当时就想着完蛋了,这一下眼睛怕是要瞎了,还是争取把眼睛闭上。 在这个过程中,女尸把照明弹丢出来,几乎就是和我的身体参见而过的,同时炙热的光芒爆裂来,眼睛顷刻就是火辣辣的疼,几乎感觉要烧起来了。 但那只是瞬间的事情,照明弹砸到了身后的墙壁中,彭地一声彻底爆开,将原本已经很亮的空间,照的更加的闪亮,感觉眼睛真的要瞎了。 我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我甚至自己的眼睛可能要瞎了,结果幸运的是,只是有那么几秒钟的短暂失明,很快视线又恢复了正常。 等我睁开眼睛看其他人的时候,此时他们也正揉眼睛,而自己的面前却出现了一个人影,起初眼睛刚恢复看得不是很清楚,努力睁开眼睛再三确认,那不是其他人,而是女尸。 女尸正用睥睨世间一切的眼神,冷漠地看着我,也许是人性中本来就有的奴性,被她这么一看,我竟然忍不住胡想要给她跪下磕头,大喊一声“女王陛下”出来。 缓缓地抬起了手,女尸抓住了精钢剑的剑身,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松开,既然她要给她便是,反正本来也不是我的。 当然,这只是我想好以后别人问起来的说词,其实任何人都可以想象一下,当你面对一个存在上千年的女粽子,她穿着黄袍,长相美颜漂亮,你有着很多负面的情绪,肯定无法去反驳她的意思。 我放弃精钢剑的时候,直接坐倒在地,吓得腿都发软,整个身体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抬着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尸。 然而,女尸好像对我并不感兴趣,她打量着右手的元戎剑和左手的精钢剑,微微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和不解,仿佛心里有什么事情勾起了她的思绪。 那一刻,我的脑袋里边是一片空白,而郝惊鸿他们恢复了视觉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我在女尸两把剑的攻击范围之内,她如果一个不开心,我毫不疑问会被她戳上好几个窟窿。 当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那种危剑高悬的感觉,让我浑身都出了冷汗,几分钟内都没有停止过,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害怕,而是来自灵魂的颤抖。 我开始坐在地上想办法,想要偷偷溜走,但绝对不能站起来,以免她害我性命。 忽然之间,女尸一个转身后,便是不理会我离开,她双手各提一把剑,朝着门外而去,同时她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变得非常的愤怒。 我不否认她生气起来是非常美的,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心疼她,想着是什么能让这样的绝色美女生气,那真是罪大恶极。 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回过神一看是程数,她将我搀扶起来,我莫名其妙地对她苦笑一下,那感觉就像看美女被女朋友抓到了似的。 “不要看她的眼睛。”程数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连忙点头,或许刚才真的有些迷失自我,不经意去看女尸的眼睛,那里边有着宛如星河般的虚无缥缈,感觉自己刚才已经沦陷了,所以大脑才无法指挥身体,只剩下一点点潜意识的思维能力。 那个女尸走出了大门,我们愣了很久,完全不知道她醒来之后去干什么。 现在我们没有能找到《鲁班书》却唤醒了一个女人,她要是离开这座地下古遗址,进入现代化我们生活的城市中,那样的打扮会不会被人误以为是穿越或者是神仙,还是拍电影忘了卸妆换掉戏服…… 总之,这些荒唐的想法,不断在我的脑海中出现,简直不要太扯淡。 “大家跟上去。”郝惊鸿说了一声,我们立即就追了上去,临走之前我看向了华子,心里想着对不起他了,这女尸不知道因为什么活了,而他只能孤零零躺在这里,不过以这个寝宫作为他的墓室,也算是对得起他。 我们跟着女尸,她显然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所以我们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女尸以及出现到了金銮殿中,等到我们进去之后,开始没有看到女尸,找了一圈发现她正看在一旁呆呆地看着那些干尸目瞪口呆。 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女尸已经再度走向外面,我们继续跟着她,一路上她有走有停,差不多走了一天多,我们将这个地下整个皇城绕了一圈。 一路上没有遇到粽子,没有再见到黄皮子,也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件,仿佛那些东西消失了,或者从来就没出现过,那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罢了。 第318章 疲惫归途 行走在漆黑的残破古街上,每个人都在猜测女尸的目的,但是后来我们却更是一具具行尸走肉跟着她,偶尔听到一些类似鬼魂野鬼的叫声,我们也仅仅看了看声音来源的方向,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便继续不断地跟着走。 相比较来时,我们此时走的要顺利的多,不到两天便出了这座地下皇城,达到了之前进入的死亡谷中。 我一时间无法判断是昼还是夜,黑云压顶,大雨漂泊,不见天日。 女尸便是站在一块高于水面的巨大黑石上,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露出水面的残破建筑一角,她浑身已经被淋湿,但完全不顾及这些。 “她是人还是粽子?她到底要做什么?”我摸了一把雨水,问身边的其他人。 然而,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或许这也是他们想问的。 片刻之后,郝惊鸿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说:“我感觉她在看那边。”说完,他已经掏出了望远镜去看,我们愣了愣,同样也如此去观望。 透过密集的雨帘,看起来非常的吃力,隐约感觉那边好像写着什么文字,而且字迹的个头非常的大,所以还是能看到个大概,不过这个大概也只是个轮廓,非要再往前走一段才能看清楚究竟写着什么。 当下的环境中,加上沼泽中有大蛟、大鳖和大鱼,我们没有乱动,只能淋着雨原地休息,等待着雨停下来再做打算。 我们一行人在雨中休息了差不多五个小时,雨势才逐渐小了起来,而我们的体力也到达了极限,趁着这个时候,眯着眼睛才睡着。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极点,但太阳已经很大了,衣服都基本要晒干了,并不是自己睡到自然人,而是被人摇命似的,把我摇醒的。 “谁呀?你他娘有病吧?”我的身体早就到达了极限,在短短时间根本休息不过来,心情自然差的很,眼睛没完全睁开就破口大骂。 “大飞,你他娘的才有病,老子在后面叫了你一路,你是不是耳朵塞了毛聋了啊?” 一个相当之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那声音几乎让我大吃一惊,自己连忙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一看果然是华子,整个人的心情复杂到极限,有吃惊有诧异有欢喜有开心。 一把抓住的华子的领子,我摇晃着他说:“华子,真的是你吗?老子不会是在做梦吧?你没有死啊?” 华子面露疲惫,但已经没有了先前中毒的迹象,确实有那么几秒钟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甚至我觉得自己生病了或者怎么样,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就是我们从来没有进入那个地下皇城,一直待在这个死亡谷中,之前的都是梦境。 但是,被我当成枕头枕着的背包告诉我,它里边鼓鼓囊囊的,说明那些都是真的,而华子起死回生也是真的。 此时,其他人已经醒了,他们比我要早些真的华子已经回过来的事情,但每个人都莫名其妙,谁都没办法解释华子活过来的原因。 程数给华子把脉,确定这家伙体内的毒全都消失了,就像是本来也没有中毒似的。 这个藏于地下的东胡王国的遗址,给了我太过不可思议,里边的东西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是震撼,其中的奇妙的地方,绝非是一天两天能够说清楚的。 华子哈哈大笑道:“老子这叫吉人自有天相,还是老天爷开眼,不让我死在这里,你们说对不对啊?” 我们都点头,他都死的不能再死了,现在又活蹦乱跳的,不是老天爷饶他一命又能是什么?难道还不成救他这个盗墓贼一命? 按照华子的说法,他一直就在后面追逐我们的行踪,而且不断地叫喊我。 我也听到了,但当时只认为是孤魂野鬼在找替身,根本没有想过是起死回生的华子。 总的来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失去,同时我的内心中对那些许愿珠也开始出现了崇高的敬畏感,觉得这与我当时跪求许愿很可能有关系,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种荒唐的事情,庆幸结局是令人感受欣慰的。 那个女人已经不知所踪。 我们在断崖上面看到了非常壮观的文字,每个字体的个头都和正常人的身体差不多大小,但我们进入之前并没有看到,并不是我们观察的不仔细,而是原本是没有的,属于我们进去之后出现的。 断崖上雕刻的是一些龙魂文字,它们可能认识我们,但我们在场的都不认识它们。 一时间,我便不由地响起了赵四狼,转头问郝惊鸿他们有没有看到。 郝惊鸿说他们在地下遗址中,一路跟着赵四狼的脚印走,但始终没有见到这个家伙,只不过他们比我们跟踪起来更加费劲,主要还是赵四狼连自己手下的性命都不予理会,更不要说像他们这些外人。 也就是郝惊鸿他们反应够快,要不然有几次都着了道。 与此同时,我们更加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最后到了那里,别提多郁闷了。 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没了电,为数不多的照相机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只能用纸笔临摹和大脑去强行记忆。 之后,我们便离开了死亡谷,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便下了昆仑山。 到了昆仑山的山脚下,我们分道扬镳。 我其实非常不愿意和程数分开,但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是无奈的,程数要回西安,我和华子准备回沧州,所以说了几句告别的话,约好去看她,便是选择就此分道而行。 事后差不多半个月,我几乎都记不住那些扭扭曲曲的龙魂文字,所以四叔和刘天福商量之后,便派人到死亡谷再去查看。 但是,去而复返的人回报,根本没有我说的那种文字,甚至觉得我是在骗他们,但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至于他们有没有找到,那真的不能怪我。 然而,我和华子在路上商量后,并没有回沧州,毕竟携带的明器太多了,一旦半路出了问题,任何一件都够我们把牢底坐穿的,所以商量之后,我们回了老家的三线城市。 这里是我曾经为了某个女人奋斗的地方,对这里相当的熟悉,现如今即便没有她,还是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内心出现了许久没有平静。 这是我迄今为止下斗时间最长的一次,从出发到回来已经是第二十一天。 我带着华子,到自己和前任只能仰望,却怎么都舍不得进去吃一次的地方大吃大喝大睡了三天,每天就是吃喝拉撒,如此一直到了第四天,我们的疲惫感才逐渐消散。 但骨头是有记忆的,感觉骨头缝都是疼的,那种酸爽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又痛痛快快玩了一天之后,我们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一点,才想起来该办正事了,便开始整理这一次带出来的所有明器。 第319章 偶遇前任 到头来,我还是没把精钢剑给带出来,背包里边有着十几根带有字样的钢针,一个神龛,还有那个黑衣人亲手送给我带有暗锁的那卷竹简,其余的就是一些各种精致的小明器。 华子的背包最大,里边的东西也最多,包括四个天星盘,那些黑白丹药,打开了五重的宝函,一颗价值连城的极品猫眼石,还有一些小型玉器和青铜器。 这一次带回来的相当丰富,只是很多东西不嫩明目张胆拿出去出手,只能暂时先留着,能卖的就是一些小物件。 不过,我很清楚一旦全部出手,此次的收入将是巨大的,等到风声过去之后,回到沧州附近去找合适的买家,毕竟此次昆仑山探险已经传的风言风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回来了这些人。 一天晚上,我和华子正在吃路边摊,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身影,跟着三个男人就坐在相邻的那一桌。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 “认识?” 华子仰着脖子往那边看,见我没有回答他,举起扎啤杯说:“大飞,老子问你话呢,你他娘愣什么啊?” “认识,又好像不认识,我也不知道认不认识。” 我苦笑着和他碰了杯,在人生中四大喜事,其中就有他乡遇故知,也有四大悲事,但我这一悲就是故地遇到前女友。 我不是个大度的人,到现如今还记得一条“张志飞,分手吧”的短信,从此她便杳无音信,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自己也曾发誓,有朝一日让她高攀不起。 然而,隔了这么久之后再度相遇,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也不会再为了钱而发愁,但也没有像狗血剧里边那么嫉恶如仇。 在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管是眼界还是其他思想方面,也都跟着得到了升华,甚至觉得以前的想法很幼稚很可笑,这一刻我释怀了。 “搞什么飞机啊?”华子郁闷地抓着后脑勺,又看向那边。 我一拍他的肩膀,将一支烟递给了他,并给他点燃说:“不要他娘看了,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该吃吃该喝喝,吃完东西唱个歌,就回去睡觉。” “我去,她不会就是你……” 华子忽然的声音高了个八度,甚至用手指向了那桌,我连忙捂着他的嘴,把他的手摁下,附近的人已经莫名其妙地看了过来,不过很快又各自回到自己的桌面上。 我捏着他胸口的要害说:“你能不能小点声音,本来已经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这不是搞事情吗?” “疼疼疼……” 华子边说边推我的手,挣脱之后弯下腰,不断地骂我不是人,那种地方怎么能那样捏,他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哒!哒! 在两声高跟鞋轻点地面的声音后,淡淡的味道而至,我不回头也知道是她在后面,但又感觉不是她,因为那味道没有那么熟悉,可能是她换了香水。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才真正意识到是她,转头便是看了过去。 黑色的长头发,淡雅的裙子,标准的瓜子脸,妆比以前浓了,可能是为了沿掩盖她的些许疲惫,整个人好像是比以前漂亮一些,但又感觉憔悴了很多。 “认识。”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看向跟她一起来的三个男人问:“你朋友?” “不是,刚认识没多久。” 她叫李秋雅,我不想用太多的言语去形容她,因为从她离开的那天起,她已经跟我不再有任何关系,现在只不过是在没话找话的闲聊罢了,甚至我内心想着她赶快离开,不要跟我有任何纠缠。 “你好像变了。” 李秋雅不但没有走,反而坐在了我的对面,华子左右看着我们两个,仿佛忘了吃喝。 我感觉自己很自然地笑了笑,说:“不是变了,只是有段时间不见了。” “你最近好吗?” 李秋雅拿起来一瓶刚刚打开的啤酒,华子立即很殷勤地接过来,要了个杯子,咕嘟咕嘟地给她倒满,还不忘了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是不是已经赔的倾家荡产了?赔的连句话都不愿意说了吗?” 然而,李秋雅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见我没有说话,便是端起了酒杯,冷笑一声说:“你不用多想,我就是想要跟你当面道个别,以后再见就是陌生人。” 我依旧没有回答她,如果今天我真的穷困潦倒,或许她这样的话会刺痛到我,但现在甚至内心有点觉得好笑,果然是高度不一样了,想法也就不一样了。 当然,这里说的“高度”,也可以认为是“厚度”,钱的厚度。 “你这话不对啊!” 华子一脸的奇怪,他环顾了我们两个人的表情,说:“我兄弟大飞,怎么会赔的倾家荡产啊?他现在可是……” “华子!” 我及时呵斥住他,对于一个陌生人,没必要说自己有还是没有,说有会被以为是炫耀,说没有则会被耻笑。 “他现在怎么了?” 李秋雅莫名其妙地看着华子,又看向我,继续冷笑道:“你应该不知道你这个兄弟吧?我当时跟他在一起,他赔了很多钱,还欠了很多钱,人家都上门来要了,我是实在跟他过不下去才分手的,今晚这顿饭怕是也要你请吧?” “本来也该我请客了,再说我们兄弟之间……” “华子!” 我再度打断他的话,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终于才明白了,点了点头便是起身离开,怎么看都像是给我们两个留出个私人空间。 “他干什么去了?” 李秋雅看着华子的背影,从她的眼神中,我仿佛看到了很现实也很可悲的神采,还不是因为华子从口袋摸出一把钱,给这家店的老板甩了过去,还故作潇洒地说什么“多出来的不要了”之类的话。 “跟你没关系。” 我指了指坐着三个男人的那桌,说:“你还是跟你刚刚认识的朋友去吃喝吧,相信他们肯定没少给你钱,不像我只会让你过苦日子,好不好?” “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李秋雅皱起了眉头,而此时那一桌的三个男人也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我和她。 第320章 新不了情 “滚!”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其实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生了气,看到这三个男人像是要替她出头似的,我就没来由地恼火。 三个男人被没来由地呵斥一声,全都有些懵,不知道是被我唬住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竟然并排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这个穷光蛋有病啊?骂我朋友做什么?” 李秋雅立即就指着我鼻子责骂起来,以前我们也有过争吵,但是她从来没有表现的如此泼辣,这才多久不见,她确实变了,变得我完全不认识。 三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便是将我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在我对面坐下,摸出烟点燃,抽了两口才说:“小雅,你不是说他是你同学吗?你这同学嘴巴怪臭的,好像欠收拾啊!” “你们回去喝你们的,这是我跟他的事情。”李秋雅说。 带头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板寸短发,冷笑两声道:“我们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对不对兄弟们?” “没错!” 立即另外两个人附和道,同时一人一边,抓住了我的肩膀,很快就感受到肩头传来的捏痛感,我想要挣脱,却被死死地摁住。 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一个极其用力的左右摇摆,将两侧的男人甩开,同时立即站了起来,大声道:“老子说了滚,你们聋了吗?” 一时间,吃饭的客人都纷纷看了过来,那三个男人顿时就觉得脸挂不住。 寸头的男人骂了一句脏话,直接抓起桌上的扎啤杯,对准我就砸了过来。 啪! 我早就意识他会来这一手,一直都盯着这三个男人,一个侧身便躲了过来,扎啤杯重重地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到了粉碎! “你妈……给老子弄他。”寸头男人大吼一声,他一脚踹翻了桌子,直接就朝着我猛扑过来,其他两个男人也是如此。 “你们做什么啊?不要打架啊!” 李秋雅站在一旁惊呼起来,然而他们三个,包括我在内,谁还听她这个,一时间都打成了一团。 有过那么多次外出历险的经验,遇到的危险多不胜数,我的性格早就和以前大相径庭,身手自然也磨炼了出来,还是勉强可以应付这三个痞子。 打了不到半分钟,我便是将他们三个全部放倒在地,自己也没能全身而退,脑袋还是被砸了一酒瓶,一摸就疼,起了个很大的肉疙瘩,还好没有被砸破。 李秋雅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她的眼神里边充满了疑惑,毕竟在她认知当中,我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将三个痞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放倒。 三个男人重新站了起来,其实他们也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刚刚被我踢中了要害,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不由对我重新审视起来,也再度把我围住中间,准备伺机动手。 “几位老板,我这是小本买卖,架不住你们这样闹,把东西砸坏了?或者客人走了算谁的啊?” 此时,这个摊位的老板,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上来就连劝带一点点的威胁道。 “算我的。” 这样的台词,原本是应该属于对面三个痞子的,但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那都算我的,男人就应该不争馒头争口气。 “你们再打我就报警了。”显然,老板并不相信一个喝了酒的人,沉着脸喝道。 “你给老子滚,再废话连你这破地方全砸了!” 说这个的是那个寸头男人,他一脸恶狠狠地威胁着老板,本以为老板还会说什么,但实际上他就是欺软怕硬,不知道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灰溜溜地跑到了一边,拿出手机真的准备报警。 “打打闹闹正常,不要报警嘛,我家大飞都说了,砸坏了算他的,那就肯定不会让老板你为难的。” 这时候,华子出现了,他一把抓住了老板的手腕,不等对方发怒,便将一沓现金拍在老板的胸口上,顿时后者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接过钱之后,顺势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其他人都在看如此豪爽的华子,包括那三个痞子和李秋雅在内。 “打啊,怎么不打了?” 华子提这个黑色的大号食品袋,上面还印着某个超市的名字,他走上前来,把袋子丢在了我的面前,翻着白眼说:“大飞,你也太客气了,弄他们啊,大不了就是赔钱呗!” 我其实并不想打架,而且真的发起狠来,结果怎么样谁都很难说,刚才也是一时气愤,加上是对方先动的手,我只能被迫还手。 啪!啪!啪! 我顺手从袋子里边摸出了三沓现金,丢在那三个痞子的脚下,说:“拿着钱给老子滚蛋,否则这钱就给你们去医院看伤。” 三个男人相视一眼,他们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再加上一看就不太好惹的华子,更重要是我们出手这么阔绰,自然对我们的身份更加的畏惧。 钱,是每个男人的底气。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此时非常深刻地感受到了,三个痞子同时弯腰把钱捡了起来。 “对不住,我们喝多了,这就走。” 寸头男人跟我客气了一句,立即带着另外两个离开,临走的时候,他们看了一眼李秋雅,后者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迟疑片刻,快速离开了现场。 “大家继续吃,今晚的消费,算我的。” 我对着那些已经站在不远处围观的客人说了一句,顿时众人一串的欢呼叫好。 老板招呼着其他客人,让服务员帮我们收拾了一下,重新给开了一桌。 我和华子坐下之后,我开始摸着头上的肉疙瘩,说实话真的很疼,但是却不及我的心疼,余光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秋雅,问她:“你朋友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没事吧?”李秋雅没有回答我,而是很关心地问道。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回应她,拿起酒杯和华子继续喝酒。 华子说:“现在的大飞,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大飞,他现在多了不敢说,千万还是有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已经是过去式了,当初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啊!” “我……” “滚!” 我朝着李秋雅大声怒吼,她吓了一跳,站起来咬着嘴唇,迟疑片刻,一跺脚便是掩面哭着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说到底自己还是没能真正的放下,否则也就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了。 华子一句话说的非常对,他说:“没钱时候你不陪,有钱以后你是谁?对吧兄弟?” 我点着头,接下来除了我和华子喝,其他桌的客人都相继过来敬酒,而且人越来越多,有的怒骂那三个痞子,也有人说李秋雅如何如何。 只不过,我对这些已经听不进去了,没有一个小时,我就已经喝多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一夜无话,只隐约感觉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 第321章 大佬驾到 情爱是一个人最初级的感情要求! 在就醒来后那几天中,我是滴酒不沾,胃里一直翻的恶心,刚刚得到缓解的时候,刘天福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要和我四叔从沧州过来看望我们两个人,随便再回一趟老家祭祖。 于是,我和华子就早早在车站门口等着他们。 华子叼着烟,蹲在马路边说:“兄弟,你说四叔和你师父也真是的,都那么有钱了,怎么不让人开车过来,非要坐车过来,他们也不是缺钱的人,就真的为了我们手里头那点明器这么舟车劳顿的?” “明器只是一方面吧!” 我望着进、出站口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旅人们,说:“更主要的是《鲁班书》的下半部,我也是听元风说的,我四叔和师父非常在意这个,只可惜我们这次没有拿到,或许说那真的只是个传说,因为太过于妖孽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下半部早就失传了。” “你这话说的有毛病。” 华子弹了弹烟灰,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头骤亮又恢复灰烬,他说:“那只能说明我们没有找到,并不是说那下半部就不存在,我现在他娘很好奇,元风那家伙究竟和你悄悄秘秘说了些什么啊?” 我自然不会像华子隐瞒,就把自己和元风进行的谈话,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听罢之后,华子叹着气说:“老子不相信元风说的,也不相信郝惊鸿说的,这些家伙满嘴跑火车,没有一个说实话的,我看你还是借助眼下这个机会,当面锣对面鼓地问问这两个老家伙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于是点头道:“你还记得这个黑衣人说的吗?一切的真相都在那卷竹简当中,只要能够打开竹简,或许还能获得一些关于东胡王国的线索,以及搞不好也会《鲁班书》下卷的线索。” “难啊!难!” 华子一拍自己的脑门,说:“咱们哥俩都他娘研究几天了,完全没有办法嘛,看来只能靠他们了,哎呦,说曹操这曹操就到了。”说着,他站了起来。 我一看果然是我四叔和刘天福,四叔倒是还和之前见的时候差不多,而刘天福仅仅一个多月不见却仿佛苍老了许多。 “师父!四叔!”我立即迎了上去,满是恭敬地叫着。 “刘先生,四叔!”华子也笑嘻嘻地打招呼。 四叔哈哈大笑道:“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说虚的,你们这次到底摸到了多少硬货?” 虽说是自己的亲叔叔,但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你在你四叔身边待的时日尚短,不太了解他这个,就是这么个急性子,甚至着急的时候还会结巴呢!”刘天福微笑着说。 我挠着后脑勺,四下打量片刻,便发现不远处就停着巡逻的警车,立即轻声道:“这里不适合谈事情,我们换个地方吧!” 四叔顺着我的目光一看,便是点头道:“确实该换个地方,你小子有段时间不见,长进了不少,让我这个当叔叔很开心,相信二哥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而我也是后继有人。” 我知道这不全是寒暄的话,甚至一大半都是出于真心,说到底血脉那点东西,有时候真的会重于一切。 我们打车的时候,华子忽然惊叫了一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原来他现在才想起来把他自己的车给丢了。 这搞得我们哭笑不得,华子的车还停在hbh县那边,当时我们一行人个个疲惫不堪,大脑几乎都停止运转,就像是候鸟一样,只剩下骨子里想要回家的想法,哪里还有心情去想把什么东西给丢了。 “丢就丢了,再买一辆不就行了。” 我在一旁打劝着华子,其实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车是我让程数开走的,为了避免他会数落我重色轻友,这才一直没有告诉他。 司机起初被吓了一跳,很快就用鄙夷的眼神扫来扫去,他以为我们是在吹牛,然而事实上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有时候还真的就这样,你说真的,他人以为是假的,你说假的,其他反而觉得是真的,到头来还不是真亦假来假亦真。 “等回去,老子这次买个上百万的豪车。”华子信誓旦旦地豪言大放、 因为时间尚早,并未到饭店,我们四个人就到了一家全市最豪华的洗浴城中,要了个价格绝对不便宜的包房,主要是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说事情。 在水池中,我和华子一个白白净净,一个黑黑净净,在看刘天福已经瘦的皮包骨了,看着很是可怜,相比之下我四叔满身的刀伤,还有几处弹伤,简直就像是从战场下来的老兵。 我们四个人背靠水池边,面朝天仰着脑袋,头上用毛巾裹着,就听到华子大喊一声:“这真是太他娘爽了啊!” 忽然,我想到在那个女尸起尸的过程中,华子的腿部被乱枪打到过,看了几眼并没有看到枪伤,不过自己很快就释怀了,什么能够比一个人死而复生更令人吃惊的,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基本都能算是正常操作了。 四叔给了我们两个递了烟,点着之后,他就吸了口道:“你们两个快说吧,这次究竟都摸到什么明器了?” “有没有《鲁班书》的下卷?”刘天福也紧跟着询问。 华子直接竖起了大拇指说:“四叔就是四叔,这份儿豪爽是我们这些后辈永远学不来的,刘先生更是直截了当,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那我就也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就全都说了。”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便是把我们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大概介绍了一遍。 刘天福微微皱起了眉头道:“打开了五重的宝函?有一卷记录着东胡王国兴旺的古竹简?还有黑白两色的丹药?” “是的师父,您对这三个很感兴趣?”我点着头问他。 刘天福说:“你们说的其他东西交给老四出手,就这三样东西卖给我,价格绝对只比市场价高不会低,会让你们满意的。” “没错,其他东西交给我来处理。”四叔说着,很有深意地看了刘天福一眼。 我直接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可能不让你们赚,那卷竹简我不要钱,只要四叔或者师父你们谁有办法打开后,让我看一遍就行。” 华子也豪爽道:“刘先生,咱先不讨论那些黑白丹药,只要您能够把那个宝函打开,不管里边最后是什么东西,我都分百分之二十给您。” 刘天福点头道:“那没问题,现在你们给我和老四说一说此次倒斗的过程,尤其是关于斩龙死亡的具体情况。” 我把事情没有任何隐瞒地说了出来,说完的时候,负责我们这个包房的服务生已经第五六次进来,可能是觉得我们泡的时间太长了,但又不能赶我们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变向的提醒。 在水池中的谈话,几乎都是我和华子在说,嗓子都快要冒烟了,皮肤都被水泡的起了褶,这还是我们两个轮流在说,要是一个人的话,估计明天嗓子都发不出音了。 提到斩龙死亡的时候,我自己确实也时候听说,是郝惊鸿告诉我的,他说是那个黑衣人干掉的斩龙,当时我特别的难过,于是也就没有细问,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以那个黑衣人的实力,他确实是有能力干掉斩龙的。 听到我说完之后,四叔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刘天福也是如此。 “我说,三位我们也该走了,我们四个人又不是鱼,这地方不适合长待,连我这么厚的脸皮都待不下去了,你们肯定也是吧?毕竟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 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我们刚刚只顾得说事情,几乎已经忘记了时间。 我们在服务员非常不正常的目光下结了账,出门打车到了一件中档的饭店,旁边就是我和华子这段时间下榻的酒店。 华子回去去拿刘天福指名道姓要的三样明器,而我这是陪同着四叔和自己的师父,先进了饭店落座。 因为这些日子我和华子经常跑过来吃饭,老板就认为我们是家住附近的熟客,一进门就亲自接待了我们。 “这不是张哥吗?今天带着两位朋友过来想吃些什么啊?”老板笑呵呵地打了招呼后,询问我们此行的目的。 “还是老包间,菜也和之前差不多那几样,你自己再看着添加一些。”我痛快地说。 “好咧,张哥里边请!” 其实,老板的年龄至少比我大十岁,但这年头就是这样,你能够给人家带来钱,不要说是叫你哥,就是叫你爷爷,给你当孙子也有人愿意,把我们带进包房之后,他便亲自跑到后厨去下单。 包房不大,但也能坐八个人,我们三个人做进去显得还是特别宽敞,把里边的音乐放了起来,以免隔墙有耳。 “大飞,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郝惊鸿在骗你,其实斩龙就是他和元风干掉的呢?”刘天福喝了口茶,问。 第322章 真真假假 我愣了一下,觉得应该不会,即便吴璟不再是我们的人,但也不至于下那样的毒手,然而四叔和刘天福都觉得是我太善良了。 人心是隔着肚皮,让我应该多像其他人求证求证。 我回想着当时的情形,我、华子和梨儿姐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不是郝惊鸿和元风做的,就是吴璟和元风做的。 然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程数和王文倩,而以王文倩改变的模样,即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此时的她也不会告诉我,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程数的身上,不管怎么说我自认为对她有情有义,而这种事情只要她知道,只要我问的话,她应该会告诉我实情的。 四叔和刘天福耳语几句,因为说的会声莫测,我和华子都没有听清楚。 我想到了之前吴璟和元风先后告诉我的是回去,他们说我师父刘天福在求长寿长生,而我四叔则是求无限大的权利,两个人一拍即合,但其中刘天福身染怪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没有告诉我实情。 迟疑了片刻,我忍不住问:“四叔,我觉得你和我师父有事情瞒着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四叔和刘天福相视一眼,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莫名其妙,逐渐就变的清明起来,那是一种恍然大悟的理解。 “小十,你九师兄是不是和你说了一些什么?”刘天福就问我道。 “我九师兄说的不多!” 我看向了四叔道:“反而是吴璟跟我说了不少,元风也和我谈了一次,我想要从你们两位的口中得到那些疑惑的答案。” “真亦假来假亦真,这个世间本就真真假假的,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呢!” 忽然,刘天福说出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并不是不懂这话的字面意思,而是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我没有说话,而是用带有疑问的眼神盯着他。 四叔给我们两个发了烟,他说:“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我立即把耳朵竖了起来,就像是只兔子似的,准备认真聆听。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秀香身患一种怪病,这个事情你还记得吧?” 刘天福问我,我立即点头,这个事情怎么可能忘了。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把全部的实情说出来,其实那是一次四个门派的联合倒斗活动,我们为首的四个当家人都过去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染了同样的怪病。” 刘天福说着已经开始连连叹气道:“这种病,年龄越小发病率越早,所以一个是秀香,第二个就是我……” 说到这里,他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迟疑了许久才再度开口道:“而且,这种病会加速人的老化状态,而后在特定的时间会变得突然年轻,之后便是死亡,相信你也见到了秀香的变化,那不是什么好的兆头,而是说明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我倒是挺元风跟我提前过,当然也不排除是他们商量好的。 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他们没骗我的必要,而且上次我都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了,要不是因为程数,这一次我是不会甘愿冒险的,当时他们没有骗我的缘由。 我说:“以后我打算好好经营铺子里边的声音,不会再下斗了,如果四叔,师父你们还有没说的,或者没有说实话的,那现在可以说了,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帮忙,但是超越我的能力范围,甚至会撞到枪口上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再做的。” 见他们两个都盯着我看,便继续收:“从我开始下的第一个墓,也就是村里那个,事后这些墓你们是不是都下去过?” 咳咳咳…… 这话一出,四叔立即被手里的烟呛的咳嗽起来,说:“你小子说什么呢?那怎么可能啊?实话告诉你,也就是老家那个,和东胡王国的皇陵去过,其他的我们都没过去的。” 可能见我不大相信,四叔竟然对着天想要发誓,我让他快打住吧,其实骗不骗我已经关系不大了,我已经打算从这团迷雾中抽身出去。 华子把东西拿了过来,用的还是我们出发前的包,已经脏兮兮的不成个样子,要不是华子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估计来饭店的门都进不来,就算是要饭的叫花子随身携带的口袋也比这个包看起来干净。 华子把宝函直接拿到了桌面上,说:“四叔,刘先生,你们两位给掌掌眼,大飞和他那师兄郝惊鸿只能打开到第五重,再往下就打不开了,您觉得这里会放什么东西呢?” 四叔首先拿过去看了看,摇着头交给了刘天福。 刘天福接到手中,他细细地打量了片刻,说:“这类宝函通常是用来盛放舍利子的,此外还会放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这已经打开了五重,说明这个宝函至少是八重,甚至是罕见的九重宝函,如果是九重宝函的话,那里边必然是极为珍贵的皇家绝品宝物。” 这和我想的差不多,不由地看向了华子,发现他也正在看我,眼神里边满是兴奋。 刘天福将打开的宝函一层层取出来,他是说:“前四重,张志飞应该没问题,到了第五重就需要道陵派从小就学的基本功,应该是老九打开的吧?”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华子立即竖起大拇指道:“没错,刘先生果然慧眼识英雄,感觉就像是你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似的。” 刘天福则是摆了摆手说:“老九从小跟着我,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他的能力怎么样我自然知道,至于小十嘛,他是通过恶补学习,好在他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略有小成,足以打开前四重。” 华子指了指第六个盒子,而我则是仔细聆听着教诲,希望跟着刘天福多学一些东西,虽说自己不再下斗,但这是出于我的私人哀嚎,正如我认识的那样,从第六个盒子的锁来说,必须要钥匙才打的开。 第323章 九重圣函 四叔打了个电话,让一个人把刘天福需要的东西送过来。 晚上,我们我们喝了点小酒,谈了一些关于刚刚结束的昆仑之行的细枝末节,后来我和华子都喝多了,便开始说酒话,越说越离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后悔的要死,没事装什么装,还是在我四叔和刘天福那样的人物面前装,肠子都悔青了。 大早上,就有个人把个黑箱子提到了宾馆,这个人我在四叔家里碰到过几面,应该是我四叔的手下,他和我打了招呼,把箱子放下之后,立即就回沧州。 坐在我们两个的豪华标间里边,刘天福打开了箱子,我原本以为会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工具,但是没想到里边全都是各种钥匙,感觉他就像是个配钥匙的,看的我和华子瞠目结舌。 “我说刘先生,您也是一派宗师,不会年轻的时候也手脚不干净吧?”华子口无遮拦地就问了出来。 “你这小子,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你仔细看看这些钥匙,又不是现代的钥匙,而是我自己日常收藏的古代钥匙,有些也是以前倒斗中发现的,就怕遇到这样的情况。” 刘天福挑选着那些钥匙,对锁眼进行了对比,整个过程都没有抬过头,道。 咔! 忽然,一声脆响,我们的眼前一亮,便看到刘天福把第六重的盒子打开,里边果不其然初选了第七重,正如说的那样,不是八重宝函就是九重宝函。 这第七重是通体鎏金,顶部为银制品的一个宝函,有两条龙,四周祥云围绕。 在宝函的四周是以平刀的雕刻手法,调绘出四个姿态不同的天女下凡的景象,她们手提花篮,拿着玉如意,极为的活灵活现,美轮美奂,令人神之往矣,仿佛真的有这样的仙境,只是被记录在这宝函上面。 宝函整体是有坡度的,在正面是一把暗金色的锁子。 盯着看了片刻,我、四叔和刘天福相视一笑,直接把华子搞得莫名其妙,他挠着后脑勺问我们三个人在笑什么?难道是因为上面的美女?还说是这盒子特别值钱? “这第七重宝函有点意思,它的钥匙就在这里,因为容易,所以我们才笑的。” 我从那把金锁的下面,将一个镶嵌的东西取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啊?” 华子一时间嘴巴都能塞进自己的拳头,他急不可耐地将钥匙抢了过去,一开还真的就打开了,立即出现了第八重,而根据刘天福的判断,这应该就是最后一重,只要打开就能够看到里边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这第八重是一个银鳞乌木宝函,作为八重宝函中八个最小的一个,它极为巧妙精细,同时也是最有价值的一个。 整个宝函呈现正方体,长宽高约莫十二三公分,用一条以毫米计算的直径的金色丝线捆扎,中间打了个十字交叉,顶部錾了两条龙收尾相接,周边是流水般的纹路,两侧为二龙戏珠,底部是灵枝草镶嵌。 用料的极为珍贵的万年以上黑乌木,并且在空白的地方都有像鱼鳞般的银色鳞片,寓意这龙鳞,整个宝函的做工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且无可挑剔的地步。 刘天福端详着,赞叹道:“老四,你看看着宝贝,光是做工来说,现代工艺也办不到,这绝对会列为禁止出境展览的,要是把这东西送上,估计会被堆一房间的锦旗。” 四叔哈哈大笑道:“刘哥你了解我的,我这个不喜欢锦旗,还是实际一些的好,最好是现金。” 华子双手合十拜着说:“两位爷,已经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咱能不能先把盒子打开,看看里边是什么东西在,再高谈阔论,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这最后一重宝函相当于古代的密码锁,你看上面并没锁头,只有这几个小孔,需要有尖锐的硬东西刺进去,排序是从左到右,每个孔扎几下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多扎或者少扎去开盒,里边的东西立即灰飞烟灭。” 看刘天福的模样,还是相当有把握的,四叔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旁边微微点头。 “师父,您知道扎几下?”我也看出来了,便问他。 刘天福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从拿下钥匙当中,取出一枚像是大头针模样的钥匙,接着他就开始一个孔接着一个孔扎,有的只扎一下,有的则是扎六七下。 整个过程很快,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怕我偷学去的,等到最后一个孔足足扎了八下,顿时听到盒子咔啦一声,自动就给打开了。 “玉玺!玉玺!玉玺!” 华子已经忍不住念叨出了声,或许在他看来,只有玉玺才能配得上这么繁琐的盒子套装。 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玉玺不会放在这么小的盒子,因为除去盒子本身的来说,里边的东西绝对不会超过八厘米,我还没有听说过过那么小的玉玺,就算设计的再好,作为玉玺也太寒酸了。 我伸长脖子往里边去看,忽然就发现刘天福整个人呆滞了,我定睛一看,当自己看清楚里边的东西时候,整个人忍不住倒下了一口凉气,接着自己也完全呆傻起来。 华子把我的往旁边推开,嘴里说着让他看看,看过之后,也同样是目瞪口呆,嘴里直接忍不住叫骂道:“靠,这不会是真的吧?怎么还有一重啊?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九重宝函?” “确切的来说,这应该叫做九重圣函,我想不到自己活着还能见到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你的圣物,这辈子总算是没白活。” 刘天福此时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起来。 四叔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心情也非常的愉悦,但看得出,他的双眼冒着金光,显然是看到了更多的钱。 我已经意识到,单单就这九个盒子,怕是已经超越了迄今为止绝大多数的古物,这已经超越了考古的范畴,绝对是一个圣物。 这第九个盒子,只有我掌心那么大,我已经无法想象到里边究竟放着什么东西,因为觉得没有什么配得上这东西,反而像华子说的那样,只有可能东胡王国的传国玉玺,否则还能是什么呢?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东胡王国的玉玺真的是以小为珍吗? 第324章 乾坤扣锁 当刘天福研究了半天,四叔也皱起了眉头,我就感觉事情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很有可能打不开这最后一道锁,也就无法知道里边究竟装着什么。 “这应该就是最难打开的古代名锁,乾坤扣!”半晌之后,刘天福语重心长地感叹道。 我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锁,问他:“师父,就这么大点个锁,怎么还跟乾坤扯上关系了?” 刘天福说:“你小子连乾坤扣都没有听说过?《西游记》总看过吧?在抓孙猴子的时候,为了束缚他的真身,不但用了捆仙绳,还用了乾坤扣,虽然那是虚构的,但乾坤扣却是古代有实实在在存在的一种奇锁,极度的难打开。” 说话的过程,他已经从兜里摸出了一个放大镜,仔细地打量着,这乾坤扣之所以在业内特别有名,完全是因为它小巧却有着非常繁琐的工艺,号称只有真正的机关大师才能打开,是耗费一名铸锁大师数年乃至数十年的精力和时间打造出来的。 我们是一点门道都看不出,包括四叔在内,而刘天福也是眉头紧皱,几乎皱出个“川”字来,全程保持着一个姿势研究着,很长时间还会换一个姿势。 根据刘天福的絮絮叨叨可以听的出,这乾坤扣极其难攻克,主要是因为它的打开方式不是需要钥匙或者密码,而是一种在制造时候就决定的特定方式而且这种方式是可以改变的,没有一千种也有八百种。 只要知道之前的方式,才能决定之后的方式,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就是想破脑子都想不出如果打开。 时间从一分一秒,到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过去,眼看着已经到了中午,我们的肚子都开始抗议起来,一个劲响个不停。 华子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说:“刘先生,要不我们想想其他的办法啊,我觉得先吃饭,吃了饭就有力气想办法了,我他娘饿的要命。” “你们先去,我等一下再吃。”刘天福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抬,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是在把乾坤扣上,依然有些忘乎所以了。 我作为他的徒弟是可以理解他此时的心情,身为道陵派开宗立派的掌门人,他有着自己的身份和高度摆在那里,但人外有人,古人不乏有大智慧者,不管是设计还是发明,有些东西是现在还代替不了的。 我知道,此时的刘天福正陷入古人给他编织的古老谜团中。 “打电话叫外卖!”四叔提议道。 “楼下就有一家饭店,打电话给前台,让她过去点了,然后送过来。” 我不想离开,也不想吃外卖,华子也是一样,这些天我们没少吃外卖,而我们两个谁也不想错过那个打开的瞬间,我还知道华子是担心掉包,毕竟在财富这方面,谁都难免有私心,包括你最亲最近的人。 点了之后,饭菜很快就送上了楼,一共是四菜一汤,我们三个人吃着,看着刘天福几乎有些神经病似的盯着那乾坤扣,不抽烟的他,竟然开始一根接着一根,整个人好像真陷入那个不解的难题中,无法自拔。 华子对我和四叔说:“要不要让刘先生过来吃一口再琢磨,我看这不像是一时半刻能够搞明白的,别到时候白费了白天力气,人再给饿挂了,到时候我们就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了。” 四叔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吃我们的,不用管刘天福,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合作多年的老伙伴了,是那种不达目的,不是自己主动放弃,绝对不罢休的主。 一直到了将近下午三点,刘天福才有所发现,整个人就像是小孩子过年似的,吃着已经完全凉掉的饭菜,喝着冷汤,告诉我们关于他对着乾坤扣认知中的结论。 其一,对着宝函的周身六个面,每个面敲击两下,并且这两下的力量要几乎差不多,最后一下敲在乾坤扣上,便有可能打开。 其二,在整个宝函的一共敲击九下,乾坤扣就会自动脱落。 最后一种,就是以现代的工艺切开,但必须从宝函的六个面的边线同时切割,也需要力量差不多大,只是破坏外面的宝函,从而得到里边的宝物。 这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但是仔细一想又细思极恐,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力道把控的那么精确,即便是机器也需要机密的机器,古人在打开的时候,肯定是借助了什么特殊的工具,只是我们几乎不可能想到。 最后商量了半天,我们决定采用最后一种方式,因为我们都非常希望知道里边究竟放着个什么东西。 下午四点,华子就装着这第九重宝函的盒子前往切割场,具体的位置是我发给他的,毕竟这本来就是带出来,怎么处理也是他的自己。 而我之所以没有跟着去,是因为我也想知道自己得到了那卷竹简当中里边有什么,说不定可以让此行东胡王国的地下遗址画个圆满的句号,否则我的心里总是心有不安。 那卷有暗锁的竹简交给了刘天福,他拿着手里端详着,发白起皮的嘴唇有了一抹血色,很快就流露出了笑容,我问他笑什么,他说这暗锁的手段太简单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有些难治性,因为自己对竹简暗锁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而从刘天福的言行举止来看,在暗锁在他手里相同虚设,虽然他比我老练太多了,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他觉得如此简单的,我也应该能够打开才对。 刘天福笑道:“大飞,这个不能全怪你,并非是这个暗锁有多么难开,是因为你没有了解过,这不属于我们道陵派所掌握的范畴,反而和程数那边有关系,她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地问道。 刘天福说:“这暗锁是需要借助暗劲的,所以在窥明其道的习武之人的眼中是小儿科,而在你们普通人眼中,那相当于乾坤扣。”说完,他就猛然盈利,顿时那卷竹简竟然自己自动松开, 里边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刘天福看了之后,诧异地问道:“不是你们说的龙魂文吗?” 四叔也点头,说是没错。本来以为无法解读,没想到刘天福竟然认识,他就边看边翻译,边念给我和四叔听。 第325章 竹简内容 听完刘天福的解读之后,我几乎差点当场圆寂了,暗自叹息东胡王国这个西域古国竟然有那么多离奇古怪的经历,难怪我们进入其遗址,会碰到那么多难以想象的事物和事情。 首先是关于那些奇特的雕像。 我们当时发现在那些雕像当中,有着不少看起来像是属于现代火箭和飞机之类的雕刻模型,从这上面来看,那是因为东胡王国的人,在看到那个山洞中绘画的奇特图案,他们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在位的女王。 女王认为那些无法解读的图案,是属于上天的神谕,于是就让她最好的工匠,把那些模型雕刻出来,一来是为了统治臣民,二来则是为了震慑外族的侵犯。 其次,那就是关于黄绿皮子,大鳖,哲罗鲑和蛟。 那些黄绿皮子是这个国家养的很普通的动物,几乎和家畜差不多,主要是为了吃它们的肉,还有就是用它们的皮毛制成衣服。 哲罗鲑是她们养在水中的鱼,但并非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抵御外敌的,蛟是它们的天敌,看样子东胡王国早已经意识到了生生相克的道理,所以又用鳖去控制蛟的繁殖。 说白了其实很简单的一个食物链,蛟吃哲罗鲑,而哲罗鲑吃大鳖,反过来大鳖再吃蛟,这样就是为什么,之前我们看到哲罗鲑会游到大鳖的旁边,那显然不仅仅是单纯寻求保护,更是想要吃掉大鳖。 那大鳖吓得逃了出来,正好把那条蛟吓得落荒而逃。 关于第三件事情,那就是东胡王国的炼丹。 东胡王国拥有一批数量很客观的炼丹师,这些人都是居住在宫殿中的,他们除了需要金银玉石作为炼丹的材料之外,还用男婴的心脏,说是最干净的纯阳之物,吃了这种丹药是可以延年益寿的。 最好的证明就是从东胡王国的女王,再到圣女,其中有四个人的寿命都超过了两百多岁,甚至将近三百岁。 这些至于是真是假,已经完全无从考证,只能看看上面记载的东西的,但是我想到了华子带出的那些丹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果,不过即便当时有,现在已经过去两千多年的岁月,怕是应该比毒药还要毒吧! 第四件事情,是东胡王国的先民只信奉一个神,那便是西王母神。 而圣女九天玄女则是被认为西王母在人间的使者,也是一种人首鸟身的怪物,但可以化作人形,甚至和人类男性是可以相交的,所以当时那些中原猛将男性将军,便成为她们最为理想的择偶对象,这卷轴里边提到了项燕和张良,此外还有就是汉朝大将军霍去病。 然而,我对这个并不苟同,甚至觉得是无稽之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女王为了显示权威,震慑百姓,故意编造出这样的事情,主要还是因为竹简上记载,没有人见过历代女王的相貌,她是一直躲在珠帘后面,完全就是编造了一个巨大的荒诞谎言。 第五件事情,则是东胡王国真正灭国甚至灭族的原因,上面记载着是出现了一支来自西方的红毛鬼的军队,这属于外忧,更直接是因为内患,主要是那些黄绿皮子被某种邪术给操控了,如此内外攻击,才导致东胡王国的衰落、灭亡。 还有就是最后一件,是关于整个地下皇城的建造,其中提到了一些中原大地超出当世的奇才,说着有老子、墨子和张道陵,甚至连“入赘”的项燕、张良和霍去病都参与其中,只可惜是没有完全修建好,东胡王国已然被灭。 听到刘天福把竹简上面所记录的一件件翻译给我之后,顿时心中不少的疑惑都被解开了,其实历史不都是这样,每个朝代每个国家都有兴衰,虽然没有神,即便是真的有,也无法阻挡历史的车轮。 如此看来,东胡王国被灭,那就非常可以证明神是不存在的,至少不存在于东胡王国,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得罪了神,从而失去了庇佑。 出现那些千年的大粽子,有像老子和张道陵这类人物的存在,那就也不难解释了,他们都是道家的典型人物,如果没有真才实学的话,肯定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即便古人再愚昧也不代表是白痴,其必然有一些独到之处。 在古代的帝王中,拥有大智慧的人也比比皆是,就像打下江山的秦皇汉武,他们也是为了吃仙丹练仙法,以求长生不老,但如果没有一点依据性,以他们那种大智慧的人,怎么可能去吃那些丹药呢? 只不过经历了太久远的时间,早已经完全失传了,导致后人无法理解当时的情况,所以觉得他们是愚昧的,甚至想要长寿是痴心妄想的。 很多古代外国人在他们的游历中,也记载着华夏是一个充满神奇的东方国度。 到了这里,东胡王国遗址的事情就告一段路,剩下的就是此次探险队的情况,斩龙和纳托鲁死在了这个过程中,吴璟也不知所踪,其中虽然还死了一些老外,但是无法确定是不是都死在里边了,很可能也有像我们这样的幸存者。 那些老外又属于哪一方的力量,我觉得不像是单纯的盗墓贼、淘金客,很可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但是,当我问我四叔的时候,他却说老外是具有冒险精神的,来东方就是寻找神秘的东方宝藏的,但是应该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就交给他了,让我不用去管,也不用去想。 其实,我知道自己也是没有这个能力,等着手里的明器有了买主,我立即就会沧州当小老板,管理自己的铺子,而且四叔还有意让我接手吴璟以前的铺子,自己也不可能两头跑,是需要雇佣几个可靠的伙计恶。 等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华子满头是汗,满脸是土地回来了,不知道还以为他被打劫了,但手里的盒子依旧在。 “怎么了?难道连切割机都切不开?”我问他。 华子却摇着头,表情相当的不对劲,他用手一翻,盒子盖竟然自动弹跳起来。 第326章 富人生活 我们都难以置信地发现,这盒子里边竟然是空的。 那一瞬间,我内心里边简直是万马奔腾,九重宝函到最后开了个寂寞,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甚至有些古代版逗你玩的感觉。 四叔和刘天福也瞪大了眼睛,他们和我一样难以置信地盯着空盒子,只不过两者关心的事情不同,四叔是关心里边的东西哪里去了,而刘天福则是想要知道是怎么打开这第九重的。 华子就没好气地说道:“狗屁的乾坤扣,我准备打了一辆车过去,谁知道开车那司机没睡醒,过来就朝着老子直接撞,还好我反应够快,一转身躲了过去,然后就找人过来理论,你们猜结果怎么样?”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能不能不要满口废话,我们现在是关心盒子是怎么打开的,里边的东西又哪里去了!” 我是相当的无语,甚至都有些想要给他一巴掌,不知道说问题的重点,罗里吧嗦说这些有什么用? “那他娘司机就想要动手,老子是那种怕事的人吗?肯定就跟他直接干起来了,路上就有人帮忙拉架,我和司机都打的眼红了,那里管起其他人的,所以导致打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管事儿的人来了,把我们都抓了进去,要不是那个司机属于酒驾,我还真的不好这么快出来了呢!” 见我忍不住又再度说话的时候,华子立即抢先一步说:“不要着急,听我继续说,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我出来之后想着去切割厂,结果一摸盒子竟然就开打,你们说是不是很奇怪啊?” “我他娘问你里边的东西呢!”四叔立眉横目,仿佛丢了是他的东西似的。 华子叹了口气说:“我真的是他喵了个咪了,里边居然是一颗珍珠,这能值几个钱啊?这次真是亏死了!”说完,他从兜里边摸出了一颗比桃核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圆珠。 看了几眼,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说:“这搞了半天竟然是一颗珍珠,也真的太奇怪了,它的价值也不足以装在这九重宝函当中,这不就好像麻雀住在了凤凰巢里边吗?” 四叔点了一支烟,什么话都没有说,阴沉个脸,显然他比我还要失望。 “让我看看。” 刘天福从华子手里边接过,拿起来打量了半晌,道:“这颗珍珠的陈色还是相当不错的,属于一颗非常罕见的南洋大珍珠,这颗珠子我要了,你们两个开个价吧!” “刘先生就是快人快语,我喜欢,咱们都是自己人,肯定不能乱要价的。” 华子直接竖起了一根手指道:“就这个数怎么样?” 刘天福苦笑了一声道:“你小子这还不乱要价,一颗珍珠要我一百万,再少点。” 听到这话,华子直接就一把将珍珠抢了回去,大叫道:“靠,打发要饭的呢?我说的是一千万,什么他娘一百万。” 我在心里暗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也太敢要了,这一颗大珍珠确实罕见,但是这个价位也太过分了,再说它又不是夜明珠还可以照照亮,最多碾碎了用了擦拭皮肤,估计效果还是是相当不错的。 “华子,不要开玩笑,能不能说个靠谱的价格,我师父既然想要,你就八十万给他算了,看在我的面子嘛!” 华子却非常坚定地摇头,接着说:“老子说的不仅仅是这颗珍珠,还有那几个盒子。” 听到这话,我想一巴掌呼死他,那九重宝函可是无价之宝,别说要一千万,就是要一个亿也不过分,爷们是爷们,钱们是钱们,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能在这上面打马虎。 我立即就把华子拉到了一边,对着轻声说:“兄弟,不要冲动,我们商量商量再说,冲动是魔鬼,这九重……” “一千万,成交!” 然而,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四叔直接豪爽地开了口,搞得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其实这仅仅是个开始,以后当我清楚了那颗珍珠的价值,肠子都悔青了。 华子也是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因为当我们知道那是一件多少钱都买不到的神物,真是哭皇天也没眼泪了。 然而,即便此时我也觉得包括九重宝函的话,一千万太少了,但东西是华子带出来的,又是我四叔落的价格,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 但实际情况是,加上我们手里的其他明器,此次我和华子真是狠狠的赚了大一笔钱,就像一些富豪对于钱的认识一样,在我们的眼里钱也变成了数字。 这样来说,在不久之后,四叔因为买下我们所有的明器,动用了大笔现金,导致他那边的铺子有些周转不开,跟我借了三千万应急,并答应给我三分利,而且还转让了两间铺子到我的名下。 在半个月之后,我已经一身世界顶级名牌,坐在自己的铺子外的藤椅上晒太阳,这是我自己都想要的生活,再回想当初自己的落魄,感觉活着并且有钱是真他娘好。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程数也偶尔打个电话,时不时发微信联系,对于斩龙的死,她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只是说不想骗我,还告诉我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晌午,有个人到我的铺子里边买走了一串珠子,虽说这串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但成色非常的普通,我收的时候是三千,给他的要了六万,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很有钱的土大款,直接跟我现金。 这种事情在小铺子里边基本没有,但在我现在的大铺子里边,那基本上属于常态,只是对于下雨天自己没多少好感,可能是因为上一次留下的后遗症,觉得下雨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就发生了一件让我捶胸顿足的事情。 我本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的,结果被手机的铃声给吵醒了,一看电话是同村的一个叔伯打来的,拿起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我们家的祖坟让人给掘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第327章 事出蹊跷 我给四叔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四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让我先回去,他之后也会回去的,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昨晚上上了一夜的雨,棺材现在都摆在外面,墓里已经进了大量的水,新任村长已经帮忙报了警,但因为现场被雨水冲的没什么痕迹,几乎不可能找出真凶。 这种事情在农村,那可是一件相当大的事情,还没回去就知道说什么的人都有,估计都在戳我的脊梁骨,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被祖坟被刨了,那简直就是做了有损阴德的事情才会发生的事情。 我感觉和自己这段时间参与盗墓有关,看来报应还是来了。 把铺子里边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当天就和华子开车回村子,本来我们两个开一个车就够了,但是他非要一人开一个,说是要回去给我们长长脸,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都看看,现在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光景。 于是,我的奔驰和他的保时捷便一起上了路。 “我家的祖坟都让刨了,还回去长个毛线脸啊?”我很是无奈地骂道。 华子笑着说:“不要这么苦大仇深的,我们回去调查一下是谁把你家祖坟刨了,我们再刨回来不就行了,对于咱们哥俩来说,这完全不叫事。” 我没有再去打理他,挂了电话就一心开车,用了将近五个小时,我们才到了村里,直奔村长的家中,他本人没在家,但是他老婆在。 随便聊了几句,把东西放下,我们便开出了村,到我们家祖坟的附近,在田地边把车停下,周围有好几处各家的坟,结果只有我们家的祖坟被刨了,此时搭着塑料帐篷,里边整齐地停放着八口棺材。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心中相当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王八蛋干的,简直恨不得找出来把对方打个半死。 和村长以及几个本家聊了聊,我们就过去看墓坑,因为昨夜的雨,里边已经积不少水,看过里边的情况之下,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因为都看出了其中的弊端。 华子叫骂道:“大飞,这他娘可是行内人做的,那些都是洛阳铲的印记,你家祖坟里边是不是埋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比如说明器之类的啊?” 我心说应该是没有,但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又去仔细检查那些棺材,看看有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尤其是我老爸的哪一口。 从那些洛阳铲的痕迹来看,属于那种老式的盗墓工具,铲身不是扁的而是半圆形,类似于瓦筒状的,而现在就算使用洛阳铲,也不会有这种木把的,主要是因为木杆太长,很有目标性,现在都是用螺纹钢管那类的。 本家有三位是叔伯过来之后,他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先是问了我四叔回不回来,毕竟听说我去沧州投奔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也应该来。 我告诉他们,四叔那边被事情耽搁下来了,但肯定是会回来的,他们就又问我,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毕竟在他们的观念里,我做的是古董古玩行业,又是大城市回来的,那肯定是见多识广,懂得肯定比他们要多。 当然,我不否认也是我们那两台车在作怪,有钱就等于成功,而成功人士走对了路,说什么话那都是对的。 我和华子三言两语把问题给他们简单一说,我就问:“三位叔伯,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在咱们这十里八乡有盗墓贼啊?” 相对年纪较大的堂伯,说:“没听说过啊,再说就算是有,那挖咱张家的老坟做什么?里边也没啥东西嘛!” 华子就咧着嘴说:“这可不好说,我可听我爸说过,你们张家祖上出了进士,好像还在衙门里边上过班,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个来的。” “那也不对啊!” 有些花白头发的堂伯,我们私下也叫他花头伯,他说:“如果是照这样说的,那应该打开棺材啊,可是我都看了,那些棺材没有被撬开的,狗样的就是知道大飞他们这一辈都混的不错,来破坏咱老张家的风水了,让我抓住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我还是比较了解自家情况的,里边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花头伯说的没错,如果是奔着棺材里边的陪葬品来的,那至少也打开棺材,现在这情况完全说不通。 最为年轻的叫张忠,我们这一代人都称他为忠叔,他的脾气是最火爆的,但今天他却没有说一个字,看着很是反常,也很奇怪。 总结过后,我也认为是我们的仇家所为,一则破坏我们张家的风水,二则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这些张家的后人蒙羞。 但是,其中有一个关键点我想不明白,不管是上述两个哪一个,一般情况是要砸了石碑,再把棺材破坏掉,才会让主家更加没脸见人,现在这样也太过于轻描淡写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喝了几杯酒,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说:“我他娘想起来了,早几年听说在距离我们村不远的王家村有两个盗墓贼的,打了一辈子光棍,干过一段时间盗墓,还被抓起来过,后来也就没听说的,不过我认为只是没有被再发现,肯定就是他们。” 说起这个的时候,其他两位堂伯也略有耳闻,毕竟农村的世界太小了,有个什么新鲜的事情,不用几天就传的十里八村人尽皆知,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忠叔提完之后,自然所有人都想起来了。 不要看我上次回来给迁坟没有人过问,但祖坟被刨这件事情,也影响了其他本家的认为的祖宗蒙荫利益,晚上四点多,除了开了我们两个的车,还有一辆面包车,七八辆摩托车,非常威风地“杀”向了相距不到二十里的王家村。 那种感觉就像是今晚不打死个人,这些人都算白来的,我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千万不要冲动,即便真是那两个人做的,我们也应该把他们交给公家处理,这样还能得到一笔赔偿费,把人打坏了打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嘴上答应着,但看气冲冲的架势,显然我的话很多余,不过想想也是,自家的祖坟都被刨了,又有几个人可以冷静下来的呢? 不到一刻钟,我们就到了王家村的村边。 农村人干了一天活,几乎都有早睡的习惯,即便睡不着也会躺在家里看电视,没有几个人会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溜达,但凡有的话,那不是想着做坏事,就是想着做坏事。 顺着村村通的水泥路往里边看,两边都是一房高的垂杨柳,非常的茂盛,一共也没有几盏路灯,其中还有坏的,导致整条路看起来阴测测的,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我们这么多人给冲散了。 不确定就是那两个人敢的,直接问肯定也不会承认,到时候反而落得我们张家不是,农村流传的一句老话,叫做“好汉打不出村”,如果表现我们张家欺人太甚,到时候会引起全村的不满,到时候容易一起一个村的围攻。 “各位本家的长辈叔伯、平辈兄弟,你们先在村口等着,我和华子进去探探口风,要是确定是他们干的,那我们再叫你们过去。” 其他人当下表示同意,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对方不可能主动承认,否则只能白白挨一顿打,还要被扭送到乡里坐牢,这种事情在农村很常见,但一般是谁的老婆偷汉子。 我们开着华子的车进了村,忠叔也在车上负责给我们指路,很快就起到了他口中提到的其中一个盗墓贼的家门口。 这个人名叫王贵,大概有四十七八岁,家里兄弟五六个,说到底也是个苦命人,年轻的时候帮着哥哥和弟弟勉强娶了老婆,可到他自己身上,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熄了火下了车,发现这么晚家里的灯竟然还亮着,我和华子看了一眼,他就上前啪啪地砸了好几下门,朝着里边叫喊着问道:“王贵叔在家没?” 连续敲了好一会儿,就听到里边有打开房门的声音,从门缝隔着五米长的院子,隐约看到一个戴着老汉帽的男性人影,站在房檐下面,不悦地问:“敲什么敲?谁啊,大晚上的?” 我清了清喉咙,立即同听起来人畜无害的声音说:“我们在隔壁村的,在外地回家来做古董生意的,听说王贵家里有古董,就像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出手的,我们会给一个好价钱的。” “没有,你们回去吧!”对方一听我们是当地口音,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说着就转身把门打开准备回去。 “贵子,谁啊?大晚上敲门有事情?”这时候,就听到屋里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王贵叹了口气说:“说什么收古董的,你说大晚上收个屁古董,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已经让他们走了。” 华子立即调高嗓门说:“我们是从市里来的,大家十里八村的,就算没有古董也叫我们进去喝口水吧?我们还带了酒,好酒。” 王贵立即把门关上,不知道和里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披着外套就往门口走,嘴里说着让我们等一下,说到底还是农村人天性淳厚,不像大城市人与人戒备心那么强,主要也是农村很少有坏人,而且往上说几代人,说不定还沾亲带故的。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长相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十来岁的男人,应该就是王贵,他满脸的褶子,一看到我们停在门口的车,立即愣了一下,说:“奔驰,豪车啊!” 我和华子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还认识车标,很快王贵就满脸的笑容说:“后生们,哪个村的?赶快进家,进家再说,还拿东西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酒!” 边说着,就把我们两个往里边让,手都快要摸到华子的手,主要是华子手里边提着两瓶剑南春。 第328章 青铜冰鉴 进去之后,典型的北方农村土窑,而且还是那种特别老旧的,估摸着至少住了两代甚至是三代人。 房中,一个男人正坐在地上的小板凳嗑瓜子,这个男人看起来要比王贵年轻几岁,但是整个人面黄肌瘦,黑眼圈很重,给人一种行将朽木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瞥了我们两个一眼,我都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坐到了土炕上,王贵给我们先倒了水,华子已经在开酒了,让他去找酒杯。 地上的男人看到之后,便从外面抓进来几把瓜子,放在我们的面前,我就让他们不要忙了,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 华子的嘴比我的要麻利,很快就从王贵的嘴里,得知另外的这个男人叫“闫祥云”,祖上八辈都是农民,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他这一代就不可能有下一代了。 “这话说的太早了,有钱还愁没有婆娘?有婆娘还愁没有孩子?”华子就打趣道。 我们用老家话聊着,他们问我们在外面是做什么的,我们则是问他们今年的庄稼长势怎么样,反正都是一些客客气气的话。 “听说两位老哥,在这十里八村也是手艺人,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摸到什么好的明器?” 喝了差不多二两多之后,我直接就开门见山,直奔正题问他们。 王贵立即就摇头晃脑地说:“小兄弟,咱都是自家人,你也知道这一带穷山僻壤的,古代没有什么王侯将相,哪里有什么……” “王哥……” 王贵的话音刚落,闫祥云立即就出言打断,显然不想让他把话说完。 “小兄弟我有点没听懂你的话,什么手艺人?种庄稼还需要手艺吗?而且你说的明器又是什么?”王贵装出一脸不懂地问。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自己说的是业内的黑话,不懂行的肯定听不懂,尤其是像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和外面打交道,也不看盗墓之类的小说,但是他们明显是听懂了,所以他们肯定就是盗墓贼,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差了太多,所以才过的家徒四壁。 “手艺人就是挖坟掘墓的,明器就是古董古玩,反正是老物件就行。” 我只能给他们解释,说完就问:“两位手里有没有?我们是大老远从沧州那边赶过来的,想要收点东西,只要东西够老够好,价格不是问题。” 伴随着我的话音刚落,华子立即就从兜里摸出两万块钱,往土炕上面一摔,说:“我们哥俩别的不一定有,但是钱这玩意儿有的是,只要你们能拿出好东西,价格绝对比你们卖给别人高的多。” 两万如果是数字,也就是一个“二”四个“零”,但是真正两百张放在一起,那还是相当有冲击力的,更不要说是两个生活如此拮据的农村人,果然他们的眼睛都在冒绿光。 华子把手压在钱上,说:“两位老哥,看也看不成你们的,有东西才是,到底有没有,给句痛快话。” 王贵看了闫祥云一眼,后者微微点头之后,他才吞着唾沫说:“有是有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华子立即皱起了眉头说:“老子最讨厌别人吞吞吐吐了,你们不要担心钱,我们车上放着现金,只要你们的东西够值钱,连车一百来万的车都能给你们。” “那太好了。” 闫祥云忽然露出了贼笑说:“王哥,把咱们的宝贝请出来,我说白天喜鹊在房上叫了一天,我还以为是想要公配母呢,原来是好事找上门来了。” “对对对!”王贵连连应声,直接就拿着手电朝着院子里边走去,我透过窗户往外看,发现他进了一个低矮的小房子走,过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进来之后,王贵手里多了一团用破衣服包着的东西,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等到王贵把破衣服展开,里边便出现了一块料子比较新的布,再打开里边竟然是一个青铜器。 这个青铜器呈四方形,长宽差不多二十公分左右,有四足,周身配八耳,还有雕刻的腾龙纹路,不管是从做工还是设计来看,这都属于一件非常罕见的大个青铜器,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氧化,所以价格会往下拉一些。 华子被这件青铜器吸引了目光,过了半晌才转过头看我,对着他眨了一眼眼睛,他就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 拿着这件青铜器,华子叹了口气说:“我他娘这东西怎么损坏的这么严重,要不然肯定更值钱,可惜了太可惜了。” 王贵一听就皱起了眉头,立即伸手想要拿回去,但是被华子轻巧地躲开。 “老哥,你他娘能不能等一下,让老子好好看看,你们都在眼前,难不成还怕我们哥俩拿着东西跑路了?”华子就不悦地说道。 闫祥云用手轻轻拍着王贵的胳膊,后者才沉住了气。 紧接着,华子把东西交给了,让我给出个价格,这段时间我经营铺子,见了不少的古董古玩,什么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都有,但是这样的青铜器自己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但之前却在图片上见过。 观摩了片刻,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件青铜器出自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 简单来说,这四个足脚动感非常强,而且丞相稳健有力,这应该是早年龙生九子中的其中一子,四颗偷龙是向外扬的,兽身往后蹬着呈匍匐蹲坐状。 整个兽形看起来就好像尽全力把青铜器顶起来,周身为方形,其四面和四个角一共有八个龙耳,作拱曲攀伏状,而龙耳的胃部有小龙所缠,还有两朵五瓣花点缀。 我整个人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倒吸凉气,古董但凡和龙或者皇家沾了边,那价格就非常难说,这东西要是放在一线大城市的古玩市场,绝对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这应该是做叫“八龙四方乾坤铜鉴”,在古代是用来放酒或者点心的,而使用的人至少也应该是王侯将相,而从春秋战国时期来看,王侯就是皇帝,所以即便这件明器被氧化了,其价值也不同凡响。 在一九八七年,湖北的曾侯乙墓中,便出土过一个类似的宝鉴,取名是“铜冰鉴”,它是双重的青铜器,方鉴内有一个水壶,到了夏季,会在方鉴和壶避中间装上冰,在壶内放着酒水,那就是冰镇酒。 换句话来说,铜冰鉴,那可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最早的冰箱。 而我手里的这个八龙四方乾坤铜鉴,里边有三十多个小孔洞,有点像是被取了莲子的莲蓬,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华子见我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这件青铜器,便轻轻拍在我的肩膀上,用力了捏了一下。 我这次啊反应过来,对着他们说:“大家都住着这么近,我也不跟你们说虚架,这个我们给六万块钱,你们觉得呢?” 一时间,王贵和闫祥云一句话不说,而是用不相信的眼睛盯着我,搞得好像是在看白痴似的,把我也看的有些郁闷。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知道这东西的价格,我给的太低了? 第329章 一块帛书 见情况不对劲,华子立即就上来打圆场。 “六不如八好听,这东西虽然保存的有问题,但毕竟是好东西,一口价八万我要了,再多那就没的商量了。” 华子说完,便是给我一个眼神,但是下一秒我们两个人有些恍然大悟,并不是六万给低了,他们知道这东西的价值,而是给太过了,或许他们盗了一辈子墓也没有卖出这么高的价格,一时间被震惊了。 “我兄弟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可以把这东西是从个大概什么朝代的古墓摸出来的告诉我们,那我们原因再加两万,这样等我们转手的时候,也好告诉买主。”我补充了一句说。 王贵和闫祥云面面相觑之后,两个人到院子里边嘀咕了一小会儿以后,便是重新回到了房子里边。 “你们要是愿意给到十万,我们不仅告诉你们朝代,还能告诉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出土的宝贝。”闫祥云便是带头开口道。 “你们有点狠啊,但是这买卖值。” 华子咬着牙,表现出相当割肉疼的表情,站起来说:“你们等着,老子这就给你们去车上取钱。” 从背影来看,他有些痛心疾首,但是以我对华子的了解,这家伙估计是笑的在发抖,要知道话十万块钱买了一个战国王室用品,那一转手直接赚翻了,要是这两个乡下的盗墓贼知道它真正值多钱的话,估计能活活气死一个,另一个也能气个半死。 华子把整整齐齐、四四方方一捆现金放在土炕,说:“刚从银行提出来的,不信你们可以点点,一百都不少。” 一手交钱,自然一手交货。 我已经将八龙四方乾坤铜鉴打包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身前,见他们两个蘸着口水,一万万地点着钱,便说:“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从哪里摸出来的?” 闫祥云说:“不好意思,规矩是规矩,具体的地方不能告诉你们,但是这个东西应该有你们想知道的一些信息。”说着,他从口袋摸出一块破布丢给了我。 看着这块破布,我才意识到这是之前抱着铜鉴的那块,而之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明器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块破布上面还有一些字。 我仔细摸着研究,才发现这是一块内含金丝的帛书,看起来赃的像是抹布,但上面全都是大篆,这个我还是认识的。 当看过帛书上面记载的内容,华子还跟那两个家伙理论,说他们不地道的时候,我就拉着他往外走,让他什么都不要问了。 上车之后,忠叔问我们确定没有,是不是王贵他们做的。 我非常肯定地说不是,并且表明他们有不在场证明,人家是今天上午才从外地回来的,和我们张家祖坟被挖没关系。 听到我这么一说,华子几乎有些瞠目结舌,他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对自己的本家叔叔撒谎,不过总的来说我们是穿一条裤子的,他没有当场拆穿我。 有了这样的话,那些虎视眈眈的本家老少只能打道回府,晚上有人去墓地看着棺材,而我答应他们明天就帮忙选个更好的目的,至于是谁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情,那就让他们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搞完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和华子回了他的家。 上了土炕之后,我和华子开始对着抽烟,他就问我:“大飞,你为什么要替那两个老东西撒谎啊?很明显就是他们做的,我就搞不明白了,但知道肯定和那帛书有关系,你现在能说上面到底写了一些什么东西了吧?” “我非常非常肯定,我们家的祖坟就是那两个货挖的。”我狠狠地吸了口烟说。 “我去,既然都确定了,你当时那是为什么啊?”华子不解地看着我。 我压着声音,对他说:“帛书上记载着,那是个战国时期的赵国的诸侯墓,地方应该就在我们家祖坟下面,我想那两个家伙本来是想吃口饭,但没想到意外发现了一个大型的古墓,所以我们家的棺材才没有被打开,东西是从下面的古墓摸出来的。” 华子挠着头,不解地对说:“那你为什么不和你的那些本家说,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揍那两个盗墓贼一顿吧!” “这就是我担心,如果这样的话,打完人肯定要送到乡里去,那这个古墓……”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华子立即恍然大悟说:“我去,大飞你他娘不会是想要盗了这个战国墓吧?那挺好的,我最近也闲的要命。” 说完,他开始活动着手腕和脖子:“这有快小两个月没有下墓了,这浑身不得劲啊!” 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说:“放屁,我的意思是那两个家伙进去,肯定会招了的,到时候我们张家那些人听说下面有个肥斗,搞不好会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情。” “大飞,这我就要说说你了。” 华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有钱大家一起赚,那么级别的墓可不是我们哥俩能搞定的,你也带着自己家人发家致富,那样以后谁还敢小看你?”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扯这些,说:“古墓中有多危险你不知道?我是担心他们出事,所以不希望他们去冒险,而且一旦他们被送进去,我们手里刚刚花了十万买的东西,那就是脏物,我们不但要归还,而且说不定也要跟着倒霉。” 愣了愣,华子立即竖起了大拇指说:“大飞,你小子可以啊,心眼比藕片都多,老子没想这么多,看来你果然有继承你四叔所有一切的潜力。” “不要扯那些没用的。”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第一时间还是想到的是他们的生命安全,然后才想到自己的得失,所以才会想到这些,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我亲自选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家里那些棺材给埋过去,而你带着明器回沧州,等我这边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将八龙四方乾坤铜鉴出手。” “行吧,有钱赚就行。” 华子很随意地应了一声,衣服都没有脱,直接躺下就睡,没有几分钟都呼噜声连天,搞得我就有些睡不着了。 其实,我和华子说的仅仅是帛书的冰山一角,上面记载的东西太过于骇人,但也同样吸引人,担心和他全都说了,这家伙肯定会忍不住下去盗墓。 但是,以我们两个现在的生活条件,已经做到了财富自由,最重要的就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活,冒险的事情能不做就不要去做。 我不知道华子对于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但自己是有的。 现在,我就想着怎么把程数追到手,然后过着甜蜜幸福的生活,再给我们张家开枝散叶,这才是眼前要去想的。 我觉得要去找程数谈谈,不行就直接和她的老板去谈,就算重金买也要把她买到手。 但是,这么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上来,毕竟程数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物品,钱是能做很多事情,但也不是万能的。 很快,我就想到了,这有点像是古代那种场子,有那些有钱的老爷或者富家子弟,花重金帮那些头牌美女去赎身,越想越觉得是。 想着想着,就安慰自己,快点睡吧,明天还有事情,梦里什么都有。 第330章 人性恶心 正如商量的,华子第二天清晨便开着车回了沧州,送他的除了我,还有一些早起的本村村民,他们一个个对着华子竖着大拇指。 等到他一骑绝尘离开之后,那些村民说从小就看他有出息,现在果然变成了有钱人,而我对这话嗤之以鼻,当时我回村迁坟的时候,他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人啊,很多时候现实的真的令人发指。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我为了不让地下那个春秋战国墓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等到华子离开没有几个小时,便在村子的北山的半山腰,选了个风水不错的墓地,定在后天下葬。 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而我还雇佣了三班:一是鼓匠,二是道士,三是和尚。 吹吹打打,敲敲念念,也算是作为家里嫡传子孙能做的贡献。 但是,我没料到的时候,这三班竟然打起来了,尤其是那些和尚和道士,个个都好像会点武功似的,什么秃驴抢了贫道的师太,牛鼻子老道投了贫僧的桃子,那场面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要不是我们在村里张家的人多,估计场面都控制不住了,看来这是佛道之争的历史遗留问题,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要请就请一种,这都请了确实会出乱子。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并不会特别的在意,只是觉得闹腾的厉害,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给华子打了电话,确定他已经回到了沧州,没有去见我师父,更没有去见我师父刘天福,这心才算落停。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意外并不是华子造成的,而是在下葬的前一天晚上。 当晚,张家的男女老少,还有一些外戚、朋友,到我在村口搭建的饭棚里边吃饭,后来人越来越多,估摸着全村一大半的人都到场了,我也不在乎这个,无非自己现在财大气粗的自己多拿几万块钱出来的事情。 大人的欢笑和孩子的吵闹,搞得我头晕眼花的,所以没有吃几口我就先撤了,借口就是去看看家里的那几口棺材,以在这免临门一脚的时候出意外。 骑着借的摩托车,我就到了村东头祖坟的地方,大晚上到这种满是坟头的荒地,换做以前给我一万块钱都不敢来,但现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看着那些坟头不但不怕,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就像华子常说的那样,忍不住的技痒了。 上山之后,三个本家的叔伯在看守着,当把摩托车交给了本家的一个叔叔,他本来早就不想待下去了,几乎没有说几句客气话,带着另外一个,骑着摩托一溜烟回了村。 忠叔吃着我带上来的饭,闲得无聊就跟我聊起了关于女朋友和结婚生孩子这类事情。 “大侄子,你这么有钱,女朋友肯定很漂亮吧?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叔看看?” 忠叔吃的满嘴都是油,用袖子擦了擦说:“你就在村子里边办事,叔给你哦找场地,到时候咱热热闹闹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咱张家出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年轻人。” “我先谢过叔了!” 我给他递了支烟说:“不过,我还真的没有女朋友,不过有个喜欢的女人,她现在还没有答应我,等她答应了,我一定带回来。” “什么?没答应?” 忠叔嘴里的饭有一大半头喷了,他眨着眼睛说:“不是吧?你现在要钱有钱,要铺子有铺面,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说实话,我在这个村子里边,除了父母之外,对于其他人是完全没有好感,包括忠叔在内,毕竟自己当年穷的快要卖血的时候,不要说有人帮了,就是问都没有人问,他们把我当成瘟疫似的,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我曾经去过忠叔家里开过口,当时连五百块钱都借不出,那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凉了,现在不管他们说什么,那都无济于事,捂不热的。 当时我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人情冷,现在自己再度感受到万恶的人性。 现在自己算是有钱归来,这些亲戚从态度上就完全改变了,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张志飞了,经历太多了,成长了也很多,并非是自己小心眼喜欢较真,而是他们真的没对到我哪里。 “我现在是有几个钱,但是钱不能万能的,爱情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如果可以的话,那真正爱情也就不值钱了,老话不都说千金难得有情郎嘛!”我苦笑着摇头说。 忠叔哈哈大笑道:“这境界果然和以前不同了,说话都这么有道理,不过你叔我不太懂这个,能生娃的婆娘就是好婆娘,哈哈……” 说着,他就渐渐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大飞,叔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我一看他的状态就知道要干什么。 “叔这段时间手头比较紧,家里蛆娘的粮食卖不出去,你能不能借叔点钱应个急?” 果然不出所料,这开口闭口就准备借钱,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有了钱之后,就和亲戚越来越远的主要原因,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过来,穷人多穷亲戚自然多,尤其是当有了钱之后,那就更多了。 我立即笑着对他说:“忠叔,你就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咱村谁不知道你活的最逍遥,一把牌就是好几百,情人好几个,你可不要哭穷啊,没人信的。” 忠叔叹了口气道:“叔哥没跟你开玩笑,这不是最近手气被,两个月输了六七万,这事情要是让你婶子知道,那我们两个人只能离婚,你也知道叔家的情况,拉扯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压力大的很。” 我内心冷笑着,他老婆怎么可能管的了他,否则也就不敢这样了,不过就是见我有钱,想要借钱不还罢了。 “我这次出来也没有带多少,带的也花的差不多了,你给我一个卡号,等我回去给你打卡上,你打算借多少?” 我搪塞着他,反正骗人也不会怎么样,以后说不定都不见面了,就像当年到他家里借五百的时候,他也说没有,但我知道他肯定有,只是不愿意借给我。 “我还了小一万了,你再借我六万,叔保证以后不玩了,而且一有钱就还你。” 忠叔却信以为真了,或许他觉得这点小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肯定会借给他,即便真的不借,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好,回去给你打过来。” 说完,我又叹了口气补充道:“忠叔,不是我说你,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害了一家人,这种事情你肯定比我见得多了,以后可不要玩那么大了,想玩就打个块二八毛的小麻将,乐呵乐呵得了。” 此时,忠叔有求于我,换做以前他打死也不可能听我说教,反而会给我一拳,现在他只能对着我咧嘴赔笑道:“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也已经发誓了,肯定不玩了,小麻将也不玩了,不过你的生意做的那么大,不知道有没有叔能做的,我可以到你手下跑跑腿什么的,也没有什么要求,管吃管住,一年能拿回来个三四五万就行。” 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他的话,抬头看向瓦蓝天空的月光,感觉四周满是坟头,欣赏着月光也是一种很有意境的事情。 “你还记得你宇弟吧?这小子今年也十八了,不好好上学,我准备送他出去打工,想着到县城里边买个房子,给他娶个媳妇儿,当爹最次也得这样,你说是吧?” 听到这样的话,我便不由地心中有些不对劲,看着忠叔很落魄可怜的模样,那完全不是装出来的,自己就忍不住心软下来。 其实,回想自己很小,老爸还活着的时候,忠叔是跟老爸最好的,简直不比亲兄弟差,后来老爸去世了,他儿子也和我常常在一起玩,而且玩的还不错,要是忠叔真的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我会考虑拉他一把,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他和我爸是一个爷爷。 我点了点头说:“行吧,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你找个事情做,我这边不行的话,我四叔那边肯定可以,毕竟你们是一个爷爷。” “哎呦,那我先谢谢大飞你了,你真是长大了也有出息了,你宇弟要是能跟上你剩下那点,我现在就算是嘎嘣死了,那也能含笑九泉了。” 忠叔阴阳怪气的道着谢,那绝对是真心的,整个样子反而搞得我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这也太现实了。 两个人坐着又闲扯了半个小时,便准备轮流休息,前半夜让我去睡,后半夜再换乘忠叔。 大概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忠叔把我叫醒,换做他进帐篷里边睡觉,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吹着山风,感觉很凉,甚至有点冷,不过刚刚从沧州那边那么热的天气环境过来,自己还是很享受的。 说实话,我这个人注定这辈子没有什么巨大的成功,因为我喜欢这样安逸舒适的环境,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会在我们当地三线城市里边,一个月赚个不到一万块钱,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我站起来,往远处走了走,方便完之后,便看向家里的八口棺材,看到这些棺材的时候,我竟然有一些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太过于熟悉了,只是这些棺材比起我之前在古墓里边见的那些,太过于寒酸了,也太破旧了。 呜呜呜…… 忽然,我被一个声音给惊了一下,那是一个哭声,一瞬间我就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那并非是自己多害怕,而是在这种环境下,听到这种哭声,激发了我某个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属于自己潜意识的身体反应。 那并非是灵异小说里边的女人哭声,我仔细一听是个男人的。 我立即就不由地心里纳闷起来,难道是忠叔大半夜在哭?输钱输的?还是被我不计前嫌愿意帮助他感动的? 但是,再仔细听了听就发现不是,忠叔正在帐篷里边呼噜打的震天响,他显然睡的非常的踏实,那哭声是从另外一个方向出来的。 我打着手电,顺手从帐篷边摸起了一把木把铁锹,一路就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那声音不是从其他方向传来的,而是从挖出棺材的墓坑那边能发出的,瞬间我就感觉头皮发麻、后背生寒,这有很长时间没有过的感觉,想着是不是家里墓中还没有投胎的哪位长辈的冤魂,听说一般这样会向和自己有血脉关系的人去索命。 第331章 小贼盗墓 常走夜路不怕鬼! 我依旧没有被吓破了胆,继续大步朝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墓坑的边缘,用手电往下一照,就发现有个人影蹲在下面。 那一瞬间,我怔了怔,目光却没有离开,此时一个满脸是土的面孔朝上看来,下意识地用胳膊挡在他自己的眼睛位置,忽然就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 我试探性地问着,以为是有人不知道这里挖开了,意外掉下去摔坏了腿。 “救,救命,救命啊……” 终于我听清楚了,这人是在喊救命,而且一听就是个上了年纪大叔。 我直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大半夜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里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还他娘有脸喊救命,自己滚上来。” 没想到这个人是真的听话,擦着眼泪就从墓坑中踉踉跄跄地爬了上来,他用袖子擦拭着他的脸,很快就看到一张苍白无血的面孔,双目虽说有些神,但却十分的空洞。 然而,更加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人上来就一把将我抱住,大叫道:“有鬼,有鬼,下面有鬼啊!” 啪! 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完全就是没忍住,谁让他从我们家祖坟下面钻出来的,立即破口大骂道:“你他娘谁啊?哪里有什么鬼?” 在这功夫,忠叔也听到了我们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一看也被吓了一跳,跟着叫了一声“有鬼啊”,差点没有把我气得当场笑出来。 “忠叔,这家伙是个人,就是一声的泥,不过他倒是说咱家的墓坑里边有鬼。”我很是无奈地说道。 “我他娘,这家伙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大晚上不睡觉,钻咱家墓里边做什么?” 忠叔听完之后,气不打一处来,立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二话不说就对着那个男人左右开弓给了好几个响亮的巴掌,而且还没有停下了的意思。 我连忙阻拦他,这样打下去说不定真能把人给大傻了,也可能会被打成神经病。 “你他娘谁啊?我家祖坟是不是你刨的?”忠叔提着已经被他打的两个脸都肿成没人样的男人质问道。 我看着这个鼻青脸肿家伙的面孔,隐约有一些熟悉,但因为晚上太黑了,而且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忠叔一皱眉头,转头对我说:“大飞,这家伙好像是咱们附近村子的,我他娘见过他,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就是想不到来是谁来着。”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而且觉得忠叔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个好东西似的,不过很快就想起这家伙的来头。 我用力把他脸上的淤泥给搓掉,一看还真就认识,这不是刚刚不久才见过的,那个邻村的王贵嘛! 认清楚人之后,我心里就就不由地一怔,看来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果然是王贵他们把我们家祖坟给刨了,这一次王贵又来盗墓了,同时也不由地想到了闫祥云。 既然王贵出现在这里,那闫祥云肯定也在,难不成那家伙在墓里边出了什么意外? 此时,忠叔已经掏出了电话,打通之后,喊道:“大哥,让咱张家人都到坟地这边来,刨咱们家的祖坟的人让我和和大飞给抓到了,对,就在坟地这边。” 我本来想要阻止的,但已经来不及了,忠叔都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暗叫一声不好,看来是要出大事了,一时间都有一种想要把王贵给活活掐死的冲动,但自己已经忍不住用手电朝着墓下照了起来。 虽说我回来的前天晚上下了雨,但墓坑中并没有多少积水,只是显得非常的泥泞,在底部的侧面有一个很新的盗洞,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里边的情况。 忠叔已经迫使王贵跪在他的面前,他像是问犯人似的,在对他严词厉语的问询起来。 惊吓过度之后,被打了几个巴掌,王贵也渐渐恢复正常,也就是脸色不好看,他开始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述起来。 本来在前几天,王贵和闫祥云是奔着一户有钱人家的墓去的,但是兜兜转转看中了我们家的祖坟,还不是因为之前迁坟看的很新,坟头也没有什么杂草,他们就以为下面有什么好东西。 在盗墓这行当中,有一句老话叫做“坟头草不高,墓中藏珍宝。” 这可不是随便编的口头语,而是因为一个自然想象,在墓中有某些强辐射的宝石,确实会导致杂草难以生存,而那仅仅是对于大型陵墓来说,这两个家伙明显是纸上谈兵,并没有太多盗墓经验,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做出刨我们家祖坟的事情。 王贵和闫祥云现实用老式洛阳铲挖了一下泥土,感觉是非常的新鲜,自然就觉得有蹊跷,所以就开始挖,没两个小时就把里边的八口棺材都挖出来吊了起来,然后准备开棺摸宝贝。 但是,闫祥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八个墓坑下面,竟然在咕嘟咕嘟地冒着血,他就不让王贵开棺,继续抄起洛阳铲继续挖。 这么一挖之后,他们便进入了下面的春秋战国墓中,也就发现了里边那个八龙四方乾坤铜鉴。 因为他们两个胆子很小,得到了东西酒立即拿着离开,并没有深入其中,直到我和华子以高价把八龙四方乾坤铜鉴买走,远比他们想的更加值钱,于是乎两个人再度心生贪念。 可就是这个贪念,让他们在今晚遇到了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首先,我们要提关于这两个人的生平。 王贵和闫祥云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做盗墓的营生,当时封建迷信要比现在还要严重,但他们两个人出于无奈,被生活所迫,才走上挖坟盗墓这条路。 闫祥云这个人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没有过三七她老娘就改嫁了,他跟着老娘嫁了过去,跟着继父姓的闫。 这个继父的年龄偏大,解放之前还有过当土匪的经历,后来洗心革面才重新当了农民,但是骨子里边有一股天生的狠劲,加上当时生活是真的困难,所以就起了歪心思,做出了盗墓贼。 大几十年到百年这段时间,土匪盗墓的事情很是常见,所以闫祥云从很小就跟着他父亲开始下地盗墓,虽说挖的都是一些土财主和富农的墓,但日子总算是能勉强支撑下去。 十几年之后,闫祥云的母亲先去死,之后没几年他继父也死了,而他连媳妇儿都没娶上,但一个人的日子过的还是蛮不错的,后来又和同村的另外一个光棍儿王贵,两个人狼狈为奸,二人盗墓小分队正式组成,一直坐到了今天。 在王贵的讲述当中,我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家的祖坟有专业盗墓贼留下的痕迹,同时也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老实洛阳铲的痕迹。 这些都是闫祥云的继父留下的“遗产”,而农村几乎是几十年都不可能有太大变化的,所以他们的盗墓手段也没有更新换代,一直延续到了现如今。 在收了我和华子那笔钱之后,闫祥云和王贵兴奋的合计了半夜,于是决定挑个晚上继续下斗去摸明器。 起初来的几次,我们家有人在看守棺材,所以一连来了两个晚上,他们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动手机会。 今天晚上,月色朦胧,星光暗淡,他们两个又来了,碰巧三个叔伯在帐篷里边谈事情,立即明白这是个最好的机会了,闫祥云立即招呼王贵,两个人便偷偷摸摸地下了墓坑中。 由于之前下雨的原因,把他们先前挖出的盗洞给冲塌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华子来时候,并没有发现下面有大墓的原因。 闫祥云使用的工具叫猫铲,这可以说是工兵铲的前身,起锋利程度虽然远远和工兵铲没法相比,但是它的优势是轻巧,挖洞作业发出的声音极小,加上墓坑早已经是一团淤泥,所以他们很快就挖开了之前的盗洞,再度钻了进去。 进入之后,又是他们之前到过的墓道,打着手电便轻车熟路地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他们两个摸到八龙四方乾坤铜鉴的墓室。 找寻了片刻,从里边摸了两个铜制的烛台,还有一些王贵也不知道叫什么小铜器,但是这些东西他们上次都没有看上眼,所以现在就守护这么点,闫祥云自然不甘心。 闫祥云说:“王哥,真正的宝贝都在主墓室里边,这些东西根本值不了几个钱的。” “兄弟,你不是跟我常说,大墓里边有什么机关陷阱,那是会要命的,咱们兄弟不要有命赚钱没命花钱,我看咱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王贵显然是胆怯了,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闫祥云挠着头说:“那都是听我家那死老鬼说的,真的假的谁知道呢,不过这么多年了,咱们哥俩也没有碰到过什么大墓,我想见识一些主墓室里边的大棺材,只要开一个咱们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你不是看上隔壁村的寡妇了嘛,只要把这个肥斗摸了,你把钱往她面前一拍,老子向你保证,你都能住在她家里。” 听到这话,王贵立即想到了那个女人,那相貌那身段,不由地连吞了好几个唾沫,但人还是有些踌躇道:“咱们哥俩不是一人分了几万,我看现在这些东西也能再分点,找个媒婆说个老板已经不是问题了,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王哥,你脑子里边有泡啊?一点出息都没有,那寡妇才刚满四十岁,还能生娃的,你找媒婆给你说的,肯定是个糟老婆子,到时候别说生娃,连那事都做不了几年了。” 那一刻,王贵就觉得闫祥云今晚比以往要反常,便是皱着眉头说:“咱们哥俩都是光棍一条,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再说里边要真的有致命的危险,到时候手里的钱还没有花了,命就他娘没了。” 闫祥云贼小了一下说:“实话和你说,兄弟我已经托媒婆也说了个小寡妇儿,人家住在咱们县城里边,今年才三十二,照片看着就像是电视里边的大明星似的,听说她老公是在矿上出了事情,用赔偿金买了一套大三楼,身边只有一个小女儿,就是要价挺狠的,张口就要十二万的。” “我去你个亲娘,怎么要那么多钱,那都能娶个大闺女了!”王贵忍不住骂道。 闫祥云说:“八万块钱是装修钱,四万是聘礼,只要有这笔钱,老子以后也是县城里边的人了,这次是咱们哥俩最后一次盗墓了,以后老子也打算过正常人的生活,好好去过日子。” 听到这话,王贵难免有些失落,毕竟跟老伙计合作这么多年了,他之前的钱都给自己的兄弟们取了老婆,而自己落得孤家寡人一恶,要是连闫祥云都离开了村子,那他真的就觉得日子没了盼头。 “好,干就干。” 王贵一咬牙,他也开始盘算自己和寡妇过日子了,加上都说了是最后一次,那要做肯定就要做一次大的,以后他也决定过太平日子,没有谁天生就喜欢过偷鸡摸狗的日子,毕竟挖坟掘墓的勾当,有损阴德,总是见不得人的。 两个人决定之后,出了这个配室之后,开始沿着墓道漫无目的找了起来。 这样要是我们的话,就凭借这个配室的位置,也能够推出主墓室的大概方位,但他们没有盗过大墓的经验,显然是不行的,完全不了解其中的构造,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走了十来分钟,他们看到了墓门,两个人自然直接进去,完全没有什么忌讳。 进入之后,发现里边是个很宽敞的墓室。 在墓室当中,一共摆放着五口石棺,瞬间两个人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光的存在。 王贵吞了吞口水问:“兄弟,我们先开哪一口啊?” 闫祥云打量了一拳,发现那些石棺上面都篆刻着完全不认识的字符,看了几眼也没啥用,便随便挑了一口,说:“从这口开始吧!” 两个人拿出工具开始撬棺材,但对于石棺他们完全没有经验,之前开的口试木棺,所以撬了一会儿也只是弄了条不怎么宽的缝隙出现,棺盖几乎是纹丝不动的。 闫祥云满头大汗,骂道:“狗嗯了的,这样不行啊王哥,要不回去带根撬棍过来,否则这样我们就是把老牛耕地的力气使出来,也不可能打开一口。” 在盗墓方面,王贵一直以闫祥云为主,后者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立即就点头。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墓里边转悠,看看能不能带走其他的东西,很快就发现在五口石棺中间有一个高柱子,足有两人环抱那么粗,在上面放着个青铜盒子。 那盒子约莫平日里鞋盒子大小,上面全都是古朴的雕刻花纹,顶部还雕了一个打扮非常与众不同的人,穿着古代的高档服饰,一把长剑挂在腰,宛如一个偏偏贵公子。 看了几眼,闫祥云就着手去抱盒子,但是用了几次力气都抱不起来,那盒子就像是和石头柱子长在一起似的。 仔细去看,才发现不仅仅盒子是青铜的,也那根柱子也是青铜打造的,在盒子地步和柱子高面连条缝都没有,浑然一体,完全不可能拿下来。 眼看着拿不走这个青铜盒子,两个人就决定打开盒子,把里边的东西拿走。 这青铜盒子上面有一把锁,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两个人就直接用随身携带的斧头,一斧子把锁子敲掉,如此青铜盒子就打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贵说的越来越快,显然恐怖的东西就在盒子里边,记忆也尤为的深刻,他完全是不吐不快。 忠叔直接就踢了他一脚,骂道:“你少娘废话,告诉老子,那闫祥云是怎么死的?” 我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了大致情况,墓室里边有一口或者两口棺材属于正常,但是两口以上就有问题,这墓室不同于我们在葬尸塔里边的剑的,要是真如他说的有五口,那必然有四口疑棺,只有一口是墓主人的。 在墓室中发现疑棺,最好就是不要轻举妄动,这属于是古代的防盗措施,只有一口是真正的棺椁,其他四口里边全都是机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五口都是假的,他们并没有找到主墓室,而他们动了青铜盒子里边的东西,就直接触动了机关。 但实际的情况,完全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王贵叹了口气说:“在那盒子打开以后,我们两个往里边一瞧,里边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然后就,就,就……” 说到这里,王贵的嘴角开始搐了起来,忠叔又要教训他,他立即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步,说:“我们身后的一口棺材自动打开了,那一下差点把我们两个给吓死。” 忠叔皱着眉头问:“照你这么说,那闫祥云是被活活吓死的。” “不是!”王贵眼神闪烁道:“棺材里边的一具白骨坐了起来,然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第332章 天象使然 啪! 忠叔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打的王贵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破口大骂道:“谁有时间猜这个,你给老子快点说,要不今天打掉你脑袋。” 王贵捂着脸,他点着头,唯唯诺诺地说道:“就是里边有一块奇怪的白骨,那白骨的脸上面结出一朵大红花来,你们说奇不奇怪?” 从他比划的手势来看,那朵红花差不多有篮球那么大,这搞得我有点怀疑,毕竟从他之前描述来看,他好像是被吓得,有可能出现幻觉。 可能是怕忠叔再打他,王贵急忙说道:“刚才,我们两个小心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生什么,立即就准备去看看棺材里边有什么,你们猜我们又看到了什么?” “靠,你他娘有完没完?快点说!”忠叔毫不客气的又是一巴掌。 王贵哭丧个脸说:“那花上面长着一张酷似人的脸,把我们两个吓得转头就跑,老闫跑的慢了点,被那张脸的嘴巴咬住了胳膊,我回头看的时候,他人已经被往棺材里边拖了,没一会儿就看不到人了,棺材盖又自动合上了。” “你就他娘那么没义气,也不看看自己的同伴是死是活,就自己跑出来了?”忠叔鄙夷地看着他问。 王贵直接点头说:“当时那场面,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义气,那可是传说中的花妖,我自己能跑出来就不错了,而且老感觉后面有鬼跟着,跑了半个小时才跑出来,等到我回到墓坑里边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没了力气,只能吓得大哭,然后就看到了这位小兄弟。” 这个让我听起来有那么点熟悉,我们在西域那边的东胡王国遗址看到过类似的场景,只不过他说的要更加的离奇,但既然这里也出现了这种奇怪植物,是不是可能和东胡王国有某种联系呢? 正想着,远处就有灯光闪烁,隐约听到了发动机和吵杂的人声,我心说不好,显然是我的本家人来了,到时候万一发现了下面的战国墓要进去,我想自己肯定是拦不住的。 人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基本上是可以战胜理智的,即便有危险也会勇于尝试,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做,要不然“铤而走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话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已经经历了很多了,见到也形形色色的人,如果我的本家那些人知道了,即便现在不取,也会找机会下去,如果这个古墓和东胡王国有关联,就算是像我们那些专业的盗墓贼都是九死一生,更不要说是一些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啊……啊……啊…… 忽然,王贵一声接着一声地叫了起来,那声音无比的惨烈,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看见他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 我和忠叔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王贵倒在地上,不断地抓着他的后背,仿佛疼痛来源于背部,疼得他满地打滚,苦不堪言。 “大,大飞,他这是怎么搞得?”忠叔很是费解加迷茫地看向我。 我也不知道,但意识到可能是王贵的被怎么了,便跑过去想要把他摁住,忠叔也过来帮忙,很勉强将王制止之后,我拿掉王贵的衣服。 一看他的后背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整个人一下子坐倒在地,忠叔也吓得连忙跳开。 在王贵的后背,出现了一个凸起的轮廓,看起来赫然就是一张狰狞的人脸,那脸的面部表情相当的痛苦,就像是他此刻的脸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一时间我浑身都是冷汗,鸡皮疙瘩也随即起来。 但是,没过两分钟,王贵的痛苦挣扎便是停了下来,他的面部表情定格,宛如浮雕一般,而背上的那张脸也是差不多的模样。 我壮胆子上去探了下鼻息,又难以置信的摸了摸颈动脉,心里已经“咯噔咯噔”就像是开火车似的,人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 “他,他这是怎么了?”忠叔眼睛瞪的好像铜铃一般,问我。 我站起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吞咽下唾沫让嗓子不再那么干巴巴的,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说:“死了。” “啊?死了?” 忠叔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下的场面,整个人都不由地颤抖起来,他说:“他死了,跟我们爷俩没关系吧?这好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回了回神,稳定住狂跳的心脏,看了四周一圈,脑袋飞快的转过之后,说:“忠叔,王贵的死和你我没关系,但现场只有我们,这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们肯定难辞其咎,我看还是把他塞回盗洞里边,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他是自己死在墓里的。” 忠叔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他根本没有见过一个刚刚活蹦乱跳的人,此时死在他的眼前,紧张的要命,立即点头说:“行,叔听你的。” 人死了后尸体特别的重,我们两个人抬着王贵的尸体,丢进了墓坑中,下去把尸体塞了进去,立即用铁锹把盗洞给添住。 期间,我很好奇地用手摸了摸王贵背后的那张奇怪的脸,就像是骨头凸出来似的,而且手感呈僵硬化的状态。 等到我们两个人从墓坑中爬了上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的淤泥。 忠叔回了回神说:“对了,我刚刚给家里打电话了,告诉他们抓到挖咱老张家祖坟的盗墓了,等他们过来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我仔细想了想,再看看我们两个人的落魄模样,立即就说:“就告诉他们,被那家伙给刨了,我们抓了半天没抓到,就落到现在这个模样了,他们不信也得信。”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忠叔非常坚定地狠狠点头道。 等到我们那些本家人过来的时候,我和忠叔就采用事先商量好的告诉他们,虽然他们抱怨我们两个,而我们也没有反驳,但总归事情就这样被瞒过去了。 天亮之后,我给八口棺材选了新的墓地,那是个风水不错,完全可以说是藏风纳水的好地势,我也没有和那些本家人说太多,反正他们也不懂,只是我说这里绝对好,他们也没有人反驳我的意见。 埋的时候四叔回来了,不要说本家人,就是村子里边一些四十岁以上的,他也都还认识,那些人对他客客气气的,从骨子里边对他都是尊敬。 四叔也没有给他们什么,更没有承诺过什么,但这人就是这样,俨然他这么多年以后一回来,便成了我们张家的家主似的。 这边的发现,我没有告诉四叔,忠叔倒是有点想要巴结四叔,但有我在他也没这个机会。 等到四叔走了之后,我和忠叔到老坟地把那墓坑给填平了,随之也将这件事情给盖了下去,正好之前答应过忠叔,走的时候就把他带回了沧州。 刚回沧州的时候,我把忠叔安排在我的铺子里边干事,起初从打扫卫生擦座椅开始,嘱咐那些伙计多带带他关于古董古玩方面的知识,开出的薪水是一个月三千,还管吃住。 我提醒了忠叔至少三次以上,关于发现古墓那件事情,绝对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经常在一起的华子,因为我太了解华子了,他要是知道我们村里边还有一个战国墓,肯定会有所行动的,到时候就算是我,也肯定拦不下他的。 而且,最让我担心的还是我的亲四叔,这老家伙最近看起来是很安分,表现的遛狗逗鸟游手好闲的,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以他的阅历和经验,三言两句就能从出那个战国墓可能和东胡王国有关,到时候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难免又是异常血雨腥风。 这件事情一直隐藏了四个多月,我提着的心终于往肚子里边放了放,整个人也开始轻松下来,过上了正常有钱人的生活。 忠叔这个人怎么说呢,不要看他已经人近中年,但学东西非常的快,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边,他已经超越了我手下的所有伙计,连最有经验的也对他称赞有加。 在某天中午的时候,忠叔对我说:“大飞,你看我现在学的已经能出师了,你看要不要给我调家铺子,我过那边当个小掌柜替你搭理生意,用我总比用外人好,对吧?” 这个观点我是同意的,忠叔确实变了,人一旦上进了,谁看着也顺眼,更不要说我们这多少还有点亲戚关系的。 我点头道:“其实我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件事情,只是之前的掌柜做的不错,我不能没理由就把人家给开了,把自己的亲戚安排过去,那样以后我也不好管理铺子,我给四叔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有没有需要人手的,到时候有的话肯定第一个让忠叔你去。” “行,我都听你的。”忠叔立即痛快地答应。 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忠叔脱胎换骨了,自己也非常的欣慰,毕竟都是本家人,抓起灰总比土要热,外人自己都相信,更不要说是忠叔,人都有毛病,但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给四叔打了电话,告诉他有事情商量,他没有让我在电话里边说,而是让我过去吃午饭的时候,有什么到时候再详谈。 在到了四叔家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的师父刘天福,恭恭敬敬的和他打招呼,虽然不能完全说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毕竟他教了我那么多东西,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的。 吴璟离开了四叔之后,我更加毋庸置疑成为他未来的继承人,以至于很多他手下私下都开始叫我小老板了,而我只是一笑而过。 真正了解了四叔这个圈子,我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那是如何的庞然大物,不要说整个沧州,就连周边很多店面都有他的股份,而完全属于他的铺子,就有四十家,还不算他兑给我的那两家。 吃午饭的时候,我把关于忠叔想要当掌柜的事情和四叔提了,他听完立即点头说有,当然听到这个我这也并不意外。 四叔的手下,主要分为下地的,古董买卖交易的,以及会计做账的,而每一次下地都会有一个掌柜,所以发生意外是在所难免的,每年都要换好几个掌柜。 即便是这样,还是不知道有多少业内人士,抢破头想要当这个掌柜,还不是因为钱的原因,而这些掌柜当中,我是最不受管理的那一个,因为自己已经声明不下地。 这样也没有人说什么,首先那两个铺子是完全属于我的,其次我是四叔的亲侄子,谁也不能拿我和他们比。 在上一次下斗回来之后,我和四叔说过不再下斗了,他答应了,所以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跟我提起过。 四叔把玩着两颗极品的冒尖核桃,他的气色相当的好,对我笑着说:“我也听手下的兄弟们说了,老忠这段时间确实做的不错,那就让他在南边八里巷的铺子做掌柜去试试。” “我替他谢谢四叔了。” 我说完之后,不忘了补充道:“不过四叔,我先跟你说,忠叔家里有老婆有孩子,我不希望他下斗,这件事情我要和四叔有言在先的。” 四叔哈哈大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我手下那么多人,一两个不下地还是没问题的。” 顿了顿,他说:“大侄子,我也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上次从你和华子那小子手里卖完东西之后,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了,现在基本都么出手,各个铺子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没问题吧?” 我直接问:“那您这边需要多少?” “随便来个八千万吧,没那么多的话,来个五千万也可以。”四叔很是随意地说道。 我下巴几乎被惊的要脱臼了,这也能叫随便,立即说:“四叔,你知道我在铺子里边投资了不少,虽然这钱能挤出来,可一旦出现好的古玩,我只能眼馋了。” 四叔用指头点了点头说:“放心吧你小子,我最晚年底就给你了,你小子还怕你亲叔叔骗你啊?” “这个倒是不至于。” 我挠着头便是同意了,然后问刘天福:“师父,你不是说过段时间教我更多的手艺吗?怎么还不教啊?” 刘天福笑道:“你小子都不下地了,还学那些做什么,我看你现在需要一个女人,不要等程数了,她不适合你,听说最近他们跑到东边那边摸了个大斗,出了很多好东西。” 一听到关于程数的事情,我立即就来了兴趣,问:“是个什么级别的斗啊?” “是战国时期的燕国墓,说是燕惠王的,这种级别的墓真的是盗一个少一个,他们真的是走了狗便运了。”刘天福感叹道。 我却苦笑道:“有什么好眼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一次呢!” 刘天福笑而不语,也不和我争辩。 四叔却开口道:“大侄子,现在我们都盯着那战国时期的古墓,能找到一个就发一个,你四叔听得心里痒啊,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 “四叔,你这就有点过了啊!” 我无奈地劝他说:“那都是人云亦云的多,盗墓贼在历史上那么多,还有古代军队盗墓的,也没有发现多少战国墓,我们怎么可能轻易发现呢?” “这你就不懂了,是因为天象所致。”刘天福突然插了一句。 “天象?”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什么天象?天气预报吗?” 第333章 再度回村 根据刘天福的解释,所谓天象,也称作为天相,简单来说就是地壳运动,或者天灾之类的都属于,最近几年来有不少地方发生了大小不等的级别的地震,就是因为这些地震,将一些深埋的大墓抬了上来。 如此一来,各地的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市面上也逐渐出现一些春秋战国时期的陪葬品,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种天象,在一般人来看就是一些实质性发生的事件,但是有那么极小的一部分人,他们被称之为地师,会风水天星术,在清朝末年这类术师就大量的消失,到现在更是犹如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但是,确实还是有地师存在的,刘天福说他在十年前见过,还说这一次需要一个地师的参与,可以让接下来做的事半功倍。 我没有再说话,自己压根就不打算参与其中,搅这趟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浑水。 四叔开口说道:“此次是几家公司联手下斗,目标是一个找过的王侯墓,我知道你小子有金盆洗手的意思,所以没打算你会去,所以想让吴璟和元风他们带一些人过去。” “他们都回来了?”我诧异地问道。 四叔点头道:“之前出了那档子事儿,你应该也知道原因了,是我和刘哥有些鬼迷心窍了,不过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自然要把他们都叫回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我完全赞同。”我苦笑回答。 刘天福摸着胡须哈哈大笑道:“我听外面很多人已经开始称呼你为小老板了,你不会担心吴璟回来把你这个名头抢走吧?” “师父,您这话说的。” 我耸了耸肩说:“我现在也有自己的铺子,并没有过打算接我四叔的位置,而且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自己不适合的。” 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我这个人很多时候会优柔寡断,但这一行需要铁石心肠,很多事情不是我可以应付的。 “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不是你还能是谁?” 四叔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接着他说:“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跟我过去一趟。” “怎么了?”我不解地看向他。 刘天福笑了笑说:“这个古墓就在你们老家那边,你不想回去看看?”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心说不好,这不会是说得我家以前祖坟下面那个古墓吧?这就太离谱了。 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我对那件事情依旧记忆犹新,尤其是王贵背后的那张诡异的人脸,已经完全无法用科学就解释了,这就和刘天福身上的病差不多,那简直就是个诅咒。 “四叔,那个古墓具体在什么位置?”我看向四叔问道。 叹了口气,四叔说:“只是知道个大体的方位,具体的位置还要过去寻找,不过咱老家那一带好的风水并不是很多,相信一定不难找。” “难找肯定是不难找。” 说到这里,刘天福也有些无奈地说:“问题是墓中的情况,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里边危机重重,还有一些古老到失传的诅咒,普通人进去肯定无法全身而退,几乎就是九死一生。” 顿了顿,他继续说:“毕竟那是个灿烂的时代,七国之战,百家争鸣,十大学派,争芳斗艳,相术星术,晦涩难懂,奇门遁甲,神秘莫测……” 我打断了他继续的感叹,问:“这次都谁过去?人都定好了吗?” 刘天福说:“这种级别的古墓,去的人贵在精而不在多,外面这边目前定的事吴璟和元风,你九师兄伤势还没有痊愈,其他几家公司不清楚,如果你去的话,你那个兄弟华子肯定也会去,这样就是你们四个人。” “我考虑考虑。”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大概什么时候出发呢?” 四叔说:“初步定的时间是下周一,毕竟前期需要做大量的准备,这次不同以往,需要的设备和工具超出平常,你最好在这一两天定下来,那样我好给你准备装备。” “明白。” 我放下了碗筷,和四叔、刘天福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程数打了个电话,直接就问她:“下周有个活动,你公司是不是派你过去?” “你觉得我不去,还能是谁呢?”程数的声音有些慵懒,不知道是疲惫,还是刚刚睡醒,很是有气无力的。 我哦了一声说:“那知道了,到时候我老家那边见吧!” 刚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程数让我先等一下,她说:“你不是说过不再下地了吗?这次是我们几家公司携手倒斗,每个人都做好了回不来的心理准备,你也知道那是不得不做的,你如果可以置身事外,又何必掺和进来呢?” “本来不打算去的,但一想到你会去,我就有些担心,还不如跟着过去。” 我刚说完,顿了顿道:“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声音就变了,嗓子不舒服吧!” 程数叹了口气,说:“前一段时间去了一趟兴安岭那边,死了好几个人,我基本上就是从死人堆里边爬出来的。” “你一个女人也太拼命了,什么时候就不准备下斗了?”我问她。 程数苦笑道:“只要身体允许,我想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而且我觉得早晚会死在斗里,不是这一个就是下一个,或者再下一个,只要活着就会将盗墓进行到底的。” 听到她这话,我发自内心的心疼,觉得有必要找她老板好好谈谈,不能让程数一个女人一直做这种事情,她说的并不是开玩笑,自己经历过,太清楚古墓的危险性,确实做下去会死在墓中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默默地决定这次一定要去。 三天之后,我把铺子里边的事情都做了交代,便是轻装上阵,和华子从沧州回老家。 临走的时候,刘天福交给我一个绣花的小布包,告诉我其他的东西已经装车拉过去了,这个让我随身带过去,过去了再打开,里边的东西如果不会用的话,可以问吴璟。 家。 我想对于任何人来说,那都代表着祥和温暖以及落叶归根的安全感,但自从家里没了至亲之后,那就变成了一个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远方。 这一次我回家,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当家变成了远方,远方变成了家”这句话。 同时,我的内心非常的忐忑不安,甚至都有些畏惧,因为在半年前自己已经见识过那个古墓的邪性,即便都是老手,心里也非常没底。 我曾经一度认为,恐惧是因为未知而产生的,但发生了血淋淋的死亡事件,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死在你面前更加恐怖的,那真的就是血的教训。 路上开着车,我不打算再瞒着华子,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华子气的直哆嗦,骂我:“大飞,你他娘真是个白痴,这种好事怎么瞒老子道现在呢?要是你早点跟我说,那还有其他人的事情吗?里边的宝贝不都是咱们哥俩的?” 我摇头苦笑道:“知道你他娘就会这样,那么危险我也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其实我说之前还是进行了自我的思想斗争的,上次发生的事情真的让我怕了,本来不想拖你下水的,但除了你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华子立即面露笑容道:“咱们可是兄弟,你不找我还能找谁?而且我的命大着呢,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不要到时候你拖我后腿就行。”说完,故意露了一下他不起眼的肌肉。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笑骂道:“装什么装?这才去健身房几天就以为自己是个肌肉男了?你还差得远呢!” “那都是其次的,里边的妹子可一个比一个漂亮,我都约了好几个出来吃饭了。”华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他娘一天正事不干,就想这些东西。”我无奈地看着他,但同样也觉得他其实活的听明白的,至少自由自在,不像我活的那么累,而这个累也是自己造成的。 不过,一路上有华子开着玩笑,我还是感觉轻松了不少,一直到下午才到了家,我奇怪的发现这一百年都不怎么会变得村子,竟然有了明显的变化。 整个村子不大,基本上村民我都认识,但是此时回来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搞得村里那些熟悉的大爷大妈叔叔婶子,也一个个面露警惕之色。 我知道,他们在防贼,曾经村子里边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是一群变戏法的人,晚上把村民都吸引到大街上,他们用表演作为掩护,事先准备好的人进行偷窃,当时听说各家都有损失。 虽说这些也都是贼,但我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不是村民家里的三瓜两枣,他们应该是奔着这里的大墓而来的。 我给程数打了电话,她还在赶来的路上,但是吴璟已经到了,她给了我一个新的联系方式,让我找吴璟汇合。 打通了电话,还没有等我说话,就听到对面说:“大飞,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得。”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和华子过去找你们。”我直接说。 吴璟把地方简单的一说,我就知道他在的地方,对于这个村子自己还是太熟悉了,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摸着走一圈,更不要说吴璟在的人家,还是我爸的一个本家大哥的。 到了张伯伯家,我先跟他打了招呼,看到我来了,他立即就笑脸相迎,洗了一把手之后,对我说:“大飞,上次你回来怎么没有过来看看我啊?我还等着你呢!” 我笑着挠头说:“大伯,上次不是因为咱家的祖坟出了问题,一直都忙这个,您今天怎么没有跑车啊?” “刚刚从大同拉煤回来,休息一晚就走。” 把我和华子让进去之后,张伯伯的老婆就给我们两个沏了茶水。 张伯伯说:“你也知道我经常跑车,前些天夜来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能帮忙牵坟,肯定就是懂风水,能不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华子笑道:“张大伯,他那有那个本事,就是看个坟还行,活人的事儿他不行,不过我知道今晚会来个神棍,到时候帮您求一道符,到时候保证什么鬼都绕着你走。” 我立即点了点头,华子这话说的没错,并且表明自己是来找人的来意。 “他们是找我们的。” 说话间,就看到吴璟带着元风走了进来。 我和张伯伯又聊了几句,给他放了六百块钱,表示自己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然后就一起到了他家另外一个出租给客人住的房间。 第334章 众人重聚 见到吴璟和元风的时候,发现他们连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其中吴璟最为明显,本来他也不胖,头发更是长了很多,而且他不再扎小辫子,彻底披头散发起来,刘海把眼睛堵得严严实实的,我真的怀疑到了晚上,他会不会撞到树上。 我问他们:“你们怎么看得这么狼狈?” 元风叹了口气说:“不要提了,我和小璟哥去了一趟山东,差点折在那边。” “这么说,那边出了肥斗了?”华子眼睛雪亮雪亮的,犹如狼见了肉。 吴璟点了一下头说:“那是鲁恒公的墓葬。” 一听到这个,我内心便是有些犯嘀咕,难道我四叔和师父刘天福说的都是真的? 以程数为首的那些人在东北那边找到了燕国的诸侯王公墓,吴璟他们在山东那边发现了鲁恒公,再加上我们这里出现了赵国诸侯王公墓。 这春秋战国中七国的大型古墓,已经七出三个,那全国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其他战国时期的古墓出现呢? 可能是见我不说话,吴璟看了看我说:“看你精气神都不错,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我苦笑道:“还好还好,只要不下斗就不会有危险,要不是听说你们跑到我老家这边来倒斗,我也不会过来的。” 华子就冷嘲热讽道:“你不要听他的,他就是想人家程大小姐了,其他都是假的。” 我推了他一把,怎么能这样揭自己兄弟的老底,为了掩饰尴尬,立即就转移话题,聊齐了关于风水天星术的事情。 天星法是以星象察看地形,以天星光气照地点穴。 地形符合星象,地脉承接光气,生成风水穴位。所以古籍中也记载要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也就是常听说的观星、望气,是风水最上乘方法了。 山水符合星象才是真穴,天星有生气旺气照临才获福,正确运用星气的生旺死煞来配合山川水路就是理气。 风水祖师杨公在疑龙经上篇仅说了四句:“大抵山形虽在地,地有精光属星次,体魄在地光在天,识得星光真精艺。” 不过,能懂星光精妙技艺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半晌之后,吴璟才开口说:“我不确定是不是真有其事,但是听说战国七雄中的那些王公诸侯死了,大部分都是利用看星辰来选择墓地的,那么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术,但只要是传下来的,应该可以依靠这个术找到古墓。” “我们此次行动,是不是有懂这个的人?”我诧异了一下,问。 元风开口说:“此次夹喇嘛的负责人是梨儿姐,她在电话里边说她会带一个天星师,所以我们才到这里来,没想到是小老板你老家啊!” 我再度苦笑点头,便问这个天星师是什么来历,毕竟这家伙有抢自己位置的嫌疑,一般我们这群人我是当狗头军师的。 吴璟和元风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摇了摇头,具体情况他们也不太清楚。 华子说:“老子管他娘是什么天星师地星师,他只要能找到古墓的位置就行,剩下的还不是要依靠我们。” 这话说得没毛病。 在傍晚时分,程数带着两个妹子带了,每一个都有几分姿色,华子看到之后就有些按奈不住了,便找话题和这两个妹子扯闲篇,然后搂着一个就走了出去,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个人才满意地回来。 每个行业里边都有败类,就像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这也属于正常情况,我没有说华子什么,程数也没有说她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倩倩那边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但表示会连夜赶回来,这里也是她的老家,更是她的家,但自从她母亲下世之后,在村里没有至亲,这里也就成了远方。 在吃晚饭的时候,梨儿姐带了三个人过来,其中两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相当有经验的盗墓贼,也都有点自来熟,进来就和我们打招呼。 还有一个非常的奇怪,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穿着背心,露出大片的纹身,那些纹身和寻常见到的左青龙右白虎中间是个蝲蝲蛄不一样,他的纹身是星图,我隐约看到了大熊星座的北斗星。 但是,总体来说,看着让人很不舒服,我个人是必须喜欢神兽类的纹身,也一直想纹一个,只不过怕疼,没有那个勇气。 此人,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天星师,只是他的打扮更偏向于现在的一些年轻人,要不是身上的纹身,我完全无法把他和天星师联系到一起。 经过梨儿姐的互相介绍,这个天星师名叫朱天灵,他朝着我们打招呼,开口就是让人瞠目结舌,也只有像我有风水基础的,才能勉强记下他的原话,其他人完全都傻眼了。 朱天灵朝着我们抱了抱拳,说:“鄙人姓朱,名天灵,大家可以叫我小朱或者天灵,全名也可以,是一位天星师。天星理气,星光穴法,自古明师高人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着书也多谈地理,不泄天象,惟福缘而与。俗话也常说,春雨不润无根草,大道只渡有缘人。” 华子听完之后,便对着我撇着嘴说:“好嘛,又来一个,感觉和古代那些穷酸秀才差不多,一上来就咬文嚼字的,不是是真有本事还是装着有本事,白瞎了这一身纹身了。” 很奇怪地看着华子,朱天灵也不知道他的来头,所以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脸上还挂着笑意,这样的人一看就不简单。 梨儿姐直接就怼他,说:“华子,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姐我什么时候会带一个徒有其表,只会夸夸纸上谈兵的帮手?”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华子笑呵呵地感叹了一声,这家伙最近也偷偷长进了不少,这样的话放在以前,绝对不可能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梨儿姐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我说:“大飞,,听说这里正是你们的老家,难道你们一直就没有发现这里有古墓的存在吗?” 我笑了又笑,自己在去沧州之前,已经在老柳树下发现了一个,这个新发现的也发现有半年多时间,要不是自己不想再冒险了,怎么可能轮得到他们过来? 收敛了心神之后,我直接问:“你们一定要下这个斗吗?” 他们一个个都很意外地看着我,搞不清我这是什么意思。 华子在路上已经知道了,他作为出了我和钟叔之外的第三个知情者,立即就说:“你们到我们老家来,那肯定说明这里有斗啊,我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时间回来,也担心我的性格会有危险,所以一直没有回来。” 听到这里,我明显看到朱天灵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样。 华子则是继续说道:“你们也用不着说明天星师地星师的,有大飞在,分分钟带你们过去,其他的都不行。” 这话也太针对来了,所有人都不由地看向了朱天灵,感觉他这下肯定下不了台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是那副表情,这人的心态这么好的吗? 第335章 商榷推测 我数落了华子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这样说,其实就是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愿意因为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和朱天灵结怨,这小子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对手少堵墙嘛! “在下想不到这里还藏着一位风水高手,是在下有眼无珠了。” 听到朱天灵这么说,我立即苦笑着摆了摆手说:“不要听我这兄弟瞎说,我自己也是碰巧而已。” 接着,我就把半年前发生的石墙,和他们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毕竟知道最真实的情况,才可以增加我们这些人的生存率,在下墓之前,也好做个完全的准备。 听完把事情说完之后,在场的人全都眉头紧皱,他们并非是责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他们,毕竟说不说是我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们应该感激我才对。任何事情,做是心情,不做是本分。 这些人听完之后,几乎和华子当时听到是一个反应,那都是觉得这件事情相当的离谱,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置信。 片刻之后,程数说:“我们在东北那边发现的古墓中,里边有往人耳朵里边钻的爬虫,死的同伴都是被吃了脑子的,但也没有这边的事情古怪,一个好好的人背后怎么可能有一张人脸,这也太难相信了!” 说着,她看向我道:“这要不是大飞说的,换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信的。” 元风接着就说:“没错,我也相信小老板说的,但是我和小璟哥在山东那边也就是遇到两个白毛粽子,也没有这么诡异。” 梨儿姐微点头,道:“前不久你们也知道,我这边也下过一个古墓,虽然也碰到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比这个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我依然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我苦笑道:“梨儿姐,我们也合作过,我什么人你们都应该清楚,我不可能骗你们的,见过那个情况之后,我也猜想过,应该是某种可怕的诅咒,所以我们这次下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发现当时王贵那个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中了招,这才是最可怕的。” “是啊梨儿姐,我家大飞一个比农夫山泉都纯的人,怎么可能骗你们呢?”华子在一旁帮腔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已经相信我说的话。 一行人便开始沉默起来,各自想着各自的担忧和事情,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每个人小命,这种时候谁也不敢托大。 过了半晌之后,朱天灵开口道:“我个人认为,那应该是蛮夷的邪术,也就是现代有人称作是巫术的东西。” 他这话得到了很多人的微微点头,包括我自己在内。 朱天灵继续说:“古时,上至皇帝天子,下至黎民百姓,他们都相信有一种天的力量。而在一些分支出去的旁门左道,更是专门研究、搜集、传承和应用自然界,是人类无法解释的天之异象,从而利用这种异象控制包括皇权和人心,从而出现了在人类统治社会之外的,另一个名为‘天治’的假象。” 顿了顿,他左腿压在右腿上,说:“那些有大智慧的人,便是利用一些养的蛊来让人产生各种幻觉,最严重的时期应该是东汉,也是蛊术最为巅峰的时期,根据一些资料上的记载,即便现在看来都会叹为观止。” “你认为那是蛊术?”我盯着他问。 朱天灵微微点头说:“我不能完全确定,但听起来应该是,这个需要亲眼去验证,你说之前那个人中招之后,尸体把你们掩埋了,对吧?” 我嗯了一声,把自己担忧说了出来,但是担心是某种古老的疾病,怕祸及整个村子,所以就把尸体丢回了墓中,封了那个盗洞,作为处理方式。 华子已经郁闷地开始抽烟了,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但猜也能猜到,他觉得我现在是说瞎话骗人都不带眨眼的,但是自己也没办法,有个谎言往往都是需要更多谎言去掩盖,好在我说的还是善意的谎言。 沉思片刻之后,朱天灵也点了一支烟,他说:“你担心的有道理,确实可能是一种古老的疾病,被封印在墓中作为防盗措施,这比起什么流沙陷阱、暗弩机关等要厉害的多,毕竟病毒是无影无踪的,是防不胜防的。” 铛!铛!铛! 正在我们讨论到这里的时候,有人敲了三下玻璃,我们一起转头去看,便看到是张伯伯,他指了指我,我便是起身走了过去。 “大飞,你们说的那个人来了没有?”张伯伯问。 我愣了一下,旋即就想起来之前答应他的,原来是想要求一道符,便是立即点头,让他先等一下,自己进去帮忙问问。 等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华子正在朝着朱天灵伸手,显然他知道张伯伯叫我的原因。 朱天灵并没有拿出什么黄符,而是把一颗像是玻璃球的东西递给了我说:“让他把这颗珠子随身携带上七天,等到七天满了之后随便一座桥,丢到下面,一切不干净的东西都会迎刃而解的。” “靠,还有这么好东西的?”华子主动一把抢了过去,用随身携带的手电照了照,然后抬头看向朱天灵问:“这他娘中间是一条线,不会是猫眼石吧?不过比老子之前摸到的小太多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眼睛长下面了?这摆明就是小时候玩的弹弹球,你没有童年啊?” “弹弹球?”华子几乎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然后机械般地转头看向了朱天灵。 朱天灵苦笑道:“如果真是猫眼石的话,我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送人啊?确实,这就是一颗普通的玻璃球,只不过它被加持过,是开过光的。” 华子直接把东西丢给了我,不屑地说:“你小子有点东西,感觉和那些卖假货的人差不多,张口闭口就是开过光,简直就是扯淡。” 朱天灵哈哈笑道:“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没有鬼,鬼是由心生的,所谓看到鬼的人只是胆子小,再加上血气两亏,告诉他是开过光,那样胆子就大了,就会想着有保佑他的,再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不会那么怕了,过一段时间气血恢复过来,那就能做到百无禁忌。” 对于他说的话,我内心是非常赞同的。 我拿着这颗玻璃球,和张伯伯说它如何如何的神秘了不起,可以驱鬼辟邪之类的话,尤其是当我说是高人开过光的时候,张伯伯的眼睛都亮了。 张伯伯立即表示,以后他再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会再怕了,反正有高人避讳,而我告诉他开车要注意安全,尤其不能疲劳驾驶,不是说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那样也容易出意外的。 期间,我问询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村子里边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陌生人? 听张伯伯说,他也是听其他村民说的,有人用特别的仪器,在我们这边的桑干河中发现了沙金,那些陌生人都是一些淘金客,让我不用理会。 之后我们商量过,决定先把王贵的尸体挖出来,再重新集思广益地研究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半年的时间之后,尸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祈祷不要腐烂的太过于严重。 因为张伯伯家里睡不下那么多人,便是让此行的女人们都留下,剩下就由我和华子带着,到华子的“光棍家”去对付一宿。 正好,我也想问问,关于刘天福给我的那些东西,究竟怎么去使用,也不至于到用的时候抓瞎。 第336章 重启盗洞 在刘天福临行前,送给我的包中,大致就是以下这么五件东西。 其一,一个颜色泛黄的铜铃,看起来有些年月,有着明显的斑驳和锈迹。 其二,一个用檀木制造而成的罗盘,大小和寻常那种一手可掌的差不多。 其三,一个透明的小瓶子,上面虽说没有表明毫克,但应该有一百五到两百毫克,里边装着不知名的无色液体。 其四,一根比女人常用的口红还要大一圈的圆柱形物体。 其五,也就是最后一个,那是一个很小的包,上面打着漂亮的蝴蝶结,摸起来很有颗粒感,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看过之后,吴璟给我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包括这些物品的名称,以及效果和作用。 铜铃,名为定魂铃,是可以驱逐那些干扰心神的怪音,墓中有时候会残留一些鬼魂野鬼,摇晃着定魂铃便可以收敛心神,保守天明,从而离职的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罗盘,其名为八卦檀盘,这和寻常使用的罗盘不同,上面非常详细地标记了九宫八卦,整块罗盘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爬满蚂蚁的盘子,即便是懂得人都会看得头昏脑涨。 小瓶子里边装的液体,名为纯阳水,据说是可以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喝上一口会直接替身其无限潜力,但过后便会四肢乏力,友情提示是能不用尽量不用,万不得已也要尽可能少量的用。 至于那个口红形状的圆柱体,它的名字就有些霸气了,叫它是“龙焰”,可能是因为周身雕满了龙鳞和龙纹而得名,据说打开之后的火焰可以燃烧将近半个时辰,属于超强版的火折子。 吴璟个人认为这是最实用的,而且肯定会用的上,要知道黑暗的墓中,光明是可以给人带来无限的可能和希望的。 最后的那个小布包,我打开也看了,里边是非常精细的糯米,它对于尸毒和蛇毒都有一定的效果,是以防意外发生的必备品之一。 然而,在这五件东西当中,我觉得最有用的是八卦檀盘,其他的可有可无,自己身上有辟邪的古玉,自然不怕虚幻的鬼魂之类。 那纯阳水,我应该是不会喝的,鬼知道是用什么配方,要是万一喝出个好歹了,那真是冤枉死了。 照明设备来说,我们一般都是准备的相当充足,多带一些备用电池就行了,再者不管是叫龙还是叫虎,我觉得一个火折子能燃烧一个小时,那简直有点夸张到天方夜谭了。 至于说是那些糯米,我碰到过很多的毒蛇,见过的粽子都能凑好几桌麻将了,自己依旧可以全身而退,我不相信这个古墓中的粽子,会比之前去过的那个东胡王国遗址里边的多。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王文倩风尘仆仆地及时赶来,我们带着几把铁锹和一些工兵铲,再度到了村东头,因为是自家的旧祖坟位置,所以很快就能找到。 只不过,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那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偷自己家种的西瓜死的,幸好坟墓中的八口棺材已经被起走了,否则不免要惊动先人,那就是大不孝。 华子看着朱天灵衣服很薄,忍不住说:“你就穿这么点,为了露你的纹身吗?难道这就是有纹身的怕热?你倒是不怕冻死!” 朱天灵并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说:“习惯成自然。” 华子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用最不干净的脏话,表达了她内心中的钦佩之情。 朱天灵没有继续和他闲聊,当我确定了要挖盗洞的方位,他就走到我的前面,表明恭维什么我是风水大师,这里又是我的老家,让我看看这个村子的风水格局如何。 我知道他这是为了考验我,自己也不能当着他面前丢了面子,而且毕竟还有程数她们好几个女人眼巴巴地瞧着,自己不想折煞了自己的威风。 环顾四周片刻,我说:“风水宝地主要是以龙、砂和水来断吉凶,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水,入水口也被称之为天门开,出水口则是被称作地门闭,水是生命之源,有水就可以滋养万千奇物。” 我指着远处,从这里是看不到的,但那边是有一条河流的,便继续说:“前面的河,起源于山西左云县,那边便是天门口,经过我们当地,再从永定河入注到官厅水库,最后流入渤海进入海洋,这边是地门闭。” 华子就不屑一顾地对我说:“大飞,别人不知道老子还不知道,那条河干的已经快断流了,被你这么一吹瞬间地位还上去了,咱不能因为是在自己家做事情,完全忘记了实事求是,开始甩开腮帮子吹牛吧?” “你滚过去继续挖你的盗洞,这是行业内部交流,不要插嘴。” 我踢了他一脚,又继续说:“在中华世纪坛的青铜永道的第一阶,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华子立即作为三好学生说:“这个老子知道,那是泥河湾遗址群,据说出土了不少化石,时间比bj周口店的猿人遗址还要早的多呢!” 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谁还不夸自己的家乡美,再者这也是实事求是,只不过是把这些串联起来而已。 “那是距今两百多万年前人类活动过得遗址,出土的石器超过两千余件,远古动物的化石更是数不胜数,完全可以媲美东非奥杜威峡谷,向‘非洲唯一人类起源论’提出具有决定意义的挑战。” “你们仔细去想,能养那么多的动物植物,那就说明曾经这条河不知道有多宽广,甚至都是海洋,才能养育那么多的古人类和古生物。” 朱天灵环顾一圈之后,说:“左有青龙,右卧白虎,后有靠山,前方视野宽广,却也能看到案山,中间有一条桑干河做名堂,水流蜿蜒曲折,成就这里是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 说完,他砖头问我:“你是用什么法门识别风水宝地的?” 我心说关你屁事,而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法门,总不能随口编一个盗陵派法门,而且也没听刘天福提起过,这还真的被他给问住了。 但是,我打心眼里是不肯认输的,便是转守为攻,直接反问他:“我已经说了很多了,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说法,你又是什么法门呢?” 其实,我认为只要他说出来,我就跟给他编造一个出来,风水作为一门很玄妙的古知识,一直流传至今,懂得懂人一眼便知,不懂得人想破脑袋、绞尽脑汁也是徒劳。 朱天灵看了我几眼,可能意识到什么,不过并没有直接拆穿我,而是说:“辨认风水宝地的方法很多,大致可以分为‘十二长生法、四大救贫法、羊刃禄堂法、正神零神法、中火星法、进神法、七星打劫法、文昌法、和八煞黄泉法’,我所用的便是最为繁琐的四大救贫法,其他八法略懂,但并不精通。” 我听他说了九个法门,自己也想说四大救贫法,但是听说他其他八门不清楚,立即就胡诌了一个,说:“我的是八煞黄泉法。” 之所以说是这个法门,那是我只记得他说的最后这个,所以便是信口说了出来。 看着朱天灵微微点头,这就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才听他说,八煞黄泉法依靠的是气和水,这就让我暗暗捏了把汗,还好自己学的风水基本功够扎实,否则今天真的要露怯了。 华子梗着嗓子喊道:“两位,你们不要他娘说废话了,这里的人除了你们谁也听不懂,也不想听,赶快过来看看,这盗洞已经挖开了,找尸体吧!” 说实话,我和朱天灵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原本准备拿自己的风水知识考考他,但是听说已经挖通了,便只好作罢,两个人互相谦让着走了过去。 盗洞挖的有些偏,确切地说是斜着挖的,但实际上并没有偏差路线,主要还是因为王贵他们打的盗洞是偏的,而我们这些职业的盗墓贼挖的是正的,所以出现了一定的误差。 用手电往下照,发现有将近四米深。 我看了几眼之后,说:“下去一个人,把王贵的尸体照出来,虽然我们和他们的盗洞有偏差,但肯定就在附近的。” 听到我的话,吴璟打头,元风紧随其后,两个人先后跳了下去。 我嘱咐他们小心一点,几分钟之后,元风的脑袋出现在手电光下,让我们往下丢两把铁锹下去。 我问:“下面是个什么情况?没找到尸体吗?” “找到了,不过尸体被坍塌的土掩埋了,只剩下一条胳膊露在外,我和小璟哥要把尸体挖出来才能带上去。”元风说着,让我们快点。 很快,就有两把铁锹丢了下去。 我瞬间就想了起来,那是我和忠叔的杰作,是由于王贵他们开了盗洞,我们把他的尸体丢了下去,再用泥土掩埋,自然会把尸体埋进厚土之中。 没有多大一会儿,我便看到了吴璟和元风微微皱着眉头,把一具浑身都是泥土的尸体抬到了视线中,接着丢下去绳子,拴在尸体上面,被我们竖着拉了上来。 尸体上来之后,同时伴随着一股难闻的腐烂臭味,令人非常的作呕。 华子采了几把枯草,制成一个临时简易的扫把,把尸体上面的泥土扫了扫,顿时那具尸体带着腐烂模糊的面孔,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仅仅半年时间,我几乎认不出这是当时的王贵,他的五官已经完全变形,整个人成了一坨烂肉,但是没有人去理会他的模样,直接将尸体翻了个身,去看尸体的背部。 看过来一看,我们都冷了,紧接着就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在尸体黑黝黝的背部,竟然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那张曾经见过无比狰狞的怪脸,再度呈现在视线中,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张脸比之前更大了。 这也就是说,人已经死了半年了,尸体背部的脸却在生长。 第337章 天有不测 一行人观察着,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却很明显的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目光是时不时去打量朱天灵。 朱天灵看得仔细,而且好像毫无惧意,他戴上了橡胶手套,摸了摸,摁了摁,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尸体的皮肤已出现僵化,人死后精神不僵为厉鬼,尸死僵而不腐为僵尸,这是很典型的尸变前兆。” 听到这话,其他人更是立即往后推去,生怕这尸体光天化日之下就地起尸。 “诸位不用如此紧张。” 朱天灵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抹笑意道:“当尸体接触到太阳的纯阳之光,阴气立即开始消散,用不了办个时辰就会消散殆尽,此乃阳奉不得阴违,属于常识,你们这表现的也太和你们的身份不符了吧?” 华子便是冷哼一声说:“这话你说早了,你没看到那张脸的眼睛在动吗?” 听到这话,即便是大白天都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幸好是在村子的东头,并不是荒无人烟的地界,否则光是这种视觉感的刺激,足以令人魂飞魄散。 期初,我还以为是华子为了灭灭朱天灵的威风,故意说这种有的没的,但是当朱天灵看过去的时候,忽然那种怪脸就张开了大嘴,整个尸体已背部为主,不断有腐肉掉落。 那是一种细胞的分化,其场景的震撼程度,堪比国外类似于《釜山行》之类的丧尸大片,几乎片刻之后便朝着朱天灵扑了过去。 对于我们而言,眼睁睁地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发生,而对于朱天灵来说就是非常意外的突然袭击,他几乎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愣住了。 但是,我内心却忍不住的暗爽了一把,心里找到了一丝平衡感,觉得这家伙就是嘴上功夫厉害,其实就是个现实版纸上谈兵的赵括,他的身手应该相当一般。 华子属于那种说归说,闹归闹的性格,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抄起了手中的铁锹,直接拍了过去,同时对着朱天灵大吼道:“卧倒!” 然而,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时候,朱天灵并没有按照华子说的做,他一只手猛然抓住了拍过来的铁锹,另一只手则是更快的握成拳头,对准那张怪脸就是轰然一拳。 在这一拳之下,我清晰地看到那张怪脸被直接打的变形了,本来它就天生狰狞,此时更多了一份扭曲的诡异之感,不得不说看着那脸被打成那副模样,我也感觉自己的脸没有来的特别的疼。 华子则是瞠目结舌,许久才回过神来,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我去,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能接住老子这么突然的一击。” 然而,朱天灵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波澜,依旧保持着日常眯眯笑的表情,松开铁锹之后,他又仔细去研究那张怪脸。 那怪脸的抗击打能力还是相当强的,被结结实实打了一拳之后,竟然还活着,而且有意继续朝着朱天灵扑去,但我们都看到最终的结果,那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朱天灵打倒。 以至于,那怪脸最后只能勉强的苟延残喘,虽然露出各种狰狞的表情恐吓,但是它再也无法继续起来扑向朱天灵。 此时,怪脸已经完全脱离了王贵的尸体,单个来说的话,那就是一个高约三十多公分的小怪物,有些像是个二岁左右的小孩子,它浑身的血迹已经干涸,有着两条小短腿,但应该是胳膊的却略长,几乎和它身体的高度差不多。 朱天灵朝着华子示意了一下,后者一时间并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他指向了那铁锹之后,华子才意会地递给了他。 当朱天灵将铁锹接过手之后,直接没有留情,将那小怪物拍成了一滩肉泥。 我们都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怪物的尸体,同时也暗暗看着朱天灵,这家伙果然是个狠角色,而且我估计在场的也只有吴璟和他可以比一比。 从刚才发生的突然事件来看,此人的反应速度之快,甚至可能超过在场的所有人。 我们给尸体挖了个坑进行了就地掩埋,又给盗洞做了简易的遮护,防止有人好奇误入,更要防着下雨,雨水倒灌毁坏墓葬。 事实上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在回去吃完午饭的时候,便是下起了一阵暴雨,这雨是我长这么大在村子见过最大的一次,恍惚间让我感觉像是置身于南方,同时在雨中还夹杂着不小的冰雹。 我们在家看着雨幕,华子和元风则跟一个女人玩起了斗地主,其他人大多无所事事地玩手机,本来是打算下午就进墓的,可是老话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我们只能是等到什么时候雨停了,然后再做打算。 不过,我们也没有那么心急,墓就在那里,它又不会跑了,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我给了朱天灵一支烟,两个人就倚靠在窗台抽了起来,问他:“对于上午的那东西,你怎么看?” 朱天灵叹了口气说:“之前觉得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眼下看到的让我不得不承认,那是我第一次见。我推测,那是某种寄生的生物,通过某种方式进入人体,杀死宿主之后,开始利用宿主的身体进行培育,想来要成熟的话,至少还要六个月以上。”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预防措施,毕竟我们也要马上下去了。”我继续问他。 朱天灵吸了口烟,随着缓缓吐出的过程,他叹息道:“完全没有,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通过空气传播寄生的,应该是触碰到人体体表组织之后钻进去的,但这种情况也分被动和主动,如果是被动还好一些,要是主动就麻烦了。” 吴璟走了过来,挨着靠在窗口,开口便道:“我不认为这是最让人担心的,你不是说还有个人被棺材里边骨头上开出的花拉进去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那个很好避开,只要不去开那五口疑棺就不会有事。” “小老板,话不是这样说的。” 吴璟略带有调侃的语气,说:“既然作为防盗措施,如果你是墓主人或者是墓葬的设计者,你会把机关设计的那么简单吗?不要忘了,那不是普通的墓葬,而是春秋战国王侯的。” “再怎么样也是利用了盗墓者贪婪的想法,这种手段很常见的。” 我嘴上这样说,但内心却非常清楚,无法说服自己,更不要想着去说服像吴璟和朱天灵这样的人。 战国墓,和明清墓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最主要是难盗。 单战国墓来说的话,里边是极有可能出现战国神器的,而防盗措施则是非常的诡异。 至于明清墓的话,因为距离现代很近,掌握的防盗技术也更加高超,一般的盗墓者是不愿意去触碰的,毕竟里边的冥器大部分普通,属于非常鸡肋的。 如果就我而言,把两者相比较的话,我个人认为明清墓的危险系数要高一些,主要还是因为时间比较近,防盗措施基本没有任何自然损毁。 吴璟却说:“嘴硬不能代表事实,战国墓一向都是以各种诡异之道见长,他们更多是使用类似于诅咒和法术,而并非是机关。” 顿了顿,他接着说:“或者结合起来可以说是机关术,是机关陷阱集合古老的神秘手段所凝聚而成的,但不论哪一方面,只要碰到就会非常的棘手。” 我内心很是郁闷,现在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猴精,自己几乎没有发言权了,不过仔细想来,并非是他们聪明了,而是战国墓的危险性太高了,让他们不得不小心,以至于每个人都像是长了七巧玲珑心似的。 程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示意我跟过去,立即就有些疑惑地跟上,撑着伞走早雨地中,连个人走进了张伯伯家放置农具的空房子里。 “有事儿?”我直接问。 程数说:“这个战国墓,我们本来没有必要几家势力联合行动的,但是因为有一件特别的东西,谁也不肯放手,不得不再度凑成此次的活动。” 听完这话,我不由地皱起眉头,问:“什么东西能让多方势力如此垂涎呢?” “你听说过离火轮回璧吗?”程数反问我。 我愣了一下,做了好几年的古董商人,我对这些东西都有个大概的猜测,即便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过,但也能猜出大概是个类似和氏璧的东西,而离在八卦中是为南方,为朱雀守护。 那应该就是一个雕刻着朱雀的一个圆环状的玉璧。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问:“为什么要找这东西?应该不是单纯的为了钱吧?” 程数点头道:“确实和钱的关系不大,至于为什么要找这离火轮回璧,我有不是太清楚,但如果你找到了,记得卖给我。” 看到我想要追问的时候,她抢先一步说:“我老板说了,如果你能找到离火轮回璧卖个他的话,他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包括我在内。”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这不是摆明了就是逼迫我找到这块不知用途的玉璧? 不过,这样也好,我立即就点头,说:“放心吧,只要我找到了,第一时间就拿给你,用它去换你。” 这话听得程数苦笑了两声,再也没有说其他的,我们两个人就回了屋子。 刚一进去,华子就阴阳怪气地说:“大飞,你小子他娘和程大小姐干嘛去了?不会是两个人都忍不住……”说着,他朝着我挑了挑眉毛,满脸少儿不宜的坏笑。 我瞪了他一眼,接着就把他手里牌都有什么公布于众。 听到这话,其他玩牌的哈哈大笑,华子则是气的把手里的牌一甩,嚷嚷着这局不算,但是元风和那个女人没有让他得逞,搞得华子只能是明牌去打。 这雨一直下到了晚上将近八点,虽然不是很大了,但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内心依旧开始忍不住着急起来,毕竟只要找到离火轮回璧的话,就等于我和程数的好事将近,这便是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所求,想象着可以和她同吃同住,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我,忍不住就有些激动起来。 这就导致我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听着后半夜雨势渐小,紧接着就听到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那是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发生的。 第二天一早,才听说是村头那可大柳树剩下的树根塌了,露出了一个很大的黑黑窟窿,所有村名都跑过去看热闹了。 我立即超了村头二区,看到一大群村民在围观,其中大部分人都认识,但有那么十几二十个是陌生的面孔。 华子他们全都在,整对着那黑窟窿指指点点。 我曾经下去过一次,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问:“怎么不处理?” 华子示意我自己看,过去仔细一看发现,在无数枯萎的树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搞得那黑窟窿就像是黑毛怪物似的,下面非常的深。 新任的村长,正指挥着其他村名,让他们去开自家的农用车去拉土,想要把这个黑窟窿填平了。 “村长,先等一下。” 我对村长说:“让我们先下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说:“那不行,谁知道下面有什么怪物,还是把坑填了再说吧!” “我们就下去看一眼,然后上来!” 恳求过后,我掏了两千块钱,自己、华子和王文倩都下去过,自然知道下面的情况,为了不让其他人惦记,所以只能这样。 我和华子两个人顺着那些树根就下去,下面已经可以看到浮雕之类的东西。 在入坑之后,我们用手机照着,上一次下来并没有这次的感触,因为在一个之前没有进去过的石室中,我们看到了一张磨盘大的怪脸。 那怪脸怎么看都和王贵背上的如出一辙。 华子问我是不是,我感觉很像就点了点头,他就接着问我:“那接下来怎么搞?” 第338章 刨根问底 下去之后,我发现这和几年前下来见到的完全不同,这好像是一条修建于抗战年代的军用地道。 我和华子看着那些人面浮雕,两个人你看我,我瞧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之后,华子开口轻声道:“大飞,看来我们不在的这几年,这地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墓葬不见了,这又搞出来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想的也是自己所想的,那墓“走”了。 墓走,其实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现象,只是需要的时间很长,在常年的地壳运动之下,陵墓整体移位时有发生。 但是,这也移的太彻底了一些,如果不是那棵古柳标注地位是没问题的,我都以为这个地方不是那个地方。 不过,现在最让我担心的还是王贵背上的那张怪脸,一旦这种情况爆发在村子里边,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对华子说:“上去什么都不要说,让村长他们把这个坑填埋了,不要真的搞出无辜的人命,到时候我们什么都做不成。” 华子立即点头,用手电照了照,发现不远就是用水泥封死的墓门。 “看来咱们哥俩走了之后,还有其他人下来过,把这里给封死了,不知道有没有带其他的东西上去。” 我苦笑着摇头,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不过转念一想,可以问问村里边的老人,他们一直都待在村子里边,可能知道一些情况,给几个钱什么都会跟说的。 我和华子回到了地面,村长问我们下面的情况,我们两个统一口径说是条废弃的地道,而这种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所以并没有人怀疑我们两个话的真假。 在村长的指挥下,农用车拉了几车土过来,村民们抄起铁锹,在一个多小时的尘土飞扬之下,很快就把那坑给甜的严严实实。 回去,我把实际的情况和其他人一说,众人便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片刻之后,吴璟说:“小老板,这件事情你去找个村里熟悉的老人问问,看看能不能得到其他的线索,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认为一定是发生了流血的死亡事件。” 我点了点头,想到了村子里边一个奶奶辈的老人,便在沿途的小商店里边,买了罐头和奶粉过去。 三奶奶今年八十有二,住在他的儿子的家里,他老头子和我爷爷是堂兄弟,到了我这里差不多已经出了五服了。 但是因为我出去闯荡之前,都在一个村里边住,关系还是相处的不错,过大年的时候还会去给她拜年。 说到三奶奶,那就不能不提三爷爷,他有过参军的经历,抗战期间一走就是好几年,以至于家里都以为他很有可能战死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了。 当时,三爷爷的父亲,也是我太爷爷的亲兄弟,让一个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给起了一卦,就是想看看三爷爷是死了还是活着。 那个年代封建迷信色彩很重,而那位先生又是方圆百里有名的风水先生,但也可以卜卦测吉凶。 根据这位风水先生的卦象来看,三爷爷是险象环生,前途一片灰暗,实在是九死一生,难上加难,但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 众所周知,为了捞一些好处,风水先生故作姿态卖关子的情况很常见,得到了相应的好处之后,他才给出了破解的办法。 那便是每天三碗水,每一碗都要放一颗绿豆,每天子时放在屋顶,放上一个时辰,如此这般做够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候三爷爷必然会百天之内回来。 千恩万谢之后,按照这位风水先生说的做了,果不其然在不到一百天的时候,三爷爷浑身是伤地跑回了家。 那时候,三爷爷的父亲已经身体很差了,在他回来没有两个月,他父亲就撒手人寰了。 到了三奶奶家里,她儿媳妇儿也就是忠叔的老婆,见了我和华子提着东西来了,那自然是笑脸相迎,还给我们泡了茉莉花茶,嘴里说着买东西干什么,实际已经伸手接了过去。 华子挠着头干笑着说:“这才哪里到哪里,我们都是三奶奶看着长大的,现在出去赚了点小钱回来,应该买的。” 忠婶问起了关于忠叔最近的情况,我把她老公这大半年在铺子里边表现的实际情况原原本本告诉她。 听到忠叔那么上进,忠婶和三奶奶直接喜极而泣,毕竟忠叔已经四十出头,以前是不干人事什么都干,现在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终于开始正经做事情了,他们对于我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闲了聊一会儿,我便把自己的来意,跟三奶奶说了说,她想了想说:“没听说过发生什么事情啊,我这一辈子都没怎么离开过咱村,要是有那么大的事情,我肯定知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非常的纳闷,敢情是我们推测的有问题? 华子说:“三奶奶,您再好好回忆回忆,就是在挖地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比如说有人得了怪病,或者是有人失踪没找到这样的。” 三奶奶把稀疏的白发拢到了耳朵后,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这孩子还别说,好像真的有过,只是发生了时间距离现在太久远了,那时候我也就是个十七八岁,当时搞地道战、地雷战,我记得挖地道的时候,好像死了十好几个,也可能更多,具体死了多少记不清了,人老了记忆力也不行了。” 华子一听,眼前便是一亮,接着就问:“那您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那也属于当时的机密吧?” 三奶奶说:“我爹是当年的大队会计,是咱们村挖地道的负责人之一。” 我和华子对视一眼,便觉得没有错,看来真的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是当时被压了下来,知道的人极少。 毕竟在那个年代,死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所有怒火就集中到了那些该死的入侵者的身上,并没有想过其他的。 华子眼珠子一转问:“那您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图纸之类的?” 第339章 获得图纸 我让华子哪里凉快哪里待一会儿,这都过去半个世纪了,像图纸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保留到现在,再者说那属于机密,是不可能轻易泄露的,在当时那个年代如果被敌人发现了,怎么会有后来的阶段性胜利的地道战。 但是,无巧不成书,事情往往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三奶奶就盯着华子问:“你小子怎么觉得我手里会有当时地道的图纸呢?” 我一听,这很明显是有门,连忙问:“三奶奶,您不会真的保留着地道的图纸吧?” 三奶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盯着华子。 华子满脸的一道:“你想啊,如果我是个爹,那自然会把图纸交给自己的心爱的女儿啦,地道里边肯定设计了一些对付敌人的陷阱一类,在逃生的时候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会很容易发生意外和危险的,那给自己女儿留一张图纸,关键的时候是可以保命用的。” 被华子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颇有道理,自古讲究个人心都是肉长的,有那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 三奶奶起身之后,开始在她外面的破躺柜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从里边找出个掉了大量漆皮的木头匣子。 严格来说,这是一个梳头匣子,已经完全可以看清楚里边用的是杨柳木,属于大半个世纪以前最为常见也最为廉价的陪嫁品,一般会在里边放一把木梳子和小镜子,稍微有点钱的里边还会有银首饰和胭脂之类,甚至会出现银元大洋之类的值钱物品。 三奶奶颤颤巍巍地把上面的小锁头取下,那都已经完全无法使用了,只是起到个挂着的作用,打开盒盖之后,从里边取出一张泛黄老旧草纸来,她又立即把盖子盖上,仿佛里边不知道藏着多少女儿家陈年往事的小秘密。 三奶奶非常严肃地说:“这就是那图纸,不过你们只能看不能带走,他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给了我这图纸之后,没几天就死在敌人的刺刀下。”说完,便开始抹泪。 “您老人家放心,我也就是拍张照片,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带走的。” 华子拍着胸膛保证过后,便轻轻地打开了泛黄的图纸。 图纸的折痕已经严重到了快要折断的地步,先不提它是三奶奶以前的回忆,不知道翻来覆去看过多少编,即便是一直这样放个六十多年,加上草纸的质量极差,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打开图纸之后,里边包着一张同样泛黄的黑白照片,里边是个穿着军绿色服务的男人,下面写着某年某月留念。 想必这就是三奶奶的父亲,小心翼翼地把照片递给了她,我和华子便凑上前去研究这张图纸。 从图纸来看,上面蜿蜒曲折,时不时又有一个方块,在旁边解释着,这是代表着临时藏身的地下避难所。 然而,会有圈的地方,则是会出现特殊的字样,有的写着“流沙坑”,有的写着“落石”,还有写着“雷区”的等等,看得人有些啧啧称奇。 华子看了片刻之后,便直接掏出了手机各种角度拍了几张照片,说:“我他娘不看了,再看下去研究就瞎了,这么费脑子的事情,还是留给你们这些现代化的知识分子去研究吧!” 我也只是比华子耐心好一些,但自己又没有学过这种地下施工作业,基本是看不懂的,可是我感觉这张图纸其中运用了风水学的东西。 看来当年为了对付敌人,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没有少用,仔细观察,发现图上面有几处画着叉号的地方,上面却并未像其他地方表明代表着什么意思。 可能是见我盯着一个劲看,三奶奶就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小子,要这图纸打算做什么用?” 我没有抬头,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欺骗一个老人家,而华子就信口开河,直接说道:“三奶奶,您也应该听说了,我们哥俩这些年搞古董生意,赚了不少钱,想着能不能拍个电视剧啥的,准备让剧组到咱们村地道里边取个景,为了避免发生危险,这才来找您看看有没有图纸,嗨,没想到还真的有,您说这不是巧了吗?” 这家伙嘴里能跑好几趟火车,说瞎话骗老人那真是的连草稿都不用打的。 我心里数落着他,而三奶奶皱着眉头盯着我们两个,显然她不是三岁的小孩儿,而是个阅历丰富的老太太,她自然不会被这样三言两语给蒙骗了。 我抬起头,咳嗽了几声,只能是硬头皮,继续往下编着说:“咱们村不是也算是老根据地,我们打算拍的是一部从清朝末年,一直到抗战胜利建立新中国的题材,只是来咱们村取个景。” 一直没有参言的忠婶此时开口说:“不管你们两个小伙子要做什么,那都要小心点,不要搞得咱们村子鸡犬不宁,到时候小心有人刨你们两家的祖坟。”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这话多少多少有点难听,尤其是我家祖坟刚刚被光顾过,以至于不得不牵坟,这就有些骂人揭短了。 想归想,我还是给三奶奶留了一些钱,两个人立即离开,说到底民风淳朴,如果我们再待下去的话,搞不好不收钱不说,还要白搭一顿饭给我们。 回去之后,我立即找了纸笔,对照着华子手机里边拍的图片,将图纸的路线图,一笔笔画了出来,这是个比较漫长的过程,其中的辛苦不再言表。 在画好之后,我深吸了口气,说:“好了,接下来准备准备,好了就可以行动了。” 得知我们掌握了地道的详细路线图之后,朱天灵开口道:“但还是需要等上几天。” “为什么啊?” 华子立即不解地问道:“这他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现在跟我说还要等几天,等糕还是等菜啊?” “等到这个月的农历十四。”朱天灵非常肯定地说道:“那将会是个夜黑风高的好时机。” 我倒是没有那么的迷信,出发还要看日子,不过想来也觉得有道理,我们村子现在住的人是不多,但是刚刚挖开了那个盗洞,现在再跑到其他地方去挖,必然会被有所怀疑。 第340章 分道扬镳 于是乎,我就开始认真地研究地图,等到朱天灵说的两天后的农历十四的晚上。 时间入流水,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下午的时候我们辞别了村里边熟悉的人,说是要回沧州,其实就是把车开出村子,停在了十几里外的一个树林中。 等到天光渐暗,我们又开了回去,但也没有让车再进村子,而是停在了荒郊野地的树木中。 朱天灵摸出了罗盘,开始对着晴朗的夜空比对着,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但觉得太过于多此一举了。 我就直接郁闷地问:“现在我们都要了地道的地图,盗洞也挖好了,你还在对比树木?” “找陵墓的入口。”朱天灵看都不看我,继续盯着夜空的北斗星,打量来打量去。 华子就有些生气道:“你这他娘是纯粹浪费时间,还找个屁的入口,直接从盗洞下去不就完事了,抓紧时间把里边的明器摸出来才是正事,你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朱天灵并没有理会他,大有宁愿和聪明人打一架,也不愿意和傻子多说一句话的寓意。 “我这个暴脾气!”华子被无视之后,立即就开始撸袖子,他确实想要打架了。 此时,吴璟却开口说:“我想,这个墓中既然有那么古怪的东西,其中也坑你有奇门遁甲之类的,之前那个死了的人就是进入其中,被厉害的招式给害死,所以盗洞不可取,最好还是从陵墓的正门进去。” 华子彻底无语了,但还是忍不住说:“你这不是给光头个梳子,你让他怎么用?又有什么用,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其他的,以我来看,大家都是高手,小心点屁事儿没有。” 程数拢了拢被风吹到额钱的秀发,说:“你们有段时间没有下地了,跟没有接触过战国时期的古墓,赵国身为战国七雄之一,其大型陵墓绝对不是那么好下的,所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必须走的,不能图省事吃大亏。” “要找你们慢慢找,我不和你们浪费这个时间,我和大飞直接从盗洞里边进去。” 华子撇了撇嘴,环顾其他人问:“大家有没有跟我们一起的,是不是大飞?” 听到他问我,自己此刻心里确实没有什么底,但是华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而且也觉得重新找墓的入口太浪费时间了,以我们的经验不用担心那么多。 可能是见我没有说话,华子就叹了口气道:“那大家各走各的,我要从盗洞进去,走一趟你们不敢走的捷径,到时候说不定我东西都到手了,人都回去了,你们还没有找到入口呢!”说完,他就朝着村东头走去。 “等一下我。” 我叫了一声,还是立即跟了上去,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不能让华子一个人去,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连个帮忙的都没有,那就会面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局面。 除此之外,我也非常不愿意被朱天灵牵着鼻子走,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好久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了,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存在一定赌气的成分。 “我也跟他们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梨儿姐也带着她的人跟了上来,如此我们就兵分两路,各自为战。 在路上,华子就开始满口的抱怨说:“大飞,你小子真的是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而且你也应该死心了?” “你他娘在说什么啊?”我知道他有气,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往我身上撒气。 华子朝朝着梨儿姐竖了个大拇指说:“看,连梨儿姐都和我们站一边,你喜欢的程大小姐为什么不来?你四叔最信任的兄弟吴璟为什么?这年头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梨儿姐美眸一转,笑着说:“照这么来看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嫁给大飞啊?” “行啊,不过你和大飞差的太多,很多姿势是不能享受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华子立即乐着点头,大有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的意思,还不忘了调侃梨儿姐。 “我去,老子的……”华子捂着自己的后面,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显然是被踢疼了。 梨儿姐说:“老娘警告你,这段时间是胖了点,但这是每个女人的避讳,你要是再说,我就踢死你。” “我没说啊,哪里提一个胖字了?老子是他娘冤枉的,你不能错杀好人啊!”华子跳到老远,抗议道。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你拐弯抹角的意思。” 梨儿姐瞪了一眼华子,接着又偷偷地看向了我,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竟然出现了一抹女儿家的娇羞,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立即把头转到一边。 我想着不太可能吧,梨儿姐难道喜欢我?可是,她和我完全没有可能啊,主要是我真的对她不来电。 但是,此时我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原本以为程数会跟上我们的队伍,结果她竟然没有来,内心不免有些发酸,难道她喜欢的是朱天灵,或者是吴璟?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震动了几下,我摸出来一看,发现是程数给我发了条短信,内容是: “大飞,我们兵分两路,不管谁先找到九凤火轮璧,最后一定要交给我老板,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 我看到这个之后,顿时一扫刚才的阴霾,心情完全多云转晴了,脸上不知觉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立即沉声道:“加快速度,全力盗墓。” 华子有些发懵地看着我,又看向梨儿姐,奇怪道:“这小子没下墓就跟上鬼了?一个劲的鬼笑什么?” 梨儿姐耸了耸肩,而我则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然后便是加快了步伐前进,一直走在他们两个的前面。 华子在后面神秘兮兮地对梨儿姐一行人,说:“你们看大飞那便宜的模样,肯定是程大小姐给他许诺什么甜头了,等一下进了墓中,发现好东西给我拦着他点,老子不想把好东西白白便宜了程数,她就是仗着大飞喜欢她,简直是为所欲为。” 我回头骂了一句,便没有再理会他在后嚼舌根,一门心思地赶路,感觉这熟悉的地方,什么时候路变长了。 约莫小半个小时,我们到了盗洞的地方,却看到地上有很多杂乱的脚印,还有鲜血,除此之外盗洞也被人为的挖开了。 第341章 五口疑棺 梨儿姐蹲下了身子,用手指轻轻勾起些许的斑驳血迹,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皱起眉头说:“从湿度和味道来判断,这里应该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这是什么人会选择在这里打斗?这鬼地方哪里很适合掐架吗?” 华子拍了一下我,问:“大飞,难不成说你们家祖坟是什么风水宝地,适合咱们村里人解决私人矛盾的?那这敢情就像是小时候学校的后操场啊!” 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说:“你们家祖坟才适合打架呢,再说了,这大晚上也不可能有村名到这里来,现在应该是吃饭时间或者刚刚吃完饭。” “那会不会是那些陌生人?就是那些来淘金的?”华子问。 我心一沉,立即骂道:“我说感觉他娘不对劲,那些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沙子澄金,和我们一样,他们是来摸金的。” “靠,不是吧?” 华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我他娘就是胡诌的,那些人身上并没有土腥子味,不像是盗墓贼啊!” 梨儿姐则是把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说:“不论是什么人,现在可以肯定是有人快我们一步进了墓,我们要抓紧时间,不能让人捷足先登了。” 说话间,我们几个人便打开了手电,先后下到了盗洞里边。 刚下去走了没有三十几部,便看到地上躺着三个人,凑近一看感觉已经凉透了,他们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干涸,背部里边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感觉就好像遇到抢劫的一样。 我上去探鼻息,发现确实已经断了气,只是身体还残留着余温,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我们赶来的路上,伤口位于心房上,是明显被利器刺穿导致的。 这是我从事这行当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人为的血腥事件,当下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些想要作呕的感觉。 华子撇了撇嘴说:“这他娘看着像是两个不同的盗墓团伙,你们看外面有拖拉的痕迹,估计是抢着要下斗,这三个人家伙直接被做了,从地上被拉下来的,还真够倒霉的,看来这次的同行里边有手段毒辣的家伙啊!” 这话我非常赞同,点着头说:“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之前,我们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交锋,我们手里有比较详细的路线图,只要能够避开那些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机关陷阱,到了主墓室之后,把东西拿了就走,他们只能捡我们剩下的破烂。” “话是这样说,但我他娘觉得没那么简单,先往里边走,遇上了再说。” 华子说话间,已经从背包里便摸出了枪,直接把子弹推上了枪膛,手就放在保险的地方,做起了我们这支小队伍的先锋。 我预感到,这次遇到的状况要比以往更加的复杂,我们不但要面对古墓中未知的机关和恐惧,还要时刻当心一群亡命之徒,从这些人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不是那种会跟你谈的家伙,说不好一见面就会下死手。 我们走了一段,发现墓道的地面铺着石板,两边的墓墙也是山石的,只有头顶是土层,时不时还有少量的尘土落到头上。 华子就奇怪地说:“真是怪了,这种墓老子第一次见,难道不怕墓顶被经年累月的雨水给冲垮了?” 我想了想说:“我们这里的土层特殊,里边混合了大量的石子,基本上属于劣质的混凝土,再加上这么厚,即便遇到大暴雨也很难冲到这么深的地下。” “我感觉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梨儿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说:“就修建的手法太过于粗糙,完全不像是个赵国的诸侯墓,我认为这应该是个用来保护真陵的伪陵。” 我和华子都点着头,觉得极有可能,当小心翼翼地走了十多分钟之后,看到了王贵当时说过的那个墓室。 墓室里边相当的空旷,就像华子说的那样,果然连一件明器的影子都看不到,估计是王贵他们两个人把这里洗劫一空了。 话又说回来,他们毕竟是三流的盗墓贼,并不像我们这些见过太多的大场面,已经搞得很挑剔,不是见什么就拿什么,这可能就是职业的和业余的主要区别。 站在墓室的门口打量了几眼之后,便吉凶往下走。 我看着路线图,并没有发现类似于通道的地方,显然这里还没有到地图上所画的地道。 又小心翼翼地走了一会儿,即便没有发生什么,甚至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每个人都很紧张,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是我们最为担心的。 走着走着,便又到了一件很大很宽敞的墓室,此时便看到了王贵口中所说的那五口疑棺。 五口疑棺以二一二的方式摆放着,中间的那口明显比四个角的要大一圈,其他四口则是正常比例的棺材。 棺材上面有大量的古代花纹,我仔细打量发现是以莲藤和菊枝为主,上边是祥云,下边是佛坐莲花。 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铭文篆刻,每一口棺材最大的文字,便是处于棺材大头正前方的那个,虽说是古体字,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是个“奠”字,但字体不像是隶书也不是小篆,只是能认出来,却分辨不出是什么字体。 在每个的棺盖之上,是同样的字体,上书是个古体“乾”,左为青龙,右为白虎,按照古人天圆地方、和左右对称的墓葬手法,那把棺材倒过来的话,必然会在底部看到一个“坤”字。 风水上讲究,乾上是为天,坤下是为地,左有青龙作护法,右有白虎来相伴,此乃顺天应地宜风水。 我走到了棺材小头,也就是棺尾的后面,发现也有字,本以为会和前面大头的奠字遥相呼应,但清楚之后便不由地皱起眉头,华子见我不对劲,便问怎么愁眉苦脸的。 指了指那上面的字,我说:“没想到这战国墓中也有龙魂文字,不简单啊!” 梨儿姐说:“龙魂文又被称作天书文,它是拥有一套完整的文字体系的,《天书》就是使用了这种文字,所以从古就被推崇到了极高的位置,所以这里出现也属于正常。” 梨儿姐此时带来了两个帮手,一个名叫王军,另一个叫胡雪旺,两个人都是魁梧的汉子,即便后者名字里边带个雪字。 王军的性格是相当的内敛,几乎不怎么说话,而胡雪旺则是个警惕很强的男人,两个人的性格形成很鲜明的一静一动。 只是,在我们之前那么多专业人水的面前,他们都没有参与,聪明人都是以最好的聆听者的身份存在。 “我们要不要开一口试试水深水浅?”华子看到棺材就忍不住要打开的冲动,或者这也是盗墓贼的通病。 胡雪旺摇头说:“我们还是不要想着去开着几口,张老板不是说这些都是疑棺,作为疑棺必然有猫腻,还是不开的好。” 我微微点头说:“根据这个墓中的风水推测是这样,但是不排除有墓主人反其道而行之,你觉得不可能,古人利用你这个心里就偏偏那样做,再以其他我们看不到的方式稍作改变,死穴就变成了活墓,而且从整个古墓的结构嫁接来看,设计者必然是精通风水的同行。” 王军看着我问:“但是……这应该不是主墓室吧?” 我点头说:“确实不是,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不敢当,只是提醒您。” 王军脸一红,说:“我只是觉得在这里不要待太久,浪费时间不说,还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变故。” 我苦笑着回答他:“不是我们不想走,而是外面已经无路可走了,通道一直就通到这里。” 说完,我再度环顾四周,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属于一个非常简单的战国墓,除了正面的有个石头匣子之外,也就是靠在墙壁以及四个角的八盏长明灯,再也没有将其他的事物。 根据我的推测,这里应该会有一道暗门存在于某个地方。 华子已经去摆弄那八盏长明灯了,这是我们曾经在那座葬尸塔获得的宝贵经验,盗墓毕竟就是个技术活外加经验所结合。 但是,华子把八盏长明灯挨个都转了一圈,结果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一时间我们就陷入了僵局,这里很明显有其他人来过,现在那些人不见了,就证明确实有其他的暗门出口,只是一时间我们没能找到罢了。 古人对于陵墓的设计手法,与现代人的想法大相径庭,而且每个朝代都有属于他们特定的手法。 我问梨儿姐有没有想到办法,毕竟她之前下过一个战国墓,而且能全身而退再度到这里来,说不定有什么独到的见地。 梨儿姐皱着眉头说:“战国墓突出一个诡异的‘诡’字,当时设计的方式千奇百怪,即便是同一个诸侯国不同的诸侯王的墓葬设计也有不同,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华子就着急地问:“那是什么规律呢?” “奇门遁甲!” 梨儿姐苦笑着说道:“战国时期是奇门遁甲的巅峰时期,也被推崇的地位相当之高,我们就往这方面考虑,应该可以发现端倪的。” 我立即就想到了自己带来的那面罗盘,让王军帮忙打着手电,自己从背部里边摸了出来,开始调整方位。 当看到那罗盘只有巴掌大小,华子就冷嘲热讽地说:“大飞,不说我说你那个师父,他也太抠了,罗盘都舍不得给你个大的,这么点能做什么啊?” 我并没有搭理他的嘴碎,用罗盘结合者我们道陵派的风水之术,再以北斗踢魁的步伐,以中间的大棺材作为起点,然后开始一步步移动起来。 口诀是:“乾行宫步二进三,坤行宫步上二进四,艮离宫必要走五步,震离宫原地转三转……” 听到我念叨着这些,华子就没好气地笑道:“我说,你他娘下象棋呢?当头炮把马跳,马走日相走田帅将老头逛达十字街,对不对啊?” 我被他搞得有些心烦意乱,立即就骂道:“你他娘闭嘴,被你这么一说老子全乱了。” 没办法,我从小就喜欢下象棋,对于这些在熟悉不过,所以华子这么一捣乱,我哪里还有心情去背刘天福交给我风水里边的口诀,已经混成了混泥土,乱成了一锅粥了。 “现在不要开这么无聊的玩笑,稍有不慎会死人的。” 我狠狠地瞪了华子一眼,便打算回去重新照着口诀走,但此时却发生了非常诡异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刚刚迈出一步,腿就重新放了回去,因为我明显注意到,那五口疑棺的棺盖,缓缓抬了起来,仿佛被里边的什么东西顶起来了死的。 那个动作很轻微,几乎没有声音,要不是我注意力集中,根本发现不了,也不知道棺材里边的什么东西这么配合我,难不成是要起尸了? 随机,我心里就七上八下起来,而华子正背对着一口棺材站在,那距离就在一臂不远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的轻微变化,嘴里还在不断冷嘲热讽我。 “大飞,我就是随便开个玩笑,你就乱了吗?你这业务能力也太差了,摆明了就是学艺不精,回去你可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不然你早晚和你那倒霉蛋师父一样,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病,到时候再举不起来的话,就算是程大小姐嫁给你,她估计也会偷人。” 我微微颤颤伸手指向了华子,不断地给他打眼色,自己的嗓子眼里边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此时完全说不出话来。 其实,还不是因为我目睹了王贵死亡的全过程,再加上他背后的那张狰狞的怪物脸,一段时间都成了我的梦魇。 华子愣了一下,我们两个人合作几年,不可能一点默契都没有,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瞬间就朝着自己的两个肩膀看去。 “什么都没有啊?大飞,你怎么了?”华子奇怪地问。 “快离开那里!”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那声音完全就不像平时,宛如被什么东西掐着脖子说出来的。 华子的反应着实不慢,他一个就地打滚躲开后,重新站起来就朝着他身后照去。 第342章 拖入棺中 一只苍白的苦手,从棺盖和棺身衍开的缝隙中,偷偷摸摸的伸了出来,呈现勾爪的形状,在我提醒之下,华子很及时躲了过去,而那只手也快速缩了回去。 梨儿姐等人早就推到了旁边,手里端着枪瞄准,而我也连忙从背部里边摸出枪,瞄准了那口棺材,小心翼翼地警惕着。 华子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但见我们异常紧张、如临大敌,他不认为四个人会一起捉弄他,立即也严肃以待。 没过半分钟内,那五口棺材几乎同时打开缝隙,每一口里边都有一只和刚才完全相同的苍白苦手伸出,死死地抓住棺材的边缘,俨然棺主有站起来的意思。 这下子华子看得清楚,他咬着牙打交道:“兄弟们呐,不要等人家向我们进行,打它们的手臂。” 砰砰砰…… 一时间,五个人一起开枪,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枪法巨烂无比,一梭子打出去,估计一颗都没有打中,手里使用的并不是平时的手枪,也叫不出它的名字,只感觉后坐力相当的大,尤其是连续扣动扳机,枪口一直往上跳个不停。 其他人包括华子在内,他们明显比我要强得多,已经把其他四口棺材的手都大了回去,唯独我负责的这口,棺材盖都快掉下去了,记得我满头都是冷汗。 忽然,脑袋就是一热,直接从腰间将匕首摸到了手里,冲上去就去猛刺那条胳膊。 当刺上去的时候,感觉非常的奇怪,完全刺不穿不说,而且还有阵阵寒气,让我整只手都感觉有些麻。 “大飞,你他娘给老子闪开,太笨了吧?”华子从后面直接跑了过来,一把将我拉开,大吼道。 我整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服,然后拼命将我往棺材的方向拉,力道极其的大,我整个人就被拖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王贵曾经说过的情况,心里暗骂自己太过于冲动了,这么拼命干什么,又不是非要我这个用脑子的人去解决,他们解决完了完全可以帮我的啊! 华子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裤子,几乎把我的裤子都要拉掉,我真个人往下一沉,随着“嘎嘣”一生脆响,顿时之前的力道瞬间消失了。 此时,我的整张脸已经贴在了棺外壁上,虽说还算是光滑,但是蹭起了皮,心里非常担心会破相,但还是感谢华子,否则今天自己真的可能栽了。 华子很是无语地骂道:“这可不像你,你说你至于为了程数这么拼命吗?如果你挂了,那一切都没了。” 我刚想要反驳华子的时候,再度感到一阵阴风扑来,接着我后脖子就是一紧,旋即就感觉比一只手狠狠地抓住,那力量几乎把我掐昏过去,顷刻就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接下来,我感觉自己被猛然拉了进去,没有任何的缓存的余地,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同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自己足足愣了三秒,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背一只怪手直接捏晕了,现在是什么地方? 真的是棺材里边? 想想我都感觉到害怕,后背靠在好像是石板,自己开始往身上摸东西,然后准备开始大叫救命。 我不是第一次下斗的新人,有过不少次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境遇,所以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叫不能解决问题,更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冷静去处理眼前的事情。 很快就在身上摸到了手机,虽说下墓之前,我们都会把手机关掉,一来是因为地下没有信号,二来是避免意外的声响,比如说闹铃什么的吓人一跳。 我把手机掏出来,重新开了机,整个过程准备着面对任何突发的视觉感,想着万一看到恐怖的事物,一定要镇定再镇定。 想完这个之后,我又意识到自己应该找个东西防身,绝对不能慌乱,但人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和恐惧就能足以使人发疯。 我的臆想已经到了很扯淡的地步,假如一个人死了之后还存在意识到,而死的只是你的身体,但你的亲人并不知道,于是和所有死者一样,把你关在棺材里边,再用棺材钉钉死,埋于黄土之下,你将会忍受无数岁月重复的折磨,直到意识也死亡消失为止,那将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片刻之后,我摒除了杂念,调整自己的呼吸,发现四周除了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那种安静就好像我和整个世界已经分开了,这里是另外一个狭小的世界。 在手机摁下开机键之后,我才发现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屏幕已经碎了,亮了几下又自动关机了,明显已经报废到不能继续使用。 我无奈地暗骂了一声,手无意中触碰到了背上的背部,我缓缓地拉开了拉链,回忆着自己还带着一支备用手电,以及好几块的备用锂电池。 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支手电,电池倒是还在,心里想着彻底完蛋了,这下子在他们没能救出我之前,自己就只能黑灯瞎火地干等着了。 忽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回想着离开沧州过来的时候,师父刘天福还给了我一个照明工具——龙焰。 一下子我的心就跟着亮了,暗暗的感谢他,想不到这么快就能用上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经验之谈的东西,真的是会保命的。 摸到那雕刻着龙鳞和龙纹的精品火折子,同时也碰触到了那瓶纯阳水,本来没想过会使用这东西,但现在情况有变,如果等一下发生什么意外,我想我会喝。 将这支龙焰的帽盖转了下来,立即就有一点星火亮了起来,接着就是一团小火焰,随着转动火焰逐渐大了起来,显示是可以调节大小的。 一瞬间,整个空间就彻底亮了,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亮了,立即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第343章 棺室之恐 随着手里的龙焰亮了起来,我并非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观察着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大但也绝对不小,差不多是个三米宽两米高的空间。 我看了一下腕表的手机,上面显示着距离我们下斗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看来自己在里边还是昏迷了一小段时间。 这个疑棺,其实更确切地来说,应该叫做棺室。 所谓棺室,在古代墓葬中其实并不多见,只是出现一个特定的年代,那便是春秋战国时期,不用棺椁反而用这类棺室,那估计是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说法,比如说王权的象征。 2012年的4月,考过学家在山东发现另一个古墓,从里边的棺室中发现一枚“通天玉璧”,那便象征着墓主人是君侯级别的身份,后面也证实了是纪王墓。 纪王墓的主墓室当中,没有棺椁,只有棺室,而举世闻名的曾侯乙墓葬,大致也是这般情况。 出土切保持完好的战国墓并不多,我查阅的资料也就更加稀少了,其实之前就应该问问他们下过的那三个战国墓的详细情况,只是当时被其他的事情困扰,没来得及问,现在不免有些后悔已晚。 我发现自己的狼眼手电掉在不远处,捡起来摁了几下开关没反应,又磕了几下才亮了,内心很是无语,也不知道这次的装备是谁采购的,应该没少吃回扣吧? 关掉了龙焰之后,用狼眼手电观察周围情况,照了一圈发现这个棺室中除了又一些刻字之外,除此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去看刻字的内容,全神贯注正在寻找把我拽进来的怪手,很可能就发现了地上有一具特别奇怪的尸体。 那尸体全身绝大部分都已经腐烂成白骨,却有着一双几乎完好的手臂,手是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显然自己就是把被这双手的其中一只给硬扯下来的。 发现目标之后,我立即远离,但是这棺室就那么大,尸体正在中心的地方,不管我退到任何地方,相聚它也超不过一米,稍微伸个手就能抓到我。 再仔细观察就发现,这两条手臂并没有皮肤,白骨的骨骼如玉般的光滑,就像是精心打磨过似的,是人体的外形,却又不像是骨头,它的骨骼数完全超出人类太少,简直就是个畸形的怪物。 我吞了口唾沫,强行定了定神,将纯阳水紧握在手中,反正地方就这么大一点儿,要是这具尸体会演变成粽子,就算是我在这里站着不动,它早晚还会将我给干掉。 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这是我从华子身上学到的,学以致用。 我走上前去,几乎就是站在这具尸体的旁边,强忍着内心无比的恐惧,蹲下去仔细研究起来。 看过之后才明白,原来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两具尸体重叠在一起,难怪看起来如此的古怪,瞬间我就想到这可能是个合葬棺室。 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就好像是某种夫妻那些事里边的,后一具尸体是贴着前一具尸体的后背,四肢完全重合压在一起。 这样的死法,也真是开了历史的先河,说出去一定会震惊整个考估计乃至整个历史。 我再去看那只苍白的手,忍不住用戴着手套的手抓了起来,瞬间就让我神经短路了,手感并非人手骨,更像是精心打磨的玉器,是被精工巧匠雕刻出来的。 我就非常纳闷了,这就算是雕刻成龙成凤,它也不至于能把我给拉下来,这完全超越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难不倒这玩意成精了? 我很是费解地端详着,这双栩栩如生的玉器般的手,其上的皱褶和掌心纹路都显得无比的生动,要不是如此的仔细,完全不会想到可能并不是人手,只是看起来特别特别的像罢了。 最终,我给它的定义,这是用来羽化成仙的附属品,其中的深意很难解释,但听说有人用宝剑、法杖和玉如意之类的升天,也就是古代说的尸解成仙,但没有听说过玉手。 这个墓葬从进入便处处透着诡异,我只能安慰自己不要见怪不怪,而是要去试着接受。 看到了片刻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的地方,我便只好把这对玉手装到了背部里边,再去研究那两具尸体。 没有了那一双手之后,只剩下两具尸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尸体,没有之前那般的狰狞,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也没有再发现肉眼可见的异样。 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便去研究棺室墙体上的刻字,看了一圈之后,我大致明白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墓主人名为公孙龙,曾作为赵国平原君的门口,此人非常的能言善辩,强调着“白马非马”的话题。 在我感觉眼前这个人很无聊,这就和一些数学学家似的,研究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在我这个俗人来看这就是闲的,古代人也有这类的角色。 看到最后,我才明白了,原来他说的是以马比喻人,所谓白马就是贤能之才,而马就代表着普通人,所以才有了白马非马这样的说法。 由此可见,这墓主人有可能是平原君。 根据我所查到的,平原君此人来历不凡,本名为赵胜,是战国时期有名的公子之一,他是赵武灵王之子,成语“毛遂自荐”就是根据他的典故而出的。 但是,我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因为在《陵县续志》中记载,这个平原君的墓在他们那边,而他的门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墓葬中,这又是什么说法? 我看过铭文篆刻之后,上面大部分都在歌颂公孙龙的生平,看来我猜得没错,这不是疑棺,而是个真正的棺室,只是上面没有提另外一具尸体,我这个现代人自然也猜不透。 看到没有任何的危险,我暗暗松了口气,可是我被拉进来是真实发生的,只是有些匪夷所思,可能又什么搞不懂的机关,最好不用乱动,所以我保持着警惕。 我压着声音想要寻求华子他们的帮忙,但半晌之后也没有得到回应,我连续叫了几次都是一样,心里有些窝火,再怎么说我被拉到这下面了,他们总不会不管我去倒斗去了吧? 我给了自己一巴掌,确定这不是个猛,看着两具白骨,后背有些发凉,这棺室一跳就能摸到顶部,但是想要推开却是不能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尝试着想要找出机关,但是自己没有程数的能力,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冰凉的棺室内壁传给我大脑不好的感觉,我被困住了,而且这次是独自一个人。 在我继续摸寻的时候,忽然那两副骨头就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由于这个环境太过于安静,那声音的动静简直可以说的震耳欲聋。 我听着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手电忍不住找了过去,一看之下魂儿都差点丢了,那两具白骨竟然自己站了起来。 一时间,我被吓得不轻,主要是太过于突然了,让我的听觉和视觉受到了双重打击,身上的汗毛全都倒立起来。 我暗暗告诉自己没事,不就是两个骨头架子,自己一脚就能把它们踹散架了,完全不用担心。 想着,我就抬起来脚,想要踹一下证明自己的猜测,更重要的是壮胆,但是还没有踹出去,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再度放了下去,心底里边被一种更加强烈的无形恐惧包围着。 在白骨之上,长出了非常刺眼的绿色植物,那是我曾经在东胡王国遗址所见的那样,又一次展现在我的眼前,兵役最诡异的超快速度生长着。 同时,这也让我想起王贵曾经说过,他的同伴被棺椁里边坐起的骨头架子开的花给拉进去这也的话。 本来以为他是吓傻了,才会胡言乱语,现在才明白了是真的,而且也想清楚为什么有两具白骨,另外一具应该是闫祥云,看样子就是这种植物直接造成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脑子里边不断自问着,这不是粽子,所带的黑驴蹄子和糯米等都不管用,而其他东西又能用什么? 一时间,我真的手足无措了。 不管,很快我就想到了自己兜里的东西,自己见识过这种植物成熟之后的恐怖程度,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抱着杀身成仁的想法,直接喝下了纯阳水。 虽说我只喝了三分之一,但还是感觉喉头发苦,几乎让我差点吐出来,但还是强行把比黄莲还苦的液体吞了下去。 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食道火辣辣的烧,我内心暗骂一句,这不会是糊弄人的毒药吧? 逐渐我的胃里开始反酸水,而这株植物已经在棺室里边占据了一定的面积,两具骸骨完全被埋没了,宛如浑身缠着绿藤的怪物,而且越来越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要顶到了顶部。 噗嗤! 伴随着一声轻响,我看着这个植物上面展出了一朵花,确切地来说是一个蕾。 很快,这花就盛开了,长出了和牡丹花似的,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从粉色变成了红色,就像被血泡过,血红的那种…… 第344章 尸中魂草 纯阳水入腹,让我体内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热燥,以至于无法继续去观察那红花的具体情况,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只看到自己皮肤通红,但并不是全红,而是局部一片片的红,就像得了红疹一般。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快被煮沸了,背包直接被丢到了地上,不顾一切抓着自己的衣服,竟然生了怪力真的把衣服撕烂成条。 我心里还忍不住在想,自己即便打败了这奇怪的植物,接下来也只能光膀子继续盗墓了,而且从自己现在的状况来看,怕是上衣不保了。 此时此刻,我和那植物在比赛,看谁能在最短时间,“进化”成完全体,然后灭掉对方,但是这株植物明显比我要快太多了。 我心中暗骂,当时应该问清楚这纯阳水开始有效果的时间,那样就能早一些喝取得先机,而不像现在如此的被动。 紧靠在棺室墙壁之上,我的上身已经破破烂烂宛如乞丐,隐约看得出点点红斑,连成一片形成奇怪的图案,就像是纹身,更像是路线图。 然而,这些和我想象中的都不一样,不是说喝了能够有奇异的变化解决危机,现在这算什么情况,逃生地图吗? 唰! 忽然,一条藤蔓就直接朝着我扑了过来,宛如一只绿色的触手,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直接就给我卷了起来,接着就是一个猛甩鞭,导致我整个人都撞在了棺壁上,瞬间就拍的昏厥过去。 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是背一只窒息感逼醒的,发现自己已经被植物的绿藤死死地捆绑住,手电掉在了一旁,却正好照在我的身上。 通过手电光,我发现绿藤上面有很多细小的触手,就像是爬山虎的脚似的,此时全都吸附在我的皮肤之上。 这些触手分泌出一种未知的黏液,可以把衣服腐蚀掉,我的裤子上面全都是密集的小眼,比普通针孔略大一丝,直接就让我的裤子成了一条针眼裤。 然而,我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但按理说如此烈性的腐蚀黏液,皮肤怎么可能抵挡住这样的腐蚀,只有一个可能是纯阳水起了效果。 我打心眼里再度感谢自己的师父刘天福,他真的太有先见之明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经预料到了似的,可不管怎么样,让我暂时没有丧命。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知道继续下去不是办法,即便这植物现在那我没办法,但我也没办法挣脱束缚,如此一来用不了几天自己就会被活活饿死,而且也不知道这纯阳水可以持续多长时间,最终难免落得和闫祥云一个下场。 在如此的危机感之下,我就开始拼命挣扎,但是这植物束缚的力道太大了,丝毫不亚于被结实的尼龙绳捆死,导致我整个人呼吸都难以畅通。 “华子,你他娘死哪里去了?还不来救救老子啊!” 我拼命地大叫着,整个棺室里边回荡着自己的声音,震的自己的耳朵有些生疼,几乎都震的快失聪了。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我,如此一来我就被捆绑了将近二十分钟,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发的困难,心律也有些不齐,视线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这纯阳水怕是只能让老子多受一些折磨了。” 我心里很是无语,要是自己再力量大一些,说不定可能挣脱,现在看来这纯阳水是凸显防御力,在攻击力方面增加的并不大。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从失望变成了绝望,无法预想外面华子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觉得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以他的性格,肯定把这棺室炸开把我救出来了。 想着自己即将要成为这一株诡异植物的养料,并且很有可能成为宿体,然后和公孙龙、闫祥云的白骨重叠到一起,想想就觉得恶心至极。 当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东西落了下来,勉强睁开了眼睛,发现掉落的是一块奇怪的石头。 那石头正好落在手电光钱,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字体,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大飞,你怎么样了?”接着,我就听到华子的声音响起。 我勉强砖头去看,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半分,咬着牙说:“你有时间说屁话,还不抓紧时间来救老子,我他娘快死了。” 华子就无奈地骂道:“这你不能怪老子,这棺材的盖子中间有夹层,是青铜板,你被拉进去的第一时间,我就用了炸药,但是没炸开,找到了一个机括,弄了几下旁边的棺材开了,我就进去了,和里边的鬼东西大战一场,然后……” “你他娘就不要然后了,老子快断气了。”我打断他的絮叨,大声叫骂道。 梨儿姐说:“你再坚持坚持。” 我苦笑道:“我已经在尽量坚持了。” 接着,我就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想着他们不会打算用水淹死这鬼植物,可怎么感觉有点助纣为虐似的。 但是,我很快就知道不是那样,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那竟然是火油的味道。 华子说:“大飞,这种鬼植物的柔韧性和坚韧性超出想象,只能用火烧,等一下松了你就跑,不要等着连你一起给烧了。” “滚!”我骂了一句。 “感觉差不多了,可以点火开烧了。”王军的声音响了起来。 华子说:“大飞,悠着点,我们可点了啊!” 他说完之后,我立即就感觉到后背有异样的感觉,很快我脚下的火油就完全烧了起来,如果我待的时间太长的话,真的要给这鬼植物陪葬了。 好在下一秒,那植物整个开始蜷缩起来,力道一松我立即就挣脱了,一个就地打滚,由于裤子上沾染了火油,此刻也烧了起来,只是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等到我扑打完身上的火,那植物也就被烧的差不多了,露出的是那两具还在燃烧的白骨,骨头中不知道有什么物质,竟然能烧的啪啪作响,感觉就像是在烧干柴似的。 华子问我:“大飞,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烤熟能吃了?” “你滚吧!” 我骂了一声,这时候还在开玩笑,自己差点没了命,立即就问他:“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华子说:“黄瓜切成丝。” “什么意思?” “凉拌呗!” 我一听到这话,立即就说:“你他娘能不能现在不要说废话,老子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边。” 但是,话刚一说完,棺室的盖子竟然自动打开了,仿佛再说天无绝人之路,但是自己已经完全脱力了,休息了差不多十分钟,才顺着他们丢下的绳子,踩着棺壁上去。 我本来打算休息休息,但是梨儿姐上前搀扶着我,说:“快离开这里,里边还有三个。” 我以为我们是要离开,但是墙壁上有一道门,看起来相当的突兀,一时间没有多想,五个人就立即跑到了门内。 跑了五分钟之后,我们才停了下来。 华子摆着手说:“停停停,不要再跑了,老子感觉已经无法呼吸了,再跑肺都要炸了。” 我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力气说话,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华子凑过来,看着我的身上,询问我什么时候纹了身,他怎么不知道,而且也看不出这是纹的什么。 我摆着手,让他不要问了,自己要不是因为这个,估计早就没了命了,接着就简单地把纯阳水和棺室中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华子说:“不错啊,你那师父居然能未卜先知,他难道是来过这里不成?” 我摇头说:“这里半年内没有任何人的痕迹,你也看到里边的防盗措施都没有破坏,不可能有人下过这个斗。” 华子想了想,点头说:“你说的对,不过老子就特别奇怪,那些快我们一步的盗墓贼,他们是怎么通过的?”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想不通,难不成有什么比我们厉害的人,或者有什么超能力可以穿墙而过,然而这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那就是他们以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压制了那些诡异的植物,才能安然无恙通过这里。 如此一来,那就是我们低估那些盗墓贼,他们不但出手凶狠毒辣,甚至在盗墓手段方面也可能在我们之上。 我把自己想到的和华子他们说了,四个人也都觉得有这个可能性,然后我们队那种奇怪的植物进行了讨论。 那诡异的植物应该是外界早已经灭绝的尸魂草,它们以各种生物的尸体作为宿体和养料,将种子寄生在体内,等到有活物接近的时候,就会发起攻击,然后进入新的宿体。 如此来说,接下来绝对不要轻易靠近任何骨头,因为很有可能都寄生了这种尸魂草。 也就是这种尸魂草已经灭绝了,否则灭绝的可能就是动物,也包括我们人类。 古人在防盗方面几乎是能用什么就用什么,连这类诡异到灭绝人性的植物都放于墓中,这典型就是要了盗墓贼的亲命。 想着就有些头疼,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休息,休息好了再想起他的。 第345章 按图找墓 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华子把他的外套主动脱给我穿,让我感觉到了兄弟的温暖,我们便继续顺着墓道深入。 从内心出发,我希望我们尽快走到我们手中掌握图纸的地道中,那样我们就不再是完全盲目,也不至于让他人捷足先登,把里边的东西揣进他们的怀中。 走过一段之后,墓道便开始呈现向下深入的趋势,有过太多进入墓葬的经验,我们并没有任何觉得不可思议,继续顺着墓道往下走去。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条岔路出现在眼前,对于这种情况并没有更好的判断方式,凭借感觉随便选择一条,便是继续深入其中。 但是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米之后,又出现了分叉的路口,这一下我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不能走了,原路返回走另一条试试。”华子率先开口说道。 我们都没有意见,立即转身回到了第一个遇到的分叉口,选择另外一条前进,但我的内心中已经感受到了不妙,结果最多走了两百米之后,果然也出现了分叉的路口。 这样一来,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开始仔细观察和思考。 我摸了摸下巴说:“看来这里有类似迷宫的设计。” “迷宫只是国外的称呼,我们老祖宗要比那个早上两千多年还不止”梨儿姐看着我,纠正说道:“在我们国家,这应该被称作奇门遁甲。” 华子摆了摆手说:“迷宫也好,奇门遁甲也好,我们不能再退出去,那会让另一拨人怎么看我们?不管了,我们就一条路走到黑,老子就不信了,就这也能把我困住?” 我微微点头,说:“我本人对于奇门遁甲了解的并不多,但现在手里有罗盘,再加上我和师父学的一些风水局的口诀,应该不至于被困住的。” 梨儿姐等人也表示同意,于是我们就在这个分叉开,选择了一条路继续前进,本以为会继续遇到更多的分叉口,但是走了三百多米也没有,而是一条一直斜着朝下的人工修建的墓道。 “看来我们误打误撞走对了。”华子松了口气说道。 我却是心中惴惴不安道:“也可能是我们走入了事先设计好的机关陷阱中。” “也许是。”华子应了一声,他便朝着墓道深处照了又照,同时把手指放在了枪的保险上,说:“小心一点,我们的几个人的能力是可以应付一般大多数情况的。” “少废话,继续带路吧!”我轻轻推了他一把,此刻可不是自吹自擂的时候,要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的行动当中。 我们又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终于墓道变得平顺起来,根据我的判断,此时已经相当深入地下了,立即就拿出图纸去看。 果不其然,在图纸上面发现了一条通往无名通道的地道,立即不由地脸上一喜,对他们说:“接下来由我来带路,你们跟好了就行。” 华子看了看,一把将图纸抢了过去说:“你还是走在我的后面吧,带路这种事情我比你更擅长。” 还不等我反驳他,这家伙扫了几眼图纸之后,说:“这图纸上面表明地道里边有墓道的迹象,所以只要我们把整条地道走一遍,肯定能够找到准确的方位的。” 他这话说的没错,我们走到了这里,对于村子面积的了解,这点路程并不算什么,只要存在的话就肯定能找到的。 于是,我们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把整条地道走了一遍,轻易避开了战争年代设计的一些机关陷阱,起哄还真的见到了一些古墓墓道里边残留的痕迹。 图纸上表明了,实现和虚线的交汇点一共有八个,我们也都找到了,但是被大量的山石和类似水泥的混合物给封死了,但敲了敲就知道后面是空的,是有空间的。 我对华子说:“我们先把整个墓葬的大体结构图画出来,这样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华子点了点头,找了块棱角分明的小石头,像模像样地在地上画了起来,随后把石头丢掉,拍了拍手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走上前一看,那是个中规中矩的田字格古墓,整个古墓纵有五条通道,横向有三条,而主墓室就是位于中心。 “他画的对吗?”我没有分金定穴的能力,也不知道华子画的对不对,便转头问梨儿姐。 梨儿姐作为有着相当丰富经验的好手,在很多方面比我们两个都强,但是她竟然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华子定出的墓葬形状。 还不等华子咧开嘴,梨儿姐却又补充了一句,说:“但是,这样还是太低估了这个战国时期的赵国墓了。” 华子的笑容就像是放了添加剂似的,瞬间凝固起来。 “梨儿姐,你这样说的意思是?”我盯着她问。 梨儿姐说:“这应是一个双田字规格的古墓,看起来就不加单,标出来的是纵横的八条主墓道,实际上内部非常的复杂,此时我们应该处于其中外围的一条。” 我大致明白她的意思,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只是在一个口字形的外围对吗?” 华子点了点头说:“按照梨儿姐说的就是这样,我没想到这个古墓会如此的大,虽然比不过我们上次去的东胡王国的遗址,但是应该不会比那次长白山之行的小,看来这次又是一次九生一死的历险啊!” 我皱起眉头说:“这不太应该吧?按照史书记载,东胡王国可比战国七雄的战斗力强的多,而又强又富有的东胡王国,才在长白山那边打造了那么一个大的皇陵,这个赵国古墓能比哪里还要大一些吗?” 梨儿姐立即就说:“大飞,你忽略了一个关机的问题,那就是东胡王国皇陵所在的长白山地势险要,而且海拔那么高,几乎就是常年又积雪,单从运输和建造两个方面来说,那难度就相当的大了,对吧?” 顿了顿,她继续说:“再想这里,自古就是地势平坦的盆地,再加上这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穴,我推测这里地下的方圆至少十公里,都是这个赵国古墓的所在。” 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是:“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古墓的墓主人极有可能是赵国的某位名声显赫的帝王了?” 一时间,梨儿姐和华子都相继点头。 我则是有些错愕,因为根据历史来看,赵国存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能够坐上“赵国公”这个位置的人也自然屈指可数,很快我就想到了那么几个有可能的人。 但是,想归想,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可以证明墓主人身份的证据,所以我也就没有当下妄自推断,这也是由于之前的经验告诉我,无妄的推测最终是徒劳的,还不如找到一些可以佐证的东西,再推测墓主人是谁。 我们在八处被封死的地点,选择了一处认为最有可能水泥封墙的入口处,开始准备进行爆破。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在墓道中响起,那是从远处传来的,一时间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更大的爆炸式,震的我们几乎都有短时间的失聪。 这里距离村子太近了,现在即便我正在火炕上睡觉,只要睡的不是太沉,也有可能被震醒。 但是,并不会认为是爆炸或者地震,只会以为是某个拉煤运炭的半挂车的轮胎受热爆炸了。 身在其中的我们都想到了,有人和我们一样,正在其他七处中的一处,进行地下盗墓活动。 “我他娘,看来有人比咱们还要猴精,已经开始炸了,我们也不能落后了。”华子立即破口大骂了一声,接着把他的背交给我,自己拿着拿出了炸药。 通过两次的爆炸声来看,有可能是有两批人在进行爆破,其中可能又吴璟他们,另一批则是之前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们,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手中有图纸,所以我们应该是找到通往主墓室最近的一条才对。 轰隆! 很快,我们这边也响起了爆炸声,之后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等到灰尘落尽之后,我们便钻了进去,发现里边真的是正儿八经的墓道,而且墙壁上还有着大量的浮雕和绘画。 那是一张张无比狰狞的怪脸,在王贵的背上,和古柳下面的墓室中都见过,此刻每隔几米就是一看,看得我浑身发凉。 在绘画中,则是在描述一些古代宫廷里边的事迹,其中有一个带着铁面具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站的位置是王座龙椅之下左手边的第一个 这样的人物,在当时应该是绝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在赵国的身份肯定相当有分量。 于是,我想起了赵国两个着名的人物,一个是武将廉颇,另一个则是重臣蔺相如,他们的出现也让我联想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和氏璧。 第346章 黑箱童尸 此时,我们主要找的东西是叫“九凤火轮璧”,不知道会不会和失传已久的和氏璧扯上关系。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和氏璧,只不过换了一个其他的称呼,至于说历史上传说中价值连城的和氏璧,至今也都根据文字记载复模了它的模样,究竟真实是什么样的没人见过。 我脑子飞速的转动着,想着历史上关于战国时期赵国的一些事迹。 春秋战国时期,起初各方大小势力混杂,之后演变成七国征战,最后被秦国一统,而那曾经说是会被秦始皇用十余座城池换取的和氏璧,也落到了他的手中。 传闻是,秦始皇用那块和氏璧制造成了后来一直沿用的传国玉玺。 秦朝被项羽所灭之后,刘邦与项羽争霸,项羽乌江自刎后,这枚玉玺自然落到汉高祖刘邦手中。 从此传国玉玺便是天子的象征,每当国之有难,先保天子接着就是保玉玺,如此这枚玉玺一直在历朝历代帝王的手中溜转,直到传到唐朝,之后发生了五胡乱华,导致天下再度大乱,这枚玉玺也随之销声匿迹。 追溯源头,是谁弄丢了和氏璧? 那便是赵惠文王! 赵惠文王,从楚国得到了和氏璧,秦昭王要用多达十五座城池想要换和氏璧,当时秦国已经如日中天,被迫蔺相如孤身带着和氏璧到了咸阳宫去面见秦昭王。 这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不为史知的事情呢? 这些都已经无从考证,但凡蔺相如有那么一点点私心,或者是担心自己保不住和氏璧,调换了真的和氏璧,用假的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传闻中,和氏璧作为无价之宝,得之便是得天下,它作为楚国的国宝,后被赵国所得,紧接着就是因为这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引发了秦赵之战,现如今常提到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指此物。 如此推测的话,我立即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九凤火轮璧即和氏璧,而且这样的想法愈发的强烈,脑海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我,事实就是如此。 一时间,我内心有些犹豫,如果自己得到的就是和氏璧,是不是能舍得把如此价值连城之物和氏璧卖给程数背后的那位老板。 想着,我有些犹豫,毕竟这东西非凡品,自己不一定真的舍得,说到底也是俗人一枚。 可能是发现我站在原地走神,华子就轻轻推了我一把说:“大飞,你他娘跟着走啊,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要不要下次下斗把你家族谱拿上,这东西跟我们都没关系,多摸明器才是最实在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我没有说话,不否认也不赞同,便是继续顺着墓道深入。 走了一段,我才对华子的话耿耿于怀起来,说:“不是我非要查清楚墓主人是谁,而是如果能确定墓主人的身份,便可以推测出很多的东西,判断这个墓葬的会有什么好东西,也可以通过这些知道这墓的设计手法,好做一些提防。” 华子白了我一眼,便是不屑道:“去你的吧,搞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是的,来来来,你过来给看看,这些是什么?” 说话间,我们一家停下来,在华子的手电光照射下,墓道的前方赫然变宽一些,堆积在一些黑木箱子,就像是方棺似的,拦着我们的去路。 我大致清点了一下,约莫有将近三十个,如果没有数错的话,应该是有二十八个,这些黑木箱子长宽高都是半米,体表被黑漆漆刷过,又在黑漆上手绘了精美的图案,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有些地方已经掉漆了,露出的木纹显得古老而神秘。 找到了一个图案完美的箱子,我仔细打量发现是象形图案,应该是图腾。 这图腾有个人形模样的符号,卷起衣袖露出强壮满是青筋的胳膊,两只脚出气的大,宛如蒲扇一般,在旁边则是一个丹炉的符号,下面的交叉木头还燃烧着熊熊大火,对面也是个人形符号,只不过形态不同,这是个拿着扇子煽火。 整体来看,这一整个图腾就是再炼丹,那肌肉横练的应该是炼丹师,煽火的则是他的助手,古代也叫童子,但是从实际字面要表达的意思来看,这是个赵国的图腾文字,就像是古字当中的“赵”字。 但是,盯着看了一会儿,又会觉得变了,看着好像又变成了一个站在战车上的威风凛凛的将军似的。 华子用枪管轻敲箱子,皱着眉头说:“听声音不像是母的,这里边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把舌头捋直了,什么母的还公的呢,肯定不是空的。”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故意这么说,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说:“摆放在这里的黑木箱子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应该有什么说法,或者是防止被盗的什么东西,一定要小心才能驾得万年船。” 华子耸了耸肩,说:“大家又不是新人,这还用你说,不过我觉得里边可能是陪葬品。” 对于他的这个想法,我完全不予苟同,知道也争论无果,但都确定这箱子里边肯定是有东西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往手上啐了两口,华子从背部里边拿出了一把铁刺,就着手开始撬箱子。 “还记得我们在东胡王国遗址里边见到的箱子吗?即便里边全都是珍珠玛瑙,也可能淬毒,你不要忘了上次的经历。”我在旁边提醒他说道。 华子不由地皱起眉头说:“老子又不是白痴,你罗里吧嗦什么劲儿?总不可能在同一块石头绊倒几次吧?” 梨儿姐对她带的两个人说:“你们过去帮帮华子,切记打开之后立即退开,等到看清楚再靠近。” “是!”王军和胡雪旺点了点头,马上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铁刺,对着箱子开撬,但是三个人一起都是打不开的。 看了几眼之后,我无奈地说:“你们能不能看清楚再动手?这箱子明显是倒扣在地上的,这样不是白白浪费力气?” “那你不早说?现在上下都差不多一样了。” 华子不耐烦地摆着手说:“大飞,我觉得你现在有点话多了?老子这不刚刚看出弄错了,也懒得翻过来了,盗洞都能打出来,更不要说是个破木头箱子。” 说话的过程,他已经把铁刺当做凿子,随手捡起一块脱落的石头,对着铁刺就是开始乱砸,很快就把箱子的戳穿了。 随着,铁刺的不断深处,差不多将近一半的时候,华子双手用力去撬,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顿时黑木箱子的底部赫然被撬出一条很宽的缝隙,接下来又是如法炮制,其他两根铁刺也戳了进去。 半晌之后,便是撬开了一个大黑窟窿,众人连忙退开,华子用手电往里边一照,立即即骂了一句脏话,我没来得及看清楚,就问他看到什么了? 华子挠着头问我:“大飞,你怕头发吗?” 听闻,我愣神片刻,立即用手电往那边去照,果然正如他说的那样,里边确实是一大团乌黑发亮的头发,而且相当的有油性,就像是刚刚用了洗发水和护发素似的。 观察片刻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但华子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他示意我们都往后退,以免发生意外挡住他的逃生之路,便是上前用手里的铁刺去拨弄那些头发。 很快头发里边隐藏的东西就展现在我们的目光之下。 一时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再度后退,并可以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在那一大团头发当中,是一个盘膝打坐的孩童,看模样不超过五岁,浑身条条,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皮肤好像相当有弹性。 不过很快就发现,并非最初就没有衣服,而是原本的衣服已经完全腐烂成齑粉,全都散落于双腿之下。 “我他娘最怕的就是这些孩子尸体,这会让老子想起东胡王国遗址那些童尸。”华子端着枪,咬着牙说道。 我也暗暗捏了把汗,说:“那些童尸可没有这些保存的好,这些看起来就像是正在盘膝打坐、闭目养神的活人。” “你们说这样的会不会尸变?”王军警惕地问。 我摇了摇头说:“你仔细看,这些童尸体表有一层荧粉,体内应该是这种东西,也就是水银,否则不可能上千年还能保持如此的模样。” 华子梦好奇地问我:“大飞,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如果说是灌了水银的话,那种剧毒之物在体内,童尸的头发为什么还能好?” 梨儿姐说:“人在非自然死亡之后,只要保存得当的话,头发还会吸取身体内的养分,自动生长一段时间,这种现象古墓中常见,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胡雪旺啧啧着嘴,说道:“但是这头发也未免太长太多了,估计没有长几百年都不可能这么长。”说话间,他已经戴上了橡胶手套,抓住一大把头发,便想要把尸体提出来。 看着胡雪旺一段接着一段把头发从黑木箱子里边拉出来,我忍不住提醒他说:“千万小心,不要把尸体提破了,一旦水银流出来,周围的空气也会有毒的,更不要沾到皮肤上,那样当场就会暴毙的。” “知道了!”胡雪旺应了一声,看了王军一眼,后者立即也戴上手套走上前帮忙。 看着他们不断把头发拉出来,足足拉了有三米多长,最后才将那童尸从箱子里边提了出来,感觉就像是拔萝卜似的,只不过这萝卜的藤叶也未免太长了一些。 死者童尸出了木箱子的那一刻,我顿时问道一股淡淡的石灰和糯米的味道,同时还伴随着一股尸臭,并且看到竟然有液体往地上掉,但并非是水银。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说:“没像是这还是一具湿尸,体内灌入的并非是水银,而是石灰水和糯米水的混合物,这样也确实可以达到防腐的目的。” “去你的吧,刚才还信誓旦旦说是水银呢!”华子立即就挤兑我说。 我白了他一眼说:“老子猜错了不行吗?” 胡雪旺则是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你的鼻子真好使,这么快就闻出是什么东西了,我就没想过有哪个人比你的好使。” 这话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搞得我很不舒服。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要废话,你他娘小心点,糯米本来就是防止尸变的,看来这童尸死的极为凄惨,是活着被灌入石灰和糯米水的。” “这未免也太残忍了点吧?” 王军叹了口气,接着问我:“那你说古代那些人为什么做法这么凶残呢?”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炼丹么,老子算是看清楚那些封建帝王可恶的嘴脸,为了长生真的是不择手段,不断吃金喝银,连这些孩子都不放过,万恶的封建王朝。” 华子一副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模样,说着就变得嫉恶如仇地打抱不平起来。 我心里自然非常不舒服,也不愿去评价那些帝王的凶残手段,那些为了长生的帝王都得了“失心疯”,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我猜即便那些方士、术士告诉他们,他自己老子的脑子能吃了能长生,感觉也会有人去做。 童尸高约莫四十五公分,躯体僵硬,皮肤完好,五官分明,头发长的吓人,而且连眉毛和睫毛都还存在。 我照了照箱子的内部,发现有淡黄色的液体残留,其他再也没有,戴上橡胶手套,就去摁了一下童尸的腹部,诧异地是竟然还有弹性。 王军提着童尸,再度问我:“真的不会尸变吗?” 我摇了摇头,又用力一摁,顿时就从童尸的口鼻流出少量的淡黄色液体,说:“看来内战已经被腐烂了,应该是为了这可怜孩子的脑髓。”即便这是自己说出来的,也不免头皮发麻,忍不住骂了一声畜生。 华子的眼睛尖,很快就发现了其他的情况,他让王军再把童尸提的高一些,整张脸就凑了过去,打量着叫我说:“大飞,你快来看。” “发现什么了?” 随着自己凑了上去,华子就指着童尸脑门上的一道残留的伤疤说:“这伤口像是缝合过的,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死亡原因。” 我摇头说:“不是,如果死了的话,那些糯米水和石灰水就不能顺着血液贯通全身,从而就起不到防腐的作用,我觉得是死了之后,把脑髓取走了。” “取走做什么?”华子怔怔地看向我问:“当豆浆喝吗?” 我忍不住骂道:“你他娘不要说的这么恶心行不行?搞得老子以后都不像喝了,肯定是取出去炼制丹药了,一般还会配合金银混合,再以无根水为引子送下服用。” “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已经把需要的东西取走了,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缝合伤口,再送到这里以箱子装起来陪葬呢?”梨儿姐就奇怪地问道。 听到她这么一提,我立即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而华子则是推测,还可能是打算封箱丢掉,以免旁人知道,毕竟说到底也不是光彩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如果准备丢掉就不会用赵国图腾的箱子,这样凶恶的事情,万一被发现的话,那不是败露这个墓主人的残忍吗?” 梨儿姐微微点头,道:“大飞说的没错,丢掉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把火毁尸灭迹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你们有谁听说有一种叫‘二十八星宿殉葬法’的?” 我们都是不解地摇头,梨儿姐先让王军把童尸放回去,她像我们解释来说,古人认为集齐二十八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四周半童子,便会引二十八星宿附身,从而把不是龙脉的地方变成一条小龙,而眼前应该就是如此。 我并没有听说过这种的风水局,但是改风水的事情现如今都还有,古代就更多了,比如说方位不对的墓葬,用磁石去改变方向,形成和墓主人命格相符的宝穴,认为这样下葬就会绵延后代,但是强行改成龙脉的,即便是小龙脉的方式,还是首次听到。 “你真的确定这童尸不会尸变了?”不知道,为什么王军再度问我。 我被他连问三次有些烦了,刚要骂他啰嗦的时候,忽然发现他面带惊恐地盯着那个箱子的窟窿,自己也不由地看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自己自己比他更加的惊骇万分。 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现象便是发生了,那童尸就像是活人受到了强烈惊吓似的,头发完全站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刺猬似的,根根黑发都刺了出来。 吓得我差点连手机都没有拿稳落地,而且那乌黑光泽的头发,竟然发射着手电的光芒,形成一种诡异的色泽,简直妖异的用言语都无法形容,这让我不由地想到了曾经看到的那具飞天尸。 第347章 拦路棺椁 常理之中,最不可能起尸的就是白骨尸和湿尸,前者不用多说,而后者湿尸是因为经过防腐处理,尸体基本上不会滋生病毒、细菌和真菌之类,故此才能保持千百年不腐不烂,所以也就没有起尸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那一大团头发犹如潮水般地随意摆动着,这完全是颠覆了正常的认知。 “你们有没有人喜欢长发飘飘啊?”华子打着哆嗦问道。 没有人理会他,大家都死死地盯着那些几乎妖异的头发,不断可以听到有吞咽唾沫的声音,毕竟谁看到这样的一幕,也不由地为之骇然。 “兄弟姐妹们,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开干!” 华子大喝一声,第一时间率先扣动了扳机,紧接着我们也都让自己的枪口开始喷出火舌,已经完全顾不上其他的,直接把那童尸打的千疮百孔,黄色的液体流出来,光看着就令人反胃,幸好我们当中没有新人,全都忍住没有呕吐。 在一人一梭子子弹之后,那童尸被打的几乎四分五裂,而那些液体倒流回黑色木箱当中,而那些漂浮起来的黑发完全定格,仿佛刚才只是我们的幻觉一般,这些也并不是头发,而是某种植物的黑色根须。 但是,不管从这些东西所长的地方,还是看起来的视觉感,这些就是头发无疑。 回过神之后,我对他们说:“不能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一具童尸就如此的危险,这要是所有的童尸都一起发难,我们会活活被那些头发给捆绑致死的。” 这话没有人反驳,但同样也没有人说话,毕竟刚刚发生的太过于出乎所料了,大家还处于震惊当中,久久不能释怀。 华子直接掏出了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之后,又去点那些头发,随着“呼”地一声,整团头发就燃烧起了刺眼的火苗,顷刻之间就烧了起来,期间还不断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同时伴随着一股烧焦毛发的味道冲刺着鼻腔膜,以至于我们连连打喷嚏咳嗽,不得不步步后退避其锋芒。 等到火灭了之后,连头顶也被烧的一片漆黑,我摆着手让他们继续向前走,当经过那个被我们打开的黑木箱子的时候,自己忍不住往里边照了照,发现里边黄色的液体就像是被煮沸了似的,正在冒沸腾泡。 不由地便是一阵干呕,实在不愿意再看第二眼,催促着华子快些走,实在是太他娘恶心了,直到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那些木箱之后,大家才不由地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但是,还没有走二十米,我们便不得不再度停下,在眼前出现了一口比普通棺椁还要大一圈的棺椁,乍一看有点和之前见过的五口疑棺中最大的那一口类似。 棺椁呈现古铜色,却有着非常明显的腐烂痕迹,露出的木料是柏木,并且可以看出外面是有两重椁,椁身上有很厚的胶泥,足有二三十公分厚。 内部是一口刷了红漆的棺材,有些地方是掉了漆的,以肉眼可以看出用料是金丝楠木的,很明显这是两重椁一重棺,典型的三套,按照墓葬规格来看,这是个合葬棺。 这口棺椁阻挡着我们的去路,就好像守护这个墓葬的守卫,阻挡着我们这些想要盗取这个墓葬的盗墓贼,一时间看向我们背后的黑木箱子,再看看这口拦路棺椁,这明显是要采取前后夹击之势。 华子吞咽着口水,说:“我去,这他娘算怎么回事?难道就用这些把我挡下?” 我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在抗战时期,之所以把这里封死是有道理的,看来我们没有听先辈的忠告,这是要犯大错误啊!” 梨儿姐说:“不要去触碰这口棺椁,这里边连湿尸都会变,这口棺椁里边的棺主绝对不好招惹,我们跳过去。” 说完之后,她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纵身化作一道弧线,直接从棺椁的上方跳跃而过,她是以后背先着地,用手电照了照四周,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让我们放心过去。 得到了这个信号之后,王军和胡雪旺先后以梨儿姐那样的姿态也跳了过去,虽说没有梨儿姐的姿势标准,但也是有惊无险地越过,朝着剩下的我和华子招收。 华子走上前,目测了一下棺椁的宽度之后,转头对我说:“差不多两米五宽,你有没有信心过去?” “照这么说连你都有,老子凭什么没有?”我反驳道。 华子挠着头说:“实话告诉你,老子是真的没信心。” 听到这话,我差点栽倒在地,还以为他信誓旦旦地有,结果没想到能说出这话,这口棺椁已经腐烂成这般模样,肯定一碰就散架了,要是在跳的过程砸上去,那结果可想而知。 “老子可不想和粽子叠罗汉,那我怎么办啊?” 华子哭丧着脸问我,见我皱着眉头没有搭理他,便是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先过吧,老子自己想办法。” 我问他:“那你什么打算?” 华子又叹了口气说:“老子只能是尽全力了,不过到时候你们都闪开点,万一老子跳不过去砸散架了棺椁,你们也好逃命,老子帮你们牵制住里边的两个大粽子。” “说什么屁话呢?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很豪气地拍了拍华子的肩膀,然后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段,借助冲力奔跑,一个猛然地跳跃就飞了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华子忽然出声道:“大飞,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整个人已经跳到了半空,但还是忍不住迟疑了一下,如此直接泄了力,这一下真是要了亲命了。 咚! 我整个人直接落在了棺椁上面,脸都贴在了棺盖之上,虽说自己的体重并不重,但也有一百多斤,那般腐烂的棺椁怎么可能招架住我的身体,几乎同时就发出“咔嚓”脆响,紧接着整个棺椁彻底四分五裂。 这一下,我心中极其无奈,想过它会很脆弱,但这也太过于脆了点吧? 伴随着一阵的尘土飞扬,我整个人也是被摔的七荤八素,还没有来得及做更多的反应,就感谢有什么东西将自己拦腰抱住,吓得我大叫一声,拼命开始挣扎。 在挣扎的过程中,我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触感相当的冰冷,自己完全顾不得在意这些,只感觉有东西抱住了自己,伸手就想要把掰开挣脱,谁曾想对方的力量极大,完全无法掰开。 然后,我整个人就被彻底抱起,快速地被带着跑了起来,心想这肯定是个大粽子,否则人这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一瞬间,我刚刚抓到了冰冷东西就被扯断,感觉就像是根木棍似的,就想着双手举起了打抓着我的大粽子,但是没想到那东西竟然极其的重,我竟然双手都拿不起来,感觉像是一件古老的兵器。 等到过了那个灰尘和木屑浑浊的一段,就听到抱着我的大粽子竟然有呼吸,这把我吓得直接大叫:“华子,快来帮忙,这大粽子成精了,还会喘气呢!” “粽子你个屁,喘气你个头,是老子救了你。”然而,没想到将我拦腰抱住的竟然是华子,一时间便是大出一口气,原来是他救了我。 华子解释着,他看到我整个人砸到了棺材上,立即就冲了上来,抱着我撒腿就跑,还问我最近是不是偷偷发福了,怎么感觉比以前重了不少。 我没好气地说道:“发个屁的福,从干这行这几年下来,我不但没有胖,而且比以前还瘦了好几斤呢!” 这一下华子就非常不解了,因为他很确定是我重了很多,我就告诉他,刚刚自己手里提着一件兵器,是因为这个才重的,此时有时间去看,发现那是一柄短柄战锤。 我们两个人弯腰喘着气,华子是抱着我累的,而我是被他拦腰勒的,刚才几乎都有些上不来气,没想到他的力气已经大到这样的程度,而梨儿姐他们三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也靠着墙呼呼喘个不停。 稍微缓过劲之后,我把手里的短柄战锤递给了华子说:“你个锤子,这是我从那散架的棺椁里边摸出来的,自己舞不起来,你拿着防身用。” 华子接了过去,用手电照着,两个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这短柄战锤上面竟然镶满了宝石,而锤子的短柄打造成了人手骨模样,猛一看还以为这是一只手呢! 顺着往下看去,华子立即就是汗如雨下,忍不住大骂道:“大飞,我看你才是个锤子,你是想要害死我们啊!” 此刻,我是有苦难言,自己也厚厚的要命,因为真个过程都是我拖着一具尸体,从那口合葬棺椁的地方,一直拖到了这里, 值得庆幸的是,这具男性尸体并没有尸变的迹象,我见过的尸体也相当多了,但是眼前这具尸体身穿战甲,手腕处都要宝石护腕,保持的相当完好,只有眼窝深陷下去,如此情况便意味着这具尸体随时有可能起尸。 “趁着还没有尸变,我们抓紧离开这里。”我直起腰拉了华子一把说完,便是要走。 华子甩开我的手,让我先等等,这一下就让我想到刚才的事情,要不是他这张破嘴,在我跳跃棺椁的过程中开口,现在我已经平安跳过去了,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两个护腕肯定相当的值钱。”华子指着尸体手腕上镶满宝石的护腕说。 我立即急躁道:“这他娘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要起尸,你要钱不要命啊?” 华子竖起一根手指说:“一分钟,我只要他娘一分钟的时间,撸下来我们就走,你看看你瞎耽误功夫,要是不废话现在已经摸到手了。” “你们两个人在做什么?抓紧跟上来啊!”已经往前走了一段的梨儿姐,可能发现我们两个停留在原地不动,不由地压着声音招呼起来。 华子说:“人有三急,马上就去。”说完,他就开始抓着粽子的胳膊,想要把护腕强行撸下来,但是搞了几下竟然都没有成功,急的他原地打转。 我再度催促他,他就朝着我嬉皮笑脸,说马上就弄好了,让我不要那么着急,一分钟不是还没有到呢! 我没好气地说:“这护腕就是个装饰品,对接下来要走的用处不大,你留在这里又不会跑,等离开的时候再搞行不行?” “你是在说我不行吗?” 华子最怕的就是这种激他,立即眼睛都瞪圆了,他说:“老子还就不信了,大不了把这尸体的两条胳膊看下来,说什么老子也要拿走。” 话音刚落,他已经摸出了随身的匕首,对准尸体的胳膊就准备下手,我让他先等等,自己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原来,这一对护腕是有机括的,只要细心观察就很容易发现,然后跟他自己家有办法,但是成功之后要我六他四分账。 听我这么一说,华子就皱着眉头说:“大飞,你小子变坏了啊,这都什么时候还跟老子搞这种四五六,你倒是快点啊!” “开个玩笑嘛!” 不得不说,和华子在一起时间久了,两个人的性格也在不经意互相影响,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现在能开玩笑,完全就是因为他就经常在这种关键时刻不着调。 华子随意地摆着手说:“行行行,赶快用你的办法办事,要不是因为这对护腕上的宝石,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里冒着起尸的风险吗?” 我没有再说什么,将护腕开始在尸体的手腕转动了几下,伴随着“咔咔咔”的声音,最后轻松地将两个护腕都取了下来。 交给华子的时候,我向他介绍这对护腕为了防止脱落,所以用了小小的机关,硬扯是扯不下来的,必须要用对的方式,或者就像他那样鲁莽的把尸体的双手给剁了。 华子大骂古人太过于矫情,不就是一对护腕,还搞个什么破机关出来,敌人砍的是他的脑袋,这样做管个屁用。 我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一般的护腕是由精铁或者青铜打造而成,那才是用于实战的,而这对豪华到奢侈的宝石护腕,是用来陪葬的,全国出土也没有两对,这已经超出了一般明器的价值。 “这话怎么个说法?” 华子不解地看着我,让我给解释解释其中的门门道道。 第348章 原路返回 我告诉华子,这玉器和瓷器肯定能出手,像是护腕这类东西,除非有人喜欢它才能价值极高,如果碰不到喜欢的,那它就一文不值,带回去估计也就掐架的时候有点用。 华子自然不认同这个观点,主要上面的宝石给了他极大的信任,我也懒得跟他继续掰扯,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招呼他还是抓紧时间去追梨儿姐等人。 我们两个刚走了没几步,还没有加快速度,便听到身后响起了昆虫挥动翅膀的嗡嗡声,像是跟上来一只烦人苍蝇似的。 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尸体腐烂臭了,从而吸引了苍蝇,所以立即就照向尸体,却发现尸体那边没发生什么变化,但是华子的眼尖,很快就观察到了异样。 “大飞,你快看尸体的鼻尖,那是什么?” 我顺着华子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发现在尸体的鼻尖上,停着一只个头不小的飞虫,像极了常见的大个绿头苍蝇,但是它色泽却非常的奇怪,属于暗红色。 看着这只苍蝇不断钻近尸体的鼻孔又钻出,时不时快频率地挥动着翅膀,很快我就想到了它的来历,着实也把自己吓了一跳。 “不好,这是尸蹩,而且看个头有可能是尸蹩王!” 听我这么一说,华子显然也听过关于尸蹩是什么东西,两个人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在跑的前一秒,我又忍不住看了最后一眼,发现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和干煸,几乎在几秒钟之后,从了一具真正的干尸。 我没有再敢多做停留,追着华子前面的手电光就跑,而梨儿姐三个人距离我们并不远,到的时候看到正靠在墓墙上休息,见我们两个有些慌张,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时间解释了,跟着跑就对了。”华子说完之后,几乎没有做任何停留,继续跑。 梨儿姐三个人很疑惑,可能是觉得华子喜欢开玩笑,在逗他们玩,一直等到我跑过来,把我拦下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让他们不要问了,这次听华子的,跟着跑就对了,不跑就没命了,后面有一只尸蹩王。 听到这个之后,梨儿姐他们也是脸色大变,立即跟着就快步地奔跑起来,这一跑就是十几二十分钟,每个人都跑的大汗淋漓,真个人几乎要处于虚脱的状态。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连续进行来几个大转弯,感觉差不多应该将那尸蹩王甩掉了,至少短时间内它跟不上来,然后就选择墓道宽度适中的地方喘口气。 根据我们的经验而谈,墓道太宽或者太窄的地方,极有可能那存在机关陷阱,这也是一次次下斗总结出来的。 休息过程中,梨儿姐画出了简笔的地宫图,和华子差不多的样子,是一个双“田”字结构,紧接着就是从其中一个“口”拉出了一条线,继续接着画。 梨儿姐接着画了一座简易的“屮”字,然后就叫外卖村子地下的地道图也画了出来,特别是那虚线和实线相连的几个点逐一标注出来,之后就是将外卖炸开的水泥封墙里边的路,不论是走过墓道还是墓室,全都详细地画了出来。 我利用自己手里掌握的地道图来对照,发现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出入,这种给墓葬定规格和范围的,她还是相当擅长的,我自问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但根据自己掌握的风水知识来判断,她画的符合风水格局。 如果是那个叫朱天灵的天星师的话,他可能会利用现在的时间和星辰变化,从而非常准确地定出我们现在所处的墓葬位置,而且可以做到分毫不差,他们和他分道扬镳,只能推测一下我们现在身在的位置,从而决定接下该怎么走。 在休息中,我们讨论了一些事情,由于是战国七雄中赵国的皇陵,这难度系数自然非常之大,所以先从赵国开国君主孙伯益说起。 据说,孙伯益是轩辕皇帝第五世孙子,他曾经辅佐大禹治水,功成名就之后被舜帝赐姓为赢,夏朝末年,他儿子若木的玄孙弃夏投商,为商汤所用,并辅佐商汤灭夏立商,从而成为商朝的有功之臣,同时也是赢姓贵族,世代忠于商。 武王伐纣,讨伐商汤,赢姓部族不可避免的卷入其中,周公姬旦平叛后严厉地惩罚了参与叛乱的所有人,赢姓部族被驱逐,整个部落皆奴隶。 到了周穆王时期,赵国后人“造父”为周穆王驾八骏马,经常随着周穆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尤其是在平定徐国徐偃王造反这件事情上,更是功勋卓着,故此周穆王封赏了一座赵城。 此后,造父一族也就是赢姓一族就被成为赵氏,也是赵国的始祖族。 天下之事,盛久必衰,衰久必胜,所以赵氏一脉有兴衰之兆,一直持续到了始皇帝一统六国,而赵国的祖先既然是赢姓,那就是秦始皇嬴政属于同一祖先。 秦始皇可以一统天下,赵国必然不会太差,尤其是文化底蕴方面,祖先一直从三皇五帝延续到了春秋战国,他们所掌握的东西那就可想而知有多么庞大。 所以我们应该继续往前推,从三皇五帝时期开始去想,这个墓中极有可能出现往春秋战国时期以前的任何东西,包括诡异的法术巫术、机关陷阱,还要考虑一些异象和早已经灭绝的异兽等等。 听到这些后,华子把头摇晃不止,他说:“老子觉得我们还是少费点脑细胞吧,单一个西周就有八百年,想再多也没什么用,我觉得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粽子就给它一梭子,不行就上黑驴蹄子。” “话也不能这样说,我们也应该有个大体的轮廓了解,把三皇五帝到春秋战国的风水格局和防盗设备简单过一遍,这样一旦我们遇到危险的情况,也好及时做出判断,该怎么去应对啊!” 我感觉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但却换来的是华子的无情嘲笑,他直接笑骂道:“有个皮的判断,刚才的尸蹩王是你能判断的?道理非常得劲简单,遇到厉害的我们就撤退,不给我们活路就干掉它,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直接的。” 我也懒得和华子继续斗嘴,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做事方式,他这种盗墓贼要求的高效率,遇到麻烦和困境就是无暴力不合作,而我这样虽然慢,但却是一步一个脚印,相信盗墓先人留下的那些宝贵经验绝对是有道理的,这没有什么好争辩来争辩去的。 在确定好位置之后,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便开始顺着墓道继续走,期间不断出现分岔的路口,但是我们就是朝着主墓室的方向走去。 五个人就像是安装了导航,可以能少走就少走弯路,所以看起来我们并不快,但在这种级别的战国皇陵中,比华子说的那种走法只快不慢。 一路的顺畅之后,完全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我就对华子说:“看吧,我们这样走很快就能找到主墓室,要是像你那种没头苍蝇的走法,估计再有半天也找不到。” “你先不用得意,老子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你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华子显然并不服气地说道。 我笑了笑说:“但至少走到现在也没有再遇到任何危险。” “没有遇到危险是没有,但是你睁大眼睛给老子好好看看。” 华子说着用手电来回地扫了一圈,冷笑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了吗?” 听华子这么一说,我整个人就怔住了。 片刻之后,果然如他说的那样,我们又回到了那些堆积箱子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类似的地方,立即仔细观察起来。 第349章 重复循环 果不其然,我们确实又回到了之前那些木箱堆积的地方,为了确认不是类似的地方,我特意去留意之前被我们撬开的额那个箱子。 当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心里便是一凉,那撬开的箱子和焚烧的痕迹都可以证明,华子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又回到原地了。 刚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很是诡异,我已经多少有些畏惧,看着那被烧过的顶部,隐约依稀还能闻到烧毛发的味道,便是更加确信无疑。 我们从这里离开约莫将近一个小时,这段时间看似并不长,但就以普通的行走速度来看,至少也走了两公里,正如梨儿姐说的那样,这个赵国的皇陵深埋于地下,蔓延了十公里,按理说我们现在应该距离主墓室不远了,而不是重新回到这里。 华子往后跑了一段,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过很快就满头大汗地回来,喘着气说:“我们这次算是倒大霉了。” “发现什么了?”我着急地问他。 华子指着来的方向说:“老子发现那边封口不见了。” 封口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它又不是活物,就存在于盗墓当中,立即就让华子带我过去看。 回去的路并不长,但是被我们炸开的那个口子已经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下子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就算我们在墓道中拐来拐去,不了解其中的构造,那是学艺不精,但封口消失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里真的是个新的地方? 不对,不对,一定是什么地方想的不对。 当我们回去的时候,把情况一说,梨儿姐就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表示,这里肯定是我们刚才到的地方,否则不可能有一模一样撬开的木箱以及焚烧过的迹象。 我再次用手电往哪撬开的木箱去照,里边是一滩已经显得凝固的黄褐色液体,着实令人反胃,但更是一头的午睡,诡异的气氛逐渐笼罩了我,心里不断安慰自己,遇到事情不要慌,只要能找出问题所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一定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回过神之后,我说:“我刚想了几种假设,你们来判断一下,哪一种的可能性最大,首先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封口不见了,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出口跟着找不到,其次……” 但是,还不等我说完,华子立即就打断我的说,他说:“大飞呀,我的兄弟哎,你就跟我家那个老座钟一样,什么时候准过?我看还是实践出真理,我们把墓道再走一遍,搞不好期间那多岔口,我们走的不对呢,现在我们选择和刚才不一样的口子去走,那样肯定不会再回到这里的。” 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现在华子提出了一个具有建设性的意见,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便依照他说的,又准备重新开始顺着墓道走。 在我观察的时候,华子还从地面上的一堆碎棺木头里边,摸出一枚扳指,地质极为上佳,几乎是是满绿状态,加上年份和出自赵国皇陵,起价格至少在大几十万上。 那已经犹如废墟般的合葬棺中,并没有看到另外一具尸体,我担心可能是起尸了,让他们小心着点,同时也要注意飞虫之类,主要是担心那只尸蹩王在附近徘徊。 尸蹩王这种毒虫的毒性极大,而且只要被触碰到皮肤,那来截肢都不一定来得及。 警惕地走了一段之后,我们并没有发现那只钻入干枯古尸中的尸蹩王,于是速度就加快起来,同时每个人都担心着,不知道这次走下去会是什么情况。 这次我们仅用了不到四十分钟,不但没有找到主墓室,而且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原处,之前的场景再度展现在外面的眼前。 华子就郁闷地挠着头骂道:“卧槽,这他娘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是说换几个岔口走就行的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华子叹了口气说:“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我们走到并不是走的直行的墓道,但我一直留意是从朝着一个方向在走,怎么可能又回到这里呢?” 王军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还是要听听大飞的推断,一味的鲁莽行事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反而让其他人接了胡。” “是啊,要是在这么来回转几圈,我们的身体也吃不消啊!”胡雪旺也附和道。 “随便,老子保证接下来再也不动脑子了。” 华子无语地坐在了地上,从口袋里边摸出那枚扳指,又是吹气又是用手电照,整个人已经沉寂在摸到好宝贝的世界中。 “这有没有可能是机关?”梨儿姐盯着我问。 我缓缓点头说:“我也是有这样的感觉,当然除此之外还可能起奇门遁甲或者鬼打墙之类的,或许还有没想到的其他因素导致的。” 接下来,我就给几个人逐一分析了起来。 假设,这是机关造成的,那就是我们无意间触碰到了机括启动了,从而导致墓墙移动,所以不管我们怎么走,最终还是回走回到这里来,而走到这段墓道有那么长,稍微有些偏移,几乎是极难发现的。 如果,这是鬼打墙,那我们身边就存在一个灵体,从而导致我们被鬼蒙了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也就是说我们一直都在原地转圈圈,只是都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 还有就是奇门遁甲,作为古代最为神秘的一套阵法,也是一种编制的实体阴谋,只不过这样的阴谋太过于高神,并非是我们可以看破的,所以才会被来回牵着鼻子走。 刚说完,华子在一旁插嘴道:“大飞,你没发现那合葬棺已经空了吗?男尸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也许就是它搞的鬼呢!” “那你怎么解释之前发生的?毕竟我们五个人都看见了,你的说法不成立。”我立即就反驳道。 “看来还是需要我研究研究啊!”华子说完,便是凑到了那木箱子观察他撬过得痕迹,接着又去看那口合葬棺,不知道是认真起来了,还是想要再摸一个半个的明器。 “现在为今之计,我们需要验证。”我想了想说。 梨儿姐不解地问我:“你想验证什么?” 我说:“让两个人走在前面,其他三个人保持足够的距离跟在后面,如果这是机关的话,肯定会有人差距到墓墙的移动,到时候我们直接用炸药,肯定能破坏机关,逃出困境。” “可如果不是机关导致的呢?”华子转过头问我。 “我都想好了,在验证是不是机关的同时,我按照奇门遁甲的破解之法,找到生门的位置,这里是战国时期的赵国,很有可能利用到奇门遁甲,所以我负责这个,你们负责观察墓墙是否移动。” 梨儿姐拢了拢头发,问我:“大飞,如果这也不是奇门遁甲,也就是说你找不到不存在的生门,而墓墙也没有任何的移动,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所以我决定,在我们同时做这件事情之前,先抓鬼。”我把鬼字咬的很死,其实自己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认为是一种磁场的干扰。 华子立即就摆着手说:“你快得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鬼那种玩意儿骗骗小孩子还行,不要到时候抓不到鬼,再惹出大粽子来,说不定还能碰到那只剧毒无比的尸蹩王啊!” “你脑子里边都是什么?如果有大粽子、尸蹩王,那我们来回走两次回来,它们要出现早就出现了。”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梨儿姐说:“对付鬼怪的话,我能报上忙,以前老板让我跟着一个道姑学过,不过只是学了点皮毛,希望能够有用。” 她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即便是真的有鬼,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找到它并干掉它呢? 无奈之下,我说:“这样吧,还是按照之前说的,我们先再走一圈,如果不是机关也不是奇门遁甲,那我们就开始抓鬼。” “你这次算是说对了!” 华子打了个响指,点头道:“毕竟那种不切实际的行为,还是等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再说,不就是多走两圈,遛个弯嘛,权当是强身健体了。” 如此商议之后,我和华子便主动带头走在前面,他负责观察墓墙是否移动,而我则是利用和刘天福学的风水之术,脚踏七星步,不断地念着口诀。 期间华子还想跟我聊天,我让他闭嘴,打断我的思绪,到时候只能重来了。 并非是口诀记得不牢,而是因为在过程中还要精算自己走了多少步,有时候会走三步退一步,我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想的,直接走两步不就行了,非要搞这些故作神秘,但现在也只能是按照这样走了。 这一次我们走的相当的慢,用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但是再度回到原处,看到那些木头箱子之后,我差点恶心的吐出来,甚至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把它们都砸得粉碎。 不过想到每个里边都是童尸,还有那种诡异的头发,想想还是只能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没有给我们自己找麻烦。 所有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显然这里的情况和机关、奇门遁甲并不是一回事,看来我的这两个推测是错误的,但我们并没有绝望,因为我们还有一个没有验证,于是所有人都不由地把目光放在了学过道法的梨儿姐身上。 这将意味着,我们接下来要进行一次无比荒唐的抓鬼行为。 我问梨儿姐,她准备怎么做,有没有我们可以帮忙的,而她却说我们不是要抓鬼,而是杀鬼,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反正抓到肯定是要杀的,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呢? 梨儿姐却笑了笑,她显然知道我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便是把背包放了下来,打开开始取东西,做前期的准备。 第350章 墓道吃人 其实仔细想来,已经属于密思极恐的荒诞和谬论,是我们在困境中惊慌失措,无计可施之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鬼怪作祟这种事情上。 然而,华子却磨着梨儿姐要补妆的镜子,后者不解他要镜子做什么,通过解释才知道,原来他认为镜子可以倒映出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早发现早处理。 我则是瞄准了旁边的一块孤零零的大石头,想着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抱起这块石头去砸,但结果还是一人手里捏着一把糯米,蓄势以待。 梨儿姐从背部里边拿出一张黄符,按照她的说法,这张符是她以前跟着那个道长学艺的时候,由道长注入了黑狗血、公鸡血的朱砂亲自画的,主要就是针对灵体,对像粽子的效果就微乎其微了。 紧接着,梨儿姐念叨了几句什么咒语,顿时那张黄符就燃烧起来,她挨个对着我们的身边看了一遍,以防有什么东西附在我们的身上。 剩下就是华子和她了,她问华子:“我背上有什么吗?” “没,没有。” 华子说着,声音很明显有些发颤,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反问:“既然你们身上都没有,那只能是在老子的身上了?”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梨儿姐已经转到华子的背后,用最后的余烬去照,我们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正吸附在华子的背上。 还不等我们看到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只听到梨儿姐口中咒语再起,一道刺眼的亮光就直奔那影子而去。 吱吱吱…… 与此同时,一连串令人浑身听起来刺耳的惨叫声响起,挡下几个人就把手里的糯米洒了过去,只见立即开始冒起了黑烟。 华子整个过程就像是块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接余光瞄到他身后的一道道黑烟升腾,才不由地惊诧道:“我去,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鬼个大头鬼,这是尸胎。” 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这家伙神经也真是够大条的,背上附着个这种诡异的玩意儿,他竟然浑然不知,简直就是个二货。 梨儿姐也说:“这种尸胎如果不能发现的话,被附着的人会一直倒霉,甚至会倒血霉。” 华子浑身打了个哆嗦,开始扫自己的身体,不知道的以为他触电了,其实我非常了解他,这家伙是想要把身上的鸡皮疙瘩扫下去。 “我他娘就说,为什么这段时间干什么都不顺,和你玩个牌也是只输不赢,原来是跟了这么个东西,肯定是有人想要害老子。”华子骂骂咧咧地叫唤着。 梨儿姐却好像有些站立不稳似的,按理说她刚才也没有做什么,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同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整个人好像虚弱的不行。 “尸胎非常的罕见,听说只存在于有大量粽子集中的地方,虽说这里的风水格局非常的奇特,但也是一处风水宝穴,不应该出现尸胎这种邪物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也暗自点头同意,之前自己开铺子的时候,因为生意惨淡所以就找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古书去看,里边曾经有提到过类似的东西。 书中所说,在一些岩石层、冰雪层、古植被层以及深水中,会出现一些天生地养的怪胎,这类怪胎孕育的时间久了,便具有一定的灵智,也就和传说中的鬼怪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其智商也等同于刚刚出生的婴儿。 然而,在一些古代小说当中,会把这种怪胎神话成有血有肉的人,就像是孙悟空、石敢当和石矶娘娘等,这些角色都是由石头孕育而生的。 尸胎还有一种说法,又被称作“昆仑胎”,是结合大龙脉的灵气凝聚而成的产物,这就让我不由地联想到上次,我们在昆仑死亡谷中的经历,会不会就是那一次华子被这尸胎附着到身上的呢? 听我说出这个想法,华子气的咬牙跺脚,大声叫嚣道:“肯定就是那次,我就说从那边回来以后,是干什么什么不顺,做什么什么不成,上次带出来卖的钱,现在已经花的没有几个了,真他娘晦气。”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真是上不去天怪蛋扯着,你出来以后做过一件正经事情没有?不是玩牌就是喝大酒,要不就是找各种妹子玩,名义上说是搞对象,谁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还怪这怪那的!” “大飞,你这话老子就不同意了。” 华子立即反驳道:“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老子不想哪一天死在斗里,在外面的钱还没有花了,你这个人就是抠抠搜搜的,不懂什么叫做及时行乐。” 我本来还想要呛他一句,有本事以后没钱不要管我借,但是仔细一想他说的也在理,曾经的他落魄如狗,连亲爹亲爹亲兄弟都不看他一眼,现在他不能说是飞黄腾达,但至少是有大把的钱花,那潇洒潇洒又有什么不对的? 华子有时候是贪婪一些,但不可否认他的某些观点是对的,无牵无挂的人,或许有了钱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就是这样的生活状态。 当我们把尸胎消灭之后,几个人都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不用再原地打转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继续顺着墓道重新走。 这一次走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所以仅仅用了半个小时,然而令我们五个人没有想到的,也是再度傻眼的,我们又回来了。 我们盯着那些令人不由反胃的木箱子,仿佛它们也在冷笑着盯着我们,那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而且保持了足足三分钟之久。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解决了吗?”胡雪旺用颤抖的声音问我们。 没人能给他答案,因为我们也陷入凌乱当中,而梨儿姐的身体还处于疲惫状态中,她示意王军把她放下来,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看来是我们高兴的太早了。” 华子就冷哼一声,说:“大飞,你他娘把我们都带沟里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三种,很明显这是第四种情况。” “你他娘废话,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还用你再说?” 我很是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就跟他要烟抽,他倒是很豪爽地递给了我们三个一人一支,于是四个大男人靠墙蹲着,看着那些黑色木头箱子有些呆滞,郁闷地一口接一口抽烟,谁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整个过程中,我又把之前的可能性想了一遍,希望从中能找到最为合理的解释,但事实上是我已经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是提到了,甚至都提到了鬼怪,那剩下的还能用以什么方式去进行新的诠释呢? 难道说是还有其他更加高深的机关,或者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奇门遁甲,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而其他人又没有比我更懂的。 “大飞啊大飞,老子算是看明白了,我们兄弟这次没有跟着那个朱天灵同行,这可能是个很大的错误,现在我决定进行自我检讨。”华子唉声叹气地,有些自责地说道。 我摆着手说:“行了,现在说那个还有什么用?世界上还能有后悔药给你吃不成?现在的我们就像是被困在一根环形管道的老鼠,不断地来回地转圈,我看实在不行只能用炸药试试了。” 华子狠狠地吸了口烟,说:“我看也只能这样一不做二不休,干!” “这是最坏的打算。” 我冷静了一下,说:“再走最后一次,我们和之前那样走的慢一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不同的变化,不是已经消灭了尸胎了,邪都信了,还有什么不行的,也就是耽误半四十分钟,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炸他娘。” “等一下!” 华子忽然这么一说,自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一般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要发言,那就真的和急性阑尾炎似的,绝对让你不好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有些焦躁不安地说。 华子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他的手竟然在微微地颤抖着,把我搞得也十分的紧张,连忙用手电四周去照,结果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是踢了踢他的腿,说:“到底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华子咕噜吞了一口唾沫,他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你来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我立即眉头皱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卖这种关子,碰见个性子急的都被急疯了,连我都快忍不住了。 华子说:“你细想,我们第一次走完这条墓道全程,差不多是一个小时,第二次用了四十分钟,第三次也是将近四十分,最后一次仅仅用了三十分钟,你不觉得这非常的诡异吗?” “哪里诡异了?” 我并不是十分理解华子的话,但被他这么一说,感觉四周都不对劲起来,隐约间已经开始背脊生寒了。 “第三次很特殊,是因为我们需要验证你的推测,走得很慢导致的,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老子想说的是什么吗?” 见我依旧很是疑惑,华子气骂道:“你脑子里边现在都放着什么?你没有发现我们越走用的时间越短,这不就意味着这条墓道正在变短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脑子自己嗡地一声,自己脑子都僵住了,等我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也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被吸入肺中的烟呛的连连咳嗽。 把手里的烟丢掉,我狠狠地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这条墓道正在悄然变短,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最终这条墓道极有可能会“消失”。 换句话来说,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五个人被这条墓道吃掉,更准确的说法,就是当墓道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缩小变短,我们会被压成肉泥。 一时间,透骨寒意袭遍全身,我已经忍不住地把衣服上的拉链往最高处拉了拉,可即便这样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心凉,这简直不可思议到超越我的认知。 五个人全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华子叹了口子说:“确实还要走一次,只不过这一次是用来证明老子刚刚想到的,这里说白了还是机关的,也可能奇门遁甲也有,整条墓道就像是被扎破的真空轮胎,正在缓慢的收缩着。” 此时此刻,我不由地开始怀疑,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整座古墓会不会彻底消失,而并不是把我们压死,也是带往一个新的世界,或者也有可能直接消失不见。 按照华子说的,我们又重新走了一遍。 这次走的更是极快,用了二十分钟就再度回到了远处,随之而来就是强烈的恐惧感,这种封闭空间就在在告诉我们,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不能坐着,只能站着,最后被墓墙活活给压死了。 华子咬着牙,直接从背部里边翻出了炸药。 “炸吧,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炸或许还能有活的机会,不炸就只能等死了。” 说着,他指了指两侧墓道的墙壁,顿时我们就感觉掉进了冰窖似的,因为不是墙上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而是已经可以看出墓墙正缓缓地合拢着…… 我拦住了华子,说:“不要在这些木头箱子附近炸,万一炸出了那些童尸,有几个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放在以往,华子肯定不听,但是他现在也明白情况紧急,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便是点头同意了。 我们朝着前面走了十多米左右,可是一道墓墙已经从对面静悄悄地逼了过来,那声音很轻,几乎就像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不仔细根本听不到。 “我去,谁他娘在墙下装了轨道和滑轮?这个墓葬的设计者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华子表现的很是无奈,而眼前的变故已经超出所料很大,这让我想到了以前听过诸葛亮摆下八卦阵困住敌方大军数日之久,为什么他能够把能困住那么久呢? 这不就是和我们正在发生的情况如出一辙吗? 第351章 机关内部 如此推算想来,真正的答案只有一个,也只有这一个才能说的通。 说到底,我们还是身在这个陵墓设计者的奇门遁甲当中,是一种我无法比拟的高超,甚至可以说是巧夺天工,即便现在我都无法推测出其中是如何运作的。 华子说的也没有错,这里边一定是运用到了机关,结合着奇门遁甲,而之前我们没有发现,就是因为设计者把两者巧妙地合二为一,所以我们才会想不通,一直在钻牛角尖。 这也可能就是当初设计者如此构造这里的初衷,目的就是为了让盗墓贼在这里重复徘徊不止,最后要么活活累死,要么彻底奔溃,最终下场可想而知,反正是落不到好处,。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话也就是这样说,但还是无法找到破解的方式方法。 对于奇门遁甲,我还勉强可以应付,但这里又运用到了高超的机关术,如果程数在身边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有破解的办法,可是她偏偏不在,所以我们能做的只尝试最后一种暴力的方式。 那只能使用炸药了,再也没有别的方法,而且这时候也没法去想其他的,保命要紧! 我们全都退后,后面很快也出现了一道缓缓移动的墓墙,一时间我们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封闭的石室中。 这个石室的面积不会超过两百平,用眼睛直观去看就显得更小,说实话现实中能住在一个两百平的房子那是很大的,这还不是因为我们要引爆炸药。 引爆炸药会因为空间不够大,我们会被爆炸形成的气浪震飞,从而狠狠地拍在幕墙上,甚至可能五脏六腑从鼻孔被挤出来。 此刻,那四周墓墙上原本就存在的一个个诡异的浮雕人脸,正以一种诡异的笑容对着我们,好像是在嘲笑我们的自不量力,这是设计者故意做的,他就是在藐视像我们这种盗墓手艺不过关的盗墓贼。 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怪脸浮雕,那和王贵背上的相容,此刻出现这么多簇拥在四周,看着更加的毛骨悚然,甚至有些不敢去和它们直视。 “大飞,你他娘不过来帮忙,愣着做什么啊?”华子就大声朝着我吼叫道。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在搬动那些木头箱子,摆明就是想要临时建立一道“壁垒”,用来应付接下来爆炸形成的气浪,立即就过去帮忙。 我们把三个木箱子重叠放在一起,一共放了三排,中间只留下一个可供人通过的过道,做好之后就立即躲在了木箱后面。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老子可要点了啊!”华子已经掏出打火机,对准了炸药的引线,转头对我们说道。 我看着中间留下的通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窄,便大骂道:“这都他娘什么时候了,你不用废话,直接点了,要是等到过不来的时候,你就会被你自己点的炸药活活轰死。” 华子没有说话,做了个奥可的手势,直接就把亮起来的打火机凑到了引线上,顿时导线就燃烧起来火花,他发现点燃了,撒腿就往回跑了起来。 可是在时候,那留下的通道,已经变窄了,华子都已经不能直接往过跑,只能侧着身子快速往我们这边移动。 在华子刚要通过的时候,忽然墓墙加快速度合拢,直接就把他夹在了箱子的中间,疼的他连连惨叫,王军和胡雪旺立即抓住他的胳膊,我也过去帮忙,三个人拼命把他往这边拖拉。 “大飞,你他娘的有毛病啊?你抱我的腰啊,你抓我脖子做什么?你是想把老子的脑袋直接拔萝卜吗?”华子疼的大骂道。 情况情急,我哪里有时间和华子扯淡,也想不到其他的方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华子猛然吸了口气,我们三个人一并用力,把他终于拽了过来,同时整个人倒成了一片。 轰隆! 来不及起身,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多说,就听到箱子的另一侧,发出了震天响的爆炸声,直接就将那些箱子炸的朝我们这边倒来,庆幸我们距离比较远,否则就会被压在那些七倒八歪的木头箱子下。 可是,如此一来,不少箱子都被炸裂或者直接炸开,里边流出了黄褐色的液体,以及那些头发,其中有一个箱子里边还伸出一条小胳膊。 那小手猛然地拍着箱子,其他的箱子也跟着随即闹腾起来,看来里边的童尸都想要破箱而出,完成它们最后的使命。 反管我们五个人,此刻被震得处于耳鸣的状态,互相张着嘴在说话,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但也能猜到,肯定是叫着快跑。 因为接下来,不论是墓墙彻底合拢,还是那些童尸出来索命,那都是我们无法应付的。 于是乎,我们都不管不管踩着那些木头箱子越了过去,立即就发现被炸出的一个豁口。 我不知道华子这次使用了多少炸药,但显然量不会小,那个不规则的豁口都两个人宽了,同时也能真正看到墓墙的厚度,竟然有将近四十公分,这要是不是有炸药,即便给我们时间,也不知道挖到猴年马月去。 几个人就从那个豁口鱼贯而出,回头去看的时候,墓墙之间相距仅有一人宽,其中不断传来木头箱子被硬生生挤爆的声音,那些童尸估计即便出来,也会被挤成肉泥,而我们则是很幸运的逃过一劫。 我们担心有的童尸会幸免于难,也从这个豁口逃出来,所以并没有任何停留,在王军把梨儿姐背起来的时候,大家随便选择了个方向,直接逃命似的跑去。 过程中,我不断用手电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发现这里边竟然是机关的内部,是两堵墙壁之间的缝隙,这说是缝隙的,可相当的宽,差不多有小两米。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机关的内部,所有的条石和机关组成全都在半空,而下面则是空荡荡的,就像是故意留出的空间,用来逃生的。 这时候,我想到了负责建造时候的古代工匠,会不会他们给自己留下的? 但仔细一想这个想法不成立,因为这太明显了,设计者和墓主人的后人不会允许的,那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说因为某种设计的关系,这些必须要高高吊起来,才能达到机关运作的可行性。 我们逃命似的跑了一大段,然后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那是因为已经累到极限导致的,身体和意志力的双重到了极端。 休息了一会儿,我发现如果现在有异常的话,自己应该还能拔腿就跑,并非是吓得,而是和之前一次次盗墓的经历有关,是这种高危高强度的盗墓活动,让我的身体得到了锻炼,这好像是一件好事,但仔细一想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已经不想再说以后不会再下斗的话,因为只要华子或者程数进入一个级别很高的墓葬中,而只要我知道的话,我肯定还会和他们一起去的。 不过,我个人认为把这个斗倒了,应该也差不多了,只要在这个赵国皇陵当中,找到了传说中和氏璧,那程数就不会再听她老板的,而是会跟我过小日子,华子本来就是一直跟着我混的,如果我黑了脸,他肯定是会听的。 在休息的过程中,我想着这些出去以后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在自我催眠罢了。 我不希望在盗墓这条路上走到黑,当初进入这个行业也是被迫无奈之举,经历了那么多次盗墓活动,见过那么多的生死,我已经厌倦了这个行业。 但是,如果再发现了不得的皇陵古墓,我真的能够不动心吗? 我无法给予自己确定的答案,这就像是一个人在泥泞澡泽中,即便使尽全力也无法挣脱,结果指挥是越陷越深,最后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休息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梨儿姐的身体也得到了恢复,虽然她表现出来的能力很是鸡肋,但是在关键时候确实有可能救命,当然如果不能奏效的话,对她来说无疑之致命的。 华子已经从躺着,变成了靠墙坐在,他用手电照着深处,又往上照着看那些机关的组成,嘴里骂道:“这他娘真奇怪,怎么会有人把机关吊上天啊?难道是设计者担心我们这些充满智慧的盗墓贼无路可逃的时候,给我们留下的一线生机吗?” 我对着他摆了摆手说:“你不用想这种美事儿,就你那脑子能想出什么?你还是省着点力气想想接下来怎么带路吧!” 华子不屑地撇着嘴,说:“老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子了,我这双眼睛已经毒着呢,而且这几年也学了不少东西,只是没有地方展示,等一下老子给你露两手,让你见识见识。” “你他娘快歇了吧,你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安全的,你要是胡乱搞只会让我们跟着倒血霉,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之前要不是你非要开那个木头箱子,说不定我们都不会被关起来,差点被活活夹死!” “老子又不是夹子,怎么能把你夹死?” 华子说着就撸起了袖子说:“今天我非要给你证明一下,不过这墓顶好像高的离谱,看不清在那些条石上面是什么东西。” 说完,他就眯着眼睛拼命地看,好像不看出点什么誓不罢休的样子,而我也懒得理他,便是问梨儿姐有没有事。 梨儿姐对着我笑了笑说:“没事,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就不解地问她:“你那手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使用了之后会陷入虚弱到这种程度,而且时间好像也特别的长,这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吧?” 梨儿姐苦笑着说:“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拿另外一些东西去换,我的能力确实会对自己的寿命有影响,但只要使用的不频繁,影响不会很大,不就是损失几天的生命,有时候为了保命,这不算什么。” 我并不否认她说的这话,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不过看起来就像是激发人体潜能,同时我也有些担心程数,她本来就比我大,她会不会因为使用那种差不多的能力,从而比我更早死亡呢? 一时间,我更加明确自己内心的想法,也痛下决心只要找到了和氏璧,以后绝对不让程数再冒这样的风险。 此刻,华子忽然说:“你们快看,老子有新的发现。” 听他这么一叫喊,我们都立即朝着他看去,却发现华子已经像是只猴子似的,以及抓着石壁掉在半空中,手里也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东西。 “华子,你他娘什么时候上去的?就不能消停的休息一会儿吗?” 我气急败坏地骂道:“这才多大一会儿没注意你,你爬那么高作死啊?” “你先仔细看看两边的墙壁再说话,行不?”华子在上面懒洋洋地说道。 见我在看墙壁的时候,华子便继续开口道:“老子是先把绳子甩在条石上面,抓着绳子,踩着那些小凹槽上来的,虽然我的脚比较大,还是可以借力上来的。”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不让你上去,和你脚大脚小有关系吗?” 我差点被他气得当场晕过去,气得大叫大喊着,不过仔细去看,还真的发现有些奇怪的凹槽。 这些凹槽仅仅比我拳头大一圈,而且非常的密集,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了之前墓墙上出现的诡异浮雕,也就是那些浮雕模样的人脸。 那些密集的浮雕人脸,应该在机关没有运作之前,是不存在的,在最后墓墙移动到快要合拢的时候,才忽然出现,不知道远离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吓唬即便被挤死的盗墓贼?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设计者没有那么无聊,估计是某种运作的原理,导致必须要那样做,只不过现在自己并没有什么头绪。 “啪!”地一声,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疼,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华子在上面嘲笑道:“你他娘是不是和那些凹槽培养感情呢?盯着不放了?” 我将自己脸上的东西摸了下来,发现那竟然是一块类似于油布的东西,便骂了华子一句,接着就去观察手里的东西。 那确实是一块很有年代感的布,差不多和手帕一样大,上面不知道刷了一层什么油,手感非常的滑腻,闻了一下立即就有些作呕,一时间又想不到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熟悉。 想不到是什么,只能继续用手电照着,去观察这块布上面的纹路,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华子又从上面丢下来好几块,大小不同,他就问我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布吗?为什么这上面这么多呢?” 第352章 人皮人油 一时间,我们四个人都对着那些飘下来的破布发呆,完全不明白华子的意思,但隐约已经感觉这家伙肯定是没憋好屁。 “这不是什么破布,也不是什么动物的皮,而是人皮。”华子很有自信地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们,满眼期待我们接下来的行为。 一时间,我们四个人全都都手里的人皮丢掉,同时感觉胃里一阵的翻腾,几乎都快到嗓子眼了,那一刻我们都认为这家伙说的没错,不论是手感还是纹路来看,这就是人皮。 然而,我更加想起了之前自己闻到恶心又熟悉的味道,现在立即就是细思极恐,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烤炼人油的气味。 我把手在墙面上狠狠地擦了好几次,对华子说:“你知道就知道,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恶心我们啊?” 华子没有搭理我,而是继续自顾地说道:“这些条石是被青铜链条悬空吊着的,在我这里看的非常的清楚,但是即便是青铜也不可能做到千年不腐不烂,继续保持着原有的作业,这些人皮是抱在链条的外部,而人油不但可以防腐,还能起到润滑的作用,如此一来只要人皮不破人油不甘,这机关别说是过了千年,就是再几千年也可以继续工作。” 见我们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华子便嘲笑我说:“大飞,你他娘不是说老子看不出问题的所在吗?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佩服我这个农村出来的娃?” “老子也是农村出来的,关这个屁事。” 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摆了摆手说:“你先从上面下来,我要上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华子做了个可以的手势,便缓慢地从上面一步步溜了下来,接着他把手里的绳子交给了我的时候,还不忘了告诉我,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要看到上面的情形给吓得掉下来,到时候可不一定能接得住你。” 见我皱起了眉头,他又补充道:“那上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看都不想再多看一次。” 有那么恐怖吗? 我带着这个疑惑,立即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等到我到了过了那些条石,便看到了看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褐色链条,数量之多,往远处照去,满眼都是。 我发现其中有几根上面却呈现出了青黑色,用手电仔细照着去看,发现真是被华子撕下来人皮的所在位置,而此时还在缓慢地滴答着“油渍”,全都落在那些条石的上方,看的我是一阵接着一阵头皮发麻。 我强忍着呕吐仔细棺材,发现那些人皮有明显的缝合迹象,凑上前就发现是一种特殊的银色细丝,感觉像是银丝,但又像是银色丝袜抽了线形成的。 在这些银丝的上面,我很快就闻到了淡淡的水银味道,看来之所以千年不腐,就是因为水银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用这样浸泡过水银的丝线缝合,确实是绝绝子了。 顺着这些青铜链条,我又往上爬了一段,便发现有些已经深入墓墙之中,而在墓墙上有很大的各种形状的豁口,其数量也是相当多的。 我内心忍不住假想了一下,在一堵幕墙上面挖上孔洞,将这些青铜链条顺过去,然后再墓墙之下设计几组不等的滑轮设备,这样一边的青铜链条伸长,另一边的就会收缩,如此一来正好可以达到让墓墙移动效果。 当然,我只是猜想机关的运作原理,具体是不是这样的,或者还有更复杂的,只能到这个机关的总控制室去看。 我又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才能和智谋,能将这些运用的浑然天成,确实值得深思。 然而,任何大型机关,不可能是采用“死力”保持运作的,我们这里边的风不大,古代也不可能利用到太阳能,再者这里是地下,唯独有可能就是我们周边唯一存在你的那条河。 以前听老人们,那条河的水面很宽,水深的地方有十丈,但现如今已经干涸的成了了一条小河流,最窄的地方我都可以一步跨过去。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不是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河水走了地下,连接到了地下暗河,所以才近乎于枯竭,而这里却一直正常运作,也是那条地下暗河的关系。 一时间,我想明白了这些事情,脑子里边的某个地方就像是被点亮了似的,自己再度对这个皇陵设计者暗暗敬佩,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才,竟然拥有如此复杂的思维,这简直就是个墓葬机关设计的艺术家。 当然,我并不认为他有多值得崇拜,因为这里使用了人皮和人油来防腐、润滑,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我脑海里边不由地出现了一句话,叫做:“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下去之后,我把自己想到的和他们一说,四个人没有想到任何反驳的我的言论,一时间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梨儿姐皱着黛眉说:“我说大飞,如果真如你推测的那样,我们再走下去,是不是就会看到一条很大的地下暗河?” 我立即点了点头说:“我们老家这条河由西边而来,听说现在那边的水流量还很大,但是到了我们这边却变得像是小支流似的,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自然变化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进入了地下,确实会有暗河。”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华子就嬉皮笑脸地说:“可是再对也没用,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的老张大思考家,你说说啊!” “滚一边去!”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机关内部显然没有危险,但从一方面来说,如果不是我们炸进来,这里就处于全封闭的状态,也就是说不管我们怎么走,都只能一直待在里边。” 华子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老子是什么意思?我他娘就是在说这个,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炸药?”我问华子道。 华子想都没有想,直接说:“比之前用的还要少一些,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想要再选地方炸出去,但我可不保证真的能炸穿啊!” “这个机关一看就很难破坏,再回去也很有可能再度遇到机关,我们边走边看,最好在适合的地方开炸,即便炸不穿,我们也能挖开。”梨儿姐很有想法地说道。 我问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她是已经恢复不少了,自己可以走路,但是要完全恢复的话,估计还得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那就从趁着现在没有危险,我们在这里再休息一个小时,等到梨儿姐恢复了,我们再做打算。”我提议道。 华子就不愿意地说:“就不能边走边恢复吗?你们不要忘了,下这个斗的可不止我们,还有至少两伙人,你难道打算让我们找到主墓室的时候,已经是个空壳了吗?” “华子这话说的没错,我们继续赶路吧,我可以的。” 梨儿姐给了王军一个眼神,后者立即过去搀扶她,我一个人是不可能说得过他们两个人的,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顺着机关的内部,继续往前走去。 这机关的内部全都是笔直的通道,即便是转外的地方,也是九十度带着很明显弧度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沮丧,机关内部不可能再有机关,问题是我们想要出去,又该怎么出去呢? 第353章 大胆猜测 在我们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便是不得不再度停下。 地面出现了裹着人皮的青铜链条,显然这是对外的一种机关,并且这个机关还处于运作的状态,还不是因为我们清楚地看到,那些链条在不断地动着,也不知道这是自动的,还是有人倒霉触碰到了机关。 这些我们已经管不了,便是在原地进行了给予身体的水和食物补给,从时间来看的话,地上面已经是天亮了,也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折腾了一夜,而且是那种几乎徒劳的。 休息的过程中,华子几次贴到墙壁上去听动静,他希望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但是来回几次都没有,甚至在内部听那些青铜链条运转的声音也很微弱。 “你们两个去探了个路,要是情况不对劲立即原路返回,我和我们家大飞照顾梨儿姐。”片刻之后,华子就以下达了命令口气说道。 不出所料,王军和胡雪旺自然没有动,他们两个则是看向了梨儿姐,直到后者微微点头,他们才起身往前面走去。 我抽着华子递给的烟,告诉他其中的原因。 青铜锁链的声音之所以小,那是由于包裹着人皮的关系,所以我们之前也就没能察觉到有机关的存在,但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吴璟他们的队伍有程数,她对于机关应该比我们都要厉害。 再者说,还有朱天灵那个不同寻常的家伙,连我们几个人都能化险为夷,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死亡,他们应该也不可能出事。 华子被我的话逗乐了,他嘲笑道:“老子有个屁可担心的,她是你女人,又不是老子的,而且还是你的单相思,老子都巴不得他们被困死,等我们把明器都摸到手,再去解救他们。” 说着,他就开始咧起了嘴,仿佛把幻想当成了现实,说:“到了那个时候,老子一定要狠狠地挖苦朱天灵那小子,看他还敢不敢给老子拽,想想就来气。” “你这就是嫉妒过头了,我从不否认朱天灵的能耐,他对于古墓的研究不在我们之下,而且单说伸手的话,应该也不会弱于此行的任何人。”我这话说的是完全站在公正公平的角度,不掺杂任何个人的感情。 梨儿姐便是点头,她也说朱天灵这个人在我们这条道上相当有名,只不过他一直活动在南方,所以我们并太了解。 按照梨儿姐的说的,朱天灵出道很早,十六岁就已经成了名,他一手天星风水术出神入化,不知道多少大墓都和他有关系,近年已经是非皇陵级别的墓葬几乎不轻易出手的。 听到这话,华子自然是来火,直接破口大骂道:“不就是有点本事,但这未免也太飘了吧?老子下的大墓不见得比他少,也没有他那么嘚瑟。”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我们两个只是因为起点比较高,而且因为我四叔的关系,一直都和这些道上有名有响的年轻人们一起下斗,否则就以我们两个人的话,估计没死上十次,那也应该死了八次了。 “我说大飞,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华子皱着眉头说:“你这让老子很不舒服,不能做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我们就是实力强,你不要给老子那个样子,行不?” 我也懒得搭理他,便是把话题一转,问道:“怎么他们两个还没有回来?按理说深入这么长时间也足够了,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以免到时候出什么事情了。” 这话自然是有理,于是我们三个人商量之后,便是起身出发。 在路上,华子就质疑地问道:“梨儿姐,你那两个兄弟靠谱吗?” “你什么意思?想说什么?”梨儿姐盯着他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你觉得他们行不行?不是那种从路边招聘的临时工,过来滥竽充数的吧?”华子就直言不讳地问道。 梨儿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他们是我们公司,除了我之外最有实力的两位,你这多余的想法可以丢了。” “不是,你没有了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想问你……” 在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着,我则是在观察沿途的内部墓墙,觉得那些小凹槽远不止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仅仅是让墓道中出现那些诡异的人脸,是给盗墓贼制造内心的恐惧。 如果是我因为那么简单的话,这个设计者也未免太无聊了,有些东西见一两次还会感到诡异,但是见多了之后,便会产生视觉疲倦,那怎么可能还会怕呢? 或许这种凹槽有另外的作用,比如说是用来攀爬的,就是说是在施工时候,工匠踩着上去挂条石的,还有一种可能是消音用的,毕竟即便是人皮包着那些青铜锁链,也不可能声音那么轻,让人不容易发现,但是有了这些小凹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想这应该类似于回音壁,在这里可以称作消音壁,利用某种原理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大飞,你怎么了?魔怔了?”这时候,华子直接就过来给了我一拳,问道。 我正在想事情,被他吓了一大跳,直接破口大骂道:“你他娘是不是有毛病?这样会吓死老子的,我正在想事情,没有魔怔。” “想个毛线的事情,两个大兄弟都他娘丢了,现在也没有见到人影呢!” 华子苦笑着说道:“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大事上面,少想点没用的,不切实际的行吗?” 此时,我再去看梨儿姐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也没有好意思说其他的,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当下找人最为重要,我们加快速度,他们应该不会走太远。” “好!”华子立即点了点头说道。 差不多有走了一刻钟,华子就动了动耳朵说:“你们听到水声没有?” 水声? 我回了回神,把注意力放在了耳朵上,果然还真的有水声,而且从水流的速度来听,显得非常的湍急,只不过因为距离的问题,听起来非常的模糊。 我们再度加快速度,听着水声也越来越大,之后几乎到了振聋发聩的地步,同时我的内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坏事。 第354章 暗河之鱼 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就变宽了,等到我们到了开阔的地带,我一时间都无法形容看到眼前的场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在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条河,而且河面宽有三米多,河水非常的浑浊且水流速度极其的快,最后汇聚到了视线尽头的一尊高大的石像之下。 那石像是背靠着岩壁雕琢而成,而且雕刻工艺极其精湛,不但五官分明、有棱有角,而且连服饰的细节而雕刻的栩栩如生,从服饰来看这石雕应该是游牧民的裘皮。 整个石雕弯着腰,好像正在注视着它岔开双脚下的河水,那奔涌的喝水从下面涌过,但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显然并不存在什么落差,而是一个很大的缓坡。 同时,我们也看到了王军和胡雪旺,这两个家伙真围着一堆火堆旁,更可气的是竟然有肉香的味道而来,搞得我就更饿了。 仔细一看便发现,他们两个竟然是在烤鱼吃,那模样就像是做贼似的,看到我们纷纷站了起来,挠着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梨儿姐二话不说,跑过去上去先一人捶了一拳,然后就不知道在骂什么,但由于水流声太大的关系,我和华子没有听清楚。 等到我们两个走了过去,华子就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哥俩是心真大,比大飞的大还要大,我们三个人在那边苦苦等你们回去说明情况,你们倒是好,跑到这里给自己偷偷加餐,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的公司还要规矩约束你们吗?” 