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别院》 第一章 佛童出世,二牛护院1 这一年,一个从来没有出过练武之人的直录顺德府南和县李家村,出了一个很喜欢武功的小孩,他叫李一山,身材不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像这样的孩子,你在农村里一抓就可能抓到一大把。 他的父亲是个老学究,名叫李进,曾经中过秀才,因此就在乡村的私塾中教书。母亲姓刘,是个已经破落的大户人家的女儿。 李一山“呱呱”坠地时,便会合什拜礼,有如得道高僧,李家村的人还传说当时曾经闻到香气满屋,看到天降祥云。人人都认为这个小孩不是池中之鱼,日后必定会成为人中之龙。 三岁之前,他长得很得意,圆圆的小脸蛋,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村中老中青三代都喜欢抱他玩,他成天笑容可掬,非常可爱。 那知人的天性真是奇怪,他三岁之后却性情大变,时常有调皮捣蛋的举动,搞得村中鸡飞狗走,常将其他同村的小孩打得痛哭流涕,告状的人差不多要踏烂了他家的门槛。 这天,邻居李大叔又一次过来对老学究说:“一山今天中午将我家的鸡和狗全都不知道撵到哪里去了,富贵跟他说理,他拿起棍子就将富贵打了一顿。”富贵是他的儿子,今年十岁,比李一山要大五岁。 老学究满脸愧疚之色,说:“对不起,我去帮你找找。” 李大叔说:“我已经找了很多地方了,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老学究看看灶头,家里也很不宽裕,这段时间赔东家赔西家的,早就将东西赔得差不多了,于是说:“你看看,我也没什么东西能赔给你,还是再找找吧。”又有点奇怪地说:“你家富贵不是比他大好几岁吗?他怎么就让他乱打。” 李大叔说:“一山拿起棍子,就象一个小霸王,我家富贵根本不敢上去。大家这么熟,我也不想叫你赔,不过我希望你能管教他一下。” 李进回过头来,拿起了棍子,高高地举起来,李一山毫不畏惧地站在那里。老学究怒目圆睁,那副老花镜忽然往下掉,只好伸手抓住,这口气一泄,棍子放了下来。 实在忍无可忍,老学究将他送到本都开元寺接受方丈钿和尚的教导学习佛法,两年后才接了回来,但似乎并没有学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性情倒是收敛得很彻底,常常在人前人后装孱种,像极了小太监。 这不免让老学究又担心起来,自己已经一辈子低声下气做人,难道儿子也要这么过吗? 在李一山七岁那年,少林别院的达摩心宗的应白禅师曾经带领几个武僧来到这条小山村表演武术,老学究见他们功夫不错,就把他们邀请到家里作客和聊天,晚上在灶台边铺上稻草,让他们打地铺住下来。虽然简陋,但几个武僧觉得很满意。 几个僧人看李一山骨骼精奇,是个练武的材料,就教了他几天基本功,并且交待当他长大后,如果学武有成,就到少林别院去找他们。 老学究夫妇对李一山都很严格,但面慈心善,也没什么教育他的好办法,只能由着他的性子,凑和着过。这小孩是个天分很高的人,每一次私塾的先生讲课,他就只听半节课,其他时间就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先生讲一半,他就知道下面想讲什么。 他天天就这们努力读书,但下课之后,别的同学还在温习功课,他就百无聊赖,他的脑海中只有“功夫!功夫!” 李一山长到十二岁,他的内功外功都打下了一定的基础,那些十七、八岁的青年都比不过他。他们村每一年在秋收后,就会在那脱了谷的稻禾上,展开一些别开生面的摔跤比赛,那是纯比力气的摔跤,没有加任何摔跤技巧。 十二岁的李一山在同村的男男女女的注视下,将村中十八岁以下的男孩子全部都摔倒在稻禾上,振臂高呼,不可一世,终于有了一点点血性。 从那以后,他名声大振,私塾的同学很佩服他,简直当他是偶像。其中有一个女孩是邻村一个财主的女儿钱虹,圆圆的脸蛋,笑起来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她常跟在李一山身后,“山哥、山哥”的叫得很甜蜜,有什么好东西总会拿来与他分享,看着他吃东西,比自己吃还觉得香甜。 李一山闲来无事,在私塾的后山山顶上开辟出十来丈方圆的平地,削下一棵大树的树皮,写下了几个字“小少林别院”。从此这片被高大的树木所遮蔽的地方热闹起来,周围的大树小树遭到了李一山的掌力的无限期的摧残,当然是那种并不怎么凌厉的掌力,那树在这种掌力的“摧残”下反而长得更加茂盛。 同村的一位兄弟也跟着一山练习武功,他名字叫李二牛,比一山大三岁,长得粗壮勇猛。两人在一起,性情相投,不怕天不怕地,就怕有人来踢馆。 “小少林别院”是李一山亲自划上去的,但要稳稳当当地做“院长”,就没这么容易。少林别院是执天下武林之牛耳的武术馆,馆内卧虎藏龙,武技威震四方,李一山鼻子里插两根葱,就装起大象来,竟敢蔑视天下小英雄,自家小小的练功地方就自称“小少林别院”,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讳吗? 第一章 佛童出世,二牛护院2 老学究李进常对他说,做人要低调,不要太张扬,他自己一生就是这样,做人十分低调。这“小少林别院”几个字一写,相当于向天下武林的小一辈英雄挑战,这与老学究的思想完全相悖。当然,什么也不懂的李一山和李二牛是不知道这回事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看看,很快就有人来踢馆了。 一个粗壮的小孩来到了这里,他长得很高大,膀大腰圆,极有威势。他见到李一山他们就说:“‘小少林别院’,你们胆子不小,快将这些字统统刮掉,以免我动手。” 李一山见来人高大粗壮,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就把李二牛拉到一边,对他说:“这个家伙个子这么高,膀子这么宽,我看我们还是认输好了。”上一次他们已经认输过,下跪、钻裤裆,什么都干过,多一次也无所谓。 李二牛说:“是啊,他这么高大,力气肯定不小,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武功,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可能武功也不弱,你说认输,我们就认输吧。大不了,先将字刮掉,回头再写上。”呵呵,连这种事他们也干过。 忽然钱虹的声音响了起来:“山哥,山哥。” 李一山听到她的声音,不禁苦笑一声,说:“这娘们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想装孬种都不行了。”在美女面前绝对不能做孱种,这是李一山尊严的底线。 李二牛说:“明白,彻底明白,那我打头阵,如果我输了,你再上来。”他也认为李一山这种行为非常正确,这两个人天生就“臭味相投”。 两人走到来人的面前,这时正好钱虹上来,手上拿着一些酒菜。 钱虹不理来人,对一山说:“山哥,我看你每天要读书,还要练武,太辛苦了,我带些好吃的酒菜给你尝尝。” 李一山说:“谢谢你,我正饿着。不过那边那个人来踢馆,我这‘小少林别院’的招牌不知能不能保住,酒菜先放着,回头打赢了我们就当庆功宴,打输了就当慰劳品。”看起来,不论输赢,这酒菜迟早都要进他的肚皮,想得真开。 来人对李二牛说:“你们凭什么在这写上‘小少林别院’五个字,我虽然箩筐大的大字不认识几个,但一听说你们在这写‘小少林别院’几个字,我的火就大了?”敢情他还认不全这五个字。 李二牛说:“碍着你什么了?” 来人说:“我爹是少林俗家弟子,在少林寺里扫了三个月地,我都没在家里竖个‘少林别院’的牌子,你们就敢在这里摆‘小少林别院’?今天我要拆你们的招牌。” 李一山说:“呵,人家在深山老林摆个牌子也碍着你,是不是你的尾巴被人踩住了?你也太霸道了吧。” 来人说:“你们还死不悔改,就让本少爷教训你们一顿。” 李二牛看了钱虹一眼,他已经暗恋她很久了,心想:“有心爱的人在旁边看着,我可不能输了气势。”于是说:“有本事你就来吧,扫这么两天地,算什么少林弟子,说不定你爹是少林寺中最懒的杂役,师父们看不过眼,拿把扫把直接将他扫了出去,还说扫地,真是搞笑。” 来人说:“你笑我不要紧,你敢说我爸的坏话,我跟你没完。” 李二牛说:“呵呵,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来呀?”反正要打,索性就英雄一点,嘴里也不认输。 两人摆出了架式,拳来脚往的乱打一通,两个人都粗壮有力,都练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身上、脸上都中了不少拳脚,没有谁吃亏。两人打累了,四手相拉,倒在地上,用力抱在一起,翻翻滚滚,忽而你在上面,忽而我在上面,过了好一会,都没了气力,躺在泥地上直喘气。 李一山一看,这架已经打完,招牌看起来已经保住了,就笑嘻嘻地走过去对来人说:“我说年轻人哪,没有三两三,就不要上梁山。就这点能耐,倒在地上,都起不来了,还敢踢馆,快滚吧,免得我动手打你。”作势要打。 那家伙一骨碌爬了起来,连滚带爬走了下山。 三人哈哈大笑,李一山把李二牛拉了起来,拍干净了身上的泥土,搀扶着他走到了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李二牛看着钱虹,说:“对不起,让你见笑啦。” 钱虹说:“不会,不会,刚才二牛哥好勇猛,那人明明高你一个头,你却毫无畏惧的冲上去,他捶你的头,你就擂他的肚子;他踢你的大腿,你就扫他的小腿,一点都不吃亏。” 李一山笑着说:“有人在旁边看着,他不勇猛一点,哪对得起观众。来,喝杯酒,活活血。”递上一杯酒,李二牛一喝而尽,真是豪爽。 钱虹拿出一个鸡腿,说:“这个要奖给护馆成功的英雄,二牛哥。”李二牛一看鸡腿,两眼放光,觉得疲劳尽消,这么大的鸡腿,他出生到现在也只是听说而没有吃过。 “小少林别院”这几个字在树林中慢慢变暗,但依然稳健地挂在后山山顶上。这天,后山山顶又来了两个少年,一个摇着纸扇,悠哉游哉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很象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另外一个一表斯文,看起来没什么功夫,装束有点象他的书童。 “小少林别院”的名头太大,已经开始招来强敌了,李一山和李二牛这两个泥腿子仍然浑然不觉。 第二章 勇斗司徒四少1 李一山有个同窗同学叫司徒玉静,是武林五大世家之一司徒世家当家司徒刚将的小女儿,她生性聪明,幽深的眼神,闪烁出智慧的光,她是那种很有个性的女孩,她父母都当她是掌上明珠,四个哥哥对她一个比一个好。 李一山长相普通,但力气大,智力高,学习好,很受同窗的欢迎,除了钱虹,司徒玉静也很欣赏他。女孩子们喜欢背后对喜欢的男孩说三道四,因为钱虹经常跟李一山在一起,那些小女生就将他们两个配成了一对,有时不自觉地就对李一山说:“你的钱虹怎么怎么……”也会对钱虹说:“你的李一山怎么怎么……”他们两个走得近一点,有些女孩就微带醋意地说:“今天的月亮真是圆,月儿圆圆,心儿甜甜。一对佳人,月下花前……”钱虹听了,会觉得很开心;司徒玉静听了,心中就有轻微的酸酸的感觉。 司徒玉静出身世家,家教严格,没钱虹这么开放,偶尔地从远处盯着一山看,被一山的目光扫过来,也会心如撞鹿。她知道自己喜欢李一山,但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后来她听说李一山在扫平山顶,开了间“小少林别院”,就乘机到山上找李一山一起练武。 这天上山来的是司徒家的四少爷司徒杰,他带着他的书童找上了书塾的后山山顶。李一山和李二牛正好在那拍打着那些大树,听他们说,他们练的武功是少林著名的隔山打牛功。声音响彻树林,威势非凡,但树干微震就消除了他们打出的力量,因此树上的叶子都没震落一片,也不知道这功夫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四少爷司徒杰年龄不大,只有十七岁,他的家传的五虎断门刀威震江湖,他父亲司徒刚将使的大金刀重达八十一斤,但他身材瘦小,和他父亲相差很远,练功又不怎么刻苦,根本使不动那把刀,因此他的武功只能吓唬一下那些从没练过功夫的小孩子,花拳绣腿,没有什么杀伤力。因为出身世家,他也没有吃过什么亏,所以他认为世界上除了他父亲和四个哥哥之外,就数他的武功最高。 走到了山顶上,司徒杰叫书童通报,书童扯开喉咙大叫:“司徒世家四少爷到。” 李一山和李二牛听到声音,停下手,一起走了过去,拱拱手,说:“拜见司徒四少爷,请问四少爷大驾降临,有什么事吗?” 司徒杰说:“废话,没事我跑来这干什么?书僮,你说给他们听。”他有个习惯,喜欢叫书僮代他说话。 书僮说:“我们少爷听说你们这挂着‘小少林别院’的招牌,少林别院集天下武功之大成,武功天下第一,凭你们两个泥腿子也敢竖这个牌子,少爷叫你们赶快撤掉,否则要让你们尝尝他的拳头的厉害。” 李一山眼睛一转,对司徒杰说:“我们班有个女孩叫司徒玉静,是不是你妹妹?她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一脸的猪哥相,似乎跟司徒玉静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 司徒杰说:“当然是我妹妹,你看我不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吗?”一挺胸膛,果然气势不凡,可惜脸上一颗黑痣却让他不伦不类的,好象弄得五官都长错了地方。 李一山说:“对对对,你长得很有气质,你妹妹待会要上来这里练武,她说她很喜欢这‘小少林别院’几个字,你要不要等她上来,两兄妹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真的要撤掉。”他想抬司徒玉静这个人来压压司徒杰,这叫不能力敌,就要智取,没有人能怀疑他的智力。 司徒杰一听,他对妹妹宠爱有加,也有点怕那个鬼灵精的妹妹,赶快说:“不用撤,不用撤,我妹妹说了算。” 书童在司徒杰耳边说:“少爷,如果我们扯高气扬的上来,然后灰溜溜地走掉,会很没面子的。”司徒杰心想也是,就说:“招牌可以不拆,但我要跟你们比武。” 李一山练武纯粹是为了兴趣,如果没有漂亮的女孩子在旁边观战,他是说什么也不想打的。今天他同样对司徒杰说:“四少爷,你武功高强,我跟二牛早就听说,我甘拜下风,认输了,行不行?” 司徒杰说:“除非你跪下给我磕头,说你认输了,否则只有手底下见真章。” 一山以前已经给人磕过头,现在是驾轻就熟,也没什么难为情,说:“好,没问题。”说着就想跪下。忽然路的尽头闪出一角女孩的衣裳来,一山还没跪下,赶快站直。 第二章 勇斗司徒四少2 不久那女孩走了过来,原来是司徒玉静,她穿着一身劲装,浑身充满活力,姣好的脸庞,修长的大腿,让人看着特别舒服。 她走了过来,看见司徒杰和李一山站得很近,就对司徒杰说:“四哥,原来你跟李一山认识,你是不是也上来这里练武?” 司徒杰说:“妹妹,我不是来练武的,是来比武的,不过他已经认输了。” 司徒玉静很失望,说:“我还没看到,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 李一山一见司徒玉静,精神劲来了,说:“谁说的,现在我不认输了。司徒玉静,你站在哪一边,为谁加油。” 司徒玉静撇撇嘴,不肖地说:“我就站在你这边又怎么样?反正你打不赢我四哥。” 李一山说:“打过才知道。” 两人打了起来,李一山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那几天的武僧传艺和世家子弟的长年练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司徒杰毕竟是武林世家的世家子弟,招式特别丰富,让人眼花缭乱,李一山中了很多拳脚,偶尔也有一、两拳打到司徒杰身上。一山的功夫颇为有限,三拳两脚都是一些基本招式,翻来覆去的打个不停。他边打边观察司徒杰的出招收招,不久他的拳脚中就夹杂着刚从司徒杰手中学到的招式。 两人打着打着,谁都没占到便宜,最后四人互抱,摔倒在地,在泥地上翻来滚去,谁都制服不了对方,过了好一会,两人都没力气了,躺在地上直喘气。司徒玉静、书僮和李二牛急忙将他们扶了起来。 司徒杰口中叫嚷着:“好小子,再来,我们一定要分个输赢。” 李一山说:“来呀,谁怕谁,有本事你就过来。” 差个两、三米,两个人都没力气挪动身子,最后只好罢休。 司徒玉静说:“好了,好了,别打了,就算平局吧。书僮,赶快扶我四哥回去擦跌打药。”那书僮应了一声,扶着司徒杰走了。 李一山见人走了,对司徒玉静说:“让你见笑了。” 司徒玉静说:“没有啦。刚才你好勇猛,我四哥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你刚才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真的好厉害。”满脸的钦佩之色,似乎当真李一山是英雄,她的眼光为什么这么差,这真是令人奇怪。是不是暗恋中的女孩子比较愚蠢呢? 李一山有点得意地说:“我只是略展拳脚,有你支持,我不会输的。” 司徒玉静脸上的神色却有点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你刚才跟我四哥比武的时候,好象用了我家的武功,是不是?” 李一山笑道:“我是现学现卖的,学得象不象?” 司徒玉静说:“你这个徒弟比师父还厉害,不过我很担心,我家里人不会善罢干休,我四哥今天晚上肯定会跟其他哥哥说的,他们就很可能会找你麻烦,并且不是普通的麻烦,而是大麻烦。” 李一山有点吃惊,问道:“为什么?” 司徒玉静对他的反应感觉很奇怪,说:“难道你不懂武林规矩吗?你偷学了我家的武功,这可是武林之中的大忌。” 李一山说:“我真不知道武林中还有这么一条规矩,那现在怎么办?”司徒玉静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李一山更加担心,忧心忡忡地说:“如果他们来了,我向他们认输行不行?” 司徒玉静砍钉截铁地说:“不行,他们可能会废了你的武功。” “my god!这是什么世道呀?还有公理可言吗?”情急之下,李一山还蹦出了一句从钿和尚那里学到的英文。其实根本不必这么惊讶,世人经常会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时候,江湖上拳头就是硬道理,聪明机变就是软道理。 司徒玉静出神地想了一会,说:“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照做。” 李一山赶快问道:“你说,我一定照做。” 司徒玉静说:“那就是……”李二牛在旁边一听,说:“这是一山的最大愿望,他怎么会不愿意呢?”玉静满脸通红,李一山却忐忑不安,然而也只好默默点头。 过了几天,又有一个年纪比司徒杰稍大一点的少爷找到“小少林别院”来,他是司徒豪,他的身材更高大,显得比司徒杰成熟、稳健,一看就知道不好对付,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也躲不掉。 第三章 司徒世家,英雄豪杰1 李一山的武功确实不怎么样,但他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司徒世家的英雄豪杰四兄弟,还有司徒玉静,东方世家的东方青松、东方可人,还有其他的很多少年英侠。 今天私塾还没放学,但后山山顶上已经很热闹,先是司徒豪到了,后来司徒英、司徒雄也联袂而来。他们兄弟三人看见在树上刻的“小少林别院”几个字,有如蚯蚓上树,“咭咭”地笑个不停,这算哪门子少林别院,一点都没有庄严古刹的气氛,反而显得象小孩玩的过家家,真不知道自己的四弟为什么会在这里阴沟翻船,摔了个大跟头,给人揍得鼻青脸肿;而五妹更搞笑,竟然背着父亲把家传武功传给了那个叫李一山的小家伙,还说他是她选中的未来女婿,请求几个哥哥放过他。 一山、二牛上山后,见到司徒三兄弟,司徒三兄弟说明来意,就开始象审犯人一样审他们。一山、二牛面对着三个咄咄逼人的三个家伙,可不敢乱说话。 司徒英代表三兄弟说:“李一山,听说你昨天跟我四弟比武,竟然用了我家的武功,有这回事吗?”一山说:“有。” 司徒英又问道:“你的武功是谁传给你的?” 一山明明是跟司徒杰比武时学到的,但现在可不敢这么说,就老老实实地照司徒玉静的话说:“我是跟你们的小妹司徒玉静学的,她常来这里练功夫。” 司徒英说:“这件事我小妹也讲过,她说你是她选中的女婿,你们俩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二牛惟恐天下不乱,说:“他们做了太多出格的事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司徒英大怒,说:“我小妹这么小,你们竟然做出出格的事,我饶不了你。” 一山赶快说:“怨枉,怨枉,我没有哇,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小妹?” 二牛见势不对,恐怕城墙失火,怏及塘鱼,赶快纠正说:“他们上课时眉目传情,下课后又一起练武功,这不出格吗?” 司徒豪说:“还有别的吗?” 二牛说:“没了,他们都是小孩子,你还想他们有什么?” 司徒雄说:“我在大街上还对女孩子吹口哨呢。他这个吗?我们都理解。” 一山说:“几位大哥理解就好,多谢几位大哥。”拍了拍胸口,心里还有点害怕。 忽然,钱虹的声音传了过来:“山哥,山哥。” 一山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惨白了。一山不敢走开,向二牛使了下眼色,二牛心领神会,迎了上去。这时钱虹已经走了上来,见到山上有这么多人,就闭口不叫了,二牛问她说:“钱虹,你上来干什么?” 第三章 司徒世家,英雄豪杰2 钱虹说:“我送些点心给你们吃。”她也没有注意到司徒三兄弟的脸色很难看,说:“山哥,来吃点心啦,这是你的朋友吧,也一起吃吧。” 司徒英怒道:“她是谁,怎么叫你叫得这么亲热?” 一山也不知道怎么说,脑子在急速地转着,钱虹却对司徒英很不满,说:“我一向这样叫山哥,我爹妈都不管,你管得着吗?” 司徒英对司徒雄说:“我不打女人,二弟你帮我处理一下这小丫头。” 司徒雄对司徒豪说:“我也不打女人,三弟你帮我处理一下这小丫头。” 司徒豪说:“我也从不打女人,四弟……四弟呢?” 一山不禁哑然失笑,说:“你们四弟还在家里养伤,要不要我帮你们的忙?” 钱虹跳了起来,说:“山哥,你说什么?你要帮外人打我?” 一山对钱虹拜了两拜,说:“大小姐,拜托了,帮帮忙,你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现在还在受审呢。” 钱虹说:“受什么审,他们又不是官老爷,不要理他们。”三兄弟一瞪眼,一山可不敢起来。几个人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这时,路的那头又上来了一个人,她身穿劲装,浑身散发着活力,面容姣好,双腿修长,正是那个让人看着很舒服的司徒玉静。 司徒玉静对三兄弟说:“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都来了,没有为难李一山吧。”司徒豪说:“暂时还没有,接下来可能就有了。” 司徒玉静问道:“为什么?我不是交待你们不要为难他吗?” 司徒雄说:“他脚踏两条船,一边爱着这位小姑娘,另一边又说爱你,我可饶不了他。” 玉静现在才看到钱虹,说:“原来是你呀,不要怕,这三位都是我的哥哥,是好人。”转头对三兄弟说:“这是我的同窗同学,不准你们欺负她。” 司徒英说:“小妹,你有没有搞错,她是你的情敌,你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钱虹说:“我不怕你们,我从小就喜欢山哥,现在也一样喜欢他。” 二牛在旁边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司徒英说:“小妹,你听听,你还要放过她吗?干脆让我们把这两个家伙的手脚剁下来喂王八吧。” 司徒玉静说:“大哥,你们回去吧,我的事我自己处理得了。”然后把三兄弟拉到一边说:“如果李一山没人喜欢,那不显得我很没品味吗?你们让小妹来跟人做个争夫比赛行不行?你们不会对我没有信心吧。” 三兄弟没想到妹妹的态度会是这样,知道已经把她宠坏了,反正也没办法,就让她自己来吧。 第四章 东方粽子1 东方青松是东方世家的大公子,他以旋风落叶腿闻名武林,听说他一脚扫过去,能够扫起五颗三寸长的钉子。俗话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他就是以腿打人的行家,今天他也踏上了往“小少林别院”的路。 小山、二牛在树林中拍打树干,今天的声音比以往要小,但要密集很多,好象练的是千手如来掌,他们在树木之间窜来窜去的,似乎跑得比较快,千手如来掌的神韵是有一点点,但能不能称得上,那就很难说。 东方青松一上来,就把家传的旋风落叶腿抖了出来,扫得地上的树叶飞来飞去的,从气势上压倒了一山和二牛。东方青松把来意一说,一山马上说:“你带刀了没有,如果有,你直接把那棵树砍下来得了。” 东方青松说:“不行,我要你们亲自把字刮下来,还要向我磕头认输。” 二牛说:“东方公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今天我们没带刀来,麻烦你先回去,明天我们带刀上来把字刮掉。” 东方青松说:“好,你们说话算数,明天我来检查。” 一山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㳟;;;送东方公子鹤驾西归。”最后四个字说的特别小声,只有二牛听得到。东方青松走后,两个人在树林中大笑。 过了一会,司徒玉静也上来练功,二牛把这件事告诉她,司徒玉静说:“不行,我们不能刮掉这几个字,我来这里练武,就是冲这几个字来的,我们以后要将这‘小少林别院’发扬光大,让它名震江湖,与登封的‘少林别院’遥相呼应。” 一山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明天我们怎么跟东方那棵松交待呢?如果打起来,我们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司徒玉静说:“我们明天如此这般……”对着一山的耳边说了一个计谋。一山听后非常高兴。 第二天,东方青松带了他妹妹东方可人过来了,东方可人长得甜美可爱,人见人爱,一山一见她就涶涏欲滴,眼珠子都定了,东方可人一见一个男孩痴痴地看她,猪哥一样的款,吃了一惊,脸上通红,赶快躲到哥哥的背后,偷偷从后面看过去,觉得那男孩很普通,一点都不英俊,比哥哥差多了,有点失望。 东方青松见到“小少林别院”几个字一个字没少,勃然大怒,准备动手打人,一山、二牛见状不对,赶快退入树林之中。东方青松怒吼着追入林中,有道是:“逢林莫入。”不久之后,东方青松就象被裹粽子一样,绑了出来。 东方可人见哥哥被绑住了,很焦急,想冲过来救人,一山喝住她,说:“停,你是什么东西呀?你哥都被我们绑住了,你会是我们对手吗?” 第四章 东方粽子2 东方青松也说:“妹妹,不要过来,小心中招。” 二牛对东方青松说:“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俘虏,照我们‘小少林别院’的规矩,你可以拿些东西来交换你的自由。” 东方青松说:“一百两银子怎么样?”二牛眼睛放光,一百两银子,够他们家吃两、三年了。 一山却说:“不行,你要答应从此以后不准上来我们这捣乱。” 东方青松说:“行,我答应。” 一山继续说:“你还要拿一个人来换你的自由。”东方青松问道:“谁?” 一山指着甜蜜可爱的东方可人说:“就是她。”东方青松急了,说:“她不行,如果留她在这,我爸会打死我的。” 一山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她留在这,我要她长大后嫁给我。” 东方青松说:“不行,你长得太普通,我想我妹妹不会嫁给你的。” 一山说:“你以为自己很好看吗?要不要我给你戴两个黑眼圈。”作势要打东方青松的眼睛,两兄妹异口同声说:“不要打,我答应。” 一山对二牛说:“你先看着他,我跟那位小姐讲几句。” 然后把东方可人带到十丈开外,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东方可人满脸笑容地走了回来,两人把东方青松解开,东方可人和东方青松相携着走下了山。 路上,东方青松问东方可人为什么这么高兴,东方可人说:“那家伙说,他只想让你知道要拆他的招牌是要付出代价的,并不是真要娶我,因为他已经有了司徒玉静。” 东方青松说:“怪不得我今天会在阴沟里翻船,原来是司徒家的那个鬼灵精的小妹在帮他们。” 东方可人问:“司徒玉静那么聪明,怎么会喜欢上这个流里流气、没正没经的瘪三呢?真是奇怪,我以后要多来这看看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想问问,哥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东方青松说:“刚才我不是冲入林中找人吗?我冲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那片树林树木特别密,刚进入林中,他们就扑了过来,把我抱住,我的旋风落叶腿一点都发挥不了,真是倒霉。还有,那个叫李一山的家伙力气特别大,他一把抱住我之后,我就动弹不得,只好乖乖认输。害得连你都输掉了,真不知道怎么向爹妈交待。” 东方可人这下子对李一山更有兴趣了,这么多年来,能让哥哥服服贴贴的,除了老爸老妈还真找不出谁来,比哥哥力气大的,也不多,连老爸也不一定能抱住他,让他动弹不得,看起来自己要重新评估这个小瘪三李一山了。 接下来几天,李一山和李二牛老觉得树林中有人飞来飞去,有时大声喝问,也没人应声,两人心里惴惴不安,但这几天适逢司徒玉静天天都陪他们练武,他们也不敢不来。 第五章 情迷别院1 李一山和李二牛这天正在“小少林别院”中练功,他们扎起马步,用力踩着地面,那些本就松软的泥土已经被他们踩出了四个很清晰的脚印。看这情形,再过三、五十年,当这些松软的泥土由软变硬之后,那几个脚印就会永远固定在这“小少林别院”中,供后人瞻仰。他们练的好象是少林寺中顶顶出名的“心意把”功夫,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正练得高兴,忽然好象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后头脑糊涂,慢慢地躺倒在地上。 这是欧阳世家有名的迷糊针,发针的是欧阳家的公子欧阳一翼。他见一山和二牛倒在地上,就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穿着绿黄相间的衣服,在树林中特别容易隐蔽,尖尖的下腮显得他就象老鼠那么精明。他“吱吱”笑着对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说:“这么逊,还号称什么‘小少林别院’,这也太可笑了吧。”说着留下了一张纸条扬长而去。 当他走开之后,又有一个穿着绿黄相间衣服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这个人走路姿势优雅,散发着浓烈的美丽的诱惑,他蹲了下来,用磁石把针吸了出来,然后把两个人的口张开,喂了两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然后也离开了。一阵风吹来,那张纸条飞得无影无踪。 过了一会,那个身穿劲装,让人看着特别舒服的司徒玉静上来了,两人正好醒过来,坐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司徒玉静见到两人坐在地上,一副茫然的样子,就笑道:“你们是返老还童了是吗?怎么坐在地上了。” 一山努力地想了一下,没想到什么,就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坐着。” 二牛也在想,忽然大声叫:“鬼。”司徒玉静一听,脸色大变,一下子钻到一山的怀中,把头埋在一山宽大的胸膛。 一山拍拍她的背,对二牛说:“你鬼叫什么,光天化日的,哪来的鬼。” 二牛说:“如果不是鬼,那我们为什么会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司徒玉静这时有点定下心来,偷偷张开眼睛伸出头来,惊疑不定地向四周密林看去: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并且没有一丝诡异的气氛,她红着脸推开一山,然后站了起来。 第二天,欧阳一翼来到“小少林别院”看看那两个家伙有没有依字条吩咐将“小少林别院”五个字刮掉,结果令他很失望,“小少林别院”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看得出来,将人毒倒,留书恐吓还不够,还要做得更绝一点。 一山和二牛再次被迷糊针迷倒,一山还被喂了一包不知道有多厉害的毒药,本来欧阳一翼还想喂二牛一包,但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也没找到第二包,只好作罢。他又留下了一张纸条,扬长而去。他一离开,那个走路优雅,散发着浓烈美丽诱惑的人又出来了,他一碰一山的身体,竟然发现他浑身发烫,吸出了迷糊针之后,一山就醒了过来。接着,一山发现有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那份舒服简直就象吃了人参果。 一山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另一只手顺势把来人抱住,那来人被两只强壮的手抱住,动弹不得,心里慌张到不得了,一山张开眼睛,来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山那红通通的眼睛充满着旺盛的情欲,分明是吃了大量自家特有的春药,那药力已深入骨髓,根本无药可救。 第五章 情迷别院2 司徒玉静今天一上山顶,就发现情况很不正常,李二牛倒在一旁不省人事,李一山却在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胡天胡帝,翻云覆雨,春光外泄,一片狼藉。她走近一看,弯腰想推开他们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子,不料手一碰到李一山,就被抓住了,抱了过来,她也没办法挣开一山的怀抱,最后也被李一山直捣黄龙,成了李一山旺盛之极的情欲的牺牲品。司徒玉静全身酸痛,却也快感连连。 李一山最后昏了过去。司徒玉静和先前那位姑娘穿好衣服,又帮他穿好衣服。两人默默地坐在石头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发现对方都很漂亮,不禁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最后还是先来的那位姑娘打破了沉默,她说她是欧阳世家掌门欧阳年的掌上明珠欧阳清儿,而李一山所中的毒是她哥哥欧阳一翼下的,对此表示道歉。 司徒玉静问道:“那个药真那么厉害吗?我看李一山的眼睛红红的,是不是余毒未清?” 欧阳清儿说:“那个药是很珍贵的,我们配合天时地理才配出一点点,没想到今天我哥竟然倒了这么多进李一山的肚子里。那个药根本没解药,它是那种既可以激发情欲又可以增进修为的药。如果李一山刚才没有我们两个,很有可能会血管爆裂而死。” 司徒玉静说:“本来我还想找这家伙麻烦,”踢了一脚睡得象死猪一样的李一山,“但现在好象师出无名了。” 清儿说:“怎么会师出无名呢?如果不是我哥下的药,我现在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在我眼前。” 司徒玉静说:“我跟他是有约定的,我跟家里人说过选他做女婿,现在他对我这样,我也容易跟家人交待。可你怎么办?” 清儿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本想救他们一命,没想到连自己都赔进去了。我只好先回去跟妈妈说一下,看她有什么办法。” 欧阳清儿又把两人的余毒清理了一下,将两人弄醒。李一山已经知道自己曾经对这两个人辣手摧花,看见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落入了自己手中,心里很是得意,笑容慢慢从嘴角漫延到整张脸。 没想到乐极生悲,两只耳朵被两只不同的手捏住了,痛得差点流下了眼泪:“痛!痛!痛!两位大姐,有话好说,不要使用家庭暴力。” 司徒玉静说:“你这家伙今天对我们两个做了这些事,你应该知道日后该怎么办吧?” 李一山说:“怎么办?我不知道。”两只耳朵又传来了刺骨的痛,连忙说:“知道,知道,我知道,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司徒玉静说:“这还差不多,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我们以后想出什么你就得答应什么,不得推辞。”好汉不吃眼亏,李一山连忙喏喏称是。 李二牛在旁边看着,既羡慕他的艳福,又对两只耳朵被人抓住的“刑罚”刻骨铭心。不过他的“艳福”也很快到了,一个圆圆胖胖的村姑正走在上山的路上,而她的目标正是高大健壮的李二牛。 第六章 虚凤假凰1 武林五大世家的功夫,有的要练数十年,功力深厚之后才能发挥威力,有的却易于速成,小小年纪就能在江湖中扬名立万。比如南宫世家的南宫广,他的拳法在众少年之中就独树一帜,威猛绝伦,号称江湖第一。 南宫广今天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好一个美少年,他上得山来,对一山和二牛说明了来意,一山和二牛见今天没有别人在场,就想认输了事。每一次没有美女在场时,一山唯一能想到和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认输,为此他已经不知跪了多少次,磕了多少个响头,二牛总是唯他马首是瞻,陪他跪,陪他磕头,真是好“兄弟”。 南宫广没想到在江湖上会遇到这么熊的人,一时竟然手足失措,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应付。一山、二牛两人就象两个小太监,南宫广叫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搞得南宫广一点脾气都没有。如果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会不会气疯。 南宫广志得意满地告辞下山,但回到家之后,就觉得好象做少了一件什么事,想来想去,觉得明天还得去“小少林别院”再看看。 第二天,南宫广来的正是时候,因为林子中很热闹,有四个人在练功,其中有两个大美女,一个是司徒玉静,她姣好的脸庞,修长的大腿,让南宫广看得眼睛都直了。另一个是走路优雅,散发着诱人美丽的欧阳清儿。 南宫广看着司徒玉静,把来意全忘了,司徒玉静问他:“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南宫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叫南宫广,是南宫世家的公子,我也不知道想来干什么。” 司徒玉静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不禁嫣然一笑,心想:“终于见到一个比李一山更傻的人了。”她这一笑却引得南宫广如痴如醉。 司徒玉静对南宫广说:“南宫公子,如果没什么事,你就下山吧,我们还要练功呢。” 南宫广看着司徒玉静却不想走,说:“我也要留下练功。” 从这天开始,南宫广就留在山上练功,他练的可是真功夫,在司徒玉静的眼皮底下,他练得一丝不苟,将他家传的功夫完全地展示了出来。经过多天的观摩,李一山竟然把他的功夫学得八九不离十,二牛也练了一些。聊天之中,南宫广将拳法口诀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众人。南宫广这些天只注意到司徒玉静的一举一动,对于李一山和李二牛的偷学行为却丝毫没有察觉。司徒玉静这些天对李一山很温柔,擦汗、扇扇子、端茶送水,就象妻子服侍老公。这让南宫广心里酸溜溜的。 这天,欧阳清儿和司徒玉静正在喝水,看着三个练得满头大汗的男孩,开始评头论足。 清儿说:“玉静妹,我看那南宫广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功夫棱角分明,看起来很不错。” 司徒玉静说:“清儿姐,一山哥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功夫也不强,和南宫广相差太远了。” 清儿说:“玉静妹,看起来你跟南宫广一对,男才女貌,太登对了。” 第六章 虚凤假凰2 时间一天天过去,南宫广到“小少林别院”练功也有半月有余,他与司徒玉静、欧阳清儿的交往越来越自然,司徒玉静、欧阳清儿有时还争相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这天,南宫广带来了一个男孩,他长得更是俊美,目如朗星,身材比南宫广小一些,长得却很匀称,他是那种连男人都会喜欢的男人。南宫广说这个人是他弟弟,名叫南宫小天。这个俊美的男人一到这里,就对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特别亲热,三人手脚相触,慢慢地就变得很亲密。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搭理李一山和李二牛了,他们只能自己吃自己。这天,两个人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边喝水边聊天。 二牛说:“你有没有看见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已经转投南宫两兄弟的怀抱了,你以前跟她们很好的,难道你现在一点都不着急吗?” 一山说:“着急什么,我们打又打不过人家,英俊潇洒也没我们的份,拿什么跟人家争。” 二牛说:“那两位小姐本来已经开始对南宫广好了,现在南宫小天刚来,她们马上就移情别恋,跟南宫小天好上了,还经常打情骂俏,真受不了。还好当初她们没有选中我。” 一山说:“对,你的张春花,张大水桶小姐对你多好,你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二牛说:“张春花虽然胖了点,但用着爽心,放着省心。” 一山说:“真服了你。”偷眼看着南宫小天与两个漂亮的妹子在谈情说爱,心里觉得很窝囊。 第二天,两个人又坐在石头上,边喝水边聊天。 二牛说:“一山,你有没有注意到南宫小天眉毛特别细,喉咙也没有喉结,胸前鼓鼓的,象他这么精瘦的男人,根本不应该有这么丰满的胸膛。” 一山说:“对,他很可能不是男人。”两人偷眼看着南宫小天,越看越觉得他不是个男人。 自从有这么一个发现后,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和南宫小天的打情骂俏再也没有以前那么碍眼。有一次小山故意找南宫小天比武,把南宫小天抱摔在地上,顺势倒在他身上,全身压住他,果然发现南宫小天的胸脯是软软的。偶尔一轮快攻偷袭他的胸部,他就急得手忙脚乱,手稍一碰上他的胸膛,他就满脸通红,活象一个女孩。在这个崇尚武术的“小少林别院”中,男人之间的比武是很难推辞的,南宫小天的胸膛被一山多次偷袭后,竟然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了感情。 原来南宫小天是南宫广的妹妹,她是来相嫂子的,没想到却搭上了自己。 第七章 女扮男装1 南宫广继续留在“小少林别院”练功,南宫小天虽然喜欢上了李一山,但她仍然女扮男装周旋在司徒玉静、欧阳清儿之间,好象已经把这两个漂亮的女孩弄得神魂颠倒。 李一山和李二牛下决心要拆穿南宫小天的真实身份。天气已经有点热,一山、二牛、南宫广有时练功练得兴起,就会把上衣都脱了,赤膊上阵,但南宫小天却捂得严严实实的,唯恐漏了点什么出来,也不见得怎么流汗。南宫广说她从小体质弱,见风就病,所以就算天气热,也要穿比较多的衣服。但一山、二牛见到南宫小天那精光闪烁的眼睛,红润白晣的脸色,谁都不信南宫广的鬼话。 李一山故意光着膀子在南宫小天面前晃来晃去的,仔细观察他的反应,结果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好象很习惯。但如果装作换裤子、撒尿,他的反应就大了,有时会惊叫,脸扭到一边,还会变红。 这天,李二牛故意问他说:“听一山说你是个女人,你究竟是不是呀?”南宫小天极力否认,说:“他才是女人呢,我可不是。”二牛又说:“一山让我请你一起到十里铺河洗澡,你去不去?”南宫小天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这些臭男人去洗澡,我不去。”李一山走过来抖抖衣服,说:“对,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这些臭男人去洗澡,你不去是对的,因为你是……”说着提高了音量说:“女人。”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也对他投来很疑惑的目光。 南宫广为他圆场说:“不是啦,他是男人,他喜欢在家里洗那些大桶,不喜欢跟人在河中洗澡。” 南宫小天说:“对,我是不喜欢洗那些大河的水,那水很脏,洗完了还要回去再洗,那多麻烦。” 二牛说:“那里河水清澈得很,可以看到水底的鹅卵石,水也不深,游起泳来特别舒服,你真不去吗?” 南宫广说:“有这么个好地方,我跟你们一起去。”二牛说:“带上你弟弟一起去怎么样?”南宫广想了想,说:“不行,我还是不要去了。”一山在旁边说:“对,怎么能带个女孩去游泳呢?南宫小天明明是一个女孩子。” 南宫小天在旁边大叫:“我明明是男孩,你再这么说,我要你好看。” 司徒玉静听了这么久,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插嘴说:“李一山说的对,我现在想起来了,南宫世家南宫乙正伯伯明明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冒出两个男孩来啦。” 欧阳清儿也说:“是,我也是这么听说,南宫小天,你该不是女扮男装吧。” 第七章 女扮男装2 南宫小天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也不耐烦硬撑下去,就说:“是啦,是啦,我是女孩啦。” 李一山说:“就是嘛,我看你眉毛细细的,喉结也没有,胸膛丰满,摸起来软软的,肯定是个女孩啦。”南宫小天急得脸色都变了,说:“你还说,你再说,我就将你的两只咸猪手砍下来。” 李一山还想说什么,两只耳朵忽然被一左一右抓住,原来是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两人别的功夫都还没练到家,但这抓耳朵这一招,真是师出名门,一抓一个准,两人一边一只,同时出手,同时抓住,同时使劲拧,连叫口令都免了,真是默契得很。李一山耳朵被抓住,连忙说:“痛!痛!痛!有事好商量,先放手。”好象没有人同情他。 司徒玉静说:“原来你跟南宫小天比武,是有预谋的,早就知道她是个女的,还专门搞空(胸)袭,弄得人家大姑娘那么不好意思。” 欧阳清儿也说:“他还故意抱住人家姑娘摔倒在地上,整个压在人家大姑娘身上,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一山说:“你们还好意思说我,整天跟她打情骂俏的,搞得我好没面子,我不做点事出来,你们还当我是冤大头,吃定我了是不是?” 司徒玉静的态度转变得很快,说:“没啦,没啦,就你一个准丈夫好不好?我跟清儿姐就想试试你的反应,看你会不会吃我们的醋,一开始你漫不在乎的样子,我们还以为你不爱我们了。后来见你跟南宫小天比武,心里才舒服一点。”两人放开了抓耳朵的手。 一山目瞪口呆,心想:“惟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这些女人也太难缠了。”还没想完,耳朵又被人抓了起来,这一次是南宫小天,她说:“专吃我的豆腐,我可跟你没完。” 一山说:“痛!痛!痛!放手啦,谁吃你豆腐了,比武那会你不还是男孩吗?我吃男人的豆腐,我有病是不是?” 南宫小天说:“你早知道我是女的,专门找我这里下手。”用手比划了一下,满脸通红。 一山说:“没有,没有那么回事,我真不确定你是个女的。” 南宫小天说:“我不管,我这里被你这咸猪手摸了好多回了,我的名声受损,我要你赔。” 一山说:“小姐,你先放手,行不行?你要我赔什么就赔什么吧,只要我有的,你要什么就尽管拿去。” 南宫小天说:“让我想想。” 第七章 女扮男装3 司徒玉静对南宫小天说:“他是个穷光旦,家里一穷二白的,什么都没有,他是那种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的流浪狗,我真想不出他能给你什么。” 南宫小天说:“那你跟清儿姐为什么会跟他好而不跟我哥哥好。” 清儿把南宫小天拉到一边,把那天她哥下春药的事说了,南宫小天这才恍然大悟,她回头看着一山那貌似纯良的熊样,又看看这两位美若天仙的大姐,心想:“能跟她们在一起,总比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强。”于是她对众人宣布:“我也要跟一山在一起,选他做我的准女婿。” 李一山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说:“不行,我不能要你,有两个已经足够了。” 南宫小天眼睛一转,说:“不要我也行,但你哪只手,身上哪部分碰过我的胸,你就砍掉它。”李一山看着自己双手,两只手都摸过;再摸一下自己的胸膛,胸膛好象也碰过。想来想去,好象这些东西一砍,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司徒玉静见他犹犹豫豫的,就说:“算啦,你舍得你的两只咸猪手,我还舍不得呢。难道你要我以后嫁给一个残废吗?我跟清儿姐跟她都很投缘,你就答应她吧。” 一山只好说:“为了玉静和清儿,我就勉为其难牺牲了,答应你了。”南宫小天对他这句话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咬他两口,但料想今后的日子还长着,以后再修理他还不迟。 他们这边演得太好了,但旁边那位叫南宫广的公子,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咸一股脑儿都来了,他受不了,于是他对一山说:“我心爱的女人都被你抢光光的,我要跟你决斗。”如果没有漂亮女孩在旁边看着,李一山铁定会认输的,下跪磕头、钻裤裆他什么招式都很熟练,什么招式都使得出来,但今天恰好有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旁边瞧着,他只好挺起胸膛接受挑战。 李一山的功夫确实有够逊的,南宫广号称江湖中少年英侠中武功第一,那确实不是吹出来的,他的功夫比李一山深厚得多。李一山也不是全无优势,他的力气很大,中了十拳间中还南宫广三拳也够南宫广受的了。南宫广的功夫,李一山也练过,这段日子的偷学还是很有成就的,因此虽然远不及南宫广的熟练,但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十招之中也有两、三招是攻招。两人打了很久,三个观看的小姐一点都不担心,李二牛也是笑吟吟的。两个人打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就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然后躺在地上直喘气,喘完气后就哈哈大笑。 南宫广说:“今天打得真是痛快,李一山,以后你就是我准妹夫了,我可不准你欺负我妹妹。” 一山说:“遵命,准大舅子。不过我觉得我被欺负的可能性要大一点,你能不能回去管教一下你妹妹。”两人哈哈大笑,南宫小天在旁边听着却脸色通红。 第八章 妙贼丁小迁1 “小少林别院”正式成立已经有半年有多,虽然风雨飘摇,但仍然屹立不倒,这是两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农家子弟一起做到的,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司徒世家的英雄豪杰四兄弟和司徒玉静、东方世家的东方青松、欧阳世家的欧阳一翼和欧阳清儿、南宫世家的南宫广和南宫小天都来过了,而司徒玉静、欧阳清儿还不小心中招,成了李一山的准夫人,而那个穿男装的南宫小天也来这凑这份热闹。现在五大世家只有慕容世家没有人来过,他们那慕容九剑的绝世剑法,空手入白刃的绝世功夫到现在还没人见识到。这些天,“小少林别院”中特别平静。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江湖多诡谲,变幻又莫测,才一进此门,便是身不由己,谁又能进退裕如,来去随心?今日你封王,明朝他称霸,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也不过是沧海一声笑。胜与负?谁知晓。 既然入了江湖,那就会发生江湖中应该发生的事。这几天一山和二牛发现他们带来的水和吃的东西都会少一点,好象被什么偷吃了。二牛专门盯了几天哨,但什么都没发现。 这天一个大汉上到了“小少林别院”,他长得威风凛凛,腰里别着一把捕头用的刀,他手指微曲,黑黝黝的象是练过什么很厉害的手上功夫,他两眼精光闪闪,鼻子向里勾,象只雄鹰,他就是号称金雕神眼的天下第一神捕张铁天。一山代表“小少林别院”欢迎他的光临,但手被握住之后,就想:“唉唷,这手太痛了,还是不欢迎的好。反正又没有女孩在场,一山、二牛就象两个小太监一样服侍着金雕神眼来。 张铁天说:“我正在追捕一个小偷,他狗胆包天,做了很多大案,现在他被我追到这里来了,但我在这一带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你们对这一带的比较熟,希望你们帮帮忙。”李一山说:“官爷要我们帮忙,我们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铁天说:“不错,态度很好。我确定这小偷已经到了这片树林,已经叫人把这片林子团团围住,现在就差怎么抓住他,你们天天在这练武,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二牛想说什么,一山对他使了下眼色,他就不吭声了,金雕神眼抓了一辈子贼,审了一辈子强盗,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小孩会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瞒他。 后来欧阳清儿、司徒玉静、南宫小天先后上来了,金雕神眼一一问过她们,她们也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然后金雕神眼就告辞走了。 他们本来以为金雕神眼会就此罢休,没想到过了不久,他就派了个徒弟小神鹰过来。几个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各自练功去了。小神鹰四面勘察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情况,就在那堆石头上坐着。 李一山把李二牛拉到一边,小声嘀咕:“这个小神鹰看起来年龄比我们小得多,但他气势沉稳,我跟你打赌,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李二牛说:“你就这么小看我?”李一山说:“你不信,你敢不敢跟他比武?”“比就比,谁怕谁。”二牛说。 第八章 妙贼丁小迁2 一山走过去对小神鹰说:“那边那个人要跟你比武。” 小神鹰说:“你直接说李二牛就行了。” 李一山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叫李二牛?” 小神鹰说:“李家村人,身高五尺七寸,体重一百三十斤,父母务农,家有大哥大嫂,侄儿侄女各一个。功夫是少林别院所授,但很浅薄,生平比武,大小五十多战,未尝胜迹……”然后闭上双目,不理李一山。 “哗!不愧是第一神捕的高弟。”李一山说,李二牛也吐了吐舌头,真不敢再提比武的事了,毕竟人家对你这么了解,而自己却对对方一点都不知情,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是高招。 忽然树林中一阵“唰唰”声传了过来,那个本来坐得一动不动的小神鹰一下子就不见了。过了很久,他才从林子中窜了出来,衣服都卡破了好几个地方,形象大跌。一山和二牛看见小神鹰衣服破破烂烂的,就嘻嘻直笑。小神鹰知道他们在嘲笑自己,拉了拉衣服,好象还遮得住身体,又坐在那堆石头上,正襟危坐,除了衣服破了点,还是那么有形有款,真是难得。 林中又传来“唰唰”两声,这次大家都听得很清楚,这肯定是有人在林子里施展轻功。一转头,小神鹰又不见了,轻功真是好。过了好一会,小神鹰又回来了,衣服千孔百疮的,想拉过来遮一下,也遮不过来。 一山和二牛见小神鹰这个狼狈的样子,又嘻嘻直笑,大声取笑他:“丐帮的英雄,你们的弟子小神鹰在这落难了。”还大声唱起歌来:“有量啊,头家啊,来痛疼吓,痛疼着阮啊歹命的人嘿。街头巷尾伊都四界邂,竖站门边来讲好话,求着啊一碗冷咸粥,给人看轻唔敢怨切,唔敢怨切。”这台语唱得有够流利,那小神鹰却仍然是一本正经地正襟危坐在那堆石头上,还闭上眼睛,真是服了他,不错,够专业。哈哈。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金雕神眼派人搜了几次林子,也一无所获,这天晚上,小神鹰回去交差,树林中却跌下一个人来,看他有气没力的样子,肯定是饿得够呛了,嘴唇又干又白,可能水也没喝多少。李一山走近一看,来人精精瘦瘦、眉清目秀的,做了一个神偷世家特有的发型,毛发竖了起来,很酷,他就是神偷世家的少爷丁小迁。他这几天连续被小神鹰和其他捕快所追,躲来躲去的没有东西吃,饿得骨头都软了,渴得喉咙也直冒火,摔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一山和二牛喂了他喝了点水,吃了些东西,他的精神慢慢恢复了,他将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说出来了,他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的生活充满了刺激,随便说几件事,一山、二牛这两个土包子就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后来,天色太晚了,李一山问他:“周围布满了要抓你的捕快,你现在怎么办。” 丁小迁说:“我这几天观察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突围口,试着一走出去,就招来大批捕快和猎犬,真没办法逃。再这样下去,我想我会饿死在这。” 李一山说:“你投案自首不就得了。” 丁小迁摇摇头说:“我做的案子太大,又送了很多钱给穷人,那些东西是没办法再弄回来的,要是自首,那一百零八种刑具一上,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以后江湖上就没有妙贼丁小迁这号人物了。我对周围不是很熟悉,没找到小路通到外头,看起来我这条命迟早要搭在这里了。” 李一山一听,灵感来了,说:“我们对这些道路比较熟悉,也许我们可以带你出去。” 二牛也说:“我知道一条路可以带你出去,我先探路,一山你听我的暗号然后慢慢地跟上来。” 三人果然鬼鬼祟祟地走了出去,一点都没有惊动那些捕快,临别时,丁小迁说:“我这一走,你们可能会有麻烦,那小神鹰本事不错,追得我差点没气了,你们要小心一点。” 第八章 妙贼丁小迁3 李一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这个妙贼很投缘,因此也不怕担当什么风险,否则依他的个性早就退避三舍了,但现在他把胸膛拍得啪啪响,说:“我是小少林别院的弟子,少林别院侠肝义胆、侠义为怀,可不怕什么麻烦。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下次那些捕快走了,有空我们到山上喝两杯。” 丁小迁很感激他们,拍着一山和二牛的肩膀,说:“好,好,好,一定来。”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书来,说:“我看你们功夫不怎么样,这是很久以前我在少林寺藏经阁里面偷的,它和我的武功路子不合,因此我没练过上面的功夫,现在完璧归赵,看看对你们两个有没有帮助。”李一山接了过来,发现果然是少林寺的书,就老实不客气据为已有,在他心目中,好象少林寺就是他的。 第二天,小神鹰继续在“小少林别院”守着,李一山、李二牛一练完功,休息时,就给他演唱《乞食歌》,他闭目听着,一点不为所动。连续十天,什么情况都没发生,有时风吹草动,他也出去走走,但也只能聊作运动,最后他们只好撤离这里了,金眼神雕因为此事被上级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也没办法,谁叫他把李一山的手握得象个鸡爪,得罪了这个普通的老“百姓”。 妙贼丁小迁所赠送的那本书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招之一——擒龙手,从此以后,李一山和李二牛就开始钻研擒龙手,很快就学得有模有样,一手抓过去,很少有人能躲得开。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现在是麻烦不断,她们被李一山那“抓波龙爪手”所骚扰,有时情欲控制不住,只好又跟李一山那个那个。李一山现在实行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政策”,一手抓小手,一手抓“馒头”,这让他和三位准夫人之间平添了几分情色。但有时候他也不敢用这一招,当这些准夫人发怒、发嗔时,他的两只耳朵仍然是牺牲品,这就是所谓的弃卒保帅,牺牲身体的局部地方,保证家庭的安定团结。 李二牛对张春花好象不用这么高深的“科学技术”,擒龙手是用不着,用最原始的冲动就可以使她服服帖帖。那个钱虹在书塾中对李一山还会“山哥山哥”地叫,自从那次被司徒世家英雄豪三兄弟所惊吓后,再也不敢往山上跑,这叫做安全第一。 李二牛的素质稍微比李一山差,他和李一山同时开始练擒龙手,李一山能够同时抓住打向他打来的四十九件暗器,他顶多能抓住二十五件,有可能还会漏掉一、两个,但他对付那些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那是一抓一个准,名声大振。如果少林寺的和尚知道自己的弟子拿少林绝招来捕鸟抓鱼,竭尽杀生之本能,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但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本来就不能象少林寺大和尚那样靠庙产和香油钱为生,我们只能靠自己双手。 后来李一山发表了下面的感言:亲爱的兄弟,我们要继续紧密的团结在“小少林别院”周围,高举“有招则发,无招也灌”的伟大旗帜,认真贯彻“人过招留”的要求,坚持“知无不教、教无不尽”的路线,弘扬“一不怕手酸,二不怕麻烦”的精神,把“练武”作为我们振兴“小少林别院”的第一要务!比武要有新思路,试招要有新突破,学武要有新局面!从根本上改变“几天才一练、想到才来练”的懒散方式,以提高练武效益为中心,走上“每人每天练、不练也要练”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洋洋洒洒一百多字的发言,使这个“小少林别院”从此走向了繁荣昌盛,阿猫阿狗都以上来“小少林别院”练武为荣。 一个月后,妙贼丁小迁回来看望他们,带来很多好东西,让他们小发了一笔,筹足了到真正的“少林别院”的路费,只等一山一毕业,考上秀才,两人就直奔真正的“少林别院”而去。妙贼在这里玩了个把月,每天教他们妙贼世家顶顶出名的轻功和偷东西的本领,李一山和李二牛长了这么大,第一次在真正的名师的指导下学东西,学起来特别专注,好象正在考虑做小偷。 这天,“小少林别院”来了一个人,他身穿紫衣,冷冰冰的脸上让人看着就心寒,他说他叫紫衣小龙,是西天神教的小护法。三句话不到,他就“唰唰唰”连发了七十二朵金花飞镖,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打倒在地,李二牛接了几朵金花之后,也被打倒了,只有李一山,他及时地折下了一个树枝,把向他射来的金花扫在地上,才幸免于难。 但李一山的好日子好象也已经到头了,“唰唰唰”忽然四面八方又射出了不少暗器,他也被打倒在地上。林子中出来了三个人:一个身材魁梧,头发金黄,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一个身穿蝙蝠装,整个人好象足不着地,象一个吸血蝙蝠;还有一个眉毛白白的,长得很壮。 第九章 星月宫主1 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这些世家千金在“小少林别院”失踪,导致这三大武林世家家里乱成了一团,他们派出了大部分的弟子四处搜查,翻江倒海、翻山越岭,几乎将十里八乡翻了起来,但一点消息都没有,到李一山和李二牛家询问,他们也不见了,家里人就象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月后,“小少林别院”已经是落叶满地、草长莺飞、一派荒凉。但正当此时,一大班人带来了建筑工具和材料,把整个私塾后山山顶夷为平地,并且铺了一条从山脚通向山顶的麻石路,路的两旁种了中原罕见的花花草草,然后在山顶上建成了一个大房子,挂了个大牌匾,上书“小少林别院”,难道是“小少林别院”被人占领了,要重新开张吗? 两个月后,司徒玉静她们三个女孩一起回来了,三大武林世家心里终于放下了那块石头,将情况了解清楚后,三家不约而同烧起鞭炮庆祝,拿三牲来祭祖。李一山、李二牛也回来了,虽然家中不怎么富裕,杀个鸡谢谢祖宗那是肯定要的。 他们五人带回来了一大堆礼物,然后挨家的送了礼,接着就回到“小少林别院”。这些礼物是魔教的四大小护法送给他们的礼物。原来抓他们那四个人是魔教的四大小护法:紫衣小龙、金毛小狮、青天一蝠白眉小鹰,他们身负绝技又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在武林中赫赫有名。他们见到这段时间里这“小少林别院”也算是小有名气,就把人抓走挫挫他们的锐气,以免养虎为患。 他们抓住李一山、李二牛等五人之后,一路押回魔教总坛,路上却出了点小事,他们发现身上的东西丢了这样丢那样,不知道是高人戏弄还是遇到了鬼,心力交瘁,回到总坛后,心情一放松,被那已经恢复功力的李一山反戈一击,反而成了阶下囚,五个人趁魔教内乱,大人们都不在总坛,偷偷地在魔教总坛做起了山大王,将魔教四大小护法一个个放出来,单对单比武,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偷学了不少魔教的邪门武功、邪门招术。后来玩得没意思,就把四个小护法全放出来,大家敞开胸怀痛痛快快地玩了很多天,乐不思蜀,差点忘了回家。后来魔教中一些大人回来了,他们就告辞回家了。四大小护法对他们很是感激,就叫人把“小少林别院”按魔教总坛的建筑风格修了起来,并且送了很多礼物给他们。 “小少林别院”修得跟魔教总坛样式差不多,但要比较小,分东西两个厢房,中间一个大房为主人房,带个大厅,还有一个足够二十多人一起练武的院子。 “红墙绿瓦相掩映,繁花扶架尽佳景。绿树成荫舞春风,山路迂回通小亭。”这个地方被那些魔教的西域建筑师弄得太美了,成了一大胜景,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有些人玩得太晚,来不及回去,就在这里借宿。 这天,来了五个人,一个中年美妇和她的四个丫环,她们要了西厢房借住下来。从此以后,她们好象成了这间房子的主人,她们买菜做最好吃的饭菜,她们跳最好看的舞,她们弹最好听的曲子,她们唱最美妙的歌,她们就象九天下来的又吃人间烟火的仙女。李一山享受着她们做的饭菜,在饭桌上不禁诗兴大发,吟道: 春来李花从不空,灿烂绚丽如彩虹。三月但见高飞燕,轻歌曼舞朝阳中。 夏日李树绿承梦,茂盛礼服似苍穹。六月苗儿今初长,琴韵声声静随动。 第九章 星月宫主2 四大小护法对他们很是感激,就叫人把“小少林别院”按魔教总坛的建筑风格修了起来,并且送了很多礼物给他们。这一段令人难忘的经历,让两个以后敌对的团伙,在火拼的时候多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李一山他们回到了小少林别院,现在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练功器械,练功地方都有了,不再是当日那个只有几棵大树的简陋之极的小少林别院。 “小少林别院”修得跟魔教总坛样式差不多,但要比较小,分东西两个厢房,中间一个大房为主人房,带个大厅,还有一个足够二十多人一起练武的院子。 这个地方被那些魔教的西域建筑师弄得太美了,成了一大胜景,李一山对这个地方很满意,写下了这样一首诗描写它: “红墙绿瓦相掩映,繁花扶架尽佳景。 绿树成荫舞春风,山路迂回通小亭。” 很多人都慕名而来,特别是那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人,简直就当这是恋爱的天堂。从山脚到山顶这段麻石路的两旁,常常有人坐在那些长石凳上卿卿我我。有些人玩得太晚,来不及回去,就在这里借宿。 这天,小少林别院来了五个人,一个中年美妇带着四个丫环,她们要了西厢房借住下来。那个中年美妇的美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她的一步一趋,一颦一笑,她的成熟,她的典雅都成了世人瞻仰的典范。 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有不知死活的人调戏她,不过那个登徒子被她一袖子卷住,甩到了十丈开外,听说落下了一身残废。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那四个丫环比很多大户的小姐还要长得漂亮、有气质,身材更是曼妙无比,再加上姣好的脸庞,令人心动不已。在这么美的一群人面前,李一山和李二牛自然而然地成了两个小“太监”,他们任凭她们呼呼喝喝的,无怨无悔。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和她们混得很熟,就差没有交帖拜把子,而中年美妇好象对她们特别好。 中年美妇自从抖出那招流云飞袖之后,很多人都猜想她就是天下第一宫星月宫的宫主云姬。云姬的武功连现任的少林方丈无相大师都敬佩三分,她真是云姬吗?不管她是不是云姬,她跟“小少林别院”这五个人也算是有缘,偶尔也会指点他们武功。 如果她真是云姬,天下能够得到她亲自指点武功的女子已经是绝无仅有,能够得到她亲自指点武功的男子只有这两个傻不溜秋的“小太监”李一山和李二牛。 从此以后,她们好象成了这间房子的主人,她们买菜做最好吃的饭菜,她们跳最好看的舞,她们弹最好听的曲子,她们唱最美妙的歌,她们就象九天下来的又吃人间烟火的仙女。李一山享受着她们做的饭菜,在饭桌上不禁诗兴大发,吟道: “春来李花从不空,灿烂绚丽如彩虹。三月但见高飞燕,轻歌曼舞朝阳中。 夏日李树绿承梦,茂盛礼服似苍穹。六月苗儿今初长,琴韵声声静随动。” 第九章 星月宫主3 这一天,李一山应中年美妇的要求留在山上过夜。中年美妇将他的经脉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从手太阴肺经的井穴少商穴,按井荥输经合五输穴的顺序,一直检查到合穴尺泽穴,经手阳明大肠经的商阳穴检查到曲池穴,然后按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的顺序一一进行了检查,十二条经脉检查下来,发现他阳气非常重,正是传说之中的九阳至尊脉。 这个中年美妇正是星月宫的宫主云姬,星月宫每一代宫主的寿命都不长,她们所练的蕴茵紫气一到大成,就沛然不可阻挡,到四五十岁就会将自己烧死,除非找到一个身具九阳至尊脉的男人,然后将真气完整地通过他的身体进行阳性化解,这样才能延长寿命,但过滤过蕴茵紫气的男人,功力再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就象一个用旧了的破轮胎。 看得出来,这少年“太监”李一山已经是在劫难逃了,但他一生也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如果被天下第一宫的宫主用来延长生命,就权当作为武林做贡献吧。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中年美妇一直没有下手,反而精心地指点起他们几个武功。 李一山的少林绝招擒龙手日臻上乘,他自创的“抓波龙爪手”让他的几位准夫人更是吃不消,但几位准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她们在云姬宫主指导下,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回到家中,能把那些哥哥们打得找不到北,抓耳朵那一招发嗲发嗔的功夫也是屡试不爽。云姬看着她们,就象看着自己的儿女。 这天,“小少林别院”又来了一位贵客,他长得儒雅端庄,胡须飘飘,透着一股成熟之美,他是一个中年美男子,他借住在东厢房,他把行李搬进去之后,李一山问他:“大叔,怎么称呼呀?” 那中年男子说:“谢谢。” 李一山又说:“不用谢,你就放心住吧。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呢?” 那个男子还是说:“谢谢。” 李一山说:“真的不用谢。”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样,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李一山过去对云姬宫主一说,云姬宫主大笑,说:“你真是武林中人吗?连侠盗谢谢都不知道,他名震江湖二十几载,他出名时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游泳呢。” 李一山惊愕不已:“天啊,他叫谢谢,真是好名字。有礼貌,人也帅。” 云姬宫主不禁嫣然一笑,说:“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李一山也笑着说:“我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我觉得他是冲你来的,一天到晚盯着你看,连你头上的发髻也不放过,你不会介意吧?” 云姬宫主叹了一口气,说:“都过去十八年了,还是这么痴情。”然后转身弹起了李后主李煜的“浪淘沙”——“帘外雨潺,春意阑珊……”对面传来了浑厚的男声:“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李一山站在旁边,听着动人的琴声歌声,心神俱醉,没想到爱还有这么深沉的,他听着听着,就把这首词记熟了。 第九章 星月宫主4 从此以后,云姬与谢谢琴瑟和谐,卿卿我我,经常弹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水调歌头苏轼)一唱一和,极尽音乐之美,令人陶醉。 这首歌真好,对人生的理解更是有着让人拍手称绝的透彻。“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阳圆缺,此事古难全。” 云姬和谢谢这样了浓情蜜意的日子过不了多久,这“小少林别院”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是李一山他们的老相识,他们一唱起“乞食歌”就会想起他,没错,他就是那个又专业又无聊的天下第一神捕的徒弟小神鹰,半年不见,他的功夫好象又进步不少,步伐更加轻快,眼神更加凌厉,他也借住在东厢房。 他来到这里后,很快就注意到侠盗谢谢,觉得他很眼熟,马上就留意上他了。从那以后,侠盗谢谢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背后看,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那份郎情妾意淡了很多。 有一次,李一山问侠盗谢谢说:“大叔,你只要伸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打倒那个小神鹰了,怎么这么怕他?” 谢谢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说:“他是兵,我是贼,我当然怕他。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是怕他,而是怕他背后那个死缠烂打的天下第一神捕金雕神眼。三年之前,我被他追了半年有多,又累又饿,什么苦日子都挨过。” 李一山不禁“呵呵”一笑,说:“原来大叔还有如此光辉的历史。”侠盗谢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神鹰还是那个又专业又无聊的小神捕,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李一山、李二牛就觉得可笑,那衣衫褴褛的样子永远鲜活地存活在他们的记忆中。这天,一山、二牛想整整小神鹰,于是有意无意地把小神鹰监视侠盗谢谢的事透露给云姬宫主的四个丫环听。 第二天,小神鹰就不见了,但紧接着,侠盗谢谢也留书告辞了,因为他总是觉得危机四伏,小神鹰不见了,似乎就意味着金雕神眼的即将来临。是否真的如此,那也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李一山对李二牛说:“这四个丫头行动真是神速。如果我有几个这么得力的干将多好。” 李二牛出了个馊主意:“我倒有个办法可以使她们成为你的丫环。” 李一山问:“什么办法?”李二牛说:“只要你追到云月宫主云姬,她们自然就成了你的手下了。”李一山说:“去你的,年龄相差一大截,这怎么行呢?” 李二牛说:“我觉得她对你很好,你和她有说有笑的,比那侠盗谢谢还要亲。”李一山回想了一下,觉得好象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呵呵,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招惹天下第一宫的宫主,如果给她的蕴茵紫气一过滤,李一山这辈子的练武生涯就算完了。可是人就是这样,有时会做一些连自己也会莫名其妙的事。 第十章 肉包子打狗1 “小少林别院”现在人丁兴旺、门庭若市,这些天来的人来头有点大,不过李一山和李二牛一个都不认识,他本来就是一个土包子。李一山这些天吃着最好吃的饭菜、听着最好听的音乐、看着最好看的舞蹈,生活丰富多彩,他与星月宫主云姬和她的四个丫环梅儿、兰儿、竹儿、菊儿都混得很熟,说说笑笑的很快乐,但说到要追星月宫主的事,那是老鼠咬龟,无从下口,不过这好象也不是什么急事。 这几天东厢房空了出来,小神鹰和侠盗谢谢走了。正当李一山他们在苦练功夫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姐姐,这个大房子就是小少林别院吧?”一个童音未改的声音问道。“应该是这里吧,这里写着‘小少林别院’几个大字。”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说,不看她的人,你就可以想象出她肯定是个大美女,并且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大美女。“姐姐,我们要打败李一山,为我们家族争光,为未来的姐夫东方青松报仇。”“他的擒龙手很厉害,人又机智,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对手。”“姐姐,不要怕,待会我在旁边看着,如果你不行,我们就来个双剑合璧。”“我怕你的功力不够……” 两个人走了进去,李一山一看,那是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两个人各带了两把剑,那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一直低着头,那男孩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他一进门就大叫:“谁是李一山,我姐姐要跟他比剑。”李一山说:“我是李一山,你们是谁,报上名来。”那男孩指着那女孩说:“这是我姐姐慕容柔雪,我叫慕容小豆。”慕容柔雪一抬头,露出两个虎牙,眼睛一大一小的,这把李一山吓了一跳。慕容柔雪说:“你用的是什么兵器,我要跟你比剑。”李一山说:“我能不能不跟你比,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特别是丑女。”后面几个字说的声音很小,简直就象蚊叫,不料慕容柔雪的耳朵特别尖,竟然听得一清二楚,她吼了一声,说:“废话少说,赶快拿出兵器来,挑三拣四的算什么男子汉。”欧阳清儿递了一把剑给李一山。 李一山将身形摆来摆去、窜高窜低的,架势摆了个十足,但剑刚一伸出去,自己的衣服就“咔嚓”两声,两个扣子掉了下来,还没回过神,“啪”的一声腰带就被挑断了,裤子褪到了脚跟,还好,里面还有一条裤衩。众人轰然大笑,慕容小豆更是大声叫好,鼓起掌来。李一山脸胀得通红,赶快扔下剑,拉着裤子,说:“你们不要走,我一定要打败你们。”慕容小豆说:“我们好怕嘢,我们最怕裤子掉下来啦,哈哈哈。”大笑起来,童声之中夹杂着无限的放肆。这时梅儿走了过来,对慕容小豆他们说:“慕容柔雪、慕容小豆,我们宫主要见你们,请跟我来。”两人已经比完武了,就跟着梅儿到了西厢房,进去之后见到一个中年美妇,梅儿介绍说:“这就是我们宫主。” 第十章 肉包子打狗2 慕容柔雪、慕容小豆作了个揖说:“拜见宫主。” 云姬宫主的话却吓了他们一跳:“你们的父亲慕容长亭和母亲柳叶青都还好吗?” 两人很奇怪,说:“您认识我们父母,我们怎么没听他们说过您。” 云姬说:“二十几年你父亲慕容长亭凭着慕容九剑和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博得了天下第一剑的美称,他喜欢骑白马,喝烈酒,身披白色披风,他是江湖四大美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慕容小豆说:“哗,我爹原来这么出名,这些年他从来没说过这些事,也不怎么喝酒。” 慕容柔雪对江湖四大美女比较有兴趣,她问云姬宫主说:“当年那江湖四大美女究竟是谁呀?” 云姬说:“那就是东方世家的东方飘雨,日月神教的紫衣飞仙于倩,奔马大牧场的柳叶青,还有一个……” 慕容柔雪说:“那肯定是宫主您啦。” 云姬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滥竽充数而已,不能跟她们三个比。” 慕容小豆说:“宫主,我觉得你比我母亲人要漂亮,她现在身体很差,经常咳嗽……” 云姬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她这身体始终没有起色,当年的寒冰湖比武终于还是落下了病根。那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慕容小豆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催促着云姬宫主要她讲讲这段故事。云姬宫主就说起这段故事来: “当年,东方神教的紫衣飞仙于倩痴恋着你的父亲,而你父亲却与奔马大牧场的柳叶青比较好,三人分分合合发生了很多事,最后紫衣飞仙于倩决定与你母亲决斗,约了你母亲在寒冰湖比剑,结果两人一死一伤,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云姬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她们约好了谁输了谁就放弃你爹,然后就到了寒冰湖上面。两人面对面在冰面上一站,紫衣飞仙于倩身穿淡紫色的衣裳,而你母亲则穿着淡黄色的裙子,北风撩起了她们的裙摆,轻轻飘动,两人好象要凌空而去,高贵美丽,动人心魄,看呆了岸边的千百个武林人物,我和东方飘雨都自叹不如。 她们在冰上各划了一个径长两尺的圆圈,左足轻踩,‘咔嚓’两声,两人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寒冰湖里。” “透过冰面,我们隐约见到她们在水里斗剑的情形,两人掌来剑往的斗在一起,这比在岸上斗剑要凶险一百倍,突然一缕鲜血从水面冒了出来,先是于倩爬到那圆窟窿边上喘气。你母亲那边的家人追问她说:‘柳叶青呢?柳叶青呢?’ 她始终都没有回答,反而反手把剑插入了自己的腹中,沉入了寒冰湖。人们惊魂未定,柳叶青就象飞鱼般从湖中跃出,在半空中滴溜溜地一个转身,落到冰面上。那份美丽真是动人心弦,连我这女子都心动不已。” 慕容柔雪和慕容小豆不禁为自己的母亲感到很骄傲。忽然门外又传来了李一山的声音:“慕容柔雪,来,我们再比过。” 第十章 肉包子打狗3 云姬笑着对慕容柔雪说:“这小子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希望你不要伤他,我跟他挺投缘的。” 慕容柔雪和慕容小豆走了出来,看见李一山手里拿着一条大木棒,有一丈多长,粗好大腿,不禁哑然失笑,说:“没钱买兵器,拆房子来比武啦。” 李一山把木棒竖在身边,果然威风八面,说:“我是没有趁手的兵器,就用这来教训教训你们。”然后舞起木棒冲向慕容柔雪,“啪啪啪啪”数声响,木棒每两尺为一段,从空中掉了下来,李一山手中那段也只有两尺长。 慕容柔雪收剑微笑地站在他面前,一个丑陋的丫头在这比武的瞬间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她的沉稳、她的快捷、她的敏锐显示了她那一代宗师般的修为。 李一山那死缠烂打的劲上来了,说:“我们还没完呢。”然后施展擒龙手把一段木头吸到左手中,然后将它打向慕容柔雪。慕容柔雪拔剑将木段砍得更短,李一山不停地将木段吸到手中,然后投向慕容柔雪,慕容柔雪使的剑太短,她想接近李一山,但被木段所阻,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 那木段携带着浑厚的内力,使得慕容柔雪节节败退。慕容小豆见状不妙,赶紧上去和姐姐一起施展双剑合璧,那些木段在双剑合璧的威力下,变得更小,但过了不久,慕容小豆就支持不住。 慕容柔雪见弟弟剑法开始变得很散乱,就一掌把他推出了战斗圈。慕容柔雪再接了一会,力气越来越小,一段木头终于穿透了她筑起的剑网,直奔她的前胸。忽然一个衣袖在旁边一闪,那木头被打中,掉在地上,原来是云姬宫主出手了。 李一山说:“宫主,她还没认输,你怎么这么快就帮她了。” 宫主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刚才有机会也没伤你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到这么一招,我本来还以为你不是她的对手呢。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不错。”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李一山。 慕容柔雪过了好一会才喘过气来,但手脚还在发软发麻,她问:“李一山,你这是什么招数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李一山说:“这招叫‘肉包子打狗’,是鄙人独创,今天第一次使用,如有不到之处,请慕容小姐多多指教。”然后给慕容柔雪躹了个躬,但神情却得意洋洋的,满脸喜气。 第十一章 生命垂危1 李二牛拿起一段木头摆了个“霸王开弓”的姿势,说:“这是‘小少林别院’出品,内运少林外功之首心意把,外使少林内功易筋经的‘肉包子打狗’十八招,分为正打六招,斜打六招,歪打六招,招招出人意表,招招占尽上风。学了‘肉包子打狗’,你就多了一条扬名江湖的途径。形象代言,慕容柔雪。报名费一百两银子,前十名八折优惠,报名趁早,额满为止,只办一期,不容错过。”慕容柔雪听了默不作声。 慕容小豆却忍不住了,他也在地上抓起一段被剑砍得破烂不堪的木头说:“这段木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多厉害的明证,它有多烂,那这一招就有多烂;它有多破,那这一招就有多破;它有多臭,那这一招就有多臭。请仔细看准这段木头,不要上当受骗,江湖骗子处处有,今年骗子特别多。” 李一山“呵呵”笑着说:“能让天下第一女剑客吃憋,就算招有多烂、招有多破、招有多臭,我统统认了。在我心中,它就是高招,它就是妙招,它就是奇招。对了,今天已经有点晚了,你们姐弟俩要不要留在这里住下来。” 慕容小豆说:“我们要一直留在这里,直到我们找到对付你的那招破招的方法为止。姐姐,你说是吗?”慕容柔雪点了点头,实际上她一直在想着怎么破解这一招。 又过了两天,李一山的一个“仇人”过来了,他就是上一次到“小少林别院”耀武扬威,却在密林之中被李一山和李二牛抓住绑了起来的东方“粽子”东方青松。他听说他的未婚妻慕容柔雪留在“小少林别院”过夜,他很不放心,连夜赶了过来,第三天一大早就到了山上。对于李一山这样的大猪哥,他是很不放心的。江湖上对李一山放心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他没正式出道就搞了三个世家美女,这追女人的速度比马车还要快。 慕容柔雪一见未婚夫跑了过来,多少有点害羞,慕容小豆却不认生,他跟在东方青松背后姐夫长姐夫短的叫。东方青松一见慕容柔雪的两颗大虎牙和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心里冒出了一股寒气,全身冰冷。东方青松小时候见过慕容柔雪,没想到十年不见,她却越长越难看。他心里很失望,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理着慕容小豆的搭讪。李一山和李二牛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觉得很好笑。 这天李一山见到东方青松就故意说:“东方兄,昨晚的月亮很圆,坠入温柔乡的感觉很甜蜜吧。”东方青松可不愿让人知道他是整夜在房中打坐的,就装作很甜蜜的样子说:“是啊,月亮挺圆的,心里象吃了蜜糖那么甜蜜。”李一山撇了撇嘴说:“对啊,东方兄的想象力太令人羡慕了,只要盘腿坐着,什么美女,什么热恋,都一一来了。”东方青松脸上不动声色,说:“心照啦,心照啦。”李二牛插嘴说:“你这是什么功夫呀?打个坐,什么东西都梦想成真了,这是欢喜佛的功夫吗?”李一山说:“是啊,你这真的是欢喜佛的功夫吗?听说这欢喜佛的功夫能使淑女变成荡妇,正常的男人成为淫魔。你能不能教我几招,我那几位准夫人正儿八经的,我快要跟她们恩断情绝了。”东方青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哪会那种邪门歪道的功夫,不要乱说。” 慕容小豆在那边叫东方青松:“姐夫,我爸来到这里了,他叫你过来一下。”李一山很好奇,他想看看天下第一剑的尊容,就跟在东方青松后面,站在东厢房的门口看进去。东方青松正在磕头,只见上首坐着一个中年人,他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脸如冠玉,黑须飘飘,又是一个中年的美男子。他想必就是天下第一世家的掌门人慕容长亭,他也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剑。 李一山不敢多看,回到院子里和李二牛比划着练那少林绝招摛龙手。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慕容长亭带着女儿女婿等一行人出来了,他径直找向李一山。李一山和李二牛见到这么多人冲自己而来,心里惴惴不安,反正今天没有美女在场,打定了认输的主意。 慕容小豆指着李一山说:“他就是打败我跟姐姐的李一山。”慕容长亭不禁多看了李一山几眼,他深知自己的女儿是个练武天才,经过他与夫人柳叶青的严格训练,剑法和内力都超过了自己当年刚出道时,这小子长得普普通通的竟然能打败她,真是人不可貌相,慕容长亭于是问道:“你真的打败我女儿了?”李一山对慕容柔雪两姐弟毫不客气,但对慕容长亭可不敢放肆,连忙说:“平手,仅仅是平手,她打败我两次,我打败她一次。”慕容长亭说:“年轻人,不用假惺惺的,男子汉大丈夫,赢了就赢了,还怕讲出来吗?我们不怕你赢,就怕自己输得不明不白,我刚才和女儿讨论了一下,她说要跟你再比一次,你敢不敢接受挑战。”李一山却不想打,就说:“前辈,我真的不是你女儿的对手,那次我险胜她,纯属意外,我使用的是乱打一通的招数,现在我手边既无趁手的兵器,又无就手的材料,我认输,真的认输。要不我给你们磕几个头当作认输赔罪。”说着真跪了下来,慕容长亭赶快托住他,说:“小兄弟,不要这样,你们的比武的详细情形我也听说了,既然当时的战况无法再重现,你要不比,那就算了。” 这时东方青松却跑出来说:“我要跟他比,那一次我在密林中被他抓住,我可不服气。”慕容长亭说:“对,你那次在密林中抓住他,殊不光明正大,你总得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展示一下他的功力。”李一山还想推辞,但他们翁婿两人态度坚决,李一山只好应战。 第十一章 生命垂危2 慕容长亭说:“对,你那次在密林中抓住他,殊不光明正大,你总得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展示一下他的功力。”李一山还想推辞,但他们翁婿两人态度坚决,李一山只好应战。 东方青松的腿功可说是武林一绝,他现在已练得能一脚扫起地上八根三寸长的钉子,真是快如闪电,力量十足,攻击的范围也很大。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起来,李一山聚精会神地使用擒龙手,左来左挡,右来右挡,高来高挡,低来低挡。 武林前辈们经常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这两个人正好一个用手——擒龙手,一个用腿——旋风落叶腿,一个攻得威风凛凛,一个防得严严实实,谁都克不了谁,两人翻翻滚滚地斗了几百个回合。 旁边看的人除了李二牛外全部都很紧张,李二牛从来不担心输赢的事,他与李一山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打起架来输多赢少,扮太监的时候多,充大爷的时间少。 东方青松越打越心急,他似乎遇到了天罗地网,脚不管到哪,总有一只手在等候着它。李一山似乎胜券在握,心里得意得很,不过他好象没想到能用什么办法可以打倒东方青松,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东方青松累倒。 这太不实际了,东方青松“夏练三暑强筋骨,冬练三九坚肉皮”,基本功扎实得很。 李一山打着打着,忽然想起了妙贼丁小迁的偷东西的绝招,东方青松一脚高高地踢了过来,他用左手一挡,右手顺势把那鞋子脱了下来。李一山拿着鞋子后,得意忘形,脚下被东方青松一脚扫过,一下子失了重心,向旁边倒去,还没倒到地上,胸部又中了一脚,整个人被踢得飞了起来,粘到了两米多高的围墙上,慢慢地滑了下来。 李二牛赶快跑了过去,只见李一山的嘴角边冒出了鲜血,连忙问道:“一山,你没事吧?” 李一山缓缓地站了起来,吸了一口气,感觉胸部闷得慌,又咳了一口血,有气没力地对东方青松说:“东方兄,你赢了,在下甘拜下风。” 东方青松“金鸡独立”站在那边,一脸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一只鞋子还抓在李一山的手上,慕容小豆赶快跑过去把鞋子要了回来给姐夫穿上,东方青松这才站直了身子。 慕容长亭对李一山说:“年轻人,你这样已经很难得了,你受的伤比较重,最好能找神医孙思冕看一下,我这里有个牌子,他当年欠了我一点情,你说是我介绍的,他肯定会给你治好,并且不收任何医药费。”慕容长亭一行人告辞走了。 李一山又连续地咳了好几口血,昏了过去,气息越来越弱,李二牛不敢离开他。云姬宫主今天早上一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都适逢家里有事,今天都没到这来。 现在这“小少林别院”只剩下李一山和李二牛,虽说慕容长亭给了个牌子让他们去找神医孙思冕,但孙思冕远在百里之外,如果去找他,说不定李一山在半路上就挂了。李二牛急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从来没想到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会忽然间就变得半死不活,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第十二章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李一山的气息越来越弱,李二牛也不敢动他,后来终于找到人通知大夫和李一山的父母,而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和南宫小天的耳中,她们立刻起程并且带上当地的名医从各个地方赶了过来。 李一山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那些大夫给他诊脉后,一个个触手无策,让家人给他准备后事,说他最早就今晚、最迟也熬不过明天早上。云姬宫主还是没回来,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李一山的父母老学究夫妇已经哭昏了三次,李家村的邻居照看着他们。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整天以泪洗脸。第二天早上,李一山还是没死,是不是那些大夫搞错了呢?到了中午,太阳高悬在天空正中央的时候,李一山醒了过来,精神比较好,他对他父母说:“爹、娘,儿子不孝,没办法给你们尽孝了。”他对司徒玉静三人说:“我要走了,你们三个以后就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挂念我了。”他对李二牛说:“二牛,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懂得照顾自己,要勤练武功,但江湖的混水,你要少混,好好在家种田、打猎。”钱虹也来看他了,他看了一眼钱虹,想说什么,但脚一蹬,眼睛一闭,停止了呼吸。两位老人又昏倒了,三个女人呼天抢地哭,钱虹也在旁陪着掉眼泪。 李一山停止了呼吸一个时辰后,云姬宫主终于回到了“小少林别院”,她一进门就见到人们围着李一山的尸体在哭,一下子就愣住了,李一山是她一生之中找到的唯一一个具有九阳至尊脉的人。云姬宫主这几天总觉得体内的蕴茵紫气蠢蠢欲动,因此她才回宫配了些药物把它压制住,她的本意是想回来再教李一山一段时间武功,让他能在江湖中立足,就拿他过滤蕴茵紫气,没想到李一山几天不见,竟然忽然就这么死了。李一山这一死,自己的命也不长久了。云姬宫主摸了摸李一山,发现他还有一点热气,本来死了一个时辰的人,这热气早就没了,不知道李一山怎么还会有一点热气。 云姬宫主赶快对众人说:“云月宫有一种救人的方法,只要人还没死透,就有可能救活他,刚才我给李一山检查了一下,应该还有救,快把他抬到西厢房。”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赶紧把他抬到了西厢房,其他人也跟着去了,但很快全部人都被赶了出去,关上门窗,只留下了梅兰竹菊四个丫环伺候着。四个丫环把两人一起装进了一个非常大的牛皮口袋,然后把口子紧紧地绑了起来,云姬宫主在袋子里把李一山和自己的衣服全脱光了,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云姬宫主逆运蕴茵紫气,一点点通过舌头和下阴渡到李一山的身体里。一个时辰过去了,李一山渐渐地有了反应,他眼前漆黑一团,两道热气从口里和身体中央传了进来,越来越强,他实在受不了,再次昏了过去。第二个时辰过去了,李一山又醒了过来,他觉得一个温暖的胴体抱着自己,极度的体贴,极度的温柔,力气慢慢地恢复了,伤口也已经不痛了,而自己中央的那根火炬熊熊燃烧了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粗、都要大,而身下的这个女人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贴心,两人在极度的欢悦中度过了第三个时辰。