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闪婚后爱》 第1章 他回来了! 这是立冬以来下过最大的一场雪,整整下了五天五夜,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樱诺弓着背拖着地,屋子里并没开空调,明明很冷,可她却汗流浃背,脑子里不断萦绕着那句:“你老公就在睡在我身边,说你是超级白痴,大傻蛋!”的挑畔话语! 华丽的地板砖光可鉴人,纤尘不染,可她仍不想停下来擦拖的动作! 北风呼啸,雪花吹飘落打在了窗户上,凝结的雪花慢慢化成了水渍从窗玻璃上徐徐滑下,炫开出一朵朵漂亮的水珠花! “磨磨蹭蹭,都快五点了,不做晚饭吗?”门口不知何时闪现一抹女人身影,一身的雍容华贵,珠光宝气,头发做的很有型,手腕上戴着灼灼生辉的玉躅,食指上鸽子蛋戒指刺人眼眸。 磕着香瓜子儿,一双丹凤眼斜睨着在卧室里忙碌的樱诺,眼角布满了鄙夷。 “你说,郁梵那么优秀,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女人,在事业上帮不了他就算了,连做个家务也拖拖拉拉的。” 上不得厅堂,入不得厨房,虽是赫赫有名的谷家之女,不是庶出也就算了,却是令人难以启齿的谷天鹏私生女的女儿。 当初,要不是看在谷老爷子对她疼爱有加的份儿上,她绝对不会要儿子将她娶进郁家! “谷樱诺,你是哑巴吗?没听到我的话,郁梵为了事业,身体都快累垮了,天天没完没了的应酬,回来,还得对着你这张死人脸,结婚都五年了,连个蛋也孵不出!” “妈,我马上就去做饭。” 樱诺不想听婆婆唠叨,赶紧放下了拖把,把水桶提回了浴室就奔向了厨房。 她做事很麻利的,仅只有半个小时,就做好了满满的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可是,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始终不见老公归来的身影。 婆婆李珍霓吃了饭上床休息了,而她只得坐在沙发椅子上等。 抬头看了一眼挂钟,七点了,莫不是又像昨天晚上一样让她枯等一夜,拿了大衣披上走出家门,倚在了门框处望风而立,雪风吹刮在了脸上,柔嫩的肌肤片刻通红一片! 大约过了半个钟,终于看到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驶进了郁家庭院。 走出车厢,男人冲着门口的她挥了挥手,扯唇一笑:“为什么等在这儿?好冷的。” 他走上前,将她的双手包裹在了掌心里,温暖的体温经由肌肤传达给她,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丁点的暖意。 凤眸,修眉,俊美如斯,成熟内敛,郁梵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稳重的男人。 她喜欢他的深沉,老练与稳重,所以,五年前,她毫不考虑就嫁他为妻。 削薄的唇,淡然如水,曾有人对她说过,唇薄的男人最是无情! 是这样吗? 他拉着她进屋,脱下了身上的昵子大衣,以前的每一天,樱诺都会去把大衣接过来挂好,今天表情却有些漠然。 郁梵有些不习惯,挑了挑眉转身上楼。 “你……要吃饭吗?” 她小心冀冀地跟在他身后,屏息地等着他的回答。 “吃过了。” 漫不经心地吐出几字,郁梵将大衣扔到了床上走向浴室冲澡。 郁梵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男人,即便再冷的天,他也会把自己洗干净,结婚五年来,这点从不曾改变过。 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樱诺拎起了大衣的一角,纤白素手探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心里很怕,怕搜出来的是女人的一支口红,或是一条丁字裤,又或者是避孕套之类的东西。 不过还好,昵子大衣兜里除了手机及几张银行卡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物品。 本想把手机放下,可转念又想,哪个男人在外偷吃了会不消灭证据呢? 想查一查他的通讯纪录,手机屏幕上却显示着:“请你输入密码”的字符。 结婚纪念日,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更不是。 樱诺将所有重要的日子全输了一个遍,也没把密码输正确。 郁梵,你是在防着我吗? “樱诺,给我拿浴袍进来。” 哗啦啦的水声停了,郁梵低沉浑厚迷人嗓音飘来,樱诺应了一声,打开衣柜挑了一件白色的真丝浴袍送去。 “你在外面做什么?” 郁梵见她鬼鬼祟祟的,眉间的刻痕拧深。 “没……我在看电视。”樱诺双手递上了浴袍。 “呃!”男人瞥了一眼樱诺,转过身将浴袍披上,就在那一瞬间,樱诺的视线无意中触到了他后肩上几道红色的痕迹,鲜红,夺目,光华璀璨,夺去了樱诺的呼吸,也抽离了她的意识。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那痕迹代表着什么?是要有多激情,多疯狂,多刻骨铭心的缠绵才能留下这种印记! 倾刻间,樱诺的世界天崩地裂,墙摧瓦倾! 胃一阵痉挛,咬紧唇瓣,漠然转身,在泪水即将滑下脸颊之时远离了他,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乱如麻! …… …… …… 男人披了睡袍再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打上了领带,喝了一杯水,拎着公文包又走了。 从回来至离开,不过短短的五十分钟,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的工作真的这么忙,忙到连与她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忙到忘记了她这个妻子的存在。 “樱诺,放心吧,结婚后,我会宠你爱你一辈子,值至你头发变白,仍然不够!” “樱诺,在这世上,没一个人能比得了你,你永远住在我身体里。” “樱诺,这辈子,这一生,我永远是你身边的一条忠犬。” 郁梵,你说会爱我一辈子,护我一辈子,可是,你后背上那几道红色的抓痕,以及昨天晚上我收到的来自于陌生地址的挑畔邮件做何解释? 如果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我还真是消受不起! 甜蜜的誓言依稀还在耳畔,却是穿肠的毒药,男人的心犹如一根断线的风筝,一旦折断——就再也无法回头。 ------题外话------ 亲们,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一个在婚姻泥潭里挣扎的女人悲情故事! 第2章 倒贴臭流氓! “樱诺!”谷樱诺正在打扫着客厅,一抹峻挺的身形从门口处闪入! “舅舅!”许久不见的亲人来探望自己,樱诺兴高采烈地找出荼叶,为舅舅沏了一杯荼! “樱诺,客厅家具又新置了不少!”男人眼眸在富丽堂皇的斩新家具上飘移!眸光里闪耀着浓烈的羡慕! “舅舅,外婆还好吧?” “身体硬朗着呢!天没见亮就起床卖菜了!”外面飘着雪,天儿这么冷,男人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花格子衬衫,膝盖处破了一个洞的牛仔裤,左耳打了一个洞,还戴了一枚绿色的耳钉,嘴里咀嚼着口香糖!唇边还不断地吹着泡泡! “樱诺,我听说郁梵的生意可是如日中天啊!” 知道舅舅的兼性,一向游手好闲惯了,转山转水地给她套近乎,一定是手头紧了! “你又去赌博了?” “只去过一次!嘿嘿!”深怕外侄女儿骂自己,张东庆冲着她笑了笑,露出一口乌七抹黑的牙齿! 十四岁就开始抽烟酗酒,牙能不黑么? 自古环境薰陶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樱诺向来对张东庆都是无语的,讲再多的道理也是枉然,要不是看在外婆那么辛苦的份外,她才不会惯着他与继外公! 眼睛机警地瞟了一下四周,将手上的破抹布扔进了水桶,樱诺跑向了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沓红色的人头大钞! 张东庆见了钞票,双眼泛出璀璨的光彩!那眼神儿简直比见了亲妈还要亲哟! 手指沾了沾口水,数着钞票,纯熟的动作让樱诺摇头叹息,咋舅舅天生不是银行职员,这数钱的姿势,简直比银行职员还炉火纯青! “诺儿,才……”男人怪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难为情地吐了吐舌:“这么一点?” “舅舅,只有这么多了。”这还是她的私房钱,是郁梵前段时间给她,让她去买几身象样衣服的钱。 “可是,这点儿……真的不抵事。” 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 “你……欠人钱了吗?” 樱诺轻秀的眉头蹙成两条小小的蚯蚓! “嗯……”也许是怕外侄女儿骂自己,裴东庆呵呵轻笑了两声,轻描淡写道:“只去过一次,就输了好几万,本想去捞回来,结果……” 结果越来越深,别说捞回本钱,甚至差点儿把自己的命都搭赔了进去。 舅舅虽然不说,但,樱诺用脚趾头也能猜得结果。 “最后一次,诺儿……真的是最后一次。” 樱诺虽然脾气好的没话说,裴东庆还是担心有朝一日,她如果彻底不管他们那个家了,那他就不能去潇洒挥霍了。 没了诺儿这颗参天大树,他悲惨的日子自然可以想象! “舅舅,不是我说你,你应该找一份正当的职业,外婆已经够幸苦了。” 张东庆舅舅与继外公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这辈子,外婆摊上这对父子,整个人生便彻底毁了! “今后……不会了,我已经托人在找工作了,诺儿……放心,我也觉得妈太累了,等我找到工作,就让妈息下来,好好地安度晚年。” 平时口才很棒的人为了诺儿手中的钱不得不结结巴巴,说着甜言蜜语! “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向郁梵要。” 樱诺的话等于是给了张东庆一颗定心汤圆吃,他喜孜孜地把钱揣进了衣兜里。 “嗯!” 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之际,忽然一记冷厉的斥喝声从楼上飘下! 张东庆抬眼望去,只见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踩着五寸高跟鞋从楼上一步一步踩踏下来! “谷樱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居然拿钱贴你娘家!”李珍霓在楼上睡午觉,听着楼下有响动,悄悄起床摸到了楼道口,就将媳妇儿与男人对话全部听入耳里! 听着媳妇儿那句:“这钱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向郁梵要!” 她儿子整天起早贪黑赚来的辛苦钱,谷樱诺居然拿给败家子去赌博!顿时,气得她七窃生烟!肺都气炸了! “妈!”樱诺本以为婆婆在睡午觉,不会知道这件事,谁曾想被她撞了一个正着! “亲家母!” 张东庆表情一愣,也没想到李珍霓会突然从楼上下来!冲着她憨憨轻笑! “滚出去!咱家不欢迎你这种流氓。” 鄙夷的眸光在张东庆身上转了一圈,眼底的讥讽之意更深了! 花衬衫、平底头、破洞牛仔裤、咀嚼着口香糖,下巴处还留了一绺山羊胡,比流氓还流氓,果然是贫民中的败类!看不顺眼极了! “谷樱诺,你嫁进郁家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了,如果想成为我郁家的媳妇儿,就必须与张家断绝一切往来!为什么出尔反尔?”李珍霓大气凛然,咄咄逼人地质问。 人家张东庆见自个儿侄女儿有什么错? 即然结了亲,张郁两家自然就是一家人,按常理就该多走动走动,可是,李珍霓觉得自己是出生书香门第,自认为满腹书香,自然瞧不起市井小民,靠贩买小菜为生的张家! “妈,舅舅只是来探望我而已!”郁梵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樱诺正心烦意乱,不想再与婆婆斗嘴。 所以,尽量小心措词地打着圆场! 张东庆被人抢白一顿,心里自然难受,再说,当着他的面,老太婆都敢这样子欺负诺儿,背后就更不用说了。 他虽然混蛋、败家子一枚,可是,谁敢欺负他的宝贝外侄女儿,他绝对会给她拼命! 见诺儿委屈往肚子里吞滚,心中的怒气‘兹’的一声爆炸开来,像是引爆了一湾的油田! “老太婆,不就是千儿八百的,我张东庆不缺这点儿钱。” 从兜里摸出一沓还未捂热的钞票,狠狠往老太婆化得精致的脸孔上砸去,红色的人头大钞四处飞舞!