胡雪旺挠着头,苦笑道:“不是因为没危险,我们合计你们一定会过来的,看到这河水里边有鱼,就先弄了几条上来,这样你们过来不是正好吃现成的烤鱼吗?” “那你们至少也要让一个人回去说一声,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们吗?” 华子上一秒还脸黑着,下一秒就变得笑眯眯地问:“烤到几分熟了?” 我太了解他了,对于这样的反复无常也并没有觉得奇怪,便是对着面带怒气的梨儿姐说:“算了梨儿姐,反正人都没事,还有鱼可以吃,就算他们将功补过吧!” “都是他。” 王军气得瞪了胡雪旺一眼说:“我就说应该先回去打声招呼,他偏偏要留下来烤鱼,我又担心他一个人有危险,所以也就没有敢留下他。”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就像大飞说的那样,我们已经给你们烤了鱼,你们正好来了,大家一起愉快的吃鱼吧!”胡雪旺打着哈哈说道。 梨儿姐还想要出言教训他们,我就拦住了她,其实此刻大家都需要一个台阶,我本来就习惯做老好人了,也不差这一次,有道是“和气生财,方得始终”嘛! 华子看了看只有三条烤鱼,我们都分不到一人一条,就问他们怎么抓的鱼,然后拉着胡雪旺就往河边走去。 我把其中一条大的一分为二,交给了梨儿姐半条,说:“没想到在古墓中还能吃到鱼,你也就不要生气了,毕竟我们都是年轻人,有想不到的地方也正常。” 梨儿姐从我手中接过了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们两个是我们公司近年着重培养的,想不到会这么没调子,这里说到底都是古墓,可不是什么休闲娱乐的地方。”说完,她又瞪了王军一眼,后者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把头低了下去。 我咬了一口鱼,虽然没有任何的佐料,但还是满口溢香,忍不住吧唧着嘴,说:“太香了,我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吃过老家的鱼了,本来以为河干了再也吃不到了,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口福。” 梨儿姐很是诧异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悟,而王军则是带有感觉的神情,他很清楚这是我在转移话题,让他少挨点骂。 我则是继续回忆道:“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娘在河边洗衣服,我就跑到了河里去摸鱼,当时的水面很宽,但并不是很深,我记得那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时光,只可惜时间一去不复返,转眼间我都已经到了这个我岁数。” “大飞,你还真的太过于多愁善感啊!” 梨儿姐苦笑着看向我说:“你知道吗?就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模样好饿神态,完全就不像是个盗墓的,甚至感觉你非常不适合这行业,应该回去养老。” 我摊了摊手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老话常说做一行爱一行,我并不排斥自己现在做的,只是受不了这个行业内的残忍,很多人都死了,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其实就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尤其是做了这行之后,发现人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有可能上一秒好说着话,下一秒人就没了。” “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为什么还要来?” 梨儿姐问完之后,立即露出另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明白了,你是为了程数。” “从某种程度来看,应该是。” 我不可否认地点头,再去看梨儿姐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被我盯着有些脸红,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干咳道:“我这个人并不太会讨女孩子欢心,以至于之前有个女朋友也分了,也更加不了解你们这类女人,完全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听到我这么一说,梨儿姐愣住了。 见他没有回话,我便是继续说:“这样说吧,你为什么要下斗,不要告诉我是因为钱,我觉得你应该够了,没有那么需要的。” 梨儿姐却是苦笑道:“这话你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没有人会觉得钱多的,钱也是永远不够用的,我作为老板的心腹,自然要带最贵的明器回去,否则那些场子是无法运作的。” “那你就不担心自己会死吗?”我看着她问道。 “从我下斗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梨儿姐说完,也没有做任何的解释,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半山之后,我发现自己手里的大半条鱼都凉了,放在火烤的同时,再度忍不住问道:“难道有什么比死亡更重要的吗?” 梨儿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王军,后者也明白意思,便是跑到河边去抽烟。 第355章 寒水救援 在接下来,梨儿姐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她和其他三个人的事情,这三个人是包括程数在内,还有郝惊鸿和吴璟二人。 这四个人,其实都是孤儿,而且他们还身在同一个福利院,之后在他们基本上刚刚懂事的时候,就被我四叔和洪秀香为首,还有我师父和那个老家伙给接了出去,并对他们进行训练,主要是在盗墓方面知识和手艺等。 按照梨儿姐说的,她是在十多岁的时候,便第一次接触到了盗墓,下斗的时候不仅仅吓哭了,而且还尿了裤子,后来逐渐也就慢慢习惯下来,一直到现如今为止。 “你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我诧异地愣了一下,问道:“那你们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相当于在反哺他们吗?” 梨儿姐不否认地点了点头说:“你也可以这样认为,那时候我们都太小了,很多记忆到现在都非常模糊,所以导致我们即便知道大家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也没有太多的感受,毕竟福利院并不是真正的家,而我们更加没有血缘关系。” 听到这些,我感觉梨儿姐有些无奈,还有那么一些疲倦,这也让我意识到了程数为什么拒绝我,而且也表现出相当的无奈,原来是和她有过这样的经历有关,而我一直也没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如此说来,程数也并非是真正的程家大小姐,而是被程家收养,难怪她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不像她那个弟弟一样,现在完全都能说通了。 人是感情动物,在情感上欠下的,那是做再多事情都无法还上的,和欠债还钱完全不同,没钱的时候感情最廉洁,有钱之后最昂贵的反而又是感情。 华子在不远处哼着歌,他的歌声只能说是勉强能听入耳,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我感觉听起来很不舒服,主要还是心中有些难以说出来的难受。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便对着他的方向大声喊道:“华子,差不多死回来,你他娘不会想把里边所有的鱼都抓光吗?” 立即,华子的歌声戛然而止,接着扯着嗓子回答我说:“你他娘说什么呢?还不是水流太急,鱼太难抓了,等再抓两条就回去。” “知道了,那你小心点,不要掉下去了,否则捞尸队都到不了这里。”我和他半开着玩笑说着,想要扫去自己内心的阴霾。 “知道了!”华子回应了我一声说。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忽然就听到“噗通”一声落水声,我立即站起来用手电往河边去照,只看到少了个人影,连带着看到坐在远处河边无聊的王军也站起来身。 接着,就看到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对着我们大叫着,并不断挥舞着手,我心里就不由地一沉,因为那声音来自于胡雪旺,看来是华子出事了。 当我们跑过去的时候,胡雪旺正在和王军磕磕巴巴叙述关于华子怎么掉下去的经过,还不是因为华子太过于大意了,不让唱歌就开始作诗,结果作诗不成转变为作死。 “他说想要看看这个石雕刻的面部表情,我就跟着他过来看了,结果我们刚刚走到这里,他就被水里钻出的东西给拽了下去,我没看到是什么,只看到是个很大的影子,感觉像是一条很大的鱼,不过我也不敢确定。”胡雪旺说话的时候继续结巴,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像这种地下深层水来说,如果是大鱼的话,最有可能就是哲罗鲑,但是听村子里边的老人说过,以前我们这边是有水库的是出现过一米以上长的大鱼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鲢鱼,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我要下去救人。”我说话的过程中,已经将背包卸了下来,开始活动身体。 梨儿姐立即就说:“不行,这水太凉,而且水流这么湍急,下去连你都会有危险,我觉得你还是……” 我不等她说完摇了摇头,从背包里边摸出了绳子,拴在自己的腰部。 一看我如此执着,梨儿姐也不再劝阻,她和她的两个人也拿出了绳子,三条绳子首尾相连,成了一条十几米长的绳子。 梨儿姐说:“我最多让你在下面找三分钟,不管你有没有救上来,我都会把你拉上来。” 我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意思,没有说其他的,便是一个猛子扎去了河道中。 河水的凉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凉,更要命的是太过于湍急,想要沉下去都是个问题,好几次都不得要领,反而被迫冲着朝下游去,腰部的绳子就是一紧,勒的我差点断了气。 见情况不对劲,梨儿姐三个人就把我往回去拉,王军立即给我丢了一块石头,我抓住这块石头才终于沉了下去。 下去之后才发现,由于水流速度太快,卷起了低沉的泥沙,导致水相当的浑浊,视线完全模糊一片,两米开外就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我咬了咬牙,拼命地摆动着双腿前进,尽可能造成大的动静,因为四叔曾经说过,野兽会选择在安静的环境下进食,像我这样闹腾的话,就算水里是一条龙在吃东西,也会被我搞得没有心情。 其实我的水性不差的,但是忘了那是在平缓的潜水中,而像这种又冷又寒的深层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我咬紧牙关继续往下沉去,感受到来自水本身的压力和腹中氧气的消耗量,意识到自己最多在水下待上两分钟多一点儿。 足足下沉了七八米,我就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憋炸了,不过也发现距离河底剩下一米多,自己都隐约可以看到河底的泥沙,却依旧没有看到华子的人影。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要断气了,也到了自己能承受极限的临界点,便打算丢弃手中的石头上去,可忽然就发现了一个庞大的圆形物体,一咬牙正好是顺流快速朝着那边游去。 整个过程,我都想要吸一口气,但一想到自己会被活活呛死,便只能强行忍住,但内心还是相当惊慌,只能死死抱着石头,想着还能用它砸一下。 但是,当我把石头举起来的时候,我顿时就看清楚那个物品,并立马发现了华子,因为我们穿着都是同样的登山服,显然华子已经昏迷了,正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顶着向前游着。 我也顾不得是什么东西,丢掉了石头自己就将华子的脖子抱住,同时自己的腰部也恰到好处传来勒紧的感觉,甚至有点疼。 不过,因为水本身的浮力巨大,我整个人都朝上漂浮着,感觉就是在华子的身上,最后连自己的气息都要用光了,身体也到了极限,即便强忍着也忍不住了,完全抵挡不了自身的自我需求。 终于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顿时水就猛烈地灌入自己的口鼻中,我完全是出于求生意识的关系,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但感觉自己没有松开过华子。 在上浮的过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把我们两个一撞,两个人开始在水中打滚,我心里就着急地乱骂起来,不是说好两分钟就把我拉上去,怎么感觉都有两个小时了呢? 当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才感觉自己的腰部再度被勒紧,感觉肚子里边的水都被挤出来,就感觉被拼命往上拉去,那速度是极快的,在这个过程自己便是彻底昏死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热乎乎的火堆旁,自己开始剧烈的咳嗽,感觉嗓子都快咳出来了,坐起来就是恶心的干呕,把之前刚吃完没有吃完的鱼肉都吐了出来,接着就继续呕酸水,整个人都快废了。 “大飞,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梨儿姐一边询问我,一边给我拍背,她的手劲很大,我感觉自己脊椎都快被拍断了,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这样啊! 然而,梨儿姐并没有停下,又拍了几下,见我继续摇着手,这才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把我扶起来问询我的情况。 “我感觉快被你拍死了,怎么可能没事啊!”我勉强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说道。 梨儿姐不好意思地下笑了笑,我立即就询问她关于华子的情况,自己记得在昏迷前还死死抓着他的脖子,他不会没有被我带上来吧? 结果还是比较理想的,华子就在不远处,王军正在给他做人工呼吸,胡雪旺则是给他做心肺复苏,这都证明他的情况不知道比我恶劣多少倍。 我尝试着想要走过去看情况,但是失败了,站都站不起来,还是梨儿姐把我扶起来的,我让她把我扶过去看看华子。 华子确实非常的惨,他的上衣已经不见了,腹部用绷带缠了好几圈,但还是在渗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显然伤势极其严重,但我更担心他由于长时间的窒息,会导致脑死亡,变成植物人。 “华子,华子,你他娘给老子醒醒!”我用沙哑的声音呼喊着他,有可能也是自己的哭腔,但我敢保证自己并没有过,是因为太过于担心,而导致紧张到忘了哭。 结果,华子没有丝毫反应。 第356章 四大强人 在一定时间的窒息,那就不单单是变植物人那么简单,而且华子如果真的变成了植物人,那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颗子弹,相信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怪我的,赖活着在特定的情况绝对不如好死。 然而,在我千头万绪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华子“哇”地一声,整个人从口中吐出了大量的水和碳水化合物,之后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先是猛烈咳嗽,接着就是恶心和干呕。 “我就知道,就知道这家伙命硬,是不会死的。” 我兴奋地抓着梨儿姐的手来回地摇,甚至都有一种想要抱住亲她的冲动,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这样做,本来自己的状况也不太好,再加上兴奋过度,整个人眼前一黑便是昏了过去。 在昏迷的前一刻,我有点甚至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那样做。 等到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华子已经像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整个人已经靠在一处地方抽烟,见我醒来就笑呵呵地打招呼。 “大飞,你小子真的够哥们,兄弟这辈子交你这么一个朋友值了,没白来世上走这一遭。” 华子说着,便是走向我,嘴里还不停地说道:“这次是老子欠你的,下一次就算是咱们兄弟非要死一个,那一定是老子。” 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期间王军想要帮忙,被我直接拒绝了,自己还是可以的,没有那么娇弱。 我和华子并肩坐在了火堆旁,便问他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他拖下去的? 华子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从火堆中捡起了一根木头,朝着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丢了过去,努着嘴说:“喏,就是那该死的东西!” 随着不太亮的火光,我看到那里躺着一条大鱼,足有一米五长,简直就像是一扇门似的,属于我从我见过的鱼类,它有着锋利的牙齿,此时还没有完全断气,腹部一鼓一鼓的。 不说个头,但是那锋利如刀的牙齿,看得我不由地背脊生寒,四肢发凉。 胡雪旺说:“我在《动物世界》里边”看到过,这是一种古鲟鱼,在古时候也被称作鱏鱼,同音不同字的,是目前世界上现存最古老最大且寿命最长的鱼类之一,听里边那个介绍的人说,这种鱼类最大可以长到七八米,起源于白垩纪时期,已经有两亿多年的延续,被称作什么水下的熊猫和化石。” 华子切了一声,吐着烟圈说:“看来老子以后还是要多看看电视,少看片,像那种单场单一人物不多的电影,真的没什么干货。” “有你说的这种电影吗?”梨儿姐不解地好奇问道。 我立即干咳了两声,生怕华子接话茬,说:“奇怪了,你们说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鱼,按理说这类鱼应该生活在大型的淡水湖中,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下河里边吧?” “你是北方的盗墓贼,难道南方有肥斗,你就不去?” 华子这么一说,我立即觉得也没毛病,估计是从其他水域中流到这里的,也是华子倒霉,连带着我也跟着倒霉,两个人差点呛死,不过最后看来最倒霉的还是这条大鱼。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我们都顺着枪声看了过去由于豫离得太近,有人忽然开了枪,我们个人都坐在这附近,着实被吓了一跳。 此时,那头鲟鱼脑袋中枪,完全失去了生机,我们回过神都站了起来,也黑洞洞的枪口也抵到了的眼前。 对方一共四人,都是男人,他们身材魁梧,腰板笔直,极有可能有过当兵的经历,而且一个个面色不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四位大哥,不知道那条道上的?能不能报个名号?”华子捂着原本的伤口,表现出相当痛苦的模样,问道。 “废什么话?抱头蹲下!”立即就被一个大声呵斥道。 看着那条鱼脑袋上的弹孔,我们不觉得自己的脑袋比它的硬,立即就乖乖照做,五个人一起抱头蹲了下去。 “大哥,大家都是求财的,我们也没有的罪过你们,大不了我们离开就是了!”华子抱着头还嘟囔道。 “给我把嘴闭上,懂?” 那个人再度呵斥一声,同时还狠狠地踢了华子一脚,把他直接踹翻在地,这家伙不敢在大声,但是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肯定是在骂娘。 留下两个人看管我们,另外两个人回到了那条鲟鱼的旁边,直接用随身携带的刀割下鱼肉,利用我们的火堆进行烤鱼。 两个看着我们的人,差不多都是三十出头,他们脸上都是倦容,很明显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导致的,看来他们在这里比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四个人分工明确,即便吃东西还是会留下一个人盯着我们,等到吃完鱼就开始休息,但也会留下两个守着,就这样足足过了四五个小时,期间不管华子说什么,他们都没有搭话,只是让我们老实听话。 我们不可能一直蹲着,也不太可能睡得着,五个人就席地而坐,华子和我背靠背。 “大飞,你还记得下斗之前看的尸体吗?”华子悄悄地问我道。 “当然,应该就是他们的手笔。”我从牙齿里边挤出话回答他说。 华子继续轻声问我:“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把我也做掉?” 我沉思了半晌,说:“不知道,感觉如果他们觉得我有利用价值就会留着,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只能认栽了,不过照目前来看,他们应该是觉得我们有价值的。” “那我们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吗?”胡雪旺的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我深吸了口气说:“他们来看管我们的人都和我们保持着足够的安全距离,即便我们偷袭的话,估计也没有多大的成功率,现在既然他们没有动杀心,可能就是想要我们做些什么。” 华子咬着牙说:“要不是老子受了伤,绝对会提前发现他们,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你少吹点比什么都强,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没用,我现在只是希望我们真的对他们有用,而且从他们的手法和素养来看,绝非是普通盗墓贼那么简单。” 我越说越感觉没有底气,甚至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在心中滋生着。 华子瞥了一眼,说:“这不用说,看他们的架势和身板,那肯定是训练过的,我们也就是倒霉,落到这样的人手里,我感觉他们杀我们的话,估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们老实点,不要耍花样,否则就崩了你们。”不远处,一个站岗的人冷哼一声说道。 华子立即点头哈腰地说:“大哥,您这口音听起来也不像是北方的,好像是江浙一带的,是在那边人,还是那边的当的兵?” 另外一个男人,立即用枪口点了点华子,其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在连连打哈欠,显然已经非常困了,估摸着从下来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休息过。 这么长时间的话,化作是我,估计站着都能睡着,更不要说是像他们坐着。 片刻之后,另外两个醒了,换了之前的两个,其中一个一看就是这四个人的头头,他有着两片八字胡,看起来非常的凶悍,让另一个人看着我们,他跑到地下河旁边去洗脸。 洗完脸后,八字胡到了我们的面前,说:“你们是盗墓贼吧?” 单凭这一句话,就能听出他充满了不屑和看不起,并非是我们五个,而是看不起整个盗墓行业。 “没错!”我也没有藏着掖着,这已经是很显然的事情,接着就问:“那你们是……” 八字胡说:“我们的身份你就不用打听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才好,知道反而容易没命。”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索性就什么都不再问,而他见我们比较识相,继续说:“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只要回答是与不是或者行与不行,不要废话,更不要反过来问我,我只是在警告你们,而不是和你们商量。” 华子立即笑容可掬地说:“大哥放心,只要是你问的,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一定积极配合,绝对不耍滑头。” 我忍不住看像华子,此时这家伙的表情太卑微了,简直就像是一条狗,要不是有这四个人的存在,我会忍不住一脚踹翻她,作为人怎么可能活成这样,这是连基本的尊严和底线都不要了吗? 八字胡点了点头,便是直接问:“你们是张老四的人吗?” 华子挠了挠头,看向了我,而我也不知道该回答是与不是,还没有等我多想,就听到华子直接回答道:“不是!” “这么说你们是没有背景的散兵作战了?”八字胡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华子看对方的神态有恙,便是抓耳挠腮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不是!” 听到这样的话,八字胡立即脸色一沉,走上前用枪口对准了华子的脑袋,喝道:“那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第357章 勾心斗角 华子立即高高的举起双手,大叫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我不是张四爷的人,但是他是真的是啊!” 听到这么一说,那八字胡男人立即目露寒光看向了我,那一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时候确实每个人都会出现自私的一面,但我可是刚刚救过这家伙,他怎么能做得出把我给卖了的事情呢? 下一秒,我注意到了八字胡的脸色越来越深沉,仿佛一滩深不见底的黑水。 “你想干什么?直接说,不要问这种有的没的的,我是洪秀香洪大姐的人,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梨儿姐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我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这娘们可真够爷们的,随即又朝着华子翻了个白眼,才发现这家伙正在给我偷偷打眼色,两只眼睛就像是陀螺似的一个劲转。 我们两个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立即就明白华子的意思,他是在指向旁边的那一条地下河,示意找机会跳河逃生。 看到这一幕,我立即微微摇头阻止,因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说这河和我们相距十多米,就八字胡这些人握枪的手势,一看就绝对是专业的,敢保证他们会在我们跳下去的前一刻,直接一枪结果了我们。 八字胡诧异地看了看梨儿姐,旋即笑了起来说:“看你这脾气,应该就是洪老板左膀右臂的梨儿姑娘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想不到会在这里有缘见到。” “大哥,咱能不能不聊了?据我所知,在这肥斗里边至少还有好几拨人,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如果我们再耽搁下去,那些珍贵的宝贝明器就被他们摸走了,到时候我们就白白下来一趟了啊!”华子开始转移注意力地说道。 八字胡却是重重叹了口气,说:“这个墓可不是那么好盗的,我们下来的时候一共四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兄弟四个,也见了你们说的其中一伙,他们的实力确实不错,但我们也不差,只是找不到主殿的位置,他们肯定也快不到哪里去!” “对对对,像您这样的大人物都出马了,其他人只能歇菜看着,那您要不要行行好绕过我们啊?” 华子说着就露出他身上的伤,继续说道:“我们也是找不到主墓室,现在一头雾水不说,而且我还受了重伤。”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们愿意合作的话,那就拿出合作的态度,我或许有把握可以找到主墓室的位置。” “吹牛是会死人的,你这家伙怎么信口开河,大家都找不到,你怎么就敢保证找到?”华子对着我龇牙咧嘴说着,显然是责怪我这时候多少嘴。 我没有搭理华子,对方绝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角色,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索性就把问题抛出来,让八字胡来决定。 八字胡打量着我,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真的吗?” 见我点了点头,他却轻蔑地一笑说:“就算是真的,那我也不会相信你,万一你把我们兄弟都带进机关陷阱里边,到时候我们哥四个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彻底无语了,怎么人与人连这么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这个人大家都清楚,那是不会骗人的,虽然主墓室确实难找,但以我所掌握的知识和经验来看,知识时间的问题。 “我相信大飞,他是不会骗人的。” 梨儿姐立即出言替我保证,她身边的王军和胡雪旺也立即附和着保证,就差直接跪下了求着这个八字胡相信了。 “不用这么麻烦!”八字胡眼珠子一转说道:“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接下来你们走前面,按照我说的走,我也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一根汗毛。” 我瞬间就明白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八字胡的心是黑到乌漆嘛黑的,比千年沉香木还要黑,这就好像古代战场上,将军让小兵按照命令冲锋,冲过去活下来就是胜利,但将军从来不告诉小兵,这一冲会有多少人葬身于战场上。 华子和梨儿姐四个人也面面相觑,他们也听明白了八字胡的意思,梨儿姐依旧忍不住想要大火了,华子却一把摁在她的肩膀上。 “好啊,我们肯定听你的,让我们往东绝对不朝西走,我们觉得指哪儿打哪儿!”华子一脸恭维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恶心地说道。 我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鬼,但是现在也不好问,华子的眼睛一个劲地给我传递着信息,只不过内容太过于磅礴,一时间连我都猜不到,只能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说。 八字胡招呼过来另一个人,对他说:“你看着这家伙,他不老实。” “是!”那个人应了一声,立即站在了华子的一旁,彻底将他监视起来。 华子则是一脸非常无奈地说:“老子他娘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能做什么?有必要给我配备一个保镖盯梢吗?” 我不清楚华子想的是否已经得逞,但眼下已经不容多想,稍作休息之后,八字胡叫醒了另外两个人,我们便开始重新整装出发。 这一次,由王军走在前面,垫后的变成了八字胡四人,他们始终都有枪口对准我们的后背,而我们的枪都被要求赛回背包里边,只留下匕首作为防身用。 我们到了河边,华子给我打了个眼色,用手偷偷指了指上面让我看,自己立即就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 那个石雕人像佝偻着腰,耷拉个脑袋,模样就像是在河边刚刚方便起来,之前看不清楚它的相貌,现在离得这么近之后,便看到了一张诡异的人脸。 这脸也有五官,但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基本看起来和王贵背后那张差不了多少,但还有一些不同,就是这张脸雕刻了两枚尖牙,就像是电影里边的僵尸的那种,看着令人不由地背脊发凉。 在我观察的时候,八字胡已经在后面催促我们快走,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他们在后面也用手电照了照那张怪脸,什么都没有说,继续跟了上来。 石雕人像的身后,是一条人为开凿的人工河道,即便现如今还能够看清楚建造时候的凿痕,两侧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感觉就像是一条拍下水的沟渠。 此时,华子再度给我打眼色,我回了一个问他想干什么,他看了一眼河水,然后嘴里开始倒计时起来,刚从三开始数,数到二的时候,华子第一个纵身跳进了河中。 事发突然,我们也不敢犹豫,几乎四个人一起跳了下来去,在还没有落水的时候,已经听到八字胡的呵斥和叫骂声,几乎刚刚一入寒水,就感受到子弹跟着下来。 河水的流速非常的快,几乎没有几秒钟就把我们送到很远的地方,我下意识想要抓住了东西稳定,但四周除了水还是水,顷刻间被水已经带出好几十米远。 第358章 奇怪姿势 我一番瞻前顾后,发现其他人都在,在湍急的水流中,强行梗着脖子打听其他人的情况,很快就得到了华子的回应,紧接着其他人也说自己没事。 听到他们都还好,我便是松了口气,就是觉得华子这家伙太过于贼了,居然没按照他事先商量好的来,直接就给跳下来了,庆幸的是八字胡那些人和我们有一定的距离,否则此刻水下必然多了我们几具浮尸。 “那好,大家找地方上岸。” 我刚把话说完,忽然就听到前面的水声好像忽然间变大了,并伴随着轻轻的“轰隆”声,一时间自己立即头皮发麻,心说糟了,这怕是有个不小的水流落差,应该是断层形成的瀑布,具体有多高的距离,光凭听是无法判断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始拼命往岸边去游,只可惜下游巨大的抓吸力也在拼命,接着就感觉心直接飞到了嗓子眼,不是闭着嘴巴都跳出来。 我整个人就飞出了水面,感觉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而且属于那种不给系安全带的那种,吓得我不由地大声吼叫,其他人的叫声也随即响起。 不到三秒钟的时候,我整个人再度扎进了水里,险些昏死过去,殊不知已经落到了下面的激流中。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自己确实昏了,幸好属于那种暂时性的,被呛了一大口水醒过来,整个人浮出了水面,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了,担心自己的内脏是否受了伤,毕竟自己的口中已经出现了血腥味。 再去看其他人的时候,发现大家的情况也差不多,我往前游了一小段回头去看,果然发现了一个小瀑布,水位的落差在六米左右,这也算是够幸运的。 在我们的背包里边,都有一层防水布,所以我们便将背包当做“游泳圈”,每个人都爬在背包上面,但此处的水流依旧团级,我感觉下面估计还有瀑布,如果接二连三这样摔下去,即便不是很高,一会儿也能被活活拍死。 我从背包的一侧取下了绳子,开始朝着岸边去丢,希望可以挂在什么东西上面,好几次都失败了,偶尔能够挂住,但完全撑不住我的身体,继续被水流拖着往前走。 在水中重复着这样的高强度动作,相当的耗费体力,我甚至都有些绝望,可往往就是这种绝处逢生,忽然就挂在了什么坚固的东西上,把我的手都勒的生疼。 几乎不用我打招呼,其他人立即就靠了过来,纷纷抓住这一条绳子,搞的我们就像是这条绳子上面的蚂蚱,每个人都开始以一种朝下游动的姿态前行。 这已经属于一场极为残酷的拉力赛,我已经算是看明白了也感受到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拔河,是我们和这条河在竞赛,期间的辛苦已然无法用言语形容,等到我们上了岸之后,我们几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是瘫的。 在原地稍作休息,我们便开始出发,毕竟有八字胡那些人肯定跟在身后,即便我们速度够快,但他们用不了多久也能追上来,现在还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想休息的事情。 我们顺着河岸往下走去,一直到出现了一个方洞出现在眼前,我们才停下来,从背包里边拿出手电照明,发现这些方洞每隔一段就会出现一个,从洞口的水碱沉淀物来看,这应该是古墓的排水口。 没有任何犹豫,我们便先后钻进了一个,内部的道路可以说是相当的崎岖难走,一道道都是被水流冲出的水槽,稍不留神就会崴到脚,所以这样走起来相当的吃力。 走了一段之后,路就开始朝上而去,并且越来越陡,我感觉这就是一个非常长的竖井,而去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没错,走了差不多十分钟,一条朝上九十度直径差不多六十公分的竖井出现在眼前。 华子看到之后,就立即破口大骂道:“我他娘就奇怪了,这古墓的设计者脑袋里边有病,这么宽宽个竖井要怎么上去?” “这本来就不是走人的,你不用叫唤了。”我对他说道。 “歧视老子没见识是吧?”华子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之后,然后皱着眉头朝上看去,挠了挠后脑勺说:“这看着也不是很高,撑死也就六米,只不过上面好像被堵死了。” 我抬头用手电照着,正如华子说的那样,确实是不通,但感觉并非是封死的,否则那些水是怎么从上面留下来的呢? “我去看看情况。” 这一次,我冲锋在前,他们都让我小心点,我表示自己没问题,便开始双手撑着竖井的墙壁,双脚也踩在上面,利用这样的方式往上去,因为自己小时候经常爬墙上房,这对于农村长大的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等到了上去之后,便发现果然不是完全堵死的,而是有一个十字形的条石,挡在出口处,留出四个脑袋的口子,用来排水。 但是,在看到这样的设计之后,我再度疑惑起来,难道这个墓中有大量的水不成?否则这样的设计也说不通啊! 我双手抓住十字条石,尝试着把脑袋伸出去,确实脑袋可以勉强通过,从另外的口子把手电丢出去,利用手电来回滚动,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看着上面的情况。 在上面是一条宽阔的墓道,不远处就可以看到墓门,墓门是朝外开的,而且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 我更加不能理解,因为已知的多数墓门都是朝里的,那样才可以设计门闩和顶门柱之类的,一旦关闭永远不会打开,而眼前这样的设计,怎么感觉就像是让人来盗墓呢? “我去,大飞,上面什么情况啊?”华子在下面问道。 我立回答他说:“想知道自己上来看,叫唤个屁!” 华子说:“这不是你要主动上去,现在反而不耐烦了,等老子上去弄你小子。” “老子等你!”我回了他一句道。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贫嘴了,当心那些人一会儿追上来,到时候免不了异常恶战。” 梨儿姐提醒完我们之后,又问我:“大飞,我们可以上去吗?” 我拉了拉那条石之后,说:“上是应该能上去,只不过这里有条状封石,需要把头先钻过去就可以,否则头都过不去,其他说什么都没用。” 梨儿姐再问我:“那是不是很坚固的?如果能弄开的话,砸开不就容易多了。” “不确定,我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开个口子。”说完,我就准备把头缩回来,可不知道什么回事,忽然就卡在了哪里,深吸了口气也退不回去。 “我去,不至于吧?” 我心中一怔诧异,回想着自己刚刚是怎么把脑袋升上来的,又尝试了好几遍,还是做不到,这才进一步认识到了意思的严重性,自己真的他娘被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 华子在下面等着不耐烦,说:“大飞你搞什么鬼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行就换人,拉条绳子下来,老子上去比你搞得快。” 我当然不可能轻易告诉他被卡住了,否则一定会让他们笑掉大牙的,尤其是华子那家伙估计能活活笑死,这种事情按理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今天怎么就在自己的身上,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干咳了两声,我说:“你他娘急什么急?老子这不是在这里想办法嘛!” 话是这样说,但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因为着急开始冒冷汗了,尝试了各种角度想要缩回去,以至于下巴都磨破了,但就是退不回去,心想这可算是倒大霉了。 实在无计可施,我只能向现实妥协,叹了口气说:“我好像卡住了。” 立即,下面就是一片的鸦雀无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笑声,导致我都能感觉自己都红到了耳朵根去了。 紧接着就听到华子边笑边说:“我去,不是吧?怎么这样的事情还能发生在你的身上?能采访你一下吗?你是怎么卡住的?” 我没好气地说:“能不要不要废话了?赶快上来一个人帮帮忙,老子是真的卡住了,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 “我去吧!” 梨儿姐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快就感觉有人从下面爬了起来,由于这个竖井宽度很难容得下两个人,她就到了我的脚下,便无法再上来。 接着,梨儿姐又让我自己尝试了几次,我也找她说的做了,看过之后她就很是郁闷地说道:“按理说能伸出去就能缩回来,怎么能卡住呢?是不是那条石是可以活动的,而你没有注意到啊?” “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我非常肯定自己的处境,之前已经看了好几遍了,绝对不可能是条石的问题,但主要的问题就是在于我。 在此时,我忽然愣了一下,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愣了一下立即用手电朝着墓门的方向看去,只是看到一个人影,从墓门侧身走了出来。 我无法看清楚那张脸,并非是因为距离的问题,而是这个人是在退着走,回了回神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心想着难道是墓门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让他不得不退吗? “怎么了?”梨儿姐可能见我一动不动,就疑惑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看到上面有一个人。” “什么人?”梨儿姐警惕地问道。 我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管她看到看不到,说:“我不知道,他是倒着走的,但看得出模样非常的诡异,不会是一只粽子吧?” 此刻,不照镜子我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表情,肯定比哭都难看,而梨儿姐也非常的奇怪,她认为粽子不会倒着走路,肯定是一个人。 我同意她的判断,但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的话,我保证脱困之后一定把他掐死,前提他不是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那就是故意在吓唬人,而且这样摆明不就是吓唬我吗?毕竟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了。 第359章 尸蟞之王 “你娘,你们他喵的两个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是两个人的游戏吗?”华子大吼了一声道。 我和梨儿姐都没有理会这货,同时梨儿姐掏出了一把枪,悄悄的上完膛之后递给了我,我接过枪后就紧紧盯住了这个人的脑袋。 这个人依旧速度不快不慢的向我这边倒退,似乎是在故意的折磨我一样,我顿时就有些气急败坏,但我本身不是一个什么心狠手辣的人,所以就算他这样,我也在不确定此人身份的情况下胡乱开枪的,不过如果他想要我命的话,那可就另说了。 华子可没有我这耐心,他现在已经心急如焚,手电的光芒不断的向下面照着,同时不停的晃动说:“我说你们两个,就算要干那种事情总也得考虑一下我们三个人的感受吧?”说着他还发出一种诡异的笑声。 我现在根本没工夫理会这货,而且被这货搞得心情很不舒服,随即对梨儿姐说:“鱼姐,赶紧让这孙子给我闭嘴!” 梨儿姐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上方打了一下灯光,用灯光暗示下方的情况,但华子知道下面危险的时候立刻就安静下来,同时我也听到了下面那轻微的上膛声。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不断的靠近,如果换做平常的话,我基本上已经开始大喊大叫或者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但现在我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死死的握住枪,食指放在扳机的位置准备随时扣动。 “你是什么人?”在对方一步步靠近距离我大约三米的距离,我内心紧张到极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在靠近一点后,我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不是一个大粽子,因为这身行头明显是现代人的打扮。 而且我也能确定另外一点,就是他大可能也不是本地人,还是因为那身行头,看样子是来自城里,然后我脑海里千丝万缕的把这次下斗的人全部都过了一边,看样子显然不是吴璟他们那一行中的人。 “难道是络腮胡子那行人中的一个?”我心里不断的进行猜测,同时握枪的手也略微松了一下。 听到我的问话后,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愣了一下,随后我就看到了一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这个时候,就算他是刘天福我也能接受,他转过头瞄了我一眼后再次转了过去。 可就在下一秒的时候,他飞速把身后的帽子扣在头上,然后转过身低着头以一种我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直接从我的头顶跨过,我连忙看去,只见那个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右手边的墓道里。 在他背对我的时候,我几次想要开枪打他,可最终因为刚才那一丝余光让我打消了这个年头,因为在那丝目光中,我能感觉到有一股熟悉感,这个人我很可能认识,所以我又很想知道他真实的面貌。 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消失后,我轻叹了一声,梨儿姐见状问我:“怎么了?那人走了?” 我点了点头:“看样子那人是没有伤害我的打算,算了,现在我还是赶紧把头缩回去才好。” 这时候传来华子的声音:“还缩回去,你以为你是甲鱼啊,还是找两个人来过来帮你吧!” 我连忙制止了华子,因为这个竖井同一个阶段中,很难容下两个人,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得靠自己,而且我认为,只要能钻出来,那一定就还能够缩回去。 不过这货根本就不停我的劝阻,很快王军就上来了,随后就是胡雪旺,同时耳边再次想起那讨厌鬼的声音:“你们抓紧时间啊,我看他像甲鱼一样被卡着难受,连我的脖子现在都感觉凉飕飕的。” 我正要开口骂这货,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脚部被人抓住,随后脚底就传来一种软绵绵的感觉,不用说,也是梨儿姐的肩膀。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问道。 “你快点啊,老子快顶不住了!”这时候,下面再次传来华子的声音。 这句话让我基本上明白了他们现在的操作,肯定是利用了叠罗汉把梨儿姐送上来,然后我才能踩到梨儿姐的肩膀上。 时间紧迫,我也不再多废话,把力吃在了梨儿姐的肩膀上,然后双手扶着石条,左右挪动着寻找着最佳可以抽出来的姿势。 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姿势来缩回来头,于是对下面的人说:“不行啊,我已经尽力了,你们必须要有一个人想办法进入上面的墓道里面,然后把那石条给敲碎,要不然我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的娘啊,老子真的是服你,当时你为什么不说?还得老子坚持了十分钟,肩膀都要断了!”下方传来华子埋怨的声音。 我无奈的说了一下:“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这边更难受,现在还是想一些可行的办法吧!” 华子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那你就先再坚持一会儿,老子从其他洞进去看看情况再说,你这孩子,真不给老子省心啊!”然后他们就暂时解除了这个叠罗汉的模式,华子朝着一个方向逐渐走去。 华子一个人走就算了,这个时候我听着脚步声好像不止是一个人离开,其他人似乎也离开了,我的小心脏直接咯噔了一声,他们都走了没人看我,如果来一只凶猛的怪物岂不要把我当成食物给吃了? 我尽可能的克制自己这种孤独封闭症,我已经下了很多次斗了,可这个致命的弱点至今也都没有克服掉,头上已经有冷汗不断的冒出,就连衣服也逐渐开始被汗水浸透,到最后那种恐惧到了极致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大喊了一声:“华子,你们在哪?” 果然没有人理会我,估计是在哪里研究爆破哪根竖井才会不伤到我。 越是在这种时候,我越是开始恐慌,甚至我已经觉得身后有一对阴冷的双眼在盯着我,当我转过头用余光横扫完之后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好像那双眼睛一直都出现在我的后脑勺,不论我怎么去寻找他,都没有办法看到,我故意放慢了速度,然后在某一刻猛地一转,甚至都能听到脖子里发出的那个嘎嘣脆,可就算这种速度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在。 我长松了口气,原本想着给自己一个巴掌清醒清醒,却发现我的手根本就碰不到脸,于是为了起到同样的结果,我用力狠狠的在大腿上一凝,一股专心的疼痛直接就上头,倒是略微缓解了一下,现在我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了,祈祷华子他们能够快点把我救出去。 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又在我心里燃起,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十分钟,可华子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这就又让我不得不瞎想起来,华子他们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其他危险?会不会碰到了络腮胡子他们呢? 到现在为止,以这种姿势我已经坚持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的消耗下,此刻我已经是腿麻脚酸,脚尖开始出现了颤抖,同时身体也有下滑的迹象,不久后,我的双臂和双手也开始出现了这种情况。 但我却一刻都不敢松懈,因为一旦那样的话,等待我的就是被吊死在这里。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在墓门中的一条缝隙中,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烟雾,这让我即刻打了一个冷颤,我连忙打开手电向那里照过去,看到这是一种淡紫色的烟雾,好像和东胡王国皇陵内见到的一样,而那里的烟雾内,是存在一种飞虫的,如果这烟雾和那里的一样,那么里面很有可能也存在那种飞虫。 我盯着缝隙看了一会儿,突然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推测的是不是有误?这看似很像排水竖井的洞实际上并不是竖井,而是本就是为了流通烟雾的?这一下子就让我想到这烟雾是否带着毒性?这里是专门用毒雾来防止盗墓贼进入这里的? 越是在这种时候,胡思乱想就越要缠着你,我一边千丝万缕的想着一边紧盯着那烟雾,生怕那烟雾中传来某种小虫的声音,心率又加速到了两倍多,同时还有恐惧在不断的蔓延着,现在我很希望有一个人能在我身边,哪怕是敌人也行,总好过自己孤零零的面对。 下一秒,就有越来越多的紫色烟雾开始从缝隙里往外冒,朝我这里飘过来,我第一时间的想法还是之前那样,断定这烟雾里很可能有毒或者是蛊虫之类的东西,我可不想被这样折磨死,连忙屏住呼吸,尽可能的不去吸这烟雾,可人的闭气时间终归是有限的,就算潜泳健将来了也有开口呼吸的那一刻。 终于,我还是没憋住,吸了这让我感觉一万分恐惧的烟雾,这时候我感觉我都好像出现了回光返照的症状,因为我呼吸了一口烟雾后,从里面居然问道了一股淡淡的想起,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回光返照,但越闻越是熟悉,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这熟悉的味道是在汉朝皇陵之中,在棺椁中溢出鲜血所携带的味道,那时候的我们哪里还顾得上这股气味,完全被那些贵重的冥器冲昏了头脑,也就没有研究那气味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再后来我们就已经中招了。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下一秒我就看到那烟雾里面有一只通体血红的蟞王,它在烟雾中扑闪着翅膀向我这里缓缓飞来,紧接着就如同一只苍蝇一样在我头顶上方盘旋了一会儿,落在了我的头上。 之前我以为我心里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没想到在这极点的基础上,恐惧还在攀升,我一动不动的拖着那酸麻的躯体,心里一万只吃草马略过,万万没想到我这么点儿背,居然在这种时候让我碰到了蟞王。 蟞王在我头顶逗留了几秒钟之后便又蒲扇着翅膀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嗡的直响,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也在对视着我,而我此时此刻也不敢眨眼睛,因为我生怕一个动作引起它的注意对我开始攻击。 这时,我很清楚的看到了它的全貌,鼻尖足有五厘米长,虽然通体是血红色的,但也有几圈金色的细线点缀,就像是一种古老的花纹,同时它的眼睛也和正常生物的眼睛不一样,完全是白色的眼球,不像其他动物黑白相间。 我盯着它的同时,对方也在盯着我,好似对我这个外来的人类也很好奇,索性它没有对我展开攻击,也算让我松了口气,但精神却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 可就是因为我松了的那口气,直接就把这个蟞王吹出了大约二十厘米的距离,这下可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它立刻就怒了,然后蒲扇着翅膀直接就朝我这里飞过来,而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招架它的,只能再次足足吸了一口气后,然后狠狠的对准它一吹又把它给吹出了一段距离。 就这样,那蟞王始终都想要扑到我这里,然后我就不断的向它吹气,但我现在的体力本就有限,又这样来回折腾了几下,我的肺活量明显不够,出现了缺氧头晕的现象,在这种情况下别看只是吹了几口气,毫不夸张的说,简直相当于快跑四百米一样,因为我支撑身体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正所谓压死骆驼的都是最后一根稻草。 蟞王的角度是灵活的,我吹了几次后,这家伙就开始从其他角度对我展开攻势,这让我立刻心神一紧,紧接着就感觉到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像被马蜂直接叮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揉,但因为石条的原因,我根本就够不到脖子。 刚开始的时候,这种刺痛还算可以忍受,但随着时间慢慢度过,这种刺痛就变成了一种火热钻心一样的疼痛,就和之前华子跟我说被毒蛇咬了之后的那种感觉,虽然它个头不大,却有不弱的毒性。 咬完一口后,蟞王再次飞了起来,然后就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个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它身上的血红色似乎因为吸完我鲜血的缘故,居然比之前更深了,而且还像打了鸡血一样非常的兴奋。 而我就比较倒霉了,因为那种疼痛已经开始向我的胸口蔓延了,说不定毒液此时此刻正在向心脏流淌,为了防止它继续对我下口,我迅速把头往回去一缩,直接伸过来手一把就把蟞王给抓住,然后像蚊子一样把它直接捏成了一团血迹。 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头昏脑热的情况下发生的,只是在我把它捏死的一刹那,我就摔到了底部,但这个时候的我,似乎被刚才那蟞王的毒液给麻木了,居然感觉不到有任何的痛感。 我看了看捏死蟞王的两个手指,开始出现了一种红疹,且还随着血液的流动准备感染全身,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先是我的整只手,然后我的手臂上居然也已经开始有这种红疹的瘢痕。 当我意识到危险想要喊救命的时候,却已经无力回天,因为麻木已经遍布了全身,就连嘴也不例外,神经根本调动不起来肌肉,连舌头的位置都感觉不到了,现在唯一可以动弹的地方就是眼皮,我拼命的眨着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一直保持头脑上面的清醒。 可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在毒液不断的蔓延下,我只坚持了估计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意思终于开始不受我的控制,模糊起来,心中也升起了一种无助和绝望,心想这下子可能真的要完了。 “华子,看来接下来的路老子不能陪你走了,在老子死后,你千万记得给老子搞一个衣冠冢,过时过节的过去给老子烧点纸钱,老子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的!”我心里自己跟自己说了一下自己的遗言后就准备闭上眼等死了。 也不知道绝地逢生和逢凶化吉这个词是不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就在我已经准备接受死亡的审判时,突然耳边就传来一个雷鸣一样的声音,华子的大嗓门像是要把我的耳膜震碎,还带着一种哭腔,我真是受够了这家伙。 华子正在向我这里不断的冲着,而王军和胡雪旺则是一人一只手抓着他,不要让他靠近我,显然是怕我身上的病毒传染给他们,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可就全军覆没了。 还是梨儿姐比较理性一点,与我保持一定安全的距离对我喊着:“大飞?醒醒大飞?” 我托起沉甸甸的眼皮,很努力的眼珠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转,就看到华子这个二货已经甩开王军和胡雪旺的牵制朝我这里跑过来,幸好最后又被梨儿姐给拦了下来,然后很严肃的说:“不要过去,这应该是蟞王毒,大飞这次可能真的挺不过去了。” 这句话让哭闹中的华子立刻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我,我现在很想给华子一个微笑,可惜整个脸都是麻的,只能用我那微弱的眼神来告诉他了。 第360章 合葬棺椁 华子偏不信我会命这么薄,于是带上手套从地上把我扶起来,梨儿姐在旁边无奈的劝阻:“没用的,这种蟞王毒属于剧毒一类,别勉强了!” 现在华子的心情是最糟糕的,一听梨儿姐这么一说,华子直接就急眼了,对着梨儿姐他们咆哮道:“滚,都他娘给老子滚!”声音带着浓浓的撕心裂肺,他一边喊着一边把梨儿姐他们三人推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然后华子自己垂头丧气的来到了我旁边,对我说道:“大飞,没想到你命这么薄,当初就老子都没有被淹死,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替你死,你是我的好兄弟,就让兄弟送你最后一程吧!”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从兜里摸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后便塞进了我的嘴里,也不管我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抽,自当是给我提前上香了,然后他也给自己点了一支,靠在我身边默默的抽了起来。 华子抽着抽着,再次传来那口腔似的沙哑声音:“都怪老子,每次都是老子去做那个第一个,就算老子遇到了危险,身上挂了彩,最后也没有要了老子的命,没想到你这次……哎,算了大飞,你要是什么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华子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也就没听到接下来的话。 现在我的大脑像是已经被毒液占满了,就连听觉也开会出现了模糊,或许在华子哭泣之后又说了一些话,但我已经听不到了,逐渐的,我的意识彻底到了低谷,心里唯一能想起的就是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当我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我四周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之前的疼痛以及麻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难道我没死被华子带到了医院然后把我给从地狱里救了出来?可这医院也太他娘的黑了吧?难道是太平间里那种专门装尸体的抽屉里? 我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自己身体,发现我的身体现在已经能动了,紧接着就本能的想要坐起来,可腰支棱起一半的时候,我的头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脑门就传来了火辣的疼痛,眼泪都被疼出来了! 我赶紧让我的身体恢复到原来的姿势,生怕在动一下被周围看不到的东西磕着砰着,然后就用双手却感知周围的一切,当我摸到上方的时候就知道我刚才到底碰到什么了,是岩石。 现在有一个问题在困扰着我,我到底是死了来到了地府还是活着?不过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我死的可能性应该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除非我真的得了那种天大的运气,而且拥有那种怎么弄也不会死的不死之身。 就这样,我就在这里躺了很长时间,脑海里无非就是那个疑问,这里到底是哪里?是不是地府,咱也没有下过地府,也不知道真正的地府到底是什么样的,只听老人们讲,地府有十八层,也不知道这里是第几层。 可不管这里是第几层,那自己现在总应该成为鬼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会不会飘出去,像电视里那样做一些自己生前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跟在程数身边默默的守护着她?或者飘到华子身边戏耍一下他? 我脑子里全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但这前提是,我就算成为了鬼怪也应该先走出这个鬼地方才能做那些想去做的事情啊,于是我开始在四周胡乱的摸索,通过双手传来的感觉,我脑海里大概建立起了一个模型,像是一具石棺的内部,因为我的手指明显能够摸到棺材内部凹陷进去的棱角。 当我往下摸的手,突然吓了一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但很快我就苦涩一笑,暗骂自己现在都已经成了鬼怪还这么胆小,总不能死了以后变成大小鬼了吧?于是便装着胆继续往下摸。 等我再次摸到下面东西的时候,我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我在下面摸到了一只手,同时我又仔细的用身体感觉了一下,他娘的,我身下居然躺着一具尸体,该不会是我自己的尸体吧? 下一秒,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随着我用手的摸索,明显感觉到了这尸体身上那只有女性才有的特征,而且还穿着一种裘皮类型的服装,摸上去很滑很细腻,看来是一件不菲的陪葬品。 我迅速把手缩了回来,暗道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做一个下流鬼吧?而且这又不是一个女鬼,只不过是一具女尸,我也不是变态。 随后我就在棺材其他四周开始摸了摸,想要找到机括,但几乎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因为是被设置到了外面,我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我就算是死也没落个好下场,没办法走出这石棺,或许我要永远的待在这里,也或许慢慢魂飞魄散。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脚底下突然像是踩着什么东西一样,但我敢肯定不是这具女尸,因为她在我下面,然后我用双脚夹着那个东西,再用手勾住,拿到了身前,摸了摸之后发现应该是一个背包,我找了一下拉链所在,把它拉开在里面摸了一阵子。 我原本以为这里面会不会是这女尸的陪葬品,但下一秒,我突然摸到了一个手电,而且还是有电的那种,我连忙打开手电后才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 这的确是一个石棺,长宽大约都在三米左右,同时我也看到了身下的那具女尸,她好像是刚刚死去被人埋到这里,因为她身上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而且长相也是一流,眉如画,朱唇涂红,瓜子小脸,瘦削而丰满的身条,加上身穿着的黑色裘皮,像是沉睡中的狐狸精,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从这女尸的穿着来看,不难猜出,应该是这棺椁内的主人之一,据我了解,这样规模的棺椁里绝对不可能只有一具尸体,典型的一具合葬棺椁,只是男主的尸体在哪我去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当初记得在东胡王国他中毒的时候,我就是把他放在了东胡王国美艳女王的身边,现在想想找不到那具男主尸体也是对的,因为我就是,应该是华子也为我找了一个陪葬的美女,说实话,这个时候的我还有点感动。 在手电的光芒下,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棺椁的内部,上面刻着很多壁画,但因为岁月长久的原因,这些壁画已经被腐蚀的模糊不清,具体想画些什么或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已然看不出来,不过这里的封棺锁却被我看出,正是古代大家族才会常用的一种,名叫“八宝锁”。 这八宝锁打开起来虽然有些困难,但如果从外面的话,以我的能力打开它并不困难,可让如果从内到外的话,却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事情。 不过既然我能被送进棺椁里,那么也就意味着这棺椁绝对是被打开过的,所以我尝试性的推了一下棺盖,果不其然,这棺盖出现了一些松动,但徒手推的话,除了干耗费力气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成效,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了撬棍,对准一条小的缝隙就开始撬。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下,棺盖最终被我撬开一条手臂粗的缝隙,外面的光亮直接就照了进来,我略微一愣,紧接着又撬开了一些,直至能把头探出去后这才停下,然后我就像一个大粽子一样从棺椁里爬了出来,如果这里有人的话,绝对会被吓个半死。 当我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个墓室,而自己躺着的那口棺材正在墓室的中心位置,四周亮着三盏灯,里面油被烧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至于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和普通的墓室相差不多。 墓室有两扇墓门,其中一扇是朝外开的,上面刻着一些文字,这很像是我被卡主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墓室,或者说就是,但这一切现在已经不再重要,倒是那些墓门上的文字引起了我的好奇。 走上前一看,原来刻的都是墓主人的碑文,也就是说,这墓门既是石碑也是墓门。 左边是男主右边是女主,分别写着:廉颇,赢姓,信平君,曾率兵伐齐,得以大胜,而夺得信阳。长平之战,击退燕国,立下不朽功绩。葬于此陵,作为陪葬武将,嬴氏,战国十大美女之一,廉颇之妻。 对于廉颇之妻的描述,碑文没有过多的记载,不过这已经让我相信一件事情,就是历史上所记载的都是真的,廉颇并不是勇猛无敌的存在,就拿他最后离开赵国来说就足以证明,他先后投奔到魏国大梁和楚国为将,所以他死于楚,葬于寿春的说法是不真实的。 这让我想起在《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中上记载了廉颇、赵奢、李牧、蔺相如四人。上面说,以攻战取胜而论,其他三人都在廉颇至上,虽说司马迁以他记叙为首,并非是因为他功绩卓越,而是因为他在赵国为官最久。 通过种种迹象我基本上可以推测出,这墓主人因为就是我先前想的那个赵武灵王,之前之所以怀疑是他那是因为他从现今的河北张家口到nmgbyne盟五原县修筑“赵长城”,现在我便有了九成的把我断定是他。 赵孝成王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执政,是赵国的第十代君主,当年赵王贪恋领土,接受了韩国献上的党郡,于是秦军进犯长平,赵军四十五万精锐部队惨死,但之后在hd之战中联合其他诸侯国,终于打败了秦军,而廉颇在他晚年的时候才被重用,多次在战争中胜利,守护赵国北部一带疆土。 在赵孝成王死后,他的儿子悼襄王顺利接管王位,同时派乐乘接替廉颇,于是廉颇就投奔了魏国的大梁,但那时候的廉颇并不被看中,后来是因为秦国不断的围攻赵国,所以悼襄王想要重新重用廉颇,当时的廉颇也想回到赵国,却是因为奸诈小人的算计,认为廉颇已经步入晚年,无需重用,所以最后悼襄王最终也没有把廉颇召回去。 那时候,楚国的探子听到了风声于是派人将廉颇请到了楚国中,虽然他顺利的成为了楚国的将军,但在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战绩,他说了一句话:“老夫想要号令的是赵国的士卒。” 在我看来,廉颇在后来是被放入了这个墓中,赵武灵王对他非常的信任,同时后来悼襄王后来也终于意识到廉颇的才能,只可惜那时候后悔已经晚了,虽然他没有在廉颇活着的时候把其召回赵国,但却在死了的时候把其放入这个墓中,做了他父亲的陪葬武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廉颇如此视为不忠,可当时候他没有遇到明主这才投降他国,不过从他在楚国中的表现来看,他的内心始终都是放在赵国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这墓是谁的了。 我苦涩的笑了笑:“算了,我现在都已经死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跟谁说去呢?”随后我便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仔细的看了一下这里。 走着走着我便走出了这个墓室,跟我想的一样,这里的确是我头被卡主的地方,但现在这里已经被人给破坏了,或许是华子为了给我报仇把这里给毁了,我返回去想要看看那烟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找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线索。 我就这样在墓室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一刻我似乎已经完全克服了之前的那种恐惧,就像在自家里饭后散步一样,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就发现了一个如足球场大小的祭坛,并且在祭坛里面还传来了几个手电的光亮,我当即一愣:“难道是华子他们?” 我正兴奋的想着,可下一秒我就愣了一下,因为这些人根本不是华子他们,而是之前用枪对准我们脑袋的络腮胡子他们,如果正常情况下,我一定会怕的要死直接就把腿就溜了,一个人怎么也干不过四个人,可现在我都已经成为鬼魂,害怕他们,不但如此,我还有想要报复他们的心里,因为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死! 就这样我根本不惧他们直接大摇大摆的向他们走了过去,我现在是鬼魂,他们一定看不见我,现在我心里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他们,先给他们来一个鬼打墙再说,看他们敢不敢今后在害人。 我率先选中了络腮胡子,然后直接就跳了上去趴在了他的背后,然后在用我的双手去恰他的脖子。 结果证明我想的太多了,因为我在趴在络腮胡子后背的一瞬间,络腮胡子直接就给了我一个过肩摔,把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阵火辣的疼痛瞬间就传遍全身,感觉骨头在这一刻都散了,我正疼的龇牙咧嘴,就感觉枪口对准了我,然后就听到络腮胡子的冷笑:“小子,你可真有胆,一个人了都敢偷袭我们四个?说,你的同伴到哪去了?” 这一幕把我彻底给整懵了,随后脑子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这一切,原来我他娘的没死啊!不然这些人怎么可能看的见我?但我为了证明事实的真相对络腮胡子说:“你踢我一脚!” 我的话也把络腮胡子问的一下愣住了,然后我就又说了一遍:“怎么?耳朵不好使了?我说让你踢我一脚看看!” 络腮胡子四个人彻底懵了,相互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又很奇怪的看看我,然后我才不理他们呢,直接抱住其中一个人的小腿肚狠狠的给了一口。 那人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我就看到一条飞毛腿朝我脑袋踢了过来,结果显而易见,我直接就被踢晕了,不过我这次心里却非常的开心,因为这一脚彻底证明了一件事情,就是我还活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睁开了双眼,而此时此刻我全身已经被绑住,而络腮胡子他们四人正在不远处四目相对像是在研究什么东西,听到我这边的动静后,几人带着一种嘲讽的脸色看向我,络腮胡子嘴角一咧:“醒了小子,怎么?还要不要大爷再给你脑袋来一脚。” 这个时候的我是处于那种嫉妒尴尬的状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一笑撇开话题问:“这是哪里?” “身为专业的盗墓贼,难道连这个祭坛都看不出来?”紧挨络腮胡子旁边的一个男人带着一种讥讽说。 我看了一眼此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络腮胡子,他说想要问什么只管说就行,他只要知道的都会告诉我的,于是我就问了一下他们是否见到了华子几人。 “你觉得呢?如果我们碰到他们,刚才还需要问你?” 络腮胡子说的也是,于是我抛开这个问题又问:“和我们分开之后,你们是从河道来到这里的?” 第361章 鉴宝验身 络腮胡子从兜里逃出来一种86式的全塑料的手雷,在我眼前晃了晃之后又放了回去,这种手雷非常容易携带,之前我在军事频道看到过。 “原来你们是军人出生!”我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问:“哪个部队的呢?” 络腮胡子笑了下:“我们的部队和普通的部队不一样,你长这么大有没有听说过雇佣兵这种兵种!” “我知道,和我们的军队没什么关系的那种兵种,那你们的活动范围是这一带?”我直了直身体问道。 络腮胡子没有认同也没有否认,模棱两可的说:“一个石油国度,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你问我的问题我都已经回答过你了,现在该反过来我们问你了!” 既然他都把自己的身份亮明,同时之后还告诉了我一些有关他们平时干的一些事情,那我也就不在他面前多含糊了,再者说,我在这些人面前也不敢有隐瞒的举动,因为从他们的经历来看,如果我和他们玩心眼,那么接下来我一定会得不到好的结果。 听完我的回答之后,那络腮胡子带着微笑点了点头:“看来你小子并不傻,知道我们会怎么做,既然你是个聪明人,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用聪明人的方式来解决目前的局面,你刚才说你是道陵派的人,那在盗墓这一块一定是老手了,对墓内的一些事情也是非常精通了。” 我回答说:“我只能说我略微懂一些东西,毕竟我干这一行也没有多长时间,你们想要我为你们做什么?” 络腮胡子伸出食指对旁边的一个人勾了勾,那人立刻就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件东西,然后走过来放在我的面前:“既然我们要开门见山的合作,那就请你在我们面前先露两手看看!” 拿过来的是一个白瓶子,约有二十公分高度,双耳为貔貅,在瓶口有寿纹,瓶身雕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等我仔细看的时候,发现,上面所刻是一副类似水潭一样的图案,其中有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凹陷,看样子是被人磕掉了一块。 如果稍微有一些底子的人就一眼能看出这个瓶子是羊脂玉做的,从图案的纹路雕刻手法来看,不难看出来自战国时期,不过想要仔细看,光靠眼力还是不够的,于是我要求让他们给我松绑,我要上手。 络腮胡子他们倒也不怕我跑了,对着一个人一点头,那人过来就给我松开了绳子,我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就拿起了那个瓶子,主要是去摸瓶子上的那个凹陷,很快我就发现,原来是打磨过的痕迹,原来这并不是磕掉的,而是原本就是这样设计的。 紧接着我又转动了几下瓶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微微一笑,带着自信说道:“战国时期的羊脂玉瓶!”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其中一个人有些不太相信我,说:“该不会是因为这是一座战国时期的墓,你才信口开河的吧?” 我带着那种自信满满的语气说:“虽然我打架打不过你们,但如果说是古董的话,你们还真不如我懂行。” 我一边解释一边给他们转动手里的玉瓶说:“你们看,这玉瓶玉质地细密且温润有光泽,可见这明显是一块籽玉雕刻而成,玉质地内含有‘饭渗’,呈现未化的白饭状,典型水产白玉肌理。” 络腮胡子几人听到我的话立刻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然后我又继续说:“除了这些之外,你们可以看看这玉的皮层,显然离不开水沙的长期浸泡,可见这种玉是从昆仑山下玉河中捞出的,是一种罕见的玉!” “除了这些呢?”络腮胡子认真的看着我问。 我故意佯装一种深奥的神色的:“把另一个也拿出来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玉瓶可不仅仅是一个,而是一对才是!另外一个呢?” 我的这句话立刻就把络腮胡子给镇住了,对方带着一种佩服的神色对我竖了竖拇指:“小兄弟不愧是道陵派的人,果然眼里过人!”说着,他给刚才递过来玉瓶的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又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一样的玉瓶。 两个是同样的玉质,但上面所雕刻的图案却是完全的两幅图,第一个玉瓶雕刻着水潭,而另外一个雕刻着却是一条苍龙盘旋在玉瓶之上,龙首从瓶身上探了出来,有种立体之感,可见当时雕工的精湛。 我接过第二个玉平后,把龙首凸出来的地方往第一个瓶子的凹陷处一对,恰好吻合起来,结果果然不出我的预料,乃是一对貔貅双耳苍龙潜水羊脂白玉瓶,这两个玉瓶来自同一块玉,这种雕工,让我发自内心的为他赞叹。 看完后,那人就把两个玉瓶拿走然后问道:“小兄弟,这一对瓶子你觉得能值多少钱!” 我略微想了一下说:“这对瓶子如果估价的话,差不多五百多万,不过这种已经是罕见的古董了,基本上算是有价无市的那种,想卖的话,还可以再高一些。” 我说完之后,他们立刻就乐开了花,然后络腮胡子又让人给我拿来一些冥器,有玉也有陶瓷,还有就是青铜器以及一些木头材质的东西,看的我都眼花缭乱了,我心里不由的臭骂了两句:“他娘的,难怪老子从棺材里走出来没看到半点东西,原来全他娘的被你们给弄光了。” 这么多的好东西说实话放在谁身上没有不心动的,我也不例外,要不是我孤立无援打不过他们,否则我早就抢了他娘的了。 在古董界,分为八大古董:高古陶瓷,官窑彩瓷,西疆玉与和田玉,高古青铜器和铜器,杂器(如田黄、象牙、犀牛角、竹雕、佛像、端砚、寿山老印章、古墨、紫砂壶等),各种姿态“奇石”以及普通古董(字画、竹雕)。 而此时络腮胡子他们给我展现的东西基本上囊括了这八大古董的一大半,虽然没有大件,但也全都是有价无市价值不菲的东西,甚至有的东西在我看来已经是称得上国宝级的了,看样子这些人基本上把墓内的大部分东西全给拿走了,我不由的暗骂了一句:“你们可真够黑的,一点都不给小爷留!” 我就像是一个鉴定古董的专家一样,把他们拿出来的东西统统都给说了一个遍,同时也给他们估了价,做完这些后,这些人看我的眼神立刻就变了样,尽管他们还是带着警惕,但这样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变化了。 把那些东西小心翼翼的装好后,络腮胡子对我说:“不错,我很满意,不过除了这些之外,你应该在墓中也有生存的本领,这样一来你可以帮我们尽快找到冥殿这类的。” 我笑了笑说:“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这种战国时期的古墓找到冥殿虽然有些困难,但凭借我的经验和知识,只要时间充足就肯定能找到,当时如果不是你们怕我把你们带入陷阱里,我们可能现在早就离开了这里。” 络腮胡子说:“小兄弟你也知道,这人心隔肚皮,常在河边走留个心眼也算正常,如果小兄弟换做是我的话,可能也会那样想,而且当时你那个名叫华子的兄弟一直给你使眼色,我都看得出,不过万万没想到你们会冒险直接跳进河里。” 我好奇的问:“既然这样的话,那当时为什么你们不把他们给放了,然后留下我一个人给你们带路,这样不就解决了吗?” 络腮胡子说:“如果现在选择的话我们肯定也会这样想,但当时我们不是不知道你们到底谁在这方面有能力嘛,而且在墓地里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发生,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强吧,不过小兄弟也别放在心上,这是我们雇佣兵惯有的思维意识,只是在这里好像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我有些不屑的说:“如果打仗的话,你们这种意识的确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可在古墓中,更重要的是需要掌握葬风水、机关以及奇门遁甲等术类,如你们这样的想法,早晚自己倒霉!” “小兄弟不但聪明,而且还很老实!”络腮胡子笑了笑,然后一拍我的肩膀说:“那就劳烦小兄弟等会儿带我们去找冥殿,如果找到了,我们身上的东西小兄弟可以任意选择三件,这样的报酬小兄弟可还满意?” 说实话,络腮胡子说完后我很想一下子答应下来,可如果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那么络腮胡子绝对会对我更加警惕,所以我佯装略微思考了一下说:“你们身上有那么多东西,就给我三件?这可不想买卖人做的生意,况且更有价值的宝贝是在冥殿。” 络腮胡子有些为难的问:“那你说说看,多少合适。” 我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我要这个数!” 络腮胡子想了一下,最后一咬牙说:“可以,只要小兄弟能够带我们找到冥殿,那个数我答应你了。” 我暗自嘲讽了一下这帮人,虽然我打架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如果论玩心眼儿,他们还不是个,事实上我也没有真正有多么渴望从络腮胡子这帮人手里得到冥器,因为一旦找到冥殿的时候或是走出这里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对我痛下杀手,到时候我得到再多的冥器也给自己陪葬不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答应我的原因。 而我的想法也很明了,就是先欲擒故纵,表面跟他们串通在一起,实际我希望遇到一个奇门遁甲的机关,然后把他们全都引进去,尽管我是个盗墓贼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帮人把我们的宝贝带走。 达成协议后,络腮胡子给我指了一下他们刚才研究却始终都没有研究明白的地方:“小兄弟,现在劳烦给我们解读一下那上面文字和图案的信息!” 我来到了络腮胡子指的地方,那是一个长在地上的凸起,猛一看的话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可如果仔细去观察的话却又不是。 这是一块直径约为两米和八十公分左右的椭圆形汉白玉,边缘通过能工巧匠打磨出了一些花纹,而中间则是刻着三幅图和一幅字,大可能是一个叙事的浮雕之类的东西。 我的第一反应是先把目光放在了那三幅画上面。 第一幅是一副战争的图画,上面画着很多战争时候的武将,他们的五官清晰可见,只是跟在后面的士兵却是一笔带过脸色是模糊不清的,甚至刚开始的时候还算有个士兵样,可越往后人物越小,最后完全被一个黑点来代替,他们延伸到了整幅图的边缘,可见当时这场战争的规模还是相当大的。 第二幅图仍然是这幅场景,不过相比起第一幅图来说,这幅图明显的凸显出了三个主人公,他们脸面的清晰程度要远远高于第一幅图,为首的是一个骑马的战将。 从身材和面相去看,不难看出,是一个中年,他头戴王冕,身穿绫罗缎,背后披着红色披风,腰间是一把黑色长剑,手里正握着一把长弓,已经被拉到了最大化,眼睛直视着一处,像是要射什么东西。 相比前两幅来说,第三幅则是截然不同的,上面刻画着的是一些女子,她们像是正在布置什么阵法,她们每个人都是奇形怪状的模样,三头六臂,野兽的身躯,为首的女王是一个蛇形女人,这幅造型让我感觉好像是九天玄女。 想了一会儿后我便确定了这个女王的身份,她就是九天玄女,不管是我们从东湖王国遗址见到过的雕像,还是从一些传说中的事情得知,这画像上的女王百分之九十九的是九天玄女。 按照之前我对这个墓主人的猜测,结合三幅图我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赵武灵王率领士兵和东胡王国大战的情景,只是这里面有一点让我很费解,当时战国时期的七个国家不都是畏惧东胡王国,甚至每年都会有供奉送上,怎么可能去开战呢?难道说正是这一战之后,赵国才对东胡王国俯首称臣的吗? 但下一秒,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这两个人不会在同一时间段出现,而且以九天玄女当时的威名,赵国是绝对不会与之开战的,于是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副文字上面,在看完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我才有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果然这不是赵国和东胡王国之间的战斗,而是联合之下攻打了一个叫中山国的蛮夷小国。 历史上记载的是这样说的,当年赵武灵王在即位的时候赵国的国力并不强,一直都是受到那些大国家的欺辱,甚至到后来的时候就算是游牧民族也开始对他们展开了无休止的骚扰,这些游牧民族中,中山国就是其中之一。 之后赵武灵王便办法了有名的“胡服骑射”政策,从根源上改革了当年的军事装备和战略,这才开始一点点的壮大起来,同时也为今后吞并中山国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不过现在看来,那些不过是一些传说而已,这三幅图和文字已经表明当年赵国昌盛的原因,正是因为有了东胡王国的帮助,才有实力吞并了中山国。 下一秒,一个不知道是否是正确的事情在我脑海里浮现,从项燕、张良等人的情况来看,东胡王国那边是看上了中原强壮的男人,以此和东胡王国的女王成亲,然后孕育出更好的下一代,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有了当年东胡王国恒盛的时期。 民间有一个传说,就是在赵武灵王的夫人去死之后,他梦见了一个抚琴的少女,自那以后,他便对自己梦里的这个少女十分留恋,于是在一次酒宴上,微醺之后便将此时告知了大臣们,并且将此女的容貌以及一些特点全都描述了出来,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后还真的按照赵武灵王的描述找到了一个女子,并且二人诞下了一子,就是赵惠灵王。 结合前后以及这些传说,我现在很怀疑一件事情,就是这个女个人会不会就和东胡王国有关,之所以东胡王国要帮助赵国也是因为这个女子的原因。 我如实的把我说看到的信息跟络腮胡子他们说了一遍,络腮胡子和其他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问我:“按照你所说的,那这个古墓岂不是赵武灵王的?” 我点了点头:“虽然上面没有明确写到墓主人是谁,但根据种种迹象来看,当年就是赵武灵王灭掉的中山国,所以基本上可以认为,这个古墓就是赵武灵王的。” “那这些女人呢?”络腮胡子指了指第三幅图上面的那些蛇精八怪的女人问道。 “这些女人应该都是东胡王国的人!”之后我就又把知道有关东胡王国的一些事情说给了络腮胡子他们。 第362章 三石之门 听了我的讲述之后,络腮胡子他们才哦了一声:“没想到当时还有这么一个国家呢。” 我肯定的看了一眼络腮胡子然后假装一副大师的样子左右踱步起来:“当然有了,来这里之前我下过东胡王国的皇陵,而且也曾看到过东胡王国的遗址,我敢肯定这上面画着的是东胡王国的人,尤其是那个蛇身女人,她可是东胡王国的女王。” 络腮胡子他们现在可高兴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但他们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就是“找到了!” “你们要找什么?”出于好奇,我就问了一句,但他们只不过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后并没有说,只让我赶紧带他们去冥殿,到时候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多送我三件东西。 我苦涩一笑说:“找是能找到,但这个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因为这盗墓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找冥殿的位置,不过只要时间长,我相信我一定能带你们进去的!毕竟你们给我的东西是非常丰厚的。”我故意用这点来迷惑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觉得我是一个贪婪的盗墓贼,对我的防备也就继续松懈下去,最后我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溜走就行。 “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走吧!不过走之前我还是要提醒小兄弟一句,可千万不能在我们面前刷什么花样,要不然你的脑袋上将会多一个血窟窿,不过我可以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只要我们到了冥殿,我绝对会给你我所说的承诺且会放你离开,这都是大家各自所需的事情,我没必要骗你!”络腮胡子提醒我。 我拿出罗盘开始假装定位,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底找到冥殿,要是能找到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应付眼前的行事,故意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专业人员,让他们把我目前当宝供着,不会去为难我。 在我指定了一个方向之后,便由络腮胡子打头,然后我跟在络腮胡子的后面,最后三人则断后,从他们的姿态阵型上来看,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们绝对会超越我们这些盗墓贼的,不愧是专业的雇佣兵。 穿过那个祭坛之后,我们就走上了一个宽阔的墓道之中,从这里墓道的宽度来看,应该是双“回”形战国墓中的内部,而且眼前这条还是一条主墓道。 主墓道就是当初放棺材的时候,打的一条比较宽阔的通道,只要我们顺着这条主墓道一直向前行走,那么就可以到达冥殿了,不过我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我却并没有说,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很快的把络腮胡子他们带到冥殿那边,对方绝对会做那些卸磨杀驴的事情。 我就这样带着他们不快不慢的走着,络腮胡子他们一直都处于一种谨慎的状态,生怕这墓道里出现什么机关,恰好这也是我希望出现的,不过事实很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络腮胡子他们的命不错,当我们走过了整条主墓道后也没有什么危险发生。 很快,在前方我就看到了一块汉白玉材质,且雕有“云龙戏珠”以及“双狮滚球”和“龙纹祥云”以及各种旋子大金点金色彩绘饰纹的石碑,其雕工精湛,看上去非常的气势宏伟,上面写着六个大字:“赵武灵王之宫!” 这块石碑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已经快要到冥殿了,我心里现在很是郁闷,因为我的感觉到,身后有一把无形的枪正在对准我,所以我只能把石碑上写的东西给络腮胡子他们翻译了一遍,然后就继续带着他们向前行走。 “看来你说的没错,这还真的是赵武灵王的墓,小兄弟,我们还是加快脚步,尽快能快一点到冥殿!”络腮胡子明显有些心机了,但他的谨慎却依旧还不减。 “还是小心点好,这冥殿毕竟是墓主人的寝宫,也是整个古墓的核心,一定会有机关埋伏在那里,需要按照一定的手段才能进入,一旦顺序打乱,同样都会中招!”我故意把事情尽可能的说复杂一点,让他们误以为我的本事不只是寻找冥殿,还有其他避险的能力,以至于他们不那么快杀我。 络腮胡子略微想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小兄弟说的没错,越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越要小心才行。” 过了石碑坊后,三道巍峨的大门就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上面雕刻的全都是战国时期的兵器以及一些兽形图案,看上去很是庄严,第一眼看去,让人心里不由的出现尊敬和向往的情愫。 “三个石门?哪个是进入冥殿的?”络腮胡子转过身,眉头紧缩的问我。 如果换做是以往的话,我一定会先到其他的两个配殿中寻找一些冥器,或是找一些对找到冥殿有帮助的讯息,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指着正门对络腮胡子说:“进入这里就可以通往冥殿,所有珍贵的东西全都在这里面!” 络腮胡子看了我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几人戴上手套就要去推我指的那个正门,这一幕让我更加郁闷了,因为我本想着正门上可能涂了剧毒,然后这些人一摸到门的时候就立刻倒地而亡,没想到他们居然谨慎的带上了手套,这让我更加对这些雇佣兵刮目相看了! “咯吱!”随着一声石桩摩擦的声音响起,门就这样被他们给推开了,我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居然推开了几千斤重的大门,在我还纳闷的时候,就听到络腮胡子对我说:“跟上!”然后他便走了进去,其他人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于是我也只能紧跟进去。 进入之后,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碑楼,里面立着两块巨型功德碑,上面所记载的,全都是赵武灵王一身的功绩。 我大概在上面看了一眼,乃是以大篆和龙魂文篆刻着的文字,大概意思是这样的:赵武灵王功德无量,在他即位的时候就已经退去五国的兵士,然后经过一系列的措施后,对赵国的各方面展开了改革,期间还灭了赵国的重要心腹大患,中山国,而后又赶走林胡,消灭楼烦,夺取大片的牧场,成为当时的北方草原霸主之类云云。 我皱着眉头看着顶上的那“神灵功德碑”五个大字,心中有些疑惑,因为按照一般来说,能称得上是神灵的都是创造者或是世界的主宰者,是身怀所有凡人不能拥有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是永恒不灭的存在。 在最古老的时期,人们称之为神灵的并不是什么某个人物,而是天地,天地也就代表着自然,其中包括日月星辰、山湖海河以及风雨雷电等自然现象。 直到在战国时期的时候,道家出现了,自然也就不会信奉老子之类的,他们就连三皇五帝都不信奉,因为他们距离三皇五帝的时间并不长,自然直到这些人不是什么神灵,只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而非自然统治者。 所以眼前这个神灵功德碑岂换过来的话,那岂不是天地功德碑了?赵武灵王把自己比作是天地,这就有点过于高傲了,因为就算统治整个天下的帝王都不敢称自己是天地,何况是他呢?这时候我不由的笑着摇了摇头。 “你在笑什么?”这个时候,络腮胡子并不知道我心里所想,以为是憋什么坏心眼,用枪指着我问道。 我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于是我把我刚才想到的一些事情和他说了一下,络腮胡子摇了摇头:“虽然我对历史并不精通,但是每个人都有一种宣扬自己的本事,这个赵武灵王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你!” “什么意思?”我带着一种严肃问道。 络腮胡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着前方说道:“看到碑坊就能进入冥门,然后就是功德碑,接下来就应该是位于神道的龙凤门和神桥,再后来应该就是冥殿了吧!” “原来这古墓的基本规格你都知道?”为看着络腮胡子问道。 络腮胡子脸上带着一种嘲讽的笑容:“小子,你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我们真的在这方面很无能吗?你以为我会被你这个小子牵着鼻子走?实话告诉你,我们只不过是想利用你来找到冥殿而已。” 说着,络腮胡子的脸色已经变得狰狞,对我发出一个阴沉的声音:“虽然我们在这方面的造诣却是不如你,但最基本的东西我们还是懂得,所以……” 这个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围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掀起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络腮胡子继续说道:“现在你已经帮我们找到了冥殿,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接下来你该去死了!” 突然发生的这种情况让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尽管之前我已经想到了必然会有这一幕的发生,但没想到的是,他们只找到了通往冥殿的路就已经开始卸磨杀驴了,这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第363章 傍技活命 此时,我明显看到,络腮胡子的手已经扣下了扳机,等到扣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慌乱的说:“等一下,就算你们现在知道了通往冥殿的路,但没有我你们也休想进入冥殿,因为那里面的危险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非专业人士可以应对的。”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看来你心里也明白你对于我们而言,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存在价值了,不过很不好意思,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希望你下辈子做一个好人,别当盗墓贼了,你根本不适合盗墓!”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到现在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死而复生缓过来了,一下又要陷入绝望当中,我无力对抗这四人,也只能接受死亡的审判了。 可就在枪声响起之前,突然这里一亮,我瞬间睁开双眼,然后就看到功德碑上一闪一闪的发出一些光芒,络腮胡子他们此时也盯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看着。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阴风,打在脸上就像冬天里泼在脸上的一盆冰水,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这种事情让我感到非常神奇,也就是因为这一幕,让我突然想起了这两块功德碑并非普通的石头材质,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如蜂巢一样的小孔,乃是两块陨石所制,甚至我现在好像都能透过这些小孔洞看到里面正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们这些入侵者。 陨石,也被人们称为天星石,科学家发现,这天星石里面蕴含了金属,此外还有一些科学家研究出火星出现了生命的迹象,而在我们古董界中,曾经有人用一块金烙铁陨石雕刻成了一尊佛像。 有关陨石这种东西,并不是只有现代才会出现,在古代的时候也曾出现过,只不过现代的科学比较发达,这些落下来的陨石比较容易发现而已,这又让我想起曾经在哈巴河那个山洞里看到的一些景象,那就是一个极有力的说服依据。 不仅是这点,早在《山海经》中就已经有过相关的记载:“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天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大概的意思就是天上的星星是非常神奇也非常的厉害,唯有那些圣人才能知道这天降神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我已经无暇过多的思考这些,因为我看到功德碑上的那些小孔内已经开始有东西爬出来了,几乎也就过了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我就已经看到那一只只血红色的小尸蟞从小孔里面钻了出来。 我立刻一阵头皮发麻,之前碰到那一只就已经差点被它给搞死,现在居然遇到这么多,我大概扫了一眼,这些尸蟞没有一万也至少有八千了,然后我毫不犹豫的就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撒腿就跑。 “站住!”这个时候,络腮胡子突然用枪指着我的背部说道:“你再敢跑一下我现在就毙了你,把你抛过去喂这些东西!” 我叫骂道:“你们这几个傻必,这可是蟞王,一旦被接触上必死无疑!”说着,我才不管他会不会开枪,反正不开抢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索性我也豁出去了快速奔跑着。 在我跑出几十步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惨叫和叫骂声,还有枪声,可我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可不想再在这种东西身上死一回。 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我已经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在哪里,除了呼吸和加速的心跳身之外,我听不到有任何的声音,我略微缓了口气,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转身看了一眼后方:“他娘的,还好小爷我的速度够快,否则连骨头都要被这些东西给啃没喽。” 我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慢慢的往前走,现在既然找不到华子他们,那我就只能先出去了,同时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示意前方有蟞王,如果他们来到这里看到记号后,一定不会往前走了,就算犯虎真的去了,也算有所防备。 就这样我又走了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然后就开始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抬头一看,只见两边挂着一张大约五米大小的雕刻人脸,我心里一下子就咯噔了一声:“草,这么巧吗?我怎么又来到了这种会收缩的墓道里面?” 但我现在又不能不走,而且这个时候我发现一件事情,就是我的孤独恐惧症相比之前来看似乎并没有那么的严重了,也不知道是迫不得已还是现在本来就已经习惯了,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现在反正一刻都不像待在这里了,我只想活着离开。 我鼓起勇气继续走着,尽可能不去看两边的人脸浮雕,就这样走了大概有多半个小时,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块石碑坊,当即就愣住了,因为这里并没有之前看到的祭坛。 我皱起了眉头,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按理说没错啊,如果反方向一直走的话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于是我在想,现在是不是已经不能按照寻常的步伐来走了,需要按照奇门遁甲的步伐来,或许这样才能离开这里。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电往前面照了照,又看到了那三个石门,当我想起石门内的蟞王时,立刻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无暇顾及络腮胡子他们四人死没死,向后面走出了一百米,然后按照风水中记载的九宫八卦步伐一步步走着。 半个小时后,当我看到那些狰狞的人脸浮雕消失后,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看样子我并没有走重复的路段,但就在我松一口气的时候,我突然又不好了,因为在我不远处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火球。 随着火球的出现,我一阵的头皮发麻,整个人甚至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整个人都钉在了原地,连半步都迈不出去。 第364章 爬行出没 看到火球的时候,我心里立刻就咯噔一下当即停下了脚步,在还没有确定这个火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我不敢轻易的往前走,同时已经把枪拿在了手里,万一出现什么突然事情也好有个防备。 当然,如果是人们口中说的那种鬼火我倒也不怕,因为这种火在我们老家那里是经常可见的,这种火可不像是封建迷信那些人嘴里说的是人的灵魂所化,而是人骨头里的磷自燃后出现的现象,不过一般情况来讲,磷燃烧后所发出的光芒是绿色的,如红色的火光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手电光芒照射的原因,于是我关掉手电后准备仔细观察一下,可就在我关掉手电的时候,那个诡异的火球却也跟随着电光的消失而消失了,这让我心里一下子升起一种不详的感觉,确定这并不是鬼火,因为这家伙不是自己发光的,而是通过光反射造成的。 虽然对前方为止的东西有些害怕,但我又想想后面的蟞王,所以还是打开手电装着胆子往前走,几乎走到和火球十多米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不详感更浓了,同时整个身上都开始起了鸡皮疙瘩。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打开距离三米的时候,我终于看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因为这火球居然是一只只蟞王抱团组合起来的东西,就像蚂蚁在受到危险的时候,它们会抱起团来,最中心的都是蚂蚁的蚁后,然后一层层的死亡,保护着蚁后,至于蟞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我跑了一会儿又来到了那石碑坊,随后停下脚步犹豫起来,用手电又照了照那三个石门,尤其中间石门的那个缝隙,在我一个多小时之前就是从这里面钻出来的,现在如果返回去,那岂不是又要面对更多的蟞王? 现在的我,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显得极度疲惫,现在我就想找一个地方先休息一下,说不定在休息完之后再回去,那些蟞王就消失了呢,那样的话我就能离开古墓了。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不尽人意,在我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团红色由蟞王抱团起来的东西就向这里飘过来了,然后我毛发一直,瞬间又从地下站了起来,快速四下观望,现在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找到一处藏身之处,可四周除了到石碑坊的四根柱子外没有别的了,除非藏到其中一根柱子后,可这些柱子不过腰粗而已,就算藏到后面也会被一下子发现的。 情急之下,我看向了冥殿的其余两个门,因为现在除了走这两道门之外,别无其他选择了,于是我就按照男左女右的方式,带上手套用尽全力去推左边的那个石门,因为石门比较重,所以,我自己的力气快速的推开还是很困难的,只能一点点的推开,然后就听到了咔咔的齿轮咬合之声。 那团蟞王似乎发现了我要逃走,然后突然就加速起来,一眨眼就飞出了十几米的距离,吓得我一阵头皮发麻,心跳加速,人在危机的时候,会爆发出一股潜力,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力量从哪里来的,在蟞王团来到我十几米的时候,我终于推开了一道可以通过我的缝隙,随即冲了进去。 几乎在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那石门就立刻又关闭起来,像是弹簧反弹一样,这种设计,推开比较困难,可恢复的时候却只用了三秒时间,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还是被它们给飞进了两只,有了前车之鉴,我没有用手去抓,而是把它们困在了手套里。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大气,然后用手电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条大约三米宽左右的走廊,两边是大腿粗的木头柱子和木质雕栏,上面刻着的全都是栩栩如生的苍龙,如果乍一眼看去,这些苍龙就像真的一样,下一秒就要从柱子里飞出,同时还有一股檀木的香味扑鼻,也就是说,这个走廊完全是由香檀木制造而成。 所谓香檀木就是人们口中说的白檀,它基本上遍布在我国南部沿海一带地区,是可以作为一种药来使用的,后续人们把它作为雕刻来使用,在bj雍和宫内,有一尊高二十六米,直径约为三米的大佛,这尊大佛就是用一根香檀木整体雕刻而成的,是世界上罕见的珍品。 香檀木在存放上百乃至千年的时候,其醇香是非常浓厚的,我现在问道的这种香气显然是符合这点的,而这样的香檀木又被人们叫做老香檀,基本上可以说是檀木中的天花板了,要是华子在跟前的话,一定会打这檀木的注意的。 传说香檀树和梧桐树都是凤凰栖息筑巢的地方,所以从古至今,它都是人们心中的珍贵之物。 我用手电大概看了一下,想要打造出这种规模的走廊,少说也要几数百根乃至上千的香檀木,对于现代来说,这种奢侈的程度也算是天花板了吧,其中价值已经无法计算。 突然,一个如闪电一样的东西直接朝我这边扑过来,虽然我在观察这个走廊,但却也始终保持谨慎的状态,所以几乎在那闪电一样的东西冲过来的时候,我扣动了扳机,子弹直接落在了那闪电一样的东西上。 那个东西被我直接打飞出去,但现在我可以确定一点,那个东西虽然被子弹打中,却并没有死。 我用手电照了一下,发现是一条蟒蛇大概有我小腿那么粗,在我看向它的时候,它直接就从地上直立起来,眼里爆发出一种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看着我,它身上的纹路是红绿相间的,第一眼看到这条蟒蛇的时候,我有一种熟悉感,然后就想到了那些柱子上雕刻的苍龙,它们长相非常的一样。 刚才的一枪是打在了它的腹部,子弹孔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顿时檀香的走廊内弥漫起来一股血腥味,显然刚才打的它不清,否则它会直接对我发起第二次攻击的,不过它还是做出一种准备攻击的状态,紧盯着我想要找出我身上的破绽。 像这种蟒蛇在墓中出现,在风水学中是有说法的,蟒蛇在墓,是属于小龙的象征,意味着后人会有真龙天命,是一种大富大贵的表现。 不过在我看来,这种说法还存在异议,因为在玄奘《大唐西域记》中就有过相关的记载:蟒蛇喜欢盘踞在檀香树上,采檀人在看到蟒蛇之后并不会直接过去采,而是先用箭在上面做一个标记,等蟒蛇离开之后,他们才会去采伐。 在我和这条蟒蛇对视的过程中,柱子上之前看到的那种仿佛活过来的苍龙这下真的就活了过来,很快就有二十条粗细差不多的蟒蛇从柱子上爬了下来,它们相互也在小心着对方,同时也对我这个外来侵入着保持着谨慎。 背着二十多双怨毒的眼神盯着,我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蛇群我不是没有见过,但像这种红兰蛇我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心想我真的是倒霉,刚刚避开了蟞王的危险,此刻又捅了蛇窝。 蟒蛇和老虎有着同样的一个性质,就是它们的领域性都很强,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这蟒蛇同样都是如此,不过让我没想到的之,这短短的走廊里居然有二十多条蟒蛇盘踞。 这些蟒蛇下来之后相互谨慎的看了几眼后并没有对我做出我想象的攻击那一幕,而是头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檀木上,唯有之前那条被我打伤的蟒蛇依旧死死的盯着我。 不管是什么蛇都是没有听觉的,它们猎杀猎物的时候都是通过热感应,于是我对着那条紧盯我的蟒蛇又是一枪下去,子弹直接击穿了它的脑袋,然后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我看了看其他蟒蛇的动向,发现它们并没有想着要帮同伴报仇的意思,我这下可松了一口大气,但却并不敢向前走动,因为我现在不能确定这里的蟒蛇是手续因为檀木而迁移过来的呢,还是设计者有意为之,想要用这些蟒蛇来守护侧殿。 我综合了一下蟞王和蟒蛇二者给我带来的危险,最后我选择了面对这些蟒蛇,最起码这些蟒蛇用枪还是比较容易打中的,我拿出弹夹数了一下,还有数十颗子弹,按照第一条蟒蛇这种路数来的话,我应该能一边向前慢慢靠近,一边解决这些蟒蛇。 果不其然,这些蟒蛇和第一条是一样的,只有我靠近它们领地范围的时候,它们才会发出攻击,根本不会团结应敌,所以随着二十声枪响之后,这些蟒蛇东倒西歪躺了一地,鲜血几乎把整条走廊都给染红了。 我看着这些肥溜溜的蟒蛇,心想它们不可能不吃不喝一直撑到现在,这里一定有通往外面的通道,它们所有的食物来源都是来自外面,所以我继续往前走,想进入侧殿内部看看是否能找到这条通道。 大概走了一百米的距离,我就看到了侧殿的大门,上面有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巨型窟窿,应该是被炸药给炸开的,用手电一照就能看见里面的基本情况。 大殿高约五米,入深十多米,里面有四根顶梁柱,每一根柱子上面都刻着祥云图案,祥云之间穿梭着一条巨龙,从柱子的底部一直盘旋到了顶部,整体看上去,这个侧殿属于那种大型的侧殿。 而就在我用手电仔细观察柱子的时候,上面的巨龙缓缓睁开了双目,我顿时被吓的一哆嗦,这哪里是什么巨龙,分明是四条比之前遇到的还要大的蟒蛇,足有腰那么粗,而这四根柱子显然也是香檀木做成的,对方以怨毒与仇恨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当我用手电照到地上的时候,我的脸面刷的一下就白了,因为程数正独自一人躺在地上,似乎马上就会成为这四条蟒蛇的口中之食,在她的四周则是散落着无数的金银珠宝以及那些陪葬的器皿。 现在我已经想不了太多了,直接就冲进去,这个时候,我发现左侧顶梁柱上的那条蟒蛇先是向下滑了一截,然后又爬到了原来的位置,当即我就又愣在了原地,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一旦沦为它们的食物后,那么程数将会彻底没救,于是我脑子开始疯狂运转,想着怎么能够在不惊动巨蟒的情况下如何把程数给拖出来。 我大概盘算了一下我和程数之间的距离,也就五六米,这样的话,或许把卸岭甲拴在绳索上,然后勾住程数的衣服,然后可能就一点一点的把她拉过来。 后来我又想了一下,发现这个办法并不可行,因为虽然程数的体重并不重,也就九十斤,可想要用衣服来承重的话,衣服也会被扯破的,就算一件件的全都勾碎也不一定能把她给拖出来。 于是我拍了拍脑门,尽可能让我在这种情况下冷静下来,仔细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又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相比之前,我的情绪冷静了很多,然后用手电仔细的去观察了一下程数,见她脸上带着红润,并不像是中毒,而且胸膛可以看到细微的起伏,看样子她可能只是被吓昏了过去,之所以那四条蟒蛇现在都不对她动手,在我看来,是因为程数身上带了蛇药。 我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其他人,这让我心里产生了疑惑,会不会是程数脱离了队伍然后自己来到了这座侧殿,或者说其他人也来到这里,但看到程数昏倒过去,剩下的人不敢在往前走,只能弃队友而独自离开,如果这两种都不是的话,那么就发生了一件我最不愿意猜想的事情,就是除了程数之外,所有的人已经进入了这四条蟒蛇的肚子里,而程数身上有蛇药,这才没有遭到毒手。 “还好不是第三种情况!”我略微松了口气,因为我在四条满上的肚子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哪条蟒蛇的肚子是鼓起来的,毕竟如果吃掉这些人的话,它们的肚子至少需要三天或是更长的时间来消化,所以在我看来,基本可以排除第三种情况了。 随后我又展开了几次假设,但最后这些假设全都被我一一排除掉,当然,如果想出一个合理的假设或许能安全的把程数给救出来,眼下既然无法想出,那么也只能另想他法了。 最后,我勉强想出了一个应该可行的办法,就是利用蛇用热感应来捕捉食物的习性,只要我把身体表面的温度全都隔绝了,那么这四条蟒蛇将不会发现我的存在,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程数给救出去了。 隔绝表面温度其实也不是一件难事,这种方法我曾在特种兵演戏中见到过,就是用泥巴涂满身体,这样一来,敌军的热成像仪就发现不了自己了,而对于蛇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打开背包,把水取出来,衡量了一下,算是勉强能把我全身裹满,但这样的话,我将在这里失去水源,之后也是一件难事,可现在我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把程数就出来再说。 墓道里虽然有岩石,但多少也需要土的粘合,但土相对来说却并不多,就像大浪淘金一样,足足用了我两个消失,才收集到了勉强可以活成泥巴的量。 为了防止里面有什么毒气之类的,我从衣服上撕掉了一块布,然后里面混入少量的泥巴,把它系在了嘴边,然后把身上的所有衣服全都脱掉,用泥巴把身体的各个角落一点不落的涂抹均匀。 一切准备完成后,我就提着枪从门上那个不规则的窟窿走了进去,然后四五步之下就已经出现在了程数身边,我不敢在里面多停留,万一这些气体真的有毒,吸入过量的话,非但就不出程数,连我也要被搭在里面。 我瞄了一眼四条蟒蛇并没有任何动静,也算是短时间内松了一口气,然后我就把程数背起来准备带着程数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那四条蟒蛇的头猛然扭过来,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死死的盯着我这边,我一下子连气都不敢喘了,因为它们的头此时已经伸到我的四周,活脱脱的把我挤在了中间,看着它们嘴里不断一吐一吐的芯子,我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没有涂抹到位,还是因为它们感受到程数这个热源体突然移动的缘故。 四颗舌头不断的向我这边靠近,已经到了我身前一米的距离,其嘴里的腥气立刻扑鼻而来,现在我真想拿枪给它一颗子弹,可枪在脖子上挂着,眼下还要背着程数,根本就腾不开手,但如果把程数放下,那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而且还因此失去了宝贵的水源,所以我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 第365章 四象之蛇 四个蛇头在距离我一米之后就再也没有继续靠近,可能是因为程数身上蛇药的原因,就这样它们死死的盯着我们持续了三分钟的时间,我不清楚它们是怎样的感受,反正我的身体是抖动的厉害,先不说我背后还背着程数,单单一个动作让人坚持三分钟就是一个麻烦事儿,没有专业训练过的人,都很难坚持,何况身后还有九十斤的重量。 我脑子里疯狂的想问题,但最后我决定暂时先把程数给放下来,然后自己在这些蟒蛇面前处于一种隐身的状态,用枪一个蛇头上给它开一个窟窿,收拾完她们再把程数带走。 这里空气果然不对劲儿,现在的我已经处于一种嫉妒发困的状态,好似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脑子里也开始犯糊,我猛地一咬下唇,尽可能让我清醒,然后把程数放在地上,从脖子上拿下手枪对准了其中一个蛇头。 但就在我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个蛇头却转移了方位来到了我身后,而其他三个蛇头也同样转移到了这个方位,我心想,难道我哪里还没有涂抹? 我赶紧转过身子,然后用手向后胡乱的摸了两下想发现具体没有涂抹的位置,可就在这时,那四条蟒蛇的头又移动到了我的身后,后脖颈清楚的能感觉到那从蛇鼻孔内呼出的凉气,让我一阵头皮发麻,下一刻,我更是咯噔一下,因为我感觉在我后脖颈上舔了一下,黏糊糊的。 我当即想到,看来是我后脖颈没有涂抹,转身直接就开了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但我的手已经放在了后脖颈上,疯狂的涂抹着。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由于枪管会出现短时间的导热,四条蟒蛇立刻就感应到了上面的温度直接朝枪攻击过来,我随手把枪就丢了出去,四条蟒蛇同时跟随着枪滑落的方向冲了过去,随后就听到咔的一声,枪被四个蛇头给撞断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连忙背起程数拼了命的往外跑,总算是来到了外面,现在的我已经浑身是汗,身上的泥巴也开始变得泥泞起来,我来不及处理身上的事情,准备赶紧检查一下程数身上是否有伤,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地一沉,最后直接栽倒在地,索性之前我就有所防备,以至于我虽然栽倒在地,但却并不是完全昏睡的那种,而是半昏睡半清醒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我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等我逐渐恢复手脚都可以动弹的时候,才过去检查了一下程数的伤势,发现上面确实有些伤口,但现在早就自己愈合,是那种皮外伤,所以导致她昏迷的显然不是这些伤口,而是里面那种可以让人昏迷的空气。 为了房子侧殿里的蟒蛇继续追出来,我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背着程数来到了之前那个走廊,提走一条红蓝蟒蛇的尸体后把程数靠在一根檀木柱子上,随后我就开始穿衣服。 我给程数做了很多次人工呼吸以及心率复苏想要以此来让她苏醒,同时想着,如果程数真的死了,那我就算找到和氏璧也没有什么用了。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种种措施下,程数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第一时间就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当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吃惊,完全想象不到我会在她身边,以为这是一场梦呢。 “现在好些了吗?”我看着程数问。 程数点了点头:“我刚才是怎么了?” 我说:“你仔细想一下,是不是进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就昏迷过去了!” 程数摔了两下沉重的脑袋,然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只记得进入了一个侧殿,看到里面有很多的冥器,当我仔细去看这些冥器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了昏沉的感觉,还有一种怪异的味道钻进鼻孔里,然后我就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那来这里的人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我问道。 “还有张玲儿和朱天灵!” 我一脸的诧异:“剩下的人呢?都死了吗?” 程数摇了摇头:“现在我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记得当时发生一场变故,那时候我们只是分开了,并没有人死,现在的话我也不好说。”然后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你呢?现在怎么也只剩下你自己了?华子他们呢?” 我把我们所经历过的一切简单的和程数说了一遍,然后又问:“当时你们遭到了什么样的变故才分散的。” 接下来程数尽可能用简单的语言把他们的经过和我说了一遍,我听完之后,他们的经历可完全不逊色我们。 原来在我们分开之后,他们以朱天灵的定位进入了古墓之中,最开始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荒地,因为没有摸金派的人,所以他们很难精准的找到古墓的具体位置,唯有依靠朱天灵的观星找到一个大概。 他们挖掘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最终都没有找到墓门所在,可见在此期间他们是有多么怀念我和华子以及梨儿姐这种摸金派的人物,但我们和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见没有效果,他们就只能去我们村子里找那个地道,通过朱天灵的能力,最终找到了一个能爬进去的入口,但这个入口却在一个非常深的沟壑壁上,当程数说道这个峭壁的时候,我已经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了。 在我小时候的时候,经常钻进那个地道,那个入口大约半人高,当时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想要进去徐昊低着头,后来经过长时间的雨水冲刷,泥土和石流基本上都已经把那个入口给堵住了,他们能找到这个入口,也算是他们的运气。 他们走进去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坍塌的痕迹,因为洞顶是以那种粗糙的水泥板支撑着,所以两百米内并不存在什么危险,可来到尽头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堵被封的墙,在墙的前面是一个清澈的小水洼,是墙后面的泉水,由于之前他们苦苦挖了一个小时,所以他们在这里略作休息,补充一下自身损失的水分。 过了十分钟后,一声爆炸声就传来了,显然是知道我们找到了入口,然后吴璟就对其他人说:“我们也出发吧!” 然后就开始拆面前的封墙,由于这里已经经历了很多年的腐化,所以封墙变的异常松软,配合他们身上专业的工具,没过多久便已经把这堵封墙给拆掉。 当他们进来之后便开始四周寻找我们炸开的通道,但他们找了很长时间,发现除了一处有爆炸痕迹的地方之外,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入口。 这个时候,程数摸着那巨石封墙发现了古墓里的机关,因为那块封石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正是因为有人把封墙炸掉之后,然后触动了机关,这才移动到这里的,苍狼走过来敲了敲那块封石说道:“以这封石的重量,如果炸药量小的话,没有任何作用,可如果量大的话,那么整个地道的顶都要坍塌下来。” 张玲儿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换其他地方看看!”然后她就看向了朱天灵:“景灵,你说说看,我们应该从哪个地方炸才算合适。” 朱天灵说:“按照那地图上来看,里面有八个虚线相交点,每一个点都代表着进入的入口,而这里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入口,从其他七个入口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进入古墓。” “那你还记不记得其他入口的位置?”吴璟问朱天灵。 朱天灵伸出手计算了一下:“根据现在的时辰,按照北斗七星的坐标,这里如果是其中的一个入口,那么下一个入口就在距离我们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前后应该查不了多少” 张玲儿说:“从现在这条曲折的道路来开,估计至少要知道八百到一千米的样子,你有把握找到吗?” 朱天灵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带着一行人往下一个认为是入口的地方走去。 程数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由衷的对这个朱天灵有些佩服,因为朱天灵只看过一次地图,没想到就能记住地图里那么多重要的讯息,甚至他都能判断出具体的距离,就算是我,做到这一点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家伙不愧是天星师,果然有两把刷子。 然后就听程数继续往下说,在他们找到了封口的时候,苍狼就用炸药给它轰开了,然后众人就看到了那条封尘了前年的墓道。 他们谨慎的进入墓道,但他们并不像我们这样,进入后直接就往深处走去,而是在原地等待了十分钟的时间,随后就亲眼目睹了一块石头落下,将入口封死,而那块石头是断龙石,一旦被封住之后便不会再被打开。 吴璟说:“照你的意思是,在我们出去的时候就必须要找到其他的封口,算起来,我们还有五条道可以走出去。” 程数点了点头。 “轰隆!” 随着一声爆炸传来,原本有五条道现在只剩下了四条,从程数的描述中我可以推测出,那条道应该就是我们炸的,因为我们当时听到了两声爆炸后这才动手的,只是让我没想到的,居然还有人在墓道口等着机关接下来的运转,恐怕也就是因为程数是发丘派的传人才会这样做,否则他们和我们绝对是一样的。 当我们进入之后,程数他们又听到了三声爆炸,这自然也就意味着还有三拨人走了进来,这就让我很纳闷,因为我只记得进来三拨人才对,按照程数的说法,这里现在岂不是进来了六拨人? 这个时候,我突然脑子一亮,想到之前我被卡住时看到的那个戴帽子跑掉的人,这个人一看就不是络腮胡子他们,可能就是另外三拨人中的其中一拨,那么除了他之外,另外还有两拨又是谁呢? 这让我不得不联想到一些事情,如果络腮胡子不是杀害我们祖坟旧址的盗墓贼,而是其他人所为的话,那这凶手很可能也是一拨势力。 由此我大概推测了一下这六拨人,第一自然就是我们这拨了,程数他们算第二拨,络腮胡子他们则是第三拨,杀人凶兽算第四拨,之前看到戴帽子的人算第五拨,第六拨则可能是那一拨被杀的人没有全部被杀掉,他们也是一拨。 我现在非常的郁闷,虽然这个古墓的规则不小,但进来的这些人当中,为什么总让我们碰到络腮胡子他们呢?然后就是那个戴帽子一拨人,其他的都没有碰到,就算程数这一拨都没有碰到,然后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一些眉目。 这是一个回字形赵国墓,不论从哪一个入口来到古墓,都会经过两重幕墙或者说需要走两条到四条墓道才能来到冥殿,这样的话我们每三拨人至少都会有一次碰面的机会,当然,不仅仅是我、络腮胡子以及衣帽男子单独碰面,其他人也在碰面,就好比吴璟和那个衣帽男相互碰到过,双方还动过手。 这时候,顿时就有一股寒意冲击了我的脑袋,如果进来的不是六拨人,而是八拨的话,那么就会出现四次相交,由此我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个空前的奇门遁甲布局。 “太极”生“阴阳”,“阴阳”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整座陵墓”生“双回字墓”,“双回字墓”生“四重墓墙”,“四重墓墙”生“八个封口,这样一来,当我们进入这个赵国墓的时候就已经处于被算计当中了。 奇门遁甲有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恰好对应的是八堵封墙,除非是我们能直接从生门进入,然后直接抵达冥殿,否则其他几门都是九死一生,如果有运气不好的势力直接走进了死门,那可就是十死无生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没命了。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个古墓的最大秘密也就被我知道了,也就找到进入冥殿的真正方法了,而不是碰到那些充满危机的伪冥殿了,因为这伪冥殿本就是设计者设立的一个骗局。 我把我推测的和程数说了一下,程数点了点头,表示也赞同我的推测,然后她继续往下说。 当他们发现来到古墓的势力很多时便不再犹豫,以吴璟打头,然后苍狼断后,就这样程数一行就走进了深处,大概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吴璟突然停下来,同时伸出手示意其他人停下,程数那时候也有些疑惑,因为一路走来,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的机关,但吴璟是一个生性谨慎的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停下来。 “为什么?”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可现在程数的嘴唇都干了,然后我就从她的背包里拿水,谁能知道,她背包里的水也已经不多了,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了,必须要尽快找到真正的冥殿,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程数喝完水之后继续说,原来有九口大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翁差不多每一个都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直径也在八十公分,一排挡在墓道的正中心位置。 翁这种容器在北方农村家庭里大多都是储存水或是腌菜用的,不过自古以来这翁还有一种其他的用途,便是用来葬人,在古代的时候,一些贫穷的人都是以黑翁来代替棺材使用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很多工地下面挖出翁之后都会伴随着一具骸骨。 然后在这种级别的墓中出现以翁葬人的清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这家墓主人可是有钱的很。 苍狼从后面走过来看到这九口黑翁之后说:“难道是村里人把腌菜缸子搬到这里了?” 当时吴璟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他问道了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尽管这种味道是淡淡的,但依旧逃不出吴璟的鼻子,毕竟道陵派的人,鼻子也是出了名的好使。 苍狼来到其中一口黑翁跟前,在上面盖着的石板敲了两下,然后去听里面的反应,然后等了一会儿,里面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回头看了一眼吴璟,见对方点头之后,就把这盖子推在了地上。 瞬间,一股很浓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张玲儿捏着鼻子发出一个鼻音:“该不会真的是村民在地下腌的咸菜吧?” 苍狼也是一脸的疑惑,当他往里面看的时候,眼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目光,然后程数他们也走了过去,用手电一招就立刻看到一块黑黝黝的石头,下面还有一小部分黑色的液体,而在石头的旁边赫然是一颗人头,但已经腐烂成了白骨,上面还有像硫酸腐蚀而成的气孔。 看到这一幕,除了少数人只是皱着眉头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把昨天的饭也呕吐了出来,程数吐完之后用水漱了漱口。 “怎么回事儿?怎么是一个人啊?” 第366章 丁甲守灵 “怎么回事儿?怎么是一个人?” 面对程数的问题,吴璟则摇了摇头:“或许应该是某种祭祀陪葬的干尸吧!” 张玲儿吐完之后,一脸的苍白:“好像是一种养尸术,一些江湖术士才会用的这种术,只不过看样子是没养成功。” 在张玲儿的旁边也有一个同行的女子,她呕吐完之后问道:“玲姐,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术数,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玲儿解释了一下,原来在江湖术士中,有一些邪门歪道之辈,他们利用各种草药来浸泡尸体,从而达到加速尸体僵化的效果,如此一来的话,就会用几年的时间培养出一具和在墓中百年一样的尸体,然后在起尸之后,加以符咒控制,为他们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而有的人则更是心狠手辣,所用的并不是尸体,而是活人,一般都是那种少年时期的孩童。 苍狼看了一眼翁里那让人恶心的东西:“照这样来说,这翁里的尸体至少也有千年的时间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变成这样,你们仔细看一下,这水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因为头发才显现出黑色!”说他,他就逃出匕首在那些头发上划拉起来,顿时就遭到了那些女人的怒骂。 “我好像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了!”这个时候,吴璟突然说了一句,让四周的怒骂声消停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这是天子在利用他们来祭祀,在问天!” 所有人都不明白吴璟的话,然后吴璟反问众人:“你们有谁听说过‘问天’?” “什么问天,哦对了,我听过一首歌是这样唱的,问天问大地……”一个女人直接就开唱,接下来被张玲瞪了一眼后这才消停,显然这个女人在那晚上和华子出去后,被他给传染上了。 吴璟也是一脸的无语:“我所说的问天是在说天子在向天问事情,在古代的时候,他们借助‘翁’这个谐音,搞出了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普通人一瓮,官员三到七瓮不等,诸侯八瓮,天子九瓮。” “那两翁呢?”程数修眉一皱问道。 “两翁的话,是在问鬼!” “小璟哥,照这样说的话,那这里岂不是一个天子墓了?那这天子到底是想要问什么呢?” 吴璟继续说道:“如果是平常的祭祀,他会问很多东西,比如我们现代人都想要找算卦问的择日,或是搬迁或是动土之类的,但这种平常的问天所用的并不是人,而是牲畜,可如果他要问的是天意的话,那就需要以人来祭祀了,既然墓中会出现翁,那么想来墓主人是想要问天,自己是否能成仙的意思了。” “呵呵,这天地下都是神了,还有人信这种东西。”张玲儿带有一种讥讽的语气摇了摇头。 吴璟朝朱天灵那里一看问道:“朱兄,你觉得呢?” 朱天灵含笑问道:“吴兄说的没错,但现在我很好奇,结果又是怎样的呢?” “就是,我们也很想知道!”一旁的程数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想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麻烦而已!需要把翁中的玉圭取出来,然后看上面的纹路,那就是‘天’的意思。” 苍狼看了一眼翁里,然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这种事情连一点科学一句都没有,我可不想脏了我的手,然后捞出来恶心你们!” 几个女人听了之后立刻就符合起来,显然她们极度不愿意看到那恶心的东西,但这时吴璟却说:“或许我们可以通过里面的玉圭推测出墓主人的真实身份,我们一旦知道是谁的墓就可以推定是什么朝代的,然后根据那个朝代设计风格来推测出墓中可能出现的危险。” 朱天灵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苍狼一脸的无语,然后说:“那就只能砸开先看看了!”说着,他正要准备砸缸,却被吴璟和朱天灵同时拦下,他们说玉圭的质地非常脆,如果砸碎翁,那么里面的玉圭也会跟着碎掉的。 “我草,难道真他玛的让我准备用手捞出来?”苍狼很蒙蔽。 “我来吧!”就是这个时候,程数突然说了一句,顿时所有人都向她投来惊讶的目光,然后程数笑了笑:“我是发丘中郎将后人,这点事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说着她就在苍狼尴尬的目光下撸起袖子,先是用指甲在上面划了一下,然后双手同时伸了进去开始摸索起来,很快他就摸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捞出来一看,是一只尸蟞,被她摔在地上后被人踩死,然后她就不断的往外抓尸蟞,一一被人干掉。 抓了一会儿后,最后捞出了一块巴掌大小,有一定弧度的玉石片,把它交给朱天灵之后,程数便来到一旁用清水洗掉了手臂上的脏物,然后在衣服上一擦便又变得干净了。 朱天灵在玉石上面看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这上面的纹路已经裂开,按照我们天星师的观念来说,这墓主人非但没有成仙,反而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中的磔邢狱。” 苍狼挠了挠头问道:“磔邢狱是哪一层地狱?” “十五层地狱。朱天灵解释道:“梵语中叫做须健居。挖坟掘墓之人,死后将打入磔刑地狱,处以磔刑,也就是通常说的凌迟处死,这个地狱和诸位有着切身的关系!”这句话一出口,大部分人都嘴巴微张,露出惊讶的表情。 苍狼说:“算了,反正那时候已经死了,爱咋咋地!” 吴璟双瞳一缩,说道:“照这样反过来推测的话,那岂不是说,这墓主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一个盗墓贼?” “这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这时候张玲儿开口:“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奸雄曹操、广川王刘去疾这些人可都是大名鼎鼎的盗墓贼。” 朱天灵看完之后又把那块玉石交给吴璟:“吴兄,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不是赵武灵王赵雍。” 吴璟接过玉石看了几眼后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赵武灵王,看来这是赵国墓,赵武灵王的!” 这时候,我对这一伙人更加佩服了,因为我一路走来,花了这么长时间最终才能确定这是赵武灵王的墓,没想到他们仅凭那些就已经能够轻松的推测出来,同时我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程数的双手上,因为那黑色液体鬼知道是什么东西,万一有毒呢,所以我很担心她会毒性发作。 “没事儿的!”程数见状微微一笑,然后说:“你忘了我师父是谁了吗?他可是药王,虽然我不能说我现在是百毒不侵之体,但寻常普通的毒对我来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我挠了挠头,傻笑了一下:“也是,现在我都给糊涂了,居然忘了这茬。” 程数白了我一眼:“油嘴滑舌的,接下来的事情还想不想听了!”然立刻收起笑容点了点头。 然后程数就继续往下说他们的事情,根据吴璟和朱天灵二人的推断,赵国之人擅长使用奇门遁甲,所以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一定要格外的小心,否则稍有不慎就会中了设计者的圈套,随后几人就不管那些翁了,直接绕过去继续向墓深处走去。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差点要了他们性命的大事,他们走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看到了墓里的第一个墓室,正是这个墓室,让他们险些身亡,好在有朱天灵在,他们才幸免于难,同时也让众人见识到了天星师的手段。 这个墓室的门是一个高有一米八,宽一米的青石门,上面刻着战国时期的浮雕图腾,正是那种狰狞怪异的人脸。 那上面一共刻了三张人脸,每一张直径差不多都有三十公分大,上面雕着连蔓纹,如果仔细去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这里面有隐藏了很多的小型人脸,给人一种极其神秘而古老的感觉。 墓门是往外拉的那种,和我所见到的那个墓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我并没有遇到他们所说的那种变故,或许是华子他们遇到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心里着实有些担心他们。 “咯吱!”随着一声闷响,墓门被他们拉开了,众人就开始打开手电朝里面照,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长八米、宽六米、高三米锥体顶的墓室,看上去有种金字塔的设计风格,四周的墓壁上刻着一些保存非常完好的壁画,甚至就连脱皮的迹象都不存在,不过这里距离那边还有些距离,所以也看的不是太清楚。 一条灵道直接通往墓室的中心,其末端是一个七层台阶,台阶上面是一个棺台,四周被五十公分左右汉白玉材质的护栏为围住,一共三层,顶层有莲花状石垛,每隔一米就会出现一个。 而在棺台的中间,最前面放着一个一米高的玉案,上面整齐摆着很多小型的陪葬品,大多以金银玉器为主,显然也是存在某种说法的,在玉案的后面,则放着一对石雕三尾青鸟,它们各自呈现展翅高飞的形状,后面是一个神龛,顶部有战国时期特有的房屋顶状,两边呈收拢之势,在神龛的中心竖写着两行金字,下方是四盏宫廷样式的长明灯。 不过这些东西并没有抓住程数他们的眼球,因为在神龛的旁边,矗立着六个宫人一般的雕像,其双眼空洞,犹如纸人一般。 简单看完一眼后,他们便开始缓缓的向前行走,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非常谨慎的,但后来他们就发现,这就是一个陪葬的殿,所以不可能有什么暗道机关在内。 苍狼来到四盏长明灯跟前将之点燃之后,整个墓室立刻变得透亮起来,众人便看清楚了神龛上那些金色字呈现出的内容,乃是墓主人的身份、籍贯以及生辰八字和安装时间等一些情况。 墓主人名叫肥义,hd人,官拜相国,生于前260年,死于295年。 肥义死于“沙丘宫变”之中,当年赵武灵王被围困在行宫中,坚持三个月时间后活活被饿死,期间就是由肥义来保护赵武灵王之子惠文王,最终却惨遭公子章的杀害。 正是因为肥义的衷心,所以在死后便成为了赵武灵王的陪葬功臣,葬于安阳邑皇陵之中。 此地玄武低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可谓是一个环山抱水藏风聚气之宝地,堪比龙脉的存在。 程数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六个雕像,左侧的第一个是一个年轻貌美的黄衣宫女,第二个是黑须飘飘的蓝衣宦臣,第三个却是一个红衣锦卫;右侧第一个是个粉衣宫女,第二个是穿着青色盔甲的将军,第三个则是绿衣侍臣。 程数从背包里拿出手套,戴上后摸了摸这些雕像,发现它们的表面非常光滑,看起来就像是雕像的表面打了一层蜡一样,非常丝滑。 吴璟来到雕像旁边,稍微闻了闻:“不错,这上面的确打了蜡油!” 张玲儿也走了过来:“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起到防止腐蚀的作用,很多墓中的童男童女为了保持原貌,基本上都会用这种方法来防腐,不过像宫女和侍卫这种守灵者一般都会出现在汉朝墓中,战国墓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个时候,朱天灵从其他地方走过来在雕像上一摸,然后皱了皱眉问道:“吴兄,你确定这是蜡油吗?” 吴璟被朱天灵问了一个大真眼,然后在上面又重新闻了闻,然后说道:“朱兄好眼力,这里面不仅有蜡油,而且还混合了尸油。” 朱天灵说:“我曾经听我师父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水银雕塑的陪葬人,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直接往人体里面灌水银,这样可以达到防腐的作用,然后再用蜡油和尸油的混合物涂抹在雕像的表面,阴干后就可以做墓主人的陪葬人了。 “这里面是有什么说法吗?”苍狼一脸不解的问。 朱天灵解释:“用我们天星师的观念来讲,这叫做守灵。” 时至今日,这种守灵的现象多少都还存在,实际上他是源于古代宫廷,由于古代人认为,人在死后的三天内魂魄是不会离开的,都要在看子女最后三天,所以一般的守灵人都是子女或是仆人之类的,在晚上的时候陪在棺椁或是灵威旁边,等待亲人的归来,很多乡下人把守灵也称之为守夜。 “这也不是什么说法啊!”苍狼苦笑一声,认为这算什么解释,毕竟他也懂守灵,也不是什么玄乎的事情。 然而朱天灵却说:“我说的守灵,可不是传统你们认为的那个守灵,守灵分为活人守灵和死人守灵以及神守灵三种。” 说到这里,张玲儿似乎明白过来,失声道:“你的意思是丁甲守灵?” “就是传说中的六丁神六甲神吗?”吴璟紧跟张玲儿之后说道。 朱天灵点了点头:“道家《无上九霄雷霆玉经》中记载:‘六丁玉女,六甲将军’。道教认为六丁为阴(女)神,六甲为阳(男)神,为天帝所役使,能行风雷、制鬼神,道士可用符箓召请,从事祈禳驱鬼。” 张玲儿一脸的恍然大悟神色:“我们搬山派中使用符咒请六丁六甲、四值功曹,就是他们。” 在她旁边的一个女人说道:“除了这些还有无五方揭谛!” 张旭东没好气的白了这女人一眼,然后说:“五方揭谛是佛教守护大力神,和我们道教又有什么关系?” 在这些人当中,苍狼算是那个最郁闷的人,他本来想问问这里面存在的一些玄妙的说法,却发现自己一句都听不懂,然后就问:“你们在说些什么东西?就算是神守灵,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这里明明是四男两女,怎么能说是六丁六甲呢?” 程数解释道:“他的意思是,外面有六个里面也有六个!”说着,她便指了一下神龛的后面,只见那里有一个洞,明显是用来防止棺椁的。 朱天灵点了点头,也同样看着程数指的那个地方说:“那里面大可能也有相等数量的男女,不过这神守灵需要把人放在阴凉的地方阴干,同时吸收星月灵气,以达到驱尸守灵的作用。” 朱天灵这么一说,所有人脸上顿时变得僵硬,因为一旦朱天灵说的是对的,那这里面就可能存在特殊处理过的大粽子。 这个时候,张玲儿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桃木剑以及符咒,对其他人说:“你们往后退,我来对付这些大粽子。” 和张玲儿同行的女人看到后连忙慌不择乱的说道:“不会吧,不行我们先退回去吧,反正这里又不是冥殿!” 张玲儿没好气的白了这个女人一眼说:“你以为我们来这里是游山玩水的吗?我们是来找冥器的,真正好的东西自然都在棺椁,你先把玉案上面的东西收拾一下,记得戴手套,以防那些冥器上有毒。” 两个女人都带着一种颤颤巍巍的眼神相互对望了一眼后,跑到了玉案跟前开始收拾上面的冥器。 第367章 一口红棺 在那两个女人动手收拾冥器的时候,程数看向了那些墙上的绘画,里面的内容是雪景送葬,几十个宫人抬着比普通棺椁略微大一些的灵柩,由于上面有冥罩的缘故,所以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模样。 沿途路上全都是身穿灰衣,头系白布的人,他们正对着棺椁磕头,程数大概数了一下,少说也有百人之多,显然,主棺内的人是赵武灵王,而且是在雪天被送到了这座墓中。 其中那个略微大一点的棺椁大可能是肥义的,在这个棺椁的后面跟着一些比较特别的人,他们每四个人抬着一个类似普通棺材大小的东西,由于全都用红布遮盖,所以看不出具体,数了一下,像这样的东西一共有二十个,顿时就明白了朱天灵所说的话。 这个时候,一行人已经把手电对准了后面的那个藏洞,清楚的看到,是一个边长大约是两米左右的方形洞口,入深约两丈,里面放着的也是一口棺椁,但比普通的棺椁要大一些,且被三条手指粗的铁链捆绑着。 在这略大一些的棺椁旁边,则是放着六口普通大小的棺椁,全都成红色,每个棺椁都有一条铁链伸出,齐齐汇集到了那口略大的棺椁上面将其捆绑住,像是怕什么东西跑出来一样。 张玲儿来到棺椁跟前,分别在六个棺椁上面贴了符咒,然后问朱天灵:“接下来该怎么做?” 朱天灵锁着眉头:“这样也只是暂时性的锁住红棺内的粽子,我们必须要在不惊动守灵者的情况下把棺椁打开,然后下面的事情就交给各位专业人士了。” 吴璟把长发用皮筋困住放在脑后,先是在六口棺材上面分别看了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主棺上:“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要紧紧守住这六口红棺内的宿主!现在由我和程数来负责左边的三口红棺,另外的三口就交给玲姐和朱兄负责了,剩下的人则准备开棺!” 苍狼说:“霍小爷,棺椁完全被铁链绑住,是打不开的!” 吴璟回答:“不用先动棺盖,从棺材的顶部活着末尾打开一大洞,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 “对呀!”苍狼一拍脑门儿:“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别墨迹了,抓紧时间动手,现在红棺里的宿主已经有了尸变的迹象,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吴璟一边对苍狼说,一边紧紧盯着已经开始微微晃动的棺材。 程数也是绣眉一皱,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了发丘印:“奇怪,还没有打开棺椁,为什么就已经有了尸变的迹象。” 吴璟看着晃动越发明显的红棺,整个人一下子跳在了上面,一脚踩着一口棺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滴落:“我想这应该是设计者故意所谓,专门在棺材上留下了细微的气孔,这些尸体现在已经沾染了我们的阳气。”说着,他便指了指棺材的底部。 程数一看,底部果然有几个小拇指粗的气孔,她一脸的疑惑问道:“一般来说,想要养尸成功的话,不应该要隔绝气体吗?这样的话尸体才不会腐烂。” 此时此刻,吴璟已经在两口棺材中心扎了一个有力的马步,对程数说:“这也许是古时候的一种秘法,现在我们无暇考虑这些了,还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千万不能让尸体破棺走出,否则麻烦就大了!” 程数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个时候,原本和张玲儿一同前来的那两个女人已经吓得直打哆嗦,由于腿脚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这一幕被满头大汗的张玲儿看到后瞬间气急败坏的叫骂:“真是给我丢人,你们两个等回去之后立马给我出搬山派。” 苍狼两耳不闻外面的事情,拿出一系列的开棺设备已经开始从棺椁的头部开始用力的凿起来,几下过后他便停了下来,回头对吴璟说:“霍少爷,事情有些不妙,这里面好像有青铜板。” 吴璟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快换棺尾!” 就在苍狼准备转到棺尾继续凿的时候,程数心里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既然设计者想到了在棺头装青铜板,那么棺尾必然也会有,果然在苍狼调转过去的时候,也发现了青铜板,普通的开棺设备根本无法打开。 朱天灵缓缓开口:“看来这种棺材只有从上部或是下部打开,我们大意了,低估了这个墓穴的设计者!” 话到这里的时候,我既好奇又佩服,这个古墓的设计者不仅把整座古墓变成了一个奇门遁甲局,而且古墓内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的非常到位,这种心思缜密的人似乎是专门拿来对付我们这些盗墓人的,我心里不由的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见我陷入沉思后,程数停止了往下讲,问我:“你又想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根据种种事情以及其细节来看,这个古墓的设计者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难道你也觉得他是一个盗墓贼?”程数惊讶的问我。 我瞬间也是一脸的惊讶,因为程数说了“又”,于是问道:“还有谁说他是盗墓贼?” “自然是吴璟了,他当时也是像你这么认为的!” 当时,吴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之后,便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其他人,所有人都觉得他说的有理,因为从这些种种迹象来看,反盗墓设计做的非常的巧妙,显然是专门针对我们这些人的,我们自从进入这个古墓之后,我们想到的东西他都想到了。 吴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迫不得已的说了一句:“看来现在我们只能把上面的铁链拿掉了!” 这个时候朱天灵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想就算现在拿掉好像也不行了!” 就在众人还在思考朱天灵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耳边就已经传来砰砰砰的声音,一共六声,六口守灵者的红棺内全都出现了裂缝,上面已经腐烂的红色丝绸被炸起来,掀起一阵红雾。 “有毒!”对于药物非常敏锐的程数突然喊道,这些丝绸碎末居然蕴含了毒素,就连她这个药王传人都在这一刻感觉到了眩晕,仿佛下一刻就能晕倒。 程数尚且都变成了这样,何况其他人呢?所有人在问道这股红雾的时候全都处于一种摇晃的姿态,尤其脚踏两口棺材的吴璟,他吸入的红雾最多,直接一个个头就栽了下来,脑门磕到地上后立刻涌出大量的鲜血,他挣扎的怕了几下,但最终都没能站起来。 程数暗骂自己也太不谨慎了,这种事情应该早点用银针去试探的,刚才太紧张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就在众人处于昏迷状态的时候,六口棺材瞬间爆开,就像六道惊雷一同爆炸一样,耳膜都快被震碎了,然后棺材的爆炸,顿时让众人陷入了雪上加霜的局面。 虽然程数对毒有着一些天然的免疫力,但这时候也是勉强能够保持站立,手脚已经没有力气了,现在不要说让她去使用一些秘术,就算手里的发丘印也已经拿不稳了。 不多不少,恰好六个大粽子,四男两女,从爆炸后的棺材里跳了出来,但现场却是意外的安静,也没有什么混乱出现,因为他们全都处于昏迷或是无力的状态,只能眼睁睁的盯着这些大粽子朝他们这里一步步的走来。 程数想要挣扎一下,但却导致心火上涌,直接喷出了一大口红中有黑的鲜血,先不说有这些大粽子存在,这种毒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扑通!” 最后程数也没能坚持住,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身体里原本可以支撑的最后一丝力量在这一刻也消散了,尽管头脑还能保持清明,却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大粽子一步步逼近。 这个时候,她突然余光扫到了一个站着的人,正是那个天星石朱天灵,此人沉稳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受到刚才毒雾的影响,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这六个大粽子。 紧接着,就看到朱天灵直接把主棺上的铁链扯断,然后一脚就给棺盖踢飞了,这一幕看的程数眼睛发直,因为这种力量不应该出现在朱天灵的身上,已经能和使用秘术后的吴璟相媲美了。 随后朱天灵从地上快速抱起一个棺盖,然后对着两个大粽子横扫而去,砰砰两声之后,两个大粽子直接就被扫飞出去。 这还没有完,紧接着朱天灵用那块棺盖把另外的四个大粽子先后大飞出然后就横在众人和大粽子的中间,那时候的朱天灵在程数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战神级别的人物,因为他把这六个大粽子大飞只用了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且还是以一敌六的那种,直至把六个粽子打出方洞之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把六只全都给解决掉了。 这让我心里顿时升起一阵酸味,因为从程数的言语里或是她的眼中,都弥漫着浓浓的崇拜,不过我也打心眼里佩服此人,那可是六个大粽子,如果没点手段的话,就算六个站在那里干让我打,我也会被累的半死! 在朱天灵回到方洞之后,全身上下已经散发出恶心的尸臭味,在看到程数还清醒着,然后就先给程数打了一针解毒剂,把身上的黑血给放了出来,这就是为什么程数的身上会有很多的小型伤口,原来是那家伙做的。 解完程数身上的毒之后,朱天灵就去给其他人解毒,完事儿后就把这些人扶在了墙上,而他则来到那口主棺跟前,翻了两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东西放进了背包。 我想了一下,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是绝对不会先去看棺椁内的东西的,而是等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之后再去看,现在看来,我果然像那些人告诉我的那样,不适合做一个盗墓贼,因为很多盗墓贼身上的东西我都不具备。 然后程数接着往下说,等他们勉强恢复一些之后,就发现,其中一个和张玲儿一同前来的女人没能承受住毒素而死了,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解药也是因人而异,体质好的,解药药效便会发挥的好一些,体质不好的,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挺过去了。 张玲儿看到后并没有伤感,反倒是另外一个之前和华子出去的那个女人哭的鼻青脸肿的,毕竟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生死也见多了,所以也就淡了,他们也没有去劝那个女人,因为想要成为盗墓贼,这是一个痛苦的成长过程,说白了,她需要经历这种事情来成长。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是那个女人的话,我或许也会伤心,这就是我不像是一个盗墓贼的原因之一,不像别人心肠那么硬。 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大家基本上休息的差不多了,身体也基本上能灵活的动弹了,然后他们就过去看了看主棺。 主棺里的情况倒没有那六口棺椁复杂,是一具正常风干了的干尸,显然,这个肥义只是经过了正常处理,毕竟他可是墓主人。 程数双眼一亮,立刻就看到,在干尸的脖子上有一道致命的伤口,看来这个肥义是被抹脖而死的,此外还发现了一些陪葬玉器,其中不免会有一些价值不菲的战国器皿,程数余光扫了一眼朱天灵,这剩下的东西他并没有拿,那之前他拿走的是什么呢? 不只是程数,还有一部分也纷纷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朱天灵,毕竟当时他们很多人都和程数相当,只是没有力气,脑子却还比较清醒,看到了朱天灵拿走东西的一幕。 苍狼是一个直肠子,直接就问:“你刚才摸到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还没等朱天灵开口,就听到张玲儿阻拦说道:“我们在下斗之前就已经有约定,谁摸到冥器就是谁的。” 苍狼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我又没说要抢,我们都已经合作过这么多次了,你见过我苍狼抢过你们的东西吗?我现在只是很好奇,那件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开开眼!” 朱天灵摆了摆手:“这也无所谓,只是这件东西对我来说比较有用,对你们来说,或许看了之后会失望的。”然后他就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大约有巴掌大小的一个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像是树叶一样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东西?”苍狼也不管朱天灵愿不愿意拿出来,直接从对方手里的匣子取出这片树叶一样的东西,用手电照了一下发现,确实是一片玉制的树叶,不过地质似乎和普通的玉不太一样,上面很多杂乱无章的纹路,像是玉里的杂质,这种东西让人看了之后确实挺失望的。 苍狼摇了摇头之后便把玉叶递给了吴璟说:“霍少爷,你瞧瞧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吴璟拿过来一看笑了笑:“这是用千眼菩提打造成的树叶,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或许这对朱兄来说应该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吧!”说话间,他已经把手里的玉树叶交给了朱天灵。 朱天灵接过玉树叶后说道:“千眼菩提,是因为它表面的斑点如同一个个小眼睛一样,所以人们称之为千眼菩提,这对于我们天星师来说,它就如同夜间星空,它会告诉我们一些有关战国时期的事情,同时还能让我学到一些古代观星术方面的知识。” 程数好奇的问:“那你怎么知道这盒子里一定会有千眼菩提的呢?” 朱天灵回身看了一眼张玲儿:“我们之前去的那个战国墓里也有一个,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在你们手里应该也有吧。” 程数和吴璟二人对望了一眼后,对朱天灵点了点头。 朱天灵把玉树叶装回盒子,收起之后对二人抱了抱拳:“千眼菩提对于我们天星师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两位手里真的有,那还请一个转让给我,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价格。” 吴璟摆了摆手:“没那么复杂,你如果能说出这上面记载了些什么,我的可以免费让给你!” 朱天灵苦涩一笑:“吴兄的话实在是让我心动,只可惜我现在真不知道上面记载着什么,若是知道的话,定会毫无保留的说给吴兄,毕竟这上面记载的信息只有我们观星派的一些长老们才能看得出来,至于我,还没到那个层次。” 吴璟苦笑的摇了摇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能免费给你了,我的那个千眼菩提在外面,等我们这次出去之后,我们再商量它的价格。” “那就有劳吴兄了!”朱天灵对吴璟一抱拳后,转身问程数:“程数小姐,你呢?” “一样,我的也在外面,到时候出去我和吴璟一起去找你吧!” 话到这里的时候,程数停了下来,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匣子递给我说:“大飞你看看,能不能看出点苗头来?” 第368章 三色菩提 我接过匣子后就直接把它打开,然后就看到里面躺着一片看上去很难看的树叶,它的颜色并不是单一的,而是混合了红绿白三种,我相信,不论是谁,第一眼看到这玉树叶的时候,绝对不会喜欢上它的。 虽然没有那种纯白色的千眼菩提好看,但作为古董界的行家,我自然知道,实际上这种杂乱的千眼菩提才是最贵重的,因为在千眼菩提中,一般的都是白色的,品相稍微好一点的就是绿色,然后红色高于绿色,可一旦这三种颜色混合到一块的时候,那么这种品相几乎很少有人见过,可见它的稀有程度。 这种三色千眼菩提已经算是非常稀有了,但我还听说过一种千眼菩提,它的稀有程度比这种三色千眼菩提更稀有,那就是三色千眼菩提叶王,在市场中现在的估价是一克一百万,但就算这样,也是有价无市,而且更有传闻说,这种菩提眼里面,每个眼都记载着一年里发生的天象,但凡千眼菩提就已经可以记载千年的事情。 对于这个说法,我自然不敢苟同,在我看来,这种说法不过是一种商家用来操作的手法,在古董界,这样的手法经常可见。 不过现在我摸着,程数拿过来的千眼菩提顿时觉得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很奇妙,有种和长辈之间握手摸到他们手上岁月留下的老茧一样,很多古老的讯息和故事正在主动的向你诉说着。 看完之后,我又把千眼菩提放到了那个玉匣子里,然后对程数说:“我现在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如果朱天灵真的不是为了这千眼菩提本身的金钱价值,那或许真的和他说的那样,里面有着玄奥的信息。” 我正要把玉匣子还回去,却被程数拒绝了:“你拿着吧,自当是我送你了,我要这个东西也没什么用,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当即就愣住了,根本不敢推辞,不是因为这千眼菩提的价值不菲,实在是因为这可是程数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哪敢拒绝,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给收到背包里:“那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程数接着往下说,接下来的事情实际上就没有那么复杂了,却是他们这次分开的原因所在,当时他们在那个主棺里摸了一遍后便要从这个方洞里回到墓室中,但他们转过身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已经躺在地上的六具尸体,每一具尸体上面都爬满了红色的小虫子。 “你说的是蟞王?”我突然打断的问。 程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蟞王,我们也不知道这些蟞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数量却出奇的多,当时我们也没有多想,索性它们现在把目标全都放在了六具尸体上,我们尽可能的谨慎快捷的往外走。” “我们原本都要快走出来了,全都是因为张玲儿带着的那个女人,她非要把之前死去的那个同伴尸体带走,于是当她返回过去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了一声惨叫,然后就成功的引起了那些蟞王的注意,朝我们这边攻击过来,当时我们也顾不得太多,鸟一样的散开了,各自跑到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想了一下,那女人虽然也给大伙带来祸端,但她的本性却是出于好意,如果换做我和华子的话,华子死了,我也会把他带走的,除非到了那种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地步,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随后我又问:“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程数说:“当时我跑了很长时间,发现身后已经没有蟞王追赶,所以就去找其他人了,但他们人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到,我也不敢原路返回,毕竟那里还有蟞王等着我呢,所以就一个人朝冥殿方向走,心想,既然我是这样想的,那么其他人也会这样想,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冥殿汇合了!” 程数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我找到冥殿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这么多的蟞王,我被那些蟞王追击,然后无奈之下就躲进了这里,虽然这里有蟒蛇,但我身上有蛇药倒也不怕它们。” “就这样我安全的穿过走廊来到了配殿这里,看到了那个被炸开的不规则洞口,我想应该是吴璟他们先一步来到了这里,然后我也没有多想,刚一进去就看到了那四条更加粗壮的蟒蛇,但对我来说还是没有太大的威胁,倒是进入之后的几秒后,我脑子就开始昏沉起来,最后我失去意识,醒来后就看到你了!” 程数一口气说了很多,我听完之后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问:“之前我听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说他们和你们交过手,还记得吗?” 被我这么一问,程数愣了一下:“他跟你说和我交过手?” “倒是没有特别点名是谁,只是说和四大门派的人交过手,不过既然你没有碰到他们,那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他在框我,二是你和吴璟他们走散之后,他们碰到了吴璟他们。” 程数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戴妃,你知道侧殿里的那个不规则的洞是谁炸开的吗?看样子因为距离现在没过多长时间。” 我摇头道:“不是我们,我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个洞口,很有可能是其他势力所为,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在这古墓里最大的威胁不是古墓本身的陷阱机关,而是这些进来的势力,我们必须要提防他们,我已经被络腮胡子他们抓了两回了。” 程数说:“照你之前说的,那络腮胡子也应该死在了蟞王手中才对!” 我有些不肯定的回答:“现在还不好说,虽然那种时候一般来说不会生还,但也不是没有特殊情况,或许他们命大还活着,但听了你说的那些,我或许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程数带着好奇问我:“说说看!” 我用手亲切的点了一下她的眉心,说:“跟我来就行了,我路上跟你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这里距冥殿应该没有多少距离了。” 我还是用之前九宫八卦的步伐走着,而程数紧跟我之后,同时把我的推测和程数仔细的说了一边,后者听了之后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我和他说的是,这个战国墓内实际上是有五个冥殿的,只不过其中四个冥殿只是个幌子,是以配殿装扮而成,而真正的冥殿就是在这四个配殿的正中心,所以不论众人从哪个地方进来,都会遇到一个假扮的冥殿,这种冥殿里面危机四伏,一旦遇到非死即伤,而真正的冥殿却依旧屹立不动。 想要找到真正的冥殿,那么就需要用奇门遁甲的手法来,这样就可以找到一个洞口或是其他通道,但这种洞或是通道绝对是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然后我又和程数讲了一下我的推测,把之前认为的回字形墓葬重新认识了一下,或许是梨儿姐和华子他们没有讲明白,实际上这是一个“双回五殿墓葬格局”。 现在,我脑海里呈现出一副画卷,如果把荒山看做是人的头发的话,那么可以把桑干河比作一张人嘴,加上这战国墓的结构,相互组合起来,岂不是一张巨大的人脸?如果从万米高空去看或许能看到全貌,但现在我只能凭借想象来进行勾勒,然后把想象中的画面画在了墙上。 这张人脸算是整个古墓的地图,程数看到后不由的为我竖起了大拇指,说:“大飞,你简直太牛了,这也太奇妙了。” 我笑了笑:“不是我牛,是这设计者太厉害了,或许我所看出的只不过是设计师的冰山一角,接下来说不定我们还会碰到更深奥的东西呢。” 程数好奇的问:“那你说这个设计设会是谁呢?” 我略微一想:“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讯息,这个人显然是一个精通风水的风水师,且在建筑方面也是造诣高深,对人的心理把握也非常的到位,通晓纵横捭阖之术,这样的人应该在春秋战国非常有名。” 这个时候,我心理已经有了两个人选,他们分别是精通奇门遁甲的鬼谷子王诩,另外一个就是在机关和建筑上颇有造诣的墨子瞿,他们两个是最有可能的,当然,还有一些可能性仅次于这两个人的,便是他们各自的弟子了。 鬼谷子和墨子瞿二人堪称当时最神秘的思想家,其弟子也是非凡。 鬼谷子,鬼古派开山鼻祖。通天时晓地理,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术业通达。 至于墨子瞿则在数学、哲学以及科学、认识论和机关术上有着高深的造诣,更是在之后创立了墨家学说,着名思想有“非攻兼爱”和“宇宙论”等。 如果真的是这两位中的其中一位,那么这座古墓将会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因为这对社会学、考古学、历史学、风水学等领域都有着非常大的意义,说不定在这座古墓中还能看到一些目前人类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我和程数二人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么果然穿过了四座冥殿,这四座冥殿长相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拖出来的,完全看不出半点差别,如果不是我们一路做了记号,还真的以为进入了一个迷宫,无法走出。 我们来到一个石台上坐了下来,程数喝了口水后把水壶抛给我,同时问:“我们现在已经看到了四座伪冥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怎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冥殿。” 我也稍微喝了一口水,但也是一小口,毕竟现在水源对我们来说还是比较缺乏的,完后说道:“这条密道虽然非常隐秘,但根据我的推测,应该就在伪冥殿和伪冥殿之间,而且绝对是一条大道,否则如何能走过送葬的棺材呢?而且里面必然有机关存在!” 程数苦笑一声:“光是四个伪造的冥殿就已经花费我们两个小时,加上这条道被隐秘起来,找到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说:“仔细想想,也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难,你现在负责照机关,剩下的交给我,我想就算还是通道,也必然不会破坏这里的风水格局,它一定被隐藏在了一个不破坏风水格局的无关位置,从这里的格局来看,我基本上能确定一个方向。” 程数说:“这样的话,算是省了大把时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找吧。” 我们简单修整了一下,然后我就以《风水玄灵道术》中的口诀,开始寻找起了死穴位置。 和人的身体一样,在这种大型的古墓当中,也有一个死穴,只不过这种死穴被人们称之为万人坑,就是为了埋葬前来送葬的人而挖出来的一个深坑,但在这个古墓中,这死穴却并非是一个万人坑,而是一个隐秘的通道,就是那条送葬的通道。 大约过了半小时,我再次缩小了那个大致的方位,乃是一条三米宽两米高通道,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也就十二米长,就算有人找到了,也会觉得它很不起眼,不会去把注意力放在这个通道上的,但它却大可能存在通往真正冥殿的通道。 锁定位置后,程数就开始摸这里的墓墙,时而会用手敲两下,听听反馈过来的声音,想要找到机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她找了两遍后皱起了眉头,因为两边的墓墙上并没有什么机关。 我也皱起了眉头,手电光打在了顶部说:“会不会是在顶上?” 程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行动起来,从背包里拿出工兵铲,对接了一根螺纹管后就开始在顶部仔细观察起来。 在程数观察的过程中,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学艺不精导致自己钻进了自己的误区当中,事实上根本没有这条通道,而真正的入口应该在其中一座伪冥殿里。 “这里也没有!” 听到程数的答案后我深吸了口气,心想难道真的钻进了自己的误区当中了?然后问程数是否确定没有机关。 程数点了点头:“以我这么精细的观察,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发现的。” 我又问:“那这里的机关会不会是那种一次性的,一旦开过之后就再也打不开了!” 程数想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倒也有这个可能性,如果在葬送完棺椁之后把原来的机关破坏掉,那么这里便将没有什么机关可言了,而后者想要再进入这里,除非是强大的外力去破坏才能进去。” “我身上现在已经没有炸药了,你背包里还有吗?”我问。 程数摇了摇头:“我这里也没有,所有炸药都在苍狼那里,我的分工是提防机关陷阱。” 当务之急,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这时候程数说了一句话让我一脸的疑惑,她说:“我们已经在四个伪冥殿绕了一圈,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呢?难道他们都死了?” 我想了一下,如果说死了一些人我相信,但如果说都死了我是绝对不相信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这些人很可能已经进去了,就算没有进入真正的冥殿,那么也一定进入到了伪冥殿里。 “草,能不能快点走?这里面老子一会儿也不想待!”就在我们陷入思考当中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程数也是一愣,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华子!”我突然失声说了一句,然后一脸的兴奋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大叫着:“华子,这边,小爷在这里呢!” “我草?老子好像听到了大飞这家伙的声音!”顿时就扯着嗓门就要往我这边喊。 “别喊了!”梨儿姐拦住华子:“大飞已经中毒身亡了,这古墓邪乎的很,千万不能被什么东西给迷惑了,小心又是陷阱!” 华子一愣,然后就臭骂起来:“大飞,你个孙贼,到死了你魂魄还要跟着老子,跟着也就算了,还他娘的吓唬老子,老子答应你,等把你的魂魄带出去,绝对给你立个衣冠冢,千万可别在这个时候跟老子玩鬼打墙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吼道:“死华子,小爷的命可没有你说的那么脆弱,小爷还活着,程数可以佐证,她现在就在我旁边,不信你可以问她!” 华子听到第一反应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还以为我真的魂魄跟上他了呢,然后就对着深处喊道:“那好,那你让她给我回个话,也好让老子确定一下你是不是鬼。” 我真是被华子给气死了,然后准备让程数回一句话,然而就在我看向程数的时候,那里空无一物,人不见了。 第369章 九死一生 程数的消失让我当即一愣,然后左右用手电疯狂的寻找了一下,最后发现确确实实的消失了,这让我立刻以为程数会不会掉进陷阱里了? 见我这边沉默不语,就又听到那边华子的怒骂:“大飞,老子他娘的知道你是一个鬼,年在老子和你多年的情分上,你还是别打老子的主意了,你是知道鱼姐手段的,到最后老子可不想看到你魂飞魄散。” “死华子,你他娘的是彻底无语了?小爷他娘的真的没死,程数刚刚也真的在老子身边,现在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算了,老子也懒得和你在这耍嘴皮子,你在哪儿,老子现在过去找你!”我喊了一句后,就看到有几道手电光朝这里照过来,我这才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居然就在距离我最近的那个伪冥殿入口。 手电光照到我的时候,华子一愣,然后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说:“你真的是大飞?” 刺目的手电光让我本能的用手去遮挡,喊道:“别他玛的照了,小爷哪有那么容易死去。”说着,我已经朝那个方向缓缓走去,而华子他们同样也在向我这边靠拢。 在我们碰面的时候,华子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同时对我还保持着高度警惕,生怕我这个鬼魂给他来个鬼打墙之类的,突然,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我的脸,然后狠狠一捏,我啊的一声惨叫之后,对方这才松了口气,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我草,原来你真的没死啊!” 我点了点头,没有理会这二货,而是看向其他人,现在不论是华子还是梨儿姐身上多少都带着伤势,而胡雪旺似乎更加严重,被王军背着,脸上全都灰溜溜的,像是刚刚从哪里挖过煤一样:“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华子一下子坐了下来,带着一副苦瓜脸:“别提了,我们差点没从里面走出来!”他朝那个伪冥殿方向看了一眼,同时把双臂上的袖子撸起来,我一看,就像被鲜血浸泡过的一样,看起来很是惊悚。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消炎药和纱布来,给他做了包扎。 “我们在里面碰到了两个大粽子,然后……”话还没有说完,梨儿姐已经透支过度直接昏迷过去。 王军连忙把背上的胡雪旺靠在墙上,然后连忙去检查梨儿姐的伤势,索性最后确定是因为脱力造成的,众人算是松了口气。 把梨儿姐安顿好之后,我就去看了胡雪旺,她或许是这里面最严重的,胸膛上面已经掉了一块肉,裹着的纱布也被鲜血侵透,到现在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流血,我又给胡雪旺换了换纱布,重新做了一下包扎,然后抹掉额头上的大汗问华子要了一根香烟,说:“说说具体发生的。” 华子说:“这个冥殿并不是真正的主冥殿,而是一个伪冥殿,老子当时没有发现这点,于是直接把棺材给打开了,那个合葬棺里直接就跳出了两个千年大粽子,这么多年像这种直接开棺就起尸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当时根本就没什么防备,直接就把我的两条胳膊给抓伤了,胡雪旺为了救我,失去了一块肉!”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华子的伤口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因为那两只手臂就像是被鲜血浸泡过的,完全不是简单被抓两下就形成的,于是就问:“我刚才看了你的伤口,可不像是被抓伤的!” 华子冷哼一声:“老子被那畜生抓伤后,自然知道里面绝对会有尸毒,然后就立刻用墙壁擦了伤口,虽然没有完全清理掉,但剩下的那些倒也要不了老子的命。” 这时候,我不由的对华子竖起了大拇指:“小爷是越来越佩服你的勇气了!” 华子却说:“老子当时但凡有点办法也不至于这样,老子可不想和你一样,就这么英年早逝了,老子还有很多事儿都没做呢,所以当即就采取了这种没办法的措施,索性鱼姐在,是她干掉了那两个大粽子,我们这才得救。” 华子言简意赅的把伪冥殿里的事情和我说了一遍,听完后我就像亲身经历了一样,能够感受的到里面的凶险不是我能想象的。 王军走了过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说:“之前我摸了一下,你明明没有心跳和脉搏,为什么还能气死复生呢?不会死因为胖子哥那东西吧?” 我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听这家伙的口气,好像我活过来让他非常失望,我脸色一沉,说:“怎么?活着不比死了好?” 王军尴尬一笑,摸了摸后脑勺:“大飞,你知道的,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实际上王军的意思我也很清楚,他并不是真的那样想的,只是现在程数的失踪让我心情很不舒畅,因为在之前的一次下斗,她就曾做过抛下我们的事情,当时不仅抛下了我们,还拿走了我和华子的食物和水,现在大概是我喜欢上她的缘故,所以无法接受她再次抛下我的事情。 华子说:“大飞你也别多想,他也不是那个意思,你死过一回是不是脑子出现了毛病?对来,还是说说你吧,刚才你不是说你身边还有程数吗?她人呢?” 我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刚才她确实在这里,但在我回完你那句话之后,她就不见了,或许是发现了一些什么吧!” “你快得了吧,这个时候了你还为她找理由,当初她又不是没有对我们做过这些事情!”华子白了我一眼:“依我看呐,这发丘大妹子算是把你给彻底抛弃了!” 我直接就骂了华子一句,然后不再继续说这茬,撇开话题问:“刚才王军说我没有了心跳和脉搏,还说是因为你那个什么东西之类的,这是什么情况?” 华子把手伸进衣服里找了一会儿,摸出了一颗类似药丸的黑色珠子,大约大豆那么大:“这药丸是老子在墓里找到的,只有两颗,当时老子以为你已经死了,准备赌一下运气,看看这药丸会不会让你起死回生,于是就给你上了一颗。” 我看到这黑色的药丸后,立刻就有一种快要呕吐的感觉,然后叫骂道:“你他娘的别骗老子了,你明明像济公一样,把身上的脏泥搓成丸给老子吃了!” 华子说:“你他娘的说什么呢?这可是真正的两枚丹药,要不是老子当时机智赌了一把,要不然你他娘的就真的死了!然后变成鬼混来捉弄老子。” 我说:“草?难道说,老子要专门感谢你一下?当初在东胡王国遗址里,你死的时候,老子差点哭死给你陪葬,是不是小爷我的生死和你丫的没什么关系?行,没关系是吧?那以后直接绝交好了。” “你看你,还当真了,我也只是痛快痛快嘴嘛,咱两这关系谁跟谁呀是不是。”华子搂着我的脖子说:“咱两这叫绝处逢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到时候咱两的日子好了去了,不过现在老子必须要把这个墓给盗了,老子倒要看看这赵武灵王有几只眼睛,他娘的,连老子都差点葬送在这里。” 我也不再和华子置气,说实话也真的没那个必要,还是因为程数的事情让我心里很不舒服,然后问华子:“在我躺在棺材里的时候,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华子说:“要说有吧,也有,索性不是很大,就是在把你送进棺材里的时候碰到了几只蟞王,然后被我们全给弄死了,那两枚丹药就是从你的那口棺材里找到的,老子看到那里面的女尸长得还挺不错,而且保存完好,所以就把你给放进去了。” 我好奇的问:“那是合葬棺,我进去了,那原本的男主人呢?” 华子用差异的目光看着我:“咦?我们把他抬出来扔在棺材旁边了呀,难道说还把他带上?这么说你没有看到那具男尸?” 我一愣:“我当然没有看到了,看到我还会问你?小爷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棺椁里,索性小爷我还是有手段的,打开之后便点燃了长明灯,然后四周转了转,但并没有看到你说的那具男主尸体。” 华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是起尸了!”随后他突然对我说:“大飞,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听完之后你可不要太激动!” “什么事情?”我一脸差异的问:“这天底下还有能让小爷‘太激动’的事情?” 华子开口:“在把你送进棺椁里后,我们之后碰到了你的忠叔。” 华子的一句话让我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脑海里飞现出了一张画面,就是我被卡住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熟悉身影,当时有种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现在听华子一说,我顿时就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因为华子所描述的忠叔穿着打扮和我看到的分毫不差。 见我在那里发愣,华子补充了一句:“不用怀疑,老子亲眼所见,一定是他。” 我回过神来,又问了一遍华子是否真的确定,华子点了点头说:“当时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打扮像村里来的男人,我猜测大可能是你们村里的人,不过老子并不认识你们村人,如果当时你在场的话,或许一眼就能认出那两个人是谁。” 现在想想,之前忠叔来我铺子里打工原来不是什么浪子回头,那是过去偷手艺,准备来盗这个墓了。 华子看到我一副深仇大恨的脸面,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吧,别这副德行,在这种理一下,有时候亲情也很难经得住诱惑,况且你的忠叔有没做什么太过的事情,也就是下来盗个墓罢了,我劝你现在别想太多,祈祷你的忠叔安全回家吧,否则到时候和你来要人的时候,老子看你怎么和他们交代。”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我得过去找他!”说话间我已经站起了身子,现在别说是我一个亲戚了,就算是其他同伴我也不能抛下他,当我正要准备转身的时候却被华子给拦了下来。 “你现在去哪里找你忠叔?再说当时他听到你的事情之后还过来找你呢,那时候长明灯不是还亮着呢吗?说不定在你出来之后他才过去找得你,然后就感觉当时我们是在骗他。” 华子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反过来一想,倒也对,随后我慢慢的冷静下来,想起之前华子拿出来的那枚丹药,我和他要过来仔细的研究了一下。 丹药通体黑色不用说,只是如果仔细去看的时候,会发现,在黑色的里面,镶嵌着一种细丝一样的白色花纹,我轻轻的一捏,感觉非常的柔软,紧接着又闻了一下,草药的香气顿时就扑鼻而来。 我本想着要掰开这药丸研究一下里面,却被华子拦下来,他认为我的命是这药丸就得,那就说明,这药丸就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仙丹,他想着如果接下来遇到什么危险,还等着这颗药丸救命呢。 我却笑了笑:“这都是一些药材炼化而成,又不是太上老君炼制的仙丹,哪来的起死回生的作用。” 华子一撇嘴:“老子才不信你呢,那你说不是靠这颗药丸,你是怎么活过来的?难道你还有起死回生的秘术不成?” 我又仔细的闻了闻:“这个在棺材里面找到的,里面的衣服都像是崭新的一样,难道说像我们现代用的卫生球一类的东西?” “什么卫生球?”华子一脸不解的问,王军同样也是用那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就是放在衣柜里防止虫子叮咬衣服,我想这两颗药丸放在那棺椁里,实际上就是起到了防止衣服被咬坏的作用,而设计者想要防止的,应该就是那中蟞王之类的!”我略微推测了一下解释道,因为很可能是这药丸里有能抗蟞王毒的药材在,所以才能在我身上上演“起死回生”。 王军忽然大物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华子也点了点头:“你还别说,或许还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因为自从老子得到这丹药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尸蟞之类的东西。” 我问:“我之前在一个冥殿的入口处,看到两块天星石做成的功德碑,那里面全都是蟞王,当时我差点又惨遭他们的毒手,你仔细想想,当时你们有没有碰到它们?” 华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向了刚才他们走来的那个方向,那里也是一个伪冥殿,里面同样有天星石做成的功德碑,那上面的字他们并不认识,如今问我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把上面记载的内容和华子说了一遍,然后又问了一遍他们有没有碰到蟞王的事情,如果他们没遇到的话,那么事情就很明了了,这丹药就是可以起到抵抗蟞王的作用。 华子还是没有说,但从他的表现来看,我已经猜到了,华子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丹药,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衣服里说:“我的天,这可是一颗护身符啊,以后老子倒斗就带着它了,看那些尸蟞到时候能拿老子怎么样。” 我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你可先别得意,先把这次过了再说吧,现在我们走出去都难,别说下次了。” 华子问:“为什么?” 我把之前程数和我说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了华子,然后说现在的古墓出口只剩下一个,这里全都是岩石,就算用炸药,量少也不一定炸的开。 听完我说的之后,华子脸上的兴奋劲儿就消失了,然后眉头一皱:“他娘的,难道老子命薄,真的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老子可不想给那赵武灵王老儿陪葬,算了这赵武灵王想要老子的命,那老子就先把他的寝宫给盗了!” 我说:“我现在推测出,真正的冥殿应该在这四座伪冥殿的中心位置,但我和程数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通道,你们有没有在伪冥殿里发现什么通道之类的?” 华子摇了摇头:“那伪冥殿虽然挺大的,但老子已经仔细观察过了,并没有其他出口,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原路返回了!” 我接着说:“按照我现在的推测,这四座冥殿之间应该有一条秘密通道才对,最后我把具体位置锁定在了那里,可惜程数在周围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机关!”说着,我就给华子他们指了指刚才我去过的地方。 华子说:“大飞,你也敢靠她,她可靠不住,这种事情还是由老子亲自来吧,谁让老子是大名鼎鼎的盗墓王呢!”说着,他也不等我回话,就已经朝那边走了。 我没去管华子,而是蹲下来从身上拿出了之前刘天福给我的纯阳水,实际上就是一种可以激发细胞修复潜能的药水,然后就给梨儿姐和胡雪旺他们喝了下去,或许这样他们能更快的恢复起来。 第370章 钻石魔镜 在梨儿姐和胡雪旺二人恢复期间,我就过去观察了一下华子的情况,看他是否找到了一些苗头。 只不过,我主要是为了防止华子像程数一样莫名的消失,我想程数会不会是因为无意间触碰了某种机关而消失了。 来到华子跟前简单问了一下他什么情况,后者便走起了眉头,说:“大飞,你找的地方对吗?我仔细的找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什么暗道机关!” 我说:“刚才程数也是这样说的。” 华子说:“老子才和她不一样呢,平白无故突然又抛下了你,老子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跟上她早晚会出事!” 我瞪了一下华子:“滚蛋,我他娘的感情事情,哪里容你这小子插手了!” 华子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说:“好吧,老子不插手了,那你就继续你的单相思吧,老子还懒得管呢!”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我,而是继续在周围寻找暗道机关。 华子的这句话让我一愣,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反过来一想,当初药王不是答应过,只要我找到和氏璧,他就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到时候我把要求放在程数身上,那我们岂不是一样可以成双成对? “大飞……大飞……” 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华子急促的声音,我立刻就被这个声音从想象中拉回了现实,然后朝华子那个方向一个箭步走去。 当我来到华子跟前的时候,他直接拉着我的肩膀,指着墙壁说:“大飞,看来刚才我是错怪程大小姐了,她这次真的没有抛下你,而是在这里。” 我看了看华子所指的方向,立刻就看见了一面方形且光滑类似水银打造的镜子,高两米宽一米,只是最让人奇怪的是,这镜子里面并没有我们的倒影。 此时,华子正靠在墙上休息,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有些让人怜惜,当我碰到那镜子的时候,程数睁开了双眼。 看到我和华子之后,程数双眼立刻爆出精芒,快速站起来走到镜子跟前,然后我就发现,这镜子不是普通的镜子,居然有五十公分左右的厚度,我只能敲着镜子,然后朝里面喊话。 程数也在里面呐喊:“大飞,华子,这是一个机关,我被困住了!” 我说:“程数,你别怕,你先挺着,我这就帮你砸开这东西。” “砸?” 华子苦笑一声:“大飞你怕是不清楚钻石的硬度。” 我当即一愣:“钻石?” 华子说:“如果老子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以钻石打造而成的钻镜。” 我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因为如果真像华子说的那样,是一块钻石打造而成的,那这块钻石也忒大了吧? 我知道世界上最大的钻石不过那颗库里南钻石,重大三斤左右,是在南非德兰士瓦省比勒陀利亚的一个金刚石矿里发现的,被人们称作是非洲之星,当时记得这颗钻石最终被送到了英王爱德华七世手里。 现在看来,那算什么大钻石,眼前的这块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因为我粗略的估摸了一下,至少也有上千斤,要是把这块钻石搬到外面,那绝对可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是研究古董的,所以对这种钻石类的东西并不是很了解,但程数说着并不是一块地下钻井挖出来的产物,而是一种来自外太空的“纳米金刚石”,是从陨石内提取出来的。 这让我立刻想到了那些天星石,看来在战国时期,绝对经历过一场空前绝后的流星雨,不仅仅是东胡王国的人看到了,而且也掉落在了赵国境内。 想要破开眼前的这一大块金刚石,我倒觉得不如用头去撞旁边的岩石,因为金刚石号称是最硬之物,现在我们只能从其他方面来找突破口。 从程数口中得知,在我和华子对骂的过程中,无意间看到了墙壁上有一些奇特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她之前没有发现的,所以就尝试用手去摸了一下。 然而,这一摸之下,立刻就有一种空旷的感觉,就像镜花水月一样,整个人直接就扑了个空,撞了进去,然后就再也没有走出来过,被困在里面。 当时她不是没有喊过,但这钻镜实在是太厚了,以至于她的声音根本无法穿透,所以我和华子他们也就无法听见,于是在那里自己想办法,可所有办法用尽后却发现还是没有什么用,最后就是华子发现她的一幕。 通过程数的描述,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旋转型的门,而且是那种可以感应的旋转门,她在触碰门的时候刚好出现旋转,这才一不小心撞了进去,然后想出来的时候,旋转门又被某个机关卡死没有办法打开。 华子来到钻镜的旁边岩石,在上面摸了一会儿后说:“现在看来,只能用炸药去炸这些岩石了,但我估摸着我身上的炸药不够用!” 我说:“那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先试试看了,多少能炸的入深一点,也多一些可能性。” 华子从他的背包里拿出炸药,当我看到这些炸药的话,我差点没被气死,因为这炸药确实不够用,居然只剩下了一把。 我当即就对着华子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是真的狗,这么多炸药你就着水喝下去了?” 华子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碰到用炸药的地方多吗,不然的我,在这个古墓里我们寸步难行,之前我不是跟你说嘛,炸药不够用!” 我一脸的无语,不再理会华子,而是安慰里面的程数说:“你先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我想你只要能进得去就一定能出来,你先耐心等等!” 华子身上这点连二踢脚药量都没有的炸药,想要炸开岩石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只能从程数如何进去这点来入手,但这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毕竟我和华子都没有见到程数是如何就进去的,机关在哪现在也不清楚,万一一不小心连我们两人在搞一个“消失”那可就真的完了。 我小心翼翼的摸着这块昂贵的钻石,虎仔也在不断的上下摸索,希望找到程数是如何进去的。 王军一直都见我没有回去,于是问我这边发生了什么,华子替我把这里的情况和王军说了一遍,不过让他放心,这里有他就足够了,王军的任务是照顾梨儿姐和胡雪旺两人,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不适合王军。 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听华子在这里瞎逼逼,看着我心爱的程数被关在这种封闭的地方,我每一秒都是替她感到折磨。 但破解机关我和华子并不拿手,我的是寻龙点穴,而华子则是探穴定位,所以面对这种机关暗道之类的,我们就像小学生做初中题一样,一时间谁也没有好的办法。 华子对里面的程数说:“程大小姐,外面找不到机关,你看看是不是在里面呢。” 程数根本已经不用找了,直接摇了摇头:“这里面我已经找了不下几十遍,根本没有,而且如果机括设计在里面的话,那这机关还有什么意义!” 华子有点杠,说:“万一这个赵国墓他娘不安套路出牌呢,你再仔细的找找看,说不定就在里面。” 程数对华子现在也没有办法,于是点了点头又开始一点一点的摸索起来,华子也没有停下,而是在外面一寸寸的找着,因为他在想,会不会是必须要外面和里面的机括同时打开的情况下才能打开机关。 对于华子的想法我比较不赞同,因为如果真的是要同时打开机括的话,那之前为什么程数一个人在外面会撞进去?而且就算他说的是对的,两人同时摸到机括的概率几乎可以说是为零了。 我也想了很多,但终究还是无法想通为何程数会撞进去,现在我只能从这个古墓上找一些联系了,或许这其中存在某种联系。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初下的明天后墓葬,当时我迷失方向的时候曾进入过一座玄空的鬼宫,现在回想一下,那个鬼宫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一张悬浮的人脸。 然后我又想到了在我们进入汉顺帝黄陵之前那个入口,则是一个巨大的骷髅脸,而后又是东胡王国皇陵和东胡王国遗址,也有类似的人脸出现过,加上那些人脸浮雕,我觉得,这些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线把他们给串了起来,存在某种不可言语的联系。 毕竟,古代人天天什么事儿都不做,只想着天天搞这些人脸吧?而且个个狰狞无比,像是要给人一种无形的威胁。 而这里出现的这块钻镜也绝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而且用钻镜来形容已经不太恰当了,应该算是一个可以打开的钻门,这么豪华的一个钻门绝对有它本质上的意义。 我把我心里推测的一些想法和华子说了一遍,华子停下手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这钻门很可能是通往真正冥殿的一个大门?” 我点了点头:“不错,不然平白无故用这种奢华的东西去只是单单做一个机关,这有点说不过去。” 华子也点了点头:“没错,老子也觉得有点问题,这可是一件无价之宝,而且那还是古代,很多技术不成熟,能搞到这么一块已经是罕见中的极品了,所以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把它拿来当做困盗墓贼的陷阱,因为他们完全可以用断龙石来代替!” “但大飞,反过来一想,如果这里真的是通往真正冥殿的入口,那程大小姐所在的空间又不大,而且连一条缝隙我都没看见,况且程大小姐有没有在里面找到任何的机关,所以你的猜测没有太大的现实支撑。” 我略过华子直接问被困在里面的程数:“你有多大把握找到机关?” 程数诧异的看着我,想了一下,说:“如果真的有机关的话,不管它被设计的有多精妙多隐秘,我都能找到它。” 第371章 类似玉璧 听到程数的话,我略作沉吟,才说道:“如果这个机关隐藏在奇门遁甲里面呢?你有多大把握?” 程数顿了顿:“差不多有五成的把握。” 然后我又问她:“那如果机关牵扯着整座墓的机关,而且做了消音处理,你还要把握吗?” 这倒是让程数有点困难,摇了摇头,华子在旁边不耐烦的说:“我说大飞,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再这里卖关子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憋死老子了,娘们唧唧的。” 我瞪了华子一下:“我的意思是,整座古墓每一个地方都是机关,实际上在我们进来之后,就已经陷入了设计者的套路当中,一直都被他无形的牵着鼻子走,设想一下,墓中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机关的话,那我们现在就跳出这个框框,完全不去理会它到底有没有机关,我们一直都陷入自己的误区当中,我们现在要跳出这个误区来,抛开机关来考虑问题。” 华子一脸的诧异来到我跟前,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如果按照你说的,抛开这些机关来考虑问题,那你告诉老子,程大小姐是怎么进到这个鬼地方的?她又怎么才能出来呢?” 我推开华子在我额头上的手,然后说:“你们还记得我们以前遇到的那个鬼谷阵法吗?” 程数和华子二人都点了点头,华子看着我说:“那有怎样?不就是洪秀香那个老妖婆破掉的那个寒冰阵吗?和这里有半毛钱的关系?当时那里是因为有冰柱,才出现了障眼法,这里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两者完全就是两回事嘛。” 我摇了摇头:“当然有了,它们都是为了把人困住,虽然当时我们在寒冰阵里面可以走动,但本质上来说,还是被困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当中,当时不过是困住了我们的心,而这里困住了程数本人。” 我稍微想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下说:“鬼谷子不仅在春秋战国时期,就算拿到现在也都是神秘而又风云的人物,他的秘法极其诡异,其才无所不窥,诸门无所不入,六道无所不破,众学无所不通,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万圣先师。” 华子听了有些挠头:“大飞啊,你还是别绕这么多弯子,老子头脑简单,直接说结果。” 我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我现在也只能根据现有的东西一步步往下推测,小爷现在要是有结果的话,还跟你在这里废什么话,直接就把程数给救出来了!” 华子摆了摆手:“那老子就先不听了,老子过去替你把王军叫过来,你让他听,等你有结果了直接告诉老子结果就是!”说着,他正要转身离去。 这时候我一把抓住华子说:“等一下,马上就说完了。” 我继续道:“在《鬼谷子》二十一篇之中,其中有一篇讲究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过闭,或张或弛,根据这些,我猜测了一下,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应该是幻象。” 华子一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不存在的?那这块大钻石呢?也是假的?” “有可能!” 我说着,就已经闭上了双眼,然后把听觉也自动关闭,触觉也在这一刻停止,完全进入一种不相信这里是真的那种状态中。 “我他娘……”我突然听到华子叫骂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有人使劲拽我的手臂,这时候我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半个身体居然已经在钻门的内部,就像半个身体镶嵌在了里面一样,这就是程数进去的方式,完全没有感觉。 然后我把那半个身子退了出来,说:“果然如此,这是一个幻象,只要我们能关闭所有感官,然后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然后就能顺利的穿过去了。” 王军、梨儿姐和胡雪旺三人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从梨儿姐和胡雪旺两个人的面色上来看,应该是纯阳水起到了作用,走过来后就立刻看到了被困的程数,全都露出吃惊之色。 当然,在我说完我的推测之后,他们更为吃惊了,就连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一个人,如果让他关闭听、看、触这三个感觉还是很困难的,我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正是因为研究了一年风水之术的缘故,这才悟出了一些方法,接下来我的任务就是教他们如何也能像我一样做到这点。 别说,这些人不论平时怎么样,在这方面似乎还有一些天赋,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能做到这点,尤其是华子。 华子这家伙出乎我的预料,完全不相信,以他的性格居然比其他人学习的还要快。 做完这些之后,他们就陆续跟在我的身后走入了这个程数被困住的空间里,然后我又用同样的方法去寻找。 最终,在我左侧的地方发现了入口,这入口完全是依靠随意走动才走出的,不论以眼睛看还是用手去摸,完全看不见摸不着,其他人也同样再次利用这个方法紧跟着我走进了入口。 当我们进入那个隐秘的通道后,看清了整个密道的面貌,这是一条五米多宽的墓道,和我想象的一样,是一条大墓道,只不过隐秘手法太玄妙,以至于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且在我看来,或许当初前来送葬的队伍应该都是一群聋哑盲人,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受到外界奇门遁甲的机关干扰。 墙上刻着多彩的绘画,地面铺着橙黄色的琉璃砖,墓道的顶部刻满了八卦图,每一个图案都差不多有四十公分左右,其中心连着一根绳子自然垂掉,末端拴着一个古老的铜吊灯。 如果这条墓道不在这里,而是被放在了某个展览馆里面的话,那么这绝对会被人们认为是一条艺术走廊的,完全不会认为,这居然是一条赵国墓的墓道。 石壁上的画都是连着的一整幅图,其内容则是当年赵国中的太平盛世,花草树木,小桥流水人家,看上去颇为安逸,就算现在人们耳熟能详的《清明上河图》也不过如此了吧。 从画中的内容来看,不难发现其内的主人公,他骑着战马,身后跟着的士卒不下百人,其本人头戴王冕,旁边更有文武将士,他们纷纷指着一个方向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这幅画与之前所见到的完全是两个品质,画中虽然人多事物多,但每一个人或是每一件事物全都非常的清晰,就连人的五官和表情都显得那么栩栩如生。 看完这些后,我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其他普通人的身上,发现他们的目光同样都落在了一个方向,不仅是人,就连那些家畜同样如此,顺着墓道和画像中人的目光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我看到了一场充满火焰的流星雨。 仔细看去,这些火焰的形状非常像一个个人脸,好似这不是在下流星雨,而是人头雨。 这一幕,让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那么多的人脸雕塑或者是画像,在古代的时候,他们应该是认为这是神仙普降人间的事情。 这些人脸就是某位神仙的相貌,所以他们才会做出这些浮雕以及画像之类的元素放在古墓之中,甚至就连机关也都加入了这种元素。 他们或许想要通过这些人脸来告诉今后来此的盗墓贼,这里是天神之子的墓地,世人不得惊扰,一旦此墓遭到破坏,那么必将引来神的惩罚。 顺着墓道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二十米的距离,我们就看到了一个边长为三米的墓门,我们所有人都一震,然后相互对视了几眼。 这与我们每个人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堂堂一个真正冥殿的墓门居然会显得这么小,连那四个伪冥殿的墓门都不如,不过其豪华程度,却是我们到现在为止见过的最豪华的。 墓门上面镶嵌着各种经过精细打磨之后的宝石,堆积成了各种祥瑞之兽的形状。 我们大概估计了一下,这些宝石少说也有上千,墓门周围以纯金打造成的金边,门环则用纯银熔铸成的狰狞人脸,他们都纷纷吐出自己的舌头,看上去显得极为诡异。 我身边的华子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许久后拍了拍心口,尽可能让他镇定下来,问我:“大飞,咱先别说里面的东西,光是这两扇墓门我们搬回去,你说够养活几辈子的?” 说实话,我看到这种豪华的墓门也非常的心动,但我却比华子还强一点:“几辈子恐怕都不止,说是几十辈都勉强了,你看这些宝石,黑曜石、祖母绿、坦桑石、变石、日光石、月长石、紫水晶、石榴石、绿松石、孔雀石、钻石、锆石、血玉等等,这些宝石随便拿出一颗都是过百万的存在,你说,你能养活多少后代?” 华子咽了口唾沫:“这简直就是一件无价之宝!这要是不拿点回去,老子真有过宝山空手而归之憾。”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华子怎么这么有文化,但在他准备扣下来几颗宝石的时候,却被我拦了下来:“等等,之前冥殿上的门几乎都有毒,这两扇大可能也有!” 华子立刻收回了手,庆幸的说:“哦,对对对,差点激动的忘了。” 然后程数拿着银针走了过去,用银针一试,点了点头:“果然是!” “有毒戴手套不得了吗!”华子等不及了,连忙从背包里取出两副手套,一只手戴两个,然后就带着兴奋摸了摸上面的宝石,说道:“真是个宝贝呀!”说着他就往下扣,可尝试几次之后发现这些宝石就像和门长在了一起,根本就拿不下来。 眼看到手的东西却拿不走,这让谁都非常的生气,华子直接把手套一扔:“他娘的,这战国时期还有这么强力的胶水呢?而且这些宝石都脆,一掰直接就碎了。” 我看这着急中的华子苦笑了一声:“算了,既然拿不走那就不是咱的了,还是留给国家慢慢发现去吧,现在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进入冥殿,找到赵武灵王的棺椁,我想那里面的东西绝对比这门要值钱吧。” 华子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东西溜走,老子他娘的太不甘心了。” 这个时候,程数用手电照着上方说:“那是什么?” 我们纷纷抬头看去,发现那时一块环形的玉石,挂在这豪华的墓门上方看上去很不匹配,因为这块玉非常的土,已经不能算是那种普通的玉石了,而是质地非常差的那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豪华的一个墓门会出现这么一块不匹配的玉石。 些许是那块与距离我太高的缘故,玉石我特意向那里眺望了一下,双瞳一缩,说:“我去,看上去非常的土,但模样却很像传说中的和氏璧。” 听到我的话后,所有人全都一愣,然后都把自己的手电打在了那块玉上。 如此一来,这下子我看的更清楚的,连上面的雕刻之物都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块三十公分大的古玉。 虽然这块古玉和典籍上记载的和氏璧有很大部分的相似,但毕竟这块玉是战国时期的古玉,谁也没有见到过,所以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和氏璧。 这时候,梨儿姐突然说道:“我看不像,因为这块玉的质地实在是太差了,最起码和氏璧也应该是那种质地极品的玉吧?” “那这块玉能值多少钱?”华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我,问道。 我也是无语,这货现在张口闭口全都是和钱挂钩:“虽然这块玉质地不咋地,但毕竟个头还是很客观的,应该也值点钱。 在我看来,应该有十万左右,和墓门上的宝石来比的话,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了个天,这也悬殊太大了点吧?”华子很难相信我说的话,毕竟这么打个的古玉连那一小块宝石都不如,然后就盯着那块古玉上拴着的一条金链子:“大飞,借我用一用你的钩子,我去把那条金链子钩下来,这金链子总该值点钱了吧。” 我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们现在走到这里不容易,万一你勾下来再触动什么机关,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程数接着我的话说道:“就是,我们来到这里哪个不是九死一生过来的,现在连我都摸不清楚这里的机关,我们还是小心点吧。” 胡雪旺咳嗽了一下,说:“我现在很疑惑一个问题,就是赵武灵王明明有很多奇珍异宝,为什么要在这么豪华的墓门上搭配这么一个老土的古玉?这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设计风格?” 华子说:“你管这么多干嘛,他的墓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们是盗墓的,就是为了拿东西,其他的一概不管!” 我能理解胡雪旺的话,因为我也感觉到了这点,按照一路走来设计者的设计,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闹这么一出的,绝对有着其他含义,于是我问胡雪旺:“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或是想到了什么?” 胡雪旺点了点头:“我怎么看,这块古玉都像是一块死玉。” “死玉?”我不解的问。 胡雪旺点头:“死玉是一种可以用来驱邪镇鬼的玉,一般道士身上会有这种玉。” 我说:“我曾经听说过这种驱邪镇鬼的玉,当时他们说是古玉可以做到这点。” 第372章 水中之鲤 胡雪旺说:“你说的古玉的确也可以做到驱邪镇鬼的作用,但我曾经听一个道士说,鬼是不可以消灭的,尤其是那种怨气比较深的,他们只能被封印,而不能消除,而封印的玉就被人们称之为死玉。” 华子时候也说:“你说的这种事情老子好像也听说过,有人说有一种玉是专门来驱邪镇鬼的,可能就说的是你说的死玉。”说着他用手指了指那块古玉内的杂质:“如果是没有封印鬼怪的玉是碧绿色的,一旦封印了之后,就会变成其他颜色,说是因为死气的缘故。” 我仔细的又看了看这块古玉,发现里面好像有一种黑色的杂质:“或许这真的是一块死玉,我们还是不要招惹它了,避免发生一些没必要的意外。” 程数说:“听你们一说,我小的时候听师父也说过一些类似的事情,他们说古玉是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很多大富豪家庭都会用一块古玉来悬挂在门上,这样牛鬼邪神就不会来饶他们家的门,相当于是一个另类的门神。” 华子皱着眉头好奇的问:“可这里是古墓,本来就是鬼魂居住的地方,这还辟个哪门子邪?” 然后他突然长大了嘴巴失声道:“这该不会不是为了辟外面的邪吧,而是想要封印里面的东西出来?” 我叫华子别瞎说,古玉可以驱邪镇鬼在小说里比较常见,甚至在古董界也有人这样提及,不过我确实听说过一种可以和鬼怪联想到的玉,叫做妖玉,可能就是胡雪旺嘴里说的死玉,不过这种玉却是用来养尸的。 而这种养尸并不是我们常规理解的那种把尸体养成大粽子,因为妖玉在风水中有藏风聚气的能力,所以也有很多古墓中会有用玉来做陪葬品,其中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玉本身的金钱价值,而大部分则都是为了藏风聚气,将这里的灵气凝聚不散。 华子却说一般养尸用的那种玉都是品质极佳的好玉,而这块玉明显是一种老土不能再老土的玉,绝不可能是我所说的那种玉,这块玉明显是为了驱邪镇鬼的。 梨儿姐听得有些不耐烦说:“先别说这古玉是怎么回事儿了,看着冥殿的大门还没有打开,显然我们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还是先下手为强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拿走算了!” 华子连忙映衬道:“我赞同梨儿姐的说法,管他那的,我们来就是为了摸东西的,早摸掉早离开这个鬼地方,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我表示很无奈,但我提醒他们,越是走到这里越要小心,虽然妖玉不是为了让墓主人变成大粽子,但确确实实有凝聚天地灵气的作用,但凡这样的地方,必然会有妖物在,这妖物不一定是大粽子,很可能是其他猛兽,比如说很粗的那种蟒蛇。 程数在冥门上找到了一个机关,先是把两个门环朝相反的方向拉动一段距离,然后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分别旋转三圈,这个被封尘千年的冥门就被打开了。 听着冥门打开时的摩擦声音,着实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们所有人第一时间把手电对准了里面,但由于这个墓室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是一个足球场,更是高达八米开外,就算我们所有手电照进去,看到的也是非常模糊的一幕。 走进去后,我们首先看到的便是墓室四角的那四根三人环抱的顶梁柱,这四根顶梁柱上全都雕刻着苍龙,而这时候我基本上能确定这不是之前看到的蟒蛇,而是真正的刻画,因为我仔细的看了看,苍龙的每一片龙鳞居然都是一张张小型的狰狞人脸。 华子已经把眼前的灯奴点亮,半边墓室便亮了起来,顿时我们就看到了悬浮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龙凤门左边是苍龙,右边是凤凰。 只是这凤凰和我们现代人所看到的凤凰有着极大的差别,要不是它只有一颗头,第一眼看去,真的还以为是一只三青鸟。 走过龙凤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七孔汉白玉拱桥,让人震惊的是,我们居然听到了拱桥下面的流水声。 但这种流水声也不太一样,不是一种,而是七种,让人听起来好似在此起彼伏的奏乐一般,这声音非常的清脆,看来,这制作拱桥的汉白玉不是一般的汉白玉。 走上拱桥后,华子也把拱桥上的灯奴点亮,下面流淌着的清澈水流尽收眼底,透过水流还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河底的鹅卵石,关键是下面居然还有鲤鱼存活。 华子挠了挠头:“草,这鲤鱼是从战国时期就活到现在的吗?这他娘的也太神奇了吧?” 王军说:“看着水流应该不像是死水,有鲤鱼在也算正常!” 我点了点头补充道:“不错,这种鱼对水质的要求并不高,所以繁衍能力比较强!” “快看,那里有一条大的!” 这个时候,华子突然指着一个方向,我们全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每个人都吃了一惊,因为我们所看到的那条大鱼居然足足有一米长,通体黄色,水几乎刚刚没过它的身体。 大鱼的出现立刻让那些小鱼如林中惊鸟一般疯狂向四面八方一哄而散,但也有的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那条大鱼给吞掉了。 华子咽了口唾沫,问我:“大飞,你估计一下这条锦鲤鱼的年龄!” 我想了想说:“锦鲤鱼按照它们的寿命来说,最长也不过百年时间,只有个别的鱼会出现超长寿命!” “那它到底多大了?”华子又问。 我说:“据我估计,至少也应该有五十年了,不过锦鲤的繁衍速度很快,它们都是战国时期某条鱼的子孙后代,算得上是一本活脱脱的历史书了!” “我去,战国时期的锦鲤后代,那会不会和我们现在的锦鲤味道不一样!”说着,华子已经开始舔着嘴唇。 我推了他一把:“这时候还想着吃,还是赶紧走吧,把那赵武灵王的棺椁打开,哪里的山珍海味吃不到!” 华子一脸无语:“大飞,我们现在都已经到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我现在已经快要饿扁了,如果在不补充能量,老子没被这些机关搞死也要被活活饿死了,再说,就算没有饿死,一会儿找到那些冥器,老子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背走啊?” 这时候,胡雪旺点头同意华子的观点,说:“是啊,如果我们不吃饱的话,一会儿万一要面对什么危险,连点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我没有说服他们,然后华子就跳进水里去抓那条巨型锦鲤,而我们则就地休息起来,只有华子在那边的水中闹腾着。 我也不太担心水中有毒,毕竟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活水,还有鲤鱼出没生存于其中,那都可以说明这里的水质是不存在问题的。 第373章 水下端倪 华子和王军二人相互夹击之下终于把那条一米多长的锦鲤鱼给捞了上来,华子一脸的得意,哈哈大笑道:“再大的家伙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今天老子就把你这个以大欺小的东西给炖了。” 看到华子得意的表情,我有种想要把他给炖了的心情,对华子一阵咆哮:“你他娘的能不能找一些新鲜肉来?这跳他娘的已经都老掉牙了,我们怎么吃?” 华子反驳的说:“老子知道这大鲤鱼肉老,老子又没说要吃它,只不过想要跟它合个影留个念而已!”说话间,他已经拿出手机交给王军,让王军给他拍一个帅气的照片。 看到华子这一幕,我算是彻底的无语了,因为在我看来,这家伙就像是一个新加入盗墓行业的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老手,程数看了一眼华子后也是一阵无语,自己下水捞了两条新鲜火,然后我们就开始烤鱼。 在无烟炉的烧烤下,很快,烤鱼的香气就弥漫周围,我本来没什么,但闻到这股香味,肚子里马上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一条鲤鱼,虽然有点烫嘴,但也在两三口左右就已经解决,这也就是没有孜然,如果再加点作料,或许一口就能闷一条下去。 噗通!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个落水声,大家纷纷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然后就听到王军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掉进水里的华子,结合前后我摇了摇头,因为这货八成是被那条大鲤鱼给拖下了水,我现在出现了一种错觉,就是我们不是来盗墓的,而是来旅游的。 华子现在已经是浑身是水,爬到岸上后立刻就从背包里摸出铁刺,对那条大鲤鱼破口叫骂道:“他娘的,居然敢拖老子下水,今天要是不把你这孙子宰了,老子颜面尽失!” 我没好气的骂了华子一嗓子:“你他娘的今天是怎么了?我们是来盗墓的又不是来旅游的,你跟一条鱼叫个什么真儿?” 华仔盯着那条正在游动像是还在嘲讽他的那条大鲤鱼,想了一下也对,然后就收起气氛的表情和铁刺,闻着味来到我这里直接拿起一条鱼大口大口的撕吧起来,一边吃一边还问:“他娘的谁考的鱼了?真他娘的香!” 我白了一眼华子:“哪里他娘的来这么多废话,赶紧吃饭准备干活,然后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吃完后,稍微做了短暂的休息,我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我们进入古墓现在已经有三天多的时间了,虽然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的艰难险阻,但相比其他几次来说,这算是我们最快一次找到冥殿,也算因祸得福吧。 但越到这里,我所要考虑到的东西也就越多,很多规矩还是要遵守的,还要小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毕竟这是冥殿,其危险程度我想不比那些伪冥殿小。 经过简单的一番修整后,我们就开始继续顺着神道前行,等到了中心带的时候,我们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修建的龙台,周围以苍龙和凤凰相互盘绕的设计做成护栏,彰显出一种极具财力的富贵表现。 在龙台的上面长满了荷花,而其中心便放着一个棺椁,这棺椁的大小也是出乎了我们的预料,足足有五米多长,宽也有三米,如果闭起眼睛去摸的话,简直堪比一间小型的墓室了。 华子两眼发直的盯着这个大型棺椁迟迟说不出话来,和其他人一样,等一会儿把手里还没有吃完剩下的鱼一丢这才带着惊讶的口吻说:“我的天老爷哎,这棺椁他娘的也太大了吧?这里面到底能装多少人?” 我说:“看样子也就三个吧!”我简单推测了一下:“除了赵武灵王本身之外,因为还有赵武灵王的王妃以及他的侧妃,不过现在我们管它那个,你不是早就想把赵武灵王的棺材给撬开吗?现在机会来了,快去。” 龙台上面每隔半米就会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小洞,莲花就是从这些小洞里面生长出来的,而且长势极好,而且在我们靠近的时候,这些莲花像是被微风吹动了一下,好似人摇头一般在警示我们不要靠近。 那口巨棺四棱四角,通体白色,就像是用烤瓷做的一样,在其正上方刻画着一张巨大的狰狞人脸,他的两颗眼睛是以红宝石镶嵌而成,闪烁出一种妖异的光芒,让人看了浑身有些不自在,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但说的时候又说不出来。 我说:“华子,开棺的时候小心一些!” 华子迟疑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主棺的时候没有直接动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给我指了指那口巨棺说:“这棺材在自己动。” 我当即愣了一下,然后双瞳一缩仔细看去,果然如华子说的那样,这棺材正在细微的抖动,像是里面尸体有所反应的迹象。 我心里产生了疑惑,我明明看到这棺材是严丝合缝的,里面完全与外界的空气隔绝,不可能出现起尸的现象,毕竟想要起尸的必要条件就是吸收阳气,而且想要我们一到这就就起尸的,那必然会在棺材上留上十几个洞口,而这样的话,里面的尸体也就无法正常保存了,不可能存在到至今的。 华子立刻掏出枪指着棺椁说:“大飞,看来老子之前猜测的没错,那块死玉不是为了辟外面的邪的,而是为了镇这里的,这赵武灵王很可能已经越过那些初级阶段的大粽子,成为了一具尸妖。” 我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不论是从科学上还是从玄学上来说,都不可能在人一到就能起尸的,至少也要经历一些时间!而且你看那棺材严丝合缝,完全没有接触到阳气的可能。” “逻辑?”华子苦笑:“这赵武灵王本来就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物,和他还讲什么逻辑,既然这样的话,那你给老子讲一下这些莲花又是怎么回事,你别忽悠老子,老子知道植物是需要光合作用的,这里他娘的一点光都没有,为什么会生长的这么好?” 说实话,这也是我现在疑惑的问题,因为任何植物都脱离不了光合作用,这是自然界的铁律,没有例外,除非是那种菌类的生物:“你先别管它为什么会在这里生长,你去近距离的看看,小爷可以像你保证,就算是起尸也不是现在,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棺椁抖动的频率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 听我这么一说,华子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不错,确实有些规律,那老子就舍命去看看它。” 我说让他小心点,一旦发现事情不对就退回来,华子等了我一下说:“别他娘的废话了,让老子过去,又在这里跟老子装好人,啥事儿都让老子做了,啥人都让你给做了,老子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提醒!” 华子压低了声音,一边说一边朝棺椁方向靠近,当他走到龙台莲花中心的时候,直接就开骂起来:“他娘的,这根本就不是棺椁在动,我们都被骗了,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 随后我就跑到了华子的华子的位置,一看,原来棺椁是泡在水里的,就像一艘竹筏一样根据水流冉冉飘动,看到这一幕,我脑子嗡的一下立刻想起了一件事情,在战国时期的时候,很多棺椁都被做成了浮棺模样,把它放在水脉上,从而更有利于得到风水中的气。 华子盯着不断飘动的棺椁许久说:“这水明显比我们之前看到的深很多,居然看不到底部!” 我点了点头:“确实,你的意思要下水去开棺了?” 华子点了点一直盯着下方的水,没有说话,我一脸的无语:“这里就这么点宽度,我们为什么不把棺材勾到岸边然后再打开?” 没等华子开口就听到梨儿姐说:“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你们发现没有,虽然棺材一直都处于飘动的状态,却始终都没有靠岸,也就是说,下面一定会有铁链或者其他东西在牵引,这才导致棺材一直都在中心周围细小的范围活动。” 华子以一种鄙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这赵武灵王老儿这样设计,算是给我们施加了极大的麻烦,虽然水里面有浮力,但这种浮力对我们开棺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我仔细的在棺材四周看了几眼说:“这不一定,如果棺盖时用棺锁或是棺钉封着,那么我们还是好办的,只是如果用了其他机关的话,那事情就比较麻烦。” 程数说:“如果是用机关封棺的话,我可以尝试破解,但我想事情还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这样的设计显然是为了防止盗墓贼过来开棺,针对性比较强。” 我说:“如果把里面的水全部抽出来,或许这样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华子白了我一眼:“大飞,你他娘的别说这种废话行不行,还抽干水,先别说我们又没有抽水机,关键是这里的水是连接外面的活水,你是想要把整条和的水都抽干吗?依我看来,老子还是觉得下水开棺比较靠谱,老子把下面牵引的东西给破坏掉,然后我们把棺椁拉到岸边,再慢慢琢磨如何开棺!” 我说:“这里的水这么深,下面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可预测的危险,况且我们也没有潜水设备,这样贸然下去,危险系数会大大增加!” 此时此刻,华子已经开始解开衣服脱了起来:“刚才你说了,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是盗墓的,这种本就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嘛,还是老子下去看看再说吧!” 在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放弃的念想,和华子说:“要不还是算了吧,为了它搭上自己的性命,太不值当了。” 华子冷笑了一下,对我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就没有再理会我,而是看着程数和梨儿姐:“如果老子说不下去的话,你们会不会下去?”见她两点了点头后华子又对我说:“看见没有?他们都要开棺,老子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两个女人去以身犯险呢!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出现,你能置身事外?” 华子的一番话让我一阵无语,是那种真的无法反驳的无语,就像华子说的那样,如果他们真的遇到了危险,那我肯定不会置身事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伸出援手,况且大家这次来都是为了和氏璧,眼下和氏璧很可能就在赵武灵王的棺椁里,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谁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最终我再也没有去反驳华子,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了绳子绑在了华子的腰带,说:“下去可以,但有情况千万别撑着,直接拉动绳子,小爷我会在第一时间把你拉上来的!” 华子笑着说:“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算了,废话不多说,老子去了!”说完后,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很快,绳子就到了棺椁跟前,我心里就像悬着一块大石,着实为华子捏着一把汗,绳子在那里停留了十几秒后,原本左右晃荡的棺椁开始上下浮动,看来是华子找到了牵引棺椁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华子就浮上了水面,一抹脸上的水说道:“下面是一条手臂粗的铁链,铁链的末端直接连接到了水底。”我问他是否能切断铁链,他摇了摇头说:“这铁链是从棺椁内部伸出来的,老子本想着扯断它,却发现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抵达水底!” 顿时,我心里的那块大石感觉更加沉重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心头:“华子你等小爷一下,小爷要和你一起下去看看!” 华子拒绝的说:“你可拉倒吧,我一个人下去利索,看下面可不可行,不行的话老子就直接上来了,你下来万一出现什么事儿,老子还得去照顾你!你还是帮老子把手电装进防水塑料袋中,然后就在这里等消息就行了!” 我也没说什么,按照华子的吩咐把手电装进防水塑料袋丢给了华子,并说让他小心点,一旦发现不对第一时间上来,华子说我啰嗦,然后就拿着手电顺着棺椁下面游去。 华子下去之后我转头对程数说:“我们最多给华子两分钟的时间,一旦时间一到,不管他发不发信号,我们都要把他拉上来,一切以安全为重!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众人同意我的观点纷纷点头,然后我就开始为华子掐点,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这个时候的时间像是世界上最慢的,终于到了两分钟的时候,我见华子还没有信号发出,我一咬牙,又给了他十秒钟的时间。 等再过十秒之后,我直接让其他人开拉,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已经沉重到了一个极限,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详的事情,因为以我对华子的了解,他很可能为了避免我们尽快拉他上来,把身上的绳子解开独自一人去,而当我感受到绳子的拉力是,总算是略微松了一小口气。 只是在我们看到水里华子的身影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尽快了拉动的速度,因为现在的华子没有一点动静,就像是昏迷或是死了一样,当我们把华子拖到岸上的时候,华子就像是一个死猪一样,程数连忙给华子检查,最后松了口气:“一切生理都正常,看来只是昏迷过去了。” 我有些疑惑,按理说一切正常的话,以华子的水性是不可能昏迷的啊,于是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正准备给他掐人中的时候,我心跳立刻加速起来,因为当我从华子后脑勺拿出手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是鲜红一片,我连忙将他翻过来,瞬间就看到了后脑勺的一片血迹,看样子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我赶紧叫程数来帮他止血进行包扎。 程数慌乱从背包里拿出剪刀把华子后面的头发全部剪掉,然后就看到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窟窿,里面的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涌,程数赶紧帮他止血,然后用纱布在他的头上裹了一大圈。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程数对我说:“看伤口的样子,应该是被利器所伤!” 我皱着眉头:“水下被设了机关!” 程数盯着水面说:“看样子也不是机关造成的,而是开棺钳,这种开棺钳是近几年才出现的,它有它独特的象征,所以被它所伤的伤口也非常好辨认!或许已经有人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我立刻从背包里拿出家伙对准了水面,对方既然袭击了华子,那么就可以证明,绝对是敌人,我大概排出了一下,不可能是吴璟和我忠叔,而最有可能的是络腮胡子他们。 毕竟华子的身手,我是了解的,一般人想要把他在短时间内重伤是不可能的,所以下面的人一定身手了得,而络腮胡子他们又是雇佣兵,所以大可能是他们。 第374章 与虎谋皮 胡雪旺看了一下受伤的华子后,对着水面泛起了疑惑:“照这么说的话,他们先一步进入了这里,他们能在水里憋这么长时间,显然是带了潜水的家伙。” 我现在倒是不管他们是否带了潜水器,我现在疑惑的是,之前明明没有看到大门开过的痕迹,他们是如何进来的,难道还有其他通道可以来到这里? 梨儿姐看了一眼水面,说:“这水通往外面,看来他们应该是通过水流来的,我也觉得他们带了潜水器,否则就一定是潜水高手,大家保持一定距离,做好准备,避免他们一会儿上来发难!”随后我们几人纷纷向后和水面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周围一片安静,我们所有人都定睛看着水面,接下来,不管是谁,只要从水下面钻出来,我保证他在第一时间爆头,让他尝尝当头棒喝的滋味。 很快就过去了五分钟的时间,水下面没有半点反应,这让我们非常的疑惑,王军说:“难道这些人并不准备上来,而是通过水流离开了?” 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我觉得王军说的不太对,因为对方可是盗墓贼啊,这里放着一座宝山怎么可能空手而归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再怎么说也应该上来看看铁链链接的东西吧。 就在我们都感到差异的时候,棺材突然上下抖动起来,看样子显然不是水流自然晃动,而是像之前华子那样,人为导致,且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剧烈,下方一定有人在拉动这条铁链。 终于在某一时刻,水下浮上来一个黑影,就在我们准备对他动手的时候,却发现,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文倩。 王文倩甩了甩头发,把脸上的水略微抹掉,刺眼的手电光让她先是本能的用手遮挡了一下,让后就开始向我们这里拼命的游来,很快就来到了岸上。 我整个人一头雾水,完全想不到出现的是王文倩,她为什么会去偷袭华子呢? 紧接着,吴璟、苍狼以及朱天灵他们也陆续从水下浮了上来,不仅是他们几个,还有忠叔以及他身边那我们村的两个人,八字胡同样带着一个人紧跟着浮出水面,除了这些我已经推测出的势力之外,还有一人,他们是三个老外。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都无法想象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会齐聚一起同时来到这里,在这些人上岸之后,纷纷做出警惕的姿态,相互提防着。 除了这些活人之外,还有几具尸体从水下面飘了上来,整个水面因为这些人的鲜血而被染成了血红色。 这些人上岸之后立刻分清敌我相互靠拢在了一起,吴璟他们和忠叔站在我们这边,八字胡三个人是一伙的,三个老外自然也是单独的势力,此外还有四个我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他们也是一股势力,我大概扫了一眼,之前推测的六股势力算是齐聚在了这里。 此时此刻,我们三股势力合在一起足足有十三人,他们三股势力加起来充其量也就十人,如果单论的话,他们的人数更远远不如我们,我们几乎占据了上风。 大家都没说话,只是在那里喘着粗气,导致偌大的一个冥殿好似充满了这种喘气的声音,我一脸的疑惑问吴璟:“刚才下面是什么情况,华子是谁伤的?” 吴璟看向三个老人那边,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老外说:“是他,他们三人都是格斗高手,而且水性也比一般人强!” 程数为王文倩拍了拍背问:“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都到水里面了?” 王文倩喘了口大气说:“我们碰到了很多蟞王,于是我们就走了水路,一路游过来就相互碰到了,开始大打出手。” 这时候,其中一个老外环视了一眼四周,对八字胡带着一口外国腔说着中文:“哥们儿,这里应该就是冥殿了,眼前的这口棺材就是主棺,现在势力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拧在一起势力庞大,如果我们不联合的话,很容易就被他们给吞掉。” 没等八字胡开口,就听到八字胡旁边的一个手下破口大骂道:“滚,你他喵的外国佬,刚才你还杀了我们一个同伴!” 八字胡白了一眼这个人,然后对那个老外说:“可以,其他四位兄弟的意思呢?”说着,他便看向另外让我很陌生的那四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四人不联合的话,那么很显然将会是这些势力中最薄弱的,于是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各自点了点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十个人就已经成为了同盟,这让我心里发寒,因为这些人每个人都是身手了得人,他们组合在一起,事情恐怕就不妙了! 虽然大家都是经常倒斗的好手,但我们很多人却并不擅长格斗,只有吴璟、苍狼加上朱天灵还算可以,其他人如果真的打起来,显然是要吃亏的。 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我有些担忧,转头看了看吴璟,对方也是皱着眉头,对我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用怕,这些人只不过是魑魅魍魉各有心肠罢了,现在看上去是同盟,一旦冥器出来,这种同盟就显得不堪一击了!” 我点了点头,暗道吴璟说的没错,谁都是为了利益而来,当利益达到冲突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反目成仇的。 我们就这样形成了两股势力,分别站在了棺材的两头,大家谁都没有先动手,而是在检查自己的伤口,我看了一下吴璟以及其他人的伤口后,发现他们全都被什么利器所伤,看样子,之前水下的格斗非常的激烈。 在双方警惕的过程中,我已经感觉到空气变得凝重起来,看得出,我们双方之间早晚都会出现一场恶斗,至于是开棺之前还是之后就不好说了。 我来到忠叔跟前,瞪了他一下,说:“忠叔,不是让你在bj看铺子吗?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忠叔把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后之后对我苦涩一笑:“大侄子,忠叔也想发家致富,倒斗明显是最快捷的方法,所以我就跟着来了,只是没想到这里这么凶险,死了那么多的人!” 忠叔简单的和我说了一下他下来的情况,他们一共下来了八个人,都是当年他的牌友,大部分是本村的,但也有几个是邻村的,他们哪里有什么盗墓的经验,只觉得盗墓并没有什么危险就跟着来了,但下来之后却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一路走来,四个人的性命已然搭在这里,他觉得多,但我觉得一点都不多,像他们这种毫无经验的人进来,而且还是这种级别的墓,至少也要全军覆没了,只能说他们运气比别人好一点。 我也是很无奈,现在也不是批评他的时候:“算了,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你就别在我那里待了,回去吧!” 忠叔赶忙摆了摆手,当然不是因为我的危险,而是他内心真的是怕了:“不了不了他娘的这里太恐怖了,下次让我来我也不来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之前我被卡住脑袋的时候,看到的人是你吧?”说着,我就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尤其是衣服后的帽子。 忠叔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大侄子,你也知道,忠叔我很怕你知道我来这里,所以我就没有理会你,而且我也知道下面有你的朋友,他们绝对能救你出来!” “我差点就死在那里!”我直接就对忠叔吼了一声,把忠叔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我便消了气:“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说也没用,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一旦让我再知道你下来倒斗,以后你就直接回村里吧,爱干啥干啥!” 忠叔点了点头,向我保证了一下,还对天发了誓。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继续理会他,而是走过去看华子现在的情况:“他怎么还没有醒来!” 帮忙照顾华子的程数说:“他是在水下面晕的,现在肺部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水,刚才我已经给他做心率复苏和人工呼吸了,应该再过不久就能苏醒,除非是……” “除非什么?” 程数说:“除非被砸中的部位恰好是他的要害,这种伤是在里面,我现在也看不出来,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没事儿!” 我暂且松了口气:“好了,那就麻烦你了!”然后我就看向了八字胡他们那里。 一个干瘦的青年一步步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所有人立刻心神一紧,然后纷纷看向了这个青年,王军直接拿出枪对着这个青年吼道:“滚,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老子开枪打死你!” 这个青年脸色没有变化,而是说:“我要找一个人,他叫张志飞,应该还活着吧?” “找我的?” 我看着青年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我?我想我们并没有见过面吧?” 听到我的声音后,那青年立刻向我这里看来,仔细的扫了一眼后说:“我是长沙陈爷的人,他老人家说,如果我在墓中遇到盗墓四派的人,就去找一个名叫张志飞的人,看来应该就是你了!” 我很费解的问:“找我什么事儿?” 青年说:“我是来替陈爷向你第一句话,他说上次被你们捷足先登,证明你们有两下子,所以如果这次你们摸到了东西,他会出比普通人更高的价格收购,还有上次的东西,如果你还没有出手的话,他可以出双倍价钱!” 陈瞎子,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原来他没有折在东胡王国遗址里,他还活着。 出于礼貌,我对青年点了点头:“你替我回去也带句话给他,就说他的好意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下次我要出东西的时候,一定会先考虑他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当即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们现在可是敌对的两股势力啊。 青年意味深长的带着微笑对我点了点头之后,就回到了他那边的势力内。 就这样,我们双方各自在一边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让我高兴的是,华子终于醒了,他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三个老外,也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当下就要拿东西跟他们干,却被我一把拽住,然后把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华子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三个老外:“哼,三个死老外,老子迟早要让你们还回来的!” 那个带头的老外对华子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我等着你!”这让华子更加恼怒,如果不是我在场拦着,这货估计已经过去和他们去拼命了。 所有人在得到休息之后,便都带着一种贪婪的目光盯着面前的棺椁,我看着这些亡命徒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我简单把开馆的困难说了一下,吴璟他们第一时间也没有什么良策,因为棺材在水中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何谈开棺呢? 吴璟问旁边的朱天灵:“朱兄,你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 朱天灵也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连精通机关的几位都没办法打开,我们就更难!” 我问吴璟:“难道我们真的要空手而归了?” 顿了顿:“算了,既然没办法,那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在这里越久,危险系数就越大,别到时候什么都没摸到,命搭了进来!” 吴璟却说:“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不过这个办法条件非常的苛刻!” 所有人看向吴璟,我问:“说来听听!” 吴璟说:“就是我们所有人要一起行动,当然包括对面的那些人!” 说着他便看向了对面的势力,继续说道:“我们至少拿出八个人下水,把棺材扛起来,然后所有人都上手,分别在棺材的四周用撬棍撬,这样不是没有可能把棺材打开。” “我们要和他们合作?” 华子一脸的不愿意:“老子差点死在他们的手里,妄想老子和他们合作,他娘的不然我们先把这些人干掉,然后我们再开棺!” 朱天灵说:“光靠我们是不够的,我同意霍兄说的,一同协作先把棺开开再说!” 王文倩说:“这些人都很难缠,我们愿意合作,但不一定他们愿意。” 朱天灵说:“我来尝试和他们沟通!” 说着,他就向前走了几步,朝对面说道:“对面的各位朋友,大家来古墓无非就是图个财,但眼前这个棺椁非我们任意一方势力可以打开,需要一同协作才行,你们愿意放下之前的事情与我们合作吗?” 这时候,八字胡冷笑一声说:“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高手,倒也有资格和我们谈合作,只是合作可以,一旦棺材打开,里面的东西怎么去分?” 朱天灵说:“各位能走到这里,必然也是行家,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一旦棺椁打开,我们各凭本事,有能者据之,如何?” 八字胡他们几个人短暂的碰了一下头,然后便点头同意朱天灵的说法:“好,我们愿意和你们合作,棺材怎么开?” 朱天灵把吴璟刚才说的方法告诉给了八字胡他们,他们略微考虑了一下,也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这个办法可行,但为了避免一些事情发生,我们双方的人都要下去一些,我们一半你们也要有一半人下去!剩下的全都站在各自同伴的肩膀上来开棺!” 朱天灵看了看我们,对方说的没错,双方任何一方都不愿意全都投入到水里,于是我们都点了点头,唯独华子没有:“草,我不答应,老子现在这种伤势怎么下水?站在别人肩膀上的话,谁又能扛得住老子这种级别的重量?” 朱天灵笑了笑:“我能!” 华子冷笑一声:“好呀,你既然充大尾巴狼,那老子只要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千斤坠了!” 大伙商量了一下后,我们这边负责开棺的是我和华子以及三个女人,忠叔则在岸边等着,其他人都下水去抗棺材和我们的身躯,而他们那边也同样分工明确。 然而,就在吴璟刚刚来到岸边准备下水的时候,华子突然轻咦了一声,随即让所有人先停下,然后用手电照了照冥门入口的方向,但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走入了冥门当中。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头皮发麻,大家纷纷逃出枪上了膛,然后就对准了那个白衣女子,因为大家都认为,这白衣女子极有可能是一个大粽子。 当我看清楚这白衣女子的相貌后,我便否认了大粽子的想法,因为这正是我们在东胡王国寝宫中见到的那个女尸,她起死回生之后便带着我们离开了遗址,后来莫名消失,却不知为何,居然来到了这里。 华子也认出了这具女尸,一脸惊讶的指着她失声道:“这,这怎么会是她呢?” 听了华子的话后,八字胡他们便没有开枪,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白衣女子是我们的人。 第375章 粽子盗墓 女尸长相很是俊俏,瓜子脸,柳叶眉,长发犹如瀑布般自然下落,眉前梳着刘海,唯独那双眼看起来让人倍感妖异,因为她的瞳孔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样,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她忽视了我们所有人来到了龙台上,看了一眼那口悬浮的棺材之后便向前走去,奇怪的是,这女尸就像有某种轻功一样,居然能在水面上找到着力点如履平地,根本完全没有下沉的意思。 “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吧?” 华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属实是因为眼前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就算真的有轻功水上漂,那最起码速度也有百十来迈,可这女子却像是逛花园一样缓慢。 “噗通一声”,这个时候,朱天灵突然朝那个女尸跪在地上,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惊讶起来,那个女尸也在同一时间转过头看了一眼朱天灵,朝其微微一点头后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但很快这丝微笑便消失了。 这一刻,我和华子一样,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双手揉了一下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女尸已经来到了棺椁跟前,抬起那纤纤玉手,犹如抚摸自己心爱之物一般,抚摸着棺椁。 紧接着,那棺椁似乎也能感到女尸的抚摸,便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我确定,这次的抖动绝不是水流造成的,而是来自棺椁内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关而出。 这一刻,所有人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举起枪便对准了棺椁方向,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女尸突然双瞳一缩,抚摸着的手直接向棺材一沉,棺材就如同薄纸一般居然被他直接戳穿了一个窟窿。 女尸在棺椁的里面摸索了一番之后,但听几声机括转动的声音,下一秒棺椁就被打开了,然后女尸便跳了进去,等她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物,那是一块镜子大小的玉环。 “是和氏璧!”这时候,对面的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下一秒就有人喊道:“开枪!” 密集的枪声如雨一般响起,我突然被一个人扑倒,脑袋上方翁的一声,白衣女尸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从我的头顶略过直奔冥殿出口跑去,双方的人立马追击而去。 毕竟和氏璧可是赵武灵王古墓之中最珍贵的冥器了,大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理由放弃。 我的体力没有八字胡他们好,很快就被他们拉开了距离,大约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就开始喘着粗气:“他娘的,你们等等小爷我啊!” 但是,不管再我喊也没有人搭理我,就在这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大侄子,等一下,等一下你忠叔啊!” 我当即一愣,转身看到忠叔正带着两个人拼了老命的向这里奔跑,每个人无不都是那种累的龇牙咧嘴的模样,但我知道,我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忠叔他们刚来我这里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两个人就立刻累到在地,而忠叔则扶着我的肩膀像是得了哮喘一样不停的喘气,嘴里还不断的骂骂咧咧的:“他……他娘的,这些人怎么跟个狗似的,怎么跑的这么快?这么着急是想着抢死去吗?” 我把肩膀上忠叔的手甩开,叫道:“忠叔你是不是想把你大侄子压死?我他娘的也已经累成狗了,能不能体谅我一下子?” 忠叔尴尬一笑:“大侄子,你可不能跟你忠叔比啊,你忠叔可是年老体衰,你可是正壮年啊,不会也虚了吧?” 我一脸的无语,见我不说话,忠叔笑道:“算了不拿你开玩笑了,不过这年头,我还是觉得亲人比较靠得住!” 我们在这里休息了几分钟后,站起身来对忠叔说:“忠叔,我们差不多该走了,不然可真的就一点都追不上他们了!” 看忠叔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缓过来,我便说:“缓不过来也不能在这里带着了,等会儿万一进来几只蟞王,到时候可能就永远的留在这里休息了。” 忠叔带着的那两个人听到我这句话后当即颤抖了一下,显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带着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忠叔,从他们的表现我已经能够确定,就算忠叔想再缓一会儿,那我走的时候,这两个人也会跟着我一同离开。 忠叔也不傻,岂能看不出这点,况且说实话,他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了,就像我说的,万一再出现几只蟞王呢?于是一咬牙对我说:“那还是听你的,我们走吧!” 正当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他娘的,你们也太没有良心了,一个个跑百米冲刺呢?赶紧等等老子!” 我顿了一下,因为这是华子的声音,我心想,华子不是一直在我们前面的吗?怎么会落在我的后面呢? 我转身用手电照声音传来的地方,跑来的果然是华子,他身上背着沉重的包裹非常艰难的前行着,嘴里不断的念叨,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华子来到我跟前第一件做的事情和忠叔一样,直接把重重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就开始吐槽:“大飞,你他娘的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见那些王八蛋追过去你就也跟着吓追,棺椁里那么多的冥器,一件都不拿了?那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我一把推开华子的胳膊说:“他娘的你们能不能别来一个人就往我的肩膀上搭?老子也很累好不?” 华子和忠叔一个损塞,尴尬一笑后说:“谁叫你的人缘好呢,我想让被人搭人家都不用!” 我懒得和他接这茬,目光放在他身后的背包里:“看样子你摸到了不少冥器?” “当然了!”华子假装自己有刘海一样猛地一甩,自我感觉做了一个非常帅气的转头,一脸傲意的说:“不看看老子是谁,可是当代最英俊潇洒且技术一流的盗墓之王啊,既然来了,怎么也不会空手回去的,瞧瞧,全都是好玩意儿!” 我也没工夫现在去看背包里的冥器,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赵武灵王的尸体?” 华子挠了挠头:“算是吧,在那个棺椁里不是赵武灵王还能是谁,反正有三具尸体,一男两女,尤其是那两个女的,真叫一个水灵。” 我冷笑一声:“你说的是水尸吧?” 华子白了我一眼:“你才是水尸呢,那两个可是非常正点的美少女,当时看到她们两个的时候,老子都想要那个了!” 我直接把正好似瞎想中的华子推开:“你丫的是不是变态?” 华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凝固起来,这可不是因为我的那句话造成的,因为忠叔和他带着的那两个人出现了和华子一样的表情,这让我心里顿时出现一种不妙的感觉。 一般这种情况下,一旦华子出现这样的表情时,那么我身后一定出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或是即将发生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随后像机器人一样慢慢的转头,我尽可能的告诉我,不论转过头看到什么,都一定要拿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毅力,但就在我做好一切准备转过头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足足发愣了一分钟。 因为在我身后出现的事物非但不是那种恐怖如斯的,反而异常的美丽,美到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确实是之前在东胡王国遗址中看到的女尸,她那一身的白衣无风自动,整体看去已经不能说是凡间之女了,而是天上的仙女,但却又给人一种妖异。 过了一会儿,女尸对我伸出了手,看着这只洁白如玉的手,吓得我双腿一软直接给她跪在了地上,因为我的脑袋可不想像那口棺椁一样被她开一个窟窿。 但显然是我想多了,这女尸对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伤害之举,而是缓缓的开了口说:“拿过来!”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我听起来非常的艰难,因为她的口音就像是外国人刚刚学会中文一样说你好这个词汇一样,只不过她所说的是带着一种异族语的口吻,但其声音本身却非常的悦耳,自带回音,颇有一种空灵感。 我始终低着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她,这可是三千年左右的大粽子,或许早已成精,居然可以口吐人语,让我不得不想起一个有着双重身份的旱魃,有的人说旱魃只是一个小鬼,但也有的人说她是九天玄女。 黄帝、蚩尤双方大战于涿鹿一带,当时黄帝派应龙出战,发动洪水困住蚩尤,蚩尤邀请风伯和雨师父来助阵,将应龙困在漫天风水之中,黄帝杀掉无辜的夔,用其皮作鼓,震破凄风苦雨,又派天女旱魃出战,最终杀掉蚩尤。 虽然应龙和旱魃立下了战功,但也因此失去神力,再也无法回到九重天,故而应龙留在了南方,导致南方常年多雨多涝,旱魃则在北方,导致北方连年干旱,再后来传闻她来到了西北部,进入昆仑山修行。 事实上不仅是现在,早在秦朝年间,旱魃就以天女的身份出现,她长相特征和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尸几乎相差不多…… 我想了很多有关这方面的传闻,这些传闻都是在我从东胡王国遗址回来的时候查阅的资料,现在面对眼前的女尸,真不知道该叫她大粽子女尸呢,还是妖女,但我现在也没有仔细推算的精力,因为我的身体现在一直都是处于发抖的状态。 忠叔他们的小心脏哪里经受的住这一幕,吓得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对方的双眼实在是太吓人了,仿佛仅凭双眼就能在一念之间杀人于无形。 相比其他人而言,华子倒还显得比较镇定,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从背包里摸出匕首指着女尸问道:“你是谁?你和大飞要什么东西?” 女尸根本没有功夫去搭理华子,直接把那只玉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说:“你背包里的东西!” 我条件反射般的把背包拿下,然后乖乖的把背包倒过来,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全都被倒了出来,然后勉强抬头看着那妖异的女尸颤声说道:“你要什么东西?!” 女尸看似非常随意的从这堆东西里拿走一件后便转身迅速离开,眼看越来越远的女尸,我整个人面色发白,就像一下子被吸干了阳气一样,直接瘫倒在地,迟迟缓和不过来! 略微过了一会儿,我才略微回过了些许神,回想了一下刚才,这女尸身上没有半点尸气,而是散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我很熟悉,在古墓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闻到了。 见我在原地发愣,华子直接朝我背后给了我一脚:“瞧你那点出息,一见到美女就没个正点!” 我深吸了口气,感觉脊骨火辣的疼痛,终于被华子的一脚彻底踹醒:“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已经不能算是女人了,而是传说中的女妖或是女神!” 华子脸色也有些发白,很明显,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然后咽了口唾沫,说:“算了,不管她是什么妖怪,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一会儿万一这家伙返回来,那我们可能就惨了。” 华子把我搀扶起来,然后我把撒在地上的东西放回到背包里,我们五人就这样沿着我推测的那个方向走去,那里很可能有离开这里的出口。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走了多长时间,只感觉我们的双腿双脚几乎都要废掉了,终于在前方不远处,我看到了吴璟他们留下的记号,在这个记号的指引下,我们朝那个方向走去。 本来按照记号走我们就可以走出这里,但途中却发生了一场变故,我们所得到的冥器全都失去不说,而且所有人都差点死在里面,终于在十多小时之后,我们和吴璟他们相遇了。 此时此刻,除了吴璟他们还有其他人,一共十六人都满脸带着无奈之色背靠在墙上歇息,展现在我面前的全都是疲惫,显然这段时间消耗了他们不少的体力,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一部分人突然谨慎起来。 吴璟问华子:“你身上现在还有多少炸药!” 华子摇了摇头:“已经不多了,怎么了?” 不等吴璟说话,王文倩就向华子伸出手说:“华哥,快点拿出来,这是唯一离开的出口,我们必须集中所有的炸药,或许这样才能炸开出口!” 我苦涩一笑,把华子身上炸药数量的情况简单和他们说了一下,结果如我所料,换来的却是一阵叹息声,看来这六股势力身上的炸药已经全都用的差不多了,以至于出去的时候无力破开出口。 换做之前的话,到出去的时候,炸药一定是够的,因为之前的那些墓,虽然也用炸药,但绝对没有这里消耗大,就像我们之前差点被墓墙挤死的那件事,如果不是炸药足的话,我们恐怕早就已经折在那里了。 我想既然我们能遇到这样的危险,那么其他势力也绝对也遇到了同种类型的危险。 苍狼盘算了一下组合起来的炸药量说:“想要炸开这道墓墙,至少也要一公斤的炸药,而我们现在只有半公斤,甚至比这还要少。” 梨儿姐想了一个办法说:“要不然我们先用这些炸药在墓墙上炸出一个小口,然后我们合力挖洞出去。” 王文倩看着那厚实的墓墙::“这么厚的墓墙,一公斤的炸药都不一定能炸开口子,何况连半公斤都不到,充其量最多能让这墓墙脱一层皮。” 吴璟点了点头说:“她说的没错,这墓墙大部分都是岩石打造而成,先不说我们没有专业的破石锤,就算是有,想要在这种墓墙上凿一个洞出来绝对是一个大工程,到了那时,我们是否能撑过来也是一个问题。” 我自然知道吴璟所说的问题大多是水和食物,还有就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出来点意外,比如蟞王之类的危险。 华子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要这样说的话,老子开挖掘机岂不是更省事儿?” 我瞪了一眼华子说:“别扯了,赶紧想办法!” 所有人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座的各位都是有本事的主,他们同时摇头,那只能说明,我们定死是被困在这里了。 像这次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想其他人可能也是,因为在其他墓中,我们但凡走过的路,再返回来是一定能走出去的,也不知道这里是设计者巧夺天工的设计还是我们自己人的疏忽。 总而言之,如果我们再想不出办法的话,那我们都要给这个赵武灵王陪葬。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只是封墙,还不是那种号称“断龙石”的封石,否则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真有可能要一辈子困在墓中。 第376章 恐怖如斯 我走上前摸了摸封墙,的确和他们说的那样,都是石头,索性这种石头还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种断龙石,否则就算我们炸药够一公斤的量也休想把这堵墙炸开。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虽然在炸药方面没有什么办法,但他们毕竟还想活着离开这里。 期间,我问了一下吴璟有关那个女尸的事情。 吴璟告诉我,这种女尸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女尸了,但也不是我想的那样成为了天仙,而是变成了一种魅,速度飞快,吴璟他们勉强跟了一小会儿后便被甩开了。 这就让我很纳闷,既然这些人明知道已经追不上那具女尸,为什么不返回冥殿呢?棺椁里的其他东西也是有价无市的存在,何必只为了和氏璧呢? 这个时候,程数说了一句话道:“这古墓设计的非常巧妙,当我们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回去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换句话说,想要走出墓室还是比较容易的,但再想进去却非常难了,而且当时我们还遇到了鳖王,只能走朱天灵指的路线。” 顿了顿又道:“况且大家现在手里多少都已经有了冥器,就算再多也属于同一种类,不像和氏璧那样,可如果我们回去的话,便是凶多吉少,谁也没有到贪财而死的打算。” 忠叔对程数竖起了大拇指说:“小姑娘年纪轻轻却看得这么透彻,不错,如果连命都没了,再多的冥器也不是自己的!”说完后就贼眉鼠脸的把连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道:“大侄子,这就是你那个相好吧?” 被忠叔这么一说,我的脸立马就红了,虽然忠叔声音很小,但这个时候的环境是异常安静的,别说是程数,就连其他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程数这时候也同样和我一样,脸上泛起红霞,低下头再也没有抬起来。 死华子在这个时候又个补了一刀说:“你们两个就别装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你说倒斗界谁不知道?这种时候还他玛的害羞起来了!” 我瞪了华子一下,没有反驳这货,不是因为别的,生怕接了他的话茬,接下来发生更尴尬的事情,于是赶紧继续想办法。 华子笑了笑:“瞧你那副德行,算了,你们慢慢想吧,反正一时半会儿我们又饿不死渴不死,啥也比不上一支烟!” 说着,华子已经从兜里摸出了一支香烟:“不好意思,只剩下最后一支了,各位就忍忍。” 眼看华子点燃香烟,然后靠在石壁上吧嗒吧嗒的抽起来,我想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想抽他一嘴巴子,看他这幅模样,好像这件事情完全和他没有关系,他就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在这里足足待了六个小时,期间有的人确实想出了一些办法,但最终发现还是不可行,于是,有的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首先是八字胡他们三人。 他们是雇佣兵,自然有他们自己独有的想法,既然这里没办法走出去,那就换其他地方试试,总不能在这里一直憋着,所以他们便不再理会其他人,去其他地方寻找去了。 正当我准备拦下他们的时候,却见我这边的人都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这么做,最后我也就不管了,他们这次离开很可能就是九死一生了,因为在没有炸药的前提下,很难生存。 不仅是八字胡三人,就连三个老外也同样选择了离开这里,可能他们认为以他们超过普通人的格斗技巧能够找到更合适的出路吧,但在我看来,就算这样,也绝对无法应对这里蕴含奇门遁甲的机关。 除了我们这边的势力之外,其他三大势力组成的联盟只剩下了陈瞎子他们一伙,之前那个带头青年对我笑了笑:“张先生,本来我们是准备留下来想办法的,但眼下他们两股势力已经离开,只剩下了我们,所以我们也就不多留了!” 青年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又转过来说:“对了张先生,之前我跟你说的话可是要记着,如果能出去,记得把冥器带到湖南长沙,那时候如果我们没有出去的话,劳烦给陈爷带个话,就说让他不用等我们了。” 其他人我不管,但眼下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劝你们还是留下来吧,其他地方恐怕真的是九死一生,最起码我们人多势众,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办法,如果你们走了的话……” 不等我说完,就被青年打断:“张先生,我相信你的话,但我却不信任你身边的那些人,好了,废话不说了,张先生保重!”说完后他便头也不回,带着他的三个人离开了这里。 此时此刻,这里只剩下了我们十一个人,感觉原本不大的地方空旷了不少,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世界是怎么了,难道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这种时候已经到了共同面对生死的时候,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多余的担心? 华子见我脸色不对劲儿,于是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大飞,算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既然他们已经绝对,你再说多了他们也不会留下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华子,唱一首歌吧!” 我的一句话让华子当即愣在那里,完全想不明白这个时候唱哪门子歌呢? 我见华子疑惑,苦笑道:“就当是给兄弟们提提神了!” 华子想了一下,然后突然对我叫骂:“你他娘的是不是说老子唱歌难听来给大家活跃气氛?老子实话告诉你,老子曾经在公主坟唱歌比赛中演唱的那首大江东去可是得了第三名的,当时多少老少爷们儿都被老子这首歌给感动。” 我说:“三个人的比赛,有啥可说的?” 华子干咳了一声:“重点不是有多少人参赛,关键老子的摇滚范停燥!” 说完后,华子便开始手舞足蹈的扭动起来,他自认为很燥的歌声开始在这里回荡起来,听了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当时参加人数只有三人了。 其他人应该早就受不了了,一个个都是面带痛苦,煎熬着,我心里一直都回想刚才青年临走时的那句话。 如果他们回不去的话,告诉陈瞎子,不用再等他们了,让我心里泛起一丝悲凉。 华子唱歌的时候,墓道那边断断续续会传来参加的声音,但在华子歌声下不死很明显,在他唱完后,他舒坦了,其他人耳朵也舒坦了,惨叫声也没了,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华子看着墓道方向说:“结束了!” 我也不知道华子是再说他唱完了歌,还是离开的那些人结束了生命。 就在我抓不准华子这句话的时候,墓道内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这一刻,所有人眼前一亮,连忙站起身来,朝墓道的方向看去。 梨儿姐皱着眉头:“这种脚步声,像是受了重伤!” 吴璟却摇了摇头:“好奇特的脚步声,似乎并不像是脚步声!” 华子一听,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摸出枪对准了墓道:“难道死神过来找我们索命来了?” 苍狼不屑的说:“不管它是什么,只要走出来的不是个人,我们就开枪把他打成筛子。” 苍狼的想法也是其他人的想法,带枪的人都给手里的枪上了膛,那些没带枪的,也拿出了各自的防身家伙事,个个透出一丝期待的光芒,同样心里也是怦怦直跳,似乎又在担心着什么发生。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这时候我瞄了一眼其他人,他们的脸色全都显得异常凝重,人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细听的话,都能听到他们心跳的声音,感觉每个人都已经到了窒息的边缘。 在脚步声越来越响亮的时候,我问道了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 吴璟突然打破宁静说:“有血腥味!” 所有人心神一紧,随着脚步越来越响亮,血腥味越发的浓郁,我整个身体的毛发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 华子牙关紧咬,小声的说了一句:“他娘的,该不会是让老子碰到了血尸吧?” 朱天灵带着凝重看着墓道,摇了摇头:“这种血腥味明显是新鲜的血液,并不是血尸身上那种腐烂的血腥味。” 程数这个时候提醒道:“大家小心点,走过来的东西很可能和之前那些人的惨叫声有关!” 张玲儿看着墓道,皱着眉头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来我们这次又要联合使用秘术了!” 梨儿姐瞥了一眼张玲儿说:“不用你提醒,该用的时候,我们自然不会保留!” 张玲儿不屑的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继续紧盯着墓道黑暗深处。 华子突然叫了我一声,可能是我神经过于紧张,条件反应的快速回了一句怎么了。 华子像是很努力的说:“你说……你说这家伙会不会是因为老子动人的歌声而来的……” 我在这时候居然也会去调侃华子:“你的歌喉确实很‘动听’没准儿他还真的是因为你的歌喉而来的!” 瞬间,华子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握了握手里的枪,同时检查了一下子弹情况,因为他觉得身上的子弹绝对够用,一共四梭,就算来个活神仙面对这些弹药,也得掂量一下他本身抗不抗揍。 此时此刻,我也已经准备好了糯米,准备随时展开攻势。 终于,在我们的手电光之下,那个东西从里面一步步的走了出来,我看到他身上不断的在往下滴液体,这些液体显然全都是最新鲜的血液。 这个浑身占满鲜血的身影不断靠近,这里已经被浓浓的血腥味霸占,所有人都有一种干呕的感觉,甚至忠叔带着的那两个人已经开始准备吐出来。 虽然我也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但总体来说还算能够适应,可能是我已经适应这种恶心的缘故。 梨儿姐看着那一步步走来的人影说:“把手电关掉一些,光线太强了!” 大部分手电被关掉,只剩下了我的还有吴璟的,在不是很强的电光下,我们看清了那个人影,满身的鲜血像不要钱的一滴滴不断掉落,每走一步都会有一个血红的脚印留在地上。 “他娘的,这不是那具女尸吗?”华子大叫一声,听得出,他的声音中带着非常明显的颤抖。 走过来的正是我之前见到的那具女尸,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模样,身上的白衣全都被鲜血染红,就像被血液浸泡过一样,她的脸面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狰狞,有种古井不波的感觉,那双诡异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我们。 “他玛的,又是这个妖怪!”苍狼骂了一句,直接扣动扳机,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阻拦。 一枪下去,子弹直接落在女子脚前的地面上,然后苍狼就威胁的说:“你如果再靠近一步,可别怪我不客气!” 面对苍狼的威胁女尸根本没有在意,继续一步步的向前行走,苍狼见状直接抬起枪,这次直接对准她的脑袋开了一枪。 遗憾的是,这一枪并没有打中,不是说苍狼的枪法有问题,而是在开枪的一瞬间,旁边的朱天灵撞了苍狼一下,导致枪口歪斜,这才与女尸擦肩而过。 苍狼本就一肚子火,这下被朱天灵直接勾出来:“他玛的,你这是干什么?” 朱天灵摇了摇头:“狼哥,她不能打!” 这时候我终于有时间开口:“我虽然不知道现在该称她为什么,但如果真的是旱魃的话,你这一枪下去非但不会把她打死,一下把她给惹怒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还旱魃,我看这家伙就是一个j巴,老子才不信这个邪!”华子说完后,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却阻止,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枪响,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我们也看不清到底是打中没有,反正是听到了啪的一声,就算没打中女尸,也绝对打中了其他东西。 “打中了没有?”就连华子自己也都不知道有没有击中,疑惑的问其他人。 吴璟摇了摇头:“没有!” 这个时候,女尸已经来到了我们身前五米的距离,华子深吸了口气,叫骂:“他娘的,老子明明瞄准了啊,难道她是一个虚幻的鬼物?” 朱天灵面色苍白,就像白无常一样,看起来有些吓人,他说:“不是穿过去了,而是被瞬间闪躲了!” 我和华子二人都满脸诧异的对望了一眼,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躲过子弹的速度那是什么速度?而且刚才的距离最多也就十米。 在我和其他人诧异的时候,朱天灵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然后撤掉上衣,露出身上的纹身,赫然是一片星空。 随后他砰的一声跪在女尸前方,咬破指尖,用鲜血在身前画了一个简单却异常诡异的人脸图形,紧接着便开始对着女尸疯狂的磕头,一共九下,每一下都结实的碰在了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我想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来这么几下绝对晕过去了。 在第九次磕头完成之后,朱天灵的头就再也没有抬起过,卑躬屈膝的对着那个女尸。 终于,在对方走到我们三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她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朱天灵足有十多秒的时间。 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这个时候,却看到那女尸对朱天灵缓缓抬起右手开口说了一句:“平身!” 得到允许,朱天灵缓缓站起身,但却并不是我们这样站直了身子,而是像古代人一样,始终弯着腰,低着头面对女尸,等待着。 片刻后,女尸继续开口问:“你是天星师?” “是!”朱天灵毕恭毕敬的回答。 女尸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似乎在回忆,然后又问:“这是哪个朝代!” “不会吧,女尸也玩儿起了穿越?”华子这张烂嘴还准备说下一句的时候就被梨儿姐按住,对他示意不要瞎逼逼。 女尸余光看了看华子后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问朱天灵:“他们也都是?” 朱天灵立刻回答不是,女尸没有继续问问题,而是说:“留下东西,你们离开吧!”说话间,她抬起那带着鲜血的双手指了指朱天灵的背包。 朱天灵自然不敢不从,连忙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在地上,但并没有离开,而是依旧弯腰低头站着。 女尸眉头一皱:“为何不走?” 朱天灵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堵封墙,说:“这封墙挡住了弟子的出路!” 女尸看了一眼那堵封墙,然后说:“好,我帮你打开!” 正当我们感到高兴的时候,那女尸却说:“等我把他们解决掉之后!” “是!”朱天灵连一点求情的意思都没有连忙退到了一旁。 这一幕可把华子给气坏了,指着女尸怒骂:“他娘的想杀我们没那么容易,老子先把你这个妖物给毙了!”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只见女尸抬起手指了指朱天灵所在的位置对华子说:“你也站在那边,等一下和他一起出去。” 第377章 各显神通 女尸让华子同样站在朱天灵那边这一幕让我们所有人大跌眼线,难不成这个女尸喜欢和她来硬的? 华子听完女尸的话后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扬起了得意之色说:“看来这鬼也怕阳刚之气,来兄弟们,都来我这边,凝聚起所有阳刚之气来对抗她!” 女尸突然猛地瞪大了双眼,像是眼球都要爆出了一样,看着华子,显得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华子脸上的洋洋得意之色已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这个时候,吴璟悄悄的问了一下朱天灵:“朱兄,这女尸到底是什么来头?” 朱天灵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那女尸,然后对吴璟说:“我们天星派自古以来有一则传言,千年后会有一个最强天星师出现,便是这女尸了,传闻是九天玄女的第九代嫡传。” 这句话几乎激起了我全身的汗毛,东胡王国灭国的时候死在汉朝,万万想不到这个九天玄女的第九代嫡传居然在千年之后的今天复活了?这种事情太违背科学了,甚至我都认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吴璟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倒吸了口凉气,但眼下面前之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们也得面对,于是他对我们众人说道:“大家准备联合出击,还有你!”说着,吴璟把目光投向了我这边。 “我?”我疑惑道:“可是我并不会秘术啊!” 吴璟问:“你身上还有多少纯阳水。” 我说:“大概半瓶左右吧!” “够了,把它全部喝了!” 说着,吴璟的身体就开始壮大起来,紧跟吴璟之后的还有程数、王文倩以及梨儿姐他们,至于我,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所剩不多的纯阳水,然后一饮而尽。 能作为风水道家中的秘术,其玄妙程度自不必说,这种秘术我也不是一次两次看到,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吃惊的,但忠叔和他带着的那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当他们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完全没见到过这种世面。 我此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体内顿感一阵躁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纯阳水的缘故,我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意。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并且已经不受我的控制,身上因狂热而皮肤发红,吓得华子本能的向后倒退了几步,说:“大飞,你不会是被纯阳水给煮熟了吧?” “你快滚一边去吧!” 我骂了华子一句:“你才熟了呢!”然后我就看了看双手,发现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要爆出来一样,难怪华子见了吓的倒退几步,这种时候,连我看了都觉得害怕。 “动手!”随着吴璟一声令下,我的身体直接就被举了起来,然后就朝女尸逼了过去。 女尸用她那菱形的瞳孔看了我一眼,我顿时遍体生寒,寒流从我双脚底部瞬间就涌上头,我瞥了一眼吴璟问:“吴璟,你他娘的是准备拿我当盾牌?” 吴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举着我快速朝那女尸冲去,程数三人则紧随吴璟的步伐,我的身后有几种光芒流转,让我顿时有一种成为一尊降魔神佛一般。 我正享受此时此刻的感觉,却在我即将碰到女尸的一刹那,对方突然就消失了,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顿了一下,显然是吴璟找不到目标而停下来。 可是下一秒,我们身后就忽然乱了阵脚,一阵的乱响。 我连忙挣扎的回头叫喊:“忠叔!” 吴璟他们也快速的反应过来,然后转身狠狠的就把我给抛飞出去,下一秒,我就感觉自己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想来应该是那具女尸,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在把这个东西砸倒在地的时候,我也已经头晕眼花了。 当我缓过来的时候,眼前一幕差点没把我吓死,因为我正压着那个女尸,她正用那双菱形的瞳孔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 女尸蹬了我一下腹部,然后我整个人就飞了起来,狠狠的撞在了墓道顶部,落下来的时候又被一双手抓住了腰带,这时候,我的腹部传来火辣的疼痛。 原本我是非常紧张的,但接下来一幕差点没让我尴尬死,因为在那双手抓住我腰带的时候,我感觉腰带一松,裤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当即我整个人也不知道是该恐惧呢还是该尴尬呢。 我赶紧把裤子提上来,然后转头对吴璟破口骂道:“你他娘的是疯了,脱小爷裤子干吗?” 吴璟很严肃的说:“想要对付旱魃,就需要童子尿和黑狗血。” 华子在旁边说:“我说,大飞早就不是什么童子,他的尿也不管用啊,再说,这个时候你们上哪儿去找黑狗血呢?” 下一秒,王文倩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型竹筒,看样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黑狗血,吴璟连忙对我说:“把所有的尿统统拿出来!” 到赶紧回答:“华子说的没错,小爷早就不是童子了,小爷的尿对他不管用。” 吴璟冷哼:“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一定是童子!” 吴璟还没有说话,那边的华子就急了:“好啊大飞,你他娘的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带你去那么多次你居然无动于衷?” 我脸色本来因为纯阳水的缘故变得通红,现在被他们这么一说更红了,因为在这个年代,童子并不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相反,会是让人嘲讽的笑柄,我立刻恼羞成怒的对华子大骂:“你他娘的就在那里站着眼睁睁的看着老子当挡箭牌?” 华子说:“大飞,这种事情老子可帮不了你啊!” “你行,华子,小爷回去一定把你欠小爷的账全都算了!”大骂了一句后,却又被吴璟把裤子脱下来,然后腾出一只手在我的小腹上一按。 接下来可想而知,在尿意出现的刹那,吴璟推着我快速向前走去,紧跟在我们身后的是王文倩,她打开手里的竹筒开始在后面跟着洒血。 很快,墓道里就充斥着浓浓的尿骚味以及重重的狗血味,再看那具女尸,此刻她正在一个特定的中心位置,脸色苍白,看来我刚才砸的那一下她也不好受,连我也没想到,那一下居然把她砸成这样,如果换做是华子的体重,那么那一下估计直接就让她骨头碎裂了,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我把体内的水都放完之后,提起裤子好奇的问吴璟:“一般来说狗血和童子尿不都是要泼在尸体的上面吗?” 吴璟却摇头:“很多事情不是道听途说来的,好了,你先不用管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说着,他便把我往旁边一甩,然后就冲向了女尸,程数、王文倩以及梨儿姐紧跟着吴璟的步伐冲了过去,把女尸围了起来,各自宝物散发出的光芒落在了女尸身上。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从女尸口中发出,听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我脑袋就像缺了糖一样,顿时泛起了迷糊,好在华子及时来到我身边把我扶住,问我怎么回事儿,我说:“我也不知道,感觉脑子里像有一团浆糊一样,晕晕乎乎的!” 华子想了一下说:“可能是纯阳水喝多了的缘故,那玩意儿虽然关键时刻能就人命,但喝多了也会提前消耗你的精力,这吴璟为了把你当枪使唤,也太他娘的缺德了。” 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也懒得说话,只能迷迷糊糊的看着吴璟四人大战女尸,他们几人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像是在拼一股无形之力,唯有手中宝物的光芒忽明忽暗,我想,这应该就是秘术之间的较量吧。 他们这样僵持了一共一分钟的时间,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安,因为此时此刻吴璟他们的额头上已经出现豆粒大小的汗水。 我虽然不会使用秘术,但也知道这种秘术所能使用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一旦使用完会有一定的反噬,导致自己会在一定时间内非常的乏力,如果他们不能在这短时间内拿下女尸,那么等待我们的也只有死这个下场了。 华子扶着我来到墙根坐下,说:“大飞你就放心吧,你之前能够舍命相救,老子这次就算死也要把你给背出去。” 我尽可能的调动身上的一些力气微微的摇了摇头,但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舌头已经抬不起来了,这哪里是纯阳水,后劲儿分明就是一瓶九十八度的草原闷倒驴嘛。 轰隆! 突然整个墓道犹如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一般,头顶小碎石以及尘土掉落了一脑袋,但吴璟他们那里却丝毫未动。 我这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对华子连忙说道:“华子,快过去瞧瞧!” 华子谨慎的向那边走了过去,他先是来到女尸跟前,在上面现实轻轻的拍了拍,见没动静然后就用脚踢,最后摸了摸其他部位说:“没动静了,应该是死了!” 我眉头一皱:“你怎么断定她死了?” 华子说:“脉搏心跳啥的都没有了。” 我差点被华子这一句话给气过去,这时候因为气急败坏也来了力气“轻声”的吼道:“滚你玛的,她本来就是一具死尸,赶紧看看其他人。” 见华子过去,这时候的苍狼和忠叔他们也跟着过去查看情况,最后总算是让我松了口气,吴璟他们只是因为消耗过量个昏过去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华子抹掉脖子上的汗水,说:“还好他们这些的人都活着,但凡少一人,我们今天恐怕都要领盒饭。” 我点了点头,完全同意华子的看法,四派的人,只要少一人就无法联合出最强攻击,点完头之后,我的力气像是被刚才的说话和吼声给用完了,眼前一黑,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第378章 追溯固源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是陪床的华子,他不知道费了多大劲儿把我扛回来,现在已经陷入睡眠当中,我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显然已经是晚上。 我把手背上的针头拔掉,努力的爬起来,打开手机一看,松了一口气,因为距离昏迷的时候,过了也就一天多点的时间,然后我就带着还晕乎的脑袋继续睡觉了。 等第二天七点左右我又醒了过来,此时旁边已经没了华子的身影,当我下床准备倒杯水的时候,门外华子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大包东西,见我醒来后连忙拍了拍手里其中一个大包中间说道:“给你弄了点热粥,趁热喝吧。” 我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然后问华子我短片之后发生了什么,以及我们最后是怎么从那个墓道里走出来的。 华子从那个大包里取出了饭盒,打开盖子后放在我面前:“来,你一边喝老子一边和你讲,最后发生的事情就算你想破脑子也想不到!” 华子用了五分钟,言简意赅的就把事情交代清楚。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我本以为那女尸已经被吴璟他们给制服,但就在我昏迷之后,那女尸再次‘复活’过来,而在场的人中,算上我已经昏迷了一大片,就算剩下的也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像是完全被吓懵了。 当时那种情况,华子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朱天灵的身上,想让朱天灵向那个女尸求求情放过他们几个,但朱天灵却摇了摇头没有说一句话,苍狼见状就准备和那女尸拼命,至于忠叔他们虽然市面见得不多,但也总不能坐着等死,于是索性跟着苍狼过去拼命。 但就在他们准备拼命的时候,女尸却来到了封墙跟前,抬起玉手在上面画了一幅简易的星空图案,当图案成型的一瞬间,封墙便瞬间崩塌出了一个大洞,从华子讲述的语气不难听出,当时华子是非常吃惊的。 女尸指了指分墙上的大洞示意让他们出去,但有一点却必须要做,就是他们必须把所得到的所有冥器全部留下,这种时候,众人哪里还在乎这些冥器,保命要紧,所以每个人把冥器全都放在地上,然后就离开了。 我带着一种期待的神色望着华子,问:“一件都没有带出来?” 从华子快要哭的脸色上看,看来我的期待是多余的了,他说:“当时老子自然不会傻到把冥器全都给拿出来,但那女尸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太清楚背包里的东西,所以老子也只能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这才安然离开的。” 我现在很好奇一点,那女尸为什么非要我们留下冥器呢?难道她一具尸体也想要把这些冥器据为己有?这有属实有点荒唐了些。 华子一摊手:“鬼知道她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我说:“我们还可以杀一个回马枪!” 华子的脸更加痛苦了:“谁不想呢,老子出来之后就想到了这点,可随后发生的事情,就彻底断了老子的这个念想。” 我问发生了什么,华子说:“当我们走出那里的时候,女尸却晕倒在了洞口!” 我皱着眉头问:“她也会晕?” 华子说:“老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她晕倒了,那这不就是一个杀回去的机会?于是老子就准备去墓道里拿东西,但就在老子快要临近的时候,那女尸居然又站了起来,从洞口走出,随后整条墓道都坍塌了。” 我也为此感到可以,毕竟这是有史以来,我们唯一没有从墓里拿出东西的一次,而且还差点把命搭进里面。 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件事情,突然问华子:“你刚才说女尸走出来之后,整条墓道就坍塌了,那女尸最后去哪了?” 华子苦涩一笑:“跟你一样,来到了医院,就在306号病房,朱天灵正在照看她呢,走,老子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这新时代的活化石。” 好奇之下,我就跟华子来到了隔壁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玻璃朝里面看去,只见朱天灵正坐在一处发呆,病床上则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她背对着我们,看不清她现在的脸色。 当我们推门进来的时候,朱天灵一下子从发呆状态醒来,看到是我和华子的时候脸上挂起了笑容:“大飞,看来你应该没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病床:“她是怎么回事儿?” 朱天灵说:“从拍的片上来看,基本上确定是脑死亡,医生让我们转到bj或是上海的大医院里去。” 我惊讶的问:“她是个植物人?” 朱天灵点了点头:“我已经联系过我们的长老,差不多今天就能到。” 华子问:“你们接下来打算要对她怎样?拿过去解刨然后研究?” 朱天灵苦涩一笑:“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她可是我们的前辈。” 这个时候,我把之前的事情结合华子说的事情想了一遍,便摇了摇头对朱天灵说:“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听了我的话之后,朱天灵皱起了眉头问:“为什么?” 说实话,一时间我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稍微顿了一下后我说:“这次我们倒斗什么冥器都没带出来,她勉强算是一件,现在我国对古尸的研究非常火热,市场需求量大,这具尸体一定能值不少钱。” 不等朱天灵说话,华子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大飞,你终于开窍了!” 我对华子笑了笑:“这女尸绝对是一件有价无市的宝物,如果找到合适的买家,那么至少也有几千万,甚至还能上亿。” “你他娘的原来是另有预谋!”华子转头瞪向了朱天灵:“老子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其他人不愿意,单单你过来陪床来了,原来他娘的是为了这么大一块蛋糕。” 朱天灵很是无奈,说:“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只不过没有常人的机能而已,怎么能把她当做尸体来卖呢?” “这你就管不着了!”我一脸严肃的说:“反正,这女尸你不能把她带走。” 朱天灵也是一脸严肃的说:“如果说,我非要把她带走呢?” 华子突然走到朱天灵跟前一把推在了朱天灵的胸膛说:“你丫的带走一个试试?想玩点狠的,老子奉陪到底。” “他们说的没错,这具女尸你确实不能把她带走!”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吴璟穿着病号服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也跟进来几个人。 我一看,连忙叫道:“师父!” 紧跟过来的那几个人,正是以刘天福为首的几人,从他脸上的气色来看,看样子是好了不少,就像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意思,这让我不由的想到米九儿,莫非他们和此人一样,开始有了那怪病的征兆不成? 刘天福对我点了点头后,便来到病床跟前看着女尸,或者说这个植物人,尽管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复活的。 过了一会儿后,刘天福说:“带回去!” “不行!”朱天灵突然说道。 刘天福看了一眼朱天灵,脸色变得阴沉:“这件事可由不得你了!”然后就对吴璟说:“拦住他,如果挣扎,就让他在这里睡一会儿。” 朱天灵这时候感觉就像是一个护花使者,双手紧握,额头爆出了青筋,对刘天福他们说:“想要把她带走,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不管是朱天灵还是刘天福,双方不论哪一方带走,我都不放心,他们这些人绝对不单纯,而我也一样,说是把她卖出去也只不过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理由胡乱说出去的。 既然双方都不忍让,那么也只好拔刀相向,但刘天福这边人多势众,且大多都是高手,朱天灵只不过是自己一人,很快就被制服,被吴璟打晕过去。 眼看女尸被刘天福他们带走,我心中颤抖了一下,我现在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总而言之,他们带走女尸这件事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妥,当我和华子把他们送上车的时候,我问了刘天福一句:“师父,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她?” 刘天福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醒过来,说不定她那个年代会有对九儿病有用的良方!” 刘天福的一句话让我无言以对,看着女尸被抬上车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滋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伤感。 华子见状:“怎么,是不是有点舍不得?” 我瞪了一眼华子:“切,小爷我什么没见过,哪有舍不得。” 华子不屑的说:“还跟老子在这儿装,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和她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被他们带走才是正确的!” 我不去理会华子,心里暗叹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车辆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 接下来的时间,我盘点了一下我们这次的损耗,算上误工费的话,我们足足花了上千万的财产。 不过能从那个墓里活着出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经过这次倒斗后,我心里滋生出一个新的念头,便是还要继续下一次斗,毕竟下斗就像打游戏一样,偏偏这把输了之后,总得在下一把找补回来吧? 而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让我心情很不爽,甚至可以说难受的要死,我万万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事情发生之前,我还是过了一段悠闲自在的老板生活,这短时间我把和东胡王国有关的一些信息整理了一下,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很多信息和矛头都指向了这个东胡王国,可见这个东胡王国当年之强大,更是神秘莫测,因为很多历史资料中,对此并没有多少记载,所以至今有关东胡王国的事情都无从考证。 不过在我探寻的过程中,也让我看到了一个国家的兴衰,东胡王国是一个女王统治的国度,女王的男人都是在当时赫赫有名的任务,文武双全之流比比皆是,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东胡王国的后人更加聪明强大,从而能更好的弘扬东胡王国的势力,至于这种事情到底是真假,却没有确凿的历史文献。 除我们老家发现的那个以外,其他都是刘天福邀请的,但我和华子这两个新人怎么可能被邀请去参加这种级别的倒斗行动呢?这些都是我从他们表面上得知的。 第一,我现在所学习的风水盗墓之术,乃是属于道陵正统,虽然我并不会什么秘术,但很多东西我却精通,甚至有的是刘天福都不如的,所以刘天福这才想到了我。 第二的话,四大势力某次联合下斗的时候,中了诡异的“病毒”,这就让他们出现加速衰老的迹象,在某个特点的时间点还会返老还童,这种事情可并不是好的,是一种诡异的死亡征兆。 第三是刘天福为了拯救他所爱的人洪秀香,此外就是为了他本身,所以从其他各种途径得到了线索,为的就是让我来帮他寻找治疗这种诡异病毒的方法,既然他会这样想,那么其他三个大佬岂能不知这些,故而才有一次次倒斗事件。 至于第四,死亡的人跟我实际上也没什么关系,这些人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最后这才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些人大多都是在古墓里发生了一些意外而死的,而其中一部分却死的非常的蹊跷,也就是说是非正常死亡,如果我们不是因为我们对他们还有一定的价值,否则也可能已经蹊跷的死了。 第五方面就是突然冒出的天星派,我虽然看不出朱天灵到底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此人对冥器倒不是很感兴趣,关键是那个女尸,但让他不知道的是,这女尸居然从西域去了河北,这未免让人太匪夷所思了,而且还出现在了赵武灵王的古墓之中,莫非这女尸本身具备未卜先知的超能力? 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这女尸才是这次的重头戏,一具几千年的尸体居然复活了,这无论从任何层面上讲都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四派的秘术。 正是因为女尸的死而复生,这才让刘天福他们看到了希望,所以才有了医院里的一幕,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他们四家的大佬聚会,但据我猜测,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会聚,正是因为这具女尸,他们也很有可能对女尸进行解刨,找出解救他们的办法。 后来我又去找了一趟刘天福,他还是那一套老道的说辞,说实话,到现在我对此人依旧不太信任,至于有关天星派那边的事情更是没有头绪,就连刘天福对于这个派别也没有太多的了解。 天星派,又被人称之为天星门,在战国时期这个门派便已经存在,那个时候,他们观星师基本上都是独占军师或是大祭司这种位置,身怀演变天数、断吉凶、预未来之能,而让现代都感到神秘莫测的鬼谷子便是当时的代表人物,虽然后辈也有俊杰出现,但最终能超越他的却无一人。 我也很关心那女尸的情况,于是问了一下,刘天福的回答是,女尸正在处于恢复阶段,他说他有信心能让女尸彻底恢复,可我正说我要过去瞧瞧的时候,却被他给拒绝了。 接下来就是那件令我非常糟心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长沙,陈瞎子的地盘,正是为了那四个壮士给陈瞎子带几句话。 第379章 长沙之行 长沙,作为hun省的省会,具有历史文化名称之赞,为湘楚文明的发源地,是我国唯一一座经历了三千年历史城址不变的城市,其中闻名海外的“马王堆汉墓”就在这座城市中。 我和华子一下飞机就打车来到了长沙的古玩街,这里距离长沙第一中学不是很远,三五成群的中学生时而从我们眼前略过,让我着实感慨了一番,心想岁月不饶人,不服老是不行了,同时也让我回忆起当年我上学时候的事情,尤其是回忆起老潘,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五点钟的方向我们来到了古玩街,我们来到一家小铺子门前,非常有礼貌的寻问了一下坐在门前的老板:“老板,你们这最大的古玩店铺是哪家?” 老板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瘦高的个子,见我们问话就把放在脸上的蒲扇拿掉,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我们说:“听两位的口音,是来自bj了?原来是来了贵客,欢迎欢迎,不知两位是收藏呢还是出手呢?” 华子有些不耐烦,问:“啥也不干,就想知道这里哪家店铺最大!” 老板笑了笑说:“你来的这家就最大了!” “你家?” “不错!是我家!”老板看上去非常的自信,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装模作样给我们看。 华子简单扫了一眼这家店铺,说:“你继续歇着吧,这种级别的铺子也算是最大的?老子在沧州的铺子都比这大不知道多少倍,我们家大飞的铺子更不用说了,这年头,说瞎话都这么有自信,是你们长沙的特产吗?” 老板说:“呦?看不出,两位原来是同行啊!” 我说:“老板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这次来不是交易的,是来找一个人的!” 老板说:“什么人?这里没有我不熟的人!” 我直接把陈瞎子的名号报了出来,老板当即就愣住了,连忙端起藤椒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以此来装作自己非常的淡定,然后站起来对我们说:“原来两位远道而来是找陈爷的。” 华子说:“不错,我们专程来找他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老板在我和华子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索性我们二人这次的行头还算可以,于是说:“如果二位找陈爷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算了,毕竟陈爷可是个大忙人。” 我问:“你又是和陈瞎子是什么关系?” 老板指了指整条古玩街说:“瞧见没有,这整条街道都是仰仗着陈爷,谁又能不知道陈爷呢?” 华子说:“好了,我们就想知道陈爷所在的地方,你也别太多废话了,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陈爷当面说。” 老板脸上挂起了不屑:“两位,你以为陈爷是谁?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他老人家岂能是人们所见就能见的?别说是你们了,就算身份比你们高的人也别想所见就见,你们还是回去吧,你们不是那块料!”显然他把我们当成了和其他人一样,找陈爷拜师学艺的人了。 华子一下子就怒火冲天,一把拽住老板的衣领说:“他娘的老子给你脸了是不?今天不把陈爷的地方告诉我们,老子就给你留两个熊猫眼!” “有人打人啦,大家快过来啊,有人打人啦!”眼看华子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那老板立刻就叫喊起来,惹得不少人一下子就围了过来,店铺里也抛出了两个手拿棍棒的伙计。 华子并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对着那两个伙计破口大骂:“他娘的,就你们两个还想对老子咋样?滚一边拉去,小心惹恼老子,老子把你们全给揍了!” 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狗,何况我们又不是什么强龙,外地的两个人在这里闹事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很多人都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甚至在最后已经有人和华子对骂起来,好在华子有一副好身板,否则的话,估计现在已经不是对骂这么简单了,而是被群攻了。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对华子出手了,率先的正是那两个店铺的伙计,毕竟华子对的可是他们的老板,不过这两人根本不是华子的对手,还没有靠近华子身体就已经被踢飞出去。 围观的人见状自然也是蠢蠢欲动,华子连忙捡起其中一人掉落在地上的棍子,指着那些人喊道:“谁他娘的不怕死尽管来,老子绝不手软!” 眼看事情被华子闹腾的越来越恶劣,我赶紧站出来做和事老:“大家不要冲动,一切可能都是误会,我们来这里也不是有意闹事儿,只是为了找陈瞎子有要事告知,如果有知道他老人家地方的人,劳烦告知一下,我这下先谢谢诸位了。” “统统让开!”这个时候,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了听起来很嚣张的声音,然后人们就主动让开了一条道,紧接着七八个人手拿棍子朝这边走来,看他们的年纪也就和我差不多。 带头的那个人用手里的棍棒指了一下周围的人,说:“谁敢在这里闹事儿?” 接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就像追光灯一样打在了我和华子两个人身上,那个老板补充了一句说:“是他们两个在闹事!” 带头人盯着华子,问:“哪条道上的?” 华子撸起袖子,对那人大叫:“你沧州四爷的人,看到没!”他指了指我:“他是四爷张志飞的侄子,我是华子,今日特地来拜会陈瞎子的!” 我连忙说道:“是陈爷说让我们来找他的!” 可带头的那个人似乎并不相信我们,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对旁边的兄弟们一摆手:“上!” 华子大骂一声后,便用手里的棍棒迎了过去,而我这边也毫不犹豫的搬起地上的藤椒椅子,格挡在身前,紧接着就是一阵乱棍的声音。 一时间,场面陷入混乱当中,大部分人生怕自己跟着挂了彩,然后就纷纷别让开来,很快,就有一块独属于我和华子以及其他几人的地方,然后我们就是二打八,准确的来说是华子自己一挑八,因为我基本上没帮上忙,只是一味着用手里的椅子格挡。 一味着格挡也不是办法,毕竟对方的人实在太多,很快我的后背就凉飕飕的被打了一棍子,火辣的疼痛一下子就上头了,我连忙转身用手里的腾蛟椅狠狠一甩,那人蹬蹬蹬向后退去,紧接着听到华子那边传来棍棒断裂的声音,然后我的腾蛟椅就被华子瞬间夺走,耳边传来华子的急促声:“大飞,赶紧他娘的跑啊!” 我朝华子那边看了一眼,如果不跑的话,那么接下来我们只能被这些人打成肉饼,于是我二话不说转身撒腿就跑。 就在我刚刚转过身的时候,身后立刻就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全都是围观的人,他们带着一种极度不怀好意的眼神朝我们这边看着,看的我一阵头皮发麻。 见我发愣,华子当即喊道:“大飞,还他娘的在这干嘛?还不赶快跑?” “哦!”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拼了命的逃跑,但前方又有很多围观的人挡着,所以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凶神恶煞一些,以震退他们。 只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吃我这一套,在我临近的时候,对方没有一人动摇的,反而故意相互靠拢了一下,并不准备给我让道,我赶忙看向周围,企图寻找一些让这些人恐惧的家伙事。 这个时候,我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华子,现在的华子已经有一半脸部全都占满了献血,手也同样如此,也不知道是华子本身的还是也有对方的,不过大可能是前者,因为看华子的神色,应该是伤得不轻。 “给老子全都退开!”华子对挡在我们前面的人群大喊一声,以这货的勇猛,加上魁梧的外表以及身上带着的这些鲜血,但凡看了的人都觉得害怕,自然就有人有些动摇,最后让出了一条可以通行一人的通道,我紧跟华子身后就这样冲出了人群。 身后那几人自然不会放过我们,于是在我们冲出人群之后,那些人也及时的跟了过来,但没过几分钟,就已经被我们甩掉,但我们还是不敢回头,直到跑了十几分钟的时候,我们确定彻底离开那条街的时候,这才略微缓和了一下,我看这华子说:“死华子,都是你惹得事儿,那些人已经不追了,我们别他娘的跑了!” 华子朝后面看了一眼后,连忙脱掉上衣,捂在头上说:“别说那些废话了,现在最紧急的就是先给老子找一个医院再说,老子头上的口子看来不小,一直都有鲜血往外涌,再不去老子的小命可就玩儿完了。” 我带着一种嘲讽的眼神笑了笑:“你不是盗墓之王吗?这么多次下斗,遇到那么多的危险你都没事儿?就一个破窟窿怎么可能要了你的命!” 华子白了我一眼,说:“少他娘的在这儿说风凉话,再不给老子找医院,老子就算不死也要得一个破伤风。” 我没有继续嘲讽华子,带他来到了一个小诊所走了进去。 医生见华子受伤不轻,给他脑袋缝了五针,而我则拿了一个冰袋放在我后背受伤的地方,我和华子对望了一眼,全都是一脸的苦涩,我们万万也想不到刚来这里就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也太憋气了,明明是帮别人来传口信的,结果却迎来了一顿毒打。 我摸了摸华子头顶被包裹着一圈的纱布,说:“华子你怎么跟个土匪似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惹出这种麻烦事儿。” 华子还是很吊的样子:“那孙子就是欠揍,瞧好吧,老子迟早要杀回去,把今天失去的面子全都找回来。” 医生听了我们的对话,虽然没彻底听明白怎么回事儿,但也知道个大概,于是劝华子说:“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很多事情可以通过沟通解决的,没必要动手。” 我仔细了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发现了一个蹊跷:“华子你还记得不,当时我们提到了陈瞎子后,他们就立刻动手了,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华子大骂道:“谁他娘的知道这些畜生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老子说陈瞎子了?不该叫陈瞎子只能叫陈爷?” 我想了一下:“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这个时候,医生从中插了一句话:“二位不会是得罪了陈瞎子吧?” 华子看着医生说:“算是得罪了吧。” 医生说:“你们说的这个人可是在长沙大有名气,偏门出生,手下一大帮子人,这样的人物在整个长沙都少有人敢得罪,你们怎么会得罪他呢?” “不是我们得罪他,而是有人委托我们来找他的,哎呀我说不清楚还是大飞来说吧。”说着,华子就看向了我,示意让我把事情说清楚。 我把大概的事情和医生讲了一遍,但有关盗墓方面的事情我只字未提,毕竟盗墓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易往外和外人道。 在华子的伤情大致稳定之后,我们便准备离开了,临走时我问医生:“大夫,既然这个陈瞎子在你们长沙这么有名,那他住的地方也算是家喻户晓了吧?您知道他的住处吗?”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打开窗户指了指一个方向,我顺着方向看去,那时一栋大约有二十层左右的楼:“你们可以到那边去找找,一般他在长沙的话,很多时间都在他的公司里!” 我和华子瞬间就呆在那里,华子骂骂咧咧的:“他娘的,这家伙居然还有自己的公司?” 医生却叹了口气说:“哎,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正规公司。” 给了医药费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诊所,然后就直奔那栋楼而去,那栋楼距离之前的古玩街也不远,所以我们尽可能的绕过了那条街,这才来到了公司楼下,看到了四个大字:“陈氏企业!” 看着这四个大字华子心里的火就别勾上来了:“呸,一个倒斗的瘪三,居然还玩起大城市的玩意儿,你是那块料么你,比老子他娘的都能装!” 我说:“算了,你嫉妒什么,这说明人家有实力,试问,哪一个倒斗的有这种实力,别废话了,我们把话带到就离开!” 华子嘴角一咧,说:“老子为了那些话千里迢迢花路费过来,而且被打成这副熊样,老子怎么可能说完就走呢?最起码也要在这里吃他和他一段时间,也让他破费一下!” 我叹了口气:“华子,这次又不是陈瞎子让我来,而是小爷我因为心里过意不去,才来这里把话带过来,这次属实有些对不住你了!” 华子摸出一支香烟点了一下,点燃吸了一口后说:“这才多大点事儿,好了,我们也该进去会会陈瞎子这个神秘人物了。” 我们两个走到了大厦内部,里面人来人往,当华子看到那些身穿职业装漂亮的白领时,眼球都快要掉出来了,不断的拍我的肩膀说:“大飞大飞你看,湖南美女果然水灵,别有一番滋味啊!” 我点了点头:“自古以来就有南方出美女一说。” 华子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搓了搓手说:“这些美女随便娶回家一个,老子此生都值了。” 我瞪了一眼华子:“你现在的实力,弄个这种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华子摇了摇头:“大飞,你他娘的还是没懂老子的意思,老子刚才可说的是老婆,又不是普通那种只为钱的小姐,老婆懂吗?就是讲感情的那种。” 我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我还真想象不到华子讲感情的时候,这时,一个身材火辣,打扮靓丽的前台,应该是注意到我们异常的举动,于是走了过来问:“两位先生来我们公司有什么事情吗?” 华子习惯性的丢掉手里的烟头,然后放在地上拧灭,对前台说:“我们今天来是找陈爷的,劳烦你通报一声!” 前台小姐问:“那两位是?” 华子说:“你就跟陈爷说,沧州来了两个人,他会知道我们身份的。” 前台小姐自然听不懂我们的话,想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那二位就稍等一下,我这就过去说!”说着,她就来到了前台,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里恭敬的说了一番后,问我:“请问二位尊姓大名?” 我说:“我叫张志飞,他是我的好友华子,你跟陈爷提东胡王国他就知道了。” 前台小姐点头后便对着电话了简单说了一下我的意思,然后就看到她不断的点头,说完后便挂掉电话来到我们跟前:“陈爷让二位稍等一下,他马上下来!” 华子说:“妹子,不用陈爷这么麻烦,你把我们二人带上去就行,他老人家下来一趟也不容易!” 前台小姐礼貌的微微一笑说:“陈董说这是礼数,不能乱了,还是请两位在这里等等吧!” 第380章 心中芥蒂 我们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我点了一支烟香烟,而华子则和前台小姐笑嘻嘻的扯闲话,也不知道陈瞎子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只是在我抽完烟之后,却依旧不见陈瞎子下来,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毕竟我们为了给他带话可是千里迢迢的来到长沙的,而且华子也因此挨了揍,这时我都有些想要回去的心思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外面走进了几个人,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些人正是追着我们打的那些人,当我告诉正在聊天中的华子时,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其中那个带头的人指着我们对身边的小弟说了一句,然后他们一伙人就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 华子一看,原本笑嘻嘻的脸立刻就变得阴沉起来,更有一股怒气:“他娘的,是不是见老子好欺负,居然跟到这里来了!”说着,他已经双拳紧握,准备随时和他们干架。 带头的向前一摆手:“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我暗叫不妙,这几个人一定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之类的病,他们一见面就要动手。 “住手!” 就在华子准备再和他们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 实际上,整个事情的经过只有我们当事人知道,就连那个前台小姐也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至于那些往来的人更是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我和华子,显然是在提醒我们,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转身一看,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青年,面如刀削,一身的黑色运动装,头发是那种非主流银白色,加上那副墨镜和一对特别的耳环,整个人都份儿,尤其我最关注此人那副耳环,以我的眼里一眼就能断定,这绝对不是现代的东西,而是有些念头的古董。 “小陈爷!”这个时候,大厅里的人纷纷带着恭敬对这个青年打招呼。 被称之为小陈爷的这个青年摆了摆手:“都各自忙去吧,围在这里干什么?” 小陈爷说完后,一些围观的人赶忙应了一声后便各自忙去了,但之前和我们打架的那几个人还在那里站着,那个带头的人来到小陈爷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小陈爷对他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华子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意思指着那个人破口大骂道:“怎么?不敢了,你等着,老子迟早要把你的脑袋放在地上踩,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就完了!”那几个人再也没有理会华子,而是走上了楼。 现在只剩下了我和华子以及小陈爷和前台小姐,小陈爷带着微笑对我们表达歉意说:“两位兄弟,我的手下有点不懂事,之后我会教训他们的,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多担待一些!” 我说:“太客气了,我这朋友也是暴脾气,之前存在一些误会而已,对了陈爷呢?” 小陈爷说:“他住院了,现在公司里的事情很多都交给我来打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还是请随我来吧!” 然后我就跟华子两人跟着小陈爷来到了一个会议室,经过各自的介绍后,我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名叫陈留王,一般人可能听不出什么名堂,但行内人士一下就能知道,这是倒斗的代号,就像梨儿姐以及苍狼他们,眼前之人既然有这种代号,那么显然也是一个老盗墓贼了,也就是说,之所以用绰号来代替,底子并不干净。 到了茶水递了烟之后,陈留王便不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之前听我家那老爷子谈起过两位,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两位这次来可是带了什么贵重的冥器?”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开门见山的和你说吧,这次来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倒卖冥器,而是给你们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派去前往北方倒斗的那几个人已经全死了,我是帮他们给陈爷带话来的。”我把有关这些人的事情以及他们交代我的话全都跟陈留王说了一遍。 陈留王听完之后,便敷了一下他鼻梁上的墨镜,说:“原来是这样啊,两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这也太轻描淡写了吧?毕竟这些人可是他们的人啊,就算是属下,也都要多问一句吧?他们可是一条条性命啊。 华子发愣了一下后,说:“那好吧,既然话已经给你们带到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就先不打扰了。” 陈留王说:“两位,难道你们这次进入古墓就没有摸到什么冥器吗?如果有,我们的价格可是最美丽的,还有从东胡王国带出来的那些冥器,我们可以用最高的价格收购。” 我说:“这次在古墓里出现了一些意外事情,我们能活命已经不错了,所以这次一件冥器都没有摸到,如果下次有的话,我们再合作。” 听到我说没有冥器的时候,陈留王脸色明显失望很多,然后说:“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下次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说话间,他看了一下表:“为了对两位千里迢迢赶来而表示感谢,我请你们吃饭。” 我说:“不用费心了,既然我们已经把消息送到,我们也就不多留了,现在就要回沧州去了!”华子听完后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我一瞪之下生生的止住。 陈留王掏出电话按了几下后,说:“好吧,既然两位执意要赶时间离开,那我也就不多留了,这样,以后两位来沧州就直接过来找我,大家见天见面之后也算是朋友了。” 我和陈留王之间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过了五分钟之后,便听到敲门声,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手里拿着几摞钱放在陈留王跟前后便转身离开了。 陈留王把钱推到我这边说:“两位来这里也不容易,而且还被我的兄弟们给打了,这五万块自当是路费和这位兄弟的医疗费吧。” 我正要拒绝的时候,华子已经把前全都拿到手,并说道:“那老子就不客气了,反正这些也是老子应该得到的,不然白白挨了一顿揍。” 陈留王见状微微一笑,对此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我则也不在这里多留了,站起身对陈留王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陈留王也站起身,说:“那好,我就先不送了,期待我们下次合作。” 我和华子走出了陈瞎子的公司,当我们出来的时候,公司里大部分的员工已经下班,偶尔只有少部分办公还灯还亮着,我看了一下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于是就在这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和华子吃饭去了。 华子一路叨叨个没完:“他娘的,老子千里迢迢又耗精力又耗体力的来,才他娘的给老子五万块!太他娘的倒霉了,日,大飞,说,今晚想吃什么,老子请客!”说着,他甩了甩手里的五万块。 我看着眼前别样的繁华夜景,前面全都是清一色的川湘菜馆,于是说:“随便进一家就行,反正这里全都是辣的,我们两个北方人不一定能吃得了!” 华子环视了一眼整条街道,最后把目光放在一家门面最大气的一家说:“那就这家吧,看着霸气,里面的东西一定不错。” 我一看这个饭店的名字就让我想起了《西厢记》,因为这饭馆的店名就叫做西厢记。 刚一进去,就看到几个带着大金链子的大汉在那里划拳,看他们口舌不灵活的样子,应该喝了有一段时间了,其他的也是一片吵闹,甚至我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啼,各种声音就像轰炸机一样一下子就冲击在了我的耳中。 我们两个人显然不够包间人数,所以被服务员带到了一个小角落,也算优雅,然后我们就点了一些这里的招牌菜。 在等服务员上菜的功夫,我和华子说起了盗墓的事情,华子一脸的无奈,叹气说:“大飞,最近这大斗实在是难找,倒是有几个小的,但这种明清时期的大员,根本不值得下去一趟。” 我说:“这次我们进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冥器,最好是唐宋清明的斗,按照现在的行,这个时期的瓷器,价格可是相当美丽的,而且距离我们现代也比较近,说不定在里面还能找到一些什么术法字画之类的东西,这种东西在行业内可是按照平尺来算钱的。” 华子顿时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但距离现代越近的墓,设计者的手段就越先进,比如慈禧的墓,到现在都没有哪个业内人士说找到的。” 我说:“清明时期的那些大斗都在南北两京附近,就算现在没有被发现,那我们也不好动手,毕竟雷子可不会坐视不理的,依我看来,你还是找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看看,是否有这种墓。” 华子露出一丝异样的微笑:“如果是元代的呢?” 我摇了摇头:“元代的一般都在内蒙一带,干我们这行的,一般不能和那里的人打交道,毕竟当年成吉思汗差点灭了好多势力。” 华子摆了摆手:“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老子知道你是不会去内蒙的,而且说实话,老子也没有找到有关元代的墓葬。”他端起滚烫的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放心,难得你今天也积极一次,老子这回一定给你打听个硬货,也算是找补一下我么上次的损失!”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不过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菜上来之后,华子叫服务员拿了两瓶啤酒,我们两个就开始对瓶吹。 南方天气不像北方那么凉爽,而是又潮又闷热,我和华子两个北方大汉来这里之后自然有些不适应,冰镇的啤酒没人三个也只不过是漱漱口而已,喝完之后又让服务员上了几次,最后差不多一人干了有十多瓶,这才到了尾声。 华子从兜里摸出一只香烟点燃,说:“大飞,等老子抽完这根烟,咱就回去睡觉!” 现在我的都已经开始晕眩了,接过华子的烟后说:“你还是华子吗?” 被我这么一问,华子当场就愣在那里,说:“大飞你是喝多了?怎么会问这种没质量的问题。” 我带着嘲讽的口吻说:“以前你有钱的时候,先吃饭,然后就他娘的三温暖,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今天怂了?” 华子笑了笑,说:“老子现在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天和地都挨在一块儿了,哪还有潇洒的精力,况且这里可不是咱们兄弟的底盘,万一在这里出点什么事情,我们兄弟可要栽在这里喽。” 我说:“真没想到啊,难得你华子也有怂的时候。” 华子等着我说:“这和老子怂不怂没什么关系,主要老子今天这个造型去了有点不合适!”他站起身来:“算了,老子去洗手间解决一下,然后出来一结账咱两就走。” 我点了点沉重的头,然后就看到华子晃晃悠悠的上了二楼洗手间,而我借着晕乎今儿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夜景,便有了触景生情的感觉,或许是借着酒劲儿的缘故,我便想起了程数,然后从兜里摸出手机拨了过去。 打通后,我便对电话那头的程数嘿嘿一笑说:“程数,现在在干嘛?” 听程数那边的声音有些吵闹,但依旧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在外面和几个朋友吃饭呢,大飞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说吗?” 我说:“没有要紧的事儿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啊!我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去倒斗。” 程数说:“自从上次我们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倒过,你那边怎么样,最近下去过吗?” 我满脸的苦笑:“我也是一样,最近也没发现什么好斗,如果没事儿的话,可以到我们沧州来玩玩,到时候带你好好逛逛。” 程数说:“我最近准备好好休息休息,万一哪天又有什么消息,估计又要下去了。” 我有些失落,说:“好吧,不过你如果找到什么好斗的话,人不够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和化作过去帮你!” 程数说:“这个没问题,到时候缺人手就联系你,哦,我这边还有朋友等我就不先和你说了,拜拜!” “我的天啊,老子是不是喝多了看花了眼?程大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程数还没挂电话,就听到程数电话那边华子的声音。 然后我心神一紧,晃晃悠悠的往二楼走,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华子正和程数聊天,见我上来,华子指了指我然后又和程数也不知道叨叨了一些什么。 在这里见到程数,我心里异常的开心:“你看,我就说我们两是有缘分的,没想到你也在长沙,话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程数穿着t恤和牛仔裤,曲线毫不遮掩的展现在眼前,着实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向这里投来。 华子洗完手后拍了拍我肩膀说:“老子先下去结账了,等会儿老板以为我们跑单了呢。” 我点了点头之后,便看向程数问:“你长沙也有朋友?”可能是因为见到程数高兴的缘故,此时此刻我的脑子居然清醒了不少。 程数微笑的说:“没有,我只是来长沙玩几天,我的那个朋友是在西安认识的,我见他也是我们的同行,然后就带他在西安那边玩了几天,之后他就带我来这里也玩玩。” 我心里顿时就酸酸的,问:“你的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程数看着我说:“男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我酸不拉几的摇了摇头,说:“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对了,我能也认识一下你这个朋友吗?”我心里现在已经糟糕透了,因为刚才我还邀请程数来沧州玩,被她拒绝了,没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来到了长沙这边。 程数愣了一下:“这个不太好吧,而且……” 不等程数把话说完我就打断她说:“没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同行,自然有不少的话题要谈,你多少是了解我的,盗墓方面没有多大本事,但嘴皮子功夫却了得,不会显得尴尬的。” 程数正要继续说话,这时候就看到华子从楼下上来,手里多了几瓶啤酒,笑呵呵的走过来:“我们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了,岂有不喝之理,大飞,再来几个你没问题吧?”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当然,啤酒又没啥劲儿,无非多去几趟厕所而已。” 程数也不好拒绝我们,于是带我们来到了她的包房,我本以为以我的嘴皮功夫绝对不会显得尴尬,可走进包房的时候,场面一阵安静,因为程数说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小陈爷,陈留王,他看到我和华子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然后说:“好巧啊,想不到在这里又碰到了两位。” 程数皱着眉头问:“原来你们认识?” 华子对之前陈留王的态度就有些不满意,这下冷声道:“当然了,不仅认识,我还知道他是陈瞎子的接掌人,未来的小瞎子。” 陈留王脸上带着不屑,说:“我和你们两位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小晴,我们还是走吧,我带你去小吃街走走,这里的小吃可是在全国都是闻名的。” 这句话让我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因为我知道,程数的真名就叫苏小晴,这种亲切的叫法连我都没有叫过,这小瞎子看样子是看上程数了,而且在我感觉,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程数愣了一下,说:“大飞、华哥,我现在只能先走了,改天我还是去沧州找你们去吧!” 这句话让我只感觉心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已经不能用过多的言语来形容我的心情了,用心如死灰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华子把酒瓶子在桌上狠狠一砸,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像是要惹事儿的样子,我立刻摁住他的肩膀说:“走吧!” 第381章 梨儿请求 华子愣了一下看着我说:“大飞,你他娘的是……” 话还没说完,然后我就狠狠的在华子肩膀上一捏,沉声道:“走!”说着,我也不管华子同不同意,直接就扣住他的肩膀往外走。 程数并没有追过来,华子边走嘴里边骂骂咧咧的,看样子是想把陈留王这个家伙狠狠的揍一顿再说,而我心情非常的复杂,我没有让华子打人,也没有和华子继续一醉解千愁,我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坐。 华子给我塞了一根点燃了的香烟,安慰道:“大飞,有些事情不是老子说你,你得像老子这样看的开点,这女人就是一件衣服,你一辈子,怎么可能穿一件衣服呢?没事儿,有老子陪着你呢,我们兄弟手足一辈子都不离开。” 我狠狠的吸了口烟,一下子半截就下去了,说:“华子,小爷我现在就想会沧州了!” 华子说:“都这么晚了,哪里来的航班,明天再说吧!” 我说:“动车不是开通的么!” 华子看了我一眼,说:“好吧,那就坐动车回去!”然后华子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就来到了长沙火车站。 差不多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长沙两个小时了,华子正在卧铺上熟睡,而我却看透过火车玻璃开着外面不断后退的夜色,耳朵里塞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时而我会按亮手机屏幕,奢望着以为她会打电话给我,或是发一条短信。 或许,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区别吧,我心里不断的在自问,我是不是失恋了?就算别人失恋,前提也是应该恋爱吧,或许我真的就是华子之前说的那样,我对程数只不过一直是单相思而已,而我本身实际上就是程数利用的一件工具。 我来到了吸烟区,这才看到,车厢基本上都是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而我所在的这个车厢只有我自己,看着外面的夜色,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掉下了泪水,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委屈过,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而已。 这时候,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不用说也是华子,我抹掉眼角泪水问:“你怎么还不睡?” 华子摸出一支烟,自己点燃后吸了口,说:“大飞,老子以前以为你还是一条汉子,这就趴下了?老子他娘的真是鄙视你。” 我抽了口烟,然后长出了口气,问:“华子,你有过真爱吗?” 华子说:“老子当然有过了,谁他娘的没有过,但老子可不像你这副德行。” 我说:“这次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真正失恋的一次。” 华子说:“没事儿,男人总要经历点事情的,久而久之你就习惯了,你看老子现在,爱情在老子眼里,就是一件冥器。” 我不再说什么,六个小时后,凌晨五点半的时候,我们从西站下车,找了一个摊子吃了豆腐花后便回到了我的铺子。 这个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伙计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见我回来后便向我打招呼,而我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劳累了一晚上本来是困得,但我现在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的程数和那个陈留王,最后我把空调打到最大,然后盖上被子,借着冷意让自己尽可能的睡着。 这个从长白山上得来的方法果然奏效,我躺了一会儿后就进入了梦里,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除了程数就是自嘲自己。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左右,我的肚子已经开始不停的叫唤,简单洗漱之后就开车离开,我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在路上一直转悠,有时候我真想直接开到艺术院的门口,华子经常干这种事情,勾来的女生都特别漂亮,身材也是一流。 我找了一个面馆把肚子填满后,便去了一些铺子,看到忠叔比以前勤奋很多,我也有些欣慰,见我来了,立马拿出账本要对,我现在哪里还有这个心情,于是推辞后便再次开车离开了,我是万万没想到,程数居然能给我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手机铃响了,我无精打采的接了之后,问:“是谁!” “是我!” 我一听,这是梨儿姐的声音,她说华子告诉了她我的事情,然后就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 也不等我回答是去还是不去就直接挂了电话,那个地址写的是:“bj胭脂胡同的某个地方。” 胭脂胡同属于八大胡同之一,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地方曾经可是有名的烟花柳香,很多清朝时期的大员是这种地方的常客,难道梨儿姐的意思是想要让我在这里面找一个女的?然后忘掉程数的事情? 我按照梨儿姐给我发的地址导航来到了相应的地方。 当我来到胭脂胡同的时候,所看到的全都是那种清朝时期的老房子,当然,这里也不免加入了一些现代元素,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新建的房子,但也是以那种老式房子的风格建造,让我感觉时空好似错位,回到了清朝年间。 我放慢了车速,仔细欣赏这条古老的胡同,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时而会看到几人结队与我擦过,有的时候则看到几个年迈的老人坐在门前石墩上下棋,我停下车,随便找了一个老人问了一下地址,然后就开车过去了。 梨儿姐给的地址是一个老院子,平米很小,胡同左右宽度显然不能容纳我的车辆,于是我把车停在外面徒步进去。 门是棕色的,上面贴着两个门神,门旁边是砖堆在一块的小方块儿,上面还贴着春节时的对联。 敲门后,里面便传来了脚步声,开门的是梨儿姐,她今天的打扮与以往不同,穿着一身碎花裙,虽然在身材方面不如程数或是王文倩她们,但也有她独特的美,是属于那种奈看型的,尤其她那精致的五官。 “先进来再说!”梨儿姐让开道示意我进去。 我愣了一会儿,因为梨儿姐今天的打扮让我一头的雾水,让我不得不想象到,她除了会盗墓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副职,不过想想这种猜测实在有些荒唐,如果真的有副业的话,我感觉王文倩做这行比较合适,梨儿姐的性格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 走进去之后,给我第一感觉就是拥挤,因为院子只有三十平左右大小,不过普通人家有的东西这里却都非常的齐全,甚至在院中心还种植着应季的蔬菜。 正房的房檐下,有两把腾蛟椅和一张松木材质的小木桌,上面没有染任何的油漆,全都是原木色,上面摆着的茶壶和茶杯一看就非常珍贵,我一看便能猜出,这是清朝乾隆的紫金釉茶壶。 梨儿姐让我坐下后给我倒了杯茶放在我面前,我也没有急着问梨儿姐要我来有什么事儿,毕竟现在我糟糕的心情听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兴趣,反而拿起了那个紫金釉茶壶,转动着说:“想不到这院子古老,里面的东西也同样有着匪夷所思的价值。” 梨儿姐抿了一口茶,说:“这套茶具是我老板送给我的。” 我问:“洪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梨儿姐脸上泛起苦涩:“难道你四叔和你师父没有跟你谈到吗?” 我说:“还是那种怪病!” 梨儿姐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现在也是很清楚师父的病状,她现在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连饭都是我和别的弟子送过去的。” 看梨儿姐的样子并不想说的太明白,不过从她的口吻上来看,病情应该很不乐观,而我也就没有多问,随后我们就又聊了一些最近古董界发生的事情,聊着聊着也就没有什么太多可聊的了。 进入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梨儿姐终于点到了正题上,说:“大飞,你和程数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执着了,你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是老板面前的大红人,就算你一味的追求和付出,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的。” 我问:“我们两个身处不同的势力,但这和势力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梨儿姐说:“有是肯定有的,只是多少而已,你这边不用说,四叔也不会对你过于的约束,但程数那边可不是你这边的情况,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我想她一定有她的难处吧。” 我说:“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劝我这个,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会调节好的。” 梨儿姐点了点头:“那就好,你猜猜我今天准备让你看一件什么东西?” 我首先把目光放在了这紫金釉茶壶上,说:“该不会是为了在我面前炫富吧?” 梨儿姐苦笑:“大飞,你就别挖苦我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我还有必要在你面前炫富吗,不是这个,走吧,带你进去看看!”说着,她便站起来朝里屋走。 当我来到里屋的时候,立刻就愣在了那里,因为里面没有半点阳光,窗户全都是古时候的那种磨砂纸,很难透过阳光,所以里面难免有一股霉味。 我问梨儿姐:“为什么不打开窗户让它通通风?” 梨儿姐说:“这样已经差不多有十年的光阴了!” 我一愣,疑惑的问:“怎么回事儿?” 梨儿姐叫我走进卧室里,说:“大飞,你算是精通风水的人,莫非就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说实话,虽然我懂风水,但因为程数的事情导致我根本没有什么心情第一时间以风水的角度去看,听了梨儿姐的话后便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眉头一皱,说:“鬼门在东北和西南,这两个方位导致气息出现了混乱现象,而你又把东西聚集在那里,这样很容易引来祸端的。” 梨儿姐说:“你再好好看看鬼门摆放的东西。” 我立刻看了看,是两个香案,让人诡异的是,这两个香案上并没有神佛雕像,所以第一时间我才会忽略这些,可仔细想来,里面却有门道。 在风水中:里鬼门和表鬼门,置空案,招煞、鬼之气,乃养尸之具佳之地,我心里一阵毛骨悚然,问:“你在这里养尸了?” 梨儿姐微微一笑:“你这样说,也没错,进来吧!”她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我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尸体的味道,本能的捂住了鼻子。 一步走入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长方形的大玻璃匣子,一米长,四十公分左右的宽度,里面长着一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可能听都没听说过的植物,此外就是躺在里面的一具童尸。 童尸并没有穿衣服,从身体的高低以及其他特征来看,生前也不过四五岁,通过她身上的尸斑来看,差不过也死了五六年了。 梨儿姐看着童尸问我:“大飞,她还有救吗?” 我有些摸不准梨儿姐的意思,问:“她至少也死了有五年的时间,怎么可能救活?” 梨儿姐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身上的尸斑” 我来到玻璃匣子跟前仔细了看了看,从童尸的表情来看,这女孩当初死的时候是带着一种开心表情,而此时此刻却给人一种异样的神情,我又看了看那株植物,说:“能保持到现在这种模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想着应该归功于这株奇异的植物吧!” 梨儿姐叹了口气,说:“十年了,我已经尽力保存了!” 我带着疑惑问:“为什么要保存这具童尸?” 梨儿姐说:“因为她是我的女儿!” “啊?”我本能的失声喊了一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一时间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梨儿姐带着惆怅,说:“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先天性的疾病,到底是什么病,我已经换了很多医院都没有查出到底是什么,只是这是一种世界上非常罕见的怪病,医生说她活不过五岁,所以早在十年前我就把这里全都封闭起来,给她一个家塚!” 我脑子有点拐不过来弯,问:“先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十年前就做了这些,那你岂不是十年前就已经剩下了了她,那你当时的年龄。” 梨儿姐说:“只有十六岁!” 我的整个下巴差点被惊掉,换做是农村的人我还可以接受,毕竟农村里的人结婚都很早,生孩子自然也就早早的跟上了,但这可是沧州啊,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剩下孩子这难免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我连忙说:“梨儿姐,十年前我们还没有见过面。” 梨儿姐当即一愣,然后笑着说:“你没必要这么激动,孩子又不是你的!” 我松了口气,然后问:“梨儿姐,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把她培养成大粽子?” 梨儿姐摇头:“当时我找了一个风水大师,放了一块防腐宝石在她体内,然后按照风水大师的说法,以养尸的方法进行培养,这样可以让尸体保存的更久一些,但现在看来,还是出现了腐蚀的迹象,大飞你有办法阻止吗?” 眼看梨儿姐乞求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有些难受,想了一下说:“梨儿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人死当要先入土为安,你这样强行把她留在这里,对你对她都不是一件好事。” 梨儿姐没有接我这茬,而是说:“大飞,我知道你在风水上面的造诣,如果你有办法的话,请你一定要帮帮我!”说着,她已经走到一个老式的红色柜子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 第382章 为母则刚 东西拿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整个人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因为眼前是一块环形玉璧,上面雕刻着血红色的花纹调绘,赫然是九只首尾衔接凤,九凤火轮璧,就算我自认为我的定力再强,此时也不由的失声。 “不错!”梨儿姐点了点头:“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传承千古的名字,就是和氏璧,如果你能帮我继续保存我女儿的尸体不腐,这和氏璧就是你的,有了它你就可以和程数在一起了!” 我脑子当下就嗡的一声,很多事情在一瞬间被我全部想了一下,然后问:“当时我记得和氏璧被女尸拿走了,现在怎么会在你手里?” 梨儿姐说:“当时你们都在追女尸,当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在祭祀坛上找到的!” 说实话,在第一眼看到和氏璧的时候,我的确心动了,不管是其本身具备的价值,还是对我本人而言的作用,都是非常诱人的,不过想要得到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要帮梨儿姐解决童尸的问题。 我回想了一下我们道陵派的一些知识,又仔细的看了看这里上一任风水师的不惧,然后一咬牙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想要保存尸体完好,需要一些罕见的东西,如果你能凑齐这些罕见的东西,保存十年到二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一听有戏,梨儿姐哪还管什么东西连忙对我点头:“大飞,你就说吧,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找来。” 然后我就把我所需要的东西全都告诉给梨儿姐,然后心有不舍的看了一眼和氏璧,最后和梨儿姐道别。 在回去的路上,我回想了之前有关梨儿姐的片段,先前她之所以不让我去伤害那些童男童女,极大可能和她的女儿有关,至于梨儿姐当时和她好的男人是谁我也没有去问,看她的样子显然是不准备透露,问也只会增加我们两人之间的尴尬。 随后我便把思维转移到了和氏璧上,我得到和氏璧的意图不在于这个和氏璧本身具备多少价值,而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这和氏璧到底是程数自己的意愿还是她那个白痴老板的意愿。 风水中也有很多养尸记载,最为出名的就是寻找一处极阴之地,然后借助龙脉中的“穴气”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灵气,再吸收山川精华之后,尸体将会恢复一些部分机能,不仅如此,尸体的内脏以及毛发指甲牙齿等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的增长,直至这片山川精气被耗尽才会停止,所以一般以这种方式养尸,至少也能保存百年的时间。 此外还有一种养尸方法就是用蛊,但一般以这种方法养尸的人目的都不单纯,都是想要利用蛊术控制尸体来达到一些对他们有利益的目的。 但这种缺德事儿我自然不会去做,梨儿姐又不是要把女儿变成大粽子,只不过是想要保持尸体不腐而已,所以按照我的方法所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就比较贵重。 二十年之久的冬虫夏草,还有六十年的松茸以及百年的人参与千年的雪莲。 除了这些贵重的东西之外,我还需要梨儿姐本人的头发和指甲以及她的鲜血,公鸡血、黑狗血以及糯米,此外就是还需要一套十二生肖,并且越接近十二年其所能保存的时间也就越长。 只是在十二生肖中,龙并不是现实存在的生物,只能用其他动物来组装,骆驼头、蛇身、鹿角、龟眼、鱼鳞以及鹰爪和牛耳。 在这件事情上我和梨儿姐都是非常着急的,毕竟我很想尽快得到和氏璧,梨儿姐的女儿尸体也要尽快做防腐措施才行,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梨儿姐的心急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想想,她居然在三天里找到了我所要的东西,我当时就在想,或许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吧。 第三天的傍晚,我和华子来到那个小院找到了梨儿姐,看到院子里的东西后,华子当场就震惊了:“我的天啊,这也太全乎了吧?” “别废话了,赶紧干活!” 我一边说,一边按照风水养尸的步骤来操办,梨儿姐身上的母品以及防止尸变的镇品还有冬虫夏草等一系列的营养品和用来祭祀的十二生肖祭品。 以这四种东西,在子夜的时候,开始进行“阴煞护尸”。 阴煞是紫微斗数星曜之一的阴煞星,在相术中所言,凡煞入命宫者,为命中带小人,不论正星吉利与否,一生均必遭诬陷、中伤、打击、迫害。 不过,这些都是对于活人而言,但对死人来说却恰恰相反,加上今天正是农历十四,鬼日,也就是说,现在不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全都具备,如果错过今天的话,那么这场法事也只能延后进行了。 我们三人把这些东西处理成我们所需要的状态后分成了四份,这里说起来比较简单,可实际上却是极其耗费功夫的事情,以至于华子在过程中不断的嘟囔,说是梨儿姐给了我劳务费却不给他,之后梨儿姐可能是听着烦了,于是答应给华子两万块这才消停下来。 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我们所有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时间,这时候我们顺便吃了一个夜宵。 华子整了一杯啤酒对梨儿姐说:“我说梨儿姐,我心里一直想说一句话,就是怕说出来你不高兴,但我又憋得难受,我很想问一下你,既然人都死了,干嘛不让她入土为安呢?难道你是想要她活过来?” 果不其然,梨儿姐不想听到这些,她白了华子一眼说:“说实话,我的确也有这个想法,我们在古墓里看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具女尸不久复活了吗?我凭什么不能有这种想法?” 我知道这是梨儿姐的伤疤,所以并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喝酒,倒是华子一个劲儿的追问:“梨儿姐,之前我没听你说过你已经结婚了啊?能不能告诉我他娘的是谁?” 梨儿姐说:“不用提他了,他已经死了!”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梨儿姐说的是气话,还是事情本就是这样发生了,但我还是给华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住口,避免对梨儿姐造成更深的刺痛。 我问梨儿姐,她难道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起死回生的办法,梨儿姐却说她也不知道,然后华子就在那里又开始瞎扯的说:“既然你都不知道相不相信,那还不赶紧让她入土为安,留在世上终归不是正道。” 梨儿姐却摇了摇头:“很多事情我并不是不知道,但我就是不甘心,她走的时候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华子也为梨儿姐感到无奈,说:“梨儿姐,孩子的事情大飞跟我说了,你说她这么小,怎么就会得这种世界罕见的怪病呢?” 梨儿姐看向了那黑布隆冬房子,脸上写满了悲伤,说:“她爹身前也是一个盗墓贼,我想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我说:“像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难免身上会沾染一些尸气之类的浊气,算是我们的一种职业病吧。” 华子说:“那下次老子下去的时候就穿一件防辐射服装,避免被辐射到了身体,影响老子的下一代。” 我说:“这你他娘的都信,那种防辐射服装只不过是卖衣服商家的一个说辞,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相信。” 我们三人喝的差不多了,每人都没有多喝,毕竟一会儿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避免酒后耽误事儿。 到了差不多快十一点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了放置童尸的房间里,里面只有一口棺材外加两支蜡烛,透着烛光能清楚的看清玻璃棺材内女孩的身形和容貌,但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似乎胆子早就练出来了。 门并没有被我关严实,而是留下了一道缝隙,等时间到了之后我便打开了那口棺材,然后对外面说:“镇品拿来!” 很快,华子就端着黑狗血、公鸡血以及糯米来到门前,然后一一递进来,这些东西都是为了防止尸变的,毕竟这童尸已经在这里养了五年之久,虽然我能按照流程走下去,但也不能保证真的不会起尸,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预料之外的事情,那事情就会变得异常麻烦。 我现实用手伸入公鸡血里面,沾染之后便点在了童尸的眉心,然后又用毛笔沾完之后在玻璃棺材上画了几个圆圈,做完这些后,有用黑狗血在尸体的腹部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又用糯米撒在血液上面,如此一来,一个简单小型的风水阵就成型了。 这个风水阵除了能够防止起尸外,还可以祛除童尸身上的尸斑。 我看了一眼时间,还需要等等,于是我就在里面抽了几支烟,到了十一点半后,我叫华子把母品拿过来。 拿到后,我用梨儿姐的头发沾着她自己的鲜血,分别放在了童尸的两个鼻孔里,指甲则放在尸体嘴里,形成一个阴阳转化之势,按照风水学说,这样做会减少梨儿姐几天的寿元。 母品安置完成之后,便是那些营养品的安置,这些冬虫夏草之类的营养品在前期就已经被我们磨成粉末,我需要做的是要将这些粉末和水融合,然后拍在童尸的表面,这是一个非常耗时间的工程,因为这期间不能有任何的遗漏,一旦出现那么必然前功尽弃。 当我把这个巨大的工程做完后,已经到了子夜十二点,我把手上的残留粉末混合物擦干净后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华子那种好奇以及不屑的表情:“大飞,里面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看?” 我说:“万一出点什么事儿,里面空间又不大,到时候没法施展手脚。” 实际上不让他们进去有两个原因,其中之一便是有关梨儿姐的,毕竟她是女儿的母亲,当看到自己的女儿浸泡在水里的时候,心里难免不是滋味,而另外一个是有关华子的,这货一脑子的不正经,到时候我怕他发性胡乱在小女孩身上乱看,所以也就没让他进去。 梨儿姐一脸的期待问:“大飞,那现在可以进去吗?” 我点了点头:“现在可以了,你们记得一下时间,等到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还需要做最后一个步骤,整个事情才算完成,等把祭品放完,再等七天时间,等里面的水全都吸收掉之后,便算是成功了。” 看梨儿姐的样子显然有些迫不及待,快速来到门前推门进去,华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那间屋子也跟着梨儿姐走了进去,但很快就又走了出来说:“那玻璃棺材里面很浑浊啊,只能看到一个小孩的人影,根本看不出相貌啊,也不知道长得随不随梨儿姐。” 我笑了笑说:“我看着不是很像,可能随她父亲了,等到放祭品的时候,你给我进去。” 华子疑惑道:“刚才你不是不让老子进去吗?怎么现在又让了?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我给华子解释了一下,在风水学说中,这样的养尸方法,尸体本身的魂魄会被从地府里勾出来:“小爷担心被这小女孩的鬼魂复生,就不进去了。” 华子猛地一下一只手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另外一只手还指着我说:“大飞,你他娘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魂地府之类的,都是小说里杜撰出来的。” 我很认真的来到华子跟前小声说道:“你能小声点不?之所以让你进去,老子是怕等会儿万一起尸,到时候如果是梨儿姐的话她一定下不去手。” 华子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悄悄的朝房子里看了一眼,小声对我说:“不会吧?之前你不是说不会起尸吗?” 我解释了一下:“我说的这种起尸和我们在古墓里碰到的那种起尸不一样,这种起尸是煞气起尸,从风水的角度来讲,是魂魄回归身体的表现,虽然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扯淡,但还是要预防的。” 我说完之后,就见华子在院子里随便找了一个木棍,试了试手感,说:“等会儿起尸就用它了。” 这个时候,梨儿姐从里屋走了出来,问我:“大飞,可能起尸吗?” 我都没发现梨儿姐出现在我身后,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能她是听到了我和华子的对话,也可能她看出了一些不好的苗头,华子对梨儿姐说:“梨儿姐,一切尽在大飞的掌控之中,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让她起尸呢,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一切交给我们就行。” 梨儿姐说:“虽然这种养尸方法我不懂,但我也是个盗墓贼,起不起尸我也能看得出来,你们就放心吧,一会儿如果榴莲真的变成了大粽子,我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用秘术压制。” 华子说:“你可拉倒吧,你的秘术把她干掉还差不多,压制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和大飞吧,绝对能让尸体保存完好的情况下压制住她,梨儿姐你就把和氏璧准备好就行了,剩下的真不用操心。” 我想了一下说:“梨儿姐我也觉得你还是把她交给我们吧,你在外面等着就行,不然这样,找根红线来,我先把她捆住,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再把她放开,这样的话,就算真的出现了起尸,我们第一时间也好应对。” 梨儿姐想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刚才仔细的看了看,有一大半的可能会起尸,到时候你们两一定要小心点,我宁可伤害到她,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受害。”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正如梨儿姐她说的那样,起尸的可能性超过了一半,这种情况下再加上风水养尸上面的招魂一说,确实有不小的危险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带着华子走进了屋里,按照之前想的那样,我们先把童尸的身上用红线缠绕住,然后才把祭品拿出来,并按照顺序一一放入了棺材中。 实际上,这种祭祀我觉得大可不必进行,因为那些营养品已经完全可以让尸体保持不腐,但老祖宗是这样说的,所以我也不敢破坏规矩,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看了看华子,华子同样看了看我,我们互相一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一些,看样子不太可能起尸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运气好,还是老祖宗的方法奏效,总而言之现在是没有起尸的现象,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也没有解开绳索,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再解开也不迟。 我们再次走出屋子来到院里,发现梨儿姐始终盯着我们这边看,见我们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问道:“完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一切还算顺利,接下来就是等了,凌晨三点的时候,我们需要取出一些东西,然后就算是成功一半,里面的液体只要不外泄,尸体最起码能保持三十年不腐。” 梨儿姐说:“大飞,真的太感谢你了,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吗?” 我说:“可以是可以,但千万要注意不要触碰棺材里的东西,否则一旦沾染了阳气,那么就会缩短尸体防腐的时间。” 梨儿姐对我点了点头就要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华子说:“梨儿姐,事情已经到这个步骤了,那和氏璧是不是……” 梨儿姐从怀里摸出和氏璧交到了我手里,随后便走了进去,我手里的和氏璧还没有温热,便立刻别华子抢了去,对着月光照了照,说:“果然是让大部分盗墓贼舍弃生命也要得到的东西,也难怪秦王要用城池来交换它。” 我说:“那是自然,在我国古代的时候,它可是被人们誉为最美的玉,自然有它独有的价值和魅力。” 华子看完之后又看向我问:“大飞,这么好的东西你真的忍心拿出来去换程数?” 被他这么一问,我当即就愣在了那里,顿了一下说:“我想用和氏璧试试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程数和陈留王在一起是程老的意思,那我将毫不犹豫的用和氏璧来交换出程数,如果是程数自己的意思,那我也不强求,和氏璧还是我们自己留着吧。” 华子嘿嘿一笑:“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然后我们两人就又开始喝起了酒,我们也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光,喝着喝着就困了。 这个时候,华子对我摆了摆手:“行了,不能再喝了,一会儿该睡着了。” 我同样也是这个意思,然后掏出香烟给华子点了一根,然后就这样抽烟打发时间。 华子抽了一口,问:“大飞,如果和陈留王那孙子在一起不是程数的本意,那你用和氏璧交换过来之后,会和她结婚吗?” 我一愣,迟疑了一下后,说:“我也不知道,目前我也没有考虑到这些,也许换过来之后会迈向那一步吧。” 华子笑了笑:“那下斗的事情你以后打算还干不干了?” 我说:“那肯定不干了,毕竟倒斗这种事情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我们自出道以来,已经拜访过很多皇陵,我国哪有那么多皇陵给我们准备着,所以到了那时候,我准备放下盗墓者这个职业了。” 华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看来,以后咱两这个组合就要解散了,来吧,走一口,说不准很快你就能做出决定了!”说着他便把手里的烟向我这里靠了靠,示意要碰烟,这种事情华子他娘的也能做出来。 不过最后我还是和他碰了,说:“我们两个组合不一定是在盗墓方面,其他方面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组合,再说,我也希望以后你也别干这种事情了,我的存款足够咱两的了。” 华子愣了愣,突然就大笑起来:“你我到底还是兄弟一场,够意思,不过放心,为了咱哥俩的友谊长存,盗墓这种事情,老子也不会去一辈子做的,不过之前我们商量的那件事,说是要再一次斗,那你还去不去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首先必须要去一趟西安,等从那里回来我再做决定,你和我一起去吗?” 华子说:“当然,这种事情自然少不了老子……” 正当华子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咣当的响声,是一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我心里瞬间就掀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紧接着就听到梨儿姐在里面大声的说:“榴莲、榴莲,我是妈妈呀,你不认识我了?” “我的天!这他娘的是起尸了?” 华子一个激灵,操起地上的木棍就往房子里面走,我也赶紧起来紧随华子身后,但刚走了没两步,窗户就直接炸开,然后梨儿姐就从里面飞了出来,华子见状一个箭步来到窗户跟前,朝着那个正在外面钻的东西直接就是一棍子下去。 第383章 得到玉璧 砰! 木棍断成两截,然后就听到梨儿姐哀求着:“华子,不要伤害榴莲!” 华子看了一眼梨儿姐,骂道:“梨儿姐你清醒清醒吧,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更不是那个榴莲!”然后他就问我怎么办。 我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到窗户突然飞出一个较小的身影,然后童尸就站在了院子里。 当我看到童尸的时候一阵头皮发麻,因为眼前的榴莲不是一个小粽子,她的双眼在动,而且目光还在我们三人身上扫过,我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大错,居然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忘记了眼睛。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之前能保存住尸体,那么眼睛也绝不会像这样饱和,而且此时她的双眼已然开始散发绿光,这明显是一种借尸还魂手段,我太低估之前那人的手段了。 童尸看了我和华子一眼之后,便把目光聚焦到了梨儿姐的身上,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她们母女两本就是血脉相连,加上我之前所用的手段母品全都来自梨儿姐,所以她现在最聚焦的目标便是梨儿姐了。 华子见状大骂了一句然后又问我怎么办,我赶紧对梨儿姐说:“梨儿姐现在只能用秘术除掉她,否则后患无穷啊!” 这时候梨儿姐的表现并不是她之前说的那样,事情摆在眼前她才知道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华子见状:“梨儿姐,老子再郑重的提醒你一句,她已经不是人了,也不是你的榴莲!你要再不动手的话,真像大飞说的那样,后患无穷!” 童尸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然后快速扑向了梨儿姐,然而梨儿姐却始终没有闪躲的意思,反而闭上了双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见状连忙过去把梨儿姐撞飞:“他娘的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华子二话不说,操起跟前的松木桌子,便朝那个女尸砸过去,童尸没有多少时间的反应,但听砰的一声后,直接就被拍在了墙上,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叫声。 华子吐了口唾沫,狠狠的盯着那童尸叫骂:“小崽子,你老娘为了救你花了多少功夫和代价,而你却不珍惜,还想把她给杀了,老子今天就帮你娘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华子便又准备要冲过去。 当华子准备冲过去的时候,梨儿姐迅速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请求道:“求求你了华子,千万别伤害榴莲!” 华子一脸的无奈,说:“梨儿姐到这时候里你还这样!” 此时,童尸又发出了一声不属于人的怪叫扑向了梨儿姐,原本是小孩稚嫩的脸面此时却显得异常狰狞。 梨儿姐的不反抗让我和华子两人非常的无奈,同时也给梨儿姐捏了一把汗,以华子的力量,别说是一个孩童,就算是一头稍大一些的牛也又要被他给打废,而此时此刻,童尸却并没有半点的伤势。 通过和华子的一番战斗,我看出了一些苗头,因为童尸的行动有些迟缓,显然不是大粽子,而且也没有大粽子那样刀枪不入的身体,但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她身上的神经元似乎全都已经坏死,根本不懂的疼痛,只是一味着攻击目标。 在一些玄学的资料中介绍,鬼只会附在活人的身上,实际上也是悬浮在空间中的脑电波,这种让人感到奇怪的脑电波强行占据了人的大脑,暂时会代替人的大脑去只会身体各个零件,而其本身有时候是有意识的,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被另外的东西控制,而有的则一点意识都没有。 但眼前的一件事情却让我很难想出为什么,因为童尸就算是起尸变成了古墓里那种大粽子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已经养了很长时间,吸入阳气后,起尸的可能性比较大,可现在她明显是被鬼附身的表现,而童尸已经是一具尸体,这也就违背了上附活人身体的说法。 梨儿姐依旧没有反抗的意思,所以华子只能不断出手,他嘴里不断的叫骂着,自己身体就像是一颗人肉炮弹狠狠的撞向了童尸。 砰! 眼看自己的女儿又被华子狠狠的撞在墙上,梨儿姐的心里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突然在某一时刻,她快速来到华子的身后,然后两条手臂狠狠的卡住华子的脖子,惹得华子干咳几声后叫骂:“梨儿姐,你他娘的当真疯了?是不是我们哥俩也要跟着你陪葬?赶紧给老子松开!”华子一边说一边想要挣脱梨儿姐的束缚。 华子挣扎了一番,这梨儿姐本来就是一个四派高手,眼下华子越是挣扎,她的束缚也就越紧,此刻看去,华子已经被勒的够呛,翻了白眼,我倒吸了口凉气,好在我把华子给叫了过来,否则要是我自己的话,估计要被梨儿姐这样勒死。 我连忙对梨儿姐说:“梨儿姐,她身上的鬼混不是榴莲的,完全是一只飘荡在胡同周围的恶鬼魂!”说实话,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子的,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能说得清楚,但情急之下我也不得不这样说了。 果不其然,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梨儿姐立刻松开勒着华子脖子的手,华子弯腰对着地面干咳几声后便怒视这梨儿姐,他想要大骂几句,但嗓子根本不允许。 这个时候,梨儿姐终于分清楚敌我,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的那一句话说动她了,她是不愿意让什么恶鬼魂打扰她的女儿的,这无疑是一个纯洁的少女被一个丑恶的大汉给玷污了一样。 梨儿姐手拽摸金符直接朝童尸冲了过去,摸金符光芒闪烁在夜空中画出一道光线,但从亮度等来说,可以看得出,梨儿姐并没有用尽全力,看来她心里还是对眼前的童尸有些下不去手。 我见状连忙过去帮忙,华子同样紧跟过去,我们三人各有分工很快就把童尸给制服在了地上,任凭对方怎么挣扎也是没用。 华子吐了口带有血丝的唾沫,看来刚才用肉身撞童尸的时候,自己也受了点内伤:“大飞,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耳边响起华子急促的声音。 我近距离的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尸,尤其是在那怨毒的眼睛上多看了几眼,说:“她不是粽子一样的起尸,而是鬼上了尸体身上,接下来我们除非把上面的鬼魂赶出去,不然的话就只能毁掉这具童尸了!” 一听要毁掉童尸,梨儿姐当即就拒绝这样的做法,说:“绝不能毁掉榴莲的尸体。” 华子说:“梨儿姐,你现在还没看出来吗?她现在已经不是榴莲了,而是一个鬼怪,你如果再护着她,那我们三人今天都得给她陪葬!” 梨儿姐没有理会华子,而是将摸金符按在了童尸的眉心,然后问我,说:“大飞,有没有把鬼魂驱逐出去的办法!” 我便是很无奈,说:“王文倩的话,她或许有办法做到这点,至于我,不行。” 然后梨儿姐看向华子,说:“华子,你现在去找一个粗绳子把榴莲绑起来再说,我会尽快的找到茅山门人,然后让他帮忙驱鬼。” 我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必须要在子时把它处理掉,否则我们三个真的要跟她一起陪葬了!” 华子苦笑,说:“看来老子命中有这么一劫,我们真的要完蛋在这儿了。” 华子说完后,我便看向了梨儿姐,说:“梨儿姐,现在由你来做决定,不是我们兄弟们不够意思,实在是配上自家性命太不值得了,如果你真的要保留这具尸体,那我和华子只能先走一步了!” 梨儿姐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我绝不会伤害榴莲的,我很感谢你们,你们走吧,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受害!”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对华子说:“华子,赶紧拿出和氏璧!” 华子第一时间被我的话整的有点蒙圈,但还是从怀里摸出和氏璧递给了我。 接过和氏璧,我直接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了一点鲜血,然后把和氏璧放在了女尸的胸膛跟前,然后叫华子一起过来帮忙把童尸移到了表鬼门的方位。 “梨儿姐,你这里有没有镜子,快!”说完后我也不等梨儿姐回答,赶紧找到一处可以见到月光的位置。 梨儿姐慌忙来到屋子里,找了一番后还真有一块时代较久远的镜子,我接过梨儿姐递过来的镜子后,童尸终于停止了挣扎,然后我利用镜子来借助月光凝聚到了和氏璧上,这样一共过了三分钟的时间,心里的一块大石这才放了下来。 华子看到后非常的诧异,就问我:“大飞,真的神了,这又是什么原理?” 我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说:“不是你说的吗?古玉可以镇妖!” 华子一拍脑门儿,这才反应过来,然后问我还会不会继续发生之前的事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发生,只能确定现在是安全的。 我如实的把自己的想法和华子说了一遍,梨儿姐则满面心疼的看着童尸,说:“大飞,她现在已经从棺材里走出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全都徒劳无功了。” 我也表示很遗憾的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吸收了一些药物的,身上的尸斑虽然还有,但明显有了褪去的迹象,这种情况,保存一两年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以后怎么办?”梨儿姐问。 我说:“这已经是我们目前最好的结果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来保存。” 梨儿姐难以忍受自己心里的痛苦,眼泪不住的往下掉,用那不住抖动的手抚摸着童尸的脸额,说:“这一切都怪我自己,要不是之前我看到榴莲再动,也不会去解开红绳,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可能这一切都在天数之中,是命运在推动着梨儿姐,华子似乎要开口说些梨儿姐不是的话,却被我给生生的拦住了,因为事已至此,说多了也是言语伤人。 我说:“房子存在四门,为天地人鬼四门,方位分别是西北、东南、西南和东北,现在是子时,之后会每隔一个小时,方位就会移动一下,先是人门、然后地门,最后是天门,等这一轮方位移动完毕后,也就是三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把童尸放回屋子里了。” 梨儿姐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童尸看,我的话她算是默认了。 我说:“好了,梨儿姐,那我和华子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们电话里联系!” 这时候,华子指了指那块和氏璧,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华子就把和氏璧揣在了怀里,之后我们两个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华子一边抽烟一边对我说:“大飞,你说那个榴莲小姑娘会不会出现第二次起尸?我们这样走了,留下梨儿姐自己在,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我说:“难得你也有同情别人的时候,放心,那鬼魂早就被你怀里的和氏璧吸走,接下来只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草,你他娘的咋现在才说!”华子慌忙从怀中取出和氏璧,然后抛向了我。 我接过之后嘲讽的说:“你平时还笑话小爷胆小,今日看来,你小子的胆量也不过如此。” 华子说:“大飞你他娘的是不是想要害死老子,老子被那东西上身后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两个都得归为喽!” 我又挖苦了一番华子后,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不早了,先去你那儿吧,商量一下去西安的事情。” “好嘞!”华子应了一声后我们就朝着公主坟那边开去,然后我们两个就在华子的铺子里睡了一会儿,然后商讨了一下事情,实际上也是我们两个人各自对事情的猜测而已,归根结底是看程数自己的意思,是不是自愿的。 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程数现在连一个电话或是短信都没有,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在程数看来,我或许和华子一样。 当然,我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事情就算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但我也要确定一下是谁的意思,因为一旦确定之后,就能证明我到底是不是在单相思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果断做出决定,不会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到了第二天,我开车回到了自己的铺子,把手头里的事情略微处理一下后,就开始坐在那里发呆,手机里已经找到程数的电话,但却一直都没有拨过去。 阙德从铺子里走出来看到我不高兴后,问:“老板,您这是怎么了?” 我被声音拉回了现实,对他嗯了一下后,问:“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但又没时间问,你家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阙德笑了笑:“老板,您这是哪里的话,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老婆儿子自然都已经有了!”说着就打开手机给我看他们一家三口喜气洋洋的合影。 我看了之后说:“老婆贤惠漂亮,儿子一看也是一表人才,你的命可真好啊。” 阙德嘿嘿一笑,说:“还行吧老板,没有您的福气大,年纪轻轻就有这种实力。” 我苦笑一声:“我这哪里是福气,我还是很羡慕你的!” “老板可别这么说!”阙德看了一眼这么大的一个铺子说:“现在别说是年轻一辈人了,就算加上老一辈人,您在沧州古玩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只要您愿意,哪家的姑娘找不到呢。” 我问:“你的意思是,金钱可以买到爱情?” 阙德笑了笑说:“少爷,这话我可不敢说,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没有钱,爱情也绝不会长久的。” 我说:“看来我们两个人的理解有些偏差,在我看来,钱和爱情是分开着的。” 阙德像是怕我生气,毕竟我是他的老板,于是便也没有继续接茬说下去,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几个孩童正在玩耍,脸上弥漫着笑意,或许他想他的孩子里,而我却又想到了梨儿姐的女儿以及梨儿姐作为母亲可怜的一幕。 店铺来了客人,在阙德过去打招呼的时候,我在手机里找到了梨儿姐的名字,然后拨通问她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对方说已经重新入殓棺内,说是最近这段时间她会一直盯着女尸,一旦出现再次腐烂的情况便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毕竟拿了梨儿姐的和氏璧,正所谓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种事情我没有理由拒绝,在给梨儿姐打完电话之后,我心里一狠,便拨通了程数的电话,听着对方嘟嘟的声音,我的心像是被人一把一把的捏着,我本以为对面无人接听的时候,电话却意外的被接了起来。 “大飞,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吗?”电话那头传来程数以及她那边的嘈杂之声。 我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嗯……你现在还在长沙?” 程数说:“没有,我现在正在火车上,准备回西安了。” 我问:“怎么你也坐了火车,为什么不坐飞机呢?” 程数说:“我这次往回去带了点东西,飞机安检过不了,所以只能通过火车了。” 我心想着,既然飞机要过安检,那么火车站同样也需要这道程序啊,程数是怎么做到这点的?见我这边沉默不语,那头再次传来程数的声音:“大飞,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现在已经拿到了和氏璧,我要见你的太爷爷!” 第384章 程老狐狸 “真的?”那头传来程数难以置信的声音。 随后便向我问有关和氏璧是如何得到的事情,我最后再相信他一次,然后就把有关得到和氏璧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但有关梨儿姐和她孩子的事情却没有透露一句,只说是自己帮了梨儿姐一个大忙,而报酬就是和氏璧。 听完我说的之后,那边明显带着一种诧异,说:“想不到和氏璧最后落在了梨儿姐的手里,而且能让她用这种东西来做报酬,看来她的这个忙不小,行,那我现在就给我老板打电话,让他亲自过去接你。” 我应了一声后便挂掉了电话,然后又在几分钟之后接到了程老的电话,我和他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手里有和氏璧,而他恰好需要这块和氏璧,仅此而已,然后我们就约好去西安找他面谈。 这次西安自行我本来要带华子一起前往的,但那边却出现了点意外,华子的老娘突然生了严重的病,华子尽孝也是天经地义,我也没有理由去阻拦他尽孝,所以我便找到了吴璟和苍狼他们。 当接到我的电话后,吴璟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但有关我此次前去的目的我并没有和他说,就说这次去西安我有一桩大买卖要做,为了防止被人黑了,所以找他们两个过来帮帮忙。 这种事情在我们古董界也是常见,毕竟不论是卖家还是卖家,手里的东西都非常贵重,任何一方都不想有什么闪失,所以才会找一些保镖朋友之类的跟着一同前去。 三天后,我们开车去了西安,我们之所以不坐车,正是因为手里的冥器,这种东西如果被抓住了,恐怕刑也不小,毕竟和氏璧比传国玉玺都要珍贵,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我们从沧州一路开车到了西安,两地之间相隔有一千多公里,足足用了不到七个小时才到,而开车的不是我也不是吴璟,而是苍狼,毕竟这家伙开始已经不能说是跑了,而是沿着地面飞了,就连我这种从来都不晕车的人,到了地方也已经面色惨白了。 我们到了之后先是找了一个地方休息,然后我通过打电话和程数要了程老的地址,但让我们意外的是,他老板现在人并不在西安,而是在陕西省wn市的一个名叫华阴市的地方。 而程老的具体位置连我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五岳之一的华山,在古代的时候,那里可是全真教的圣地,莫非他和全真教有关? 我的猜测也并非没有理由,毕竟四大门派都有各自的秘术,谁能知道这种秘术是不是道术中的一种,说不准这里面有我不清楚的关系,不过我也没有多想,到时候估计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三人上了华山,沿途中有很多旅客也在攀爬,他们的脸色大多都是惊讶和害怕,因为这里山体虽然有阶梯,但却异常的陡,不过对于我来说,我却连一点的恐惧都没有,毕竟这和我之前去过的长白山来比的话,这里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 等我们来到山上之后,苍狼就问我:“张少爷,现在程数在哪里?” 被苍狼这么一问,我愣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但一看就看了个大真眼,因为山上哪里来的信号,而当时电话里也没有交代说程老在华山上的具体位置,她说等我们上山之后就能见到程老以及她了。 我环视了一眼四周人来人往的游客,这么多人之中,我一时间很难找到程数,这时候吴璟指了指上方说:“他们会不会还在上面?我们继续爬,等上去看看。” 吴璟所指的地方是华山的北峰,四面环有悬崖峭壁,上浮云景,下通地脉,那里有着一个着名的大殿,名为真五殿,里面是老子的雕塑,在整个全真教也是相当的圣地。 作为全真教的开山祖师王重阳,年轻时期以武举为状元,前途不得志,便辞官归隐,传说在甘河镇遇到吕洞宾和汉钟离,得到金丹口诀,又收有全真七子为弟子,以“一言止杀”的历史创举造就汉蒙佳话,被称呼为“神仙”,拜之为“国师”,掌管天下宗教,为全真派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果然,在我们来到北峰的时候就看到了程老和程数。 当我看到程老的第一眼时,心里顿了一下,因为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变化这么大,我第一次见程老的时候,他还是个耄耋之年,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头子,走路还得程数来扶着。 而今天见到的时候,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模样,他身穿灰色道袍,头型变成了道士的头型,加上手里一杆浮尘以及那皮肤比我都好的脸面,整个人除了有一副仙风道骨之意外,而且看着显得极为年轻,甚至如果把胡子去掉的话,我们两个人就像同一年代的人一般。 这一幕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之前的怪病,看来这种返老还童的征兆已经开始在程老的身上发作了,我真的非常想不明白,这天地间居然还有这种怪病,毕竟人的细胞都是随着消耗而寿命减弱的。 “程老!”我们三个带着尊敬对他打了一个招呼! 程老也带着微笑,给我们行了一个独属于道家的礼数,说:“三位小侄不远千里而来,恕贫道没有远迎,有些失礼了!” 我们三人全都带着诧异相互望了一眼,这时候如果华子在场的话,不免要对程老鄙视一番,明明是一个盗墓贼这时候却看着像一个高风亮节的脱俗之人,这未免有点装大了吧? 吴璟说:“程老,我们是晚辈,理所应当过来看你的。” 我看着这滑稽的一面,总感觉今天来不是谈交易的,而是在上演一部古装武打片,当然,这要建立在程老在我们面前耍一套太极拳的基础上。 这时候,苍狼看了看周围,然后对程老说:“程老,当年华山论剑是不是就是这个地方,我苍狼已经等了很久了!” 苍狼的一句玩笑话让我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程老旁边的程数也憋不住了,嘴角一笑后很快又恢复正常,然后就看着我发呆,等到吴璟提醒我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连忙止笑对程老说:“程老,不如我们先找一个地方来谈谈?我的那件东西你也给过过眼!” 程老点了点头:“跟我来吧!”然后他就带着我们几人穿过真五殿来到了一间客房内,道童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我们这伙盗墓贼。 我首先开口问出我心里的疑问:“程老,您是全真教的一个道士?” 程老带着微笑,说:“我已经隐匿在华山很长时间了,很少下山,除了日常的采购。” 苍狼问:“那您是这里的大佬吗?” 程老摇了摇头:“我不是这里的大佬,不过是一个长老而已。” 苍狼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如果您要是在全真教还是大佬的话,在咱们这行业您可是第一人了。” 为了避免这种问题继续下去,程数这个时候插话说道:“大飞,咱们直接说主题吧,还是说说和氏璧的事情吧。” 这时候程老也看向了我,我也不拖泥带水,从怀里直接把和氏璧拿出,然后经过程数的手递给了程老。 程老把外面的包裹布拿掉后,当他看到和氏璧的时候,就算以他全真教长老的定力也不由的深吸了口气,而吴璟他们也都双眼冒光盯着和氏璧看,然后就用一种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不过现在和氏璧已经在程老手里,他们现在就算想得到和氏璧也没辙,唯独暗自叹气了。 程老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微微点了点头,说:“的确是珍宝和氏璧,没想到小兄弟还有这种机缘,说吧,准备多少钱出手!” 听了这话,我立刻就觉得重头戏来了,然后问:“程老,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可还算数?” 程老略微迟钝了一下,说:“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什么话?” 我鼓足勇气,说:“当时你跟我说,只要我找到和氏璧,那你就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程老带着微笑点点头:“哦,是这个呀,当然,我说过这样的话,这是额外附加的一个条件,现在我们还是先谈谈和氏璧本身的价格吧。” 我说:“既然您是长辈,那就由您先说一个价格,您也知道,像这种珍宝已经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了,您也猜出,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多少钱。” 程老说:“我陕西所有铺子,我可以拿出一半和你交换,怎样?” 我苦笑,说:“程老,我沧州已经很多铺子了,再多这么多铺子我也打理不过来,您最好还是给一个明确的数字。” 这个时候,吴璟在旁边对我说了一句:“大飞,这铺子也是财产的一种,以程老在陕西的实力,一半的话,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我觉得交换还是勉强可以接受。” 苍狼接着吴璟的话说:“对啊,张小爷,这种财产可不仅仅是几亿或是几十亿……” 他们话是这么说,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因为如果用铺子换的话,到时候一旦程老不认账怎么办?像这种事情盗墓贼历史以来又不是没人做过,况且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说不准到时候不但拿不到钱,反而和氏璧也落入他人之手。 程老是一个老人精,他岂能看不出我这点心思,然后说:“你放心,我只要和你交换就不会不认账的,不过你如果执意要现金的话,我这里折现可是要少给一些。” 我说:“那您准备了多少?” 程老没有回答,而是示意旁边的程数,她说:“程老的意思,现在差不多有二十亿到三十亿左右!” 在听到这种庞大的数字后,我心里一阵闷雷炸响,说实话这种传说级别的数字我只是想过,可一旦真的有这么多钱摆在面前的时候,我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接受,我居然能有这么多的钱,看样子这发丘派的大佬绝非表面上看的那样,甚至其资产要超过了我那老板刘天福的盗陵派掌门。 见我陷入沉思,程老开口说:“陕西一半的铺子或是三十个亿的现金,你自己选吧。” 我直接说:“我选三十个亿,您是打算汇款呢,还是给我支票?” 程老说:“三十个亿的现金实在有些数目,一下子我也拿不出,需要汇集一下我铺子里的钱,这样,你容我三天的筹备时间,三天后我会以支票的形式把这三十个亿全部结清,怎样?”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没问题,那个附加条件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程老把手里的和氏璧让程数还给我,说:“说吧,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我说:“我说条件之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程老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然后看着程数,示意程数自己说,然后程数就说:“大飞,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和陈留王之间的事情,实际上我们还没有发展到恋人那种地步,只是陈瞎子给了我老板一件罕见的古董,我这才答应和他处处试试。” 程数的回答让我一时间有些面子上挂不住,在那里愣了很长时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在苍狼江湖救急,插话说:“程老真是神人,居然为了古董可以搭上自己弟子的信奉,在倒斗界恐怕也是第一人了吧?” 苍狼自然是在嘲讽甚至是在鄙视程老,但程老却只不过是一笑而过,说:“只要目的达到,不管什么手段,都是好手段,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我今天,也不会有发丘的今天!” 我虽然得到了答案,但内心却产生了一种恨意,我也不知道是恨眼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程老还是恨程数没有主见,这种情况不就是和娱乐公司拉赞助的模特一样吗?只不过程老的手段更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损失掉自己手里的这个筹码。 吴璟也表示对程数有些怜悯,程数自始至终只不过是程老的一个工具罢了。 我也觉得程数太可怜了,这时候便鼓足了勇气,说:“那现在我的条件就是让程数做我的女朋友!” 我的这句话并没有让他们吃惊,因为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看在眼里的事情,程老也点了点头,说:“这个当然可以,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三天后我们完成交易之后你就可以带她离开发丘了!” 三天的时间,我们三人都在山上,期间苍龙和吴璟也劝过我,生怕程老在这三天里出什么幺蛾子,但我就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绝不会去反悔。 第三天一到,程老换上一件黑色的长袍,然后我们几人便走下山,向一间茶馆的方向走去,那里就是我们这次交易的地点。 一路上我始终都在想,不过一想想能和程数在一起,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再贵重的玉,本质上也只不过是一件物品,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它重要的东西,比如某个人。 茶馆里,程老拿出十几张支票,放在我面前,说:“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个亿,你看看!” 我第一时间并没有数支票上的钱,而是问:“程数呢?她今天怎么没来?” 程老沉稳的说:“哦,她昨天已经前去倒斗了,等这次回来之后便是你的人了!” “草!”我也顾及不了太多,站起来直接对程老说:“你是在玩小爷吗?” 程老笑呵呵的说:“年轻人情绪不要太激动,我是答应程数是你的人,但昨天我们并没有交易,所以昨天程数还算是我的弟子,而且恰好也有一个不错的好斗,所以我才派她过去的。” 旁边吴璟和苍狼脸色变得难看,尤其是苍狼他也接受不了程老这样做,然后对我说:“张小爷,如果你把和氏璧给他的话,我们哥俩看不起你!”虽然吴璟没有言语,但从表情和神态上来看,和苍狼的意思差不多。 说实话,这种事情我比他们还愤怒,于是一咬牙,说:“你太不地道了,这东西小爷不卖了!” 程老却笑了笑,说:“小子,很多事情可由不得你做决定了!”从他脸上的笑容来看,似乎我们已经在他的算计之内,然后就见程老拍了拍手,一连串的脚步杂乱声由远及近的向我们这里走来,推开门后,看到的是黑压压一片人,均都面露不善的盯着我们。 苍狼猛然站起了身,对程老说:“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前辈忘了我们道上的规矩?” 程老笑道:“规矩?我当然知道,是你答应把东西卖给我的,然后我也按照你的要求筹备到了钱,这哪里不符合规矩了?东西留下,回去问问刘天福,什么是规矩。” 吴璟也站起身,说:“程老,俗话说,买卖不在仁义在,您这样做无疑是想要发丘和盗陵翻脸!” 程老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既然你们听不懂什么是规矩,那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我们道上的规矩,双方达成一致的话,但凡双方任何一方出现变卦,那么返回的一方要付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难道你们这些做小得的不知道?” 我盘算了一下,如果我反悔的话,那么就要给程老六亿的违约金,虽然我现在也有些钱,但也不过两千多万,加上那些不动产,充其量也就一个亿的资产,要我一下子拿出六亿,我根本做不到,到底还是前辈,我们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他的算计当中,现在不论如何对他而言都不亏! 吴璟看着我,虽然我心里很不情愿,但现在这种状况下,我只有把和氏璧卖给他了。 我无奈的把和氏璧交换过去拿到那三十个亿的支票,临走时,吴璟对程老说:“程老,我们山水有相逢,迟早还会见面的!” 程老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只是在那里把玩着和氏璧,说:“我随时恭候你们!” 第385章 海底传闻 我们虽然拿到了钱,但也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毕竟程数那边让程老给算计了,面对这种老狐狸,我还是太年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断的给程数打电话,但程数始终都处于关机状态,显然,程老已经把前前后后全部想的明明白白,他早就打起了算盘,最后我们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憋屈和愤怒,然后我给吴璟和苍狼一人一百万的劳务费。 在我回去之后,首先便来到了华子那里,给了他一千万,但华子并不要,只说是暂时先借上,等他有了钱会立马还清,不过像这种话我已经听过不知多少遍了,因为以前他借我的钱到现在也没有还,不过对于华子我已经习惯他这样了,毕竟我们的关系已经达到了生死之交。 程数的失联让我内心焦急万分,因为我也不知道程老这个老东西这次到底要他去了一个什么规模的墓,里面的凶险程度也不知道,生怕这次她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的那天。 这件事我告诉了华子,他的建议是让我去找刘天福,或许刘天福对此知道一些消息,说实话,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所以便准备了一份厚礼后来找刘天福了。 刘天福这边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平时的话都是遛鸟散步,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比之前看到的也年轻了不少,但相比程老来说,他并不是很严重,相貌和他的年龄还算是正比。 看到我之后便数落一番:“你小子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是好!”听口吻,显然吴璟和苍狼把我们去西安的事情说给了刘天福。 我现在也没辙,边说:“您还是说点别的吧,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改变不了,弟子今天过来是想请教一下师父,最近有没有听说哪里出现大斗了?” 刘天福并没有第一时间说斗的事儿,始终抓着这件事儿不放,说:“和氏璧这种玉已经是无价之宝,在三十个亿的基础上翻一倍都觉得亏了,当时你若执意想要把它卖给程老,也应该通知我一声,我出面帮你谈这场交易,你还是太年轻,亏大了!” 我一脸的苦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这件事情虽然是我吃亏了,但实际上也给刘天福丢了人,随后他便说:“三天前,我也得到了一个消息,在西沙群岛有一处珊瑚螺旋海域,当时有一只不渔船打鱼的时候却无意间捞上来一些瓷器碎片,所以业内人士都判断出,那里面很有可能有大斗,便前往了。” 我问:“那您知道这个斗是哪个朝代的吗?” 刘天福说:“这种海底下的斗我们平常并不常见,不过,如果这次真的能在下面找到的话,那应该是明朝早期时的沉葬船,本来我也准备让你们过去一趟,但我找了你们几个之后,谁也不在沧州,最后连和氏璧都被你们给出手了,哎。” 我问:“您的意思是,程数他们去了这个斗?” 刘天福点了点头:“之前我和程老通过电话,当时你们并不在,所以我派了其他几个人去了,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就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去吧,希望这次能有大的发现!” 我连忙点头:“我赶紧回去准备一下,这种海斗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必须要做足了准备才行!” 刘天福摇了摇头,说:“等你准备完之后,黄花菜都凉了!”我还在纳闷的时候,他又说:“你们召集人直接过去就行,所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我问:“那我们这次都谁要过去?” 刘天福说:“你和吴璟以及苍狼,还有就是这边水性比较好的高手,当然,连你那个形影不离的兄弟华子也带上吧!” 我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回去一趟,明天就出发。” “明天出发?”刘天福瞪了我一下,说:“最迟也要今天下午出发,你别看这次的海斗我们并不常见,但据我所知这次进入那里的专业人士很多,如果你们去的晚了,连口汤都喝不到了。” 我只能点了点头,说:“那好吧老板,那您帮我们定机票吧,我回去略微收拾一下马上带着华子去机场。”说着,我就要转身匆匆离去。 这个时候,刘天福突然又把我叫住,说:“别急着走,上次我给你的东西你用了没?” 我说:“基本上该用的都已经用完了,还有一个麒麟火没有用!” 刘天福说:“你们这次去的是水里,麒麟火基本上已经没什么用处了,现在看来,你已经没什么可用的了,等一下吧!”说完后,他便离开了一段时间,等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颗珠子,然后对我说:“带上吧,或许对你有用!” 我看这这颗珠子就像是一个珍珠,说:“老板,它是干什么用的?这种珍珠我们似乎并不缺少吧?”说实话,我并没有看出这颗珍珠的奇特之处,而刘天福显然因为我的无知给气得够呛,说:“擦亮你的眼睛,这可不是普通的珍珠,是水灵珠,你也可以叫他避水珠。” 我愣了一下,紧紧盯着这颗珍珠,好半响后才说:“避水珠?这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难道现实中还真的存在?” 刘天福没好气的问:“既然是传说中的东西,那你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珠子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般神奇,总而言之带上总比没有的好,于是问道:“老板,这种宝贝怎么就跑到您手里了?” 刘天福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儿了,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对了,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儿,此次倒斗和以往不太一样,所以我请了一个大神过来助你们,到时候你们很多事情多听他的建议!” 我点了点头:“他是谁?我们见过面吗?” 刘天福说:“等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了!你先回去收拾吧,记住别太耽搁了,机票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和刘天福道别后,我一路握着那颗避水珠,还真别说,像是有那么点作用,因为手里一点汗都没有,像是全都被这颗珠子吸收掉了,同时我也在想刘天福说的那位大神是谁呢?该不会是朱天灵他们这种奇门弟子吧? 回到铺子我简单交代两句后便来到了办公室简单休息一下,阙德端来一盆水给我解乏,但我并没有急着洗涮,而是在阙德离开后连忙取出避水珠然后放在了水盆里看看效果。 我原以为在避水珠放入水盆之后,里面的水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干,最后只剩下一个空盆,可我已经抽完了一支烟,水盆里的水没有半点变化,这就让我非常疑惑了,难道刘天福是拿一颗普通的珠子来忽悠我? 然后我又尝试了几次,但结果还是那样,本来要给刘天福打电话当面问问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和氏璧的事情,不免又会被他数落一番,所以也就忍住了,最后我准备把它的事情放在吴璟身上,或许吴璟知道这颗珠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给华子打了个电话,把要去海斗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让他赶紧收拾东西。 华子听到有斗要倒,整个人快疯了感觉,通过电话似乎都能看到对方那兴奋的样子:“好好好,知道了大飞,老子什么都不用收拾,因为老子时刻都准备下斗,别说是一会儿了,就算是现在老子也可以直接出发,好了大飞,我们机场见吧!” 我问他:“你如果去了,那你老娘谁来照顾?” 华子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等会儿我就找一个高级护工,我不在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照顾,好了不废话了,一会儿见!” 就这样,我们坐上了从沧州飞往海口的飞机,这次出动除了华子、吴璟以及苍狼和我之外,另外加入了三个新人。 其中一个是彪悍的大汉,一口东北音,人称刺头,身上的纹身是五毒,由于这家伙的外表,上飞机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当做坏人抓起来,光是身份证就已经查了有八次。 另外还有一个恰好与他相反,看上去非常的娘,沧州人,人们叫他火鸡,听说是之前在杂志社工作,最后被人解密说是那种关系,然后就被开除转到了这一行,最后一个名叫锤王,来自山西,是退役三年的老兵,在部队的时候,每次大比武都是十项全能冠军,不过看他的身板我有些怀疑真假。 这三人是刘天福非常中意的掌柜,算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而刘天福说是有一个大神这次要和我们一同前往,那个大神当我们见了之后,无不大跌眼线,因为她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大神,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正是东胡王国活过来的女尸,现在已经有了她自己的身份证,名叫琉璃。 一路上除了华子言语比别人多一些之外,我基本上没有过多的言语,目光始终都注视着琉璃,不仅是我,就连其他人也同样注视着她,包括女人。 尽管琉璃现在被打扮成了现代人的模样,还带着一个鸭舌帽将脸部遮住,但紧身的湛蓝牛仔裤和纯白t恤,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一览无遗,这种身材必定引起他人的注意。 大飞向我这边靠了靠,小声问:“喂,大飞,刘天福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一脸的蒙圈:“我也不知道,没想到老板口中说的大神还真是一尊大神,我现在祈祷如果到了下面,她千万别到时候把我们几个先撂倒。” 那个山西人锤王这时候也同样歪过来头问我说:“张小爷,你说这个女的是谁啊,俺们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我说:“我也没有见过多少次!” 锤王仔细的打量着琉璃的身材,看样子哈喇子都快要留下来了所:“在俺当兵的那几年里,老子就在想,有没有机会找一个这种女人当老婆,喂,你说我还有没有戏?” 华子插话说:“当然有了,你也不看看,这些人当中,哪一个有你帅气?以我看来,这次盗墓之行也是你幸福的开始。” 我用脚踢了一下华子,然后对锤王说:“锤王兄弟,这死华子别的都挺好,就是这张臭嘴惹人烦,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可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锤王似乎有些不相信,说:“张小爷哪里的话,很多事情都还说不准呢,你可不知道,俺在村子里的时候,那可是帅小伙一个,俺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当年在部队的时候,俺的容颜也是响当当的,有多少石榴裙被俺拿下。” 一听这话,锤王旁边的伙计双手合十嗲里嗲气说道:“锤王哥哥最帅了!人家早就对你仰慕了呢……” “滚开,你个死阴阳!”锤王拍了拍刚才被伙计碰到的肩膀,然后向我这边靠了靠。 伙计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更加妖,看的我说实话也有点恶心,我是死也想不到,我的老板居然招了这么一个二混子当掌柜,难道他也想学程老的手段?准备用这家伙来吸引那些男人们? 刺头开口:“怎么火鸡,老子一看你就是一个欠货,晚上来我房间,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 火鸡一撇嘴:“人家不喜欢你这样的,你身上的纹身让人家看着恶心死了!” 一听这话,火鸡直接怒了,怼了一句,说:“操,你个二混子,老子是给你脸了?” 很多人因为琉璃,本就特别关注这边,现在听到刺头大喊大叫,一些人瞬间脸色变得奇怪,苍狼坐不住了,对他们吼了一声:“给老子都消停着点,这地方像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苍狼的一句话奏效,三人相视一笑后便不再言语,实话实说,我反正挺佩服苍狼的,能把这三人给镇住,就连我这个道陵派弟子都做不到。 我们在那里议论琉璃的事情,对于琉璃本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只不过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后便收回去,当她看向我们的时候,我特意关注了一下她的眼神,让我吃惊的是,这时候的眼神居然和正常人别无一二,炯炯有神。 像琉璃这种品质的仙女,难免有人想要过来和他搭讪,不过每次有人过来,吴璟都示意刺头出面,对方看到刺头身上的纹身后便离开窝囊气来,倒是解决了不少麻烦。 我来到苍狼的位置,问了一下吴璟有关避水珠的事情。 吴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诧异的看着我:“你说的是水灵珠?老板把那东西给你了?” 我一脸的诧异:“天底下还真有这种东西啊!” 吴璟说:“不错,有这东西的话,我们这次下水,算是有一张底牌了!” 然后我又问:“那避水珠具体是怎么个使用方法!” 吴璟说:“只要把它含在嘴里就行,它可以阻拦外界水进入你的体内,从而加大了生存几率!” 我有些不解,问:“什么意思?水无法进入我的身体?” 吴璟说:“我也很难解释,我只知道这水灵珠是老板前几天刚刚得到的,当时老板跟我说了一下,实在东西我却没有看到。” 我挖苦的笑道:“我看是因为上次九星罗盘的事情,估计又怕避水珠让你偷走!” 吴璟也不否认这点,点头承认。 然后我又把话题转移在了琉璃的身上,问:“她不是成植物人了吗?救活了?” 吴璟小声跟我说:“我是这样猜测的,可能是老板花大价钱把她从植物人状态变成了普通人,但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就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了,说实话,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心里总有一种不安。” 我非常同意吴璟的说法,因为有琉璃在,我心里也有一种不安,毕竟上次的事情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到时候她又发难,别说其他危险了,就算她一个人我们也制服不了。 飞机停下来,我们走出机场后便在海口住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吃完饭便各自回去睡觉,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就集聚在了码头,坐上前往西沙群岛的轮渡。 西沙群斗又被人们叫做宝石群岛,是我国南海地区四大群岛之一,其中包括二十二个岛屿、七个沙洲以及十多个暗礁暗滩,而我们的目的地就是珊瑚岛,永乐群岛中最高的岛屿。 这座岛屿最开始的时候是被我国人民开发的,岛上发现了很多清明时期的瓷器,而且都是日用瓷器,有青釉瓷碗、瓷杯、瓷罐等。珠海潭门渔民在这里建筑了一座小庙,里面供奉着神像。 当我们来到这座岛上的时候,海风拂面,飞鸟和水中之鱼随处可见,耳边不时传来飞鸟的叫声,这让我顿时有一种这次不是来盗墓的,而是来旅游的,这种风景实在是让人舒畅。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来到我们跟前,和吴璟苍狼打了个招呼。 青年很有礼貌的说:“小璟哥,狼哥,为你们准备的东西已经就绪,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吴璟摆了摆手,说不必了,然后问:“什么时候起风?” 按照青年说的,这里每年的七八个月都会起风,不过我们来的还算时候,最近三天里没有什么强烈的台风,倒是明天十点钟左右大可能会下一场大雨! 作为北方人,坐船自然有些不适应,所以我们打算正要现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出发,然后青年就帮我们安排了住处。 从《旧唐书》所记载的事情我大概知道,这里的群岛早在唐朝时期就已经开始管理,当时的人们叫这里为“千里长沙”,如今是南海航线的必经之路,在隋朝已经派节度使到今天的马来西亚,唐代高僧义净由此到达印度。 古代那些满载陶瓷、丝绸和香料的商船也从此经过,所以又被成为“海上丝绸之路”。 在我查过的那些资料中显示,在这片岛屿上,遗留着一处西周时期的遗址,又被人称之为“甘泉岛遗址”,传闻这是一座古墓,但却早就被盗墓贼进入,但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被外界人所指,估计是被封住了消息,就连我们行业人士也只不过是听说而已。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吃的是当地的海鲜,这种新鲜纯天然的海鲜是在北方超市里买不到的,这种美味,想是很难想象得到的,唯有亲自体验才能品出真谛。 吃完饭后我们便早早的各自回去休息,等到了第二天五点的时候,我们就乘坐渔船出发了。 正所谓海日生残夜,在这片岛屿展现的淋漓尽致,华子看到后直嚎嚎:“大海啊,日出啊,我……啊……日……”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也是出奇的为之感到震撼,毕竟我们都是北方人,像这种美景不是经常见得到的。 我和吴璟找到了船老大,然后询问航线的事情。 吴璟问:“船老大,去珊瑚螺旋海域多少钱就够?” 船老大一听这个名字,根本就没说价钱的事儿,直接摇了摇头:“那个地方去不得去不得!” 我问:“为什么?多少钱我们都能出得起。” 船老大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那里本身是海神的家,是所有人的禁地,尤其是我们这些渔民,如果去了,那就是对海神的大不敬,是要被海神打翻船的。” 我笑了笑:“这是哪里的话,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神仙!” 船老大却说:“我不管世界上有没有其他的神,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海神的,珊瑚螺旋海域里可是住着龙王的,一旦打扰了它老人家,它会卷起冲天柱,不论是谁都要被卷走的!” 吴璟说:“这不是龙王搞的,而是一种自然现象,海面上的龙卷风卷起了海水,让人误以为是一种神龙吸水自然景观,我们走之前已经查过了,最近三天不会有特别强烈的台风的,就把我们送到那里,钱的话我们会多给你一些。” 可船老大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跟着我们渔船玩一圈回去算了,到时候别因为这个搭上几条人命可就不值当的了。” 我说:“我们加的钱不是一丁半点,只要去就行!” 这时候,船老大似乎有了心动,然后问:“你们能加多少?” 我想了一下,说:“多加十万!” 一听这话,船老大哪里还管什么海神龙王之类的,眼睛都直了起来,问:“当真?” 我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逃出一张十万块的支票递给船老大,说:“只要把我们送过去,支票就是你的了!” 船老大验证支票为真之后,立刻就对船员们说:“水手们,今天我们不在这里打鱼了,往珊瑚螺旋海域去了!” 在船上,船长的话就是命令,那些船员自然没有一个要反驳的,因为他们认为,船长可以控制好一切风险。 第386章 老蚌神石 在我们来到珊瑚螺旋海域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下网捞鱼,至于我们自然是把重点放在这里的风水上面。 风水这种事情我还是比较在行的,只见水天一线,时而会看到一些小岛,让人有种来到了天边的感觉,我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这种环境下并没有看出什么龙脉所在。 不过既然行业内流传出这里可能有沉船海葬,那么绝不是一件无风起浪的事情,所以我需要把目光再往远了放。 华子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看着我皱眉的样子,问:“大飞,是不是有问题?找不出龙头吗?” 我说:“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海葬,所需要的时间会久一点。” 这时候,吴璟说了一句非常专业的话,海葬以“出水龙”和“入云龙”为主,龙出生的地方,便有龙眼所在。 我表示同意吴璟说的,然后又说:“看来现在我们只能等起风雨落的时候,才能看到水腾龙,那时候方能确定龙眼位置,现在只能让两个人先去探探可能出现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踪迹可寻。” “这种事情当然包在我身上了!”苍狼走过来说,然后就听到琉璃突然开口道:“我跟你下去。” 突然的开口让我们所有人几乎全都一愣,然后我说:“你身上的病情刚刚有了好转,还是让我们去吧。” “对,我和老狼一起下去!”吴璟说。 琉璃根本不管我们是否同意,留下一句话就已经来到船舱拿了一套潜水设备,约莫了一下后,问:“这东西怎么用?” 吴璟刚开始是要劝她不要下去的,但琉璃执意要去,所以他便没有继续劝,同时告诉了一下琉璃有关潜水设备的使用方法以及注意事项。 华子凑到我耳边问:“大飞,你说她是几个意思?” 我问:“谁?” 华子说:“当然这位来自古时候的大小姐美女了,她的厉害我们之前就见识到过,这家伙刚来就要下水,老子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说:“我们和她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还掌握不住她的脉络,既然她执意要下水,那就让她下,她在的这些天,小爷我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我们还没到那个海葬墓就被她惹出了什么祸端!” 华子说:“就是,我一看这家伙就不是一个正经人!”叹了口气,又道:“我本以为这年都很多大漂亮都不正经,没想到古代的时候也是一个吊样,没啥区别!” 我说:“红颜祸水这个词可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华子裂开嘴嘲讽我:“那程数呢?小心着点吧!” 我二话不说直接踹了他一脚,然后就看到华子揉着大腿说:“别生气嘛,老子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多嘴,没啥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现在担心程数,不过人家也是四派高手,甚至有时候比你都猛。” 我叹了口气,说:“但愿像你说的那样吧!” 吴璟和苍狼以及琉璃三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们现在已经是全副武装,吴璟对我打了一个手势之后便首当其冲跳了进去,紧跟在后的是琉璃,最后是苍狼,船老大这时候说:“不要下太深的地方,这里毕竟是一块禁地,万一惹怒了海神,氧气消耗完也不见得能上来!” 华子说:“得了吧,刚才不说,人家都下去了,你在这里哔哔个什么劲儿,快赶上我们大飞了!” 我也懒得这时候和华子贫嘴,想着渔船会不会打捞上来瓷器碎片,于是过打鱼的地方去看看。 我看到渔网的时候整个人就惊呆了,因为这里的海鲜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丰富,每下一网,我都能看到七八种完全不同的鱼类,更有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五颜六色的鱼。 华子和其他人围过来,指着其中一条说道:“这怎么还有长翅膀的鱼?它们会飞?” 我解释说:“那是一种飞鱼,在很早之前它们具备飞行的能力的,后来因为陆地环境恶劣,这才成了水下生物。” 刺头指着一个东西惊讶道:“唉呀妈呀,咋还打捞上来一个小海龟呢!” 然后华子就要和船老大买这只海龟,说是什么要给刺头补补身子,刺头也不拒绝,笑呵呵的说:“谢谢华哥了!” 华子摆了摆手:“这是哪里话,咱们谁跟谁,那是一条船上的人,再说,我们都是沧州的,出来总的有个照应吧!” 火鸡这时候也来到这边,刚才他和刺头的话自然听的清清楚楚,然后就问:“华哥哥,除了海龟之外还有其他鱼吗,我想养一下我的容颜!” 华子白了火鸡一眼,说:“还得了吧,哪有什么鱼能把你这张脸给补救喽,等会儿不行给你弄一条鱼鞭,也给你补补身子吧!” “鱼鞭?那是什么东西?”火鸡居然不知道这玩意儿。 华子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说:“是一种可以滋阳的东西,那可是大补啊。” “讨厌死了!”火鸡一瞪华子,然后就不再理会他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整个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了,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来到锤王这边,看到锤王正伸着脖子往下看的时候,我问:“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然后他就说了一句让我差点吐血的话:“刚才琉璃在水流游泳的姿态实在是太迷人了,我现在已经爱上了这个人。” 我摇了摇头:“谁如果爱上他,那么我敢打包票将会是死的最惨的一个!” 锤王问我为什么会这样说,我告诉他:“你爱她爱的入迷,但她却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你说你是不是死的最惨的一个?” 锤王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好像也有道理,不过这不就是爱情吗?我要为她付出所有!” 我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何尝又不是一个惨人呢。”我从兜里摸出两只香烟,点燃给了他一支,然后我们就盯着海面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发呆了一会儿后,华子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对我这边大喊着:“大飞,赶紧过来!” 我和锤王丢掉手里的烟,然后就来到华子这边,看到第二网已经上了船,其中里面一个东西引起华子的注意,指着告诉我说:“那个贝壳好大啊,要不是老子来这个地方,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贝壳。” 我顺着华子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一个大贝壳,大约一米五左右,紫色,扇形,以我的见识能够判断出,这是一种名为砗磲的贝壳,在海洋中,又贝王之称!一般生活在珊瑚礁上,不过这么大的砗磲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别说是我,就连船老大这种经常下海的人看到后也是一脸的震惊,指着砗磲连忙叫人把它给搞上来! 扇砗磲被捞上来之后,两个贝壳之间不断的吐出一些藻类的东西,华子问船老大说:“怎么?今天晚上我们要改善伙食吗?这种样的扇贝,那得多美味啊!” 船老大摇了摇头:“不是为了烤着吃,而是为了里面的东西,这么大的贝壳,里面一定已经沉淀出了珍珠,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没有白来!” 我说:“这种扇砗磲就连鲨鱼都咬不开它,你们怎么取出里面的珍珠?” 船老大笑了笑:“刀刃不行,那我们就用火烧它!” “也对!”我笑了笑。 这船老大也是一个急性子,说干就干,很快就架起了火炉,然后几人把扇砗磲抗在上面,然后就开始烘烤,倒是砗磲开合的频率越发的加大,我们所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里面那颗珍珠到底有多大,但缝隙还是不够大,里面黑布隆冬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于是众人便加大了火候。 很快,在一次大张合中我看到了里面鲜美的贝肉,如果有点调料的话,我估计已经有人上去拿了,船老大则也发现了他说的珍珠,然后就开始一颗颗的往下来扣,这么大的一个贝壳,里面的珍珠自然也不少,足足有几百颗,而且都是非常大的那种,有的甚至已经达到了核桃那么大。 看到这么多的珍珠,而且都个头不小,船老大和船员们脸上写满了兴奋,有的人居然对着海上祈祷,因为他们觉得,这是海神赐予他们的财富。 要说华子的眼睛是最毒的,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直接推了我一把,然后我便摔倒在地,在我吸引他人目光的时候,华子快速从贝壳里拿走了一件东西,然后在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隐藏起来。 我为了配合华子,然后起身两人对骂了一番,由于我们两人一路上这种对骂已经习惯了,所有人们见怪也不怪,没有多少人注意我们。 不一会儿,华子假借要去方便方便就溜了,然后临走时给了我一个暗号,我也跟了过去。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跟过来之后,华子这才把怀里的一个东西拿了出来,问我:“大飞,你瞅瞅,这玩意儿是什么?” 当我接过那件东西的时候,不由的一惊,说:“我去,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宝贝呢?” 我手里的东西乃是一块荔枝大小的天眼石,这种石头是风水搬运的时候自然形成,属于玛瑙,但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贝壳里才对。 在古代的时候,天眼石是被人们认为是有生命存在的,它是远古时期穿越而来的精灵,在西方那边,他们认为这种石头是一种可以驱邪避凶的东西。 全世界在九九年间,发现了三颗这样的石头,为龙晴、鹰眼和凤目,前两者是来自洛阳河小姐,后者在山西的一个恒趋同善镇北毛家沟发现。 传闻天眼石并非人间所有,而是天神所拥有之物,因为窥探天机,所以被贬下凡间,变成了凡间人们口中的天降之石,也是藏教中的七宝之一。 而事实上,天眼石是玛瑙的一种,属于蚕丝玛瑙,一般情况下见到一眼两眼的并不稀奇,但三眼以及以上就非常罕见了,据说最多的天眼石可以达到九眼的程度,更有人说,还有十眼的天眼石,而这种天眼石已经是有价无市的宝物了,而华子刚才摸到的那颗上面有八眼。 虽然不如九眼或者十眼,但也价值不菲。 要说天眼石完全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三千年到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当时这种石头是来自于佛教,他们利用各种材料加以泡制,然后用巫术语的图腾意念,刻画在石材之上,这样做便可以得到神灵的庇护。 唐朝贞观十五年的时候,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的时候,带了一尊佛像,佛像是从印度请来的,以此成为文成公主的陪嫁,最后这尊佛教坐落在小姐ls大昭寺的释迦殿内。 后来小姐便用三眼到九眼不等的天眼石为其镶嵌,最后足足用了上百余颗,所以华子摸到的这颗八眼天眼石应该是唐朝以后出现在华夏海域的。 这也就让我想到了这颗天眼石很可能和这个沉船海葬有着某种关系。 佛教是从唐朝年间兴盛的,正是因为当年玄奘西游这一伟大的事件,然后在唐朝过后,佛教便遁入了一个空挡,再后来兴盛的时候已经是清朝了,中期间隔的明朝和明太祖朱元璋。 在历史上,有些皇帝炼丹求仙是众所周知之的,而朱元璋便是其中一个,虽然他非常推崇道家的炼丹之术,但却并没有因此给道家开后门,同样也不排斥佛家,所以在那个时候,佛家并没有收到太多的压制。 在明代的时候,有一件事儿至今都影响着我们,就是吴承恩的西游记,因为从表面上来看,西游记不过是一个惩恶扬善的取经故事,可实际上却反映了当代佛道两家之间的关系。 众所周知,古时候的作者所写的故事全都是他们活着的那个年代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后进行虚化变成了小说,而吴承恩当年正是借助唐朝西游记来嘲讽当年明朝时期的现状。 再说我手里的这颗拥有八眼的天眼石上,它并非手工浸泡制作而成,完完全全是天然成型,虽然谈不上是天价之宝,但也能摸到天价的边缘。 听完我的话之后,华子的双眼不断的冒金光,连忙夺过我手里的天眼石揣到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表现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说:“怎么样大飞?老子这次就算找不到那个沉船海葬也不白来,有这天眼石足够了!” 我点了点头,非常赞同华子的说法,毕竟换做我也会这样认为:“就是不知道这天眼石和那个沉船海葬会不会有着什么联系,如果是这砗磲无意间去了那个沉船海葬,还吞掉了那里的天眼石,那么从这点就可以判断出,这墓可能是我们有史以来价值最高的一个墓。” 华子一脸的惊讶,说:“不会吧?万一那墓中最好的宝物就是这天眼石呢也说不准啊! 我说:“你说的这个可能虽然也有,但我觉得可能性非常的低,因为在古代的时候,像天眼石这种天珠都是用来镶嵌佛像的,这种佛像最多也就会出现在冥门上,而真正有价值的陪葬品应该在棺椁里,这你是知道的。” 华子说:“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照这样看来,这个斗还真是非同寻常啊,不过老子还是觉得,再贵重的东西也不会比那些皇陵内的冥器贵重!” 我摇了摇头:“这可不见得,按照历史资料来看,这里如果真的有墓的话,那么不是唐朝就是明朝的,而且明朝的可能性会更大,因为在明朝的时候,船业才开始兴起。” 我正和华子说事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两位爷,你们在这干什么呢?”这个声音嗲里嗲气的,不用说也是火鸡。 华子藏好了天珠,不过他毕竟还是有些底虚,说:“老子和大飞说事儿呢,什么事儿你管得着吗?滚一边去,别让老子看见你,省的老子恶心!” 这种侮辱的话我本以为火鸡听了会发怒,可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一笑,说:“华子哥,你还有男人魅力耶,你是真男人……” 看着火鸡的模样以及他这个声音,我当场干呕的差点吐了,女人都没有他这样的,尤其是他那副贱样,让我鸡皮疙瘩都不知道掉了几层,我勉强忍着,对火鸡说:“那个什么,火鸡啊,你再怎么说也是老板麾下的一个掌柜,你这样的性格,你的伙计们能安心跟随你?” 火鸡笑了,说:“当然了,我的铺子收人也有收人的规矩,其中有三不收。” 华子一脸的好奇,问:“说来听听!” 火鸡说:“未成年人和女人以及不是我这样的人不收。”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华子,此时华子也恰好看了看我,看来他现在的想法和我一样,就是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等奇葩人物,真是令人大跌眼线。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已经是开放年代,正所谓人各有志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和爱好,虽然我们这些正常人很难接受这种事情,但最起码地尊重还是要有的,毕竟两者之间只不过是观念不同而已,在他们眼里,我们正常人才不正常呢。 我说:“火鸡,那个什么,我能不能在我们面前收敛一些,我尊重你的性格,但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们一下,我们可没有你的那种嗜好!” 华子点了点头说:“就是啊火鸡,这种事情还是别在我们面前显露了,说实话,我们听着实在是有些难受。” 火鸡应了一声,然后用差异的目光看着我和华子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两个也是……” 这就尴尬了,我发誓,如果我和华子有他想的那种关系,直接天打五雷轰,华子也快被气疯了,直接给了火鸡一脚,但火鸡速度飞快,直接闪躲开来,而后就听到华子在那里怒骂:“他娘的,老子和大飞是正儿八经的纯真兄弟,你他娘的是这种性格,别把这种事情加给别人。” 我摆了摆手,说:“算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对了吴璟他们三人还没有上来吗?” 火鸡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们三人到目前为止,才下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我想就算没有找到墓葬所在,一个小时后也应该回来了!” 华子在一旁笑道:“他哪里是担心这三人,分明就是在担心程大小姐。” 我给了华子一脚:“一天的尽瞎说,现在小爷担心的就是吴璟他们,和程数没关系好吧?” 华子揉着被我踢到的地方,说:“老子可不这样认为,程数在我们三天前就出发了,现在我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那么结果只有两种……” 第387章 海上传说 华子正要往下说却被我阻拦。 说实话,这两种结果我也知道,只是不愿意让华子说出来而已,其中一个就是程数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什么都没有得到,返回去了。 另外一个也是我最担心的,就是找到了沉船海葬的入口,他们已经走到了墓中,而墓葬设计者的手段我是见过的,想来这海葬墓内的机关陷阱也非同小可。 华子说:“大飞,兄弟这么多年,就跟你说一句实话,之所以有今天的这个局面就是因为你太在意程数了。” 我说:“小爷不管那么多,小爷就是喜欢她!我为她做的一切都愿意。” 华子摇头叹声说:“好吧,老子也就是和你掏一下心窝子,人家程数现在都不一定爱你,不听老人言,有你后悔的一天!” 我说:“就算到时候真的发生了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那小爷也愿意,少他娘的在这跟小爷我放屁!” 华子说:“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这样做,迟早肠子都会悔青的!” 看着我们两个人的对话,火鸡脸上写满了茫然,显然不知道我们再说什么,然后就问:“程数是谁?” 我回答:“陕西程老的孙女!” “哦!”火鸡突然被点醒,说:“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势力的,这样下去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瞪了一眼火鸡,说:“你也给小爷和华子一起滚到一边去,小爷我的事情小爷自己心里有数,轮不到你管。” 华子说:“好了好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老子是怕你到时候后悔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坚决的说:“小爷自有分寸!” “屁个分寸,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华子正要往下说的时候,就听到传来的惊呼声:“他们上来了!”我们三个立刻打住刚才的话题,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惊讶,我也一样,因为在苍狼和吴璟二人拿掉潜水设备的时候,他们脸色都非常的难看,再者就是没有见到琉璃的身影,我第一时间在海面上横扫,但最终却依旧没有发现人影,然后就问吴璟:“琉璃呢?” 苍狼喘了几口气,说:“十分钟前还在,之后就不见了!” “你们两个也太不负责了吧?那么漂亮的一个大粽子,你们就给丢了?”华子一脸的疑惑:“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吴璟说:“当时我们下去之后,以我来打头,然后琉璃在中,最后是苍狼,水下面有很多的珊瑚,在我们绕一大片珊瑚的时候,我和苍狼两人都在注意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太过在意琉璃,然后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就消失了!” 我说:“她莫非遇到了什么危险或是发现了什么?” 苍狼说:“当时我也感觉是这样的,可当我和小璟哥沿着一段水域寻找的时候,结果却……” 正当苍狼即将说的时候,就被华子打断了:“结果就是这样了,把美丽的大粽子给丢了呗!”说着他便已经走进了船舱,当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穿好了潜水服:“一天天的正事儿没有,尽他娘的给老子惹事儿了,跟老子下去瞅瞅。” 吴璟和苍狼点了点头,然后换上新的氧气瓶,刺头和锤王他们两个人最后也跟着一起下去,我本来也要下去的,却被拒绝了,说是让我在这里和火鸡看着,毕竟这一船人也不过刚刚认识不久,说不准他们会舍下他们而去,到时候钱命两空。 眼看华子他们跳了下去,我心里着实有些担心,火鸡来到我身旁,问:“张小爷,冒昧的问一下,那女的是老板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为什么华子哥叫他大粽子?” 像这种问题实际上早在我们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但我当时不过是草草了事,把这件事情避过去,眼下又问,我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告诉他这个女人是异常的恐怖,很多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叫他不要招惹这个女人。 听我漫天的谎话,火鸡听得入神,时而还会发出一声惊呼,惹得那些船员不断的往这边看:“哇塞,她真的有这么厉害?” 我点了点头:“现在我不清楚,但当时确实非常的厉害,有可能我说的还是弱的,实际上会更强。” 火鸡说:“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不太愿意和火鸡多说什么,知道现在担心也么有用,所以就去看他们捕鱼的情况了! 随着两次的收网,船舱里已经有六分之一的空间被堆积,按照这样的速度,想要把船舱堆满,至少也要十次以上的收网才行,中间再加上休息的时间,所需要的时间一共是两天,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两天内,也就是他们准备返回的时候找到沉船葬,而且还能走进去然后出来,把该拿的东西拿出来。 “小兄弟,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这里观光旅游的吧?”这个时候,船老大走过来递了一支烟给我,说。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想要瞒下去是不可能了,于是我点了点头说:“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找几个人,之前的几个朋友也来到了这里玩,最后莫名的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所以我们这次来是要把他们找到并且安全的带回去!” 船老大摇了摇头,说:“小兄弟,不是我说话难听,我想你们大可能是找不到他们了,但凡来这里的人很容易惹怒海神,看样子你的那几个朋友是得罪了海神,最后被拿去祭祀了!” 我突然问:“是怎样的一个海神?” 船老大被我问的有些疑惑,说:“你以为我说的海神是什么样子的海神?” 没等我开口,就听到火鸡说道:“海神是出自古巴比伦,当地的人叫他‘艾亚’,传闻她是一个外形如鱼的美人鱼,还有一种海神便是古希腊的传说,名叫‘海塞冬’,他的居所便是深海里的黄金宫殿!” 船老大看上去应该是个爱国主义者,听到全都是西方的海神后立刻就开始反驳:“西方有海神,难道我们东方没有吗?你知不知道我国的海神?” 我说:“我国的海神一般来说就是龙王了,这里既然是南部海域,应该是敖明的地盘。” 火鸡却说:“南海的不应该是敖钦?” 我解释了一下:“道教称它为敖明,敖钦是佛教里的叫法。” 船老大起了兴趣,问:“小兄弟真是博学啊,不知道为什么佛道两家叫的不同?” 我然后对他解释了一番。 在道教中,东海龙王是敖光,南海龙王是敖明,西海龙王是敖顺、北海龙王是敖吉,在这《封神演义》中有记载,在汉朝就开始有了;而佛教中则是敖广、敖钦、敖顺和敖润,佛教的定义要晚于道教。 在我解释完之后就问船老大,他是信哪一边的,船老大却摇了摇头,说:“我们海上的渔民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妈祖!” 我没有纠正老船长,因为很多事情都是事实,就比如南海这边的信仰,除了妈祖之外还有三种,其中之一就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南海海神是皇帝的后裔,人脸,双耳却又青蛇缠绕,另外一种就是佛教中的四海龙王,第三就是南海观世音菩萨了,她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龙王。 我继续给老船长和火鸡科普道:“北宋年初的时候,南海有一种信仰,便是福建妈祖,而现实中是存在这个人的,在她死亡之后便转化成为了神灵,因为屡屡显灵保护和救助遇难的渔民,才得名‘妈祖’。尔后,妈祖的名气越来越大,被宋元明清历代帝王封为‘天妃’、‘天后’和‘天上圣母’等等,影响了我国东南沿海以及港台地区和东南区域许多国家。” 我的一番操作让船老大佩服不已,一脸的佩服,说:“小兄弟可真是博学啊,很多事情就连我们这些信徒都不知道。” 我笑了笑:“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是来之前看了一些有关这方面的资料书籍!” 船老大说:“那书籍你还带着吗?能借我看看吗?” 我说没问题,然后就从背包里取出几本有关这方面的书递给了船老大,船员们自然也有浓厚的兴趣,纷纷过来抢着看,结果显而易见,我的书就被他们这样四分五裂了。 船老大在那里骂那些船员,而我却笑着说:“没关系的,这种书外面有的是,回去我看的话再买几本就行。” 船老大深表歉意的说:“对不起啊小兄弟,这些人都是没读过书的,但书已经成这样了我做老大的也不能就这么完了,这样,给你一颗珍珠,算是给小兄弟的补偿了,这样可以不?” 说实话,一颗珍珠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于是正要拒绝的时候却被火鸡抢了先,因为在他看来,珍珠磨成粉末是可以养颜的。 这种时候,反倒是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苦笑着对老船长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给他吧!” 火鸡连忙对我一顿嗲里嗲气的感谢之语,害的我又是一身的起皮疙瘩。 在这种蓝天碧海的环境下,不得不说,我的发了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就静静地看着那些水手们在海里驱赶那些不同种类的怪鱼,期间华子上来过一次,很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找到琉璃的行踪。 后来我和华子他们商量了一下,还是不能单纯的去找琉璃的踪迹,而是要寻找琉璃的同时还要寻找进入沉船葬的入口,因为琉璃很可能已经找到了入口然后走了进去,只要找到入口,或许琉璃也不远了,甚至还可能找到程数他们。 华子把水下的地形跟我说了一遍,下面的地形非我所能想象,有太多的珊瑚和珊瑚礁,这样一来,孔洞也就非常的多,想要找到入口,那么就需要一个个的查看,这可是一个大工程,需要花很大一部分时间才行。 我让他们抓紧时间寻找的同时,还和船老大沟通了一下,看看是否能在这里多逗留一天,当然,钱也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次提升不少,一听这话,船老大自然同意,不过他最多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一旦三天我们再不走的话,那他们可就要自己回去了,因为他们除了这次打鱼已经满载而归以外,就是三天后即将来的一场巨型龙卷风! 夜幕降临,我看这水中之月,甲板上点着篝火,吃着各种烤海鲜,喝着随身携带的一些啤酒,华子他们早已经上来,但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吴璟吃了一口烤鱼后,对我说:“大飞,我们不能这样浪费时间了,从明天开始我们要放弃寻找琉璃,全力寻找入口才是!” 我说:“现在有没有什么眉目。” 吴璟说:“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三十二个落锚点,但入口却还是没有眉目,它隐藏的非常隐秘,需要仔细找一下才行!” 我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跟你们一起下去吧!” 吴璟点头赞同我的意见,然后我和华子两人碰了一下啤酒,他说:“大飞,你还别说,寻找入口这种事儿没有你还真不行!” 我说:“那当时小爷要下去的时候,你们非不让小爷下去!” 华子说:“大飞,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可是主角,总不能什么事儿显然主角上吧?当然是由我们这些人先上,然后找不到的时候你再上,这样才能显出你的本事嘛!” 我们就这样一直聊着,可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四周的乌云就开始出现了变化,它们快速练成一片,月光被完全遮挡,同时水面也开始发生变化,变得不再平静,随后就能听到浪花拍打夹板的声音,船老大果断指挥船员进行应对,却并没有慌张的神色。 就在这时,有个水手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对着那里大叫起来,我没有听出到底在说些什么,不是因为水浪声大听不清楚,而是这家伙说的是他们本地的方言,我只能顺着此人的目光看去。 只见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但我已经看清楚它是什么,尽管只是冰山一角,那是一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庞大巨轮,我感觉我们这二百多吨的船型已经很大了,与之比起来,却宛如烛光与皓月。 第388章 幽灵之船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这艘巨轮,大概在上万吨,这种巨轮我只在电视里面看到过,真实看到后它是那么的宏伟,但在这宏伟的内在我却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就是这巨轮的材质,居然不是现在大多数所用的钢铁,而是一种像是天然木制而成。 这时候,我发现像船老大这种经常出海的人居然也是面色巨变,和刚才的古井不波完全是两个样子,然后我就问其原因。 可当他说出原因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他说这不是一艘普通的船,而是一艘幽灵船,眼看这艘巨轮不断的向我们这边靠近,我心里除了震撼再也没有别的,感觉就像是这片天塌下来一样。 幽灵船,对于经常出海的那些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最让人恐惧的存在,和遇到海盗是一样的,这种幽灵船在我国人民看来,是一种鬼船。 最出名的要属幽灵船圣女号了,是当年英国发现的,这艘船上没有任何船长或是船员操控,但却在海上航行着。 刚开始的时候,发现这艘船的那些船员们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可当他们上去之后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存在,里面除了一只黑猫之外,就剩下满满的货物以及一些航海所用的设备和地图。 当他们走入休息舱之后,发现锅里还在熬着热汤,甲板上还留了一把占满血迹的斧头,这件事情被报道出来之后,便成了船员们在海上的噩梦,但凡看到无人的船只时都会发自内心的恐惧。 此外,就是人们发现的另外一些幽灵船,比如艾伦号和贝奇摩号等等,这些幽灵船自古以来都是一个未解之谜,不过好在一点,就是那些遇到幽灵船的人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否则如何能传出这些传说呢? 巨轮的速度太快,就像一只庞大的野牛发动全身力气向我们这里撞来,当我问船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只见不管是他还是那些船员此时已经给那个幽灵船给跪下来,头重重的磕在船板上根本不敢抬起。 这时候,华子突然指着巨轮说道:“大飞,你快看!” 我一看,发现这船上全都是干枯了的水草以及大量的海泥,然后我就问吴璟:“我们现在怎么面对,这个庞然大物撞过来,我们一定会粉身碎骨的!” 吴璟双瞳紧缩,看着这艘巨轮,说:“我们的船是钢制的,它是木制的,就算它撞过来也不是我们碎,而是它碎,现在我不是担心这些,而是风,我总感觉天气预报没有它说的那么准确,太突然了,这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 我可不像吴璟那样,我总感觉就算是木头,这么大一块木头撞上来也不好受,就算不被撞碎,那最起码我们的小船也要翻了,到时候所有人都要飘入大海中。 苍狼没有多余的废话,来到船老大跟前一把把他揪起来,吼道:“快点让你们的船员把船开的远一些,必然所有人都得被撞到海里去!” 船老大完全被迷信给祸害了,根本听不进苍狼的话,反而一脸的恼怒怼了苍狼一句:“你懂什么,这么大的幽灵船里一定住着和妈祖一样强大的邪神,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妈祖娘娘,你还不快点跪下来祈祷。” 苍狼人狠话不多,直接掏出匕首架在了船老大的脖子上,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给老子过去掌船离开这里,另一个就是被老子废掉!” 看着苍狼一脸愤怒的样子,船老大似乎也怕了这个人,总不能还没有被邪神抓住就被苍狼给灭了吧,于是赶紧召集船员进入指挥室,然后船才开始加快了速度,可就算这样,那巨轮还是在不断的与我们拉近距离,因为船下有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渔网,这样拖着速度自然不比正常情况。 当巨轮靠近我们的时候,我大概看清楚最边缘的地方,除了像是从海里升上来的之外,其他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了。 我们的船打了一个急转弯,那巨轮便与我们擦肩而过,我本以为它还要继续向前行驶,诡异的是,却稳稳的停了下来。 近距离看这艘巨轮我越发感觉到它的庞大,就像是一座小岛一样,上面木板还有很多的窟窿,加上一些破旧的地方以及上面附着的海藻,让人感觉到有一股浓浓的岁月感在上面,看上去好似古代几百年或是千年前穿越而来的船只,尤其那雄狮造型的船头,感觉大可能是明朝的产物。 这艘船距离我们非常近,伸手就能摸到它的船体,带着好奇我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对方,其他人也带着一种好奇心跟在我后面来到跟前,我伸出手摸了一下,传来湿漉漉的感觉,收回的时候,受伤已经沾满了海草。 把手上的海草处理掉之后,我就拿出匕首,刮了刮巨轮上面的海草以及海泥,然后我就看到了船身的纹路,以我的见识,一摸船身便知道这是针叶松木,这样的话,船侧板和底板可以用二重或三重木板,随后用桐油、石灰舱缝,可以防止漏水,然后分割成为十个舱位,就算其中一两个漏了水,最后也不至于让船体沉下去。 在古代的时候,渔民流传着一句话,叫“千年针松一根柱,十年檫树好打船。”可实际上,造船需要的木材数量是庞大的,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就地取材,尤其在南方那边,其所生长的树木基本上都可以用来造船。 《天工开物》的“舟车第九”中说:“凡木色桅用端直杉木,长不足则接,其表铁箍逐寸包围。船窗前道皆当中空阙,以便树桅。凡树中桅,合并数巨舟承载,其未长缆系表而起。梁与枋樯用楠木、槠木、樟木、榆木、槐木。栈板不拘何木。舵杆用榆木、榔木、槠木。关门棒用周木、榔木。橹用杉木、桧木、楸木。此其大端云。” 海上所发生的一些危险是陆地上想象不到的,甚至有的危险根本就从未出现过,所以沉船事件也是频频发生,我也曾听说过,有的船在沉入海里之后在很多年之后又浮出海面,虽然这种事件非常的少见,不过这让我联想到了幽灵船,或许,这种船就是人们口中皆传的幽灵船了! 华子看着前方倒吸了口气,说:“大飞你看,这船里面居然有光!” 我连忙看去,果然和华子说的那样,那些破烂的窟窿里穿透出来一种诡异的绿色光芒,看上去让人有种即凄凉又惊悚的感觉。 看了一会儿后,我赶紧让苍狼控制船老大把船开口,尽量不要靠近这艘船,我不是怕这首幽灵船本身,而是怕这艘船已经多年破损,万一这个时候沉下去,那么将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到时候我们这只小船根本招架不住,会与之一同沉下去。 苍狼准备回去让船老大离开,这时候华子又说:“先等一下,我去仔细看看!” 苍狼停在原地看向华子,我也同样看着华子,说:“华子你干什么?一首破船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充其量比平常的船大一些,万一上面出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们都得玩完,还不快趁它不下沉的时候离开这里!” 华子紧盯着对面船体,摇了摇头,说:“不是啊大飞,刚才好像有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在我眼前晃过!” 我愣了一下,然后再次顺着华子的目光看去,心想莫非这艘破穿上有人?几秒后,我就看到了那张让华子熟悉的面孔,虽然很模糊,但也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我的脑海里复现出了一个人影,然后失声说:“琉璃?” 说实话,我都不相信我看到的,这琉璃怎么会跑到这艘破船上呢?听了我的话之后,很多人纷纷都看向了我看向的那个地方,但那张模糊的面孔在下一秒就消失了,甚至有的人都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不在了。 在船老大的操控下,船已经开始逐渐远离这艘巨轮,我又赶紧让苍老阻止船离开,毕竟我们已经得知了琉璃的下落,必须要上去把她救回来。 现在我大致推测出了当时琉璃下水之后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和吴璟他们走散之后,然后就撞上了这艘破船,随后便爬了进去。 让琉璃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能再次看到我们,所以刚才是从甲板上往下走,而我们现在又不能距离这艘破船太远,否则琉璃可就真的永远都跟着这艘破船成为幽灵之物了。 我们的渔船在距离破船四米的时候停了下来,虽然只有四米,但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把家伙事带上后,我把卸岭甲算在绳子上,对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窟窿一甩,直接就勾在了上面,然后我就先他们一步荡了过去。 但就在一半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华子叫喊声:“大飞,你他娘的赶紧回来啊!”我也不知道华子叫我有什么事儿,但现在的我想要半路荡回去却是不可能的。 很快我就落在了对面的破船上,准备用脚一蹬往上走走,却发现脚下一滑,离开了船体,然后我就问华子:“死华子,你这是又怎么了?” 然后就听到华子在后面说:“大飞,你刚才去的时候,那张面孔又出现了,显得极为狰狞,怕是有什么危险在里面,还是赶紧回来吧!” “你他娘的你咋不早说!”说话间,我已经再次落在破船的船体上,然后就顺着绳子向上爬,一会儿来到了最近的那个窟窿面前,这时候吴璟说也要过来,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来到了那个窟窿的里面。 在吴璟也来到我这里的时候,转身对华子那边喊道:“华子,你们就先在那里等等,我先和张小爷进去看看,等会儿我们给你信号!” 苍狼说:“你们小心点啊,那艘破船正在向外移动。” 华子说:“放心,到时候你在吓唬那个船老大,让他把船在往那边靠一靠不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儿。” 苍狼瞪了一眼华子,说:“你懂不懂啊,这么大的两艘船,而且还是在海里,你以为陆地上的汽车呢?靠的这么近,就算再好的技术也有极大可能相撞,到时候我们全都得玩完。” 华子像是有些不耐烦了,说:“行了行了,你懂你懂,老子不跟你计较这些!”然后他就朝我这边喊:“大飞,一旦发生什么危险别犹豫,直接跳进海里就行,到时候老子会在第一时间把你捞上来的。” 我告诉他们,有吴璟在,就不用操心了,然后我就不再理会,和吴璟各自打开了手电筒,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窟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连接着船舱,而是一个凹陷先去的大坑。 吴璟走上来在大坑的底部敲了两下,对我说:“不厚,用钻头打开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否则我们如果从船身上爬的话,不但耗费时间久,而且还需要消耗掉很多体力。” 我非常赞同吴璟的做法,以为这么高的高度,就算吴璟消耗体力能爬了上去,我也跟不上,因为我看了一下,这足足有五层楼房那么高,一不小心摔下来就是一团肉酱。 随后苍狼和华子就把工兵铲和钻头抛了过来,我们拿到工具后的几分钟,就已经打通,然后再用一些时间把这个小洞扩大,直到可以通过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停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先后通过洞口走了进去。 在我进入船内,就看到了一个船舱,应该是靠近船底的一个,里面放着的是一些腐烂的木箱和绸缎,还有一些散落的陶瓷罐子。 这让我脑海中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就是古代有一艘庞大的巨轮正在向某个国家运货,途中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意外,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但让我疑惑的是,这船里面没有一具骸骨。 吴璟指了指上面的出口说:“我们上去看看!”说着,他已经拿着工兵铲顺着木梯走上了上去,然后我就听到木梯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看来是由于年久的原因导致木梯所能承受的重量极其有限,幸亏是吴璟,如果换做是华子的话,那么这木梯可能就直接塌掉了。 吴璟来到了上面,随手推了一下面前的门,只是门并没有打开,而是在推的地方直接戳出了一个窟窿,可见门腐朽的程度,木楔飘落下来落了我一头,在吴璟打量过四周后便让我也上来。 当我来到上面的时候,所看到的基本上和下面看到的一样,都是货仓,只是第二层货仓里的东西有些不太一样,这些木箱中散落出来的东西看上去应该是属于茶叶或是药草,仔细看去,可以确定,那就是茶叶,看样子是乌龙、雪茶或是白山茶苦丁茶……而这些茶叶无疑都是来自南海这边,这也就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 此外,第二层的腐朽程度比起第一层来说要严重一些,可能是因为上面的水汽不如下面水汽重,所以不易保存。 我们没有动那些罐子和箱子里面装的东西,毕竟我们来主要是找琉璃的,于是在吴璟的带头下,我们又往上走了一层,这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到了船的中间地方,这个船舱不再是货仓,而是一个宽大的休息舱,有很多古朴的木制床摆在那里,看上去像极了念书时候的大宿舍床铺。 我指着前方一条木梯说:“顺着木梯往前走,应该能通向甲板!” 吴璟却摇了摇头,然后他就顺着木梯开始爬,五米之后便来到了尽头,然后就看到了一条向下延伸的木梯,说:“我感觉这应该通向船航行能源的底部!” 随后我就跟着吴璟顺着木梯慢慢的往下走,我们差不多向前走了五米的时候,吴璟突然叫我退回去。 我当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吴璟既然这样说了,那必定是没有什么好事儿,所以在吴璟说完只有我几乎想都不想快速后退,等吴璟也退回来的时候我问发生了什么。 吴璟说:“下面有水!” 我愣了一下:“水?”我感觉有水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吴璟皱着眉头,说:“我感觉不是水进了船舱,而是下面已经没有了底部!” 吴璟的话让我非常的费解,因为如果船没有底的话,那怎么可能还浮在水面上呢?而且还在肆无忌惮的飘动。 吴璟见我疑惑,便说:“就算是古代造船也都有一个预备船底,一旦船底进了谁,那么只要有预备船底的话,也是可以正常浮在水面上的。” 我如醍醐灌顶一样,点了点头,吴璟说的不无道理,不过眼下我们却遇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不下船底的话,那我们就无法到甲板所在。 吴璟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和之前一样,继续开洞,只要一直向前直行,那么到达甲板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随后我们两就对船开始疯狂的破坏,就像两只穿山甲一样疯狂的破洞,由于这里的木头都已经腐蚀太久,基本上就像干面包一样,一砰就碎,再加上我们手里有趁手的工具,所以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洞口,紧接着又是一个。 穿过两个洞口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比其他地方要豪华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但从里面的装饰来看,可以判断出,这是船长级别享有的休息室,而且我在这里发现了两具尸骨。 这两具骸骨上面均都能看到明显的被啃咬过的痕迹,看来是被鱼啃食过,加上长年又潮又湿,上面已经可以看到有绿毛长出。 紧接着我在里面寻找了一番,看到了一些书籍,本想看看里面写的内容,却发现因为年久的原因,纸张之间已经粘合在一起,强行一翻,里面的字早就墨化,变得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所写内容。 吴璟来到两个小木箱跟前对我说:“大飞,你先看看里面有什么,我上去找一下琉璃看是否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见吴璟上了木梯,头顶的挡板腐蚀的不像样子被他一拳给干出了一个大洞,顺着洞口进入。 我来到吴璟刚才来到的两个木箱跟前,两两之间有一些空隙,这两个箱子和现代人所使用的床头柜有些相似,其中一个里面装的却并不是船舱平时使用的东西,而是一些腐烂且已经石化了的食物。 至于另外一个,是一些腐烂的杂物和一卷竹简,虽然捆绑竹简的绳子已经黑化,但还是不难看出,在当时的时候,这是一条银线。 我小心翼翼的拿出竹简把它放在地上,然后把那条氧化后的银线拆掉,由于竹简之间的连接线早就断裂,只能一块一块的摆在地上,上面刻着的文字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我眼前。 当我看到上面写的内容时,顿时一愣,虽然我和这竹简第一次相见,里面的内容也很新鲜,但总体说的东西却和我们道陵派有着关系,因为上面记载着一种道陵派的秘术,名为“卸岭甲术”。 我快速的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其大概所说,一旦掌握这套秘术,配合卸岭甲使用,将会出现一层无形的衣甲包裹在卸岭力士身上,这样一来,会增加一些防御。 我双眼透出精光,我可是实打实的卸岭门人,而且具备卸岭甲,如果能把这秘术学会了,那么在墓中的生存几率将会大大提升,完全和吴璟相反,一个攻一个守。 “大飞,你看看这里!”这个时候,上面传来吴璟的声音。 我赶忙把竹简再次捆绑成筒塞进怀里,对吴璟应了一声后就顺着木梯向上爬。 来到吴璟这边后,眼前的一幕让我一愣,甲板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走在上面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吴璟现在趴在甲板上,下面是一个窟窿,他的双手正好似被下面的一个什么东西拽着。 “快过来帮忙!”吴璟见过过来,用力的同时,勉强说出两个字。 我点头哦了一声连忙来到吴璟跟前直接就扑了上去,然后迅速憋气,这样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加重我的身体重量。 但我想到了不让下面的东西吧吴璟拽下去,却忽略了甲板本身已经腐蚀的不堪入目,一个地方支撑我们两个人的体重坚持不过十秒,就听到轰的一声,我和吴璟伴随甲板的一些碎木楔快速向下衰落下去,好在下面的一层船板还算结实,我们重重的摔在了上面,否则真的要直接进入海底了! 虽然没有进入海里,但这一下差点把我的腰给摔断了,气差点都没缓过来,不过,相比吴璟来说,我这还是幸运的,因为他垫底,我压着他,而比吴璟更惨的人就是琉璃了,因为吴璟现在正压着琉璃。 而在琉璃的下面似乎也压着什么东西,他们不断的挣扎着,唯独我并没有挣扎。 “快点起来啊!”吴璟朝我这边喊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朝着我这边用力,我哦了一声,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却感觉已经晚了,因为吴璟的脚已经踹在了我的腰间,把我直接踹了个四脚朝天,同时,我掏出匕首直接对着琉璃下面的东西狠狠一刺。 只见一声惨烈婴儿般的声音传来,听得我直接倒吸了口凉气,因为刚才摔落下来的时候导致手电掉在了一旁,所以琉璃下面的东西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一片漆黑,大概是一个身影的轮廓。 第389章 人鱼传说 我连忙捡起手电,当照在那个黑影身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张非常奇怪的面孔,长得居然和琉璃相似,唯独不同的便是他的脸上长满了鱼鳞,看上去显得极为诡异,让人头皮发麻。 琉璃现在并没有之前那般清醒,属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砰! 吴璟直接被那怪脸踹飞,然后那怪脸爬在了琉璃的身上,这一次我彻底看清楚了它的长相,赫然是一条人身鱼尾的美人鱼,完美的曲线在波光粼粼之下一览无遗的彰显在我面前,她上身没有穿衣服,看上去像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小姐。 根据资料记载,这人鱼实际上和蛟是一样的,虽然它们只是人们嘴里皆传的传说,但现实中谁也保不准是真实存在的。 传闻,人鱼是并不具备灵魂的,它们一种无情的生物,它们的声音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和它们的身体完美的形成了正比关系,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它们都拥有着虚荣美丽的外表以及内在的残忍。 我国更早可以追溯到山海经中,《山海经,北次三经》有云:“又东北二百里,曰龙侯之山东,无草木,多金玉。决决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人鱼,其状如鱼,四足,其音如婴儿,食之无痴疾。” 在一些研究学者当中,有一大部分人支持美人鱼并不是人们嘴里的传说,而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一种奇异生物,它们和古猿人一样,都有着进化历史,人类的祖先古猿人留在陆地最后变成了我们现在的人,而当时同一时代中,有的进入了海洋中,然后经历无数岁月之后就变成了美人鱼,但由于时间太久远,所以人类就把这个分支给遗忘,所以,美人鱼便成为了一个传说。 那些支持美人鱼不是传说的学者,之所以会这样支持,正是因为近年考古队发现的一具木乃伊,没错,正是一具拥有三千年历史的美人鱼木乃伊。 除了这具美人鱼木乃伊之外,就是在红海岸上发现了生物公园的一个奇迹,当时发现的时候,能清楚的看到,它上半身如鱼下半身如人形的生物,甚至都能看到两脚的十个脚趾,让人遗憾的是,当时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失去了生机。 我脑子里的东西飞速闪现一遍,而这个时候,那个美人鱼已经对琉璃露出獠牙,然后直接对准琉璃的脖子咬了下去,我不由的暗骂:“当初你他娘的那么多人都拿你没办法,现在遇到一条美人鱼就把你给制服了,太他娘的丢人了!” 但心里虽然这样想的,但我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琉璃就这么被它给咬死,琉璃的复活可是历经千辛万苦了,已经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了,就这么死了,太亏了,于是我拿着匕首冲了过去。 但这家伙毕竟有着人一样的外形,所以就算冲过去,刀也没有向它的心脏、头部之类的地方扎,我下不了手。 美人鱼巧妙的躲过了我的一刺,对我发出两声怪,这下把我吓得够呛,连忙向后倒退,途中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差点没摔倒。 眼看我又退了回来,那人鱼再次露出獠牙对着琉璃脖子咬去,情急之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闭眼直接给对方来了一个肉身炮弹,但听砰的一声后,我直接反弹倒地,而那人鱼也同样被我撞飞出去。 这时候吴璟勉强站起来,然后就朝着人鱼狂扑过去,我从地上爬起来紧跟吴璟而去,很快就把人鱼给困在了我们两人中间。 在这短时间的僵持下,我才注视到了四周,原来这个空间非常的大,其底部距离甲板有三米多,看上去应该是这艘船中最大的一个船舱,显然是搞一些什么宴会之类的场所。 哇哇! 又是两声怪叫,听得我和吴璟二人直起鸡皮疙瘩,我身子一动冲了过去,想要把它给先制服再说。 但我的实力大家都知道,连半斤八两都没有,根本就摸不清鱼人的攻击形式,在我还没有碰到它的时候,它那巨大的尾巴直接对着我一扇,就像是给了我一记鞭腿,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我直接被扇出老远。 脑子嗡嗡响个不停,过了几分钟后这才勉强缓和过来,这时候吴璟已经和那人鱼打的不可开交,现在的吴璟已经施展出了我们盗陵派的秘术,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魁梧的肌肉男,抓着鱼人门板一样的鱼尾狠狠一甩撞在了船舱壁上,其中一个木头柱子直接被砸断木屑横飞。 然后吴璟再次一甩,狠狠的砸在地板上,一道道宽大的裂缝如一张张巨口一样不断的张开,眼看吴璟这般生猛,我也算松了口气,心想这鱼人再厉害也绝不是这种状态下的吴璟厉害,到时候吴璟就算因为使用秘术而晕过去,那时候也必然已经脱离了危险,到时候我让华子他们过来帮忙就是。 就这样,吴璟一共甩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那鱼人终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了生机,然后被吴璟抓起来朝着一个窟窿狠狠一甩丢了出去,然后其本人虚弱的直接瘫倒在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不一会儿便昏死过去。 瞬间,偌大的一个船舱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能走动的人,我先是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那窟窿拿出卸岭拴上绳子后勾住了甲板,然后就开始顺着绳子爬,但当绳子吃力的一瞬间,甲板直接被勾下来一块木板,伴随一些碎木屑砸在了我的头上,我直接被摔了一个跟头。 甲板上本来就很滑,加上木头年代已久,虽然看似三米高的距离,实际上想要在这种情况下离开,说是登天也毫不为过,然后我又尝试了几次,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轰隆!” 天空传来一声雷鸣,乌云密布的上空很快就下起了雨,雨点透过那些窟窿直接落在了我们这里,我连忙把吴璟和琉璃二人搬在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我尝试叫喊,想要得到外面华子他们的帮忙,但因为雨声和雷声实在是太大,所以我的声音根本不值一提,对方听不到算正常,如果听到了,那就见鬼了。 不一会儿,这雨已经可以用瓢泼大雨来形容了,毕竟海上的雨和陆地上的雨还是有些不同的,它们基本上没有太长的过渡期,一旦下雨之后,很快就会变得非常大,很快这里便积攒了一些雨水,以这样的速度积攒下去,这里很快就能变成一个游泳池。 我从吴璟的背包里取出钻头,但并不是在底部开孔,因为一旦这样的话,不等雨积攒成游泳池,海水就已经将这里淹没了,而是在相邻的船舱准备再大一些盗洞,尤其是华子他们那个方向,这样做的目的其一可以缓解这里水量的积攒,其二便可以打通到华子那边求助华子他们。 我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就打通了一层船壁,毕竟这里的木头已经年久,我自己破也是非常轻松的,一路下来我破开了数层,越干越是有劲儿,毕竟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要不留多久我就能打通看到华子。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踏空了一脚,然后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刚才光顾着前面情况,却忘了脚下的危险,这下可惨了,该不会直接摔死吧? 我刚这样想着,就已经重重的摔在了下面的木板上,这种木板同样腐蚀的像干面包一样,被我瞬间就砸出一个黑洞,然后我就顺着黑洞再次向下坠去,这时候我的心别提多难受了,这是天要亡我呀。 情急之下,我手舞足蹈的疯狂挥舞,想要抓住一些可以支撑的东西,很快我就抓住了一些东西,这种东西和那些木板一样,酥脆的很,直接被我抓个稀巴烂,根本我里支撑我的体重。 下面的一层又被我砸穿,好在一点的是,这些木板并不坚固,所以砸在上面的时候我身体没有受到什么眼中的伤害,但一直这样没底下去,我心里非常的没底。 我最后听到的是一个落水的声音,整个人立刻冰凉起来,一股海水直接呛在了我喉咙里,我肌肉直接反应把它给咽了下去。 四周一片漆黑,且人在水里,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是谁都会恐惧的,再加上我本就有孤独恐惧的毛病,尽管之前在赵武灵王墓的时候得到了一些改善,但此时此刻却仍然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感。 我拼命的向上游,好在一点的是我距离水面并不是很远,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水面上,我方向感全无,胡乱朝着一个方向游动过去。 突然,我听到砰的一声,然后我的脑瓜子又嗡嗡的直响,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火辣的疼痛从头部传遍全身。 我的眼睛逐渐有些适应黑暗的环境,伸手向前摸了摸,隐隐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船身,我本想把它凿开,但刚才掉落下来的时候,手里的东西早就不知所踪,但我现在又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我选在继续从水下越过前面挡板。 我一头栽了进去,现在除了我身上的钩子之外,并没有其他防御类的东西,但这时候也唯独钩子可用了。 就这样,我手里拽着钩子,紧贴船身向前缓缓游动,但下一刻,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动静非常大的东西向我这边不断靠近。 听到“哇哇”的诡异声音后,我整个人的心彻底凉了,因为这个声音正是来自人鱼,而最关键的还不是这点,而是对方来的不是一条,而是三条。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今天算是要倒大霉了。 随着前方人鱼的靠近,我大概已经看清楚轮廓,比之前我们看到的那条要小一圈,该不会是之前那条人鱼诞下的鱼仔吧?想到这里,我算是看到了一些希望,然后发出一个我自认为恐怖的声音,想要吓退这三个鱼仔。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就算他们是鱼仔,但骨子里天生有着食肉的天性,它们断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我吓走,而且也发出了怪异的声音,但很快这种叫声变成了一种婴儿的哭啼,更有一种空灵之感。 这种感觉持续了有几秒的时间,我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犯迷糊,后来我完全被它们的声音所吸引,这个时候,我明知道我已经着了对方的道,这样下去我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亡,可现在我不知为何像是鬼迷心窍一般根本停不下来,开始向水下沉去。 我想起了一则传言,便是如电影里所说的,人鱼是出海人的诅咒,它们上半身美的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癫狂,而下半身却是冰寒无比的鱼尾,有的是一条鱼尾,而有的是两条或是多条,它们可以发出犹如天籁一样的歌声,听得让人入迷,最后自己走向一条死亡之路。 同时,人鱼虽然没有灵魂,但它们的寿命却非常的强盛,但也并非是那种不死的存在,这时候的我,感觉灵魂即将离体而去,它们像是要把我的灵魂给吞噬掉,像是要把我的灵魂作为它们没有灵魂的填充物。 随着这种感觉的越来越强烈,我已经陷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也不知道后来是还是灌入我的身体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歌声的原因,总而言之我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390章 下潜入海 醒来的时候,华子他们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眼前,看到我醒来后华子拍了拍胸膛说:“吓死老子了,老子以为你这次要过去了呢。” 我苦笑,我现在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华子上来把握扶住:“大飞你就放心吧,人我们已经救回来了,这次最危险的人就是你了,只要你还活着,那我们就皆大欢喜了,要不是老子眼亮看见了你,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到太阳了。” 我瞪了一眼华子,说:“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我们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你们也不知道过去找找我们,在这里死等。” 华子说:“谁说没有,你们离开有半个小时左右,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对,然后就和老狼过去找你们去,但当时我们却只找到了吴璟和琉璃,连你的鬼影都没看到,那里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为了防止万一,我就和老狼先把吴璟他们送过来,然后又跑过去找你,我们碰到了几条人鱼,但都被我们干翻掉,当时老子还以为你丫的被人鱼给吃了呢!” 我想了想昏迷之前的事情,说:“说来也是,我怎么没有被那三条人鱼吃掉呢?按道理来说,当时它们完全可以吃掉我!” 华子拍了拍我瘦气的肩膀说:“你这幅排骨,坚固的很,别到时候连他们的牙都崩掉,它们才不愿意吃你呢!” 我白了一眼华子:“小爷说的是正事儿!” 华仔笑着说:“老子也说的是正事儿啊,不信你看看你的衣服!” 我一愣,然后看了一下肩膀上的衣服,果然有被撕裂过的痕迹,密集的牙印排成一排,这个时候,我脑子突然嗡的一声,立刻想到了那卷竹简。 华子说:“当然,老子不否认这竹简救了你一命,但老子也有很大的功劳,要不是老子,恐怕……哦对了,大飞,你没事儿干,怀里揣个竹简干什么?” 我说:“那可是一套坚固的铠甲,小爷自然要把他带在身上了!不然小爷早就成为人鱼的口中之食了!”玉简上的内容我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次来的人大多都是道陵派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不能说出来,而且他们就此认为,这竹简是我从家里面带过来的,而不是从幽灵船上拿来的。 这竹简很可能是我们某个道陵派的先祖带上这条船上的,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一个盗墓贼做了船长呢?难道是卸岭力士也有一个隐秘的身份?而正是因为这个隐秘的身份,才会去让他完整某种脱离盗墓的任务? 我问华子:“吴璟和琉璃他们呢?” 苍狼说:“他们现在已经安全了,小璟哥还在昏迷当中,但琉璃现在已经苏醒过来,她现在在外面。” 我一脸疑惑的问:“外面不是下着雨吗?她在外面干什么?” 苍狼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估计这古时候的人跟我们不一样,或者之前在幽灵船的时候脑袋被雨给淋坏了!” 我带着疑惑让华子扶着我过去,当我们来到外面的时候,耳边雨水的声音瞬间就变大了,然后就看到雨中琉璃那一览无遗的身材曲线,我敢打赌,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看到这时候的琉璃会出现非分之想。 我没有在琉璃身上多留太多的目光,把大多数的注意力放在那正在远去的幽灵船上,此时那船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又模糊的轮廓,犹如雾里看花一般。 “你在看什么?”我走到琉璃身旁问道。 琉璃收回目光,扫了我一眼,说:“这艘船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就让我很奇怪了,琉璃可是汉朝时候的人,而这船却是来自明朝的手艺,在完全就不靠边,她怎么可能见过?下一秒,又问:“当时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是昏迷状态的,怎么?难道也是受到了人鱼声音的影响?” 琉璃转头看着我,问:“你是说那些海妖?” 我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到,人鱼在古代的时候确实有海妖一说,接下来琉璃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远处,说:“我知道入口在哪!” 我和华子本能的对视了一下,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华子连忙问:“您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琉璃余光扫了一眼华子,并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华子看到后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太好了!” 我说:“那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准备过去吧!” 这个时候琉璃却摇头说:“不行,现在还不到时候。” 华子问:“什么还不到时候?” 琉璃说:“现在不是入口出现的时间,它会在两个时辰之后出现!” 我有些蒙圈,问:“您能说的跟明白一些吗?这入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为什么还需要特定的时间才行?” 紧接着华子跟了一句:“是啊,就算它是一个沉船葬,但本质上他也是一个古墓啊,我们直接打盗洞进去不就行了吗?” 琉璃转过身看着我们两个,许久之后才开口:“我现在也说不上来原因,不过打盗洞是不可能的,这里的珊瑚和珊瑚礁是天然的保护层,打起来比较困难,再者说一旦打出的盗洞出现偏差,那么有很大可能会让海水灌满整艘船中。” “怎么会这样?”华子带着疑惑,有些不太相信的说:“虽然我们下过的那些斗都是屈指可数的,但那些可都是当世有名的大斗啊,里面的机关陷阱都奈何不了我们,何况区区一个盗洞呢?” 说实话,华子这有些吹牛了,我们这种盗墓贼到多都是土夫子,这水斗对我们来说更显得陌生,它和陆地上的古墓不同,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况且,这水斗有一个时刻都存在的危险,就是水。 这水将会成为我们一大阻力,这也正是为什么这个水斗没有被盗过的最大原因之一。 随后我又问了琉璃几个问题,从他的叙述中我基本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特定时间出现入口这么一说。 想要进入这个海斗,第一要考虑的是水,尤其是潮汐变化,科学中的解释,潮汐由于月球的引力造成的,而墓葬的入口在海下深处,所以想要进去,就必须要等到海面下降,紧接着就是在特定的一些因素下,入口便会出现,我问了问她那些特定的因素是什么,她说了一番我却并没有听得太明白,不过有关入口需要特定时间才能出现,我是相信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要考虑的其他难题,在盗墓这个行业中,不论是谁,都会遇到四大难处,第一是墓葬入口,第二就是墓葬所设立的防盗措施,第三冥殿所在,最后便是墓主人的棺椁,这四大难处,没处都存在着惊心动魄的凶险的,一不小心便会凉凉,所以在进入之前需要做好最充足的准备方能提升生存率。 海水下降,想要等到涨潮的那段时间就需要明天了,可一旦到了明天,那么将会面临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飓风和海啸的来临,所以我们必须在涨潮之前回到港口,不然的话,我们将会面临毁灭性的危机。 我回去和吴璟他们商量了一下,其他人在听到琉璃能找到入口的时候,部分人有些不相信,但相对我们而言,还是觉得可以试试,毕竟我知道琉璃的来历,像他她这种神秘身份,很可能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得知古墓的入口也是未尝不可。 吴璟和船老大商量了一下,最后船老大说他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如果我们想要在涨潮之前潜入海中的话,他会丢下皮筏艇给我们,然后他们先回去把一船的鱼卸掉,等龙卷风天气过了之后再过来接应我们,不过这样一来一回,又消耗掉我们不少的钱。 不过话又说过来,这也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台风的破坏力就算我没有经历过,但从电视里看,也是让人无比的恐惧,所以,船老大就算现在被我们留在这里,结果必然是被龙卷风给灭掉,到了那时候,我们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还不如按照船老大说的那样,我们先乘坐皮筏艇进入墓中,然后等天气差不多的时候再来这里接应。 按照时间的推算,下水我们定在了明天九点,而那时候,渔船将也会就此离开这里,因为龙卷风在十一点或是十二点这个时期将会到来,如果不及时离开的话,那么很可能就会遇到危险。 我们每个人带了两瓶氧气,这还不知道够不够用,毕竟谁也不知道在下面要待多久,等到了第二的时候,我们便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在渔船离开后,我们就把留下的那些皮筏艇拴在一些礁石上,当然一旦水面上升的话,这些礁石便会被海水淹没,所以在海水上升前我们便把一切固定好。 人果然是陆地上的生物,在没有大船的情况下,我毫无安全感可言,吴璟对我们打了一个欧凯的手势,示意可以下去了,然后我们就以一字长蛇阵向下游了去。 长蛇阵的头自然是吴璟和苍狼两人了,在潜水灯的照耀下海里的美景一览无遗,我们与海平面成四十五度角不断的向下游动,这次是我有史以来下的最深的一次,所以心里有些慌张,紧紧跟在华子的身后,生怕掉队。 游了一段时间后,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海平面已经有八十米左右,如果等一会儿涨潮的时候,那么距离将会是两倍,也就是一百六十米。 这个时候,我在水里面适应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种画面的冲击感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不用说也是火鸡,因为火鸡是排在我身后的,我回头看了一眼火鸡,后者示意我抓紧时间跟上,不要被周围的美景影响,别到时候脱离队伍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没有说话,这些讯息都是我从火鸡的手势和眼神中看出来的,我对火鸡打了一个手势后便加快速度跟上华子。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总算来到了海底,第一个氧气瓶的消耗已经过半,在琉璃的引路下,我们沿着海底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庞大的珊瑚群旁边,看到了之前吴璟下来探情况时找到的一个船锚圆柱石垛子。 垛子差不多需要三人才能抱住,狠狠的擦在海底,第一时间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孙悟空的定海神针。 像我眼前的这种场面,吴璟说在其他的地方也有,它们相差大概有五百米的距离,所以可以推测出一点,就是这个沉船海葬长五百米,宽一百米,这种规模的船只别说是放在古代是一个庞然大物,就算是放在现代,也足可和航母匹敌了,现在唯独不能确定一点的是它的高度到底有多高。 华子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读出他想要告诉我的讯息,就是说,能拥有这种规模的沉船海葬,就算不是帝王,也至少是一个王侯,但在我看来,如果抛去所有史料光是从规模上来看,这种规模的墓葬,说是帝王的丝毫不为过。 可现实中必定要根据具体的史料以及其他方面的讯息才能判断,所以我认为,这个沉船海葬既不是王侯的也不是帝王的,很可能是一个明朝时期的一个巨富商贵的,我把我想的用眼神传递给了华子,而华子伸出三根手指给我比划了一下,我顿时猜到他想要说一个名字,就是明朝时期富可敌国的商人,便是沈万三。 但我得到的消息是,沈万三并不是被葬在了海里,反倒是他的儿子传闻是被葬在了海里,并且在同行人口中说,他儿子的墓现在已经被盗过,至于真假却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 在古代的时候,明朝虽然不是一个让后人掀起大浪的朝代,但却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国度,那里的一些富豪们全都是腰缠万贯的存在,尤其是南方那些富豪,其所拥有的资产就算是现代人都无法匹敌。 在吴璟的带头下,我们围着这个大珊瑚群转了一圈,我们下面还算太平,但上面就不一样了,因为我已经能感觉到海水在微微颤抖,显然是龙卷风来了,而且这种规模的龙卷风要超出我的想象,不知道我们的皮划艇在这种强风之下是否能坚持的住。 紧接着,琉璃带着我们看到了一条水下隧道,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隧道的尽头,宽度也有四个人加起来那么宽,以我几次盗墓经验来看,这种隧道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属于人为,尽管它被腐蚀了无尽岁月。 吴璟示意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点了点头之后,我们这条一字长蛇阵就在吴璟的带领下向里面缓缓前进。 果不其然,这的确是认为开凿而成的,因为我在里面看到了很多浮雕,这些浮雕都非常的奇特,可因为腐蚀的缘故,很多浮雕基本上都已经面貌全非,唯独一些瑞兽的浮雕还算可以看到轮廓还有就是一些神佛的浮雕,它们无不彰显出浓浓的明代风格。 当看到这些浮雕的时候,我心里开始出现了一种不安。 正当我们向前游动的时候,吴璟突然止步,然后对我们后面的人做了一个危险信号的手势,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华子来到吴璟身边询问情况,然后吴璟把潜水灯打在了一个方向,华子一看,立刻就把手放在腰间,准备随时拿出鱼叉。 好奇下,我也向前游动一段距离,但华子的身材一个顶俩,这里空间有非常的狭小,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是被挤成香肠的那个人,所以我根本就挤不过去,只能在他们两个身后。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也不知道我们遇到的什么样的危险,但吴璟和华子两人都没有动作,只是在那里和前方危险坚持着,我心想这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我们带的氧气有限啊。 这时候苍狼也游了过来对我使了一个眼神,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有华子挡在身前根本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苍狼想了一下,然后示意我们先向后游,避免一旦发生危险,可以随时撤离,给华子和吴璟尽可能大的空间来施展手段,我点了点头赞同苍狼的提议,然后就向后游了大概有十多米的距离。 从他们相互之间做出的手势来看,我基本上可以确定我们是遇到了危险了,但至于到底遇到了什么,我现在并不清楚,这时候苍狼游过去查看情况,当即也定在那里,这就让我非常的疑惑了,如果遇到危险那我们就应该立刻做出应对而不是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他们三人都是莽夫,一旦遇到危险绝对会第一时间拿出应对措施,而不是在那里纠结。 又过了一会儿,我看了一下氧气瓶的消耗量,额头泌出冷汗,再这样下去,大家可就要无功而返了,于是准备再次上前,却被人拽住,回头一看,赫然是琉璃,她摇了摇头,然后略过我自己向前方游了过去。 不一会儿,华子就游了过来,同时在他的身后传来怪异的声音,看样子是展开了激烈的打斗,海底泥沙快速被搅得浑浊,前方视线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正要问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却见华子先一步对我摆了摆手,示意等进了沉船海葬再说,这种事情不是一下两下就能用手势表达清楚的。 但我心里是极其渴望的,然后就拿起一块石头对着石壁划了两下,写着:“怎么了?” 华子对我也是一脸的无奈,抢过我手里的石头写了一行字:“看到了一个怪物。” 我又问:“什么样的怪物。” 华子摇了摇头,写道:“看的不是很清楚。” “人鱼?”我写道。 华子再度摇头:“不是,等会儿你就看到了!” 越有十分钟的时间,浑浊的海水这才缓缓沉淀下来,然后我们就看到吴璟在对我们这里招手,当我游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华子之前说的那只怪物,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东西,也难怪华子说不出这东西叫什么,因为这是一条有八颗脑袋的大蛇,形似章鱼。 这还不是最让人惊奇的,最惊奇的是,它的身上居然有一张脸面,犹如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脸面,这种脸面长在一只怪物的身上看上去极不协调,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第391章 富可敌国 这怪物的身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里面蓝色的鲜血在不断的往外溢,将周围的海水逐渐染成了浅蓝色,但完全不影响我们的视线,透过蓝色依旧可以看清楚它,只是看到这一幕,我终于相信之前曾听说的传言是真的,就是海里有一些生物的鲜血并非红色。 我很想留在这里多观察一下它,但条件却并不允许,因为我们的氧气在无时无刻的消耗着,只能继续向前游动,临走时我差异的看着怪物身上的伤口,并非是某种利器所伤,倒像是被人徒手撕开的,我下意识的用余光瞄了一眼琉璃,此人的手段我是亲眼看到过的,那伤口很可能是她留下的,是不是等会儿一问吴璟他们便知真假。 随着不断向前,原本直行的道路出现了很多弯道,这种弯道全都是直角,走个人还算勉强。 相比其他墓葬来说,沉船葬是非常稀有的,说是比那些皇陵都少也毫不为过,抛去两者投入的钱财来看,光是难度,这种沉船葬就比陆葬要复杂的多,而且人们都讲究入土为安,所以很多人基本上不会用这种墓葬,当然,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寓意的话,那就另说了,就好比墓主人命中缺水,需要沉船葬方能保佑子孙后代。 此外就是墓主人本身的意思,他为了防止后人盗他的墓,所以用了防盗能力极强的海底墓葬。 我一边思索一边向前游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底部,这时,一个印记出现在我面前,我眉头一挑,因为这个印记可不是隧道当年留下来的,而是新加上去的,且我断定,这个印记先后不超过五天。 不用说这个印记是程家人留下的,而且从字迹上来看,我基本上可以断定,留下印记的人是程数,不过世事无常,说不准是其他人留下的。 吴璟他们自然也看到了这个印记,随后就指了指底部的一面墙,给了我们一个眼神,我们便走了过去,我们几人合力来到墙的周围想要把它抬起来,但就算我们用的力气再大,也都无法动其分毫,显然,这堵墙以最原始的办法是无法打开的,而且这里又不能用炸药,所以我们只能另想其他办法。 既然程数他们能进去,除了原始的办法以外,那就只剩下找机关这种办法了,然后我就示意众人开始在周围寻找机关,可是找了一段时间后,均都无果,同时我还在担心,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机关,然后把门打开,那么水会不会直接灌进去?到时候整个墓葬不久毁了吗?可程数他们是如何能在不让水进去的情况下自己进去的呢? 华子给我打了一个手势,是问我有没有进入的办法。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吴璟示意,就连吴璟他们都无法打开,我现在怎么可能有办法。 原本站到了入口华子是非常兴奋的,眼下无法打开,这种兴奋立刻荡然无存。 我把目光放在了琉璃上,想要看看这位古代大小姐有什么高见。 这时候的琉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这种事情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于是看向其他人。 吴璟尝试用钻头钻了几下,但最后只是钻起了一些表面的附着物,里面的花岗岩没有半点被打动的迹象,何谈去钻出空洞来。 我看了一眼刚才吴璟钻动得地方,此时能清楚的看到附着物下面的花岗岩,这种石头,别说是钻出空洞,就算是放在陆地上用炸药炸也要消耗不少,但我知道,这种情况我们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每过一分一秒,氧气就会消耗掉一部分,这样下去的话,还没等我们进入沉船葬,氧气就已经供不应求了。 时间不断流逝,期间我们每个人都想出过办法,但最终综合了一下后还是被我们全部给否决了,这样一来又耽搁了不少时间,氧气也从之前的少一半变成了四分之一的量,情况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现在我们每个人还有一瓶备用氧气,而回去的时候所用的时间要远远少于来的时候,所以就算我们备用氧气瓶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量,我们也能回去。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满打满算只剩下一瓶氧气的时间,这样下去,事情对我们将越来越不利,最关键的是,就算我们现在先放弃回去补给也已经不现实,毕竟上面龙卷风现在是否还在还是两说。 大家就算是多年倒斗的高手眼下也出现了焦虑,如果换做是新手的话,恐怕现在早就崩溃了,相比我和吴璟以及华子苍狼四人来说,刺头、火鸡和锤王三人显得明显有些不如,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可以读出他们现在内心的恐慌比我们要严重很多。 这个时候,华子突然眼前一亮,拿起石头在石壁上写道:“既然这里不行的话,我们就从其他地方找找,看看是否有别的入口,这样耗下去,我们迟早玩完!” 我点了点头,同意华子的说法,毕竟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了,而就在我们准备去其他地方寻找入口的时候,琉璃突然看着我,示意我把手里的石头给她,然后她来到墙边写道:“等等,入口马上就会出现!” 我皱了皱眉头,完全不明白琉璃到底是几个意思,但下一秒,花岗岩就开始缓缓向上移动,这诡异的一幕让我非常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还真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我们几人快速进去后,岩石再次回归原来的位置,这时候我才发现了这里的一些设计,简单来说,就是虹吸,其中一部分是靠月球上的引力,而另外一部分是来自于设计者的设计。 里面是一条通道,比起外面的通道来说宽了很多,最开始的时候,我很纳闷,为什么经历这么久的船只没有被岁月海水腐蚀掉,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一些原因,就是这些墙壁上的石板,相互之间以一种黑色的泥土链接,和水泥相差不多,却又比水泥细腻一些,这让我第一想到的就是一种防水性的水泥,但这种水泥已经失传很久了。 差不多几分钟之后,我们由向前游动转变成了向上走,途中一些一人宽的通道不断出现,我站在一个巨人的角度上想象了一下这里的构架,简直就是一条巨大的鱼的鱼骨,这些一人宽大的通道无疑就是鱼刺,而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鱼脊骨的位置,我想了一下,这样的设计应该是用来排水的,可以防止海水倒灌在里面。 这个时候,吴璟突然停了下来,我们陆续来到了吴璟的旁边,就在我头露出水面的一瞬间,我整个人的脑袋像是被人重重的给一下棒槌,顿时犯晕,同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吃的烤海鲜全部给吐出来。 我自然知道这是因为在水里带的时间长所出现的一种现象,放在专业潜水人事身上这种状况或许没有,或许只不过一闪而逝,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却要一段时间的缓和。 我们在爬到岸上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吐了起来,但其中一人并不像我们这样狼狈,那人就是苍狼,他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但反应并不像我们这么剧烈,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他当初当兵训练过的缘故。 现在的我,感觉身体无比沉重,气也似乎供应不上,大口喘气的同时观察四周的情况。 我看到了熟悉的一面,因为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墓道,说实话,这一幕让我非常的感动,因为这才勉强算是到了我们擅长的领域,潜水真的不适合我们,这下可让我暂时的松了口气。 墓道并不宽,左右也就两米,算是我见过墓道中最窄的了,不过想想也是,沉船葬不像旱斗,船虽然很大,但比起外面陆地来说还是空间有限,设计者不会把很多空间放在墓道上面的,而大多应该放在主墓室和耳室上。 但墓道窄不一定就没有陷阱,毕竟不论是从船的规模来看,还是之前我们看到的诡异的入口来看,于情于理这里应该会有一定的机关陷阱等待着我们。 虽然我并没有接触过沉船葬,但在来之前我也翻阅过一些资料,这沉船葬内的建筑风格大多是分为“土”字型,当然,再大一点的话会设计成“圭”字型,甚至还有少数特殊的“主”字迹。 第一种是有一个主墓室,外加两个耳室和两个配室,这种设计一般都是给那些没有公民的富商准备的,至于第二种就是一个主墓室外加四个耳室和配室,这样的设计一般都是给那些官员准备的,最后一种便是帝王墓葬了,一个冥殿外加两个配殿,两个偏殿和两个陪葬殿。 不管是三种墓葬中的哪一个,它们都有一个规律,就是多了一条直接通向主墓室或者是主冥殿的神道,这样一来的话就会让人非常的头疼,因为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一下子得到这里墓葬的规格是哪一种,现在所有的讯息只是一些绘画浮雕等之类的东西以及之前得到的一些文字讯息。 在来之前,我曾听同行说过,沉船葬和旱葬不同,沉船葬不能直接通过神道进入冥殿,需要从其他房间一点点的循序渐进,因为如果选择直接进入的话,那么我么将会遇到最强大的机关,到时候别说是我们这些盗墓贼,就算是一些特种兵也都无法幸免。 此外,进入每一个房间的顺序也有很大的讲究,倘若顺序搞乱,那我们和直接通过神道进入冥殿这种方式是一样的,最后一样的送死。 不过沉船葬相对于旱葬来说,危险是危险了很多,可一旦从里面拿出冥器的话,其价格往往都会超过那些旱葬出土的冥器,毕竟这种危险的地方很少有人来,就算有人来走出去有的也是凤毛麟角,拿走的冥器更是少之又少,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 墓道的两边都是石板,上面全都雕刻着一些简约型的浮雕,上面写满了岁月的气息,似乎这并不是经历了几百年或是几千年,而是已经到了万年之久,可以看出,这些浮雕大致记载的讯息乃是一种封赏的画面,但由于上面也出现了腐蚀的迹象,主人公到底是谁却不清楚。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通过其他方面来进行推测,比如他身上穿着的服饰,并非官服而是富商穿着的绫罗绸缎,很显然,这位主人公应该是一位富商。 作为一个富商能有这种级别的沉船葬,这让我想到了华子之前说过的话,就是这墓葬很可能是富豪沈万三的,或是我猜测的那样,是沈万三的儿子,反正从现在的讯息来看,跑不出这两个人。 沈万三的家族在明朝时期乃是一个巨富的家族,其家族的财力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当然,这只是一些野史记载中的事情,依我看,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沈万三家族再有钱也断然不可能是记载中的那样。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沈万三的财力也是让人很难想象的,所以能建造出这样的沉船葬也是正常,而且沈家所生活的地区就是在华夏南部沿海一带,所以才把沉船葬选择在了这里。 我收起思绪,又把注意力放在墙壁上的浮雕上,是一个商人正在领赏,这让我想起了典籍中记载的事情,就是朱元璋之所以能够建立起明朝,除了其本人本领果然之外,后面正是有沈家这种财力支撑,所以在明朝的时候,沈家获得过最大的商人封赏。 然后我就在推测这个沉船葬的设计者,在明朝中,拥有这种手段的人不用说也是那人了,便是人们称之为鬼手的汪藏海,此人参与过很多建筑设计,虽然很多时候人们都请不动他,但沈家无疑是一个例外。 第392章 帝释天佛 也就是说,一旦确定这个墓真的是沈万三或是沈万三儿子的,那么一定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甚至有的史料中记载,这个汪藏海曾经也参加过倒斗行动,如果设计者是他的话,那给我们带来的难题将会特别大,因为他的反盗墓能力是非常强的。 当初刘天福也曾和我说过,就连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汪藏海,他因为他不仅仅是在建筑方面有非常高的造诣,防盗方面也是异常的犀利,之所以他会这么厉害,正是因为他有一种术,便是攻心术。 实际上,攻心术是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常有人用,当时的代表就是兵家和纵横家,实际上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利用人心里的一些缺陷,从而达到某种事半功倍的效果,这种攻心术用的好的话,将会给对手一沉重的打击,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这两股势力是战国时期最阴险的势力了。 我们在一上岸的时候就已经摘掉了氧气瓶,因为吴璟已经确认过,这里的空气并没有毒,而且里面还有一些氧气存在,但并不多。 我们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就收拾了一下起身向前走去,至于那些沉重的潜水设备已经都被我们放到了入口处,毕竟在接下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基本上已经用不上来,带上也是浪费体力。 顺着眼跟前这条道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眼前出现了一些彩色的绘画,尽管这些绘画上全都被蜡封,但也承受不住岁月的腐蚀,而且看上去特别的厉害,很多蜡油带着彩色流淌在地上,已经看不出全貌到底是什么。 既然看不出什么讯息,我们也就没有在这里多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走,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第一个墓室跟前,但因为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这里的结构是什么,所以什么室暂时还判断不出来。 墓室的门是以双墓门设计,上面长满了藻类和苔藓之类的东西,从外面看去,墓门已经很久没有被再打开过了。 墓门没有被打开过,这让我心里掀起一阵欣喜,因为只要门没有被打开过,那么里面大可能还有冥器存在。 华子也是一脸的兴奋,对我们说:“兄弟们,这里面大可能有冥器,没想到我们刚一来就中奖了,不过里面同样伴随着危险,大家准备好了吗?” “砰!” 苍狼收回揣到门上的腿,然后白了一眼华子:“进就进,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这时候的门已经被苍狼给踹开。 华子一脸的不屑:“老子愿意,都这么长时间没说话了,就不允许老子说说话!” 苍狼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我们众人有点蒙圈,毕竟谁也不知道门后面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存在,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给踹开了?然后我们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穿过墓门来到了墓室中。 我看了看墓门心里有些疑惑,同时也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毕竟既然发丘那边的人已经来到这里,而且有相应的印记留下,可为什么这个墓门没有打开呢?他们是穿墙走了吗? 我跟在几人后面缓缓走了进去,在进入后的刹那,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着墓室的规格,而是放在了最引人注目的一尊大佛上,他盘膝而坐,高三米,宽一米五作用,保存的非常好,从他的眼睛和手印来看,不难看出,乃是一尊释迦牟尼佛。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这尊佛不像其他佛那样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感觉,而是先得有些狰狞哪里是什么佛,简直犹如邪神。 我把灯光打在上面仔细的照了照,才发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了,首先就是佛像的眼睛,里面并不具备眼睛黑色的部分,没有点睛之笔,另外就是佛台方面,在正常情况下,佛座下均都是莲花宝座,而这尊佛像的宝座却并非莲花,而是由无数蛇缠绕而成的宝座。 像这种造型的佛像我平生闻所未闻,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华子看到也非常的奇怪,就说:“你说,这个墓葬的主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这好好的一尊佛像为什么被他设计成这副模样?这也太不尊重了吧?还是说有什么寓意在呢?” 不仅是我和华子,其他人也是一头的雾水,毕竟这些人和我一样,心里的佛都是传统意义上的佛,而非这般。 苍狼看了一会儿,说:“这是帝释佛,很多人都叫他修罗,是一种邪神。” 我想了一下,说:“听你一说,我好像在一些佛教典籍中看到过有关方面的资料,帝释佛也叫帝释天,记载中,他是和修罗敌对,长年处于战斗中,莫非我看到的资料记载有什么错误?” 苍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误,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我也是之前听我的一个战友和我说的,他们一家子的佛教信徒,所以这方面的事情他比较了解,从他的意思上来看,释迦牟尼在成佛之前需要把身上的诟病全部修炼掉,然后在佛教之中,有一个不生不灭说法,故而,这些东西实际上修掉之后却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化身为另外的法身,所以一些信徒说释迦牟尼有两个法身,其中一个就是帝释佛,而另外一个就是阿修罗,两个人虽然一直都处于战斗状态,可实际上就是自己和自己之间的博弈。” 华子非常的郁闷,说:“佛教典籍中有很多的说法,一个地方都有他们自己的说法,你们两个可能说的不是一部典籍,就别在这上面较真儿了,就像很多地方,都有他们各自的方言一样。” 我对华子一笑:“短短几日,思想增长了不少嘛!” 华子挠了挠后脑勺:“哪里哪里,略知一二而已,不过照这样下去,老子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能人,算了,不跟你吹了,还是赶紧找找,看着里面是否有冥器存在。” 这时候我的目光才从佛像上移开,看向其他地方,我大致看了一下这个墓室的规格,九米长,七米左右的宽度,三到五米的高度,在墓室的四角分别放着一根柱子,上面雕刻着金龙以及很多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的密集文字。 我略微向前走了一下,看清楚这些文字,发现里面有很多自己认识,但也仅此而已了,因为这些文字节本上牛头不对马嘴,毫无头绪可言,我推测了一下,这应该是佛家经文之类的内容,或许如果一个佛教信徒来这里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此外,墙壁就在也没有其他有价值是的东西了,绘画基本上全都是祥云,来到这里就像是来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一样,唯独让人有些不舒服的,便是那尊邪佛了。 这个时候的华子以及其他人已经开始搜寻这里的冥器,不过在我看来,这里就算有冥器也绝对不会太多,毕竟这里虽然是墓室,但更像是一个佛堂,里面或许除了一些供奉之物外,就没有别的了,当然,如果能搬动这尊大佛的话,也算是一件有价值的宝物。 果不其然,在他们找了一会儿后,全都垂头丧气的,华子手里拿着一个香炉走了过来:“老子还以为中彩票了呢,整个墓室一件冥器都找不见,害的老子白白高兴了一场。” 我以一种嘲笑华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华子,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像这种把墓室装扮成佛堂一样,里面除了一些香炉供奉之类的东西之外,出现冥器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最早之前你就不应该抱有这么大的希望,你手里的香炉虽然有些年代,但也不值多少钱。” 华子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苍蝇也是肉,既然没有冥器,好歹也找一个东西,总比没有强吧?老子可不想上次那样无功而返。” 我没有继续说,因为上次确实和华子所说的那样无功而返不说,还赔进去不少,倒是后来因为梨儿姐的和氏璧,让我把损失的一切全都找补回来,而且还发了一笔。 既然这里没有冥器,那我们便不在这里多留,陆续向外面走,但就在这个时候,吴璟却停止了门口,我疑惑的用手电向吴璟前方照了照,灯光还没有打到那里的时候就听吴璟说:“我们要遇到大麻烦了!” 当我看到前方情况的时候,我和华子两人都傻眼了,墓门前面出现了一堵非常严实的墙,如果在旱墓中,这种事情基本上是我们的家常便饭,可这里是沉船葬,这就显得不正常了,而且这堵墙仿佛一直都在这里,从来都没有移动过,而我们也像是从这堵墙穿过来的一样。 可如果要设计移动墓墙的话,那么必然将会占据沉船葬的一大部分空间,如此一来,那么主墓室所用的空间就小了很多,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这个机关的出现让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因为像这样复杂的机关一般都会出现在皇陵之中,然后我就联想到了汪藏海,他是一个着名的建筑家、风水师和地理学家,在明代的时候深受朱元璋的信任,明祖陵的修建便是有此人的参与,不仅如此,还有澳门规划以及紫禁城,他都是参与者。 在解放初期的时候,曾经就出土过一个明朝的沉船葬,它便是出自于汪藏海之手,因为这个沉船葬便是他为自己准备的,而沉船葬早在他换名字的时候或许已经就奠定,因为他叫汪藏海。 汪藏海原名实际上并不叫这个,而是名为吴中,他知道自己五行缺水,外加明朝时期皇帝给他赐予的姓氏,所以自己改名为汪藏海。 这个建筑和风水早已颇深的人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就是风水师不一定是一个建筑师,但建筑师一般都是风水大师,毕竟在建筑上,要有很多的注意事项。 比如在开工前需要杀机鸣炮,或是找一些法师做做法事,以及请一尊神佛之类的放在建筑工地里,虽然也有很多人并不懂在那里照猫画虎,但这样建造起来的房子一般都会发生一些让人难以解释的事情。 我来到墙体跟前伸手摸了摸,发现这堵墙的材质不是一般的泥料,于是从背包里拿出匕首在上面划拉两下,得知,这是一道铜墙,上面还有当年人们凿过的一些痕迹,真可谓是应了那个成语,铜墙铁壁。 又去墙体的其他地方划拉两下,仔细用手电照了照后又发现一个问题,虽然在上面有铜的属性,但却又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铜墙,随后我连忙返回去,来到那尊邪佛跟前,这时候的邪佛也跟着出现了变化,因为之前眼睛没有的黑色又有了黑色,下面蛇形座台也变成了莲花。 幻象?我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并不是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而是因为这佛像转了个身,也就是说,这是一尊双面佛,其中一面是正常慈眉善目的佛,而另外一面便是邪佛,这一幕验证了我心里的猜测,这是一个机关,这样的话,我就有谱了。 其他人过来看到我满是信心的样子都纷纷一脸的疑惑,以为我吃傻了,华子对我叫骂:“大飞,你他娘的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堵墙吗?也不至于绝望成了神经病吧?” 我没有去怼华子,而是笑着指了指佛像,把我心里推测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一遍,他们一听后,然后到佛像的后面一看,果然如此,纷纷同意我的猜测:“现在我们只需要把佛像转回另外一边,那么墙自然会移开!” 说干就干,华子表现出力大无穷的样子对旁边的人说:“兄弟姐妹们过来搭把手!” 我们几个人分成四队分别站在佛像的四角,一用力,佛像便开始发出咔咔齿轮和齿轮相互之间咬合的声音,然后佛像便回归原位。 当我们再次来到之前墓墙地方的时候,那道墓墙果然消失不见,这种机关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设计难道说是为了困住少部分下墓的人或是无法推动佛像的人?诸如我们这种人多可以推动佛像的队伍就可以离开了? 第394章 香甜之血 这让我既熟悉又恐惧,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可能又中了机关了,但就算是机关运转也应该有声音的吧?为什么我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呢?难道和我老家那个战国时期的古墓一样?机关快而且就是没有声音。 我捏了捏我的眉心,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对待,而且这里的机关一直都在变化之中,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那么一定还会等到机关循环到下一个神道出现的时候,而这时候我则回去看了看,之前的那个墓室墓门变成了一堵墓墙。 四周安静的可怕,我本能的从背包里拿出枪,把手电绑在枪管上面,对准前面照着,尽管有枪口给我撑腰,这时候我也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因为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深处盯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定了定神后,我就准备回到之前我走出来的那个陪葬墓,却在这种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连忙转头一看,枪口处的手电直接早在了一具白毛大粽子身上,我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步步的向我这里走来,看着它那张犹如猿猴的脸,我浑身一颤,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独自一人面对过粽子,下一秒我就大叫了一声直接顺着神道跑,这种时候,我哪里还管那些机关陷阱,总之远离这个粽子就行。 刚起跑不久,我的脚下突然滑了一下,直接摔了一个跟头,手里的枪也顺势被甩出三米开外,身后的白毛粽子此时此刻正在向我这边疯狂的冲来,看这家伙的速度丝毫不比一只真正的猿猴慢,我慌忙中在地上摸爬打滚捡起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朝后边砸了过去,借机起来跑到一个从来都没有进过的墓室当中。 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我也顾不得墓室里是否有机关陷阱,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这个墓室的门是开着的,总而言之,我冲进去之后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把墓门给关上,以防那个白粽子追来。 这时候我终于确定当时在我们中机关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并不是眼花缭乱产生的幻觉,而是真的,且这只大粽子现在与我就隔一道墓门,在我关闭墓门之后,那只白色粽子此时正疯狂的撞击墓门,显然不想见我这块肥肉就这么溜走。 不过我能确定,像这种墓门,除非用炸药来炸,否则就算它一个粽子再厉害也断然撞不开的,渐渐的,墓门的后面便没有了声音,看样子这家伙也累了,我缓了几大口气,然后用手电透过下面的门缝照去,这时,突然有一只白色的手臂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我当即被吓了一跳,然后本能得用枪直接对准手臂开了一枪,毋庸置疑,在一瞬间,这条手臂就折了,然后快速收回,同时还传来一个惨叫的声音,这个声音听得我内心一颤,因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粽子也会感觉到疼痛。 为了防止接下来的意外发生,我又重新换了一梭子子弹,同时观察这间墓室。 看到墓室的样子后,我心里掀起一阵波澜,此墓室成三角形,中间是一个下凹的锥形,里面有水,上面飘着一个大匣子。 匣子像是墓室的拓印版,也曾三角形状,时而还会出现浮动颤抖的迹象,像是里面关着什么东西,而匣子的本身表面则有很多绘画和雕刻,看样子应该是古时候的一种祭祀品,看到这匣子让我瞬间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黑匣子,显然对于明朝的东西我还是不够了解。 暂且放下大匣子往水下面照了照,里面一片浑浊难以看清水下的情况,粗略估计,水应该很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赵武灵王墓一样,水是连接外面的,是否可以通过这里进入外面的大海呢? 我正在想设计者这样设计的目的时,身上却突然发痒起来,我掀开肚脐那块衣服,看到之前被利箭打中的地方现在肿了起来,就像是被大蚊子叮咬了一下,浑身痒的我难受,所以我放下枪用手开始挠。 稍作片刻,我感觉到略微舒坦了一些后,这才拿起枪继续观察墓室里的情况,尽管我对明朝的东西不是很了解,甚至可以说现在了解的东西也是下斗方面的野路子以及一些不知道真假的史料,但据我推测,整个沉船葬很可能是一个“圭”字型结构。 根据之前去过的以及现在我所在的墓室来看,此时我所在的位置很可能是四个陪葬室的左二室,而我和吴璟他们之前在的那间应该是右二室,寻找瓷器的地方时左一室,如果推测没问题的话,那么对面将会是右一室。 沿着之前的通道往前走,将会碰到左右两个配室,紧随其后的是两个偏室,偏室的中间应该就是主墓室,顺着神道向前走就能直接进去,但根据我们之前经历的,我们显然不能顺着神道直接走,那样只会自寻死路。 就在这个时候,水下突然传来冒泡的声音,我连忙照了一下,果然看到一些水泡,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我第一怀疑的就是粽子,不会是这家伙通过水道进来吧?我不假思索的把枪口对准了冒泡的地方,一旦这家伙露头,我会毫不犹豫的一枪毙了他。 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在某一时刻突然钻出了一个黑色身影,然后拼命的向岸上爬,一边爬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现在我的食指马上就要彻底把扳机扣下去,但却发现,来者非常的熟悉,居然是华子。 华子一脸怪异的看着我,对我连忙摆手示意不要开枪,自己人,在我收起枪之后他才松了一口大气,叫骂:“他娘的,差点就被淹死了!” 我正在问华子为什么会从这里钻出来的时候,水里又冒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是琉璃,相比华子而言,她并没有那么累,出来后便诧异的看着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了琉璃,她松了一口气来到一旁的地上缓缓坐下,这时候的她身上衣服明显有被撕扯过的痕迹,且露出来的肌肤也不再是雪白,而是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一样,满是淤青。 当华子缓过来的时候,我问他其他人的情况,他们此时在哪里,同时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会从这水里面来到这里,华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摇了摇头说:“还是别说了得好,刚才你是不知道,差点吓死了子了,如果不是找到了机关,那个陪葬室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他越不想说,我越是好奇,非要问出个究竟。 华子才说:“一时间我也说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诉你,之前我们看到的红色液体里的尸体下面居然有一只彩僵。”他剧烈的咳嗽了一下后继续道:“彩僵?你懂不懂……。” 华子把他们的经历统统说了一遍,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后来加上我的猜测,这才基本上搞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专心致志的观察瓷器上面绘画的时候,他们见我不走便拿着东西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墓室,之所以放心把握丢在那里,是因为这里距离墓室本身就不长,所以自己走过去也没有什么危险。 但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眼前的东西把他们给吸引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把我给抛在了脑后,更不知道我所在的墓室墓门是如何消失的,而当他们回到墓室之后就二话不说直接开舀,正所谓人多势众,很快红色液体见底。 当他们真正看清楚里面的尸体时,才发现之前所推测的是错误的,这尸体不是被红色液体给泡大了,而是尸体本身就是一个肥胖的人,他的肥胖程度要比华子都夸张,毫不夸张的说,完全可以顶华子两个,而且是被折叠了起来。 当时的那一幕让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先不说这个胖子有多胖,关键是折叠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人的身上发生呢?就算人死了之后也不可能啊?除非是纸人,而且看上去这尸体就像是一座小小的肉山,里面的骨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他们想把尸体弄出来,但不论是用钩子或是用手抓最终都是徒劳无功,因为上面完全不像普通人那样有着力点,而且尸油也很重,非常的滑,最后还是吴璟的一个办法奏效,就是用绳子拴住尸体的两端,然后分两拨人分别拽动绳子的双头,最后一拉,尸体就会被弹出来。 尸体被众人抛出落在地上之后就开始干瘪起来,整个身子立刻就变得褶皱无比,这种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这具尸体吸引,哪里还想着棺材里面的情况,也不可能想到这居然是二重尸。 第一反应过来的是琉璃,他对众人大喊了一声“危险!” 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看向琉璃,而琉璃此时正用手电照着棺椁,里面已经有一只黑色的手倒扣在棺材的边缘上,接下来就拖出一只粽子,其大小约有一米五左右,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表面是非常的光滑,但紧接着就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他身上以一种不可能增长的方式长出很多的毛发,皮肤也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变成了彩色。 在众人目瞪口呆下直接冲向了刺头,对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抓在了胸膛,瞬间,他惨叫一声,感觉胸膛就像被火烧了一样,阵阵白烟升腾。 吴璟面色一变,跳起来一个双脚便落在了彩僵的身上,但并没有让彩僵飞出去,只是倒退了几步,反而吴璟被生生的震退出去。 借助刚才彩僵后退的几步,刺头抓住机会快速向后逃跑,苍狼反应过来后直接对准彩僵就是一枪,在彩僵的身上直接留下一个弹孔,但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弹孔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众人第一想法就是离开这里,可当他们准备逃走的时候,却发现之前的墓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墓墙,苍狼一咬牙,决定跟那粽子拼了,然而却被琉璃阻拦,说:“这种粽子和其他粽子不一样,彩僵是行尸中的王者,不仅打不死而且还有一些神秘的力量在内,快跑!” 说话间,琉璃便伸手去摸棺椁上面的东西,随着一声咔嚓声响起后,棺椁便出现了位置移动,紧接着墓门再次出现,吴璟他们借机连忙朝墓门外跑去。 华子逃跑中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彩僵,看到他的眼睛时蓝色的,目光缩小到针尖大小死死的盯着他,他浑身一颤随后便加快了速度,心想这家伙就连琉璃都忌惮,可想而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但华子跑的速度还是慢了,彩僵恢复过来之后直接就朝着他那个方向冲了过去,华子本以为这下要完蛋,未曾想关键时刻琉璃出手了,在琉璃和彩僵打斗的过程中,琉璃让华子从棺材打开的那个洞逃走。 华子看到琉璃的衣服被那彩僵扯破,自己一咬牙,选择从那个洞口离开,毕竟那里是距离他最近的位置,随即跳了进去,在他进入不久有,琉璃便也从上面跳下来,二人就这样顺着通道向下流走。 下面全都是谁,二人游动着,华子便看到了我朝水下照的灯光,于是这才找到我这个出口,之后便是和我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听到这里,我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说:“原来彩僵你也是听琉璃说的。” 华子说:“不然呢,老子才不懂这些,而且那时候连琉璃这么强的高手都拿它没有办法,老子也只能跑了。”说着他便转头看向琉璃,问:“话又说回来,那个彩僵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不也是一个粽子吗?我们那么多人用枪扫荡即刻就能把他打成筛子,我就不信他的愈合能力这么强?” 琉璃用扯破了的衣服遮掩了一下她的重要部位,开口说:“彩僵除了你所看到的拥有超强的治愈能力之外,还会施展一些简单的术法,以我现在的能力无法战胜他。” 琉璃这么一说把我直接说个大睁眼,要知道旱魃可是粽子里面最强的存在了,可是粽子的天花板,她怎么可能怕一个彩僵呢?难道说我知道的讯息是错的?还是琉璃在复活之后出现了一些变故,比如她的能力也大大的被削弱了? 华子直接问:“琉璃,以你的能力应该不惧任何粽子啊,为什么对一个彩僵这么害怕呢?” 琉璃看着华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虽然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我猜测的应该是对的,在她复活之后,一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我们认识的那个旱魃,而是一个人,所以她才会怕这个彩僵。 这个时候,华子突然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吴璟他们,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或许是那彩僵过来了!” 我当即一愣,完全不明白华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这他发现他的神色已经变得阴沉无比,然后就看向那个凹下去的水中,和之前华子上来的时候一样,已经有很多密集的气泡冒出,显然,下面有东西要上来。 我们三人连忙进入备战状态准备随时出手,由于气泡的密集型可以判断出,下面如果是人的话,那么绝对不会是一个两个,而是多个,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一定是一直超级怪物,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捏着一把汗,枪口死死的对准那里。 第395章 尸中彩僵 这让我既熟悉又恐惧,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可能又中了机关了,但就算是机关运转也应该有声音的吧?为什么我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呢?难道和我老家那个战国时期的古墓一样?机关快而且就是没有声音。 我捏了捏我的眉心,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对待,而且这里的机关一直都在变化之中,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那么一定还会等到机关循环到下一个神道出现的时候,而这时候我则回去看了看,之前的那个墓室墓门变成了一堵墓墙。 四周安静的可怕,我本能的从背包里拿出枪,把手电绑在枪管上面,对准前面照着,尽管有枪口给我撑腰,这时候我也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因为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深处盯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定了定神后,我就准备回到之前我走出来的那个陪葬墓,却在这种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连忙转头一看,枪口处的手电直接早在了一具白毛大粽子身上,我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步步的向我这里走来,看着它那张犹如猿猴的脸,我浑身一颤,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独自一人面对过粽子,下一秒我就大叫了一声直接顺着神道跑,这种时候,我哪里还管那些机关陷阱,总之远离这个粽子就行。 刚起跑不久,我的脚下突然滑了一下,直接摔了一个跟头,手里的枪也顺势被甩出三米开外,身后的白毛粽子此时此刻正在向我这边疯狂的冲来,看这家伙的速度丝毫不比一只真正的猿猴慢,我慌忙中在地上摸爬打滚捡起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朝后边砸了过去,借机起来跑到一个从来都没有进过的墓室当中。 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我也顾不得墓室里是否有机关陷阱,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这个墓室的门是开着的,总而言之,我冲进去之后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把墓门给关上,以防那个白粽子追来。 这时候我终于确定当时在我们中机关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并不是眼花缭乱产生的幻觉,而是真的,且这只大粽子现在与我就隔一道墓门,在我关闭墓门之后,那只白色粽子此时正疯狂的撞击墓门,显然不想见我这块肥肉就这么溜走。 不过我能确定,像这种墓门,除非用炸药来炸,否则就算它一个粽子再厉害也断然撞不开的,渐渐的,墓门的后面便没有了声音,看样子这家伙也累了,我缓了几大口气,然后用手电透过下面的门缝照去,这时,突然有一只白色的手臂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我当即被吓了一跳,然后本能得用枪直接对准手臂开了一枪,毋庸置疑,在一瞬间,这条手臂就折了,然后快速收回,同时还传来一个惨叫的声音,这个声音听得我内心一颤,因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粽子也会感觉到疼痛。 为了防止接下来的意外发生,我又重新换了一梭子子弹,同时观察这间墓室。 看到墓室的样子后,我心里掀起一阵波澜,此墓室成三角形,中间是一个下凹的锥形,里面有水,上面飘着一个大匣子。 匣子像是墓室的拓印版,也曾三角形状,时而还会出现浮动颤抖的迹象,像是里面关着什么东西,而匣子的本身表面则有很多绘画和雕刻,看样子应该是古时候的一种祭祀品,看到这匣子让我瞬间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黑匣子,显然对于明朝的东西我还是不够了解。 暂且放下大匣子往水下面照了照,里面一片浑浊难以看清水下的情况,粗略估计,水应该很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赵武灵王墓一样,水是连接外面的,是否可以通过这里进入外面的大海呢? 我正在想设计者这样设计的目的时,身上却突然发痒起来,我掀开肚脐那块衣服,看到之前被利箭打中的地方现在肿了起来,就像是被大蚊子叮咬了一下,浑身痒的我难受,所以我放下枪用手开始挠。 稍作片刻,我感觉到略微舒坦了一些后,这才拿起枪继续观察墓室里的情况,尽管我对明朝的东西不是很了解,甚至可以说现在了解的东西也是下斗方面的野路子以及一些不知道真假的史料,但据我推测,整个沉船葬很可能是一个“圭”字型结构。 根据之前去过的以及现在我所在的墓室来看,此时我所在的位置很可能是四个陪葬室的左二室,而我和吴璟他们之前在的那间应该是右二室,寻找瓷器的地方时左一室,如果推测没问题的话,那么对面将会是右一室。 沿着之前的通道往前走,将会碰到左右两个配室,紧随其后的是两个偏室,偏室的中间应该就是主墓室,顺着神道向前走就能直接进去,但根据我们之前经历的,我们显然不能顺着神道直接走,那样只会自寻死路。 就在这个时候,水下突然传来冒泡的声音,我连忙照了一下,果然看到一些水泡,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我第一怀疑的就是粽子,不会是这家伙通过水道进来吧?我不假思索的把枪口对准了冒泡的地方,一旦这家伙露头,我会毫不犹豫的一枪毙了他。 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在某一时刻突然钻出了一个黑色身影,然后拼命的向岸上爬,一边爬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现在我的食指马上就要彻底把扳机扣下去,但却发现,来者非常的熟悉,居然是华子。 华子一脸怪异的看着我,对我连忙摆手示意不要开枪,自己人,在我收起枪之后他才松了一口大气,叫骂:“他娘的,差点就被淹死了!” 我正在问华子为什么会从这里钻出来的时候,水里又冒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是琉璃,相比华子而言,她并没有那么累,出来后便诧异的看着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了琉璃,她松了一口气来到一旁的地上缓缓坐下,这时候的她身上衣服明显有被撕扯过的痕迹,且露出来的肌肤也不再是雪白,而是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一样,满是淤青。 当华子缓过来的时候,我问他其他人的情况,他们此时在哪里,同时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会从这水里面来到这里,华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摇了摇头说:“还是别说了得好,刚才你是不知道,差点吓死了子了,如果不是找到了机关,那个陪葬室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他越不想说,我越是好奇,非要问出个究竟。 华子才说:“一时间我也说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诉你,之前我们看到的红色液体里的尸体下面居然有一只彩僵。”他剧烈的咳嗽了一下后继续道:“彩僵?你懂不懂……。” 华子把他们的经历统统说了一遍,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后来加上我的猜测,这才基本上搞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专心致志的观察瓷器上面绘画的时候,他们见我不走便拿着东西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墓室,之所以放心把握丢在那里,是因为这里距离墓室本身就不长,所以自己走过去也没有什么危险。 但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眼前的东西把他们给吸引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把我给抛在了脑后,更不知道我所在的墓室墓门是如何消失的,而当他们回到墓室之后就二话不说直接开舀,正所谓人多势众,很快红色液体见底。 当他们真正看清楚里面的尸体时,才发现之前所推测的是错误的,这尸体不是被红色液体给泡大了,而是尸体本身就是一个肥胖的人,他的肥胖程度要比华子都夸张,毫不夸张的说,完全可以顶华子两个,而且是被折叠了起来。 当时的那一幕让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先不说这个胖子有多胖,关键是折叠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人的身上发生呢?就算人死了之后也不可能啊?除非是纸人,而且看上去这尸体就像是一座小小的肉山,里面的骨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他们想把尸体弄出来,但不论是用钩子或是用手抓最终都是徒劳无功,因为上面完全不像普通人那样有着力点,而且尸油也很重,非常的滑,最后还是吴璟的一个办法奏效,就是用绳子拴住尸体的两端,然后分两拨人分别拽动绳子的双头,最后一拉,尸体就会被弹出来。 尸体被众人抛出落在地上之后就开始干瘪起来,整个身子立刻就变得褶皱无比,这种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这具尸体吸引,哪里还想着棺材里面的情况,也不可能想到这居然是二重尸。 第一反应过来的是琉璃,他对众人大喊了一声“危险!” 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看向琉璃,而琉璃此时正用手电照着棺椁,里面已经有一只黑色的手倒扣在棺材的边缘上,接下来就拖出一只粽子,其大小约有一米五左右,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表面是非常的光滑,但紧接着就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他身上以一种不可能增长的方式长出很多的毛发,皮肤也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变成了彩色。 在众人目瞪口呆下直接冲向了刺头,对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抓在了胸膛,瞬间,他惨叫一声,感觉胸膛就像被火烧了一样,阵阵白烟升腾。 吴璟面色一变,跳起来一个双脚便落在了彩僵的身上,但并没有让彩僵飞出去,只是倒退了几步,反而吴璟被生生的震退出去。 借助刚才彩僵后退的几步,刺头抓住机会快速向后逃跑,苍狼反应过来后直接对准彩僵就是一枪,在彩僵的身上直接留下一个弹孔,但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弹孔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众人第一想法就是离开这里,可当他们准备逃走的时候,却发现之前的墓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墓墙,苍狼一咬牙,决定跟那粽子拼了,然而却被琉璃阻拦,说:“这种粽子和其他粽子不一样,彩僵是行尸中的王者,不仅打不死而且还有一些神秘的力量在内,快跑!” 说话间,琉璃便伸手去摸棺椁上面的东西,随着一声咔嚓声响起后,棺椁便出现了位置移动,紧接着墓门再次出现,吴璟他们借机连忙朝墓门外跑去。 华子逃跑中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彩僵,看到他的眼睛时蓝色的,目光缩小到针尖大小死死的盯着他,他浑身一颤随后便加快了速度,心想这家伙就连琉璃都忌惮,可想而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但华子跑的速度还是慢了,彩僵恢复过来之后直接就朝着他那个方向冲了过去,华子本以为这下要完蛋,未曾想关键时刻琉璃出手了,在琉璃和彩僵打斗的过程中,琉璃让华子从棺材打开的那个洞逃走。 华子看到琉璃的衣服被那彩僵扯破,自己一咬牙,选择从那个洞口离开,毕竟那里是距离他最近的位置,随即跳了进去,在他进入不久有,琉璃便也从上面跳下来,二人就这样顺着通道向下流走。 下面全都是谁,二人游动着,华子便看到了我朝水下照的灯光,于是这才找到我这个出口,之后便是和我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听到这里,我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说:“原来彩僵你也是听琉璃说的。” 华子说:“不然呢,老子才不懂这些,而且那时候连琉璃这么强的高手都拿它没有办法,老子也只能跑了。”说着他便转头看向琉璃,问:“话又说回来,那个彩僵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不也是一个粽子吗?我们那么多人用枪扫荡即刻就能把他打成筛子,我就不信他的愈合能力这么强?” 琉璃用扯破了的衣服遮掩了一下她的重要部位,开口说:“彩僵除了你所看到的拥有超强的治愈能力之外,还会施展一些简单的术法,以我现在的能力无法战胜他。” 琉璃这么一说把我直接说个大睁眼,要知道旱魃可是粽子里面最强的存在了,可是粽子的天花板,她怎么可能怕一个彩僵呢?难道说我知道的讯息是错的?还是琉璃在复活之后出现了一些变故,比如她的能力也大大的被削弱了? 华子直接问:“琉璃,以你的能力应该不惧任何粽子啊,为什么对一个彩僵这么害怕呢?” 琉璃看着华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虽然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我猜测的应该是对的,在她复活之后,一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我们认识的那个旱魃,而是一个人,所以她才会怕这个彩僵。 这个时候,华子突然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吴璟他们,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或许是那彩僵过来了!” 我当即一愣,完全不明白华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这他发现他的神色已经变得阴沉无比,然后就看向那个凹下去的水中,和之前华子上来的时候一样,已经有很多密集的气泡冒出,显然,下面有东西要上来。 我们三人连忙进入备战状态准备随时出手,由于气泡的密集型可以判断出,下面如果是人的话,那么绝对不会是一个两个,而是多个,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一定是一直超级怪物,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捏着一把汗,枪口死死的对准那里。 第396章 八条通道 气泡在冒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后突然就停了下来,水声顿时消失,周围寂静的可怕,这时,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响,然后我就看到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中间出现了一个漩涡,十几秒后,下方出现了一个人工开凿过的石阶,通向下方底部。 水位完全消失后,我们就看到了一个黑布隆冬的黑洞,用手电一照,发现是一个螺旋形状,就像是一个海螺的壳,此刻黑匣子已经落在底部,距离上方地面大约十几米的距离,我把灯光稍微聚了聚。 灯光打在底部之后,还是有些模糊,只能看出一个大概,下面是十几个洞,此外就是一些相似机关条石的东西。 看到这些东西,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一般的古墓之中,机关的启动装置都是藏在墙体之中的,而这个沉船葬因为空间的限制,藏到了船体底部,同时让我想到了那个战国时期的古内见到的那个用水流操控的机关,这里既然是海里,那么其动力显然就是这水流了。 水流虽然是机关的动力,但水流失均衡的,所以寻常情况下是不会启动的,但由于月亮引起的潮汐,导致水位出现高低差位,这时候才会引起机关的启动,想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这个沉船葬的设计者,居然能如此巧妙的利用天时地利。 我和华子与琉璃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华子同意我的说法就点了点头,然后我又问琉璃的意思,她同样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我指了指外面,说:“刚才追我的那只白毛粽子还在外面等着我,如果现在我们出去的话,必将和它有一场恶斗,可如果一直在这里的话,那就无法和吴璟他们汇合,这下可怎么办?” 华子挠了挠后脑勺,说:“不然就下去看看那些机关?这些机关连接着整个墓内的机关,或许我们可以在里面找到一条通道,然后顺着通道找到我们想去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难以置信,我真没想到这种时候华子居然还有这点思想,的确,现在我们要去抛开外在的东西去直接看里面的本质,很可能会有其他发现,说不定就像华子说的那样,下面很可能有一条通道,而这条通道直接通往主墓室也是有可能的。 我看了一眼琉璃,示意看看她有什么高见,此时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保持沉默,这种人是我平时生活最怕的,当初我第一次接触吴璟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伙人狠话不多,可再接触琉璃之后,吴璟又算得了什么呢?简直如烛光比之皓月,琉璃的心思可谓深如大海。 面对琉璃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然后就带头举着枪杆用绑在上面的手电照着前方一步步的向台阶下面走去,华子和琉璃分别在我左后和右后方,这样我们三人成三角之势向前缓缓前行。 由于石阶不是普通我们认为的那种石阶,而是成九十度斜向下的,所以我们下去的时候是非常吃力的,并且时刻谨慎这里可能出现的陷阱,毕竟既然我们知道可能直接通往主墓室的通道,那么设计者又不傻,岂能防不住这一手。 走着走着,就听到后面传来的华子声音:“大飞,我们还是把脚步再放慢一些,老子的直觉告诉老子,这里他娘的一定会有陷阱。” 我不屑的看了一眼华子,说:“这还用你说,设计者又不傻,他能让我们安然的进入主墓室?其中必然会出现什么幺蛾子!”说着,我便放缓了脚步继续向前走,只是让我们有些意外的是,直到我们来到了底部也没有什么陷阱出现,唯独下面的水雾比之前大了些。 底面是一个八角形状,每个方位都有一条通道向深处延伸,里面的铁链早就已经生锈,上面还附着着诸多海藻类的东西,那些条石也是如此,它们就像是八条巨龙爬向深处。 华子一脸的蒙圈:“奇怪,这设计者难道就让我们这么轻易的来到这里?这有点不对劲儿啊。” 这时候我真的很想给华子一个飞脚:“滚蛋,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遇到点危险才高兴?既然你心里不痛快,那就挨个走一遍这些石阶,看看上面有没有机关陷阱。” 华子挠了挠头:“老子才不去呢,老子只是有点奇怪,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但说又说不上来!” 琉璃死死的看着八个方向,好似她的眼睛能够穿透黑暗看到深处的本质,华子见状走上去在琉璃的跟前晃荡了几下,问:“琉璃,这么黑你都能看到?是不是有什么大粽子在里面?” 琉璃摇了摇头:“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一愣,然后用手电照那些水雾,看了一会儿后,问琉璃:“哪里不对劲了?” 琉璃再次摇头说:“我也说不上来!” 华子先是一脸阴沉,但很快表现成为惊愕:“我去,这里该不会又是什么奇门遁甲之类的吧?” 我白了一眼华子:“你说说,你哪只眼睛看出这里是奇门遁甲布局了?” 华子有些不服气的指了指那八个方向,说:“你看,这里一共有八条通道,也就是八个方位,你他娘的之前不说说过八门的东西吗?和这里不是很对应?” 我一阵无语:“奇门遁甲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术类,你以为布置出来那么简单?奇门遁甲就算出现也应该在皇陵这种庞大的古墓,这沉船葬虽然也比较大,可毕竟空间还是有限的,想要布置出来奇门遁甲还是很难的。” 华子说:“好吧,你老人家懂得多,老子没有你精通,不过老子现在通过摸金派的知识可以断定一点,这绝对是一个‘圭’字形墓。” 我笑了笑:“这个小爷早就推测出来了,而且在老子看来这里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机关和粽子,至于其他困难应该不存在了,毕竟这是一个商人的墓葬而非帝王,绝不会复杂到皇陵那种级别的。” 华子说:“墓葬里没什么危险,可万一外面来一场特大的暴风,那我们可就要玩完了!” 我白了一眼华子:“只要你闭上你这张乌鸦嘴就不会有你说的事情发生,再说,这种事情都是百年不遇的,怎么可能恰巧让我们碰到呢?真是这样的话,那小爷我自认自己运气不好。” 华子一摊手:“得,算老子乌鸦嘴了,咱也别较真这个了,还是赶紧看看要拨动哪个死条吧。” 我说:“这里是机关内部,再次出现机关的可能性很小,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海面什么时候会升起来,我们现在又没有什么潜水设备,一旦水面升起来我们无法走到目的地,那我们可能就要被活活淹死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才行。” 华子叫骂了一声:“那你他娘的还在这里跟老子费什么话?” 我说:“小爷是在和你们讨论,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寄托在小爷我一个人身上吧?” 华子说:“行行行,老子说不过你,那你现在看看,我们该走哪个方向?” 我看了看四周说:“虽然这里出现奇门遁甲的几率几乎为零,但也不是胡乱设计的,定是遵循了太极八卦的原理,八方对应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以推测自然和社会的变化。认为阴、阳两种势力的相互。用是产生万物的根源,乾、坤两卦则在“八卦”中占据特别重要的地位。” “按照我的推测,乾和坤是两个主要的位置,乾出坤入,简单来说就是墓室的核心在乾位,而出路便是坤向。” 华子听得显然有点挠头,说:“哎呀,什么太极八卦之类的老子听不懂,来自问你,我们只需要走乾位,然后出的时候向坤位走就行了是不是这样?”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华子,然后点了点头说:“可以啊华子,这多大点功夫没见你就有这种领悟力!” 华子说:“大飞,你是不是以为老子是个只有猪脑的废物啊,老子可是盗墓之王,算了,先别说这些了,赶紧说说,哪里是乾坤两位!” 我问华子:“你身上带罗盘没有?” 华子脸上写满了诧异看着我,问:“不是你经常带着罗盘吗?再说了,我们这次来的是海斗,需要什么罗盘?”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带,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因为这次下的是海斗所以就没带。” 没有罗盘我就很难确定正确的方位,一时间就算我知道一些原理也没有办法,因为如果没有指针的话,我们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琉璃突然指向了一条通道,说:“这个方位是北斗星方位。” 华子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琉璃问:“这种时候你还能分清楚方位?你也太厉害了吧?”言语中明显带着一种怀疑的态度,毕竟这里乱七八糟的,但凡进来一个人都不会有什么方向感,更别说是确定方位了。 琉璃却说:“我是一个天星师!”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我怎么把琉璃是天星师这茬给忘了,然后我们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朝着琉璃指的方向走去。 通道里面密密麻麻的条石和锁链纵横交错,导致我们的脚很难找到可靠的落脚点,所以我们基本上都是要踩在这些上面缓缓前行,按照我之前的推测,机关想要运转,那就必须要等到涨潮的时候,而距离平静到现在过了没有多长时间,所以机关短时间内是不会运转的。 条石以及锁链上面满满的水汽,导致上面奇滑无比,很快,我在一流神的功夫就摔了一跤,四根手指传来火辣的疼痛,用手电一照,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倒是这种疼痛感刺激我的神经,让我身上的痒减少了很多。 到后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真的向我推测的那样机关运转只是靠的是潮汐,那么设计者怎么去预防我们这种盗墓贼呢?况且如果这样的话,程数也断然不可能跟我失联那么久。 我们来到机关的深处,现在不论是后面还是前面都像是一个无底洞,根本看不见尽头,我心里非常的疑惑,而华子自然也是,问我:“大飞,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这机关通道未免也太深了吧!” 我看着华子,突然问道:“华子,你身上现在还痒吗?” 不问不要紧,一问之后,华子感觉了一下,还真的不是很痒了,如果不是我问他的话,他都感觉不到了,然后我问了问琉璃,琉璃也是摇了摇头,我当即觉得有些不妙,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华子几乎变成了一个偌大的肥刺猬,身上的利箭要远远超过我,而琉璃身上并没有中箭的痕迹,显然这不是箭本身的问题,问题出在了我个人身上。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陪葬室华子是去过的还有琉璃,既然他们两个都没事儿,那事情只能发生在我之前慌乱选择的那条神道当中,但我想了一下又想不出到底里面哪里发生了问题,莫非问题出在那只白色大粽子身上? 这个时候,我突然停下来思绪,然后把上衣脱下,让华子看看我身上的情况,然后琉璃就本能的转过身去,华子一脸的蒙圈:“大飞,你这样做同行们将来会怎么看我们两啊,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的啊。” 华子的这句话让我一气之下直接给了他一脚:“你他娘的给小爷想哪去了,赶紧给小爷看看。” 华子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就用手电去照,当看到我身上的时候,整个人震惊在了哪里,露出惊愕的表情,我看到华子这般,我整个人脸上刷的一下就白了起来问华子到底看到了什么。 华子指着我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大……大飞,你身上怎么长出了白色的毛发?” 第397章 竖棺之井 我赶紧问他具体位置,然后华子就给我指了一下,我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那里恰好是我痒的地方,长出了两寸白毛。 琉璃别对着我问:“什么样的白毛?” 华子说:“像是粽子的毛,只不过是白色的,琉璃我们现在都是开放年代,没有你们那个年代那么古板,你赶紧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然大飞等会儿变成大粽子我们都完了。”说着,他也不等琉璃同不同意,直接就把她拽了过来。 琉璃看着我脸上掀起一抹红霞,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她在我身上扫了几眼,然后一愣,又向前靠近了一些,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说:“根据你现在的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断定,你中了尸毒。”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同时也有很多疑问,说:“不可能啊,我都没有和那粽子接触过,怎么可能一下子中了尸毒呢?” 琉璃却摇了摇头:“我们大多数的尸毒却是需要接触,比如抓或是咬,但也有个别的尸毒则是依靠空气就能传染。” 我心里还是非常的疑惑,问:“不可能啊,就算是依靠空气传播,但你们也呼吸了空气啊,为什么偏偏就传染了我一个人?” 华子说:“这还用问,你丫的运气倒霉呗。” 这种时候我是真的不想理会华子,继续看着琉璃,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然后就看到琉璃略微想了一下,说:“我想应该是一只白毛粽子在呼吸的时候,你恰好吸入了它呼出来的气体。” “稍微等一下!”华子打断说:“粽子说白了也是一具尸体,一具尸体怎么可能呼吸?” 这个时候,我亲眼看到,就连琉璃也颤抖了一下,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太清楚琉璃之前是怎样的一个存在,那可是粽子的天花板啊,她现在都能和正常人一样,会呼吸的粽子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我现在心跳加速,因为我知道,中了尸毒之后无非就两种结果,一者直接死亡,否则就变成粽子,现在我身上没有任何应对的宝物,刘天福这次只给了我一颗避水珠,这种东西是在水里使用的,在这种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 华子问:“大飞,你这次有没有带糯米?” 我苦笑摇头,说:“没有,谁能想到沉船葬里面也有粽子,毕竟在海里的湿度比旱墓中大的多,这种地方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粽子才对。” 华子看了看我身上的那片白毛,说:“那先算了,按照你现在体内毒素的作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儿,这样,不然我们先从这个通道走出去,然后再想办法驱除你身上的毒素怎么样?” 我也只能点头同意,毕竟此时在这里耗着也没有有效的办法,万一这里机关启动,那我们都要死在这里,然后我就强忍着痒继续向前一脚一脚的迈进,但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 我们脚下开始出现大量的水,我心里的不祥预感更加强烈,我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很可能机关就要启动了,而我们也将被淹死或是被这些机关石条搅碎的下场。 三人各自相互看了看,速度比之前加快了很多,但由于我们脚下现在全都是水,机关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清楚,所以一路走来,我们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尤其是华子,他被摔的鼻青脸肿的就像是一头肿了的猪。 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大概向前走了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此时此刻的水已经到了我们的腰部位置,我们已经把手电换成了潜水灯,随后就不再像之前那样行走,转为游泳。 华子一边游动一边叫骂着:“他娘的,难道老子运气到今天就结束了?等会儿这些水灌满这里,我们都要活活被憋死。” “别废话了,省下力气抓紧时间赶路,别到时候前面明明有出口你却没有力气,那可就悲剧了!”我一边在前面用狗刨的方式带路,一边对身后不断埋怨叫骂的华子说道,而此时此刻,水面已经开始震动起来,显然,机关大可能是启动了。 琉璃看着前方说:“不行,水面马上就要升上来了,大家准备憋气潜水吧!”刚说完也就十秒左右,我就已经感觉到脑袋凉凉的,整个人被海水淹没。 在我被海水淹没的瞬间,我连忙在身上找我的避水珠,华子见我停在那里,对我笔划了一下,让我赶紧走,而他本身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略过我直接向前游过去,在他身后便是琉璃。 我找到避水珠后二话不说直接塞进嘴里,一同进入口中的不仅是避水珠还是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海里藻类,但当我把避水珠含入嘴里的刹那,我瞬间感觉到无比的舒畅,原本在海里不能呼吸的我此刻居然能呼吸了,我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气,居然能从水里摄取到氧气。 两分钟后,我就从落后的架势追上了华子,此时华子情况并不太秒,憋气已经别的满脸通红,整个就像是一个烧红了的猪头,看来体内的氧气被用的差不多了,很可能下一秒就到极限了。 至于琉璃,虽然我佩服她的能力,但此时也和华子相差不多,毕竟她现在具备人的性子,在水里还是将就肺活量的,而且以她的肺活量能坚持到这种时候已经是不易了。 不一会儿我便超过了二人,随后就看到华子在我身后手舞足蹈的向前疯狂游动,看起来就像是垂死挣扎的样子。 这样下去华子一定会被憋死了,于是我回头游到华子的身边,然后就对着他吹气,虽然我也不知道避水珠能让我在水里坚持多久时间,但眼睁睁的看着华子憋死我是做不到的。 看到华子脸色有所缓和,我略微松了口气,然后他就对我抱了抱拳,显然他是在万分的感谢我。 在华子刚刚缓和一些之后,我突然感觉到嘴角一凉,两片冰唇就贴在了我的嘴唇上,这太过突然,我心里跳了一下,看到对嘴的那个人赫然就是琉璃,我嘴里的大口氧气被她吸走,索性这避水珠超乎我的想象,给我提供了足够的氧气,否则这么被她一吸,我估计要因缺氧而死。 华子看到这一幕之后连忙把握和琉璃推开,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吃不到葡萄感到嫉妒还是怕琉璃因为吸了我的阳气再次变成旱魃,不过我感觉后者可能较大。 分开之后,我看到琉璃的脸色更红了,但不是那种缺氧憋红的,然后她就示意我们向前走,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嘴巴快要成香肠了,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移动的氧气瓶,不论是谁缺氧直接就过来吸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我打死也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 十五分钟之后,琉璃就指了指上面,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向上的通道,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观察这是盗洞还是其他的洞,直接向上游了去,但在我们钻出水面之后发现水面还在上涨,像是要把我们送上去。 我们探出水面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口的呼吸,也不管周围的空气有没有毒,我现在整个人已经感觉有些脱力,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如果不是华子他们发现我的异常,恐怕我还得回到水里面。 “大飞你没事儿吧?”华子扶着我问道。 为摇了摇头:“没事儿,要不是你们两个把我吸的够呛,小爷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华子见我没啥大事儿就朝着琉璃嘿嘿一笑:“我说琉璃,我们这样做也算是间接的接吻了!” 琉璃瞪了一眼华子,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就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倒是我差点没有喘过气来,这种时候华子还能说出这种话。 过了几分钟,我抬头一看,看到上面悬着一个不小的东西,但由于距离上面还有一段距离我并没有看的很清楚。 当我们跟着水面继续向上漂浮一段距离后,那个东西终于清晰起来,这时候我也猜测出我们现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了,那是一口宽有两米的正方形棺椁,上面雕刻着一些铭文和雕刻,由于长年被海水浸泡,上面的内容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过位置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我们上来的这个通道,不是盗洞,而是一口竖棺井,这种井我也不是一次两次见到,所以也知道它的用途,这种井在一些稍微大一些的墓中可以见到,用来运输棺椁进入墓室当中的。 在古代的时候,都是放一些和墓主人有亲属关系的陪葬棺,里面的陪葬品也是极为昂贵的存在,几乎仅次于主棺了。 这个竖井让我非常的奇怪,一把竖井虽然叫做井都并没有水,而这口井下面却是实实在在的水,而且水面还会往上升,如果水面真的能把棺椁推上去,那么就可能有另外一层意义。 当我们顺利来到棺椁旁边的身后,我才更清楚的看到了上面的东西,可以说是两种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在棺椁上面的东西,在四角处分别有莲花和“卍”字印记以及道教的仙鹤与八卦图,他们形成对角之势。 这一幕让我更加好奇这棺椁下面刻着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此时的海水已经把棺椁的底部淹没,而我现在也基本上处于脱力的状态,也没有力气下去看底部到底刻画的什么,于是把注意力放在棺盖上面。 第398章 棺中巨震 棺盖上是一条手臂粗的黑色铁链,且在微微颤抖着,像是上面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一样,我们本能的做出防备的架势,但接下来几秒之后我就听出这种震动不应该是活物造成的,因为这种震动非常的有节奏,倒像是齿轮卡铁链的情况,这让我想起这应该就是启动机关的一种媒介。 我在棺椁上敲了两下,材质是铸铁的,而这种铁棺有传闻说是为了封印有妖力的尸体。 传闻诸葛亮的墓中便是用的铸铁棺材,当年诸葛亮本想点灯向天借寿元来用,却因为魏延夜闯,破坏了他的延寿之法,从而一病不起,他在遗书中告诫后主刘禅,嘱咐在他死后一定要用铁棺装他的尸身。 众所周知,诸葛亮神机妙算,自然知道刘婵不会不听他的话,于是在诸葛亮出殡那天令十八个壮汉连夜按照诸葛亮身前的指示一直往南走,当杠断绳烂的时候,便把他葬在那里。 但那十八个壮汉抬了有一天一夜连体力都透支了,冥杠却并没有断裂的痕迹,冥绳也没有断,于是他们就商量着直接把诸葛亮找了一个地方埋了起来,他们回去之后就禀报刘婵,按照诸葛亮遗书上写的那样,埋在了绳子断裂的地方。 虽然刘婵并不如刘备那般聪明才智,但却也不是糊弄之辈,一天的时间,冥杠和冥绳怎么可能断裂?最后就把这十八个人全部绑起来严加拷问,在种种酷刑下,十八人终于无法忍受,只能招供。 刘婵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一怒之下直接把十八个壮汉杀掉,从此便在也没有人知道诸葛亮的埋葬之地。 后人推测,这实际上也是诸葛亮死后的一计,因为他早就想到自己在死后书蜀军必败无疑,他生前和司马懿是死对头,不想让对方来掘他的坟,所以才设下这一计,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拥有偌大的墓葬,但却保证后人不去骚扰他,真可谓是“卧龙”。 除了诸葛亮之外,还有一人也用了一种不想让世人找到他坟冢的人,这个人便是当年三国时期奸雄曹操,此人是摸金的鼻祖,所以倒斗方面的事儿他太清楚了,故而用了很多隐秘的方法进行处理之后,便无人知晓他真正的墓葬所在之地。 二者虽然全都是防止了后人的挖掘,但曹操所为乃是一种奸诈的方法,而诸葛亮则是一道计谋,两者各有千秋。 但不论他们两种方法谁优谁劣,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一旦铁棺开启后,里面的尸体一定会出现尸变现象,所以我们同行里一直都有一句话流传至今:“土带血,尸带金,遇到铁棺避三分”。 我和华子二人相视了一眼,均都带着一种恐惧的眼神,心里都清楚这铁棺代表着什么。 我缓缓开口对华子说:“不管这里面的东西有多值钱,一定不能碰!” 一响贪财的华子这时候也点了点头同意我的意见:“老子也想说这点,再贵重的东西老子也不要了,总比没有命强吧!” 琉璃这个时候皱起了眉头,很显然,她并不明白我们两个到底再说些什么,下一秒她来到了棺盖上。 华子连忙制止的说:“我的亲奶奶耶,这口棺材碰不得啊!” 琉璃并没有理会华子的话,而是在棺材上面看了几眼之后,对我们说:“我们可以从这里上去。” 华子顿时戛然而止,看了一眼琉璃后又看了看我问:“大飞,你觉得她说的靠谱不?” 我看了看琉璃又看了一下这口棺材,想了一下说:“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毕竟我们只是踩一下棺材又不是打开它!” 华子一脸的疑惑,问:“大飞,老子听你的口气像是有些低虚啊!” 我点了点头说:“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个时候琉璃向我这边伸出手说:“上来!”我本来还在迟疑,但这个死华子直接把我向前一端,然后我的胳膊就被琉璃抓住,随即就是向上一拉,整个人嗖的一下被拉了上去。 紧接着华子也被琉璃给拉上来,但过程对于华子来说是痛苦的,毕竟他那一声肥肉想要上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我蹲下来研究了一下棺盖上面的雕刻,当我看到上面内容的时候顿时一愣,上面雕刻的是一个童颜鹤发的道士正带着一群小道士,此外就是另一边一个慈眉善目的佛陀带着菩萨、罗汉等与之相对。 这样的事情是我此生第一次看到,而且像这种事情,我感觉只有像那些扯淡的小说里才会出现,现实中是应该不会出现的,简直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也正是这个时候,华子在琉璃的帮助下艰难的爬了上来,然后一手抓住一条铁链蹲下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我去,我不是看错了吧?这是如来带着小弟了来鸿钧老祖这边闹事了?还是鸿钧老祖带着小弟来如来这里闹事儿?” 我一脸的诧异,问:“你是怎么看出这雕刻上人的身份的?” 华子说:“这还用问吗?这不典型的两教之间的争斗吗?我看绝对是当时年代正儿八经存在的事情。” 我给华子普及了一下,在明代的时候,有以小说便是我们现在所了解的《封神演义》,这部小说中记载的是,鸿钧老祖原型是老子,也就是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师父。 实际上鸿钧老祖指的是天下太平,大道之世,乃道教中的三六天大罗天,而如来佛教圣人,是三大佛界的领头之人。 华子看样子并不明白我所说的意思,与我问了一下,然后我就说:“在封神演义中记载过,元始天尊坐下的燃灯道人便是后来的燃灯古佛,通天教主门下多宝道人便是如来了,至于弥勒佛乃是大天尊门下的拘留孙,可以说,佛教包括如来在内的三世佛陀全都是三清坐下弟子,他们相互之间怎么可能打起来呢?” 华子一脸的不相信,说:“瞎扯吧你就,也不知道哪里看到的东西,不是说如来和菩提祖师是西方圣人接引准提吗?” 我说:“你爱信不信,反正佛教和道教他们是同宗同源,依老子看来,道教在我们这里已经传承了几千年,后来是被人抄袭过去的。” 华子无奈的摆了摆手:“行行行,就算你说的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正要说话,却感觉棺材不再像之前那样震动,而是保持着静止状态,华子见我眉头紧锁,就问:“大飞,你说着棺材怎么静止不动了,接下来是要靠我们自己往上爬吗?” 我看了一眼下方,此时此刻的海水刚刚淹没棺底,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上涨,或许这就是机关停止的一个临界点,到时候水位下降的时候,机关会按照原来反方向继续运转如此周而复始,我们现在不想办法离开,那么等会儿将会跟着机关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用手电往上照了照,根本看不见尽头,如果徒手向上爬的话,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况且我们对这里现在也只是猜测,至于上面到底有没有出口谁也不知道,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这个时候,琉璃却说:“我们现在只有这条路可走,先稍作休息,然后上去。” 大概十几秒后我们就顺着一根一根铁链往上爬,这样的方式别说我现在刚刚从脱力状态略微恢复的人,就算精神饱和的人也会感觉到非常的吃力。 艰难的爬了十几米后我就看到了一闪朝下开着的门,本来咬牙要爬了上去的,可却因为体力不支变得更慢了,正所谓一百步半九十一点都没说错。 要说我最惨并不恰当,因为还有华子,他那种肥胖的身体以这样的方式攀爬,不到一会儿就会废掉,然后就对上面的我和琉璃说:“两位高能,不行我们先休息一下吧,实在是上不动了,再上就要废了!” 眼看华子就要不顾我们的回答停下来休息,却听到琉璃的一句话:“如果再不往上爬的话,那个东西出来你就不用爬了!” 我和华子听完后全都一愣,尤其是华子,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连忙用手电往下照了照,至于我则感觉一瞬间精力充沛起来,我赶紧向上疯狂的攀爬。 这个时候,我下面已经开始不断的传来琉璃的催促之声,而在最后的华子则喘气嘘嘘的一直说要休息一下,实在是难以坚持了,还说就算什么东西真的追来了,到时候有他那块肥肉殿后,我们也一定没事儿的,劝我们休息一下再走。 说实话,我现在也已经非常的累,心里原本要一鼓作气,结果华子这么一说我也就停了下来,然后就用手电往下面去照,但由于我们三人是爬着一条铁链,中间有琉璃不说,最重要的华子那身宽体胖的身材完美的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只能感觉到铁链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虽然我和华子停了下来,但琉璃却毅然决然的要往上爬,直接爬在我的身上然后用力在我的肩膀上一踩,整个人就变成了第一个带头之人,而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她这么给一踩,受伤的力量顿时消散不少,随即整个人就开始向下面滑落,很快就落在了华子身上,华子大骂一声后,便和我一同向下滑去。 情急之下,我双脚快速摆动,死死的挂在铁链上,但腿脚并不比手灵活,所以就算我找到着力点也再下落,只不过比之前的速度要减少很多,关键时刻,我赶紧把手里的手电放在嘴里用牙咬住,然后一只手猛地搭在铁链上这才停下来。 滑落的距离大约五六米,而华子比我惨一些,足足掉落了八米的样子,而也正是这个时候,我再次看到了那口铁棺。 我用手电照了一下后,铁棺现在明显在剧烈的颤抖,很显然,里面的东西想要破棺而出,我赶紧提醒华子说:“华子快点走,那个粽子说不定要出来了!” 华子却说:“不行了,老子实在是爬不动了,要走你丫的自己走吧,老子要休息一下了!”说着他也不在空中静止,而是直接一松手,自己就狠狠的砸在了棺材上面,开始气喘吁吁的叫骂:“就算他他娘的要起尸,老子也要用这两百斤的体重给他压住!” 这时候的琉璃已经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了,下一秒就彻底消失在了我和华子的视线当中,我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华子,然后也是一松手直接掉了下来,和华子坐在棺材盖上。 华子一脸的诧异,问:“大飞,你丫的怎么也不走了?是不是也爬不动了,我就说嘛,该休息一下就得休息一下!” 我白了一眼华子:“小爷我的体能虽然不行,但上去还是可以的,小爷总不能自己上去把你丢在这里吧!” 华子一咧嘴:“切,老子看你是爬不动了才这样说的!” 说实话我确实也爬不动了,可丢下华子一人留在这里我也做不到,别说是华子这个好兄弟,就算是哪天一个陌生人和我一同前来,以我的性格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华子拿出香烟一人一支点燃,算是解解乏,此时此刻,我感觉周围在地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预料不到,我用手电照着上方叹了口气说:“琉璃自己走了!” 华子点了点头:“老子又不是没有眼睛,刚才发生的事情老子看的明明白白的,这家伙怎么就没有一点团队意识呢?看来在粽子就算变成了我们正常人也是一个粽子,没有什么情感,关键时候还不是舍弃队友保全自己,这种人不可信。” 听了华子的这番话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有点别扭,不过我也没有多想,因为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下面的东西随时都会出来,也不知道这个粽子力气大不大,到时候我和华子两人的体重能不能顶得住。 华子问我:“大飞,你觉得这粽子破棺出来的几率有多大?” 我想了一下:“应该不是很大吧,就算正儿八经的起尸再怎么说也需要外力去打开棺材才行吧,而且还需要沾染活人的阳气,按照这两天来衡量的话,这铁棺内不应该起尸才对。” 华子又问:“既然不起尸,那么铁棺为什么会震动的这么剧烈?” 我说:“我感觉我们是不是理解偏了,这棺材实际上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铁棺,很可能只是一个机关盒子。” 华子一脸的疑惑,问:“大飞,有没有搞错,有做成棺材模样的机关盒子?老子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反问:“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见过机关盒子?你可知道这机关盒子可是整个机关的核心装置,就像是人的大脑,所有机关动作之前都需要它来发放指令,然后机关才会按照相应指令动作。” 华子说:“我懂,不就是指挥者嘛!” 我点了点头:“你这样说也可以,但有一点我现在不明白,如果这铁棺真的是机关盒子的话,为什么只有一条连接上面的铁链呢?这样做岂不是里面变得非常紧密?” 华子抽了一口烟自己的在铁棺上看了看,说:“老子还是觉得铁棺靠谱一点,什么机关盒子也有点太离谱了吧,之前你说沾染阳气的这个条件,很有可能铁棺的设计者在我们靠近铁棺的时候就能让阳气进入铁棺里也说不准啊!” 华子刚一说完,铁棺直接砰的一声炸响,整个棺材猛然颤抖了一下,届时,我们的双腿都瞬间发麻,情急之下,华子连忙拿出枪对准了棺盖上下瞄着,也不知道要对准什么,总而言之,哪里出问题他将会毫不犹豫的向哪里开枪:“大飞,老子就说嘛,这绝对不是你认为的机关盒子,一定是铁棺!” 这一幕也让我对自己的推测有些底虚,此时又是一下剧烈的撞击声发出,比之前的力道要猛烈很多,好在一点就是棺盖并没有被掀开,我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华子,便说:“不要紧华子,里面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可能顶开咱两的体重。” 显然我的安慰是苍白无力的,华子并不为然,连忙开始检查棺材四周的情况,手电照了一圈后发现确实没有裂纹后这才把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放下,然后对我说:“没错,以我们两个人的体重,他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话音还没有彻底落下,就听到棺材里面再次传来那种剧烈的撞击声,铁棺越发的震动厉害,而且频率也越来越大,我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白,一下两下或许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就算钻石打造的棺材也会被撞个稀巴烂。 当我和华子正要准备用枪解决即将出来的东西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第399章 墓中集合 突然间,那种撞击直接消失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庆幸,因为往往越是在这种时候,不好的事情越要发生,这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安静,所以我和华子赶紧去检查棺材四周的密封情况。 横扫一圈后发现棺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裂纹,这下才算是松了口气,华子把枪一收,说:“不管这是机关盒子还是他娘的粽子,再怎么着也要安静的时候,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到时候碰到琉璃老子一定要好好跟她算算这笔账。” 我看了一眼华子问:“真的假的,你居然敢找她那么一个粽子算账?” 华子带着不屑,说:“哼,到时候老子就算不敢,那也要过一下嘴瘾!总不能她这样背信弃义老子说一下还不行吧?” 我没有再接华子这茬,开始补充食物和水,看了手表之后确定我们来这里已经有一天半的时间了,加入外面没有龙卷风出现的话,之前送我们的那艘渔船应该在来这里的路上,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也就一天半左右。 这时候,我后脖颈突然痒了一下,我第一时间认为后面白毛是不是又长出了一些,本能的去摸了一下,然而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摸到了一根绳子。 华子在我身后,自然早就看到这根绳子,便用力拉了一下,结果还挺结实的,然后就问:“这哪里来的绳子?” 还没等我说话,上面就投射下来一道电光,紧接着散了几下,是三长两短的求救信号。 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莫非琉璃遇到了什么危险?” 华子摇了摇头,说:“我看这不像吧应该,琉璃这么厉害的一个粽子就算遇到危险也是对方遇到危险才是,而且一个古代人怎么可能有咱们现代人的暗号呢?” 我拽住落下来的绳子,发现的确很结实,然后看着上方说:“算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上去再说吧!” 华子说:“要爬你爬吧,老子才不选择绳子呢,那么光滑,还不如继续顺着铁链爬呢。” 我想想也是,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手里的绳索自己向上拉了一下,然后就又放了下来,这一下我彻底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了,然后兴奋的说:“看来上面的人是想把我们给拉上去。” 华子一脸的蒙圈:“不会吧,就凭琉璃一个人想要把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拉上去?你还行,那我呢?我这身材她怎么可能拉上去?” 我直接给了华子一拳:“你身体像猪,脑子也是猪脑子吗?小爷我先上去,然后我和琉璃两个人再拉你不就行了?” 华子一拍脑门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还是你大飞行啊。” 我不再理会华子,而是把绳子绑在腰间后拽了两下绳子示意上面可以往上拉了,然后我就感觉腰差点要被勒断,整个人就这样缓缓升了上去。 华子对我说:“大飞,一会儿别忘了老子啊,老子在下面还等着你们呢!” 我说:“放心吧,小爷不可能把你扔下来不管的!”刚刚说完,我还在照着华子的手电,余光就扫到了一个东西,是一个黑影,他安静的爬在棺材的侧翼,我心里直接咯噔一声,顿感事情不妙正要准备提醒华子快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整个人的腰在下一秒就快要断了,因为我的速度正在以每秒想象不到的迈数向上疯狂上升,华子渐渐和那个黑色身影消失在我的观测范围,我连忙把手里的手电直接向下一扔。 很快,我就听到下面传来华子的惨叫声,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看到,因为我已经来到了上面,这里第一印象给我的是一个墓室,但这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周围的情况,连忙爬下来对下面的华子狂喊,提醒华子侧面有危险。 下一秒,我就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至于谁我却听不出来,但我又朝下面喊了几声后,并没有得到华子的回应,我心里瞬间就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好似并不是一个人。 转头一看,除了琉璃之外,还有三人,我本以为应该是郝惊鸿带着苍狼他们,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程数以及另外三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 我站起身连忙问程数:“你没事儿吧?” 我本以为程数看到我会很高兴,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她面无表情的问我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也在问华子现在的情况。 我瞬间想起华子还在下面,连忙说:“华子在下面,得赶紧救他,在铁棺的侧边爬着一个人影。” 话音刚落,程数就和琉璃顺着铁链向下滑去,其他我三个没有见过的人似乎听说过我的名字,相互打了招呼,然后我就心系华子的爬在边上看相面的情况。 一段时间后,他们并没有上来,我着急的就向下面喊:“下面怎么样了?”但却并没有人回应我,我心里越发的担心起来,如果那个棺材侧面爬着的东西就是粽子,那我们麻烦就大了。 在我喊话之后的十分钟,铁链又开始震动起来,然后就看到程数和琉璃先后爬了上来,但却并没有华子的身影,于是连忙问华子的情况,程数说:“我们下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人,同样那口铁管也没有看到,看来是掉到底部了。” 我一愣,不明白程数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铁棺也掉进了底部?顿时我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达到了巅峰,之前在铁棺震动愈发剧烈的时候我们只是把注意力放在棺盖上,殊不知真正脆弱的地方不是棺盖而是棺底,因为在长年累月被水浸泡之下,棺底很可能成为最有可能的突破口。 而且如果在震动之前棺底就出现了腐蚀现象,那么正如华子所说的,很可能发生了一些情况导致我们的阳气被棺材里面的尸体吸入,这样就满足了起尸的条件,当我们感受不到铁棺震动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很可能已经从棺底冲了出来。 我大恨自己现在才想明白,当时还和华子扯什么机关盒子,后悔之下我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程数看到后吓了一跳,连忙问:“大飞,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说:“是我当时没有想明白一些事情,是我害了华子!” 这个时候,琉璃突然说道:“或许,他并没有死!” 我眼前精光一闪,激动的抓住琉璃的手问:“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琉璃想要挣脱却并没有挣脱掉,对我一皱眉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做的事情连忙松开,虽然只有段段时间的接触,却让我感觉不到她任何的提问,感觉就像是抓住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样。 琉璃说:“下面并没有看到尸体以及鲜血染红的海水!” 听到琉璃的话后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略微放下来一些,然后就去看程数,她只是对我这边轻哼一声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我,我一愣,心想难道刚才我抓琉璃的手时让这家伙吃醋了? 这下让我心里暗喜了一下,这可不像她的性格,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到现在对她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但她却并没有把我当回事儿,否则的话,当时我那么伤心,她却没有一个短信或是电话回过来,并莫名的失去联系来到了这个沉船葬。 这次我已经决定,把程数安全的带出去之后,看她自己的选择,要么陌生人要么就是喜结良缘,全都在她一念之间,我不会像之前那样围着一个对我无动于衷甚至视为空气的人转了。 我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当即就要下去就华子却被程数给拦住了,她问我要做什么,我回答说要去就华子,总不能把他抛弃让他独自面对危险吧?程数却说:“他吉人会逢凶化吉的,现在我想他已经躲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倒是你,现在印堂发黑,你才是那个最危险的,还不关心关心你自己。” 听到这话我还是比较心暖的,但我还是要说:“华子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把他丢在那里不管!”说着,我就要下去。 这时候程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你不能下去,下面的危险不是我们能想象的,现在粽子已经从棺材里出来,而且是一具铁棺里跑出来的,他的厉害我们很难抗衡,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突然说:“如果下面是程老呢?你是不是也不会下去?” 虽然我的话有些堵气的意思,不过程数面对我的话也没有什么有力的理由来反驳,于是把手缓缓拿开,然后我就准备跳下去,但这个时候,我后脑勺突然嗡的一声,在我意识最后消失的一瞬间,我知道这是有人要把我打晕了! 醒来后,我的脑袋还晕疼晕疼的,睁开惺忪的眼后便看到身边燃烧着一个无烟炉,其他人处于睡眠休息状态,而我们则还在那个设有竖井的墓室里。 琉璃正在竖井旁边用手电对着下方照着,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显现出凄凉的背影,由于是背对着我,所以我也看不到琉璃的脸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在角落里我看到一些绸缎以及雕刻之类的陪葬品,虽然看上去可谓都是当年的一些名贵之物,但经历岁月的洗礼后,却腐烂的不成样子。 我动了动身子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不仅是我的头疼,就连身体各个地方也传来剧烈的疼痛,且还有一些地方已经打着绷带,这一幕让我非常的奇怪,难道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情? 忍着剧烈的疼痛我扶着墙壁向前挪动了几步来到琉璃这边,问:“发现什么了吗?” 琉璃的余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便继续问:“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我便下意识的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势示意这伤势又是怎么回事儿? 琉璃这才开口:“之前是我打晕的你,然后她帮你把身上的尸毒去除掉!你身上的白色毛发全都被她挖掉了,现在你安全了!”说话的时候,琉璃时而看向程数,显然这些都是她做的。 听了琉璃的话,我感觉身上一阵鸡皮疙瘩,真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身子的,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程数的话,我身上的尸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除,所以从这点上我还是由衷的对程数有些感谢的。 后来我看完表之后知道我昏迷了居然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而这并不是我担心的事情,最担心的就是华子了,这样一来,那么华子岂不是两个小时了还没有音讯?这让我心里非常的担心他,因为这种时候还没有上来,那么上来的可能性几乎很少很少了,现在我只能祈祷他能在这次逢凶化吉了!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华子一定会没事儿的,但现在只有一个利好消息就是我没有看到华子的尸体,而且华子和我已经下过那么多的墓,绝不会折在这里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回头看去,原来是程数,此时程数还在惺忪当中安慰我说:“放心吧,他福大命大,一定会绝处逢生的,而你也不必担心你自己了,尸毒已经完全被我祛除了。” 我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这样,我们三人开始紧盯着这口竖井,一旦有华子的踪迹我们将会毫不犹豫的展开救援,过程中,我问了一下程数,说:“你们比我们提前来到这里,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主墓室?” 程数说:“虽然我们比你们提前三天启程的,但实际上我们来到这里的时间只不过先你们一天的时间,因为前期海上的暴风非常的猛烈,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们就修整了两天,然后才来这里的!”说话间,程数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虽然只是早了一天,但我们的人却损失了将近一半!” 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他们进来的时候应该有八个人才对,如今的确只看到了程数以及那三个陌生人,一般对于内行来说,折一半的人基本上都会出现在皇陵之中,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沉船葬居然也这么厉害。 然后我就问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损失这么惨,同时问了一下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和出口处的标记以及里面没有标记这个疑惑等等问题。 当程数把他们来到这里的经过和我说了一遍后我才明白过来。 第400章 未知隐患 我们和程数几人的行程大致是一样的,但由于途中他们遇到了一场暴风雨所以才有了耽搁,修整两天之后他们才出了海,而那时候的我们就已经来到了南海这边。 我们用的是渔船,而他们则承包了一个游客船,这种豪华的费用自然不必多说,顶我们十倍都嫌少,可见发丘的家底是有多厚,怪不得程老会凑到那么多钱用来买和氏璧。 在他们到了那片珊瑚螺旋海域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原地浪费多少时间,找到入口之后便直接放下皮筏艇离开游览船,只是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用过的皮筏艇,很可能他们的皮筏艇早就已经被海上的风暴给卷走不知道沉到了海里的哪个地方。 这么一来,我倒是有些担心我们那边的皮筏艇了,如果也被风暴卷走,渔船恰好还没来到我们这里接我们,那我们可就要漂泊在这片海洋之上了。 程数看穿了我的心思,然后就安慰的说:“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和游览船说好,只要海上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会按照我们约定的时间过来接我们,就算真的遇到暴风雨的天气,我们也可以上岛上躲避一段时间,总而言之只要能走出沉船葬就不用担心离开的事情。” 我看着程数问:“你是怎么看出我在想什么的!” 程数说:“那是因为你已经把心里的事情写在脸上了,别说是我就算其他人稍微留意一些就会看出来的!” 程数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我太过让心里所想表面话,我以前的铺子也不至于黄,也许是因为我性格的原因,大概不适合做老板吧,而我现在的铺子之所以能运转下去和我的关系基本上并不大,倒是沾了刘天福的光,还有那些每天勤劳的伙计。 来到入口的时候,程数一贯的把发丘印记留了下来,这样做的目的虽然程数没有说,但想想也是给第二队来做准备的,毕竟墓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一旦时间长他们不出来,那么程老一定会发动第二队前来救援或是继续探寻的,有前一队的印记就方便很多了。 程数的拿手本事就是找机关,所以入口的那些机关对她而言基本不算什么,在破解之后几人便游到了出水的地方,那时候他们基本上都已经疲惫不堪,比起我们也差不多少,甚至比我们都脱力严重,毕竟我们所用的时间并没有他们长,紧接着做了印记之后便走入了墓道里。 但这其中有一点让我非常的疑惑,就是我们在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所谓的潜水设备,而且也没有程数留下来的发丘印记,只有一条墓道而已,我当下并没有问她,而是听她继续说了一番,之后我推测出很可能由于机关的原因。 程数是倒斗的老手,相比之下,我和华子下的斗加起来都不如她,所以她自然能够看出这里的一些事情,想要进入主墓室便要一个个墓室的进入,如果直接按照神道方向走,那么必定会中机关的,而且在当时的时候,以她的能力就已经感觉到机关在运转了。 程数他们大概并没有看到我们所看到的第一个墓室,因为他们走进去的方向是从右进入的,而当时我为了躲避白毛粽子来到的那个墓室显然是程数他们来过的,因为当时的时候墓门是开着的,当时他们没有找到冥器所以便又退了回去。 发生变故的是他们进入的那间第三墓室,里面有很多的陪葬品,包括瓷器、书画以及一些铁佣等等,但唯独瓷器和铁佣还算保存完整,其他的基本上已经腐烂看不清全貌,所以他们只拿了一些瓷器。 墓室的中间是一口黄花梨木的棺椁,放在一个巨大椭圆形的棺台上。 作为四大名木之一的黄花梨木自然异常的珍贵,加上这里是海南,所以这里的黄花梨又被人称之为海南黄檀木,生产地就是在还闹到吊罗山尖峰岭,故而在这里看到这种木头就显得没有那么的稀奇了。 向棺材靠近了一番之后,程数问道了棺材上面的清香,但紧接着就跟随而来的是一股酸味,可见这是实打实的海南黄花梨,因为越南黄花梨在一个星期之后上面的香味就会基本上消失不见,也正是因为这个特点,行内人经常用这点来鉴别。 海南黄花梨的纹理比一般黄花梨要奇特一些,让人会本能的认为这上面刻画着某种图案,就比如他们所看到的那个,让人第一眼认为是一幅升仙图。 画中有八人,在棺椁的周身和棺盖上,这不由的让人想到了一则故事,便是那八仙过海,像这种图案在人出殡的时候,棺罩上也能看到,意味着度海之后便可成仙的意思。 当程数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下意识的想了一下棺材的地步,之前铁棺的事件告诉我,看棺材不能光看棺材的四周和棺盖,底部也非常的很重要,同时我也基本上能够推测出他们接下来遇到的事情。 这次程数带来的人都是新加入发丘的,并不像老手那样看到棺椁首先要谨慎观察一番,他们直接就想打开棺椁看看,而当时程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机关后便同意打开棺椁,但为了保证安全,她还是现在棺椁上面敲了两下,然后没听听到任何声音后便准备开棺了。 可就在开棺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这口棺材的密集型实在是太强了,居然连一条缝隙都找不到,几人搞了半点也没有把棺盖打开,反而把他们自己累得够呛。 程数又仔细的在棺材上面查看了一番,发现并不是绝对的没有缝隙可寻,表面上看是没有任何缝隙没问题,但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棺材的缝隙实际上是被一种东西给堵住了,然后就拿出匕首在上面划了几下,感觉像是一种树油的东西。 在知道这些事情后,程数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用火烤这些树油,很快,这些树油在烈火的烘烤下融化成为粘稠状流在了地上,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条缝隙,所有人一起上用棺钳开始撬,但裂缝深处依然有树油粘合,一时间想要撬开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一边用火烤一边往开撬。 终于,在他们共同努力下,过了半小时棺盖直接被撬开,用力把棺盖抬走后就看到棺材里面的一幕,并没有想象中的一下子看到陪葬品或是尸体,而是一层如蚕丝一样的网状物,这个网状物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使他们看不到棺内的具体东西。 作为发丘的老手,程数自然要谨慎对待,同时也准备提醒众人小心点,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一个莽夫直接用手把那层网状物给扯走,那人直接惊呼了一声,惹得众人纷纷吓了一跳。 很快,众人就亲眼看到那个扯掉网状物的人疯狂的在地上打滚,同时嘴里还不断的吐出白沫,程数立刻就把刚才到嘴边的话说出来:“这上面有毒,不准任何人再碰这上面的东西!” 作为发丘的老手其他人自然要听她的话,不过就算她不说这句话其他人也不敢擅自动手了,毕竟前者的教训是惨痛的。 程数谨慎的看着棺椁里的东西,眉头紧锁起来,因为除了那些陪葬品之外,她并没有看到尸体的影子,这就非常的奇怪了。 “程数姐,这种棺材就是你一直跟我们讲的陪葬棺吗?”这个时候,其中一人来到程数身后看着眼前的棺椁问道。 程数点头说:“是陪葬棺没错,但和以往的陪葬棺有些不对劲儿,并没有看到尸体在里面。” 又一个人开口:“说不定墓主人本来就没有放尸体呢?只是放了一些陪葬玉器。” 程数却否认的说:“绝不会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没必要在这里放棺材了,空棺不符合墓葬的规定。”说着,程数已经开始用匕首在那些陪葬品上面拨动,在陪葬品的底部发现了一个夹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棺材主人就在这个夹层里。” 为了防止上面有毒,程数便戴上了手套,然后其他人也纷纷戴上,等完全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之后,众人就开始撬里面的夹层。 夹层并不厚,是用海黄木制作而成,很快就被撬开,但令人意外的是,这棺材下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棺材主人,而是一个没有底部的椭圆形地洞。 当程数用手电照到地洞最底部的时候,突然面色大变起来,对旁边的人急忙说:“快跑,下面是一只大粽子!” 其他人毕竟还是几个新人,听到程数这么一说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纷纷愣了一下,然后就本能的用手电也照了照下方,在众人的灯光聚集下,他们亲眼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大粽子站了起来,电光火石间快速跳到了上面棺材随即扑向了一个人。 眼看这些新兵蛋子站在那里像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在那儿站着,程数连忙上去阻止,同时对他们叫喊着让他们快掉逃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当程数脚落在粽子身上的刹那,整个人便瞬间被弹了出去,同时耳边传来一个惨叫声。 程数回过神一看,一个人已经被粽子扑倒,如尖刀一般的锋利牙齿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脖子上带出两道血流。 粽子发出一声怪叫,然后扫了一眼剩下的人,这些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危险,带着仓皇赶紧跟着程数向外面跑,只是当他们跑出墓室的刹那,那个粽子便也跟了出来,紧紧在后面追赶着。 这个大粽子除了身高一米八以上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身的白毛,按照粽子等级来分的话,白毛粽子应该是粽子里最弱的一种,别说是四派中身怀秘术的人,就算是普通一些强壮的人都可以把它给干掉,可根据程数描述的,可见这个白毛粽子与等级上的有很大的区别。 我们说的白毛粽子实际就是人们口中说的白僵,他之所以排名很后,大部分是因为这种白僵的移动能力非常的迟缓,加上怕光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之类的,所以遇到这种白僵基本上非常容易对付。 追程数他们的这只白僵却并不怕人,不仅不怕,而且还要吃人且身体也出现了极大的改变,说是刀枪不入也毫不夸张了,所以才说,他们所碰到的白僵已经不能按照等级排名上面的白僵来论了。 听程数他们的路线,我基本上可以判断出,他们所碰到的那只白毛粽子和我碰到的应该是同一只,因为当时他们也是在神道中看到的,而且再后来程数为了躲避白毛粽子的追击躲进了一个墓室里,听到这里我确定以及肯定我们碰到的绝对是同一个。 程数说的整个过程琉璃都听了进去,但却并没有说一句话,我看了一眼琉璃,便问:“琉璃,这种白毛粽子你见过吗?为什么和粽子排行榜中的不一样呢?” 琉璃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缓缓开口:“听你们所说的那只白毛粽子应该是一只火魃,它表面上虽然和白毛粽子一样长着一身的白毛,但眼睛却与众不同,一般的粽子双眼是凹陷下去的,而它的双眼则是血红色的。” 我们都清楚琉璃是什么,她说的话我们自然毋庸置疑,不过这火魃我还是没有什么概念的,比起旱魃又有多强呢?所以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琉璃的解释是,在风水宝地上养尸之中,有一种养尸方法是被火烤熟的尸体,这样的话,几百年后就变成了火魃,这种粽子身体异常的强悍,不仅如此而且动作也十分的敏捷,甚至还有一些简单的思维,不过比起旱魃和干魃就有些弱了。 听了琉璃的解释后我顿时一脸的疑惑,问干魃又是什么鬼?怎么又多了一个魃? 琉璃解释道:“在我们天星派中,有三种魃,便是旱魃、干魃以及你们所遇到的火魃,这三种不论哪一种所到之处均都是寸草不生的干旱之地,而火魃又是最容易成型的魃,干魃仅次于火魃,而旱魃则最难成型,同时,旱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就是犼,地藏王菩萨的坐骑就是一只旱魃。” 我说:“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平常口中说的旱魃原来不是制造干旱的旱魃,制造干旱的是其他两种。” 琉璃点了点头,说:“由于想要制作旱魃要求条件非常的严格,所以在我们天星派中认为,你说的很对,其他两种才是制造干旱的魃。” 我有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看来这么多年来我都对旱魃有着误解,很可能是少有人知道还有另外两种魃的缘故,所以才背了这个黑锅,实际上不仅不会如此,而且还用有一种神奇的超能力,外貌和人几乎相似,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已经不能用大粽子来形容了,而是某种精怪一样的存在,其智商和人相当甚至有可能超越人类。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程数的眼色,我和程数虽然没有我和华子之间的默契,但我也能读出她的意思,是要问问一下琉璃本身的事情,我想了一下,最后问:“琉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旱魃吧?” 琉璃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问:“为什么这样说?” 然后我就把在东胡王国遗址遇到她的事情全都大致说了一遍,同时也把那个赵国墓中的事情也说了一下,而且我也知道琉璃现在基本上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琉璃听完我的话之后微微一笑,这是她自复活以来第一次笑,那种神秘且迷人的微笑我想不论是谁看了都会心动吧,她说:“我叫琉璃,是道陵派新入职的人,不是旱魃!” 我看了看程数,同时她也在看我二人全都带着一种疑惑,按道理说,我刚才说的话已经非常的清楚了,难道琉璃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程数带过来的一个人打了一个哈气问:“程姐,你们在那里说什么呢?” 这种事情如果和他细说的话,真不知道要说多久,而且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于是敷衍了一句:“在商量怎么进主墓室的事情!” 说话的这个人名叫离魄,虽然是新进入发丘的,但相对其他人来说还算身手可以,他来到我跟前脸上带着一种无所谓的神色说:“这还有啥可商量的,这里无非就是机关和粽子厉害点,只要我们规避这两个危险,进入主墓室不是轻轻松松?” 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离魄:“话谁不会说?可偏偏就是这两大危险是最为致命也是最为难以应对的,且这两大危险在这沉船葬里面明显比外面旱墓多,可见这墓主人大可能也和我们是同一个行业。” 离魄从兜里摸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一口:“实际上,我们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只是我们并没有察觉。” “什么隐患?”我问。 离魄说:“就是找主墓室这个麻烦事儿,别看这只是一艘富商的沉船葬,但其复杂程度几乎要赶上皇陵了,所以找到主墓室还是很难的!” 我说:“这个放心,只要我们专心找,一定会找到主墓室的。”说完,我就来到棺井旁边朝下面看了看。 此时此刻下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那具铁管依旧悬浮于空伴随轻微的颤抖,看来是机关再一次循环启动了,也不知道现在华子怎么样了,郝惊鸿他们又在哪里。 检查一下背包里的东西,发现我的手电已经没有电了,现在只能依靠手里的潜水灯,程数把那个离魄叫过来负责搀扶着我,虽然这时候我很不愿意叫他帮忙,但疼痛实在是难忍,于是也只好答应下来。 第401章 诡异难测 打开墓门后便再次走上了神道,这次是程数在前面带头,然后琉璃在最后断后,而我这个伤病员自然成为众人的保护对象被夹在中间缓缓前行。 里面一片漆黑,如果没有灯光的话会是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我们这个临时队伍也算齐全,机关方面由程数来解决,而如果粽子来了的话便会有琉璃出手,这样一来,墓里的两大难题便算是基本解决了。 随着不断前行,离魄始终搀扶着我,途中不免与他们三人聊起了天,我们也彼此有了熟悉,从而也知道了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其中那个刚刚三十出头的人叫老龟,还有一个刚刚成年大家都叫他小金。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的本名,而是绰号,我就在想,就连华子都用的是自己的绰号,那是不是我也应该有一个绰号呢?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向前走了将近二十米左右的路程,看似短短的二十米却足足用了我们十分钟的时间,这也没办法,因为在走的途中,程数需要不断的敲打四周墙壁同时观察地面以及上面的情况,避免中了机关。 差不多又是一段距离后,我们就已经看到了一个墓门,这扇墓门并不是关着的,而是半开状态,同时从上面的灰尘来看,这扇门是被人推开的,而且这个人来到这里并没有多久,很可能那个人还在墓室当中。 由于我推测这是一个“圭”字形沉船葬,也就是算上主墓室的话一共有九个墓室,之前我们已经走了四个墓室,加上程数走的,现在我可以断定这应该是最后的一个陪葬室。 如果换做是以往的话,当我看到墓室被开过之后我非常不愿意再进入里面了,因为里面的东西大可能已经被前者摸完了,进去也没什么意思,可这次却不同,因为如果里面有人的话,那么除了华子就是郝惊鸿他们了,所以我心里不但没有什么失落,反而异常的高兴。 程数来到墓门跟前小心翼翼的摊进去头,然后把手电顺着下方塞进去照了照,确定安全后便对我们打了一个手势,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因为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有灯光,反而是漆黑一片,显然,这里是没有人的,或者说这里有人的话也应该是华子,毕竟我的手电已经没电,华子的手电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没有照明了。 我看了一眼四周小声的喊了一句:“华子!”但很遗憾,我并没有听到有任何人的回应。 众人简单扫视了一会儿后,离魄他们便发现了几盏灯奴,不过光是点燃就话费了他们足足十分钟的时间,因为这是个沉船葬,周围空气很潮不说,而且历经有旧岁月,所以点燃还是比较费力的。 点燃后,整个墓室顿时就亮了起来,在他们几个点燃其他灯奴的时候,我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个墓室。 这是一个陪葬室,所以和我们之前进入的规格几乎没有什么出入,但格局方面却并不一样,墙壁上有很多的彩绘,尤其是中间的一幅画极其宏伟,和四周墙壁上的形成了某种呼应。 中间还是一个棺台,大约五十公分左右大小,周围围着一圈玉制的栏杆,棺台上同样放着一具石棺,上面雕刻着很多葫芦纹和连蔓纹。 这个时候,墓室里的灯奴已经全部被点燃了,一共十盏,在全部点亮之后,整个墓室的亮度达到了一个极限,很多之前比较暗的地方也变得清晰起来,尤其是墓室的顶部处,我看到了一盏巨大的宫灯,它自然垂落在空,距离我们头顶并不是很高,基本上我一跳之后就能摸到它。 这盏等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一种很强烈的冲击感,其庞大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因为它比中心放着的石棺还要大,这就让人非常的奇怪了,正在我心里疑惑的时候,旁边的小金惊讶的失声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灯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灯?” 琉璃看着这盏灯平淡的说了一句:“人皮灯!” 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我也震惊的呆滞了许久,后背已经有凉意侵袭,同时汗毛也不受控制的站立起来。 人皮灯! 这种灯早在之前我就听说过,但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八角人皮灯,而且人皮灯想要制作成功是非常困难的,毕竟人的皮不是那么好剥的,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呢?这种制作方法实在是残忍至极。 这人皮灯的出现让我非常的疑惑,因为这个沉船葬同时融入了佛道两家的文化,很可能墓主人是想让自己成仙或者成佛,有一种双重选择的意思,只是人皮灯的出现却并不像他的风格。 老鬼一脸的疑惑,挠着他溜光的后脑勺疑惑道:“奇怪,这么大的一个灯,那得多大的一个人才能有这么大的人皮呢?” 这种问题实在是太愚蠢了在我看来,我很无语的给他科普了一下:“一个人当然没有这么大的一张,就不会用好几张人皮缝合起来?” “啊?真的啊!”老龟看上去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正常的。 离魄说:“在来之前我也听说过有人皮灯,真实的灯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让我想起在古代的时候,有一种名叫点天灯的酷刑,简单来说就是先把人束缚住,然后把他的全身用油脂洒满,最后将此人点燃,便是点天灯了。 有关点天灯的酷刑我和他们说了一下,然后小金就带着疑惑问:“这种酷刑和人皮灯又有什么联系呢?” 随后我解释了一番,说:“我刚才说的点天灯只是其中一种传闻,此外还有另外一种点天灯的传言,便是在人的头顶钻出一个小洞,然后在人活着的时候就用热油从那个小孔里灌入,滚烫的热油把里面的骨头和肉全都融化之后只变成了一个躯壳,如此一来就能把肉和人皮分离开来了。” 这种说法让他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然后小金咽了口唾沫说:“原来如此,想要制作这人皮灯还要需要先让人忍受这种残酷的酷刑!” 我点了点头:“两种传闻到底哪一种是真的至今我们也不知道,但如果想要制作人皮灯的话,那么后一种说法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大一个人皮灯呢?会不会有什么说法在里面。” 这个时候,琉璃突然说:“这是一种祭祀!” “祭祀?”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他想要祭祀什么?神佛还是沉船葬的主人呢?但如果是神佛的话,以这样残忍的方法做成人皮灯来祭祀,那么未免也太不符合佛道两家了吧,而且就算是祭祀墓主人,这也有些不太符合,毕竟墓主人最后是想让自己变成佛或者是道神的。” 琉璃看着面前的石棺,开口:“不是祭祀神佛,死在祭祀这个棺材的主人,在《北斗星罗观星贴》上有过记载,以人皮灯记载死亡之人会使其尸体不腐,而且需要灯的数量百盏。” 面对这样的说法我简直有些无语,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信这种事情,琉璃看我的表情明显猜出了我的意思,于是说:“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荒缪,但在我的记忆中,好像真的有人做到了这点。” 我看着琉璃,脸上写满了惊愕,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一个老古董啊,她生活的那个朝代所发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既然琉璃都能从大粽子复活成为一个看似正常人的一个人,那很有可能当时真的有人利用人皮灯祭祀的方式让自己的肉身不腐。 程数看着棺材突然说:“如果尸体不腐的话,那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候琉璃却在摇头,说:“我的记忆毕竟没有全部恢复,只有短暂的一些,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真的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话……”说着,琉璃的目光已经死死的钉在了那口石棺上。 看到这一幕,众人原本就非常的紧张,这时候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她这么一说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因为照她这样说的话,那么不腐烂的尸体很可能就会变成大粽子了。 这时候,我想起了墓门上面的那个手印,然后就四周观察,发现地上有人走过的两串脚印,却并没有看到实际的人。 按照脚印的长款度和轨迹,我基本上可以断定,绝对是一个人走进来后转了一圈又离开了,这让我第一时间想到进来的人可能是华子,因为脚印明显比我大了两码,我虽然不知道华子的具体鞋码,但根据他那肥胖的身体,大概可以猜测出是华子。 但我仔细有想了一下便把他给排除了,因为如果真的是华子的话,岂能来到这里空手而走呢?而这里的陪葬品又在棺材里面,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打开棺材把里面的东西带走,所以,来这里的人很可能还另有其人。 排除华子之后,我就又把注意力放在郝惊鸿他们身上,很可能郝惊鸿他们在之后的路途中也走散了,其中一人来到了这间墓室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程数也开始观察起来周围的情况,当然她说观察的重点不是进来的人是谁,而是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隐藏的机关。 这个时候,琉璃也同样开始行动来到棺台跟前用手敲了敲石棺,听里面的声音,离魄三人早就拿出枪戒备着周围,看他们端枪不稳的姿态,应该是被吓的够呛。 我来到绘画跟前自己的看了起来,把这些绘画加起来的话不难看出这是三幅画所描述的是同一个场景,简直就是一张巨型的清明上河图,上面密密麻麻的人物以及景色刻画的淋漓尽致,且能从画中读出五件事情来。 最明显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七个道士正在屠杀一只高有一丈大小的红毛粽子,七人各自施展绝技将那红毛粽子压的根本无还手之力,但七个道士可能在之前的打斗中也被红毛粽子所伤,身上都多少带着一些伤口,且鲜血不断往外涌。 而在这些道士的身后,有一个看上去颇为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他不断的捋着自己下巴长长的胡子,如炬的双眼看着前方,脚踩两朵金莲,手持浮尘,身后还有祥光弥漫,如果这幅画中环境换一个的话,此人绝对是一个位列仙班的老神仙。 这种场景不由的让我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面的全真七子以及王重阳,当然如果是他们的话,那对面很可能就是一只红犼了,因为如果再小一些的粽子用道家这种阵容去对付,太跌份了。 画中所讲的第二件事情是有关一群人的,这群人全都是平民百姓,画面中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事情令他们慌乱的逃跑。 在那些慌乱的平民百姓的身后有一队别样的人马,带头的是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全都面带杀意,手里钢刀上的血迹被刻画之人刻画的淋漓尽致,就连细节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仿佛这幅场景变成真的一样,一滴滴鲜血正在顺着刀刃往下掉。 这一幕让我不由的认为,这些平民百姓对这些人是非常的害怕,从那些大汉身上的服装来看,是明朝的没错,但并不是官府之人,倒是有一点让人有些意外,就是既然那些平民百姓被那些满脸杀意的大汉追杀,为什么地上并没有尸体呢?最起码一两具尸体还是要留下的吧? 大汉们的中间,有一顶轿子,因为这并不是古时候的官轿、民轿或是喜轿,而是魂轿。 魂轿在古代的时候或是现在人也有另外一种称号,便是冥轿或是纸轿,这种轿并不是活人坐的,而是死亡之人坐的,当然不是他的本人,而是以一种纸张做的纸人代替他的魂魄坐在轿子里面,在现代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讲究,只不过并不是纸人,有的放死人的灵位或是照片,最后到了坟墓之后便将之烧掉,以供死者到冥界报道。 在轿子的后面跟着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鲜血或许并不是他本人的,因为他正在用非常恶毒的目光紧盯着前面的老百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老百姓面色都带着恐惧了,定是因为这个人了,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鲜血沾染在了此人手中的刀上。 第三件是一场白事儿,一个大院子里面摆放着一口棺材,有很多身穿丧服的人纷纷跪在了棺材面前,每个人的脸上无不写满了悲伤的神色。 那口棺材非常的宏伟,其个头足足有八个成年人那么大,在棺材中也算是那种巨型棺材了,不过至于棺材的材料而言,从绘画中是无法看出来的,倒是有一种粉色光芒涂在了棺椁的表面,现实中,很可能这个棺材在绽放着某种奇异的光芒,让人毛骨悚然。 第四件是在一个卧室当中,这个卧室同样非常的豪华,里面充满了各种奇珍异宝以及华丽的装饰,如果这些东西是在这沉船葬里,那么我们绝不虚此行,因为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在市面上可能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除了很多奇珍异宝之外,剩下的便是人了,屋里面站着很多老少,他们都围着一张床转,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六旬老人,在他的额头是放着一块毛巾,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美妇,正在给这个六旬老人喂药。 只是这个老者做出了一个拒绝的姿势,像是在看着什么,这一幕让我想到了人在临时的死的时候大多数都会出现一些幻觉,而这些幻觉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死去的人,之所以看到了这些人,有人说是在人死亡的时候,会开出鬼眼,如此便可以看到死去人的灵魂。 当我把目光放在画中最后一幅场景的时候,我明白事情的整个经过以及想要表达的东西。 但就在这时候,琉璃突然做了一个让大家小心的手势,同时压低了声音说:“这棺材里面有动静!” 众人纷纷来到琉璃跟前仔细的听棺材里面的动静,但可能除了琉璃能听到里面有动静之外,剩下的人无非只是听到了我们相互之间的呼吸声,耳朵灵的最多也就能听到旁边人的心跳声而已,至于棺材里面的动静并无发现。 “你们先往后站站!”我对旁边的人说完之后,旁边人便按照我的话向后挪动了几步,然后我就附耳在棺材上仔细的听了起来,同时屏住呼吸,让心跳也随之变慢,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还真的听到了棺材里面的动静,是那种噔噔噔的声音。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刹那,我误以为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但我已经屏住呼吸,就算真的是我的心跳声也不应该是正常人心跳的频率,所以我已经可以断定,这个类似人心跳的声音是来自棺内。 我后颈顿时一凉,汗毛竖立本能的向后倒退了几步,看着眼前棺材迟迟说不出话,一会后才颤抖的说了一句:“这……这棺材里真的有动静!” 第402章 解开秘密 程数面色一沉,赶紧过去观察棺底,毕竟我们之前已经有了一个教训,绝不能犯同一种错误,仔细观察过后她松了一口气,显然棺底没什么问题。 我想到了绘画上所看到的讯息,把我推测以及看出来的东西全都和他们说了一遍,想让他们看看能从里面发现什么。 第四个场景之后便是最后一个场景,画的是一个正站在船头的中年男子,其身后站着许多人,他们纷纷指着水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这个中年非常的英俊,但神色却给人一种无比的冰冷,他背着双手头戴一顶豪华的帽子,配合姿态神色,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无人能如他法眼的感觉,尤其他的目光,居然是一金一银,因为他的眼珠子就是一金一银。 这对眼睛和神色让我非常的熟悉,正是刚才看到的画中那个病危躺在床上的六旬老者,不仅如此,他还是最开始看到的那个浑身沾满鲜血手持钢刀的男人,这让我发现自己出现了一个错误,便是把场景的顺序给搞乱了。 场景正确的排序应该是这样的,首先是中年站在穿透发现了水下之物,再就是这个男子可能经历了岁月或是其他事情之后变成了病危的六旬老者,然后家里人给他举办了一个华丽的丧事,最后不知是何原因在埋葬的时候棺内出现起尸,无奈请了道士下来降服。 虽然搞明白了具体顺序,但还有一点我有点搞不懂,就是在那些道士降妖之后的事情,粽子最后去了哪里? 按照北方大部分人的习俗,在老人正常死亡之后一般放在棺材之后,棺材会在家里放置三天到半个月的时间不等,这需要根据死者的年龄以及其他生辰八字与死亡时间来定,之后才会入土,而南方很多时候也是这样的,而且有的时候比北方要跟早一些,正是因为南方气候温暖的缘故,导致尸体不易储存。 所以,画中起尸的过程所用时间并不长,我把我想到的东西一边想一边说给了众人听,离魄点了点头,他家是广州那边的,他们那里棺材在家里放置的时间最多也是半个月,而很多时候基本上三天一到便会下葬。 程数说:“这么短时间就能起尸,这里外有些不正常。” 说实话,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起尸,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看向了琉璃,毕竟她这个粽子是千古流传下来的,那些她的同类她或许知道的比我们更多。 在我看向琉璃的时候,琉璃也看向了我,说:“按照常规养尸的方法来看,最快起尸的是在一年左右,会形成白毛粽子,但如果尸体本身就经过了很多特殊处理,那么一旦起尸,将会是魃级别的,而这种粽子是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做到起尸的。” “很短时间?”我有点难以置信:“那是多久?” 琉璃说:“一息也可!” “一息?”我面色大惊,因为这一息只不过是几秒钟时间而已,关键是很少有人会在自己的尸体上做手脚吧?至于他的后人也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因为这样做是对先人的大不敬,后辈子孙要跟着遭报应的,而且也是当时一种天理不容的行为,一旦这样做了,必定会被火烧死。 我不解的问:“琉璃,这种事情事实上真的发生过吗?” 琉璃点了点头,说:“我听说过有那么一个人在死之前天天吃丹药,最后在死亡后的第七天就起尸,当时在场的人一片混乱,死伤更是无数,至于是谁我现在的记忆中没有,但确定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她在想的过程中,额头明显有些不对劲儿,显然记忆出现了封堵现象,想要想起来是非常痛苦的。 或许她被刘天福动了手脚,不但让她大部分的记忆被封存,还被另外灌输了一些其他东西,导致琉璃与之前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然以她的身份绝不会跟我们下这个海斗的。 小金看着棺材,说:“周围看不到任何冥器,很可能很多冥器在棺材之内,我们要不要现在把它打开?” 我连忙制止:“这里面很可能是一个大粽子,而且之前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沉船葬里面的大粽子都非常的特殊强悍,如果我们再把它放出来一只的话,我们的处境将会雪上加霜。” 老龟有点不同意我的看法:“那我们这些盗墓贼来这里干什么?这个不敢开那个不敢开的,到时候来到主墓室之后呢?里面也有可能是大粽子,难道也不开吗?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空手而回了?白白搭上了那些人的性命。” 我看着老龟,说:“你想的办法很好,那我们现在就抓紧时间空手而回吧!” 程数瞥了我一眼说:“那华子呢?不找了?还有郝惊鸿,他们现在很可能就已经去了主墓室。” 这句话让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陷入的沉思当中,毕竟正如程数说的那样,我难道要抛下他们离开?郝惊鸿先不说了,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任务要做,可华子可是跟着我来的,如果我把他给抛下了,那我这算什么? 见我不说话,程数继续说:“先不说抛下他们,关键这可能是最有一次倒斗了,如果不见到主棺我是不会回去的,大飞,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但如果就这样走了,那我这个句号将永远都没有办法画下了。” 我叹了口气,程数说的没错,这可能真的是最后的一次下斗,所以怎么说也应该完美的画一个句号才行,把这最后的句号画完后,就算华子死了,我也有义务把他的尸体带出去好好埋葬。 随后我便将目光放在了这口石棺上面,看了一会儿,说:“这口石棺这么精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合葬棺,另外一种便是正常棺材,但这种正常棺材里面放的大可能是墓主人生前爱的小妾,否则也不会这么的精致。” 小金问我:“大飞,为什么会这么说?说不定还有其他可能呢?” 我说:“在明朝的时候,富商的墓葬一般都是效仿帝王墓做的,其中一个正室和一个偏室一个都不少,但小妾的话就另说了,况且我们一路走来见到的全都是男大粽子并没有见过女尸,所以我认为这棺材不是合葬棺便是一具女尸。” 老龟说:“这么看来这里还真的有可能是一具女尸啊,那既然这样,和我们开不开棺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我们不能开这口棺材,里面大可能是一个粽子,我们还是直接略过这里前往主墓室吧,如果把这里面的大粽子放出来,去了主墓室之后又放出一个,同时面对两个,那我们处境会非常的艰难,依我看来,我们还是去面对主墓室的大粽子吧,这里就留着吧。” 在我说完之后,琉璃突然看着我问:“这些绘画背后的秘密你能看懂吗?” 我一愣,问:“什么意思?” 琉璃说:“想要解开这个秘密,就需要打开面前的棺椁,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之前就认为这墙上的绘画绝不会只有五种场景才对,听琉璃这么一说,这接下来的秘密还真的有可能被放在了棺椁里,这一下子让我的好奇心达到了一个顶点,而且如果真的知道绘画背后的秘密,这对于我们进入主墓室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帮助,一些潜藏的危险我可以通过这些秘密提前预知到。 但,如果打开棺椁,我们同样有极大的可能会面对一个厉害的粽子,这无疑也是一种巨大的威胁,毕竟现在已经有一个火魃在我们回去的路上等着了,如果再把这个放出来的话…… 一时间,我有些拿不准主意,不过如果就此放下这里的秘密离开,那我可能会真的遗憾终生的,况且琉璃和程数都在这里,琉璃是一个拥有未知力量的高手,程数也有她自己的秘术,冒点险?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说:“好,开棺!” 话落,其他人便带着兴奋纷纷点头,同时我还是不断的提醒他们,这口棺材里面的尸体变成粽子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一点要小心行事,所有人把带的家伙事儿都拿出来,只要里面发生一点意外,那么这些东西秘术全都往上去轰。 程数赞同我的意见,让几人全都拿出了像样的家伙事,但想要开这口石棺还是得靠这个盗陵派的人。 石棺不是普通的木棺,所以上面并没有棺钉,全都是以机关锁来锁封,我们都叫这种机关为八宝锁,当然八宝锁不是只一个机关锁,而是这种类似机关锁的统称,在这方面的人才基本上都出自于我们盗陵派。 拿出刘天福给我的东西,然后二指夹住一根钩子状的铁丝,顺着细微的裂缝往里面送,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能推测出这个八宝锁的难易程度。 钩子进入石棺内部之后,我便开始凭借我的听力用了三分钟的时间辨别出这个八宝锁,是一个太极锁也有人叫它阴阳锁,顾名思义,一个阴一个阳,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如果是一个不懂太极锁的人遇到,将会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一件事儿,因为它不是用钥匙来开启的,而是如我们现代人所用的密码锁一样,需要靠两者之间的扭动出现一个最恰当的错位,最终开启。 阴阳两锁以阴阳两鱼为实体存在,所以需要用钩子把这两个鱼钩动到一个适当的位置后,棺盖方能打开,在识别出这些之后,我又问了一下众人:“你们确定要打开吗?” 程数坚定的点了点头说:“确定,大飞,就不要犹豫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按照我的方式进行开锁,两个锁来回转动八次之后,就听到棺材咔的一声,锁被顺利的打开,棺盖缓缓自动开启。 在棺盖动弹的一瞬间我本能的向后迅速退去,同时已经把别在腰间的匕首拿出,其他人也按照先前的预订各自拿出了家伙事,一旦棺材里面出现起尸,那么这些东西会毫不犹豫的向它招呼过去。 四周一片安静,在棺椁完全打开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会有一个超级厉害的大粽子突然飞出。 稍微过了几秒,我便微微向棺材靠近,其他人也同样向棺材缓缓靠近,但就在我和众人来到棺材跟前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看到里面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出倒扣在棺材的边缘。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沉淀的恐惧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这下一秒明显是要站起来了呀,就算我已经猜到棺材内的尸体一定会起尸,但也不由的吓了一跳,在我向后倒退的同时扫了一按那只手,发现这只手有些不对劲儿,因为它并不是干巴巴的,而是一只非常红润的手。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琉璃的场景,当时她的手也是这般红润,我心想,该不会是遇到旱魃了吧? 众人纷纷往后撤的时候,琉璃一步迈出直接来到棺材旁边一把将那只手抓住然后狠狠的向外一甩。 啪! 里面的尸体直接狠狠的摔在地上,还没有等对方反应过来琉璃手中的匕首就已经按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当我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又是苦笑又是兴奋,而琉璃也在关键致命一击的时候停下杀手,我把摔在地上的身体扶起来,激动的说:“你个死华子,就知道你会绝处逢生,小爷就说嘛,以你的贱命,怎么会轻易在这种地方死呢?” 虽然我有些搞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但华子躺在这口石棺中是的的确确的事情。 但华子现在也不正常,因为他想要对我们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来,一个劲儿的指着自己喉咙位置,我一看,是两条黑色的东西死死的把他的喉咙缠着,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毛绒,此刻的华子已经被憋得通红,恐怕下一秒就要被憋死了。 我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时候程数反应比我快一步来到面前把握推开,手里的匕首向那两条黑色的东西挥去,但这样一来明白的也要把华子的喉咙割断,所以在落向一般的时候突然减速只是用她的匕首略微试了一下,然后回头对众人说:“大家都过来!” 我一愣,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帮她,只见程数急忙道:“他下面有东西,赶紧把他翻过来!” 我连忙就和其他人帮华子翻身,这个时候琉璃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冰冷,这让我浑身一颤,因为当时在战国墓的时候,就是因为她这种目光导致多少人伤的伤死的死。 当华子翻过来之后,我们就看到一只干瘪了的黑色尸体,他就像是一只干瘦的猴子,却有一双比普通人大的双眼,看上去让人很是惊悚,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个外星人一样。 琉璃速度飞快一把就掐在了尸体的脖子上,然后一扭,只听嘎嘣一声,我当即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她扭断一样浑身不舒服。 被这么一扭,那干尸手上的力量瞬间消失,勒在华子脖子上的两条黑色之物被松开,然后就听到华子剧烈的咳嗽声,这种干巴巴的咳嗽仿佛在下一秒自己的肺也要被咳出来,可见如果再过一段时间,他真的要被憋死了。 就这样过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华子带着眼泪停了下来,但还是喘着粗气,说:“他娘的,差点就把老子给勒死了,这个死粽子,死了还要这么折磨人,生前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第一时间并没有问华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椁里,而是尽可能的在他背部给他理气,这样一来华子恢复的就会快一些,而程数则也在跟前给他检查身体看看是否有尸毒或是其他伤势之类的。 在华子的脖子上,有一条看了让人触目惊心的勒痕,稍微缓和过来后华子看着我问身上的情况,我告诉他不用为我担心,程数已经把我身上的尸毒给解了,然后他就和我们要水和食物,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消耗必然会很大。 