第四个时辰,两人在极度欢悦之后,内力水火交融,在两人的身体中左冲右突,那个牛皮口袋涨了起来,越来越大,突然一声巨响,牛皮口袋被炸成了碎片,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梅兰竹菊大惊失色,随后,就见到两个赤裸裸的身体紧贴着站在西厢房的中间,傻乎乎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四个丫环训练有素,很快就找到衣服让他们穿上。云姬宫主本来是一个中年美妇,她身上具有着霸道之极的蕴茵紫气。今天这霸道之极的蕴茵紫气一经过滤竟使她好象年轻了二十岁,甚至比梅兰竹菊四个丫环还要年轻,她现在更美了。 李一山是在死后一个时辰才过滤蕴茵紫气的,那时他的精气神早就消失了,为了使他起死回生,需要重新用蕴茵紫气塑造经脉中的精气神,蕴茵紫气在他的各个经脉里扎了根,这和他从一生下来就开始练蕴茵紫气功效一样。李一山因祸得福,自己辛苦练得的内力虽然全没了,但蕴茵紫气的威力却是原来内力的威力的十倍,并且他的蕴茵紫气根本不需要过滤,因为他身具九阳至尊脉,他的蕴茵紫气虽然没有云姬宫主浩瀚无边,无穷无尽,但是却精纯无比。 云姬宫主是星月宫历代宫主中天分最高的,练功最勤的,蕴茵紫气最霸道的,却也是最幸运的。她的内力返朴归真,人也返朴归真,从此以后,她就跟在李一山背后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她一生都不怎么出手,但有人说她的内力比少林方丈还要高,而与她真正过过招的人都去见阎罗王了。 云姬宫主和李一山从西厢房出来,众人大吃一惊,李一山的复活和云姬宫主的年轻,都让人惊叹不已。李二牛刚想过去抱一下李一山,却被人推到了旁边,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过去使劲抱住李一山,又哭又笑,再也不愿放手。李一山的父母老学究夫妇眉开眼笑,对云姬宫主千恩万谢,云姬宫主对他们非常客气,毕竟她与一山之间已经不分你我,也不知最后是谁救谁。 “小少林别院”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李一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感触良多,而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对李一山更加痴迷了,天天留在山上过夜,乐不思蜀,家里人见她们主意已定,而李一山武功也不弱,就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婚礼,把她们都嫁给了李一山。这“小少林别院”成了他们的喜堂,星月宫主云姬给他们主持了这个婚礼。星月宫主是李一山的救命恩人,而她又贵为天下第一宫的宫主,她来出头给李一山筹办婚礼,也算是给足了武林三大世家面子。 云姬宫主现在身份很特殊,她经常要李一山和她单独在一起,在四大丫环的保护下,在练功保命的幌子下,他们享尽温柔乡,后来她实在受不了李一山那旺盛无比的精力,就逐一将梅兰竹菊拉了过来。梅兰竹菊受了李一山的布云施雨后,更显成熟美丽。 这天,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罗裳半解,斜躺在床上聊天,三人春光外泄,却懒洋洋的不想整理。司徒玉静说:“相公自从复活后,内力大增,厉害了很多,以前我一个人几乎就能搞定他,现在我们三个轮流上,竟然让他搞得七荤八素的。” 欧阳清儿说:“那一次我哥给他吃了那个种药物,后来他把我们给‘那个’后,我就知道我们以后会有这们的烦心事,那个药不是普通的速效药,而是长效药。那种药一般体质的人受不了,但一旦与他的体质相结合,不要说我们三个,就算再多三个,也一样受不了。我妈说只要找到一个有九阴至尊脉的女孩把他的部分阳气吸走化解掉,他才会比较正常。” 南宫小天说:“对啊,整天跟这个‘淫魔’在一起,我都不想动了,我们赶快找那个九阴至尊脉的女孩,趁我们还有精力的时候办好这件事。” 欧阳清儿说:“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减弱相公的情欲。”司徒玉静问道:“什么办法,只要是办法,我们都要试一试。”欧阳清儿说:“我们这里叫什么?”南宫小天说:“叫‘小少林别院’。”欧阳清儿问道:“在‘小少林别院’,除了练武,我们还应该干什么?”司徒玉静说:“吃饭,弹琴,唱歌,跳舞都可以。”欧阳清儿说:“实际上,我们还可以敲打木鱼、念经、唱梵歌。”南宫小天说:“难不成我们真成了禅师了?”欧阳清儿说:“我小时候受过佛戒,我知道敲打木鱼、念经、唱梵歌可以清心欲,反正现在我们还没找到那个有九阴至尊脉的女孩,我们就来念念经、唱唱梵歌吧。” 这小少林别院从此有了晨钟暮鼓,晨课晚课。这天,三位夫人唱起《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 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陲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 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 究竟涅盘 三世诸佛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 是大神咒 是大明咒 是无上咒 是无等等咒 能除一切苦 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 即说咒曰 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娑婆诃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这让“小少林别院”终于有了些寺院的味道,“思入世而有为者,须先领得世外风光,否则无以脱垢浊之尘缘;思出世而无染者,须先诸尽世中滋味,否则无以持空寂之苦趣。”真没想到,李一山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和婚姻性生活中的乐趣与痛苦竟然能使人一心向佛。 第十三章 缘来缘灭,不可强求 “红尘中有忘情者,逍遥世间不执着,若非一番尘缘劫,哪得禅心坚如钢。问世间佛为何物,直教人修炼不辍,看人们忙忙碌碌,蝼蚁之命你说值不值?(哪里才有人间乐土) 人间乐土云烟处,费尽心机无此物。心无挂碍是乐土,缘来缘去随意处。 问世间佛为何物,直教人修炼不辍,看人们忙忙碌碌,哪里才有人间乐土。”(梅花三弄曲) 上面这一首歌,说的是人在世上,不可过于执着当前的痛苦与欢乐,要持空寂的心去体会世间的万事万物。今天,李一山一进房间,就见到满屋的禅字下裱满了历代高僧的禅语精华,他知道是几位夫人所为,就很好奇,指着上面念道:“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夫人们,这是什么意思呀?” 欧阳清儿说:“这话出自《菜根谭》,意思是:风吹到竹叶上,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但风一过后,却不会将声音留在竹林里。” 司徒玉静接着说:“这句话比喻当有事发生时,人的心头会有一阵震颤;但一旦时过境迁,就要回到原来的没有发生过任何事的状态中去,而不要将这种震颤留声机在心头。” 李一山似乎有所领悟:“哦,那意思也就是说雁过寒潭,雁去潭不留影。” 几位夫人都鼓起掌来,说:“夫君真是聪明。”李一山尾巴翘了起来,说:“你不看这是谁的相公。”南宫小天说:“对啦,相公最厉害。不过,你知不知道它还有一层意思?” 李一山想来想去却想不到,最后只好求南宫小天告诉他,南宫小天说:“那就是不管事情好坏,如果总耿耿于怀的话,不只浪费精神,也等于做了一件傻事。”李一山对南宫小天竖起了大拇指,说:“你真聪明。”南宫小天满脸堆笑,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夫人。”大家一起大笑。 李一山逐一看过去,呵,房间里挂的条幅还真不少,内容也挺丰富的: “扶过断桥水,伴归无月村。” “欲得安身处,寒山可长保,微风吹幽松,近听声愈好。”(脱离执着而充满障碍的心,才能探讨纯真的心境,才能得到心的安定。)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认得性,无喜亦无忧。”(欢喜时能欢喜,悲哀时能悲哀,心随境转,却能超然其境。) “空手把锄头,步行骑黄牛。人在桥上走,桥流水不流。”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禅道既有循序渐进的修炼,也有六祖慧能所强调的‘顿悟’,而这里说的就是顿悟佛性与人性的统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闲事心头无挂,便是人间好时节。”(平常心是道,道佛统一) 这些是历代高僧悟禅时留下来的精华语录,本来禅是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的,但为了让后人了解前人的悟禅的经历,也就留下了这些颇具代表性的词句。这些词句,各有各的意境,只要不执着,不花假,不冒进,总能有所领悟。李一山在这浓禅(情)蜜意里,终于变得有度有节,新婚的生活变得和谐而美满。不要以为佛就是出家,人世间处处有佛,正如济公所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韦小宝说的:“修行到妓院,心里一个佛。” 私塾的生活要结束了,李一山考上了秀才,但他已无心读书,终于还是照自己的心性选择了武林,穷文富武,老学究也没说什么。 在云姬宫主的日训夜练之下,李一山的内功外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济身于一流宗师之列,这天,他接到了来自河南少林别院的信,要他携带家小前去少林别院精研少林功夫。少林寺不准女眷进去,但少林别院没有这种规矩。少林别院在登封城外,占地数万亩,是僧俗的混居地,而以还俗的弟子和俗家弟子居多,它与少林寺遥相呼应。少林寺有难,他们必会倾巢而出去救援;少林别院有难,少林寺也会尽出精锐来帮忙。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少林别院进发,走了半个多月,到了湖北丹江口,却接到了从少林别院传来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信里说:少林别院和少林寺在五天前被魔教和欢喜佛教联手攻打了三天三夜,全部弟子死伤怠尽,请各地方的少林弟子折道回去,以保存少林血脉。随信捎来了三本血迹斑斑的少林武学珍本:《易筋洗髓经》、《少林疯魔棍》、《少林拈花指》。来人慎重地将书交到了李一山的手上,李一山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双手接过,心头不禁感慨万千。来人将这一切做完后,却䟔;倒在地,大口吐血而亡,原来他早就身受严重内伤。李一山涕泪横流,将来人葬好后,立了一块石碑,也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就写上“少林勇士之墓”。 李一山心神不定,他天生不是一位勇者,反倒有些懦弱,要他面对这么大的危难,他很难做出决断。一路无话,回到旅馆,一群人默默地低头吃饭,这时店里来了两个装束奇特的人,以前李一山他们五人在魔教里混过,知道那左衣角里绣个火焰就是魔教弟子。他们远远地在角落里喝酒吃饭,好象在说着些什么。云姬宫主一开始就留意到他们,运起蕴茵紫气神功听他们说话。那个瘦子说:“我们在从湖南到湖北的这一路上设下了十道埋伏,不知道要对付谁。”那稍胖的人说:“听说是对付小少林别院的那班人的。”那个瘦子说:“每个埋伏一百多号人马,武器精良,火箭手、弓弩手都是百里挑一的,这也未免小题大做了吧。”那稍胖的人说:“老兄,你小声点,你知道什么,当年我们的四大小护法一起出手,也不是那个李一山几个人的对手,现在听说星月宫宫主以及其下属的四大丫环也跟他们在一起,那就更难对付了。”两人后来唠唠叨叨的说到其他的赏心艳事去了,云姬听着脸上发红,也就收功了。 云姬宫主将所听到的东西告诉了李一山,李一山这下犯难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怎么办呢?回到房间,李一山将情况一说,大家伙就议论开了,有的主张继续前往少林别院,有的主张绕道回去,有的主张西去峨嵋,有的主张先去武当。讨论了很久,最后大家还是决定先到武当,那里离这不远,半天就到了。 讨论完毕,众人立刻带好武器向武当山出发。路上遇到了一百多个还没来得及埋伏好的魔教弟子,他们向李一山他们射箭,拿着刀直冲上来,将人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个老相熟,青天一蝠,他的轻功非常好,快如闪电,但在李一山的摛龙手下,他也讨不了好,最后断了一只左手,慌忙逃去。 刚到武当山,众人却听到一片刀剑声,杀声振天。上到那练武台一看,不得了了,武当派的人被魔教的人分开了一堆一堆,那些来不及形成剑阵的,很快就被魔教的人砍翻在地,武当掌门张松溪正在与几个魔教高手在斗,而几个徒弟也形成了一个七星阵在与敌人周旋。 张松溪是一派剑法高手,他的武当剑法已经达到身与剑合,剑与神合,以身运剑,剑行如电,步法灵活,身法柔韧,身、步、剑融为一体,神、意、气、力贯于剑法之中,意到、神到、剑到,力贯剑锋,气透剑端。只见他在对敌时乘虚蹈隙,因敌变化,不拘成法,顺人之势,借人之力,以静制动,后发先至,避实击虚,以斜取正,迂回包抄,不接不截,不迎不接,凭空一击,让人避无可避。正如武当后辈弟子宋唯子说的:“吾人学剑,习练功纯,自能入妙,神乎其神,翻天兮惊飞鸟,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光不见人。”张松溪在四个魔教一流高手的夹击下,仍然游刃有余,可是他的徒子徒孙可不行,死伤越来越严重。 李一山和云姬宫主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云姬宫主压阵,其他人冲下去救人。一班人就象下山的猛虎,下手毫不留情,摧枯拉朽,将那些小兵小卒一个个点倒或砍翻在地,那几个正在围攻武当掌门的魔教高手见状不妙,赶快召集手下,那带头的竟然也是李一山的老熟人,他就是魔教小护法白眉小鹰。 白眉小鹰对李一山拱拱手说:“一山兄,咱们又见面了。”李一山说:“我们能不能不打架,坐下来好好喝酒聊天。”白眉小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们各为其主,交战双方,不便与你喝酒。这次我们先打到这,下次我们就不会这么客气了。”然后对武当掌门说:“张掌门,今天算你们武当命好,下次你们就不会这么好运了。”然后带着手下走了。 危险已过,武当掌门张松溪对云姬宫主拱拱手说:“多谢天下第一宫来援。”转头问李一山说:“你身具少林擒龙手功夫,究竟是谁的弟子?”旁边站在他旁边的大弟子赵太斌贴着他耳边说:“他就是名震江湖的小少林别院的弟子李一山。”张松溪说:“原来你是少林别院弟子,在下已经多年没闯荡江湖,对如此优秀的后生都不认识,请见谅。多谢你们相救。” 李一山拱拱手说:“张掌门好功夫,在下佩服得很。我们少林已经被魔教和欢喜佛教联手所灭,现在武林中就仰仗张掌门主持大局了。”张松溪说:“哪里,哪里,我是不行啦,魔教这么点人手就将武当打得人仰马翻,我们本来有三百多位弟子,现在只剩一百多了,如果要我们单独与魔教斗,那无异于以卵击石,二代弟子还可以勉强自保,三代弟子除了一、两个,其他都不堪一击。” 云姬宫主说:“张掌门,现在小少林别院与你们武当派联手,应该可以自保无虞。我们现在暂时也没地方去,想先在这留几天,不知掌门意下如何。”张松溪说:“行,我叫弟子们布置下客房。”然后吩咐下去,叫人布置客房。 李一山拿出那三本少林武功珍本,说:“张掌门,这是少林别院的弟子拼死抢出来的。”张松溪接过来一看,说:“这确实是珍本,你们要照书好好练,为重振少林而努力。”李一山说:“张掌门,不瞒您说,这三本书太高深,除了那本疯魔棍还可以看懂一点外,其他两本简直就象天书,字是个个都认得,意思是一句都不明白。我是想求掌门教教我们。”张松溪有点为难,说:“但这是少林武功,我们看了不合适。”李一山说:“少林都被灭了,什么时候能重建都不知道,而武当也风雨飘摇,不弄点新功夫学一下,可不知道魔教什么时候第二次来攻,咱们现在武当少林暂时合一,看看能不能抵挡魔教和欢喜佛教的联手。”张松溪年轻时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心想情况确实如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就说:“好吧,我们就一起来研究一下这少林功夫。” 从此以后,李一山和李二牛和原来的武当弟子赵太斌、王元成、颜昔圣、吕十娘、李大年、陈荫昌、张野鹤开始钻研这少林的易筋洗髓经、疯魔棍和拈花指,张松溪是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门下的得意弟子,虽然不是少林出身,但以其一派武功宗师的见识与武功,却也能将少林的武功解释得清清楚楚。李一山自从被云姬宫主救活后,就象重生的凤凰,练武的资质非常高,不久,他已经基本掌握了这三门功夫,其他人也各有所悟,武功与以前相比也是一日千里。二代弟子学会这些功夫后,又教给了三代弟子,武当的战斗力大长,魔教这段时间一共来骚扰了三次,都被护山的三代弟子打了回去。这几天,武当山上山下一片平静,但平静之中却有着让人窒息的气氛。 第十四章 闲游武当山 “武当仙境,神秘空灵;武当文化,华夏魂灵”。练功告一段落后,今天李一山终于有空闲在武当山四处闲逛,早就听说武当山是著名的山岳风景旅游胜地,胜景有箭镞林立的72峰,绝壁深悬的36岩,激湍飞流的24涧,云烟雾蒸汽的11洞,玄妙奇特的10石9台。今天来到这里,让李一山真正感受到了武当山的雄、秀、险。 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李一山携同三位夫人来到了第一个景点:太子坡。传说中,真武大帝原身为净乐国太子,后来不愿继承皇位,来到武当山,受到仙人指点,在此潜心修道。相传在太子坡祈福后,能保佑自己的孩子金榜题名。李一山还没说什么,三位夫人就摆开了祈福的架式,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却已经要希望真武大帝保佑自己的孩子金榜题名,可怜天下父母心。“九曲黄河墙,十里桂花香,一里四道门,一柱十二梁”,顺石阶而上,两面绿树葱翠,鸟语花香,空气中弥漫的桂花香味令人陶醉,到了太子坡,才明白九曲黄河墙的含义,墙体曲折蜿蜒,红墙绿顶,在群山中格外显眼,建筑群随山势起伏,错落有致。当年真武太子读书的地方环境幽静,视线开阔,尤其自然风景宜人。李一山多想也在这里读书,俗称“伴太子读书”。沿石阶而上,经过九曲黄河墙(相传是在建造时模仿黄河河道曲折的样子而建,表现了太子修炼得道的不易),来到太子殿,这是一栋当朝的建筑,整个大殿由16根柱子支撑,大殿的建筑风格秉承了道家一贯的红墙绿瓦的风格,处处体现着自然和谐的一面。进入大殿,殿内供奉着真武大帝的塑像,左右分别供奉着真武大帝的师傅和观音。 从太子坡出来,沿着盘山公路独行,一路风景无限,和煦的阳光伴着阵阵春风给人以春的气息。行进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了逍遥谷,只见两边的岩壁苍雄耸立,鬼斧神工般的像是用刀子刻出来了,层层叠叠的分布着,很难想象在这两山之间会出现这么一道深邃的峡谷。抬头远眺,视线被层峦的山峰所阻挡,上面覆盖着褐色的植物,或许是秋的气息还没有进入峡谷,万物还沉浸在夏日的气息中。沿着小河滩一路前行,寂静的山谷中不时传来几阵清脆的鸟鸣声,心境一下子放松了很多,或许只有在四周无人的逍遥谷,才能真正的找回最真实的自我。道之所以为道,就是因为它能找回真实的自我。这里已经远离武当大殿,四人一路走来,又热又渴,便跳到水中洗了一番,回到岸上,躺在光滑的石头上,把湿衣服脱了,晾着,李一山看着光溜溜的几位夫人,忍耐不住,在山石上进行了一番大战,火炬在三位夫人体内燃烧,四人都进入了欲仙欲死之境,浓情蜜意在体内交流,两个时辰后,衣服晾干了,四人依依不舍地穿上了衣服,把美好的回忆永远留在这美妙的风景里。 转过一个山坳,“逍遥谷”三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字体饱满飘逸,不难看出雕刻这3个字的工匠的手法之精良。环顾四周,雕刻“逍遥谷”三个字的大石上斑斑水印,看着面前的涓涓细流,现在正值盛夏时节,处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继续沿河滩前行,找到了 “玉虚岩”,据元代碑文记载,此岩为玄帝(即真武帝)修炼之处,后得道飞升,被封为“玉虚师相”而得名。越过清澈见底的小溪,穿过藤蔓遮天的小径,走过晃晃悠悠的铁索桥,终于来到了玉虚岩,手搭凉棚,举目四望,在高耸的崖壁之中,挺立着一座道观,由于雾气而显得神秘莫测。在两棵古木中间,发现了台阶,台阶十分陡峭,一眼望不到头。沿台阶而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来登到道观前的平台,出现在李一山眼前的是一扇精致的小门,它挡住了进入道观的路。相传“武当山玉虚岩是三十六岩中位置最险、规模最大的岩庙,在刀劈一般的陡峭绝壁上的岩洞里建有山门、斋房、道房和大殿等道教建筑。玉虚岩穴洞的最高处18米,,最宽处11。5米,最窄处仅0。5米,进入岩洞,随处可见当年庙房的遗址、摩崖石刻,和众多的彩绘神像。”只可惜今天李一山他们没有能亲眼目睹玉虚岩的全貌。带着一丝遗憾离开了玉虚岩,还是选择继续前行,继续领略大自然带给李一山的喜悦。穿过古栈道,钻过狭窄的缝隙,石板路上的落叶厚厚一层,四周一片荒芜,一个大转弯之后,眼前一座废弃的农舍,保留着很古朴的风貌:泥墙茅草屋顶,鹅卵石和泥巴堆砌的破损的围墙,原本打算上前仔细观察一番,脑海中忽然飘过一丝恐惧,一阵带着山的气息的凉风拂面而过,吹的让人心里发毛。仔细考虑了一番,决定放弃继续独自前行,转身离开。在回来的路上,一群猕猴的突然出现带给李一山不少的惊喜,这群活泼可爱的小东西旁若无人的在寻找着食物,吵闹的声音打破了山谷的宁静,也正是他们,使李一山看到了逍遥谷自然和谐的一面,置身谷中,那一份清静使人变得单纯,或许这也正好符合了道家清静的本原吧。 离开逍遥谷,经过一刻钟的行程,来到了武当山现存最完整,最宏大的宫殿:“紫霄宫”。 据传说显示:“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紫霄宫,坐落在武当山展旗峰下。这里群峰山岭环绕,松林翠柏幽深,环境优雅,从外面看,建筑规模宏大,气势磅礴,进入殿门,拾阶而上,仰望大殿,气宇轩昂,悠然不凡,殿中央大扁上的烫金大字“霄外清都”,气势辉煌。进入殿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真是一个充满帝王气派的大殿,这已经回到了武当派的主殿。那天李一山他们来得匆匆忙忙,没来得及欣赏,今天终于一尝所愿。 紫霄宫是利用特殊地貌开展建筑的典范,在纵向陡峭横向宽敞的地形上,构筑轴线建筑。中轴线上分布五级,由下而上依次建龙虎殿、碑亭、十方堂、紫霄大殿、父母殿,逐次升高,两侧设置配房等建筑。同时运用砌筑高大台阶的方法,将紫霄宫分隔为三进院落,构成一组殿堂楼宇鳞次栉比、主次分明的建筑群。远远望去威严肃穆,极具皇家道场的气派。历史上,因紫霄宫是武当道教为皇家祈福之地的特殊地位,所以布局庄重,陈设考究,各殿堂内道教崇奉的神、仙济济一堂,加上神案、供器、法器等,构成了神秘玄虚的神仙世界。这一尊尊按照道教传说塑造的神和仙的祀像,造型生动逼真,神态各异。在这里,人们似乎可以看出他们的地位的尊卑、神职的大小,以至他们的职能、性格和心态。 各朝各代皇帝经常下旨在这里设坛建醮,为祖宗在天之灵祈福颂德,同时也求得神助以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实际上,这是一种与神沟通的仪式。道教认为,祈福消灾、求仙延寿等人力所不及的事情,都能通过这种形式求得神的威力而得以实现。”跨过正门,一下子被眼前宫殿的雄伟所吸引,红墙绿瓦的的两层建筑,斑斑驳驳的石质围栏上映衬着历史的岁月。大殿的正下方是一个2层的台阶,底部是2只铜铸的仙鹤,相传在道教中,仙鹤代表的是吉祥和长寿。沿石阶而上,手扶着斑驳的栏杆,眼前仿佛出现了道家做法式的宏大场面。来到正殿,抬头仰望,大殿前正中间一块大匾,上书“紫霄殿”三个镏金大字。 进入大殿,正对面的是真武神的文身像,乍一看十分酷似玉皇大帝。后经殿内道人介绍,真武大帝和玉帝最显著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塑像上的袖口,玉帝一身黄色龙袍,而真武大帝的袖口为绿色,这也就符合了道家崇尚自然的颜色这一说。仔细端详雕像,神态自然,肌肤丰腴,给人以威严而又不失慈善的感觉。在文身像前,有一尊稍小的一点的铜像,面目狰狞,手持钢鞭,脚踩龟蛇二将,惩恶扬善,让不孝不善之人受到惩罚,据介绍,这尊雕像是真武大帝的武身像。环顾四周,真武大帝的左边供奉的是财神,右边供奉的是真武大帝的师傅紫气元君。 举头张望,大殿屋顶上的雕花甚是漂亮,蓝色的底纹上镂空着金色红色的图案,正中为一井字的布局,上有一浮龙,四周是云彩等雕刻,栩栩如生。据介绍,之所以会采用井字结构,是有其含义的,整个房子为木质结构,而在道教中讲究自然和谐,讲究八卦五行,木生火,而井和龙代表水,水可压火,一次来达到五行的平衡。出了大殿,依次来到龙虎殿,供奉着龙虎二将;碑亭,记录着道家的戒律、十方堂、紫霄大殿、父母殿,供奉着真武大帝的父母,教导人们要孝敬父母。转身,从旁边的小阁间离开正殿,从侧面出了紫霄宫。 询问了殿里的一个武当弟子,寻找到一条蜿蜒向上的小路。据说沿这条小路向上攀登,经过大概八里的路程,可以到达住宿的乌鸦岭。半小时左右的路程,李一山一行又重新回到了乌鸦岭,为什么这里被称为乌鸦岭不得而知,只是了解到在真武大帝修炼之时,乌鸦作为传递信息的使者,或者后人为了纪念那些乌鸦而将此处命名为乌鸦岭的吧。一路前行,来到了南岩宫,这座建筑非常的巧妙,充分利用了山体的构造,将整座建筑建造在崖壁之中,真是峰岭奇峭,林木苍翠,上接碧霄,下临绝涧。南岩宫背山而面向悬崖,历经风雨,经久弥新,这个建筑已经显得非常的既显古老沧桑,红墙红柱,又是那么地新鲜与耐看。道观内依然供奉着真武大帝的塑像,这些塑像保持了古老的韵味,将人物的神态融入到作品之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现代人雕琢过的痕迹。而在两仪殿殿门正前方,是龙头香。何为龙头香呢,这是一个供放香炉的地方,供放台为龙头状,伸出约1。5米左右,悬于万丈悬崖之巅。龙头宽约半米,在龙鼻子上方供放着一个香炉,香火不断。听武当弟子介绍,以前这里可供游人祭拜,但是后来有人失足跌入万丈深渊,后来就封闭了,但对于李一山这样的贵客,这个规矩就得变变。 李一山携夫人们站在龙首面对深渊,凉风阵阵,吹起了众人的衣角,心里涌起了万丈豪情。离开了南岩宫,沿石阶而下,穿过狭窄的亭阁,来到与南岩宫隔山而对的飞升崖和梳妆台。相传真武大帝年轻时就在此修炼,他面壁数十年,心如古井,甚至鸟儿在他头上筑巢他也纹丝不动。在他大道将成的时候,紫气元君下凡来考验他。元君化作一美女为玄武梳妆,玄武避女色而逃到绝壁的一块岩石上。美女羞愧得纵身跳崖,玄武一见立刻跳下救人。这时,峡谷中五条神龙腾空而起,簇拥着真武升天而去。 后人在这里建起了“梳妆台”,并把伸出岩壁的巨石叫做“试心石”。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来到梳妆台,这是一块很大很平整的石头,四周用岩石栏杆作了围护,而在梳妆台面临绝壁的一处,耸立着一棵巨大的松树,松树下面是一块平整而光滑的白色巨石,李一山想,这个块巨石可能就是“试心石”吧。四人坐在梳妆台上拿出木梳,互相梳理着头发,李一山帮司徒玉静梳,看她娇羞万分,脸上红润,晶莹剔透,闪出如珍珠般柔和的光,美丽极了,不禁低头吻了她一下。南宫小天走到崖上,一跳而下,李一山也跳了下去,接着司徒玉静、欧阳清儿也相继跳了下去…… 他们安然无恙地离开梳妆台,沿小路继续前行,很快来到此处的第二处名胜“飞升崖”。飞升崖位于梳妆台的斜上方,在山峦之巅有一块白色扁条状巨石向外延伸,仔细观察该石头,长约2米,宽约1米左右,在石头的最前端有一凹槽,形如人足。相传真武大帝在得道后就是在此飞天的。忽然间雨滴撒落肩头,霎那间云翻云涌,像是无数的浮龙在云中翻腾。遥望对面的南岩宫,已经变得模糊,烟雨蒙蒙之中,层峦叠嶂,山石林立,心中出现一丝涌动,也更能体会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概。 这是难得的悠闲,山下魔教和欢喜佛教已经召集了一万人准备攻山,以百敌一,武当派和小少林别院将凶多吉少。 第十五章 武当被灭 武当掌门张松溪张道长年轻时曾经经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战争,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象现在这么实力悬殊的情况,他不禁感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从武当山门到太虚殿,张松溪将弟子分成十批,布置了八个关卡,一批人做后勤准备补充石头,一批人做好支援各关卡的准备。各关卡堆好了石头,准备好了弓箭,并且约好了以烟为信号,一条烟表示一切正常,两条烟表示敌人来攻,三条烟表示情况危急,请求支援。 今天,魔教和欢喜佛教召集了一万多人攻山,准备用人海战术攻下武当。狭窄的山道容不下太多的人一起进攻,一接战,魔教就丢下了三十多条性命,把山道塞得满满的,阻住了后面的人继续进攻,把死尸搬走后,再攻了一轮,又丢下了三十多条人命,不到一个时辰,魔教和欢喜佛教已经死了一百多号人。 欢喜佛准备用音乐来试一下,八大音姬怀抱琵琶、琴坐了下来,刚弹了两个音,上面轰隆隆地滚下了一块巨石,将人吓得跳到了树上,那石头连那大树也撞得连根拔起,将那八大音姬弄得全身是伤。魔教准备用火攻,他们将西域产的黑乎乎的原油喷向第一个关卡,用火箭将它点燃了,那个地方连石头都熊熊燃烧起来,人也不敢往上攻,火一停下来,几十人刚攻上去,却被一阵乱箭射倒在地上,原来那些武当弟子火一灭,又回来了。 武当山上捷报频传,张松溪不禁拈须微笑,李一山也向他道喜,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武当弟子也不敢放松,轮流放哨。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走向第一关卡,“嗖”一箭,就被钉在山道上。 第二天,攻山的两队人马在进攻了五六次之后,又丢下了一百多号性命。久攻不下,魔教和欢喜佛教的士气都有点低落。晚上,又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偷偷摸摸地走向第一个关卡,然后又是“嗖嗖嗖”几声,又被强力的弓箭钉在了山道上。 第三天,魔教教主亲自从总坛来到这里督阵,他听手下这么一报告,马上就暴跳如雷,把几个堂主狠狠地批了一顿,说:“今天攻不下第一关,你们就提头来见,副堂主马上递补为堂主,副堂主再不行,香主递补上去。马上发动总攻,不理死活,全员待命。” 那些堂主们不敢怠慢,立刻组织进攻,前面走的人倒下了一大片人,后面的人继续踩着这些或伤或死的人的身上往上冲,一个勇猛无比的人手握盾牌,冲了上来,直冲到第一关的武当弟子面前。三条烟的火燃了起来,但武当其他弟子来不及赶到,第一关已经失掉,第一关的弟子全部被人乱刀分尸,头被挂了起来。噩耗传来,张掌门的手一颤,拔掉了好几根胡子,他心痛得很,那些前途无量的武当精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在了对手的手上。 张掌门亲自带领了支援弟子到了第二个关卡,那些守在第二个关卡的弟子面对敌人疯狗般的进攻,已经筋疲力尽,但一见掌门亲自到来,马上精神百倍,又打退了敌兵的数次进攻,又打死了两百多个敌人。又一个晚上来临了,几个敌兵再次偷偷摸摸地向第二个关卡走了过来,张掌门亲手用弓箭把他们钉在了山道上。 第四天,李一山他们几个也下来助阵,轻而易举地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杀死了三百多个敌人。这令魔教教主暴跳如雷,亲手砍死了三个堂主,其他人更是奋勇当先,但仍然是无济于事。 第五天,那些负责后勤工作的武当弟子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道观里的箭已经不多,只有五百多支,仅够半天之用,现做已经来不及。 张松溪张掌门一听这消息,马上带着关门弟子赵太斌找到李一山和云姬宫主,说:“云姬宫主、李一山,现在我有事求你们,希望你们能答应。” 云姬宫主问道:“掌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只要能办得到的,我们一定照办。”张松溪说:“老道已经年近古稀,就算能突围出去,也没几年好活,我准备与太虚观共存亡。但我不愿意我们武当的武学就此绝传,因此托你们带上我这个弟子赵太斌一起突围。”赵太斌说:“师父,我不离开您,要死咱们师徒就死在一块,我不怕死。” 张松溪怒斥他说:“你难道没听到师父刚才所说的话吗?你是武当的希望,如果你也一块死了,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赵太斌说:“其他师兄们的武功都比我好,叫他们走,我留在师父身边,行不行?”张松溪柔声说:“你有这份孝心就可以了,他们现在的武功确实比你强,但你的资质却远远比他们好,所以我希望你能传我的衣砵,你明白吗?”赵太斌再也不敢逆师父的意思,只好答应。 第二天,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攻势更猛了,武当掌门在即将用尽最后的箭的时候,吩咐七个二代弟子照原计划撤离。七个二代弟子将李一山他们一行人以及赵太斌从舍身崖用长绳缒了下去,将人送下悬崖后,就又回头杀向了敌人,跟掌门人在一起,带领着全部武当弟子从正面杀出了一条血路,但到山下一点人头,只剩八个了。这班人后来到了神农架一带,假扮野人,骗过了魔教的追捕,也因此武当派虽然暂时流离失所,但其派中精英几乎全部都还活着,从而保住了武当武功全部精华,使得武当武功成了现代武学中的精英,特别是太极拳、太极剑以及武当其他剑法。 李一山他们走出了大约十里路后,在一条小溪边歇息,仔细检查各个人的身体,发现竟然除了云姬宫主每个人都带了一点伤,其中以李一山最严重,他的右手被箭刺了个对穿,刚才打斗时,有人在背后向云姬宫主射冷箭,他一急,就直接伸手去挡,箭就把他的手射穿了,但没有射到云姬宫主身上。其他人的都是皮肉之伤,稍作包扎处理就行了。 一群人个个带伤,就躲在山上不敢出去,沿着武当山一直向西走。在这段时间里,赵太斌却告辞走了,说要去找师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拗他不过,只好放他走了。在山中,李二牛的少林“擒龙手”起了作用,抓鱼打猎,全包了。而梅兰竹菊的烤鱼烤肉也自成一家,十天之后,每个人的伤势都好了,但每个人都变得衣衫褴褛。云姬宫主一生之中哪有过过这样的日子,狼狈不堪,但她的心态上却有着说不出的轻松与年轻。 这天,他们从大山中转出,进入了黄龙镇,在大路上遇到了慕容柔雪和东方青松,两个人也好象受了不轻的内伤,委顿不堪的,衣服跟李一山他们差不多。众人在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说起各人的遭遇,不禁唏嘘不已。 东方青松一口气说了很多:“我是个不孝子,我父母为了保护我和我的妹妹可人,与欢喜佛教教众火拼,力尽而亡,后来我和妹妹被敌人冲散了,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反而碰到了慕容柔雪,柔雪家也被魔教团团包围,慕容伯父与柳叶青姨联手杀出了一条血路,小豆和柔雪救了出来,但随后又被敌人冲散,慕容伯父和柳叶青姨、小豆三人不知所踪。” 慕容柔雪说:“我在家里听说武林六大门派都已经落入了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手中。魔教本来有五万教众,欢喜佛教有一万教众,这些日子各门各派的弟子投降和各岛各洞的牛鬼蛇神来投靠,听说两教合起来已经达到了百万之众。他们一统江湖之势已经形成,听说他们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你们:小少林别院和天下第一宫,只要你们一被灭,他们就可以安心做江湖霸主了。” 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很想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但在这乱世之中,自己都已经惶惶不可终日,又怎么能得到家里什么消息呢? 梅兰竹菊四个人出去买衣服,刚将衣服打包好,正准备拿回客栈,却被魔教的探子发现了,他们吹起了海螺。四人急匆匆地往客栈走,却招来了大批敌人。幸好这批魔教教众中没有高手,李一山、李二牛带领众人快刀砍乱麻,将这班人全部打倒,顺便废了武功,众人慢条斯理地吃起这半个月来最好吃的一顿饭。半个月没吃盐,吃什么都是山珍海味,半个月没有油腥,吃什么都是美味佳肴。众人开怀畅饮、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际,外面来了大批的敌人。 众人边打过退,李一山和李二牛和云姬互相照顾,而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与梅兰竹菊在一起形成的旋转七星剑阵也能互相照应,他们虽然狼狈,但没有什么损伤,但慕容柔雪、东方青松却被敌人冲散了。 后来慕容柔雪被魔教的一个堂主打了一掌,鲜血狂喷,正好被李一山遇上,一把将她背到背上,突出了重围。东方青松被人砍掉了一条腿,他滚下了路边的草丛中才侥幸逃脱追杀,但一辈子再也不能言武,却也活了很久,很幸福。 李一山背着慕容柔雪,不辨东南西北,掉到了一个山谷中。 第十六章 出谷 慕容柔雪被李一山背在背上,在敌阵中左冲右突,象无头苍蝇,一开始李二牛和云姬宫主还能紧跟在他们的后面,保护他们,但后来魔教一个高手过来拦住了她们,等到云姬宫主解决掉这个高手后,李一山已经不见了,找来找去都找不到。 李一山将轻功施展到极点,甩开了绝大多数的魔教教众,但还是有几个轻功出众的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走到一个山梁上,后面的一个魔教教众发了几个暗器,李一山的大腿一痛,跪倒在地,那些魔教教众大声欢呼,李一山一咬牙,抱着慕容柔雪滚下了山谷,两人咕噜噜地滚了很久,连撞了两棵小树后,终于停了下来。 慕容柔雪在李一山的保护下,没有受到其他伤,而李一山就惨了,手脚都断了,不过他表现得很有男子汉气概,一声不吭,反而问慕容柔雪,说:“慕容小姐,你没事吧。”慕容柔雪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人,她的忍耐力、她的意志力在女孩中是很少见的,甚至很多男子都不如她,她说:“李公子,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你怎么样了?”李一山说:“我感觉还好。”慕容柔雪爬过来一看,对李一山说:“李公子,你的手脚都断了,你还说没什么。”李一山说:“我是动不了了,不过我还撑得住。”慕容柔雪说:“你稍微忍耐一下,我调息一会,看看能不能恢复一点力气。” 这里已经离山梁很远,那些魔教教众一路搜了过来,但这地方荆棘丛生,根本没有路,那些敌人砍了一个多时辰荆棘,听声音越来越远了,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个远离尘嚣的山谷现在只剩慕容柔雪和李一山两个人。慕容柔雪双手作了个如来指诀,放在身体两边,闭目调起气来,胸口郁闷欲炸,吐了一口鲜血后,终于舒坦了些,丹田中的内气一点点地凝固起来,一个时辰后,身上终于有了一点力气,她站起来四处看,发现这个地方有一条小溪,但四面都是极陡峭的斜坡,依平时的功力全力以赴,应该是可以上得去的,但现在这情况……何况还有一个断手断脚的李一山。 一想起李一山,慕容柔雪就走过去试着给李一山驳骨,李一山却说:“慕容小姐,你有没有牌照呀?”慕容柔雪说:“这还需要牌照吗?”李一山说:“那你不怕把我医得不死不活的,如果那样,我可是要到你家门前静坐示威的。”慕容柔雪一听到家这个字,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李一山见她脸色大变,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话。 慕容柔雪摇了摇头,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暂时抛开,笑着对李一山说:“我是江湖游医,我都医过不少死人,没有一千都有八百了,你怕什么?”李一山说:“喂,你是医死了不少人还是医过不少死人呀?”慕容柔雪说:“这有差别吗?”李一山说:“差别可大了,医过不少死人是把人医活了,医死了不少人,那是将人医死了。”慕容柔雪说:“呵呵,风水佬骗你十年八年,我一出手就知道行不行,你怕什么?”李一山说:“这未免太冒险了,你只要动一下就能让我终身残废,手脚不全。”慕容柔雪说:“李公子,你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可以做决定,只要再过两个时辰,不用我动手,你就终身残废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多见动物少见人,你就将就一下吧。”慕容柔雪说完就想动手给李一山驳骨,李一山喝道:“慢,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我残废了,你要照顾我出谷,找到云姬宫主。”慕容柔雪说:“好,好,你要是残废了,我给你倒屎倒尿,照顾你一辈子。”李一山眼睛一亮,说:“真的,你照顾我一辈子?那更好,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云姬宫主。我们击掌为盟,不准反悔。”自从李一山从敌阵中舍命救自己出去,慕容柔雪就将他当作是最亲近的人,就与李一山击掌。 李一山的手脚接好后,用树枝把它固定了,十天之内是不能动的,如果一动,那就真的成残废了。慕容柔雪象照顾小孩一样照顾李一山,真的给他端屎端尿,擦身子,喂东西给他吃。小溪里有一种黑色的小鱼串起来烤很好吃,慕容柔雪每天就花很多时间去抓那些小黑鱼。这天,李一山看着操劳的慕容柔雪的背影,看着她那两个大虎牙,一大一小的眼睛,心里非常感动,不禁想起了那远在李家村的妈妈。 一个月后,两人都完全好了,但一想到江湖上那些杀之不尽的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教众,就不想出去,两人这些天通力合作抓鱼打猎,烤鱼烤肉,无拘无束的聊天说笑,日子过得很快活,又一个月过去了,李一山对云姬宫主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就对慕容柔雪说:“慕容小姐,现在我想出去找云姬宫主她们,你要不要一起出去?”慕容柔雪一个人留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还真有点怕,于是说:“李公子,我还是跟你走吧,我怕鬼。”李一山扮了个鬼脸,说:“我就是鬼,你不怕吗?”李一山在慕容柔雪面前总觉得很放松,喜欢开玩笑,慕容柔雪笑了笑,好象想起了什么,说:“李公子,现在江湖中正在全力追辑你和我,如果我们就这样贸贸然地出去,就不定不到三天就会横尸街头。不如我们改装一下,怎么样?”李一山说:“你的刀子还挺多的,那我扮什么好呢?”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令李一山非常震憾的事。 慕容柔雪把两个大虎牙取了下来,把眼睛弄了一下,再把头发束了起来,哗!一个超凡脱俗、高贵典雅的古典美女呈现在李一山的面前,她没有云姬宫女成熟,但更加摄人心魄。慕容柔雪一笑,竟然把李一山迷得失魂落魄,慕容柔雪可没想到自己有多么美,对李一山说:“我想,如果你扮成我的样子,保管没人认得你。” 李一山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慕容柔雪用衣袖在脸上擦了又擦,不好意思地对李一山说:“我哪里脏了,你不要笑我啦。”李一山终于说出话来:“呵,原来你这么美,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你是我一生之中见过的最美的女孩。”慕容柔雪娇羞无限,说:“李公子,你开玩笑吧,我从小被我妈扮成这样,从来没有一个人赞过我美。”李一山说:“如果你不美,天下就再也没有美女了。”又说:“如果你不是东方青松的未婚妻,我就算倒插门做上门女婿刀也要追你的,真不知道东方青松哪辈子修来的福份。” 慕容柔雪说:“你现在修还来得及,东方青松现在说不定早到阎罗王那里吃早饭了。”李一山说:“你怎么这么说?”慕容柔雪说:“你背着我逃跑的时候,我见到路边有一条腿,那正是东方青松的。”李一山说:“你敢肯定?”慕容柔雪说:“肯定,东方青松虽然不喜欢我,连我的手都没牵过,但他毕竟曾经是我的未婚女婿,我对他身上的特征还是看得很清楚,记得很清楚的。说起来不怕你见笑,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晚上经常睡不着觉,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直到天亮。” 李一山说:“可我发现你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失眠过,每天都睡得死死的,天打雷了也不知道。”慕容柔雪叹了口气,说:“这就是你跟他的最大的区别,东方青松让我夜不成眠,你却让我睡得踏踏实实。所以,如果你真要追我,我是不反对的,至于你能不能追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李一山一下子就傻眼了,美女在眼前,让人口水横流,怎么追呢?却一点主意都没有。 慕容柔雪说:“还要不要扮呀,如果你不扮,出去之后腿给人砍成三段,我是没办法给你接上去的。”李一山说:“扮,扮,我还要追你呢,我可不想用单脚跳着追你,那样会很慢的。”慕容柔雪用手指截了他额头一下,笑了起来,然后真的将李一山扮成了有两个大虎牙、眼睛一大一小的样子。李一山猪哥之相毕露,对被慕容柔雪摸过的地方百般呵护,说:“我这脸上有你手上的香气,我决定十天不洗脸了。” 慕容柔雪盯着李一山的脸嘻嘻直笑,说:“怪不得东方青松这么讨厌我,原来我以前真的很丑。”又说:“你这个样子已经很难看,如果再加上十天不洗脸,最好不要靠近我一丈之内,否则我可管不住手上这把剑。”李一山说:“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每天洗脸,就可以靠近你啰。”然后把头象猪哥一样伸到慕容柔雪的脖子下,慕容柔雪满面通红,却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两人就要重回江湖了,李一山想了想,对慕容柔雪说:“你这样子太惊世骇俗了,如果就这样在江湖上露面,追你的人肯定会很多,那我的情敌就太多了,我想你还是用黑纱把脸蒙上好一点。”慕容柔雪笑着说:“我才不要呢,难得美丽一次,不让人看那就太可惜了。” 两人走出山谷,步入了往西安的路,一到大路,慕容柔雪就戴上了黑纱面幕。李一山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爱骗人呢!” 李一山出谷后也没什么方向,找云姬宫主的事,只能是走到哪,找到哪。慕容柔雪却准备到奔马大牧场看看外公和外婆,两人就向蒙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魔教和欢喜佛教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李一山、慕容柔雪等人的画像到处问人,还好几次问到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但两人伪装得很好,什么都没被人发现。慕容柔雪对自己的易容手段非常满意,盯着李一山那丑样子,常常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这天,两人在西安的太白楼吃饭,两个王孙打扮的公子爷喝醉了酒,对慕容柔雪动手动脚,还将她的面幕拉开,一见她那绝世的容颜,更是嚣张到极点,非要她陪酒。慕容柔雪手按剑柄,李一山把她的手按住,然后凌空用少林拈花指向那两个公子爷点了两下,那两个公子爷就倒在地上了,他们的那些随从扑了上来,李一山随手将他们扔到楼下,然后拉着慕容柔雪的手冲了下去。 楼下正好有两匹马,正是那两个王孙公子的坐骑,一白一红的,相映成趣,两人将他的那些随从踢到一边,抢过马,策马狂奔。 第十七章 骑兵突击队 慕容柔雪和李一山策马狂奔,马越跑越快,大概跑了半个时辰,慕容柔雪回头看,没有发现追兵,就慢慢地勒住马头,放慢了脚步,李一山还在前面狂跑,但忽然感觉到身边的美女没了踪影,赶快勒转马头回头找。 慕容柔雪正骑着马慢慢地走了过来,见到李一山回来了,就笑他说:“胆小鬼,又没敌人追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李一山顾左右而言他,说:“这匹马跑得真快,我一辈子都没骑过这么快的马。”慕容柔雪说:“这算什么,我外公的奔马大牧场里的马那才叫快,那些与野马交配生下的马,骑起来就象一阵风,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绝不是吹出来的。如果有办法抓到那黑乎乎的野马,那就更不得了,比出弦的箭还快。”李一山听她这么一说,好生羡慕,真希望立刻跑到奔马大牧场去。 两人边走边聊天,忽然后面烟尘滚滚,一大班人骑马冲了过来,两人赶快策马跑了起来,忽然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大叫:“李一山,李一山。”李一山听这声音特别熟悉,停下马来一看,原来是司徒玉静,赶快把慕容柔雪叫住。司徒玉静策马跑到跟前,却认不出他,一愣:“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李一山说:“夫人,我是李一山。”司徒玉静再仔细看着他,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慕容柔雪上去把李一山的大虎牙取了下来,在眼睛上面弄了一下,李一山恢复了原貌。 一大班人上来后,原来都是老熟人:三位夫人、云姬宫主和四位丫环、李二牛、还有司徒家的英雄豪杰四兄弟、南宫家的南宫广、欧阳家的欧阳一冀、还有武当派的一群二代弟子:赵太斌、颜昔圣、吕十娘、李大年、陈荫昌、张野鹤和宋唯一。 众人相见,分外亲热,这是一班经过从生死劫难中走过来的兄弟姐妹。云姬宫主对李一山说:“怎么带了个女孩,她是谁呀?蒙上面这么神秘。”李一山说:“她是慕容柔雪。”众人一听慕容柔雪四个字,就想起那两个大的虎牙和一大一小的眼睛,对她戴上面幕深表理解。 问起别后情况,司徒玉静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原来自从那天李一山背着慕容柔雪走散后,云姬宫主和三位夫人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多月,后来无意中偷听到李一山被暗器所伤掉入山谷的消息,后来一群人到那个山谷找了七天七夜,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就以为李一山已经死了,新仇旧恨,于是对魔教和欢喜佛教恨之入骨,在云姬宫主的带领下开始了对魔教和欢喜佛教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十天前,众人冲入了十堰的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据点,下手毫不留情,剿灭了那里的三百多教众,将那里所有的金银财宝和武器马匹全部收缴了。出城时,遇到了司徒家的英雄豪杰四兄弟、南宫广和欧阳一冀,他们也被魔教和欢喜佛教追得像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三人见到自己的姐妹们都安然无恙,都又喜又悲。 这一班人怀着对魔教和欢喜佛教那入骨之恨,对他们继续实行疯狂报复,除了打掉路上遇到的小股敌人之外,又把黄龙镇上的敌人全部一网打尽。在攻打黄龙镇据点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他们攻进据点后,发现里面有七个蒙面人,于是和他们交起手来,后来云姬宫主发现他们的武功很熟悉,就叫停了,他们把面幕拉下来一看,原来是武当七子。 这段时间,魔教和欢喜佛教在西安这一带的据点连续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为了应付这种情况,魔教和欢喜佛教向这边调兵遣将,大概派来了五万多人,但这班人打完就跑,把敌人主力从东吸引到西,从南吸引到北,搞得他们晕头转向。现在众人见到小股敌人就打,下手决不容情,见到大批敌人就跑。但近来魔教和欢喜佛教好象也学聪明了,都是大部队行动,并且训练了骑兵连,用骑兵连拖住众人,然后等待大部队来援,三天前,众人差点吃了大亏。刚才跟敌人的骑兵打了一仗,虽然取胜,但胜得并不漂亮,竟然被小股敌人跑了,对方的马比自己的马快,追又追不上,想逃开,又常常被他们紧跟着。现在情况越来越困难了。 司徒玉静问李一山说:“你们这两匹马不错呀,去哪里弄来的?”李一山把在太白楼打倒王孙公子,抢走马匹的事一说,众人都哈哈大笑。李一山想起刚才司徒玉静说自己的坐骑太慢的事,就说:“我跟慕容小姐正要到她外公的奔马大牧场去,我听慕容小姐说她外公那里的马跑得象风一样快,只要得到那样的马,我们就不会怕敌人的骑兵。”慕容柔雪补充说:“如果能捉到那些象精灵一样的黑色野马,我们就可以象一阵风一样快了。” 云姬宫主问慕容柔雪说:“不知道你外公会不会将那些顶级战马卖给我们?”慕容柔雪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很疼我的,我求他要,他应该会给我的。”云姬宫主感叹说:“现在的战马比黄金还要贵,我们现在有的是钱,马却差成这样。”云姬宫主和赵太斌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到奔马大牧场去,看看能不能弄到好马。这段时间打了敌人好几个据点,那些据点搜刮的民脂民膏全落入了云姬宫主她们手中,那可不是一般的多,那是非常多。 一行人向沿着大路往西边走,在路上被一百多魔教和欢喜佛教的骑兵追了上来,打了一顿饭的功夫,赔上了五位伤员的代价,打死了五十多人,却被其他的敌人逃跑了,众人追了一会,没追上,只能望马兴叹,更加坚定了去找快马的决心。 众人策马进入了蒙古大草原,又跑了一天,却一个人都没碰到。李一山问慕容柔雪说:“奔马大牧场究竟在哪里呀?怎么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慕容柔雪说:“这里就是奔马大牧场,不过我外公居无定所,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敕勒歌》北朝乐府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众人在大草原上找了七天七夜,终于见到了一个牧民,那个牧民听说慕容柔雪说要找她的外公,而她的外公就是奔马大牧场的柳大当家,就说:“柳大当家带领着族民向南边追寻水草去了,要往南一直走才能找到他们。” 一群人策马向南又跑了两天,终于见到大片的草原,草原上有数清的牛、羊、马在悠闲地吃着草,几个牧民骑着马在练射箭,慕容柔雪和李一山拍马上去询问他们柳大当家在哪里,一个粗壮的大汉走了过来,说:“你是雪儿,慕容柔雪是吗?”慕容柔雪看了一会,说:“对了,你是我四舅子。”那大汉说:“对,你小时候我常带你却骑马,看野马。没想到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你怎么戴上面幕了。”慕容柔雪把面幕拉了下来,那大汉看着她说:“你越来越象我大姐了,你爸、你妈他们还好吗?”慕容柔雪止不住眼泪往下掉,说:“我爸妈和弟弟一起失踪了,不知道现在他们是否还活着。”“怎么会这样呢?不要哭啦,我先带你去见你外公,看他怎么说。这个男孩是你的未婚夫吧?”李一山不想否认,慕容柔雪也处之若泰,说:“是,四舅子,外面的那群人都是我的朋友,麻烦你帮助照顾一下。”那大汉马上叫人准备了奶酒、烤全羊等招呼他们。 三人骑马向南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一个大帐篷前面,叫了几声,里面走出一个留着长须的威风凛凛的老人,他就是奔马大牧场的柳大当家,他一眼就认出慕容柔雪,说:“雪儿,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外公?”慕容柔雪走上去,叫了一声:“外公。”然后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柳大当家说:“雪儿,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外公,外公帮你出气。”四人携手进了帐篷,慕容柔雪把李一山介绍给外公认识,然后将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一告诉了外公,说到动情处,又是大哭。这段时间虽然遇到了很多不幸的事,但慕容柔雪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今天遇到亲人,却连续掉了三次泪,一次比一次哭得厉害。 柳大当家说:“这些天,魔教和欢喜佛教这班兔崽子向我买马,我不卖给他们,他们就派了大队人马来骚扰我们,但在这大草原中,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见作主,他们被我消灭的干干净净,现在他们都不敢来了。” 慕容柔雪说:“是了,外公,我们想为我爸妈和其他被魔教和欢喜佛教所害的武林人士报仇,组织了一个二十多人的骑兵突击队,但马太慢,又不会马战的功夫,我想向外公要些好马和学习马战的功夫,不知道行不行?” 柳大当家说:“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外公支持你,不过外公不能出这片草原,一出草原,我就晕头转向,不辨东南西北,报仇的事,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如果以后打累了,想休息,你就到外公这里来,外公永远是你的靠山。” 慕容柔雪眼泪又出来了,说:“谢谢外公。”那大汉插口说:“爹,恕孩儿多嘴,我们的箭已经不多了,需要买些材料回来做箭,但经过与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战斗,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李一山说:“钱不是问题,回头我叫云姬宫主她们送过来。” 李一山又说:“柳爷爷,听说你们这里有黑色的野马出没,只要制服那头马,成群的野马就会供你驱策,有没有这回事。”柳大当家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这大草原上与野马打了一辈子交道,只能用家马和野马交配来改善马种,从来没有捕到过一只野马。”又说:“如果你真能捉到一只野马,我就可以放心地将这个外孙女交给你了。” 李一山贴着慕容柔雪的耳边说:“你外公说如果我能捉到野马不把你嫁给我,你有意见吗?”慕容柔雪说:“我外公的功夫这么好,对马性的了解更是出类拔萃,天下没一个人能出其右,你嘛,不是我小看你,你就省省吧!” 从此以后,这一大班人就留在奔马大牧场里学习马战功夫和寻找野马。这班人都是武林中的顶级人物,功力高超,功夫纯熟,又正值壮年,学起马上功夫来一日千里。 第十八章 美丽的蒙古,美丽的大草原 绿油油的草原,苍茫而深远,无边无际。碧空如洗,朵朵白云静静浮动。牛羊悠然吃草,远处星星点点的蒙古包珍珠般散落于翡翠盘内。天地相接,浑然一体,构成了异常瑰丽的画卷。这是心籁之声与天籁之音的统一。 蒙古的音乐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之一,比如长调民歌,悠扬动听,旋律委婉,唱腔宽厚,音域高亢,那些牧民唱起《富饶辽阔的阿拉善》或者《威风矫健的马》,让人陶醉;比如马头琴,古朴、深沉幽思、悠远超然、如泣如诉的“潮尔演奏法”,说唱起蒙古英雄史诗简直就是绝配;还有呼麦,当牧人唱起《阿尔泰山颂》、《额布河流水》、《布谷鸟》时,呼麦伴着马头琴漫长忧伤的旋律交织在一起。置身其间,天空、草原、牧人、歌声共鸣,共同奏出一个自然的和声,哪里分得清人间仙境? 每年七月中下旬,奔马大牧场的草丰美,牛肥壮,马善跑,为庆贺牧业的丰收,祈盼风调雨顺,牧民从四面八方汇聚如茵草原。素日宁静的草原,彩旗飘扬,牛羊欢叫,牧马嘶鸣,熙来攘往,一年一度那达慕盛会在欢声笑语中拉开帷幕。 到了草原的人,那就是朋友,当云姬宫主将钱交给柳大当家置办武器后,这整个草原的人都已经把他们当作亲密的朋友。他们应邀参加了这个牧民一年一度的盛会。还有柳大当家的孙女柳叶芝已经成人,她是蒙古近二十年来最美的女人,武功也非常出色,她准备在这次盛会上选她的女婿。蒙古的健儿们为此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武当七子对柳叶芝没什么兴趣,但司徒玉静却怂恿她的英雄豪杰四个哥哥给她争这个嫂子回来,而南宫广、欧阳一翼也不甘落后。 蒙古是尚武民族。宋代欧阳修诗中有言:“儿童能走马,妇女亦腰弓。”当著名的赛马、摔跤、射箭三艺比赛开始的时候,草原就倾斜了,大山就摇晃了,湖水就沸腾了。欢歌和马嘶混在一起,笑脸和红霞映在一起,浪花和鲜花开在一起,整个草原都沉醉在欢乐里。 今天首先举行的是摔跤比赛:摔跤场边站满着身材魁梧的小伙子,他们上穿镶有铜钉的“卓铎格”,下着肥大的摔跤裤,足蹬传统的布利阿耳靴,头缠红、蓝、黄三色头巾。穿上这种摔跤服,无论脚力怎么激烈,任凭撕、抓、揪、勾、绊,都不会伤人或扯坏衣服。南宫广在汉人之中已经算长得魁梧,但在这里,他跟那些蒙古的小伙子站在一起,竟然发现自己长得秀气得很,充满了“小巧玲珑”之美,更不要说司徒家的四兄弟和那骨瘦如柴的欧阳一翼。特别是欧阳一翼的出场,引来了全场经久不息的哄笑声,欧阳一翼也害羞的满脸通红。 欧阳一翼被安排在第一位出场,他的对手是个肥壮的蒙古青年,两人相映成趣。比赛前,对方高唱挑战歌,声势惊人,欧阳也学着唱了两句,但辞不达意,反而引来了更大的哄笑声。三遍过后,双方跳跃而出,做出雄鹰展翅式进入会场。比赛开始,摔跤的双方相互致意和向观众敬礼后,开始较量。顷刻间,争斗相扑,盘旋相持,腿膝相击。对方屡次抓住欧阳一翼,准备把他摔在地上,都被他用巧劲解脱了,欧阳一翼借力打力,反而将对方拉倒在地。欧阳一翼以弱胜强,阐释了中华武术的奥秘。他胜利了,全场观众为他鼓掌欢呼,他快步走到裁判台双手捧出事先准备好的果子、奶食等,边跑边撒向围观人群,与观众共享胜利果实。 但并非人人有这样的好运气,司徒家的四兄弟全部铩羽而归,南宫广也是落荒而逃,欧阳一翼第二次出场终于不敌对手,结束了摔跤比赛。当他们全部结束比赛后,他们发现有一个同伴脱颖而出,他不是别人,正是师出小少林别院的,二十年来大小仗经历一百多次,但从没逢胜绩的——李二牛。他身材魁梧,正是标准的摔跤手,他的少林功夫仅在李一山之下,在少林“易筋经”、“擒龙手”、“拈花指”、“疯魔棍”上面的修为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已经颇有成就。他练就的铜筋铁骨,在摔跤中占尽了便宜,他既灵活又力量十足的动作使他在摔跤中屡战屡胜。当最后一个蒙古勇士莫日根竭尽全力,仍然被李二牛摔倒后,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欢呼声和鼓掌声。柳大当家和柳叶芝暗暗点头。 摔跤比赛结束后,众人就开始赛马。那达慕大会上,赛马亦是一项很吸引人的活动。蒙人马背上长大,对马有着特殊的情感。赛马不仅需要赛手平日把马驯得十分熟练、得心应手,还要娴熟、高超的骑术和顽强勇猛的精神。 比赛时,赛手们身着蒙古袍,足蹬高筒蒙古靴,头扎彩巾,腰束彩带,生气勃勃,英姿飒爽。数十匹马站在起跑线,令枪一响,骑手们飞身上马、扬鞭竞驰、争先恐后如离弦之箭。一时红巾飞舞,观众欢腾,声震原野。 群雄全部参加了赛马比赛,但马儿向前一冲,他们就发现了自己与蒙古健儿的差距,李一山见到自己的伙伴们全部落后于蒙古土生土长的健儿们,终于知道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教众为什么会在蒙古大草原中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最后蒙古勇士莫日根力取赛马的第一名。 最后一项比赛是射箭,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群雄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了不起,有句古话说的好,“是骡是马,拉出来溜一下就知道了。” 射箭分静射和骑射。静射:射手立地,待裁判发令,万箭齐发,直击靶心。骑射:射手着彩袍,背弓箭,驱马到起跑线预备。令枪一响,射手驱马齐飞,同时搭弓抽箭,瞄准箭靶,直射而去,中箭靶环自动脱落。观众群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当蒙古健儿的箭直击靶心时,李一山发现自己的这伙人只能射到靶子,并不能命中靶心。蒙古勇士莫日根又一次得到了第一名。 当观众还浸在那达慕热烈的气氛中时,太阳已悄悄西斜,射出万道金光,绿绿草原披上一层薄薄轻纱。远处传来悠远的长调,歌声伴随着马头琴声在草原上空回旋。碧草霞光、悠然琴音让人不知是醒着还是梦中。 比赛完后,很多在比赛中取胜的小伙子得到了蒙古姑娘的青睐,草原的夜色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柳叶芝,作为这次达慕的主角,她引起了众多男子艳羡的目光。蒙古莫日根以赛马、射箭两项第一、摔跤第二的好成绩引起了柳大当家的注意,但她对他却不肖一顾。在家人的竭力劝说下,她仍然无动于衷,天天和表姐慕容柔雪在一起,跟在李一山后面找野马,有时李一山情之所至,想拉着慕容柔雪溜入草丛,诉说衷肠,但在“电灯泡”柳叶芝的眼底下,一点机会都没有。莫日根却是一个痴情之极的人,自从他见过柳叶芝一面后,几次到柳家提亲,虽然没有成功,但也足见他的诚意。这些天,他远远跟在柳叶芝后面,展开他的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追求。李一山发现他后,就邀请他一起找野马,莫日根满口答应,因为他找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只要能跟柳叶芝在一起,不要说找野马,就是找野猪,他也会兴致勃勃的。 已经找了一个月了,这天,四人正坐在地上吃着冷羊肉,忽然听到了一声充满了阳刚之气的马的嘶鸣声。李一山飞身而起,发现不远处有一匹黑色的野马,它正在昂首高鸣。李一山施展轻功直扑过去,那野马很机灵,一见到有人过来,立刻就向山坡下直奔而去那速度就象黑色的闪电。李一山望马兴叹,终于领教到这野马的厉害。 莫日根对李一山说:“空手是很难捉住马的,要用套索捕捉。”说着拿出一个套索来,接着又说:“这就是我们捉马的工具,有时我们养的马太顽皮,我们就要骑着马用这种套索把它捉回去。”然后就教李一山怎么捉马,李一山学得很认真。这不仅是捉野马的本事,还是抓住天下第一美女的心的本事,李一山学得格外用心。 第二天,李一山他们又一次发现了野马,这次离得更近了,但野马仍然轻易地逃脱了。野马是草原的精灵,是草原的霸主,它们的龙威被触犯后,开始更多地进入马群捣乱,冲入马群中对家马又咬又踢,将整群马弄得秩序大乱,东奔西走,让牧民们为找马而疲于奔命。这样一来,野马的行踪更容易把握了。 这天,李一山终于用绳索套住了一匹很强壮的野马。那野马将李一山拉得飞了起来,就象拉着一个风筝,然后李一山施展神偷丁小迁的轻功,收缩绳索,坐到了马背上。然后人和马消失在茫茫的草原…… 第十九章 野马归巢 “李一山失踪了。”消息传回来时,云姬宫主和司徒玉静她们正在吃饭,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停下筷子,云姬宫主苦笑着说:“这个兔崽子,总是给人惹麻烦,上次失踪了一次,这才过了不长的时间,又玩起失踪来。我说玉静、清儿、小天呀,你们还是赶快把他休了,以免老是这么无休无止的担忧。”司徒玉静说:“我们早就把他休了,宫主没见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到我们这里来了吗?”云姬宫主说:“你们真舍得吗?”欧阳清儿点点头说:“当然,把他找回来,我们就让他睡地上。”南宫小天却还不满意,说:“哪能让他这么自在,我们要让他在房门口给我们守夜。”云姬宫主说:“他真够有面子的,要让他吃苦头,还得把他先找回来。没办法,那我们出发吧。” 八个人早出晚归,在草原上找了十天,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些日子中,听说慕容柔雪也失踪了,柳大当家派出了全部青壮牧民,愣是没找到。 李一山究竟到哪里了呢?实际上他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他骑在那匹头马背上,象箭一样向前飞奔,跑了一天一夜后,李一山已经辨不出东南西北。在这匹没有马鞍的强壮之极的马的背上,并不是一件什么好差事,李一山在一天一夜之中,滴水未沾,如果他没有少林洗髓易筋的那点功底,说不定他早就挂掉了。一天一夜后,马群都有点累了,就在一个草密水多的地方停了下来,吃草喝水,李一山仍然把套索套在头马脖子上,自己拿着另一头跳下马去,也将就着喝了一点混和着马尿的水。那匹头马却显得很悠闲,它不慌不忙地吃着草,这让李一山看着肚子就“咕咕”地叫。 李一山好不容易找到点吃的,群马忽然又跑了起来,头马那无比的冲力将李一山拉得象风筝一般飞了起来。李一山赶快舒展妙贼丁小迁的妙贼轻功收缩绳索,再一次坐到了马背上。那头马见这人怎么甩都甩不掉,还真有点服了。 又跑了一天一夜,头马始终没能将李一山甩下来,再一次停到了水草丰密的地方,李一山跳下马来,头马忽然向他发起了进攻,又踢又咬的。但这点雕虫小技,在我们的少林高手李一山的手下,根本不值一提,踢脚扛脚,咬人抱头,三下两下,李一山把那头马弄得一惊一诧的。后来李一山干脆一把抱住马脖子,将它压倒在地,让它四脚朝天,乱踢乱踹,口吐白沫。头马终于知道遇上了真主,不再挣扎,当李一山放手后,就主动上来舔李一山的手,与李一山亲热,头靠在李一山的身上擦来擦去。 李一山这段时间没有白呆在蒙古大草原,他对马性也相当的了解,他知道这匹野马已经死心塌地地跟定他了,他终于有了一匹世上无双的坐骑。 这个草原到处都是一样,没住惯草原的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那匹头马很有灵性,知道李一山想回去,但它毕竟是畜生,并不能真正了解人类的心情和语言,李一山和它商量了好几次后,才终于找到了一点点回去的方向。 走到第五天,李一山碰到了出来寻找自己的慕容柔雪。慕容柔雪一见李一山带来了一群野马,就像燕子投林般投入了李一山的怀抱,笑靥如花,紧紧地抱住李一山,又叫又笑,高兴得有点疯了。那头马过来舔舔慕容柔雪的小手,头靠在她胸前磨来磨去的,很是亲热,它好象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跟主人关系不一般。李一山见状,轻轻地打了一下马屁股,说:“你这色马,真够色的了。”慕容柔雪一听,说:“多大的箩筐装多重的谷子,多色的人就有多色的马。”李一山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我色吗?我怎么不觉得。”慕容柔雪笑道:“还不算是色狼?年纪就这么一丁点,老婆就有了三个,还把我……”李一山一脸无辜地说:“我对你一向礼敬有加,我真没做过什么。”看着慕容柔雪那满脸的羞涩,水汪汪的眼睛,惺红欲滴的嘴唇,他象狼一样一扑而上,将她扑倒在草丛里,吻了上去。终于“色”了一回。两人的激情几乎让这无边的草原都燃烧了起来。 慕容柔雪的经久耐战大出李一山的意料之外。李一山遇到了一个让他一生最快乐的女人,他享受着天底下最欢乐的一刻,他跨下的女人越战越勇。实际上,慕容柔雪正是司徒玉静她们想找的那个身具至尊九阴真脉的女孩。慕容柔雪如果找了别的男人,她会一辈子得不到满足;而李一山如果没有慕容柔雪,他一辈子都会郁郁寡欢。 野马们好象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快乐,它们齐声嘶喊,声震四野。 两人一番大战后,没有出现慵懒之态,反而精神大振,精力旺盛,神完气足。夜幕降临,两人燃起了篝火,然后相拥相抱睡在这以天为幕,以地为席的天地间,仍然是那么的安祥,那么的温馨,跟在那山谷中一样,不过这是他们第一次抱在一起睡觉,以前他们总是相敬如宾。 从此以后,两人也不急着回去,随着马群的性子,有时快就如闪电,有时慢就象蜗牛,一天也没走多少路就打尖休息,然后就地展开架式进行那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最原始却最激动人心的大战,最激烈却又最令人快乐的大战,两人谁都不服谁,从上盘打到下盘,从五官战到七窍,无厌无足,无休无止,总能引致群马嘶鸣,旷野回声。 李一山对慕容柔雪爱到极致,慕容柔雪也对李一山爱到极点。但他们能不能在一起,那还是一个未知数,也许这几天只能纯当他们一生之中的美好回忆。 这天,他们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蒙古包,牧民们听说李一山捉了野马回来,都争先恐后的跑来看,群野马在众人的注目下,做出了防守的姿态,一个牧民走得太近了,被一只野马一脚踹到了很远的地方。 李一山下马搂着头马的头轻轻地说了一会话,那头马昂首嘶鸣,群马也应声呼叫,放下了敌意。围观的牧民们听到这么雄壮的声音,都吓了一跳,他们一辈子与马打交道,但如此雄壮的马鸣声,却没有几个人听到过。 柳大当家过来了,在李一山的引导下,摸了摸那头头马的头,呵呵大笑,说:“好小子,真是好样的。”李一山谄媚地笑着说:“那您老答应的我与慕容柔雪的婚事可以办了吗?”柳大当家把脸一沉,说:“不行,我听说你已经有三个老婆了,我不能把雪儿嫁给你当老四。”李一山一听,心情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慕容柔雪的笑容忽然就凝固了。 这个尴尬的场面没有维持多久,司徒玉静那高亢的声音传了过来,李一山还没反应过来,左右耳朵已经被人抓住。李一山不禁暗赞两位夫人的轻功。这一招就是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的代表作,多年以来形成的默契,保证了她们总能同时出手,同时抓住,同时用力拧,同时听到惨叫声:“疼,疼,疼,有事好商量,云姬宫主救救我。”云姬宫主和梅兰竹菊也上来了,她微笑地看着李一山吃鳖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劝阻的意思。八个女人七嘴八舌地和李一山说着话,李一山将他怎么捉野马的事说了出来,说到得意处,不禁纵声大笑。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慕容柔雪顾影自怜,暗自神伤,她多么希望也能成为她们的一员。 柳大当家对马性非常了解,他给野马一个敞开的非常舒适的马厩,将一些漂亮的母马与它们混养在一起,野马们顿时就有了家的感觉。 群雄见群野马被抓了回来,都贪新鲜,过来跟野马打招呼,喂野马,将野马的毛洗刷干净,在柳大当家的指导下,和野马培养感情。 忙完这些后,李一山准备找慕容柔雪,却被柳老爷子拒之门外,最后只好回到了三位夫人所住的蒙古包。累了一整天,李一山准备好好的睡一觉,却被三位夫人逼到了门外守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李一山在门外受尽了风霜之苦,回想起前不久的旖旎风光,愰如隔世。不过还好,他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时分,就被梅儿叫醒,送到了云姬宫主那里,说云姬宫主要他陪着练功。 说实在话,云姬宫主的蕴茵紫气早就不用练了,但云姬宫主和梅兰竹菊却迷上了这种练功方式。李一山并不知道这是云姬宫主的“阴谋”,每次“练功”后,他的精神总是很饱满,内力也好象有了进步。云姬宫主年龄不小,但她的面相却显得比司徒玉静她们还要年轻,在床上更象一个小女孩,一个很快就会达到高潮,却总是索要更多高潮的小女孩,因此李一山很喜欢这种练功。李一山爱她爱到发疯,总是让她高潮迭起,不得不叫梅兰竹菊四个丫环应急。云姬宫主喜欢这种事,她在李一山身上得到了她二十年来做梦也没得到过的快乐,她沉浸在这种快乐中不能自拔。 从此以后,李一山和群雄在白天与群野马培养感情,晚上和三位夫人、云姬宫主增进感情。三个月后,中原传来了一个令李一山、李二牛发疯的消息,包括他的父母老学究夫妇、李二牛全家六口在内的李家村全村八百多口人全部被魔教和欢喜佛教所杀,钱虹、张春花等与他们认识的朋友也被魔教和欢喜佛教抓了起来,受尽了污辱,自杀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一山和李二牛跪倒在草原上,用力抓着身边的短草,瞪着布满血丝的、通红的双眼,发誓说:“不灭两教,如同此草。”拔出草来,一拉两段。 第二十章 避开精锐援兵,攻敌后方据点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回。”临别时,蒙古人拉起了马头琴,唱起了长调民歌和呼麦,牧民们不知道他们一走之后,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依依不舍,歌调悲怆凄凉。带着牧民们真诚的祝福,云姬宫主和李一山率领着群雄,骑着那有如黑色精灵般的野马,走出了奔马大牧场。 一出草原,迎面就遇到了魔教和欢喜佛教的骑兵,他们在奔马大牧场里吃了大亏,不敢再进入草原,一见有人从草原中出来,就迅速围了上来,大声喊道:“来者下马,接受检查。” 李一山大叫:“我是沙漠一阵风,请你们头领出来说话。”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教众一听,脸色大变,原来沙漠一阵风是横行西南的大悍匪,他来去如风,杀人越货,从不手软,碰到了他就相当于碰到了阎罗王。李一山在蒙古草原听那些牧民们说起过他,现在就借用他的名字吓吓人。 那首领听说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来访,赶快站了出来,躬身行礼,唯恐不周,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您老之威武雄壮更胜传说,不愧是一代英雄。” 李一山左右看了一下,想:“是说我吗?”捅了一下李二牛,说:“说你呢?还不答话。”李二牛瞪了他一眼,低声说:“是你说自己是沙漠一阵风的,我可没胆量跟你争。我说,咱们不要跟这家伙废话了,干脆给他一箭得了。” 李一山望了一眼云姬宫主,做了个手势,群雄一下子拿起了弓箭,对准了那些魔教和欢喜佛教教众。那首领见状也大吼:“准备战……”还没战出什么结果,一只箭就插到了他的咽喉上,剩下的意见只好去跟阎王爷反映了。群雄箭无虚发,但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反应过来后,就开始反击。群雄这段时间在草原苦练,练的正是与人比箭,他们的马又快,简直快过出弦之箭,他们四散之后,左冲右突,神出鬼没,射箭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五通剑之后,敌人就倒下了一百多人,对手见怎么也射不到他们,心里害怕,没了斗志,就四散奔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最后最强的一计在以前真的是百试不爽,但今天失灵了,群雄追上去,将那些要逃跑的敌兵一一射死在路上。李一山和李二牛下马清理战场,一清点,大禁大叫:“我们发财啦。”两百多匹马,一大堆强弓硬箭,金银财宝也不少。清点好财物后,李一山拍醒了一个敌兵,说:“记住了,你们这些装备,我一阵风要借去用。请你转告你们的上司,我们准备突击你们包头的据点,叫他们多准备一点金银财宝等着我们去拿。” 初试锋芒,就获得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群雄非常高兴。但对于所缴获的这么多物品,却没人知道怎么处理。云姬宫主主张只要钱财,反正有了钱,什么都能买到,上一次他们就是这么做的。但李一山是穷苦出身,他看着这些东西要落回敌人的手中,他不心甘。众人商量来商量去的,最后拗不过李一山,一致认定要留下这些物品。又商量了很久,得到了这么一个计划:先将这些东西运进草原,把一半马匹和部分武器送给柳大当家,然后自己在草原上建立一个根据地,让柳大当家帮助训练自己的后备力量。 这个建议一出,大家都觉得非常有道理,然而这个计划由谁来执行呢?大家都看着李一山,李一山一看大家的眼色,拍着胸口说:“既然大家众望所归,我就勉为其难担任这个计划的执行者了。”南宫广说:“你误会了,我们看着你,是想让你指定由谁来执行这任务。”李一山舒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们想让我离队去搞副业呢?我可真有点舍不得你们。”欧阳一翼说:“实际上我们谁都不愿离开,但这个任务也很重要,我想它会关系到我们以后能在江湖上走到什么程度。”司徒英说:“干脆我们抽签得了,李一山骑的是头马,他一离队,我都不敢担保其他马听不听我们的话,因此他不用抽,我们十三个男的抽签,谁抽中谁去,一个月一换,怎么样?”李一山说:“我建议第一个月派两个人去,并且尽量将骑马射箭的冠军莫日根找来帮我们训练士兵,以后每一个月派一个。” 抽签后,南宫广和武当弟子张野鹤被抽中护送物资回大草原。从此以后,他们在草原中有了一个根据地,打完仗,就把缴获的物资源源不绝地送往根据地。 话又说回来,剩下的这班人商量着攻取下一个目标。李一山和李二牛在其他人商量的时候出去走了一趟,他们到了包头郡,扮成算命先生混进魔教和欢喜佛教的包头的根据地,在那从八字到面相,从墓园风水到住宅风水,从周易到刘伯温的《烧饼歌》,大吹特吹,旁敲侧击,察言观色,又装作找厕所,四处逛了一圈,了解了不少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情况。为了报仇,李一山和李二牛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有用不完的鬼点子。 回来后,云姬宫主说:“一山,我们打仗时,听到你对一个魔教教徒说要攻占包头据点。我们是不是今天去强攻包头据点。”李一山说:“我是骗那家伙的,包头据点确实对我们草原据点威胁比较大,他们在那布置了重兵,并且防御工事做得也很不错,他们如果龟缩在里面,我们急切之中是很难攻下来的。我跟他们这么一说,出于对我们刚刚的那一仗显示的超强战斗力的恐惧,他们绝对不敢对我们掉以轻心。我们说攻包头据点,他们会从最近的重要据点调兵支援,而最近的大据点就是西安据点,我估计他们会从西安派出援兵,并且派出最精锐的援兵。” 李二牛说:“好哇,我们半路截住他们的援兵,消灭他们最精锐的部队。”众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云姬宫主对这样的安排却很疑惑,说:“我们如果真要与他们的精兵强将硬干一场,直接打包头就得,何必调动他们气势汹汹的援兵呢?”李一山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眼睛里有一点象狐狸一样狡诈的目光,他说:“我们直接到西安数银子去,数完银子再在半路伏击那些来回奔波、疲累不堪的所谓精兵强将。”众人一片哄笑,终于明白了他的苦心。 众人直奔西安,半路上遇到了从西安过来的援兵,他们果然是旗帜鲜明,兵强马壮。众人照原计划,扬鞭策马,直入深山,绕过他们,向西安继续进发。 到了西安城外,众人打安休息,人和马都吃饱了。李一山和李二牛再次扮成了算命先生,混入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据点。在与他们闲聊时,发现他们一点警惕都没有,那些堂主、香主们个个都不知所踪,大概都去支援包头了吧。 两人见有机可乘,就不等其他人了,把黑色面巾一戴,对那些正要算命的小兵说:“各位,对不住了,我们今天过来,想向众位兄弟借几万两银子花花。”李二牛说:“我们可以写下借条,但我们要现金,不要汇票。”一个小兵兵说:“你们是谁,竟敢在这撒野。”李一山拱拱手说:“在下不才,江湖人称一阵风。”李二牛也笑道:“我是二当家西北风。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见到一阵风的人都见阎罗王了;见到西北风的人,你们猜会怎么着,告诉你们,他们都喝西北风去了,因为我会搜光他们的钱财,扒光他们的衣服,脱掉他们的鞋袜。”那些小兵兵们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但随之而来,一个副堂主堂主装束的人带领敌人将他俩团团围住。李一山对李二牛说:“左边二十六个,四个高手;右边二十八个,两个高手,你选哪一边?”李二牛说:“右边,我不想跟高手打。”面对敌人的刀枪剑戟,他们毫无惧色的扑了过去。 擒龙手和在云姬宫主指导下练成的专废二、三流人物武功的拈花指,使他们在徒手对付这群人游刃有余。一刻钟后,整个西安据点全部控制在他们手中。 太阳下山了,群雄见他们还没有回来,都不免有点担忧,在云姬宫主的带领下,找到了西安据点,探头一看,见到李一山左手拿着一块金元宝,右手抓着一条羊腿在啃着;李二牛也差不多,他左手放在堆满桌面的金元珠宝上面玩着,右手拿着一根鸡腿,他两手都在抓,两手都要硬,他忙得很。 李一山一见他们,说:“客官,是吃饭还是打尖?吃饭免费,还有金银珠宝送,打尖,自己找房间。”刚说完,两只耳朵就一左一右被人抓住,他赶快说:“痛!痛!痛!先放手,有事好商量,云姬宫主救救我。”云姬宫主微笑着看着他,一言不发,气定神闲。 李二牛没有受到这样的“优待”,对他的痛苦也视若无睹,说:“这里的厨子做的东西不错,大家先吃一点吧。”欧阳清儿看了那些肉一眼,大叫一声,说:“坏了,你们中毒了。”李一山、李二牛脸色大变,用手指连挖喉咙,不停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回头一看,却见到欧阳清儿正悠哉游哉地吃着肉,李一山怒气冲冲地说:“你骗我们。”欧阳清儿说:“我没骗你们,我刚吃了解药,所以我吃没事。”李一山指着司徒玉静她们说:“她们也吃了,怎么不中毒?”欧阳清儿又说:“我在这整盆肉里面都放了解药。”这下子李一山没话说了,欧阳清儿见他脸色很难看,就夹了一块肉,伸到他嘴边,说:“来,吃块解药,保管你药到毒除。在姑奶奶面前下毒,他们还嫩了一点。”李一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张口把肉吃了,心里却舒服了很多。 欧阳一翼见到妹妹这样戏弄妹夫,不禁哑然失笑。众人估摸着敌人的援兵回来的时间,就在这个西安据点好好地休息了两天。 云姬宫主的住处远离群雄,因为她要跟李一山舒服地“练练功”。 第二十一章 打援逼降,避强攻弱 第三天,李一山和李二牛骑着马沿着从西安到包头的路上走,他们现在总是在做那些打探情报、观察地形的事,一点都不嫌累。李一山天性就是这样,喜欢在美女面前表现表现,当群雄对敌人的情况还一问三不知时,他已经了如指掌,在美女面前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引来一片的赞叹声,李二牛在与他一搭一唱中也觉得很了不起。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么一段必经之路,两边都是悬崖峭壁,长达一里有余。李一山一见到这个地方,不禁大喜过望,对二牛说:“真是天助我也,你看这地方,等那从包头往回赶的援兵一到这,我们两头一堵,在两边山头上向下扔石头,看那些兔崽子往哪跑。”李二牛说:“我想,他们还是有地方跑的。”李一山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就问:“他们还能跑到哪?”李二牛其实什么也没发现,说:“跑到老家去。”李一山说:“对,我们要送他们去老家。” 再过了两天,群雄把这班号称精锐的援兵打了个落花流水,一个不剩。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漂亮,连云姬宫主都对李一山赞赏有加,说:“真有你的,这一仗,你们两个要记首功。”李一山和李二牛得意洋洋,差点连大牙都笑掉了两个。 武当二代弟子赵太斌说:“这一次这次作战计划真是完美,我们在这路上头尾各站了两个人,拿着弓箭躲在石头后面放冷箭,敌人还没看清楚就一命呜呼了,那些在中间来不及跑到两头的人,我们就用大石头招呼,石头从两边山顶滚下来,掉到大路上,简直连大地都要震动起来。” 司徒玉静说:“那些魔教和欢喜佛教教众,有一半被压成了肉饼,有一半活活给吓死了。”云姬宫主说:“这一仗赢得太漂亮了,本来我还在想,虽然对方援兵来回奔波比较累,但真要跟他们真刀实枪的拼,我们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欧阳清儿说:“相公,你好厉害。”她情不自禁地上去吻了李一山一下,李一山这下子更得意了,说:“当然啰,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相公。”李二牛捅了他一下,说:“少拿肉麻当有趣。” 包头据点的魔教和欢喜佛教这段时间坏消息不断,每天睡觉前都要摸一下自己的脑袋在不在,睡到半夜又起来摸一下,毕竟这一阵风太厉害了,保不准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搬家。 他们在痛苦中挨过了五天,在这五天里,他们一致商量好了如果见到一阵风,说什么都不打了,马上就投降,有两、三个比较强悍的同伴主张力战到底,三下两下就被砍翻在地,被砍翻之后,那些人还笑他们,连我们这三脚猫功夫都比不过,拿什么跟人家一阵风斗。 这天,群雄吃饱喝足后,就跑到包头据点叫阵,那哨兵一看,赶快报告堂主。堂主出来一看,这群人黑衣黑马的,心里直哆嗦,勉强问道:“你们领头的是一阵风大爷吗?”李一山叫道:“我就是一阵风,你是这里的堂主吧,赶快下来一见高低。”那堂主已经被折磨了很多天了,他用一条棍子顶起一条白色裤子,摇动着说:“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们投降。”然后叫人打开门,把兵丁集中好,全部不拿武器,排队走出了营门口。 李一山对群雄说:“小心有诈。”那领头的堂主赶快跑到他面前,说:“没诈,没诈,我们是真心投降的。”李二牛下马上去搜了搜他的身子,顺手点了他的穴道,说:“果然没诈。”然后对赵太斌说:“太斌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李一山看了一眼云姬宫主,看她没什么反应,也说:“如果太斌兄看着他们不舒服,就把他们全宰了。如果觉得留着他们还有点用,你就做好他们的工作,让他们替我们守住包头据点。再见,我们进去喝茶去,厨子,你出列吧,赶快帮我们做饭,好酒好菜地给我们端上来,如果这位西北风大爷高兴了,他就不会把你们扒得光溜溜。”说着捅了一下李二牛,李二牛苦笑一声,小声说:“我把他扒得光溜溜干什么,他又不是女人。” 耳边听到赵太斌正在询问那魔教和欢喜佛教教众的底细,原来他们大部分都是本地的老百姓。接着传来了赵太斌那象布道一样有磁性的声音:“兄弟们,你们既然都是蒙古健儿,为何要成为魔教教众,杀人越货,抢人钱财呢?你们为虎作伥,为害一方,你们的父母长辈不会教导你们吗?做人不能忘本,我希望你们以后要管好这一方的治安,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这一班人后来大部分都参加了骑兵连,但现在他们还要接受各方面的教育和训练。 李一山没这份耐心,他现在一心扑在那厨子端上来的好酒好肉上,李二牛也是一样的酒囊饭袋。云姬宫主吃了一点就饱了,走到外面一看,武当七子和俘虏们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的,感情似乎好得很,但俘虏人数几乎少了一半,就问赵太斌说:“赵道长,怎么这俘虏的人数少了这么多?”赵太斌说:“我把那些心怀鬼胎、意志不坚定的,全部赶走了,留下这些都是经过我们用道家法眼仔细观察过的,都是些信得过的。”云姬宫主却有点担心,说:“那些人如果出去作恶,那该怎么办?”赵太斌说:“吕十娘出去办这件事,让她跟您说吧。”吕十娘正好回来了,她跟云姬宫主一说,云姬宫主舒了一口气。 魔教和欢喜佛教这些天连吃败仗,失掉了两个重要据点,损失了一千多精兵强将。全国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战事,因为小少林别院的这一班人前一段时间躲进了大草原,所以他们在包头和西安的兵马是全国最强的,这两个最强的据点失守,让那些依附他们的帮会开始摇摆不定,准备随时退教,这些迹象让魔教教主和欢喜佛教主都很头痛,心想:“他妈的,这小少林别院这班兔崽子还没搞定,怎么又出来一个一阵风了。” 魔教和欢喜佛教这次分开行动,魔教组织了两个万人队,带了两个战阵浩浩荡荡地向西安推进,沿路百姓没少被白吃白拿,不胜其扰。魔教这些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两个战阵更是让人闻风丧胆。这两个战阵分别是:一、毒水阵,他们背上背着装有毒水的背囊,用专用的水筒喷射,范围可达十丈方圆,人畜被射中后,轻则脱一层皮,重则有性命之忧。二、烤肉阵,他们背上背着一个西域所产原油的桶,用特制工具酒出去,然后点火,可使数十丈方圆燃起熊熊大火,上一次他们进攻武当时就用过,听说少林寺方丈无相大师就是被他们围困起来用烤肉阵烧死的。 欢喜佛教也有一个他们特有的阵法,这个阵法与他们的武功息息相关,但江湖中并没有多少人尝试过,或者说尝试过的人都已经失踪了。他们组织了一个万人队悄悄地向西安挺进,沿途也有几户人家少了些成年的男孩女孩的,但这在乱世之中本来就比较多见,因此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 这么厉害的两班人马,从湖北丹江口出发,直奔西安,准备与所谓的一阵风决一死战。魔教一路张扬,人还远在路上,消息已传到了西安。赵太斌等武当七子,听说这班魔教教众来自丹江口,就恨得牙痒痒的,灭门之恨可说是刻骨铭心。他们力主要不惜一切代价打垮这群家伙,为师兄弟们报仇。 但这件事似乎太难了点,云姬宫主说:“我们就二十几个人,怎么说也不是两万人的对手,如果被他们困进战阵中,我们说不定再也难以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武当弟子王元成说:“我们并不怕死。”李一山说:“如果能将他们引入草原,我们来回穿梭将他们冲散,那样我们打败他们的机会就很大,在草原中可以完全发挥我们的马快很多的优势,想打他们冲过去就打,想走,一下子就走了,他们也拦不住。多打几次,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消灭。” 司徒玉静说:“他们在草原中吃的亏太多,恐怕不可能再深入草原了。”吕十娘很久没有说过话,这次她也说:“那我们是不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呀?”司徒玉静说:“如果将这批重兵永远摆在西安和包头,那我们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搭了,这就相当于堵住了我们回大草原的路。” 李一山问赵太斌说:“太斌兄,这批敌人太可怕,硬碰硬的话我们会吃亏不小,非要打他们不可吗?” 赵太斌想来想去的,没有什么头绪,就说:“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云姬宫主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批敌人集中在一起太强了,不好打,但如果他们分散了,就算他们一千人一组,我们也有办法让他们有去无回。” 李一山有了点灵感,说:“反正我们的马快,不怕爬山,不怕涉水,天高任鸟飞,水深任鱼游,我们干脆把这周围的小据点给拿下,杀鸡儆猴,然后回来西安专打一段时间那些落单的兔子,让他们担心吊胆地过日子。”李二牛也深有同感,说:“我们到处放火,让他们扑去,纵火容易灭火难,我们要让他们疲于奔命,不必跟他们硬碰硬。” 赵太斌也想通了,笑着说:“上次包头据点的那班人被我们吓破了胆,这样的事再来一次也不错,这次我们要吃块大肥肉,不过我们不是一天吃,要慢慢地吃,很享受地吃。”众人哈哈大笑,终于又统一了思想。 接下来,魔教和欢喜佛教听到了更多不好的消息……这天,一个小头目在数着人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怎么又少了一个。”众人慌成了一团。另外一边的一个头目拍着胸口说:“还好,我们这一组没少。”…… 第二十二章 欢喜佛教 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西安周边的小据点包括:西安往兰州方向的宝鸡、天水,西安往成都方向的汉中、绵阳,西安往郑州方向的运城、三峡,西安往丹江口方向的商洛都被群雄或明攻或暗夺,全部拿了下来,一阵风的名头更是大振,西安据点的魔教教众已经惶惶不可终日,有小部分趁外出的机会脱衣为民,不想再趟这潭混水。 群雄这段时间收获颇丰,缴获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回草原中的据点,据点中的训练慢慢地进入了正轨,有五百多人正接受训练。 群雄回到西安后,化整为零,开始对西安据点的魔教教众开始大规模的暗杀行动。这天,李一山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魔教长老与一个卖果的老农在争吵,远远听见那老农说那个魔教长老为什么吃了水果不给钱,那个魔教随手就将那老农推倒在地,踩了两脚,只见那老农嘴角流血,内伤不轻。李一山见状很气愤,就躲在远处,拉弓射箭,从背后将那魔教长老射死。那是一个仅次于领头长老的人物,他的武功在魔教中也算是顶呱呱的,没想到被人在背后放冷箭射死,这使得魔教内部的气氛更加紧张。一切都朝群雄希望的方向发展。 群雄这段时间相互见面不多,每半个月才在大山里面聚一下,互相交流一下战绩和心得。这一次聚会时,却发现少了一个人,他就是南宫小天的哥哥南宫广。第二次聚会,他仍然没见踪影。南宫小天非常焦急,就要李一山陪着出去找他。 两人在大街小巷找了十天,什么都没发现,群雄也在找,但一点线索也没有。内心的煎熬和身体的过度劳累,使南宫小天非常憔悴,这一天,她终于病倒了,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糊里糊涂,但还是惦记去找她哥哥,李一山只好答应她,自己一个人去找,一定把他找回来。司徒玉静她们想跟他去,但李一山认为人多目标太大,反而不好行动。 紧接着,李一山也失踪了。云姬宫主对李一山的第三次失踪,觉得很无奈,不禁苦笑不已,但这一次好象不能怪他,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他平安无事。 云姬宫主说:“这一次失踪的地点肯定在西安城内,魔教这一班人是我们的老对手,他们应该没有能力在无声无息中捉走李一山和南宫广,那究竟是谁在搞鬼呢?” 司徒玉静说:“会不会是魔教的一些前辈高人呢?” 云姬宫主说:“魔教教主或许有能力捉走李一山,但人不在这里。就算他真能打败李一山,但要无声无息捉走滑不溜秋的李一山,也不是他能办到的。