飘落地面! “果然!”李珍霓眼角讥诮的笑容更深! “谷樱诺,你这个贱人!不会孵蛋也就罢了,还把郁家的财产倒贴给这个臭流氓!你真是我郁家的好媳妇儿!” ‘啪’一记绝狠的耳光毫不犹豫向着樱诺甩了过去! 雪白玉容左脸颊上清晰五指印令人怵目惊人! 第3章 谷馨予是第三者! “啪!”一记绝狠的耳光刮在了雍荣华贵的女人脸上,五指印清晰呈现,女人双眼瞪得奇大,似乎没想到这臭流氓敢打自己,静默了两秒,然后,空气里一记杀猪般的叫声似要冲破天花板,直达云宵。 “谷樱诺,你居然敢怂恿这臭流氓打我,我不活了,给你拼了。” 低下头,女人向樱诺撞了过来,没想到婆婆会这样子发疯,猝不及防,樱诺被撞出去老远。 李珍霓故意将自己的头发弄得零乱,掏出电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儿子告状:“不孝子,你跟我回来。” “妈,在跟客户谈合约,咋了?” “限你十分钟之内必须回来,否则,你就等着跟我收尸。” 说得多严重,婆婆性格一向古怪,结婚五年来,樱诺一直都有谦让,平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今天这疯发得也太过了。 “妈,对……不起。”樱诺不想把事情闹大。 “樱诺,别理这老太婆,太欺负人了。”裴东庆早就看不惯李珍霓平时给樱诺小鞋子穿,早就想好好教训这老太婆,今儿算是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舅舅,你走吧。”裴东庆,你是越帮越忙啊! “诺儿……”裴东庆还想说什么,却有一通电话打来,似乎有了急事,他只得转身离开了郁家。 “谷樱诺,你给我滚出去。” 李珍霓从来就不喜欢这个媳妇,五年前,要不是儿子以死相逼,一定要娶,她绝不会让这个女人进郁家门半步。 两边颧骨那么高,虽说看起来更漂亮一点,但在她看来,却没有旺夫相。 “妈,对……不起,舅舅不是故意的。” “滚。”婆婆将她的衣物全从衣橱里搜了出来掼到了地上。 这一巴掌打得真好,真妙,让李珍霓可以借题发挥,彻底将一无事处的媳妇赶出家门。 婆婆有高血压,平时她与郁梵从来都不敢惹她生气,深怕她发怒血压冲破血管,樱诺只得乖乖地退出了豪宅。 深后的那扇大门在她身后无情地合上! 她站在灯光斑澜的树荫下,灯光如水,夜色如雾,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脚都僵了,她才慢慢地迈起了步伐,穿越在林荫小道中…… 黑色的宝马停靠在一株树荫下,男人西装革覆,笔挺斯文,正将女人按压在引挚盖上,深情拥吻! 夜深人静,街旁有情侣拥吻也属正常,起初樱诺并没有在意,可是,当她看清男人那张俊朗的面容时,聚然间,意识被全部抽离! 女人面容美丽,身材高挑,两情绮卷,那红色的紧身窄裙如鲜血般夺目炫耀! 女人涂着丹寇的指节一把拉住了男人的领带,缓缓向上游移,对上他的眼神暖昧而轻挑!吻够了,两人喘着粗气! 女人拉过男人的头,偏头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渐渐地,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多久了……她有多久没看到男人的笑脸了…… 他说他很忙,忙着洽谈合约,忙着将公司规模扩大,忙着引领几千号员工将郁氏集团走向国际化! 可是,他就是这样忙的,原来他是忙着与女人搞婚外恋! 郁梵,你真行!心,猎猎寒风卷起…… 樱诺咬紧了唇片,指甲几乎要插到手掌里…… 红裙女人终于抬起脸来,鹅蛋脸,柳叶眉,桃花眼…… 惊讶,心酸,不信,众多的感觉几乎在同一时间齐涌心尖! 谷馨予,为什么是你?原来勾引她老公的女人居然是谷馨予!那个和郁梵青梅竹马长大,也是那个与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高官千金! 樱诺很想冲上前,将她撕得粉碎,至少得扇她几个大嘴巴子,方才解气,但,脚却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她们并没有发现樱诺,两人继续亲密无间,缠绵细语地交谈,很快,他们便驾着黑色宝马离开了。 樱诺静默地望着黑色轿车离开,血,却被撕扯着一个好大好大的血窟窿! 原来别的女人可以让他如此快乐! 回忆起过去的甜蜜画面,樱诺的眼眶渐渐充满了水气,氲氤一片! 她该怎么做……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思绪繁杂,心乱如麻,如一缕游魂,转身的刹那间,却没有发现一辆豪车飞驰而来,此刻,她正站在马路中间,剧烈的车灯强光,让她瞳孔猛地一阵紧缩,在车子即将要压过来之际,一阵昏天黑地,双眼一闭,她晕倒在了冰凉的雪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樱诺悠然转醒,入眼的是清一色的白,如那天边飘渺的云烟! 眼前是一张冷峻的如同水墨画的轮廓,眉眼深邃,颧骨略高,眉宇间露出一股子俊毅、桀骜以及孤傲! 黯淡无光的角落,他坐在一把长椅里,身形颀长如修竹,低着头,正表情专注地翻阅着手上一本财经杂志!黑色西装里是洁白一尘不染的衬衫,头两颗纽扣随意地解开,薄唇轻抿,让人无法不忽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静朗犹如深海般的气质。 “醒了?”迷人的嗓音是那尘封许久的酒,清澈醇厚,萦绕在她耳际,挥之不去! 樱诺不知道他是谁,只记得晕倒前有一辆车要辗过自己的身体,看来他是在紧急时分踩了刹车,并把昏倒的她送进了医院! “这是给你的补偿费!怀孕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男人冷酷地在床头柜上丢了一张金卡匆忙离开! 樱诺的注意力不在那张男人留下的赔偿金卡上,而是停留在他最后甩下一句话里。 她怀孕了? 却是在这个时候……手缓缓摸上自己平坦的肚子,一种苍茫如同溺海般的情绪瞬间深深地包裹住了她,樱诺的心,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 第4章 向郁梵摊牌! 初冬的天色,阴郁又清冷! 樱诺衣袖飘飘,一身冰凉地站在郁家客厅里! 耳边响彻着李珍霓怒骂的尖锐声:“贱人,给我滚出去,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我郁家的儿媳妇!” 闻言,樱诺笑了,讥讽地笑了,笑容虚无飘渺,伸手狠狠地扣住了婆婆拿扫帚打她的手臂! “妈,我是郁梵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还没离婚,怎么能说不是你儿媳妇了呢?” 话峰凌厉,牙尖利嘴,言语间更是充斥了一股阴阳怪气,李珍霓面色陡地一僵,一向闷不啃声,骂不还口,打还不手的谷樱诺怎么会在一昔之间有如此大的改变?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不承认你。” 见她顶嘴,婆婆更加火大地冲着她呐喊。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总之,在未与郁梵离婚之前,我都可以堂而皇之地住在这里。” 樱诺夺过扫帚狠狠地掼到地板上,李珍霓没想温顺的媳妇儿今日会如此霸道,整个人后退一步跌坐在地! “哎哟喂,不活了,谷樱诺,你也会老,我等着你老的一天,你会被天打雷劈的,你这个虐待老人的泼妇。” 撇唇,樱诺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早晨八点的时候,郁梵回来了! 刚走到玄关,李珍霓就跑上前将早上以及昨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 “儿子,这媳妇儿真不能要了,不生孩子也就算了,瞧,为了护着她那个流氓舅舅,她还打我!” 李珍霓指着红印已经消退的脸颊。 “我这儿还肿着呢,得上医院看看去,脸被打肿了,牙疼!” “妈,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那么忙,只是,从此,我不会再要这个媳妇,你跟我看着办,这个家,有她没我。” 尾音拉得老长,说得又亮又响,眼睛还死死地飘移向楼上,是故意说给那贱人听的。 郁梵上楼,见樱诺满脸呆滞坐在床沿上,手里捧着一件未完成的毛线衣,低眉沉思! 以前只要是见他回来了,她会立马笑脸盈盈地奔过来,为他端荼送水,虚寒问暖,甚至会给他准备拖鞋以及替他拿脱下的外套挂衣架上。 这样的改变郁梵还真一点都不习惯! “樱诺,你以前不是挺孝顺妈妈的,今天咋了?” “昨晚你又没回家?”未答,转移话题,语气淡然地幽如在诉说今日的天气一般。 “在公司加班,与助理一起研究一个新开发的软件!”脱下外套,自个儿将衣服挂在架子上! 忙着加班,忙着开发新软件,忙着赚钱养家,这是多么好的借口! 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凝望向窗外美景的瞳仁一下子失去了焦距!到底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心,让她以前觉得郁梵是一个相当可靠的男人,外表成熟、内敛、稳重仍如往昔,只是,这副绝美皮相包裹的一颗心变了,已经破烂不堪! “樱诺,我知道妈很偏激,有时候也不讲理,可是,结婚以来,你不是一直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愿么?” “你是回来质问我的?”视线终于收回,落定在了阳刚的俊颜上! “郁梵,五年来,我忍气吞声,一切以你妈,你的意愿为意愿,从不做让你们母子不高兴的事情,五年来,我几乎与世隔绝,没有一个朋友,只为了你妈一句,结了婚,老公就是天,成功的男人背后要有一个永远支持他爱他的女人,然而,今日,我才知道,我就是地地道道的傻蛋一枚!” “你……怎么了?”没想老婆会有这么大的情绪,郁梵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想放到唇边亲吻,就在那一刻,他衣领处一枚玫瑰红的唇印刺入眼眸,狂霸嚣张,无声地嘲讽着樱诺的失败,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男人将女人压在引挚盖上火热纠缠的一幕又在脑子里盘旋不去,五脏六腑间,仿佛都涌起丝丝点点的钝痛。 “够了!”她凄厉地暴喝一声,积压在心底宛如几个世纪之久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他在她面前演戏,他不嫌累,她却累了。 “啪!”一记绝狠的耳光甩在了郁梵的脸颊上,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手心通红一片。 她的老公背叛了她,而且,到现在还在说谎,把她当傻瓜,没有情绪逆来顺受的木偶吗? 倏不知,一切的忍,只因为爱,如果没有爱,她还会在乎什么! 没想樱诺会打自己,郁梵满脸惊讶,但,也只能一径沉默,他不知道樱诺为什么发这样大的火? 一种叫沉默的东西无声地在他们周遭蔓延…… “郁梵,为了你,五年前,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为了你,我成了一名家庭主妇,日日重心就是围着你们母子打转,在你母亲眼中,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然而,得到的回报,却是你的背叛。” 背叛两个字音,樱诺咬得极其地重!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犹如干涸艰涩如同破裂的冰。 第5章 谷馨予相约! 背叛两个字太沉重,如一片薄薄的利刃在郁梵平静的心瓣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樱诺,请相信我的忠诚,我没有……” “住口。”忠诚?他有什么资格与她谈忠诚!直到现在,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还在挖空心思想着谎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盛气凌然,满脸痛恨地指着他洁白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 “郁梵,偷吃要记得善后,为什么是谷馨予?为什么是她?你明明知道我与她从小水火不相容,明明知道我一辈子都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然而,偏偏……” 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她多么失败,多么无能,就连自己老公的心都抓不住。 