等到华子差不多恢复一些精气神后,这才说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第403章 重大发现 当时我被拉上去之后,用手电往下砸了一下,当时华子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儿,就用手电照向了我,可那时候的我已经来到了上面。 之前听到的一个掉水声是手电,但由于当时的情况所致,华子并没有去捞手电,而是想着要把面前的铁棺给打开,尽管知道里面存在某种意想不到的危险,但作为盗墓贼这就是我们的职业病,尤其是华子,看到棺材就有把他打开的冲动,于是下意识的用手电找棺材和棺盖之间是否存在缝隙。 然而,就是他这一照,就发现了棺材上爬着的东西,当时他才恍然大悟,刚开始本以为我是脱手把手电掉下去的,现在才明白过来,我是在提醒他有危险,当灯光照在粽子身上的时候,那粽子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随后便对华子展开了攻击。 一番交战后,华子原本用枪把它打成筛子,可刚拿起枪连扳机都还没来得及扣动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飞出去直接就砸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这一撞绝对把我给撞晕了,但华子却并没有昏迷,在掉下去的过程中手舞足蹈的疯狂乱抓,最后抓住了一个东西,但那粽子却因为刚才攻击华子用力过猛直接给掉了下去。 华子刚庆幸自己没有掉下去,这个时候身上就传来了剧痛,刚才那家伙虽然没有把他给打晕,却也不轻,他知道当时绝对不能掉下去,一旦掉下去了,自己可能就死了,这个时候他本来想向上面求助,却发现肥胖的身体把他拽的相当耗费力气,根本就无力喊出那一嗓子。 情急之下,华子发现了一个非常湿潮的洞穴,然后就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来到了这个洞穴里面,当时他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直接就昏厥过去,而当成熟和琉璃下来找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剧烈的疼痛在华子身上不断的翻江倒海,导致他从昏厥中疼醒,虽然肋骨并没有短,但也估计已经裂开了,这换做是我估计要被疼死了。 好在华子生命力顽强,咬着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探照灯,然后几乎把背包里的所有食物和水全都消耗掉,因为他知道,现在必须要保持充沛的体力才能活下去,或许他当时想的,就算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做完这些后,华子勉强站起来对着上面喊了一嗓子,但声音却并没有他预想的大,因为他的力气根本就提不上来,最后只能顺着这个洞口往下走,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一些出口。 但他身上带伤,所以一路走来非常的不容易,而这短时间我恰好是在昏迷阶段,华子就这么走着,一时间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十分钟后,华子向前迈进了二十多米的距离,毕竟他身上是带着伤的,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难以向正常人那样行走,况且还有注意周围的环境,万一再碰上什么暗道机关那可就真的要归位了。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这条机关通道不再是笔直向前,而是开始向斜上四十五度的方向延伸,看到这样的情况,华子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如果真就这么窝囊的死去,这也太对不起盗墓王的明纬了。 也正是有了这个求生欲望,他身体也不知道哪里又来了一些力气支撑着他。 机关道里有一条手臂粗的铁链,他双手抓住这条铁链,四肢全部用上,开始一步步的向前迈进,但这时候的速度比之前还要慢很多,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花十几秒甚至是几十秒乃至半分钟的时间来休息,如此一来速度比之前又慢了很多。 就这样一步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顶部,但看到顶部之后他可并没有预料中的高兴,反而是嫉妒失望甚至是绝望,因为这个顶不是开着的,而是被封着的。 说到这里,华子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之前的场景,说话时气都开始有些供应不上,背靠在墙上继续说:“老子盗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绝望,当时真想一头撞上去死了算!” “那你咋不死呢?别废话了,赶紧说说,当时你是怎么就进入这口石棺了呢?”我迫不及待的问,毕竟石棺我们之前已经仔细的勘察过了,并没有任何问题。 华子说当时他是可以看出,那个封口是可以打开的,但需要很大的力气,以他当时的体力和伤势,打开封口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只能认栽重新回到了神道当中。 再回去的时候,他触动了机关,当时他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了,至于我们所在的方向和位置更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体力不断的消耗,在某一刻他便靠在墙上,休息的同时脑子不断的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先回到我们刚来这里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把潜水设备存放的位置,这样如果等到我们便等我们一同离开,如果等不到也可以自己先行离开,最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 然而绝望的是,他当时连方向都辨别不出来,也就谈不上找到刚开始的位置了,于是便转变了另外一个想法,就是先找到一个墓室在里面好好休息一番再说。 休息完后他便开跋,最后还真的被他找到了一个,那时候的华子感觉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绝处有逢生啊。 而华子找到的这个墓室也正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墓室,他知道这种墓门很大可能有机关锁定着,不过还是尝试性的推了一下,未曾想,这一推还居然把墓门给推开了,这还让他有些意外,在观察四周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后,便走了进去。 在走入墓室之后,他并没有关闭墓门,这样一来后者不管是我们还是吴璟他们,看到后按照常理必然会进来的。 华子选择休息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那口石棺上,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压在棺盖上防止里面的尸体起尸之后出来,同时后者不论是我还是吴璟他们一下子就能看到华子。 说实话,华子做的这一点我还真的不得不佩服他,平时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在关键时候居然心思如此的缜密,看来平时被他的外貌欺骗了不少,如果当时换做是我的话,我恐怕还真不如华子。 也不知道在棺盖上面睡了多长时间,叫醒他的不是吴璟他们,当然更不是我们,而是棺材里面的异响,虽然是睡着的,但却也始终保持着高度警觉,响声一起他立刻拿出探照灯开始检查棺材。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华子,问:“你在棺盖上睡觉的时候居然没有开灯?”这可真瘆人。 华子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能保证之后有更多的电来照明,毕竟在这种时候,探照灯的电也是非常珍贵的,可直接绝对他是否能离开这里,否则黑灯瞎火的,机会将更加渺茫。 我打心眼里佩服华子,这次华子做的真的让我很吃惊。 说着说着,华子便叹了口气:“当时老子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了,最后没想到,这个狗石棺,棺盖居然是可以转动的!老子听到里面有异响的时候,连忙查看的时候,棺盖一转,老子就直接掉进了石棺里面,之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老子差点没被这孙子给勒死!”说着,华子踹了地上干尸一脚。 “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是多亏大伙帮忙,要是只有大飞一个人,那老子这辈子可能就要在这石棺里待着了!”华子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大家。 我白了一眼华子:“老子要是知道里面是你的话,就算里面是一只旱魃老子也会拼了命救你的!” 华子大笑道:“老子知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认真!” 我不理会死华子,瞥了一眼旁边的程数,因为刚才程数还在这里听华子的经历,这时候却已经来到了石棺跟前观察起来,也不知道是在找里面的机关还是在找石棺里面的冥器。 程数来到石棺面前发起了呆,华子看到后连忙叫我把他扶过去,显然不想里面的冥器全都落入程数的手里,紧接着其他人纷纷围了过去。 棺椁里确实有陪葬品,但却出乎人的预料,因为里面的玉品基本上大多数都被压成了很多碎片,还有一些金银器物也多少有些变形,不用说也是华子之前的杰作,他那副身板,一下去可不就变成了这样吗? 这里面的东西在外面古董行里都是几十万至几百万的,如今这幅模样可真教人心疼,好好的东西就这么被华子一个千斤顶给压没了。 既然都成这样了,老龟和小金还是不甘心,从里面翻腾了一下找到了一些勉强还算能看得过去没有太多损坏的东西,而我也基本上不打算带这些东西出去,于是在一旁和程数一起研究起了机关。 观察了一番之后,整个机关的构造我便基本明白了,这并不是一个独立机关,而是和整个墓葬内机关有着密切的联系,当然,石棺上本身的八宝锁确实是独立的,是防止里面尸体跑出去的,而翻转的棺盖机关很显然是为了防止我们这些盗墓贼的。 看到这样的设计,不得不说,汪藏海参与这座沉船葬设计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问程数:“有没有其他发现?” 程数一脸的阴沉,说:“有些不对劲儿!” 我疑惑的问:“哪里不对劲儿,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程数看着棺材内部说:“我们一般遇到的起尸都不是干尸,这具尸体已经干成这样居然还会起尸,而且如果是干尸的话,那么这棺材里面必定会有尸体风干时产生的尸油,这里又潮又湿把尸油全部蒸发掉一点都看不出的可能性很小,而我却并没有看到有尸油存在过的痕迹。” 这让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又并不是很明白,随后程数便又说:“如果这里本身真的没有尸油的话,那么这具干尸很可能是后来者,而真正的正主已经出去了。” 说着,程数便带着一种异样的神色观察了一下四周情况:“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正主很可能就在沉船葬的某一处,毕竟想要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这可是沉船海葬。” 我觉得程数说的很有道理:“那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有发现!” 这时候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后,我连忙问发现了什么?然后就看到有一根手指对准了棺材底部,当我看到棺底的那一刻,顿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之前琉璃说,那几幅图的秘密就在这棺材里面,果不其然,在棺材的底部印着一幅图。 画中是一幅下葬图,正是沉船海葬,此时的船已经下海一半,周围画着道士,每个人都双目紧闭,嘴里似乎振振有词,来送葬的人也很多,全都跪在大船周围很多的小船上面。 我正看着这幅图中所画的场景,这时候程数突然问我:“大飞,你感觉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程数看出来一些东西,而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点了点头:“这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在这里面不合理的地方有很多,最显着的就是这种下葬的事情为什么要记录在墓中呢?这无疑对他或是后人的一个污点啊。 程数点了点头说:“不错,但我有种更深层次的感觉,就是这里面很可能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些不合理,很可能还有其他我们无法预料的事情。” 不管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并不关心,因为这种事情要么只有一个头要么只有一个尾,中间任何可循的东西都没有,现在我只对这个墓主人的身份以及这个墓葬的设计者感兴趣。 等华子缓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朝主墓室进军了。 主墓室左右是两个偏室,在偏室中,一般都会放一些比较名贵的冥器,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主墓室里面的棺椁已经放不下多余的陪葬品了,所以就放到了偏室当中。 在各种沉船葬当中,尤其是民葬,“圭”字形古墓格局算是最复杂的一类了,一旦遇到这种规格的沉船葬那足以说明在当时的时候过,墓主人绝对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同时从进来到现在,这里无不彰显出一个盗墓贼的风格,所以在我看来,盗墓贼所懂的伎俩他都懂。 所以,这里才会出现一些专门针对盗墓贼的机关暗道,由此可见,这沉船葬所制造的复杂程度基本上和皇陵相当了。 在神道中,我们行走的速度并不快,毕竟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加倍小心,好在有成熟一路摸排下,我们大家都安然无恙,因为在行走的过程中,程数不断提醒我们机关在哪里,使得在机关开启之前就已经被我们完美的规避掉。 终于,在长途跋涉下我们看到了主墓室的墓门,这一刻,我能很清晰听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经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来到了墓室的终点站。 墓门是双开门,高三米,每一扇门有两米多宽,这样规格的墓门还真是少见,然而出现在这沉船葬里面也算是正常,毕竟这里面出乎人预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墓门两旁摆放着两个石狮子这和其他墓门还算契合,但门上面所刻画的画像让人还是那么的别扭,其中一扇是道,而另外一扇是佛!门檐上面用澄黄的琉璃瓦盖顶,可见昔日之辉煌。 正当我们准别走向墓门的时候,一个怪异的声音突然传入众人耳中,我第一时间想的便是粽子,难道这家伙追过来了? 第404章 宝石棺材 其他人也是纷纷一惊,然后就转头看向后面,很快就有几道灯光出现,我立刻就想到了应该是吴璟他们跟上来了。 随着灯光不断靠近,吴璟他们的身影逐渐出现在我们眼前,看到我们安然无恙后,他也松了一口大气:“师弟太好了,你们也还活着。” 我点了点头,和吴璟寒暄了一句,既然大家现在都安然无恙,总算是苍天有眼吧。 现在的我们又先前的一队分别是我、华子、程数、琉璃、小金、老龟,还有后来的就是吴璟、苍狼、刺头、火鸡和锤王。 尽管之前程数那边损失了几个人,但他们毕竟都是一些新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果没有把命留在这里的魄力,那就也没有资格过来倒斗,而一旦活下来,那将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成长,我便是这样成长过来的。 此时此刻,吴璟他们虽然站在了我们面前,可他们身上多少已经带了伤,尤其是苍狼,他的伤势最重,走路的时候需要人搀扶着。 看到这般我忍不住问当时吴璟他们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吴璟的回答有一半是我猜到的,就是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遇到了一只粽子,他带的队伍受到了重创,好在那个粽子最后也被他给震慑住。 程数检查完苍狼的伤口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虽然有些许感染,但之前苍狼做过简单的处理,所以也是有惊无险。 做完这些后,我们便准备进入墓室当中,盗墓之中,其中的一个难点就是找主墓室和里面的主棺椁,同时伴随着危险也比之前要大更多,所以我们现在要更加格外的小心。 确定墓门没有被动过手脚后,我们就开始想着打开墓门。 这个墓门的设计是一次性的,一旦墓门关闭,那么在外面想要再次打开它的话是非常艰难的,当然,如果炸药足够的话,那么事情也就变的简单了。 苍狼负责炸药,在确定爆破点之后他把炸药安置好,然后由吴璟进行引爆。 在确定我们来到安全距离之后,一道震耳欲聋的炸裂声传来,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气流把我全身淹没,等得烟雾散尽后,一个窟窿就出现在了墓门上,只是这个窟窿比我们之前来说实在是有点小。 苍狼尴尬一笑:“这次我们带来的炸药有限,加上这墓门的厚度超过了我们的预期,所以接下来也只能委屈一下了!” 没办法,就算是狗洞也要钻啊,毕竟这种时候也不能奢求太多,而且我们也确实无法预料到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情,比如这个墓门的厚度足有三十公分,相对而言确实要比其他墓门厚很多。 吴璟先探头进去查看了一下,确定安全后便钻了进去,然后给我们信号让我们跟上。 我们陆陆续续钻了进去,但唯独华子有些困难,你那一身肥肉,直接就被卡在了窟窿上面。 我见状便走过去拉华子,华子看着我说:“大飞,你可要轻点拉,不然老子身上的肉也要被这窟窿给卡掉!” 我瞥了华子一眼,说:“别说卡掉身上的肉了,就算是真的卡掉一些,你也不见得能进来,我都跟你说了你在外面等着,偏不听,如果等会儿真的卡在中间,我们也只能把你的身体分成两半来处理了,否则我们怎么出去?” 华子白了我一眼:“大飞,你可真狠心!”然后他就接过这茬对后面的人说:“后面的兄弟们加把劲儿啊,如果老子真的卡在这里了,你们谁也别想进去,进去的也别想再出来,等老子的尸体风干了之后再说!不过那时候你们也饿死在里面了!” “你个死华子,算你他娘的够狠!”说着,我便和吴璟二人抓住华子的衣服使劲儿往里面拽,而外面的人也使出了浑身力气往里面推,简直就像是推一头肥猪上树一样,保持这样的姿态足足坚持了一分钟的时间,终于在华子龇牙咧嘴之下钻了进来,随后剩下的其他人也陆续进来。 我环视了一眼这个墓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只不过比之前看到的那些墓室大了一圈而已,此外就是比之前的要高一些。 我也理解,毕竟这里的地方实在是有限,已经穿插了那么多的机关,难免要把主墓室给缩小一下。 墓室里有五根柱子,材质都是漆木,其中四根分别在墓室的四角,都有五十公分的直径,而剩下的第五根柱子则被立在了中心,比其他四根要粗,足有八十公分。 上面雕刻着四爪蟠龙,而如果是五爪的话,那可就是黄帝陵了,可见墓主人还是为后人着想的,如果真的换做五爪,那么满门抄斩绝对是避不过的。 在中心柱子的两边放着两口棺椁,一口是红色的,另外一口是绿色的,仔细一看,不难发现,不论是红色还是绿色不是传统工艺染上去的,而是棺材的材质本身就是那个颜色的,一个是红宝石,另外是祖母绿。 这两口棺材给大家第一个感觉就是奢侈,奢侈的很,我也不例外,嘴巴已经悄无声息的张开,死死的盯着这两口棺椁,因为最大的红宝石就是在天津石笋山溪流发现的,其重量为三十二点七克拉。 祖母绿被人称之为绿宝石之王。 有一个传说,是在六千年前古巴比伦发生的,当年有人便将祖母绿先给了女神像,在波斯湾的古迦勒底国,女人特别喜爱祖母绿饰品。 在我国古代的时候,也非常的喜欢祖母绿,尤其是明朝和清朝的两代帝王,当年慈禧死后,盖着的金丝锦被上面就有两块五钱中的祖母绿。 世界上最大的祖母绿便是巴伊亚祖母绿,重三百八十余公斤,含有约十八万克拉的祖母绿宝石,市场估价四亿美元,而眼前的这两口棺椁,都至少有五百斤,如果放到外面的话,绝对可以刷新世界纪录,同时也会掀起一场古董界的风波。 由于两口棺椁都存在一定的透明,所以不难看出,里面都有一具尸体,至于尸体腐烂有多少却无法看出,不过按照我的推测,里面的尸体应该是保存比较完整的,因为这种宝石里面都存在一种放射性物质,这种物质多半可以将尸体完整的保留下来。 华子盯着眼前的两口棺椁对我说:“大飞,这居然……!” 看着华子的模样,我想也能想他接下来想要所的话,于是抢先说:“就算这价值万金,但也带不出去,也只是过过眼瘾,旱墓都难,何况是海斗呢!” 华子说:“老子不是那个意思,老子的意思是,你说这一个主墓室放了两口棺椁,如果是合葬的话,应该两人放到一起才是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我说:“这种情况在墓葬中确实非常的少见,名为阴阳棺椁,这红棺里面装的是男的,祖母绿棺装的是女的,这种阴阳棺乃是一种天花板级别的墓葬,就算是皇帝陵也不曾有这种合葬方法。” 华子一脸的疑惑:“一个民葬居然有这排场,皇帝都没有用这种方法他居然会用!” 我说:“这种合葬方式需要有特点的条件,便是墓主人和夫妻去世的时间是在同一天,而且所用棺材也非常的讲究,如果真的形成这种墓葬格局,那么对将来的子孙后辈是非常有利的,族内走出一个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华子看了看吴璟,这明显有些不太相信我的解释,却见吴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这种说法在风水中确实有,但除了要同一天去世之外,就是夫妻二人的生辰八字,这些先天条件全都堆在一块的时候方可用此法,没想到这个世界中还真有这样的葬法!” 程数说:“大飞,你说这两具棺椁内尸体起尸的几率大不大?” 我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准,因为宝石内有放射性物质的存在,尸体并不会产生细菌,按照常理来说起尸的几率基本上很小,不过这也仅仅是推测而已,因为在我们这个行业中,还没有听说过有人开过阴阳棺!” 华子脸上的贪婪无法遮掩,搓了搓手:“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打开看看一切都知道了!” 有了前车之鉴,我已经做好了这两口棺材起尸的准备,不过让我担心的一点就是这里面说不准并不是普通的粽子,很可能是旱魃。 如果是一个的话,有吴璟和程数的秘术,再加上琉璃的话还算可以应对,可如果是两个的话,到时候会出现怎样的情况谁也说不准,毕竟那可是粽子里面的天花板啊,想要摧毁它们还是非常困难的。 我看着吴璟问:“师兄,你现在的身体恢复到哪种程度了?” 吴璟说:“已经差不多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以我的秘术,应付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程数我没有问,但她没什么问题,这是我一路看到的,于是转身问向琉璃:“如果棺材里面是旱魃,你有多大把握对抗他们?” 她说:“我们这些人对付一个没问题,如果两个的话就不好说了,会出现危险!” 这个时候苍狼插了一句话:“就算两个我们也能应对,到时候我们的人也必定是重伤,外面还有粽子在等着我们,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我点了点头:“的确,而且外面现在还不知是一只粽子,所以我们现在要掂量一下轻重,总不能最后把自己的生路给堵死。” 苍狼一脸的诧异,问我:“为什么说不止一只?” 然后我把我们经历的一些事情全都简约的给他们说了一下,其他人顿时明白过来,心里不由得多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因为这样的话,处境不是一般的艰难。 华子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个屁呀?不就是几个粽子吗,出来老子给你们顶着!” 我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华子,说:“你他娘的不懂就把嘴闭上,这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整不好到时候会没命的!” 华子像是很失望的双手一摊:“哎,算了,你说啥就是啥吧,不过不管做什么选择都要快点,不然这样磨蹭下去,到时候棺没开,海面一起风,那时候我们的命也只能交给大海了!” 华子考虑的也在理,现在浪费时间就等于慢性自杀,那时候上不了船,我们只能留在一座荒岛上,然后祈祷上天有人救援。 我问吴璟:“师兄,我们先开一口,选择哪一口?” 吴璟左右看了看两口棺椁,说:“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按照之前下过的斗来看,一旦主墓室出现多口棺椁,那必定是疑棺,不会存在主棺的,而我们现在见到的,可全都是主棺。” 华子还是一脸的不耐烦,说:“既然难以下决定,就先从那口红的开始吧!” 我问华子:“为什么先开红的?” 华子说:“我国不是有一个习俗叫男左女右吗?而且红色不是吉利吗?” 我一脸的无语,不过现在没有人能够拿主意,既然这货说是开红的,那就开红的好了,但愿像华子说的那样,红色就图个吉利吧。 我和吴璟二人观察了一下,这两口棺材都没有棺锁设计,随即用手上去感受。 沈万三在民间都有一个传说,就是手里有一个聚宝盆,有了这个聚宝盆便会家财万贯,也不知道是传说还是真的有这种东西。 在传说中,沈万三依靠聚宝盆与大明政权“对半而筑”南京明城墙,遭到朱元璋的嫉妒,全家被发配至云南,随后的数十年里,沈家一连遭受多次洗礼,家族至宝聚宝盆也消失无影,由于这些都是民间传说,并没有确切的史料证明,所以真是发生的事情无人知晓。 虽然朱元璋多次对沈万三家族进行清洗,不过也只不过得到了沈家的一半财产,而另一半则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那时候沈家为了保证族人香火的延续,故而隐姓埋名,不过为了传承祖宗祖训,所以沈家定下来一些规矩。 为了保全其他家族不受沈家牵连,沈家便不再与其他三个家族通婚联姻,而四大家族中的第四个姓便是姓张,后人推测是张士诚的后代,毕竟在历史中有这一段的记载,沈万三和张士诚二人关系紧密,所以才一直庇护着张家的后代。 在我国史书中有记载,朱元璋和沈万三之间的斗争是唯一的一次商家和皇权之间的斗争,最后显而易见,皇权更胜一筹,夺取了最终的胜利以及沈万三半壁家产,人在沈万三和朱元璋斗争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断定沈万三的下场了,毕竟皇权可是那时候的统治者,区区商人如何能撼动? 我一边找,脑海里一边出现这些传闻,直到我找到了一个缝隙后才切断想法,然后用铁丝顺着缝隙向里面伸入,开始感应里面的棺锁以及里面可能会出现的动静,但自始至终我没有听到动静,几分钟后我和吴璟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全都带着疑惑。 我率先开口问:“没有棺锁?” 吴璟也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 随后我就把华子召唤过来,说:“找两人看看能不能把棺盖给抬起来!” 华子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问我:“大飞,你的意思是棺椁没有棺锁?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吧?” 然后我说:“我找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棺锁,只能先试试了!” 华子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老龟他们叫过来帮忙开棺,但在所有人发力之后,并没有看到棺盖有起来的迹象,刚开始他们还保持着小心,毕竟这棺盖如果一下子摔坏了,可太造孽了,可接下来发现,不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打开。 这就非常奇怪了,然后华子就对其他人摆了摆手示意先放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不知如何是好,华子说:“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们就把它给砸开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兄弟,宝石也是一种石头啊,这么坚固,我们怎么砸?又没有带破石锤,再者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一下就给砸坏了?你心不疼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干耗着吧?”华子有些心急的说。 程数看了看棺椁说:“我看看是不是运用了机关的原理!”说着她就来到我跟前,而我也一同和她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那样,并没有什么机关在内,一时间谁也没有合适的办法,我们就这样一直在这里耗着。 宝石棺材我是第一次见,但宝石也是一种石头,所以我以石棺来思考它,看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既然没有棺锁和机关,那么就要考虑其他方面,所以我把注意力格外放在了棺底,把灯光聚焦了一下仔细的看了一下。 在两口棺材的折射下,强烈的光钻入我的眼里,使我只能眯着眼睛去看,四周无法看出什么端倪,我又换成从上往下看的姿势。 第405章 镇尸符咒 透过棺盖,我看到里面的那具尸体和一些陪葬品,但这些全都看不清楚,只不过是一些黑色影子和轮廓,然后我一点一点的移动电光,想要从里面找出点什么。 几分钟后,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是在尸体上的,看起来非常的怪异,上面写着一些看不清楚的文字或是其他图腾,整体就像是一道符咒。 符咒出自于道家,而且也是道家修炼的一部分,最早是在三皇五帝时期,黄帝设下的官职祝由,又叫咒由,而符咒的咒语起源于古代巫师祭神时的祝词,也就是最初的咒语是用语言告诉神明惩罚恶人。 道家中的咒语兴盛时期是在东汉,不论是画还是使用都要与咒语配合。 此外还有诸多使用符的方法以及一些成效,我把这些东西全都和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华子就在好奇之下来到了棺盖上面往里面看了看说:“我去,大飞,照你这么说,我们这次岂不是应该找一个道士与我们一同下墓?” 吴璟看了看棺材里面,也是摇头,随后又去另外一具棺椁上看了看,结果发现,虽然上面的符看的不太清楚,但大致的纹路却还能瞧得见,还是有些不同之处。 程数观察了一会儿后,说:“我们虽然没有带道士来,但大致也能判断出,这应该是用来压镇尸体的,就像我们看电影僵尸片一样。” 老龟他们也点了点头,毕竟这种只有在电影里看到的东西现实中出现了,所以他们也就本能的认为这符咒的作用就是为了压住尸体的。 这时候小金说了一个故事人,让我有些茅塞顿开。 他的老家那边有一个名叫贵仙村的地方,不论是生产还是其他方面都非常的落后,就连思想也有些封闭,他们很信仰神灵,而且在夜里的时候,会看到或是听到赶尸人经过,所以在那个村子里,发生了很多外面人听起来非常古怪的事情。 在小金五六岁的时候,记忆还是朦朦胧胧的,但有些事情还是存在一些轮廓的。 那时候,在当地有一个门派非常的有名,名叫茅山派,传承至今是将那佛道两家的文化以及其他方面的东西融合成为了一体,里面有很多道士使用符咒以及佛教的密宗法器操控一些特殊的力量来为人们做事情。 在某一天晚上的时候,小金习惯性的和村子里的一些孩童放牛回来,但那天老牛叫唤的次数明显要比之前多很多,而在民间有一个穿梭,就是利用牛眼泪可以看见鬼神一类的东西,所以牛的本身自然也可以看到。 当时的小金自然还小,这些东西他们哪能知道,所以就按照平常那样把牛赶进了村子里,可当他和那些孩童分开后,就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小金走着走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眼前的存在不再是昔日给自己的那种熟悉感,反而非常的陌生,尽管街道和建筑都和平常一样,但那种陌生却非常的强烈。 当时的小金尽管有这样的感觉但很多东西他并不懂,于是继续朝着自家方向走去,走着走着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因为他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家。 这时候,小金终于感觉到害怕了,便开始嚎啕大哭,但就算他的声音再大,似乎也并没有人听得见,无人赶来,越是这样他越害怕,哭声也就越大,可结果还是一样,他死死的趴在牛背上,哭着哭着些许是累了,便渐渐的睡着了。 而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村里人找到了,但并不是在村子里找到的,而是村外的一片荒废很久的乱坟岗上,他们的位置各不相同,身边就是他们家的老牛。 对于这件事情,村里人纷纷议论,说是这几个孩子昨天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是老牛保护了他们,所以在老牛老死之后,也没有人吃它的肉,被像一个人一样埋掉了。 之后为了避免今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村民就找到了这个茅山派,请里面的道士过来驱鬼辟邪。 来了总共两个,一老一少,当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各自表现出不同的神情,小道士是大惊失色,而老道士则只是皱起了眉头,说这里的确有问题,阴气太重,如果当时不是老牛保护这些孩子,恐怕那一晚上这些孩子都要亡命。 这些话可把村民给吓坏了,当即问该怎么办,然后老道士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说他要在这里做一场法事,超度一下这里的鬼魂,而村民们所要做的前期准备就是用土在这里堆积出一个三尺高的法台,然后再用一圈夯土将乱葬岗围住。 老道士的话村民自然听从,于是按照老道士的纷纷花了有半天时间,总算是把一切都准备就绪,同时按照老道士的吩咐找了两张木桌子放在法台上,最后留下几个身体强壮的男人,剩下的便让他们回家。 当时那种情况下谁敢留下?最后村长苦口婆心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这才有几个留下来的,其中就有小金的父亲,剩下的人都回去等待结果。 后面的事情便是小金父亲跟他说的一些事情,父亲对他说了那一晚上看到的情景。 当时鬼火环绕在两个道士的四周,那个老道士手持桃木剑,另一只手攥着符咒,嘴里振振有词的同时对着面前一撒,符咒着火便落在了那些鬼火上面。 在这些鬼火消失之后,小金的父亲便继续按照老道士的吩咐办事,找到一个老道士指的地方开始挖了起来,说是下面是祸害的根源。 过了一会儿后,众人用铁锹就挖出了一个深洞,众人纷纷带着胆怯看着里面,可老道士走进去一看然后出来说,还是不够,让他们继续往深挖。 这老道士有些本事,所以他的话众人不敢不听,于是继续开挖,直到他们听到一声金属和石头触碰的声音后这才停下,小道士一看,里面是一块石板,然后对老道士说:“师父,挖到了!” 老道士下去一看,在石板上摸了摸,就对村民们说:“好了,大家把石板撬开,那个祸害就在这石板后面。”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后谁也没有说话,就对准石板撬了起来,听到这里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猜出接下来的走向了。 石板打开后,里面是一条墓道。 老道士带领这村民走进了墓道还找到了墓室,在其中两个之中拿了一些陪葬品,他说这些东西上面全都被附了鬼魂,必须要拿回去进行超度才行。 之后他们便找到了主墓室,里面放着一口棺椁,从小金父亲对棺椁的描述来看,墓主人应该非常的有钱。 而棺椁里面就是鬼怪,老道士叫村民们务必小心与棺椁保持安全距离,然后老道士带着小道士来到棺椁跟前直接把棺盖打开,里面的尸体瞬间坐立起来,这一幕看的很多村民不受控制的失声叫喊了一声,甚至有的村民直接被吓的本能就要逃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道士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道符咒,然后尸体便非常听话的躺进了棺材,至于棺椁里面的一些东西也被两个道士全部给带走了。 话到这里,华子一脸的不服气:“他娘的,这是两个道士还是两个盗墓贼?老子看他分明就是盗墓贼充当道士!” 小金也点了点头:“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怀疑这点,可当我从事这个行业的时候也就明白过来了,当我再回去看那个斗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毁掉,棺椁也再也无法打开,但我想当时那两个道士应该是用了什么手法才能轻而易举的打开棺椁。” 我说:“看来当时两个道士所碰到的棺椁与我们所碰到的棺椁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符咒上面。”我盯着棺椁里面的符咒,心想如果把符咒撕下来,很可能棺盖也就顺利的打开了。 可在场的人又不是道家出生,根本不会操控符咒,于是我还是把希望寄托到了琉璃的身上,看她是否有什么其他办法,毕竟这可是古代来的人,说不定对道家也有一些研究。 其他人也和我一样的想法,把目光投向了这个旱魃,几秒钟后琉璃说:“用火看看!” 用火! 吴璟眉头一锁,持怀疑的态度,因为这棺材的厚度非常的客观,况且符咒在中间位置,里面有没有什么一点就着的可燃物,怎么能烧掉符咒呢? 面对吴璟的怀疑,琉璃继续说:“据我所知,符咒的燃点很低,很多时候符咒都是被放在阴冷的地方的,就算是带出来的符咒,都要有冰块来保存!” 华子问:“难道这符咒上面也放了白磷?那照这么说,四十度就能让它点燃?” 白磷这个东西琉璃似乎并不知道,说:“我只听说符咒容易点燃,其他的并不知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将会不再那么的复杂,不过有一点我们需要注意,就是一旦点燃符咒,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事情的发生,比如直接起尸,或是把尸体燃烧之后顺便里面的陪葬品也一烧而空? 不过反过来想想,如果连棺椁都没办法打开,就算里面的东西没被烧坏,我们也拿不走啊?而且有的时候起尸并不完全是件坏事儿,因为起尸之后很可能借助起尸的力量把棺盖给从里面顶开。 我们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些固体酒精,然后把一块块固体酒精粘合在一块,大概三十多块的固体酒精,我们做成了两大块分别放在棺椁的两个侧面,在华子正要点火的时候却被苍狼给拦住了。 “华子,我们只需要把里面的符咒引燃就行,如果把这些酒精全都用了,那万一我们一会儿还要用怎么办?” 华子却说:“你不懂,如果我们用少了,到时候不但连符咒不能引燃,酒精也白费了!” 华子说的也不无道理,让苍狼一下子哑口无言,然后他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再用香烟怼在固体酒精上面,但没有明火这种方法是不能点燃的,最后连烟头都给他熄灭了。 我大骂华子:“你个死华子,能不能别在这种关键时候耍帅?赶紧给小爷办正事儿!” 下一刻,华子对我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用嘴怼在烟嘴上面狠狠一吸,这一吸让烟头上的温度瞬间达到了一个相当明火的温度,瞬间就把那些酒精给引燃了,只听轰的一声,华子最前面的几根头发都被烧焦了,吓得他本能的把头缩了回去。 在火焰旺盛的时候,我们众人全都死死的盯着棺椁内的符咒,想着下一秒符咒就会被点燃。 大约过了十几秒的时间,我便看到那符咒微微动了一下,可见这个办法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下一刻,在众人的目光下,符咒轰的一下发出刺眼的白光,便开始燃烧起来,这一刻我心跳加速,在符咒彻底被燃烧殆尽后尸体并没有引燃,而是顺着缝隙传出一股烧焦的味道。 紧接着我就看到棺椁里面有两个东西突然闪了一下,我心里便有了答案,随后棺盖不用其他人推自行打开了,而尸体的两条双臂也变软,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全都上前一步往棺材里面看去。 当看到里面的尸体时我整个人都震惊了,尸体保存的相当完好,唯独面部有些刚才符咒燃烧后落下的灰烬,一吹便没了。 这男尸和我的身高差不多,刀削的脸面犹如一个古代时候的书生秀才,看上去并不像是死了,而是陷入一种永久的熟睡。 我看了看他然后有抬头看了看琉璃,因为我在第一次看到琉璃的时候,和他有同样的特征,光是从外表来看,绝不像是一个粽子。 当然,我们并不会因为这个表象而放弃谨慎之心,因为就算是一块石头,过了这么多年多少也会有腐烂的情况何况是一具尸体呢?所以这尸体定是经过了某种处理才能保存的这么完好,既然经过了特殊处理,那也就不排除下一秒会起尸的可能。 第406章 陪葬殷实 棺椁里面放了很多的陪葬品,最具冲击力的便是尸体的冥枕了。 在皇陵之中,冥枕所用材质都是玉器或是极其昂贵的木材,但眼前的冥枕却又和寻常的冥枕不太一样,它形如一个洗脸盆,是椭圆形状,下面长着三足,每一根都雕刻着金元宝、寿桃、珍珠玛瑙、翡翠如意等等。 看到这么多冥器,华子他们看到这么多冥器哪能忍受的住,就像饿了很久的流浪汉一样,对那些冥器一顿摸。 但规矩还是有的,华子拿了几件后对其他人说:“我去,你们要不要这么疯狂?一点规矩都不要了?总也要给后人留点吧?到时候拿的多小心墓主人起尸把你们给吃了!贪心不足,迟早要完蛋。” 话虽如此,但其他人根本就没听进去,很快,里面的冥器就全都被一扫而光,留下来的只是一具尸体了。 其他冥器我并没有太注意,始终盯着尸体头下面的冥枕看着,很像把它拿出来研究一下,可如果这样的话,便有可能让尸体沾染我的阳气,一时间我并没有下手。 琉璃看着我直勾勾的目光,突然一个翻身来到棺椁里面,将那尸体的头微微一抬,把下面的冥枕抽出甩给了我。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有些手舞足蹈,接过冥枕的时候我差点又甩出去,因为我看到冥枕上面写着三个触目惊心让人心血沸腾的大字:“聚宝盆!” 这三个字被我说出口的瞬间,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然后齐刷刷的目光投向了我手里的聚宝盆,这些目光中全都带着浓浓的贪婪,我看了这些人一眼心想该不会动手直接要抢过去吧?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下背包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出来,飞速把聚宝盆塞进去。 小金问:“大飞,你这是要私吞?” 我对小金笑了笑:“我们的规矩你忘了吗?来这里谁摸到的冥器便是谁的,况且你们刚才已经把里面的冥器全都拿走了,为什么要分我这边的?” 小金说:“现在这个墓主人一目了然,不是沈万三就是他后代的墓,如果传说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这个聚宝盆可是价值连城啊,光是这一个就顶过我们手里所有的冥器。” 我说:“的确,在传说当中,沈万三是有一个可以聚敛钱财的聚宝盆,虽然沈万三钱来的速度比人快,但绝不是聚宝盆里长出来的,而是跟当时他本人以及环境有关,聚宝盆长钱那是后人杜撰出来的。” “得了吧大飞,既然和聚宝盆没什么关系,那我们用所有冥器和你换咋样?” 听着这些人的话,华子终于忍不住了,冷声说:“这是干什么?规矩就是规矩,难道你们想要破了规矩?还是欺负大飞身后没人?实话告诉你,老子要不是看着你们老板是前辈的份上,看老子不收拾你们这些新人。” 这个时候程数开口了,说:“大飞,聚宝盆是这个沉船葬里最值钱的东西,我之前答应过我老板要把它带回去的,你就让给我们吧,到时候我……” “到时候你会怎样?”我看着程数问。 被我这么一问,程数沉思了一小会儿,然后坚定的说:“到时候我一切听你的。” 我说:“程数,我相信你,但你身后的程老在我心里的信任度已经没有了,上次我可被他坑惨了,这次我可不能像上次一样傻头傻脑的在被他算计,如果你真的想要聚宝盆,那么等出去之后来沧州找我吧。” 在我说完之后,苍狼一肚子气就被勾了出来,说:“张小爷说的没错,如果真的想要聚宝盆的话,那就去沧州当面谈,别再像上次,玩那些阴损的花样。” 吴璟这时候也开口道:“不错,我们也不会人多欺负人少,上次的事情程老做的确实太过了,所以这次不得不小心了,但这都是后话了,还是先看看另外一口棺材吧!” 有了刚才的事情,大家开始相互戒备起来,但我们这边的人比程数那边的人多,更是有苍狼和吴璟两个超级战力更何况还有一个旱魃琉璃,对方如果想要找我们的麻烦,那么无疑是在找死。 而程数刚才的态度让我再次失望,当时我就觉得这样放下算了,可那样的话我又有些不甘心。 观察一会儿后,华子就开始对第二口棺材做准备,而我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程数,这个时候,她也在看我,二人对视一眼后,各自便收了回去,我从程数的眼神里没有看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在收尾的时候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时候,目光中才出现了一丝心疼的神色。 这种神色在她眼里如流星一般一闪而逝,让我不由的感觉是出现了幻觉,我暗叹一声后便走过去帮华子。 吴璟看着刺头他们所:“你们过去把之前棺盖盖上!” 按照吴璟的吩咐,刺头他们便来到了之前的第一口棺材跟前,而程数那边则也发动小金他们一同来帮忙,毕竟这时候还是要同心协力的,终于在六人的努力下,再次把棺盖盖好。 华子一边准备,一边小声的对我说:“大飞,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现在这么优秀,找个什么样的不行?偏偏要把心放在她身上,值吗?关键她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儿,她一心只想着她那老板。” 我无奈的笑了笑:“还是抓紧时间先把这口棺材打开再说吧,等会儿出去的时候还要花费不少时间。”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是我太心急了,因为出去之后,我就可以尽快得到程老和程数的态度,不过最后的结果到底是怎样的,倒斗我是暂时不考虑了。 华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粘在棺材两边的酒精点燃,随着里面符咒的燃烧,棺材被缓缓的打开,果然,里面是一具女尸。 看到女尸的第一眼我就被惊艳到了,华子更是眼睛瞪得更珠子一眼圆润失声道:“去,这女人也太他娘的飘了了吧,哦不对,是女尸。”说着,他也瞄了一眼琉璃,心里很是郁闷,难道古代的女尸都是这么漂亮的吗? 琉璃并没有注意到华子的目光,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棺内的女尸身上。 女尸同样保存的非常完好,皮肤洁白如玉,高高的两座山峰屹立不倒,加上一身紧贴皮肤的红杉,把整个人完美的曲线全都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她看上去同样不像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沉睡千年的睡美人,如果定力不够的人,此时必定已经伸手去摸她了。 可能是因为打开第一口棺材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几人看了一下后便开始疯狂的对棺材里面的冥器席卷,有的冥器我都没有看到,只是看到一个黑影被人揣进了背包里,最后还是只剩下了尸体一个。 之前华子的背包基本上已经被他塞的差不多了,这次大多数冥器都是强行塞到了我的背包里。 棺材的底部并没有文字和图样之类的东西,而之前我明明从上面看到一些轮廓,于是看向棺盖,果然,这些图文都被印在了棺盖上。 上面记载的是碑文,写着:“沈贾氏,沈庄正妻,享年二十七,病终。” 沈贾氏,也就是说,这个女子原来的姓氏为贾,明朝时期贾家的闺女。 而贾家并非无名之辈,曹雪芹在红楼梦一书中有记载,贾家家大业大,所住荣国府,主人公为贾宝玉,此家族本是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可传到了贾珍、贾政这一代后,贾家就开始走下坡路。 贾母为了保证自家多年积攒下来的基业,做了很大的功夫力挽狂澜,但最终还是没有扭转局面,最终贾家败落。 如果眼前的这个贾家闺女是出自红楼梦里的贾府的话,那么她加入江南豪门沈万三的儿子也算是门当户对,而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毕竟明朝时期有名望家族很少,而这些文字基本上可以证明,这个墓主人不是沈万三本人,而是他的后代。 有史料记载,沈万三有两子,一个是沈庄,一个是沈至。 沈至先不说,这个沈庄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庄很可能和当年沈万三起家有联系,当年沈万三随他的父亲来到周庄,那里的地理位置和气候非常的适合种植粮食和油菜,同时还是一个养蚕的佳地,于是便开始在那里发展农业。 在周庄八景图之一的东庄积雪图中,所画的便是诸多粮仓,里面每年都会有满满的粮食。 想到这里我便对华子他们所:“把之前的那口棺材打开,看看棺盖上面的文字内容,必定能看到平生之事。”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几人还是努力的又把棺盖打开,我有些惭愧的对着男尸拱手一拜,说:“后辈再次打搅,还请前辈见谅!”说完后我就去看棺盖上面的记载,果不其然,上面记载的正是沈庄平生之事。 沈庄,沈家的长子长孙,父亲自然是沈万三不用说,母亲沈贾氏,膝下无儿女,三十四岁病终。 这就让我非常的疑惑,有些想不明白,这明摆着沈万三所娶的人也是贾家之人,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沈庄的妻子岂不是沈万三妻子的表妹或是其他近亲? 放做现代的话,这种事情可是非常的少见,不过那时候是古代,封建思想很重,家族近亲结婚反而成了常有的事儿,在红楼梦中最能体现的就是贾宝玉和林黛玉。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就是我似乎就是那贾宝玉,而程数便是林黛玉,因为我们两个都在相互猜测对方的心思,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前进。 接下来我们的这次盗墓便要告一段落,这里面最有价值的便是聚宝盆了,和当时在赵国墓时候一样,最有价值的东西又落在了我的手里,其他人自然羡慕不已,很多人甚至还在两个偏室中扫荡了一番,最后把里面的冥器全都拿走后便准备离开这里了。 但是,我们却遇到了机关。 第407章 断龙绝路 在主墓室的墓门外,突然出现了一块断龙石斩断了大家的去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刚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断龙石,而且就算断龙石通过机关运过来,那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断龙石相当于给了我们一条绝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并没有能力破开眼前的断龙石,而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将面临一种结果,那就是抱着手里的冥器一同给沈庄夫妇陪葬。 华子一脸的不甘,在那里叫骂:“老子真服了你们了,倒了这么多年的斗,都不知道留一个人在外面望风,这下要折在这里了。” 苍狼怼道:“你他娘的就是一个事后诸葛亮,当时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早知道我们还能不派人过去望风?” 我知道,这是事情发生之后才想到的,不过大家都是心理着急,相互之间并没有恶意,但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不能让这种事情恶化下去,因为在绝望的时候也是考验人性的时候,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打起来的,到时候问题没解决,反而增加了新的难题。 我说:“都闭嘴吧,现在抱怨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一起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离开这里而不是在这里怪罪谁。” 这个时候,程数已经来到了断龙石跟前,一边摸一边说:“这块断龙石明显有机关设计,而且是无声无息被运到这里来的,所以是我们在无意的时候碰到了机关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华子说:“程大小姐,能不能说一些重点,我们肯定是触碰了机关,不然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是怎么让它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想了一下,如果是我们无意间触碰了机关,那么机关所在很可能就是那两口棺椁,这种设计明显是针对我们盗墓贼的,如果不打开棺椁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可一旦开棺,那么就会触发机关,结果就把我们给困在这里了。 吴璟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轻咦了一声,朝断龙石走过去,来到跟前便把自己的衣服给脱掉换上潜水服,紧接着把脱完了的衣服点燃。 吴璟的做法让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华子问:“吴璟,你在这里发什么神经?我们还没死呢,要不要像你这样烧掉衣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对于华子的话吴璟并没有理会,而是在烧焦的衣服上猛踩了几脚,直到踩灭后才停了下来,然后捡起烧完后的衣服开始在断龙石上磨蹭,这一幕让我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也照着吴璟的方法去做。 很快,整个墓室里就出现了烟熏味,而我们大部分的衣服全都用来做吴璟一样的事情,随着不断的磨蹭,渐渐的,断龙石上显现出了一幅巨大的绘画以及一些字体。 看到上面的图文,我顿时明白过来,这块石头一直隐藏在水雾弥漫的地方,以至于上面的东西再过一些年便会彻底的消失,而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就像是在书上涂抹人物一样,让上面的图文变得清晰。 这块断龙石的大小和墓门相当,周围雕刻着花纹,这些花纹相互连接成一个圆圈,如果仔细去看的话,是一个个麒麟纹,有富贵吉祥的寓意。 而麒麟纹又被人叫做是貔貅纹,麒麟是一种神兽,象征着太平和长寿,而貔貅是凶兽的瑞宠,象征着招财进宝,还具有镇宅辟邪的作用,以财为食,只进不出,所以这两只兽经常会出现在民间当中。 除了一圈的麒麟纹外,便是中间最为醒目的调绘,上面的颜料在时间岁月的冲刷下变得非常的暗淡,否则我们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还原。 内容是人物和风景,风景中只站了一个人,身穿明朝服饰,头戴卷冒,刀削的面容给人一种非常有型的感觉,加上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更显气势,仿佛隔着绘画都能感受到这股来自古代的气势。 而在绘画的左边是文字,所记正是这个人的平生,而他并不是周庄,乃是这个沉船葬的设计之人。 在我看来,之所以他会出现在断龙石上,很有可能是因为在沉船葬是此人很得意的作品,故而把自己的一些事情留下来,以让后者看到后膜拜。 画中之人便是吴中,明代永乐、洪熙、宣德和正统四朝的工部尚书,执掌过刑部和兵部,早年认学问僧为师学习,在这期间他机缘接触到唐代后失传的阴阳学和风水学,就此改名为汪藏海。 当看到吴中这个名字以及上面所记载的一切彻底证明了先前我的推测,因为建筑造诣超群又懂得风水还精通盗墓,那么除了汪葬海这个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有这本事了。 这些记载位于左下角的位置,内容大致是这艘沉船葬堪比海市蜃楼,其内运用大量的风水学说以及奇门异术。 蜃龙是一种古代人们嘴里传说的龙,模样似蛟,长年存在于大河的河口或是海岸,传闻当年秦始皇就是建造了一艘船为下江南而做准备,而这艘船的名字便叫做蜃楼。 而在这里面写着一句这样的话:“非懂其道才可以破其道。”这句话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因为有了这样的提示,那么很有可能就能解决眼前的困境,于是这种重任便落在了我和程数的身上。 风水学说自古传到如今,其根本没有变,而机关术传承至今便有着千变万化,他并不像风水学说那样是死的,而是反应设计者的意志,所以设计者不同,机关也就不同了,除了设计者之外,其他人想要破解他的机关,压力不小。 汪葬海算是当时一流的风水师,在这种前辈面前,我自然是自愧不如,但就像刚才说的,风水是死的,我不如他,但不代表我看不破他的风水设计,所以现在最主要的难点还是在机关上面,毕竟这才是体现他意志的重点。 程数观察了一下之后便对我说:“现在整个墓葬我们基本上都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模型,你把这里的风水设计说说,看是否能从这里面找到解开机关的要领!” 我点了点头,然后脑海里便架构起了整个沉船葬的结构,几秒后我便开口说:“按照我的理解,这应该是降龙沉船葬,潜于水中便是卧龙,再加上‘出’那便可称得上是龙游浅水。” 华子皱着眉头问:“那岂不是一种不吉利的说法?” 我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不吉利的,可这片海域可是南海的珊瑚螺旋海域,讲道理,如果这里还算潜水的话,那么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深海了。” 的确,这里的海确实不是潜水之海。 然后我又说:“不仅如此,这里长年被风暴席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绝对是一个风水绝佳之地,说是龙脉宝穴也丝毫不为过!” 吴璟有些不解的问:“既然这里是风水绝佳之地,为什么那些王侯或是皇帝不在这里选址,偏偏被一个商人占据此地?” 我回答说:“虽然说是龙脉宝穴,但如果比起那些黄帝陵所在之地来说,却还是差了些,虽然不如黄帝陵,但这里也不容小视,因为那两口宝石棺椁足可让这里变成一条小型龙脉。 华子一头雾水:“大飞,你他娘的绕来绕去,直接说龙脉不行吗?搞了半天花里胡哨的。” 没有人理会华子,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那两口宝石棺椁上,然后我就继续说:“阴阳棺的要求是非常苛刻的,这点我师兄也知道,先不说夫妻要同一天死亡,更是要生辰八字契合以及当天死亡的时辰也非常讲究,能做到这些条件的,自古以来恐怕是少有人了吧,所以我说的这条龙脉,这两口棺椁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程数想了一下说:“那既然这样的话,源头便是这两口棺椁了!” 我继续说:“在风水当中,最基本的有五决,一为觅龙决,为寻找龙脉所在,而这南海算是龙尾,二为察砂决,三是观水决,四是点穴决,五是立向决,这里珊瑚螺旋海域以及这个沉船葬,都和五决沾边。” 华子听了一头雾水,说:“大飞,你能不能说的明白点,别绕弯子了,老子都听糊涂了,现在老子就想知道我们该怎么出去?” 我没有理会华子,继续说:“这种设计隐藏了一个天大的好处,便是吸收大龙脉的龙气,到时候等那些皇帝墓中的龙气被吸干之后,便是这条小龙脉成型之际,试想一下,到了那个时候,这里很可能将会是我国最大的一条龙脉,到时候最受益的自然就是这沉船葬了。” 苍狼佩服的说:“好一个汪葬海,居然有这等深谋远虑的眼光。” 这个时候,琉璃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么好的墓,为什么会留给沈庄,而不是自己享用?” 我看着两口棺材说:“这个不确定,说不定棺材里面的男子不是沈庄,而是汪葬海也是有可能的,像这种鸠占鹊巢的墓葬在古代里不是没有。” 华子在一旁听了之后说:“古代人真是怪,活着的时候争不过人家,非要等死了跟人家争墓,到时候老子如果死了,找一块巴掌大的地儿埋了就是,还省的给后代填麻烦呢。” 我不屑的看着华子说:“行,等你死了以后,小爷我一定会给你选一块‘巴掌’大的地儿。” 华子却摆了摆手:“不用了,老子早就给自己选择了一块地方,哦不对,是两块,到时候老子和老娘一人占一块。” 我对华子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你和汪葬海彼此彼此,早就未雨绸缪给自己谋划了坟地,不过你这么年轻,这他娘的也太早了吧?”然后我就不去接华子的茬,问程数:“怎么样,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程数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东西里面,让后想到了一些事情,这样,我们看看能不能把这断龙石给打开!”说着,程数便来到两口棺材跟前,问:“这两口棺材你们能不能搬得动?” 搬两口宝石棺材?所有人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表示压力山大。 华子眼睛瞪得像两颗夜明珠似的:“姑奶奶,这两口棺材每一口最起码也有上千斤搬?你们看到吗?刚才几个人上一个棺盖都那么的费事儿何况是两口这么重的棺材呢?” 程数叹了口气:“既然搬不动,那估计就没有办法了!” 吴璟问:“说说你想出来的办法,会不会有什么误区在内?或许不用搬棺材也能打开说不定!” 程数想了一下,然后就说:“既然大飞说这两口棺材形成了一条单独的小龙脉,而这种形成的条件也非常的苛刻,我想两口棺材的位置也同样要求非常的严格,可如果把两口棺材的位置调换一下,是不是就破解了这里的风水格局呢?” “既然这里的风水和机关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那么风水格局一破整个机关不就是破掉了吗?所以我在想,如果棺椁的位置调换之后,机关也就不攻自破了!” 听完程数的话后我顿时茅塞顿开,但说实话,机关和风水之间相互有联系这点我也只不过是推测而已,至于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不能确定,我把这些心里想说的和程数说了一遍。 程数却摇头:“世界上不管是什么都有一定的规律,机关也是这样的,在古代的时候,机关术和风水有存在过连接,所以你的猜测大可能是对的。” 吴璟迟疑了一下:“既然是破解这里的风水格局,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这时候,我突然打断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尽量不要破坏这里的风水,如此做的话,是损阴德的事情,或许还能出现更危险的事情。” 华子却说:“大飞,我们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考虑这些有什么用?那好,既然不破坏这里的格局,那我们就得给这边的人陪葬,两者你选哪个?” 程数点了点头:“我同意华子说的,我们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如果不能出去,那么就是死路一条,如果吴璟有办法破解这里的风水格局,我愿意试试!” 不仅他们两个,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毕竟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死在这里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四人不回头的道理我也懂,最后索性同意了他们的想法。 吴璟的办法很简单,既然大家搬不动两口棺椁,那么棺椁里的尸体搬出来相互换一下却并不难,如果我猜测的是对的,风水和这里的机关有联系,那么一旦这两具尸体调换之后,便会发生一些事情,到时候我们或许也能轻松的离开这里。 我和华子与苍狼和吴璟两两分别抬起一具尸体然后放在了对方的棺椁里,而就在我们棺盖上棺盖的一刹那,我心里颤抖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恐惧,总感觉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不知道是棺椁里面的尸体本身还是来自于其他外界。 一个小时后,危险并没有发生,我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但我们同时也得到了一个结论,就是调换尸体之后,机关并没有什么变化。 程数和吴璟两人来到棺椁跟前又仔细的观察一番,看是否机关在这两口棺椁上面。 华子一脸的生无可恋,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说:“大飞,你觉得我们这次还能出去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能了,我们一定要有信心!” 华子问我:“你哪来的自信?” 然后我瞄了程数他们一眼后来到华子跟前悄悄的说:“你别忘了,程数和吴璟两人与我们两人可是不同,而且这里还有一个旱魃琉璃,我相信他们三人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手段,只要他们三人在,那就没问题!” 华子无精打采的样子立刻消失,皱着眉头问我:“到这时候了他们还不准备用他们的手段?难道真的到了最后一刻才用?” 我说:“琉璃和吴璟他们两人一旦用了之后,便会给对方制造机会,至于琉璃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华子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扫了一眼几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各自打自己的算盘,我们都合作这么长时间了,还避免不了算计!”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或许和华子想的一样,可当聚宝盆拿出来之后,让我见到,真的可是人心隔肚皮啊。 又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大家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而我自然也不例外,这一个小时里,我们不断的来回走动,就连偏室也不断的进进出出,企图找到离开这里的机关,但最终给我们的却是绝望。 对于机关,以我这点本事还是无法找到的,所以这种时候只能把希望寄托给其他人,现在我们大多都因为体力消耗的缘故导致特别的疲惫,而此时的华子早就睡着了。 我现在也是眼皮坠地,却强忍着,因为我有种预感,一旦我睡着了,很可能就会有事情发生了,因为在以往的时候,很多次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个小时之后,我就把华子给叫醒,然后我就开始睡,换华子来轮岗,如果华子坚持不住了,那么我们两继续换着来,这样最起码要保持一个自己人清醒,毕竟华子现在是我唯一一个能够信任的人。 当我躺下不到几秒就已经进入了梦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叫骂声给吵醒。 由于我睡觉也保持高度的谨慎,所以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令人惊悚的一幕,原本躺着的两具尸体,竟然他娘的起尸了! 第408章 海墓末日 此时此刻的场面已经混乱成不像样了,子弹在我面前不断纵横交错,除了子弹之外,就是诸多黑驴蹄子,耳边不断传来枪声以及华子和其他人的叫骂,我连忙拿起鱼准备随时战斗。 虽然大家的火力够猛,但子弹却只能暂时对粽子阻拦一番,如果子弹用光了呢?苍狼指着其中一个粽子的下半条腿说:“大家集中打一个地方,把他们的腿给打断,他们就废了!” 华子说:“子弹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管用,只能阻拦,根本伤不了分毫,而且我们的子弹马上就会用完!”说着便看了一眼满地的子弹壳,也不知道剩下的子弹还能坚持多久,而且这里没有水和食物,我们的处境可谓雪上加霜了。 眼看形势不断严峻,我连忙说:“程数、师兄,如果再想不出离开这里的办法,我们几个都要交代在这里给这两个粽子陪葬了!” 吴璟一顿突突,最后的一梭子弹也被他打光,转头跟我说:“师弟,现在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改变结局!” 吴璟都没有办法,我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也瞬间崩塌了,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吴璟说:“我们现在还能坚持一会儿,在这段时间里,你最好能想出打开这里机关或是其他离开这里的办法,否则在这么下去,都要完蛋了!” 子弹终于被他们给打光,华子拿着鱼叉和匕首对两个粽子破口大骂:“他娘的,老子小看你们了,兄弟们,接下来是展现诸位格斗技巧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的我,心里无比的沉重,因为大家现在是用生命来给我争取时间,而我现在也没有冷静下来去思考如何找到机关离开这里,而是想到了粽子把我弄死的画面。 嗖! 这时候琉璃身轻如燕快速来到那个女尸跟前,伸手如龙抓住对方的脖子然后一扭。 但结局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把女尸给干掉,而是听到一连串的嘎嘣声音后,那女尸反应过来反向伸手对这琉璃抓取,琉璃速度够快,松开手向后猛地一踏便与那女尸拉开了距离。 在琉璃刚刚站稳的时候,就听到轰隆一声,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墓顶掉落盖住了那个女尸,接下来就看到海水如九天之水一样疯狂的从上面往里面灌,大约十几秒的时间,里面已经变成了水池。 华子刚刚被大粽子甩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看着不断灌下来的水问:“怎么回事儿?墓顶怎么塌了?” 现在谁还想着墓顶是怎么塌的,因为周围也开始不断的裂开巨大的缝隙,海水进来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三分钟后,海水已经到了我们小腿肚那里,照这种趋势下去,我们很快就要被海水淹没,但现在我们并没有潜水设备,我们又能坚持多久呢? 吴璟连忙对大家说:“把手电换成潜水灯,背包里有塑料袋的拿出来装满空气放要在嘴里,尽可能的减少氧气的消耗。” 哗啦啦的水声几乎要淹没吴璟的声音,但还是有人模糊的听到,而我自然也听到了,随即赶紧按照吴璟的办法去做,毕竟水位已经到了大腿的位置。 二十分钟后,我们便飘了起来且来到了墓室一半的高度,照这样下去,最多十分钟,我们就会被完全淹没。 虽然海水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一种危险,但同样给我们消除了一些危险,便是粽子,那男尸由于并不会游泳,所以艰难的有时候探出水面随后便又沉了下去,且没有着力点,对大家的威胁也就大大的减少了,再有一会儿,很可能尸体里的真菌就被水给泡死,那时候粽子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因为海水充斥墓室的缘故,之前被巨石压在下面的女尸因此得以脱困,毕竟有了海水之后,有浮力的作用,石头变得非常之轻。 虽然脱困,可此时此刻的女尸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美伦容颜,变得无比狰狞,完全看不出此时的她之前是那么的惊艳,至于那具男尸此刻也同样如此,我不由的感叹这大自然的力量,就算这粽子厉害,可在自然之力面前还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啊。 我丢掉已经快要填满的防水袋,然后拿出了刘天福给的避水珠,这时候琉璃本能的向我这里靠过来,华子看到后,对我喊道:“大飞,你要在这里对琉璃做什么事情?” 显然,华子是误会了,如果不是他之前昏迷,恐怕现在也会和琉璃一样。 我没去理会华子,避水珠在这个时候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连忙对不远处的程数摆了摆手,说:“这是传说中的避水珠,等会儿你离我别太远,我可以提供氧气给你!”说完后我直接就把珠子放进嘴里。 避水珠虽然可以在嘴里给人制造氧气,但毕竟量还是非常有限的,如果所有人全都过来和我拿氧气,我绝对是顾不过来的,而且氧气含量也供不应求,在生死面前,我没有什么舍生取义的精神,只能保证自己最重要的人没事儿。 吴璟他们自然也知道我身上有避水珠,也不管我身边已经有了三个人,朝着我这边游了过来,而接下来的结局我已经猜到了,不是因为氧气供应不够被淹死在这里,那就是嘴唇变成香肠。 为了方面氧气的不断供应,我在所有人的中间,而带头的是吴璟,就这样我们一行便朝着外面游去。 我们这次游的方向是向上的,所以速度比之前要快上三四倍,但因为这里已经是深海,所以需要的氧气量还是非常客观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时间,之前关在防水袋里面的氧气已经被他们给耗光,那接下来自然就是我要遭罪了。 五分钟过后,我快要吐了,女的还好,被一群大老爷们儿亲嘴,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但毕竟每个人都是一条生命,这时候小爷我也就忍了。 直到我看到上方传来光亮的时候,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但就是因为这一放松,我整个人因为体力和氧气透支昏迷了过去,也就嘴里有避水珠可以时刻提供氧气,否则就这一下子我估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海风拂面,我从昏迷中醒来,一缕阳光映入眼帘我本能的用手遮了遮,然后确定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不远处,我见他们已经点起火堆在烘烤衣服,紧接着我就看了一眼四周,发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岛上。 我打了一个哈气后站起身来,准备查看一下手表,确定具体的时间,却发现我的手表早就已经因为进水的原因给报废掉了,我一气之下砸下来扔在海里:“看来一块防水表是非常有必要的!” 大家听到了我自言自语的声音后便朝我这边看来,华子走过来说:“大飞,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我问。 华子说:“差不多两个小时应该,这里又没有手表,具体时间鬼知道,不过如果这次不是你的话,那么大家恐怕就真的死在里面了,你算是这次奇功一件,老子的嘴都快……” 华子正要往下说,直接被我给踢了一脚:“小爷告诉你,这件事儿如果传出去了,小爷我就没法做人了,到时候你也别想好过。” 华子摊了摊手:“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呀,我就算不说,你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她也知道了!” 我头大的偷瞄了一眼程数,意外的是,这时候的程数也在朝我这边看来,二人相视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我这时候是在笑什么,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总而言之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华子说:“大飞,现在有两个消息。” 我说:“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对吗?” 没等华子开口回答我就抢先道:“说坏的吧!” 华子说:“坏消息是在你昏迷的时候,不小心把那颗避水珠给吞了,记得上大号的时候多注意着点,如果迟迟不下来的话,那估计就得上医院开刀取了!” 我一愣:“去,真的假的!”我有点难以置信,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时候已经昏迷了,吞下避水珠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也难怪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像喝了很多啤酒一样,有一股胀气留在胃里。 “好消息是什么!”我问。 华子说:“几个小时前,发生了一场巨大的龙卷风,船可能在我们上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在这里再等个两三天才能等到他们!” 我瞬间一脸的无语,还有种想要把华子踢死的冲动:“死华子,这他娘的你跟我说也叫好消息?” 华子一脸的苦涩,摊了摊手,说:“刚才你说的太快了,实际上我说的是有两个消息,一个是比较坏的,而另一个是坏透了的,想要问你先听哪一个来着。” 这句话被华子说出口后,我算是彻底无语了,连忙揉了揉自己的胃部,现在一时半会儿去医院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靠往下拉了,如果不下来的话,那我可真的就麻烦了,除了祈祷老天能绕过我这一回还能做什么? 眼看我一脸的苦涩,华子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就从他兜里取出来一个让我熟悉的东西,说:“刚才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你他娘的敢算计小爷!”我大骂华子的同时一把将避水珠抢了过来。 华子笑了笑:“大飞,避水珠的事情是我有意想要调侃一下你,可我们现在真的是在这座荒岛上,苍狼刚才说我们需要挖出一个防空洞!” 我疑惑的问:“难道有飞机要轰炸这里?” 华子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说是防空洞,实际上是为了避免风暴和暴雨的袭击,这里天气连天气预报都不准确,属娃娃脸的,说他娘的变就变了,大飞,老子看你昏迷之后脑子也不好使了是不是?” 我说:“滚蛋,小爷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扯这些,有没有水和食物,小爷需要补充一些能量和水源!” 华子说:“烤鱼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但水却比较紧急,不过你要是用它来漱口的话,还是够的。”说着我就朝篝火那边走去。 坐下来后我就把背包里的衣服取出来进行烘烤,毕竟大家现在可是还穿着潜水服,里面不透气憋得实在难受,取出衣服后,我便顺带的看了一下里面的那些冥器,其中聚宝盆自然是最醒目的。 当我准备拉上拉链的时候,华子突然来了一个无影手直接给抢了过去,他想要做什么我自然知道,不就是显摆或是展览一下吗?但这种时候拿出来不明摆着拉仇恨吗? 华子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叫骂,顺理成章的把里面的聚宝盆拿出来把玩,上面的雕刻栩栩如生放入活过来一样,以我现在对古董的眼力居然也看不出这聚宝盆到底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表面看上去或是摸上去都有种石头的质感,可仔细观摩却发现并非是完全的那种石头,这让我感到非常的奇怪。 对于这点我也咨询过我的师兄吴璟,可换来的同样是不知,可见这很可能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材料。 我一把抢过来聚宝盆,准备回去让我师父刘天福看看,如果能确定下来这聚宝盆的材质,那么用处或许也就自然明了了。 不过像华子说的那样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就算是财富的聚集也是和天时地利人和有关的,而且需要长时间的日积月累,而聚宝盆自然生财只不过是传说中的说法。 传说,聚宝盆和摇钱树都是吉祥招财的象征,在明代的时候,聚宝盆一般都会被摆在家里或是放在墓里,至于摇钱树,一般都会出现在汉代,那时候的墓出土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摇钱树,而且确实有出土过。 一般的摇钱树大概有两米左右,是由一个底座和树冠、以及树干树枝等二十九中挂件连接而成,底座以红陶烧制而成,树用青铜浇筑。 树冠由七层组合,顶层设计是凤鸟,二层的干与叶合为一体,饰西王母、力士和壁等图案,下部四层插接二十四片枝叶,饰龙首、朱雀与犬、象与象奴、朱雀与鹿以及成串的钱币等图案,向四周延伸。 当年在清朝的时候曾有一个聚宝盆,个头并没有我这个大,约四分之一的样子,其他的几乎无区别,它被摆在乾清宫,里面放的便是摇钱树。 清朝落寞后,聚宝盆落在了一个外国人手上,至于后来,聚宝盆的去向到了哪里,现在没有考证,史料中只记载了一个蛮帮人。 华子受聚宝盆传说的影响把自己的摸金符放在里面,紧接着倒了一些海水进去,做出一个祈祷的手势闭眼念念有词:“聚宝盆啊聚宝盆,请你给我一盆摸金符,到时候老子再也不去下斗了,改批发摸金符……” 看到华子这般我是真的无语,说:“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样,那把你放进去会不会出现很多华子?再说,发财需要放什么摸金符,把钞票黄金放进去不就行了?” 华子表现出被醍醐灌顶的神色一拍大腿说:“我去,大飞,还是你聪明,老子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到时候老子岂不是成了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了?” 我没好气的又把聚宝盆抢过来:“到时候就该金融危机了!”说着我就把里面的东西全给倒掉。 华子连忙上去捡自己的摸金符,这个时候我已经把聚宝盆给收了起来:“这东西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碰,包括你!”说着我便严肃的看了一眼华子。 华子斜视了我一眼,嘴里也不知道叨叨个什么,而我也去理会他这个,休息一会儿后就准备开始在小岛上挖洞。 对于我们这些盗墓贼来说,在海里面或许说是啥都不是都行,可在陆地上那可是我们的强项,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完美的防空洞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到了晚上,我们就住进了这个防空洞里,但必须要有两个人在外面把手,然后困了之后继续换别人来代替,如此循环,我们就这样过了两个晚上,而白天还算可以,基本上都是看日出看风景,然后就烤鱼大家下相互聊天。 等到第三天,两条船便向这里驶来,自然是我们雇佣的那条打渔船以及程数他们的豪华游轮,他们邀请我们上她的豪华游轮,但被我拒绝,程数也没有多劝,而是对我说:“大飞,等我过几天去沧州找你!” 我说好,随后便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再回去的路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唯独用的时间比较长一些。 回到沧州后,我们都累的要死,各自清点了一下背包里的冥器后,然后第一件要做的,便是睡觉,就这样一睡就是三天,中间各自也没有相互联系。 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我从被窝里爬出,精神比起三天前还算恢复的可以,但总体的精力却并没有完全恢复。 吃过早饭后我就带着聚宝盆去了刘天福那里,看看刘天福是否能看出一些门道,最起码也让我知道一下这聚宝盆到底只是用来观赏的还是别有用途。 第409章 石中之鱼 早上八点我就来到了刘天福住处,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伙计,他说刘天福在后院,我便走了过去。 等我到了后着实有些想笑,因为此时的刘天福正盘膝打坐着,看起来非常的搞笑,但我并没有笑出声,来到一个石凳子跟前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小老板,请喝茶!”这个时候,刚才的那个伙计端上来三杯茶,给我这里放了一杯,我点了点头就开始品茶,大概二十分钟后刘天福从静坐中醒来,伙计习惯性的把毛巾递了过去。 我站起身带着微笑对刘天福说:“大早上的打坐修身,好雅兴!” 刘天福没有接这茬,说:“东西拿出来吧!” 我从背包里把聚宝盆拿出来,递给了刘天福:“这种材料晚辈从来都没有见过,劳您帮看看到底是什么材料!” 接过聚宝盆,刘天福仔细的看了看,期间过了很长时间这才把聚宝盆放在桌上,说:“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天然的软曜石。” “曜石?”我疑惑道:“您在仔细看看,这曜石晚辈也见过啊!” 刘天福说:“不错,你是见过曜石,但绝对是黑曜石,而这是一种软曜石,尽管也被人叫做曜石,但与黑曜石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光是指甲盖大小就已经能让业界疯狂,何况你这雕刻成聚宝盆这么大一块的软曜石可不得了,看来这次你的运气非常的不错。” 我心里一阵,但表面还是尽可能的沉住气的问:“那您说说,怎么就不得了?” 刘天福笑了笑:“这软曜石又被叫做是冰种曜石,出自于冰岛海克拉火山,是冰河时期的东西,算起来,应该是石料的鼻祖了,不仅如此它还吸收了日月精华,传闻其内蕴含着天地最纯净的能量,很是罕见,你应该知道孙悟空吧,他当年就是从这种石头里蹦出来的,你说这石头了不了得?” 虽然我知道孙悟空只不过是小说里杜撰出来的,但就算是这样,也足可证明软曜石的珍贵,否则当年杜撰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其他石头呢?然后我就又问:“那用它做成聚宝盆是几个意思?聚财?” 刘天福说:“是为了养!” “养?”我不解的问。 刘天福说:“看来你虽然了解古董界,但有些东西还是不懂,可曾听说过一句话‘人养玉,玉养人’。”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接着刘天福就继续说:“这个软曜石聚宝盆也可以做到这点!” 我问:“人们都说,人养玉三年,玉便会养人一生,那这个东西……” 刘天福说:“这个时间非常的快,只需要三天就行,而且养的东西也不仅仅只限于玉,还有很多东西都可以用此物来养,之后其价格将会成百倍的往上翻。” 我难以置信的倒吸了口凉气,怪不得他们说聚宝盆可以聚气敛财,原来真的可以做到“生钱”的作用,只不过和传说中的生钱不一样,只不过是将里面本身东西的价值翻倍了,而不是数量上的多。 得到这个答案后,我急不可耐的回到了铺子里,想要试试这个聚宝盆的能力,而这次我要让聚宝盆养的,便是刘天福给我的那颗用过的避水珠。 回到铺子后,我三天没有出门,吃饭全都是靠外卖,苍狼劝我出去走走,毕竟三天瘦了一大圈,改明儿别出点什么病出来再。 时间一到,我取出了避水珠,仔细观察后发现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或许这避水珠我还是不太了解,所以就算上面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我也无法发现。 又是两天过去,我便接到了程数打来的电话,她说今天就能到沧州,为了迎接程数,我换了一身衣服,又去理发店剪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发型,然后就去了机场把程数接回了我的铺子,两人一路上几乎没多说什么,程数只是看窗外的风景,眼里透出一丝迷茫。 来到铺子里,阙德叫人端上来茶水,我点了一支烟问:“来沧州什么打算?” 程数微笑:“还能有什么打算,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突然的一句话让我一顿,有些不知所措,疑惑的问:“那程老那边呢?” 程数说:“老板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当然要履行承诺的,总不能在小辈面前言而无信。” 这句话说的我有点不太舒服,抽了口烟又喝了口茶,这段时间便是再想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管程老咋样,我只想听你个人的意思,抛开他谈我们之间的事儿!” 我见程数似乎不太明白我说的话,继续说:“我的意思你个人感觉我怎么样?” 程数点了点头:“很不错!” 我说:“那做我的女朋友可以?” 程数点头:“可以,但在这之前我要让你知道一些关于我以及整个盗墓行业的事情。” 这让我有点疑惑,然后程数就把她是孤儿以及一些有关她的其他事情全都和我说了一遍,说完她的经历后,便说要求我一件事情。 我自然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聚宝盆可以给你,这一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程数点头:“谢谢,老板之所以要聚宝盆正是要聚宝盆把他炼制出来的丹药里面的杂质去掉。” 我问程数:“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长生不老还是为了他染上的怪病?” 程数说:“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药,自然是为了他身上的怪病了,不过就算这样也只不过是暂时延缓而已,大飞,听说刘天福那边找到了彻底根治的办法?是不是真的?” 我摇了摇头:“刘天福对我也有很多保密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我并没有听说,也不知道真假,但从他起色上来看,或许真的找到了办法也说不定,之前我还以为他是在回光返照。”我说的是实话,就像琉璃变成这样刘天福也没有跟我透露半点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程数来到了刘天福的家里,一同前往的还有吴璟以及华子他们,这次我们去主要是为了联络感情,毕竟刘天福这样的前辈还是比较靠谱的。 交流完之后顺便在那里吃了个饭,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天福把我们叫住:“先等等,我有件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我看着刘天福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前辈,自从沉船葬之后,我已经不准备下斗了,如果是倒斗的事情,前辈还是叫其他人去吧!” 刘天福笑了笑:“你小子还没等我说就想要用话把我给堵死,你我也算是两个忘年之交,这次是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看看你那边时间是否充裕!” 我点了点头:“其他事儿可以,倒斗我真的不去了!” 刘天福摆了摆手:“大家都是同道之人,有关我的事情大家虽然知道一些但却并不是全部,这会儿我就把一些经历跟你们说一下!”接下来刘天福把一些特殊的经历给我们讲了一下。 大概是在二十年前,刘天福手艺有成来到了沧州,在潘家园选了一处吉宅给一个名叫薛蛮子的人。 在刘天福和薛蛮子二人聊天的时候,从薛蛮子的口中得知了王大福发家致富的秘密,便是依靠一座西周时期的古墓,墓中“有鱼无水”据说此人吃了里面的鱼之后,过了好几年都没有得过一场病,犹如灵丹妙药一样。 我一听到这里立刻知道刘天福是什么意思了,正要说话,就看到程数和吴璟二人投来的白眼,我只能默默的点一支烟在那里抽起来,对方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明白的想要让他帮他去倒斗。 一旁的华子听了非常感兴趣,带着一种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刘天福:“您刚才说的那种鱼是不是就是石中鱼?” 刘天福摇头:“虽然石中鱼也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鱼类,但总归它想要存活,还是离不开水,而我说的情况是无水,简单来说,我说的这种鱼是一种两栖类的生物,有水无水对它来说都是一样的生存。” 石中鱼是人们口中皆传的一种传说里的鱼类,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在石头里面发现了鱼类,而且还是存活的那种,但石头里面却本身也有水存在,不过这也是人们公认的奇迹,因为这种鱼不是外面进去的,那便是石头里面自然生长的。 吃了石中鱼的肉有的人说可以长生不老,而有的人说这种鱼体内蕴含剧毒,吃了之后会当场毙命。 至于刘天福说的这种不依靠水就能存活的两栖类鱼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大致的原因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很可能这是一种史前物种,在进化的过程中,它们并没有彻底进化成为水中之鱼,所以就变成了两栖物种。 而这种鱼吃了是否真的像灵丹妙药那般神奇谁也不知道,刘天福不也是听别人说的吗? 刘天福说:“放心,这次可不是让你们去倒斗,而是想让你们帮我把这种鱼给带来!当然,劳务费我会给,每人一千万,如果不愿意的自然可以拒绝我也不强人所难,可惜我这副老骨头不中用了,否则也不会麻烦你们帮我去。” 华子几乎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老子答应了,先不说这么高的雇佣金,如果能顺便盗个墓什么的,那可就赚大方了!” 天下可没有掉馅饼的买卖,这种时候我自然要小心的多问一句:“既然那个西周时期的墓已经被薛蛮子给倒过了,那里面的鱼可能早就被拿走,怎么还会存在呢?” 刘天福说:“经过这些年我一系列的经历以及当年薛蛮子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从中猜测,这个墓很可能是一个连环墓,当年薛蛮子倒的只不过是一个外陵,真正的内部现在大可能没有人动过,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一下这个忙,这次我可以先付一半资金!” “好嘞!”华子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我看不惯华子这个样子,但我还是愿意帮他们的,于是就问:“墓在哪里?” “四川!”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为去四川而做准备,因为虽然这次不是倒斗,但却要下墓,所以往常的工具还是要带的。 西周,是一个充满神话的时代,相比春秋战国来说可要扯淡的多了,与我而言,所了解的东西全都来自于封神演义,当时里面全都是文言文,还是四叔给我讲的。 我新招了几个伙计,在我回来的时候对他们打了一个招呼说:“今天放假一天,闸门放下来给你们看点宝贝东西!” 一个名叫常年山四十出头的男子看了我一下连忙把我拉过旁边说:“老板,我今天联系了一个卖主,朋友的朋友,等会儿过来,说是一件不错的东西,要不然我们等等他们再关门?” 我问:“什么好东西?” 他说:“跟我说的是西周时期的古物。” 如果是别的我自然不会现在看,而西周时期的东西或许对我此次出行有很大的帮助。 我先把东西收起来,然后就和常年山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他过来卖东西的朋友。 大约是半个小时左右,我就看到一个打扮非常土的人走过来,却是非常精干,来到铺子后,就像是个贼一样目光在四处横扫,像这种人一看就是老手了,很可能和我的行业一样,盗墓的。 “常年山哥在吗?我找他……”话还没有说完,坐在我后面的常年山就站起身来,走过去略微和他交谈几句后,那人便从背包里拿出东西递给了常年山。 常年山拿着东西来到我面前双手奉上,此人带来的东西是一对红色的玉石鸳鸯,差不多都有半个巴掌那么大,从表面的色泽以及那通体晶莹来看,绝对是一件不凡的物件,很像是红玉做成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东西可就不得了了。 我让常年山拿过来照宝灯,一照之后我便确定下来,这的确是红玉做成的,不但如此,而且还是和田红玉,这种稀有珍贵的东西,怕是只有古代王朝才拥有之物。 在玉石当中,分为赤、白、青和黑四色,赤,便是红色,也是这四种中的上品,只是这种玉之前我都是在听说当中了解的,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实物,且还是被雕刻成了一堆鸳鸯,从细节上看,雕刻此玉之人在古代的时候也绝对是出自某位大师之手。 把玉拿给华子去观摩,而我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毕竟此人如果真的是盗墓贼的话,那也应该知道冥器的价值,这红玉鸳鸯说是中了彩票也毫不犹豫,或许此人是知道我有钱,所以才叫常年山联系到我的。 “这对东西,多少钱卖?”我问。 年轻人说:“您觉得它值多少钱?” 我说:“我刚才看了一下玉质的色泽以及雕工,这件东西我可以给你六十六万,怎么样?” “老板您开玩笑了,这个价格可拿不走我这东西。” “你看看,刚才我是想让你先说个价格,既然你让我说价格那我就只能说了,不然还是你说个价格!” 年轻人伸出三个手指,说:“三百万!” 我笑了笑:“兄弟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种东西怕是你也去黑市上问过了,这种冥器价格不会很高的,这样,我可以在原来我说的基础上再加点,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两百八十万!”年轻人还价。 我说:“看在你是老常的朋友,这样,我给你一百六十万,如果这个价格你还不愿意出手,那就只能请你去其他铺子逛逛了,如果他们给的高那就卖给他们吧,如果我给的高,那你大可再回来!” 我的这句话让年轻人迟疑了一下,看他的样子,很显然我这里不是他第一个来的,这种情况我心里有了底气,然后故意装作可有可无的样子摸出一支香烟点燃。 年轻人一咬牙说:“老板,二百万,我急需要这笔钱给家里人做手术,看在救命钱的份上,您看……”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说:“可以!” 说实话,人在世界上谁都有苦难的时候,不过我估计他是有难处的,但却并不像他口中说的家里人要做手术,可能是有其他仅次于这般的困难。 给年轻人开了一张支票后便匆匆离去,确定那人走后,华子带着一脸的坏笑:“大飞,这下可赚大发了,要不给老子弄他一辆法拉利,老子就给你捅出去!” 我瞥了华子一眼:“你他娘的现在开的都是别人羡慕的豪车,还惦记这些干什么,不过要说这次还的多亏老常才是,老常,这次你的功劳很大,这五十万归你了!”说着我便又开出了一张支票给常年山。 这种提成在古董界是常有的,所以常年山自然也不会客气,接过支票说:“谢谢老板!”不过话又说回来,给老常这点提成对于我赚得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收拾好这东西后,我便要看看刚刚拿回来的两件过亿的东西。 第410章 苗巫传说 关上门和窗帘,然后把铺子里的灯光全部打开,然后就把那七十二块玉覆面和绿松石牌摆在了桌子上,当几人看到这两件东西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出,眼睛都在放光。 当华子把这两件东西的来历说出来的时候,连我都要倒吸口凉气,果然不愧是十亿拍下来的东西,像这种东西,他们此生都是第一次看到。 相比其他人来说,常年山还算可以,因为他是我铺子里长年的坐堂,对古董自然有他自己的见解,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便说:“两件冥器?” 华子说:“这还用你说?斗里面摸出来的自然是冥器了,而且还是国宝级别的。” 华子只听了一个表面,我清楚常年山说这话绝不是表面上的,于是说:“我知道玉覆面是贴在死者脸上的,可这‘夏都斟寻’绿松石牌据说藏着西周兴起和灭亡的秘密,在这上面,你能发现一些什么讯息吗?” 随后常年山就拿着照宝灯一点点的往下看,而我们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毕竟这东西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过研究,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许久后,常年山开口说了一下他的推测和看出来的门道。 在西周时期,都城是斟寻,也就是说,绿松石牌应该是皇室之物。 绿松石除了这个名字之外又被人称之为松石或是突厥石,据说是来自西域的波斯,色泽和形状如松果一样,所以才有了绿松石这个名字。 这种石不论是古代的时候还是现代人对它都非常喜爱,经常被人做成装饰品来佩戴,当年在我国河南郑州大河村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文物中,就有两枚绿松石鱼形饰物,此外就是在我国甘肃一带永靖大河庄发现的二十枚绿松石。 在四大文明古国的埃及皇后木乃伊身上也同样有这种饰品,是四个镶嵌金粒的绿松石手镯,根据上述年代来看,可见西周出现绿松石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常年山指着下面的绿松石牌,同时用黑布把上半部分给遮住,这个时候我突然眉头皱了起来,因为这半边很像一颗狐狸的脑袋。 常年山说:“这便是西周时期的一个图腾,而在西周时期一共有两大图腾,还有一个‘夏’字形图腾,这个图腾也是我们一般人所能见到的,这个兽形狐狸图腾却不多见!” 上古神话中,有记载关于大禹娶涂山女的故事,史料出自东汉赵晔《吴楚春秋》卷六《越王无余外传中。 大禹到涂山,见到一只九尾白狐,又听到涂山人唱的九尾白狐歌,感到自己的婚姻就应在此处,于是便娶涂山女为妻。 神话中,涂山女是九尾狐,也是涂山的兽灵,娶了涂山女为妻可以幸福昌盛,所以大禹见到涂山狐其实就是见到涂山女,故而决定要娶她,之后便就有了狐狸图腾一说。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狐狸都是一种狡猾、聪明可以摄人心魂的象征,这样的生物往往被人们当做是邪物,所以便无人愿意招惹。 狐狸作为妖邪之物不仅是个传说,早在封神演义或是聊斋志异再或者是西游记等小说里就曾有所杜撰,当然,小说里杜撰出来的东西很多时候都夸张了很多,但也不是说没有可取性。 就比如现代有很多写盗墓的小说家,上面有很多都是夸大其词的,对我们这些盗墓贼来说并不了解。 吴璟看着眼前的两样东西问:“这个绿松石牌上面有什么信息?” 这时候,常年山把原本遮住的上半边滑在了下半边,然后指着上半边问我们:“你们看看,这上半边像什么?” 我正准备仔细观察的时候,华子一脸的不耐烦:“老常,你他娘的卖什么关子,有什么话赶紧给老子痛快的说出来,听得老子急不可耐。” 常年山笑了笑:“这是半张人脸,乍一眼看不出,但如果你们把下面两个卷曲的东西看作是口,那么就很醒目了!” 听了老常的话,我果然一下子就看出了一个人脸,问:“这人脸莫非就是另外一种图腾?” 常年山说:“根据一些传闻记载,西周时期士兵盾牌上面便有人脸雕刻,或许是因为在神话中,大禹没有下巴且面相很是狰狞。” 听到这里,华子叹了口气说:“大飞,我们这次可栽了,那狗东西主持人说什么这里面藏着西周兴盛和灭亡的秘密,老子看这就是一件古董,里面什么秘密都他娘的没有,纯粹是为了忽悠人才这样说的。” 我一脸的无语,说:“如果他们知道这里面的秘密,那么怎么可能拿出来拍卖呢?或许里面却是有秘密只不过我们看不出来而已,也或许像你说的根本就没什么秘密,不过听老常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华子一问,然后其他人也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我说:“在封神演义小说里,狐狸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当年让夏朝毁灭的根源就是九尾狐。” 说完后,其他人似乎也有了一些思考方向的苗头,然后就听我继续说:“我猜岳家说西周的兴起和灭亡在这绿松石牌上可能是某个或是某些专业人士提供的资料。” “如果狐狸在历史上真的是西周灭亡的主要原因,而那大禹的脸就可能是西周的起源,因为那可是西周几代君王之中,贡献最多的一个!” 苍狼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在西周的时候,大禹是巅峰帝王,而狐狸是灭亡的重要原因。” 我也点了点头:“差不多应该是这样的,现在我们也没有确切的史料,至于大禹最后娶九尾狐为妻也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 华子感觉自己被骗了之后很是恼怒:“他娘的狗东西,居然算计到老子头上了,这东西算是打眼砸手里了。” 这个时候,程数突然说:“我感觉我们现在所分析的全都是这上面表层意义,如果想要得到这上面真正内层的含义,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些专业的人士过来分析一下。” 华子说:“程大小姐,现在整个沧州懂行的人就在这里,依老子来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看不出名堂,这他娘的里面本来就没什么秘密可言,就算真的有,那也只是那个年代的人才能知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华子突然戛然而止,看向了我,而我也在同一时间看向了华子,我想他脑子里也和我一样想起了一个人,便是死而复生的琉璃。 琉璃和夏姬的复活是一个共同点,而夏姬说不定就是夏朝时的人,这样的话,那岂不是琉璃也和夏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吴璟也表示赞同我的猜测,说:“那你们在这里先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接琉璃!” 华子说:“还需要接?打电话直接通知一声让她自己过来不就行了吗?” 看到吴璟脸上的无奈之色,我便安顿伙计去开闸门,毕竟琉璃又不是现代人,她怎么会用手机呢?更别说走出来让她打车了。 华子突然也想到这茬,尴尬的挠了挠头用来掩饰。 除了绿松石牌之外,还有就是那七十二块玉覆面,这种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金缕玉衣上面的东西,出自于西汉时期,对我们这次行动来说,没有太多的研究价值。 看着绿松石牌发呆的过程中,我奇思妙想,等我死了之后,过两千年,是否也能像琉璃那样复活呢?如果到时候我真的复活了,那我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来到一个科技极度发达的时代,那个时候或许人们开的已经不再是汽车,而是飞船了。 乃时候的出租飞船总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地上摆摆手就能打上的吧?还不得被那些人认为是傻子?想到这里,我挺同情琉璃的,因为她不懂这世界上的规矩,也没有情人,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 在等琉璃的时间里,为了打发时间,华子建议打一会儿牌,华子说动了苍狼,然后我们三人就开始坐在一旁斗地主,但今天显然我时运不佳,不一会儿的时间几万块就出去了。 反观华子和苍狼二人,乐的嘴上都快合不拢嘴了,还拍着我的肩膀说今天他们管饭,地点都定好了。 我们大概打了一个小时的牌,然后就看到吴璟带着琉璃走来,这时候我已经不记得我输了多少钱。 当琉璃看到绿松石牌的时候,能明显看得出眼中目光的变化,看上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让她表现出一种略带痛苦的神色,这一刻我的心好像也被人锤了一下,心想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放在她身上,这样或许是在揭她的伤疤。 大概过了十分钟,琉璃才缓缓开口,说:“这件东西我记忆里有些记载,但却有些模糊不清,是在一卷书中看到的,至于是谁写的书,我却记不清了,只知道应该叫做禹狐玉盾,在汉族中,用来祭祀的东西,但后来这种神秘的祭祀之物便失传了。” “禹狐玉盾?琉璃能不能再说的清楚些,既然是祭祀中的神秘之物,那它到底神秘在什么地方?”我迫切想知道这上面的秘密,问琉璃。 琉璃脸上的回忆神色更浓了。 “既然想不起来的话,那就等以后再说吧,其实或许等我们进入那个西周墓的时候,很多秘密就能解开了,毕竟西周和夏朝是两个连续朝代。” 看到程数陷入痛苦的回忆中,程数也有些心疼的说:“琉璃,先别想了,有些事情回忆起来反而是一件伤心事儿。” 琉璃却摇了摇头:“我很想把我失去的记忆全都想起来,但每次当我想要想起的时候,却好像有一种封印一样的东西把它们关闭起来,只留给我一个细小的裂缝,很多事情我只能透过那条裂缝去看。” 失忆是由于大脑受到击打或者强烈的刺激,将关于记忆的部分破坏,分为不同的类型和程度,一般性失忆是可以通过一些熟悉的人、环境、以前的场景再现,加上药物的治疗可以恢复的。 但有一种失忆症却并不是上述这样的,而是因为心失忆,这种失忆症也可以理解为部分性失忆,大部分的记忆全部都记不起来了,只有一些零碎的小片段偶尔还能拾起来,这种失忆症最让人头痛,甚至有可能让得此症的人成为失心疯。 在我看来,琉璃大可能就是得了这种失忆症,于是示意吴璟跟我借一步说话:“师兄,琉璃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有的记起来有的记不起来了呢?” 吴璟说:“实不相瞒,她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世界上的一个奇迹了,当时她被老板带到了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教授跟前,最后这才活了过来,当时那位教授也说了,她能活过来算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这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琉璃,对吴璟说:“在她身上发生的奇迹还少吗?不论是从遗址中走出来,还是出现在战国古墓之中,盘算下来,哪一个都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或许正是因为在她身上发生了太多的奇迹,这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吴璟突然问我:“师弟,你喜欢她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不由的迟疑了一下,问:“喜欢谁?” 吴璟悄悄指了指琉璃,然后我便苦涩一笑,说:“师兄,谁不知道我喜欢的人可是程数啊,而且不管是程老还是程数,都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师兄你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好嘛。” 吴璟点了点头,说:“可我喜欢琉璃!”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现在的吴璟再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英勇神武的盗陵派弟子,我说:“师兄你就放心吧,虽然师弟长得英勇神武一表人才人见人爱……但和师兄抢女人,师弟我却做不到。” “那就谢谢了!” 我说:“有什么可谢的这种事儿不是应该的嘛……对了师兄,我非常的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粽子呢?别到时候你两睡觉的时候,她半夜起来直接把你给吃了,那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灵了啊!” “或许是我们两个人的命运有点相似吧,我没有亲人,她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亲人,而且她人长得也不错!” 我不否认琉璃确实是一个惊艳绝美的女子,和吴璟也算是匹配,但如果琉璃发病像当时一样,那吴璟可就要遭殃了! 华子和苍狼两人继续玩他们的去,常年山和伙计们继续观察这两件东西,像这种十亿价值的古董或许他们这辈子也只能看这么一回了,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程数和琉璃坐在一起两人就这么坐着,时而会问琉璃一些事情,而琉璃基本上不是处于摇头状态就是处于点头状态,就算是说话,也是那种简单用一句话概括之后就能过的。 我给程数使了一个眼色,准备给吴璟和琉璃二人之间创造一些机会,程数也明白我的意思便走了过来,说:“大飞,以后不要逼琉璃了好吗?我看得出她非常的痛苦。” 我暗叹一声:“既然你都说了,那好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琉璃在我们这个年代复活,还不如让她消失在本属于她的那个年代,这种时代跨越产生的陌生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我想现在她的痛苦是最大的。” 程数点了点头:“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便有自己的难处,只不过有些人把这些难处藏了起来,所以很多人看到之后只是看到了他幸福的一面,实际上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说完后,旁边就探过来一颗头:“程大小姐,这句话精辟啊!” 不用说也是华子,我白了他一眼:“滚蛋,和苍狼玩牌去!哪有你的事儿!” 华子一脸不服的正要反驳我的时候,不远处的琉璃突然坐起来,说:“想到了!” 我们几人全都把目光投向琉璃,程数连忙问:“想到了什么?” 现在琉璃的眼中一片清明,看样子是真的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 琉璃把她想到的一些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大致的意思是这样的,禹狐玉盾的确是西周时期祭祀用的神秘之物,此外还有一个作用,便是拥有一种神秘力量,可克制三苗巫术。 听到三苗这个词后常年山表现的非常震惊,说:“那不是传说中南蛮一族吗?难道历史上还真的有这样的种族?” 我说:“夏朝是否存在现在都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明依据,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夏朝实际上并不存在,但一般人还是对夏朝的存在持肯定态度的,我想这个南蛮三苗应该和夏朝差不多,虽然没有什么有力的存在依据,但却并不代表它在历史上不存在。” 被我打断后常年山自然知道我是为了照顾琉璃的感受,因为如果再让她想下去,很可能又要痛苦了。 于是他对其他伙计摆了摆手:“好了,大家都各自忙去吧,别在这围着了!” 然后,他走过来问我:“老板,那今天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此时此刻已经是中午时分,我便让他们先吃饭,下去再说。 第411章 天府之行 我们几个人来到距离铺子不远处的一家饺子馆,这顿饭吃的是非常的尴尬,幸好有华子和苍狼两个拼酒的,否则没吃就感觉饱了! 饭后吴璟便要送琉璃回去了,在回去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琉璃,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因为其他,那时候琉璃也恰好看了我一眼,我问:“这次四川,你去吗?” 琉璃迟疑了一下,说:“我想去,或许在那里我能找到一些记忆!” 刚才为了避免我和琉璃之间的尴尬才这么问了一句,听了琉璃的回答后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吴璟看着我也是一脸的无奈,但事情已经发生也不好说什么了,带着琉璃便离开了。 临走前,刘天福让我带着七十二块玉覆面找他。 当我来到他的住处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人,便是陈瞎子儿,此时他正和刘天福有说有笑的谈论着,看到我进来后便对我抱了抱拳:“张老板,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我笑了笑:“许久不见,你也是风采依旧啊!最近在哪发财?” 陈瞎子儿:“在张老板面前我哪敢说自己发财啊,在拍卖会上,张老板的阔气可是让我长眼啊。” 我说:“我只不过是碰运气变成了一个暴发户,哪能和您比!” 寒暄一番后,刘天福打断了我们两人的对话,说:“好了,以后你们两单独有时间再聊吧,现在还是说说正事儿吧!” 我没有再说话,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请一个外人进来?但既然刘天福邀请过来,或许有他自己的打算。 刘天福说:“东西啥的都已经准备八九了,我们合计了一下,三天后你们就出发吧,这次去的人还是和上次一样,有的你熟悉,有的你还会感觉到有些奇怪,现在根据先头队伍打听过来的消息来看,这次的斗不简单!” 我连忙说:“这次下斗是为了帮您找东西,一旦找到东西我们会直接返回,不会入深的,自然也就不是为了冥器了!” 刘天福笑了笑说:“当然,我希望你们平安的回来,之前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同时把我带来的一个木盒子递给了刘天福:“这玉覆面九成是金缕玉衣上面的,您看这干什么?” 刘天福说:“很多东西你还看不太透彻,这次我请老王过来看看!” 陈瞎子儿把木盒打开后,将里面的玉覆面一块块拿出来,将其原型排列顺序摆了出来,这下子可让我佩服不易,毕竟这种难度和打开保险柜几乎不相上下了! 陈瞎子儿一顿操作看的我是五体投地,如果换做我的话,就算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也无法把它们排好,给他递了一支烟,说:“想不到王老爷子对这玉覆面还有研究,佩服!” 陈瞎子儿脸上写着得意,说:“实不相瞒,当年我有幸盗出来一副玉佣,上面的金缕玉衣是我亲手剥下来的,当时我足足研究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以面前这点玉覆面对我来说还是不足挂齿的。” 我又问:“既然您早就接触过这种东西,那么除了对它的排列有研究之外,还能看出些什么讯息?” 陈瞎子儿说:“你得到的这玉覆面来自夏朝,至于其他信息我再难看出了,这种事情还是盲大哥在行!对于夏朝他有自己的见解!” 我带着疑惑看了一眼刘天福,毕竟专门研究夏朝的人还是很少的,毕竟没有什么文献可寻,研究起来非常的麻烦,没有什么方向感,一般的人对秦朝或是唐朝了解的比较多一些。 刘天福笑了笑:“老王对我有些夸张了,我对夏朝也只不过仅限于一些文明和传说而已。” 我说:“咱先别说这些了,还是看看这玉覆面上有什么信息吧。” 刘天福说:“夏朝和其他朝代不一样,它没有太多的史料文献记载,可谓是一个传说中的朝代,可挖掘的秘密比较多,既然今天看到了玉覆面,那么就从这个玉覆面开始说吧!” “相传在夏朝的时候,这玉覆面除了用来祭祀和殉葬外,还有便是战争,此物所用的玉传闻是来自天外,具有奇妙的用途,在祭祀的时候,可以感应到天的召唤,穿在死者身上,可使尸体不腐。” “在打仗的时候,此物还可以用来震慑敌人,在敌人看来,像是在面对天上的神兵,只要有一方拥有此物,或是做成面具或是做成金缕玉衣,那么相对的那一方在开战之前就已经有了必败的结局。” 刘天福所说的事情太过虚幻,基本上也是传说中的事情,听完他说的后,我便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种东西可就真不一般了,岂不是那时候谁能得到这种东西就能得到整个天下了?” 刘天福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舜帝命大禹征战三苗的时候,据说当时大禹就带了一个玉覆面,相传那时候的大禹简直就是一个天神一样,击败三秒数十次,最终将其赶到了丹江和汉水,加固了夏朝的权威。” “当然,这个传说是有记载的,出自《墨子,非公》,书中所记‘别物上下,卿制大极,而神民不违,天下乃静。’也就是说,当年三苗之战后,夏部便成了联盟的首领。” 这个时候,陈瞎子儿忍不住说了一句:“三苗实际上就是南蛮,推算的话,是属于蚩尤的后代,所以士兵均都骁勇善战,这样的军队别说是击败十次,就算一次都非常的困难,所以,大禹当时能做到这点,显然是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或许和玉覆面真的有关系。”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已经摆成形的玉覆面,问:“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在打仗的时候戴在脸上不掉落呢?那时候的胶水难道那么强力吗?粘上去不会掉?” 刘天福笑了笑:“这可不是用胶水粘的,你看这里!”说着,他拿起其中一块玉给我看,原来上面有很多微不可查的针刺小眼:“这些玉全都是用一种细绳串联起来的,之后戴在脸上就不容易掉了,这次我之所以让你带来这件东西,正是要帮你把它完整的串起来,到时候以备不需之用。” 我皱起了眉头:“您的意思是准备让我把这个东西戴上?” 刘天福点了点头:“夏朝帝王传代十四,出帝王有十七位,后续经过一系列的天灾,导致一些陵墓被地震或是其他天灾吞噬,留下来的非常稀有,现在的线索可谓非常的珍贵,所以你这玉覆面自然不能小视,到时候或许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刘天福懂得比我多,而且每次刘天福给我的东西都很实用,譬如那避水珠,如果不是避水珠,我可能也不会站在这里,所以他的话我还是要听的,他说有用那九成是有用的,然后他就叫陈瞎子儿给我串玉覆面,同时也要准备教我怎么佩戴。 串好之后,玉覆面比之前还要有型,像是一张怪脸,其中绿白相间,看起来让人确实有种看到灵物一样的感觉,当然这种灵物不是什么天神,倒像是一种阴兵,这要是晚上上街带上的话,估计要吓到一片人。 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后我就匆忙回到了铺子里,开始收拾东西,因为三天后我们要出发了。 三天眨眼过去,我们各自准备好之后就开始出发了,那对红玉鸳鸯我让人带给了四叔,看看他能研究出什么名堂来。 这次出发的是我和华子、程数、吴璟以及苍狼和琉璃,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四川不远处的一个古村。 这里内充满南方特色,瓦片漆黑,看样子是在防雨工作上下了不少的功夫,经过雨水冲刷后,屋子虽老却也展现出一种新生的感觉。 之前我有过云南之行,所以这种房屋在我眼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独特的地方,倒是琉璃看到这种房子后,带着一种陌生的目光。 古村的具体位置是在四川的西北方向的一个地方,远远看去四川的风貌尽在眼底,心灵也不由的出现了一种升华,但这种感觉只不过是转瞬即逝。 四川是世界上自然文化遗产地之一,这里的风景自然也不用说,这就导致有很多人来这里旅游,而且大多都是那种向往梦想的青年人,我们在这些人当中不会显得有任何特别。 在街道的中间位置,一条河流延绵远处,两边摆着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在往里面看就是村民的房屋了! 河道也有很多小型的船只以及一些竹筏,很多游客在上面拿着鱼竿钓鱼,一看就不是专业的爱好者,只不过是为了在这种观光竹筏或是小型船上面体验一下这里人们的生活而已。 华子走一路看一路,见到没见过的稀罕东西就要买,导致一路走来,他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加上他本就身体肥胖,重的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喂喂,我说哥几儿个,能不能帮我拿着点,别到时候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就被这些东西给压死了!”华子也嘴里不知道吃了个什么土特产嘟囔着说。 我带着一种嘲讽看着华子说:“这就叫做因果循环,你自己造的因,就得食其果。” 华子一脸不愿意的看着我说:“大飞,你他娘的也太耍嘴皮子了,老子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我们之后行事方便吗?如果不和当地的人打成一片,怎么可能打听到一些这里的机密事情,万一到时候有什么忌讳的东西,我们这不也能提前知道么。” 我说:“闭嘴吧你就,小爷来过四川,你所为忌讳的东西小爷我早就知道了,你就省省心吧!想买东西也不至于找这种借口吧?” 华子瞪大了眼珠子说:“这你为什么不早说?还的老子买了这么多东西!” 我笑着说:“你也没问我呀?” 不管华子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去帮他拿东西,这就导致他只能在最后喘着粗气勉强跟着,这也就是换了华子了,如果是我,这些重量足够把握压扁十几次的了。 走了一会儿后,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看样子不错的客栈,走进去后我还没来得及看这里的装潢直接就摊到在地,因为这次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沉的要死。 缓了一会儿后,就叫伙计给我们开了三间房,程数和琉璃,我和华子以及苍狼和吴璟各一间。 来到房间里我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蒙头大睡,当我睡着之前还看到华子正在那里带着笑呵呵脸色查看他买回来的东西,很快我就进入梦乡,不过期间我醒来了一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华子的呼噜声简直就像打雷一样。 晚上半点,我又从梦乡中醒来,因为听到了敲门声,而华子也被吵醒,对着门叫骂一声后便继续睡,看样子他也累的够呛。 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吴璟,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在我们各自回房的时候,已经约定好一起去吃完饭来着,然后我就去叫华子。 华子就像一头猪一样,好不容易叫醒后却说今天晚上困的实在要命就不和我们出去了,随后便一头扎在被窝里继续打雷。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我们先走吧,等会儿我给他打包点回来!” 根据船夫的介绍,我们来到了距离客栈五公里的地方,这里的一家饭店是这块最好的饭店,船夫向我们打包票,如果我们不满意,那么载我们这一趟算他白送的。 不过这种拉客方式我见多了,就算白送又能怎样?到时候饭店还不是会给船夫提成,但话又说回来,我们就是饿了过来补充食物来了,就当是来这里旅游的乘客,顺便看看这里的夜景吧。 我们一路在灯光下,坐着船来到了一家名叫古香古色的客栈,从表面上来看的话,或许这个船夫真的没骗我们,却是够牌面。 进门后,看到里面的场面也够足,已经有很多客人在这里用餐,见我们五个人来伙计立马上来招呼,先是在我们身上看了几眼后,笑呵呵的说:“五位,楼上包间,跟我来吧!” 跟着伙计前后上楼后,就给了我们一本菜单,这时候我才看到,原来包间不是免费的,而是要额外收取包间费的,很明显,这火鸡之前打量我们是为了确定我们是外地人,这样就能狠狠的坑我们一把。 但一百块的包间费对我们来说有和没有基本也是一眼的,所以我也并没有在这方面过于的和他们较真。 菜和啤酒都上来了,这时候琉璃看着空调说:“可以在凉一些吗?” 程数拿起遥控器又往低调了几度,我们几个阳刚充足的大男人都快冻死了,而琉璃像是刚刚才舒服过来,额头上的汗水基本上也快没有了。 “开吃吧!”我正准备动筷子,包房的门就被推开,我下意识的以为是伙计进来又有什么事儿要说,但回头一看,整个人呆住了。 因为走来的这个人我认识,除了琉璃之外,其他人也认识,尤其是程数,她连忙站起来说:“老板,您怎么也来到这里了?”紧接着除了琉璃之外,我和吴璟、苍狼也同样站起身来。 没错,走进来的正是程数的老板,程老,他对我们摆了摆手,最后格外在琉璃的身上多看了几眼。 程老坐下来后,说:“我的人也已经过来了,没你们队伍庞大,也就三人,这次要劳烦你们多带一下他们!”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刘天福对我说的那些话,这次还有几个很奇怪的人一同与我们去,难道就是程老手下的三个人? 不过如果是上次的三人我是非常不情愿的,在沉船葬聚宝盆事件当中,我看到了他们扭曲的心,可程数在的话…… 想到这里,苍狼脸上全是不悦:“程老,您这是干什么?似乎我们这次行动又没邀请你们吧?这种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苍狼怀疑透出消息的人自然是程数,而我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程数,程老笑了笑说:“小子,你是夹喇嘛的筷子头?” 苍狼冷哼:“这次是我老板!” “那就别跟老夫在这里说废话了,还是省点时间吧!” 我现在是憋了一肚子气,这很明显是程数透露的消息了,除了她还能有谁呢?片刻之后,我说:“程老,您是长辈也是程数的老板,所以有些事情我可以一忍再忍的尊重您,但千万不要打破我们的底线,那样的话可就没意思了,剩下的我就不多说了!” 程老脸上挂起一种类似凄惨的笑容,说:“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这是在请求,我不想让我自己拼下来的东西葬送在我的手里。” 这一幕让我非常的吃惊,也非常的难以置信,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看到程老另外一面,吴璟和苍狼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毕竟程老之前给我们每个人的感觉都是心机高深的刁钻之人。 我最看不了这种场面,况且还是程老这种年迈的老人放下了身价来求我,让我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 或许因为程数的离开,程老手下再没有可用之人的缘故,才迫使他只能这样做吧,不过氏璧和聚宝盆这两件绝世之宝换程数对他来说还是赚的,但程老养育程数长大,就算有某种目的,但也算半个父母,所以程数才会选择为他做一些事情来报恩。 我问程数:“你说吧,这次由你来决定!” 程数迟疑了一会儿,说:“还是你来决定吧,虽然我不能忘我老板的人,但这样做对你来说却不公平!” 苍狼想要说话,却被我示意停下,然后我对程老说:“我可以答应程老,也会竭尽所能把他们带出来,但这种事情程老你比我们清楚,世事无常,里面虽是都有可能丧命,我希望一旦这种事情发生之后,不要怪我!” 第412章 心如死灰 这种话我本来是想让程老知难而退的,却没想到程老却在铤而走险,说:“这种事情我自然知道,那就麻烦你了!”完事儿他就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敬我,而我用啤酒瓶口与他示意了一下。 喝完后程老对我们说:“麻烦在斗里面多照顾照顾他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看到他们全都归来!”说着他就要走。 这个时候,程数突然有些失控,带着一丝哭腔说:“老板,您慢走!”我清楚的看到程数的双眼已经在灯光下有些许的泪水。 这一幕让我非常的疑惑,心想,难道程老命不久矣? 程老离开后,我们的饭局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有气氛,第一原因自然是因为程老的出现,再者就是华子这个爱起哄的人没有来,所以吃饭的速度比较快,完后我们就各自回房休息。 当我来到房间的时候,华子已经醒来,他手里拿着一根香肠,双眼直勾勾盯着我什么都没拿的双手,气急败坏的说:“大飞,老子记得你走之前好像说什么要给老子打包饭过来?饭呢?” 我这才想起这茬:“原来当时你还没有睡着,那他娘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不过打包的事情我给忘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程老的事情,哪里还顾得这些,不过我还是要准备解释一下的。 但很显然,华子并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就站起来推着我就往外走,我问他干什么,他说:“还能干什么,去吃饭啊,你是想把老子给饿死?” 听到华子的这句话我整个人的脸都绿了,因为客栈距离我们吃饭的地方有五公里的路程,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需要走水路才能到,和在马路上开车完全是两个概念,可华子却死活都要让我跟他走,说什么就算是一百里也要去,谁叫我不给他带饭呢? 里外都是我答应了人家最后并没有履行承诺,所以理亏,况且现在的确需要得到充足的能量。 没办法,最后我也只能跟华子再次坐船去一趟那个地方,船夫看到我后,说:“呦呵?怎么这次就你们两个人?其他人不走了?这次又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华子说:“就是刚才他们去的那个饭店,距离这五公里的路程!”然后华子就和船夫聊了起来,以华子性格,很快就和船夫熟悉起来,从船夫的口中得知,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两人越聊越是好爽,最后华子居然扬言要邀请船夫一起过去喝酒,船夫也是个痛快性子,索性就答应了下来,说是这次的船钱就免了! 我不得不承认,华子这次看来是遇到了自己的有缘人,而华子自然也是对方的有缘人,二人聊着聊着还收不住了,而我手里握着一瓶啤酒静静地听他们在那里扯淡。 从船夫的嘴里我听到,四川聚山岩、洞穴、云雾、瀑布为一山,集奇特、险要、陡立、俊美于三石,雄伟奇特,蔚为壮观,且群山苍莽,林木叠嶂,窟隐龙潭,泉流虎跑,风光旖旎,不少游客因此而来。 船夫建议我们去江郎书院走走,居所这所学府是所有人的骄傲,距今已经传承有千年时间,去哪里感受一下氛围对我们和我们的后代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有一个地方船夫告诉我们还是不要去的好,便是那倒影湖了。 因为这些年来,有很多的游客去了那里,但离开后就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那就是他们的命都不长,相传那是被倒影湖给把魂魄给照走了,但很多人还是不相信这个传闻,所以依旧还会有不少的人去那里。 我心想,这世界上哪有这么邪乎的事情,这船夫也太迷信了吧?如果那里真的能把人的魂魄照没,那或许早就传遍我国了。 不过既然船夫说了那就必然有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可能不是倒影湖本身,而是船夫,毕竟那里绝对有很多的观光船只,这样的话,很多船夫之间就成了同行竞争对手,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避免不了有的船夫之间会产生矛盾,所以很多人就开始暗中使坏。 船夫和我们说了有关四川的传说,而这个传说也正是我早年听说过的那个故事,据说那时候这里有一个妖怪。 恰逢当时姓江的三兄弟修道归来,便就和妖怪展开了三天三夜的斗法,但无奈妖怪实在太强,最终三兄弟不敌之下变成了三块巨石这才把那妖怪镇在山下。 吃完饭后我们便回到了客栈,由于华子白天睡的时间长的缘故,导致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他的动静又大,我或许也因为白天睡了很长时间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华子翻来覆去闹腾的原因,总之这回儿也是难以入眠。 华子见状就问:“大飞,难道你也睡不着?” 我一脸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来:“拿只烟过来!” “好嘞!”华子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支烟丢给我。 点燃后我抽了一口,华子看了我一眼说:“大飞,你说你之前就已经来过这里,怎么样?在这里看出点什么没有,风水咋样,有没有帝王陵墓的可能?” 我非常遗憾的告诉华子,说:“当年我确实来过一次四川,遗憾的是,当时的我根本就不懂什么风水,只记得这里是一个鸟语花香风景饶人的地方。” 华子一脸的失望:“以前虽然没有掌握,可现在呢?根据以前的记忆想想,看看是不是有帝王陵墓!” 我怼了华子一下:“你懂什么,第一次来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很多事情都差不多忘了,更别说看记忆中的风水了!” 华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你的记性也不咋地,几年前的事情说忘就忘了!” 我说:“你记性好,不然把你脑子挖出来给小爷补补脑子?” 华子直接让我滚…… 抽完烟后,华子很自然的来了一个弹指把烟头丢在地上,然后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沉的问:“大飞,你说刚才船夫说的事情……” 我说:“什么事情?你和船夫说了太多事情,老子来插话的时间没有,当时老子只顾着自己喝酒,很多事情也记不起来了!” 华子这次是认真的,来到我床边,我一脚踹开他:“给小爷滚到你床上去,这件事儿要是让程数知道,小爷我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 华子说:“这还没结婚的就这么怕了?这要是结婚了,那老子和你岂不是要相隔天涯了?” 我说:“死华子,小爷我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华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好吧,那算了,是老子对不住你……”然后他就回到自己的穿上用被子一闷就不做声了!不一会儿,那天雷一般的呼噜声便又响了起来,而我还是没有困意,起来把窗帘略微拉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我看到了外面部分景色,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喧闹,非常的安详,别有一番蕴意。 湖泊在月光下犹如一面镜子平铺大地,我由衷的感慨了一下:“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多人都找不到,而我也是这样的,当然,这种哲学性的答案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想通了,那么我离精神病也就不远了。 我准备把窗帘拉住睡觉,可就在手刚刚触碰窗帘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就迟疑了,因为这一刻我在楼下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个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那苗条的身材绝对是程数没错了,至于另外一个是男的,不在客栈住。 二人碰面后便四下观察了一下,似乎在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当他看向我这里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看到窗帘留了一个缝隙的缘故特意停留了几秒,而我早就已经躲在了窗帘后面,所以并没有发现我。 程数和那男子说了一句后两人便向北边走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非常的难受,因为现在程数是我的女朋友,男友看到女友跟别的男人走了?放在谁身上都会立刻爆炸的,我现在放心不下程数,这个人我一定是要看清楚的,然后我二话不说就穿衣服,华子被我吵醒然后问我去哪,我打马虎眼,以上厕所为由就溜了,后来才想想,房间里本来就有厕所的。 夜深人静,村子里异常的安静,只是偶尔看到一些游客醉汹汹的回来,此时此刻,我已经看不见程数和那个男人的身影,可能是两人钻进了哪条巷子,在这一刻我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更显着急的一条一条的看。 不一会儿,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这大半夜的,让我本能的跳了起来,差点就喊出来,转头一看,这才拍了拍胸膛长舒了口气,说:“原来是你啊!” 来人正是华子,可能是因为房间里本来就有厕所而我偏要出去的缘故,他发现了不对劲儿就跟了过来,他问我:“大飞,你不是上厕所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我也不瞒着,说:“刚才我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朝这里走来了!我要确定一下。” “放屁!”华子指着前方说:“不远处有条巷子,就是之前船夫说的那个好地方,你一个人偷偷的来,是不是想要撇下老子自己享乐?” 我没好气的说:“小爷才不是你呢,成天晚上就想着这种地方!赶紧回去睡觉去。” 华子说:“老子不回去,你有点不对劲儿,今天老子无论如何都要盯着你,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无奈的摆了摆手:“得,我给你掏钱,你去那个地方潇洒去吧,别跟着小爷就行!” 华子露出坏笑:“嘿嘿嘿,这才是兄弟该做的吗,行了,你忙你的,老子去也!” 我没工夫去管华子,在华子离开后,我便继续寻找程数和那个男人。 这个时候,华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脸上带着复杂说:“大飞,快点过来,老子看到一顶帽子扣在了你的头上!” 这句话让我急速跳动的心脏好像在某一刻停止了心跳,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心凉了,我知道华子看到了什么,而且这句话也是所有男人都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 我跟着华子来到了一座二层楼的门口,大门是双门砖块砌成的,显然是老旧陈年,然后华子就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鱼水之欢的声音。 只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却并不是程数的,我一脚踢在了华子的腿上,叫骂:“你他娘的有点判断力行不行?这声音是程数的?” 华子有些无辜,揉着大腿说:“大飞,你仔细看看里面的衣服,可不就是程大小姐的吗?你看你现在都成这样了还再给她找理由呢!”说着,华子指了指门缝,然后我就透过门缝去看里面。 果然,外套的确是程数的,因为这件外套是我和华子一起跟程数买的。 我心里本来就非常的难受了,此时华子又给我撒了一把盐,说:“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人赃俱获,没想到程大小姐是这种人,看你丫的这么纯洁,想必连程大小姐完美的身躯都没看到过吧?” 这时候我已经愣在了那里,脑子里不断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多半是猜测出来的,华子骂了我一句,说是让我还赶紧进去?如果等会儿他们鱼水之欢完事儿后,可就没有现成的证据了! 我一咬牙,愤怒的正要准备踹开门,却被华子来住:“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 华子指了指围墙:“你要是这么一踹,不久被人发现了?看到了吗?”华子指了指围墙说:“这围墙也就两米五高度,老子从这上面送你进去,你瞧瞧的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点了点头,华子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我先来到墙头,然后华子就说把他也拉上去,当我伸手去拉的时候,这孙子的体重让我实在吃不消,尝试几次都失败了,最后我索性放弃华子,说:“算了,你在外面等等,我自己进去也行!” 华子说:“那你可要小心啊,实在不行保命要紧,别到时候对方为了隐瞒事实,再把你小子的命搭上,实在不行就大喊,老子第一时间就冲进去。” 我点了点头,便直径来到了院子里,走在石子路上,捡起地上的衣服,上面的味道还真的是程数的。 第413章 鬼之推磨 我心彻底要崩塌了,脑子也失去了本该有的理智快步向里面走去。 走了几步后,在我的左侧位置放着一个古老样式的石磨,就是老一辈人用驴的那种,像这样的石磨在我老家也有,但却别这个大但可惜现在已经不用了,而此刻我看到的这个却依旧有用过的痕迹,显然,到现在这家还在用。 我悄悄的推开门,这时候,那个石磨便发出了一个咯吱的声音,我迟疑的看了一眼石磨,只见那个石磨缓缓转动了起来,这下我整个人全身都是鸡皮疙瘩,意识到,这下糟了,因为石磨都是用牲畜来拉的,绝不会自己转动。 而眼前的既然自己转动了,那么就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传说,便是鬼推磨。 鬼推磨对我们这种学过风水的人来说是一种大忌,这就意味着鬼要准备把眼前的人放在石磨上把他压扁,这些都是民间传闻,真假不知,当我抬头再次看向二楼的时候,发现二楼那个房间漆黑一片,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来过,这让我不由的认为,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幻觉,这些幻觉吸引我来到的这里。 可我明明拿到的是程数的衣服,而且刚才我也明显的看到程数走了出来,这一幕幕难道也是幻觉?我越发的感觉这里阴森恐怖,便准备退出去,就算程数真的在,也要等等华子了。 可就在向后迈出第三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抵在了我的腰部,我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像是生锈了的脖子慢慢扭过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只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我来到了石磨上,这一刻我完全没有力气挣脱,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滚轮石盘转动起来。 我连忙扯着嗓子大喊:“华子,快进来救小爷啊……”可无论我怎么喊,外面的华子始终都没有一点动静,这货像是一下子人间蒸发了,我暗骂这死华子关键时候也太不靠谱了。 磨盘缓缓转动,死亡一步步逐渐向我迈进,耳边传来谷物被碾碎的声音,此时听得却格外刺耳,感觉那谷物就是自己的身躯骨骼。 我身体完全动不了了,按照我的推测,应该是被鬼给附身了,我挣扎了几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听着谷物被碾碎的声音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恰逢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飞你在那里干什么?” 突然,我睁开了双眼,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正是程数的,听声音传来的地方应该就离我不远,我使劲的用余光横扫,却始终不见程数的声音,想要叫喊出来,却又发现嗓子被人堵了,和鬼压床差不多。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突然飞来,听砰的一声,伴随一声尖叫的响起,一个黑影被狠狠的撞飞出去,石磨也就此停下,而那个石头滚轮已经触碰到了我的鼻尖,身上完全被汗水浸湿。 之后我就有了知觉,整个人摊坐在了地上,抬头看到了那个让我熟悉现在却也讨厌的面孔,正是程数,她手里抓着一个猴子一样的干瘦生物,不断的发出尖叫。 程数连忙把我扶起来,问:“没事儿吧?” 我大口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说:“差点命就没了,这里怎么回事儿?” 接着,程数就把自己来这里的一些事情以及目的和我说了一遍,说完后我便一脸的骇然。 原来,和程数一同走来的那个男人正是陈留王,他也是这次下斗的其中一人,不过程数要知道陈留王身上的能力,所以才约他出来进入这个被村里人说是闹鬼的地方,毕竟陈留王对程数说的能力可是抓鬼的能力。 至于程数衣服的事情,是为了吸引鬼的出现,上面早就被陈留王下了咒,可没想到的是,进入院子里的人是我。 虽然我对陈留王没有好印象,但既然他救了我,我还是非常感谢他的,不过程老这次让他来,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留王观察了一下院子四周,皱起了眉头,说:“应该是三个啊,怎么就出现了两个。” 三个?虽然我不知道是三个什么,但我肯定的是与他们预料当中少了一个,我当即意识到院子外面的华子:“不会是攻击华子去了吧?”然后我疯了一般的朝外面跑,程数和陈留王二人紧跟随后。 来到门前,我狠狠的拽了两下上面锈迹斑斑的门锁,但最终无果,可程数和陈留王二人却翻墙而过,我心想,我他娘的也太没用了吧? 紧接着就听到外面程数的声音:“大飞,你真的看到了华子?外面没有踪影啊。” 我愣了一下,华子怎么可能不在呢?如果不在的话,那把我抬上墙的人又是谁?我确定那绝对不会是鬼怪,因为就算鬼怪能模仿华子的身影以及声音,那华子那副德行的性格却是无法复制的。 随后我对程数说:“你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在其他某个地方抽烟呢?”不过回头想想应该不可能,如果真的躲在一个地方抽烟,也不可能听不到我刚才的叫喊。 刹这时候,陈留王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或许刚才他根本就没有翻墙过去,那翻墙的声音很可能只是程数一人:“这边!” 陈留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梯子,斜靠在墙上后我和陈留王二人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来到外面后,我快速的在四周扫了一遍,确实没有看到华子的身影,难道被女鬼勾走了? “大飞带没带手机,给华子打一个电话!”程数突然对我说。 我点头的同时已经从兜里逃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那头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无人接听,但我们听到了华子手机独有的铃声,然后我们三人便毫不犹豫的顺着铃声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随着铃声越来越近,我们就看到了一个三层小楼,而手机大可能就在外面放着。 当我看到这三层楼的时候不由的倒吸了口气,因为从这楼的外观来看,少说也有百年多了,中间悬挂着一个匾额,写着“祖村祠堂。” 我自然知道祠堂是怎么回事儿,那时古代时候祭祀祖宗或是先贤的地方,同时也经常拿来办理婚事或是丧失的地方,这种地方非常的骇然,一般晚上就算四五个大汉也不敢轻易过来,这小子手机落在这里,难道真的碰到女鬼了? 祠堂的大门紧闭着,被一把虎头铜锁锁着,从上面的铜锈来看,值个几百块是没问题的,只是我现在怎么才能进去呢?这里又没有梯子。 程数看着我说:“大飞,你在开锁方面不是很擅长吗?这把锁你有没有把握?” 我看了一眼程数,说:“把你头上的东西借我一用!” 程数知道我想借什么,于是把头上的黑色卡棍拿下来递给我,随后我就把卡棍塞进了锁芯,这种锁比起来皇陵内的棺锁要容易的多,而且构造也比现代的锁简单的多,所以不过三秒就已经被我打开。 程数对我竖起了拇指夸赞我,这时候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要就华子的时候,陈留王突然拦下了我,我问他为什么要拦我,这家伙说里面阴气太重存在危险。 我一脸无语的看着陈留王,这里可是祭祖的祠堂,没点阴气算什么祠堂?然后我就推开他的手继续往里面走。 程数正要上前阻拦我,却被陈留王给拦下:“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我的话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否则也太自以为是了。” 这句话被我听到了,如果不是现在我就华子心切,否则早就过去把这家伙再胖揍一顿,搞得好像他现在非常的厉害,就像电影里演的那种运筹帷幄的高手。 不管那么多,在我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身上的护身符给摘下来拿在手里,同时四下看了一眼,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准备随时对出现的东西做出及时出击,陈留王想要看我的笑话,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让他得逞。 院子里的杂草不是一般的高,足足有半人高度,而且我没来得及拿手电,所以下面的情况我根本就看不到,时而吹来的风使杂草沙沙作响,让我本能的以为这里面会不会有蛇呢?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原来是程数,她并没有听陈留王的话,而是选择跟上来,而陈留王见程数过来,所以也很无奈的跟了进来。 我打心眼里的爽快,程数毕竟还是我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己以身涉险呢? 有这么两个后盾,我顿时胆大起来,快步来到房子跟前,再一次拨通电话,铃声传来的地方正是二楼,但窗户全都用一种黑色的布纸糊住,所以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第一层的门上同样有一把古老的锁,却是打开的状态,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这种带有水汽的腐烂气味唯独这南方才有,毕竟这里的湿气实在是太重了些。 一道月光照进去形成了一个扇形光亮区域,借着这道月光我看到门的正对面放着一张长条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香炉,其他的并没有在这光亮的扇形区域,所以反馈过来的便是一片黑暗。 我简单看了一下后,便把手里的护身符套在脖子上,然后从腰间一个小兜子拿出一个小型手电,借着灯光我便走了进去,随后我就看到了几十个灵位摆在那里。 毋庸置疑,这些灵位上都是先人的名字,但让人奇怪的是,一般哪家的先祖都是一个姓氏才对,为什么这些灵位上的姓氏都大都不同呢?冒出几十个姓氏来,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这种时候,我也懒得去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连忙四下寻找上二楼的楼梯,在我看到楼梯口的时候,同时也在那里看到了一口棺材。 棺材为松木制成,年限看上去应该不是很长,而且上面也没有任何的彩绘图案,犹如刚刚从棺材铺里面带过来的。 看到这口棺材本身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震惊,因为我在古墓中所看到的棺材可比这宏伟壮丽的多,但在这里会出现棺材却让我不得不警惕起来,同时也为华子捏了一把汗。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了棺材里面会不会有死人,踩在棺材上直接就朝二楼走去,途中可以清晰的听见木制楼梯发出的咯吱之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我不得已把脚步放慢。 来到二楼后我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华子,而是左右两边的棺材,这两口棺材被两张长条凳子架空,大致一数,共计十一口,这种感觉倒不像是什么祠堂,反而和古代的义庄有点像。 我继续给华子打电话,那个熟悉的铃声再度响起,就在这附近,然后我便开始蹲下来用手机去照棺材的底部,便看到了一个黑影,黑影的身上有光亮闪烁,显然,那就是手机了。 “大飞,怎么样,找到华子了吗?” 这个时候,程数也从下面走了上来,看到周围的情况后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指了一下那边的黑影说:“应该就是那里了!”说着,我已经开始向那里移动。 “等一下!”陈留王此时也出现在了二楼,说:“这周围有妖气!” 我带着不屑继续准备过去,这一次却被程数拦下,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然后带动着我的手把手机灯光照向了地面,然后我就看到两只闪烁银色光芒的小虫子向前缓缓爬去。 “哪有什么鬼怪,小爷我下过的皇陵,里面的粽子都不怕,还怕这些?”我实在忍不住指桑骂槐的叫骂了一句,但陈留王似乎并不受我这句话的影响,眼睁睁的看着两只小虫爬到了那个黑影所在之处。 说实话,我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比较底虚的,因为刚才鬼推磨的情况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程数说:“这两只小虫可以侦查出妖气,它们可以找到根源!” 我说:“程数,你不会也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吧?” 程数说:“有人相信便是经历过,有人不相信便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事情的发生,我想很快我们就有答案了!” 我仔细的看着这两只小虫,差不多黄豆大小,既然能在黑暗中发光,那么也就必然有萤火虫的特性,在它们到了黑影跟前后,陈留王轻咦了一声,然后锁起了眉头。 我本来想看看这两只虫子到底有没有那么邪乎,如今一看,忍不住笑了笑:“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就这?” 陈留王不屑的白了我一眼,看来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然后我就直接跨步向前走去,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看他以后还装不装了! 快接近黑影的时候,在灯光的照耀下,我清楚的看到了华子的面孔,于是我便加快了脚步,因为我现在不是怕什么牛鬼蛇神之类的,而是担心华子被某人给陷害。 蹲下来我仔细一看,发现华子面色混润呼吸流畅,仿佛是喝醉了直接倒地睡着了一样,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暂且放下了一般,看样子华子没有受什么危险,于是轻拍华子的脸,说:“你个死华子,赶紧给小爷醒醒!” 可叫了半天后,华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些可把我吓坏了,立刻有些猝不及防。 第414章 跌宕起伏 程数也来到我跟前,打开华子的眼皮看了看,说:“看来是昏迷了,没什么危险!” 我松口气,说:“他怎么会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昏过去呢?”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和程数把华子从棺材底下拉出来,等翻过身后,我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因为在他的后脖颈有两道被工具敲出来的红印,很显然,有人偷袭了华子,然后又把他给扛到了这里,或者是中了什么机关之类的。 陈留王把二楼的窗户打开,让外面的月光照进来,使得里面不再昏暗,不过这样做很可能会起尸的,因为这里本来就出现了阳气,让后再借助月光的话,起尸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陈留王说:“这里本来就开着的!”说着,陈留王指向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被人打开的窟窿,是外力破坏产生的,而刚刚陈留王也不是把窗户打开了,而是把上面碎纸给撕了下来,让人感觉像是打开了窗户一样。 程数在华子身上用了手段后,几分钟便有了反应,坐起来不断的咳嗽,同时也能感觉到后脖颈传来一阵阵刺激性的疼痛。 等华子差不多缓过来后我便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昏迷在这里,但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向陈留王,因为迎着月光,他并没有看清楚陈留王的面相于是问我:“他是谁?” 我苦笑:“陈留王!” 华子一愣,然后接过这茬:“快,快把我扶起来赶紧离开这里,那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怪物!”看华子的眼神,明显放在了陈留王所在的地方。 “什么样的怪物?这么厉害?”我还是忍不住的问。 华子说完后,程数脸色一变,连忙对陈留王说:“小心,你那边有……” 程数话还没有说完,而我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咣的一下,棺材被什么东西直接撞到。 回头看去,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窗外伸进来一只我此生见过的最大的一只手,足有洗脸盆那么大,看样子它是在拍什么东西,而刚才在手的前面站着的,正是陈留王,也就是说,刚才听到撞到棺材的东西,便是那陈留王了。 我赶紧四下寻找,只见陈留王带着恶狠狠的脸色,抹掉嘴角的鲜血缓缓从两口刚才被撞到的棺材中间走了出来。 “我去,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手?这怕是一个巨人的手吧?”华子一脸的惊愕,不由的叫了一声。 我看着华子问:“你刚才不是被他打的?” 华子说:“老子也不知道,只感觉后脖颈一疼,然后就昏迷过去了,不过想想这家伙一下子干飞了陈留王,可能是这家伙吧!” 我很想告诉我这绝对是某只怪物掌,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的,那真的是一只巨大的人手,就连上面的掌纹都能借助月光隐约看到。 看到掌纹的时候,我不由的心惊,因为这种掌纹的走向很像麻衣神相中记载的三煞纹,而三煞纹侵妻子位,妨妻害子空垂泪,若然见克后须轻,中年自残孤魂鬼。 简单来说,就是在妻妾位置有出现了长有三煞纹的人,那么其一生会遇到很多波折,虽然可以早年成家,却是克死妻儿的罪魁祸首。 三煞纹有轻重之说,如果是轻微的,那么只影响妻妾却不连累儿女,不过就算这样也是百事不顺而自杀,最终变成了孤魂野鬼。 华子听了感觉后脊梁发凉:“他娘的,我看他是用两只手指打晕得我,如果一巴掌下去,老子的脑袋都可能会爆浆!” 这时候,程数已经踢飞了一扇窗户,探头看去,我和华子两人也紧跟这过去,我倒要看看,这手的主人是不是一个巨人,如果是的话,那可是大新闻。 可是往门外看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我们想象中的巨人,不仅如此,其他人影也没有看到,而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砰的一声,回头一看,那只大手已经把陈留王给死死的按在地上,而大手的另一端同样没有人,却犹如一个无形的巨人站在那里。 这种事情完全超出了科学可以理解的范畴,我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因为这种事情只在电影里出现过。 “大飞,别看了,我们还是走吧!”华子连忙对我说,而此时的程数已经冲向了那只大手,同时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镜子砸向了那只怪手,但听砰的一声,那只巨手不过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松开陈留王猛地功向了程数。 我也朝陈留王方向跑去,毕竟就算程数不出手我也不会抛弃陈留王不顾的,这便是我的原则,而且如果陈留王死了,我们岂不是损失了一员降妖除魔的大将? 此时此刻的陈留王因为缺氧而变得极度虚弱,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而程数则在其他棺盖上跑来跑去,在她身后紧跟着的便是那只巨大的手。 “快来帮忙!” 华子点了点头,直接来到一口棺材前,带着一肚子怒火居然把整个棺盖给拿了起来,对着那只巨手一阵天王盖地虎:“你大爷的,吃老子一棺盖!” 程数见棺盖煽了过来,连忙向下弯腰一滚,只见棺盖在程数头顶略过煽起一阵巨风,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棺盖狠狠的砸在了那巨手上面,我一看,巨手已经被拍倒在地,一动不动。 我盯着那只巨手看了看,发现那巨手此刻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了反应,像是被华子这一棺材盖直接给拍死了,我转头看向华子问:“华子,你他娘的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一下子就给人弄死了?” 华子喘了两口大气,然后打开他的手掌,我一看,其户口位置已然裂开,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可见当时华子确实是要一击毙命的。 程数对华子道了声谢,紧接着就赶紧过去检查陈留王的状况,这种熟练的身法和她的职业有着密切的关系,虽然她的身份是一个盗墓贼,却是很多名牌医院里的专家都不如她。 好在检查一番后,陈留王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多休息就能好转,我不由的有些佩服这个陈留王,没想到这货居然这么的抗揍,刚才我虽然没看到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看着架势明显是被狠狠的拍飞出去。 华子撕下一块衣服简单把伤口包扎了一下,我看华子没事儿就没有太过注意他,而是去观察那只像被打死了的巨手,这种事情一辈子可能就看到这一回,也算难得。 捡起一块石头朝巨手扔了一下,见没有反应我暗自松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近距离的观察一下。 虽然我已经见识到了这巨手,但近距离看到后我还是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粗壮的指头,还能看到上面那清晰的指纹,那是一个“斗”。 在民间中,指肚上面一般有两种指纹,一个是斗状,一个是簸箕状,在在传说中,十个斗便是皇帝命,我仔细的看了一眼其他四根手指上的指纹,发现也全都是斗,如果还有另一只手的话,恰巧上面也全都是斗,那么巨手的主人便具备皇帝命。 程数把陈留王搀扶起来,然后告诉我们得赶紧离开,不然的话,村民听到动静会朝这里赶来,到时候可就被抓现形了,我们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 我想了一下:“好,那你先带陈留王离开这里,我和华子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走。” 陈留王咳嗽了两声看着那只巨手对我们说:“这种东西叫魂手,相传是仙人羽化飞升之后留下来的尸体变化而成的,而且现在它虽然已经无法动弹,却只是昏迷过去,你们千万要小心,差多的时候就赶紧撤。” 我本来还想多研究研究这种世界罕见的巨手,被陈留王这么一说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那这只手就这么放在这里?” 陈留王在他右边那青铜耳环上一摸,一只血红色的虫子顺着耳环一个地方爬了出来,看的这一幕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程数还好,华子和我也差不多。 华子瞪大了眼睛说:“去,这他娘的也太变态了吧,耳朵里居然藏着鳖王?” 陈留王没有理会华子,而是说:“这别忘被我藏在耳环里面,对活体具备极强的杀伤力,或许它能够降服这只魂手。” 陈留王会蛊术,那么自然也就会驱虫之类的秘法,所以这一切想想也是合乎情理,而这时候我就在想,把这么一个能人带到墓里面,或许对付粽子会轻松很多。 鳖王来到怪兽跟前如针刺一样直接钻了进去,我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痒,随后我便不再继续往下看,转头看向陈留王说:“大概什么时候能完事儿?” “一分钟!” 陈留王说的一分钟也是估摸,但和实际相差很多,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我和华子把这里简单收拾一下,毕竟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祠堂,这样就离开了,对不起那些亡魂。 之后陈留王便将鳖王再次收入了耳环当中,而我暗自发誓,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离这家伙远一点,不然睡觉的时候都容易被鳖王给吃掉。 在回去的时候,我们已经能看到零零散散的灯光向这里移动,显然村民听到了这边的响声,只是胆大的人却并不多,而就算有几个胆大的也没有进入祠堂,毕竟这里面都是先烈,最起码地尊敬还是要有的,至于后来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程数取而代之搀扶着陈留王,问他蛊术是从哪里弄来的,陈留王给我的答案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他老爸请来了一个苗疆之人,而这苗疆之人便是他的师父了。 华子冷笑道:“这陈瞎子让儿子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以后还有谁敢和做朋友,老子估计连媳妇都够呛。” 陈留王并不生气,说:“实不相瞒,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家天生就有眼疾,很多东西看的都非常模糊,这种病自然也遗传到了我的身上,所以白天的话,十米开外的东西就看不清楚了,而到了夜晚更严重,周围也就三米范围内还算勉强。” 我看了看华子,华子也同样看了看我,两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忌惮,因为在陈留王把墨镜拿掉后,我清楚的看到那里面的息肉已经翻在了外面,一种恶心与忌惮并存的心情不由的升起,实在是太过骇然。 第415章 依计行事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在外面吃了早餐,在早餐摊边上有人议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过他们声音很小,也就是我们这种距离比较近的才能听到,因为这里可是旅游区,一旦说出去,会大大影响这里的客源和经济。 这两件事儿其中一个便是昨天夜里有人夜里去李家老宅的事情,虽然门锁被撬开,但里面却并没有丢什么东西,而另外一件事儿就是祠堂发生的事儿了,便是棺材炸开了,可能是因为许久不去扫墓祭拜的缘故,所以亡魂显灵把棺材全都给炸开了。 这两件事儿的主人公自然就是我们了,所为的棺材炸裂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鬼推磨和那只被陈留王说是魂手的怪手,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们不是本地人,充其量只是一批过客而已。 之后我问了华子在我进入古宅后他发生了一些什么,他说在我刚进入古宅后就对我喊了一嗓子,但我并没有回应他,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听到华子的喊话,于是就往那个祠堂跑去,因为他看到了我跑向了祠堂,或许他看到的是一种幻觉吧。 在来到祠堂二楼的时候,那些棺材让他心惊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害怕,毕竟连我都不害怕的东西怎么可能吓到华子呢? 然后他就看到我蹲在了一口棺材的下方,一来是有些不解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躺在这下面,二来是怕我发生什么危险,于是就跑过去查看,但就在他来到棺材旁的时候,不妙的事情就发生了,可能是幻觉消失了的缘故,他并没有看到我。 这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赶紧准备原路返回去,但就在刚要转身的时候,一股力量直接袭击他的后脑勺,最后昏迷过去,醒来后就看到了我们。 虽然经历了一些奇怪的灵异事件,索性大家都无事,至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再去研究,因为我们这次的目的是西周古墓,到时候一旦找到刘天福要的怪鱼,那我和华子以及程数便立刻折返,主墓室爱谁去谁去。 想是这样想的,但实际上会出现什么状况谁也说不准,因为程数想要做一些事情,我也拦不住,华子更是看到冥器比看到自家亲人都亲,到了那时候鬼知道我能不能把他拉走。 现在理想中的状态就是既能在摸到冥器的情况下恰好找到一条怪鱼,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顺利的离开了,可事实上真的会如此吗? 这次下斗,我是主要负责人,除了我们来的几个人之外,还有就是程老交代的三个人,说实话,还没出发我就倍感头疼。 我原以为陈留王是程老安排过来的三人之一,想不到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我看到了程老说的三个人,大伟、小韩和中海。 大伟看上去是一个头发蓬乱的大汉,目光却相当有神,相比大伟来说,小韩就显得很年轻了,说是刚刚毕业不久,中海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颗光头了,看起来像是社会上混的那种人物。 而陈留王这边也不是他一个人,也带了两个人,这样一来的话,总共原定的九个人就成了十一个了,组织这些人实在有些困难。 我想了一个有效的办法,就是还是要让吴璟做先锋,其他的我和吴璟相互商量着来,因为吴璟是我的师兄,再怎么说也不会害我这个师弟,此外我就把一些小要求与众人说了一下,其他人需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做。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就坐上了旅游车,每人一块钱就能让我们坐到入口处,途中司机和乘客们说了一件事情,听完后我顿时感觉影响到了我们这次下墓摸鱼的事情,因为这些事情很可能会让我们白走一遭。 司机说的事情是四川脚下的倒影湖,有关这种事情之前船夫也跟我们谈到过,而我只不过是认为是行业内的规则而已,但此时听司机说这个倒影湖已经被围起来不再对外开放,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还派了一些绿头盔的人在外面站岗。 这个消息让我们有点傻眼,这明显是被军人给包围了呀,做我们这一行的,对官家是一定要避而远之的,毕竟,如果被逮到的话,光是一件冥器就够我们枪毙好几回了,所以才说这次可能要白白跑一趟了。 距离四川不远处我们就下了车,接下来的路普通的大巴车已经无法行走了,只能依靠一些小型的电车,但就算这样也不会走太远,毕竟我们需要观察这里的山势和走向,这样才能够确定古墓的大致方向。 向前走了一段时间,我们就看到了那个倒影湖,它并不是很大,仅有一百米的直径,湖水也不是我想的那样清澈见底,而是略带浑浊,且看上去应该不浅。 华子上前几步凑到我跟前问:“大飞,你觉得这些军人把这里围起来做什么?难道这下面有什么宝藏?不然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我说:“你觉得小爷会知道这种事儿?你想知道的话,直接过去找一个兵哥哥问问不就行了!” 华子明显被刺激了一下,说:“靠,老子才不去呢,你怎么不下去问,到时候老子一旦被发现是盗墓贼,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全都给你们捅喽。” 程数非常的无语,对我说:“大飞,你先找一下大概位置,如果距离这里近的话,那我们选择晚上行动。” 我点了点头,在观察四周的同时,其他人为我掩护,拿出手机进行拍照,假装都是来旅游的游客 不一会儿,我指着一个方向说:我觉得这三爿石就是龙头所在,观察了一下后发现之前认为是错的,这不是龙头,而是龙尾。” 吴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说:“师弟的意思是,这是一条摆尾龙?” 我说:“看四周这情况,目前推测是这样的,但如果确定的话,还不能确定,毕竟龙脉一共二十四条。”然后我就把这些龙脉大概位置所在跟他们一一讲述了一下:“具体的位置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确定一个大致的方位。” 华子郁闷的看着我:“大飞,你他娘的把知道的全给抖搂出来了?不说是不是能把你憋疯?” 我笑了笑,知道华子是不想让我把所有的东西说出来,如此也算有一个留手,毕竟这里还有外人在不是,我偷瞄了一眼陈留王,此时的他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也毫不为过了,显然是被我的能力给震到了,这让我心里不由的暗喜了一番,对于这个我认为是情敌的人,只要我比他强,我就高兴。 苍狼说:“那我们接下来什么计划?” 我指着这里最高的一座山峰说:“一览众山小,我们需要登上去才能看出这里龙脉的全貌,那时候就基本上能够确定龙脉的走势了!” 这让面我比其他人擅长,甚至很多人一点都不懂,所以我说的话他们自然是要听的,况且我还是这次的火车头,随后我们用了一个小时来到了那座最高山峰,周围一切尽在眼底。 在古代的时候,想要确定龙穴,必然是要举行祭祀仪式的,因为龙脉是天地酝化而生,既然墓葬要选择吸收天地产生的龙脉灵气,那么再怎么说也需要和它的父母也就是天地打一声招呼吧?否则先不说礼数问题,后人能不能得到福佑还是两说。 我知道这些都是古代时候的迷信,到了现代这些繁琐的祭祀活动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来到至高点后,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便发现之前推测出来的位置并不准确,虽然四川是一个风水宝地,但如果说是龙脉,还是有些牵强。 不过在来之前,刘天福说这里的确是一条龙脉,可能是别人做了风水上面的掩护,夏朝某个帝王的皇帝陵就做过这种掩护,当时是建造了一个护龙陵,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能找到这个护龙陵的话,那么也就快找到皇陵了。 我说:“在穴诀中说‘远看则有,近看则无,侧看则露,正看模糊。皆善状太极之微妙也。’可见这龙脉是可以隐藏的。” 这个时候,吴璟说:“先不着急,我们还有人没来呢,在山上先搭帐篷等两天。” 华子一脸的蒙圈,数了数在场的人后,说:“还有人没来?谁啊?再说,就算是没来我们也不能再等了,至于他们能不能找到入口,那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吴璟说:“我还有六个兄长没来,很多西周的东西他们知道,所以这次必须要等他们来一起进去。” 如果真像吴璟说的,他的六个兄长知道西周的一些东西或是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么对我们这次行动绝对有很大的帮助,毕竟西周这种神话般的朝代,留给后代人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所以里面比我们现在想到的还要困难。 在我点头之后,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意见了,不过就算是要等也不能在这里等,于是我们就向深处走了走,途中吴璟和苍狼二人时而会做一些记号。 在来到深处后,我们必须要警惕起来,毕竟这种深山里豺狼虎豹之类的东西肯定是有的,还有一些毒蛇蜈蚣蝎子之类的毒物也是防不胜防。 夜晚,大家都没有早早入眠,围着一个无烟炉相互聊天。 华子挪了几下来到我身边,说:“大飞,老子现在想去一趟倒影湖,看看那里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宝贝才围起来的,你跟老子去一趟呗,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这倒影湖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邪乎?” 这种事情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可就在我拒绝的时候,吴璟打断我说:“我跟你去吧!” 苍狼看着吴璟迟疑了几秒,然后说:“那我也要跟着去。” 我一看这架势,在程数和陈留王面前我怎么能认怂呢?然后就说:“切,不就是倒影湖嘛,去就去!” 我和苍狼以及吴璟、华子四人当天晚上就悄悄来到了倒影湖的附近。 第416章 湖影绰绰 我们看到两个站岗的巡逻兵,在巡逻兵的后面是一顶超级大的绿色帐篷,里面透出灯光和人们的叫喊声和笑声,可见里面甚是热闹。 为了不被对方发现,我们躲进了附近的杂草中,一动不动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华子在我耳边轻声问:“大飞,你说这些军人怎么搞得像进了贼窝一样?” 苍狼看着前方看出了一点门道,因为在两个站岗人的嘴里都叼着一根烟,而根据苍狼说,当年他当兵的时候可是不让抽烟的:“奇怪,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军人?”苍狼皱起了眉头。 一个是里面非常热闹的帐篷,一个是抽烟这种事儿,这两件事情结合起来确实让人非常的怀疑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军人?而且,这些人白天的时候,看起来还是那种一本正经的,可到了晚上完全就像是变了人似的,难道这会儿看到的和白天所看到的不是一拨人? 既然事情非常的蹊跷,那么背后必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况且,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倒影湖给封闭起来,不仅是我们,就连当地人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我想了一下,这样做的原因跑过出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很可能在这里发现了某种矿藏之类的东西,第二个可能就是这水下很可能有古墓存在,所以他们才把这里保护起来,而这些人很可能里面有考古队。 华子说:“大飞,水下面有鬼!”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怼了一句:“你他娘的是不是也被那个陈留王给传染了?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怪!” 华子说:“我当然不是说那种鬼了,我刚才的话是一个比喻知道吗?这都听不出来。” 我问:“什么意思?” 华子说:“这些天我花大量时间读了一遍完整的西游记,从中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启发,这西游记表面上是师徒取经的故事,实际上表达的东西多了去了,就说是仙魔两大人群,不过是编内人员和编外人员而已。” 我一听,还真的对华子有些刮目相看,见大家都看着他时,他脸上洋溢出了得意,说:“比如唐僧师徒遇到的虎羊鹿三人时,那时候的描述可说他们都是仙啊,可以向玉帝求雨的存在!” “可到头来呢?还不是被孙悟空给弄死,当时天庭可不像其他妖怪那样派人下来,也就是说,他们虽然描述成了仙,但终归还是编外人员。” 苍狼带着佩服的神色给华子一个拇指说:“没想到你华子也会有有文化的时候,想想这样的你更可怕啊,这么深奥的东西你都能看出来,是不是你现在看待事情已经不只是看表象,而还要看本质了!” 华子更得意了,说:“那是当然,不看老子是谁!”说着,华子就指了指前方的人,说:“看到了没,这些人绝对就是所谓的编外人员,信不信老子现在绑走一个,第二天还是有很多人过来补充?或许他们连绑走的人是谁乃至到底有没有绑走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我们说话声音大还是对方警觉性高,像是发现了一些苗头,便用偌大的手电向这里照来,我们四人连忙低下头,缩进杂草里,为了蒙混过关,苍狼还学了夜莺的叫声。 “应该是一只夜莺!”其中一个人对另外的一个人说道。 “夜莺?老子很久没有吃烤鸟了,今天老子一定要解解馋!”另外一个人舔着嘴唇说道。 我很无奈的看了一眼苍狼,本来我们四个缩进去就没什么事儿了,这货非要多此一举,这下要了,原本没事儿都被他搞出一些事情。 苍狼心里也非常的憋屈,其实他刚才也是好心,可没想到这个哨兵也他娘的太二了:“他娘的,老子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哨兵。” 吴璟看着那两个哨兵说:“等会儿我和老狼上去一人撂倒一个,你们负责接应,千万别搞出什么声音出来!”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后,苍狼和吴璟二人分别从左右两翼向两个哨兵包围过去。 可能真的和华子说的一样,这两个哨兵是编外人员,或者说连编外人员都不是,也不知道哪里拉过来的派遣工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敏锐性,没有察觉吴璟他们已经逐渐向他们靠近,他们的注意力还在我们这里。 华子说:“这两个孙子也是活该,就这点敏锐性也他娘的好意思出来站岗,真他娘的丢人!还不如大飞呢!” 我瞪了一眼华子,骂就骂吧干嘛这种时候把我扯进去,如果不是怕对方发现,我直接就是一脚! 那两个哨兵逐渐向我们这里走来,这个时候我已经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只是现在吴璟和苍狼二人却还没有动手,可能是实际不到吧! 就在我想着他两还没动手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草丛里一阵翻滚,持续不到五秒一切声音便立刻静止,我悄悄的看了一眼前方,此时苍狼和吴璟正在向我们打信号,我和华子毫不犹豫的过去接应。 来到吴璟这边后,华子问:“怎么不早上啊,再有一会儿我和大飞可就被发现了,到时候这两孙子一喊,整个帐篷的人都会出来。” 苍狼说:“那边距离帐篷太近,一旦我们出手的话,很可能引起帐篷里面的人注意,所以距离帐篷越远,成功且不被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大,而且也省的你们二位费力把他们搬过来。” 苍狼说的没错,所以华子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越过警戒线,从里面看去,这里被封闭了有一段时间。 华子指了指帐篷说:“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说:“还是不要,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搞清楚湖里面发生了什么,又不是过来看人的。” 华子说:“咱们这次又没有潜水设备,怎么下湖?我看,那帐篷里一定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璟和苍狼也同意华子说的,俗话说四人不回头,我同意或者不同意都已经决定不了什么了,于是便也点了点头。 吴璟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我们三人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苍狼熟练的把腰间的匕首拿出,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向帐篷所在地方靠拢,很快我们便安全抵达帐篷跟前。 这时候,帐篷里面的笑声和喊声更加的清晰,同时还能听到里面酒杯碰撞的声音,像极了一场宴会,而且里面还有外国口音,这就奇怪了。 不过想想,有很多时候,考古活动会邀请一些外国的专家一同参与,时而搞一些宴会也算是正常,因为在一些外国电视剧中可以看到,这种经常性的宴会是他们的习俗。 在帐篷外面是很多平时用的生活用品和柴油发电机以及通讯仪,这样正常,毕竟在这种大山里面,手机信号自然不会很强,经常没信号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很多时候离不了通讯仪,从这些东西来看,这些人是要打持久战了。 吴璟给我们的战术很简单,就是在最快的速度且无人发现的情况下绑走一个人,然后从那个人口中问出一些东西,这样相比其他方法来说又有效又快捷。 华子表现的非常无奈,指了指刚才放到的两个哨兵位置,可能是想说早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两个呢?何必要冒险过来多此一举?不过我想,那两个编外人员口中也可能得不到像样的消息。 我盯着那台通讯仪看了一会儿,这种东西一般我都会在电视上看到,实物还是第一次看到。 十几分钟后,也没见人出来,我们几个差点就要被蚊子给吃了。 就在等的过程中,我在观察周围情况的时候,发现在那台通讯仪下方不远处放着一个笔记本,悄悄拿过来一看,里面清一色的英文,完全看不懂里面写的什么内容,但我并没有放回去而是直接揣进怀里,即便我看不懂,但总有人能看得懂。 做完这些后,帐篷帘被掀开,两个人相互搀扶的走了出来,显然都已经喝高了这是,两人几乎都没看四周一眼,直接就啃了起来,我心想就算没有别的危险,按理说也要顾及一下那两个哨兵吧,尽管哨兵现在已经被我们打昏,但这两个人却并不知情,不愧是老外,开放的国家,没准儿接下来还会演绎一场真人大战给我们看。 还是和之前绑两个哨兵一样的套路,由我和华子现在那里打掩护放哨,然后由吴璟和苍狼二人行动,到时候得逞我们便过去接应。 两个老外朝帐篷外不远处的那辆吉普车走去,而苍狼和吴璟两人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跟着,准备找机会下手。 就在两人刚上车,连门都还没有关上,就看到吴璟和苍狼两个人像是疯了一样从左右两翼冲了进去,好像那个外国妞是他们两人的一样,有些饥渴难耐。 还是五秒钟的时间,苍狼对我和吴璟招了招手,可见速度有多快。 紧接着我和华子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吉普车上,看到吴璟正拿着一把手枪低着那个男的后脑勺,至于那个外国妞已经被吓得卷在一处直打哆嗦,她的脖子前正是苍狼的匕首,只要她敢喊一声,那么气管便会被直接拉断。 苍狼和我与华子说不要大意,这两个老外比之前的那两个哨兵警惕性高多了,刚才上车的一瞬间,那老外飞速反应直接掏出枪就要对准吴璟,但吴璟动作显然更加灵活,也可能是因为老外喝酒反应迟钝的缘故,总而言之最后反被吴璟给拿下。 我看了一眼这个老外,发现他的手正在颤抖,显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吴璟重击了他的手,短时间是不能动弹了,尤其是其中的一根手指,像是断了。 我问老外:“说,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这老外男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害怕,在那里说了一番英语,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来看,应该是在鄙视我,不,应该是鄙视我们,在他看来,或许压根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之所以落到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刚才的一时大意。 华子双手交叉活动了一下手腕,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势,刚要准备动手的时候,被我拦住,我说:“开车走!” 刚开始的时候,这老外跟我们装,结果被华子折磨了一番后就乖乖的驾车离开了这里。 等距离帐篷比较远确定对方无法支援过来的时候,我们便停了下来,这是一条乡村野路,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在这里如果杀一个人,绝对保证连尸骨都找不到,那老外可能也知道了这点,刚下车就认怂了,对我们说:“请不要杀我们,要怎么做你们说了算!” 华子一脸的诧异:“我去,居然会讲中文?那他娘的刚才跟我们装犊子?喜欢装是吧?好老子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上课!”说着,他就要再次施展刚才在车上的十八般武艺,结果被我好心拦下,再者说我们又和他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老是这么大动干戈,只要对方好好配合就行。 我看着老外男,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倒影湖给围起来?不说的话,我这兄弟你刚才可是看见了,绝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且他还是一个色魔!”说着,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就放在了那个女老外的身上。 女老外听后连忙双臂紧抱,同时把他们来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们,说是在这里做一个什么研究,但说的比较含糊,我有些听不明白,于是叫她说清楚点,否则我就继续用华子来吓唬他们。 那个女老外带着一口外国腔,说:“我们这次在倒影湖下面发现了金砂,我们这一批研究人员是专门过来探测金砂的含量,看看是否有必要开采!” 这句话我还是比较满意的,然后对她说:“那现在是什么进展?探测出什么吗?” 女老外摇了摇头:“经过我们的探测和预算,这里开采后的成本加上损耗,并不值得开采,所以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回国了!” 我又问:“那你们这次来是公家允许的?还是私自过来探测?” 这个时候,男老外开口了:“这是我们自家公司自己过来的。” 华子就好奇的问:“外面站岗的那些军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是我们请来,具备你们国籍的雇佣兵!” 话落,就见苍狼一脚把这个男老外给踹到,叫骂道:“你他娘的少跟老子算心眼,你以为老子眼瞎?雇佣兵的素质都很高?基本上都要经过专业的训练,而刚才那两个人的素质简直就是扯淡,而且还有一股匪气,估计是本地的一些帮派吧?” 苍狼的话让两个老外一愣,可见有些难以置信。 吴璟接着苍狼的话说:“倒影湖毕竟不是河流,它流动非常小,来源都是湖底的泉眼,怎么会有金砂呢?我劝你们还是有什么说什么,不然的话,我这两个兄弟可不敢保证你们能活着回去。” 说完后,苍狼和华子两人明显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那两个老外一阵沉默。 我暗自冷笑的看着这两个老外,他们的说辞我岂能听不出来毛病?这样说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倒影湖下的真正秘密。 华子从周围搬过来一块重达三十斤的石头,往地下一扔,轰隆一声,地面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老子告诉你们,接下来的每一句话你们都可以选择说真或者是假,但如果我们认为是假的,那老子就会用这块石头砸你们手一下,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老外的嘴硬还是手硬。” 我故意露出一副邪恶的样子,轻轻地问:“再问你一遍,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下两个老外都迟疑了一下,让后他们让我看好那个女老外,吴璟和苍狼二人直接上前把那个男老外给摁住,华子抱起了石头:“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这个老外还嘴硬不肯说,看样子不来点真格的还真不行,华子对准那老外的手狠狠砸下,但还没有落在手上的时候,就听到那个女老外大叫道:“我说!” 既然有人说,我自然不会做一些太过分的事儿,于是让华子把石头扔在地上,他对那男老外狠狠瞪了一眼后,还说了一些狠话,这才把石头扔掉排掉了手上的尘土,说:“这次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说着,他便站到一旁顺手摸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男老外跪在地上,后面吴璟始终拿着枪对准他的后脑勺,示意对方要是敢动一下,便会小命不保。 我看着女老外,说:“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只要我们想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就放你们走。” 看的出,相比吴璟他们,我算是最好说话的那个,这点女老外自然也能看出,做出一副求饶的样子:“先生,我和你们说实话,请不要杀我们,这次我们实际上是为了美杜莎之眼。” 第417章 护林之人 女老外此话一出,就看到旁边的男老外明显有些不对劲,有种想要反抗的意思,但被苍狼和吴璟二人摁住,动弹不得,显然这次女老外的话可信度非常高。 我又问:“美杜莎之眼是什么东西?” 事实上,这个美杜莎之眼我也听说过,但并不是在现实中看到的,而是在电影里得知,那是一个希腊神话中的女妖之眼,她的头发并不是普通人的头发,而是一条条非常细小的蛇,一头蛇发。 女老外说:“美杜莎之眼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让一切东西短暂的产生质变。” 这句话让我不由的联想到了聚宝盆,软耀石制作成的聚宝盆也具备这种能力,该不会这美杜莎之眼也同样是软耀石制成的吧? 苍狼说:“之前我听说过,外国有一口神秘的井,但凡触碰井水的东西都会被石化掉,说是美杜莎之眼。” 我认为,苍狼说的也不过是一个传说中的事情,和我的一样,没有什么现实支撑的证据,我又问:“之前你们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倒影湖里?” 女老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一个死人!” “为什么把他投入湖中。” 女老外说:“你们国家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感到神秘的国度,这里的东西以及很多事情都吸引着国外人,你们国家有一部典籍记载,人只要身体不腐的情况下,就有可能起死回生。” 华子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这他娘的是我们的东西,你们这些老外就这么理所应当的给占了?”说着,他已经举起了那块三十多斤重的石头。 女老外吓得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们只想借助这个倒影湖来驱死者体内的杂质,并没有其他想法!” 我问:“那个死人是谁?” 女老外突然呆了一下,然后缓缓低下了头,过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才抬起头来说:“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对你们来说,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因为这种事情已经得到了你们当地部门的批准。” 我眼睛一眯,想了一下,这个女老外应该不会骗我们,因为如果不是当地部门的支持,他们一些老外就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把倒影湖给围起来?而且还丢了一个死人进去,只是让我好奇的是,有关部门怎么会批准这种事情呢?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传到外面总是不好的。 好奇使我很想知道那个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于是正要继续问死人具体身份的时候,却被走过来的吴璟给打断:“师弟,现在基本上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没必要挖的太深,就算我们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又能怎样?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无非是多加一些烦恼而已。” 就算女老外不说,我也能意识到,这死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或许还是某个国家的大人物,想来借倒影湖复活。 我们把两个老老外放在原地,然后开着他们的车向远处走了一段距离,把车简单掩饰一番后,我们就朝根据地走去。 途中,我脑海里始终都在想刚才女老外说的事情,华子看到后,笑了笑:“大飞,你不会真的相信那老外的话吧?这种事情不就是封建迷信吗?听听就得了!” 我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我是在想,总觉得刚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滑稽。” 吴璟说:“我觉得他们的话还是有很多水分,听听就行了,不要在这方面较真了!” 苍狼补充道:“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说不定那个死人是我国一个大人物,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猜测到的,而且这种事情牵扯的东西太多,我们还是不要被陷进去才好。” 我不再纠结这种事情,和他们回到了营地,这个时候他们基本上都已经睡着了,只剩下程数和陈留王二人还在无烟炉跟前,看到我后便问有什么发现,然后我就坐在他们跟前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详细的和两个人说了一遍。 听了我的话后,陈留王皱起了眉头,说:“听说之所以岳家开拍卖会,正是因为前一阵子岳家背后的那位大人物给死了,为了回笼资金才不得已拍卖的,暂时蜷缩起来迎接集权中一些人的压制。” 华子一脸的无所谓,说:“这种事儿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而且他们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我们还是把我们这次的行动完美进行到底才好,要查也得先查他们,等发现我们这里的事情时,我们早就离开这里回到大本营了,好了,老子不说了,困死了,回去睡觉了!” 我也松了口气,这些人将会很好的掩饰我们这次的行动,有他们在,我们反而好行事很多,毕竟他们可是向上面打过招呼的,上面不会追查到这一带的。 在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来钟,反正这里比较隐秘也没有人来,所以晚点也无所谓。 帐篷外传来一些厨具的声音,我想,今天看来是有现成的早餐了。 掀起帐篷帘,清晨之光拂面,这时候的阳光并不猛烈,所以也不需要太多时间用来适应,很快我就能看到面前的一些情况。 深山里的清晨雾气比较重,就算是九点,方圆可见的距离也是非常的有限,雾气中的锅碗瓢盆有种若因若想的感觉,简直就是雾里看花,加上扑鼻而来的淡淡清香,仿若仙境,这种感觉,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本来以为我是起的最晚的那个,可当我向前走了几步后,发现除了厨具旁边的一个人影之外,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这些人比我都能睡?”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吴璟他们,每个人都打扮的有些怪异,搞得好像阴兵借道一样,为了合群,我接过一具铠甲,穿上后便问:“这样是不是就能降妖除魔了!” 苍狼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老板,没想到你穿上这个还挺有气质的。” 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听苍狼的夸张,因为此刻的我非常的郁闷,毕竟不只是我穿上这种奇怪的服装,其他人全都是这副打扮,可见大家的脑袋都被门给挤了,如果我再把我的玉覆面带上,我保证晚上出来能吓死个人。 在我把玉覆面的想法说出来后,华子就开始在那里起哄,让我现在就带上给大家过过瘾,我也非常的无奈,索性我也没脸见人了,拿出玉覆面戴在了脸上,紧接着就是一道道莫名其妙的目光投向我这边。 陈留王走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后,问:“这东西就是十亿拍下来的?” 我点了点头,虽然戴在脸上有点奇怪,但说实话,这种时候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看完后,华子就让我赶紧把它摘掉,等会儿吃饭都找不到嘴了,我笑了笑说:“这玉覆面如果就这点功能,也不配值十个亿了,这里面七十二块,全都是单体活动的,有很多空隙,不会影响我看东西、呼吸,甚至是吃饭都可以。”说着我就张开了嘴,给大家证明是可以的。 哪知道,华子一个猝不及防直接把刚刚熄灭的烟头丢进我的嘴里,而且其精纯度非常的高恰好落在嗓子眼里,然后我本想吐出来的时候却已经被我给咽了下去。 伴随众人的笑声,我直接就是一脚踹在华子腿上,然后追着他打,华子不断告饶,但却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时间我就成了大家的笑柄,好在有玉覆面在,我的脸色大家看不到。 早饭过后,我们就开始跋涉……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背包非常的沉重了,原来每个背包里都装了一些这种东西,奇怪的是,背包里虽然有炸药,却并没有一支完整的枪,不过是一个枪头而已,吴璟解释说,把枪头和螺纹钢管结合起来就相当于枪了。 这种操作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勉强,毕竟他们有些手段,而我只是一个靠智慧吃饭的书生。 一个小时候,我们就来到了有一线天的凌云山。 一线天在我国很多地方都有,而凌云山的一线天高达三百米,其长度也几乎超越其他一线天,也足有三百米左右,宽窄也就三米五到四米之间,算是我国最有名的一线天了。 虽然此地尽管让人留恋,可我们也不敢在这里多看,万一过一会儿有游客来这里,看到我们一个个神出鬼没,身上还穿着异于常人的服饰,加上这里还经常传闻说是阴兵借道的地方,所以就算吓不死他们,也会吓个半死。 沿着台阶一步步走着,按照我们现在的德行,假如真的碰到了阴兵借道,偷摸混进去对方也绝不会察觉,我们简直太像阴兵了。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游客止步的路牌,这自然限制不住我们,一个个略过警戒线朝前方继续行走。 警戒线后面的地方就是原始的山体了,完全没有被开发,这种山体如果不是专业登山人士还是挺危险的,所以这种地方一般都会有人看守,制止游客向前走。 现在,我们先找出护龙陵,然后才能确定皇陵的位置,正当我四处查看的时候,就被两个护林的人给看到,他们带着好奇直向我们这边走来。 华子让我想办法,我说:“小爷现在也没有……”就在我要说没有办法的时候,就看到不只是华子,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我,我是这次的火车头,又是自认为靠智慧吃饭的,所以在这种时候,我决不能退缩。 我想到了那块游客止步的牌子,说是游客止步,又没有说别人不能进,比如工作人员或是眼前的两个护林员,他们可比我们对这里了结的太多,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那我们会省去不少力气,现在我需要想想,怎么才能向他们解释通我们这身奇怪的装扮呢?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提着一般砍柴刀问我们。 我两手一摊,然后笑着向前走了几步,对方非常的警觉,在我向前几步的时候,向后退了几步,同时手里的砍柴刀也对准了我,显然认为我对他们造成了威胁,那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都开始哆嗦了:“你是人还是鬼……”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脸上还带着玉覆面呢,于是把它拿下来,带着微笑说:“不要怕,我们是……” 我刚想说我们是这里的游客,但这样的话很难解释通,此时那两护林人已经不再害怕我来到我面前。 “神神叨叨的,拍电视呢?”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我连忙肯定的说:“对,我们都是剧组和演员,来这里是想拍一部有关鬼神的电影,这里相当有气氛,所以我们就选择在了这里。” 那个二十岁的青年非常的好奇,问我:“你是导演?那我可以客串一些群演吗?我不要钱,只求能上个电视。” 眼看对方即将上道,我便做出一副导演的模样,说:“可以是可以,但今天这场戏并不涉及到群演,如果你真的想上电视的话,那……” 还没等我说完,两个人就直接倒地昏迷,在他们二人的身后,一个是吴璟一个是苍狼,他们两个收回刚刚砍出去的手刀:“不用和他们废话,把他们捆在一棵树上!” 我非常无语,能用智慧解决的事情非要这么粗鲁吗?我正要说话,只见二人已经把两个护林员安顿好,带头向前继续行走,而其他人也懒得听我接下来的废话,跟着向前走去。 “师兄,我是想说,他们等会儿苏醒报警怎么办?那样我们可就惨了!” 最前方的吴璟摆了摆手臂,说:“他们不会报警的,我们穿成这样,醒来后他们只会以为出现了幻觉,最多也是认为他们碰到了鬼,就算他们去找雷子,你觉得雷子会相信他们的话吗?” 我看了一眼两个护林员,好在这里只不过是山体有些危险,并没有什么大型猛兽,所以我也就没有过于的担心,向前继续走去。 第418章 旱地禁婆 穿过一条铁索桥,在经过蜿蜒曲折的山路便来到了十八曲,它是一条具备前年岁月的古道,当年很多出名的文人墨客都从这里走过,更有千古佳句流传,所以取名十八曲不单单是因为这里的山路曲折蜿蜒,更多是的寓意着文词之曲。 山风吹来,雾气翻滚其内犹如万马在奔腾一般,仿若到了人间仙境,我们不由的在此停了下来。 再往上的话,就能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了,根据声音我们找到了泉水,我们就地开始休息,补充一下食物和水份,毕竟这次背包有点重,长途跋涉,就算苍狼这种退伍的人都有些头疼更别说是我们了。 之后我们看到了问天亭,这时候我们开始往后山走,而这个时候的路更加难走,就算是护林员恐怕都要在此止步不前了,因为这里完全没有了人工的痕迹,而且没有山路,里面很有可能还存在豺狼虎豹之类的大型猛兽,接下来的路途便由我们自己来开道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处于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因为在这种环境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 为了保证人员的安全,我们不再是刚才的一字长蛇阵,而是分为两队,分别有程数和苍狼带头,陈留王和吴璟分别在每一队的后面。 把程数和苍狼两人分在前头是有原因的,程数阅历方面非常的足,而苍狼又是老兵退伍,这种环境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在队伍的时候,他们也曾来到同级别危险的山上做演习,所以他们两个开道可以更省时省力。 两人是主要带头人,但期间也要有其他人过来稍微代替他们一下,而我则是拿着罗盘观测这里的方位以确定灵气聚集之地,这样一来,那里就很有可能成为陵墓的入口。 根据我的方向我们继续深入深山,到了最后我的罗盘都已经难辨方向。 没有方向,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毕竟任何路途都要建立在基本方向的前提下。 太阳西下,距离我们所要去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尽管不是很远,可这会儿的山路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好走,非常的困难,加上方向上带来的困难,所以想要到达目的地,没个三小时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差不多是晚上八九点的时间。 这段路程非常的尴尬,天一黑那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了,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露宿吧,如果碰到一些豺狼虎豹,或许还没等我们进入古墓,就已经被累的够呛,甚至还有可能成为那些大型野兽的美味。 所以,我们决定不管再怎么艰难也要往前走,经过长途跋涉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这个时候的我们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精疲力尽来形容了,用华子的话来说,整个人的精气都被抽干了,就连苍狼这种退伍的老兵在此刻都累的不行。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来到这里后便赶紧找到入口所在,然后在古墓里休息,可此时看大家的状态似乎不能按照原计划来进行了,只能现在这里休息一番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清理出了一处地方并做了防火带后,便原地生火拿锅煮了一些食物,吃完后大家就迫不及待的各自进入自己的帐篷进行休息,当把身上的那套铠甲脱掉后,我感觉整个人变得无比轻快。 “也不知道刘天福怎么想的,这种东西穿在身上除了给人们增加一些负担后有什么用?不知道又听了什么谬论才让大家这样受罪!”我没好气的暗骂了一声,心情舒畅多了。 很快,我就进入了梦想,其他人和我一样,基本上一闭眼就已经熟睡了,有的帐篷还能听到酣睡呼噜的声音。 我只感觉自己刚刚做完一个梦的时间,就被华子叫醒,因为接下来是我守夜的班,虽然被叫醒有点不情愿,可还是爬起来,迷迷瞪瞪穿好衣服走出了帐篷。 华子给我丢了一支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虽然比较提神,但困意始终都伴随左右。 “大飞,我知道累,但也不至于你这样吧?”华子脸上带着坏笑来到我跟前,先是看了一眼四周后,然后笑道:“你跟老子说实话,昨天晚上中间那段时间是不是把程数拉你帐篷里了?该不会持续到了天亮吧?” 我给了华子一脚:“小爷我和程数那是非常纯洁的爱情,怎么会偷偷干那种事情?” 华子笑了笑:“这还有啥呢,在这种地方作战,是专门享受这种大自然带来的愉快。” 我问:“你在这种大自然下做过?” 这种事儿华子仿佛感到非常的骄傲,冷哼道:“那肯定的,老子什么地方没有体验过,尤其是在这种野外作战更为擅长,不然老子野地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我无言以对,这种事情对于我这种连女孩手都摸过没多少次的男孩儿来说,实在是有些不理解。 华子坐下来背靠着一颗大树,看着盘子一样的月亮说:“大飞,实话跟你说吧,老子其实非常讨厌这一行的。” 我非常疑惑的看着华子,问:“这话题也转变的太离谱了吧?怎么突然有感而发?是不是怕给墓主做了陪葬?” 华子微微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告诉你,老子既然选择这一行就已经做好随时为墓主人陪葬的准备,倒也不怕死,只是感觉在这个行业里待得久了后,有些厌倦吧,就好比很多人当爱好发展成为职业的时候,那爱好也就不再是当初的爱好了吧,甚至会产生厌恶。” 我又一次对华子刮目相看,没想到华子在这个时候还能有这么深刻的感悟:“既然这样,那这次行动过后,你就回去他娘的好好经营你的铺子,被到时候小爷找你喝酒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华子原本眯起来的双眼突然睁大,同时猛地坐起来,说:“虽然老子有些厌倦这个行业,可做的习惯了啊,况且干什么还能有干这一行来钱快?” 我叹了口气,摇头说:“你休息一下吧,我一个人守夜就行!” 华子也不客气,而且他现在肚子有点拉稀,就准备找一个草丛方便一下,留下了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可十几秒后,就听到华子沙哑的声音:“救命啊!” 我连忙站起来对着那个方向喊:“怎么了华子?”但并没有得到华子的回应,我瞬间意识到华子出事儿了,就准备朝华子方向跑,这时候,陈留王从帐篷里突然走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陈留王穿着古代服饰,右手紧握一把绣春刀,问:“发生了什么?” 我说:“华子可能出事儿了,得过去看看!”说话间,我已经朝华子那个方向跑了过去,陈留王也没多问紧跟在我身后跑来。 很快,我就来到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看到了已经被吊起来的华子,他不断的蹬着双腿,双手在脖子上用力的撕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喉了。 陈留王打开手电后便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那是一束乌黑色的头发,由树冠方向落下,缠在了华子的脖子上,这无疑就是人上吊的一幕,而且此刻华子已经开始翻白眼,双腿蹬出的幅度也大大减小,不出意外的话,是接近断气的边缘了。 我快速来到华子脚下想要就他,可跳了几下发现,高度根本就不够,于是准备爬到了树上去截断那头发,可却被陈留王给拦下,手电塞在我手里,他右手的绣春刀嗖的一声出窍,直逼那束头发。 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这个陈留王,刀法高明不说,而且非常的精准瞬间落在了头发的中间处,随着嚓的一声后,绣春刀旋转的飞了回来。 一波操作让我目瞪口呆,如果放做是吴璟的话,做到这点还算可信,偏偏是陈留王,莫非之前在我面前都是装的?实际上还真有硬本事。 华子顺势掉下来,但就在这时,一条手指粗的白筋飞速伸出,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传说中的龙筋。 看到白筋后,陈留王顿时色变失声说:“这是旱禁婆!” 旱禁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眼下我也顾不得这种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飞速回到帐篷里拿出枪头和螺纹钢管,回来的途中已经被两者组装成了一体。 那里的异常引起了琉璃的注意,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说华子遇到了危险,赶紧过来帮忙! 当我再次回到二十米外的地方时,已经不见陈留王的身影,我来不及管太多直接用钢管对准了树冠方向,因为现在华子已经没有了动静。 我小心翼翼的正准备上前时,突然一个肥胖的身影从上面掉了下来,正是华子,在他的上面一团乌黑靓丽的头发也同时掉下,在头发的上面便是陈留王了,他也一头栽了下来。 头发掉下之后瞬间朝着华子冲去,就像是一条鼓起来的河豚快速把华子给卷了起来,我正要用枪往里面戳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因为如果戳进去的话不小心把华子戳一个窟窿怎么办? 一个身影从我旁边一闪而过,正是手拿火折的琉璃,当琉璃上场后,那团头发瞬间又从河豚变得像是一只疯狂的刺猬,外层的头发全都直立起来,对着琉璃便刺了过去,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虽然目标不是我,但我却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琉璃身轻如燕,一个跳跃腾飞四米,同时手中火折对着那团头发一抛,头发轰的一声就燃烧起来,而琉璃这个时候落在了一根树枝上,看到头发着火走直接冲了进去,可很长时间也没见琉璃在走出来。 这边的大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从帐篷里走到这里,看到那团正在燃烧的头发以及地上躺着的陈留王,全都目瞪口呆,程数飞速跑到陈留王跟前为陈留王检查身体,很快我就被很多问题给围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人,于是说:“等会儿再说,先把华子和琉璃救出来,他们两个还在里面呢!” 听我说完后,他们也不急于一时得到这里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纷纷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对这那团火焰疯狂的抽,但因为火势凶猛,这些人根本就抽不灭这团火。 就在大家无济于事的时候,那团火却诡异的熄灭了,仅剩不多的余火正在点燃周围的枯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如果照这样下去,将会引起一场巨大的火灾,我自然不会让它发展到那个地步,连忙叫人过去把这些余火给扑灭。 而我便朝着那个火团燃烧后的地方走去,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因为在这种火势下面,华子和琉璃恐怕已经被烧成礁尸了,但走进后却只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让人想不通一点的是,这尸体居然没被烧焦,甚至连一点燃烧过的痕迹都没有,同时旁边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便是火折。 “怎么会这样?”眼前的尸体不是华子的,当然也不是琉璃的,而是一句陌生的干尸,从其表面特征来看,大可能是一具女尸。 “老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大家扑灭那些余火后走过来问刚才的问题,然后我就把刚才我看到的一切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所有人脸上无不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吴璟说:“既然没有找到华子和琉璃的尸体,那他们应该就没事儿,毕竟燃烧时间并不长,他们两个绝不可能被烧成灰烬的,些许到了什么地方,我们分头找找看!” 这时候,满脸泥灰的琉璃从不远处的草丛扛着华子一步步走了出来,大家见状纷纷过去帮忙。 我把手指放在华子的鼻孔前,感受到有气流吹出后我松了口气:“华子,小爷对不住你,是小爷没用!” 把华子放在一处平躺的地方后,程数便过去检查他身上的伤势:“没有太大生命危险,索性他的肺活量大,否则还真的不一定能扛过去。” 琉璃虽然看起来狼狈,但实际上她并没有伤势,只不过刚才被那火呛了一下而已,略微缓缓就行,见两人都没事儿,我算是松了口气,但陈留王的伤势却非常的严重,或许是被头发扎了,身上很多密集型的小孔,里面流出来的鲜血全都是黑红色的,显然不正常。 程数显然人帮忙把这些不正常的鲜血挤出来,然后稍微用了点药,说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我来到琉璃跟前关心一下她身体的状况,琉璃摇了摇头,只说给她一声干净的衣服就行,然后我就回去把程数的衣服找了一套递给她,在琉璃换衣服的时候我回避了一下,来到吴璟这边,他正在研究地上的那具干尸。 我说:“陈留王说这是一个旱禁婆!” 琉璃换好衣服也走了过来说:“不错,但不是普通的魅,而是至少有百年时间的虚魅。” 琉璃给我们普及了一下有关旱禁婆的知识,旱禁婆全程是旱地禁婆,属于一种山间老林的精怪,专门在晚上的时候出来害人,其克星就是明火,和墓里面的禁婆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之处。 早在周易的系辞上就有过记载:“精气为物,游魂为变。”古代的时候,人们认为,山中一些植物或是一些动物经过日月精华的吸收,长年累月之下会变成精灵,这种精灵具备一些特殊的能力,后者又被人叫做魅。 此外,就是旱禁婆在修炼一定时间后,会使身体发生本质上的变化,从精灵变成漂亮的女人,以其外貌来吸引男人,继而吸收阳气用来修行,之前之所以我们没事儿,正是因为我们那里有篝火,天然的克制使她并不敢靠近。 既然这里出现了旱禁婆,那就说明一点,我们走的方向没有错,如果这里不聚集灵气,怎么可能形成旱禁婆呢? 华子咳嗽了几声说:“好在老子那时候反应也够快,千钧一发喊出了一嗓子,不然老子的阳气被她吸干了你们都不知道,还是感谢大飞琉璃和陈留王。” 我实在不敢恭维,毕竟这次出手的是陈留王和琉璃,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及时出现,恐怕别说华子了,就连我也估计跟着华子去地府报道了。 华子摆了摆手,说:“大飞你也别谦虚,当时要不是你听到我喊救命,就算他们有真本事也不知道发生的事情啊,到时候老子还不是要归位,这次老子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这个时候,陈留王总算苏醒过来,但身体还是非常的虚弱,需要休息一晚上才能彻底缓过来,他嘴角动了动,但我们听不到声音,程数附耳过去,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我问怎么回事儿,程数说:“他说还有……” “还有什么?”华子问。 我想了一下,脸色也瞬间大变:“赶快回去,陈留王的意思可能是还有旱禁婆!” 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沙沙的声音,好像风在吹动树叶一样,但仔细去听,却并不是这么简单,所有人听出不对劲儿,加上刚才我的猜测,众人后脊梁开始发凉了,我说:“大家别愣着了,赶紧回营地!” 第419章 神经过敏 我们开始向营地方向退,陈留王的一个人把陈留王背起来迅速撤离,华子叫骂:“他娘的,算老子点背,有本事全都出来,看老子一把火不给你们全都烧了!” 我叫骂:“赶紧闭嘴吧,刚才差点都死了,这会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再不回去的话,小心你小子性命不保!” 好在陈留王苏醒的够及时,我们也反应的块,所以安全的退回了营地,此时的我,能够敏锐的感觉周围像是有一个个的黑影在树丛里不断的穿行,但却不敢靠近。 有了之前的事情,众人并没有回帐篷里,而是围着篝火坐着,期间不断的往里面填柴火,这火可不能灭,现在它就是我们的命。 我旁边坐的是琉璃,我填了一把柴火后就问她:“你见过旱禁婆?为什么知道它怕火?” 琉璃迟疑了一会儿,说:“感觉怕!” 感觉?这句话回答的也有点太草率了吧,难道女人的第六感在这方面也这么准?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琉璃,琉璃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了下去,似乎这种事情很难用言语表达,或者就算说了,我们也很难理解,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吴璟岔开话题,说:“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有我和苍狼在,不会让火熄灭的,对了,大家如果去方面的话,记得过来拿一根火把,避免之前的事情再发生。” 吴璟和苍狼二人来守夜那自然是最靠谱的,毕竟我们经历过这么多次冒险,他们两个人有目共睹。 我回到了帐篷里,但并没有什么困意,脑海里始终盘旋着一路上所见所闻所经历的事情。 先是倒影湖里一位某个大人物的尸体,然后就是旱禁婆,我就在想,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但仔细想想又想不通。 还有琉璃,对付旱禁婆的时候非常的娴熟,而且如果仅凭感觉用火就能克制旱禁婆的话,那这种感觉的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毕竟当时火折可是在我帐篷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琉璃从我的帐篷里拿走火折,然后一顿操作,在我理解,这已经似乎超出了人的范畴,和那精怪也相差不多了。 琉璃在我看来她虽然苏醒变成了和我们一样的人,但她始终都不普通,试想一下,一个沉睡千年的人突然复活了,怎么说也不会和普通人一样的,她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此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琉璃现在和我们相差不多,或者说,最起码和吴璟的能力相差不多,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的反应且能知道我有火折并快速的找到,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早在之前琉璃就已经翻过我的背包,所以才能反应的如此迅速,那么琉璃为什么要翻我的背包呢?难道我背包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可我仔细的想了一遍,背包里除了比别人多了一个火折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和别人的一样啊,我皱起了眉头,又把火折给拿出来看了几眼:“奇怪,难道有什么东西给藏在这里面?” 擦掉上面燃烧过的一些黑灰,我便仔细的打量起来,过了一段时间,我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或是出奇的地方:“或许因为琉璃的思想是那个年代的思想,火源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所以火源往往被他们当做神灵来看。” 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准备明天一大早就起来把火折送给琉璃,毕竟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用,况且她还救了华子,自当是作为谢礼了。 到了第二天,雾气依旧非常的浓郁,整整个凌云山几乎都被白雾覆盖,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太阳的轮廓。 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开始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准备打一个洞出来,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三年寻龙,十年点穴!”点穴对于刚入行的人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根本就找不到门路,就算我这种老手有时候也很容易产生偏差,只是这种偏差并不会很大而已。 风水中,龙分为四,为青龙七宿、白虎七宿、朱雀七宿和玄武七宿,一共二十八星宿,分别对应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如果按照山水来划分的话,便可分为两种,一种是靠近山水的,便是青龙和玄武,另外就是不靠近山水的是白虎与朱雀。 我一边寻找位置,一边抓起地上的土闻了闻,这种方法也是古代人所用的方法,名叫察砂,是为了确定这里是否有龙砂,最终以太极晕来做最后的定论。 这种太极晕现象实际上就是真龙穴所在的地方,如果下面真的有皇陵的话,那么上面大多数会呈现五圈色彩不同的圆圈,这便是太极晕了,其色泽夺目,和太阳日冕有些相似。 这种手法最早是在大唐阴阳书中记载,所以,应该只有我们道陵派才会拥有,也就是我现在刚刚掌握的东西,这种手法已经不只是纯粹的玄学,更有深奥的科学性在内。 在古代的时候,当人们下葬后,都会有一场祭拜,这种祭拜会将结印册的物质与土壤一起焚烧,这样的话,土壤会产生些许的化学变化,其产物既不是石头也不是土壤,闻起来淡淡的灰烬味道,并且出现一圈圈像是树年轮的花纹,那时候人们就叫它太极晕了。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自然过程,索性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一定的范围,我便把我知道的方法和他们说了一下。 经过两个小时的漫长寻找,吴璟那边率先有了消息,可见吴璟学习能力比其他人要强,连我这种老手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那时一个低洼地带,因长年又潮又湿,下面全都是泥,用铲子一铲就能看到太极晕了,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情况,然后就叫其他人开工。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三米直径的盗洞展现在了我们面前,里面还有人继续往前挖,为了保证方向正确,我会时而进去观察,确保不浪费劳动力。 往深走了走,就需要人下去把里面的土取出来,我抓了一把土仔细感觉了一下,里面的湿气还是比较重的,心想,这古墓如果没有做防潮措施的话,现在里面绝对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我听到盗洞内传来了咣当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华子的声音:“好像挖到墓墙了,大飞你过来看看,好像和之前我们遇到的墓墙有些不太一样。” 听闻后,我连忙就走进去来到华子跟前,看到墓墙后我不由的深吸了口气。 这种墓墙名叫封墙,是送葬过后封印墓的一堵墓墙,算是防盗墙,它分为好多种,石墙、墓墙、土墙以及沙墙,其他的就是泥墙和砖墙了,而我们眼前的这堵封墙是沙墙,不过外面看却是砖墙,如果是外行人看的话,很容易将此误以为是砖墙,实际上两边是砖,中间夹着沙土。 当年四叔带我倒斗的时候,就有一次遇到了这种防盗沙墙,只不过当时的沙墙技术并不如眼前的这堵,先是墓墙砖头的用料是古代方士、术士炼丹炉里边的炉渣,这样做成的砖会非常的结实,但同样也有一个非常要命的缺陷,就是遇到高温的时候,就会出现蒸发现象,其蒸气是一种瘴气,闻了后会使人窒息死亡。 古代时讲究炼丹一说,有仙丹和毒丹两种,这仙丹自然就是皇帝老儿吃的,想得长生,而毒丹是赐给那些大臣吃的,一般被赐予毒丹的这个大臣都是有极大功劳的,但因为很多原因又不得不死,所以才用此法。 就算我们带防毒面具,想要拆掉也非常的困难,而且在我看来这沙墙里面可不单单是普通的沙,一定还有硫磺和木炭之类的火药材料,一旦点燃,我们保证被炸的尸骨无存。 眼下我们需要解决两大难题,其中之一便是瘴气,另外一个就是避免这里炸药爆炸,而这两大难题,处理每一件都非常的困难,不能有闪失,当我把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事情和他们讲述一遍后,所有人开始想办法。 十分钟后,程数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想先尝试用二指打出探洞,然后借助这个小洞让里面的沙流出来,最后在抛外面的砖块,毕竟如果直接先从外面处理砖块的话,工具敲击砖块难免会产生高温,这样一来,里面的火药会瞬间爆炸。 吴璟却摇了摇头:“这种墙一旦产生热量就会出现爆炸,如果你手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或许这个办法可行,而且应该也是非常奏效的。” 我说:“我们人的正常温度在三十七度左右,如果加上摩擦的话,那么就达到了白磷的点,最可怕的是,里面的材料比白磷的燃点还要低,这样是绝对不行的。” 华子非常郁闷的问:“大飞,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当时他们是怎么建成的?” 我说:“很可能是在冬季的时候,造出了砖,搬运的过程也绝对采用了冷却方法,就像我们现在的冷链运输一样,只不过当时很可能是用冰水不断的浇,这样可以一直保证砖块处于较低的温度。” “等完成下葬后,就把这些危险的东西灌入墙体,同时完成后面的工程直至把最后的一块砖也塞进去。” 听完我的讲解后,大家陷入沉默,眼前的墙体既不能砸也不能拆,几乎处于一种死角的状态,这种情况,让人非常的头疼。 这个时候,苍狼突然说:“既然碰不得,那干脆直接用炸药给他炸了算了。” 琉璃摇头说:“如果那样的话,整座古墓都有可能因此崩塌,我们来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程数说:“按照大多数皇陵的设计理念,这种自毁到爆炸的设计还是少有的,最多会引起这里坍塌,导致盗墓者的洞白挖而已,或者坍塌后把盗墓者给全都活埋。” 吴璟说:“如果是坍塌了的话,很多人还是能保全自身的,最后大不了继续重新挖洞,所以在我看来,这很可能是一个护龙陵,真正的皇陵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护龙陵的地下,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么这里实际上就是一颗超级大的炸弹,一旦引爆,方圆都会被夷为平地的。” 华子倒吸了口凉气,说:“这帝王可真够厉害的,这是要绝了那些盗墓贼的生路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撤吧,别到时候一爆炸,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 我想了一下,说:“虽然这堵墙确实很棘手,但也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 华子拍了拍胸膛松了口气,然后就从兜里摸出香烟准备压压惊,这个时候,所有人全都用一种恶意的目光盯着他,仿佛只要他敢点燃,这些人就会像恶狼一样扑上去,当然不是扑他,而是他手里的烟,这种时候点烟不就等于是自杀吗? 看着这些目光,华子尴尬一笑:“老子不点,只不过刚才的气氛有些沉重,老子是想让你们缓解一下气氛,老子岂能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嘿嘿!”说着,他便收起了香烟。 我白了一眼华子:“如果想活命就别整这些危险动作,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个是现在就离开这里换个地方尝试一下看是否能进去,另外一个就是现在抓紧时间想其他办法,如果没有,就选择第一条路。” 程数想了一下说:“既然设计者这样设计明摆着要对付盗墓贼,他也会想到我们知难而退去其他地方尝试,所以,我想其他地方也一定也是这样棘手,到时候怕也是白白浪费力气,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进去吧。” 不一会儿,大家就各自说出了他们自己的意见,但这些意见根本站不住脚,总有一些人能想到推翻他们的点,所以短时间内,我们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明知道这就是进入里面的通道,却都束手无策。 盗洞下面飘出的气味带着酸性,所以问多了会呛鼻,时间短了还好,可时间一长人们就开始打喷嚏有了不适的反应,既然眼下进不去,所以我们也没必要一个个带着防毒面具在这里耗着,索性先上去,然后再想办法。 看了看太阳位置,已经是正午,雾气基本上已经消散,很多之前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清晰可见,这种原生态的美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但我现在并没有心思观赏大自然的景致,脑子里全都是有关墓墙的事情。 我和华子往远走了走,两人点了一锅烟,抽了一口后,华子就问我:“大飞,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看出点什么没有。” 我迟疑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现在我们面临的是墓墙的问题,为什么要扯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呢? “你说的是旱禁婆?” 华子点头,见四周没有人后,说:“大飞,你说我们这次到底犯什么神经?盗墓有必要穿成这副鬼样吗?” 我说:“那自然也有用途了,就比如昨天,这具铠甲我敢保证起到了作用,不然的话,你连喊话的机会都没有,那旱禁婆之所以看到你身上的铠甲才不直接攻击你的身体,而是选择没有防护的勃颈。” 华子说:“切,你咋不说要不是这倒霉铠甲,老子还不容易被那旱禁婆抓住呢,这种东西完美的限制了老子灵活的动作,不对,老子刚才是想问你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我一脸的无语,这华子今天有点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在哪个频道上,但我还是跟他说:“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鬼!” 华子说:“是啊,老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可那旱禁婆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想了一下说:“鬼这种东西,小爷打死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但我们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太过依赖自己眼睛传来的讯息,致使大脑对真相产生了误解,很有可能,这也是古墓设计者设计的一部分,为了就是想要把盗墓贼给吓走。” 华子说:“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你先说说,那个旱禁婆是怎么回事儿吧,老子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 我问:“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华子说:“你不觉得用火烧出来那东西有点不对劲儿吗?再说,当时老子记得被那家伙吊起来的时候,耳边还能听到喘气声呢,旱禁婆还能喘气?不止这样,他看到老子快要断气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声。” 华子的话让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继续说!” 华子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道:“老子感觉这背后是认为在作祟,早在来这里的时候老子就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好像有人在背后搞鬼,只是出于证据的原因,一直找不到线索,所以也就没有和你说,不过昨天晚上,那东西身上可有很多人的特征。” 虽然我觉着华子的话有些道理,但就像他刚才说的,并没有什么证据,我也就拍了拍华子的肩膀说:“算了,很可能就是旱禁婆作祟,毕竟那火不是烧出来一个人形干尸吗?” 华子摇了摇头:“算了,也许真的是这样的,或许是一只猴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它毕竟也有人的特征,好了,我们还是解决眼前的困难吧,但愿之后不会再碰到那玩意儿。” 我嘴上虽然和华子说没事儿,但心里却在回忆一些事情,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不断在我脑海里播映,或许如果能把一些事情按照一条绳索串联起来,很多事情便会了然于心。 当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几人灰头土脸的样子时,就知道事情并没有什么进展,华子看了一眼众人,然后说:“算了,大家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饭才有精力去动脑子,说不定吃饭的过程就已经有了办法,要不咱先把饭吃了?” 琉璃看着华子说:“你除了吃还有什么?” 华子笑了笑:“你们是不知道吃,但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是,说不定是因为身体能量不足,大脑精力跟不上。” 没等琉璃继续开口,程数就站了起来,说:“来三个人跟我出去打猎!” 其中那个叫小金的一脸苦涩的说:“程姐,咱们这次过来又没有带猎枪,这怎么打?准备用拳头和那些大型猛兽打吗?” 程数说:“跟我来就是了!” 第420章 炸墓开洞 我带着三个人来到树林里捡了一些柴火,然后在距离盗洞比较远得地方生起了火,等程数他们打猎凯旋而归。 在没有猎枪的情况下,也不知道程数用了什么办法,很快我们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叫骂声,应该是抓住了什么东西,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程数他们就拿着七八只野兔走了过来。 我们简单对野兔处理一下后就开始进行烧烤,在火焰的烘烤下,上面的油脂不断嗤嗤作响,听着都让人流口水。 我很佩服程数的能力,她不但精通机关术和医术,就连打猎都这么有一套,和在场的比比,完全是一个多面手。 享用完大餐后,我们找了一片阴凉地开始就地休息,主要是为了商量对策开一个小会。 带头的围了一圈,苍狼首先开口说:“张老板,这次你是带头的,我们听你行事。” 我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情不是听我就能成的,大家还是都想想办法,不管最后办法是否能行,只要想得到的,就拿出来研究一下,行与不行,研究完才知道。” 华子说:“老子觉得,既然横向走不通,那就纵向,我们垂直往下再挖一个盗洞,当然,这建立在下面不是坚固的岩石,这样一来,说不定我们就能绕过那道墓墙。” 苍狼说:“你刚才也说了,是要建立在没有岩石的情况下,如果有呢?那岂不是白费了半天功夫!” 华子一脸不屑:“且,啥不都得试试嘛,要不然你来说一个看看!” 苍狼冷哼:“张老板,我觉得我们可以跳过这个层面来看,直接找到冥殿所在的位置,然后从墓顶进行开凿,这样不但能绕过那堵墓墙,而且还能省时省力。” 之前被苍狼挑出毛病后,华子自然要倒打过去,说:“哦,我刚才是浪费时间和力气,你觉得你的方法就不浪费了?” 苍狼说:“那有什么,至少这样做,我们会省去大量的时间,而且可以避开墓里面很多机关陷阱,安全系数也大大增加。” 眼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个搭台,一个拆台,我便打断说:“你们两个都只建立在各自的前提下,可取性并不高,就像华子说的,下面如果是岩石的话,就不可取,苍狼的方法是省时省力,但在里面找冥殿的位置都很难,何况是在外面,最主要的是,设计者也大可能在冥殿的上方做了防盗设计。” 吴璟补充了一句,说:“没错,我们首选还是从这里进入,既然这里做了防盗设计,那么其他地方也必然也做了,况且这里既然是超高墓墙,那么内部出现的危险就很低了。” 苍狼问:“这里的话,您有什么高见?” 吴璟说:“我是想到了一个,只是可取性也不高。” 我说:“说说看!” 吴璟说:“不是很合适,还是先听听你们有什么想法吧!” “那我们要不小心的用刀一层层的刮,这样一来虽然比较耗时间,但安全系数却非常的高,只要我们有时间有耐心,那么很可能就成功了。” 琉璃摇了摇头:“这样做同样存在很高的风险,毕竟火候需要严格把握,用力轻了不管用,如果重的话,很容易摩擦生热到燃点,那样的话一样会引起爆炸,或许这种古墓,等冬天的时候比较方面盗。” “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可摆在面前的是八月份正热的时候,等冬天来了,黄花菜可能都凉了!”其他人不是的挑琉璃的毛病,言语虽有讽刺,但既然他们有驳斥的理由,那么证明方法便不可取。 程数想了一会儿,说:“现在看来,本质上就是一个温度的问题,这样的话,或许那种动物可帮得上忙。” 程数想的动物实际上我早就想到过,不过早已经被我自己给排除了,说:“你说的应该是蛇吧,虽然它是冷血动物,但蛇血之中有细菌的,短时间是可以采纳,但时间一长的话就无用了。” 陈留王说:“按照我祖辈传下来的经验来看,这种斗是一种不可能倒成功的斗,稍有不慎便有玉石俱焚的下场。” 华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陈留王说:“你小子遇到困难就感觉不行,我看天底下没有倒不了的斗,你是没有好好跟你祖辈么学习才觉得没有可能,要事他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就解决了!” 吴璟有些无奈的说:“算了,不行就试试我的方法吧,就是不知道琉璃是否同意!” 我们几人皱起了眉头看向琉璃,说:“琉璃是有些身手,可对这方面确实一窍不通啊,为什么是她?” 琉璃看着吴璟问:“需要我做什么!” 吴璟把他最开始的想法,然后又结合了一下程数的想法,说了一下他的方案。 简单来说,他是想要挖出来一个沙坑,然后在墓墙上涂一些蛇血,让墓墙降温,同时凿墙的凿子也需要涂满蛇血,然后换琉璃一人进去开凿,等凿出一个小型洞口后,便将里面的沙子引流到我们事先挖好的沙坑。 说完后,大家就开始你我相互对视,因为吴璟说的这个方法大家其实也想到了,当时不是因为蛇血短时间可行被否定了吗?而且为什么要让琉璃做这件事情呢? 突然,我脑子嗡的一下,立刻想到当初在沉船葬的时候感受过琉璃的嘴唇,就像千年玄冰一样冰冷,想来她的身体也是一样的:“原来如此,琉璃才是这个办法可行的关键!”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个办法加上琉璃的话,还没准真能成功。 原因吴璟后来也和大家说了,而琉璃也没有什么迟疑的,便点了点头,说:“我去做!” 确定好方案后,我们便兵分两路开始行动,其中一拨人自然是要去抓蛇的,毕竟我们期间需要大量的蛇血才能完成,而另外一拨人就进盗洞里挖那个沙坑,琉璃则留在原地休息,因为她是这次计划的关键,要保证充足的体力才行。 两个小时后,一个差不多两米宽,足有五米深的沙坑就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走出盗洞的时候,看到程数已经带着他们的人赶来,手里都抓了不少的蛇,看样子应该是够了,因为在他们的背包里还有浮动的现象,显然里面也有。 这些人拿着几十条蛇进盗洞里往墓墙上涂血,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副手套递给琉璃说:“等会儿把这个带上,小心蛇血上面的细菌!” 琉璃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手套,而是问我:“蛇是一种神物,我们确定要对它们做这些吗?” 我迟疑了一下,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儿了?” 琉璃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种感觉而已,既然这样已经决定了,那就按计划进行吧!” 我也不管琉璃会不会戴手套,总而言之,我把手套硬生生的塞进了她的手里,而这个动作被程数看到后生生的瞪了我几眼。 “下面已经好了,可以下来了!”盗洞里传来苍狼的声音。 琉璃戴上了我给的手套后便站起来,等残狼和吴璟他们从盗洞里走出后琉璃便走了进去。 盗洞里时而传来敲打的声音,但却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可就算如此,能看得出,吴璟是非常担心的,我就问他:“师兄,防毒面具给她没有?” 吴璟说:“刚才给了,但她并没有要!” 我一脸无语的问:“为什么?” 吴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也没告诉我。” 我苦笑摇了摇头:“这要是你们成了,以后得多闷啊。” 吴璟没有继续接我这茬,而是扯着脖子看向盗洞,准备等琉璃凯旋出来。 其他人心里也是非常的担心,难免有些焦躁,华子不断的在原地踱步,看的我心里贼烦,对他叫骂:“死华子,滚远远的溜达,在小爷面前转悠,小爷的眼睛都花了。” “墓墙这么难搞的吗?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怎么?”华子一边转悠一边嘴里时不时的叨叨,听我叫骂后,抬头说:“不愿意看你就把眼睛闭上,老子又没说让你非要看!” 我又骂了一句,准备一脚把他给踹走,结果琉璃就从盗洞里跑了出来,看样子非常着急:“快点进去,否则来不及了!” 我原本准备问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来不及呢?此时其他人已经收拾好背包往盗洞里面钻,这时候我也顾不了太多,也赶紧收拾进去,但就算这样,我也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这时候的盗洞里已经充满酸味以及一些其他难以形容的气味,大家所有人都没有戴防毒面具,只是认为没有时间了,便脑子一热就跑了进来。 在到了尽头的时候,前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我也不敢怠慢,尽可能让自己的腿换的快一些往里面冲,用一句话来形容,现在这支队伍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组织纪律,完全成了一群疯狗,前面就是一块肥溜溜的大块肉。 奔跑的过程中,前面突然发现了一个坑,正流淌着黄白混合的细沙,我差点掉进去。 这个深坑正是用来装墙体里沙子的,但此时已经有一大半的高度却依旧没有看到有停下来的迹象,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琉璃会说没多少时间了,这里面的沙子数量不是我们推测的那样,而是像一个泉眼一样,无穷无尽的留着,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再次堵住。 琉璃凿出来的洞不过是一个人需要弯腰才能进入的小洞,所以整个队伍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起来。 这样的洞口对于华子这种身宽体胖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在很多人的你拉我拽之下,惨叫声充满整个盗洞,好在这罪没有白受,最终还是钻了进去,后面的人陆续跟上。 在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外面的沙子还在流动,此时此刻我们之前挖的坑已经被填平了,很快整个通道就会被填平。 华子对我喊道:“大飞,赶紧的,一会儿你丫的被活埋了!” 我应了一声,但转头看了一眼继续涌现的沙子后便进入了洞口,里面漆黑一片,已经开始有人打开手电四处乱照,我摇了摇头:“等会儿那个盗洞就会完全被填满,到时候我们出的时候要另找出口了。” 华子说:“大家都看到了还用你说,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像你说的找其他出口,如果找不到,那我们就反向打出一个盗洞出来,总归是有离开的办法的。” 很快我们后面的洞口就被沙子淹没,完全堵死,里面还有一些酸味和炸药的味道。 第421章 彼岸之花 火药的发明最早的记录是在西汉时期,这墓如果是西周时期的话,那么火药将是四大发明中最具备岁月的发明。 我们继续往里面走了走,我重新回归到队伍的中间位置,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下来,有功夫用手电去照周围的环境,原来我们现在走的是在一条墓道之中。 墓道宽有三米左右,高达硫脒,电光照在上面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些人工装饰,但却看不清具体是什么,而两半的墙壁基本上都出现了脱皮现象,那些脱皮掉在了两边的油槽当中。 所为油槽,实际上就是古代时候用来照明用的沟槽,一般设置为十公分宽,食指深,这条油槽也不例外,从下葬开始直到完成整个下葬,灯火都处于点亮状态,这种豪华的消耗一般小国家的帝王是用不起的,所以很多皇陵基本上都用的是灯奴。 虽然两边墓墙很多都已经脱了皮,但有时候依旧能看到一些雕刻的花纹,这种花已经完整看不出究竟,但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很少见的一种花,而且这种花我感觉我是见过的。 向前走十几米后,我看到了相对完整的一个雕刻,其他也纷纷被这个雕刻吸引,因为在之前的墓葬中,刚一进来就有这么多雕刻的,几乎没有,因为这样做势必要消耗大量的时间、金钱及人工。 刚开始就有这种排场的,不由的让我认为,我们进来的不是什么护龙陵,而是真正的皇陵。 看到花的全貌后,我便认出了它的名字,便是一种生长于夏季,性喜阴湿环境,耐寒性强的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学名叫红花石蒜,是可以入药的,此花怕阳光直射,土壤是少见的红壤,在我国浙江一带还能看到这种花。 有关彼岸花的传说很多,尤其是它的花香,说是具备某种魔力,它能够把死者的记忆唤醒,此外就是黄泉路上也会有这种花盛开,人在死后,便踏着掉落的彼岸花瓣通向死者的世界。 除了这些传说外,还有就是彼岸花象征着对爱情的忠诚,就算生死相隔,也会在彼岸之处等待着对方到来。 程数看着彼岸花,问我:“西周的国花难道就是彼岸花吗?为什么这里除了这种花之外,没有其他花调绘。” 我把我知道的有关彼岸花的东西和她说了一遍,但墓立面看到这种话却让我有些想不明白,毕竟红色对于死者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不敬。 陈留王说了一句:“这种白色的花名叫曼珠罗华,在佛教中有天上之花之称,乃是天降吉兆四华中的一种。” 一看到这个“情敌”懂得这么多我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毕竟这一路上基本上展现才华的应该是我才对,我立马就说:“在西周的时候,佛教还没有出现,或者说就算出现人们也不知道,所以这种花说是曼珠罗华有些牵强了!” 陈留王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敌意,苦涩的摇了摇头:“我也只是认为而已。” 华子听得不耐烦了,说:“哎呀,你们还是别在这种乱七八糟的花上面浪费时间了,再好看的花也没有班花好看,我说,我们还是赶路吧,别在这里磨蹭了!” 我白了一眼华子,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哎,你这一句话,瞬间把我的身份给拉倒了无底洞。”人家陈留王虽然有的东西不如我,但人家带来的人都是个个沉默是金,而华子彻底把我的形象给拉低了。 华子听了就不愿意了:“说什么老子拉低了你的档次的,老子还不是为了我们能尽快顺利完成刘老先生的任务。”说着他便不再理会我,一边摇晃着手电一边向前走着。 我对华子的无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事情我也习惯了,也不再接茬,继续带着队伍向前行走着。 随着一步步向前行走,漆黑的环境很快就让气氛变得阴沉起来,现在我对这个墓的设计者连一点讯息的找不到,就算是猜,也没有太多的史料,毕竟知道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建立在传说之中,我们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墓道里一路走来,除了彼岸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花调绘,看的我已经麻木了,便不再像之前那样仔细的观察,于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整条墓道上,再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就看到了巨大的冥灯,连接着两边的油槽。 我非常的疑惑,原本以为,有油槽的情况下已经不再需要冥灯了,可这里偏偏又出现了冥灯,虽然疑惑,但这种事情或许在西周的时候有什么说法,而这种说法我并不知道而已。 这是莲花状的冥灯,只有花没有叶,可能是彼岸花的另外一种类型,这时候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看到华子想要点燃其中一盏冥灯,刚要靠近的时候就被我拦下,他问我为什么,我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这里的情况我们还没有彻底摸清,不能随意动弹周围的东西,如果这里面也蕴含了火药成分,那同样会被炸的尸骨全无。 华子并不相信我的话,说:“这怎么可能,就算西周神秘,也不可能把一个墓设计成炸药桶吧?再说,那时候又没有我们这种手电,只能靠火,如果这里真的有火药,那岂不是当时就已经把它引燃了?” 我很无奈的说:“之前已经说过了,这里面的火药都是下葬之后才放进去的,所以还是要小心的。” 华子不情愿的收起火机:“行行行,听你的还不行嘛……”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去理会我。 过了冥灯,我们每个人的心更加沉重了,周围安静的可怕,此时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脚步声以外,基本上什么声音都没有。 小韩刚毕业不久,所以相对其他人来说,他是最胆小的,不一会儿,他便承不住气的说:“这里面怎么这么安静,该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要不我们还是说说话吧!”他的意思我知道,就是想制造出点声音,来刺激他的神经以至于不那么害怕。 程数转过身瞪了一眼小韩,犀利的眼神立刻就让小韩住口,旁边的大伟,说:“这里面很可能存在机关暗道,大师姐需要听声辨别,我们聊天势必影响大师姐的听力,到时候真的有机关,我们也很难提前预知。” 小韩点了点头,然后就警惕起来,生怕大伟说的有什么机关暗道会突然出现。 这个时候,华子突然说话了:“大家也没必要这么紧张,该放松放松,别搞得像是贼一样,这古墓最开始既然用那种变态的墓墙做保护,那里面建造机关的可能性就降低了,想一下,如果不是碰到我们,而是其他人,或许他们早就把那墓墙引爆,到时候这里面也会成为一片废墟,就算是机关也白白建造,那样一来可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吗?” 苍狼听不过去了:“你他娘的别瞎说了,还是听张小爷的,小心点的好!” 华子正要继续说,我直接怼了华子一下,这货便悄悄的了。 我倒不是怕什么机关出现,只是觉得,如果再这么继续说下去,万一在出现之前遇到的旱禁婆,那我们绝对发现不了,到时候被悄悄掳走一个人都察觉不到。 当然,华子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墓墙设计的足可把这里方圆夷为平地,那么墓道里设计机关意义不是很大,但也不能说彻底没有机关,毕竟有油槽的时候明明可以不用冥灯,但也出现了。 顺着墓道继续走着,让我惊讶的是,这条墓道的长度远超过之前去过古墓所看到的墓道,因为我们现在已经走出了一千米多的距离,这么长的墓道还是少见的。 正当我认为前面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距离时,一个祭祀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祭祀台不像墓道那般单调,直径有六米,四周是奇形怪状的冥灯或是灯奴,差不多都是三米高,我仔细的观察了其中一盏,发现这奇形怪状乃是一种鬼怪之类的形状,这种形状的冥灯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在西周时候有什么寓意,但看起来却有些渗人。 陈留王带来的几个人中,其中有一个比较胖并没有华子胖但很高的人叫老二,还有一个恰好和他相反,又矮又瘦的叫老八,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亲兄弟,如果是亲兄弟的话,那这个家族的香火还是比较旺盛的。 这时候老二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祭祀台问陈留王:“老板,一般祭祀台四周都是神像,这些奇形怪状的鬼怪难道就是西周时期的神灵?” 陈留王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对于西周的了解和我比起来也就半斤八两,都是从传说中获取的信息,或许他还不如我的,皱眉想了一会儿,说:“或许这种神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神,是一种邪神,专门镇守祭祀台的,西周是一个充满神话的朝代,他们塑造出来的神一般都是有非常接近当时背景的依据。” “不会吧?”老八有点难以接受的说:“神就这副德行?” 我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们在这里面说话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口德,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说话要注意避讳,不过陈留王说这是邪神我并不认可,反而我觉得,这可能就是西周时期他们塑造出来的神,只是我们被现代杜撰出来的神话形象给带偏了。 诸如古代时候的天女,最初塑造天女的时候也是奇丑无比,随着历史不断变迁,后来才变成这种女神模样,所以我认为,这可能是西周最原始时候塑造出来的神的形象。 正在我推测的时候,这时候的苍狼已经站在那神像下方,然后琉璃身轻如燕的踩在他的肩膀上,朝里面一看,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一颗黑色的珠子,约莫拳头大小。 众人纷纷向那边走,而此时的琉璃早就带好手套把那颗珠子拿出,仔细的端详起来,我连忙提醒:“小心,别触动了机关!”而琉璃却说她自有分寸,让我们放心就是。 珠子被拿下来后,我们几人来到琉璃跟前仔细的观察起来,这不是一颗光滑的珠子,上面雕刻了很多奇形怪状的纹路,就像是很多条蛇盘在上面一样,但我们并没有看到蛇头或是蛇尾。 这种东西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从背包里拿出手套戴上后从琉璃手中接过珠子,我本以为非常的沉重,拿过来却发现原来是空心的,且由青铜制造而成,典型的青铜器,外面之所以是黑色的,可能是经过长时间的缘故被氧化了。 这珠子原本应该是什么颜色的,现在没有办法断言,不过我知道在古代的时候,墓葬的风格会建立在迷信之上,况且还是历史这么悠久的朝代,出现像三星堆那种青铜陪葬品也不是不可能。 接下来,我们检查了一下其他一共七个雕像内,之前琉璃拿出来的那种珠子,每个雕像都有一个,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鱼儿姐说了一句:“这应该不是西周时候的神,而是一种兽类,只不过这种兽类类似人一样而已。” 对于这种解释我也不否认,原因如出一辙,西周时期留下来的史料实在是少的可怜,说这种东西是类似人的兽类也可,说他们是神也行。 紧接着我们在祭坛的周围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中间有一些纹路,这些纹路有的已经不太清晰,看不清楚所以然,至于其他的,便没有更多的发现,于是我们就继续向前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而言之,后面已经是一片黑暗了。 祭坛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会有一些青铜器之类的陪葬品,唯独获得了那八颗已经炭黑了的青铜珠子,或许这种珠子在当时的时候有种别样的意义。 和我比起来,华子有些心烦,毕竟他和我不一样,他来墓里面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摸走里面的冥器,眼看我们一路走来没有什么冥器可摸,他心里自然而然会产生一些焦虑,他指了指后面说:“大飞,老子要先走一步,帮你们探探后面的路,如果有机关的话,老子先顶着。” 我直接踢了他一脚:“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早点死?万一跟我们走散了怎么办?上次你还没吸取教训?” 华子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个时候吴璟突然停了下来,并让后面的人也停下,然后拿出一根荧光棒,然后朝前面一丢,下一秒荧光棒瞬间就消失了,仿佛眼前有一张无形的大口,直接把荧光棒给吞噬了一样。 华子咽了口唾沫,来到吴璟旁边,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吴璟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知道,前面有点不正常。” 第422章 寻龙觅迹 这个地方有很多异于常理的地方,首先一点就是我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手电,但灯光好像很难扩散出去一样,周围并不是很亮,好似所有的灯光在到达一定距离的时候就被黑暗给吞噬了,或者说,两边的墙上涂抹了一些可以吸收光芒的物质。 我调侃华子:“死华子,刚才你不是要抢着跟我们说率先探路吗?你现在倒是去啊!” 华子说:“大飞,你以为老子见到这个就不敢了,给老子腰绑一条绳子老子照样给你们探路,等会儿如果摸到什么冥器的话,可别和老子分,当然,你现在跟老子说你错了,老子就不和你计较了。” “小爷看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说:“就算你用绳子拴在腰一头留给我们,但你能保证绳子一直都相安无事?万一中间绳子断了怎么办,到时候你他娘的出事儿,我们还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后悔也来不及了。” 苍狼也站在我这边对华子说:“华子,你咋这么急性子,我们现在才刚刚来到墓里面,虽然一路没有见到什么机关,但难保没有大粽子,别到时候你在前面被大粽子吃了,我们只能拉过来你半截尸体,到时候投胎都不让你投。” 华子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基本上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既然大家都这个态度,那我只能服从组织安排喽……”一看就非常不情愿,故意给我们甩脸。 我说:“华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万一出事儿,会连累到其他人的。” 见华子不再说话,我们便继续向前行走,这时候我们手电光所能照到的距离只有前方五米的距离,好似光芒被吞噬的越来越多,好在最终我们安然的来到了墓道的尽头,两扇冥门横在我们面前。 有了前面的经验,在我还没有靠近冥门的时候我便已经能够猜测出,这冥门的材质也绝对不是一般的材质,靠近一看,果不其然,都是以天然玉石打造,两个门轴上雕刻着两条似龙的生物,冥门其他地方雕刻着很多奇怪的花朵,当然,彼岸花自然也在其中。 正面,镶嵌着一些雕像,这些雕像我们在祭祀坛那里看到过,可见在西周的时候,对这种雕像上的神灵也好还是酷似人的兽类也好,都是非常重视和敬仰的,此外便是那同样具备神话故事的彼岸花,这两种应该是西周时期的代表了,最起码墓主人对此情有独钟。 看到门轴上那类似于龙的生物雕刻后,华子突然露出了醍醐灌顶的神色,说:“这种东西我之前在拍卖上看到过,叫什么来着……”说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对,就叫龙盘玉轴锁万年,当时以六个亿的价钱成交,这两扇门也不是很大,如果我们……” 不用华子往下说我也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端详了一下这两扇冥门,每一扇都至少三米高,一米二左右的宽度:“门是不大,但重量估计是你五倍的重量,如果你喜欢的话,老子不阻拦你背回去,不过老子提醒你一下,这拍卖会上的水深了去了,你说的六个亿的东西实际上不过一百八十万的价格,全他娘的被自己人炒上去了。” 听我这么一说,华子有些难以置信的一愣:“这……不会吧,就算是炒作也能炒到那么高?再说,这可是西周的东西,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只有一百多万的价格。” 我没好气的说:“怎么不会?但凡脑子没毛病的就不会去买一扇门回家,而且我们这种人带回去的冥器名不正言不顺,价格会被压榨到极点,别到时候连一百多万都不值。” 听完后,华子有点傻眼,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东西,而我也懒得和他说这些废话,继续观察起来,确定上面没有毒后,我们便推开了冥门,门上没有什么机关,一推就开,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走廊,灯光打不在尽头,但能推测出来,应该是延伸到了寝殿。 寝殿是古墓内的核心,那里放着墓主人的棺椁,两边是侧殿,虽然里面也有大量的陪葬品,但比起寝殿里面的陪葬品来说,那些陪葬品就不值一提了。 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刘天福说的那种鱼,所以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寝殿里面,只能继续往前走。 走廊的墙壁和顶部同样都有非常多的绘画,上面打了一种类似蜡的动物油脂,比起之前墓道里看到的绘画,这里保存的相当完好,而且也不再是单一的彼岸花,我便立刻来了兴趣,一边缓慢向前走,一边研究两边的绘画。 看了一会儿后,我深吸了口气,这些绘画中存在一种生物,且这种生物画了很多,乃是一种类似于龙却和龙还有些不同的生物,尤其是它身上的鳞片,是那种瓜子或是玉米棒一样的形状很是奇特。 在这种生物的周围跪拜着很多古代先民,在这种强大的生物下,那些普通老板姓显得犹如蝼蚁,不敢反抗也无能反抗,可见当时这种生物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仰,不敢有任何的亵渎。 华子来到我旁边说:“大飞,你把这些东西全都拍下来,这可是一手的史料啊,到时候老子如果能把那两扇门带出去,加上你的史料记载,绝对不止刚才那个价钱,说不定也会被炒作到了天价。” 我瞪了一下华子,说:“让老子拍?你怎么不亲自动手?” 华子摊了摊手说:“没办法,谁叫老子的收集没电了呢!” “用我的拍!”说着,我拿出手机丢给了他,现在我对华子没有什么其他过分的要求,只要他不给我惹事就行。 华子接过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就开始四处拍张,一边拍一边嘴里还叨叨着:“你们说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到底是不是护龙陵?还是真的皇陵呢?” 说句实话,连我现在都很难判断出这里到底是不是护龙陵,因为从刚开始的迹象来看,应该是一个护龙陵,但走进来后,看到墓里面的排场,有觉得不是一个护龙陵。 随着我不断观察研究彩绘上的东西,我还是认为,这应该是一个护龙陵,不是真正的皇陵,就算彩绘上面以龙形生物为主体,那么那些先民中也必然会出现一个带头之人,而那个带头之人就是墓主人了。 看着墙壁上的调绘我越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早在三皇五帝的时候,一般皇帝都被称之为真龙天子,难道说在西周的时候,被人称为神话了?可就算是神话,那一个皇帝应该是一条龙才是,也用不了这么多来表达当时皇帝的地位和身份吧? 就在我思绪飞转的时候,华子突然指着前面说:“前面的绘画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我不再理会眼前的绘画,加快脚步来到华子跟前,而这里已然是绘画的尽头,看了一番后,很遗憾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而这走廊的尽头自然也就是那寝殿了,寝殿和其他朝代虽有差别但还是个寝殿,但寝殿的门却格外不同了,因为那时候的入口没有门,而是做了一个类似拱形的玄关入口,其中心坐卧着一只青铜雕像。 如果抛去身材去看着雕像,我第一时间还以为见到了孙悟空呢,因为他的这身打扮像极了孙悟空,但如果考虑身材的话,这种完美的形象便被彻底毁掉,毕竟这副身材和华子有一拼了。 雕像表面同样已经被氧化成了黑色,我们逗留了一会儿后就直接进入了寝殿内部,和我猜测的一样寝殿内部的墙壁上同样充满了绘画,还是和走廊一样,有那种龙形生物。 但此时此刻的绘画上,色泽等方面明显要高一等,彰显尊贵与豪华,如果这里不是古墓的话,还以为是哪位画匠刚刚画完似的,甚至一些画像表现的非常扭曲,像是油墨没有干的时候被风吹了一下。 让人大跌眼线的是,大家在这寝殿里没有看到任何的陪葬品,只有一张棺床。 棺床很大,但上面却并没有棺材,像是之前这里已经有盗墓贼来过一样,把这里的东西全都给搬得一点不剩。 华子打心眼里是为了冥器而来的,看到东西被别人拿走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的,居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就连墓主人都不放过,这真是穷疯了呀,不行,老子这次可不能向战国墓那样白来,就算门也得搬走一扇。”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冥门上浇筑的青铜根本就没有被人破开的迹象,也就是说,在我们之前并没有盗墓贼来过,似乎这里原本就是这样的,或许我们进来的这个护龙陵不是当初盲天官说的那个,而是一个没有被开启过的另外一个。 我暗自清了清嗓子,然后看了看陈留王,一遇到这种事儿我就要表现出我的优点,把那个陈留王给比下去,说:“这是停棺台,不是棺椁最终放置的地方,而是暂用,把棺材先放在这里,然后往墓室里先入冥器,最后等冥器入完之后在将停棺台上面的棺材抬进去,既然这个东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那基本上可以确定我们所在的不是一个皇陵,确确实实的护龙陵。” 间众人洗耳恭听尤其是陈留王认真听的样子,我心里暗自爽了一把,继续道:“这停棺台实际上也叫陪葬台,我刚才说的等冥器先入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要等真正墓主人进入皇帝陵,等皇帝陵正主完成葬送后,护龙陵的墓主人才能进入主墓室。” 但接下来有一件事儿让我不解,就是我们在寝殿里找了一大圈也没有看见墓主人的棺椁,毕竟就算是护龙陵,也必然会有陪葬棺。 华子说:“这就算是护龙陵也太不符合西周时期的风格了吧,那时有个肥的流油的朝代,居然这么抠门?难道所有好东西全都放在了真正的皇陵之中?” 这个时候,鱼儿姐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就算是护龙陵也不会只是一个空壳,里面必然会有人物和陪葬品,毕竟这么大的一个护龙陵的建造了,也不差这些,或许我们还没有找到原因。” 我赞同鱼儿姐的说法,这么豪华的护龙陵都建造了,也不差那些,况且以西周的实力确实不会去做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护龙陵,所以我们只能从其他地方仔细的找找。 第423章 龟蛋占卜 在找的过程中,华子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石板,它死死的盖在地上没有任何的缝隙,完美的镶嵌在地上,如果不是仔细去观察,这种严丝合缝的石板很难被发现,他尝试着弄了弄,发现根本搬不动,于是找我们过来帮忙。 当我们走过来准备般的时候,程数让我们先等等再说,毕竟石板下面有什么危险性的东西谁也说不准,紧接着她就在石板上面开始检查起来,时而会悄悄石板听反馈过来的声音,等她确定里面没有什么机关后我们几个人才开始准备撬开石板。 石板四周的缝隙很小,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半指宽的,然后就开始用撬棍之类的东西开干,我们分了三波,分别以三角之势用力,期间听到嘎嘣一声响,整块石板就被翘了起来,然后几个人分别抓住石板的边缘丢到了一旁。 当看到石板下面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就愣住了,因为下面和我们想象的根本不一样,在我们看来,这石板下面大可能会是一条通道,借助通道可以到达真正的皇陵,没行到这下面只是一个长方体的坑,约两米多深,可以看到下面已经发黑了的砖头。 “平白无故做一个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琉璃一脸的不解,说:“莫非是装饰古墓用的?” 鱼儿姐指着下面的砖头说:“这通道或许在砖头的下面!” 听了这句话,我便开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下面的情况,发现这些砖没有用铜水浇筑,虽然有些不对劲儿,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华子等得不耐烦的说:“不管了,把砖头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总不能已经来到这里无功而返吧?” 其他人非常赞同华子的观点,说实话,我也赞成华子说的,毕竟我们费时费力的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功而返,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吴璟跳进了深坑里,然后抓了一些砖头碎末放在鼻子前轻轻的闻了闻,确定上面没问题后便对我们点了点头,随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种专门应对砖墙的卡钳。 眼看吴璟用这种新型的卡钳一块块把砖头取出来,我觉得下面是通道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入口也实在是太简约了吧?况且就这么容易能让我们进去? 随着砖块不断的往出来送,下面越来越深,现在数数总共至少也有百十来块,在一层层的黑砖逐渐被解开后,再往下面就在也看不到这种砖块了,而是一种上面满是花纹的石头,看上去很是诡异。 “这是不是就是向下走的通道?”其中一个人看着下面的情况问。 吴璟摇了摇头说:“不是!”说着,他就把那块石头给挖了出来。 这是一颗差不多一抱大小圆球状的东西,上面有一些纹路,看上去就像是王八外壳上面的形状,吴璟在上面敲了两下后发现,这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石头,而是青铜器。 华子立刻联想着指着那青铜器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青铜王八蛋?” 我对华子是一脸的无语,准确来说,这上面的纹路很相似乌龟壳上面的纹路,而不是王八,苍狼利用一根吊绳来到半空,仔细的看了看下面,说:“难道真的没有通道,这里就是尽头了?” 华子说:“把那个青铜王八蛋给拿上来,然后仔细在下面找找,说不定能找到通道入口,这青铜王八蛋可能就是堵死入口的东西。” 吴璟推了推那青铜球,发现很容易左右摇动,很显然下面还有支撑的东西,便是凌云山的山石,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挖到了尽头。 把那颗青铜球拉上来放在地上的时候还发出咣当一声清脆的铜音,可见里面并不是实心的,而是空心,这里面或许放着什么东西,随后我们就把它周围的泥土给清理了一下,上面那些类似龟纹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 华子好奇的在青铜球周围转悠了会儿后,说:“这颗球可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八颗要大的多!” 华子说的没错,这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之差,相差实在是有点大,华子摸了摸上面的龟纹问我:“大飞,你说这墓主人是不是个鸟啊?” 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我说:“不然一会儿一个球的,一会儿一个蛋的,如果不是鸟人他做这么多球状东西干什么?” 我白了华子一眼:“你他娘的不知道别成天瞎扯淡,之前的八颗小球小爷虽然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用的,但眼前这颗青铜球小爷还是大概能够猜出点名堂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迎来了众人的目光,然后就又是我在程数和陈留王面前表现的时候了,故意清了清嗓子,说:“从上面的龟纹来看,这大可能是一种占卜球。” 在古代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用龟甲来起卦,外壳最外面一圈代表二十四个节气和春节,内圈是十天干,中间是五行,而另外一侧则代表十二地支,所以龟甲便被认为是一种可以和神沟通的媒介。 听了我的推测后,所有人均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的说法,可其中有一个人却明显要和我唱反调了,那人不用说也是陈留王,他说:“你说的不对。” 他的一句反对让我脸上顿时一片通红,这着实让我有些尴尬,所有人的目光依旧在我身上放着,在没有合适的理由怼回去的时候,我就坡下驴的说:“哦?哪里不对?” 陈留王说:“古代用龟甲来起卦这是没问题的,但这不是占卜球,而是一种用来记录卦象的东西。” 这个时候,老二立刻接着道:“就是,我们老大说的没错,这应该就是一种记录卦象的东西,你以为这么大的一个玩意儿是投色子用的?” 老八也应付的说:“不错,我们老大说的没错。” 我心里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那样会有失风度,我知道这两个小罗罗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奥妙,分明就是为了抬高陈留王而已,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陈留王。 陈留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喝斥身旁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在我说话的时候,少他娘的给老子多嘴!” 那两个小罗罗立马低下了头,陈留王对我笑呵呵的说:“张老板不要见怪,他们不懂事儿,想必你作为张老四的侄子也不会和他们计较吧!” 我心想,这货总算是这时候露出了狐狸尾巴,刚才说我说的不对也就算了,这时候偏偏用掌门来说事儿,这不典型的想要让我们发生内乱吗? 华子也听出了一点门道,然后脸色一沉看着陈留王术说:“我说贝贝狗,你之前就老子一命,看在当时的份上老子也就没多和你计较,如果你再这么刻意的话,把我惹急了,信不信老子削你?” 鱼儿姐看着我们说:“别伤了和气,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嘛,至于这样吗?” 琉璃说:“对,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虽然都有本事,就算分开也能自己盗自己的,可这样一来力量难免分散,在一起的话,有很多困难都能解决。” 吴璟和苍狼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我。 程数看着我说:“大飞,虽然你是这次的带头之人,但别人反驳也属于正常,总不能有意见之后不让人说吧?” 说完我后便有看向陈留王三人:“你们这样做也的确不对,你们认为大飞说的不对,大可说出你们自己的意见,但用讽刺人的口吻却有些过分,尤其是你陈留王,自己的事儿管好就行,其他的还用不着你管。” 程数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说的,但后面的话我并没有听进去,因为在说完我不对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听她接下来的话了,我心里现在非常的难受,程数是我的女朋友,有时候应该向着我才对,现在却在说这些。 就在场面极度尴尬的情况下,琉璃突然抬起头开口说:“这是伪陵,我能找到真正皇陵的入口!”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把目光投向琉璃,包括我在内,不过华子在看了一眼琉璃后就摆了摆手:“现在入口在哪已经不是第一问题了,而是我家大飞面子上的问题。” 说着,华子看了看我,随后就看向陈留王他们:“说实话,这次的带头者是大飞,而有的人是后来者,我们并不想让他们加入,可最后我们也是给他们面子这才让他们加入,这会儿怎么滴?反过来咬人?这件事儿老子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翻篇。” 华子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在关键时候能够放弃去找冥器来替我出头,在这种我被针对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陈留王看着华子说:“我也只不过是根据现实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并不是想让张老板丢面子,当然,如果你觉得别人说正确的事情会让你家张老板丢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华子冷笑:“正确的话?挑拨离间也叫正确的话?你敢说你不是在挑拨离间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 眼看事情继续发酵,吴璟出来打圆场:“算了华子,这种事情我也不在乎,我师父家的事情跟我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听琉璃说说入口的事情吧!” 陈留王说:“吴璟既然不在乎,那传人不就是张老板吗?我刚才那样说又有什么错?” 华子眼睛瞪得跟个牛眼似的看着陈留王说:“吴璟说不在乎又不是说他并不会去当,你也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文字游戏,老子听腻了,说吧,你们什么意思?” 苍狼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点事儿你们要拖到什么时候?这斗不盗了?” 这样下去我看是谁也不好收场,况且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又不是吵架的,于是我对华子说:“算了华子,陈留王或许就是无心之语,我们也不要太在这问题上较真,但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再有下次,说什么也要给小爷一个交代。” 华子对陈留王冷哼一声,说:“既然大飞都说算了,那老子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如果有下次,看老子不削你。” 陈留王冷冷的一笑,没有说话,可能是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问题,也可能是无言以对我的话。 接下来我拿出手机把青铜球上的纹路全给拍下来,拿回去准备仔细研究一番,毕竟想要把这颗青铜球带出去还是非常困难的。 在做完这一切后,我们就把青铜球归位,因为程数说这颗青铜球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在这里,可能是启动某种机关的重要物件,所以把它归位是最好的选择。 大家在把砖块投下去后,我们就在琉璃的带路下去找那所谓真正皇陵的入口。 我们跟着琉璃走了一段时间后,她便指着前面一个地方说:“这就是入口所在的地方!” 众人顺着琉璃的手指看向那个地方,满脸的疑惑,因为那里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是琉璃说的入口了。 华子看了一会儿后,问:“我说大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入口了?这有机关?”这句话问出了我们现在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而琉璃给了我们一个大跌眼线的答案,就是她感觉这里会是入口。 “感觉?靠,女人的第六感在这方面也这么出众的吗?”苍狼一脸诧异的问。 琉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然后程数蹲下了身子在地面上敲打几下,听下面反馈过来的声音后顿时一脸的疑惑,看向疑惑的我们摇了摇头:“下面是实心的!” 吴璟让程数起来,然后自己就趴在程数刚才的位置吊打了几下,听完反馈过来的声音后,对我们说:“这下面不是实心的,只不过厚度比我们平时看到的空心地要后,大概在三十公分左右,或许下面真的有通道。” 吴璟说完这句话后,很多人就在看程数,程数一笑,说:“这不属于机关范围的事情,吴璟经验老道,这方面他比我强!” 吴璟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在那里敲击地面。 过了片刻后,他看向苍狼说:“老狼,怎么样?” 第424章 突发意外 苍狼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皱眉说:“你在确定一下墓墙的厚度,这样我才能更加精准的进行爆破,如果墓墙里和之前一样,存在火药的成分,那么这一下子连我们都要埋在这。” 华子摆了摆手:“大飞的判断是没有问题的,他总不会拿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去开玩笑吧!” 吴璟过去确定了一下墙体,然后对苍狼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爆破,作为当年爆破兵的苍狼,面对这种事情还是相当有把握的,只要他想要砸出一个方形,那可能就不会是圆形,要不然也太对不起他这个爆破老兵了。 算好药量后,他就开始用公式来推算,等这一切做完后便对我们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边长为一米的口子。”然后他就看向琉璃:“我想问一下,你真的是凭自觉感应到的这里?还是有什么发现推测出来的?” 琉璃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三个字:“炸开它!” 看到琉璃这么坚定的语气后,苍狼的信心更足了,两人都很有信心,我们所有人也就点了点头,紧接着苍狼就在外面拉出一条线,让我们至少离这条线五米开外,随后我们就来到了十米位置,毕竟大家都是人,都怕死,还是远一点安全。 苍狼顺利的点燃了引线,看着他大摇大摆的向我们走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这墙体里面全都是炸药,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失误,要不然我们几个人都尸骨都不知道被炸到什么地方。 随着一个爆炸声响起,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气浪扑面而来,同时还伴随很多的碎石子冲来,打的脸生疼,我连忙侧过脸,幸好大家都来到了十米开外的距离,如果在五米的位置话,估计我们的脸会被这些碎石子打成筛子的。 华子被呛的咳嗽几声后骂骂咧咧的:“狗日的,老子幸亏没有听你的,要不然眼睛都得瞎。” 我们在这里疼的叫,而苍狼就在五米的位置,但他的脸和身体像是钢打造的一样没有任何感觉,我暗道这家伙不愧是老兵,皮糙肉厚。 尘土消散后,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破洞,倒是和苍狼说的一样,果然是边长是一米左右的正方形。 来到洞口跟前,大家纷纷用手电往下面照了照,这地下面居然是大量的条石,可再往下并没有被炸开,只是被炸出了一条手臂粗的裂缝,透过裂缝我们清楚的看到,下面的确和琉璃说的一样,空的。 下面的通道和外面是连通着的,因为能够感受到有一丝丝凉风透过缝隙从下面传来,从下面的布局来看,大可能运用了三角建筑法,这种建筑法有效的加大整体的稳固性,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很多建筑方面都运用了这种方法。 我不得不佩服琉璃的第六感,或者说琉璃敏锐的观察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琉璃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只不过这个发现她并不远说出来而已,否则那她的第六感就真的神了。 炸开的裂缝并不大,所以根本就无法下去一个人,就算拥有缩骨功的吴璟也不例外,所以只能往外在开一圈,然后就有人准备跳下去开挖的时候,我便拦住了这些人说:“这里运用了三角建筑法,刚才我们那一下子让这里的三角出现了严重的破坏,接下来这里很有可能出现坍塌。” 说着,我就环顾了一下四周以及上面的情况,现在我无法估计出上面的高度是多少,如果坍塌下来,那么将会使整条墓道跟着一块儿塌陷,到时候我们铁定是要被活埋在这里的。 大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做什么事儿都谨慎起来,比如这次开孔,我们分成两拨人,一拨用一条绳索拴着一个人,一旦下面出现什么危险情况,我们能第一时间把这两个人拉上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按照计划放下两个人,他们两个分别拿着铲子之类的开孔装备对裂缝进行外扩。 很快,我们就听到了一声嘎嘣脆响,同时双脚传来微微震动的感觉,万万没想到,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不结实。 下去的两个人分别叫大伟和地中海,其中大伟身体看上去极为强壮,虽然不胖,但个头在那儿,所以怎么也有一百八十斤往上的重量,这种重量立刻压的他的其中一条腿陷了进去。 发生这一幕后,大伟慌忙就要把陷进去的腿拿出,可尝试多次后,腿只是向上微微挪动了一点,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效果,华子看到后,便嘲讽起来:“我说大伟,你说你这么高的大个怎么就有倒斗的心思,打个篮球进个国家队不是挺香的吗?” 大伟正要回答华子话的时候,突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然后说了一句:“不好,有东西好像抓住了我的腿。”说着,连同他的另一条腿整个人开始往下陷。 大家发现不对劲儿后便开始疯狂拉绳子,同时地中海早就用力抓住了大伟的一条胳膊同时用力,要把大伟给拉上来。 绳索非常的吃力,正如大伟说的那样,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的腿一样。 当大伟被我们拉上来的时候,华子立刻用手电去找大伟的腿检查是否有伤势,结果一看,我们大家全都一惊,因为在他的小腿上有一只怪手。 这只怪手呈现黑绿色,看到后,大伟用一口东北腔叫骂:“瘪犊子,看来下面有粽子想要把老子给拉走。” 地中海见状直接操起家伙就朝那只怪手砸去,但大伟腿一直都处于颤抖当中,所以尝试多次后没有得逞,还遭到大伟的叫骂,说要换个人。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突然感觉身体一轻,就像电梯一样出现了严重的失重情况,紧接着面前就塌陷出了一条非常深的鸿沟,我们便开始像坐滑梯一样的形式直接顺着这条鸿沟往下滚。 情急之下我知道脑袋是最重要的,于是双手抱头,把整个人变成了一颗球,余光看了一下旁边,见其他人和我一样,都是这幅姿态。 大家也不知道滚了多久,只听到突然轰隆一声后,周围传来九级地震般的震动,脑袋都被震得嗡嗡直响,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上面出现了大范围的爆炸,墙体火药爆了。 大伟和地中海腰部上之前拴着的绳索一直都没有拿掉,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身上的绳索突然就绷直了,显然绳索的另外一头被某块大石头给压住,那两个人几乎是带头翻滚的,所以在绳子绷直的一瞬间,我反应还算灵敏直接抓住了绳索。 由于之前的速度太快,当手掌我在绳子上面,一阵火辣的疼痛钻心,我清楚的能闻到肉皮像是被烧焦的味道,但这种时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因为如果不忍着,那就得丧命,同时我对其他人喊道:“大家抓住绳索。”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几人也不知道下落了多久,总而言之,现在周围是安静了下来,周围除了零散的一些灯光后,漆黑一片,顿了顿,借助那些不多的光亮我大概可以看清楚这应是一个十几米直径的窟窿,显然这便是琉璃说的入口了。 虽然入口是没问题,但琉璃之前却没有说这里面的危险性,如果不是我们没有及时把地中海和大伟两个人身上的绳索解开的话,那么我们几个人绝对能被摔成肉泥。 我上面是华子,此时他正坐在我的肩膀上,问了他一下情况,他说没事儿后我也就放心了,毕竟这货在我头顶帮我顶了不少上面掉下来的碎石,这些碎石对华子这种皮糙肉厚的可能还行,对我来说,绝对会被开瓢的。 吴璟一手抓着绳子一边环顾四周,提醒大家:“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这下面出现粽子的可能性非常大,背包里还有家伙的都拿出来准备随时迎战,还有大伟,你现在在什么方位,腿上的怪手还在不在。” 这两个人位置比我们靠后,是绳子的另一端,刚才被那么一勒的话,估计就算不死也基本上快要半死的状态了。 吴璟话落不久后,下面黑暗处传来几声咳嗽,正是大伟的声音,他说:“早就不在了,估计刚才的时候被摔死了,老子估计也要快去阴曹地府见那孙子去了,赶紧他娘的给老子松松绑,这样勒的老子肠子都快从鼻子里挤出来了。” 这个时候,陈留王的声音响起:“地中海?你人在哪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相对来说,地中海似乎并没有大伟那么糟糕,听到陈留王声音后连忙应道:“放心,我这里没问题。” 我也问了问程数以及琉璃他们四个女人,结果都回答没事儿后我就去问一下其他人,数一下,在人数没有发生减员后,我才松了口气,这次索性有惊无险,最起码现在大家还活着。 这场灾难一个人都没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或许是我们的运气好,也或许这支队伍比以往的要强一些。 我们的手电在滚落的时候被一些石头给压住,或是掉进了石缝里,所以我们需要把手电拿回来,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取手电。 华子从一条缝隙里取出一个手电交给我,然后自己也搞了一个,其他人也从不同的地方把手电拿回,索性手电都是防摔的,而且运气比我们都好,基本上没有摔坏的,大家各自拿着手电,周围才算有些光亮。 苍狼说:“我们还是把黑驴蹄子拿出来吧,我想那只粽子应该被摔到了哪里,说不定还会找到我们的。” 苍狼提醒的有道理,毕竟按粽子的生命力可比我们强多了,万一这货找上来,那我们可就是雪上加霜了,我赶紧用手电四下观察,下一秒就有一道刺眼的光亮向我照来,我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挡,可见手电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琉璃说:“灯光不要太多,留一个就行!” “那就用我的吧!”侧边的鱼儿姐开口说:“我这边的位置不会直接照到大飞,对其他人也不会有太强烈的直接照射。”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我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我头机械般的扭过去一看,便看到了一张墨绿色的怪脸正盯着我,它的脸面非常的扭曲,不是神色上的扭曲,而是面部实际上的扭曲,就像被人扭衣服那样狠狠的扭了一下。 第425章 墓生虫草 我大叫了一声,顺手便用手电向他砸了过去,听到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砸到了粽子还是砸到了其他东西,趁着这个功夫我快速顺着华子的双腿向上攀爬,华子见状叫骂:“他娘的大飞你至于这样吗?不就是一个粽子吗,你再这样等老子裤子掉了可就曝光了。” 程数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对我们说:“大家不要慌,这不是粽子,而是一具尸体!” 这句话让我愣在了原地,然后就有人快速打出了一颗照明弹,照明弹比之前的手电来的快,周围瞬间一片光亮,我们全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乃是一个巨大的石室。 由于我们在石室的上方,所以下面的形状一览无余,乃是一个椭圆形状的石室,乍一看就像是一只邪恶的眼睛正在紧盯着我们上面看,似乎光是用它这无形的目光便能把我们所有人给瞪死。 如果稍微仔细一点的话,不难看出,这里的结构是一种一层层依次往下落的梯田,上面全都是那种墨绿色的尸体,密密麻麻一片,看起来非常的渗人,再往仔细了看,他们每个人的面容都极为狰狞扭曲,大可能是中了某种毒素才变成这样的,不过这些尸体既然到现在还保存的这么完好,可见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灌入了银水,最后拉到这里做了陪葬。 大致看了一下,这些尸体加起来足有三百来具甚至更多,吴璟也扫了一眼这些尸体后,对我们说:“大家不用慌张,这些不过是被人做了防腐的尸体而已,不会变成粽子的。”说着他便指了指大伟的头,因为在他的头上就有一只这样的尸体,显然是被我刚才用手电砸下去的那具。 我连忙下去帮大伟把头上的尸体给推下去,紧接着就听到陈留王的声音:“这么大的一个陪葬室还是第一次听说,西周时候有什么习俗之类的说法吗?为什么要做这么大型的一个陪葬室。” 程数摇了摇头:“古代人的思想我们现在很难理解,况且西周时期的史料很少,这种史料就更少了甚至没有,不过我感觉应该也属于某种祭祀类的。” 不一会儿,照明弹燃尽,周围再次陷入之前那种不亮的昏暗,这时候华子顺着绳子滑下来给我指了一个方向示意让我看,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是其中一具尸体,它的脸面已经狰狞和扭曲到了极致,比之前见到的那脸面还要扭曲,而且尸体的手不见了。 这就非常奇怪,华子一脸不解的问:“西周时候的祭祀难道要用别人的手来祭祀?” 华子的问题很难让人回答上来,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让我想起一件事儿来,便对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明皇陵的怪手?很可能他们的手都在陵墓里面。” 华子顿时恍然大悟的说:“也就是说那怪手不是植物,而是被人盗走后放到了那个墓里面?” 我表示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毕竟又不是我们现代才有的盗墓贼,在我们之前的各朝代都有,说不准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呢。 历史长河这么长,各个朝代不免会出现一些盗墓贼,而我觉得,明朝的盗墓者很可能就进入了这个西周的墓中,然后把那些怪手带走,专门放到他的那个墓中进行饲养,当然,或许不是明朝人进入的这里,还可能是三国战乱时期,有的人把这里的怪手带走到他的墓中,然后又经过明朝的人去他的墓里面盗走,如果他们用这种怪手来进行防盗的话,那么这可能是当年那时候最先进的手段了。 我做的这些猜测并没有人出来质疑,因为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当然他们有很多人也不赞同我的说法,毕竟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在当年那个朝代生活过,很难以猜测的方法得到真相的。 接下来,我们又发了一颗照明弹,周围一切瞬间有透亮起来,我们每个人快速观察自身周围的情况以及脚下的路,那是一个非常陡的斜坡,看起来快到了直角的地步,但足有七十多度。 在这种斜坡上往下爬只不过比直上直下略微轻松那么一点,如果不小心的松了手,掉下去同样要被摔成肉泥,可如果我们顺着这个斜坡到了第一个梯田位置的时候,那么接下来算是安全很多,可以把这些梯田当做是巨大的楼梯,然后慢慢往下走,毕竟每层梯田相互之间的高度也就三米。 在我们小心翼翼的慢慢顺绳往下爬了一会儿后终于安全的抵达了最上面的一层梯田,紧接着我们便将两根绳索拽了下来,虽然有些碎石落下,但索性有惊无险。 大家在把自己的绳子装进各自背包后,我们就开始原地休息,同时对受伤的人进行简单的医疗包扎,随后补充一些水分和食物。 我们把上面的几具尸体搬到外圈,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个空旷,我们就在这空旷里面观察周围这些古怪的尸体。 如果能把这些尸体带出去,那在古董界绝对是一件罕有的藏品,毕竟西周人到目前为止还没出土。 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西周的墓很难被找到,这也就让很多人认为,西周非常的神话,甚至可能这种朝代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只是后人杜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算有一些盗墓贼或是考古学家找到了西周的古墓,但由于多年分化的缘故,里面就算有尸体也早已变成白骨或是连白骨都全无。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认为这些尸体很可能是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灌入了水银这种物质,甚至身体也同样进入水银池里面泡过,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的面容都是奇丑无比,扭曲的不像样,一是灌水银表现出的痛苦,二来水银对这些人的脸面进行了伤害。 如果这个石室真的是陪葬室的话,那这种陪葬室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传到外面的话,将会颠倒很多之前考古学的推论以及认知,这可是实实在在能够证明西周存在过的依据。 我连忙拿出手机进行拍摄,这种一手资料如果传出去的话,我会一夜之间成名,同时我也会因为盗墓而被判刑,这个西周墓也将公布于世。 当然,我也不会笨到那种程度,这些东西我只会自己收藏,先不说别的,这些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外面社会的一些秩序,因为之前的古回国事件已经完结,如果这里和古回国有联系,那么他们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国度呢? 从现在知道的事情来看,两者之间是存在某些联系的,譬如国家是否在历史中存在以及很多神话色彩。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琉璃,此时她正盯着下方看着,也不知道是在看尸体还是在看其他东西,看她的样子似乎想要从这里面找到一些信息。 华子给我送来纱布和药水,我对刚才被莫秃噜皮的掌心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再看华子,脸上明显有一些口子,尽管是皮外伤,但肯定也非常严重。 其他人各忙各的时候,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来到琉璃跟前把饼干塞进她手里问:“想到了什么吗?” 琉璃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包装搬了一块压缩饼干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摇头:“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我只想在这个世界上所做的每一件事儿都记下来,这样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存在感。” 我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这样不会有很多烦恼跟着,像我这种人活在世上是非常累的。” 琉璃说:“我也很累,只是你不懂,就像我现在不懂你们一样,很多时间如果不是设身处地,真的很难理解吧。” 琉璃的话让我陷入沉默,换位思考我也懂,但真像琉璃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亲自设身处地的话,很难理解对方的忧愁和不容易。 沉默中,吴璟走了过来问我,说:“师弟,你和琉璃聊什么呢?” 我抬头看了看吴璟说:“也没什么,就是看到她一直盯着下面发呆,所以过来看看情况,是否有什么发现。” 吴璟看着琉璃说:“她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一直追随自己丢失的记忆,事情比较单一,而我们与她不一样,每天需要操心各种事情。” 吴璟说的我完全赞同,也是我想的,我正要和吴璟说的时候,琉璃突然开口说:“刚才你们说这里应该是祭祀或是陪葬用的对吗?” 我和吴璟几乎同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毕竟我们两个路数基本一样,对这里的认识结果也是如出一辙。 见我们二人点头后,她说:“我好似想到了一种喂养,这里应该是一种喂养才对。” “喂养?”我皱起眉头问:“喂养什么?” 琉璃想了一下说:“是在喂养一种非常奇特的东西,它具备植物和动物双重性质,外形像极了一只手,名字叫草虫圣手。” “什么?冬虫夏草?那意思是说……。”华子听见后立刻有了回应,被我瞪了一眼后这货才把接下来想说的话给憋到嗓子眼里。 琉璃根据自己的记忆继续说:“这被人称之为一种圣物,体型最大可达一米七八,在小的时候是一颗五角种子,如果谁得到了这种圣物的宠幸,那么将会扬名立万,甚至能带一个家族走向复兴的道路,但也有一定的反噬,就是一旦被它宠幸,那么这个人将会成为它的人,它成长的过程也是这个人走向死亡的过程,二者一旦有一个走向极端那么另外一个同样也就走到了极端,它生他死。”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仔细一想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吴璟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是不是这种子在人活着的时候就被种下,然后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人的体内,等它程数,人的养分也就被吸干。” 寄生虫之类的理论琉璃并不知道,但她告诉我们,这里的尸体不是陪葬或是祭祀,而是被那些草虫圣手附体过后的人,所以我们现在严格来说不能说是安全了,反而相当危险,因为周围很可能存在草虫圣手,而且它们会继续找人体来寄生。 琉璃的话让我整个人头皮发麻,如果这种事情出自别人之口,以我盗墓和盗陵派的经验是绝对不信的,我坚决相信这里大可能是陪葬,可琉璃生活在岁月长久的历史当中,她的话我不能不信。 “草,这种鬼地方难道还有蚊子?”就在这时候,小韩突然骂骂咧咧起来,其他人便走了过去,尤其是我在得知琉璃口中说的事情后心里瞬间阴沉下来连忙跑过去,心里想着,难道草虫圣手这会儿下手了? 下一秒小韩就意识到不是被蚊子叮了,因为他的伤口越来越疼,火辣的疼痛直往心窝里钻,疼的他直哭爹喊娘,甚至到最后喊叫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抱着团成了一个球状。 程数反应最为及时,立马拉了拉小韩的手,但小韩的手拽的太紧根本就拉不开,伤口也无法第一时间看到,同时小韩这时候已经开始抱着身子在地上打滚,程数连忙叫人把他给摁住。 我们几个人立刻上前去摁小韩,结果让我们大吃一惊,因为小韩算是刚刚成年,而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一时间根本控制不住,可见他已经接近一种癫狂的程度,我慌忙又叫过来两个人这才把他锁在地上。 程数也不墨迹,用剪刀剪开小韩的衣服,接下来的一幕震惊到了我们,看到小韩腿上长满了小指肚大小的绿颜色的水泡,里面全是浓水,看的我全身立刻就有了反应,长满了鸡皮疙瘩,这种密集颗粒感的冲击,别说是密集恐惧症,就算是正常人也会有上去把这些泡泡全都刮了的冲动。 水泡在不断的增大,有的已经破裂,里面流出的浓水不是绿色的,而是淡黄色,伴随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弥漫,我们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了鼻子。 这种特征不用琉璃说,我也已经猜到了,真是怕啥来啥,不是草虫圣手又是什么呢?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琉璃,小韩是不是被草虫圣手给寄生了,得到的答案却和我的猜测不一样,因为琉璃说草虫圣手是会把人束缚住然后勒死,不会出现脓疱这种现象。 眼看这些水泡不断的生长,程数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敏捷快速下手,因为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提醒我们,千万要注意这些水泡,不能把它弄破,否则里面的液体流到哪里,哪里就会立刻被感染长出这样的水泡,最后会被全身腐烂。 听了程数的话,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下,其他人也纷纷这样做,和小韩保持在一定距离范围。 华子问程数:“这种东西会不会传染?” 程数摇了摇头:“现在我也不能判断,不过有传染的可能,因为我现在找不出源头在哪,按照经验判断的话,应该是……” 程数正要继续说的时候,小韩整个脸面变得异常扭曲:“老大救我,救我啊……” 我连忙看了一下陈留王,这时候他脸色比谁都阴沉,显然不像是有办法的人,但这种时候当断即断,不断反乱,不能再拖,于是看向程数问:“如果没有控制的办法,那截止可不可以?” 程数再次摇头:“我现在找不到源头,没法回答你的问题。” 最后陈留王一咬牙说:“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试试了,大家帮忙摁住小韩!” 四周人没一个人动弹的,因为现在的小韩是谁都不愿意碰的,大家迟疑了一下,吴璟从背包里拿出手套说:“还是救命要紧!” 华子正要说话的时候被我拦下,他心里怎么想的不用说我也清楚,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道德来讲应该去帮忙,但就算不帮也能说的过去,毕竟有被传染的可能,别到时候连小韩没救成功自己这边人也被传染,那样一来可就真的亏大了。 可这种事情放在我身上我是不会袖手旁观,况且吴璟已经率先上去,做师弟的自然不能落下,于是便戴上手套走了上去,华子叹了口气,最后无奈也跟来,在我们三人的带动下,其他人也不再袖手旁观纷纷过来帮忙。 就在我们即将摁住他的时候,小韩突然大叫了一声,那些水泡生长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太多,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此时此刻的我完全失去了上前帮忙的心思。 华子一脸的难以置信:“草,这他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鬼事情?怎么会这样?”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小韩一定是处于最痛苦的时刻,华子对我说:“如果老子变成这样的话,大飞你千万不要省子弹,直接给老子来一下。” 这句话刚一说完我们就立刻听到一声枪响,所有人都看向陈留王,只见陈留王枪口的白烟还没有消散。 第426章 鱼眼石珠 苍狼叹了口气:“虽然也是一条人命,但这时候他应该也想让我们这么做,看上去实在是太痛苦了。” 吴璟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迟疑了一会儿后对我们说:“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原因现在不明,保不准有第二个人感染上这种怪病。” 我突然有种说出的感觉,问吴璟:“师兄,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事情偏偏会发生在小韩身上?” 华子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大飞,这种事情当然是小韩运气不好,就像我一样,老子每次都有逢凶化吉的运气,倒斗这种事儿你还不知道吗,运气非常重要。” 我瞪着华子说:“是嘛,到时候如果发生在你是身上的时候,老子保证不会让你像他这样痛苦,直接给你太阳穴来一枪送你上西天。” 华子连忙道:“别呀,到时候就算发生也要看看情况吧?万一能救不救,那老子多亏得慌。” 我不再理会华子,还是抓紧时间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的好,就像吴璟说的,到时候这种事情说不定就又发生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我现在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出现的时候,每次都会发生一些让人惊悚的灾难,为了尽可能避免,我不断的提醒大家一定要谨慎,而就在我提醒完后,就又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看去。 这次中招的不是别人,而是陈留王,此时他的症状和之前小韩的症状如出一辙,抱着双腿不断的颤抖,额头上的汗水像不要钱似的流淌,索性比起小韩他还是比较能忍的,叫声不是那么的频繁。 华子一只手挡在我前面说:“大飞,刚才陈留王是距离小韩最近的人,看样子是被小韩身上的东西给传染了,既然这样的话,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说着,华子就要掏枪,却被程数及时揽住。 “等等,刚才我比陈留王还要靠近小韩,如果真的距离近才会被传染的话,那下一个至少应该是我才对,我看这应该是一种随机性的传染,和距离远近没有多大关系。” 此刻陈留王带过来的老儿和老六全都愣在原地,他们的老大现在变成这样,上前救吧又怕被感染,退吧又不敢,只能脸面阴沉不定的站在原地。 陈留王比小韩能忍,他忍着疼痛跟我们说了一句:“快点走,我身上好……好像有什么东西。” 同样,在这种时候应该当机立断才行,吴璟一伸手对我们说:“快走!” 虽然陈留王我很看不惯,但这种时候我还是有点不忍心:“我们真的要抛弃他?” 吴璟说:“人命关天,就像刚才小韩如果痛苦的时候我们直接走的话,陈留王也不会中招,再等下去,还会有下一个,这种时候我们必须学会舍弃。” 在我看着陈留王痛苦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加快步伐拿着家伙跟着吴璟向坑下走去。 在我临走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痛苦中的陈留王,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路途中,我们所有人都始终带着手套,毕竟每次下梯田的时候,我们都需要用手扒着,这样一来,可以减少皮肤与这里地面的接触,可能就会减少被感染的几率吧。 走着走着上面又传来陈留王的惨叫,苍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早知道老子刚才就给他一下子,也免得他在那儿自己受罪。” 砰! 苍狼刚说完,上面就传来一声枪响,众人一愣,心里都已经知道上面所发生的事情,虽然陈留王一直被我认为是情敌,甚至之前还言语伤我,但这个时候他的死我反而觉得心里被压了一块巨石,很是沉重。 华子现在看起来脸色也非常的沉重,他拿着手电往上照了照,叹了口气说:“虽然之前和你有些不愉快,但冲你这点,老子敬你是一条汉子。”然后他就扭头和老二和老六他们说:“如果你们能活着回去,告诉你们老板,他儿子没有给他丢人。” 此时此刻的老二和老六心里非常的复杂,因为以陈瞎子的性格,如果陈留王没有回去,反而是他们两个人回去,那么结果会如何就不用多说了。 接着,我们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下走,最后来到了这里的底部,好像是一个天然的坑洞,上面所有设计的一切都是围绕这个坑洞而做的,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寓意是什么。 如果说这个坑洞是一个圆形也能说的过去,但这个圆是那种非常不规则的圆,直径大概六米左右,里面黑布隆冬的看不清情况,不过相比之下,这里还是比较容易下去的,因为这里有一些钟乳石,从色泽上来看,应该有万年的岁月。 华子用手电朝下面看了看,说:“这么深的洞,难道下面真的有皇陵?” 鱼儿姐说:“那就看看!”说着,她就把枪拿过来,顺手装上了照明弹。 随着一声枪响,照明弹像一道极光一样飞速下降,我们连忙跟着照明弹的路线观察下面的情况,当照明弹爆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看傻了,因为就算是照明弹的亮度都无法让我们看到洞的底部。 我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加上海拔两百米以及我们下降的一百米和十二个差不多三米高的梯田高度,算起来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与外面的地面是一个水平面,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进入地面往下的地带,而地下几十米后才能算得上是墓葬。 进行了一番推测后,我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现在我们需要多留意刘天福说的那种奇怪的鱼,然后找一下离开这里的出口。 心里正盘算着,华子看着下面又叫骂了一句:“这么深的洞,他娘的会不会通往阴曹地府?照明弹能不能再打的远一些?” 鱼儿姐摇了摇头:“刚才一发是最远距离了,一般墓里面怎么可能有这种深度,所以我们选择照明弹枪距离也就适合我们平常墓里面用。” 华子一脸的无语,无奈的摊了摊手,紧接着我们抓紧时间想办法,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 我们先找到一块石头往里面一丢,通过回声与时间计算出这洞的大概深处,然后就派人下去一探,打探好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后,我们大部队再考虑是否要下去。 通过计算后,我们最终得到了洞的深度是五十米上下,然后我就看向了吴璟,他想了一下说:“这样,下去的任务就交给我师弟和苍狼吧!” 大伟说:“这样文武组合最适合不过了,就算在下面遇到了什么危险的情况,最起码脱身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伸手不咋地,所以让我下去我是不乐意的,但我并没有拒绝,紧接着华子就说:“那可不行,大飞的伸手你们不是不知道,回头遇到点突发事情会直接挂掉的,依我看还是吴璟下去合适。” 吴璟摇了摇头:“这次我要组织上面的人,我不能走!” 我说:“不错,但我的体质大家应该明白,这种事情我极不擅长,到时候很容易连累苍狼!” 华子摸了摸脑袋:“这该咋办!”说着他便环视了一眼四周的人,最后落在了琉璃的身上:“不行让琉璃下去吧,她的伸手下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到这里,我着实感觉好像我不如女的,一咬牙,说:“算了算了,还是我下去吧,虽然体质不是很好,但我也倒过很多斗,在危险面前也不是化险为夷了吗。” 华子看了看我,然后对其他人就开始咆哮:“你们他娘的怎么回事儿,大飞什么强什么弱你们不知道?这种时候他娘的就知道当缩头乌龟,老子下去,大飞你在上面呆着。” 我示意华子不要再说了,因为我看到琉璃动了一下,看样子她想要代替我下去,但就在这时,吴璟说话了:“别人不行,要不然下面的一些情况看不明白。” 既然吴璟都这样说了,而我已经决定下去了,所以就不墨迹了,简单商量一下后,众人就从背包里把绳子都拿出来相互连接成两条长绳,这样一来,能够尽可能的往下送我们一程,也能适应一下周围墙壁上的情况。 绳子差不多也就三十来米,剩下的二十米虽然也有些距离,但前三十米已经熟悉墙壁上的情况,所以下去并不是很难。 苍狼抓住绳子向下跳去,整个人身轻如燕,不愧是退伍的老兵,伸手了得。 我看着下去的苍狼,也准备行动的时候,华子对我说:“大飞,到下面一定要小心谨慎点,一旦遇到情况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跑就行,当然也要大声的喊出来,老子会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你。” 我不否认,那种时候华子真的会一股脑的冲进去,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不过我个人感觉基本没那个必要。 很快苍狼就在下面打出了信号,我对华子说:“放心,你没离开人世,小爷怎么可能先你一步走呢?” 华子从严肃的脸色变得嬉笑:“那就这么说定了,老子不走你也不能走,老子还等得你给老子披麻戴孝呢。” 我狠狠的踹了华子一脚,叫骂:“滚蛋!”说完后,紧张的情绪缓和了很多,然后我就学着苍狼的动作准备往下跳。 这个时候,程数来到我跟前,说:“注意安全!” 我叫她放心,这种事情我还是能自保的。 这种场景让华子有点受不了,说:“我说你们两,别他娘的老是给老子撒狗粮行不行,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老子的感受。” 我没有理会华子的话,很快我就踩在洞壁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东西上,然后抓着绳子往下一点点顺去,不一会儿,在看上面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们每个人的脸面,只能看到些许灯光零散在那里。 至于下面也有灯光,只不过只有一盏来自苍狼的,我加快速度向苍狼那里下去。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非常的崎岖不平,这些经历不知多少岁月的钟乳石已经成为了一件件艺术品,随便拿一个到外面去卖,都能卖个好价钱,但我们现在却用它们来当垫脚石。 途中有一点让我非常的疑惑,就是这里存在防潮层的设计,也就是说,当时设计者已经知道这里常年处于很潮环境中,如果这样的话,那下面就没有理由去做陵墓了,莫非我们现在所找的这个也是伪陵? 绳子很快就到了尽头,我和苍狼两人汇合,苍狼见我安全抵达,然后就朝上面打了打灯光示意,紧接着对我说:“老板,我还是先下去探探路,你跟着我就行,记住千万要保持距离,万一下面出现什么问题,我怕老板第一时间跑不了,而在这种崎岖不平的墙体上,我能救援的范围也非常的有限。” 显然,苍狼有点嫌我碍手碍脚,不过他也只不过说了一些现实的话而已,到时候万一下面真的出现什么危险,到时候他是老兵身手矫捷能很快开溜,我就不一样了。 接下来我和苍狼始终保持一定距离缓缓下降,我所有的着力点都是苍狼率先试探好的,有人开道,我的路途也就轻松不少,不过老是被人这么照顾,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心里有种窝囊的感觉。 下降一段距离后,下面苍狼就问我:“老板,你手受伤了,要不要紧,还能坚持的住不?” 我跟他说没事儿,就算我不如他也没有女人那样矫情,何况有的女人都比我强,我叫他继续带路走进行,等到了底部,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苍狼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小心翼翼的一块一块的试探往下沉,就这样足足过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两人终于来到了底部,我暂时松了口气,然后就看到了周围的一些东西。 在灯光下,反射很多淡淡的光点,犹如夜间繁星,只不过看的非常的清楚。 苍狼皱着眉头准备上前看看的时候,被我一下子拦下,我说:“那东西是什么现在还不能确定,等等再说吧!”我建议苍狼还是多观察一会儿为好,毕竟也不差这点时间。 苍狼停下脚步赞同我的观点,然后说:“老板,我觉得这应该是宝石。”说着,他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根荧光棒,然后朝前面丢去,诡异的是,当荧光棒到达那片光亮的时候,那些光亮突然熄灭,仿佛有外者侵入使它们本能的退散。 苍狼轻咦了一声,问我怎么回事儿,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后,有些明白了,说:“应该是荧光棒太亮的缘故,导致我们只能看到荧光棒的光,那些类似星点的光也就在我们眼里不太敏感了。” 苍狼皱着眉头,说:“老板,我觉得那些东西又像是什么眼睛,荧光棒过去的时候,它们闭上了眼睛,不过如果是眼睛的话,那我们应该早就被袭击了才是。” 我示意苍狼可以过去看了,他的话没错,如果是一双双眼睛的话,那对方一定会第一时间袭击我们的,除非这些生物在睡觉的时候不闭眼,比如说鱼。 我和苍狼两人小心翼翼的来到跟前,看到了一些颗粒石头,每一颗差不多有核桃那么大,从外形上来看,很容易辨别,这些石头大可能被人雕琢过,因为它们的体积相差很少,在墙体里镶嵌着,看上去还真有点像眼睛。 更近距离的观察一会儿后,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鱼眼石,这种石头并不如其他宝石那样名贵,但想要找到这种石头却也非常的困难,它们一般都生长在岩石当中,这里大概有一百多颗鱼眼石,至于其他出口之类的,并没有看到。 我把我知道的跟苍狼解释了一下,紧接着又说:“鱼眼石本身就是一件藏品,所以很多人并不会把它雕刻成别的东西,西周时候他们把这些鱼眼石雕刻成球形有点让人想不明白,而且这种石头比较脆,以那时候的技术很难做到这点。” 苍狼弯腰摸了摸地上的东西,然后把手电光聚焦在手指上,发现是一些碎渣,由于时间太久,这些碎渣全都变成了白色或是绿色,我提醒苍狼要小心点,上面很可能有杀死陈留王和小韩两人的东西,毕竟他虽然身手矫捷,但这种未知性的东西不是说身手好就可以的。 索性苍狼是带着手套的,而且听完我的劝告后,便从背包里拿出匕首,把上面的东西一点点的刮掉。 我又继续看了一会儿这些鱼眼石,终于看出了一些名堂,如果我把这些鱼眼石全都当做是星星的话,那这些排列会不会是某个心系图案?毕竟古人很多时候通过天相星系来断吉凶,否则也不会有观星师一说了。 在风水造诣上,我自认还是有些小成,很多星系我也懂,不过眼前这个星系却并没有多少影响,或许是在风水中所涉及星系方面的东西比较少的缘故吧。 在苍狼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对他说:“完事儿后我们四处看看,确定一下这里的情况,千万注意安全,如果能找到出口,确定没什么危险,那就让他们下来吧!” 苍狼点了点头,在把手指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后便到四周观察,至于我还在鱼眼石这里观察着,因为我觉得既然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那么绝对是有说法的,或许琉璃知道一些。 过了一会儿后,苍狼再次来到我跟前,说他找到了一个口子就在对面,而且他还走进去二十来米,这段距离是没有危险的,至于接下来有没有危险他也不知道,因为这个口子非常的深,不知道通向了哪里。 我替苍狼捏了一把汗,我本来的意思是让他找到口子后在外面观察观察就行,没想到他居然深入那么深,万一在发生点什么事儿处境就危险了。 既然这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危险发生,我就叫苍狼给上面的人发信号。 第427章 辰十二宫 在上面人下来的过程中,我顺便点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还观察这些鱼眼石,等我抽完第二根烟的时候,吴璟就第一个到了底部,其他人紧跟他后面陆续抵达,让这里一下子有种拥挤的感觉。 我和苍狼把我们各自看到的和他们说了一下,当他们听到鱼眼石的时候,尤其是华子,整个人都惊呆在那里,嘴角仿佛已经看到了贪婪的口水,毕竟在上次的一颗猫眼石事情当中,可是大大的赚了一笔。 除了华子表现的贪婪外,其他人都看不出这鱼眼石上面的蹊跷,也只有吴璟这种懂风水的还能看出一二,但也说不出排列的星系叫什么,但又有种熟悉感。 既然是星系,那自然是观星师琉璃最为擅长了,所以我们把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了琉璃身上。 琉璃看着眼前一百颗鱼眼石,伸手就要上去摸它们,但在没有戴手套的情况下我生怕中毒,于是想要过去阻拦,却被琉璃给推开了。 她脸带沉思,轻轻的抚摸着一颗颗鱼眼石。 华子问我:“大飞,你说着鱼眼石是不是就是鱼目混珠里面的鱼目?” 我笑了笑:“当然不是了,鱼目混珠指的是鱼眼石里面放入了珍珠,但实际上鱼眼石却比珍珠要贵。” “哦……”华子看上去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既然鱼眼石比珍珠昂贵,那西周时候的鱼眼石就更贵了!”说着,他已经露出那副贪婪的神色,同时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想要抠出来一颗。 这个时候,琉璃突然在华子手背上打了一下,就像小孩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用筷子打了一下手一样,可把华子给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琉璃会给他这么一下子,然后就听到琉璃说了五个字。 “星辰十二宫!” 所谓星辰十二宫对应的历史和国家不同有不同的说法,比如古希腊的星辰十二宫叫做黄道十二宫,现在我们也经常用,再简单来说,就是十二星座,我国而言,就代表的十二地支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流年十二宫,指的是一个流年所犯每个神煞之应。 如果琉璃说的星辰十二宫是包含在这三种内,那么我基本上可以猜测出,这些鱼眼石排列成的星辰作用大可能是卜卦用的。 华子怕被琉璃继续打他的手背,所以就没有继续挖鱼眼石,而是问道:“这星辰十二宫又是什么?干什么用的?老子拿走几颗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琉璃想了一下,说:“天上繁星一共分十二宫,那时候的人们可以通过观测十二宫来判断吉凶,不管是一个国家的运势还是精确到个人,都能从里面看到,很多事情发生之前,十二宫便已经有了反应,所以有预知未来的力量,这上面的便是第二宫,斗转星移,天有异象。” 琉璃这句话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说:“既然这是第二宫,那表示什么?” 琉璃说:“星辰十二宫共有三百六十五种异象,在特定的一年会出现三百六十六种,这些异象被排成三百多宫,眼前为第二宫的排列,以‘太阳’、‘天空’和‘劫杀’为太岁宫星,但凡二、十四、二十六、三十八、五十、六十二和七十四岁的人,天空占宫,休管他人事,莫争口舌之利,自免是非破财,开累事项,女人犯此年须防情,夫妻反睦,出外有财利,最好安制,日月拱照星君大吉。” 琉璃的一番话让很多人都愣住了,以为他们完全不知道琉璃说了一些什么东西,就算是能勉强听懂一些,但这其中的深奥还是很难理解的,唯独我和吴璟略微有些不同,毕竟我们两都是研究风水的,一些东西还是同源的,只不过经过无数岁月的变迁,它们的名字叫法有了分歧。 听了琉璃的话,我基本上确定她说的正是三种中的流年十二宫。 华子是那个完全听不懂的,于是问我什么意思,我就开始用通俗易懂的话跟他说了一下,简单的意思就是犯太岁的男人千万不能多管闲事,避免口舌之争,如此的话可以避免灾祸和破财,如果是女者的话,在这一年里千万不能出现外遇,否则将会和丈夫反目成仇诸事不利。 虽然我用通俗的话和华子说了一下,但华子并没有听懂,看样子应该更晕了,挠着头说:“大飞,这些没用的就别和老子说了,干脆说点现实的,这东西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不让老子带走几颗?” 我看向了琉璃,琉璃则摇了摇头说:“现在我也不能确定,只能大致推测一下,可能和某种机关设计有联系或者表示墓主人死亡的原因,再或者说是当时的一种天象。” 我点了点头,毕竟当时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尤其这种西周时期的,史料记载的可怜,所以能猜到三种可能已经不错了,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不让华子过去抠那些鱼眼石了,如果一旦是机关的话,华子这么做铁定会启动机关的。 