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欧阳清儿大叫一声,说:“我知道了,肯定是欢喜佛教。他们的迷药、迷香自成一家,诡异之极,很可能就是他们用迷香将李一山他们捉走了。”群雄锁定了寻找方向,日夜在西安城里寻找,在西安城里果然发现了欢喜佛教弟子的踪迹,并且人数众多,明查暗访后,都没能找到李一山和南宫广。 实际上,南宫广确实是被欢喜佛教捉了去,后来李一山发现了他的行踪,在追踪时不慎失手,也被秘密捉了起来。 两个月前的一天,南宫广在西安城里寻找暗杀目标时,看见两个身穿魔教服装的人,然后就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越跟越远,正准备动手时,迎面见到五个长得很美的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少女,她们一个个笑意盈盈,天真无邪,活泼可爱,让人眼前一亮。她们向南宫广问路,南宫广就很热情地给她们指路,甚至还主动给她们带路。后来她们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门前,南宫广告辞想走,她们却非要他喝口水再走,南宫广推辞不掉,只好进去喝了杯水,那杯水香甜得很,南宫广吧嗒着口,准备再讨一杯喝,却不料自己身体一软,慢慢地滚落在地。 南宫广接下来的日子都糊里糊涂的,他感觉到好象有人天天喂他东西吃,给他沐浴、更衣,让他睡在暖融融的床上。 这天,南宫广穿着金装,浑身金光闪闪的,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里,让他与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美少女站在一起。院子里铺上了红地毯,上面站满了人,那些人服饰鲜艳,人也很精神,更难得的是,女的都很漂亮,男的都很英俊。 一阵庄严的音乐声响起,有八个女孩手拿着箫、笛、琴、琵琶、腰鼓、二胡、锣等乐器缓缓而来,她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欢喜佛教的八音姬。她们坐在早就给她们准备好的座位上。两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圣女头举着两个佛像走了过去,放在院子中央,两人跪了下来,双手前伸,平放在地面上,手心向上,其他人除了奏乐的八个女孩,全部都做出了同样的姿势。 南宫广却直立不动,他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看着院子中央的佛像他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们平时所见的佛像大多数是一个人的,而这两个佛像却是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正在行那夫妻之道的。众人都没有理会他,拜完佛像,却突然向他下跪,他大吃一惊,摇摇欲坠,别边的美少女赶快把他一把扶住。 参拜完后,音乐变得动感起来,传说中的八舞姬,身穿着红色纱衣走到场子中间,随着音乐跳起舞来,耸胸摇臀,纤纤细手在胸部和大腿上摸来摸去,极尽诱惑,让人看得血脉贲张。南宫广也不例外,忽然有一只温柔小手摸到了他的胯下,南宫广和那美少女倒在了地上,衣服一拉就全褪了下来,浑身赤裸裸的。两人对对方予取予求,一波一波高潮蜂涌而至,南宫广长这么大还从没试过这么美妙的东西,以前虽也与烟花巷中的女子结缘,但从没有过如此销魂的感觉。 音乐一转,成了淫靡之声,随着音乐,那些俊男美女鱼贯而入,全部脱光倒在两个佛像周围,做着与佛像一样的事。南宫广更是兴奋,他让胯下的美女也兴奋难当。淫猥的乐声,伴随着少女的叫床声,男人的吆喝声,让这里成为了世上的欢喜乐园,这也是欢喜佛为什么叫欢喜佛的原因。 这是欢喜佛教的祭拜仪式,也是他们用以对付强敌的战阵,昆仑派和崆峒派在与他们对阵时,二代以下的弟子全部丧失战斗力,那就是因为他们冲入了欢喜佛教的战阵后,性欲亢进,被欢喜佛教的弟子一抱住后,就欲仙欲死,眼睛发红,全身松软。在与昆仑派一战中,欢喜佛教牺牲了五十他弟子,就抓住了他们五百多人,那些俘虏后来大部分成了废人,武功全失,却也享尽艳福,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怜曾经威风八面的昆仑派就这样消失了。崆峒派有一百人进入了欢喜佛教阵中,其他人都与魔教力拼而死,死的很光荣。那一百多人中,有三十个中了迷药,五十个中了媚毒,还有一些力战而死。那中了迷药和媚毒的人,现在还有部分在欢喜佛教各个分坛。 欢喜佛教的战阵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八音姬的音乐,她们可以奏出天下最激动人心的音乐,喜怒哀乐悲恐惊七情六欲,全部都能用音乐表现出来,并且带动听者的情绪,让他们大喜大悲,喜者如得千万巨奖,悲者如丧考妣,七情伤心,六欲伤身,她们将它发挥到了极致,更有甚者,她们的淫邪之音能将淑女变成荡妇,将和尚变成色魔,厉害无比。 第二部分是八舞姬的艳舞,她们的柔韧、她们的轻功、她们的乐感,使她们在跳舞中能将音乐的冲动、音乐的喜悦、音乐的平和、音乐的怒吼表现得非常出色,她们的舞牵动着每个观众的心,它将赋予每一个观者哪怕他是聋子也能感受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因而随着音乐激动不已,堕入梏中而不自觉。她们的舞与云姬宫主她们的舞有异曲同工之妙,云姬宫主她们的舞只见其美,美若天仙,没有杀气;而欢喜佛教的舞却以控制人心为目的,当她们将两个硕大的胸前“大问题”不停地抖动,或者随着音乐轻抚身上那些敏感的部位如大腿内侧、性感鲜红的嘴唇时,可以摧毁绝大多数正常男人的反抗意志。 第三部分就是欲男欲女所做的群交场面,里面包括了一男一女、两男一女、两女一男、单纯两女和单纯一女诸多场面的表演,集世界性交艺术的大成,根本不容人有丝毫抵抗的余地。只要你冲入阵中,总是有一个人出来服侍你,直到你服服帖帖为止。 欢喜佛教挟此阵以令江湖,无往而不利,短短十年间,已经发展成江湖第二大教,与魔教联手后,更是为所欲为。但她们以女子做领导,教主与护法长老、圣女清一色都是女子,因此行事往往比魔教低调。 欢喜佛教半个月举行一次祭拜仪式,在祭拜中要选取适当的对象做欢喜佛的人间替身,进行连续三天的用特制的药水沐浴擦身,以洗去他人间的浑浊之气,使他在性交的过程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南宫广这一次在竞争中脱颖而出,被选做了佛的替身,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件光荣的事,但对南宫广来说,这可能是他人生之中最倒霉的一刻。 第二十三章 圣女东方可人 东方可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原来当日她与哥哥东方青松被父母舍命救了出来之后,没走多远就被敌人冲散了,一个欢喜佛教的女长老看见了她,三招两式就把她抓住了。那个女长老武功高强,是除了教主之外的欢喜佛教的第一大高手,她看见东方可人气质高贵,人又长得甜美,就一心想收她做徒弟,开口说了几次,但东方可人父母被害,心里气恼,不想理她,那女长老也不想用强,只是将她留在身边,希望能慢慢地将她潜移默化。 欢喜佛教很富有,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处女,特别是长得气质高贵、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处女,更是欢喜佛教的宝贝。虽然那个长老想收东方可人做徒弟,但是教中更需要东方可人做一件事,那就是任欢喜佛教的圣女。东方可人在欢喜佛教里受尽优待,极尽礼遇,简直比在家中还要尊贵。 再说南宫广,他在仪式中的表现得到了欢喜佛教的美女的认可,老兵欺新兵,他被人呼来叫去的,成了她们泄欲的工具,虽然吃了很多补品,但身子还是一天比一天弱。这天,李一山也被以同样的方式抓了进来,当他见到南宫广时,不禁大吃一惊,南宫广眼窝深陷,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多的结果。李一山在云姬宫主那里学过一门奇特的功夫,正好派上用场,就伸手将南宫广丹田周围的穴点了一遍,先保住南宫广的丹田之气再说。本来李一山想抓住机会把南宫广救出去,但欢喜佛教内松外紧,没有找到机会。 几天过后,南宫广的精气神慢慢地回来了,眼睛重新有了光彩,脸色也同样红润起来,他糊涂了多天之后,这天忽然醒了过来,一睁眼见到李一山,说:“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李一山说:“你怎么样被抓来的,我就是怎么样被抓来的,咱们是难兄难弟。” 南宫广说:“那你怎么没有变得糊里糊涂的?” 李一山得意地一笑,说:“我在那些人口袋里偷了点解药,所以就没事了。” 南宫广说:“那你参加了他们的祭拜仪式没有?” 李一山很好奇,问道:“那是什么仪式,好不好玩?” 南宫广说:“好玩极了,不过你玩过之后,可能就会跟我差不多,成天有气无力的。”李一山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阵香气袭来,两人又开始糊涂,李一山好象又回到了大草原,跟慕容柔雪在草原中大战,幸福而愉悦。 接下来,李一山变得很糊涂,成天沉浸在温柔乡里,但他的内力似乎没什么变化。原来他的蕴茵紫气具有非常强的稳定性,那些与他胡天胡帝、翻云覆雨的女人根本无法吸动他的内力。 李一山的横空出世,令那些欢喜佛教女教众变得无精打彩的,这件事可不得了,这是欢喜佛教的立教之本,根据一动摇谁还会相信欢喜佛教。那负责长老让东方可人负责调查这件事。经过仔细排查之后,就把糊里糊涂的李一山抓了起来,囚禁在一个小房间里。然而李一山确实是真的糊里糊涂,在长老眼里,他根本没有任何危险性,为什么会这样,长老们百思不得其解。 实际上,欢喜佛教的女教徒们之所以会这样,全然怪不得李一山,她们在与他亲热的过程中,总是运用欢喜佛教的吸阳大法,想将李一山的内气吸动,使自己变得更有女人味,功力更强。李一山的体质异于常人,他在起死回生的时候,被云姬宫主用蕴茵紫气重塑经脉的精气神,人称江湖第一的蕴茵紫气已经与他的生命融合一起,不要说这些小兵小卒,现在连云姬宫主也无法吸动他的内气。那些女教众在吸动李一山的内气的过程中,激发了李一山恢宏的内力,反而使自己的内力消耗过多,入不敷出。 这天,一个长老不信这个邪,给李一山喂了两粒威风丹,将李一山的欲望鼓了起来,准备运用欢喜佛教的大法将他的内力全吸过来,为姐妹们报仇。那女长老去沐浴更衣,正当此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伸手点了李一山的穴道,把他背在背上,冲出房间,然后跳上了房顶,三跳两跳,消失在远处。 那女长老沐浴出来后,发现李一山不见了,不得不找了另一个人来,说来也太巧了,竟然找了南宫广,南宫广的内力已经被李一山封住,根本吸不动。那女长老对此非常奇怪,最后那女长老只好不了了之,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东方可人,东方可人也觉得很奇怪。南宫广有时糊涂,有时清醒,但身体倒没有再坏下去。 李一山被人救了出去,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旅馆中。那是一个蒙面的女子,她对李一山一点都不避嫌,帮他脱衣服,洗澡,更衣,熟练得很。李一山躺在床上,那蒙面女子才定下心来。但两粒威风丹可不是伪劣商品,过了一会,李一山就全身发烫,特别是中间那根火炬,撑起了一方帐篷。那女孩有点害怕,伸手去摸他的头,用湿手巾放在他的头上降温,但丝毫没有用处。那女孩只好出去叫人,不一会,找到了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两人过来一看,李一山似乎又中了那次欧阳一翼下的那种毒,欧阳清儿说:“我刚病过一场,身体太弱,玉静妹,你来帮他解毒吧。”那女孩说:“什么毒?我能帮上忙吗?”但随之被劝出了房外。 李一山中的毒太深,司徒玉静竭尽全力,仍然无济于事,看着他发烫的身子,欧阳清儿一狠心,也脱了衣服上去了,不一会,欧阳清儿就被弄得昏了过去。司徒玉静看着那女孩,眼里充满了哀求,求她救李一山一命,但又不敢开口,毕竟人家是外人,不能为了自家的性命害了人家的清白。 那女孩读懂了司徒玉静的眼神,说:“没关系的,我来吧。”说着脱掉衣服,露出了完美的胴体,她的持久力大出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之意料,两个时辰后,李一山完全平静下来了。 李一山喝了一杯清水,醒了过来,他看见房间里有三个人: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和慕容柔雪,觉得很奇怪,说:“你们怎么在这?” 司徒玉静指着那蒙面女子说:“是她救你出来的。”李一山说:“慕容柔雪,你不是在奔马大牧场吗?怎么到这里了。” 司徒玉静很奇怪,说:“你说她是慕容柔雪。” 慕容柔雪把面巾一拉开,说:“参见两位姐姐,我就是慕容柔雪。”但她那绝世的容颜更加令人惊奇。 欧阳清儿说:“你不是有两个大虎牙、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的吗?” 慕容柔雪说:“是,我妈从小把我打扮成那个样子,她要我选一个对我真心的男人,而不是只喜欢我的容貌的男人。” 司徒玉静说:“那你现在怎么办?你跟一山都那样了,你好象无法去挑别的人了。” 慕容柔雪说:“我早就选了,在我被人打成重伤,他救了我的时候起,我已经决定跟他一辈子,你们会答应我跟他在一起吗?” 司徒玉静说:“你都这样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不会难为女人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是好姐妹。” 李一山问起慕容柔雪为什么会在这,听到她说听到自己失踪的事,就不顾一切地从草原跑出来,历尽艰辛才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为了将人救出在欢喜佛教的西安秘密据点中潜伏了多天的事,非常感动,说:“我一定要娶你,不管以后会经历多少艰难困苦,我都要娶你做老婆。” 欧阳清儿和司徒玉静在旁边听着,也是很感动,轻轻地抓住慕容柔雪的手,说:“这个家伙老是玩失踪,每一次只有你能找到他,有你在,我们就更放心了。” 慕容柔雪很快就跟两个女人打成了一片。他们四个人找到南宫小天,她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能起床做运动,她一见李一山回来,就问道:“你见到我哥哥没有?” 李一山说:“见到了,他被软禁在欢喜佛教的秘密据点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惬意得很。” 第二十四章 欢喜来斗阵 虽然听说哥哥没事,但南宫小天还是想尽快把哥哥救出来。南宫小天说:“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哥先从欢喜佛教的据点中救出来?” 李一山说:“欢喜佛教内松外紧,想见他比较容易,想救他出来确实有点难度。” 慕容柔雪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我能救你出来,应该也可以救他出来,一山哥,你跟我一起去,我们去找他一下,找到了再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李一山只要能跟慕容柔雪单独在一起,就算是阎王殿,他也敢闯。两人悄悄地潜入欢喜佛教的秘密据点,搜索了半天,就是不见南宫广的影子。 李一山小声说:“大舅子肯定去某个姑娘的房间享清福去了。” 慕容柔雪刮了一下他的脸,说:“你也在这里享了不少这样的清福,哪个姑娘好一点?要不要我把她弄回去,给你做妾。” 李一山说:“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我都想把其他的老婆全部休掉,你还要我娶妾,安的什么心?”当然啰,只有这一个不会揪他的耳朵,施行“家庭暴力”。慕容柔雪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说:“有人来了。” 忽然牛角声大作,有人叫道:“有刺客,全体戒备。”院子里站满了人,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神情紧张,如临大敌。四个弟子一跃而起,向一棵树上直扑过去,树枝晃动,一个人从中跳了出来,只见他白须飘飘,手中拿着一把剑。四个欢喜佛教弟子也手拿着剑向他冲过去,双方剑来剑往,“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双方已经过了五十多招。 那长须老者出招迅速,指东打西,变幻莫测。李一山剑法知识浅薄,不知是什么剑法,但慕容柔雪却看了出来,那是昆仑派的“北方玄武剑”,脚下按北方七宿方位斗、牛、女、虚、危、室、壁诸方位游走,剑法招数繁复,功力深厚,这位老者显然是昆仑派所剩无几的派中精英,应该是与昆仑掌门何道苦同一辈的高手。人人都以为昆仑派已经死伤怠尽,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硕果仅存的一代弟子。 长须老者显然是有备而来,在四个教众的围攻下,他仍然游刃有余,忽然他连环两招,将其中两个高手刺伤。但围在旁边的人实在太多了,两个人一倒下,立刻又有四个人补上去。 虽然对方人越来越多,但那老者仍然不显败像。“摆阵。“一个群魔乱性大阵迅速地摆了起来,淫秽的乐声与交媾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院子,听得李一山和慕容柔雪浑身发烫,心跳加速。那个长须老者修为颇为精深,在阵中仍有攻有守。 欢喜佛教那负责的女长老冲入阵中,与那老者对打起来,其他的教徒迅速归位,乘隙向那老者偷袭。这个长老是上一次抓住东方可人的长老,她的功力仅次于欢喜佛教教主,是欢喜佛教的第二号人物。 此时音乐一转,变得高亢而短促有力,那长老的招式也一变,猛切猛砍,更胜男子,两人的剑连续相交,“丁当”之声越来越大,十招之后,一声巨响,两人的剑都从中折断,欢喜佛教阵中八剑齐上,直指那个老者。老者拿着断剑一挥,却什么也没挡着,只见八把剑全都指向自己身体的各个要害,只好扔下剑来,长叹一声:“唉!我何道益今日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忽然院子中烟雾茫茫,伸手不见五指,四处咳嗽声不绝于耳,原来有人在院子中放了一个烟幕弹。烟雾过后,那老者已经不知所踪。 李一山低声说:“看起来,今天我们是无法将人救出去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回头再来看看。” 慕容柔雪此刻脸色通红,眼里充满媚意,看起来刚才那个阵容发动时,对她的影响很大。两人回到客栈的房间,慕容柔雪迫不及待地抱住李一山。两人翻云覆雨之后,精神抖擞,吃过饭后,稍事休息,又向欢喜佛教据点潜去,一路上两人手拉手,浓情蜜意,好得就象蜜里调油。 回到了欢喜佛教据点,两人重新将各个房间搜索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南宫广,正想把他弄出来,却见到一个女教徒过来把他带走了。李一山心想:“妈的,这个大舅子在这里享尽艳福,却要我来回奔波,真是不公平。”手一拉慕容柔雪,又想:“还好,身边有个大美女,否则就太亏了。”凑过头去,吻了慕容柔雪的脖子一下,弄得慕容柔雪满脸通红,心中暗骂:“这色鬼,都什么时候,还会这样。” 两个人摄手摄脚远远地跟在南宫广两人的后面,只见他们两人进入了一个房间之后,再也没有出来。两人潜到那个房间的窗户底下,蹲下身来,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两人听了一会,慕容柔雪的脸忽然间变得绯红,她拿起李一山的胳膊就咬过去。李一山紧咬舌根,强忍疼痛,但后来实在不行了,就“唉哟”一声叫了出来。 “谁?”院子里立刻跃出了一大班人。两人行踪暴露,只好大方地走了出来,慕容柔雪拔剑在手,李一山却是空手。有十几个人向李一山飞扑而来,李一山一下子慌了神,“抓波龙爪手”过处,围攻的人不管男女,胸前都掉下了两块布来。那十个人迅速撤退,进行检查,发现胸前空荡荡的,一股凉气直冲进去,那女的全部双手遮胸尖叫起来,没想到她们也会害羞。想必害羞是人类的天性,虽经过后天的锻炼,平时掩饰得很好,但一到突发事件时,就天性流露。 慕容柔雪娇笑不已,说:“你这么摸那些女孩的胸部,就不怕我吃醋吗?”李一山敬了个礼,说:“对不起,他们来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分清男女,下次改进,只抓男的,不抓女的。”几个人一逼,李一山手忙脚乱,又忘了看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只要走到他面前,就会遭殃。慕容柔雪却发不了话了,五、六个欢喜佛教高手一起向她发招,她只能凝神接招。 几个衣服穿得很少的女教徒将李一山团团围住,因为她们都是清一色女的,李一山终于没有借口了。李一山伸出左手,望了一眼慕容柔雪,不敢打出去;伸出右手,又望了一眼慕容柔雪,也不敢打出去。那几个女教徒正在暗暗欢喜,忽然李一山改拳为指,遥遥地向那些围攻者点去,奇迹发生了,几个围攻者身上立马出现了几个象是被锥子刺出来的洞,血流如注。 一个长老说:“这是无形剑气,快摆阵,用阵法困死他们。”乐声响起,淫靡这音响起,那些教众的衣服越来越少,穿插跑动,波涛翻滚,艳色无边。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背靠背,同时感到对方的身体炽热无比,正是情动的征兆。李一山说:“走。”两人并肩想向突围而去,很快就被一排铁掍逼了回来。 李一山说:“妈的,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手一挥,凌空一掌劈过去,一个手拿铁棍的敌人被打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眼看不活了。凌空一爪,将铁棍抓到手上。 那长老见这招精彩之极,不禁叫了一声:“好功夫,好擒龙手。” 李一山得意洋洋地说:“这算什么,好的还在后头呢。” 棍子在手,李一山耍起了新学不久的,他唯一学会的器械——少林疯魔棍,劈、抡、撩、扫、戳、点、崩、拦、云、摔、盖,身旁的敌人一排一排地倒下去,阵法大乱。慕容柔雪乐得自在,站在一旁,看着李一山使出这套棍法古朴、风格独特、把法多变、神速莫测、泼辣有力,如疯似魔的疯魔棍。李一山的内力浓厚,功架扎实,天生神力,发力迅猛,招数连贯,一棍在手,有如天神,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又有一百多个弟子倒在棍下。这些弟子是欢喜佛教的宝贝,那长老见势不妙,命令弟子撤退,自己纵身上去挡住了李一山。 李一山的铁棍与长老的剑一碰,那长老顺势将铁棍一带,李一山的棍差点脱手而去,知道遇上了高手,就凝神以对。两人势均力敌,李一山的内力深厚,那长老剑法诡异,两人兜兜转转地斗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输赢。 一个欢喜佛教的弟子见慕容柔雪正在凝神观战,觉得有机可乘,偷偷地摸到她的后边,一刀砍过去。慕容柔雪觉得背后有风,向前一扑,反手一剑,将那个敌人刺死。其他的教徒一涌而上,慕容柔雪仗剑与他们斗在一起。慕容九剑虽说只有九剑,但复杂无比,慕容柔雪天资极高,连他父亲都对她的剑法赞赏有加。欢喜佛教徒虽多,慕容柔雪也足以自保,乘隙反击,还伤了好几个。 阵势又发动了起来,欢喜佛教弟子穿插跑动如玉女穿梭,十棍齐发如排山倒海,慕容柔雪被那些弟子用十件重武器逼住,险象环生。李一山看见情况危急,不再顾自己的危险,一招“秋风扫落叶”,将那长老逼开半步,纵身跳入阵中,再次劈、抡、撩、扫、戳、点、崩、拦、云、摔、盖,将如疯如魔的棍法发挥了出来,那些附近的教众一片片地倒了下来,死伤遍地。那长老又想挺剑过来斗李一山,但旁边忽然伸出一把剑来,原来是慕容柔雪。两把剑斗在一起,长老剑法老辣,慕容柔雪剑法沉稳,虽然内力仍略逊一筹,但相差无几,三百招之内,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第二十五章 忆江南,神医后代 这一次慕容柔雪和李一山换了对手,两人的功力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在李一山的疯魔棍下,欢喜佛教弟子死伤遍地,哀鸿遍野,但上头没有命令,谁也不敢退缩一步。双方正斗得如火如荼,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挺剑拦住了李一山,那是一个长得非常甜美的美女,李一山一棍扫过去,抬头一看,却急忙收招,说:“怎么是你?”原来那人是东方可人,她说:“废话少说,要打就打,不打就滚。”李一山说:“好,不打了,我们走,后会有期。” 见到慕容柔雪和那位长老斗得正紧,想起刚才跟她相斗,差点吃了亏,就挺棍上去,忽然向那长老的右手臂打下去。“啪”一声,那位长老的右手中招,剑掉在了地上,慕容柔雪挺剑上前,一剑刺过去,正中那长老的心窝。那长老低头一看,心窝中鲜血狂喷,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带着疑惑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东方可人一见那个长老死了,想起她过去对自己的种种好处,走过去抱住她,泪流满面。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可没有这么丰富的感情,两人一刻不停,并肩一冲,冲了出去。那些教众群龙无首,巴不得他们快走,也不怎么阻拦。 两人一走出据点,就觉得全身发烫,李一山说:“这是什么鬼东西呀?每次跟他们大战,总是全身发烫。”慕容柔雪说:“他们的音乐声和阵法中的舞蹈带有很大的煽情作用,如果没你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李一山说:“我也是,那我们是不是又要回去那个客栈办点事。”慕容柔雪点点头说:“又便宜你了。”不管是谁得了便宜,反正他们两个都很快乐。 象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太快乐了,已然忘记了时间,直到点灯时分,他们两个才回到了群雄的聚集点。 群雄正在等着他们的消息,一见两人回来,南宫小天就焦急地问:“我哥呢?看见我哥没有?” 李一山坐下来,喝了口茶,说:“我见到他了,他平安无事,不过我想救他的时候,惊动了欢喜佛教的教徒,没把他救出来。” 南宫小天说:“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李一山说:“这你就放心吧,他现在的行情好得很,那些女教徒对他象宝贝一样,不过你的准嫂子比较多,我已经用保元法,帮他保住了内力,他应该应付得了。”南宫小天脸有点红,不过还是很相信李一山的话,说:“没事就好。” 慕容柔雪说:“没能救出你哥,这事都怪我,我跟一山在窗外听房间里的动静时,那些声音太感性了,我觉得怪怪的,就咬了一山一口,一山一叫,就惊动了他们。”众人哄然大笑。 李一山不想在这丑事上面说得太多,转了话题说:“你们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司徒玉静说:“不会又见到旧情人了吧?” 李一山说:“差不多。” 司徒玉静说:“钱虹。”“不对。”“张春花。”“那是二牛的,不过也不对。”“究竟是谁?” 慕容柔雪说:“是东方世家的东方可人,她现在成了欢喜佛教的圣女。” 欧阳清儿说:“那他一见东方可人,这架肯定打不成了。” 慕容柔雪对欧阳清儿竖起了大拇指,说:“清儿姐,你真厉害,就象亲眼见到一样。他一见东方可人,眼睛发光,马上收棍不打了,冲过来帮我解决了那位武功非常高的长老,我们就撤了回来。” 李一山说:“我哪有眼睛发光。”转过头来对云姬宫主说:“宫主,我觉得你的手下太少了,今天我发现有几个人不错,你要不要把她们收编一下。” 云姬宫主笑盈盈地说:“谁?只要是你介绍的,我是来者不拒。” 李一山说:“就是欢喜佛教的八音姬和八舞姬。”云姬宫主想了一下,说:“她们比较难调教,不过如果你喜欢,我们就把她们找过来。” 李一山说:“要去大伙一起去,他们刚吃了败仗,我们打铁趁热,直接将他们赶出西安,并将大舅子救出来。”众人施展轻功赶到欢喜佛教的西安据点,一到那里,发现已人去楼空,房间里的东西丢得乱七八糟,看得出,这班人走的还是比较匆忙的。 南宫小天很是失望,没能救出哥哥,这心里的石头总是很难放下去。李一山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慰她,但作用不大。 这班人究竟到哪里去了呢?他们撤出西安了没有?带着这样的疑问,李一山和李二牛又一次骑着马四处打探。 这天,他们到了商洛,以前他们曾经攻打过这里的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据点,现在故地重游,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还没时间仔细品尝这般滋味,在一个大房子外面却听到了另一种情调,一番带着深厚的大自然气息的琴声传了出来,有一个甜美的声音吟唱道: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李煜《忆江南》) 这是一个甜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回忆旧日欢乐时光带来的忧伤。好象是一个多情的公主在等待着她的白马王子再度出现。 这是谁呢?两人正想探头去看,里面走出了一个丫环,对他们说:“两位公子,我们小姐有请。” 李一山和李二牛愣了一下,李一山说:“你家小姐是谁?怎么会请我们进去的?” 那丫环说:“你们身负武功,不是害怕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吧?如果害怕,那就请走吧。” 李一山拔腿就想走,李二牛拦住他说:“听这琴声,这弹琴的人肯定是一位高雅的文人雅士,主人有请,我们就进去看看吧。”李一山见李二牛态度颇为坚决,也就不坚持了,跟着那丫环进去了房间。 进到大厅中,里面坐着一个蒙面女子,正在弹着琴,从她那蒙面的轻纱看过去,可以发现她很年轻。她的眼睛朦朦胧胧的,似乎什么都看不清。她对李一山他们说:“请坐,紫衣,给客人倒茶。”然后说:“对不起,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不能亲自为你们端茶。” 李二牛赶紧说:“不要紧,我们自己来。” 那女孩说:“刚才我听到你们在门外听我弹琴,听了好久,因此我就叫丫环请你们进来,我真怕你们拒绝。我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她的话中有蕴藏着淡淡的孤单与寂寞。 那女孩继续说:“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两位公子站在门外听我的歌,后来和我说了一会话。” 李一山问她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女孩说:“我姓孙,你叫我蠂儿就行了。”李二牛说:“蠂儿,蠂儿,真好听,真是好名字。” 孙蠂儿娇笑着说:“谢谢,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夸我的名字好听,谢谢你。”这些最平常的对话,最普通的对话都能让这位女孩感觉到愉快。两人喝了口茶,发现茶的香气淡淡的,直入心扉。这是一个唱着带有淡淡的忧伤的歌、说着淡淡的如清水般的话、说笑时涌起淡淡的愉快、喝着具有淡淡香气的茶的一个女孩。 临别时,孙蠂儿说:“你们有空,要经常来这坐坐,我没有什么朋友,我真心地当你们是朋友了。” 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呢?她也是当今武林中一个名人的女儿,不过她并不擅长武术,而只擅长医术,她的父亲是天下第一神医孙思冕。她的视力很弱,要很近才能看见东西,她从小就开始学习医学,因为她的眼睛看不见,那些医书都是别人读给她听的。她的医术在十六岁那年突飞猛进,那年她遇到了一个双眼失明的江湖怪医,并且拜他为师,两年之后,她就艺成出师。从此以后,她的医术超过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就会找她,她特别擅长治疗武林人士的内伤和筋骨受伤。前几年,她的父亲被魔教高薪聘请到魔教总坛,她跟着父亲在那呆了几个月,对魔教的行为不满,干脆就和丫环紫衣搬到了商洛这个地方。 李一山和李二牛继续寻找欢喜佛教的教众,但她们好象已经忽然消失了,没有一点消息。在这期间,两人有两次到孙蠂儿那里聊天、喝茶和吃饭。淡淡的话、淡淡的茶、带有荷叶香的淡淡的饭菜,这就是孙蠂儿所给他们的全部,他们却觉得那么的温馨、那么的自在。 第二十六章 草原激战 李一山和李二牛向群雄报告了没找到欢喜佛教的事,说欢喜佛教这些天好象凭空消失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事已至此,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反正南宫广暂时没什么危险,也就先把他放下来再说。既然欢喜佛教已离开,那就要集中全力去对付魔教这两个万人队,这两个万人队象两把剑高悬在群雄的头顶上,使人如刺在股,坐立不安,那是一定要将他们赶出西安的,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众人讨论来讨论去,却什么新方法也没找到,只好照以往的计划去做了,小打小闹,打打外围的小“兔子”,让他们多少有点害怕。 这一天,群雄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包头据点被魔教攻了下来,死了三十几位兄弟,其他人边打边退,进入了草原,魔教派了五千人穷追不舍。 群雄一听这个消息,也不用谁下令,跨上马就向包头走,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终于进了草原,野马一进草原,都高兴地嘶鸣起来,越跑越欢,越跑越快。群雄很快就回到了草原据点,见到据点安然无恙,放下心来。 据点这个月的负责人是欧阳一翼,他说据点之所以安然无恙,那是因为包头据点的兄弟宁可牺牲自己,也将人带到了别处去了,他们都是好样的。 李一山说:“我们要去救他们回来,那怕只救到一个,我们也要不惜一切代价。” 云姬宫主说:“我们干脆把敌人引到这里来,在这里跟他们决一死战。” 欧阳一翼说:“对,我们在这占据那些高地,然后往下冲,肯定能将敌人冲乱,然后分而杀之。”欧阳一翼负责安排这里的伏击,群雄吃了一点东西,就出去找魔教那五千人的大队。 在草原中,五千人马走过的痕迹是非常清楚的,群雄不久就追上了这班敌兵。只听到前面杀声振天,包头的兄弟在一个小山丘上与敌兵进行短兵相接,因为处在有利地势,敌人虽多,一时之间并不能攻下来,但敌我双方死伤都很严重,对方人数太多,要将包头据点的兄弟全部消灭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群雄看起来来得还算及时。 另外一边也有一班人跟魔教在交战,不知道是谁。 群雄放马冲了过去,他们快如流星,箭如飞蝗,很快就将攻打小土丘的敌人打退了。那些包头据点的兄弟一见群雄,都高声欢呼起来。赵太斌将他们的人数稍一清点,只剩八十多人了,问起旁边那是谁在跟敌人战斗,原来是柳大当家派来的援兵。 群雄将来犯的敌人抵挡了一会,让包头据点的兄弟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下,随后命令士兵全部上马,然后带领着他们向援兵方向一冲,终于和援兵见面了。没想到援兵的头领竟然是个女的,她就是柳大当家的孙女柳叶芝。柳叶芝带来了五百多精兵,本来想冲过去与包头据点的士兵汇合,但敌人的抵抗太厉害,与敌人连续作战后,死掉了一百多个,仍然没有突破敌人的包围圈,现在剩下不到四百人。 三队合一,声势大振,他们的箭法又精,马比敌人快,打起来得心应手。但为了牺牲更少的人,得到更大的胜利,他们还是边打边退,直接将敌人引向了群雄已经布置好的包围圈。 一到据点,群雄和柳叶芝带领的蒙古精兵就摆出了决一死战的姿态,整整齐齐地排了五排,每排一百人,然后“呼!呼!呼!”地高声叫喊,战马嘶鸣,声震长空,在草原中荡气回肠。这令魔教兵马气为之结,四周的高点突然间也“呼!呼!呼!”大叫,魔教士兵更是惊惶失措,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李一山和柳叶芝见敌兵已经散乱,马上就下令进攻,欧阳一翼也下令据点的士兵进攻。 “冲啊!”进攻的号角声吹起,群雄和蒙古骑兵、据点士兵奋不顾身地冲入敌阵中,以一当十,奋勇当先。李一山杀了三十多个士兵后,遇到了杀了同样多士兵的李二牛,李二牛说:“我的刀刀口已经卷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弄把刀过来?”李一山说:“行。”遥遥地向一个敌军将领劈了一掌,一爪抓过去,就把他手中的大刀抢了过来,交给了李二牛,李二牛说:“太棒了,我也想这样抢刀,可惜我的功力总差那么一点点。”两人又冲入敌阵中。 刀来刀往,枪来枪去,草原里血流成河,有些是敌人的,有些是自己的,混在一起,已不分敌我。混战中,武当七子有五子受了伤,李一山、李二牛、南宫小天、欧阳清儿、梅兰竹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轻伤不下火线,他们仍然勇猛无比地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尽量地将大股的敌人冲散,将小股的敌人聚歼。杀掉了三千多人后,剩下的敌人再也没有斗志了,有小部分拉马想逃,却被群雄追上去射死或者斩首了。其他人再也不敢逃,也不敢再打,扔下了武器,举起了双手,成了俘虏。 大战进行了一个时辰,魔教五千余人全部被消灭。柳叶芝带的人中又死了五十多人,群雄所领导的人中死了一百多人。但仅以四百多人的代价就消灭了魔教五千多精锐,这已经是一场大胜仗。 这一仗一共抓了一千多个俘虏,马匹三千多匹,其他武器粮草不计其数。清点之后,分成两份,一份给了蒙古援兵,一份自己留着。众人皆大欢喜,在草原中载歌载舞,燃起了篝火,拉起了马头琴,唱起了长调民歌和呼麦,跳起了士兵舞。 柳叶芝流露出想跟表姐一起打鬼子的想法,慕容柔雪说:“我自己偷跑出来,已经不知怎么向外公交待,你还是先跟大人商量一下再说吧。反正我们现在只在西安、包头一带活动,你骑上快马,一、两天就能找到我们了。”柳叶芝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高兴起来,跟李一山他们手拉手跳起了踢脚舞。 一场大胜,使据点受训和原包头据点的士兵们信心大增,他们知道自己的训练是卓有成效的,从此以后,他们的训练更加自觉,更加刻苦。在群雄的帮助下,他们的进步很大,大部分上马能群攻群守、下马能单打独斗。 第二十七章 柳叶芝与野马 柳叶芝这些天总是跟慕容柔雪睡同一个蒙古包,晚上老缠着慕容柔雪说那些激情四溢的艳事,慕容柔雪不说,只说:“你去找一个男人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柳叶芝说:“好,我去找,我把李一山找来,看你怎么说?” 慕容柔雪大吃一惊,说:“你不会喜欢李一山吧?” 柳叶芝得意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他抓了一群野马回来,这连我爷爷都办不到。那群野马与我们的母马交配后已经生下了小驹,它们跑得比我们原先的马都要快。李一山已经成了奔马大牧场的大英雄,哪个姑娘不想嫁给他?” 慕容柔雪说:“可是他已经有三个老婆了,加上我已经四个了,你们这里不是提倡一夫一妻的吗?” 柳叶芝说:“但汉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皇帝更是三宫六院,后宫嫔妃无数,他这还差得远呢!” “那莫日根怎么办?”慕容柔雪问道。 柳叶芝说:“不要说他了,我早就跟他敞开心胸交流过,我说我只喜欢李一山,他就找别的女孩结婚了。” 慕容柔雪说:“真拿你没办法。好吧,我叫人把李一山叫来,你跟他当面讲吧。” 不一会,李一山就过来了,柳叶芝有着蒙古人特有的率真的个性,直接说:“李一山,我很喜欢你,我要跟表姐一起嫁给你。” 李一山一听,脸色一沉说:“柳大小姐,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要从长计议。”然后把慕容柔雪拉到一边说:“你能不能劝她打消这念头,除了你,我真不打算要别的人了。” 慕容柔雪说:“可能做不到,我这表妹和我的性格差不多,心理刚强,认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自打你捉了野马回来,她就认为你是比我外公还要厉害的英雄人物,她骨子里就崇拜英雄,你现在在她眼里跟她的祖先成吉思汗和忽必烈一样英雄。” 李一山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累死累活的找野马了。” 慕容柔雪笑着说:“你现在还要驯一匹‘野马’,我表妹脾气火爆,性格耿直,武功高强,不亚于任何一匹野马。” 李一山走了回来,对着柳叶芝,却不知说什么好,张口结舌,柳叶芝见那尴尬的样子,不禁开怀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在蒙古包中回荡,这是一个真情真性的女人。 李一山说:“不要笑了,我真的不能要你了。你看我多少老婆了,你嫁给李二牛怎么样?我那位兄弟身材高大、威风凛凛,武功也不错的,并且还是个钻石王老五。” 柳叶芝说:“乱点鸳鸯谱,我要找别的男人,奔马大牧场不有的是。我选定你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我的心志的。你不要我也可以,不过我会一直跟着表姐,让她跟你成不了亲,就算成亲了,我也要跟她住同一个房子,做你们的‘超级电灯泡’,看你受不受得了。” 慕容柔雪不禁苦笑一声,她知道这位表妹说到做到,就捅了一下李一山,李一山说:“哪有这样逼婚的。我们汉族的女子都是扭扭捏捏的,心里百般愿意,口里都要推三阻四的,真受不了你。” 柳叶芝说:“我们蒙古的女子不一样,我姑姑柳叶青为了爱情可以在寒冰潭中与紫衣飞仙于倩决斗,我一样可以。” 李一山眼睛一转,说:“那么你跟谁决斗呢?妙!”一拍大腿,吓了慕容柔雪一跳,说:“你把我四个老婆都打赢了,我就娶你,怎么样?如果输给了任何一个,你就收拾包袱回奔马大牧场,可以吗?” 柳叶芝毫不犹豫地说:“行,一言为定。”她还真不知道状况,四位夫人个个身怀绝技,她说不定一个也赢不了。 第一个是慕容柔雪,慕容柔雪的慕容九剑已经炉火纯青,柳叶芝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但两人架式一摆,慕容柔雪就认输了。李一山也没有指望她,毕竟她们姐妹情深。慕容柔雪把这件事告诉了司徒玉静她们三个,她们三个都觉得很意外,但都不约而同地向柳叶芝伸出了热情的双手,什么“决斗”云云,只不过是李一山的主观臆想罢了。本来他以为夫人们肯定不希望他再娶妻,但没想到会有例外。千算万算,就漏算了“女人心,海底针。” 柳叶芝派一个人回去跟父母和柳大当家说自己要跟随群雄去打魔教和欢喜佛教,为姑姑和姑丈报仇,暂时不回去,请他们不要挂念。从此以后,她就跟慕容柔雪在一起,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打仗、一起睡觉,但她们很少见到李一山,偶尔见到他,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李一山和李二牛这段时间究竟到哪里了呢?原来他们去包头据点打探消息去了,那个据点内驻扎了五百多人,据点外有两千多人,都做好了营帐和防御工事,要直接攻他们是比较难的,何况他们还有两个战阵:毒水阵和烤肉阵。但如果不打他们,那就象在自己脖子边上挂上一把刀,随时要防备他们来攻打自己的据点。 这天,他们两个在包头市大街上乱逛,却遇到了一个老熟人,那就是神偷丁小迁,这些年他居无定所,功夫更加精进,什么都敢偷,什么都能偷得到。这些天,他常常到魔教的据点仓库里面找东西,简直就当它是自己家的仓库。 他有一双贼眼,李一山和李二牛的化装被他一眼就看穿了,看他们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就跳了出来,三人相见,自有一番亲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喝酒吃饭,说起别后的事,都感慨万千。 丁小迁说:“我是在河南听说你们李家村全村人被杀的事的,后来我到那一看,那里已经成了废墟,全村人被埋在一个坑里,也没办法将他们分辨出来。后来我在你们两家找了些衣服,做了两个衣冠冢,你们有时间就回去拜祭一下,以告慰先辈在天之灵。” 两人不禁眼睛发红,说:“谢谢你,谢谢你。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丁小迁又说:“我听说你们在跟魔教在打仗,在草原里打了个大胜仗,但这里的据点又被敌人给拿了下来,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李一山说:“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来这里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打败他们的。” 李二牛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找到任何方法,我和一山都很着急。” 李一山又说:“这些兵马就象悬挂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刀,我们欲除之而后快,但情况比较糟,我们现在对他们是老鼠咬龟,无从下手。” 丁小迁说:“把他们的粮草烧了,怎么样?” 李一山说:“这是一个好办法,可惜我们没找到他们的粮草所在地。” 丁小迁说:“这难得倒我吗?我这段时间已经去那里走过三次了。他们的粮草跟那些烤肉阵的原油放在一起,想烧掉它,简直易如反掌。” 李二牛说:“我跟你去。” 丁小迁说:“不用,我喜欢一个人行动,这次见面之后,我想到其他地方玩玩,以后有机会再见面了。你们等我的消息。”忽然就不见了,他的轻功真是好,这样的人是友非敌,这是群雄的福气。 不久之后,包头魔教的军营和据点都烧起了熊熊大火,一股粮食烤焦的味道弥漫在包头的上空。 李一山和李二牛赶快回去跟群雄报告了这件事。李一山说:“包头据点的敌兵粮草已经被烧,他们肯定会从西安那边运粮草过来,现在我们截断他们的粮草供应,让这班敌兵不战自退。” 云姬宫主也说:“对,我们现在要抢他们西安过来的粮草,能抢就抢,不能抢就把它烧了。” 被抢走了一批粮草,又被烧掉了一批粮草后,这班包头的魔教弟子再也挨不住了,“人是铁,饭是钢,一段不吃饿得慌。”何况他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他们出去抢粮食,又被群雄派兵打得大败而归。最后他们只好放弃包头据点,准备回去西安。但不幸的是,他们在前一次那段山路再被群雄设伏袭击,几乎全军覆灭。群雄在包头这几次大胜仗,使魔教不得不重新估计群雄的力量,也不敢轻易派兵进犯包头。在西安也是不得安宁,魔教的根基已经有一点点动摇。 群雄接下来又到了西安,全面展开了与西安敌人的战争。 这天,李一山终于可以可以好好的休息了一天,但如狼似虎的群女让他一夜无眠,他当初就知道老婆太多的坏处,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激烈。特别是柳叶芝,她在李一山的强攻之下,本来已经败下阵去,但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一完事,她又缠了上来,索要无度。到了很晚的时候,云姬宫主叫梅儿把他叫过去练功,李一山终于逃出了这场劫难。这次云姬宫主真的是和他练功,真真正正地服侍他睡下来,将功力传进他的身体里面,进行无微不至的按摩,内力在李一山的身体里面游走,终于使他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他对云姬宫主很是感激,云姬宫主对他总是付出多于索要,实际上慕容柔雪也是这样的,但她身旁的柳叶芝却使李一山吃不消。 柳叶芝对云姬宫主叫李一山练功的事很好奇,后来司徒玉静把来龙去脉告诉了她,她才释怀,从此以后也就习以为常。 第二十八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云姬宫主这些日子连续收到自己最喜欢的茉莉花,看着这些花摆满了自己房间的各个地方,心里特别舒服。问那个送花的小孩是谁让他送来的,那小孩说:“是一位叔叔。”但问起那叔叔的长相,那小孩却说不清楚。一个月过去了,云姬宫主将茉莉花的数目数了一数,花的数目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九千九百朵。这段时间,李一山和李二牛这些天去执行侦察任务,很久没有音讯,对这事毫不知情。 云姬宫主离群索居,每天弹琴、唱歌、跳舞,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一天,那个送花的人终于出现了,梅儿一见他,就说:“谢大侠,你是来找我们宫主吗?” 原来送花的人是侠盗谢谢,他一直深爱着云姬宫主,不遗余力地去追云姬宫主,二十年不变。侠盗谢谢说:“是,我是找你们宫主,她在吗?” 梅儿说:“她刚好有事出去,一会就会回来,你先进来坐一下,喝杯茶。” 一进去,侠盗谢谢见到见到满屋的茉莉花,问道:“这屋里的茉莉花,你们宫主还喜欢吧?” 梅儿说:“喜欢,喜欢到不得了。这是你送的吗?” 侠盗谢谢说:“喜欢就好,我送了这么多花,真怕你们宫主不喜欢。”两人聊了一会,就没什么话说了,侠盗谢谢静静地坐等了一个时辰,喝光了三壶茶,云姬宫主还是没回来,只好告辞走了。他前脚一走,云姬宫主后脚就回来了。 梅儿对云姬宫主说:“刚才侠盗谢谢来找您了。” 云姬宫主说:“怎么不叫他坐下来等一下。” 梅儿说:“他在这坐了一个时辰,喝光了三壶茶,才告辞走的。他前腿刚走,您后腿就回来了。” 云姬宫主赶快出门看了一下,门外什么都没有,不禁有点失望,说:“他是我多年的朋友,难得来看看我,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梅儿说:“他应该还会再来的,这些茉莉花是他送来的。” 云姬宫主说:“难得他这么有心,二十年都没有改变。”回头坐在琴桌前,“丁丁当当”地弹了起来: “一曲新词一杯酒,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花径独徘徊。” 梅儿问云姬宫主:“宫主,你弹唱这首歌,是想表达你还喜欢侠盗谢谢吗?” 云姬宫主说:“当然,这二十年的旧情,哪能说忘就忘。” 梅儿又问:“你会跟他结婚吗?” 云姬宫主说:“我也说不准,也许会,也许不会,先交往看看。” 梅儿说:“那李一山怎么办?” 云姬宫主说:“那小鬼,老婆多的是,我们不用考虑他。” 梅儿嗫嚅了半天,脸色有点红,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云姬宫主见她这个样子,就问她:“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梅儿说:“我……我就是有一点喜欢李一山。” 云姬宫主说:“这好办,你去嫁给他就是了。” 梅儿说:“我作丫环的,怎么配得上他。” 云姬宫主骄傲地说:“我们星月宫的人,就算是王子也配得上,你要真想嫁给他,我帮你办了。” 梅儿说:“不,不,我死也不离开宫主,我一辈子都不离开宫主。”云姬宫主拍拍她的肩头,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侠盗谢谢又来了,抱着九十九朵茉莉花,一见宫主,不禁愣住了,云姬宫主现在就象一个小女孩,和原来的样子相差太远了。 云姬宫主说:“怎么带了这么多花来,我的房间已经没有地方摆了。”还好,声音没变。 侠盗谢谢说:“区区几朵茉莉花,只是聊表我的心意。喜欢吗?” 云姬宫主拔起一朵,闻了闻说:“真香,我就喜欢这种味道。”又说:“两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侠盗谢谢说:“不是两年,是两年零三个月二十五天。我还好。” 云姬宫主说:“亏你记得这么清楚,我都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 侠盗谢谢说:“我就算忘掉了自己,也不会忘记你的,这两年我上了十次小少林别院,都没有你的消息。” 云姬宫主不禁有点感动,“哦!”了一声,见侠盗谢谢一直站在那里,赶快说:“请坐,快请坐。”又转头吩咐梅儿,说:“快上茶。”对于这个有可能成为宫主丈夫的人,梅儿可不敢怠慢,马上就奉上茶来。 两人说起了别后的点点滴滴,笑意满面,沉浸在深深的爱与被爱的幸福当中。云姬宫主深信,这才是她应该追求的男子,这位深受着自己的男人能带给自己幸福的下半生。 云姬宫主决定要去寻找她的幸福,她对李一山的爱,只是那种母亲对孩子和寻求肉体上满足的爱,那是很不正常的。三天后,云姬宫主挽着侠盗谢谢的手带着梅兰竹菊向李一山和他的夫人们以及群雄道别。群雄依依不舍,斗争培养出来的革命情谊是那么的深刻,谁也无法忘怀。李一山哭丧着脸,勉强一笑,却比哭还难受,云姬宫主一走,他就扑倒在地上,大哭了三个时辰,最后沉沉地睡去了。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对云姬宫主的感情,他只知道自己很伤心,就象世界已经崩溃,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一如李后主在《浪淘沙》里说的: “帘外雨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饷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云姬宫主丢下了李一山去享受那浓情蜜意去,李一山在独自伤心,真象天上人间。但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要怪,就怪他们的年龄相差太远,要怪,就怪李一山的爱并不专一。有这么多妻子的人,永远不可能得到我们的同情。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茉莉花让云姬宫主陶醉,侠盗谢谢那成熟的魅力、那儒雅的风范、那痴心的情怀,终将赢得云姬宫主的爱。 李一山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倒在了自己的毫无作为上面,他以为云姬宫主会一辈子都会跟他在江湖上混,不会要求任何名分,但他错了,彻底地错了。云姬宫主已经走了,回去星月宫,建造她自己的爱巢。 第二十九章 爱到深处 实际上,李一山对云姬宫主的爱真的很深沉,他自己也说过,他一生只要有两个女人就足够了,一个是云姬宫主,另一个是慕容柔雪,她们各象是他的半条命,合起来才是他的生命。没了云姬宫主,他会失去半条命;没了慕容柔雪,他也会半死不活。后来,李一山写了一封信给云姬宫主,信中写道: “云姬宫主: 你好,别来无恙。我冒昧地给你写一封信,因为我无法平息我对你的思念,只能鸿䧹;传声。 你离开的日子,让我体会到原来别离是如此的令人痛苦,你的离开,让我的生命似乎已经毫无意义。自从你在牛皮袋子里救了我一命,我就将你当作是我最亲的人。你的教导、你的激情,我永远无法忘怀。 是你,让我‘浴火重生,凤凰涅槃’;是你,点燃了我的生命之火;是你,让我的激情熊熊燃烧。 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热切地盼望着你回心转意,回来我的身边。白天没有你,我无法好好的打仗;晚上没有你,我无法正常休息。只要你回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做牛做马,赴汤蹈火,两肋插刀,我都愿意做。 你的李一山” 但是,这封信如泥沉大海,毫无回音。从此以后,李一山再也无心攻打魔教,与几位夫人也不再象往日那样虎虎生威,反而毫无生气。慕容柔雪的话他还听得清楚,其他几位夫人的话,他就当耳边风。 这天,几位夫人在聊天,司徒玉静说:“相公这段时间傻乎乎的,什么都提不起劲,基本上已经成了废人。” 欧阳清儿说:“我说的话他总是答非所问,可能真出大问题了。” 南宫小天说:“有点象失恋,但就算失恋,应该也不会这么剧烈。” 柳叶芝和慕容柔雪这时也过来了,听到三位夫人在讨论李一山的事,慕容柔雪说:“我跟表妹也讨论过这件事,觉得这件事和云姬宫主关系不一般,你们认为怎么样?” 司徒玉静说:“李一山以前经常会三更半夜被云姬宫主叫去练功,我们也不知具体的功法是怎么样的。云姬宫主走得太匆忙,我们都还来不及请教她这件事。以前她在的时候,我们又忘了请教,现在李一山成了这样子,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欧阳清儿说:“我们写信请教一下吧。”五人联名写了一封信,把李一山的近况写得清清楚楚,希望云姬宫主教她们解救李一山的方法。信来信往,方法试了无数个,结果还是毫无起色。 其他的事情都还好,李一山的事并没有影响群雄,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那些小据点一个一个地被群雄或强攻、或巧夺,打了下来,蒙古的据点受训练的人越来越多,战斗力越来越强。遗憾的是,他们再也没有攻下象包头据点这么大的地方,只是小打小闹,象是在训练,全国的形势完全没有变化。 不久之后,传出了云姬宫主结婚的消息,她诚邀群雄去星月宫参加她的婚礼。在星月宫的来使的带领下,他们爬山涉水,摇船过渡,经过了七天七夜,终于到了神秘的星月宫。 婚礼上,云姬宫主身穿大红结婚云裳,显得像天上的仙女般高贵和美丽,新郎侠盗谢谢容光焕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显得特别年轻。两人一出现,就引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是一对多么登对的神仙伴侣! 但有一个人不同意这样的说法,他就是李一山,他借着一坛烈酒的酒劲,发起了酒疯,打烂了酒席,大声嚷嚷:“我不让你结婚,我不让你结婚,我不能没有你……”冲到云姬面前,在其他人还没反应之前,把云姬一把抱了起来,冲向门口。云姬宫主没有动,但到了门口的时候,李一山的脚下一绊,将云姬宫主向前摔了出去,自己却倒在门边。云姬宫主腰一挺,整个人冉冉上升,然后悠悠然地落在地上,那份醉人的美丽,令人赞叹不已。李一山醉倒在地上,被夫人们抬回了房间,夫人们不停地向人们道歉,云姬宫主却没有责怪李一山的意思,她总觉得欠李一山什么东西,但又说不清楚。 婚礼如旧进行,再也没有人阻止,只是云姬宫主在被送入洞房时,眼里多了一点复杂的感情。李一山的行为让她心中起了小小的涟漪,实际上,李一山的来信,夫人们的来信,都明确地向她传达了一个信息,就是李一山离不开她。但云姬宫主有她自己的生活,她只好忍痛离开了李一山。 云姬宫主结婚了,李一山恢复了原来的生活。他又跟李二牛经常自觉地去打探魔教和欢喜佛教的消息。有一次他们在十堰市打探消息时,被五十多个魔教高手围困,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两人施展了浑身的功力,但对方实在太强了,李一山前胸后背各中了一掌,那是有名的毒砂掌,受了严重的内伤。李二牛拼死背着他冲出包围圈,躲到一个农户家。 李二牛问李一山说:“那些魔教的教众武功并不算是很厉害,你怎么这么容易就中招了?” 李一山吐了口血,艰难地说:“你以为我现在还是以前的我吗?没了云姬宫主,我就没了半条命。” 魔教教徒继续在寻找着他们,这天,李二牛背着李一山进入了神农架。在大山中蹒跚前行,忽然滚落在一个满是毒蛇的山谷中。李一山被毒蛇咬了两口,浑身发黑,生命垂危。李二牛却没有受伤,也没有被蛇咬,他的少林擒龙手让他在对付毒蛇时倬倬有余。两人在毒蛇谷里面住了下来,李一山情况越来越危急,但终于没有死掉。 李二牛抓到毒蛇,总是将蛇胆挖出来给李一山吃。李二牛在农村听说过这种方法,但从来没有试过,更加没有遇到过象毒蛇谷这么毒的蛇,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李一山吃了大量的蛇胆后,皮肤颜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也知道了饿。再过了几天,他终于可以慢慢地站起来,这天,他在小溪边洗手,见到一条威猛的毒蛇,用棍子赶它也不走。李二牛一听他在叫,赶快过去抓住了那条蛇。李一山眼尖,看到毒蛇刚才盘踞的地方有一块手掌大的白玉,拿起来一看,竟然有着浓郁的茉莉花香。 两人出了谷,直奔商洛而去。在路上又遇到了几个魔教的教徒,李二牛拼死拼活才将他们打退,自己也受了内伤。两个都受了伤的人,无法再走,在商洛的小巷里面躲来躲去,狼狈逃窜。这是他们生命中最暗淡的时候,他们为了不饿死,还多次进屋偷东西吃,他们在妙贼丁小迁那里学来的本事,终于在某年某月某日完全地发挥出来了,不过,如果妙贼听到他们这样做,会不会觉得他们有辱门风呢? 第三十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李一山和李二牛在商洛躲躲藏藏地过着日子,惶惶不可终日,内伤一点都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两人不约而同地找来了木棒做拐杖。 他们满面沧桑,衣服破烂,弯腰驼背,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脸蛋脏兮兮的,再加上那没有刮过的却疯长的胡须,整个就是一个老年乞丐。 他们在路边上休息,那些善良的人们会不时扔下一、两个铜板,“丁当”作响的铜板声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最大乐趣,那意味着一个或者半个馒头,意味着一天的粮食。 这天,有两个低级的魔教弟子在大街上巡逻,一眼见到他们,那个高一点的说:“张三,我们去玩弄他们一下怎么样?” 那个叫张三的说:“好啊,抢了他们的木棒,看他们怎么走路。” 高一点的说:“打断他们的手怎么样?” 张三说:“好啊。”两人冲上去,首先拿了他们的木棒,高一点的对李一山和李二牛说:“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没有向我们报备,竟敢在这里乞讨,收了多少钱,赶快吐出来,否则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张三伸手在他们口袋里掏,掏出了两个铜板,恶狠狠地说:“怎么只有两文钱,其他的藏在哪里,赶快交出来。”木棒就直接地打向李一山,李二牛把李一山拉到自己的背后,“啪啪”声响,木棒毫不留情地打在李二牛的身上。 李一山赶快把口袋里的一文钱交了出来,说:“就只有这一文了,再也没有了。” 那高一点的说:“怎么会呢?”伸手在李一山口袋里摸出了那块脏兮兮的白玉,臭味已经完全遮挡了白玉原来的茉莉香气,张三说:“这是什么宝贝石头?”拿过来就往地下扔,两个魔教弟子就拿起木棒用力地往两人身上打,两人被打翻在地,翻来覆去,只能抱着脸。李一山趁翻滚的时候,把那块白玉无声无息地拿回怀中,拼死地保护着它。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两个魔教弟子越打越来劲,直揍到手都软了,围观的人也有点看不过去,纷纷说:“停手吧,再打就死了。”那两个魔教弟子这才停下手来,带着三文钱得意洋洋地离开了,两人躺了好一会,终于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心里还残留着对魔教弟子的害怕之意。 在西胡同那条挂满了红灯的大街是最多富人出没的,他们这天跑到那里碰运气。那些太太小姐们见到他们,远远地用手掩起了鼻子,绕道而行,偶尔有一、两个不得不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也是小心翼翼的,惟恐被他们身上的臭气惹到。 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带着他的强壮的家丁远远地走了过来,那公子对家丁说:“待会老爷要从这里过去,你现在去把那两个讨厌的家伙赶开,别让他们坏了老爷喝早茶的胃口。” 那家丁答了一声,马上抓起了一把扫鸡棚的扫把,那上面还沾着一扫把的鸡屎,直接走了过来,对李一山和李二牛说:“老爷半个时辰后要从这过,闲杂人等赶快滚开。” 拿着扫把直接地向他们扫过去,直当他们是鸡粪。两人紧躲慢躲,中了五、六下那臭不可闻的鸡棚帚后,终于逃了出来,坐得远远地在地上直喘气。气还没喘过来,两个肉包子从天而降打到了他们头上,他们抓起来就吃,耳边却听到有人大声斥责:“滚,不要在这里防碍老子做生意。”好象是包子摊的老板的声音。两人赶快拿起包子就走,耳边又听到那老板笑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那是看得多,听得也不少,今儿个竟然见到肉包子打人,也是有去无回的,真是好笑。”接着发出了“哈哈”大笑之声。 一个星期后,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孙蠂儿所居住的房子前面,只见大门紧锁,里面什么人也没有。这下子,两人废然地坐在地上,完全绝望了。孙蠂儿是他们在商洛唯一认识的熟人,现在她不在,在商洛这个地方,他们再也没有第二个熟人,现在这个情况,他们单凭自己的力量也无法离开这里,去寻找群雄。从此以后,他们就在这周边徘徊,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找到孙蠂儿。李一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李二牛肩负起乞讨的重担,但一天下来很可能会一无所获。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那漫长的大街上,听着两边热闹的叫卖声,但那好象离自己很悠远,而地狱的魔鬼正在向自己招手。 两个人不自觉地在一个卖包子的摊档边停了下来,闻着很扑鼻的香气,再也迈不开大腿。忽然见到那卖包子的老板拿起一个包子,向他们伸过来,两人同时伸出了手。老板“呸呸”两口浓痰吐向他们的脸上,要他们走开,原来那包子是卖给他们身旁的小女孩的。两人一下子就瘫倒在地,眼冒金星,满脑子的神仙鬼怪的幻象,难道那勾魂的使者已经来了吗? 忽然一个声音说:“紫衣,给这两位老人买一袋包子吧,他们可能饿坏了。”李一山和李二牛一听,简直就象听到了天籁之声,在这举目无亲的环境中,他们终于听到了一个熟人的声音,他们站起来看着孙蠂儿那迷迷蒙蒙的眼睛,感觉她比天上的天使还要可爱,眼里发出的神采更是有如彩虹般灿烂,苍穹里的最最明亮的星星也比不上它耀眼。 紫衣买了一大袋包子递给他们,李一山和李二牛都没有伸手去接。耳边听到那淡如清水的声音,孙蠂儿说:“老人家,你们应该早饿了,吃几个包子充饥吧。” 李一山和李二牛眼泪滚滚而下,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多泪水。紫衣将包子放到地上,和孙蠂儿转身就走。李二牛抓起袋子,掏出一个先给李一山,自己也拿了一个狠狠地啃了起来,但两人一刻都没停留,慢慢地跟在两个女孩的后面。 到了无人的地方,忽然听到孙蠂儿说:“我感觉你们两位的气息很像我的两位好朋友,你们究竟是谁?”紫衣扯了扯她的衣服,低声说:“他们很老,不可能是那两位哥哥的。” 孙蠂儿又说:“我听你们的脚步声,可以知道你们受过严重的内伤,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再过三天,你们的武功就会尽失,再过一个月,你们就会不治身亡。本来我是不喜欢跟武林人士交往的,但你们实在伤得过重,如果你们信得过,就到我的住处去做些治疗吧。” 李一山说:“蠂儿,难道你真认不出我们来了吗?” 孙蠂儿惊叫一声,说:“你叫我蠂儿,对,你是一山,旁边的是二牛。” 李二牛说:“就是我。天啊,你真的认出我们来了。”两人再次喜极而泣。 孙蠂儿却笑他们:“男人有泪不轻弹,你们这成什么样子?” 李一山说:“我就是高兴过头了。” 孙蠂儿说:“能再见到你们,我也高兴。” 四人联袂回到孙蠂儿的住处。李一山和李二牛洗了澡,换了衣服,刮了胡须,挽了头发,终于露出了年轻的本貌。但他们一走路,一咳嗽,又显得老态龙钟。李一山和李二牛无法相信孙蠂儿的医术,但一天天好起来的身体,还是让他们深切地领会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人不可貌相。” 孙蠂儿这天给李一山把脉后,说:“你受到什么刺激了,为什么在受掌击之前,内力已是大受摧残,否则以你的内力而言,你根本不可能连这两掌也禁受不起。” 李一山对这个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女孩一点戒心也没有,就原原本本地将云姬宫主的事说给她听。孙蠂儿听后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云姬宫主肯定是个千娇百媚的人儿,我真恨不得治好我的双眼来看看她。” 孙蠂儿仍然透着淡淡的忧伤,说着淡淡的话,有着淡淡的喜悦,喝着有淡淡香味的茶,吃着有荷叶清香的淡淡的饭菜,她的人生是那么清淡而自在。 这天,李一山和李二牛向孙蠂儿告辞,孙蠂儿说:“二牛的伤只要两个月就会完全复原,武功内力会跟以往一样。一山你的伤有点麻烦,因为你的心被伤透了,你的内力武功最多只能恢复三成。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只要追回云姬宫主,或许才有希望复原。” 李一山说:“那是一辈子没有希望了,她都结婚了,丈夫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武功高强,我根本无法跟他相比。” 孙蠂儿说:“不要灰心,缘份来了,城墙也挡不住;缘份要走,八匹马也拉不回。” 两人终于回到了群雄的聚会点。慕容柔雪摸着李一山瘦削的脸,怜惜地说:“怎么这么久也不给我们消息,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吗?” 李一山把她拥在怀里说:“没事的,我的命硬得很,算命的说我长命百岁,福寿双全,还有八十年好活。” 回到房间,李一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从怀在摸出一朵精致的白玉茉莉花,轻轻地抚摸着那晶莹剔透的花瓣,放到鼻子下闻着它发出的淡淡的茉莉花香,沉浸在痛苦的加忆中。他把在毒蛇谷找到的那块白玉请高手匠人打造成一枝巧夺天工的茉莉花,以寄托对云姬宫主的无休无止的思念。 第三十一章 情与爱,欲与念 再说云姬宫主和侠盗谢谢,云姬宫主和侠盗谢谢有情人终成眷属,经过多年的相恋之后,终于在年届中年时进了洞房。人生有四乐: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雨。他们今晚正是洞房花烛夜,侠盗谢谢看着如花似玉的新娘云姬宫主,开心极了,搂在怀中,温暖如春天,柔软如鸭绒,皮肤光滑象绸缎,仿佛仍在梦中,云姬温柔地笑着,看着如同傻子的丈夫,心里柔情似水。 喜衣脱了下来,账子也放了下来,两个温香的肉体睡到了一起,却发生了一点意外。侠盗谢谢提枪向云姬宫主冲过去,竟然感觉空空荡荡的,一点阻碍也没有,非常明显,云姬宫主不是处女。这就象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大男人主义在侠盗谢谢心里占了上风,戴绿帽子的感觉更是让他抓狂。 两人再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侠盗谢谢冷冷冰冰地睡在云姬宫主的身旁。云姬宫主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泪水轻轻地从眼角滑落,掉在那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上。 第二天,侠盗谢谢很想克服这种心理,他用尽了他所知道的全部方法,希望能让云姬宫主兴奋起来,但云姬宫主却觉得如同嚼蜡,索然无味。过了很久,侠盗终于瘫倒在床上。云姬宫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她以前在李一山面前从来不会这样,两人的内力交流,就算一动不动,也会感觉到身心的无比愉悦。 在后来的日子里,侠盗谢谢继续尝试着各种方法,希望能使夫妻生活和谐,云姬宫主也竭尽全力去配合他,但真的索然无味,两人越来越反感夫妻生活。 从此以后,两人白天在星月宫的弟子面前,装作很恩爱,有说有笑,打情骂俏,还互相挟菜,搂搂抱抱。一到晚上,两人一个睡在床上数绵羊,一个坐在地上打坐。梅儿见云姬宫主越来越憔悴,显得越来越老,很是心痛,就提议出去散散心,云姬宫主心想:“也好,在家里闷都闷死了,干脆去打打鬼子。” 云姬宫主携侠盗谢谢和梅兰竹菊一起回到了西安,又见到了群雄。李一山见到云姬宫主,真情流露,高兴得差点笑掉了大牙,云姬宫主见他乐呵呵的样子,也笑眯眯地说:“我在星月宫都快闷死了,我要回来跟大家伙一起打仗。”侠盗谢谢从来不曾见过云姬宫主这么开心过,看着他们这么暧昧的笑容,心里暗骂:“奸夫淫妇!” 群雄见到云姬宫主,纷纷说:“你能回来领导我们打仗,那简直太好了。” 李一山再次见到云姬宫主,伤心的症状不药而愈,功力慢慢地恢复,在床上雄风再振,终于可以使夫人们欲仙欲死,春色满园,激情之后,夫人们经常要日上三竿才起床。那匹“蒙古野马”柳叶芝,多次高潮之后,也会心情愉悦,身体疲累而睡,她对自己当初的抉择感到说不出的满意,在她眼中,现在的李一山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李一山在一次小胜仗之后,和云姬宫主并肩站在一起,从怀里掏出那朵白玉茉莉花,郑重地送给了云姬宫主。说起这朵茉莉花的来历,那是李一山的人生最低谷的经历,身受重伤,内力尽失,流落荒山、街头,倍受毒蛇猛兽和不亚于毒蛇猛兽的人的欺凌…… 云姬宫主不禁流下了两滴清泪,泪水滴到白玉茉莉花上,花瓣晶莹剔透,发出的香气更浓郁,云姬宫主爱不释手。侠盗谢谢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愤,心想:“奸夫淫妇,我迟早会让你们好看。” 第二天,李一山和几位兄弟出去伏击一股小股敌人,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大家也没太在意。不料突然来了大批敌人,手拿喷毒水的喷筒,围住了他们。最后仗着马快,武功高强,杀出了重围。但人和马都受了毒水灼伤。 过了不久,李一山再次执行任务,和他一起出去的五位兄弟被敌人的烤肉阵围困,全部战死,他自己那时到密林中撒了泡尿,幸免于难,躲了过去。 第三次群雄发现了一批敌人,正好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但刚准备下令攻击,自己反而被敌人包围住了,众人从小道穿过了包围圈,这才免于两头受敌,没有造成重大伤亡…… 这种事情发生得越来越频繁,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在暗,敌人在明,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不会造成像这几次这么重大的损失。 李一山不禁怀疑起自己人来,悄悄地与李二牛和几位夫人说:“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内奸,我们的行动这么隐秘,魔教竟然知道我们的行踪,三番四次的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二牛说:“那绝对不是我,我是最最忠诚的革命青年。” 李一山捏了一把他的脸皮说:“就怕你是易容的假冒伪劣产品。不过经过我十八摸的检查,证实你是真的。” 司徒玉静说:“二牛哥,一山哥不会怀疑你的,他要信不过你,就根本不会找你来商量。” 二牛长出一口气,说:“那就好,我就怕他发什么神经,会把我这个忠实的革命党人当内奸干掉,那我就死的太冤枉了。” 慕容柔雪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一山说:“一时间也很难查出谁是内奸,无凭无据更不能怀疑自己的伙伴。我想了一下,我们这一班人绝对是没问题的,有什么行动,就我们七个人商量,然后交待下去就是了。” 欧阳清儿说:“云姬宫主那里怎么说?” 慕容柔雪说:“云姬宫主绝对没问题,但其他跟她在一起的人就很难说,反正云姬宫主生性也不喜欢对别人指手划脚,我们除了与她有关的事,其他的事先瞒瞒她再说,我想她会理解的。” 李一山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接下来的行动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连续取得了很多战斗的成功。 一个更大的危险向群雄靠近。这天,魔教忽然来了个大扫荡,无声无息地包围了群雄的住所。住所里只有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两人仓促应战,被敌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在杀死了五十多个高手后,最后寡不敌众,被抓到了西安据点。 西安据点孤悬在群雄的攻击范围很久了,四周的据点早就被群雄拿下,魔教每次派来的援兵在与群雄的游击战中,也是死伤惨重,没法有效进入西安区域。但这个据点粮草充足,兵多将广,雄霸一方,和群雄在顽强作战,历久不倒,是群雄现阶段的最大劲敌。西安据点的魔教头领放出话来,如果群雄五天内不弃械投降,就杀了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 李一山、欧阳一翼和司徒英雄豪杰四兄弟如热锅里的蚂蚁。云姬宫主见此情况,马上调集各个据点中的两千多兵马进入西安,听候调遣。群雄这段时间收编了很多魔教教徒,也有了自己的烤肉阵和毒水阵。众人商议,由群雄在前,骗开西安据点的大门,慢慢接近敌人,其他兄弟紧跟其后,一鼓的作气冲进去营中救人。 安排妥当后,众人到了西安据点外,站在门外高声喊:“我们是来投降的,请把夫人放出来。” 据点大门缓缓打开,众魔头推着绑成了粽子似的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出来了,看起来两位夫人都受了伤,神情委顿,李一山对他们说:“我们是来投降的,请把两位夫人放了。” 司徒玉静哭着说:“不要投降,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死了算了,不能拖累大家。” 欧阳清儿也说:“用你们来换我们的自由,我们不会再活下去的,你们快放箭,不要理我们。” 李一山说:“两位夫人,我们不会让你们死的。”然后对魔头说:“我们现在就投降,快把两位夫人放了。” 一个魔头说:“你们带兵器没有。如果带了兵器,马上把它放下,否则休怪我们无情。” 李二牛张开双手,说:“我们真的没带兵器,不信你们来检查一下。”众人慢慢地靠上去,忽然远处有个声音在叫:“他们是诈降的,赶快回营。”那几个魔头一听,马上拉着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缩进了营里,关上了大门。 李一山一挥手,说:“烤肉阵将士听命,火速烧开这扇大门。”两桶原油倒在门上,一点火,不一会,那木大门就成了灰烬。李一山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抢了一把大刀象砍瓜切菜般地一路冲了进去,李二牛跟随在他的旁边,也势不可挡。全部将士冲入了营中,将营中魔教弟子杀得干干净净。四个魔教头目押着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要逼使李一山投降,眼一花,李一山好象凭空消失了,敌人知道不妙,举刀就向两位夫人砍去,忽然四把刀被一股大力所逼,脱手向旁边飞了了出去,“嗖嗖”四箭,四个敌人喉部中剑,倒地而死,那四箭是司徒家四兄弟所射。 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的绳子刚被解开,两人就扑到李一山的怀里,哭了起来。李一山拍着她们的后背说:“不要怕,我和大舅子们都在这。” 忽然营门外一片马叫,魔教的一万多兵马竟然整整齐齐地站在营外,将整个据点包围得蚊子也飞不出去。 第三十二章 突围 一万多魔教教徒对群雄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营中无水无粮,看起来最多就只能支持三、五天。在军营的门边有个哨楼,可以观察到外面的动静,李一山和李二牛以及众夫人带了强弓硬箭上到哨楼往下看,只见魔教教徒整整齐齐地排在营门外,可能是仗在人多,没有做任何的防御工事,有恃无恐。前面站着几个彪悍的将领,这些年李一山和他们打的交道多,知道他们是谁,从左到右分别是:魔教八大散人霹雳火黄火,大力尊者蓝雷,神剑青风,西方白虎堂护法法王谢元霸,南方朱雀堂护法法王朱墨。 看着他们在那谈笑风生,似乎已经吃定了群雄,李一山很不爽,对李二牛说:“二牛,我跟你赌,我能一箭射死那个拿着魔教大旗的士兵,你相不相信。” 李二牛说:“距离有点远,虽然箭是可以射到,但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又不是死人,应该会躲开的,好,我跟你赌,赌什么?” 李一山笑着说:“赌十天不准吃肉。” 李二牛说:“十天太多,五天吧。” 李一山也不争辩,说:“好。”然后拿起了他的弓,他的弓是在奔马大牧场的柳大当家的建议下特制的,比一般的强弓要射远五十丈,平时他也不怎么用。 一箭过去,正中那个士兵的喉咙,大旗倒了下来,魔教营中乱成了一片。李一山见效果不错,“嗖嗖嗖”又射了十箭,魔教阵营中又倒下了十个人,个个都是喉咙中箭而死,李二牛和众夫人不禁大声赞叹:“好箭法。” 李一山右手拿着弓,得意洋洋地绕场一周,庆祝成功。那边的魔教教众在头领的指挥下向后退了三十丈,并且竖起盾牌,站着让人当箭耙射,那可不是人的所为。李一山见状,说:“要吃这么大亏才知道这么做,早干嘛去啦。”但说归说,现在这强弓却没有用了。 七人又到左右侧门看了一下,发现左右两侧的敌人要比正面的敌人少得多,可能是因为侧门小,他们认为群雄不可能从侧门突围。其中左边的敌人最少,李一山又一通箭,射伤了二十多人,将左右两侧的敌人各逼退了三十丈。 回到主营中,李一山对云姬宫主说:“云姬宫主,我们不能被敌人困死在这,因为再过一天一夜,我们就会饿得失去战斗力,我想突围,你看怎么样?” 云姬宫主说:“好啊,问题是怎么突。” 李一山说:“现在我将各方的敌人都逼退了三十丈,据我的观察,正门的敌人最强,魔教两大护法法王谢元霸和朱墨,三大散人黄火、蓝雷、青风都在正门,我准备带两百人在正门佯攻,你带人从左边走,二牛带人从右边佯攻,我们打半个时辰后,我和二牛往内撤,跟你们一起往左边突围。” 云姬宫主说:“这计划很好,不过,我希望你来带队往左边撤,我带兵在中间佯攻。” 李一山说:“我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因为刚才我太张扬,连续射死了三十多个敌人,他们的重点肯定是我,如果我不在正面攻,他们会知道我们的主力方向不在正面,很快就会拦截过去,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云姬宫主说不过他,只好说:“既然你想得这么周到,那就照计划行事吧。”侠盗谢谢见他们有商有量的,心里很是不愤,心想:“奸夫淫妇,怎么这么多共同的话题。迟早是死,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各人点好了兵,各拿了挡箭的盾牌,整整齐齐地排好队,一声令下,向三个门冲去,群雄身先士卒,冲在前头。 李一山骑着野马冲在前头,慕容柔雪跟在他旁边,两人边冲边射箭,箭无虚发,白虎堂护法法王谢元霸冲了过来,李一山和他对了一刀,发现他内力很强,竟然将自己的手震得隐隐作痛。谢元霸得理不饶人,一把大刀舞得风声大作,让李一山应接不暇。李一山用刀并不是很顺手,他喜欢用棍,少林当年十三棍僧当年上阵杀敌,打遍天下,那并非是浪得虚名的。李一山紧接慢挡,仗着马的灵巧,人与马的默契,谢元霸武功虽比他强,却也没有占到上风。偶尔一个突然攻击,反而使得谢元霸手忙脚乱。谢元霸不敢怠慢,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渐渐地占到了上风。 另外一边,慕容柔雪和朱雀堂抗法法王朱墨战在一起,一时也没分出胜负,两人都是用剑高手,慕容柔雪慕容九剑繁复而沉稳,朱墨剑法辛辣而勇猛。功力上慕容柔雪要稍逊一筹,但她的剑法大多以四两拨千斤,因此并没有显出败相。 司徒玉静、南宫小天、欧阳清儿三人非常活跃,让那些小兵小卒们死伤无数。忽然魔教三大散人霹雳火黄火、大力王蓝雷、神剑青风上去挡住了她们三个,抓对厮杀起来。 与黄火对阵的司徒玉静情况还算可以。司徒玉静使的是两把弯刀,敌住了霹雳火黄火的两杆短枪。 但南宫小天对阵大力王蓝雷,可就有些麻烦,只能尽量地与他游斗,南宫小天家传功夫以拳闻名,但她一个女孩却喜欢用剑,虽然在云姬宫主的教导下,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要与大力王蓝雷相比,还有一段距离。 欧阳清儿对阵神剑青风情况更是危急,在马上纵高躲低,危险万状。 李一山见她情况危急,不想与谢元霸缠斗,一拉马,让马跑了起来,谢元霸在背后追,却只能望马兴叹。李一山来到了欧阳清儿旁边,一个劈空掌向神剑青风打过去,神剑青风见他的掌离自己有一丈多远,就没在意,没想到李一山的掌力非常浑厚,神剑青风招数一停,李一山的第二掌、第三掌接踵而至,神剑青风卒不及防,中了一掌,受了内伤。 李一山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直冲大力王蓝雷,他手拿狼牙棒,正向南宫小天狠狠地砸下去,李一山拿刀一挡,大刀竟然被他打得断成了两截。李一山手指一伸,向他指过去,向他发了一招“拈花微笑”,打在他的右臂上,蓝雷手一缩,狼牙棒砸向了自己的脑袋,他用力收住,还是将自己的头打破了一个洞。 李一山笑道:“再用力一点,我就放过你。”蓝雷血流满面,不敢再斗,退了回去。 南宫小天拍了拍胸口说:“这家伙力气好大,幸亏你来得及时。” 李一山一扬手中的断刀说:“纯比力气,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将断刀扔在地上,李一山擒龙手一伸,抢了一条铁棍过来,耍起了“少林疯魔棍”,这是他最得意的功夫,特别是对付敌人的小兵小卒,得心应手,只见敌人一片片地倒下。不一会,白虎堂护法法王谢元霸上来了,两人一刀一棍又斗在了一起。 李一山所带的两百兵丁训练得不错,他们面对着几千人也没有慌张,但人数却越来越少。时间一分一秒,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李一山边打边向营里撤。那些兵丁也撤了回来,并且各自进入了各自的位置,拿起了弓箭,当全部人员全部撤回来后,敌人想跟进来,却被一通箭射倒在营门口。 再说李二牛,他带领着一班人向右边营门向外冲,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他的马太快,他冲了过去之后,兵丁却没跟上,被敌人团团围住,还好,这班人受训时间较长,打起肉搏战来一点都不含糊,虽然被包围住了,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李二牛拉转马头,拿着大刀,一路地往回路砍杀,杀出了一条血路,终于和兄弟们汇合在一起。他带领着他们左冲右突,但总是冲不出敌人的包围圈,人数越来越少,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再不回去,麻烦就大了。 云姬宫主带领着群雄向左边冲过去,他们一通箭后,逼得敌人龟缩了起来。再走了不久,竟然发现路上满是尖锐的钉子,马根本跑不过去,只好往回撤。 李一山见云姬宫主撤了回来,忙问怎么回事,一听情况有变,马上决定向右边冲。李二牛正在苦斗,一见群雄,不禁大喜。李一山不管他,带领着众人向外冲,这班敌人没有高手,上来的人都成了群雄手下的亡魂。 群雄走了大概两里路,没有听到敌人的叫喊声,心想已经脱离危险了。忽然前边遇到了一条山路,两边悬崖峭壁,正是以前李一山布置伏击敌人的地形。李一山一见,忙下令停止前进,对群雄说:“这个地形太象我们伏击包头到西安的援兵的那个地形,一进去之后,敌人如果往下面扔石头,我们可能就会全军覆没了。” 欧阳一翼自告奋勇地说:“我去探探。” 不久,欧阳一翼飞马回来了,说:“两边山上都有敌人,人数很多。” 李二牛说:“这班兔崽子,竟然学起爷爷来了,我们去打他们的尾巴。” 南宫小天好奇地问:“他们有尾巴吗?” 李一山说:“那意思是说,我们去抄他们的后路。但他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居高临下,我们很难攻下他们。” 云姬宫主说:“我们绕道走,怎么样?” 欧阳一翼说:“刚才我看过了,除了这条路能走马之外,没有别的路可以骑马。” 李一山对李二牛说:“我们去看一下。” 两人很快又回来了,满脸喜色,李一山说:“这两边悬崖的树木特别密,要攻他们是无法攻的,但我们可以烧山,将他们烧死。” 欧阳清儿最是善良,她说:“可是这样会让很多生灵涂炭,造下天大的孽的。” 欧阳一翼不同意她的说法:“我们这两千多条人命未必就比不上山里的野猪、老虎。” 李一山对李二牛说:“你我各带一队烤肉阵的士兵去放火,有什么罪孽就由我一个人承担,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欧阳清儿说:“一山哥,对不起,是我多虑了。我们杀人就是为了救人,我支持你。” 李一山说:“你就是太善良了。” 两人分头行事,带着两个烤肉阵士兵在两边山头上放起火来,不一会,两边的山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惨叫声此起彼伏。欧阳清儿双手合什小声地念起了往生经。 群雄叫火焰越烧越大,知道再也没有什么事,就从那狭隘的山路中穿了出去,终于到了一个辽宽的平原,那里水草丰茂,众人打尖休息。回想刚才那激动紧张的一幕,心里犹有余悸。 第三十三章 力王对决 群雄让兵马在平原里休息,马在这里自由地喝水和吃草。两个时辰后,忽然听到山里面传出了马蹄声,柳叶芝伏地一听,说:“有大批人马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应该超过一千,但不到五千。” 李一山笑她说:“你怎么不说超过一个,但不到十万,这样就准确多了。” 柳叶芝撒娇说:“人家只能听到这种程度,你笑我,我不理你了。” 李一山说:“那就更好,免得我晚上睡不着觉。”柳叶芝脸胀得通红,扑上去抱住李一山的脖子,就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李一山脸上落下了两排牙印,红红的,李二牛指着他笑道:“你们放心,这个咬口牙齿很密,口型又小又圆,肯定不是毒蛇。”众人轰然大笑。柳叶芝躲到慕容柔雪的背后,脸色红通通的,再也不敢出来。 敌人越来越近,果然有三、四千人的样子,骑马步行的各占一半。李一山说:“敌人送东西来,我们却之不恭。兄弟们,上马,准备作战。” 这班人马在草原训练了很久,到了平原的地方就象到了家。群雄骑的野马最喜欢这种平原环境。 魔教众人摆起了毒水阵和烤肉阵,用这两个阵来对付一般的武林好汉倬倬有余,特别是那些舍不得抛弃家园的人,他们在毒水阵和烤肉阵之下不投降就是战死。今天他们遇到了麻烦,他们的毒水筒、洒原油的工具都不能及远,这里太空旷,也无法将敌人逼到山谷、墙角、死胡同等从而发挥其威力,要不然将人包围也可以,但是:一、他们骑术没有这班在草原中受训的士兵精,二、他们的马比较慢。 李一山把骑兵们每一百人分成一队,由一个百夫长领导,下面设十个十夫长。每十个百人队组成一个千人队,由一个千夫长率领。李一山交待两个千夫长说:“将队伍分成以百人队为组,一组接一组地冲向敌人,在一百步时开始用强弓射,五十步时全体射,三十步时单数队向左撤,跑回队伍的后面排好待命,双数队向右撤,跑回队伍后面等待下一轮攻击。” 此时,魔教也摆出了战阵,缓缓地向前压,接近三百步时,扬起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水筒和原油桶。 李一山下令:“冲吧。”排在前头的第一队的百夫长下令:“冲。”离敌人一百步时,说:“强弓射。”强弓齐发,众兵的箭如飞蝗,魔教前面的阵法被射乱了,纷纷还击,但有弓箭的士兵成了草原群兵重点照顾的对象,冲到五十步时,敌方已经没什么箭射出来,只能拿盾牌来挡,但只要有一丝缝隙,都会倒在这群神箭手的箭下。接近三十步时,那些毒水阵和烤肉阵的士兵向他们射出毒水和原油,但他们毫不停留,向左一拐跑回阵后。 此时第二队也冲了上来,箭如飞蝗。二十队人马这么一冲,魔教教徒倒下了一大半人,前面的烤肉阵和毒水阵士兵后缩到主阵中,一个被射死的士兵倒下时点燃了自己的原油,引起了连环反应,整个魔教阵中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李一山一见说:“怎么啦?要烤火腿肠给我们吃吗?” 李二牛说:“就怕烤得太焦,口味不好,灭火去。” 群雄心领神会,骑着马冲了过去,见到那些四处逃散的士兵就马上发箭射过去,或者直接追上去将他刺死。这二十几个武林高手箭法更加高强,那些士兵没有一个能逃出去的。 李一山跑在前面,忽然见到魔教散人大力王蓝雷,说:“刚才你们人太多,我懒得跟你比,现在我们人数差不多,咱们来比一下。” 两人跳下马来,蓝雷说:“怎么比?” 李一山说:“我们就比摔跤,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和你的这几个亲信走;如果你输了,就任由我处置,怎么样?” 蓝雷知道局势对自己不利,就说:“好。” 两人头顶头,手拉着手,谁也无法将对方摔倒。蓝雷江湖号称大力王,果然力大无比,外功已达顶尖水平,身体凝重如岳,李一山几次三番抓着他的腰带想把他提起来,都没有得逞,反而被他带得差点摔倒在地。李一山的力气也不小,内家功夫在云姬宫主的培养和练过少林易筋洗髓经之后,已臻上乘境界,每每在间不容发的间隙,将蓝雷的力气引向了别的地方去。在蓝雷的眼中,李一山就象泥鳅般滑溜,难以抓实。 两人斗了半个时辰,群雄已经将敌人消灭得干干净净,投降的五百多人也交给了各个百夫长处理。清理战场,清点缴获物资,埋葬死亡士兵,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李二牛找到司徒杰,说:“你认为谁会赢呢?” 司徒杰说:“我希望妹夫赢,但他个子太小了,力气也没那个大力王大,再打下去,输的可能性比较大。” 李二牛说:“我们赌一下怎么样?” 司徒杰问道:“怎么赌?” 李二牛说:“我赌一山赢,如果他输了,我给你洗一个月脚,外加按摩一个月。” 场上李一山忽然被抓了起来,单腿离了地,差点被摔倒在地,司徒杰说:“行,我赌蓝雷赢,如果他输了,我给你洗一个月脚,外加按摩一个月。” 接下来,蓝雷一阵猛攻,李一山被摔得左右摇晃,好几次都差点倒在地上。李二牛心急如焚,唉声叹气地说:“交友不慎,交友不慎,我要让你害苦了。” 忽然李二牛振臂高呼起来,原来李一山躲过了蓝雷的一番猛攻后,蓝雷已成了强弩之末,被李一山抓住胸前的衣服,一个背摔,将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二牛冲上去抱起了李一山,说:“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李一山却好象没有这么兴奋,淡淡地说:“赢了就赢了,有这么兴奋吗?” 蓝雷走过来说:“我输了,没想到老夫身经百战,单凭这身力气对付各方英雄无往而不利,今天却输在你手上。我确已竭尽全力,输得口服心服。照约定,我任你处置。” 李一山说:“你走吧,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力气很大,跟你比了才知道,你的力气比我大,我佩服。” 蓝雷说:“你赢了,还是让我走吗?” 李一山说:“是,赢就是输,输就是赢,你的输赢得了我的尊重,你也是胜利者,你走吧。下次见面我们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蓝雷拱了拱手,带着六个亲信,骑上马走了。三千多人只剩七个,可说是完败。 欧阳清儿琢磨着李一山说的话:“赢就是输,输就是赢,你的输赢得了我的尊重,你也是胜利者。”这句话蕴藏着的至上的禅理,欧阳清儿心想:“难道相公的禅理已经悟到了无色无相的境界了吗?但看来又不象,他的伤心是真真实实的伤心。” 一个禅师除非能悟出“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的道理,否则很难理解伤心是出自人性,伤心也能超越人性的道理。没有下雨,花仍然会从枝头上飘落,没有风吹过,那些成熟的絮絮仍然会纷纷扬扬地落到地上。 禅者会在各个领域进行无休止的奋斗,禅理也不能当作是失败的藉口,我们随缘而来,缘尽而去,能将自己生命完全燃烧奉献给这个世界,这才是禅的真谛,而不是避世。我们让生命色彩斑斓,而不是总去思考死去的灰暗。我们只以生去理解人生,而不是用死去衡量自己的价值。只要“生的光荣”,根本不需去思考“死的伟大”,你已经自然而然地达到了目的。 李一山在这种领悟当中,不知不觉地达到了佛门内功的更高境界,实相无相,双相合一。但他仍然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已经又有了提高。在他心中,自己仍是当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黄牙小子,在那茂密的树林中写上“小少林别院”的无知顽童。这也是所谓的“赤子之心”。 云姬宫主找到李一山说:“这个平原地方不错,够宽广,又离西安敌人据点比较近,进可攻,退可守,我们是不是考虑在这扎营一段时间。” 李一山没想这么多,就说:“好啊。你考虑得真周到。” 云姬宫主说:“你也不错,特别是经过那条山路的时候,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埋伏,你却一下子想到了,使我们化险为夷。你是怎么想到的?” 李一山说:“以前我老是和二牛到各个地方看打仗地形,常常思考各个地方在战略上的意义,积累了比较多的经验。今天这个地形太象我们两次消灭魔教援兵的地形,因此我就留上神了,反正小心谨慎就算一万次也不会嫌多,粗心大意就算一次也足以让我们万劫不复,因此就让人查探一下。” 云姬宫主说:“这些年的四处征战确实让你成熟了很多。” 李一山说:“但只有你在我身边支持我,才让我头脑这么清晰,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们。” 云姬宫主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命。” 躲在屋角的侠盗谢谢再次忍不住心中那抓狂的感觉:“奸夫淫妇!竟然当我不存在。我要你们好看!” 第三十四章 情何以堪 魔教在西安的据点跟群雄的据点很接近,最后的决战已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候。为了防备魔教的突袭,李一山在那段两边是悬崖峭壁的山路上安排了一个百人队轮岗,随时对付过来的敌兵。据点暂时可以安枕无忧,李一山和李二牛就到西安周围去探察敌情,密切地注视着从丹江口到西安这段路上的各种情况,特别是敌人的援兵。 李一山和李二牛这段时间总是觉得有很多眼睛监视着自己。这天,李一山对李二牛说:“这些天,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咱们,我怀疑我们队伍中那个内奸出卖了我们。” 李二牛说:“你太多心了,我们与魔教打了几次仗,音容笑貌在魔教士兵眼中早扎了根,被人认出也是很正常。” 李一山说:“是吗?真是这样吗?”