闻言,沉稳的男人终于一脸慌乱,谷馨予心机够深沉,她居然在自己领口上留下红唇印,回家让樱诺抓了一个正着。 他急忙脱下了身上的衬衫,将它往拉圾桶里扔,仿若那衬衫就是毒蛇一条! “樱诺,我不是有意的,我……那天晚上……”他急促地解释,可是,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我喝醉了酒,把她当成了你。” 多么地讽刺!这么烂的借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泪水似水晶刺涌了他的心,可是,当自己出轨的证据摆在这儿,当所有的事情穿帮以后,他其实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 他并不是不在乎樱诺,更不是他有多么地爱谷馨予,说到底,要怪就怪自己天生有一颗多情的心,抵挡不住致命的诱惑,他与樱诺结婚五年,可能有些东西泛味了,再加上,他工作忙,需要有许多新鲜刺激的元素来激励他工作的斗志,而谷馨予看穿了这一点,也利用了这一点,让他终于失去理智,不顾一切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当东窗事发,樱诺比利蕊还白几分的容颜,就犹如一阵冷风次醒了他涣散的意志,让他感觉到了噬骨的疼痛。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最无力,最无用的字符,打了你一个巴掌,再塞给你一颗糖安慰,谁都无力承受。 樱诺听着他苍白无力的解释,她又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几经疯狂! ‘咚’的一声,她跌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心里涌起的波涛骇浪,仿佛一潭再也望不到见尽头和彼岸的水,满溢心上。 “樱诺!”男人呼喊一声,同样扑跪到地,缓缓靠近,熟悉的气息,冰冷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肌肤上。 灯光下,他的侧脸青秀而朦胧,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肩,额头缓缓抵上了她的额头,鼻尖,慢慢贴近鼻尖,呼吸彼此交闻。 “原谅我,樱诺,我真不是故意,我与她……仅只有一次……” 一次而已,他尽量小心措着词,因为,他不想与樱诺的婚姻就这样毁了。 她静默无言地抬头看着他,他也深深望着她,修长的眼睛里,有很浅很浅,如同水雾的黯淡光芒在闪烁! 即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预备怎么办?” 这是知道他变心后樱诺最想质问的话。 “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外婆说,男人一旦变了心,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行踪飘忽不定,你永远无法预知它将飘向何方! 即然掌握不了,索性就只能放弃。 而她确定的是,郁梵就是她手里断线的风筝!男人都是很贱,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她一旦原谅他,就只会是一个恶性循环的开始! “我们离婚吧!” “不!”听着决绝的话,郁梵心口一颤!他绝不离婚!在这个世间上,他最最最在乎的人就是她,谷樱诺,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深深走进他心里。 樱诺擦干眼泪,捡起了身旁先前被她扔掉的毛衣,三根银灰色的签子被她迅速抽走,食指与拇指握住线头,轻轻松松一拉,织了一半的毛衣全数尽毁! 这毛衣,是她一针一线熬夜为他辛苦所织,为了它,她少睡了多少觉,把自己密密的情意,把对他一腔痴恋全织在了里面。 只是,辛辛苦苦织出来的东西,就这样轻松一拉就不复存在了,正如他们之间的感情。 五年不是一个短暂的岁月,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点点滴滴建立起来的情感一朝尽毁! “郁梵,你娶我那天,我就告诉过你,最好不要学着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搞小三,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感情绝烈而偏执,如果她痛了,她必定会让他千百倍地痛! 她没良好的家世背景,没最高的学历,至少,她不像谷馨予,国外华侨归来的身份,还有一个高官老爸,董事长老妈。 她,谷樱诺,一无所有,只有一颗真诚的心,却被人家弃如弊覆! 她恨,她怨,可是,这些统统都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最恼怒的时候,她把背叛自己,乞求原谅的男人赶出了卧室,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冰凉的板砖上发呆! 手机白光闪动,清脆的‘嘟’的响声提示着她有新信息到! 按下收件箱! 一则短息呈现眼前:谷樱诺,下午三点,曼陀罗咖啡厅!不见不散! 好,很好,谷馨予,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敢上门相约,她,谷樱诺奉陪到底! ------题外话------ 雪曦去霖达市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6章 我才是他的妻子! 谷樱诺是故意爽约的,她知道谷馨予的性子急躁,她就是要让她急,最好急得抓狂! 手机屏幕已经弹跳出了数条信息,信息里都是同一条内容:“谷樱诺,不敢来吗?” 不敢来? 浏览着这条短信,樱诺无声地笑了,她与郁梵是原配夫妻,五年来同甘共苦,曾经陪着郁梵走过最艰难的岁月。 莫非这个社会变了,小三居然敢凌驾在原配妻子之上!天下可没有这篇书卖! 真是嚣张致极,这样子挑畔她,不过是想用激将法让她快些去赴约罢了。 她谷樱诺不会上她的当,又磨蹭了大约半个时辰。 夕阳西沉,暮色墨淡,阳光清浅如碎金,铺洒在了曼陀罗咖啡厅下方,宽敞洁净的大理石坪上,折射出女人纤细美丽的身影! “你可终于来了,郁家少奶奶!” 声音温柔令人如沐春风,只是,话语里蕴含的讥讽之意太重!樱诺听着实在是刺耳! 明亮的瞳孔,炯炯有神: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头大黄的直发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再加一身清纯的装束——这就是她的表妹,她亲姨妈的女儿欲馨予!明明美如白莲,却是一条带毒的毒蛇,不,更准确地说,外表清纯如白莲,骨子里却是一个想夺走她幸福的魔鬼! 她们都从了外公的姓!她们的姓氏一笔写一个谷字! 小时,是一对不和睦的,矛盾重重的两个女孩,如今,却是仇恨深重的两个女人! 樱诺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女人玫瑰花唇上,玫瑰红唇令她心口猛烈一阵刺痛! 早晨,踏着浓雾,从朝阳中归来的郁梵衬衫领口处就有这样的一朵唇印!嚣张,夺目,刺人眼球,痛人心扉! 从女人挑畔,轻蔑的神情,可以看得出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找我有什么事?”嫣然一笑,璀璨的笑容令清秀的容颜空灵而精致,如一朵绝美透明的玻璃花! “表姐,看着郁梵领口处那朵唇印,感觉怎么样?” 见樱诺走到她对面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神态自若地吩咐着女服务员:“来一杯摩卡!” “表姐,昨天晚上,姐夫可是给我滚了一夜的床单,你都不介意吗?” 她很想笑着说,不介意,可是,事到如今,她没办法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没那样的胸襟与气度,她很想剥皮女人的皮,喝她的血,抽她的筋,碎她的骨,以前是讨厌,现在可以说是恨极了眼前这个做作的女人。 “谷馨予,从小到大,你最喜欢的就是抢夺我的东西,从小学到中学,乃至上高中,念大学,但凡我有一次比你成绩优秀,你那次不是整得我死去活来,凡是我喜欢的,我拥有的,我想要的,你全都要抢到你那里。” 算了,一个玩偶而已,我又不是很喜欢,你拿去便是,算了,一支钢笔而已,我送给你好了,算了,一个老公而已,我又不是很喜欢,你开心就好……不……这一次与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以前,她一直忍耐,一直顺着她们母女,她的姨母与谷馨予,可是,得到的下场却是被驱赶出谷家的命运,还栽脏陷害说她偷了外公谷天鹏的一百元万支票! “是。”女人清澈的眼瞳浮现一缕狠厉。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是憎恨你赢得了外公的宠爱,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女,你母亲十五岁就被人搞大了肚子,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私生女,你有什么资格成为谷家的孙女儿,你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我才是谷家众多子孙里唯一的一颗珍珠,你凭什么夺去我的光华?” 谷馨予越说越激动,仰头将一杯咖啡喝尽了,玉指中的咖啡杯重重地掼在了桌子上。 “我是私生女,这话非常对,我妈不要我,我怨不得谁,也堵不住你们谷家那一张张刻薄的嘴,你高贵光华外露,却低贱到要做小三,谷馨予,你真是太不要脸了,你的高贵在哪里,你在涵养又在哪里?” 谷馨予面容青白交错,胸中腾腾的怒意狂肆奔流而出。 “在这场战争里,谁才是真正的小三?谷樱诺,你也许不知道,五年前,在你们郁梵向你求婚的那个夜晚,我就已经成了他的人,为了成全你们,我不惜离乡背井远走国外,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的人生是这么地可笑,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将自己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原来……樱诺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维,尖锐的钝痛再度袭来,她感觉谷馨予一双魔爪正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就如葬溺于一片汪洋的大海之中。 早就有关系了,早就有关系了,她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句话。 原来她们的关系已经存在很久了,从她们结婚前就开始了,而郁梵瞒得她好苦,好苦。 “樱诺,你会一直住在我身体里。” “樱诺,我将自己的命交给你,如果有一天,我变心了,你可以一刀割断我脖子上的血管,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中。” 多么美的誓言!然而,这所有的字字句句,只不过是华丽外衣,而华丽外衣包裹的,不过是穿肠的毒药! 苍白唇角的笑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她不能认输,在谷樱诺的字典里,永远没有输这个字,挺直脊背,她犀利的回击:“不管怎么说,谷馨予,我才是郁梵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你,不过是一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小三,请你听清楚,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这都无法否认!” ------题外话------ 雪曦,干得漂亮,嘿嘿。 第7章 还有家么? 涂着丹寇的指节夹着一根香烟,点燃,粉红唇瓣吸了一口,缓缓冲着樱诺吐了一口烟雾,化着淡色眼影的眼睛令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清纯的面孔浮现一朵漂亮的犹如桔更花般的淡然笑容。 