既然有可能是机关,那么自然少不了程数的加入,此刻她走上前来,在这上面敲了敲,听里面反馈过来的声音,然后在旁边的墙壁上也敲了两下,最后摇了摇头说:“从声音来看,没有机关,看来应该是一种其他的寓意,设计者或是墓主人想表达什么呢?” 华子笑了笑,说:“既然不是机关,那抠几颗下来是不是就没什么影响了?” 既然不是机关,那琉璃自然也就没有继续进行阻拦,而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我还是提醒华子要小心点,一旦感觉那里不对劲儿那就果断放弃,然后我们几人就退到了后面。 华子一脸的无语:“你们这些人,一到了关键时候就怕连累,得,这次老子就给你们当一回炮灰,要是没什么事儿发生,到时候老子要多拿一份。”正当他准备挖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得,老子也懒得趟雷,既然这里有洞口在,那我们还是赶紧找墓室吧,老子可不想这个时候成了你们的炮灰。” 然后就从后面跟上了我们。 看着华子空手而归,我对他笑了笑,说:“华子,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一见到冥器就走不动道吗?这会儿怎么觉悟这么高?” 华子装作逼很高的样子,说:“那是当然,其实老子一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你们看不到而已。”一扭头便略过我向前走去,看上去还有一种得到高人摒弃世俗的感觉。 我最见不得华子这么装,直接朝后面给了他一脚。 来到另一边的口子后,我就用手电开始往里面照,然后几人就缓缓走了进去,果然和苍狼说的一样,我们来到二十米的位置后,也不见尽头,同时还能感受到哪里吹来的阵阵阴风,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也不知道这里通向的地方是哪里,但让人走着实在不舒服。 接着就听到吴璟拿出枪并上了膛,然后叫我们也都拿出家伙事,他说这里很反常,而我们也非常认同,于是也把家伙事儿拿了出来,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现在我们算是全副武装了,铠甲一样的衣服加上现代化的热武器,保证如果出来个什么东西我们能全身而退。 又向前走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带头的吴璟突然摆了摆手示意停下,然后我们本能的就用枪对准了前面,毕竟这种时候停下来,大可能是遇到或是即将遇到什么危险。 大家屏住呼吸听了几秒钟,但除了阴风更大之外什么都没有听到,华子在后面用枪把子杵了我一下,问:“该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现身了吧?” 我果断摇头,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怪,就算遇到危险,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些大粽子而已,我们这次全副武装,如果真的是粽子,一旦出现我保证它能瞬间被打成筛子。” 华子并不认可我说的话:“怎么可能,我们盗过这么多斗,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粽子是自带阴风的。” 我没工夫和华子在这里扯皮,因为吴璟叫我去他那里,我就来到他跟前问怎么回事儿,然后吴璟就用手电对着一个方向照了照:“这墙壁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我一看,这堵墙就在我们前方五米,上面全是婴儿拳头大小的小窟窿,这些小窟窿的排列方法和之前我们看到鱼眼石排列的手法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刚才那种鱼眼石呢。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后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而吴璟坚持认为这里不对劲儿,然后我们又把琉璃叫过来让她瞧瞧,看看她有什么高见。 当琉璃走来看了一会儿后便皱起了眉头,我便问有什么不对劲儿?琉璃却摇了摇头,因为她现在也确定不了,看不出确切的名堂。 华子等的不耐烦了,说:“喂喂,还走不走了,是踩到地雷了还是怎么滴?” 我说:“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我们必须要当心点,不然就像陈留王和小韩那样,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去,大家都小心谨慎点。” 华子从背包里拿出家伙事儿,然后把那些螺纹钢管组合在一起,对着地面敲了两下:“正所谓打草惊蛇,我来开道,到时候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有我扛着,你们大可放心。” 程数白了一眼华子,说:“妖魔鬼怪倒是不会出现,怕是有什么机关等着我们,还是我打头吧,有什么机关我能提前预防,如果是你的话,只会提前把机关给开启来。”说着她便看了看华子刚刚组成的螺纹钢管。 我觉得程数说的没错,这世界上没什么妖魔鬼怪,这里多半是机关陷阱或是一些这里的神器生物,如果让华子开道,打草惊蛇不知道,倒是能给我们带来惊悚的东西,到时候自己人可把自己人给打草惊蛇了。 华子一听这话:“发丘妹子,这你就太瞧不起人了吧?我华子又不是白痴。” 我来到华子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算了,还是让程数带头吧,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如果你带头的话,我们走进沟里都不知道。” 华子瞪了我一下,说:“哎,看来重色轻友是人的本性啊,到头来关键时候还是向着女朋友。” 我不管华子的话,这种时候很多事情要理性抉择才行,然后我就把华子交给鱼儿姐他们,让他们给我看住华子,这会儿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我可不想因为华子的多动症搞出些没必要的名堂来。 鱼儿姐和另外一个女的答应下来,分别在前后把华子夹在中间,华子看着前面身材妖娆的鱼儿姐忍不住在她后面摸了一把,然后被差点掐死,华子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嘴上痛苦,实际上却很快乐。 程数拿着华子刚才组合好的钢管,旁边是吴璟,他拿着手电保证眼前的视野,紧接着我们就缓缓向前行走。 走了不大一会儿,程数就突然示意众人停下,后面的人本来就高度集中,所以在手势一出后,所有人都纷纷立刻停止脚步,由于我期间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四周,所以一时间根本没有刹住车,直接撞了一下程数,被迫让她向前迈了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迈出后,程数突然对我们所有人说:“趴下!” 我们所有人根本就不假思索赶紧爬在地上,几乎就在我们爬在地上的同一时间,身后传来剧烈的风声,可见那东西的飞行的速度有多快,可能是有的人爬的速度晚了半拍,因为很快我就听到后面传来的惨叫声。 之前我在中间位置也没太注意后面断后的是谁,模糊记忆中应该是苍狼,因为苍狼是退伍的老兵,他断后可以看到前面人随时发生的危险,但自己这次却要遭殃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上面有一阵东西飞速略过,应该是某种飞行动物或是其他暗箭,当我扭头向上看的时候,其中一个已经擦着我的鼻子略过,我赶紧摸了一下鼻子,上面已经有液体出现,我想赶不会是把我的鼻子给削掉了吧?这一下都能这样,如果是身体的话,怕是直接就被万箭穿心了。 突然袭来的危险来匆匆去匆匆几乎眨眼的功夫四周便成了一片安静,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然后赶紧对准后面照着问:“后面谁出事儿了?” 很快我就听到苍狼的声音:“张老板,我倒是没事儿,只是一些皮外伤,陈留王的两个手下没有躲过,已经折了。” 就算陈留王的两个手下不是我们的人,但听到有两个人折在这里,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刚才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杀死两个人,就连苍狼也受了皮外伤,这种东西可比遇到粽子还要难对付。 我没有完全站起来,而是半爬着的,缓缓向后面爬去,不一会儿,鼻子里就充斥起了浓浓的血腥味,紧接着我就看到陈留王的两个手下尸体躺在那里,老二和老六,看他们的尸体用筛子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龙眼菩提大小的小孔。 苍狼的其中一条胳膊也遭了殃,一只手捂着,现在还在流血:“刚才危险来临的时候,老子比他们反应快了一步,往边上滚了滚,但那玩意儿速度还是太快,把胳膊给蹭了,要不然,老子估计和他们两个一个德行了!”说着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 我也为苍狼感到庆幸,如果这种退伍的老兵都没办法躲过刚才的危险,那么如果下次碰到,我们几个估计都得折在这里。 鱼儿姐观察了一下四周,问:“刚才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看清楚?” 吴璟摇了摇头:“那东西速度实在太快,我也光顾着闪躲,没有看清楚,我想当时我们每个人反应的都非常的快,集中精力闪躲之下,很难注意到那东西是什么。” 程数看着前面说:“我们中了前面的一个机关,由于这个机关做的实在是太隐秘了,所以就连我到最后一秒才发现的,可惜如果我机关造诣再高一些,那两个人也不会折在这。” 程数有些自责,华子听了就不愿意了:“有什么可自责的,你在我们折了两个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估计得全军覆没,况且盗墓这行业大家心里都明白,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大多都是拼个运气,他们几个时运不佳,不怪我们任何人。” 我很赞同华子说的话,我不说运气是否如何,但如果没有程数的话,我们可能真的要全军覆没了,我叹了口气,正要站起来的时候。 “不要动!”程数突然跟我们说:“大家现在保持原来的姿态不要随意乱动,这里的机关我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窍门。” 第428章 十死一生 我已经缩起了一条腿,听到程数的话后连忙又放到了原来的位置,程数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了,既然她说还有触碰机关的可能,那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会有。 程数扯着嗓子对后面的苍狼说:“你的伤口先自己捂着或是能处理的自己先简单处理一下,现在在我身体下面还有一个机括被我压着,一旦我松开,刚才出现的东西很可能会再次出现,大家都提前做好防御准备!” 苍狼应了一声,叫程数放心他那边,他的情况自己能处理。 我现在非常庆幸刚才爬的那段距离没有压到什么机括,如果压到的话,又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程数看着我这边说:“大飞,你现在就爬在那里不要返回了,我先想想怎么破解这里的机关。” 吴璟对程数说:“我距离你最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你告诉我怎么做。” 程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开始进行类似拆弹的事情,整个过程我额头汗水蹭蹭直冒,不过现在担心也没有太大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问问其他人的情况,除了陈留王的两个人以及苍狼之外,其他人有没有受伤。 其他人简单报了一下数,只是没有琉璃的声音。 “琉璃呢?”我问。 华子满脸疑惑,轻咦了一声:“刚才不是还在前面呢吗?现在怎么一下子没影儿了?” 我想了一下,好像和华子说的一样,刚才确实在前面看情况,然后我就准备问吴璟和程数,但他们两个正在专心“拆弹”我也就放弃这个想法,对华子说:“你刚才接管子的时候,她人在哪儿?” 正当我们回忆之前的站位时,突然传来了琉璃的声音。 “我在这儿!” 琉璃的声音是从一个方向的墙壁上传来的,我们顺着声音用手电照了照,就看到琉璃整个人就像是一条巨大的壁虎爬在墙上,这种操作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华子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说姑奶奶,下次你这样做的时候能不能制造点响声出来,刚才搞的你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吓死我们了!” 琉璃没有和我们多说什么,顺着墙壁缓缓落下,之后就匍匐在地上,看了看忙碌中的吴璟和程数后便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别动,我过去帮他们两个。” 不用她说我也会乖乖的在这里爬着,我可不想被之前那玩意儿给打成筛子,所以在琉璃过去帮忙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几乎都像是王八一样,一动不敢动。 趁着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之前的那些东西,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能飞的那么快?就连这世界上最快的鸟类都不过如此,而且就算是有能达到这种速度的鸟类,怎么可能穿透人的身体呢? 这样的话,那些东西的外壳绝对有利箭或是子弹的坚固程度,可这么硬且有这么快速度的生物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我很难想象这种生物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强大的生物,所以我就把方向思考到了其他东西上面,例如青铜子儿或是石头之类的冷暗器。 如果是这些的话,那么就必须有一个像枪一样的发射器,难道说西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研究出了如同枪一类的武器? 我始终在这些方面上考虑,一会儿偏向那边一会儿偏向这边,总而言之,我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一时间很难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时间长了,整个四肢都是酸的,华子同样如此,自己点了一支烟后,抽了几口给我这边滚了过来,我捡起来抽完后略微缓和了一些,至于其他人像是头顶每时每刻都有枪林弹雨一样,不敢动,生怕一动,上面的东西就把脑袋给开了瓢。 我看了一眼程数那边,问:“怎么样?好了没?” 吴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我说:“虽然这种机关也是普通的那种,但感应力异常的敏锐,稍微差一丁点力道就会瞬间触发。” 华子骂骂咧咧的:“草,这西周那些孙子怎么牛,居然发明出比拆炸弹都难搞的机关,这设计者咋这么能耐呢?” 我说:“这样的设计,看来这差不多应该就是真正的皇陵了,没想到西周时期的机关术这么厉害,而且我们并不了解西周的历史,这位设计者我们更不知道是谁了。” 鱼儿姐说:“按照推测,设计者绝对是历史长流中一个杰出的人才,世人统称他们为大师。”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困境除了下面的机关,还有就是不知道刚才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如果知道的话,那么还有可能相出应对的方法。” 咔! 就在我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所有人都多少用目光顺着声音瞟过去,此时琉璃和程数以及吴璟他们脸上都是茫然之色,我心想应该又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来不及多想,就看到前面的那些小孔里面突然就飞出了疾风,在没有想到办法的时候,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们只能原地不动的爬着,然后祈祷上天多给自己点运气。 突然,我的肋骨处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被撞到了,紧接着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当我下落的时候看到了吴璟他们同样和我一样被抛飞到了空中,这下子疾风像是从下面传来的。 随后这里响起一片噗通的声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陆续坠地,我狠狠的砸在地上,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像是断气了一样,好在刚才有人出手救了我一下,要不然我现在早就成了筛子。 啊…… 又是几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我捂着肋骨另一只手用手电一照,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已经变成了一片血雾,浓浓的血腥味疯狂充斥着我的鼻孔:“是谁有出事儿了?” 第一时间回答我的还是苍狼,他说:“全都折了!” 我整个人顿时头皮发麻,因为除了吴璟三个拆机关的人之外,华子他们都在我身后,我顾不得疼痛连忙去找华子,这时候的华子已经不在我身后,然后我就忍痛向后爬,当我看到华子的时候便呆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华子正在地中海的身后,他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水不要钱的往下流,整个人的脸色也像白无常似的,惨白无比,看上去简直和白无常一样的惊悚。 我问华子情况,然后华子就给我伸出手示意看他的掌心,当我看到他的掌心时倒吸了口凉气,因为掌心镶嵌着一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如果在用力一些,他的两只手绝对瞬间就会化作乌有。 地中海和他旁边的一个人已经折了,他们的身上和之前死的那两个人一样,全都被一种子弹类的东西打穿,其位置也是相当刁钻,基本上都是致命的位置,看着他们脸上那凝固的惊恐之色,我想方才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此生中最大的噩梦。 短短几秒钟,折了这么多人,而且我和程数以及吴璟、琉璃都受了轻伤,至于苍狼、鱼儿姐和华子他们已经成了重伤。 顿时,整个环境显得非常沉重,各家都有损失,尤其是陈留王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不过我并没有因此太难过,因为就和华子说的那样,如果想要入这行业,性命什么的就已经交给运气一大半了,如果运气不佳,那么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但如果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了这么多人的命,是我无法接受的,毕竟在我们盗了这么多的墓,从来还没有说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死伤如此惨重,况且很多人都多少有经验的主,没想到在这里却翻了船。 现在虽然我大可能推测这里应该是真正的皇陵,如果不是皇陵而还是一个护龙陵,那这些人死的也太不值得了,而且如果是一个护龙陵就这么的棘手,那么皇陵我们还是否能进得去? 此时此刻空气中无不存在着血腥,我也在原地呆滞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吴璟咬着牙说:“还是退回去吧!” 琉璃却说:“如果现在退回去还是会死的,你们看那里!”说着,琉璃便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的一个带血的东西丢到了前方,这个东西约莫核桃大小,在地上滚了滚然后停了下来。 当我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内心深处立刻唤醒一股浓烈的恐惧,因为琉璃抛出的东西不是其他东西,正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鱼眼石,华子一脸惊讶的看着,然后把手掌的两个东西抠出来,发现也是鱼眼石,只不过它们现在都是带血的。 难以置信,莫非攻击我们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这鱼眼石? 华子从背包里拿出绷带简单在手掌上包了包,心有余悸的说:“还好老子之前没有抠那些鱼眼石,不然的话绝对的把我打成筛子,不过这鱼眼石的穿透能力也太强了吧,在我前面有两个人都被穿透,好在老子在第三位置,才没有被穿透。” 我不知道华子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跑到地中海他们身后,但我知道,这次他的运气确实很大,我看了看已经死亡的人,他们依旧保持刚才爬在地上的动作,显然刚才的危险他们基本上没有反应过来。 从鱼眼石的弹道上来看,应该是从上面落下,然后从腿部飞射而出,因为遇到身体的时候改变了原来的轨迹,所以很多都镶嵌在了我们周围的墙壁上。 这个时候,我似乎明白之前感受到的阴风是什么了,这机关的原理也应该差不多明白一些,这里机关运用的乃是一种气枪的原理,只不过这气枪马力十足,足有几百把高压枪那么大。 应该是其中一边的空气流出,将另外一边墙壁的空气抽空,二者之间产生一个很大的气压强,所以会把藏在里面的鱼眼石给高速压过去。 这种机关是循环性的,一旦机关被启动,那么鱼眼石将会周而复始的运转,我把我推测的言简意赅的和其他人说了一遍,其他人都点头比较赞同,程数对此也非常赞叹不已,设计者能利用这种手段,可见他的思维已经超越了时代,就算现在这种空气压强的原理已经普及在初高中课本上,但也很难有人能设计出这种机关。 华子听得是头皮发麻,对我说:“大飞,既然这种机关会永远的循环下去,那我们是不是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了!” 我摇了摇头:“如果我们现在想出办法,还来得及,如果坐以待毙,那么也只能死了,刚才我们都已经看到了,鱼眼石出现和攻击的方位可不是固定的,接下来会从哪里出现我们谁也很难说。” 吴璟说:“虽然方位很难确定,但根据我们刚才前后两次被攻击的间隔来算,应该是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会发生一次,也就是说,我们只有这些时间来想办法,向前走向后退,现在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鱼儿姐点头赞同吴璟的说法:“我们穿了这么坚固的盔甲都能被穿透,如果在不决断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本来有一个有点不太人道的方法,刚张嘴准备说的时候,我还是放弃了。 华子见我准备开口,就说:“大飞,这已经是生死关头了,有什么办法你不妨直说,现在我们几个能活多少活多少。”他似乎看出一些什么。 琉璃看着我问:“你是想说要用人墙走过这里?” 我实在不愿意说出来,此时既然琉璃替我说了,那我也只能点点头:“我们一次两次抓不住规律,但空气流动的方向是有规律的,所以鱼眼石攻击的方向实际上也是有规律可循的。” 顿了顿又说:“如果墙体两边是循环空气的话,那么强两次正好是一来一回,也就是说,第三次出现鱼眼石的方位应该和第一次出现和攻击的方向是一个方向,然后第四次又将会重复第二次。” 鱼儿姐说:“如果这种机关真的是那种无限循环下去的,我们很难逃生了。” 华子略微明白了一些,然后弯腰把地上的一具尸体提起来问我:“大飞,你说吧,我们把尸体放在哪里可以挡住那些鱼眼石?” 我说:“按照轨迹来推测的话,放在墙根应该是最好的位置,这样以来,我们还能躲避一下。”说着,我就过去帮忙搬尸体,紧接着吴璟和苍狼也加入了我们。 眼看琉璃她们站在原地不懂,华子说:“你们也赶紧过来帮帮忙,至少我们这些同行者可以为我们做一些事情。” 做完这些后,我们就藏在尸体里面,过了一会儿第三次攻击再次启动,果然如我所料,和第一次的轨迹是一样的,那些尸体也很好的保护了我们,只是看到这些尸体的时候,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即便他们已经死了,拿他们的尸体用来挡子弹也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 这样一来,我们足足在这里等了四个小时,终于摸清了一些规律,同时这些尸体也把那些鱼眼石给吸入体内。 他们保护了我们,我也希望他们在天有灵,明白我们实在是迫不得已,等回去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一些和尚给他们好好超度超度,就算我不信这些,但也算是为他们做一些事情吧。 我们走的时候把那些尸体摆放整齐,对他们深深的鞠了三个躬后便向墙壁走去。 我问了一下,第二次鱼眼石攻击的时候,是谁千钧一发救了我,但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如果这时候华子说是他救得我,那事实就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那救了我还能快速的躲在地中海身后,这样的速度简直不止是变态这么简单了,简单推测了一下,多半是琉璃了。 来到墙壁跟前,我看到这些孔上面全都有摩擦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虽然我的想法救下了剩下人的性命,但我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华子看出了我的惆怅,来到我跟前勾着我的肩膀说:“大飞,行了,别自责了,这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况且你最后判断出的原理不还救了我们嘛,至于用那些尸体的事情,老子回去一定会给他们办一个隆重的追悼会,他们虽然死了,但也救了老子的性命。” 吴璟继续在前面开路,这个时候他在右侧发现了一条通道,于是我就用手电照进去观察,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堵着这条通道,为了进一步的看清楚里面的情况,鱼儿姐又发射一颗照明弹,里面一片透亮,我们清楚的看到那是两扇冥门。 从这两扇冥门的设计以及宏伟程度来看,我们八九不离十是找到了真正的皇陵,这里据我们刚才也不过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如果死去的人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也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第429章 极大震撼 冥门的形状是两块如宝石一般的菱形门,宽两米高三米,两边分别放着两个石雕,刻着的是两个魁梧的守卫,他们浑身的铠甲有种战神的感觉,但却没有脸面,而是被青铜罩给代替。 当我们靠近墓门的时候才发现,这墓门的材质居然是木头的,上面仍能问道淡淡的木香,仔细看去,华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这是市场上都很难买得到的金星小叶紫檀。 这种木料之所以非常的珍贵且基本上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正是因为,突然中的矿物质经过一些代谢沉淀在了小叶紫檀术的通道里面,加上上面的棕孔,才能形成金星,这种金星不是随便的一颗小叶紫檀树都能形成的,而是必须处在某种特殊的土壤中才行。 所以市面上基本上很难出现这种金星小叶紫檀,就算人们见到了,或许那是银星的,这种相对于金星来说还是比较多的。 不过豪华级别的冥门我们倒斗这么多,也算是有些见识,所以看到这种豪华门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况且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墓室里面,然后我们就开始研究如何打开这两扇冥门,当然,首先还是要注意机关的,之前的机关就那么厉害,保不准这里还有那种又敏感又厉害的机关。 我们几个距离冥门一段距离仔细的观察,先是让程数上去查看机关,一旦确定安全,我们就开始动手。 在程数查找机关的时候,华子四处张望:“大飞,你说这西周墓也他娘有点独特,咋就没有配殿和偏殿呢?我们刚进来就遇到了冥殿,这比起那些其他朝代的王侯也有些不如啊。” 华子的问题也是我心里在想的,不过也有可能西周的时候与其他朝代不一样,所以墓葬的格局也就有了一些大的区别,但这样做,未免有些简陋了,这哪能对得起设计者呢? 我看了看四周,然后指着前方说:“或许,真正的规模是在里面,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可能刚刚沾到皇陵的边。” 华子疑惑的问:“这皇陵不说那机关挺厉害的,其他的也太简单了吧?我觉着不太像皇陵!” 我对华子很无语,说:“西周距离现在已经多少岁月了,很多西周墓应该山川地震都倒塌了,而这个墓机关都还能那么顺利的运转,可见皇陵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不是,小爷拿脑袋担保。” 华子笑了笑:“算了算了,我相信还不行啊,老子可不要你的脑袋,也不想看到你死在老子前面。” 这个时候,程数终于检查完了冥门,对我们说:“好了,上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动手。” 程数这次检查的速度非常的快,不由的让我们呆了一下,华子说:“发丘妹子,你现在的效率怎么提升的这么快?我们现在还没有商量出打开冥门的方法呢。” 程数瞪了瞪华子没有理会他,这时候苍狼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太多需要研究的,我们先看看是否能找到门的运转原理,看看从这方面入手能不能打开,如果不行的话,既然是木头的,那我们直接撬开它,这如果都不行的话,那简单一点儿,用炸药给它毁了!” 我想了一下苍狼的话,说的也对,毕竟我们的炸药别说是木头门了,就算石头门也照炸不误。 我拿着手电来到门前,朝着门缝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门缝大约两指宽,如果是玉栓锁定的话,那么打开它还是比较容易的,但事实上它不是,在缝隙的后面还是木料,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这道缝隙实际上只不过是用来装饰门的。 我摇了摇头对苍狼说:“看来保存这两扇门是做不到了,用撬棍戳两下看看能否戳出玉栓来。” 华子心急如焚,已经顾不了他手上的伤,直接拿出撬棍,走上前就对着缝隙里开凿,看着他这么用力的凿,我看着都心疼,如果一些业界人士看到有人这么对金星小叶紫檀,那么华子估计要被打断手好机会,我提醒华子小点动作,尽量不要把门破坏。 华子一脸的不愿意:“你们都准备把它给炸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我没有继续说,苍狼和吴璟两人也从背包里拿出撬棍过去帮忙,看看周围除了我已经全都是女人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在这里站着,从背包里拿出螺纹管组装起来也过去帮忙。 很快,原本有十公分深度的缝隙就被我们开凿到了五十公分,但就算这样,我们还没有看到另一端,苍狼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嘀咕:“这他娘的,怎么会有这么厚的墓门,这么深了还没有打通。” 我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摇了摇头:“谁能知道,这西周的小叶紫檀不要钱吗?用的这么厚的木料。” 吴璟把耳朵贴在墓门上,然后用钢管在上面敲了两下,听里到反馈声音后,对我们说:“差不多一米二三左右,前后差不了一厘米。” 华子一脸惊讶的问:“这门有一米二三?这紫禁城的端门也不过二十公分,你确定这是门而不是一堵墙?” 我说:“再怎么厚出现在这里也只能算是门而不能是墙,还是别废话了,这木头已经有些历史,没有刚开始的硬,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戳穿。” 紧接着我们就开始继续开凿,我们每个人又接了一段管子,就这样我们终于戳到了差不多一米二多一点的时候戳出了空气。 我们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清理缝隙里面的木屑,清理干净后,就能透过缝隙清楚的看到有四条玉栓,上下分别各有一条,剩下的两条是在中间隔开的。 每一条玉栓大概都在二十公分宽左右,长有两米,这种级别的,应该每一条在三四百斤的样子,如果靠我们几个人想要移动它还是非常难的。 华子累的坐在了地上,刚才他最卖力,自然是最累的:“他娘的,这西周的人是不是都疯了,做那么大的玉栓。”他摆了摆手:“老子是没有力气了,现在觉得还是炸药靠谱。” 我摇了摇头:“不见得,很多玉栓都是用小机括进行操控的,如果我们能够找到……” 还没说完就被华子打断:“大飞,你可看清楚喽,这种玉栓可是一次性的,一旦用上之后就再也不会打开了,就算你说的那样,我们找机括,但这种机括一般都在里面,这么一条缝隙我们怎么能进去?再说,如果进去的话,还动玉栓做什么?我们直接开盗不就行了么。” 我第一时间没有办法回答华子的话,我肯定是进不去的,而吴璟虽然会缩骨功,但这么窄的裂缝想要进去还是非常困难的,别说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只猫也别想钻进去。 这个时候,苍狼已经在地上开始计算公式了,准备用多少的炸药才能炸开这两扇门,几分钟后,苍狼就把用量绑在了一块儿,苍狼在爆破方面是非常专业的,所以我们很放心。 简单往缝隙里一塞,就让我们去六米开外的地方,我们自然乖乖的听苍狼的话,然后向后退,只不过我们又不是在他规定的那个距离,特意往后又退了退,毕竟之前我们有过前车之鉴,紧接着苍狼点燃引线然后不慌不忙的朝我们走来。 伴随一阵轰鸣和一片木屑的飞舞,整个冥门位置被尘土给笼罩,当散尽后我们看到了一个狗洞一样的窟窿,虽然不大,但陆续一个人一个人的进还是没问题的。 华子看了看这个洞口,然后笔画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我感觉你小子对老子有意见,每次都这么针对老子!” 苍狼一脸不屑:“老子也不是为了节省炸药,不然的话老子把整个冥门都给你炸了,可到时候我们用到炸药的时候就哭爹喊娘了。” 我在中间做和事老,说:“行了,经过这么一炸,这墓门绝对松动不少,等会儿我们用铲子在往外扩一下不就行了,苍狼节省炸药也是为了我们之后着想,万一真的遇到费用炸药的情况呢。” 华子没有说话,而是对苍狼伸出了中指,然后向下一戳,表示对他的鄙视,苍狼正要开口被我使了一个眼色,最后便不做声了。 这个时候,吴璟已经把荧光棒丢进去观察对面的情况,在没有异常后便钻了进去,紧跟在后的是苍狼,然后我和华子拿出铲子和里面苍狼与吴璟里应外合开始扩洞口,很快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就成型了。 华子收起铲子,然后拍了拍他身上那沉重的衣服:“这衣服光是给我们制造困难了,关键时刻啥都靠不住,老子的手还不是被那鱼眼石给打伤了。” 我让他赶紧走别再那儿废话,嫌碍事儿就把它脱掉,一天天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不过说到衣服确实没有帮到我们什么忙,光是让我们拖着它受罪,莫非这次盲天官计算出现了失误? 想到这里,我突然像是抓到了一些什么,先是让我们穿上这种衣服,然后是那种传说级别的鱼,紧接着便是那旱禁婆的偷袭,之后就是那些鱼眼石机关了,这些东西每个环节都是独立的,但仔细一想,又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把它们给串联了起来。 或许串联这些独立环节的并不是那条传说中的鱼,很可能是我们之前商量的什么话,就有了这种奇怪的铠甲服,之后旱禁婆以及鱼眼石的袭击,如果真的是一场阴谋的话,那谋划者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全部都葬送在这里。 联想到这时,我整个人不由的又倒吸了口凉气,华子看我愣在那里不对劲儿,就说:“大飞,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被华子的话拉回神,我扫了一下周围的人,他们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我,脸上都带着一种稀奇古怪的神色,我问:“为什么看着我?” 华子说:“吴璟没有打开这把锁,所以该你出马了,他去解决其他的,你先来解决一下这把。” 我哦了一声,然后就拿着手电过去,看到眼前的情况后我深吸了口气,因为在我眼前乃是九扇小门,每扇门都有一米八的高度,宽至少也有一米,上面刻满了稀奇古怪的纹路,但却不是没有规律可循,只是短时间内无法找到里面蕴含的东西而已,总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种密码类型的文字。 每扇门的门头上方都挂着一把锁,虽然门看上去有些大同小异,但锁却天差地别,最关键的是,从锁头上来看,这些锁不在十大神锁之内,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锁头,这些锁的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一种合金材质,其中自然融合了青铜,还有一种是不知名的矿石。 我用锤子在上面敲了两下,反弹力非常的重,把我的手直接给震麻了,然后就听到华子在那边跟我说:“别敲了大飞,刚才老子已经试过了,如果你想用锤子把他敲开,那你是想多了,不然老子还用得着麻烦你。” 紧接着我就去问吴璟有没有什么发现,吴璟摇了摇头回答说:“每个锁表面看上去虽然有区别,但却别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可内部的构造却有点让人匪夷所思,明明看上去很简单的构造,可最后就是打不开。” 我又观察了几把,从背包里拿出工具就去尝试了几次,还真的和吴璟说的一样,这里面看似比较简单,按照我们平时的能力打开它应该没问题,但最后就是打不开,非常的奇怪。 苍狼说:“现在我们只能把这些锁打开,用炸药的可行性不高,毕竟我们并不知道这门后面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有火药墙体,再者也不知道门有多厚,用的少也是白搭炸药。” 我眉头一皱,问:“门的厚度我们也没有办法探知吗?” 吴璟摇了摇头,叫我过去敲门听里面反馈过来的声音就知道了,然后我就按照吴璟的方法敲门,结果反馈过来的声音是那种咚咚的声音,显然这不像是门,而是像是鼓一样的,我问他们这是鼓还是门? 程数解释说:“根据我们的推测,这应该是鼓而不是门,应该是西周时期的一种打击乐器。” 我现在不完全相信他们的,还是保留一些自己的意见,如果这是石鼓的话,那就不能不提到石鼓文了。 早在公元六百二十七年间,在如今的bj市就发现了十个石鼓,它们分别是高两尺,直径也有一尺,上细下粗,每一个差不多有一吨重的重量,上面刻有“石鼓文”,内容大多都是记载着渔猎的事情,所有人们又叫它为《猎碣》,在bj的石鼓院内就有。 传闻,石鼓说起来是鼓,实际上并不是让人过来敲的,而是石鼓本身就能发出声音,有种传说,说是石鼓每次响一次,就会发生一场惨烈的战争,所以在各个朝代中,石鼓大多用来当做一种灾难降临的预知的象征。 考古学家曾推测过,陈仓石鼓起源秦朝,不过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之所以会这样猜测认为,正是因为上面有大篆,而秦朝正是大篆兴起的年代。 陈仓石鼓作为我国的九大镇国之宝之一,有中华第一文物之称,可见石鼓的价值,此时在这个墓里面看到类似石鼓一样的石门,或许是真的石鼓,我顿时联想到了另外的十个石鼓。 现在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就是石门怎么做就能发出声音呢?我来到其中一个仔细的观察一下,用手摸了摸上面,发现材质不是普通石头,看起来和门头上的那些锁的材质有些相似,不过这种石料我却是没有见过,因为如今根本就见不到这种石料,别说实物,就算史料也没有相关记载。 我不知道眼前这几个石鼓是什么石鼓,但既然是来自华夏且长得像门,那暂且就叫它厦门鼓吧。 石头的利用最早能追溯到远古时期时代,那是人类刚刚产生智慧的时候,之后的两三百万年才出现了青铜器,所以那时候是人类最原始的社会,而我们眼前的便是一个重大发现,如果我们出去把这个石鼓的照片带出去,那么我们的名字绝对会响彻世界的。 不过这石鼓上面刻着如密码一样的文字我却一点都看不懂,按照之前的推测,这很有可能也是一种祭祀类的文字,是那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或许史料上也没有,所以短时间内我没有任何头绪可言。 这个时候,吴璟突然问我是否听说过夔。 夔,这种东西我在山海经中看到过,全名应该叫做夔牛,姓氏牛,但却只有一只腿脚,传闻是掌控着雷霆之力,我把特征跟吴璟说了一下问问是不是一回事儿。 吴璟点了点头,说:“传闻皇帝按照九天玄女的命令处死夔牛,之后就把它的皮割下来做成了鼓,敲动此鼓,如夔牛嘶吼一般,可雷鸣八百里。” 我想了一下,问:“师兄的意思是,这石鼓是用夔牛的皮甲做成的?” 吴璟说:“夔这种怪物也只有在山海经中出现过,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只是我们后人都受到神话里的东西影响所以主动思维就会趋向于神话中的生物,但真实情况真的是这样吗?比如我们现代人也很喜欢把一个人或是一件事儿神话,如果后人没有史料,不也是以神话认知为主吗?” 吴璟的这句话顿时让我恍然大悟,说:“师兄的意思是夔很可能只是被神话了的东西,实际上的夔不是那样的,或许连生物都不是。” 吴璟点了点头:“假设一下,如果夔不是生物,而是一种石料呢?这样的话,说我们面前的东西是夔做成的也就通顺了。” 我想了一下,然后回想了一下玄女传说,最后把目光集中在琉璃的身上,看她并没有表现的有什么异常,显然这种东西在她的记忆中不存在,或是这部分记忆还没有被记起来。 我看了看其他人,所有人都为这里的锁而发愁,我便说:“既然一时间打不开这里的锁,不如我们一边想,一边听听我刚才想到的事情。” 几人索性也想不出什么来,就听我把我想到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同样点出了事情的可疑之处,同时也把自己的猜测告知。 当他们听完这些事情之后,全都被震惊了,就连一直冷漠的琉璃此时此刻都带着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第430章 天石传说 因为我说的这些东西,虽然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逻辑上面却有种严丝合缝的感觉,这些事情完全可以用逻辑串联起来。 华子听完我的想法和猜测后还是比较赞同的,但程数却摇头说:“不对,既然我老板想要害我们,那他为什么要害我们,害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现在无法想明白的事情,但如果这些环节串联起来的话,就是这样的,在陈留王以及之前那些人死亡之后,我始终不断回想我们这短时间的经历,所以觉得是有问题的。” 至于鱼儿姐以及吴璟也不是很认同我的猜测,苍狼什么都不管,华子虽然认同我的猜测,但他也仅仅止步于认同,至于事情本身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唯独琉璃面色依旧那样冷漠,看不出所以然。 想了一会儿,吴璟对我说:“我们还是把这件事儿放放,或许我们走出这里之后,一切事情就都明白了,目前我们需要解决的还是面前的锁。” 吴璟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我们既然现在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就不能退缩,怎么也要达到我们此行的目的才能回去,况且,为了这个真正陵墓我们丧失了多少人的性命,这要是无功而返,那我这个头怎么对得起那些折进去的人? 面对这些锁,我和吴璟两人相互商量了一下,而程数则在其他地方找找看看是否有机关的存在,至于苍狼他们就研究从其他方面着手,比如炸药方面。 我跟吴璟两人把毕生所学的技巧统统拿出来一一研究了一下,虽然有些繁琐,但为了打开这些锁也只能一一尝试,有的时候我们明明感觉已经非常接近了,可最后却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华子点了一支香烟抽了起来:“他娘的,这种情况罪惹人厌,想进去的时候偏偏又很难进去,还白白葬送了那么多的兄弟们。” 我瞪着华子说:“盗墓的过程实际上就是盗墓贼和设计者之间的相互博弈,总不能我们想要进去,设计者大开城门的邀请我们进去吧?自然是要设计一些困难障碍来阻拦我们,加上设计皇陵的都是大师级别的人物,他们设计出的东西自然很难破解。” 华子摇了摇头,吸了口烟:“行行行,你还是赶紧研究怎么和设计者博弈吧,老子还是闭嘴吧。” 我懒得去继续理会华子,对吴璟说:“这种锁恐怕就算老板来了也很难成功,我们这样研究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不然我们从其他角度尝试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 吴璟也意识到了这点,就看向琉璃:“或许只能看琉璃有没有办法了。”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看看琉璃是否能想到一些什么,毕竟琉璃也是一个具备年代感的女人,如果能想起一些事儿或许就有办法了。 但此时此刻的琉璃并不像回忆起事情的样子,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的目光太过扎眼被琉璃给感受到,对方缓缓扭过来看向我两,眉头微微皱了皱,问:“有什么事儿吗?” 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踢了踢吴璟,让他去跟琉璃交流。 吴璟迟疑了一下,说:“琉璃,你对眼前的这种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琉璃说:“有!” 我对她真的很无语,赶紧上前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早说啊,我们研究了这么老半天。” 琉璃说:“你们也没有问!” 琉璃的话让我大跌眼线,不过她的这句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放下自己的想法把目光投向琉璃,然后走了过来把琉璃给围在了中心,如果不是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要对琉璃怎么着呢。 琉璃指着那些锁说:“这些锁的材质全都是天石,我记得,只有在战斗的时候天石鼓才会出现,它作为可以在某种层面上大力鼓舞战士,有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败也和天石鼓有很大的关系。” “天石是什么石头,天外来石?”我疑惑的问。 “它是夜空中的星星,最亮的!”琉璃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轻声说道。 天石?我不断的回想琉璃说的话,突然想到了流星雨,然后把这种景象和琉璃说了一下,琉璃听完后就点了点头,说:“应该是你说的这种现象,只不过当时那场天石陨落带给人间一场巨大的灾难,世界上没有地方能够幸免,当时死亡的人数无法计算,同时还出现了一些前所未见过的怪物,它们摧毁了我的家园!” 有关大规模流星雨的降落,历史春秋中有记载,公元前六八百八十七年年发生了一场大爆炸事件,其中所记载的天降火雨便是流星雨了,经过后续科学家的探索,最终确定为天琴座流星雨。 而在更早的冰河时期,也有考古学家找到迹象,说是当时有陨石降落导致火山喷发,山川移位,大部分生物在那时候不幸毁灭,最受影响的就是那时候称霸世界的恐龙,它们基本上是全军覆没的。 除了科学一点的事迹外,还有一些宗教信仰,比如佛道两家,在他们的典籍中也有过类似事情的记载,尤其是佛教,以至于很多人认为道家在佛教之后。 我问琉璃当时袭击他们家园的,有没有长着三条腿的黄皮子,琉璃先是茫然,可能听不懂我说的黄皮子是什么,不过从她给我们形容那些怪物身上的特征和模样后,我想我可能是想多了,因为这些生物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距离现在恐怕早就灭绝。 当然,如果说这些生物是陨石带下来的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因为陨石在降落的时候与空气摩擦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温度,就算上面刚开始真的有生物,那在这种高温下也绝对会被汽化掉的。 所以在我看来,这些生物本来就在地上,只不过因为那场流星雨的影响,这些生物从深山老林里给跑了出来,受到惊吓后它们四处乱窜,跑到古回国又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到了那种时候,那些生物自然要处于本性,才会对他们造成攻击的。 吴璟想了一下,问:“那天石你们有没有研究过?” 琉璃说:“当时天石上面全都是火焰,每次落在地面上都会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深坑,还有很多带有尘埃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当时我们死了很多人,被逼之下只能生活在地下,幸好那里有我们的旧址,所以才有少量的人幸免。” 华子皱着眉头问:“既然已经到了地下,那应该能延续下来啊,为什么最后还逃不掉灭亡的后果呢?” 琉璃听到这种不舒服的话后自然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我一看要坏事儿,赶紧带走话题,说:“琉璃,你别理这个死华子,他成天没有正事儿,还是说一下这天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待琉璃略微平静缓和一番后,她继续说:“当时我们看到的天石和现在的青铜差不多一样,但却比青铜坚固不少,后来经过大祭司的炼化,提炼出了很强大的兵器,用这些兵器来保护我们的家园不受入侵。” 琉璃说的事儿都是她记忆中的事情,但在我们听来,简直和讲一个神话故事也差不多了,或许我们并不理解那个年代的事情,如果几千年后把我们所经历的事情说给后人听,或许他们也认为这是一场神话。 吴璟看了看锁,然后问琉璃:“如果用火烧的话,会发生什么情况?” 琉璃回答:“我们煅烧的时间是四十九天,刚开始煅烧的时候,天石会变小,紧接着又会变大,等完全烧完后我们就把它倒进我们事先准备好的磨具当中,之后就成为了一把利器。” 以天石炼制而成的兵器比普通兵器要强太多,往往一刀下去,就算是三十树木也都会瞬间被劈成两半,见识到武器的厉害,大祭司就开始让人们去找这种天石,这将会是我们国家强大的有力根本。 我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但很快就被吴璟抢先站起来,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打不开这些锁正是因为缺少一个最重要的步骤!” 华子一头雾水,问:“什么步骤?” 简单来说,天石实际上就是我们现在所理解的陨石了,在陨石当中,有很多我们地球上没有的矿物质,这些矿物质在煅烧之后会出现胀大,原理也很简单,就是要把里面的杂质给蜕出来,如金蝉脱壳。 在我国历史当中,西周时期算是刚刚出现青铜器,而面前的所经历这么多岁月以来,里面自然而然又会蕴含一些其他杂质进去,所以我们一旦用火煅烧的话,那个蜕杂质的过程将会重新演一遍,那时候锁必然也就会变形。 这就好办了,因为不论是我还是吴璟,锻造是我们必须具备的机能,现在条件不允许,如果现在有模具的话,说不定还能煅烧出一些精美的匕首之类的挂件,以这种矿物质煅烧成的东西,拿出去买,至少bj三环内能拿一套房子。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分开用无烟炉煅烧,不断的向里面加入酒精,现在我有一点担心的,就是这天石锁的熔点在哪儿,如果熔点太高的话,那么我们有多少酒精也是无济于事。 就这样我们足足烧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期间有很多人对我们的方法产生了质疑,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既然已经开始了,如果中间放弃,那么不但浪费很多资源,最后也别想打开这些锁。 华子端着无烟炉,双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他看向吴璟问:“吴璟,你跟老子说句实话,老子还要坚持多久才行?再照这样下去,锁开不开不知道,老子的两条胳膊算是废了。” 吴璟看了一眼华子,说:“你不用两只手端着它,可以用一只手端着,然后等差不多的时候再换另一只手,这样来回休息。” 华子叫骂:“靠,老子现在两只手端着都费劲,一只手老子能端的动吗?既然你觉得一只手可以,那你……” 他刚想要怼回去,却发现吴璟还真的只用了一只手,他便在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对吴璟散发出赞赏的眼神:“行,你厉害,如果你能帮老子解替一下老子这双受伤的手,老子一定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我一辈子不需要男的来感谢!”吴璟闷葫芦一样的说着。 华子一脸的无语:“真是一大块木头啊……” 华子的声音很小显然是怕吴璟知道,我在一边嘲讽的说:“这要是被我师兄听到,我估计别说你的双手了,就算全身上下我保证都给你解脱了!” 气氛略微缓和了一下,感觉手也没有之前那么酸了,然后华子就正了正身子对我说:“大飞,你说如果那几个老东西真的是想害死我们,但也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也很难解释啊。” “比如呢?”我问。 华子想了一下:“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想要害我们的理由是什么呢?我们都是同行,而且我们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哦,难道说看我们不顺眼就要借机除掉我们?还是嫉妒我们年轻?” 吴璟也听了进去,插了一句话:“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然后华子又说:“还有就是,我们不但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相反我们还会给他们带来利益,这天底下谁会想着要害一些对他们有利的人呢?你们这些做徒弟的应该最清楚他们是怎样的人吧?” “就比方那这次下斗来说吧,我们找的东西可是对他们有着巨大作用啊,至少能让他们能延长一些寿命吧?” “还有就是程老,整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挑起的,如果想要害我们,那他的愿望不久彻底磨灭了么。” 这些疑点一时间确实也很难解释,不过大家很快就闭嘴了,因为我们现在所在的只不过是猜测的层面,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切实的证据来证明,所以再说下去也就没啥必要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看去,但那个声音距离这里很远,且带有一种空灵的感觉,所以找不到源头在哪儿…… 第431章 连锁反应 紧接着就各自开始看他们自己跟前正在被煅烧着的锁,仔细一看,不是我这把,然后我就看向其他人,其他人陆续摇了摇头。 华子并没有先看自己的,在确定不是其他人的时候,自己心里一喜,说道:“看来老子的运气比你们都强,肯定是老子这把了!” 他双手略微调整了一下,然后把头低下去一看,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老子的,这下老子不用受罪喽!”说着他直接就把无烟炉给放下,活动着像是很久没有活动的筋骨。 看着华子那副德行,我连忙提醒他赶紧采取下一步,否则一旦凝固后,那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华子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于是问我,然后我就让他代替我端着我这边的无烟炉,我去解决他那把已经烧开了的锁。 这原本自己已经解脱了的事情,一下子又被压了一个担子,华子自然有些苦恼,但他的大局观还是挺强的,嘴里虽然骂骂咧咧的不愿意,最后还是接过我这边的无烟炉,随后我就赶紧来到华子这边研究那把锁,此刻上面已经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我顺手取出工具准备开干。 还没等我动作的时候,就听到一连串的咔嚓声,显然其他人那边也到了时间点,我来不及去看其他地方,争分夺秒的抓紧时间开锁,果然,这次非常容易就被我给打开了,然后就立刻去第二把锁的地方。 在我和吴璟二人的联手下,这些锁不到十秒钟就已经全部打开完成,锁头也掉落在地。 苍狼双臂像是脱水了一样软靠在墙上说:“这他娘的还不如让我挖一会儿盗洞呢,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苍狼没有受伤的话,这点事情就是家常便饭,不过之前他和华子一样,都受了重伤,所以才会反应这么剧烈的,如果我是他的话,恐怕被消耗的现在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 华子活动完筋骨后就来到了一个厦门鼓跟前:“就这些玩意儿让老子好一阵子受罪,现在老子就看看你们身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正当华子触碰厦门鼓的时候就被我及时拦住了,因为谁也保不准这里会不会有利箭飞出或是其他要命的机关,我们在这里吃的亏还少吗? 华子心急的厉害说:“又怎么了,都已经打开了还不进去做什么?” 我提醒道:“还是多准备一下,把家伙事拿出来吧,里面是尸体还行,如果是像鱼眼石那样的暗道机关,谁也救不了你,只能是归位的份。” 华子看了看他受伤的手,心里想想之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最后听了我的劝告把家伙事拿出来做好应对的准备后对我们说:“这下要开了啊!” 在我们一致同意下,华子用力拉了拉门环,顿时一脸的疑惑,然后又尝试了几次,华子挠了挠头:“这东西是被粘住了吗?怎么这么难拉?不会这只是一个石鼓,其他的东西全都是鼓上面的装饰吧?”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仔细的看了一眼,顿时一脸的无语对华子说:“你他娘的眼睛是干什么吃的,这明显是用来推的你他娘的去拉能拉的动吗?” 华子一看,尴尬的挠了挠头的:“对哦,这是用来推的!”说着,他就从腰间拿出铲子,紧接着侧过身来,而我们也同样远离门正对着的地方,万一打开后一连串毒箭飞射而出可就遭殃了。 华子稍微一用力尘封已久的大门今天再次被缓缓打开直到门被开到最大也没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紧接着我们就把手电光对准里面照了进去。 在门被推开之前,我的猜测是门后面大可能会出现一条通往冥殿的神道,可直到看见里面的情况后却是大吃一惊,因为里面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只有入深五米左右,整体是长方体形状,像一个小棺室,并且里面的确也有一具绿棺。 棺材不是平放的,而是竖立着,这种葬法在风水中被称之为竖葬或是法葬,就算现在人也有人选用这种葬法,这样葬为了符合风水,当然,如果是很潮的环境中,也有很多人使用这种葬法。 这具绿色棺材上刻了很多纹路,但这些纹路和之前我们在门上面看到的纹路有着特别大的区别,虽然很难说上面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这是西周时期的文字我知道,就是现在我们所研究的甲骨文,研究出一个字奖励十万的古老文字,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西周攥。 单纯文字方面说的话,夏、商和周三代算是祖孙三代了,他们一脉相承,全都是来自于黄帝时期的仓颉造字。 这也就是为什么考古学家一般都把夏商和周三个朝代连在一起来研究,正是因为他们拥有相同的文化和文字,有着密切的联系。 现在考古学界以及文学界,他们除了龙魂文字外,对现如今最有影响力的也就是这个甲骨文了,而甲骨文的来历也是一个颇为复杂的过程。 苍狼看着我问:“老板,你说这棺材上面的那种奇怪纹路是不是字?” 既然苍狼都能看出一些东西,那么其他人自然也就能看得出来,我点了点头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甲骨文了。” 华子挠了挠头:“我知道这些可能是一些古老的文字,但应该不是甲骨文吧,老子记得那甲骨文不是应该刻在骨头上的吗?大飞,你可别糊弄老子啊,老子虽然念书不多,但有的事情老子还是知道的。” 我解释说:“你说的没错,但我猜测的也对,因为早在刚开始的时候,甲骨文是刻在骨头上的,所以人们才叫它甲骨文,如果最早的时候把这些文字刻在石头上,那么很可能已经没有现在的甲骨文了,而是石头文。” 华子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刻在什么地方就叫什么文字,那眼前的文字在棺材上,那老子就叫他棺材文了。” 我对华子是一脸的无语,也不和他在这扯皮,抓紧时间问吴璟他们有没有谁能看得懂甲骨文,结果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几眼后全都露出无奈。 程数对我说:“连你都不认识,那大家怎么可能认识呢。” 我惭愧的摊了摊手,而就在这个时候,华子已经把剩下的门全部打开,在每一扇门的背后全都有一具这样的棺材,而且都是法葬,上面同样都是一些甲骨文。 这种时候,我只能把希望寄托给琉璃了,看看她是否有这方面的记忆,毕竟她是一颗活化石,发现我在看她,然后她便转头看向我:“你是说让我翻译这上面的甲骨文?” 我说:“你最多是汉朝人,西周的东西你估计也不知道,我只想知道,在你们那时候有没有人研究甲骨文,或者说研究出后你知不知道?” 琉璃没有回答我是否有人研究过,而是盯着棺材上面的甲骨文整整看了有十分钟的时间,最后开口说:“棺材上面记载了八件事儿,内容是关系到西周时期兴衰以及皇陵中的一些事情。” 我整个人顿时直楞起来,显然琉璃认识上面的文字,紧接着琉璃就把棺材上面的事情和我们说了一遍。 上面记载的事情是这样的,第一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此地墓主人的来历,乃是西周时期的帝王,便是姬宫涅,可能这个名字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很多人却知道烽火戏诸侯,没错,他就是那个戏弄大臣的周幽王。 此人本身能为还是有的,虽然是末代皇帝,但却文武双全,说是当时可以徒手把青铜给拉直,不过虽然个人有些能耐,但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却充满了诋毁,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亡国帝王了,其次就是荒乱无度,暴戾成性。 搜神记中有记载,姬宫涅出生在周宣王三十三年间,是周宣王姬静之子,母亲姜后齐国国君之女,在周宣王在位的时候,立姬宫涅为太子,其父去世后,姬宫涅顺利继位,便是周幽王了,随后立妃子申后为王后,申后所生之子姬宜臼王太子。 在周幽王继位两年间,国家发生了很多大型的灾难,就算这样,周幽王同样贪婪腐坏不闻不问,任用虢石父为卿士,执掌政事,虢石父为人奸佞乖巧,善于奉承,贪图财利,但周幽王却很重用他,从而因此引起百姓强烈不满。 周幽王八年,周幽王废嫡立庶,废黜王后申后和太子姬宜臼,而立宠妃褒姒为王后,褒姒所生之子姬伯服为太子,并加害太子姬宜臼,致使申后的父亲申侯大为愤怒。 周幽王十一年,申侯联合缯国、西夷犬戎攻打周幽王,于是在骊山下杀死周幽王,西周灭亡。 到底是什么造成灭国的,并没有史料记载,但猜测应该是因为红颜祸水吧。 第二记录着一些祭祀的事情,在西周时期,祭祀的人物不用说也是文始祖伏羲了,毕竟这个帝王留下的传说实在是太多太多,况且在传说中,他是和大神女娲一样的人物,乃是盘古子女。 而他们祭祀的时候也是有他们独有的特点的,就是祭拜各种珠子,所以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会看到很多奇怪的珠子,那时候的人们都认为,这混沌实际上就是一颗珠子,混沌开阴阳这才有了盘古大神,之后才有了其他神以及人类。 第三是姬宫涅下令征集民夫建造了一座超级豪华的宫殿送给褒姒,从记载上的描述来看,这种宫殿哪里是什么超级豪华的宫殿,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宫了,后被称之为倾宫,而姬宫涅每日工作便是陪褒姒风花雪月。 这座皇陵的设计便是惨遭当时这种仙宫一样的宫殿设计的,但我们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记载中那样的华丽,或许在上面记载的人有些夸大其词了。 毕竟这是地下,建造一座天上的仙宫实在有些不合实际,也或者说这种仙宫真的存在,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到达那一步。 皇陵的设计超过我们想象的太多,保不准真的会出现呢? 华子带着失望说:“这下完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以为是入口的地方,全都堵死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我说:“我想,在这几口棺材中,其中肯定有一个是通往冥殿的通道,其他棺材大可能会有机关存在,这里一共八口棺材,暗合奇门遁甲,我们需要找对棺材。” 这西周时期的子民都认为自己是伏羲的后人,而伏羲又创造了八卦奇门,所以西周时期的皇陵很可能会用到奇门遁甲。 但我现在对西周时期的事情根本不了解,所以现在想要破解这里的奇门遁甲,只能依靠风水中的奇门遁甲来破解,这自然需要大量的时间观察研究才行,记不得,等找到了生门便是找到通道的一刻。 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预测时常以它们落宫状况,即与所落之宫的五行生克和旺相休囚来定吉凶、断应期,运用时还必须看临何宫及旺相休囚。 “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奇门遁甲也称之为八门遁甲,它的演绎过程中,用八卦记载方位,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遭的环境,同时还被用于预测吉凶,以前封建时代的战争经常用以来遣兵调将出奇制胜。 虽然奇门遁甲向来被人以为是一种迷信或是一种神话,但不得不说,这种术法确实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学问。 生门为土,居东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所以古人命名为生门,大吉大利之门,旺于四季月,丑、寅之月,相于夏,休于秋,囚于冬,死于春。 生门居艮宫伏吟,居坤宫反吟,居巽宫入墓,居震宫受克,居离宫大吉,居乾兑二宫次吉,居坎宫被迫,大吉,利于求财,特别是搞房地产、种植业、养殖业等。 征战出行、嫁娶建造也为吉利,但不利墓葬治丧,所以生门对活人有时候是有利的,但对墓葬而言却是弱点,故而,生门便是我们这些活人的生路。 找生门这个过程是非常重要的,也需要万分谨慎才行,毕竟死门不用说也是十死无生,至于其他六门虽然留有一线生机但稍有不慎同样也是九死一生,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下来。 不论是风水还是奇门遁甲,万变不离其宗,便是混沌之下的阴阳,任何万物任何术类都囊括在阴阳之中,终归也是阴阳,阴阳相生相克。 第432章 棺中之鳞 华子早就有些烦躁,说:“大飞,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这么娘们唧唧的,老子等的花都谢了,真想一下子就看到这冥殿,也不知道这姬宫涅的冥殿长什么样。” 我没好气的说:“这种事情哪能那么快?万一选错了,别说找到冥殿了,我们都得陪葬在这儿,你赶紧给小爷闭嘴吧,等小爷找到生门的时候自然会和你说的,越吵吵越慢。” 一听吵到我会放慢速度,华子立刻消停下来:“行行行,你专心的找,老子等还不行嘛,别到时候磨叽了半天最后找的还是死门那老子可就要和你说个一二三了。” 我不在理会华子,继续专心研究起来,经过一段时间后,我终于确定了生门的位置,正是左边数第四个,然后就示意他们把那口棺材打开。 吴璟来到我跟前问我有多大把握。 我说:“按照我的推测,那应该绝对是生门,几率比较大,但不存在没有意外的情况,大家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找生门只能依靠我,所以我现在给出的答案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虽有只能瞄准第四口棺材。 这口棺材上所记载的事情是姬宫涅自己的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说白了,他的能力有点像项羽,都是天生神力,但两个人相差的年代却是天差地别。 见我比较肯定,吴璟不知道为何突然笑了一下,我问他笑什么的时候,他却已经带着苍狼朝那边走了过去,两人一人站在一侧,然后吴璟对苍狼说:“我开棺你掩护!” 苍狼默契的点了点头,同时拿出了黑驴蹄子和枪,显然他们觉得里面有可能会出现粽子。 华子看到后,问:“你们觉得里面会出现粽子?” 苍狼不屑的说:“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又不会透视!” 华子又问:“你黑驴蹄子算怎么回事儿?” 苍狼冷哼:“当然是防范于未然了!”也不知道苍狼一个老兵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但他说的话是没错的,什么时候都要留点后手。 这个时候,吴璟已经用棺钳开始拔上面的棺钉,随着棺钉的一个个落下,吴璟手套上已经占满了锈迹。 棺钉是青铜制作成的,头为圆形,但因为长年累月的腐蚀,比较法脆,当这些钉子被仍在地上后,华子连忙上去把它们捡起来不断的往背包里塞,同时问我:“大飞,这西周时期的钉子应该也非常的值钱吧?” 我说:“自信一点,把应该去掉。”因为我发现这些圆头钉子上面的圆头居然雕刻着龙型浮雕,龙头的前端还刻着珠子,可见此龙已经修出内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龙珠了。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赶紧去其他棺材上看了看,发现那些棺钉上面的浮雕都是如出一辙,同时每口棺材上面的棺钉都是十二枚,然后我就问吴璟那边拔下来多少枚钉子,吴璟还没说的时候,华子就说十五枚,因为他一直都在数。 八口棺材一共加起来有九十九枚棺钉,上面全都雕刻着龙型浮雕,在不由的让我联想到一个阵法,便是风水中的百龙八棺。 百龙八棺阵乃是一种用来养尸的风水阵,它可以配合风水绝佳之地的气完美的凝聚在这里,如果这八口棺材里面放了尸体,那么这八个粽子可谓历史悠久了,足有三千年了吧。 千年的粽子在我们看来已经很难得了,威力不容小视,何况经历三千年的岁月呢,说是传说中犼兽旱魃也不为过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让吴璟停手:“不能开了,如果里面有尸体,我们几人全都得死在这里。” 几人问我为什么,我毫不保留的把我推测的一切事情全都跟他们说了一遍,几人脸上纷纷露出了惊容,就连苍狼也不例外,此时他已经斜靠在棺材上,额头上不断有汗水留下,时不时的还看向琉璃,毕竟当时琉璃和我们敌对的时候,旱魃的威力我们是亲眼见到的。 华子把手电对准了之前吴璟拔走棺钉的棺材,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飞,你说的会不会夸张啊!” 不等我回答,就看吴璟深吸了口气:“师弟,还好你反应的够及时,在风水之中,确实有百龙八棺一说,对我们活人没多大影响,可是对尸体来说,便是绝佳的地利,里面放的尸体,绝对会起尸。” 这时候,已经有人从背包里拿出了符纸以及桃木剑,他们才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总之也算是做了一些应对的准备。 砰! 突然,吴璟那边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看到苍狼直接就被弹飞了狠狠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吴璟。 在两人被相继被弹飞之后,棺盖砰的一声脱离棺材,所有人的手电本能的齐齐照了过去,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大为吃惊,因为我们看到的不是尸体,乃是一条足有半米的红色锦鲤。 看到这条半米长的锦鲤后,我们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因为我们谁也想不到这棺材里面居然藏着一条鱼,而且还是这么大一条,在我们手电的照耀下,闪烁出璀璨的光芒,其鱼鳞足有铜钱大小,其旁边还长着两条让我们所有人都惊悚的东西。 华子愣了一会儿,难以置信的说:“草,我这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当中,这么久远的锦鲤也就不说了,还长着两条胳膊?这是什么鬼?”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浑身颤抖起来,在这之前我自认为我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想到眼前的锦鲤还是把我吓的不轻,因为正如华子说的那样,这经历还真的长着两条手臂,还有两只差不多女人手大小的手,只不过并非五指,而是四指,指头之间是那种半透明的肉膜相连。 此外就是那双牛眼大小的鱼眼,里面漆黑一片正在恶狠狠的盯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看到它鱼嘴一张一合的,很明显这是一条活鱼,这不由的让我想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要找一种怪鱼,面前的怪鱼很符合他们口中说的特点。 鱼一动不动的在那里,我们也一动不敢动,但每个人的手里现在都有家伙事,只要那怪鱼攻击我们,那我们也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冲击,毫不留情的把它给弄死,毕竟这种未知生物已经不能从外表来判断它的战斗力。 双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相互对峙了有十几秒的时间,然后华子凑到我耳边问我:“大飞,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种怪鱼了。” 我点了点头:“从它的特征上来看,基本上和盲天官口中说的一样,八九不离十了。” 华子说:“这种怪鱼他娘的也太怪了吧?长成这样不说,在棺材里这么多年,它们靠什么维持生机的?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我皱了皱眉说:“我现在也很难相信这种事情,本以为琉璃的复活已经是我此生最无法相信的事情了,没想到还碰到了几千年的怪鱼,而且不吃不喝不需要依靠水。” 程数用手电照了照棺材里面,说:“这里面好多鱼鳞!” 我们几人看了看棺材内部,还真的有很多鱼鳞,其他的陪葬品一点也没有,且鱼鳞的厚度也是非常可观的基本上和棺材差不多合为一体了,就连棺盖上面也是,给人一种感觉不是鱼鳞撞在棺材里面,而是棺材内壁原本就长了鱼鳞,看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样子,这种怪鱼或许和蛇一样,会冬眠,且在冬眠过后会出现蜕皮现象,只是这种现象发生在鱼身上实在是不多见。 除了蛇之外,我还想到了一种生物也会蜕皮,当然,这种生物只存在于神话当中,那便是龙了。 龙蜕皮之后,可以根据龙鳞的形状推测出这条龙具体的年龄,而龙是由很多动物肢体组成的,比如它的鳞片就是鱼鳞。 不得不说,这次下斗,我在这个西周古墓里面见到了太多太多难以置信且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不过这些对我来说或许今后会进行研究,但眼下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条怪鱼给抓回去,这样的话,我们的目的便已经达成,接下来的路也不必走了。 我说:“师兄,只要把面前的怪鱼制服,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吴璟自然也知道面前的鱼就是我们要找到最终之物,早就从背包里拿出匕首握在手里,对旁边的苍狼说:“老狼,我们两个打头阵,其他人负责给我们两个掩护,一旦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果断开枪。” 苍狼点了点头,同时也从背包里取出匕首,反握在手里,然后转头对我们说了一句:“你们打的时候不要慌,对准点,可千万别把枪口对准我们,别到时候没死在鱼手里,反而死在自家人的枪下。” 华子又都不耐烦了,说:“哎呀,快去吧,没事儿,老子的枪法是一等一的,再说一条鱼,你们两个足以把它拿下了。” 吴璟和苍狼两人不再多说什么,准备开始进攻,可就在他们马上要动手的时候,琉璃突然开口:“不要动,危险!” 此言一出,吴璟和苍狼两人顿时一愣,相互对望了一眼,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那条鱼先动了,它张开嘴巴,两条胳膊伸开的瞬间,便有一种薄膜似的翅膀出现,迅速腾空而起。 我们所有人再次一惊,华子失声说道:“这是传说中的飞鱼?” 没有人理会华子的问题,因为现实就摆在我们面前,这不是飞鱼又是什么? 此时此刻那怪鱼已经飞到了墓顶,同时我们所有人手里的枪口也跟随着对准了墓顶上面,紧接着对方一个超速的俯冲,犹如一只早就盯着猎物的猎鹰一般直奔苍狼而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就算是苍狼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开枪!”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们当机立断瞬间扣动扳机,一条条火蛇就从枪口冲出,密密麻麻的子弹陆续朝怪鱼飞去。 但接下来的一幕又让我们所有人吃了一惊,因为在子弹落在怪鱼身上的时候,全都给反弹了回来,这种强度的鱼鳞已经不能说是鱼鳞了,比钢板还要坚固,心想这下可遭殃了,如果子弹反弹回来,这不就是一伙人自杀吗? 庆幸的是,连我都没有想到我能逃过这一劫,原因很简单,正是我们身上穿着的那种奇形怪状犹如铠甲的服饰,我们身上的服装多少都带着铁块和钢材质,程数和琉璃两人都躲在我么几人身后,所以根本没有受到伤害。 我低头看着身上已经被子弹打了很多凹陷的铠甲,叫其他人连忙停火,其他人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我说出口的时候,他们已经停止开枪,至于那条鱼鳞比钢铁还要坚固的锦鲤此时已经被我们逼到了墙角,毕竟我们子弹虽然洞穿不了它,但子弹却本身拥有冲击力,根据力的相互作用,它显然是会受到一定影响的。 紧接着,我们一行人就开始往后退,再看那怪鱼,此时又腾空而起准备下一次的攻击,我们现在算是领略到这条怪鱼的厉害,当然不是因为它本身具备多大的破坏力或是攻击力,单单它的防御力就让人吃不消。 面对这样的怪鱼,短时间内枪之类的是不管用了,毕竟先不说不能伤的到对方,自己这边人也差点没命,如果没有这身铠甲的话,所以现在想要解决这条怪鱼,只能依附给吴璟他们了,看看他们几人的秘术对这条怪鱼是否奏效。 如果秘术都不管用的话,那我们只能逃了,不过逃离这里的话还是不用太过担心的,毕竟在周围的环境下,这怪鱼肯定会受到限制的。 怪鱼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毋庸置疑,它我们势在必得,所以我还没有告诉吴璟使用秘术的时候,吴璟就已经首当其冲,展开秘术的他犹如天神下凡急速冲向了那条怪鱼。 一拳上去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就算那怪鱼的防御力让人无法接受,但吴璟的这一拳下去同样不容小视,直接就把那怪鱼给干在了地上,鱼儿姐和程数两人紧跟吴璟身后冲去,在各种武器的攻击下,我很快就闻到一阵烧焦的味道。 “老子今天看你有多抗揍,老子他娘的砸扁你!”华子大喊之中,整个人就像是一颗肉蛋朝着怪鱼跑了过去,这颗肉蛋可不简单,足足二百来斤,不管是砸在人身上还是什么地方,绝对够对方喝一壶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怪鱼口中突然有一道银白色的液体飞射而出,吴璟他们四人瞬间瘫痪在地,好在华子及时冲过去,在怪鱼的身上一顿操作,先是解下裤腰带对准怪鱼的脖子勒了一顿,随后就用工兵铲对准怪鱼的脑袋一顿乱拍。 无奈怪鱼的脑袋似乎也异常的坚固,很快就把华子的工兵铲给拍变形了,至于那条怪鱼似乎也被拍懵了,再也没有腾飞的意思,直到这种时候,华子才停了下来。 华子大口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他娘的不是防御力很厉害吗?嗯?咋不嘚瑟了?你说你,一条鱼不老老实实的在水里待着,跑到陆地上过来吓人,这下可好,连水里长什么样都没机会看了。” 苍狼捂着肚子瞥了一眼华子:“就你他娘的话多!”稍微缓了一下,他就拿着枪走到怪鱼跟前,这时候怪鱼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不过嘴还是一张一合的吸收着空气。 第433章 鱼腹藏珠 苍狼端起枪对准鱼的眼睛直接就给了一枪,鱼眼睛的防御能力比起身上的鱼鳞来说就差了很远了,子弹直接穿透,怪鱼本能的挣扎了几下,但也仅仅只是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没有了呼吸,身体也没有了动静。 我们连忙过去把吴璟几个施展完秘术的人靠在了墙上休息,而我们也没有继续做下一步计划,和吴璟他们一同修整了一下,毕竟我们这边战力有了大量的损耗,走下一步危险系数会很高。 那条怪鱼此时此刻就在我们不远处,换做是常人,或许见到这么大的锦鲤早就起锅烧油了,但我们可见识到这条怪鱼的奇怪之处以及厉害之处,所以起锅烧油完全没有胃口,毕竟活了几千年的怪鱼,吃了会怎样谁也说不准。 我们补充了一下食物和水分,中间放了一根荧光棒,剩下的手电全部关掉,毕竟在这种鬼地方,电量还是非常有必要保存的,不然没了手电,我们就只能盲人摸象了。 我给吴璟他们喂了点水,然后也靠在墙角上进行休息,华子给我和苍狼一人递过来一支烟,我们点燃后各自抽了一口,开始聊天抽烟,但琉璃却一直盯着那条怪鱼发呆。 华子看着我说:“大飞,你找的可不是生门啊!” 说实话,我本以为我找到一定是生门,但现实就摆在眼前,我也没有办法不承认,随后说:“不得不说,我的奇门遁甲不如设计者,好在我们最后的结局还能接受,至少我们现在已经达到了我们的目的,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苍狼看着我说:“目的是达到了,但老板,现在冥殿肯定距离我们不远,莫非我们真的要放弃?我们可为了这次下斗可险些全部阵亡啊,就这么放弃了?” 说实话,我嘴上说一旦完成任务后就打道回府,可实际上如果不进入冥殿的话,我总感觉我是在半途而废,所以实际上我是不甘心的,我发自肺腑的和他们说了一下我的想法。 华子嘿嘿一笑:“我就说你大飞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老子也是,咱两算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我无语的看了一眼华子,就准备稍微眯一会儿,但烤鱼的香味却不断的充斥着我的鼻孔,真想过去给那怪鱼一大口,这种味道实在是受不了,于是我站起来就往那边走。 华子问我要干什么去,我说我要解刨那条怪鱼,把它身上的肉割下来一块,毕竟这条鱼少数也有五十来斤,这会儿割下来烤着吃也没啥毛病,总不能这么重的东西要扛回去吧,终归要减少一些重量不是。 我跟华子说完后,华子这二货可当真了,然后站起身来,从背包里拿出匕首就要过去划开怪鱼的肚子,可是走到跟前划拉几下后,却发现除了火星直冒外,根本就打不开鱼肚,他似乎忘了这怪鱼的防御里是惊人的。 华子肚子里的火一下就被勾了上来,从腰间拿出工兵铲就对着怪鱼一顿乱拍,以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怒火。 这个时候,始终都在观察怪鱼的琉璃突然开口了,说:“鱼鳞固然坚固,但如果把鱼鳞剥下来的话,内部是脆弱的。” 这句话虽然看上去是流离在说怪鱼,可我知道,琉璃很可能是在说她自己,因为很多外表坚强的人,实际上内在非常的柔弱,只不过他需要以外在的坚强来掩盖自己的柔弱罢了,而在自然界中也同样能见到这种生物,比如乌龟、过牛带壳之类的生物,外表非常坚固,实际上还是很软弱的。 华子哦了一声,认为琉璃说的没错,于是就尝试去剥鱼鳞,但鱼鳞不仅强硬且极为锋利,每一片鱼鳞就像是刀片一样,在他剥的时候直接就划破了他的手套,瞬间把三根手指划出了三个口子,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看华子哭爹喊娘的样子,我非常的无语,蹲下来从背包里拿出管钳,利用工具把一片鱼鳞扯了下来,虽然有些费劲儿,但最终我还是把鱼身上的所有鳞片都给扯了下来,不一会儿周围地面就被染红了。 此时此刻,没有鳞片的怪鱼身上已经是一片模糊,如果不是有头尾的区分,真像是一头烤猪,至于那之前我们看上去像人胳膊一样的东西,现在看上去与之前有些不同,像是雪猴的上肢。 没有了鳞片,华子就迫不及待的朝着怪鱼的肚子狠狠一刺,这下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下子捅进了豆腐里面,然后顺手一拉,一个三十多公分的口子就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可能是因为之前被鱼鳞划破手指的缘故,在拉开口子的时候,华子也不忘对着怪鱼吐了一口。 我跟他说没必要跟一条死鱼较真儿,还是赶紧找程数那边拿掉药物包扎一下,万一出现感染,那可有截肢的可能。 华子听了后有些害怕,于是乖乖的去了程数哪里找纱布和药物。 苍狼拿着匕首来到了我身旁问我想要哪一块肉,看着他受伤的身体我摇了摇头,跟他说我自己来就行。 苍狼笑了笑:“还好我们穿了这种稀奇古怪的衣服,要不然刚下下来,我也要下去了。” 我苦涩一笑,紧接着就拿出匕首对准鱼腹部的位置准备下手,因为我知道鱼的腹部应该是最好吃的那块肉。 简单一比划,一块十多斤的肉就被我顺利的割下来,放在早就撑开的袋子里。 苍狼说他是个练家子,所以背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他吧,我也没有推辞,毕竟救我这小身板还是别逞强了,不管如何,最后这条鱼还是要给程老带回去的。 此时,琉璃也走了过来,蹲下来仔细的看着怪鱼,看着看着就伸出了右手,但她此刻并没有戴手套,把手伸进怪鱼的腹部后,简单在里面神龙摆一顿,最后掏出了一个占满鲜血的东西。 看到这东西华子直接大叫一声:“我去,这孙子居然还有鱼蛋?” 没错,这个东西正是圆乎乎的一个东西,但琉璃却摇了摇头说它不是一个鱼蛋,而是一个青铜球。 站在跟前的苍狼和我全都一愣,相互对望了一眼,这时候华子已经从琉璃的手里接过那个占满鲜血的东西,简单在衣服上一擦,最后还真的是一颗青铜球,其个头和苹果差不多大,镂空设计,单单从工艺上面来看,如果真是西周时期的产物,那简直太让人叹为观止了,放在全世界绝对是一大奇迹,所以我觉得,这很可能不是西周时期的产物。 原因很简单,西周时期才刚刚有了青铜器,也就是初代青铜器,这么复杂的工艺打死我也不相信是西周时期的,如果说它是汉朝时期的产物,我勉强还算能够接受。 我们在这个墓里面已经不止一次两次见到青铜球了,但至今为止我们也搞不清楚它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其寓意又是怎样的,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困扰着我,就是这颗青铜球是怎么跑进怪鱼的肚子里面的?难道说是被吞下去的? 不过有一点,就是这条怪鱼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很可能是因为肚子里面这颗青铜球,所以青铜球才是关键,苍狼示意他也要看看这颗青铜球,华子说:“你一个退伍老兵,伸手有两下子,这种学术上的研究你又不对口,有什么可看的。” 我瞪了一眼华子,一把从华子手里抢过青铜球然后就交给了苍狼,等他研究一会儿后,才说:“这种青铜球我曾在一个拍卖会上好像见到过类似的,镂空设计加上浮雕为蟠龙,当时有人断言是唐朝产物也有人说是秦朝的,最后被一人以二百六十万的价格买走,看样子眼前这颗比那颗要大不少。” “多少钱?”华子整个人都惊呆了,手疾眼快快速把青铜球给再抢了回来,说:“这颗明显比之前那颗大,而且还是西周时期的,那这颗拍卖下来不得一千来万?”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里面肯定有炒作的成分,也不知道哪个冤大头被涮了,我估计眼前这颗最多也就二百万的价格。” 华子不愿意相信我的话,转头看向琉璃:“姐,这青铜球送给小弟可以不?” 琉璃微微点了点头,华子几乎瞬间就把那青铜球给塞进了背包里,好像有人和他抢似的,说:“嘿嘿,等回去老子做东,请你们大吃三天。”然后就在那里自己嘀咕:“他娘的,到现在才得到这么一件冥器,不行……”说着,华子就盯着那个怪鱼肚子走了过去。 伸出手和学着琉璃那样在鱼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显然生怕有什么东西落在里面,万一还能找到一些值钱的冥器呢?可惜的是,他不如琉璃运气好,除了掰断一些鱼翅之外,剩下的就是血了。 随后我们就不去理会这些东西,抓紧时间用来休息,此时此刻我的眼皮重如泰山,很快我就靠在墙上进入了梦乡。 这绝对是一个惊悚的梦,因为自己正在被一些青铜球给追杀,这些青铜球不一般,每一个居然都长着翅膀,就像是无数小猎鹰一样,我想醒来,但发现我已经进入一种鬼压床的状态,想起来很难。 鬼压床这种现象一旦达到一个极限的时候会让人导致短时间的休克,这种时候我可不能休克,所以拼命的想要动动手脚,但却异常艰难。 终于我最后好不容易喊出了一嗓子,所有人被我惊醒,每个人都带着一种茫然看着我,完全不知道我在抽什么风。 见我眨了眨眼同时松了一口气后,华子也松了口气:“靠,大飞你这是抽什么风呢?刚才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你中了陈留王那种东西了呢。” 我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刚才我鬼压床了,想醒又醒不来,好不容易喊了一嗓子,对不住大家。” 第434章 难解之谜 吴璟和程数他们此时已经恢复正常,她从背包里拿出毛巾过来给我擦了一下汗水,说:“大飞,你是这里面最累的,所以大家就没叫你,想让你多休息休息。” 这句话我刚开始听的时候差点以为听错了,因为自从来到墓里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脑力活,体力活基本都让被人给干了,不过回头想想,脑力活实际上才是最累的,精神力的消耗会使人的疲倦翻倍增长。 我看这程数和吴璟他们问:“你们怎么样,大家都恢复了吧?!” 吴璟说他没事儿,这种事情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随后就听到华子跟我说:“大飞,你先缓缓,等会儿我们就去冥殿看看!” 冥殿? 可是通道还没有找到啊,我不解的看着华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华子就给我指了指之前被打开的那口棺材。 这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鱼鳞,全都在我睡觉的时候被他们给清理掉了,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口棺材没有底,看来,我之前的计算没出错,这的确是生门。 苍狼对我竖了竖大拇指:“老板,你真的厉害,要不是你的计算,估计我们还要受很多罪才能找到生门,而到那时候我们还有没有命还是两说呢,你睡觉的时候,吴璟发现了一些端倪,于是我们就把鱼鳞给清理出去,就发现了一个通道。” 我苦涩一笑:“不管怎样,现在总归是找到了前进的路,其他棺材千万不能再开了,我们就顺着这条通道进入冥殿吧。” 不用我说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这一条怪鱼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如果把其他七个棺材全都打开,那我们只能全军覆没了,因为保不准其他棺材里面是不是又装了比怪鱼还强大的其他稀奇古怪的生物。 在我缓的差不多的时候,几人就开始收拾装备,又过十分钟我们就陆续进入了棺材下面的通道。 在通道里走了大概有一百米的距离,我们就看到了一道拱形汉白玉石梁,来到石梁下面,很容易就能看到上的蟠龙和凤,中间位置是一棵巨石珠,从色泽和工艺上来看,明显是一整块的汉白玉。 我们在这里只停留了一小会儿就又往前走了走,灯光照耀下,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我们前方不远处,我们便就地开始观察研究。 鱼儿姐打出了一颗照明弹,当四周一片光亮的时候,我们看清楚了这个庞然大物,乃是一个祭祀台,上面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 虽然这里和其他冥殿有些不太一样,但根据我们的经验来判断,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冥殿了,而且墓主人的棺椁也不用再去细找了,只是这墓主人的棺椁也实在是太大了吧,我此生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棺椁,简直和我们平时见到的卡车有一拼。 棺材虽但,上面的调绘却还是正常大小,在这么大的一口棺材下,就算正常大小的雕刻也显得很小,密密麻麻一片,刻满了棺椁,使棺椁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已经不能说是棺椁了,而是极快巨大的画板粘合在了一起。 我们谨慎的一步步靠近,期间并没有触碰什么机关,我就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之前的机关就已经很厉害了,如果这里再有什么机关的话,那只可能比之前的机关要厉害,绝对不会弱于之前机关的,加上这里有太多的出其不意,说不准会给我们来一个大惊喜。 为了确保这里的确是古墓里的尽头,所以我叫人分成两拨分头看棺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入口之类的,研究一番后,确定无疑,这里就是我们要进入的冥殿。 我从棺头看到棺尾,介于棺材的对称性,我基本上心里已经有了这棺材的大致轮廓,和普通棺材的样子基本上是一样的,一头大一头小,但这棺材小的那一头也比其他棺材大的那一头要大很多,可见这棺材的宏伟程度。 棺椁上面的雕刻很多,其想要讲述的东西也很多,一时间看上去颇为杂乱,没有什么头绪可言,像这种雕刻一般的斗中,都会出现在墙壁上,但这里的墓墙都是山体石头,所以在会聚集到一口棺椁上面。 我仔细又饶了棺材几圈,把上面的雕刻仔细研究了一下,大概表达的是一种太平盛世的场景,不仅有帝王官吏,还有平民百姓。 在这片盛世场景中,还夹杂着一些血腥的战场、祭拜天地等一些神话故事,我仔细的想了一下,大概和《洛神赋图》、《唐宫仕女图》、《五牛图》等中国传世的十大名画给对应了起来,也或者说是这些名画此时此刻全都集中在一口棺椁上面。 我估摸了一下,这些场景可能是九十九个,因为这样一来就完全和天子的九五至尊相呼应,同时也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绿色棺材上面的九十九个棺钉呼应。 这种规模的棺椁,看的我们所有人都始终处于一种震惊状态,就算一脸冷漠的琉璃此时不免也脸上挂着震惊,然后我就研究了一下制作棺材的材料,虽然也是石头的,却并不是我们所见到的普通石头,乃是玉矿石,而且还是一整块,其纯度也是让我们意想不到的。 先不说整块石头雕刻成棺材有多么费事儿,单单这么大一块玉矿石就已经足以让人为之疯狂,这块玉矿石不论放在哪个地方,绝对可称得上是一条玉脉了,而且在我看来,当时他们也绝对挖断了一条玉脉这才找到了这么大的玉矿石。 再来说说这棺材的雕工,不用说,雕刻之人在当时也是赫赫有名的雕刻大师,该表现的细致细致,该宏伟的宏伟,让人感觉光是看到这口棺材整体就能想象到当时的一些事情,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如果把这口棺材运出去,那么不管是它本身的价值还是考古研究价值都可以用无量来形容了,因为它会巅峰人们的认知。 我收敛一下内心的震惊,目光投向琉璃,问:“你能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吗?” 琉璃点了点头,问我想要知道哪一段的内容,我很想说这些内容我都想知道,但我还是找了其中一段,便是那个祭祀的画面,以帝王为首,众人正在祭拜一颗珠子,那颗珠子比我们之前见到的都要大,至今至少有一米八九。 帝王只是站在那里,而其他人则是规则的,个个带着虔诚,对珠子不敢有半点二心。 琉璃看了一下上面刻着的文字,把内容简单说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首先,珠子的名字叫做伏羲珠,乃是盘古大神的心头血炼制而成,伏羲便是从这颗珠子里面走出来的大神,当时的帝王也就是姬宫涅正在带领着百姓乞求国泰民安等一些利国之事。 华子听了后不是很感兴趣,就问:“美女姐姐,你还是看看上面有没有记载这棺椁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什么,有什么当时出名的冥器?或是传国之宝放在了里面?” 琉璃并没有理会华子,脸色依旧是冷漠,紧接着我就又开始到其他地方去看,发现了一个七巧,一般我们之前倒过的斗,都会记在一些送葬的场景,而这里面居然没有送葬图,还是让我有些意外的。 我看到了一幅匪夷所思的图,其所画内容应该是西周起源史,这副图表达的意思非常的明显,所以就算不问琉璃上面文字的内容,我也大概也能猜出一些。 画中的主人公是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所祭祀的伏羲,但他却像人一样穿着兽皮制作的衣服,大胡子,披着一头长发,在他的手里,有一个类似我们现在罗盘一样的东西,上面是八卦。 在我国古代神话中,不只是伏羲是人首蛇身,就连女娲以及九天玄女或是黄帝他们都是这个样子的,至于黄帝对立的那边,蚩尤或是九黎部落酋长等人则是牛头人身,很多人认为,这种结合出现的生物其生命力要比我们普通人强大,可在我个人看来,这不是因为强大才结合变成半人半妖的,而是因为当时的人们本来可能就是这样的,后来随着岁月变迁不断的进化,才有了我们至今的人类。 在科学界认为,我们人是从袁某人进化而来的,袁某人之前就是猿猴,可有些学着或是研究玄学的人看来,人在最早的时候可不是猿猴的产物,而是来自于异种的突变,这种人将会拥有翻江倒海的能力,而那些猿猴进化而来的人类却显得普通,故而才拜那些异种人为首。 当年伏羲这种异种人活了一百一十一岁,放在现在时代,这种寿命可能对一些人来说并不是很长,但当时的话,这绝对是一个超级老寿星了,把当年伏羲拉到现在时代来换算的话,那么至少也有一千岁。 这时候我就在想,我们猎杀后的鱼肉是不是不该给程老带回去,这种活化石级别的鱼肉是否真的能让人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 不知不觉我的眼睛就正对起了苍狼,苍狼莫名其妙的问:“老板?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他就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生怕被什么生物给附着,落得像陈留王那样的下场。 我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华子对我像是很无语的样子:“我真是服了你了大飞,这么大的一口棺椁摆在面前你居然还有闲暇思考其他事情,还不赶紧想想怎么打开这口巨棺,这么大的一个容器,里面装的冥器绝对是我们倒斗一来最多的。” 我也很无语,这么大的一口棺材就算我们几个人全都上手都无法打开棺盖,毕竟棺盖本身的重量是非常可观的,但华子问了一个问题把我给问住了,就是既然我们现代的人都无法打开,那么古代人是怎么装上去的?他们又没有塔吊之类的现代化机械。 如果说西周时期有塔吊的话,那我是万万不能相信的,不过要说这么大的棺盖盖上去我还是比较相信,因为那时候不像我们现在这样,往往一大块石头几个人一个塔吊就完全搞定,而是运用了大量的人力,既然那么大的石头都能运进来,何况是一个棺盖呢? 况且,我们现代人有现代人的智慧,但古人自然也有古人的智慧,不然的话,世界几大奇迹之一的金字塔又如何解释呢? 第435章 红毛怪物 而这个时候,吴璟却说:“看样子不应该是棺盖问题,很可能这棺椁上面有一道暗门在,入葬的时候不是打开棺盖,而是从暗门进入的,当入葬完毕后再把暗门给堵上,现在我们考虑的不是要打开棺盖,关键是要找到暗门。” 鱼儿姐说:“棺室之前大家都不少见,可这么大的还是初次见。” 程数说:“我们来到这个西周墓后,遇到了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所以,眼前这么大的棺椁也见怪不怪了!” 苍狼说:“可是棺椁我已经检查了一番,并没有看到有哪个地方可能存在暗门啊!” 华子说:“你傻啊,暗门之所以叫做暗门就是因为它的隐秘性很好,如果一下子让你找到了,那还叫做暗门?不过老子也相信暗门的存在。” 吴璟紧盯棺椁看了一会儿后,又问我:“师弟,你认为这是棺盖而不是暗门,出发点是什么?” 我指了指棺椁上面一个地方说:“就是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 华子连抬头看一眼都没有,就直接对后面人说:“都已经来到冥殿了,就别省着照明弹了,打一颗我们好好瞧瞧!” 实际上华子在说之前就已经有人把照明弹给装好,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照明弹直接飞射而出,周围一片透亮,在照明弹的照耀下,所有人看清楚了我指的东西。 那是无数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显而易见,所以我才说我们很难打开这口棺材,毕竟先不说棺盖本身有多沉,单单这些青铜锁链每一条都有胳膊那么粗,而朝向我们这边一端则是钩子,显然,棺盖先是被掉在上面,然后等棺椁来到下面入殓后再把棺盖放下,然后把上面本身固定棺盖的东西带走留下的就剩下我们目前看到的东西了。 当他们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用我解释也知道当时是怎么入殓和盖棺的,而且上面挂着的全都是刀尖,一旦有机关的话,落下来绝对把我们能剁成肉酱。 华子埋怨我不早点和他们说这种事儿,害的他们在那里想了半天暗门,我瞪了一眼华子说:“老子还没跟你说你就在那儿瞎逼逼,能怪老子吗?” 华子撇了撇嘴在那里嘟囔了两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他本身就不占理,所以最后也没有说啥,而是问吴璟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之类的。 吴璟看着上面的东西也是头大的不行,摇了摇头,说:“现在还没想到,但如果就像我师弟说的那样,棺椁和棺盖本身是分开建造的,那么就一定会有办法,前提我要先上去看看上面的情况是怎样的!”说着,他已经从背包里拿出卸岭甲拴在绳子一头,然后晃了几圈后对准上面棺盖一抛。 第一次以失败告终,而后又循环了几次后终于结实的挂在了上面,随后吴璟就像一只猴子一样迅速攀爬,很快就来到了棺盖上开始仔细的研究上面的情况,过了一会儿就对我们说:“你们也上来研究一下,说不定我们能找到打开棺盖的方法。” 接下来我们就顺着绳索攀爬,最后把肥胖的华子拉上来后就开始研究。 那些青铜锁链此时距离我们也就两只手臂加起来的高度,稍微往上一跳就能抓住,尽管经历了这么多的岁月,但上面依旧看不到有任何断裂的痕迹,看来我还是有点低估当时的技术了。 华子一跳,就抓住了一根锁链然后像荡秋千一样的方式来试探其结实与否,我则一直都停留在棺盖上面,刻着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花卉。 其中有一种花之前见到过,便是彼岸花了,且这种花运用的数量要超越其他的花,可见这彼岸花很可能真的是当时的国花。 此外最让人瞩目的便是棺盖上的巨型铜环,分别在前后位置以及两侧,加起来一共八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当时青铜锁链穿过的固定棺盖的物件。 我想到的吴璟他们自然也能想到,问我:“师弟,看来这八个青铜环是主要的受力点,但外面一圈这些带钩的青铜锁链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吴璟说的,也是我非常纳闷的地方,物理学我又不是没有学过,如果想要拉动这棺盖,这八个分部均匀的铜环完全可以起到支撑作用,这样的话,那些带钩的青铜锁链确实完全没有必要再做了,可见里面还有其他什么说法。 华子实验完上面的青铜锁链后确实很结实,但如果想要用上面的青铜锁链勾住这八个青铜环的话,长度根本不够,任凭华子怎么捣鼓,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最后一下子坐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说:“他娘的,真是太损了,走的时候居然把两者之间的连接锁链给带走了,他娘的!” 我嘲笑华子说:“你的意思,人家完成这一切后不把那些锁链带走,等得你这种后来盗墓贼盗走里面的东西?而且,这上面没有一根棺钉,也就是说,它重量的本身就是锁死棺椁的关键,怎么可能给后人留路子!” 华子说:“那你知不知道,这棺材为什么要钉棺钉?” 我说:“一般情况下,入殓前,死者的儿女,按长幼次序排列成行,为死者净面,一般用棉球在脸盆中象征性地蘸一下,然后再在死者脸上虚晃几下,表示擦拭,其中还要对死者说话。” 听了我的话后,我清楚的看到华子哆嗦了一下,然后白了我一眼说:“大飞,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事情,还是直接跟我说棺钉的事儿吧。” 我挖苦华子说:“胆小鬼,没事儿,有小爷在保你周全!” 这个时候,苍狼也非常好奇的问:“张老板,我也想知道棺钉的事儿,还是跟我们说说吧。” 然后我就继续给他们解释:“那就从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等到净面之后,亲属就要看死者最后一眼,也算是向死者最后在人间的告别。” “如果死者是女人的话,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有娘家人在场,等做完这一切后才能入棺盖棺盖,而棺钉则需七寸,也被人们叫做是子孙钉,据说用了这种钉后,能让子孙后代兴旺。” “在亲属喊完躲钉之后便要撒五色梁,这边算是入殓完成,接下来就是钉七个棺钉了,不过我只说了一层意思,还有一层意思便是为了防止起尸,同时也要担心在出殡之时怕棺盖给弄掉了,这样对死者可是大为不敬的。” 当然,我不否认,很多人钉上棺材是为了防止像我们这种盗墓贼的,华子点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问:“停下吧,老子刚才只不过是想随便问问,你嘴里像跑火车一样,没完没了的说。” 我正要说话的时候,琉璃突然让我们静止,小声说道:“你们听,有声音!” 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琉璃,只见他耳朵紧贴棺盖,眉头微微皱起,这一幕让众人不由的紧张起来。 “什么声音?”华子小声的问。 琉璃没有再说话,而是示意我们学她那样把耳朵贴在棺盖上面,随后我们每个人照做,这个时候,四周已是一片安静,唯有稀疏的呼吸声和嘟嘟的心跳声,但过了十几秒后,我们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我们听到了婴儿的哭啼,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 这些凄惨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或是地狱,总而言之不是普通的那种,带有一种空灵感,虽然有这种感觉,但我却并不认为这是幻觉。 华子的头机械式的向我转来,小声问道:“大飞,你说,这下面会不会是一群小粽子?”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不过没准也是有可能的,总之绝不是正常的人。 砰! 就在所有人仔细聆听的时候,棺椁突然震动了一下,所有人本能的跳了起来,相互对望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 如果真的是一些小粽子的话,对我们的威胁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刚才的一下,却不是几个小粽子能拥有的力量。 华子苦笑:“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是三五个小粽子,那绝对是一群,难道这里面啥都没有,全都装了粽子?” 我不认同华子的说法,在我看来,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小,再者说,这棺椁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奢华而建造,里面很可能放了一些,可以镇守的东西。 吴璟提醒大家,说:“很多的古墓当中,都会有一定的守护生物,这些生物都是来自当时的那个年代,我们根本就不了解,它们超长的繁殖能力和生命力是我们无法现象的,延续到现在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我们遇到的也许就是这古墓里的守护生物。” 苍狼从背包里已经拿出枪,用枪口对着棺椁指了指说:“你的意思里面不是粽子,而是一种经历无数岁月的生物?” 吴璟点了点头:“大多数的粽子我们都见过,他们是绝对不会发出这种像是婴儿一样的声音的,我猜,应该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迄今为止已经灭绝了的一种生物。” 我也不知道吴璟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我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可能性,毕竟他说的没错,很多古墓里还是有守护生物的,就像赵国古墓之中我碰到的那些巨大的蟒蛇,又比如我们之前看到的已经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锦鲤。 我也从背包里取出枪,同时也把我的玉覆面给取出来戴在了脸上,现在我不得不认为程老推测的没错,因为之前那些诡异的服饰确确实实的救了我一命,可见这玉覆面他说的也没错,或许有什么未知的说法。 众人看到我把玉覆面戴在脸上的那一刻,全都愣了一下,华子正要准备说些什么挖苦嘲讽之类的话时,突然又出现了一次剧烈的颤抖,这一次里面撞击的力量比刚才还要猛烈很多,我们几个猝不及防下差点摔倒。 鱼儿姐说:“我们不能站在棺盖上了,一会儿万一里面的东西把棺盖给冲开,到时候不用里面的东西动手,我们就已经被棺材盖给压死了,还是早点下去吧。” 如果下去的话,那一旦这棺材里面的东西冲出来之后,我们大可能就会被逼退回去,于是我环顾四周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上面的青铜锁链上,锁链足够支撑华子的重量,那支撑我们其他人一定没问题,便说:“大家抓住这些青铜锁链,一旦我们下去,很可能就会被逼退。”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青铜锁链,最后赞同我的话,一个个一跃而起各自抓住一条青铜锁链,紧接着一个个像是窜天猴一样逐渐继续向上攀爬,让人意外的是,可能是华子之前有了攀爬青铜锁链的经验,所以这次爬的异常之快。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墓顶,拿出匕首在链环和链环之间一插,这样便有效的吃力,我们不那么容易掉下去,省了不少力气。 就在我们刚刚固定住身体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宛若惊雷一般的炸响后,整个棺盖砰的一声就朝着我们几人冲了上来。 我心想这下可要完蛋了,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出其不意了,被这棺盖砸这么一下,我们几个绝对一下子就会变成肉饼。 在我们所有人担心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因为棺盖在冲到半空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同时感觉我们每个人抓的青铜锁链正在朝着一个方向汇集,仔细看去,原来是其中一个钩子恰好勾住了棺盖上八个铜环中的一个。 紧接着,其他锁链同样如此,均匀的分部在棺盖八个铜环所在区域,上面的我们全都冒了一身冷汗,完全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操作和设计,至于棺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并不知道。 片刻后,棺盖就朝下落了下去,我们抓紧时间用手电往下一照,一只浑身长满红色长毛的怪物展现在我们眼前,它的提醒特别大,足有一头奶牛个头正摇摆着朝我们之前来的路走了出去,几秒后,那个怪物就已经消失在了我们视野当中。 我们几个人全都惊呆在了原地,刚才有棺盖的掩护这怪物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们,可是谁也说不准这怪物会继续回来。 四周一片安静,安静的吓人,甚至我们都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和呼吸声,毕竟这东西实在是太大了,让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华子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略微颤抖的小声对我说:“大……大飞,刚才从我们眼前是不是走过去一个红毛怪物?” 我也咽了口唾沫,说:“好像是,我也没太看清是什么东西,好像应该长着四条腿。” 苍狼说:“把好像应该去掉,那就是一只四条腿的怪物,刚才我也看到了。” 吴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对我们说:“刚才我好像看到,它还长着一对翅膀,还有和那条锦鲤差不多的手和胳膊。” 我满脸的惊讶,说:“这么说来,那个东西是一个红毛四条腿,且还能飞的怪物?” 程数摇了摇头:“按道理来说,昆虫基本上都是长翅膀的,而且都基本上至少六条腿,既然是四条腿的话,那应该就是一般动物了,这种结合体还是很少见的,目前我只知道蝙蝠是其中的一种。” 我不是很认同程数的说法,因为蝙蝠一般都是飞的,而不是走的,再说一只蝙蝠怎么可能一下子冲开这么重的棺椁呢,除非这只蝙蝠是蝙蝠中的战斗机。 这个时候,华子看向了琉璃,问:“美女姐姐,刚才那个东西你认识吗?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第436章 远古九婴 琉璃说:“刚才我看到了有它有九个脑袋,加上你们描述的以及那个像是婴儿哭啼的声音,这种生物很像远古时期的九婴。” “远古九婴?”吴璟皱了皱眉头问:“这是什么生物?能简单的说一下吗?” 琉璃点了点头,然后就跟我们说了一下有关这远古九婴的一些特征果然和我们所看到的差不多。 在远古的时候,九婴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野兽,往往这种野兽的数量并不多,因为这种野兽基本上不怕水火,见到人就吃,所以一旦有人发现九婴的存在,就会联合起来一起把它给消灭掉。 而之所以被人们叫做是九婴,正是因为它的叫声犹如婴儿的哭啼,加上九头,便有了九婴之名,早在《淮南子·本经训》有记载,它是水火之怪,能喷水吐火,它的叫声如婴儿啼哭,有九头,故称九婴。尧时出,作害人间,被羿射杀于北狄凶水之中。 “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传闻自幼即思创造一种符号(龙魂文字)为天下利用,就是现在所传的八卦,后来仓颉氏因了他的方法,方才制造文字出来,所以伏羲八卦实在是中国文字的根源。 九婴是坎、离二卦的精气所幻成的。坎卦四短画,一长画;离卦二短画,二长画,共总九画,所以是九个,坎为中男,所以五个是男形;离为中女,所以四个是女形。坎为水而色玄,所以五个男婴都善用水,而衣黑衣;离为火而色赤,所以四个女婴都善用火,而衣红。 除了在这部书籍中有所记载中,它还在封神演义以及西游记中出现过,便是九头鸡精和九头虫了,它们的原型都是从九婴上面模仿过来的。 我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平时就喜欢读一些相关类似的书籍,所以在琉璃说完之后,我脑海中基本上能回忆到这些,但我始终不敢相信,这传说中的怪兽居然在现实中真的存在。 程数看了我一眼:“大飞,先别管那怪物是什么东西了,我们还是先回到棺盖上面吧,就算那东西真的是九婴,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回来的,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想办法怎么对付它,而且如果可能的话,它还可能是我们的一大助力,毕竟它可以打开这么沉重的棺盖。” 我们认同程数的话,纷纷从青铜锁链上再次落到棺盖上面,同时拿出荧光棒在远处的路上抛出了一根,如果那九婴怪兽返回来的话,我们绝对能第一时间看到它。 华子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难以置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传说中的怪物,那种怪物已经不能说是怪物了,简直就是妖兽。 我把我在书籍上得到有关九婴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婴,刚才琉璃说了,这很可能就是那怪物,不过看上去并没有传说中记录的那么强大,很多能力都是后人杜撰出来的,不过我们加起来也没有它的力量大。” 吴璟听出了一些意思,说:“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在它回来之前下一个套,利用陷阱来对付它。” 吴璟想的也是我想到的,一来我们可以放大我们的力量,二来借此看看这九婴是怎么打开的棺盖,一旦棺盖再次打开后,我们就想办法把它给弄死,不用我说,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于是我们就相互商量一下,选了一个藏身且容易攻击的位置。 华子指着上面的青铜锁链,说:“以老子看来,这上面的锁链应该是最安全的,同时我们也可以随意调整角度去攻击九婴,一旦那怪物把棺盖打开,老子保证它的脑袋被打成蜂窝煤。” 我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既然九婴能在没有光亮的地方生活这么久,那绝对拥有像猫头鹰一样的夜视眼,或许它的眼睛比猫头鹰还好使,刚才之所以它没发现我们,那是因为棺盖做了很好的掩体,现在棺盖既然又恢复原状,没有掩体我们一下子就能被发现。” 苍狼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这种东西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这么久,在黑暗中绝对比我们适应,而且从现在的时间点来看,这家伙多半是出去捕食了,这种时候,它就像是这里的王一样。” 华子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之前不是当过什么侦察兵还是特种兵吗?隐藏能力一定很好,说说看,我们怎么隐藏就能不被它发现?” 苍狼说:“就算我现在还在当兵的话,那我也很难在它面前隐藏,因为它就像带了夜视仪的特种兵,而我什么装备都没有,我们只能依靠大物件来隐藏,也就是这口棺椁了,只要我们安静的站在侧面,听不到声音它绝对发现不了我们。” 程数接着说:“刚才棺盖弹上来的力量应该不是什么机关所致,而是九婴本身的力量,所以我等会儿会在这上面做一些手脚,等它再次把棺盖打开的时候,我们就开枪把它射杀。” 鱼儿姐担心的说:“刚才张老板也说了,传说中的九婴是有神秘力量的,我们刚才只不过是看到了它十几秒,谁知道现实中它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能力,如果有呢?那到时候吃亏的可还不是咱们?” 鱼儿姐说的也没有什么错,毕竟我们也只看到了九婴十几秒的时间,只能从外观上来判断它应该没有传说中那么大能耐,但这种可能性虽然存在但也不是绝对的,万一它到时候施展出什么厉害的力量呢? 眼看众人陷入沉默,吴璟看着琉璃问:“琉璃,你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琉璃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只记得,九婴是一种非常凶猛强悍的怪物,但你们手里有枪这种武器,杀死它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吧。” 吴璟说:“既然这样,那我等一下就先用绳子拴在铜环上,计算一下棺盖抬起来的高度,等到差不多到位置的时候,我们就拼了命的把子弹往它的身上招呼,这样杀了它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说:“不是我打击大家,我们之前见过的怪鱼你们应该也见识到它的厉害了,一般来说,长有四肢的动物不会飞,况且如果它的防御里和那怪鱼的防御里一样呢?甚至比怪鱼的防御力还要可怕。” 众人把目光投向了我,然后我继续说:“九婴是传说中的上古生物,我们千万不能大意,很可能它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强。” 华子笑了笑:“大飞,老子知道它是上古时候的生物,不过就算上古时期的生物有时候也不一定有多强,万一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摆设呢?仗着自己宽大和怪异的形状来吓唬人,以老子看,这家伙虽然有翅膀,但会飞不会飞还是两说。” 我瞪着华子说:“别他娘的开玩笑,万一真的是小爷猜测的那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华子带着一种不屑,笑着说:“没事儿大飞,如果它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我们大不了跑不就行了么,再说它只是一只,你刚才也不是说了吗,它的防御力可能很强,但也有可能不强啊!” 我不再去理会华子,而是看向程数他们几人,说:“如果出乎我们的预料,也只能靠你们的秘术了,这样虽然会消耗你们的身体,但至少能保命。” 吴璟叫我放心就是,他知道该什么时候该施展秘术,程数也叫为放心,他们自己身怀秘术,施展秘术的最佳时机他们本身最清楚不过:“放心吧,再说了,还不是有你们呢吗?” 我叹了口气,虽然计划看起来比较周密,但我心里却感觉到哪里不对,或许是摸不准这个远古九婴,也或者是因为吴璟他们本身就已经受了伤,总而言之,这个严丝合缝的计划我总感觉有点不靠谱。 既然大家已经下决心开干,所以我也不墨迹,毕竟我们也抓不准这个九婴到底会什么时候再返回来。 大家分工明确,程数负责布置机关陷阱,实际上也非常简单,就是用细线链接在墓道的两边墙壁上,上面挂上铃铛,这样一个简单的报警装置就形成了,一旦九婴走过来,我们会第一时间发现。 接下来就是我们几人再次回到之前的青铜锁链上面,只是位置和之前调换了一下,来到棺材的另一头,也就是小棺头的地方,这样可以利用棺材本身具备的斜坡来挡住视线,使得那九婴无法看到我们。 吴璟再次提醒道:“大家保持安静,虽然我们有了报警装置,但动物本身具备的敏锐程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我们稍微出点动静就能被它第一时间发现。” 华子不屑的说:“一头畜生就算敏锐度再强也是没脑子的畜生,咱们各个都是头脑激灵的盗墓贼,它怎么可能斗得过咱们,你等会儿看着吧,老子保证让它头上多很多窟窿。” 我不像华子那样心大,觉得吴璟说的没错,毕竟动物的敏锐性我们还是不容小视的,比如蝙蝠稍微有点动静就能知道,否则也不会能在半夜里抓住蚊子。 程数点了点头:“吴璟的话有道理,之前我跟动物们打过交道,它们可不像我们认为没有头脑的,在自然生存下,它们也有自己的陷阱和套路,我们不能大意。” 接下来我们就变得安静起来,前进虽然难免要商讨一些计划,但也非常的小声,华子憋的有些难受,莫了一支香烟出来正要点燃的时候被我喝斥住,因为动物的嗅觉也非常的灵敏,烟这种东西就连我们人都能闻到何况是远古九婴呢,所以不能因为华子的一时失误而坏了大事儿。 此时此刻,距离九婴离开这里已经差不多过了四十来分钟,就在我还认为九婴会不会来的时候,突然铃响了。 一些已经差不多快打盹睡着的人突然被这一声清脆的铃声给惊醒,相互看了看,各自心里都明白,这是九婴回来了。 铃声响完之后便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安静,些许它也在观察四周情况,华子等了一会儿问:“程大小姐,你设置的报警装置一共用了几个铃铛?” 程数笔画了一下,示意用了三个铃铛,但所设置的细线却不止三条,也就是说,只要它来到墓里面,我们应该听到三声铃响才行,而且也不用担心把它给吓跑,一来它本身就是凶悍的野兽,不必缩头缩脚,而来细线本身非常酥,一碰就断。 华子安静的又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始终听不到第二声铃声,就问:“那这家伙在干什么?怎么只响了一声?难道被铃声给吓坏了?” 我对华子的无知实在很无语,谁不知道任何生物都有警觉性,不仅是生物,有的高等植物都有一定的警觉性,总不能人家一碰直接就来不观察四周的情况吧? 叮铃!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我原本以为这声过后还需要等一会儿,却没曾想,这一声后紧接着就又跟了一声,看来是适应了铃声,但它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已经做好了埋伏。 由于我在棺椁上方的最边缘处,所有微微探头趁着那荧光棒微弱的光芒看了一眼,尽管我已经知道它大概的长相,但当我看到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这家伙确实和传说中的一样,居然长了九个脑袋,而且和蛟龙的脑袋有点相似,如果抛去身体来看的话,就像是一条九头蛟龙。 九个脑袋都非常的狰狞,各自用鼻子嗅着周围相似在找什么东西,为了保证我们不被发现,我及时把头缩了进去,看来这家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聪明。 第437章 短暂交手 我很好奇,九个脑袋是怎么形成的?在这之前我还听说过有关双头蛇的传说。 《新书,春秋》记载:“孙叔敖之为婴儿也,出游而还,忧而不食。其母问其故,泣而对曰:‘今日吾见两头蛇,恐去死无日矣。’其母曰:‘今蛇安在?’曰:‘吾闻见两头蛇者死,吾恐他人又见,吾已埋之也。’其母曰:‘无忧,汝不死。吾闻之:有阴德者,天报之以福。” 《世说新语,德行上》记载:“昔孙叔敖杀两头蛇以为后人,古之美谈,效之不亦达乎。” 《岭表录异》卷下:“两头蛇,岭外多此类。时有如小指大者,长尺余,腹下鳞红皆锦文。一头有口眼,一头似蛇而无口眼。云两头俱能进退,谬也。昔孙叔敖见之不祥,乃杀而埋之。南人见之以为常,其祸安在哉?” 而在我们现实当中也同样存在这种例子,比如在我国的霸州,农民邱宗豹在农村一间旧房子的墙根下发现了一只双头蛇。 这种双头蛇不是一个独立的物种,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了环境的影响出现了畸形卵,之后就出现了基因突变,也就有了我们在新闻上都能看到的双头蛇。 科学家研究认为,双头蛇实际上属于一卵双胎,这种情况很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比如辐射、化学药剂等之类的,都可能诱发基因产生变异,所以我不知道这种九婴是不是也和双头蛇一样。 虽然九婴是上古时期的生物,但刚才看到它后发现并没有超出我的认知范围,可能和双头蛇一样,它应该是某种生物,只是也受到了周围环境的影响,最后才变成这样,之后灭绝之后便被后人杜撰神话,以至于我们现在认为的九婴是那种会喷火喷水的九婴,就像现在的鲸很可能是上古时期记载的鲲是一样的。 略微定了定神,我便又悄悄的看了看它,此时此刻,它的双前爪正在摁这一个什么东西,因为光线的缘故,我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接下来我就看清楚什么东西了,因为九婴看了看四周后便将那个东西叼在了其中一个脑袋的嘴里,居然是我们杀死的怪鱼。 只是这个时候的怪鱼除了我们拿走的那一部分之外也已经所剩不多,很显然被这家伙吃掉了不少,剩下的应该要被当做干粮储存在棺椁里面。 随着九婴不断向棺椁这边走来,我的视野受到了阻拦便无法看到它接下来的动作,我现在很想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打开这么沉重的棺盖的。 九婴发出几声婴儿般的哭啼后便又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是我们用指甲划玻璃的那种刺耳的尖锐声音,看样子是没有发现我们,正在往棺盖上面攀爬。 在那种刺耳的声音消失后,我们明显感觉到棺椁微微颤抖了一下,我们都能猜到九婴已经上了棺盖上,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它怎么开棺就行了。 十几秒后,我明显感觉到我身体动了一下,然后我们几人就开始缓缓上升,相互看了一眼后,手指已经放到了扳机上,准备随时开枪把这家伙射杀。 随着一声巨响过后,棺盖就勾住了青铜钩,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两者之间分开的地方,一个暗号立刻响起,我们所有人都打开了手电,那九个头颅瞬间展现在我们面前,每个脑袋的眼神都满是暴怒,只是还没等它出击的时候,一大片枪声就已经响起,子弹像不要钱的飞了出去。 九个脑袋都发出一种怪叫,我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其中一个脑袋嘴里的怪鱼掉进了棺材里,而其本身也随之掉了进去。 九婴掉进了棺椁里,我们并没有收手,而是把枪一直对准它,子弹不断的落在它的身上,直至一梭子弹全部背打光之后才停了下来,紧接着我们赶紧拿起手电对准下方照去,看到明显有一道血痕留在棺材上,可见这家伙死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华子解开身上的身子后,说:“瞧见没有,老子就说了,任凭这家伙再厉害,也干不过我们几个精灵的盗墓贼,不过九婴终归还是好同志,为我们大家盗墓事业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啊,虽死无憾啊。” 苍狼白了一眼华子:“瞧你那德行,这玩意儿有必要开个追悼会?” “咋了!”华子一脸不屑:“难道老子说的不对?行了,现在老子没工夫和你吵吵,还是看看下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这巨大的棺椁里面还有一口棺材,这口棺材虽然比不过棺椁,但依旧是那种大的类型,材质是十页木,但这口可不是普通的十页木,而是拥有十二页,也被人们叫做十二元,属于檀香一类,毕竟在棺椁打开的那一刻,我们能够清晰的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 棺材的两头刻着两个大字,全都是甲骨文,但我们大家基本上都能猜到,应该是现代人的奠或是福、寿之类的文字,上面还有一种毛皮,现在已经被腐烂的面目全非了。 棺材厚差不多有半米,而目前我知道的古代人棺木一般也就三寸左右的厚度,再有那些达官贵人的话,还会厚一些,但绝不会有半米后,充其量也就八寸,就算是帝王也就九寸的样子。 九寸换算过来也就十三公分,也就是说,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口棺材足有三十几公分,也不知道当时这样做的寓意是什么,总而言之,这种棺材如果拿到外面去卖的话,绝对能卖一个美丽的价格,毕竟先不说木材本身和年限,光是想要做成半米厚度的棺材,就至少要六米粗直径的大树,加上还是檀香木,价值不用多说了。 从棺材上面的木纹密集程度以及其他特征来看,这口棺材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风水上讲的“一木同棺!”寓意大吉大利,也能显示出墓主人尊贵的身份。 既然姬宫涅是帝王,那就免不了做一个宏伟的皇陵工程,而且和其他帝王应该一样,刚刚即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皇陵,可埋葬末代皇帝的人又是谁呢? 史料中有这样的两种记载,第一种就是被后人秘密送葬,以此来福泽后代,第二就是新朝代的帝王,为了求安定,不至于被旧朝代帝王的冤魂缠身。 如果西周时期末代皇帝的埋葬也是按照其他朝代的说法来埋葬的话,那么里面的东西是否值钱还是两说,因为第一种的话,后人绝对会把一些国宝之类的放在棺椁里面,以便自己子孙挖先人之墓,用里面有价值的东西东山再起。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么绝不会像其他皇陵那样拥有很多值钱的陪葬品,因为值钱的国宝大多都已经落到了新朝代皇帝的手里,但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还是有必要摸一把的。 我正准备研究怎么开这口棺材的时候,华子一下子就发现了棺材的侧边居然有一个比较小的入口,从入口边缘锯齿状的截面来看,应该不是原来就有的,而是后来被什么生物之类挖的。 不用说,是棺椁里九婴做的,看了这家伙已经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地盘。 就在这时候,琉璃突然说:“九婴还没有死!” 这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那么多的子弹足够把它给打成筛子,这样的破坏力居然没有把它给杀死?而且我们明显看到了很多的血迹。 我赶紧四下扫了一下棺椁里面,还真的没有看到九婴的尸体,之前被叼在九婴嘴里的那条怪鱼尸体也不见了。 吴璟指了指那个锯齿状的入口,说:“这里应该链接着一个地方,它是从那里逃出去的。” 我们大家商量了一下,认为就算九婴不死也是重伤,至少要脱一层皮,所以对我们接下来的威胁并不大,于是准备下去,苍狼栓好绳子第一个下去,在下面观察了一下情况后,确定安全后这才示意我们下去。 下来后,踩在上面发现是软软的感觉,脚下是一层很厚的灰烬,低头抓了一把上来后发现是动物的毛发。 华子看着我手里的毛发震惊的说:“靠,不会吧,这家伙还会脱毛?”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可能是陪葬时候放入的毛皮,只是经历长时间后被腐烂了。” 华子难以置信的说:“那这墓主人也太那啥了吧,这么虚的吗?需要这么多毛皮来取暖,还得老子双腿全都是。”说着他就开始抖搂他其中一条腿,毛发顿时眉飞色舞。 鱼儿姐在鼻前扇了扇,说:“行了行了,抖完之后还不是一样会粘上去,呛的鼻子难受。” 吴璟说:“大家还是都别抖了,呛进鼻子里太多可能会的白血病的,还是赶紧摸金吧,我和老狼先进去看看,里面空间有限人多进去有危险想退都退不出。” 我同意吴璟的说法,里面空间虽然能容我们几人,但却显得很挤,况且现在九婴在哪还不好说,万一杀一个回马枪,我们挤着着急出不来也不好施展伸手那样就麻烦了。 华子却不管这些,说:“为什么是你们两,我和大飞进去探一下也行啊!吴璟,大家都是明白人,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进去之后万一发现什么珍品自己先拿了,到时候我们又没看到。” 鱼儿姐他们比较赞同华子的话,毕竟虽然有些直白,但也是现实,毕竟我们事先有约,谁先摸到的东西那就得归谁。 吴璟和苍狼两人对望了一眼,最后说:“行,既然都要进去那就都要进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一旦发生危险,里面空间很小,别怪我不去救你们,因为那时候我也只能自保。” 华子说:“这不用你提醒,老子习惯了,如果真的有危险,老子不会怪你们。” 我想说些什么,但这种时候事关其他人的利益也就没有开口,少数服从多数吧。 吴璟说:“那我们这次谁带头?” 华子不屑的一笑:“感觉有些亏本就不去做带头的了,行,既然你不愿意带头,那老子这次去做先锋,你们在后面跟着就行,大飞你紧跟在我身后。” 接着,就是华子打头,我在第二随后吴璟他们,苍狼一如既往在最后收尾。 我提醒华子一定要小心九婴,我们之前还是有些低估这畜生,别到时候被它偷袭,华子已经收起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看得出他也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变得异常谨慎。 第438章 逼上绝路 棺材内部远比外面腐烂程度要严重,四周全都是一些木屑,显然是找到了剧烈的破坏,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进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找什么冥器,而是观察四周的情况,尤其是那些血迹。 内部空间和我的估计差不多小,差不多只有三个平方米左右,中间放着一张玉床,上面是五具身穿兽皮衣服的干尸,却保存的并不是很好,有很大部分还是腐烂了,说是干尸,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副骨头而已。 这些人死前应该是头脚一个顺序的,可能是因为九婴的捣乱,让这些尸体变得横七竖八,从干尸的风化性质来看,像是自然风干的,也就是说,这九婴是在后来才来到这口棺材里面的。 尸体的周围不免有一些陪葬品,而且堆积的非常的多,只是这里多数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青铜器,而是铠甲以及武器,再往后面才是玉器,从它们的材料上来看,是极品没错,此外才是少量的青铜器。 别说这些都是拥有西周的历史,就算普通古代这种品相的陪葬品都绝对轻松上百万的价格,此刻华子脸上已经写满了贪婪,准备饿狼捕食一样冲过去,但却被我给拉住,因为在那里的毛皮上有血迹:“九婴大可能就在那里面。” 华子一愣,然后端起枪就对准那边的毛皮直接就是一梭子子弹,这里空间本来就小,枪声就像炸裂了一样,我们本能的堵住了耳朵,在华子打完之后我们才松开,华子说:“这家伙如果在里面的话九个脑袋应该都已经成蜂窝煤了,现在老子要摸冥器了!” 说着,华子就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就过去摸金,其他人看了看那个被华子已经打烂了的毛皮位置,又看了看这些陪葬品,确定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就紧跟华子找一些可以带出去的东西。 看着这些人,我有种一下子来到菜市场的感觉,只不过他们不是在挑那些便宜的菜品,而是个个珍贵的冥器,我也走过去装了两件青铜器,分别是三足兽头的尊杯,还有一件像是木鱼,也不知道西周时期用它来干什么,上面还刻着一条盘龙。 华子在青铜器那里待了一会儿后就转移阵地来到了玉器那边,那里简直就是一座玉山,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看的人是眼花缭乱。 背包装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把刚才被我倒掉的东西再次塞进去,毕竟冥器再怎么值钱没有这些装备还是不行的,别到时候有命拿可没命花了。 至于华子,这家伙见到冥器简直就是疯了,哪还来得及管这些,自然要把背包里全都装满了冥器才满意。 其他人都在摸冥器的时候,我发现琉璃只是蹲在五具干尸的跟前正在研究着什么,我现在已经摸完冥器,所以就走了过去。 五具干尸虽然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连面目都看不清,不过从体型以及其他特征上来看,不难推测,是一男四女,可能就是姬宫涅和他的四个王妃吧。 合葬棺一般为两个人,也就帝王和往后,像这种五人合葬棺我还是初次见到,不过想想那是西周时期的事情,这也正常。 就在我也沉浸于这五具干尸之中的时候,琉璃突然站起了身子从我身旁略过自己走向了那堆青铜器,也没有费力去找,直接拿起来那里的一把长枪又走了回来,她完全不管这墓主人的尊贵身份,用长枪把五具尸体给扒拉到地上。 这一幕看的我是头皮发麻啊,我们几个人是过来倒斗的,可不是过来占人家的底盘,眼前的人不论身份与尊贵,这样做实在是对他们的大不敬,就连华子也不敢这么随意就像扫垃圾一样的把他们扫地出门。 我忍不住问琉璃这是几个意思,琉璃指了指床,说:“我要这个!” 我下巴都快震惊的掉在地上了,琉璃居然想要这张玉床?这可是长四米半宽两米的玉床,是一块天然的绿玛瑙,腐烂的痕迹比较严重,上面人工雕刻的痕迹也很明显,大概是一幅“升仙论道图”,由于腐烂严重,细节已经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轮廓而已。 仔细观察后,我发现了一些端倪在上面,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腐烂程度没有其他地方严重,应该是被尸体用巴掌给挡住的地方,胳膊已经消失殆尽,但手掌上镶嵌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圆珠,看来琉璃可不是要把玉床给搬回去,而是这颗圆形的珠子,于是我问她是不是要的这个。 果不其然,琉璃点了点头,并且让我帮她一下。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觉得这颗珠子直接扣下来不行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帮忙?不过就让她都说了,那我也不能不帮便伸出了手,而就在这时琉璃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说:“不能用手直接抠,它非常脆,这样很容易碎掉。” 我看着琉璃好奇的问:“那我该怎么做?” 琉璃说:“你背包里不是有一种可以直接破开石头的装备吗,把珠子四周凿开,然后连天珠带周围的一整块都搬走。” 我一脸的难以置信,问:“你的意思是,这颗珠子是天珠?” 琉璃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继续说什么,但我已经能够猜的出,这应该就是陨石打造成的,但这颗珠子有什么用,对琉璃又有怎样的意义我却并不知道,随后就拿出凿子和锤子开始先在天珠周围凿出一条条小的凹陷渠道。 听到我们这边的声音后,华子他们就看向了我们,以为我们发现了什么值钱贵重的东西就连忙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华子指着那颗珠子问:“大飞,这又是什么?” 我一边敲打一边告诉华子这叫天珠,华子就问:“是玛瑙打磨而成的珠子?” 显然华子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儿,还以为我们之前经历过的藏教天珠呢,还没有等我说话,就听琉璃跟他说:“这是一种拥有神秘力量的珠子。” 华子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就问它具备什么样的力量,还天真的问对着珠子许愿会不会愿望成真。 琉璃并不喜欢和华子开玩笑,就说:“在远古时期的时候,天珠是天降神石,很多聚集在现在的喜马拉雅山脉,被修行者得到收集起来筑坛,在这样的坛上打坐,可以加速修行。” 华子诧异的看着琉璃问她要这天珠做什么用,还不如把它卖个好价钱以后享受荣华富贵。 不等琉璃说话,我就白了一眼华子,说:“你管人家要天珠做什么,这东西是人家先发现的,人家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用你多嘴。” 随后我就继续开凿,尽管玉石腐蚀的比较严重,但想要凿开它还是一件困难的事儿,况且还有华子这只苍蝇在我耳边一只乱叫,不过我也没工夫搭理这家伙的废话。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拿起凿子对准他吓他一下,只能躲到一边去不敢在靠近我。 我差不多凿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额头上汗水已经开始不住的往下流,我示意琉璃过来看看,然后琉璃把接下来的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大功告成了,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摆了摆手告诉她,是举手之劳何从挂齿呢? 这个时候大家装的已经差不多了,吴璟收拾了一下对我们说:“大家好了吧都应该,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华子一脸贪婪的看着这些冥器说:“哎,这么多的冥器,老子真的是舍不得了,只不过实在拿不走了。” 华子刚一说完,忽然我余光看到那堆皮毛好像微微地动了一下,明显有两道冰冷的目光朝我们盯着,仔细一看,我整个人汗毛瞬间直立了起来。 在我头皮发麻的时候,吴璟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我就把那双眼睛的置位指给了吴璟他们看,当他们看到的时候顿时也一阵头皮发麻,尤其是程数,本能的失声叫了一声。 不用说,这双眼睛的主人也是九婴没错了,只不过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九婴被打了那么多的子弹居然还活着,华子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换了一梭子弹对准那双眼睛位置直接就给了一梭子。 华子在开枪之前我们已经捂住了耳朵,但枪声这次距离我们太近,我还是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同时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我双腿已经发软,就在我刚要坐下的时候,就看见苍狼已经率先坐了下来,我紧跟他后面坐下。 不仅是我和苍狼,在我两之后,吴璟也跟着坐了下来,场面显得极其诡异。 华子给完一梭子子弹后,就直接把手里的枪扔掉,脑袋像是什么重击了一下,双手抱着头疯狂大喊:“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儿,老子的脑袋怎么这么晕,这空气里是不是有毒。” 琉璃说:“空气没有毒,而是那双眼睛所致。” 我不太明白琉璃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也仅仅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其他多余的并没有说,只是让我们别盯着那双眼睛看,我们每个人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正是因为盯着那双眼睛看的缘故,只要切断两者之间就可安然无事。 我们都听了琉璃的话,全都不再去看那双眼睛,因为那双眼睛真的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应该及时切断,别到时候我们全部都瘫倒在地,只能乖乖的成为那九婴的美食了。 但就算现在,我感觉我们已经迟了,死亡逐渐向我们靠近,苍狼双手在周围乱摸,想要把他的枪给拿在手里,最后虽然摸到了枪,但身体几乎处于一种完全脱力的状态,根本没有力气去端起来枪,更别说是对准那家伙了。 苍狼大口大口的喘气对我们几个说:“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一旦遇到什么,我们连反抗的人都没有。” 死华子这时候还在旁边说风凉话,我们没有一个人搭理他,继续听苍狼说话:“那双眼睛刚才我也看到了,并没有眨眼,看来是活物眼睛的可能性不大,否则就是像鱼一样的眼睛,不会眨动。” 我说:“你说的很有可能,这种怪地方说不定也藏着那种怪鱼。” 程数很努力的摇了摇头,大大的喘了一口粗气,说:“那种怪鱼的可能性不大,之前我们也见到过那种怪鱼,它的眼睛没有这种能力。” 琉璃说:“应该不是眼睛,就算是,也是那种石头雕刻出来的假眼而不是真眼,如果是野兽的话,那这时候应该早就对我们出击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鱼儿姐说:“先都别看那双眼睛了,不管是真的假的,等会儿一旦有人恢复,就赶紧先过去把那眼睛给盖起来,到时候大家全都恢复后,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了各自想要的冥器。” 吴璟说:“我也感觉应该是石头雕刻出来的眼睛,但让我无法想象的是,这种眼睛居然有能使我们眩晕的能力,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我说:“实际上这也能接受,自从我们来到这西周墓之后,所遇到的事儿都是不正常的,尽管我们并没有碰到粽子之类的,但其他事情发生的每一件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但有一点,很多事情我们看似不合常理,实际上只不过是我们对这里了结的并不够导致。” 华子说:“不管这是不是符合常理的,只要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危险就行,如果期间出现了什么变故,那我们可就要玩完了这次。” 苍狼说:“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他娘的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这种道理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有必要一直说?” 华子正要怼回去的时候,眼睛所在的毛皮处突然动了一下,随后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华子那边。 华子一脸无辜的样子:“这他娘的你们也怪老子?又不是老子让那边动的。” 毛皮下面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一顶一顶的,想要从下面钻出来,从动静上来看还不是一个小东西,这让我们不由的联想到了那个九婴,我对着华子大骂:“刚才你他娘的子弹打哪了?就知道吹牛皮,关键时候一点用的没有,这下好了,全都要完。” 华子也是一脸的疑惑,嘀咕道:“老子怎么知道,刚才明明已经用火力全部覆盖了,不可能没打中啊。” 我们几个人已经没有心思去听华子在那里废话了,全都忙乎着各自找自己身边的家伙事,就算死,最后也要挣扎一下,万一赢了呢? 这时候毛皮上下的浮动越来越大了,每次浮动我们的心就会跟着跳一下,肉也同样颤抖一下,真正体会了一把心惊肉跳的感觉,先不说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光是这种感觉就足以让人崩溃,还不如来的直接点,我们和那东西正面干一场。 第439章 除头悍战 很快,一颗满是鲜血的脑袋就探了出来,正是我们心中所推测的九婴,紧接着其他头颅也陆续的探了出来,每颗脑袋上面全是弹孔,还有鲜血仍在不断的流出,但这家伙居然没死,这就显得非常的诡异。 华子一脸惊愕的看着九婴说:“他娘的,被打成这样子了还能活着?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 没有人理会华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九婴的身上,都想着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一切。 我问程数:“怎么样?有什么好的计划没有。” 程数摇了摇头:“现在我们连大动作都不能做,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对么!” 吴璟突然说:“或许这九婴因为受伤严重,也没有什么力量来迫害我们了,不然的话,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这家伙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对我们进行攻击的。” 华子说:“老子可不相信它不会对我们出手,刚开始之所以不出手,可能是因为它在等一个机会,就是我们全都动弹不了的时候才准备攻击,这家伙的智商也是高的一批,九个脑袋,一个脑袋出一个想法那就是九个,我们八个人就算有想法也才有八个。” 我说:“如果九个脑袋全都是独立的思想,那它的身体将会很不协调,以我看来,这家伙绝对只有一个脑袋是有思想的,其他八个是酒囊饭袋,也可以理解为是它的装饰品,你们仔细看一下,它有神色的眼神可只有那颗最大的脑袋,其他脑袋都是摇摇晃晃没有什么神采。” 苍狼说:“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把那颗主要有思想的脑袋给弄下来,那我们这次的危机就能得到化解。” 苍狼说的也是我心里想的,看了看周围的人问:“你们现在有谁能动了?” 华子一脸的无语:“这会儿要是有人能动,早就站起来了,还用得着和这家伙对视。” 华子刚说完,就看到九婴拖着沾满鲜血的身体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但它的速度并不快,而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发出婴儿哭啼的声音,看来之前我们给它那几梭子子弹虽然没有要了这家伙的命,但对它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琉璃说:“那双眼睛不见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地方,发现眼睛的确消失了,但和那九婴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联系,虽然没有了眼睛,但我们几个人还是在那里动弹不得,也不知道谁将会是九婴的第一个猎物。 华子说:“算了,老子帮你们打头阵,以老子的身板保证这畜生一下子吃不完,而且这家伙之前就已经进过食,等他把老子吃完了也估计饱了,你们就找机会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着,华子异常的认真:“到时候老子只求你们答应老子三件事儿,这第一件就是把这畜生给杀了,起码也要给老子这种英勇神武的英雄报仇,第二大飞知道,老子要一个很大的衣冠冢,里面放什么到时候大飞都知道,这第三嘛……” 没等他说完就被我给打断:“行了吧你,你以为你想让它先吃你它就得听你的先把你给吃了?说不定第一个会是小爷我呢。” 这个时候,九婴已经向我们这里步步紧逼,目标看上去不像是华子,而是我和琉璃。 我心想,这他娘的真的不去找华子这种肥得流油的食物,偏要对准我这种排骨级别的人吃? 琉璃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当即一愣,因为琉璃叫了我一声大飞,这样的叫法我还是第一次从琉璃口中听到,看样子她是已经融入了我们这个圈子里。 然后我就说:“放心吧,这畜生一过来我就开始大喊大叫,就算这家伙真的要把我们给吃了,也不会在这么大动静下吃东西的。” 华子迟疑了一下:“嘿?你还别说,好像动物有这么一个习性,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叫唤啊!”也不管我们叫不叫,华子倒是先叫了起来,那种声音,简直比杀猪还要惨烈,搞得我们没有被九婴给吓到多少,反而被这家伙吓得一愣一愣的。 紧接着,我们就一起跟着叫,顿时小小的棺椁里面就形成一股无形的音浪一波又一波的向前推进,就连棺椁外面也能听到我们的叫声,似乎这种叫声就能把眼前的九婴给杀死一样,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一群各怀绝技的盗墓贼居然会用这种手段。 这种手段在现实社会也不是没有效果,当初我亲眼看到我们村的哑巴,就在那里啊啊啊的叫了几声就把一条流浪狗给吓跑了,一个哑巴都能做到这点,何况我们这么多人呢,只是我们面对的不是流浪狗而是一个上古野兽。 或许我们的音浪真的起到了作用,那九婴明显愣在了那里,而且那颗主要头颅的脑袋上的眼睛透出一种惊慌失措的神色,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害怕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再次加大我们的嗓门,甚至在某一瞬间我都看到了华子的嗓子眼。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我们所有人嗓子里的水分全都给吼干了,便失去了刚才那种斗志扬起的气势,而且我们的嗓子也会因为刚才的一下子沙哑,但如果这样能换来一条性命,这算个什么呢? 九婴后面的腿像后一样一蹲,看上去就像是门口摆放的石狮子一样,但头却始终不断的摇摆,尤其是其他八个脑袋,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过。 “他娘的,这家伙想要干什么?”华子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再次吼了起来。 就在这种狮吼功下,我们身体略微缓和了一些,所有人都尝试的动了一下手指,结果还真的有了知觉,随后就调动身体其他地方的机能,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九婴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受到了惊吓?直接像是一道残影钻进了之前的毛皮下面,我们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完全被这一幕给整懵了。 看到九婴离开后,华子一本正经的说:“看来打草惊蛇是对的,这家伙绝对是被我们给吓着了。” 随着时间的度过,我的身体越来越有劲儿起来,苍狼恢复的更快,此时已经用毛皮堆向那个之前眼睛出现的地方,以防那双诡异的眼睛再次出现。 我们简单给嗓子补充了一下水分,但眼睛始终还在九婴钻入的地方看着,生怕这九婴再从那里跑出来。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一只黑影朝着我这边直接扑来,仔细一看赫然就是那九婴,它张开大口想要一口把我整个人都吞下去。 我见状连忙一滚,可能是因为身体刚刚恢复的原因,脑子指挥身体有些不及时,九婴已然到了我的跟前。 其他人虽然想要帮我,但身体和我也差不多,虽然脑子跟上了反应,但身体却不允许,完全有心无力,很快我就被那九婴给摁在了地上,几个脑袋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对准我脖子的大动脉咬来。 嘎嘣嘎嘣! 这种声音不断响起,同时我感觉我脑子一阵疼痛,立刻从刚才还有点迷糊的状态变得异常清醒,想要反抗,但现在已经来不及,因为我的上面就像有一座大山一样,把我死死的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我哪里被这畜生给咬上了,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可能是我的脑袋已经来到了九婴的嘴里,我脑袋有没有戴头盔这种东西,只是面部戴了一个玉覆面,能够感受到一排锋利如钢钉一样的压制刺穿了我的头皮。 砰的一声巨响后,我整个人飞了出去,眼前再次出现光明,再看那九婴此时正在和吴璟他们站在了一起,旁边的人手里都端着枪,但生怕走火打到自己人,所以也只能在那里干看着。 苍狼大吼一声,反手拿着匕首直接对准九婴刺了过去,每一下都让九婴喷出一道血流,华子也捡起地上的工兵铲对准九婴那颗主要的脑袋一顿乱拍。 程数并没有上去,而是抓紧时间来到我这里,把我身上笨重的铠甲脱掉后,又把玉覆面拿下,开始检查伤势,不用说,我现在的状况也是非常糟糕的,如果不是玉覆面和身上的铠甲,刚才那几下我估计就已经死了。 我能感觉到我主要的疼痛是来自于后脑和腿部,也就是说,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但绝对不如这两个地方严重,这次有一点庆幸的是,我没有昏迷过去。 药水、消毒液、纱布等等一系列应用尽用的东西不断的在我身上招呼,同时其他女的把我抬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我看着恶战中的吴璟他们对程数说:“我这里没事儿,赶紧去帮吴璟他们,他们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我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里。” “他们现在已经交战成一团了,现在我们又不能对准九婴开枪,万一开枪伤到自己人反而帮了倒忙,我们此时能做的就是祈祷他们能够战胜九婴吧。” 我靠在棺材的壁上看着吴璟他们三人上演着大战九婴的画面,现在看吴璟的样子像是已经豁出去了,居然在九婴的正面,每一拳都是那么的有力,在他两翼则是苍狼和华子两人,他们以迂回的战术来辅助吴璟,三人合力居然和受伤的九婴不分上下。 看着这样的情况,我暗自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吴璟他们算是略微占据了一些优势,但我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受了重伤的九婴居然还这么的厉害,毕竟之前可是几乎要被打成蜂窝煤了,后来又被吴璟他们各种捅、刺、锤之类的伤势远比之前要严重的多。 突然,一颗血粼粼的东西滚在了我的跟前,我一看,赫然是那颗已经受了伤的九婴头颅,再看九婴脖子上只剩下了八个脑袋,虽然其中一个脑袋被割下来,但原本链接那颗脑袋的脖子还在不断的左右挥动着。 我对他们喊道:“专门削它的脑袋,如果能把最大的那颗削下来最好。” 话音没落多久,又是一颗血粼粼的脑袋飞了下来,紧接着华子也被打飞来到了我们跟前,一道血箭从口中直接飞射而出,鱼儿姐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华子摆了摆手,说:“谢谢美女,这点伤对老子来说不算什么,那颗主要的脑袋就在中心位置,但如果不把周围一些脑袋削下来,很难触碰到那颗。” 鱼儿姐点了点头说:“这可能就是八个脑袋其中的一个作用就像古时候打仗时候的护卫,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过去!”说话间,也不等华子阻拦,她就从地上拿起工兵铲对准九婴拍了过去。 但是,就算鱼儿姐本身有些能耐,但也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比起华子的狠劲儿来说还是有些不足,所以不但没有把对方的头给削下来,反而被它的爪直接拍了出去。 这一幕太过惊悚,给人一种感觉,就是这九婴几乎接近过一种无敌的状态,不论怎么打都打不死它。 琉璃快速把鱼儿姐接住放在我这里后躲过鱼儿姐手里的工兵铲一个闪身就冲向了九婴,她的身手不用我多说,可能她的出手将会是这场战斗的终结者。 果不其然,在琉璃出手之后,强大的杀伤力不断的往九婴身上招呼,工兵铲在她手里已经不能算是一把工兵铲了,而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挥出一招,脑袋便立刻成为了两半,如果这样也就罢了,琉璃的攻势并没有结束,而是继续向下顺势而落,居然生生的砍进了九婴的身体里。 这个时候,九婴终于意识到生命危机直接发出了一声惨烈的怪叫,整个身躯疯狂乱撞距离它正前方的吴璟直接就被撞飞出去,紧接着就昏厥了过去,好在琉璃反应的快迅速把他拉出了九婴的攻击范围之外,也就是我这里了。 现在的吴璟伤势比以往严重一些,满嘴的鲜血,估计受了内伤,而在我给吴璟检查的过程中,苍狼也飞了过来,在他的手里抱着一颗血粼粼的脑袋,正是九婴的第五个脑袋,现在只给九婴留下了四个脑袋。 第440章 炼药丹炉 战场上现在只剩些琉璃自己,她拿起枪开始与九婴搏斗,手中一把青铜枪像是一根超级大的利箭,对准九婴直接甩了出去,其速度极快不说,而且力量惊人,居然贯穿九婴的身体,令九婴不得已向后退了几步,这么漂亮的女人有这等强悍的力量,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紧接着,琉璃又从一旁拿起第二根青铜枪,再次对准九婴飞射而出,随后又是接连几根,到了第五根扔出去后,这才停了下来,五根青铜枪就像是五个巨大的钉子一样,把九婴给钉在了毛皮堆后面的什么东西上,手舞足蹈的在疯狂的挣扎着。 眼看九婴还在挣扎,琉璃根本不给它任何的喘气机会,又拿起了一把青铜刀,从外观大小上来看,这把刀绝对不少于十五公斤,不过放在它手里却轻如鸿毛,整个人化身为一个女战神朝九婴狂奔而去。 手起刀落,九婴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一颗颗脑袋陆续被青铜刀削掉,直至那颗大脑袋也同样离体滚落在了地上,链接脑袋的脖子上四根血柱冲天而起,场面极其惨烈,就算我明知道九婴使我们的威胁,但看到这一幕还是非常的惊悚,这琉璃简直就是女修罗啊。 琉璃并没有因此而大意,手里青铜刀直接对准九婴的腹部一刺,一股血流喷涌而起,溅在了她的脸上,她顺手用袖子擦了擦脸,跟没事儿人似的转身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时间很难从刚才的场景中恢复过来,这琉璃简直太让人佩服了,怪不得之前刘天福在去沉船海葬的时候说她是一个高手,不愧是有旱魃之称。 华子咳嗽了两声,每一声都带着鲜血喷出,但还不忘给琉璃竖了一个大拇指:“女中豪杰,老子佩服的五体投地,早知道美女姐姐这么有能耐,那我刚才还在那里装什么装,到头来害的我全身的伤。” 琉璃谦虚的说:“如果不是你们之前的战斗对它有所消耗,我不是它的对手。” 苍狼擦了擦脸上的鲜血,说:“还是您有本身,不用谦虚,大家都能看在眼里。” 琉璃再也没有说话,而是来到我旁边,头垂了下去,整个人像是陷入一种休眠的状态,难道是刚才累着了? 我们并没有打扰琉璃,华子用手电在九婴的身上照了照,像是有所发现,整个人一愣,说:“你们看,那毛皮堆里面居然是一个石雕!”我们顺着灯光看去,果然在后面有一尊石像。 这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程数和另外一个女人走了过去,把毛皮略微清理了一下后,石雕的全貌就展现在了眼前。 这个东西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丹炉,差不多高两米,下面是三条腿,炉盖以青铜材质打造,炉身刻着的是八卦图,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九婴正是被钉在了这个炉上,而和九婴后背挨着的那一面丹炉表面上面好像不是八卦,而是一种瑞兽的头颅。 这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之前所看到的那双眼睛,应该就是这丹炉上面刻着的瑞兽眼睛,只是现在已经被九婴尸体给挡住,所以我们才没有眩晕的情况。 在道家中,道观中一般都会有一些标志性的东西,而最主要的便是丹炉了,炼丹也正是道家中的东西,但一般来说,炼丹炉都是金属材质的,可眼前的丹炉除了炉盖是青铜之外,炉本身却是石头的,这种石头丹炉还是初次见到。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西周时期,但我也知道西周时期和石器时代还是非常的接近的,所以才有了青铜炉盖和石头炉身的组合丹炉,但这样的丹炉能炼丹吗?它是怎么做到的,我却不知道。 这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那种激动的光芒毫无遮拦的表现了出来,然后我就问程数这是怎么了?一个石头丹炉有那么高的价值吗? 这个时候,就连程数都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对我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古人总是想要炼制长生不老丹药,却始终都无法成功的原因了。” 我问:“就是因为这丹炉是石头做的?” 程数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怪不得道家之后再也没有那种特殊的丹药了。” 吴璟盯着这个别样的丹炉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想把它打开看看。” 华子说:“还能有什么,难道有什么仙丹不成?最多也就是一炉子药渣而已,就算真的有丹药也不过是半成品,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估计早就成了丹药化石了,以老子看,我们还是不要打开的好,万一再发生点什么危险,那就得不偿失了,我们现在已经冥器到手,还不如走了算。” 我非常赞同华子的话,尽管我也对丹炉里到底是什么感到非常的好奇,但经历了九婴这种事情后,我还是觉得保命要紧,说实话,当时遇到九婴的时候,来到冥殿我就有些后悔,万一那九婴把我们几个全都杀了呢? 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连我高价收回来的玉覆面也毁了,如果再把命给搭上,那这一趟可就亏大发了。 吴璟也不为难人,转头对我说:“师弟,你任务已经完成,而且也能带走一些冥器,谁要是愿意和你走,你就带他们离开吧,我要看看这丹炉里面的东西,或许,老板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我要替他们找回这里面最终的奥秘。” 我被吴璟的话刺激了一下,愣了一会儿后,凑到吴璟耳边:“师兄你是不是生病了,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会吃丹药?难道你想找到丹药然后给他老人家带回去?” 吴璟看了看我说:“张老板,你虽然是老板的儿子,但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而且老板也不想让你知道,实际上,丹药影响了他的一生,而这时候也是我报恩的时刻了,师弟,你带着人马上离开这里,丹炉打开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有可能是三千多年的剧毒。” 我苦涩的看着程数,或许这种时候和我一起离开的只有华子一人了,但这种时候,我还是看中自己的性命,便点了点头,想要对他们说一些什么但却又欲言又止。 “我现在就把它打开,里面是什么谁也说不准,一切都只是猜测,很可能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一种剧毒的气体,现在你们跟着张老板离开这里。”吴璟看着其他人说道。 苍狼说:“吴璟,咱两这么多年的,老子要和你一起,既然你选择留下,那老子也要留下。” 吴璟拍着苍狼的肩膀说:“老狼,咱们两个算是性格差不多的人,也算生死之交,我想做的事情你知道,现在不是生死共难的时候,我恳求你带着我师弟速速离开这里。” “我……” 苍狼正要继续说,被吴璟打断:“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兄弟,那么就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苍狼忽然笑了:“吴璟,你了解我就像是我了解你,我老狼做事儿你也知道,你觉得在这种时候我会离开?我说了,你不走我不走。” 吴璟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如苍狼说的,他很了解苍狼。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与我而言我是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这样会让我们每个人的智商下降一半,完事都要知足,我可不想变成为食而亡的鸟。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大家也不会离开的,因为我们已经千辛万苦来到了这里,而且丹炉就在面前,这要是不拿点东西走,他们怎么会甘心?就算是我说实话也不甘心,我只是觉得命还是比其他重要。 我看向程数问:“你呢?你要留下吗?” 程数几乎不假思索的对我点了点头,她的经历我知道,如果程老因此能够延年益寿的话,那她会非常愿意冒着一次险的,万一这里真的有这种延年益寿的东西呢? 这个时候,华子来到我身旁一把手卡在我的脖子上对程数说:“发丘大妹子,我家大飞也是为了你好,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别辜负我家大飞对你的一片心意。” 程数用一种非常歉意的眼神看着我:“大飞,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有些事情需要一个人一生去追求,你跟华子离开吧,就算有危险,我也不想让你出事儿,我们的使命就由我们来完成吧。” 我正要继续对程数说什么的时候,脖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知道这是华子的手劲儿用在了我的脖子上,在我昏厥之前的一刹那我终于意思到了一件事儿,就是华子为什么不把手搭在我的肩膀,而是放在了我的脖子上的原因,他自始至终的目的不是站在我的观点上的,而是选择和程数他们一样,留在这里开丹炉。 现在我就算想说些什么也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第441章 彻夜等待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昏厥中苏醒过来,正要破口大骂华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之前下斗入口的地方。 在我的背后是一颗粗壮的大树,树叶缝隙间可见零星点点的一些阳光,索性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晴空万里,这样我的心情一下子有了舒畅,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去骂华子。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钟,在我的前面有一堆篝火,他们也不知道在烤什么东西,总而言之烧烤的香味直往我的鼻孔里钻,我被一条无形的线绳给牵了过去,同时准备问问他们到底最后有没有打开那丹炉。 还没等我开口的时候,就看到华子以为我要骂他提前出击给我递了一条烤熟了的腿,说:“大飞,之前的事情你也别怪老子,以老子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不会同意我们留下的,所以才让你睡了一大觉。” 我接过烧烤踢了一下华子示意他往边上坐坐,然后我就坐下来问:“苍狼,那棺椁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家没事儿吧?” 苍狼说:“老板,你昏厥之后我和华子两人就把你抬了出来,里面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连我也不知道。” 我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手里的烧腿差点没握住掉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苍狼:“之前你们不是不愿意出来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华子抢了苍狼的话说:“大飞,老子身上带着伤,最后吴璟又要以死相逼,最后老子也只能出来了。” 我的心跳一瞬间就达到了一百八十迈,看着苍狼,此时的苍狼脸色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仿佛有一种绝望,他说:“现在我们距离离开那里已经过了六个小时,一旦满十二个小时,我们还不见他们的身影,那我们三人就可以直接走了!” 听完苍狼的话,我现在也只能祈祷他们一切平安,担心着把手里的烧烤吃完后,又喝了点睡一脸生无可恋的靠在大树上静静地等待着,因为现在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就这样,我又等了六个消失,现在距离我离开那里已经满十二个小时了,也就是说,里面真的出事儿了,我整个人面如死灰,不是我要死了,而是我失去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爱情和友情。 炎热的气温让我免费蒸了一个桑拿,我把铠甲和衣服全都拿掉,看着身上的纱布,脑海里无时无刻都是程数的身影,我没有流泪,就是这样一直静静的想着,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里面人走出来的几率我的不敢去推测,不过既然有吴璟和琉璃这样的高手在,那就算是最后的一线希望,我也不能就这么放弃。 到了晚上,我们又烤了一些东西吃,由苍狼和华子两人交替守夜,而我既没有睡觉也没有去守夜,只是在那里等待着,因为我怕睡着后,梦里的东西太好,醒来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就这样我一夜未眠。 差不多等到了第二天凌晨,我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发现全身上下疲惫不堪,动一下就觉得疼,有的地方就像僵尸一样一点也动弹不得。 稍微适应了一下现在的身体后,我扶着后面的大树缓缓站了起来,华子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后便有继续睡了,他旁边的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完全熄灭,一夜间我们每个人相互之间变的像是那么的陌生,如果程数他们也在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这样。 迎着清晨不刺眼的阳光我来到了距离营地较远的一个地方,就那么站着看着等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板,很多事情我们都需要去经历,也需要去面对,干我们这一行的不都这样吗,我们要学会去接受现实,这么长时间了,吴璟他们是出不来了。” 我点了点头,但我内心还是不相信这一切就这么算了。 苍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着我的肩膀说:“老板,你真的没事儿吧!” 我说:“我没事儿,只是觉得我这个带头的,就算他们真的死了,至少我们也要把他们的尸体带出来吧?这样一来,我也算对得起他们一些。” 苍狼说:“老板,我们没有必要再下去了,如果他们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他们一定会出来的,如果死了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归宿,如果我们下去了,就算里面已经没有了危险,但光是把他们的尸体搬出来也需要大量的人力。” 我想了一下,突然问苍狼:“你说,我们盗墓贼死后,一般都会怎么处理?” 苍狼说:“没什么可处理的,我们盗墓贼一旦死了,就基本上死在墓里面,这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归宿,只不过在回去之后,帮做一个衣冠冢而已。” 或许这就是我们干这一行人的性格吧,苍狼在这方面明显比我看的开,我再一次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盗墓贼,因为盗墓贼就得具备苍狼这种素质。 随后苍狼又告诉我,如果我们盗墓贼不是死在墓里面,到死的时候也不会土葬,都是火葬,所以尸体在那儿都已经无所谓了。 “你们两个在那里搞什么基?”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华子的声音,转身一看,他正在向我们招手,说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赶紧过来收拾东西。 刚才我嘴里说的没事儿,但此时此刻我还是无法接受,便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苍狼看了我一眼后,摇着头去和华子先收拾东西去了。 等我回去后,我的东西已经也被他们两个给收拾好了,盔甲之类的奇怪服饰现在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了,拿着它无疑是多了点负重,便准备要把它们埋掉。 我没动手,华子和苍狼在那里挖坑,我是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说实话,他们在干什么我完全没有看在眼里,华子看了我一眼后摇了摇头,说:“大飞,都现在了你还想不开啊,世界上就是这样的,我们这一行有的时候是真的赚,可以肆意的挥霍,可在享受的同时也要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这就是我们盗墓贼的归宿。” 我骂自己:“这次的斗我本来不该来的,你们说,我是不是犯贱?非要去?” 华子直接向我这边丢过来一铲子土叫骂:“你他娘的马后炮说这些有什么用?早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这次又找到什么好的东西,同时所有人都平安回去你还这样想?是不是又该说这次下斗下的可真值得?” 我叹了口气,现在我知道后悔已经也没有用了。 苍狼说:“老板,还是想开点,我们这一行不但要随时准备面对同伴在我们面前死去,还要去面对我们自己的生死,今后如果老板你继续从事这个行业的话,老狼绝对是第一个奉陪你的人。” 华子看了一眼我和老狼,然后说:“好了好了,吃完饭我们就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 我迟疑了很长时间,说:“能再留在这里等一晚上吗?” 华子和苍狼对视几眼,最终拗不过我只能叹气点头,毕竟他们知道的,即便不答应,以我这个人的性格,也不会欣然离开。 我不离开,华子也不会走,而苍狼作为我四叔的人,也会以我马首是瞻,再者现在吴璟还不知生死,我再没有同行回去,他是完全没法交代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几乎全程直勾勾盯着那个口子,看着里边黑洞洞的,期盼着有一束光芒照出来,然后有人从里边走出,可是一直等到我们吃晚饭,也始终没有看到任何希望。 深夜。 天空乌云密布,很快下起了小雨,我们躲在树下避雨,但依旧被雨水打湿衣衫,先前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甚至有发炎的迹象。 我感觉我们明天再不回去,伤口会进一步恶化,到时候想走都可能走不了了,到头来我们逃出的这些人也会和墓中的人下场一般,全都要死。 华子开始对我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大飞,你心里也很清楚,你打算把你自己也交代在这里才善罢甘休吗?” 我没好气地说:“你想走就自己走,就像之前那样,绝对没有人拦你,以后我和你……有以后再说吧!” 华子直接开骂道:“放屁,老子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不想让你白白送死,你这样说的好像老子完全不是个人似的。” 头发上全都雨水,正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我知道今夜必然无眠,开始想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又下了一次斗,或许初心已经不再重要,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必然是不会来的。 这样的想法不断在我的脑袋里边徘徊,我们三个人就像是受到大自然之怒威胁的孤零零小鸟,无奈地接着手大自然的洗礼,每个人都像是斗败的公鸡,完全打不起精神起来。 后半夜,我开始发高烧,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 隐约中,我听到华子和苍狼在说话,他们说是我这种情况是因为伤口发炎导致的,便决定连夜离开,怕错失了最佳救我的时机。 我拼命地抬起了胳膊,抓住华子的手腕,对他很勉强的说:“不要走,我死不了,我们等最后一个晚上,行吗?” “你放屁,你以为说你死不了就死不了?老子看你就是想给他们陪葬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今晚必须下山。” 华子不给我任何机会,说着就将我背了起来,也不知道把什么动物的皮毛披在我的后背上,大声招呼着苍狼走。 “等一下,真的等一下。”我在华子的背上,连头都抬不起来,却盯着洞口说。 华子不理会我,而是说:“不管你说什么,老子现在就要带你离开。” 我说:“你看,你快看,那洞口好像有人,你看啊!” 在恍惚之中,我确实看到那洞口有人影一晃而过,顿时感觉还有幸存者,毕竟像那样身手和实力的几个人全都死在下面,应该是不太可能的,怎么也应该存活一个半个的。 华子和苍狼愣了愣,接着就看了过去,只不过立即就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苍狼说:“张老板,你已经烧的头脑不清醒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回家。” 华子摇着头说:“他烧糊涂了,你就不用搭理他了,拿好我们这次的东西,一件不能落下,那都是用命换来的。” “知道。快走吧,看这雨的势头,估计不下个两三天是不会停的。”苍狼说道。 我再度盯着洞口去看,发现那里已经倒着一个人,就对着华子的肩膀咬了一口,他疼的大叫。再度破口大骂道:“靠,大飞你他娘属狗的?居然咬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在这荒山野岭里边喂狼啊?” 我说:“你快看,那口子处有个人,你看啊!” 华子和苍狼相视一眼无奈摇头,但是他们招架不住我的执着,只能把我放在了地上,靠在一棵大树上。 我从苍狼的手里接过了手电,准备照给他们两个看,但就在此时,忽然就有一道火光,从那口子处飞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的瞳孔极速收缩,意识竟然一时间变得清醒起来,就在我猜测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听到苍狼大喊了一声,道:“快躲开,那是照明弹!” 我眼睁睁地看着照明弹直接朝我打来,可是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去闪躲,眼看着就要被打中,苍狼朝着我扑了过来,两个人就地一滚,弄了满身都是泥巴。 轰! 照明弹在我刚刚靠着的树上彻底爆开,一时间满目的刺眼亮光,还能感受到炙热的热度,竟然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强光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这照明弹的威力相当恐怖,燃烧释放的高温不说,如今近距离是很容易导致眼角膜被烧坏,双目失明成了瞎子的。 “我去,这是要老子的命啊?”华子破口大骂着,等到那照明弹的光芒减弱之后,他便爬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朝着入口的方向跑去,看模样是想要和始作俑者大打出手。 “靠!” 华子刚刚走到了入口,他就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那里边骂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我们两个说:“快,你们快过来看,竟然是他们!” 在苍狼搀扶着我的情况下,我们跌跌撞撞到了入口,第一眼就看到浑身脏兮兮的王文倩,信号枪便掉在她的旁边,接着就看到琉璃、吴璟、程数以及梨儿姐。 这些人身上都有伤口,而且有的伤口多达十几处,但是手指都有伤,我猜测是长时间徒手挖掘导致的,看来他们几个人也是经历了九生一死。 看到他们之后,我立即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很多,高烧也退了一大半,但是外面依旧下着雨,不好把他们带出去,就打算在这个盗洞中先给他们检查伤势。 苍狼抱着吴璟叫了好几声,但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便是打算揭开衣服看看,毕竟他身穿的盔甲已经破烂的非常严重,就好像在他的身边发生过一起相当恐怖的爆炸,要不是这盔甲估计命都没了。 忽然,吴璟一把抓住了苍狼的手,把后者直接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吴璟艰难的动起了嘴唇,显然他是有话要说。 苍狼附身贴耳,靠近吴璟的嘴巴,听了一小会儿之后,他才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听明白了,再度很严肃地看向我和华子,看来是要传达那些话。 第442章 古丹之虫 苍狼对我们说,吴璟告诉他,墓中那些东西没死绝,让我们马上将盗洞填平,然后马上离开这里,以防里边的那些东西出来害人。 我看到刚出来的几个人都伤成那副模样,哪里还敢确定真假,立即就将吴璟他们带出来盗洞,和华子、苍狼一起动手,把盗洞彻底掩埋住。 这也幸亏是老天有眼,下了雨让泥土变得松软,要不然以我们三个人的状态,估计短时间还真的够呛,由此可见,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有时候认为是坏,也不一定是真的坏,反之同理。 等我们三个人忙碌过后,雨势减小,但不难听到刚刚掩埋的地方发出了很怪异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三个人搬了一些不大的石头,砸上去之后,又乱踩一通,勉强把他们搀扶着,从崎岖的山道中连夜下了山。 等到我们再回石门镇的是,那都已经过了晌午,随着吴璟他们的身体状况得到了一些恢复,但我们一行人已经满身都是干泥,来往的当地人看着我们的模样,就像是村里人第一次见外国人似的打量。 我们入住了当地的一脚小旅馆,华子和里边的老板说我们是进山旅游的,因为昨晚下雨迷了路,才搞成这个模样的。 很明显,老板是一脸狐疑的神色,最后还是华子甩了一把现金过去,老板才终于相信了我们的遭遇。 我们开了几间房,进去洗了澡,我又重新穿上满是泥的衣服,到银行取了钱,留下华子和苍狼看着那些摸出来的明器,我们其他人就到镇上的最繁华的集市上买了衣服,路过药店买了一些当前需要的药物。 我们互相给对方进行消毒和包扎,换了新买的衣服,只是在我看到吴璟身上的伤口时候,整个人恶心的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有些伤口是外翻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苍狼是个狠人,他亲自动手把吴璟那些外翻的肉摁回去,再用肉线进行缝合,虽然看起来歪歪扭扭十分的丑陋,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忙碌完这些之后,程数对我们说:“这只是最简单的处理,等我们恢复一些体力,还是要到正规的医院去,以免留下不可扭转的后遗症。” 华子笑道:“老子可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你们能活着走出来,我现在就感觉像是在做梦……” 顿了一下,他问:“对了,你们有没有打开那石头丹炉,应该是打开了吧?要不然你们也不可能搞的这么狼狈,那里边到底有什么啊?” 没有人回答他。 片刻之后,吴璟说:“先找个地方吃顿好的,这些天我想大家都也没有吃饱过,对吧!” 我当然也非常好奇,但是吴璟说的没错,立即就招呼其他人一起朝着最近的饭店出发,其实我们也没有真的要求吃什么好的,只要能吃饱就行,所以我们选择了一个小饭店,里边可怜的只有一个包房,那自然是被我们这八头“饿狼”占为己有。 拿着菜单,我们点了很多的菜,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吃一顿饭能点四十几个菜,听得服务员兼老板娘都傻了眼,期间她好几次都提醒我们完全足够了,再点就浪费了哦。 但是,她并不知道我们是从哪里回来的,对于正儿八经的饭菜是有多么的渴望。 我说:“差不多了,不是不管饱,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这饭要一口口地吃,我们这么多天没有吃好,不是一顿就能吃回来的,就先这四十个吧!” “那再上三箱啤酒,灌灌缝!”华子举手提议道。 “大家都有伤呢,喝什么啤酒,最多也就来三瓶白的。”我阻止了这样的行为,主要是真的担心伤势,白酒不一定有好处,但啤酒是肯定没有。 在夸张的点餐之后,我们也没有去聊那个丹炉里边究竟有什么,而是喝着大麦茶等着饭菜,然后就是上一盘空一盘,一直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开始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华子用牙签剔着牙,问:“现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们,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吴璟把刚洗完蓬乱的头发扎在了脑后,成了一个很小的辫子,皱起的眉头看的更加的清楚,他说:“你们没有经历过,即便说了你们也不一定相信,不过我有东西可以证明接下里说的话都是真的。” 华子挠着头说:“废话怎么那么多?头发长点也不至于这么娘们唧唧的吧?有什么就拿出来,信不信我们自己判断,大家又不是外行,经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你就是说里边照着火,你们打开跳出一只石猴,后来叫齐天大圣孙悟空,老子也信。”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吴璟也不再犹豫,便从口袋里边摸出了一个密封的透明塑料袋。 那塑料袋里边装着一颗近乎于圆形的石头,他示意我们仔细看看是什么。 我提着塑料袋,看了几眼之后,诧异地问他:“这是古丹吧?” 程度提醒我说:“大飞,你手轻点,这古丹已经风化的非常严重,很容易碎掉,碎掉里边的东西就出来了!” “里边的东西?活的?” 我看向她,见她点头之后,便立即问:“是什么?” 程数说:“现在还不知道它是什么,看着是一种昆虫,打开就活了,差不多和大拇指那么大,而且头上有双螯,我们身上有一些伤口就是被这东西搞出来的。” 苍狼就奇怪地问道:“按理说你们也都穿着盔甲,它们能咬穿钢铁吗?” “咬是咬不穿,但是……” 王文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其他人,说:“那些昆虫可以分泌出一种很强烈的腐蚀性液体,比硫酸都要强上几十倍不止,几乎可以说是任何东西都招架不住,唯独外面抱着的古丹药皮,十只八只没事,但是里边太多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听我师父说,古丹一般一炉最多炼至九十九枚,这些史书上也有记载,百度就可以查到,不到一百只也不至于这样吧?”我疑惑地打量着塑料袋里边的古丹,问道。 梨儿姐说:“有可能是繁殖导致的,整个丹炉里边全都是那种虫子,也庆幸我们发现及时,第一时间处理掉不少,但是它们在死亡之前分泌的那种液体,不少喷到了我们的身上,要不然我们五个也不至于差点交代在里边。” 我慢慢地打开了塑料袋,用手扇着闻里边的气味,没有任何草药味,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臭味,感觉不太像是石化的古丹,而是另外一种东西,但又无法确定是什么。 吴璟见我的行为之后,他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皱着眉头说:“我不确定,但是我感觉你们说这是古丹太过于笃定,在丹炉里边的不一定就是丹药,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华子和苍狼几乎同一时间问我,完事之后,他们可能是觉得有史以来这么默契,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屑地向对方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它仅仅是大小和形状像古丹,但你们想,如果真是石化后的古丹,不可能那么轻易碎裂,我刚刚轻轻试了试,它的硬度还是相当可观的,有点像是多年干掉的樟脑丸。” “大飞哥,你和琉璃姐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她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们砸开一枚之后,才发现里边是那种昆虫。” 听到王文倩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看向琉璃,她正在埋头吃饭,她是整个饭桌里边吃的最优雅的一个,自然也是最慢的一个,那不是像现在的一些女生装出来的,而是发自骨子里边的慢。 华子疯狂地挠头问:“老子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那种昆虫不是说在里边,钻不出来吗,怎么又跑到了外面呢?” 苍狼翻了白眼说:“因为你是大傻子呗,这都听不明白,肯定是外面也有,我觉得外面是成年的,里边的是幼虫,就像是蛋那样。” 吴璟立即点头同意道:“老狼说的没错,我们打开那一枚的时候,确实发现是那种昆虫的幼虫。” 说着,他伸出修长双指,直接将那枚古丹形状的化石,从里边钳了出来,然后双指猛然用力,伴随着清脆的“啪”地一声,立即外壳分成两半,同时一个小东西就掉在了他刚刚吃完米饭的空碗里。 那是一只我从我见过的昆虫,确切地说是昆虫的幼虫。 华子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站了起来,大叫道:“我去,你他娘有病啊?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外,你这样很容易这人家饭店倒闭的,要是发生了意外,那美女老板娘报警,我们谁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然而,在华子说话的同时,我还没有多看几眼,吴璟已经将那昆虫幼虫,直接倒进了他面前的白酒杯里,里边还有少半杯白酒,立即用餐盘盖上。 那小昆虫也就是比大蚂蚁大一些,在白酒液体里边来回折腾,最不可思议的是它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一直长到拇指大小,然后六条腿儿一伸,便没有了动静。 整体来看,它像是一只寻常可见的甲壳虫。 但是,这小昆虫却呈淡黄色,从它锋利的牙齿和双螯来看,就感觉非常的狰狞,而且我还发现那白九竟然也变成了黄色。 我浑身不由地起了鸡皮疙瘩,皱着眉头问:“看来这小东西是有毒的,你们说到底是什么?难道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琉璃,轻轻放下筷子,她说:“我在墓中已经说过了,这并不是普通的昆虫,而是恶名昭彰的蛊虫,在夏朝的墓中是有巫术的,出现蛊虫是非常正常的。” 蛊巫之术? 第443章 养蛊之术 如果说着昆虫是蛊术的话,但又没有人控制,它们完全就是依靠本能在行事,导致没有任何智商,由此攻击力就大打折扣,否则当时在墓中的所有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着被泡在白酒杯中的昆虫,但我还是无法将其和传闻中的蛊虫联系到一起。 根据我师父刘天福说,蛊术中的蛊虫大多是将各种有剧毒的毒物放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接下里让它们互相厮杀,直到最后一只为止,也是所谓的蛊母或者蛊虫王。 之后,再让蛊母和同类的毒虫进行繁殖,将首次产下的幼虫拿去使用,不管是放在别人的家里,还是直接放进身体中,就可以由蛊母进行控制,决定宿体的生死,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杀掉蛊母。 在一本名为《西夷通志》的古书中记载:“蛊,以百类虫而生,夷人取其一十二。” 早些年养蛊之前,先要打扫家里,全家人都要洗澡,诚心诚意在巫神像前焚香祷告,完事就是家里正厅最中心处,挖一个大坑。 大坑挖好,将事先准备好的大缸放入其中,大缸要口小腹大,以便放置盖子,而且是口越小越好,有一种说是连怕自家孩子看到里边的情形,从而落下心理阴影,还有一种说法是因为神秘和恐怖。 等到端午节的时候,从山间野地中抓十二种毒虫回来,不是五月初五抓回来的是养不成蛊的,放进去就盖上盖子。 其实,除了像毒蛇、蜈蚣、蟾蜍、蝎子、蜘蛛这五类毒虫之外,还会抓鳝鱼、青蛙、蚯蚓、蜥蜴和绿毛虫等等。 但是有一个要求,会飞的不要,四脚会跑的不要,只要那些带毒的爬行动物。 放好之后,全家老少,每天睡前祷告一次,每天早起再祷告一次,一直持续祷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可间断一日,周而复始。 不管是养蛊,还是祷告,这些都绝对不能让家人以外的人知道,如果被知道了,自己养的蛊就会被当地厉害的巫师收为己用,之后全家都会死亡,因为蛊成不被自己所用,那蛊首先就会加害自家的主人。 在这一年中,那些爬虫在大缸里边互相厮杀,毒性强的吃毒性弱的,大个头吃小的,最后只剩下一个,等到剩下的这一个吃了其他十一个,它自身的颜色和形体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成为一种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的怪虫。 蛊虫的种类很多,像是“蛇蛊”、“蝎蛊”和“金蚕蛊”这类,那都是特定剩下的毒虫炼至成的蛊,此外还有两种不同寻常的。 一种为龙蛊,形态如龙,大概都是毒蛇或者蜈蚣等长爬虫演化而来。 还有一种为麒麟蛊,除了形体相似之外,还有一个具体的时间说法,大体是青蛙、蟾蜍和蜥蜴等短体爬虫变成的。 到了一年后,蛊已养成,主人就把那口大缸挖出来,放在一个不见光,不通风的密闭放假里边藏着,据说成蛊之后会喜欢吃一些比如猪油炒鸡蛋或者蛋炒饭之类。 再饲养个三到四个年头,那蛊虫就能长到一丈多长,那时候主人选择一个吉日打开缸盖,原本不会飞的蛊虫就会飞出来。 在蛊离开主人家的时候,有时候会变成一团火球,跑到山间树林中盘旋,有时候也会化作一个黑影,在村落的房顶盘旋飞舞。 蛊最厉害的时间是黄昏,它每次再回家的时候,还是会那口大缸中,直到要吃人的那一天,主人家会饿它三天。 巫蛊之术认为,养蛊最大的好处并非是想小偷从外面偷东西回馈主人,而是借助蛊虫的灵气,使养蛊的主人家做任何事情都顺顺利利。 如果主人家是经商的,那借助蛊虫的灵气,几乎可以做到五鬼运财,不管做什么都能一本万利。 如此主人家是做官的,借助蛊虫的灵气,便可以平步青云,有贵人扶持。 反来过说,稍有不慎的话,被受害人知道后,去专门抓巫师过来,把蛊虫收掉,那蛊主人家便会诸事不顺,家里人倒霉,甚至有全家死绝的事情发生。 养蛊的人家,除了日常要虔诚服侍之外,每年的六月二十四日,对于蛊十分的重视,要举办隆重的祭祀,整个过程从二十四到二十六延续三天,在三天之内分别要献祭猪、鸡和羊。 在煮熟之后,等到夜晚星宿齐聚九天之上,把献祭之物放入养蛊的密室中俯首祷告,而祷告完毕之后,将献祭之物切碎投掷大缸中,说是蛊的食量越大,能力越大。 祭祀的过程,外人不得参与,消息不能泄露,否则主人家的身家生命会有威胁。 这些只不过是养蛊的冰山一角,即便是以前的苗疆,养蛊也有三里不通俗,十里不同风的说法,各家各寨都有自己特殊的制造方法。 养蛊是有一个忌讳的,对动物中的狗是不能下蛊的,因为所有的蛊都怕狗,导致施蛊者一声都不能吃狗肉,至于为什么,已经无从考证。 总的来说,蛊是一种极为恐怖的东西,但也取决于用途和使用者。 相传,在苗疆的深处有一座高山,山高有雪,雪厚三尺,其中便有一个名为“雪蛊”的部落,里边所有的女孩儿到了十二岁之后就必须要养一只需要自己的雪金蛊。 从此以后,那些女孩儿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守护者,一旦女孩儿受到外界的迫害,雪金蛊就会出现搭救它们,而当她们去世或者死于意外,那雪金蛊也会随之死亡。 然而,总的来说,不论是善养蛊,还是恶养蛊,那都很早以前时代的特殊产物。 虽说,现如今蛊术在湘西很小的一部分区域还有传播,但它已经被现如今的文明社会说摒弃和淘汰,只不过蛊术肯定是存在的,它是我国五千年历史的一个见证,属于那个特殊文明流传下来的。 在我眼前那个酒杯中的蛊虫,它明显并非是蛇蝎蜈蚣之类,但从它释放出的淡黄色的液体来看,它决然是不比其他那些毒物弱,我可以肯定,现在这杯酒一滴就可以令人毙命。 我把自己想到的和推测的全都和盘托出。 听完,华子就不免好奇地问:“大飞,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这肯定不是什么古丹,更像是防我们这些手艺人的防盗生物机关啊!” 吴璟却摇头说:“我还是认为这是古丹,只是吃了有什么用,现在还不知道,只能带回去给四爷他们去研究了。” 我听得心里泛起了嘀咕,这种包着蛊虫的即便是古丹,也绝对是毒丹,那可不是洗胃就能解决的,一下毒外面的表皮被融化,接触到液体的幼虫快速成形,并释放出毒液,服用的人会立即毙命,连解的时间都没有。 吴璟看我有些担心,他说:“放心,我不会让四爷他们乱来的,多方研究试验之后,到时候再说。” 我勉强地点了点头,说:“一个是我唯一的叔叔,另一个是我师父,我不希望他们出事。” “我也是。”吴璟紧跟着说道。 华子在一旁嘲讽地说:“大飞,你他娘在斗里不是说那几个老家伙可能要害我们吗?怎么现在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我无奈地苦笑着说:“我觉得是误会他们了,那时候斗里的情况很乱,老子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而且当时你们不都相信吗?” “这,这个好像也是哦!” 华子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然后不小心就把烟灰掉进了他的衣领里边,疼的他乱叫起来,服务员还以为里边打起来了,连忙开门看情况询问。 我一看吃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免得隔墙有耳,主要还是丢人,立即就招呼结账走人,毕竟大家吃饱喝足人都犯困,所以回去就睡觉。 这一觉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夜无话。 天刚亮,我们都起了个大早,按照约定先碰了个头,大家简单吃了个早餐,然后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本来程数要和我回沧州,但是她有东西要交给她老板,所以直接到了市里转车先回了陕西西安。 临行前,我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都把话各自带回去,自己完全是出于好心,那蛊虫的毒性究竟有多大,我还不确定,但绝对不是一般的毒物可比的,他们五个能活下来,那真的阿弥陀佛保佑了。 因为我们身上带着冥器,只能乘坐最慢的火车,这种火车检查力度相对弱一些,随便就能找一些办法蒙混过去,一路上受的罪绝对也不小,等回到沧州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虚脱掉了。 已然是秋天,秋意渐浓,街道两旁树下依旧干净,但是树上所剩的树叶已然剩下大半,而且皆为泛黄,这已经说明秋天真的来了,冬天不会太远了。 进入市区之后,我们便各自分开,约定好了明天到我四叔家去碰面,由苍狼负责通知我师父刘天福,剩下的明天再说。 第444章 人心善变 我打车回到了铺子,听着司机带着天津口音,一路和我聊东聊西,其实大部分都是他在说,我只是“嗯”“啊”地答应着,并不是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这人一旦从高度紧张彻底放松下来,身体是在逐渐恢复正常,但就是心累。 一进铺子,就看到忠叔和几个伙计在聊天,其中一个伙计傻呵呵地抽了过来,还以为我是客人,但在看清楚是我之后,立即惊呼道:“我去,是老板您回来了啊?!” 是啊,我终于回家了。 一时间,铺子里边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其中眼疾手快的伙计要帮忙拿东西,但我并没有许可,背包里边都是明器,万一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问题,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或许,在这个行当混的时间太久了,除了像四叔和华子他们少数几个人,很多人我都不再相信,已经没有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 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有些时候连四叔和华子也会骗我,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他们不管怎么样是绝对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更不可能害我。 把沉重的背包放到了房间,反锁之后,我才拖着说不出哪里累,但好像哪里都很累的躯体下了楼,就问:“忠叔,你今天怎么来了?你那边铺子不忙吗?” 忠叔嘿嘿笑着说:“大飞,你还不知道咱们这个行当,这段时间属于淡季,没什么生意课桌,叔这不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这还真的赶巧了,我今天来你就回来了,叔算得上你的福星了吧?” “是!” 我随口应了一声,接着就问伙计:“我们铺子生意怎么样?” 其中一个回答说:“比其他同行的铺子强一些,但也是墙里墙外,这个季节都开始收秋了,古董老物件的成交量明显下降了很多。” 我点了点头,再度和忠叔打了个招呼,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间里边好好睡个一天一夜,可是忠叔却立即跟了上来。 先前我都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即将关门的时候,他半个身子都挤了进来,问我:“大飞,你们这次出去带什么尖货回来了?能不能让叔开个眼?” 我无奈地苦笑了两声,这功夫他人都已经钻了进去,也不好再把他赶出去,毕竟他算是除了四叔以外,在沧州我唯一的亲人,便指了指地上的背包。 “忠叔,你自己打开去看吧!” 得到了我的许可,忠叔也完全没有客气,只见将背包里边的玉器和青铜器全都拿了出来,一件件地摆好,由于自己摸的都是一些小件,即便里边还有一些必要的倒斗工具,那也是相当“壮观”的。 如果是华子的背包,我估计至少是我的一倍之多,那家伙可不管其他人怎么说,都是要着急离开的,现在仔细来想,华子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忠叔拿着观赏了好一会儿,竖起大拇指说:“大侄子,这可都是至少战国以前的好东西啊,你这趟可是赚大发了。” 从行动开始到结束,我们都处于保密状况,所以除了我们那些当事人之外,外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行动的方向和目的,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去做什么,忠叔也不知道,他只是猜测我不在铺子这么多天,都笃定是去盗墓了。 现如今,忠叔也是我四叔手下众多小老板之后,他下斗的机会很少,接触的古董也是定量的,导致他的见识也不够,不过他能够在这么短时间掌握古董这行当的大概,那就已经算是相当了不得了。 “忠叔,这确实是战国以前,是夏朝的。”我实话告诉他道。 忠叔听闻愣住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说:“开玩笑的吧?从跟你出来之后,你叔我可是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的,夏朝只是传说,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证明这个朝代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是没有,那也不代表它不存在,现在这些东西不就可以证明了吗?”我耸了耸肩说道,见忠叔依旧满脸的难以置信,自己也没有其他能说服他的,所以也就不打算再解释。 忠叔说:“既然大侄子你说是夏朝的,那就夏朝的,你的话叔信,不过从这些宝贝上面的附着物和沉淀物来看,最多也就是战国早期的,你要告诉其他人这是夏朝的,估计咱们的同行没几个人会相信的。” 我摊着手说:“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即便这是战国早期的,不管是青铜器还是玉器,上面雕琢的都是帝王专用之物,它们值多少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忠叔满眼都是炙热的目光,几乎快要燃烧起来,听我这么一说觉得相当有道理,立即不断地点起了头,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和寻常不一样。 片刻之后,忠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清楚,对我说:“大侄子,你这些东西放在家里也不能下崽,变现之后它才真正的值钱,你打不打算出手啊?” 听闻,我便是点头说:“当然要出手,这次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伤亡也相当的大,这些东西出手之后,跟着出去却没有回来的人,要给他们家里人一个交代,毕竟我是这次夹喇嘛的筷子头。” 忠叔便是频频点头,然后凑近我,压着声音对我说:“你叔这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大买家,为人不错,出手相当的慷慨,尤其是对咱们国家年代越古老的东西,他就越感兴趣,如果你想出手的话,那叔就帮……” 不等他彻底把话说完,我已经听出了里边的意思,真正做到我们这样职业化的人,获得明器的几率非常的大,但业内还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是说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尤其是是外国人。 我立即就摆手说道:“忠叔,你入行时间不久,很多道道你没有搞清楚,这个我不管你。” “什么意思?”忠叔愣了愣,问我。 我说:“不管是道上的规矩,还是我个人的看法,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只有我们华夏子孙才能收藏,绝对是不会出手给外国人的,其他人我不管,总之我是这样的,这样也不至于让国宝流失在外,到时候即便拿比出手十倍八倍的价格也拿不回来,做什么都要有底线,这就是我们这行当的底线。” “大侄子,你这就有些老古板了,现在有钱就是爷,你管他是哪国人,咱们只要能以最满意的价格出手就行了,对方给的还不是美子,而是欧子,那可相当的值钱了。”忠叔笑嘻嘻地说道。 我没有打算和忠叔在这件事上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己保持着自己的原则,做人的底线,把那些古董一件件塞了回去。 在斗里,这叫做明器,但是出土之后,那就变成了古玩古董和收藏品,尤其是对外行人来说,是绝对不能说和死人有什么关系,毕竟有些买主会觉得晦气,这些不变的道理,相信很多同行都是赞同的。 忠叔着急地说:“哎哎哎,不要这么急吗?凡事好商量,叔也不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可是下去拿命换回的这些东西,那就是拿命换钱,剩下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摆了摆手说:“忠叔,我并不缺钱,就算是缺钱,也不会把这些古物卖给外国人,也就是放在现在,换做解放初期,这被抓到是会立马枪毙的。” 拿着一件玉器,忠叔心疼地打量着说:“你不做,你卖给了那些所谓的收藏家,他们也会做,人家可不会跟钱过不去,你年纪轻轻就不要这么老顽固了。”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玉器,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东西是我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可以去问问我四叔,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忠叔无奈地挠了挠头,依旧不甘心地说:“可是,你应该听说过‘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话吧?也不用你全出,你就出那么三两件,反正你还有那么多,这样也能够给死者的家属一个更好的交代。” 我拉好了拉链的背包,说:“我自然有我出手的渠道,这不用你操心,你不就是想要从中拿些好处,到时候我会算你一份,不要再跟我在这里说这些了。” 忠叔看了看背包,说:“那行吧,其实叔也是为你好,你……” “打住吧,我很累了,改天吃饭,我现在需要休息。”我直接下了逐客令,现在忽然感觉自己把他带到这一行,很可能是个极大的错误。 忠叔只能让我好好休息,唉声叹息地离开。 我躺下有些睡不着,感觉这最靠不住的还是人心,而人是会变的,担心忠叔万一晚上带人来抢来偷,甚至伤到我,那样就得不偿失,于是便给华子打了电话。 华子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正在睡觉,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把事情告诉了他,华子立即清醒了,他认为我做的很对,这年头最不可靠的反而就是亲情,背后捅刀子是防不胜防的,这个谁也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这就是事实。 华子想了想,他决定马上过来把东西拿走,藏在一个绝对任何都找不到的地方,他的东西都在那里边,绝对的万无一失。 我回来连眼睛都没有合,同时也算是给自己买了个教训,以后东西到手绝对不让任何人随便看,这就可以避免引火烧身,一直苦苦支持到华子过来,我们两个拿着东西,便前往他说的那个“万无一失”的地方。 没错,华子藏的地方绝对的令人想不到,东西会藏在那种地方。 等到我们过去的时候,那是一个他在沧州买下的小院子,里边挖了一个差不多和盗洞一样的口子,直接是在旱厕下面的,进入洞之前和在洞里,那都可以闻到恶臭的味道。 我看着华子这次摸出来的东西都在里边堆着,还有之前没有能出手的,他向我炫耀着,问我这地方是不是绝对的安全? “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确实令人想不到。” 我无奈地苦笑了几声,问他:“对了,你买这个院子的时候,都谁知道啊?” “连你都不知道,别人就更加不知道了,谁能想到老子会在茅坑下面打个盗洞,这绝对是藏宝的好地方。”华子沾沾自喜地说道。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少得意,你能保证没有人跟踪你,虽然我们出去的行动是保密的,但回来就不一定了,这可关系到我们这一趟的辛苦,还有那些人的安家费,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华子上下打量着我说:“行啊大飞,你小子变得越来越鸡贼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担心了,要不今晚咱们哥俩就睡在这院子里边,等到明天一早去找你四叔,把东西一出手不就完事了?” 我直接摇头说:“这次不能找我四叔,你也知道的,我四叔现在手里的流动资金有限,去了可能会直接兑换成铺子给我们,而我们要那么多铺子也没有什么用,很难短时间变现。” 华子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动产也可以,你四叔的铺子在沧州城可都是顶尖的好地段,铺子也比这些明器放在手里强,再说不出手,这就是一对破铜烂铁废石头,只有把它们出手了,它们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不得不说,华子说的有道理,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 晚上,我们两个点了外卖,那外卖小哥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里,都已经超时了,结果是不但没有被投诉,还得到了华子一百元的小费大上,这样外卖小哥才哼着歌离开。 华子对着笑着说:“看到了吧我的兄弟,这就是他娘的现实,有钱才是爷。” “这个道理不用你说,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不都是这样,道理谁都知道,但有些时候真的不是钱的问题。”我苦口婆心地说道。 我们两个吃过晚饭,喝了点小酒,便是早早去睡觉,东西还在手里,华子也就没有提议到什么场子里边消费,显然他嘴上说的万无一失,但心里也是在打鼓的。 但我不得不说,这一晚不是我睡着最快的,但绝对是睡的最香的,连华子打呼噜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第445章 卧房石棺 第二天一早,我们两个背着装满明器的包,开车到了我四叔家。 四叔也起的很早,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院子里边吹秋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我发现他很明显比上一次沧桑了了不少,忍不住心中感叹,真是岁月不饶人,连他也会显老。 “四叔,我们回来了。”我笑着和他打招呼。 四叔瞥了一眼我和华子,问:“昨晚你们两个小子躲在哪里?” 我愣了愣问:“怎么?您找我们两个啊?那直接给我打电话。”但是,话刚说完就不由地苦笑着摇头,在墓中我和华子的手机都已经报废了,还没有来得及买新的。 一旁的吴璟说:“你们不知道吗?昨晚雷子来过。” “来干什么?”我和华子忍不住同时问道。 苍狼说:“当然是找你们两个,你们的铺子已经被封了,应该是有人把你们两个的事情给捅了出去。” 一听到这个,我立即一个脑袋两个大,一时间难以反应,内心瞬间就是凉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忠叔,但立即又觉得不会,不管再怎么样,他是我带出来的,大家又是二代堂亲,他怎么也不会把我给卖了啊! 华子的脸已经阴沉的骇人,问:“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四叔则是非常淡定地,反问:“你们觉得呢?” “难道是忠叔?我不信。”我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开口猜测道。 看到四叔摇了摇头,立即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就听到他说:“这件事情也怪我,是我没有调查你铺子里边的那几个伙计,没想到其中有一个是猫。” 猫,并非是真正的猫,而是我这行业内的黑话,毕竟对北方盗墓贼也有称呼为土耗子的,雷子顺理成章就是猫。 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四叔,是不是查错了,我那几个伙计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会有猫呢?” 四叔说:“其实和我有关,雷子盯了我将近一年了,只是一直没有掌握我的把柄,所以才会安排人过来,只不过他们好几次扑空了,应该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拿你做文章,不过这次也没有从你那边找到证据,你们正常生活,过段时间风声过了就没事了。” 吴璟说:“四爷,我觉得还是让他们先避避风头,这段时间不要露面最好。” 华子咬牙切齿道:“娘的,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要是让老子抓住他,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四叔站了起来,重重一拳砸在华子的胸膛上,说:“行了,你给我消停着点,我们只是捞偏门的,不必要的情况不用非要搞得你你死我活的,既然那个猫的身份已经被我们知道,估计你此生都见不到他。” 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四叔,你看我和大飞背着这么多宝贝过来,你给掌掌眼,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们都是跟着四叔你混的,还是先让你挑。” 四叔转头看了看我,问:“大侄子,你没有和他说我最近的情况吗?” 我点头道:“说了,但是我觉得华子说的也对,虽然我是您的亲侄子,但也是您手下的掌柜之一,有好东西自然先给你,不要的我们再想办法。” “四叔,这些可都是正儿八经夏朝的宝贝,有一件顶一件,您先看看再说。”华子腆着脸笑道。 四叔看起来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吴璟和苍狼也带回了一些,现在都在仓库里边堆着,我最近手头确实没有多少活动资金,吃不动你们这些尖货,连我都这样,整个沧州城也不可能有谁拿得动,不过我正在找销路,应该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我问。 吴璟说:“大飞,你听过bj城八王坟常家吗?” 我立即点头说:“略有耳闻,听说好像是一个收藏大家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是名片,你自己联系。”吴璟说完,便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看到上面写的是常年山,自己也算是和他有交情,立即打了电话,得知是我之后,常年山给我发了定位,当天我们就开着车前往bj城。 我们在常家的客厅里,进行了古董交易,每一件的价格远比市场价低上一些,但是我们着急用钱,又摊上了事儿,只能勉为其难地卖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刘天福的电话,他让我过他哪里一趟,具体干什么并没有在电话里边说明。 大晚上,我走到了刘天福四合院的门前,将车锁好之后,便往里边走。 这次和以往不同,整个院子黑漆漆的,没有几盏灯亮着,给我的感觉相当不舒服,心里也不由地开始发毛,可能是因为到他这里总没有好事的缘故。 客厅里边依旧灯光昏暗,我只看到在上手位的地方,放着一盏白纸糊着的蜡烛灯,明明没有风,里边的烛光却随意摇摆着。 我环顾四周,一个鬼影都没有,很快就明白应该是停电了,毕竟这里的电路已经相当老化,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我立即紧了紧喉咙,说道:“师父,我来了。” 然而,并没有回答我,瞬间就搞得我浑身发麻,不由地联想起了一些古老院落恐怖的鬼故事传说,这也是因为经历的太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存在。 “人呢?都哪里去了?”我彻底放开喉咙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东厢房的门“咯吱”打开,只见一个人手提着一盏差不多的白纸灯,上面还有毛笔写着一个“刘”字,接着就朝着我走过来,一个劲地用手里灯照我。 当我看清楚对方的相貌之后,几乎整个人差点吓得叫出声,那是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而且有明显的死灰色,说他是一只粽子我都信。 “你是人是鬼?”我稳住心神,问他。 那人看了我一会儿,好像看清楚之后,才说:“原来是刘先生的小徒弟回来了,我是刘先生最近新聘请的管家,这里的人都离开了,刘先生说在后院等您。” 我忍不住又打量了这个新管家几眼,心想着为什么刘天福会雇这么一个管家,是他的审美有问题,还是人长成这样是可以辟邪的呢? 穿过了正厅,管家在前面照路,我跟在后面。 “老人家怎么称呼?”我问。 “小先生,您叫我老王就行。” 这个自称是老王的管家,说着便向我解释道:“这一片是老城区,电路老化严肃,时不时停电,说是要换新的,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我有一种非常真切却有奇怪的感觉,今晚好像不出点事,都对不起烘托到这种程度的氛围,并不是自己期盼,而是一种非常强烈的知觉。 “王伯您客气了。”我随意客套了一句,问他:“听你刚说的,好像你在这种四合院生活了很久,但据我所知沧州已经没有多少这样的院子了。” 王伯冷笑了一声说:“我是老bj人,打我出生就生活在四合院里,后来家道中落,便开始做起了管家,一做就是几十年,最近在那边出了点事儿,才到沧州来的。”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的性格,但是今晚却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停电的原因,便继续说:“想必您以前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王伯再度笑了笑,不过这次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没有没有继续说其他的,两个人一前一后,便是到了后院。 在后院七盏灯,从味道也可以判断出,竟然用的是香油作为燃料,这年头除了道观和寺庙之外,很少有住家会用这东西的。 走到了门口,王伯对我说:“小先生稍等片刻,我向刘先生禀报一声。”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他便是直接朝着刘天福的卧房走去,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我点起了一支烟,不知道是想抽,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心中想着以后绝对不来这种没电的院子,打死也不进来,太他娘的吓人了。 可是,没想到一支烟抽完了,王伯还没有出来,刘天福也没有出来,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卧房里边的灯偷偷熄灭了,让我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心中有一种想要转身跑掉的冲动。 可是,一想自己在古墓中也没有怕过,更不要说是活人住的院子,于是直接就朝着卧房走去,到了门前直接抬头敲门,好几下之后都没有得到回应,便直接伸手去推门。 随着那木头门被我推开的时候,我已经摸出了打火机照明,但当我看到屋子里边的情形时候,我不由地怀疑自己走出了地方,或是是在做梦,里边怎么看都不是睡觉的地方。 刘天福的卧房,我是来过不止一次的,里边的布局情况相当清楚,但现如今里边却是空荡荡的不说,就好像是搬了家似的,唯独多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一口棺材。 棺材是正常比例大小,却是用石头打造而成,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但从棺材上的腐蚀痕迹来看,肯定不是现如今的工艺品,至少也有几百上千年。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自己完全没想到睡觉的地方会港这一口棺材,难不成是故意吓唬我的,不过定了定神,再度站在了门口。 “师父,王伯,你们人呢?” 我问过之后,并没有得到回答,再度观察四周的环境,确定这就是刘天福的家无误,只是睡觉的地方没有平常的桌椅板凳床,换成了一口观察,我想不管是谁都会觉得瘆得慌吧? 庆幸的是,后院还有几盏灯亮着,否则我肯定是要转身逃走的,这可比古代的那种义庄还要诡异的多,我不由地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要不然眼前的一切无法解释。 我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那是真的很疼,疼的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这竟然不是梦,而是真的。 视线再度锁定在那口石棺上,就感觉它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随时都会醒过来,把我一口给吞掉,但想走又有些怕,仿佛离开这里的灯光,我可能会死。 第446章 往事因果 徘徊踌躇了许久,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的死寂,仿佛这个老院子早已经荒废,我朝着其中一盏灯缓缓靠了过去,只有在光芒之下,我才会有安全感,但很快就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墓中的经验告诉我,将自己置身于明处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那样无疑就是告诉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可以随时攻击我,而我却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必须要找可以防御的家伙事,来应对任何的突发状况。 终于,在墙角找到了一根小孩儿手臂粗的棍子,立即就紧握在了手中,内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一口石棺,自己这几年见过的棺材那么多,就算里边有个粽子,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再者说,这里可是现代城市,大不了自己转身就跑,而且谁会无聊的在家养尸,尤其是像刘天福这样的人,更加不可能了。 我开始后悔没叫华子跟我一起来,否则以他的性格那口石棺现在都开了八百回了,也不至于我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 敲了敲窗口,我希望这时候出现一个能喘气的,可是结果和我想的一样, 不但没有个人, 就是连只老鼠都没有,搞得我越来越紧张。 我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两口,算是个自己壮胆子, 然后一咬牙一跺脚, 直接走进了房间中,自己的第一目标并非是那口石棺, 而是先拿打火机把前面祭案的两根白蜡烛点燃。 当蜡烛点亮之后, 顿时整个房间亮了一大片,可是当我看清楚石棺两侧的东西之后, 几乎吓得彻底摔倒在地, 竟然是两个一米高的孩童,正对着我诡异地笑着。 两个孩童是古代打扮,仔细观察发现竟然是纸制品,但还是不得不佩服制造者的手艺和技术, 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怎么看都是栩栩如生。 石棺的大部分雕刻着牡丹和祥云, 两侧各雕刻着四位仙人, 很明显就是“八仙”, 其实也是一种升仙图, 古代很多大家大户有白事都会用这样的雕刻图案, 并没有什么太值得多加观察的。 在棺材的大头, 手绘着九层高楼, 看起来雕栏玉砌,仿若仙境之楼, 还有对联和横批,也和大多地方写的差不多, 就是什么“身去音容在,寿终德望存”等。 我开始把这里的情况和风水去联系, 好像有一种续命的方式,说白了就是“骗鬼”, 活人躺在棺材里边, 让阴差来了以为人已经死了,至于能不能管用,那只有鬼知道。 想到这里,我立即做了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是那倒霉催的师父刘天福,为了多活几年用的鬼把戏, 这是很有可能的,但最让我好奇的王伯。 我可是亲眼看到王伯走进这个地方,他不可能也钻进棺材里边,那样就破坏了原本的风水,也就是那个续命之法就会失去作用。 仔细打量着那口棺材,发现上面有个很巧妙锁,还是个双重锁,也就是从内部和外部都可以打开,当然前提是必须要懂开锁的方式。 我立即从身上摸出一根很长的细铁丝,自己也见过很多奇怪的锁,就随身会带上几根,这也算是一种职业病。 尝试了不到半分钟,伴随着“咔啦”一声,接着棺盖就像是八音盒似的自动打开,我下意识举起了手里的木棍,做出了防御姿态。 棺盖打开之后, 立即就是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出现,他双目微微闭着,就像是已经死了好几天,不过他的胸膛有起有伏,证明他还是个大活人。 最让差异的是,这个人看起来像是刚带我进来的王伯,可又有刘天福的感觉,我顿时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谁,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眼巴巴地观察着。 打量了几分钟之后,我终于可以确定是刘天福,只是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神采奕奕的,没想到这么一段时间没见,整个人竟然老了这么多,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再度认真看着他,忽然刘天福睁开了眼睛,他好像早就知道我回来,而且能打开这口棺材,脸上流露出了很难用言语形容诡异表情,吓得我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刘天福犹如大梦初醒那般,他伸出手抓住棺材的边缘,整个人缓缓地坐了起来,看着我说道:“大飞,你回来了?!” 我几乎有些木讷地回过神来,下意识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刘天福站了起来,微微颤颤地跨出了棺材,说:“你都打开了这把锁,自然也就猜到为师是在做什么。” 我暗暗叹了口气,对他说:“知道,这是续命之法,我在那些风水书上看到过,只是师父你用这个是为了……” 刘天福从香案上取了三炷香点燃,对着他自己的棺材拜了拜,插到了香炉中,转过身对我说:“今晚为师叫你来,其实是想要交代一下后事。” “什么?” 我听到这个不免大吃一惊,又反应了好久才开口问道:“师父,你是生什么病了吗?” 刘天福走到了门口,仰望着星空,叹了口气说:“这是为师的命,不信命是不行的,我已经是在逆天改命了,而且有一段时间了,要不然我现在早就深埋黄土之下了。” 我皱着眉头说:“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说了这是命,我命该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刘天福说着,给我看了他满是皱纹的老手,声音中皆是无奈。 我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改变的地步,索性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问道:“师父,之前有个王伯说是你请的管家,他进来之后就不见了,他人呢?” 刘天福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其实所谓的王伯就是刘天福本人,他进行了简单的易容,由于这段时间的急速衰老,再加上光线昏暗,这让我自然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我已然知天命了,早就这幅模样了,只是见你们的时候换了个面孔,就是怕吓到你们,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刘天福苦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叹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刘天福说:“之前和你说过的,我们下墓沾染了一种古老的怪病,从医学角度来说,就是对于细胞的破坏,然后又会出现新的细胞,有些类似白血病或者癌症,但就目前来说,全世界都不会超过五个。”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们那些人本来到了这个岁数该享受一些美好的生活,但是因为身上的病,只能是活一天算一天,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虽然,刘天福没有指明这个“她”是谁,但我心里已经大致猜得到,而且猜的没错。 看了我一眼,刘天福继续说:“我已经从病入膏肓到大限将至,现如今用个古法来续命,苟延残喘多活一段时间,只是希望能看着她好起来,其他的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说道:“难道这就是为什么让我们这几年不断下斗盗墓的原因?就是为了找丹药和治疗的方法吗?” 没有任何躲闪,刘天福直接点头,说:“没错,你们每次带回来的丹药,我都亲自去尝试,这几年下来不知道洗了多少次胃,在鬼门关走了多少次!” “我还以为你们是在求长生呢?”我知道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直接问道。 “求长生?” 听到这个时候,刘天福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放声哈哈大笑起来,可能是他的笑声太大,连烛火都受到感染,跟着轻轻摇曳起来。 停止了大笑之后,刘天福叹了口气说:“那是个梦,是个做了五千年的梦,只存在于梦中,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实现,毕竟连那些古代帝王都办不到的事情,我们这些和人家比起来蝼蚁般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这倒是一句实话,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师父,为什么整个院子都停了电?是你故意搞的吧?”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不是我还能是谁?”刘天福说着,他便是走到了那口石棺的后面,可能是有个什么按钮,很快不止是屋子里边的灯亮了,甚至连整个院子也恢复了正常的照明,搞得就感觉刚才他和我开了个诡异的玩笑似的。 这时候,我想到其中的愿意,是因为那续命之法四周不能太凉,说是怕黑白无常那些阴差看清楚人并非是真死,所以只点几盏残灯照明,取名为引魂灯,是说可以替鬼魂照明通往阴间的路,这样就省了鬼差的事儿,从而去“骗”鬼差。 我们两个人坐在了后院,我沏了壶茶,刘天福端着热气腾腾的热茶,看着漫天的繁星和冷月不由地唏嘘感叹起来,说了他以前的爱情故事,听得我着实有些羡慕,只不过作为经历过的他来说,这些已成往事。 往事不可追忆,追忆已往昔。 第447章 刘天福丧 我离开刘天福家的时候,他让我过几天等消息,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的,但是在三天之后,我接到了报丧。 刘天福死了,他死于自己的家中,棺材就停在平房的中堂客厅里。 郝惊鸿身披重孝,满脸的胡子拉碴,眼睛没多少神采,甚至感觉瘦了大一圈,正在迎接前来祭拜上香的一些客人。 我上前就问他:“师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郝惊鸿说:“清晨六点一刻。师弟,你的孝服在里边,自己去穿吧!” 师父,师父,叫了一场总不能白叫,再说刘天福在各方面也对我帮助很大,可以说没有他和四叔,就没有我张志飞的今天,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孝服我非穿不可。 穿好了孝服,我便和郝惊鸿一起接待宾客,说起来很轻松,就是说一些过场的话,但真的忙碌起来,那几乎不比下斗容易多少,还不是因为前来拜祭他的人实在太多,简直有点门庭若市的感觉。 当然也少不了我四叔,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只不过我能够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难过,虽说他是这场丧事的总管,但具体张罗和忙前忙后的都是吴璟和苍狼。 常家的代表是常年山,我陪同四叔亲自去接待的他。 常年山和我四叔打完招呼之后, 便和我握着手说:“张兄节哀, 谁都没想到刘先生走的如此匆匆,你要坚强,毕竟接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 我无奈地叹气道:“是走的太急了,好回首挺好的, 只可惜我这个关门弟子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 感谢常兄过来祭奠。” 常年山说:“张兄客气了,我常家和刘先生交情不浅, 我作为晚辈应当如此, 代表我爷爷和我爸来上柱香也应该的。” “吃了饭再走吧!”我看到常年山有意离开,便立马让道。 常年山说:“不了, 有时间我们聚聚, 你们这边肯定有很多要忙的事情,有需要我做些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接着,他和我四叔打了声招呼,说:“四爷, 那我先走了。” 四叔微微点头, 说:“代我向常老爷子问好。” 常年山刚朝着外面走了没几步, 便是停了下来, 此时看到几个雷子, 每个人好像心事重重地走了进来, 然后张口就问:“你们谁是这家管事的?” 四叔给我打了个眼神, 示意我不要开口, 同时他也没有没有说话。 郝惊鸿则是冷眼扫过这些人, 说:“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带头的男人说:“是有些关于刘天福的事情, 需要配合调查,现在他虽然已经下世了, 但事情还是需要调查清楚的。” “好,我配合你们。”郝惊鸿说。 男人微微点头道:“那就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其实, 我去也是可以的,但因为我铺子不能营业, 人也处于被调查的阶段, 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还不是自己用人不慎,留一个卧底在自己身边当伙计。 郝惊鸿将孝服交在我的手中,对我说:“师弟, 师父临终前说你是下一代道陵派的掌门,你肩膀上抗着重担, 给师父好好送殡吧!”说完,他就走上前,只见一副铁铐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准备给他铐上。 常年山向前几步,不知道对那个带头的男人说了几句什么,才避免了郝惊鸿被拷走,他拍了拍吴璟的肩膀,然后又朝着我走了回来。 “张兄,你这边放心处理刘先生的丧事,你师兄那边我帮你解决。”常年山说。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常兄了。” 看着郝惊鸿被带走,我也没有顾得想太多,因为很快又有大批的宾客上门治丧,这些人都是沧州乃至附近一些地方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一方面是因为刘天福生前的名声之外,还有就是我四叔坐镇,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家, 怕是早已经人走茶凉,不会有人再来的。 我亲自看的日子,定在十一天之后下葬,本来也打算亲自选墓地的,毕竟这些事情我还是蛮专业的,我这师父无儿无女,只有我们师兄弟来主持大局,再者说一般人家的丧事都繁琐,更不要说像刘天福这样的身份和家业。 整个白天,其他三个势力的人都没有出现,搞得我很纳闷,后来听苍狼说那些人晚上才会来,这好像是之前约定好的,毕竟做我们这行的人见不得光,这也是正常的。 下午一点之后,就没有再来祭拜,之后我就看着刘天福的棺材发呆。 刘天福的棺材造型和之前我见过的那口石棺如出一辙,但并非是石头打造的,而是一口青檀木的,虽然是木头,但重量也不可小觑。 在华子带着风水先生过来的时候,我把大体的要求告诉了他,很快就选好了墓地的位置,我听了大致的情况,表示自己颇为满意。 只是,我内心中还忍不住有些难受,墓地是亡者最终的归宿,但好的墓葬风水是可以造福后人的,但刘天福并没有后人,其实风水对于他而言就完全没有价值。 吃过晚饭之后,我准备接待那些同道中人,来的到都是盗墓贼和土夫子,或者是曾经是这行业的人,并不上白天来的都是官宦和生意人。 来的第一人是洪秀香。 当我看着梨儿姐搀着她走进来,我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洪秀香。 此时的洪秀香看起来最多三十岁出头,看起来和梨儿姐相仿,但她蓬头垢面没有梳洗打扮,满脸的憔悴,走起路来踉踉跄跄,要不是被搀扶着,估计站都站不稳。 我站在棺材的旁边,将三炷香和冥币递过来,洪秀香跪倒在地,现实颤抖着点燃冥币,用这火将三炷香点燃,她磕了三个头之后,把三炷香递给了梨儿姐,再由后者插到了香炉中。 紧接着,忽然就听到洪秀香放声大哭起来,那一刻让不由地想起刘天福交代的事情,同时也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他们吵架斗嘴的场面,仿佛一切都在历历在目的昨天。 我很快就看到洪秀香开始披麻戴孝,行起了亡夫之礼。 洪秀香哭了很长时间,声泪俱下的场面让我着实有些跟着心酸耐受,期间和梨儿姐几次想要搀扶起来,全都被她拒绝,她一个人在拍着棺材哭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其他人到来才站了起来。 整个过程,四叔都在冷眼旁观,没有任何的表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程数和王文倩到了,她们对我点头示意,搞得我心里很不好受,毕竟程数已经是我女朋友,只剩下最后一步就修成正果,可是现在她却又代表着其他势力过来,这让我很有芥蒂。 程数好像看出了我是怎么想的,对我说:“大飞,我仅代表我个人,但是那边的情况你也清楚,他已经没有可用的人,而他本人年纪又大,我只能代替他上柱香。” 这话说的没问题,我也不好多说起来的,就问她:“那你还准备走吗?” “不了!” 程数很肯定地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走的。” 我内心自然是松了口气,说:“那你帮我接待一下客人,毕竟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未来的老婆。” 程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转身去忙了。 看着她的背影,让我再度想到了刘天福和洪秀香这对苦命鸳鸯,虽然她们两个人在各自领域坐到了巅峰,但始终没能走到一起,如果刘天福有我对爱情那么坚持的话,那他们也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遗憾。 大致忙到了夜来将近十点,那些同道中人才逐渐散去,送完之后,家里只剩下我、程数、王文倩、洪秀香和梨儿姐五个人,四叔带着华子和苍狼去打探吴璟的情况。 洪秀香哭的眼睛都肿了,她呆坐在一旁不说话,倒是她们三个人问东问西,主都是问关于选墓地和下葬的,毕竟这是我们的共同话题。 我把大致的说完之后,问洪秀香:“洪大姐,你有什么意见吗?” 洪秀香犹豫了片刻,问我:“他走之前留下什么遗言了吗?”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是怎么说,便是搪塞道:“我师父走的时候我不在场,只能等我师兄郝惊鸿回来才知道。” 洪秀香瞥了我一眼,说:“你小子不老实,既然他把道陵派掌门之位交给你,以他的性格不会什么都不说的,我和他认识这么些年,太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许瞒着我。” 正当我为难踌躇的时候,华子和苍狼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进来,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感觉不会是好事,应该和郝惊鸿有关。 确实,他们两个带回来了重磅消息,郝惊鸿认罪伏法,他把所有的罪名都顶了下来,现在即便是常年山和我四叔,也很有可能无法把他捞出来。 我们师父刘天福的丧事重要,但是我不能只管死的不管活的,便连夜和华子去探监,是我四叔启用了很大的关系,才让我们见到郝惊鸿,其中繁琐无法用言语表达。 第448章 神之墓葬 在里边见到郝惊鸿的时候,他还是穿着离开丧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会穿着这么一身衣服蹲号子,看着他不知道是上火还是缺水而干裂的嘴唇,心中满是悲伤。 一个在这里工作的人告诉我,郝惊鸿从进来都没怎么吃东西,喝的水也非常少,这可能是绝食前的症状,让我劝劝他。 我们两个人相隔着玻璃,华子则是和那个工作人员去抽烟,我们相望先是彼此苦笑,见他们没有任何动作,我就是示意他拿起局域座机电话。 通过电话,我问他:“师兄,你不吃不喝是因为什么?” 郝惊鸿看着我说:“没有什么原因,这件事情必须有人来定,而且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行的,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你这……”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欲言又止。 郝惊鸿微微摇头,示意我不用多说,他自己继续开口道:“你如果有心,就把咱师父留下的产业打理好,不要让其他人小瞧了我们道陵派,只可惜师父再也回不……” 说到这里,他一个哽咽, 低下头便是用两个虎口抹泪,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手腕已经被铐着,这可能和他的身手不一般有关系。 郝惊鸿久久没有抬起头,双肩在不住的颤抖, 此时的他完全就像是个突然失去唯一亲人的孩子, 令人心疼。 我也是沉默了一阵,感觉这要是发生在我的身上, 哭泣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当然就算是华子也可以理解,但唯独这个人郝惊鸿, 这点是自己很难接受的, 甚至怀疑玻璃里边那个人还是不是原本认识的郝惊鸿。 良久之后,我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气,说:“师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我再说其他的也是废话, 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我的吗?” 郝惊鸿很痛快地微微摇头, 猛然抬起了头, 仿佛想到了什么, 立即擦拭干眼泪对我说:“师弟, 我想拜托你关于琉璃的事情, 师父走了, 我又身陷囹圄, 她就交给你了。” 我没有办法拒绝,但又不知道该向他如何保证, 最终也只能是点头。 琉璃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个意外,她如果生活在以前的时代, 她也许会成为很多人的偶像,但是现在的她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几乎不能自己生活,她能够重获新生可能并非幸事, 可能是一种悲剧。 我们师兄弟又聊起了关于刘天福最后的丧事, 听到我那些安排之后,郝惊鸿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以后你需要更加辛苦, 一切都靠你了。” 这话说完,他转身看向里边说:“我要回去。”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把郝惊鸿带了回去, 我找人希望可以多照顾一下他, 但是根据管这件事情的人来说,郝惊鸿自己认罪伏法,最多不对他采取其他的手段,但他这一生是完蛋了,几乎不可能有任何转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刘天福的四合院一直有人来有人走,一直到了下葬的那一天, 是用一辆大农用四轮车拉着他的棺材, 送往到了墓地。 这些日子以来,我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看着刘天福下葬的时候,内心中莫名有一种无力感,同时也觉得特别的累, 具体言语也说不太清楚。 好在,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乎可以说是稍纵即逝,毕竟下葬过后,我很快就参与到搭理刘天福生前的铺子一些事宜上。 前前后后忙碌了大半个月,我才把人心惶惶的道陵派所有产业管理起来,这些都是因为之前刘天福对我的栽培,也有四叔在背后的帮助,所以即便磕磕绊绊,总算有条不紊地上了正轨。 在我正式对外宣称自己是道陵派的新任掌门的那天,四叔给我摆了个很大的酒宴,道上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甚至远超前来拜祭刘天福时候的人,这还是让我内心有些不舒服。 可能有人很不理解,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会有如此的心理活动,其实还是因为感受到了人性的肮脏和人情的淡薄,可这就是现实, 我们最难改变的就是现实, 尤其是人心。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过的比较重复,不过倒是非常的清闲,不用像之前那样为了铺子的生计搞得焦头烂额,每个铺面都是按季度交账簿,所以可想而知每年忙的时候加起来不到一个月,剩下的时间几乎是自由支配,多为各种应酬,跟着四叔出入一些行业内高端的酒局。 我去看过郝惊鸿几次,他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 开庭的当天,郝惊鸿依旧是把所有的罪名拦在自己的头上,其中牵扯出很多交易过的买主,但这些人都是人精,估计在他出事的时候早就把事情摆平了,最终也就不了了之,同时我和现在所有的铺子得以躲过一劫。 一个月后的一天上午,梨儿姐独自到了我的铺子,但因为自己对于刘天福住过的那座院子心有忌惮,所以一直没有过去住,一时间又很难卖的出手,就把它交给了苍狼搭理,我自己依旧还住在原本的铺子中。 让伙计给端了茶,我招呼着梨儿姐坐下,便直接问:“梨儿姐,找我有事?” 梨儿姐喝了个口水,扫了一眼四周问我:“怎么不程数不在啊?” 我说:“她在其他铺子,我本来不想让她再参与任何和以前有关的事情,可是闲了一段时间,她自己都快闲出病了,要不然又不知道跑哪里倒斗去。” 梨儿姐微微点了头,喝了好几杯茶之后,她才叹了口气说:“大飞,刘先生生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重要的盗墓活动?” 我摇了摇头,同时心里暗暗感觉不好。 “就是有一个非常神秘的墓,属于神话级别的,我打算让你和华子也一起去。”梨儿姐好像并没有关心我是不是愿意,直接说道。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说:“不至于吧?刚刚从斗里回来一个多月,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要继续下斗吗?” 梨儿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难道刘先生真的没有告诉你吗?” 我摊了摊手说:“这和说不说关心不大,重要的是需要喘口气,在这几年之内,我们都下了多少斗了,而且个个都来头不小,不仅仅是身体吃不消,精神也很难坚持下去,就不能消停一段时间吗?” 梨儿姐说:“我只是个传话了,这次需要的人数特别多,需要你这个道陵派的掌门发话,如果你不想去,那能不能帮我召集一些道上的人啊?” 我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梨儿姐一瞬间眼圈都红了,她说:“我家老板有了很严重的衰老迹象,她怕是等不了多少时间了。” 我立即就想到了刘天福临死之前,交代给自己的事情,现如今郝惊鸿已经出不来了,我内心感觉非常的愧疚,所以这件事情就算自己不愿意也必须走一趟,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我都该去做。 想到这里,我便是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答应过师父的,这趟我也去,你说需要多少人,我去找。” 梨儿姐说:“具体人数你自己决定,既然你要去,那我就告诉你此行是神农架。” “什么?” 当听到这个,我几乎差点下巴脱臼,关于神农架的传闻,自己听说过太多了,那里不仅仅有野人,还有一些变异的怪物,就像有人说那里有驴头狼身的怪物。 当然,最大的神话传说是帝释天,他并非是佛教的神明,在道教中的地位和天帝、玉帝相同,甚至也有说法是这三者就是一个人,关于帝释天的传说那可不要太多。 传说中,帝释天和西王母是一对,他们存在于不是的部落势力,一个坐镇西北,一个镇守中原腹地,而后来说帝释天的墓就在神农架,只不过从未有人找到过,所以绝大多数人都觉得那只是个传说。 还有一种说法,更加比较可信一些,那就是神农架其实是神农氏的墓葬群所在,神农走位三皇五帝时期最后一位被抬上神坛的神邸,他结束了一个饥荒的时代,尝遍百草,以辨药物和可食植物,从而有了五谷,后还豢养家畜,被一位农业之祖,也是被后世尊称为“炎帝”。 此刻,听到梨儿姐这么一说,我觉得她们应该已经有一定的考察,要不然也不会盲目深入腹地,走进神农架去找那么古老的墓葬,毕竟那可是最原始的森林,即便说是夏天不热,冬天不冷,但要到那里边走一圈,也肯定是相当不容易的。 想到这里,我便是问梨儿姐:“你们有确定了准确目的地吗?” 梨儿姐从口袋里边摸出一张老旧的帛书,说:“这是刘先生生前交给我的,你自己看。” 我将那帛书轻轻打开,里边看起来比外面更加具有年代感,我仔细辨别之后确定是属于秦国时代的帛书,上面是详细的路线图,从那曲曲折折的纹路来看,完全是曲径通幽,自己就立即就意识到这一次的路途会相当漫长。 但是,单凭图不可能完全确定,只能到了神农架实地考察,才能有一些眉目。 我把帛书递还给了梨儿姐,说:“行,我需要三天时间,这次依旧由我来夹这个喇嘛。” 梨儿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毕竟你现在是道陵派的掌门,还有你四叔支持你,在道上比我们都要有说服力。” 我苦笑着没有再说其他的,让伙计给她再添一壶茶,结果梨儿姐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告别离开。 我把她送走之后,立即就写了一封手书,把伙计叫过来,叮嘱他说:“你去找华子,让他用我的手书去号令道上的其他势力,告诉他这次人数也不用太多,但要精,不能有混子。” 伙计应了一声,便是点头离开,而我便是不由地点起了一支烟开始思考,此次我肯定要带着苍狼过去,那铺子就没有人照应,只能依靠忠叔,这也算是对他的考验。 算上这一次,这应该是我第三次夹喇嘛,但此次需要我绝对的亲力亲为,挑选合适的人选,购买装备,前行折返的路线等等,因为我知道此行单单是生存就非常不容易。 差不多用了一个星期,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此行除了我们这些经常一起倒斗的高手之外,还有很多道上的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都是有经验的老手。 此行,总共加起来三十多人,价格是事先商量好的,每个人一百万,出发前给五十万,回来之后付剩下的另一半。 华子和苍狼为先锋,他们已经早就到了湖北,装备也是从当地购买的,毕竟大多数都是见不得光的,不方便待在身上,我们只能背着很大的空背包前往。 坐在飞机上,看着身边熟悉的人寥寥无几,我不由地心中感到一阵的悲凉,难道这就是每个盗墓贼最后的宿命吗?但是看到那些人都雄赳赳气昂昂的,也不好说什么,但愿能很快完事,内心给自己暗暗地打气加油。 这些人都不是一个势力的,他们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盗墓贼,大家也都不怎么熟悉,不过伴随着男人和男人之间聊吃饭喝酒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聊逛街美容男人,所以也没有用多长时间就互相熟络起来。 不过,我相信并没有人那么快相信其他人,大家都是这个行业里边的人精,懂得遇到什么人说什么话,不能随随便便说心里话,这个道理相信没有人不懂。 但是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他们一定会以我马首是瞻,一来因为是我夹的喇嘛,是他们这些人的头儿,二来就是剩下的五十万还没有付,当然也和我现在是道陵派的掌门以及四叔的关系,所以在这些人眼里自然有话语权。 当踏出盗途的那一步,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第449章 向导组合 下了飞机,我们便坐上了事先联系好的大巴,前往一个地名为“九道巷”的地方,这里和神农架相邻接壤,让我们这些男人比较有兴趣的是当地的一种产物——烟叶。 我的烟龄也有好几年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在地上的绿色烟叶,不由地心生一种亲切的感觉。 这里属于一个旅游乡镇,我们这些前来旅行的游客有这样的表现,在当地人看起来并不觉得奇怪,华子和苍狼已经早两天抵达,路上电话里边得知,他们已经把东西准备齐全。 我们在九道巷休息的当天晚上,便有不下十几二十个人想要做我们这些旅客的向导,这属于本地的新型产业链职位,加上华子和苍狼先前带过来的一些人,我们便是个规模超过四十人的旅行团,自然吸引那些向导的眼球。 看着那些夸夸其谈,甚至口若悬河的导游,我们几个带队的便坐在一起商量,该用哪个人比较合适。 作为夹这趟喇嘛的筷子头,我最先开口道:“这次的向导,一定要对神农架非常的了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华子摸着下巴说:“经验是一方面,但也要考虑到体力,刚才有个都快八十岁的老爷子,颤颤巍巍地走进来揽活,我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生怕把他给送走了。” 一行人便是哈哈大笑,气氛到还是相当不错。 苍狼说:“有阅历, 有精力, 也要有体力,我个人感觉这个导游应该是在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 我们都同意地点着头,毕竟之前干着事儿也找过一些向导,结果好像都不怎么样, 这一次的环境比较特殊, 即便有那秦国帛书上面的路线图,我们还是需要一个了解当地实际人文自然情况的向导配合, 多一重保障总是没错的。 此时, 一个道上外号叫阿云的男人跑了进来,对我说:“头儿, 我带去你去看一眼, 有个人应该合适做我们的向导。” 我便是点头起身,跟着他走到了院子里边,此时只看到一个个头不高,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 正站在院子里边和其他人交流, 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 但还是可以听得懂的。 阿云把我介绍给这个中年男人, 说:“这位是我们的团长, 你把你的情况和我们团长说一说。” 中年男人主动朝我伸手, 握着我的手, 说:“团长哥, 你就请了俺吧, 俺对那神农架太熟了,从懂事就开始跟着爷爷在里边钻进钻出, 有时候还在里边待个几天,很多旅游的人来都请俺, 一定能是把你们怎么带进去就怎么带出来,俺还当过兵的, 现在退伍了还经常训练,能帮你们背不少东西呢!” 我感受到了他的手劲确实不少, 咧着嘴轻轻推开他的手, 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这次这么多人,进去除了旅游还要考察,需要到神农架很深的地方, 你不能骗我,到时候出了事情,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中年男人说:“这个你放心, 神农架里边没有俺不能去的地方,你不信可以随便打听打听,俺真的没有骗你。” 从外面来看,这个中年男人还算是老实的那种,不像是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而且从他的手劲来看,应该都是真的, 想了想便是点头说:“那成, 我们谈一下价格。” 中年男人说:“俺刚刚问你的团员了,他们说你们有四十多人, 按照市场价格每个人八百,就算你们三万二,多出了那两三个人就给你免了, 你看怎么样?” 这时候,华子叼着根烟走了过来,说:“零头就都免了吧,给你两万。” “那有你这样的免零头的。” 中年男人很不爽地看着华子说,完事又对我说:“团长,你们这么大个旅行团,而且要进深处,俺这个价格绝对非常合适的。” 华子翻了个白眼说:“开个玩笑嘛,我们给你两万八,这就是最符合你们这边市场行情的价格,如果你不愿意去,那我们就再找其他人。” 中年男人直接摇头说道:“这个价格肯定不行的, 毕竟你们人太多了,去的地方又充满了危险。” 华子还想要继续讨价还价,我直接把他拦了下去, 同时从包里掏出一沓没动过的连号百元新钞递了过去。 “这是一万,是你把我们带进去的头款, 等到你把我们再带出来, 剩下的两万一次性结清,当然必须要像你说的那样,否则这钱你怎么吃下去的,我会让你怎么吐出来。” 中年男人想了想之后,立即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成,团长就是团长,这个你放心吧,俺绝对不骗你们,不过你们也不能骗俺,出来的时候一定要付剩下的两万。” 我说:“现在签合同。” 在简单的了解之后,我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名叫“王金贵”,家里老婆一个孩子一堆,先后养了六朵金花,终于在第七个才有了一个小子,单单养活这些孩子,他就需要不断地赚钱,用他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 重男轻女的观念,越落后的地方越严重,尤其是南方要比北方更加严重,虽然北方也有,但绝对没有到这种地步。 常听那些南方的老板说,在南方这边再有钱,家里没有儿子的话,那在十里八乡是没法挺起腰杆做人的,但家里要是有两三个儿子,那就算是再穷,也会被人高看一眼。 我们把王金贵带进屋子里边吃饭喝酒,他竟然扬言说还要继续生,不再生下一个儿子,他是绝对不会停下的。 这让在场的一些北方人很难理解,这可能就是南北差异,一些大都市里边已经没有那么严重,越是这种乡下愈发的严重,即便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明显劝也是没用的。 在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聊起了关于神农架有野人的传说。 王金贵很明确地告诉我们,是真的有野人,只是寻常人很难见到,他在十几岁的时候见过,而且是两个,他说那两个野人跑的非常的快,比兔子还要快,只是看到两个浑身是毛的黑影一闪而过,并没有看清楚长相。 接着,王金贵就开始主动介绍起了神农架的一些其他事情,可由于他喝了不少,说的普通话又非常不标准,几乎有些都听不清楚,只能听个大概的意思。 青藏高原有世界屋脊的美誉,而神农架的最高峰是神农顶,也被誉为华中第一峰,自然也有了华中屋脊的美称,经常会有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景象发生,也有“六月飘雪,十月寒霜,一日有四季”的说法。 在神农架有很多珍惜的野生动物,甚至有些在外界已经是看不到的,已经受到了保护,当地人会有认为是祥瑞的,王金贵不断嘱咐我们绝对不能伤害它们,否则老天爷会降下惩罚,那会是灭顶之灾的。 此外,还有一些名贵的草药,遇到了是可以采摘的,但也不能伤及根本,但绝对是不能在外面胡乱说,否则被人捅出去那麻烦就大了。 神农架里边的风光无限,有着四条大河流,分别是香溪河、沿渡河、堵河以及南河,由这四条大河又分出三百多条大小不等的河流,所以里边除了要小心大型野兽之外,还要主要的就是湿地,那比沼泽不见得安全多少。 在我国的重要湿地名录来看,共记载了三十七处,可事实上不止这些,只是因为很多湿地藏在无人问津的深闺之中,没有被发觉、记录罢了。 这些我都十分用心去记,这毕竟可能关系到我们的安全和生命,不得不防这种湿地里边潜在的危险,一个人就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些,毕竟自己是筷子头,这些属于我的职责所在。 此行人数众多,本来打算休息一晚就出发,但是很快有人发生了水土不服的现象,只能吃一些止呕止泻的药物,多休息了一晚上,看看情况再定。 总之,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梨儿姐和她老板洪秀香通过电话,得到了后者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早出发一分钟就早一分钟看到希望,所以我们只能在当天下午开始朝着神农架出发。 出发前,我让阿云照顾那几个水土不服的人,如果得以恢复的话,就让他们按照事先预定好的标记找过来,其余的人便是跟随着大部队快速进入。 在王金贵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便朝着神农架前进。 最让我意外的是,除了王金贵自己之外,他还要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是个他大女儿,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几条土狗。 那些土狗很明显和王金贵的女儿非常的要好,那种忠心是人不可能拥有的。 但是,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就知道事情远没有说的那么好,王金贵肯定是说了大话,不过看到那几条个头不小的土狗,我便是放心了不少,这狗在绝大多数的情况是比人要可靠的,这点我是非常坚信的。 程数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几条土狗,一个劲地逗着它们,而这些土狗好像不仅仅是土,对于美女也没有什么抵抗力,很快就表现出相当的信任她,所以它们除了在王金贵和他女儿王香香的身边跳来跳去,偶尔也会出现在程数的身边。 华子在出发的时候表现出的非常不满意,因为他觉得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跟着算怎么回事,到时候要是磕碰一下怎么是好,反过来我们还要照顾她,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行,他是竭力反对的。 王金贵却一直说没问题,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很小就学会了打枪,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五十米以内百发百中,而且身边还有那几条土狗的帮忙。 不要小看了那几条土狗,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即便比不上军犬和警犬,但也不逊色任何的猎狗,在神农架那样的环境中,可以给我们预警,还能额外提供安全保障。 一旦遇到了意外和突发状况,王香香和她的土狗,可是比我们这些游客更加派的上用场。 华子不信,非要见到真人,他要亲眼辨别。 等到我们看着王香香从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一行人都有些恍惚,她看起来的年龄比实际更小,穿着一身女性迷彩服,一把柴刀横在身后,背上背着一把几乎和她差不多高的长枪,一看就是战争年代留下的老物件,令人怀疑还能不能使用。 南方姑娘身材小巧玲珑,即便是穿着迷彩服,但也很难掩饰她娇柔的身段,同时还有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劲头,乡下姑娘很早就开始做农活,所以成熟的也早,即便她还没有成年,但还是吸引了队伍中那些五大三粗汉子的目光。 王香香面对我们这么多人的炙热目光,她并没有表现出胆怯,而是一脸俏皮地说:“你们刚才说的,俺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们不要小瞧俺,俺可是在那神农林里边长大的。” 当地人会把神农架称作为神农林。 程数看着王香香散落在眉宇间的刘海,帮她拢到了而后,说:“妹妹,我们这次要走的路很长,你能受的了吗?” 不等王香香开口,华子立即就说道:“程大小姐,你这话说的有问题,连你这种大城市里边的姑娘都行,人家哪里比不过你,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看香香妹子是绝对没有问题,一定可以的。” 我不由地皱起眉头,偷偷踢了华子一脚说:“你那点小心眼老子知道,你他娘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而且你一把年纪就不要动歪心思了。” “什么叫一把年纪,老子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好吧?这让你说的老子好像已经快老掉牙了似的。”华子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接着压着声音说:“老子可以等啊,再等她几年不就行了,你也知道老子一直单身,连你都有了女朋友,老子也该找个老婆了。” 我不知道华子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人家女孩儿可是这山里精灵般的存在,没有沾染什么世俗,如果这家伙来真的,以王金贵家的条件,或许真的会把女儿嫁给他。 现如今,华子可不再是村里那个二五眼,他是有了钱腰也粗了,并且认为钱是万能的,而且可以保证,如果找到这个斗,把里边的明器摸出去,那肯定是更加有钱,到时候如果他想的话,绝对是能拿钱砸到王金贵把女儿交给他的。 我看向程数的时候,她微微对我点了点头,主要是同意王香香跟着,毕竟那条狗一看就很有安全感,也许带上王香香会让这次的盗墓活动变得没有那么难,是可能解决事情的。 在用了一个多小时收拾好装备和行李,我看着华子那些单身汉,一个劲地围着王香香转悠,就好像众星捧月似的。 王金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地上抽烟,但是从他的眼神来看,他是默认的,或许他也想要给自己的女儿在其中找个乘龙快婿,毕竟我们表现的还是相当有钱的。 只不过,我看得出来,王香香的心思没有放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她则是一个劲地偷偷瞄着琉璃。 琉璃全程沉默不语,而且她的相貌在队伍中绝对的出众,但王香香的眼神中不仅仅是绝对琉璃长得漂亮那么简单,里边不断地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具体是什么又很难说。 在离开了九道巷后,我们很快就看到远处的前方是一片的绿色,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有着一种言语不足以形容万一的壮观,同时也令我极度的不安,毕竟像这种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当中,总有一些神秘诡异的传说和一些外界未知的危险存在。 等到了神农架边缘时,我让梨儿姐把那张秦朝帛书给王金贵去看,他和王香香研究了好一会儿,确定里边有一段路线他们知道怎么走,只是要路过一大块湿地的边缘,可能有危险,便问我们还要不要按照上面的走,是可以绕路的,只是花费的时间会长一些。 我立即决定按照原定的路线图走,以往的经验告诉我,绝对是不可以走捷径的,否则最后花费的时间和体力会更多,但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那三万块钱的向导费花值了,要不然靠我们这些人的话,不知道要转悠多久才能走对。 华子一路上都在和王香香聊天,小姑娘伶牙俐齿三十六颗洁白整齐的牙齿,看起来非常的干净舒服,一条马尾辫甩来甩去的,很快迷倒了不少大老爷们,甚至有时候连我都看的有些失神,更不要说像华子那些人。 我被程数扫了几眼,便不好再把目光投过去,改为和她并肩前行,就问她:“你的原始森林经验比我丰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毕竟这次是由我组织起来的活动,我不想看到有人死亡。” 程数看着前方,微微皱起了黛眉,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却有一抹担忧浮现。 第450章 澡泽之夜 程数告诉我,她去过的那些原始森林,远远不如这边这么原始,接下来她会多留意四周的异常,再者不还有那几条狗嘛,不会那么容易出问题的。 这话让我放心了不少,没有再说其他的,继续带着队伍往里边走。 再往里边走一段之后,我们就看不到任何人为留下的痕迹,反而越来越多的野兽痕迹可寻,我已经让其他人都拿出枪,没有人会滥杀无辜,可是保不齐会有野兽偷袭我们,野兽的领地意识非常之强,对于任何它们感到威胁的都会伺机攻击。 华子那家伙已经色迷心窍,一路上都在围着王香香转,简直就像是多了一条哈巴狗似的,一个劲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像这一次想要把王香香带回去。 王香香对于我们这些人的来历很好奇,也对我们要做什么很感兴趣,主要是她见我们都拿着枪,而且队伍状态表现的井然有序,一看就觉得我们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游客。 神农架,作为我国的腹地,不太会有普通的游客, 不过这种情况王香香在电视里边也见过, 一般是国外那种高质量探险队才能有的武器和装备以及人员素养。 华子很快就开始冒充起了国家探险队的身份,说我们是来执行不能说的秘密任务,如果王香香真的想要知道,那必须成为他的女朋友, 只有这样才能告诉她, 还说什么女朋友就不是外人了。 说实话,我还真的担心王香香被他给哄骗了, 毕竟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人眼, 没有人不会不为之所动的,幸好她还是宁愿不听, 也没有答应华子无耻的要求, 结果就是惹得众人大笑,搞得华子有些拉不下脸。 整个队伍当中,一身黑色劲装的琉璃,宛如暗夜中活动的女杀手, 她不被任何话动容, 即便我们有说有笑, 甚至有打有闹, 但她好像始终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 好像这个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 那都和她没有关系。 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依旧走在神农架的外围, 当天晚上就选择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进行修整, 程数则是跟着王家父女出去打猎,没一个小时就打回来不少野味, 让我们足足吃了个嘴香腹满。 到了晚上,我们有那几条土狗站岗, 只需要有一个人放哨,剩下的人就可以安心去睡觉, 毕竟在密林中行走了好几个小时,没有人不累的。 如此这般, 我们在里边走了两天, 才达到了一大片一眼都望不到头的湿地边缘,看着一望无际的湿地,心中的感受很难用言语去表达。 我站在一个高岗上俯视整片湿地,可能是有几天没有下雨, 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湿,只不过从面积看起来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 我们几个带头的又将那张秦朝帛书进行了对比研究, 确定路线没问题, 只是和图中所汇的有一些出入,原本上面汇的湿地中间有一些丘陵,我们是可以通过踩着那些丘陵通过,现在却变成一眼望不到头的湿地,如此难度自然而然增加不少。 在极远的地方有一些清澈的水面,上面还有大量的茂盛植被遮盖,望过去就感觉是一片黑绿之色, 我已然意识到这里的环境, 可能比我们去的昆仑更加恶劣,完全有过之而不及。 不过, 这里的生态环境是定性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估计也是因为还没有下雨的原因, 要不然就是走到这里,至少还要增加一倍的时间。 我们走在前面的用柴刀开出的“路”,很快就到了湿地的边缘,这里就像是有几千个小湖泊,最大的直径超过十几米,最小的只要脸盆那么大,水倒是非常的清澈。 我们在湿地的边缘进行了休整,用这里的水去洗脸,感觉精神抖擞、神清气爽,每个人都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 稍微补充了食物和水,我们开始观察打量这一带的环境,主要是这里的风水格局。 看风水, 那自然是我的难受绝活,以我们现在来寻找的这个墓葬, 至少也是皇陵级别, 而皇陵也分等级, 这里如果真的存在神墓级别的,那自然是皇陵中的极品,换句话来说肯定会选择最好的风水宝地。 说句实话,我对于皇陵并没有多少执念,但同行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有过那样经历的自己,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纸手书就能召集来这么多高手,这要是放在两年前的话,即便有四叔,也是道陵派的掌门,却没有这些经验,同样一定不会有人搭理我。 单从这湿地而言,这里的水有多少就不用说多,加上并没有太过的山峰,风自然会按照季节吹进来,这里还是大巴山的余脉,远处可以眺望到神农顶等六座高峰,虽说这里不会有帝王葬,但也绝对是风水宝地。 换句话来说,这片湿地不可能存在帝王的陵墓。 湿地的演化和形成,并非朝夕,这湿地下面建造陵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用现代的机械和技术,也很难加固挖好的墓道,更不要说是那么久远的古代,所以这里只能说是空是宝地,却无人能享受这里的福泽。 我环顾四周,发现最有可能葬帝王的有两个地方: 一个是海拔超过三千米的神农峰顶,上面终年氤氲雾霭,又因神农尝百草而得名,故而又被称作“木城”,也是古代先民口中说的“四季山”,葬在上面就完全没问题。 另一个地方就是神农架的深处腹地,也就是最原始的原始森林最深处。 然而,不管是这两个任何一处,这无疑将是一场危险而漫长的路途,如果神农顶那一带不是有什么,估计早就成为旅游区了,这样也不用我们费这么大的功夫。 从手里掌握的帛书来看,墓葬存在于腹地的可能性极大,即便有几千年的地质自然变化,但也不至于山变谷谷成山,那估计需要更加久远的时间,都要追溯到几万年乃至更久。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直接打道回府算了,因为墓葬早就消失不见了。 有说法认为这是帝释天的神墓,但我知道其实也就是神农氏炎帝的神墓,结合种种传说,以及我们需要寻找的东西,那必然是神农一族炼至的神秘丹药,毕竟有十大神器“神农鼎”的说法。 但是,这里让我不由想到,上次倒斗回去,我把那怪鱼的肉交给刘天福,至于他是怎么处理的,我并不清楚,现在看来不是给洪秀香吃了没效果,就是他自己吃了,所以才导致他的极速死亡。 我个人更偏向于第二种情况,要不然以刘天福的身体状况来看,即便一直有暗疾,也不至于那么突然暴毙,他应该是吃了那怪鱼的肉,用自身去验证效果,这也让我想起来他曾经对我说,每次找到可能治病的东西,他会主动尝试,用副作用不会交给洪秀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为了他的女人,他是个值得尊重的爷们。 华子已经把裤管捐的很高,走到我身边问:“大飞,你小子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是老子说你,你也在这行当里边混了这么久,多少也掌握点风水知识和尝试了吧?你自己没有眼睛,不会看啊?” 华子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怪笑着说:“你小子这话说的不对,那还不是因为老子相信自己兄弟,而且你又在这方面得到了名师真传,我就不显那个眼了,班门弄斧的事情老子不做。” 我无奈地骂他,道:“你他娘就是得了便宜卖乖,你怎么不去找你们家王香香玩了?人家不理你了吗?” 华子好像被我说到了痛处,立即唉声叹气地摆手道:“你他娘能不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不会自己看啊!”说着,他指了指王香香所知的位置。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王香香的身边围着一大群的爷们,她个人胆子倒是很大,不知道正在该那些人讲什么,但是我肯定没有人会注意她在说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地咧嘴笑了起来,说:“看来啊,人家不缺你这么一个跟屁虫,你还是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不要被单相思冲昏了头脑。” 华子重重地呼了口气,说:“得,老子现在就像是六月的娃冬月的命,以后再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了,也再也不相信女人了,这天底下靠不住的就是娘们。”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不是女人的问题,而是适合你的女人还没有出现,爱情也是命,该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强求不得的。” 华子郁闷地递给我一支烟,他自己自顾地点燃,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望着远处满眼的惆怅,也是个被爱情伤过的男人啊! 很快,苍狼在远处就招呼所有的人,让大家把裤管扎紧了,沼泽地是有很多吸血的昆虫,这也是最基本的理论,当然他主要是在说华子,谁让这家伙搞得好像是准备要插秧似的,也不怕两条小腿被钻成马蜂窝。 我把衣服检查了一遍,确定只露出脸,连受伤都戴了手套,接着就将防蚊面罩扣上,毕竟有那么多的经历,知道到什么样的环境,需要准备什么样的东西,此次我们可以说是准备的相当的充分。 看着时间,梨儿姐说:“剩下的时间不足以让我们穿过湿地,里边的环境那么恶劣,等到天黑就更加寸步难行,看来我们只能在这湿地的边缘休息一晚了。” 没有人赞同,当然也没有人反对。 我现在最愁的就是怎么穿过湿地,我们没有前人那般的毅力和决心,当年连先辈们在穿过草地都损失非常之大,更不要我们这些人,估计连给大自然打牙祭的都不够。 我们只能往回走了几百米,找到一片比较快阔的地方点起篝火,虽说光亮吸引昆虫,但在很大程度也能规避一些,主要还是能够避免大型野兽攻击,比较神农架里边除了传说中的野人,还有一些豺狼虎豹和毒蛇之类,火源自然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 虽说这几天来没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超强度的跋涉,再加上我们这些人的体质非凡,所以这点路即便不好走,也没有到体力透支的状态,反正每天晚上都能休息,所以大家一个比一个精神。 坐在篝火边,一个叫不出的年轻人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看着篝火上烤着的新鲜野味,随着飘散的香味出来,我们就有一种放荡不羁的错觉,以至于让我自我感觉灵魂得到升华。 我忽然才感觉到,其实从内心出发自己还是喜欢这种野外冒险的,从某种程度来说喜欢亲近大自然,但大部分出来都是带着任何或者目的,心里想着是怎么尽快去找到墓葬,把里边最名贵的明器摸出来,再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并出手,赢了钱才能享受世界的美好。 然而,就是这样的心理,导致我忽略了沿途的美好,从某种意思来说,是自己太过于功利,错失了很多原本就该拥有的东西。 夜空中星星点点,一闪一闪亮晶晶,我们身上都携带着可以驱蚊的草药,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干扰,有人还携带了他们当地自酿的米酒,所以我们可以喝了一点,也不敢喝的太多,担心有危险会反应太慢,不可否认绝对是睡觉最好的良药之一。 嬉闹了一会儿,大家便是各自散去睡觉,今夜有我站第一班岗,陪着我的就是那几只有名字,但我一只都记不住的土狗,它们在距离篝火稍远的地方,正在抢我们吃剩下的骨头,从那热闹非凡的场面来看,绝对不亚于某些擂台争霸赛。 几大堆篝火围着一大片帐篷,让我感受到了以往出来倒斗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暗自庆幸自己这次出来带的人足够多,且没有任何不收管理的情况发生,不知道是因为这些都是自我约束力够强的职业盗墓贼,还是因为我个人现如今成长的地步。 一个帐篷打开,从里边透出了亮光,紧接着就看到梨儿姐走了出来,她洗了头发,正随意地飘散在双肩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洗发液的香味,准确地来说是女人成熟的香。 梨儿姐坐到我的旁边,片刻之后说:“大飞,这次真的要感谢你,如果没你的话,我们这边也无法把这件事情组织起来,谢谢。” 我摆了摆手,苦笑道:“梨儿姐,你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我也不仅仅是因为你,也和我师父有关,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梨儿姐微微甩着头发,尽可能让上面的水干掉,片刻她笑了笑说:“每个人只要他愿不愿意,我相信刘先生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因为有你这个关门弟子而欣慰的。” 我觉得和梨儿姐不用再聊这些,对于她这个人,我说实话一直都抱着一种可怜她的想法,毕竟她也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值得同情的一个,再加上我这个心肠太软,即便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并不需要怜悯,但有时候肯定会需要一个肩膀,只可惜我给不了她这个肩膀去靠。 沉默良久之后,梨儿姐忽然开口说:“大飞,我老板说了,如果这次我们回去之前她走了,让我就不要找他,直接把她的产业接过去,所以我希望我们能以最短的时间回去,相信你是可以理解我的吧?” 我只能选择点头,接着说:“我也希望这趟路途不会耗费太长时间,只不过那些深埋地下的明器并不好拿,我一次次地活下来,不仅仅是因我命大,还因为身边有你们这些高手护着,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几十次了。” 梨儿姐笑了笑说:“你也不要这样妄自菲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不过这次没有郝惊鸿过来,剩下我们三个人掌握着秘术,很多情况可能无法解决,我也不是泄气,只是睡不着找你随便聊聊而已。” 我愣了一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确实有几次在墓中遇到难解的困境和危险,全都是依靠着郝惊鸿他们的能力来解决的,而我只能提供一些可供参考的意见和建议,现在没有了我这位九师兄,难度自然增加了很多,一时间又开始没有安全感起来。 这时候,梨儿姐忽然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朝着一个确定的方向看去,同时那边的土狗也都站了起来,开始对着同一个方向龇牙咧嘴,并发出了呜呜的低吼声。 起初,我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大型野兽,才导致这些土狗如此的警惕,立即摸起了放在身旁的枪,站起身来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但是太黑了,完全看不清楚有什么。 我看了梨儿姐一眼,她也在看我,我们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一起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等到我们走上前一看,两个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451章 恐怖沼泽 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并非是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野兽,而是因为在湿地中有几个类似手电光的光亮在晃动,从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些手持手电者是刚刚进入其中,也就意味着不止我们这一支来到了这里。 我的头脑忍不住开始风暴起来,假设出几个猜想,但很快都被自己推翻,不可能有任何探险队或者游客会选择大晚上进入湿地中找死,除非是不要命了。 想到不要命的话,我立即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是我不太愿意接受的,那就是除了我们这些盗墓贼之外,还有其他盗墓贼闻风而来,并且他们选择了连夜趟过这片湿地。 那几条土狗已经在湿地的边缘跳来跳去,不断地狂吠着,显然连这些狗都不欢迎这些突如其来的盗墓贼。 在感受到我和梨儿姐照向他们背后的手电光,对方也转身用手电照我们,相距其实最多也就是一百多米,但是由于是晚上,加上手电光互照,完全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只能看到一些黑影,自然也无法确定对方的来头。 由于狗叫声持续不断,加上在这种深山老林中, 传播的也极为的远, 我们那边的帐篷中不断有人钻出来,大家都处于体力充足、精神百倍的状态,很少有人在这么大的动静下,还在里边睡的着。 华子跑过来就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指了指湿地中那些晃动的手电光说:“看, 有人连夜进入湿地了, 可能是其他的盗墓势力团伙。” 华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便是放开了嗓子问道:“对面的, 你们是混哪里的?” 他的嗓门着实不低, 甚至可以说是洪亮,立即就惊动了密林间的无数飞鸟, 同时还伴随着不知道什么野兽发出的怒吼。 对面的人并没有作答, 随着他们把手电光转回了前进的路上,我从手电光可以分辨出对方应该至少五个人,属于非常标准的小型盗墓团队,但这里可是神农架, 五个人未免也太少了, 难道真的是艺高人胆大? 可是, 即便是这样, 那大晚上的过湿地, 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 这简直就是进去送人头, 不想活自寻短见也最多这样了。 那五个光亮越走越远, 不断和我们拉开距离, 很快就剩下五道模糊的身影,本来四周也没有那么黑, 但是我们这边太亮了,看的更加不清楚, 导致还没有看明白个所以然,那些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一行人面面相觑, 谁也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但我们肯定是不会冒这个险, 要知道根据王金贵说, 在这澡泽里边可是有一些很粗的水蟒,这些冷血动物就是在夜晚活动,要是被卷到澡泽中,几乎就是十死无生。 可是, 还不等我们多想,湿地的里边就传来了枪声, 紧接着就是男人的怒骂声, 从他们的口音来听,好像还是沧州那边的人,这就让我们更加奇怪。 华子挠着头说:“我去,难道是跟着我们过来的?” 苍狼直接摇头,说:“没有这种可能性,我一直在队伍最后,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跟踪的迹象, 可能是个巧合。” “那有这么巧的巧合?”华子不信地撇了撇嘴说。 我说:“如果是我们当地的盗墓实力, 那我们应该认识,他们没有必要不吭声就往里边走到, 难不成他们也有路线图?或者说还有比我们更加准确的信息?” 没有人说话,毕竟大多数人以我马首是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片刻之后, 梨儿姐说:“我们最好派人跟上去看看情况,以免被人截了胡,到时候我们这一趟就白走了。” 华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梨儿姐,你吃东西只补身体不补脑子啊?这些人很明显都快挂了,难不成你让人跟着他们一起送死啊?你这……” 忽然,华子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此时梨儿姐的脸色阴沉的吓人,我也意识到这家伙说话不过脑子,明知道女人都怕别人说胖,这家伙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果不其然,梨儿姐紧握着枪,朝着华子阴测测地走了两步,把他吓得连连倒退,只能躲在我的身后,拿我做挡箭牌。 “梨, 梨儿姐,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 你可千万别当真,接下来的路程,还有下到斗里,那还是要依仗老子的。”华子探出半张脸说。 此时,王文倩抓住了梨儿姐的手腕,说:“梨儿姐,算了吧,你也知道华哥喜欢开玩笑,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就算给飞哥一个面子。” 其他人很是意外地看着我们,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就是一句玩笑话,梨儿姐竟然要向华子动手,但是我能够理解她,并不仅仅是因为胖不胖的问题,而是因为梨儿姐太急了。 华子在我身后轻声说:“大飞,你说这娘们是不是疯的?幸亏老子反应够快,要不然她真敢给我一枪。” 我用手肘朝后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腹部,说:“你他娘也是够欠的,这种时候就不要胡乱开玩笑了,万一她开了枪,老子就给你挡子弹了。” “靠,还是不是兄弟?兄弟不就是用来两肋插刀、挡子弹的吗?” 华子说着,再度把视线放在了湿地中,嘀咕了一声:“这么快就没了动静,看来已经结束了,那几个倒霉蛋应该全报销了吧?” 我放眼望去,才意识到华子说的没错,确实已经没有了动静,甚至连手电光都不再用,那五个家伙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以至于自己严重怀疑他们的智商,就连白痴都知道不能那样做,他们难道连白痴都不如? 与此同时,我也更加对这片广袤的湿地充满了警惕,抱有很强的敬畏心。 啪啪啪…… 程数拍着手说:“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去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过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不用在这里杵着了。” 接着,她看了我一眼,说:“今夜站岗守夜换成两个人,以防那几个盗墓贼有人没死来找麻烦,也提防着湿地里边的东西爬到岸上来。” 其中一个叫四海的男人,对着其他人摆着手,大声道:“都没聋吧?没听到老板娘说的话吗?抓紧时间去休息,该谁守夜了,留两个出来。” “该老子了。”华子随意应了一声,便自顾地摸出烟抽了起来,看模样很是郁闷。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不由地朝着湿地扫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便钻进了帐篷里边休息,毕竟明天我们要进入湿地,想来也不会那么轻松,现在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以应对明天任何的突发状况。 一夜无话,我一觉直接顶到了天亮。 清晨的神农架,整个原始森林中,披上了一层白色雾纱,同时让我再度暗自庆幸没有下雨,没有让这片湿地变得更加的糟糕,因为雾气很影响视线,我们只能等到太阳往高升一升,雾气散去再进去。 简单地吃了一些昨晚剩下的东西,我们开始商量如何更快更轻松地通过这片湿地。 王金贵作为向导,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鞋底上面绑上藤条编织的“宽鞋”,用来增加受力面积,虽然走起来的姿势不雅观,但可以有效地杜绝我们陷下去。 我们选择接受他这个提议,每个人都去寻找开始编织的藤条,在王金贵的教学下,编织出一个个宽扁的大藤鞋,再和自己的鞋子进行捆绑。 这也就是应付一般情况的湿地,可要是一旦遇到特别难走的地方,还是需要绕一小段路,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节省了一定的时间。 王香香没有了华子的追捧,其他人好像令她不太满意,毕竟就是个小女孩儿,被人那么那捧就有点飘,没有人搭理她就有些心里不舒服,所以她便主动找华子聊天,这次变成华子对她不冷不热起来。 别人不知道华子,我对他太了解了,这家伙开始玩起了老男人那一套欲擒故纵的套路,如果是他真的觉得没意思的话,不会是这么一副姿态。 踩在藤鞋上,就好像踩在两条两只小船,非常的平稳,只要保持一定的前进速度,那一般情况是不可能陷入泥沼当中。 我们收拾了一下装备,整理好了东西,再将篝火灭掉,便以我、华子和苍狼三个人带头,朝着湿地里边出发。 起初走一段还觉得非常的容易,但是再走就变得摇摇晃晃起来,不是有人绑着的藤鞋送了,就是藤鞋陷入泥泞当中,那过程绝对是苦不堪言,导致前进之路非常不易。 一直等到我们走到了昨晚交战的地方,除了人类的脚印之外,还有一些不属于人类的痕迹,只不过并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再仔细去看那些不属于人类的痕迹,才发现是和我们现在留下的差不多,那五个人也应该是穿着类似的藤鞋想要渡过,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剧变。 我们找了个一个勉强可以立足的地方,脚下是一大块青色的石头,上面有明显的水渍,而且是那种一旦降雨比较大是可以淹没的,现在有几天没有下雨,所以还露在外面。 华子蹲下了身子,从淤泥中提出了一个满是污垢的东西,他随意地在石头上蹭了蹭,便看到那是一个高质量的狼眼手电筒。 这属于探险队或者盗墓团伙常用的野外照明设备,看来我昨晚猜测对了,只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请看,我忍不住再往水下打量着,却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的痕迹。 华子扭开手电,将里边的电池取了出来,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兜里,重新把那手电丢回了泥水当中,里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估计又在数落那五个倒霉鬼。 我对其他人说:“兄弟们,我们抓紧离开这块湿地,要是天黑之前还走不出的话,你们也看到这些人的下场,也清楚到时候我们自己的下场。” 听到我这话,一行人都知道这不是在危言耸听,立即继续往深处走去,也不知道在里边有什么等着我们,我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离开这种号称“地球之肺”的湿地环境,否则我们将会见识一堂生动的人与自然。 我们开始全速前进,虽说便寻常走路快一些,但也不会快太多。 沼泽也是湿地的一种,而且里边的水有的是处于静止状态,有的则是不知道流向什么地方,总的来说水域比较复杂,是融合了淡水、咸水或者半咸水,幸好现在是低潮,最深的地方也不会超过三米。 路上,应该可以看到大青河蟹,我们就抓了一些,等着休息的时候烤着吃。 王家父女和苍狼都有过湿地探险的经验,带着我们尽可能绕开一些沼泽,多走一些安全的区域,这样安全得到了保障,不过肯定会耽误时间,有一段路程饶了很大一圈,足足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在湿地当中,其实有很多的生物,各种鸟类随处可见,只不过当我们靠到近一些的时候,它们便展翅高飞,对于我们这些人类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性。 此外还有一些青蛙之类的两栖动物,时不时也能看到三五条小水蛇游过,它们并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反而也是非常畏惧,几乎都是避开我们的,水蛇大多数都是无毒的,但凡事也没有绝对。 只不过,我们要当心的那是那种水中的巨蟒,比如像森林蚺这种的大型蛇类。 我也看到水中是有很多鱼类的,但是极为的难抓,再加上这里的水非常的浑浊,又有我们这些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它们最多探出头吐个水泡,然后鱼尾一砸水面,留下一圈圈的涟漪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初,我们还是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但是时间一长就有些受不了,本来行走对于体力就是巨大的消耗,只能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行走上,精神也逐渐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脚下的两只沾满泥泞的藤鞋,已然仿佛有千斤重,一大片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不断的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快要到临界点,但也只能咬牙坚持。 苍狼不断用手里的木棍戳着水下,确定不是沼泽陷阱,才招呼着我们继续前进,但还那句老话,叫做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所以偶尔还是会有人深陷泥泞,被我们合力拽出来才算是获救。 眼看着夕阳西下,最后的余晖照着横生的茂盛水草中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神秘,但是我们看着眼前这边沼泽,依旧没有走到头的迹象,这也就寓意着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要发生了。 我们这些人今晚很有可能被困在湿地中,真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第452章 石头会动 “兄弟们,看情况我们要走夜路了,大家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要到时候给老子掉链子,谁要是不给这个面子,老子保证塞他一嘴淤泥。”华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直接就开骂道:“你他娘能不能不要废话,有这精神头帮老子背点东西。” 华子转过头看着我,苦笑道:“这话也只有你大飞能说,换成其他人看老子不大嘴巴子呼他,不过老子也累的够呛,这不是给大家伙提提神嘛!” 这话音刚落,忽然华子脚下一歪,一条腿半条都陷了下去,他整个人就不由地慌了神,在身边的帮他拉出来之后,他就大叫道:“前面是怎么带的队,人都走进沼泽里边也他娘不说一声,想害死人啊?” 当我看向苍狼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也有人陷到了膝盖之下,一时间难以自拔,一个个都哭丧个脸,只能用之前的办法,找坚硬的地方落脚,然后将绳子的一头甩过去,以多数人去拉少数人脱困。 一成不变的操作, 仿佛一切都在不断重复, 看着一个个顺着绳子往回爬,华子还在那里乱喊乱叫,本来我想要和华子开玩笑,但没想到自己也是脚下一空, 几乎都陷了小半个身子下去, 立即收起了这样的想法,再陷下去我就要被泥泞活埋了。 “华子, 你他娘抓着绳子不爬, 还等什么呢?”我见华子一动不动,不由地怒问他。 华子哭丧个脸说:“老子也想啊, 可是不知道下面是不是被水草缠住了, 根本拔不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华子杵在原地不动,几乎就像是在站军姿似的,周边已经出现了黑绿色的水草植物, 导致他无法挣脱, 而且整个人还下沉的迹象。 来之前, 我查阅过关于湿地的地质结构和地下构成, 这里大多数是一些喜欢阳光的乔木植物层覆盖, 也有向下喜欢阴而湿的灌木层, 再深就是枯叶落叶层, 更深是泥炭层, 其中也不乏有寻常罕见的植物。 苍狼也满身都是泥, 他已经完全顾不得清理,可能是觉得那是徒劳, 用不了多久又会是这样,弄了也是摆弄, 他已经将手里的绳子打了个结挽了个套,朝着华子丢了过去。 绳子准确无误地落在华子的身上, 将他整个人套在其中。 华子直接就竖起了大拇指,说:“狼爷不愧是狼爷, 你有这手艺要是到套圈的地方, 肯定能把老板娘都套走。” “老子不屑玩那种小玩意儿。” 苍狼冷哼一声,说:“早就知道你就是个累赘,而且还是个废话没完的累赘,你要是再不闭嘴的话, 老子就不管你了。” 华子很听话的闭上了嘴,但是从他的眼神里边看出了不服, 估计心里已经把苍狼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一遍, 我也只能是摇头苦笑,招呼其他人用力开拉。 不知道华子陷得有多深,拉他比拉好几个人都费力气,我们是使出浑身的力气,才将他的身子拉出一半,应该是他陷的太深,再加上身边的水草也有问题, 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 我不知道那是一大株草水, 还是有很多水草,只能看到拉出的地方有大量的水草缠着, 把华子缠的就像是端午节吃的粽子似的,而且那些水草好像有生命似的,一个劲地往他身上围攻。 到了这时候, 华子已经快被缠的断了气,他红着脸大吼道:“我去,你们他娘的能不能快点啊,非要等老子没了气,你们拉一句尸体上去吗?” 我们累的够呛,没有人跟他扯皮,因为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顾不得考虑其他的,我们擦拭着汗水,再度调整角度,继续牟足劲把他往下拉。 前后折腾了差不多七八分钟,即便生拉硬拽也一时间无法把华子拉上来,而那些水草还在不死不休地往他身上爬,好像完全不打算放过他。 看到这一幕,苍狼便大笑道:“哈哈哈,看来这些鬼东西喜欢上你了, 怎么都不肯放过你,要不你下去陪陪它们,给它们做点肥料也好啊!” 华子弯着腰喘着气,骂道:“放你娘的屁,要去你自己去,还不快过来帮老子把身上这些东西扯下去。” 有几个人想要过去帮忙,我立即将他们拦住,说:“不要过去,那些水草很奇怪,别到时候人救不回来,搭进去更多的人,我们还是把他直接拖过来再帮他。” 华子立即就开口大骂道:“大飞,你个不讲义气的狗东西,那不就是一些破水草,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不快叫他们过来帮忙,老子都他娘喘不上气来了。”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其他人自然以我这个筷子头马首是瞻,经历了那么多的我,已经不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行事,更何况身边也没有郝惊鸿,很多情况都要我拿主意,也不能说是小心过头,在华子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冷静才是最重要的。 我指挥着其他人继续把华子往我们这边拖拉,此时的华子已经像是一头在下过雨的露天猪圈里边滚的肥猪,全身都是泥,几乎就是在泥里边游泳,看的所有人实在忍不住都笑了,气得华子一个劲的骂爹骂娘。 等到把华子拉过来之后,立即有人拿出匕首将那些水草割断。 近距离观察,那些水草是有明显锯齿状的,华子身上衣服的口子就是这些割出来的,等到把他拯救出来,整个人已经是狼狈不堪,用周边的清水开始清洗伤口,之后程数给他进行了处理。 “你们看,这是什么?”王文倩指着华子刚刚出来的地方,此时那几只比华子强不了太多的泥土狗,也对着那个地方狂叫不止。 在华子出来的地方,正有一大块非常刺眼的白色石头,就像是一大块肥肉似的,在那些水草杂声的中间若隐若现,如果不是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华子身上,谁看一眼都能发现。 我看了看发现,那差不多有三四十斤那么重,也难怪拉华子那么费劲,原来是他下面还跟着这么一块大石头,也不怪我们这么多人都第一时间拉不回来华子。 华子已经穿好了衣服,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说:“不就是块白石头,有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起初我也是这样觉得,这里虽说是湿地,但石头还是非常多的,可以说是随处都可以看到,有些被泡的发白的也正常,可能本来就是含钙或者磷多的石头,并没有其他异常的表现,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那不是石头,它在动。” 王文倩好像发现了端倪,她皱着眉头说:“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它一定在动。” “你就是眼花了吧?”我说着,再度看了过去,并没有发现她所说的现象。 王文倩则是非常肯定地说:“我保证绝对没有,就在我们刚才把那东西拉上来的时候,它距离华子下陷的地方应该是一米多,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距离,一定是它自己在动。” 听到这话,我的好奇心完全被提了起来,这里如果出现一头什么野兽,即便这头野兽再奇怪也说得过去,毕竟这里是神农架嘛! 但是,这里却有一块会动的石头,这着实让人难以置信,我便继续仔细观察了起来,看了没有半分钟,果然那石头动了一下,不是那种脚足的移动,也不是爬行,但绝对动了一下,我看得非常的清楚。 石头怎么会动呢? 第453章 活体白肉 我认为,这天很快就要黑了,不论我们是留下还是继续赶路,这东西的存在可能是一种威胁,必须要先确定这是什么,才会决定接下来的对策。 其中有个胆子不大的人,问我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感觉目前看来应该没有,否则华子早就没命了,估摸着这东西的攻击方式就像是蟒蛇一类的绞杀,让他不要废话,拉过来看看,要不然一会儿跑掉了,再想找就不一定能找到。 在短暂的交谈和下决定之后,顿时有两个汉子把那块白石头,利用水草拉了过来。 等到那东西到了眼前,我便发现它并非是纯白,而且总共分有白、红、黑和黄四种颜色,只不过是以白色为主,其他三色零零散散的飘花点缀。 此时,这怪东西又动了一下,朝着那些离它最近的人移动,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很快就尝试着用匕首将水草和那怪石头分开,不消片刻就成了像是削发为僧的和尚脑袋。 光秃秃,滑溜溜的…… 看着这更加奇怪的石头, 我捡了一根树枝对着它戳了戳, 它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好像真就是一块石头,并非是活物,然而手感却告诉我并非石头。 那从树枝传来的手感, 显得它有些发软, 不是寻常石头那种坚硬。 华子踢了一下这怪石头,说:“这他娘不会是一只水龟吧?” 一时间, 就有人倒吸凉气, 原来他们是听从了“水鬼”,便告诉他们华子的意思是乌龟王八, 并非是水中恶鬼。 华子无奈地翻着白眼, 叫骂道:“你们一个个耳朵都怎么长的?龟能听成鬼,搞得老子的普通话好像很不标准似的。” 我说:“你也差不多点行了,你那口普通话都懒得说你, 比我还不准,也就是我能听清楚你在说什么,别人听成水鬼也正常。” 苍狼说:“老板,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些水草算是它的触手吧?” 我抓了一把起来,发现并非是苍狼所说,那就是一些普通的水草, 只不过是附着在那块怪石头上面, 实则和石头本身不存在任何联系,可能是属于一种共生状态,属于比较常见没有多么奇怪。 我和他们把自己想到的一说,立即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是觉得那些水草的行为太具有思想,而只有动物才会有的, 我知道要让他们相信确实不太容易,自己也没有太多想要去解释的心情, 便开心专心研究起了那块怪石头。 “让开。” 琉璃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开这个口我都快忘了她也在队伍中, 对于她这个人, 其他人很明显抱有敬畏的心理,倒不是我们了解的说了什么, 而是琉璃仿佛天生都带有一种令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势。 随着一行人让开一个缺口,琉璃毫不畏惧地主动走上前蹲了下去, 她伸出手去摁那块石头,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 又将那石头直接翻了个跟头。 这么一来, 我们立即就发现这确实是一只不知名的动物,它有明显的首尾之分,可是翻过来的整体来看,又好像是大个的肉灵芝似的。 “神仙肉。”琉璃看到这一幕之后,起身之后说道。 一行人不由地愣住,在他们的理解中并没有这么个词汇,所以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神中全都是不解和奇怪, 但我却知道琉璃所说的代表着什么意思。 在《山海经》中有记载,神仙肉亦称作肉灵芝, 现如今人们更喜欢叫它们是太岁,外观如白石,属于活体, 养在水中不腐不烂不臭,用它浸泡在水是可以喝的,还有传说是古代帝王喜欢生食,一般出现在帝陵王墓周围,这些都是有资料可查的。 在修道的典籍中也有记载:“肉芝,久食,亦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亦比神仙肉。” 此外,在《史记·秦始皇本记》中记载,篇幅较长,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太岁是长生不老的仙药。始皇帝一统六国,听闻东方有仙药,食之可长生,于秦二十八年轻率部将东行寻求仙药, 到了今山东的琅琊镇,寻访到当地有名方士徐福,命其为自己寻找这种仙药,赐予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之后,徐福带着五百童男童女东行,在蓬莱寻找仙药不成,又建造大船,此次率领三千童男童女东渡扶桑,抵达古瀛洲、方丈两座仙山寻药,找到的仙药表示这太岁肉灵芝。 在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也有相关的记载:“肉灵芝,其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是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泽漆,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在现代也有这些记载,据说在山东的一个村庄里就有一块重达41斤的太岁,其主人称它是有呼吸的,更有记者亲眼目睹,可以证明这是真实存在的。 太岁形成的年代可以追溯到上亿年之久,一共分为石、土、天和水太岁四种,也正对于李时珍记录的四色太岁,现如今发现的小太岁多为土太岁和石太岁,根据医学家证明,太岁有抗癌、抗衰老和提高人体免疫力的效果,可药用。 但是,太岁这种东西就是听的人多,见的人少,一些资料还是有些图片的,属于难得一见的珍贵药物,有价无市的那种,而我们眼前的这块太岁这么大,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竟然有四色。 这个四色太岁,如果按照资料说形成一色需要上亿年的话,那这块至少存在了有三四亿年,如果一直放任它生长下去,说不定还可以做到平分四色,到那时候看到它的人就会看到一块非常大的四色石头。 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和其他人进行了分享,顿时不少人眼里都出现了火焰,大家都意识到这块肉灵芝的存在的价值,怕是堪比绝大对数珍奇异宝,所以单单这一块来说,它的财富价值完全可以用富可敌个小国来形容。 我们之前见过的那株雪莲,和这个相比犹如云泥之别,尤其是当我说出它的药用价值时候,梨儿姐比任何人都显得激动,几乎整个人都不由地不断颤抖。 华子立即咳嗽了几声说:“东西呢,是我家大飞拉过来的,刚才还有人说三道四的,再说大飞夹的喇嘛,这东西自然是属于他的。” 其他人一阵沉默不语,但不难看出大多数人心有怨气,毕竟这个东西,我之前给他们的辛苦费和这个相比就没什么价值了,不过好在他们并非是一伙儿的,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出来当那个出头鸟。 我干咳了一声说:“大家放心,这个意外发现我绝不私吞,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是道陵派的掌门,有些名誉上的东西是比钱重要的,之后好处一定不会少了大家的。” 听到我这样一说,立即其他人就开始说一些恭维的拍马屁话,而我也全然不当回事,这种事情见多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 我看向了梨儿姐,说:“梨儿姐,这东西对你家老板应该会有用,要不你带几个人先把东西带回去,然后做我们的第二梯队,到时候再来接应我们。” 听完这话,梨儿姐立即点头道:“大飞,合作这么长时间,我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你交代的我一定照办,不过你也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东西,我们需要做两手准备。” 梨儿姐从队伍里边点了三个人,他们都很犯难,主要是东西太大,要回去的路程太长,觉得非常不好带回去。 对于这话,梨儿姐直接就拿出来大姐头的凶相,问给他们叫一辆直升机行不行,那个人还真的敢点头,结果就被骂的狗血淋头,才不敢再吱声。 此时,太阳已经西陲而下,再也看不到半点影子,天黑下来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快,我决定梨儿姐休息一晚,我们也不能继续往前走,只能选地休息,等到明天天一亮再行动也不迟。 梨儿姐虽然很着急,但她也明白不能急在一时半会儿,万一连夜回去路上遇到危险,她觉得丢了性命也没关系,可东西带不回去,那就耽误更大的事儿。 湿地的环境情况非常的错综复杂,我们没找到适合引火的干柴,只能使用无烟炉的固体酒精来代替,好在水中是有鱼的,我们可以捕鱼吃,否则随身携带的食物,很难支撑到我们在这里走上一大圈。 露在地面的有一些石头,但面积并不会太大,所以我们只能是东支一个西支一个帐篷,而且我知道这种地形环境到了晚上危险性极大,不能像之前那样一两个人守夜,毕竟每个帐篷外都有一个人,形成掎角之势互相照顾。 这样一来,帐篷就不会轻易被攻击,即便有意外也可以随时互相照顾。 在湿地中,那些猎狗失去了之前的欢愉,变成了货真价实的“落水狗”,它们也占据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休息,只不过还是距离人家主人较近的,但终归是有狗,这还是让我放心不少的。 走了一整天的路,尤其是在湿地里边走,劳累的程度不知道比以往严重多少倍,所以吃过烤鱼晚饭后,我们便开始准备休息,安排好了站岗放哨的,全程紧锣密鼓不敢有丝毫耽误。 我和华子在同一个帐篷,他守前半夜,剩下的后半夜归我。 等到我后半夜醒来,看了看时间刚刚过了午夜,无奈地坐起了身子,换做以前这么累的情况下,即便是打雷下雨也醒不过来,现在已经形成了独特的生物钟,只要确定某个时间点醒来,那完全不用人叫,到时间就会睁开眼睛,也算是一种生物适应环境。 我打开了帐篷,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每个帐篷旁边的无烟炉在亮,这些火光对于漆黑的夜晚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最多也就是给夜幕进行了点缀,令人看起来非常的恍惚。 华子靠在那里昏昏欲睡,我推了推他,他立即钻进了帐篷,全程和我没有任何交流。 在这个功夫,我点了一支烟,里边很快就响起了华子打呼噜的声音,他的睡眠质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着实令人羡慕。 我抽着烟,用手里的强光手电照着四周,也包括其他帐篷,一个个地检查着,确定值班的人都在位置上,但刚照到程数所在的帐篷,自己不由地愣住了,那边竟然无人守夜。 用力揉了揉脸,我让自己尽快的完全清醒,同时想着该谁守夜,很快就想到程数和琉璃一个帐篷,前半夜是程数,后半夜自然就是琉璃,对于这点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睡之前我挨个帐篷坚持了一遍。 我不确定是不是琉璃玩忽职守,自己也不好声张,万一闹出笑话,这就有损我这个筷子头的声望,她可能是在帐篷的另一面,处于我的视线死角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那是不喜欢说话的琉璃,她的行为和一般人不同也属正常。 我拿着手电,握着匕首,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感觉和做贼似的,尽可能不发出太大的动静,相距也就是二十几步远,我是一步步走过去的。 等到我走到了另一边,不由地松了口气,果然琉璃在那边,她应该是听到我过来的动静,眼睛已经看了过来,同时手也朝着匕首抹去,估计是看是我,才把手移开。 我挠着头对她苦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自己和琉璃并没有多少话题,除了一些盗墓的东西之外,生活上的琐事没有交流过,而且我知道即便自己说了,她也不会听,更加不会回应,毕竟我们两个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琉璃看着我,我也同样看着她,最终是我先觉得很尴尬,认为不说一些好像不太合适,片刻之后,才问她:“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吧?” 琉璃摇了摇头,当我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她却开口说道:“有一些小型野兽,并没有其他状况。” 我被她这突然回了一句,搞得有些摸不清楚头脑,最后支支吾吾化作一声“哦”算是回答,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疑了片刻之后,我说:“那你继续守着,我回去了。” 琉璃微微点头,这次没有再说其他的,把目光又看向了远处的黑暗,也不知道想要在黑夜中看清楚什么,而我已经听到帐篷里边的程数发出动静,自己搞的好像被抓到什么似的,连忙深一脚浅一脚回了自己的帐篷附近,又摸出一支烟点燃,装作自己刚刚接岗的样子。 很快,其他新一轮的守夜人也都换了班,一个个哈欠连天,抽烟解困。 不过,很快就有人耐不住寂寞,跑到附近的帐篷和另外的守夜人悄声聊了起来,大多数都放在那肉灵芝的事情上。 毫不夸张的来说,那太岁要同样重量的黄金还要值钱,随便割一块下来,那就等于获得一块金子,幸亏大多数人对太岁并不了解,都处于道听途说的地步,再加上我们都是以明器为主的盗墓贼,所以没有发生有人去割肉的情况。 梨儿姐和王文倩在一个帐篷,我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梨儿姐,现在还是她,看来她们已经商量好了,今晚梨儿姐要通晓守着那肉灵芝,我知道她不仅仅是防着其他危险,更是防着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盗墓贼。 我本想着劝她去休息,有自己帮着看着没问题,但一想到她可能不同意,到头来也是白白浪费口舌,也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只能看着夜空发呆。 华子的呼噜声已经打的酣畅淋漓,即便我坐在外面也听得清楚,已然和周围的不知名的昆虫叫声混作一谈,形成了很不好听的交响曲,搞得我都想要把他揪出来打一顿,或者把那些昆虫都捏死,但两者都做不到,只能被迫忍受着噪音,望着夜空感叹。 这个季节,北方都已经转凉,但神农架这边的气温还在二十度以上,这个时间点属于一天最凉快的,但由于在密林深处,并没有感觉有多么凉爽,加上自己心烦意乱,很快就出了汗,也不知道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 坐了一会儿,我又不由地开始昏昏欲睡,主要是天气太过于闷热,要不是担心毒虫和蚊子叮咬,我早就敞开衣服了,但在湿地中这是最忌讳的,我只能强行忍受。 又点了第三只烟,足以说明我已经郁闷到了极限,同时也发现其他地方烟雾缭绕,说明其他人和我也差不多的情况,毕竟北方人很难适应这样的气候,队伍里边的南方人很明显比我们这些人好了不少。 “大飞,我觉得要变天了。” 程数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过来,也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做贼心虚,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同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第454章 混乱雨夜 我心想着,南方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嘛,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再说程数也是走南闯北,什么情况没有见过,为什么会如此大惊小怪的呢? “我的意思是说,可能要下雨。”程数显然觉得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解释道。 听到这话,我立即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眼下确实有下雨的预兆,只不过自己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了正常思路,所以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现在想到这个的时候,我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只要一下雨就会出大问题。 原因很简单,下雨我们就会被淋湿,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这里的水位会上涨,导致我们现在仅有的露营地会被水淹没,那样我们都将无法继续休息。 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得不冒着夜雨行军,这可能是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那样还不如连夜赶路,说不好午夜之前我们都有可能走出这片湿地。 遇到如此的境遇,我和大多数人都会有一个差不多的想法,那就是早知道我该如何如何, 然而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卖的, 唯独没有卖后悔药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时间都不会倒流,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此时, 一股凉飕飕的风吹了过来, 导致树叶和水草瑟瑟作响,即便是那些更多的高大树木在湿地内部深处, 但也能够听到“哗啦啦”的响声, 水草则是频频弯腰附身,这一切都预示着有一场雨即将到来。 到了这时候, 我就可是期盼着, 在这个季节,雨势可能绵长,但不会太大, 只不过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美好愿望,实际上老天爷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当然,这也是我没有想到,这里是神农架,它的气候和外面有很大的不同,否则这里也就不会出现如大规模的沼泽地。 无奈之下, 我便是招呼那些守在帐篷外面的人, 让他们将里边熟睡的人全都叫醒,我们必须立即马上出发,而且是刻不容缓的。 很快,梨儿姐朝着我狂奔而来, 她对我说:“大飞,我带着人准备往回走, 接下来的路线你们要小心,我送完了就立即返回, 即便不能和你们一同找到斗下去,也可能接应你们。” 我便是直接点头, 没有和她说废话, 而是直接道:“你们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我们就此别过, 希望我们在归途中可能遇到你们的支援。”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 用最快的速度将帐篷收好打包起来,装入背包中, 而梨儿姐他们便顺着原路返回, 我看到她们的手电光在黑夜中摇曳,再到完全消失,心中只能替她们祈祷,相信她们也是如此。 “我去他姥姥,这什么鬼天气,雨说下就下,搞得老子连觉都没怎么睡, 还他娘要赶夜路, 唉!” 华子唉声叹气地叫骂着,然后就朝着我们这边招着手说:“喂, 你们还傻站着搞什么啊?到底走还是不走啊?一个个跟有大病似的!” 苍狼立即就反斥他说:“走不走关你屁事,老子也没睡好,也没你废话那么多。”说完, 他便招呼那些人跟着走。 我们背上沉甸甸的背包,打着手电走在夜色下的泥泞沼泽中,心中别提多么不对劲,总觉得发现那个肉灵芝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再加上昨晚将那些盗墓贼干掉的不知名怪物,心情就更差劲了。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雨点往身上砸,我将面纱拿掉的过程,便感受到了指头大的雨点朝着脸上招呼,虽然还不是特别密集,但砸在脸上非常的不舒服,心中则更加压抑, 便不由地催促着带头的人加快速度。 王香香则对我说:“大飞哥,我们不能走的太快了,天这么黑很容易陷入泥潭中的, 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还是以安全为主。” 王金贵也点着头说:“对, 俺闺女说的没错,不能着急,这下了雨不容易被野兽攻击,只是路难走一些,事情总是这样,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嘛!” 我觉得有道理,便是勉强点头同意,但事实上即便嘴上这样说,也没有人听王家父女的,走起来的速度甚至比白天更快,好像也不用我多说,没有人会愿意在这样的情形下,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天知道会有什么鬼东西出现。 雨势逐渐打了起来,很快我们就浑身湿淋淋的,或许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淋湿,再加上雨幕的阻碍,我们的速度不由地放慢了很多,脚下的淤泥也变得更软和一些,估摸着一会儿就不能走,开始游起来了。 这雨来的绝对够快,从发现要下雨到现在不足二十分钟,此时即便我们前后走着,也只能看到手电有些眩光的光亮,便忍不住梗着脖子大喊道:“大家都跟紧队伍,千万不要掉队啊!” 很快就得到了回应,我们便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感觉都有上百斤重,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的艰难,让人几乎痛苦不堪。 “我去,那是什么?”忽然,有一个声音在队伍中响了起来,听声音也知道是华子,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如此的大惊小怪。 “妈耶,这块头是不是未免太大了。”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又听到有人惊呼起来。 “是不是大粽子啊?” “你下斗下魔怔了?粽子有这么大个头的?” “搞不好是在水里泡大的,这也有可能啊!” “娘咧,鬼啊!” 在一连串乱哄哄的叫声响起,因为下雨的关系,我也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么,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挤过去看个清楚,那边已经彻底炸开了锅,一时间所有人四散逃去。 如此一来,我的视野倒是立即开阔起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特别高大的影子,从水中站了起来,那个头就像是篮球运动员的后卫,只不过有一双和身体极其不协调的双手在空中乱动乱舞着。 事出突然,场面完全失控,手电光乱挥,甚至感觉就像是身在一个巨大的舞厅当中,而且在不断挥舞的手电,我注意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那个高大的怪物。 程数大喊道:“大家不要乱,不要乱啊!” 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也不是那些人心理素质不行,就以华子为例,他以前可是敢和粽子单挑的,现在主要是太过于突然,加上漆黑的环境和未知的东西,给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不断有人跌倒再站起来,而此时湿地的水位明显上涨了很多,人只要倒下去就看不到半个影子,甚至不知道死活,更加不确定到底要几个怪物。 不知道是谁,一道手电光照过去,我终于在这样混乱的情形下,看清楚那怪物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酷似人的怪物,它的一只眼睛就有七八岁拳头那么大,而且脸特别的长,几乎就是一张驴脸,整个嘴巴是凸出来的,有着健硕恶四肢,浑身都是烂泥,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它的毛发是棕色和红色混杂的。 在我看着这个怪物发愣的时候,那几只土狗已经毫不畏惧地扑了上去,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惨叫,那两米多高的身影挥舞着利爪,直接将其中一条撕碎,化作一团血雾。 当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能将一条狗直接撕成那个样子,几乎没有正常人能做,而相对于那个怪物而言,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挥手的事情。 剩下的土狗并没有因同类被杀而畏惧,反而更加的凶猛,张着血盆大口就拼命地撕咬那怪物,导致怪物吃痛,一巴掌挥了出去,直接又将一条土狗拍飞。 短短的交锋,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随着一声枪响之后,那怪物被打的到退数步,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其他人也开始纷纷装弹上膛,可在这种天气之下,对于枪的影响还是相当大的。 “吓死老子了,打不死你个死怪物!”华子破口大骂后,端起枪就对着水面连续扣动扳机,虽然是在这种雨夜中,但枪声还是依旧的响亮。 