没人能给他答案,但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李一山回到了据点的蒙古包中,将这种感觉对几位夫人说了,欧阳清儿说:“相公,你暂时就不要出去了,这令我们很担心。” 柳叶芝也说:“这真的让我们提心吊胆的,我们干脆回到草原据点去,不要打这西安据点了,好不好?” 李一山站了起来,挺起了胸膛,露出一派的英雄气势,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魔教一日不除,武林一日不能安定。我死就死了,绝对不会退缩。” 司徒玉静说:“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来匡扶正义,你一定要保重,千万不要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们姐妹几个真不知道怎么办。” 李一山没再说什么,在床上的生龙活虎掩饰了一切不安。慕容柔雪执意要跟李一山一起去执行任务,李一山拗不过她,只好叫李二牛在据点休息,跟她一起出去了。慕容柔雪也感觉到了很令人不安的气氛,她执意要与李一山同生共死,生死与共,勇敢面对。 两人到了运城,找了一个客栈休息,两人边吃饭边闲聊,慕容柔雪说:“刚才我发现至少有三个高手在跟踪我们,他们的身手与大力王蓝雷应该在伯仲之间。” 李一山说:“我也注意到了,他们化了装,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这时,客栈里陆续进来了很多武林人士,他们似乎毫无秩序地散坐在周围,却有意识地将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包围了起来。过了一会,这班人叫了酒菜吃了起来。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觉得危机感越来越强。 这时,门口走进来了三个人:一个是白虎堂护法法王谢元霸,另一个是朱雀堂护法法王朱墨,还有一个蒙着面的人,不知道他是谁。那些坐着吃饭的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向三人敬礼。谢元霸走到李一山和慕容柔雪面前,笑呵呵地说:“李公子、慕容小姐,幸会,幸会。” 李一山打量着四周环境,估摸着逃跑的路线,但门口、窗户边上都站满了看起来武功不弱的魔教弟子,再拈量着面前这三个人的武功,觉得没什么希望,就以退为进,问谢元霸说:“谢前辈,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慕容柔雪在这里的?” 谢元霸说:“这本来是个秘密,不过到了现在,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你已经死定了。”转头对那个营养蒙面的人说:“可以让他们看你一下吗?谢大侠。” 那个人慢慢地将面巾摘了下来,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大吃一惊,眼珠子定了下来,完全傻了,说:“是你?”那个人深深地点了一下头,又把面巾戴了上去。 慕容柔雪和李一山被点了穴,绑了起来,送进了魔教的监狱,分开两个牢房关押了起来。李一山隔着牢房对慕容柔雪说:“我真该死,我不该带你出来。” 慕容柔雪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宁可跟你死在一起,虽然我们还没有摆婚宴,但我已经将我的生命和你绑在一起,要与你生死与共。我真的不愿意呆在安全的地方成天提心吊胆地等着你不幸的消息。” 李一山说:“那也是,不过辛苦你了。我早就知道我们营中有内奸,但怎么也想不到是侠盗谢谢,他与云姬宫主新婚燕尔,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为什么会背叛我们呢?背叛我们不就等于背叛云姬宫主吗?真想不通。” 慕容柔雪说:“我倒看出了一点迹象,云姬宫主刚回来的时候,显得很憔悴,很苍老,我想应该是他们的婚姻生活出现了问题。” 李一山说:“侠盗谢谢该不会是太监吧?” 慕容柔雪脸一红,女孩子听到太监这两个字总是有不一样的感觉的,她斥道:“乱说什么?” 李一山说:“这家伙这么阴毒,我说他是太监还便宜他了。” 忽然牢房外传来了声音,说:“李一山,你就这么想做太监吗?我现在就把你阉了,让你一尝所愿。”那个蒙面的侠盗谢谢叫人打开了牢房,把李一山提了出来,李一山脸色大变,说:“喂,喂,你不是玩真的吧?不能呀,不能呀。” 不久,李一山被送回了牢房,他变得浑浑噩噩的,他刚才被吓坏了,慕容柔雪紧张地问:“你没事吧?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李一山有气无力地说:“没事,不要担心,我没事,又好象有一点点事,但我说不清楚。”被人弄成太监的这种丑事又怎么能在慕容柔雪面前说出来呢?以后她发现了再说吧。慕容柔雪说:“我看你神魂颠倒的,发生什么事就说出来,看看咱们能不能一起解决。” 李一山说:“不要担心,我还行。”伸手打了两拳,又说:“零件都在。” 慕容柔雪说:“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才好,到了这个地方,我总是觉得很不对劲。” 过了半天,李一山觉得有点内急,拉开裤子在牢房专用的那个陶器中撒了一泡尿。忽然大喜若狂,就象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原来他发现自己好端端的,并没有被变成太监。他情不自禁地跳起踢脚舞来,唱起了学得不怎么精通的蒙古呼麦。 慕容柔雪发现他很高兴,就问他说:“什么事这么高兴?是不是想出什么办法逃狱了。” 李一山说:“没有,没有。”象这样的丑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慕容柔雪觉得李一山今天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第三十五章 流言将起 接下来几天,司徒四兄弟、欧阳一翼、武当七子、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一个个先后被投进了监狱。这是群雄自组建骑兵队以来,经历到的最大的惨败,几乎无一幸免,比很多次的群雄聚会还要人齐。 李一山问李二牛:“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李二牛说:“我在一间客栈里吃饭时,一大批人陆续地进来坐到我的四周,原来他们都是魔教弟子,后来白虎堂护法法王谢元霸、朱雀堂护法法王朱墨和一个蒙面人一起出现,就把我抓到这里了。”问起其他人,情况大同小异。 李一山问他们说:“你们知不知道那个蒙面人是谁?” 武当赵太斌说:“我觉得那个人很熟悉,但是确定不了是谁。” 李一山再问他们:“我们这群人中现在还有谁没被抓进来的?” 司徒玉静说:“云姬宫主和梅兰竹菊。” 南宫小天说:“不可能是她们。” 司徒英也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她们。” 欧阳清儿说:“我绝对相信她们不会害我们,我敢拿人头来担保。” 欧阳一翼也说:“我相信妹妹说的话。” 牢房外一个浑厚的男声说:“不用瞎猜了。”欧阳一翼一拍脑门,说:“对了,是侠盗谢谢。”众人大吃一惊,谁都不相信这句话,但事实摆在眼前,又让人不得不相信。 那个声音说:“对,我是谢谢,我只想报复李一山,你们是受他连累的,只要你们杀了他,我就放你们走。” 赵太斌问他说:“你为什么会背叛我们呢?” 侠盗谢谢说:“你们去问李一山那个浑蛋吧,他毁了云姬的清白,他让我们的夫妻生活毫无乐趣可言。如果不是白虎堂护法法王说留着他还有点用,我早就杀了他。” 众人都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李一山,都五个老婆了,还要毁人清白,他这还算是人吗?李一山见到兄弟们这些异样的目光,知道再也不能隐瞒任何事,就将自己在小少林别院被东方青松踢伤,得不到医治,最后伤重致死,魂归极乐,死后一个时辰,云姬宫主才赶回来,然后在牛皮口袋中与云姬宫主仙人交合,在袋中两人极尽缠绵,重塑自己的经脉,自己原来的内力尽失,却因祸得福得到云姬宫主的蕴茵紫气,“浴火重生,凤凰涅槃”的种种细节一一说了。 然后又说到为了保持内力,云姬宫主要他半夜三更到卧房练功,与云姬和四个丫环梅兰竹菊发生的事也一点一滴地说了出来。众人听得瞠目结舌,但此事事事入扣,不可能是捏造出来的。但李一山并不知道这里面实际包含有云姬宫主的私心,他一直认为这样的练功是必需的,不能有任何懈怠的。 最后说到云姬宫主嫁人,自己伤心欲绝,内力大受摧残,被魔教弟子所伤,在荒山中差点死于毒蛇口中,最后为李二牛所救,在闹市中惶惶不可终日,被魔教低级弟子所欺凌,被恶少所欺凌,乞讨为生,几乎饿死街头,伤重身亡,最终得到孙蠂儿相救。凄惨之处,令五个夫人不禁泪流满面,其他人也觉得心中凄苦。李二牛热泪盈眶,说:“不要再说了,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了。” 侠盗在牢房外听到这里,不禁大叹一声,说:“原来你们的故事如此曲折,时也命也。我再没脸去见云姬宫主,这封休书麻烦你们转交给她,我祝她与李一山能幸福美满。牢门我已打开,你们走吧。”门外忽然气息全无。众人鱼贯而出,只见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魔教弟子的尸体,显然是被人用重手法击毙的。牢门外果然有一封休书,慕容柔雪把它揣在怀里,她准备无论如何都要成全李一山和云姬宫主这段姻缘。 众人回去跟云姬宫主一说,云姬宫主叹道:“侠盗谢谢本不是一个恶人,没想到为了我做了这么多错事。”慕容柔雪私下和她谈起要她与李一山结婚的事,她却不置可否。听到李一山当众跟人说起她的艳事,脸色通红,竟然比少女还要害羞。 一天后,慕容柔雪拿着侠盗谢谢的休书找到云姬宫主,云姬宫主见她来到,泡了一壶香茶和她对喝起来。云姬宫主说:“我跟你娘是同一辈的人,没想到却跟你平辈相交。我真的和你说不出的投缘,你不会嫌我老吧。” 慕容柔雪笑着说:“你哪里老?外表老了吗?可你比梅兰竹菊都要年轻。” 云姬宫主苦笑一声,说:“我怎么不觉得。” 慕容柔雪察言观色,知道她想起了侠盗谢谢,就问她说:“你还想着侠盗谢谢吗?” 云姬宫主说:“是。他毕竟是我的丈夫,虽然他做了不少伤害我们的事。” 慕容柔雪说:“他如果回来了,你会跟他走吗?” 云姬宫主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一想起他就会觉得心烦。” 慕容柔雪说:“我能够帮你解除烦恼,你信不信?” 云姬宫主说:“真的吗?” 慕容柔雪说:“我有一样东西,你看看。”拿出了那份休书。 云姬宫主接过来一看,说:“没想到我云姬第一次嫁人就以失败告终。”调好琴,“丁丁当当”地弹起苏东坡的《蝶恋花》来: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慕容柔雪听出云姬宫主正在想事情,就拱拱手退了出去。云姬宫主弹了一会就停了下来,拿起了那朵白玉茉莉花,摸着它寻晶莹剔透的花瓣,闻着它那淡淡的花香,环顾四周,以前那满屋的茉莉花早就不知知去向。“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只有这朵用白玉雕成的茉莉花,才历久弥新。拿着这朵白玉茉莉花,想着李一山那古怪的却又深入骨髓的感情,不禁微微地笑了起来。 梅儿看着宫主的笑,心领神会,偷偷地对李一山说:“宫主拿着你送的白玉茉莉花笑了,只要你抓时机,应该可以赢得宫主的心。” 李一山说:“但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你能不能教教我?”梅儿如此这般地教了他很多方法,李一山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受女孩子的欢迎。 第三十六章 爱情是什么?年龄不是障碍 但这一切都没有用,因为李一山对群雄说的那番话两天后就传到了云姬宫主的耳中,她听后大发娇嗔,对梅儿说:“快把李一山给我叫来,他竟敢将我和他的那些事当众宣扬,我要让他好看。” 梅儿找到李一山,对他说:“你将你与宫主的事当众宣扬,宫主现在火气很大,你要小心了。” 李一山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今天死在宫主手上,那就权当作把命还给宫主吧。” 不久,李一山就跟在梅儿后面过来了,两人在路上商量了很久,但什么结果都没商量出来。看到云姬宫主满脸寒霜,梅兰竹菊四个丫环全部有意无意地站在宫主旁边,希望宫主发生过激的行为时能够略尽绵薄之力,李一山对她们一向跟对兄弟姐妹一样,早就赢得了她们的心。 李一山现在是心里直哆嗦,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云姬宫主这么严肃过。云姬宫主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将我们在牛皮口袋里所做的一切事连最细微的东西都说了?” 李一山毕恭毕敬地说:“是。不过……” 云姬宫主说:“闭嘴。我不是要让你找借口,那么丑的事,你怎么说得出口?” 李一山说:“当时,谢谢要兄弟们杀了我,说我沾污了你的清白?” 云姬宫主说:“他们出手了没有?” 李一山说:“还没有。” 云姬宫主说:“你不知道有此事情就算别人把刀子架到你的脖子上也不能说出来的吗?” 李一山说:“我看着兄弟们象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几个夫人也是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怕众叛亲离了,我……” 云姬宫主说:“你就拿我做挡箭牌了,你知道你这么做,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你这样一说,谢谢就要抛弃我了,我成了破鞋,以后还会有人要吗?” 李一山说:“我要,我要。” 云姬宫主口气硬得很,说:“这事还没完呢?后面你又将梅兰竹菊的事也说了,你伤害了我还不是很要紧,你让她们这班小姐妹也遭到了伤害,她们以后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你让我星月宫的面子往哪搁?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你这家伙恩将仇报,让我太难受了。梅兰竹菊,你们说,要把这家伙怎么样?听说谢谢想将他杀了,但没有成功,今天你们把他给我杀了吧。” 竹儿说:“宫主,我们没有怪他,反正便宜已经让他占了,他得了便宜又卖乖,我们也还承受得起。” 菊儿也说:“宫主,我也不怪李公子,我想当时他要不说,真的会有可能被谢大侠杀了。” 兰儿说:“我倒是有点怪他,事先没跟我们打招呼,就说出来了,搞得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但既然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我们是不是想想办法怎么去亡羊补牢?” 梅儿说:“宫主想到没有,我们要尽快下决断,看看怎么样对付现在的流言蜚语,我想就算把李一山给杀了,也只是让人多看笑话而已。” 云姬宫主说:“我现在思绪已乱,真的让他给气疯了,你们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 梅儿说:“我们暂时也想不到什么,不如先让李公子回去,我们几个先好好地在这想一下,回头再把李公子找来,处理他,怎么样?” 云姬宫主说:“好吧,我累了半天了,先休息一下。” 送走了李一山,服侍云姬宫主休息了。梅兰竹菊四个人坐在大厅里讨论,梅儿说:“妹妹们,我觉得李一山并不讨厌,他当众说了我们的事出来,我反而觉得有点高兴,你们呢?” 兰儿说:“看你美得,李一山确实让我曾经很快活,但他毕竟有这么多夫人,我们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说了这样的话,以后跟他见面,我们会很尴尬的,对于其他听到过这样的话的人,我们同样会很尴尬。” 竹儿也说:“兰姐说的是。” 菊儿说:“我们就算杀了他,也洗不掉我们的污点。现在我们来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洗掉我们身上的污点的,否则我们星月宫走出去,让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那可就太难堪了。” 竹儿说:“谁敢?我杀了他们。” 梅儿说:“就知道杀杀杀,其他人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你听得到吗?我想,只要我们一起嫁给李一山,那些流言蜚语自然就不攻自破。” 兰儿说:“我也想呀,可宫主那么怎么说?年纪始终是个障碍。” 菊儿说:“宫主要是年轻二十岁就好,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嫁给李一山了。” 竹儿说:“你们不觉得宫主实际上已经年经二十岁了吗?现在她只是心理问题而已。” 梅儿说:“对,上次宫主与侠盗谢谢结婚,我就觉得宫主好象嫁给了跟爸爸一样老的人,说不尽的别扭。我们四姐妹是不是决定要一起嫁给李一山了?” 其他三个姐妹说:“是。” 梅儿说:“那么我们一起来说服宫主,让她放下年龄的包袱,也嫁给李一山好不好?” 兰儿说:“宫主不嫁,我们是不可能嫁的,一定要说服宫主才行。” 竹儿说:“我们制造更多机会给李一山,我觉得他非常想娶宫主,我们在旁边起哄,看他能不能说服宫主。” 菊儿说:“李一山在床上勇猛绝伦,我觉得在床上机会大一点。” 梅儿说:“就怕宫主反感。” 兰儿说:“不试过怎么知道。以前宫主可是很享受的。”云姬宫主此时睡得正香,没想到她手下的四个丫环已经将她“出卖”了。 这天,梅儿和兰儿半夜把李一山叫过来,说云姬宫主准备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希望他做好准备,兰儿却暗示他可以用口和别的“工具”解决问题。 云姬宫主见到李一山,就没有好脾气,寒霜满面,这一次因为梅儿和兰儿面授机谊,李一山根本就不想用道理来说服云姬宫主。云姬宫主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李一山一把抱在怀里,用口封住了她的口,“吱吱嗯嗯”中慢慢地软化在李一山的怀中。 完事以后,依在李一山的怀中,幽幽地说:“我总是被你欺负。” 李一山说:“我们结婚吧。” 云姬宫主说:“我的年龄……”还没说完,李一山又一阵侵袭,让她快感连连。 云姬宫主实在受不了了,肉体横陈,真没力气起来了,叫说:“梅兰竹菊,快过来。” 四妹穿了很薄的衣服,走到她的旁边,云姬宫主说:“你们来应付一下。” 四个丫环都没有动,一起说:“宫主,我们再这样做,外面的传言就越演越烈了。” 梅儿说:“我们四个姐妹商量过了,如果宫主带着我们一起嫁给李公子,那样就没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了。”说着向李一山使了个眼色,李一山心领神会,跪在衣衫不整的云姬宫主面前,说:“云姬宫主,我真的离不开你,请你嫁给我。” 梅兰竹菊鼓起掌来,齐声说:“嫁给他,嫁给他。” 云姬宫主此时懒洋洋的,根本不想想东西,直觉的反应是:“这班小妖精,早憋得受不了了。”就说:“好了,一个个都怪我嫁给谢谢,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遂了你们的心愿了,满意了吧。” 李一山高兴地跳了起来,抱着云姬宫主转了十六七圈,云姬宫主头都有点晕了,看着李一山那心喜若狂的样子,看着梅兰竹菊欢呼雀跃的样子,云姬宫主突然觉得好象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也是笑容满面。 李一山看着笑得如茉莉花一般美丽的云姬宫主,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轻叹说:“你真美,美得就象天上的仙女。” 云姬宫主笑着说:“便宜你了。”向梅兰竹菊扫了一眼,说:“还买一送四。”梅兰竹菊四人跟着宫主娇笑不已,她们曼妙的身材和姣好的脸庞,嫁给任何一个王孙贵族都不会逊色。 云姬宫主又说:“如果不是这几个赔钱货在那边吆喝,说不定我还不会答应嫁给你呢?”李一山对四位佳丽拱拱手,行了个礼,说:“多谢四位姐妹支持,下次有空我请你们吃大餐。” 云姬宫主说:“现在你就可以请她们‘吃大餐’了,自从我嫁给谢谢后,她们再没有被男人碰过,她们想汉子早就想疯了。”梅兰竹菊脸都红了,眼睛眯了起来,射出一道道妩媚的光。 年龄真的不成问题了,因为云姬宫主床上的表现一点都不会比梅兰竹菊差。这个晚上是一个不眠之夜,云姬宫主碾转寻欢,梅兰竹菊春色满园,让这个沉寂了很久的房子重新有了无尽的生气。 云姬宫主再一次披上了嫁衣,这一次她显得那么年轻,那么醉人心弦,甚至比梅兰竹菊还要年轻。她跟李一山站在一起,比已经有点沧桑的李一山要年轻得多。李一山没有侠盗谢谢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英雄气概,包括了战场上和床上。这种英雄气概才是云姬宫主能青春长驻的根源。本来云姬宫主希望梅兰竹菊也披上嫁衣,但她们执意不肯,说她们只当陪嫁丫头,不能与云姬宫主一样。出人意料的是,第一个有孩子的是梅儿,她回到了星月宫,生下了一个女孩,叫李菲菲。 云姬宫主越来越年轻,有时候慕容柔雪和柳叶芝抱着她开玩笑说:“云姬妹妹。”她也不生气。那些老一辈的前辈高人见到她,都当她是云姬宫主的女儿,常常对她说:“你怎么跟你妈妈用同一个名字。”她就会抿嘴一笑,搂着李一山的腰,心满意足。 她真的已经很满足了,历代宫主没有一个象她这么幸运,她既找到了身具至尊九阳脉的人过滤蕴茵紫气,得以继续活下去,又能找到了幸福的生活。如果当初没有碰到李一山,她早在小少林别院的时候已经被强大的蕴茵紫气反扑烧死,如果李一山没有在死去一个时辰才被她救活,她的浩瀚无边的蕴茵紫气将使李一山的经脉受损,李一山再也不能取得进步,成为一个用旧了的破轮胎,更不要说象今天这样驾十女而犹有余力,让云姬宫主过着愉快而幸福的婚姻生活。云姬宫主自从与李一山好上后,真的很象小女孩,她特别容易满足,但满足之后还会再要,多次之后就会心满意足地睡着。她睡着后,红润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那么的得意,那么的可爱。李一山最喜欢抱着她,一觉睡到天亮。他说:“这就是云姬宫主跟他天天要练的功夫。”但谁相信他,谁就是傻瓜。 爱情是什么,很多时候它也需要幸福的婚姻生活去滋润。 第三十七章 前辈高人 这天,有两个老人找到群雄,他们是一男一女,手挽着手,应该是夫妻俩。男的一头灰白头发,胡须也有点白了,一脸沧桑,一看就知道饱经风霜。那女的也一头白发,偶尔会轻咳两声,显然肺有点问题。赵太斌刚想问他们是谁,慕容柔雪就越众而出,跪在他们面前说:“爹,娘。”李一山大吃一惊,心想:“他是慕容长亭,两年不见,怎么变化这么大。”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上去拜见长辈。 这两个人正是慕容世家的慕容长亭和他的妻子柳叶青,他们两年前为了救出慕容柔雪和慕容小豆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伤,四处寻找他们姐弟,终于在这里见到了慕容柔雪。 慕容长亭问:“你有没有打听到小豆的消息?” 慕容柔雪说:“没有,我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他。” 柳叶青问:“找到东方青松没有?” 慕容柔雪说:“我与你们失散后,就碰到他了。” 柳叶青说:“看你脸色这么好,跟他在一起很久了吧?” 慕容柔雪说:“我估计他已经死了。我跟他在一起没多久,又遇到了追兵,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受了重伤,不久就被敌兵冲散。我被敌人打了一掌,受了更重的内伤,倒在地上,被李一山李公子背起来逃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谷,逃走时看到他的一条腿被砍下在路边,人却不知去向了。” 柳叶青说:“唉,苦命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说慕容柔雪还是东方青松。看着慕容柔雪又说:“那你为什么不化装了?难道你已经找到了喜欢的男孩了吗?” 慕容柔雪低着头说:“是。” 慕容长亭问道:“是谁?我认识吗?” 慕容柔雪说:“就是救我的李一山李公子。” 慕容长亭说:“是那个已经娶了三个妻子的李一山吗?” 慕容柔雪说:“就是他。” 柳叶青说:“眼光怎么这么差!他既无显赫身世又无高超武功,你这不明摆着要吃苦吗?” 李一山拿着茶壶和杯子上来,放好两个杯子,拿起茶壶边倒边说:“岳父,岳母,请喝茶。” 慕容长亭说:“等等,你叫谁岳父岳母?八字还没一撇,就在这乱叫,你有父母之命,你有媒妁之言吗?”李一山手一抖,他最怕的一件事终于来了,茶水马上就洒了出来,柳叶青也说:“你看你,倒茶都不会,我们怎能有你这样的女婿。” 云姬宫主上去以平辈的礼数见过他们,慕容长亭回礼后,说:“你这女娃子,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 柳叶青也说:“你妈妈呢?她现在还好吗?” 云姬宫主脸色发红,愣在那里,过了一会才说:“我就是云姬。” 慕容长亭还是说:“你们星月宫怎么有这么怪的习惯,母女用起同一个名字。” 柳叶青也说:“孩子,我知道你们星月宫的蕴茵紫气太霸道,每代宫主都活不过中年。你妈与我情同姐妹,当年多少人追她,她都没答应,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女娃,你要好好活着,珍惜眼前时光,那些功夫你就悠着练,太勤奋反而不好。刚才你那无礼的举动,我原谅你了,你退下吧。”云姬宫主很尴尬,对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前辈”也不知怎么解释,就退了下来。 柳叶芝对这个姑母很尊敬,上去拜见她们,又有一番亲热。群雄一个接一个上来拜见这两位当今武林白道硕果仅存的前辈,毕恭毕敬,惟恐礼数不周,个个严肃得很。李一山从来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场面,不禁“嘻嘻”地笑出声来,这下子麻烦了,慕容长亭和柳叶青对他怒目而视,印象更坏了。 安顿好之后,第二天一大早,慕容长亭就把除了云姬宫主之外的全部人叫醒,说要考察和督促他们练功。群雄睡得梦梦忪忪的,抓把水洗了脸,刚到操场,就被慕容长亭大骂一通,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但这还不行,低着头还是会被他骂:“作风懒散,行动迟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报得了仇。” 李一山最后一个到场,慕容长亭把他叫出列,说:“你,过来,先举石锁五百下,以示惩戒。”众人在下面向李一山扮鬼脸。李一山脸上可不敢显出不悦的神色,赶紧拿起石锁就举了起来。慕容长亭拿着手杖,看他动作稍不规范,就直接地打过去,虽然没有运上内力,但也够李一山吃一壶了。李一山脸上神色有点不对,慕容柔雪拼命对他使眼色,李一山见到慕容柔雪的眼色,乖了不少。认真地练起举石锁来。其他人也被安排了训练项目,有的上蹦下跳练轻功,有的打起沙袋练拳力,有的打起木人练技击,有的跑起步来练耐力…… 过了一会,慕容长亭的夫人柳叶青也过来了,她的要求更加严格,每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稍一出错就棍棒相向,绝不姑息,还振振有词的说:“你们在这被我打,总比上战场被敌人打死好。”李一山好不容易做完了五百下,累得他趴在地上,没喘上两口气,又被两棍子打了起来,慕容长亭说:“跑步去。”人人都跑完了之后,他又被罚跑了两里路。 晨练做完了,各个人各自出去执行自己的任务。李一山和李二牛仍然去侦察敌情,但今天李一山累得够呛,根本就不想动,骑着马出去兜了一圈,就到一个茶棚中喝起茶来。 李一山说:“这两位前辈真是要命,一大早就把人叫起来,拼命地罚。” 李二牛也说:“是啊,真是苦,但这苦日子好象只是开始而已。” 李一山说:“我是为了慕容柔雪才愿意受这样的苦,你又是为了什么?” 李二牛说:“我就是怕这两位前辈。” 李一山说:“我也有些怕。”李一山躺在一条长凳上,把茶杯放在胸口上,李二牛给他斟满茶,他就运内力把茶水吸出来,一口喝掉,他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群雄除了慕容柔雪外,其他人都懒洋洋的,柳叶芝靠在一把椅子上说:“表姐,你好象一点不累,我快累死了。” 慕容柔雪说:“我现在很烦,你就不要吵我了。”她的父母对李一山的态度,明摆着是很不满意的。慕容长亭和柳叶青现在跟她和柳叶芝住在同一栋房子,完全看住了她,让她和李一山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群雄又被叫了起来,一通狂练后,李一山又象一堆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死过去。慕容柔雪想过去给他打打气,但抬头见到父母那严厉的眼神,再也不敢踏前一步。 第三十八章 戏弄程威风 这天,李一山和李二牛出去侦察,在酒馆里遇到白虎堂护法法王谢元霸的徒弟程威风,他正在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一个人自得其乐。李一山心想:“真是饱汉不知饿汉的饥,我去捉弄他一下。”就从程威风的身边走过,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故意大声说:“程兄,又来这里白吃白喝了。”程威风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认出李一山。 李二牛也说:“世上吃白食的人多得很,不过穿得象他这么斯文的还真不多。” 李一山说:“这叫斯文败类。” 程威风很想揍他们一顿,不过现在还是先要澄清自己没吃白食这件事比较要紧,就说:“老子有的是钱。”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扔在桌上,说:“掌柜的,先把帐结了。” 掌柜的过来拿起荷包打开一看,一招手,上来了三个大汉,掌柜把荷包倒过来,只见里面滚出了几块石头。酒馆里的人哈哈大笑,李一山说:“原来现在的石头这么值钱,有人拿来当银子用。” 李二牛说:“这是那个朝代的古钱币,我劝你还是拿到京城的有名的宝石鉴古玩店去,那里或许还有人识货。” 李一山说:“一百两银子,我要了。不过是用笔写的,在纸上写的‘一百两银子’五个字,要不要?说不定我一字值千金,你就赚了。”酒店里众人哄堂大笑。 程威风满脸通红,说:“我的荷包里明明装的都是银子。” 李二牛讽刺他说:“怪不得今天我觉得日月无光,风云变色,原来是因为有妖魔鬼怪作法。” 李一山拿出一块银子说:“可是我的银子还是银子,你的银子却成了石头,这妖魔鬼怪也真会选择人,越是斯文越要整蛊。”酒店里众食客又是一阵大笑。 那掌柜的一挥手,三个大汉冲上去。三个大汉手脚并不麻利,也不见得是练过什么过人的功夫,象这样的人,程威风自认对付十个八个完全没问题。只见第一个大汉上来就是当胸一拳,程威风侧身躲过来拳,顺势一拉,把他摔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第二个大汉被他如法炮制,外加一脚踩在地上。第三个大汉此时也冲了上去,仍然是当胸一拳,程威风刚想招架,身子忽然一麻,竟然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第二拳直奔鼻子而去,一拳下来,鼻血横流。那掌柜见他受了伤,也不为己甚,叫人架着他,扔到了大街上。原来是李一山出手了,他的“拈花微笑”已经练到了心随意转的境界,指哪打哪,虽然威力还不足以打败一流高手,但对付程威风这种二流货色还是绰绰有余的。 程威风慢慢站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心想肯定是刚才开口笑他的那两个人捣的鬼。在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李一山、李二牛叼着牙签,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就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后面。到了一个四处无人的地方,程威风快步走上去,将他们拦住。 程威风说:“刚才你们让我出丑,我现在要你们好看。”说完就施展拳脚想把他们打倒在地,他的的功夫是谢元霸亲传,势大力沉,灵活多变,李一山和李二牛躲来躲去,大声叫喊:“救命,救命。”程威风打了半天,愣是没碰到两人的衣角。妙贼丁小迁的轻功对付这种人最好用不过了。 李一山说:“原来你是跟我们闹着玩的,看,这是一条绳索,给你绑我们吧。”作势将绳子扔过去,程威风一伸手,想接,但什么都没接着。这是一条绑野马的套索,以李一山对付野马的功夫,立刻就把程威风套了起来,直接地吊到了树上。 程威风双手被绑了起来,只剩下双脚乱踢。 李一山和李二牛各拿了一根树枝,边抽打边骂:“作风懒散,行动缓慢,罚你举石锁五百下,跑步十里。”神情跟慕容长亭和柳叶青一模一样,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让群雄看到,准会笑掉大牙。他们在这里的表演并没有观众,只是自娱自乐罢了。 “作风散漫,行动迟钝,罚你跳上跳下三千次,俯卧撑一千个。”两人越说越是愤愤不平,程威风听得一头雾水。 李一山和李二牛把慕容长亭与柳叶青练功时骂他们的东西和打他们的招式一一演练了出来,虽然没有运上内力,但打得程威风身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程威风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今天会遇到两个小煞星,这是他一辈子也没碰到过的事,人一倒霉,喝水都会噎死。 李一山说累了,扔下树枝,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对二牛说:“去客栈买两只鸡,两坛酒过来,我要在这里醉看傻瓜程威风。” 程威风一见那银子,就说:“是你偷的。我的钱包是你偷的。” 李一山说:“是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下来拿呀。”程威风气得很,伸脚在那踢来踢去的,什么都没踢着。今天他碰到了李一山心情不好,算他倒霉。李一山和李二牛是倒霉蛋,程威风就是倒霉蛋的蛋。 李二牛买了鸡和酒回来,两人边吃边逗程威风,让他威风扫地,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回到据点,却又有第二轮的培训等着他们,慕容长亭竟然要他们两个用扫帚似的大笔在地上写一百个佛字,说要提高他们的修养。欧阳一翼笑他们说:“缺什么就要练什么,慕容前辈真是英明。” 那些字并不是写好就行,一个字都要重复写五六次,稍有不好,棍棒立至,严格得很。刚刚戏弄程威风那点快感很快就随着艰难的笔划烟消云散。 李一山每一次写到“弓”字那一勾就会被慕容长亭夫妻俩骂:“你看你,文无文才,武无武略,一勾都勾不好,凭什么勾引我女儿。”李一山不敢顶嘴,只好闷声发大财,牢牢地将被骂的内容记起来,准备明天再找一个魔教的倒霉蛋骂他一顿,一出胸口这口恶气。 李二牛说:“慕容前辈,我可没有对慕容小姐怎么样,能不能让我去休息了?” 慕容长亭说:“你跟他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要罚。”然后远远地坐到旁边,司徒四兄弟赶快给他们搬来茶几,端上了香茶,慕容长亭说:“你看看,这些世家子弟多有教养,哪象你们,跟野孩子似的。那一竖没写好,赶快重写,那一折怎么写成那样,重写,重写。” 李二牛低声对李一山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呀。你泡妞的好事一件都没轮到我,受罚的时候却次次有我的份,真是交友不慎。” 柳叶青指着李二牛说:“你在那里嘀嘀咕咕,别以为我看不到,你现在心散了,没办法写字了是吗?” 李二牛赶快说:“没有,没有,我马上写,我立刻写,保证写得又漂亮又耐看。” 两人好不容易把字写完,回到住处,躺在地上不愿起来。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过来把李一山架到洗澡间,把他扒光,帮他洗了澡,他一回到床上,倒在那里,就打起了呼噜。李二牛只好自己吃自己,有老婆和没老婆的差别就是在这里。李二牛不禁又想:“好事怎么一件也轮不到自己,坏事却总是这么多。” 半个月之后,群雄的培训仍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各人的体质慢慢地适应了这些训练,不再感觉很累,慕容长亭和柳叶青有时也有了一点笑容,不过他们一看到李一山,这笑容就没了。 司徒玉静常常勉励李一山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李一山在这轮训练中,虽然收获不少,但前途却是一片灰暗。不仅很少见到慕容柔雪,连柳叶芝也不容易见到,偶尔相见,也只匆匆一个照面,什么话都不能说。 云姬宫主找柳叶青,几次说起她就是云姬宫主的事,柳叶青始终都没有相信她,搞得她很奇怪。实际上,柳叶青就算真的认出她是原来的云姬宫主,但两人一个青春靓丽,一个鸡皮鹤发,反差太大,也令人太难受了吧,干脆不相信还好一点。于是云姬宫主只能“年轻”地活着,在与李一山的内力交流中,越来越相信自己真的还很年轻。 后来云姬宫主怀了孕,带了同样怀孕的兰儿回星月宫去了,李一山经常去看她们,还有在星月宫逗女儿的梅儿和女儿李菲菲。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肚子也渐渐地有了反应,一个个被送到了星月宫,星月宫热闹起来。 侠盗谢谢走了之后,群雄的大大小小的战争再也没有受到突发的变故,西安据点逐渐被群雄掌握在手中。在一个突击之后,白虎堂护法法王谢元霸和朱雀堂护法法王朱墨身受重伤,被他们的亲信拼死救回了丹江口,八大散人之一黄火战死,神剑青风和大力王蓝雷投降,西安据点终于重新落入了群雄的手中。群雄所辖兵马达到了一万。 第三十九章 棍剑双绝 李一山在突击和收编魔教俘虏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慕容长亭和柳叶青一一看在眼里,对李一山的观感多少有点改善。几天前,柳叶芝因为家中有事,被召回草原,现在只有慕容柔雪留在军营,她常常找借口和李一山出去。 这天,他们跑到了商洛,李一山想介绍商洛的一个朋友给慕容柔雪,她就是孙蠂儿。几个人见面后,慕容柔雪对孙蠂儿说:“孙小姐,非常感谢你上次救了李一山。” 孙蠂儿说:“没什么,李一山和李二牛都是我的朋友,救助朋友那是应有之义。你是不是李一山口中常提到的云姬宫主?” 慕容柔雪说:“不是的,我是慕容柔雪。” 孙蠂儿说:“原来你是慕容小姐,李一山把你赞得天上有,地下无,我真想看看你的样子,可惜我的眼睛是看不到。”慕容柔雪心中窃喜,拧了李一山一把。 孙蠂儿又说:“你们既然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练一些能互相配合的功夫呢?” 李一山说:“慕容家是有双剑双壁的,可惜我的剑术不怎么样,根本不能跟她配合。” 慕容柔雪说:“他的十八般武器中,只有棍术有点火候,其他的都很浅薄。” 孙蠂儿说:“怎么这么巧,我这里有本剑棍配合的书,你们拿去练练看。” 李一山拿过来一看,竟然又是一本少林的书,不禁大喜。原来这是少林棍法之王紧那罗写的《棍剑双绝》,紧那罗以棍法闻名于世,中年时已打遍天下无敌手,中年后潜心学剑,至晚年剑法大成,却又不愿抛弃棍法,于是极尽脑力,写出了这本《棍剑双绝》的书,叫弟子略一施展,果然感觉威力无穷,老怀大畅,盘坐在地上,一笑而逝。这本书后来在少林寺失窃了,流落民间,一个年老的武林人士带着它向神医孙思冕求医,但医术有时而穷,该武林老者最后不治身亡,他临终时将这本书送给了尽心救治他的孙蠂儿。孙蠂儿不爱武术,始终没练过上面的功夫。 两人在孙蠂儿处稍作逗留,用完餐,就告辞回西安,家中有两个老人盯着他们,他们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两人一路上耳鬓厮磨,研究着这书上的功夫,休息时就将书上的功夫一招一式地进行演练,觉得两人的心情和招式竟能丝丝入扣,天衣无缝,就象武功上忽然遇到了知音。 这天,李一山和慕容柔雪来到了一个县城,在一幢很高的房子下,忽然天上几盆水同时沷了下来,两人急忙同时施展一招“遮天蔽日”,那倾盆大雨竟然没有一滴溅到他们身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欢欣鼓舞,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 进入西安,将近据点时,两人忽然听到打斗声。潜近一看,竟然见到魔教抓住了七个人,那七个人无一不认识,他们就是李二牛、欧阳一翼、司徒家英雄豪杰四兄弟、还有赵太斌,个个都是群雄的精英。他们被两个人看守着,另外一边有两个人与魔教的八个人在斗。那两个人正是慕容长亭和柳叶青,他们两个正在施展慕容家的双剑合璧,他们的功力比当年的慕容柔雪和慕容小豆要深厚得多,但依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八个魔教高手,李一山一个也不认识,但他们功力深厚,竟然不在谢元霸之下,八枪齐发,更是厉害无比。 慕容柔雪就想冲上去帮忙,李一山一把把她抓住,向被抓的七个人努了努嘴,慕容柔雪心领神会,两人兜了一个大圈,从一个房顶上如飞将军般跳了下来,落到了李二牛他们面前,将那两个看守的人吓了一跳。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两个看守的人竟然也是高手,他们一个使枪,一个使刀,与李一山和慕容柔雪打了起来。一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难以发挥棍术的威力,被那拿枪的一阵抢攻,马上手忙脚乱,那使枪的显然久经沙场,实战经验丰富,他趁李一山手忙脚乱之际,一枪刺向他的腹部,李一山拿棍一挡,却挡了个空,那人稍向上移,刺中了李一山的胸口,李一山胸口鲜血迸流。 慕容柔雪面对的也是高手,一把刀使得灵活无比。刀是重兵器,能将刀使得比剑还灵活的人,那是很难对付的。不久,慕容柔雪也被对手打了一掌,一丝鲜血从口里流了出来,显然是受了内伤。 情况十分危急,李一山眼睛一扫,见到了慕容柔雪那绝望而留恋的眼神,两人心意相通,脑子特别清晣,本来那《棍剑双绝》的功夫他们并未熟习,不敢贸贸然用来对付强敌,但此刻那些招式在心中流转,“天衣无缝”、“无坚不摧”、“东成西就”、“佛光普照”,四招连环,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自演自练,感觉招式丝丝入扣,打完后,眼前一片开阔,原来敌人已被逼到五丈开外。那两个魔教高手呆若木鸡,看着他们,怎么也不相信世间竟有这么强大的内力,能将他们逼到五丈开外。 那正在攻击慕容长亭夫妇的八个人忽然掉转枪头杀向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两人剑棍配合,一招“如封似闭”、“排山倒海”,又将八人全部弹到了五丈开外。 那些围攻的人见不是对手,叫了一声“撤”,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不久就消失在远处。 慕容长亭给李二牛他们几个松绑,又解开了被点的穴道,一起走到李一山和慕容柔雪面前,两人还在发呆。慕容长亭赶快帮李一山包扎伤口,柳叶青也给慕容柔雪喂了一颗治内伤的灵药。 慕容长亭说:“这班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武功这么厉害,他们没用任何手段,单对单挑战,就能把我们七个人抓住了,你们要是慢一点回来,我跟夫人也会被抓。” 李一山也说:“我跟魔教打了这么久交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人,这些人在江湖中没没无名,但武功真是厉害,一对一我一点取胜的把握也没有。看起来我们与魔教的战争才刚开始。” 群雄都认为如果是一对一,真的很危险,十有八九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想来想去,觉得不寒而栗,对前途更是担忧。 众人回到据点,慕容长亭和柳叶青问起刚才李一山他们所施展的武功,李一山把那本书递了上去,说:“我们就是按照这本书练的功夫,但因为时间有限,还不熟练。” 慕容长亭拿过来看了一会,递给了柳叶青,想了一下,慕容长亭说:“这些招式威力奇大,但不容易发挥出来,这要求棍术和剑术要配合无间才能发挥威力。同时,它对使棍的人要求非常严格,不仅要求棍术达到顶尖水平,还需要力气足够大,力气小一分,威力就减小十分。剑术要求也很高,小一辈当中,恐怕也只有柔雪才勉强可以运用。如果功力不够,就算学了,也是威力全无,还不如一个人自己打。” 原来紧那罗王写这本书时已经达到了棍术和剑术的顶峰,凭着想象力去写的这本书,更是极尽幻想之能事,平添了许多超乎现实的招式,因此这本书绝大多数的人都不适宜去练,而要找到两个感情良好的一个精于棍术、一个精于剑术的人,那也是极难的事。少林寺多年来都没找到这样的两个人,因此这本书就形同废物,就算失窃了也没有引起众僧的重视。这段往事在多年以前已经失传,当世已没有一个人知道。 李一山对慕容长亭的分析唯唯诺诺,觉得他说得不错,耳边又听到柳叶青说:“看起来,现在需要你们两个好好练练这本书的功夫,以便应付那些高手。但我在这约法三章:一、李一山不准借练棍之便,对柔雪有任何过分亲昵的行为;二、只能白天练,晚上不准在一起;三、我只是答应你们一起练武,没有答应你们的婚事,要分清楚。” 李一山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毕竟有机会与慕容柔雪在一起,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慕容长亭夫妇仍然要阻碍两人的交往,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坚决,出去执行任务时,为了女儿的安全,常常吩咐他们结伴而行。 第四十章 初游少林寺 这天,两人远远地跑到了洛阳,李一山对慕容柔雪说:“反正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再过去不远就是登封了,我们干脆到少林寺去看一下。” 慕容柔雪说:“好啊,我也想去看看。” 李一山说:“少林寺已经被魔教攻下了好几年,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慕容柔雪说:“那要到那看过才知道。不过,你为什么不先去少林别院看看?” 李一山说:“少林别院占地太大,放在后面慢慢看,少林寺有很多著名景点,我们就当去旅游,去度蜜月。” 慕容柔雪脸一红,说:“嘻嘻,我们这根本不象度蜜月,反而有点象私奔。” 李一山说:“那正好,我经常听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本来怎么也想不通,现在好了,我想通了,我跟你的时间越少,就觉得越要珍惜,非要偷偷跟你‘私奔’才过瘾。” 慕容柔雪脸色一转,有点无奈地说:“我跟你的事总是遇到这么多阻碍,一开始是外公反对,现在外公不在身边了,我爹娘又反对,对不起了。” 李一山说:“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其实都怪我,如果我早跟你一起,我就不要其他老婆了,只专心对你一个。” 慕容柔雪说:“你放得下云姬宫主吗?不要傻了,我是在她们之后才跟你在一起的,我一点都不怪你,你不嫌弃我的丑怪模样,舍命救我,为了我拼命地找野马,我已经很满足了。” 李一山说:“你在服侍断手断脚的我的时候,我早就看出你心肠特美,怎么也舍不得放开你的手,终于赌对了。” 慕容柔雪被称赞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转了话题说:“一山哥,你这么想到这里来,不会想来这里当和尚吧?” 李一山说:“是啊,我是有点想来这里当和尚。不过,还没享受够,当我到了六十岁时,如果可以,就来少林寺当十年方丈。”这是随口说说的话,没想到日后真的成了事实,李一山就是日后的小山方丈,他在少林寺真的当了十年方丈,在当方丈的十年里,三次奉召出征,攻打倭寇,屡立战功,名扬天下,在少林各方面的文献里都有记载,但这是后话。 少林寺现在由魔教掌管,魔教近年与群雄在西北大战,抽调了很多人手到西北,已无心打理少林寺。因为军费开支过大,为了养兵,就将它开放了,赚点门票钱和香油费。 两人扮成普通游客来到了少林寺。少林寺常住院建筑在河南登封少溪河北岸,寺院宏大。从山门到千佛殿,共七进院落,总面积达3万平方米。山门的正门是一座面阔三间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它坐落在2米高的砖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侧门和八字墙,整体配置高低相衬,十分气派。门额正中悬挂着一块匾,上书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少林寺”,门阶下神道两旁有一对小石狮子。 李一山看着那对小石狮子“咭咭”直笑,说:“这么小的石狮摆在这里,不伦不类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搞两个大大的石狮子放在这里,彰显少林霸气。”站在那里比划了一下说:“要这么大的两个。”现在少林寺山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就是李一山日后的手笔。 慕容柔雪说:“这两边好象也很空旷。”神道两旁果然觉得过于空旷,风雨似乎直接就能侵蚀山门。 李一山说:“就是,太空旷,最好各建一个石坊。”这个想法在日后也变成了现实。 两人边说边走,一进山门,弥勒佛供于佛龛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开,人称“大肚佛”、“皆大欢喜佛”。“ 大嘴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事;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物。”这就是弥勒佛最好的写照。神龛后面立有韦驮的木雕像,神棒在握,是少林寺的护院神。过了山门,便是甬道,两旁碑石如林,世人称之为碑林。 穿过天王殿,后面就是大雄宝殿。殿内供奉着佛教释迦牟尼、阿弥陀佛、药师的神像,屏墙后面悬塑观音像,两侧有十八罗汉侍立。大雄宝殿之后,又有藏经阁,这是寺僧藏经说法的场所。殿前甬道有明万历年间铸造的大铁钟一只,重约650千克。该阁的东南面是禅房,是僧人参禅打坐的地方,对面的西禅房,则是负责接待宾客的堂室。 穿过法堂,便来到方丈室,这是方丈起居与理事的地方。东侧置放的是弥勒佛铜像,墙上挂有“佛门八大僧图”、“达摩一苇渡江图”。 慕容柔雪小声说:“小山‘方丈’,这以后就是你的起居室了,希望你能习惯才好,别坏了少林寺几千年的清誉。” 李一山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我要正经起来还是很端庄威严的。” 慕容柔雪说:“就怕脸上一本正经,肚子里全是坏水,喝酒、吃肉、泡妞,无所不精,无所不为。” 李一山靠着她的耳朵说:“你再这样说,你就别怪待会我对你不客气。” 慕容柔雪咬着他的耳朵,轻笑着说:“本小姐什么人都怕,唯独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李一山干脆亲了她一下,忽然里面传出声音来说:“这是佛门重地,别在这里打情骂俏。”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四处看,什么都没见到,心想:“不是遇到鬼了吧。”两人心里有鬼,不敢逗留,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下一个景点。 接下来,就是达摩亭。达摩亭在方丈室后,是一座单檐庑殿式建筑,相传是二祖慧可,立候达摩,断臂佛前之所。东配殿位于达摩亭西侧,殿内有“南无阿弥陀佛”的石像和“达摩面壁影石”。 再过去是千佛殿,又名毗卢阁,殿中供奉毗卢(即释迦牟尼)的佛像,面积达几百平方米,是寺内现存最大的殿宇。到了千佛殿,见到砖石上有四十八个凹坑,这是历代武僧苦练“心意把”功夫的痕迹,当年李一山也练过,可惜不能得其门而入,只知其形,不知其法,聊以自慰而已。这种威猛无比的外门功夫是少林寺中的一绝,也是少林功夫的精髓,直到今天,少林功夫仍然刚强有力,威猛绝伦。 另外,千佛寺的东侧有白衣殿。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走到白衣殿,见到里面供有白衣大铜像,随处可见丰富的少林功夫的壁画,上面画有少林六合拳、少林六合刀等,招式真切,技术精湛,栩栩如生。两人看后,不禁对少林功夫的没落黯然神伤。 后来到了紧那罗殿,只见殿内有三尊蓬头裸背赤足的紧那罗像,手握捅火棍,浓眉暴目,显得格外森严雄伟。李一山学着他的样子,怒目圆睁,觉得自己与这位天龙八部的神竟然能心意相通,似乎自己就是那个手持捅火棍,有万夫莫敌之勇的少林棍术之王。 少林寺西面不远处,就是国内现存的最大塔林。这些古塔是历代少林寺和尚的墓塔,共计230余座,占地面积约2。1万平方米。古塔因建筑年代不同而具有不同的建筑风格,它们造型典雅,石雕艺术精美,塔铭大多涉及到古代中外文化交流和少林武功的资料,这是历代少林寺方丈、住持、执事一类知名高僧的坟墓,规模宏大。李一山面对历代高僧,合什三拜,祈求他们保佑自己最终打败魔教重整武林。慕容柔雪也拜了几下,她却在暗自希望自己与李一山有情人终成眷属,她选择了李一山之后,就无怨无悔地跟着他。 接下来,两人到了初祖庵,从塔林北行约1000米,就到达初祖庵。它三面临壑,背连五乳峰,景色幽雅秀丽,它是河南省现存最古老的、价值最高的一所木结构建筑,是为纪念达摩面壁而修建的。初祖庵寺院完整,一门、一殿、两亭、一阁,古朴典雅,小巧玲珑,殿内有四根玉石柱,柱上浮雕精致,有握杆扬鞭的武士,翻滚的游龙等,形象生动,艺术高超。大殿神龛内供着达摩像。两人又有一番感叹,对少林建筑做工之巧、式样之美赞不绝口。 一路游来,到了五乳峰上端的达摩洞,洞深七米,宽约三米,洞里面有一块达摩面壁影石,相传是达摩在此洞面壁九年后,壁上留下的他的禅影。李一山和慕容柔雪面对先贤所留下的影子,双手合什,暗下决心一定要重振少林。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一路过来,那些魔教弟子都很有修养,还时不时给他们介绍少林的风景,他们捐了香油钱之后,魔教弟子更是热情,他们没料到会受到这么好的礼遇,消除了戒备之心。 两人一出洞,迎面一张大网落了下来,将两人罩在网里面,然后两人被捆了个严严实实。李一山一看,原来是两个老熟人:南方朱雀堂护法法王朱墨和他的徒弟青天一蝠。 朱墨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武林人士,武功高强,你们说,来这里干什么?”敢情他并没有认出李一山他们。 李一山压低音调说:“前辈,我们来这里游山玩水而已,并且门票、香油钱我们一分钱都没少给,为什么要抓我们呀?” 青天一蝠说:“师父,我们真的要抓他们吗?我觉得他们罪不该抓。” 朱墨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个。你把他们押回后山,将他们关起来。”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又一次被人抓了起来,悄悄地投进了监狱里面,上一次侠盗谢谢放了他们走,这一次还有这么好运吗? 少林寺后山上关押犯人的地方是个比较大的山洞,两人被点了穴封住武功之后,就被推进了这个山洞里面,两扇沉重的石门一关,里面一点亮光也没有,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两人世界。慕容柔雪从耳环里掏出一颗小珠,轻轻一擦,灼灼发光,洞中的景物渐渐地明亮起来。李一山欢呼雀跃,这一刻竟然感觉到光明原来是如此的可贵。原来这是慕容世家的家传之宝,她从小就戴在身上,如果没有遇到今天的事,她都把它忘掉了。 过了一会,李一山被封的穴道就自动解开了,原来他的内力非常奇特,经脉与蕴茵紫气完全结合起来,经气流通之处,被封的穴道自然而然就解开了。他帮慕容柔雪也解开了穴道。两人功力一恢复,心情马上就变得很好。 李一山从怀中拿出那本《棍剑双绝》。原来朱墨和青天一蝠抓他们时抓得太容易,觉得他们没什么本事,连搜身都免了。两人现在时间充裕,就在这个山洞中借着小夜明珠的光亮夜以继日地研究起这本少林的无上绝技来。 第四十一章 石洞奇缘 两人在洞中不知日月流逝,专心钻研起《棍剑双绝》,两人基本功扎实,人又聪明,慢慢地将书上的招式全部想透了。没有剑,不要紧,就凝气成剑;没有棍,也不要紧,就运气成棍,两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洞中,将《棍剑双绝》里的招式越练越熟,这天,他们练到了最后一招——“乾坤一击”,这一招将内力外功运到顶点,全力进攻,一招既出,乾坤已定,根本不需第二招,因此这一招已经是《棍剑双绝》中的最后一招,再也没有后着。两人全力以赴,打在一堵洞壁上。那堵洞壁向内裂开,忽然露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佛,佛手上有一些字,写着“佛门狮子吼”,在小佛上标有一些运功用力的路线。 李一山把那个小佛拿起来,仔细研究,顺着身上标记的路线运功,忽然一声大吼,将慕容柔雪吓了一跳,说:“你搞什么鬼?” 李一山指着这小佛说:“我根据这上面标记的运功路线稍一运气,就不自觉地叫了出来,这好象是佛门至上的功夫——狮子吼。” 慕容柔雪说:“怪不得,刚才把我吓了一跳。” 李一山指着刚才拿出小佛的地方说:“你看,这里有个洞,黑咕隆咚的,好象很深。” 慕容柔雪说:“是,好象正好够一个人爬进去。” 两个人在山洞中又呆了五天,这五天内除了有人送饭过来外,其他人一个也没见。两人练完功,背靠背坐在地上聊天。 慕容柔雪说:“怎么没人提审我们,他们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将我们在这关上一辈子?” 李一山说:“那白米饭越来越粗糙,清水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不要说一辈子,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完蛋了。” 慕容柔雪说:“我们要想办法出去才行,十多天没洗澡,身上痒得要死。” 李一山说:“我天天在这想办法,但这个山洞似乎并无通道,那石门又大又厚,何况还有人在外面守着,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慕容柔雪说:“你说的是那个仅仅可以容纳一个人钻进去的通道。” 李一山说:“是,我想进去看看,你在这洞里等我一下,我查明情况就回来。” 李一山拿了那块发光的小夜明珠就往里钻,钻了很久,都快有一个时辰了,还是没到尽头,这时,背后有瑟瑟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东西爬过来,李一山喝道:“什么人?” 后面响起了慕容柔雪的声音:“是我,我一个人呆在山洞里实在害怕,看你这么久没回来,也担心得很,就爬了进来。前边怎么样?到尽头了没有?” 李一山说:“还没有到尽头,前边仍然是黑乎乎的。” 两人闷声闷气地往前爬,过了好一会,慕容柔雪说:“一山哥,你能不能说个笑话给我听?我觉得很沉闷。” 李一山说:“行,你想听古代的还是现代的,荤的还是素的?” 慕容柔雪说:“这有区别吗?我觉得只要好听就行。” 李一山说:“我就讲一个唐伯虎画蝶:传说唐伯虎蝴蝶画得非常传神,有个姑苏的女孩前往讨教,却被拒绝了,就凿窗偷艺。一天,她 见到唐伯虎取出一个大盆,倒满了墨汁,铺好宣纸,宽衣解带,将屁股浸入其中,再往宣纸上面一坐,只见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跃然纸上。女孩大喜过望,以为学会了画蝴蝶的方法,回到家如法炮治,画了一幅,跑去唐伯虎那里炫耀。唐伯虎见画连说不象。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柔雪想了一会,说:“不知道。” 李一山笑着说:“唐伯虎大笑说: 你的蝴蝶没有头。” 慕容柔雪脸一红,说:“没正没经的。”也会心地笑了。 李一山又说:“我说一个我们私塾发生的故事:有一次,一个老先生留下了几个上课不听讲的四个学生,然后说了一个绕口令:天上下雪不下雨,雪到地上变成雨,一直这样多麻烦,早知如此就下雨。四个同学商量了一下,然后站成一排: 第1个开口说:先生吃饭不吃屎, 第2个接着说:饭到肚里变成屎, 第3个继续说:一直这样多麻烦, 第4个总结说:早知如此就吃屎。” 慕容柔雪哈哈大笑,说:“这可不将那先生气疯了。” 李一山说:“那位先生第二天就告老还乡了。” 两人说说笑笑,爬了不知有多久,前面越来越宽敞,慢慢地可以站起来,两人到了一个宽大的山洞,石洞上面有一条缝,阳光从那条缝隙照了进来,俗称“一线天”。李一山爬到上面,从那条缝隙往外看,发现这个洞处在一个悬崖中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这个山洞上面很干燥,好象被人整理过,堆了很多发黄的经书。李一山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说:“这些经书放在这至少已经有一百五十年了,不知道当年哪个少林寺的师父曾经来这修炼过。” 两人翻了一下,一数,竟然有三百六十五本珍贵的经书,李一山说:“少林藏经阁被魔教霸占,不知道还有多少本武功秘本或经书能保留下来,这些东西可是无价之宝,要振兴少林,全靠它们了。” 原来这些经书是一位曹洞宗风的少林前辈留下来的,他当年无法将曹洞宗风发扬光大,起了个文王卦一算,知道一个半世纪之后少林有难,其他经书会遭到极大的摧残,因此将这些秘本全部放在这里,希望有缘人能继承他的遗志。后来李一山果然继承了他的曹洞宗风的佛学学问,这是后话。 两人沿着山洞向下走,听到了一点点的流水声,原来洞中有两口泉:其中一口上面一滴滴地往下滴乳白色的水,慕容柔雪说这是神泉,充饥解渴,提神醒脑,还可以增加功力。两人试了试,果然感觉不错。另一口泉水水质清澈,入口甘甜,分两级流下来,上面是一个小池,通过小池再流到下面的大池,大池就象一个可洗鸳鸯浴的大桶那么大。 李一山已经好久没洗过澡了,也不理有没有女生在身边,衣服一脱,光溜溜地潜入了水中。慕容柔雪身上早就痒得要命,反正她最不怕的就是李一山,衣服一脱,也钻进了水里面。两人皮肤相触,刚洗了一会,就忍不住了,浑身冒出了热气。两人相互地擦背上的老泥,李一山从背后将慕容柔雪抱住,两人第一次在水中大战,火炬在两人心中燃烧,那么地激动,那么地充实,李一山的威猛更胜往昔,一个时辰后,慕容柔雪就软了下来。两人洗完澡,喝了一些神泉里的水,休息了一会,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大战,这次两人一起达到了激情的顶峰,相拥相依,温情如蜜。 慕容柔雪轻抚着李一山的胸膛说:“你总是让我这么兴奋,就算跟你私奔我也认了。” 李一山说:“我也是,要不我们就要这山洞住下来,摒弃凡尘俗务,专心致志,一生一意,全心全意……” 慕容柔雪见他越说越多,不耐烦听下去,就问道:“干什么?” 李一山笑着说:“生孩子。” 慕容柔雪一笑说:“谁跟你生孩子,我可不会。” 李一山说:“我教你,我已经教会了好几位夫人,经验丰富的很。”又对慕容柔雪动手动脚,不久慕容柔雪变得脸色绯红,情动起来,媚眼如缝…… 三天之中,两人竟然没有穿过衣服,三天之后,两人终于穿上了衣服,恢复了正常。 但残酷的现实让他们感到很迷茫,李一山说:“这个洞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条缝这么小,周围的岩石又非常坚硬,要想出去,简直就不可能。” 慕容柔雪却一点也不着急,说:“这不正好吗?我们俩在这住下来了,以后生十个八个小孩,也不怕不热闹。” 李一山说:“那我们来共同努力吧。” 像猪哥一样凑了上来,拱着慕容柔雪的脖子,慕容柔雪红着脸将他推开说:“都三天三夜,你已经太努力了。” 李一山说:“是不是有了,我听听。”把头凑到慕容柔雪的肚皮上,慕容柔雪摸着他的脸,笑意盈盈。李一山说:“根据我多年做父亲的经验,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慕容柔雪“扑哧”一笑,打了他一个暴栗,说:“净瞎说。” 第四十二章 遇险 两人打情骂俏,快乐不知日子过,但星月宫现在却象炸开了锅,云姬宫主挺着大肚子,把其他情况差不多的夫人全召集起来,说:“这家伙总是玩失踪,真是受不了他。” 司徒玉静说:“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不过好象每次只要柔雪姐陪着他就没什么事,希望这一次也不会有意外才好。” 南宫小天也说:“他最喜欢跟柔雪姐在一起,但长亭伯父和柳叶青阿姨甚至柳大当家都不让他们在一起,我猜他们可能是私奔。” 云姬宫主“呵呵”地笑了起来,说:“这种可能性还挺大的,我们这些夫人,一个个投怀送抱,他没费多大力气就追到手了。可慕容柔雪不同,他断手断脚,被野马拉得象放风筝,多次被抓,历经患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将她追到手。”想起那两位总是当自己是“小辈”的慕容长亭夫妇,不禁又发出了会心的微笑。云姬宫主这么神经兮兮地笑着,更象一个小女孩。 欧阳清儿说:“我是最不值钱的,为了救他,一下子就让他上了,想想真没面子。” 司徒玉静说:“我比你还要差,那天你们已经完事了,我却自动送上门,我一推他,他一手抓过来,我就走不掉了。严格地说,你是他的原装正版货,我是他的二手货。”想起这些陈年往事,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南宫小天说:“我就更不上道了,本来我是我哥请来相嫂子的,没想到这家伙妒忌我跟你们打情骂俏,隔三差五的找我比武,还专门袭击我这个地方,(指了指胸部)搞得我不清不白的,只好闭上眼睛嫁给他了。嫁给他还嫌这嫌那的,好象我根本是个搭售的。” 梅儿逗着女儿,在旁边插嘴说:“这个家伙连我们都不曾放过,得了便宜还卖乖,将我们几姐妹搞了,还在大家伙面前大说特说,要说没面子,我们是最没面子的。” 云姬宫主说:“既然大家都这么恨他,那我们就别管他了,好不好。”一个个摸着浑圆的肚子,似乎就算想管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都默认了。李一山是生是死,在这些腆着大肚子的人的眼里,好象并不是那么要紧。她们没有李一山的确切消息,如果她们知道他被抓到了少林寺的黑牢里,会不会腆着大肚子去大闹少林呢?还是别去吧,以免让人担心。 慕容长亭和柳叶青也在聊起他们的事来,慕容长亭说:“柔雪和一山这么久都没回来,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柳叶青说:“我就担心他们遇到了上一次来西安的那一班高手,那些人武功太高,如果遇上可能就会凶多吉少。” 慕容长亭说:“他们骑着快马,如果遇到,拍马就走,谅那些人也追他们不上。我现在担心他们根本不想回来,私奔了。如果真是这样,那都是我们逼的。”心里多少有点后悔。 柳叶青说:“是啊,我们这些年家破人亡,各奔东西,好不容易才遇到柔雪,既然她对李一山是真心的,我们逼他们干什么?”心里很是懊恼。 慕容长亭说:“我一见到李一山的那些夫人我就忍不住分开他们,都怪我,我似乎过分了一点。” 柳叶青幽幽地说:“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柔雪呢?”心里忧虑,溢于言表。话是这么说,但当他们再次见到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的时候,想法又不一样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已经被人抓住,关进了牢房,并且不是普通的牢房,是一个四面都是坚实的岩石的牢房。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终于没有找到出路,《棍剑双绝》的功夫练得差不多了。两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慕容柔雪的肚子也没有什么反应,生儿育女这种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只好留待日后成婚再考虑。李一山对云姬宫主她们的思念之情与时俱进,越来越强烈。这天,他们终于决定冒险冲出去。两人循着原路爬了回来,回到原来那个山洞,发现洞门虚掩。李一山小心翼翼,慢慢地走了上去,轻轻地将门推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见到了外面灿烂的阳光。 刚出洞门,忽然海螺之声大作,招来了大批魔教教众。原来他们的失踪早就引起了魔教的注意,有些魔教士兵发现了那个小洞,但没有一个人敢深入进去,只好在门口排了重兵等着他们。 李一山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敌人,不禁感叹:“还是里面舒服,有美女相伴,不愁吃住,温暖如春。”转头对慕容柔雪说:“你怕不怕?” 慕容柔雪说:“有你在,我不怕,不过如果手上有把剑,那就更好。” 李一山说:“那好办。”忽然向身边的那位拿剑的魔教弟子发了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顺手把他的剑抢了过来,递给了慕容柔雪。 慕容柔雪由衷地赞道:“太棒了。” 李一山得意洋洋,作一个辑,说:“多谢捧场,谢谢,谢谢。”李一山现在的劈空拳已经登堂入室,对付这些二流的弟子绰绰有余。 慕容柔雪一剑在手,精神大振,她的慕容九剑在江湖中已罕有对手,再学过《棍剑双绝》里的剑法后,如虎添翼。她或截或点,那些近身的教徒手腕纷纷中剑,手中的武器掉到地上,其中有一条白蜡棍,更是显眼。 李一山把那条棍一把抓了起来,一入手,就发觉棍很沉,根本不象是木棍,有点象东海海底精钢所造的金刚棍,用力打过去,那些魔教教徒手上的各类兵器竟然难挡其锋,纷纷被打断。李一山收回来一摸,心想:“没想到无意中得了一条宝棍,真是人一走运,随便捡块石头都成了宝玉。”实际上,能将这条世上独一无二的金刚棍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李一山也不作第二人想。 这时,朱雀堂护法法王朱墨与几个相同装束的人匆匆地赶了过来,李一山仔细一看,那几个人正是上次在西安袭击群雄并抓住群雄的魔教高手,当日跟他们单挑,被他们刺伤了胸膛,现在那伤疤还在。那几个人一见他们的武功,马上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大声说:“他们是西安骑兵的首领,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别放他们走。” 朱墨也大声说:“抓住他们,不论死活,得手者官升一级,赏纹银一百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魔教教徒奋不顾身、前赴后继地冲了上来…… 第四十三章 险象环生 经过这段时间在山洞中的勤学苦练,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的功夫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在面对众多的魔教教徒的冲击下,并不发慌。李一山一棍在手,心神大定,施展起来威风凛凛,只见魔教教徒人近人飞,刀近刀断,打出了一片一丈方圆的空间。 慕容柔雪八尺之内的兵器“哐啷”之声不绝于耳,原来她毎一剑刺出去,总会有一个人手上的兵器掉下来。那些强悍的对手徒手扑了上来,慕容柔雪出手毫不留情,那些靠得过近的对手被她刺在喉咙或者心脏上,八尺之外,只是下了兵器,六尺之内则全是死尸。这就是战争的法则,你不杀人,人就杀你,到了战场,再也不能有所手软。 上次使枪的那个高手上来了,他使枪如闪电,速度极快,上一次他一轮快攻就让李一山手忙脚乱,最后还刺中了李一山的胸膛。这段时间李一山一直潜心研究去破他的枪法,自从学习了《棍剑双绝》中的“乾坤一击”后,李一山明白了一个道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两人以快打快,“呼呼呼”地打了五十多招,竟然没有一招相交,这在李一山学会了疯魔棍以来是从没出现过的事情。 这位使枪的人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的出招之奇,收招之快,令人防不胜防。他一招刺向李一山的腹部,李一山双手拿棍向上一格,没有挡到,他的枪头忽然指向李一山的胸膛,这就是上一次伤李一山的那一招。李一山面对枪头,双手已经来不及收回,干脆右手放开,左手单手拿棍运足功力向对手腰部扫去,准备来个两败俱伤。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设想,对方发招在前,自己发招在后,自己的棍还没碰到对方的腰部,已经先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了,事情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慕容柔雪面对的也是上一次打败她的那个非常灵活的使刀高手,自从跟李一山一起练熟了《棍剑双绝》上的功夫后,她也学会了以攻代守。面对这位昔日伤她的仇人,她着着进攻,也不刻意去找他的破绽,而是直接运起内力攻向对方的内力最强之处,以力抗力,迎难而上。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总是不畏艰苦,迎难而上,性格刚毅,爱情专一。实际上,慕容柔雪境况并不好,对方沉重的大刀在与她的并不很就手的剑的碰撞中占尽上风,这几乎让她失去了对剑的控制。慕容柔雪实在没别的办法,对手太灵活了,能将刀使得象剑一般灵活的人,真的很难对付。 朱雀堂护法法王朱墨和另外三个高手好整以暇地观看着场上的战况,见到自己人占尽上风,也不着急出手。 李一山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一股浩瀚无比的内力从丹田中升了起来,直达喉咙,他张口向着那拿枪的高手大吼一声,对手立刻被震晕了,枪在李一山的胸前半寸的地方停了一下,这正是李一山在山洞中无意中学会的佛门功夫——狮子吼。 李一山左手拿棍,全力以赴,毫不停留,正好打到了对手的腰间,将对手打得向右边远远地飞了起去,肋骨寸断,大口吐血,失去了战斗力。原来李一山早就酝酿着用“狮子吼”功夫了,初次使用,竟然一声见效,一鸣惊人,将这位劲敌一举除去,真是万幸。 慕容柔雪听到狮子吼,就象听到了号令一样,精神大振,不再多想,使出了半招“乾坤一击”,将对方笼罩在剑气之下。剑光闪闪,那使刀的高手竟然分辨不出她攻向哪里,但他努力求生,将刀使得如风车一般。慕容柔雪感觉到他的慌乱,从刀光中看到他露出了很大的破绽。剑一抖,就刺到了他的大腿上,将那使刀高手刺倒在地,准备补上一剑,结束他的生命。但那高手虽然滚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但仍然上使“霸王举鼎”,下使“老树盘根”将身体保护得严严实实,几十年的练就的功底果然不简单。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朱墨和其他三个魔教高手还在笑吟吟地看着,笑容尚未凝固,已经有两位武功高强的同伴受伤倒地。朱墨冲了上来,和慕容柔雪斗在一起。另外三个使枪高手也冲上来跟李一山打了起来,两个受伤的人很快就被抬了下去。 朱墨使的是匕首,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的轻功卓绝,跳跃之间,如白驹过隙。他连施险招,挡过慕容柔雪的长剑后,就窜到她的身边近身搏斗。匕首闪烁,慕容柔雪虽然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仍然觉得应付吃力。 慕容柔雪使出全身的本事,将慕容九剑九剑如一剑地连环使出,毫不停顿,着着抢攻。二十个回合后,朱墨凭借丰富的经验逐渐占了上风,忽然他见到慕容柔雪重复使用了一招,他料敌机先,直接扑到了慕容柔雪面前,一匕首刺向慕容柔雪的胸部,慕容柔雪身子一蹲,那匕首一掠而过,只见一片头发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原来慕容柔雪的头发被削下了一大片。慕容柔雪头顶一凉,惊出了一身冷汗。朱墨心中却连叫“可惜”。 李一山这时面对三个使枪高手,他们好象是刚才与他对敌的那个人的师兄弟,身手虽然没有刚才那个厉害,但三枪齐发,让人更是防不胜防。他们对李一山刚才那突发奇招心怀恐惧,因此出招收招相当谨慎,不敢过分接近李一山。否则的话,早就直捣黄龙,将他刺于枪下。 三个高手越战心越定,李一山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这时,慕容柔雪的头发被朱墨削了下来,李一山心一紧,手上停了下来,对方都是高手,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枪刺向李一山的手臂。李一山手臂一缩,没有完全躲开,手臂中枪,受了轻伤,痛得叫了一声。慕容柔雪一听声音,知道李一山已经受了伤,这可比自己受伤还要让她担心,于是她再也不顾自己安危,转身就冲了过来,朱墨尾随着她,以卓绝的轻功贴近她的身后,匕首径直刺向了她背上的要害。 李一山大吃一惊,再发一声狮子吼,将棍抽了回来,向朱墨的腰部打去。朱墨被那吼声吓得一愣,慕容柔雪已经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他只好与李一山打在一起。慕容柔雪避过大难,还来不及想什么,就替李一山挡下了背后的三杆枪。 这些人都是高手,闪电间又交换了五招,李一山心想这样下去,迟早会死在这里,于是向慕容柔雪使了个眼色,慕容柔雪心领神会。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拿剑,一个抓棍,内力凝聚,天地变色,周围的空气好象已经凝固了,充满了肃杀的气氛。五百年过去了,江湖中再次出现了当年少林棍王紧那罗的绝技——棍剑双绝。 这是一代棍王的绝招,就算棍王紧那罗再生,恐怕也很难抵挡由两个高手施展出来的棍剑双绝功夫。魔教的四个高手拼尽全力,但他们仅仅抵抗了三招,就被打得口吐鲜血,滚到五丈开外,再也起不来。 “排毒水阵。”一个魔教头领大声下令。 一排三十多个魔教士兵,背着毒水桶、手握毒水筒,快步冲到了前面来,将毒水筒对准了李一山和慕容柔雪。 “射。”一声大喝,只见铺天盖地的、黑压压的毒水射将过来,像一片乌云,遮天蔽日。李一山和慕容柔雪所在的数十丈方圆全部处在毒水的攻击范围之内。敌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已经在劫难逃…… 第四十四章 大战丹江口 这天,群雄在商洛市的据点开会,商量怎么攻打丹江口。这段时间李一山虽然不在,但群雄并没有停下对魔教和欢喜佛教的进攻步伐,东征西讨,逐渐地控制了西安周边的广大地方,在商洛连续与来犯的敌人对垒,都取得了胜利,为了进攻丹江口的方便,群雄将主力驻扎在商洛。 司徒英说:“现在我们兵强马壮,各骑兵队的战斗力极强,我们在这与魔教和欢喜佛教的几次遭遇战,都取得了胜利,以少胜多,赢得极其漂亮,我想现在正是攻打丹江口,收复武当山的最好时机。” 欧阳一翼说:“话是这样没错,但现在缺少李一山和云姬宫主,心里总没底。” 赵太斌说:“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出去已经超过了三个月,至今音讯全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李二牛说:“我有点不祥的感觉,他们会不会已经挂了?” 王元成说:“呸!呸!快吐口水说过,根据我多年的看相经验,他们绝不是短命之人。” 李二牛说:“我也不想这样说,但这么久没音讯,总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吧。这小子,重色轻友,回来我要让他好看。不要说他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攻打丹江口吧。” 商量了一个上午,群雄决定了这样的策略:欧阳一翼和武当七子扮成普通商人混进丹江口,打倒守城门的魔教士兵,打开城门。李二牛带领三个千人队作先锋队冲进城去与他们会合。司徒家英雄豪杰四兄弟带领其他部队随之进入城内,与敌人在城内展开决战。 丹江口号称驻兵两万,实际上他们的战斗力远不如原西安的一万精兵,因此估计打下来没什么困难,现在最怕的是因为魔教总坛与这里相隔不远,骑上马几天就能到达,他们很有可能会派上武功最好的人来这里进行骚扰,但有部队在这,也没必要太过担心。 这场攻城战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战争很快就结束了,敌人在丹江口竟然只摆了区区几千人。李二牛带领三个千人队就将他们打垮了。城内的居民对他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家家户户烧起了鞭炮,载歌载舞。魔教和欢喜佛教在这里经常奸淫掳掠,早就引起了人们的不满。 三天之后,情况急转直下,魔教和欢喜佛教从各地调集了六万人将他们团团围在丹江口市,在丹江口市四面与他们展开了残酷的斗争。经过了十多次的大型战斗,群雄兵马死伤惨重。司徒英、司徒豪和武当的二代弟子张野鹤战死沙场,被人挫骨扬灰,连尸骨都没找回来。李二牛、欧阳一翼重伤被兵丁舍命救出,命是保住了,但久久不能痊愈。士兵死伤的人数接近两千,还损失了一批好马。 这天,两军在城下再次大战,忽然远处两匹快马冲了过来,马上那两个人一个使剑一个舞棍,配合得天衣无缝,千军万马中竟如一辆坦克一样碾了过来,前后左右的敌军士兵纷纷倒下,无一幸免,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晃眼间就到了群雄身边。大家定眼一看,不禁纵声欢呼,原来他们就是失踪已久的李一山和慕容柔雪。 众人相见后,就退入城中,将城门关了起来,高挂免战牌,叫士兵在城楼上守着,有人挑战,就直接放箭将他们打跑。 李一山听说司徒英、司徒豪与张野鹤战死,李二牛和欧阳一翼受了重伤,不禁唏嘘不已。但死者已死,生者需要保重,因此第一时间就找到两个身受重伤的兄弟。李二牛和欧阳一翼受了重伤,久治不愈,显得萎靡不振。 李一山对他们说:“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李二牛说:“看过了,不过他们都是庸医,聊胜于无而已,他们说我们至少要半年才能养好伤,叫我们不要着急。这点小伤,要是叫蠂儿来医,不出半个月就会好了,可是蠂儿在商洛,也不能叫她冒着枪林弹雨来帮我们治伤。” 欧阳一翼说:“你跟我老说蠂儿、蠂儿的,她真有这么厉害吗?就算她真有这么厉害,那也只不过是望梅止渴罢了。” 李一山说:“蠂儿的医术确实不错,对这个我是深有体会的。不过我现在医术比蠂儿还厉害,你们信不信?” 李二牛说:“你骗骗象南宫小天那样的纯情的小姐还可以,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不见三个月,你以为你是孙猴子,一下子就蹦到天上去啦。我不信,不知道欧阳兄信不信?” 李一山说:“我也不需要你相信,事实胜过雄辩。有句古话说的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我们已经没见三个月了。你知道天一神泉吗?” 李二牛摇了摇头,欧阳一翼惊讶地说:“你们不是找到天一神泉了吧?听说那泉水可以增长功力,起死回生,只要一小杯就可以治好重病的人。” 李一山说:“还是大舅子见多识广,不象某些人,根本就是个土包子。二牛,你要多向世家子弟学习学习。”李二牛低声说:“你还不是一样。”说得相当模糊,李一山没有听到。 李一山拿来了两个杯子,从怀中取出一个装着神泉之水的瓶子,将神泉之水倒在杯中。 李二牛看着那乳白色的东西,感觉很奇怪,说:“这就是神泉之水吗?我觉得这东西很象奶水。” 李一山说:“这是我老婆的奶水,你要喝就喝,不喝就拉倒。”欧阳一翼说:“你就不怕我告诉妹妹吗?” 李一山赶紧说:“开玩笑,看你们半死不活的,纯粹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大舅子,别介意。”跟着又有点不放心地对欧阳一翼说:“你不会真的告诉清儿吧?我这耳朵留着还有一点用。”说着抓了一下右边的耳朵,欧阳清儿一般抓右边的耳朵。 欧阳一翼大笑说:“你这又怕死又反动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 李一山说:“马上改,马上改,包你满意。”这下子,连李二牛都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最后还是乖乖地喝下了那神泉之水。李二牛吧嗒一下嘴巴,说:“这味道还真的有点象奶水。还有没有?再来一杯。” 李一山说:“呵呵,娶老婆就有,你着急什么。” 欧阳一翼问起李一山这神泉水的来历,李一山将前段时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其中当然删除了情色部分。 李二牛和欧阳一翼听得悠然神往,李二牛说:“我跟你一起也出去过不少次了,怎么没让我碰到神泉、狮子吼小佛、少林珍贵经书、海底精钢所造的金刚棍呢?” 李一山说:“慕容柔雪是个旺夫益子相,你有吗?” 李二牛说:“我又不是女的,呵呵。”忽然站了起来,感觉不痛了,不过身体还有点乏力,就说:“你这个江湖医生还真不赖,看这样子,再过一天,我就可以披挂上阵了。” 欧阳一翼也站了起来,施展了一下手脚,说:“天一神泉之水真是好东西,以后我也要去搞一点,装成神医四处骗骗那些无知妇孺。” 李一山说:“如果你真拿神泉之水来骗我,我可以让你无限期地骗下去,不过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才是傻瓜。” 李二牛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是傻瓜,并不是那么要紧。” 李一山说:“我不陪你们讨论这么弱智的问题了,我觉得这一次的战斗问题很大,我要到外面去侦察一下,确定怎么打。” 李二牛说:“你要小心一点,最好能把慕容小姐拉上一块去。” 欧阳一翼也说:“对,拉上慕容小姐去,安全第一。” 李一山说:“还要你们提醒我吗?我可怕死的很。”说着就走了出去,过了一天一夜都没回来。李二牛和欧阳一翼身体力气渐长,已经能出去打拳练腿了,久久不见李一山他们回来,不禁非常担心。 第四十五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 第二天中午,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回来了,群雄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现在该怎么办。 李一山说:“这次的仗比以往任何一场仗都要难打,上次我们去救玉静和清儿,那是没办法,才中了计,但这一次却是自投罗网。中了人家的空城计,还被人家六万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这魔教当中,还真有几个狗头军师比较不错。” 大力王蓝雷这段时间投降后,与这班兄弟意气相投,感觉很开心,说:“有个军师叫诸葛小亮,听说是诸葛亮的第七十代孙,不知道是不是,但我们的以前的作战方案都是他策划的,这次的行动很可能也是他计划的。” 李一山说:“是吗?还诸葛亮的第七十代孙,这也未免太远了吧,看他这些计划虽然不错,但也没达到什么了不起的境界。你们知道这次我们为什么会打败仗吗?” 李二牛说:“不知道,我们糊里糊涂就攻进了城里面,本来是个大胜仗,不久就反胜为败了。” 李一山说:“那你们是怎么决定打丹江口的?没有了解任何的敌情,就草率地攻进来了吗?” 群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司徒雄说话了:“我们在商洛打了几个胜仗,将丹江口到西安这段路打通,就觉得进攻时机到了,就直接发动了进攻,对周围的情况都没有作过任何侦察。” 武当赵太斌说:“都怪我,我太想收复武当,早日重建家园了,没有作任何的考虑就怂恿大家来攻。” 李二牛说:“道长,这不只是你的责任,开会时,我们大家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李一山说:“对不起,我的话太重了点,实际上丹江口也不是不能攻,不过不能这样攻。” 慕容柔雪也说:“我们可以在城外建立据点,然后在丹江口四条援兵过来的路上设下埋伏,消耗他们援兵的战斗力,然后再一举将城拿下来,将降兵收编,补充兵源,才能保证我们不会这么被动。” 赵太斌说:“是啊,我们打包头、打西安都用这种方法,到了这里,怎么就把它给忘了呢?” 王元成说:“这用兵之道,真的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一着差,处处被人追着屁股打。” 司徒杰说:“这是血的教训,我的两位哥哥和张野鹤张道长都在这一役中阵亡,太令人痛心了。”说着眼睛发红,群雄脸上也很悲伤。 过了一会,李一山说:“现在我们已经被敌兵包围,要是正面突围,我们这八千多人,估计能剩两千人回到西安,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绩。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是我们一路回去,被敌兵围追堵截,最后一个不剩。” 李二牛说:“走也不是,留也估计不行,究竟怎么办才好呢?” 李一山说了一句话,充满了矛盾,我有点忘记了,好象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又好象是:“走就是留,留必先走,缘来就来,缘尽则去,心安乐处,就是身安乐处。”群雄一个个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疑惑。 李一山解释说:“我们要走,必须将敌人打得心惊肉跳,不敢来追才能走;我们要留,必须将敌人打得大败,让他们自动散开,不再包围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安心地留在这里。” 欧阳一翼说:“谁不知道妈是个女人,能打胜仗,我们早就打了,还窝在这里干什么?” 李一山问道:“我们最擅长的战斗是什么?” 李二牛说:“草原野战。可惜这周围并没有什么空旷的地方。” 李一山说:“向商洛方向走五十里呢?” 赵太斌忽然醒悟说:“那里果然是战斗的好地方。”随后又说:“可我们根本无法到达那里,在半路箭就射完了,根本到不了那里,就算到了那时,我们也无力跟对方一战。” 李一山说:“跟对方一路打过去,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我知道一条小路,魔教派了一千精兵守住那路口,对付六万人比较困难,对付这一千所谓的精兵,那比吃生菜也难不了多少,我们完全有能力打开那路口。” 李二牛说:“如果他们一路对我们穷追不舍,我们该怎么办?” 李一山说:“魔教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会走那条小路,我们大部队进去后,只要用一个百人队守住那路口半个时辰,大部队就能顺利地通过那条小路,找到那片空旷的地方。” 李二牛说:“好,我还是打头阵。” 李一山说:“天一神泉虽然神奇,但也没神奇到不用养病,你就省省吧。这一次我和慕容柔雪打头阵,麻烦武当派六位道长给我们殿后,守住阵脚。其他几个跟大部队在一起,看住中间,见到魔教那些小鬼子不顺眼,就给他一下子。” 李二牛说:“为什么是她跟你打头阵,我跟你打头阵不是很好吗?” 李一山说:“不瞒你说,我跟她已经练会了全部的《棍剑双绝》上的功夫,非常适宜在这乱军之中使用。” 李二牛说:“呵呵,重色轻友。不过那上面的棍剑我还真的糊里糊涂,这根‘千人精兵’大骨头,只好给你们啃了。” 李一山说:“我们还要带两个精于射箭的百人队,以防对方使用阵法来对付我们,我发现用弓箭对付那两个阵法很有效。”计议已定,全军收拾好了,浩浩荡荡地向那小路路口进发。 第四十六章 丹江口立威1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带领着两百骑兵,后面跟着八千健儿,来到了敌兵面前,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也懒得跟他们啰嗦,闷声发大财,抡起剑、棍就直冲过去,背后的骑兵箭如飞蝗,敌人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不一会就就被冲散,众人顺利地下进入了小路,向前跑了十里路左右。 李二牛忽然从后面赶了上来,对李一山说:“武当六位道长和司徒两兄弟到现在还没见人,我叫三批士兵回去打探,都没见回来,我有点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怎么办?” 李一山说:“你来带队,我和柔雪回去看一下。”策马向来路直奔过去。 走到小路路口,一片打斗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武当六子、司徒两兄弟正在与对方很多人在打斗,地上躺着不少自己队伍的骑兵装束的士兵,看起来,其他的士兵已经全部牺牲了。 司徒杰一见李一山,指着那正在指手划脚的魔教头目,说:“妹夫,就是这个家伙害死我两个哥哥和张道长的。” 李一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能不能先放过他们?因为如果跟他们在这斗得太久,他们的援兵一到,我们就很难脱身了。” 司徒两兄弟齐声说:“不行,既然已经碰到,就不能这么不吭一声就走,否则我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今天一定要战争到底,至死方休。” 李一山转头对慕容柔雪无奈地说:“你能理解吗?” 慕容柔雪说:“不要多说了,速战速决。”事已至此,她可不想多说什么废话。 李一山对那个魔教头目说:“是你打死司徒兄弟的吗?” 那个头目说:“是,他们的武功太差劲,被我三下两下就解决了,你们也来送死吗?” 还没说完,有两个不怕死的人就冲了上去,那是司徒杰和司徒豪,他们俩大声怒吼:“还我兄弟命来。”两兄弟和那个头目打了起来,剑来剑往。司徒两兄弟全是拼命的招数,那个魔教头目确实武功了得,稳稳地守住了阵脚,稍一还手,就让司徒兄弟险象环生。武当六子那边也打得如火如荼,他们的对手身手着实不凡。 突然远处一阵忽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声音纷繁浩大,竟然象有千军万马冲了过来。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对视了一眼,心意相通,心想:“在这千军万马中,自己这两人脱身已要历尽艰辛,要带上武当六子和司徒兄弟,恐怕比登天还难。” 两人一拉马,冲到正与司徒兄弟交手的魔教头目面前,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一招“排山倒海”,将这个头目弹到五丈开外,鲜血狂喷,一时之间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司徒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狠狠地一剑刺在他的胸口上,将他刺死,仰首长啸,说:“哥哥,我给你们报仇了。” 司徒豪怕他有闪失,赶快上去拉住他,说:“走吧。”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看见那魔教头目已死,毫不停留,直冲到武当六子的战斗现场。李一山大喝一声,双方一停,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将人隔开,对赵太斌说:“赵道长,赶快带领兄弟们撤,这里由我们顶着。” 赵太斌知道他们的本事,就对其他人说:“走。” 有些小兵小卒悍不畏死,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但在这些武林高手的眼中,简直是胜之不武,小菜一碟,八人风驰电掣,风卷残云,将那些小兵小卒们打得东倒西歪,四散而逃,远远地躲在后面。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见赵太斌他们已经走远,那几位高手也围了上来,李一山举起了金刚棍,慕容柔雪拿起了剑,内力凝聚之处,风云变色,周围似乎连空气都变成了冰,“天衣无缝”将对方的武器全部挡了回去、“佛光普照”用内力控制了对方的身形和步法、“排山倒海”将对方打得飞了起来,四周一瞬间变得寂静之极,过了一会,五丈之外才传来几声惨叫声,三招刚过,魔教的几位高手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第四十六章 丹江口立威2 马蹄之声更忽促了,援兵已近在咫尺,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两人不敢停留,一勒马头,向小路冲过去,忽然两个小兵伸出了勾马脚的长勾,试图勾断他们的马脚,李一山眼捷手快,两棍挑出,将长勾连人打得飞了出去,这正是杀鸡使用了牛刀,小兵兵想立功,没想到却把命送在了这里。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冲出了包围圈,很快就追上了队伍,进入到那宽阔的平原中。众人占领了各个地方的有利地形,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不久之后,第一批敌人到来了,他们见到群雄的野马骑兵团站得整整齐齐,不敢擅自发动攻击。随后,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敌人陆续到达,他们见到敌我双方都没有开打的意思,也整整齐齐地排在后面。 又过了半个时辰,魔教的头领才慢慢地带着第六个万人队到来了。李一山他们一看,发现带队的魔教头目竟然是个老熟人,魔教的四大护法法王之一,白虎堂护法法王谢元霸。谢元霸上次在西安吃了大亏,这一次他带领六万人马,向群雄讨债来了。 李一山见对方势大,几个领头的人物武功也很高超,直接强攻,危险性太大,于是和群雄稍一商量,迅速散开,到达了各自所统领的人马那里,等待进一步的指令。 谢元霸见到群雄调兵遣将,马上下令第一个万人队进攻。一万人,气势汹汹,直扑过来,双方相距一百五十步时,李一山大声下令:“强弓射。”箭如飞蝗,野马骑兵队箭法高超,箭无虚发,敌人一片片地倒下,很多马也被绊倒,众兵掉到地上,被马踩死踩伤的人不计其数。 敌人接近到一百步,李一山下令:“左右跑开,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后队强弓射。”自己也向后撤,敌人又倒下了一大批。 谢元霸见情况不妙,敌人再这样连换几次,自己的人马还没开打就输掉了,那可就太不上道了,谢元霸大声命令:“第一队让开,第二队竖起盾牌,下马,徒步冲。” 李一山见计策失灵,眉头一皱,又出了一计,把欧阳一翼叫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欧阳一翼眉开眼笑,连说:“好!好!好!”他一直负责“烤肉阵”,于是他下令说:“将油桶打开,按方阵摆好,放在前队人马的背后,后队人马再撤三十步。” 