明明美如白莲,偏偏心如蛇蝎,比毒蝎子还毒。 手指在烟灰缸上磕着,力道似乎很重,烟灰从缸里飞出,纵横交错,铺层到了纤尘不染的桌面上! “是么?” 再轻叹了一口烟,女人打开了粉红色的皮包,从包里摸出一个牛皮纸袋,将它掷到了烟灰缸旁,烟灰飘飞,如乱絮飞花! 由于她重重的力道,牛皮纸袋里的物件散了一些出来! 无数的边角印入眼帘,许多男女交合的姿势鲜活地展现在樱诺的眼前…… 樱诺的张口结舌,满脸苍白,似乎并不能让女人享受胜利的快感,修长的手指一张一张将照片亮到了桌面上。 翻出其中的一张,‘啪’的一声,这所有的照片像天空骤然间下过的一场冷冷冰雨,狠狠地砸到了樱诺的心窝上! 心口刹时变成了一片荒芜! “这张是五年前,他向你求婚的那个夜晚拍下的,还有这些……” 谷馨予迅速挑捡出几张,像个骄傲的女王,以优胜者之姿,倨傲的态度向她强势地宣告:“这张……是我远走国外的前一天夜晚,你知道他给我说了什么吗?” “当时,他抱着我,在我耳边温柔地低语,他说,馨予,等你学成归国,那时我公司已步入正轨,我就会与她离婚。” “为了他,我不惜离乡背井,在遥远而陌生的国度……这五年来,我与他从来没有断过联系,谷樱诺,你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淫秽不堪的照片,深入骨髓的缠绵,突然间,都像一条条毒蛇钻进了樱诺的心里,整颗心血淋淋,五脏六腑扯起的疼痛,足够将她整个人毁灭。 整个世界仿若因这所有的照片而阴暗下来,她身上所有的脉搏血液,仿佛都感到了彻骨的凉意,惶惶然在她体内奔走,经久不息。 “樱诺,今晚有应酬,不回家了,你先睡。” “樱诺,今天出差了,别等我,先休息吧。” “樱诺,临时有客户相约,走不开,不好意思……” 五年来,他用工作当借口,应酬,陪客户,出差,这所有的借口,今天终于全部被揭穿,为了支持他的事业,她成了一头螺子,一心一意操持这个家,可是,现在,这一刻,她发现她谷樱诺是如此的愚蠢。 她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这样被郁梵玩弄于鼓掌,她不知道,他向她说了多少的谎言,也不知道他所谓的出差,是不是飘洋过海,迫不急待地飞向异国风情的另一个香巢,他向她报备加班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躺在了谷馨予的身边……或者正在温存…… 不能想了,头快要爆炸而开,如果她当场倒在这里,她相信,与她有一丝血缘关系的眼前女人,会一脸狰狞地看着她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谷馨予。” 她质问的声音犹如冬天湖面上冷冷相触的碎冰,而眼前一幕又一幕缠绵恩爱的戏码,如同一根细细长长的铲子,誓要将她整颗脆弱的心房刨穿,挺直脊背,如一个在硝烟战火中就算拼死也要一搏,奋立站起的一名落败将军。 狠狠掐灭了烟蒂,香烟缭绕的香蒂被她扔进了烟灰缸。 粉唇畔的笑痕勾得很深,眼中的笑意也不达眼底。 “从小,我要什么得不到,然而,自从你出现后,外公就不再围着我转,这些,我统统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就连我未婚夫郁梵见了你后,却要弃我而去,这是我谷馨予毕生的奇耻大辱。”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得到了令世间女子望未莫及的光华与荣耀,因为,她是谷家第三代唯一的一个女儿,她天生是一个发光体,小时有一打的男生围着转,长大了,也有无数绅士,官二代富二代向她折腰,唯独郁梵无视于她的美丽,所以,她不甘心默默地退让,五年前,在郁梵向樱诺求婚的那个晚上,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彻底将他收服。 即便是她出国了,五年的时间里,她与郁梵仍然藕断丝连。 “现在,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过是抢回我的未婚夫而已。” 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罪吗? 是,从长相上来说,谷馨予长相美艳,是个万人迷,所有的男人见到她,都会被她端庄的气质,丽质天生的容颜倾倒,折服,自古受美之心人人皆有,正因为如此,刚一出生,谷馨予就得到了谷家上下所有人的极致宠爱。 然而,外公对她谷樱诺,不过是心存有一份愧疚罢了,外公真正宠爱的,还是她谷馨予,这些是谷馨予永远不会知道的事。 她不知道谷馨予还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咖啡走出来的,只是觉得,她的人生彻底被谷馨予颠覆了,站在十字路口,失神的双眼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回家吗?她谷樱诺可还有家? ------题外话------ 第8章 幸福好短暂! 曾经以为她会幸福一生,然而,天堂与地狱不过一寸之隔! 曾有人说,幸福长有翅膀会飞,以前,她一直不信,现在,她信了! 黯淡无光的角落,落寞的剪影隐蔽在环保树下,双肩的抽动可以让人洞悉女人隐隐在哭泣!正处于一个悲伤的世界中! 静寂无声的世界里,路人寥几,她一个人独自啃舔着自己的伤口! 手机玲声清晰在耳畔回绕,一遍又一遍,眼前的世界透明一片,一记熟悉而急切的声音绕上耳膜:“诺儿,你在哪儿?” 擦干眼泪,她提起嗓子回道:“外婆,我在超市里。” “都这么晚了,你去超市干什么?你婆婆刚打电话过来,说你没回家,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手指捣住小口,声音止不住地哽咽。 “外婆,我……” 抽泣的声音,迟疑的语言,都让年迈的老妇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诺儿,你怎么了?快告诉外婆。” “外婆,我……想你了。” “唉……诺儿……”幽幽一声叹息:“如果想外婆了,就回来吧。” 记在出嫁前夕,外婆曾抱着她,依依不舍:“诺儿,如果被郁梵欺负了,记得,外婆的臂弯永远是你的港湾。” 五年来,她与郁梵也闹过两次别扭,但是,她打电话给外婆诉说心伤,外婆却是劝解她,贫贱夫妻百事哀,郁梵的公司刚处于发展阶段,如果你爱郁梵,就应当站在他的立场上,多考虑一下,他为了你们那个家在努力地奋斗。 这一次,也许外婆嗅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所以,她用着自己的慈祥与温柔在召唤着她。 站在深巷子外,透着朦胧的路灯光,樱诺望着墙壁上蒙着尘灰的青苔,划出两条不深不浅痕迹,“犹忆当年一相逢, 万世此心与君同!” 这笔迹很像自己的,可是,是她写上去的吗? 在她的记忆中,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就只有郁梵,可是,除了这次她痛彻心肺以外,似乎,她从来没有这般心碎过,又怎么会写出这些句子呢? 心如乱麻,她没有心情去猜测,追究这些对于她来说,无关痛痒的句子! “诺儿!”巷子尽头,昏黄的路灯光亮中,伫立着一位身着朴素的老妇人,两鬓缠上了白发,脸颊颧骨微露,尽管忍受了人世说不尽的沧桑,但整个人仍然显得精神抖擞。 苍老的轮廓依稀还能看到当年的风华绝代! 外婆年轻时,也是一位罕见的美人胚子,为何外公就舍得将她赶出谷家,舍得抛弃她呢? 她的生母,十五岁生下她后,就离家出走,多年来音信全无,而外婆在她的成长过程里,充当了母亲的角色! 五岁时,继外公就要把她送给有钱的人家,是外婆誓死不从,将她留在了身边,然而这样一来,势必会承受继外公的拳打脚打,因为,继外公是一个嗜赌成命的男人,不务正业也就算了,还经常拿外婆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去赌博,搞得家里经常没钱买为米下锅,为了留下她,外婆几乎把自己逼入了死角!经常与继个色打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直到五年前,她嫁给了郁梵,拿了一些钱补贴家用,继外公看到她才没有了当瘟神! “外婆!” 樱诺扑进了外婆张开的怀抱,抖着声音再次高喊:“我想你。” 她想外婆的时候,必然是她最伤心、落寞,心碎,难过之时,丁雪柔历尽了半世沧桑,岂会不懂。 被岁月磨厉带有粗茧的手指缓缓抚摸上她的头,安抚着:“诺儿,外婆也想你。” 简单的话语诉说了人世间藏在彼此心里最真挚,真深的亲情! “来,进屋里说。”见门口外风太大,丁雪柔将外孙女儿拉进了屋子! “外婆,我怀孕了!” 丁雪柔涣散的瞳仁亮光迸闪!“这是好事儿,你婆婆一直欺盼能有孙子,现在好了,只是,我不明白,诺儿,这是好事一桩,为何你……” 明明是天大的喜事,为何她心爱的外孙女儿如此憔悴,失魂落魄呢? 外婆就是自己的亲娘,樱诺常常是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是外婆亲手,含辛茹苦带大的,而且,她理解外婆带她的艰辛,所以,她对外婆的感情深得不能再深! “郁梵有外遇了!” 脱口而出的话像一把利刃砸着自己的心肺! 乍然间,丁雪柔如遭雷劈,宛若木石,脑子里浮现了一幕…… 男人英俊狠厉的冲着她咆哮:“丁雪柔,你这个贱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跟我滚,滚出谷家。” 当年,她被那个男人在盛怒中赶出了谷家,从此心中堵上了一口气,一缓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题外话------ 雪曦:给个收藏,否则,不去寻大人物了,哼。 第9章 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往事鲜明如昨日,历历在目! 而她的故事还要在樱诺的身上重演么? 这一生,她受得磨难已经够多的了,不论承受过什么,她已经老了,一切都将过去了! 樱诺还年轻,她不能让樱诺再次走入婚姻的死胡同! 元神归位,偷偷擦去眼角的泪珠儿,清了清嗓子,道:“诺儿,你觉得郁梵爱你吗?” 这是一个好深奥的问题,唇边勾出自嘲的笑痕。 “如果他爱我,就不会出轨了。” 至少说不够深爱,郁梵,恨不得时光可以重新来过。 丁雪柔的面色越来越冷沉,凝重,片刻迟疑地问:“那你决定怎么办?” “我……”樱诺望着外婆染满风霜的容颜,怯怯回:“想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当年母样的心境,当年,母亲不过才十五岁就生下了她,父亲不愿负责任,她们并没有结婚,无法承受世人鄙夷的眸光,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才一个月,母亲就永远地离开这座城市,要不是每年的圣诞节会寄回来一些生活费用,证实着她的存在,她都以为生母早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国度。 以前她怨恨母亲抛弃了她,现在,她或许有一点理解她当时的心情了。 未婚生孕,她得承受世人多少的白眼与难堪。 转来绕去,还是逃不开上天注定的宿命,丁雪柔叹息一声:“随你吧,孩子。” 当年她拼了命要让女儿去医院堕胎,结果女儿却离家出走,七个月后给她抱回来一个婴儿,那就是樱诺…… 谷天鹏怨她没把女儿教好,所以,才会在樱诺五岁时,派人将她接去了谷府,为了外孙女儿的幸福,也为了樱诺免受她现在男人的骚扰与毒打,她忍痛割爱,硬是硬着心肠漠视外孙女儿的哭闹! “谢……谢外婆。” 樱诺的喉管像是被刀割了般,吐出的句子破碎不堪。 那天晚上,樱诺是住在外婆家,并关了手机,第二天清晨起床,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郁梵打来的。 她选择了漠视。 “妇幼保健院”是z市最著名的儿童妇科医院。 樱诺挂完号后,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虽然肚子依然平坦,但,感觉到孩子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樱诺的嘴边曼延着一个笑容。 每次静下来,慢慢感受到这个小生命时,樱诺总会有一丝满足。 即使,怀孕会使她时常头晕,呕吐,偶尔还会身体不舒服。 但樱诺却不觉得辛苦,只是有时候……想到这个孩子可能没有父亲,樱诺的心里会抽搐地疼痛,幸好,她并不孤独,因为有孩子陪伴着她,无论怎么样,只要有孩子陪着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谷樱诺,请问哪位是?” 护士扯着嗓门儿在人群中报了一个名字。 “这里。” 樱诺站了起来,礼貌地微笑着。 护士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带樱诺进了医生的房间。 这是个中年的女医生,带着大大的眼镜,身上也是白色医袍。 “你怀孕几个月了?”“两个多月了。” “是来做检查的?” “是。” “你老公陪你来的吗?” “不……是,他很……忙。” 对话很简单,医生的严肃让樱诺急切地解释,深怕医生误会自己是未婚生孕。 检查非常简短,医生指着b超单上只有鱼泡大的东西,告诉她,那便是一个小小的生命。 “这个……就是我的孩子……?”樱诺还是不可置信。 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激动而又兴奋,第一次看见这个小生命,樱诺忽然很想向他问好,也很想告诉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妈妈。 “是的,过多一段时间,他就会成型了,大概到了5至6个月,便可以看见他的手脚。”医生慢慢向她解释道。 “医生,宝宝的情况还好吗?” 樱诺皱眉,这才她最担心的问题。 因为前一段时间,郁梵的出轨影响了她的心情,樱诺担心自己的郁郁寡欢会影响孩子的成长。 “宝宝发育得不错,但是……”医生犹豫了下,继续说道。“你的身体比较虚弱,有点贫血,这非常不利于生产,记得多加强营养,母体健康了,宝宝才会更健康。” 樱诺点点头,很认真地把医生的话记在心上。 樱诺摸了摸肚子,脸上满是母爱的光辉。 她很爱这个孩子,也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孩子重要,检查完后,樱诺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走廊。 医院楼道上,来产检的孕妇个个都有老公陪伴着,一对又一对……只有她孤身一人,心头有淡淡的失落与幽伤蔓延而开……郁梵,你在哪里呢? 樱诺不敢去想,也不去问,深怕郁梵又会与谷馨予厮磨在一起……孕妇们脸上幸福而灿烂的笑脸蛰伤了她的眼,樱诺唇角的笑容渐渐地掺入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 第10章 保证是最后一次! “谷樱诺,你为什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染上耳膜,回首,果然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立着一抹雪白的身影,那是她满面怒容的婆婆。 “呃!妈!”樱诺有些诧异,没想李珍霓会出在在这儿,可是,从她气势汹汹,还着怒气而来,感觉并不是一场偶遇,可是,谁知道她会来医院呢? 还是说至始至终,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难道说,她的去向郁梵一直都知晓,尽管如此,他仍是让她独自一人幽伤徘徊在街头,心不免又冷了几分。 “妈,我来看病。” 正准备将手上的b超单收进包里,没想李珍霓锐利的眸子闪着亮光,踩着五寸高跟鞋向她走来,一把蛮横地夺去了单子。 李珍霓是过来人,由于以前是学医的,b超单自是看得懂。 ‘阳性’两字,让她雍容华贵,保养的极好的面容上阴霾一寸寸散去。 眼眸染上用笔墨难以描述的喜悦,脸上泛出璀璨的笑容:“樱诺,你怀孕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樱诺在心中嗤笑,这份和颜悦色是为了郁家的香烟,是为了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宝宝吧! “几个月了?宝宝什么时候出生?樱……诺,你真是太棒了,走,回……家,妈炖鸡汤……给你喝!” 郁家第三代的到来让李珍霓激动的语无伦次,可见,她是多么期盼孙子的到来。 “妈,不用了。” “嫁给郁梵五年,那一天,不是我炖汤给你喝,不敢劳驾您,再说,那种养尊处忧的日子,我也过不惯。” 话语不咸不淡,却字字带刺儿。 李珍霓的面容青白交错,略显尴尬:“樱诺,以前,都是妈不好,放心吧,只要你跟妈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妈就算给你当牛做马也愿意。” “妈,你来医院干什么?” “我……”李珍霓迟疑了两秒,为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我是为检查身体的,这两天血压偏高啊!吃了好多药,老是降不下来呢!” “呃!” 婆媳俩回家,李珍霓抚着媳妇儿,扯着大嗓门儿心花怒放地冲着楼上高喊:“儿子,你快下来,樱诺怀孕了。” 听到母亲的喊声,郁梵放下了手边急待处理的文件冲下了楼。 “樱诺,你回来了?” “不止回来了,她还怀了孕,儿子,我们郁家就要有第三代了,你就快做爸爸了。” 李珍霓乐得只差没跳起来。 樱诺一脸冷漠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冰冷让郁梵心中万般纠结。 “樱诺,妈的话是真的吗?” 嘴角牵成了一弯淡然的冷弧,仰首,她望着他,明明她们相隔不过一臂之距,为何她却感觉她们之间隔着万水千山? “是的。” 清晰吐出的语句让郁梵如同看到了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太好了!”自从她们结婚后,他一直就希望有一个孩子,现在,这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他的到来,会成为她们夫妻感情的润滑剂! “你是不是很绝望,这一刻,你是不是很想掐死我与我肚子里的宝宝,郁梵,我知道,你表面在笑,其实,你心里在哭。” 因为她与孩子都将是他奔向幸福之路的绊脚石! 知道她在纠强什么,郁梵沉默了两秒,启唇发誓:“樱诺,这只是一个……误会……,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只要樱诺生下这个孩子,他就与她一辈子安安心心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二心。 男人的话,还有脑子里回旋的一些画面,以及谷馨予不断在她耳边放大的声音:“我不过是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我有什么罪,谁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所有一切让樱诺终是恼怒了。 “保证?”她低低地嗤笑出声,笑得整个双肩抖动,笑得整个人濒临疯狂,沉淀隐忍了数个小时的情绪终于在见到郁梵的这一刻全数爆发。 “郁梵,你的保证值几个钱?谁他妈的稀罕!” 狂恨,狂怒,让她终是难压抑地爆了粗口! “你……你凭什么骂我的儿子?”李珍霓像看怪一样盯着媳妇儿,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你说,谷樱诺,我们郁家哪一点对你不起,逢年过节,你娘家人过生日,哪一次郁梵不是送了大礼包,背后,指不定你拿多少郁梵的血汗钱去贴你娘家,好吃好喝的将你供着,你还不知足,还背着我们自己私自去医院检查,你今天跟我说清楚,你居心何在?” 李珍霓早就想问了,碍于媳妇儿怀了孕,深怕她受委屈影响到孩子的健康,她硬是忍着没问出来。 现在这媳妇儿居然当着她的面让儿子下来台,谷樱诺将她儿子的自尊摆在哪里,又把她这个婆婆的面子放于何地。 “妈,婚姻五年,不过是在你们家当了五年的佣人而已,当佣人还会领薪金,而我呢?没薪资可拿也就算了,还陪上一颗遍体鳞伤的心。” ------题外话------ 雪曦:给个收藏,否则,不去寻大人物了,哼。! 第11章 一巴掌打断情! “樱诺!”郁梵的脸上掠过千万重痛苦的表情!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已经给馨予说清楚了……” 最后一次?五年,他与她纠缠了多少次,她不是三两岁的孩子,家花不如野花的道理,她懂,一旦跨出那一步,就永难再回头,毕竟,食髓之味,深入骨髓。 如果她原谅他,不过是陷入一次又一次恶性循环事件罢了。 缓缓从沙发上起身,像从未认识他一般认真,严峻地审视着,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刀子,她真想挖开他的胸膛,取出脸腔里的心肺,看看它,到底是什么颜色?红的,白的……不不不,她连连摇着头,一定是黑色的。 但凡,他有一点爱她,就不会这样对待她,她找其他女人,或许她心里都要好受些,为什么偏偏是谷馨予? “这个孩子,即便是生下来,也不会跟着你姓。” “什么意思?”樱诺眼中的绝决神彩吓坏了郁梵,俊美的面孔染上几分阴戾! “谷樱诺,你在说什么?”李珍霓见媳妇儿敢这样大逆不道,尖声吼出来:“你这个狠女人,你居然想把我孙子带走,你如果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那你就去死啊。”这种戏码五年间上演的太多了,樱诺冷冷一笑,笑得没心没肺,阴阳怪气,以前一切的忍都是因为爱,因为对这个家,对郁梵的爱,她可以像个佣人般,即使没工资可领,起早贪黑,任劳任怨,现在,即然他的爱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一场欺骗,爱已逝去,她又何必在苦苦执着? ‘啪’,一记狠厉的耳光毫无预警刮到了她的脸孔上,这是郁梵第一次打她,为了她对他老妈的不敬,更或者说是因为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世界连风儿都静止,她的左脸颊滚烫一片,烫伤了她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末梢! 也烫伤了她爱他的整颗心! 樱诺甚至听到了自己心瓣破裂的‘咔嚓’声,她狠狠地盯望着郁梵,眼眶猩红一片,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郁梵打了她,对她使用了家庭暴力,她死死地咬住唇,坚强如她,绝不会在这对母子的面前流一滴眼泪! 她是命何其苦,才会摊上这对奇葩母子! “你疯够了没有?”他本是想安慰她,可是,男人终究是要面子的,尤其是旁边还站着生他养他的母亲。 望着她红肿的脸孔,郁梵冷冷地骂出。 脸上的疼痛在不断扩散,樱诺用力抓紧自己的双手,长长的指甲陷进了她的肌肤里,血肉里,指甲边缘渐渐泛出了淡淡的红色痕迹,尽管很疼,她仍是咬牙挺着,她不会在这对母子面前示一下软。 他说她疯了,不,她没有疯,她不过是心里难过,世上任何女子,面对丈夫的出轨,没人能够无动于衷,除非她不爱她的老公…… “我不会生下他,因为,你还不配,还没有那个魅力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当你与谷馨予滚床单的那一刻,就已经剪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退路,郁梵,这辈子,这一生,无都不会原谅你了。” “你这一巴掌打得好,打得棒。”这一巴掌打断了她们五年来点点滴滴积累的夫妻情份,缘起又有缘灭时,她们的夫妻感情到尽头了,原来,果然每一份感情都是期限的,不是一万年,不是一千年,而是短暂弹指一灰间的五年,一个多个日日夜夜! 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孔,一步一步地退走,一步一步地拉远与她们的距离! 张开唇瓣,她说了一句,明明想大声吼出来,可是,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任何字,原来,心碎不过如此。 在泪即将掉下来的那一刻,转身迅速冲出了别墅! 郁梵面色泛青,他看明白了她的唇型,她说:“郁梵,我要给你离婚!” 前几次闹得那么厉害,她都没提这两个字,这一次,她真是伤透心了,她要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他了。 心烦意乱,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这段时间,总感觉领带勒得太紧,紧到自己呼吸不畅! …… 樱诺站在高高的凉台上,风儿卷起她的衣摆,像无数翻卷的浪花,她的面情木讷如一尊雕像。 她的左腠颊还在滚烫疼痛,可见郁梵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与郁梵的恩爱,温馨,全都在脑子回放,然而,她五年痴情的默默付出,如今不过是笑话一场! 上天真是太残忍,让她从小失去了母爱,让她从小遭受了谷芬芳母女的虐待,现在,谷馨予还来抢夺她的老公! 