值得庆幸的是,刚才被撕碎的是条土狗,而不是某个人,然而四周的水中又响起了一片“稀里哗啦”的动静,显然水中还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土狗又开始狂吠起来。 我估计之前那四个遇害的人遇到就是这东西,而我们此时面对的情况和他们当时几乎相差无几,只不过我们人比较多,而且还有土狗,总体的战斗力是他们的数倍不止。 苍狼对着水中开了一梭子后,说:“敌暗我明,先找掩体隐蔽再反击。” 其实,他的意思很明显,现在是能跑一个算一个,只不过担心如果直接说会导致更乱,所以才用这样的言辞,然而事实上如此的环境,哪里还有什么掩体可以隐藏。 只不过,他的话还是相当奏效的,说白了我们就是四散逃命,谁也顾不谁,但谁都清楚跑得慢的,就可能遇害,成为那些怪物的事物,已然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了。 我不知道前面的几盏手电是谁的,后面是一连串的水响声,也不知道是谁逃命发出的脚步声,还是怪物的声音,但我已经没有想回头去看,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跑到沼泽中陷下去,只想着抓紧逃命。 差不多跑出一百多米,水已经漫过膝盖,我感觉自己已经进入湿地沼泽当中,立即选择换了个方向跑,可我还是不由地一愣,前面的几盏手电数量很少,剩下的还在往前跑。 生死各安天命,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团队意识,我换了一个方向跑了一段,就发现更加不对劲,这里水更加深了,随时有可能陷下去。 我心中大惊,意识到这才是沼泽,刚才那只不过说因为雨水上涨导致水位上升,可是再想要回头已然来不及,即便脚下穿着特制的“鞋”,可还是往下陷。 这时候,我才发现四周黑漆漆一片,除了自己手里的手电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亮光。 原本已经湿掉的衣服,因为冷汗导致更湿,这这种情况下完全掉队绝对是致命的,幸好我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些年经历了各种危险情况,知道着急也没有用,便选择很快地镇定下来。 用手电照着四周环顾,雨势并没有停的迹象,反而好像越下越大,这样一来手电光的照明范围效果大大衰减,最多也就是七八米的样子,再靠外就完全模糊一片。 一瞬间,我心凉了半截,难不成难么多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遇害了? 第455章 恐怖救援 但是,刚有了这样的想法,转念一想肯定不太可能,其他人或许会,但是对于程数她们几个女人的身手,我还是相当自信的,她们不会无声无息的出事,绝对不存在全军覆没的可能性。 只不过,手电照不到人影,我说实话心里还是没底,犹豫了一下便是放开嗓门开始大喊起来,虽然在这种雨天环境下效果一般,但是此时声音重要比光源传的远一些。 结果不出所料,我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只有雨地击打着水面声音,不断地传播到自己的耳中,令我心烦意乱。 镇定,一定要镇定下来!!! 我在脑海中尝试着安慰着自己,这些年来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走了过来,曾经自己还被困在那种密闭空间中,最终还不是战胜了内心的恐惧,相比较眼前的情况不算什么,在外面至少我不会被渴死,应该也不会饿死,而且这里的沼泽并没有想象中的深, 已然停止了下陷。 我很勉强地将自己的腿从淤泥中拔了出来, 发现只陷入到膝盖以下,而且下面踩起来感觉很结实,应该是石头之类的打底,也不是该说自己是运气好, 还是命不该绝。 我可能已经逃脱了那些怪物的追杀, 没有任何的动静,所以自己也没有之前么慌张, 将腰间的折叠工兵铲打开, 以插秧的方式前进,不得不承认已经失去了方向感, 只是想着能找到一个地方落脚, 等到天亮之后再去找其他人汇合。 走的太过于类,以至于我连时间观念都慢慢没有,而意识也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停下, 仿佛感觉有什么洪水猛兽跟着要把我吃掉,也许仅仅就是想象,但也不排除是自己的危险意识。 从而导致,我很想停下脚步缓几口气,但事实上无论如何都不敢停下来。 走着走着,雨还没有停的迹象, 感觉能下个三天三夜, 而这条路也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导致的,但脑子已经处于一种机械状态,忘记了要休息, 一直当我走到了真正的沼泽中。 在那不知道有多深的沼泽中,我的身体开始缓缓下沉, 在那一刻自己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没有想过去挣扎, 同时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惧,便已经陷入腰部, 却已经感觉自己胸闷到喘不上气的窒息, 紧接着没有了知觉……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竟然得救了, 这样醒来的经历有过太多次,我自己早已经麻木, 但是这一次有些不太对劲,我发现自己正在移动, 腹部被什么东西压着, 脑袋跟着来回晃悠,几乎我都要恶心到想吐。 雨应该是已经停了,虽然还有水落在皮肤上,但感觉那应该是树木上的,因为并不持续,而是间歇性的。 当我彻底清醒过来,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 接下来看清楚情况之后, 自己几乎立即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开始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起来。 原因很简单! 我正被一个身高超过两米意外, 浑身都是很长的棕红色长毛的怪物将我夹在腋下,感觉就像是古代战争被掳走的小姑娘,胜利者正在凯旋而归, 虽说天刚蒙蒙亮,但足以让我全身毛骨悚然。 那怪物的力气出奇的大,不管我怎么挣扎也无法脱困,最让我意外的是自己的手脚被很坚韧的草叶捆着,完全不存在攻击的可能性,而嘴里还塞着一团满是淤泥的杂草,恶心的我不断反胃,却怎么都无法吐出来。 终于,这怪物感受到了我的挣扎,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正是之前看到那大的离谱和驴脸般的怪脸,有些类似于狒狒那种,但绝对比狒狒还要丑陋许多。 怪物对着我露出一个人性化的笑容,但看得出那绝对是邪恶的, 接着它又把目光看向前方, 继续晃晃悠悠地朝着前方走去。 一路上,我已经挣扎的精疲力尽, 到最后不得不放弃,只能动脑子开始想脱身之法,既然怪物没有当下弄死我,也没有吃掉我,那么肯定是有其他目的。 那它目的又会是什么? 据我所知,绝大多数野兽都是把猎物咬死,这样才会带回去给幼崽吃,眼下的情况有些说不过去,我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更加不知道它的意图是什么,只能想着能活就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怪物越走越远,从四周的植被情况来看,我并没有被带出神农架,而是被带往神农架的深处,一时间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比起昨晚有过之无不及,眼前却也只能听天由命。 一路上的颠簸,我好几次几乎都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还有一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接着就不由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如此情况下还能睡着,并不是因我心大,而是我实在无计可施,加上身心疲惫到了极限,只能任由摆布。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洞穴当中,里边有一股淡黄色的光芒,那光很是柔和,将整个洞照的黄彤彤的,宛如童话故事里边的黄金屋,以至于让我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的手脚依旧被绑着,而那怪物却不见了踪影,已然不知道去往哪里,整个洞穴中充斥着一股恶心的臭味,猜测这里应该是怪物的巢穴。 这个巢穴属于天然形成,其中没有太多的装饰,当我顺着光源看去,便发现是几颗零散的石头点缀般镶嵌着,不确定是什么材质,但单凭它们自身可以发光来看,应该是萤石之类,不过没有近距离观察,那也无法确定。 整个巢穴高有三米多,呈现一个葫芦状,外小内大,而我身处于这个葫芦巢穴的底部,那刺鼻的臭味不断地冲击着我的鼻炎膜,闻的多几乎令我想吐,几次干呕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嘴里已经没有了烂草烂泥,狠狠地吐了几口浓痰。 我的痰中带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哪个部位受了伤,现在只感觉自己浑身没有一处舒服的,可能是疼的地方太多了,让我无法得知自己到底伤到什么样的程度。 我的衣服已经完全破烂,而背包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很快就在不远处找到了它,已经被翻找过,里边的东西散落一地。 手是被方绑着的,单凭这个我就觉得这怪物是有智商的,要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捆绑方式,而捆绑本身就是一种智力,甚至我都觉得这手法相当的专业,一般普通人都绑不成这样的程度。 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怪物的智商有限,自己的匕首还好好地挂在腰间,如果我角度够的好,很有可能抓住匕首,从而让自己割断那些草绳,接下来应该就能有办法。 忽然之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叨,那个怪物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神农架的“野人”,它并没有直接杀了我,也没有吃掉我,但如此就变得更加的恐怖,甚至比杀了吃掉还要恐怖的多。 传言中,在1915年的时候,神农架边缘有一个猎人,有天他进入神农架打猎,中午吃过干粮就靠在一棵大树上睡着了,因为身边有猎狗,所以他也没有担心,很快就睡熟过去。 在睡梦中,猎人忽闻一声惨叫,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两米多高,且浑身都是红色鬃毛的怪物已近在眼前,他信赖的猎狗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猎人惊恐之余,还是本能是摸起了猎枪,但那怪物的速度更快,一个瞬间就将他的猎枪夺了过去,狠狠地摔碎在石头上,然后怪物面露人性化笑眯眯的神情,将猎人一把抱在怀中。 那是一个女野人! 在一年多后,女野人生下一个小野人,那小野人身形和普通孩子差不多,只不过浑身也长着红色鬃毛,而且长大的速度极快,不久之后便身材高大且力大无穷,可以轻易搬动堵在洞口的巨石。 猎人那一年是怎么过的,他没有说,也没有人知道,他一直想要逃回家,但是洞口的巨石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撼动的,所以他在小野人不懂事且有力气的时候,便开始训练其搬动那块巨石玩。 白驹过隙,不知岁月。 在某天女野人去寻找食物,猎人以手势让小野人将巨石推开,并且帮他爬下了非常高的山崖,接着又过了一条接一条的湍急河流,之后他才朝着自己梦里想要回到的家乡而去,从此再也没有回过神农架。 女野人在回到洞中,发现猎人和小野人都不见了,便立即攀爬到了悬崖的顶部怒吼,而途中的小野人听到,立即开口进行回应,过程还往回跑去。 但是小野人不知道河水的深浅,被一股湍急的水流冲走。 恰好看到这一幕的女野人,便直接从悬崖上一跃而下,然后也消失在了湍急的河流中、 其实,猎人也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但他没有任何的触动,之后仓惶地逃回了家,在家人看到他的时候全都大吃一惊,之后便是喜出望外,竟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人,竟然还能回来,家里人都以为他早就死了。 除了这个传闻之后,我还在资料上查到关于另外一些神农架野人的事件,其中也包括名动一时的“猴孩事件”,大概也和上面的故事差不多,只不过主人公换成了女人,生下了一个和猴子差不多的孩子,还活到了二十三岁,那猴孩死于1962年的腊月。 《山海经》中记载:“熊山(现今神农架)有一种身高一丈有余,浑身长毛,长发,健走,善笑的巨人……” 在史书中也记载着,公元1024年,距今三千多年,曾有周人捉到了一对野人,谨献给了当时的周成王。 其实,这类的典故和记载还有很多,我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么多,能想到这些已经非常不见了,只不过我看的一本资料中,说:“纵观历史,便有被称之为‘野人’的物种,生于神农,长于神农,繁衍传代于神农,数千年之久,却无法成功进化为人类,不知其故。” 这里边,最让我恶心的就是生养,如果抓我的是一个女野人,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再往下去多想,说白了我极有可能和那个猎人的下场如出一辙。 一想到那张恐怖的怪脸,浑身的毛发,还有两米多高的身材,浑身的恶臭以及肮脏,这些都让我恶心到想吐,一时间就完全顾不得去想其他人的处境,此时形势已经刻不容缓,我不知道那怪物等下回来会做什么,会不会被吸干了? 我不由地打了好几个哆嗦,开始像是一条蚕蛹一般在满是泥的地面爬,一直跑到了墙根,先是用脸贴在发潮的墙体上,很艰难很勉强地靠着站起来。 整个过程非常的痛快,我感觉自己完全不要脸了,但比起不要脸,总比被一个怪物般的野人给那个强上几万倍,我的心里只有程数,绝对不能那样。 终于,我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整个人却靠在墙上喘个不停,稍微回了回神,便伸手将匕首拔了出来,然后再艰难地蹲下,先将自己腿上的草绳割断。 在我恢复自己的双腿的时候,整个人发现双腿都处于麻木窗台,等到恢复了知觉之后,又把自己胳膊和手腕的草绳也割断。 整个过程真是苦不堪言,心想着自己要是用像郝惊鸿那样的缩骨功,也不至于这么麻烦,心中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等到我彻底恢复了自由,深深地大口地喘着,有一种虎口脱险一半的轻松感,将匕首放了回去,开始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把东西都塞了回去,只留下一把手枪。 我不确定那野人什么时候会回来享用我,立即开始检查枪里边的子弹,将子弹推上了枪膛,一步步地朝着洞口走去,等我走到洞口的时候,才发现那里边竟然是堵死的。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甚至觉得那就是一面石墙,并不是什么被堵住的洞口。 看来,有些传说是真的,至少是有可取的地方,一时间自己更加汗如雨下,再度想到了令自己恶心的场景。 第456章 白熊坐骑 在这个山洞的洞口处,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些发霉的骨头,不知道是人还是其他动物的,不过上面有很明显的牙印,看得我是浑身发寒, 凉意直接从脚后跟窜到了天灵盖。 我不由地心想,自己不是被那野人玩死,就是会吃掉,甚至先玩后吃,最终自己将会成为历史上所有盗墓贼最惨的那一个。 通过仔细的观察, 我发现有一个很大的圆形缝隙, 这显然和传说中那些情况差不多, 这洞口是被不可估量的巨石堵住, 看来这不知道多少过去了,这野人的习性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总之,我要想尽办法尽快离开,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整件事情,甚至可以说有些滑稽,如果让华子知道的话,他飞笑掉大牙不可,我帅气的面庞竟然被野人所垂涎,而且昨晚绝对不止一个野人,说不定华子他们也享受到了同等的“待遇”。 我不敢再往下去想,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生不如死,我仔细检查了那巨石和山洞边缘的缝隙,发现最宽的地方也就能塞过一根手指头,从外面透进来的光是惨白色的,这也就意味着现在不是白天,而是晚上。 我擦掉了手表上的烂泥,看清楚此时是晚上十一点多, 这也就是那些野人捕猎的时间段,估摸着回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当然前提是它没有那么快抓到猎物,否则肯定会提前回来。 首先,我想要杠杆原理将石头撬开,但是估计这石头的重量,发现完全不可能,因为我没有那么长的杠杆,洞的深度也不够,再者自己的力量也没有那么大,所以直接放弃了这个不可行的想法。 怎么才能把这块巨石弄走呢? 这是一块将近一千五六百斤的巨石,我不知道那野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但估计想要捏碎我的骨头,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内心更加恐惧,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想可行之法。 一直以来,我下过的墓倒过的斗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少,但从未有过如此状况,这真的有些倒霉,没有了师父刘天福赠予的宝物,没有郝惊鸿在身边,一时间觉得自己太过于软弱无能,甚至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累赘,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不能急,急也不能解决问题,要静下心来想办法,一个可行的办法……” 我内心中不断抚慰着自己,便是靠在巨石坐下下来,开始闭上眼睛盘膝打坐,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面对这种传说中诡异的穴居怪物,我想破脑袋也觉得无可奈何,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灵光,直接对着自己的脸来了一巴掌,直接破口大骂道:“我去,你他娘还真是个废物加笨蛋,办法不就是现成的嘛!” 我之所以自嘲自己,因为我发现外面有其他动物,应该一头熊,而且是一头白熊,当然并非是北极熊,而是一种神农架特有的白色狗熊,它的白是因为得了一种名叫“白化病”的自然界罕见疾病。 神农架有世界最神秘之地的说法,它又被称作“白色动物的王国”,因为这里不仅仅有白熊,还有白蛇、白鹿、白龟、白雕、白猴和白松鼠等等白色动物,均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古代的一些朝代还被视为国宝。 出现在外面的应该是一头白熊,而且还是一头成年白熊,可能是我的气味把它吸引过来的,要知道熊的视力很弱,但是嗅觉却出奇的灵敏。 我想到的逃出生天的办法,那就是让这头白熊帮忙,但是资料上显示,神农架这边的白熊性格极其温顺,相貌和大熊猫类似,而且多以野果野菜以及蜂蜜之类的为食,很少会做出有伤害人类的行为。 这头白熊可能不是想要把我抓出去吃掉,而是它碰巧在周围活动,闻到了特殊的气味才被吸引过来的,一般熊类都是比较贪玩的,而且是这种基本吃素的白熊,它应该仅仅是因为好奇所以才过来,想要看看里边到底关着什么。 我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掉,开始专心致志地想着,如何让这头白熊对我更加感兴趣,那样它就会想着搬开石头,或者扒出一个口子,倒是它在外面扒,我在里边敲,那样就可以大大地提升效率,逃离这个山洞的时间也会大大减短。 打开了自己的背吧,我发现里边还有一把豆里的压缩食物,便掰开一块丢了出去,正好落在了白熊的熊掌附近,熊掌相当于熊类的第二个鼻子,它感受到立即就捡了起来,完事很快又把熊掌探了进来。 我一看可行,立即就故技重施,开始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外丢,等到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便是停了下来,任凭外面的白熊怎么期待,自己也都不会再给它一星半点。 动物和人的区别在于,人是会进行复杂思考的高级生物,遇到事情都会先考虑自身利益和目的,但两者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便是贪婪。 此时此刻,我想这头白熊的脑袋里边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它觉得东西好吃,而且还没有吃饱吃过瘾,便继续想要和我索要,而我不给它,它却不知道这是我的“阴谋”,便开始用锋利的熊掌进行挖掘,说白了就是想要钻进来,获取更多的食物。 感受到白熊已经开始挖了,我也没有犹豫,用石工锤开始砸,在一人一熊的里应外合,不一会儿就有大量的石头碎片掉落一地,而我把这些碎片清理掉,然后继续砸。 这块巨石虽说巨大,但它的构成与河卵石类似,是经历过无数水流的冲刷,它形成的时间可能要追溯到几千上万年,所以特别的坚硬,要换成以往的山石早就搞定了。 在我和白熊齐心协力之下,那口子越来越大,一直等到我人都可以钻出去,同时也看清楚那白熊粗壮的前肢,还在不断地挖着,幸好那野人也没有这时候回来,否则将前功尽弃。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只白熊会一直在洞口堵着我,这样我就无法出去,自己尝试着打了一枪吓唬它,但白熊只是为之一怔,然后又继续它自己的“工作”。 这让我非常的头疼,如果换成华子和苍狼,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一枪打在熊掌上,但是我却无法做到,首先从一定意义上是它救了我,如果那样做自己就是在过河拆桥,甚至可以说是恩将仇报。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并不是有没有脑子,而是作为人懂得知恩图报,有人把这看做软弱也好,善良也罢,但这就是我的做人做事风格。 如此,我只能是着急的抓耳挠腮,尝试着用那些骨头敲打熊掌,但是面对皮糙肉厚的熊掌,结局就是以骨头碎裂而结束,我想着要以不伤害白熊为提前,还要离开这里,这本身就是非常矛盾的,自己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最后,我决定使用火,相信大家都知道任何动物都会惧怕火,在大自然中对于火是绝对畏惧的,几乎可以超越一切,只要能让白熊感受到火的威胁,让它明白这里边不仅仅有吃的,还有危险就可以。 说做就做,我拿出火折子,吹着之后就朝着熊掌靠近,我并没有吃熊掌的打算,更不会去吃一只救了自己的珍稀白熊,当火焰靠近的那一刻,很明显熊掌往后缩,不过很快又探了进来,显然它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火苗再次伸过去,它又缩了回去,然后我和白熊就展开了拉锯战,我是真的不想伤害到它,而它也是真的不愿意随便放弃美味。 在几分钟之后,我又想到了解决办法,等熊掌缩出去的那一刻,我直接把剩下的压缩食物丢了出去,等了几秒发现熊掌没有再伸进来,自己便先将背包丢了出去,然后拿着火折子从那个不规则的洞口连滚带爬钻了出去。 虽说我已经想象过自己会看到什么,但当我真正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整个人呆住了,那竟然是一头坐着超过两米高的大白熊,如果它站起来怕是有将近三米的身高。 这头白化大熊,头部极其的大,两只耳朵竖着,通体雪白色,在月光之下宛如焗油了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魁梧,模样又和大熊猫颇为相似,只不过这头熊实在太大了,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至少大了一倍之多。 大白熊吃着压缩食物,它微微弯腰垂目瞥了我一眼,一双又小又黑的眼睛,有着一抹人性化的无辜,看着对我并没有什么敌意,最让我纳闷的是,野生动物对于人类都有天生的畏惧,但它好像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我依旧没有敢轻举妄动,感觉这头大白熊即便吹口气,对于来说也是一阵风,万一它受到了惊吓随意一熊掌拍过来,我估计自己脑袋都能被打碎,所以它没有动,自己也没有。 过了片刻,忽然大白熊直立着站了起来,那微微发红的鼻头对着我的方向嗅了嗅,那一下直接把我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心想着要不是躺在地上装死呢? 我很清楚地记得,在读书时候学过一篇故事,说熊是不会吃死掉的动物尸体,有人就这样逃过一劫,也许现在我直接一头栽倒,然后停止呼吸,它会不会就觉得我真的死了? 这时候,大白熊动了,它朝着我走来,本来相距的就很近,此时我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鼻孔中的两股热气,呼出来的味道几乎把我熏晕过来,或者晕过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几乎让我大跌眼镜,大白熊用它那极大的脑袋,对着我的胸膛蹭了蹭,吓得我直接坐倒在地,几乎背过气去。 然而,这还不算完,接着大白熊就张开了真正的血盆大口,真是奶奶个熊的,这下不就要芭比扣了,刚才还感觉挺随口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怪说是狗熊,狗在熊的前面,还真的狗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白熊并没有品尝我脑袋的味道,而是直接越过去,咬住我的背包,然后连同背包和我一起吊掉了,非常的轻松,我整个人就感觉像是飞了起来。 那一刻,把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还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摔死。 但是,万万没想到,下一秒我都到了大白熊空阔健硕的背脊上面,那种感觉绝对比做过山车还要刺激一百倍,它对着我怪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只是一直盯着我看。 半晌之后,我才明白了它的意思,原来这大块头是在和我要吃的,自己连忙从背包里边取出压缩食物,小心翼翼地朝着它丢了过去。 大白熊看似笨拙,实则非常的灵巧,很轻松的用嘴接住,在口中咀嚼了几下,便“咕噜”一声吞咽了下去。 我还以为它会一直索求,而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压缩食物提供,没想到的是它竟然驼着我,晃晃悠悠地离开了那个洞穴。 那一刻,我送了一口大气,看来它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贪得无厌,或者也可能是它认为只要我在,就可以为它提供源源不断的食物,它真的可能把我当成活体食物提供者。 我转头看了一眼那洞穴,发现那块巨石是真的大,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极其的壮观,也不知道那掳我来的野人到底有多大的力量,竟然能够移动那么大一块。 接下来,我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么多,因为自己发现整个人开始垂直向下,吓得我不由地乱叫乱吼起来,只能在慌乱中抓住大白熊的白毛。 这个野人的洞穴处于一个非常陡的峭壁之上,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爬到上面来的,它落在一个勉强可以立身的地方,又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再度一跃而下,看似笨拙的身躯,但灵巧的程度不亚于一直灵猴。 这绝对颠覆了我对于熊这个物种的认知,原来童话里边都是骗人的,熊完全和笨拙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这灵巧的大白熊打算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自己背包里边有三颗照明弹和一小包炸药,是苍狼制作的成品,用防水袋装着,不会因为下雨和这里的特殊环境变潮不能用。 当时,我问过苍狼,他说不要看这一小包,足以抵得上一枚手雷的威力,而且还是那种定点爆破,也就是说大部分威力是朝着正面冲击,估摸也就是他那种专业人士才能做到,而我只知道拉出引线丢下就跑,其他的完全不懂。 神农架之行,前期我做了很多准备,也会是因为刘天福的死对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活的时候,我一直在猜测这个那个,在这一次出发前却感觉心里空落落,所以把各方面的因素都尽可能考虑到。 这一次夹喇嘛,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拉起的队伍,所以想的也就多了一些,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的其他人,我都是做了不少准备的,现在想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不知道这个悬崖的高度有多高,但只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不断地向下,整颗心全程提在嗓子眼中,几乎都是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风在耳边吹,在没有任何保险的情况下,我真的担心自己一不留神会把小命搭进去。 我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只感觉每一秒都特别的艰难,等到安全平稳落地后,我才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受到自己的衣服都是汗水,这年头骑熊下悬崖,我肯定是第一人。 大白熊用那种无辜的小眼神看着我,人性化地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搞得自己非常郁闷,这神农架的动物就是不同凡响,嘲讽技能都可以拉满的,即便见怪也不怪了,只觉得心里憋得慌,好歹我也是个身家过亿的人,居然被一只熊给嘲笑了。 它迈着坚定的步伐,我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最后会走到哪里,但我还抓着大白熊的白毛,不是我觉得这样太酷了,而是因为刚才神经紧张,导致我现在手脚都处于抽筋状态,想活动都活动不了。 慢慢地,我扭动着发僵的脖子,发现四周全都是高大的树木和茂密的灌木,只不过大白熊的四肢过半已经被水淹没,看来昨晚那一场大雨,让整片湿地几乎变成了河流。 值得庆幸的是,水流非常的缓慢,加上这头大白熊的吨位,我骑着它走在任何地方都不太会受影响,毕竟熊是游泳健将,不用担心和它走到深处溺水。 我本以为大白熊要回巢,但是没想到它朝着很深的水域而去,很快就在水里游了起来,有时候还会往水里钻一下,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感觉。 期间,好几次喝着水,呛的连连咳嗽,但也无济于事,毕竟相比较其他东西,我还是觉得和它在意安全保险一些,毕竟以它的块头几乎不存在什么天敌的,就算是豺狼虎豹也不敢轻易招惹一头巨大白熊。 几乎在我快要呛死的时候,才发觉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并非是我想象中的熊窝,而是一个长满了浆果的灌木丛,这里有不少野兽在活动,只不过因为晚上光线太暗,很难看清楚都有一些什么。 当白熊叫了一声之后,很快就得到了不远处的回应,显然它比我强,在这里还有同伴,而我只能与野兽为难,这让我想到一本叫《鲁宾逊漂流记》的小说,如果我不是被大白熊救了,那就会和里边的主人公一样,也和另一个叫星期五的野人生活几十年。 有些动物是我第一次见,它们正在尽力地把浆果塞进口中,即便浑身都是泥水也不以为然,我估摸着大白熊一会儿也那样,而我不打算再跟着去喝泥浆水,便选择了一棵不高不矮却非常茂密的树,直接跳了上去。 我站在了树干上,大白熊回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再来找我,而是去寻找它的同伴,而我却像是个野人似的,蹲在树上看着一群动物吃浆果,心都凉了半截,感叹命运捉弄人,同时又担心起华子和程数等人的安全,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在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大白熊和它的同伴相聚在一起,犹豫距离太远,加上天黑看不清楚,四周不断传来有摩擦灌木丛的声音,也不知道这片区域聚集了多少素食者,正在享用这一大片美餐。 不是那场大雨,水位不会上升那么高,那些类如大白熊之类的动物,只能看着树上的浆果流口水,等待着熟透掉下去,而不像现在这样可以大快朵颐、满口浆果,浆果树也不能从让这些动物把种子带完神农架的四面八方。 看着动物和植物的自然生存发展,我不由地望而兴叹,其实也就是无聊。 我暗暗感叹:人亦如此,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达到己想。 坐了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的,估计是之前砸巨石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再加上后来的神经紧张,又被大白熊带进水里,对于身体和和精神是双重消耗,一旦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又困又乏力。 我靠在了树干之上,眯着眼睛开始休息,毕竟下面的世界和我关系不大,不过我也不能真的睡着,有这么多素食动物,必然会吸引一些大型肉食动物的觊觎,而我处于两者之间,在这种环境之下,我作为统治地球的人类,竟然沦为一个弱者,整个食物链的最低处,想想我就觉得憋气。 下面正在吃盛宴,但和我没关系,我只能吃着剩下不多的压缩食物,吃在水里就像是吃树皮似的,希望下面的早些结束,大白熊带我带一个合适的地方落脚,虽然我可以游泳,但现在复杂到我不敢轻易下水。 想找了个手电出来,却发现原本的手电不见了,以前一般都是电池不够用,这次变成有电池没手电。 窸窸窣窣…… 这时候,一阵非常不妙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了起来。 第457章 眼镜王蛇 我顺着那声音抬头去看,在惨白的月光中,一条大臂粗细的褐色树蟒,正在顺着树干往下游窜,从它头的朝向来看, 注意力明显不在我身上,一双怨毒的橙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下面的水中。 我吓得不敢乱动,甚至连气都憋住,但很快就想明白这并没用, 蛇类对于动静并不是很敏感,捕猎几乎是依靠猎物本身的热量,显然是我这个“大块头”没有下面那些素食者对它有吸引力。 这条树蟒的头部为椭圆形,并非是三角的那种,应该是属于无毒的,只不过它的身躯如此之大,即便是成年人被缠上也可能会被绞杀,所以自己还是尽量不去打扰对方。 这是自然的生存法则,反正这树蟒肯定是吃不了大白熊,至于其他动物就和自己没关系,而且也不能破坏生态平衡,树蟒也是为了生存。 我内心不断地自我安慰着,紧握着手里的枪,轻轻地上了膛,它不惹我,自己也当然不惹它,开始有着“临时抱佛脚”的祈祷神灵,希望自己有个好运。 忽然间,树蟒猛地一缩,大部分身子盘绕在树上,这次它是对着我的, 显然它还是发现了我,只不过可能从未见过我这样的生物,整个身子紧绷着属于防守状态。 我无奈地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想着老子也没有对你怎么样,你他娘有必要那么警惕,咱们最后是井水不犯河水,逼急了给了吃枪子。 然而,树蟒并未听到我的心中所想,它那颗椭圆形的舌头轻轻地晃动着,不知道是在继续观察,还是寻找最佳的攻击角度。 我只能将枪口对准舌头,随着蛇头的移动而移动,只要它发难,我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让它明白什么是现代化的热武器。 对峙片刻,忽然就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一瞬间水中炸开了锅,不知道多少动物在下面开始东窜西躲起来,紧接着水中又是“哗啦啦”乱响,树蟒立即缩了回去,仿佛是什么天敌出现了,一溜烟便原路爬了回去。 我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连这种冷血的树蟒都会畏惧的野兽,搞不好是更加恐怖的大型野兽,但是第一时间看不清楚,内心无比的着急,主要是担心救过自己的大白熊。 过了片刻,大白熊从水中探出了脑袋,如果是在陆地上,它怕是已经站立起来,看到它暂时没事,我就继续寻找水中的东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倒三角的水痕快速游来,可是由于视线模糊,根本无法判断是什么,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把枪口对了过去。 其他动物在一阵混乱之后,留下的就是那些个头较大的动物,其中也包括那只大白熊,它仿佛在扞卫自己的领地,发出听起来令人恐怖的声音,好像在警告侵入者。 突然,手中的东西猛然站了起来,那赫然是一条和我腰差不多粗的怪蛇,但它的脑袋却是三角的,宛如古代兵器长矛上的尖头,通体却是白色的,给我一种看到小白龙的视觉感。 下一秒,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一条白化毒蛇。 这条蛇的下颚扁平,像是戴着眼镜,让我意识到这家伙可能是一种毒性极强且极为霸道,可能极有可能还会吃同类,这就让我想到生活在热带雨林中的眼镜王蛇。 只不过,这条眼镜王蛇未免也太大了,也许这就是白化类动物的通病比同类要大很多,在我国浙江沿海一代确实是有存在,而这里是神农架,出现一条也不奇怪,只是大到离谱,难怪那条树蟒会主动退避三舍。 白色的巨蛇,传闻中在一个名叫“鬼谷子沟”旅游景区中,曾经发现一条长达4米的白蛇,已经是死亡,经过研究是被雷电击中的,身体还被野猪之类吃掉了不少。 后来还有人笑谈,说那是白素贞的第多少次轮回转世,至于为什么会被遭雷电,那说法就是各种版本满天飞,我个人觉得是蛇盘树,雷电之击中大树导致的,并非什么志怪小说中“蛇妖渡劫”的荒诞说法。 然而,要是我眼前这条大白毒蛇,要是被外界所知,可能又会对白化动物进行全新的研究,也会有人说是什么龙王三太子的真身,我非常渴望看清楚这家伙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就想到了背包里边的三颗照明弹。 我并不打算轻易使用照明弹,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而准备,但是现在内心的好奇战胜了本该有的理智,拿出信号枪,装填了一颗照明弹,对准那个看着不是特别清楚的白影,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在这样的夜色环境下,声音传播的极远,同时我感觉到那些动物,也包括那条白化眼镜王蛇,全都为之一怔,四周的栖息的鸟类也被惊飞。 不管这些是食物链顶端还是低端,也不管是强还是弱,这里是它们的家园,而我却是一个入侵者,如果站在它们的角度换位思考,我才是它们所有动物的敌人,而且也是最具有威胁的那个。 照明弹破膛而出,化作一道火光,直奔那条白影而去,其实我是对准它的位置打的,只不过照明是为了看清楚从而心中有底,但内心却还有一种比较邪恶的想法,那就是利用照明弹将其烧伤甚至是烧死。 我和这条白化眼镜王蛇非亲非故,再者它的出现或多或少威胁到了大白熊,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全都驱使我做出这样的行为。 混迹这么久以来,我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而是取决于你所站的角度,也就是阵营,换句话来说你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所有站在对立面的统统都被自动化视为邪恶。 啪! 照明弹非常准确地打在了那白影的身上,不知道是自己枪法有长进,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被自己命中,紧接着一股镁铝烧肉的混合味道扑面而来。 照明弹的核心温度是可上千度的,任何肉身子去都无法抵御。 顿时,那条白化眼镜王蛇被打的在水中翻滚,而照明弹已经在半空中彻底绽放,炙热的白光瞬间照亮了一大片区域,照的形同白昼一般。 照明弹的光芒太过于刺眼,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我连眼睛都睁不开,即便用手臂去格挡,但还是吃了自己的暗亏,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我内心不住地地暗骂自己是个白痴,只是想要去看清楚那白影的全貌,却忽略了照明弹在这么近距离的威力,那绝对比电焊都要刺眼的多,搞不好会被致盲甚至烧坏眼角膜瞎掉。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视觉逐渐开始恢复,虽说还在流泪,但我没有放弃趁着照明弹的光芒继续观察那白影。 此时,那条白化眼镜王蛇站立起来,可以看到它的颈部被烧出一个黑漆漆的大口子,但不像我那样睁不开眼睛,毕竟它是通过热成像捕猎,眼中的色彩极少,所以再刺眼对于它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白化眼镜王蛇战力的就像是一棵树,它死死地盯着还在燃烧的照明弹,一双充满的怨毒的眼睛反射着照明弹的景象,仿佛想要张开大嘴毒咬上去。 与此同时,水中大白熊那些动物也都盯着照明弹看,好像感觉这东西的威胁远远大于眼镜王蛇,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谁也没有率先发进攻,导致我也很形容自己此刻心情地看着。 此刻,如果我是那头白熊,怕是借助这个机会早就冲上去将如此大的一条毒蛇要成两段,只可惜它毕竟智商有限,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突然,那犹如小龙的白化眼镜王蛇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非常准确地咬在了那燃烧的白光上,顿时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惊呆了,甚至脑子都抽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很快,白化眼镜王蛇再度狠狠摔进水中,不出十几秒尸体便浮了起来,而它那三角脑袋处还在燃烧,即便是在水中也没有熄灭,可见这主要由镁铝构成的燃烧弹,威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内心不由替他感到一阵悲哀,好好地你一条大蛇,吃什么照明弹做什么,你不知道那玩意儿不能吃,吃了会死蛇的吗? 照明弹烧穿了蛇肉蛇皮,导致水中出现大量的白色泡沫,再夹杂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我估摸着这一带很少有野兽会是这条白化眼镜王蛇的对手,看来应该是我破坏了这里的自然法则,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救了一些素食动物。 大白熊那些动物将蛇尸围了一大圈,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一个劲朝着尸体龇牙咧嘴,或许它们是不知道白化眼镜王蛇已经死了,也可能是害怕还没有熄灭的燃烧弹。 过了约莫一刻钟,那些动物终于意识到白化眼镜王蛇已死,开始跃跃欲试,尝试着靠近,甚至连之前逃走的动物也有回来,一头头一只只都不相信地看着蛇尸。 吱吱吱…… 在一连串的怪叫之下,我着实被吓了一跳,看过去发现是一只黑猴子,正伸出爪子指着我,很快从水里钻出的其他猴子效仿,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搞得我就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正在被千夫所指。 “和我没关系啊!”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随手就想呼自己一巴掌,自己未免也太蠢了,和一群畜生解释个什么,说了它们也听不懂,大概是这些水猴子,让我有些精神崩溃。 在一些动物类的栏目中,我看到过有猴子会潜水,它们下去是找螺蛳吃,它们的潜水本领是比人强太多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亲眼目睹,难道这是一群螺蛳猴吗? 然而,随着那些猴子怪叫不止,其他的动物也乱叫起来,它们对我这个“外来物种”表现的相当不友好,甚至包括那头之前救了我的大白熊,也朝着我咆哮不止。 如此一来,我整个人被搞糊涂了,就算是它们不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也不至于恩将仇报,说到底畜生终归是畜生,它们永远不会像人一样有思想。 那些猴子有几只窜到了树上,几乎是每个都握着石头,它们形体最古老的远古人类,还没有完全进化,正在进行狩猎活动,而现在它们的猎物竟然是我这个现代人类。 没有给我多长时间的空闲,很快石头都朝着我丢了过来,自己连忙有胳膊去阻挡,这些家伙相当有力气,那些橘子大小的石头砸向我,那就不疼的的问题,而是特别的疼,几乎让我忍不住想要开枪射击。 接下来,那些动物都朝着我所在的这棵树而来,仿佛要一拥而上将我撕碎,自己必然是不可能原地不动等着,情急之下都朝着树更高的地方攀爬,想着如果等一下扛不住了,那就直接跳进水中,或许那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当我爬到树冠顶部的时候,相距水面的垂直距离在五米以上,四周已经遍布了那些行动灵巧敏捷的猴子,它们不断地龇牙咧嘴、挥舞尖爪,朝我发出恐吓的声音。 我也是无奈,只能朝着它们大声怒吼,想要把这些野兽给吓走,只可惜它们对于我这种完全挑衅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度的愤怒,甚至可以说是无视,反而叫喊的更加凶残起来。 相比较那些体型大的动物,如大白熊都停留在树下,上面完全不足以支撑住它们的体重,所以让那些灵巧的猴子将我团团包围,看起来大有将我群攻而歼灭。 咔啦! 我的精神终于忍受不住,直接把子弹上膛,打开了保险,不管哪一只先攻过来,自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毕竟从架势来看是要我的命,现在顾不得想起他的,一切都要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主。 吱…… 忽然一声让我头皮发麻的尖锐叫声响起,就像是集结令似的,顿时其他猴子也跟着乱叫起来,我都心生捂着耳朵的想法,没料到这些畜生还会使用音波类型的攻击。 然而,事情并非是我想的那样,下面已经开始出现了混乱,那些动物开始疯狂地拼命逃窜,甚至比之前更快,往下一看就发现好几条黑色巨蟒在水中游动,目标也非常的明确,正是朝着白化眼镜王蛇的尸体而去。 这一幕看的我目瞪口呆,按理说动物很难判断死活,毕竟一条白化眼镜王蛇的气味还在,它们只能会怕,没道理聪明到判断死活,现在召唤同伴来分食尸体,再说蟒蛇是独居动物,也不可能会协同捕猎。 此时,那几条蟒蛇已经盘在了那白化眼镜王蛇的尸体上,场面变得极其诡异,就感觉像一根汉白玉的柱子,环绕着一道道黑绿之色,像是装饰品,看起来也非常漂亮,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不舒服。 第458章 生死一瞬 在我看的时候,那些动物已经犹如潮水般的褪去,而那几条树蟒也离开了蛇尸,直奔那些素食动物涌去。 虽说在水中那些动物的速度也不慢,可是相比较那些树蟒来说, 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很快就被追赶上,毫不留情地进行绞杀和吞咽。 以那头大白熊为首的几个块头大的家伙,它们则是毫不畏惧,反而还主动朝着树蟒冲去, 只不过树蟒在水中如鱼得水,每一条的速度太快,根本不和那些大白熊正面接触, 以蛇形绕过它们去追杀其他猎物。 如此一来,那些大白熊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咆哮声。 整个场面十分的血腥,看得我是头皮发麻,心中暗暗祈祷着,这些该死的长虫赶快吃饱了滚蛋,老子这么瘦,身上没有几斤肉,不配给它们打牙祭。 水中一片的闹腾,很快由近及远,我就看不到后面的情形,只能听到不断有动物奇怪的哀嚎声接踵响起,虽说它们之前还围攻我,但此刻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 这或许就是自然,真正的自然就是这么的残酷,现实中何尝不是如此,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再多的抱怨也无济于事,就像常说的那样, 其实这个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砰! 毫不犹豫之下,我扣动了扳机,主要是一条比之前看到的那条稍微细一点的树蟒,大概有我的手腕那么粗,正从树下蛇形往上而来,一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这绝对他娘是个笨蛋,地下那么多猎物不抓,非要打我的主意,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自然是喂一颗子弹给它尝尝。 不知道真的是自己长进了,还是又一次的巧合,我的手感出奇的好,即便那条树蟒攀爬者树干上,我还是一枪打中了它的身躯,直接就把这树蟒打的重新落回水中,搞得我差点都想要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然而,在这个时候水中一连串的翻滚,随着我定睛一看,吓得自己几乎没了魂儿,只见之前那条白化眼镜王蛇竟然竖立起来,那三角蛇头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宛如蛟龙般的身躯直朝着我的方向扑来。 “去你娘的,这都不死?” 我忍不住大叫出声,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跃从树上跳到了水中。 说实话,我从始至终都无法相信那条白化眼镜王蛇被烧成那副德行竟然还活着,并且还能主动朝着我攻击,情急之下只能选择紧急避险。 我没有太多的跳水经验,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以至于虽说五米多高,但落下和水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如若不是一口冰凉的水呛到,怕是那一下都会直接摔昏过去。 在这种地方昏迷,那无异于当场就可以宣布死亡,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昏迷后存活的几率几乎等同于零。 我被呛的连连咳嗽,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能选择一个方向拼命向上游,已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或者也是没想过突如其来会有这样的问题,只是一味的求生存。 在我挣扎出水面的时候,一声巨响破空而来,宛如一颗水中鱼雷爆炸,接着我就被强悍的水波推出六七米远,再去找寻那条白化眼镜王蛇踪影,它却消失不见了。 那如同小龙的大蛇,又不是蚊子苍蝇,怎么可能消失不见就消失不见,再想到自己方才听到的巨大怪声,怕是那家伙已经潜入了水中。 想到这里,我不敢多做停留,开始拼了命地朝前游动,浑浊的水面全都是漂浮着血迹,也又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残肢烂肉,还有两条树蟒的尸体,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杀的,上面已经爬满了不知名的血虫,看的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此时此刻,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殉葬坑中,也就是因为这一片水域足够的庞大,还有茂密的树木和郁葱的灌木矗立,要不然这里的味道绝对能够令人当场呕吐出来。 双肩背包而游,没有潜水工具,对于我这个很少接触游泳这项运动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生中最艰难的考验之一,无奈只能使用狗刨式,头也不回地游。 我游出了差不多三百多米,却足足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么远应该甩掉了吧?” 我心里想着也是期盼,毕竟这条白化眼镜王蛇都成了那副模样,估计也不太可能再使用蛇类的“热成像”能力,也许它现在在水中正盲目地东碰西撞,绝对不可能像正常那样有目的性的蛇游。 忽然之间,水下出现了一道涟漪,连带着水面都开始波光粼粼地浮动,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太过于乐观了,还没有等做出反应,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将我整个人直接顶翻。 那一秒,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足球运动员开了一个大角球,整个人都被踹上了天,其力道可能不亚于被一辆汽车撞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水中,要是在陆地上我肯定会活活摔死。 我直接就昏迷了,没有任何的缓存,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也全然不知,或许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不用再担惊受怕,也不会去想什么危险不危险。 但是,我不得不说真是老天怜悯,我的命是真的大,竟然这样都没有死,并非是我没有被直接撞死,而是没有被那些血腥的食肉动物给吞下去当点心。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的上午,阳光再度穿过树冠,星星点点地洒落在我的身上,也包括我正在睁开的眼睛上,这些自己都能够感受到。 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上一下的运动状态,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造成了轻微脑震荡,所以看什么都是发晕的,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的。 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我前期是被撞的失去意识昏迷过去,后来是因为身体到了极限太困了,真的睡了过去,自己的体力和精神都到达了极限,所以之后即便有一丝意识,也不想去睁开眼睛。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差点吓死,没想到自己整个人倒挂在半空中,在下面还有一只吊睛大虫虎视眈眈地盯着,它就像是一条鳄鱼,一直以我为中心打转,好像等待着我掉下去,可以饱餐一顿。 我郁闷地看着四周,感觉自己就像是飞了起来,也不知道这种现象,要是在外面被看待,怕是以为大白天都有鬼了,然而这里是神农架,从这个地方的名字就可以想到,在这里遇到什么现象可能也正常。 但是,我的身体为什么一直上下来回晃荡呢? 等到我朝着背后看去,整个人心都大惊,同时浑身都出了冷汗。 汗水聚集掉落到水中,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波纹,而那只大虎则是对着我怒声咆哮,显得非常没有耐心,期盼着我早点掉下去。 我整个人悬在半空,并非是什么诡异的力量,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而是自己运气好的爆棚,竟然是背包挂住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 整条树枝被我的身体重量压成弓形,所以才有了一上一下的情况,这要是再细点,我怕是早就掉下去喂了那只大老虎了。 事实上,在国内熊吃人的事件极少,但是老虎伤人的却不在少数,连动物园里边的豢养老虎都会发威,更不要说下面那头浑身肌肉健硕的野生华南虎,它一定会把我当成猴子,等到我掉下去,直接咬断我的喉咙。 我尝试着稍微动了动身体,感觉那树干打颤的更加严重,只要动作大了动的就更加频繁,这是一根救了我命的树枝,现在它断了后果不堪设想,在没有想到办法之前,导致我不敢再轻举妄动。 虎,这种被誉为森林之王的大型野兽,它们有着特别强的领地意识,好在老话说猫没有教给它们上树的本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自己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捡了一条命。 冷静下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裤子是湿的,至于是怎么湿的,我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现在可是堂堂的道陵派掌门,身家过亿,铺子不知道几十个,皇陵古墓不知道下了多少,竟然会被吓得尿裤子。 每个人的生活过程,都是一个学习过程,胆量是需要锻炼出来的,我已经尽可能把下面的老虎排除,想着如何脱离想着的情形,只要我回到了树上,即便吃树皮也能坚持几天,但掉下去估计就能让老虎坚持几天不吃东西了。 我不知道华子他们现在什么情况,只能自己的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当然我更加希望他们此时已经聚集在一起,正在寻找我的路上,那样我的生存几率也会大大地增加。 观察了片刻,想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办法,就是我猛然转身抓住树枝,那样虽然有可能树枝会断,但只要我抓的够紧,以这种白桦树的兼任成都,即便断了也不会连着皮,不会直接断掉,那样我就能抓着爬回到树上。 上去之后,我就能想办法解决下面的恶虎,一枪把它干掉不就行了,再不济打伤它,眼下被困死的危险也能迎刃而解,我再考虑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想到这里,我没有犹豫太久,开始暗暗蓄力,整个身子慢慢地往下压着,自己而是一个劲地倒吸气,一直等到我把树枝压的“咔吧咔吧”作响,猛然倒吸一口气,整个身子用力,立即就被挑飞起来。 但是,计划是计划,现实是现实,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并没有能如愿抓住那根树枝,而树枝也并没有被我压折、压断,反而导致我像是撑杆跳的运动员似的,再度被高高地挑起,甚至直接穿过了距离自己并不太高的树冠。 “娘咧,这下完蛋了!” 我的身体被树枝和树叶划着,却已经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心中不由地暗骂一声,开始拼了命地胡乱抓东西。 在这种失重的情况下,哪里还有什么计划,任何想法都被我抛之脑后。 到了一定的高度,我感觉自己几乎可以看清楚整个神农架的树干,那场面相当的壮观,感觉就像是自己起飞了似的,正坐在一个飞的很低的直升机上,鸟瞰神农架的全貌。 接下来,我整个人就开始往下掉落,调整了自己的复杂心态,看准一根很粗的树干,我在掉在那里的时候,双手拼了命地去抓,整个人就直接荡了起来,以那树干为中心,转了好几圈都没能停下来。 第459章 等待救援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掌都被磨出了血,自己并没不是人猿泰山,没有那种能抓着树干荡来荡去的能力, 自己现在只剩下停稳身体。 人在倒霉到最差之后,一切都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很明显,我已经开始走运了,脚下竟然踩住了下面的树干,随即我就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主干, 彻底稳住了身形。 在停下来的那一刻, 我浑身在打着哆嗦, 甚至可以说是抖如筛糠, 全身也再也没有力气,但是我死也不会松开那树干,毕竟属于自己的现在的救命稻草。 下面那头大虎正在以一种惊诧的眼神盯着我看,显然它也呆住了,可能是被我离谱的操作和运气所震撼。 我完全没有心情去向它显摆什么,恢复了力气就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靠在整棵树的主干上,开始剧烈地呼吸空气,同时感受着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 我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现如今更加的惨不忍睹,几乎都成了条状的,破掉的地方都有伤口,虽说并不深,但我感觉到了疼痛。 下墓倒斗死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像我如此窘迫的,怕是舍我其谁了,看着自己现在的情况,忍不住发出了几声自嘲的苦笑。 我观察过整棵树并没有其他危险, 毕竟大多数大型食肉动物的爬树能力都一般,但有些也是好手,比如说是美洲豹,好在这里并没有豹子,只有一只傻虎,现在只要小心树蟒的出现就行了。 暗暗松了口气,我将所剩不多的食物和水拿出来补充体力,同时想着如何脱身,下面的老虎并不畏惧,只不过这里属于湿地的核心区域,加上之前下了大雨,想要在这里行走就变得异常困难。 不过,我这个大活人总不能被这样憋死,想着背包里边还有两枚照明弹,觉得要不要朝天打一发试试看,如果有我们队伍的幸存者在附近,说不定就能过来帮忙,否则我只能与这些野兽继续想办法共存下去。 现在我的完全就是苟延残喘,处境极其的不好,从任何方面来说,这都是我有史以来面对的最为落魄的处境,比起我当年欠了那么多钱还要惨,看来生活不是处处是惊喜,有时候倒霉了就处处是艰难,喝凉水都会塞牙。 果然,我喝水的时候塞了牙。 对于枪和弹药,我的理解仅限于装弹、上膛、打开保险、瞄准和扣动扳机,所以我坐在树干上面形同人猿,半个小时都没有想到一个真正意义上可行之法,只能叹了口气,但也无可奈何,继续绞尽脑汁思考。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非常极端的办法,那就是点一把火把整个林子点着,但是一看下面的水位,只能是再度放弃,这肯定是无法燃烧的,所以只能把这个牢底坐穿的想法摒弃掉。 “老子到底该怎么办啊?” 我无能地怒吼一声,整个人开始抓耳挠腮,虽说内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即便自己有能吸引到其他人注意的办法,而其他人是不是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再者说,即便是或者,能不能走到这里也是问题,毕竟这里湿地面积的规模,已经远远超出事先收集的资料和想象。 “他们肯定有活的,不会全都挂掉的。” 我开始自我催眠地想着,迫使自己在绝望中相信渺茫的希望,又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所以就想着如何吸引别人的注意。 说实话,我不愿意相信他们全都死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接下来就不要说能不能找到墓,就是活着离开也是个问题。 “对啊,也许梨儿姐她们已经出了山,还有阿云那几个人,说不定他们在来增援的路上,我并非绝对孤立无援,还有两个梯队在路上,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吸引他人的注意,说不定他们已经来了,现在正在满神农架寻找我的踪迹呢!” 我自言自语着,感觉自己快要神经了,但人只要有信念,就不要轻易放弃,否则我感觉自己连今晚都熬不过去,信念是人活下去的重要依靠,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超远个人面对的艰难的困境,也是属于激发自我潜能的意识反应。 差不多休息了一个小时,我重新站了起来,低下头去寻找那只老虎的时候,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野兽就是野兽,想法非常的单纯,即便老虎并不是单细胞动物,有着一定的判断能力,感觉吃不到我就不愿意继续待下去,而我则是想事情太过于专注,所以才没有留意到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深吸了口气,打量着四周,当我发现水面漂浮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粪便,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紧接着计上心头,就是想到了用“烟”来吸引注意。 在我国有着万里长城,上面有着无数烽火台,古代驻守在上面的士兵,便是通过燃烧狼的粪便,形成一道冲天而上的狼烟,来传递敌袭的信号,寻求远方的驻军前来增援。 我不清楚下面的粪便是什么动物留下的,但烟绝对是野外生存中,传递信号的重要手段,只要有人注意到,就会意识到我这里需要救援,如果事先有商量的话,我都可以用烟的颜色传递更多的信息出去。 说做就做,当我经历了非常艰难的辛苦,将水中的粪便打捞起来,又从树上折断了一些干枯坏死的树枝,此外还有少量的湿树枝。 相信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火,应该也知道焚烧湿树枝,也是可以制造出大量烟雾的。 在粗壮的树干之上,我挖了一口洞,用火折子点燃了干树枝,先把粪便放下去烘干,又重新添了干树枝,再把粪便放入,接着用湿树枝压在上面。 这其中的过程远比说起来复杂的多,做完这些我把自己累的浑身都是汗。 看滚滚浓烟四起的瞬间,我没来由地有一种胜利的喜悦,自己总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废,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只要自己去做了,才知道过程的不易。 我这些看着很简单,但是只有自身经历的我才知道,那过程是需要大量的体力和一些智力配合,才完成了现在的一切。 烟雾缭绕,很快窜出了树冠,冲上了天际。 那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居然产生了深黄色的烟雾,虽说无法像狼烟那样直冲而上,但应该是足够了,至少可以证明那并非是自然火灾导致的,而是我在运作这一切。 那烟雾的味道非常的刺鼻,甚至可以说是呛,导致我不断地咳嗽,便是找了一个距离火堆很远的地方蹲着,都感觉自己被烟雾包围着,有一种影视剧中升仙或者妖怪出场的画面。 我看过很多古典小说,但对于里边是神仙还是妖怪,并没有太多的偏见,两者其实差不多,只是差了一个称谓,有那个称谓就是仙,没有就是妖怪,看来古代那些写作品的人,也是想要通过神话来讽刺当时的社会。 这些扯得太远了,但也是因为我没有其他可以做的,只能在这棵树上等待着救援,祈祷着一定要有人看到,看到一定要来救我,同时也将各路神明祈祷了一遍,希望能听到我的祈求,从而让奇迹发生。 现实中,也是有奇迹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前来救援我的人告诉我什么是奇迹。 第460章 氤氲救星 在神农架的某处水面之上,有一艘纯手工打造的小船,其实就是用一根圆木挖空中段,下面再用几根横木作为支撑,便可坐三个人, 互相交替着划船而行。 这艘小船在雨后的神农架,确实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宛如迷失了方向,找不到码头的海上航船。 “师父,你看那烟是不是很奇怪啊?”坐在最前的青年,用手里的船桨指着远处正冒着滚滚浓烟的地方问道。 小船中间的老者,伸手眯着眼睛眺望,说道:“是很奇怪,烟雾居然是深黄色的,看起来像是人为制造的。” 位于最后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她开口说:“奇怪什么奇怪,很可能是瘴气,之前我们不是见过红的粉的,黄的也没有什么奇怪,你这个糟老头子不要那么少见多怪好不好?好奇心会害死你的!” 即便听到这话,老者也未生气,反而是乐呵呵地说:“你呀,还是改不了你的怀脾气,如果当年……” “人老了,只能提当年了,再说你还有什么脸提当年,说起当年也是你的错。”不等老者把话说完, 那年轻的姑娘立即怼道。 老者无奈地感叹道:“行,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当年我带你们下了那个斗里,确实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青年甩了一下刘海,问:“师父,我们要过去看一眼吗?” 犹豫了片刻,老者说:“算了,她那个臭脾气,我习惯了,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青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甩着头发开始快速划动船桨,绕过了我所在的区域,顺流朝着其他方向而去。 在另外一边,也是一条差不多的小船,只不过制造这条船木头较长,有点像端午节比赛的龙舟,上面坐了足足七个人,其中有男有女,大致年龄都在二十五到四十之间, 其中不乏有些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 “那边是什么情况?”掌控着小船方位的外国男人用英文问。 在他的身后,是里边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中年人,看了几眼满口粤语说:“系求救信号吧” “和我们没关系,没必要去理会,旁边那几个一个就是高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这不是在开玩笑,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最后一个身材矮小,却精瘦彪悍,一双眼睛放着精光,用很奇怪的口音说着汉语。 中年男人瞥了矮小男人一眼,说:“来我们国家就要遵守我们的文化,如果按照我们的来,那你可以从这里下去,随便你去哪里,最好滚回你们国家去。” 矮小男人立即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那么没有礼貌,这也不能怪你,应该是你父母没有好好教育你的原因。” 这话说完之后,他还不忘朝着紧挨着的金发美女露出了一个很绅士的笑容,后者则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给足他面子的回应。 “你娘放什么狗臭屁呢?” 此时,在旁边的一艘小船,同样是用很粗的树干制造而成,但同样不太长,上面也仅仅坐了三个人,骂人者正是华子。 华子指着那个中年男人,破口大骂道:“你他娘还算是中国人吗?带这么一群歪瓜裂枣跑到咱们国家,透自己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你知道在战争年代像你这种人叫什么吗?” 中年男人狠狠剜了华子一眼,说:“后生仔,我是为了生活,你不用拿那么大的帽子给我戴,说那些都是没用的。” 此时,华子是满腔怒火,他继续不依不饶地骂道:“什么狗屁玩意儿,你他娘还有理了是吧?要不是老子子弹打没了,现在就喂你一颗花生米。” 中年男人冷哼道:“简直废话连篇,你就告诉我,你们打算像跟屁虫似的,跟我们到什么时候为止?” 华子愤怒地叫嚣问他:“这路是你修的?还是你二舅修的?你他娘带着这些老外都能走,老子堂堂正正中国人有什么不能走的?不服就跳到水里来,你敢和老子比划比划吗?” 这些人显然已经已经吃尽了水中的苦头,并没有接受华子的挑衅,接着那七个人开始自顾自地讨论起来,和之前那三个人一样,结论就是绕过我发出的求救信号。 华子加了把力气想要继续跟上去,但是坐在他身后的人却出言阻止,说:“那边很有可能被困的是我们的人,他们不过去,我们必须要过去看看。” “可是你不听到了,他们都说可能是瘴气,那玩意儿可毒的很,到时候我们三个都会死在那边的。”华子想都没有想,直接解释道。 坐在船尾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瘴气,而是浓烟,空气中有烟熏味。” “照你这么说就是求救信号了?” 华子瞪大了眼睛,见两个女人都没有搭理他,便又自说自话地说道:“这次他娘的走散的人太多,也不知道大飞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还活着,那真是他们老张家祖坟冒青烟了,不对,不止是青烟,应该是着了,只有着了他才能活着。” 中间的美女叹了口气说:“去看看吧,我不相信会死那么多人,失踪那么多人,现在除了我们三个都没有消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肯定是一个。” “行,你说是那就是,咱们走着。”说完,华子猛力划动着船桨,而这一桨对于我而言绝对是救命的,整条船便朝着我而来。 整个过程,我一直站在树干上,有时候也蹲着或者坐着,最多也就是双腿岔开骑到上面,没有什么再多的姿势和花样,一直眼睁睁地看着救命的独木舟朝着自己不急不缓地划过来。 我无所事事地站在树上,如果有一个唢呐,我估计要给自己吹上一曲,虽然我不会吹,但招架不住无聊的时间太长,整个过程都不知道往火中添加了多少次树枝,那感觉不亚于是在续命,成为了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 一层很薄的雾气在四周升起,其实我一直很奇怪,这里既然是沼泽地,可是为什么却没有遇到瘴气,不知道是自己的运气好,还是说这一个区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总的来说就是开始走运,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哗啦啦…… 隐约的水声在远处回荡,我以为又有什么怪物找上门了,毕竟在此期间已经遇到太多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已经懒得去理会,反正就算是发现了我,也是待在树下可怜的望着,期待着我可以冲天而降,自己像馅饼似的掉进它们的血盆大口中。 “那边是不是有人啊?”忽然间,一声充满男性嗓音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我掏了掏耳屎,感觉自己是幻听了,因为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华子,这也一直都是我想要听到的,但响起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自己都很难相信,但身体还是不自觉地朝着那边缓缓转了过去。 一艘简陋的独木舟由远及近,当看清楚的那一刻,我立即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整个人激动的连话都说出去,嘴唇却在不断地颤抖着。 等到华子又喊了一声,我哽咽着大声喊道:“华子,我在这里,你快来啊!” “我去,不会吧?还真的是大飞啊?” 华子的声音也显得非常的激动,甚至感觉有些颤抖,接着就听到他说:“你们听到了吗?那是我们的兄弟华子啊!” 我一听到华子这话,就知道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但由于距离太远,华子又坐在船头,完全看不清楚她身后的人,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整个人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种激动甚至都快让我疯掉了。 等到华子他们划着小船到我面前,我立即看到除了华子,竟然还有程数和琉璃。 程数看到我也是非常的激动,一个劲问东问西,确认我有没有受伤,本来我想要抱着她大哭一场,但又有华子和琉璃在,所以权衡之后只能选择华子。 华子一看无奈地看着程数,说:“程大小姐,你也看见了,这不是老子主动的,而是你们家那位主动扑上来,我也很无辜的,你说呢?” 程数狠狠白了华子一眼,上下打量着我说:“大飞,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看有的伤口都化脓了,幸好伤口都不深,否则你都可能等不到我们来救援你的。” 我狠狠地点着头,看着程数精心为自己处理伤口,先是把浓水挤出来,又是消毒又是上药,最后就开始包扎,熟练到我都有些心疼了。 期间,我也偷偷观察了琉璃,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眼睛中也没有波澜,反而是拿出了凿子开始凿船,当然不是造穿,而是打算凿出一个新的位置给我。 我们进行了短暂的休整,等到琉璃一凿子一凿子把位置挖出来,又制作了一支新的船桨,四个人就顺着他们来的方向划,期间我把自己的经历和他们讲述了一遍。 听完我的之后,华子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也把他们的经历和我说了起来。 第461章 人性抉择 在那些野人将我们冲散后,华子他们三个人碰巧聚在一起,但除了他们之外,我们更多的人都已经失踪了。 当时,雨势越来越大, 连水中的怪物究竟是什么都无法确定,三个人也去队伍之前走散的地方寻找过,但是没有找到一个人,也没有找到一具尸体。 于是乎,华子和她们两个进行了商量,决定先找地方避雨,在那样的天气中,搞不好他们也会遭到袭击,到头来得不偿失。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雨停,三个人便开始制作独木舟,还不是因为整片湿地几乎变成了一条大河,如果没有船代步的话,基本上就是寸步难行,在走散的地方找了没有尸体,便开始划着船漫无目的地寻觅起来。 只不过,找了好几个小时都一无所获,在昨天他们发现了一条同样的三人共乘独木舟,以为是走散的成员,连忙追赶过去,但是对方的水行速度太快,无论怎么费力也没有追上。 以华子的性格,自然是边追边喊, 然而那三个人并没有搭理他,反而加快了速度,但他肯定是不死心,继续追着喊,后来人家把他们甩掉了,搞得他们很郁闷。 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他们又发现了好几个人,后来大致一数有七八个,但并不是走散的队员,而是另外的一支盗墓团伙,因为找不到我们,他们就打算尾随这个队伍,毕竟那时候他们是没有方向感的。 通过一系列的窥探打听,知道这个盗墓团伙非常的奇怪,他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国家,没有任何两个是来自同一处。 根据那个满口粤语的中年男人说,他们是国际性质的大型探险队(其实还是盗墓团伙, 只不过叫的好听点), 表面是来探测和记录神农架的神秘事件,实则就是来盗墓贼的。 那个粤语口音的中年男人提供的信息, 也就意味着他是这群人筷子头,由他负责夹这一趟的喇嘛。 当时华子感觉,我们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活着,虽然这是废话,但以这个为前提的话,只要活着就会去找墓葬的位置,而地图在我手中,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最终还是会在墓葬中相聚的。 对于这个提议,程数没有反驳,而琉璃压根就不可能反驳,想要在这茫茫的湿地中找一些人,那可能性不太大,只能靠运气,所以就选择跟着那八个人。 变故发生在后半夜,出现了几条很大的树蟒,当时就有一个外国人被吃掉,剩下的人激烈开火射杀,但却引来了更多的树蟒,混乱之中华子他们的行踪也暴露了。 两条一边逃命一边还击,也亏得他们的弹药足够多,所以一直将那些树蟒不断打死,几乎战斗了一整夜的时间,直到把弹药打光,便开始了徒手白刃。 黎明破晓,那些树蟒也放弃了追击,此时华子和她们两个更加没有了方向感,只能被迫继续跟着那个国际盗墓团伙,双方便展开了对骂。 后来有人被骂的恼怒起来,跳进水里要单挑,结果被琉璃轻松地虐了一顿,人都差点挂在水中,有了这个叫教训再也不敢了,继续转为对骂。 等到看到我的信号烟,想着可能是自己人,但也没想到会是我,所以见到我之后,他们也同样非常的激动,当然再激动也比不过我。 说完这些过程之后,华子递给我一支皱巴巴的烟,说:“水泡的,我自己晒干的,勉强凑合吧!” 我连忙接到手中,说:“有的抽就不错了,你真的不能理解老子之前和那些野兽怎么过来的,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怜。” 华子抽着烟,笑到连连咳嗽,他说:“大飞,你可是个纯情小男人,真要是被那女野兽女给那啥了,你该怎么面对程大小姐啊?” 我随手就那身边的船桨砸向华子,骂道:“你他娘的能不能不开这种玩笑?觉得很有意思吗?” 华子嘿嘿笑着说:“老子不是好奇嘛,你会不会已经被那个了,只不过当时神志不清不知道,就像喝醉了似的那种。” “滚你娘的!” 我直接狠狠剜了华子一眼,看向程数和琉璃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华子忍不住插嘴道:“大飞,有你在肯定没问题,我们不用追他们,直接找到正确的路线,跑到他们前面都不是问题,你说呢?” “你以为老子是盗墓之神吗?” 我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说:“唉,不过呢,我们确实不用追他们,现在王文倩和我们的其他队伍,还有王家父女都没有找到,我们应该先去找他们。” “可是,万一被他们截了胡,我们这一趟就白跑了。”华子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说:“不用担心这个,这里环境这么复杂,就算是带着导航也没那么容易,而且这种级别的墓葬,里边还不知道有多少防盗措施,他们没那么容易得手的。” “这里就是天然的防盗措施,要不然墓早就被盗了,依我看这次的困难和主要来源于这片湿地。”这时候,琉璃忽然开口说道。 我不由地愣了一下,确实说的有道理,想了想说:“先不用想那么多,还是找人要紧,我已经被困了这么久,也许其他人比我更惨,我作为当事人可以理解那种心情,所以必须先找到他们再说,一切都要以人为本。” 华子叹了口气说:“我听你的,但是这里这么大,环境这么恶劣,我们要怎么找?” 我说:“只要他们还活着,可能和我的情况类似,那我们只要在船上找有烟的地方,应该会很容易找到走散的人。” 华子拍了怕我的肩膀说:“我就说你有办法,看来我们只能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了。” 程数好像想到了什么,她说:“我感觉不用,梨儿姐她们肯定回往回赶的,还有之前水土不服的那几个,说不也在来的路上,我们只要一路向前划,能遇到几个算几个,剩下的现在找不到,等到办完事再找。” 我却非常不同意地摇头说:“不行,这里的环境太恶劣,待一晚都相当致命,我觉得还是要先找人,其他的再说。” 华子很是无奈地说:“我觉得你们说的都要道理,既然各说各的,那我们要不要搞得投票,谁的票多就听说的。” 见我皱着眉头要说话,华子立即摆手道:“现在不存在筷子头,大家都有发言权。” 我叹了口气说:“那行吧,大家都投票,我是想要先找人,程数是觉得要向前走,就看你们两个的票了。” 其实,我已经想到了结果,但也只能无奈地做出这样的选择。 琉璃直接弃权,华子选择和程数一个阵营,这家伙摆明了就是为了明器,这点我不用想也知道,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尊重最后的决定。 当然,我怀疑他们是事先商量好的,要不然华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提议。 我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像那样的雨夜,独自一人几乎相当于被判死刑,能够向我那么运气好活下来的屈指可数,甚至我觉得自己再待一夜,也可能很难见到明天的太阳。 在华子的建议下,甚至他几乎把罗盘贴在我的脸上,我才将那张帛书拿了出来,对照着罗盘进行对照确定接下来的方向。 其实,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感觉还是比他们专业一些,自然也靠谱一些。 在小船上,我指挥着向北而行,无聊中就问华子,有没有打听那些老外究竟是什么来头。 华子挠着头说:“他们说的那些话里边,我只能确定他们和我们一样,再具体的真的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同行就是冤家,更不要说我们这个行业,竞争力有多大自然不用说了,你他娘的不是经常说人心隔肚皮,最坏的就是人心吗?” 华子裂开了嘴,笑着说:“大飞,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见识,看来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盗墓贼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盗墓贼,已经是大盗墓贼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废话就是多,老子再变也不会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都说了一切都要以人为本,绝对不能想着钱什么的。” 华子苦笑着摇头说:“看来老子还是没那么了解你,从你某个方面来说确实和正常盗墓贼不一样,可是我们做的就是这个,你这纯属不务正业,以后一定要像你华子哥哥好好学习,要做一行爱一行,老子不爱明器难道还干尸啊?” 我被华子呛的无话可说,很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也说不出口,只能选择不理会他,牟足劲划船,既然已经决定找墓葬的位置,现在说其他的没用,只能祈祷其他人自求多福了。 说实话,我对于其他盗墓贼倒是没有太多担心,一来他们都是有自保能力的,二来他们都拿了钱,最担心的还是那对向导父女,为了万把块钱把命打进来,尤其是王香香那么年轻的一条生命,丢在这里边实在太可惜了。 我尽可能说服自己,他们也是因为钱,自古就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自己就是果不其然心里那道坷,就像华子说的那样,我确实没有那么狠心,做事情也优柔寡断,也可以说是不务正业。 在幽深的密林当中你,四周都是茂密的植被,有的地方都露出了树根,我们只能选择性地绕过去,水下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只能看到奇怪的影子,但由于水太过于浑浊,不确定是不是树根,但没有攻击我们,随它们去吧! 在雨后的湿地划船,有的地方确实很困难,主要还是因为障碍物太多,几乎就像是在满是暗礁的海湾行船差不多,只能边观察边前进。 华子的眼神好,负责坐在船头,要是换成我的话,很可能被他们带进沟里去,每个人都将神经紧绷,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第462章 树胎石棺 可是,接下来越靠后的路就越难走,不断出现各种奇形怪状的树根,甚至还有分不清楚是根还是藤蔓,以至于只好放弃小船, 其实也是因为之后的路再也用不上了。 我们已经几乎看不到水,眼前完全就是一个绿色的天堂,地面全都铺满了各种植被,虽说算是安全着陆,但依旧没有丝毫安全感可言,甚至感觉冷不丁就会窜出一个绿色的妖怪。 华子啧啧着嘴说:“我去,这地方怎么这个样子啊?这比我们之前去的昆仑山死亡谷还要吓人,要是在这里边玩躲猫猫,就是大罗神仙也找不到老子。” 我严阵以待地说道:“我们小心点,这应该是神农架腹地了,怕是千年都没有人涉足这个地方,一切都还是最原始的,里边很有可能我们完全无法预料的危险。” 很难得,华子这一次点头表示同意,他说:“老子现在相信琉璃小姐姐说的没错,这种地方完全不用什么防盗措施,单凭这自然的天然屏障就够盗墓贼喝一壶。” 说完,见琉璃没有搭理她,好像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便腆着脸说:“对不对啊,我的战斗女神?” 然而,即便这样琉璃也没有搭理他, 而是目光带着一抹寻常没有的神色,朝着更远处深邃地眺望。 我顺着她的目光而去,很快就发现一大一小两条船,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正是华子之前路上说的,那个国际盗墓组织和另外三个人神秘人留下的。 “看来他们总归是快我们一步,不过好在他们先去替我们探险,我们只要跟着他们的后面,肯定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危险。”我边分析边说道。 “不好说,这种地方痕迹太过于混乱,我们很难确定到他们前进的路上还有多少危险,甚至我们走了一通才会发现,可能和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程数却是摇头说道。 此时,琉璃再度开口说:“这里的路没有一条是绝对安全的,怎么走都会遇到危险,我已经感觉到四周潜藏着很多窥探的目光,即便我们这里也有。” 琉璃的话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弹,瞬间没有人再开口, 开始仔细留心四周的环境,生怕突然有什么变故发生,好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异常,这让我们着实大大松了口气。 “我走前面。”琉璃说完,也不管我们是否同意,她便率先朝前走去。 剩下的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但总不能让程数一个女人垫后,本来是我要走在后面,但被华子直接否决,他认为我的警惕性太差,这项任务就交给他。 于是,琉璃为首,程数紧随其后,我跟着程数的身后,最后就是华子,我们四个以一字长蛇阵出发深入。 我不能确定琉璃带我们走的路是不是那些人走过的,并没有没有痕迹,而是里边奇奇怪怪的痕迹太多,感觉就像是驻扎了一个加强团,但是仔细去分辨,还是从其中不难看出有些大型动物的痕迹,这让我们都下意识警惕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速度自然而然快不到哪里去,这里的每棵树每株草感觉都长得类似,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当然也可能是错觉,这里可能存在一座天然的大阵,形同奇门遁甲的那种。 其实,这并不是我胆小,而是很多科学家也出面证实过,在神农架发生过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甚至我都感觉现在原路返回,我们还能不能找到原路。 在里边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华子提议我们休息,毕竟一路划船就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再加上我们进入湿地之后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有一段时间没有危险,每个人都不由地放松下来,身体自然就跟着进入了疲倦状态。 然而,琉璃却并没有这样想,她继续带路向前,我们也只能咬牙跟着,不过看得出她不断环顾四周,显然和以往不同,属于保持着绝对的警惕,在船上的时候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地更加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毕竟我们身上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他们三个人更是丢失了枪,也可能是因为没了子弹,觉得拿着废铁也只会徒增负担。 又行径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华子再度提议休息,而这次琉璃也默不作声的停下,她并非是因为华子的唠叨,是因为前方出现了异常。 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巨大树木。 这棵巨树从整体外形来看,除了大并没有异常,只是枝叶茂密的程度远超一般,最引人注意的是在主干的中心处,有一个比浴缸还要大的凹槽,看起来非自然形成,而是被强行炸出来的。 那凹槽并不深,通过穿过树冠的星星点点阳光,看到里边有一个特别奇怪的长方形石头,而这石头不像是塞进去的,更像是这棵树自己长的,有些像是平时见的老树长得树瘤,即便白天看着也会给你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不由地皱着眉头说:“这树怎么会长出一块石头?难道是传说中的石化树?” “那怎么可能,老子看着也觉得是长得,但肯定是人为的,树不可能长出石头的。”华子则是以他的现实理念来判断道。 程数经常出入深山老林,看到这样的情况则比我们更容易适应,她先是爬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眺望了几眼说:“我感觉那是一口石棺。” “这是玉化树!” 此时,琉璃开口说:“利用玉化树打造石棺,是为了让棺主吸引天地灵气。” 华子一把就从我手里将枪抢了过去,瞄准的同时说:“我去,那里边岂不是有一只非常恐怖的大粽子?” “不是粽子,是尸妖。”琉璃很断定地说道。 听到这话,我差点一个站不稳摔倒,倒斗这些年来经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见了不少,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甚至一时间难以置信。 华子也是满脸错愕地说:“不是吧?棺材里边不就是粽子吗?怎么还会有什么尸妖啊?”顿了顿他看着我,问:“大飞,尸妖和粽子有区别吗?” 我无比认真地说:“应该是有的,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但一些古典书籍和传闻中有记载,在神话中草木成精便是妖,这也是道家常说的‘聚灵于形,散而为空’,甚至连石头都能成精为妖,也就是说所有的东西只要吸收足够的灵气便能活过来,妖属于修行后的一种精灵,历天、地、人三劫从而幻化人形,最终修得正果成为妖神。” 华子为之一愣,问我:“这妖怪还能成神的?” 我点头道:“根据神话传说,最多的不是神仙佛鬼魔魅,而是妖,成了妖神就有了仙籍,摇身一变就能被世人祭拜。” 咔啦! 华子将子弹推上了枪膛,啐了一口说:“老子才不管是神还是妖,只要它不为难我们,老子也就不给他吃花生米,快些离开这里。” 琉璃冷冷地说:“走不了,它明显经历了天劫和地劫,只差人劫,我们正是它最后的劫数,它也是我们的劫,谁都躲不过谁的。” 虽说在一定程度上,我是完全相信琉璃的话,但这要是让我相信妖神,我还真的很难说服自己,毕竟粽子都能用科学的方式解释,任何离奇的现象最终都会以科学为基准,这就有点太扯了。 我无法相信石棺中的尸体成为妖神出来要我的命,这毕竟只有在神话中才能有,而且神话中也不多,也就是孙悟空、石敢当和石矶娘娘等少数,但现实生活中从未有过。 此刻,我宁愿相信那是琉璃的封建思想说怪,而并非是真正有什么妖神。 此时,说来也巧,也可能是命运使然,那口石棺开始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连同巨树也跟着颤动,犹如漫天落雪的树叶飘零,眼前完全是一片绿色,导致石棺的身影时隐时现。 只不过,我们的眼睛始终没有能离开那口石棺。 华子的脸明显白了,声音还带着哆嗦,道:“大,大飞,咱们兄弟倒斗这么多年,一直有棺材就开棺,这还是头一次见棺材自己要打开的,看来真的是有妖怪啊!” “不管是妖还是神,只要它出来,我们就先下手为强。”程数柳眉紧皱,语气非常坚定地说道。 华子颤颤巍巍地竖起大拇指说:“可以啊程大小姐,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然而这一刻,我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这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鬼打墙和阴兵借道等还要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妖这种生物完全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存在,这东西要是说出去,估计一百个人有两百个人会嘲笑我。 琉璃已然将匕首摸到手中反握,程数也是如此,而我觉得匕首太短了,便是取下了折叠工兵铲打开,双手抓住铲柄,准备和那东西展开几乎没什么悬念的殊死一搏。 那口石棺震动了足有五分钟之久,我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了,感觉这是自己有史以来度过最漫长的五分钟,简直就是一场煎熬。 正打算和华子说几句话,从而缓解这样紧张且尴尬的气氛,忽然就是“砰”地一声,棺盖犹如飞石一般,直接冲出了凹槽,狠狠地撞在对面的大树上。 对面的大树也是抖如筛糠,被撞的枝叶散落,随着棺盖顺着树干落下,我清楚地看到被砸出的极深凹陷,如果刚刚那里是一个人的话,肯定会直接会被拍成肉泥。 但是,我顾不得想太多,只看到一只长满了白色细小绒毛的大手,已经抓在了棺身的边缘的棱上,紧接着另一只同样的手也是如此,看样子绝对是起尸了。 这大白天看到如此一幕,其恐惧几乎不亚于在夜里的黑暗或者墓葬中,简直就是离谱。 第463章 白化野人 “娘的,什么妖啊神的,这摆明就是一只白毛大粽子,这玩意儿大白天都敢跳出来,看老子不把它打个千疮百孔。” 华子叫骂着, 眼看着扳机都扣了下去,子弹随时都有破膛而出。 我个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古以来粽子都是昼伏夜出,不可能顶着太阳抛头露面,即便是没有棺锁的养尸棺,从玄学的角度来说,这样会导致大量的纯阴之气流掉,从而得不偿失。 如果以现代的科学的角度来说,那些尸体自然腐烂,属于细菌和病毒滋生导致的,而这些也都是生活在阴暗的地方,一旦被阳光折射便会出现大量死亡的现象。 但是,当我看到那粽子从石棺中站起来的那一刻,我立即一眼就认出那东西的原形,竟然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人,而且是神农架的特有物种,属于白化种类。 白化野人可能是被我们吵醒,坐起来之后相当的暴躁,对着我们就发出了恐怖的嘶吼,华子也没有惯着它,随即就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枪响,瞬间白化野人的一只眼睛爆出了血花, 疼得它不断地惨叫,但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它敏捷的,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从树上窜了下来。 此时此刻,不但是我认出这是一只野人,连华子和程数也一并喊了出来,反观琉璃则是微微一怔,她也没有管其他的,直奔着那棵大树就冲了过去,几乎同时进入那凹槽当中,整个人低眼垂眉朝着石棺里边窥探。 我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但真真切切地看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然后抓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里边狠狠刺了下去,也知道刺到了什么,只听到轻微“咔”地一声,她转身就跳了下去来。 “跑!”落地之后,琉璃直接冷声道。 我非常好奇石棺里边的东西,但是被打瞎眼睛的白化野人, 已然被彻底激怒, 直接爆发出野兽与生俱来的凶性, 极大的嘴巴,里边是两排森白的牙齿,上下各有两颗獠牙,足有普通匕首那么长,看起来着实比千年大粽子都要凶悍。 我们自然是跟着琉璃撒腿就跑,白化野人已然终生跃下,宛如张开双翅的声调,看着我们这些胆敢伤它的四个人正在他们,更加愤怒咆哮,紧接着迈开大步飞奔追来。 我逃跑的速度,几乎拿出以前上学时候田径运动会百米冲刺干劲,毕竟自己可是亲眼目睹它击飞那么重棺盖的力量,这要是被它刮到蹭到,那就不是飞起来那么简单。 值得庆幸的是,华子的那一枪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它一时间很难适应独眼追击我们,过程中不断撞在树上,只见落叶断枝“唰唰”地往下掉。 我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只见那白化野人有一只眼睛血红一片,鲜血还在往下淌,它面部的白毛都被染成了血红色,整张脸狰狞又诡异,愤怒的咆哮声几乎令整个神农架为之震动。 华子跑着也不停地骂着,道:“我去,这鬼东西还想追上老子,看来它就是嫌命长,正好老子送它一程。”说完,又是连续三枪。 砰!砰!砰! 这三枪还真的够准,全都打在白化野人的身上,其中有一颗不偏不向地打中心脏的部位,那家伙直接被打的偏离行动轨迹,庞大的身躯狠狠地撞在一棵树上。 那沉重的撞击,我们四个人先后停了下来,白化野人没能起身继续来追,一直咆哮不断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四周变得极其的安静,剩下我们喘气和剧烈的心跳声。 我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冒烟了,心跳声如同打鼓,嘴唇都干的要起皮,说实话要是它还能继续追自己肯定还能继续跑,不跑就是死,但现在停下来之后,发现几乎一步都挪不动。 华子更是直接坐在地上,也不管自己满脸的汗水,直接掏出水壶就喝,听声音和饮牛差不多,我却是缓了好一会才开始喝。 我的胃不像华子那样,那家伙的是铁打的,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剧烈运动之后,要等等再喝,否则以后很有可能得严重的肠胃疾病。 华子擦拭着嘴角,说:“娘咧,让你孙子追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的当老子那么好欺负,再来啊,有本事起来啊,狗东西!” 我边喘边说:“你就不能消停点,不懂节约体力的吗?万一等一下再有其他的危险,到时候我们就要倒血霉了。” 华子很勉强地扶着树站了起来,说:“老子不怕,也就是这枪不怎么样,要是给老子一把冲锋的那种,再来几个老子都能弄死它们。” 我剜了他一眼,说:“看把你能的,你怎么不说给你一辆坦克,那你岂不是能把神农架给踏平了?” 华子甩了甩头,摸了一把面部密集的汗水,说道:“那肯定没问题,不过老子觉得用坦克的话,老子就卖了换钱,要费这个劲干什么?” “它还没有死!”忽然,程数开口说道。 琉璃也已经开始缓缓地朝后退去,而我和华子也不由地傻了眼,只不过他比我的反应要快,嘴里嘟囔着没多少子弹了,但还是子弹上膛,瞄准了那个摇摇晃晃逐渐起身的白影。 白化野人起身后甩了甩脑袋,看来华子的三颗子弹没有起到想象中那么大的作用,只是把它打偏了,这才一头撞在了树上,刚才也就是撞晕了。 这一次,华子迟迟没开枪,主要是白化野人的要害部位被挡住,他一直都在寻找最佳的射击角度,但白化野人却好像吃过亏,并且是拥有一定智慧的,这次学乖了,一直都在寻找掩体躲闪。 “弄死你个大白毛怪!” 忽然,华子大吼一声,直接扣动了扳机,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顾,还是他的枪法够好,这一次再度打中,疼的那白化野人疼的嗷嗷直叫,朝着一棵大树的高处快速攀爬而上。 华子再度跟着瞄拉上去,嘴上说道:“他娘的,这家伙跑出老子的射程,剩下的这几颗子弹可不能浪费了,都要用在刀刃上。” 程数拍了拍我,这才让我从刚才惊讶中回过神,拉着我往后边退,边说:“我们没必要和它进行过多的纠缠,对于我们来说不有利无害。” 我忙点头跟着后退,华子也不清楚白化野人伤到什么程度,只知道还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所以也只好跟着我们继续后退。 白化野人已经恼怒到了极限,拼命地拍打着树干,不但树叶大量掉落,连同很粗的树枝也有折断,好像打算砸死我们,这家伙在树上不断跳跃,从上方一直跟着我们。 华子就极度地不悦地说:“这里全都是树,这白毛怪要跟我们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要一直胆战心惊,任由它折磨吗?”说着,他又再度举枪,发现依旧无法瞄准,反而落了一头的枝叶,搞得他又是一通谩骂。 程数说:“先不要理会它,反正它已经受伤不轻,不会一直追下去的,估计很快就会放弃,要这样下去它会流血而亡的。” 我们同意她这样的说法,但心里觉得很不对劲,毕竟白化野人除了伤了一只眼睛,它的身上几乎没看到太多其他血迹,这样也能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吗? 接下来,整个过程我们头顶都在下枝叶雨,不管我们如何躲闪,但在这种密林当中,绝对是猿类动物的天堂,我们只要走一小段,那白化野人就会换到下一棵树,搞得我们相当的郁闷,甚至可以说是头疼。 但是,时间稍微一长,我们就没有起初那么怕它,也许是被它搞疲了,就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进行休整。 在这里有一棵枯树,看模样是被雷击过,有一半已经枯烂倒地,剩下的另外一半还勉强矗立着,而那白化野人就蹲在干枯的树上,用仅剩的唯一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四个。 华子疯狂地挠了挠头发,说:“老子真的受不了,这白毛怪实在太烦人了。” 说完,他原地连跳了好几下,指着上面的白化野人,破口大骂道:“狗东西,有本事下来和老子单挑啊,那么大个躲在树上不害臊啊?看老子不把你打的屎一股尿一股。” 我颇为无奈地,说:“华子,你歇了吧,它原因跟着就跟着,这样还能帮助我们驱赶其他的野兽,也算是有一弊有一利。” 华子唉声叹气地说:“历史上那么多年盗墓的,估计也就是咱们四个人有这样的待遇了,这年头倒个斗也这么难,我真是去他奶奶个腿儿。” 我也跟着叹气道:“唉,这年头好盗的墓都没了,只剩下这种危险的地方,估计从这个以后,我们也要失业了,被迫金盆洗手了。” “放你的屁吧!” 华子直接反驳道:“大墓多得是,只是没有被发现而已,老子发誓不把最肥的斗给倒了,这辈子就和这行干上了!” 程数说:“大飞,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闲得慌,先一起看看我们距离这个斗还有多远的距离,行吗?” “我也不想,可你也听到了,是这家伙太能啰嗦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无奈地苦笑着,但还是拿出来罗盘和帛书进行对照,通过罗盘感应风水灵气的强弱,来判断我们距离墓葬的距离,再根据帛书的路线图,就可以确定我们现在在地图上面大致的位置。 “差不多是这里。”我指着帛书上的路线图说。 华子则是直接问:“这个我们不关心,你就说还有多远吧!” 我说:“这几年你学的都还你老师了?你自己不会自己看嘛?” 华子点燃了一支烟,说:“这不是有你呀,老子懒得去想那么多,而且刚才瞄准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眼睛都酸了,你就直接说结果。” “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懒。” 我瞥了华子一眼说:“从地图上来看,差不多还有公里,我们要穿过这片密林,才能到达真正神农架的核心,上面没有描绘树木,应该是一大片的开阔地,墓葬的入口应该就在其中的某一处。” 华子靠在树上,说:“这也太远了点,这神农架远比老子想象中的大,早知道老子就雇一架直升机,直接飞到中心位置,也不用和那些畜生打阵地战了。”说完,他又看向树上蹲着的白化野人。 我苦笑道:“用直升机倒斗,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要是不到这里根本无法确定位置,你最多就是在天上兜几圈,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华子梗着脖子说:“老子可以搞个能打架的飞机,你在地上找,我在天上掩护你,只要你确定了位置,立即放云梯下来,咱直接飞过去。” “你说的那是战斗机,那玩意儿你以为是随便能雇的?再说,你就算雇到到时候停哪里,总不能挂在树枝上吧?”我怼他道。 华子换了个姿势,说:“行了,老子不想和你说这些没用的,以后你用你的两只脚,老子用老子的螺旋桨。” 我还想反驳他几句,但是华子一闭眼竟然开始打呼噜,这家伙还真的够可以的,这样都能睡着,总得来说没有其他交流,程数就选择靠在我肩膀上,一切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白化野人的耐心明显比猴子之类的强,它就像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类,一直蹲在树上,寻找着我们的破绽,时不时都会尝试一下,见我们站起来又回到顶部,重复不断,不厌其烦。 等到我们休息的差不多,华子就问程数:“程大小姐,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弄死它比较合适啊?” 程数说:“它是个威胁,但大飞说的没错,它也能帮助我们,我们只要进入那片开阔地,剩下的之后再决定。” “我的老天爷!” 华子狠狠地一拳砸在那干枯的树干上,说:“你的意思是,这家伙要一直跟着我们,烦不烦啊?” 这时候,琉璃开口说:“任何的动物都有领地意识,这一带应该就是它的,等到我们到了下一个野兽的领地,也许它就不会继续跟了,甚至双方会打起来,那样就没我们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说:“这话没错,它应该跟不了太久的。” 看了看腕表,我继续说:“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再有几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我看我们就在这野人的领地休息一晚,毕竟它也怕我们,要是到了新的地方,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更加恐怖的野兽。” 程数想了想说:“但我们也不能这样待着,再往前走一段,如果野人后退,我们就跟着退,如果它继续跟着,就说明还在它的领地范围,那样我们也就不会被其他的野兽打扰。” 我们都同意了,然后开始整理了装备,现在距离找到墓葬还有一些距离,所以也没有什么东西丢掉,只是规范一下,让背包里边的东西更加有序,这样找的时候也不至于抓瞎。 第464章 空中来物 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本来还打算咬牙继续坚持一段,但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具尸体,这让我们不得不留下来观察情况。 死者的一名外国女人, 单凭长相来说,是属于符合东方人的审美标准的,在她的胸膛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里边的内脏已经不知所踪,而且身体其他地方也有撕咬的痕迹。 然而,最奇怪的是, 不知道袭击她的是什么野兽, 竟然只吃内脏, 对她身体的其他部位好像并不感情。 程数仔细检查了一下,说:“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直接攻击胸口,导致其破胸而亡。” 琉璃一脸平淡地靠在树上,扫了几眼说:“这里有弹孔。” 我们三个人凑上去看,确实发现了有几个弹孔,很快又在其他树上发现更多的,应该是从什么东西从树上俯冲下来偷袭,虽然遭受到了子弹的强雷射击,但还是有人意外死亡。 华子检查了这个外国女人的背包,发现里边竟然还有不少有用的东西,尤其是还有一把手枪,只不过枪里边已经没有了子弹,这让他有些苦恼,一个劲地叹息可惜。 我对华子说:“华子,你叹个屁气啊?人家肯定是把子弹带走了,难不成还留下来等着给你使用啊?” 华子摇了摇头说:“大飞,你脑子里边没泡吧?你忘了老子之前和你说得过话了吗?我们在那一片湿地的时候遭受到攻击,全都把子弹打完了,可是现在这些人又是从哪里搞来的子弹?再者说, 这里一看就发生过紧急情况,不太可能还有闲工夫从这个外国妞的身上把子弹都摸走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有些不符合逻辑,按理说这确定不应该,再看那些弹孔和弹头,应该属于一种半自动步枪打的,如此大量的子弹,加上他们之前一路的消耗,这么多的子弹他们又是怎么携带进来的? 琉璃瞄了一眼上方,此时我们都才意识到,之前跟着一路的白化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跟了。 我立即说:“不管那些子弹从哪里来,这里不能久待,这么激烈的枪战还死了人,野人也退避三舍,说明这里的情况极度的危险。” 然而,琉璃却轻轻摇头,说:“我不是想说这个,你们听上面有声音,很奇怪的那种。” 它这么一说,我们立即屏气凝神,侧耳仔细去听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起初只能听到从很远处传来的风声,风声中还夹杂着虫鸣鸟叫,另外还有暗沉的野兽咆哮。 但是,随着我们继续仔细听下去,一时间都愣住了。 华子立即大骂道:“我去,大飞你他娘不是说没有直升机吗?你给我好好听听,这不是螺旋桨发生的声音又能是什么?” 我整个人有些呆滞,确实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而且听声音还不小,怕是至少属于那种中信运输机的,内心不由地一丝丝慌乱,但有不明白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程数说:“先不用理会这个,我觉得大飞说得对,这里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我们立即有撤离的打算,但是螺旋桨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当我们走出一段距离,便从茂盛的树冠缝隙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架个头不小的运输机,正在上空盘旋,接着就有东西从下面被抛掷而下。 “我去,这是轰炸机吧?它正在丢炸弹!”华子的话音刚落,便是抱头逃跑。 我们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撒丫子就朝着远处狂奔,但是没跑多大一段距离,地面就响了沉重的东西坠落声,想着肯定是完蛋了,这还不被活活炸成碎片? 但是,过了几秒钟并没有爆炸声,反而是看到了那只剩下一只眼睛的白化野人,一看就是刚刚和我们交手的那只,此时还抱着一根比小腿还粗,足有两米长的枯树干,吼叫着直奔我们四个人冲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华子直接大骂道:“他娘的,以为这家伙放弃了,没想到是找家伙事找我们拼命来的。”说完,他不再犹豫,瞄准就是一枪。 砰! 随着枪声响起,白化野人挥舞着手里的枯树干,正巧子弹打进了木头中,不知道是它的命够大,还是有意识这样做的,但来不及多想,那高大的身躯已经带着恶风,继续朝着我们凶猛扑来,速度快到离谱。 我大叫一声道:“华子,赶快跑,这白毛怪放大招了。” 话音刚落,白化野人已经到了我们的面前,本来我们顾忌那边是丢下了炸弹,现在一看左右都有危险,而那边并没有爆炸,立即就选择折返回去。 虽然白化野人看起来像人,但终归它是畜生,完全没有太强的逻辑,加上它身材高大,又手里有武器,在丛林当中不断的碰撞,追击我们的过程中几次三番撞在树上,需要不断调整自身的角度。 我们并没完全的慌不择路,还是有意识地朝着神农架更深的方向跑去,可能是每个人心中都想着墓葬,另外还有就是想着尽快脱离白化野人的领地区域。 跑了差不多一刻钟,我们逐渐和白化野人拉开距离,而它却怎么都不肯放弃,华子嘴里的脏话连篇,我也懒得去提醒他节约体力,自己已经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毕竟短时间的超强体力消耗,能顾得上自己就已经不错了。 隐约间,在前方出现了一个东西,我们四个人都不由一怔,接着就听到华子提醒道:“不用怕,不是炸弹,好像是个空投箱。” 我们朝着那箱子走了过去,发现果然是个空投箱,上面还有一些英文符号,一看就是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现代物品,这一看就是那架运输机投掷下来的,但并不知道里边是什么。 华子绝对的够生猛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直奔那个空投箱冲了过去,上去就是一脚,本来那箱子从高空投掷下来就已经有严重的变形,此时哪里还招架住他这一脚,瞬间就被踹的木片乱飞,烂成无数碎片。 摸了摸鼻子,华子炫耀地说道:“大飞,看到了没?这就是老子的一脚,以后少惹老子,否则别怪老子踢你。” 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你是踢的?其实这是一种设计,国外的运输机投掷物资都用这种空投箱,主要是便于打开。” “去你的吧,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让老子装一下?”华子被我拆穿之后,嘴里不悦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盯着箱子里边露出的东西去打量。 我也懒得和他继续掰扯下去,身后的白化野人已经距离我们不远,扫了一眼箱子里边的东西,发现大箱子里边是四个小泡沫箱,但说小也不是真的小,每个都是一米长宽高的正方形泡沫箱。 我们四个人都不相信,这是那架运输机用来砸人用的,自然也好奇里边的东西。 华子手脚麻利,很快就将一个打开,顿时就看到里边还有大量枯黄的杂草,等到程数把杂草剥开,便发现是一些铁盒子,竟然全都是罐头。 这些罐头除了有牛肉和猪肉的,还有一些大豆糯米之类的素食的,这都属于高蛋白的,远远超出了一般民用的,还有一些不锈钢水壶,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着实令我们吃惊。 华子就惊讶地说:“这他娘干什么?难不成这里边有一支军队?”说着,他就有打开其他三个泡沫箱子看看是什么的举动。 随着打开之后,我发现其中一个都是武器,属于我从未真实见过,但在网上却可以搜到的那种,即便叫不出具体的名字,但也看得出都是全自动的步枪,而且足足有十二把。 另外一个则是铜黄色的子弹,这种子弹一看就极具杀伤力,本来我觉得华子说的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可能这里真的有一支特战小队。 但是,当我们看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便感觉又不太像,里边除了一些工兵铲之外,还有一些是考古专用的考古铲、狼眼手电、绳子和折叠铁锹等。 来不及想太多,身后的白化野人已经距我们很近,那奔跑的动静,仿佛连地面都跟着颤抖,只不过现在局势完全变了,它要倒血霉了。 果然不然,华子自己拿起一把自动步枪,随意抓了一把子弹,装填几颗进了弹夹中,剩下也来不及去管,黄铜的子弹掉在地上,发出很有厚重感的声音。 哒哒哒…… 清脆的响声,极其的响亮,几乎令人耳朵都快震麻了,可以看到弹壳从枪里跳出来,而举着枯树干的白化野人,直接就把的连连翻滚,身上一朵朵血花绽放。 但是,皮糙肉厚的白化野人并未当即丧命,这要是换成是一个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它竟然还能站起来,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任何都是公平,它没有人类聪明的头脑,却有些人类望尘莫及的强悍身躯。 只不过,程数已经琢磨透这种枪的使用方法,她的枪法自然比华子不知道强多少倍,只见她扣动扳机,立即几个点射,每一声都令人心惊肉跳。 顿时,那白化野人被打到了头部,最后一只眼睛也被打瞎,不过此时有没有眼睛对于它来说并不重要,因为程数开完枪之后,它再也没有站起来。 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死了? 第465章 豪华装备 我们面面相觑,不自觉地流露出胜利的笑容,连琉璃也明显松了口气,再看向那些散落一地的装备物质, 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柳暗花明,华子提议要将这些东西全都打包带走,他觉得这种地方,那无疑是保障生命的承重墙。 等到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我对华子说:“我们拿当量的物质就好,剩下的留下吧, 带的太多了反而会成累赘,我提议补充食物和饮用水,枪是每个人带一条,狼眼手电可以多两两个,子弹也多拿些,其余的缺什么补什么,不缺就算了。” 华子的话是那么说,但冷静过后也同意,我们就将背包搂底倒空,开始挑拣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穷了半辈子,忽然天上掉钱了,还是那种你捡不完的,那种感觉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收拾完稍加整顿之后,我都能够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就变得特别好,完全可以说是兵强马壮、鸟枪换炮,好像即便前方再有什么洪水猛兽也不足为惧。 我知道,这完全就是因为心态上的改变,看来任何事情上心态都是极为重要,也是因为我们获得了这意外之喜,如果反过来丢了这么多装备的话, 心态是绝对要炸开的。 玄学上讲究,人都是有福报的,几乎和你打牌差不多,只要你运气足够好,那就会要什么牌来什么牌,一个劲地赢钱,整个打牌的过程都精神百倍,反过来输钱的话,那用不了多久能变得萎靡不振,当然赌徒和输红了眼的人不在其列。 华子背着枪,身上鼓鼓囊囊的全都是子弹,背包里边也不知道塞了多少发,有一些必要的东西只能我帮他带着,毕竟枪这玩意儿我玩不转,遇到危险还是要靠华子,不过我也可能携带了足够的量,以免意外发生抓瞎,就好比之前的走散独自一个人的局面。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们也没有太远,四个人在四周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大型野兽的存在,便开始选择地方作为营地休息。 这说来也怪,之前各种野兽和状况不断,现如今我们拥有了这样的装备,却没有遇到一只半个,也不知道是动物的预知危险感强,还是因为这里是先前那个白化野人的领地区域。 程数打了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便是回到之前的物质充沛,也是打死野人的地方。 此时,那白化野人的尸体已经爬满了各种虫子,不断顺着它的伤口往身体里边钻,还有一沼泽地比较常见的草蟞,一个个吃的滚圆,看起来就像是血豆子。 在这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我们依旧选择树上休息,比较树蟒的数量相较于其他野兽还是少的多,而且树蟒也很难瞬间致命,只要给予我们足够的时间,以我们现在的武装到牙齿的装备,对付它们不是太大的问题。 我们在树下点起了篝火,将那些野味去毛扒皮烤着吃,另外每个人还能刺伤足够的铁罐头,这些天吃了太多的压缩食物,此时吃什么都感觉美味的很,更不要说这种有汤汁的铁罐头,还没有等到野味烤好,我们就已经吃了六成饱。 等到野味烤好之后,我们四个人分着吃,没有让篝火熄灭,这是很好驱赶野兽的方式,而我们在同一棵树上,不同的高度进行休息,期间安排好了守夜和添柴的任务,其他人就可以很好地休息。 任何动物都惧火如猛虎,这是我们一次次丛林探险总结出来的经验,当然也有意外的情况,尤其是那个外国女人的惨烈死状,这才让我们像以往那样,没有在篝火旁边休息。 前半夜由我和华子两个人守夜。 华子在往篝火里边添柴之后,却不肯轻易上到树上,抬头对我说:“大飞,你可真能出馊主意,明知道爬树不是老子的强项,非要出这么一个鬼点子,你们就在上面吧,老子说什么也不上去。”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将近九点,她们两个可能已经睡着了,因为有一会儿没有听到她们的动静。 “那老子不管你,你自己小心着点,反正我要小眯一会儿,你看时间叫醒我,就算是在树下睡觉,也能睡的安全点。” 华子没有犹豫,便是直接点头,但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我们四个人险些丧命,主要是因为我们面对的东西,是完全想不到的。 我们睡觉的方式非常简单,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树上,以免睡着翻身掉下去。 期间,我偶尔下面传来的响动,很困难地睁开演技扫了一眼,发现是华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所以也全然不当回事,后来即便有生意发出,也困的懒得去看。 等到华子叫醒我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可自己感觉却好像是眼睛一睁一闭,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以肯定自己进入了深度睡眠,虽然还很困,但精神比之前好太多了。 往篝火添了一些木柴,华子伸了个懒腰说:“事儿做的差不多了,也该老子休息一下,你等过一个多小时再叫我。”说完,他直接靠在篝火躺下,怀里抱着自动步枪,不消片刻就开始打呼噜。 我早已习惯了华子的作息,并不觉得奇怪,从背包里边拿出水壶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就顺着大树而下。 此时,四周静悄悄的一片,连个虫鸣鸟叫声都听不到,这让我感觉特别的怪,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探,但这里有那具白化野人的尸体,又有燎旺的篝火,不应该有东西敢在夜里偷袭我们的。 我摇了摇脑袋,感觉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估摸着是这白化野人太过于厉害,导致它的地盘没有什么野兽。 但事实上,我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这白化野人的栖息地是在巨树那口石棺中,活动的时间点不再黑夜,而是在白天。 收集的木柴远比想象中要快,连同那个木头箱子都烧光了,剩下的泡沫箱子也烧了几分钟,而且味道会特别难闻,估计等到程数和琉璃换班的时候,就连一点烧的都没有,到时候只能大半夜去找柴火。 但是,两个人一起去会没人守夜,一个人去又可能有危险,这就是眼下摆在我面前最现实的问题。 我想等一下叫华子一起去,我们两个就在附近找一些,同时还要叫醒程数和琉璃,等到我们回来她们再接着睡,等到后半夜程数她们去找木柴,再换我和华子醒来。 感觉我自己的想法完美到天衣无缝,不由地咧嘴笑了几声,华子则是翻了身,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嘟囔着骂道:“大晚上你神经病啊?笑什么笑?不怕把鬼笑出来?” 我没好气地说:“你睡你的,等一会儿跟我去找些柴。” 华子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我说什么,只是胡乱应了一声,说什么他已经吃不下了,让服务员不要上了,气得我差点七窍冒烟,这家伙这不知道又梦到什么好事了。 我一个人觉得无聊,也不知道华子是怎么打发时间的,朝着四周扫了几眼,忽然就发现不知道哪里不太对劲,不由地拿起枪把子弹上了膛,朝着自己预感不好的方向靠近。 一时间,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我们带不走的物资,还有替换下来的一些设备,此时竟然连半件都找不到了,即便一颗子弹都没有剩下,这也太过于奇怪了。 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我便将华子从他的美梦中叫醒,他很生气地问我,明明时间还不到,叫他起来做什么? 我问他:“东西哪里去了?” “什么东西?”华子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反问。 “当然是那边堆着的物资啊!” 我感觉自己都有些气急败坏,很多不好的念头都一股脑涌了上来。 华子这才应了一声,倒下头就继续去睡,嘴上说:“老子把那边的树根砍了,东西都推进下面去了。” “什么?”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踢了踢他问:“为什么这样做?” 华子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老子用不到了,也不能留给别人用,万一有人用这些东西搞咱们,到时候吃亏的就是我们自己,你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老子要睡觉!” 听到这话,现如今的我竟然无法反驳,要搁在以前肯定会直接以“正义”之名反驳他,告诉他一些大道理,但现如今我也站在他这一边。 在神农架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一切可用之物都极为珍贵,而我们四个现如今的装备,再一旦碰到其他的队伍,我们很有可能是掌握着话语权的。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我看了看时间,竟然才过去了十几分钟,但感觉好像过了十几个小时似的,那种百无聊赖,加上要警惕四周的变化,对于我这个精神已经变得不太正常的盗墓贼头头来说,绝对可以称之为折磨。 我望着继续燃烧的篝火,整个人只能发着呆,心里却想着各种事情,有我师父刘天福,他是不是真的在天有灵,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帮他成为之后的遗愿,相信他一定可以含笑九泉的吧! 想到刘天福,我又联想到了洪秀香,说不定她应该见到了那肉太岁,也不知道对她身上的怪病没有治疗效果,从衰老到年轻,再到一次快速衰老,最后就是死亡。 这些都让我心中好像憋着口气,只不过刘天福死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这种底部,他没有特别的苍老,想到这里就让我无比的自责,很可能是那鱼肉要了他的命,能为一个女人付出生命,那他一定特别特别爱这个女人,即便死因愿意。 不过,当我会想到洪秀香在刘天福的灵柩前的哭声,我的心仿佛被无形的大手再度狠狠一捏,那种疼是足以让我掉眼泪的。 现如今的夫妻关系,很多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不会像老一辈人那样,为爱而付出一切,可能那种善于变大情感的人,远比那些说的天花乱坠的要更加真实可靠。 我打开了手电,照了照树上的程数,她睡的正酣,皮肤白皙的脸上满是恬静,让我看着有些走神,想要用尽一切去保护她,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我们两个人遇到难题,她保护我的可能性大一些,要不是在风水上有一定的造诣,现如今怕是只能坐在铺子里边焦急地等待她回去。 再往上找着看,发现皮肤更加白的琉璃,这让我想到她从那个古城遗址中走出来,穿着一袭白衣的模样,就像现在那样面无表情,只有满眼迷惘和死亡。 对于琉璃来说,她是重生了,但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而这个世界觉得她也一样的格格不入,现如今还有人想着要百年千年以后重生,可是重生之后真的好吗? 老话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在琉璃的身上,我感受到了无尽深渊般的孤独,还好她有事情可做,但换成一般人怕是很难像她那样抵挡住孤寂,又有琉璃那样的身手吗? 忽然,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睁开,琉璃可能是被手电光晃了眼睛,立即从睡梦中醒来,她和我们不同,没有正常醒来那种迷糊的情况,就像是刚闭上了直接睁开一样。 我没有敢挪开手电,整个人就像是定住了,是被她那双眼睛给怔住了。 琉璃睁开眼睛后,立即解开了身上的绳子,然后毫无预兆地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我无法形自己的嘴巴张了多大,但肯定是我最大的限度,毕竟她是从整棵树差不多最高的地方一跃而下,距离地面足足有十几米高。 这就是地面再软,那么高跳下来就算摔不死,也能摔成重伤。 但是,下一秒我不由地伸开了双臂,竟然天真的想要去借助她,从她的眼睛中,却发现一抹很明显的不屑,甚至可以说是嘲讽,后来想想自己也太傻了点,好在是还有后来。 第466章 生死一线 当琉璃下落到差不多和地面还有不到三米的距离,她整个人就像是在玩蹦极似的,莫名其妙地往上弹了一段,这时候我才发现她手里是攥着绳子的, 难怪她敢如此不管不顾地往下跳,差点把我给吓死。 我心里琢磨着,琉璃不是那种喜欢炫耀技巧和身法的人,为什么大晚上在我面前表演这个,再说又不是钢管舞,也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下一秒我就察觉到了周围不对劲的情况, 四下瞟了一眼, 便看到黑暗中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正朝着我和华子这边靠过来,而且隐约还能看到他们手中拿着家伙事。 我下意识骂了一声,直接冲向篝火旁去拿枪,但是当我刚有这样的举动,忽然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猛然撞击,没有任何缓冲,自己便昏死过去。 等到我再度醒来,自己已经被反绑的双臂,和华子被靠谱,程数在不远也被捆在一棵树上,而我们的背包被随便堆在一起,已经有明显翻找过的痕迹。 原本属于我们的篝火,此时正坐在六个人,他们和他们的衣着打扮差不多,衣服都是破破烂烂,正大快朵颐地吃着铁罐头喝着热水,时不时朝着我们这边扫一眼,然后一个个咧着嘴角冷笑不止。 “大飞,你没事吧?”虽然看不到华子的脸, 但他应该是感受到我的动静,便压着声音轻轻问道。 我微微晃了晃脑袋,问他:“这他娘是怎么回事?” 华子说:“这还用问,我们被偷袭了呗,这六个人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外国妞的尸体还在旁边,早知道一起处理掉了,他们肯定以为是我们杀了那个外国妞,这下麻烦大了。” 我也有些懊恼,无奈地叹气说:“这也怪我,要是换成守夜的是你们,估计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华子却很明显地摇了摇头,说:“事儿是那么个事儿,但话不能那样说,其实老子早就感觉周围乖乖的,所以一直也没怎么睡,枪都抱在怀里,但没想到他们有潜伏方面的高手。” “闭嘴!”此时,一个满口粤语的中年人怒斥一声。 “滚!”华子直接反口就是大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带着一群老外来偷老祖宗的宝贝,你他娘还要不要脸?你家祖坟早晚都会被人刨了,你祖宗死后也不得安宁。” 中年男人说:“这里又没有我祖宗,我早就移民了。” 我冷哼一声说:“你还真有脸说!” 中年男人没有再说话,而是怪笑了几声,接着缓缓站了起来,他单手端着枪,一步步朝着我走过来,随即就像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脑袋上。 “你他娘!” 看到这样的情况,华子立即叫骂起来道:“你大爷,有本事冲老子来,欺负他算什么男人啊?” 这话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也没想着和华子计较,整个人完全豁了出去,落在这种人手里还有个好,结果已经可以想象得到。 “华子,老子是弱,但没弱到这时候需要你说话。” 我说着,就怒视着这个中年男人说:“来,有本事现在一枪崩了老子!” 嘴上这样说,但我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非常害怕的,可感受到程数那种眼神,再想到那六个人的嘴脸,我内心就充满了勇气,进而化作强烈的愤怒。 中年男人说:“你想死?你觉得有那么容易吗?” 说完,他环顾了一圈四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然后蹲下了身子,继续对我说:“后生仔,你先告诉我,你把我们的空投物资藏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直接怒气冲冲地矢口否认道。 中年男人冷笑几声,说:“少他娘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是运输机空运过来给我们的补给品,你们不是包里藏了不少嘛!” 我随意丢了一句说:“我们就拿了一些,剩下的是狗吃了还是狼叼了,那是畜生的事情,和我们他娘没多少关系。” 啪啪啪…… 还不等我反应,一连几个耳光就煽了过来,打的双脸肿疼,双耳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就听他继续威胁着喝道:“说不说,不说就先给你两刀。” 华子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有本事就冲老子来,实话告诉你们几个王八蛋,东西是老子藏起来的,你们这辈子也别想找到。” “你算个什么东西?!” 中年男人骂了一声,又一脚踹向华子,把他踹着连同我一起倒在地上,此时我恨不得挣脱捆绑,站起来一拳头接着一拳头砸在他的鼻梁上,直到砸的他满脸开花,鼻梁骨断裂。 中年男人说:“看来你们是都知道,但就是不说,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等着那些野兽把你们一块一块的撕烂吃掉。” 华子骂道:“反正老子也活不成了,你也不用想着指望老子告诉,老子他娘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忽然,我看似明白了,华子一直说这个,他就是在给我传递消息,意思只要我们不告诉这些人,他们就会以为是我们把物资藏起来了,那样他们就会不会对我们下死手,至少在没有找到物资之前是不会的。 我想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野兽来偷袭,但却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人,从这些人的行为举止来看,他们绝对是不打算让我们继续活下去。 扫了一眼四下,我这才意识到琉璃并不在其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被绑在其他的地方,是角度问题,有这些人挡着才看不到她。 中年男人抓着绳子把我们两个一把提了起来,又准备向我们动手,他可能是看得出我是几个人中实力最差的,所以想要从我的嘴里得到情报。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已经尝试过撬华子和程数的嘴,只不过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见我刚醒来就一个劲地威逼恐吓重拳出击,只不过没想到我并没有上当。 此时,一个消瘦的矮个子走了过来,用很生硬地普通话说:“刘桑,你这样是撬不开他的嘴的,要不然还是换我来吧!” 中年男人瞥了对方一眼,问:“你能用什么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矮个子直接扫了程数一眼,阴测测地笑道:“我知道贵国的女人,对于贞洁看的尤其的重,不像我们国家并不在意,只要让我把那个女人带走一会儿,我保证这两个男人会开口,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一定会,我们可以打个赌,我敢赌,他们敢吗?” 紧接着,一个大块头的老外,眉毛挑了挑,嘴里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这家伙也没憋好屁。 华子立即大吼一声道:“你们要是敢动程大小姐一根头发,老子杀了你们。” 中年男人呵呵地发出冷笑,说:“老套的剧情,老套的台词,只不过有些老东西还是百试百灵的,既然话都说道这里,我就把那个女人交给你们,等待着你们的好消息。” 哈哈哈哈…… 下一秒,整个林子中响起了六个人肆无忌惮的坏笑声,听在我们的耳中,尤为的刺耳。 我死死地盯着那些人,记住一张张的面相,牙都咬的作响,说:“你们要是敢那样做,不管你们是哪个国家,就算是天涯海角,我绝对绝对会亲手把你们宰了,包括你们的家人在内,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一高一矮两个人并没有理会我的话,直接就朝着程数走去,而且边走边脱外套,接着就是解皮带的动作。 整个过程,中年男人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一直很期待我开口的那一刻。 事已至此,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程数受到那样的欺负,就算是换成一个陌生人,我也无法做到,正要说的时候,华子忽然就用后脑撞了一下我,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老子和你们拼了!”华子大吼一声,整个人开始剧烈地挣扎。 我非常清楚,华子绝对是故意的,他是在向我传递某种信号,接着华子不出意外地被中年男人一顿狂捶猛踢。 这个过程中,华子忽然大叫道:“琉璃,救人!” 我瞬间就明白过来,原来琉璃并没有和我们三个一样被抓住,而是先一步逃脱了,不过很快就意识到华子还有另外一重意思。 如果那两个家伙想要对程数不轨,那必然是要解绳子的,程数的身手毋庸置疑,再加上她身怀秘术,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招惹的,至于先前为什么束手就擒,很有可能也是因为我先被制服的原因。 中年男人连续踹了华子十几脚,只听到华子不断干咳的声音,而我也被拖着在地面挪动了很长一段距离,连我都很痛苦,更不要说华子本人。 这时候,中年男人停了下来,从兜里摸出烟点燃,同时还笑吟吟地望向那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那两个家伙还真就不要脸,裤子已经脱到了脚脖子处,一步步朝着程数走去,回头看到我和华子依旧没有松口,便打算来真的。 然而,让我和华子都没有想到的是,那高个的老外招呼了一声其他人,只见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在这个人和那矮子一人抓住程数一条胳膊,他才开始解困在程数身上的绳子。 此外,剩下的那两个人则是端着枪,用手电警惕着四周,他们可能是琉璃逃走了,或者也可能是担心其他野兽的偷袭。 中年男人则是全程都注意我和华子的一举一动,期间不断地问我们两个要不要说,不说就晚了之类的话。 我真的不愿意程数受这样的委屈,即便是缓兵之计也心里极度不舒服,毕竟看着那些肮脏的手抓着程数,心中的无名火一股接着一股燃烧,要是那些物质没有被华子丢进水里,我真的情愿告诉他们,也不愿意看着这样的情况。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程数被两个男人死死地抓着手臂,看模样几乎是不太可能容易挣脱的,使用秘术也是需要手法和时间的。 这是一场我不愿意参与的赌局,但也是不得不赌的,内心不由地暗暗发誓,从今天起绝对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这种其他队伍里边的人。 当程数的绳子被解开,那个老外就伸手去解她的腰带,我眼睁睁地看着腰带被丢进了草丛中,瞬间一股寒意袭遍全身,我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说实话我从骨子害怕这些人魔狗样的衣冠禽兽。 “老子说!” 我忍不住大吼了起来,同时就感觉到华子身体抖动了一下,继续就对他说:“对不住了,我宁愿我们都死在这里,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你肯定能理解我的。” 华子则是哈哈大笑,笑声中还带着一抹哭腔,说:“大飞,你真没脑子啊,这一辈子你有对不住老子的时候吗?没有你的话,老子现在还在村子里边讨吃呢!不就是个死吗?有他娘什么大不了的?” 对着我说完,华子就和那些人说:“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都给老子听好了,那些物资都让老子丢进那边的水坑里了,你们现在下去捞一捞,说不定还能捞回来一颗半颗子弹,你们这穷白痴,哈哈……” 那六个人均为一怔,可是就趁着这个节骨眼,程数整个人猛然一翻,挣脱了那两个男人的手,从他们的头顶翻了过去,再踩在了树上,直接朝着前方快速冲去。 在这个过程中,那两个人完全没想到程数有这么好的身手,也可能是他们有些大意,结果一个想要阻拦的老外,直接被她带的人仰马翻,另外两个人也被带倒在地。 程数抓住这个机会,直接就闪到一棵树后,而此时那些人才刚刚把子弹顶上枪膛,接下来就是她快速逃离这里的脚步声,那一刻我也跟着放松下来。 只要没有程数为人质,那我们就不用受制于人,毕竟他们也无法确定华子说的是真还是假,总不能从那个树洞潜下水去看个究竟。 一切发生的时间太短,等到他们开始瞄准的时候,程数已经没了身影,有几个人追了一小段无功而返,骂骂咧咧地回来,几个人开始朝着我们两个的身上招呼。 我和华子被踢的翻来滚去,甚至怀疑自己随时坚持不住会昏死过去,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我还能保持清醒,但实话实说,我们还是哀嚎不止,毕竟特别的疼,身上估计都没有极快好肉的。 中年男人叉着腰,瞪着那个矮子说:“丢你母啊,这就是你想到的好主意?” 矮子又踢了我一脚,说:“谁能想到那花姑娘有那么好的身手,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的身手也那么好,你怎么不防备这点?” 中年男人没有再和他掰扯,便是直勾勾盯着我和华子,问:“说,到底是不是丢到那边的水里了?还是你们在骗我们?” 华子吐了口血水,说:“你猜是不是骗你们的?” 忽然,那个头很高的老外,冷哼一声道:“不用问了,杀了吧!” 中年男人却没有作声,看向程数逃走的方向,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之后,他说:“我们不确定是丢了还是被藏起来了,那些空投物资可是我们在神农架接下来生存的必需品,而且现在我们还有了一张很详细的地图,只要懂风水布局的人,肯定知道接下来怎么走,我们不懂,但是他们肯定懂,接下来需要他们的帮忙。” 说着,他就拿出原本在我背包里边的那张帛书。 第467章 各怀鬼胎 其他五个人则是对于我们存有疑问,毕竟这种东西即便是上了年纪的业内人士,也不一定不能解读出上面的东西,对于这些外国人来说, 那基本上就是在看天书。 中年男人瞥了我们两个一眼,说:“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这边的奇人异事多的是,我们那边收到了可靠的消息,再有飞机在空中的侦查,才能走到这里,而他们完全就依靠两条腿, 你们觉得不奇怪吗?” 听到这话,那五个人相视一眼,开始用混乱的言语进行交流,听得我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毕竟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语言。 高个的老外,走到了我们两个的身边,蹲下来直接抓住我的头发,用生硬的汉语问:“你能带我们去要去的地方吗?” 我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刚要出言拒绝,华子直接用背撞了我一下,把我即将涌上来的怒火撞了下去,便甩开他的手说:“要我们带你过去也行,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华子也应声道:“对,我们抗议,你他娘这是在欺负俘虏,根据那个什么瓦公约,这样是要枪毙的。” “废话真多。” 中年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华子,说:“把这小子留下, 满口脏话的小子直接做掉,这家伙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已经是目露凶光,显然是对华子动了杀心。 我忙说:“这份帛书需要我们两个人合力才能破解,一个人可能会存在很大的失误性,到时候把你们带到沟里,我可不负责。” 中年男人自然是不信,很清楚这是我的缓兵之计,便冷哼道:“后生仔,少在我面前耍滑头,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说过一份帛书需要两个人破解。” 华子灵机一动,开口说:“这里是一座天然的奇门遁甲大阵,所谓奇便是值乙丙丁,所谓门有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入生则生,入死便死,其他六门再现八门。” 他继续说:“要是没有我的话,我兄弟说的没错,他绝对把你们带沟里去。” 我心中不免一怔,没想到华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但可以想象此刻他那张被揍的如同猪头的脸,肯定写满了得意,看来华子也在进步,把我们经常提到了的话铭记于心,这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中年男人则是皱起眉头,其他五个人更是一脸费解,只好看向他,好像在我们国家遇到事情,有什么不懂的只能问我们的人。 不过,我看得出中年男人也好像不太懂的样子,否则他也不会被华子三言两语说动,没有看出华子是在故弄玄虚。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让我着实大跌眼镜。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说:“好,看来你是真的懂一些,我也隐约感觉这是一座天然阵法,也就是寻常说的迷宫,所以我们才一直找不到墓葬的准确方位,一直在这里兜圈子。” “那还用说,老子不是跟你们吹,阴阳五行太极八卦奇门遁甲等等,那就没有老子不懂的,没有老子你们休想找到墓葬。” 华子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得意之色,只不过他的花花肠子比我要多,可能是担心那些人会转头加害我,便继续说:“但是,老子不懂天星风水术,不精通龙脉地气,这事情还要依仗我兄弟大飞,对吧大飞?” 我立即附声道:“想要准确的找到墓葬位置,必须摸清楚龙脉的走势,龙气的吐纳,还要探穴定位,这是我的专长。” 说完,我凝视着他们,脸上尽量表现出一副没有我的话,你们只能徒劳无功,在这样的气势上,我绝对凌驾于他们之上。 那六个人面面相觑之后,再度回到篝火旁边,过去商量起来,偶尔能够听到那个中年男人说几句粤语,其他人则是叽里咕噜,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根据那个中年男人的意思,他想让我和华子都留下,一个理由就是找寻墓葬的准确位置,另外一个理由就是遇事让我们做炮灰,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他的原话是:“你们这些外国佬莫知呀,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嘛,这里是中国,你们不懂中国文化的啦,要听我的啦!” 最终,他们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中年男人承诺不会伤害我和华子,但前提是在我们带着他们找到墓葬,而且只给我们两天的时间,如果找不到就是在拖延时间,那到时候不要怪他们心狠手辣。 实话实说,不要说两天,就是二十天都不一定能找到,毕竟在这种密林中行动受限,一天能走个五六里就不错了,还要提防四周有大型野兽袭击,再说地面上的树根藤蔓,所以想要在短短两天之内找到,确实难度系数极大。 还不等我开口,华子却立即说道:“这不是问题,根据我们的经验来看,现在我们距离墓葬已经不远了,估计从明天一早出发,差不多到天黑就能找到,根本不用两天,但是老子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 “这么快就开始谈条件了?” 中年男人一皱眉头,不悦地说:“说吧!” 那五个外国人则立即叫嚣起来,大致的意思就是说,我们都成了他们的阶下囚,还有什么理由和我们谈条件,而且作势就要一起来围攻我们,只不过被中年男人阻拦,示意让华子先说说看。 华子眼珠子一转说:“这个墓葬不是普通的墓葬,而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一种超越皇陵的存在,里边一定非常的大,等找到进去之后,我们各走各的。” 中年男人立即点头说:“我还以为是什么,没问题。” 谁都能够听得出来,华子和他都在互相欺骗对方,即便我们能在约定的时间内找到,他们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不过在这期间,以琉璃和程数联手的话,只要被她们找到机会,一定不会这六个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当给我们解开了绳子,将背包和装备还给了我们,但都是一些倒斗用具,步枪和匕首都没有给,食物和饮用水也没有给。 我和华子习惯性地将工兵铲挂在腰间,也许他们见过我们这样的装备,并没有过多的留意,但是我和华子几乎很快就用眼神交流好,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要工兵铲作为武器进行最强的反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吃过他们给的早餐之后,我们精神抖擞,主要是昨晚一觉睡的很踏实,起初我还忧心忡忡睡不着,但是华子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大飞,你就好好休息得了,有人给我们守夜不用担心。” 华子说完这话,又在我耳边说:“等待机会,伺机而动。” 我们两个就交流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被那些人分开,虽然他们没有再捆绑,还有两个人负责站岗守夜,估计是担心野兽的同时,也是在防止我们两个玩花样。 最令我不解的是,琉璃和程数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它们情况如何,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两个人还自身难保,哪里有精力去担心他人安全与否,只不过可以肯定她们今晚绝对没有我们两个过的安逸。 吃过早餐之后,便催促我们两个带队出发,华子说要和我再确定一下准确的方位,而那个中年男人则是全程直勾勾地顶着门,肯定是担心我们耍什么花样。 但即便如此的提防,华子还是耍了花样,他用眼神瞟了一下我,挑了挑眉毛,这样的行为他一般不会的,大多数情况都是大大咧咧的,这样做必然有他自己的意思,毕竟合作了这么久一来,我们早就意念合一。 华子的意思很简单,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些人带入沟里? 我看了华子一眼,示意这些人虽然不懂,但却很精,加上他们有直升机在空中侦查,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要是知道我们这样的计划,我们绝对会被打成筛子的。 我们两个表面则是念叨着一些风水口诀,但都是那种耳熟能详的,大概就像普通人随口就能说出的“人之初性本善……”,不过在他们听来,肯定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行话,毕竟我们不太懂风水,能听懂也就不用我们带路。 经过简单的商议,我们绝对带他们走正确的路线,首先他们不会起疑,即便今晚找不到墓葬,他们也许还会给我们一次机会,等到我们两个的身体再得到一些恢复,说不定不用程数和琉璃帮忙,我们也有能力解决眼前的困境,今晚的后半夜就是他们的死期。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决定要杀人,以往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毕竟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也绝非凶残之徒,这不仅仅是律法,而是作为人的道德底线,显然他们已经把我逼到了死角,让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我和华子人手一根木棍,他带头我在他身后,两个人带着整个国外盗墓队一字长蛇而行,告诉他们说这是破开奇门遁甲最简单却最有效的方法。 他们又不懂,只能按照我们所说所行。 在这种密林中行走,一般队伍也会采用这种队形,这是为了一旦前面有人发生意外,后面的人可以及时施以援手,再次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规避危险,可以将损失降至最低,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猜忌的。 当然,这也是华子的提议,如果我们两个并排前进,如果遇到危险的就是两个人,到时候另一个就是做了无畏的牺牲,而且他也不放心可以并排走,说是以我的身手,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但是,我非常清楚是华子在保护我,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他知道我的过人之处,同时也很明白我的弱点是什么。 再者说,接下来的路危险重重,说不定在某个时间段,我们就要和身后的人以命相搏,到时候不是我们活就是他们死,所以华子要替我们寻找机会,找出可以躲开身后那些枪口打出来的子弹。 接下来,我和华子就带着他们朝自己认为正确的路走,在密林中即便是白天也是树冠遮天,阳光只能从缝隙中铺洒出星点的光芒,即便如此也不会凉快,一如既往的闷热,这种热就像是内部核心有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中年男人擦拭着头上的汗珠,看着他手中的电子地图,说:“空中侦查来看,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充满烟雾的区域,极有可能是瘴气,也有可能是降雨导致的,到时候我们很有可能面对热带雨林气候的环境。” 说完这些,他把我和华子叫住,面带不信任地质问道:“你们确定墓葬在里边吗?” 华子没有搭理他,而是回头看向我。 我说:“王老板,你们看前面的路呈缓坡,就是说中心位置可以藏风聚水,正应风水龙脉的征兆,也就是说中心会有一个极大的湖泊之类的水域。” 华子接过我的话,叹了口气说:“唉,要真是个湖,那我们就麻烦大了,没带潜水设备就算是过去,那也是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说完,他又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王老板,说:“你们也没有潜水装备,不过你们不是有飞机嘛,让飞机空投一歇下来,要不然真的就是白跑,相信我们说的。” 见华子如此的确定,王老板也犯起了嘀咕,现如今的地形加上之前大片的湿地,还有那一场大雨,我们两个非常确定这个可能性的存在,所以连他也拿不定注意。 王老板和那五个外国人进行商议,我们两个人便坐在一旁休息,成为了旁观者,这一路上该说的都说了,虽然这是不公平的合作,但总归是合作,所以也大概了解这五个人的名字,即便是代号也算知道怎么称呼。 高大的老外做麦克,是个地地道道的淘金客,做个几年的雇佣兵,但看他的状态和身手,也不是个好的雇佣兵,所以被迫才转做这一行。 矮子叫做松下,对于这个人没任何好感不说,而且充满了来自骨子里的厌恶,其他的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这两个人属于这支国际盗墓团伙的队长和副队长,其他三个人分别是保罗、尚名和金秀贤,从名字也很好判断他们来自哪个国家。 其实,他们这支盗墓队伍远比现在要庞大,只是连我们那支资深的盗墓团队都损失严重,他们自然也不会比我们好上多少,至于那些死去的人来自哪个国家,姓甚名谁,已然无法得知,而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这些没用的信息。 麦克指了指上空,其他人都是点头,接着就见保罗打开背包,那背包一看就相当有分量,也不知道要拿什么,直到看到取出的东西,我才知道一切的原因。 便捷式手摇通讯发报机! 同时,我也明白那些空投物资,为什么能够准确地投掷到这里。 尚明摇动着发报机,麦克则戴上耳机,开始调试起来。 此时,华子对我嘿嘿一笑,说:“本来咱们也要无功而返的,现在有敌人的潜水装备,对我们也有好处。” 我直接点头说:“到时候他们肯定不放心让我们背,光是那些沉重的潜水准备就会他们喝一壶的。” 华子说:“不仅是那样,他们也可能让我们背,那我们就多了一重保障,遇到水就可以直接跳下去逃走,要是不让我们背就像你说的那样,压死这些王八蛋。” 我瞄了他们一眼,见依旧没有人过来,便继续说:“这些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从昨晚的事情不难看出,他们都是一些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家伙,杀个人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华子微微点头,从牙缝里边挤出声音道:“他们不好惹,老子也不是面捏的,这些该死的家伙不放过老子,那只要有机会老子就弄死一个,到时候你趁着混乱逃走。” “要走一起走,我跑了你怎么办?”我怔了一下问。 华子耸了耸肩说:“能逃就逃,不能逃就拉一个陪葬,反正老子这辈子也活够本了。” 我很认真地对华子说:“能不能有点正经点,我怎么可能独自逃命留下你自己?咱们兄弟要活就活一双,要死就死一对,苟活的那种事老子做不出。” 华子自然了解我,也不再说其他的,以防被那些人耳朵长听到,过了一会儿才说:“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借机行事就行了。” 片刻之后,王老板走过来对我们两个说:“事情办妥了,我们需要在原地等候,估摸着三个小时左右潜水设备就能空投下来。”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枪一直处于上膛状态,时不时将枪口对准华子的方向,而我则是自然而然地被忽视了。 华子懒洋洋地说:“行,几个小时都可以,不就是早一天晚一天到地方嘛,现在食物水源不是问题,弹药要足够充足,没什么好担心的。” 王老板直接皱眉,即便他和华子没有相处过,但也算是打过交道,很清楚以华子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肯定让他感觉蹊跷,所以忍不住多打量了我们几眼。 只不过人心隔肚皮,他不知道我们具体想的是什么,就像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回做什么,大家都是在相互猜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可是真正是什么又怎么可能说得清楚是什么呢? 犹豫了一下,王老板说:“除了潜水设备,我们还多要了两个防毒面具,你们没有的话,是很难走进瘴气中的。” 华子只是微微点头,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感谢的话,说完就觉多此一举,他这摆明了就是在利用我们,还感谢他做什么? 王老板也有些意外,笑了笑就在不远处坐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王老板的眼神中有东西,好像是落寞,又像是孤寂,还是一种似曾相识的,但一时间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全然认为自己是多心了。 第468章 梦魇来袭 不过,我心里非常清楚一点,他们现在是六个人的队伍,但估计有八条心, 说白了他们不太会有凝聚力,人心是涣散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回想曾经的过往,其实我也是有点五十步笑百步,除了华子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人也是各怀心思,更不要说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盗墓贼。 这个行业里真的有真挚的友情吗? 我在这个行业里混迹了太长的时间,感觉基本上少之又少,就像曾经华子嘲笑我的那样, 初出茅庐的我太过于天真,经历的多了也改变了很多,也许这就是对于这个行业环境的一种变向适应。 说实话,我不愿意进行这样的自我改变,但又不得去改变,这就是自己一直都在纠结,也是自己和其他盗墓贼为什么显得格格不入的原因。 王老板的目光看向了我,当我们两个人对视一眼,我从他的眼神中没有发现之前那种冷漠和轻蔑,反而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非常的缥缈,就好像曾经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是现实吗? 还是说梦境中? 或许是前世吧! 这些我都无法猜测,只能对他露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笑过之后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朝着一个利用自己,甚至随时可能要我性命的敌人去笑。 我看了看腕表是上午将近十一点,如果不出意外, 按照他们所说的话,那潜水装备会在差不多下午两点进行空投,就像之前那样空投物资一般。 我盗墓这几年以来,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见到这样盗墓,但也仅限于在这里,换成是墓中的话,他们太过于依赖装备,一旦出事死的就是像他们这类人。 草草吃过午饭,我们保持着一定的互相戒备,华子靠在一棵树上睡大觉,像他这种活的没心没肺的人也真是不多久,但是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养精蓄锐! 华子认为,如果这些人要对我们下死手,那早就动手了,不会浪费资源,毕竟我们还是有可利用价值的,这就是我们现在还活着的主要原因。 我又看了看时间,刚过来十二点多,应该还能睡上一个多小时,便是效仿华子那样,两个人靠在同一棵树上,自己即便睡不着也能闭目养神。 反观那些人倒是反显得极有精神,不断有人带回来一些小动物,那感觉就像是来旅游玩耍的,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丛林见识,觉得什么东西都好奇。 在我睡的迷迷糊糊时候,头顶响起了一连串螺旋桨的声音,起初还一位是打雷,睁开眼睛透过茂密的树冠,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架运输机盘旋的身影。 我立即站了起来,挑选了一个视角开阔的地方,把手遮在眼睛的上方,抬头仰望着。 仔细观察,我发现飞机上面有标识,虽说有五星的图案,但很容易分辨这是一架家运的运输机,但这也是非常罕见的。 如果是一架直升机,我觉得自己现在也能买几架停在沧州的公园里边,但这种运输机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毕竟我们不像国外,是有明令禁止的。 咻! 一枚信号弹从下面打了上去,那是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即便白天也不会受到影响,看来他们在准备方面比我们更加全面,而装备也更加的先进,或者这就是现代化国际盗墓组织吧! 变则通,不变则落后,如果我们一直还保持老一套的手法,确实就会像现在这样被人被人牵着鼻子走,这和我们落后是有着很大关系的,我开始想即便是倒斗也要与时俱进,否则我们就会像最后的封建王朝清朝。 当然,我也不否认老祖宗留下的宝贵盗墓经验,毕竟寻龙点穴和下斗摸金等,还是要依靠风水知识和身法见识,毕竟墓中有一些东西是现代科学都无法解释的,那是先人智慧结晶的凝聚。 砰! 飞机上面也打了一枚信号弹,如此一来王老板他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即带着我们撤离了现在休整的地方。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只能跟着他们离开,可能是担心空投的时候以防砸中我们的脑袋吧! 在撤离的时候,我想到了之前完全想不通的问题,路上不免有些失神,直到高空落物坠的声音,令我顿时茅塞顿开,大致也猜到了具体的原因。 之前想不通的问题,就是为什么需要三个小时就能把所需要的装备空运过来,很明显是因为他们有强大的后援支持,可是这里是我国腹地,不与任何国家比邻,由此可见他们的后援团队就是湖北这一带。 但是,我据说这一带是有驻军的,而一架家运运输机在天空中来回飞,必然会引起这里的驻军和民航注意,但他们就是可以无视这些。 一时间,我觉得情况非常不对劲,可能已经超出了我能想象的范畴。 我不敢在往下去深想,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在我们回到原地的时候,发现这次空投下来的比之前的箱子小,也比之前的少,树根被砸出了坑,有些粗一些也被砸的变了形,只不过比起之前的完全不是一个信号的。 金秀贤和华子之前的做法类似,上去就一脚踹碎木箱,里边出现了一个被杂草塞满的箱子,撬开发现是六个人的潜水装备,以及多出两的两副防毒面罩。 潜水设备,他们每个人一套,防毒面罩就丢了我和华子。 这种防毒面罩特别先进,属于鼻呼式的,只会堵住嘴巴和鼻子,使用起来特别的便捷,而他们的潜水装备也是我没见过的,感觉分量比寻常的轻快不少,用起来也应该会很方便。 把防毒面罩放进背包,在他们整理完潜水设备之后,便再度保持之前的队形出发。 一路上,我看到他们时而将一些铁罐头藏起来,并且留下了标记,看来他们是为了中墓中出来在做相应的准备。 “真他娘的鸡贼!”华子看到这样的操作,不由地低声骂道。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轻声说:“就当没看到就行了。” 华子苦笑了一声,说:“老子自然也知道,只不过我们留下的食物全都聚集在篝火那一带的地方,老子根本做不到像这样的。” “你也做了标记?”我皱起眉头问他。 华子点头说:“那是当然,你只要找到哪棵树上雕刻的太极图,那下面就有铁罐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估计也用不上了,如果我们侥幸能活下来,那也是他们认为没有杀我们的必要,不过我看很难,毕竟他们当着面的藏匿这些东西,已经就说明了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 华子再度点头,刚准备又要说点什么,那些人已经朝着我们走来,他便选择立即不爱开口,装成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准备着我们继续的带路行为。 一天的时间说起来很长,但从赶时间的角度来看,却又好像很短。 路上,我们耽搁了一些时间,在如此的复杂的环境中,我们也只走了差不多五公里,时不时还要对应那些不要命出来偷袭的野兽,其中竟然还有豹子,不过它们也算是有眼无珠,遇到我们这么一群武装到牙齿的人类,下场也没必要多说。 夕阳西下,明月东升。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王老板那些人非常谨慎,天黑就不再多走一步,可能是之前血的教训,让他们明白了神农架夜里的恐怖,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 当然,换做是我带队也不会走,毕竟晚上休息之前的工作也比较复杂,以应对这个地方夜里的意外。 人是感情动物! 我感觉他们对我们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警惕,当然也可能只是表面,只不过之前来个表面都没有,所以气氛自然而然缓和了不少,我和华子也能坐在篝火旁,与这些人一起吃着铁罐头。 保罗拿出一个水壶,但里边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种高度酒,还在这酒里掺杂了辣椒,每个人都喝上几小口,主要是这地方太潮了,少喝点不会醉,而且还能驱潮,让晚上能睡的更香一些。 在这些年的野外李亮中,我和华子也能认出一些常见的外伤草药,一路上顺手采摘了不少,此时就开始嚼碎了,往自己的伤口上涂抹。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我保证对着镜子也认不出那是自己,昨晚被打的确实非常厉害。 有些地方是我和华子互相给对方涂的,然后就开始去睡觉,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让我们守夜站岗的,担心我们借机逃走,更担心对他们不利,事实上也一定会的。 表面的缓和,只不过是暴风雨夜前的宁静。 昨晚的非人经历,导致伤痛很多,加上一天的赶路,我着实也非常的雷,所以不可能睡不着,靠在树上就开始犯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隐约还能听到守夜的人聊天,但并不知道聊什么,之前最让我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能够说的各自国家的语言进行交流? 今天傍晚才知道,在他们出发前,耳朵是动了手脚,就是把一个极小的微型语言转换器植入其中,所以他们才能交谈起来流畅,要不是听到王老板提过那么一句,打死我也想不到国际盗墓团伙的合作,还需要搞这样高科技的东西。 大概是将近午夜,我当时并没有来得及去看时间,只是被一声声奇怪的响动从睡梦中强行被叫醒,那就像是一种鸟叫声,但是要比任何鸟都更加的浑厚诡异。 在那声音响起的时候,王老板那些人都带着一脸的恐惧,不约而同醒来并站了起来。 华子也被吵醒了,这是他罕见的自己醒来,估计也是觉得这声音太过于奇怪,再也睡不下去,醒来就问我:“大飞,这娘是什么什么东西在叫啊?怎么叫声怎么凄厉啊?” 我环顾着四周,问我摇头说:“不知道,之前也没有听过这种叫声,应该又是神农架特有的一种动物。” 王老板等人已经把子弹顶上枪膛,他说:“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害死我们队员的那种怪物又出现了。” 其实,他即使不说也显得非常的紧张,显然他们对这种声音的记忆特别的恶劣,而他这么一说让我和华子都跟着担心起来,不由地摸出折叠工兵铲打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铁柄。 “王老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你们吓成这幅模样啊?”华子忍不住开口问。 王老板啐了一口说:“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的速度特别的快,每次都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子一闪而过,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我们的一个队友,就是你们见的那个金发女人,她就是死在这东西手里的。” 听到这么一说,我和华子便更加紧张起来,毕竟我们是亲眼目睹了那个女人的惨状,吃内脏的动物其实很多,像狼或者一些土狗是吃内脏的,据说这样可以保持凶性,但是只吃内脏的则是听都没听说过。 “是狼吗?”我立即问道。 王老板摇头说:“应该不是,个头没有狼那么大,但是速度快的惊人,连子弹都很难打中,等一下你们一定要跟紧我们,不要给那些东西可趁之机。”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其实两个人心中已经泛起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觉得这是个机会,与其面对最后这些人的残忍杀害,还不如面对这些不知名的野兽,那样或许还有一丝活下来的机会。 野兽是不会骗人的,要吃你就肯定吃你,但有时候人吃人是不吐骨头的。 四周的叫声越来越嘈杂,且越来越密集,就感觉像是有很多怪物一起出现,四面八方都响着那种刺耳的叫声,在没有交货之前,我和华子不可能直接开始逃,但是接下来绝对是契机,我们并不打算放弃。 但是,王老板特别鸡贼,他立即对松下和金秀贤,说:“你们两个看好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不跟着我们跑,给我直接做掉他们。” 听到这话,我和华子不由地沮丧起来,毕竟我们只有两把工兵铲,对方可是两支全自动步枪,那战斗力悬殊有多大不用多说。 不过,华子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而我也是一样。 第469章 恐怖进化 其实,动物的叫声很好理解,大多是宣布领地或者恐吓入侵者,也有是求偶的, 此外还有一个就是发起战斗的号角,我认为这肯定不会是求婚,其他的倒是都有可能,摆明了我们侵入了它们的领地,而且这还是一个庞大野兽家族。 这种场面,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比如是毒蛇、蜈蚣乃至诡异的魔鬼藤, 但这明显是一个新的物种,或许还是一种比我们人类都生活在地球上长久的神秘物种, 类型于大部分生活四川的国宝大熊猫,这神农架里边也极有可能存在。 想着,忽然只见一道黑影俯冲而下,立即枪口就开始冒火,这东西的速度着实快的相当离谱,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哪种动物可以通过自身的移动,躲避密集的子弹网。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不计其数的黑影,宛如暗夜幽灵,在头顶的树冠飞快穿梭,通过手电光和子弹,可以看出这是一种浑身长着灰色毛发的四肢野兽。 看着看着,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并非是子弹真的打不中这种野兽,而是当一只野兽中弹流血,立即就会有一大群扑上去撕咬, 没有任何的停滞,一切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恐怖。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有些胆寒,其他人比我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毕竟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这种野兽凶残到连自己同类都会吃,这是前所未有的。 铜黄的子弹不要钱般的打出去,我和华子则是盯着松下和金秀贤,而他们也在注意我们,但是手里弹夹却是不断地换了一个接着一个。 华子歪过头,对我轻声说:“大飞,老子看了,他们每个人差不多六个备用弹夹,打完肯定需要装弹,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朝十点钟的方向跑,不能有任何的犹豫,等到他们想打我们的时候,那边都是树木,运气好点他们打不到的。” 我微微点头,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全程眼睛都死死地盯着他们弹夹,这样的消耗弹药,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快,随时可能就需要给空弹夹装弹。 这是未知的野兽,它们的声线相当的特别,而且速度奇快无比,它竟然不像其他野兽那样畏惧篝火,这已经是自然界的一个异数。 我观察着王老板的打出子弹的速度,不知道一旦停火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或许可以想象得到,只是不愿意去那样想而已。 苦苦支撑的王老板等人,以背后的篝火为中心站了一圈,与黑暗中的那些野兽厮杀,不敢离开篝火半步,否则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似的。 终归,子弹到了打完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接连的撞针空撞的声音,一时间内心无比的恐惧和紧张,很多复杂的情绪融合在一起,一直等到华子沉闷地一声:“跑!” 话音刚落,我被华子狠狠地推了一把出去,几个踉跄之后,我便是豁出性命地开始狂奔,后面一直跟着华子很粗的喘气声,紧接着就是王老板那些人不断的叫骂和威胁。 但是,从迈出第一步的那一刻,我就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敢有任何的犹豫和怠慢,他们或许打不中那些野兽,但感觉打我们两个估摸着一打一个准。 在黑色夜幕下的神秘丛林中,仿佛隐藏着数不清的凶残野兽,一双双诡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两个,大多数都按兵不动,但不乏偶尔有朝着我们靠的。 我们两个没有理会这些,之前的休息,体力得到了极大的恢复,再加上这种不管不顾地逃命,那些眼睛的主人只能被我们疯狗般的逃命丢在身后。 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跑不动为止,身后也没有追击的声音,我和华子气喘如牛地弯腰站在原地,四周出现薄薄的雾气,显得有些诡异。 我和华子相视一眼,便立即从背包掏出防毒面罩戴上,大晚上出现雾气非常的不正常,这必然就是之前一直畏惧的瘴气。 华子指了指前面,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往前走了,接着说:“大飞,夜里就不要进入腹地中心了,你不是说整个神农架核心在最低洼的地段,老子感觉晚上进去就是找死。” 我直接点头说:“这还用说?现在不确定王老板那些人有没有继续追我们,还有那些凶残的动物,有没有跟上来。” 华子说:“那我们就先在这里等一下看,一般瘴气里边都是一些小昆虫,其他动物不太会靠近,它们和我们一样,如果没有防毒面罩也会中毒,用不了多久就会中毒而亡。” 我诧异地看像华子,问他:“我去,我们也分开没多长时间,你这家伙怎么变得好像聪明了不少?连这个你也懂?” 华子得意地笑了笑说:“大飞,你在成长,别人也没有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老子又不是真的傻,当然这几年学了不少东西。” 我有些纳闷地看着他,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那个华子。” 华子朝着我翻白眼说:“老子不是华子,难道你是?” “这里也感觉不安全,我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去找琉璃和程数,她们肯定会给我们留下记号的。”我也不想和他在这个没营养的问题上继续争论,换了个话题说道。 华子冷哼一声,骂道:“还找个屁找,昨夜到现在为止,她们两个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摆明就是弃车保帅,不打算救咱们哥们,你以后别想着程数了,趁早分了得了,她不配!” 其实,说实话我心里也不好受,但听到华子这样说就更加不舒服,还是不死心地说:“也许她们一直都在暗处跟着,只是白天没办法下手,晚上又因为那些凶残的怪兽,没出现也说的过去吧?” 华子没好气地说:“得了吧,你就替她们狡辩吧,反正老子以后是不打算和她们再有任何交集,那样的人让老子恶心。” 我瞪了他一眼,说:“背后硕人坏话也挺恶心的,你还是不要太过于武断,我们并不知道她们两个现在的遭遇,说不定比我们还要危险,还等着我们就救她们的。” 说话间,我和华子已经爬到了一棵大树上,等坐在树杈上之后,华子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老子是不打算和她们做朋友了,没一个讲义气的。” 话刚落音,只听到华子“哎呦”一声惨叫,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竟然整个人从树上栽了下去,幸亏只是五米多高,再有下面全都是树根和灌木,只是把他摔了个四脚八叉,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可是被他吓得不轻,也不明白什么原因能输下去,提着工兵铲就顺树滑了下去,等到落到地面的时间,却看到华子被戴着防毒面罩的程数和琉璃左右夹着,一脸虎视眈眈地盯着,而他满脸说笑着一个劲陪着不是。 “你们两个还好吧?我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情了呢!”我非常诧异地说道。 程数直接白了我一眼,说:“还好我们没事,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巴不得我们出事,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忙,你们能从那些人的手里逃出来吗?还叫什么王老板这个王老板那个,你们都不嫌自己丢人吗?” 华子咳嗽了两声说:“程大小姐,为了保命那有什么丢人的?这在三十六计里边也叫缓兵之计,要不他们怎么能对我们放松警惕,我们又怎么能够趁乱逃出来呢?”说话间,他作势要站起来。 “你给我继续爬着!”程数说话的时候,她和琉璃一人一只手摁在华子的肩膀上。 华子不要说能不能站起来,已经被捏到龇牙咧嘴,一个劲地让我救救他。 我叹了口气说:“好了,华子是什么性格你们又不是不了解,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你们迟迟没有救我们,昨晚还被暴揍了一顿,所以说了一些气话,你们不要太在意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饶了他吧!” “对对,两位姑奶奶,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华子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双手抱拳说道。 程数嗤之以鼻地说道:“你们还以为都是你们自己的能耐,要不是我们将那些大指猴驱赶过去,你们觉得凭你们自己能逃得掉吗?” 说完,他盯着华子冷哼道:“你什么刀子嘴豆腐心,我看你是斧子心,压根就没有为我们想过,只关心自己的安危,完全不管别人的难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华子受制于人,又感觉他自己不占理,只能一个劲地求饶,加上我在旁边说好话,最后两个女人进行了眼神交流,同时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华子。 我们四个人重新上了树,坐在树杈上,从她们的口中,才得知了被突袭之后的情况。 琉璃发现那些人伏击我们,她原本是打算直接从树上下去拿下那些人,但是被扫了一梭子之后,她只能避其锋芒,先找地方潜藏起来,而那时候我已经被打昏。 在暗处,琉璃观察着情况,等待伺机而动救人,她也亲眼看到我和华子受到非人的折磨,但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到程数那边突发的情况,她便躲在了程数所在的那棵大树附近。 程数自己想要挣脱三个男人,那是相当高困难的,是琉璃暗中拉了一下树藤,所以当程数撞在麦克的身上,那大个子老外才会摔个四脚朝天,也就是这样程数逃出了魔爪。 还有一点就是,被捆绑的时间长了之后,手脚都会因为血液不流畅而麻木,程数可以说是已经坚持了极限,原本她跑到树林中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是琉璃把她背起来救了她。 在这之后,她们藏在一棵树上,视线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我们的篝火,一直观察着我和华子被揍成猪头,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她们经过商量,如果那些人下死手,那时候她们说什么也要拼命救下我们。 所以,她们又很快摸到了篝火的边缘,等待着机会行事,只是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救了我们性命的竟然是那块大部分看不懂的帛书。 当听到我们和那个王老板谈好了交易,又主动给我们松了绑,从而跟着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就算她们是高手,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个个都有枪,还是那种弹药相当充足的状态,她们不能以身犯险,只能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再出手救我们。 在我们一路将王老板他们带向神农架腹地,程数和琉璃就全程跟着,一直都在寻找破绽,但是夜晚非常困难,白天就更难,又担心打草惊蛇,毕竟一旦失败的话,接下来再想营救就困难加倍都不止。 她们两个也是亲眼目睹了空投潜水装备的全过程,偶尔听到一些我们交谈的话题,所以等到我们又走了一段时间,决定在今晚休整之前做前期工作,从而为了后面的营救做铺垫。 做好记号之后,程数继续监视我们和王老板,如果有突发的情况被迫离开,就让程数继续做记号,以便于琉璃之后的追踪。 琉璃则是去想对策…… 夕阳西下,琉璃深入神农架更深处的地方,哪里地表的树根缝隙中,开始出现淡淡的桃花色雾气,一看就是瘴气,她还发现里边有四具尸体,死相极为的难看,内脏都已经被掏空,和我们见到的那个外国女人尸体如出一辙。 琉璃很快就认出了这四个人属于我们队伍中的,也不知道走散之后是怎么到了这里,又是被什么野兽害死的,但还是从他们身上找出防毒面罩。 因为知道我和华子已经从空投中得到,所以她就选择性的拿了两个,以备她们两个人之后使用。 得到了这两个防毒面罩,琉璃戴着其中一个便开始深入,当她看到里边的情形时候,连她都赶到了无比的惊讶。 在那里边,生长着一种很特别的树,按照琉璃的叫法,说那是仙果树,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淡黄色小果子,琉璃也没有亲眼见过,但从某本古籍中见过,那上面还附有图画,据说是可以治疗先天性失明的。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琉璃确定差不多就那么大,我瞬间明白那是什么。 在北方是很少见的,但是南方比较多,尤其是热带雨林气候特别的多,我们都教它为无花果,也有称其为天仙果、明目果或映日果的,现如今在江浙有大面积培育种植。 在她们口中提到的大指猴,我也知道是一种热带的猴类,它们就是常年以无花果为食,毕竟无花果是没有停产期的,属于十二个月不断地结出果实,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种果子不用经历开花期,直接长出的就是果实。 琉璃接着说她的见闻,她非常好奇在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仙果树,忽然就看到几道黑影从头顶掠过,她感觉那东西就像是在飞似的,那种速度也是她第一次见,所以不免很是惊讶。 饶的琉璃并非是普通人,她发现之后立即找地方潜伏起来,没有让那些大指猴发现她这个人类的存在。 她观察了一会儿,便发现了一个更加离谱的现象,那些大指猴居然在吃同类的尸体,时不时就会从树上丢一具大指猴的尸体下来,而且是没有内脏的。 一时间,琉璃感觉到这种猴子的恐怖之处,她认为但凡灵物都有灵兽守护,不过她也想到了救援我和华子的办法,这猴子看起来和人差不多,不管是从身体结构还是其他方面,再者还有偷袭事件的发生。 程数在全程监视我们的情况,一直等待着琉璃“率领”那一大批大指猴到来,她们两个躲藏起来,而大指猴无法分辨人类,就像我们无法分辨两只猴子,加上又有夜色的掩护下,所以才爆发出以了激烈的人畜大战。 大指猴这种野生物种,我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也没有听说过猴子吃自己同类内脏的,而且能够躲开子弹的能力也是太过分了,觉得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自己太过于孤陋寡闻,还是这些猴子有什么不同之处。 依照我的推断,这种大指猴应该也属于白化动物,但它们为什么没有变的毛发为白色,却有着和外界同类动物不同的能力,这应该只能说是物种的进化,在外界是绝对没有的。 总的来看,只有一种可能性,神农架里边有我们不知道的存在,它可以使的动物们白化,同时也附加了某种特殊的能力。 比如说野人的力量异常的大,那这种白化病就能把这个力量最大化,而大指猴的速度极其的快,也能将速度方面提升到一个恐怖的集体,同时还导致一些恐怖的手段。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立即引起了华子和两个女人的共鸣。 毕竟,如果我推测的是真的,那我们接下来将要面对任何的野兽,那都不能掉以轻心,也将面临始料不及的变化。 这种变化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相当致命的。 第470章 指猴秘密 华子忽然就想到了什么,立即问程数在她们两个过来的时候,那六个老外是什么情况。 根据程数的说法,有两个当场死亡, 剩下的四个狼狈逃窜,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然后她很好奇,华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华子眯着眼睛,吧唧着嘴说:“他们的身上可是有很多高科技装备的,如果能将那些装备为我们所用, 那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华子, 你这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那些大指猴很可能还在, 现在过去不是自投罗网,主动去找死吗?”我立即不同意地说道。 华子分析道:“你有句话说的还是很对的,那些畜生虽说凶残,但又没什么脑子,要不然也不会被她们两个女人玩的团团转,应该是出于潜意识去保护它的食物,要把所有入侵它们领地的任何生物都弄死,现在应该是回去了。” “有可能。”忽然,琉璃开口说。 我再度上下仔细打量着华子,惊叹道:“我去,华子你这脑子是真的越来越好使了,老子真的再度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华子,不会是有人戴了人皮面具扮演的吧?来来来,你过来让老子试试看,到底有没有戴。” 华子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哎,我说大飞你现在怎么变得疑神疑鬼的,我不是华子还是六子啊?” 我们顿时一阵无语。 片刻之后,程数说:“华子说的不错, 我们确实应该原路返回去找找看,或许他们真的把东西都丢掉了,毕竟我们被他们打了一次埋伏,身上可用的装备也没剩几件了。” 华子点头说:“对啊,还有就是必须的食物和干净的水,这可都是我们生存的保障。” 商量到了之后,我也不免有些东西,毕竟那些人身上有太多我们需要的东西,此外照明设备和潜水设备也是必需品,如果那两个被杀害的外国人的东西还在,我们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补充。 于是乎,我们四个人又偷摸地回去。 等我们到的时候,那边的篝火几乎要完全熄灭,只剩下一推黑漆漆的木炭,偶尔还能看到上面迸溅一两个火星,但感觉现场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异常,以至于我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现身去找寻。 站在一棵大树后,我探出头去寻觅,赫然发现有三道黑影正在缓缓的摆动,由于光线太差,我们又没开手电,以免打草惊蛇或者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看的非常的模糊。 只是,感觉那三道身影差不多都一米多高,时而俯下了身子,时而又站了起来,发出非常低沉且奇怪的声音。 这种声音只要稍微拉开一段距离,那是完全听不到的,可能属于一种特殊的音波,类似于蝙蝠那种,具体是不是也不好说,一切都源于我的猜测。 华子微微点了点头,我看得出他和程数、琉璃有行动的准备,大致就是三个人各自负责一只,手里的家伙都撅了起来,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让自己给他们把风,毕竟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并不擅长,自己一直在整个队伍里边扮演着出谋划策的角色,出个主意或者给个意见,这种事情一般还是交给身手比我好的他们。 在三个人刚准备行动,忽然就听到头顶响起了一连串的怪声,那声音与地面的大指猴完全相同,紧接着就看到又有三道身影从上方一跃而下。 定睛一看,竟然又是三只大指猴,只不过这三只的体型略小,差不多只有七八十公分那么高。 随着新加入的三只,它们跳下来之后,便朝着之前在地上的三只走去,同时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鲜血,那就是这三个新的,每个腹部都特别的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而这东西极有可能是其他动物或者人的内脏。 一想到它们满腹中装的可能都是内脏,我都忍不住快要吐了,只能用手放在胃部的地方,轻轻地去揉,生怕自己一个反胃吐出,会让眼前的六只大指猴发现我们的存在。 突生变故,华子他们立即打消了偷袭的想法,绝对不可能一瞬间将六只全部秒杀,万一有一只漏网之鱼发出怪叫,很有可能会吸引来大批的大指猴,到时候我们只能疲于奔命的无功而返。 可能是神农架的环境气候和地理位置的特别,只要这里不是阴雨天,总是能看到看到特别皎洁的月光,所以即便相距一定的距离,我们也还是能大概看到那些大指猴的奇怪行为。 在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对大指猴,其中一个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另外一只大的就压了上去,然后不断地晃动着身子,左右摇摆起来。 我很快就发现华子在对着我挤眉弄眼,而程数和琉璃则是不愿意多看,我也不由地跟着脸红起来,毕竟这种只有在《人与自然》中才能看到,而且还是打码画面,此时就完全在面前上演。 再者,它们从身体特征方面,很多都和人类差不多,这看起来自然令人不由地面红耳赤,很难形容自己的内心感受。 只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导致看得不是特别清楚,要是真正看清的话,那估计就不会有朦胧的感觉,几乎可以说是令人头皮发麻,乃至毛骨悚然。 华子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当然目标并不是某只母大指猴,而是看到这种特殊的情形下,要对这些畜生动手好像更容易的多。 在他和琉璃、程数进行了短暂了眼神交流之后,便独自偷偷地摸了过去,她们两个则是跟在他的身后策应。 我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这样行事太过于卑鄙,即便是面对这种残忍的野兽,总归它们没有主观思想,但从华子行动的那一刻,它们这几只的命运怕是已经注定。 对于华子的卑劣行为,我在心中表示强烈谴责,但是现实就是如此,面对这样的情形,换做是我也会同样如此,毕竟形势就是如此。 只不过,当华子到了一只大指猴的旁边,几乎同时高高举起手里的东西,但是并没有砸下去,反而整个人僵在原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在观摩现场表演? 人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往往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华子没有那么无聊,程数和琉璃更加不会,便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了?” 程数和琉璃往后退了一步,华子也是缓缓把手放了下来,这就看得我更加好奇,便再忍不住跑了过去,亲眼一探究竟。 等到我朝着最近的那一对大指猴走过去,现场的一幕直接令我无比震惊,已然到了言语很难表达的程度,我只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来形容一下现场的情况。 那只较大的公大指猴压在较小的母大指猴上,在母猴的尾巴根处,已然出现了一颗沾满血的小脑袋,它赫然正在艰难的生幼崽。 在最下面是一具尸体,通过简单的辨认,我发现正是金秀贤,他死的非常的不安详,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恐怖,导致双眼都快要凸出,只不过腹部还完好,内脏并没有被吃掉。 此时,这一对公母的大指猴,正在用无比愤怒的眼睛,满是凶残地注视着我们这四个不速之客,但并没有主动攻击,就连那只公的大指猴也依旧在那只母的肚子上。 母大指猴嘴里叼着内脏,仿佛是因为我们的打扰,导致它无法愉快的用餐。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算是一种什么样的育儿方式,但猜测到了这些大指猴为什么要吃内脏的原因。 我现在终于意识到,大指猴不管是杀人还是其他动物,其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吃,主要是为了让母猴生育。 这种母大指猴生育,应该是需要补充一种来自内脏的什么东西,而公猴压在母猴的肚子上,应该类似于现代医生帮助孕妇推宫的手段。 这种生育幼崽的方式,在动物界是前所未有的,也是闻所未闻的,也难怪华子他们都看呆了,同时我也觉得可能是因为一个幼小的新生命的诞生,让他们忍住了痛下杀手。 犹豫良久之后,华子转头问我:“大飞,这可怎么办啊?” 我自然也是于心不忍的,虽说这是一种手段极其残忍的大指猴,但它们毕竟只是畜生,它们不是有意来偷袭却我们的,而是我们入侵了她们的领域,所以在这一刻我心一软。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只要找到自己需要的装备,如果没有就离开这里。” 我心里发虚地说道,因为这样的它们是不太可能攻击我们的,也许会因为自己的心软,之后会造成巨大的灾难,但此时此刻我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最终,我们还是做了一件善事,此善不知因何而起,大概是因为我们盗墓贼做的都是有损阴德的事情,见过太多的生与死的场景,所以觉得人和动物从生命的意义上来说,本身是没有区别的,也可能没有涉及到自己的亲人缘故。 除了金秀贤死亡,还有就是那个队长麦克,同时我们还发现了一具尸体,对于这个人我并没有什么印象,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带过来的,便将这具尸体就地掩埋。 至于那三只母猴是否能顺利产下,那就不是我们应该去关心的,而且那六只大指猴都没有再发出怪叫声,否则华子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它们,看来它们也算是动物里边识时务的。 找了一棵树,我们便重新上去,检查了一些装备,除了麦克和金秀贤的之外,还有就是我们队伍里边那个人的,补充了他们三个人的装备,并且拥有两套潜水设备,瞬间就感觉自己口袋里有粮心里不慌。 经历了如此的大起大落,我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由于我和华子休息充足,今晚就换成程数和琉璃,她们两个是真的累坏了,我甚至听到她们两个在说梦话,具体说的是什么,半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无聊之下,我问华子:“你那里还有烟吗?” 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大飞,你是真会玩,在这么高的树上抽烟,整个神农架都能看到你,难道你想要我们成为众矢之的吗?” “少他娘废话,你就直接告诉我有还是没有!”我直接说。 华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边取出一个铁盒子,已经被压得变形,他嘴里还嘟囔地骂着王老板那些人混蛋,还说什么这是他这次出来特意准备的,里边还垫了防水隔层,可没想到还是搞成这样。 勉强打开了铁盖,华子找了两个比较长半截递给我,我说自己要整支的,他说那里还有什么整的,这已经算是最长的了,而他自己拿出三截开始对接。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有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可怜。 接好之后,我用一大团树叶遮挡,抽烟的时候就把头伸过去,这样就不容易在其他人或者动物发现,这还是苍狼以前教给我的,属于他们以前站岗的小技巧,而我在树上的隐蔽性相对就更好。 想到了苍狼,我自然会联想到王文倩和梨儿姐,此刻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样,要是也被野人掳走的话,情况就不容乐观,但要是被这种大指猴围堵,那怕是有死无生了。 这是我作为道陵派掌门的身份,第一次夹喇嘛,便有了这样的惨淡战绩,这怕是也成为我的最后一次,成为带队者自己和少数人回去,死了那么多的队员,下一次怕是没有人愿意再听我的令号。 幸好,我在出发前就是最后一次,这次也是不得已的,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做这一行,如果我是一位老师那就是在误人子弟,如果我是一名医生,那就是在害人生命。 华子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便对我说:“大飞,事已至此,你想的太多也没什么用,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看命,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 我苦笑着看向他,问:“命运啊?你是说我的,还是他们的?” 华子说:“所有人都必须信命,命运就该是如此,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改变,这次就算是吃亏涨经验吧,下一次相信一定会比这次更加完美的,对吧?” “这种经验我宁愿不要,这真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出来倒斗的。”我叹了口气说。 “你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老子早就听腻了!” 华子吸了口烟,说:“你也不要气馁,这里已经是神农架深处,现在你这样回去,你怕是在同行中也无法立足的,还不如摸几件神器回去,那样不管死了多少人,我相信你的追随者也不会少的。” 听到这话,我无疑像是注射了一剂强心针,瞬间让自己整个人变得心情好了不少,华子这话说得没错,这里是我国最神秘的神农架,那是和百慕大差不多的存在。 以前,一个优秀的船长驾着船从百慕大回去,哪怕只剩下他自己,还是会有航海的船员前仆后继的找他,因为没有人会在意死了多少人,只会在意这个船长的经历,那是被敬仰的因素,也是现实的问题。 我微微点头说:“不管怎么说,我已经答应过我师父,这个墓葬必须找到,或许这是救洪大姐最后的希望了。” 华子想了想说道:“你还别说,通过这里野兽的奇怪变化,说明里边肯定有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就会让这里的野兽进化,也极有可能治好洪大姐的怪病。” 我没有再说其他的,把烟头掐灭丢了下去,期待着新一天的黎明。 第471章 蟠龙之势 从进入神农架至今,已然迎来了第六个黎明,即便现在我们依旧没有找到墓葬的准确位置,但肯定是不远了, 差不多就是今天就能抵达预定的地点,那一片空旷之地便是我们此行的终点所在。 简单地吃过早饭,我们便选择立即出发。 这些天下来,每个人都习惯了这里的地形和环境,完全就像是一台台的不知疲倦的机器,重复着相同的工作,虽然帛书不在手里, 但这些日子不断确定方位, 只要不搞错方向基本上不可能走偏的。 在差不多下午一点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帛书上记载的那块开阔地。 在茂密的丛林待的时间太长,全程都是遮天蔽日,很久没有见到过阳光,感觉格外的刺眼,需要适应好一段时间,我们只能边吃着牛肉铁罐头,边打量着这个地方。 我放眼望去,在目力所及的视线当中全都是一片翠绿和黑绿,但中间却是一大块开阔地,这块地面积之大,直径差不多要在七八公里,呈现几个圆环相套的形状。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四周一片的绿树成荫,而这里又是整个神农架的低洼地段,最有可能是草木高大茂盛,但事实上这里太过于荒凉,如果不是四周的环境相衬,会以为是在大戈壁上。 如此一来, 只要站在这片开阔地当中,即便相距很远,也能被边缘的人看的清楚。 华子率先发现了一些人,大致分为四拨队伍,而且这些队伍的人都不是很多,最多的一队也不超过五个,最少的只剩下三个,他们坐在刚刚出来的口子,只能看清楚几个小黑点,并不能看清楚对方的来头。 程数问:“大飞,你觉得这些人有我们自己人吗?” 我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说:“绝对有的。” 其实,我心里也是没底的,那不过是我个人的美好愿望罢了,希望还有人活着。 这次倒斗见过的那些人中,有一拨是国际盗墓贼王老板那些,还有华子他们见过的神秘三人组,此外就不太可能有其他人,剩下的怎么也应该有我们之前带过来的。 我们四个人眺望着那些人,对方应该也是在看我们, 加上我们一共五拨人, 全都位于开阔地的边缘地带,如果这时候有人拉几条线将我们相连的话,很有可能是一个漂亮的五角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某种神秘力量有参与。 片刻之后,我说:“现在不明敌我,我们要尽可能和他们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大家就朝着圈中心走,肯定会有个先到后到,我们不能是最先一拨,但也不能是最后一拨,这是有说法的,需要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 “这还计划个屁,总要有一波第一个到,也总要有一波最后到,大家要是都等着选择最合适的时间过去,那就这样干耗着,猴年马月也不能动,耽误时间可就是耽误金钱啊!”华子翻着白眼说。 忽然,琉璃开口道:“不用耗着,已经有出发的。” 听到她这话,我们都不约而同朝着其余的四拨人看去,果然有一波人已经率先出发了,正是人数最少的三人组,但是走着走着就变了味。 这个三人组刚开始朝着中心点走去,但是走了没有一段有变了方向,而且是带有很强目的性,选择性地出发。 看到这个,我就非常费解,不管是任何国家的人,甚至说是任何人,那潜意识都会朝着中心的位置走去,不过这样也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这三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是风水大师级别的高手。 毕竟,在这样开阔的空旷地带,没有任何参照物可依靠,四周的草木也没有明显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一样,想要准确无误地找到墓葬的入口,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我提起那个高人的时候,华子就不屑一顾地说道:“也不见得,很可能他们只是尸变想找个好挖的地方,就准备要动手打盗洞,你就是想太多了。” 我立即摇头说:“绝无这个可能性,即便不是同行,也不可能贸然率先动身,毕竟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本身就是非常的不正常,按理说以这里的自然环境,完全不会寸草不生的。” “大飞,你就是太过于自信了,凡事没有那么绝对,老子就在这里给你挖个盗洞,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本事。” 一听这话,我就感觉耳熟,这不就是某个经典影片中,那位二师兄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但最终的结果就是碰一鼻子的灰,华子感觉也是一样的,不过这次反驳他的不是我,而是最不可能的琉璃。 但是,琉璃有她的做事风格,她没有在言语上反驳,而是直接付出了实际行动,她将折叠铲打开,对着地面就开挖,然后让华子用眼睛去看。 一看之下,华子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同样也出乎我的意料,原来这里的土下面竟然全都是石灰,一看就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力造就的,这就意味着这里是个直径十公里的石灰穹顶,这是从未仅有的。 风水玄学来说,石灰穹顶是阻隔墓葬吸收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那就会导致风吹不到,水下不进去,虽说整个神农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有这个逆风水的布置,完全就颠倒过来,完全就不按照传统风水而来。 华子说:“我去,难道在这下面是养尸吗?老子听说,那些养尸的人就会在墓葬的上面盖石灰顶,并在石灰中掺入一些晶体粉末,就像是玻璃什么的,这样会祸及后代子孙的。” “我们是都炎黄子孙,这里真的是神农氏的墓葬,那对于整个华夏的人就没一个好的,你再看看我们现在的发展,绝对不是你猜测的那样。”我边想边说道。 程数说:“大飞,你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性,这里并非是墓葬入口,而风水也和这里关系不大,这不过是防止风水走掉的设计,从而形成更好的风水大格局。” 我犹豫片刻,想着说:“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这样的可能,只不过那存在于风水理论,现实中想要达到那种程度,可是需要的得天独厚的苛刻条件。” 华子好奇地问我:“什么苛刻的条件?” 我说:“除非是大龙脉的源头,这样用石灰封顶,就是把所有的灵气压在下面,墓葬只要吸收龙脉的灵气便足够夺天道之造化,成就空前绝后的大风水局。” 程数说:“可众所周知,我国的龙脉源头可是在昆仑山之上的。” 华子也点了点头,他也听到过这个说法。 当然,那么多代风水大宗师决定的,我也不可否认这样认知,但总觉得这里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毕竟我国的龙脉足足有二十多条,至少有二十四条,以对应二十四个封建王朝。 现如今的大龙脉自西向东,西进黄河流域,华北地区是大龙喝水口和出水口,东进长江流域,黄山区域是大龙喝水口和出水口,这两个区域形成了新的大龙脉。 古时候的大龙脉,就是以龙脉祖山昆仑为起源,始于西北的天山、祁连山、阴山等山脉,北边阿尔泰山,贺兰山、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等,昆仑山的西北和西南有唐古拉山、喜马拉雅山和横断山脉等。 进入中原腹地,东有六盘山和秦岭,偏北是太行山,偏南是巫山、雪峰山和武夷山,向南是南岭外加五岳,还有东边的黄山和最南边的玉山,还有西南的峨眉山。 这些举世闻名的龙脉,构成了一幅巨大的中华龙脉图,大龙和中小龙混卧华夏大地,因此近代就有个很有名的外国人,称中国是一条沉睡千年的巨龙。 我把这些说出来,华子自然是听的一个头两个大,毕竟这是特别专业的大风水知识,向他这种只为了找墓葬摸明器而生的盗墓贼,平日里自然不会留意这些东西,一个劲让我说人话,不要搞这些神神叨叨的。 “你就说这里的风水,你扯到全国干什么?”华子皱着眉头说。 我说:“这样说吧,龙脉有九势,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巨龙、针龙、腾龙、领群龙,这就是最早风水里边的九种龙脉,后来才演化成了龙生九子,融合到了一些脍炙人口的神话故事里边,但是这里和九势龙脉都不相同。” 华子诧异地看着我,问:“照你这样说,还有第十势?” 我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说:“确实存在,只不过之前说了存在于理论,现实中基本上不太可能实现,不过它的名讳,你们肯定也听说,它叫做蟠龙!” 华子说:“蟠龙不是明清时期流行的那种嘛,怎么又和龙脉扯上关系了?” 我说:“蟠龙最早并非是代表一种龙,而是龙脉,最早那个字是‘盘’并非是现在的‘蟠’,盘是龙脉的走向和走势,就比如这块开阔地,应该就是一蟠龙,也有称其为阴阳太极龙的。” “照你这么说,这就是个蟠龙龙脉,但老子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蟠龙上面就要覆盖石灰,这东西和龙脉的源头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他:“你知道地脉吗?” “什么地脉?”程数也忍不住好奇地问我。 我挠着头,想了一会儿,毕竟这个叫解释起来太过于繁琐,直到想到了比较贴近的比喻,便才开口说:“如果整个地球是一台计算机,那么地脉就是它的网络,这样可以理解了吧?” 见到程数和华子先后点头,我忽然看到琉璃还是满眼不解,便又想到了一个贴近生活的恰当比喻,说:“如果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一个人,那么地脉就是人的血管经脉。” 看到他们都有了想象的空间,我才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让我系统的将地脉,没有两三天是说不完的,而且这个概念也过笼统,谁也无法给它一个最完美的定义。 程数想了想,总结地说道:“大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墓葬存在于神秘的地脉之中,所以用石灰将地脉的灵气的封住,最后让那些灵气只能流通于墓葬中,滋养墓葬。” 我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样,但是想到这样,我感觉华子你这家伙要哭了。” 华子怔了怔,问我:“大飞,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关老子毛事啊?” 我非常严肃地说:“这就意味着墓葬里边的绝大部分明器,你都不可以拿走。” “什么?”听到这话,华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感觉不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这家伙随时都要过来和我打架拼命,问我:“为什么?你最好给老子一个完美的解释,要不然老子和你没完!” 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说:“这不是个人利益的问题,如果动了里边的风水格局,势必会引起很大的灾难,到时候我们就要被全世界的老外看笑话了。” 这时候,琉璃开口说:“如果真是如此,不但我们不能拿一件半件,还要组织其他人拿。” 这话一出,我就有些反难,自己可以保证自己不拿,可就连华子拿不拿就说不准,其他人就更难说了,毕竟我们是以盗墓为生的一群人,不让人拿相当于断人财路,那就无异于杀人父母,那可是血海深仇啊!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他们进入墓葬之前,把他们全都杀了。 这个办法固然可行,但我非英雄,也没有想过做什么英雄,再者风水这种东西很难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有把它说成是迷信的,也许迷信对于古人来说很重要,但对于盗墓贼来说,研究风水只不过是找到一种便捷的盗墓手段而已。 不知道是我想的太多,还是研究的太深,所以对于风水早已经深信不疑,要是我还生活在那个小地方,做的小买卖,那肯定就是想着就算天塌了也有个高的人顶着,肯定和我没多大的关系。 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不同了,见识的多了,自然也就想的多了。 “少说废话吧,就说说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华子郁闷地接好一支烟,抽着问道。 第472章 无比惊恐 我看着那些人,忽然觉得他们所走的方向,竟然是朝着我们而来的,自己不由地皱起眉头, 但也不是十分肯定,便只好以蟠龙风水格局,来确定一下墓葬的具体位置。 华子看着四周,很无奈地说:“这连个参照物都没有,你打算怎么找啊?” “你不会,不代表我也不会,看来这种事情还是需要老子来。”我朝着华子挑了挑眉毛, 笑着说道。 然而,华子对我也有些不敢太相信,不过可能觉得我能说出龙脉的分布,大概有个推测,而且说的也相当在理,他也就不再说其他人。 我拿出了背包里边的罗盘,开始推算起来,确实没有参考物很是棘手,也不像其他有山有水的地方,只是大概可以确定位置,然后再经过仔细的观察,应该就能找到墓葬所在。 眼下,没有其他作为参考物,只能利用日月星辰,但拿着罗盘去对比,由于我无法推测出下葬的时辰,所以已经做好了有误差的心理准备。 这种误差很有可能让我们要耽误一些时间,所以我不得不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弥补,毕竟这个着急也没有用,必须要精确严谨才行。 每个风水先生的眼光略有不同, 从而会导致下葬的时辰有出入,虽然大部分选择是上午下葬,但也有一少部分是下午下葬,还有极少一部分会选择晚上,尤其是晚上,那就相当的费时费事。 晚上不像白天那么简单,只有太阳作为参考,到了晚上的时候,不仅需要看月满月亏,还会看某些星辰,比如说北极星和北斗星等,那样估计就给我增加了更大的难度。 越是距离现代久越的古代帝王,那些就王者本身都有可能精通风水,据说在战国之前的王侯,那都是自己生前就看好了下葬的位置,确定了自己下葬的时间,甚至有些都能算出自己死亡的时间。 只不过,这个时间是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妻女, 而是把这个时间写在类似于圣旨上面,如此也能让满朝文武和黎民百姓见识觉得自身的神秘强大之处。 假如这里真的就是神农氏之墓,以他的历史地位来看,一定是会让后人觉得自身拥有强大的神秘力量,以至于即便是当时少数知道他葬身之所,也不敢轻易打他墓葬的主意。 再者,以神农架的自然环境和野兽数量来看,以古人当时的装备和能力,怕是难如登天。 琉璃之前已经想到,外部的防御就如此,墓中更加会艰难异常,但是光眼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她的推演能力不如我,这个墓葬不仅仅万分凶险,还可能有现如今为止的“东西”存在。 这东西并非指的是怪物,我最担心的可能有古老的病毒。 三皇五帝中,以神农氏炎帝最为精通医理,他号称尝过百草,而且绝非世间流传的一百种那么简单,而这些东西不仅仅可以救人,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可以害人,即便把他神话到了神人的地步,但终归是人,要不然怎么会有他的墓葬。 言归正传。 以罗盘对应此时此刻的日头,再结合这个地方的风水,墓葬确实有可能在我们的附近,大概就是直径五百米左右的范围内,我立即带着华子、程数和琉璃寻找起来。 华子皱着眉头说:“大飞,这直径五百米的范围也没那么好找,这鬼地方常年下雨,下面却铺着石灰,再那么一晒干,老子估计下面都堪比水泥地了,你能不能忽悠那些外国佬往下空投一台挖掘机啊?” “你是真的什么都敢想,挖掘机投下来不怕砸死你啊?”我没好气地说道。 程数很无语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情斗嘴?大飞,你给点直接的线索出来,现在这样我们完全没法找。” “我他娘的不是被华子气糊涂了嘛!” 我摇着头说:“主要是看哪一块的石灰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我感觉应该是深一些,不同的地方就可能是墓葬的位置,你们谁的身上还要炸药?” “炸药?你要炸什么?”华子愣愣问道。 由于我们这几次出来倒斗,习惯性的都是苍狼有带,这次我是带了一点,但已经在逃出那个野人洞的时候都用过了。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那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没有炸药的话,刨不开地面啊!炮弹也行!” “滚!” 华子剜了我一眼,说:“先不管那么多,找到了地方再说,大不了老子慢慢砸,总能砸开的,不能因为一点破石灰放弃了整个帝王陵吧?” 程数想了想说:“先找出来是肯定没错的,也许苍狼并没出事,就是对面那些人当中,到时候找到了炸开,我们就可以进入陵墓中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很难说,我们没有带,苍龙也没有到这里,但万一其他人带着到了这里,我们也许也能跟沾个光。 很快,琉璃就率先发现了不寻常之处,那是一个差不多六米长宽的正方形区域,眼神稍微比其他地方深一些,就像是渗了水似的,不仔细留意很难发现,也幸亏琉璃挖了几铲子,这发现下面的土质有变化。 其实,这个并非是风水知识,而是常识——石灰混入水会凝固,石灰层越厚的地方,自然凝固的颜色越深,我推测墓葬上方是用岩石块混入石灰粉末凝成,基本上是没有土可言。 石灰在古代是可以当做迷人眼睛的暗器使用,当时这石灰坑也不太有人愿意下去,而且石灰具有凝固性,彻底封死墓葬,所以颜色自然要比其他地方深上一些。 这个地方极有可能,但问题随即而来…… 如何将这里的石灰挖出来,就像华子说的那样,除非是有台挖掘机,或者像我想的用炸药炸开,很快我们尝试着用工兵铲去铲,结果只是铲起一些飞灰,下面堪比花岗岩一样的肩骨,即便用石工锤去敲,也不知道要敲多久才能敲开。 我们四个人立即瘫坐在地上,大家你看着我我盯着你,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好,而对面那三个人已经走到了中心地带,并未像我想的那样停下来,而是继续朝我们这边走。 另外,其他三拨人也动身了,他们也是直径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而来。 华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看来都要朝着这边聚了,我们还是躲一躲,免得人家的子弹不长眼睛,再朝着我们的身上招呼。” 程数说:“加上我们共有五拨人,我估计不会有人傻到主动进攻,当那个出头鸟,毕竟谁到这里都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拼命的,这要是在斗里可能,但在这里肯定不会,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过来,看看情况再说。” 我想想说:“这样想也对,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既然都是到了这里,见面就要分一杯羹,不会有人觉得我们是故意找茬的。” “好好好,你们两口子说的都有道理,老子一张嘴说不过你们,就等你们的还不行?” 华子酸不拉几地说完,直接把子弹顶上了枪托,再度说道:“但老子也要防着点,万一碰见那个姓王的老板,说不定一言不合就好打起来。” 这话说的也没错,我和她们两个也纷纷效仿,常言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都是做这一会的,防备这点总是没错的,一旦对方上来就用枪顶着我们的脑袋,那时候再想说什么也都晚了。 做好能做的一切准备,我们四个人直勾勾盯着对面的来人,但是最先朝着我们走来的那三个人,又走了一段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不过又过了十分分钟再度出发,眼看着他们就越来越近了。 随着三个人影不断靠近,我也不由地眯起了眼睛,希望可以更快看清楚相貌,从身形隐约感觉是两男一女,而且其中有个长头发的男性,比一般女人的都要长,但很是稀疏。 当他们越近,我竟然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眼睛更是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们看,随着再度拉进,那种熟悉感几乎令我窒息,甚至当我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我都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或者是神经错乱。 华子也指着那三个人,惊慌失措地连嘴巴张开,甚至都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随之程数也皱起了眉头,琉璃还是我们当中最担心的,也不知道是她的性格原因,还是说她早就知道了,所以没有任何的吃惊表现。 如果我们没有看错的话,也不是自己神经错乱,那来的三个人,长头发的竟然是郝惊鸿,而女人则是洪秀香,至于那个男人,他应该就是我亲手埋葬的师父刘天福。 洪秀香出现在这里,我虽然会吃惊,但不会像这样,但是一个身在牢笼的郝惊鸿,一个是已死的刘天福出现,我绝对是难以置信,甚至到了无比惊恐、毛骨悚然的地步。 第473章 皆聚一处 我很难相信郝惊鸿能这么快从无期的地方走出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更加令我难以置信的还是刘天福, 是我自己亲手封棺,亲自带人下葬,可他现在就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那种感觉比做梦,还是恐怖梦都令我害怕。 直到华子缓过神之后,他才怪叫一声说道:“我了个去, 居然会是这三个货, 这洪大姐也跟着来凑热闹就不说了,怎么连郝惊鸿也从里边出来了?娘咧,你这师父不是都埋了,诈尸了还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并非是自己的幻觉,否则不可能我们一起出现幻觉,不过做这一行当时间久了,自己很清楚凡事没有绝对,有可能这一块地域存在某种致幻的气体,即便是我们戴着防毒面具也是无法避免的。 “师弟,你还好吧?”郝惊鸿朝着我们挥手大叫道。 这个声音我还是非常熟悉的,可自己还是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直到眼泪都下来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激动的,一瞬间自己莫名其妙有了底气。 当我们汇聚在一起,郝惊鸿才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听完我豁然开朗,然后就是着手商量如何破开这石灰层,当然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交代的,否则有些地方很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整件事情,我不再做重复交代, 就是在多少年前的某一天,那是一支由刘天福和洪秀香等人为首,这样的一支队伍前往某个古墓倒斗。 等到他们大获而归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其中有人得了一种怪病,起初就是一个两个,后来就发现越来越多,最后那一次下斗的人去人幸免。 之后,经过一系列倒斗的过程,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在密林中丢失的那张帛书,谁也不知道那张帛书具体出自什么墓葬,不过根据推测极有可能在江西的某个古墓中。 其实,有一些我们去过的墓葬都是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最后便是以我们在长白山的那个东胡王国遗址便是终点,也是刘天福一行人破局希望破灭的最后一程。 在昭昭历史上,有过不计其数求长寿求长生,我以为刘天福他们也只能认命了,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们并非是野心驱使, 更多是被迫的反抗, 是他们不甘心就那么丧命。 其实, 事实是不管任何人染上这种怪病,肯定都会非常的担心,于是便有了他们培养像郝惊鸿这些弟子或者心腹的,让他们寻找解决的办法,随着这一批人的成长,直到他们彻底发病的时候,郝惊鸿他们也已经成了相当有经验的盗墓才俊翘楚。 我问了前不久发生过的三件事,正好关系到了刘天福、洪秀香和郝惊鸿三个人。 第一个就是刘天福为什么可以起死回生,换句话来说就是为什么他要炸死? 第二个是洪秀香既然身体状况有问题,以至于不足以到这种地方来,那为什么她要还有跟着过来? 最后一个就是郝惊鸿为什么可以能从无望的牢狱中走出来? 郝惊鸿叹了口气说:“师弟,你想问的,其实我已经只言片语地说出来了,你还记得之前的常家吧?只要他们肯帮忙,一个人的生死都很好解决,更不要说是放一个人。” 李天福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道:“大飞啊,关于我假死的事情,那是因为有我自己的苦衷,你知道现在各方面对我和你四叔的打压都很严重,各方面都针对我们,不管是出任务还是生意上,我这样也是迫不得已,从而可以让你四叔头上的担子轻一些,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反过来了,希望你们叔侄可以体谅我,你也不要怪我这个做师父的。” “我能怪师父你什么?你都把整个道陵派交给了我,所有的产业也留给了我,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我还怎么能怪你?”我苦笑着说道。 可是说话归说话,内心不由地滋生出一股子无法言语的怨气,毕竟郝惊鸿是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他才主动站出来承担所有的罪责,从而让我不得不化妆上台,越导致所有的压力朝着我压来,而他们就可以在背后做所有想做的事情。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我有自己的底线,自己这个人不惧嘲笑,当然也不会畏惧什么威胁,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尊严,就是怕别人欺骗我,等同于严重不被重视。 华子他们三个人不做声,或许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毕竟整件事情我身在其中,却又被团团迷雾所包围,而其他人却看的清清楚楚,这让我想到了华子的提醒我的话,他一直说我太过于单纯,想事情太简单,不适合混在这一行什么的,此时我终于醒悟了。 洪秀香朝着刘天福翻了翻白眼,说:“这里绝对是你和我的最后一站,有些事情你自己和他说,以免让这孩子造成一辈子的心理创伤。” 刘天福微微点头,有一种释然的表情流露,他缓缓说道:“其实从见你的第一面,再到最后进入长白山,你们所见的那些奇怪的现象,那都是我们提前制造出来的。” 我愣了愣,郝惊鸿想要出言替刘天福解释,但是被我自己出言拦住。 “师父,我现在需要你亲口告诉我。”我说道。 看到我的神情那么严肃,郝惊鸿也只能无奈摇头叹息,并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刘天福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培养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原因,尤其是你之前没有参与过倒斗,更加需要一次次实战经验,这样你们才可以成长,不过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一次次走过来,那很大程度是你们的运气够好,但也和你们历练有关系。” 清了清喉咙,刘天福说:“我也是最近才把事情和你九师兄说的,其实他和你一样也完全被蒙在鼓里,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必须要培养自己的衣钵弟子和信得过的人。” 说到这里,他瞥了程数一眼,接着又问我:“为师这样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捏了一把,忍不住看向程数,许久才开口说:“师父,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那几个人当中,以后都会接任各自的门派或者势力?” 刘天福点头说:“看到你如此的执着,我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可是我们都是盗墓贼啊,有些思想观念你应该早点转变……” “好了,我知道了!” 我忍不住打断了刘天福要说下去,同时也不敢去看程数,如果她真的回去做什么老板,那我们两个岂不是彻底没戏了? 想到刘天福一生孤独,再想到曾经程数拒绝我的表白,我这些不由地想到了刘天福和洪秀香的命运,再联想到刘天福和洪秀香的命运,我忍不住替我们两个小辈儿心疼,那种令自己窒息的感觉迎面扑来。 我忍不住看向郝惊鸿说:“师兄,我决定这次回去道陵派的掌门传于你,我不打算继续当下去,我只想过个普通人都在过的普通生活。” 郝惊鸿拍着我的肩膀,说:“师弟,不是你选择怎么样的生活,而是什么样的生活选择了你,还是认命吧!” 华子干咳了两声说:“老子不太懂你们之间的那些迫使,但只要大飞想做的就让他做,不想做的他就不做,怎么大家都是第一次投胎,谁还不能由着性子活一回呢?而且你们觉得他是那种听你们束缚的人吗?” 程数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好,只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也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 我鼓起了勇气对程数说:“你家那位老爷子曾经答应过我,当时我也把聚宝盆卖给了他,答应过我不再强求你做什么,而且我已经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倒斗,以后我们绝对不能做这种营生,我的积蓄够我们两个吃几辈子都吃不完的。” 程数愣了愣神,她有些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点了下头,始终没有开口说明他的意思。 洪秀香看向程数,感叹道:“这丫头和我年轻时候比较像,你们两个也和我们当时候比较相似,也许你们还不相信命运,但是命就是命,有时候真的由不得你选择,要不然不会说有人被生活搞得最后只能信命了。” 我还是从认识洪秀香到现在,她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同时从她的眼神里边看到了罕见的羡慕,其实有些感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平平淡淡才是真,或许我和程数的爱情悲剧才仅仅开始。 甩了甩脑袋,我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摒除掉,开口道:“行了,我们就不想其他的事情,你们实话告诉我,都是抱着倒斗来的,这次能帮得上的我全都帮了,也算是给自己人生最后一次出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刘天福点头道:“根据现在掌握的资料,再加上我们的经验,这个墓葬应该是神农氏炎帝的,他作为百草之祖,墓中极有可能有已经灭绝神奇草药甚至是丹药,而这里有地脉所在,下面也可能还生长活着的灵药,所以这一趟只能来搏一搏。” 洪秀香叹了口气说:“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是强撑着这口气赶到这里起来的,如果这次还不能根治,那就彻底没了希望,这里就不仅仅是我的最后一站,还是我的坟墓。” 刘天福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秀香,你的坟墓也是我的。” “随你,一辈子都没有几次默契,也不指望临了临了你能懂女人心,用现在的话来说你就是个大直男。”洪秀香说道。 刘天福说:“直男就直男吧,我乐意还不行吗?” 华子连忙摇头晃脑说:“哎呦亲娘咧,你们这老掉牙的爱情,还能不能不要在我们这些没老婆女人的人面前显摆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下去行吗?” 刘天福说:“根据我们的勘探,这里覆盖着石灰层,所以导致寸草不生,而你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石灰在高温中不断炙烤,会逐渐分解成二氧化碳,那样石灰层就会变得非常的催,但是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所以我们需要边烧边挖,边挖边烧,这种不间断的快速作业还是要依靠你们几个年轻人的。” “这是化学作业!”我提了一句说。 华子则是没好气地说:“看看人家,再看看我们,刚才差点把我们当挖掘机使。” 我的脸有些拉不下来,直接对准华子就是一脚,然后我们两个开始后退,往密林的深处寻找那些枯草枯木,准备着接下来的事情。 此外,我们还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等待着另外三拨人的到来。 在我们把一个地方堆满了荒草和木柴,一直等到那三拨人来了之后,其中最让我高兴的是王文倩带着两个人,另外梨儿姐和苍狼带着三个人,这些人都是我们出发时候一起的成员,看到还活着这些人,我的激动心情可想而知。 其实,刚才刘天福的一席话对我的打击很大,甚至说心态被极大的打击到了,他们这些人的出现无疑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 可是同样也存在令我愤怒的事情,那就是还有一支队伍,正是以王老板为首的国际盗墓组织,想到他们曾经那样对我和华子,现在换成是我们人多,我要是再忍着就未免太窝囊了,正好出出心口憋着的那口恶气。 华子先是笑呵呵地和自己人打过招呼,整个人嬉皮笑脸的模样,不了解的还以为他是个老好人,然而下一秒他就直接就冲着王老板那些人冲了过去。 我知道,看来华子这家伙不但和我的想法保持一致,而且立即就要付出实际行动,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性格,已然到了无法阻拦的地步。 第474章 指谁谁死 华子刚一动,立即就有四个黑洞洞的枪口一起指向他,迫使他只能停在原地。 “有本事单挑啊?不打你们叫爷爷,老子就叫也你们爷爷!”华子大骂道。 在对方举起枪的那一刻, 几乎同时我们这边有枪的也举起,没枪的也摸着随身的其他家伙事,一时间场面充满了火药味,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个失误,导致双方擦枪走火。 空旷的开阔地中,完全没有掩体, 到时候只能看哪一方的枪法更好,也有人数更多,胜利的天平就会像哪一方倾斜,但是不可避免的双方可能都有伤亡,这也是即便我们人多却迟迟也没有率先动手的原因。 郝惊鸿等人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便是向我询问,我把事情大概的经过说了一下,听完之后,郝惊鸿的脸色立即大变,双眼近乎于要喷出愤怒的烈火。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见他生气到这般程度,说实话我竟然不由有些害怕。 走出了人群,郝惊鸿站在王老板那些人的对立面,用充满威胁的口气说道:“现在给你们一个逃命的机会,如果你们现在滚蛋,那之前过去的事情就先这样,否则你们一个都不要想活命。”说话间,他习惯性地一甩长发,露出了那双锋利如刀的眼眸。 估计是因为郝惊鸿气场,加上我们这边明显人多,以王老板为首的四个人微微皱眉,开始互相小声嘀咕起来, 可能真的有离开的想法。 然而,片刻之后,王老板走上前笑吟吟地说:“后生仔,你是郝惊鸿吧?” “我是,你认识我?”郝惊鸿略带诧异地看着对方问。 王老板说:“早就听闻北方的倒斗门派年轻一辈中,有那么几个了不起的人物,而你郝惊鸿便是最负盛名的哪一位,堪称行业内的中流砥柱和翘楚,只可惜你那死去的师父糊涂啊,竟然把道陵派掌门的位置交给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笨蛋。” 这话,直接就把我和刘天福都装了进去。 一瞬间,我便是愤怒地质问道:“你他娘说什么屁话呢?” 王老板对着我冷冷一笑说:“没错,说的就是你个没用的废物,老子早就打算在这里把你给做掉,没想到你小子没什么本事,但是运气却很好,竟然让你给跑了。” 我想要出言反驳,但刘天福的一只手拍了拍我,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搭在郝惊鸿的肩头上, 我们师兄弟不约而同朝后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听话地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刘天福笑了笑,对着王老板说道:“赵四狼,想不到你亲自出马了,你也想要在这里分一杯羹吗?” 我听到他这样称呼“王老板”,回忆着自己曾经见过的赵四狼,再和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作比较,两个人影开始相互重叠起来。 现如今的赵四狼和之前见的完全是两个人,但仅仅是五官的变化,身形和举止确实非常相似,也难怪见到他的第一面,我竟然莫名其妙出现了一点点熟悉。 “老子知道你也是诈死,要不然道陵派的掌门怎么也轮到这小子,这次老子到这里就是来报仇的!”赵四狼恶狠狠地说道。 刘天福微微一笑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儿子自己跟着倒斗,他本来是死是活和我们道陵派的关系不大,但我这个小徒弟宅心仁厚,还给你送过去一笔安葬费,你却一直和我作对,不管从道义上还是道德上,你都输了!” “放你娘的螺旋屁!” 赵四狼面露狰狞之色,梗着脖子大吼道:“老子就那么一个儿子,你还不知道干这行的人多难有后代吗?他死了,老子现在没了种,不把你道陵派搞废了,老子怎么对得起他。” 我看着赵四狼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都彻底红了,泪珠不断地在打转,而他身后的三个老外则是满头雾水,显然他们完全没想到赵四狼和我们早就认识,而且还有这种杀子之仇。 那个叫松下的走上前,在赵四狼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结果就被后者一巴掌给打的坐在地上,同时就听到赵四狼怒吼道:“这是老子的事情,你个小鬼子还他娘想指挥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 当一个父亲失去了唯一的儿子,那种满腔的怒吼有多么强烈,还真的无法形容,所以即便赵四狼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也属于正常。 赵四狼属于我们这个行业的一代枭雄,他没有震慑一方的能力和脾气就不正常了,也只能可怜那些老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走进了神农架,本来还想要海外寻宝,结果落得只剩下三个人。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架运输机飞来飞去,显然赵四狼用尽了他毕生的关系和钱财,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的儿子报仇。 一巴掌被打倒在地,松下自然也是有脾气的,直接将枪口对准了赵四狼,剩下的保罗和尚名也把枪口对准赵四狼。 松下用蹩脚的普通话叫道:“你都疯了吗?难道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过来吗?” 赵四狼冷哼道:“在我的地盘,你跟我谈人多人少?” “诸位,现在我们三个和你们站在一方,我不指望跟着你们找到宝藏,只要把王老板交给我们解决,我们立即离开。”松下对我们说道。 刘天福却对着他轻摇手指,说:“这里是我们国家,还轮不到你下命令,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杀了我们的人,你要是不想死的话,那就立即把枪放下,否则我让你见识一些我们国家的神秘和强大。” 苍狼啐了一口说:“刘先生,不用和这家伙废话,只要你下命令,我一枪崩了他。” 刘天福并没有再说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松下,把这家伙看的浑身发毛,如果说郝惊鸿的眼神如刀,可以划破皮肤,那么刘天福的眼神就是湖泊,里边藏匿着洪水猛兽,随时可能跳出来把整个人都吞下去。 然而,松下信奉的所谓精神,让他不可能轻易后退,即便面对我们这么多人,他还是觉得面子比小命更重要。 “我不是吓大的,更不是吃素长大的,之前不是说单挑吗?现在单挑啊!”松下咬着牙说道。 如此一来,正中华子的下怀,立即一马当先地说道:“靠,单挑是吧?行啊,看老子不让你这个小鬼子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跟我打!”然而,松下没有搭理华子,而是直接指向我挑衅道。 我几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个松下还真是够贼的,察觉到我差不多是我们当中格斗实力的最弱,甚至都比不过程数她们几女人,直接选择了我,搞得我非常的尴尬。 面对松下这种人,不上不够爷们,但是上去被狠狠揍一顿就更丢人,一时间搞得左右不是,但又不能流露出自己怕了,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常没底。 我在队伍中,一直扮演着一个出谋划策军师书生角色,说白了就是风水先生,打打杀杀这种事情可不是我擅长的。 这个松下的身手,我可是见识过的,他虽说不是那些外国人最能打的,甚至可以说战斗力偏中下,但这家伙非常的精明,脑子转的比那些大块头老外都好使,否则他也不可能是整个国际盗墓贼队伍的副队长。 场面一片的死寂,不少人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朝着我扫,把我扫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自己爷爷辈可都是打鬼子的英雄,自己要给老一辈的人丢脸的话,他们估计会从祖坟冲出来再气死。 正当下定决心准备迎敌的时候,忽然赵四狼冷哼一声,说:“难道你们这些白痴还搞不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说完,他打了个呼哨。 一时间,我们背后的密林当中有很杂乱的声音响起,不到一分钟就看到跑出来二十多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来。 这些青年个个手持自动步枪,即便穿着和赵四狼他们一样的探险服,但还是无法掩盖一身的腱子肉,每个人都是平头,从他们如炬的眼神来看,那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赵四狼冷笑几声说:“老子这些兄弟都是雇佣兵,谁不服来试试!” 其实,完全不用他说,这些人明显有良好的纪律作风,虽说不全都是中国人,但必然有个一定时间的磨合,到场就瞬间控制了全场,完全没有死角。 我绝对相信,只要赵四狼一声令下,他们的交叉火力一定会把我们打成马蜂窝,而我们则很难将弹夹里边的子弹打完,甚至可能有人一枪不发就会被枪毙。 松下那些人已然面如死灰,显然刚才把话说的太大了,现在想要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接下里松下这个人的行为,绝对是令人感到可耻的,反正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刚刚松下还叫嚣着和我单挑,我犹豫就已经很丢人了,但是他的行为,对于我来说,做了这辈子都很可能没办法抬头做人了。 噗通! 松下忽然就给赵四狼跪下,或者对于他们那个国家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说法,下跪是对强者的一种尊重和礼貌,甚至可以说是屈服。 一时间,我们都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盯着他们看,其中也包括保罗和尚名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毕竟这种做法大部分国家的人都会觉得可耻,更不要说腰板已经挺直的中国人,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他这样令我觉得恶心。 我们是一个拥有上下五千年灿烂文化的国度,是所有古国当中唯一文化没有断过层的国度,我们有着自己的文明和涵养,断然不会做出有损自己声誉和骨气的事情,当然也可能是各国文化不同,但像松下那样的占极少数。 赵四狼可是以凶残和残忍而着名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手法,他从出道以来到现在也没有听过服谁,连我四叔都对这个人暗中称赞有加。 即便我和他只是打过一次交道,也和他儿子有过一段的倒斗经历,但不难看出他们赵家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嘭! 赵四狼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跪着的松下踢翻在地,但这家伙立即就像是身上有弹簧似的,瞬间又跪回了原地,嘴里一个劲说着道歉的话,不断向赵四狼求宽恕。 其实,赵四狼的目的并不是松下,他也没有太多闲心去和松下说什么,接着也就没有搭理他,便是看向了刘天福说:“姓刘的,现在我们该好好把账算清楚了。” 刘天福表现的完全不畏惧,依旧面带笑容地说:“好啊,你想怎么个算法?” “老子的儿子虽然命值钱,但老也不是那种不讲道义的人,给你一个选择,那就是一命抵一命,你死……” 赵四狼说着,又缓缓看向我和郝惊鸿说:“或者他们谁去给我儿子陪葬!” 郝惊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有什么冲我来,我师父已经上了年纪。” 我做了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也开口说:“你儿子是和我去倒斗的,但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的死是因为斗中的意外变故,不是人为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之前过去送钱的时候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接着,我继续说:“我这样和你说,并不是我怕死,而是把整件事情说明白,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我是这次活动的筷子头。” “刘先生,还有两位小先生,这件事情就让我老狼来抗,以感谢这些年以来刘先生对我的再造之恩和知遇之恩。”这时候,苍狼忽然站了出来,眼神中是视死如归的神情。 啪啪啪…… 赵四狼拍着手说道:“多么感人的一幕,不过你们不觉得这种老掉牙的桥段没意思吗?现在我指谁谁就要死,那我就选择指他,让他来替我儿偿命!” 第475章 达成一致 随着赵四狼的手指一指,很明显就是在指我。 一时间,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都跟到了我的身上,然而对于这个我并没有太过于意外, 当知道所谓的“王老板”真实身份之后,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 “靠,你他娘的为什么偏偏指大飞啊?他对于你儿子怎么样,别人不知道老子可是一直看着的,你这完全就是恩将仇报!” 华子立即反驳着嚷嚷起来,我知道如果换成刘天福和郝惊鸿, 他肯定会有所犹豫, 内心中权衡利弊,毕竟这是完全处于被动情况,不说话也许还有机会活着,说了反而会冒着极大的风险。 但是,现在关系到了我,这就到了另外一个感情,所以他自然会替我说话。 赵四狼冷哼一声反问道:“如果我说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说完,便是他打开保险的声音,同时我们这边也是一样。 枪战一触即发,气氛已经陷入了一个僵局中,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场面完全不受控制,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担心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就是兄弟朋友,我无法想象接下来会演变到什么地步。 “稍等一下。” 刘天福完全没有畏惧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走到了赵四狼的面前,两个人的脸都快撞到一起,双目互相对视着对方。 三秒之后, 刘天福开口说:“赵四狼,做我们这一行的你应该有这个觉悟,如果你想让你儿子活在你的羽翼之下,那就不要让他上道,现在出了事情秋后算账,你算什么英雄?” 见赵四狼没哟搭理他,便继续说:“我理解你心中的怒火,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只要让我进去办完事,我就死在里边,用我的命还他的命,外加我在这边的五间商铺。” 刘天福指向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毕竟眼前发生的已经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畴,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用他的命换你的命的人不能说不多,除了父母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他这样搞得我有些无所适从。 “师父,我……”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刘天福已经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让我说话,全程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赵四狼。 赵四狼皱着眉头,质问道:“老子凭什么让你把事情做完?五间铺子老子还看不上。” 刘天福说:“赵四狼,虽说我们都是倒斗中人,大家都是同行,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有人掌握着秘术的说法?如果一旦真的开打,兔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闻言,赵四狼下意识地飘了郝惊鸿等人,说:“我自然听说过你们有,也亲眼看到那是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这时间足够把你们打成筛子了!” 刘天福微微一笑说:“哦,是啊,你和他们去过长白山倒斗,对于我徒弟的秘术是有了解的,但是你对于我和洪秀香的又了解多少呢?” 说话的功夫,洪秀香已经和刘天福站在了一起,看来遇到外人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自发性的站在一起一致对外。 果不其然,赵四狼的眼神中有些动容,虽然那并非是慌张,但却是藏在很深处的忌惮,他是为了报仇,但前提是活着报仇,如果眼前这两位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神秘能力于身,他自然要万分小心。 盗墓门派形成于西周,一个充满了神话和传奇的抄起,在凤鸣岐山之后,各方势力涌出不计其数的修道修仙者,那是一个被视为大战的朝代。 其中,有一个倒斗的仙人师徒,名为拘留孙和土行孙,他们师徒否则西周征讨商朝朝歌沿途的粮草物资,传闻为了充军饷,便盗了很多上古王侯将相的墓葬,但有三个墓葬从未动手,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敢,其中就包括炎帝神农氏的。 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后来的说法就星辰大海。 有人认为,这三个墓是华夏的起源之祖,动一发则牵全身,也有人认为这三个墓异常凶残,充满上古禁忌,即便那是道法高超之人也不愿意碰之,还有人认为这三个墓葬中的东西太过于罕见尊贵,不要说是人了,就是修行者也无福消受。 总之是众说纷纭,所以导致这三个墓葬现如今还存在,除了神农氏炎帝之墓外,另外两个便是人文初祖轩辕皇帝和西域圣主瑶池王墓,至于为什么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其他的都是推测,并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佐证。 过了三分钟,赵四狼做出了让步,他看出刘天福抱着必死的决心,也看出那种临死前的决绝,希望能够死前看到洪秀香康复,为此他不介意死在墓中,毕竟他已经送了很远了,却也离目标很近了。 当先前堆好的枯枝烂叶被点燃的那一刻,赵四狼和他的人纷纷后退,我们也是如此,大家保持着感觉还算安全的距离,其实那都是心里作怪,在这没有掩体的地方,躲不过子弹就会被打死,试问又有几个人能躲得过呢? 在木柴燃烧的过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刘天福对我说:“大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和你师母被命运捉弄了一辈子,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必须要走出一条属于你新的道路。” 我回了回神,说:“师父,可是我刚才记得你和洪大姐还说让我们信命啊!” 刘天福叹息道:“那是在说我们,不过我从你的面相来看,你可能有变数,所以不要一根筋,做事情有时候圆滑些也好。”说完,他发出了几声苦笑。 华子说:“刘先生,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一样,你以前就是这么忽悠人的?” 我白了华子一眼,说:“我师父是有真才实学的,不会忽悠人的。” 刘天福则是接着说:“半算半猜吧,但是在相术方面,我还是有所造诣的,但是按照我的面相应该会有一子,现在还没有应验,也不可能再应验了,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变的。” 我说:“可能是相术中的那个避讳,师父你不能给自己看,就像医生不能给自己看病,理发师不能给自己剪头发,教人之人无法为自己授业解惑这些都是一个道理吧!” 顿了顿,我问他:“师父,你为什么不打算出来?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进入墓葬中我们不见得会怕赵四狼他们这些人的。” 刘天福则是笑了笑,像是一个慈善的长辈,他说:“世间万物讲一个阴阳,说一个因果循环,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有没有赵四狼的存在,从我的命运来说,我已然要踏入自己最后的终点,天意不可违。” 在火小了之后,完全成了火炭,郝惊鸿他们便着实用工兵铲开挖,此时的石灰地面就像是冻了的奶酪似的,一下子就能挖一大块,取出来就是一个不小的坑。 挖了差不多两米多就挖不动了,便再度故技重施去烧,如此烧了挖挖了烧,直到挖到了青色的岩石封墙才停手,在场的都是在的只要拆开墓墙,便可以直接入墓。 此时,挖出来的墓墙两米长宽,这个墓也比我们预料中还要深的多,可能是除了上面防潮的石灰层之外,整个墓都是被全封闭的,不确定能封闭到什么地步,有可能是真空的,所以只能打开看看才明白。 拆开墓墙的方式很简单,苍狼安置好炸药后,直接一个定点爆破,立即炸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让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逃出野人洞的情形,人家就是专业,咱不服不行。 我们这些盗墓贼全都下去,此外赵四狼、保罗和尚名,还有他从密林中钻出的十四个雇佣兵,剩下的六个则用来守住入口,估计是准备下黑手的,不过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那是出来时候需要考虑的问题。 炸出的窟窿之下,便是一个很宽的石头阶梯,此时上面满是碎石,两把的墙上有着古老的浮雕,全都是一些野兽的面孔,这些也曾经在东胡王国遗址中看过的类似的。 只不过,这里的浮雕看起来更加的简约,不过并不简单,显得年代更加的久远,给人一种来自远古的神秘气息。 郝惊鸿带头,第二便是刘天福和洪秀香,剩下我们其他跟着他们的身后,垫后的依旧是苍狼,最后的还有赵四狼那些人,不过他们和我们保持着十米以上的距离,让我们给他们打头阵和探路。 我们不管赵四狼他们的想法,打起狼眼手电便开始深入,顺着阶梯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带头的郝惊鸿忽然停了下来。 类似这种情况,之前我们遇到过很多次,所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立即戒备起来,就听到华子问:“前面出现什么情况了?” “奇怪!”郝惊鸿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两个字。 紧接着,刘天福看了看说:“不仅仅奇怪,还很有邪性。” 我自然无法忍受住内心的好奇,和洪秀香接了个光,把身子向前探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如此的淡定,以往看到这样的情况那就要没命地逃走的。 第476章 脑袋大了 在距离不到七米的地方,蹲坐着一头眼睛泛红光的怪物,那怪物竟然有两颗脑袋,浑身的白毛炸着, 仿佛猫遇到天敌的状态,但它绝对不可能是一只双头猫,此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些外来者。 “什么东西能有两个脑袋?” 我心里暗暗想着,整个人有些发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虽然有些资料提到过双头蛇,乃至连体的两头婴儿,但是真正亲眼看到还是不免相当惊骇。 刘天福扫了我一眼, 感觉看我比看那双头怪物更加奇怪, 便是问道:“大飞,你觉得眼前的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 我点了点头说:“任何动物双头都属于得了罕见的病,寻常情况下也认为这是畸形,能活下来的屈指可数,即便活下来也不会活太大的岁数,现在这个这么大还不够奇怪吗?” 刘天福则是幽幽地说道:“医药始祖神农氏,他应该是对于任何病症病理有着独特的理解,所以在他的墓葬中出现任何奇怪的野兽也属于正常,反正它也不能把我们怎么办。”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那头怪物转身就顺着墓道深处钻去,一个脑袋还不忘了盯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是我们打扰了这里的安宁。 那怪物差不多和大狼狗那么大,不知道是不是属于给这座尘封几千年岁月的墓葬“看家护院”的,但是通过发现它的存在,基本可以断定这个墓葬并非是完全封闭的,至少会有空气流通,说不定还有别的出入口,供这怪物出去捕猎觅食。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 大家心照不宣,如果这怪物能出去的话,那我们离开这里也就不用走挖开的盗洞,赵四狼的那六个雇佣兵也就没了作用,他要是知道这个估计也就不会在外面留人的。 我轻声问刘天福:“师父,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本以为刘天福说他也不认识,但下一秒他却说:“应该是地府犬。” 华子很是好奇地追问:“啥是地府犬?是阎王爷养的狗吗?” 刘天福说:“你可以这样认为。在传说中,地府犬又称双头犬,属于把手地府大门的恶犬,会吞噬一些不听指挥或者胡闹的恶灵,我曾经下斗见过一次,这玩意儿胆子不太大,攻击力也一般,只要我们人多它就会夹着尾巴逃走,只是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怎么诡异了?”苍狼问。 不等刘天福开口回答,刘天福说:“墓葬中出现狗,一般都会有蹊跷的事情发生, 像什么鬼吹灯和鬼打墙等, 另外还会起尸,这属于常态。” 华子打了个哆嗦叫骂道:“他娘的, 这玩意儿有点邪门啊?老子怎么感觉自己要进阎王殿了呢?” 刘天福则是缓缓说:“有我在,这些不会有事的。” “那是当然,有刘先生和洪大姐两位大佬在,管他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弄死它们和玩似的,没什么好怕的,对吧?”华子悻悻地吹捧道。 洪秀香瞥了他一眼,说:“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听到她这话,我们都有些傻眼,现如今的洪秀香和以前相比,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没有了以前的那么泼辣,说话也不会令人觉得呛的慌,但这样的她让我们去适应,还真的是有些不适应。 梨儿姐身为洪秀香一手带出来的,连她都觉得很难相信,脸上也遍布诧异。 “哼,有什么好看的?不打算走,打算死在这里吗?”洪秀香冷哼一声道。 刘天福也看向了洪秀香,他的眼神和我们完全不同,那真的是初恋般的感觉,连空气中都洋溢着幸福的甜甜味道,给我们非常不对劲的感觉。 刘天福轻声咳嗽了两声说:“徒儿,继续带路。” “你们到底走不走,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呢?”还不等我们出发,身后便响起了赵四狼相当不耐烦的声音。 刘天福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年纪大了,休息一下,这就走。” 顺着墓道继续前行,一直到发现一个呈四十五度角的石梯,距离地面垂直有十五米高,下去就是峰回路转,变成了直通平顺的墓道,只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有些犹豫,直到前方出现了三岔口墓道,队伍才彻底僵住了。 在三条墓道非常深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走哪条对…… 刘天福说:“这应该就是类似于奇门遁甲,只不过这神农氏炎帝设计的,应该是三千世界迷阵,说是三千实则只有三十多种变化,蕴含着星象变化,走错一步就会是一种新的变化,那就是九死一生。” 华子说:“还有这种阵法?今天算是涨知识了,有刘先生在的话,一定是手到擒来啊!” 刘天福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最多也就能破解三分之一的变化,剩下的三分之二完全没把握,如果运气好我们能遇到我所了解的那还好,其余的看天意。” 华子掰着手指头算着,说:“这进错了就完全没可能,也就是说只有三分之一的希望,就算是进对了,还是三分之一的可能性,这算下来机会也太渺茫了,不就等于完全没希望了。”说着,他转头看向我,问:“大飞,你那有什么办法吗?” 我直接摇头,连我这位师父刘天福都没多大把握,我不可能比他强多少,自己只是多少了解一些,所谓的三千世界迷阵,还要从最原始的三才阵说起。 阵法起源于古代的智谋迷阵,现如今被很多高科技所代替,逐步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懂得人越来越少,这三十种变化能够懂其中十种的,估计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幸好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也不是我们的幸运还是悲哀。 这时候,赵四狼并没有继续在后面跟着,而是带着他的人追上前,一看到如此的情况,他和刘天福的想法一致,并且表示他也懂十种变化。 当然,这一点我并不觉得奇怪,之前他在东胡王国遗址中已经表现出来他能力,甚至可以说不会逊色我们那位师父刘天福太多。 刘天福和赵四狼互相交换了意见,其中竟然有八种变化相同,交换之后便是每个人掌握了十二种变化,这样可以提升我们的生存几率,提高我们的进入的速度。 这样也让我放心不少,想必在这种事情上他们谁也不能骗谁,毕竟这东西并没有太多的窍门,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瞎编就会被对方发现。 刘天福问赵四狼:“你们选择走哪一条?” 赵四狼冷哼一声,说:“谁也不知道哪一条是对的,老子就随便选,你呢?” 刘天福说:“优先选择权给你,剩下的两条我把自己的人分开两拨,相信总有一队会找到正确的路,感觉不对劲就立即后退,这样一旦出了问题也不至于全军覆灭。” 赵四狼微微点了下头,看向洪秀香问:“怎么?你们两个要分开?” 不等她开口,刘天福说:“不用,我这个你认为没用的徒弟……”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个眼神。 我愣一下,因为自己一种变化也搞不懂,他怎么能让我去带一支队伍,虽然有抬我的意思,可这不是儿戏,有可能出人命的。 正当我要开口的时候,他捏了一下我的肩,我虽说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也知道不适合再开口,一切都只能听刘天福,毕竟他有自己的打算,我想听他的应该不会错。 赵四狼则是用奇怪的衍射你看着我,本以为他会鄙视我,甚至会嘲笑我这个他眼中的白痴,可是他的眼神充满了狐疑,完全不相信我,好像早已经看穿了一切似的。 片刻之后,赵四狼冷哼一声道:“你小子能带队去长白山,必然有些自己的门道,虽然我看不惯你,但我不否认你这一点。” 这话一说完,他带着队伍直接选择了最左侧的一条墓道,整个过程头也不回。 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我忍不住问:“师父,你是认真的?” 刘天福微微一笑,说:“怎么了?你感觉为师和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挠着头说:“师父,那个我……不是……这个……” 看着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华子就用肩膀头撞了我一下,翻着白眼说:“别这个那个了,大飞你又不是他娘的第一次倒斗,老子认为你不比任何人差,我顶你啊!” 我反过来就踢了华子一脚,骂道:“你他娘放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给老子戴高帽,这里有我师父、洪大姐和师兄在,哪里轮得到我来带队。” 刘天福说:“大飞,你带队和参与的活动不止三次两次了,虽说也有危险,但这个行业就是高危的,就算我是也不一定保证能把人活着带出带进,你小子不会让我失望的。” 见我还想说话,他摆了摆手示意听他说,我也只好作罢。 刘天福说:“为师不会看错你的,你可以独当一面的,即便我这次不来,你也一样也面对这些问题,到那时候你该怎么办?所以,为师是相信你可以的。” 这话听完之后,我的心情则是非常的复杂,本以为刘天福的出现,我可以卸掉肩膀上的千斤重担,可没想到还是自己要带队,这种落差比我见到他突然“诈尸”出现还要强烈。 犹豫了片刻,也觉得他说的没错,便是微微点头,问:“那谁和我一起去?” 刘天福说:“我和你师母带着苍狼、梨儿走一条,剩下的其他人跟你走。” 我心里咯噔一声,此次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本以为他至少要带少一半人过去,可没想到他竟然是选择两个人。 此时,郝惊鸿忍不住说道:“师父,我……” 刘天福摆手没有让他继续往下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孩子,你已经送的够远了,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剩下的路就让我们自己走吧!” 顿了顿,他看向我指向最右边的墓道,说:“你们就走这一条吧!” 再也没有其他好说的,刘天福将他会的,再加上赵四狼后教的,在短短的四十分钟细致说了一遍,我和郝惊鸿听得仔细,其他人只好原地休息整顿。 整个过程听得我是一个脑袋两个大,郝惊鸿虽然比我看起来好一些,但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大部分是死记硬背,但这已经是我们两个人的极限了,只好能多记住一点算一点吧! 第477章 无禁之道 三千世界迷阵,便是在原本三才阵的基础上增添了复杂的演化,也幸亏我跟着刘天福学了很长时间的的奇门遁甲之术,加上自己又偏爱这些, 对于三才阵有一定的认知基础。 可是即便如此,这十二种变化也搞得我焦头烂额,最多能懂里边的七八成。 不要小看仅仅多了几个字,那演变出的东西绝对奇妙,导致里边的一些变故让刘天福也不是完全能懂,最多也是知道破解之法, 有些东西就是现代科学都无法解释的,这便是古代阵法的奇妙之处。 在我回想着那十二种变化时,刘天福带着洪秀香等三个人已经走向了中间的墓道,现如今剩下的人还是相当多的。 除了我之外,还有华子、郝惊鸿、程数、琉璃、王文倩以及各个势力的倒斗高手,加起来总共有十二人之多,准备一并进入了三条中的最右侧墓道。 等了差不多三分钟,华子就已经不耐烦了,他说:“大飞,你们师兄弟到底行不行啊?实在不行就跟上刘先生,再不济赵四狼也行啊,至少有他们在前面探路,发生变故我们就能及时退回来,再说我们走的这条也不见得是对的。” 我叹了口气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其实我认为三条墓道最终都能通往主殿,现在我们要赌的是哪一条是我们掌握十二种变化中的十种,一旦选错了,就要面对更多的解不开变化,也就无法想象将面临什么样的灾难!” 华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说:“老子怪他能用到什么,最多不就是长着两个脑袋的畸形怪吗?跟你说, 也就是刚刚那条狗跑得快,否则老子就把它的脑袋拧下来,给大家吃一顿狗头锅。” 洋洋得意地说完,还不忘了补充道:“再不济就是个小鬼儿大粽子,老子一巴掌打的它们连翻好几个跟头,这对于咱们这些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也不用太在意什么变化,老话不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嘛!” 我也懒得去和华子斗嘴,这家伙对于阵法的可怕之处完全是一窍不通,说的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便是去问郝惊鸿:“师兄,我们一起听的,你感觉自己有多大的把握?” 其实,当刘天福一行四人离开的那一刻,他全程都在望着中间的墓道发呆,直到被我叫回了魂,才摇了摇头说:“在阵法上面, 我的造诣远不如你,勉强能懂一半。” 王文倩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站下去, 只有进去才知道会遇到什么变化, 到时候无非就是兵来将敌水来土堰。” 我扫了一圈在场的人,见他们都点头同意这个说法,自己也不由地多了一份信心,深吸了口气说:“行吧,那我们就进去边走边看,不过大家千万要跟好了,不要发生掉队的情况,否则很有可能找不到的。” 在一片应声之后,便是由郝惊鸿带头,我跟在他的后面,我们以一字长蛇的队列,最后垫后的是琉璃,便涌入了最右边的墓道中。 这条墓道高有四米多,宽有将近三米,两侧墙壁都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搞得整个墙体就像是长着鳞片的巨大生物,一旦发起攻击或者收到惊吓,便仿佛会倒立起来似的,看的令人浑身不对劲。 总的来说,三千世界迷阵几乎不存在实体伤害,属于一种幻术,就是使人困在自己的意识幻境当中,直到把人活活逼疯或者困死,不要以为这不属于直接要人命的奇阵,时间一长结果也是一样的。 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差不多又是四十分钟。 走在我身后的华子,不耐烦地问道:“这他娘到底有多长啊?不会比京藏高速公路还要长吧?” 我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即便我们走的不快,但也和日常走路差不多,这么长时间怎么也走了四公里左右,期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就是因为墓道足够长吗? 郝惊鸿停下来,说:“这个墓葬即便再大,也不可能超出我们之前在上面看到的石灰层,现在没有任何找到殉葬室或者配殿,很有可能我们已经中了招。” 其实,我的心里也滋生出这样的想法,只不过郝惊鸿直接说了出来。 华子立即就让我们两个仔细看看,这和我们两个之前学的那些能不能挂的上号。 很显然,我和郝惊鸿面面相觑,这完全就是超出我们两个认知范畴的一种变化。 看到我们的表情后,华子立即感叹道:“我去,这不就完蛋了吗?应该是进了不知道的变化里边,你们就该听我的,跟着其他两支小队不好吗?” 除了我们少数人,其他人都表现的有些慌张,这毕竟是他们能力之外的东西,这比起面对外面原始丛林更加令他们忌惮,于是借着华子起的头,也跟着七嘴八舌起来。 我没好气剜了华子一眼,这就是怪他,本来出现两位倒斗的前辈高人,大家都自信满满,但随着我进入最右边的墓道,不免心中犯嘀咕,加上华子这么一起哄,是个正常人就会慌张,人之常情嘛! 华子也意识到自己起了个不好的头,便是干咳几声,呵斥道:“老子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们就给老子安静点,这情况有大飞在呢,不懂的就把嘴闭上,行吗?” 华子一直表现很不靠谱,他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信度,如果刚才认为我们完全没有希望的话是郝惊鸿说的,那小子怕是已经闹翻天了。 我催促其他人好好休息,决定和郝惊鸿去前面探路,其实我们也确定是中了招,现在只不过是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商量一些对策,免得被这些人搅和。 走了差不多三十几米,手电依旧找不到尽头,我们也没有抱有那个希望,眼下的情况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我说:“师兄,这和师父说的那些变化都对不上号,感觉就像是一条永远走不到头的墓道,我认为这是鬼打墙。” 郝惊鸿微微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出乎我们理解的墓道设计,你没发现这墓道太过于笔直了吗?这也太不正常了!” “唉,其实不正常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想的也对,鬼打墙不可能把我们这么多人都迷住,这种可能性并不大,这应该是三十种变化中的一种,只可惜我们摸不到门道所在。” 嚓……嚓……嚓…… 忽然,在我们的背后响起了奇怪的声音,感觉就像是有人故意走路不抬脚,用鞋底子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在这种环境之下,听起来特别的刺耳。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立即端起了枪,担心会是有怪物突然出现,但是当我们看到是琉璃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冰霜脸,不由地松了口气。 郝惊鸿看着她说:“琉璃,你怎么不去休息?” 琉璃完全没有搭理他,直接无视之后,对我说:“大飞,这便是无禁之道,需要找到一样东西方能破解。” 我完全没有关心她为什么懂,现在只想着如何破解,这可是关系到我作为夹喇嘛筷子头的权威,便立即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打量了我几眼,琉璃才说道:“我曾经在一部古典中看到过关于无禁之道的演化之理,看似笔直实则永远走不到头,以前是用于古代的大规模战场上,由将帅发号军令,两队人手持盾牌,不断地变化,冲撞盾牌会被矛枪刺死,沿着直线穿行白白浪费体力,等到精疲力尽一样还是会以逸待劳的士兵杀杀。”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的就是那个下达军令的人?”我立即抓住自己认为的关键点问道。 琉璃直接点头说:“墓道不可能没有长到走不到头,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找到了你下令者便是破开的关键所在。” 郝惊鸿皱着眉头,他用手电照着,边摸墙壁边说:“困并不等于死,我现在担心的是你说的会有杀招,这墓墙看着就够诡异的,小心把我们和后面的队伍截断。” 我想了想说:“所谓三才,便是天地人,古代军队作战的时候,尤其是在明朝已经发挥到了巅峰,再配合上各种火器、战骑和冲锋队,加上阵法本身的虚虚实实,确实令人头疼。” “师弟,你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吗?”郝惊鸿忽然问我。 我挠了挠头,说:“师父是这样说的,但现在我的感觉不太像。” 郝惊鸿若有所思地说:“我相信师父,他说是幻觉那就是幻觉,否则以这种形状的墓墙,一旦合上的话,我们直接就被锉成肉泥了。” 说完,他还不忘了朝着顶部照去,大概是想着如果这样的意外发生,看看上面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我也不由地跟着抬头去看,刚打量还觉得没什么,但是准备要把手电移开的时候,瞬间整个人就呆在原地,如若自己没有眼花的话,顶部好像是活的,它在动! 在顶部并确实奇特,竟然雕刻着一些明显人工雕琢的纹路,看起来和我们刚下来看到的那些浮雕走线很相似,现在它更像是一幅巨长的动态图。 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种地方绝对不可能存在什么大屏幕,那上面就不太可能会动,这完全不符合现实。 我死死地盯着看了许久,才终于发现不是顶部在动,而是上面有些东西附着着,而且还有各种不同的颜色,应该是某几种色彩斑斓的昆虫,它们在动就看着像顶部在动。 将近四米高的顶部,其实就相当于一层楼多高,所以看起来格外的清楚。 这绝对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昆虫,仔细观察它们有点像是大个头的天牛,但没有像天牛那样长着犄角,但却多了一对螯,几乎是它们体型的一半大。 郝惊鸿和琉璃也在看,他们同样发现上面存在的昆虫。 打量了良久后,我不知道起了多少的鸡皮疙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师弟,你说会不会是它们影响了我们?”郝惊鸿问道。 我缓缓摇头说:“不太像,它们最多让我们感到恶心,会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感到难受,最差他们掉下来咬我们,但也不可能影响到整条墓道的。” 郝惊鸿却缓缓地说:“但我觉得是,据我说知有些昆虫是能够制造幻觉了,让它们的猎物产生幻觉之后,一直在原地打转,直到活活累死为止,这样它们便可以轻松享受猎物。”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免犯起了嘀咕,确实好像有这样的说法,但是能够影响到人类的还没有听说过,不过再看头顶上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虫子,这一下还真的很难说。 我们开始往回走,一路上都在观察顶部,发现这种昆虫数量极其的多,几乎顶部每个地方都有,看的时间一长都快得颈椎病了。 见我们头朝天走了回来,华子就骂了一声说:“我去,你们三个人他娘的中邪了?仰着脖子就给老子走回来了?” 我没好气地揉着脖子说:“你自己抬头看看,仔细去观察,只要不瞎就能明白我们这是在看什么。” 华子则好像早就知道地说:“切,还以为什么呢,我早就看了,不就是一些小臭虫,反正这次我们领口扎的紧,它们也不太像喜欢往身上掉,人家是原住民,我们是外来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的,你们不研究接下来怎么走,看这些臭虫做什么?” 我立即就把和郝惊鸿的担忧和猜测,告诉了华子他们。 一时间,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感觉就像是到了菜市场似的,更像是他们不服从管理,也不知道是我这个筷子头太好说话,还是因为刘天福他们出现又离开,现在导致人心涣散。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情况是不利于我们团结一致的。 郝惊鸿立即看出了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直接冷哼一声,呵斥道:“一个个都起什么哄?你们懂还是怎么?全都听我师弟的。” 一时间,场面还真的安静了下来,他们纷纷都看向我,这让我内心有了一丝慰藉,同时也感觉郝惊鸿的出现,绝对是帮了大忙的,然而也不确定这是好还是另外一种悲哀。 我说:“我和我师兄以为,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因为这些昆虫释放了某种致幻气体,导致我们在原地一直打转,所以决定用火把它们赶跑,看看有没有效果。” 华子立即也帮腔道:“全都给老子听大飞的,按照他说的做,不听话的直接滚蛋,否则不要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郝惊鸿的话是有足够威慑力的,再加上华子这么一说,瞬间其他人也没有其他的只言片语,大家都同意这样做,于是开始从背包中找出火油,用力朝着顶部去泼撒,差不多搞了二三十米才停手。 王文倩说:“先就这么一段试试看,可行的话就开始用照明弹大规模烧。” 我点了点头,下达命令说:“点火!” 第478章 眼见亦虚 随着点燃火油,瞬间一道燃烧的火焰腾然而起,伴随着火油“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同时一股呛人的烟熏味随之而来, 如此我们重新戴好防毒面罩,纷纷朝后退去。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火油燃烧的程度不够,提醒了我们一身避让,便将一颗照明弹打了过去,在如此近的距离,又不知道被什么阻挡了一下, 直接往回弹跳,接下来瞬间炸开。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还好我们闭上了眼睛,否则照明弹的光芒足以刺瞎我们的眼睛,但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感受到了刺眼的炙热,导致迟迟无法睁开眼睛。 最令我吃惊的是,那些昆虫竟然没有丝毫逃窜的趋势,而且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依旧在顶部徘徊不止,以至于熊熊烈火把它们烧的不断往下掉,但就是没有反应。 华子破口大骂这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整个人莫名其妙地有些气急败坏。 我没有搭理华子,这话很多时候说话都不靠谱,如果听他说个没完,我怕早就活活被他气死了,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在了周边的情况,确定我们的困境是否和那些昆虫有关。 当一大部分昆虫被烧的掉落,我们又拍死一些,期间竟然莫名其妙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按理说这有点不太可能,好在奇怪归奇怪, 并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情况,只是认为就是这种味道,才导致这些昆虫即便遇到生命危险也不愿离去。 华子又是喋喋不休地骂着,已经不知道是骂那些虫子还是在骂我,反正我直接给了他一脚,而这家伙好像被我踢习惯了,并没有任何行为上的反击,只是直接朝我骂骂咧咧起来。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火有很多的用处,它不但可以燃烧多种气体,还可以进行消毒,古时候就有用燃烧将一些毒气蒸发的先例。 现在只是不知道,我们戴着防毒面罩,在燃烧之后的气体还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损害。 我们检查了附近的一片区域,确定没有了大批量昆虫,也没有见到尸体,可能是被烧成灰烬了, 但面对的情况并没有明显的好转,一切没有什么转变。 华子和王文倩带着两个人前去探路,过了十分钟之后,回来依旧没有发现出口,导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都是错的,也许真的和这些昆虫没多大关系,它们只不过因为颜色瑰丽,古代用它们作为装饰用的。 但是,连琉璃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眼下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我们商量过行事的思考方向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鬼打墙。 换句话来说,这可是一个五千年左右的墓葬,就算是有恶鬼的话,估计早就寂寞的发疯,估计早就忘记了害人,只会想着如何逃离这里。 程数说:“大飞,或许是我们思考的方向出了问题,也可能有什么地方被我们遗漏掉。” “我感觉这是唯一的解释,如果不是这个,难道是机关设计吗?”我无奈地挠了挠头,说实话自己也非常的郁闷。 程数直接摇头说:“我已经好几次在摸墓墙了,基本上可以排除机关存在的可能性,再说越古老的机关就越简单,只要有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华子啧啧着嘴说:“难道是因为我们的执行力不够吗?还是说需要继续往前烧,一直把大部分的怪虫子烧感觉,我们才能脱困?”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所以华子带着一些人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灭昆虫行为,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也无法推测具体的愿意,只是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而且是非常至关重要的,但就是一时间想不起。 在我思来想去的时候,华子忽然对我说:“大飞,你快过来,这里有大发现。” 有一种可能是我太相信琉璃的判断,也是因为她一般情况不怎么说话,一旦说话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直接抓住重点,可能就是她看的比说得多,形成一种旁观者清的视觉感,几次三番之后,导致我现在都成了无条件相信她说的话。 但是,我很清楚越是这样越容易陷入误区,主要是自己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如果不是华子有新的发现,我只想着是某个过程出了问题,而并非是琉璃说的无禁之道并不对。 华子发现在一堵墙上的石雕不对劲,刚才我们并没有仔细看,全都是观察头顶的昆虫。 这尊石雕长头发长胡子,但全身只穿着一条虎皮裙子,还有两个虎皮制造的护臂,此外腰间还挂着一个大葫芦,右手持大斧,左手却拿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 整个石雕雕刻的栩栩如生,非常的逼真,尤其是人物的相貌和肌肉线条,我感觉它的原形必然是一个身材魁梧且充满野性的帅哥,再加上那双如同星耀般的眼眸,正盯着那株植物打量,更显得专注。 最令人费解的是,在这尊石雕之上有两个犄角,但这也不是华子让我看的特别之处,他指着石雕的胸膛让我仔细看,但我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 我直接对华子说:“你他娘是不是眼瘸?还是多这没穿多少的石雕有意思?” “你放屁,老子让你看的是上面的地图!”华子反斥道。 我不由地怔了怔,再度仔细去看,但是直到我把眼睛都看酸了,还是没有看出他说的什么地图,但华子偏偏就说上面有东西,正当我怒斥华子开始神经质的时候,那尊石雕竟然真的出现了变化。 原来石雕的胸膛前什么都没有,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太极图,而这个图案不像是后天雕刻上去的,更像是人物本来就有这个图案,可能是雕刻这块石头时候发现了纹路的奇特,从而就留了下来,并非故意为之。 华子见我往前凑,便是悻悻地说道:“你也看到了吧?老子说你那两只眼睛怎么长的?难度是用来出气的?还是说就是个摆设?” 我没有搭理华子,看到那太极图案竟然逐渐变换成了八卦,正对于刘天福之前传授我的那些彼岸花,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完全无法相信会这样出现,难道现如今流传的变化,其实就是向这里学习的? 看我神情专注,其他人也围上来仔细观摩,接着都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甚至连华子都开始在虚空中画了起来,好像真的发现了路线图,希望通过这个摆脱我们眼前的困境。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我们开始互相交流,大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立即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比如说我看得是演变之法,华子看到的是地图,而郝惊鸿看的是一件旷世之珍,程数看到的是炼制长生丹之法等等…… 我们互相看着彼此,大家脑门都开始冒汗,眼前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看得并非是真的,而是自己潜移默化想象的。 换句话来说,那就是每个人内心中最深的执念,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不好说,我猜测是因为我们都置身于幻境导致的。 此时,华子提出了一个他心中的疑惑,便是大胆对琉璃说:“琉璃大小姐,我觉得你这次说的很可能不对,这不是什么无禁之道,而是一种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们进入幻境的情况,心中我觉得大家都不应该相信自己的想法,那说白了只是大家的一厢情愿,你同意我这个说法吗?” 华子又看了几眼,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说:“果然没错,现在老子看不到什么地图,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明器。” 第479章 内心之恐 为了证实华子的说法有多么扯淡,我将自己平生觉得最不可能,也是最不甘心的愿望从内心深处挖掘出来,开始迫切地进行想象。 当我看到自己牵着前女友的手那一刻, 顿时有一股不得不信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绝对是毛骨悚然,浑身每个毛孔排斥着难受,也意识到华子说的竟然是真的。 我不断告诫自己那是幻觉,并非是真实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的内心,千万不能胡思乱想,万一自己想到某趟倒斗中的大粽子, 或者是女鬼什么的, 那估计自己能被自己吓疯。 “大家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尽可能想一些开心的过去,就算是想自己获得了价值连城的明器,成为全世界首富都可以,一定不能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吓到自己。”我提醒其他人道。 然而,这话显然说的有些晚了,已经有人的脸色特别的苍白,自己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但大家并不傻,明白了这样下去是会出问题的。 华子啐了一口说:“大飞,实在对不住了。” “什么就对不住了?”我怔了怔看向他问道。 华子叹气道:“老子没忍住,想了不该想的。” 听到他这话,我都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强行忍住那种行为,就问他胡思乱想什么? 华子的想法是,这条墓道如果永远没有尽头的话,那就算是出现几百只白毛大粽子,只要他跑的够快, 也不用担心被那些粽子给堵死。 此时,其他人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恐怖离奇想法,听完之后大家面面相觑且汗如雨下,不用说在这种环境都会胡思乱想,而思想又是最难控制的,尤其是脑海深处的,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是完全不能自控的。 此时,四周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们下意识用手电照着墓道两端去照,一看之下惊叫声不绝于耳,我也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谁想的,半空之中竟然出现了大批量的白衣人影,每一个头发有半米多长,将面部完全遮盖起来,完全看不清楚它们的相貌,正在朝着我们这边漂浮, 如果不是我们的人足够多在一起瑟瑟发抖,换成自己早就吓疯了。 人,作为拥有最高智慧的生物, 想象力足够的丰富,从而导致想法必然是极度复杂,这个每个人都有的特点,和你的地位、贫富都关系不大的。 换句话来说,每个人内心中都住着一只恶魔,一旦这只恶魔跳出来,不要说是他人,连自己都会被吓一跳。 我听到有人在大叫着有蛇有粽子,而我可能最害怕的就是看到的这种白衣女尸,当初看到这东西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吓得都不敢入睡,之后还是去了几次道观寺庙才得以缓解。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我记得那是自己刚刚毕业工作,和朋友周末到了bj的八大处玩了一天,不知道是因为爬的太累,还是见了太多庙中的神佛,再有那满屋的香火,在晚上回家睡觉的时候,便梦到一具白衣女尸漂浮在自己的身体上方。 我非常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怎么都办不到,即便是做梦也意识到那是鬼压床,小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却从没有这一次如此的真实和清晰,所以内心对于白衣女尸非常之恐惧,更不要说在那个东胡王国遗址中,看到过不少白衣女尸的情形。 如此两次的经历,让我对这种白衣女士早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更不要说现在眼前出现了这么多。 华子伸出双手,感觉就像是瞎子似的,说:“老子怎么突然看不到了?” 我没想到华子竟然还对自己瞎了渔鸥恐惧,便忍不住看向程数,只见她的嘴唇苍白,知不知地颤抖着,嘴里念叨着“不要打我”之类的话,也不知道她之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会说出这样的话。 十二个人的场面非常的混乱,每个人都在往人群里边钻,恐惧已然到达了极限,我甚至听到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眼下我们再过一会儿可能会被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给活活吓死。 这种情况就和鬼压床差不多,即便你心里非常清楚这不是真的,但你就是无法从睡梦中醒来,一直处于自己的梦魇之中。 嗡…… 当一声充满了金属感的声音响起,忽然我眼前的那些白衣女尸就随之消失,所有人都不由地瘫坐在地上,我本人也没有例外。 我看着王文倩手持木剑而舞,手里还有几张正在燃烧的黄符,那声音竟然是从符纸中传出的,但是仔细侧耳倾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仿佛刚才是幻听了似的。 “这幻境太过于厉害,是我生平所见最强!”郝惊鸿喘着气说道。 华子也同样起喘个不停,摆着手说:“说实话,倒这个斗里老子后悔了,这他娘都是一些什么啊?老子差点被活活吓死!” 我擦着额头上的汗,同样心有余悸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松口气的时候,只要我们走不出这里,那种错觉肯定还会来找我们的。” 王文倩说:“飞哥说的没错,我也只是暂时压制,一旦黄符烧没了,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华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大飞,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老子可不想被活活吓死。”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自己同样也不愿意再度经历梦魇,便是转头问琉璃:“你说的无禁之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能再说说吗?” 琉璃微微皱眉,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无禁之道?” 一听这话我有些傻眼,顿时就去看郝惊鸿,后者也是一脸奇怪,他说:“琉璃,你确实刚才说过的。” 琉璃微微皱眉,说:“无禁之道我是听过,好像是我从一本古籍中看到的,它属于以前中原一带的奇书,类似于奇门遁甲那样。” 我内心中无比的奔溃,琉璃好像是得了失忆症似的,她之前说无禁之道是杀敌阵法,现在又变成了奇门遁甲之术,这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不过,如果这真的和奇门遁甲类似,那我们就可以尝试以奇门遁甲之法破之,而眼下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死马当作活马医,必须尝试一下。 第480章 幻象频生 当我以奇门遁甲的口诀尝试破解没有成功的时候,我们连同最后一丝丝希望也荡然无存,华子提议我们前方走不通,那就往回走试试, 也许还有可能回到进最初的三岔口。 我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如果我是这个地方的设计者,要把人困死在这里,自然就不会轻易让进来的人出去,可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去尝试一下。 这已经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往回去一走就出了问题,而且问题非常的严重,走着走着就发现人越来越少了, 起初怀疑是我们被什么东西跟踪了,从而导致那些失踪的人遇害了,但走着走着竟然只剩下我和华子两个人,一时间不由地就慌了神。 华子满头都是密集的细汗,问我:“大飞,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啊?刚才人都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全都不见了啊?” 我的心态这时候比他还要差,擦着流下的话冷汗,吞着唾沫说:“我也搞不懂,肯定是除了大问题,我们哥俩可不能再走散了,那样就连个互相照应的人都没了。” “老子可是亲眼看到程大小姐消失在身边的,那感觉就好像她突然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华子照着四周说道。 我皱着眉头说:“不要自己吓自己,那可能是这里的幻觉造成的,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他们应该就在不远处才对,我们现在要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镇定下来想办法把这个幻境破解。” 华子已经犹如霜打的茄子, 叹着气说:“唉,要是能看破早就看破了,现在你都搞不定,其他人就更加没那个本事了,要是等一下你也消失了,那就剩下老子自己了,到时候老子肯定会活活寂寞死的。” 听到华子这话,我的心里是一阵阵的不舒服,感觉其他人就在附近,可就是无法看到和触碰到,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封闭空间中,或许华子会寂寞,但我一定会心惊胆寒,早知道就不该听他的,也许不往回走就没事了。 “大飞!大飞!大飞!” 忽然,华子连续叫了我几声,我朝着他看了过去,不可思议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慢镜头,最终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其实,我并非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在往回走的路上,已经好几次看到这样的情形,我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很清楚知道这就是我们人员在不断减少的过程和原因。 剩下我之后,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恐惧,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胆子大了,还是心里一直认为其他人就在附近,我们只是置身于幻境中,只不过看不到彼此而已。 稳住了心神之后,我开始原地休息调整状态,枪一直都处于上膛并打开保险状态,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开始想一些日常的杂事琐事,用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我自己都无法很好控制的,想着师父刘天福说的那些话,再想想这几年来自己的盗墓经历,希望从中可以找出现在面对情况的破解之法。 但是,我知道刘天福是在骗我,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总之他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和我说实话,而且骗我也不止一次两次。 我强迫自己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身体上的疲惫确实有所减轻,但是思想的负担却更重了,很快就意识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还是必须想办法去破解,要不然自己一直沉浸在自我的幻觉中,那就等于慢性死亡。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便站起来朝里边走去,周边的情况一直不变,这又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墓道,但我完全不敢停下来,担心自己会胡思乱想,再看到那无数的白衣女尸,只能蒙头一直向前。 这一走就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我看到墓道的地面出现了和之前不同的变故。 那是一个极大的豁口,而且非常的不规则,说这里掉下去一头猪都有人信,我到边缘扫了一眼就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想着肯定是其他人下去了,立即从背包里边摸出绳子,固定好便将自己放了下去。 在下降的时候,我发现了一颗枯树,属于有很长年轮的老柳树,已经枯萎的几乎不成型,原本的枝叶落到地面的泥土中混为一谈,形成了非常厚的新地皮。 我老家那棵柳树就已经够大了,但是比起这棵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是我生平见到的最大的一棵,也许他们是进入其中寻找破解幻境的方法,所以我下降的过程也没有看到任何人为制造的亮光。 当然,我也不排斥这些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但是现在我宁愿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毕竟这绝对算是一个契机。 再者来说,如果这还是幻境的话,那我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华子他们可能就在里边,不过我也不敢大意,终将是要面对现实的,看着那些宛如鬼爪的干枯树枝,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可也只能继续往下送自己。 窟窿下面的空间相当的大,我的手电无法照清楚四周的墙壁,仿佛整个空间只剩下我和这棵大到离谱的枯树。 我落地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向前走,围绕着这棵大柳树打量着,这棵树的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掉落的树枝已经石化了,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残破的巨大蜘蛛网,手电光照进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里边不要说有十个八个人,即便二三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那些干枯的树枝中,有很明显的缺口,怎么看都像是人为挖开的,但最令我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光亮和人类行径的痕迹。 我观察了许久,并未发现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危险,只不过四周安静的有些吓人,但自己只能咬牙走到那些枯枝烂叶堆一探究竟。 当我靠过去之后,发现那些枯枝烂叶近乎于岩石化,可实际上却非常的酥脆,如果我想要进去横冲直撞一圈,完全可以从这一头到另外一头,也就是身上多一些污垢,其他的也不用去担心。 我猜测确实有人来到这里,和我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同样也没有打算进去,而是离开到了其他的东西,虽说这地下有这么大一棵柳树,但也不排斥三种可能性。 其一,是地壳运动导致这棵原本生长在地面上的大柳树下移到这里。 其二,这棵柳树是被人为搬动到这里的。 其三,那就是建造这座古墓的时候,这棵柳树便已经存在,只是在在深处没有被发现,后来在无数岁月的洗礼,直到现如今坍塌出了个窟窿,正巧被我发现了。 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很快奇观都是被人发现之后,才惊讶会有如此的景观,属于想都不敢想的那种。 我最终放弃了再这棵枯树寻找,下意识选择了自己认为最为安全保险的方向,但实际上心里却完全没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尽快能找到其他人汇合,随便一个人都可以。 走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我隐约照到了建造的边角轮廓,自己忍不住愣了一下,难不成自己误打误撞直接找到了整个墓葬的主殿了? 当我又往前走了一段,确实看清楚那建筑,而且竟然有些眼熟,只不过自己手里的手电光仿佛受到了某种禁制,无法穿透的太远,反而让整个建筑显得深邃而幽冥。 我下意识将手电的光圈调到了最小,汇聚到了一个点位,狼眼手电真的就像是一只独眼狼的眼睛直照过去,但是在那建筑中,却出现了一抹惨白的亮光,感觉就像是被突然点亮的冥灯,是用来招魂的,而不是照明的。 在如此的环境之下,我整个人有些回不过神,感觉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呼吸不由地加剧,心跳也自然而然地加快,几乎到了自己难以抑制的程度,感觉心随时都会从嘴巴里边跳出来。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诡异的光亮,难道是我们队伍的人搞出来的? 但是,我怎么都不太像,自己非常清楚盗墓贼所携带的照明设备,绝对不会是如此凄惨的光亮,那也太过于诡异了,那不就成了自己吓自己吗? 我目测了一下自己下来的高度,应该在五米多深,再去看那深邃的惨白光亮,就仿佛不能轮回的冤魂,在此处徘徊了好几千年,指引者活人前去献祭,想到这一层就立即背脊生寒,不由地打起了寒颤。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有一种想要冲过去一探究竟的冲动,那感觉就像是航海迷失方向的船只,忽然看到了灯塔,然后就不顾一切靠过去,于是我也是直接就朝着那边跑。 可能也是想到,如果其他人到了这里,看到了这样的光亮,也有可能过去探险,确定那究竟是什么,所以我也不例外。 四周极度的安静,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整个过程端着枪,留意着四周有可能发生的变故,生怕会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给我来一个突然袭击。 然而,四周的情况一成不变,仿佛我是几千年后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类,甚至可以说是生命,不过好在没有其他的异常情况。 走着走着,我看到了一个极大的院落,其中的建筑物都是两层到三层的,虽然比起常家的庄园要小一些,但绝对比我四叔住的那个大好几个,只是随着我的靠近,那惨白的光亮反而变得晦暗起来,朦朦胧胧的,比在远处看情况都要模糊一些。 我无法判断那个光源具体是从哪个建筑发出的,隐约感觉是某个两层以上的,它就像是一盏幽冥的鬼灯,中间还隔着一层薄纱,令人捉摸不透,也许它本不该出现在人世间。 “幻觉,这些肯定都是幻觉,想要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那就是面对恐惧!” 我暗暗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实则就是在自我安慰,毕竟面对这种太诡异的情况,以自己的心理素质完全是要奔溃的。 这也没办法,现在偏偏只有自己,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也没有人可以商量,自己再度感受到了那种强烈的孤独感弥漫到了全身,只是这次和之前完全不同,现在是那种无尽的孤寂无助,感觉就像是随身没有带一滴水,却行走在黄沙漫天的沙漠中。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表面被什么东西给砸裂了,好在没有完全碎裂,看时间却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一时间,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没事儿干看什么时间,现在把自己搞得更加慌张起来,明知道是心理作用,却已经非常难克制了。 我双手合拢起来,心里念叨着有怪莫怪,自己也是无心到了这个地方,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同伴,并没有想冒犯谁的意思,希望这里的大哥大姐高抬贵手,毕竟我还这么年轻,不想这么早就和这里一起沉睡下去。 我心中求着神佛,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保佑一个盗墓贼,但自己全都是给自己鼓足勇气,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信念进去一探究竟,双手死死地握着枪,甚至人不知直接开了一枪。 砰! 随着枪声响起,在空旷的空间缓缓回荡,这样人类制造出的声音,还真的可以让我内心的恐惧稍微减轻那么一点点。 从始至终,我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那不正常的白光,如果它主动靠近我的话,我二话不说绝对转身就跑,可能是它知道我在害怕,距离远一些并没有任何举动,一直保持着原本的状态,偶尔会忽明忽暗。 当我走进的时候,首先却发现了几百块满是回程的石碑,琳琅满目矗立于地面之上。 第481章 白光引路 我的注意力不由地转移到了这些石碑之上,上面是一种我不认识的文字,甚至可以说是见都没有见过,但是感觉应该是类似墓碑之类的东西。 手电光逐一扫过这些石碑,上面有坑坑洼洼的小孔,有些像是冻豆腐,这是由于这里的环境特殊加上时间太长自然成形的,如若我能认识那些写的是什么,很有可能对这个墓葬会有突破性的发现,至少也能了解到这个建筑群的历来。 在南方,我见过很多类似的两三层的高脚楼,大部分一楼作为客厅是用来隔潮的,在云贵的一些地方也会存放杂物或者蓄养牲畜。 看不懂也就不再浪费时间,我直接走进了院子中,瞬间就感觉到一股非常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去摸脖子上的护身符,这是前不久到观里求的,里边还有一块古玉,传言古玉是可以收鬼的,也就是自我安慰。 我轻轻地朝着那光源的地方移动,穿过了很多两层建筑,每一栋感觉都黑漆漆、脏兮兮的,甚至连窗户上都被高长的荒草给堵死。 偶尔也会有没有堵住的,但也看不清楚里边有什么,主要还是自己没有那个胆子凑上去一探究竟,觉得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埋头就朝着那光源的方向前进。 当我走到那光源闪烁的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一直下定了决心之后,迈开了第一步准备进去,忽然那光芒就消灭了。 我宛如惊弓之鸟,如此一来直接把我给吓得不轻,忍不住大声质问道:“是谁在楼上?我是张志飞,有人在上面回句话。” 随着,我的话音刚落,那亮光竟然有出现了,本来我还给自己加油打气进入,但是如此一来直接就蔫了,便后退了两步开始再度仔细打量观察起来,也算是给自己个缓冲。 整个二楼的楼顶是圆锥状,就像是往上面加了一层蒙古包似的,用草帘子围绕盖着,但草帘子都已经腐烂的差不多,将里边的木头全都露了出来。 从接触倒斗之后,我就开始研究一些古代具有代表性的建筑,而这类建筑上面应该有两个窗户才对,随着自己稍微挪动了几步,很快就证明了自己所学及所用,果然有两个田字形的窗口,那光就是从里边发出的。 我无法推测刚才为什么会熄灭足足三秒以上,难道是因为知道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到了,那鬼魂是善意的提醒我不要进去,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但是,我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什么我都必须要进去看个清楚,可能是因为刚刚猜到了会有两个窗户,给自己增添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自信,所以并没有刚才那么的害怕。 那是一面单独木门,已然倒塌在地,露出一个黑洞般的门口,我将手电调到了最亮的程度,朝着里边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什么恐怖的东西,而且也没什么陈设,倒是里边一片的飞灰在缓缓漂浮,导致手电的光亮大打折扣。 我没有再给自己灌输太多的恐怖想法,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透过防毒面罩感受到这里的空气依旧有些潮,满鼻腔都是淡淡活性炭气味,直接走了进去。 走进去就必须要踩在那坍塌的墓门上,立即就是一个鞋印,我感觉就像是在踩在了烧过木头留下的灰烬一般,其他的再也没有任何的不同。 深入其中,便看到那些跑漂浮的灰尘,在手电光下可以看到满满的颗粒感,可能是因为这里没什么风,所以漂浮的非常缓慢,感觉就像是用天文望远镜观看夜里的九天银河。 内部的空间远比我想象中大,而且并非只有上面的一二层,当我发现一个楼梯是一直通往地下的,估计是用来放一些杂物,类似于现在板楼的地下室。 我没有前往地下,而是寻找上去的方式,发现了楼梯之后,那真是一步一个脚印上去。 在上面竟然还有简易的木桌和木凳,上面满是尘埃般的沉淀物,而且我估计自己用一根手指就能破坏它,只有其形早已无其神,但我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寻找那个发光的东西。 兜兜转转,我在里边走了两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发光的东西,只是感觉上面的灰雾要比下面还要大,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不科学,怎么说都是下面的灰尘大,再说上面还有两个窗户,再不济也不会完全是个摆设吧? 我透过窗户朝外看去,整个人心中不由一愣,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惨白的光芒居然跑到了建筑群的后面,并不是我眼花,而是它自己挪动了地方。 我是从正面走进来的,它不应该就这样跑掉,而且不发出任何声音,除非是从窗户飞出去的,只有这一种解释。 如此一来,我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既然“你”想要吓人,而我打算搞清楚那光亮的来历,便不再多犹豫,直接反身朝着楼下走去。 在我抵达那光源之前,又看到了一个院中院,四周都是两米高的石头围墙,站在远处能看到光亮,走的近了反而有了灯下黑的现象。 由于之前刚刚进入的二层楼没有遇到危险,也没有什么骇人的东西,我便不由地胆子越来越大,找到了这个院中院的大门,依旧是坍塌的模样,我还是踩着腐烂成渣的门走了进去。 我踩坍塌的门是有说法,在进入这种肯定没有人居住的院落,那也必须要敲敲门,不是告诉什么人,而是告诉里边的精怪,让其退避,这就和原形一段时间回家的人,也要先敲一敲门,稍微等个五秒六秒再进去。 这个院子里满是那种灰雾,只不过略微稀薄一些,我发现里边竟然还有一个凉亭,凉亭下面有石凳石桌,在旁边有一口水井,另一边是一块黑土地。 最不可思议的是,地里竟然开始黑白灰三种颜色的鲜花。 这种地下怎么可能有植物还在开花? 当我纳闷地觉得蹊跷的同时,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些花都是用石头雕刻的,上面落满了灰土,但不难发现雕刻的栩栩如生,从远处看足以以假乱真,要是这地下还能有植物开着花,那不就完全违背了光合作用的真理,毕竟不需要阳光而开花的植物几乎没有。 在院子里的房子都是平房,四周可见很多盯着房檐的石柱,我大概数了一下差不多是24根,每一刻上面也都有刻字,还是那种我完全不认识的,所以就当成花纹来看,没有打算去费劲研究。 窗户都是木制雕花的,虽然有些腐烂掉了不少,但从剩余的来看还是能发现当初雕刻相当的精细,而是从木料来看也都是顶尖的货色。 在这五千年之前,估计能搞出这样东西的人,一定是超越当时那个时代,要被同期人类顶礼膜拜的,毕竟即便现在看上去也箱单的漂亮,雕刻是是四叶四花。 前厅的门也坍塌掉在地上宛如烂泥,我抓了一下勉强还保留的门口,满手都是粉末,顿时感觉空气中的雾气好像也浓郁了几分,如此一来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大的灰雾,看来都是这种特别的木料腐烂形成的。 手电光找过去,里边是一片的狼藉不堪,四周到处都是坍塌的东西,显然里边采用了大量的木料,在这几千年的岁月当中自然腐烂,已经自然破坏的相当严重,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可言。 在房间里边竟有一块屏风,直立于房间中,很明显是用来改变风水的,现如今虽然已经不多了,但一些老的四合院子里边有的。 据说是有些人家是享受不了迎面扑来的住宅风水气,或者是规避、避讳一些什么,类如之前看的的那些石碑,如果是墓碑的话,那就是用这面屏风来改变风水的走向,有利于宅兴人旺财运通。 我不曾想在这种古老的建筑里边还能看到这样的设计,换句话说是我们还保留着古人的记忆传承,难怪说我国是世界历史上唯一文明和文化没有断层的国度。 只不过,这屏风并非用的是木头,而是用纯石头雕刻打磨而成。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但是刚转过屏风,用手电一照就有些傻眼,房顶是完全坍塌下来的,露出了石头的横梁,还有一些破碎的木头挂在上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最让我们诧异的是屏风上雕刻的东西,属于我之前见过,立即就用戴着手套的手开始慢慢擦拭上面的灰尘,顿时就看到神农氏的雕刻浮现在上面。 我奇怪的是,从未听说有人会把自己的雕像雕刻在屏风上,即便这是一个拥有无数神话传说的人物,做这样的事情也应该是他的后人,难不成这个墓葬并非是神农氏本农? 但是,我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摒除,觉得不太可能,神农架能埋葬在这种风水宝地的,也只有炎帝神农氏一人,其他人怕是无法消瘦,而且神农氏一脉的后人也必然不会同意有这样一个人埋在自家老祖宗的地方。 我有了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 如果这是一个大祖坟,就好像现如今农村的祖坟那样,是一辈儿孙接着一辈往下埋,那神农氏的后人死亡,他们的后人也被埋葬进了这里,如果一来这样的设计就说得通了。 当我准备穿过屏风,进入里边继续探索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后背一阵的发亮,仿佛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一瞬间,我感觉毛孔都张开了,立即转身过去,如果换做以前我必然要做很长时间的思想都在,但现如今却不会,因为很清楚危险存在的话,转的越早就越容易躲避。 转过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 但是,说实话我无法确定那究竟是白光,还是一道白影,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东西的速度极快。 第482章 智慧生命 转瞬之间,那惨白的光源消失在屏风之后,由于速度太快,我完全没有看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隐约觉得是有温度的,不过温度并不是热度,而是一种特殊的冷。 我暗暗心悸,这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的冷,它就算是一块北极冰也不至于那么冰冷,下一秒就想到可能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也只有这类东西会这么冷冰冰的。 总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彻底豁出去了,总要看清楚那是什么,从内心来说就是不甘心,同时觉得这也可能是某种奇迹发现前的预兆。 凡事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但不代表没有美好幻想的想法。 在我穿过那石头屏风后,那光影停留在院落中,仿佛有意识似的,在我想要看清楚它的前一秒,便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导致我整个人神经有些炸,身体已经开始不由地颤抖起来。 我睁大眼睛去寻找,安慰自己手里还有枪,一旦对上就给它一梭子,或者直接打一颗照明弹过去,将这里彻底照亮,让一切都无所遁形,就算真的是恶鬼,也活活照死它。 很快,在我想到这里便是镇定下来,在前往后院的路上,告诫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不要慌张,以往遇到再惊险的事情也能逢凶化吉,还不至于栽在这么个光影上,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惊吓到了一定程度,反而变得心定了不少。 只身到了后院,看到是五间正房,左右各有东西厢房两间,看样式相当的古老,但格局还是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别离谱的建筑,大多数都采用的是木制品,导致院子里边的灰雾更浓,伸手一划都能划出一道类似于水痕的痕迹。 我将手电放在枪管上来回地寻找,灰雾便出现了漩涡,当我照到一间正房时,忽然就看到一个白影闪过,那一秒我的心跳跟着骤停了一下,整个人怔在原地,本来打算看到一个白衣女鬼,没想到它还真就是白影。 整个房子坍塌还是相当严重的,几乎可以说是残破,这让我想到一些影片中遇鬼的景象。 一个书生进京赶考,天黑想要找个地方借宿一晚,结果就发现了一座破旧的老院子,敲门没有人理会,以为是空院子,进去却发现里边有烛光,于是非常好奇地凑过去,结果发现里边有个美若天仙的妙龄少女,之后发生了人鬼情未了的爱情故事,当然鬼吃人的恐怖故事也是不少的。 我立即打断自己的想法,把这种糟糕的负面情绪驱赶出脑海,众所周知那些故事都是书生所写,所以希望是美好的爱情故事,也是无权无钱书生对于美好事物的渴望,反而被吃的都是那些山野村夫或者心性极坏的书生,说白了那不过是故事中的配角罢了。 我深吸了两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便朝着正房的门前走去。 这里的门却是处于关闭状态,并没有像其他地方腐烂自己掉落在地,还是让我觉得不太正常,但我依旧坚信可以一脚踹碎这门,不过我并没有那样做,旁边雕花的窗户已经掉下,从这里就能够感受到惨白的光影就在内部。 我先把四周的情况扫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危险的同时,也是搞清楚具体的布置,万一有突发状况如何及时逃命,还因为再度担心吓跑那东西,便选择从窗户直接跳入。 当我刚刚有这样想法的时候,还没有付出实际行动,那白光竟然再度消失,搞得我很是郁闷,也不由地紧张起来,这家伙仿佛真的有智慧,它已经意识到我在外面的想法。 一时间,脑海中闪过很多可能性的场景,觉得这东西就是知道我到了,它隐藏了起来,准备伺机而动向我发起突袭,一旦我鲁莽或者不谨慎进入,它真是传说中那种寻找替身的冤魂,我不就是把自己的性命送掉了吗? 加上我再想到自己是一个人,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这个地方,万一像华子那样被上了身,没有人帮忙肯定就交代了,自己的尸体在这里放个几百乃至几千年说不定都不会被人发现,那自己岂不是比冤魂还要冤? 胡思乱想之后,我整个人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刚才的勇气和果断,这就是老话说的一鼓作气势如虎,二而衰三而竭,不太想继续查看这白光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仔细一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多的选择。 选择如果我放弃,那就是前功尽弃,之前受到的所有惊吓全都白搭,再者现在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我就算是回到之前的墓道又能做什么?还不是在无禁之道中被饿死或者渴死,那样自己永远不知道那白光是什么…… 换句话来说,事已至此我想要确定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在这种时候,我最想念的人就是华子,如果他在我身边的话,我们两个即便面对天王老子也敢凑上前碰一碰,这并非是经验和能力,而是个人的性格和魄力,我没有华子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而他缺少我所掌握的知识。 一想到华子,我就想着这家伙想着不知道过的怎么样,是在无所事事找人,还是遇到更加难解决的难题。 此时,我原路返回的话,一路狂奔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情,但现在事已至此,能选择的只是换个环境死亡,还不如拼一把,主要还是觉得只要搞清楚这个惨白光源是什么,或许还有一抹生机,换句话来说就算是死也光荣。 此时,去与留是一念之间,但朝着一个方向迈出哪怕半步,基本上就回不了头,在我犹豫徘徊的过程中,忽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那竟然是一串花纹鞋印。 这个地方的沉淀物相当的厚重,所以鞋的印记分外的清晰,而且看起来是留下来不久,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的,但仔细对比一下就知道不是,那明显的比我的要大一圈。 我感觉那是华子的,我们两个经常一起去购物,他的鞋码就是比我大一号,而且从鞋印来看,确实是我们出发前统一买的登山鞋,感觉越来越像华子的。 我顺着那鞋印去看,发现已经进入了房间,旁边还有戴着手套的手印,脑海中立即就出现华子抓着窗棱跳了进去,至于他进入做什么不知道,很有可能是被这白色光源给吸引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再度镇定了下来,内心的恐惧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有所增加,身体已经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甚至连枪都快端不住了。 因为我想到跳进入的如果是华子,很有可能是出事情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出声,只能骗自己他可能是睡着了,或者是昏了过去,自己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再说他属于打不死的小强,没可能那么容易死的。 想到此处,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表现的相当有礼貌,打算上前先敲个门,万一主人家看在我是个谦谦有礼的书生面上,就算不会以礼待之,也不会直接痛下杀手,不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可是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在这里哄自己玩,真的太墨迹了。 透过窗户往里边看,发现正房和正厅的布置相差无几,里边还是有一块屏风的,只不过这屏风的材质有所不同,它竟然在反光,但感觉又有些透光。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因为这块屏风有某种蹊跷。 想着,我已经跳了进去,有那么十几秒是不会动的,直到狠狠地掐了自己两把,这才开始勉强挪动,全身处于紧绷状态,已经做好了面对所有恐怖场面的心里准备,估摸着自己的神经末梢已经被吓得绷断了不知道多少。 在我走过那屏风后,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一些坍塌物和腐烂物,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存在。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某个人完爆了,直接忍不住骂了出来:“这是他娘的谁干的?想要吓死老子吗?”说完,并没有得到放松,反而更加的紧张。 整个房间处于完全封闭状态,如果那白光进入这个房间中,现在一定是找地方躲了起来,于是立即屏气凝神起来,仔细去观察和聆听周围的一切,但听到的只有自己狂跳如雷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的手死死地扣着扳机,寻找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但是看了一圈发现,如果有的话只能是在东边的卧房,毕竟西边已经一眼看得清楚,只有东边的有串帘挂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更加不知道是用什么串的,竟然没有断落撒地。 吞咽着唾沫,我先是将枪口缓缓伸出珠帘中,同时还有自己的手电。 这一切都表现的太过于蹊跷,从十二个人进入墓道,一直到剩下我自己就显得非常的不正常,感觉就好像有个高度智慧的生命,拥有意识将我们逐个分开,然后开始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活动。 不知道其他人,我是被吓得够呛,这从另外一个方面也证明了琉璃的说法以及我自己的推测,单拎出来都能找到不足和瑕疵,但如果结合起来解释眼前的情况,那就好像变的完美无缺。 那是一条能够令人产生强烈幻觉的无禁之道,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特殊的空间,而一切的形成可能和我们直接烧死那些奇怪的昆虫有关,是味道令我们产生了幻觉,导致幻境的出现。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这些想到的问题结合起来,同时身体也随着枪管和手电的进入,把头探入了东边的卧房当中,这全然都是自己肌肉记忆的行为,而内心却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中。 面对这种拥有高智商的智慧生命体,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被牵着鼻子走,完全不可能玩得过它。 第483章 冥宅棺宝 我的脑袋从拨开的珠帘中探了出去,不由地去观察这些珠子的材质,应该是属于玉石质地,只不过玉含量并不是很高,只是打磨成了珠子的形状,至于是哪一类的玉石,一时间无法分辨,主要是自己也没有那个心态。 整个房间中一抹灰蒙蒙的雾气,如果说外面的雾气如水,那么里边的雾气就是一锅粥,几乎到了粘稠的地步,导致都有些眯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向眼睛里边钻个不停。 眯起眼睛,通过手电的光芒,我大概地扫了房间一遍,内部的装饰非常的考究,每个地方都有明显精心打磨的痕迹,各种纹路和雕花尽入眼帘。 在房间以东的地方,有着一张正常大小的床,床头上面有非常古老的图案,但已然腐烂的不成形,只剩下几块碎木头,估摸着一碰就会散架。 我直径朝前走了几步,发现那并非是全木头床头,而是在上面包裹了一层某种动物的皮,只是犹豫腐烂的太过于严重,已经所剩无几。 但是,看着看着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床上竟然放着一口棺材,差不多有一米五长,从个头来说不是很小,但也绝对不大,说它婴儿棺又不太像,但是大部分正常人至少都是一米五以上的高度,除非是个小巧玲珑之人,或者像是松下那人的民族。 只不过,由于里边的灰雾太重,视线相当的模糊,需要是不是用手去拨开雾气,不去理会那些雾气,我全程直勾勾地盯着那口棺材。 随着走近,看的也逐步清晰起来,棺材是用木料打造而成,见过了太多的棺材,见识也就逐步增长,即便戴着防毒面罩,我还是能分辨出是用紫檀木打造而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长了本事,要是换做以前就必须闻到檀木香,再棺材才能当初这样的结论。 如此的情形下,出现一口棺材并不见得是好事,如果华子在肯定是要开棺一探究竟,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觉得诡异异常,但判断出用料的原料,我自己还是稍微有些开心,如此便将恐惧的心理缓解了不少。 但是,我不能否认恐惧还是有的,担心开棺会有粽子从里边出来,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最恐怖的并非是粽子,而是那一道惨白的光源,自己心中早已经将其化为鬼怪一列,反而如果是粽子的话,倒是让我心安一些。 