魔教人马不知是计,埋头向前冲,很快就进入了方阵当中,欧阳一翼大声下令:“点火。”只见魔教人马进入的范围火星四起,很快就成了熊熊大火,惨叫声此起彼伏,凄厉无比。大火中,魔教士兵丢开了手上火热的盾牌,但迅即成为野马骑兵队那些神箭手手下亡魂。一万人不一会就在魔教五万人众目睽睽之下被消灭怠尽。 李一山对身旁的慕容柔雪说:“这简直就是人间的地狱,惨!太惨了!我都不忍心去看了。” 慕容柔雪说:“这就是战争,它不能有丝毫的妇人之仁,这个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还有五万敌兵在那边,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和我吗?赶快想办法吧。” 李一山这才回过神来,说:“我们要进行第三轮进攻了。” 谢元霸见到自己手下一万人被活生生烧死,心神已乱,大声下令:“全体出击,一队主攻,三、四、五、六队援助,全体全压,冲。” 李一山见敌方举着盾牌象个乌龟般护得严严实实冲了过来,知道不能跟他们硬拼,大声命令:“两侧散开,绕敌两侧,见机放箭。” 一场混战来临了,敌方对于刚才那惨酷的一幕心有余惧,用盾牌将自己防得严严实实,慢慢地冲过来,一步一看,惟恐步前者的后尘。这给足了野马骑兵队可乘之机,在这片宽阔的平原上,野马骑兵队风驰电掣,箭如流星,竟以八千之众,逐渐地控制了整个战局。 谢元霸见身边几无人可用,拨马欲逃,李一山飞马将他们截住,说:“老相好,别跑那么快,我请你吃卤肉。” 谢元霸讪讪一笑,说:“不用了,下次吧。” 李一山大笑,说:“吃吧,不要太客气。”谢元霸再也忍不住了,举刀冲上来,和李一山打了起来。 几招之后,他就发现,李一山的武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不禁大笑,说:“就这点本事,就想请我吃卤肉,你回去娘肚子里面再练练吧。” 李一山说:“我娘早死了。” 谢元霸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就说:“那你去认一个吧。” 出乎意料的是,李一山说:“你是前辈,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大声喊:“慕容柔雪,出来吧。” 慕容柔雪走了出来,笑着说:“你不会认我做干娘吧?” 李一山说:“今天拿你顶顶数,以免被前辈说我不听老人言。”两人站在一起,哈哈大笑。谢元霸恼羞成怒,舞刀冲了过来,但在棍剑双绝之下,三招不到,他就被打倒在地,滚到了五丈开外。李一山刚想下令把他抓住,一个小卒就上去一刀把他的头砍了下来。原来这小卒的哥哥刚死在谢元霸的手中。 群雄大获全胜,终于胜利地掌握了丹江口。 李一山拿着金刚棍和慕容柔雪站在一起,骑在黑色而彪悍无匹的野马背上,金色的夕阳照耀下来,两人衣服、帽子一片金色,身上隐隐然发出了金光,如仙似佛,好一对神仙侠侣! 场下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俘虏,都不禁心折,从此以后,树立了李一山为核心的战斗集团,直到李一山六十岁后,仍被许多人尊崇为一代方丈元帅,被当时的皇上弘历直接下召去沿海地区抗击倭寇。但这仅仅是他的领导生涯的开始,他还要趟过魔教和欢喜佛教这道堑,才能说其他。 第四十七章 隐形杀手1 这天,群雄在丹江口据点召开会议,公开推举李一山作为他们的领袖,经过这几次大战后,李一山在战场上已经逐渐地确立了指挥员的地位,特别是丹江口一役,救群雄于水火当中,本来是万般危急的形势,在他的正确的指挥下,竟然漂亮地反败为胜。 野马骑兵队经此一战,名声大振,四面八方的有理想、有抱负的壮丁纷纷前来,自愿加入队伍,再加上战争的俘虏,一下子发展到了三万多人,这是武当派二代弟子们从五万多人当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武当派二代弟子的慧眼在选人方面再次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他们排除了那些阴险狡诈或意志薄弱的人。 这些天大部分的兵马都在离丹江口五十里的地方受训,群雄所掌握的骑兵训练法已经和奔马大牧场相差无几,在非草原战斗方面犹有过之,这班兵马三个月一轮换,战斗力非常强,士兵们已达到了上马可群攻群守,下马能单打独斗的程度。 这天,李一山和几位弟兄在据点里聊天,李一山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 赵太斌说:“也不怎么辛苦,忙是忙了点,但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到今天我才觉得白道武林中兴有望。” 欧阳一翼说:“忙了这些天,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李一山说:“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呢?” 赵太斌说:“我有点不一样的感觉,记得上一次我们在西安稍一松懈,就几乎被魔教一网打尽,幸亏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及时赶回,才将我们救了出来。”这一班人在战争中培养出的友情已不能再用谢字去表示,因此赵太斌没有对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说一句感谢的话,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不管是谁遇到那样的情况,其他的兄弟都会舍命去救的,至于用什么方式,那就看情况而定了。 李一山点点头说:“这样的担忧不无道理,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对方的武功又高,我们很可能会被暗算。” 欧阳一翼说:“我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预防这种事发生。” 李二牛说:“你那脑袋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冬瓜,还是由我这聪明的脑袋来想想吧。” 欧阳一翼说:“别以为你叫二牛就专门吹牛,有这么容易吗?” 李二牛摸摸自己硕大无朋的脑袋说:“我早想到了,我们化了装后才外出,就象以前我跟一山去做侦察工作那样,这建议怎么样?” 司徒杰鼓掌说:“这个办法好,我举双手赞成。”其他人也纷纷赞成,李二牛这下子得意忘形,差点把那脑袋摇晃得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还好,连着头的脖子也够粗。李一山说:“我也赞成,不过还有个提议:那就是我们似乎不能这么被动地应付这些暗袭者,应该看看有没有更主动的方法对付他们。” 王元成说:“设置暗哨怎么样?叫那些哨兵只要见到来历不明的人就通知总部。” 欧阳一翼也想到了一点:“跟踪他们,找出他们的真正身份。” 司徒豪说:“如果他们是魔教的人,我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们废了,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四十七章 隐形杀手2 欧阳一翼说:“这件事我最拿手,我家传的迷糊针百发百中,一针见效。” 李一山说:“我就领教过,呵呵,大舅子,不过你以后最好不要灌人吃那种春药,否则再多的妹妹也不够你发。”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笑了起来。 群雄依计行事,设立暗哨,建立反暗袭队,由李一山号令,李二牛和欧阳一翼带队执行。这两人一个擅长明争,一个擅长暗斗,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这些顾虑真的是不无道理,三天之后,就有第一批武林高手来踩点,他们分头行事,三三两两地进入了丹江口市,却在监狱中一个不少地见面了。相互一照面,都吓了一跳,眼光一转,却装作互相不认识,李一山把这些细节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天,李一山悄悄地对李二牛说:“这批人肯定相互认识,他们心怀鬼胎,不过他们现在好像吃定了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一点对我们有用的魔教情报,那可就太难了。” 李二牛说:“要不然我们用点穴法将他们的内力封闭起来,让他们自以为已经失去了武功,看看他们会不会漏出马脚。” 在武林言武林,不在武林,武林中的东西对他们已经毫无意义,这批“没有”了武功的武林人士在被隔离后,交待了很多魔教的情报,这些情报对群雄来说非常重要,不久之后,群雄对魔教已经了如指掌,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群雄对这些情报相互印证后,对魔教的认识终于到了应该有的高度。 原来魔教的教主叫阳在天,他的大手印功夫已经登峰造极。教主之下是左右两使,一个是勾魂使杨澜,另一个是夺魄使范涛。两使之下是四堂,东方苍龙堂,由青袍龙王统领,她的徒弟是紫衣小龙;南方朱雀堂,由红毛雀王朱墨率领,他的徒弟是青天一蝠;西方白虎堂,头领是锦毛虎王谢元霸,他已经在丹江口平原一战中被打死,现在由他的徒弟金毛小狮接过了他的棒;北方玄武堂,由黑衣鹰王督领,他的徒弟是白眉小鹰。 四堂分领四方教众在江湖中与武林中人战斗,有两堂兵马曾经和野马骑兵队进行过激烈的战斗,一个是南方朱雀堂,另一个是西方白虎堂。他们现在已经是野马骑兵队的手下败将,在野马骑兵队手下屡战屡败。 四堂之下是八大散人,他们分别是:白天、紫地、蓝雷、青风、绿水、黄火、橙山和赤泽,这八大散人分别统领一班武功高超的人马,他们大多都是同门或者有姻亲关系的门派弟子,有些人武功比他们还高,但因为不会带兵,就屈居他们之下,那些在西安和少林寺碰到的神秘人物就是八大散人的师兄弟。 魔教的人员结构庞大而复杂,相互之间又互相保密,做足了保密的功夫,因此连身为八大散人的蓝雷、青风都不甚了解,江湖中的传言更是五花八门、荒诞之极、错漏百出、没一个准。蓝雷、青风投降和黄火被杀后,其他人已经递补上去凑够了八大散人之数。 了解这些情报之后,群雄终于知道自己跟谁在打仗,知道什么才是最终的胜利。接着又抓了一批人,这批人很顽固,死活什么都不讲,点了穴之后,他们一个个趁人不备,吞了毒药自杀了。群雄佩服他们的义勇,用最高的礼仪厚葬了他们,因为年代久远,这群义勇之士的墓已经湮灭在苍茫大地中,这座丹江口有名的古墓有待后人去发现。这件看起来理所当然的事,让群雄赢得了那些投降过来的魔教兵马的衷心的爱戴,他们因为战斗经验丰富,所以在野马骑兵队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再说另一件事,魔教六万兵马被群雄消灭、收编后,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派兵到丹江口,而魔教手下的那些洞、府、岛之类的牛鬼蛇神和江湖散人一个个背心离德,渐渐地收回了在魔教效力的本派弟子,魔教曾经号称百万之众,被群雄消灭了十万人后,走的走,逃的逃,现在所有可以调动的兵力加起来已不足十万。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欢喜佛教自从第一长老被杀了之后,这段时间销声匿迹,江湖中几已不见其足迹,群雄想找南宫广也无从找起。李一山时常想起东方可人那美丽的容颜,但这一切就如镜花水月,在与慕容柔雪的相亲相爱中,那也只剩下很淡很淡的影子。 魔教和欢喜佛教两教联手,打江山时确是祸福与共、同心同德、互相支持,但自从基本完成了统一江湖的伟业那一刻起,巨大的利益纷争,慢慢地使两教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时有两教对垒的事发生,这几年在与群雄的野马骑兵队的斗争中,他们已经各自为政,联手之势有名无实。 丹江口这段时间成了魔教的一个黑洞,魔教派出的高手十之八九都被抓了起来,有些被说服成了野马骑兵队的一员,有些被李一山点穴封闭了武功,让他们十年之后才恢复,或者需要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耗费五年的功力才能帮他们恢复,但这样的高手本就不多,愿意为他们耗费功力的更加少。 这种功夫是星月宫的不传之秘,这些年李一山与云姬宫主的夜以继日的练功中,在她的精心指导下,学会了蕴茵紫气的运功方法,进而学会了这种封穴的功夫,云姬宫主在他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当他们的女儿降生后,云姬宫主对这位非常象李一山的女儿宠爱之极,把她养成了一个刁蛮公主。 第四十八章 下战书1 丹江口就象插进魔教心脏的一把利刃,令魔教高层坐立不安,为了打探清楚丹江口的布置,这一次教主阳在天亲自下令要南方朱雀堂护法法王红毛雀王朱墨亲自带队来探。朱墨一共带了九个魔教一流高手进入了丹江口。 红毛雀王朱墨带队来到丹江口的第三天,就有两个高手失踪了,朱墨带着手下四出追查,什么痕迹也没发现,这些人好象凭空消失了。在追查的过程中,他发现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就象一群猎手盯着一只离群的野狼。 第四天,又有三个高手失踪了,这让他们剩下的一行五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食难下咽、夜不能寐。 这天,李一山和李二牛在据点闲聊,李一山说:“你们捉人的功夫真是高明,我对你们有如在泰山脚下抬头眺望,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李二牛不想将功劳居为己有,说:“这都是欧阳兄的功劳,我只是负责绑人和组织扛回去。” 李一山呵呵笑道:“这叫物尽其用,暗算人厉害的人就去暗算人,扛人厉害的就去扛人,分工真细。” 李二牛也不再争辩,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一山说:“我发现朱墨和他的四个手下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觉了,你认为他们还能支持多久呢?” 李二牛说:“应该支持不了多久,我刚才偷偷摸摸地到他们所住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发现隔上两百丈也能看到他们两只通红的眼睛,就象几只小兔子。” 李一山笑着说:“晚上最可笑,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一点神都没有,就象一条死鱼。” 李二牛说:“我们什么时候张开鱼网,将他们一网打尽吧。这场仗打得真是轻松,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打过这么轻松的仗了。” 李一山说:“我也是。孙子兵法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我们现在是上兵伐谋,尽量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二牛说:“呵呵,还这么高深,我不懂。” 李一山暗自得意,说:“原来对牛弹琴,和对二牛弹琴效果是一样的。” 李二牛暗自想:“妈的,懂小小,扮代表,也不知道他真懂还是假懂,就显得不可一世。老子有时间也要去学学。”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时朱墨跟手下的人说:“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四天了,但什么情报都没探到,反而失掉了几位兄弟,我在江湖中混了几十年,就数这一次最没面子。”一个手下说:“法王,这次敌人太狡猾了,我们只是误中诡计,要是真刀实枪的干,他们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朱墨说:“成是英雄败是寇,我们现在确实是做得不怎么样,被他们把人抓去了,我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了。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希望你们几个这几天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晚上最好能跟我住同一个房子。” 一个手下说:“这怎么行呢?你是法王,我们这样做是没大没小的,会受到帮规的严厉处分的。”朱墨见那几个人意志坚定,知道一下子很难改变他们的观念,说了几次后,只好不再说什么。 第四十八章 下战书2 不料,第二天起床,几个手下又全部失踪了。朱墨再也不敢呆在城里,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刚踏出门槛,门口就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朱墨全都认识,他们分别是李一山、李二牛、慕容柔雪和武当二代弟子赵太斌,李一山把他叫住,说:“红毛雀王,幸会!幸会!” 朱墨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拱拱手说:“棍王李一山,再次见你,尊范更胜从前,有何指教?”呵呵,李一山这段时间连续用棍,打得魔教很多教众记忆深刻,名声不知不觉就传开了,能搏得“棍王”之称,却大出李一山的意料。 李一山说:“叫‘棍王’,我可不敢当。你远来是客,我不知道你会前来,有失远迎,请恕罪!既然难得来到这里,咱们把酒言欢,不醉无归。” 朱墨说:“我和你各为其主,不敢深交,有什么指教,请说?” 李一山说:“也说不上什么要紧事,不过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我们就在这个旅馆里开个茶座,坐下来慢慢说吧,好吗?”朱墨见一时脱不了身,只好答应了。 五个人坐了下来,朱墨问道:“有什么事现在请说。” 李一山说:“我们有些话希望你能通知贵教主。” 朱墨问道:“请讲。” 李一山说:“现在我们野马骑兵队守住了包头、西安和丹江口,特别是丹江口,已经象一把利刃一样插进了你们的心脏,你觉得现在形势如何?” 朱墨说:“丹江口还没重要到这种程度,不过我们教主倒是挺重视你的,你以小胜多,打败我们好几次,他说,如果你肯到我们神教来,可以让你做我们的副教主。” 李一山说:“呵呵,承蒙他老人家看得起我这个江湖散人,你替我谢谢他,贵我的形势已经逆转,你们现在战斗力最强的两个战斗队都被我们打败了,我到你们那里当那个日暮途穷的副教主,还不如到皇宫做个小太监。” 朱墨说:“事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最强的战斗队在总坛,你们怎么会看到呢?” 李一山递过来一张纸,朱墨一见,脸色大变,这上面竟然把魔教的全部兵力,领兵人物的个性、能力、曾经的战绩一一列了出来,简直比魔教内部的档案还要详细。 李一山看着他说:“我们准备用江湖人的方式来决定各自的命运,你回去跟你们教主说:我们在武当山上敬候他的大驾降临,你们派三十个高手和我们的三十个高手进行比斗,每方各出若干人,既比单打独斗,又比三十人以下的阵法,直到对方丧失战斗力为止。谁胜谁就是江湖盟主,一任五年,在任内谁如果不服,就带领全部人员退出关外。” 朱墨已经被李一山的气势所震慑住,喏喏称是,象极了小太监。李一山又给了朱墨一封信,说:“信里我已经详细地说明了刚才我说的话,如果他答应,就叫他写一封信,向江湖人公开。” 朱墨回到魔教总坛,魔教教主阳在天闪着暗绿色的眼睛,看着那张列着魔教全部兵力的纸和那封信,不禁长叹:“这样的对手,真的是可敬可畏,既然他们已经提出要以江湖方式来解决纷争,这对我们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我们胜了,就可以再雄霸江湖五年,如果我们败了,就退到昆仑山,那里我已经经营多年,并不比现在的总坛差。” 第四十九章 武当说剑 魔教昭告江湖,接受野马骑兵队的挑战,约好了中秋月圆之夜在武当紫虚道观进行比武。 江湖人奔走相告,那些销声匿迹了多年的各大门派的幸存者听到这个消息,都感觉非常高兴,他们盼望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几乎有点忘记自己是个武林人士了。 他们组织了一群人,到野马骑兵队找到慕容长亭和柳叶青,说明了他们准备在比武时援手的意愿,慕容长亭说:“这件事我并没有参与,我都一把年纪了,就将这种好狠斗勇的事情交给年轻一辈,你们去找一下李一山吧。” 他们对李一山把情况一讲,李一山说:“我们很需要你们的帮助,但这一次的比斗是我提出来的,我不想让太多的人卷进去,我要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和他们进行男子汉般的比武。” 昆仑何道益说:“我们真的很想尽自己的一分力,到时我们去给你们呐喊助威,怎么样?” 李一山说:“行,我让武当六位道长给你们安排一下。” 魔教教主阳在天派了青天一蝠到武当传递参加比武的具体安排,青天一蝠以前曾经与李一山把酒言欢,也曾经与他们大打出手,恩怨交织,剪不断,理还乱。 李一山接过魔教教主亲手所写的信,说:“蝠兄,不瞒你说,你们的布署我已全盘了解,但我们这次要真真正正的与你们进行一次江湖式的比武,因此我不会对你们采取措施,请阳教主放心。” 青天一蝠一笑,说:“我们相信你的为人,我们调动队伍只是为了防小人,不是防君子。” 李一山说:“多谢你们看得起我。” 青天一蝠说:“我们阳教主对你非常看重,副教主之位虚位以待,如果你加入我们,你迟早会成为我们的教主。” 李一山说:“多谢他看得起我,等你们把教徒们全都导入了正派,我会有兴趣的,但现在奸淫虏掠,无所不为的教徒太多,导致我们势不两立,特别是滥杀无辜,所犯下的罪行令人不齿,我实在难与与他们同伍。” 青天一蝠说:“以你的魄力和我们四小护法在一起,同心同德,假以时日,应该可以纠正本教残存的不正之风的。” 李一山说:“以后再说吧。上次我与你交手,把你的手扭断了,现在没事了吧?” 青天一蝠把手挥了一下,说:“没事了,多谢关心。” 李一山说:“我经常想起在你们总坛中把酒言欢,论文说武,欣赏歌舞的悠闲日子,对你们给我建起小少林别院非常感激,但对你们活活杀死李家村八百多口人的罪恶行径,真的是深恶痛绝。”青天一蝠说:“我真的很抱歉,那一次是分坛的人听说你们的人打死打伤了我们很多兄弟,那个分坛的舵主也有两个亲兄弟被你们报仇的骑兵队打死,因此他擅自调动了人手去打李家村,犯下了滔天罪行。后来我们对他已经做了严厉的处分,虽然这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歉意。” 李一山说:“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在西安时,我们正好跟那一班人对垒,我们将他们大部分都消灭了,也有部分投降到我们骑兵队,死者已矣,我也不会再跟他们计较。” 青天一蝠说:“我们是故意把他们派到前线的,没想到你还会放过他们,真是大度,如果换了是我,我肯定会将他们挫骨扬灰的,教主说我不够度量,无法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说的就是这种事。” 李一山沉吟一下,说:“原来是这样。” 青天一蝠说:“我与你意气相投,但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走上了敌对的道路,希望这一战,不管是谁胜利,都能消除隔阂。不过我在这首先声明,这次比武我会竭尽全力,毫不留情,至死方休的,希望你能谅解。” 李一山说:“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如果你不幸死了,我会在你的坟头上烧一炷香,洒一抷土的。” 青天一蝠说:“如果你不幸战死,就算其他兄弟反对,我也会这样做的。”两人话说的都很难听,但一点也没有揶揄讽刺的意思,反而充满了惺惺相惜之意。 武当山上旗帜飘扬,恢复了往日那庄严而热闹的气氛。李一山和其他人一上来,不禁对赵太斌说:“毕竟是武当的名门高弟,不错,各种事情做得气势够宏大, 赵太斌说:“以前跟着师父,什么庆典都要亲手做,因此多少懂一点。” 李一山说:“日后我们如果少林别院开张,一定要请你们去帮忙。” 赵太斌说:“没问题,你们的就是我们的,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如果有事,你一声不吭,我不会说你什么,我那些师兄弟可没这么好说话,肯定会怪你没想到他们。呵呵呵。” 武当山上一切就绪,各门各派的高手陆续上来,但因为武当还没正式重新开张,只好一切从简,只有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武林前辈才有座位,其他人只好按照一定的位置站着或暂时席地而坐。这是近百年武林中的盛事,因此虽有粗鲁的江湖莽汉嘟哝着,口里不干不净地说着垃圾话,但谁也不愿离开。 群雄和魔教约定了巳时一刻开始比武。现在时间还早,但群雄心中有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等的时间越久,心中就越是烦躁,他们对这场比武殊无取胜的把握。武当派有七星剑阵,本来用来对付三十多号人马一涌而上的情况,是很合适的。但自从张野鹤去世后,情况却变得很不利了,虽然欧阳一翼可以稍微的顶一下,他的武当剑法现在已经追上了武当六子,但他与其他人的默契却没有完全培养出来,到紧要关头就会掉链子。 星月宫也有一个阵法,以前他们总是由梅兰竹菊和三位夫人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一起施展,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力保不失。但她们现在都不在这。 魔教的天魔乱舞大阵在战场上很难应用,但在这庭院之间施展却最合适不过,到时以五五梅花之数施展开来,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魔教和各门各派积怨特别深,还没开打,已经对骂起来,但今天的主角是野马骑兵队的群雄和魔教,其他的各门各派只好靠边站,骂没办法禁止,但想开打,就会被武当派请到山下。 魔教阳在天阳教主走到前面,运起内力,声震武当山,将整个广场声音全部压了下来。 他说:“各位武林同道,今天我是应野马骑兵队群雄的挑战来到这里的,我们约好,双方各派三十个人来进行战斗,不论死活,对方丧失战斗力就算赢。李一山,是不是呀?” 李一山的内力没有他深厚,只好提高声音叫道:“是,我们与你们一个回合一个回合地打下去,单数的回合你们先出来人数,我们以相同或者较少的人数应战,双数的回合我们先出来人数,你们以相同或较少的人数应战。天下英雄在此见证,生死各安天命,直到对方丧失战斗力,今天无法再战斗为止。” 魔教中一个长得阴鸷之极的长老说道:“我们怎么知道对方怎么才算失去战斗力,还不如直接至死方休,生下来的一方就是胜利者。” 赵太斌说:“我们有必要结这么大的仇口吗?” 那长老说:“仇结得还不够吗?我们几千人几万人地死在你们手中,特别是丹江口一役,你们在平原上单是一把火,就将我们的一个万人队烧死,这不是仇,难道是报恩吗?” 赵太斌说:“我们在丹江口已经损失了两千多兄弟,我们以八千之众对付你们六万人,如果不是这样做,早就给你们一网打尽了,那是战争,这是比武,因此我主张网开一面,能够给对方一条生路就给一条生路。” 那长老继续说:“难道你害怕了吗?如果你害怕了,赶快回到你娘肚子里藏着揶着,别在这丢人现眼。” 赵太斌修养虽好,但还不至于好得一点火气都没有,这些年在军中,什么粗口都会,他说:“好,你厉害,厉害到跑回你娘胎了,你这么厉害,现在就出来,你要死,就让道爷送你一程。” 那长老说:“小子,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的,有胆量就单挑。” 赵太斌说:“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来吧。”真没想到,竟然是群雄中修养第一的赵太斌先走到了场中间。 李一山朗声说:“我还是坚持我原来的原则,就是对方失去战斗力就赢,如果你们真希望至此方休,我们也奉陪到底。” 阳在天对那个长老说:“牛头长老,不要多说了,我们就按照原来的约定来进行公平公正的比试,我们要以德服人,既然你们已经相互挑战,你就上去应战吧。” 坐在下面的各门各派几乎被魔教灭门的人士一片怒骂,对魔教教主阳在天所说的以德服人嗤之以鼻,耳闻目睹魔教行事之毒辣之残忍,真的是不胜枚举。 阳在天接着说:“天下门派十有八九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能够凑齐三十个高手进行势均力敌比武的,也就只有我跟你们野马骑兵队,天下英雄,只有我跟你而已。” 李一山可不敢这么狂妄,他说:“很多门派还是很有实力的,他们只派了少数几个弟子上山观战,并没有精英尽出。” 阳在天说:“是吗?但我从不当他们是我的对手,只有你们才让我刮目相看。” 李一山说:“多谢夸奖!老实说,并非是天下无英雄,而是因为天下英雄各自为战,被你们分散击破,我们能支持到今时今日,只因为我们团结起来,就象一个人般战斗。” 阳在天说:“这就是我最看重你们的一点,你们就象兄弟一样,平时可以没大没小,但战斗起来就能统一指挥,奋勇向前,互相掩护,形成一个强大的战斗体。在这点上,我们的战斗队就不如你们,因此每每让你们以少胜多。” 李一山说:“在这点上,我是很认同你的观点的,不怕你夸得我飘飘然。”说完就哈哈大笑。 第五十章 赵太斌脱下了外套,他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已经隐隐然成为武当派的领袖,当年武当被灭,张松溪张掌门求小少林别院将他救出,以保留武当的血脉,看人真是够准。 牛头长老是魔教中勾魂使的手下武功第一的长老,生性残忍,所犯的杀戮罪行远非其他魔教人士可比,然而他学得的剑法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那是当年独孤前辈用以称霸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可得的独孤九剑,他虽没练到前辈的境界,但在武林之中赫赫有名,平生遇险寥寥可数,并且都在勾魂使的帮助下履险如夷,他是勾魂使手下最钟爱的战将。 他是怎么学到独孤九剑的呢?原来他是家传的功夫,他的祖上侠义豪气,宽厚仁慈,是武林中的一等一的好人,但几代传下来,再在江湖的明争暗斗中历练,那种气质慢慢地消失不见了,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变得残暴无比,再也无祖上的半点气质。功夫好,为善可让万家生佛,为恶却也能恶贯满盈,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入了深渊。 赵太斌一剑在手,面露微笑,他在学习了少林拈花指后,深切了解了微笑对凝聚内力的好处。他的身子缓缓右转,左手持剑向上提起,剑身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抱圆球,这是后世的太极剑法的起手势。 牛头长老见他长剑未出,已然蓄势无穷,不敢马上抢攻,只好凝神注视,蓄机而发。 赵太斌左手剑缓缓向前划出,成一弧形。牛头长老只觉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过来,他虽身经百战,却看不出赵太斌剑法中破绽所在,但他生性彪悍,踏步向前,准备施展险招。 突然之间,赵太斌剑交右手,腰肢一晃,寒光一闪,向牛头长老颈中划出。这一下快速无伦,旁观的魔教众人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但他如此奋起一击,牛头长老已看到他胁下是个破绽,长剑刺出,直指他胁下肋骨。赵太斌长剑一竖,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两人都退开了一步。 牛头长老觉得对方剑上有股绵劲,震得自己右臂隐隐发麻,不禁“咦”的一声,脸上微现惊异之色。赵太斌再将剑交还左手,在身前划了两个圆圈。 牛头长老见他剑劲连绵不绝,正如长江之水,浩浩荡荡,护住了全身,浑然一体,竟无半分空隙,不禁暗暗心惊:“我从未见过有人的招式之中,能够使得象这样毫无破绽。他如果用这样的招式向我攻击,那可怎么跟他比呢?阳教主剑法或许比他更强,但每一招中仍有破绽。难道一人使剑,竟可全无破绽?”心下有一点点害怕,对自己的曾经号称武林第一的剑法有些不自信起来。实际上当年独孤前辈传艺时已经嘱咐过他的祖上,假若后辈的悟性不足,就不要强行的传下去,否则误人误己,会遭到报应。牛头长老此刻想起父亲临终时说的话,不由得额头渗出了汗珠。到了生死关头,最强悍的人也会显出对生的留恋。 赵太斌右手捏着剑诀,左手剑抖动不已,突然急刺,剑尖微颤,让对方看不出进攻方向。他这一招有七种选择,指向牛头长老上盘七大要害,但就在这一抢攻中,牛头长老已瞧出了他身上暴露出来的三个没有防守的进攻点,这些进攻点不用尽攻,只攻一处已足已制赵太斌死命。 当下牛头长老长剑急刺指向赵太斌左眼。赵太斌如果继续挺剑前刺,左眼肯定会先中剑,等他的剑尖回转,再刺向牛头长老时,已然迟了一步。两人果然是势均力敌,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赵太斌剑招未曾使老,已然圈转,在牛头长老眼前划了几个白色光圈,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已。牛头长老眼睛一花,当即回剑向对方剑圈斜攻。当的一响,双剑再交,牛头长老只感手臂一阵酸麻。 赵太斌剑上所幻的光圈越来越多,过不多时,他全身已隐在无数光圈之中,光圈一个未消,另一个再生,长剑虽使得极快,却听不到丝毫金刃劈风之声,足见剑劲之柔韧已达于化境。武当剑法与《少林易筋洗髓经》结合,果然功力不凡。 赵太斌似有千百柄长剑护住了他全身,剑与身合,浑然一体。这座剑锋所组成的堡垒向前移动,千百个光圈就象水潮一般,汹涌澎湃,这是力与美的结合。赵太斌并非一招一招的相攻,而是以数十招剑法混成的招式,同时化为攻势。 牛头长老无法抵御,只得退步相避。他退一步,光圈便逼进一步,顷刻之间,牛头长老已连退了六七步。群雄见赵太斌占尽上风,心头一宽,都露出了微笑。 魔教众人见牛头长老战势不妙,很着急,但也有人幸灾乐祸。紫衣小龙说:“这武当剑法,怎么象是小孩子乱画圈圈。” 金毛小狮说:“我来画圈,肯定不会比他画得差。” 青天一蝠说:“牛头长老,你不用害怕,倘若你打输了,我们给你出气。” 紫衣小龙说:“呵呵,他刚才说了,要至死方休,他打输了就是死了,那还有什么死,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给他出气的。” 白眉小鹰说:“牛头长老虽然死了,但如果我们能给他报仇,他的这口气还是出了,否则将气憋在胸口,说不定会死不瞑目。” 紫衣小龙说:“那不正好,牛头长老变成僵尸,来帮我们比武,我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他们几个在这乱讲一通,却把与牛头长老一伙的勾魂使者气得脸色发绿。 看起来,魔教内部也是矛盾重重的。 牛头长老再退一步,波的一声,左足踏入了一个小水坑,心念一动:“父亲当日谆谆教导,说天下武术千变万化,神而明之,存乎一心,不论对方的招式如何精妙,只要是有招,便有破绽。他传下来的这路剑法,能从敌招之中瞧出破绽,从而击败敌人。我的功夫虽然没有达到化境,但在此之前都能看破对方的招式,从而料敌机先。眼前这位小兄弟的剑法圆转如意,竟无半分破绽,可是我瞧不出破绽,未必便真的没破绽,只是我看不出罢了。” 他又退了几步,聚精会神地看着对方剑光所幻的无数圆圈,突然间想起:“说不定这圆圈的中心,就是破绽。即使不是破绽,我一剑刺入,给他长剑这么一绞,也只不过是手臂断了罢了。” 又想:“幸好他这样进攻,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冲,想要伤我的性命,并不容易。但我一味退避,气势全无,却是我数十年江湖生涯从没有过的事,比斗即使赢了,气势必落于人后,以后的比武就更加被动了。此仗一打,大伙儿心虚气馁,那我不成了神教的罪人了?” 想到教中教规之严厉和残酷,如果这一仗不断送一条手臂或者其他重大伤残,性命必难保。内心深处,竟觉得为神教事业断送一条手臂,是理所当然、十分光荣的事,又觉得自己即使要输,也要为这一仗受到甚么重大伤残,方能使后继的兄弟们勇往直前,挽回自己一败之失。假如自己一击得手,那将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在牛头长老内心深处,倒似渴望对方能将自己一条手臂斩断,当下手臂一伸,长剑便从赵太斌的剑光圈中刺了进去。当的一声大响,牛头长老只感胸口剧烈一震,气血翻涌,一只手臂却仍然完好。 内心狂喜,知道找到了赵太斌剑法中的破绽,一愣之间,前胸却被一剑刺穿,直达后背,眼看活不成了,他兀自不信,一些慢吞吞的招式竟然在最要紧的关头奇招突起,这是他几十年江湖比斗,身经百战从未见到过的奇招妙式,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但牛头竟然死得比古人还要快,一见武当神技,马上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两眼圆睁,兀自不信,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赵太斌退开两步,收剑而立,脸上神色也相当古怪,他取得了胜利,但隔了良久,他还是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得手的,又过了一会,他说:“牛头长老剑法高明,胆识过人,可惜,可惜!”魔教上下一片哄然,勾魂使者杨澜见手下爱将战死,悲愤交加,冲了出来。武当上下却冲出了六个人。 牛头长老适才冒险一击,果然是找到了赵太斌剑法的弱点所在,只是赵太斌剑法实在太高,光圈中心本是最凶险之处,他居然练得将破绽藏于其中,天下成千上万的剑客之中,只怕难得有一个胆敢以身犯险。牛头长老一击之下,竟然全身而退,心中狂喜,疏于防范,赵太斌的易筋洗髓经在那一刻起了作用,内力旋转,身形不倒,竟然遇强愈强,抓住时机,一下将牛头长老击毙,使得牛头长老乐极生悲。 双场次应由野马骑兵队出人数,魔教出相同的人数应战,既然第二战武当派出了七星剑阵,魔教也只能也七个人应战,阳在天把勾魂使者杨澜叫了回来,派出了八大散人中的七个,形成了一个小的“天魔乱舞”阵。 第五十一章1 欧阳一翼这段时间和武当六子合练武当七星剑阵,获益良多。武当派此刻布了武当七星剑阵与魔教的天魔乱舞阵法对战。武当二代弟子张野鹤已死,“天璇”之位此刻便由欧阳一翼接任,虽然他武功不弱,但对阵法却了解不深,这一战看来危险万分,武当说不定会在这一仗里永远消失。 但见武当七人各舞长剑,边走边穿,一穿即换,眼随手走,手随步开,腰随步转,兼具太极剑的柔和、缓慢、轻柔,又有形意拳的沉稳、明快,各人势势相连,身灵步活,随走随变。 魔教七散人:白天、紫地、蓝星、青云,绿水、橙山、赤峰他们摆出的天魔乱舞阵法也不逞多让,他们在快速中躲闪、窜奔、急进骤退,在缓慢中伺机抢攻对方的破绽,动违阴阳之理,静含伏击之机,随身出手,身到步催。七位一体,后者将手一放在前面的人的神门穴上,就将内力完全传了过去,前者就能发出两人的功力,七人相连,内力更是沛然不可阻挡。 白天等七散人赤手空拳,在剑光中飘忽来去,但七个人的天魔乱舞阵法却有如一人,内力通过他们相连的手或足或身体,可传到与七星阵接战的一点。七散人此刻似乎已给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数十招中只是避让,竟未还过一拳一脚。 欧阳一翼心中暗喜:“任你们神通广大,今日也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但这么早就这么想,未免也太乐观了。突然见七散人左足支地,右腿绕着身子横扫二圈,逼得武当剑阵中的七人一齐退开三步。 欧阳一翼暗赞:“好扫叶腿法!”只见赤泽一双赤红的左掌斜挥,向颜昔圣头顶猛击下去,竟是以攻代守。这一掌劈到,掌力深厚无比,颜昔圣原是不该格挡,须由位当天权的王元成和位当天璇的欧阳一翼从旁侧击解救,可是欧阳一翼和武当六子没有形成太好的默契,遇着赤泽这齐七人的功力的高明掌法,哪里还能随机应变? 王元成剑光闪闪,直指赤泽的右腋,欧阳一翼待得听到赵太斌的出声指点,已然迟了一步。颜昔圣只觉风声飒然,敌人手掌已拍到顶门,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倒地滚开。赵太斌与李大年在旁眼见这一下手实是千钧一发之险,双剑齐出。 颜昔圣危难虽脱,武当七星之阵却也已散乱,七散人齐声哈哈一笑,由白地向吕十娘疾冲过去,冲出三步,突然倒退,背心撞向广宁子陈荫昌。陈荫昌从未见过这般怪招,不禁微一迟疑,待要挺剑刺他脊梁,却被旁边的橙山一掌打到,将他全身笼罩在掌力之下。 魔教教主笑道:“天魔乱舞的阵法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手可帅得很啊!” 紫衣小龙说:“我们是不是已经稳操胜券?” 魔教教主阳在天沉吟不语,金毛小狮说:“那当然,形势一片大好。” 这时魔教情势真的不错,天魔乱舞大阵七人混体,内力在七人体内流转,向四面八方使出了劈空掌法,只听得呼呼风响,将对手七人攻得远远地避了出去。若论赵太斌、王元成、欧阳一翼等人的武功,白天、紫地等人是不足以单凭一对肉掌便将他们挡在丈许之外,但那武当七星阵是齐进齐退之势,吕十娘、宋唯一、陈荫昌三人武功较弱,只要有一人给逼退了,余人只得跟着后退,何况他们七人的功力经常有至少三人的功力凝聚在一起。 只见众人进一步退两步,和天魔乱舞大阵愈离愈远,但北斗之势仍是丝毫不乱。到这时武当派的长剑已及不着魔教七人身上,魔教七散人的掌力却遥遥传来,竟然不因为距离较远而衰弱,可以俟隙而攻。再拆数招,武当七星剑阵已是处处挨打。 李一山说:“嗯,原来是这样。” 李二牛忙问:“怎么样,还有办法反攻吗?” 李一山说:“七散人刚才故意引诱武当派展开阵法,要看清楚武当七星阵的精奥,是以迟迟不下杀手。十招之内,他们就要缩小圈子了。”李一山的眼光奇准,果然七散人劈出去的掌力一招弱似一招,武当诸子逐渐合围,不到一盏茶功夫,众人似已挤成一团。眼见颜昔圣、王元成、李大年、陈荫昌四人的剑锋便可同时插在七散人身上,不知怎的,四柄长剑却都贴身而过,终究差了数寸,若不是四人收剑迅捷,竟要相互在同门师兄弟身上刺个透明窟窿。 在这小圈子中相斗,招招相差只在毫发之间。欧阳一翼心知七散人只要一熟识阵法,就不会再跟众人耗下去,破阵攻弱,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宋唯一与吕十娘两人,眼见阵中险象环生,只好从身上摸出了一颗药丸,吞进肚子里,心想此时此刻已到了最危机的关头,就算这颗药丸是毒药,也要吞进去再说了,何况它只是增进功力的药丸,日后就算有一点后遗症,那也没办法了。 第五十一章2 此时阵法已乱,无人能阻。武当六子不住价叫苦,眼见他要恃主驱奴,武当派恐怕在今日就会正式亡派,永无翻身之日。赵太斌一声长叹,正要弃剑认输,任凭敌人处置,忽见青影闪晃,魔教七散人反奔而回,北极星位上的欧阳一翼竟然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七散人的汇聚在一起的内力。 武当六子惊奇不已,眼看己方无一人能抵挡得住天魔乱舞阵法的连体大法的,现在却见到欧阳一翼突然间内力提升。诸子中只有王元成大喜过望,他了解欧阳一翼在毒药方面的功力,知道他能够靠药物提升内力。武当六子正惊疑间,却见欧阳一翼左掌右剑,已与魔教七散人斗在一起,不由得惊诧不已。 魔教七散人扰乱了阵法,满拟能将武当派打得服输叫饶,至不济也能将他们打成重伤,哪知北极星位上的人内力突然增强。他们全神对付武当诸子,并未想到欧阳一翼这么古怪,赤泽施展劈空掌,当胸就是一掌。欧阳一翼伸左掌卸开来势,身子却稳凝不动。魔教七散人大吃一惊,心想:“世上能凭一人之力挡得住我们一掌的,实是寥寥可数。他欧阳一翼什么时候内力达到了这种惊世骇俗的程度?” 只听魔教白天散人说:“不意武当七星阵中,竟有这么高功力的人!”避过欧阳一翼,斗然间欺到吕十娘面前,刷刷刷连劈三掌。赵太斌与陈荫昌挺剑相救。魔教七散人天魔阵稍一变化,就避开了两人的剑锋,刷刷刷,向吕十娘又劈三掌。七散人这几掌内力何等深厚,这六掌劈将下来,纵然少林方丈天鸣复生,云姬宫主到来,也得避其锋锐,吕十娘如何抵挡得住?眼见掌来如风,只得连挽剑花,奋力守住门面。 魔教七散人蓦地里双腿连环,又向她连踢六腿。这“摧山掌”与“扫叶腿”齐施,正是魔教的“狂风绝技”,六招之下敌人若是不退,接着又是六招,招术愈来愈快,六六三十六招,任是英雄好汉,也要教他避过了掌击,躲不开腿踢。 赵太斌等见七散人专对吕十娘猛攻,团团围上相援,在这紧迫之际,阵法最易错乱。欧阳一翼和武当六子不够默契,斗魁横过时起步稍迟,魔教七散人一声长笑,正要越过他的身后。 此时魔教七散人前后受敌,若不能避开欧阳一翼,武当七星阵从后包抄上来,实是危险万分。他们转身向欧阳一翼连劈三掌,一掌猛似一掌,但每一掌都被欧阳一翼运劲化开。第四掌他们虚实并用,料着欧阳一翼要乘隙还手,哪知欧阳一翼仍是只守不攻,长剑竖挡胸口,左掌在自己下腹缓缓掠过,叫他们虽是一招双攻,但双攻都失了标的。 魔教七散人一惊更甚:“这傻小子竟越来越清楚这个阵法的奥秘,居然稳守北极星位,竟不移动半步。没想到刚过一会,他对阵法的领悟又深了一层,如果再这样下去,那我们可就变成自找麻烦了。” 他们自不知这一下只猜对了一半。欧阳一翼确是通悉了武当七星阵的精要,但最重要的不是他的武当七星阵,而是他那身可以跟魔教天魔乱舞阵相抗衡的内力。欧阳一翼面对七散人,沉住了气坚守要位,双足犹似用铁钉在地下牢牢钉住,任凭魔教七散人故意露出多大的破绽诱敌,他只是视而不见。 魔教七散人暗暗叫苦,心道:“傻小子不识进退!哼!拚着阵法出错漏,今天我们也要先把他伤了,否则这样耗下去,我们可脱不了身。”赤泽左掌划了个圈子,待划到胸前七寸之处,右掌斗地搭上了左掌,借着左掌这一划之劲,力道大了一倍,正要向欧阳一翼面门拍去,心念忽动:“若是他仍然呆呆的不肯让开,这掌势即使能将他打成重伤,我们七星阵的两翼也要深受重创。真要有甚么三长两短,我们这一班好兄弟,可就完了。” 欧阳一翼见他借劲出掌,眼看这一下来势非同小可,咬一咬牙,出一招“独劈华山”,只得以最简单的招式与他们硬拚,自知功力仍难抵挡,硬碰硬的对掌有损无益,但若不强接对方这一招而闪身避开,他们必占住北极星位,那时再要除他们可就千难万难了。这一招出去,实是豁出了性命的蛮干,哪知魔教七散人掌出尺许,突然收回,叫道:“傻小子,快让开,明知道会受伤,还傻瓜一般处在那,真有你的。” 第五十一章3 欧阳一翼弓背挺剑,凝神相望,防他有甚么诡计,却不答话。这时武当诸子已整顿了阵势,远远的围在魔教七散人身后,俟机攻上。 魔教七散人见他始终不语,却不知道怎么办,愈想愈怕,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真会被他害死,赤泽双足一点,和身直扑过去。他这么忽地纵起,王元成长剑挥动,武当七星阵同时发难,李大年、陈荫昌两人一剑一掌,左右攻上。欧阳一翼掌卸来势,长剑如电而出,还击一招。 魔教赤泽散人却不闪避,反手径拿他手腕夺剑。这一拿虽然既狠且准,但李大年长剑已抵后心,不得不挺腰躲过,就此一让,夺剑的五指差了两寸,欧阳一翼已乘机回剑剁刺。这一番恶斗,比适才更是激烈数倍。武当诸子这场比斗关系到武当的生死存亡,关系到野马骑兵队未来五年的命运,一定要打败魔教七散人而甘心。魔教七散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样知道不容有失,但害怕顾此失彼,因此不敢全力以赴攻敌一点。 否则赵太斌、王元成等纵然无碍,吕十娘、张龟年哪里还有命在?哪知欧阳一翼突然内力增强,舍死狠拚,平添了武当七星剑阵的威力。这时魔教七散人越战越难以施展阵法,知道再不当机立断,可能就麻烦了。 但此际欧阳一翼占了北极星位,以极强的内力控制住阵法,使得武当七星阵法滚滚而动,攻势连绵不绝。魔教七散人连抢数次,始终不能将欧阳一翼逼开,心中焦躁起来,每当用强猛冲,武当诸子必及时救援,欲待回身下杀手先破阵法,武当七星剑阵越缩越小,合围之势已成,自忖天魔乱舞阵法虽有震古烁今的能力,亦已难脱厄运。 魔教七散人七位一体,心念急转,白天身不动,臂不抬,右掌已向赵太斌面门劈去。 赵太斌一惊闪身,但魔教白天散人这一掌发出前毫无先兆,发出后幻不可测,虚虚实实,原是天魔乱舞阵法中的杀招,他们精研数十年,在这危急关头使了出来,赵太斌功力再深,如何能是对手?只好避到一边。赵太斌不避倒也罢了,这向右一闪,刚好撞上他们的后着,暗叫一声:“不好!”待要伸手相格,敌掌已抵向他的胸口,在这紧要关头,欧阳一翼的掌也打到了赤泽散人身上,劲力迅猛,赤泽内力一收,白天的内力陡然间变得不纯了,武当五子尽皆大惊,剑掌齐上,却哪里还来得及? 眼见赵太斌立时要命丧当场,那知魔教七散人慌不迭地撤掌回臂,原来白天的觉得内力不纯,知道遇上了危险,知道硬上的话有可能使自己的几个兄弟遇到不可思议的伤害,因此就赶快抽手回去,先防守再说。颜昔圣哼了一声,挥拳便上,李大年长剑紧跟递出,武当七星阵又已发动。这时使的是第十七路阵法,李大年之后由赵太斌攻上。李大年疾刺一剑后让出空挡,赵太斌立刻向前攻,让魔教天魔乱舞大阵乱了阵脚,七大散人手忙脚乱。 欧阳一翼手执长剑,也跟在赵太斌之后马上猛扑而上。忽听得李大年撮唇而啸,他与陈荫昌、吕十娘三人组成的斗柄从左转了上去,将七散人围在中间,让他们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魔教七散人连转三次方位,不是李大年转动斗柄,就是王元成带动斗魁,始终不让他抢到赵太斌左侧,到第四次上,欧阳一翼猛然醒悟:“啊,是了,他要抢北极星位。”与武当六子一起也已好多年,耳闻目染,其后与李一山他们参详天上的北斗星宿与北极星,得知若将北斗星宿中“天枢”“天璇”两星联一直线,向北伸展,即遇北极星。此星永居正北,北斗七星每晚环之而转。 欧阳一翼所想的只是“学”,魔教七散人不屑去学武当的阵法,所想的却是“破”,知道只须抢到北极星的方位,北斗阵散了便罢,否则他们便要坐镇中央,带动阵法,那时以逸待劳,自是立于不败之地。 武当诸子见他们窥破阵法的关键,各自暗暗心惊,七子浑若一体,决不容他抢到北极星位。此时“天璇”位上换了欧阳一翼,他的内力突然变强,武当七星阵的威力登时大增。魔教七散人等明知缠斗下去必无善果,但已经势在必行,只好打一下算一下,竭尽全力,看看能不能反败为胜。 这一来阵法魔教的天魔乱舞阵法终于露也了破绽,武当七人哪容对方修补,立时发力向白天疾冲,白天大腿上中剑,倒在了地上,天魔乱舞阵法终于被破,七散人先后中剑,再也不能起来。 第五十二章1 武当七星阵再次取得了胜利,这让阳在天真的意想不到,欧阳一翼的功力太怪,一下子将形势逆转了,一时也不知道派谁上去好。 这时,一骑快马冲了上来,上面载着一个戴着面幕的女人,她一上来,立刻跳下了马,冲到了群雄这边。李一山看见她的马,就知道她就是柳叶芝。原来她一听说野马骑兵队要在武当山上与魔教比武,就日夜兼程从奔马大牧场赶了过来。 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谁都想得到她有多着急。她一见李一山,就抓住他的手,摸着他的手和脸,说:“还好,没有少什么东西。”李一山说:“傻瓜,我还没跟他们打呢。”柳叶芝嘘了一口气,说:“总算及时赶到,你知道我是多么害怕来到这里,但又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吗?这段时间我吃睡都在马上。”李一山说:“那你真的太厉害了,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柳叶芝说:“说这个干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我比什么都开心。”李一山不禁有点感动,这个女孩有点像是捡来的,以前似乎见她总是欢天喜地的,从来没有想到她的感情这么深沉。 李一山说:“你先喝点水,洗把脸,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形象太差,有损你草原第一美女的名声。”柳叶芝一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终于回过神来,慕容柔雪端了水过来,让她恢复了原貌。柳叶芝喝完水,洗了脸,心情定了下来,拉着李一山的手都不愿放开,旁若无人地说着她的别后的情况,在她的眼中,似乎已完全忘记了除了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外的全部人的存在。 这时,山下又上来了八个人,她们都是美女,原来是云姬宫主等八位夫人,她们在星月宫听说武当上的比武,也赶快跑了过来,虽然产后体虚,武功未复,但谁都不愿袖手旁观,不愿坐等消息。 接着又进行了几场比武,双方各有折损,最后魔教只剩下教主阳在天,勾魂使杨澜、夺魄使范涛,而野马骑兵队这么也只剩下云姬宫主,慕容柔雪和李一山。 阳在天是魔教历代教主中武功最高、智谋最深的,他在江湖中很少施展武功,人们只记得他打过一次,但那足以惊世骇俗,而勾魂和夺魄两使,他们统领魔教在江湖群雄逐鹿,与天下武林人士为敌,跟各类江湖好汉比武,从来没有失利过。他们三人曾经联手一夜之间就将被称为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中的九九八十一名超一流高手全部打死,武功之强,令人闻风丧胆。丐帮自那一役之后,一蹶不振,沦为二流帮会,而魔教却取代了丐帮成为天下第一大帮,他们的霸气渐显,后来联手欢喜佛教,更是所向披靡,短短几年间就超越了少林武当这些千年大派,称霸武林。 这时,底下的武林人士议论纷纷,大家都猜想野马骑兵队已经很难取胜,刚才云姬宫主表现出来的武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威惊四座,很多人都认为她是当年的云姬宫主的女儿,她太年轻,武功也没有原来的云姬宫主强。而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这些乳臭未干的少年,一时得手,但也没有显出什么了不起的武功来,特别是刚才李一山那声嘶力竭的讲话,与魔教教主的平心静气,却声传四方,在闹哄哄的会场中人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相去太远,谁都不敢对他寄以太大的希望。很明显,李一山的内力要落后于阳在天一大截,与会的有很多见多识广的武林前辈,他们都不禁惴惴不安,心想:“难道合该魔教兴旺,正道衰落?” 第五十二章2 云姬宫主贴着李一山的耳朵说:“我刚生了小孩,功力未复,没办法帮你太多的手。” 李一山说:“我明白,你就歇着,看我和慕容柔雪斗斗他们。” 慕容柔雪也说:“宫主,你放心,我跟一山的‘剑棍双绝’的功夫已经完全练成了,我们一定会赢的。” 云姬宫主说:“我不能这么歇着,我还行,你们来跟他们正面对敌,我在侧面接应。” 李一山却很担心,他不是一个天生神勇的人,个性反而有点懦弱,他说:“看他们刚才那几仗表现出来的武功内力,我想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一仗我们不行的。”如果只有他一个,说不定他就要下跪求饶,扮起小太监来了。 云姬宫主默然不语,心想他说的也是事实,但如果就这样放弃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慕容柔雪这时分别拉着他们的手,说:“难道我们已经输了吗?既然已经历尽艰辛,将大部分敌人都消灭了,现在只剩下三个敌人了,不管他们多强,就算他们是阎王老子,我们都不能示弱。”接着又咬着李一山的耳朵小声说:“你这样还算是男子汉吗?我作为女子都不怕,别在我面前丢脸,别让我失望,死就死了,人生在世,谁不会死,只要你尽力了,生死我都陪着你。” 李一山看着面前这两个花容月貌的美人,她们容光焕发,皮肤流光溢彩,心中说不出的不舍,多么想跟她们就此退出江湖,享尽齐人之福。慕容柔雪刚才说的声音虽小,但以云姬宫主的功力,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些话让云姬宫主心中血气翻腾,她终于明白,原来爱真的可以生死不渝,自己爱李一山难道会比慕容柔雪少吗?想到这里,她抛开了生死,精神百倍投入了战斗。 面前这两个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明眸善睐、眉目如画、温婉美丽的女子,唤起了潜藏在李一山心中的最原始的勇气,就象当年为了钱虹、司徒玉静等与那些武功比自己好的世家弟子比武一样,今天他要为云姬宫主和慕容柔雪一战,死而无悔。李一山鼓起了勇气,内力变得活泼起来,一股精纯无比的蕴茵紫气从各道经脉中聚集在一起,丹田中紫气云集。当年他被云姬宫主用蕴茵紫气重塑经脉,从那时开始,他的内力就非常精纯,这些年他的内力渐长,终于在今天到达了一个顶峰。云姬宫主的内力流转,与李一山的内力溶为一体,慢慢地增长,这段时间她都没有与李一山练功,今天两人内力一接触,就象干柴烈火,瞬间化为熊熊大火,江湖人终于见到了当年最厉害的天下第一宫的内力——紫气东来。 第五十二章3 面前这两个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明眸善睐、眉目如画、温婉美丽的女子,唤起了潜藏在李一山心中的最原始的勇气,就象当年为了钱虹、司徒玉静等与那些武功比自己好的世家弟子比武一样,今天他要为云姬宫主和慕容柔雪一战,死而无悔。李一山鼓起了勇气,内力变得活泼起来,一股精纯无比的蕴茵紫气从各道经脉中聚集在一起,丹田中紫气云集。当年他被云姬宫主用蕴茵紫气重塑经脉,从那时开始,他的内力就非常精纯,这些年他的内力渐长,终于在今天到达了一个顶峰。云姬宫主的内力流转,与李一山的内力溶为一体,慢慢地增长,这段时间她都没有与李一山练功,今天两人内力一接触,就象干柴烈火,瞬间化为熊熊大火,江湖人终于见到了当年最厉害的天下第一宫的内力——紫气东来。 云姬宫主一直以来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英俊潇洒的侠盗谢谢没有感觉,到今天,她确认了一个事实,就是她跟李一山不用接触,只要接近,内力就能相互为用,这些东西本来一直就写在星月宫的秘本中,但云姬宫主并没有真正地明白,当然也没有经历过。 李一山说:“走吧,该轮到我们出场了。”两个绝代佳人看着紫气冲天的李一山,内心中充满了骄傲之情,顺从地跟在他的后面,一左一右,一白一粉红,相映之下,更是鲜艳夺目,天下群雄艳羡不已,大声喝彩。 阳在天见到李一山他们出来,也带着两个使者走了上来,阳在天黄袍加身,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身材魁梧,极显威势,浑身透出黄晕,令天下英雄不禁有点高山仰止的感觉,他本就是江湖中的一代枭雄。身着青衣的杨澜和身着蓝衣的范涛跟在阳在天后面,像阳在天两把随身的剑。这三个人杀气腾腾,周围一片肃穆的气氛,那八十一个亡灵似乎已经深入了他们的骨髓中,使他们如一柄旷古难逢透着隐隐血迹的宝刀。 六个人要开始比武了,四周一片寂静,太阳静静地高悬在半空,喧闹纷乱的森林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风一动不动,人们也平息静气,大气都不敢透出来。 飘逸的流云飞袖,眩目如孔雀开屏。剑棍双绝,这失传已久的功夫,终于重现江湖,天衣无缝、排山倒海,让人拍手称绝。直到此刻,江湖中人才真正认识李一山和两位夫人的武功。 阳在天的功力确实深厚,比云姬宫主还要高,他的大手印功夫已经练到八龙九象功力,只差一龙就登峰造极,天下再无敌手,但他这些年不管怎么练都差那么一点点,总是冲不过去最后一道生死玄关。他们三人施展起天魔乱舞小阵,这个阵法,不管人数多少都能组成阵法,只要是单数的人就行,威力最大的不是人数最多的七七四十九人的大阵,反而是只有三个绝顶高手的小阵,当年他们就是凭此阵法大破丐帮的打狗阵,名扬江湖,令人闻风丧胆。 第五十二章4 这一战注定要名动江湖,流芳百世,它的美丽与惨烈根本不能用笔墨来形容,在江湖中流传有数十个版本,下面是最正式的一个版本: 那一年,在武当山上,天下武功最强的六个人站在场上,周围一片寂静,天上一片乌云挡住了本是很艳丽的太阳,沉重地向下压,观战的人们心头沉甸甸的。 魔教教主阳在天与左右两使背靠背,突然迅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三个身形最后合三为一,场上出现了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他们一声一声低沉的怒吼,伴随着强劲的呼呼作响的掌声,周围的尘土飞扬,虽然是向着人打过去,但地上的树叶和尘土都被卷了起来,围观的人们慢慢后退,几乎都靠墙而立。 李一山赞道:“很好!”金刚棍横扫魔教三人的中间,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棍法。昆仑派何道益一见之下,忍不住大声叫道:“好棍法!”李一山笑道:“还有更好的。”便在此时,阳在天的大手印已经拍到,慕容柔雪一剑刺了过去,准备将他的手穿一个孔。但这哪容她这么轻松,勾魂使左手剑右手勾已经打到。 李一山金刚棍挥转,指向勾魂使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夺魄使一个铜盾将李一山的剑挡了下来,右手剑却刺向了慕容柔雪。慕容柔雪一凛,只觉来剑中竟无半分破绽,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夺魄使笑道:“此招极妙。”当即回剑旁掠。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霎时间拆了二十余招。云姬宫主挡住了阳在天大手印的进攻,虽然有一点点吃力,但也能尽数挡住。 剑和棍始终未曾碰到一起,李一山准备用金刚棍砸断魔教两使的武器的设想没实现,但李一山奋起神威,全力以赴抡起金刚棍打向夺魄使的盾牌上,夺魄使的盾牌是防护武器中的一绝,能够防下天下间绝大多数的武器,但没想到今天却成了对方攻击的弱点。只听见几声“当当”巨响,夺魄使的左手已经发软,不得不换成右手。 忽然魔教三人忽然又合三为一,浑然一体,向功力最弱的慕容柔雪冲了过去,他们准备先解决慕容柔雪,然后再将李一山和云姬宫主分而剿之。慕容柔雪见到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冲了过来,但她丝毫没有畏惧,迎着他们最强的掌锋和剑锋而上。 李一山见慕容柔雪如飞蛾扑火,心胆俱裂,也不顾一切地挥棍而上,“当当”几声巨响,慕容柔雪披头散发,李一山胸前衣服尽裂,两人急退一丈,相互一看,都感觉狼狈不堪。阳在天和勾魂、夺魄两使趁此机会向云姬宫主猛攻。云姬宫主左支右绌,完全落于下风,只能运起数十年的蕴茵紫气与对方猛斗,内力消耗非常大,头上已经升起了一条又长又细的白雾,看形势,她武功虽好,也很难支持下去。 慕容柔雪正在把头发盘起来,但李一山见云姬宫主吃紧,心里很着急,一蹦又冲了上来,跟云姬宫主并肩作战,两人的招式并不能互补,但两人一靠近,内力却流转起来,他们两个自从那次“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开始,内力就是这样,云姬宫主得到了支持,心情一宽,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头上的白雾一下就下来了,变得又短又粗,终于得到了歇息。 阳在天和两使久攻不下,慢慢地焦急起来。阳在天心一发狠,将舌头伸了半点出来,上下两排牙齿一用力,咬破了舌尖,吐出了小半口血,用“血魔解体大法”将功力提升到了九龙九象。 李二牛他们在底下似乎看到了一片血色,周围淡红一片,将场上的六个人笼罩起来。李一山和云姬宫主身上仍然有着一层似乎永不褪色的紫气,他们将紫气东来的内力也运到了极致,云姬宫主头上再次升起了一条又长又细的白雾。 慕容柔雪已经将头发盘好,她冲了上来,却没办法和李一山他们两个会合,只能舞起慕容九剑与魔教的天魔乱舞游斗,但稍一接近,就会迅速地被弹开,但她毫不气馁,全力以赴,寻隙进攻。勾魂使头上白气也腾腾升起,看得出,他的情况也相当不妙,现在就要看谁能支持得更久。 六人继续打了半个时辰,勾魂、夺魄两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李一山和云姬宫主脸色发青。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了过来,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人带着欢喜佛教三圣女、八音姬、八舞姬上来了。 东方可人跟着那人后面,两眼平视,面上是一派的圣洁与柔和,但始终没有正眼看任何人。那个戴着斗笠的人坐了下来,一个侍女搬了一个古琴上来,一阵让人失魂落魄的上古琴音传了出来,全场人在琴声中都变得浑浑噩噩的,再也不知身在何处,慢慢地睡着了。不久之后,琴声转向低沉,渐行渐远,逐渐地消失不见。 李二牛一觉醒过来,见到场上横七竖八地睡着很多人,将兄弟们救醒后,清点一下,发现李一山和云姬宫主、慕容柔雪不见了。李一山的其他夫人个个惊慌失措,但怎么也找不到他们,最后只好回到了星月宫。柳叶芝单身匹马闯入江湖,四处寻找,但最终没有找到他们,忧郁成病,面白如纸,后来被出来寻找她的父亲带回到了奔马大牧场养病。 第五十三章 天香 欢喜佛教教主将李一山和云姬宫主、慕容柔雪带到了一个如梦如幻、风花雪月的世界中,下了一道命令:“想尽一切办法与李一山他们订交结盟。” 三圣女之一天香圣女自告奋勇,自动请缨去说服李一山。她将迷迷糊糊的李一山带到了一个绿草如茵、牛羊遍地的大草原上,那里有一间两层高的木屋。底层很大,有房有厅,很舒服,第二层是个小阁楼,从阁楼中看出去,可以看到附近的草原和草原上健壮而快乐的牛羊。 李一山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梦中似乎抱着云姬宫主,心里柔情似水,温馨而自在,“云姬宫主”在他怀里显得温柔而舒适。日上三竿,他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发现自己抱着一张柔软光滑的鸭绒绸缎被,躺在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被褥上。 整个房子布置得喜气洋洋,贴着大红双喜,两支手臂粗的红色蜡烛烧剩一半,耸立在紫檀做的雕龙刻凤的案子上,一个古色古香的梳妆台,上面放满了女人用的东西,一把光亮的铜镜将房间的布置尽收镜里。 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小木屋,一凳一几都让人感觉到豪富的气息,这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呢? 房中有一个挂衣服的檀木架子,上面有李一山的衣服,还有一个女人的内衣挂在上面。那内衣小巧玲珑,颜色娇艳,处处镂空,如果穿在女子身上,肯定会非常性感。单从这衣服看,这女子应该是一个极有情趣,很可爱的人。 李一山心想:“我不是又结婚了吧?”他想出去走走,刚走到自己的衣服边,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空中,让他心旷神怡。这个香气有点熟悉,但究竟是谁的,一点也想不出来。 穿好了衣服,李一山在早给他准备好的一铜盆的水里冼了把脸,用那柔软的毛巾擦干了,然后吃了些精致的小吃,信步走了出去。踏着青翠的草地,看着漫无边际的草原,觉得心中特别舒服。走着走着,有点累了,就躺到那软绵绵的草地上,痴痴地看着天上的白云和蓝天,回想起那草原中的激情岁月,眼光迷离,脸色变得绯红,心里满是慕容柔雪的影子。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这宁静的旷野里,显得特别的悦耳。李一山跳了起来,向四围看去,却什么也没见到。 晚上李一山又回到了那间木屋,那里放着香甜的羊奶、微带酸味的马酒和烤熟的羊肉。李一山现在武功尽无,也不去想这些东西有没有毒,先吃了再说。 吃过晚饭,他又变得糊里糊涂了,在半睡半醒中,他感觉到有人帮他换了衣服,洗了澡,然后将他抬到了床上。他更近距离地呼吸到了那少女的香气,然后慢慢地睡着了。 睡熟了之后,他又做了个春梦,在梦中,他搂着云姬宫主那光滑柔软的胴体,缠绵悱恻,但鼻中闻到的似乎是那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气,这显然不是云姬宫主身上的香气。 七天之后,云姬宫主的影子渐渐地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神秘的散发着体香的少女,但她的面容却很不清晰。李一山总觉得每天自己都将头搁在那女子的肩窝里,鼻子伸到了那女子的胸前,享受着那美妙的香气和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的抚摸。 李一山的内心很挣扎,他已经有了八个夫人,还有两个矢志不渝的红颜知己,再也不想去爱别的女子,在他心目中,自己的艳福已经太多,对这十位女子始终怀着一分歉意。天香圣女能成功吗? 第五十三章 续 再说慕容柔雪,她的武功也被封住了,被带到了一个山谷里。那山谷中,长着一片很好看的桃花,这里水质清凉,桃花要比平地中晚开一个多月,花期很长。这时,桃花开得正茂盛,落英缤纷,粉红色的花朵点缀着苍翠的山谷,山谷显得生气勃勃。山谷中,还有一条清水奔流不息的小溪,小溪在一堆白玉般的石头上流过,九曲十八弯,后面流进一个白色的浴缸大小的水潭中,池中有些红白相间的美丽的小鱼,让人不禁感叹自然造物之巧妙。 这天,慕容柔雪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抬头一看,见到一双温柔的眼睛盯着自己,不禁大吃一惊,跳了起来,仔细再看,原来那人是一个老熟人,她的未婚夫,东方青松,他坐在椅子上,腰部以下盖了一块布。 慕容柔雪见到他,心里一阵羞愧,脸上一片通红。有道是一女不事二夫,但她在没有确定东方青松已死的情况下,却将自己交给了李一山。这怎么办呢? 东方青松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说:“你醒了,洗个脸,吃早饭吧。” 慕容柔雪见他没有责怪自己,稍微地放下心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东方青松说:“三个月前,我被三个武林人士用轿子抬到了这里,没有办法出去,只好一直住在这。” 慕容柔雪问道:“那我怎么也会在这里呢?” 东方青松说:“你是昨晚被人送过来的,他们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慕容柔雪,让我照顾你。” 两人聊起了别后的生活,原来东方青松那次虽然断了腿,却钻到了路边的草丛中,自己点穴止了血,躲过了追捕,后来被一个出来打猎的姓王的猎户所救,养了半年伤,脚就痊愈了,后来经常跟着王猎户出去打猎。他虽然断了腿,但武功仍在,打猎远比其他猎户容易,慢慢地就能自给自足,为了方便,他就搬到了森林中住了下来。没想到欢喜佛教还是找到了他,并把他抓到了这里,幸好这一带猎物丰富,风景优美,他偶尔会碰到翻山越岭来砍柴或者打猎的人,就用动物的毛皮跟他们换些米和盐等日常应用之物,慢慢地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慕容柔雪心中有愧,她听完东方青松的故事,却逃也似的跑到了小溪边或者桃花林里,静静地坐着,听着哗啦啦的流水,看着那如白玉般的石头、娇艳的小鱼和漫山遍野的桃花,多么想身边陪着的人不是东方青松,而是李一山。东方青松知道她心中有事,每天默默地打猎,做饭,招呼她吃饭,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她。这让慕容柔雪很感动,看着他拄着拐杖的身影,一阵怜悯之意从胸中升起,她在考虑是不是放下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放下李一山,和东方青松结为夫妻,在这美丽的山谷中终老一生。但是那激情澎湃的岁月,能够说忘就忘吗? 这天,慕容柔雪准备敞开心胸和东方青松进行一次谈话,两人吃了饭,默默地坐了一会,慕容柔雪说:“东方大哥,你知道你妹妹在哪吗?” 东方青松说:“不知道,现在我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去找她。” 慕容柔雪说:“她现在就在欢喜佛教里面,成了教中的圣女。” 东方青松说:“哦,那就是地位仅次于教主的人了。” 慕容柔雪说:“正是。” 东方青松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柔雪说:“有一次我跟李一山去欢喜佛教西安的据点救南宫广,碰到她了。” 东方青松听到她说到李一山那甜蜜的样子,心中一阵难过,酸溜溜地说:“你跟李一山单独去的,是吗?” 慕容柔雪说:“是。对不起,东方大哥,那时我真以为你已经死了,我在江湖中举目无亲,被李一山救了之后,在山谷中照顾他的时候产生了感情。” 东方青松更难过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再也听不下去,掩着脸,拄着拐杖冲了出去。慕容柔雪心中的怜悯之情更强烈了,追了上去,见到东方青松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也跟了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 东方青松又抽泣了一会,擦干眼泪,问道:“就算我还是四肢健全,你还是会选择李一山的,是吗?”慕容柔雪幽幽地说:“我不知道。”东方青松说:“我还有没有机会?”慕容柔雪说:“不知道。”两人又陷入了沉黙当中,静静地看着那奔流不息的小溪流,想着各自的一生。 清泉从石上流过,让白色的石头显得很滋润、很嫩滑,手放在上面,就象摸着婴儿的肌肤,这一片地方都是些白色的石头,能坐能卧,比椅子和床还要强。岸边的桃花林,落英缤纷,一片粉红,桃林下并没有杂草,很平整,人在上面完全可以跳起舞来。 晚上,慕容柔雪睡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潜了过来,将东方青松摇醒,把他带到了外边,交给他一个小瓶子,说:“只要让慕容柔雪吃了这个,你就可以称心如意了。”东方青松问道:“这是什么?”那人说:“这是我们欢喜佛教的宝贝。”然后一闪就不见了。 第五十四章 天香圣女 这天,李一山躺在草原中,享受着清凉的风,心里一片苍白,忽然一匹红色的马跑了过来,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裙带飘扬,从背影来看,她的身材高挑,玲珑有致,是个肩圆腰细的、脖子细长的美丽女子。她一闪而过,只留下了一个背影,这让李一山感觉很遗憾。 第二天,草原中一阵高昂悦耳的歌声飘了过来,李一山循声寻找过去,又见到了昨天那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子。那女子见李一山过来,对他一笑,一跃而起,上了那匹红马,策马飞奔,消失在草原的远处。李一山终于清楚地看到了她,闻到那随风吹来的阵阵熟悉的香气,还见到了那令人震憾的胸前丰满之极的“大问题”。 晚上睡着之后,李一山在梦中清楚地看见了那白衣女子,还搂着她,闻到那醉人的香气。一觉醒来,只见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她坐在那古色古香梳妆台前,那别致的侧面,已经使人浮想联翩。李一山心中暗念:“阿弥陀佛!” 天香说:“你醒了。”李一山说:“是,你一直在这吗?”天香说:“是,这些早饭和水都是我准备给你的。”李一山说:“噢,是吗?”天香说:“你先洗脸,然后吃早饭好不好?”李一山现在武功全无,只能乖乖地扮太监,有人当他是皇上,那诚然更好。 李一山洗了脸,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李一山抬头一看,竟然被吓住了,只见天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地看过来,湿润的红唇,微张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一身公主装,优雅而大方,显得特别有味道。而胸前之饱满竟然比刚生了孩子的夫人们还要强几分,李一山一刹那间就被迷住了。 “我叫你李大哥,好不好?” “那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叫好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 “真的吗?那我是谁呀?” “晚上我看看天上的星星,就知道了。” 天香不禁启齿一笑,说:“老套,你不会认为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吧?” 李一山说:“你真聪明。” “跟你比起来差远了。你领导野马骑兵队将魔教打得落花流水,我可是很佩服你的。” “是吗?可我现在却成了阶下囚了。” “不是啦,我们只是想请你商量点事。” “那我的武功呢?” 天香说:“商量好后,帮主自然会给你解药,让你恢复功力。” 李一山说:“什么事?说吧。” 天香说:“我是欢喜佛教的天香圣女,我有些私事和公事和你商量。” 李一山说:“那你一定认识东方可人吧。” 天香说:“认识,她是我的好姐妹,她是你的旧情人是吗?我听说那一次你跟我们打仗,一见她的面,那仗就打不成了,呵呵。” 李一山略显尴尬地说:“你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我跟她只有数面之缘。” 天香笑着说:“那就是一见钟情啰,好浪漫呀!”她的笑灿烂而真挚,弯弯的双眼,射出一道调皮的光,令人心神俱醉。 天香笑了一会,慢慢地停了下来,露出端庄的脸,说:“我跟你说,我们想跟你们野马骑兵队结盟,行不行?” “结盟了干什么?” “称霸武林。” “你已经称霸武林了。” “李大哥,你真会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是武林中的‘波霸’,是武林波霸,波霸武林。” 这是天香最得意的事,她嘻嘻笑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天香的魅力是如此之大,让李一山神魂颠倒,但他以他的急智,避过了结盟的事。 李一山说:“你不是还有些私事跟我说吗?”天香脸色一红,说:“没了。”然后站起来,想走出去,刚到门口,转头对李一山说:“我跟你的夫人比起来,谁更漂亮些?” 李一山这次没给她面子,说:“你比云姬和柔雪差多了。”天香一听,很不高兴,说:“我不理你了。”然后转过头去,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我真的比她们差吗?”李一山看着她,没再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香圣女又折了回来,走到李一山的旁边,说:“李大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李一山说:“好呀,只要你们不吃了我,什么都好商量。” 天香轻盈地转了个身,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这弱不禁风的女子吃了你不成?” 李一山笑着说:“有一首歌叫‘女人是老虎’,我听夫人们唱得多了。”天香扮了个鬼脸,咆哮一声,伸出双手,做出虎爪的样子,说:“我是老虎,我要吃了你。”真的扑了过去,李一山没想到这女孩这么活泼,猝不及防,本能地一伸手,使了他学得最早学得最精的功夫——“抓波龙爪手”,两手绕过天香的双爪,放到了她的胸前两个“大问题”上。这轻轻的一触,终于对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大问题”有了亲身的体验,果然是硕大无朋,一双手竟然抓不胜抓。 天香一阵羞涩,红着脸挥拳乱打,说:“打死你这个色鬼。”李一山抓住一个机会,捉着天香的双手,天香激情澎湃,全身软绵绵地,就要趴到李一山的身上。李一山看着她娇滴滴的嘴唇,正想吻上去,天香忽然一使内力,跳了起来,原来她从来没有被男人吻过,她很害怕,她是那种多情却没有任何性经历的女子。 两人继续着这样的谈话,但始终没有达成结盟的协议。两人有时激情四溢,但都是点到为止,只有令人陶醉的体香和调笑、和拉拉手,没有一次肌肤相亲。 第五十四章 天香对李一山使尽了她的媚力,都没有达到目的,这天,她只好回去教主那里复命。雨姬看着她手臂上的那颗鲜红的守宫砂,说:“难道他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吗?”在欢喜佛教中,如果一个女子无法唤起男人的兴趣,那就意味着失败。天香尴尬一笑,说:“是我不让他碰我的。”雨姬说:“你这孩子,有情无性,怎么能办成事呢?你带你的师妹妩媚去,跟她学习学习吧。“ 妩媚是天香的师妹,八舞姬之一,她腰肢柔软,舞姿泼辣,很得雨姬的喜爱。天香把妩媚带到了那片草原的木屋中。她们到达木屋时,天已大亮,但李一山仍然睡得很香,他搂着那光滑柔软的绸缎鸭绒被,正做着春梦,想着天香,脸上泛起甜美的笑,显得有点色迷迷,这让妩媚心动不已。妩媚阅男无数,在行内人在自称天后,她曾经在一天和七十五个猛男纠缠,让他们心满意足,仍然可以全身而退,第二天一早还能起来练艳舞。单凭一身肉就将武林几百年难遇的淫魔“猛虎”制得心服口服,两天三夜就把“猛虎”变成了“病猫”。 今天她见到健壮带点色的李一山,就欲念横飞,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些人的嗜好还真的与众不同。 天香把李一山弄醒,她现在跟李一山已经很熟了。李一山醒来后,一睁眼,见到天香,马上笑容可掬,天香圣女现在是她的衣食父母,可得罪不起,何况她又是他的“梦中情人”。李一山眼光一扫,发现多了个美女,就问天香,说:“这个美女是谁呀?” 天香说:“她是我的师妹舞姬妩媚,怎么样?一见钟情了吧?” 李一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这个口不择言却又守身如玉的天香,就象对着一个顽皮的小妹,真拿她没办法。李一山说:“还没啦,不过我喜欢看跳舞。” 妩媚说:“李大哥,你要看,我就跳给你看。”然后走到房子中间,把房中的东西拉开,跳起舞来。她身穿百褶裙,披着薄如蝉翼的蝴蝶披肩,舞动起来,裙摆飘飘,带起一阵风,一转动,裙摆转成了一个螺旋的圆形,非常好看。踏着鼓点碎步向前走,带起的风让披肩飘动,使她显得象一只舞动的彩色的大蝴蝶。 李一山不禁鼓掌喝彩,妩媚走到他旁边,说:“李大哥,我一个人跳没意思,你跟我跳好不好?”话声软绵绵的,让人无法拒绝。李一山抓了抓头发,说:“我可不大会跳舞。”妩媚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场子中间,说:“我教你,很容易的。” 两人耳鬓厮磨,手足腰身相触,渐渐地越来越自然。这天,两人跳完一段舞后,坐下来休息,天香给他们的杯子中添满了水,然后对李一山说:“李大哥,我看你跟我师妹情投意合,舞蹈配合无间,简直是天作之合,羡慕死我了。”妩媚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一山,红润的双唇微张,脸上充满了醉人的微笑,让人我见犹怜。 李一山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多时没见夫人们,周旋在天香和妩媚两个各有千秋的绝色美女之间,用极大的毅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欲。特别是妩媚,她在跳舞时,总是有意无意地用胸前的两个“大问题”摩擦他的胸部,下身在交叉步练习时也常常互相碰到一起,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真想举手投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回想起那浴血奋战在前线的群雄和众骑兵,终于咬紧牙关,不再说什么。 在深夜里,李一山常常在睡梦中和妩媚做着白天不敢想的事情,有时,梦中惊醒,竟然使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做出了对不起兄弟们的事。 妩媚接下来的日子变本加厉,跳舞时,跳着跳着,会忽然抱住他,浑身发烫,胸前两个“大问题”压在他的前胸,让人感觉很说不出的滋味,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喘着粗气,情欲高涨。 李一山心中继续念着“阿弥陀佛”,忍受着情与欲的煎熬,他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到什么时候,但他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 第五十五章 两姐妹的香波功 李一山这段时间享尽了艳福,天香在旁边煽风点火,妩媚竭尽全力表演。妩媚是个“舞林高手”,她十岁那年父母在一场瘟疫中丧生,孤苦伶仃,流落街头,被雨姬收至门下,这些年在名师的指导下,纵情声色,练得一身媚骨。现在她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要谈好欢喜佛教与野马骑兵队结盟的事。 这段时间,雨姬派人查看了几次,对妩媚的表演很是满意,但对李一山的反应却有些不满意,听人说了情况之后,几次三番想自己亲自出手,但最后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有一次她故意叫人把云姬宫主带过去看他们的生活,这将云姬宫主气得脸色发紫,当时就准备冲过去把李一山“干掉”。 云姬和雨姬是多年的好朋友,本来雨姬想让云姬去说服李一山结盟,但云姬说男人的事可不能让女人来左右,就没有帮她去做这件事,只是答应让雨姬用各种方法去说服李一山。但今天看了李一山的丑陋面目,心里就很不舒服,回去立马将晏殊的《浣溪沙》改了: 一袭新衣一分娇,往年爱意洒亭台。霞光万道应照谁?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夜静哭声随。 弹起了古琴,边弹边流泪,唉!有什么办法,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再说舞姬妩媚,她有一身“武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让正常的男人心动。你看,这时草原那头走过来两个女子,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发光,光彩夺目,象两颗温婉的珍珠,两个女子都是眉目如画,身材凹凸有致,其中一个走路除了脚会动,全身纹丝不动,气度沉稳,她肯定就是天香;另一个走起路来,浑身各处有韵律地微微颤抖,腰肢摇摆,蝴蝶披风随风而动,就象蝶舞花丛,一个女人连平常的走路都这么有魅力,她应该就是妩媚。这两个女人都是女人之中的女人,胸前两个“大问题”在女人当中已是很少见。她们现在不惜一切代价去说服李一山,这正是: 携手共上东楼,日初升。‘波’涛汹涌,人面映桃花。 心如沸,神若煎,是激情,别有一番痴恋在心头。 这两人在他的面前实在是太开放了,你看: 在一身薄如蝉翼的纱衣笼罩之下的一对豪乳就令人难以招架了,何况是两对呢?在欢喜佛教,波霸天香的名字如雷贯耳,她在圣女这一行的名声和地位,就像当日的杨贵妃,当属公认的一姐。而妩媚,则阅男无数,与她的师父雨姬相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欢喜佛教内的第一艳星,行为放荡,也是拥有令男人瞠目结舌的豪乳。就是这两个在当今武林各领风骚好多年的女人,如今相拥在一起,躺在那小木屋里,演出了一组组火辣的写真,两人湿身缠绵在一起,紧贴得令人窒息,当两人将双峰结实的碰撞在一起时,汹涌的肉感震荡波,将柔和的席梦思都给摇晃起来。 那个面对十位夫人也游刃有余的男人,现在也是心如沸,神若煎,底下帐篷高举,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云姬的眼泪也难以制止他那邪光闪烁的眼睛。 有乳乃大,对于女人来言,漂亮的乳房,无疑让其性感指数飙升,也让人的自信心大涨。不过,每一样东西都有一个界限,刻意的追求乳房的硕大,往往结局却是相反。就拿前几年的天香,本来胸部就够大了,但是作为欢喜佛教的形象代表,本着要将欢喜佛教发扬光大的职业的精神,以“不求最大,只求更大”的严谨态度,吃了很多欢喜佛教秘制的“大胸丸”,终于将胸前的宝贝整成武林众女中的最大,由此也一举奠定了自己波霸的地位以及一姐的身价。 至于妩媚,在武林中行走,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跟她有一手,这位作风放荡的艳星,凭借她霸道的床上功夫,将淫魔“猛虎”轻松的变成“病猫”,一向自夸自己征服了多少女人作奸犯科无数的淫魔最后变成了一个见到女人都会心悸的人,最后消失在江湖中,不知所踪。 而现在,妩媚更多的是低调生活,高调泡男人。在平时,很少看得见妩媚的放荡生活,但是在各种私人聚会以及男欢女爱之地,往往会出现她的魅影。尽管妩媚年龄早已过了二十八岁,但是保养很好的她,身材依旧火辣,臀部翘得连小s的标准s型都自愧不如,双峰也是令天香英雄相惜。。 因此当天香和妩媚相遇在一起时,必定是火星撞地球,产生难以估量的能量。这不,两位女人各自身穿黑色透明蚕丝纱衣,演示着一系列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床,就是天香和妩媚的战场,这里是她们征服男人的攻坚地,因此相拥上床,对她们来言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果然,柔软的席梦思上,长发飘扬的天香横卧摊开双腿,将自己丰满的胸部挺着对准妩媚,似乎告诉后者:“想斗乳?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更绝的是,波霸天香豪迈的叉开双腿后,展开盘吸大法,紧紧的将妩媚勾在身上。 不过妩媚也不是吃素的,她可是一口能吃下淫魔“猛虎”的尤物,因此不甘示弱的顺势一顶,瞬间两对传说中的豪乳相撞在一起,柔波横溢,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强烈得将席梦思都震得摇晃起来,而且让人喷血的是,两对豪乳挤压在一起后,形成世间罕有的双乳沟景象,充满了韵味和遐想的空间。 总而言之,妩媚在床上缠斗天香,此景能看一眼,已经让李一山满足了,何况是专为他而表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一山在深切地思考着这一句话的涵义。 随后妩媚和天香一起端坐在床上的画面,也是令人春心荡漾,两人依旧是豪乳紧贴,各自将手伸向对方的小蛮腰,并且将丰满的臀部雄赳赳的翘起来,加上那独有的挑逗表情和饥渴的眼神,让人看后欲罢不能,实属难得的好春色,真是春光明媚,春色满园。正如柳永在《鹤中天》写道: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个向,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不过对于李一山这样的男人来言,像妩媚这样的风月女人,还是少勾搭为妙,毕竟想要满足这样的女人,不仅要有足够的资本,还要足够的精力。要知道,尽管和谐的性生活能强身健体,但是纵欲,却能加快一个男人的衰败,因为干啥事,都要有一个度。如果招惹了妩媚,说不定就得提早出家做和尚,了结凡尘,一了百了。 第五十五章 续 她们在李一山身上已经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软硬兼施,软劝硬磨,离成功却似乎越来越远。妩媚对天香说:“师姐,李一山看起来象个猪哥,成天色迷迷的,怎么心意这么坚定呢?” “我也不明白,他是江湖中拥有最高战斗力的队伍的三大领袖之一,肯定有与众不同、高人一等的地方,给点耐心吧。” 妩媚说:“要不是看在他这个身份的面子上,我恨不得咬他两口。” 天香笑着说:“你就咬他两口吧,反正我不会跟人说。” 妩媚嘻嘻一笑,说:“说笑而已。” 天香问妩媚说:“今天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对付他?” 妩媚说:“我要脱光了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看他心动不心动。” 天香说:“你这样恶心不恶心?你把秘密全给他看了,说不定他以后就不看你了。” 妩媚说:“师父也是这么说的,那我该怎么办呢?” 天香说:“我觉得李大哥对我们还是有点心动的,不过因为他不想称霸武林,所以就迟迟不答应跟我们结盟。” 妩媚说:“真搞不懂他心里想什么,不称霸江湖,出来江湖混什么?” 天香说:“人各有志,难以强求。” 妩媚忽然大笑,说:“不管结果怎么样,在跟一个‘高僧’一样的人斗情斗性,也是令人兴奋的。” 两人越走越近,李一山一见她们,眼睛就发光,三人吃饭跳舞,又开始了丰富的一天,今天妩媚跳完舞,觉得有点热,就将舞衣解开,露出里面一件红色的肚兜,一条红色的绳子系在两个高耸的“山峰”下,“山峰”越发显得高耸入云,令人遐思。她一头乌黑长发,散乱地披在胸前和肩头上,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柔情似水般看着他,令人陶醉。天香看着妩媚优美性感的坐姿,不禁感叹师妹真的是一个性感尤物,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性感尤物呢,只不过她没有师妹开放,更不具备师妹那超强的性能量。 妩媚看李一山眼睛都直了,就抓住机会说:“李大哥,我们结盟了,好吗?” 李一山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妩媚又叫了几声,李一山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妩媚过来拉着他手,摇晃着说:“我们结盟了,好不好嘛?”娇声嗲气,让人听起来骨头都软了,李一山也不例外,他抵抗的意识一点点消失,心想:“跟欢喜佛教结盟,又有歌听,又有舞跳,左拥右抱,满眼都是美女,生活也会很惬意的。称霸江湖,好象也不错,反正只要打垮魔教,野马骑兵队就成了江湖中的第一强队。当年宋太祖赵匡胤也不想做皇帝,后来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回身后,为了百姓做了很多事,堪称盛世,只要是为了百姓,称不称霸好象也没什么关系。” 正想答应她们,忽然远处一匹快马冲了过来,一把将李一山抓到马上,一眨眼两人一马就消失在眼前。 第五十六章 龟公阿皮 李一山被带到了一个海岸边,那个陌生人恶狠狠地问他:“我问你,你会不会跟我们欢喜佛教结盟?”李一山见他那恶狠狠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但现在被人架在马上跑了这么长的路,早就晕头转向的。 见他没有答话,那人又问他:“再问你一次,你同不同意跟我们结盟?你不跟我们结盟,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一山还是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清那人说什么,哦了几声,那人只是武功高强,骑术高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就说:“你还真的这么犟,我要送你到我们教所开的全国最大的风月场所怡红院当龟公。”李一山想说话,但最终没能说出来。 李一山以为又要骑马到很远的地方,没想到那人带他到一座石山前,把一块岩石推到一边,露出了一个洞口,两人进去后,那人又把石头搬了回去。钻过了一个长长的山洞,两人就到了一个房子的底下,钻到上面一看,莺声燕语,果然是一个风月场所——怡红院。 李一山一觉醒来,糊里糊涂的就成了怡红院的龟公,还被人改了个名字叫阿皮。 怡红院的老鸨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每天叫阿皮帮她捶背捶腿、洗腿,跟着她屁股后面端茶倒水,简直就象一个贴身丫环,本来老鸨就忙,而阿皮更加比他忙三分。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那些客人吃剩的大鱼大肉却很丰盛,不管怎么说,阿皮要比在商洛做乞丐时强一点。 阿皮的随遇而安,从小就爱扮太监下跪磕头常常认输的个性,使他周旋在各人之间的显得游刃有余,自得其乐。半个月过去后,阿皮就适应了怡红院中服侍人的的生活,那些妓女个个当他是没有功能的龟公,常常在他面前换衣服,有一个叫小丫头的妓女,常拿他开涮。 小丫头这天在他面前脱得光溜溜,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次这样做了,自然得就象一个人在冲凉房里换衣服。阿皮说:“小丫头,你不知道我是男的吗?” “嘻嘻,龟公还分什么男女,你如果想要我,也要能挺得起,金枪不倒才行。还不帮我找件合适的衣服,你这不是找骂吗?” 阿皮说:“不是,不敢,马上来。”很快就把衣服拿了过来,小丫头顺手拧了一下他的屁股,笑着说:“屁股还挺结实,不知道那杆枪滑不滑。”阿皮露出了一脸谄媚的笑,他奶奶的,真贱,看他这样子,谁会相信他是全国实力最强的野马骑兵队的第一领袖呢。 小丫头可不管他是谁,很快就穿上了衣服,到外面服侍客人去了。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小丫头回来了,没见到阿皮,马上就叫人把他叫来,对他说:“赶快帮我准备一大桶热水,我要洗澡。刚才那客人又老又臭,满嘴大蒜味,跟他干一场就象泡在粪坑里。怪不得阿红、阿桃一见他就躲得远远的。” 阿皮也不多话,慢慢地调好水温,小丫头不停地催促他,但他就是做不快。提着小半桶水也步履蹒跚,他的内功尽失,本就连个常人都不如,小丫头真是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 小丫头说:“慢吞吞的,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窝囊废,阳萎加早泄,一点用都没有。” 阿皮看了她一眼,小丫头拿起条做工精巧的小鞭就打了他两鞭,说:“看什么看,没见过靓女吗?”这两鞭的打得力气可不小,阿皮一阵抽搐,小丫头伸手摸了摸他被打的地方,有点歉意,说:“对不起,太用力了,把你打惨了,那家伙搞得我心情糟透了,回头我拿药给你擦。”阿皮不禁露出了几丝苦笑。 这天,阿皮倒茶给客人,刚倒到了一半,忽然身后被一只手一推,就将整壶茶都倒在了那客人身上,将那客人烫得“哇哇”大叫,回过神后,一把将阿皮举了起来,扔到了一堵墙上,那些妓女尖声大叫,闭上了眼睛。谁都以为他会被摔成肉饼,没想到他掉在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那客人冲上去又将他举到头顶,转了十几个圈,脱手扔到了墙上,那墙破了一个大洞,阿皮掉到了大街上,又慢慢地爬了起来。那老鸨过来了,手上拿着一把剑,手一抖就放到了那粗鲁汉子的脖子上,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客官,有事好商量,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拿去买些药擦擦。这事就这样算了,怎么样?”那汉子见她武功这么高强,不敢多说,拿起银子灰溜溜地走了。阿皮慢慢地踱了回来,那老鸨和众妓女见他这么硬朗,不禁大为惊奇。 老鸨把他拉到房间,将他的上身衣服脱光,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结果显示,他一点内伤的痕迹都没有。这件事不久就被人淡忘了。 老鸨照样要他跟前跟后,稍不如意就大声斥责;小丫头她们遇到特别讨厌的客人时,回来就打他一顿出气,小丫头每次打完他后,总会向他道歉,但下次再打时用力从不见小。 阿皮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怡红院的人包括那些老妓女生的孩子都对他呼呼喝喝的,拿棍子打他。