她紧紧地掐捏着自己的手掌,俯下头,楼宇下的万里苍穹尽收眼底,脚下的人影如蝼蚁一般穿走,忙碌! 她多么想就这样子跳下去,结束人世间一切的悲与痛,纤长的睫毛轻颤,手缓缓摸上了腹部,就在那一刻,万念俱灰的她感受到了孩子的胎动,其实,也许是她的错觉,两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就动了呢。 也许,她是不想带走才存在于两个月的宝宝,所以,她退开了步伐,远离了那座高耸入云端的天台! ------题外话------ 雪曦:给个收藏,否则,不去寻大人物了,哼。! 第12章 警告! 街上的风儿有些冷,樱诺抱着双臂,瑟缩着,象一只卷极而寂寞幽伤的猫! 路上行人寥寥,她曾不止一次拿手机出来翻看,可是,却没有一条来自于郁梵的电话,或是信息。 郁梵不仅沉稳,成熟,内敛,而且,还很高傲,自尊心也极强,他是不会追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说出那么绝烈的话以后,她还是希望他能追出来,向她道个歉,服过软,可是,如果郁梵真那样做了,她会原谅他吗? 不,她绝不会原谅的,即然如此,又何必期待呢? 不是她没志气,而是,共同生活了五年,就算是养一条狗,一千个日日夜夜的,到分离之日也有割舍不下的情意吧,更何况是与他朝夕相对,日日上演甜蜜恩爱,相敬如宾的鲜活的人。 …… vip贵宾房里! 紫灰色沙发上坐着西装革覆的男人,纤长的眉毛紧拧,面色凝重,修长的指节上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 一失足成千古恨,到现在这个时刻,郁梵仍然清楚自己爱的女人是樱诺。 他对谷馨予这个女人,不过是一块男欢女爱,在她极致的挑逗下,意乱情迷失了心智的一夜罢了。 磕了磕烟灰,烟头凑入唇边。 吸了一口,对向他走来,用双手缠上他脖子的女人道:“樱诺知道我们的事了。” 女人面色波浪不惊,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坐在他双腿上,径自吻着他的面颊。 “你打算怎么办?” “她要离婚!” 郁梵眼尖浮现一缕从未出现过的烦乱! “那正好啊!你们离婚了,我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剥开了缠在自己脖颈间的腾蔓,爬了爬额角垂落的一绺发丝!掐灭掉了指尖烟蒂! 脸上闪现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 “馨予,你做过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妈她去医院的吧!你我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逢场作戏终究是有尽头,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今后,我不会再见你。” 多薄情寡意的话!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不见我?”女人食指从他眉尖轻轻滑下,沿着他挺直的鼻梁一路落下去,玉指点在了他的薄唇上。 狐眉妖冶一笑,美若古代妖姬,天姿国色般的容貌能捕获天下所有男人的心,从来就没有例外,包括眼前这个她的表姐的男人! “这话好生耳熟啊!记得五年前,我们第一次后,你也这样说过,可是,我离开后,不到半个月,你就飞去奥地利看我了!那一次,我们整整……七个小时。” “不要再说了。” 女人所说的这些,仿若就是魔鬼无形中伸出的残忍毒手,将他的婚姻扼杀在了摇篮里。 而谷馨予,有着天使面孔的女人就是那个握有刀刃的魔鬼! 他与樱诺的婚姻才刚刚开始,他不能让自己的幸福就这样毁了。 不可否认谷馨予是倾国倾城,但是,他对樱诺的感情就是一眼相中,自从在酒会上遇到她后,便就此难忘,当然,也许还掺杂了一些其他因素,他是一个攻于心计的男人,如果不是谷老爷子更看重樱诺,或许他没有那么快坠入情网,可是,五年来的朝夕相对,点点滴滴铭记于心,他清楚地知道,樱诺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人。 怀中的这个,虽说貌比天仙,但终究不是做妻子的最佳人选,五年前,他就深刻地领教了。 做情人还凑合,因为,她给不了他安全感,男人在外可以风流,但妻子必须要对自己忠贞不二的,否则,他宁愿不娶。 “为什么不说?” 见他要走,谷馨予跑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郁梵,你知道,在这个世间,我最爱的男人是你。” “你对多少男人说过这样的话?” 男人下巴止不住地抽搐,眉眼间点点凝聚的戾气以及眸底深处即将要喷出的火焰让谷馨予低下了头,嚅嚅回:“只对你说过。” 刹地间,男人幽深的眼睛暗黑的不见一丝的光亮。 “谷馨予,我在商场上狠厉的手段,相信你也听说过,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他最不喜欢无事生非,死缠烂打,搞阴谋,玩权术的女人。 语话带着浓烈的警告,掸了掸袖口间的尘灰,转身扬长而去。 谷馨予站在玄关处,望着他离开的冷寞背影,随手捞了一个瓷器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 碎掉的瓷器,菊花口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发着恐怖狰狞的寒光。 “在这场战争里,我不信你就能赢得了我,谷樱诺,在我谷馨予面前,你必将是一个失败者!” 第13章 我要五百万! 郁家别墅,两名刚聘来的佣人在打扫着卫生,李珍霓气指颐使,调教着两名新人。 即使是客厅卧室楼上楼下已经擦了无数遍了,但是,她总感觉不尽人意。 “好了,好了,你们下去吧。” 她烦躁地摆了摆手。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说不出来,总之,就是有一种失落感在心头蔓延。 平时有儿媳妇在家操持着,什么都不用她管,她整天都养尊处忧,做了头发,或是打麻将回来,就用香喷喷的美食可以享用,哪里不舒服了,喊一声儿,媳妇儿就会乖乖给她捶着背,捏着腰。 现在,两个新人才刚来,什么也不会,嗓子教哑了也没教会,越想越生气,这没教养的媳妇,一去离开就是整整五天,连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 拔通了一个号码,还不待人家出声就开始破口大骂:“我说你们谷家养的是什么女儿,一点教养都没有,离开好多天了,只字片语都没有,死了最后别来找我要人。” “亲家母,咋了?” 声音不仅凌厉,而且干净利落,透着一股子女强人的风范。 不是那个软不啦几的市井小民丁雪柔。 “你是谷夫人?” “是的,我是谷芬芳,亲家母,你刚才说什么?” 谷芬芳是一家‘飞利浦’公司的老总,老公又是z市高官,最重要的是,她背后还有一尊大佛,就是那个传说中人长得很帅,脾气很古怪,如今已经年过七旬,却威望极高,就连京城高官,每年春节都会以体察民情为由,来探望慰问的谷老爷子谷天鹏。 “噢,也……没什么,就是樱诺离家出走了,前几天,莫名其妙与郁梵吵了一架,怀孕了,就觉得了不起,闪人了,我这老太婆人家不放在心上,说话也没啥份量……呃,谷夫人,我也不是向你抱怨什么,只是,谷樱诺真的太不象话了。” “你说她没教养是对的,她本来就是一个没妈的私生女,她妈刚生下她,才一个月就跟野男人跑了,当初,我劝说你,你还不信我的话呢。” 将门之女谷芬芳吐出的话比粪坑里的大便还臭。 将门之女的涵养在哪里?将门之女的端庄与贤淑,教养与礼仪在哪里? “哎哟喂,谷夫人,不是我不信,而是,我那傻蛋蛋儿子偏生就受她蛊惑。” 话匣子一打开,李珍霓忍不住抱怨。 “小心点,要是她向她妈学习,出去找野男人,给郁梵戴顶绿帽子就不好了。” 挂了电话,李珍霓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高高在上,美丽高贵的谷夫人一席话在她心中激起了千层波浪卷。 谷樱诺,如果你胆敢到外面去找野男人,就算你怀了我们郁家的孙子,我们郁家也不会再要你了。 * 妈妈刚才告诉她,谷樱诺怀孕了,她点了一根苏烟,凝立在窗台边,一口一口地吸着。 原来谷樱诺怀孕了,难怪郁梵会会对她那样冷酷。 视线凝聚在了屋子里一盆绿油油的‘滴水观音’上,据说,这种花的叶片带有毒素,而她不正是这长得茂盛的绿油油的叶片。 谷樱诺,我想得到,从来都没有得不到手的。 郁梵,我势在必得。 不要怪我恨,怨只怨你的孩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临。 紧握的指节将烟卷劈成了两截,指尖划过掌心,一道红痕怵目惊心,叶片上阳光折射的映像,是她那张狰狞微红的玉容。 * 隔日,两天两夜辗转难眠,樱诺想透了一切,终于决定快刀斩乱麻。 她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不顾秘书的阻拦直接冲进了总裁办公室里。 “樱诺。” 满目惊诧,挥走身边正向他汇报工作的助理,他出口的‘樱诺’两字,已经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宠溺,却透着冷漠的味道。 “郁梵,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一下。”声音波浪不兴,满脸平静地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书’。 见她来真的,淡漠如斯的脸孔终于有了一丝的慌乱。 他以为,她们吵过闹过就算了,没想到,她居然花心思写这玩意儿。 “樱诺,我不会离的。” “不签可以,我们法庭上见。” 她收起协议,想急速离开,男人从椅子弹跳而起,慌不择路,甚至踢碎了一盆挡他路的绿色植物。 “樱诺,我错了,我不该打你那一巴掌,我向……你道歉。”为了迎回娇妻的心,低下一头又何妨,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你明知道不是为了那一巴掌。”樱诺痛心疾首地望着他。 “我……已经给谷馨予说清楚了,今后,我不会再见她了,就算为了孩子,你也该给……我一个机会。” “没有机会了,我要那幢别墅,还有五百万现款。” 她们的话题绕到了财产分割上面,这是每对夫妻感情破裂后必须面对的事情。 郁梵渐阅了一下‘协议书’的内容,粗黑的眉毛拧成了蚯蚓。 这份协议书不规范,就算他签了民政局那儿也通不过,可是,樱诺铁了心要离婚,让他心中方寸大乱! “休想!” “你凭什么要这么多?” 凭什么?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发誓说让她一辈子住在他身体里的男人。 她跟了他五年,在他们郁家当牛做马一千个多日日夜夜,要这一点财产多吗? “为了你,我白白浪费了五年的青春,为了你,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为了你,我等于是自毁了前程,五百万,外加一幢别墅,多吗?” 最重要的是,为了你,我丢掉了我的骄傲与尊严。 而你与谷馨予,却把我的自尊与信任,还有骄傲放在脚下贱踏。 第14章 这是我结婚证! 她出口的‘离婚’两字,似一道清冽的寒风,似乎要在倾刻间将他立地凌迟。 她喊出的财产分割,更是如一柄涂了毒的利箭,猎人拉弓,百里穿肠,聚然间射穿他肩胛骨! 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他从座位上立起,眉宇间遍满清寒冷咧之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青瓷茶杯光滑的边缘。 俊毅、桀骜的面容上悄无声息划过最后一丝留恋,渐渐浮现一缕冷酷。 好似沉默了半个世纪之久,他才轻启凉薄的唇,慢条斯理道:“我会给你钱,但,五百万太多。” 五百万太多,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牲畜男人。 她五年的付出与心血难道只值这区区五百万。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多,但,对你郁梵,不过是九牛一毛。” 公司的运作,樱诺至少知晓七八分,郁氏企业正在迈向国际化接轨之道,每天盈利至少好几百万。 忽然间,她心里就有些感伤,觉得自己太不值了,为这样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埋葬了自己五年的青春与年华,现在的她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这两天,她试着去找工作,许多企业都以她没任何工作阅历而拒她于千里之外。 