忽然之间,我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寒冷再度出现,而且就在身后,心暗暗怒骂,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吓唬人吓唬没完了,不过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转身过去,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之后,我亲眼目睹子弹打了出去,同时弹壳跳了起来。 在如此情况的房间中,枪声完全可以算得上震耳欲聋,瞬间就有大量的灰尘从上方掉落,导致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武器氤氲弥漫。 同一时间,我仿佛看到子弹击中了什么,打出了一个铮亮的火光,子弹穿过灰雾的弹道,我的眼睛正在准星上,也就看到有一个身影矗立在击中的地方。 如此把我吓得乱叫一声,眼睛一闭又连续扣动扳机,不管是鬼是人还是大粽子,总之杵在哪里就是对方的错,即便是人也活该挨枪子,脑海中不由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人影不是会赵四狼的人吧? 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连续打了五六枪,即便浓雾是粘稠的不成形,但是我敢的断定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自己绝对打中了对方,如果挨了这么多枪都没有死,那我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再度伸手拨开灰雾,小心翼翼朝前挪了几步,用手电照了照,不由地松了口气,心中暗暗破口大骂,怎么有人会在睡觉的地方放置一个石头人,这摆明就是为了吓人啊! 那石头人差不多有一米三高,雕刻的非常栩栩如生,即便没有浓雾也容易被吓一跳,这也是由于它站在门口的左侧,之前进来为了观察房间的整体情况,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如此疏忽之下才把自己吓到了。 这个石头人虽然满是岁月的痕迹,但还能看得出大体的轮廓,基本上属于那种分辨出鼻子和眼睛的程度,要知道秦皇陵中的兵马俑也就这般,而这里是比秦皇陵更加久远的墓葬,这不仅仅是用料的考究,还有就是雕刻的细腻和深度。 我下意识地朝着门口右边瞧了瞧,发现同样有一个差不多模样的石头人,仔细端详就发现左边是个端着盘子,里边放着桃子的男孩儿雕像,右边则是个提着花篮,里边放着不知名鲜花的女孩儿。 如此一来,我不由地松了口气,就是因为自己神经紧绷的过于严重,这摆明就是童男童女的装饰,看来这个院子并非是给活人住的,而是为死人修的冥宅。 冥宅,一般是非常罕见的,又宝恒称作陪葬宅,属于早期贵族的一种墓葬习惯,或者是极其强大的人物才配得上拥有,穷人是必然配不起的。 再者说,古代的墓葬等级制度分成的严苛,即便是民间有钱人也不能随意在自己的墓葬中修建这样的配置,不然被告发就会被当时统治者挖坟掘墓的下场,下了九泉也不得安生。 我再次去观察那口观察,已然没有任何的畏惧,自己意识到里边极有可能不是尸体,而是一种人活着的时候被强行灌入一些珍贵的东西,类如珠玉宝石这些,所以也被我们这行人称作为“棺宝”。 这样的尸体正是盗墓贼最为喜爱的,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上面都是用文言文记载着,我并没有记得太清楚,但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在战国以前的大型墓葬中,会有棺宝这类东西出现,只要将尸体解刨之后,便会得到大量的稀世珍宝。 传说,三国时为了给董卓筹备军饷的吕布,曾经有幸得到过一具棺宝,一直以来都被同行视为佳话,现如今还有人吹牛,说他自己得到过一件棺宝,从中发现了很多的好东西。 现如今盗墓贼下的斗,大部分都是战国以后到清代的,几乎不可能发现棺宝的,不过也有人会认为尸体身上陪葬品多一些,就是以为是棺宝,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在一般的墓葬中,我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可是三皇五帝时代的墓葬,这种墓中出现了冥宅,必然就会有棺宝,只不过自己进来之前完全被那惨白光源所吸引,还想着找到华子他们,所以把这些都忽略了,现在看到这对石头童男童女才意识到。 现如今,即便身边没有华子,我也有些忍不住想要去开棺,想要见识见识里边棺宝的模样,也想看看尸体里边能开除什么样的宝贝,毕竟这可是神农氏炎帝的墓葬,这里边的东西必然不会差。 在我踌躇的时候,我眼睛一花,好像又看到了那先前不见的惨白光源,竟然就在那口棺材后,一时间自己的兴奋再度消失,恐惧自然而然涌上心头。 第484章 逆境成长 “活着干,死了算,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时候,华子以前挂在嘴边的话涌上心头,已然到了这一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没有什么好退缩的,直接倒吸了一大口气,直奔那棺材后面探了过去。 棺材虽说紧靠在卧房床上的墙壁处,但并没有完全贴死,属于那种不正不偏的摆放着,如此必然是有说法的,以我掌握的风水知识来看,这等摆放应该名为“驱煞”,说白了就是不让棺材内的粽子起尸,从而离开这个房间。 但是,当我走到了棺材的另一边,靠近雕花的窗户时,那光源竟然再度消失不见,我一度怀疑它是不是钻到了床下,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去窥探,结果却什么都没有,不过我还是有了新的发现。 在棺材的另一边,有着一个不小的窟窿,是直接通向棺材里边的,这并不是意外破坏,而是设计时候故意留下的,只是我不太清楚这有什么用,可能是自己对于棺宝的认知度太低了,无法说清楚这样设计的初衷。 任何的存在不论是现象还是实际物体,皆有其原本存在的道理。 很快,我又看到了那惨白的光源,而且是距离最近的一次,导致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它就在这口棺材的里边,通过那个窟窿,仿佛正用一只白内障晚期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在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被吓了多少次,内心告诉自己不应该再害怕了,但还是被藏在暗处的这个只有眼白没有眼黑的眼睛给吓的不轻,心跳不由地加快,暗自庆幸它并没有第一件时间钻出来,否则我肯定是要遭殃的。 人会在绝境中成长,尤其是那种自认为命悬一线的时候,成长的速度可以说是极其可怕的,但有时候连你自己本人也没有意识到,只是觉得应该去那样做,便做了。 我不知道被吓了多少次之后,反应自然而然的变快了不少,几乎就是条件反射地把枪口直接塞到了窟窿里边,二话不说便是扣动了扳机。 砰! 打出去的子弹不知道击中了什么东西,伴随着枪声的作响,同时还多出了一声沉闷异常的怪异声音。 当我把枪拉出来的时候,再小心翼翼地观察那个窟窿,便发现里边惨白之光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股黑烟顺着里边缓缓飘出,那属于子弹打出去之后的火药燃烧,只不过很快就融入了灰雾之中,彻底地同化。 我没有再犹豫什么,检查了一下棺材,找到了上面的石楔子,尝试着用手去拔,本以为会特别的酥脆,自己很容易就能拔掉,但是万万没想到这石头的材质非同寻常,即便是几千年依旧坚韧难拔,徒手想要完成的可能性等于零。 看来是不可能走捷径,我将背包摘下来,从里边取出了常用拔棺钉的钳子,将上面的长命钉逐一拔了下来,一共十二枚。 完事之后,我轻轻地一推,棺盖直接就掉落到了另一边,即便是檀香木没有深埋于那种真空的环境中,也终究会有腐烂的时候,掉在地上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直接摔的很烂,完全看不出之前是个棺盖,更倾向于一团乱糟糟的棉絮,已然是面目全非。 我拿着手电往棺材里边照,同时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但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到那惨白的光源,里边是一具模样怪异的尸体。 那尸体五短身材,而且双手摆放的位置也颇为奇怪,一般死者最后都会以双手交叉安放于小腹处为主,可是这尸体竟然双臂将自己紧紧环抱,感觉就像是冬天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边被迫睡觉,正处于一种自我取暖的状态。 我瞄了几眼之后,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发现并非是尸体感觉到冷,而是这尸体并没有手臂,在尸体的下方还压着一具尸体,两具尸体完全重叠,那两条胳膊是下面那具的。 “尸压尸,叠罗汉啊!”我有些回不过神来,嘴里不由地嘟囔了一句,这种情况完全是第一次见,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陪葬法,简直就是有违墓葬的风水格局。 我小心翼翼地用枪管捅了捅尸体,见完全没有反应,便打算将上面的这具无臂尸体给搬开,看看下面那具是个什么情况。 下面的尸体胳膊长的诡异,毕竟很少有两个体型差不多的人,而且用一个人的胳膊,将另一个的胸口都抱住,那这个人的手臂自然会显得特别的长,这也是我为什么刚刚第一眼并没有发现是尸体压尸体的原因。 在刚一接触到尸体的时候,忽然就是一阵闷响,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口棺材忽然坍塌,瞬间导致大量的灰尘乱飞,即便是我戴着防毒面罩,依旧还是可以感受到尘土激增,属于防毒面罩都无法过滤的,呛的自己连连咳嗽。 戴着防毒面罩咳嗽本来就非常的困难,但现在又很难摘掉,搞不好里边还有尸毒之类的,而且现在也由不得我那样去做,自己整个人已经摔了个四脚八叉,下巴还狠狠地刻在了棺材楞上面。 我连忙起身,第一时间就去找手电,它就在不远处,抓到手里之后就是开始找枪,结果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不由地暗骂自己太过于粗心大意,这时候怎么能把枪给弄丢了,现如今它可是我的唯一依仗,是我的第二条生命。 “掉哪里去了?”我忍不住再度犯嘀咕,又找了一大圈,几乎把整个房间找了个遍,可就是找不到枪掉到了哪里,不由地往上照了照,心理暗骂总不能摔一跤把枪给摔到了房顶上面了吧? 很显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房顶上并没有发现,我揉了揉还在发疼的下巴,感觉出了油,一碰有点疼,在疼痛下开始回忆自己摔倒的工程,心想着是不是掉进棺材里边了? 一时间,我感觉可能性非常的大,估计就是这样,毕竟其他地方都已经找过了,唯独棺材里边没有找,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要慌,要镇定下来,否则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而且一旦出现变故就是死。”我咬着牙提醒自己,同时告诉自己后果的严重性。 棺材里边也有坍塌的碎木头,我快速将那些木头清理掉,等到差不多清理干净之后,确实枪就在棺材里边,但让我傻眼的是,已经顺着尸体的边缘掉到了棺底之下。 我暗骂一声倒霉,便是从背包里边找出钩子,想要将枪钩上来,毕竟不知道下面那具尸体的情况,不敢直接下手去摸,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了这样的办法。 勾住了枪,下一秒我就知道自己更加的倒霉,枪掉在了尸体的旁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反勾住,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无法钩起来,同时感觉那两具尸体重的像是刚刚死了似的。 我只好先收起钩子,开始琢磨自己拿回枪的办法,第一种无非就是先把具尸体搬出来,看清楚是什么勾住的,再想办法拿出来,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直接把棺材砸了,那样不就全都出来了吗? 顷刻间,我面对一个选择题,第二种虽然暴力但效果最佳,却是对死者的极大不尊敬,毕竟做这一行还是有这一行的忌讳的,即便是华子那样鲁莽的人,也知道正常开馆之前是需要在东南角点一上三炷香或者一支蜡烛的。 我选择繁琐的第一种办法,决定了之后,便将绳子拴了个绳套,给尸体的脖子上套一个,另一个套在它的腿弯上,整个人开始用了扯。 我以为这尸体虽然重,但不会太重,但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扯不动,不管多么用力之下,尸体就是不动如山,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原来上面的无臂尸体就是棺宝,所有的东西都在它体内。 那么问题来了,上面的是棺宝,那下面的是什么? 之前听一些铺子里边的老板闲谈,说有的棺材里边会放一具“假尸”,正主在假尸之下,两者中间会做一层隔膜,大部分盗墓贼都会看在假尸身边的明器,从而不再去“打扰”下面的正主,两者跨越百年乃至千年,形成这么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这属于一种设计的小技巧,只要经验丰富的盗墓贼,观察棺材的高度之后,再注意一眼棺材内部的深度,便一眼就能发现其中的猫腻,所以一般情况如此设计的并不是很多,至少下斗这几年来,也没有遇到一次。 眼下的情况,我个人觉得还是不太像假尸护正主,但具体的原因又说不上来,现在只能用不准确的做法,毕竟盗墓贼究竟是贼,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逼急了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做的。 从腰间将工兵铲摘下,将其折叠的地方打开,比划了几下,直接就朝着棺材旁边敲了起来,随着“铛”地一声,立即感觉自己的虎口隐隐作痛,而被我敲掉的棺材处,里边竟然出现了漆黑的石头。 我惊讶到下巴差点砸在脚面上,打死也没想到这檀木棺材里边竟然包裹着石头,难怪突然坍塌却不严重,棺材整体的造型没有变化。 等到我将所有的檀香木敲掉,里边就是一口通体乌黑的棺材,一时间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萦绕心头。 这人要是倒霉,你就算是喝凉水也会塞牙,开个棺材居然能碰到这样的事情,以往我还阻挠华子不要轻易开棺,以免里边起尸有粽子,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一次,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我再度开始苦恼,以自己的力量是绝对很难从棺材中把上面的棺宝挪出来的,估计怎么也有两百多斤,如果是活人还有可能性,但死人超过一百二十斤就会很吃力,要不然怎么会有“死沉死沉”这样的话。 我感觉,这种年代和级别的墓葬中,基本不会有上面瓷器、书画和铁器,青铜器估计也不易见到,有的可能就是一些玉器,毕竟那个时代玉器也没有后来那么纯净,但年代肯定是相当久远的。 如果价格来说,应该不会超过一件青花瓷,好在我们此行的目标并非是为了明器,而是为了救人,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和华子明说,否则他又要喋喋不休地说他自认为的那种人不为己的道理。 抬头看了看头顶,我不太确定房梁是否坚固,也就没勇气利用滑轮原理去拉尸体,担心一旦房梁断了,那整个房间都会坍塌,自己没有被吓死,反而自己砸死自己,那真是丢了盗墓贼老祖宗的老脸。 只不过,我再度陷入了窘境,不知道如何去解决,好在恐惧几乎完全消失,但凡心的事情再度出现,我开始抓着脑袋在想,总感觉哪里自己没想到,但依旧意识到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可就是不知道错在哪里…… 看着自己破碎表面的手表,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个鬼地方打转了两个多小时,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管那惨白关于代表着什么,反正它也没有表现出有致命的能力,现在大部分的精力就是放在了尸体上面。 由于长时间没有其他的情况发生,我的胆子自然而然大了不少,便是将大半个身体探入棺材中,尝试着试探着敲敲打打,看到尸体没有任何反应,便是直接伸手抓住了枪,拼命地往上拉拽。 咔啦! 在一声脆响之下,枪是被我拉了出来,不过那声音并非是枪发出的,而像是骨头被拉断了死的,我连忙对着棺主开始道歉。 “对不住了,我也是无心之过,并不是有意冒犯前辈的尸骨,还是您抓的太紧了,这东西它不属于您,而是我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两位应该不会有其他意见吧?” 其实,这也是受到了华子的传染,看来神经病是真的会传染,和他在一起做事时间长了,有些东西还是会受到影响的,现在自己真的非常想见华子,要是他在身边的话就好了。 只可惜,现在我只能独自面对一切,独自解决一切。 第485章 神秘文化 我很是无奈地想着以前,有华子他们在身边,遇到像这种情况都是自己出主意他们来执行,现在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虽说没太大的执行力度,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了吧? 想着,又想了几个办法,比如用螺纹钢管去撬棺材,只是棺材本身的重量再加上里边的尸体,估计我要站在十公里之外找个支点,才能将这撬起来,显然以我一个人此时此刻不适合用杠杆原理,。 我的方法是个体力活,但以我一人之力完全没用,必须要换个思路才会有出路,如果是其他人遇到眼前的情况,那他人又会如此破局呢? 其他人我不太了解,但是华子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采取非常暴力的方法,或者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倒斗方面他比我完全强上一个档次,可是在看风水方面,我也比他强上太多。 “大飞,你琢磨个屁,直接用锤子砸啊,想的再多也没有个屁用!” 此时,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华子的声音,瞬间我就有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如此的方法确实可行度很高,只不过是需要消耗一些时间和体力。 只不过,在我没有想到其他办法之前,只能利用背包里边的石工锤,再配合上凿子,一下下的开始凿砸起来。 棺材的用料虽然坚固,但招架不住时间的洗礼,质地早已经变得稀疏了很多,所以远比想象中容易了一些。 看到能有这样的进展速度,我便再也不去想其他的方法,开始低头操作起来,没一会儿就满头是汗,好在效果相当的不错,已经可以看到一条很宽的裂缝,接着换个地方继续开凿。 如此这般,花费了我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棺材头和棺材尾凿出了一条裂缝,再用螺纹钢管塞到缝隙里边左右来回撬动,从松动到掉落,又花了我十分钟时间,两边一共有了二十分钟,才将棺材的一壁给撬开。 两具尸体从侧面便可以清楚看到,这样二百多斤也就不再那么困难,我用力将上方的尸体搬了下来,瞬间两具尸体的全貌就展现到我的眼前。 尸体保存的还算完好,只是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两具尸体,但又不可能和死了几千年的人见过,那样如果我不是个老妖怪,那就是在梦里。 不对! 想着,我就逐渐想到了,自己下意识回头去看那两个石头人,瞬间眼前一亮,原来那石头雕刻的童男童女,正是按照这两位棺主雕刻的。 重叠的尸体,上为无臂的男尸,下则是手臂超过正常比例的女尸,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阴阳调和,总之没听到过有这样的墓葬先例。 我检查那具男尸,发现他的胳膊并非是被利器砍下来的,但又不像是先天残疾,更倾向于是自然脱离的,这就搞得我非常的纳闷,胳膊又不是尾巴,即便进化也不应该把胳膊进化掉,也不知道没胳膊是怎么生存的。 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现如今也有一些因为意外而导致的无臂的残疾人士,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我以往在街头巷尾看到这样的人士,都会给上几块钱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们生活起来肯定比普通人难一些,再想想自己生活中遇到的难题,忽然也就觉得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难。 可是,结果往往人家那种人是身残志坚,反而像我这样的人却是身坚志残,而且后者还不在少数,早已经将生活的初衷忘掉,每天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还有很多人是为了钱而活着,其实这样也同样挺可怜的。 闲言少叙。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摸向男尸,可以感受到它的身体内邦邦硬,感觉就像是肚子里边长满了结石,等到把尸体反过来的时候,便发现有粗糙的缝合迹象,看着自己的背脊跟着一阵接一阵的刺痛。 每一代帝王都有战功赫赫,甚至于造福了很多黎民百姓,甚至可以说影响到了后来的很多人,也包括我们现代人,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叫做“伴君如伴虎”,不管是初代的明君,还是后来一代代接位登基的,总归因为他们而死的人,甚至比屠夫一生所杀的羊牛猪都多。 虽说如此比喻是不太恰当,但从某种意义来说没有铁血的手段,便无法巩固手中的江山,而且越是初代皇帝就越发的显得残忍,只不过他们大多功大于过,很多时候后人并不好去评价,毕竟放在古代那属于杀头大罪。 我并没有直接去解刨尸体,作为盗墓贼的自己,还是对古人有一定的敬畏和尊重,至少也要给人家做好思想准备的时间,便去看棺材底的女尸。 女尸有着较为明显的女性特征,但已然看不出生前是美是丑,但从骨架来看,身材绝对是相当不错的,这感觉就和现在差不多,南方的女性大多身材和皮肤都是不错的,印证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说法,也就为什么历代都有“南方出美女”和“皇帝下江南”的说法。 我尝试着搬动女尸,感觉它的体内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浑身处于僵硬状态,这种尸僵并非是粽子的那种,而是其体内的所有水分蒸干后的自然僵。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她是刚刚去世被放干了血,但如果是活着便是这样做了,那行为就太过于残忍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这两具尸体拜了拜,不论他们生前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甚至可能是刚刚出生就被选中,以后要给帝王陪葬的,但肯定是华夏的先人,不过看他们骨头的年龄,也应该不太可能有后人,否则说不定现如今会有一大票人是他们的后代子孙。 祭拜过后,我拿出匕首轻轻从男尸后背的缝合划过,里边并没有任何器官,并非是自然枯竭干涸,而是被挖走的,里边装着一些翡翠玉石和不少的珍珠宝石。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有一个共同的特性,不论是先天形成,还是后天打磨而成,全都是圆球体的,说白了就是宝石珠子。 看到这些,我便不由地皱起眉头,并非是因为这是一些宝石珠子,而是因为我非常清楚地记得,曾经自己下过的古墓中,有一个是以珠子为核心的,甚至还在祭拜一颗巨大的珠子,难不成在几千年的古代对珠子有某种情节。 我曾经查阅过,在网上有一篇关于“珠子文明”的文章,里边并非全部都是关于文玩宝石的鉴赏,其中还有借假珠子进行宣泄作者的情感,在结尾时候的一句话,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珠圆玉润,是我对于东方文化的一种推崇,珠子在中国古代就是一种非常神秘的象征,从幼子到成年的成长过程,进而把自身的棱角磨平变得逐渐圆滑,而这种圆滑是令世人所敬畏的。” 当时,我只是觉得作者是在感叹人性,却没有注意到珠子在五千年文明中缩影,一直影响到现在,最早珠子的代表不仅仅是珍珠和玉器,而是丹药。 丹药是炼丹师,不管是术士还是方士,他们都会把丹药捏成珠子的形状,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样做是为了好服下,现在看来并非是那个原因,这才是关键。 到了现在,我国的国际化大都市上海,也有着“东方明珠”的美誉,所以看得出从古至今“珠子文化”和“东方文明”都有着非常神秘的联系,只不过后来珠子被像明珠、珍珠等所代替,却逐渐遗忘了渊源流传下来的缘故。 我没有看到那惨白的光源,它仿佛像是引我到这里来,完成任务就消失了。 从那些珠子当中,我挑选了一些品相和质地上佳的珠子装进了背部,接着就到了后院当中,用工兵铲挖了一个坑出来,把两具尸体放入起来,再将那些剩余的珠子洒落在尸体上,算作他们的陪葬品。 “之前如果是你们不甘的冤魂把我带过来的,现在请你们安息吧,我拿的那些就当是给你们挖坑的劳务费,你们快些上路吧,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为了感谢我的话,那你们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大好人。” 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恐惧,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相比较整个墓葬来说,他们也不过是陪葬的一小部分,相信没有人会考虑他们本身的感受。 冥冥之中,仿佛有那么一个指引,让我一步步走到这里。 擦着汗,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始出现了头晕目眩的感觉,整个人就倒在原地,在半昏迷的状态中,我仿佛听到有男声和女声的交谈,然后他们最后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我带着一抹强烈的恐惧彻底昏了过去,已然无法判断那听到的声音和感谢是真是假,或许是自己的幻觉,从而产生的诡异巧合。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和现象,我遇到的这应该算一件。 第486章 一路向西 我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自己才悠悠转醒,但那种醒来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大脑变得清晰起来,可身体还不受自己的控制,感觉就像自己的身体被控制了似的。 只不过,我并非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但不能避免的是依旧有些畏惧,主要是不清楚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竟然会让我有一种被“鬼上身”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当然我想过有其他可能性,比如说自己全身无法动弹,甚至连睁开眼皮子都做不到,或者是体力被灌入了大量的麻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四周的一切都变了,我已经不再那个冥宅之内,但也不是先前的墓道之中,因为自己还不能动,视线相当受影响,只能看到距离自己两米多远是一堵墙,而自己的手电正照在墙上。 很快,我意识到自己应该靠在什么东西上,加上挡住自己视线的墙壁,如果我没有看出的话,王文倩正靠在对面的墙上休息。 这一切转变的实在太快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从某一个空间跳跃到了另外一个空间,或者像是第一次坐飞机到另一个地方似的。 除了王文倩之前,我并没有再看到其他人,此时她面露疲惫且满是污垢,好像经历了千辛万苦,也正在闭着眼睛睡觉。 我无法确定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为什么和王文倩待在一起,甚至不知道之前的经历是真实的还是幻觉,又或者现在是在做梦,一切快速的转变,另外完全无法反应。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我的手才勉强可以动,心里那种高兴的感觉很难形容,几乎自己都快神经了,就像是新闻中说某些植物人突然醒来,之后精神会出问题,最开始以为是睡的时间太长了,后来才得到证实是因为太过于兴奋导致的。 又过十分钟,我才勉强可以扶着墙站起来,扶着自己发昏的脑袋,好几次都差点吐了,步履蹒跚地走过去推了推王文倩,直到把她给推醒。 “大飞哥,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昏过去了?”王文倩睁开眼睛的同时已经警觉起来,发现是我才松了口气问道。 这话把我问的有些懵,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就问她:“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王文倩伸了个懒腰,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不经意间她已经逐渐成熟了,只不过她现在的装束太过于奇怪,看起来也就那样,只是剩下骨子里边的媚。 很快,王文倩就把发现我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其实那属于一个偶然,而她当时也是孤身一人,她说:“当时,我们准备往回走,我就看不到走在前面的人,往后去找人也没了,我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寻找你们,但一个人都找不到,只能一边提防周围的变故,一边继续寻找。” 她发现我并不是在那座冥宅中,而是在一条墓道的尽头,她发现了一个岔口,走进去寻找我们的时候,走了没有多长一段就到了尽头,就是在那里发现的我,一切就是这么简单的朴实无华。 我很是无奈,自己寻找了那么长时间,差点还吓出心脏病来,结果一个人也没有找到,人家就是这么简单找到了我,这就有点太过于天意弄人了。 难道之前经历的都是幻觉? 为了证明这是幻觉,我连忙摸起自己的背包,当发现里边有几颗珠子的时候,几乎差点一下子坐倒在地,显然之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只是为什么我会回到墓道中? 我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从那个窟窿下去,之后进入了冥宅里边,才发生了那一系列的事情。 向王文倩确认了一番,她告诉我发现我的那条墓道是封闭的,因为当时我靠在尽头墙壁之上,她也非常细心地留意过,那里并没有机关,当然她并不是完全肯定,毕竟她对于墓葬中的机关并不太擅长,就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把自己诡异的经历告诉了她,完事还将那些珠子拿给她看,看着她正在研究那些珠子时,我内心非常的矛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夜路,忽然天降大雨,正好看到有一户人家的灯还亮着,便上去敲门避雨,没想到遇到了主人家是个美女,而且家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美女非常的热情好客,也不怕我是坏人,邀请进去避雨,看到雨一直不停,便让我借宿一晚,或许其中还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坟地中,并且过来一个农民,告诉你昨晚压根都没下雨,全都是你自己的幻想。 可是,没有这些宝石珠子,我就会以为是幻觉或者做梦,但是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一时间情况就变得扑朔迷离中,但发生事情的地点却消失了,完全找不到头绪。 王文倩对于我的经历表示怀疑,她用不相信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要戳破我的谎言,但是他也有一些无法解释的问题,可能是她当时检查过我的身体,确定我真的是昏迷的。 “大飞哥,我们从小就认识,你这个人并不擅长说谎,你的眼睛已经把你出卖了,你愿意告诉我就说,不想说就算了。”王文倩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也能看得出她是装出生气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套我的话,如果这时候面对她的是华子,估计说几句话也不会让她看出破绽,但我这个人能力有限,更重要的是自己说的全都是真的。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样的性格你应该清楚,我没有理由骗你,再说骗你又有什么好处,你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骗人。”我严肃地对她说道。 王文倩更是满脸的疑惑,很奇怪地说:“那就怪了,我真的是在墓道的尽头碰到的你,当时你处于昏迷的状态,至于你说的那个阴宅什么的,我是真的没看到,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怪这类东西吗?” 对于她这个说法,我无法反驳也不能确定,现如今的她毕竟会一些道家之术,而且很多都是为了降伏鬼怪而学的,这就好像你和一个神棍说,让她不要相信世界上有鬼,但人家就是依靠这个吃饭的,他不相信不就是相当于自己砸自己的锅碗吗? 我眉头一拧,说:“如果这整个事情都是真实的话,那么……” 不等我说完,王文倩直接插嘴打断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妖魔鬼怪的能力再大,那也是精神上的,是不可能做到把你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中间一定少了一个你自己忽略的重要步骤。” 我点头说:“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个缺少的步骤就是一个人到了那样的冥宅,发现了昏迷的我,便是把我从里边带了出来,然后放在你遇到的我那个墓道尽头的墙壁上,而对方因为某个原因去做其他事情,所以才导致你遇到当时昏迷的我。” 王文倩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缺少的人是谁,按理说,这个人一定是友非敌,否则也没有必要把你带出来,让你自生自灭就好了,但是这次我们同行的人不管是谁到你,也可能没有把你弃儿不顾的,然后自己去做其他事情,然后就让你自己去想办法。” 聪明人就是这样,不用说的太多,她已经将你想要表达的全都说了出来,对于王文倩这个同乡同村的妹妹,我没想到她成长的这么快,即便和梨儿姐我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太聪明了,甚至都有点人精的味道。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导致的,我们两个都无法给对方确定的答案,此时我又累又饿又渴,看了看破碎的表面,已然到了早上七点。 我非常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最后一次看时间,那时候是凌晨,也就是说期间相隔了五六个小时,期间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但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自己的身体提供必要的饮用水和食物。 我和王文倩吃了最后一盒铁罐关头,接下来能吃的就剩下压缩食品,好在这次下斗之前得到了空投的补充,基本短时间的需要都能提供,甚至可以说比我们原本准备的还要齐全。 在我们吃过之后,王文倩看着我收拾自己的背包,她说:“大飞哥,已经进入墓中了,你还带着氧气瓶和水肺有什么有?只会让你增加负重吧?” “现在是用不上了,不代表一直用不上,这墓葬可是在神农架的腹地,也是整个区域最为低洼的区域,即便上面有石灰层相隔,不让雨水进来,但肯定会形成一个湖泊的,但是现在没有,那就说明最后一定会有的。”我直接说道。 王文倩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她显然明白我的意思,接着说道:“看来这个墓葬之下肯定会有一条暗河,而且水域的面积一定不小,所以才会没有形成水淹的情况,那照你这么说这个墓主人的棺椁会不会在水里啊?” 我无奈地感叹道:“你说的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有,所以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墓主人的棺椁,所以这潜水设备还是必须要带着的。” 王文倩点了点头,接着站了起来,说:“那大飞哥,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我说:“已经好的很好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王文倩笑了笑说:“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着吧?接下来的路,我们两个还是要继续往下走的。” 我靠在墙上,自己感觉身体还是有些累,其实那种累更多是源于内心,我真的不太想往下走,但是一想到还要找华子和程数以及自己带来的那些人,便打消了这个偷懒的念头。 “我们两个去找其他人?”我问她。 王文倩摇头说:“如果能找到的话,那早就找到了,现在我们只能继续朝着冥殿走,也许他们也是在去往冥殿的路上,或者已经到了冥殿。” 我彻底被王文倩说服了,那确实是所有的终极目标,只是我已经没多少信心担心找不到,说不定其他人现在也困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我们的救援。 不过回头一想,连我这么弱都能化险为夷,其他人应该也可以,反正其他也做不了,只能跟着王文倩继续往下走。 我们顺着墓道走了一段,王文倩便是主动停了下来。 “大飞哥,你觉得我们这样走下去对吗?”王文倩问我。 我微微一怔,本以为是她良心发现,决定和我一起去找其他人的行踪,可是她应该是看出我的错误理解,便是说:“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们顺着这条墓道走下去,那就找到冥殿的所在吗?” 我心里一阵的不舒服,自己还真的有些异想天开,看来王文倩已经变了太多了,早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她不可能会那么好心,一切都是以她自身的利益为主。 当然,我也不觉得她做错什么,这就是盗墓贼的通病,除非是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否则谁会在危机四伏的墓葬中去漫无目的地寻找其他人呢? 见我的反应奇怪,王文倩便是用手电扫了一拳,说:“对了,寻找我们也无法判断这条墓道通向什么地方,至少也要找个这个墓葬能确定的标志物再说对吗?” 我只能是叹气摇头,说道:“确实是,没有找到具有参考性的建筑物,根本无法将这个墓葬的规格定下来,也就不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找他们更加是难上加难。” 王文倩点头说:“没错,就是没有找到具有标志性的东西,战国以前的墓葬定规格就更难了,所以很多盗墓贼遇到这类墓葬,最后不是死于其中,便是无功而返,后者还是好一些的,一般都会丢掉性命的,我们还算是运气好的。” 我苦笑道:“没事,只要有罗盘在手,便可以断定什么地方的龙脉之气最强,大不了我们反着走,就算没捞到东西也能走出墓葬的。” “大飞哥说的有道理,照你这么说的话,那灵气最强的地方,不就是墓主人棺椁所在的位置,我这样说没错吧?” 见我点了点头,王文倩继续说:“那你就用罗盘确定一下,哪个方向的灵气最强!”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几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没想到她是在这里等着我,本来自己也不确定如何去找墓主人的棺椁,毕竟还有刘天福和洪秀香在这个墓葬中,依照他们的经验和阅历,找到自然不会太困难,而我们走到这里就应该原路返回, 只是带了这么多人下来,没摸到什么东西,这样离开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主要是我的心理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毕竟这可是以我为首夹喇嘛邀请来的各地高手,自己有义务把他们带来,也就有义务把他们带回去。 我用罗盘确定了一下墓葬中的灵气浓薄,感觉这个墓相当不同寻常,这里的灵气就相当的充盈,换句话说这个墓葬就是龙脉宝穴,这应该也和上面用石灰层覆盖,导致这里的灵气无法外流有关。 只不过,其中还有一处的灵气格外的强,是在我们所处位置的西北方向,是要继续往下走的,至于还要走多远不清楚,不过按照罗盘的指引走的话,肯定是可以找到的。 这里的墓道并非是无尽头的,我问王文倩她是怎么走出来的,她就用很气人的话回答我,走着走着就走出来了,那问了也就等于白问。 第487章 袒露心声 在我们顺着墓道前行的途中,我就忍不住将内心的疑惑提了出来,虽说每个盗墓势力门派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打听一下,像我们这些人和一般的散盗不同,不像后者见什么就拿什么。 我们从下斗之前,便是要有可靠的消息,出发前已经有了差不多明确的目标,那她这次下来的目标是什么? “大飞哥,你们道陵派呢?”王文倩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抿嘴反问道。 我既然提出这个问题,便是没打算隐瞒,说:“我是为了完成我师父刘天福的遗愿,到这个有着神墓之称的墓葬中寻找丹药,看看能不能救洪大姐一命。” 顿了顿,我又想到了事态的转变,叹了口气生活:“可是谁能想到,我师父原来是诈死,而且还和洪大姐一起到了这里,我可以说已经不用肩负这样的重担,要不是想着自己带着那么多人进来,现在还有一些生死未卜,我都有可能开始研究回去的路。” 王文倩微微点头,她说:“我也和你的初衷差不多,就是为了可能存在的救命丹药,虽然我上面的老板没有洪大姐的症状那么严重,但也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这就是我到这里冒险下斗的最主要原因。” 我撇了撇嘴,这话自己还是不太信的,不过她既然不愿意明说,自己再追问也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便是问她另外一件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文倩,其实关于你的情况,我大部分都是知道的,但是后来你是怎么跟你现在的老板,又是怎么掌握了这么多的盗墓经验和技巧的?这个没有三年五年的基础,那肯定是做不到的,但第一次在墓中见到你,当时你就表现出了老手的姿态,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文倩呵呵一笑,说道:“大飞哥,你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啊?你是不是不再喜欢程数姐了,难道你打算追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我不由地面露苦笑,不否认王文倩也绝对是漂亮的,尤其是近几年更是成长的亭亭玉立,但自己却更喜欢程数的性格和模样,我不可能放弃程数去喜欢她。 见我没有回答,王文倩也没有追问,便是说:“我之前确实有些话没有和你们说过,因为我也没有想过大飞哥你和华哥也会走上这条路,你不用觉得我嘴里没有真话,只是有些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只是你不愿意相信,非要从我嘴里得到答案,其实那又何必呢?” “我还是相信你的,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愿意把你想的那么坏。”我对着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心中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王文倩叹了口气说:“其实,事情有些复杂的,简单来说就是,我现在的老板以前有个儿子,他是这行业的青年翘楚,就是他带我上的这条路,如果他没有死在一次下斗活动中,我们两个不要说结婚,孩子应该都不小了。” 我怔了一下,说:“不至于吧?你今年才多大,最多也就是二十四五吧?” “爱情和年龄有关系吗?我个人觉得没有,对于他是我充满崇拜的,不怕大飞哥你生气来说,即便你现在是道陵派的掌门,又有你四叔在背后为你撑腰,但你依旧比不上他。” 王文倩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竟是崇拜的神色,却并非是她眼前的我,而是对一个早已经死的人。 “好吧,你说是就是,反正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在这一行有多么出色,甚至我都觉得自己很失败,同样也很后悔走上这条路,它可能是一条不归路。”我叹息道。 接下来,王文倩好像从来没有和人讲述过她的心事,随着话匣子打开之后,她便开始向我倾诉她和那个他的爱情故事。 一边盗墓一边听爱情故事,我就当是打发无聊的赶路时间,谁的第一次都是充满美好的,但大多数美好是无法持续的,尤其是像爱情这种精神上的东西。 听得细节太多,我便觉得有些没兴趣,也庆幸王文倩是个美女,我们又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共同的话题,要不然我都感觉自己走着走着就会睡着。 说到最后的最后,王文倩有意往我这边靠近了一些,说:“大飞哥,你说像我这种从小没了爸,长大没了妈,又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失去了,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呢?” 我被她的行为举止吓到了,心里暗暗犯起了嘀咕,再怎么说我这个还是有底线的,是个有思想有觉悟的进步青年,她如此楚楚可怜难道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希望守护她的余生? 还是说她一个人寂寞的时间太久了,忽然心血来潮,打算和我在这种除了我们两个,连个鬼都没有地方,解决一下她的身体需要,这要不要玩的这么刺激啊? 我下意识地朝着一旁墓道的墙壁挪了挪,说:“文倩,过去的就让那些都过去吧,活着的人还是要朝前走往下走的,你现在不也过的不错,早晚你还是会找到属于你的爱情。” “是吗?我还能拥有爱情吗?” 王文倩竟然又朝着我靠了过去,她轻轻地摇着下唇说:“那大飞哥你以后可以帮帮我,不能让人欺负我,否则我就去找你。” 看着她对我疯狂的暗示,我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发现这竟然不是在做梦,但王文倩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按理说自己长相一般,又是一个大直男,虽然现在有些身份也有一些钱,但以王文倩的身份,也没有必要讨好我吧? 其他人不了解,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周身上下没有任何闪光点,不论是我的九师兄郝惊鸿,还是四叔的心腹吴璟,哪个不比我强上百倍? 再说了,我早已经心有所属,即便还没有涉及到谈婚论嫁,但应该也不会太远了,她这时候突然挖墙脚,让自己感觉她好像别有用心。 我便是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个文倩啊,你既然还愿意叫我大飞哥,以后有需要帮忙的,你自然可以找我的,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多注意四周的情况,万一着了道就不好了。” 王文倩娇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是假装关心我,所以就试试你而已,算了吧,你也不用继续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那些就当我没说过,继续走吧!” 接下来的局面,我感觉确实有些尴尬,说实话自己并不愿意这样,她没事试我干什么,这年头还真的什么人都有,那如果我直接接受的话,她会不会说我对她早就有想法,然后骂我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渣男呢? 现在她这样说,又觉得是假装关心她,这女人的心还真的是海底针,像王文倩这样的女人,她心里的那根针怕是掉进了太平洋了吧? 我们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脚下的墓道终于走到了尽头。 在尽头的地方,陡然出现了一个葫芦模样的大空间,一下子视线也变得明亮了不少,同时手电光可以清楚地照到,在前方是有一面双开的雕花大门。 此门高有三米,单扇宽有一米二,上面雕刻着祥云,在那些祥云中还有一些人物和一些龙马之类的祥瑞之兽,最醒目的则是在两门的中间。 中间的部分,雕刻着一个很大的太极鱼模样的图案,双门严丝合缝死死地紧闭着,肉眼扫过去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只不过,在右下角的地方,有一个人为破开的窟窿,差不多狗洞大小,也不知道是谁炸开的钻了进去,但可以确定我们两个并非是第一批到这里的。 这里边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但我并不认为这完全是坏事,至少也是有人替我们先进去探路,如此一来就会多了一层的保险,极大地提升了安全性。 扫了几眼之后,王文倩对着做出请的姿态,对我说:“大飞哥,你是男人你先进。” 我微微一怔,看来她还是记了仇,而自己又不善于处理这样尴尬的场面,只能是微微苦笑地点头,不过并没有直接就往里边钻,而是先蹲下去用手电往窟窿里边照。 作为经验丰富的盗墓贼,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先都要看清楚未知区域的情况,虽然几乎每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但普通人是无法做到以盗墓贼的目光都审视一切的。 像我们这类人,不断要看里边的环境,还要做好遇到危险如何处理的心理准备,这些是只有盗墓贼才会注意到的细节。 刚刚朝着里边一招,我就感觉自己的尾骨被狠狠地踢了一脚,那力量之大,几乎疼得我瞬间就钻进了窟窿里边。 “他娘的,有毛病啊!”等到我起身之后,什么都管不得,揉着被踢的地方几乎原地跳了起来,手电和枪也丢到了一边,导致抗摔性极好的狼眼手电竟然都灭了。 紧接着,王文倩不急不缓地钻了进来,她并没有理会十分疼的我,用手电照着里边的幻觉打量,应该是我进来没有危险,她才如此的胆大自信,甚至可以说是嚣张。 “你踢我做什么?”我没好气地问她。 第488章 墓室祭坛 王文倩却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她表示并没有踢我,而是我自己快速钻进来的,而且还竖起大拇指赞扬我的身手敏捷,不比他见过的那些高手差。 我都有一种冲动想给她一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说什么也不能打女人,如果真的要动手,我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这个王文倩变得早已经和以前不同,尤其是她的心性,不再是那个出身农家的小女孩儿,而是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甚至手段毒辣的女强人。 前一秒还对我表达情愫,见我完全不吃她那一套,直接就变了脸,她的现实让我再度感受到了人心的险恶。 “你想打我?你一个男人想打一个女人?” 王文倩皱着眉头,用手电照着我,直勾勾地盯着说道:“怎么又不打了呢?” 我缓缓把手放了下来,满是失望地说道:“算我看人不清,你之前救了我,刚才我替你探了路,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变得早已经不是那个文倩了,我算是彻底看清了。” 听到我这样的话,王文倩说道:“是你自己不解风情,还要反过来怪我,你知道现在追我的人有多少吗?你竟然对我完全没有意思,你打击了我的自信心,我还不能给自己找个面子回来吗?” 那一脚把我踢的着实的疼,甚至我都怀疑自己的尾骨可能裂了,她现如今的身手绝对已经到了搏击高手的程度,当时也庆幸是从后面踢的我,要是我们两个面对面,估计我余生的幸福生活就被她这一脚给踢的稀巴烂了。 不跟女人斗嘴,这可能是作为大直男最大的优点。 借助着王文倩的手电光,我从旁边找到了自己的枪和手电,把手电在身上磕了几下,手电闪烁着恢复了照明功能,只不过光没有以前那么亮,不知道是被我摔的,还是本身电量就已经不多了。 我立即更换了电池,手电确实又亮了很多,便是照着四周打量观察着。 眼前的是一个石室,长有八米宽有五米,而高则有三米多,头顶上方有一圈花纹跑边,那花有点类似于牵牛花,顶部是反扣下来的椎体,挂着一些不知名的枯骨和兽颅。 在两边的墙壁之上,有着宛如鬼画符的文字,有点像是蝌蚪文,又像是图案,还有一幅气势恢宏的浮雕图画。 地皮是岩石的,整体呈现出发灰的视觉感,仔细去看才发现是撒了一层石灰,早已经干涸凝固,正中间是个圆形的祭祀坛,上面还东倒西歪有着一些祭祀用的器皿。 在墙壁的四个角,有着四根雕刻着蟠龙的石柱,其中有一根下面躺着两具干枯的尸体,确切是说只剩下了骸骨。 这两具尸体不像是祭祀用的,更偏向于在封墓时候没能逃离的工匠,否则也不会呈现这样的死相,我凑上去仔细去观察,发现尸体的喉骨上都有利器划过的痕迹,便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那些字并不认识,我只是扫了两眼便不再去看,直径走到了那幅浮雕图画前。 浮雕图画上面已经落满了积灰,但还是看得出纯手工的雕刻相当的精致,即便现在看起来也是一件令人叹为观止的雕刻杰作,上面雕琢的东西有很多,但却整体呈现出了一幅完整的构图画卷。 雕刻的有人物,也有各种的牲畜,但每一个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只要出现在这幅雕刻图画上就没有简单忽略而过的。 在其中有一个主人公,他身材健硕魁梧,穿着虎皮裙子,头顶还有一对凸出来的犄角模样的东西,看着有点像是影视剧中的龙王几太子的模样。 这个主人公的身材十分的高大,一个人就抵得上雕刻图画中普通人物的一倍之高,更重要的是他背后有着寸芒毫光,属于整个浮雕的点睛一笔,也不知道采用了什么颜料,竟然分为了其中颜色。 所有人都对着一个祭坛进行膜拜,面上露出极为虔诚的模样,这比现在各大宗教的信使教徒还不知道要攻击几百倍。 整个雕刻图画的背景是夜空下,雕刻出了漫天的星辰,但并没有找到月亮的存在,整个祭祀活动便是由那个身材高大背带光芒的男人在主持。 在古代,有些帝王是不需要给任何神明下跪的,就连大地之神也不例外,除非是天,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并不比任何的神明逊色,至少是比肩的。 根据各朝各代,有礼部记载祭祀提到,祭祀是讲究非常严苛的,大部分都是选择白天正午时分左右,而晚上祭祀的,一般是祭祀鬼神的,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那雕刻图画中的主人公,应该就是神农氏,他那独特的造型,其实和现如今一些地方的雕刻塑像差不多,只不过一般的是手持巨斧或者手持五谷植物。 这个雕刻出现的造型却是左手立于胸前,那架势有点像是道士正在行礼。 不过,我很快就被祭坛吸引了注意力,那中间竟然是一株很奇特的九色莲花,但是上面确实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这株莲花随时都会碎裂掉,看着不像是后来自然崩裂的,而是故意雕刻成这般模样的。 在祭坛的四周共有八人,他们手里分别牵着猪狗牛羊和蛇马兔鸡,处于祭坛的八个方位,且手中各持一把锋利短刀,此时已经划破了手里所牵之物的脖颈,鲜血赫然流下。 鲜血顺着祭坛的凹槽流动,从那些凹槽的走势来看,最终一定会汇聚到那株九色莲花所在的中心位置根部。 王文倩颇为好奇地问我:“大飞哥,这应该是在祭祀神明吧?但怎么感觉又不太像啊?” 见我没有回答她,又顿了一下转头问道:“你能看得出这是怎么回事吧?” “我不知道!” 我直接一口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推测,这个女人刚才还凶的要死,现在又装出一副充满求知欲的文静姑娘模样,换成谁也受不了,反正已经不打算和她再有什么交际,也懒得多说一句。 “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这么小气啊?连我一个女人都不如。”王文倩没好气地说道。 “我确实不如你,你才是汉子,我更像是个女人。” 我对着她抱手恭维着,说:“我他娘是真的不清楚,这玩意光靠猜测的话,那说法就很多了,说不定是因为古人觉得九色的莲花奇特,而血是可以滋养的,他们希望这株将死的莲花活过来,所以就用牲畜的鲜血献祭。” 王文倩说:“不愿意说就不说,什么血可以滋养莲花,听都没有听说过,你不想说也不要用这样的话搪塞我吧?” 我说:“那就可能是人家爱护植物,毕竟神农氏炎帝有尝百草的美誉,爱护罕见的植物也正常,这就是我想到的,其他的我和你一样不清楚。” 王文倩微微皱眉头,片刻竟然点头说:“可能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没听说过救什么植物需要用鲜血在大晚上祭祀的,这可是在出土的那些古简古籍中都没有见提到过。” 我内心也非常的不解,这个说法太过于牵强,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混迹这行比我早,见识也自然比我多,但是这用鲜血浇灌快枯萎的莲花具体是什么用意不清楚,只不过整个浮雕给人的第一视觉就是如此。 看来,一切还是和那株九色莲花有关。 莲花,自古以来就是圣洁和美丽的化身,经常被视为女神女仙的法器或者祭品,到现如今佛道两家也都是将莲花视为吉祥如意之花。 在佛教中,有佛或者菩萨坐站在莲台的雕像,说是前世修行的深浅不同,所以莲台也分为九个品阶,九品莲台被视为最高,譬如如来佛和观音菩萨就是九品莲台。 在道教中,一些神仙也有把九品莲台视为坐骑的,但他们并不做,而是赤足而踏,至于那些穿鞋的都是不了解神话传说的人瞎指挥雕刻的,因为那是无欲无求、得道成仙的象征。 虽然这是一株九色莲花,但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株石头花,并不是因为它雕刻在石壁上,而是在高超的雕刻手艺之下,呈现出给人的第一视觉感。 石头莲花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普遍,那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植物,常被放在电脑旁边用来防止辐射,但却很少分九瓣九色。 其实,就是因为石头莲花又被称作石莲花,是它的叶子长得像莲花瓣,很分开很多片,这个物种是起源于非洲的帝王寿。 在古埃及的神话中,太阳就是又一株莲花盛开绽放而诞生的,所以被那边的人称作“神圣之花”,已然遍布古埃及留下的庙宇廊柱之上,象征着“既开始,便不灭”的美好愿望。 难道在我国几千年前,也有着这样的寓意? 王文倩可能一直都在观察我,见我陷入了沉思,以为是我想到了什么,便再度问:“大飞哥,不要那么小气嘛,你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行吗?” 我便是把自己想到的告诉了她,省得又着到她的数落。 听的时候,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反而把我搞得满头雾水,便是直接问她有什么想法,是不是想到的和我有不同的地方? 王文倩却说:“我倒不是比你想到的多,只是觉得这个祭坛很是眼熟!” “眼熟?”我心里非常的不解,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对这种古老的东西眼熟,便是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王文倩指了指我们背后的祭坛说:“那浮雕上的祭坛,和这个祭坛简直一模一样。”随着她所指,我看了过去。 看了几眼,不由地一拍脑门,这个墓室中的祭坛,确实和浮雕上的一样,只不过很明显浮雕上的要大了很多,还少了那株九色莲花,要不是她心思缜密,还真的很难发现这样的共同点。 一时间,我就把所有的注意力,从墙壁上的雕刻,转移到了现实中的祭坛上。 第489章 明器失踪 祭坛为圆形,直径超过三米,占据了整个墓室的中心区域,但仔细观察又不像是那么圆,类似于我背部里边罗盘放大后的几十倍。 我所携带的罗盘,并非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随便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的圆形罗盘,而是一种八卦形状的,类似于一个八棱形的。 走上了祭祀台,用手电去照,便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心的位置是个太极图,以这个太极图为核心,分出了阴阳、五行和九宫。 阴阳相对八卦,乾、震、坎、艮为四阳卦,坤、巽、离、兑为四阴卦。 五行便是相对的乾兑为金,坤艮为土,震巽为木,坎为水,离为火。 还有九宫相对的是先天、后天配法以及太乙配法。 看着这些,想着那些,我便是不由地奇怪地收到:“八卦最早应该是起源于伏羲,而神农氏和伏羲几乎是一个时代的神人,可在他的墓中出现了其他帝王创造发明的东西,真是太过于奇怪了吧!” 王文倩一脸茫然,而我也更加的郁闷,这完全就是不符合常理的,感觉就像是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时候,拜的是关二爷的神像,这完全就是不成立的。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王文倩想了一会儿,还是给了我一个解释。 “我觉得这属于当时的一种被时代认同的潮流,你不能认为在其他帝王墓中就不会有另外一个帝王发明的东西,如果神农氏发现了可以治疗当时瘟疫的草药,伏羲正好染上了这个瘟疫,难道他就不吃这种草药了?” 听到王文倩这么一说,我被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性,即便在那个时代信息无法像现在这样流传之快,但这连个人作为当时的帝王,他们必然有“互通有无”的合作,会进行一些高位者只见的交流。 换句话来说,即便伏羲不肯轻易传授神农氏发明的“伏羲八卦”,但只要后者想要去学,肯定会有学到的途径。 对于这个,我和王文倩没有进行太多的交流,毕竟感觉这种意义不大,便是去研究那太极图中的阴阳鱼。 美中不足的一个缺陷,那就是太极鱼中间有个不小的坑洞,看起来好像原本是有的,后来不知道被谁挖走了似的。 我看了看浮雕又看回了祭坛,说:“我去,这不可能吧?不会是浮雕上所描绘记录的地方,又在这个墓葬里边建立了一个相同的?” 王文倩却说:“我感觉这就是浮雕上的地方,这里已经是神农架的腹地,属于神农氏一脉的发源地,也是最为神圣的地方,祭祀台建立在这里也很正常。” 接着,她眯着眼睛说:“后来,可能是地震导致的地壳版块的轻微移动,让原本可以抬头仰望星空的祭祀台转移到了这地下,而神农氏的墓就是依照这个才建立起来的。” “你既然都已经这么笃定了,那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我摊了摊手说。 王文倩说:“其实我懂得的不见得比你少,你不要小看我。” 我瞥了瞥那浮雕图上的九色莲花,说:“那你告诉我,中间的莲花去了哪里?” 如此一来,王文倩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怕是这种问题只有当时的人就是鬼知道了,但她还是反过来问我:“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吗?” 我沉思片刻,说:“以浮雕上的绘画构图来看,九色莲花都需要鲜血浇灌,那说明一定非同凡响,搞不好和墓主人一起下葬,做了陪葬品也说不定。” “如果照你这样推测的话,那我也能猜得到。”王文倩嘟着嘴说道。 在那祭祀台上,我数了数共有五件器皿,分别是:一口石锅,一只三足鼎,一个罐子,一尊樽,还有一根不清楚用来做什么的短棍。 这根短棍是玉质地,其中还包含着大量的籽玉,上面有一些纹路,看不出是什么,不过整体来看隐约感觉像是荷叶,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一根玉杵,就是玉兔捣药用的那种东西。 不过,我的注意力是在上面的纹路上,应该是托着一朵莲花才对,那么消失不见的九色莲花,很有可能是被之前把墓门炸了个窟窿的盗墓贼带走了,看来我们错失见到一件稀世珍宝的机会。 那种东西出土之后,不用说肯定是文物,在黑市的交易价格其实一般,除非是雕工非常的精美,或者有什么奇特的作用才能另当别论。 但是,在三皇五帝时期,拥有这样能力的工匠是少之又少,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此类发现,估计也就是雕刻的那朵九色莲花会有相当高的价值。 最让我感到不解的,那些炸坏墓门的盗墓贼,既然拿走了九色莲花,也应该一定会去拿那些籽玉,虽说并不能卖太多的钱,但既然已经炸开了,而且这和九色莲花明显属于一套的,没有理由不拿。 做古董古玩的人都知道,成套的古玩,那价格绝对会翻上好几倍的。 想了许久,我便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就是到这里的盗墓贼是一个人的话,他的背包里边要放装备和物资,即便你发现了除了九色莲花之外还有其他,但他也不可能丢弃自己的生存之物,除非那个人是华子。 我把自己想到的再度和王文倩一说,告诉她在我们之前有个盗墓贼到这里,炸开了墓门之后,发现里边有一些明器,但这个人非常的理智,他只选择拿走了九色莲花,其他的一概没有动。 首先是因为九色莲花的体积很大,他选择放弃其他明器,继续深入探险,如果能摸到更好的明器再说,要是没有就等着回来再拿,即便不拿那些石器,也会在出去的时候将不需要的装备放弃,带走一些玉品质的明器。 王文倩自然无法反驳,便是观察四周的情况,希望找到一些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又离开的痕迹,从而证明我的想法和推断,同时也是为了做好相应的准备。 我早已经发现,王文倩对于那九色莲花是非常动心的,如果出现了就会做出黑吃黑的事情,毕竟连自己都想要得到,说不好那就是传闻中的“大地之脉”。 当王文倩去查询痕迹的时候,我便是去打量那些器皿,全都是纯手工打造,放在当时绝对是非常珍贵的祭祀器皿,但现如今由于年代久远,加上工艺以现在的目光来看太过于粗糙,几乎没有多大的价值。 但是,对于那根玉杵,我还是非常有兴趣的,它虽然是有三十几公分长,上面雕刻着非常罕见的星图,只不过图案非常的小,不过即便再大一些,我一时间也看不懂,只是好奇一个祭祀台为什么会有一根玉杵,它到底有什么用? 我最初的判断,那这是一根烧火棍,在祭祀焚烧的时候挑旺火时候用的,这样可以让烧的东西充分燃烧,之所以用的是玉的,可能是为了高大尚一些。 真相有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在一些特定的时候,华子直观的判断反而是正确的,因为他看问题更加直接,不像我想的越多,最后就会把自己给绕进去。 这根玉杵还是比较好携带的,我试了试它的硬度,发现竟然并不酥脆,反而是特别的结实,大不了我就用它来防身,毕竟像匕首那种东西,我还是相当不习惯的,主要是因为在下死手的时候,我完全做不到,尤其面对对方是人的情况下。 我将玉杵塞了后腰,感觉就像是保安拿着橡胶棍似的,其他的石器我没有选择带走,毕竟再怎么样它们还是石头,价格非常的低,一旦破坏了又很可惜,还不如留给后来人有口汤喝呢! 这属于职业盗墓贼的一贯作风,一方面是为了留给后人,另外方面则是为了积阴德。 王文倩很快就发现了踪迹,带着我过去看。 一看我就立即看清楚了,那并非是我们的脚印,不要说王文倩的脚很小,连我的也没有那么大,那一定是个大脚的家伙,感觉好像在冥宅里边的痕迹差不多,难道是华子留下的? 一时间,我有些摸不清头脑,如果来的人是华子的话,那么除了我们看到的这些祭祀用的器皿之外,他一定会放弃一些装备的,这样的选择他是一定会做的。 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王文倩突然说道:“看着印记好像是我们出发前统一采购的登山鞋,而且看这尺码像是华哥的。” 我微微点头说:“看着是有点像,只是这家伙丢在这里的明器有点多,他就是狗熊掰棒儿,等一下我们可能还会看到。” 王文倩说:“那还真的不好说,以华哥的性格应该早就把装备丢的差不多了,做了摸明器的想法,所以我们到这里才一件装备都没有看到。” 迟疑了一下,她好像又意识到什么,便接着说:“我感觉有可能是他把你从那个冥宅中背出来的。” 我第一时间是不信的,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毕竟自己在那边也发现过华子留下的印记,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他,但有可能我们只是没遇到,但他听到了我的呼喊,只是在某种情况下无法回应我。 等到华子脱离了那种情况,发现了昏迷的我,他便直接放弃了装备,将我整个人背回到墓道中,然后又是因为新的突发状况,他不得比把我放在认为安全的地方,然后又朝着更深处走去。 这些不确定的因素是有可能存在的,但是我觉得是明器的原因,他估计是担心明器被人捷足先登,而此次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才会想到这样的做法,准备事后和我解释,这完全符合他的性格。 至于真相与否,那一切只能找到他才能搞清楚,我们两个人又在这个墓室中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其他任何值得待下去的东西,便朝着墓室后方一个半人高的方洞走了进去。 第490章 前路漫漫 我原以为穿过这个方洞,依旧会经历一条路程不断的墓道,反正这地方墓道之长,早已经深有体会,惯性就是让我那样认为的。 然而,这次却万万没想到,走了不到四十米,在前方出现了两个石雕的守门兽,蹲坐在门口的两侧,而门却是出于半开半掩的状态,一看就被人光顾过。 我想要探进去看看情况,但是王文倩却将我拉住,这让我非常不解地问她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狼眼手电朝着更深处照去,一看之下就发现,差不多相隔几米就会有这么两个石雕守门兽,中间是相同的石门,整体看来就像是复古设计的酒店房间那般,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王文倩对我说:“大飞哥,我感觉华哥肯定在前面某个门里边摸东西,如果按照我的推测没问题的话,只要找到最后一个打开的门,那他就是在里边无疑了。”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自己去找?”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 王文倩带着一些轻蔑地笑了笑,点头之后,还不忘了将我一军问:“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喂,你可是个大老爷们啊!” 我毫不否认地说,这话深深地刺伤了我的自尊心,多少有点触底,这完全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摆明了就是想打我的脸,说明她一个女人都敢独自行动,而我一个大老爷们却畏畏缩缩、抠抠搜搜,现实也真的说不过去。 但是,我也想到了,王文倩这是有意想要支开我,然后她自己去寻找丹药,可能担心我和她抢夺,只不过我是真的发怵,一时间开始犹豫起来。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明知道却又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王文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大飞哥,你还真的怕了啊?你怎么这么怂啊,连我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呢?” “你想做什么,我心里非常清楚,但两个人在一起会安全一些,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们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救了我,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冒险,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我想了这么一套说词,说道。 王文倩说:“真的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敢就承认不敢,我真的没想到你的胆子会这么小,像你这种胆量完全不应该混这一行,这次回去之后马上金盆洗手,从此不要过问这类事情,这是看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对你的忠告。” 我终于受不了她这样的咄咄逼人,即便把她的想法猜到说破,可她还是如此,便忍不住开口说:“行吧,既然你想要找你的东西,那我自己就去找华子,如果你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也不要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这个你放心,我的身手我自己清楚,而且我还会秘术,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王文倩悻悻地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说:“那就你自己决定吧,我虽然有点怕,但也没有被你说的那么怕,接下来就各走各的。”说着,自己便抄起手电向前走去。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眼前的情况也很明显,这些门这么多,就代表着墓室也不少,不可能每一个后面都有好物件,完全是要看开门人的运气。 说实话,我这个人的运气一直都不差,再说华子很可能就在前面,说不定走不了几个门,就能碰到那家伙傻呵呵地刚站出来,然后对着我吆五喝六起来。 我几乎走上十多布,便可以看到一哥们,那些门都是半开半掩的状态。 想着,如果华子在其中一个里边发现了大量的明器,那他肯定会在里边逗留很长的时间,就像是去菜市场买菜的大妈挑挑拣拣着,当我看到前面的门没有开,后退一个打开的门,在里边自然而然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有了如此强烈的念头,加上王文倩故意给我气受,便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只要看到有门是虚掩着,足可以证明前方的路不太可能存在什么问题。 在这种古老的墓葬中,存在机关的可能性并不大,主要的防盗措施应该还是阵法和毒气之类的,前者我没有一般人那么畏惧,后者就更加一般,毕竟自己还带着防毒面罩。 走过了司机哥们,发现前面还有很多门,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 只不过,从我和王文倩分开的地方算起,走到这里已经有四十多米,还是没有看到有关闭的门,这让我心中不由地打鼓,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起初的判断是否正确。 我心里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那就是随便选几个进去瞧一瞧,哪怕只是探进脑袋看上一眼,确认一下门内究竟是什么样的,先不管有没有什么东西,主要是门里边是不是都一样,如果不同的话又会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个的时候,我立即就选择了下一个门,伸手先是推了一把,立即感受到那门无比的沉重,我以个人的力量无法再把门缝推宽。 然而,现在的门缝,以我的身体侧着进去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先是把手电塞了进去,接着就是自己的脑袋,本来想看看里边不管是什么样的,看完这个就立即去看下一个的情况。 但是,当我刚把脑袋伸进去的时候,自己整个人不由地怔住了,里边极为奇怪。 在门口并非是想象中的墓室,它的空间也比想象中小的多,差不多就是个长宽高各三米左右的空间,在这样的一个空间中,有是一个石雕。 这里边的石雕打破了我对这个墓葬的片面认为,那竟然是一个彩色石雕。 石雕身高超过两米有余,面相正气凛然,给人非常魁梧的视觉感,它身穿金黄铠甲,身后的墙壁描绘出霞光阵阵,一种天神下凡的感觉令我心中油然而生。 它仿佛就是寺庙门口的金刚守护神,尤其是那一双描画的栩栩如生的眼眸,反射着我手电的光芒,异常的夺目,仿佛天生就会发光。 回过神之后,我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但是看清楚它是个石雕之后,我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自顾自地嘟囔道:“这雕刻的也太逼真了,差点吓得老子叫出声来。” 看过这个里边是彩绘雕像之后,此外再没有其他后,我便缩回了脖子,继续快步朝着下一个走去。 同样虚掩的门,同样的伸手电探头,也是不太意外地看到一尊和之前相似的彩绘天神石雕塑像,心里已然有了论证,没有见到第一个那般的畏惧,骂了一声就继续向前而去。 我已经想到华子不可能在这些门后,主要不是说里边的空间,而是里边除了天神石雕塑像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对于华子那种务实的人,没有冥器的存在,他是不太会关心的,更加不可能去玩躲猫猫。 看了几个之后,我发现里边的石雕虽然有些许的不同,但总体来说还是大同小异,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去欣赏。 再说那些虚掩的门,看来也并非是人力推开的,地面上没有脚印,门上也没有推门时候的脚印,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当时建造时候就是故意这样建的,至于有什么寓意不得而知。 回想着自己走过的那些门的数量,又继续向前走着,一直到了百米开外,那些门才终于消失不再有。 我非常清楚地记得,一共是三十六个虚掩的门,而关于这个树枝,加上里边的石雕天神塑像之外,很快就联想到了神话传说中的三十六位天神。 其实,这三十六位天神不管是在影视剧还是在小说中经常可以听到看到,但法外身出现的几率很小,不是一语带过,那就是出来三两个打个酱油。 三十六天罡! 在我国中原神话中,三十六天罡即三十六天将,属于九重天宫殿,负责保护天宫和所有神仙的安保问题,他们在武功法术方面造诣非同一般,但地位却并不高,类似于古代人间皇宫的大内侍卫,最多也就是从四品官职。 道家文化中,北斗丛星中有三十六颗天罡星,那里便是通往天宫神殿的大门所在,有时候肉眼可以看到几颗,有时候则会看的稍微多一些,传言就说是天罡星门正在天宫巡逻,以防止那些修炼成妖的邪物偷偷潜入,从而祸乱天宫。 至于这些是真是假不知道,有可能是有人相信的,否则也不会流传下来,但我是肯定不信的,毕竟经历了那么多,如果真的有鬼有神的话,那我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完全足以证明一切。 所谓鬼神,出现的情况不外乎两种,一是人本身的心中有鬼,另外一个则是人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故意制造出来的。 在这里雕刻出了三十六天罡的天神塑像,显然是为了守护这座陵墓的,属于迷信中防止妖邪潜入作祟打扰死者。 当然,也有充门面的说法,如此大手笔的雕刻,在那个年代能够呈现出如此大量的石雕人像,必然使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看来人就是人,不管如何神话,到头来也摆脱不了身为人的欲望。 从下到这个墓葬后,先是遇到无禁之道,又是那诡异的地下深处冥宅,现在又遇到三十六天罡的天神石雕塑像,看得出这种古老的大型陵墓,还是和下过的那些区别很大的。 所以接下来会是什么,我无法推测,面对未知的情况,心里完全没底,有可能是一条通往死亡的绝路,未知总是令人既好奇却又前途未卜,这必然又是一趟艰难的倒斗旅程。 从我们分开的那个三岔道口来说,每一条十种变化,现在撑死算我经历了三种,剩下的决然只会更难度过。 再者说,如此下去的话,不管有没有其他外来的危险,就是一直赶路也能把我累个半死,此次这个墓葬比我想象中的大太多了,估计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个皇陵。 我不由地暗暗叹息,不愧是三皇五帝中炎帝神农氏的墓,称作是神墓也未尝不可。 师父刘天福传授的那些变化,大多都是用了破解的,还有一些就是如何看透玄机的,毕竟这是一个以三才阵为核心演化的大阵,其中的虚实太多,导致我自己都太确定自己是经历现实还是在幻境中梦游。 话说回来了,不管是真是假是虚是幻,路还是要继续往前走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会不断朝着冥殿主墓室的位置靠近,如果是幻觉的话,只要在寻找的过程中发现破绽才能够破幻,原地站着不动,什么都不坐无异于就是在等死。 以我个人的认知,“三才”便是天地人,如果无禁之道代表地,冥宅代表人,那么这三十六天罡天神塑像就代表天,如此一来就找到了破解的苗头。 但是,这偏偏是奇幻三才阵,仅仅多了两个字,那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感念,接下来不但不会轻松,而且会越来越难,前行必然是困难重重。 在刚刚下到这个墓葬中,我们看到的那两个脑袋的怪物,显然就是不祥之兆,在它出现之后,便开始了诸多莫名其妙的诡异事情,有人在墓道消失,还有我面对的那些,要不是自己年纪轻轻心脏没有问题,估计早就心律不齐挂了。 可是,既然已经决定了,路还是要继续走的,我已经从无可奈何中获得了释然,像极了你本不愿意做的事情,想着可以随时放弃,但现实逼迫你不得不继续去做,你只能走走看看,保持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 孤独就像是个恶鬼,它依旧缠着我。 其实,我有过类似的太多经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习惯,也许这就是人到了一定的程度,与其无力的反抗还不如去享受,这不论是做什么,包括现实生活也是如此。 人是总会遇到新的困难的,在未知的路途上,必须要勇敢地去面对,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你,但那总归你是自己要面对的。 我承认自己胆子很小,但我绝对不会去做懦夫。 通过了三十六天罡天神石雕神像后,前后皆为黑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自己,或者我离开了真实生活的世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不断地给自己的打气,不管王文倩出于什么目的和自己分开,但她说的话不无道理,我是个男人,一个女人都可以,我没有理由不行,害怕是害怕,但该面对的还是要坦然面对。 走了一刻钟,由于对前途没有自信,我走的兢兢战战,自己开始怀疑华子是否在前面,或者是他已经走到了更深的地方。 当热,如果能碰到郝惊鸿他们那些人就更好了,在这种地方他们还是比华子更靠谱的。 忽然之间,手电光不知道找到了什么东西,我立即端起了枪,心中祈祷着完全不要给我完全无法应付的状况。 我宁愿遇到难解的奇门遁甲、机关陷阱,但也不要用碰上一头在外面已经灭绝的生物。 我的命运多舛,有时候就是因为好奇导致的,那结果就是喝凉水也会塞牙,所以我这次不仅仅是塞牙,而且喝的不是凉水,而是热油。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离谱的墓门,它被塑造成了恶鬼的模样,头上还长着两只角,上面不知道还挂着什么东西。 但是,当我看清楚那挂着的东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忍不住往后一步步地退了回去。 如果刚才我眼睛没有花的话,那应该是一条相当粗的大蛇,自己并没有看到蛇头和蛇尾 不过,那黑绿相间的花纹看得清楚,它正盘踞在一只角上面,整个身体随意地弓着,最粗的地方几乎和我腰差不多粗,最细的地方也有我的手腕粗。 我见过的蛇很多,大个头的也见过不少,但是这条蛇大的程度相当恐怖,几乎和在长白山见到的那条蛟差不多,甚至可能比后者还要大上一圈。 当我正要知难而退,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这大蛇忽然缓缓地动了。 嚓嚓嚓…… 那种蛇躯和石头的摩擦声,几乎让我整个人呆在原地不敢动,这么粗的蛇不论有没有毒,要吃个人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即便是二百斤以上的人,在它的面前可能也是一口吞。 “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先发制人?还是看它接下来会怎么做?是不是我不懂的话,它这么大个块头就不会发现我呢?” 我心里嘀咕个不停,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蛇类作为冷血动物,它们是通过“热成像”捕猎的,在这它又不是大狗熊,你躺在地上装死,它就不会吃死掉的猎物。 但是,我又不敢直接跑,这么大哥家伙,虽然不知道移动速度究竟有多快,但能长到这么大肯定不慢,否则以它的食量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我从不认为大个子的家伙就是笨拙的,万一它快如闪电,我这么一跑激怒了它,立即就要倒血霉,现在还是尽可能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以应对它接下来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 第491章 迷途蛇巢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眼睛也不由地四周乱扫偷瞄。 现在跑回到那三十六个门后是不切实际,我不一定有那么多的时间,而且那门自己推不动但肯定招架不住那大家伙一撞, 它就算吃不到我,也能把我给挤成肉泥的。 没一会儿,我的目光忽然发现那门上有个窟窿,而且发现造型成鬼头的嘴巴和眼睛都能进人,唯独两个鼻孔略小一点,眼睛的位置抬高,最有可能进去的就是嘴巴。 有了这个想法, 我几乎立即就付出了行动, 直接猛朝着那边冲过去。 也许是我的运气不错, 竟然真的让我钻了进去。 固体传播声音要比空气更快声音也更大,这个空间都有一种诡异的回音,类似于金属片摩擦后的声音。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条大蛇反应过来后,开始动了,是它的鳞片和石头摩擦出的声音。 很多蛇类都是有鳞片的,只不过小蛇被称作角质,而长大一定程度的大蛇,那鳞片几乎就和传说中的龙鳞类似,而且我还听刘天福他们说过,蛇粗到一定程度是会妖化的。 传闻在清末,有个北方的商人到南方采购货物。 傍晚时,在路边碰到了一个长相漂亮,身材完美的女人,和伤人约好会到了晚上去镇上的客栈找她,约定的标志是在窗口挂一块黑布。 那时候的商人和现如今一些开大货车的司机类似,一年到头来都在路上东奔西走,和自己老婆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几次, 所以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寻个花问个柳也是常事。 商人以为这女人是那种的,而且相貌和身材又好,他便是随口答应了下来。 天蒙蒙黑。 进入镇上后,商人找了一个住宿条件相对好的客栈,抱着侥幸觉得那个女人回来找他,吃完饭就和店老板要黑布。 店老板是个本地人,发现了商人的不对劲,他经验客栈这么多年,只见过要红布的,黑布的却是第一份,感觉这商人可能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店老板让店小二送黑布的同时,还给了他一个木头盒子。 商人非常不理解,他只是要黑布,为什么多给他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木头盒子,便是去找店家问个清楚。 店家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告诉他这是当地的风俗习惯,并且不让他打开,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这木头盒子发出很强烈的震动声, 到时候再打开,那就能帮助他躲过一劫。 很是纳闷的商人并没有听过这样的风俗,他又不是第一次南下,不过店老板一看不但慈眉善目,而是相当的盛情难却,他只能把木头盒子留下。 商人并没有过打算打开木头盒子,但他始终记得把那块黑布挂在了窗口,等待着那个漂亮女人的到来。 入夜后良久,商人左等右等也没见让女人来,他便以为自己被耍了,加上一天的舟车劳顿,便是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然而,在他熟睡的时候,忽然听到木头盒子剧烈震动。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加上店老板之前的嘱咐,商人更加忍不住内心的探索欲,索性就把盒子打开,但里边却空无一物,气得商人问候了店老板全家的祖宗,之后便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店老板就像是报丧似的狂敲商人的房门,商人不耐烦地问他做什么,店老板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直接把他拉出去,指着房顶给他看。 当商人看到房顶上的情况,吓得一下子坐倒在地,并开始痛哭流涕,他不曾想自己住的房间上面,竟然有一条五米多近六米长的青蛇,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 南方多蛇,发现有大蛇的事情常有,所以有时候就会有些成气候的,店老板听说商人要黑布,所以就额外给了他一个木头盒子。 那盒子并非是空的,里边是藏有一条长三寸且有三对翅膀的蜈蚣。 六翅蜈蚣感知到蛇到来,便要从盒子出去,于是才会不断地震动,当商人把蜈蚣放出去,蜈蚣直接就冲向了外面的大蛇面前,顺着鼻孔钻进了大蛇的脑子中。 六翅蜈蚣吃掉了蛇闹,从而变向的救了商人一命。 现在我遇到这样的情况,身边别说是蜈蚣,连一条蚰蜒都没有。 手电光会产生热量,我便把手电关掉,摸出一只可以照明的冷焰火,看了看时间真是晚上九点,属于蛇类开始捕猎的时间,说不定它没有发现我,而是会出去捕食。 如果大蛇主动离开,那我就不用和它造成正面冲突,毕竟我怎么看也不太会是它的对手。 外面的响声更加的剧烈,我又拿出了一只冷焰火,直接点亮丢了过去。 此时,一个庞大的声音从上方倒挂下来,它应该是发现我了,自己也真是好奇心作怪,如果不丢这只冷焰火看外面情况,说不定就被它忽略不计了。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大蛇的脑袋比篮球都大一圈,整体就像是放大无数般的小蝌蚪,它并没有对着我时间太长,而是转头朝着那丢出的冷焰火而去。 不知道是发生的太快,还是我已经有些反应迟钝,这大蛇的速度相当的惊人,很快通过冷焰火就看到它的尾部一闪而过,粗略估计这条蛇至少有七八米长,明显的大型食肉冷血动物无疑。 我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气,整个人几乎不由地瘫坐在地,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都是冷汗,那种体格的野兽,单凭威慑力就不是人类可比的。 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我打开手电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 当我照到了白森森的一片东西,完全占据了一大半的空间,看模样像是拳头大小的鸟蛋,肯定不少于几百颗,估计有上千颗之多。 我回过神之后,心里不由地暗骂,这该死的大长虫,藏这么鸟蛋做什么,难道它是等到小鸟孵化出来,再一个个地吃掉?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的部队,蛇的智商很普通,主要是脑容量限制了它的聪敏才智,一般发现鸟蛋都是直接生吞,不可能回到巢穴把鸟蛋再吐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不由地发起了强烈的震动,一时间整个身体都冰凉,因为直接意识到这并非鸟蛋,而是蛇蛋。 刚才的紧张,让我忘记了蛇也是卵生的,自己先入为主的原因,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多的蛇蛋。 本以为自己是逃过一劫,没想到刚脱虎口,又进狼窝,也就是我亲眼看到,要是其他人告诉我一窝蛇能有这么多,打死我都不愿意相信,这条大蛇果然牛啊! 强行稳定心神,我开始用手电狂扫这些蛇蛋,还好并没有发现孵化的迹象,要不然这么多小蛇出来,即便没有毒,恶心也够我恶心的。 在我庆幸的同时,忽然余光就闪到了一处,那边竟然有了异动,起初是一颗,接着就是几十颗一起动。 看到晃晃悠悠的一大片蛇蛋,那种场景绝对是令人浑身发毛的,但是这次我没有退缩,自己已经选择面对这些,再者也经历过被无数毒蛇包围的情形,和那个比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算什么的。 我心中秉持着一个想法,那就是人心是比这些畜生更多对付的,畜生终归是畜生,但人有时候真的不一定是人。 那条大蛇吓得我不轻,但对于这些即将破壳而出的小长虫,我正好在它们身上找补找补,母债子偿也算得上天经地义,就拿她们出气了。 想着,我立即装填了自己身上最后一发照明弹,这种类型的子弹是用来照明的不假,但其燃烧时候的高温和强光,几乎是对所有动物都有毁灭性的伤害。 这些都是我亲眼见过的,使用得当的话,它的威力是不逊色一梭子子弹的。 转填好照明弹,我顿时也来了信心,直勾勾地对准那一片,只要让我看到情况不受控制,我会二话不说直接扣动扳机,不管是刚出壳,还是没有出来的,直接给它们一锅烤熟。 然而,动静还在持续,却没有产生更大的连锁反应,也没有见一颗蛋有裂开的迹象,一切都变得很是奇怪。 难道我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 这么无聊,要不要唱上首歌,或者跳上一支舞啊?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我已然忍耐到了极限,不要说孵化几条蛇,那就是孵条龙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便装着胆子走上去,用枪管拨开那些蛇蛋。 忽然,我就看到了一只手,正在不断地轻轻摆动,那种意外的视觉冲击感,几乎差点让我昏厥过去。 我立即朝后退,感觉下面是个粽子,但是那只手显得很不正经,它正在比划着中指,一下接着一下,我一下子脑袋里边就犹如火山爆发一般,二话不说便是冲上去,去拨开那些令人心悸的蛇胆。 没有多大一会儿,我的手上也沾满了不知名的黏液,还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恶心的几乎能要了亲命。 但是比起救人,我只能咬牙坚持。 一条胳膊…… 半个身子…… 最后一个几乎臃肿到不成形的身体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几乎第一眼都没有认出那竟然是华子。 在他的身上,已经满是那种大蚯蚓个头的小蛇,通体呈现是白色,一看就刚孵化没多长时间。 我并不是不爱护动物,但是对于蛇这种东西发自骨子里的厌恶,总感觉它们带着邪性,更不要说已经有不少咬在华子的身上,而且时间绝对不短了。 先是把华子从那些黏液堆里边强行拖拉出来,那种视觉感绝对有电影中《异形》的场景,搞得我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探了探华子的鼻息,这家伙竟然还有呼吸,命还真的够大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也很难发现,一看立即就是眼前一亮。 华子刚刚所在的地方下面还有人! 我也顾不得想其他的,先把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拖出来再说。 第492章 口渴难耐 当我把那些困于蛇蛋中的人拖出来,除了华子之外,还有梨儿姐也在其中,其他人的也是此次同行的帮手。 我先是确定了梨儿姐还是生命迹象后,再去挨个检查其他人的,发现他们早已成为尸体,这也将预示着此行人员损失之巨大,加上我这个感情用事,一想到他们出事之后,他们的家人还不知道,忍不住就眼里泛起泪花。 这也就是这几年,之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几乎可以说是要完全傻掉的,不过因为华子和梨儿姐生命垂危,也没有太多伤感的时间,想着该如何把他们两个从鬼门关拉回来。 在救人方面,我完全不在行,几乎和大部分人遇到此类问题差不多,但他们两个还活着躺在那里等待救治,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先是检查了他们两个身上的伤口,此时已然无法避男人和女人之嫌,只想着救命。 华子和梨儿姐的伤势几乎相同,身上遍布了许多小伤口,虽说都不太深,但全都在发肿,这是轻微中毒的现象,然而最要命的则是他们身上的勒痕。 不是普通绳子勒出来的,而是被庞大的蛇躯卷过后导致的,看来他们是和那条巨蛇打了一场完全没有胜算的遭遇战。 那些小蛇的毒液必然会让他们又疼又肿,但两个人明显是缺氧,而且看身上满是黏糊糊的东西,怕是应该进入过巨蛇的肚子,之后又被反吐到这里的。 我没想听说蛇类有这样的能力,会像企鹅那样把食物带回,吐出来给幼崽食用。 不过,如此反而是有救援的希望,我开始摘掉防毒面罩给他们做人工呼吸,同时还伴随着心肺复苏,对着嘴吹气进去,有用手从胸膛把气压出来,代替他们来呼吸。 此时,我内心急的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但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剩下他们两个是否能够苏醒,那完全依靠他们自己的求生欲和老天爷的庇佑。 这蛇窝绝对不能久待! 我稍微观察了一下,便发现在这一大堆蛇蛋之后,有一面门是被堵住的,于是开始清理了挡在前面的蛇蛋。 等到把蛇蛋完全清理掉之后,便出现一面相当不小的门,完全可以通过一辆私家车。 门口是有一道很明显的缝隙,并非认为打开,反而像是送葬队伍离开的时候忘记关上,或者因为某种原因卡住无法关上。 我可以勉强跻身过去,梨儿姐因为瘦自然也可以,但是华子就非常难办了,这些年他吃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早已经发福了不少,加上现在整个身子都肿着,他怎么通过就成了我眼下最大的麻烦。 但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旦那些小蛇全都孵化,到时候我最多帮助梨儿姐逃命,那剩下的华子就要倒霉了,怕是他真的要从成为这些小长虫来到世界的第一餐。 我还是先将梨儿姐从门缝强行推了进去,梨儿姐虽说不胖,但是浑身肿了之后也不是那么回事,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送过去的。 回头再去看华子的时候,我恨不得把这家伙从侧面分开,那和把他留下区别不大,一时间自己是头疼不已。 看着那些死去的同伴,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们的遗体被破坏,能推过去的就逐一推过去,我知道自己事后会很累,但是道德底线让我就算费力不讨好也要那样做。 最后到了华子这边,我是真的束手无策。 如果门缝再宽一些,或者是华子再瘦个十几二十斤都好办,但是这两个都不太可能。 门,我已经尝试过,那么沉重的情况下是决然推不动的,而华子的身体更加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改变。 我不由地开始考虑,是不是把他饿上个三五天,或许就能过来了? 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即便再难我也必须去做! 先是把华子拖到了门口缝隙。 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堵墙,把门缝塞的严严实实,内心中又开始有神兽在草原狂奔起来,内心中实在不知道怎么是好,总不能真把他留在蛇窝里边当点心吧? 此时,华子的眼皮忽然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有转醒的迹象。 我立即侧身过去,抱着这家伙的脑袋,大叫道:“华子,醒醒,你感觉怎么样了?” 华子相当艰难地睁开眼睛,那近乎于臃肿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动了动干巴巴的嘴唇,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把耳朵竖的和兔子似的,但最终这家伙只是舔了舔嘴唇,勉强吞了口唾沫。 看到他的模样,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光想着如何救人,完全没有管他们憔悴的模样,立即就找出水壶给他喝水。 我的水也不是很多,但还是让华子喝到了最后一滴,虽然内心非常舍不得,甚至都想踢了一脚,但是只要能让他醒来,自己还是愿意的。 我去翻华子的背包找水,里边东西确实不少,但并没有之前墓墙上的九色莲花,看来是我和王文倩猜错了。 在角落处找到一个水壶,但里边并没有水,主要是水壶被压扁之后,很不凑巧地裂开了,把水都洒掉了。 我再度不死心地区翻找其他人的背包,包括梨儿姐的在内,也不知道他们一行人经历了什么,每个人食物都有,但是水壶都是空的。 这并不非是不是节约的问题,肯定是因为发生了突然事件,比如一个人身上着了火,情急之下只能用水去灭,但这仅仅是我个人的假设,真实的情况也只有他们两个的某一个醒来问过才知道。 喝过水的华子脸上有所转变,我非常清楚一个人在身体极度需要某一种东西时候,在得到后因为过分的满足,而表现出亢奋的状态,至于他能不能因为这些生命的源泉醒来,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再度把华子想要从门缝拉过去,他的肚子和后背都被卡起了皮,破了地方出现了肉油,说实话看着很是反胃。 然而,我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毕竟这点小伤对于我们这种人并不算是,但不难发现华子是有意识的,他扭曲的面部表情说明了一切。 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叫做“润滑剂”。 接下来,我就开始将一些蛇蛋砸碎,不管里边是没有够时间的小蛇,还是蛋清蛋黄,全都涂抹到了石头门缝中,不知道是自己有些过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做这种事情竟然让我有一抹痛快的舒适感。 如此一来,华子竟然轻松通过,让我不由地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在观察四周没有异常之后,我从华子的口袋里发现了香烟,虽然断成好几截,但还是被我接好,自己抽了几口,然后就放戳进一颗蛇蛋中,对着那些同伴拜了拜。 靠在墙壁上休息,我无意间看向了同伴中一名女性尸体,我不知道她家里有什么,可能有年迈的父母,也许是结婚没多久的丈夫,或者她自己已经是一个小孩子的母亲。 但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现如今她也印证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老话。 忽然,响起了两声轻微的咳嗽声,我的心也跟着猛跳两下,那声音正是华子,立即就去看他的情况如何。 华子已然不像之前那种迷迷瞪瞪的模样,眼神中竟然有了神色,他的眼睛不大,但我能够从他频率有点快的眼皮看出,他现在正在向我传递一种感激的信息。 我知道他应该是没事了,鼻子不由地酸了一下,蹲下了身子问华子:“你小子感觉好点了没?” 华子动了动嘴角,他终于说了出来,道:“你他娘,为什么浪费老子的烟,那可是老子攒下来的存好,你就给我那么造了?” 我直接就笑了,也许是个很丑的笑容,但那是最为真诚的,当然对于华子也是很无语,他刚醒来不关心其他的,竟然就是问烟,真是大大的烟民啊! “老子问你到底有没有事?”我继续追问他。 “你省着点抽,真的不多了。”华子说话逐渐流利起来,竟然伸手还想抢,不过抬起来没有多高又掉了下去,对着我说:“先把我扶起来再说。” 我把他扶了起来,华子就连续吸了几口气,仿佛才终于缓过来不少。 接着,他问我:“那条大长虫么?” “刚才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回答过他,继续问他身体状况,他微微摇头,告诉我就是呼吸有些不畅,吸气吐气肺部都是隐隐作痛,同时浑身的骨头也有点散架,其他好像也没多少感觉。 华子叹了口气说:“那大长虫也太大了,居然把老子都给吃了,本以为就这么交代了,没想到能被你救。” “没错,是我救了你,那你打算怎么谢我?”我也逐渐放轻松,便问他。 华子没好气地说:“谢你奶奶个老夜壶啊,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地跑掉了,害的老子一通乱找,没找到你只是找到了梨儿姐一行人。” 说到这里,华子下意识看了看那些尸体,顿时目的暗淡下来,苦笑一声说:“还是老子命大,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点头说:“梨儿姐还活着,其他人都死了。” 华子眼睛一亮,立即就让我扶着他去看梨儿姐的情况,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这个女人,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 看了看梨儿姐之后,华子便眉头紧皱,转头问我:“为什么不给她喝水?” 我直接就想捶他一拳,骂道:“你他娘还有脸说?还不是被你全喝了,现在老子也口渴难耐,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点水,这样下去我们谁都活不成。” 华子脸上出现了罕见的凝重,他显然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过了片刻之后,华子指了指门缝的蛇蛋,说:“大飞,那些蛋里边有蛋清,可以当水喝,梨儿姐再不喝就归为了。” 我还真的没想到,一直只想着华子的情况,几乎把梨儿姐忽略了不少,毕竟在每个人的内心都会分个亲疏远近,我当然也不例外。 先是用水救了华子,没了水也是没办法,只能任凭梨儿姐听天由命。 不知道是梨儿姐的命不好,还是我的手气太差,砸开的蛇蛋里边都几乎成形,完全找不到多少正常的蛋清,而且过程中还有几颗出现了具有生命力的小蛇,被我直接踩死、 我把情况和华子一说,他听完脸色大变。 “大飞,我们先前遇到的棘手的事情,水就用的差不多了,又被那大长虫追了个半死,可以说很多人都是渴死的。”华子后知后觉地说道。 我让他先不要说这些,但内心中却是一阵难受,这怕是很残忍的死法,好在他们都处于昏死状态,否则一个人活活渴死是什么样的,还真的令人不忍直视。 “现在一滴水都搞不到,梨儿姐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我感叹道。 华子微微摇头说:“那还不至于,为了救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有没有尿意?” 我微微一怔,缓缓地看向他问:“我去,你难道打算让我给她喝尿?” “好死不如赖活着。” 华子叹了口气说:“唉,童子尿还能治病呢,再者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也不会影响到她在道上的名声。” “行吧,不过水都让你喝了,你现在来尿吧,我没有!”我提议道。 华子揉了揉小腹,看起来相当的滑稽,不过片刻之后,他说:“老子肯定没喝多少水,现在完全不想,这样艰巨的任务还是只能交给你的。” “我也没有,只能再等等,万一一会儿你想了呢!”我也揉了揉小腹,摇头道。 华子立即就怒骂道:“等一会儿黄花菜都亮了,梨儿姐可是用命保护过老子,要死也是老子死在她前面,她绝对不能死在老子前面。”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此时也不好问详细的过程,只能勉为其难地试试。 期间的一系列详细的过程不好描述,总之喝过之后的梨儿姐,不消片刻脸上逐渐就有了血色。 看到她人如此,我和华子一起松了口气,连个人就坐在附近开始休息,他还没有恢复过来,我是有些用力过猛。 这种事情千万不能让梨儿姐知道,否则她会提刀全世界砍我的。 华子点了烟,问我:“大飞,你和我们走散去什么地方了?” 我也是有些有气无力,什么东西也不能强迫,此时自己也再度口干舌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开始脱水了,只能是长话短说。 其中,还不包含了遇到王文倩又分开的过程。 说完这些,我便是问华子:“是不是你把我从那个冥宅里边救出来的?” 第493章 稀世珍宝 “你在说什么啊?你比老子差哪里了?还是老子比你强多少?大家都是一脑袋两只眼睛,戴着防毒面罩,端着自动步枪的盗墓贼,你中招了老子就能幸免?你说凭什么啊?” 华子说着说着急了起来,见我都目瞪口呆,他才语气缓了下来说:“我也很无奈,自身难保啊,还怎么可能去救你,再说我压根就没去过你说的那个鬼地方。” 我一时间非常的不解:“你说不是你,哪你觉得可能是谁?” 说着,我就去看华子的鞋子,仔细观察确实差不多,但实际上很明显要比华子的大一号,看来我还是高看了华子,他没长那么大的猪蹄子。 “不知道,可能是其他人吧!”华子随口应了一声。 在我思考不是他,可能是谁的时候,整个人非常的纳闷。 华子说:“老子认为,文倩又偷偷背着我们去摸宝贝去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言语上刺激你,不过看你也想到了,说明在做人方面你变得聪明了嘛!” “老子在做人方面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 我非常有底气地对着他喊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病了,明明是善良,明明是正义,到头来却被人认为是不好的做法。 消了消气,我说:“少扯没用的,我就是搞不明白,文倩她到底想要找什么,为什么不能有人跟着,按理说她不可能不明白多个人就多一份找到的保障啊!” 华子嗤之以鼻道:“变了,她早已经变得不再是从前那个淳朴的农村姑娘,说不定人家发现了什么,又是你没有发现的,找了个借口和你分开,自己一个人去摸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是在刚一见到那些放置着三十六天罡石雕塑像的地方和我分开的,我感觉有可能是去找那幅浮雕图案上面的九色连环去了。”我边想边说道。 听到我这么一说,华子立即急了,朝着梨儿姐那边连滚带爬,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就问他准备做什么? 华子不但没有告诉我,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家伙是在扒人家梨儿姐的外套。 我整个人大为震惊,方才做的就已经非常出格,这家伙不会是想破罐子破摔,再说人家可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现如今虽说是单身少妇,但也没有必要这样吧! 再者说,梨儿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她随时都有可能转醒,到时候那就不是把我们两个就地正法那么简单,我们的祖坟都有可能让人家给翻个底朝天。 在我冲过去阻拦华子的时候,他的一句话让我立即停了下来。 “九色莲花就在梨儿姐的身上!” 华子这话听得我犹如五雷轰顶,谁都知道那是一件无法形容价值的稀世珍宝,所以我也不好阻拦他,任由他去乱来。 很快,那九色连环被找了出来,竟然被梨儿姐贴着里边衣服藏着。 把东西交给了我,华子便开始手忙脚乱地给梨儿姐穿衣服,这个女人也太会藏东西了,只差塞进肚子里边。 九色莲花混合着梨儿姐身体的香味,搞得我还是一阵接着一阵头晕目眩。 “大飞,你他娘不会还是小朋友吧?”华子在一旁取笑我道。 听到我的耳中,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去果园偷苹果,而果农就在不远处的棚子里边午睡,随时都有可能被抓个现行,公布于众。 看着华子终于把梨儿姐的衣服收拾好,我才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他还在一旁炫耀,说要不是梨儿姐身上有伤,他绝对比这个还要快,不知道他指的是脱,还是穿。 见我打量那九色莲花,华子就想要抢夺,但是被我躲开了。 华子立即就数落我,说:“我去,老子看看能怎么样?还能把那东西当场给吃了啊?看你那小气巴拉的样儿!” 我说:“先不要说话,搞不好那大蛇都回来了,到时候看到它的巢被折腾成那样,非把我们咬成碎片。” “它怎么可能那么快回来,你想多了,让老子先掌掌眼行不?”华子伸出手说。 我呛他说:“你又不是大蛇肚子里边的蛔虫,不要以为进了一次它的肚子,你就变成了无脊椎动物。” “你他娘才是蛔虫!”华子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说:“这是老子的直觉,什么都不懂就是有一张破嘴,你他娘爱信不信!” 我没有再搭理华子,而是端着那朵九色莲花仔细端详。 九色莲花比巴掌大一点,通体确实是有纹路,属于自然开裂导致的,非金非玉非石,我是短时间内看不出它的原材料是什么。 在手电光下,九色九瓣莲花晶莹剔透,做工极细致,已然达到了雕刻中登峰造极的地步,说它不是出土这个墓葬,而是现代精密极其雕琢出来的工艺品,相信不会有人怀疑。 但事实上,这就是一件远古的地下瑰宝。 九色莲花差不多有半斤重,放在手上的感觉沉甸甸的,观察一会儿整个莲花都是有无数朵小莲花汇聚而成,即便是古人雕刻的,那也绝对是一件罕见的稀世珍宝,如果它是天然形成的,那简直就是鬼斧神工的神迹。 每一片花瓣,全都像是被精心打磨过,做到了极致,让我无法相信这是纯天然而成,属于那个时代的工艺品,但当时能雕刻出如此东西的雕刻师,怕是早已经超越了他所在的时代。 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现在人和机器相互配合,想要制造出这样一件纺织品,那也是相当不易的,看来每个时代都有超越时代,仿佛来自未来的存在。 我倒卖了这么多年的古董古玩,各种场面也见过不少,立即意识到不管从品相、做工、创意、背景和用料,那都可以说这是一件无价之宝。 以往经过我手的古董古玩,只要能够和其中一个要素挂上钩,那都会价值不菲,更不要说眼前这浑然天成的九色莲花,它完全将这五个要素完美汇聚于一体。 此物,说十亿不高,说百亿也不多,只要它出世的话,怕是连像和氏璧、聚宝盆之类价值连城的宝物,也会不敢与其争辉。 我立即就想明白华子为什么那么急躁,他这些年也开了一家古董铺子,我们更是一起走南闯北地下斗盗墓,几乎是不是宝贝,宝贝到什么程度,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华子护着我说:“大飞,你可要小心啊,千万不要把它给摔着了,你看这品相、做工和创意,再加上是以三皇五帝为背景,即便老子现在也看不出它的用料的,但这件明器绝对是我们哥俩有史以来摸到的最贵明器,没有之一。” 我瞥了他一眼说:“把你的脏手拿开,老子还不知道不能摔着,难怪你们当时连下面那根玉杵都没有带,原来是得到这么个神器。”说完,便是递给了他。 华子接过去的时候,说:“大飞,你是不知道,老子当时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甚至都有一种想要杀人越货的冲动,恨不得马上立即这个墓,回去之后老子就把古董一条街全都买下来,然后雇十辆卡车,给老子把钱都拉到新的大院子里边,以后老子包括老子的儿子、孙子只要数钱就够忙乎了。” 我没好气地说:“少做梦了,这九色莲花虽然罕见珍贵,但明眼人可以察觉到它上面的土腥子味,价格自然没有你想的那么高,不过值得肯定的是,故宫里边也没有一件和它可以媲美。” 华子说:“有件事情你不知道,这东西费水,它会喝水的。” 听到他这话,我有些回不过神来,指着问:“你说是这东西是活的?” “活的死的不知道。” 华子立即放进了自己的背包,说:“但可以肯定它是喝水的,还能饮血,老子亲眼看到血滴在这莲花上,被它吸收的干干净净。” 顿了顿,他皱着眉头说:“老子感觉,这东西只要喂饱了,一定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我皱眉问道:“照你这么说,它不是个物件,而是古代已经灭绝的一种动物唠?” 华子冷笑说:“什么他娘动物,要是活的早就离开那祭祀台了,还能乖乖地等着我们把它们从哪里带过来?” “你忘了,我们之前见得那种太岁就类似石头,它也是不会移动,只要有水就可以一直存活的。”我提醒他道。 华子疑惑地挠着头说:“你这样说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老子宁愿相信它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明器,而不是什么太岁,除非它能像唐僧肉似的,吃一口长生不老,那样也行。” 我说:“好了,先不管它是什么,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背起梨儿姐,你自己跟着,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华子便是点头道:“没问题,你先等老子补充补充体力,我们就离开这里,这地方越来越有意思了,这还没有找到墓主人的棺椁,到时候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离谱的陪葬品,老子感觉这次绝对要出神器的。” “我感觉不可能再有超过它的明器,不过照你这么说,我也想要见识一下神农氏炎帝的棺椁是什么样,里边都有一些什么,这些非常值得期待。”我说着,心中也不免忐忑起来。 华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直接从背包里边照出了压缩食物,勉强的对付了几口。 出发前,我将背包背着胸前,再让梨儿姐背上她自己的,刚背起来就感觉双腿都在打颤,梨儿姐确实该减肥了,作为女人她实在太重了。 华子是一路走,谁也不服就扶墙,跟在我的身后。 我们三个人已然看起来不像是盗墓挖坟的,更像是逃荒的,或许是这朵九色莲花的出现,士气得到了空前的鼓舞,虽然累还是累,但在极强的好奇心驱使下,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第494章 漫漫神道 当我们离开了五六分钟不到,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了很大的动静,怕是那条巨蛇捕食归巢,看到它自己的巢穴成了那般模样,估摸着正在撒火呢! 不要看人力无法推开那扇门,但肯定招架不住它的折腾,但想必一时半会儿还进不来。 我和华子对视几眼,他说:“那就让那几位死去的东西,发挥一下最后的余热,死在蛇腹中和死在外面也差不多,他们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们,谁让他们死的早呢!” “活人都快挂了,哪里还管得着死人,继续走。”我喘着气对他说。 “你同意就没问题了。” 华子整个人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他只差唱歌来抒发他现在的心情,毕竟这家伙比我看的开,早已经习惯盗墓过程中那些死亡和背叛,如果以他为核心的去倒斗,估计最后也没几个能活着回去。 走了一段之后,我们发现已经走在整个墓葬的神道之上,路是越走越宽,最后我们连两边的墓墙都看不到,仿佛故意隐藏进了黑暗中。 当然,并非什么都没有,在神道两旁出现了两个相对的石雕像。 这些石雕像非常魁梧,模样和之前见过野人差不多,宛如卫兵一般矗立着。 终于看清楚野人真实模样,我的内心不免有些小激动,同时也意味着我们距离主殿依然不愿,这让我想到了之前进过的那些皇陵。 对于皇陵而言,没有几个盗墓贼敢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走完过整个皇陵,那几乎等同于很难在一天之内游览完故宫是一个道理,而且不要说没有地图,就是有也不一定能走完。 华子对我说:“大飞,看来我们是第一批进入神道的,你看着地上这么厚的积灰,连人留下脚印都没。” 我感叹道:“这也是咱们运气好,所以才误打误撞找到了神道,估计连我师父他们那些人都也没有找到。” 迟疑了一下,我继续嘱咐道:“你他娘悠着点,不要就知道说个不停,等一下触发了机关陷阱都没意识到,虽然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现,但可能有些奇怪的东西等着我们。” 听到这话,华子立即把子弹顶上枪膛,啧啧着嘴说:“老子不管有什么,只要敢当老子发财路的,老子一定让他们尝尝子弹的味道。” 我也懒得听华子吹牛,让他不要磨叽下去,抓紧时间继续走,毕竟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缺水,等一下是真的连尿都没得喝。 这时候,再多的明器也不管用,还不如一瓶矿泉水有价值,走不出去那带不带走身上都一样,最终还是属于墓主人,连我们也会留下来陪葬。 走在神道的石板上,华子也心生忌讳,这如果换成是没有经验的三流盗墓贼,这种问题肯定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们非常清楚,在学习新鲜事物的同时,也不能将老祖宗留下来的忌讳给忽略掉。 如此一来,我的速度自然也相对放慢,好在本来我背着梨儿姐也走不快,这样也能喘口气,听听华子絮叨的他的经历。 华子是希望我能一个旁观者,能不能中分析出不一样的事情。 神道的长度很难预估,几乎可以和整个陵墓的规模相提并论,除非是故意设计的延长或者缩短,但这种情况并不常见。 行业里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因墓而定道,因道而定墓”。 大概意思就是说,有些墓葬的设计,会根据事先定好的神道长度来确定墓葬的大小,也有是先设计神道的,再以神道去建造整个墓葬。 我们现在所处的墓葬无法定下规格,但从我们走过的墓道,再找到这条神道来说,必然是很大的。 当然也可能是我背着梨儿姐的原因,所以感觉这条神道格外的长,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 走了差不多近千米,四周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眼睛都看的不舒服起来,华子就提议原地休息休息,我也有这个想法,两个人一拍即合,立即选择了一处地方休息。 将梨儿姐靠在石雕野人像的小腿上,我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是暗暗松口气,感叹道:“没想到这神道这么长,差点把老子累废了。” “确实,我自己走都觉得累,更不要说你还背个大胖娘们。”华子非常同意地点头说道。 我剜了他一眼,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如果让梨儿姐听见,你又要被她修理了。” 华子看向梨儿姐,撇着嘴说:“看她也不像短时间能醒来的,那秘术对她自身的影响确实够大,估计是需要透支生命什么的,再加上她现在身上还有伤,能喘气已经天大的运气。” 说实话,我还是非常担心,不知道一泡尿能对于人体提供多少能量,毕竟我现在也是榨到很干才放出来的,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剩下的只能依靠她的意志力了。 其实,我还是有私心的,在面对那种绝境之下,水源是我们的迫切的必需品,应该尽快找到才行,否则不但无法满足梨儿姐的身体需求,连我们两个也支持不了多久。 华子抠抠搜搜地给我递过来半截烟,他直接就点燃。 “华子,这都嗓子眼猫眼了,你还有心情抽啊?”我无奈地地比划了一下手里的半截烟,向他问道。 华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反正也不可能有水喝,老子决定在渴死之前再抽它一锅子,这点你总不能剥夺吧?你要是不想抽,那就还给老子。” 我从他的手里夺过已经点燃的烟,对着了自己的,又递了过去说:“梨儿姐昏迷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醒?” 华子直接摇头说:“老子母鸡呀,但是在我们遇到那大长虫之后,她便用了秘术,估计就那之后昏迷到现在吧!” 说着,他将我的胳膊拉了过去,用手指擦拭着碎裂表盘,勉强看清楚时间和日期,说:“我去,感觉她昏迷应该有两天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皱起了眉头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也没必要背着她了。” 华子叹了口气说:“对啊,用不了多久就沉尸体了,背着也是浪费体力,再说咱们两个也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啊!” 我走过去检查了梨儿姐的情况,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且还有低烧,便转头对华子说道:“休息的差不多就出发,我相信前面一定会有水的。” “我感觉不可能,这个墓葬上面可是洒了石灰层的,下面又没有地下容洞,为了保持干燥不太可能有水。”华子摇着头说道。 我分析道:“这个墓葬是在神农架的腹地,属于最为低洼的地段,可是没有见到积水,说明那些雨水最后都会汇入一个地方,我感觉下面不是有个极大的地下湖,那就有可能是条暗河。” “如果现在外面下雨也成,毕竟我们已经挖开了这个墓葬,以这边的雨势那么大来看,下雨就有可能流进来的。” 华子摊开双手,脑袋微微上扬,道:“老天爷呀,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苦命的孩子吧!” 我看着他的模样苦笑了两声说:“我觉得老天爷会可怜任何人,唯独不会可怜我们,毕竟谁会可怜一群做着挖坟掘墓的盗墓贼,不给我们来个天打五雷轰,那就该念阿弥陀佛的。” 华子同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郁闷地大口吸着烟,没几口就剩下烟头,他直接丢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说是休息,我却感受到他的绝望,好在他的求生欲望还在,毕竟我们经历了不少生死存亡,遇到也有比这更难的困境,最终还是过来了,更不要说现在仅仅只是缺少饮用水。 休息了差不多一刻钟,华子揉着眼睛站了起来,说:“大飞,你不觉得咱们哥俩就像是迷失沙漠中,完全不知道绿洲在哪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越走越绝望吗?”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感叹道:“你他娘的比喻还真恰当,好在我们还能说笑,没有完全绝望。” 此时,华子走到了梨儿姐的旁边,说:“你已经背她走了那么长的路,接下来就让我来吧,看你这种小身板,老子打心眼里心疼的。” “少说屁话。”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但又不忍心地打量着他的身板说:“你确定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以背她吗?” 华子自己拍着胸膛说:“老子这身板绝对没问题,我……咳咳……”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开始干咳起来,看得出他是受到了很重的内伤,作为一个要强的男人,他不会轻易表现出这幅模样的。 我立即就叹气说:“行了,你还是把命留着陪伴我们两个吧,她,我来背。” 现实就是现实,华子即便再嘴硬也改编不了,他只能听我的安排,但是强调如果我实在背不动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感觉他背个女人还是不要致命的。 为今之计,我只能重新坚持了我和梨儿姐的背包,将两个人同样带着的工具舍弃,感觉用不上的也直接放弃。 这是一条不知道还要走多久的路,也无法确定梨儿姐几时醒来,有可能需要我们一直背着,甚至走出这个墓葬,能节省体力还是要节省的,算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华子看着我分出来的东西,弯腰把我的罗盘捡起来,接着塞进他自己的背部中,又把他背包里边的罗盘丢了出来,对我说:“你的笑点,我帮你带着,万一还用得上。” 我很气恼火地说:“你真是太无聊了,没事背这么大个罗盘做什么?你不会以为这种东西是越大勘测风水越准吧?” “它仅仅能勘测风水,有时候还能当盾牌用的,主要是能保护一些摸到的明器遭受意外不被压碎了,不过这个斗里并没有什么瓷器,带着好像确实有点累赘了啊!”华子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瞬间,我被华子的逻辑打败,感觉他的罗盘从始至终就是装装样子,当做盾牌是真的,早知道就让他丢了,背着个龟壳般的铜疙瘩,只能起到防御作用,但他自己的速度连带着也会影响,慢如老乌龟。 五分钟之后,我们三个出发。 走了没有多大一段时间,忽然就听到空气中有异样的响声,迫使我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仔细分辨起来。 那声音很是悠扬,仿佛有一个美女正在抚琴,节奏有高有低,有顿有扬,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隐约是一支什么曲子。 “大飞,你也听到了吧?”华子压着声音问我。 “我不聋。”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皱着眉头嘀咕道:“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弹琴呢?” 华子挠着头说:“难道是粽子?” “不可能,粽子全身都是僵的,怎么会弹琴,我感觉是有人在故弄玄虚、装神弄鬼。”我眉头越皱越紧地说。 华子骂了一声,道:“我去,不是吧?连在这种地方都敢这么晚?不怕招过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在和华子谈论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幅画面:在墓葬某处,有着一个神秘的洞穴,里边是个石室,有花草也有水,端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尸体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正前方是一张古琴,它正用僵硬手指,非常诡异地拨动着琴弦,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吸引着闯入这个墓葬的人或动物。 “大飞,你怎么了?不会是被他娘的催眠了吧?”华子直接上来拍着我脸,问道。 我打开他的手,说:“狗屁催眠,打人不打脸知道不?” 华子郁闷道:“这种地方出现琴声,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吸引我们过去,甚至可能制造出幻境来,老子感觉就是这样的。” 见我不说话,他就继续说:“管这是在干什么,我们不去搭理不就成了,继续顺着神道走就是了。” 叮咚! 忽然,这么一个音调,让我的喉结都跟着动了动,立马拦住华子说:“先等一下,我好像听到了水声。” 第495章 水雾蒸腾 华子直接越过了我,他不相信那是什么水声,他还是认为是陷阱,甚至让我从产生了幻觉,所以才误以为那是滴水的声音。 我和你确定自己能分辨出那是水声还是琴声,是水声混杂在琴声中的,所以自己决定必须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有水的话,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一次。 听我这么说,华子也仔细听了一下,他也咬牙决定去看,万一真的有水,不仅能救岌岌可危的梨儿姐,连我们两个都能获得新生。 我们两个立即竖着耳朵,朝着水声的方向移动。 在神道之中,有一座野人雕像后,赫然出现了一条裂缝,非常之巨大,看起来并非是人为的,而是天然裂开的。 面对巨大的裂缝,单单站在下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它宛如深渊巨口一般,在这里不知道存在了几千年的时光。 华子靠近听了一下,便是微微点头,仿佛正在肯定着什么,转头对我说:“大飞,没错,那些声音就是从这裂缝中传过来的。” 我没有搭理他,反正自己也不聋,已经开始仔细打量这条裂缝,感觉它就像是被一个巨人手持巨剑劈斩而出,也像是被雷电炸开。 但是,最奇怪的是不平整的岩石豁口,仿佛是有某种规律的裂开,看着有点像是地壳运动引发的地震,然后顺着这道裂走出来的。 将手电的光圈转到最小,小小的光斑具有极强的穿透力,照的也是最远的,可即便如此也是无法照到什么,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发现。 在里边的岩石壁上,长着一些不知名的真菌和近乎于黑色的苔藓,给我们一种神秘无比古老的神秘。 “大飞,我们真的要进去?”华子吞着唾沫问我。 我点头,分析道:“这里边有真菌和苔藓就说明有水分,也就可能有能喝的水,现在这应该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不管里边有什么都必须进去看看。” 华子则是罕见的对于这种冒险行为摇起了头。 片刻,他又打量了几眼后,说:“老子感觉这可能是通往地狱的路,就站在这里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里边全都是阴煞之气。”说完,他还撸起袖子让我看。 我没有心情去看那个,此时全身已经没多少力气。 神农架作为热带雨林气候,即便是在这个季节,温度也并不低,可是眼前的巨大裂缝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可是在我进入神农架,遭到了近乎于暴雨,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当然,我并不相信这是通往地狱的路,只是现在不确定里边的情况,在思想上有所忌惮。 举个例子,即便是炎热的三伏天,刚洗完热水澡出来,依旧会感受到冷。 那不是因为温度改变,而是身体上沾着水,在蒸发的过程中带走自身的热量,所以等到蒸发完之后,依旧会感到酷暑难当。 现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裂缝里边要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温度低,但并不没有无法适应的地步,站了一会儿那种感觉也就逐渐淡化,进而消失…… 华子深吸了口气,对我说:“大飞,你留在外面照顾梨儿姐,我自己进去看看什么情况,要是一切正常你们再进来,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也好第一时间退出来,侦查这种事情人去的多没用,反而会坏事。” “这样绝对不行,现现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梨儿姐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一旦你在里边出了事,老子只能进去救你,到时候她就没有人照顾,万一我们在里边短时间走不出来,她绝对没有活路。”我立即摇头,拒绝他的提议,说道。 华子则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样想就错了,老子主要是怕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到时候连个报信的都没有,那我们就死的太冤了。” “等一下!”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华子,你给老子解释一下,什么叫死的太冤了?!” 华子狠狠剜了我一眼,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问这种东西。” “你听我的,这件事情不用再商量了,我们三个人一起进去,有危险了一起扛,有水就痛痛快快饱饮一通。”我非常认真地说道。 华子眼珠子转了转,他选了妥协,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我背着梨儿姐和他拉开距离,一旦有危险我们好及时撤退。 我点头同意之后,华子检查了一下枪,完事挂在了胸前,又将匕首反握着着。 这条裂缝看着起来很大,但那是高度,并不是很宽,很容易卡在里边,所以没有直接用枪,而是首先采用匕首进行防卫。 我背着梨儿姐,胸前还有一个背包,这样可以抵挡正面来袭的一些危险,另外背上有梨儿姐,有什么危险从后面来,她肯定是第一个受伤,除非是我们两个被串成糖葫芦。 华子走进去之后,我便是跟上,两个人保持着三米以上的距离,但还是可以借助他手中的手电走路。 走了一段,我感觉这里是绝对的天然,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 但是,我无法断定这条裂缝是在建造这个墓葬之前便已经存在,还是封墓之后才有的,这种精密的数据,必须要专业人士来了才能计算出。 地面也有一些真菌和苔藓,当华子踩过之后,变得异常的滑腻。 我背着梨儿姐则需要更加小心,所以走走停停,没有多大一会儿就浑身是汗,甚至有一种想要把她丢在原地的冲动。 然而,现实不许我那样做,担心那样做的话,出来可能找不到梨儿姐,或者就算是找到,只剩下残肢断臂,就算是半个身子,我也一生无法原谅自己。 坚持! 继续坚持! “大飞,你他娘的不走,哼哼唧唧干什么呢?” 华子可能感觉我走的太慢了,回头就用手电晃我的眼睛,被我骂了一声才挪开,他接着就说:“前方水汽较大,有起雾的现象,不知道雾中有没有毒,不要轻易摘掉防毒面罩。” “那就是有水了!” 我不由地心中一怔,说:“老子知道了,你快点走,嗓子都冒烟了。” “老子就是担心有毒,万一穿透防毒面罩就麻烦大了,所以我们要加快步伐穿过,不过好像这里的水声更加清晰了。”华子的声音也带着些许兴奋说道。 我一直关注自己脚下的情况,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件事情,听华子这么说,便凝神屏气去听,果然更加的清楚了,感觉就像是通过扩音器,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回声,激荡不止。 “当心着点,感觉有些诡异,多观察再说。”我提醒道。 华子继续带头走在幽暗且一人多宽的缝隙中,我已经通过他的手电光,可以看到悬挂在两侧的水珠,走了没有多长一段时间,便是到了他所说的雾气中。 走进雾中,立即感受到含水量之高,没走几步自己的衣服已经挂满了水珠,梨儿姐也是如此,背着她的感觉就更加不舒服,总觉得有些粘稠。 华子的脚步放慢了不少又走了一段,我们经过了一个转角。 过了转角,琴声就更加清晰明亮,但也可以听到水的声音,而且不再是水滴声,而是水流声,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声音的混入,让我感觉这宛如天籁。 走了不到十五米,华子很突然地停下,我立即皱眉问他怎么了,华子就转身用手电给我发信号,示意我快点跟上去自己看。 跟过去之后,我的眼前忽然一亮,我们已经不再用继续走那条裂缝,在眼前的是一个天然的巨大的钟石洞。 然而那些钟石并不是最耀眼的,洞壁上面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矿石或者宝石,竟然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宛如一只只小幽灵,再加上里边的雾气更加浓郁,整体呈现一种朦朦胧胧的现象。 华子立即就是眼睛发光,对我激动地说道:“大飞,你他娘的看到了没有?我们哥俩发财了,这么多的夜明珠,带一些回去,出手肯定够我们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示意他先搀扶着梨儿姐,自己则是上前去研究那些发光之物,当自己完完全全看清楚之后,便叹了口气对他说:“华子,你听我的,那九色莲花已经够你好几辈子用了,这些就不要惦记了,它们并不是什么夜明珠。” “不是夜明珠?”华子有些难以置信,立即问:“难不成还是萤火虫?” “差不多吧!” 我苦笑道:“这些发出绿光的石料被称作萤石,也有人称呼为蛇眼石,这种材料在极阴的环境,被模糊光线一照便会出现这种绿光,但你要说它是夜明珠也对,因为夜明珠的原料就是萤石。” 华子微微点头,说:“照你这么说,这玩意儿肯定没有夜明珠值钱,那老子对它就没什么想法了。”说完,他又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他娘的,为什么没有看到古琴啊?还有弹古琴的粽子,老子想要见见那家伙的庐山真面目啊!”我隐约听到他嘀咕着说道。 “你竟然因为没发现粽子有些失望!” 我没好气数落了他一句,接着又用手电扫了几圈,说:“还真够奇怪的,那声音明明就是从这里边传出去的,感觉就像是天籁之音,怎么进来了反而无法确认具体的位置呢?” “大飞,你他娘小心点,不要着了道啊!”华子连忙提醒我说。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样话的,一时间站在原地也没有动,脑袋来回地摆动,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华子会那样说。 可是,左右环顾看了好几次,却没有任何危险,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所以才有地方被遗漏了。 当确定真的没什么,一股无名火便是不由涌上心头,感觉华子是在和我开玩笑,立即就朝着他骂道:“你他娘的有病啊?没什么情况,你鬼叫什么?” “脚下啊!” 华子吞咽着唾沫,指着我的踩得的地面,说:“我的爷爷,你可以千万不要乱动。” 一时间,我有些回不过神,先前自己已经把四周和头顶都看过,却没有想过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下面,随即便缓缓地低头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差点把自己吓死,没想到自己已经站在了水边,而且在距离我脚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竟然有一条蛇的尾巴,正在休闲地左右摇摆。 在如此浓郁的雾气中,竟能看到一条蛇尾,单凭这条尾巴也可以看出,这条蛇的个头绝对不会笑,即便没有之前骷髅头石门那条大,但也比我小腿还粗,而且这东西在这里,绝对对我们有害无利。 当我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那条蛇尾忽然动一下便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浓浓水雾中,它藏匿到了什么地方,但它肯定还在某个地方。 我站在原地呆滞了片刻,立即一步步地朝着华子的身边退了过去,忍不住骂道:“我去,怎么这地方也有大蛇,我们不会又进了蛇巢了吧?” 华子白了我一眼,说:“大飞,你他娘是不是傻子?蛇类的巢穴是不可能建在这么潮的地方,估计就是一条来喝水的蛇吧!” “不对,你说的不对!” 我已经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可这个问题对于我乃至我们来说,它有可能是致命的。 于是,我的脸色不由地变得惨白惨白的…… 华子转头问我:“大飞,你搞什么幺蛾子,不就是一些萤石吗,我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你怎么确定就是萤石,就因我说了?”我立即就反问道。 华子啧啧着嘴说:“老子刚刚还在想,它被称作萤石,是不是和萤火虫有什么关系,毕竟大部分蛇类的眼睛也不是绿光,而是黄光,我说的没错吧?” 见我没有说话,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眼睛睁圆说道:“大飞,你不会认为……” 传说中,在古印度,有一个山岗上面的眼镜蛇多到离谱,它们一直都围着一块很奇怪的石头在打转。 华子并不知道我在想这些,见我没有任何的动作,便是对我龇牙咧嘴起来。 当时,当地人也觉得奇怪,但短时间也没有找出可以解释的原因。 在之后的一个夜晚,有人无意间发现这块大石头会发光,而且光的颜色是微蓝色,导致很多趋光性的昆虫黑围绕着它,自然也就会吸引类如青蛙和蜥蜴之类的过来捕食。 如此一来,那些躲在附近的眼镜蛇就会来猎捕这些两栖动物,从那以后那块石头就被称作蛇眼石,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萤石。 当我把这些和华子说了之后,他还是反应了好久。 “我去,照你这么说的话,就是因为这些石头就是眼镜蛇的眼睛,它们只要守着石头就有源源不断的猎物送上门对吧?” 听到华子明白之后,我立即点头,再环顾四周如此多的萤石,自然会有蛇类,这也属于正常现象。 但是,华子表示他并没有看到任何适合蛇吃的东西,而我也非常的不解,或许是因为还有其他趋光性的动物,那蛇就是用它们来果腹的。 忽然,华子一把从我的手里抢过去手电,他开始朝着浓雾中照来照去,嘴里还忍不住嘀咕道:“这里边不会有很大的蛇吧?像之前见的那条,完全是人类没法对付的。” “应该不会,否则就算是再大的雾气,我们也应该发现了那样的身影。”我回应道。 华子微微点头说:“你判断的也没错,那个缝隙就是那么宽,能到这里的蛇绝对不会像那么粗,也许它和我们一样,只是就近来听曲子,随便喝点水。” “蛇类的大脑很小,不太可能喜欢听音乐。”我说道。 华子笑了笑说:“那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你难道没看到过印度人可以吹着笛子,令蛇跟着翩翩起舞吗?” 我很是无奈地说:“只是有那么一个说法,后来被搬到影视剧或者小说中的,不说其他的,蛇没有耳朵你应该知道吧?它又拿什么听曲子呢?” “我不赞同你的说法。” 华子立即梗着脖子说:“虽然我也无法反驳你,但是老子保留自己的意见,你没意见吧?” 我们两个斗了几句嘴,再也不说其他的,不管琴声来源于何处,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抓紧取水,然后离开这里,毕竟这地方又不住冥殿,没必要留在这里,搞不好会惊动那条蛇。 看到我将水壶取出,华子立即夺了过去,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他则是告诉我,他可是和蛇老交情了,那些蛇不管是缠他,甚至把他吞进肚子,他都能够化险为夷,而我一个和蛇没关系的就不要凑热闹了,万一被蛇攻击了,那就没能背梨儿姐了。 我被这个说法给雷到了,而华子才不管那个,小心翼翼到了水边,蹲下了身子开始取水,等到我的水壶灌满,他直接丢给了我。 紧接着,他的手抓住了防毒面罩的边缘,大有揭开的打算。 第496章 形似虹吸 “华子,你想干什么?” 我立即喊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摘掉自己的防毒面罩,多少有点自暴自弃的行为,当然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华子微微转过头说:“我的防毒面罩差不多报废了,已经效果微乎其微,老子当然是想喝顿饱的,一壶水不够我们三个人分。” “水里有东西,说不定还要毒,需要过滤才能喝,你这样直接会出事的。”我提醒道。 “水里有毒的话,那空气中肯定也毒不少,有的话老子早就挂了,这里的雾气没毒,水里也可能没有。” 华子再也不管其他的,俯下了身子就像是口渴难耐的野兽,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期间喝的太急还不断地呛着他自己咳嗽。 事已至此,再想阻拦也未免太迟了,我只能是无奈地摇头,再度把梨儿姐放在地上,端着枪替华子戒备,万一有什么东西突然袭击,也好及时动手。 然而,是我想多了。 华子站在我面前,用袖子擦着嘴说:“甜,真甜,老子这辈子第一次感觉水这么甜。” 我盯着他问:“有没有感觉肚子难受?” 华子摇头道:“这真是地下泉水,一定有不少的矿物质,说不定大补呢!” 等待了一会儿,确定他肚子真的没闹腾,便是给梨儿姐开始喂水,其实我们是有火源和消毒片的,可以充分地净化水质,但华子已经做了实验,再做就是多此一举。 我感觉梨儿姐喝得差不多了,自己就把壶里剩下的水喝点。 “你照顾她,我再去把水壶灌满。”说着,我走到了水边,华子也没有遇到危险,所以就没有担心我,可能是直肠子的他,刚刚喝过就跑到一旁去放水。 我又喝了一些,听着华子那边的响动,之前连尿都没了,现在一下子变得富裕了,而且他尿的声音也太过于响亮了,导致整个洞里都在不断回荡着那哗哗的声音。 此时,我的脑袋忽然灵光闪现,装满了水后,对着华子说:“我知道刚才那琴声形成的原理了。” 华子走过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去,就老子撒个尿的时间,你就搞清楚这世纪难题了?那你说说看啊!” 我说:“其实那不是什么琴声,而是这里的水声。” 华子非常不解地皱眉,问道:“怎么可能是水声?水的声音怎么会传的那么远?又怎么可能有节奏感呢?” 我分析道:“你仔细听,可以听到很轻微的水声,但是这里属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熔岩洞,这里的岩石缺牙交错,落水有高有低,而且水流的也粗细的区别,如此一来就会形成一首天然的曲目。” 华子撇了撇嘴说:“你这说的也太乱七八糟了吧?是不是属于一个什么洞效应呢?” “那有什么洞效应,不懂就少扯!”我没好气地说道。 华子尴尬地挠着头说:“老子好不容易装一次文化人,结果让你还给揭了老底,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不说这些了,现在水的问题解决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环顾着四周说:“这个地方视线受阻,一旦有变故,还是很难应付的。” 华子同意地点头,这一次说什么他非要背梨儿姐,我也真的很累了,再加上她那么坚持,于是就借坡下驴,帮他把梨儿姐放在他的背上。 “我去,这娘们还真够重的!”华子感叹道。 我说:“还好了,也就是一百四十斤左右,这要是换个二百斤以上的,呵呵……” 华子说:“以后倒斗不要太胖的,这行业不适合胖子。” “你这话说的,怕是有人会不高兴的。”我无奈地回了一句道。 华子没有再说什么,怕是梨儿姐的重量已经压迫了他的言语神经,迫使他闭上了经常喋喋不休的那张破嘴。 “如此的美景之下,竟然隐藏着致命的危险,感觉和女人差不多,越美的女人越有可能是致命的毒药。”在离开之前,我环顾了一圈里边的景观,不由地感叹不已道。 华子则是笑道:“吆喝,从哪里就感悟到了哪里,如果说越美的女人最毒,那老子宁愿毒发身亡,有句话叫美女裙下死,做鬼也什么流来着。” 我骂了他一句不知死活,两个人就准备往会走,忽然就听到“咕噜噜”地一声。 那声音非常的清晰且响亮,两个人不由地为之一怔,面面相觑地看向彼此,然后同一时间朝后转回了身子。 随着那一声之后,接着就转变成了“哗啦啦”的响声,以至于空气中的浓雾也形成了一个气旋,仿佛就像是有人刚刚上完卫生间,摁下了抽水马桶的按钮。 水面上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随着雾气被吸了进去,看的也越来越清楚。 “这是虹吸效应,你之前说过的,对吧?”华子激动地问我。 我有些纳闷地点着头,确实类似虹吸效应,水面形成的水流漩涡,有一些什么东西也跟着不断地转着,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有一条蛇,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残肢如影随形。 在搞不清楚情况之下,我和华子识相地退回到了那缝隙中,同时也能感受到风往那洞里边灌,直到那动静完全停止。 我和华子怀着好奇心,又走了回去,主要是想看看那些残肢断臂,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再度回到洞中,雾气还没有重新形成,四周墙壁上的萤石显得更加的耀眼。 但是,我整个人很难回过神,一幅恐怖又诡异的画面,正趁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条巨大的蛇,正盘了个无法形容大的蛇饼位于洞的中心处,这条比之前在骷颅头门口见得那条还要粗上一倍不止。 华子也不由地倒吸凉气,轻轻地骂道:“我去,这蛇怎么能长这么大啊?比我们以前见的那条蛟还要大啊!” 我看着这条巨大无比蛇身上的纹路,立即想到这可能就是那条蛇,只不过它现在喝了很多的水,导致它的体型变得如此之庞大,以至于我们都错以为它是另外一条更大的存在。 “快点闪人!”我回过神之后,立即拉着华子就准备离开。 华子却甩开了我的手,并将梨儿姐交给我搀扶,他恶狠狠地说:“跑什么跑?一天就知道他娘的跑,老子要报仇,不杀这条大长虫,老子浑身难受。” 我想要拦住华子的,但这家伙就像是只灵活的疣猪,直接就朝着那条巨蛇冲了过去,他这个人不太会把个人恩怨记在心里,主要是藏不住,所以一般选择当场报仇。 等到华子冲到了那巨蛇的附近,他直接就用枪口对准了其中一直堪比他拳头大的蛇眼。 蛇眼呈现淡黄色,已然发现他这个不速之客,以一种很难形容的怨毒神色盯着他,而整条巨蛇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子弹上膛的同时,保险紧接着打开。 华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瞄准线,以他自己的眼睛、瞄准星以及蛇眼三点一线,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扣下扳机。 砰! 然而,当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巨蛇微微动了一下它的蛇头,子弹虽然打中了,但并没有命中它的眼睛,只是打在距离蛇眼附近的鳞片上,但还是盛开了一朵红色的血花。 一枪没有打中要害,华子再度扣动扳机,但还是被巨蛇给躲开了,接下来的几枪都是如此,已然感觉那不是凑巧,而是巨蛇在刻意躲避。 但是,几颗子弹打中的地方,依旧打的是血肉模糊。 我看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立即就对华子大喊道:“回来,你快给老子回来。” 华子却非常有自信地说:“像这种畜生,吃东西不会嚼烂的,而是直接吞下去慢慢消化,所以它现在几乎没什么攻击性,老子今天说什么也要把它的两只眼睛打爆,谁让它敢吃老子,他娘的。”说着,他立即调整位置,同时也来近距离。 这时候,他和巨蛇相距大约三米。 华子开始瞄准,我则是替他捏一把冷汗,此时巨蛇只要还脑袋稍微一甩,他肯定会被撞的七荤八素甚至受重伤致命。 然而,还不等华子再度开枪,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巨蛇把它的脑袋缩了回去,以整个庞大的身体保护起来,感觉就像是变成了一坨超级大的牛粪,如此搞得华子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华子依旧不死心,对住哪里巨蛇的身体,连续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鳞片上,不断有火花闪烁。 他直到把弹夹里边的子弹全部打掉,响起了撞针空撞的声音。 我再度让他快回来,他却换了一个弹夹,头也不回地告诉我,他必须要再打一梭子,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然而,当华子把子弹刚上膛,还没有扣动扳机,那条巨蛇忽然就直起了身子,宛如巨龙一般,同时做出了攻击姿态,我大叫着华子快退,他也意识到了危险,边开枪边向后跑。 第497章 石头之头 熥然之间,巨蛇猛然张开大口,轰然一道水柱狂吐而出,目标直指华子。 轰! 这完全在华子的意外之外,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他就被超大号的高压水枪喷飞了起来,整个人被冲的连翻几个跟头。 然而,巨蛇并未合拢大嘴,水柱不断地朝着华子轰下。 本来华子就受了内伤,这家伙也是自己作死不听劝,这怕是又要受不轻的伤。 我没有任何犹豫,把梨儿姐放在缝隙中,立即抄起了工兵铲便是冲了上去。 但是,我刚刚一冲上去,立即就被注意到的巨蛇用那强有力的水柱给打了回来。 感觉那完全就不是水枪,而是一门水炮,我直接被冲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险些倒地晕死过去。 等到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巨蛇的半个身子都在它吐出的水中,而已经看不到华子的影子,这次让我心急如焚。 同时,水雾也再度出现,导致空气中宛如出现了一面纱衣,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又会恢复成我们刚刚进来时候的模样。 一旦那样的话,想要找到华子,把他救下来就变得更加不易。 我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跑到了裂缝之中,从背包中找出了便捷式的潜水设备,穿戴好之后,立即握着匕首就跳入水中。 隐约之中,我感觉水深也就三米多,但异常的浑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蛇肚子里边吐出来的原因,还是因为底部的淤泥,也可能两者都有。 幸好我戴着潜水镜,否则不要说是找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可即便是这样,寻找起来的难度也大大增加。 最让我费解的是,这条诡异的巨蛇,居然宛如蓝鲸那般,将大量的水吸入腹中,再将那些水逼出来,剩下的“食物”就自然而然留在它的肚子里。 对于这种现象,不知道是生物的进化,还是原本最早的蛇类就是如此,而蛇和鲸鱼的近亲,如果能够确定这里的蛇是哺汝动物,那么又将是一个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里程碑实的发现。 在水中转来转去,我也没有发现华子的行踪,倒是和巨蛇庞大的身体不断擦肩而过,险些都被它撞到。 据我所知,蛇类在水中是不会咬人的,但这条绝对是个例外,主要它的体格不需要去咬,直接表演一个蓝鲸吞水,那除了大量的水之外,其他的东西都会变成它的腹中餐。 又照了一圈,我还是没找到,便下定决定不再找,首先肯定华子是没死的,最多也是昏迷,那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但是,现在没有,那就说明可能是我下水找他,而他已经离开了水,如果等到巨蛇注意到我的话,到时候最后没命的反而是我这个救人的人。 等到我上了岸,洞中再度氤氲一片,正如所料的那样,刚好碰到了整端着枪的华子。 华子脸色惨白,直接就把防毒面罩丢给了我,还说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抓紧撤退之类的话。 我他娘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他他娘就是不听劝,现在搞得好像老子不对似的。 不过,现如今埋怨也没用,摘掉了水肺之后,立即换上了防毒面罩,然后便提着脚蹼,跟着华子穿过水雾,再度回到裂缝内。 此时,梨儿姐竟然很意外地醒了过来。 她正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们两个来的方向,见我们回来,便扶着墙站了起来。 华子上前搀扶她,说:“快走。” 我们三个人便顺着裂缝走了出去,在走出的那一刻,真的感觉就像是去了一趟地狱,整个人在神道旁的一座野人石像下,一个个都喘个不停,甚至连交流都没有。 小憩片刻之后,我忍不住顺着缝隙朝里边眺望,并没有看到那巨蛇跟出来,不过想想它的蛇躯要想从这里出来,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 紧接着,我就开始想那巨蛇是怎么进到里边的,或许是其他地方还有个什么大窟窿,这一点就是猜测,已经无重考证。 华子狠狠地啐了一口,痰中带血,本来还想要数落他几句,但是看到这样,便是没说出来,便问他:“你他娘没事吧?” “死,死不了!”华子很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 看到他如此不在意的样子,我立即就来了火,说:“你他娘就是欠,没事非要去报什么仇,我们得到自己想要的水出来,不就没这回事了?” “那只是老子的借口,是为了这东西,老子才过去拼命的。”华子的脸色很难看,他随手把一个东西抛给了我说。 我定睛一看,那是皮球大小的球体东西,很明显是石材,但拿在手里却没有那么重,难怪我看到华子刚才肚子变得特别大,以为他是喝水喝的,没想到他是“怀胎”。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华子深吸了口气说:“老子不知道,那大长虫在吸水出现漩涡的时候,这东西就在中间转来转去,看上面还有一些纹路,估摸着是个什么宝贝明器。”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他娘真的是为了明器不要命!贪财,你也算是独一份了。” 华子好像并不否认这样的说法,也不会和我讨论是不是值得,而是催促让我研究研究这到底是个什么。 我看着这东西上面有水垢,用刀锋轻轻地刮掉,逐渐这东西的真实面容便趁现在我们的眼前。 然而,即便看到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看着像是祭祀用的某样石制器皿,只不过非常的轻盈,拍了拍又是实心的,不禁令人难以理解。 华子问我:“这他娘到底是什么啊?” 我摇了摇头,感觉里边可能有东西,如果他不介意以命换来的这件明器坏掉,那倒是可以砸开看看,而且我感觉砸开也不会破坏这件东西。 华子对于明器的热爱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他也是实实在在的破坏分子,这和我们北方偏重于保护古董背道相驰。 当然,我和梨儿姐也好奇这就究竟藏着什么,也只有砸开,才能看清楚这东西的真面目。 看了几眼之后,我感觉有点像是二龙戏珠的那种珠子,但是它在水下的时间太长太长了,所以大部分痕迹已经相当模糊,只能用石工锤,慢慢地外面的一层“壳”给敲开。 当那层外壳被敲碎后,立即发现腐蚀的有些严重,整体就像是一个球体的蜂窝煤,难怪拿在手里会比看起来轻得多,同时有一个东西滚了出来。 滚出来的东西一片漆黑,上面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黏液,看起来非常的恶心。 再仔细端详,我的心跳频率明显加快了不少,同时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华子皱眉骂道:“我去,不是吧?老子辛辛苦苦,差点还把小命送了换来的,竟然会是一颗人头?” 梨儿姐看了一会儿说道:“很明显,这人头是用某种液体保存着,否则这么多年下来不会保存如此完好的。” “我还以为这是我们这次来的这批人的。”我回了回神说。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接下该说什么好。 本来我想趁着梨儿姐醒来问问她,毕竟她和刘天福和苍狼以及她老板洪秀香在一起的,什么又会走散,还遇到了华子呢? 可这时候,华子忽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便直接朝着那颗人头走了过去,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华子想要伸手,但可能又觉得恶心,便转头对我说:“大飞,手套给我。” 我说:“这手套是特制的,可以防止明器上面淬毒,但无法防止液态的毒,万一那黏糊糊的东西有毒,你就算是戴了也白戴,你想干什么?” 华子挠了挠头,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 梨儿姐就从她的背包里边拿出一小块防水布,递给了他。 隔着防水布,华子就把那颗脑袋直接提了起来,转来转去地打量着。 我而梨儿姐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围了上去,很快就发现有针,约莫手掌那么长,如此一下子就把我们看得有些懵,那竟让是一根金针。 据我说知,最早的骨针出现在旧石器时代,而金针在古代多为医用,根据现如今的考古发现,最早的金针出现在西汉刘胜的墓中。 当然,有可能还有更早的,还没有被发现,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神农氏的墓中,要知道那时候的冶金术完全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冶金术,它和战国时的长生不老术有个很密切的关系,主要是那时候一些方士和术士等为了提炼金玉之类的精华以炼丹,说是人服下之后,身体便可以和金玉那样不腐不烂,也就是所谓的长生不老。 当然,没有发现并不代表不存在,只能说我们还没有探索到,所以对于神农氏的墓葬中出现金针,我只是怀疑,并不能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是神农氏的后人将这个送入的,但只能说是可能,唯一感觉可以确定的是,这颗人头主人,应该是死于这枚金针之下。 擦拭掉金针上面的污垢,华子眯着眼睛打量着,说:“你看看,这不像是医用金针,更不可能是缝衣服用的。” 接着金针,我仔仔细细地端详。 金针并非传统意义上极为细的圆柱体,如果有放大镜的话,就可以看到上面有雕刻,而是应该是一条龙,现在也只能看个大概。 我不知道它是否算是明器,便是交给了梨儿姐看。 梨儿姐打量了一番之后,皱着眉头说:“我见过,在是古代的毒龙针,它属于一种暗器,很多时候都是用来封人穴道用的。” “这你也知道?”华子不解地看着她问。 梨儿姐说:“我之前也不认识,但我和老板他们走的那条墓道中出现过,还是刘先生认出来的。” 她便开始讲她之前墓中遇到的情况,连同为什么和华子能走到一起的经过。 整个事情太过于复杂,我只能最简单地重复一下大体的经过。 第498章 自求多福 之前,我们在三岔口一行人分开后,刘天福便带着三个人走进了中间的墓道。 队伍按照,刘天福为首,洪秀香次之,梨儿姐本人走在第三位,苍狼负责队尾。 虽然这支队伍只有四个人,但阅历、经验、秘术,外加专业够硬,这绝对是一支毋庸置疑的盗墓强队。 即便如此,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一行四人在墓道中,依旧需要注意着四周的变化。 过程中,洪秀香和梨儿姐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前者不断向后者交代着,如果她无法活着出去,那后事需要梨儿姐如何如何去做。 大致上就是接替洪秀香的位置,管理好所有的产业,算是她这个当老板的给梨儿姐这些付出的汇报,而且它出发前就请了律师,已经起草好遗嘱,她是将梨儿姐当做女儿看的。 不论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真的有那么浓厚的感情,当时绝对是把梨儿姐敢动的一塌糊涂。 洪秀香告诫她,接受之后,需要把那些不正规的产业逐步剔除,实在短时间无法出手,便采用关闭铺子的方式。 这一段时间的风向在变,以梨儿姐的资历完全搞不懂,否则有可能被一次性冲垮,所有的积蓄将不复存在。 梨儿姐自然询问了外界的情况,但洪秀香并没有说,只是让梨儿姐按照她说的做,或许就可以化解危机,而且让梨儿姐发誓一定要那样做。 走了一段路后,四个人便感受到了奇幻三才阵的威力。 其中有一种变化就是以金针为暗器进行突袭,在无数金针射来,四个人是猝不及防,即便面前抵挡了一些下来,但依旧还是受伤不轻。 刘天福很快就认出这种金针的来头,上面的游龙太过于明显,而且明说这种金针可以在人体中停留少说数年甚至一生。 当然,这还是得到了及时救治的情况下,一般则是会顺着血管流入心脏,而且金针不用太大,只要小小地一枚便可置人于死地。 听到这么一说,梨儿姐三个人立即停止前行,开始检查自己身体发痒的地方,然后用一种无法描述的残忍的手段,将金针一枚枚地取出。 其中,中招最多的是苍狼,他走在队伍的后面,暗器是从后面袭来,他的全身被匕首割开不知道多少口子,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几枚已经进入血管中。 梨儿姐认为,没有刘天福的见多识广和丰富阅历,换成现在我们三个人的话,苍狼的命用不了多久就没了。 刘天福用绳子先将苍狼的大动脉捆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摸着血管,找出金针所在,直接以冒着苍狼生命危险开了动脉,才将那几枚金针取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则太难了,不但要快速掌握金针的位置,而且捆住大动脉那危险性也是极大,时候还要处理大动脉流血的问题,这绝对是大多数做不到的。 在止血方面,刘天福也用到了针,他以针封住苍狼的穴道止血,绕的是他做完这些也不由地满头是汗。 唯一幸运的是,他们走的那条墓道,里边真是刘天福交给我们的十种阵法变化,所以导致他们也是三支队伍行军最快的,但是后面的变化,不懂就是不懂,自然难免着了道。 后面的第一种变化,梨儿姐觉得那是一种古老的蛊术,他们的身上被一种不知名的小虫叮的浑身是包,紧接着他们就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情况,那就是失明。 突然间看不到,那就像是不带任何照明设备下斗盗墓,和送死的区别不大。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于是便决定摸着黑走,也饶的这四个人个顶个的都是猛人,一路上单凭着嗅觉和听觉,进行了长时间的摸索前行。 磕磕绊绊走了一段,忽然苍苍狼倒在开始抽了起来,他们虽然看不到,但听到苍龙发出非人类的惨叫声,一个那样的硬汉能发出那样的声音,足以证明那种痛苦的程度。 再强的人,在那般环境中,最主要是眼睛看不到,自然心中很是绝望。 刘天福分析的蛊,说蛊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用来救人,另一类则是用来害人。 杀手有时候会是很厉害的医生,而医生也可能变成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杀手。 蛊可以分为十三种,梨儿姐没有具体说哪十三种,只是说他们遇到的那种小虫,以刘天福分析应该是颇具凶名的三尸蛊。 三尸蛊,现如今在苗族的还是有存在的,它的特点就是蛊中毒性极强,一般这种蛊则是有三种种类和颜色不同的毒物混合而成,然后就用他们遇到的那种小虫进行喂养。 等到三尸蛊进入宿主的体内,便主动开始吸了精血并且注入毒素,首先是令宿主致盲失明,之后就全身开始抽,再就是起大量的毒疮,一直持续到死,化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苍龙之前被金针折腾的够呛,受了很严重的伤,再中了三尸蛊,所以他的身体最先出现病变。 刘天福再用针封住他的穴道,减轻其痛苦,但是这并非长久之际,穴道被封的时间一旦超过人体能承受的范畴,便会导致局部瘫痪,严重会直接脑死亡成为植物人。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问:“这算是你们的绝境了,那你为什么没事?我师父、洪大姐和苍狼他们又怎么样了?” 梨儿姐没有隐瞒,直接说出刘天福使用了道术,应该和她掌握的秘术差不多,但是却更加的高级。 当时,梨儿姐就感受到四周起了变化,但她看不到,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景象。 使用过道术之后,自然会出现虚弱的状态,即便刘天福也不例外。 当梨儿姐恢复视觉之后,发现洪秀香已经先一步恢复过来,正在照顾使用过道术虚弱的刘天福,以及受伤最为严重的苍狼。 洪秀香就让梨儿姐去前面探探路,但就是因为这个提议,她就再也没能回去。 华子就嘲笑道:“以老子看,是你家那位老板故意让你去送死,那么危险的地方,连他们都搞不定,让你去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把你的破嘴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老板她不是那样的人。” 梨儿姐怼完华子之后,叹了口气说:“你们不了解情况,是因为之后又发生了变故。” 华子摊了摊手说:“行吧,老子不说总行了吧?有必要给了你三瓜两枣就那么维护她吗?比老子还没出息。” 梨儿姐没有搭理他,继续说:“当时,在我们的身后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朝着我们爬了过来,我不得不去探路,毕竟我们无法带着两个近乎于昏迷的人,置身于更危险的处境中。” 我感觉华子也有点过了,便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这样说话。 梨儿姐的眼圈泛着红,在那样的情况下,刘天福、洪秀香和苍狼他们三个人活下来的几率不大,当然不能肯定他们就已经挂了。 主要还是因为洪秀香的存在,梨儿姐的秘书就是洪秀香教的,她自己也可能会,在情急之下一定会发动自保。 梨儿姐叹了口气说:“我前去探路,碰到了一个塌陷的坑洞,刚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忽然那坑洞就发生了二次坍塌,我隐约记得是发生了强烈的爆炸,具体是什么原因不知道,后来醒来就看到华子他们一行人。” 华子接着梨儿姐的说,他告诉我们,在他和我们出发前队伍的四个成员碰到之后,却没有碰到我们,商量之后便打算一起去找。 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其他人,却看到了一个昏迷的漂亮大美女,于是他就发扬了自己英雄救美的性格,顺带走把梨儿姐给救了下来。 对于这个说法,梨儿姐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顺着他的话,说:“照你这么说,你们救了梨儿姐后,然后进找到了那个有祭坛的墓室,对吧?” 华子点头说:“是这样,后来发生的事情,我都和你说的差不多了,这地方一个字可以形容,他娘的邪。” 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们走过的那条墓道才最邪乎,单是一种变化,大部分就失踪,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那四个人也死在大蛇的巢中,现在活着的互相只有郝惊鸿一行人。” 华子笑道:“你还真看得起他。” “你的伤势怎么样?严重吗?”我问他道 华子笑了笑,脸色越来越白说:“大飞,接下来你可能要背着老子走了,晕了。”说着,他竟然真的缓缓倒了下去。 我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这家伙立即睁大了眼睛,开口大骂道:“你个没人性的家伙,老子都说自己要晕了,你不但不帮忙,还补一脚啊?” 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他娘装蒜,能不能正经点?” 华子靠在墙上,缓缓地坐下说:“老子只是想休息一下,咳咳……” 说着,他又开始咳嗽,一看这次也不像是装的,我立即就追问他严不严重,他说肯定死不了,就是多吐几口血,之后真的就开始咳血。 这家伙属于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典型就是受到了很严重的内伤,他为了不让我数落他刚刚鲁莽,也是不愿意给我们增添负担,所以一直都在强撑身体。 其实,我可以理解他,像他这种曾经在村子里过着自暴自弃的生活,终于跟着我一起变成了回去人人羡慕的成功人士,现如今把面子看的相当的重。 看了看四周没有异常,我便劝他好好休息休息。 这家伙的休息就是睡觉,刚才还和我拌嘴,可是点了一下头之后,便开始打鼾。 我和梨儿姐则是再度研究起了那枚金针,按照后者说法,这支比她们在墓道中遇到的要长,而且是长了一半多。 据我们猜测,这种造型的金针,可能打造了规格不同的,用处自然也就会不同。 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感觉这枚金针可能用得上,毕竟那么细上面还雕着一条龙,带出去说不定会卖个好价钱,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它体型小,便于我们携带。 对于这东西,我很有兴趣,梨儿姐也没有争夺,便是塞进了自己的背包,以备不时之需的同时,带出去也能给此次出事的那些同伴置换一些安家费。 我和梨儿姐开始吃东西补充体力,期间也轮流休息。 期间,华子醒来也迟了东西,气色比之前好一些,但依旧还咳血,不知道被巨蛇的水柱冲的是不是伤到了支气管或者肺部,要是前者还好说,后者的话就麻烦大了。 我把氧气瓶给华子挂上,开始她不愿意,但是他的呼吸很明显出了问题,现在我们缺医少药的,如果能够遇到带药的人还能有救,但就目前来看更多是要依靠他自己去恢复。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便开始互相搀扶着前进,基本上都是我扶着他们两个。 面对这两个伤病号,我都不知道该形容自己多么的有耐力,这换做以前我绝对无法照顾两个人,只能说人就是这样,没有遇到绝境,那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强悍。 华子调侃着说:“大飞,没有你帮着我们两口子,我们怕是走不出去的。” “谁跟你是两口子,老娘看不上你。”梨儿姐直接出言怼华子。 华子哈哈笑道:“大家都是苦命鸳鸯,你就让老子占上那么点便宜,看看我家大飞都成这样了,你不该说一声谢谢吗?” “梨儿姐,你不用搭理这家伙,他就是铁锅煮羊头,肉都烂了眼还硬。”我说。 华子说:“老子那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要是真的能吐出来,老子就回去做象牙生意了,说不定还能和大飞和程大小姐吐出一张象牙桌来。” 梨儿姐听着就没忍住笑了起来,而我也是无奈地摇头,或许这就是华子吧! 华子在任何情况,他都能保持乐观的心态,转而能够影响到身边的热闹,他经历过我们都没有经历过的“地狱”,所以不管遇到什么状况,他都会当做“天堂”。 如此一来,我即便身体也很疲惫,但又滋生出一股力量,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兄弟在身边,其实这辈子也挺值的。 在胖子手里晃来晃去的手电下,我们有了意外的发现。 三个人停下,发现地上有一串非常秀气的脚印,应该是女人的。 梨儿姐上去看了看说:“不是程数的,就是王文倩的。” “应该是王文倩的,之前我们两个同行了一段,然后又分开的。” 我这样说完之后,梨儿姐就问怎么回事,自己就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说,她听完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王文倩为什么和我分开,是找什么东西需要只身冒险呢? 华子摸着下巴说:“看来她比我们的脚程快了不少啊!” 我说:“可能是我们进那裂缝中取水,而她没有发现,所以快了我们一步。” “大飞,你这样说不对,太过于客观了。”华子仿佛想到了什么说。 顿了顿,他又说:“我们可是这条神道第一批走进来的人,她如果是后面跟上来的,只要不瞎的话,就会看到我们进去,除非是她不愿意找我们。” 我没什么好反驳的,华子这话说的没毛病,只是各大势力到了这个墓葬,那都是带着自己目的下来的、 即便目标都一样,但东西可能只有一件,有私心也属于正常,这个毋庸置疑。 我叹了口气说:“老子就搞不懂了,我们这么多人聚在这个墓葬中,大家好像都出了事儿,可是她好像并没有,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还别说,老子也有这样的感觉。”华子点了点头说道。 梨儿姐说:“这也不用奇怪,各个势力掌握的手艺不同,像大飞你会风水那样,大家各有所长,或许她掌握的东西正适用于这个斗。” 华子没好气地说:“那她岂不是占优势,而我们就和瞎子似的乱走,要是等一下她遇到什么困难,老子也不管以前的交情,直接对她不理不睬。” “你少吹了,我们这些人当中,你可以放弃任何人,唯独她不行,我也不行,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个还是有心的。”我无奈地说到。 “没天理啊,好人难当啊!”华子就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 我立即就白了他一眼,说:“差不多点行了,你难道以为粽子都没耳朵吗?万一你瞎叫唤把人家给吵醒,我看你怎么办!” 华子不屑道:“下来这么久也没个粽子,还真他娘奇怪,要是能碰到一个,老子也不用这么憋屈啊!” 我和梨儿姐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人有这样的要求,于是也不再和华子扯,否则以这家伙口无遮拦的样子,一定会没完没了的。 顺着那一串脚印,我们便是跟了上去,这脚印也是顺着神道走的,我估计应该快要看到冥殿的大门,毕竟这神道长也应该有个限度。 果不其然,在我们扶持着又走了半个小时,一道两扇开的巍峨地宫大门,赫然出现在我们三个人的眼前。 第499章 超巨石球 兴奋! 激动! 无法言表的情感,一时间犹如潮水般的涌入我的脑海,当看到心心念念的地宫主殿冥门的那一刻,我没来由地想要直接撞上去。 只可惜,我头上没有角,脑子里边也没有泡,尚存的理智让我打消了这种荒唐的念头。 我感觉当年玄奘师徒取西经也不过如此,真是一步一坎,一路皆磨难。 眼前冥门并非我见过最为巍峨宏伟的,但却充满了远古气息,上面雕刻着诸如莲花和莲纹一系列的图腾,看起来竟然有一种女性的柔美之感。 门口的旁边是两尊麒麟石雕,蹲坐在那里相当的威严,镇守着隐藏几千年的秘辛。 两扇冥门处于紧闭状态,当我们一步步走向前,同时发现之前一直追踪的脚印在这里也终止,单凭视觉感来判断的话,那个人竟然像在这里突然消失不见了 华子抬起头,随着他手中的手电眺望,这上面距离下面足有七八米高,但在手电的光圈照射下还是可以看清楚上方的情况。 头顶上,倒垂的岩柱缺牙交错,完全没有任何规则,怎么看都是天然形成的,导致我怀疑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后来被发现这里的设计者很好的规划利用。 其实,很多地方就告诉我们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形成的时间,要远比整个墓葬建造的时间更加的久远,甚至可以推到第四纪冰川,乃至更久的第三纪…… 华子惊叹道:“人呢?长翅膀飞了?” 他关注的点永远和正常人不一样,这是我心里的想法,但是仔细一想,或许他才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反而是自己。 “能不能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不……”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忽然感觉头顶有大量的尘土掉落,我们三个人完全没有想到,不可避免地搞得灰头土脸,也不知道上面在搞什么飞机。 华子再度用手电往上照着寻找,但是手电光有限,完全不足以看清楚具体情况。 我让梨儿姐自己站稳,自己立即就摸出了信号枪,将一颗照明弹装填进去,啪地一声直接打了上去。 这也是我此次携带的最后一颗,一直都打算在最后要紧三关时用,感觉现在就是到了那个时候,所以毫不吝啬地直接打出。 随着照明弹的上升,同时爆发出越来越刺眼的光芒,同时我们三道目光也跟着上去。 等到我们看清楚上面的情形,一时间三个人呆如木鸡。 照明弹爆开的那一瞬间,彻底将整个头顶上的空间照亮,在那种刺眼的光芒之下,我们发现在上面并非是石头,而是一个巨大的球体东西,好像只有三条腿。 那东西着实太多了,直径应该超过二十米,起初用手电看的太过于片面,以为是一大块岩石,实则就是此物,而真正的顶部远比我们看到的还要高太多太多。 我隐约感觉这像是一个石头鼎炉,属于自己第一次见,不知道如此庞大的东西,究竟是用它做什么用的,又为什么挂在冥门之上,难道是为了砸死盗墓贼吗? 这种令人望而生畏的东西,促使我们三个不由地向后,担心这东西真的会突然下落,把我们三个人像碾蚂蚁似的砸死。 “还好我们没有直接去打开大门,老子感觉上面那大家伙和门是连着的,只要妄想打开大门就会触动机关,那玩意儿就会掉下来,在封住大门的同时,也会把我们活活砸成肉泥。”华子说出了和我差不多的想法。 我看得也是心有余悸,便是点头说:“你说的不无可能,我感觉这是整个墓葬中最为恐怖的机关,曾经在一本古书中有记载,这东西叫门炉鼎,高悬于冥门之上,但只有文字记载,却没有一个墓中有这样的设计,毕竟一条断门石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没必要做这么大的。” 有些用不到的东西,通常会逐渐被人遗忘,这就好比最早人类是有尾巴的,后来经过进化尾巴消失了,这种记载就慢慢消失,以至于现如今有人提出这个,却是成为假设。 “我感觉它更像是一个石炉!”梨儿姐打量着说道。 “石炉?这么大至少也应该称作鼎吧?” 我心中很是疑惑,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便问:“梨儿姐,你这样想的根据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最早丹药出现于哪个朝代?”梨儿姐反问我道。 我不明白这和丹药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告诉她,根据历年出土的帛书和书简记载,应该是先秦时期,那些炼丹之士从矿物中提炼丹药,也是当时封建帝王对于长生渴望而演变出的新鲜事物。 梨儿姐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继续盯着上方的巨大三足鼎炉观察着,不知道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应该是为了证实她的说法。 华子则是忍不住问道:“梨儿姐,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说,这是用来炼制丹药的吧?” 此话一处,我立即有些失神,但是很快就产生了新的问题,那些出土的炼丹炉不是最早的青铜就是后来黄铜,石头质地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要是说有的话,还真的有,不过那是在神话故事中。 传说,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那就是石头打造而成的,不过那可是和女娲补天一样的七彩天石,并非是普通的石头。 无风不起浪,任何的虚假构思,那都是来源于现实。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立即倒吸了口凉气,说:“不会吧?用石头打造炼丹炉,还高高关在头顶之上,还是冥门前的头顶,这算什么?” “你管它算什么!” 华子一看我就知道要坏事,不阻拦担心我会为了这个耽误了接下来的进度,说:“如果不是用来砸我们的,那就抓紧时间搞开冥门,进去先把最后的明器给摸了,剩下的慢慢研究也不迟,对吧?” 我没好气地说:“老子这不是心里没谱,想要先研究再行动,倒斗是个细致活,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就怕认真,也怕万一。” 华子一看就知道再说其他的也用,便是不再说话,又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香烟,一副这个和他没关系,跑到一旁去抽烟。 看到他如此的状态,真想过去抽几口烟,随便抽他几下。 “华子,你不要命了?刚才还不断咳血呢,你就不能少抽点?”我怒斥道。 华子则是笑了笑说:“老子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能多抽一口是一口,你们两个不用管我,抓紧时间商量个结果出来,老子死也要死在主殿内,不要带着遗憾死在大门外。”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便不再和他说话,其实也是不敢,真的担心这家伙有个闪失,毕竟他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我们外人并不清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我和梨儿姐就这个鼎炉的问题,相互交换了意见。 梨儿姐说这是丹炉,完全是考虑了当时的社会现象,她很确定地说,丹药其实最早便是由神农氏炎帝开始两只的,但是将这门丹药之术发扬光大的,却是伏羲一族。 或者这就和神农氏的墓葬中,也会出现阴阳八卦、奇门遁甲这些东西是一个道理,两者怕是已经做到了互通有无。 举个例子,其实就很好理解。 神农氏在沧州卖火烧,而伏羲在保定卖驴肉,两者其实可以合起来,卖一种名叫驴肉火烧的东西。 在某一天的某个契机,两个人偶遇了,各自拿出自己家乡的名吃,互相吃过都觉得好吃,两个人就交换了手艺,所以就用了驴肉火烧的诞生。 如此来说,对于神农氏会炼丹又会奇门遁甲,这也属于正常。 这就像是文化传承似的,时间越久远就越容易搞混,所以必须有人不断的记载且发扬光大,才能做到经久不衰。 梨儿姐时候:“据我所知,炼制丹药里边需要掺入大量矿物,然而极为的不稳定,时不时都会发生爆炸,行业内也称作炸炉,所以就有把炼丹炉打造的大一些,可以有效地防止爆炸伤了炼丹师。” 接着,她抬头看着上面说:“悬于半空,一则是为了增加炼丹师的神秘彩色,另一个就是像无根水似的,不能落地沾染凡尘之气,因此丹药也有仙丹的说法。” 我略微思索,说道:“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炼丹炉悬挂在这里的半空,是事出有因?” 梨儿姐立即点头:“我觉得是这样,而且我现在不单单认为这是一个墓葬,而是神农氏一族的圣地,在这里可以祭天,也可以炼丹,还可能做一些其他神秘的事情,只不过可能因为神农氏死亡,所以这里才会改变成他的墓葬。” “最有可能的就是族群遭受到灭顶之灾,时间上来不及打造更为宏伟的陵墓,这就和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东胡王国的旧址类似。”我接着她的分析说道。 “没错,我感觉就是这样。” 听到梨儿姐的肯定之后,华子一支烟抽完,随手丢掉烟头踩灭,说:“好了,你们就算是推测出花来,那也仅仅是推测,想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那就打开大门,一切的秘密就在门后面,这个说法你们不反对吧?” 梨儿姐却说:“我认为眼前更重要的不是开门,而是上去看看那炼丹炉的具体情况,再决定进不进去。” 华子一听这话就急了,他说:“我去,没这个必要吧?再说那玩意儿挂的那么高,怎么上去都是个问题,而且还他娘的会耽误很多时间啊!” 然而,我是同意梨儿姐的说法,感觉必须上去看看情况,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不差最后这一哆嗦,绝对不能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脑,否则倒霉的就可能是我们。 华子不耐烦地说:“行行行,老子不管了,不过要上去你们来,就算把老子打死也不上,也不是老子不想,主要是身体状况不许,你们理解理解吧!” “谁也没有让你上去,你就在下面打掩护就行,我可以自己……” 说到这里,我心里也没有底,立即就说:“我和梨儿姐可以一起上去看个清楚。” 华子没有说其他的,不过他笑了,搞得我很是脸红,说实话不是我不愿意自己去,也不是怕遇到什么危险,主要是不想再经历那种孤立无援的状况。 “大飞,这次真的有劳你了,我的身体也不行,完全爬不上去。”梨儿姐无奈一笑道。 我的脸色一定很差,他们都有不上去的同样理由,如果我也不上去,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偷个懒,把我们三个人的性命都送了,这笔买卖绝对是赔大了。 在华子和梨儿姐的注视下,我从背包里边找出了绳子和钩子,拴在一起就开始勾。 通过几次的不成功之后,还是把钩子挂在了那石头鼎炉的边缘处,用力拉了拉感觉非常的结实,从华子手里接过了枪,背在自己的背后,开始努力往上爬。 我一路上都在搀扶华子和梨儿姐,这本就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活动,老胳膊老腿儿早就开始发酸,现在还要这种垂直上去,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期间,我不知道往下滑了多少次,也有想过放弃,但骨子里边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上来,还是让我攀爬的距离鼎炉越来越近。 随着接近,我再度感受到这东西的巨大,比在下面看的还要大的多,完全就像是一颗小行星,自己都有一种要登上月球的感觉。 梨儿姐说的没错,在这鼎炉上面有清晰的阴阳鱼图案,那一黑一白两个窟窿,即便我把脑袋塞进去都没关系。 在最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炉盖,到了这里已经可以看到有大量链条般的东西倒挂着,因为还有相当远的距离,完全无法分辨是什么材质。 深吸了口气,继续向上爬去,当我能摸到石炉的其中一足时,完全就是恐龙腿,但没有再多观察,生怕再滑下去,一鼓作气朝着上方继续爬。 第500章 鼎炉内部 “我记得在《西游记》有个片段,说孙猴子出太上老君八卦炉时,炉底掉下一块砖,那砖通体烧得通红,掉在地上就成了火焰山,地下的人民不聊生,便是只能去求铁扇公主……” 在我可以说拼命往上爬的时候,隐约听到下面梨儿姐对华子说起了故事,那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言语已经无法来形容此时心情的半分。 咬着牙上去后,我端着枪,眼睛跟着手电光扫着四下,确定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很是好奇的链条之上。 在那个青铜器都很少很少的时代,到底是用什么拉着这数以万吨的巨大鼎炉呢? 站在鼎炉之上,整个就是一种非常古老磅礴的气势,还真的犹如站在月球之上俯瞰地球的既视感,不知道当初设计的古人是不是为了这样的情怀。 如果,他们可以站在着巨大的三足鼎炉之上,炼丹的同时,还有俯视大地的感觉,甚至觉得他们自己可以一跃起飞,那确实会有不同的感觉。 当然,也不排除把这巨大炼丹鼎炉高高吊起来,还有其他的含义。 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鼎炉上刻有游龙戏凤,至于多少对无法确定,毕竟自己限制于角度问题,但是光看着眼前这些,便有一种感觉鼎炉的气吞山河和自己的渺小。 向着一根链条凑近,外形呈现为黑色,我用匕首刮了刮,发现那并非是青铜的,更加不是铁链或者其他的金属质地,而是一种不知名的黑色藤蔓。 这些藤蔓比我的大腿还要粗,一共有三十六根,将这个巨大的三足鼎炉挂在半空中。 这也是我心中一直想的,确定了没错,便给自己增添了不小的底气,如果说上来发现是一些钢丝绳的话,那我整个人就会怀疑,觉得这可能是有人做的局。 在三足鼎炉的上方是一个近乎于圆形的巨大炉盖,其上还有一个钮。 那钮并非是寻常见的兽形钮,而是个莲花钮,然而这也并非是罕见,在三清山有个八卦形的炼丹遗址中,上面的钮也是莲花的,只不过并非是九品莲花,而是六品。 在古代等级制度森严,九为最大数,是尊贵之意,九品为最高,也被称作帝王莲,并非是什么地方都可以使用的。 古代,最高统治者都会一个弊端,他们会在自己日常的所有一切做文章,一则宣布自己至高无上的皇权,另外就是就是等级制度。 然而,这个莲花钮并不完整,看得出它的边缘有破洞,好像是人为故意破坏的,而且上面也发现了脚印,应该是王文倩先我们一步进入这鼎炉之内。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便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下面的华子和梨儿姐,然后决定自己要进去看看内部情况。 华子当然同意我进去,不过还不忘了嘱咐我有事情开枪,到时候他们两个就算是豁出命也会进去支援我。 我骂了他一句,然后也不去理睬他的诡辩,用手电开始照着那个破开的洞,赫然发现下面竟然有阶梯,于是便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相信,据大部分人也去过一些名胜古迹,尤其是道观里边,可能会见到炼丹炉,更很少会有人见识过内部的构造,那就更不要说如何进入,全世界怕是只有我们少数几个,谁让我们遇到如此巨大的三足鼎炉呢! 在通过鼎炉的大致颈部位置,照了照四周的炉壁,赫然发现一层淡黄色的物质,正紧紧地附着在上面,而整个阶梯呈现螺旋式下降。 然而,在这里已经可以照到底部,在一半的地方隐约有个平台,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我喊了几声“王文倩”,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自己已经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但只能咬牙继续旋转着下去,一直走到看到的平台。 赫然,一个什么东西在那里卧着。 如此把我吓了一跳,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东西的存在,凑近一看更是惊讶万分,那竟然是王文倩,虽说自己想到她在这里,但此刻她奇怪的模样,立即令我心生警觉。 我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会立即冲上去关心王文倩的情况。 现如今,我知道该发生的已经发生,着急也没有用,立即开始观察周边的情况,如果说王文倩意外昏迷,那令她昏迷的东西就可能在她的附近。 然而,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便开始耐着性子观察起来。 打量了好一会儿,四周并没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也没有看到异常的东西或听到异常的动静,自己暗暗松了口气,慢慢递过去检查王文倩的情况。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松警惕,子弹上膛,保险打开,手指扣在扳机上。 检查过后,我发现她的呼吸很是微弱,摸了摸颈动脉跳的也慢于正常人,当把她的脸转过来看的时候,心中更是惊诧。 此时,王文倩的脸色发黑,那种黑非常的诡异,怎么看都不是蹭的,而是中毒的迹象。 我立即反映了过来,她可能是无意间触碰了什么含有剧毒之物,或者是里边的空气存在极大的问题,毕竟她并没有戴防毒面罩。 然而,我非常清楚地记得,在我们两个分开之前,她还是戴着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放弃了防毒面罩,其意义又在哪里? 难道就是为了进入这个地方中毒? 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时间完全是争分夺秒,由于情况紧急,我再也考虑不了太多,立即把枪挂在身上,连忙去背王文倩。 想着先把她送出这个地方,千万不要因为自己耽误了她最佳的抢救时间。 当我背着王文倩走出鼎炉的时候,华子和梨儿姐也发现了我的手电光,便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并没有和他们说太多,直接把自己上来的绳子扯起来,将王文倩绑住,一下下地将她吊了下去,做完这个自己已经是满头、浑身是汗。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啊?”当王文倩下去之后,华子惊讶地大声质问道。 梨儿姐也感觉像是中了毒,决定扎她的脉放血试一试,接着又让我把氧气瓶放下去,她感觉是里边的空气有问题,需要给王文倩吸氧。 无论如何,王文倩也是和我们一起来的,而且她还是和我、华子一起从小长大的,要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再者她也救过我们,所以自己也没有过多犹豫,将自己整个背包都放了下去,给他们救人用。 华子拿的应该是王文倩的手电,朝着上面晃了晃说:“大飞,你看没看这丹炉下面有什么吗?” 我擦着汗说:“我只想着救人,还没顾得上看,现在回去看看。” “大飞,你自己千万当心,那里边的空气应该是有问题的。”梨儿姐提醒道。 我说:“明白,不用担心,我有防毒面罩,你们先想着怎么救救她,我进去了。” 华子连忙说:“你等一下我,文倩多精啊,连她都中了招,里边肯定十分危险,我不放心你自己进去。”说完,他就开始顺着绳子往上爬。 我就很笨了,但这家伙攀爬能力还不如我,上一截就滑了下去,几次之后他只能无奈放弃,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好像还不信这个邪。 感觉自己调整的差不多,我便用手电晃了晃锲而不舍的华子,说:“行了,你他娘还是休息去吧,我自己下去探探。”说完,立即重新钻回到了丹炉中。 有了刚才的经验,我很快就到了那个平台上,非常仔细地留心观察,发现这个地方有个拳头大小的洞,很不是很深,用手电照了照。 很清楚地可以看到底部,但里边什么东西都没有,是个圆形的凹槽。 我把手伸进去比划比划,觉得应该是用来放丹药的,或许也是制作丹药的磨具,如此可以保证丹药不变形。 在炼丹炉的外层放入木炭,将丹药的杂质提炼精纯,剩下的便是炼丹师需要的纯正丹药,也就是夸大的长生不老药。 看了十几个,情况也都差不多,应该时候最后一炉丹药早被取走,剩下的只是这个巨大的空三足鼎炉。 虽说我并不相信有什么神奇能力的丹药,但刘天福为了搏一把救他的女人洪秀香,找的就是这种东西,如果发现有的话,我肯定会带出去给他。 四下又转了一圈,发现打造这个平台的石料和炉顶不同,属于一种非常特别的用料,走在上面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我浑身的不舒服。 想了一小会儿,不由地惊讶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感觉自己猜错了,那并非是石料奇特,而是整个平台随时都有可能塌陷。 我抬起了脚,用手电照着下面的平台,一看自己吓得三魂丢了六魄,整个平台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缝隙,心中暗暗叫苦。 无奈之下,我开始顺着阶梯继续往底部走,每一步都走的蹑手蹑脚,而那些裂痕就像是有生命似的,一路就跟着我走。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凉了半截,感觉就像曾经自己小时候在结冰的河面上走,而冰面并没有冻的特别结实,可是等到走到河中间,才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想要回去的时候,冰面开裂的裂缝跟着走,最终只能丢进河里,回家被老娘打了大半个小时。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看了看距离底部,还有差不多四米多,虽然不是很高,但直接跳下去,估计还是会摔断胳膊腿儿。 然而,即便我不动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还在继续裂开。 一时间,我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自己目测了一下和阶梯的距离,差不多还有十步,只要自己猛跑几步,然后来一个跳跃,应该就能上去。 想到这个办法,我立即付出行动,可是刚刚迈出散步,脚下便是一空,整个人就失重了,心里大叫一声,这真是要了亲命了! 掉下去的高度,我是完全没有来得及有反应,几乎就是下一秒就会摔的四脚八叉,但是全感受到浑身一凉,没想到这炉底下面竟然有水。 其实,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之前手电照的时候也隐约看到过,但是没料到会这么掉下来,冷不丁被呛了口水,瞬间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呛的我几乎呕吐起来。 我完全没有这个心理准备,等到我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水位还不浅,竟然淹到了我的腰,自己的手电正在一边漂浮着。 走过去把手电摸到手里,往水中一照心里就拔凉拔凉的,这水的颜色竟然是黑色,感觉就像是刚刚开采出来的石油。 我猜测这应该是炼丹时,炼丹师担心丹药被高位烧融了,从而在底部倒了水,也不能怪我之前没有注意到,主要还是太黑了,看着和底部差不多。 喝了一口这水,我不知道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小命,不过就算是纯净水放在地下几千年,也估计会变成毒水,更不要说它是一潭死水,还不得滋生了多少细菌和病毒。 此外,炼制丹药会蒸发一定的水,最后也会有些回到地步,那样我基本上就相当于喝了药渣子,一想到可能含有某些金属,说不定还有人的脑髓,我立即就开始狂吐起来。 吐了一会儿,我继续用手指头扣,很快就把吃了没有多少的东西吐了个感觉,但也不确定这样管不管用,但这是现在唯一能自救的办法。 最可惜的是,我的枪找不到了,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掉入水中,现在已经沉底了。 只不过,我完全没有心情去找枪,想着立即离开这里到外面。 要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让华子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不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转了一圈就找到了上去的阶梯,出了水就开始不管不顾地往上面爬。 那一刻,我脑子里边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能有多快就跑多快,死亡的气息已经完全将自己的内心笼罩。 第501章 劫难不死 回到了鼎炉之上,没有任何的迟疑,我立即顺着绳子下去。 到了地面,华子和梨儿姐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下一秒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坐倒在地,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几乎忍不住都想要把防毒面罩拿掉。 华子急忙问我:“大飞,你这是怎么搞得?有大白毛粽子追你?” 我心里五味杂陈,但是看到他们两个,心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便将自己的经历和他们简单说了说。 听完之后,华子和梨儿姐都沉默了,因为他们也无法肯定,喝了那样的水会是什么结果。 “看你的状态不太像中毒,可能是自己吐的及时。”梨儿姐分析道。 华子立即点头说:“对对对,这就是你小子聪明的地方,咱已经采取了紧急避、避、避险措施,这样说没错吧?那就没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不是很足,显然他嘴上这样说,可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不要提说服我。 我看向了依旧一动不动的王文倩,问他们:“文倩怎么样了?” 华子说:“谁知道呢,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她的命够不够大了。” 说完,他继续担心地问我:“你现在感觉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被他这么一问,我还真的感觉自己腹部有些不舒服,对他说:“想去上个大的。” “该吐吐该拉拉,这样肯定就真的没事了。”华子立即催促道。 梨儿姐也意识到我的情况也非常不好,于是主动让华子陪着我去,可能是担心我拉着拉着就死了,很有可能拉屎就是这么来的。 华子站岗,我自己方便,发现那玩意拉出来都是乌漆嘛黑的,感觉肯定这是中毒的迹象,不过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我从未见过自己会死,反倒是看到身边有人死心里会不舒服,可是当死亡降临在我自己的身上,那绝对是一种绝望,相当于看到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毫不夸张地说,我哭了! 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华子捏了捏我的肩头说:“大飞,你他娘的一定要坚强啊,哭又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咱老爷们就算是死也要像个爷们,你还有多少存款?银行卡放在哪里?密码是多少?” 我没好气地直接怒骂道:“我去你娘,老子都快挂了,你还有心情拿老子开刷?是不是兄弟?” 华子严肃道:“那你就不能冷静点?” 他很难得地一本正经,他非常认真地继续说道:“如果你死了,肯定是老子给你办后事,你的钱二一添作五,我留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给你四叔啊!” 对于这样的现实,我真的有些哑口无言。 此时,梨儿姐走过来问:“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我揉着自己的肚子感受了片刻,说:“好像不疼了。” 华子差点一巴掌呼我脸上,很是失望地说道:“你看看,竟然没事了,你这命是真的大,搞得老子也就不能吃白食了,命运呐!” 我是进行了一系列的自救,但喝下去那炉底黑水是毋庸置疑的,不太可能就这么久简单没事,而且浑身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精气神,连之前的所有疲倦感都消失不见,那种奇特的感觉言语不足形容其一二。 华子审视般地打量着我,眼神中也满是疑惑,感觉自己就像是犯了天条,结果却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直到我作势要给他一脚,这家伙才把那种眼神收了回去。 “我并不觉得喝了那种那东西什么事儿都没有,可能是大飞自己处理的及时吧!”华子挠着头说道。 我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和他们两个说了说,华子立即有些瞠目结舌。 “我去,不是吧?难道说那下面的黑水不但没害,而且还有什么独特的效果,照这样来说的话,老子也应该尝一口。” 听到华子这样说,梨儿姐立即就怒斥他道:“你就不要跟着嘚瑟了,万一那只是大飞的心理作用,你下去喝一口,到时候老娘只能放一把火给你给烧了。” “为什么要烧我啊?”华子不解地问道。 梨儿姐非常笃定地说:“老娘担心你变成大粽子祸害其他人。” 华子立即竖起了大拇指说:“你可真他娘清高,全天下倒斗的你最清高,娘的!” 梨儿姐怒眉紧皱,道:“你有本事再骂我一句?!” 华子立即梗着脖子说:“骂就骂了,老子还能怕你不成?” 我看着这两位尊贵的病号继续动手,内心却是百感交集,立即就先怒斥他们道:“你们两个闭嘴,有完没完了?小命受到威胁的是老子,你们跟着起什么哄架什么秧子?” 可能发现我是认真的,他们两个也就没有继续下去,只不过还是用非常不悦的眼神打量着彼此。 此时,躺在地上的王文倩发出了动静,我们立即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她整个人不知什么缘故,竟然全身抽了起来。 “我去,文倩的羊癫疯发作了!”华子立即就怪叫道。 梨儿姐剜了华子一眼说:“你懂个屁,那很明显是由于中毒引起的,看来王文倩这次是躲不过去这一劫了!” 在我们围上去之后,王文倩全身抖如筛糠,脸色愈发的难看,即便我们都不懂医,无法帮她解毒,但也能看出她大限将至,整个人已然是回天乏术。 “你们快看,她好像在咬自己的舌头。”华子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即指着王文倩的嘴大声喊叫起来。 我来不及多想,立即伸手去掰她的嘴,刚刚一凑上去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的感觉由手背传到了我的脑海中。 “手,手,老子的手啊!” 我大叫着拼命甩开,立即发现上面有两排整齐的牙印,这一口极其的深,已经可以看到青筋和血管,疼得我眼泪都掉了下来。 华子见状叫骂道:“这娘们属狗的啊,看把我家大飞咬的。”说着,他已经从衣服上撕了一大块满是脏污和汗腥味的破布,直接塞到了王文倩的嘴里。 如此之下,王文倩还是没有停止抽,没用多长时间就开始翻白眼,我们只能把她的手脚摁住。 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搞得我们三个人浑身是汗,实在想不到看似矫揉的身体,发起疯来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等到王文倩停了下来,华子便主动上去探入鼻息,说:“我去,体质可以啊,竟然还没有挂掉,但情况还是不乐观,估摸着也快了。” 我用纱布随便包扎了自己的伤口,骂道:“你他娘口下积点德吧,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老子感觉她这是好转了不少。” 华子无奈地笑了笑说:“这样还能活,那老子只能相信这个世界的奇迹太多了,她的命和你的就差不多,全都够大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想当年,在那个东胡王国的古墓遗址中,你可是连呼吸都没了,现如今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老子刚才也喝了那种黑水没什么,所以说这人好死时候很简单,但难死起来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你说的也对!” 华子并没有和我在这上面争辩,而是对着梨儿姐:“像你们这些老娘们,没事就不要出去冒险了,在家里哄孩子不香吗?非要……” 然而,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梨儿姐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之差,甚至不亚于躺在地上的王文倩,我连忙给华子打眼色,他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梨儿姐心中真正伤疤不是其他人,而是她死去的女儿,关于这件事情我和华子是知道的,只不过刚才这家伙嘴太快了,把这茬给抛之脑后了。 “你们继续照顾她,我去研究研究冥门有没有办法从外面打开。”华子找了个借口,一溜烟逃离尴尬的场面。 当华子过去敲打冥门的时候,气氛已经尴尬的无法形容。 我只能干笑了一声,替他解释道:“梨儿姐,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了解华子的为人,他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把他的话放心里去。” 梨儿姐微微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可这已经相当给我面子,估摸着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她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 这时候,我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像是敲锣打鼓似的,怎么都不会想到这种地方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华子愣了愣,立即跑了回来,怪叫道:“不会又碰到阴兵借道了吧?” 梨儿姐不信这样的话,但是我却隐约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上次经历了阴兵借道的场景,现在突然有了类似的情况,自然也会联想到,如果这是送葬队伍的残影,那我们就有可能见到神农一族当时的盛况。 华子立即做出反应,抱起来王文倩对我们是偶:“你们不要愣着了,赶快找地方藏起来,难道想被带下去啊?” 梨儿姐环顾左右问:“藏什么?为什么要藏?这地方又能藏哪里?” 这问的水平不高,但现在最棘手的问题,确实是眼前就是这一条神道,四周并没有什么课藏身的地方,到时候我们一定被过路的阴兵带下去的。 “上面啊!”华子指着那三足鼎炉叫道。 我们太过于紧张,毕竟对于鬼这玩意儿来说,即便是和墓葬打交道的我们,还是觉得极度陌生,要是来些粽子还比这个好应对。 我和梨儿姐先上去,过程表现的极其的急躁,但反而拖延了上去的时间,那奇怪的声音依旧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事项中。 华子还是非常讲义气的,他没有第一时间想自己,而是把王文倩拴在绳子上,让我们两个把她拉上来。 可是,等到把绳子给他再度丢下去,一切都晚了。 在我们的视线中,有一个人影出现了,华子直接放弃了不可能上来的机会,转身就飞奔到了冥门左边的角落缩了起来。 但,我们还是可以互相看到彼此的,他一个劲的给我打数字“8”的手势。 我以为他是在说阴兵的数量,感觉不太对,八个阴兵怎么送葬,但是再观察华子的嘴型才看出来,原来他是想要枪。 下意识,我忙去摸自己的背后,但是一抓却是空的。 如此一来,我才想起来自己的枪已经掉进了丹炉底部的水中,现在还哪里有什么枪,于是就摸到自己的匕首,直接丢了过去。 华子确实一把接住了,但是发现是匕首,立即就对我龇牙咧嘴,表达着他此时的心情。 我摊了摊手,很诚实地用嘴型告诉他:“丢了!” 华子知道这个结果之后,气的差点原地跳起来,但情况已经不容他再有其他的行为,他只能是一只手反握着匕首,做出防守姿态。 第502章 残酷现实 随着一个人影进入,紧接着就是一抹奇怪的亮光。 我们的目光立即就从人影转移到了那光亮之上,隐约从轮廓来看,像是一口大铜钟。 紧接着,便又看到在那口大铜钟之后,还跟着两个人影。 从视觉感来看,是前面的人影拉着,后面的两个人影用力的推着。 这三个人影没有任何的交谈,该拉拉该推推,期间不断从那口大铜钟中发出类似于敲锣打鼓的声音,感觉非常的不对劲。 观察半晌之后,只能看得出那口大铜钟极重,而那个三个人影非常的吃力。 “我去?怎么是你吗三个人啊?老子还以为是阴兵借道呢!”华子的声音旋即响了起来,他好像竟然认识这三个人影。 三个人影怔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熟悉的交谈声音。 “华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数的声音询问道。 华子指着上面说:“不仅仅是我,还有咱们家大飞,梨儿姐和文倩,不过我们四个人可没有你们那么有种,竟然弄口破钟过来。” 顿了顿,他好像想到了上面,说:“快快快,程大小姐,把我看看我的伤,现在感觉浑身难受。” 我听出对方竟然是程数,立即和梨儿姐对视一眼,顺着绳子将王文倩一并带了下去。 下去之后,发现除了程数之外,还有郝惊鸿和琉璃。 郝惊鸿负责拉着那口大铜钟,而程数和琉璃则在后面连推带攘。 我们呼吸打了招呼,唯独琉璃还保持那种任何事情都和她关系不大的状态,只不过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 难道我的身上有花? 我低头看向自己,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衣服已经成了条形,这才吸引了她的视线。 “怎么就你们三个?师兄,其他人呢?”我开口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郝惊鸿叹了口气说:“全都死了,也就是我们三个人的身手好,否则你们也不可能会在这里见到我们的。” 说着,他上下打量着我问:“师弟,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不过这次确实够倒霉的。”我苦笑着回答他说。 郝惊鸿微微点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梨儿姐的身上,眼神一下变了很多。 他快速走到了梨儿姐的面前,直接抓住她的肩膀问:“我师父、你师父和苍狼哪里去了?” 梨儿姐可能理解郝惊鸿为何如此的迫切,便是把她所经历和知道的一切,对着郝惊鸿仔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郝惊鸿红着眼睛,他嘴唇微微颤抖地继续问:“我师父和苍狼都受了伤,而且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梨儿姐脸色非常差地点头,说:“是啊,不过我相信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你……” 还不等她说完,郝惊鸿已然无法继续听下去,转头对我说:“师父,关于这口大铜钟的事情让程数和你解释,我要去救师父。”说完,他便转身跑去。 他还没有跑出一步,我就将他一把拉住。 “师兄,你自己不一定找得到,再者如果他们活着,最后一定会到这里,反之出了事情的话,你过去也是白白浪费时间,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已经不是去不去救援的问题。” 我这话已经说的足够委婉,其实自己内心依旧认为刘天福他们三个人有死无生,所以得知之后也没有想过回去救援。 这也可能是我自己的性格导致,即便不是刘天福他们三个,换成普通的队员,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一定会去救援,但认定了他们都没了,所以也不打算让郝惊鸿白白跑一趟,去做徒劳之工。 郝惊鸿直接甩开我的手,说:“只要没确认死亡,我是不会放弃救援师父,即便人已经出事了,我也要把尸体带回去,而且我了解咱们师父,他不是轻易出事的。” “师兄,你还不知道吗?师父把你和他分开,那就说明了一个道理,你又何必去送死?” 我实在劝不住,只能实话实说,道:“已经走到了这里,你一个人能不能走到那分开的三岔口处是都未知数,还是不要去了。” 郝惊鸿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条命就是师父给的,没他就没有我,谁说什么都没有用。” 本来,我想要继续阻拦他,但是他甩开我的手之后,直接朝着原路返回,手中的手电光也越来越远,他已经飞奔出相当一段距离。 程数刚刚给华子简单检查了身体,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背脊说:“大飞,不用想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东西,如果换成是我师父,我也会像他一样。” 我看着程数面容憔悴,估计经历的不比我们好过多少,不由打心眼里心痛,反之郝惊鸿离开已经是既定事实,再担心也没用,甚至感觉他这一走,我们师兄弟便是永别。 “你还好吧?” 我摸着程数的脸询问,她满脸都是灰尘,显然非常的狼狈。 程数抓住我的手,微微摇头,又看了看华子说:“他的内伤很严重,一直都在硬撑着,换成一般人早就昏迷了。” 我微微一怔,华子确实说过,他担心自己晕倒给我添麻烦,而我这个人肯定不会不管他,而他不愿意成为累赘,所以在苦苦支撑到了这一刻。 这一刻,我或许可以理解郝惊鸿,如何出事的是华子,我应该也会那样,这和很多东西都没关系,是最简单的人之感情。 郝惊鸿是背刘天福从小抚育到大,给他吃穿,教给他手艺,他们说是师徒,其实已经相当于父子,再加上郝惊鸿那种重情义的性格,他肯定认为比他亲爹对他都要亲。 华子靠在那口大铜钟上,挠着头笑道:“大飞,你他娘盯着老子做什么?老子的脸上有花吗?” “我看你什么时候晕,你晕倒就把你丢在这里。”我和他开玩笑道。 华子毫不在意地说:“这个你放心,老子的身板好着呢,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昏迷的。”说着,他低下了脑袋,很长时间没有抬起来。 程数去检查王文倩的伤势,我以为她会告诉我们一个噩耗,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她有很明显的中毒迹象,不过应该是吃了什么解毒类的东西。” 程数说完,转头问我们:“你们是谁带着血清呢?” 我和梨儿姐相视一眼,这东西除了程数之外,我们这些人基本都不太可能会带,最多也就是带一些处理外伤的简单药物和纱布,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琉璃很罕见地区关心王文倩的伤势,可能她也很好奇。 我问程数:“你们从哪里搞这么一口大铜钟过来?带着它的意义是什么?” 当程数告诉我这口大铜钟,并非是无名之辈,而是传说中的东皇钟时,我整个目瞪口呆,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东皇钟,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号称九重天界之门,具有毁天灭地之威,可吞日月星辰诸天之力。 在道家还有一种说法,我们现如今生活的世界,包括宇宙在内,其实都是这东皇钟。 华子猛然抬起头,揉着眼睛说:“老子是不是睡迷糊了?刚才怎么听到有人说东皇钟?那不是轩辕黄帝的东西,这里可是神农氏的墓,难道我们从开始就搞错了?不应该啊!” 其实,很多人都会理解错,东皇和黄帝并非同一个人。 黄帝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东皇则又被称为东皇太一,他是远古神话中的一位天生,按照神话中的地位来说,他比黄帝要高很多。 在古代一些祭神活动中,祭拜的正是正位东皇太一,而并非是三皇五帝中的黄帝。 《史记·天官书》有记载:诸神之中,东皇太一为鱼鸟之体,同其兄共创天庭,一统三界九州,与鸿钧老祖、三清等联手斩杀魔祖罗睺、与元始天尊联手封印祖龙,在巫妖大战之时与十二祖巫同归于尽,巫妖大战以共工怒撞不周山结束。 东皇钟,本应该是不存在的,它只是传说中的神器,属于志怪小说中,事实上现实并不存在于这东西。 当然,我相信可能有人会按照传说仿造,类如人类想要飞,便模仿小鸟发明了飞机,自然也会有人想要得到一件上古神器。 华子打量着大铜钟,说:“这看着和寺庙那些报时的差不多,就是上面的纹路奇奇怪怪的,就好像一大片一大片黄铜黏合成的。” 眼前程数口中的东皇钟,高约两米有余,周身满是铜黄,宛如龙鳞一般,而在这些鳞片之上还雕有浪花。 顶部则是一个禽首,看着有些像是凤凰,但又有些像是那些古书中描述的三青鸟之首。 “琉璃说这是之东皇钟,我也不知道真假。”程数看了一眼琉璃说道。 华子抿了嘴唇说:“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单凭这口大铜钟的品相和个头,又是在这里边的,估计能卖不少钱。” 我还是挺佩服他的,三句话不离本行,完全就是以盗墓贼的眼光去看待这般神物。 接着,华子奇怪地说:“那个时代就有黄铜了?” 我非常认真地进行了确认,确确实实是黄铜,而且含铜量比现如今冶炼出来的还要精纯,完全就像是一块精铜锻造而成。 一时间,我立即想到了“陨铜”这个说法,传说在古代收集到了一大块天外来石,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眼前的一切。 而且,不仅仅是陨铜还有陨铁,只不过后来这些被投入了大炼钢铁中,在那堪比浩劫的120个月的时光,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有了这样的说法。 在古代,那些铜器和青铜器,其中有极少一部分是蕴含着特别纯的铜铁,起初是无法解释的,后来人们逐渐发现了天外来石这个说法。 不论是倒斗盗墓,还是古玩古董,凡是提到青铜器时代和铁器时代,并不会将陨石携带来的列入其中。 主要这些东西太早就存在于世,甚至有些超越了人类的诞生,可能要追溯到地球最早的主人恐龙时代。 眼前这口大铜钟,纯纯的铜质地,含量绝对不是任何朝代可以锻造出的,而且这口大铜钟存在的时间,绝对要比铜器出现的要早,估摸着在五千年以上。 在这些佐证下,我自然而然把它认为是天外陨铜,之后又被技艺高超的工匠雕刻成了传说中的东皇钟模样,至于为什么会发出奇怪的声音,那还要说神农氏炎帝。 炎帝除了神农之祖,他也是音乐之祖,搞不好这大铜钟就是他创造的,如果不说神话,那这口大铜钟可能是类似于编钟之类的乐器。 华子就问琉璃:“你为什么说它是东皇钟?而不是西皇钟南皇钟北皇钟呢?” 琉璃看完王文倩说:“她没事。” 华子没无奈道:“我说的是3,你非要说6,我问的这口大铜钟,你非要说她没事,这不会又是你从古籍中看到的吧?” 本以为琉璃还是不会说,没想到她迟疑片刻,道:“我曾经设法想要找到它。” “找它?找它做什么?”华子好奇地问道。 琉璃摇头说:“这口钟有个神奇的地方,在军队打仗之前敲响它,便可以百战百胜,这是流传在我们东胡王国的历代祖训中的。” 顿了顿,她说:“难怪一直没有找到,原来它被埋在这个墓中。” 我说:“这不就相当于冲锋号吗?你自己铸造一个也行,为什么要找它呢?” “那是一种胜利的象征,你们现代人不懂。”琉璃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确实不懂,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把这口大铜钟带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打算把它带出去?” 程数开口道:“不是,我们是在一幅壁画上发现,只有这口东皇钟才能打开前面的这一道冥门。” “这是用来开门的?” 我如果思维正常话,要是才是用来开门的,怎么可能会是一口大铜钟呢? 华子也皱着眉头说:“这钟怎么开门啊?难道是直接撞开?就算可以撞开,可是谁又能抬得动,这看模样少说也有一千五百斤以上吧?” “不止,刚才我们一路推过来的,最少也有两千斤。”程数非常肯定地说道。 “那这更不是扯淡吗?”华子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似的,说:“五百斤以下还有可能,这么重就是来个大力士也没办法,更不要说是我们这几个受伤虾兵蟹将。” 我看向琉璃,她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些,于是乎自己就有了一个颇为大胆的猜想。 猜测这可能是什么类似声控机会的设计,敲响多少声肯定会有变化,相当于触发了机关,然后便是冥门自动打开。 一听到我这样的想法,华子直接捧腹大笑,他觉得我的想法天真的没边,古代科技再怎么先进,还是会有局限性,不会发明像现在遥控那样的东西。 我也是没有看到那浮雕,否则肯定不会这样胡思乱想。 程数说:“大飞,并非你想到那样,上面很明确是在说,只要把这口钟搬到这里,这门就会自动打开,至于怎么打开的细节,上面没说。” 我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立即就用石工锤去敲击大铜钟,虽说发出的声音依旧清脆动人,还带着不似钟发出的声音,可是冥门并没有打开,显然我的想法和实际不符。 梨儿姐抬头看向那头顶上的三足鼎炉,说:“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只要我们用绳子把这东皇钟吊起来,然后用荡秋千的方式,类似于古代攻城撞击城门,这样就能把这么大的冥门给直接撞开?” 我和华子非常确定,这么大的冥门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撞开的,炸药都不一定能炸开,根据棺材少数这门也有将近一米厚。 当然,除非是炸药量足够。 只不过,我们现在拥有的炸药量不到一公斤,毕竟没有几个人会下斗携带太过的炸药,更不要说前期已经用了那么多,到这里几乎都已经清零。 然而,讨论半天,最终还是假设我们把所有的绳子都汇聚起来,只要铜钟吊上去,是不是通过晃荡就可以尝试一下,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忽然不由地想到了琉璃刚刚说过的话,她说敲击这东皇钟就会产生一种鼓舞士兵的声音,从而可以百战百胜,不知道这和打开这个冥门有没有关系。 琉璃说她和她的族人以前没能找到,所以那些话只是停留在她世代相传的古籍和古训中,但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完全体现东皇钟的神秘之处和使用价值。 东皇钟,神话中上古十大神器之一,还有说它就是整个世界,拥有了它就相当于掌控了整个世界。 换一种角度来考虑,如果是战无不胜的话,那就相当于绝对的霸主,掌握了东皇钟不就是相当于掌控整个世界吗? 当想到这些之后,我们便开始实际运用,但是真正实践起来,又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操作,新的问题随之出现。 第503章 死活未知 首先就是神农鼎的三足,很难固定,而且必须有一个圆环或者滑轮之类的设计,才能把东皇钟给悬吊起来。 其次,就是算是我们的绳子足够长,拴在了神农鼎的顶部,但我们依旧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如此沉重的东皇钟吊起来,除非我们现在身边有一个大型机械设备。 “不对,肯定不对,古代也没有,那些都太不切实际了。”华子非常不赞同地摇头道。 我观察着东皇钟下方,发现居然有三根木头打造的横梁,相当于车轮,所以郝惊鸿和两个女人才能把东皇钟移动到我们这里。 当然,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之前他们走的那么慢,要不然不会只差华子自己,剩下的人全都到了神农鼎之上躲避我们认为的阴兵借道。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我们人手不够,古代不论是攻城略地,还是打入城池,那都是数千人乃至上万人一起用生命进攻的结果,当然不可能人人都上,我们如果不分开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打开这个冥门。” 一时间,我们都非常的为难。 梨儿姐看着琉璃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许有没有想到什么其他的?” 琉璃抬头凝视着巨大的神农鼎说:“不愧是神农鼎竟然有这么大!” “是啊!”我也跟着感叹道:“谁也没有想过传闻中的神农鼎会有这样的规模。” 传说中,神农氏尝遍百草,之后用来炼药之鼎。 神农鼎汇聚了千年之药灵之气,能够炼制出漫天诸神都想要得到了神药,其中蕴含着夺天地之造化的功效。 根据历史神话记载,神农鼎后来是作为北方突厥部落的镇族之宝,后来被人私藏,被隋炀帝得知后,命令藏鼎之人交出,最后被永世封印,谁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说完了神农鼎,便提到了眼前这口大铜钟,程淑说它应该就是东皇钟。 一连出了两件神器,于是我怀疑华子背包里边的那九色莲花,也可能是一件神器,只不过自己并不是认识而已。 华子忽然抬起头问我:“大飞,你刚才在那神农鼎里边发现什么了没有?” “我去,你不会以为老子瞒着你私藏丹药吧?”我立即反应过来,这家伙在明器方面还是六亲不认的。 华子便是点头,说:“那真的不好说,毕竟老子刚才检查文倩的背包里边,并没有发现一枚丹药,这么大个神农鼎里边没有丹药,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真的想把自己的背包给他看,但是这样显得自己太刻意了,而且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自己,那种感觉是非常不舒服的,内心不由地酸酸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别人我都很少骗的,这你不是不知道?”我质问华子道。 华子看我的脸色通红,立即就笑着说:“好好好,老子不就和你开玩笑,不至于弄得这么苦大仇深的,搞得你好像比窦娥还要冤似的。”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华子是在开玩笑,但是这却触及到了我的底线,这才会和他眼急。 “我要进去看看。”琉璃忽然说。 华子立即举手报名,同时梨儿姐也要参加,程数则是看着我,表现她也要进去。 这些人当知道了这是神农鼎,那比看到东皇钟还要激动,但是我非常清楚里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底部还有一滩恶心的黑水。 现在既然他们要去就去,我自然不发表什么意见,否则搞得好像是自己心虚似的。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去看吧,我留下照顾文倩,友情提醒你们,里边很多地方脆的很,一踩就会开裂,你们一下子进去这么多人,肯定会掉到底部的黑水里的。”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傻,不知道弄根绳子作为保险啊?”华子却取笑道。 这话一出,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上去,连华子也跟了上去。 看来,之前他和梨儿姐不上去,那都是心里藏着想法,意识到这个之后,我自然气的不轻,这人和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当他们进去之后,我是上看神农鼎,下瞧东皇钟,一时间觉得老天爷是在和我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有两件神器摆在面前,这任何一件能搬回去放在铺子里边,不用几天我铺子的门槛都能被踩碎。 然而,现实就是我一件都带不回去,即便能也不敢带回去。 我非常清楚,在神农鼎之内,只要不离开那旋转的阶梯便无恙,而且即便掉进水里应该也关系不大,但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担心。 不过,知道他们就在自己的头顶,身边还有昏迷中的王文倩,倒是没有那种孤独感。 打量着两件神物半晌,我便开始兴趣缺缺,可如果要是有人告诉我这些东西的存在,但是我就是没有机会看到,肯定是心里痒的要命,见到之后可能会激动上好几天。 可是当它们作为无主之物摆在我面前,反而是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心情。 我再度去照看王文倩,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只不过已经不再抽了,变得就像是《红楼梦》里边的林妹妹,然而我却深知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妹妹,现如今是多么的狡黠和彪悍,怕是个壮汉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看着看着,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手隐隐作痛,好像狂犬病的病发症似的,虽说已经简单的包扎过,但摸上去还能感受到两排整齐的牙齿印。 这怕是以后要留疤的,这件事情必须要和程数说清楚,否则她不知道的前提下,一旦偶然发现,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摸着王文倩的手腕脉搏,感受到她的心跳已经恢复的和正常人相差无几,便是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人是救下了,她能活着对于我来说,有着好几重的意义,不管她怎么样,总之她没有害过我,所以那些毛病和弊端,全都是我可以原谅的。 看看手表,破碎的镜面再度提醒我,回去一定要重新购买一块结实耐用的,否则再贵再结实的名表,也不够我如此坏的,不过总的来说现在戴着这块老牌子的也不错,换做一般货色早就不能使用。 从他们进去,到现如今已经超过一刻钟。 我看了看巍峨的冥门,自己进过的地宫寝殿已然不少,但如此长的时间还没能打开的确实不多。 仔细想了想,一则是因为自己还是经验不够,二则便是大量的炸药都集中于苍狼的身上,如果每个人都分开带一些,眼前也就不会这么束手无策,再有下次一定会重新安排,看来倒斗还是个经验之谈的技术活。 我开始无所事事起来,郝惊鸿离开这里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他走到了哪个位置,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当然,即使他已经走过一回,但我相信他还是危险重重,至于说刘天福一行几个人的情况,那就更加无法推想了。 想到他们之后,我就忍不住联想到赵四狼,那个老家伙很是深沉,给人一种老奸巨猾感觉,但说起来他也是可怜之人,唯一的儿子死了,再大的家业和势力也会随着他余下不多的人生走到尽头。 这多少是和我们脱不开关系的,为人父他做的没错,这不怪人家会处处针对我们。 看了看时间,我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十五分钟,如此不由地心里更显得急躁。 头顶上的神农鼎是不小,但是要转一圈怎么都足够了,可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出来? 不过,我还是能够忍受,此次他们进去的人多,如若碰到个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研究研究耗费时间也实属正常,所以自己还是可以静心等候,毕竟即便遇到了什么难题,也可能直接全都出了事儿,重要的是我进入走过两圈,全都能安然无恙的出来,他们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的。 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打发一下时间,开始回想关于这个墓葬,大体梳理为以下这么几件事情。 其一,此为神农氏之墓,在这之前则是为神农氏的办公之所,其中包括祭祀和炼丹,他的后人便将他葬入其中,如此这里边成为神农一脉的圣地。 其二,此墓的冥器不多,只不过有一件算一件,那都是传说中的神物,可问题是能带出去的却是寥寥无几。 其三,墓中到现如今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机关陷阱,多为奇门遁甲之流,令人产生幻觉连连,不知实还是虚。 其四,就是这个墓中存在一些古老的动物,甚至可以说是传说中的一些怪物,有一些都是连名字都叫不出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脑中灵活一闪,自己应该是没能想起关于神农鼎的另外一个传闻,那就是此鼎可令百兽臣服,换句话来说是不是就会有百兽镇守呢?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再也坐不住,不由地抬头频频仰望,心中不好的预感频生,而且一般这类预感都非常的灵验,华子他们几个怕是麻烦不小。 如果是遇到机关陷阱,那可以想办法破解,有野兽、粽子和鬼魅,那也有枪和秘术来对付,但是自己最担心的是他们遇到怪物,那种从未见过的怪物。 对于未知自然难以想办法应对,就像之前墓道中突然发生的离奇失踪走散,那即便是拥有三头六臂也是有理无处使。 那可是传说好几千年的神物神农鼎,里边要是不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那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而我没事可能是运气好,现如今他们就算是在里边喊救,我也无法得知。 一时间,我再也坐不住,便是决定进去看看情况,但自己又担心着昏迷中的王文倩,毕竟这个墓葬中怪物不少,就说之前遇到的两头怪物,万一我离开的时候,正好那东西到这里,王文倩不就成了那怪物的口中食,不久相当于是我间接害了她吗? 如此一想,我又不能上去,心中却是着急的要命。 在我踌躇徘徊的时候,又是一刻钟过去了,我强烈的感觉华子他们肯定是遇到危险,而且是相当棘手的,否则以他们几个人的经验水平,不会如此的无声无息。 忽然之间,王文倩的眼皮动了动,我立即到了她身边蹲了下去,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睛,内神采奕奕,却很是茫然,并不知道眼前的情况。 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王文倩看着我问:“大飞哥,是你救了我吗?” 我微微一点头,确实是自己把她从神农鼎背出来的,眼下却是更加担心华子他们,毕竟连王文倩那么精明也会在里边中招,华子他们也不无这个可能,而自己最多是运气好。 王文倩示意我把她搀扶起来,我便是照她的意思做了。 靠在了墙上,王文倩说:“那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刚才是在昏迷,但隐约觉得人不少。” 我用下巴指了指神农鼎说:“人都在里边,华子、程数、梨儿姐和琉璃,人已经进去将近一个小时,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有些担心。” 看着王文倩眼神迷茫,不像是装出来的,便继续问她:“你当时在里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中毒的迹象?” 此话一说,王文倩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忍不住向后靠了靠,说:“大飞哥,你没有进去过吗?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吗?” 我当然进去过,而且自己感觉没有什么危险,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我才站在这里没有动身,否则我早就进去了。 但是,我并没有说这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王文倩叹了口气说:“那鼎的底部有一大滩黑水,会挥发出带有强烈性的刺激气味,我猜测应该就是那个味道导致我中毒不轻的。” 我说:“我进去也看到过那滩黑水,而且还误喝了一口,不过我现在还好好的,并没有任何的中毒迹象,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王文倩很是诧异地打量着我,稍等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 “那可能就是因为你戴着防毒面罩,才没有被那刺激下的味道侵扰,味道有毒,但水可能没毒,挥发成气体才有毒,你只要想一下他们是不是戴着防毒面罩就行了。”王文倩皱着眉头分析道。 我想了想非常肯定地说:“戴了,只不过华子的防毒面罩有所破损,其他人都是完好的,不太可能全都中了毒。” 顿了顿,我看着她说:“文倩,你再好好想一下,会不会是其他的可能性呢?” 王文倩沉思片刻后,摇头说:“除了气味有问题,其他的应该不会,我是没有留意到,这点我敢保证。” 如此一来,我心中更加郁闷不解,以至于再度想到了幻象,他们可能是在里边有所发现,所以在神农鼎待的时间长,而毒气属于慢性的,这样他们才会中招。 再想我自己进出两次都是匆匆,没有做太多的停留,故此没有中招。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王文倩一说,她稍加思索便是点头,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又不能完全肯定,提醒我最好亲自进入看一看,万一需要帮忙好及时施以援手。 我打量着她的身体,问:“文倩,那你的身体?” 王文倩说:“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没事的。” “确定吗?”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问。 王文倩微微点头,示意我把她的背包拿了过去,从里边拿出一盒子弹,说:“这里边全都是照明弹,你打进去看看情况,那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子弹,苦笑着说:“我的枪丢在了里边,已经找不到了,而且你的背包里边也没有枪,这子弹没用的。” 然而,王文倩却是神秘一笑,她从身上摸出了一把颇为袖珍的小枪,递给我说:“这枪跟了我好几年,大飞哥用完记得还我。” 那枪的个头着实小,几乎比正常烟盒大不了多少,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精小的枪,但是手感极重,仿佛是一块玄铁一般,模样却像是古代使用的火铳,但从新旧程度和外形来看,确实属于现代工兵厂出品。 王文倩说:“此枪是我家老板赠送给我的,外形仿造着明清时期的火铳,我一直视为最宝贵的随身物品,轻易也舍不得拿出来使用。” 我打量着这把小巧的火铳枪,说:“那它能打照明……” 还没有我说完,王文倩便直接抢先一步说道:“绝对没问题,它使用的也是普通子弹,只不过弹容量仅仅只有两颗,而且还不能自动退弹,打完之后需要自行取弹壳。” 我打开来看,果然只能容纳两颗,而里边装着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金属子弹,漆黑铮亮,充满了淡淡的火药味。 王文倩说:“这类子弹是特制的,爆破性极高,只不过射程有限,有效距离仅仅八米之内,再远威力就会大减折扣。” 我从其中蜕出一颗,直接装了一颗照明弹进去,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王文倩点头道:“你去吧,有危险直接用第二颗子弹,它的威力绝对会令人大吃一惊。” 看着人家的装备,再想想自己的,看来我们道陵派以后也要与时俱进,不能如此的落后,否则必然就会挨打。 我顺着绳子再度向上攀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身体比之前更加轻盈几分,比起之前上去不知道轻松多少,可能是应该爬的次数多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受。 爬到了神农鼎的顶部,直接朝着入口看去,下面是一片的漆黑,仿佛从来就没有人进去过,按理说完全不可能,怎么也应该有手电光才是。 王文倩抬着头看向我,在下面问:“大飞哥,华哥他们什么情况?” 我直接摇头说:“下面太黑了,完全看不清楚,只能用照明弹一看究竟。”说着,自己已经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一响,不要小看袖珍小枪,它的后坐力相当不小,而且枪声还特别的大,甚至给我一种好像随时爆膛似的。 照明弹打了进去,直接就冲入黑水之中,我无语地一拍自己的脸,忘记了这照明弹的射程,有效射程并非是只能打那么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照明弹的威力却是不容小觑,那底部黑不拉几的黑水亮了起来,宛如一轮小太阳从中升起,直接将一大滩黑水照的黑中发亮,宛如一块巨大无比的黑玛瑙宝石一般。 借助这个光亮,我立即开始审视整个神农鼎的内部,可是找了一圈,心里就不住地七上八下,那可是四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也显得太过于奇怪了。 即便是遇难了,总不能连尸体都消失了吧?难道是沉入水中了? 片刻之后,王文倩询问我请客,我立即就把里边的真实情况说了一遍,她也是觉得不太可能,即便人都中了毒,就算是死了,尸体总应该还在。 “大飞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或许是有什么从你那里看不到的死角呢?”王文倩问道。 我正想要告诉他没有,心中就是很紧张,难不成正如自己想的那样,他们四个人已经中毒昏迷,全都在水下,所以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我对王文倩说:“不行啊,我必须下去看看,他们可能在水下。” 王文倩说:“人在水下,即便没有意识最多支持四五分钟,即便是肺活量大的,也最多多个山两分钟,时间一旦长了的话,你怕是有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整个人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要知道这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如果他们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因为我的仁柔寡断导致的,自己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好,我知道了,你就待在下面不用动,我应该能应付的了。”我不知道是对王文倩在说,还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于是快步朝着螺旋的阶梯朝下走去。 第504章 再度反转 我第三次进入神农鼎,特别留意了防毒面罩过滤之后的气味。 然而,我并没有闻到怪味,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味道,只不过空气中很潮,再者从进入整个墓葬不都是这个气味,所以不再往这方面上去想。 还是那滩黑水! 我顺着阶梯一直走到了黑水边,水位并不是很深,可即便打了一颗照明弹进去,依旧是一片的浑浊,也没发现有任何人影尸体的迹象。 当我奇怪华子他们四个人凭空消失,忽然想到自己下来的时候,无意间扫了一眼放置丹药之处,那边隐约好像多了个什么…… 应该是一个比狗洞高一些的口子。 不确定是不是我眼花了,立即就顺着阶梯往上走,整个过程我呼吸的次数是可数的,毕竟王文倩的话还是影响到我的,所以自己也不得不防。 等到我走到那炼丹制药的地方,也是我之前掉下去所在,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一个口子。 那口子是人为开凿出来的,而且极为不工作,看手笔应该是华子的“杰作”。 我没有手电,只能依靠手中的荧光棒来充当,能照的距离也是相当有限。 我弯腰去窥探那口子,里边是漆黑一片,空气也有了一些变化,一股非常呛人的烟味,感觉就像是一群光棍儿住了十几年似的,那味道连防毒面罩都无法过滤掉。 下意识伸手一抹,我一看手套全都是黑,两字对搓,便发现是黑色燃烧物,瞬间就明白这个口子的作用。 炼丹的器皿,自然是要经历烈火的不断炙烤,而练法又分外炼和内炼。 外炼便是将器皿放于火上烧烤,而内炼这就是把火直接放弃器皿中烤炼内部。 当然,内炼也并非是真正的丹炉内部,还是相当于在器皿的外部多了一层,火是在夹层中燃烧,如此练法并不多见,但也绝对没有,只是听得多见得少罢了。 神农鼎如此之大,还要高高地吊起来炼丹,自然采用的就是这种内炼之法,如此也就会有夹层的存在,这也只能怪自己事先没有想到。 现在来看,我有理由怀疑华子他们四个人进入了夹层,绝对不会是凭空消失,以至于我怀疑墓道中消失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如此,只是可能进入了不同的夹层中,当然这种设计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诠释的。 我往下探了探身子观望,下面依旧没有发现光亮,但是入口明显是有人经过的痕迹,看来华子他们就是进入了内层,我担心华子他们的安全,便是扯着嗓子询问。 叫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我以为他们是中了招,准备想着如何营救他们,此时就听到华子的声音。 “大飞,你他娘不留在外面,跑进来呼喊什么?” 听到华子的声音,我顿时就送了一大口气,原来还都活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华子说:“我们在里边有些事情,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一怔问道:“什么事情?” “这内部上面的东西非常的脆,踩上去还滑的要命,上去有些困难。”华子颇为无奈道。 我伸手摸了摸,确实脆的就像是豆腐渣,一看尽数化作飞灰,而且特别的滑腻,说:“那你还不让我叫喊,要不是我过来,你们几个就在下面等着吹冷风吧!” 华子笑着说:“风倒是没多大,就是全是烟灰脏土,等我们出去见上面,你就知道我们他娘的是什么模样了。” 我问:“那你们发现了什么?” 华子说:“是有些收获,上去给你看就是了,现在你搞条绳子下来,然后找个结实的地方拴住了,这样我们就能顺着上去。” 我真的被他气到了,四个人真的是够了,已经被囚困到下面,竟然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想着发出点声音来提醒我,那样自己也好早些救他们,现在看来要是我不来,他们还不知道要困多久。 整个神农鼎鼎身为圆弧形,下去就是一滑到底,想要上来非常困难。 当把绳子给他们递下去的时候,很快绳子就处于紧绷状态,接着抖动不止,等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在荧光棒的余晖下,便有一个人影攀爬而上。 我第一时间没认出是谁,等仔细观看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梨儿姐。 梨儿姐浑身都是黑灰,整个人就像是刚下了煤矿似的,接下来就是华子、程数,最后上来的便是琉璃,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除了眼白和牙齿,其他地方都是黑不溜秋的。 华子他们彼此对视着,也都忍不住发笑起来,我就是更加不用说了,场面实在是太过于滑稽,那种喜剧的场面已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 “大飞,你差不多就行了,还他娘笑个没完没了?”华子狠狠地踢了我一脚骂道。 我摆了摆手,说:“你们的收获就是搞了一身黑?” 华子把一个黑东西丢在了我面前,说:“你自己看啊!” 我看过之后,便是皱起了眉头,那不过是一个黑木雕,雕成了鸟类的形状,但有着三个脑袋,应该是神话中的三青鸟,不过敲打一下发现并非木头,而是晶体。 再也忍不住就掀开防毒面具闻了闻,有着淡淡的木炭的味道,立即问华子:“煤晶石?” 华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还的是你啊大飞,这确实是煤晶石,准确地说是煤晶雕。” 煤晶雕,存在的历史久远,在《山海经》中就有把此石称之为“涅石”,说是和凤凰涅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再说最普通的“煤”,它是树木植被埋葬于数十万乃至百万年自然形成的一种矿石,属于植被死亡后的解体和重组过程,之后便有着极为重要的用处。 我曾经在同行的一个铺子中,见到了一尊清代煤晶雕,雕刻的是云冈大佛,属于人家铺子里边的镇店之宝,那位老板还提到了乌金这么一说,价格是在三十万以上,当初确实把我羡慕的够呛,差点我就忍不住要抢他的。 当然,那是在我成为盗墓贼之前的事情,现如今自己的眼界也高了,百万上下的物件见的多了,不是用料考究做工讲究,完全入不了我的眼。 现如今看到了这个煤晶雕,便是忍不住想起这件事情。 “这就是里边的一件,下面要多少有多少呢!”华子撇着嘴说道。 我说:“看来是作为陪葬品的。” 华子却是摇头,说:“琉璃大小姐说了,这是古代炼丹的木柴,而且是说是用这种煤晶雕炼至的丹药,那边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之药。” 我非常不解地看向琉璃,再度盯着煤晶雕说:“这倒是听得新鲜,以前听我四叔和师父聊起过,说炼制丹药的木材是荔枝柴。” 古人在炼丹方面除了对丹药成分的考量,对于用什么木柴烧也有讲究,所以在这里出现煤晶雕也不算太过于意外,不谈开采的问题,还有露天煤矿的说法。 再者说,古代露天煤矿是有很多的,只要把上等的煤晶雕刻成形,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用在这上面确实没听过,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罢了。 如果按照琉璃所说时候用来炼至丹药的,那些炼制的丹药又去了哪里呢?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这一炉还没有炼制出来,或许是有其他的寓意,可是本来放丹药的地方又什么东西都没有,难道是被人事先拿走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们进来之前并未发现有任何人抵达过这里的踪迹,除非是太多年之前发生的事情,毕竟盗墓贼又不是最近才兴起的。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王文倩先进来,偷偷把那些丹药私藏起来。 华子皱着眉头说:“先出去再说,就你自己进来,文倩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到时候被狼吃了都没人知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就犯怵起来,自己刚才去拿绳子,也没有听到王文倩说什么问什么,按理说她应该会担心询问,刚才太过于急躁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难道说华子说的没错,王文倩又偷偷溜走了? 见我的脸色有变,他们便意识到出了问题,梨儿姐收拾着绳子,一行人便顺着阶梯飞奔到了神农鼎之上。 此时,地上只剩下一根发光的荧光棒,孤零零地待在哪里,却已经看不到王文倩的半个身影。 华子一拍腿说道:“你看看,你们看看,还是老子猜对了啊,赶快把绳子拿过来,下去找找能不能找到文倩的胳膊和腿儿什么的。” 我瞪了一眼,说:“不要乱说,也许她只是去方便了。” 然而,这话我自己都不信,不可能为了方便丢了荧光棒,再说外面本来也没人,她没有这个必要。 当梨儿姐把绳子放下去,我们就顺着绳子快速下滑,当看到地上多了一滩血,才意识到她不是跑了,可能是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所以自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不就相当于把她给害了。 华子扫了一圈,叹息道:“真是他娘的,连个尸体都没了,难道是直接吞下去了?” 琉璃则是在那摊血前面蹲了下去,她用小拇指扣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这血并未凝固,而且味道不像是人血,而是蛇血。” 华子说:“你看看,肯定是被大蛇给吃了,不过文倩还是有些手段的,在被吞下去的时候,肯定给蛇狠狠来了一下子,看来那条蛇也不好过。” “应该不是华子说的那样。” 程数好像发现了什么,指了指那边说:“血迹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我们一起看了过去,并发现血迹还走的没多远,而刚刚放着的东皇钟已经倒了,钟口正对着冥门,但我们现在的位置,完全看不清楚里边有什么。 华子用手电照着那些血迹,发现到了东皇钟处便消失,而在大铜钟的旁边有着更大的一滩血迹,简直就像是小溪流似的,如果那要是从人体中流出的,人肯定是活不成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亮出了家伙事,如果说偷袭王文倩的那一条蛇进了东皇钟,说不定王文倩还在它的腹中,我们要抓紧把她救出来,早一分就多一分希望。 “我的文倩妹妹啊!” 华子胆子最大,已经第一个跳到了东皇钟附近,还不等他反应,瞬间就看到一条影子飞了出去,同时华子就像是被利箭击中,被撞倒飞出去,还摔了好几个跟头,整个人都撞在了那巍峨的冥门之上。 我急中生智直接扣动手中火铳的扳机,子弹瞬间就飞出枪膛。 那东西还没有落地,大家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立即就被子弹打飞出去。 然而,那仅仅是刚开始,被打中的是一条臂粗的环形蛇,整个条蛇直接炸开,仿佛就是在那蛇的身体中放置了一颗炸弹,瞬间就想起了王文倩之前说的,那子弹果然与众不同。 与此同时,我的罪恶感更加之深,想着这把枪要是还在王文倩的身上,或许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记得她的身上是有一把匕首,此外还有一把工兵铲,这两样东西对于蛇的伤害,远远不足那一颗子弹的威力大。 华子揉着胸膛,看着那条蛇,又看了看我说:“大飞,就算文倩在它肚子里,你这一枪打死了蛇也打死了她。” 我也没有心情和华子再说其他什么,总觉得他有时候说的是对的,再者刚才一切发生的太过于快了,自己完全就是潜意识的行为,现在当然也是非常的后悔。 当自己无法左右的时候,一切只能寄托于运气,希望王文倩的运气够好,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才是。 “我去,这长虫竟然没被打死!” 忽然,华子就原地跳了一下,正如他说的那样,那蛇条不但没有死,而且眨眼间的功夫就爬回了东皇钟内,地上留下的就是一截蛇的尾巴,依旧希拉的血迹。 我立即朝着东皇钟跑了过去,其他人都没有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而我已经跑到了那东皇钟的钟口之处。 第505章 菱形钥匙 当我完全万忘乎自我的冲到了那钟口,脑子里边已经没有“害怕”二字,完全想着就是怎么把王文倩救出来。 此时,华子也很配合地把手电光打了过来,如此便看清了东皇钟内的情况,下一秒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华子以为我中邪了,连忙拉着我的胳膊往后撤,他也忍不住窥视一眼,整个人也跟着愣在当场。 我们两个人都看到了,那里边有一条浑身血淋淋的大蛇,正盘了个饼子蜷缩在里边,而王文倩便是在中间被盘着。 一时间,我和华子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反应,还是琉璃当断则断,整个人便是钻了进去。 她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大蛇的脖颈,立即那条蛇反口就朝着她咬去。 然而,琉璃岂是那么好中招的,她已然早有准备,手中反握的匕首,直接就插到了那蛇头之上。 说起来很慢,实则发生的太快,不要说我和华子,即便再换个身手胜过我们的人也一样无法反应过来的。 当琉璃拖着那条大蛇弯腰从东皇钟走出来,对我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进去救人。” 如此我们才回过神来,华子更是毫不吝啬对琉璃的夸赞,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而不止,我让他先废话少说点,赶快进来帮忙。 当我和华子着手把王文倩要抬进来的时候,华子忽然就看到了什么,他伸手便是摘了下来,在我面前摇了摇。 我没想到华子这种时候还想着摸明器,便是忍不住给他一脚,这家伙没有任何怨言,两个人慢慢地把王文倩从里边抬到了外面。 程数立即给王文倩检查受伤情况,初步判断发现有几圈的勒痕,好在没有增添新的伤势,而这条蛇也并非是毒蛇,不需要把毒液注入猎物体中,只是利用它自身蛇绞能力,想要令猎物窒息,然后整个吞下。 总的来说,我们发现和救援的都很及时,已经发现王文倩的头发上有黏液,蛇类是无法在吵闹的环境下进食的,这也是她造化够大,所以才能白捡了一条命。 “她没事,只是暂时昏厥了。”程数松了口气说道。 我也跟着长长松了口气,转头发现琉璃正用刀尖穿透蛇皮,以刀刃将蛇躯划开。 这条大蛇并没有蛇,它的蛇躯在不断扭动,然而不管它如此挣扎,却也无法摆脱掉琉璃的小手,场面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不消片刻,我眼睁睁地看着程数中蛇躯中取出一样东西。 那东西呈现墨绿色,比大拇指头大不了多少,只见她毫不犹豫直接仰头吞下,看得我有些浑身一阵寒意,不过很快就想到那东西应该就是蛇胆。 蛇胆,作为一味名贵的中药,它的重量和整个条蛇相比,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的,但是从单体的经济价值而言,却又是反过来的。 中医认为,一条蛇的现实价值,百分之六十以上都在蛇胆之上,而蛇胆的大小却是差别很大,即便是两条长短粗细的同种蛇类,其蛇胆也会有大小的差别,而往往雄蛇要比雌蛇的大上一些。 但是,据我所知生吞蛇胆,对于自身的危害还是很大的,毕竟里边存在着大量的寄生虫,一般情况需要煮熟了才能吞入腹中。 “你吃蛇胆做什么?那东西要弄熟了才能吃。”我对琉璃说道。 琉璃却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似的盯着我,只差直接告诉我蛇胆就是这样吃的,这也可能是她生活的时代和环境不同,要知道她比我们现代人更加贴近于那个茹毛饮血的时代,古人一直都在说蛇胆是最有效可以治疗蛇毒的圣药。 琉璃并没有说话,而是卷起了袖子让我看。 在她的手臂上有两个血孔,但我刚才并没有发现她有被蛇咬到,而且即便咬了也是不会这么深,难道是因为她和蛇打斗的太快,内部的空间又影响到了我们视线,以至于没看到? 可能是见我满脸疑惑,琉璃才缓缓开口道:“这是之前被粽子咬到的。” 蛇胆可以解粽子的毒? “经验啊,这可是实打实的经验之谈,这个一定要记住,放在上学是要考的。” 华子称赞过后,便是凑到了琉璃的旁边,问:“琉璃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时候又被粽子咬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次,琉璃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用嘴对着伤口去吸,很明显看到她的面部表情微微一颤,但她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吸,同时不断将发黑的血和绿色胆汁的混合物,一口接着一口吐出来。 “我知道了!” 华子一脸的恍然大悟,说:“原来是利用蛇胆汁去吸蛇毒,这样就不会中毒了。” 琉璃再度开口说:“蛇胆汁也可以预防体内的尸毒发作,逼迫蛇毒汇聚到伤口处,这样能更大程度的把蛇毒吸出。” 华子立即点着头道:“真是活到学到老。” 说话间,他就开始把玩手里的东西,好像他对于从东皇钟内部摸出来的东西,有些爱不释手的表现。 我一把抢了过来,打量的同时说:“你他娘就是手快,没听说破坏神器要遭天谴吗?” 华子则是无所谓地笑着说:“老子从做了盗墓贼,就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天谴不天谴的,否则老子早就被雷劈死了。”说完,他又猛然想要把东西抢了回去。 但是,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华子抢了个空,对着我就开始龇牙咧嘴,只不过当发现东西到了琉璃的手中,便再也没有其他小动作,只是嘴里还不断地抱怨着,一个小玩意儿也值得这么多人抢吗? 琉璃没有搭理他,而是非常认真打量着手中菱形的东西,过了一会儿说:“这应该是古代开一种锁的钥匙。” “钥匙?” 我非常诧异地看向她,问:“将近五千年之前怎么可能就有钥匙?再说,这就算是一把钥匙,那它是开什么锁的呢?” 琉璃看向了冥门,说:“藏在东皇钟内,应该是用来打开冥殿大门的。” 华子立即错愕到嘴巴张开的老大,几乎能塞下他自己的拳头,而我们其他人也都是惊讶万分,琉璃却没有理会我们吃惊的模样,径直朝着冥门走去。 站在冥门之下,琉璃左右环顾,仿佛正在找这把钥匙使用的钥匙孔。 咳咳咳…… 在伴随着王文倩一连串的咳嗽声,她猛然坐了起来,惊恐的眼神中仿佛回忆着什么。 当她看到我们几个人,再看看那血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蛇尸,便是理解松了口气说:“看来我又被你们救了一次。” 华子指着琉璃说:“这次和我们关系不大,主要是琉璃大小姐救了你。” 王文倩错愕地看向正在冥门前这走来走去的琉璃,嘴唇微微地张开,但是一个字却没有说出,毕竟她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际,所以她也没想过琉璃那种性格会救她,所以第一时间也没打算道谢。 然而,过了良久之后,王文倩站起身来,对着琉璃的背影说:“琉璃,这次谢谢你。” 琉璃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她道谢的话,专心致志地在冥门上寻找着。 程数也颇为好奇,走上去跟着寻找了起来,毕竟她对于墓葬中的机关颇为了解,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她应该比琉璃更快一步可以找到。 接下来,王文倩把她大致的遭遇说了一遍。 当时,王文倩在下面等着我们,忽然就听到了东皇钟发出了震动,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不过盗墓贼胆子没有不大的,她立即就走了过去。 可是,当她刚刚走到东皇钟的旁边,整口大铜钟竟然倒了下去,接着就从里边钻出了一条大蛇,她吓得立即向后退去。 本来就身体有伤,再加上那大蛇的速度极快,还是冲上去把她给盘在了中间,虽然她做出了被迫防御,但还是着了道,接着就感觉浑身紧绷,连气都提不起来,之后大脑缺氧,便再也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我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东皇钟内会有一条大蛇,程数却转头说:“我可以非常确定,这个冥门是有机关暗锁的。”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立即又听到琉璃说:“找到了,在这里。” 这两个女人的话一个比一个令我们震惊,更不要她们两个一前一后一起说出来,那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在我们这些人的中间炸开。 我们立即好奇围了上去印证。 程数说:“冥门并非是实体岩石,中间有着留出了空间,确实可以打造一些的机关,现在我们的难题就是找到破解的关键,或者就是那把钥匙。” 华子又追问了一些问题,有的没什么营养,有的却是直至要害。 程数的说法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机关,但原理却往往是最简单的,只要找到关键所在就能打开,就比如说看到锁都会想到钥匙,这基本也可以说是常识。 等到我们找到了钥匙孔之后,我以道陵派掌门人的名义发誓,自己尝试过所学手段,但就是打不开,只能利用眼前这把钥匙。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没什么,甚至觉得我在浪费时间,可对于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除了上古十大神锁,其他的锁子我研究不少,大部分是可以打开的,但也不是绝对,这并非是我们道陵派这方面的手艺和技术问题,而是看似简单的锁,内部却负责的要命,不懂里边的是无论如何打不开的。 华子立即摆着手说:“大飞,你差不多行了,不要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你想要研究的话,等到我们进去之后,你自己在门口慢慢的研究,说不定在我们摸的盆满钵满的时候,你已经掌握了如何打开这锁的手法,你说呢?” “说你妹!” 我自然知道他是在数落自己,当然不否认他说的有道理,毕竟大家的身体状态和受伤情况,全都在说我们要尽早离开,也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大家跟着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下去,那样是自己的不负责不道德。 华子从琉璃手中接过那菱形钥匙,便是插到了钥匙孔里,刚准备按照常识顺时针旋转,琉璃立即阻止了他,让他逆时针去转。 “我去,这古人还是个左撇子啊!” 华子嘀咕了一句,便是按照逆时针去转,发现果然是那样,也不知道琉璃是如何看出来的,搞得好像是她设计的一样。 在转动菱形钥匙的时候,我们全都听到冥门内传出“咔咔咔”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并非是金属感,而倾向于石头。 其实,越古老的墓葬中,越多使用的机关用料就是石头,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转动了有十来圈之后,整个巍峨的冥门才有了震动,宛如小型地震一般,连同我们脚下的尘土也跟着在跳动,随着华子的不断操作,这种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我们直勾勾地盯着冥门,大家什么也没有做,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只能安静的等待。 然而,在我的内心却有一个大大的疑问,按照一般的常规墓葬来说,冥门关闭随之断龙石落下,便是不再会重新打开,错非是用暴力的破坏手段,如果找不到钥匙的话,等到走到这里的时候,基本上不太可能有盗墓贼还存有多少炸药,这门也就几乎没法打开。 然而,现在东皇钟里边出现了一把钥匙,这是给了我们大大的转机,就像现在正在发生的一样,冥门正在自动打开,这多少有些违背常理。 但,事情正在发生,这样做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相对于大型的古墓,尤其是那种家族庞大的,之后族人是会将死亡的族人棺椁源源不断抬入的,一直守到龙脉的龙气滋养,什么时候榨干什么时候才会另外选址重新,再将祖宗长辈迁移到新的墓葬地中。 只不过,我们现在处于地方起初并非是古墓,它应该是古代的堡垒,是那个时代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农一族的圣地,只要神农氏和极少数的族人才能进入,里边是整个族群最为核心的秘密。 这属于早期神农氏炎帝的行宫,在里边肯定是进行神秘的祭祀和炼丹以及一切日常工作等活动,当然应该还会珍藏着一些当时罕见的稀世珍宝。 如果说之前不确定的话,那当东皇钟和神农鼎都出现在这里,那就足以说明这里边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有价值。 说这里是家,又说这里是墓,听起来是有些矛盾。 但是,在古代却是很常见,尤其是一些贫困人家,只要家中没有子嗣,再遇到兵荒马乱的时局,什么道德什么善良却都泯灭,所以当家中的老两口遭受到天灾人祸,那家自然而然就会变成墓。 只不过,神农氏绝对不可能会是什么贫困之家,先不说他后来是三皇五帝中的炎帝,还被逐步神话,但说他是部落里的首领,因为懂得使用火而被称之为炎帝,他所在的地方必然就是圣地之所在。 历史传说中,神农氏炎帝联合轩辕氏的黄帝一起击败了蚩尤,再有之后黄帝打败神农氏,这个过程不论是解救黎民百姓于战乱之水火,还是帝王都有一统天下的雄霸之梦,最终确实是黄帝一统华夏大地。 那个过程不论是神农氏弱于黄帝被几百,还是神农氏为了大局而臣服,但根据史书中记载神农氏一族最终是加入了黄帝的部落,以至于我们现如今称自己为炎黄子孙。 但是,历史上并没有说过他们两个一起当黄帝,统治者的手段都是铁血的,从历朝历代来看从未改变过,要不然又怎么能有之后完整的强大东方国度,四大文明古国文化从未断过的也只有我们的国家。 假设,在神农氏炎帝驾崩之后,他的后人选择当初的圣地作为神农氏的墓葬,这也是属于非常正常的,反正荒废也是荒废,还不如把圣地再利用,以后既可以祭神也是祭祖。 这些只是我个人的胡思乱想,一切书归正题,闲言少叙。 华子擦拭着莫名流下的汗,嘴里抱怨道:“我去,这什么时候才能转到头啊?怎么还转的没完没了,老子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在空转!”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两个冥门停滞了一下,接着猛然剧烈震动,便开始朝着相反的方向挪移,中间自上而下也出现了一条逐渐离开的笔直缝隙。 没有人接华子的话,此情此景他也乖乖闭上了嘴巴,所有人都不由地朝着那条笔直缝隙看了进去。 尘封了几千年的地宫寝殿,终于要重见天日,此时没有人能完全不为所动,大家都在好奇如此神人的棺椁中,里边会有怎么样的陪葬品相伴。 纵观古代墓葬,棺椁内的陪葬品是整个墓葬内最有价值的,但是我们见到了东皇钟和神农鼎,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陪葬品,可以超越这两件的存在。 我个人认为是没有的,但内心中却期盼着会出现更加神秘的稀世珍宝,总之这一趟已经不枉此行,能够带回去一些什么,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一直等到那条笔直的缝隙可以通过正常人后,华子才停了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责怪我们没有帮他,等一下必须要让他先来,否则他就亏大了。 此时此刻,两根荧光棒被摇亮之后,梨儿姐便是逐一将其丢了进去。 立即,荧光棒照亮了一大片的范围,入眼则现实一片朦朦胧胧。 那种朦胧模糊不同于之前的灰黑,而是一种带着色彩的,仿佛里边撒满了金色和绿色的粉末,再加上荧光棒的光亮,给我们一种色彩纷呈且美轮美奂。 一种好似仙境的感觉,便是扑面而来。 如此的情形之下,直接把我们这几个盗墓贼都看傻了眼。 在我们几个人中,这这个行业经验和阅历丰富的,像程数和梨儿姐,她们从小就接触这个行业,进入过的斗比一般人去过的旅游景点都要多。 然而,她们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也都目瞪口呆,更不要说我和华子,完全就是叹为观止。 第506章 开与不开 “这是仙境吗?”华子不可思议地看着里边的景象,忍不住惊叹出声。 “大飞!”王文倩出言提醒着我,自己立即就意识到,她是想让我打一发照明弹,让我们看的更加的清楚。 我立即装填了两发,选择了两个方向,一下两发朝着里边不同的方向开枪,刚打出去的照明弹光芒刺眼。 华子对我说:“你这也未免太奢侈了,是不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临了临了就不懂得截至了?” 我笑着说:“留着也不能下崽,而且还要再背出去,还不如一次性看清楚的好。” 在我们两个这么一说一笑,照明弹的光芒柔和了些许,立即便是将整个陵宫寝殿中看的清清楚楚。 整个寝殿面具越大半个足球场大小,内部摆放着各种晶体,堆积的如同小山,墙壁也雕刻着复杂绘画,完全描绘了一幅充满仙境的升仙图。 其内高有五米九,上面倒着悬挂着各种奇珍异兽模样造型的装饰物,宛如现如今的水晶大吊灯。 四角各有一根两人保不住的雕花顶柱,其上也是雕刻着龙和麒麟等神兽造型,雕刻的技艺极佳,必然是出自能工巧匠的手。 最令人瞩目的,便是中间那口超过半米多高的大棺椁,形如九瓣莲花,占据了整个寝殿的五分之一,整个莲花棺椁之上有五颗巨大莲子,仔细打量发现是五口小型的球体棺,看起来极为神秘。 华子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哈哈大笑道:“这他娘的,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没让老子失望,这一下绝对发!”说着,他大踏步朝着冥门内走去。 我再度提醒华子小型,这家伙则是大大咧咧觉得没事,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找到打开冥门的钥匙,他认为不太可能有机关陷阱的,春天播的种子,秋天我们就该大丰收。 对于华子这样不靠谱的心态,他的话只能相信一小半,不过看着他进去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便也就跟着走了进去。 刚一进入冥殿,瞬间就感觉脚下传来了异样,低头去看,发现脚下并非是寻常石板或者山岩,而是非常细的沙。 这沙并非寻常的水洗沙,而是由金沙、银沙和绿沙的混合物。 这些沙子的颗粒感很强,而且大小非常的均匀,应该是筛选出来的。 不过,当我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拨开,便发现并不止这三种颜色,还混着其他的颜色,只是这三种的颜色太重,所以不像这样仔细观察,完全无法看清楚。 我再去打量那些推挤的晶体,才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是这样,地上的沙子应该是大堆的晶体分解出来的,这让我有些失望,还以为是黄金白银和其他宝石。 华子扫了里边几眼,那些顶梁柱和浮雕几乎没怎么正眼去看,直接就冲到了那些晶体堆前面,抓了几块又几块,最后全都丢在地上,骂道:“我去,这他娘的是什么破东西,老子白高兴一场,全都是些没用的石头。” 说话间,华子直接走到了棺椁的旁边,顺手先将四角那些不起眼的引魂灯点着,他便是去研究那五口怪模怪样的球体棺椁,眼神中满是好奇之色。 程数抓着那些沙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时候:“这种沙子我见过,只是没有这么多,而且种类也没有这里多。” “哦?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不解地问他。 程数说:“在我太爷爷的炼丹室中,他把这些沙子视为中药,全都放在他药柜的小抽屉里边,我记得写的是灵砂、空青、白石英、赤石脂和伏龙肝等字样,这里边都有,还有很多我没有见过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也多少明白一些,其实很多现代中医还会有这些作为中药治病。 比如说伏龙肝,它和龙没有关系,是意味用来治疗呕吐或者止血用的,其中对于女人的妇科病用的很多,其他的也各有用处,便不再一一详述。 然而,这些东西出现在陈老太爷的炼丹室中,这里又有这么多,自然能想到它的用处,不外乎就是炼丹用,这里是神农氏炎帝的寝殿,但我觉得这是他的材料库。 我早就料到,寝殿中的东西不可能超越那两件神器,毕竟那些已经超越了陪葬品的范畴,完全可以说是超越了时代的国之重宝。 作为尝遍百草,名誉千年的神农氏,或许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难得的稀世珍宝,可对于我们而言,那便是一文不值。 当我经过那一堆堆的晶体,不由地想到了刘天福和赵四狼两批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尤其是刘天福和洪秀香,这一对吵吵闹闹大半辈子的苦命鸳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也不知道有没有和郝惊鸿相遇。 华子便不由地催促我说:“大飞,你研究那些破玩意儿有什么用,抓紧过来研究怎么打开这五口看起来就很特别的棺椁,老子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球形的棺材。” 我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棺椁如此特殊,里边的明器自然也就跟着特殊。 看破了他的用意,我就没好气地说道:“里边肯定是有东西,但是老子劝你一句,尽量不要想着去打开。” “有棺不开,等于白来!” 华子直接眼睛都圆了,对着我大叫道:“老子经历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不把这里边的棺材全都开一遍,老子现在就算是嘎嘣死了也死不瞑目,这个你拦不住我的。” 我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已经能想到神农氏的棺椁中会有一些什么,那些东西对于我们不懂炼丹的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看那些东西,我个人觉得还不如看看四周墙壁上的浮雕。 除了冥门所在那一面墙之外,其他上面均有浮雕,然并没有被时间岁月侵蚀,感觉就像是雕刻不过百年,估摸着是用了特别的东西进行保护。 这三面墙记录着一个非常完整的故事,看起来有点像是寺庙道观中的叙事绘画。 那是关于神农氏的身世,其实也可以说是神话传说,真假不论。 浮雕上大致再说,一个人首蛇身的女性,生有一女,其女龙首人身,待此女长大,又生得一子,此子模样便和神农氏的雕像宛如相同。 只不过,上面描绘着神农氏生下来便有异样,他的腹部是透明的,隔着肚皮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五脏六腑。 司马贞的《三皇本纪》上记载:“神农氏,姜姓以火德王。母曰女登,女娲氏之女,忎神龙而生,长于姜水,号历山,又曰烈山氏。” 大意便是说,人首蛇身的女性为人族之母女娲,她的女儿是女登,便就是神农氏的生母,至于神农氏的祖父和父亲是谁,上面并没有描绘,所以不得而知。 这也正好说明了当时母氏族社会,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说的再露一些,当时母氏族社会,人和兽无异,在雄性和雌性相交于好之后,便是由雌性抚育后代,而雄性却想方设法杀掉后代,为的就是再度交好,这属于最为原始的想法,雌性为了保护自己后代,所以就选择躲避雄性。 我并非是在辱上古之神,诋毁人文始祖,这些是我在家时候查阅到的,后来脱离了茹毛饮血的时代,才很大程度区别了人和兽类的习性,这也属于人类的进化论。 雌性保护幼崽,这仿佛是写入基因的东西,从人类没有开化,便早已经存有这样的思想,一代代传到了现如今,所以每个人都要感恩自己的母亲,是她含辛茹苦的养育,才有了一个个的鲜活的我们。 接下来,便是神农氏尝百草的经过,上面也说明了,他为什么敢于尝百草,主要是因为他有那个透明的肚子,可以清楚地看到草药在肚中的反应,从而分辨什么可以吃,什么是有毒的。 之后是讲述神农氏在撰写书籍,我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龙魂文字,只不过我一个字都认不出,估摸着写出了最原始也是原版的《神农本草经》,后来才简易。 那《神农本草经》内,记载着教人种五谷、养家畜等,这也就是为什么成神农氏又为农业之祖。 只可惜我并没有带拓本过来,如果能把这些拓印回来,就是拓本能是价值不菲,不过我并不想那样做,这太过于利益,有辱先人辛苦创作的真迹,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华子知道。 我走到一根顶梁柱前,雕刻的活灵活现,恍惚之中感觉龙兽都仿佛随时能活过来,那种纯手工的雕刻手艺,现如今已然不可能走到,但是用上机器还是绝对没问题的。 摸索着那柱子,我把上面的沙子擦干净一片,便是露出了淡淡的香味,绝对属于极品檀香,现如今作为最为贵重的珍惜木料之一,已经是极为罕见的,所见的人绝对不会多,所以才会被世人珍重。 然而,这里竟然足足有四根,而且是作为顶起整个寝殿的顶梁柱使用。 没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不过在古时候或许这种木料并不珍贵,只是贵族用来打造家具修建宫殿,一直砍到今天才变得稀有,而在那时候只是寻找之物。 关于这些,我也没有告诉过华子,要不然他没有摸到东西,怕是会打这四根檀香木柱子,到时候再被他给挖走一块,那不等于自己给自己造孽。 当然,我造的孽是不少,但再混蛋也清楚自己是炎黄子孙,这位是老祖之一,到了这里绝对不能向以往到其他墓葬那样瞎胡闹。 华子所有的想法都在那些棺椁上,其他人反而和我类似,一直处于观察状态,现在不管是谁问我,我也不会把这些东西的价值说清楚,甚至想要保护这个墓葬,这可能就是一种文化基因。 华子翻找着他自己的背包,从里边拿出已经断成好几截的香,选了东南角的方位,把那些香点燃,显然他就是想要开棺。 接下来,他就从背包摸出了开棺钳,被我一把拉住。 “华子,有些事情不能做。”我阻止道。 华子一把甩开我说:“我们都当了盗墓贼,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我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次你听我的,这是神农氏的墓,我们已经颇有收获,到了这里就看看算了,这棺椁也都不用开了,里边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的。” 华子以为是我心软的毛病犯了,开始对我说教道:“大飞,作为职业盗墓贼,不管是谁的棺椁,我们都必须打开摸一摸,你要说祖宗的话,那盗的那个古墓都能算,但我可以答应你,这次绝对不破坏尸体,做一次有良心的盗墓贼,行不?” 见我还是摇头,华子就无奈地叹气,便向她们问道:“诸位大小姐们,你们说呢?” 其他人确实没有我这样的想法,盗墓就是盗墓,就像屠夫杀的鱼多了,心早已经如刀子一样的冰冷无情,她们见过太多大皇帝小诸侯的墓葬,完全不管是谁的墓,她们只关心明器的价值和她们下斗的诉求。 琉璃不说话,算是自动弃权,但是其他人都想要打开那五口圆形棺椁看看,我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们。 实话告诉她们,这五口棺椁如此摆放,绝对是不正常的,极有可能是五口疑棺,说到底就是为了让她们罢手,不要再继续作孽。 王文倩说:“我们小心一些,以在场诸位的盗墓技术,加上这个古墓这么久的年代,我们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我说:“文倩,当哥的劝你一下,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种古墓确实机关不多,但里边说不定有很古老的病毒,它们就藏在这五口棺椁中。” 我指着莲花中心的那一口说:“这口最有可能是真的,其他四口绝对不要动。” 华子这是看着冒着烟香火,说:“放屁,人家墓主人都已经默许了,你还在这里啰嗦个什么,又不是你的,也不是你家的,我看中间这口是真的,其他四口里边全都数不清的陪葬品,全都是明器宝贝。” 说着,他还不忘擦着口水,整个人已经显得急不可耐,其他人也开始准备,一看就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现在只能希望开了之后,大家也出什么意外,他们也不要做的过分,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 五口圆形棺椁宛如五颗莲子,坐落在莲花模样的棺床上,那是一种非常令人赏心悦目的视觉感。 我也不知道她们几个女人,为什么还想着去破坏打开,也许这就是盗墓贼的本性,他们都是真正的职业盗墓贼,而我则是永远成不了盗墓贼。 我们相差的并不是身份、技术、经验、身手和认知,而是一颗做盗墓贼的心。 华子已经围着其中一口,转了好几个圈,又走到了下一口,就这样不断地来回打量。 “这他娘的,到底是谁打造的这样的棺材?怎么连条缝儿都没有?这怎么看就像是五颗没有孵出鸡的臭鸡蛋。”华子没好气地骂道。 我则是直接坐在一旁,对着那几炷香时不时吹一吹,虽说这样非常不地道,而且就我这个距离也吹使其快不了多少,但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以及羞愧之心。 此次倒斗活动,是由我组织起来,如果没有我的话,说不定他们不会到这里来,之前还以为是什么帝释天,或者哪个王朝的厉害角色,但没想到会是神农氏的。 这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们这不是等于刨自家祖坟吗? 我再度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能说出话来,看着华子和她们围着棺椁研究,心里暗暗祈祷着,他们打不开,绝对不能打开。 好像是我的祈祷有了效果,一行人折腾了十几分钟,竟然真就束手无策,看着华子从背包拿出了石工锤,估摸着是准备软的不行,他就要来强来。 看到这样,我立即起身准备去阻止,而华子也看出了我的意图,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直接就砸了上去,眼看着他的石工锤便是要落下,那话就愣是被卡在嗓子眼没能出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就有一道寒光闪过,直接把华子手中的石工锤打飞出去,那力道着实不小,连他直接都被带的连翻了好几个跟头,从莲花棺床上滚了下去。 此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我第一眼没有认出他们是谁,每个人都是一个黑影,感觉就像是走进来几个影子,又像是镇守在这里恶鬼出栏阻拦。 “谁让你那样做的?”带头的人立即张口怒斥道。 “我去,你他娘谁呀?”华子从地上起身,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而且仅仅被隔着那么远打了一下,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他肯定会感觉非常没面子, 所以,此时此刻的华子,他的目露凶光,眼珠子全布满了血丝,手里紧握着一把匕首,很明显是要和人拼命。 第507章 三股势力 当几个身影走进门,随着越来越近,看的就越来越清楚。 通过我的再三辨认,来人竟然是刘天福和赵四狼并肩,旁边跟着洪秀香和郝惊鸿。 郝惊鸿的背上还背着处于昏迷中的苍狼,此外还有一个不熟悉也不陌生的面孔,属于赵四狼一方的人。 对于这个人,我打心眼里讨厌,松下这个家伙竟然也能走到这里。 赵四狼瞥了松下一眼,缓缓地说:“我真的没想到,你藏的比想象还要深。” 松下微微一笑,先是微微欠身鞠躬,接着以他那蹩脚的普通话回应道:“赵君严重了,那已是危及生命,我怎么可能不拿出一些本事,再者我们是合作,并非是上下级。” 听闻,赵四狼冷哼一声,再没有说其他的,应该是他眼下还需要人手,所以即便松下的话有些出言不逊,他第一时间也没有其他表示,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我方的人手,明显多余他们好几倍。 “我去你娘的小鬼子,老子今天宰了你为民除害!”华子也听出是这个松下出的手,立即破口大骂过后,直接握着匕首就冲上前去。 然而,郝惊鸿却先一步走上前,用结实的胸膛撞在华子身上,几乎把后者撞的一个趔趄,好在郝惊鸿及时拉他一把,这才没有落得摔个四脚朝天的窘境。 “你他娘干什么?老子弄死个倭瓜,你他娘也护着?吃里扒外啊?你再不闪开,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弄死?”华子不但没有领情,反而恶狠狠地盯着郝惊鸿质问道。 对于这样的威胁,郝惊鸿并没有为之所动,而是轻轻将苍狼放在晶体堆靠着,起身才缓缓地说:“相信我,我打不过他的。” 这话直接把华子气乐了,他掏着耳朵说:“你他娘说什么?老子是不是耳鸣了,怎么就没听清楚,老子会打不过他?一只手就能弄死他,你信不信?” 郝惊鸿却为之一笑,说:“我只是看在你和我师弟的关系,所以才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他的对手,你更加不可能打得过他,这样说你还不信的话,那你自己上去试试看。” 听到这话,华子微微一怔,用难以置信地目光扫了扫松下,压着声音问:“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唬我吧?” 郝惊鸿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苍狼,说:“都说了信不信由你。程数,有劳你过来帮苍狼处理一下伤势,他伤得很重。” 程数立即点头,不论怎么说,这点是我看好程数的,她虽然也是盗墓贼,但在救人方面从不含糊,作为一名医者绝对是令人值得尊敬的。 这就比如古代的两国之战,在战场上是不太会为难军医的,毕竟即便是军人和军人也没有太多的私仇,完全是他们背后的指挥者之间的博弈,他们最多就是博弈中的棋子,谁也有可能受伤,军医是有可能去救对方的士兵,所以士兵们也就不会乱杀军医。 当程数给苍狼检查过身体情况,便着手给他包扎明显的外伤。 我则是到了华子的身边,这家伙嘴一直很硬,要是不给他台阶下,他只会胡来,即便明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但还是会乱冲,到时候一定是他吃亏。 然而,此次华子的性格有些奇怪,我刚说了没有几句,他已经不管不顾地朝着松下猛冲过去。 这个看似很矮也不强的松下,实则是个格斗高手,他没有用几招就将华子放倒在地,也印证了郝惊鸿说的,这家伙人不可貌相,确实非常的强。 华子的脾气很倔,整个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被打倒再去爬起来,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吃大亏的,而且是栽在松下这种人的手中,我内心的无名火也不由地上窜,放下背包便也冲了上去。 我的身手并不如华子,几乎在两招之内就被放倒,但我和华子属于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加上松下并不敢对我们下死手,估摸着担心其他人一起上,到时候就是八岐大蛇附身帮他,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整个过程,刘天福并没有阻止,而是非常绅士伸出臂弯,洪秀香也仿佛变了个人,靠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完全不理会打斗的场面,直接朝着那些棺椁走去。 忽然,赵四狼便朝着我们三个人的打斗圈走过来,对着我和华子一击飞踢,没想到他这个年纪的老头子,竟然直接就我们秒倒,连抵抗之力都没有,好像对于他来说,我和华子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赵四狼这两脚是相当的犀利,之前我和华子也被松下打倒好几次还能起来,但中了他仅仅一脚就感觉提不上气,甚至连站起来都变得非常困难。 我们两个如此吃亏,程数她们也准备上手帮忙,但赵四狼的一句话,立即打消了所有人的念头,并让眼前的情形变得很是不对劲。 “棺椁有五个,里边可都是神物,到时候人人有份。” 赵四狼的言语简洁,却对于每个人有极大的杀伤力,以至于谁都没有向他再动手。 松下则是立即明白了赵四狼的意思,他随即跟着说道:“这话没错,我们混这行都是求财,我们一味的打架,到最后便宜的是其他人,你们这点要搞清楚。” “不要听他们废话,一起上做掉他们,那就少了两个人分明器。”华子立即说道。 我也跟着说:“没错,华子说得对,干掉了他们再摸明器也不晚。” 王文倩则是凝视着赵四狼问:“你指的神物是什么?” “一颗是人就想得到的弹药,它可以治百病,还能延年益寿,或许还可能长生不老。” 赵四狼阴测测地一笑,环顾我们问:“难道你们不都是为了它来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不说程数她们一行人,连我和华子的怒火都消了不少,开始仔细想他这话的意思,毕竟没有人能够抵挡这样的提议,再者神农氏的墓葬中出一颗稀世珍宝般的丹药,那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明器即便是无价之宝,但终归有钱还是可以买到的,对于穷人便宜也可能觉得没用,但对于有钱人不过是多几个零和少几个零的区别。 但是,一颗能包治百病的丹药,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毕竟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却买不到寿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颗丹药的话,那没有几个人是不会为它动心的。 华子眼珠子一转,说:“少他娘的装腔作势,现如今棺材都没打开一口,你能掐会算吗?你怎么知道里边会有那样的仙丹?” 赵四狼看了一眼刘天福和洪秀香的背影说:“大概是两个小时前,我们在一个陪葬墓室中,发现了一幅叙事的浮雕画,大致记载着这个墓葬送葬过程,包括陪葬品,提到了陪葬的有一枚仙丹,是用龙魂文记载着这枚丹药的用途和效果。” 顺着他的眼神,我也朝着自己的师父刘天福看去,发现他和洪秀香正站在五口棺椁前指指点点,模样一看就是在研究如何开棺,而对于我们这边的打斗完全不予理会。 或许是人的第六感作怪,当被我盯着,刘天福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我们师徒四目相对,从他的眼神中看了满足和幸福,仿佛只要让他做完眼前的事情,即便当下就要了他的命,那他也毫无怨言。 这样一看,我也忍不住相信赵四狼所言非虚,他们确实看到了我们没看到的东西,只有这个东西才有可能救洪秀香。 如此一来,那就好解释为什么刘天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现在估摸着只要能救洪秀香一命,他可以完全什么都不管不顾。 这种时候,华子比我要机灵不少,我都发现这样的问题存在,他心中也就有了不一样的打算,但是就这样绕过赵四狼和松下,他有觉得不甘心。 “放你娘的屁,话都是你在说,能认识龙魂文的野只有你,那不就等于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了吗?” 听到华子这话,赵四狼扶了扶自己的墨镜,冷笑道:“小子,老子佩服你的无知和勇气,但你也不能少了这个……” 说着,他用一根手指指着他的太阳穴,见华子的脸色再度阴沉,却没有停止他的言论,继续说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怎么长,认识龙魂文的人是少之又少,但在这个行业混久的人都知道,刘天福和洪秀香也是看得懂的。” 程数便直接向这两位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犹豫了片刻,洪秀香开口说道:“他说的没错,至少浮雕画记录的信息就是这样,所以这个棺必须开,我需要那颗丹药。” 如此不加掩饰的直白回答,一时间程数和王文倩也立即朝着那五口圆棺椁走去。 她们此行的目的也是以丹药为主,不论它是不是长生不老或者延年益寿,单凭包治百病这一点,便足以让她们两个心动,她们没有理由让步。 如此场面就变得和之前大为不同,局势也变得逐渐明朗起来,一时间分出了三股势力。 第一股势力:以刘天福和洪秀香为首,下面还有郝惊鸿、梨儿姐和包括昏迷的苍狼,他们是绝对要夺取丹药的。 第二股势力:一方面是赵四狼和松下,另一方面是程数和王文倩,为了夺取丹药,他们是有可能合作的。 第三股势力:那就是我和华子以及琉璃,我们三个人怕是都不知道该不该去夺取,毕竟这和虎口拔牙没什么区别。 我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那是一颗可以延续生命的灵丹妙药,这种陪葬品不论是自己服用还是拿去交易,那绝对会超越任何明器,而且这个消息一旦带出去,必然会引发巨大的风波。 当然,绝大多数普通人是不太相信这样的信息,谁知道那究竟是救命的良药还是要命的毒药,搞不好就是为了惩戒倒斗的盗墓贼,也算是最后的防盗措施。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那些身患绝症,正处于垂死的人,这个无疑就是天大的希望,吃了也不一定管事,但不吃只能等死,那些有钱人一定会愿意倾尽所有来换取这颗丹药。 人是1,剩下的都是0,没有1再多的0也毫无意义。 在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真正愿意去死,好死还不如赖活着,事情没有到谁的头上,那说起来肯定是轻松,等到大祸临头的时候,谁不想要再活一次。 那些身患重症或者做完大型手术的人,能够奇迹般的活上几年,之前这个人不管是大奸大恶,还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当在鬼门关走过一次,那大部分都会像是变了个人。 死亡不是不可怕,而是我们没有意识到,谁都知道最终会死,但究竟是哪一天死,这个无从考证。 可当你的身体告诉你,死亡的时间在某一天或者几个月几年后,每个人都开始生活在死亡恐惧的阴影之下。 现如今,我还是无法切身体会,但如果仔细去想还是会毛骨悚然。 这样的事情却落在了有势有钱的那些人身上,他们每天都在心惊胆战,甚至精神出现了问题,就像之前的洪秀香表现出来的状态。 意识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的师父刘天福是个爷们,即便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但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宁愿让给洪秀香,这样的胸襟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 在神话传说中,大神后裔射九日余一日,西王母赐予他一颗能成仙的丹药,结果却被他的结发妻子嫦娥吃掉,由此可见在大难临头和大造化面前,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我这师父还真是个好男人。 华子用肩头撞了撞我的肩,问:“大飞,我们哥们要不要?” “要什么要?切克闹啊?”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 “那可是仙丹啊!” 华子搓着手说:“吃了说不定真的能多活个几百年!” 我叹了口气道:“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怕死了?死对于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那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我是认真的,这丹药明显比什么明器都值钱,拿出去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华子面露严谨地提议道。 我缓缓摇头说:“你想太多了,眼前这么多人对于那颗丹药痴迷,为了它能豁出性命,等一下肯定要大战一场,我们就没必要掺这趟浑水了。” 华子立即连连叹气说:“哎哎哎,你说的没错,我们兄弟就等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值钱明器,他们吃肉总要给咱们留口汤喝吧!” 接着,他腆着脸,朝着琉璃那边挪动了两步,说:“琉璃大小姐,我说的没毛病吧?” 琉璃依旧不搭理他,而且也不知道正在看什么,不过她一直都是如此,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之前,我们的打斗就像没发生过,所有人都围绕在那五口圆形棺椁的旁边,像打量着五只待宰的小绵羊,那种诡异的场面很是滑稽。 我和华子不断交换的眼神,已然不是我们哥俩可以插手的,现在能上的人实在太多了。 第508章 生死别离 还真就不出我之前的意料,程数和王文倩果真有靠向赵四狼那边的趋势,东西只有那么一件,这也是形势所迫,早就知道事情是这个事情,也不用说什么阵营,盗墓贼本来就是利益至上的。 最后是用一种想到没有想过的方式,解决了眼前对峙的居民。 以刘天福为首的一行人分得两口棺椁,赵四狼几个人也得到两个,而本来已经准备好打酱油的我、华子和琉璃,竟然也可以分到一口棺椁。 这对于华子来说,那绝对的喜出望外的,他满脸都是笑容,对我说:“大飞,你肯定玩过赌石吧?” 我苦笑道:“肯定个屁,老子早年哪里有那个闲钱,后来有了钱也没了精力,再说赌这东西本来也没什么好的,我不喜欢。” 看着分给我们的棺椁,继续说:“你的意思是说,接下来就像是在赌石对吧?” 华子立即点头道:“那必须的,我们就要赌哪口是主棺,应该就是咱们这口,老子的感觉很强烈,一定没错的。” 我叹了口气说:“要等打开再说这个,我已经仔细看过的,这些棺椁要打开不容易,除非是用暴力破开,否则真的能难顺利打开。” “开了!打开了!” 然而,我的话音刚落,郝惊鸿忽然就开口提醒起来。 那一刻,可想我的脸有多黑,前一秒还说打不开,后一秒就这么开了,当然也不否认敬佩郝惊鸿的手段,这个九师兄在开棺方面,还是比我强上很多的,自己还是需要继续学习。 然而,等到我转身看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打开棺椁的并非是郝惊鸿,而是我们两个的师父刘天福,如此一来内心也就平衡了不少。 当那边打开棺椁的时候,一行人立即快速后退数步,这也是担心棺内有暗器弩箭或者毒气什么的,等过三分多钟才再度围上去观看。 那外形类似于恐龙蛋的棺椁,里边并没有小恐龙,但也没有看到尸体,里边竟然是一坨墨绿色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个巨大的玉球,但上面有着明显的雕刻痕迹。 等到那玉球被挪出棺椁,我发现那是雕刻着植被茂密的场景,并没有任何的人物雕刻,偏向于山水风景画,一时间也不知道具体想要表达一些什么。 但是,在棺椁里边放置如此的东西,必然有非常重要的寓意,要不然不可能出现在里边,作为五口棺椁之一的陪葬品出现。 一重棺一重椁,如此看来这玉石球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棺材,当打开了外层的椁之后,接下来就是要想着如何打开这口棺材。 当我们研究这究竟是什么陪葬品的时候,刘天福已经轻松地打开了第二口棺椁,里边竟然也是形状完全相同的球体棺材,只不过却是红色。 同时,这棺材上面的画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像上一个绿色植被场景,而是变成了形同地狱烈火的景象,同样上面没有任何人物,有的只是大量的烈火,仿佛在描绘地心岩浆的场面。 随着这两口红、绿棺材出现,我立即就感觉和堆积乱飞在整个主殿那些沙子很相似,不过和其中的某些感觉又不太像,所以一时间我把自己都搞糊涂了,只是感觉其中有某些自己看不明白的东西。 华子已经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催促我说:“大飞,抓紧时间啊,打开我们的棺椁看看里边有什么,搞不好宝贝都在我们的棺椁里呢!” 刘天福没有去研究他打开的棺椁,而是转头问我:“大飞,需要为师帮你打开你们分到的那口棺椁吗?” 我心想这不是在说废话,反正自己又打不开,但嘴上又不能直接这样说,立即点头请他帮忙。 接下来就是第三次,我依旧没能看清楚刘天福是如何打开棺椁,只见他用手在棺椁的四周摸索一圈,然后敲敲打打,那棺椁就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咒语,自然一分为二打开,两个人抬着把棺盖放在地上。 华子的眼睛已经红了,就像是一只獭兔似的,立即追问道:“刘先生,你这是什么高超的手艺,我怎么搞了半天都打不开,气得差点我砸了它,能和小的说说吗?” 刘天福摸着胡子笑道:“这便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其实属于非常简单的小技巧,但是此生你不可能再遇到这样的棺椁,所以也没有学的那个必要,我也是偶然间掌握,本以为一生都用不上了,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用上一回。” 华子还想要问,我直接拍了拍他拦了下来,很明显刘天福并不打算说,自己虽然拜师很晚,和刘天福在一起也没有多久,刚才他也没有出言争取我进入他的阵营,已经说明他没有把我真的当自己人。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在我脑海之后一闪而过,如果把刘天福不想的那么功利,那么他没拉我过去,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藏有私心。 我和华子、琉璃三个人分得一口棺椁,换句话来说就相当于是我的,那就等于是他的,如此平白无故占了赵四狼那伙人的便宜,赵四狼肯定也能看出,但他没有阻止,说明他内心也清楚,他自己的阵营是三个阵营中最为不稳定的。 我愿意相信是后者,要不然刘天福不会将道陵派掌门之位传给我这个关门弟子,毕竟这可不是一个身份那么简单,还包含着他毕生努力出来的成果,白白送给我,换做大部分都不会这样做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也就有了决定,那就是等一下如果他需要的丹药真的在我们得到的那口棺椁中,我会给予华子和琉璃在经济上补充,转过来就把丹药送给刘天福。 这样做就是报答他的培养之恩,没有刘天福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他是我四叔的贵人,也成了我的贵人,所以我不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我们这口棺椁内,其中也是一口圆形的棺材,只不过颜色再度发生变化,成了灰色的。 如此上面的雕刻自然也饿死灰色,雕刻着好像是大风天的荒漠,即便是雕刻,但还是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异域风情,只不过这个上面竟然出现了人物。 那个人蹲在了地上,因为是远景,并看不清楚他的眉眼相貌,只能根据环境判断,那应该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没穿多少衣服,有点早期古人的打扮。 刘天福忽然看向了赵四狼,说:“老赵,你自己能打开就当我没说,要是打不开,我做个送水人情给你,也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如何?” “你给的任何补偿,也都无法抵得上老子的儿子。”赵四狼不领情地恶狠狠说道。 刘天福说:“我能猜到,你肯定把你儿子的尸体冷藏了,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得到那枚丹药,从而希望你儿子可以起死回生,我猜的对吧?” 听到这话,赵四狼整个人为之一怔,从他的表情来看,已经一目了然。 迟疑了片刻,他阴沉地问:“姓刘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天福说:“我们混的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身边有你的眼线,你身边自然也有我的,从你带人前往这座墓葬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再者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肯定会想着搞垮我们道陵派,而不是带着人千里迢迢来以身犯险。” 赵四狼冷哼一声道:“你是老了,但你没有老糊涂,既然你话都已经说出来了,那就你来做,但不要想老子会领你的情,除非老子的活过来,否则你们道陵派就给我等着,老子能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得到的一切全都付之东流。” 刘天福没有接话,他缓步走到了赵四狼他们分到的两口棺椁旁边,以同样的手法打开,里边依旧是圆形的棺椁,同样上面有雕刻,只不过两者完全不同,和我们之前打开的那三口也完全不同。 新开出的两口球形棺材,一口是金色,一口是蓝色。 金色棺材上面雕刻元宝模样,而蓝色则像是汪海河流,两个上面都没有人物。 五口棺椁全部打开,上面没有任何的联系,只有我们三个那一口有个远景的人物像,还看不清楚眉眼,这搞得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无法推测这代表着什么。 刘天福看着我:“大飞,你先去看看,这五口棺椁中的棺材都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 我立即点头,上前仔细去辨认,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金色为黄金,墨绿色为翡翠,蓝色为蓝晶,红色为红宝石,灰色为黑曜石。 听完我的判断,刘天福笑着对洪秀香说:“秀香,我这个关门弟子如何?” 放在之前的话,洪秀香必然是会不屑一顾,而且会说一些伤人的话,但是现在的她却是直接点头,说:“在理论方面,你这个关门弟子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四狼眯着眼睛,索性了片刻之后,立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传说中五行五色棺,真没想到会存在。” “五行五色棺是什么?” 我非常的疑惑不解,自己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墓葬方式,便是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赵四狼,希望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解释。 本以为赵四狼会趁机数落我,但是这一次他一反常态说:“五口棺材皆用顶尖宝石打造而成,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这是传说中神仙墓葬之法,你应该知道什么是五行吧?” 他这不是说的废话,但是现在迫切想要了解便没有回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华子立即说:“你们要是打算讨论那些,那就改天约个时间坐下来慢慢聊,现在倒着斗,能不能都有点专业的样子,你们这样搞得老子好像都不专业啊!” 没有人会理会华子说了什么,所以他真是说了等于没说。 赵四狼说:“五行相生相克,这五行五色棺材也是如此,我们即将面临一个无法轻易破解的死局。” 我没有搞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看他却没有再做解释的意思,便不由地看向了刘天福。 “五行是一个循环圈,这就意味着我们不论先打开那口棺材,必然会破坏这个循环,不遵守循环就是不遵守规则,从而就意味着危险,也可能是死亡。”刘天福解释道。 华子挠着头说:“我去,照这么说,这些棺材我们不能打开了?” “可以!” 没想到,刘天福和赵四狼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完事还互相对视一眼,像极了合作多年的老伙计,只不过他们又谁也没有打算说下去,好像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华子自然是要继续追问,但是两个人全都沉默,显然他们说的可以也不是绝对的,其中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奥秘。 紧接着,赵四狼看向松下和程数、王文倩,说:“椁已打开,棺我并不打算开,你们谁想要里边的东西自己打开,开出的东西归自己。”说完,他便去研究浮雕,好像真的不打算要了。 如此一来,两个女人和松下就很是费解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以赵四狼那样性格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危险,而且危险系数极高。 想到这里,我便走上前拉着程数的手,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也不要了。 程数却也对我摇头说:“大飞,如果有药我必须找到,这是老人家最后的希望,我不能眼看着希望和自己错过,为此我愿意付出生命,这个你劝不了我的。” 王文倩则是变得非常识趣,这也是和她的性格有关,立即后退两步,她非常的贼,不表明她自己的态度,不说放弃也不主动去打开,模棱两可着…… 其实,她的态度更加明确,如果程数和松下打开的话,那她要分一杯羹,如果打不开,她也不会主动去冒这个险。 我非常清楚,程数也不是傻子,只是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认定的事情不管结果,肯定要去尝试,不像王文倩有那么有心机。 松下左顾右盼,这里并不属于他,能从这里带什么离开回到她的国家,那都是他巨大的收获,现在他不管是选择上前还是后退,那都是一种损失,所以他做出了和王文倩同样的处理方式,也是不做声。 如此一来,这吃亏的不久变成了程数吗? 即便赵四狼作为行业内的前辈,而且已经走开了,保不齐看到里边的东西会转过身来抢夺,至于王文倩和松下就更加明确,他们一定会这样。 我立即对程数说:“他们都不开了,你也不要开,已经说了这种棺材危险性极高,你自己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到时候替他人做了嫁衣,自己还有可能赔上性命。” 事实就是如此,即便我不说出来,大家也心知肚明,破坏就等于这危险,危险就是死亡,我是关心则乱,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刘天福看着洪秀香说:“你带着人离开吧,一个小时之后再回来。” 洪秀香直接摇头:“能和你再倒斗,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孩子们是时候该离开了,我要留下来陪你走完最后一程。” 刘天福想要反驳,但是他看到了洪秀香的眼神,便是把话咽了下去,算是默认下来。 我看到郝惊鸿和梨儿姐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刘天福直接摆手道:“你们必须离开,外面还有事情需要你们,没必要留下一起陪葬。” “梨儿,你听我的。” 洪秀香摸着梨儿姐的脸颊说道:“我走之后,家里就全靠你了,这么多年其实都是你在忙前忙后,我对你放心。” 梨儿姐摇着头,眼泪都快要噙不住。 洪秀香立即瞪着眼睛说:“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梨儿姐只能重重点下头,她已然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留下来必然是九死一生,她实在担心洪秀香。 郝惊鸿则是异常的镇定,应该是刘天福早已经说了一些什么,虽然他也有些不舍,但还是背起了苍狼,直径朝着门外走去。 我隐约看到郝惊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不可能是在害怕,应该是哭了,他一直是把刘天福当父亲看的,但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天福留下来送死。 接着,梨儿姐、王文倩和松下相继离开。 如此一来,华子也就犯了嘀咕,他转头看着我问:“大飞,那我们呢?走还是留?” 说实话,我的脑子很乱,我知道程数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我如果离开的话,那可能就是永别,自己无法承受住失去她的世界。 “华子,当兄弟的求你一件事情。”我对华子说。 华子微微皱眉,说:“我去,你我兄弟还求个求啊,有什么要说的就直接说。” “我们两个一起出手把程数打晕,我要带她离开。”我非常认真地说道。 “唉,男人啊!” 华子很是无语地感叹了一声,说:“你既然开了口,老子就算是豁出命也和你一起做。” 我刚想要道谢,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只感觉自己的后脑一疼,转头看到华子无奈地苦笑着,自己身体不受控制,便是一头晕倒在地。 心里极度难受。 即便我在昏迷中,也感受犹如切肤之痛。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到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墓道中,远远还能看到在很深的地方有光,那光是幽绿色的仿佛是给鬼魂引路的冥殿。 我整个人晃晃悠悠,这就是华子的杰作,应该是他觉得我们两个无法带走程数,而知道我又是个死心眼,所以他选择把我打晕带出来。 华子发现我醒了之后,不等我开口怒骂,先是把一块压缩食物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大飞,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就算是打我也可以。” 华子这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自己把嘴里的徒东西吐了出来,用尽全力的力气,张大了嘴巴,准备要骂出口的时候,又是一块塞了进来。 “大飞,你这是何苦呢?其实不用老子说,你也知道的。”华子无奈地说道。 我又一次吐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那你让老子怎么办?” 华子却是拍着肩膀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那都是过去式了,我们和里边的他们一样,只能听天由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对不对啊?” “什么意思?”我怔怔地看着他问。 华子感叹道:“在你醒来之前,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候,里边发生了情况,估摸着里边的人已经是凶多吉少。”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扫了一眼四周的人。 苍狼还处于昏迷中,郝惊鸿和梨儿姐则像是丢了魂,琉璃站在一旁,正直勾勾地朝着里边打量着。 王文倩就坐在旁边的旁边,她正竖着耳朵听我们两个你来我往的叫骂。 “赵四狼和那个松下呢?”我意识到少了谁,立即就朝着华子追问。 华子说:“大概在五分钟前,那两个家伙进去了,到现在也没有个动静,老子估计他们两个也归位了。” 听到他说的这个,我的脑袋更加混乱,也不知道那五行五色的棺材里边有什么,居然短短的时间里,让这么多人死在里边,而且这些人都是身手极好,还有秘术傍身。 连他们都是如此,那我在里边肯定也难逃厄运,如此立即就想到了程数。 我再也坐不住,便是直接起身要进去一探究竟,华子马上就伸手拉住我,他不会让我进去的,担心我会里边的人一样,不能再死人了,进去就相当于自杀啊! “华子,老子告诉你,你如果再拦老子一下,老子就没你这个兄弟,以后就绝交。”我威胁道。 华子也站起来说:“有没有你自己说了不算,该绝交就绝交,老子答应过咱四叔,一定把你带回去,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进去送死。” 我已经彻底怒了,直接就要动手打华子。 “现在不是时候,稍等片刻再进去。”还不等我出手,琉璃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道。 第509章 死亡公平 这句话直接令我无比冲动的脑袋冷静了不少,进而开始进行思考,或许是琉璃说的有道理,现在即便进去也是送死,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但是,华子也一直在说类似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听琉璃的,可能是气场的原因。 华子也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和我怼,说道:“你看看,琉璃大小姐也说了,你还是安静耐心等待吧,等什么时候她让你进去你再进,到时候老子绝对第一个冲锋。” “可是,他们……” 我承认自己的性格偏弱,甚至比一般人还要软一些,所以一想到程数极可能已经出事了,眼圈不由泛起了红,要不是最后一点男人的倔强撑着,怕是已经泪撒当场。 华子一看到我的状态,立即就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比苦恼地说:“我说,你他娘的是个爷们好吧,不要动不动就像是个娘们,里边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你要哭丧也哭的太早了,能不能看到尸体再哭呢?” 我微微一怔问他:“你是觉得人还活着?” 华子迟疑了一下说:“我不敢保证,但什么都没看到,也不至于悲观的这么快,说不定程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她的身手和秘术,那都是最好的保证。” 我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是在一点一点让我接受现实,但现在也只能这样。 很难想象,当我看到程数尸体的那一刻,自己是否能够接受那样的视觉冲击和精神打击,那可能会令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很有可能一生都无法走出那样的心理阴影。 在那种极度焦虑之下,我足足坚持了将近二十分钟,那种感觉言语无法形容,直到琉璃再度主动开口,告诉我们进去进去后。 这种焦虑的情绪下,我足足坚持了十多分钟,而这段时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直到琉璃忽然开口说:“我们可以进去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抢着进去,我的速度自然不会慢,眨眼间就到了冥门入口处,借助里边的灯光,看到了一幕令我久久无法释怀的情形。 如果是看到十分惨烈的状况,我的第一个反应绝对不是站着不动,毕竟当程数躺在自己的眼前,我会立即冲上去看她的情况,确定了是死是活,才会有下一步的行为和反应。 令我无法反应的情况是,冥殿中五口棺材均被打开,看起来像是科幻大片中单人驾驶的宇宙飞船,它打开了舱门,准确地来说,棺盖还棺身还是连着的。 原本应该存在于里边的刘天福一行人,竟然连一个人的人影都看不看,就好像一直都没有存在过,华子等人也面露好奇,此时也是诧异之声频频响起,显然如此的情况,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华子,你告诉我,这里边的人呢?”我强忍着心头的那口即将压制不住的怒火,问。 华子也是极为不解,挠着头说:“不对劲啊,这就算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那也应该留下一具尸体才对。”说着,他就用手电朝着那些打开的圆棺材照去。 照着照着,他的脸色骤然大变。 我本以为他发现了进去的五个人的踪影,也探着身子朝着里边眺望,却发现在其中一口棺材之内,有着很多碎片,最大的有拳头那么大,最小的只有小拇指大小,各种颜色相聚在一起,异常的博人眼球。 华子已经忘了里边存在危险,满脸心疼地看着那口棺材,嘴里一个劲地说:“哟哟哟,这不是破坏好东西吗?这口棺材是怎么打开的,怎么能把里边的明器搞成这个样子呢?” 当华子准备要将那些破碎的东西掏出来,我去看了其他四口棺材的情况,发现里边的情况和第一口差不多,唯独有区别的,就是分给我们三个人那一口。 在这口棺材的口子处,有一个歪着倒在地上的石头匣子。 我将那个石头匣子随手捡了起来,它的手感非常的好,沉甸甸的。 这个匣子从材质来看,应该是现如今都远赴盛名的和田籽玉,打开发现是空的,但感觉里边是有东西的,然后被人拿走,我不由地怀疑是刘天福他们一直都在寻找的那枚丹药,但是究竟落到了谁的手中,完全不得而知。 华子见我手里端着玉匣子,他立即抢了过去,打量了几眼之后便乐开了花,他说:“大飞,还的是你啊,这么快就发现了一件好明器。”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意那个价格应该不菲的玉匣子,开始四下寻找痕迹,那可是五个大活人,即便有一条巨蛇将他们都吞入腹中,蛇应该还在这里,但这是说不通的。 我和华子他们确定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并没有其他人离开,最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冥殿是看起来不小,但要是有个地方藏这么多人,那也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 郝惊鸿和梨儿姐也是满头雾水,我们三个人几乎把整个主殿翻了一遍,但始终没有找到我们想要找到的一个人,现场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这是不正常的。 “师弟,找到师父他们可能撤退的路线了吗?”郝惊鸿转过头来问我。 我便是无力地摇头,自己已然没有之前的愤怒,但也没有任何的背上,满头都是雾水,完全无法看出,甚至都无法猜测到底发生过什么。 华子将玉匣子塞进了背包,连连叹气说:“我去,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我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觉得奇怪,或许以他的思维方式,能给这里做出一个解释。 华子不悦地说:“这么大的冥殿,这么多的棺材,怎么只可能有一件陪葬品,你说着墓主人是不是未免也太抠了点啊?” 我很是无语,没好气地说:“老子现在烦着呢,还以为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结果你就给我说这样毫无营养的话,现在我们是找人为主,明器什么的先放一边行吗?” 华子感叹道:“大飞啊,我是有什么和你说什么,之前里边有很大的动静,非常的混乱,而且持续了一段时间,至于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谁也不好说。” 我说:“你能不能不说这样的风凉话,老子现在要人,他们都去哪里了?” 华子左顾右盼道:“老子已经仔仔细细地看了,整个冥殿除了那个冥门没有第二个出口,老子全程都死死地盯着门口,可以用我这颗脑袋保证,他们绝对没有离开,可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紧接着,华子肯定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但我已经没心情继续去听,不过他分析的也是我分析的,确实没有第二条冥殿的路,要走出去就肯定会引起门口的人注意,一时间这就变成了一个暂时无法解释的迷。 郝惊鸿对我说:“师弟,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奇怪的地方?” 我回了回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问他:“师兄,你觉得哪里奇怪?” 郝惊鸿指着那些破碎的玉石,说:“你看这些东西,如果再把它们原封不动的装填回去,我们可以看到什么?” 我仔细想着他说的话,可就是看不出个什么,便是着手想要把那些玉石装填回去,想要再仔细看看,可是除了玉石再也看不出什么,便想着要打算把那些玉石再掏出来,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什么。 华子直接对郝惊鸿说:“我说咱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老子被你这样搞容易引发心肌梗塞,什么地方奇怪你就直接说呗!” 郝惊鸿摇头道:“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奇怪,总感觉这里少了一些什么。” “是少了什么?”我和华子忍不住一起发声询问,其他人也看向了郝惊鸿。 郝惊鸿再度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他显然也不确定,那只是他混迹这行多年生成的一种独特感觉,而他三番两次提到这个,我也逐渐感觉少了些什么,只是我们都懵了,完全不知道中间少了些什么。 不管少了什么,这少了东西原本是忽略的,但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当你极力想要去回想一件事情,反而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种感觉令人非常的抓狂。 “我去,你们忘了一件事。” 华子指着那些棺材,激动地说道:“棺材啊,不对,是尸体啊,棺材里边应该放尸体,现在尸体都哪里去了啊?” 人往往会忽略最肤浅的东西,棺材不就是用来殓尸的吗? 一时间,我们面面相觑,确实缺少的东西是尸体,即便不是每一口棺材中都有尸体,但至少有一口里边应该盛放着墓主人的尸体。 从那些碎裂的玉石来看,里边少的尸体不止一具,应该是少了五具尸体才对。 王文倩皱着眉头说:“这样想确实是对的,但现在不仅仅少了五具尸体还少了我个人,这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没有?” 这话已经有那么点对味了,难不成是五个粽子,把那五个人拖到什么地方,然后惬意地去享受它们捕获到的“猎物”。 但是,问题又来了,从思维角度来说,粽子还不如野兽,它们基本都没什么智商,完全是出自于体内的本能,必然会当场开始撕咬,所以做到这件事情的应该不是粽子所为。 梨儿姐眼眶泛红道:“这不可能,难道我老板和那些人都在这些棺材里?”说着,她便随意选择一口棺材,拼命地挖掘,看样子想要把那些碎掉的玉石都挖出去。 我整个人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只是看到她这样突然的行为,等到她把那些碎玉清理出来,果然在下面发现了一具呈蜷缩状态的尸体。 一阵哗然之后,发现那个人竟然是赵四狼,而且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也不知道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接着,我们就开始清理其他四口棺材。 郝惊鸿在其中一口找到了刘天福和洪秀香,这一对老苦命鸳鸯紧紧相拥,情况和赵四狼相差不多,他不由地坐倒在地,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梨儿姐猛然停下了手,在确定洪秀香真的已经没有生命的迹象,她整个人变得相当的沮丧,不断朝后退去,她即便早已经想到,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王文倩在另外的一口中找到了松下,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微微地摇头叹息,接着又开始去清理另外一口棺材。 我和华子负责的这一口,也是我们之前分到的那一口,也是棺材盖上唯一雕刻着人物像的,随着我们的清理,发现下面是一具非常古老的尸体,准确地来说是干尸。 尸体穿披虎皮,即便已经是一具干尸,但是从骨骼来看,他生前也一定非常的魁梧。 最令人奇怪的是,尸体的头上竟然有两只犄角,这让我想到了死了多年的牛羊,最后应该就是这么个模样,但即便是犄角经过了几千年还能这样,也足以见得不同寻常。 华子伸手准备去摸,被我一脚踢开了手腕,把他吓得够呛,还以为是尸体活过来了。 我说:“这也许就是神农氏的骸骨,我们是盗墓的不是盗尸的,不触碰尸体一直是咱们这行最大的忌讳。” 华子可能觉得也对,便不再动手,而是去研究尸体上的东西,他什么想法可想而知。 虽说我和华子在说话,但心中也不由地泛酸,一直都没有把头看向王文倩正在清理的棺材,因为那里可能有程数的尸体,我无法面对这样的场面。 咦? 当王文倩挖掉了那些碎裂的玉石,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王文倩如此的诧异注意让我好奇心上涌,但依旧没有敢去看,等到华子说里边竟然是这次替我们带路的王家父女,我才过去一探究竟。 我走过去一看,王香香面无血色地蜷缩在王金贵的怀中,脸上全都是害怕的神色,而且在华子检查之后,发现王金贵确定死亡,但王香香却奇迹般地活着,只是昏了过去。 在我们把王香香抬出棺材之后,因为她只是昏迷,并没有受什么伤,所以只是把潜水设备中的氧气瓶给她输上氧,其余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看她情况并没有什么大碍,比受伤昏迷的苍狼不知道好多少倍。 华子问我:“这王家父女怎么在寝殿里?她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幸好不是都死了,否则咱们就要挂上一个向导收割机的名声了。” 华子点头说:“是啊,不管哪次下地请向导,最后都没有一个善终的。” 看过之后,我回了回神问:“怎么没有程数啊?” “怎么?你希望看到程大小姐的尸体啊?”华子反问道。 我苦笑道:“我不是希望是她,而是她不在这里,她又能在什么地方?” 华子耸了耸肩,他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此时他也不再对明器抱有幻想,能有这些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怪不得一般盗墓贼不愿意冒险来探这种级别的墓葬。 呜呜…… 我听到了一连串的哭泣声,它不断地萦绕在我的耳边。 起初,我以为是梨儿姐,但再仔细听竟然是个男人,当看着刘天福抱着洪秀香的尸体,整个人有些凌乱,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郝惊鸿。 然而,此时郝惊鸿也诧异地看着刘天福,他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难不成他刚才又是在诈死? 我看到刘天福活了过来,连忙走到了他的身边,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师父,而且他也许知道程数在哪里,甚至我在想如果程数得到丹药,从什么地方离开,这也是自己能接受的。 刘天福仿佛失了魂,我从未想过他竟然有一面,毕竟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个老谋深算的老道模样的家伙,有时候也会看到他其他面,但就是没有见过他如此。 