在这群小孩子里,阿桃的儿子小鸡最毒辣,他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力气又大,在远离老鸨和众妓女的时间里,小鸡就将阿皮玩弄在股掌之间。 小鸡这天大咧咧地对阿皮说:“阿皮,过来给我捶捶大腿,我给妈妈买东西,跑了很远的路,差点把我累死了。”阿皮不想挨棍棒,只好过去给他捶。堂堂天下第一骑兵队的领袖,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妓女的儿子捶大腿,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前些天,天香、妩媚还当他是宝贝,为了两派结盟,不惜以身相许,但现在这境况,仿如隔世。 小鸡见他走了神,斥责说:“想死吗?连捶个腿都办不好,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想必他听老鸨教训他妈的时候说的多了,竟然连敬业精神这么高深的字眼都懂。阿皮被他骂得一惊一诧的,赶紧专心地捶起腿来,捶完了腿又捶背,捶完了背就洗脚,这家伙还真是不知足,老鸨所享受的全套服务,他一样不落地全要了。稍不满意,就拳脚相向,拳拳到肉,这都是他从小从妓院中学到的,十多年的熏陶,在他心中早就根深蒂固,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就是他的世界。 第五十七章 天心师太 这天,怡红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在那打听李一山、慕容柔雪和云姬宫主。李一山一听,本来在这做龟公的“闲情逸致”完全没了,心里焦急,就象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时三刻就找到他们。这些人听说话内容好像是野马骑兵队的兄弟,但因为兄弟太多,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李一山现在武功尽无,可不敢贸贸然去认“亲戚”,否则被人宰了还不知道是不是望乡台里的鬼。 又过了几天,有两个人在房间里边马杀鸡,边聊天, 一个说:“欢喜圣地真是一个好地方,那里去干那种事不要钱,女子们更是漂亮。” 另一个说:“但最漂亮的女人却碰都不能碰,那未免太遗憾了。” “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剑客慕容长亭的女儿慕容柔雪真是漂亮,我一见他口水就流了下来,被领班骂了好几次。” “我认为天下第一宫的宫主云姬最漂亮,那气质、那皮肤、那如寒星般明亮的眼睛,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简直让人不敢平视。” “以前我慕名进入欢喜佛教,成了欢喜佛教的弟子,见到那么多的漂亮的姐妹,本以为天下最漂亮的女子已经全在欢喜佛教内,但拿她们与慕容柔雪和云姬宫主一比,那是蚊子与大象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是呀,古书中常说‘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之美,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意思,那天我在欢喜圣地见到一只大雁无缘无故从空中坠落下来,我才明白人真的原来可以这么美。” “我也听说了,那天是云姬宫主在那东楼上跳舞。” “那水池中养的那尾最漂亮的锦鲤,最喜欢在人前炫耀它的美丽,每一次见到慕容柔雪就自惭形愧,潜到深水中去。” “你说的是那条教主花了两颗夜明珠才换来的无价之宝,叫‘青花野雨’的锦鲤吗?听说它听得懂人话,很有灵性,这是不是真的。” “不是它还是谁,它可是教主的最心爱的宝物,我可不敢跟它说话。” 两人谈着谈着,忽然发出了两声惨叫,两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当老娘是什么,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还抵毁欢喜佛教的声誉。”两个人影急匆匆地从怡红院的门口走了出去,弯着腰,好像受了重伤。 从此以后,怡红院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风流快活的时候不准谈云姬和慕容柔雪,特别是说她们如何漂亮,倾国倾城之类的话,马上就会被那些妒忌如狂的欢喜教弟子扫地出门,决不姑息。几个大汉被赤裸裸地扔到了大街上后,怡红院内再也无人敢提这两个名字,但怡红院外却越传越盛,说什么她们“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什么:“一笑倾城,二笑倾国。” 李一山可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他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从怡红院那条通往欢喜圣地的地道中钻了回去,又回到了那个让他曾经羞于面对的欢喜圣地。 那一次来去匆匆,没有看清楚欢喜圣地的面目,今天他终于可以仔细地浏览这一片美丽的地方。欢喜圣地很大,有山有水,毗邻东海,有着巨大的沙滩,成片的椰林,高处有着很别致的一个建筑群,那是高贵的海景别墅,建筑风格很象一座小小的皇宫。而令人更加佩服的是,那海边的小山丘里面洞穴更是巧夺天工,冬暖夏凉,那是欢喜佛教的教众的宿舍,这让人长年保持着象阳春三月一般的性冲动。在那洞穴的下面,听说还有一个人造的美景,传说欢喜佛教一位神仙般的人物在海底下用八块巨大的水晶造了一个观鱼台,深入海底,在里面可以看到海中美丽的鱼和活生生的海底世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些事都不是李一山现在要考虑的,他现在第一要务是要找到慕容柔雪。他潜入到那小山丘里的住所里面一个个地查探,他现在虽然武功未复,但身为大高手的阅历仍然使他履险如夷。他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女人,她的背影特别象慕容柔雪,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回过头来,于是李一山就踮着脚走到了她背后,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那女子吓了一跳,马上回过头来,脸色惨白,李一山一见她,也被吓得脸色苍白,原来她脸上用蛋白做了个面膜,象一个鬼一样。但她的脸形是椭圆形的,根本不象慕容柔雪的瓜子形。那女子大声尖叫,李一山赶快逃了出去。那女子愣了一会,就大叫起来:“有贼,抓贼。”声彻长空,整个欢喜圣地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教徒们分成一个个小分队在各个地方搜索。 李一山见情况危急,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干脆在人们搜索过那女子的房间后,又潜进了那个房间中,躲进了那女子的床底下。那些小分队将整个欢喜圣地都搜了一遍,连一块石头、一棵树也没放过,愣是没有找到人,闹腾了两个时辰后,就收队回去睡觉了。李一山开始时很紧张,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不久就筋疲力尽,躺在床底下睡着了。那椭圆形脸的女子回到房间,脱了衣服,躺了下来,总是感觉有什么声音,那声音似有似无,让她心神不定。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在床底下睡着了。那女子起床四处搜查,找了半天,终于在床底下把人找到了,她不敢自己动手,跑了出去叫了很多姐妹进来,但翻开床一看,里面除了一个睡过人的身印之处,什么也没有。原来李一山在那女子翻箱倒柜时已经醒了过来,看她往床底下瞄了几次,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就跟着她的后面溜之大吉。 但不久之后,李一山还是被人发现了,那些人高呼着:“在那里,在那里。”追了过来,李一山赶快拔腿就跑,躲躲藏藏,趁着黎明前的黑暗,逃进了一个山洞。 那个山洞很深,人工开凿了一级级的石梯,沿着石梯往下走,竟然好像进入了海底。梯级尽头,里面豁然开朗,到了一个大厅。李一山点燃了火折子,找到了油灯,全部点燃了,将整个大厅照得灯火通明。李一山发现这里用石头做的墙壁上竟然刻满了功夫,再仔细一看,原来还是少林寺的最高深的功夫,这些功夫早就随着魔教的那一把火永远消失了,没想到在这里出现,另外一些墙壁上画满了男欢女爱的画面,那想必是欢喜佛教的嫡传功夫。 原来欢喜佛教是由很久以前的一位佛法高深的师太所创,她的法名叫天心,她一生精研佛法和少林功夫,但与当时的方丈天鸣大师佛理上的认识很不一样,两人分别在嵩山、峨嵋山、五台山、蓬莱山上举行过四次佛法辩论盛会,每次辩论都吸引了全国的佛法爱好者前去听法,对佛法的诠释使佛门学者受益匪浅,成为当代宏扬佛法的一大盛事,成为武林中的一段佳话。而它的意义远不止此,更使得女子们信心大发,几年之后分别由女子创立了峨嵋派、恒山派等,巾帼不让须眉。 三十八岁那年她接受了来自印度的魔僧竺法秀的挑战,两人在蓬莱仙境内大战七天,白天比武,晚上论佛,结下了不解之缘。 人的观念有时很奇怪,经过了那七天七夜的比斗,魔僧竺法秀完全接受了天心师太的观点,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佛门高僧,回到印度后致力佛教的发展,使印度一跃成为全世界闻名的佛教国家。 天心师太却接受了竺法秀的欢喜理论,创建了欢喜佛教,终其一生精研古印度和古中国的性学,成了性学的鼻祖,这在长沙马王堆那本有关性学的书上还多次提到了她的名字,不过那本书有点破了,不足以记录她所学的万分之一。她教下来的徒弟功夫都与她相差甚远,但性能力、性知识、性的音乐运用、性的药物催动、煽情的叫床声和呻吟无一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了雨姬这一代佛学修为已经似有似无,但依然保持着创教时的仪式和编制,那穿着和仪式特别象印度。圣女和八音姬的地位显示着欢喜佛教不是一般的杂牌军,而是有严格纪律的正规部队,只是到了现在迅速扩张,龙蛇混杂,成了众恶所指。这个山洞为什么没有人进来呢?原来这里是欢喜佛教的禁地。为什么这里会成为禁地呢?原来天心师太天生睿智,很多功夫不学就会,佛经也是不钻自明,佛法见性成佛,而刻在这些石壁上的都是她最得意的功夫,这些功夫需要深厚的少林功夫的功底才能学习,她的徒弟在她归西后,进来这里学习,但个个都走火入魔,接下来几代人每一代都有杰出的弟子出事,故老相传,说这些功夫是魔僧留下来的魔功,绝对不能学,看都不能看,因此这里就成了禁地,多年来从没有人进来过。 李一山的佛门功夫已登堂入室,自从练过易筋洗髓经、拈花指、疯魔棍、擒龙手和紧那罗王的剑棍双绝后,他隐隐然已经成了当代少林的第一人,现在由他来练山洞里的佛门功夫,简直是天作之合,让他如虎添翼。他不知疲倦地钻研着山洞中的功夫,不知不觉中,他的内力就恢复了一点,当他再次施展少林棍法时,全身被佛光普照。 第五十八章 四舞姬在欢喜圣地 李一山练了一天一夜功夫后,又回到了那个沙滩上,这一次他准备直接面对,不再躲躲闪闪。那里就象一个蛮荒的远古时代的地方,阳光明媚,一片湛蓝的海水,时不时传来阵阵的浪与浪互相拍打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海洋的浩瀚。 这显然是一个荒山野岛,进来这里究竟是福是祸呢?正想到处转转,忽然不远处传来美女追逐的嬉笑声。 有人?银铃般的声音让人想象不出她们的样貌会有那么一点半点的瑕疵。 李一山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样睁大了瞳孔,四处搜寻,向那边摸去。 刚走上去,就见到一个宽阔的沙滩,一幅这样的画呈现在眼前: 晴空海水蓝一排,铺天盖地海滩白。 青椰招来一树风,几伞遮阳浓荫来。 这是一幅夏日的风情画,白色的沙滩,湛蓝的海水,碧绿的椰树,艳丽的阳光照在每一寸土地上,只有椰树才有影子投到沙滩上,似乎它们在温暖的阳光中投下了一地的阴凉。这些景象让人瞧得特别舒服,李一山从没有觉得阳光沙滩会有这么大的魅力,照得自己恨不得全身脱光,晒个从头到脚的日光浴。 他正享受着眼前美景,那嬉笑之声又传了过来,李一山先是缩头缩脑的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向周围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找到,只好躲向一棵大椰树的后面,然后向发声处望去。 哇噻,前边不到五十丈,三四名长发飘飘的美女正绕着椰林追逐嬉戏,笑声正是她们发出来的。 李一山看了第一眼,只觉得好像进入了人间天堂,但仔细一瞧,却愣住了,原来面前的女孩竟然只穿着透明的薄纱,跟赤裸着身子差不多,甚至更让人心动。 她们以天为幕,以地为衣,自然的就象在自己的闺房中,浑然忘记了衣服的存在,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仍能自由自在地奔走嬉戏。 这是快乐的一群人,她们简直已经得到了欢喜的真谛,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李一山以为自己走了眼,出现了幻想,但用力甩了甩脑袋瓜子,天啊,那些在胸前有节奏地跳动的“大问题”肯定假不了,每个都结结实实地,这怎么会是幻象呢?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难道来到了西天欢喜佛界了?这些美女怎么会这么暴露呢?全是……” 良辰美景,反而让李一山心慌意乱,不知道如何应付如此奇妙的艳遇。 算一算,自己也是个疯狂的男人,对这样的刺激,惹得他一股热气直冲丹田,全身火烧一般,他终究忍受不了想开溜。 谁知刚想走,不知是人大招风还是老天注定,只见一颗大椰子从天而降,掉到了他的脚边,“叭”一声惊动了那群女子,一个女子娇声地叫道:“椰子掉下来了,快去看看。” 四人一窝蜂涌了过来,那笑声逼得他一动不敢动,还没有找到躲藏的地方,就被人发现了,一名女子说:“有人,他躲在那椰树后面。”她们虽然惊讶,但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更觉得兴奋,快步跑了过来,另一个女子轻笑说:“是男的,还穿着衣服。” “长的还算可以,不知道有几岁了。”她们涌了上来,将李一山团团围住,她们年龄不大,看相貌不会超过二十岁。 “好帅啊,又年轻,一定很好玩。”一名女子惊艳般说:“我侍候他好了。” “不行。”另一名女子说道:“见者有份,我们一起侍候他。” 先前那女子倒也宽宏大量,点头:“好吧,姊妹一场,我也不想占使宜……” 李一山见及四位穿着透明衣服的女子对他评头论足,每个人都想将他据为己有。李一山妻妾成群,但这样被人挑肥拣瘦,这一生中还是头一回,几位夫人哪一个都将他当作宝贝,虽偶有抓耳掐皮,不让进屋的举动,那只不过是增添点夫妻间的情趣而已。他却强做镇定:“各位姐妹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欢喜圣地啊!”一名女子笑道:“我们是欢喜舞姬,我叫悠然。她叫月艳,左边那位叫飘零,她旁边的是媚妹,欢迎光临。”四位美女一同躬身为礼,长发一甩一抛掠更是风情万种。 李一山实在困于面对裸身美女,四人长相又差不多,实也不必去分辨谁是谁。他窘困道:“不好意思。误闯天堂,惊动诸位欢喜仙女,在下罪该万死,这就告罪离去。” 稍拜个礼,李一山已想开溜。 然而四位美人竟也不让他走脱,急急又围上,悠然急道:“别走啊,我们也只是名称上的欢喜舞女。其实我们也是人。” 月艳道:“来到这里就已经逃脱世俗痛苦,你应该享受人间极乐才对。” “在这欢喜圣地,是不用穿这么难看的衣服的,赶快把它脱掉。” 飘零很快扯掉了李一山衣衫,月艳也凑上来帮忙,悠然也不甘落后。李一山只好紧紧地抓住裤头,不一会,他的上身就被脱得光溜溜,看到他那健美结实的肌肉,四个美娇娃纵声吃吃地笑起来,好像见到了一盆端到了面前的大肥肉,更加用力地拉扯他的腰带和裤子。 这还得了,李一山急得脸色大变,紧紧揪住裤腰带,说:“不要,不能脱,我……我不习惯……” 媚妹笑道:“在这里,穿成这样才叫人不习惯呢!” “是啊,所有的人都是以天为幕,以地为衣,唯独你穿着这么难看的衣服,出去是会让人笑话的。”飘零笑着说。 “我不想出去啊,我只想回去啊……。” 末等李一山解说,四位美娇娘很快把李一山按在地上,任由李一山挣扎,仍将他衣衫撕个精光,吓得李一山哇哇大叫,只剩一条破碎内裤,说什么他再也不肯让人夺去,这也是他唯一能保护的范围。 身背都光了,李一山只能抓着护心镜掩住下体,虽是困窘,不禁也有了怒意:“你们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手扭住月艳,用力将她甩出三四尺,使得她摔跌地面疼痛叫起,如此表示他很有两下子,不容轻辱。 几名美人被此举止稍稍吓住。但随即又露出笑容。悠然道:“原来是童子鸡,难怪会这么害臊;没关系。就让你多穿一天;保证明天过后,你就会处之泰然。” 为了让李一山很快能“处之泰然”,悠然已有了主意,“带他四处瞧瞧,或许他马上会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你们才与众不同!”李一山仍自保护得紧,不肯让四人得手一寸。 四美人见状也不强迫,只露出奇怪暖昧笑容,月艳终也忍不住:“你是不是小溜溜,那话儿怕人看?” “谁说的,我很正常!”李一山怒道:“谁像你们说脱就脱,一点礼教也没有。” 媚妹嚇嚇笑着:“你出生时可有穿衣带裤?我们只是回归大自然罢了,大惊小怪。” 李一山还是不肯理解,兀自蹲伏不起。 悠然忽有所觉:“你是从那儿来的?你没经过九音销魂阵?” 三名美女闻言亦是惊诧眼神往李一山瞧来。飘零道:“对啊,九音销魂阵过后,再也没有世俗礼教之束缚,我们应该带他到教主那里九音销魂阵才对。” 李一山心下一惊。若被逞往教主。自己身份很可能穿帮,他急忙说道:“我九音销魂阵过了,你们别胡说:” 飘零斥笑道:“洗过礼你还如此,你骗谁?” “真的,我早洗过礼……” “那你应该坦然面对整个欢喜圣地才对。否则你一定没洗干净。”飘零笑道:“再洗一次,你我就没什么差别了。” “不必,不必啦。我已处之泰然。”李一山硬是装笑脸:“只是教主说…。我可以利用一天时间慢慢习惯,真的,只要一天就够了。” 以李一山想法。先应付四人。然后再摸清此处到底是何名堂之后。能找到慕容柔雪则救人,找不到则准备开溜,免得在此丢人现眼。 飘零倒未起疑。只是有几分不解:“奇怪,教主九音销魂阵一次就够了。何时弄得要时间适应。” “我比较特殊,所以……”李一山以干笑回答。 悠然则有些怪异眼神:“难道你是仙种。要留来传宗接代的?”她露出淫荡神情,靠向李一山,将他抱紧,极尽暖昧说道:“交合时要找我啊,我也是仙种,有资格传宗接代啊!” 李一山但觉得她尖尖乳房弄得自己背脊好痒。他赶忙将人甩开。谁知另三名美女又钻上来。敢情立即就要把他强奸了。 李一山急叫,想阻止,却又不知如何阻止这些色眯眯的美人,心里一急,直冲向岸边的岩石上,手脚并用向上爬。那些美女轻功不错,跟在他的后面也攀爬上去,越追越近,几次摸到了他的后脚,李一山越爬越高,竟然爬到了崖顶上,那里三面都是悬崖,上去就是绝路。几个美娇娘将他逼到绝路上,她们象几个母猫,对着一只小老鼠,准备玩够了才一口把他“吃”掉。看着几个张牙舞爪的光溜溜的艳若桃花的女子,李一山却说不出的害怕。 悬崖的东面是海,看起来下面的海水很深,四个美娇娘看着到嘴的肥肉,谑笑不已,把他团团围住,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逗弄着他。 第五十九章 智斗雨姬 岩洞中,这时云姬宫主和欢喜佛教教主雨姬聊得正欢,原来云姬早在二十年前已经认识雨姬,两人并称南北二姝,是当年江湖中武功最强、身世最显赫的两个女人。当年雨姬刚出道,纵情声色,阅男无数,令无数的江湖大侠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利用欢喜佛教的功夫让他们神魂颠倒,结果都是始乱终弃,让江湖中出现了很多失恋的惨剧,堪称一代妖姬。听说当年江湖中各大门派都有青年才俊和她有一手,她习得了各门各派的武功,更是如虎添翼,武功修为远胜她的师父喜悦仙子,野心越来越大,这次与魔教联手,正是她多年野心发挥的顶点,她见李一山慢慢地形成了气候,而自己与魔教越来越不对路,于是不敢怠慢,又想靠李一山东山再起。 云姬宫主比她要稍为美丽,但只钟情唱歌跳舞,守身如玉,虽有不少追求者,但都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两人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但在音乐上的造诣却不相上下,凭着音乐结成了莫逆之交。 雨姬说:“李一山直到现在还是态度强硬,不愿跟我们联手,连妩媚这样的美女摆在她面前竟然也毫不动心,真是古怪。” 云姬说:“这没什么古怪的,我最了解他了,他出身低微,从来不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如果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恐怕他早就投降了,但关系到几万个兄弟的生命安全和前途命运,他肯定会很慎重的。” 雨姬恍然大悟,说:“就是嘛,看他天天色迷迷的样子,任谁都会以为他不出两天肯定会失去抵抗力。” 云姬说:“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象一团面粉,怎么捏就怎么有,但他的佛学是师从佛门高僧钿和尚和达摩心宗的应白禅师的,佛学高深,常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思想,做着野马骑兵队的头领,却做着侦探兵做的工作。” 雨姬说:“是啊,跟他打了这么久交道,我也知道他很不简单,但现在他的武功尽无,他还能这么坚强。” 云姬说:“他是我的老公,真不知道这么让你折腾,究竟算作什么,你呀,能不能放下你那独霸江湖的念头。” 雨姬说:“我又没有老公可以疼,不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怎么对不起自己这一生呢?” 云姬说:“年轻时候多少人在追你,就是不知道好好珍惜,到现在你要真的想做个好女人,想要你的人肯定也能从王府井排到天安门。” 雨姬笑了笑,说:“就是觉得结婚之后太不自由了,一棵树上吊死,为了一棵树丢掉了整个森林,觉得笨笨的。” 云姬说:“回到家中,没个男人疼,总会感觉有点少了点什么。这片森林,我是无福消受了。” 雨姬说:“为了我的雄图霸业,我要去想办法说服李一山了。你的这个老公,真是好样的,我让两个得意弟子天香和妩媚去说服他,一个晓这以‘情’,一个动之以‘性’,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现在把他带到这欢喜圣地,希望凭着这天然环境和开放风气来影响他。” 第五十九章 飘零、月艳、悠然、媚妹将李一山逼到了绝路上,她们咆哮作声,将李一山饱吓了一顿,李一山武功没有恢复,被她们玩弄在股掌之中。 悬崖的东面是海,看起来下面的海水很深,四个美娇娘看着到嘴的肥肉,谑笑不已,把他团团围住,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不一会就将他扒得精光。 四个美女逗弄着他,似乎立马要将他干了。李一山脸色通红,做了一辈子猪哥,今天终于受到了报应。媚妹终于抓住了他的命根子,“吃吃”地笑了起来,媚眼如线,飘零爱抚着他的胸膛,悠然、月艳也吻着他全身。四人将他平放在岩石上,媚妹正要往他的中间坐下去,那高耸入云的火炬抵在了那芳草萋萋的草地上,掠过那道水沟,似乎已经要往里走,李一山大叫一声,四人一惊,松开了手,李一山向东一滚,爬了起来。 四个美女嘻嘻笑着,一点都不着急,在这里,只有一条路,根本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四人又围了上去,那温热的手摸上了他的皮肤,李一山赶快一闪,这又让这些美女们轰然大笑,四人轻功不错,武功又好,李一山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又被她们抓住了,当月艳完全将他的火炬抓住了,终于激起了他的雄性,把月艳一把推开,冲向悬崖,纵身跳进了大海。 不料这四个美女的情欲已被撩起,跟着也跳进了海中。 幸好李一山水性不差,潜在水中闪闪逃逃,花了两刻钟方自把紧追不舍的四美女甩回岸边。 李一山嘘口大气,生平有了被人强奸追杀的感觉。 “什么世界?女人强奸男人?” 李一山实在哭笑不得。此种事在世上根本不可能发生。此时却发生了,而且还落在自己身上。 更可恨的是逃的竟然是男的。此事若传出去,自己将如何见人?一张脸欲往哪儿摆?他不敢太露出水面,只以平躺目光随着浪涛一浮一沉往岩边瞧。免得目标太过明显又被攻击。 李一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结果被海水冲到了岸边,在岸边躺了很久,慢慢地理顺了内气,发现肚子太饿了,就爬到椰树上,摘了个椰子吃了起来,他发现从悬崖这么一跳,内力又恢复了好几分,料想不久就能完全恢复,心里就不再那么慌张。 第六十章 李一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结果被海水冲到了岸边,在岸边躺了很久,慢慢地理顺了内气,发现肚子太饿了,就爬到椰树上,摘了个椰子吃了起来,他发现从悬崖这么一跳,内力又恢复了好几分,料想不久就能完全恢复,心里就不再那么慌张。 正吃得高兴,却被一个老头逮了个正着,那老头武功奇高,就算他武功完全恢复,也很难打败他,三招两式过后,只好跟着他到了东楼,那里欢喜佛教教主雨姬和八音姬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一进大厅,李一山就被眼前那富丽堂皇的气氛给震住了。一张金灿灿的纯金太师椅,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黄澄澄的老虎。下面左右各摆着八张银椅,披着五彩缤纷的靠背和坐垫,想必这是欢喜佛教的议事大厅。 两人登着楼梯上到了东楼,东楼铺着大理石,四面是精工细琢的白玉栏杆,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香炉,余烟袅袅。一抬眼间,见到了九个素装美女,李一山知道其中有一个就是教主雨姬,但他实在看不出她们年龄上有什么差别。江湖盛传雨姬已经成名二十几年,现在没有五十岁都有四十岁了,但这一群人之中,没有一个容貌超过二十五岁,最老成的那个是拿着一支洞箫的女子,她脸色红润,腰细脖长,根本就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 那老人对李一山说:“傻乎乎地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拜见教主。”然后就向着众女子下跪,中间那最年轻的女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可以走了。李一山也赶紧向那女子躬身行礼,一群美女轰然大笑,笑得花技招展,天花乱坠。 那老成女子说:“纤纤,李少侠将你当作教主了,赶快向他道歉吧。” 那叫纤纤的女孩对李一山说:“李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教主,你拜错人了。” 李一山一点也不为所动,说:“能够给美女行礼,也是在下的荣幸。” 那老成女子再次开口,这一次李一山终于听清楚了,她的声音果然不像年轻人的声音,一开口,就漏出了她已经四十多岁的事实。她跟云姬不一样,云姬里里外外都脱胎换骨了,不管是声音还是外表,还是心理,都显得跟年轻人一模一样。 她说:“我才是欢喜教主,有幸见到江湖中最杰出的少侠,幸会!幸会!” 李一山勉强一笑,说:“你不是说我吧,我现在的境况可就比任何人都差。” 雨姬说:“你很快就会高兴起来了,我今天就是要给你解药的。” 李一山说:“我要的不是解药,我要的是慕容柔雪,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雨姬说:“你要想见她,那好办,不过你要先答应跟我们结盟。” 李一山说:“你用她做人质,订城下之盟,这样好吗?” 雨姬说:“现在我对她非常周到,但我们这性功能强大的男性可不少,如果你不答应,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李一山盯着她说:“你威胁我?” 雨姬见他脸色大变,又进一步试探:“你不怕吗?” 李一山说:“你何必这样呢,我早就想跟你们结盟了,那天我就想答应妩媚和天香,我刚想开口,你们就将我抓到了怡红院,让我受尽了磨难。”雨姬忽然发现自己原来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 雨姬说:“你现在答应得这么爽快,不会不诈吧?” 李一山说:“女人真是多疑,跟你们结盟的详细的细节我们慢慢商量一下。” 雨姬说:“设宴摆席,用贵宾的仪式欢迎李少侠谈判。” 很快就摆好了酒席,欢喜佛教的办事效率真高。十人分宾主坐了下来,几杯下肚,李一山风卷残云般吃饱了肚子,欢喜教马上有漂亮的女仆送上了热腾腾的毛巾和漱口盅。 酒足饭饱,李一山对雨姬说:“我们结盟,我有最重要的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八音姬全部嫁给我的兄弟们做老婆。”雨姬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条件,如果真的将她们嫁了出去,欢喜佛教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雨姬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中,第一天,两人讨论了很久,没有达成协议。 第二天,雨姬对李一山说:“我跟八音姬回去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你随随便便一句就让我们损失了一半兵力,这是没有诚意的表现,但我们真的很想跟你们结盟,因此我想不如这样,我们要跟你比试一下,如果你胜了,八音姬就由你来作主,你要将她们嫁给你的兄弟也好,还是自己要了她们做老婆也好,都随你。如果我们胜了,就得保留她们做我的将领。怎么样?” 李一山想了想,说:“比什么?” 雨姬说:“九音销魂阵,你只要破得了我们九个人组成的九音销魂阵,那你就胜了。” 李一山说:“你们九个人,我这边多少个人?” 雨姬说:“就你一个。” 李一山说:“不行,起码要有三个人。” 雨姬说:“你是不是想要跟云姬和慕容柔雪并肩作战。” 李一山说:“是的,怎么样?” 雨姬说:“这恐怕不行。” 李一山知道这很难办得到,也不为已甚,说:“那还可以提条件吗?” 雨姬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嘴脸,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就说:“可以,我们要以德服人,不能让你说我们是威胁你的。” 李一山的条件却再次让她差点疯了,李一山说:“如果你们真胜了,我附加的条件是,你——嫁——给——我。” 八音姬坐在周围,登时目瞪口呆,雨姬也惊讶不已,说:“你这家伙,老太婆你也不放过,你是不是有毛病?真是变态。” 李一山贼兮兮一笑,他心想雨姬肯定不会答应,心里笃定的很,说:“这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雨姬说:“你的老婆这么多,还要我干什么?” 李一山说:“我可不管,我只要你,行不行?” 雨姬从来就没有室家之想,他纵情声色半生,性就是她的快乐之本,如果被约束住了,为了一棵树失掉了一大片森林,那她这个欢喜教主就当得太窝囊了,说不定哪天就得将它改成佛教。 两人尔虞我诈,总是达不成协议,李一山因为直接与雨姬商议结盟大事,终日享受着热情的招待,吃着最精美的食物,睡着最柔软的床,还有全国最高级的、技巧最高明的异性按摩,简直比皇帝还要享福。 雨姬将这些事和云姬一说,云姬哑然失笑,说:“这家伙,真是博爱,不管国藉,不管敌我,不管年龄,居家旅行,老少咸宜。” 雨姬说:“那是你们的事,我可不想趟这潭浑水。” 云姬说:“我知道,你思想开放,一辈子都不想给家约束住。你知道李一山的弱点吗?” 雨姬说:“我知道,那就是你和慕容柔雪,但我跟你好友一场,一辈子就只交了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可不想用你来威胁他。” 云姬心里感动,说:“我知道,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因此只要对李一山没有直接的伤害,我还是很支持你的。在李一山的心中,我的分量和慕容柔雪确实差不多,但他更喜欢听慕容柔雪的话,她是他的精神支柱。” 雨姬说:“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慕容柔雪答应的事,他肯定会答应。” 云姬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慕容柔雪性格刚强,爱争强好胜,你应该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对付她。”雨姬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东方青松得到了那瓶能令他“称心如意”的药水,但他最终没有使用它,他身为五大武林世家的弟子,虽然少了一条腿,但那与生俱来的傲骨,使他不肖于这样做。这天,慕容柔雪发现他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着。过了几天,她就被带到了欢喜圣地。 第六十章 乐战1 雨姬这段时间与李一山有说有笑,一片祥和,欢喜圣地内气氛特别融洽、和谐,但平静之中正蕴含着巨大的危机,原来雨姬的欢天喜地神功已练到了最后一层,即将要冲破生死玄关,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她的眼睛这段时间常常泛着绿光,闪烁不定,面对着她,李一山常常觉得好像面对着一头上古的怪兽。一个漂亮的女人成了一个可怕的女人。 更加可怕的事发生了,因为野马骑兵队的李一山、云姬宫主、慕容柔雪失踪,群龙无首,队伍的战斗力大减,最近与魔教的几次接战,被诸葛小亮连施诡计,损失惨重。 魔教在江湖中再次强势崛起,因为上一次欢喜佛教在他们危难重重的时期抛弃了他们这个盟友,这让魔教从上到下无不对欢喜佛教恨之入骨,所以两者现在经常打仗,两方都折损了不少人手,欢喜佛教的实力明显比不过魔教,所受的损失尤为惨重。魔教曾经与他们结盟,双方交好,因此双方的各种事务相互都很了解,欢喜佛教在江湖中的秘密据点,一个接一个地被魔教吞并和消灭。 雨姬内外交困,她连夜召开会议,商议应对之策,最后一致认为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赶快与野马骑兵队结盟。她的几个徒弟认为,为了做成这件事,不惜牺牲个人的全部东西,包括尊严与肉体。 这天,雨姬对李一山说:“现在我和你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乘客,魔教阳在天内力还在恢复中,当他一恢复时,你的野马骑兵队,我的欢喜佛教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李一山早就听说了:“你又不放我走,我能怎么办?” “你能不能帮我想想,现在在魔教的报复下,我在江湖中的势力已被蚕食过半,再放走你,那还有我雨姬的立足之地吗?何况我们现在这情况,应该同舟共济,订下永不反悔的盟约,共度时艰。” “我是想订下盟约,但你就是不肯爽快的答应我的条件。” “要我做你的夫人,这是一个很荒谬的提议;八音姬嫁给你的兄弟,也会让我们实力大减,少了左臂右膀。我有个折衷的方法,看你同不同意。” “什么方法。” “在八舞姬之中选四个服侍你们兄弟。”雨姬打好了如意算盘,八舞姬一个比一个性能量强,随便哪一个都不是男人受得了,让她们跟那些人睡个一个月、两个月,他们一定会受不了,自然会让她们回来。 李一山没想这么长远,但在沙滩上那被人追杀,那四个女子正是四大舞姬,这让他对她们敬而远之,心有余悸。心想:“那四个美女那么霸道,铁定不能要,其他四个也只认识妩媚,干脆要妩媚跟天香,看她怎么说。”于是说:“我觉得这样并不好,你干脆将妩媚和天香给我得了。” “好,一言为定,你赢了九音销魂阵,她俩就归你,如果你输了,她们要是愿意跟你走,你也算捡到宝了。” “还是要比吗?” “当然啰,她们都是我辛苦多年培养出来的得意弟子,我总不能让她们说我卖徒求荣,但比过之后,如果技不如人,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比武也不用找什么黄道吉日,雨姬帮李一山恢复了功力,看见李一山身上的紫气冲天,如佛光般普照大地,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可以和魔教阳在天一比高下而不落下风。现在虽然是九比一,雨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实际上,九音销魂阵是一个顶级的阵法,它能用声音杀人,施展起来,方圆五十丈之内都会受到波及,如果身在阵中,就算退到一百丈开外,一样能取人性命。九音销魂阵由九种音乐组成,其中以雨姬所吹奏的天音魔笛最厉害,发出第一音时,天下就会一片寂静,似乎回到了盘古开天地之前的混沌世界;发到第二音时,就出现了狂风暴雨,风雨交加;第三音时,凉风阵阵,一片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第四音时,电闪雷鸣,出现第一头上古怪兽——比蒙一代,它疯狂地向敌人进攻,不知疲倦;第五音时,这一切景象全部消失,风和日丽,却正是这若隐若现的音乐,唤起了人自身的欲望,自慰、自残、乃至自杀;第六音时,会激发人的性情,让人情如沸,心似煎,最丑陋的“母猪”在阵中人的眼中都会变成温婉可爱的少女或者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男子,让你索求无度,无厌无足;第七音,进入了欢喜佛界,那是魔与人、佛与神的自然交界点,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交替出现,让你既索求无度,又对自己的索求无度产生深切的痛恨,很多人就在这佛魔交战中将自己刺死,成了魔音下的亡魂。第八音、第九音只是故老传说确有其音,但从没在江湖中出现过。 第六十一章 乐战2 比斗要正式开始了,雨姬运用笛声中的双内吐音,产生了柔和、圆润的效果,吹着轻快、诙谐的曲调将人带入了混沌世界中,乌云闭日,周围忽然变暗,朦朦胧胧,飘飘渺渺,众人的灵魂似乎已经出窍,不再受肉体的束缚。世界变得说不出的静谧,偶尔一两声虫鸣,使人如处荒郊野外,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没有逃离的想法,甚至没有了争胜的思想,让人想放下武器,放弃抵抗,成为这混沌世界的一分子。 笛声徐徐而转,一阵六连音,产生了欢快、跳跃、激奋的感情,其他八种乐器跟着发出了“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从天空中飘下了一点毛毛雨,吹起了一阵轻风,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猛。正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狮子的咆哮声,越走越近,声音低沉而浩大,好像一个力大无比的狮子在诉说着它那个年代的激情岁月。风声、雨声、狮吼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这些声音忽大忽小,相互纠缠,一会狮吼声在风雨下消失无踪,一会风雨声却被强大的狮吼声压了下去,在如雷般的狮吼声中显得那么柔弱,欲断欲停。每到一阵柔弱的声音过后,总会产生几声高亢的声调,三种声音斗得难解难分。 那狮吼声越来越强,狮王出世,雄风再现。忽然笛声一转,秋风萧瑟,落叶飘零,凉风有信,秋月无边,逐渐地将狮吼声压了下去。狮子在凉风中极力跳跃,在荒野中冲刺,目的只是为了让身体保持暖和。一时两种声音难分上下。雨姬见状,两腮往里收,舌头往后收,下颚向下扩张,喉头发出“吼吼……”的响声,与笛音揉和在一起。一阵激愤、昂扬的笛声中,秋月隐去,雪花飘扬,无地之间一片灰蒙蒙,那近处的树在大雪的力压下,枝条弯了下来。这是一片雪白的世界,脚踩下去,出现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孤独的兽中之王蹒跚地走在冰天雪地之中,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它抬起头来,左顾右盼,但在荒野中,什么目标也没有,只是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聊、孤独与寂寞,所有激情燃烧的岁月似乎已离它而去。 雨姬见李一山痴痴呆呆的,陷入了休战的状态,估计制胜的时机已成熟,手指依次急速地开放,连续级进,一种活跃、热烈、粗犷、奔放的感情中,“丁丁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空中被撕开了几个大口,一道道“之”字形的闪电照亮了乌云下的黑幕,跟着是“轰隆隆”的雷鸣,九种乐器发出的声音逐渐汇合,幻化成一只上古时代的怪兽——比蒙一代,它狠狠地向李一山扑过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李一山的头吞了进去,双爪将他的身子抓住往口里送。狮吼声已经沉寂了很长时间,这时的李一山已经是毫无反抗之力。九音销魂阵此时只发到第四音,疯狂的比蒙一代显得是那么强壮,那一身的鳞甲显得是那么坚固,那绿油油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恐惧。一代棍王李一山还没有拨棍已经即将死在这上古怪兽的手里。 一阵柔和的古筝声从阁楼上传了下来,那上古怪兽动作突然停顿,李一山的头从它的嘴里掉了下来,头上赫然有两排深深的牙印,但没有流血,灵魂好像是没有血的。巨痛让李一山醒了过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幻化出一条木棒,手拿着木棒向那比蒙一代狠狠地打了过去,但那比蒙兽显然有着坚韧无比的外甲,不怕击打,一人一兽斗在一起。疯魔棍再加上剑棍双绝的棍法,让李一山的棍法天下无敌,甚至超越了当年击退黄巾的紧那罗王。然而比蒙兽是上古神物,李一山运起了蕴茵紫气也只能让它左跌右撞,步伐不稳,根本无法伤到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时辰后,雨姬和八音姬的内力交融,互相支援,毫无衰退的迹象。李一山却耗力颇大,头上一团白雾,聚而不散。正当危急时期,一个艳丽的少女从天而降,李一山一见到她,大喜过望。她擎出剑来,舞了一个剑花,那扬起的衣带和裙摆在她的身后缓缓地飘动,贴身的劲装让她玲珑凸现,那一种绝世的风范,如梦如幻,清新脱俗,似乎会乘风而去,让人如痴如醉。 雨姬将功力凝聚起来,在八音姬的协助下落不明,将上古怪兽比蒙一代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李一山他们在比蒙一代的攻击下仍然游刃有余,这是她闯荡江湖二十多年从未遇到过的事。狂风暴雨、惊雷闪电再次响起,九音销魂阵遇强愈强的特性充分地显示出来。 得到了那少女的帮助,李一山的内力不再剑拔弩张,头上的白雾渐渐地消失了。两人见招拆招,互相支援,轮换休息,又打了一个多时辰,反而觉得内力越来越顺畅,似乎无穷无尽。那比蒙一代上古怪兽的威势渐告平和,不再让人害怕,它显得越来越温驯,有时竟然友善地向他们摇起了尾巴来,张开的血盆大口,本来锋利的牙齿向着敌人,现在收起了嘴唇,吐出那温和的舌头舔着敌人的手,似乎正在向人致敬。 雨姬发现了八音姬坠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中,她们久斗不下,不约而同地迷失在那少女和李一山组成的绝代武功和绝世风华中,音乐变得温婉可爱,甚至有点谄媚。相对于金戈铁马,铿锵玫瑰般的雨姬,她们打心底里更想成为这两位可爱的对手的人。雨姬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她花费了十多年时间培养出来的弟子在这紧要关头倒戈相向。八音姬对此茫然不知,她们心无旁骛地敲打吹弹,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声浪,制造出那个上古怪兽。 雨姬眼中绿光大盛,她虽然努力,但天赋和资质跟开帮鼻祖天心师太相差太远,现在已经是中年的极盛时期,仍然只能刚刚进入最后一层,离功德圆满相差甚远。这一段时间领导欢喜佛教与那刚解盟的魔教相斗,屡战屡败,耗费了极大的心神与精力,而与李一山的唇枪舌剑的谈判中,又数次被李一山牵着鼻子走,每一个决定都都需要她反复掂量。 她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不愿就此放弃,她的魔笛声转而发出温柔的唇腔颤音,给人一种清脆、细腻、干净的感觉,比蒙一代怪兽随着音乐渐渐地走远了,最后向李一山他们摆了摆手,消失不见了。八音姬跟随着雨姬的节奏奏出了温柔的音乐,似乎战争已经结束,和平已经到来。他们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并且敞开肚皮喝了个烂醉如泥。正在这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之际,笛声和二胡声一起泛出了花式的“咿呀”之声,这跟怡红院中那“夜夜春宵”的声音一模一样。李一山不为所动,他在怡红院中做龟公的经历使他对这一类声音反应相当迟钝。但那少女却满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面前这个普通但对她来说独一无二的男人。她主动走近李一山,搂着他的腰,脸一侧,就要吻过去。此时此刻并不是调情的时候,否则到时真的成了“多情自古空余恨”。李一山将头一偏,躲过渴望已久的吻,却将嘴巴贴到她的耳边,轻吼一声:“保持清静无为。”那少女一震,眼睛刹时又变得澄亮如洗。 雨姬没想到李一山的定力如此高明,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将他放到怡红院中当龟公,极力作贱他,却让他练成了一样对付欢喜佛教的武器。人生无常,当你失意的时候,你会不会只是当这段时间是一种磨炼,是为以后的人生积蓄力量呢? 雨姬继续提升笛声的威力,那痴情男女的乐声勾起了人们许许多多的陈情旧爱,单是长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的钱虹,已经使李一山的心中隐隐作痛。在笛声中,他感觉心里非常痛苦,似乎一生从没做过一件自己喜欢的事,从没喝过自己喜爱的茶,从没娶到自己最喜爱的女人。欲望无边,索求无度,对自己见过的以前从未动过心的美丽女子,此刻也希望她们都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网中之鱼。 那少女见他眼光迷离,神游太虚,知道他已经走火入魔,再不解救,恐怕就要牺牲在这里了。可惜的是,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她在这种魔音下如此从容呢?原来她是一个性格刚强,爱憎分明,爱一个人就爱他一生一世,绝无二心的人,她的情欲将起只对一个人起,她的千头万绪只对一个人有意,她包容着他所有的一切,不管是缺点还是优点,是无道还是无理,与东方青松的这段时间的生活,更加坚定了她对他的爱。 正当她手足无措时,忽然想起了在少林寺后山的山洞中学过的佛门狮子吼,她在山洞中常常和李一山对吼,但出洞后为了顾及淑女形象,只好舍弃不用,这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她贴到李一山的身边,李一山此时正在天人交战,苦苦挣扎,一个温香的肉体贴上来,就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她此时没有害羞,就算一千一万人看着她,她也会那么大方那么从容,在她口中发出一声断喝,正如河东狮吼,一下子将李一山那肮脏的思绪震到九霄云外,他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怀中的温婉可爱的女子,眼里有着无限的歉意,那女孩却对他嫣然一笑,浓重的迷雾在她的灿烂笑容中一下散开。她知道他的意思,他为自己有太多的女人向她道歉,她的笑告诉他,她喜欢她们,一点都不介意。 两人相互支持,克服着一个个重大的危机,在他们心中,对方永远都不会出事,他们也会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雨姬将笛音提升到第七音,各种技巧互相融和,并且将内力发挥到了顶点,绿色的光茫从双眼中射出来,让人望而生畏,她的内力奔腾,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李一山和那女孩站在一起,发出低沉的狮吼声,内力流转,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厚厚的保护圈。九音销魂阵的声音足以碎金裂石,声音聚在一起,三十丈之内可以伤人于无形,让敌人肝胆俱裂、肚穿肠破而不自知。但在两人的低沉而原始,威力十足而自在潇洒的吼声中,却占不到丝毫上风。 李一山他们的反击将声音打向八音姬,令八音姬充满欲求,心中陷入了那索求无度,却又心系神佛之中,她们一边是纵欲无度,一边却是对自己的这种思想深深地自责。她们手上的乐声渐渐收起,在佛门狮吼声中渐渐入定。 此时此刻,雨姬心中充满了行将失败的挫折感,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一股浑厚的不平之气从胸中急升,功力忽然提升到原来的三倍,在如此的功力的支持下,她发出了两声悠长的笛声,她要以一人之力挽回败局。这就是九音销魂阵的第八音。 此时此刻,雨姬的舌头在口腔内飞速颤动,使笛音产生一种快速的碎音效果。笛声越来越大,好像淙淙流水,欢快流畅,很快变得气势磅礴,犹如惊雷闪电,狂风暴雨。舌头的每一次颤动就积聚着一分的力量,突然旁边的白玉栏杆炸了开来,玉石碎片四处飞溅,越来越多的白玉栏杆爆炸,粉尘溢满了空中。脚底下的大理石也相继裂开,揭起。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李一山那胸前一直佩戴的护心镜忽然也裂开了。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的功力已经不足以抵挡这能令风云变色、天地变迁的魔音,两人面上的肌肉,手上的肌肉似乎受到了很大的破坏力,扭曲起来,两人都变得面目狰狞,脸色忽红忽绿。雨姬已经和魔笛融和在一起,魔笛控制着她,使她欲罢不能。八音姬全都闭上了眼睛,她们听惯了雨姬的笛声,也听过雨姬对笛声的详细的解释,师徒同心,雨姬又没有直接针对她们吹奏,因此她们并没什么事。 第六十二章 乐战3 雨姬的内力消耗得很快,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在这回光返照的一击中,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看起来已经很难幸免。这时主楼的阁楼上又一阵音符自筝弦飞泻,好似是在青山绿水间流淌,穿过一条条湿漉漉的林荫小径,采了花草的芳香,携了叮咚的清泉。 一袭白练将青山辟为两半,带着骄傲的表情轰轰烈烈地向一池春水飞奔而去,雨雾便有如那一帘帘的幽梦,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透梦中的雨,七彩的光环露出了娇俏的笑脸,潭里的浪花便也动情地跳跃起来。 云姬终于无法袖手旁观,她听到雨姬的内力忽然变强,发出了那旷古未闻的第八音,知道以李一山的功力怎么也抵挡不住,就再次弹起古筝,发出天下第一宫的千年绝学——高山流水。 筝曲的第一部分是《高山》。开篇敦厚有力的琴声紧紧保护住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的心脉,低沉、缓慢、悠扬的乐声不禁使人顿起思古之幽情,在人们眼前呈现出一幅雄奇秀美、壮丽伟岸的高山画面:气势恢弘的山峰直耸云霄,翠绿的树木在云雾缭绕之中,更添几分神秘色彩。曲风稍释沉重,座座山峰或崔巍雄浑,或峻峭秀丽,或跌落为深壑幽谷,或隆起成峰峦峭壁。接着,曲风略转轻盈,弹奏者仿佛在向听众诉说着山林中的美景:青松在悬崖上争奇,怪石在奇峰上斗艳,烟云在峰壑中弥漫,霞彩在岩壁上流光。在这里,坐可观云起,卧便听鸟鸣,听众似乎还可以嗅到潮湿的空气中和着水汽的清新,夹杂着泥土的芳香,仿佛能够看见嫩嫩的草上凝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不禁会发出“造化钟神秀”的感叹。曲调时而欢快,时而低沉——在高山面前,俯仰之间,仿佛所有时空的距离都被拉近,所有的沧桑最终归为平淡,感受到只有那份来自自然深处、远离浮华尘世的寂寞…… 曲速逐渐加快,弹奏也大量运用花音、泛音等多种指法,自然地过渡到了乐曲的《流水》部分。只见一泓甘泉倾泻而下,仿佛是姑娘解下了高高挽起的长发,在她翠绿的裙摆间飘散。在演奏者连贯娴熟的指法间,流水汩汩而出,奔涌不绝,冲刷着山岩石壁,滋润着林间的花草树木,也荡涤着听众的心灵。曲速时而舒缓,时而快速,流水则时而飞瀑似急雨,时而涓涓如细丝。流水在山脚下汇聚成溪流,溅起阵阵雪白的浪花,不停撞击着山脚的石头,一波接着一波,一浪翻着一浪,带着几分灵性,带着几分柔情,也带着人们对美妙自然的憧憬与渴望,流向远方,汇入江河……乐曲的主旋律反复出现,将静的山与动的水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早已将一幅浓墨重彩的富有诗意的山水画铭刻在人们心灵的深处,不知不觉间已有了种只求此生常与山水相伴的冲动……流水扬扬悠悠从容而至,飘洒而下,最后奔腾而走——云姬将镜头推向了还带着水痕的山间石壁,只有残留的颗颗小水珠顺着山势淌落下来,滴到石壁上,由快至慢,由慢渐停,引发人们无尽的回味与遐思…… 雨姬心中的魔性在如此美妙的音乐下,渐渐地消散,眼中的绿光越来越淡,内力慢慢地恢复平静,如万流归宗,流入了丹田。 然而九音销魂阵的威力犹存,“轰隆隆”一声巨响,东阁楼全部倒塌,被夷为平地。这十一个人都是高手,在东阁楼倒塌的那一瞬间,飞了起来,飘落在主楼的楼顶上。 雨姬停止了吹奏,眼中的绿光不见了,代之以柔和温暖的笑眼,她笑眯眯地对李一山说:“你赢了。” 李一山一脸惊奇,说:“我根本无法抵挡你的第八音,怎么会是我赢呢?”慕容柔雪也说:“教主,你还有第九音还没奏出来,我们已经无法抵挡,我们所见到的前辈当中,以你的功力最为深厚,我真的很佩服你。” 云姬也飘了过来,说:“是啊,我都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奏出第八音,你的功力真是高明。” 雨姬说:“我是孤家寡人,你们是三位一体,要是你们早一点联手,我早就一败涂地了,还怎么能支持到现在,我的徒弟虽多,但都没有达到顶级身手,真是惭愧。”然后又说:“再说,我的本钱不多,现在毁了一栋楼也伤不到你们半根毫毛,我可不想把整个欢喜圣地给毁了。你们肯定是胜利者,对此我毫无异议。试想我占尽天时、地理,并且九个对你们三个,仍然技差一筹,败在云姬妹妹的《高山流水》下。你们说我赢了,传出江湖,可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李一山笑了笑,说:“教主,你太谦虚了。不过,既然你坚持说你输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我请你们喝酒。” 雨姬笑道:“你真的太不客气了吧,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李一山眼睛一转,说:“我是说,我请客,你出钱。”云姬啐了一口,说:“脸皮真厚。” 一行十二个人正好摆了一桌,还留了两个空位在李一山他们的对面。不一会,好酒好菜摆了上来,一个侍女也带了两个美女过来,她们就是圣女天香和舞姬妩媚,雨姬招手叫她们坐到了云姬、慕容柔雪的对面。 一个侍女上来打开了雕花酒坛,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李一山暗叹:“真是好酒。” 雨姬指着天香和妩媚,举杯说:“这是陈年的花雕酒,是她们两个在十八年前进入我教时先后埋下的,现在我拿来招呼贵宾,请品尝。” 云姬说:“这就是俗话说的‘女儿红’,是一种黄酒,是吗?” 雨姬说:“对,花雕酒就是黄酒,那为什么叫花雕呢?因为黄酒产自我的老家绍兴,有时也称绍兴酒。我老家的人家只要生女儿,就会酿一坛黄酒,坛子为了美观,一般都在上面雕花纹,所以叫花雕酒。然后用红纸封住坛口储藏,等女儿二九出嫁时再拿出来做嫁妆。于是也被称为女儿红。我没有女儿,就将这些徒弟们看作自己的女儿,这些酒是在她们刚进师门时埋了下来,算一算,也有十八年了。花雕酒因为长时间的存贮,酒性柔和,酒色橙黄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好的花雕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香气,这两坛怎么样。” 云姬奇怪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用这种酒来招呼我们?” “今天有两件事令我很高兴的,第一件,根据约定,不管输赢,我们两派从今天起结盟,永不反悔。来,李一山,咱们击掌为盟,以后两派生死与共,共抗魔教。”两人三击掌,将满满的一杯女儿红一喝而光。 李一山说:“好酒!我虽然不怎么喝酒,但喝过的好酒也不少,象三锅头的陈年汾酒、吐鲁蕃的四蒸四酿的葡萄酒,贵州仁怀市茅台镇的茅台酒,甚至苏格兰的威士忌、法国科涅克的白兰地我都有幸品尝,都不及这一杯酒馥郁芬芳、甘香醇厚。好酒!真的是好酒!” 雨姬说:“你喜欢就好,我还真怕你不喜欢。” “为什么?” “这跟我要跟你讲的第二件事有关,我们欢喜教既然比斗输了,我就遵守约定,将天香和妩媚这两个丫头的终身大事交给你。”说完哈哈大笑,天香和妩媚脸色通红,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们在与李一山的斗情斗性中,动了真感情,她们从来没经历过会有一个男子在她们的全力以赴的诱惑下能够全身而退,于是由佩服生尊敬,由尊敬生爱恋。 慕容柔雪和云姬宫主脸色由晴转阴,一瞬间乌云密布,忽然李一山的两只耳朵传来了刺骨的痛,左右耳朵一起被人抓住,一起被人用力拧,这本来是属于司徒玉静和欧阳清儿的专利,什么时候慕容柔雪和云姬也学会了呢? 李一山忽道:“痛!痛!痛!有事好商量,雨姬教主,请救救我。”以前他总是叫云姬宫主救他,但现在云姬宫主参与拧他的耳朵,只好乱叫一通。雨姬脸上挂着微笑,一如当日云姬宫主。 这两个女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呢?原来天香、妩媚实在太性感,一个身有异香,一个身有异能,她们真正感觉到了威胁。以云姬宫主和慕容柔雪如此的国色天香都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可以想见天香和妩媚的魅力。 李一山说:“教主,在比斗前,我说的那番话,只是开玩笑。” “开玩笑,你不早说,害得我伤透了脑筋。不过,现在你这玩笑开大了,你知道吗,刚才我已经问过她们的意思,这女儿红酒拿出来给你们喝,也就算是完全将这事订下来了,已经开过封了,我总不能把它再用红纸封口,埋到地下,那不是笑话吗?你问问她们,如果你不要她们,她们答不答应。” 天香、妩媚通红的脸色这时慢慢地变得苍白,两人同声问道:“李少侠,你真的不要我。”李一山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是。”天香、妩媚同时从右边靴筒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口,说:“欢喜教中的女子,如果无法博得心爱的男子的喜爱,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两把匕首向胸口用力插去。雨姬和八音姬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们,无动于衷,似乎这是天下间最自然不过的事。 云姬袖子一挥,发出一招“流云飞袖”将两把匕首打到地上,急道:“快救她们。”两个人的胸口渗出了大量的血,慕容柔雪伸手帮她们点穴止了血。雨姬面无表情地说:“她们付出了真感情,却得不到心爱的男子的好感,被人所甩,如弃敝屐,尊严尽失,再无欢喜人生可言,迟早是死路一条,何必多此一举呢?” 云姬说:“你要处死她们吗?” “我从不会处死人,我尊重她们的生命。” 天香说:“云姬宫主,你不会明白的。这不关师父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我这一生中第一次动感情,结果是这么苦涩,我是无颜活在世上了。”妩媚也说:“这也是我第一次动真感情。”两人比左边靴筒中拔出了另一把匕首,慕容柔雪飞速地点了她们的穴道,将匕首收好,走回云姬旁边,问道:“怎么办?”云姬叹了一口气,说:“收下她们吧。” 李一山大声抗议:“你们还没问我,说收下就收下,我可不要……”但眼睛一转,见到天香和妩媚那悲痛欲绝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嘀咕地说:“她们这么漂亮,我也不是不喜欢她们,不过我的老婆实在太多了,我应付不了。” 雨姬说:“那以后,你们就跟在李少侠身边,不能任性胡为,一定要听话,特别是云姬宫主的话,你们要当她是师父一样看待。”天香、妩媚郑重其事地点着头。 李一山说:“慢,我以前说的可不是我要娶她们,而是给她们作媒。你们都是亲耳听到的。”忽然又高兴起来。然后对天香她们说:“二牛不错,高大威猛,司徒杰、司徒豪也不错,文武双全,还有一个,南宫广,对了,南宫广被你们抓住了很久了,他现在在哪里?” 雨姬说:“我不知道有这个人,你们知道吗?”没有一个人知道,看起来这件事只能等以后再叫人查了。 “天香、妩媚。”李一山叫道。 “在,相公有什么吩咐?” “不要叫我相公。” “那就叫老公,怎么样?” “也不要叫,我老婆太多,你们嫁给我,纯属铺张浪费。我介绍两个人给给你们。”两人都顽皮的很,一个说:“有你帅吗?”另一个说:“有你好玩吗?”“如果又不帅又不好玩,我们就不要。”云姬和慕容柔雪看着她们与李一山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暗暗发愁,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不自信的神情。 雨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发笑。 从此以后,天香和妩媚成了李一山的侍婢,无微不至地侍候着他,晚上睡觉也不离左右,这让李一山很恼火,明明见到了两位最心爱的夫人,却可望而不可及,在天香和妩媚的四目睽睽之下,过着和尚般清修的生活。 第六十三章 笑缘 一辆豪华的花车像送姑爷一般将李一山送往野马骑兵队所在的丹江口市。宽敞的车篷中,坐着四大美女,有两个很美丽,不过面若冰霜;有两个很性感,不时低声说着话,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穿篷而出,洒了一路。李一山被赶到一个角落,活像一只小哈巴狗,特别可怜,甚至还比不上当日在怡红院里做龟公来得自在。 车在官道上奔跑如飞,时不时遇到一些相向而行的豪华的马车。李一山一声长叹,忽然听到迎面而来的车上也传来了一声长叹,是那么悦耳,那么饱含感情。天香掀开车窗一看,见到对面一个窈窕的身影,说:“相公,对面那女孩子很漂亮。”妩媚说:“娶了她来做我们的姐妹怎么样?”这时一群人听到了一阵悠扬的歌声,那是北宋宋祁的一首词《鹧鸪天》: 画毂雕鞍狭路逢,一声肠断绣帘中。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金作屋,玉如笼,车如流水马如龙。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几万重。 众人都为之倾倒。忽然马车急停,两匹健硕的宝马同声嘶叫,原来是那个车夫将它们勒停了,前面路上横着一株刚刚砍倒在地的大树。五人心事重重,猝不及防,同时滚倒在车厢中,李一山胸膛直接压着靠得最近的云姬身上,云姬脸上一红,把他推开说:“把你的咸猪手拿开。”车夫是欢喜佛教的一个高手,他是天香圣女的侍卫,他喝骂道:“狗贼,活腻了是吗?竟敢拦我们欢喜佛教的车。”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拦的就是你们这帮背信弃义的王八蛋。” 李一山从车厢中窜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日月神教的人,要跟欢喜佛教的狗崽子算逄旧帐,闲杂人等走开。”他见李一山窜出来的速度飞速,料想他武功不错,又见他的衣服装饰不象是欢喜佛教的人,就这么说。 这时天香和妩媚也走了出来,妩媚娇滴滴地说:“帅哥,找我是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象样的床铺也没有,找我有什么用?”李一山愕然,大开眼界。妩媚幼失双亲,在雨姬的教导下,学到的就是雨姬的那一套。对方见到这么性感的女人,不禁吃吃淫笑,猪哥样毕现。对方一个高大的大汉笑着说:“小娘皮,这路边都是草丛,只要滚进草丛中,哪里都能让我们快活。”另一人说:“只要你侍候的我们快活,放你走又怎么样?”妩媚说:“好啊。”向天香使了个眼色,两人真的走下车去,向那些人走去,胸前两个大问题晃晃悠悠,让人看得口水横流,真是两个性感尤物。 李一山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几声惨叫同时响了起来。原来妩媚和天香几乎同时踢出了三脚,正中那六个拦路者的下身。这正是欢喜佛教中专门用来对付色狼的最毒辣的撩阴腿。六个本来雄纠纠、气昂昂的彪形大汉刹时间被击倒在地,按着下身痛叫连连,再也站不起来。妩媚对李一山说:“相公,还不下来,难道要我们两个弱女子来搬这棵大树吗?”李一山赶快下车将大树搬到一边。一回头,看到两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施施然地走向马车,如果他在人生中第一次是遇到她们,他会不会只喜欢她们呢?一进车厢,李一山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车厢中有两个更加让他割舍不下的女人。 第六十四章 啼笑姻缘 李一山不再说话,又走回了车厢中,蹲到一个角落里,显得可怜兮兮。天香、妩媚想找他说话,他避之惟恐不及;他想找云姬和慕容柔雪说话,她们却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脸。一路无话,又赶了两天路。 太阳已经落山,车夫说还要走半个时辰才能到达前面的小镇。走的正欢,车突然又停了下来,这次没那么急,但车夫的语调却明显很焦急:“小姐,有人要烧车,赶快出来。” 车厢里的四人一听,赶快跑了出来,只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李一山听声音感觉很熟悉,走出来一看,说:“白眉小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出息呀?连拦路抢劫这么下三滥的活计都能干出来。”那人是白眉小鹰,他一看见李一山,就傻眼了,他与教主阳在天和左右两使在武当山上的比武虽然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但教主直到现在还萎靡不振,元气未复,真的是不服不行。 “退。”他率领着一班人马上就撤了,李一山刚松了一口气,忽然一阵火箭密密麻麻地射了过来,六人左闪右躲,好不容易才躲过了这些飞蝗般的流箭,但马却吓得跑了起来,刚跑了不过十丈,就双双中箭倒在地上。 李一山对慕容柔雪使了个眼色,说:“追。”两人一棍一剑向对方发箭的地方冲过去,一边冲一边拨开来箭,但跑了过去才发现,那些人全都跑光了。两人运起轻功四面走了一圈,发现敌人全都撤走,李一山大怒,说:“妈的,都是胆小鬼。”慕容柔雪说:“这么胆小竟然出来闯荡江湖。”一到打仗,慕容柔雪就自然而然地站到李一山的旁边拔出剑来,李一山手执金刚棒,两人背后是那个凌虚仙子般的云姬宫主。在新一期的江湖三人组的排行中,这三个人的战斗力高据榜首。 魔教第一步就将他们的车烧了,第二步会是什么呢? 六个人现在没车没马,只好步行,到了一块草地上,天已经全暗下来了,六人只好就地扎营,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的眼力特别好,两人在少林后山的洞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在黑夜中也能看到东西,于是两人负责去捡了些干柴,然后点燃了。这里的天气,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却很凉,如果没这堆火,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到第二天的早上。 旁边的草丛颤动,李一山眼尖,看到了一条蛇游了过来,直向天香的背后窜过去,李一山对着天香大喝一声:“蛇。”天香一听,一蹦就到了李一山的怀中,吓得脸色都白了。李一山左手搂住天香,右手一棍打过去,将蛇打死。 天香对李一山说:“打死了没有。”李一山说:“打死了。”她还是很不放心,问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条呢?”慕容柔雪却看不惯她搂李一山搂得那么紧,说:“别装了,大色狼都不怕,还怕这小小的蛇。”然后过去把她的手拉开。 众人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起来赶路,走了一个时辰,太阳才升了起来。太阳升起来后,越来越热,六人的衣服越脱越少,这么一来,谁大谁小,一下子就看得出来。天香、妩媚确实与众不同,李一山和她们生活了这么久,到今天才知道她们的魅力有多大。他的目光不停得向她俩看去,慕容柔雪见状轻哼一声,心里很不舒服。 第六十五 险境 “在这里。”一大帮人围了上来,带着明晃晃的刀枪弓戟。六个人现在又累又饿,要对付魔教一百多人,情况可不容乐观。妩媚苦中作乐,说:“怎么我一个人的时候就没这么多猛男来看我呢?呵呵。”天香笑道:“男人都怕你了,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男人。”对方一听,说:“你来试一下就全清楚了,包你满意。”两人笑嘻嘻地走上去,忽然一个声音在后面说:“注意,她们是雨姬的徒弟。”天香说:“你是什么人?我师尊的名讳可不是你可以直呼的,赶快下来受死吧。”那人说:“我就叫她雨姬,你能奈我何?”天香气得要死,但真的对他毫无办法。 说话间,已经有八个人冲了上来,天香和妩媚是欢喜佛教的两大高手,对付这八个人连武器都没拔出来,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不久就夺下了八件武器,几声惨叫声,那八个人全被踢到了三丈开外。 这时其他人已经缠上了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他们,狠狠地斗了起来。那些人的功力似乎并不在左右两使之下,那武功更是诡异,不知道魔教从哪里招来了这么多高手。 又有八个人冲到了天香和妩媚的面前,这八个人显然武功更高强,那个车夫也上前挡了几招,但不久就被人砍倒在地,他是天香的侍卫,没想到今天会不明不白地在这丧了性命。天香拔出九节鞭,把鞭使得呼呼作响,忽然一鞭打到了一个敌人的头上,打得那敌人一脸鲜血,那敌人也真够强悍,拿刀直冲上前,吓得天香脸色大变,一慌神间,被人在手臂上划了过去,差点将整只手臂削了下来,虽然躲得快,但也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妩媚也用皮鞭伤了两个人,但软兵器在人多的时候不好舒展,打出去后,被人用兵器一挡,就很难收回来,不久,她的皮鞭被人用枪卷住,她用力回夺,被人趁机在背上刺了一剑,伤势颇为沉重。 那领头的是一个中年人,他淫笑着说:“两位姑娘,放下武器吧。只要你们让哥几个开心,包你们无事。” 妩媚说:“有本事就将老娘杀了,在那说什么风凉话。” 那人又说:“不要给脸不要脸,看你们身材不错,觉得杀了可惜,才给你们机会。” 天香说:“闭嘴。”抓住机会一鞭打到那家伙的脸上,将那个中年淫棍打得牙齿掉了三个,脸上肿了起来。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的情况也很不妙,因为没有吃过东西,李一山力不从心,棍法没法施展出来,被人追着尾巴打,仗着两人无间的配合,暂时没有受伤,但那好像也是迟早的事。云姬宫主也被一个老人缠住了,连施流云飞袖的功夫,都奈何不了他,那人功力似乎不在云姬宫主之下。 那些人忽然叽哩咕噜大声地叫起来,李一山一听,忽然醒悟,说:“他们是倭寇。”众人一听,精神为之一振,平时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现在有机会打侵略者,“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李一山的精神抖擞,慕容柔雪也跟着精神焕发,两人直到这时,才真正发挥了剑棍双绝的威力,只见周围的人一个个地被刺中要害或者被打到五丈开外,云姬宫主和他们汇合后,更是势不可挡,所向披靡,过了一会,跟天香和妩媚也汇合在一起,五人边打边走,那些敌人佯装跟他们打,但不久,就作鸟兽散,没再追过来。 五人到了一个废弃的旧屋子里面,一检查,发现天香和妩媚的伤势都不轻,赶快给她们包扎。天香还好一点,伤的是手臂,不影响行动,而妩媚伤的却是背上,连走路都成问题了。 李一山说:“我们要赶快走,魔教很快会纠集更多的人进攻这里。” 妩媚说:“你们赶快走,我是不行了,你们让我留在这里吧。” 天香说:“要走一起走,我背你。” 妩媚说:“师姐,我真的不行了,我不能连累你们,你们赶快走。” 李一山说:“不,你这样,我们怎么能走呢?” 云姬宫主说:“要走一起走,我们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 妩媚说:“我不能连累你们,真的,如果你们不快点走,说不定我们会全部都死在这里。” 屋外一阵吵杂声,更多的敌人追了上来。妩媚说:“你们怎么才肯走,我死了,你们就可以放心走了,是不是?”手一翻,拿出一把匕首指着胸口说:“你们快走,不要动我,否则我就自尽。” 天香含泪说:“师妹,那你自己保重了。” 云姬宫主一袖子打过去,顺势点了妩媚的穴道,说:“要走一起走,将你丢在这里让敌人侮辱,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李一山过去把她背了起来,说:“走吧。”门口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那快速的马蹄节奏,在印象中好像只有野马骑兵队的马才会这样响。五人走出大门,只见到一班魔教的弟子,他们拿着弓箭对着门口,五人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看得出来,情况非常危急。 第六十五章 险景 “放箭。”这是李一山当年最喜欢下的命令,今天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命令的可怕。只见箭如飞蝗,他身背着一个大姑娘,根本无法腾出手来挡开那些来箭,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白影从身边窜出,挡到了他的身前,原来是云姬宫主,她挥动着长袖,将来箭一一挡开。 “点火,再放箭。”一排火箭打了过来,慕容柔雪窜到了前面,将大部分的箭挡住,有一箭漏了过去,云姬宫主用袖子一挡,竟然将她的袖子烧着了,她赶快将火扑灭。回头一看,李一山的口中叼着一支箭,晃动着脑袋拨开那些来箭,显得特别狼狈。后面的房子起火了,熊熊大火,火舌向李一山他们的背上冒,将他们的衣服烤得几乎要着火。 天香从后面将自己的鞭递给云姬宫主,云姬手上一拿鞭,就觉得特别就手,那些飞过来的箭被她用鞭甩了回去,只听到敌阵中惨叫声四起,那些箭附着云姬宫主的深厚内力,让人防不用防。妩媚和天香的伤势都不轻,不能在烈火的烘烤下呆得太久,又难以突围,怎么办呢? 妩媚在李一山的背上,看着他甩着脑袋挡飞过来的箭,几次差点被箭射中,挣扎着要下来,说:“放我下来,再这样,你会被我累死的。” 天香在旁边也说:“放下让我照顾吧。” 李一山早就想将她放下来了,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见她们这么说,就顺势将她交给天香。妩媚冷哼一声,背部一阵痉挛,眉头紧锁。 “怎么啦?能挺住吗?”妩媚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没事,你赶快去支持慕容小姐和云姬宫主,她们快支持不住了。” 李一山不再说话,冲上去和慕容柔雪并肩站在一起,慕容柔雪一见他,登时勇气百倍,说:“走,打那些射箭的小兔子。” “好。”李一山回头对云姬宫主说:“夫人,你去帮助照顾她们师姐妹,我跟柔雪去打小兔子。”话没说完,两人就奋不顾身地向敌人冲了过去,杀出了一条血路,两人郎情妾意,柔情似水,在千军万马当中犹如闲庭信步,剑棍所过之处,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一片狼藉,所向披靡。 一轮强攻之后,敌人当中最厉害的高手忍不住了,一一冲了过来。那是三个骑着骏马的人,他们冲了过来,那马虽然比不上李一山的野马,但已经是少见的千里马,看来他们在魔教中的职位不低。 李一山对慕容柔雪说:“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抢马。” 慕容柔雪也笑着说:“怪不得今天早上左眼老是跳呀跳,原来是有人送马过来了。”那三人一听,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各拿着丈二长矛冲上来,乱刺乱砸,气势惊人。李一山和慕容柔雪急施一招如遮似闭,跟着一招天衣无缝,将来势挡住,然后来了一招铺天盖地,由守转攻。五人以快打快,转眼间交手了二十几招,李一山见云姬宫主那边情况危急,不敢恋战,大声叫:“排山倒海。”那几位高手刚才见识过这一招,知道它的威力,赶快护住中盘,没想到两人蹦到了空中,使出一招“佛光普照”出来,一瞬间,将三人笼罩在剑光棍影当中。不久三人就跌落马下,受了不轻的伤,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两人各抢了一匹马,一上马,这两人自从在奔马大草原受训后,上了马背就象回到了家,在野马背上练出来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骑士可以比拟的。两人策马狂奔,专门挑那些有弓箭手打。他们在马上的威力更大,东奔西走,马不停蹄,所过之处,两丈之内再无能够战斗的人。有些胆小的魔教教众见到这么多的同伴成片地倒在剑棍之处,竟然吓得呆若木鸡,慕容柔雪心生恻隐,大喝道:“还不快滚。” 第六十五章 伤 “嗖”的一支冷箭射了过来,慕容柔雪后心一凉,向前一扑,那箭正中她的后心。李一山心如刀割,差点昏了过去,靠近她的旁边大声问道:“柔雪,怎么了?”急得双眼通红。慕容柔雪一时说不出话,但慢慢地坐了起来,原来那一箭正好射中了她后背的护心镜,但劲力太大,又射在要害部位,震得她头都晕了。 李一山转身一看,那射冷箭的人正在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弓箭,向同伴们炫耀,李一山大怒,一个跟斗筋翻了过去,在空中身子一抖,冉冉而下。那人眼睛一花,头上就中了一棍,脑浆迸流,棍势未尽,打在地上,竟在他的旁边打了一上深坑,李一山棍一挑,将人挑到坑里,再一扫,将旁边的石头、泥土全扫到了坑里面,将那人埋得严严实实。魔教弟子见到如此惨状,再也呆不下去,发了一声喊,一窝蜂跑了,那些受伤的士兵也被人架走了。 人全部都跑光了,本来熙熙攘攘的战场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五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吃了些干粮,这时已经是人困马乏,不久五人先后睡着了。 四周一片静寂,李一山不久就醒了过来,有这么多人要照顾,身为唯一的男子,可不敢睡得太死。忽然一个声音在叫:“李大哥,不要扔下我,我好怕。”跟着又说:“不,不,李大哥,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快,放下我,我不能连累你。”然后就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这时,云姬宫主、慕容柔雪、天香都醒了过来,原来是妩媚在说梦话,她一直高烧不退,伤势很严重。“李大哥,我只喜欢你一个,你不要把我嫁给别人好吗?”这句话也许只有在梦中才会说吧。 三个女人一起瞪着李一山,他却耸耸肩,说:“没办法,人长得英俊,就有这种麻烦。” 云姬、天香、柔雪指着他,不约而同地说:“这也叫英俊,那大象也算是身材好了。”然后齐声笑了起来。天香一回头,看到妩媚那个样子,心里就很发愁。妩媚的伤口上了星月宫的灵药,应该不会有问题,但现在她高烧不退,几位都不是医生,都不知道怎么办。这一群人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对于治内伤、外伤都有一手,但对高烧,还真的束手无策。云姬宫主将自己的手帕弄湿,放在妩媚的头上给她降温。过了不久,妩媚又说冷,众人把外衣都脱了,给她盖上,还是不行,只好捡些木材生起了火,她这才安静下来。 第六十六 情非得已 这一带的死人太多,又怕那魔教教众再来进攻,五人见妩媚稍为稳定,就拿担架抬着她向前走。走了两天,四人都累得要死,一天也没走多少路。后来找了辆牛车,用马拉着,总算好过了一点。但心里总是担心那些魔教弟子出来拦截,而妩媚颠沛流离,伤势反而有所加重,看来已经不适宜再走了。这天李一山找水喝,找到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山谷,那山谷很隐蔽,料想敌人不容易发现,就算发现了,以他们的轻功,也可以从四面崎岖的山坡逃走。 众人进入山谷,发现山谷中有很多小鱼小兽,野生水果也不少,还有一个天然的洞穴居住,那里好像以前曾经住过人。五人安定下来后,一检查,竟然发现每个人都带着伤,慕容柔雪背上一片乌黑,云姬宫主手被烧起了水泡,李一山手臂上给人划了一下,天香除了手臂受伤之外,另外又被一箭擦过受了伤,这些都是轻伤,当时打得太紧张,根本就没时间去理会。 妩媚受了严重的背伤,这些日子又没有好好照顾,多多少少有一点发炎,高烧情况时有发生。她在昏迷中对李一山特别依恋,没办法,李一山不禁感叹:“太英俊确实会有不少麻烦。”不过是不是真的,也只有天知道。不管怎么说,他不得不延长了照顾她的时间,换药擦身,做着一切丈夫才会做的事。因为这个女孩,他日后会遇到很大的危机,但现在这种情况,又能怎么办呢,只好过一天算一天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时候真的没有选择。在众人的齐心协力的照顾下,妩媚慢慢地好转,但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失去了往日那神采飞扬的风采。山谷里的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白天有那黑白相间花纹的山蚊,又大又凶,隔着几层衣服也能吸人血,晚上那蛇蝎乱爬,将几位江湖女侠搞得夜不成寐,都显得很憔悴。 这天,几个人在山谷中找东西吃,远远见到了一个老樵夫。那樵夫显然也见到了她们,远远地给她们打招呼。天香是欢喜佛教出身,可不会跟人讲什么江湖道义,当下就想把他杀了,她说:“他看到我们了,可能会到外面说,现在我师妹还没好,跑又跑不了,我们干脆把他杀了。” 慕容柔雪却力主不要多造杀孽,说:“隔这么远,他应该没看清楚我们,我们还是躲一下吧。” 几天之后,山谷中来了好几个年轻樵夫,听他们说话,好像是专程来这找美女的,就算是山神妖怪也在所不惜,真是色胆包天。他们找呀找,不久就找向那幢茅屋,如果被他们见到那茅屋,那麻烦就大了。天香再也忍不住了,用重手法震死了一个,慕容柔雪赶快阻止她说:“别,别杀了。”李一山赶快将其他人敲昏,迅速将他们连同那个死人一起扔到了谷外。 这么一来,谷外的世界像炸开了锅,有关山精树怪的传说越传越广,乡野村民们再也不敢接近那个山谷。 第六十六章 叉烧 这个传说引起了魔教的注意,他们在谷外吃了个大败仗,以三百多人对付五个人,竟然吃了大亏。那五个人中有两个受了重伤,料想他们跑不了多远,但召集了更多的兵马四处找也没找到。听到这个传说,那魔教的地方香主专门找到了那些樵夫,威吓利诱,最后确定谷中的人正是要找的那五个人。出于对那些人武功的害怕,就召集了两个阵法和周边的全部兵马参加了这次行动,到了地头,将那山谷围了个水泄不通,但谁都没想到要怎么主动进攻。 李一山他们对此毫不知情,人生在世,很多时候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会惹出无穷无尽的祸患,但自己的性格使然,只能做出符合自己个性的事。这也许就是性格决定命运。比如现在,因为慕容柔雪她们的心地仁慈,将那老樵夫放走,却被他到处宣扬,招来了更多的樵夫,放走了那些樵夫,招来了一千多个魔教弟子。 这几天因为村野山民来扰乱,在云姬宫主的指导下,就在入谷必经的地方做了个小小的阵势,那阵势是一个颠倒八卦阵,阴阳倒转,让人一进去之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那些魔教的侦察兵进入了阵势后,在里面兜兜转转,找不到出路。 妩媚的背伤日见好转,慢慢地愈合了,只是留下了一道疤,但重伤初愈,身体虚弱,还不能动武,轻功也没有恢复。这些天,李一山已经探明了谷外的敌人的兵力和行踪,知道难以抵挡,只好背上妩媚向后山爬去。 魔教的人在谷外想尽办法都进不了山谷,准备用火攻。魔教的火攻历来就很厉害,倒下了引火的原油后,火借风势,整个山谷很快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那火烧得太快,不久就追上了李一山一行人。他们加快了脚步,试图翻过山峰,但到了半山腰,已经火烧屁股,情况非常危急。 妩媚催促着李一山说:“快,快,快成烧鸡了。” 天香也说:“烧鸡原来是这么做出来的。” 慕容柔雪说:“一念之仁导致了几乎是万劫不复的田地,有时候,真想自己变成魔鬼。” 李一山说:“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可不能后悔自己曾经的仁慈。” 云姬说:“舍身成佛,舍不得一身变‘叉烧’,可不能得道成佛,但真成了叉烧,难道就会成佛了吗?” 众人一边讨论着,一边实践着变叉烧的滋味,身上的衣服、头发都已经感受到了腾腾热气而卷了起来。那火烧得飞快,李一山明显地感觉到心头的绝望,四处无遮无挡,只有那已经被烤焦的树木和花草,藏无可藏,避无可避,火苗已经窜到了后背,甚至可以听到头发发出那轻轻的“丝丝”声,和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妩媚已经绝望了,她闭上了眼睛,不言不动,任由李一山背着他,感受着那宽厚结实的背,很是平静。 第六十六章 剑疡 慕容柔雪眼尖,忽然大叫:“山洞,在左边两丈处。”她带头冒着烈火冲了过去。几个人都运起内力,暂时阻止火苗烧到身上,冲向那个山洞。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空气很稀少,原来大火将里面的空气抽走了,只好运起了龟息功,尽量减少空气的消耗。 那山洞里面有风炉,打铁的砧板,很可能是古代的铸剑之所。一阵烟薰了过来,五个人虽有提防,仍然吸了一点,猛咳起来,天香说:“卧倒。”五人卧倒在地,鼻子对着地面,感觉好了不少。 憋气的滋味太难受,过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众人的肺就象要炸了,脸色非常难看,似乎要窒息而亡。一阵风吹来一阵凉气,众人试探着吸了一口,没再呛喉,妩媚眉开眼笑,说:“我这一生,从未想到空气对我来说原来是这么可爱,吸一口,简直就象饮琼浆玉液,妙不可言。” 天香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把空气做成商品去买,原来它能带来如此畅快淋漓的享受。” 妩媚笑着说:“大山牌纯净空气,五钱银子一袋,让利九成,先到先得。呵呵。” 云姬宫主也深有同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众人害怕被那纵火的魔教弟子听到,压低了声音,却酣畅无比的笑了起来,对于没有成为烤鸭,单是想一下就觉得特别愉快。 慕容柔雪打量着这个山洞,看见那风炉上有欧治子的字样,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她自从在西安郊外逃亡时失掉了那把家传宝剑后,用过好几把剑,但没有一把顺手,不是重就是轻,甚至在真正与敌人交锋时,会突然断掉,一个女剑客,身为天下第一剑的传人,却没找到一把好剑,这未免成为她的遗憾。 李一山见她翻那些破刀破剑,知道她的心意,就说:“这些东西太破了,回头到大城市的武器铺里,我买一把给你。”慕容柔雪说:“你知道这里是谁的铸剑之所吗?这是当年最负盛名的铸剑大师欧治子的炼剑之所,他的徒弟干将、莫邪凭剑名扬天下,当年他炼的湛卢剑,被誉为当时天下第一剑,那是剑客们梦寐以求的一把好剑,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使用过它。既然这么巧来到了这里,进宝山空手而归,那会遗憾终生的。”名家子弟就是不同,李一山这种“暴发户”,只知道大都市什么都有得卖。 云姬说:“你能确定是他吗?”慕容柔雪拿一把破刀过来说:“这把刀柄上刻有他的名字,字迹苍劲,应该不会错。” 山洞并不大,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了东西,那几把剑破破烂烂,锈迹斑斑,如果它们就是湛卢剑,那随便抓把西瓜刀就可以叫做“鱼肠剑”了。 洞外的火依然熊熊燃烧,不过已经烧到别处去了,众人暂时不用受烟薰之苦,听说有宝物可找,都不甘人后,连那个好的还不是很利索的妩媚小姐也兴趣盎然。过了一会,天香高兴地说:“在这里。”四人凑上去一看,不禁哈哈大笑,原来那是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湛卢剑”三个字,旁边还有一首篆字写的一首诗:“横看成岭侧成锋,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湛卢真面目,只缘身在此石中。”这是宋代大文豪苏东坡的诗,不知为什么刻诗的人故意写错了几个字。 第六十六 湛卢剑 洞外的火依然熊熊燃烧,不过已经烧到别处去了,众人暂时不用受烟薰之苦,听说有宝物可找,都不甘人后,连那个好的还不是很利索的妩媚小姐也兴趣盎然。过了一会,天香高兴地说:“在这里。”四人凑上去一看,不禁哈哈大笑,原来那是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湛卢剑”三个字,旁边还有一首篆字写的一首诗:“横看成岭侧成锋,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湛卢真面目,只缘身在此石中。”这是宋代大文豪苏东坡的诗,不知为什么刻诗的人故意写错了几个字。 慕容柔雪冰雪聪明,心想这首诗可能是告诉人们湛卢剑的所在,并且很明显的告诉人们,剑就在这石头中。她说:“剑可能在这石头里面,敲开看看,我来试一下。”凝神运气,一掌打在石头上,“啪”一声,如击败革,一点动静也没有。再加了一成内力,依然如故,将功力运到了十成,打得那石头“啪啪”作响,但看它死样活气的,还是没有动静。 这石头有点古怪,如果是一般的石头,在这几击之下,早就裂开了。慕容柔雪掌沿通红,手上隐隐作痛,心里多少有点不服,但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那是不服不行。 云姬宫主走了过来,说:“让我来试试。”一股紫气从丹田升起,将全身笼罩起来,连衣裙都变成了紫色,左掌一挥,一道紫光像霹雳一样劈在石头上,“嘭”一声巨响,石头还是纹丝不动。 李一山知道她的能耐,连呼“古怪”。“我来。”谁都以为李一山会空手来几掌,没想到他用的是棍,现在他总觉得他的金刚棍是无坚不摧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总不能有金刚钻不用,用手指头来钻瓷器。他也运起紫气,那紫气遍布全身,他的紫气没有云姬宫主那么浩瀚无边,博大精深,无穷无尽,却也非常精纯,紫极带黄,更显霸气。金刚棍是东海深海精钢所铸,开山破石如切豆腐,但今天显然遇到了麻烦,那石头在他的猛击之下,毫发无损。 天香说:“这石头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一回见,真想将它搬回家里放着。” 妩媚说:“如果在闹市里,师姐你这么娇滴滴地叫两声,把胸前两个‘大问题’抖动一下,包管有一百两百个男人伸手帮忙,这里吗?好像没谁吃这一套。”她身子刚好了一点,又满嘴男男女女的,那个这个的,真服了她。 李一山说:“既然没别的人帮忙,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说着,真的去搬那石头,谁都以为那石头肯定重达千斤,它长达七尺,又宽又厚,还有一截埋在土里,李一山用力一掀,把那石头掀了起来,稍一用力就发现那石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重,最多只有五十斤。于是他单手将它抓起来,几个人一看,都傻眼了。 天香说:“你太夸张了吧,神力再高,也没必要在我们面前这么臭摆。” 李一山说:“这块石头最多只有五十斤,我都想拿它当剑来使了。”这下子众人更加奇怪了,轮流去拿了一下,讨论了很久,一致认定:“这块石头就是上古传说中的湛卢剑。” 李一山说:“能使这把剑的,应该不是普通的人。” 妩媚说:“他的手指可能象我的腰这么粗。” 天香说:“那他的上唇是不是顶上了天,下唇碰到了地。” 妩媚问道:“身子到哪里去了?” “你要身子干嘛?人家吹一口气,就能把一头大水牛吹得飞起来,简称吹牛。”夫妻三人笑吟吟地看着她们师姐妹在斗嘴,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六十七章 轻松一战 四人轮流抬着那块“石头”越谷而出,没走多远,就被敌人发现,号角声中,无数的敌人围了上来。背着一个伤员,扛着一块大石头,想逃跑,只是做梦罢了,不过这梦很快就要做了,并且比想象中要美好的多。 一接战,出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敌人的刀枪剑戟,各种铁做的武器全都被那块石头吸了过来,五丈之内,那些兵器都不听使唤,十丈之内的暗器,全都被吸得变了向。原来这块大“石头”具有很强的磁性,能收人兵器。这五个人中,四个女的都是青一色的赤手空拳,李一山的金刚棍偏偏不是铁的,吸不了。 这四个人武功高强,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魔教弟子,就如砍瓜切菜,四人边打边走,还找到了一个客栈,大吃一顿,根本没当那些魔教弟子存在。那些人将箭射过来,也被吸了过去,根本伤不了人。 李一山说:“我这一生,经历过无数的战斗,就以这一仗打得最轻松。” “真是轻松,上千人围上来,我们还能轻松吃饭。”慕容柔雪说。 李一山笑着说:“那是因为他们是饭桶。我想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弹琴唱歌,夫人,来一段怎么样?”他转向云姬说。 云姬今天特别高兴,就说:“好啊。”天香大叫:“掌柜,来把琴。”那掌柜的见他们几个武功高强,随手就可以将那些魔教大汉扔到门外去,不敢怠慢,进去找了一把二胡出来,天香接过来调了调音,拉了几下,笑了起来:“用二胡拉点快乐的音乐,可不容易。李大哥,你姓李,来一段李清照的词怎么样?”云姬也是个李清照迷,特别喜欢李清照的词。李清照作为宋朝的绝代才女,受尽后世才子佳人吹捧。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首词的词牌名叫“如梦令”,天香的二胡师出名门,不同凡响,云姬也唱得婉转动听,歌声一落,马上响起掌声一片,房外的魔教弟子也忘情地鼓起掌来,云姬连连作揖,说:“谢谢,谢谢大家。”“再来一首,再来一首。”房内外声音四起,李一山拿起擀面杖,说:“我是特邀嘉宾,现在由我来给大家表演一首。这是我李一山作词,希望大家喜欢。 常会半途日暮,迷茫不知何处。落入贼群中, 几被强盗抓住。加速,加速,逃跑才是正路。” 房内外嘘声一片,“五音不全,下台!五音不全,下台!”妩媚说:“呵呵,没想到观众的品味这么高尚,不出绝招可不行。”对天香说:“姐,来一首《声声慢》,我来跳舞。”二胡声一转,天香和云姬一起唱了起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妩媚身为八舞姬之首,虽然重伤初愈,但也让人感受到她那迷人的舞姿,又黑又瘦的她,跳起舞来却象天上最美丽最娇艳的太阳。 李一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份欣赏的眼神,痴迷的心意暴露无遗。在多年以前,他和欢喜佛教交战,在对阵八舞姬时,对她们的舞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再次看到妩媚的舞,少了一些招蜂引蝶的激情动作,多了一份端庄娴熟,更显得舞技高超。虽然是表演,妩媚还是特意到他的面前扭动身躯向他暧昧地传达自己的那份依恋,这让旁观者艳羡不已,让慕容柔雪和云姬多少有点恼怒。 第六十七章 小战怡情 李一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份欣赏的眼神,痴迷的心意暴露无遗。在多年以前,他和欢喜佛教交战,在对阵八舞姬时,对她们的舞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再次看到妩媚的舞,少了一些招蜂引蝶的激情动作,多了一份端庄娴熟,更显得舞技高超。虽然是表演,妩媚还是特意到他的面前扭动身躯向他暧昧地传达自己的那份依恋,这让旁观者艳羡不已,让慕容柔雪和云姬多少有点恼怒。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妩媚连连躬身行礼,答谢观众的支持。 这时现场一片祥和的气氛,根本不象双方正在交战。忽然七八个魔教弟子冲了进来,向他们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 “别搅场,滚出去!别搅场,滚出去。”叫声包括了房外的魔教弟子,那七八个人面面相觑,这里的气氛太过诡异,他们从远处赶过来支援这里的弟兄,本以为这里早就打得不可开交,来到这里见到的却是另一番情况:是打成一片了,不过是开“演唱会”,“歌星”和“歌迷们”打成一片,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那几个人还算机灵,见势不对,马上退了出去,向同门弟兄询问情况。 “来,大家来听一段李后主的《望江南》: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云姬的歌让人如痴如醉,天香的二胡让人如梦如幻,妩媚的舞让人如疯如狂。李一山、慕容柔雪成了旁观者。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改变了,门外马蹄声响,又冲进来了几位大汉,他们空着双手,下马动作利索,一看就知道他们身手不错,他们一到来,门外的魔教弟子就鸦雀无声。