为了这个男人,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并且,我还要郁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弥补我心中的创伤! “休想。” 男人终于狂怒了,一拳擂在了桌案上,墨水钢笔溅出的墨汁染花了雪白的纸张,文件瞬间丑陋不堪,但,这个时候,无人会去顾及! “谷樱诺,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要给你五百万,凭什么我要给你郁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告诉你,如果你想离婚,就给我净身出户。” “你……” 樱诺张大了瞳仁,狠命一咬唇,口腔里即时蔓延着铁腥的味道。 “好。”她冲着他点了点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你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语毕,她利速地转身离开,郁梵满脸呆滞在原地,斜沉的夕阳,黯淡的暮色,将他高大伟岸的身形在地板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黑影子,影子孤独而寂寥。 他只是想用这个方式逼迫她留在自己身边而已,仅止而已,但,许多的事情一旦跨出第一步,想要回头是否比登天还难! * 夜兴澜珊之时,樱诺搭上一辆计程车,计程车五分钟后把她带去了z市岷江河畔的一栋别墅。 五月,满庭花树香味儿扑鼻! 透过栅栏缝隙,成排的花树一望无际,渺小的花朵藏于绿叶之间,偶尔伸出一些小花瓣,向世人展示她的青春与美丽。 桅子花是她的最爱,最前面的那一排,是多年前她亲手种下的,每一株,每一片花叶都见证了她的成长! “樱诺小姐,你回来了。” 女佣是三年前进谷家的,那时樱诺已经出嫁,不过,对她虽不是太熟悉,至少是认识的。 “老爷子在书房里等着你。” “好,谢谢,吴嫂。” 樱诺推开书房的门,端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有着纤长而粗黑的眉,眉宇间透着英挺之气,整个人大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两鬓已添了些许的银发。 近距离地审视,才发现外公已经老了,一个人,无论你多么权势滔天,辉煌灿烂,终逃不开人生的规律,皆都有生、老、病、死! 不过,除了苍老一些外,外公仍然是俊美的,这也难怪外婆对他牵肠挂肚了几十年! “听说你要与郁梵离婚?” 声音低沉浑厚,中气十足,视线盯望着手上的那本军事杂志!丝毫探不出喜怒哀乐! 这幢宅子,她生活了十几年,在她成长的岁月中,关爱的她除了眼前这个浑身散着一股子凌厉之气的男人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是吗?樱诺!” “是!” “为什么?”平淡的质问已经昂藏了波涛汹涌,空气里凝结着一股子玄冰! “郁梵有了外遇。” “有时候为了应酬,男人在外面……” “不是……”樱诺急切地打断外公的教诲:“外公,不是为了应酬,而是……”她咬了自己的唇,踌躇片刻终是喊了出来:“郁梵已经变心了,他不爱我了。” 变心?谷天鹏终于抬眼,犀利的眸光扫射向自己疼爱到骨髓里的外孙女儿。 “那他爱上了谁?” 郁梵,你小子胆儿真够大的,居然敢抛弃我一生最挚爱的外孙女儿,到底,你有几个胆子? “外公,你放心,离婚后,我不会搬回来住,我会去找一份工作。” “他爱上了谁?”谷天鹏的声音陡地拔高,神情严峻,满眸阴戾,曾经,他的这种表情能够在战场上令敌人倒退三米之外! “是……馨予!” “张诺,去给我把馨予叫来。” 老爷子厉声吩咐着门外的警卫员,然而,没听到贴身警卫员张诺的应允声,反而是一记尖利的嗓音似要捅破她们的耳膜。 瓜子脸,柳叶眉,红唇,肤若凝脂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谷樱诺,看看这是什么吗?” 玉指捏握着小单子的一角,像放慢镜头电影一样将小单子展开,黑色边框的小单子,四周铺满了黑色的小花朵,还有黑色的线条点缀,上面印满了几排英文。 淡阅内容,纤细的睫毛剧烈抖颤,樱诺的眸瞳陡然间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只觉浑身血液逆流! 铺天盖地的黑暗向她扑袭而来,感觉自己瘦弱的身体就快在无边的海洋里灭了顶,无边无际的绝望包裹着她! 第15章 老娘灭了你! 狠命用雪白贝齿咬住唇,唇瓣上的血色迅速散开! “馨予,你……”谷老爷子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糜,但,却是一个英文字母都不识的粗人,瞥了一眼黑色边框里面密密麻麻的英文,粗黑的眉头拧出几道幽深的刻痕! 虽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过,从樱诺如临魔鬼一般的神情,就知道馨予果真插足了樱诺与郁梵的婚姻。 “谷馨予,你拿的是什么玩意儿?” “外公,这是我与郁梵的结婚证,我与郁梵的婚姻,奥地利政府允许,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是允许的,我与郁梵,是……” 阴狠地笑着,尾音拉得老长:“是合法夫妻!” 整个世界风中凌乱……亢长一阵沉默后……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毫不犹豫就挥向了白莲花似的女人! 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在老爷子看来是不道德的行为,更何况,她插足的还是亲表姐的婚姻! 平时他宠着这个外孙女,习惯着这个外孙女,直至樱诺被接进谷家,他一直就将馨予这孩子当宝一样来疼。 “外公!” 脸上五条红色的痕迹让谷馨予的面孔有些狰狞,耳朵翁翁作响,似乎听不到外界的一丝声音。 可见老爷子这巴掌之重! “真正夺走我幸福的人是她,是谷樱诺。” 指着樱诺,声泪俱下,仿若真正受委屈的那个是她谷馨予。 从小到大,谷馨予仗着有谷家人的宠爱,从来都是无法无天,何时受这样的委屈,所以,她狂怒地冲着谷天鹏又吼又叫。 “郁梵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不是我破坏了她的婚姻,而是她夺走了我的幸福,我只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抢回来而已,仅止而忆,我有什么错?” “你……” 见谷馨予不知悔改,反而理直气壮,谷天鹏心中一把狂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是他谷家教育失败,才会教出如此不廉耻的后代。 “张诺,把谷芬芳给我叫来。” “这是我与谷樱诺之间的事,你把我妈叫来也没有用!” 谷馨予捂着自己滚烫发痛的脸颊,厉声吼出。 “你们是血脉至亲,世界上的男人没死绝,谷馨予,你胆敢再说一句,你就给我永远滚出谷家。” 老爷子鼻孔气得歪裂,下巴不断抽搐,可见他实在被两个外孙女之间的战争深深打击了。 以前她们抢玩具,抢衣服……争着在他面前献殷勤,多少年了,他一直把两个外孙女之间这种矛盾看成是小孩子之间的较劲与友好的表现,在他的观念里,他觉得有比较才有上进心,有了上进心,才会有所奋斗,人才会不断地进步。 可是,今天,不再是争抢玩具,衣服那么简单,而是演变成了争抢男人…… 世界上的男人没死绝,又不是只有郁梵一个,而且,在他看来,郁梵那小子也并没多有出色,这些年,要不是仗着他在外的声誉与名号,郁氏企业不可能在短短五年间就迅速发展起来。 “她不是我的亲姐姐,不过是表姐而已。” 尖锐的嗓音如一把铲子,在一点一滴地刨着樱诺脆弱的心房,誓想要把她的心肺刨穿。 是呵!不是一母同胞的,不过是一个外公生的而已,多冷酷而无情的话语! 而她还曾念在是一个祖宗的份儿上,无论她们母女怎样为难与刻薄的对待,她都打着牙齿与血吞! 然而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而平静的笑,骤然间,心中如同野草丛生,竟只觉得满心疮痍。 以前的自己好傻好傻…… 转身,迈着悬虚的步伐,一脚一脚,犹如踩在了棉团上,感觉头重脚轻,似乎有一根绳子无形之中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 眼泪快要没出眼眶,但,当她在看到那个从楼道口走出,身材高挑,满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女人时,死命咬紧了牙关,硬是没让泪水落下来! 来的这个女人微抬下颌骨,视线低斜,仿若她就是个高高在上的骄傲女王,她脸上化着极精致的妆容,明明都四十好几的年纪,看上去却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眼角没有一丝的皱纹,可见她保养的有多好。 她是谷家最能干的女性,也是谷天鹏曾经最疼爱的女儿。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以及幽黑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鄙夷,每每看到一次,樱诺心里就难受自卑一次。 她的到来只是她的另一个恶梦的开始而已,因为,从小到大,她只是一味地偏袒自己的女儿,不管她女儿谷馨予是错是对,只要她们发生了摩擦与矛盾,她永远只会包容女儿,而指责她的不是,在她眼里,她谷樱诺就是个乞丐,五岁时接进谷家,不过是因为外婆想分到谷家的一半财产而已。 挺直脊背,低垂眼睫,错身时,她嗅闻到了谷芬芳散发出来的浓郁桅子花的芳香,不愧叫谷芬芳啊!她讥讽地想。 身后她似乎传来了外公急切的呼唤声,可是,在泪水即将泛滥成灾的那一刻,她只能迅速奔离……离开这心碎的是非之地。 楼梯转角处,光线晦暗,蓦地,黑暗中钻出一抹弱不禁风的身形挡住她的去路,赫然呈现在樱诺面前的脸孔,虽精致,却带着精神病患者才有的朦胧与迷离…… “馨予说你讲我坏话!” 莫名其妙的搭话声让樱诺如同坠入了一片五里云雾中。 “小……姨,我……没有!” “她说你骂我是神经病,骂我嫁不出去,你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敢说老娘的坏话,老娘灭了你。” 女人脸上掠过阴狠的表情,伸手在樱诺腰上推了一把,猛地,樱诺纤瘦的身子就此甩出,感觉一阵天昏地暗,身子不知道滚了几层楼道,在最后跌到坚硬地板砖上的时候,身体里一阵滚烫的热流倾涌而出…… ------题外话------ 前二十章有虐,后面会让大家爽yy的。 第15章 滚吧!不送! 那股热流滚烫如100度锅里沸腾的开水,一时间烫痛了她的心,烫得她连腰都直不起…… 宝宝,不要走,不要离开妈妈! 扬起手,风儿从她指尖绕过,那股凉意透彻心底,她感觉自己多么无助,抓不住宝宝小小的身子,留不住宝宝离开的步伐! “樱诺!” 外公谷天鹏骇人的声音如雷劈下! 然后,一家子的人因老爷子的震怒而手忙脚乱! ‘啪’的一声,大厅突然间明澈大亮,天花板上闪烁的水晶吊灯,五彩斑澜的灯饰上映衬着她雪白玉容,紫灰色裙裾上的血红在不断地扩开,那夺目的鲜红让所有人惊若寒蝉,包括精神病患者小姨,惊觉自己闯了祸,神情僵凝,一脸不敢质信。 而跟随着外公出来的那对母女,谷芬芳双手抱臂,神情清冷、高贵而倨傲,尽管是在她全身染满鲜血的时候,她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她宛若就是站在山峦顶峰操纵人生死,目空一切的女强人,而她的女儿,扼杀她宝宝的罪亏祸首谷馨予,却站在她母亲身后,白莲花似的面容上,嘴角有一抹淡然的笑在慢悠悠扩开,以胜利者之姿俯望着她…… 世间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着她的失败…… 随手捞起身侧的一个古董瓷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砸在所有人面前。 森冷的菊花缺口衬着她狰狞的脸孔如魔鬼一般骇人,她狠狠地盯望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用着极其平静的嗓音说:“我会记得你们每个人的脸,终有一天,我所承受的,必然将所有一一奉还!” 她最后晕厥之时,只记得外色谷天鹏冲着一屋子的佣人冷厉的怒斥:“快打120,如果樱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陪葬!” 