那一刻,他就像是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 等到刘天福平复了心情,他将洪秀香抱了起来,放入了棺材之中,然后缓缓地盖上了棺盖,接着缓缓说:“小九、小十,你们过来帮帮为师。” 我和郝惊鸿面面相觑,虽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立即走上前去,他示意我们两个帮忙,是要将那口棺材放回到了之前的椁中。 刘天福说:“她已经走了,你就让她好好走。” 梨儿姐却坚决摇头道:“绝对不行,我把老板带回去。” 刘天福盯着梨儿姐,说:“你也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盗墓贼的规矩吗?” “死在那个墓葬在那个墓。” 梨儿姐显然是知道的,紧跟着她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落,整个人开始哭个不停,最后在我们帮忙下,刘天福缓缓把棺盖盖好。 人死如灯灭,不过曾经过去这个人是善是恶,是有钱还是贫穷,死亡对于每个人的定义是相同的,它不会偏向于谁,也不会对谁不公平。 第510章 一切原委 当棺盖盖上之后,刘天福是老泪纵横,还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这样的男人会这样的哭,那绝对比一次性面对几只大粽子更加骇人。 梨儿姐跪倒在洪秀香所在的棺椁前,她哭的哽咽不止,身体不住地颤抖。 面对这样的场面,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什么不说便是最好。 有一个人影朝着外面缓步走去,我瞥了一眼发现是琉璃,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也许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她便打算先行离开。 我一再担心程数的安危,想着等到刘天福缓过劲之后,所以也没有在意出去的琉璃。 等到刘天福平静下来,我才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其他人自然也好奇里边发生过什么,是什么导致他们进入棺材,或许是被什么弄进去的。 刘天福很是疲倦,但还是和我们讲述了大概,听完就更加匪夷所思。 当我们离开后,刘天福他们便着手打开五口棺材,在逐一打开并没有发生意外,只是看到里边有各种玉石玉珠,那些珠子看得令人眼花缭乱。 在那口雕刻着人物刻画的棺材中,他们发现了墓主人的尸体,只不过刚一打开的时候是个像睡着的尸体,它双手捧着的玉匣子,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短暂的犹豫之后,刘天福主动走向那个玉匣子,同时赵四狼和松下也是如此。 看到这样的情况,洪秀香自然也就插手,紧接着程数也加入了这场哄抢中。 在混乱的过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对王家父女是怎么出现的,他们无法搞清楚状况,可能是因为程数“孤军奋战”,加上他们对程数感觉不错,所以选择下场帮忙,如此就导致场面的混乱再度升级。 得到那个玉匣子的是刘天福和洪秀香,过程他没有细说。 打开玉匣子,刘天福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灰色丹药,担心其他人出手抢夺,洪秀香立即吃到了口中,为了表示对刘天福的付出,她选择亲了刘天福一口作为报答。 刘天福自然是莫名其妙,但是他已经被胜利和爱情冲昏了头脑,这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只是没想到狗血的桥段发生在他的身上。 当两个人对上了嘴的那一刻,洪秀香直接把嘴里的丹药,送入了刘天福的口中,他只是感觉有东西一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东西已经顺着他的食道进入了他的肚子中。 如此的一幕,在其他人看来颇为失望,赵四狼用上前拼命的举动,但是王家父女不明情况,问程数是怎么回事,而程数却告诉他们,让他们离开这里。 刘天福正处于吃惊的状态,一脸不可思议看向洪秀香,而洪秀香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道:“老刘,这辈子能认识你值了,以后替我好好活着。” 洪秀香脸上是兴奋,刘天福则是沮丧,这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或许这就是爱情,在生死存亡之际,也是最考验人性的时候。 听到刘天福说了这些,我也不由为之感动,刘天福为了洪秀香付出了半生,他是一个真正的爷们,而洪秀香也能如此行事,她也不失为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各行各业中,不管在大多数人眼中怎么看,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着和所有人一样拥有的感情,所以也会有感情用事的时候,或许这就是人性。 当那颗丹药被吞下肚子,松下只能去装那些玉珠,赵四狼则是已经做好了拼老命的冲动,然而那时候危险已经降临。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珠子仿佛有了生命,它们自动裂开,接着五口棺材宛如活了似的,立即就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当时在场的人都感受到的。 事发突然,刘天福自然抱住洪秀香,王金贵也保护自己的女儿,至于赵四狼和松下则是自顾自的性命,接着那吸力就将他们吸入棺材中。 等到刘天福再度醒来,他便看到了我们这些人。 听他说到这里,也就意味着话说完了,我立即追问:“那程数呢?她去了哪里?” 刘天福仔细回想之后,说:“当时我就注意秀香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程数那个女娃子,她有可能是出去了吧!”说着,他给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追问。 接下来,我们一边扫着自己的脚印,一边开始退出这个墓葬。 这一次死的人实在太多了,连洪秀香和赵四狼这种行业内的大佬都没能出去,能活下来的人绝对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说白了就是靠着运气。 出去的路不好走,但是根据我们来时候的记忆,以及留下的痕迹,加上这个墓墓葬并没有什么机关,终于在经历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我们回到了地面,再度踩在那一片石灰地上。 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潜水装备有用,可是没想到结果是没用,但是墓道这行业就是摸索未知的财富,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只能依靠自己的猜测,毕竟说到底也是普通人。 在过程中,王香香苏醒,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死后,便是大哭了一场,如此吸引过来她家养的那几只土狗。 那几只土狗和我们差不多,也都是浑身是伤,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依照我的性格,我没有找到程数自然不会轻易离开,但我还是跟随着队伍,我们一起带着王香香走出了神农架。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刘天福对我说了一些话。 在休息的时候,刘天福说:“大飞,你不用找她了,她肯定离开了。” 不等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的时候,他继续说:“机关是她触发的,要不然不会死那么多人,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 离开神农架,我们几个宛如逃荒者,每个人都是脏兮兮、乱糟糟的,并且浑身散发着臭味,到了出发地九道巷的时候,引来无数人的侧目,还以为为什么是遭了劫难的旅游团。 花钱买了新衣服,要不然我们来车站都进不去。 在我们挑选衣服的时候,王香香相信披麻戴孝带着她母亲找打了我们,一路告诉我们她们母女以后多么多么的不容易,然而谁都清楚,这样做的想法只有一个。 现实嘛,往往就是这样,是我们花钱雇佣的,像这种黑向导出了事情就这样,没出事情黑你,出了事情就找你麻烦说要钱财。 然而,我们做的事情是有罪的,是不能见光的,没办法和她们母女扯其他的,很快就走到了商量赔偿上。 在医院处理伤势的时候,这对母女就在外面等着,那种感觉令人不舒服,确实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些安家费,但是就这样一路催债似的跟着,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这种打交道的事情交给了华子,他带着这对母女去一家饭店,看他模样也不像安好心,不过他如果要敢做出违背人性的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苍狼的伤势最为严重,他昏迷的时间太久了,乡里的卫生所对他无法施救,建议转院到一线城市的大医院,主治医师还不忘了赞同苍狼的身体,如果换个人早就没命了,单单肋骨就断了好几根。 刘天福指派郝惊鸿陪着苍狼转院,我们剩下的人打算在当地吃了散伙饭,之后便坐着车回了沧州,包里还有明器,不方便坐飞机,做火车也是最慢的那种,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了车。 在任何光鲜亮丽的表面,全都隐藏着心酸和悲哀,谁的成功都没有那么简单,站得越高摔倒的时候就摔的越重越惨。 送走了郝惊鸿和苍狼,我们在放点吃饭的时候,华子最先到的,他已经点了一桌子菜,见我们进去之后,立即给我们散烟,还询问了苍狼的情况。 我把苍狼的情况说了,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到外面,假意说是抽支烟。 华子朝着里边看了看,说:“大飞,你知道那对母女朝咱们伸手要多少吗?” 我直接摇头,这个谁能猜到,这个完全凭借着每个人的家庭情况,越有钱的人就越觉得自己家人的命比一般人的命值钱,越敢狮子大开口,反倒是困难一些的家庭好说话。 华子对着我伸出三根手指,说:“人家要这个。” “才三十万?是不是有点少?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不由地皱眉道。 华子冷笑了一声,说:“狗屁三十万,人家要三百万!” 听完,我惊讶的差点下巴砸到脚面,三十万确实不多,但三百万却是超乎意料,我想最多也就是一百万,毕竟自己平时给下面的安家费也是这么多,明器决定一切。 然而,这次却是出乎意料,超越了我对困难人家的认知。 华子咬着烟头说:“活人比死人难弄,要不咱们一不做二……” 我立即摆手打断了他的言论,对他说:“你继续和她们母女议价,不是我舍不得这三百万,而是这次死的人太多,得到的明器太少,而且是他们主动要当向导的,我最多给她们一百万了事。” 华子摇着头说:“没用,她们说了,要不给她们要的钱,就会把我们做的事情捅出去。” 我想了许久,可能是因为程数的事情,我此时心烦意乱,所以懒得因为多出两百万废话,反正这笔买卖已经赔了,花钱当积德了,索性告诉华子,三百万就三百万,我付了。 华子挑起了大拇指说:“你他娘真是土财主啊,想当年咱们兄弟刚出山的时候,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你现在说多两百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今日不同往日了,要向前看。” 我和华子回到了饭店,他说吃了一口就去回王家母女,接下里我们则是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看向了琉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寝殿的时候,琉璃为什么先行离开,然后她去了什么地方,最后又是什么时候回的队伍,还是说她一直都在,还是因为自己的错觉呢? 但是仔细想想,不是眼花,琉璃确实提前离开,但我又感觉她一直都在,这不就是自相矛盾,所以我还是忍不住问她干什么去了? 琉璃微微抬头,她说:“我没有离开过。” 梨儿姐也诧异地说:“对啊,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为什么会觉得她离开了呢?” “大飞哥,你难不成是看到灵魂了?”王文倩问。 华子不急不慢地说道:“大飞,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事情都已经完事了。” 我想要重申自己的问题,但是华子再度肯定,琉璃确确实实没有离开过,他还觉得我当时是精神紧张,导致的神经错乱。 刘天福喝了一口酒,抿着嘴唇说:“那不是琉璃,是程数。” “程数?” 我连嘴里的饭菜都差点喷出来,立即咽了下去问:“那程数之前躲在哪里?” 刘天福说:“那个地宫寝殿本来就不小,当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棺材上,又死了那么多人,暗处藏着个人不出声不易发现,在那种昏暗的环境下,你看错是正常的,你说呢?” 我想着刘天福说的话,又看向琉璃,她不太可能撒谎,也确实有这个可能。 首先,琉璃和程数的身材个头相差不多,穿的衣服也是一样,看了一个背影,自然可能会认错,而琉璃也一直不说话,她在与不在很难察觉,如此便可以说通为什么没找到程数,她又是怎么离开的。 吃完饭之后,我打算跑到市里,看看苍狼的情况,在这就是给王家母亲本票,可能是这对母女担心我们赖账,来的时候还叫了几个所谓的同乡爷们,一个个膀大腰圆,仿佛不给钱就会把我们撕碎似的。 相信人,不如相信狗! 我觉得这话一点没错,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市里去看苍狼,又带着王家母女和邻居到了银行,把支票给了她们之后,这件事情算是圆满解决。 她们回去的时候,我把她们来回的车票都给报了,自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像我们这样的人,多那几个钱少那几个不重要,而且内心觉得亏欠她们,这样做也算是减轻自己的负罪感,给自己积德行善。 通过郝惊鸿的介绍,我才知道苍狼的情况有多么严重,他又是内伤又是外伤,而且连颅腔内部都有出血的症状,能活着绝对是医学上的奇迹。 刘天福决定等苍狼的病情稳定了,再转回我们那边的医院,期间让郝惊鸿一直陪床,而我们则是要先回去。 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明器,那些都是见不得光的,要是被发现了,每个人都要把牢底坐穿,而像我这种组织者,甚至是有可能被枪毙的。 道上的人常说,他们那行是一脚家踩在棺材里,另一只脚就在牢房中,这个放在我们盗墓贼的身上更加的合适。 第二天一早,我们上了火车,期间转了一次火车,来回折腾下来,足足花了我们三十几个小时才回到沧州城内。 晚上的时候,我出了火车站,那一刻我几乎要哭出来,终于还是回来了。 如此我们便分道扬镳,华子回到他的普之中,刘天福和琉璃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我给他的家打电话没人接,不过一想也对,他对外说已经死了,不可能回去,否则那不是回家,而是回魂。 打了电话,我问刘天福:“师父,你去了哪里?” 刘天福在对面苦笑了两声说:“呵呵,当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我们走。”他很明显是在招呼其他人,应该是琉璃。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上,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只剩下我和那些陌生人,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打车回到了自己的铺子。 回到铺子,发现已经关了门,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点,确实已经过了正常的营业时间,便是敲门大叫道:“我回来了,谁在值班开个门。” 敲了没一会儿,便听到里边响起醉醺醺的声音,叫骂道:“这是谁他娘大晚上敲门,叫魂呢?” 我沉声道:“是我张志飞,我回来了。” “是老板啊!”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立马就是一阵的乱折腾声,听在我的耳中却很是舒服,至少这是自己的家,我回来了。 门打开后,给我开门的不是某个伙计,而是许久不见的忠叔。 看到是他,我也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问:“忠叔,你怎么大晚上跑我铺子来了?” 忠叔看到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大侄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下我们道陵派有主心骨了,真的太好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是进了铺子,里边是一片的狼藉,仿佛被人偷了抢了似的,里边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全都碎了一地,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我顿时脸就不由地耷拉下来,阴沉地问:“忠叔,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自己回家,发现家被人给砸了,这换成是谁都不会好受,以至于我现在此时都有一种杀了对方的冲动。 等到忠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就决定一点做一些什么,即便是不杀人,也要出出这口恶气,否则我以后在沧州就没法混下去了。 第511章 谈判之初 我抽着烟,听忠叔和几个受伤的伙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完自然是火冒三丈,觉得长这么大也没有受到这样的欺负,这恶气绝对不能忍。 事情要从我们离开沧州,前往神农架的第三天说起,那时候整个行业都漂浮不定,不断有人来检查,挑各种各样的毛病。 当然,我的铺子该有的手续都有,一切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做的,虽然应付起来会有一些麻烦,但终归也就是花钱的事情,最主要问题还是同行和道上的人来找茬。 我们这行业中的人,其实有不少身手不出错的,也算是敢打敢杀的,比起那种刀口上舔血的也不差,一般情况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捞各的。 只不过,在同行的挤兑,外加这些道上的人干扰,进来就是一顿乱砸,我四叔又被偷袭住了院,吴璟连照顾带保护,所以沧州这边相当于群龙无首,连我的本铺也没逃过,可想其他铺子里的情况。 我问忠叔:“你的铺子怎么样?” 忠叔抽着烟说:“唉,不提还好,一提全都是眼泪,基本上就是没了。” “查出是谁做的吗?”我问。 忠叔说:“只知道沧州城的其他同行都被警告了,不让他们和我们的铺子有生意往来,所以最近大半个月生意不景气,对方带头的叫王大彪,在东城那边颇有实力。” 我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说:“这幕后肯定还有人,否则就算这个王大彪再有实力,胆子再大,他也不敢轻易动我们的铺子,毕竟我四叔的势力还在,道陵派也一起发展了这么多年,看来是有人想把我们这些人赶出沧州城。” 忠叔微微点头道:“我和你的想法一致,小的势力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他们是招架不住我们的回首反击的。” 我说:“这个势力虽说不小,但也不会超出我们太多,要不然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不过能警告全城的同行不让他们和我们或者,沧州城应该没有哪家能做到,估摸着是其他大城市的大势力家族。” “你觉得会不会是bj八王坟常家,那个大家族绝对有这样的势力!”忠叔推测道。 我却是直接摇头,说:“不是,如果是常家的话,他们不屑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以我看这件事情应该和长沙的陈家有关,也只有他们那一家才会如此行事。” 接着,我就把自己和陈家的过往,大致上和忠叔说了一遍,听完他就觉得很有可能。 赵四狼作为陈家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他肯定是留了手段,趁着我们全体出动,故意来搞我们的铺子和营生,希望最后的结果是里外双管齐下的大胜利。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没能走出神农架那个墓葬。 在回来的路上,其实我想了很多,有些事情是需要静心考虑的,所以按下了那股子怒火,便问:“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忠叔摇头说:“只知道是那个王大彪组织的,其他的线索并没有。” 接着,他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准确来说是凶狠,问我:“大侄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是打还是谈?” 我将整件事情过了一遍脑子,权衡利害关系之后,说:“现在道陵派很乱,我师父应该不会再管,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悲伤逆流成河,我师兄郝惊鸿在照顾重伤的苍老,我又是刚接位当上道陵派的掌门不久,现如今最重要的是笼络人心,谈和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忠叔叹了口气说:“你这样想也对,先把铺子里边的事情处理好再说,这也怪叔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说:“叔,这事儿不能怪你,整件事情很复杂,不过我还是没想到陈家会和我们张家走到玩命的地步。” 忠叔起身说:“那成,我想办法去联系王大彪那些人,到时候由你出面去谈判。” 我点了点头,对几个伙计说:“兄弟们把铺子收拾收拾,坏的东西该丢就丢该扔就扔,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总不能等这些东西自动复原。” 忠叔说:“当时你不在,我和其他铺子头们开了个会商量,最后决定报警处理,人家到了说是现场,不让随便动的,动了就是破坏现场。” “我去,忠叔你这是做什么呢?难道不清楚我们一般是不和他们打交道的。” 我没好气地看着忠叔,见他耷拉个脑袋不说话,便是无奈叹气道:“算了算了,既然事已至此,就让现场继续这样吧,你抓紧去联系姓王的,我和他抓紧面谈,以免损失的更多。” 忠叔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说其他的,便是转身离开。 我四叔手下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能撑起事情来的人不多,再说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个人的实力和能力,我还是准备先和华子商量商量。 在门口的店里吃了饭,我就给华子打了电话,他自然很痛快的答应下来,还说这种事情算我找对人了,他明天一早就过来找我。 我又给郝惊鸿打了个电话,问清楚道陵派下面铺子里边的老板,哪个可以跟着我去办成这件事情。 郝惊鸿听了之后,他陷入了沉思,没一会儿就回应我说,他要亲自回来,换其他的人去照顾重伤的苍狼。 我自然没有同意,毕竟这一来一回会耽误时间,而且这种事情让郝惊鸿出面,那我这个道陵派的掌门面上无光,便是让他给我推荐靠谱的人,剩下的事情自己可以搞定的。 郝惊鸿用意了,他给我推荐了两个铺子的老板,一个叫金山,另一个薛泓,是道陵派那些铺子头们中相对比较出色的两位。 只是有能力的人互相看不上眼,不过可以肯定他们非常忠心于刘天福的,只要我平衡好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能帮上我不少忙。 第二天一早,我便直接给金山和薛泓打了电话,听说是我回来主持大局,他们便立即答应了下来,让我直接给他们发定位就好。 问起他们两个人的铺子,话说的都差不多,反正情况也很一般,按理说我是道陵派的掌门,我问他们的时候应该有什么和我们说什么。 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有能力的人肯定有些傲气,所以我也没当回事。 差不多八点的时候,华子到了,他衣服里边鼓鼓囊囊的,看得出是装备了家伙事,气势上也是要打架的模样,虽然我不提倡动手,但还是增添了不少的安全感。 又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金山率先到了,这家伙一米九零的大高个,看起来非常的强壮,板寸头,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看起来就是个悍将。 “老板!”金山进来便朝着我打招呼。 我之前和他见过几面,只是刘天福手下有十几个铺子,所以并不熟悉,但现在我用到他,只能是笑脸相迎,给了他和华子都分了烟。 我示意他坐下,问:“金山,你的铺子具体损坏到什么程度?” 金山扫了了一眼我的铺子,抓了抓头发说:“我的铺子还好,就是兄弟们都挂了彩,害的老子花了一大笔的医药费。” 我立即说:“这个不叫事,你算一下多少钱,我来掏。” 金山说:“谢谢老板,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大家都是兄弟,不用那么客气。” 我客套完之后,看了看新买的手表,皱着眉头问:“薛泓怎么还没到?” 金山骂了一句脏话,说:“那家伙铺子根本没有被砸,他觉得自己有本事,这不就和老板你摆上谱了嘛!” 华子一拍桌子,骂道:“他娘的,没有被砸就不拿我们家大飞当根葱了?” 金山看了看华子,两个人互相点了个头,之前显然也有见过,但并不太熟悉,他说:“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怀疑那家伙反水了。” “你有证据吗?”我微微一怔,问他。 金山说:“他的铺子和老子的铺子不到三公里,凭什么那些人就找我的麻烦不找他,再说事情发生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也和他们纠缠了那么久,这家伙却一直没有派人帮忙。” 话说到这里,他看着我说:“老板,你说这样让我不怀疑他可能吗?” “老子还没有进门,就听到有那么个玩意儿在背后说老子的坏话!”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接着一个疤脸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尤其是他那个啤酒肚,就像是怀孕六个月以上。 来人真是薛泓,昨晚我听郝惊鸿描述过这两个人的性格和外贸,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一直有间隙,这不还没打照面就开始呛呛。 他们两个人的铺子确实离得近,就是因为这个问题,经常互相拉客人抢客人,所以他们手下的伙计也时常因为这个打架,所以导致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差。 我问过郝惊鸿,为什么不把他们两个指派的铺子远一些,我这位师兄说这是我们师父刘天福的意思。 不管他们两个人怎么窝里斗,他们的生意都还是做得很好的,这就是竞争出业绩。 让薛泓坐下之后,我没有给他们吵架的计划,立即主动开口先说:“事情昨晚和你们说了,等一下和我去找那个王大彪谈判。” 我没有让忠叔跟着去,铺子是需要收拾的,而且还要应付一些人,我不在的时候他能处理,现在我回来了,他应该更加没有问题,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512章 心灰意冷 我们坐着车,一路前往约好的谈判地点。 薛泓说:“老板,你了解王大彪那家伙吗?” 我听到他这样说,应该是和对方没打过什么交道,但肯定要比我了解,便接着问:“老薛,你了解他?” “老板,你叫我小薛就行。” 薛泓嘴上这样说,但能感觉到他还是相当受用的,不屑的瞥了金山一眼,说:“王大彪以前屁也不是,刚开始是工地一个小包工头,后来学着人家打牌输了很多钱,债主满大街找他,在长沙城都快待不下去,这才跟了一个大哥,从那以后他从欠债的变成了讨债的,大前年他那个大哥死了,他就成了大哥。” 我微微皱眉,以这个人的整体势力,他还不足以和我们为敌,毕竟有我四叔的势力外加道陵派的,但这个人明知道不敌,为什么却像疯狗似的胡乱砸我们的铺子呢? 金山接着分析道:“肯定是有人花了大价钱的,和咱们不对付的那些人是长沙的,这个王大彪也是那边混的,说不定两家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那他娘用得着你说?”薛泓瞪了金山一眼说。 金山冷哼道:“老子愿意说什么就什么,管你屁事。” 我给了华子一个眼神,自己这时候不偏不倚最好,但是这样的分寸很难拿捏,所以给置身于事外华子来开口最好。 华子立即明白,打圆场说道:“行了,管他什么来头,等一下谈判他要是敢废话,老子就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我本以为谈判的地方会是什么场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古玩店,铺面还没有我的大,但也算是小有规模。 当然,生意非常的萧条,毕竟像这种人开这类铺子,他们并没有像我们那么完整的体系,说不定还会欺负客人,现如今还没有倒闭,应该是有其他方面的资金流入。 进去之后,发现里边只有三人,看模样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伙计,他们三个人正在斗地主。 当我们进去之后,那伙计没有抬头,随意地说:“哥几个随便看,有中意的喊我,绝对童叟无欺、物美价廉。” 华子弯曲着指头敲着桌面说:“老子看你娘,那个王大彪呢?老子是找他的。” 听到这话,三个人才一起抬起头,把手里的牌也摔在了桌子上,说:“知道了,你们跟着来吧!” 我们四个就跟着那两个人穿过了铺子,没想到这个看似很普通的小铺子,竟然还有一个后院。 到了后院,立即就看到了几来号虎视眈眈的年轻人,他们正在锻炼身体,看到我们进入之后,一个个都停下了手头的训练,用非常冰冷无情的眼神打量着我们,很明显就是在给我们下马威。 互相没有搭理彼此,我们便走进了后院的正房中。 房门打开,里边坐着六个人,不知道正在谈论什么,当我没进去之后,他们便不再说话,全部直勾勾地盯着我没看。 坐在主位上,一个看起来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也没有影视剧里边大哥的派头,基本上看起来和院子里便的那些小弟没什么区别。 或许这就是现实中的大哥,并没有任何的艺术加工的那种。 “谁是王大彪?”华子直接问道。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微微点头说:“我就是。”然后,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坐下。 我们都坐下之后,很快就有人拿了几罐啤酒过来,王大彪笑着说:“我们都是粗人,不喝茶也不喝饮料,只喝酒。” 华子完全不在乎,直接打开啤酒就干了一个,我连早餐都没有吃,没试过大早上起来就喝啤酒,这些人果然还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感觉一个个脑子不太聪明的亚子。 金山和薛泓也喝了起来,我也只好随大流,打开随便喝了一口。 擦了擦嘴,我说:“我是张志飞,是道陵派的掌门当家人,也是你们这次砸的那些铺子的负责人。” 王大彪咧嘴笑道:“这个我非常清楚,张老四也是你亲叔叔,你师父的葬礼我也去了,不过当时人多,你没有注意到我这个没什么名气的老哥。” “那我就直接说了,不知道我们道陵派和你们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砸我们的铺子?”我继续直截了当地说道。 王大彪和几个人都是相视一眼,全都斗笑了起来。 不过,并没有太多的耽搁,王大彪说:“兄弟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 他摸出一支烟点了起来说:“你们那一行是和死人打交道,我们呢则是和活人打交道,有人出钱让我们那样做,那可是钱老爷发话了,老哥我也是没办法,毕竟这么多兄弟跟着,我总不能让他们喝西北风吧?” 我说:“是长沙的常家吧?我不知道他们给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做这样的事情,告诉我一个数,你们可以停手的数目。” 薛泓拍了拍啤酒肚说:“彪哥,你现在也混沧州城,我们老板的身份你也清楚,这个面子能不能给?” “面子可以给,只是……” 王大彪停顿了一下,抽了口烟说:“那边的钱我已经收了,你们的铺子我也已经砸了,以后不会再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也不用找我的麻烦,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我们是拿钱办事,你们呢冤有头债有主,直接找我们背后的人就行了,找我也没什么谈的,当然也不用再给我们钱。” 金山说:“彪哥,我们老板也是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把话接过来,说:“假如再有人花钱找我们麻烦,到时候你老哥通知一声,他们愿意出多少,我这边就出多少,毕竟大家都在一座城中混饭吃,互相有个照应。” “这话说的中听,就这么定了。” 王大彪点着头说:“既然几位都找上门了,那这个面子说什么我王大彪也给了。” 我没想过谈判会如此的顺利,可能王大彪还是忌惮我四叔的势力,再者钱还是最关键的,如果他不同意,我还能花钱找人把他给做了,毕竟出来混的又不止是他王大彪一个人。 事情就这样圆满轻松地结束,正如王大彪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再敲我一笔钱,所以回去我就通知各家铺子的老板,让他们抓紧收拾铺子,重新开始营业。 然而,我和王大彪的梁子还是结下了,加入有机会我肯定会把丢的面子找回来,只不过这个机会几乎等于没有,毕竟我们不是同行,不太可能再有什么交际。 此次,我的损失还是相当不小的,我估计少说也上千万,虽然这钱对于整个道陵派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但所有人都是憋着一口恶气,只不过是我不让他们轻举妄动,所以这口气一憋就是一个多月。 一个半月之后,我们道陵派的几个铺子又被砸了,这一下所有老板都炸了毛,全都约好聚到了我的本铺中。 尤其是那几个铺子被砸的老板,一个个人人自危,甚至言语中开始质疑我这个当家人的能力,如此一来我的铺子就开始办起了流水席,送走那一拨又迎来这一拨。 华子手里的刀都在桌子上劈的快卷刃了,他怒气冲冲地对我说:“大飞,老子上次见面就知道那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你偏偏不信,早知道上次就把他剁碎了喂狗了。” 我自然也是满腔怒火,说:“老子真他娘的给他脸了,没想到那家伙给脸不要脸。” “听说,咱四叔不是快出院了,你要不请教一下他老人家?”华子提议道。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对铺子里边的伙计说:“给我把所有老板叫过来,我要开个会。” 我开的会非常简单,痛快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所有人听完都恨不得立即就弄死王大彪,看到他们义愤填膺的模样,我趁热打铁让他们回去准备家伙事,毕竟我也是一派掌门,不想这么快就找上四叔。 这就相当于小时候打架,不愿意告诉老师和家长,再者也没必要请外援,我们团结起来的力量绝对不小。 在一天后的晚上八点,我和华子带着六个伙计,坐在一处夜市的大排档吃东西,金山和薛泓也带着六个人过来,打了一声招呼,让伙计们并了一桌,我们四个人留在原本的桌子上继续吃喝。 看了看时间,华子说:“其他人呢?怎么磨磨唧唧、慢慢吞吞的,还不到?” “约好的八点四十,还不到时间,稳当点不要急。”我安抚他道。 华子骂了一声说:“你是他们魁首,哪里有魁首等手下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有没有把你当老大啊?” 金山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以前刘先生在的时候,让他们做什么没一个耽误的,而且都是提前到场的,今天我也迟到了,路上堵车了。” 薛泓说:“不用急,我们都堵车,他们也可能堵,这时间本来就是下班高峰期,再加上这地方比较偏,要不然老子一个小时前就能到。” “这个我不跟你抬。” 金山握着啤酒说:“老板,我干了,你随意。” 我们四个人喝了三罐啤酒,但还是没有看到那些人来,搞得这一下都有些沉不住气。 华子对他手下的伙计说:“去路口看看,那些家伙怎么还没到啊!” “我去,这些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薛泓说着,便是拿起了电话,已经开始拨打电话,金山也随即这样。 但是,电话打了一圈,结果没有一个能打通的,结果就看到胖子的伙计急匆匆地跑回来。 “老,老板,来了好多人。” 听到这话,我们都是为之一怔,那些铺子的地理位置有差距,他们不可能聚集到一处,更加不可能来这么多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华子从怀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钢刀,说:“他娘的,老子估计你的人叛变了!” 金山郁闷地挠着头说:“这些喂不熟的狗崽子,老子和他们拼了!” “拼什么拼?” 薛泓骂了一声说:“我们加起来也就这么十来个人,怎么和那么多人打,当然是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啦!” 然而,薛泓的话音刚落,他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门外已经涌入了潮水般的人影。 这家大排档地势偏,生意十分冷清,所以我们在选择在这里聚人,但没想到来的不是我们的,而是王大彪带着大批人冲了进去。 如此的场面,我并没有经历过。 那些人一个个手持家伙事,看得我头皮发麻,大排档的老板和老板娘看到这样的场面,全都吓得躲进了后厨关上了门,估摸着吓得瑟瑟发抖。 没一会儿,我们就被包围在中间,不管是人数还是气势,明显太逊了,感觉就像是被一群恶狼围了起来似的。 然而,我们只是一群羊,我属于那只头上长角的公羊,其实亮不亮犄角也区别不大。 王大彪身穿黑衣,用手里的钢刀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听说,你小子他娘的想要弄死老子,是不是?” 他的动作和话语,使我瞬间感受到了王霸之气,但事已至此,摆在眼前就是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开打。 但是,我现在非常清楚,即便他不杀我,也会让我后半生躺在床上度过,所以当我和华子用眼神交流之后,便立即痛下决心。 “啐!你他娘的装什么装?老子是吓大的吗?” 华子撸起了袖子,啐了一口说:“在斗里那些粽子老子都不当回事,不要说就你们这些头烂蒜,不狠狠地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我说:“姓王的,上次说的很清楚,是你挑的头,你能怪老子反击吗?” 王大彪阴测测地说:“不好意思,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我没办法不赚,所以只能做做样子,你也知道我的本铺我没有砸,只是挑了几个生意差的,就算我不砸也应该关门了,其实我是在帮你,结果你想要弄我,那老子就只能先弄弄死你了!” 一顿毫无道理的话说完,他招了招手,立即那些手下开始缩小他们的包围圈。 “等等!” 华子挥了两下手里的刀,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接着,他就继续说:“看来这是打算要我们兄弟几个的命,看来是活不成了,能说说谁是卖了我们吗?” 王大彪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还真是太弱了,被自己的叔叔给卖了还不知道,居然有脸站在这里胡咧咧,要是老子早就一头撞死了!” 那一刻,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出卖我的人是谁都可以理解,即便是没回来的郝惊鸿也可以,但就是没想到会是我四叔,他可是我的亲叔叔,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 华子咬着牙说:“放屁,四叔他要是想要我们的命,根本用不着这样,不可能是他。” 王大彪扫了一圈自己的手下,说:“全都愣着做什么?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啊?全部给老子上,干!” “等一下!”华子摆了摆手,这次她直接把手里的刀丢到了地上,很正派地说:“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你们不能动我们。” 那些人自然是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华子这是在搞什么鬼。 王大彪也是怔住了,不过很快回过了神,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们一个个聋了吗?给老子做掉他们!” 华子却缓缓地解开了扣子,说:“哎呦喂,这天儿也太热了,那个那个谁,你去给老子开个空调。”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地聚在他的身上,当看到他的腹部裹着一圈炸药管的时候,瞬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往后退去。 我不知道华子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身上绑这些东西,难道说行动前他收到了什么风声? 华子满头是汗,笑道:“大飞,老子现在是除了你谁的不信,早就感觉今天这事儿不对劲,所以就先做了个小准备,给大家一点小惊喜,就问你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说着,他猛灌了一杯啤酒,但手一直在引线上。 王大彪咬着牙说:“老子就不信他会真的引爆,兄弟们不要怕,他不过是在吓唬人。” 华子一听这话,立即将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怒道:“不信是不是,那就上来试试,反正你们没打算让老子活,有这个绝对能拉不上垫背的,来啊!”说着,他朝着那些人走去。 华子朝着他们,王大彪带着那些人就往后去。 见我们还没有反应,华子吼道:“兄弟们,老子不怕死你也不要怕,跟着老子一起上路,这样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是不是啊?” 我们回了回神,便跟在华子的身后,一行人很快走出了大排档。 王大彪一看今天这事办不成了,立即放狠话说:“行,算你有种,老子知道你铺子的位置,你给老子等着!” “说狠话谁不会,有本事你过来跟老子拼一下啊!”华子眼睛全都是血丝,朝着那些人直接冲了过去。 一时间,他一个人吓得众人转头就跑,很快就四散而逃,毕竟都是血肉之躯,碰到华子这么个不要命的,也算是他们眼拙,只能吓得继续乱跑。 华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不过我很快发现他的脸也是苍白的。 他擦着脸上的冷汗说:“大飞,你这次可要好好谢谢老子,要不是我事先准备这么一手,咱们这几个兄弟今天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深吸了口气,自己也是惊了一声冷哼,点头说:“是啊,真的亏了你了,只不过你能不能把手从引线那里挪开,不要等一下失手了。” “失手?” 华子说着,一下子就将引线给扯了出来,看着我们无比恐惧的眼神,他放声大笑道:“兄弟们莫怕,又不是真的,老子就装个样子,里边没有眨眼的。” 说实话,刚才那么多人给予我的恐惧,远远不如华子刚才那一下,气得我上去踹他,结果被她轻松躲开,站在一旁嘿嘿地傻笑。 眼下,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十几个人坐在金山和薛泓他们开来的车,朝着薛泓嘴上说的一个安全地方开去。 在车上,所有人对华子的态度都转变很大,我看着他们也一个劲地擦冷汗,估计华子那样的一手,确实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华子听了几句恭维的客套话之后,问我:“大飞,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我说:“我不知道我四叔为什么这样做,本来我没办法继续在沧州待下去了,但是我不能把这么大个摊子撒手不管了,只能让我师父出来主持公道了。” “什么?你说刘先生还活着?”听到这话,金山和薛泓满脸难以置信,异口同声地问。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关于我师父的事情,等有时间我跟你们慢慢讲,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说完,便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结果,系统的自动语音提示,我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我都忘了,他这个号在诈死之后,就已经停用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华子急忙道:“那你给他打新号啊!” 我苦笑着摇头:“我都不知道他的新号,我打个毛线。” 华子骂了一声,整个人往后靠去,说:“那怎么办啊?现在老子的铺子也搭进去了,这下可亏大发了。” 我说:“你让伙计们现在就回铺子,连夜把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剩下都算老子的,到时候赔你就是了。” 华子咬着烟头说:“这他娘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而是老子的面子啊,要是被砸了,以后让老子怎么混啊?” “不要着急,我给我师兄打个电话,也许他知道。”我想清楚之后,说道。 薛泓说:“老板,不是我小薛说话直,你师兄比你适合当这个掌门人,我看你还是把他叫回来,也许很容易就解决了。” 华子一皱眉头,质问道:“你他娘放什么狗屁呢?” 金山紧跟着说:“我和他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这件事情我也是这样想的。” 犹豫了一下,他说:“停车!” 司机停下了之后我和华子以及伙计们被放在了大马路上。 金山探出头留下一句话,说:“老板,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说完,便催促司机离开。 华子从身上解下了假的炸药,直接将其丢向车开远的地方,骂道:“这些喂不熟的狗东西,果然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我说:“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是我个人的能力不行,看来只能让我师兄回来了。” 坐在马路边,我还是给郝惊鸿打了电话,他不知道这么发生的事情,毕竟谈判后的事情和他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还以为我问苍狼的伤势,让我放心,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回来了。 我还是原原本本把事情和他说了,听完他那边一直没有说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我说:“师兄,他们说的没错,我不适合继续在这个位置上,还是由你回来接手吧!” 郝惊鸿说:“我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但并不是惦记那个位置,事情我来处理,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要不然你们回老家避避风头也行,等我妥善处理完了再回去也可以。” 忽然,华子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说:“郝惊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在刚刚,如果不是老子留了一手,明天你就来给我们烧香吧,你越早回来越好。” 郝惊鸿并没有因为他的咆哮而生气,淡淡地说:“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挂了电话,华子对我说:“只有这样他才能回来,要不然他明天就只能到河里给咱们哥俩捞尸体去了。” 我整个人非常的迷茫,最爱的人背叛,最亲的人也背叛。 现如今,我又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感觉自己非常的无助,更觉得自己无能,瞬间明白这个担子太重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威风,果然是高处不胜寒。 华子叹了口气说:“什么都不用再想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年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还是去我买的那个院子凑合一晚,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他拉着我,招呼那几个伙计,我们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幽灵一般,蹒跚地走在灯火阑珊的路上,却好像没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华子购置的那个老四合院,我已经不知道去过多少次,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我们经常买着酒过来喝,已经成了我们两个人的一个秘密据点。 第513章 理智分析 睡觉之前,华子在西北角的旱厕待了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战国时期的古剑,他觉得这个房子知道的人极少,但不代表绝对就没有人知道,万一有人偷摸过来,他也还以防万一。 我一晚上抽了不少烟,心里非常的难受,其实这个情绪从神农架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有,只是自己嘴上没说过。 现如今,有人给我递一根麻绳,我都有可能找棵歪脖子树去上吊,感觉自己特别失败。 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都背叛了我,心头有一种极度的挫败感,没有瞒着华子,我把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向这个最好的朋友诉说了个大概。 华子拍着我安慰道:“大飞啊,想那么多也没用,好好睡一觉,一切等到明天起来再说,这不是还有老子在你身边陪着,就算是天塌下来老子和你一起顶着。” 我嘴上说着没事,自己要睡了,让他也早点睡,但事实上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一夜的辗转反侧,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可能是睡着了一小会儿就醒来,如此反反复复了一个晚上,感觉比登山还要累。 大早上醒来照镜子,发现自己盯着两个黑眼圈,看了看时间才刚过六点,天也蒙蒙亮。 我打车回了自己的铺子,发现没有被砸,一个伙计值了夜班,我把他换了下来,自己就坐在柜台后发呆。 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是郝惊鸿发来的一条微信,内容是:“师弟,我这边有急事,大概三天之后才能回去,你先找地方躲一躲,万事等我回去再议。” 看到这么绝望的内容,我本以为自己会崩溃,但事实上自己却是想象不到的镇定,仿佛已经觉得一切也就那样,任何的意外也都可以接受。 我在想,即便我能够稳定了道陵派,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四叔,他在沧州城的地位,绝对不是我可以撼动的,他要执意赶我走,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留下,再者我也不可能和我四叔刀兵相向。 换句话来说,我现如今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四叔给的,应该是要尊重他的选择,不管他做的是对还是错。 无聊地翻看着手机,当我看到一个手机号的时候,我迟疑了起来。 常年山!!! 我从未质疑过常家的影响力,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只不过,我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钱对于常家不会有什么吸引力,他们不会因为钱去得罪我四叔来帮我,不过华子手里那把战国时期的古剑,或许可以一试。 我没办法和我四叔对峙,也没有那个资本,看刘天福将道陵派交给了我,现如今却在我手中成了这样,我有义务把它恢复到以前的状况,再交到郝惊鸿的手中,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刘天福的知遇之恩。 最终,我还是拨通了常年山的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对面接了起来。 “张兄,你那边发生的事情,我略有耳闻,也让人收集了一些情报。”常年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听他这么痛快,立即就苦笑道:“常兄,我是万般无奈这才求你帮忙的。” 常年也随机一笑,问道:“不是你求我的问题,而是我要怎么帮你的问题,你有没有可行的计划?” 他这么一问,我心里就更加不舒服起来,自己也没有想过让人家怎么帮忙,才能树立起自己道陵派掌门的威严,这不是钱就能解决的,也不是弄死王大彪就可以的,整件事情确实非常的棘手。 我叹了口气说:“我和常说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着这时候只有你能帮到我,你让我好好想想吧,等我想到你怎么能帮我,我再给你打电话,谢谢了。”说完,便打算先挂掉电话。 “你先等一下。” 常年山阻止道:“你如果能想到,也就不会给我没头没脑打这个电话,我现在先帮你分析一下局势,或许我们从中能找到解决事情的办法。” 我同意地应了一声,确实现在需要一个头脑清醒的旁观者帮我梳理一下,眼前的事情已经乱作一团,我确实被搞得很是头大。 常年山说:“整件事情起因在于长沙陈家,是陈留王死于墓中开始,他们便派出了赵四狼对你们道陵派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但是之前并没有涉及到你们道陵派的产业。” “没错,你继续说!”我很同意他的说法。 “在刘先生仙逝之后,你和郝惊鸿、苍狼离开了沧州,长沙过来的一些人在陈家的幕后操作下,进入了沧州城,通过各种手段不让同行和你们道陵派有生意往来,如此道陵派的生意就变得极具萧条。” “在你们回来之前,开始对你们道陵派的铺子采用了暴力打砸手段,在这个过程中,有两个很关键的点,你肯定没有注意到。” 我微微一怔,问道:“是什么?” 常年山说:“果真是当局者迷,其一是你四叔受伤,其二是赵四狼消失,他和你们差不多的时间消失在了道上。” 我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便将赵四狼死于墓中,以及是我四叔在搞我,一一说给他听。 听完之后,常年山想了一会儿说:“首先排除是你四叔,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是不会害你的,即便你现在认为是这样,但事实也绝对不会,这一块你大可以放心。” 接着,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至于长沙陈家那边,应该是派出赵四狼之前就有商量过,只要他没能回去,而你们回来了,那就说明他在墓中出了事情,所以整个陈家才会把这两笔血海深仇算在你们道陵派的头上。” 我叹了口气说:“可是我听人说的,就是我叔叔做的,这点已经不用质疑了。” “你有给你四叔打电话确认过吗?”常年问。 我没有说话,认为这种事情不需要再确认,反正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眼下我只是想着如何恢复道陵派,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常年说:“陈家派人搞你们,看似非常的严重,其实最严重的还是你们道陵派内部出了问题,这才导致一系列的事情,昨晚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打听过不是你四叔,而是跟着你的那个忠叔害你不浅。” “忠叔?” 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很是奇怪,但内心却不由地一喜,如果不是我四叔而是忠叔,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没错,就是你这位堂叔,他才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常年山非常肯定地说:“现在我把事情给你分析透了,对于整件事情我一直都在关注,让我的手下调查了一下,你这个忠叔是你两年前从老家带到沧州城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心思缜密,一肚子的坏水,先后得到你和你四叔的信任,这才有了今天你四叔被偷袭,而道陵派又成了那个样子。” 虽然从我四叔换成了忠叔,这让我多少好受点,但其实也差不多,相信每个人都不会去想和自己最近的人会坑自己,但往往被坑了之后又是最难受的。 “常兄,你有话直说,我现在脑子很乱,没法用去猜。”我实话实说道。 常年山笑着说:“你以前是道陵派的关门弟子,现如今还是掌门,在道陵派你比你忠叔时间长太多了,但那些掌柜都不听你的,凭什么听他的呢?” 我说:“你说的没错,他应该还不是幕后主使。” 常年山问:“那你想想,这件事情是谁告诉是你四叔做的?” 我说:“是王大彪,不过他当时只说是我叔叔,并没有说是我四叔还是我忠叔,或许他当时就想混淆视听,让我乱怀疑。” 常年山说:“你太天真了,连敌人的话也都信,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说:“你是说,能操控道陵派那些掌柜另有其人?” 常年山缓缓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在你们道陵派影响力最大的,除了刘先生和郝惊鸿之外,就是苍狼,再剩下就是金山和薛泓两个人,而你却没有想过这两个人,他们也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骂了脏话,再想着之前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他们把我们放在大马路上,我以为是他们没有办法,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我说:“照你这样分析的话,我师父去世之后,我还没有站稳脚,又偏偏遇到了之前的事情离开沧州城,所以这两个家伙就有了夺权的想法!” 常年山松了口气说:“我是这样分析的,至于是不是这样还不能完全确定,假设是他们伤了你四叔,而你忠叔又被他们抓住把柄控制,郝惊鸿和苍狼又没能回来,所以他们才把这个叛徒的帽子,扣在了你两个叔叔的头上,你即便调查出不是你四叔也会认为是你忠叔,如此一来一去,他们已经完全掌控了道陵派,到时候即便你知道了真相,那也无力回天了。” 我想到刚回来时候,忠叔就在我的铺子里边,他着急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演戏,即便人心再脏,他也是我的堂叔,他即便不怕我也应该怕我四叔,不可能轻易背叛的。 常年山说:“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如果能想到更好可以随时说出来。” “常兄,你直接说!”我已经打起了精神。 常年山说:“眼前的事情,你要从两个方面着手去做。” 顿了顿,他继续说:“一王大彪这个人有案底,以我们常家的关系可以帮你把他控制住,同时把他的势力打散。另一方面就是道陵派内部问题,需要你自己摆平,当然你可以给你四叔打电话,让他帮忙会很容易,我相信道陵派那些老板都是些墙头草,而你是名正言顺的掌门人,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不是街头打架人都就能胜,主要是聚拢人心的问题。” 我暗暗点着头,嘴上说道:“常兄,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缝隙,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这下我有解决的方向了,只要让我查出真的是那两个家伙搞的鬼,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常年山笑了两声说:“这才是道陵派掌门人该有的气势,我家和你四叔和道陵派也是合作多年,再加上我们两个互相看的对眼,还有老一辈人的面子,这件事情我绝对帮你。” “谢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等我忙完了,请你喝酒。” 挂了电话,我心里已经有谱,把伙计们都叫醒,也给华子打了电话。 华子很快就开车过来,手里还提着那把战国古剑,他以为对方又找上门了,一进门就乱挥舞起来。 我连忙向后躲着,叫骂道:“华子,你他娘的抽什么风啊?” 华子说:“老子以为那些家伙打上门来了,你两鬓的头发怎么白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连忙掏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对着自己看了看,确实两鬓生了苍劲的白发,难怪说有人一夜愁白了头,看来是真的。 坐在门口的早点摊上,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常年山答应帮忙铲除王大彪一行人,以他们常家的势力,那绝对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此外,我要召集道陵派所有铺子的老板,借口就是铲除叛徒,不来的一律算作叛离道陵派,到时候我怎么对付叛徒就怎么对付他们。 但是,做这样的事情,就需要绝对的武力压制,这也就是那些人为什么惧怕郝惊鸿和苍狼的原因,是趁他们不在才发难的。 只不过,不知道郝惊鸿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需要三天之后才能回来,我想肯定情况很严重,极有可能和我们的师父刘天福有关。 否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郝惊鸿绝对不可能不回来,也只有刘天福出了事情,会让他觉得比道陵派的兴旺更加重要。 我想到了找梨儿姐帮忙,毕竟洪秀香死了之后,她也是一方大佬,只不过估计她那边也是一堆事,要不然我这边这么乱,她肯定会来帮忙的,毕竟我师父和她老板已经是一家人,我们两个互相帮忙也是正常的。 我把自己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华子已经吃了两屉包子,他擦着嘴说:“大飞,我倒是知道有个人绝对能胜任。” “谁?”我盯着他问道。 华子说:“琉璃大小姐啊,她有多大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以她的武力值,就算给对方一把加特林,那也要跑出两百米才敢回头开枪。” 顿了一下,他挠头说道:“只不过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真是太可惜了。” 听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琉璃确实是最佳人选,但是找不到人就等于没说,估摸着只有我师父刘天福知道怎么样联系到她,只可惜我又联系不到我师傅。 这就相当于在墓中陷入了死循环,即便想到了办法,没办法施行也是一样的悲催。 我尝试着给郝惊鸿打电话,想要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方式联系到刘天福或者琉璃的,但是一打才知道,这家伙竟然莫名其妙地关了机。 如此的情况,不是说他手机没电了,那就是倒斗去了,而他发微信说三天内无法回来,我个人感觉就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吃完东西,华子说:“我看只能找梨儿姐帮忙了,要不然你这个道陵派的掌门真的做不下去了。” 没错,只能是这样了,于是我没有再犹豫,开着车便前往临市。 路上打了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只能直奔梨儿姐的本铺,去了才知道,她的伙计说她大清早就出去了。 不过,华子的脑子转的比我快,他说他猜到梨儿姐去了什么地方。 我们开着车,便是找了一个胡同巷口,自己立即就想到华子说的梨儿姐去干什么了。 从我们帮助梨儿姐把她女儿的尸体保存下来,这个地方我有一年多没有过来,但是以她不下斗盗墓,也没有在铺子里边,极有可能是到了这里。 我们步行往里边走了一段,华子忽然站住,让我们先等一下。 我奇怪地问他做什么,他没有说话,直接转头看向了身后,我也跟着转了过去。 一看顿时惊了一身冷汗,只见在我们的身后,有三十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个个戴着墨镜,手已经伸到了鼓鼓囊囊的衣服里,看动作就知道他们怀揣利器。 华子破口大骂道:“我去,又是王大彪那王八蛋的人,这些人还真的阴魂不散了,还愣着做什么?跑啊!”说完,他带头就朝着梨儿姐的那个老院子跑去。 看来那些家伙昨晚肯定在找我们,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此时已经宛如一群疯狗似的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们已经把家伙事亮了出来,全都是铮亮的钢刀,在阳光之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那杀气绝对十足。 第514章 战神之女 老院子,门口。 华子什么都不管直接撞开了那两开门的深棕色大门,只听到里边“喀嚓”一声,门闩直接断裂,双门应声打开。 院子内,依旧是颇为熟悉的陈设。 那一张梨花木的小桌子,曾经我和华子还坐在旁边喝过茶,此时我们狼狈地冲了进去,正有两个现代都市打扮的漂亮美女,面露错愕之色地顶着门看。 既然看清楚是我们几个人,梨儿姐还是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怒斥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华子提着那把战国古剑,站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头也不回地说:“对不住了梨儿姐,我们兄弟被一群疯狗追杀呢!” 梨儿姐眼珠子一转,立即露出释然的神情,看来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刚才我们几个冒失鬼冲进来,导致她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快步走向到了门口,王大彪那些人也同时冲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而且个个提着刀,看着就令人心寒。 梨儿姐叉着腰,指着那些人,怒斥道:“老娘是梨儿姐,全部马上滚蛋。” 带头的是个光头男,他用钢刀拍着自己的腿,阴测测地说:“哎吆歪,这破地方才藏着这么漂亮个大美妞,不过看模样挺凶的,属于那种胸大无脑级别,也不看看我们多少人。” 一时间,其他人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光头男眼神一利,用手里的刀指着里边,吼道:“兄弟们,女的给老子多留一会儿,男的直接砍死。” “谁他娘敢进来,进来一个老子杀一个,进来两个老子杀一双!”华子双手高举战国古剑,那模样看起来确实特别的横,他好像要化身为拯救我们的盖世英雄。 然而,这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那些亡命之徒是绝对不会被他一个人一把剑吓跑,直接就一股脑冲了进来。 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厮杀即将开始,只不过我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接着就出现了令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场面。 那看似小巧娇柔的身影,直奔冲在最前的光头男,下一秒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就听到“喀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哎呦,我的亲娘咧!” 光头男惨叫的同时,手里的钢刀应声落地,接着他整个人就被单手聚过了头顶,原本刚要混乱不堪的场面,竟然忽然就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黑衣人个个面露惊恐的表情,全场只剩下光头男一边挣扎一边叫骂:“疼死老子了,你们他娘的不救老子,愣着做什么呢?老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别好过。” 唰! 紧接着,光头男就化作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整个人就像是垃圾模样被丢了出去,一时间还砸倒了几个反应不及的手下。 只听到那个女人,嘴里淡淡说了一个字:“滚!” “刚哥,你没事吧?” “对啊刚哥,你怎么样了?” “这娘们有点狠啊!” 那些反应过来的人,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断了!” 光头男咬着牙说:“兄弟们不用管我,就这个小娘们有两下子,剩下的其他都是废物,给老子上去全砍了,要不然回去和大哥没法交代。” 听到这话,那些人再度如同疯狗般的围了过来。 华子梗着脖子大叫道:“琉璃大小姐,下死手啊,你不弄死几个,这些家伙根本不带怕的,你不用担心,出了事我给你定罪去。”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我们一直想找,却没办法找到的琉璃,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梨儿姐的这个老院子里。 其实,根本不用华子多说什么,接着我们就听到骨头的折断声不断响起,同时也伴随着惨叫声,面对那么多手持钢刀的黑衣男人,琉璃没有后退半步,全程都在勇往直前。 不到两分钟,院子里边已经剩下九个哀嚎不止的人,其他人都被打的退了出去。 “滚!”琉璃再度口中吐出一个字来。 那些人再也不敢对这个女人的话有任何的质疑,等到院子里边的勉强起身出去,其他人搀扶着,三十多个人落荒而逃,连放狠话的勇气都没有,生怕接下来被扭断的不再是手腕和胳膊,而是他们的脖子。 门被轻轻关上,除了我和华子之外,我们的伙计都用看女战神的眼神打量着琉璃,同时不免眼底还有深深的恐惧。 当然,我和华子即便见识过她的身手不凡,可再度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短暂打斗,还是给了我们两个极大的视觉震撼。 华子自然不会吝啬他的赞美,不过一连串废话下来,几乎就是在和空气说话,琉璃一句都没有回应过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搞得他着实郁闷,说了一会儿自动闭上嘴。 梨儿姐给我们倒了茶,她说:“大飞,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不正和琉璃商量怎么帮你,没想到你们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挠着头说:“对不住了,不但要麻烦你,还把你家门给撞坏了。” 我和华子的伙计正在帮忙打扫院子,自然也被贴满了黑油纸的门窗吸引,互相交头接耳地嘀咕着、猜测着…… 这些伙计也是做这一行的,他们自然也懂一些,其实即便是普通人看到这样的装饰,自然也会有所猜测。 “你们都他娘的规矩点,眼睛不要乱瞟,更不要给老子瞎乱嚼舌根。”华子怒斥地训斥了他们,立即几个伙计都闭上了嘴。 我对梨儿姐说:“本来是不应该找你的,你那边最近肯定事情不少,压力也不会比我小,但现在实在没办法,只能腆着脸过来找你。” 梨儿姐让我不要那么客气,把事情大致分析了一下,几乎和常年山说的差不多,但是她觉得自己突兀出手不符合行业内的规矩,毕竟这是道陵派的事儿。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说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提出想让梨儿姐出手帮忙,有她压阵就不怕那些刺头在武力上的威胁。 “我帮你,带我去。”我刚一说完,琉璃便直接说道。 在多年之后,我偶尔会与人发生口角,每次都会想到在那个老院子,一句话简简单单的话,却仿佛真得可以把塌下来的天给顶起来。 我以为自己不够爷们,后来也想明白了,这不是我的问题,换成任何人遇到琉璃这样气势的女战神,也会黯然失色,毕竟她生活的时代,造就了一个这样武力值离谱的女人。 路上,我给所有道陵派铺子的老板群发了短信,内容很简单:“本铺开会,不去相当于自动放弃道陵派铺子掌柜身份。” 我无法确定多少人会过去,但既然他们想要把我拉下马,那必须就要露面。 其实,大部分老板都是墙头草,毕竟他们铺子的法人是我张志飞,如果他们不来,我完全可以通过正常的手段收回他们经营的铺面。 虽然我不太想这样做,但事情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完全是做出那样的选择。 第515章 人心不古 到了本铺的时候,已经有一半老板都到了场。 在看到他们的,我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没有特别生气,当然也不会特别开心,这就是我的性格导致的,或许随着一件件的事情,导致我早已经将人性看透。 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坐做到了,无所欲,亦无所求。 “老板!” “老板!” “老板!” 那些人见了我之后,一个个笑脸相迎,言语客气。 我微微点头,没有任何情绪化的表情,现如今还不是时候,如果把他们都逼走的,那今天的见面也没有意义,到时候我就成了“光杆司令”,这不是我想要的。 震慑住这些家伙,再慢慢修理也不迟。 走进铺子里边,已经坐在三个五十岁以上的人,他们是道陵派的老人,绝对比郝惊鸿和苍狼要在道陵派内的时间还要长。 这三个人是第一批跟着刘天福的伙计,能到今天的位置,也实属不易。 “老板!”当然,看到我之后,三个人还是一起起身叫道。 我点了点头,问:“人都到齐了吗?”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活:“还有六家没到。” 刘天福给我介绍过他认识,这个男人叫“天兵”,我当时叫了他一声兵哥。 “兵哥,是哪六家?”我问。 天兵说:“金山,薛泓,还有另外四家!” 听完他这么说,我只是应了一声,说:“不来也不等了,开完会我会执行家法的。” 接着,我就高声对着外面,说:“各位,既然来了都进来找地方坐吧!” 随着我的话音刚落,那些铺子的老板一个个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坐下,毕竟他们没理在先,一个个和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一个劲往我的身后观望。 那三个老人中的“王老七”,缓缓开口道:“各家铺子的老板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每个铺子老板都带着伙计,听到这话,看向自己的老板,在一个点头之后,伙计们出去,其他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铺子里边剩下的人有我、华子、梨儿姐、琉璃和三个老人以及那些铺子的老板。 王老七看着我身后的几个人,说:“老板,他们三个人是不是……” 我冷笑道:“怎么?连梨儿姐你们也不认识?” “认识归认识,但这是我们道陵派自家的事情,老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我希望他们三位回避。”王老七直接说道。 “娘的,家都让人砸了多少遍了,全沧州城的人都知道,还有什么外扬里扬的。” 三个老人中,剩下的那个叫“刘满”的,他的脾气也是最火爆的,他铺子被砸的时候,他正下地倒斗,所以一直都憋着一口恶气,只是不知道我昨晚叫人,他为什么没有过去。 王老七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再说其他的。 我说:“好了,那我先问一问,昨晚你们为什么都没有过去帮忙?” 这是我最为关心的,这也将决定我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他们,也看看他们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 刘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被老板你那个叔叔给骗了。” “被忠叔骗了?” 我皱起了眉头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满说:“昨晚走了一半的路,受到了你叔叔发来的短信,说是计划有变,让我先回去,等着老板你再联系。”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说:“当时老子就非常纳闷,原定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早上才知道被诓了,气死老子了。” 我立即反问道:“你不会打电话确认吗?” 刘满说:“我直接给他打的电话,他说是老板说让交代的,我还怎么再给你打电话?” 我咬着牙说:“是金山和薛泓联合外人做的局,听说忠叔是被人威逼利诱才被迫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扫了一眼其他人,问:“那你们也是一样?” “一样,一样,都一样。” 其他老板跟着就叫了起来,其中不乏有跟着起哄,但眼下也不适合追究,毕竟每个势力里边都有一些聪明的家伙,更不要说做我们这行的,那一个人心都像是马蜂窝似的。 我说:“昨晚,我还以为大家都不想在道陵派干了,所以打算今天把铺子都收了,看来都是误会。” 天兵叹气道:“老板,这可是你误会了,我们跟着刘先生这些年,早就把道陵派当成家了,谁会离开自己的家呢?” 我微微点头说:“听到这话,让我心很暖。” 接着,我转头看向王老七,问:“七哥,听说你的铺子已经归你自己了对吧?” 王老七说:“老板,铺子是因为我一点小功劳,刘先生奖励给我的,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离开,否则我下斗遇粽子,不得好死。” 我笑了笑,这种鬼话连篇的发誓自然不能信,对于这些人发誓就和吃饭一样,谁每天不吃饭,那都属于正常操作。 来的路上,梨儿姐给了我一些资料,让我对道陵派这些老板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过他既然不愿意承认,而我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华子也趁着给我点烟的过程,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他的意思很明白,让我继续往下进行,不要在这种没证据的事情上多说。 我抽了一口烟,说:“那六家没有到的老板,他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所以我要和大家联手把他们赶出沧州城,还是按照我师父定下的老规矩,谁能做到,拿下的那些铺子的经营权就是他的,大家都没意见对吧?” “没有,没有,没有。”立即得到了那些老板的回应。 王老七犹豫片刻,说:“我这边有点想法。” 见我看向他,他便立即笑着说:“老板,我的铺子是属于自己的,如果我能把他们赶出去,那要怎么处理?” 我本以为他不会做声,但是没想到他会质问,我想了一下问道:“那七哥想怎么做?” 王老七环顾四周,凑过来说:“老板,我记得刘先生是把铺子卖给你的。” “你他娘这是什么意思?”华子听到忍不住质问道:“你连我家大飞的本铺也想要?” “不不不,误会了。” 王老七说:“铺子肯定是老板的,只是我接的刘先生仙逝之后,他的那座四合院就空了出来,那地方不错的,您看能不能兑给我啊?” “老七,你他娘的活腻歪了?” 天兵皱起了眉头,说:“刘先生不在了,但是郝惊鸿如果知道了,你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唠!” 王老七说:“逗乐呢?他现在都没有出现,说不定早就自立门户了,要不然道陵派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和苍狼能不出面?” 我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说:“如果你能把六个铺子的老板都赶出去,我答应那座院子无条件给你。” “老板,你可是道陵派的掌门人,此话当真?”王老七眼中闪起了炙热的目光问。 我点头说:“是我说出的话,当然是认真的。” 王老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好咧,那老板就等好吧,我这就带着兄弟们去挨家挨户收拾他们。” 此时,外面忽然乱了起来,很快门就被恶狠狠地踹开,那可是两扇黄花梨木的门,看着上面的大脚印,我是真的打心眼里边心疼。 一时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带头走进来真是王大彪,而跟在他身后的人是金山和薛泓,另外还有几十号人,这些人手里不是钢刀就是钢管和棒球棍之类的,甚至还有那么十几个人的手里握着枪。 王大彪用指头点着我们,冷笑道:“全都在是吧?好,太好了,今天一个都不要想着或者离开。” 天兵怒目盯着王大彪时候:“姓王的,你大白天想干什么?老子不信你敢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做掉。” 砰! 在一声枪响,天兵的腿上结结实实中了一枪,疼得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王大彪用枪拍着直接的腿,说:“不信就让你信,想着老子看看,谁还敢当这个出头鸟?老子就不信你们不怕死!”说着,他就吼了起来。 此时,一只感觉起来很柔软的手轻轻捏着我的肩膀。 我转头一看,发现正是琉璃,她对着我微微摇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可能是不让我轻举妄动,便就这样认为点了一下头。 “彪哥,你这也太慢了点。” 此时,王老七开始和王大彪打起了招呼,说道:“怎么这个点才过来,会都开完了,差点让他们跑了。” 王大彪说:“路上堵车了呗,老子只能和兄弟们坐地铁,要不是老子有关系,这些家伙事都带不过来。” 王老七缓缓地转向我,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道陵派以后就是我们的,一切都由我们四个人平分。” 看到王老七翻脸比反书都快,显然没有抓到他的证据,所以就让他引狼入室,把我们一锅端了。 说白了,他们不仅仅是要我的命,还要瓜分道陵派,确实所有人都聚在这里,这是一个他们将我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我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琉璃加大了手劲,此时只能故作镇定,内心早已经恨得牙痒痒的,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只能把话咽回到肚子里,她才微微减轻了一些力道。 王老七看着其他铺子的老板,说:“诸位,不管你们怎么想,时代已经不一样了,道陵派的掌门之位又不是皇位,刘天福那老东西搞什么传位制,想让我听那个阿猫阿狗的,老子一百个不满意。” 在他大放厥词的时候,其他人都低下了头,很明显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薛泓接着说:“咱们为道陵派风风雨雨付出这么多年,流过的血比汗都多,单凭我们的功劳,刘天福那个老东西也不能让这个毛头小子管我们,他凭什么啊他?” 第516章 视若天人 薛泓说完那样的话,刘满跟着就干咳了两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他并非有话要说,他仅仅是因为喉咙痒导致的,即便在这关节的时刻也没能控制住,见所有人都在看他,搞得他很是尴尬。 尴尬过后,刘满开口说:“做我们这行的老少爷们,还是讲究一个尊师重道的,义气还是要有的,我想这也是刘先生生前的想法,不遵守就会被同道之人耻笑。” 对于刘满这种看似很讲道义的说法,金色直接是嗤之以鼻。 “满哥,你这话说的也不全对,现如今都他娘什么年代了,谁还管你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现在人讲的是谁的权力大,谁的钱多兄弟多,眼下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吗?” 听完金山这话,王老七立即说:“差不多就可以了,大家都是这么多年兄弟,我可以保证不为难大家伙,但是大家也要对这小子做些什么,以表示自己的立场,说明你们也不承认这个掌门人。” 说完,他环顾众人,问:“大家伙有没有意见啊?” 华子早已经怒火中烧,要不是现场的局势相当不利于我们,他怕是早就冲上去教训王老七,但现在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嘀咕:“大飞,你们道陵派白眼狼真他娘多。” 王大彪轻挑浓眉,用黑洞洞地枪口对准华子,质问道:“你说什么呢?有本事把刚才的话给老子大声说出来。” 华子淡淡笑道:“我能说说嘛,不就是世态炎凉有感而发,你说这人就是太自私了,每个人都想着自己,但凡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上想想,这个世界也就那样吧!” 王大彪似笑非笑地点了一下头,忽然面色骤然转变,他阴沉道:“少给老子废话那么多,最好老实点,否则老子先崩了你!” “我你娘……”华子气不过想要冲上去拼了,但立即被梨儿姐阻拦,否则他这样没头没脑的冲上去,肯定会成为被枪打的出头鸟。 在场的其他老板偷偷打量着我,我相信他们并不会忌惮自己,只不过是担心如果以后郝惊鸿和苍狼回来,他们没法向这两尊恶神交代。 在面对危险,如果能选择的话,每个人都会瞻前顾后,当有一个人朝着我直接啐了一口,以表示对我这个道陵派新任掌门人的唾弃,其他人也就跟着效仿起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恶心那是一定的,也想过要躲开,但琉璃的手全程都抓在我的肩膀上,即便我有心冲动行事,但也完全动弹不得半分。 琉璃究竟是什么想法,我完全搞不懂,甚至觉得奇怪,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想要让我看清楚这些人,谁是真心对我,而谁有是满脸虚伪,此时将一颗颗丑陋的内心,全部露出来。 没一会儿功夫,一大半的人都已经站在了对方的阵营中,我这边所剩的老板屈指可数,也包括还在地上我这腿的天兵。 刘满走到我面前,对着我抱了抱拳说:“小老板,你不能怪兄弟不够意思,你已经大势已去,现如今很明显的大势所趋,我也只能对不住你了。” 稍微等待了片刻,见再也没有人动弹,王大彪用手里的枪,指着我身边剩下的几个老板,以充满威胁的语气质问道:“你们几个什么情况?真的要和我王大彪对着干,你们有那个实力吗?” 一个戴着礼帽的老板,摘下来露出地中海的发型,他咧嘴笑道:“彪哥,剩下的我们这些都是鸿哥一手提拔的,你难道想要和他还有苍狼为敌?” “去你娘的!” 王大彪一口唾沫啐在了地中海老板的脸上,怒骂道:“郝惊鸿就是个小瘪三,他在老子眼里狗屁不如,实话告诉你们,郝惊鸿早他娘死在墓中,你现在还想着他,你就不想想你自己的小命吗?” 眼看着王大彪就有扣动扳机的动作,地中海老板立即叫道:“彪哥,你先稍等一下,我这边有一条微信,想让你看看。”说完,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手机递了过去。 王大彪接过去,看了没有几眼,直接“吧唧”一下把手机摔了个稀巴烂,完后还不忘用脚狠狠地踩着,同时就破口大骂起来。 “就算是他们还活着,等他们回来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老子就不相信两个人还能翻了天不成吗?” 看着王大彪的举动,地中海老板吓得缩了缩脖子,说:“彪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们的脾气大家都了解,这也不是在替你考虑吗?” 话音刚落,地中海老板就给其他几个老板一个眼神,立即他们也就朝着我啐了一口,全都在站在了对立面,只剩下受伤倒地的天兵自己。 “哈哈哈……” 王老七朗声地笑道:“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意见难得这么一致,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罢免我们这个小掌门人呢?” 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吧,你们都厉害,我们家大飞惹不起还躲不起?这个掌门不当就是了,还搞什么罢免,你们真是他娘的够闲的。”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我看向了王大彪打的是华子,心中便是不由一寒,不过很快就发现华子反应够快,子弹打在了他刚刚站的地方,并没有打中他。 “凑巧的吧?居然能躲过老子的子弹!” 王大彪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看向梨儿姐说:“我知道你接的是洪大姐的班,你们的势力不在本市,这里没你什么事情,可以走了。” 梨儿姐抱着胳膊说:“我只是来看戏的,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的?看都不让看?” “死肥婆,看你妹啊看!”王大彪下意识地骂了一声。 “老子服你,你是这个!” 华子毫不吝啬地朝着王大彪竖起大拇指,他可是领教过梨儿姐讨厌别人说她这个短板,更不要说王大彪直接骂了出来。 果不其然,梨儿姐当下面色铁青,直接走上前两步,盯着王大彪喝道:“姓王的,你再说一次你刚才说的话。” “老子说了你能怎么样?” 王大彪完全不知道他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毕竟他身边有那么多人,有着压倒性的力量,自然不会认怂,开口道:“你这个死肥……” 啪! 随着一个特别响亮的巴掌声,同时我肩膀的力道也彻底松开了,梨儿姐已经站在了王大彪的面前。 如此同时,王大彪手里的枪已经跑到了琉璃手中,枪口死死地顶在他的脑门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已经超越了正常人可以反应的程度,同时没有任何犹豫,只听到一声枪响,我亲眼看到子弹打穿了王大彪的脑袋,鲜血溅了他身后那些人一脸。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这一枪直接就把对面的那些人给打懵了,估计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想到梨儿姐不动则已,一动如此惊人,也没想到琉璃能快到那样的程度,但自己觉得最心惊的不是杀人,而是她杀人的决心,像她杀个人完全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华子比我反应过来的早一些,他凑到握耳边轻声提醒道:“大飞,这些人被吓到了,你想办法镇住他们,否则等一下乱起来,眼前的大好局面就没了。” 我也知道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定了定神,立即沉声道:“这就是反我的下场,我看谁还敢叛出道陵派?” 听到这话,那些老板没有作声,而且连王大彪的手下也没敢出身,刚才的一幕实在太震撼了,怕是还没有中震惊中醒过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两个娘们杀了我们老大!” 终于,有人大叫了起来,立即王大彪的手下开始动了,他们一个目露凶光,但事实上却没有一个敢做那个出头鸟,即便那些手里有枪的也没有动,而且很明显那家伙的手在颤抖。 华子很贼,悄悄地走到一个持枪的人身边,猛然夺过来对方手里的枪,他没有任何的停顿,对着房顶就连扣扳机,在枪声停止之后,刚要混乱的场面也再度安静起来。 “谁不服给老子站出来,老子早就认够了,不发威你当老子是泥做的假人呢?” 华子用枪口对准那些人怒吼道:“来啊,不怕死的和老子拼一下,看看谁更不要命!” 此时,梨儿姐开口道:“家伙事是你们带过来的,是我们从你们手里抢过去的,我相信即便抓起来也会有人证明这件事情的,而我们最多是防卫过当,而你们就惨了,到头来被重判的是你们,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想的清楚吧?” 王大彪的那些手下开始面面相觑起来,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把他们给搞懵了,当然不可否认是琉璃那压倒性的实力导致的,谁的命都是命,而且我们是困兽犹斗,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他们却是抱着轻松解决来的,完全没想过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低下了头,显然他们最终选择妥协,不会为一个死了的人继续卖命。 然而,此时外面却出现了一连串的混乱脚步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琉璃直接将手中的枪丢了出去,梨儿姐眼疾手快接住,忙擦拭着上面的指纹,完事在丢到了成为尸体王大彪的身上。 华子也很聪明,如法炮制之后,也把手里的枪随意丢掉,紧接着外面就冲进来一大批荷枪实弹的士兵,冲进来就用自动步枪指着我们,大吼道:“缴枪不杀,把枪放下,双手抱头,蹲到墙根。” 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场没有人不怂的,立即按照人家的要求照做,接着就是开始挨个搜身,可能是担心我们身上还具有杀伤性的武器。 华子对我轻声说:“完了,这下完了!” “怎么完了?”我不解地看向他问。 华子说:“那把战国古剑还在老子身上,你说这东西要是被查到,老子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这次怕是要把牢底坐穿的。” 我没好气地咬牙骂道:“刚才枪都能丢,怎么一把剑就舍不得了?” 华子哭丧个脸说:“还真就是舍不得。” “让你们两个说话了吗?”一个士兵发现我们两个人的窃窃私语,立即质问道。 等到搜我们的时候,华子已经面如死灰了,当被搜身的零点零一秒,一个救星般的男人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男人对那些士兵说:“这两个交给我。” 那些士兵一脸疑惑,其中一个带头的走上前想要说什么,但来人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一张看似普通的纸,但里边的内容却足以把我们带出去,等跟着救我们的男人上了车,我和华子发现我们两个已经大汗淋漓,华子更像是水洗过似的,整个人完全是脱虚状态。 华子喘着气说:“还的是常家大少爷你啊,要不是你及时到场,估计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交代了。” 来人正是常家的常年山,也只有他才有本事把我们从那些士兵手里救出来。 常年山很是奇怪地看着华子,问:“此话怎讲?” 华子便从裤子里边将那边战国古剑扯了出来,说:“这不是我家大飞和你说好给你的,老子就差点因为这东西出大事。” 常年山从他手里接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很是奇怪地看向我问:“张兄,何意?” 我叹了口气说:“这是战国名剑,有着春秋战国五大神剑之首的美誉,我需要你的帮忙,但是这个忙不会让你白帮,这把剑就是送给你的。” 常年山微微点头说:“果然是欧冶子为越王锻造的那把战国剑,上千年还能保持如此锋利如新,真是好剑啊!” “东西都送给你了,你怎么骂人呢?” 华子半张脸无语半张脸心疼,那感觉就像是把他还未过门的媳妇儿拱手让给了他的情敌,差不多就是那么的难受。 常年山笑道:“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于古剑我了解只是皮毛,我爷爷非常喜欢收藏古剑,这把剑我肯定要收回去尽孝心,不过不白拿,出个价吧!” 我正要说话,华子却抢先一步说道:“常大少爷果然是财大气粗,说的话也中听,看在这次你帮了我家大飞这么大的忙,你给个八百万拿走就是了,正好我的铺子也被砸了,回去搞个更大的。” 常年山愣住了,我也是同样发愣,虽然这是名贵的战国古剑,当世独一无二的,加上它本身的名气确实之前,但华子要的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这把剑本身的价值。 以我的眼光看来,这把剑最多卖个两百多个,撑死也不到三百个。 回过神来,常年山转头问我:“张兄,你这兄弟哪里人啊?” 不等我开口,华子就抢先说:“我和大飞是一个村的,从小玩到大的,你问这干什么?” “华子,不能漫天要价,差不多就可以了。”我皱着眉头说。 常年山苦笑着摇头说:“这把古剑我最多给你两百八十个,再高我只能放弃了。” “行,就这么定了。”华子答应的爽快,而常年山写支票也快,前后不到三分钟就完成了交易。 我想了想,还是明白华子为什么这样做,他是故意的,不过也就是他敢这样要价,换成是我的性格,肯定已经拱手相送,对方不要都不成的那种。 嘭!嘭!嘭! 车窗玻璃被敲了三下,我们都不由地看了过去,却没有看淡半个人影。 华子刚刚打开车门,便看到一个宛如猎豹的身影钻进车内,直接选择坐在我的旁边。 当看到那张冷若冰霜却无比惊艳的面孔,三个人都不由一怔,来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之前大显神威的琉璃。 常年山看到琉璃的那一瞬间,立即惊为天人,忍不住赞美道:“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出尘的美女!” 我立即皱起了眉头,催促道:“常兄,不要花痴了,让司机开车吧!” 汽车行驶在主路上,常年山不断打听,我才将琉璃介绍给他认识。 常年山表现的非常绅士,他想要和琉璃握手,结果手举了半天,人家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吃了闭门羹才悻悻地把手收了回去。 当听我说是琉璃解决的那样的局面,常年山又是一阵的惊为天人。 我看得出,他已经被琉璃的神秘深深吸引,眼神中充满了仰慕的神情,很快就拍着胸膛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一定帮忙妥善解决,尤其是不会让琉璃受到牵连。 琉璃淡淡地说:“只是杀个人,不需要。” 常年山面部一僵,说:“可,可是杀人要偿命的。” “那也要有人能抓到我。” 随着琉璃的话音刚落,忽然她就猛地打开车门,当时车速至少在一百迈,可她就是那么一跃而出。 “我的姑奶奶吆!” 华子怪叫了一声,我和常年山也不由地大声惊叹,吓得开车的司机连忙刹车,差点撞在路边的栏杆上。 车停下,打着双闪停在了路边。 等到我们下车去找琉璃的时候,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她竟然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又不知去往何处。 第517章 天骄传奇 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提,常年山一路都在向我打听关于琉璃的一切信息,感觉就是从一个睿智有为青年转变成了一个追星的八卦狂。 我很快意识到了,常年山喜欢琉璃,一见钟情的喜欢。 华子弹着手里的支票,说:“常少爷,看在钱老爷的面子上我给你打个预防针,你不用来回问琉璃的事情,她和你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常年山立即不悦道:“我也不喜欢那种和我门当户对的大小姐,虽然她出身略微有些草莽之气,但我相信她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华子收起了支票,摸出了烟,叼在嘴上说:“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你是活在这个世界,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能谈感情呢?” 我补充道:“华子的意思是说,你们的世界观不同。” 华子却摇头道:“那不是老子的意思,说多了他也不懂,如果常少爷你还是一股脑地想要追人家,那你慢慢就知道我说这话的意思。” 三天过后,郝惊鸿风满身风尘归来,他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从号子里边把那些铺子老板都赎了出来,以扣除几个月不等的收入略微惩戒,便让他们各自回到各自的铺子继续当老板。 但是,像王老七、金山和薛泓那些人,则是交给郝惊鸿来处理。 道陵派很快进行全面整顿,也可以说是一次很大的洗牌,首先我将天兵放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不管他当时因为挨了一枪没能站过去,还就是会永远站在我的这边,总之这样的人我选择提拔重用。 华子的铺子走了水,大火烧的很干净,我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兄弟,便选择在那些没有老板的铺子,给他安排了一个。 如此一来,道陵派便多了一个“外姓老板”,他不属于道陵派,甚至可以说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但他和其他老板情况相同,需要每个季度到我的本铺来对账交钱。 如果道陵派是一个古武家族,那么华子的身份就相当于一个记名长老。 苍狼也被带了回来,不过是在医院里。 我看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清醒过来,但介于他的伤势太重,按照医生的说法他至少还需要躺上半年以上,而且余生都不能做重活。 当着苍狼的面,我答应给他在道陵派留个好位置,足以让他余生无忧。 半个月之后,为了感谢这场道陵派风波帮助过我的人,我请大家吃了顿饭,到场的除了我和华子,还有郝惊鸿、梨儿姐、琉璃、常年山以及天兵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梨儿姐便要带着琉璃离去,常年山腆着脸非要亲自相送,搞得华子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喊着“孽缘”之类的话。 天兵也选择离席回去,理由是他的腿伤没有好利索,但实际上是他非常的聪明,认为自己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知道的不知道。 从回来一直忙到现在,这十五天的时间,我算是明白郝惊鸿为什么不愿意做道陵派的掌门人,感觉这比下一个皇陵级别的大斗都累,主要是身心疲惫。 我也终于彻底地松了口气,事情告一段落,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撑过来的。 华子吞云吐雾地对郝惊鸿说:“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几天你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能及时赶回来?” 借着酒意正酣,华子将心里憋着的那口气问了出来,这也不能怪他多嘴,因为郝惊鸿没有及时赶回来,我们差点就丢了性命。 郝惊鸿流露出抱歉的笑容,他甩了一下头发说:“我和师父下地了。”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果然正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否则不可能有什么事情,或者他故意不回来,毕竟那可是关系到道陵派的生死存亡。 对于郝惊鸿的了解,在他内心中没有任何人或事能超过刘天福,这个我也表示理解,他这个人极度的重感情,很多事情都证明了他这个性格。 我很是好奇地问:“师兄,你和师父为什么又去盗墓了?”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刚从神农架那个墓葬回来,如果是因为钱,那肯定不会去倒新的斗,只能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和师父又去了一趟神农架,把洪大姐的尸体带了回来。”郝惊鸿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先削微等那么一下下!” 华子皱起了眉头说:“老子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刘先生亲口说的,盗墓贼死于那个斗就葬于那个斗,怎么你们又去把尸体带了回来?尸体没发臭腐烂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狠狠剜了华子一眼,说:“这要是梨儿姐没有先回去,她肯定教训你。” 郝惊鸿说:“不知道师父从什么地方听说,应该就是在离开沧州的那段时间,传说在内蒙那边有一口非常不同寻常的棺材,好像说还是成吉思汗的。” “那可是个大人物,不过刘先生不会认为一口棺材可以让死的人活过来吧?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老子是肯定不信的。”华子撇着嘴说道。 郝惊鸿苦笑道:“你的想法还真够天马行空的,不可能有那样的事情,只是你们都应该听说过金缕玉衣吧?” 我和华子相视一眼,一起点头,这个相信全世界的人都听过。 郝惊鸿说:“传说,那口棺材就有着和金缕玉衣相同的作用,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是说将尸体放入那口棺材中,再寻到龙脉宝穴,竖着下葬离地三尺,可以吸收龙气,令尸体得到恢复,相当于脑死亡之后的植物人。” 我还真的没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但假设这个传说成立的话,那葬身于内的成吉思汗也是如此,听起来就很扯,我个人觉得非常的不靠谱。 再者,所有的盗墓贼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尽量不和蒙人有来往,那可以说是我们盗墓贼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然而,郝惊鸿接下来的话,立即引起了我的兴趣,华子则也是变得不再淡定。 郝惊鸿一直都是话不多,但他现在能如此夸夸而谈,说出来的事情,足以让我和华子非常的在意。 从洪秀香出事之后,刘天福回来就是茶不思饭不想,之后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开始千方百计地收集材料和情报,最终他还真的找到了一些说法。 科学复活。 依照科学的理论研究,只要保证细胞的活力便可再生,所谓的人的灵魂就是脑电波,即便人死后脑电波依旧会在尸体上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如此便有可能复活。 这就像我们在墓中遇到的那些粽子,虽说它们是因为尸体内的细菌和病毒导致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恢复了人体最基本的行为活动,如果把病毒和细菌转化为细胞,那就可以说是人活了过来。 在刘天福和他多年合作的老朋友打听过后,发现国内外并没有这样的技术,因为人死之后,便会停止呼吸,没有呼吸细胞就会脱氧死亡,所以那些全部都是停留在理论上。 仙丹复活。 在古代的神话传说中,人死之后魂魄离体下九幽入地府,之后需要在地府中为生前所做之事而赎罪,在这个过程中,有一种名为“九转还魂丹”的仙药,是可以强行将魂魄带回阳间,从而起死回生。 这方面,刘天福本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毕竟刚从神农氏的墓葬中找到的那枚丹药,充其量也就能治疗他们体内的病毒,甚至连是不是可以延年益寿都很难说,更加不可能让尸体重新复活。 有了这两个结论之后,刘天福只能选择保尸待活。 在道陵派的祖训中,不但提到了不要前往内蒙倒斗,也不要和蒙人打交道,此外还提到了关于蒙人为了保护成吉思汗尸身打造的那口特殊材质的棺椁。 有了这样的想法,刘天福立即联系了郝惊鸿,命他给苍狼高价雇佣陪护,然后由他们师徒两个人重回神农架,将洪秀香的尸体带出来,并立即进行了无氧无菌处理。 洪秀香的尸体所在之处,郝惊鸿并没有说,但这也不是我和华子关注的,还是他说的墓葬,那可是曾经傲视整个亚洲的成吉思汗陵。 每个人都有着好奇心和好胜心,那种越是不让你去不能去的地方,即便嘴上说的不想不会,但内心还是好奇到发痒。 一代天骄,在他的豪言壮语之下,率领着他麾下的大军征战世界,这个人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考古者的追溯,也让更多的盗墓贼为之心动。 很多人都认为他葬于外蒙,但一个世纪接着一个世纪过去了,不少人寻遍了蒙古大草原,甚至动用了地下勘探仪乃至卫星,依旧寻不到其踪迹。 期间也有很多我们的同行,也曾经试图染指,就比如说盗墓四大派系中的卸岭派,险些别杀的灭了派宗,最后真的是被杀到畏惧,所有盗墓贼们才定了不去蒙古以及不和蒙人打交道的祖训。 成吉思汗薨于征讨西夏的途中,享年65岁,他几乎一生都在打仗。 因为他在蒙人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所以他生前责令最忠心的将领,拿着他“秘不发丧”的圣旨,将他的遗体运送回去,葬到了早年开始修筑的皇陵之中,至于是否竣工,现如今依旧无法考证。 据说,那位忠心的将领带八百士兵,坑杀了一千余名修建皇陵的工匠,之后这八百士兵也遭到灭口,当填好土后,又有万骑来回踩踏为平地,后又在上面植树造林,以树为碑。 为了成吉思汗的后人前来扫墓祭拜,便在墓葬上方杀了一直驼羔(也有说羊羔的),将其鲜血覆盖在上面,派出一队完全不知情的骑兵日以守护。 等到三冬三夏之后,春暖花开。 此地的墓葬已然和其他地方看不出区别,便撤走了骑兵,并且令这队骑兵直接赶赴杀场,派人暗自监督,直到这些骑兵全部战死沙场为止。 之后,成吉思汗后裔想要祭拜祖宗,便会牵着之前杀过的驼羔之母骆驼,作为向导前往,而骆驼天生能识别骨肉血亲,它所跪下悲鸣不前的地方,便是成吉思汗陵的所在。 这些传说是真是假,现如今也没有能盖棺定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成吉思汗陵绝对不好找,里边的手段甚至可能不逊色于秦皇陵,也只能是无意中发现,强行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这些种种的说法,这样充满传奇的皇陵,对于我而言确实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不论是盗墓贼祖训还是因为成吉思汗,如果能进入这的陵墓,那在盗墓贼中绝对坐到了巅峰,是一生都可以拿出来作为炫耀的资本,同时也一定会被同行所羡慕。 华子肯定更加关系里边不知道有多少的明器。 有人推测,成吉思汗陵中应该有着大量的珍奇异宝,里边的工艺品很有可能远远超过秦皇陵,毕竟大元衰败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当时的国库空虚。 根据历史记载,成吉思汗远征诸国,收集了二十过个王国的金银财宝,这些不仅仅是华子感兴趣,连同国内外的私人探险考古队,也都为此下了极大的心血,甚至付出了很多的生命作为代价。 虽然成吉思汗下葬的经过没有人看过,但是根据《世界征服者史》记载,铁木真过世之后,其第三子窝阔台即位。 在即位之后,窝阔台第一个命令就是按照当时的习俗,全族为铁木真英灵散发食物三日,并从家族中挑选40名美女,命她们全都穿戴黄金和宝石打造出的贵重衣物,与很多汗血宝马祭其在天之灵。 曾经,来游历的西方人亲眼目睹,忽必烈的弟弟意外死亡,陪葬了大量的黄金和珠宝,数量多到数不胜数。 结合这些后人推断,成吉思汗陵中必然有着大量消失于世的宝贝,极有可能超越任何姓氏的王朝帝君,完全可以说到了恐怖的程度。 华子已经酒醒了大半,他问:“那我们下一站是不是就要过去?” 第518章 商议决定 郝惊鸿带回了刘天福的意思,那边毕竟是我们盗墓贼的禁地,所以即便要过去,前期也要做大量的准备,他的计划是先派一支“侦探队”过去,和当地人搞好关系,之后再大量以旅游的名义前往。 华子觉得没什么准备不准备的,只要把家伙事购置齐全,接下来以前什么样这次还是什么样,反正我们是可以晚上作业的,有没有当地人的参与关系也不大。 我认为华子是被明器冲昏了头脑,这件事情不会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当地人察觉出我们的异样,我们这些人过去有可能会被活活打死的。 这并非是我在危言耸听,根据很准的小道消息说,曾经国外有个亿万富翁花费大量美金自费组织了一个非常强大的野外探险队,前往蒙古探险。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处于对于铁木真的崇高尊重,所以当他们提出探险的计划和目的,当地组织直接给这支队伍泼了一大盆冷水。 然而,这位富豪依旧不死心,他亲自带队前往,为了赢得蒙人的好感,他甚至在那边足足生活了6年,大肆花费他的积蓄,想尽一切办法去取悦当地人。 终于有那么一次机会,这位富翁觉得找到了一个非常类似成吉思汗陵的大型墓葬,可是忙碌了小半年的时间,他和他的队伍不得不再次退出内蒙。 相传,在他们此次探险的过程中,整个队伍被忽然从陵墓墙壁内钻出的毒蛇咬死咬伤,之后他们停靠在山边缘的车无故滑落坠毁,所以只能放弃了进入墓中探险,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完我说的这些,华子立即嘲讽道:“大飞,那就是个噱头,吓唬那些胆子小没多少经验的,老子可是跟着你上天摘过月,下海捉过龙的,一般粽子见了我都要给磕三个头的,你觉得我们用得着怕这个吗?” 我没好气地说:“你一天不吹肯定能死,而且我们分析的仅仅是一部分原因,一旦着呢过去面临的问题会比这个还要多,到时候你想客死异乡吗?” “话不能说死了!” 华子干掉杯中酒,吧唧着嘴说:“老子在这个行当也混了一些年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碰到过拿不下的斗,我觉得我们明天就可以赶过去,老子独自给你先摸几件明器涨涨士气,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妹!”我直接开口骂道:“这才从神农架回来几天,你他娘的肯定喝多了,不要吹那些有的没的,一切要等到我师父拿定主意再说,这喝的也不早了,也该回去睡觉了。” 华子直接摇头说:“这才不到十点,回去又没个娘们,老子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赚钱嘛,花嘛,反正都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纸片片。” 面对我的不屑一顾,他贼兮兮地笑着说:“这样,你也不要着急回去,老子给你们一人找两个陪你们喝酒,绝对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春眠不觉晓,少女……” “滚滚滚,滚蛋,老子不是那种人!”我摆着手打断了他的屁话,站起身来说:“我去买单,你愿意在这里吹就吹一晚上,师兄你要不要走?” “那就走呗!”郝惊鸿伸了个懒腰,跟着就站起来,和我一起向外走。 华子剩下他自己自然也觉得没意思,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跟在我们两个的身后,路上还吆五喝六的要出去玩,结果人家出租车司机开了几公里,他就打起了呼噜。 我只能事先把车钱给付了,让人家师傅把他送回他的铺子去。 郝惊鸿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华子格外的兴奋,喝的也比以往要快要多,我还真的很羡慕他能这么快入睡,有了这些事情在心里,我今夜注定无眠。 当我和郝惊鸿分别的时候,他示意我等一下,接着把他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停了下来,当看到聊天内容,我整个人呆立当场。 微信备注是“师父”,内容是:“一周后,出发。” 短短的五个字,跨度是七天的时间,看起来时间是不短,但也仅仅是168个小时,几乎转眼之间便到了约定的时间,而我好像并没有准备什么。 此次活动的地方和行为,已经吸引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以往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去内蒙,到了约定的时间准备过去,内心自然是无比的忐忑。 在离开沧州的前一天,我去看过我四叔,他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廋了足足有两圈,如果不是吴璟把我带进病房的,自己甚至以为认错了人。 我和四叔简单地聊了几句,并没有提自己又要下斗去,而且仿佛上一次下地还是在前几天,从道陵派内乱发生之后,一直就没有忠叔的下落,我摆脱吴璟帮忙打听。 其实,我怀疑忠叔已经凶多吉少,那些人用完了他之后,可能已经把他给害了,但愿他能没事,毕竟他是我堂叔,说到底他没有把我害到什么地步。 再度出发,道陵派又要没有没有主事人,搞不好又会发生像之前的事情。 在我为这件事情感到头疼的时候,没想到苍狼竟然出院了,他让我们师兄弟放心,有他和天兵镇守道陵派,还有吴璟那边,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他保证会帮我打听忠叔的下落。 梨儿姐由于无人可用,他作为当家人不能离开,所以这次她没能参与。 不过,这次我们也没有邀请其他势力助拳,也没有需要梨儿姐的帮助,毕竟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能在她身上再来一次。 此次倒斗理应召集大量的成员,但是最后决定去的只有我、华子、郝惊鸿和琉璃,因为刘天福不让去那么多人,以免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和排斥,反而弄巧成拙。 在我们桌上飞机的那一刻,我们还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却不应该与我们同行的人,他正是常家大少爷常年山。 四个人都非常奇怪他为什么会来,而他却和我们笑哈哈的打招呼。 “常少爷,你这是去旅游,还是去走亲戚呢?”华子莫名其妙地问他。 常年山看着琉璃说:“当然是跟着你们去旅游,我早就想去内蒙了。” 华子自然看出了这家伙的小心思,把他拉到了旁边,轻声道:“常少爷,我看在钱老爷的面子上再劝劝你,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跟着的,那种地方会要命的啊!” 常年山抱了抱拳说道:“那就依仗华哥多多照顾在下。” 华子又劝了几句,也是无济于事,飞机上的提示音已经拳所有的乘客回到自己的位置,他只能摇头晃脑地回到我的身边,连声叹气道:“又一个为了爱情不要命的。” 我苦笑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 “不是还有下面两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老子就喜欢自由。” 华子调侃过之后,他又提到了长沙陈家的公子哥,命就是丢在兜里的,最后我们还差点被他的家族给做掉。 我不否认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也不知道常家的长辈是怎么想的,还是他没和家里说,总之感觉带着他,肯定会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增加难度。 眼前这位常家大少爷,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次倒斗要是他少了一根头发,估计我们这些人回不回来都必须要给人家陪葬了。 我也尝试着去劝他,结果和华子一样,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拒绝,在飞行模式下给我看了一段早已经录制好的视频,这样自己才稍加安心了一些。 第519章 王家有女 视频的内容很单调,就是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家伙,他简单地说了那么几句,大致的意思就是允许我们带着常年山出去历练,希望我们多照顾他,如果发生了并非人为的意外,那也不会责怪我们等等之类。 一时间,我们四个人就成了太子太保的角色,从首都机场转机飞往了内蒙eeds伊金霍洛国际机场。 从时间上来看,这和我们前往神农架差不了一个小时,但我们已经到了内蒙,来之前我已经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这早已经成为我倒斗的重要习惯,有时候是会派上大用场,当然有时候也完全用不到。 可是,只要有可能有用,我便保留下来这个习惯,没用就当是扩充一下自己的知识库,扫一扫知识盲区。 公元一千二百零六年,成吉思汗铁木真创建了蒙古帝国,六十五年之后忽必烈创建大元朝,直到十七世纪末,才被纳入了清朝的统治,到了一九九二年分为内蒙和外蒙,外蒙正式改名为蒙古国。 现如今的蒙古国国土贫瘠,多为隔壁沙漠,自然环境比较恶劣,即便国土面积在世界上能排到17位,可人口非常的稀少,只有三百万人左右,很大程度是因为环境造成的。 走在eeds的街头,华子嚼着奶酪酥,头戴类似于曾经大上海那种黑边大檐帽,质地是大量羊毛和织物混合而成,身上也穿着蒙古袍,要不是他没有什么胡子拉碴的脸,几乎看起来就像是个地道的蒙人。 当地人用好奇和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这个人倒是不认生,和人家又是展开双臂又是点头哈腰,嘴里说着不标准打招呼的“塔赛努”,大概就是就是类似于扎西德勒之类,还是有人回应他“赛恩”,之后便是满头雾水地匆匆离开。 剩下我们的四个人也都穿着蒙古袍,情况和华子也差不多,总觉得有些很难融入当地朴素又剽悍的民风。 琉璃穿着一袭紫色女式长袍,一条腰带束在她的腰间,如若不是她面似冰霜,那气质那身段那相貌,怕是很受到当地很多年轻人的相约,或者至少加微信。 郝惊鸿会偶尔瞟一眼,常年山则就是非常的过分,一双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琉璃,如果不是我们知道人家是大家族大势力的大少爷,所有人都会把他当成那种带颜色的狼看待。 走在最前面的郝惊鸿,全程都在用手机道导航,我们到这里目的地是一个小旅馆。 据说旅馆的老板是自己人,但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二十年,期间和刘天福有过几次业务上的往来,此次倒斗活动前提工作就要依仗他。 走了一会儿,华子就开始嚷嚷着累,抱怨道:“郝惊鸿,我们五个人为什么不打个车过去,非要用走的呢?” 郝惊鸿说:“我不知道地方的准确路线,只能依靠我师父发来的地图走过去。” “我去,老子对你真是服的五体投地。”华子一把将郝惊鸿的手机夺了过去,拦下了一辆挂着小牌牌的面包车,上去就是一把现金,接着就将手机交给了司机。 司机看了两眼,便是点了点头,我们五个人先后上去,搞得郝惊鸿相当的郁闷。 我和常年山忍不住笑了起来,老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不管到哪里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在任何地方都是绝对的好使。 目的地,贫民窟。 这个地方大概和早十几年旧城改造拆迁差不多,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旅馆,核对了上面的名字,郝惊鸿对着我们点了点头。 走进去后,宾馆前台坐着一个姿色相当一般的女人,她正在低头玩手机,我们五个人先后进来,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正刷着视频傻乐。 啪!啪!啪! 华子用手拍着前台的桌面,说:“来客人了,还他娘的玩,你们老板呢?” 如此这般,那女人才猛然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华子,用熟练纯正的汉语问:“你们是沧州来的吗?” “没错,你们老板呢?”华子追问道。 女人站了起来,反问:“你们到这边来做什么?” 华子被问的很迷糊,看模样就打算开口骂人,郝惊鸿却立即说道:“买羊。” 女人说:“我们这里不卖羊,只卖羊肉。” 郝惊鸿说:“那也行,我们先来一锅涮羊肉。” “多少斤?”女人问。 郝惊鸿说:“三斤六钱。” 女人松了口气,对我们说:“没问题,跟我来。”说完,她先将旅店的门关了,接着将我们一行人带向后院。 我们立即明白过来,刚才郝惊鸿和前台的女人在对暗号,看听起来很简单的几句,如果不是事先约定好的,即便智商超过两百也不可能接得上。 穿过了八分大小的后院,进入一个房间。 进入之后,有个姑娘正在喝茶,并非是这边常见的酥油茶,而是很正常的铁观音茶叶,看到我们进来便站起来,说:“诸位,请坐。” 我们在里边的沙发上入座,便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姑娘,二十岁左右,模样算得上秀美,身穿藏红色女式蒙古袍,竖着干练的马尾辫,两侧披下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除了鼻子之外,其他五官不是看不到就是看不全。 郝惊鸿打量着对方,说:“我们是沧州来的,过来找王叔。” 姑娘说:“我爸爸去外地买画,不在。” 郝惊鸿微微一怔,说:“不会吧?我们是事先约好的。” 姑娘说:“我爸年纪大了,他不能和你们去野外探险,所以这次由我做你们的向导,随便也可以充当你们的翻译。” 她缓缓站起了身,说:“我叫王妙馨,你们可以叫我小王或者馨儿,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世界。”说着,她朝着郝惊鸿伸出了手。 “你叫馨儿啊,我叫华子。”华子直接握住了王妙馨的手,一脸的坏笑说:“很高兴认识你啊!” 王妙馨用了好几下力气才将手抽出去,我在后面踢了他一脚,这家伙的坏毛病还真多,这么快就上了手,也太不要脸了。 “我带你们去看看装备,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的,缺的我抓紧去买,之后再商量其他的事情。”王妙馨面带羞涩说道。 王妙馨是接头人的女儿,之前在国外留学,刚毕业不久,目前处于在家待业状态,她从小善骑射,本人的枪法也不错,曾经参与过两次沙漠探险,有着不错的沙漠探险经验,此次负责带路和翻译。 跟着王妙馨到了旁边的房间,地上已经摆满了我们熟悉的倒斗设备,而且比起我们以往的还要多,炸药是一块块c4的,大量的黄铜子弹,此外还有照明弹和信号弹。 此次的枪属于双管猎枪,不能自动退弹壳,需要打完子弹换弹。 华子看到那些猎枪,眼睛就开始放光,叫道:“我的亲娘咧,这些家伙够硬。” 王妙馨略带诧异地看着华子,问:“你知道这枪?” 华子说:“我不爱红妆爱武装,当然喜欢研究枪,这是23毫米口径的散弹枪,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宝贝,老子也仅仅是在网上见过,真家伙还是第一次见。” 接着,他转头看向我说:“大飞,看来你师父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我也看得出这是散弹枪,只不过是什么型号的搞不清楚,但一般这种枪的射程都有限,有时候还比不过一些手枪,但是这类枪的杀伤力则是毋庸置疑的。 常年山因他家里的关系,对于枪比我们在场的都懂得多,他在理论和实践方面,比华子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接着,常年山就把这枪的来历、使用方式和注意事项,前后和我们说了一遍,因为涉及到了太多不能说的东西,所以也就不再多提。 总的来说,这种散弹枪是可以一枪打断野兽的脖子,即便遇到是黑狗熊也能一枪重创,但市面上非常难弄到,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所以华子才说刘天福下了血本。 内蒙四周不是沙漠就是戈壁滩,罕有大型野兽出没,但却有一些剧毒无比的蛇类,有了这种枪,我们可以横扫一大片,如此所有人自然来了信心,感觉就像是天王老子的墓我们都敢去闯一闯。 回到先前的房内,我们逐一坐下,王妙馨确定不再缺少东西,她便是让前台去找骆驼。 买骆驼的钱自然是我们出,一头将近两万五千元,但王妙馨认为是物超所值,这些都是有去过沙漠戈壁优良品质,所以这钱花的不亏。 亏不亏欠我不知道,但骆驼是沙漠之舟,即便她想不到,我们自己也会每人买一头,要不然进入沙海之中,找不到方向和绿洲,那我们到头来就是白跑一趟。 我们没有穿过沙漠的经验,只是我之前去过昆仑山,有过途径荒凉的戈壁滩经历,当时也是跟着旅游团走了一小段,那时便感觉步步维艰,现如今更是要穿越沙漠,想想就觉得很是要命。 隔壁,本就是源于蒙语,而沙漠占据了整个蒙古四分之一面积,在大明朝时期,蒙古被沙漠分为三个部分:漠南、漠北和漠西,漠南蒙古最大,宛如一片浩瀚的沙漠海洋。 王妙馨和我们说,不要以为沙漠中没有动物,只不过是白天温度太高,多数动物都藏匿于沙漠之下避热,可是一到了晚上,整个探险队的日子就难过了。 除了毒蛇之外,还有恐怖的沙漠死亡虫,也全都藏在沙子中,人要是一旦陷入其中,几乎不消片刻身子就会被吃个干净,这是王妙馨亲眼目睹的。 说话间,我们便到了南部的补给站,买的那些骆驼早已经在那里等待,当晚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牵着骆驼朝着南部出发。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队伍又新增一人,他是地道的蒙人,祖上往上数十几代都是。 这个新增的人是个小伙子,名字叫桑坤,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小伙子喜欢王妙馨,他可是一个电话叫过来的,而且二话没有说便答应跟着我们一起去。 桑坤是补给站的工作人员,他从七岁就跟着爷爷在沙漠中闯荡,现如今虽说只有二十五,但已经有着丰富的沙漠经验,他还可以指挥那些骆驼。 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参与,只是感觉队伍中多了一个当地人,多少有些令人不适,估计要他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怕是马上就会和我们拼命。 七个人出发,跟着十二峰骆驼,全都是双大峰的,除了承载我们之外,剩下的五峰则是负责托运食物、水源、豆饼和盐巴以及装备。 我们不太懂,这些都是王妙馨和桑坤提的,但就此我们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倒斗高手,便是在他们的带领下出发了。 那些携带的食物和可以勉强够我们撑三周的时间,但水只够喝十天,不过桑坤让我们不用担心,他清楚什么地方有绿洲以及地下河,到时候可以补充,但他非常好奇我们为什么要进沙漠去。 路上,华子直接就对桑坤说:“兄弟,说实话告诉你,我们都是淘金客,想要从沙漠里边掏一些金子回去,到时候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桑坤直接冷哼道:“你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从那双眼睛一直都盯着馨儿的身体,全都是女孩儿家不能看的地方,你不是好人。” “哎呦我去,看老子这个暴脾气。”华子有想要动手打桑坤的意思,但是这个蒙古小伙子毫不畏惧,直接就屡起袖子想要和华子开打。 华子可能觉得不是人家的对手,便只好悻悻作罢,毕竟人家小伙子的体格摆在那里,不像是好招惹的主,蒙人多为天生的摔跤高手,这点自知之明华子还是有的,主要也是怕丢人,避免被我们这些嘲笑。 在骆驼的背上,时间长了硌得疼,到头来还不如两条腿走路舒服,好在我们习惯了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换做一把人怕是走不了多久就累垮了。 但是,即便我们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可真的走起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难题很快就摆在我们的面前。 第520章 沙暴初来 我们一行七人出发前两天,华子一路上都在开玩笑,有些时候真的连琉璃都会露出一抹姹笑,宛如昙花一现,搞的我们这些男性同胞们流连忘返,华子就更加肆无忌惮放肆起来。 桑坤是个相当好的驼队负责人,路上都是他在指挥那些骆驼,偶尔会和王妙馨说些悄悄话,可说的都是蒙语,即便大声点我们也不可能听懂。 观察王妙馨的面部微表情,应该是在向她说些甜言蜜语,愈发的感觉到她对桑坤也是颇有好感的。 一望无际的荒料戈壁滩,放眼望去全都是一片橙黄,偶尔会发现一小片的胡杨林,其中有一些沙狐和沙鼠之类的小动物,其中也可见一两条小响尾蛇。 对于响尾蛇,我们不去主动招惹它们,它们也畏惧人类,蛇类的毒液相当宝贵,在不是捕食或者受到惊吓,它们很少拿来攻击人类。 从戈壁滩走进沙漠之中,清晨的日头从东方升起,便会看到一片金色拖着血红的火烧云,连同着连绵起伏的沙丘,宛如就是一幅画卷上难以描绘的巧夺天工般的自然奇观。 我们这些从未见过如此美景的外地人,自然会被这样的景色震撼到,令人赞叹不已。 常年山拿着他那十几万的定制手机,不断的拍摄美景,完全就是来旅游观光的,主要他还让我们给他和琉璃拍摄合照。 琉璃没有口头答应,但也没有出言拒绝,随便他去玩,导致常年山就像是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小孩儿,一直都偷偷拉近他和琉璃的距离,催促着我们给他俩多拍一些。 我本人很少拍照,几乎可以说是不喜欢,自己的手机里边的照片屈指可数,人物照片就更加寥寥无几,但是这次给常年山和琉璃拍的,确实相当的不错。 常年山属于那种单相思,他看起来非常的可怜,导致我都想上去给他丢个块儿八毛,他的爱实在是太卑微了,让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华子自然也非常想和王妙馨拍一些,但奈何桑坤黑着个脸说什么都不许,路上他就曾经不止一次和他说过,他一定要给这“黑地牛”一个教训,起初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后来才明白这是他给人家起的外号。 这次又是当着所有的人面,华子再度被打了脸,一下他就暴怒了,积压的怒火彻底爆发,直接朝着桑坤扑了过去。 人家蒙古小伙儿真不是说说而已,顺势就躺在地上,不过他并不是碰瓷,接着就单膝顶在华子的小腹上,一个后空摔将他摔出去好几米远,还好沙地柔软,要不然这一下就能把他摔个七荤八素。 华子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照面的失利轻易认输,起身便准备继续去打。 然而,桑坤却做出一个停下的动作,他的脸上满是忧虑,再看王妙馨也是同样,两个人的表情出奇一致,立即让我预感要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你他娘什么意思?打了人再认输,你逗老子玩呢?”华子怒冲冲地质问道。 桑坤却说:“打你不用那么麻烦,眼下是我不想和你打,等沙暴过了再打。” 郝惊鸿立即问道:“沙暴的规模大吗?可以用这些骆驼抗吗?” 桑坤非常严肃地说道:“很严重,如果我们不能再沙漠来之前抵达前面的古城遗址,我们和这些骆驼就会被沙暴吞掉。”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态远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常年山也从琉璃身边跑过来一起商量对策。 简单的商议之后,我们一致决定拔腿就跑。 我不确定桑坤所说的古城遗址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有多远,但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要我们跑得慢,那怕是要出大事。 桑坤指挥着那些骆驼,而我们也上了骆驼,这些沙漠之舟对于沙漠中危险将至有着很敏锐的感知,一时间四蹄扬起沙尘而奔。 我完全没想过一直走路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骆驼,它们奔跑起来的速度竟然那么快,如果不是死死地抓住缰绳,怕是很容易就被甩下去。 不消片刻,已然感受到背后有一股热浪席卷而来,转头便看到犹如土龙般的黄沙漫天飞,我下意识戴上了风镜,同时用围巾包裹好口鼻,其他人也是这般。 然而,最令人想不到的是,两天来温顺听话的骆驼,竟然一时间惊了,完全不受控制。 华子破口大骂道:“我去,那家伙完全不靠谱,爷们几个要被那黑地牛给害死了。” 我反骂道:“还不是你他娘毛病多废话更多,非要搞什么合拍,要不你们两个也不至于打起来,耽误了最佳判断的时间险情的时间。” “现在说这个管个屁用啊!”华子叫骂道:“老子这骆驼有神经病吧?它他娘的抽风了,老子快抓不住了。” 我瞥了一眼后面的沙暴土龙,绝对不是骆驼的问题,而是华子那峰偏瘦,加上他最近胖了不少,压的那骆驼有点踹不过气,处于动物的本能,自然就拼了命想要把他甩下去。 华子一看情况不对,他就开始将骆驼上面托着的东西往下丢,当我再想和他交流的时候,黄沙已经开始往口鼻里边狂灌,戴着围巾好像没戴似的,如果不戴怕是不敢想象。 透过黄沙,我看到华子总算没有掉队跟了上来。 那些骆驼跑了三十多分钟,在面对这样的环境,它们比人更加聪明,清楚朝着哪个方向跑可以逃出沙暴的追击,而且是成群结队的,这样就导致没有发生走散的情况,七个人十二峰骆驼全程都在一起。 身后的风声依旧犹如鬼哭狼嚎,但我们并未感受到风有这么大,显然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给了我们喘口气的时间。 我们下去开始补充食物和淡水,东西省着吃,水却忍不住大口地喝,一个是太热的原因,还是就是觉得自己嘴里有沙子,吃东西都会被沙子硌牙,甚至觉得就是在吃沙子。 不是我们不节约水源,而是桑坤非常确定前面的古城遗址中有一口水井,下面连接着非常可靠的地下水源,而且是那种不会被沙暴轻易淹没的。 如此这般,我们才开始肆无忌惮地喝了起来,要不然别说是说了,尿都不会轻易撒掉。 华子吃饱喝足之后,朝着身后看着说:“我的娘,差点被那大沙暴给卷上天,这鬼地方真是女人的脸,说变就变了。” 桑坤和王妙馨正在用蒙语快速交流着…… 片刻之后,王妙馨说:“此地不宜久留,刚才那仅仅是沙暴的来头,后面威力更大,我和桑坤商量了,大家要继续赶路,你们没问题吧?” 华子立即站起来,说:“那你们还犹豫什么?大家快朝着那个古城遗址撤退啊!” 我向王妙馨和桑坤再度确认,这里的四周都是黄沙,一定要确定好我们前行的方向,绝对不能走错了,否则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常年山提议让我看看罗盘,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要把所有的期望全都放在其他人的手里,至少我们也要心里有谱。 桑坤却非常肯定我们的方向没有错,现在就是距离的问题,如果我们再犹豫不决的话,很有可能来不及,我们不走他和王妙馨就准备前走,出了事情不要怪他没有提醒。 眼看着,他自己就上了骆驼,我们知道他是认真的,便也没有敢迟疑,所有人都跨上了骆驼,互相叫喊着跟了上去。 华子骑到骆驼上,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子也算见过世面的人,那么多向导就没有见过像这个牛哄哄的,这是咱们花钱雇的,又不是我们欠了他多少钱。” 我分析道:“之前那我们请的那些向导,不是老弱病残就是人精,他们自然收了我们的钱会听外面的,这个完全不一样,眼前如果没有他的话,不要说我们能不能穿越沙漠,怕是连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 郝惊鸿问我:“师弟,你真的没看罗盘?” “看了!” 我看着他说:“整个沙漠灵气最充盈的地方是西北方,而我们现在是朝着东北方走,这样走下去只会距离可能存在大墓的地方越来越远。” 听闻这话,华子猛扯骆驼的缰绳,说:“那我们还走什么?他真的以为我们是来探险淘金的?咱们可是盗……” “华子,你给老子闭嘴。” 我立即呵斥了他一声,此时王妙馨和桑坤已经停下来回头看。 王妙馨自然知道我们是什么来头,但桑坤不见得知道,而且我个人认为没必要让他知道,虽然王妙馨有过两次沙漠探险的经验,可远不如经常和沙漠打交道的桑坤,我们需要他帮助在沙漠中生存。 “你们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全都不要命了?”桑坤怒斥地问道。 华子立即反骂道:“你他娘的方向走的不对,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 桑坤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方向对不对,但顺着这个方向走肯定能到古城遗址,眼下我们要躲避的是这场沙暴,进去就能躲过去,不进去就是死。”说着,他指了个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发现在视线可见的遥远沙丘处,卷起了一道黑色的风浪,仿佛天地相连,视线完全无法穿透。 我想到自己查阅的沙漠行军的资料中,在里边提到的“信风”,那是风即将到来的信号,很明显桑坤说的没有错。 那些骆驼再度开启了奔跑状态,怕是即便我们想要强行改变方向,它们也不会那样走,到时我们只能用11路两条腿飞奔,完全不如这些骆驼靠谱。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场自然灾难,剩下的只能之后再从长计议。 又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疯狂再度肆虐起来,到场都是飞扬的黄沙,能见度不足十米,可就在这时候,郝惊鸿叫住我说,队伍中少了一人一骆驼,还不确定是谁走丢。 我下意识就想到了常年山,假如他出了事情,那后果必然要比长沙陈家陈留王那小子还要严重十倍百倍,即便我们有常家的承诺视频,但人家又没说就是让他孙子来送命的。 现在想起来,视频只是说了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并没有说不会付出行动针对我们。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如果返回去寻找他,很有可能错失了最佳逃走的机会,到时候那就不是操心以后的事情,而是当下就要给他陪葬。 这就好像之前王大彪威胁道陵派的那些老板,他们都是考虑能活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会跟风走。 但是,我却看到琉璃翻身直接从骆驼上下去,接着就沿着来的路往回走,瞬间就是没有了之前的顾虑。 琉璃如果出了事情,那我绝对心里过意不去,当初要不是她的话,我的命早就没了,现在她只身犯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自己也必须跟着回去。 想要说话的时候,灌了一嘴的沙子,立即就改成给郝惊鸿打手势,意思让他去前面借住带头的,也就是桑坤和他的骆驼,自己便是翻身跟了过去。 往回去走是逆风而行,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和天作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小冲动。 然而,当我再去找琉璃的身影,却发现早已经找不到了,甚至连脚印都完全看不清楚,双耳感觉随时都要被风吹裂了,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当我在凌乱的风中发现一个人影的时候,却看到对方已经被埋了大半膝盖。 走上前才看清楚是琉璃,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个人,正是走散的常年山,琉璃一把将他从沙子里边拽了出去,那时候沙子已经到了腹部,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刘沙坑似的,不断地往下陷着。 我上去帮忙,一起和琉璃把这家伙从里边拽了出来。 这小子觉得见色忘友,全程没有正眼看过我,他的眼睛里边只有琉璃,仿佛英雄就是她,不过还不等他眼睛里边冒桃心,人已经晕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我和琉璃要如何把一个昏厥的带过去的问题。 第521章 沙中巨影 常年山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是经过一定的训练,可是相比较我们这些经常跋山涉水,穿越密林山涧的职业盗墓贼,那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再加骆驼的一路颠簸而,早已经到了他的身体极限。 骆驼非常的忠心,全程都卧在他的身旁,不知道受了什么伤,早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但有点可以肯定,它是因常年山而死。 如此很大程度改变了我对骆驼的看法,以前以为那只是书中或者影视作品中演绎出来的情形,觉得不切实际,没想到那竟然是真的,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此时,沙暴已然相当猛烈,但这仅仅就是大沙暴来临之前的冲锋号,真正恐怖的应该还在后面。 到时候不要说人,即便是一辆吉普车还能给你卷上天,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好继续拖延时间的,谁也不知道大沙暴什么时候会席卷而来。 回去的路上,有一头骆驼在等我们,不知道专门为了我们留下的,还是和队伍走散的,总之它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相当的有用处。 我和琉璃将常年山扶到了一头骆驼上,只因为是顺风而追,速度自然快了太多,几乎就有一种武侠小说中轻功草上飞的感觉,双腿一提就可以飞驰个十几里。 此时此刻,大部队的脚印已经相当模糊,但愿他们会在前面稍微等我们三人一下,同时也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头骆驼上,加入他们没在等,那就只能依靠这头骆驼将三个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没一会儿意外再度发生了,那头骆驼就像是发了狂似的,一时间四蹄翻飞不止,喂了我和琉璃满嘴沙子,它驮着常年山跑的无影无踪了。 我内心不由地怒骂起来,这也太他娘不仗义了,刚才自己还感动的一滩糊涂,一转眼就搞这个,这未免也过于现实了吧? 同时,我的体力也逐渐到达了极限,琉璃看出我跑不动了,便钻进我的腋下,让我以一条胳膊压在她脖子上的方式,接着就感觉自己双脚不断离地,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健步如飞。 我暗暗地自惭形秽,本来自己是来救常年山的,没想到反过来还需要琉璃帮我,早知道就应该让郝惊鸿过来。 与此同时,我也觉得奇怪,以往发生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用等我或者琉璃回来,郝惊鸿自己就会主动回来救人。 然而,这次是他告诉我有人失踪了,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难道是因为因爱生恨,觉得常年山是他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想要利用这场沙暴置常年山于死地? 忽然之间,我只觉得脚下一空,旋即就发现我们身处一个高高的沙丘之上,因为视线受到了阻碍,很突然地走了下坡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接着,我们两个就相拥着,就像是滚落的雪球一般,此时完全管不了什么男人和女人有别这样的屁话,我死死地抱着琉璃,生怕一旦分开我们两个就再也找不到彼此,只落得独自一人的局面。 在涌动翻滚的漫天黄沙之下,终于我们两个人的身形停了下来,而且值得庆幸的是,阻止了这一切的人是华子和郝惊鸿。 我整个人的胃中已经翻江倒海一般,全程滚下来完全是七荤八素的状态,不过还能勉强可以背对着风站起来,立即就询问有没有看到常年山。 然而,华子却告诉我,常年山早就比我们快几分钟被一头骆驼驮回来了,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但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我们闲聊的最佳时候,必须要继续逃命,晚一分钟就会有晚一分钟的危险,这点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 可忽然之间,我们就看到漫天黄沙中有个黑影,看轮廓是个人影。 只不过,这个人影太过于庞大,就像是个巨人,我们一时间也顾不得沙暴阵阵来袭,立即纷纷掏出了枪,认为这绝对不是人类,而是沙漠中孕育出的恐怖魔鬼。 四周全都是黄沙,一时间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巨大身影,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惹的家伙,即便它是逆风朝着我们而来,但速度已然不慢,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我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风老怪?”华子吃惊地端着枪,问道。 对于他这样的说法,我们并没有人理会,我倒是知道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生物,它们可以御风而行,随着信风抵达理想中的栖息地。 有的为了抚养下一代,有的为了捕食,还有就是因某种生活习惯从而迁移,总之就是有着不同却合理的理由。 不可否认的,那是出于生物的本能,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而且外形的模样看着像是一个巨人这般。 沙暴肆虐,狂风不止。 那巨大的黑影不断和我们拉近距离,导致我紧握着枪的手心都出了汗,整个人的内心无比的忐忑不安,感觉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看清楚。 当这样的感觉愈发的强烈的时候,那东西终于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视线中。 我们完全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一头眼眸雪亮,身躯魁梧强壮,满头都是黑色鬃毛的巨大野兽。 我感觉这就是一头巨大的公狮子,它的鬃毛一直从头部到颈部,再从颈部延伸到腹部,看起来非常的威武雄壮,比我所见过最大狮子还要大上三倍之多。 与此同时,它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便是迎风停下了脚步,蹲坐在了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风吹着它浑身的毛发朝后飞舞,它即便是蹲在那里,看着也宛如一段黑色的长城。 “这时候狻猊!”忽然,琉璃开口打破了片刻的僵持和死寂。 我微微一怔,很快就把眼前的这头大黑公狮子和狻猊联想起来。 在古代,确实称狮子是狻猊,只不过那时候的狮子要比现如今我们看到的大很多,在神话当中为龙生九子其一,说它们喜欢烟也喜欢蹲着,所以它们的形象就经常出现在香炉之上,呈现吞云吐雾的姿态。 在《穆天子传》中有这样的记载:“名兽使足千里,亦食虎豹,其原形难得一见。” 看到这个庞然大物,几乎就像是鸵鸟那样,一个个半跪着把脑袋塞进了黄沙当中,全身都在清晰地颤抖,现如今不要说逃跑,看模样是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俨然是被吓到了。 华子擦了擦她的风镜,眼神中没有任何畏惧,反而充满了炙热的光芒,不由地端起枪来瞄准这头狻猊的脑袋。 “华子,你他娘要做什么?”我立即大声呵斥问道。 “这可是罕见的物种,老子估计打一只回去,绝对能抵得上一件价值连城的明器。” 华子嘴上分析的头头是道,完全忽略了肆虐不止的狂风,他怕是想先打一只狻猊就先回来,出手之后再重新回来。 桑坤立即用他的身体挡在了前面,说:“不能它,这是草原神兽,是大汗赐予我们的神物,有它在可以缓解所有的危险,它能带我们到平安的地方,你打死它的话,我们都会遭受报应的!” 华子立即撇着嘴说:“老子他娘的龙都打死过,一头破狮子算什么?再说,它要不是神兽,还不打它,老子打的就是神兽。” 王妙馨也立即阻止道:“在大自然面前,我们都是受难者,它也是为了躲避这场风暴,现在它没有主动攻击我们,而我们又何苦就招惹它,万一你打不中或者打不死,它肯定会发怒的,在这样的天气状况下,最后倒霉的就是我们。” 下一秒,那头狻猊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我们,与此同时那些作鸵鸟状的骆驼,也纷纷把脑袋从沙子里边扯出来。 桑坤立即招呼我们上骆驼,我们还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犹豫,毕竟没有人想要被这黄沙活埋。 那巨大狻猊朝着它来的方向飞奔,而我们的那些骆驼竟然紧跟着跑了起来,谁都无法解释这是一种什么现象,毕竟一种是食草动物,另一种是食肉动物中的王者,它们这样的通力合作,实在令人摸不清楚头脑。 但是,我隐约感受到,这头狻猊是在为我们带路。 据我说知,但凡速度极快的食肉动物,耐力表现的都很一般,但是这头狻猊却完全违背了生物的这个特性,它全程都飞奔在我们的前面,即便是耐力超强的骆驼们,竟然也没能追得上,反而累的嘴上挂了一串又一串的白唾沫串子。 当我们翻阅了好几个巨大的沙丘之后,忽然就那狻猊的声影消失不见了,它的消失让骆驼失去了目标,便是纷纷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漫无目的眺望起来。 我们一行人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说前面有什么流沙坑,那头狻猊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此时,在天边的地方已经完全一片黑暗,而我们的四周也是越来越昏暗,仿佛天地间被泼了墨似的,已经分不清楚上下,甚至感觉就像是反过来站着。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大自然魔幻的力量,令人不由地浮想联翩。 那些骆驼在原地停留了不到一分钟,立即很有目标地一起朝着共同的方向奔跑,从而渐渐一段肉眼可见的残垣断壁倒影入我们的眼睛中。 随着我们不断靠近,便发现四周多了一些动物,有些是完全叫不出名字的,它们纷纷朝着那些断墙跑去,之后就开始微微颤颤地躲了起来。 “看来我们也有救了!”华子露出了大黄牙笑道。 我知道这家伙还在惦记那头狻猊,便没有去打理他,要不是此时条件不允许,我肯定上去踢了一脚,要不是人家那头狻猊,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一段的避风港? “全都不要愣着,大沙暴马上就到,找的地方躲起来啊!”桑坤对着我们大叫道。 第522章 坍塌遗址 我们找到一个被风的口子,里边是大面积坍塌之后的景象,那些骆驼无法进入,我们只能将装备之类的全都卸下来,提着往里边走。 我很担心那些骆驼会不会等一下被风吹到慌乱,但王妙馨让我不用有这个担心,那些骆驼自己会想办法的。 常年山被沙子埋过之后,虽说已经醒来,可是一直都没能缓过劲,我主动过去搀扶他,他对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好像觉得是拖累了我们这支队伍。 我却并没有这样想过,而且在他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虚荣心让我觉得有一个比自己弱的,那是一件心里很舒服的事情,不曾想自己也成长了这么的多。 从一个口子,进入了建筑物的底部,里边依旧有陈年的沙子,好在风声已经没有外面那么响彻,所有人都不由地松了口气。 华子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说:“这下终于安全了。” 我认真地说:“现在还不能彻底放松,这场沙暴究竟有多大无法确定,我来之前看过这方面的纪录片,有些威力巨大的沙漠风暴,是可以改变整个沙海的模样,搞不好我们这里也会被掩埋的。” 桑坤用手电照着四周打量了一番,听到我和华子的交谈,他说:“你们放心,这场沙暴是不小,但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大,这个入口的位置很高,只要我们不断地清理,那就不可能被活埋。” 郝惊鸿走到了琉璃身边,关切地问:“琉璃,你没事吧?” 琉璃没有回答,但看着他微微摇头,算是在回应他的关心。 然而,我非常清楚琉璃体力的消耗,她不但将常年山从深陷沙中揪了出来,而且回来的路上还帮我过,她即便再强那也是身手,并不代表她的体力能有多么充沛,能做到这样已经足够令人佩服了。 常年山走到了琉璃的面前,他激动的差点都跪下,满脸感激地说道:“琉璃,如果不是你,还有张兄救我,今天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对于他的感谢,琉璃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常年山就是在和空气说话,这种场面我已经见怪不怪,这也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的。 王妙馨和桑坤表现的非常好奇,两个人很是奇怪地一个劲地偷偷瞄着琉璃,大概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大美女不喜欢搭理人,搞得好像万年冰雕似的。 在我们还没有完全休息过来,外面的大沙暴便已经到了。 狂风肆无忌惮地嘶吼着,远胜过之前的数倍之强,风刮的天昏地暗,连大地都在跟着不断颤抖,仿佛是异常大地震,即使我们躲在遗址的残骸中,依旧不免心惊胆寒,生怕这天威会将整个建筑物都卷上天。 郝惊鸿和桑坤守住入口处,防止沙子塞满口子,将我们这些人活活憋死在里边。 王妙馨说出了她的担心,如果情况严重的话,我们需要再让人过去帮忙,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在面临这种大自然的灾害,只要不是大罗金仙,而是普通人的话,那都无法抵抗,只能被动防御,更多的是祈祷。 在这堆残破建筑坍塌物的底部,有一些沙漠特有的黑色灌木,全都已经干巴巴的,随手就采摘了一些,点起了一堆小篝火,取暖的效果微乎其微,但可以用来照明。 有了这堆小火,可以照亮一定的范围,我们便关掉了手电,节约照明能源,头顶上不断地窸窸窣窣地下着“沙子雨”。 虽说我们戴着风镜不会眯眼睛,但是脖子里边很快就被灌了不少,面对这个很是无奈,只能拉高拉链,缩起脖子。 我和华子扯了一会儿淡,他主动过去换下了郝惊鸿,自己祈祷他和桑坤不能再发生纠葛,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他。 华子并不是真正的喜欢王妙馨,他就是那么一种人,喜欢和人家美女开玩笑,而桑坤明显是开不起的那种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是太喜欢王妙馨了。 我对郝惊鸿说:“师兄,我们仅仅只有七个人,以往去任何地方都至少也要十几个,留个第二梯队,眼下我们可是孤立无援的。” 郝惊鸿摆了摆手,说:“不用担心,这是也是两个梯队,除了我们之外,师父还会带一个梯队过来接应,你不用担心这个。” “沙漠中无法留下记号,师父怎么找我们?”我不解地问。 “信号弹!”郝惊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就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我看着他信心满满,便也不再说什么,此时已经听到常年山说他发现了尸体,一时间我们都站了起来,一起过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尸体,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在整个残破坍塌的建筑群内,有一些缺口早已经被厚厚的细沙塞满,里边也铺满了黄沙,而且还很厚,导致原本的地面上升了几米到十几米不等。 我们在这里属于暂时避难,并没有想过清理沙子,所以对于常年山发现了尸体还是相当有兴趣的。 在东南角一共是两具半尸体,在这里特殊的气候下,早已经成了干尸,看模样绝对不是三两个月之前,而是有些年头的。 尸体虽然都是呈蜷缩状,但互相还是拉开一些距离,显然并不是冻死的,否则应该全都缩在一起才对,而穿的衣服也腐烂成了很小的碎片,早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风格。 把尸体翻个跟头,身后背着背包,应该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看造型是外国货,上面还有一些字母。 那些字母是英文,具体写的什么意思不知道,而在我们这些人中,又没有特别精通英语的,但那只是以前,这次我忽略了两个人。 常年山和王妙馨都是毕业于名牌大学,王妙馨还曾经出国留过学,应该英文的水平很高才对。 然而,当郝惊鸿让他们两个辨认的时候,两个人看过都是摇头,搞得我是非常的奇怪,这明显不太可能,我便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王妙馨苦笑着说:“不是我们不懂英文,而是这些字母并不是单词,没办法理解它们代表着什么意思。” 常年山附和道:“张兄,举个例子吧,就像我们写汉字那样,随便画几道其实也是字,但又不确定是什么字,只有画的那个人才能理解。” 华子满脸是沙土从斜坡上滑下来,说:“常少爷,你也不用这样数落我们吧?你就直接说这是英文的缩写,这个我们还懂的。” 王妙馨摇头说:“这不是什么缩写,而是某种暗语或者也叫暗号。” 我被他们说的摸不清楚头脑,感觉这背包上的英文,不应该就是生产厂家或者名牌,没有想的那么复杂,怎么可能是暗号呢? 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常年山立即就是摇头,他保证绝对不是,一般户外大品牌他都认识,就算是小作坊制作的,也不会搞这么无厘头的东西,一般为了吸引客人购买,上面会写一些“猛虎”或者“狂狮”之类的博人眼球。 如果我们能辨别出上面代表着什么,便有可能知道这两具半干尸的来历,可现在谁也无法提出建设性的说法,也只能作罢,开始翻起了背包。 当背包被打开之后,我们就清楚这些人的来头不小,这几个人背包的用料质量超过我们现如今使用的,即便在这里沉睡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腐烂的迹象,应该是非常着名的公司生产的,甚至极有可能是军用的。 等到背包里边的东西都被倒在地上,我立即就发现里边有很多棉絮状的物品,应该是纱布或者卫生纸之类的东西,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形状和地质,完全是凭借自己想象来的,其中也有可能有一张很详细的地图。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很多像考古铲、锤、钳和放大镜等等的东西,其中有一把左轮枪吸引了华子的注意。 华子捡起来看了看,发现早已经锈迹斑斑,掰开就像是在掰木头,里边还有几颗没有打出去的子弹。 华子感叹道:“这三个家伙真够倒霉的,竟然死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遇上了什么遭遇,竟然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我拿出手点,朝着四周照着打量,说:“或许他们当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没有坍塌残破到这种程度,他们进来探险,忽然发生了某种变故,至于是什么变故不用管,结果就是他们被困在里边,等到食物和饮用水用尽之后,无奈死在这里。” 华子挠了挠头说:“我去,不至于吧?还能遇到什么,最多就像我们这样被困住,挖一条道不就出现了,就算是死肯定也死在挖的路上或者外面,也不至于死在里边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常识啊,你是真的没有。难道你不知道古人会有沙子制造陷阱,用来困住困死我们这些人,更不要说这里到底都是用不尽的沙子,他们应该是国外的探险队,死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偶尔,而是必然。” 华子说:“行,老子说不过你,老子去找妹子聊天去,你自己慢慢研究吧!” 他就朝着王妙馨走过去,说:“妹子,现在桑坤那小子不在,一起拍个照行吗?” 第523章 死亡毒虫 在如此的环境之下,华子的一句话让我们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并不是被他逗的,而是被他气得,完全不管其他事情,对于自己这件事情却是念念不忘,果然和我是一类人,都是那么的自我。 这话听的王妙馨直接脸红了,她没有反对但也没有答应,其实原本拍个合照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之前华子和桑坤那样的状态,甚至觉得他都有点做贼的状态。 结果还是华子如愿以偿,他嘴岔子直接开咧,几乎都快到耳朵根了,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应该是他的性格所致,做什么有他自己的目的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们又查看了剩下的一具半尸体,除了每具尸体背包上的其他英文符号,再也查不到可以确定他们来历的东西。 我猜想或许就是这支探险队想要的结果,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死亡之后,他们的身份也只有自己人知道,不了解的人完全无重考证。 在我们这些外人来看,完全自己相当于没长眼睛,这和任何的知识渊博、学历高低全然没有关系,简单来说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也是知也。 观察那半具尸体,发现只有上半身,从腹部以下仿佛被什么咬断了,又像是被突然落下的巨石砸断似的。 当我正在思考更贴近于那种可能性的时候,忽然半具尸体的胸腔突然动了一下,就像是窒息的人,一口气上来吸进了大量的氧气。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当发现郝惊鸿也正在用奇怪和不解的眼神打量着尸体,我们两个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我明白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是真的半具尸体的胸膛出现了起伏,立即就意识到可能里边藏匿着什么活物。 我和郝惊鸿几乎同时朝后退去,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我们行为动作加上面部紧张的神情,立即就跟着后退,同时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琉璃立即就从背后抓出她背着的一柄长剑,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把剑便是自己曾经在墓中用过的一把古剑,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她手中。 剑柄已经不复存在,也没有重新去配,而是用棉布塞着棉花包裹的严严实实,整体的剑身也被打磨的相当的光亮,几乎都可以当镜子照。 完全不知道琉璃还带着一把古剑,更加不知道我们乘坐着飞机过来,她是怎么通过的安检,又是怎么坐在飞机上不被发现,整个过程都不知道她把这把古剑藏在什么地方,要不是现在她使用的话,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偷偷地观察了一下,我便发现在琉璃的背后有“猫腻”,那是一个特别隐藏起来的剑鞘,就是把衣服进行的改装,但依旧无法猜到她是怎么一路带到这里来的。 接下来,我们就看到琉璃用古剑的剑尖锋利缓缓地尸体的胸膛划破,那一时间我们几乎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我们都没有从事像法医那样解剖尸体的经验,看到一具干尸被这样对待,不管他是哪个国家的人,又是什么身份,它毕竟是一具人类的尸体,总归觉得浑身不舒服。 当尸体的胸膛被划破的那一瞬间,立即就看到里边钻出了指头肚大笑的爬虫,纷纷从里边爬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根小肠子。 这些爬虫的头部还生出几根类似于胡须触角的东西,隐约看好能看到一圈密集的锋利小牙齿,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主。 一时间,我们都愣在原地,但王妙馨一眼就认了出来,同时大叫道:“大家不要被咬到,这是沙漠毒虫,是有剧毒的。” 其实不用她多做提醒,当看到里边出现活物之后,我们已经再度朝后退。 华子急中生智,立即抓起一把干柴点燃,同时丢进了尸体被打开的胸膛内,那些爬虫还没有完全醒来,直接就被烧成了灰烬,空气中立即飘荡着一股很辛辣的气味。 郝惊鸿感叹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蒙古死亡虫,它们竟然长这个样儿。” 王妙馨微微点头说:“没错,就是这类虫子,我们当地把它们称作是沙漠毒虫,这些小虫子生活在沙漠中,我也是看过图片,了解了一下它的性质,听说是有剧毒的,真的假的尚未可知。” 我也听说过这种沙漠死亡之虫,根据资料记载,曾经有很多动物学家以及科学家对它们进行过热衷的研究,毕竟这是非常罕见的品种,只有沙漠才有可能存在。 在国外一部名为《从地心窜出》的影视作品中,说的就是这种蒙古死亡虫,只是其中构想出来的那种死亡虫和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虫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我们七个人完全是误打误撞碰到的,这如果被那些依旧在研究的工作者知道的话,以华子粗鲁的做法,怕是会被人家生吞活剥了,这可是相当完美的研究活体。 不论王妙馨说的是真是假,即便这种爬虫没有剧毒,单凭它们会钻入尸体的内部,再加上那些锋利的小尖牙,便足以说明它们绝对不会像蚯蚓那样的软体环节生物。 忽然,我就想到了一个关于成吉思汗部落和这种蒙古死亡虫的渊源,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传说。 但是具体的内容有些记不清楚,自己的这种爬虫最长可以长到两米多,而且还能喷出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毒液,还有更加不切实际的传说,说是这种死亡虫长到一定的长度便可以产生强大的电流,类似于海中的电鳗,说是能将一头成年骆驼活活电死。 还不等我们松口气,琉璃皱着眉头说:“把剩下的两具尸体烧掉,体内可能也会有这种象征着死亡的毒虫。” 一行人不敢怀疑这样的说法,立即就付出了行动,直接把两具干尸挪到了我们的篝火上,燃烧之后的味道连把守在入口的桑坤都闻到了,他不知道我们在烧什么,便立即好奇地询问起来。 华子告诉他我们是在烤羊肉串,让他抓紧时间下来吃几串,晚了的话很有可能没有了。 听到他这话,我不由地一阵反胃,忍不住就踢了他一脚,可这时候感觉我们所站的细沙形成的地面开始微微颤抖,肉眼也能看到沙层在轻轻地跳跃不止。 “我去,这场大沙暴也太他娘牛了,居然能引发地震。”华子惊讶地竖起了大拇指说。 郝惊鸿则是死死地盯着地面,说:“我觉得这不太像是地震,更像是我们的脚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拼了命往上钻,不是个头够大,那就是数量很可观。” 听到这话之后,我们几个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隐约已经猜到了是什么,这些爬虫既然是蒙古死亡虫,又被称作沙漠毒虫,它们绝对是会钻沙子的,这点毋庸置疑。 我刚刚看到那些毒虫从尸体里边钻出来,早就毛骨悚然,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现在一想到下面可能有更多,不由地开始手脚发凉,嘴唇都发白。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朝着动静小的地方移动,渐渐就上了我们下来的缓坡,这个地方的情况还要一些,只是偶尔有细沙滑落的迹象,而整个底部却已经像是煮沸的开水,已经冒个不停。 如此底部是一口大锅的话,那么这些沙子就相当于在锅里炒,下面燃烧的就是岩浆。 一时间,那部《从地心窜出》的影片放在这个场景,明显非常的贴切,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什么所吸引,从地底极深的地方钻出来。 钻出的东西目标很明确,目的也非常的简单,就是找点吃的填补肚子,而我们七个人将成为它们钻出来的第一餐。 桑坤非常的勤劳,沙暴不断地从入口灌入,他就不断地将那些想要堵死入口的沙子清理出去,让沙子随风而去,嘴里也是骂骂咧咧。 我不知道桑坤骂的蒙语的意思,但也不难猜出应该是在骂祖宗十八代,当然也可能是求神明保佑,或者干脆就是咒骂华子。 等到桑坤发现我们靠近他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距离他剩下几米的距离,他便是甩了甩头上的黄沙,问道:“你们打算做什么?外面的沙暴正刮的起劲呢!” 华子哭丧个脸说:“你他娘的脑袋里边灌满沙子变成傻子了?你不会自己朝下看看啊!”说着,他就指了指我们之前待的下面。 桑坤看了一眼之后,便下意识倒吸凉气,和我们刚才的神情也查不了多少,不过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爬虫,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沙漠毒虫。 没有人说话,我们之前点的小篝火也已经熄灭,不得不打开手电照明。 在手电的亮光之下,便看到一条条犹如白肉芽的软体爬行动物,它们互相纠缠打卷,身躯翻来覆去的扭动着。 我发现其中最长的一条竟然有半米,它头顶的四条胡须般的触角在肆意摆动,周边一圈宛如小匕首般锋利的尖牙,看的就令人心惊胆战。 我们已经把能够防御自卫的武器和工具都拿了出来,连固体酒精都紧紧地握在手中,等一下可能将会爆发出一场人类与虫类间的恶战,如果我们不能全力以赴的话,下面那两具半干尸就是我们一行人以后的下场。 如果真的被逼无奈的话,我宁愿去外面的大沙暴中去博得一线生机,也不愿意被这些沙漠毒虫先毒倒,再钻进去吃自己的内脏。 但是,根据我们的棺观察发现了一个好消息,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些沙漠毒虫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它们意识到我们一行人在入口,便开始顺着斜坡爬了上来。 那些白肉般的毒虫,大口猩红且留着口水,我发誓绝对不能让它们咬到自己,否则我宁愿自杀。 看到这样的场面,常年山几乎吓丢了魂儿,他一个劲地靠近琉璃,寻求着安全感,口中也不停地询问:“怎么办?现在我们怎么办?等死吗?” 他的声音导致华子心烦意乱,也不再理会他是什么常家大少爷,直接开口怒斥道:“你能不能把嘴闭上,老子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不是在想办法啊!” 常年山自然是呆滞在原地,而我们也从“观看”这些沙漠毒虫中清醒过来,开始考虑怎么解决眼前面临的困境。 我立即就开始向桑坤和王妙馨寻求意见,毕竟他们两个人生活在这种地方,或许可能有对付的办法。 王妙馨没有开口,其实她之前已经说得相当清楚,她只有两次沙漠探险的经验,在这方面的阅历远远不如桑坤。 当然,我问的也是桑坤,他作为我们真正的向导,从小就在沙漠中走进走出,或许他知道怎么处理,毕竟那么大的沙暴都夺过来,应该不可能死在这些沙漠毒虫的口中。 沉思片刻之后,桑坤说:“这种沙漠毒虫有剧毒,只要它们的毒液喷到了我们的身体,衣服都能给你直接烧穿,甚至可能灼烧到皮肤,这么多我们很有可能会被毒死。” 华子立即等不及地说:“我去,这些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现在是让你拿出个意见,我们是跑出去面对沙暴,还在留在这里和它们拼了?” 桑坤说:“先用沙子控制这些毒虫,等到外面的沙暴小了之后,大家立即就离开这里。”说完,他把身体一转,开始采用狗刨式扬沙。 本来入口处就灌入了大量的沙尘,如此一来搞得视线相当模糊,几乎都看不清楚身边的人,还吃了一嘴的沙子。 我啐着想要骂出口,但是又无法张开嘴,不过很快就发现这一招对于那些沙漠毒虫有作用,虽然仅仅是缓解。 那些爬的最快冲在最前的沙漠毒虫,直接被扬起的飞沙所覆盖,当它们想要钻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后面的毒虫大军给压制住,看起来确实可行。 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是可以做出很多以往都不会做的事情,即便动作不是那么优雅,对着下面狂刨沙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几乎都是一顿的乱刨扬沙。 在沙漠毒虫数量多的时候,我们就加快速度,少了之后就开始轮流休息放松。 即便如此,持续了二十分钟之后,我的两条胳膊已经酸的要命,从来没有想过会做刨沙子,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即便是机器也有坏的时候,更不要说我们只是血肉之躯,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咬牙坚持。 华子喘着粗气,说:“他娘的,这外面的沙暴要到什么时候,老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到极限了。” “坚持!”王妙馨说道:“这种沙暴刮起来就有可能是几天,但中间会出现间歇期,所以我们只要挺到这个间歇期出现就行,应该坚持一段时间就会出现。” “我是在问你时间,多久才能出现你说的这个间歇期?”华子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怜香惜玉,几乎就是对着王妙馨吼出来的。 “可能一两个小时,也可能更久。”王妙馨很轻声地回答道。 那一瞬间,所有人几乎都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完全呆滞在原地,这二十分钟就感觉像是过了二十个消失,不可能坚持多久,而且她也不确定能刮多久出现间歇期,有可能比她说的时间还要常。 在我们迟疑的过程中,下面的沙漠毒虫再度涌上来,无奈只能重复之前的行为和动作。 “琉璃,你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吗?”常年山忍不住地问道。 然而,如我想的那般,琉璃没有回答他,依照琉璃的性格来说,有办法她就采取行动了,完全不可能和我们一起刨沙子,这就说明她也没有,所以常年山就是在浪费口水。 华子说:“大飞,老子刚才说要打那头大狮子,你他娘居然不让,要不然现在就能用它的身体喂下面的毒虫,这也算是紧急避险,总好过我们被吃吧?” 我没好气骂道:“去你娘的,这和老子有什么关系,没有那头狻猊的话,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在哪股风中飞呢,你有时间说废话,还不如多刨两下来的实际。” 华子就继续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但谁也没有再搭理他,毕竟已经吃的满嘴都是沙子。 生物适应环境。 这个道理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在你无法改变周围的环境下,那只能去适应,我们在这样的状态下,居然还能说上几句话,这放在平时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将近一个小时后,每个人都精疲力尽,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下面的沙子已经堆积的连之前的斜坡都看不见,几乎形成了一个人工制造的沙丘。 当发现那些沙漠毒虫没能冲过来的迹象,人人都松了口气,却也没想到可以坚持这么久。 华子坐在原地,感叹道:“终于把那些毒虫给沙葬了,老子挖坟掘墓也没觉得这么累。” 他说的是实话,但我们也只能暂时缓解了危机,接下来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524章 与虫之战 外面的风沙任然没有停,宛如有无数的鬼魂野鬼正在嘶吼,这便是恐怖的大自然之力,来之前我所担心的还是不够全面,现实的残酷总是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桑坤死死地盯着我们制造出来的那个沙丘,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目光。 当我看到他的眼神时,内心不由地跟着一紧,原本以为暂时可以休息休息,但没想到是我们的想法太过于乐观。 用沙子去埋葬那些沙漠毒虫,无疑就相当于用水去淹鱼,即便再多的水,还是很难阻挡鱼的游动,换个比喻也可以说是用空气去令人窒息,那简直就是白白浪费时间。 果不其然,顺着桑坤的眼神看了过去,便发现那些沙子正在缓缓地滑落,其实最大程度能够抵御那些爬虫的不是沙子,而是入口的沙暴,越朝上就吹的它们越难爬行。 轰! 在一声闷响之后,整个用细沙和毒虫构建的沙丘猛然坍塌。 紧接着,便看到一条足足有一米多长的大毒虫,缓缓地从沙子里边探出头,它的动作虽然不快,但是下一秒就朝着我们喷射了白色的液体。 我们在场的人都目睹了这一切,索性早有防备,纷纷躲了过去,这并不单单是个人速度快慢的问题,而是这条大爬虫是迎风吐了,如此一来喷向我们速度和精准度自然出现偏差。 华子躲开身体之后,立即对准那条大沙漠毒虫扣动扳机,子弹击穿它的脑袋,立即就是红白相间的液体飞溅,看起来极度的恶心。 “你他娘长这么大个子也肯定不容易,非要自己找不痛快,现在被老子一枪给干掉了,你他娘也不嘚瑟了吧?”华子骂骂咧咧说道。 我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实在无语,说:“华子,你能不能不要废话那么多,才解决了一条,上面还有无数条呢!” 人类作为智商最高的地球统治者,也有着和很多生物相同的本能,比如最简单的吃喝拉撒,但还有其他动物没有的能力,就像是发明和创造。 我们这类人,其实也是一群最为普通的普通人,每当遇到危险,或者说是自己把自己送入危险的绝境之地,其目的不是贪财就是为了可以达到目的的某些东西 随着刚刚形成不久的小沙丘坍塌,立即那不计其数的沙漠毒虫再度朝着我们席卷而来。 走出这个洞,我们就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但面对沙暴正如此愈演愈烈的情形,出去很有可能就是双重意义的上了天,眼下只能和这些爬虫拼了,很明显必须要和它们打上一场阵地攻坚战。 我们互相看着彼此打气,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候,反而没有人再有丝毫的恐惧,或者人都是这样,等到必须要面对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的畏惧。 郝惊鸿提议,我们把裤腿而袖口全都扎紧,连白线手套也带上,手里个个握起了折叠的工兵铲。 面对这么多爬虫,尖锐的匕首反而作用微乎其微,还不如用工兵铲拍,当然我们携带的散弹枪威力很大,完全可以做到一喷子一大片,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会浪费子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华子拿着枪站在我们的一侧,嘴里立即叼起了烟。 在外面疯狂的沙暴不断灌入,他抽不了几口会被吹灭,但还是死死地用牙齿咬着,准备着在必须帮忙的情况进行散弹支援,从而缓解我们无法面对的局面。 没有过多久,我们一行人便和那些沙漠毒虫开战,它们的攻击方式就是喷射那种白色的恶心毒液,我们只能选择尽可能躲开,然后用工兵铲招呼它们,如此还是可以抵挡一阵子。 砰! 在一声枪响过后,枪声直接被风带飞出几万里,而华子则是潇洒地吹着枪口冒出的袅袅青烟,非常淡定地叫喊道:“这枪就是他娘的爽,下次要是没有这样口径的,老子是绝对不下地干活的。” 我们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地理会他的唠叨,即便每个人很努力,再加上华子的配合,还是有一些朝着我们继续爬过来。 这种沙漠毒虫的躯体特征就是软,几乎和蚯蚓、毛毛虫差不了太多,如此我们也能轻松解决,如果它们和蛇类一样,有着蛇的冰冷和速度,那我们真的很难对付。 在这样的配合上,我们成功地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沙漠毒虫大军攻势,它们的虫尸已经堆积成了一个小坟头,虽然比刚才的沙丘略小,可那些白色液体光看着就令人作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散发的味道并不是很呛鼻,而是有一股淡淡的咸味,否则我们早就忍不住狂吐起来。 砰! 再度一声枪响,到这时候华子已经打完了之前装填好的最后一颗子弹,他脑门上面已经满是细汗,嘴里忍不住骂道:“我他娘的,这些破虫子还有完没有啊?照这么大下去,它们就算死再多,老子的子弹也不够用啊!” 我的身体好几处出现了轻微的刺痛感,这些爬虫的数量太过于惊人,喷出的毒液也很难尽数躲开,凡是身上沾染到,便感觉被泼了硫酸似,衣服上面已经全都是一个个小小洞眼。 犹豫内蒙这边的气候偏向于寒冷,我们来之前穿的都很厚,所以并没有毒穿衣服直接溅到皮肤上,可绕的如此还是有渗入的,搞得那些地方出现了红斑,并伴随着刺痛感,显然它们对于我们人类的威胁还是非常大的。 虽说这种爬虫有剧毒,但也没有到那种碰到皮肤就会令人死亡的程度。 我扫了一眼其他人,除了躲在一旁的华子状况还好些,其他人和我的情况差不多。 琉璃是我们当中灭掉沙漠毒虫最多的那个,看起来也好像没有遭受到迫害,不知道是因为她身手敏捷,还是因为她用古剑比我们工兵铲更加顺手,只有那些爬虫从沙子中探出头,她立即就是一剑横扫,立即就像是割韭菜似的扫掉一大片的脖子和脑袋。 我们需要非常充沛的休息,但这些毒虫并没有给我们喘气的机会。 几乎在很短的时间过后,再度又大量的爬虫涌出,而我们能做的只有像是一台台机器那样,重复着我们的防御工事。 外面的狂风依旧没有停下,甚至都没有减弱的征兆,早已经把我们折腾的不成人样,我真的非常渴望能好好地补个觉,这不仅仅是因为眼下持续不断体力消耗。 在沙暴还没有达到,之前刚有了信风之时,我们就已经消耗了太多的身体能量,如果不是刚才吃了些东西补充了饮用水,此时怕是早已经无力抵抗。 常年山声音微微颤抖着问:“我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我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 “你会打枪吧?”华子转头问他。 常年山点头说:“当然,我从小就摸枪,没有我不会使用的枪。” 微微思考了片刻,华子便将自己的枪交给了他,提醒道:“常大少爷,记住瞄准了再开枪,这种散弹枪打出去的距离不远,但是杀伤面积却很大,你不要打着打着就伤了自己人。” 常年山立即接过去想,深吸了口气说:“这个你放心,我就算是闭着眼睛开枪,也绝对不会伤到你们,这种枪我很熟。”说完,直接就开了枪。 砰! 当一条大拇指大笑的沙漠毒虫被打的稀巴烂,他便是露出了一个非常自信的表情,他的意思简单明了,就是在说即便使用这样的散弹枪,他也能做到指哪儿打哪儿,确保不会伤及到我们这些人。 “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败家啊!” 华子舞动着他自己手里的工兵铲,破口大骂道:“你他娘千万省着点用,虽说这次带的子弹比我们以往都多,但这才刚刚开始,如果在这里把弹药消耗完,接下来老子只能把你当成子弹打出去。” 常年山表现出了财大气粗的架势,毕竟像他这种大家族大势力的大少爷,不太可能有多少野外探险求生的经验,用枪也是拿着玩的,完全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甚至我都能想到,他玩枪的时候,搞不好还有让人专门替他背着子弹袋,还可能不用自己装填弹夹,自然不太可能会有节约的想法。 听到华子的提醒,常年山略微诧异,不过他并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对准了琉璃那边的方向,看来他着急想要表现一下自己。 我心想着他可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这不就相当于拿着所有人的性命在开玩笑,多少有点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在所不惜。 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果然从接下来的子弹弹道来看,常年山把琉璃身边的沙漠毒虫全都扫光,而我们其他人的身边,他并没有去管。 本来琉璃就迎刃有余,现在有常年山“多管闲事”,她自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从而导致我们其他人要花费比之前一倍的力气来防守。 发现之后,华子立即破口大骂:“我去,老子早知道你他娘靠不住,刚才老子竟然相信了你,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你害死的。” 砰! 常年山对着我们这边大量的沙漠毒虫开了一枪,随即把枪看在肩膀上,捏了捏鼻尖,笑着说:“不好意思,你们也不用太着急,我可以两边肩骨的。” 说完,他就朝着我们勾了勾手说:“来,把你们所有的子弹都交给我,其实我自己就能轻松摆平这些爬虫,你们在一旁看着就好。” 华子叫了我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便转头看向他。 “这家伙和你挺像的,天生就是个缺心眼的货,难道我们都比他白痴,不知道用枪解决很省时省力吗?还不是子弹不够充裕,如果子弹管够的话,老子弄一把重机枪,一个人就能打飞一百只大粽子。” 其他人也没好气地看着常年山,而只有我很可怜他,他确实像极了当年刚刚入行的自己,只不过他的身上多了一身的富家子弟的公子哥气势,放在外面或许会有人畏惧他背后的家族势力,但在这种地方那就是可能致命的弱点。 当然,我相信常年山不是傻,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一见钟情冲昏了头脑,迫切的想要在他喜欢却不喜欢搭理他的女人面前,他这是要好好表现一把。 我是可以感受到郝惊鸿对常年山的敌意,两个人虽然嘴上并没有提过,但是早已经看得出他们两个在比较绅士的暗中较劲。 “我也知道节约弹药。”常年山自然也受不了这样的气,立即据理力争地说道:“我只是怕琉璃小姐姐受伤,我们都是大男人,为什么非要一个女人替我们独当一面,保护女性不是每个男人都应该做的吗?” 这话把我们都问的怔住,话虽然说的没错,只不过现实不是那么个道理。 在琉璃出现之后,他一直是我们整个队伍中的战力天花板,她从未让我们失望过,不论是她的超高的身手还是超人的见识,那都不是大部分可以相比的,如此一来我们自然早已经忽略了她的性别。 郝惊鸿干咳了两声说:“他说的也没有问题,琉璃我来帮你。”说着,他直径就朝着琉璃把守的位置走了过去。 “不用麻烦。” 但是,郝惊鸿走了没有几步,琉璃直接开口无情拒绝。 郝惊鸿只能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片刻,再度重回他原本的位置,我们和琉璃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她这个人的性格,她不需要也不会接受我们的帮助,除非是比较罕见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无奈地耸了耸肩,郝惊鸿将长发扎成了马尾,接下来就把心中的不悦全都撒在了那些探出头的沙漠毒虫上面,这也只能说这些爬虫倒霉。 我非常能够理解郝惊鸿,即便他直接使用秘术开打也不奇怪,只是琉璃从来就没有想过接受任何人,没有人可以例外。 不确定这个坍塌的古建筑遗址下面存在多少沙漠死亡毒虫,这里曾经也有过属于它的辉煌,或许它的衰亡也和这些毒虫存在某种关系。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沙漠化的可能性,但眼下对于这些不需要多做思考,虽然看情况我们短时间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时间长了就很难说了。 桑坤并不了解我们之间的具体关系,他转身朝着洞外看去,皱着眉头说道:“此次沙暴不是我见过最大的,但应该是持续性最长的,看模样我们可能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上两个小时以上。” “你说什么?” 我们一瞬间就是目瞪口呆,他的话无疑就是在我们头上浇凉水,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华子满脸诧异,很快就有些颓废道:“我去,这搞了半天还有那么长时间,我们还抵抗个屁,直接缴枪投降算了。” 我回过神说:“现在不要说泄气话,我们绝对不能束手就擒。” 华子叹了口气后点了点头,重新点燃一支烟说:“老子明白,只是看不到希望,真的感觉没那个必要。” 此时,我便忍不住开始想念程数她们三个女人,毕竟她们都是身怀绝技,一旦遇到棘手无法解决的情况,每个人都可以想到一些办法,再加上郝惊鸿,有着四个人基本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然而,我们这支队伍,现如今能使用秘术的只有郝惊鸿一个人,就目前来看他单人看来是很难对付这些沙漠毒虫的。 第525章 积点阴德 在如此极端的恶劣天气之下,我们不能冲出去,只能留在里边,每个人心里都油气,可是能做的只是继续和那些沙漠毒虫搏斗。 当那些毒液喷溅到衣服上,再通过衣服渗透进皮肤,导致内心会爆发出强烈的怒火,那种皮肤被灼烧的感觉,我们恨不得将那些沙漠毒虫拍扁。 接下来的时间,我是没有任何感情度过的,整个人从机械性转为麻木,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思维上的。 我们只知道不断地挥舞起手里的工兵铲,拍下去再扬起来再拍下去,整个过程不知道重复了几千乃至几万遍。 那是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在战胜大批的沙漠毒虫,再也没有大规模的进攻,剩下的零星的小个头也被我们直接踩死。 终于,得到了可以休息的时间,我们就抓紧眯了一会儿,醒来之后便开始清理那些沙漠毒虫的残躯,毕竟外面的沙暴没有停下的意思,怎么看我们也需要在这里过夜。 这些沙漠毒虫的尸体并不是太臭,只是视觉感相对比较恶心,我们费劲地清理出一条通道,再度回到了之前待着的底部。 下面的爬虫已经都在上面,导致就没有几条,估摸着这片区域黄沙下的沙漠死亡毒虫都已经被我们拍死的所剩无几,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在入口,郝惊鸿继续清理着沙石,防止大风吹进来堵住,我们又重新点燃了篝火,确定了每人两个小时换一趟班到入口处,持续不断地进行清理工作。 本来接下来就该是琉璃,常年山却嚷嚷着非要他去,他认为琉璃出力太多,她是最应该休息的那个人,对于这个提议我们并没有意见。 当我们补充了食物和饮用水,一行人就以沙子为床进行休息。 在我睡的有些迷糊的时候,视线偶然注意到那两具半尸体,虽然都已经没了眼睛,却总感觉有眼睛在顶着门,好像非常迫切想要告诉我们曾经的经历。 不管他们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此时他们已经丧命于此,凑巧被我们碰到,结果还要弄个毁尸灭迹的行为,这种做法确实有损阴德。 我不由地爬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的骨头缝都是疼的,但还是咬牙站了起来,同时把沉睡的华子给踢醒。 醒来之后,华子非常的不悦,没好气地问道:“大飞,你他娘不睡觉做什么?鬼知道我们要在这个地方待多久,说不定还要继续清理那些虫子的尸体。” “行了,不要说废话,叫你起来自然有事。” 我把华子直接拉了起来,本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要把那两具半尸体给掩埋,算是我们做到自己唯一能做的,求个心里安慰而已。 华子嘴上答应下来,很是不情愿地和我一起刨沙坑,但是刨了没有十几公分就刨不动了,发现下面竟然是石头,这就令我觉得非常的奇怪。 我的想法是,这里不管经历了多少年的岁月时光,既然下面能藏着那些沙漠毒虫,说明肯定沙子的成分更多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挖到石头,而且并非是建筑物的坍塌形成。 等到我们两个挖出来之后,立即就发现是我们两个挖的地方不好,正好这里有一块黑漆漆的大石头,应该是一个人物石雕雕刻的头部位置。 这颗脑袋是正常的三个大,眼睛呈鱼眼状,占据面部五官的比例非常的大,完全不像是个正常的人形石雕。 华子认为这雕刻的是外星人,只不过它雕刻出了蒙古式的皮毛帽,从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慈眉善目,并没有任何狰狞,有点像是庙宇中的神像,更像是守护皇陵神道的卫士,只不过这里并非是皇陵,只有可能是被供奉的神像造型。 打量了一会儿,华子点起了烟说:“我去,大飞你快看看,这雕刻的模样和手法,咱们是不是在哪个地方见过一回啊?” 我端详了片刻,点头说道:“确实和我们之前在东胡王国遗址中见到的非常相似,只是这个雕刻上雕出的皮帽子具有区域特色,其他地方确实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听我这样说,华子就低声问我:“大飞,要不把琉璃给叫醒,咱问问她有没有印象?” 我瞟了一眼熟睡的琉璃,折腾了这么久,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有累的时候,便微微考虑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毕竟这和我们此行的关系不大,而且我也不想听到常年山的闹腾。” 华子递了我一支烟,笑着说:“你也觉得那家伙闹腾是吧?还不要说,这家伙真的酷似以前的你,不过你闹腾归闹腾,咱们一直可是为了伟大的倒斗事业所奋斗,这家伙一直都想着谈恋爱,为了爱情上了我们这条船,他是上错船了。” 我长叹一口气说:“我知道,只是人家常年山先前帮了那么大忙,他这次过来想要长长见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而且你也看到了视频,是常家的家主同意的,我们没办法拒绝的,那样只会得罪常家,以后如果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人家怎么可能会伸以援手呢?” 华子重重叹了口气,说:“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我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一直都没有排挤他,但是这家伙做事情不按照规矩来,搞得老子总想要和他呛几句。” 我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提那些没用的,反正人都已经跟过来了,这次我们就当是陪着这位少爷倒斗,做他的太子太保,尽力保护他的周全,否在我们回去肯定没法交代,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作梦幻泡影,说不定连我们的小命也会没了。” 华子同意地点头,再度看着这个人物雕像,说:“我们要不要把周边的挖开,给这两位半老哥搞个竖葬式,就算是我们积阴德了。” 我也跟着点头,我们开始着手挖开周边,将那两具半尸体就塞了进去,以这尊石雕人像为靠,作为他们的合作碑,这不仅仅是给他们收了尸,还算是立了碑。 当重新填好了沙土后,华子从地点捡了几个烟头,点着之后对着埋尸体的地方拜了拜,嘴上说道:“两位半老哥,你们在地下帮我美言几句,看看能不能让我多活几年,如果说老子能活八十岁,你们怎么也要给凑个整,弄一个百岁不过分吧?”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道:“这些怎么都是外国人,下地狱也下的是有地狱三头犬那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上天堂,说白了和我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你摆脱这样的事情他们能替你办的了吗?” 华子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不是流行一种地球村的说法,说不定他们的耶稣和我们玉皇大帝都有来往,只有肯提一嘴,这点面子应该是给的。” 我对于华子的说法实在不敢恭维,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他喜欢折腾就折腾,自己就往小火堆里边添加了木柴,接着倒头就去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可能做了一件善事,睡起来特别的踏实。 再度醒来的时候,那是桑坤叫醒的我,本以为是天亮了,结果他却让我去换人把守入口不被堵死。 我揉着眼睛顺着斜坡往上走,虽然外面依旧是一阵阵粗犷的风声,但已经明显比之前小了依稀,但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一直持续不断。 尝试着摘掉风镜,但发现还是不行,眼睛差点就被沙子迷了,只能重新戴好风镜。 我仰头观察着沙漠的夜色,被沙暴足足吹了几个小时之后,整个沙漠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再也找不到我们之前看到的情形,这着实令人觉得诧异,同时又不得不感叹大自然如此的神奇多舛。 放了放水,我也没有想到自己顺风尿的那么远,当自己被这个发现傻笑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一连串的脚步声。 风确实还不小,但那脚步声离我太近了,感觉只要我一转身就能和对方鼻尖碰鼻尖。 本能的反应,我立即假装没有发现,将自己的腰带系好,猛然转身准备动手,却发现来人竟然是我师兄郝惊鸿,他的眼睛中有明显的血丝。 “师兄,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我好奇地问道。 郝惊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风眯了眼睛,其实你如果照照镜子的话,你就会发现你自己也是一样。” 顿了一下,他说:“师弟,我估摸着师父他们也到了戈壁滩,如果我们的行程再耽搁下去,那么这个先锋小队的作用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有些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又不是我们这些人想待着这个坍塌行程的洞中,而是沙暴阻止了我们的路程,而且不要忘了,我们已经走偏了,明天如果能出发还要继续往回走,如此一来必然是耽误了时间。 郝惊鸿没有在意我说的,而是眯着眼睛看向远方,说:“师弟,你听没有听说过‘走穴’这个说法?” 我立即点头说:“当然,说白了就是墓是会移动的,那是由于地壳运动,导致地震之类的情况,确实有说法可以让墓葬移动几十米乃至上百米,如果年代够久远的话,应该会移动的更加的远。” 接着,我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师兄,你不会是简单的考我吧?你这样问的意思是什么?” 郝惊鸿依旧眺望远方,他发出感叹道:“师弟啊,这场沙漠过后,成吉思汗陵应该是走穴移位了。” 对于郝惊鸿说的这些话,我是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管自己内心怎么猜测,却也和他说的话对不上,如果我不是他的师弟,也不是因为在荒凉的沙漠中只有我们两个身影,我几乎都以为他是在和其他人说话。 总不能他是在和风交流心得吧? 我忍不住说:“师兄,关于你说的这话,我实在不太理解,如果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省得我在这里乱猜乱想。” 回过神之后,郝惊鸿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感慨而已,这一班我替你值守,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我说没有这个必要,让他抓紧去休息,但是他说自己睡不着,如果我不去睡觉的话,他也就在外面继续吹吹这沙漠的风。 我心说这风有什么好吹的,今晚怕是要把这一辈子的风都吹了,但是看他真的不打算去休息,我也没有睡好,便和他打了个招呼,自己重新返回残垣断壁中去睡。 华子迷迷糊糊地说:“大飞,你的时间按秒的吧?这值一趟班也值的太快了点吧?” 我脑子里边还在想郝惊鸿的话,感觉就是在打禅机,心里感觉烦得要命,加上不断的困意来袭,便是没好气地说:“有人替我值班,你不睡觉关系老子做什么?” “老子准备去方便方便。”华子说着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顺着斜坡而上,我也懒得去管他,反正我也不用守夜,便准备抓紧时间补充自己的睡眠不足。 紧接着,我隐约听到华子和郝惊鸿在外面交谈着一些什么。 夜里安静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非常的清晰,这个在农村长大的都清楚,甚至村西头的狗叫,连村东头的人都能清楚地听到,更不要说在这种沙漠中。 然而,因为有风的存在,说话的声音就被风送的很远,导致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内容。 我实在是困的要命,即便自己屏住呼吸,全神贯注想要听清楚外面的声音,但是听了几秒钟没能听到,反而忍不住睡着了。 等到我醒来之后,那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多,我们的小篝火堆已经熄灭,难怪我感觉有些冷,自己怕是应该被冻醒的,不过发现其他人还在睡觉,唯独桑坤那小子不见踪影。 我起身走到了外面,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此时的风已经很小了,看来这是整场沙暴的尾巴,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很庆幸,我们幸运地躲开了这场沙暴,而我们藏身的遗址被沙子埋了的更深,而我就像是从沙子里边钻出来的地心人。 环顾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残垣断壁有很多,只不过大多数被埋在沙子下面,只会露出顶部的一小段或者一个角。 我估摸着也就是几次,这片遗迹有可能就消失在这片荒漠中,等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又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猴年马月。 越过那些沙丘,我盯着沙海的深处眺望,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等待着文,更不知道桑坤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是帮忙去找骆驼了? 我想想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如果没有骆驼的话,我们不要谈什么继续深入,那接下来怎么走就是个问题,难道不能前进,只能原路返回吗? 深吸了一口发凉的空气,我开始四周仔细打量观望起来。 第526章 宝石绿洲 在我登高眺望之际,桑坤便牵着头驼往这边走,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骆驼,数量完全对得上,如此令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场沙暴没有将我们的希望彻底刮断。 随着他走近,便发现在肩膀上抗着一些东西,我跑过去一看,那竟然是三只严重发福的沙兔。 在一些沙漠探险图片中,我见过这种沙兔的声音,但是这么大个头的却实属罕见,每一次都有十多斤重,可惜的是全度断了气。 我想要帮忙,但是桑坤打量着我的体格,立即谢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这三只大沙兔就是刚刚结束的这场沙暴的受害者。” “这些沙兔应该可以卧沙的吧?就算是遭受到了意外,它们也应该是被黄沙掩埋,难道这是你从沙子下面挖出来的?”我不解地问道。 桑坤没有停下脚步,用眼神示意我看三只沙兔的身体,说:“应该是被沙暴中吹起的石头砸死的,我想正好为我们提供一些热食的补充,怎么只有你自己?其他人呢?” 我看着沙兔的脑袋上和身上的血迹,便也明白过来,随口说道:“他们在睡觉,应该也快醒了吧!” 桑坤把沙兔丢在洞口处,便掏出匕首开始进行剥皮说:“我们能在这场沙暴幸存下来,那都是大汗的庇佑,又让我们遇到这三只沙兔,看来我们的运气是非常不错的,麻烦你去找些可以焚烧的树枝木头之类的东西。” 这附近早已经没有了他说的这些东西,但我有办法。 回到了洞中,从自己的背包里边拿出了无烟炉和固体酒精块,等到他把三只沙兔剥开,清理了内脏,又分成几段之后,便开始架在无烟炉上面火烤起来。 不知道是到了时间,还是更有可能肉香味,导致其他人纷纷转醒,很快都从洞里钻了出来,感觉到风已经停了,自然是不由地喜形于色起来。 华子看着那被烤的发红发亮的沙兔肉,一个劲地咽口水,说:“我去,老子做梦就闻到了有肉香味,再也睡不住就醒了过去,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我说:“应该是被沙暴的石头砸死的,刚才桑坤去找回骆驼的时候凑巧发现,拿回来给我们吃口热乎的。” 华子不屑地瞥了桑坤一眼,说:“不就是能弄回来几只破兔子,有什么好得意,等一下老子给你们把那头狮子找出来,让你们尝尝红烧狮子头的味道。”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吹能死啊?老子还不知道你的性格,到时候找不到不好意思回来,搞得我们还得在原地等你,你费力我们费时,你还是消停着点吧!” 华子啐了一口说:“这是挑战我的能力是不是?那行,你们谁也不要小看老子的能力,马上就给你们找一头回来。” 其实,我已经明白了,华子还是在惦记那头狻猊,眼下我们安全了,他开始生歪心思。 那头狻猊长在这沙漠中长那么大,绝对是相当不容易的,更重要还给我们带了路,如果真的让华子这个愣头青给一枪击毙了,那我们岂不是恩将仇报,天理不容啊? “得了吧,老子知道你厉害,但能不能不他娘瞎折腾了?吃完东西我们要立即出发。”我立即阻止了华子说道。 这也是在给他台阶下,他倒是也个顺杆爬的主儿,嘴上虽然依旧叫嚣,但很明显没有那个打算。 对于此次倒斗活动,我现在是非常头疼的,不但要担心沙漠中各种的危险,还有就是我们这个七人队伍,情况比较混乱。 首先说琉璃,他是完全吸引了郝惊鸿和常年山的注意力,而因为王妙馨的关系,华子和桑坤又闹的很不好相处,单独剩下我一个人还能保持着头脑冷静,他们这可能是因为爱情或者仅仅是喜欢,从而耽误了这次倒斗的大事。 等到兔肉烤好之后,我吃起来感觉非常的硌牙,不知道是沙兔本身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嘴里一直就没有把灌入的沙子吐干净。 但是,不得不承认味道还是相当可以的,只不过从口感来说这顿早餐并不怎么样,感觉都有点像是在大口地吃沙子。 吃的过程中,我说:“大家听我说一句,你们也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们不是旅游团,更不是小学生来春游的,想要找媳妇儿找老婆,那等回去以后再说,不管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掐了,这地方不是用来给你们谈情说爱的,这样说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华子却吐着骨头,眼神中满是挑衅地瞥了一眼桑坤,对我说:“大飞,我们就不能爱情事业双丰收吗?能这样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不好和所有人挑的太明,成为众矢之的,只能朝着自己的兄弟发难,呵斥道:“华子,老子是在和你说认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如果不听劝的话,你自己现在就可以带着一头骆驼滚回去,老子绝对不拦着。” 华子看到我的眼神之后,立即就明白过来,他自然是不会拆我的台,对我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你是筷子头,我们都被你夹着,全听你的总行了吧?” 我微微点头:“最好是这样,不仅仅是你,谁也不例外。” 说着,我扫了一圈其他人后,说道:“大家既然都是做这一行的,那就按照我们的行业规矩行事,不管你们是高手还是新手,跟着这支队伍就要听我的。” 没有人再发表不认同的意见,我着实暗暗松了口气,这算是暂时将局面稳定下来。 吃过兔肉之后,我们把剩下的打包后,我便是罗盘确定一下方位,一行人便再度出发。 走着走着,气温就不断地上升,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沙漠就是如此,出太阳之后就特别的热,到了夜里又冷的要命,总的来说就是令人不舒服,也难怪这里的人烟稀少。 我们走着走着,已经把衣服不断地放到了骆驼背上,一行人朝着罗盘所指灵气最盛的方向前进。 骄阳似火,地似火炉。 在沙漠中行军,最重要还是保持住自身的身体水分,由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沙暴,导致我们已经消耗了近一半的淡水。 按理说,这样就选择夜里赶路为最佳,但是桑坤认为我们的存水绝对可以支撑到发现绿洲,所以我们也就没必要摸黑前进,而是顶着烈日而行。 行走在沙漠中,四周除了沙子还是沙子,仿佛完全没有尽头一般,如若不是身后留下的印记,在没有其他参考物的情况下,感觉我们就是在原地踏步。 听说有一些沙漠探险家喜欢独自一个人挑战极限,我是完全不能理解是什么样的想法和毅力,可以促使他们单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行走,说的不好听点和送命没有什么区别。 可能是站的高度不同,看待同样的问题,产生的想法也会大相径庭。 我们边走边聊着一些没什么水分的话题,华子还时不时说些笑话活跃气氛,导致即便大家面无表情地前进,嘴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甜味,至少我们七个人不会像是七具行尸走肉一般,无聊寂寞的前进。 当我们上了一个很高的沙丘,很明显看到桑坤的眼前一亮。 王妙馨也想到了可能性,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桑库指着前方一个比我们所在这个略高的沙丘说:“翻越那个沙丘,我们就能抵达绿洲,那边会有充足的水源,而且水特别的甘甜可口。” 华子不屑地撇着嘴问:“难道比农夫山泉还有点甜吗?” 不等桑库和他呛呛,王妙馨便笑道:“那是当然,沙漠中的水是全世界嘴甜的,等一下你就知道有多甜了!” 其实,外界也有这样的说法,只不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甜,而是在沙漠行走的人几乎长时间都是缺水状态,只要没有奇怪的味道,喝什么不甜呢? 我立即从背包掏出了望远镜,看着看着就发现在沙海中,有那么一点点的绿色,就仿佛在黄金上面镶嵌了帝王绿,同时一个更大遗址,也跟着映入眼帘。 看着近在眼前,但是等到走过去,却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 等到我们抵达了那视线中原本并不大的绿洲,发现它处于一个很大遗址的中心地带,可以想象在这里的文明繁荣时期,那将是一个多么令人瞩目的中心花园之地。 桑坤对于这些并没有太多的感受,或许和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有关,而且还不忘了提醒我们当心自己的脚下。 在如此大的旧古城遗址当中,很有可能存在类似于响尾蛇这样的毒物,被这东西咬上一口,基本上不太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站在这个遗址的外面,我好奇地问桑坤这个遗址的名字,按理说如此大的遗址,肯定早就被发现过,确定了它的考古价值,并会给它付与一个名字。 只不过,在我搜寻关于蒙古的资料当中,并没有见里边提到过如此庞大建筑群,桑坤就直接告诉我们,他们把这里称作“绿宝石之洲”,从是蒙语翻译过来的,大致意思没偏差。 此处的环境如此恶劣,如果没有熟悉的当地人领队,外来者不要说能不能找到这里,就算找到也很难继续开展下一步动作。 华子冷冷地嘲讽道:“不吹能死啊?这里估计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名字,再说这种地方不太可能有人来旅行,估计早就被遗忘了。” 桑坤瞥了瞥华子,接着就开始给我们每个人分了个巴掌大的布袋子,也看不到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我用手捏了一下发现是类似干草之类的东西,而桑坤说这里的响尾蛇比较特别,一般的驱蛇药起不到作用,只有他带的这种才可以。 这些是外界人不知道的,或者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地方一直没有公布于众主要原因。 同时,他们本地人也不愿意和外人分享这些,据他说是因为这里是他们大汗(成吉思汗陵)的墓地所在,每年到了祭拜的时间,后人会不远千里乃至万里赶过来,进行祭拜。 华子一看都有,却没有给他,立即就着急地问道:“为什么不给老子,歧视老子吗?” “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的东西你也不用拿。”桑坤冷哼一声说道。 “不相信你是老子的宗旨,但不给就是你的问题。” 华子朝着桑坤勾了勾手指说道:“来,也给我一份,我可是非常的小心谨慎的,这样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桑坤的脾气非常的犟,华子之前针对他,一路上两个人也是不断的吵闹,他自然不会轻易送给华子一个,还是王妙馨把她自己的给了华子,又和桑坤要了一个,此事在作罢。 装好了那包驱蛇药,我们便开始朝着遗址的内部走去。 从这个遗址的规模来看,几乎和长白山那边的东胡王国遗址大小差不多,不论是街道的宽度,还是那些坍塌的高大建筑,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琉璃没有任何的动容,我立即就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现如今,这座被称作“绿宝石之洲”的遗址,已然是一座空城,坍塌的程度非常的严重,而我们准备去的那片绿洲,之前应该存在一条相当大的水脉,至少是现在看到几倍之大。 当被荒漠化之后,黄沙进行了掩埋覆盖,地上水就转变为地下水,但并没有完全消失,这才在这个沙海之中,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 这一路上,桑坤大多都是在和我商量,他已经看出我即便不是整个队伍中最有实力的,但绝对是整个队伍的领路人,毕竟方向什么的都是我说了算。 桑坤和我主动说话的原因很简单,他希望我们可以在这个遗址附近好好休整一到两天,然后再进入我们想要去的沙海深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提议,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而桑坤说我们如果放弃这里,就很难再找到好的休息场所,再加上之前的大沙暴,一行人和骆驼都已经相当疲惫,必须要好好休整。 强行启程固然可以,但那样反而会耽误形成,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休息好了才可以事半功倍。 我看向了郝惊鸿,他是非常着急的,我们作为先锋小队,如果被我们的师父刘天福带着人追上来,那我们这支队伍的作用就完全消失,之前的匆匆赶路也变得一文不值,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郝惊鸿表示,他也知道我们必须好好休整休整,昨晚完全就是迫于无奈,每个人都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再说那么大的沙暴,即便是刘天福带着人也需要休息,我们再好好休整一下出发,应该不会耽误行程的。 华子明显松了口气,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来倒斗的,不是给任何人当工兵的,多耗费一两天关系不大,只要最后能进入墓葬中,找到里边古人留下的明器就可以。 桑坤对于我们的行为举止表示怀疑,他只是听王妙馨说我们这些人是探险队,而他之前也带领过其他的探险队进入过沙漠很多次。 绝大部分人到了这里,便觉得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着整个遗址都会研究上很长的时间,没有像我们这样匆匆赶路的。 他把王妙馨拉到一旁说悄悄话,眼睛时不时也观察我们,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蒙语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他向王妙馨在提出疑惑,也就意味着他对我们产生了怀疑,其中还夹杂着一种很明显的敌意。 我观察着整个遗址城中的建筑物,有些地方已经风化的相当严重,损毁到恐怖的程度,只是用料都是那种灰色的岩石,看起来非常的醒目,和整个黄金般的沙海有着明显色调诧异。 可即便如此,我也可以进行自我脑补,这里曾经绝对气势恢宏,受世人所瞩目,只可惜现如今只剩下空城一座。 沙漠狼是一种非常凶猛的动物,不过桑坤不用我担心这个,现如今即便是这里也很少见了,毕竟这边有那么一段猎杀捕狼的活动岁月,再就是环境的变化也有影响。 现如今,基本上看不到大规模的沙漠狼群,偶尔也就是那么小猫三两只,别说是打它们,就是开一枪也能把它们吓走。 其实,我们在这个季节是不该来的,风是最为不稳定的因素,说来就会来,这也是我们从进入这片沙海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的原因。 按照桑坤的说法,以往到了这里说不定还能碰到一两个他的同乡带着其他队伍过来。 听到他这话,我就更加确定这座古城遗址不存在太多的研究意义,否则要是有重大发现早就保护起来,也早就公布于世了。 从这里的建筑物来看,它的历史远没有东胡王国那么久远,但是因为气候和环境的因素,导致这里怎么看时间都更要久远一些。 好比说是一个二十岁和三十岁的两个人,在外人看起来的话两个人年龄相仿,但实际上是因为那个二十岁的人饱经风霜,经历的太多就显得成熟了不少。 我们并没有直接进入绿洲的中心,按照桑坤的说法,里边一般都聚集大量的野生动物,它们有的是来喝水的,也有是来捕捉喝水的动物,我们这么多人进去难免会出乱子,到时候中了招就麻烦大了。 桑坤和王妙馨带着骆驼走进了绿洲,必须保证骆驼喝到足够的水,而华子作为我们一行人的代表,也拿着几个水壶进去,但是没一会儿就主动跑了出来。 “怎么了?里边没有水吗?不太可能啊!”我奇怪地问道。 “有水!” 华子将装满水的水壶丢在地上,我们找了个看起来依旧坚固,而且能很好避风的建筑物点燃了篝火,把带出来的水放入消毒片煮沸。 我看到华子有些无精打采地,继续追问他:“到底怎么了?怎么打水打的无精打采的?” “里边的情况很难说,你想知道自己进去看。”华子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指向了绿洲之内,我便是怀揣着好奇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看到那些喝饱了水的骆驼在吃盐巴,而桑坤和王妙馨正坐在一个非常不规则的水池边聊着天。 他们两个人对话依旧是蒙语,我完全听不懂,这也难怪华子那样的郁闷,估计就是因为语言不通导致的。 见我进来之后,王妙馨立即将一个水壶丢给我,说:“张哥,你尝尝这里边的水是不是又甜又香?!” 我接在了手中,微微迟疑一下问:“这直接打上来的水就能喝吗?不担心水中存在有毒的矿物质喝了会出事吗?” 桑坤微笑道:“放心吧,砒霜吃的少也毒不死人的,而且我已经到这里喝过很多次了,不会出问题的,可以直接饮用。” 看着他们两个人期待的表情,我也想不到他们有什么要害我性命的道理,便是打开直接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直接沁人心脾,一时间走在暴晒沙漠中的火气,全都消散不见,舒爽的用言语都无法形容其中的万一。 我问他们两个刚才在谈什么,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只是说他们随便聊聊,但从眼神中看出并不是那么的随便。 片刻之后,桑坤问我:“张哥,那些人中你最实在,我这个人也非常的实在,我想要问你一句话,可以吗?” 当听到他这样说,我已经意识到他想要问的是什么,而我一直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和其他雇佣的向导完全不同,一般到了这时候我会亮明身份,但对他还是不行。 我要是直接告诉一个蒙人,我们一行人是为了成吉思汗陵而来,那他估计当场就能把我活活掐死的。 稍微进行了思考,我便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就是自己的毛病,准备说谎的时候就会如此,如果熟悉我的人立即就能看得出来。 王妙馨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但是她却低下了头,显然不管我和桑坤说什么,她都不会提出任何的异议,完全就是看我的意思。 第527章 偶然发现 我很明确的告诉他,我们这支探险队是要在这沙海之中,寻找具有价值的遗失文明,类似于像这种早就被人发现的地方,对于我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桑坤并不懂我这话里边的具体意思,王妙馨只能打圆场般的向他解释,说是我们两个人的职业不同,想法自然也就无法一致,让他只要按照原定的收钱就好,在我们要去的地方,他帮忙提个建议就行。 此时,桑坤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他自嘲自己是多嘴了,认为王妙馨说的没有问题。 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发现其他人正在临时的休息地呼呼大睡,连同琉璃也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在这种环境下,不是赶路就是休息,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也没有主动去叫醒他们,自己也决定休息休息,刚才在绿洲内看到了不少动物的身影,等到华子醒来就让他过去搞一些回来,最好是在太阳落山,因为那时候最多。 这里的环境比较封闭,周边全都是恶劣的条件,荒漠的面积太过于浩大,不过就目前的环境而言,相比较我们还算是幸运的。 我在出发前看过一部纪录片,里边记录着那些沙漠独行者找到绿洲之后,不论是绿洲的面积是大还是小,他们都会留下摄像头进行拍摄,之后就会发现镜头前出现各种各样的动物到绿洲来饮水。 当然,其中也偶尔会有捕食和打斗的场景,毕竟方圆数十公里乃至数百公里只有那么一到两处水源,迫使周边生活的动物不得不来这里喝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认为晚上更好狩猎的原因。 看着其他人在呼呼大睡,我便靠在墙壁坐了下去,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脚底板很疼。 在经历了那么多残酷环境的考验,我这双脚早已经磨出老茧,然而等到我脱了鞋袜之后,立即就发现脚底竟然起了水泡,左脚一大一小两个,右脚则是一个。 我不得不感叹这沙漠就是厉害,竟然把我搞成这样,心疼了一下自己,便摸出匕首将水泡轻轻划破,再将里边的脓水挤出,之后再撒上一些药粉,那种“爽”感言语是无法形容的。 收拾完之后,我又重新喝了一些热水,自己猜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躺下,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天黑,全程都没有醒过一次。 等到我醒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身体上的疲惫消失了很多,骨头缝开除先一阵阵麻感,听到有人在兴高采烈在“演讲”,仔细一听是华子在向王妙馨讲述一些经历。 我们这些人的经历谈不上什么传奇,但却非常具有故事性,其中不乏一些寻常生活中不可能遇到的状况以及宝物之类,再有华子那条三寸不烂之舌,那么一夸大其词,直接就吸引了王妙馨。 王妙馨听的专注,华子说唾沫星飞舞,有时候说到比较搞笑的地方,自然惹得王妙馨娇笑不已,大呼太有意思了。 华子指着我说:“妹子,你看咱们家大飞,那可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尤其是他的情史,要是我和你说了,你肯定会觉得这家伙为爱太疯狂了。” 我立即就阻止道:“华子,你没话就把嘴给老子闭上,说到谈恋爱,你在村里那些年干的那些勾当,不比我的一片痴心有意思?” “什么勾当啊?”王妙馨颇为诧异地看向华子。 华子直接被我气乐了,他说:“你不要听大飞扯淡,像我这个纯洁的小哥哥,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 接着,他又表现的很无奈地叹着气说:“如果你哪天到沧州去,我请你吃当地的好吃的,带你去看铁狮子,不说其他的了,还是说说我们见过的一些奇怪的生物吧!” 接着,他就开始说起了之前见过的一些怪东西,被他描述的绘声绘色,当听到有的蛇竟然是一节一节,简直就像是蜈蚣那样的,王妙馨也顿感诧异,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华子说:“那是太有可能了,当时你没在现场,我和大飞还有他那老情人……” “华子,你他娘的差不多就行了,吹牛吹的不着边际了。”我怒斥道。 此时,桑坤也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显然华子的话让他极其反感,开口说:“那根本不算什么,在我们这边的沙漠中轰,有的稀奇古怪的生物不比你见过的少,而且这里在没有沙漠化之前,那可是人类文明起源的摇篮,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遗址。” 华子反呛道:“我去,你还不要不服气,就算你是这种环境的向导,但老子这些年的经历,差不多能抵得上你一辈子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大飞啊!” 他们两个又开始互掐了,王妙馨在一旁无奈地吐了吐舌头,郝惊鸿则是更加没有说什么,他全程都在关注琉璃的一举一动。 琉璃盯着面前的篝火,常年山则是还在睡觉,毕竟这位少爷的体质太差了,完全和我们这些走南闯北的粗人没法比较。 我干咳了一声说:“华子,你就不要东拉西扯了,跟我去方便方便抽支烟,顺便查看一下这里晚上的情况。”说完,也不管他是否愿意,拉着他就朝外走。 昨夜狂风肆虐天昏地暗,今夜却是星月浩明,皎洁的月光铺面大地,给满地黄沙增添了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彰显出更加耀眼的颜色。 华子递给我一支烟,我劝他和桑坤不要动不动就顶牛,华子却表现他已经忍让了不少,要是换成他刚出道的脾气,他早就不知道揍了桑坤多少次,还不是给我这个领头的面子,他说不会让我们太难做的。 我很是无语地说:“你不是那种人,而是因为你有过类似的经历涨了记性,当初你也是和队伍里边的成员打架,最后也没有占多少的便宜,对吧?” 华子并没有因为这个恼怒,反而是感叹道:“话是没有错,但那些短时短命鬼,要是现在还活着的话,老子不介意和他们再好好地打上一打。” 简单的怀念了过去,也可能是因为他刚才给王妙馨讲述过去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由地泛起了一些曾经的回忆。 忽然间的抬头,仰望着浩瀚而充满神秘的星辰大海,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一时间飞到了何方,或许这就是怀念过去。 看着看着,我就发现这里的星辰相当有特点,一时间脑海中那些风水知识就开始涌动起来,虽然星宿的说法很多,但大部分还是大相径庭的。 我立即就转身回去拿罗盘,华子很是费解地看着,见我没有解释的意思,便立即问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让他不要问跟着我去,两个人便选择了这一堆残破建筑物最高处,爬了上去就用罗盘对照着星空进行演变和推断。 以北斗七星作为参考,这里有着明显的水脉,风就更加不用说了,如此看来这附近可能有墓葬的存在,虽然这样的风水不足以葬成吉思汗那样的大人物,但也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的历史,也许多找到成吉思汗陵有帮助。 华子听我说要的说词,立即就回去收拾了一些盗墓的工作,王妙馨听说我们要去寻宝,自然相当感兴趣,于是也就跟了上来。 我手持着罗盘,根据罗盘指引,很快就让我们找到了一个豁口。 这个豁口存在于整片绿洲的边缘地带,差不多有两米多宽,用手电就可以照到底部,但依旧相当的沉,不过属于我们可以承受的范畴,于是就把绳子拴在了旁边的一棵树的主干上,准备下去一探究竟。 华子对我说:“你们在上面等着,我先下去探探路,如果没有危险你再下。” 我直接摇头否决,看着下面摇头说:“这个豁口下面是直上直下的,如果遇到危险你很难转身,我的经验也不见得比你少,这次我下去。” “那行吧,有危险你就立即大喊,我马上把你拉上来。”华子说完,便开始了准备工作。 先替我整理背包,就是将不需要的东西从里边拿出来,我戴上了防毒面具,双手拿着散弹枪和手电,腰间也挂着匕首和工兵铲,背包里边还有黑驴蹄子和香,另外还有一些开棺的简易工具。 我有史以来见华子如此的认真靠谱,一时间都有些难以适应,但华子就像是我肚子里边的蛔虫,马上就自夸他自己是不是很靠谱,这话我不敢苟同,因为完全不是。 准备下去之前,我们定下了暗号,我手电闪一下停止放绳子,连续闪两下就要立马把我拉上来,如果听到枪声的话不要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拉绳子。 沙漠的夜晚温度很低,当我被放下去之后,只剩下头顶的亮光以及自己的手电光,本以为下面会暖和,但是完全没料到下面的湿度相当大,竟然那种刺入骨髓的阴森森的冷。 下面的墙壁是石头垒成的,有着明显的人为建造痕迹,只不过沾满了露水,看着就非常的滑腻,踩上去更是切身地感受到两边都踩不住。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身体的重量放在绳子上,并不担心华子会直接脱手把我卖了,这点信任还是绝对有的。 忽然之间,我就感觉有阴风一阵阵地吹着自己的后脑勺,心想着这也有点太倒霉了,难道这里边藏着一个大粽子,正在和我打招呼? 但是,当我回头去看的时候,便发现在自己的身后,竟然有两面两米多高的石头门。 我对着上面闪了一下手电光,华子立即就停止继续朝下放我,此时已经下了七八米的高度,华子就问我发现什么了,我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他。 华子立即就怂恿我打开那个门进去看看。 那两扇石头门,封闭性非常的普通,刚才的阴风就是从门缝中间吹出来的。 我贴到了石壁上,双脚用力去踩门,很快发现并没有门闩,但感觉非常的沉重,这可以用螺纹钢管来撬开,但是我没有带下去,只能闪了两下让华子先把我拉上去再说。 上去之后,我便将下面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华子。 听完之后,华子立即有些待不住,他说:“我去,还真的有一个肥斗,不过也是个奇怪的斗,没听说过有人把入口开在半墙上,主要老子不知道棺材要怎么送进去的?” 我说:“也许只是个特殊的通道,既然那里有门,就不会是工匠挖的也不可能是盗洞,最不可能的就是,它不会是墓葬的主道。” 华子摆着手说:“先不谈这个,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子下去打开不就清楚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撬门溜锁的小事情,很简单的。” 我说:“你快行了吧,这种事情还是我下去,你就在上面给我打照应就行。” “我能不能跟着下去啊?”此时,王妙馨倒是非常的主动,小脸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我想了想说:“好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华子自己可以拉得动我们两个,那你准备一下。”说话间,她已经戴好了防毒面具,我们两个拿着工具再度被放了下去。 到了石门处,我们两个手里都有一根螺纹钢管,很轻松就将那石门给撬开。 华子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问我们是什么情况。 我用手电照着开门之后,出现了一条甬道,在甬道的两层墙壁上,全都雕刻着完全看不懂是什么的镂空浮雕。 我戴上了白线手套,上去摸了摸才发现,原来那并非是浮雕,而是墙壁上贴了兽皮上去,初步估计应该是牛皮。 再度用匕首划出一个口子,后面有明显的人为开凿的痕迹的,却并没有任何的雕刻装饰。 告诉华子不用担心,我便和王妙馨一前以后走了进去,全程她都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我是可以感受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确定是害怕还是兴奋,转过身轻声嘱咐她小心点,但也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前面。 等到我们两个人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却又看到了一道石门。 第528章 埋骨之地 此时,我们两个已经进入差不多十七八米深,仔细观察了石门不存在什么危险,两个人就合力继续撬开。 撬开之后,又是一条甬道,然而这次走了没有二十步,又出现了一道石门,但这道石门和之前两道完全不同。 这道石门上面雕刻着奇异之兽模样的图腾,乍一看造型像是马,但头上却长着两个犄角,感觉有点像是鬼神地狱中牛头马面中的马面形象。 我问王妙馨:“在你们这边还流传着这类形象的图腾吗?” 王妙馨打量了片刻,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应该是见过,但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当我已经打开了这第三道门的同时,王妙馨忽然说道:“我想起来,是在一个萨满教的殿宇里边见到过的。” 我微微一怔,对于“萨满教”自己绝不是第一次听说。 来之前,我查阅的那些资料当中,确确实实看到过关于蒙人信奉这个教会的说法,那是一种结合了藏传佛教而形成了另一种教义,所以在这里出现并不觉得奇怪,这就好比我们在以前的墓中看到太极八卦图属于一个道理。 门虽然已经打开,但王妙馨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却不会因为这是一个自己之前从未了解过的宗教而退避三舍,便是鼓住勇气带着走她进去,没有走几步便是发现了一个石室。 石室的面积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小,目测了一下感觉有五六十平米大小,而整个的高度也将近三米。 站在这个石室的门前,便可以将整个空间一扫无遗,中间是一座石头雕像,而且我几乎一眼就认出它是以谁的形象雕刻的,正是九天玄女神像。 这个地方看似非常的空旷,但是我们两个没有掉以轻心,地面上有着一层泛着白光的骨头,而且堆积层已然相当的厚。 那些森白的骨头有些上面都长出绿毛,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尸变的,因为那些骨头都是碎的,通过一个半个的骷髅头不难看出,这些并非是动物,而是人骨头。 王妙馨哪里见过如此多的人骨,自然是吓得脸色发青,整个人下意识靠在我的身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几乎是我走一步,她就跟着挪动一步。 “大,大飞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死人呢?”王妙馨见我蹲下了身子,他也就跟着蹲下,整个人面露兢惧之色地问我。 我戴着手套,随意捡起一根骨头,打量着发现竟然是人的喉咙位置。 “我认为这些骸骨都是用了祭祀的活人,而且从这根骨头来看,应该是被割喉而死,当时的场景一定很血腥很恐怖,而且从这些骸骨的数量来看,并不是多年重复祭祀的,而死一次性杀了大量的战俘或者死囚之类的人。”我分析道。 “那它们会不会尸变啊?”王妙馨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几乎都快被她掐青了,而她却没有意识到,两只眼睛仿佛完全不够用地四处乱瞟乱瞄。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不用怕,那是不可能的,你看这些骨头都碎成什么样了,难道你还担心这些千疮百孔的骨质疏松患者,跳起来咬你吗?” 结果,我还真的没想到,王妙馨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看得出如果她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精神都会出问题。 王妙馨继续摇着我的胳膊说:“这些骨头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抓紧离开这里吧!” 我非常清楚,很多历史本来就有关联的,只是没想到会在北部见到西北部的神明人物,但由此可见九天玄女的势力范围,早已经超乎我的想象。 我想要继续多研究研究,便是说了几句安慰王妙馨情绪的话,接着自己四下仔细照着打量起来,感觉这里并非是终点,肯定还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 对着整个墓室,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我不认为这里存在什么巧妙的机关设计,毕竟这种地方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敲敲打打发现都是实心的,便更加确定不可能存在什么可能性。 “啊,大飞哥,有手抓住我的脚了!”忽然,王妙馨大声叫了起来,本来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已经司空见惯,结果被她这意外的一叫吓了一跳。 等到我用手电去照她的脚下,发现真有一根小碎骨头扎裤腿上,自然是非常的无语,但又不好说什么。 王妙馨看清楚之后,满脸歉意地说:“是,是我太紧张了!” “我去,你们两个这是在搞什么飞机啊?” 在我们两个人互相尴尬的时候,华子从身后走了进来,指着我们两个人说:“你们给我老实交代,这孤男寡女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我和王妙馨都是不由地一愣,这才发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牵起了手,见状连忙松开,并且各自后退了一步。 “华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什么样的人你最了解,你要相信我。”我立即向华子解释道,接着就把我们刚才的经历,简单和他说了个大概。 刚听我说完,华子就哈哈大笑起来,走向前拍着我的肩膀说:“大飞啊大飞,这还用你这样解释吗?老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为人,不过是开个玩笑,你竟然当真了,不会你小子真的心里有鬼吧?”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问:“你不在上面准备接应我们两个,跑下来做什么?” “打扰你好事呗,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华子见我脸色又不对起来,立即正色道:“还不是上面闲得无聊,听到你们在下面撬开好几道门,老子的手痒啊,当然要下来看看。” 接着,他左顾右盼了片刻,问我:“有没有什么大发现?” 我直接指向了那尊神像给他看,华子看到之后,惊讶到了瞠目结舌的地步,他指着说:“这,这不是那个女神吗?对,她叫九天玄女是吧?” “没错,就是他!”我点头回答道。 华子皱着眉头说:“还真是阴魂不散,她的势力范围这么大?” 王妙馨已经回过了神,她看到华子之后,很明显有一种我无法给予的安全感,开口说:“这位就是我们萨满教的女神,出现在这里应该不奇怪吧?”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接着同时点头,这当然很奇怪,但奇怪之处不在于其他,而是在于我们对于她的一些了解。 王妙馨镇定下来之后,开始对我们两个讲述起来,萨满作为北方一些民族信仰,尤其是游牧民族特别的推崇,起源于很古老的时间,几乎要追溯到母系氏族社会发展巅峰时期。 传说中,最早的萨满被称作圣母,属于一个庞大氏族的通灵,也是被中原人神话中称作的九天圣女娘娘,那就是萨满的第一任酋长。 华子啧啧了一下嘴,说:“大飞,老子也听说过这个萨满教,但具体什么样的并不是很清楚,难道和我们的道教和佛教是差不多的?” 我想了想说:“古人认为自然环境的变化是天给予人类的恩赐或者惩罚,人类在趋吉避凶的过程中,很本能地对自然残忍了畏惧和景仰的思想观念,所有的祸福都是由天所产生的,所以才有了一种什么都是天意,一切要遵从天的旨意,所言所行都要执行天的意思等等一系列的说法。”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万物即相生又相克,有兴旺就有衰败,这一天都是天冥冥之中在操控,当人类产生了领导与被领导的思想之后,所以就开始猜测这天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华子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打断我说的:“行了行了,你就简单告诉老子,这萨满是不是和道士和尚一样,其他的没必要给我们普及,听不懂也不想听。” 我很是无奈地说:“萨满就是整个萨满教的精神象征,好比可以如同一些药物让自己或者其他人进入某种虚幻的境界,从而进行的一系列具有宗教性质的仪式。” 华子对着我翻起了白眼,说:“原来说了半天,就是药物控制,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老子倒是想起来之前我们下过的一个斗。” 我说:“你指的是长白山那次?” 华子摇头说:“不是,是上一次神农架那个墓葬,你还记不得己我们在墓道中发现了所有人都消失的情况,你说那会不会就是一个类似药物控制的萨满?” 这话让我为之一怔,他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反而真的有那种可能。 首先来说,神农氏作为草药之始祖,他利用草药可以做出很多我们完全想不到的事情,一个简简单单进入幻境看到幻象不是问题,就算是将我们毒死也是有那个实力的。 王妙馨追问那是怎么回事,华子没有告诉她别的,就说那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如果她真的那么想知道,那就等我们回去后,她跟着去沧州,会给她当面锣对面鼓地讲个三天三夜,保证精彩绝伦。 我知道华子肯定有其他的想法,让王妙馨不要听她的,人家可是刘天福多年老朋友的独生女,如果被华子这个畜生给怎么样,我有罪。 然而,结合华子的说法和我们的发现,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只不过那时候距离现代太过于遥远,很多东西都无法考证,除非有详细的文字、绘画或者雕刻记录,否则就是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结果。 华子看了一圈,说:“我去,这地方死了这么多人,真够造孽的。” 然后,他非常认真地问我:“大飞,你们有其他发现没有,比如说明器。” “去你的吧!”我没好气地回怼他道。 当我正想告诉华子,除了这些死人骨头之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而此时王妙馨却有了意外发现,她觉得地面有问题。 在刚才骨头渣子扎到了她的裤子上,她惊慌之下踢开了那些骨头,在那个地方露出了一个青褐色的拉环。 这个拉环是青铜质地,一看就相当有年头,上面雕刻着蠡纹,可以看出基本的轮廓,仔细去看应该是当时雕刻工匠的手法造成的。 我和华子着手将那片区域的森森白骨拨开,露出的地面出现了一块方石板,那青铜拉环便是它的拉手,并且一共有两个。 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开始用力,很快那看似沉重的石板就发出了微微的震动,可就是不管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华子立即让王妙馨过来帮忙,但后者表现的相当胆怯,催促我们还是抓紧离开,她很明确告诉我们,她还是非常害怕。 换成其他人,不要说是华子,连我都肯定开骂了,但毕竟她一个女孩儿,还是个局外人,我们不能那样要求她和业内人士一样。 在如此的无可奈何之下,我和华子商量过后,最终决定让王妙馨自己上去,把郝惊鸿给我们两个叫下来。 听到我们这样说,王妙馨立即松了口气,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我和华子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然后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在王妙馨离开之后,华子就感叹道:“我们这个向导真特别,居然连这个都害怕,早知道就不用她来做这个向导了。” 我说:“华子,老子讨厌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有什么就当着人家女孩儿的面前说,背后说人不怕死了被割舌头啊?” 华子没有搭理我,他想抽着烟以表示心中的苦闷,但那出来才意识到自己戴着防毒面具,只能无奈作罢,重新把烟塞回了烟盒中。 结果,王妙馨没有按照我们的要求把郝惊鸿叫下来,来帮忙的竟然是桑坤,这家伙完全就是个好奇宝宝,他环顾着四周的一切,眼神中全都是诧异。 桑坤看到我们两个之后,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华子撇着嘴说:“长眼睛用来出气的吗?看不出这是个古代祭祀场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桑坤却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 我说:“早就告诉你了,我们是野外探险队,你以前带过来的队伍,难道都是纯粹来旅游观光的?就没有人是来进行勘探考察的?” 华子不耐烦道:“你愿意帮忙就帮一个,不愿意就马上回去,老子没用八抬大轿上去抬你去,你可以上去换郝惊鸿或者琉璃大小姐下来也成。” 看到我没有说话,桑坤就意识到我们两个的意见一致,他也没有多做犹豫,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答应了王妙馨,所以最终决定留下来帮忙我们。 在桑坤的帮忙下,我们三个大男人一起用力,终于将那石板拉了起来,同时就感受到一股阴风直接从下面吹了上来,立即让我们打了个哆嗦。 华子取出一支荧光棒,摇亮之后就丢了下去,下面顿时被照的绿哇哇一片,不过如此也可以让我们清楚地看到下面的状况。 第529章 女王秘密 下面的墓室和上面完全相同,只是没有那尊神像以及满地的白骨,换成了一口普通规格的花木棺材,以黑白绿三色相互交杂,看起来一点都不大气,反而很小家子气。 以我这么多年的倒斗经验判断,这口棺材很有可能是金属一类材质的,那上面的也不是刻意的混杂颜色,而是金属的铁锈。 然而,令我和华子不解的是,在打开石板之前,很明显是个严丝合缝的封闭空间,上面是用来祭祀,下面就是用来放置棺材,原本以为是祭祀那尊神像,现在看来是这口棺材。 华子喉结动了动,问我:“大飞,这是几个情况?这古城遗址下面怎么会有一口棺材?” 我没好气地说道:“老子找的就是灵气最强盛的地方,这里有一口棺材肯定不奇怪,毕竟但凡灵气强盛的地方,就是葬人的最佳场所。” “你是风水师吗?”桑坤转头看向我问。 我苦笑道:“应该算是吧,你有什么需要风水师帮忙的吗?” 听到这话,桑坤立即变得无比严肃,甚至我都以为他会冲上来打我,华子也看出了这个苗头,立即挡在了我的面前,作势桑坤对我动手,他一定帮忙的架势。 桑坤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感叹道:“我只是看到过这个职业,它一直是存在于影视剧或者小说里边,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活的。” 我很是奇怪地问道:“那你们部落里边死了人,选择墓地和下葬时间的人叫什么?” “萨满大祭司啊!”桑坤直接回答道。 华子瞥了他一眼说:“你这是长得丑玩的话,不知道以为你玩魔兽拿过世界冠军呢!”说完,他就做准备下去看看。 我们三个人先后跳了下去,立即印证了我的猜测,确实没有任何的花纹颜色装饰,完全就是因为这下面的湿度太大导致生锈而出现的花纹和颜色。 棺材的样式类似于汉代样式,唯一的区别就是宽度,这可能和这边人的体型有关,另外也看得出当时蒙古族还是享受到了汉文化的影响,再加上原本这边的文化,所以才出现这类的棺材。 “我去,怎么可能是这样?”华子转身朝着后面一照,惊讶地叫出声来。 我以为有什么危险,立即端着枪朝后瞄准,然而在手电光的照射之下,立即就发现了这个完全封闭的墓室中,四周的墙壁全都是彩色壁画,而且属于那种手艺顶尖工匠的杰作。 看到这些,我自然免不了激动,这绝对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多信息,包括当时当地的风俗习惯和风土人情等等,会有利于我们找到成吉思汗陵的所在。 这种彩色壁画是可以用专业的粘贴纸给带走的,而且带出去的价格不菲,尤其是出手给那些老外,想当年各国老外在莫高窟就带到他们国家很多,随便在网上查查就能查出当年的经过。 我非常关心这些绘画的内容,便是走上前仔细照着打量起来。 华子不用说肯定是惦记着棺材里边有什么陪葬品,毕竟这口棺材一看年代就相当久远,而且还是一口青铜棺,极有可能出神器。 桑坤在这里,我们估摸着是不好带走,但是可以等回来的时候再想办法带走,当然华子肯定会做下记号,我太了解他的为人,他只要努努嘴,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华子看着我和桑坤都在观摩彩绘壁画,他也就没有主动提出开棺,只能是耐着性子等,不过他不是那种可以忍得了的人,嘴里已经开始打起了机关枪,一个劲地小声嘟囔着提醒。 我没有理会他,全神贯注都在那些壁画上。 四周的彩色壁画都保存的相当完好,不用去摸也知道是涂了防自然脱落的蜡油,很快就发现上面在讲述着一个小国的故事,确切地说是个小部落,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这个部落的某一代首领。 上面描绘着一支远行的队伍,携带着大量的牛羊、财宝和当地特产,目标是朝着一座巍峨的雪山前行,过程中不断有人躺在地上,好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但是,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死亡,而全程也没有描绘战争的场面,也没有什么天灾,那么这些人还是死了,说明他们不是累死的就是得病而死。 那导致这样的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当时交通不便,路途崎岖又太过于遥远。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立即就想到成吉思汗那一族的起源,而从他们前进的方向以及那座雪山的模样判断,应该是昆仑山,看来他们是要把东西朝贡给一位女王。 我个人推测是九天玄女。 上面描绘着,他们的历代首领都要朝贡这位女王,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女王的庐山真面目,只要他们每一年都过去,那就可以免受战乱。 此外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只要面见这位女王,便可以免去他们年复一年的朝贡,条件是进入一个格斗场,只有胜者才可以目睹女王的绰约风姿。 绘画中的主人公通过刻苦的修炼,终于力压群雄,他得到了可以面见女王的机会,但是见了之后,这位主人公便消失了十年。 十年过去之后,这位主人公重新出现,带着他的族人重返部落,等在他回去的路上,忽然得了一种类似于神经病的症状,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回到部落之后,主人公打造了我们现在正在的这个密室,将他自己发现那位女王的秘密,全部让工匠绘画在他死后墓室的墙壁上。 华子一般是不喜欢听这些东西的,当听说了那个女王的秘密,他也不再继续废话,乖乖地闭上嘴巴,竖起了耳朵聆听起来。 在我停下了没有继续解读,华子立即就不耐烦地说:“大飞,你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到底是什么秘密快说啊,老子感觉自己肠子都痒了。” “这就是这面墙的所有内容,要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回事,你就挪出个地方,让我过去。” 我这话一出,华子立即就站开了地方,并对着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换了一面墙之后,我一边看着一边进行解毒,道:“这个密室的作用就是来诅咒那位女王的,至于是不是上面的九天玄女不好说,绘画上面也没有说清楚,只是说女王不是人。” 华子一脸的恍然大悟地说道:“老子知道,肯定是那位女王欲求不满,一天让那个首领办事,把人都榨干了,所以才说她不是人,那女王肯定是个老女人。” 本来我觉得华子说的有可能性,但是从东胡王国的遗址来看,当时那位女王在中原也颇具声望,给带回去的将军们建造了府邸,成为她御用的男人,就像是古代皇帝娶三宫六院那样的情况。 但是,绘画真正的意思并非是那样,主人公讲述的女王不是人,说她是一个魔鬼,但是从彩色绘画中对于女王的模样雕刻来看,隔着一面纱帘,后面是一个非常婀娜的声影,怎么看都是个漂亮的女人,而并非是魔鬼,这就有点自相矛盾。 不过随着我往下看去,便发现这个女王的脚竟然不是脚,而是三条尾巴,即便她刻意用裙子去掩盖,但可能还是被主人公发现了这个细节。 “尾巴?还是三条尾巴?”华子眼睛睁的犹如铜铃般的大,他追问我在什么地方。 我用手电光当成指挥棒,把彩色绘画刻意描写的细节指给华子看。 看过之后,华子不由地倒吸凉气,说:“我去,不会吧?有一条尾巴老子还能理解,怎么还有三条,难道这个女王身上养着三条蛇吗?她是蛇母吗?” “你的想法还真够异想天开的。” 我数落了华子一句,接着说:“那应该就是这个女王身体的一部分,至于她是怎么用三条尾巴走路的,这画上目前还没有描绘出来。” 华子用手指摸着那三条尾巴,被我打了一下手背才老实,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记得《封神演义》中纣王就是差不多的手法,触怒了大神女娲,所以才丢了商汤江山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想要确定一下嘛!”华子狡辩道。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这仅仅就是一个壁画,你能不能收敛点自己的行为?” 华子嘿嘿怪笑两声,说道:“光看着不让摸,这他娘的又不是镶了金边,有那么金贵吗?” “差不多够了,还有两面没有看呢!”我提醒华子说:“说不定剩下的两面绘画,正是记录着揭开女娲秘密的情况。” 华子对于看图说话很一般,要是文字类型的他就更加头疼,我让他慢慢去研究,他理解了我的意思,就是担心桑坤也发现其中的秘密。 但是,华子这个白痴看的就是女王的画像,其他地方他完全不在意,这家伙心里还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这类绘画,不懂的人就算是看上几天几夜也不会看懂,毕竟古代绘画描绘的东西,除了大多数直观的场景,此外还有很多是藏匿在画中,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量去解读。 这就好比是鉴赏一些名人的画作,不能只看表现那些肤浅的东西,真正内行的人是会去看画中的意境和韵味,只有看出这些东西,才能理解作画者想要通过一幅画表达什么。 比如说举世闻名的《清明上河图》这幅画,如果没有懂得人进行解读,我们都只知道它是一幅国宝级别的珍品,其他方面就完全不懂,更不要说出表达北宋汴京的繁华和各阶层国民的生活状态。 此外,在繁华的闹市之外,这幅画还想表达坐着对于“盛世”的一种危机感,官兵慵懒,税收颇重等等的事情。 在地下石室的第三面墙上,从表面来看建造上面的石室,是为了祭祀九天玄女的神像,可是那厚厚的森森白骨,何尝也不是在讽刺这位女神在讽刺她草菅人命的景象。 然而,想要真正隐藏的却是下面,原因很简单,就是不让九天玄女的人发现,这样才可以让这位首领的后代子孙来祭拜他们的祖先。 这样做的目的,还是要从那位女王的秘密说起,主人公在回家的路上装出神经病,其实何尝不是一种想要摆脱女王控制的手段,这是一种障眼法。 在古代,其实有很多这样的典故,好比“卧薪尝胆”和“苏武牧羊”等故事,首领得到了女王秘密的真相,他只能苟且偷生。 从绘画的一个新的场景来看,主人公在女王的地盘那十年当中,他发现了女王的秘密,里边也同样满是白骨,但没有任何的神像,只有一口巨大的三足铜鼎。 在铜鼎内,端坐着一个妙龄少女般的姑娘,她天生秀美,头上抓着一对朝天发髻,她的表情相当的惊讶,主人公也是同样。 冷静过后的主人公,他从铜鼎里边取出一些液体,灌入他随身携带的青铜器中,又用布将东西包好随身藏起来。 在最后的一面墙上的彩色绘画来看,部落里边的人都以为自己的首领真的疯了,而且疯了没有多久就去世了,葬礼也是非常的轻描淡写,一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从绘画上面来看,其实并没有,他是藏在了地下密室中,将他得到的液体进行某种试验,至于承认与否,那就尚未可知。 华子也已经明白了,主人公知道了女王的秘密,带回来自己进行研究,最终是否成功不能确定,但上面的骸骨有可能不仅仅是为了祭祀,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用来做试验。 华子指着那口棺材说:“我去,难道说棺材主人最后也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吗?” 我微微点头说:“看来你也搞清楚了,所以我们不能开这口棺材,万一里边突发变故,到时候我们三个人都会陪葬。” 我和华子交谈的非常隐蔽,说的都是壁画中想要表达的故事,偶尔会加上一些我们之前去过的东胡王国遗址,那些只有我们经历过的才知道,桑坤肯定是听不明白的。 好在,他不是那种喜欢问东问西的人,他肯定没有听懂,但也没有提出任何的问题。 华子摸着嘴唇说:“但是,老子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万一里边有大量的明器也说不定,那我们这次就赚大发了,这样不是增加我们的收成吗?” 听到这里,桑坤开口说:“不要随意破坏沙漠里边的东西,天上是有神明的,在看着我们,谁动了东西就走不去的,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沙漠中。” 华子不屑地说:“你个棒槌听不懂的,那是吓唬你们这些块头大脑子小的,哪里有什么神明,今天老子就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手段有多厉害。” 不让华子开棺摸金,那就等于断他的财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外人肯定是说不通的,而我也非常好奇,不知道棺材里边是不是绘画里的主人公,也不知道他的试验是否已经成功。 不过,如果棺主做了那样的事情,即便他可能尸变,也会是个残疾粽子,想到这样之后,我也没有打算阻止华子。 桑坤极力阻止,但华子完全不理会他,已经围绕着那口青铜棺,研究如何打开,很快他就发现其中的原理,不但不复杂,而是非常的简单。 整口棺材没有棺材钉,也不存在机关,完全就是依托青铜盖寡本身的重量盖着,华子自己一个人打不开,他喊我过去帮忙。 我和华子利用携带了下来螺纹钢管,塞进缝隙开始撬动,那棺盖重的离谱,少说也有一千多斤重,桑坤不但不帮我们,而且还直接对着那口棺材跪下,嘴里开始说着听不懂的蒙语,虔诚的就像是个信徒,嘴里不断地祷告着。 华子擦着脑门的汗,说:“大飞,咱不理会他,再多塞几根进去,我们两个一起用力,这棺盖压不住的,我们绝对可以把它撬翻。” 我知道华子说得对,两个人的重量,加上杠杆原理,这是绝对有可能的,毕竟是从高处往低处撬,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于是乎,我和华子又往里边塞了钢管,之后华子就去东南角点了香,看一看有没有“鬼点香”的现象发生,之后他就开始喊号子,我们两个一起用力,真的将那棺盖给掀翻在地。 轰隆! 沉重的棺盖落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极重的金属声,在整个墓室回荡,震的人的耳朵相当的不舒服。 桑坤本来是跪着的,被这种响动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嘴里已经不再嘟囔,整个人满脸呆滞地看着落地的棺盖,以及激起的尘土。 华子瞄了眼那三炷香,发现一切正常,便立即打着手电往棺材里边照。 同时,我也把脑袋和枪口伸了进去,里边是乌漆嘛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感觉就像是在夜里刮着黑沙暴,手电照在了风沙中似的。 “居然是尸网!”华子看清楚之后,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说道。 第530章 食金蚁毒 尸网,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密集的黑色蜘蛛网,它形成的原理是由于尸体存在的空间发霉发潮,滋生出一种类似蘑菇的真菌,其密密麻麻的程度,肉眼看起来极其的难受。 盗墓这么多次,以前只是听说过,这还是首次亲眼目睹,并不是因为尸网罕见,而是我们前往的那些墓葬,棺椁的封闭性都相当的好,所以才不常见。 我将枪管探入棺材中,撩开那些尸网,不出所料正是一具已经发霉的尸体,整个躯干的骨头全都发黑发灰,同时一股连防毒面具都无法过滤的难闻气味,一股股地往鼻子里钻。 通过观察这副骸骨,不难看出这是一具男性尸体,一般这种模样的尸体是不可能尸变的,同时这个棺材也并不是一口养尸棺。 尸体即便成了骨头,但还能分辨出他临死之前嘴巴张开的极大,导致整个骷髅头看起来非常的狰狞,想必死者走的相当不安详。 同时,也不难看出棺主身前极度的瘦弱,他已经是同等身材的人类最瘦的那种类型,如果他是活在现代,一定能申请世界吉尼斯记录的。 我的目光随着自己手中手电缓缓移动着,尸体瘦的程度到了下面之后,我不由地呆立当场,几乎无法确认那下面究竟是不是属于尸体本来的身体躯干。 有一种的非常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好像是两具不同尸体拼接起来的,而且下面的不像是人类的。 华子非常诧异地看了看我,见我一动不动,他便摸出匕首去挑那些骨头。 在挑的过程中,立即就发现里边有不计其数的金色蚂蚁爬了出来,是我从未见过的品种,它们只有四条腿,且每一条腿比它们自身的长度还要长。 我和华子立即朝后退去,桑坤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也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虔诚,整个人充满好奇地探着向前看。 然而,他还没有走上前,那些金色蚂蚁就已经顺着棺材的内壁爬了出来。 “这,这是食金蚁!” 看清楚之后,桑坤也被吓得仓惶后退,按照他的说法这是一种吃金属的蚂蚁,属于沙漠中才有的罕见物种,一般的钢铁也招架不住它们的啃噬。 我也听说过这种蚂蚁,按照自然规律来看,没有任何物种可以消化金属的,但凡事也没有绝对,这可能只是不知道,不代表这种现象不存在。 这类蚂蚁属于异种,它并不存在于现实,只是在有些探险小说中会出现,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眼目的。 这种食金蚁还有一个别称为“噬蚁”,传闻它们吃金属就像是人类咬豆腐,应该是可以分泌出一种蚁酸,腐蚀了金属之后进行食用。 在这遍地黄沙的沙海中,除了沙子之外,任何东西都会成为它们的食物,可以说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留,我曾经在一个前往塔里木盆地探险的记录片中看到过类似的场面,那是另外一种名叫“沙漠行军蚁”的恐怖蚁群。 然而,我们见到这种食金蚁好像很有礼貌,它们并没有主动进攻我们三人,而是朝着落在地上的棺盖纷纷爬了过去。 等到我们的目光跟着它们移动到棺盖的位置,三个人不由地大惊失色。 地上的棺材上,早已经爬满了食金蚁,即便没有密集恐惧症也看的头皮发麻,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华子猛然冲到了棺材旁边,打量了几眼之后,直接下去把什么东西抓了起来,不等我们看清楚,他直接大叫道:“还愣着做什么?跑啊!” 我打了个激灵,才意识到那些食金蚁已经发现了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的存在,移动着四条大长腿,宛如一道道金光似的,快速朝着我们爬了过去。 等到我们想要上去的时候,这才发现上下距离也是两米多高,之前下来完全没想过用绳子,属于直接跳下来的,现在再想上去就没有那么容易。 眨眼间,那些食金蚁已经到了我们的脚下。 我已经来不及去看棺材里边具体的情况,也没有闲心去问华子那了什么出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 食金蚁开始朝着我们的身上爬,开始疯狂地咬我们的衣服,发出的声音清晰可见。 “我去,我们怎么他娘的会碰到这种怪东西!”华子骂了一声,匆忙把摸到的东西塞进了他的背包中,同时掏出了固体酒精。 把几块固体酒精丢在地上踩碎,接着就随意地围绕着我们三个人摆开了阵势,完事之后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点燃了那些固体酒精的碎块。 腾! 固体酒精遇到明火瞬间燃烧起来,将我们三个人包围在火圈中,一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但这种脑容量极小的畜生,好像完全不惧生死,不断地尝试冲击火墙。 被烧了之后,便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依旧前仆后继地继续着。 我们也没有犹豫,甚至都顾不得将身上的食金蚁给扫落,当华子蹲下了身体,我和桑坤前后踩着他的肩膀,一跃就到了上面的石室,之后两个人一起伸手,把他从下面拽了上来。 整个过程前后不超过一分钟,但那些食金蚁已经用同伴的生命将固体酒精的火焰扑灭,付出了少说好几百只的蚂蚁小命,可是相比较整口棺材当中大量蚁群,这些完全可以忽略。 然而,在我们上去之后,那不计其数的食金蚁不知道被我们身上的什么东西所吸引,又开始沿着墙壁往上爬,那小模样就像是外国科幻大片中的微型机器人,对着我们三个人穷追不舍。 此时,我已经把身上咬到肉的给直接拍死,剩下的就来不及多管,毕竟不可能在这里多做停留,我们三个人就顺着来时的墓道,一路马不停蹄地逃窜出去。 等到发现了之前垂下来的绳子,华子先尝试了一下承重力没问题,大叫道:“我去,你们两个他娘的还想什么呢?赶快往上爬啊?老子的肉多,它们一时半会儿吃不完的。” 当面对这样的情况,我非常清楚不是互相谦让的时候,立即背弃了抢,咬着手电爬了上去,接着就是桑坤。 但是,当我刚爬到一般的时候,下面就响起了华子杀猪般的叫声,下意识地朝下看去,可只能看到跟着我往上爬的桑坤。 我立即拼了命地朝前爬,等到我上去就开始拉绳子,我相信华子不会那么容易被那些食金蚁给吞掉的。 在爬到了出口处,赫然发现在四周的墙壁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不少的食金蚁,它们对着我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金色牙齿,拼了命地想要咬我。 此时,忽然绳子就绷的更加直,同时上面传来了向上牵引的力量,我也没有迟疑,继续拼命往上爬。 等到我上去之后,立即就在黄沙中打滚,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还带着多少食金蚁,但肯定还是有的,毕竟衣服里边也感受到了,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钻进去的。 但是,我绝对不能不去管华子,此时已经看到了郝惊鸿带着其他所有人正在拉绳子。 紧接着,我也加入了他们,不到十多秒桑坤就被拉了出来,他身上的食金蚁已经比我多了很多,肉眼都是可以看到的,那下面的华子就可想而知了。 过了一分钟后,华子终于被拉了上来,他浑身上下全都是食金蚁,他本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我已经顾不得去吃惊这些食金蚁为什么如此恐怖,连忙叫他们救人。 琉璃手持着两个火把,直接将一个丢了下去,其他人也是手忙脚乱地将一些枯枝往下丢,顿时下面化作一片火海,不间断地发出“噼里啪啦”响鞭炮的声音。 我从琉璃手中接过了剩下的那个火把,随着华子的身上来回扫动,那些食金蚁被烧了之后就打卷往下掉,接下来就是我们几个男人帮他解开了衣服,从里边往出捉蚂蚁。 等到处理好了之后,华子已经成为九级伤残人士,全身上下都看不到几块好肉,被密集的红色小点点给代替,犹如得了红沙症似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食金蚁是有毒的,一只的毒性并不大,但是这么多的前提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等到我们被那个坑填住之后,便问华子的情况。 此时,桑坤已经晕了过去,接着又是我们给他把给华子的做过的事情,重复做了一遍,不过他身上的远没有华子那么多,所以很快就解决完毕。 万万没有想到,之后郝惊鸿、常年山和王妙馨也相继晕了过去,一下子场面就非常的郁闷,甚至到了无语的阶段。 我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我检查男人们的身体,琉璃负责检查王妙馨的,我们也在他们的身体里边找到了这种蚂蚁。 但是,我非常奇怪,为什么小小的几只蚂蚁就能让他们晕倒,但我却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琉璃的身上肯定没有食金蚁,但眼前还是相当的麻烦,我和琉璃把他们拖回了宿营地,连琉璃都已经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一支队伍七个人,接二连三昏倒了五个,我从业至今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搞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几乎好一会儿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 我靠在古城遗址的残垣断壁上发呆,我对于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 没过多久,华子先发起了高烧,接着就是桑坤,琉璃也不得不主动开口询问发生过的事情,我把之前的经过和她大致一说,主要还是食金蚁的情况。 琉璃先后摸着他们两个的额头,又看向昏迷不醒的郝惊鸿三人,淡淡地说:“这种蚁类不仅仅是有毒那么简单。” 我从自己的身上又抓到了一只,发现它的一对螯正挂着晶莹的液体,由于它本体是金黄色,映着那液体就像是一滴色拉油似的。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来救治他们,只能先给每个人喂了消炎药,又打了一剂解毒剂,希望这样能够帮到他们。 五个人被整整齐齐地放在篝火旁边,我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早知现在这样的状况,之前就不去找灵气汇聚之地,当时也应该极力阻止华子开棺,而不是继续怀着好奇心帮他,也就不会形成这样的场面。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不到十分钟,郝惊鸿、常年山和王妙馨也出现了高烧的症状,总的来说五个人之中,当属华子最为严重。 我得不到任何的休息,跑过去看完这个又去看那个,心里充满了自责,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一切的起始之因都是自己,不去招惹那样的是非,也不至于搞成这的局面。 忽然,琉璃一把将我拉住,问:“大飞,你跑来跑去做什么?” 我咬着牙说:“我没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这全都是怪我,如果不是我……” 但是,不等我说完,琉璃便打断说道:“你应该也被食金蚁咬到了吧?” 我缓缓地点头,她接着就问我,为什么其他五个人被咬了都出现了昏迷和高烧症状,唯独我却和没事人似的。 这话当然是被我问住了,刚才太过于心急了,完全是关心则乱,反而忽略了最浅显的东西,自己为什么没事呢? “冷静,想想为什么他们有的症状你没有,想通了这件事情,或许就能帮到他们。”琉璃提醒道。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有点像是怪物。 从理论上来说,我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的,我有的他们也都有,昏迷的有男也有女,我没注意自己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了许久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太乱了,实在想不明白,不论自己如何劝自己冷静下来,但已经到了完全不由自己的地步,只能继续去看他们五个人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记得有一种药人,他们是可以做到百毒不侵的,你经常吃草药吗?”琉璃问我。 我想了想说:“我又没有病,没事干不至于吃什么草药,不是这个原因。” 琉璃说:“我不清楚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你的体质肯定在某个时期已经发生了改变,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其实这个也非常简单,我们可以做个试验。” 琉璃朝着我伸出手,示意我把手递给她,虽然自己是满头雾水,但还是立即把手弹了过去,突然他就用匕首划破了我的一根手指。 我完全没想到她会伤自己,下意识把手抽了回来,放在嘴里吸着伤口止疼,非常奇怪地问:“你是想证明什么吗?” 琉璃说:“中毒的主要原因是毒进入血液中,你没有中毒,说明你的血液可以解毒,你尝试着给他们喂几滴你的血,或许这样可以救人。” 我内心非常的疑惑,可是事情由我而起,现如今确实只有自己被咬没有中毒,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说实话,我已经六神无主,完全没有了主导观念。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绝对不会行如此荒唐之事,非常清楚自己不过也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这种奇迹不应该和自己有关,换做其他人或许还有可能。 琉璃帮忙把每个人的嘴捏开,我则是掐着自己的手指,挨个朝着他们的嘴里滴血。 我无法把控多少,一直等到琉璃说差不多之后,这才换成下一个人。 到了华子的时候,不用提醒我也会给他多喂一些血,谁让他伤得最重呢! 昨晚这一切,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脸色已经相当的苍白,整个人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琉璃给了我拿出了肉食和饮用水进行补充,自己现在也不客气,立即就大口地吃大口地喝,担心自己失血太多上了元气,必须要好好补补。 完事之后,我便找了个地方,选择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第531章 龙象无踪 在睡梦中,有极大一群食金蚁玩命的追我,之后又变成了一群蛇,追着追着又变成了粽子,最后还梦到华子变成厉鬼索命,说都是我的原因,这让他们惨死。 我对着他们不断解释,但完全没有效果,华子冲在最前,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不着调,变得异常的恐怖狰狞。 如此噩梦之下,我猛然惊醒,天已经蒙蒙亮了,琉璃告诉我昨晚上我一直都在说梦话,应该是做了噩梦。 值得开心的是,华子他们几个人已经退了烧,不知道是因为的血,还是那些解毒剂起到了作用,总的来说他们是捡了一条命。 我擦拭着因梦出的虚汗,对琉璃说:“你去休息吧,他们有情况的话,我会叫你。” 琉璃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但也没有客气,她确实一整夜没有合眼,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便是点头做到一旁去休息。 我挨个去看了华子他们几个人,确实已经退了烧,而且睡的非常的沉。 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成为琉璃口中的药人,这种怪事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现在只能等到华子醒来,也许可以想起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自己私心的,中毒最严重的华子,竟然是五个人中第一个醒来的,这和自己的喂的血多有关,也是他的体质比较好。 我眺望着东升的旭日,它几乎就像是从沙漠边跳出来的,立即使得我们所在的整片古城遗址废墟,也变得格外清醒起来。 过去询问华子情况,他说只剩下眼睛火辣辣的疼,身体已经没有其他不是不适,只是短时间没多少气力,不过看他能嬉皮笑脸的模样,知道他确实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们两个点了烟,我立即就把琉璃说我可能是药人的说法告诉了华子。 听完这话,华子觉得我完全是在扯淡,而且他也不相信是我救了他的命。 华子说:“大飞,你喜欢的女人又不在,你不用装那个大尾巴狼,没事不用对着我吹,我又不是牛,显得你啊?” 我也懒得和他解释,直接就从王妙馨的背包里边找出她之前一直用来梳妆打扮的小镜子,让华子自己照照看,这家伙嘴巴这边还残留着我的血迹,他不想承认也不行。 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模样,华子哭丧个脸说:“我去,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狼狈过,估计是那些小畜生把老子的牙龈都咬破了,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如果不是看在他刚刚死里逃生,身上还有那么多的伤口,我肯定要给他一脚,眼下只能对他说:“老子救了你,你他娘不想认账,你要老子这么说你才相信,难道把我的血带回去做个检查?” 华子立即憨笑着说:“大飞,我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你的话老子什么时候不信过,只是没想到你的笑点这么高。” 接着,他挠了挠头,说:“真他娘的奇怪了,按理说你没有那个本事,你是不是偷偷修炼了怎么走火入魔的魔功,瞒着老子呢?” 我抽了一口烟,说:“华子,认真地说,这些年来我们兄弟一直都在一起,不是吃喝玩乐就是下地来干活,你说我是怎么变成药人的?” 上下打量着我,华子仿佛不认识似的,确定我没有在开玩笑,他说:“大飞,这个只能你自己去想,是不是在某个墓葬中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否则你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 我捏了捏鼻梁,可能是昨晚失血太多导致的精神萎靡不振,想了一会儿便是摇头说:“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所以才要问你有没有察觉到我有过什么异样的地方。” 华子示意我把他搀扶起来,嘴上说什么坐着影响到他思考,我知道这家伙是有意摆谱,但是从他得意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肯定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从那些残破的建筑中走出,站在阳光下放眼望去,整座古城遗址都显得那么的古老而神秘,好像在和我们这些后来人,诉说着它昔日的荣光与辉煌。 华子将手中的烟头弹了出去,他说:“大飞,你记不记得我们在神农架那一次?” “当然记得,那怎么可能忘了?”我摊了摊手,毕竟前后也就是一个多月的事情,像自己这个年龄不可能那么健忘。 华子瞥了我一眼,摇着头说:“不对,你肯定是忘了,忘了当初老子和梨儿姐在那条大蛇的肚子里边,之后就是在蛇窝中,我们两个身上全都是小蛇,你当时说我们都中了毒吧?” 我回忆着,这件事情确实发生过,只不过自己记得事情太多了,尤其是那些恐怖的记忆,我一般不太愿意主动去追忆。 此时此刻,华子忽然提了起来,我立即就想到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没错,你们两个中毒了,只不过那些小蛇的毒性很弱,对你们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让你们两个昏迷了一段时间。” 啪! 华子一拍手说:“那就是了,但是你有没有记得对着梨儿姐的嘴做了什么?”说完,他开始吹口哨。 听到这话,我不由地环顾四周,这才想起来梨儿姐这次并没有来,心里还是吃了一惊,立即就轻声呵斥他说:“华子,当时我们可是商量好的,这件事情永远要烂在肚子里,以后不再提的,你说这个干什么?要是让梨儿姐知道的话,你觉得我们会不会成为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呢?” 华子立即仰天大笑道:“放心好啦,现在不就是我们两个人,再说梨儿姐就算是听到又能怎么样,我们当时可是在救她,大男人有什么可在意的,那都不叫事。” “滚吧你,少他娘扯走话题。” 我这次终于忍不住还是踢了他一脚,说:“继续说正事,之后到底怎么回事?” 华子龇牙咧嘴地揉着被踢的地方,说:“我去,这你都忘了,当时梨儿姐不是使用了秘术,那身体虚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要觉得那些小蛇毒素没作用,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可能是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听到华子这样说,我立即全都响了起来,瞬间也知道他想要表达一些什么,迟疑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初就是我的帮助梨儿姐解了毒?” 华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你终于理解老子想要说什么,当时老子就很郁闷,以为是童子尿起到了作用,现在看来是你的身体早就产生了变化,所以梨儿姐才能躲过一劫。” 我微微皱眉说:“即便你说的对,但我还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你就不能帮忙往更早的时候想想?” 华子无奈地摆了摆手,说:“你说的老子一个脑袋两个大,我神经大条你知道的,关于不是那种特别关键的东西记不住的,我怎么帮你想啊?”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骂道:“我看你他娘脑袋里边全都是屎,抠出来做脑花吧!” 华子瞪大了眼睛说:“我去,你自己忘了,到头来反而责怪老子,你不是有个记事的本质嘛,回去翻翻不就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早就他娘的乱了,懒得去记了,一直都想找个时间好好梳理一下,但你也知道我最近一年没那个时间。” “时间不是挤出来的嘛,你要有钉子的精神,敲敲打打时间就出来了。” 华子像是一位智者,双手后背着,说:“干咱们这一行怎么能不写一本盗墓笔记呢,万一你哪一天在某个斗里边出了事情,但你还没有收徒弟,那你师父交给你的岂不是喂狗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一脸郁闷地看着华子,估计这家伙连他自己在胡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说法,要是能依靠一本笔记去盗墓,那还要师父做什么? 其实,下斗写不写笔记,那都是每个人的个人习惯,很多时候是为了给自己追忆往事用的,算是给自己写了一本自传。 当然,做我们这一行还有一个隐晦的原因,经常和浊气、阴气和尸气等邪性气体接触,记忆力自然存在下降的可能性,尤其是人到中年之后尤为严重,只有写下来结合自己零碎的片段记忆,才能回想起来。 我曾经看到四叔和师父刘天福都有一本,不过那是人家的隐私,我没有去翻看。 华子见我面露苦涩,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啦,想不起来就不要向了,回去我帮你翻阅一下,说不定会新的发现。” “一边玩去,我自己会看!”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但感觉并非是自己的记忆力衰退,而是最近琐事太多,还有不少的烦心事,实在没办法回想起来。 但是,我决定这次回去,肯定要把落下的笔记给补上,以后在遇到这种想不起来的情况,回去一翻笔记就能调查出来。 墓中危机重重、变化多端,很多时候会出现落单的场面,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之后记忆容易出现偏差,便可以翻阅寻找。 到了这时候我理解,为什么盗墓贼会写笔记,不是他们自命清高,也不仅仅是为了让后代观摩,主要是遇到此类的事情,给自己多留一下后路罢了。 “舒服啊,地上就像是床上一样舒服。”华子躺在西沙上,翘起了二郎腿,整个人流露出令人不爽的欠揍表情。 我没有搭理他,转身回去查看其他人的身体情况。 等到我再回去的时候,看到琉璃正在给王妙馨喂水喝,郝惊鸿他们三个男人也全都已经醒来。 常年山软弱无力地问我:“张兄,琉璃刚才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么?是你救了我们?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那你的血可是宝血啊!” 我心想着自己不但血是宝血,连尿都是,这以后那支队伍带着我去倒斗,那就相当于带着一个移动的活体解毒包,谁中毒就用我的血,那即便再危险的墓葬,生存率会大大增加的。 只不过,我并没有嚣张过头,苦笑着说:“不要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我自己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但带队出来的是我,如果你们有个什么好歹,那我一生都不得安生。” 郝惊鸿也忍不住问我:“师弟,照你这么说,琉璃说的都是真的?” “师兄,你觉得她像是会骗人的吗?” 我苦笑着耸了耸肩说:“不过,现在具体是不是我的血起了作用,还是消炎药或者解毒剂的原因,也可能是两者混合起来产生了效果,总的来说大家没事就好。” 这种话,我也仅仅是说一说,自己心里门清,肯定和解毒剂的关系不大,要不是我也早就晕倒发烧,哪里还能救得了他们呢? 这件事情不再多做研究和思考,接下来的路必然很漫长,眼前只不过是我们刚刚进入沙漠的几天,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我们多停留了一晚,华子偷偷给我一个人看了一件东西,那是他在最后要命关头,舍命不舍财从棺材里边摸出来的。 本以为是一件玉器,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带出来一个玉石盒子。 华子让我看,主要是他需要打开这个盒子,看他冒着生命危险是否值得。 玉石盒子只有巴掌大小,上面有一把看起来很容易打开的锁,所以没用几下就被我打开,当看到里边的东西,我们两个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即便如此,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声张,虽说我并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但看得出那是蒙文,确切地说这东西应该叫做玺。 这枚玺的钮是一头仰天而啸的狼,而蒙古部落的图腾就是狼,由此可见这个部落首领的身份,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至少在这一带区域里边相当有一定的重量。 我们没有说,主要是因为队伍中有桑坤,他可是地地道道的蒙人,这东西在蒙古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从历史年代来看,绝对要比元朝还要早上很多年,有可能是成吉思汗部落的先人,这要让他知道了还不翻了天。 又待了一晚,我们便离开了这个古城遗址,一路朝着东南的方向继续出发。 此次,我们进入的沙漠,再也看不到胡杨林,甚至连个虫鸣鸟叫都难以见到,眼前只剩下连绵起伏的沙丘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满地黄沙。 “我的亲娘啊,老子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沙漠。” 华子边走边嘟囔着,嘴里不停地抱怨道:“谁能想到,之前的只是个开始,到了这里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老子怀疑自己能不能走出去。” 我看着最前方骆驼上坐着的桑坤,说:“刚才我问了,桑坤已经无法判断方向,所以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只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悲观,毕竟我们已经得到了充足的饮用水补给,骆驼也都没事,暂时不用担心。” 桑坤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这里是神秘禁区,你们也可以认为它是人间的地狱,我长这么大是第二次穿越古城遗址,如果不是妙馨执意跟着你们,即便你们给我再多的钱,我也绝对不会和你们一起走的。” 华子立即就和桑坤开始斗嘴,我也懒得去听他们说的是什么,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这看似贫瘠荒凉的沙漠下面,很有可能存在奔腾的地下河流,否则这里的古人也不会在这个地方生存。 在这片沙漠没有沙化之前,这里必然是树木森森、绿草茵茵,更早的时候还有可能是一片海洋,要不然这里也就不会被考古学家发现有贝壳类的化石。 桑坤有过一次远行深入沙海深处的经验,他即便没有再熟悉的古城遗迹,但也可以根据一些细微的线索,从沙子中挖出一眼小泉水来,说白了就是浮于表面的地下暗河,所以我们也没有太过于担心。 生命的禁区,被誉为神之遗弃之地,但在沙漠之下,依旧隐藏着多种动物,其中不乏有在食物链最低端的,当然也存在像毒蛇这种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我们人类是万物之长灵,虽然那些是毒蛇,这里也是人家赖以生存的家园是没错,但人类最强的还是聪明的大脑,小心应付就没问题。 在这种地方行军,头顶的烈日毒辣到令人发指,到了夜间又冻的骨头缝疼,我们只能选择是白天休息,到了晚上赶路。 我不断地拿着罗盘定位方向,生怕我们走错了,稍微偏移了方向就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一来一往的折返,足够让我们失去最佳的先机,甚至因为这样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几天的相处之后,桑坤已经对我们其他人的敌意已经没多少,唯独针对华子,到了晚上赶路的时候,他会拿出携带的白酒请我们喝。 桑坤的白酒度数很高,几乎和草原的闷倒驴相差无几,大晚上喝上一口就浑身暖洋洋。 在走了一天之后,桑坤便再也不肯走,按照他的说法再走下去,极有可能没有淡水,全都是沙子,人力是完全不可能挖出水源的。 第532章 流沙之墓 我们多给桑坤加钱,但是他说那不是钱的事情,再多也已经没用了,在他的祖训告诉他,进去就是死,人死了再多的钱也没用,这个道理他还是想的很明白的。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留在原地休息。 按照郝惊鸿的说法,我们到了这里可以等一等刘天福带来的大部队,现在可以说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完成的相当出色,至少罗盘看起来是如此。 休息的时候是晚上,这一夜冷的格外厉害,即便我们这些北方人都有些吃不消,要换成是南方人估计只能缩成一堆,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这不涉及到地域的问题,而是现实就是这样,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南方不知道北方冬天的外面有多冷。 一段不知道腐烂枯萎到几百年的老树,大部分都被黄沙掩埋,可能是之前的那场沙暴导致它重见天日,要不然我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在死亡沙海中再度点燃一堆篝火取暖。 我们一行人围绕在篝火的四周,王妙馨忽然准备起身离开。 华子问她做什么去,王妙馨没有回答,直接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沙丘后,很快就听到了细微的流水声。 “我去,那后面有河流啊!”华子立即充满了兴奋感,作势起身就要跑过去,但被我直接拉的重新坐下。 我白了华子一眼,说:“你没长脑子啊?人家是去方便,你他娘的跟着凑数什么热闹,这么大个人什么都不懂吗?” 华子尴尬地挠了挠头,说:“老子这不是想找水喝嘛,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啊?” 桑坤仰头望着头顶的月亮,说:“出月晕了,又要起风了,看来我们又要倒霉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鬼地方说起风就起风,真是晦气!”华子骂道。 桑坤并没有搭理他,继续对我们说:“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是风季,时不时起风很正常,只能希望这次的风不要太大,否则我们真的会黄沙活埋的。” 华子撇了撇嘴说:“埋进去就再爬出来,再说普通的小风想要埋老子,也不看看它有没有那个本事。” 桑坤冷哼道:“吹牛的话谁都会说,你很快就知道这风的威力,到时候看你还嘴硬不?” 争论之间,忽然就听到了沙丘后面传来呼救,毕竟离我们也就是几十步,我们一行人立即冲了过去,当再度发现王妙馨的时候,她一半的身子已经陷入了沙坑中。 流沙坑! 我们全都想到了这个东西的来历,我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来的时候又没想过拿绳子,而王妙馨下沉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快,现在再回去怕是来不及的。 桑坤没有任何的犹豫,整个人平趴在沙子上,增加到了他本身的受力面积,不过他还是抓住了王妙馨的手,整个人也开始往下陷。 郝惊鸿第二个也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桑坤的脚踝。 接着,我们就一个连着一个,可是谁又能反应那么快,而这个刘沙坑的直径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最后只剩下华子没有进入流沙坑的范围,其他人都全都越陷越深。 我是在倒数第二个,看着王妙馨被陷到了铂金出,她眼泪不断地流着,说到底还是个女流之辈,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刻还是容易奔溃,不过她能跟着走到这里,已然超出寻常女性。 在生死存亡时刻,哭是最为常见的生理反应。 我们其他人下陷的速度自然要慢一些,华子龇牙咧嘴地大叫道:“我的娘啊,你们都用点力行不行,难道打算让老子一个人把你们六个全都拽上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这种话有用吗?”我着急地叫道。 但是,当我看到华子冷冰冰的眼神,立即就明白他可能选择放弃,毕竟我们几个人会很容易拉回去,如果再加上桑坤和王妙馨,那几乎是没多大的可能性,反倒是让我们也送掉自己的性命。 华子用眼神询问我是否可行,这一刻我感觉他变了,变得的太多太离谱了,变得让我如此的陌生。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这些年,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按照常理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的,他没有和我学一点。 摇了摇头是我的答案,自己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花季美女就这样香消玉殒,再说以桑坤的性格,他肯定会死抓着不放,到时候我们也将失去在沙漠中的一盏明灯,没有了向导接下来的路太过于艰难。 忽然,王妙馨彻底失去了踪影,紧跟着桑坤的胳膊也陷了下去,他眼含泪水,用大声的哭腔喊着王妙馨,听到我的耳中,比那沙暴的裂空嘶吼更加恐怖。 我咬着牙,对华子说:“华子,用力啊,把我们拉上去啊!” 华子骂了一个字,开始拼命地往后拖拉我们,可依旧没有效果。 忽然,桑坤一脚把郝惊鸿的手甩开,他就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跟着也彻底消失。 等到我们两个人被拉上去的时候,华子一脸郁闷地看着那流沙坑说:“看到了没有人家是真爱,我们是意外,如果他们两个还活着,老子肯定不和那小子抢王妙馨,只不过人死不能复生,真的太可惜了。” 此时,琉璃已经跑了个来回,她的手里还多出一团绳子,在把绳子的一头交给了郝惊鸿,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她主动一头扎进了流沙坑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看的我们是瞠目结舌。 常年山发出了超过了桑坤的怒吼声,道:“琉璃,不要怕,我来救你!”说完,他也要鲁莽地冲过去。 但是,郝惊鸿一把将他拉住,而常年山却对着他一顿谩骂,仿佛就像是他害死了琉璃。 我很是头疼,早知道这种三角恋就会出问题,但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流沙坑中,果然是一个真正的坑。 这位有权有势的常家大少爷,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儒雅绅士,他突然就像是一条疯狗似的乱叫,接着更是乱咬,一口就朝着郝惊鸿的手背咬去。 郝惊鸿不能松开绳子,我和华子实在看不起去,由我抱住常年山,再由华子帮忙敲打他后脑勺,将其打晕在地。 接着,华子就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去,这家伙作为常年未来的继承人,真他娘的尿性,他这种人如果没有家族在背后撑着,他毛线也不算。” 对于他这样的说法,我完全不赞同,毕竟常年山是第一次和我们出来冒险,他能够表现出这样,已经不知道比我们之前强上多少。 或许是同病相怜,如果是我深爱的人陷入如此绝境,那我觉得自己应该比他更加疯狂。 我没有理会华子埋汰人的话,着急地对郝惊鸿说:“师兄,快把琉璃拉上来,下面那两位肯定没救了,流沙中的空气有限,比水中更加艰难,我担心时间一长会出问题的。” 郝惊鸿看了看腕表,说:“刚下去不到两分钟,以我对琉璃的了解,她至少应该能憋气六分钟,甚至可能更长,应该没事的。” 我更加急切道:“但是这下面是傻子,你不能觉得琉璃的实力很强,就认为她特别能憋气,你这样容易害死她的。” “大飞说的没错。” 华子也附和道:“我感觉差不多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郝惊鸿说:“你们不是习武之人,任何的修炼者都会连气息的,要对她有自信,你们不要再说其他的,我自有分寸,再者我是绝对不会害琉璃的。”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郝惊鸿确实不会害琉璃。 琉璃是我们这些人身手最好的,她做事情必然有分寸,而且以前我们的队伍最强的是郝惊鸿,现在他们两个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们没有理由不信他们的。 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早已经超过了六分钟,我再度提醒要拉,但郝惊鸿继续让等。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已经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再看郝惊鸿也满头是汗,按理说沙漠这么冷的夜里不太可能,他不是急的就是吓得。 足足等了十分钟,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毕竟就算是在水中,最专业的潜水运动员也坚持不了如此长的时间。 郝惊鸿也终于忍不住了,他有拉绳子的动作,但每当想要拉的时候,又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攥着绳子的手劲越来越大,手背上全都是青筋,好像要把绳子握断一般。 时间来到了一刻钟,我几乎都觉得琉璃也死在里边,忽然绳子就往下拉了一下,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救援的信号,大家立即冲上去一起拉绳子。 但是越拉越不对劲,当我们把绳子完全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琉璃的身影不见了,从绳子的另一头来看,很明显是被利器割断的,应该是琉璃故意为之。 华子往后退了两步,说:“我去,这是几个意思?自寻死路吗?” 郝惊鸿立即把绳子系在了腰间,看得出他也准备学琉璃那样,然而这三个流沙坑已经要了三个人的命,不能再有人送人头了。 我认为,这已经不是流沙坑的问题,说不定下面还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这才导致琉璃也跟着殒命的。 然而,郝惊鸿去意已决,谁也拦不住,可是当他准备纵身跳下去的时候,忽然就以流沙坑为中心,发生了大面积的坍塌。 一时间,我们都不由地愣住了,这种坍塌非常的奇怪,并不像是流沙坑那么简单,感觉非常的奇怪。 等到那些沙子完全塌陷进去之后,我们立即就看到以琉璃为首,还有王妙馨和桑坤浑身都是沙子,宛如三座雕像站在那里,如果不是他们摇着头弄掉沙子,我甚至都以为他们被石化掉了。 将三个人拉了上来,我们就发现下面竟然是个空洞,并非是流沙坑,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妙馨的冲劲太大,把原本已经不稳固的地面冲塌了,所以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琉璃对我们说,下面极有可能有墓葬,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她这话为之动容。 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听说各种倒斗的方式,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发现墓葬的,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样竟然也行。 等到我们大概把沙子清理过,便看到了几块石板,每一块都有饭桌大小,看得出下面的墓室绝对不小,我们商量过后便准备一探究竟。 石板的厚度在十五公分左右,拼接的严丝合缝,看起来人力是很难打开的,即便可以也耗费很多的时间和体力,最后我们决定用炸药。 华子把炸药放好之后,听到一声爆炸声,同时看到石板被炸的四分五裂,一个洞口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本以为这会是个直上直下的墓葬,没想到却出现了一个四十五度的斜坡,便是用手电朝着通道照去。 我们很确定这就是一个墓葬,只不过好像我们并不是封墓后第一批发现的人,地面上有脚印,虽然已经被灰尘覆盖,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可以这样说,我们这些人中都有着丰富的盗墓经验,可以通过里边日积月累迹象看得出,这个墓葬应该是西晋后期的,而我从而下过这个年代的墓,确实也想要进去见识一番。 其实在沙漠之中,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墓,只不过很难发现,因为沙暴的原因,这些墓葬时而出现时而隐藏,能够碰到的人是凤毛麟角,需要天大的运气。 我们就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小撮,这种地方没有其他人,我们可以随意下去查看,不存在被人蹲点的可能性。 打亮了几个手电,我们走进了墓道中,跟随着那些遗留下来的脚印,不断朝着里边前进,走着前人走过的道。 初步判断,这是一个由八个人组成的盗墓团队,离开这里的时间并不久,估摸着也就是几天前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这个墓葬。 等到我们走进了墓室中,就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推断。 第533章 困难重重 墓室中,有两口并列的棺材,看起来这是个夫妻合葬墓。 棺材盖已经被撬开,棺盖掉在一旁的地上,整个墓室里边是一片狼藉,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之前来的盗墓贼顶多三流,和我们这种已经相当职业化的显然没法相比。 我用手电照了照其中的一口,尸体还在里边,是一具女性干尸,长发过肩,且梳成很多的麻花小辫,可惜的是骸骨已经彻底四分五裂,显然是被上一批盗墓贼无情地破坏。 沙漠里边最有名的就是干尸,像着名的楼兰女尸和小河公主等等,只不过那些都是被保护性挖掘的,比眼前这具保护的不知道好上多少。 尸体也是分为很多种,除了眼前的这种干尸,还有湿尸、僵尸、冻尸和蜡尸等等,这具干尸是有很明显的人为处理过的痕迹。 纵观国内外历史,处理干尸最好的当属古埃及,他们利用特殊的香料和白布处理过后,便成了木乃伊,在我国也有一些是利用石灰和木炭作为干燥剂使用的,比如我们上一次去的那个神农氏墓,便是采用了这样的方法。 沙漠中干尸的形成,主要是这里独特的环境造成的。 尸体常年处于这种昼夜温差极大,冷热更替不止,很难有细菌和病毒能适应这样的环境,同样也为什么是粽子极为罕见的主要原因。 同样的道理,在沙漠中出土的干尸,在国外的价格非常可观,甚至不亚于明清时期的普通明器,是一些博物馆、展览馆和私人收藏馆抢手之物。 看到这个古墓被盗,反应最大的是华子和桑坤。 华子自然是心疼墓中的明器被人摸走,而桑坤则认为他们先人的尸体遭到破坏,嘴里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蒙语,但也能猜到一来是求宽恕,二来应该是在诅咒。 另外一口棺材里边是一具男尸,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也就没有什么值得重复介绍的。 在离开之前,桑坤对着两口棺材进行了跪拜,以他们蒙古的礼仪,我们看不懂,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便是先行离开。 等了好一会儿桑坤才出来,他开始用黄沙把入口堵住,看到他如此的模样,我开始隐隐地担心起来,假如我们真的找到成吉思汗陵,我很难相信他会如何,很有可能以命相搏。 接下来没有什么好说的,第二天果然就起风了,好在并不是很大,只是给我们增添了一些难度和困难。 桑坤主动找我,他提到在我们前面很有可能有一支盗墓队伍,希望我们可以加快速度,他现在非常迫切想要找到那些人,把对方暴打一顿,然后驱逐出沙漠。 我自然是嘴上答应,内心中也不由地忐忑起来,在这种地方也能遇到同行,而且从那个夫妻合葬墓来看,这些家伙会挖盗洞,而且还携带着炸药,极有可能手里是有枪的。 一旦偶遇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交火,到时候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在这黑沙漠中,不要说是两支盗墓队伍,就是十支八支都不一定能遇到,只是碰巧我们昨晚在那里宿营,这才误打误撞地发现那支队伍的行踪。 我也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那支队伍得到了明器,此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的,想到这里我就略微心宽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路程,我们一行人按照既定的方向不断前行。 在这个过程中,郝惊鸿选择无风的天气,先后发出了三次联络信号,属于在无烟炉中添加彩色颜料,那直冲而上的彩色浓烟,宛如古代长城上烽火台被点燃一般。 只不过,三次都没有得到回应,应该是距离的问题,或许也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郝惊鸿开始出现了担心的神态。 我也有些隐隐不安,但还是要安慰他,毕竟我们的师父是行业内老人,他给我们都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他那支队伍肯定不会比我们弱,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郝惊鸿勉强微微点着头,在这种地方一旦出来事情,没有信号的话,根本不可能找的到,所以只能是干着急,并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这是在墓中,我相信此时郝惊鸿已经回头去寻找,他之前就有过这样的行为,这是毋庸置疑的。 持续又走了几天,我们有些精疲力尽,即便是桑坤这种沙漠常客,也有些皮软的状态。 这几天并没有风,但实际上我们的行军速度变得慢了很多,一来是因为等人,二来是我们的物质剩余量。 王妙馨把现实情况说了,现存的事物和饮用水只能让我们坚持最多三天的时间,一旦耗尽没有得到补充,便不能继续前进,立即就要往回走,骆驼将会成为我们最后的保命之物。 如此一来,我们就连白天都开始赶路,除了必要的休息睡觉之外,到达一种日夜兼程的地步,但走了一天多身体就吃不消了,每个人的体能到达了极限。 根据罗盘的指示,我们应该快要到灵气最盛的地点,但却没有看到任何蛛丝马迹,这就让我产生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一时间,我对于能否找到成吉思汗陵没有了自信,于是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围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为,如果再有一天我们找不到的话,估摸着只能往回走。 桑坤说的话差不多都是对的,生而为人不是因为钱或者某个目的,从而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毕竟人这个“1”没了,其他再多附加东西也都是“0”,这个道理相信都知道。 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不少被风吹出来的古墓,其中各朝各代的都有,但却没有什么明器,再加上我们这些人都是进出皇陵的主儿,普通的物件根本入不了我们的法眼。 越是找不到,我对于成吉思汗陵就越向往,它存在于沙漠深处的某个地方,所产生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它深深地吸引着我。 或许那些国内外的考古队、探险队和盗墓团队等,他们也有和我同样的感觉,这才前赴后继地闻讯而来。 白天几乎就是一种煎熬,如果站在太阳下十分钟不动,我估摸着能把人活活晒死,即便我们也学习那些生活在这里的动物,挖一个沙洞躲避最烈的阳光,但依旧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凉意,整个沙漠简直就像是一个不断加热的大蒸笼。 常年山的少爷体质再度出了问题,他是队伍中唯一生病的,我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毕竟作为盗墓贼即便受伤也不会生病,但这次我忽略了他是一个有钱有势人家的普通人。 躺在沙洞中,常年山出现了低烧的情况,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嘴里时不时还说上一些胡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完全就听不清楚了。 王妙馨身上带着一些药品,她给常年山吃了下去,这样才逐渐稳定下来,不过依旧处于半昏迷的,有时候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我意识到他还有严重的脱水症状,在沙漠中发低烧的情况,连桑坤都没有见到过,这只能说明是个人的体质问题。 我和郝惊鸿商量过后,决定接下来只能是找到水源,而传说中成吉思汗陵上面有树木,那说明下面肯定是有水的,只要找到了水,常年山还能保住命,否则这样的状况即便往回走,他也坚持不了多久,这是我们现如今必须做也唯一能做的事情。 华子是非常讨厌有人成为队伍的累赘的,其他人当然也有,只是会放在心里,但他却是放在嘴上,一个劲地说个不停,嘴唇都干裂开了,还在那里骂骂咧咧。 我让他省点力气,倒斗出现死亡的情况常见,但常年山是不能出事的,否则我没办法带着他的遗体回常家的。 华子相当不耐烦地说:“老子足足瘦了七八斤,这要吃多少顿饭才能补回来啊!” 我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难道打算现在原路返回?” “回个屁,老子要是不找到那墓,这一趟不是白来了,老子宁愿死在这里。”华子豪气地说道。 王妙馨说:“我跟人觉得回去好,要不然你们这个朋友很容易没命的,也许往回走会有一线生机的。” 桑坤同意王妙馨的话,他也觉得应该回去,而我和郝惊鸿再度商量,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寻找成吉思汗陵是非常冒险的,但怎么想都比回去靠谱的多。 再者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程,是在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希望可以找到传说中的成吉思汗陵,如此才能救下常年山。 大家各执一词,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选择举手表决,最后以三比二的一票略胜王妙馨和桑坤,琉璃依旧是弃权,昏昏沉沉的常年山则是没有投票权。 华子去前面探路,没有走多长时间便满头是汗地跑了回去,喘的就像是一条老狗似的,吞咽着口水说:“在那边看到一座很高很大的沙丘,你们觉得会不会那里啊?” 我和郝惊鸿跟着华子去找,翻过一个沙丘之后,果然看到了如同他说的那样的一座沙丘,看起来非常的特别,和四周的沙丘不太一样,只是因为距离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拿出望远镜去观察,那并不是沙丘,而是一座土黄色的大山,只不过大部分都被黄沙盖着,但露出的地方不难看出,岩石本身的颜色是灰色和黑色结合而成。 这里有一座没有被沙化的山? 我想着想着,便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曾经这座山非常的高大,至于多高无法考证,说不定最高峰有超过珠穆朗玛峰的,只是因为沙化而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看着这座山四周的风水情况,感觉四周可能有大墓,一时间我们都有了精神,毕竟寻找了这么久,很有可能被我们找到了。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我们来之前收集的信息有误,成吉思汗陵并不在这片沙漠中。 但目前来说,我们也只能司马当成活马医,去试一试再说,回去告诉了他们,大家都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而且桑坤还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极有参考价值的情报。 在沙漠中时常会看到海市蜃楼的情况,其中有一个景象就是一支非常庞大的行军队伍,里边有人骑马有人徒步,朝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的方向前进。 最主要的情报是,这支队伍中间还抬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第534章 吃人的山 海市蜃楼,现如今被称之为自然景象,属于把之前某个时间段发生过的事情记录下来,之后结合特殊的天气或者地质原因,从而出现的一种肉眼可见的幻境。 这也恰恰说明了,在之前很有可能出现过这么一支庞大的送葬队伍。 郝惊鸿像桑坤再三确定,是不是在这片沙漠以南的位置,而桑坤非常肯定,因为他曾经见过,但并不是在像我们进来的季风期,也就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否则说不定也能看到。 华子仰天深吸了口气,大叫道:“娘的,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我也认为应该是找到了,这一切除了要归功于桑坤带路之外,还是我们寻龙的手段,要不是利用罗盘不断地定位,估摸着也很难走到这个地方,看来自己对于风水术掌握的程度更深了一些。 既然已经确定已经差不多定了穴位,那我们只要等到太阳下山,主要我们不太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一旦这成吉思汗陵和以往的陵墓不同,不是葬在这种风水极好的地方,反而是个普通的地方,那现在就有些高兴的太早了。 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甚至有时候亲眼目睹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抱着找不到了陵墓心态来面对。 话说,昔日充满了神秘色彩的成吉思汗陵,已经在黄沙下被淹没了大几百年,找不到也属于正常,否则那么多人都来探寻,也不可能至今也没有一点的音讯。 天蒙蒙黑之后,我们七个人带着骆驼便出发了,原本觉得那地方不会太远,但实际上我们走了足足两个时辰,差不都进入子时才终于到达了那座山。 站在山脚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座绝大部分已经被沙化的高大,如果不是之前的那场大沙暴,我们怕是很难看到山的本体,只会觉得这是一座非常大的沙丘。 柔和惨白的月光之下,四周一片的死寂,整座山给我们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 在整座大山中间,有一条天然出现的宽大裂缝,从视觉感来看就像是这座山张开了嘴,等着我们这些生人进入,然后把我们一口吞掉。 此时,我已经相当的疲惫,一来是因为体力透支的严重,二来就是这里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它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们,令我们的脚步变得异常的沉重。 郝惊鸿看了片刻,便一语道破天机,他认为这山的组成不简单,可能是由磁石为核心,虽说含量并不是很高,但这山太大了,估摸着可以影响到方圆几个公里乃至十几公里。 我赞同这样的说法,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应该还是龙脉中的磁龙。 磁龙,它并不属于好的风水龙脉,还是风水中的大忌,说是受到了天罚的龙掉落人间而形成的,之后还会时不时被天雷炸墓。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那是因为这座磁山吸收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活物,困死在附近,腐烂发酵后骨头产生了骨磷,再加上磁山导电,才会出现雷击的现象。 这样的地方是不会葬人的,不过仔细一想,成吉思汗本就不是寻常之人,如果有寻常的想法去度量,那我们就会和之前那些来这里的人一样,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那条裂缝足有七八米宽,看起来并不像是地震导致的,更像是被天上降下的雷给硬生生劈开的。 虽然今夜原本没有风,但这条缝隙中却隐隐有阴风吹出来,即便手电照不到尽头,但这样足以证明这条缝是通着的,并不是“死胡同”。 月光如水,整座山的阳面非常的透亮,但是这条缝隙中没有什么亮光,完全被笼罩在山的阴影之中,完全是一片的黑暗,宛如泼洒了墨水一般。 我们只得打开手电照亮,同时提醒所有人要提高警惕,这种地方不像是经常有人来的样子,搞不好几百年都没有人来过,在里边会有什么,谁也无法确定。 到这里,已经不能让桑坤继续带队,他不适合走这么危险的地方,自然是让艺高人胆大的郝惊鸿走在队伍前面,而有我和华子走在他的身后。 桑坤和王妙馨带着骆驼走在中间,常年山只能被绑在骆驼之上,负责垫后的自然也是实力超高的琉璃,这样我们的队伍才能得到最后的保障。 我们这七个人的队伍,化作一字长蛇阵而行,缓缓地走进了裂缝中,寂静的通道中,回荡着我们和骆驼的脚步声,谁也不知道等带我们的会是什么。 在这到处都是沙漠的地方,这条裂缝中却几乎没有多少,估摸着是因为风的关系,导致这里成为了一条天然的通风管道,相当于在口子处安装了一个庞大的吹风机,这要是洗了头发在这里吹,估计不止是把头发吹干,应该能把脑袋吹掉。 华子问我:“大飞,我们的去的地方,就是在这条裂缝的尽头吗?” 我略作思考,说:“不太可能,这里的风太强了,完全不能做到藏风,自然也就没有风水的说法,如果是一位风水大宗师选择的话,那应该会把陵墓打造在风口里边,让所有的风都要吹过那里。” 华子说:“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看来我们是找对了对方,就是要穿过这座山,我们才能够抵达对吧?” 我不否认地点了点头,山后的阴面绝对是真正的风水宝地,如果事先知道的话,或许我们会有很多节约一些时间的路走到这里,但那样可能更加难找到,但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则,如果越想捷径,结果就会越误入歧途。 越朝着里边走,我们的心里就越没有底,感觉这座大山仿佛好像随时都会合住,把我们这些人和骆驼挤压成肉饼。 我也更加担心常年山的身体状况,如果再无法找到大量的可饮用的水源,他这条小命真的会交代在这里,到时候我们即便回去,也不会比他的下场好多少,只不过是早死两天和晚死两天的区别,这是毋庸置疑的。 看了看腕表,我才发现自己的机械般早已经停走,秒针像是得了神经病,不断地转来转去,已经没有办法确定时间,但估摸着应该将近午夜。 这个时间点,走在这样的地方,大部分活物都不会觉得舒服。 步伐缓慢的骆驼也变得呼吸更加的粗重,已经到了桑坤和王妙馨不停驱赶的程度,而且我发现头驼显得十分的烦躁,时不时用蹄子猛踩踏地面,不知道是什么令它感到如此不安。 一股阴风吹过,那些骆驼就更加不安起来,瞬间本来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异常诡异,连我们经常下墓的这些人,全都开始思绪不宁起来。 我担心骆驼会忍不住乱掉,便让华子背着常年山,虽然他表现的非常不愿意,但也知道我的担心,毕竟那关系到一条人命,即便不是常家大少爷,也不能让他真的出于意外而死。 走了二十多分钟之后,骆驼们率先停下了脚步,不肯再向前走半步,即便桑坤猛力的鞭打也不管用,开始出现了鬼打墙的状况,在原地一直打转徘徊。 看到这一幕,桑坤也不介意我们继续赶路,他觉得前面一定有问题,骆驼身为沙漠之舟,它们在这种地方天生就要比人类更加的敏感,建议我们退回去。 已经走进来这么长的距离,现在退回去,走的路程就白白浪费了,如果绕这座山的话,估计又可能要多走上好几天,我们完全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 郝惊鸿思考片刻,说:“师弟,我自己去探探路,省的大家一起去冒险,看清楚骆驼们在怕什么,到时候再做打算。” 我说:“师兄,我和你一起去。” 郝惊鸿微微点头,华子也不愿意在这里等,反正有琉璃保护其他人和骆驼,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他们,于是我们三个人便朝前继续走。 华子朝着前方打出一颗照明弹,顿时照亮了我们前行的路,初看并没有什么,和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情况差不多。 “这颗打的太近了,我来打一颗远的。”华子说着,重新装填了一发子弹,手臂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当眼神适应了照明灯的强光,立即发现在我们前方二十多米的地方,竟然站着一个人。 此人背对我我们站着,他背着个探险用的背包,一身现代探险者的着装,如果不是这样的打扮,我还以为这是个石人,因为他一动不动。 华子对着这个人叫了几声,对方也没有搭理他,依旧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我感觉这个人是出了事,只不过在死亡时候就保持这样的姿态,但是这样的死亡状态,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发现这个人也戴着护目镜,同样以围巾遮着口鼻,华子便伸手将其脸上的围巾拉了下来。 一看才发现,这是个白皮肤高鼻梁的老外,但是他已经没有了眼睛,瞳孔是两个黑漆漆的窟窿,好像是挖掉了似的。 对于死人,我们并不畏惧,三个人对此人的死亡模样都很是疑惑,内心也出现了更加强烈的不安,连郝惊鸿都有些皱眉,这死相太过于令人费解了。 通过死者的身体的各个部位来看,他死亡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露出外面的皮肤已经有些发皱,而且还呈现一种青黑色,出现了尸僵。 在手电光之下,越看越觉得狰狞。 华子完全不管这个人是如何死的,他一路上心疼地看着那些被盗的古墓,心里早就充满了怒火,现如今更是直接去摸死者的背包。 “前面还有!”然而,郝惊鸿忽然用手电光指着前面,很快我们就发现还有其他死者。 我一把拉住了华子的手,说:“你不要命了,这些人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搞不好就是因为贪心,你难道准备给他们去陪葬?” 听我这么一说,华子也真的有所忌惮,不过这家伙是那种典型的肉烂嘴还硬的主,嘴里叫嚣着有什么可怕的,但是手已经摸他自己的枪,一双眼睛打量着四周,不断地警惕起来。 很快,我们就发现除了先后发现的两具尸体之外,还有五具,只不过只有第一具是站着死的,其他的都不是躺着就是靠着,一样的打扮,一样的死亡情况,地上还掉落着属于他们带来的枪,而且还属于那种看起来就是非常新的全自动步枪。 第535章 毒液蔓延 华子看着他手中的散弹枪,又盯着地上那几把自动步枪,立即笑嘻嘻地就捡起来一把,他坚持了一下发现, 弹夹里边竟然还有子弹,接着又去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摸弹夹和子弹袋,忙的不亦乐乎。 搞不清楚这些人的死亡原因,我们都不敢太过于大意,纷纷警惕着四周。 队伍之中,也就是华子不理会那些,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扫荡”, 开始翻找那些人的背包,当他发现有明器之后,立即嘴角裂到耳朵根后面,一个劲朝着他背包里边塞。 收拾完之后,华子把其中一包东西丢给了我,说:“大飞,你看这个。” 我接到手里一看,发现竟然是炸药,看上面的符号应该是早年的苏式制造,相比较这些家伙的装备,比我们的先进的多,而且也好得多。 如此一来,我就想不明白,他们既然拥有这样的装备,为什么还会死在这里呢? 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我就招呼他们抓紧时间清理,这些人的装备能让我们得到很好的补充,而且还有食物和饮用水,全都是我们目前最为需要的,如此的意外守护, 令我们对四周的忌惮减少了很多。 王妙馨检查着那些枪,说:“全都是相当不错的自动步枪,我只在图片上见过这种枪,没想到还能拿到真的。” 顿了顿,她看向那些死者说:“这些人也够倒霉的,我们还是把他们抬出去,找个地方把他们给埋了,你们说呢?” 华子立即竖着大拇指说:“你还真是有一副菩萨心肠,看在也算是同行的份儿上,就把他们的尸体抬上骆驼,让骆驼帮忙拖出去。”说完,他还真就去办事。 我心里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立即怒斥道:“没搞清楚事情之前,不要随便去碰尸体,搞不好尸体上面有毒的。” 唰! 忽然,我就看到琉璃的身影一闪而过,快如闪电一般,自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琉璃到了华子身边的一瞬间,只见一条满是褐色斑点的蛇, 浑身的鳞片在手电下反光,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公分长,锋利的毒牙满是毒液,直奔华子就咬了过去。 华子完全没能反应过来,但琉璃的速度却不亚于那条蛇的,她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蛇头,特别快地挥动一下手里反握的匕首,直接将蛇切成两段。 看到这一幕,华子吓得连退数步,嘴里不由地大骂道:“我去,这里怎么还有一条蛇啊?今天对亏了琉璃大小姐,否则老子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琉璃对准掉在地上的蛇头,刺了一匕首,接着就瞟着发愣的王妙馨说:“你,离那些尸体远一些。” 王妙馨反应过来,连忙往后退去,桑坤拉着她的胳膊,嘴里用蒙语说着一些什么,即便听不懂也能猜个大概,应该是提醒她小心毒蛇。 然而,这时候四周开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倒霉吧,这里的蛇是成群结队的? 当我们竖着耳朵警惕戒备的时候,郝惊鸿立即扣动了手里的枪,只见一条蛇被从打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估摸着有将近一米长。 “还愣着做什么?开打啊!” 华子直接扣动自动步枪的扳机,子弹壳不断从枪膛中跳出来,接着我们挤看到一条条的蛇从左边的山体上掉下来。 “小心,右边也有。” 琉璃的声音响起之后,她自己从身后摸出了古剑,随手就斩落了好几条,动作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同时其他人也在开枪。 只见一些毒蛇的尸体不断掉落,短短三分多钟的时间,已经有不下三十几条毒蛇被我们一行人给打死。 我忽然觉得已经的身上不对劲,转头一看就发现是一条三十公分长的毒蛇。 这条毒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背包上,此时正在吐信子,而且全身处于收缩状态,几乎成了一个弓形,不用想也知道这该死的长虫准备攻击我。 我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反应,是自救的一行自发行为,速度快到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抓住了这条毒蛇。 然而,那毒蛇的身体极为的滑腻,一个转身就已经咬在我手上,吃痛之下我狠狠地把毒蛇摔在了山石上。 “大飞!”华子大叫一声,立即扣动扳机,直接把那条咬我的蛇打成了筛子。 我立即就感到一阵的头晕恶心,没想到这蛇的毒性这么强,这么快就起了反应,一个站立不稳,我便是一头栽了下去。 我意识急速模糊起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可按照琉璃的说法,我是个药人,不应该这么容易被一条蛇给毒死,但愿如此吧! 心中自我祈祷着,我彻底昏死过去。 等到我再度醒来的时候,依旧是晚上,而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山的另一面,入口就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一个无烟炉燃烧着,其他人一个个无精打采、面露疲惫之色地簇拥在一起。 “大飞,也就是你,现在没事了吧?”华子发现我醒来,丢了一支烟给我。 我揉着发昏的太阳穴,说:“这毒蛇的毒性太烈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喝了一斤白酒似的,好在我还活着。” 此时,我却听到了一个属于男人的哭泣声,内心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很是疑惑地看了过去,发现了一个人影。 华子眼圈一红,他指着那个人影说:“唉,可惜那个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想不到会落到如此下场,可怜啊可怜!”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聚集着我们的骆驼,有一盏孤独的手电滚落在地,桑坤的怀里抱着一个人影,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 勉强站起来,我走过去发现被抱着的人是王妙馨。 王妙馨双目紧闭,面色发青,脖子处有两个犹如被粽子咬过的伤口,早已经发黑,已然没有半点生机之相。 桑坤缓缓抬头看了看我,忽然一脚就将我踹翻在地,然后起身就对着我继续补脚,其中一脚直接踢在我的小肚子上,自己连苦胆水都直接吐了出来。 “你他娘的有病啊?这能怪他吗?” 华子大骂着,已经扑了过来,很快就和桑坤打成一团,其他人连忙过来劝架,而琉璃则是走过去把我搀扶起来。 我捂着被踢的生疼的肚子,又是委屈又是疑惑,就问琉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只是把我搀到了无烟炉旁边,剩下的就好像和她没有关系似的。 华子继续骂骂咧咧,而我心中有一个不确定的想法,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王妙馨也毒蛇咬了,这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些仅仅就是自己的猜测,华子气呼呼地把先前的经过和我说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被咬昏迷后,华子去看我的情况,给我打了血清,也不知道那座山中藏了多少条那种毒蛇,打死都有四十多条,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想着抓紧时间离开。 在这时候,有一条毒蛇突然出现,咬在了王妙馨的脖子上,令她发出一声惨叫。 听到叫声之后,桑坤立即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将那条毒蛇狠狠丢在地上,连续不断地扣动扳机,以散弹枪的巨大杀伤力,很快把蛇打成了烂泥。 王妙馨倒在地上,她想说什么却无法发出声音,脸上是对于活下去的渴望,不甘心就这样死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中了蛇毒之后,也给王妙馨打了血清,甚至琉璃提出用我的血,这样王妙馨的情况才稳定了下来,郝惊鸿则是把头驼扎了血口子,这样一行人在跟着骆驼跑出了山体的缝隙。 可是,刚一出来,桑坤就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哭声,是因为王妙馨已经断气了。 听到这个情况,我立即去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确实有给王妙馨提供血的迹象,而华子告诉我,桑坤认为是我害死了王妙馨,虽然是他在找人发火,但说到底这也不能完全怪我。 我叹了口气说:“也许那只是巧合,我并不是那种可以解毒的药人。” 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拳头关节都打破了,他说:“那也不一定,也许你没有中毒的话,说不定你的血真的可以救她,而当时你自己也中毒,你的血液里边肯定也有毒液,所以才导致你的血没法救她的。” 我再度走过去看桑坤,发现他已经被华子打的鼻青脸肿,抱着王妙馨的尸体,正在无声地流着泪,看到他如此的模样,自己不由地心生感触。 坐在了桑坤的旁边,我感叹道:“或许真的是我害了她,对不起。” “对不起能让她活过来吗?你给我滚!”桑坤非常愤怒地吼道。 我还想着继续道歉,但桑坤已经开始推搡我,嘴里还叫骂道:“要不是因为你们拿几个臭钱让妙馨过来,她也就不会出事,我他娘杀了你。”说着,他又掐住我的脖子,很快就掐的我喘不上气来。 华子用枪口对准了桑坤的的脑袋,大吼道:“你给老子放开,马上!” 然而,桑坤已经红了眼睛,从他的眼神中不难发现,他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