五人见状,也紧张起来。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上前将他们拦住,说:“朋友,现在正在开演唱会,不要乱闯。”呵呵,连开演唱会都说出来了,真时髦。 那些魔教弟子显然不吃这一套,忽然摆了个“天魔乱舞大阵”,此阵法中的连体法,能够集中阵中全部人的功力打向一点,非常厉害。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已经有打此阵的经验,对付起来很有一套,一接招,就显得轻松自在。 妩媚在旁边大叫:“姐,来一段东坡居士的《念奴娇》,我们要给他们配配音乐。”天香应声道:“好咧。”调好弦,然后唱了起来: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妩媚见她的二胡太阴柔,拿起饭馆里的盆盆罐罐敲了起来,声音雄壮,气势磅礴。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这对江湖中的最强武功组合,对付这几个魔教弟子行有余力,随着音乐跟那些魔教弟子斗了起来,见到那些人不合拍,还特意拿指挥棒去纠正他们,让围观的人哄堂大笑。打到精彩处,引来满堂喝彩声。 第六十七章 小战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这对江湖中的最强武功组合,对付这几个魔教弟子行有余力,随着音乐跟那些魔教弟子斗了起来,见到那些人不合拍,还特意拿指挥棒去纠正他们,让围观的人哄堂大笑。打到精彩处,引来满堂喝彩声。 这是一场江湖中最让人看不懂的仗,双方斗得笑哈哈,看的人兴致勃勃、兴味盎然。 天香说:“在江湖中闯荡,仗也没少打,从来没试过这么轻松、愉快的。” 妩媚也颇有感叹:“每一次都是刀光剑影的,用尽媚力,用完媚态,抛尽媚眼,仍然很难使人乖乖就缚。” “以前既担心刀剑无眼,又怕暗器偷袭。今天有湛卢剑在,呵呵呵……”天香忽然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自从她发现“湛卢剑”后,一直以此为荣,不过看那“湛卢剑”大石头的憨模样,就不禁会笑起来。 “是啊,这把剑真的是好剑,比真剑要厉害得多。它收尽了天下的兵器、暗器,真是不简单。” 高兴的日子容易过,却不太长。魔教与他们五人在这纠缠,没有一点好消息向上报,派下来的人也没有及时回报,又听说野马骑兵队的李一山和两位夫人在这,最令人吃惊的是,他们是跟欢喜佛教的天香、妩媚在一起的,这更增加了魔教教众的恐惧。阳在天自从在武当强行用魔教的“解体大法”增加功力,虽然勤学苦练,堪称模范,但是一直没有恢复。教务暂时由勾魂夺魄左右两使主持,他们稍一商议,再经阳在天同意,就精锐尽出来对付这五个人。 野马骑兵队这时也已打探到这个消息,为了迎接他们的头领,他们带上李一山他们几个的战马从崇山峻岭中赶了过来。 魔教这段时间攻城拔寨,吞并了很多原属于野马骑兵队和欢喜佛教的地方,整条道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 阳在天坐在车中,带着左右两使,四大法王,八大散人,两万精兵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一路上,勾魂使杨澜对夺魄使范同说:“对付五个人,这么劳师动众,也不知道对不对?” 夺魄使说:“如果能抓住这五个人,就算倾巢而出,也是值得考虑的,他们失踪后,我们的仗打得多轻松。李一山确实是个人才,他一个人就可以顶半支队伍了。” 勾魂使也深有同感,说:“是啊,李一山领导的骑兵队,八千人能够打败我们六万人,真是恐怖。” “我们的军师诸葛小亮几乎已算无余策,但每一次和他较量,都会技差一筹,被他牵着鼻子走。” “希望这一次能够消灭他。” “我们的计划很周详,他应该是插翅难飞了。” “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给他逃之夭夭,我真的没什么信心。” “小声点,以免动摇军心。” 呵呵呵,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吗?用几万人来对付五个人,早就让江湖中人笑掉大牙了。 第六十八章 鹤翔 妩媚对天香说:“姐,我们来一段李白的《行路难》怎么样?”天香说:“好,对手疲软,给他们点鼓励,让打斗精彩一点。”调好弦,张口就唱: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暗天。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彗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 唱完后,本来以为多少会有点掌声,不料门外却是一片安静。 这时门外露出了两张熟面孔,他们分别是勾魂使杨澜和夺魄使范同,在两个掌管生杀大权的大人物面前,那些小兵兵们不敢吭声。慕容柔雪感觉不对劲,就对李一山说:“速战速决。” 夺魄使过来说:“慢,让我们来替下他们。” 勾魂使偷偷下令:“倒黑油,放火。” 李一山闻到一阵刺鼻的油味,对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赶快说:“快跑。”还没说完,熊熊大火就烧了起来。这段时间,不知哪一位犯太岁,多次被火攻,遭火困。 李一山见情况危急,不走正门,直接破墙而出,一出墙外,迎面暗器飞蝗般射了过来,慕容柔雪和天香将“湛卢剑”一扬,将那些暗器全接了去。 “抢石头。”这命令下得有点迟,早就该这们。但要抢石头可不容易,赤手空拳上来,往往就会被李一山打得头破血流,又或者被云姬的流云飞袖卷起摔个半死。那些魔教弟子早就领教过他们的厉害,虽在上头的严令下,不敢退缩,但也拦得不是很坚决。李一山他们边打边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过今天这个上计好像很无奈。 打了一个多时辰,五个人虽然功力深厚,但在这炎热的天气里都觉得口干舌燥,汗水淋漓,很难受。不久之后,三人从小镇中走出,进入了大山,不知为什么,魔教收兵不打了。 五个人抬着“湛卢剑”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忽然感觉它在动,慕容柔雪心中一动,知道有情况,就对周围的景物留意上了。沿途还真的有不少东西无风自动,这条路的两旁似乎正有一个人跟着他们走。杀气越来越重,“湛卢剑”动的越来越厉害,五个人都知道有情况会发生,凝神运气,脚步慢了下来。 第六十八章 妩媚遇险 五个人抬着“湛卢剑”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忽然感觉它在动,慕容柔雪心中一动,知道有情况,就对周围的景物留意上了。沿途还真的有不少东西无风自动,这条路的两旁似乎正有一个人跟着他们走。杀气越来越重,“湛卢剑”动的越来越厉害,五个人都知道有情况会发生,凝神运气,脚步慢了下来。 过了很久,“剑”不怎么动,似乎一切危险都已经烟消云散,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是不是没事了?”天香小声问道。 “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像有什么问题。”妩媚说,“前边有一条小溪,我们过去洗把脸。” “是啊,这脸太脏了。”欢喜佛教出来的人怎么能这么失礼人呢? 这条小溪虽然不大,但却显得很深,水黑压压的,好像深不见底,五人刚蹲下来,双手捧着水,水中忽然窜出一个人,他手持短剑向妩媚的胸部刺过去。五人齐声惊呼,谁都没想到小溪中忽然会有一个人跳出来,眼看妩媚就要香消玉殒了。 “湛卢剑”,还是这把未经专家认定的“湛卢剑”发生了作用,那人被一股大力一吸,连人带剑向旁一拉,李一山及时一棍伸过去将他一挑,挑到了小溪对面。那人借着这股力一窜,投入一丛草中,李一山赶过去一年,只见对面草丛湿漉漉的,但人影全无,似乎已经走远了。 妩媚吓得脸色苍白,情不自禁地亲了“湛卢剑”一下,李一山正好看到这一幕,抚摸着那块“石头”说:“湛卢剑呀湛卢剑,你真幸福,能被这么美的人亲到,真是三生有幸,应该死而无憾了。” 天香大笑,说:“吃醋了是吗?” 李一山也笑道:“跟一块无知无觉的大石头生气,我犯得着吗?” 天香说:“如果你真想得到我师妹的香吻,也不是没办法,五两银子一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妩媚回过神来说:“姐,你把我卖了,是吗?” 天香说:“你的行情见涨,如果你嫌这个价钱太低,可以定高一点。” 李一山说:“不要涨了,这样刚刚好,既体现价值,又能让人接受,哈哈哈。”他笑得开心,但一抬头,却见到四道严厉的目光。 第六十八章 送剑 李一山不笨,口风一转,说:“这个家伙藏在小溪里,突然窜出来,太恐怖了,你们认识他吗?” 慕容柔雪说:“不认识,不过我猜他应该是杀手。” 云姬说:“江湖中的金牌杀手只有一个,该不是他吧?” 天香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江奇鹤,对,师父说过,他杀人只用一招,总是躲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发起攻击。”妩媚有点害怕,刚才那一招,她根本无法躲避。 云姬说:“奇鹤一出,必有一死。他是江湖中的第一杀手,保持着杀手界的连杀一百零三人无一失手的记录,听说他今年扬言要杀够一百零八人。” 天香点了点数:“一百零四,一百零五,……,一百零八,正好,我们成了他要杀的最后五个。”天香和妩媚两人大惊失色,但见到三张镇定自若的脸,问道:“你们不怕吗?” 慕容柔雪说:“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块,多困难的事情我们也能趟得过,多危险的人物我们也对付得了。”声音中充满了骄傲。一代剑后的影子隐隐约约地在她身上显现出来,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她正是这一代的天之骄女。 五人继续上路往前走,走了大半天,见到前面有一个凉棚,里面坐着七、八个人,他们在那喝茶吃东西。五人在江湖日久成精,一眼就看出那些人没有一个会武功,于是很放心地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那老板在忙着,头也没抬,问道:“客官,这时只有茶水、花生和牛肉,要什么?” 妩媚说:“饿死了,五人份,全送上来。”这四个大美人个个都出身名门,吃相斯文,但也太慢了一点,她们还在吃着,凉棚内的其他客人已经走光了,那老板好久没有吭声了。 茶水喝光了,李一山说:“老板,来点茶水。”那老板糊糊涂涂地应了一声,提着水壶上来了。 “湛卢剑”又在跳,那老板走得越近,它跳得越厉害,忽然那茶壶飞了过来,那人随着茶壶亮出了一把剑,向慕容柔雪刺了过去,李一山将她一拉,硬生生地把她拉到一边,云姬袖子一挥,将那人的剑卷住,“流云飞袖”的功夫果然不一般。那人用力一拉,没拉动,脱身把剑放掉,一个跟斗后翻而起,钻入了一片树林中。 云姬拿着那把剑一看,那上面果然刻着“江奇鹤”三个字,天香说:“这小子太嚣张,连罪证都给我们准备好了,我们拿去给金雕神眼张铁天,让他抓一下怎么样?” 李一山觉得很好笑:“江湖人有谁会怕官府的捕快?” 慕容柔雪拍着胸口说:“这家伙太恐怖,刚才那一剑如惊雷闪电,如果手中有剑,还可以抵挡,没剑在手,真的要坐以待毙了。” 云姬把剑送到她手中,说:“这把怎么样?” 慕容柔雪挥了一下,舞了个剑花,说:“剑是好剑,不过不就手,将就用着吧。” 李一山绕凉棚搜了一下,竟然见到凉棚的老板被人击晕在地,看来他是被刚才那个人打昏的。 那老板被他们救醒后,对他们千恩万谢,怎么也不肯收他们的钱。李一山说:“真不好意思,白吃你一顿。” 五人继续前进,但那把剑带来了麻烦,它与“湛卢剑”相吸,让慕容柔雪根本无法佩住它,最后只好把它吸附在那“大石头”上,用的时候再取下来。 第六十八章 重创 五人继续前进,但那把剑带来了麻烦,它与“湛卢剑”相吸,让慕容柔雪根本无法佩住它,最后只好把它吸附在那“大石头”上,用的时候再取下来。 走啊走,五人走进了一个大竹林,那竹林真大,好像怎么也走不出去,妩媚一点都不着急,说:“这竹林真美,我一生中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竹子。” 天香说:“要不要叫画师给你画几张仕女竹林图?” 妩媚说:“你的画不错,你给我画怎么样?” 天香笑道:“你现在又黑又瘦,等养好身子再说吧。” 妩媚说:“你看着我,画我以前的样子就行了,艺术嘛,要出于现实而高于现实。” 天香说:“我诚恳地接受你的教育。不过我想实在没必要看着你了,让一只小狗站在那,画你出来就行了。” 妩媚说:“你说我是小狗。” 天香说:“没有的事,我这是出于现实而高于现实。” 两人说说笑笑,她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这时,竹林似乎遭到了一阵大风吹过,很多竹子东倒西歪,晃来晃去,那些长得密密麻麻的竹叶中,里面隐隐约约有个什么,但谁也看不清楚。因为动的那些地方离众人还比较远,所以他们也没察觉什么不对。 继续在走,前边竹叶茂盛,进入了一个比较暗的地方。一棵竹子迅速弯了下来,李一山感觉是有什么东西,但还没反应,一把剑就迎面刺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但那把剑如影随形,干净利索地插进了他的胸膛,他的左边的胸膛鲜血直喷而出。四个女人大声尖叫,如丧考妣,泪水横流。慕容柔雪最为镇定,她从湛卢剑上用力抓下剑来,向那人刺过去,那人回剑一挡,两人在竹林中打了起来。 两个人的剑法都非常高明,出剑收剑姿态优美,在竹林中更是显得那么灵动自由,就象拿着剑在跳舞——轻盈的飞翔,出色的脚步,如春风扶柳絮,如燕子呢喃细说雨过天晴七色彩虹,如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有牵滞,只有快速如蜻蜓点水,白驹过隙,只有优雅如闲云野鹤,闲庭信步,一举一动,一顿一停,无不恰到好处、恰如其分,似慢实快,在竹林中窜来窜去,那么的好看,那么的惊险。 李一山中了剑,云姬宫主赶紧给他点穴止血,但伤势太重了,血狂喷而出,怎么也止不住。天香、妩媚围着他,脸上神色慌张,连连追问:“怎么办?怎么办?”他睁开眼睛见到那些焦急的面容,咧开嘴笑了笑,好像在说:“不要紧,没事。”但很快昏了过去。这左边正是心脏位置,剑伤至少有三寸深,也就是说,已经深达心脏了,没事才怪。 那人跟慕容柔雪斗了个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眼看怎么也难以取胜,又怕其他高手帮忙,就想办法撤退。但忽快忽慢地施展轻功,却怎么也甩不掉她,过了好一会,终于想出了个办法。他跳到一棵竹子杆上,用力将它拉弯。慕容柔雪见他行为古怪,不敢贸然进攻,只见他手一放,身子随着竹子一弹,远远地甩了出去,随着这一甩的力气,他极速地施展轻功,远远地走了,一声长笑,传来了几句话说:“剑法不错,意志刚毅,训练一下,有成为金牌杀手的潜质。” 第六十八章 阵法 慕容柔雪见他走了,恨得牙痒痒的,还听他说这么些话,更是恼怒,不过她听到天香和妩媚的哭声后,知道李一山情况不妙,也无心去理会那人,赶快跑到李一山的身边。李一山的血还在喷流,情况十分危急,人也昏了过去。云姬在旁边一脸汗水,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根本不象一代娇艳高贵的第一宫之主。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将逝,谁又能真正无动于衷呢? 慕容柔雪想了想,伸指在他的丹田周围点了几下,止住了四处乱窜的内气,见那血流慢了下来,然后在伤口周围轻轻地拍了几下,见那血流更慢了,她才舒了一口气,然后撕下了一截袖子将他的伤口绑了起来。这是慕容家的不传之秘,参合掌——参天地之造化,合人体之五行,这是五代时慕容家的一个不世出的杰出祖辈所创。 她做完这些之后,累得一下子瘫到地上,天香赶快扶住她,问道:“李大哥怎么样了?没事了是吗?” “血是暂时止住了,如果剑伤是深入心脏,那只是略尽人事而已。” “那就是说,如果剑插中心脏,他就没救了?” “是,但愿不是。就算没中心脏,伤得太重,至少也要三天才能见分晓,现在我们用东西把他垫起来,让他躺得舒服一点,未来三天是他的大关,一动都不能动,否则就会血崩而亡。”慕容柔雪挣扎着想起来给李一山铺床,天香对她说:“我们来吧,你先休息一下。”慕容柔雪说:“谢谢你。”天香说:“不用客气,我们是姐妹。”慕容柔雪点了点头。 一切都准备好后,李一山仍然昏迷不醒,四人坐在一起,休息了一会,云姬说:“这三天我们要轮流守护,但我们只有四个人,如果魔教大举来攻,我们会顾些失彼,我想在这周围布置一个阵法,延缓他们的进攻。” 四人通力合作,不一会,就布置好了阵法,这是从诸葛亮当年的八阵图演化出来的九宫八卦迷魂阵,旨在迷惑敌人,让他们分不清方向。 布置好阵法后,四个人也没闲着,练起联手的阵法,包括两仪阵和四象阵,以便将阵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天香和妩媚自小就学习阵法,慕容柔雪冰雪聪明,四人很快就学会了。四人分两组轮流休息,慕容柔雪和天香一组,云姬和妩媚一组,这样将两个最强的点分开,各组都能独挡一面。 第六十八章 野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轻轻地吹着竹叶的声音,但在这安静的时间里,这四大美女的心都很不平静。忽然竹林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四人一起醒了过来。 慕容柔雪说:“我去看看。” 天香说:“我跟你去。” 两人进入阵中,按照云姬宫主教的出阵方法走到了阵法外面,那“沙沙”声越来越响,仔细一看,原来是头野猪,慕容柔雪说:“送上门的晚餐,不要白不要。” 一飘就飘到那野猪面前,那野猪可没有人机灵,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中了一剑,不过慕容柔雪从没杀过猪,一剑没有刺死它,反而让它狂性大发,一刻不歇地向她冲来撞去,那两根长长的獠牙,几次差点卡伤了她。天香见慕容柔雪躲得狼狈,也现身出来相助,两人合力,引得那野猪东奔西走,不久,终于累倒在地,不过人一上去,它还会窜起来,但动作慢了不少,慕容柔雪终于抓住机会将那野猪刺死了。两人看着野猪,互相击掌,相视而笑,距离拉近了不小。 四人烤着野猪肉来吃。天香砍了一根竹子下来,做了两个竹筒,用东西把一边塞住,做了两大竹筒野猪肉,然后用火烤,不久那香气扑鼻而来,一股竹子的香味加上肉的清甜,让人垂涎欲滴。 再过了一会,天香说:“行了,我们来尝尝这竹筒肉。”妩媚吃了一块,连呼好吃,云姬也吃了一块,觉得好像进入了一个美妙的大森林,那里鸟语花香、有着汩汩溪流,一种非常舒适的大自然味道。云姬不禁对天香竖起了大拇指,妩媚说:“这算什么,我这个师姐是个全能的人,什么都会,什么都精,你跟她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天香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怕行家笑话吗?” 不管她们怎么说,我们都要相信她,原因很简单:煮肉芳香扑鼻,烤肉又香又脆,吃得四人差点连舌头都吞进去了。把肚子解决了,其他什么事都好商量。 第六十八章 结拜 李一山始终没醒,但表情平静,应该没什么凶险。正吃得高兴,竹林外传来了人声:“就是这里,我们分开来搜一下。” “是。”然后四面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慕容柔雪看了云姬一眼,云姬眼中是一股可怕的冰冷杀气,分明是告诉她:“杀无赦。”她点了点头,带着天香走了出去,不久就回来了,说:“一共二十八人,全都点了死穴。” 天香说:“其中一个武功高强,我们俩联手用两仪阵才把他制服了,但仍然被他放出了一个信号弹,可能会有大批人过来。” 云姬说:“天香、妩媚,你们姐妹快走吧。” 天香一愣,说:“怎么要把我们赶走呢?” “你们跟我们非亲非故,一大批敌人一来,我们肯定会葬身于此,我不想连累你们。” “你们为什么不走?” “我夫君在这,我不能走,要死我跟夫君死在一起,慕容柔雪虽还没有和夫君成亲,但她已跟夫君有肌肤之亲,我们早就不当她是外人。你们,只是因为你们的师父赌输了才跟着我们的,现在情况危急,你们还是逃命去吧。” 慕容柔雪也说:“过了今晚,也许世上再也云姬、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三个人,我们难以抵挡,多两人在也没有用,跟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觉得很快乐,如果下次我还活着,我跟你们还去抓野猪吃。” 妩媚说:“当日我跟姐奉师尊之命去用色相去勾引李一山,用尽法宝都没成功,我已经认定他是我一生的依靠,我是肯定不会离开他的,死就死了,谁不会死呢?能跟你们并肩战斗而死,那是我妩媚一生中最光荣的事。” 云姬抚摸着她又黑又瘦的脸,说:“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你既然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天香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他是我的初恋,我不可能这么走的。” 慕容柔雪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摸着,说:“如果你是我的妹妹,该多好哇?” 天香说:“我也跟你特别投缘,咱们结拜成姐妹怎么样?” 慕容柔雪高兴起来,说:“好啊。”两人撮土为香,在云姬的主持下,真的结成了姐妹,这让妩媚很羡慕。 夜色降临,竹林中偶尔传来一两志寒号鸟的叫声,四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大批魔教人马的来临。 第六十八章 林外 夜色降临,竹林中偶尔传来一两志寒号鸟的叫声,四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大批魔教人马的来临。 第二天一早,竹林外面越来越热闹了,听声音好像来了千军万马,不久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李一山醒了过来,支撑着想坐起来,云姬赶快按住他说:“不要动,你的伤口未愈,三天之内是不能动的,否则会血流不止。”李一山一生中最爱听云姬的话,乖乖地一动不动。 躺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说:“这是我们野马骑兵队的人在跟魔教打仗,胜败未分,战况激烈,这里离我们的据点太远,可能是出来找我们的,我好像听到了二牛那傻大个的声音,你们去接应他们一下吧,我躺在这,没事的。” 云姬和慕容柔雪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云姬和妩媚照顾他,其他两人出去接应那些骑兵兄弟。外面真的已经打成一团了,野马骑兵队来的人有一百多个,都是千中挑一的勇士,但对方的人实在太多,杀不胜杀,打了很久,牺牲了好些兄弟,仍然冲不出去。 慕容柔雪和天香两人学习了九宫八卦迷魂阵后,举一反三,对用竹林作掩护跟人打特别得心应手,两人神出鬼没,魔教的人在她们的明杀暗戮之下,无声无息地被干掉了不少人。手下莫名其妙地被人杀害,身为头领的长老自己却不知道敌踪,不免疑神疑鬼,干脆就鸣金收兵。 李二牛知道有人暗助自己,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说:“感谢,十分感谢!哪路朋友相助在下,请出来相见,让李某当面致谢。” 慕容柔雪和天香从竹林走了出来,说:“二牛哥,是我们。” 李二牛见到她,又惊又喜,说:“原来是你呀,从哪里学到这一身本领?真是士别三天,当刮目相看。”两人寒喧了几句。 李二牛问道:“一山到哪里去了,我听说跟欢喜佛教结盟,就来接他回去,但找来找去找不到。” 慕容柔雪说:“他受了重伤,暂时静养着,不能动。” “这么严重,我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还不行,他胸口中了一剑,现在刚过了两天,他既不能运动,也不能激动,但见到你,他肯定会很激动的。” “那要等多久才能见他?” “后天吧,后天你到这里,最好带辆马车过来。” 第六十八章 风雨 “那要等多久才能见他?” “后天吧,后天你到这里,最好带辆马车过来。” “谁刺伤他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是金牌杀手江奇鹤。” “怎么惹上他的?”毕竟是名杀手,不容易对付,先问清楚状况再说。 “我也不清楚,不过杀手杀人只为了钱财,很可能是我们的死对头雇用他了。” “不管怎么说,他敢动一山,就是跟我过不去,就是跟野马骑兵队过不去,我们会倾全力去找他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暂时不要冲动,我现在跟云姬宫主在一起,这事让我们三个商量一下再定行止,毕竟他的行动隐秘,武功高强,如果他大起杀戒对付我们兄弟,那还是比较麻烦的。” 天香捅了捅慕容柔雪说:“这就是李大哥常提到的二牛哥吧,怎么长得这么粗鲁。” “我是粗中有细,细中有粗,第一眼是粗了一点,多看几下,就觉得比较耐看。” 天香笑着说:“明白,明白。” 慕容柔雪忍不住笑着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没什么。” 两人又回到了阵中,此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又一天过去了。 晚上忽然刮起大风,阴云密布,似乎就要下雨。慕容柔雪脸色大变,说:“怎么办,他的伤口一碰水,就无药可救了。”妩媚、天香一听,也急了起来,象热锅上的蚂蚁,脑子急转,但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云姬脸上神采奕奕,湛然若神,象观世音降临到了人间,原来她已经想到了办法,但这个办法却很可能会牺牲她一生的内力修为。她说:“我可以运功将他全身遮蔽住,不过顶多能支持半个时辰,希望下雨不要超过半个时辰。”这种功夫已经是震古烁今,但今天只能用来给爱人遮风挡雨。 第六十八章 风雨同舟 云姬脸上神采奕奕,湛然若神,象观世音降临到了人间,原来她已经想到了办法,但这个办法却很可能会牺牲她一生的内力修为。她说:“我可以运功将他全身遮蔽住,不过顶多能支持半个时辰,希望下雨不要超过半个时辰。”这种功夫已经是震古烁今,但今天只能用来给爱人遮风挡雨。 一个晚上过去了,总算过去了,四个落汤鸡,换来一个干干爽爽的李一山。他看着这四个为他奔前奔后,不辞辛劳的女人,心里非常感动。云姬三番五次将他从鬼门关中救了回来,慕容柔雪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失踪的他,天香、妩媚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因为一句话,就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李一山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慕容柔雪说:“我的行囊中还有半瓶天一神水,应该对疗伤有好处。” 慕容柔雪说:“怎么不早说?” “我刚想起来。”喝了半瓶天一神水,过了一会,他就感觉好了很多。看着面前四个憔悴的美女,湿透的身体,玲珑凸现,一股热气从丹田中升了起来,底下的火炬燃烧了起来,举起了半边帐篷,脑子里全都是欢喜佛教禁地之中天心师太所绘制的阴阳双修的图谱。 这时云姬用力过度,内力几乎耗尽,瘫倒在他的旁边,首当其冲,两人一接触,内力慢慢地增加,熊熊火炬在她的体内燃烧,内力由舌头经天地桥再经下面火炬回来,分别通过两人的任督二脉,形成了一个大周天,六六三十六个周天之后,云姬的内力全面恢复,欲望却更加强烈,多日冷战,今天才找到了发泄的途径。接着容易满足的云姬将慕容柔雪、天香、妩媚全拉了进来,就象当年拉梅兰竹菊四人。 阴阳双修的功夫太过神奇,李一山重伤未愈,竟然能越战越勇。妩媚身体未好,却能辗转求欢。在激烈的欲望下,精力越发旺盛,一扫几天的阴霾,一个个显得神清气爽,在郎情妾意中,无厌无足,火炬几度点燃四个美女的激情。一天一夜后,四个美女肉体横陈,都不想动了。李一山慢慢地坐了起来,盘腿坐好,双手分别做了个莲花诀,放在左右两边的大腿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吐气时,意念着天下灵气涌向身体;吸气时,一股废气排向空中,内力越运越纯,身体越来越轻盈,过了一会,竟然离地三寸高,盘腿悬浮在空中。 练功多年,直到这一刻,他的内力才真正登堂入室。 第六十九章 现报 五人休息完后,就走出阵中找李二牛。他们刚出了九宫八卦迷魂阵,忽然竹林中冲出一个人来,向天香冲过去,云姬挥袖跟那人打起来,慕容柔雪再次抓起剑冲了上去,跟他打了起来。妩媚看清楚后,叫了起来:“江奇鹤。”他正是刺伤李一山的金牌杀手。 李一山手拿金刚棍站在旁边掠阵。那人本拟一击不中,即时遁走,现在被慕容柔雪缠住了,根本抽不开身。 两人在竹林下打了一会,就跳到竹枝上,飞来飞去,表演空中飞人,两人的轻功都是出类拔萃的,招式既优美又实用,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两人以快打快,在竹林中那忽时忽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飘忽。 那人一阵急攻,慕容柔雪没挡住,只好向后退。只见一把剑一直在她面前挥舞,她不得不在空中向后退。虽落于下风,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她飞到一根竹梢上,左手攀住上面,跟着那竹子一上一下地晃动,那人攻势已尽,也附在一棵竹子上轻轻晃动。 慕容柔雪调匀气息后,一拉竹子,随着竹子一起向那人冲去,那人身子一矮,钻到第二棵竹子上。两人在竹林里飞呀飞,斗了个棋鼓相当。 李一山对那人特别愤恨,无缘无故被他刺了一剑,一定要想办法还他一剑。看了很久,忽然想到了什么,偷偷地扛着“湛卢剑”走到竹林中的一个地方,藏了起来,这是一个竹林的中枢的地方,两人打斗经常以此为攻防转换点。 那人又两次经过这个地方,李一山试探着接近他,但没有成功,第三次,那人毫无防备地停在这里,“湛卢剑”发生了作用,将那人连人带剑吸了一下,这一顿的瞬间,李一山金刚棍一挥,打在那人的持剑的右腕上,连剑带手打了下来,然后又一脚踹到那人的胸前。那人确实是个高手,在这连续进攻的间隙,仍然能硬生生地向后退了小半步,躲过了胸前要害,随着那一腿的力量远远地飘了出去,几个起落,消失不见了。 第六十九章 融和 李一山说:“刺我一剑,砍他一手,看他以后怎么用剑。” 妩媚笑道:“他以后就不用剑了,装个铁勾,说不定会更厉害。” 天香摸了摸妩媚的头,说:“没有发烧呀,怎么净在这胡说八道。” 妩媚说:“大仇得报,人家高兴嘛。” 云姬说:“金牌杀手江奇鹤虽然不至于在江湖中除名,但在一、两个月内不能动武了。” 李一山说:“可惜我那一脚没有踢中他的要害,让他逃了。” 慕容柔雪说:“他的武功不错,进攻招式非常凌厉,偶尔会露出一点破绽,但身形太快,根本无法寻隙进攻,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对付他的?” 李一山得意洋洋地说:“这叫‘物尽其用’,有这把剑在,”看着那把石头剑,不禁笑了起来,实际上直到现在,谁都无法确定它是不是一把剑,“不用就太可惜了,我扛着它到那人必经的地方,让它吸住那人手上的剑,他身形一顿,我就给他一棍,那就完了。” 四人轮流夸了他一通,他更加得意忘形,施施然地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相公。”四人哈哈大笑。 四人穿过竹林,到达了一条小溪边,那小溪在山间里,显得很美,特别是溪流中的石头,质地光滑,应该是一级的花岗岩,白色的表面,被流水刷洗得非常干净,坐上去就会感觉到一股舒心的凉爽,躺上去,耳边听着水声“哗哗”地响,那轻快的节奏,让人非常舒适和平静。躺了一会,五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着,然后就相继睡着了。云姬躺在李一山的身旁,在睡梦中,翻了个个,脸凑在一起,闻到了那互相吸引的气息,两人就无厌无足地吻了起来,内力流转,两人的内力融在一起,在空中凝聚,将五个人的空间全部保护起来。 第六十九章 巨无霸 一个小矮人无声无息地欺近他们,从怀中掏出一些东西,向他们抛洒过去。那好像是一些药粉,但那药粉受到了很大的阻力,不但没有碰到他们的身子,反而直向那人反弹而去。小矮人猝不及防,双眼矇眬,被那药粉洒了个正着,脸色马上由白变灰,由灰变黑,赶紧施展轻功逃之夭夭,远远地走了。 在一个山洞里,有两个人,一个长得出奇地矮小,脸上一片漆黑,显然是中了毒,另一个穿着魔教的服装,应该是魔教的弟子。 那矮小的人一开口,那魔教弟子吓了一跳,原来他的声音特别洪亮,他说:“云姬和李一山这对狗男女,没想到功力这么深,睡着了,还能将我打出的药粉弹回来,我巨无霸一生中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他的名字听起来不像他身材这么小,黑色的脸上痛苦的表情一览无遗,敢情是受了深刻的教训。 那魔教弟子说:“巨前辈,你不是就这样算了吧。” 小矮人说:“我巨无霸做事从不会中途而废,我早就在他们上游下了毒,只要他们一睡醒,洗个脸,一喝那些清凉的溪水,就会前赴后继地到阎王爷那报到。”那人对他的本事深信不疑,两人相视,“吃吃”地笑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白色光滑的石头让人睡得舒服,“哗哗”的流水声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人觉得过分的安全。五人醒来后,很习惯地洗了把脸,顺便喝了些水。过了一会,五个人同时感觉头晕目眩的,喉咙痒痒,肚子象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嘴角流出了一线清亮的口水,脸色越来越差。 一低头,看见小溪里有很多死鱼,心想:“坏了,我们中毒了。”李一山说:“清儿不在,怎么办呢?” 云姬说:“什么怎么办?” 慕容柔雪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说:“是不是我们中毒了。” 李一山指着小溪里的死鱼,说:“你看。”四人一看,再相互看了一下脸色,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真的中毒了,妩媚和天香刚才还以为是昨天那个翻云覆雨太激烈,所以出现了身体疲乏的情况。 云姬试运了一下内力,感觉内力运转如常,心头一宽,说:“还好,内力运转畅顺,中毒不深。”然后运内力将逼出了体外,再教其他人运功将毒逼了出去,吃了一些普通的解毒丸,五人变得神清气爽了。 天香解毒后,说:“怎么会有人下这么轻的毒呢?” 李一山说:“我们应该感谢这条小溪。” “为什么?” “这水不停地流,那人下的毒虽多,但用不了多久就被流水冲淡了,有一句成语叫: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就是这个意思。” “学问不错。” “过奖,过奖了,只是中过秀才而已。”不过还是觉得很得意。 云姬说:“用错了成语,打错了比喻还能这么得意忘形,你这个秀才可没什么光彩的。”李一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慕容柔雪说:“真是万幸,如果没得到流水的稀释,说不定我们就中毒很深了,这是谁下的毒呢?” 云姬说:“能够下到这么毒的,恐怕只有四川唐门和欧阳世家,但这两个家族都是我们自己人,不可能害我们。” 天香说:“会不会是当年的西毒的传人呢?”云姬说:“没听说西毒有什么传人。” 第六十九章 毒 这时那小矮人又偷偷地潜回了溪边,看到他们几个神完气足的样子,根本没有中毒,自己夸下海口说一定会毒死他们,现在浪费了一个晚上下毒,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还听他们想来想去都没想到自己,心里很恼怒,真想跳出来告诉他们,这毒是自己下的,可是这毒根本没毒到人,好像也没什么光彩的。 那小矮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们,只好走了。回到那个山洞中,那魔教弟子还在等着他的好消息,一见面就问:“怎么样?他们挂了没有?” 小矮人说:“他们中毒了。” “那就好,我马上回去禀报。” “慢,他们中的毒太浅,一下子就解掉了。” “不会吧?巨前辈纵横江湖半生,从没失过手,让人中毒而毒不死人的事怎么可能跟你拉上关系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下的毒,就算是几头大象喝了,也活不过一顿饭工夫,没想到人却没事。” 事已至此,那魔教弟子也不敢强求,否则惹毛了这种旁门左道的人,可有得受,就说:“下次准备什么时候下手?” “找机会再说吧,他们内力太强,下毒太难,很容易反弹回去。我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以免惹火烧身。”说着又吃了一颗解毒丸,原来他的毒直到现在还没有彻底解掉。 五人继续寻找李二牛,走着走着,遇到了野马骑兵队的侦察兵,原来他是李二牛派出来的。李二牛一直在附近,但总是找不到李一山,只好派人四处寻找。那人一见他们,赶快下马敬礼,说:“李元帅,云将军,慕容将军,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李将军在离这里不到一里的地方侯着,等着与你们会合。” 李一山一听,怎么叫起元帅,将军来了,一问,原来是野马骑兵队前段时间被朝廷招安,给他们很多优越的条件,提供粮饷,并且将李一山册封为元帅,其他的兄弟包括一些打仗立功很多的士兵都封为将军和参将。 第六十九章 横刀立马 李一山一听,怎么叫起元帅,将军来了,一问,原来是野马骑兵队前段时间被朝廷招安,给他们很多优越的条件,提供粮饷,并且将李一山册封为元帅,其他的兄弟包括一些打仗立功很多的士兵都封为将军和参将。 李一山叫那侦察兵回去叫李二牛来接,毕竟走路走一里地还是比较累的。不一会,李二牛就率领了一百多精锐骑兵过来了,还带来了李一山他们三个的坐骑。他一见李一山,笑逐颜开,狠狠地捶了李一山几拳,说:“我听说你给江奇鹤那小子刺了一剑,受了重伤,正想找他报仇,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幸亏有她们几个照顾。” “我真羡慕你,每一次,总能带来这么多美女。” “没办法,人长得英俊就有这种好处。”众人又大笑起来。 那些马上来和它们的主人亲热,这么久不见,马对他们依然是那么好。 李一山问道:“听说我们投降朝廷了,是吗?”这事一直憋在心中。 李二牛说:“也不是投降,我们一直就没跟朝廷做对,如果硬要分什么,应该说是得到朝廷的支持才对。” “真好听,身为江湖中人,这样做会不会被人唾骂。” “你料事如神,还真有人唾骂我们。不过我们身陷绝境时,从来没有什么人来帮助过我们,我们的军队的结构也不像江湖帮派,反正就是四不象,干脆就名正言顺做起元帅、将军来了。” “兄弟们都同意吗?” “一开始有人想不开,但在武当赵太斌兄的力劝之下,也就接受了。” “我最怕的是赵太斌兄不接受,既然他接受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呵呵,说起来,还可以光宗耀祖呢。” “朝廷方面给钱我们,有什么条件吗?” “只有一个条件,近年来东南沿海倭寇横行,希望我们料理完魔教这档子事后,就到东南沿海打打倭寇。” “就一个条件?” “是。就这么一个条件,赵道长还让他们回去等消息,让你回去给他们答复。” “答应他们。我一生中马上马下纵横半生,总觉得做了不少错事,唯一一件不会让我内疚的事就是打侵略我们大明疆土的倭寇。” 李一山终于再度横棍立马,头马嘶鸣,群马响应,天地间充斥着雄壮的马啼声。李二牛笑呵呵地说:“我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壮观的群马齐鸣的景象了,自从你被欢喜教教主带走后,你的马从不开口,总是默默地跟在马群中,也不让人骑。它不开口,其他马子马孙们都没有心情,整个野马团的气氛都不怎么样,连吃败仗后,人和马的士气都一落千丈。” 第六十九章 牛刀 李一山终于再度横棍立马,头马嘶鸣,群马响应,天地间充斥着雄壮的马啼声。李二牛笑呵呵地说:“我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壮观的群马齐鸣的景象了,自从你被欢喜教教主带走后,你的马从不开口,总是默默地跟在马群中,也不让人骑。它不开口,其他马子马孙们都没有心情,整个野马团的气氛都不怎么样,连吃败仗后,人和马的士气都一落千丈。” 李一山说:“从现在开始,野马骑兵队要重新崛起,和欢喜佛教一道统领江湖。” 李二牛说:“据可靠的情报,魔教教主阳在天带着魔教的全部精英三万多人在这一带对你展开围捕,现在正在东南方向,最远不超过五里。” “那就是说,还要跟他们硬碰硬拼一场才能回去了,因为东南方向正好是我们回去丹江口大本营的方向。” “是。” “兄弟们,怕不怕?”李一山大声问那一百多个精兵强将。 “不怕,有李元帅在,有李将军在,有云将军、慕容将军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我去看看。”李一山虽说是元帅,但从不打没准备的仗,准备先去探察一下敌情。 “我也去。”慕容柔雪说,自从练会了“剑棍双绝”的功夫,这两个人已经焦不离孟,秤不离砣。 两人骑着野马到敌营转了一圈,不久就回来了。 李二牛问:“怎么样?有办法对付他们吗?” 李一山说:“他们的组织比以前严密多了,首尾相连,似松实紧,攻头则尾来缠,攻尾则头来咬,攻中间则头尾都会包围上来,以我们这一百多号人马,不适宜和他们宣战。” “引他们出来,让他们跑一下,怎么样?”李二牛还是很怀念当初在西安冒充一阵风的日子。 “只能这样了。”李一山轻叹,在他的眼中,好像已经看到了兄弟们浴血奋战的场面。 又像当年假扮沙漠枭雄一阵风那样,众人骑着风一样快的野马穿梭在魔教的精兵强将当中,几次被魔教教众们包围住,却被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剑棍合璧,冲出重围。他们现在功力大增,剑棍齐施之下,所向披靡。 魔教清点人数后,竟然发现死了一千五百多人,教主阳在天暴跳如雷,将诸葛小亮找来,要他在一天之内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 第六十九章 穿越 魔教清点人数后,竟然发现死了一千五百多人,教主阳在天暴跳如雷,将诸葛小亮找来,要他在一天之内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 第三天,李一山再次率领众人准备冲过他们的防区,很快又被包围住了,刚想冲出去,那些包围的人群忽然向后撤,地面留下了一桶桶的原油。李一山赶快跟着他们,那些魔教弟子还没来得及退回本营,只见火光冲天,将他们烧得浑身是火。原来为了阻止野马骑兵队,魔教牺牲了那些没来得及后撤的兄弟,烧死了至少一千人。听着他们那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李一山心生恻隐,念起了《往生咒》。 但骑兵们面对的情况更加悲壮,魔教士兵在外围不停地向地面倒石油,那黑色的石油非常容易着火,一着火之后,又能烧很久,那黑色的烟薰得人非常难受。此时众人都已经惊惶失措,那马更比人惊惶十分。 人还在忍受的时候,马却忍不住了,放开蹄子向火海冲去,奋力高高地跃起,穿过火海,驮着马上的骑兵四散而逃,三分之一的人被魔教抓住,包括李二牛,三分之一的人被杀掉或者掉下马被烧死或者被马踩死。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刚冲出去后,遇到了大股的敌人,两人奋力来回奔驰,纵横交错冲杀,尽量将被困的士兵打救出来,杀出一条血路,不久,还碰到了陷入险境的云姬和天香、妩媚两姐妹,把她们救了出来。敌人越来越多,李一山不敢再战,招呼慕容柔雪一路地往东南方向跑去,两人都杀红了眼,前面的敌人见他们如疯似癫,心中害怕,都不敢全力抵挡,半推半让中让开了一条路。 众人策马狂奔,跑了两个时辰,将敌人远远地甩在身后,来到了一片水草地上,放马喝水吃草。喝了些水,吃了些干粮,又相互包扎好伤口,李一山说:“我太低估他们了,让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好兄弟,这是我的错。” 那些士兵不止一次跟他们出生入死,知道打仗的艰辛,说:“人到战场,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以一百之众杀掉了对方两千多人,早就够本了。” 李一山一个个地拍着他们的肩膀,说:“都是好样的。”不管怎么说,对战死的兄弟仍然会有深深的愧疚之情,特别是二牛,这个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同村兄弟,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第六十九章 毒饼 这一仗虽败,却已经穿越了敌人的防线,可以直达丹江口,李一山决定先回大本营。由于有人受伤比较重,不能纵马快跑,只好放慢脚步回去,一路上,感觉敏锐的慕容柔雪再次发现有人跟踪,那人轻功高强,好像还会缩骨功之类的功夫,藏得非常好。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阻拦,走到一个小镇,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在这个客栈中,出现了不少江湖中人,云姬见他们武功都很一般,也就没在意。野马没有带进小镇,李一山指着东南方说:“两里外。”那野马非常聪明,带着其他马一溜烟就跑了。 众人安顿好后,慕容柔雪和天香想到大街上买点东西,李一山不放心,就跟着他们出去了。大街上人不是很多,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们要找的东西,又累又饿,忽然前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武大郎烧饼,刚出炉的武大郎烧饼,又香又甜,又软又脆,保证让你吃一个想两个,吃两个想两双。” 天香一听,说:“这个地方的烧饼不错,我请你们吃烧饼。”三人到了那烧饼档前,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来,却没见到人,就大叫:“老板,买烧饼。”摊档后面钻出一个矮个子,说:“要几个。”听他的声音,就是那老板,但他的身材也太矮小了,还要爬上一张小凳子才能拿到烧饼。天香想问一下他为什么叫武大郎,最终觉得太唐突了,没有开口。 天香付了钱,拿了烧饼,拿出一个就想吃,一只很可怜的小狗向他轻吠了几声,天香一看,扔下手上的烧饼,那小狗扑上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不料只吃了两口,就翻倒在地,口里流出了黑血。天香一下子吓呆了,将烧饼全部扔到地上,三人转头去找那矮子,却怎么也没找到。 回到住处,将这件事跟云姬宫主说了,大家都很担心,但猜来猜去都不知道是哪方“妖孽”所为。 夜深人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叫,一个幽灵般的身影来到了李一山他们的窗前,轻轻弄破了窗纸往里面看去,只见里面两张床并列,上面并排躺着五个人,大被同眠。那人暗暗骂道:“一群狗男女,前边吻着一个,后面抱着一个,还有两个候补在旁。”骂归骂,这种情况下,却难以下毒。 第六十九章 自作自受 第二天一早,众人起床赶路,到了镇外,招呼来群马,策马狂飙,那小矮人跟着他们到了镇外,眼睁睁地跟着他们走了,心里很懊恼,也找了匹马朝他们去的方向追去。 到了傍晚,众人又找了个客栈休息,小矮人紧追不舍,到了入暮时分,终于找到了他们,远远地见他们在大街买些地方小吃,什么烤羊肉串,烤地瓜,核桃糖等等,又生一计,走到一个卖牛脚皮的摊子,递给那老板一锭银子,说:“整个摊档,够不够?”那老板见钱眼开,连眼镜都摘下来送他了,揣上银子走了。 小矮人脚踏高跷,显得又高又瘦,还戴了副眼镜,正好符合摊档上写的名字“四眼仔牛脚皮”。他将其中的一些牛脚皮下了毒,没毒的那些就卖给那些街上的游客,生意还不错。过了一会,来了一个很挑剔的中年女顾客,她用上面的夹子将牛脚皮翻来弄去,从左边弄到右边,又从右边弄到左边,唠唠叨叨,挑来挑去,最后还是很不满意,没买就走了。 这时妩媚上来了,要买一斤,小矮人欣喜若狂,笑意盈盈,很快就包了一斤“毒”牛脚皮给她,还送她半两以示大方,这让妩媚很高兴。 小矮人看妩媚走远后,拿起那些“没毒”的牛脚皮就吃,吃了两块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脸色漆黑,口角流血,右手伸进口袋中,想拿解药,却不听使唤,心想,一定是那位挑剔的女顾客将两种牛脚皮的位置互换了,以至于将那没毒的包给了妩媚,而自己却吃了那有毒的。刚想到这,头一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两胁生风,如腾云驾雾。 小矮子巨无霸自作自受,中了自己在牛脚皮上面下的毒,那毒也真够厉害,一瞬间就全身麻痹,想掏解药出来都做不到,再过一会,他的嘴角就渗出了黑血,毒气攻心,这时,有一个人一手把他捉起来运起轻功飞走了。 那牛脚皮是南方的一种小吃,有点象豆腐,下什么调料就有什么样的味道,再加上一些地道的本地调料,说有多好吃就有多好吃,男女老少都喜欢。众人在客栈里吃得津津有味,却不知道已经到鬼门关走了一回。 第六十九章 获救 一行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大本营,一到城下,那守城的士兵一看,赶快报了上去,过了一会,城门大开,敲锣打鼓,一队衣甲鲜明,精神焕发的队伍迎了出来,带队的将军一到跟前,马上跳下马来。一行人也下了马,和迎上来的人们执手言欢。 忽然一个人从迎接队伍中钻了出来,那人头缠白布,显然是受了伤,但他精神旺盛,眼中精光闪闪,原来他是李二牛。 李一山一见他,大喜过望,说:“你怎么回来的?我还以为你已经英年早逝了,正伤心呢。” 李二牛说:“呵呵,我还没做元帅之前,是不会轻易就死的。” “野心还蛮大的,你真要做,现在就可以了,我让位。” “我不需要人让,我喜欢自己争取,哈哈哈。” “你还没说是怎么跑出来的呢?” “是盟军欢喜佛教弟子救我出来的。” “谁?那可要好好地谢谢人家。” “八音姬。我是想好好地答谢她们,以身相许,可惜她们说什么也不要。” “这份礼太大了,差不多两百斤,她们可能受不起。”李一山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真的?” 李二牛也压低声音说:“心中这么想,不敢说出来。” 李一山拍拍胸膛,说:“这事包在我身上。”看他逞英雄的样子,可不敢将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他,李二牛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六十九章 依靠 两人执手回到营中,欧阳一翼过来低声说:“喂,你们这样也太露骨了吧,两个大男人手牵手,未免那个了吧。”李二牛把李一山的手一甩,说:“我发誓,我正常得很,绝对不是那种人。”李一山也说:“大舅子,误会,纯属误会,我一时高兴过了头,没注意。” 众人回去坐定后,李一山发现各位兄弟一脸富态,就说:“皇上对我们还真好。” 武当二代弟子赵太斌说:“一山兄,请原谅我们没跟你商量就擅自作主,接受了朝廷的支援。” “没事,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穿着便服的欧阳一翼也说:“我也觉得心中堵得慌,,江湖中人,接受朝廷的封赏,总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所以我很少穿那套官服。” 司徒杰说:“我倒觉得很正常,这段时间我们与魔教的战斗虽无大败,却小败不断,又没有妹夫的消息,军中人心茫茫,军心涣散,朝廷这次也算是雪中送炭。” 其他武当二代弟子也纷纷地发表意见,都说这事虽说是不已而为之,但也于理于节都能说得过去,其中尤以赵太斌的意见较为中肯,他说:“我跟朝廷方面的代表谈了很久,他们非常有诚意,给我们很优厚的条件,一是让我们自由命名,保留我们的番号,二是让我们自己领导,不派一将一军师,一兵一卒来干涉,由我们列名字,朝廷方面给封号,给相应的粮饷俸禄,三是不受驻地的影响,喜欢驻军到哪就到哪,四是给足我们打魔教的时间,还说这叫要攘外必先安内,五是他们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到东南沿海打倭寇。这唯一的条件我都没有代表你答应下来,他们的粮草、银两、盔甲就送了过来。” 欧阳一翼说:“朝廷方面的代表有一个和尚,叫隐白禅师,听说是你的师父,是不是呀?” 李一山说:“原来是师父,怪不得朝廷方面这么好说话。”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既然是师父他老人家出面,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肯定是要给他面子的。 李一山说:“二牛已经跟我说过朝廷方面的条件了,我觉得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就算朝廷没跟我们说,一打败魔教,我们也会到沿海抗倭寇的,不过现在只是师出有名罢了。因此这个条件,我代表野马骑兵队答应了。” 众人心中的巨石落了下来,纷纷鼓掌,从此这支队伍成了朝廷编外的正规军,协助朝廷打击倭寇屡立战功。但这一切现在还言之过早。 第六十九章 战术 李一山又说:“我发现我们现在跟魔教的战斗遇到了麻烦,你们认为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呢?” 赵太斌这段时间作为总指挥,他对各个战斗的情况了如指掌,说:“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对此我观察了很久,对各种大小仗也全部做了了解,发现我们在平原或者平坦宽阔的地方的战役,往往能够取胜,就算是以一敌二,以一敌三,胜算都很大;但一到大街小巷,山野密林,麻烦就出来了,冲又不能冲,走又不能走,往往就被困死,这让我们损失了八千多精兵。” 欧阳一翼说:“因为我们是在草原训练出来的,所以只是适宜平原战而不适于丘陵战。真想把军队拉回西北。” 李一山说:“这段时间我被欢喜佛教带走,历尽艰辛,几度险些丧命,但这也算是人生中的一段宝贵经历。” 李二牛捅了捅他,说:“说重点。” 李一山回过神来,说:“重点就是,我想到了一种新的战法,能够令我们军在丘陵战中再次雄起,成为丘陵之王牌军。” 众将军对此兴趣浓厚,一个个精神抖擞,聚精会神地准备一聆李一山的高见,没想到,李一山却矛头一转,对云姬宫主和慕容柔雪说:“这种战法她们俩比我清楚,由云老师和慕容老师给大家解释。” 回来的路上李一山早就就这件事和她们俩讨论过多次,她们也不推辞,将这种新的战法娓娓道来,令在座的将军们茅塞顿开,听得入迷,讲完后,过了很久,才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原来这种战法就是利用云姬宫主所说的九宫八卦迷魂阵的摆法和原理,结合慕容柔雪和天香在竹林中暗杀魔教教众的实践创造出来的,可以命名为,丘陵障碍物应用战。 从此以后,野马骑兵队的全体人员都饶有趣味地参加了这一项战术训练。毕竟这是保命的功夫,谁都不会掉以轻心。这班人的马上功夫了得,再加上马下的功夫,战斗力一下子提升了一倍。 为了更好地发展这种战术,他们组建了一支一万人的野战军。骑兵队和野战军成了李一山领导下的两张王牌。 第七十章 反攻 经过训练后,士兵们士气高昂,奔赴各地后,屡战屡胜,终于到了反攻的时刻。三个月后,李一山在武当山组织了一次盛大的聚会,各个地方的主将、副将以及各队的军师均参加了这个盛会。 经过两天的磋商,李一山大会众将,焚火烧香,宣告各地并起,共抗魔教,各路兵马务当相互呼应,要累得魔教疲于奔命,那便大事可成。于是定下计策,元帅李一山、云姬宫主率同其他夫人执掌大本营,为全军总帅。武当赵太斌,统率一个万人队,在湖南长沙起事。李二牛和司徒两兄弟等率一个万人队在山东济南发起进攻。欧阳一翼率一个万人队在河南郑州发起进攻。欢喜佛教教众在教主雨姬的率领下在在江西南昌发起攻击。武当王元成、颜昔圣率领一个五千人的骑兵队在魔教总坛到各个分据点的道路上抓那些送信的士兵,顺便阻止他们发出的援兵。一万骑兵归总坛调遣,哪个地方情况危急,便支援哪个地方。 这个安排,是经过军中十八位将军共同商量,一起制订,由李一山宣示出来,各队伍头领欢声雷动。朝廷派人送来了五把指挥刀,李一山将刀发给各支军队的负责人,各位将军立马弹刀,更是意气风发。 八音姬为众人助兴,演奏了一首简单的曲子: “史称东吴三分天, 雄姿矫健高扬鞭。 军容如海摧山崩, 星火燎原勇往前。” 众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声高唱:“军容如海摧山崩,星火燎原勇往前。”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扬威江湖。 次日清晨,各路头领纷纷向李一山告别。众人都是意气慷慨的一代豪杰,但想到日后血战四野,不知谁存谁亡,大事纵成,今日武当山大会中的群豪只怕活不到一半,不免都有惜别之意。是时武当山上火光高烧,也不知是谁忽然朗声唱了起来:“生何欢,死何惧?世事冷暖醉里真,白云苍狗梦中花。”众人齐声相和:“生何欢,死何惧?世事冷暖醉里真,白云苍狗梦中花。求不得,百年毁誉;舍不去,一世多情。直擎天剑斩斗牛,挥袖云山我自往,不留尘与土。” 那“生何欢,死何惧!”的歌声,飘扬在武当山上。群豪白衣如雪,一个个走到李一山面前,躬身行礼,昂首而出,再不回顾。李一山想起如许大好男儿,此后多年之中,行将鲜血洒遍中原大地,忍不住热泪盈眶。但听歌声渐远,壮士离散,热闹了数日的武当山重归沉寂,只剩下李一山、云姬宫主等寥寥数人。 江湖中从此掀起了更大的腥风血雨,魔教在这支上马能万里驰骋,下马神出鬼没的队伍面前常常不知所措,节节败退。 第七十章 神丐 江湖中从此掀起了更大的腥风血雨,魔教在这支上马能万里驰骋,下马神出鬼没的队伍面前常常不知所措,节节败退。 捷报频传,这让李一山非常高兴,但同时他现在每天训练士兵之余,却无所事事。这天,训练完士兵后,他对慕容柔雪说:“我怎么这么笨呢?在前线打仗多好玩,干嘛自己说要居中策应呢?这让我少了太多的人生乐趣。” 慕容柔雪笑道:“是不是让妩媚弄得筋疲力尽了?说出这么笨的话来。” 李一山说:“有一点,今天说什么都要躲开一下,走,我们出去打猎去。” “你就不怕我吗?”慕容柔雪其实也很厉害,但她总能控制自己,适可而止,有度有节。 “我最不怕的就是你,你总是让着我,就着我,呵护着我,从不会让我难做。”李一山对她的感情一如既往的深厚无比。 叫了一个士兵,吩咐他告诉云姬宫主一声,两人就跨上马,直奔神农架。 云姬一听,很不放心,带上天香和妩媚两姐妹也跟了过去,不过神农架实在占地太大,无法找到他们,只好放马在里面慢慢地走着。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武功已达化境,打猎易如反掌,不一会,就抓到了两只肥大的山鸡,见到一些小野鹿和小山羊,见他们那么乖巧,不忍心猎杀他们。 两人找到一条溪边,学着天香的做法,做了烤鸡,那香味远远地传了出去,一棵树上忽然有声音传了下来,说:“分开两半,鸡屁股给我。”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躺在一条象筷子般粗细的树枝上睡觉,那树枝也太细了,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它就会断掉,但那人睡在上面一点也不局促,跟睡在大床上一样舒服。 忽然那人转了一下身,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直接掉到地上,而是像一根羽毛一样飘到了李一山他们的面前。李一山见他身负绝技,不敢怠慢,将鸡撕开,将那带着鸡屁股的那部分递给了他。 那人拿出一壶酒,向李一山递过去,李一山推辞说:“我一般不喝酒。”那人也不说话,就着壶口灌了一口,一口将半个鸡屁股咬了下来,闭上眼睛很享受地咀嚼起来。李一山说:“鸡屁股肥而不腻,肥瘦相间,里有奇味,每咬一口,就有一口的感受,就有一口的味道,真是其乐无穷。” 那人竖起大拇指,说:“中肯,看得出来你是同好,真是不错,江湖中还有小兄弟你这样的人了解此中滋味。”两人聊起鸡屁股来,说的神乎其神,好像世界上只有鸡屁股才是真正的美食。慕容柔雪在旁边左手掩口,“嘻嘻”地笑个不停。 那人吃完了鸡,一抹嘴,说:“吃了一个这么好吃的鸡屁股,结识你这么一个知音,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我黎七随传随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接着告辞走了。 慕容柔雪见他走远,终于大笑起来,笑得天花乱坠,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说:“你……你什么时候吃鸡屁股吃出这么多心得了?” 李一山长叹,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忽然脸色一正,说:“这是秘密。”这让慕容柔雪一惊一诧的,忽然李一山哈哈大笑,显得神经兮兮的,慕容柔雪扑上去,咬了他手上一口,让他大声叫痛,说:“还是鸡腿好吃。”李一山服了,低声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嘟哝一句,可不敢让她听到。 第七十章 高山仰止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来到了一个瀑布前,那瀑布从高处挂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下象一条白带,水落到下面的水潭中,泛起了腾腾白雾,形成七色的彩虹,如此良辰美景,让人心旷神怡,正如唐朝著名诗人李白所写的诗《望芦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凤鸣苍穹驱白云,彩虹如桥七色现。 潭深倒影高山秀,绿水潺潺溪蜿蜒。 看着如此的美景,伴着如斯之美女,简直是人生第一大幸事,至于还打不打仗,还统不统一武林,那都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爱情第一,其他先放一边。 当两人作势要坐下来好好地欣赏一下这里的美景时,却听到了一声威猛无匹的断喝,简直如平地起惊雷,但觉惊天动地,让人惊心动魄。更加大煞风景的是,有一个人从瀑布中钻了出来,手执长刀,腾空向瀑布劈去,竟将美丽的瀑布从中砍为两段。抽刀断水水更流,瀑布很快就恢复了水流,然而那一劈的功夫确实让人胆战心惊。 定睛看去,只见那人一身东瀛武士服,身披红色披风,虽然是从瀑布中钻出来的,却一点也不狼狈,眼看他就要掉进水中,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即将要落入水中时,长刀向水面猛砍,将水面一分为二,“轰隆隆”的几声巨响,浪花四溅,平静的潭水激起了滔天的巨浪。那东瀛人借势飞向空中,向西飘落到一块突兀的石头上,披风飘扬,带有一股剽悍之气。李一山不禁惊叹,世上竟有如此功夫,如此人物,看旁边的慕容柔雪也是一脸仰慕之情,美丽的双眸中一片迷惘与惊讶。 李一山向那人招手打招呼,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可惜那人却似乎没有见到他,稍事休息,就径直离开了。李一山本想大声叫他,但一来不知道他的名字,二来跟他不熟悉,张口结舌,没有叫出来。 第七十章 遥想 直到那人走远后,慕容柔雪才回过神来对李一山说:“这人的武功至刚至阳,我和你也碰过不少强敌了,但武功和这人比起来,好像只是小儿科。”李一山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很不舒服,就说:“我觉得不用怕他,我们的剑棍双绝的功夫,只用了几成就称霸江湖。” 两人玩够后,就策马回去,半路上遇到云姬、天香和妩媚,说起这件事来,妩媚满面仰慕之色,说:“如果他不是洋鬼子,我就想办法嫁给他。” 天香说:“我也是。如此人物,肯定是一代英雄。” 李一山充满醋意,心想:“只是听到就骚到这种程度,如果真认识了,还将谁放在眼里。” 云姬宫主说:“星月宫第一代宫主云英,曾经与一个东瀛人在泰山山顶上大战了三天三夜,当时观战的人挤满了泰山日观峰。那人以一套迎风十八斩的刀法,挡住了云英祖师的三十六套功夫,无论是长剑短戟,擒拿短打,卸骨点穴,都失去功效。” 慕容柔雪说:“云英宫主据说是当年的武林第一人,武功天下公认第一。” 云姬说:“她回宫后,多次在人前人后夸赞对手的武功,小时候我多次听到她这么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遥想当年那场大战,众人不禁悠然神往。 第七十章 罗圈腿 回去的路上,李一山他们见到一个东瀛人迈着罗圈腿象大鸭子一样追一位村姑。那人边跑边叫:“花姑娘的,我大大的爱。” 那村姑一点武功都没有,跑在一条乱石路上,脚脖子一歪,摔倒在地,连忙爬起来,走起路来显得一拐一拐的。那罗圈腿谑笑不已,越跑越近,那双毛茸茸的大手即将摸到那村姑的后背。那村姑停了下来,俯身在地上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就砸下去。那罗圈腿身有武功,一伸手就将那村姑手上的石头抢了下来,远远地扔到一边。 那村姑显然是个性情刚烈的人,舌头向外一吐,就想咬舌自尽。罗圈腿那能容他这么大煞风景,一手抓住她的脸,让他无法咬下去。另一只手将她抱了起来,“吃吃”地笑着,好像那人已经成了他砧板上的大肥肉。 妩媚自幼父母双亡,受尽欺凌,对这种行为最看不惯,走过去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那人一回头,看见一个既性感又漂亮的美女,登时目瞪口呆,在这个偏僻的荒郊野岭,遇上如此美丽动人的女人,令他色欲如狂,放掉了那村姑,对着妩媚“嘻嘻”笑着。 罗圈腿说:“你更漂亮的,我的更爱。”上去就毛手毛脚,一出手就摸向妩媚胸前的两个大“问题”,妩媚右手把他的手捉住,用拇指压住他的手掌背,一用力将他的手拧到了背后,顺势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罗圈腿向前飞了一丈多远,“啪”一声,摔在地上,活像一点“癞蛤蟆”。罗圈腿一不留意,竟然中了招,气得“哇哇”大叫。 他不甘心,一咕噜爬起来向妩媚攻去,一出手又是那种袭胸撩阴的下三滥招数,妩媚躲了几招,李一山在旁边看得气冲冲的,心想:“看来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连我条菜也敢动。”走了上去,一伸左手将罗圈腿的右手抓住,右手在他的腰间一托,将他举到头顶,转了几圈,将他吓得再次“哇哇”大叫,然后将他扔到一个草丛中。罗圈腿看起来皮厚得很,没受什么伤,但爬起来后,不敢再进攻,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那村姑跟他们谈起这个人来,说:“他是跟另一个东瀛浪人过来的,两个家伙一个好斗,一个好色,将本地的稍有功夫的青年都打得死去活来,而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也免不了被罗圈腿调戏,人人对他们躲之惟恐不及。”然后又说:“这两人一向秤不离砣,应该离得不远,可能不久就会过来。”匆匆地告辞走了。 第七十章 武士 李一山想起刚才在瀑布中练武的那个人,如果是他,势必是一场恶斗,并且胜算不大。照他的本性,一般都是要避之惟恐不及的,但现在身边有四个大美女,虽然已经是妇人,长得也太漂亮了,在她们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 李一山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也许是自己一生中最强的对手的出现。 长刀、红色披风在远处一闪,那人来了,李一山更加紧张了,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胆小。 那人的面容越来发挥清晰,虽然他长得有点象那武士,穿着更是一模一样,但显然不是他,李一山放下了心头大石,不是他,谁都不在话下。 那人走到他面前,说:“你的,欺负我的兄弟勇川君是吗?” 李一山说:“你说的是那个罗圈腿是吗?” 那人说:“是的。” 李一山昂首说:“对,你的兄弟该死,你也该死。” 那人说:“我要让你知道是死在谁手中的,我叫田卧勇三,你叫什么名字?” 李一山说:“我叫李一山,你也记住我吧,以免到阎罗王那里不知道告谁的状。” 那人大怒,说:“亮起你的兵器,我要让你死的口服心服。” 李一山拿起了金刚棍,说:“你要知道,你就是死在这条金刚棒上的,清楚了吗?” 他舞了一个棍花,一蹦,干净利落地来到了那人面前,妩媚带头鼓起掌来,说:“李大哥,太帅了。”天香也说:“帅呆了。”那人双手抓住刀柄,“呼呼”地耍了一会,刀风凛洌,果然与众不同。 李一山的棍法大开大合,那人的刀走偏锋,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那人的刀路太古怪,在李一山的棍影中钻来钻去,象一条泥鳅,这让李一山很难受。李一山打得兴起,将手中金刚棍舞得如疯似癫,十丈之内飞沙走石,声势越来越强。云姬她们赶快向外闪,留了一个巨大的圈子给他们。 李一山向后一缩,猛一回头,一招“横扫千军”,将那人逼到一个死胡同,棍一转,人随棍起,跳到半空中,当头一招“力劈华山”,向那人打去。那人似乎已经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不料他竟在这一瞬间,身子一晃,硬生生地向左边挪了半尺,然后一招“霸王举鼎”将来棍托住。 李一山一声大喝,棍交左手,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向那人腰间打去,那人功力不错,刀一转,又将棍挡住了。李一山攻得快,田卧勇三挡得也不慢,“丁丁当当”声中,两人已经打了一百多招,李一山久攻不下,心生一计,忽然抽棍后退,那人如影随形,轻功竟然并不比金牌杀手江奇鹤差,刀向李一山的腰间砍去。 李一山没有理他,因为他已经退到了慕容柔雪旁边。妩媚、天香一片惊叫,眼看李一山就要血溅五步了,一把剑忽然从旁边伸了过来,耳边响起了慕容柔雪那悦耳的声音:“如封似闭,再接排山倒海。” 第七十一章 久京子 少林的剑棍双绝功夫,“如封似闭”挡尽了那人的攻招,“排山倒海”将那人打到五丈开外,将他的刀打成两段。 那人手执断刀,长叹一声:“我田卧勇三出道以来从没遇到过如此惨败,刀在人在,刀断人亡。”高叫一声:“日本武士道精神长存。”断刀划过腹部,安然地倒在地上。 一个日本少女从一棵树上飘了下来,跑到那日本武士身边,跪地大哭。五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心里不禁有些愧疚,李一山对那少女说:“节哀顺变吧,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那少女说:“王八蛋,滚开,假惺惺,看着就恶心。”听得出她的中国话相当流利,特别是骂人的话。 妩媚说:“李大哥,不要理她,她是个泼妇。” 那少女恶狠狠地说:“你才是泼妇,你不只是泼妇,还是骚妇,八婆。”那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没想到口这么缺德。 刚骂完,她转头来对着那日本武士的尸体大哭:“三表哥,我爹我娘只要姐姐,不要我,将我寄放在外婆家,外婆家的表哥表姐都欺负我,只有你对我好,你却跑到了中国。我不远千里来找到你,没过几天,你就这么死了。哪个短命的王八蛋打败你的,我要咒他全家死光光。” 李一山一脸苦笑,和慕容柔雪对视一眼,五人上马向大本营跑去。那少女忽然跳了起来,手一抹,眼泪全无,追上他们,说:“想这么轻易就走,我还没骂够呢。” 李一山耸耸肩,说:“那你骂吧。” 那少女说:“我还没想到,我要跟着你们,想到什么就骂什么。” 五人一打马,纵马快跑,将那少女远远地抛在后头。走了很远,李一山说:“这下好了,耳根清静了。” 五人放慢了脚步。过了一会,几个人将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这时听到一阵清脆的驼铃声。谁都以为是有个骆驼过来,那声音越来越近,原来是那少女骑着一匹矮脚的小红马过来了。 第七十一章 骂人的女孩 五人放慢了脚步。过了一会,几个人将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这时听到一阵清脆的驼铃声。谁都以为是有个骆驼过来,那声音越来越近,原来是那少女骑着一匹矮脚的小红马过来了。 她边冲过来边骂:“王八蛋,骚婆,淫棍,有这么容易跑得掉吗?我久京子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这群狗男女。” 云姬皱起了眉头,慕容柔雪心里很不痛快。 那叫久京子的日本少女一见云姬和慕容柔雪那清新脱俗的容貌,好像给惊呆了,说:“我不是说你们两个,我只骂他们三个。”指着李一山、天香和妩媚。 慕容柔雪说:“小妹,可我是参与打败你表哥的人。” 那少女也真古怪,她竟然说:“败就败了,死就死了,我不怪你,我就是看不惯这两个妖女和这个色狼,肯定是他们三个挑起事端,从而害死我表哥的。” 天香委屈地说:“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参与。” 久京子说:“才怪,你看看你,黄蜂腰,胸部‘问题’这么大,是男人都会让你迷得神魂颠倒,连他妈是不是女人都不知道,你肯定是罪魁祸首,是最该被骂的八婆。” 李一山说:“我是男的,总不会勾引你表哥吧?” 久京子说:“你是第三者,是表哥的情敌,看你一双色眼,老是在两个八婆身上扫来扫去,也不是好东西。” 李一山不高兴了,对她说:“你请吧,这里不欢迎你。” 久京子说:“我不走,我要跟着你这个王八蛋,骂你这个王八蛋,为我表哥报仇。” 李一山更是恼怒,扬起棍来,说:“你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久京子毫不畏惧,冲到他面前,瞪起一对牛眼般大的眼睛,说:“王八羔子,有本事你就打死本小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和这两个八婆。” 云姬和慕容柔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她们早就想找机会发泄不满,妩媚和天香四个胸前大“问题”老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那么性感,那么有媚力,这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威胁,今天有人代她们出头,也就乐观其成。 李一山看着她那澄清明亮的大眼睛,见她一点害怕都没有,不禁有点佩服,将棍放了下来,一拉马,策马跑了起来,将她远远地甩在后面。 久京子中气十足的骂声远远地传了过来:“色魔,骚婆,敢甩我,我咒你们三个不得好死,断手断脚。”一会那声音就没了。 第七十一章 对吵 李一山对天香和妩媚两姐妹说:“对不起,害得你们受骂了。” 妩媚说:“我不怕,待会她要再敢骂我,我就骂死她。” 天香叹道:“她蛮不讲理,瞎缠乱搞,又罪不至死,谁能吵赢她。” 妩媚说:“这些我也会。” 李一山说:“那这个光荣而艰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云姬说:“你有没有毛病,这么教坏小孩。” 天香也说:“这是摧残我们民族的幼苗。” 不久,久京子就催马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冒着大颗的汗珠。 慕容柔雪递给她一壶水,她喝了两口,平息了一下呼吸,将水壶递了回去,说:“你是好人,我不骂你。”一转身,又准备开骂。 李一山见状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葬了你表哥没有?” 那女孩忽然跳了起来,说:“对啊,我怎么把这忘了。”掉转马头想回去,想了一会,却说:“他的朋友勇川军会办好这件事。” 忽然骂道:“王八蛋,想骗我回去,没门。” 妩媚说:“我们只是让着你,别以为我们对你没办法。你连你表哥的尸体也没下葬,让他死也不得安宁,你有什么资格骂人。” 久京子说:“三八婆,关你什么事,要你多嘴。” 妩媚早就决定开骂了,见她先找骂,也就骂开了:“小野种,怪不得没人疼,有娘生没娘教的,谁要你。” 这句话击中了久京子的要害,但她粗着脖子,说:“你才是野种,你骑的是野马,吃的是野菜,拉的是野屎,撒的是野尿,被野男人骑,没人要,臭三八……”一通乱骂,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中文水平。 妩媚说:“贱种,你说什么?脸无三两肉,张口都是屁话,不是野种是什么。” 妩媚是野孩子出身,两人对骂起来,越骂越难听。 第七十一章 吃白食 妩媚是野孩子出身,两人对骂起来,越骂越难听。 李一山一提缰绳,说:“走。” 妩媚却说:“不走,我今天一定要跟她一比高下。” 李一山说:“那你保重,我们走了。”不等她回答,策马跑了起来,久京子也跟了上去,妩媚见久京子也走了,只好转移战场。两人在马上提着中气大声对骂,让路人为之侧目。李一山他们驱马快跑,将她们远远地甩在后面。 李一山对天香说:“她们的话太难听了,如果有人问起,千万不要说我认识她们。” 天香嘻嘻笑道:“领教了是吗?我这个师妹武功不怎么样,骂功在欢喜佛教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厉害的很。” 慕容柔雪说:“那日本女孩一点也不比她差,两人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让人叹为观止。” 云姬说:“佩服,佩服。我一生中从没听过如此精彩的吵架,不过我宁可从来没有听到过,她们吵得我头都晕了。” 四人稍微放慢了脚步,后面已经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六人忽快忽慢,不久就回到了大本营。妩媚和久京子一路吵来,到了大本营,都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李一山没有安排地方给久京子睡觉,她大大咧咧地找了张椅子躺下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久京子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大厅中,原来李一山已经吩咐手下士兵不要理她,让她自来自去,自由出入,只需要远远地监视她,及时报告她的行踪,不要干预她。出于对那日本武士的武士道精神的敬佩,李一山不想再伤害这个日本少女,虽然她没有家教,满口粗话,让人生厌。 久京子四处找那三个讨厌的人,到了李一山的居所门前,就想进去,冷不丁从旁边钻出一个人来,将她拦住,说:“这是元帅的住所,任何人不能随便进去。” 久京子一听,脸色一变,赶快缩了回去,心想:“元帅是个很大的官,全日本也只有一个,表哥田卧勇太那么大的本事,也只是管五百多武士的队长。” 久京子跑到大街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大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她走到一个饭馆里吃了饭,心想:“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找到那三个讨厌的家伙,该干什么呢?”想结帐,一摸口袋,完了,没带钱。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一伸筷子,夹了一只苍蝇放在吃剩的菜里面,大声叫:“老板,给我滚出来,你这个店里面的菜怎么这么脏。” 那掌柜的听到骂声,赶快跑了出来,问:“客官,什么事?” 久京子说:“这菜里面怎么会有苍蝇,你让我吃的什么菜?” 那掌柜赶快道歉,说:“客官,对不起,马上给你换。” “换什么换,我哪敢再吃你这里的东西,你赶快赔医药费来,让我到药店里买些治腹泻的药。” “是,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旁边一个注意久京子很久的人上来对着掌柜的耳边说了句话,那掌柜马上换了张嘴脸,大声喝道:“来人,把这小蹄子给我捆起来,送到野马骑兵队法办。”野马骑兵队在这里的威信要远远地超过无能的衙门。 第七十一章 抓你没商量 久京子一看穿帮了,赶快就溜,门口被人手拿木棒挡住,只好推开窗户,跳到大街上,五个大汉从饭馆门口鱼贯而出追了过去。久京子在人丛中钻来钻去,到了空旷的地方,就把那些水果档,菜摊,包子摊全部推倒在地。丹江口大街上一片混乱,骂声沸扬,更多的青壮年男子加入了抓捕的行列。 忽然大街上来了十多匹马,带头的是正在前方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欧阳一翼,他见到整个大街上乱七八糟,瓜果包子滚来滚去,心中“戈登”一下,心想:“该不是丹江口出现内乱了吧?”但一想到李一山、云姬宫主,就信心十足,招手叫了一个正在手忙脚乱在捡水果的小摊贩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摊贩认识他,说:“报告欧阳将军,是一个小女孩吃饭不给钱,被人追得四处乱跑,将我们的东西推倒在地了。” 欧阳一翼吩咐身边的副将,说:“张雷,赵光,你们去看看。” 过了一会,两人就架着一个小女孩过来,看样子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红润,一点都不像本地的老百姓。久京子口中嚷嚷:“坏蛋,臭蛋,蠢蛋,鸡巴蛋,放开我。”欧阳一翼一听,不禁眉头紧皱。 张雷、赵光上来说:“将军,犯人带到。” 欧阳一翼点了点头,问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久京子。” “哪里人?” “关你q事。” 欧阳一翼问身边的人:“有这个地名吗?”有人说没听说过,有人说这可能是日本地名。 欧阳一翼对久京子说:“关你q事的久京子姑娘,你干吗不在关你q事老老实实呆着,却跑到丹江口来撒野呢?” 久京子一听,不禁捧腹大笑,滚倒在地,眼泪流了出来。欧阳一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糊涂,一挥手,说:“带走。” 第七十一章 审讯 久京子被绑了起来,用条绳子拴在马后,在绑她的时候,她不停地大骂:“臭蛋,坏蛋,蠢猪,死猪……”一块抹布让她暂时地安静下来。 回到营中,欧阳一翼将久京子单独带到一个审讯室,那里刑具齐全,打屁股的板子、夹手指的夹子,烙皮肉的铁条炭火,还有皮鞭等等,应有尽有。 他先将她口里的抹布取了下来,对她说:“现在你可以交待你的来历了吧。” 久京子眼光一扫,发现这个黑乎乎的小屋子确实很怕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坐下来说:“我叫久京子,是日本人。” “我猜的果然没错。”欧阳一翼再问:“你是怎么到中国来的,来干什么?” “我是随商队来的,来找我表哥。” “找到没有。” “找到了,不过他几天后就死了。” “怎么死的?” “自杀死的?” “为什么自杀?” “被人打败了,刀断掉了。” “谁打败他的?” “一男一女,那男的拿棍,女的拿剑,棍剑合璧,威力很大。” “那一男一女什么长相?” “男的长得很普通,一双色迷迷的眼睛,诡计多端,女的貌若天仙。” 欧阳一翼心想:“这应该就是妹夫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只有他们两个的剑棍合璧才有如此的威力。”于是问:“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久京子不耐烦起来,说:“关你q事。” “不要说日本话,我听不懂。”扬了扬手中的粗大的牛皮鞭。 “王八蛋。”久京子说,她确实很不耐烦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 “王八蛋。”提高了音量。 “啪。”皮鞭在空中互击,一声巨响:“找死。”欧阳一翼大吼一声,但他的身材未免太瘦削了一点,并不显得有什么威势,久京子“扑嗤”一笑,欧阳一翼也跟着一笑,高举的皮鞭放了下来,对一个小女孩动粗,不是他这个名震江湖的欧阳将军做得出来的。 第七十一章 倭寇哥 “啪。”皮鞭在空中互击,一声巨响:“找死。”欧阳一翼大吼一声,但他的身材未免太瘦削了一点,并不显得有什么威势,久京子“扑嗤”一笑,欧阳一翼也跟着一笑,高举的皮鞭放了下来,对一个小女孩动粗,不是他这个名震江湖的欧阳将军做得出来的。 久京子见他笑了,更加放肆了,问道:“你是将军,将军是不是很大的官?” 欧阳一翼说:“也不算很大,我们营中有二十五位将军,我只是其中一个。” “你管多少人?” “一万人。” “哗,那是我最厉害的表哥管的人的二十倍。” “你表哥是做什么的?” “他在福建沿海地区领兵,至于具体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是倭寇,他们经常在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不清楚,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但你很像他,你在餐馆里吃霸王饭,不给钱。” “嘻嘻,本来我是想给钱的,可惜口袋里没钱。” “没钱吃什么饭?” “傻瓜,不吃饭会饿死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吃了饭好歹也活了下来,活下来什么事都能解决。” 虽然被她骂作傻瓜,但欧阳一翼觉得她说的多少有点道理,也就没计较。 久京子见他默不作声,就说:“受教育了是吗?给钱,受教育了就要给钱。” 欧阳一翼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很直率,很现实,也很可爱,就拿了一两银子出来,上前把绑在她手上的绳解开,递上银子。 久京子接过银子,珍而重之地放好,抚摸着手上的绳痕,说:“你的什么鬼副将,将人家绑得这么痛。” 欧阳一翼说:“你这算轻的了,如果在战场上,你十个脑袋也会被我这两个副将砍下来,他们由普通士兵升为副将,在战场上至少砍掉了一百五十个敌人的脑袋。” “哇操!”久京子伸了伸舌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样子俏皮可爱,让他心动。 第七十一章 仆街 “哇操!”久京子伸了伸舌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样子俏皮可爱,让他心动。 她忽然想起了来此的目的,问他说:“那三个狗男女到哪里去了,我骑马来到这里后,他们就失去了踪迹。” “谁?” “害死我表哥的那三个人,一个使棍,双眼色迷迷的,两个妖里妖气的,专门迷那些野男人的。” “怎么成他们了?” “你知道他们是谁是吧?快告诉我。” “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这是本营的最高秘密。” “你不告诉我,那我骂你了?” “请便。” “你是王八蛋,阳萎、早泄、无路用……”一通乱骂,让欧阳一翼刚刚建立的一丝丝好感一扫而空,眉头紧锁,一把将她抓住,在她的骂声中将她扔到大街上。 久京子被扔到大街上,站起来痛骂:“王八蛋、鸟蛋、臭蛋、蠢蛋、坏蛋、笨蛋……”骂到第十八种蛋——又老又笨的荷包蛋的时候,李一山和四个女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下子愣住了,随后露出了找人找到了的时候开心的笑容。 李一山对她说:“又老又笨的荷包蛋,你骂谁啦?” 久京子说:“又老又笨的荷包蛋骂你。”慕容柔雪她们在旁边听着,不禁笑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千古定律 久京子被扔到大街上,站起来痛骂:“王八蛋、鸟蛋、臭蛋、蠢蛋、坏蛋、笨蛋……”骂到第十八种蛋——又老又笨的荷包蛋的时候,李一山和四个女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下子愣住了,随后露出了找人找到了的时候开心的笑容。 李一山对她说:“又老又笨的荷包蛋,你骂谁啦?” 久京子说:“又老又笨的荷包蛋骂你。”慕容柔雪她们在旁边听着,不禁笑了起来。 久京子此刻喜悦冲淡了一切,她对李一山他们并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表哥虽然是因为被他们打败而自杀,但比武哪能肯定就赢,而他的死更多的是恪于家教,刀断人亡。他当时虽败,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完全是因为武士道精神召唤而慷慨赴道的,正是死得其所。 久京子骂他们,主要是出于一时失去亲人,孤独无依。后来她与妩媚大吵一场,心中仅存的怨气也就烟消云散;大闹丹江口,更是痛快淋漓,一口恶气也就无影无踪。 欧阳一翼迎了出来,说:“元帅,我正要找你。” 李一山摆了摆手,说:“大舅子,不要这么叫,太见外了,里面坐下来再谈。” 久京子愕然,这个色鬼棍法虽然厉害,但怎么也比不边大表哥田卧勇太的刀法,怎么就成元帅了,这元帅也太好当了吧! 众人坐定,久京子也大大咧咧地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欧阳一翼对她一瞪眼,她就翻个白眼还个礼。 李一山对她说:“久京子姑娘,现在我们要商量军中大事,麻烦你走远一点。” 久京子指着妩媚和天香说:“她们怎么也在这?” 李一山说:“她们是本军的将军。” “我也做将军。” 妩媚和天香挺起胸膛,骄傲地齐声说:“你配吗?” 久京子指了指胸部,说:“如果是比这个,我是不配。可做将军比的是这里。”指了指脑袋瓜子,“我比你们俩胜任多了。” 妩媚恼怒地说:“你说我比你笨。” “胸大无脑,这是千古定律。不过你说的话要稍微修改一下,不要说你比我笨,应该说你比某种动物笨。”学着猪叫了两声,让众人哄堂大笑。 第七十一章 优势 “胸大无脑,这是千古定律。不过你说的话要稍微修改一下,不要说你比我笨,应该说你比某种动物笨。”学着猪叫了两声,让众人哄堂大笑。 妩媚说:“我受不了了,我要跟她对骂。借过……” 久京子又说:“其实你跟那种动物比起来还是有明显优势的。” “什么优势?” “这里明显突出。”又指了指胸部。 妩媚更是着恼,说:“李大哥,我坐不住了,借一步,我要跟她大干一场。” “慢,我肚子饿,现在不跟你比。”敢情骂人还要人请吃饭。 李一山挥手对妩媚和天香说:“你们姐妹俩帮我招待一下这位远方的客人吧。” 久京子问:“是不是好酒好菜。” “皮鞭木板。” “唉唷。”久京子痛苦地叫了起来,表情够真实,不过还没打。 慕容柔雪对久京子有一点好感,说:“是请你吃饭,赶快去吧。” 久京子一听,高兴起来,对慕容柔雪一鞠躬,说:“谢谢姐姐。”高高兴兴地跟着天香她们出去了。 欧阳一翼说:“元帅。” 李一山摆摆手,说:“自己兄弟客气什么,叫妹夫就行了。”欧阳一翼笑道:“这事妹夫做不了主,关系到我统领的万人队的生死存亡,只有元帅才能解决,所以才叫你元帅。” 原来欧阳一翼这些天打了不少胜仗,但对方相当机灵,一落败,就将粮草烧掉,不留一点东西给他们,带去的粮草很快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天气渐凉,还需要添置营帐和衣服。 对此李一山很为难,以前总是从打仗上来供应军队所需,现在四线作战,虽少有缴获,但远远供不应求,如果向朝廷要物资,估计从申请到批下来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那时人早就饿死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很难解决。 正在此时,门口士兵报:“盟军欢喜佛教教主来访。” 第七十一章 独守 李一山赶快迎了出去,雨姬带了两个人进来了,一个是东方可人,另一个看打扮是一个丫环。云姬拉着雨姬的手,嘘寒问暖,李一山拜礼说:“教主,别来无恙。” “恙是无恙,不过独守空房,太寂寞了一点。” “我让你嫁给我,你又不肯。” “你?等你长到四十五岁以后再跟我说吧。”又问道:“天香、妩媚两个丫头呢?” “她们奉命骂人去了。” “什么?谁下这么荒唐的命令。” “更荒唐的是,有人欣然接受了这个命令。” “妩媚是吗?”知徒莫若师,果然很了解自己的徒弟的品性。 “是。” “这孩子野性难驯,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骂的又不是我。” “谁?” “一个日本小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 “杀鸡焉用宰牛刀,那肯定早就胜利了。” “不对,两人可说是不分仲伯。昨天骂了一场,今天是第二场。” “真想见识见识。” 有人端上茶来,李一山说:“请喝茶。”然后问雨姬:“大驾降临,应该不会只是来聊闺房寂寞的吧。” 雨姬说:“我想了解一下军情,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李一山欲言又止,旁边的云姬说了:“刚才欧阳将军说到一件事,我们觉得很为难,就是现在前方战士缺衣少粮的问题。” “大概要多少钱?” 欧阳一翼说:“我估计了一下,大概要五万两银子。” 东方可人说:“五万两银子只是一个小数目,你们不会连这点军费都没有吧。” 李一山讪笑一下,说:“四线作战,用钱如流水,确实难以为继。” 雨姬笑了笑,说:“半文钱难倒英雄汉,这五万两银子我给你们支了。” 李一山说:“那谢谢教主。” 雨姬说:“都是盟军,客气什么。” 李一山说:“那我就不客气直说了,教主能给我们钱解燃眉之急,我非常感激,但这只是杯水车薪,以后再有人过来要钱,我真的要砍手指头给他们了。” 雨姬想了想,说:“那我留个人帮你打理一下这些事务吧。” “谁?” “她,东方可人,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跟她说就行了,她直接可以做主为你们无条件提供支持。” 第七十一章 财神 雨姬笑了笑,说:“半文钱难倒英雄汉,这五万两银子我给你们支了。” 李一山说:“那谢谢教主。” 雨姬说:“都是盟军,客气什么。” 李一山说:“那我就不客气直说了,教主能给我们钱解燃眉之急,我非常感激,但这只是杯水车薪,以后再有人过来要钱,我真的要砍手指头给他们了。” 雨姬想了想,说:“你还真能打蛇随棍上,有风就使尽。呵呵。” “真难侍候,怪不得没人要。” “呵呵,你是幸福到美女成群,我是寂寞到只剩一只弓,你有资格这样说我。”雨姬也不生气,继续说:“那我留个人帮你打理一下这些事务吧。” “谁?” “她,东方可人,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跟她说就行了,她直接可以做主为你们无条件提供支持。” “她行不行?”财务问题是最让人头痛的。 “她加入我们帮中八年,做财务工作五年,教中收入翻了三十二倍。” 李一山不禁对她另眼相看,毕竟这项本事是世界上最稀罕的本事,众人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金元宝或者招财猫。 东方可人对这样的眼神不感冒,说:“不要看我,看钱。” 把那丫环叫过来,和欧阳一翼商量了一下,然后开了一张清单,说:“一共需要三万八千八百八十两银子,三天之内我可以备齐物资送过来让你点收。” 欧阳一翼竖起大拇指,说:“这么一会就计算得清清楚楚,佩服,佩服!”那丫环显得很了不起,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东方可人神色淡淡的,不为所动。 从此以后,东方可人带着丫环小翠在丹江口帮助料理军中后勤各种事务,她确实是个经理奇才,物资的运营井井有条,增加了很多收入。 第七十二章 统一江湖 江湖中传出了魔教教主阳在天的噩耗。 这段日子魔教屡战屡败,很多重要成员在战斗中牺牲,地盘一点点地被人蚕食,阳在天亲自带队打了几次仗,每次都以落败收场,这是他一生中从没遇到过的惨败,面对的人甚至还只是一些功力不算顶尖的人物,真是没打死却被对手这种轻蔑的态度气死了。 他想找李一生打一场,但根本没办法冲过敌人的防线,二流的人都打不过,想找一流的人根本不可能。他上一次与李一山与慕容柔雪、云姬的组合比武,真元消耗过多,最后强行运起天魔解体大法,导致元气大伤,这段时间劳心劳力,终于油尽灯枯,郁郁而终。 他一去世,留下遗言让夺魄使范同做日月教的教主,但范同年老德薄,根本得不到教众的支持,各人各立山头,这使得日月教日趋式微,再也难现当日的繁荣景象。 野马骑兵队和欢喜佛教风卷残云般将魔教的残余势力全部消灭了。 欢喜佛教虽然和魔教曾经结盟,但教中人大多是女子,对付敌人的武器大多都让人死而无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因此她们并没有结下多少不可调解的怨仇,各方英雄对她们张开了热情的双臂,也甘心让她们做领袖。 她们开的怡红院在各处都有分院,简直就红遍了神州大地,她们有着让男人如痴如醉的本领,造了多少孽,我不知道,不过一般都是女人反对,男人赞成,毁誉参半。 野马骑兵队在东方可人的建议下,全面接收了魔教的地盘,并在她的悉心指导下开始了正常的运营。东方可人的财政管理的天赋再次让他们受益不浅。 半年后,一场声势浩大的欢庆会在全国举行,举国上下全都为野马骑兵队和欢喜佛教的胜利而举行庆祝会。 第七十二章 功 在武当山上,武当已经重建,二代弟子赵太斌成了掌门,李一山选择了这个让他开始成为一名战士的地方进行庆祝活动。 久京子在人丛中钻来钻去,显得特别高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野马骑兵队和欢喜佛教的胜利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家伙纯粹就是在趁热闹。 东方可人这时安静地坐在雨姬的身边,雨姬对这位干将的表现特别满意,笑着对她说:“你知不知道,这场胜仗谁的功劳最大?” “肯定是李一山李元帅了。” “他的功劳是不小,不过并不是最大的,你再想一下。” “那就是教主您了。” “李元帅都不算,我又算什么,其实功劳最大的应该是你。” “我?教主说笑了,我根本没有上过阵。” “你为所有上阵的人填饱了肚子,擦亮了刀枪,这比你一个人上阵要管用得多。” “我还是觉得我做得太少了。” “多不多?你看看那边过来的那一班人就知道了。看看这班领兵的将军,对你一个比一个好,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东方可人脸皮不薄,说:“没有,我更喜欢单身的生活。” 雨姬说:“你还年轻,不应该这么想。” “以后再说吧,现在总觉得缘分未到。” 那群人越走越近,雨姬说:“我要闪了,你自己想想办法应付这么一个加强连的追求者吧。” 东方可人也想跟着走,却被围住了,只好回头对这班追求者尴尬一笑。司徒豪、司徒杰、欧阳一翼,李二牛……都是一方豪杰,身怀绝技,这些年战事连连,流离失所,也没有成家的念头,仗一打完,这念头就上来了。 第七十二章 追 东方可人也想跟着走,却被围住了,只好回头对这班追求者尴尬一笑。司徒豪、司徒杰、欧阳一翼,李二牛……都是一方豪杰,身怀绝技,这些年战事连连,流离失所,也没有成家的念头,仗一打完,这念头就上来了。 几个大将轮流对东方可人展开追求。首先是司徒世家的三公子司徒豪,他走到她面前,动情地说:“好马配好鞍,好头配好帽,我希望成为你饿的时候的窝窝头,渴的时候的一瓢水。” 东方可人婉言拒绝,说:“野马不需要鞍,没日晒雨淋,不需要帽子,饿的时候我希望看到的是白米饭,你这个窝窝头靠边站。” 四公子司徒杰也不甘人后,上前说:“牛羊在大草原里面吃草,鱼在海里面畅游,你是我的大海,你是我的草原,我离不开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下场几乎一样:“草原里面牛羊成群,大海里面鱼类聚集,你不是草原里的唯一的牛羊,你更不是大海里面唯一的鱼。草原不会属于一只牛或羊,大海也不会属于一条鱼,你还是找你的同类去吧。” 欧阳世家的大公子欧阳一翼,身体虽瘦,心思很巧,说:“你是地上的河流,我是地上的大山,你是天上的月亮,我是天上的太阳,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东方可人嘲笑他,说:“河水向东流,流进大海不复回,你是那动也不能动的大山,怎么能跟随流水而去呢?我是晚上的月亮,你是白天的太阳,我们注定无法同时出现,你还是请便吧。” 少林别院的弟子李二牛说:“如果你是一朵牡丹花,我就是花匠;如果你是一本书,我就是读这本书的人,我会让你开的更加鲜艳,也会让你发挥更大的作用。” “呵呵,可你不象花匠,更像花匠用的特别的花肥;你拿着书,但你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又谈什么发挥更大的作用。” “什么意思?” 小翠在旁边说:“就是说如果跟你好,就像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小姐叫你死了这条心。” 二牛对着这位“财神爷”不敢发脾气,但他不死心,小声问道:“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符合你的要求呢?” “富可敌国,才高八斗,英勇神武,一心一意,只爱一个。” 李一山举了杯过来,想跟他们碰杯,听到了这些话,说:“这样的人,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夜帝才能符合你的要求了。” 东方可人见到他,举杯和他对碰,笑着说:“李大哥,你的这班兄弟快成花痴了,你快点想办法给他们做媒,迅速给他们解决终身大事吧。” “对于做媒这种这么三八的事,我是做不了,你们教中不是女孩多吗?介绍几个给他们就行了。” “我们教中的姐妹,绝大多数都不正常。” “呵呵,怎么这么说自己?” 第七十二章 不雅 “对于做媒这种这么三八的事,我是做不了,你们教中不是女孩多吗?介绍几个给他们就行了。” “我们教中的姐妹,绝大多数都不正常。” “呵呵,怎么这么说自己?” 东方可人白了他一眼,说:“你让我说完吗?” “那你说。” “我的那些姐妹在情和性中各走极端,有的有情无性,有的有性无情,有人纵情声色,有的却无情无性。” “你属于哪一种?” “你猜一下?” “有情无性?” “不对。” “有性无情,不象。难道是纵情声色,那就更不像。噢!我想到了。” 东方可人吓了一跳,说:“你噢什么?这么大声,吓死人了。” “不要这么大反应,我想到了,你应该是……” “买什么关子,有屁就放。” “我真的不相信你会说出这么不文雅的话。” 东方可人嘻嘻一笑,说:“李大哥,对不起,我这是英雄本色。说粗话巾帼不让须眉。” 李一山也不禁笑了起来,说:“好一个说粗话巾帼不让须眉。” “你的那个还没放出来。”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的话还没讲完。” “跟你说话真累,搞了半天还听不懂你说的话。刚才我是想说,你应该是属于——四不像。” 东方可人伸手打了他一下,说:“你才是四不像,我告诉你吧,我是无情无性,心早就死了。” “你叫我一声大哥,我有几句不中听的话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你说吧。” “你刚才见到我那几位兄弟一个个对你都是一片至诚之意,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我早就想过了,真的是没合适的。” “再考虑考虑吧。” “好吧,我努力地再考虑考虑。” 第七十三章 求不得 妩媚和久京子现在成了好朋友,她们过来找李一山,说要找他去跳舞,妩媚说:“李大哥,大伙在那边跳舞,一定要你过去,快走吧。” 李一山对着东方可人还想说什么,久京子上来拉着他的左手,说:“走吧,再不走我要骂人了。” 李一山只好对东方可人说:“我去跳舞了。”东方可人点点头。 妩媚说:“师姐,你去不去?” “我不去,你们去玩吧。” 妩媚和久京子将李一山拉到跳舞的人群中,随着音乐跳起舞来。也许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跳舞更能表达胜利的喜悦的东西。东方可人看着兴高采烈的跳舞的人群,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的心中实际上还是有一团火的,可惜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引燃它,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庆功会后,骑兵队放假三个月,有些不愿意呆在骑兵队的人,发了遣散费,让他们买几分薄回家过日子。各门各派的人分别回去处理各自的派中事务。李二牛带领着一班在战斗中物色好的弟子去重建少林寺和少林别院。 李一山没和他一起去,因为他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关系到他一生的幸福的任务。 他和慕容柔雪跑到慕容家见她的父母,希望能够完成与慕容柔雪的婚事。 慕容柔雪对他说:“我父母已有点松口,不过始终没有答应下来。” “为什么?” “不知道。”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怎么能不答应呢?” “他们就是觉得你不怎么样。” 第七十三章 差距 慕容长亭和柳叶青在家中住了已经有差不多一年了,元气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显得精神焕发,不再像刚到野马骑兵队时那样,老态龙钟。他们接到州官的通知,说慕容柔雪将军回到家里省亲,同行的还有大人物大元帅李一山。 老头子说:“女儿现在成了皇上的龙骑将军,八面威风,我觉得很欣慰,可是她的婚事,我总觉得不怎么样。” 老太太说:“李一山是不怎么样,可看他对小雪的样子,也算是有诚意。如果不将女儿嫁给他,女儿就成了二手货了。” “怎么这么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 “我女儿不是二手货。” “我也不想,但现在你真的愿意将她嫁给李一山做五姨太吗?我是不大愿意。” “我也不愿意,女儿这么漂亮,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家。” “我们坚持一下,女儿说不定会放弃。” “对,我们要坚持到底,让女儿找到更好的归宿。” “报,小姐回来了,带着一位将军。”看起来,李一山不想张扬,没有泄漏自己的身份。 慕容柔雪一见父母,看他们现在脸色比以前还要好,头发没以前白,精神也不错,觉得很开心。 众人坐了下来,李一山拜见他们后,就开门见山说:“伯父伯母,这次我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假装不知道。 “我想求你们将慕容柔雪下嫁给我。” 两人打定了主意,不想让女儿嫁给他,就说:“这事我们还要跟女儿商量一下。” 李一山心中忽然狂跳,知道遇到麻烦了。但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说:“为什么要回去商量呢?” “因为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所以……” “人家都这么说。”李一山提起这档子事就得意忘形,慕容柔雪捅了他一下,轻声说:“注意形象。”他“哼”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将腰杆直了直,形象好了一点点,但与“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还是差距不小,不过他并没有认清这个事实。 柳叶青没给他面子,语气一转说:“因此雪儿配不上你。” 李一山装傻,说:“差距肯定是有的,但不明显,何况我又不能没有她。” 慕容柔雪忍俊不禁,憋得满脸通红。 第七十三 泪花 柳叶青眼里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把慕容柔雪拉到一边,说:“他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一点点。” “你喜欢他吗?” “一点点。” “你眼光太有问题了,以你的出身,如果嫁给一个出身这么低微的人,门不当户不对的,相差太远了。” 慕容柔雪脸色一沉,说:“李一山身为势力天下第一的野马骑兵队的首领,皇上钦点的大元帅,论身份,比我们家只高不低。” “怎么也不会比你爸这个江湖第一剑客的身份高吧。” “爸是过去的第一剑客,他是现在的第一棍王,谁比谁厉害,一看就知道。再说,我们能回到这个家,还是李一山他力排众议,将这些房子归还给我们的。这个房子是野马骑兵队的兄弟拼死拼活从魔教手中夺回来的,就算不还给我们,也是情理之中。” 柳叶青听她涛涛不绝地说下去,知道她对李一山用情很深,但真不想让他们在一起,就说:“你也是骑兵队的将领,拿回自己的房子,理所当然。将什么都算在一山的头上,用得着这么露骨吗?” “他是我选中的人,我不想藏着掖着。” “你上大当了。” “上什么当,他根本不会骗我。” “人心隔肚皮,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风水佬骗你十年八年,他可是会骗你一辈子的。” “他骗不了我的,只有我骗他。” “傻瓜,你骗了他,吃亏的还是你,他这是扮猪吃老虎。” “妈,女儿已经长大了,你就让女儿自己做个抉择吧。”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雪儿呀!你一定要慎重呀。” “我已经很慎重了。” “你还是想想再决定吧。” “不。” 柳叶青脸色一沉,说:“你怎么不听妈的话了。”这话语气很重,让慕容柔雪的心狂跳不已。柳叶青倚老卖老,说:“你听不听妈的话。” 慕容柔雪从小到大都不敢违拗父母的意思,是个特别乖的孩子,对这个敢于在天下英雄面前为了争丈夫而决斗于寒冰潭中的母亲,更加言听计从,不敢造次,于是委屈地点点头。 柳叶青继续说:“你现在暂时不要想这件事,留在家里调养一下身体,调理一下心情。你的婚事,我们会给你安排的,保证找一个比李一山好的。” 慕容柔雪更加委屈了,但不敢争辩,怕老妈子的脾气一发作,就一发不可收拾。 柳叶青微笑地走了回来,李一山见她满脸笑容,禁不住也露出了笑容,她见他露出了微笑,笑得更开心了。众人除了一脸沮丧的慕容柔雪,全都开心地大笑。慕容柔雪偷偷地转过脸,泪水大滴大滴地掉在红地毯上。 第七十三章 情深 柳叶青对李一山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我们会考虑你刚才说的话的,有结果时就告诉你。” 李一山一听,笑容尽失,一刹那脸色变得和慕容柔雪一模一样。 慕容柔雪走过来,脸上的泪珠已经抹掉,露出淡淡的笑容,但笑容下的忧伤更令人心碎,她说:“爸、妈,今天已经晚了,让李一山住在这吧。” 两老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于是她继续说:“如果这个时候让李元帅走,上面怪罪下来,女儿是吃罪不起的。” 强调了李一山是“元帅”,官大一级压死人,两老虽然不愿意,可也不敢说别的,只能点头同意,安排了一个离慕容柔雪的房子远远的房子给李一山住,晚上还故意去注意他们的动静,阻止他们相见。 李一山住了下来,吃饭的时候,两老故意将他和慕容柔雪隔得远远地。 饭后,李一山在院子中唱道:“星,是晚空的情人,星际,是我知心良朋。偶尔问,谁最幸运,碰上永不分。在远方天边的星星多么远,亦闪烁漆黑中,仿佛多接近;在身边的声音多么近,亦找不到旁人留心,落寞的这段人生,交织满孤单脚印……” 整个院子响起了这首充满着凄清气息的粤语歌,李一山那“蒙古呼麦”般的声音响彻着整个慕容府,这让慕容长亭和柳叶青很烦,不过也不敢发作,只好忍着。 慕容柔雪知道母亲那关太难过,就去找父亲,把父亲拉到院子里,说:“爸,我跟李一山的事还可以通融一下吗?我真的不甘心。” “你妈不是跟你讲清楚了吗?” “那也是你的意思吗?” “是,我跟你妈早就商量过了,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一定会给你找个她婆家的。” “爸,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做过违背两老心意的事,但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现在离开他,我们不出三天就可以给你找个好婆家。” “我心中只有他一下,当日掉进山谷后,在那暗无天日的山谷中,一点都没有家人的消息,我守护着他,他守护着我,我就一直当他是亲人。” “你可以当他是哥哥,要知道,他对你并没有显得情深义重。你看看,他除了三个世家千金,还有个天下第一宫的传人,你去凑这份热闹干什么?” “爸,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就是喜欢。在外公的奔马大牧场,他找到野马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一辈子跟定他了。” “别这么死心眼,说不定他只是玩弄你的感情。” “不,他绝不会的,我们在多年战斗中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一路走来,我可以不了解别人,但对他,却是太清楚不过了。” “你这么坚持,为父的也不想多讲什么,但我还是坚持,你完全可以找到对你更好的夫婿。” “我不信。”慕容柔雪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这段时间留在家里相相亲,看看是你对还是我对。” “我不去,我不听。”慕容柔雪没想到父亲的态度也是这么蛮横,掩住双耳大声说,但她毕竟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一代剑后,很快就冷静下来,说:“爸,我们是因为尊重你们两位老人家才回来征求意见的。以我们现在的身份,想结婚太容易了,甚至请皇上赐婚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们真的很尊重二老,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慕容长亭一听,这孩子语气沉重,话说到这个份上,再逼她,可能会出麻烦,想了想,说:“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慕容柔雪有点咄咄逼人,好像没有办法说不定会一走了之。 “我拿你是没办法,不过你真想劝你妈回心转意,办法倒有一个。” “什么办法?”慕容柔雪的精神来了。 第七十三章 小豆 “一个换一个。” “怎么个换法?” “以你失踪的弟弟换你?” “就是找到弟弟之后再结婚是吗?” “你就是聪明,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不只一朵,都差不多十朵了。”指的是云姬宫主她们,慕容柔雪一高兴,说起俏皮话来。 “真是服了你,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李一山,差点和爸妈反目成仇。” “嘻嘻,没有啦。” “咱们分工合作,我去说服你妈,你去说服李一山。” “李一山那边不用说,你搞定妈就行了。” “那我走了,早点睡。” “爸,晚安。”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李一山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伯父,伯母,我对小姐是一片真心的,有没有办法可以使你们答应我们的婚事?” 慕容长亭和柳叶青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说:“如果你找到小豆,才有得商量。”找小豆是件很困难的事,这都找了多少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但怎么样的困难也要克服,以便得到慕容柔雪的这份弥足珍贵的爱。 李一山点了点头,说:“那我出去找他了,找到他之后,我再回来这里向柔雪求婚。”向慕容柔雪深深地看了一眼,起身向外走。 第七十四章 骰子 李一山告别慕容家,回到星月宫,迅速发布了寻人的信息,以一千两黄金作为重酬去找慕容小豆。这么大的一笔钱让全国上下都为之震惊。野马骑兵队的兄弟、欢喜佛教的姐妹以及各地方的官府衙门全都不遗余力地去寻找他。一则寻人启事,让慕容小豆名震大江南北,成为茶余饭后的讨论最多的人。 李一山没有出去找人,他留在星月宫,正式过上了爸爸的生活,每天要陪一大群的孩子。他觉得常年在外,亏欠他们太多,于是对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这让夫人们暗暗摇头,有时看不过去,就将自己的亲生孩子拉到一边打骂。 但李一山见到后,马上上去护住他们。这群孩子中,最调皮捣蛋的当属云姬宫主的女儿李云蔚,常常将他当马一样骑,晚上死活要跟爸爸睡。 李一山无所谓,但夫人们意见就大了,难得见到丈夫,本来就憋得够呛,总不能年纪轻轻的都学东方可人当圣女吧。于是对李云蔚又哄又吓把她弄走,然后大被同眠,轮番向李一山进攻,虽然他很强,可也没到这种程度,最后弄得夫人们的意见更大了。 第二天,她们一起讨论了这个问题,最后决定用掷骰子来决定谁去赔李一山。司徒玉静、欧阳清儿、南宫小天一组,云姬单独一组,梅兰竹菊一组,谁输了谁去。 李一山最希望云姬输,但她的手气却好得不得了,一个月来,每次都赢,她一开始还心情不错,日子久了,就成天唉声叹气的。 一个月过去了,这天,她终于掷出了三个一,这是最小的点数,终于输了。她眉开眼笑,简直就象天上掉下了一个大蛋糕,买彩票中了头奖。输了能这么开心的,也许世界上只有她一个,其他夫人还口不迭地恭喜她。 第七十四章 欢畅 李一山终于可以搂着这个温香的肉体睡觉了,皮肤仍然像绸缎那么光滑,蕴茵紫气从在两人的身体穿行,温馨而自在。 云姬脸色红通通地钻在他怀里说:“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留恋你的身体,根本无法自拔,就想完全包容你的身体,或者将自己的身体融化在你的身体里。” “我也是,我最幸福的时间就是跟你钻在乾坤正气袋中起死回生的那段时间。我的生命是你给的,我的灵魂也是你给的,我常常觉得我就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 在有韵律的颤动中,云姬极尽欢畅,她直到今天还是那种很容易满足,但满足之后还会继续要的女人,她是那么有味道,以至于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还赖在床上,直到云姬的亲生女儿李云蔚敲门。 这是一段快乐的日子,但很快寻人的事有了下文,听说慕容小豆在云南出现了。李一山启程前往云南,半路上遇到了同样得到消息的慕容柔雪,两人联袂而去。 一路上,风光无限,李一山说:“听说小豆在云南露面了。” 慕容柔雪说:“我也听说了。” “听说他落入了当地土著的手中。” “他鬼马的很,说不定他早就成了小土著了。” “你是他的姐姐,对他很了解,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第七十四章 雄风 两人心头一宽,也就不着急,每天早早就投宿。在客栈中,两人久不见面,情动如火,两人脉显异像,正是天生的一对,总是可以那么持久而激情。 这天,两人缠绵战斗两个时辰后,李一山感叹:“你真是一个小妖精,总是让我这么舒服这么兴奋,你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是宁死不屈。” “真的吗?”一点怀疑的意思都没有。“我也是,从小到大我从不违背父母的意思,但为了你,我豁出去了,做一回不孝女。” 李一山搂着她,说:“对不起。” “感情的东西没有谁对不起谁。”两人抱得更紧了,好像害怕会被人生生地拆开。 两人在少林别院比武开始,不打不相识,在西安李一山将慕容柔雪救出来,滚到山谷中,两人在山谷里相敬如宾,互相照顾,产生了感情,后来进入了奔马大牧场。 在草原野马的注视下,两人完成了感情的蜕变,在野马的嘶叫声中,在激情澎湃的大战中,私订终身。两人良好的感情使得两人练得了少林紧那罗王的剑棍双绝,这使得两人关系更是密不可分。 李一山始终认为,自己对慕容柔雪亏欠太多,为自己有那么多老婆而悔恨。他的性格是柔弱、容易屈服的,很少和人硬碰硬。有时候他也会显示不可一世的豪情胜概,特别有漂亮的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显得很有英雄气概。 慕容柔雪是一个令他雄风长振的人,她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我都想像不到,如果我没了你,会是怎么个样子。”李一山说。 第七十四章 小吹 “我都想像不到,如果我没了你,会是怎么个样子。”李一山说。 “你的麻烦就大了,首先,你会在欢喜佛教里面被人搞得七荤八素,能不能回来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那是一个惊险的经历。“其次,你少了一个像我这么有品味的女人,肯定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有品味吗?不知道,也许吧?跟李一山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差不多。李一山笑了笑。 “第三,阳在天没这么容易死,说不定他现在还会半夜起来跟你说晚上好。” “恐怖。” “还有,你真的舍得少了一个像我这么漂亮能干的情人吗?” “王婆卖瓜,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相对于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李一山,漂亮能干的慕容柔雪肯定更接近事实的真相。” “呵,那是你妈这么说的,我可不敢对丈母娘说不。” “不敢,你听听你得意的声音。‘差距肯定是有的,但不明显,何况我又不能没有她’。”学得惟妙惟肖,让李一山开怀大笑。 慕容柔雪说:“所以吗?我说这些,也只是略跟你学一点皮毛而已。” “太谦虚了,其实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两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叽咕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两人说说笑笑,不久就进入了云贵高原,这是一个充满了神秘感的地方。 前边忽然传来了吆喝打斗的声音,两人都是转战南北的骁勇战将,一听到这种声音就会兴奋,于是打马上去找到了打仗的那些人。这是一场悬殊的仗。五六十人围着十多人群殴,两边的人都没什么功夫,只是天生的敏捷,身上画着彩色的各种图案,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上面插着羽毛,一边是彩色的,一边是黑白相间的。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队打了十多分钟后,彩色羽毛装饰的那群人冲出重围,逃之夭夭。那黑白羽毛的人追了一会,忽然牛角一响,掉转矛头,直向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围了过来,明晃晃的箭对着他们,箭头在阳光照耀下发出蓝色的磷光。 照两人的经验,这些箭很可能涂了毒药。凭两人的功夫,保护住自己还是有把握的,但战马可能会有麻烦。 那些人叽哩咕噜地大喊一通后,忽然挥舞着长矛冲了过来。李一山正怕他们拿着弓箭远远地射,那就不知道躲哪里好,他们冲过来那就正好,先捉几个做挡箭牌。两人奋起神威,不一会,就活抓了五个,抓在旁边。 其中一个相貌威严,一绺长须,显得不同一般,他在李一山的“擒龙手”下,走了十多招才落败。俘虏在手,李一山心头大定,两人和那群人对峙着。 不知何时,那些拿着弓箭的敌人已经将弓箭放了下来,脸色慌张。他们恐吓般地冲李一山大喊:“叽哩嘎啦,叽咕叽咕。”李一山听不懂,也跟着他们大叫:“叽哩嘎啦,叽咕叽咕。” 僵持了很久,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李一山一听,知道这是云贵高原特有的矮脚马,它们个子较小,却很擅于跑崇山峻岭。不久那一群人过来了,其中有一个穿着长袍的汉人,他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带兵器,到了三丈远的地方。 第七十五章 笨 李一山喝了一声,说:“停,不要过来,你是什么人?” 那人说:“我是汉人,是到这里跟这个部落做生意。” 李一山问道:“你到这干什么?” “我是给你们做翻译的。”那边一个大汉指手划脚说了一通话,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听得糊里糊涂,那汉人仔细听了一会,然后也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然后转过头来对李一山他们说:“他们要求你们放了抓走的这些人,他们放你们走。” 李一山说:“如果没有风,云不会动;如果没有水,鱼不能游;如果没有太阳,月亮就不会有光;如果没有你……笨人也就不存在了。” 过了一会,那汉人继续翻译说:“他们说如果你们不立刻放掉那几个人,他们的毒箭会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一山拍拍胸膛,装作受惊的样子说:“我怕,我太害怕了。”然后又大声说:“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告诉他,叫他们如果没耐心,就直接冲过来。” 经过几番唇枪舌剑的较量,对方的语气越来越强硬了,但李一山没有畏惧,针锋相对,语气也越来越强硬。 慕容柔雪不禁有点担心,轻声地对李一山说:“咱们明明处于劣势,你这么强硬,会不会吃亏呀?” 李一山说:“放心,这些生番头脑简单,他们一直强调我们手中的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他们久久不愿离开,更不敢随意进攻,想必这些人来头不小。” 慕容柔雪说:“我来试试。”手持宝剑,大声对那个汉人说:“叫他们统统扔下弓箭,退开三十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在那老人头上舞了个剑花,大喝一声,似乎就要向他的脖子砍下来。这一招果然奏效,对方乖乖地把弓箭放在地上,退开了三十步。 慕容柔雪又喝令他们再退开十步,他们不敢违抗,又退开了十步。 慕容柔雪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怎么你不称赞我两句。” 李一山说:“有点真本事!我现在收那些弓箭,顺便叫他们送点吃的过来。”敢情还会得寸进尺。李一山收集了那些弓箭,对方也适时地送了很多熟肉来。 李一山先切一些喂给那些俘虏,边喂边观察对方军中的动静。最后从对方的神情中确定肉是无毒的,就放心地吃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中招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都吃饱了肉,这时对面走出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她穿着盛装,显得很隆重,手上拿着一面皮鼓。这么漂亮的女人的出现,本是秀色可餐,让人大饱眼福,可李一山一看到她却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头浮现出云贵高原中的一个可怕的传说——中蛊,那是那些神秘的民族的妇女们为了防止外敌入侵而练就的一门很特殊的养虫技术,有的人说那些蛊虫是和她们血脉相连的,就象蜜蜂的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今天,李一山真正的领教到蛊虫的厉害,在鼓声的摧动下,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不到半个时辰就陷入了昏迷当中,被抓了起来。一觉醒来,已经夕阳西下,两人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石屋中。 李一山先醒了过来,连忙去摸慕容柔雪,看她情况怎么样,手伸到她的脸,感觉不到什么,干脆伸到她的怀里。 不料这时她却悠悠醒来了,见到李一山的“咸猪手”,满脸通红,说:“你这个色鬼,在干什么?” 李一山连忙缩回手来,说:“我在看你还行不行?” “你脱衣服上来不就知道了?” 李一山脸也红了,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你昏过去了,在摸你的心跳。” “你就算是这个意思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没怪你。”张着红唇,眼睛水汪汪的,真让人受不了。 李一山心中有事,没有接受诱惑,转移话题说:“我好像中蛊了,你有没有事?” 慕容柔雪说:“我也是,体内好像有一条虫子在动。” “运内力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它逼出来。” “如果是云姬宫主在这,那就好办一点,她的内力可以和你完全融合为一体。” “不管了,我们分别试试。” 两人运起内力,使内力一点点地向那虫子的地方聚集起来,内力在体外容易集中在一点,在体内却比较麻烦,那虫子感受到内力,挣扎起来,让人感觉很难受。 李一山强压烦躁的心情,和蛊虫斗了半个时辰,脸憋得通红,但并没有太大的效果;慕容柔雪情况也差不多,红潮未退的脸色更加红了。 第七十五章 火 忽然石屋门外有人过来,他带来了两碗饭和一壶清水,嘴里叽哩咕噜地说什么,似乎在威胁谁。 那人走后,慕容柔雪问:“刚才那家伙讲什么?说得你直点头。” 李一山说:“我不懂。” 慕容柔雪笑道:“看你那虚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刚到这半天,就通晓这里的话了。” 李一山没笑,说:“虎落平阳,我又能怎么样?” “这饭吃不吃?”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还是觉得应该吃。” “不怕再中招吗?” “中一次毒是死,中两次毒也是死,我觉得他们似乎没有必要再下一次毒。” “我可没这种自信,他们太诡异,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揣测。” 最后两人饿得受不了,终于还是把饭给吃了,吃完之后就晕倒在地。当他们醒来后,已经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高台上,下面乱哄哄的,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 这是一个盛大的民族祭祀仪式,似乎还是那种活人祭。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也许就…… 下面的人情绪越来越高涨,祭祀仪式逐渐地进入了戏肉部分。那个手拿牛角的祭司在那狂喊:“玛瑙玛瑙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将他们抬到一个柴堆上,看情况,奇迹只能靠自己创造了。 李一山运起内力,挣开了绳索并且偷偷地帮慕容柔雪捏断了绳索。下面群情汹涌,象烧开了的滚水,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行动。现在只是希望能在那盛装女子敲响蛊鼓之前逃掉,否则再被抓一次,那就不是晕倒的问题了,而是化成灰了。 李一山偷偷地侧了一下身子,向下面的人群看去,没有发现那盛装女子。正在此时,那祭司拿着火把走了过来,人群发出了“吖唬!吖唬!”的叫声,似乎正在向神送上最隆重的礼物。 第七十五章 逃 火烧了起来,两人施展轻功随着那浓烟冉冉升起,然后向左边的房顶扑了过去。下面的人群被他们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首先是那个祭司回过神来,他指手划脚,似乎在命令人们去追那两个逃跑的“祭品”。 众人抓起了武器,向左边追了过去,同时牛角声大作,似乎正在通知各方的人们,注意“祭品”逃跑的方向和随时围捕他们。 李一山问:“怎么这么多人呢?” 慕容柔雪答:“可能那难听的牛角声已经在号召全民出动了,你没看到那五六岁的小孩都抓起了红缨枪了吗?” “我们部队会不会来这里救我们呢?” “别妄想了,这里离骑兵队的驻扎地太远,应该很难有探子到这边来。” “早知道这样,来的时候就带一个万人队过来。” “呵呵,要不要他们全部带上情人,以免他们路上太寂寞了。”慕容柔雪笑道,想起路上的旖旎风光,直斥李一山的想法太荒唐。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慌慌张张,在这个奇怪的地方钻来钻去,但好像总不能逃出去,偶尔见到有些跑近了的人,就出手把他们打倒,但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踪更是暴露了出来,后来越来越明显,招致越来越多的人追到他们的身边,然后将他们团团围住。 第七十五章 吱吱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当李一山指挥大军和魔教决战时,战无不胜,群雄拥戴,那是多么的风光,转眼间,却被这些武功低微的人追得满街跑。 忽然前边鼓声“咚咚”地响,两人身形一顿,不由长叹一声,只好盘腿坐了下来,运起内力和蛊虫作斗争。围上来的人们很快又将他们抓住了,逃跑了五个时辰,终于还是被抓住了。 这次祭祀的时辰已过,要等到下个月十五才有祭祀,只好将他们再次投入了石屋中。 两人功亏一篑,还好没有立刻被烧成灰。李一山眉头紧锁,一筹莫展,慕容柔雪见他这个样子,也很苦恼,但她是一个非同凡响的女人,很快就想到了症结所在,说:“现在我们之所以被他们所制约,只要是因为中了蛊,如果我们能够解决身体里的这些虫子,那我们就一点都不用怕他们。” “谁不知道妈是女人。现在关键是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可想。”李一山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把自己以前学过的功夫全都想了一遍,从“少林洗髓易筋经”到天下第一宫的保命内力蕴茵紫气,再到欢喜佛禁地中的“阴阳双修”。 两人对这三类功夫都很熟悉,讨论了很久,决定在晚上的时候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将蛊虫逼出体外。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在没灯没火的牢房中,两人在草席上亲热了一会,让感情和内力水乳交融,然后将三种功夫尽量地融会贯通,融为一体,以阴阳双修为桥梁,内力慢慢地越运越足,两条蛊虫感受到如紫光照射般的痛苦,一唱一和,互相诉苦,“吱吱”大叫,两人觉得效果不错,加紧内力的运转,周围紫光大盛。 第七十五章 无忌 眼看就要成功了,门口过来了两个女子,她们边聊天边走过来,听起来好像是母女俩。 女儿说:“妈,你们关了什么人这么要紧?半夜三更还要劳烦你亲自来查看。” 妈妈说:“你刚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我们抓住了两个汉人,要举行祭祀,不料他们会武功,竟然挣脱了绳索逃跑了。后来我们发动了蛊鼓阵才再次将他们抓住了。” “又搞活人祭,我劝过你们多少次了,叫你们不要再搞,总是不听。” “这是世代留传下来的风俗习惯,我们部落之所以如此的繁荣,全赖有它。” “愚昧。”这女儿的声音很熟悉,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听了一会,脑子中浮现出一个俏丽的面容,她就是天香。两人收功盘坐,静待母女俩到来。 黑暗中,天香并没有看出他们来,她说:“妈,这两人还在,我们回去睡吧,我今天骑马骑得有点累。” 李一山叫了一声:“天香。” 天香一愣,说:“你,你是李一山。” 慕容柔雪也说:“天香妹妹。” 天香更是兴奋,说:“慕容姐姐,你也在这。妈,这是我的两位至交,快放了他们。” 她妈妈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放了他们,那是相当于公开和全族人为敌,她可没这个胆量。 李一山问天香:“你怎么到这来了?” “这是我的家乡,骑兵队不是放假三个月吗?我趁这个机会回来看看父母和兄弟姐妹。” “以前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我还以为你没有家人呢?” 天香的妈妈一听,说:“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怎么会没家人呢,真是幼稚。” 李一山见她是长辈,就没有反驳她。 第七十五章 真话 天香说:“谁都没跟我说起家人的事,我也就没说。你们是怎么到这来的?” 李一山说:“我们是得到消息,知道小豆在云南出现,就到这里来找,没想到刚进云南不到半天,就被你妈妈她们抓了过来。如果武功稍差,说不定现在已经永别了,亲爱的天香小姐!” 天香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短命,果然被我算准了。” “什么时候算的?” “十年前。” “真能吹。” “嘻嘻,你们要到这里找小豆,他是慕容姐姐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帮你们找。” 慕容柔雪说:“谢谢你。这位是……”指着另一位女子想确认一下。 天香说:“她是我妈妈。” “太年轻了。害得我们还以为是你姐姐呢?” “开玩笑了,老态龙钟,哪还会跟女儿这般年轻。你真漂亮,但怎么会跟这个长相普通的家伙呆在一起,是不是被拐带的?” 李一山一脸尴尬,真没想到,终于有人说“真话”了。 慕容柔雪大笑,说:“是,这家伙拐了我好多年了,近来还将你女儿一起拐了。” 天香不由得红晕满脸,她妈妈早就注意到她的守宫砂没了,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她,反正她都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婆家了,但她身为欢喜佛教的圣女,是不能谈情说爱的,然而她的守宫砂不见了,也就意味着她已经成了妇人,她的男人不会是面前这个“猥琐”的男人吧?他长得太普通了,随便在农村一抓就一大把。 第七十五章 乘隙 这位中邪的美女没弄清妈妈的心思,说:“妈,你知不知道面前这两个人的来头?” “武功平常,机变能力一般,会有什么来头呀?我不信他就是个高官。” “他就是高官,他叫李一山,是野马骑兵队的首领大元帅,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另外一位是我的结拜姐妹,是龙骑大将军。” “你不是在欢喜佛教吗?怎么会跳槽到野马骑兵队了?” “我们两队人马结盟了,我和师妹妩媚被师父当礼物送给他了。” “真荒唐,怎么能这样呢?” “师父是打赌输了,愿赌服输,只能让我们到骑兵队了。师父在九音销魂阵中已经尽力了,她不是故意的。” “圣女失身是会受到教中的非常严厉的惩罚,但你非但没有受到处罚,而且你师父对你反而更好了,原来是做了二五仔,那你后来是不是被面前这个家伙趁人之危,让你失身了。” “……”天香不好否认,但也不能直承其事。 “臭小子,始乱终弃,我要将你碎尸成段。”说着拿出了皮鼓。 “妈!妈!你这么鲁莽干什么?”天香抓住她的手摇着,继续说:“你别误会他,我是奉师命去说服他跟欢喜佛教结盟的,他开始怎么也不同意,我情不自禁地就喜欢上他了。” “那他就乘虚而入啦。” “差不多,不过也不能怪他,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举行婚礼没有?” “没有。”天香继续说:“不用了,反正又不止我没举行,慕容姐姐也没结婚。” “这怎么行,我的宝贝女儿是我们族的骄傲,是我们的公主,绝不能这么随随便便。这几天举行婚礼怎么样?” “妈,你就别掺和这件事了,我自己会处理。” 天香的妈妈对她说:“女儿呀,我们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部族里追你的人从大理排到了西双版纳,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选他。你看他,个头不高,长相普通。黑黝黝的脸,凭你的相貌,怎么能找这种人呢?” 第七十五章 虫命 天香说:“他哪里黑黝黝的,我觉得他挺耐看的。”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他那样对你,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他对我很好,我怎么会生气呢?”看来吃亏太少,没有什么深刻印象。 “你太不正常了,如果是我,我肯定饶不了他,要将他拆皮煎骨,干脆烧了算了。” “不行,他是野马骑兵队的首领,如果把他烧了,说不定我们会遭到灭族之灾。” “有这么厉害吗?” “野马骑兵队的士兵号称二十万,更有三十多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不要说我们一个小部族,就算整个云南,他们想占就占了,想灭就灭了,一只飞鸟也走不了。更何况我也是野马骑兵队的一个将领,你要烧我的顶头上司,我说什么也会阻拦的。”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回去跟你爷爷商量一下再说吧。” 天香对李一山和慕容柔雪说:“你们放心,爷爷最疼我,他一定会放了你们的。”母女俩走了。 李一山和慕容柔雪可不敢将命运全部拜托一个多年没回家的孙子辈的求情,好运还是需要自己来创造。两人继续研究怎么去制服体内的蛊虫,过了一个晚上,还真让他们想出了办法,两人手拉手,五指交叉,内力从手中劳宫穴互相传递,阴阳相补,一下子就让蛊虫在体内动弹不得,非常听话,叫它往东它就往东,叫它往西它就往西,唯一遗憾的事它没有飞出去,但料想蛊鼓阵已经不在话下,放下心来。 第七十五章 倒插门 第二天日上三竿,终于有人来了,来人是个大汉,他将他们带到了村寨,李一山他们首先碰到了第一道关卡,确切地说是一道门。 这道门是人替神或鬼设置的,不知道是为了阻挡人还是为了阻挡鬼。那是用各种草编的门,门上挂着刀、斧、剑和奇形怪状的草人、图案,有的像太阳,有的像一幅抽象的画。总之这道门张牙舞爪,横眉竖目。 但李一山甚至相信,它肯定具有保护寨子的平安和驱除鬼邪的作用,而神存在的地方一定有鬼,否则神就失去了神的威严一到那门前,李一山就发现那门很高大,上面钉了很大的铜钉帽,气势非凡。 一进去,只见大厅中四代同堂,有二十多人,男的彪悍,女的俊美,穿着极尽华美,天香也站在里面,旁边还有六个同样高贵美丽的女子,很像七仙女,她看起来最年轻,应该是排行老幺。 二十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看,让他们如芒在背,浑身起鸡皮疙瘩。天香的爷爷就是族长,他脸上没留胡须,脸上精瘦,眼神象鹰一样凌厉。他看了一会,开口说:“你是天香喜欢的人,现在只能娶她了。”带点地方口音,但勉强能听懂,一开口就使用命令语气,可能是发号施令惯了。 李一山很不高兴,为了慕容柔雪的事,自己上九拜十磕,求爷爷告奶奶,直至今天仍未如愿。今天在这不很开化的部落中,却屡受逼婚。这激起了他的傲气,准备硬扛到底,就说:“爷爷,我跟天香八字还没一撒,既无媒妁之言,又无父母之命,怎么能说结婚就结婚呢?” 族长怒道:“我们这里没有这种习惯,我说你们行,你们就行了。” 见他发怒,李一山不敢太大声,不过还是说:“爷爷你看,你们天香多美丽多高贵,又是族长的宝贝孙女,这么快就把她嫁掉,你不心疼吗?” “不是嫁,是倒插门,做上门女婿,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李一山一脸苦笑,想:“娶个老婆,还要娶进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大婶大娘、老父老母,自己虽然良好,找这么多人来管,还是会挑出不少毛病的。” 第七十五章 狮吼 天香忽然说:“爷爷,他是不能做上门女婿的,他家里有四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四个妾,还有两三个名份已定的女人。” 旅长忽然发怒,大声说:“气死我了,你这小女孩,怎么净挑这种有妇之夫。” 天香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看怒发冲冠的爷爷。 天香的妈妈说:“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他是这样我们就不放他出来,等到下个月十五直接送他们到祭台就是了。” 她的爸爸跟着说:“我们这里都是一夫一妻的,不能让他坏了这个规矩,干脆把他烧了。” 全家人都在起哄,说要将他烧了,才能解心头之恨,天香愣在那里,表情怪异,不知道该怎么办,慕容柔雪再也忍不住了,她压低喉音,“呜哇”一声。 这是少林功夫——狮子吼,这一下震耳欲聋,让天香全家人都领略到厉害了,刹时就安静下来,望着她。 慕容柔雪说:“他不是一件货物,不可能让你们挑肥拣瘦的,不要以为凭着一条小虫,就能把我们怎么着,告诉你们,千军万马我们都经历过,你们这小村小寨,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神威凛然,不怒自威,似乎又回到了野马骑兵队,指挥着千军万马。天香家的人一个子被吓住了,李一山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就在这时,野马骑兵队的李二牛、欧阳一翼、王元成、司徒杰带领四个万人队悄悄地进入了云南,并且很快就找到了李一山和慕容柔雪的行踪,知道他们遭受了极大的危难。 而这一切都与一个部族有关。于是欧阳一翼亲自带领侦察兵将整个地形地域和兵力了解清楚,然后四人连夜拟订作战计划。 这四个万人队都是久经战阵的士兵,杀鸡使用宰牛刀,三下五除二就将天香的族人全部控制住,那些人稍一抵抗,即刻被捆成一个裹蒸粽。 第七十五章 天外天 天香家的大门一开,李二牛率一个百人队冲了进去,将天香的家人全部控制住了。李二牛一见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两人就说:“我以为你们已经挂了,害得我掉了不少纯情的眼泪。” 李一山微笑着说:“有你李二牛在,我哪有这么容易挂。这些都是天香的家人,先放了他们吧。” 李二牛神情诡秘地走近李一山的耳边,低声说:“这个民族的习俗过于伤天害理,我想藉此机会让他们改变一下。”李一山点点头,低声对天香说了这件事,天香也深表赞同。 李二牛一挥手,说:“带走。” 天香家的全家人都看着天香,希望她说几句话,但她只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我的地位太低,没有说话的权力。”全家人不知底细,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全族人被赶到了昨天举行活人祭的地方,按照地位高低排好,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两个手执明晃晃的大刀的士兵。野马骑兵队一个万人队在场,衣甲鲜明,年轻健硕,一看就知道他们能征善战。 天香的爷爷长叹一声,说:“今天,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么样的部队,要灭了我族,占领整个云南,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李二牛举起皇帝御赐的指挥刀,大声说:“准备攻击。” 整个部队进入了攻击的状态,“呼呼”的叫声让全族人大惊失色。 天香的爷爷踏前一步,昂首对李二牛说:“将军,有什么灾难老夫一力承担,只希望你们不要难为我的族人。” 李二牛问:“你不怕死吗?” “不怕。” “一边去,还轮不到你。” 第七十五章 余孽 “你放了他们吧,一切过错由老夫承担。” “不,我要举行最盛大的‘活人祭’,将他们全部献给我们的神,就留着你看着他们如何争先恐后地冲过鬼门关。” 当翻译将这些话跟全族人说后,一个个面如土色,都觉得大祸临头,无法回避。 李二牛继续说:“我要选一个好日子举行,现在暂时先将你们的人头寄放在你们的脖子上。” 李一山见他越说越离谱,接口说:“因为你们是天香将军的亲人和族人,我们网开一面,既往不究。” 李二牛说:“但是,如果你们还有一次活人祭这种事件发生,我就亲率大军过来,将你们全部烧死,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天香翻译后,顺便加了一句:“我们以后祭祀用三牲代替,好不好。”除了非常顽固的几个人,其他人纷纷叫好。 李二牛一挥手,叫了几个士兵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杀了猪牛羊三牲,说:“如果你们以后还会用活人祭祀,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纷纷说:“我们本来也是用三性拜祭神灵,但祭司说要用活人才显得更虔诚,所以我们才改用活人。” 那祭司见人们纷纷指责他,施展轻功想逃,王元成拿过一把弓箭,弓似满月,箭似流星,将他钉在不远处。 欧阳一翼走过去一看,发现他易了容,在他脸上搓了几下,本来干瘦的脸变得圆乎乎的,原来他是魔教的青天一蝠,一个大好青年却化装成老头子在这装神弄鬼。 天香和族人们大吃一惊,这个老祭司已经在这做了二十多年,虽然没有后代,但族人都很尊敬他,没想到却出了问题,被人冒充了这么久而不知道。青天一蝠一死,这成了一个悬案。 第七十五章 睬 李一山问几位兄弟:“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遇到危险的?” 李二牛说:“本来不知道,但云南这个地方太神秘,怕你们出事,就带队过来了。” “谢谢众位兄弟,我李一山对你们感激不尽。” 李二牛说:“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四万兄弟听说来救元帅,日夜兼程,路程虽远,骑马虽累,没有一个有半句怨言。” 李一山说:“众兄弟抬爱,真是受之有愧。” 王元成说:“李元帅是骑兵队的领袖,多年来证明,你一个人就顶半支队伍,就算领十万人来救你,我们也在所不惜,何况这里还有一代剑后慕容将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席话让李一山飘飘然,笑得嘴角快顶得了耳朵边。 慕容柔雪在旁边捅了他一下说:“注意形象。” 李一山笑着说:“这里都是兄弟,什么风度,什么气质,都去他妈的。”几位兄弟都哈哈大笑,对李一山的平易近人,他们一向都知之甚稔。 慕容柔雪生气了,跺跺脚说:“太粗鲁了,你怎么会在女生面前说粗话。不跟你们聊了,我找天香。”然后就走了。 没了女人在身边,几个大男人更加畅快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聊女人。 欧阳一翼说:“身边女人不少,都是大姑大嫂,偶然有个例外,也是歪瓜劣枣。放眼天涯海角,何处是我芳草。” 李二牛说:“我听说,单身很惭愧,恋爱很陶醉,结婚则太贵。爱情没有不对,恋爱更干脆,不要因为一支玫瑰而放弃整个春天的约会。” 王元成说:“就怕没人睬。” 李一山说:“破锅自有破锅盖,丑鬼自有丑女爱,只要情深意似海,麻子也能放光彩。” 四个人大笑起来,男人中有说不尽的体己话,就算粗话多一点也不要紧。 第七十五章 毛病 慕容柔雪找到天香,两人早已结拜为异性姐妹,感情好得很,无话不谈。 天香见她忧心忡忡,就问她:“姐,你是不是怕找不到小豆?” “不是,以我们的实力,只要他没死,迟早都能找到他。” “那你为什么会一脸不高兴?” “李一山在我面前说粗话。” 天香说:“怎么说?” “去他妈的。” “你真幸福。” 慕容柔雪睁大眼睛说:“怎么这么说话?” “这说明李大哥没当你是外人,我希望他天天对我说粗口,他就是不跟我说。” 慕容柔雪心想:“怎么这么贱?”但没敢说出来,但她的神情说出了一切。 天香继续说:“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最令人痛心的不是打打骂骂,而是冷落,不理不睬,甚至斌斌有礼,将人拒之千里。” 慕容柔雪有点醒悟。还好,李一山对她从不是这样,而是捧在手里怕溶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份爱,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两人在一起的经历多了,随着两人的功夫的互补性强了,更是浓厚。 后来,李一山和她们姐妹在一起时,慕容柔雪将天香想他骂她的事说了,李一山笑道:“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人有这种嗜好,没问题,我来骂她几句,以治愈她受伤的心灵。” 骂声一出口,李一山就发现自己上当了,但他无法悬崖勒马,只好将骂人进行到底,两人之间越骂感情越好,激情汹涌,花样百出。 自此之后,两人爱的前奏成了:李一山骂道:“我操你,小婊子。”天香逗他说:“我是婊子我怕谁,有本事你就上,是无能你就滚。”李一山大脑急转,说:“别以为胸大就有脑,大不了就是一个臭八婆。”天香脸色变青,骂道:“人矮腿短,三级残废,还对人说三道四,不知道中央一套会用多小的号。”李一山大喊:“我受不了了,我要让你死的很难看。”天香挺起伟岸的胸脯,拍着胸膛说:“来呀!来呀!不来是乌龟王八蛋外加臭八公。”一半是气一半是火,李一山就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直到天香开口求饶,承认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为止。 第七十六章 豆干 天香告别了家人,跟着李一山和慕容柔雪一起找小豆,两人在这人生地不熟,有个现成的向导,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天香天性活泼,跟两人都很好,一路说说笑笑,感情越来越好。只要心情好,嘻笑怒骂都是快乐人生。 在天香的帮助下,两人终于找到了那个发出慕容小豆消息的人,他叫肖玉亮,是个玉石商人,他常年从云南买进贵重的翡翠到京城卖,和东方可人经营的店铺素有联系。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见到了慕容小豆,两人都是汉人,他乡遇故人,聊起天来,才知道他是慕容小豆,是慕容世家的唯一男丁。当他知道天下第一宫在找小豆,就发回了找到的信息。 接下来,在肖玉亮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慕小豆。多年不见,小豆已经长得很高大,比李一山要高出半个头,这些年日晒雨淋,长得象个庄稼汉,已经没有当初在少林别院的幼稚的世家小哥的样子。 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当年的“小豆”变成了“大豆”。慕容柔雪和慕容小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小豆对柔雪说:“姐,这些年我好想你们。” “我也好想你,自从跟你失散后,我们就一直没放弃过找你,但一天又一天,一年复一年,你音讯全无,让人很失望。” “爸、妈还好吗?现在在哪里?” “他们都很好,不过因为我们都失散了,他们找我们找得太苦,很早就白发鬂鬓。” 小豆流下了一行热泪,说:“我太不孝,我早就该回去找他们了。这里与中原音讯不通,只有几个往来的商贩会有一点消息,但他们不是武林人士,根本不清楚江湖局势。不过都怨我,我太胆小了,一直不敢回去看。”懊恼地抓着头发。 慕容柔雪劝解说:“我们都不怪你,我们已经把魔教打败了,现在回去再也没人会追杀你了。” “是吗?这消息令人太兴奋了,是谁打败的,我要给他烧炷高香。”小豆兴奋极了,差点蹦了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正在小少林别院比武的年代。 第七十五 沧桑 李一山连忙扶住他说:“你姐姐也有份,你先跪她吧,你要真感激我,叫你爸妈将你姐姐嫁给我就行了。” 小豆说:“姐姐,东方青松怎么样了?”因为经历过大风大浪,对危难之中不曾见到的东方青松感情上已经很淡。 “他差点死在魔教的手中,只剩一条腿了。” 小豆对李一山说:“我就算答应,我大姐也未必答应。” 慕容柔雪脸上泛起了红潮,说:“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小豆说:“那就没问题了,大姐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爸妈变老了,现在精神怎么样?” 慕容柔雪说:“现在回到了老屋,精神还不错,不过惦记着你,让我务必要找到你,现在我可以回去交差了。你在这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吗?” 忽然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孩过来了,小豆把那小孩拉过来说:“这是我的孩子,小斤。小斤,叫大姑。” 那小孩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大姑。” 慕容柔雪应了一声,把他抱了过来,说:“小斤乖。” 小斤的小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她,想哭,但好奇战胜一切,终于没哭了出来。 小豆继续介绍那女子,:“她叫阿诗玛。”阿诗玛是公主的意思,她却一点都没有骄生惯养的样子,她对慕容柔雪说:“大姑好。” “嫂子好。”两人唠叨了几句,慕容柔雪转向小豆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想带阿诗玛和小斤回家看看爸妈。” “早就该回去了,在这里乐不思蜀,真服了你。” 天香插口说:“这里有这么漂亮的嫂子,正常,很正常。” 阿诗玛不好意思的笑着,小豆却搂着她说:“是啊,江湖上仇杀的日子太恐怖,我真是有点怕了,只有在这里,男耕女织,偶尔打打猎,日子过得惬意多了。”脸上是那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苍海桑田,变幻莫测,他再也不是那个争强好胜的江湖儿女慕容小豆了。 告别了阿诗玛的家人,众人骑马向慕容家走去,一路上,慕容小斤没有出来过,见到什么都很好奇,问东问西,问到后来众人都烦了,只有天香不厌其烦地给他详细的讲解。 第七十六章 怪妹 慕容小豆回来了,慕容长亭和柳叶青老泪纵横,在有生之年能够合家相聚,对于这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死而无憾。 两老见到慕容小豆带回来的漂亮的儿媳妇阿诗玛和,看到跟小豆小时候象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慕容小斤,更加高兴。李一山见他们全家幸福地欢聚一堂,本来想开口求婚,但终于没开口,和天香默默地站在旁边。 天香捅了捅他说:“还不去求婚,打铁趁热。” 李一山低声说:“现在好象有点不合时宜。” “唉,优柔寡断,能成何大事。” 李一山一捋衣袖,准备上去,但刚踏出一步,又缩了回来。说:“这件好象不是什么大事。” “在我看来,这才是人生之中最大的事。” 一般地,男人和女人不同之处在于:女人将爱情放在第一位,没有爱情,所做的一切也就毫无意义;男人将事业放在第一位,没有事业,爱情也就风雨彯摇,失去了重心。 李一山以什么为第一位呢?他说:“最重要的是我给跟她在一起,至于是什么形式已经不重要。”天香对此也深表同感。 听说找到了慕容不豆,李一山的几位夫人纷纷从星月宫出发,拖儿带女来到了慕容府。慕容府热闹起来。 柳叶芝回到奔马大牧场很多年了,她这天也来到了慕容府。 还有妩媚和久京子,她们也来了。两人常常斗嘴,但感情却好得不得了,常常同床共枕,睡梦中说梦话也极尽机锋,吵个不停。 两人一来,就找到天香,妩媚神经兮兮地问天香:“姐,你怎么能丢下最最亲爱的师妹,独自去偷欢,一个人找李大哥去了呢?” 久京子翻着双带点鄙视的神情的眼睛说:“才放这么几天假,就找情人去了,这是恋奸情热。” “太难听了,对师姐要采用敬称。” “她是你师姐,又不是我师姐,我可不大会用敬称。” 天香尴尬一笑,对这位远道而来的东瀛小怪妹,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七十六章 怪论 天香解释说:“我回云南老家,发现李大哥和慕容姐姐被我的家人抓住了,关进了牢房里。后来经过多番努力,才救了出来。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跟你说。后来我知道他们是到云南找小豆,我就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做他们的向导,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找到了小豆。” 久京子很好奇:“怎么抓住的?这两个人武功不怎么样,但也不怎么容易抓。”好像准备打定主意学一下,以便他日“危急”关头使用。 “这是国家级秘密,不能告诉你。”天香故意逗她。 久京子反应很奇怪,似乎尾巴被人踩住了,妩媚一见她的神色,大笑起来:“姐,你什么时候洞察她的‘死败’身份的,我早就怀疑她了,但找不到证据。” 久京子说:“别笑闪了舌头,象我这么纯洁可爱的女孩,怎么看也不象‘死败’。” 妩媚抓住机会踩她:“外表是最容易欺骗人的,你甚至连外表也无法欺骗人,贼眉贼眼的。” 久京子忽然作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停!停!别以为你胸前有两个‘大问题’,就自以为聪明,专家统计,百分之九十九的胸前有‘大问题’的人,脑袋也有‘大问题’。你以为你是那没问题的百分之一吗?告诉你,不可能!”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这是妒忌,是身为飞机场的无知少女对两座秀丽山锋的妒忌。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毫无女性特征是件令你觉得荣耀的事,那祝贺你,你历经艰辛,终于摆脱了纠缠你数十年的自卑心理。嘻。”说到后来,妩媚为自己的精彩辩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久京子一愣,她从没想到妩媚忽然间变得如此能言善辩。天香站到妩媚身旁,举起她的右手,宣布:“第一回合,妩媚胜。大家看看,这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表现。” 久京子大方地说:“百年难遇的胜利,看你开心的样子,象摔了个狗啃屎时,随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个大元宝。” 李云蔚从人丛中钻了过来,听到了后面几个字,拉住久京子问:“姐姐,谁摸到大元宝了?叫他给我怎么样?” 久京子知道她是云姬宫主的女儿,爱屋及乌,也很喜欢她,对她说:“这是比喻,不是真的摸到了大元宝。” “比喻什么?” “意思是有人摔了跤却得到了意外的收入,然后高兴得傻乎乎地笑,就象她。”指着正乐呵呵的妩媚说。 李云蔚好奇地看着妩媚,说:“原来这是假装得到大元宝的傻笑。” 妩媚象被抽了一鞭,笑声如同刹车一样,“嚓”一下打住了,连忙过去抓过李云蔚的手说:“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第七十六章 云蔚 妩媚象被抽了一鞭,笑声如同刹车一样,“嚓”一下打住了,连忙过去抓过李云蔚的手说:“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外国人。” “外国人又怎么样?” “你跟她好,就是里通外国,是要被拉去砍头的。” 李云蔚小眼睛转来转去,却一点都不害怕,她指着久京子说:“那把她拉出去砍了,我就成抗倭英雄了。” 妩媚说:“对,小英雄果然气度不凡。”扫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久京子,暗想:“想跟我斗,你还嫩点。” 久京子对李云蔚说:“别听她胡说,倭寇是来这里烧杀抢掠的人,我从来不做这些事,所以我不是倭寇。” 李云蔚恍然大悟,说:“你是好的倭寇。” 妩媚和天香哈哈大笑,齐声说:“对,她是好的倭寇。” 慕容小斤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说:“谁是倭寇?不要放过她。”这几天他和这里的大人小孩都混熟了,不再象初见时那样怯生生的,何况这是是他家,“门口狗”,威风不小。 久京子不知招谁惹谁了,谁都想灭了她而后快。看妩媚、天香那得意样子,再看小斤和云蔚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呀,不打一处冒,但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特别是小孩,只好闷声发大财。 第七十六章 忆 李一山这时也走了过来,李云蔚马上跑到他身边打小报告:“爸爸,这里发现了一个好倭寇。” 李一山看久京子那气鼓鼓的样子,说:“既然是好人,那就放了她。” “皇上让你打倭寇,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谁跟你说的?” “妈妈们都这么说。” “我都没打过,你知道什么?” “这些东西留给你们大人去想,别烦我,我现在要演打倭寇的戏。” 呵呵,还有这种打法。 小斤也过来凑热闹,说:“我也要假装打。”久京子也是小孩心性,说:“我陪你们玩。”三人走了出去。 剩下李一山,天香和妩媚三个人,妩媚问:“刚才我听姐说,你在云南那很危险,差点就见了阎王,是不是?” “是,差点被烤成了烧鸡。” 天香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成为千古罪人的,那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李一山笑道:“你不用怎么做,因为我已经成了你们部族献给神的礼物,身上背负着光荣的使命。何况如果能给你们部族带来好运,风调雨顺,那我也算是作了点贡献。” 妩媚却说:“我觉得这个只是很次要的,应该是身边有慕容姐姐这个大美人,所以觉得死而无憾吧。” “又让你说中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当时我就觉得生也好,死也好,都不当一回事。‘生能同床,死能同穴’,也没什么遗憾了。”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也会这样吗?” “不会。” “别这么坦白嘛?这让人多伤心?” 第七十六章 菲菲 “我跟你在一起,还来不及想这回事,满脑子都是性感的你,红唇烈焰,嘻嘻。” 天香说:“说谎不打草稿,骗死人不偿命。要娶慕容姐姐是吗?我们帮你想办法就是了。” 妩媚说:“最好就是让你女儿去说。” 李菲菲还是李云蔚?敢情两个都可以。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说:“爸爸,你在说我吗?” 星月宫梅儿的女儿李菲菲来了,她已经有八岁了,一看就知道是个鬼灵精,她是众小孩的大姐,也是大姐大,常带一班小孩东奔西窜的,对众弟弟妹妹很照顾,除了李云蔚,谁都服她,大人对她也挺放心的。 天香蹲下来对她说:“你爸有件困难的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只要是爸的事,我肯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你帮你爸办过什么事?” 李菲菲想了想,说:“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不过你不要不相信我,我肯定行的。” “有信心就好。我告诉你,你爸想娶一个人,但想了十多年都没成功,你帮他想想办法。” “是慕容阿姨吗?” “就是她,你怎么知道的?” “妈妈们都这样说,说我爸最喜欢慕容阿姨,想尽办法娶她,都私奔好几回了。” 李一山很尴尬,说:“多嘴婆,破坏我的形象。” 李菲菲出人意料地说:“是,我也觉得妈妈们太多嘴,爸爸,你放心,我带弟弟妹妹们去说服婆婆,让她把慕容阿姨嫁给你。” 李一山对她说:“大人的事,小孩子插什么手?一边玩去。” 李菲菲嘻嘻一笑,“我就喜欢管。” 李一山高高举起手,她一溜烟就跑了。 第七十七章 人小鬼大 李菲菲一溜烟走了,找到了其他小孩,发暗号都叫了出来,五个小孩,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八岁,除了李菲菲长得高一点外,其他弟弟妹妹长得都差不多。小孩子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李菲菲说:“我今天接到一个作战任务,是有关咱爸的。” “什么任务?” “我做什么?” “我也要去。”…… 乱哄哄中,她继续说:“作战目标,说服柳婆婆让爸娶他的福星慕容阿姨。” 一个小妹妹说:“爸跟慕阿姨处的时间比谁都多,不用娶她了,让她来家里住就是了。” 李菲菲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一边呆着去,这叫‘名份’,懂不懂?” “不懂,什么叫‘名份’?” 李菲菲搜肠刮肚想了一会,没找到合适的字眼,只好说:“我也不懂,你不要添乱,听我说。” 众小孩都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她问道:“你们喜不喜欢慕容阿姨?” “喜欢,每一次见着咱们,都会给咱们礼物,那礼物特别精致,比妈妈们买的要好。” “她还会跟我们玩很多游戏。” “她还教我功夫,她的功夫棒极了,我长大了要跟她一样棒。” 众小孩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看来慕容柔雪在星月宫的风评不错。 李菲菲说:“爸爸希望娶慕容阿姨,但慕容爷爷和柳婆婆总不答应,我们怎么办?” 一个虎头虎脑长着一对大虎牙的男孩说:“我去将他们打服,逼他们答应。” “暴力,我反对暴力,我们要以理服人。”一个长得很娟秀的女孩说。 李菲菲说:“你能将他们打服吗?你想想,你能打得过慕容阿姨吗?肯定打不过,他们是阿姨的爸妈,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你说,是你厉害还是咱爸爸妈妈厉害?” 一席话把那个虎头虎脑的家伙说得哑口无言。 她继续说:“我们要先探探柳婆婆的口风,如果她答应了,我们就通知爸爸,如果没答应,回头再想办法,走。” 第七十七章 议婚 一群小孩浩浩荡荡地向柳婆婆的住处走去。 路上遇到了久京子,久京子问:“你们要去哪里?” 李菲菲神秘兮兮地说:“不告诉你。” 久京子很好奇,拿出一个水晶做的小龙,说:“谁告诉我,就给他这个。” 众小孩眼中留露出很想要的神情。久京子笑意满脸,觉得这事肯定没问题了。不料,众小孩异口同声说:“东西太差,不告诉你。” 久京子拿着水晶小龙愣在那里,众小孩已经扬长而去。 他们在大厅中找到慕容长亭和柳叶青两位老人。他们一见众小孩到来,赶快拿出点心和水果,招呼他们吃。 李菲菲见凳子不够,就叫其他小孩两个人坐一个凳子,吃过点心水果。 李菲菲问柳叶青:“婆婆,有一件事想问你,行吗?” 柳叶青见她说得庄重,不禁有点奇怪,说:“行,你说吧。” “爸爸已经将小斤他们找回来了,为什么还不让爸爸娶慕容阿姨?” 柳叶青对这件事的态度很矛盾,本来想如果能找到失踪的小豆,就让他们结婚,但小豆真找回来了,又觉得这事太轻易,不禁又反悔了,想找点更难的事去考验李一山,小孩问起这事来,还真不好回答。 柳叶青只好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妈妈说的,她带我们来参加慕容阿姨和爸爸的婚礼。”怪不得李菲菲接受这任务,原来是有预谋的。 柳叶青已经骑虎难下,她审视着这班小孩,心想:“难道真的要让女儿成为这么多小孩的妈妈吗?”就问:“你们喜不喜欢慕容阿姨。” “喜欢。”异口同声。慕容长亭在旁边看着他们,没有说话,这时插口说:“既然女儿喜欢,其他人也不反对,我想还是答应他们吧。” 柳叶青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是想不通,女儿是多么优秀,嫁给人做小的,做母亲的心痛,让我想想,看有没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菲菲说:“柳婆婆,我的弟弟妹妹早当阿姨妈妈了,他们说让阿姨到宫中住就行了,不用结婚这么麻烦。”柳叶青又好气又好笑。 众小孩议论开了。“是啊,让阿姨到宫中住就是了,她在宫中有自己的房子。” “我常跟她睡。”那个娟秀的小孩说。 “结婚多麻烦,不要结了。” 第七十七章 天窗 “谁说的,结婚多好玩,穿得漂亮,热热闹闹,又有很多好吃。” “要不要多结几次?” “我做花童。” “我也做。” “其他人的婚事,我们参加多了,但爸爸的婚事从没参加过。” “他们是有意不让我们参加的,那么早就结婚了,我们都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忽然问柳叶青:“婆婆,你是不是也不让我们参加爸爸的婚礼?” 整个屋子全都是“嗡嗡,嗡嗡”的议论声,小孩们那幼稚的童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柳叶青招架不住,只好投降,说:“如你们所愿,让慕容阿姨和你爸结婚吧。但要选个良辰吉日举行婚礼。” 众小孩跳下凳子,欢笑着击手相庆。慕容长亭说:“十天后是八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就让他们那天结婚吧。” 日子订了下来,慕容府成了临时的喜堂,以野马骑兵队、天下第一宫的财力,这场婚礼准备得非常隆重。五天下来,慕容府被装饰一新,喜气洋洋,新郎新娘的衣服都做了出来,每个参加婚礼的小孩都做了新衣服。 日上三竿,忽然一匹快马从远处冲了过来,马上之人是一个身穿黄衣的锦衣卫,他是皇上派来送信的,通报之后,李一山带领众人迎了出来。 那人说:“李元帅,请你安排焚香拉旨。” “好,请进。”到了大堂,那人一见大厅的喜气洋洋的架式,说:“谁要结婚?” 李一山说:“是我跟龙骑大将军慕容柔雪。” “恭喜你们。” “谢谢。” 接着举行了接旨仪式,李一山焚香跪下,接过圣旨,一打开,不禁呆住了,里面说:“因为东南沿海倭寇横行,打死打伤了一万多守军,元帅将军们全部都被一个叫田卧勇太郎的人打死打伤,沿海福建、江浙一带汲岌岌可危,请李一山李元帅连同众将军带领野马骑兵队到沿海支援。即日起程,不可耽误。” 柳叶青一听,说:“这是国家大事,耽误不得,婚迟一点结也不迟。” 李一山忽然说:“算了,我们带上喜服,五天后在路上结婚。” 慕容长亭说:“只好这样了。” 一行人收拾行装,直奔野马骑兵队的大本营而去,五天后,在军中举行了一个简朴而隆重的婚礼。 第七十八章 寻找倭寇 不久,众人到达了丹江口大本营,依次坐定后,派出的侦察兵陆续从沿海赶了回来,消息一个接一个,但都没什么好消息。 其中两个最大的消息是:浙江巡抚是武举出身,十八般武艺无所不精,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力能举鼎,强将手下无弱兵,统率的十八个家将,人称十八金刚,各有所长,都曾是一方霸主。他们奉命剿倭寇,被人引入大海中,在大海中和一队倭寇拼了三天三夜,全部殉职。他们被抬回来后,发现肋骨震断,应是中了极威猛的掌力。 江苏巡抚是文举出身,富于谋略,与倭寇斗了两年,取得了煇煌的战绩,江苏一带是沿海之中最繁荣和稳定的。但前不久,他却被一个叫田卧勇太郎的人刺杀在一个妓女燕小红的房中。为此,朝野乱成了一锅粥。 据说,沿海倭寇横行,并非只是一个人统领的,隶属于多个国家,他们以船为家,对渔民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在岸边也屡屡犯案,见小部队就打,见大部队就跑,虽偶有牺牲,但从未伤及元气,真要对会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 近年来,最出名的倭寇莫过于田卧勇太郎领导的田卧支队,他们拥有二十四艘战船,五百多个武士忍者。田卧勇太郎武功卓绝。一手迎风十八斩刀法打遍日本无敌手,他从小就向往中土的富庶和美丽,希望将中国的高贵美丽的物品据为已有。 这段日子,他率领田卧支队在沿海烧杀抢掠。两位巡抚为了力保一方安宁,派兵围剿了他多次,伤了他不少手下,他再也无法忍耐,日思月虑,终于寻机将浙江巡抚骗到大海中杀掉了,然后派出忍者潜伏了一个多月,刺杀了江苏巡抚。 李一山曾经见过田卧勇太郎,他就是那个在神农架大山的一个小瀑布中施展绝世武功的那个日本武士,他是久京子的大表哥,是那次比武后自杀的日本武士的亲生哥哥。 为此,李一山把久京子叫过来了解他的情况,但久京子只知道他大表哥武功高强,是日本第一勇士,其他情况一概不知。问到后来,李一山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呼”一声站起来,一掌将花梨木桌的一角劈了下来,如同利刀所切,咆哮着要将她毙了,吓得久京子龟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在慕容雪、妩媚、天香的好说歹说下,才放下了这个念头。 李一山自从见到田卧勇太郎的绝世武功后,对自己的功夫失去了信心,为了让自己安心一点,他将云姬公主和慕容柔雪都带在身边。他们三个已经是中原武林排行榜中高踞首位的三人组,但面对有神鬼莫测功夫的东瀛人,仍要小心翼翼。 到了江苏,李一山和众将士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海岸线横亘千里,敌人每每都是从海上突然登陆,虽有烽火传递,仍然顾此失彼,因为敌人过强,所以也不敢将兵力分散。 李一山这天召集了众兄弟姐妹开会。 李一山说:“众位将军,在这场仗开打之前,我想听听诸位的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班在海边出没无常的倭寇,以前在平原和丘陵作战的经验全部都不顶用。 李二牛说:“海岸边太长了,我们根本无法设防,要说以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为目标,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主力部队。” 赵太斌已经成了武当掌门,但这一次因为为国出征,他也以将军的身份来到军中,他说:“如果能在大海里跟他们打,也许我们才会有赢的希望。” 欧阳一翼说:“进入茫茫大海,谁敢担保自己一定是赢家呢?这太冒险了。”众人说来说去,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好方法,只好散会下次再说。 第七十八章 妻不如妾 欧阳一翼说:“进入茫茫大海,谁敢担保自己一定是赢家呢?这太冒险了。”众人说来说去,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好方法,只好散会下次再说。 不久之后,野马骑兵队的一个百人队和倭寇在一个海边的小市集相遇。倭寇武功高强,骑兵队训练有素,一场打斗下去,两边各死了五个人。虽然野马骑兵队没有取胜,但其勇猛善战的作风已深入倭寇内心,让他们有所忌惮,减少了上岸烧杀抢掠的次数。 这天,李一山在卧室里和两位夫人谈起了现阶段的形势,说:“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呢?没有开始,好像也永远不会结束。” 慕容柔雪说:“我认为只是我们暂时看不清楚而已,再过一段时间,汇集更多的情报,也许就可以找到结束这场战争的方法。” “是吗?”李一山很怀疑这种想法,但也无法反驳。 云姬建议说:“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一下原来在抗倭第一线的那些将军?” 李一山一拍脑袋,说:“对呀,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真是吃饱饭走弯路。” 妩媚和天香推门走了进来,李一山说:“怎么不敲门?” 妩媚说:“我们来看谁吃饱了饭走弯路,所以忘了敲门。” 李一山大声抗议:“这是卧房,如果我们在睡觉,你们忽然进来,多难为情。” 天香大言不惭地说:“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扮什么纯情少男。” 李一山愕然,不想吃瘪还是少开口。 妩媚说:“乖,你看,你不说话又没人当你是哑巴,哈哈。我倒是怕两位夫人难为情。” 云姬脸色有点红,说:“我们不会,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将你们拉进来,让你们只好陪我们一起睡了。” 妩媚嘻嘻笑着说:“睡就睡,这个世界谁怕谁。” 李一山耸耸肩,说:“又不是我吃亏。你说是吗?天香。” 天香也笑道:“你跟我说干什么?又不是我陪你。” 慕容柔雪说:“他嫌我们两个人闷,早就想找你们了,这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李一山脸上表情古怪,说:“冤枉,冤枉,这是千古冤案,我发誓,我从没这么想过。” 云姬轻笑着说:“我们干脆让他娶了天香和妩媚,让他没偷的机会怎么样?” 第七十八章 下流将军 这话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晚上就成真了,几个大红双喜一贴,两根手臂粗的红焟烛一点,这事好象就成了。 但这事说来太草率,云姬高兴时就说:“是的,这件事是真的。” 不高兴的时候就说:“不知道,这事能当真吗?”女人心,海底针。少惹毛她们就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一山约了两位当地的守将见面,了解他们多年来与倭寇的作战情况。 两位守将胡须满面,显得很威武,见李一山长得不高,脸上稚气未脱,都看不起他。 李一山问:“两位将军,你们在沿海一带打仗多年,与倭寇交手无数,知道怎么打败他们吗?” 一位将军说:“这你就不懂了,打仗是要有组织,有纪律的,靠的是一班出生入死的兄弟的。” 另一位将军说:“跟你说你也不懂,你看你,一点威仪都没有,还带着四个娇滴滴的美人,你以为你是去怡红院吗?” 妩媚一听怡红院,那是她的旧主所开,很感兴趣,问:“将军,你觉得怡红院怎么样?” 那将军一脸正经,说:“本将军从不去那种地方。” 旁边的将军扯他的后腿“奇怪,前天嫂子是从怡红院把你找出来的,你真没去?” 妩媚一听,笑得天花乱坠,那胸前的“大问题”抖个不停,两位将军目瞪口呆,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天香一见,说:“怡红院是她家开的,你们把正事办好了,以后她给你们八折优惠。” “真的。” 妩媚瞪了天香一眼说:“姐,别老在外人面前败坏我的名声好不好?” 天香说:“没有啦,你看这位将军多渴望你能给他打折。” “去你的,你越描越黑了。” 李一山见这两位将军什么都不懂,就站起来说:“两位将军,打扰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吃完饭轻松一下再走嘛。” “不了,我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去办。” 五人走了出来,天香对妩媚说:“看那两位的神情,对你可是情有独钟。” “姐,你今天怎么啦,老是损我。” 李一山也说:“他们确实对你有意思,大有为你倾家荡产的趋势。” 天香说:“你听听,群众的眼睛多雪亮的。” 妩媚凑近李一山的耳朵低声说:“我受不了了,晚上见真章。”故意靠在他身上磨噌了一下,说她不像那种人,还真是违心。 第七十八章 女人心 部队驻扎在九莲山,山上是莆田少林寺,那些僧人因为没有受到魔教的逼害,因此保留了完整的南少林功夫,南拳北腿,他们拳术特别厉害。其中有一个僧人叫月空,年仅二十岁,却已经奉莆田知县蔡可泉的命令跟倭寇打了五六次,消灭了不少倭寇。 光阴似箭,李一山带领野马骑兵队在福建莆田驻扎了一个月,走遍了各个府衙和各种守军的驻地,聆听了官兵的各种意见。然而军队之中早已弥漫着悲观的情绪,他们认为田卧支队是不可战胜的,是个随时可能出现的勾人性命的魔鬼。 这天,一大班人骑马坐轿到了九莲山下,听说是雨姬和东方可人带着欢喜佛教的人过来了,李一山倒穿袜子冲了出来。 李一山满脸堆笑,说:“教主,可人,什么风把你们从大老远吹来了?” 雨姬说:“是男人的雄风,能打仗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这里打仗的男人这么多,我还不巴巴地赶来了。” 李一山“嘻嘻”一笑,说:“老姑婆的心真难猜测。” 东方可人说:“你是说我吗?” 李一山赶快说:“你是女神,我可不敢说你。”在东方可人面前,他总是神气不起来。 雨姬说:“那就是说我了,当年多少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风光无限。忆往年,光荣岁月稠,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多少男人送上成幢的房子,成斗的金子,我都不屑一顾,没想到今天会被人当作老姑婆。” 李一山竖起拇指说:“才女,才女,出口成章,又聪明又漂亮,你家的门槛被人踩烂多少条了?” 雨姬又好气又好笑,说:“又踩我又赞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小时候心灵受了严重的创伤。对人警惕性这么高。我现在生活得有滋有味,没什么求你的。” 雨姬更是气愤,但也无可奈何,说:“你才受了严重的创伤,你真的没什么求我的吗?” “没有。”李一山笑眯眯的,看见雨姬气愤的样子,他好像有点奸计得逞的快感。 第七十八章 算盘 “可我听说你在这已经一个月了,什么作战计划都没有。” “你也知道了,对此你有什么高见?”李一山正经起来。 “你让我站在这,看你反穿着袜子的恶心样发表意见吗?” “古人倒履相迎,以示待客之诚,我这是倒袜,更胜古人。请进,上顶级铁观音伺候。” 众人进大厅中坐定后,热腾腾的茶水端了上来,一开盖,满屋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东方可人赞道:“福建的铁观音真是好,小尝一口,清香扑鼻,简直是帝皇的享受。” 李一山说:“你要喜欢,天天都可以来这里坐坐。” “你这算是追我吗?做人小的滋味可不好受。” 李一山说:“我的兄弟们都等着你的回复,谁都没想让你做小的。这茶叶不错,有几位本地官员送了我两、三斤,你可以带回去慢慢喝。” 东方可人说:“给我装半斤,我是一只弓,半斤就够了。” 雨姬说:“喝茶事小,我们来这是因为一个消息。我们来福建已经有十多天了,一直住在附近的怡红院中。怡红院的顾客三教九流的男人,什么都有,这些天来,他们一直谈论一个人。” 李一山一拍脑袋,说:“对啊,怡红院才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下次我一定要到那里去。怡红院,我熟呀。”敢情他对自己做龟公的日子还蛮“留恋”的。 东方可人哈哈大笑,说:“只要你准备好了跪搓板,或者蹲房外守夜,是可以去留连一下。” 慕容柔雪说:“近来流行跪算盘,我们姐妹多,要修理他,需要推他一下,呼一声,让他从东边跪到西边,机动性强一点,有利于我们修理他。” 李一山愕然,说:“我最贤惠的妻子竟然被你教坏了。” 东方可人说:“对付这种吃着一个,想着两个的人,是有必要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的。” “我可不是去玩,是打探消息,公事!公事,明白吗?”李一山大声抗议。 “假公济私的人我见得多了,谁没有堂堂正正的理由,肮脏龌龊的行动。” 第七十八章 神女 “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象,诚实的外表加上清爽的打扮,简直就是一个……。” “绅士。” “错,衣冠禽兽。”众人哈哈大笑。 李一山大声说:“你这是人格侮辱,我要告你。” 东方可人逗他说:“向谁告?” “向你的顶头上司,雨姬教主,这件事你管不管?” 云姬插口说:“相公,你找错人了。你看雨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在这群人当中,没有谁比她更想损你了。” 雨姬说:“知我者,云姬也。不枉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可人是我的得意弟子,她的一言一行就是代表我的。” “一丘之貉。” 雨姬说:“你颠三倒四的,是不是不想打胜仗了。” 众人一听,都静了一来,李一山问道:“什么消息,快说。” “有一个人能帮我们打败田卧支队。” “什么人?” “一个女人。” “不会是你吧。” “如果说是我,你信吗?” “不信。” “那不就完了。其实那个女人年仅十七岁,是沿海一带的渔民,她有着无以伦比的水性,无以伦比的驾船技术,无以伦比的善心,她从沿海倭寇手中救人无数。多大的风浪,她驾驶她亲手制作的龙舟船如履平川,是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海上女神,听说她的祖先也曾叱咤风云,万家生佛。” 第七十八章 神往 众人为之动容,为之神往,毕竟如此传奇式的人物世上并不多见,一生能见到一个,已是毕生幸事。 慕容柔雪说:“是不是林默娘?” “对,就是她,你怎么知道她。” “她是船工,水手,水上作业的人的共同的神衹,在沿海,只有她才是称得上万家生佛。” “世家子弟就是世家子弟,不像某些暴发户。”雨姬横了一眼李一山,继续说:“这个小姑娘就是林默娘的后代,林墨,墨水的墨。” 李一山说:“她长得是不是黑乎乎的,特别难看。” “小心说话内容,你这句话关起门对自己人说好了,如果到大街上说,你的头上已经中了数不清的菜头和鸡蛋了。林墨施恩不求回报,大有乃祖之风。莆田市乃至整个福建,受过她救命之恩的人不少,再加上被救人的家属、朋友,人人对她感激不尽。” 李一山伸了伸舌头,暗说:“哗,人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那就死而无憾了。” “林墨在海上与倭寇周旋多年,连田卧支队也对她敬而远之,她对倭寇的了解,她的造船技术,她的水性都可以帮助我们。” “怎么找她?” “她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只好放出消息,说要找她商量共同抗倭,看有没有人能找到她。” 第七十八章 偷袭 消息放了出来,三天之后果然有人找上门来,她自称是林墨派来的代表,因为林墨是众多倭寇的共同仇敌,所以不便亲自出面,冲着野马骑兵队的赫赫威名,派一个亲信姐妹来帮助他们。 李一山客气地把她迎进大厅,奉上顶级的铁观音,然后问道:“林墨姑娘还好吗?” “她生龙活虎的,好得很。” “怎么称呼你?” “我叫林鱼,是林墨的堂姐,是堂妹专门叫来帮助你们的。” “你知道我们需要什么帮助吗?”李一山问道。 “只要是有利于抗倭大业,不管什么,我们都愿意提供。” 李一山很感动,心想:“多好的人民,多好的同志,这才是我们社会的脊梁。”于是说:“我代表野马骑兵队全体将士衷心的感谢你们。”站起来,向她深深地躹了一躬。 林鱼坦然地接受了这一拜,说:“我受你这一拜,从此以后,你们抗倭的事就是我们姐妹的事。”这几句话,让在座的野马骑兵队的将领们大为心折,每个人都希望能早日见到那位曾经救助无数渔民朋友,在惊涛骇浪中来去自如的海上女神——林墨,为什么一个手下都这么深明大义呢? 有了林鱼的帮助,李一山、赵太斌等人开始研究起海上追踪,小岛登陆战,船上战等等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战术战略。 野马骑兵队基本都是旱鸭子,一到船上就是晕乎乎的,不辨东南西北,为了适应沿海战斗的需要,在林鱼导下勤练水性。 这段时间,倭寇频繁出没,林墨将一些来袭的消息及时地通知野马骑兵队,野马骑兵队在陆上可说已是无敌,经常将上岸的倭寇打得落花流水。 到后来,倭寇们也学聪明了,只是在离岸很近的地方活动,一听到马蹄声,马上就跑回船中,驾船而去,站在船尾,对追到岸边的骑兵队士兵极尽嘲笑,打着肮脏的手势,骂声如潮,笑声放荡而得意。野马骑兵队的人往往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七窍生烟。 又过了两个月,野马骑兵队造出了龙舟船,并且开始在海上训练。一天晚上,田卧支队在田卧勇太郎的带领下,突袭了野马骑兵队的船队。守船的八十名士兵全部被打死,龙舟船全部被打穿,沉入了海底。 第七十八章 水性 一个倒在血泊中却幸运地被救活的士兵将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众将领,以李一山为首的众将怒发冲冠,恨不得一时三刻就找到田卧支队决一死战。 林鱼见众将咬牙切齿,面上肌肉乱颤,就说:“大家息怒,冷静一点,你们想一想,以我们现在的水性和驾船技术,就算能在海上追上田卧支队,有把握打胜仗吗?” 李二牛怒容满面,说:“如果被小小的东瀛鬼子就欺负到家,我们还能在江湖上混吗?不管有没有把握,这仗我们一定要打。” 李一山咬牙切齿地说:“对,人生自古谁无死,一定要找回公道。” 林鱼说:“大家听我一句行吗?要真想打败他们,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是办不到的,需要更强的人练水性和驾船技术才行。” 李一山“刷”一声抽出一支帅字令牌,交给她说:“练水性和驾船技术这件事,你来负责,你要什么人,什么装备,直接指挥,见令如见人,有谁不听号令的,直接按本营的军法从事。” 林鱼拿起令牌,说:“李元帅,从即日起,你和慕容将军、云姬将军练习水上套路。” 李一山尴尬地说:“我不是叫你指挥我。” 林鱼狡滑的笑道:“是不是想军法从事?” 李一山赶快说:“不是,我听命令就是。” 接下来,林鱼对其他三十多位将军全部下了不周的命令。众将见她安排得井井有条,连身为元帅的李一山也不敢违背,也就不敢独持异议,以免“枪打出头鸟”,挨个一百、五十军棍。为了方便训练,大部队移营海边,与船为伍,以海为友。 众士兵见将军们身先士卒练水性,练驾船技术,也都不甘落后。在明师林鱼的指导下,三个月后,众人各项水上的功夫已经成型,军中开展水性竞赛,驾船竞赛。竞赛的优胜者成立了水鬼支队。 第七十八章 不死战将 这天,在例行的军中大会中,林鱼将令牌交回给李一山说:“元帅,林鱼不辱使命,已经完成任务。” 李一山说:“你就收着吧,在众将士的眼中,你才是我们的元帅。” 林鱼“嘻嘻”一笑说:“多谢抬爱,愧不敢当,一国不可有二君,一军不可有二帅,一山不容有二虎,如果我再厚颜无耻地拿这令牌,我堂妹林墨肯定会骂我的。如果我是堂妹,我会一直持有它的。” “为什么?” “因为她能够带领大家打胜仗,她具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审时度势的能力,每一次都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田卧支队再次袭击野马骑兵队的船只,但他们刚到达船边,就发现进入了一个包围圈,但田卧支队人人武功高强,水性精熟,水战经验丰富,两队水兵们打得不可开交。 李一山率领大军赶了过来,但田卧龙太郎已经率队冲出了包围圈,向海里逃窜而去。李一山慕容和云姬坐上龙舟船,在林鱼的带领下,率领水鬼支队追踪而去。 两天后,终于追上了田卧支队,田卧龙太郎扭转船头,站在船头上,盯着来势汹汹的水鬼支队,准备背水一战。他抽出长刀,静静地站在船上,阳光照耀在刀身上,光茫闪烁,红色的披风随风飘扬。 李一山见到他的气势,悄悄的对云姬说:“如此彪悍威武,却枉为贼寇。” 云姬说:“这个架势,正如本宫祖师留传下来的笔记中描述的日本浪人一样。” 李一山从云姬眼中读到的是“没信心对付眼前的强敌。”旁边的慕容眼光坚定,似乎不管出现什么变故,她都将会信心十足,无所畏惧地迎接它。 李一山冲上一艘宽敞的敌船上,船上的倭寇包围了上来,他们手上拿着明晃晃的长刀,冲过来向李一山猛攻猛打,李一山的疯魔棍对付这样的乱仗是最好不过的了,只见他在敌人当中挥洒自如,敌人的长刀一把把被打掉或者打断,敌人一个个被打得飞出船外,“扑通、扑通”地落入海中。 田卧勇太郎见李一山威风赫赫,势不可当,拿着刀跳了过来,挥手叫其他人走开。他双手拿着长刀,侧身弯膝,气势沉稳。两人甫一交手,李一山就发现他的刀法非常灵活,尽管自己的棍法强,竟然也无法伤到对手的一根头发。 慕容柔雪正在跟倭寇交战,但随时注意着李一山的情况,她远远地见到李一山出现了危机,就从远处冲了过来,一路施展慕容九剑,指东打西,不一会就落到了李一山的身旁。 两人聚首,剑棍齐施,威力倍增。但田卧勇太郎不愧是日本的第一大勇士,也是一个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他的功力竟不在他的祖父之下,迎风回旋斩功夫在“剑棍双绝”的攻击下,仍然攻守兼备。三人在船上你来我往,越打越快,刀剑棍的撞击声越来越频密。 李一山用棍挡住刀势,慕容柔雪寻隙进攻,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但田卧勇太郎的守势异常严密,长刀圈转,将两人的攻势尽数化解,余势未尽,再将两人逼开了两步。 两人边打边退,很快就退到了船尾。田卧勇太郎大喝一声,如平地焦雷,震耳欲聋,刀挟风势,如行雷闪电,他一刀已算准了两人的一十五种退避方式,让他们挡无可挡。果然,一声巨响,李一山撞开了船侧板,掉到了海中,慕容柔雪跟着也掉了下去。 田卧勇太郎舒了一口气,不料脚上一凉,原来船已开始往下沉。再看四周,不管敌我,各种船都已经沉了下去。水面上只剩下田卧勇太郎,他仰天长啸,象来自北方的狼,声音苍凉中显得无比绝望。 这一声长啸引来了一首龙舟船,船头上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她的脸容如月光下的水墨远山,淡远寂寞,仿佛旷野烟树,空谷幽兰。她在翘首远望,不停地俯首捞起海面上漂来的碎木板、碎布片,她估计这一带海域刚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战斗,参战和死亡的人数比以往所发生的任何一次海难和海上战争的人数都要多。 她仔细搜寻着,希望能找到幸存者,但多年的海上搜救经验告诉她,这一带根本不可能有幸存者,她扩大了搜救的范围。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海边渔民众口相传的海上神女林墨。 一开始仍然见到血液染红了一片大海,但不久就被补充过来的海水冲淡,一点痕迹都没有。船一艘艘地沉入了大海,人也一个个地深入了大海。这里已经没有等级之分,队长和队员、将军和士兵在鱼的肚子里不分你我。 野马骑兵队派出船队在海面上四处搜查了七天七夜,什么都没找到,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没往上报。他们沉浸在悲痛中,以泪洗面,但谁都不愿意提给李一山、慕容柔雪、云姬和林鱼发丧的事。 将军、士兵们都以无比的信念坚持,他们的李元帅、慕容将军、云姬将军只是流落在某个地方,甚至就如当初在怡红院当龟公,不会死,永远也不会死;林鱼这个水性精熟的女孩更加没有问题,或许她正在遨游东海。野马骑兵队一如既往进行水性操练,驾船技术训练。他们在等待着他们的头领回来,开展下一轮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