呵呵!外公,多谢你的厚爱!多谢你对我妈及外婆的抛弃,多谢你十几年前将我接入谷家享受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孩子享受不到的殊荣,只是,外公,如果不是你的铁石心肠,或许,我与母亲,还有外婆,也不会在人间地狱里受尽煎熬! 脸上浮现一抹幽忽的笑容,一滴水晶般的泪珠从眼角无声坠落,跌落到了地板砖上开着朵朵炫丽的银白小水花! 孩子终是去了,这是她意料的结果! 她与宝宝本身没有缘份,所以,他才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谷樱诺,你好狠的心哪!” 她醒来不到一个小时,带着满身的阴戾气息,郁梵狂怒地杀进了病房。 “虎毒不食子,为什么你比老虎还要毒?” 孩子的离世打碎了他所有的美梦,他用着世间最严厉的语言指责她,埋怨她,尤其是他血红的双眸,像是狠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郁梵,真正歹毒的是你,要不是你与谷馨予在国外领了结婚证,她又怎么会丧心病狂,故意在精神病患者小姨的面前讲她坏话,让小姨疯了似地在她身上发泄,将她从楼上推了下来,最终导致小产。 只是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谷樱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门口处光影一闪,昔日贵妇变之泼妇,李珍霓刚去医院做了一个新发型,听说媳妇儿小产了,风风火火就赶了来,路上塞车,她穿着一双十寸高跟鞋小跑,结果崴到了脚,脚踝处红肿一片,真是气得她头顶冒烟。 拎着高跟鞋跟在儿子屁股后面冲进病房,不分青红皂白就冲着她咆哮。 “你说,我们郁家有什么亏待了你,你这个没教养的女人,你长成这副德性,还是一见不得光,连母亲都跟野男人跑了的私生女,你配不上我们郁梵,可是,为了能有一个和谐的家庭,我什么都忍了,儿子啊!这就是你跟我们郁家找的好儿媳妇吗?” 李珍霓连珠带炮,像头凶恶的母兽一样怒吼。 “说够了吗?” 敛下失神的眼瞳,白皙晶莹的玉指玩弄着灰白色的床单。 “说够了,就请给我出去。” 她小产了,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反而相继跑来指责她的不是,今天所有的一切,她记下了,他日,她必全部奉还,绝对奉还。 “你……你,你你你?” 李珍霓被儿媳妇打倒了,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扼杀了她郁家的孙儿,居然还敢这样对她们母子说话。 难道她们母子欠她不成,难道郁家欠她不成,郁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她这样的儿媳妇,晦气啊! 手指指着病床上的谷樱诺,李珍霓气得心口发疼,头顶缓缓滑过几柱青烟! “郁梵,明天我会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滚吧!不送!” 不想再看那男人一眼,缓缓合上眼帘,神情疲惫万分,他的狠厉,让她心寒,他对她的种种,她必将一生刻骨铭心! ------题外话------ 前二十章有虐,后面会让大家爽yy的。 第16章 好狗不挡道! z市民政局门口有许多来往的人群,刚领了结婚证的自然脸上溢着璀璨的笑容,办理离婚的,经历了婚姻创伤,神情自木讷,或者幽伤! 樱诺自己已经修改了n遍的‘协议书’亮到刚驱车而来,一身风尘仆仆的郁梵眼前。 浓黑的眼睛里全是深幽不见底的暗沉! 纤长的眉微拧! 瞟了一眼‘协议书’,男人低垂眉眼,食指卷曲掸去了西装袖口上的点点尘灰! “我早说过了,想离婚可以,但,别枉想能从我这儿得到丁点儿好处!公司正在运营阶段,再说,现在的郁氏几乎都是负债!” 樱诺盯望着眼前的男人,曾经,他抱着自己,深情地呢喃:“这辈子,我会把最好的给你!” 她与他结婚五年,除了无休无止的付出,还得到过什么? 她与他共同打拼,并肩作战,熬过了多少的不眠之夜,在公司接下第一个订单,她们高兴的几乎夜不能寐!多少个夜晚,她们兼烛谈天到天亮,她以为此生找到了最可靠的知己,可惜又是美梦一场! 患难夫妻,生死与共,连区区五百万都舍不得。 在拟协议书以前,她已经找人算了他名下所有资产,发现他说负债之事根本不是空穴来风,也许,是李珍霓那女人怕她分夺财产,所以,把郁氏的资金全部转移! “那你说怎么办?” “不离不行吗?” “不行。” “谷樱诺,别给脸不要脸!” 见女人想离的态度如此坚决,郁梵憋了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 “即便是不要脸,也是跟你们母子学的。” “你……?”咬牙切齿,是否想撕裂侮辱他及他母亲的女人! 阴狠一笑,樱诺出口的话如一柄又尖又冷的刀子毫无预警捅进了他的心膜! “你与谷馨予已经五年前领有奥地利政府颁发的结婚证书,这五年来,你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天天国内国外满天飞,郁梵,我可没你脸皮厚,你说,是谁更不要脸一点?” 心伤到极致便不再有一丁点的痛觉,或者是麻木了! 这份爱,这份婚姻,对于她谷樱诺来说是枷锁,是负担,不要也罢,也许离了,她会活得更春风得意,风生水起。 喉结滚动,滚烫的岩浆痛苦咽下,深幽如暗礁的眸底流转一抹惊愕! 这个秘密,他保守了整整五年,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谷樱诺,我一直让馨予生活在国外,一直不想让她与你正面交锋,你能体谅我的苦心么?” “够了!” 他背叛了她们纯真的感情,在国外偷筑香巢,居然还这样振振有词,让她体谅他的苦心,她望着他,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觉得撕破脸皮的男人是那么陌生。 没有一丝忏悔的表情,没有一句解释的话语,似乎他有两个老婆,穿走在两个女人之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本事。 心,瞬间,宛若破了一个大洞,恐怕今生也难修复。 这份婚姻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没有任何的留恋! 在心如槁木死灰时,她偏了一下头,平静地说:“走吧,不要你一分钱。” 我净身出户!她怨恨他脚踏两只船,而他憎恨她弄没了他们的孩子!也许心头都堵着一口气,签字盖章,程序非常简单! “最好别后悔!” 他愤愤地告戒。 “死也不会。” 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大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她悉心维持了五年的婚姻就这样走到了无望的尽头,不再半丝回头的机会。 * 美国西南部!加州! 双手撑在阳台上,眺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夕阳淡金色的光芒倒映在海中,水天相接,海水一片火艳,横亘连绵起伏的山峦,碧绿青色相映成趣,看在她心里,却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离婚了,因为怕看到外婆历尽风霜,苍老的容颜露出失望神色,所以,与郁梵离婚的当日,她就收拾了行李选择了自我放逐! 做了五年的家庭主妇,如今来莫诺湖观景,才发现自己以前的世界是多么狭小,根本就是井底之蛙! 相信沉淀的岁月会治愈她心中的伤口,她会走出那段刻骨的阴霾时光! 吸气吐气,在心里,她重复告诉自己,一定得将前尘往事统统都忘掉,旅行回归后,她就得开始自己斩新的生活! 一个人孤独地走在暗夜的加州街头,无助而落寞! 看着一对身材高大,高鼻梁,烫金发,白皮肤的外国人在街头热情舌吻,吻得忘乎所以,她们在无言诉着天长地久,只是,一段感情的保鲜期到底是几年? 天空不知何时细雨霏霏,本不太在意,想享受一下在雨中漫步的感觉,可是,雨势转眼渐大,抚了一下额儿垂落的一绺浏海,也许是因为太寂寞,又或者是想放纵一下,她居然跑进了一间pub! 无数黄汤下肚,脑袋晕沉,太阳穴隐隐作痛。 长长的走廊上寂静无声,厚厚的白色长绒埃及毯铺在地上,人走上去就陷入云一样的绵软中,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价值惊人的古董油画,复古壁灯宛若是仙女的手臂伸展在半空中,掬一捧光芒挥洒而下。 有人一姿挺修长,面容如樟兰美玉一般熠熠生辉,步伐有些散漫,却又翩翩气质斐然,双手悠闲的插在裤兜中,那一双眸子如峡谷般深邃迷人,微微牵起一侧唇角淡淡笑着,那笑容却能颠倒众生! 低着头,糊里糊涂撞过去,却撞到了硬帮帮的胸膛。 扬起长睫,近在咫尺如同浮雕的俊朗面容透着熟悉的的清寒气息! “借过,好狗……不挡道……” ------题外话------ 前二十章有虐,后面会让大家爽yy的。 第17章 神秘的男子出现! 好狗不挡道,咕哝着发现眼前的男人像被人施了钉钉法,根本未动! 一般情况讲,她这样很没素质地骂人,对方就应该怒火朝天,再好脾气的人至少会略蹙眉宇之类的吧! 难道她撞上一座雕塑不成? 踮起脚尖,莹白的玉指戳在了英气勃发的眉宇尖,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而下,这眼睛里的笑意好璀璨,唇菲薄却又凌厉! 食指沿着菲薄的嘴唇轻划,指尖袭来热漉漉的气息,烫痛了她的肌肤,后知后觉‘啊呀’一声呼出声儿。 雕塑也会有气息,不不不,这不是雕塑,是活生生一男人! 就在她心里慌乱间,男人张嘴就咬住了她的指甲,被他硬生生咬掉一截,还撕扯到了她的血肉,让她五脏六腑都牵扯起一缕钝痛。 “痛吗?” “你是狗吗?” 两记怨恨的声音同时响起。 盯望着她,唇微微挑起,明明在笑,可却让她感觉毫无一丝温度,仿佛面上笼着绝美的画皮,让人很难看清他某些真实的情绪! 头好晕,甩了甩头,她看到了无数个绝美的妖孽男。 如果是平时,她或许会像瘟神一般逃开,可是,偏偏她喝醉了,偏偏她还刚离了婚! 胆子自是比平时要大千万倍! “敢不敢陪陪姐?” 话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成了覆水难收。 她以为他会拒绝,没想男人冷酷桀傲一笑,眸底微露惊愕,接触而来的是漫天的惊喜! “当然!” 果真是只*啊!帅到天下无敌,还跑来国外卖,真是让她瞧不起,冷嗤低笑:“多少钱?姐穷得很。” 她可是净身出户的。 “一个硬币,或者免费也行。” “噢,好……好。” 樱诺醉得太厉害了,记不得她们是怎么进vip包厢的,总之,等她意会过来之时,已经被男人抵在墙壁上大肆索吻! 我的妈呀,嘴唇上麻辣一片,一定见不得人了,这服务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不是*吗?为何像八百年没遇到女人似的? 婚姻的伤害让她破罐子破摔,也许,她为前段婚姻付出太多,太疲倦了,身心疲惫麻醉之时也想放纵一下。 又或者是她想报复郁梵,脑子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果这一刻没与郁梵离婚该有多好,这顶绿帽子会气到他内脏出血,只可惜,已经离了…… 手指继续抚摸着他粉色的唇瓣,眼神迷离地望着他,有些女人,风情是嵌藏到骨子里的,而谷樱诺正是这种女人,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令男人奋不顾身甘愿抛下一切。 她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他扔进浴缸里的,水浇湿了她的身,也湿了她的心。 “樱诺,我会爱你一辈子。” “樱诺,你会住我心里一生一世。” 只是一生一世,一辈子有多长?难道就只是短短的五年么? 纤细的眉毛亦是紧紧的皱着,乌黑的睫羽轻颤,她像一朵盛开的红艳牧丹,妖媚,红冶,吸人魂魄! 喘着粗气,男人定了定神,脑子里划过什么,急欲想抽身,可是,一双白皙的莲臂勾住了他胳膊,回首,他静静地望住那张脸,惨白几近透明的肤色,纤长乌黑的睫羽,她就像是被水浇湿的花瓣,柔弱,绮绻,一头乌黑的发丝散开来,飘浮在水面上,像是海底一朵朵泫丽的海藻花。 为你沉沦,就算万击不复,也再所不惜。 吐气吸气,还是强压下心头不断上涌的烦躁,以及昂藏在身体里多少年积淀的*! 喉结滚动,嘶哑的声音像一记冰冷的雪风劈下:“这是你自找的。” 她双手箍着他壮实的腰,被她箍得近乎发狂,再也顾不得其他…… 水面拍打溅起纷乱的水花,膝盖摩擦的钻心,她沙哑的不停咒骂,男人强势与凌厉,让她后悔了,她想逃,然而,男人毅然不再给她机会,唇如一匹恶狼般凶猛压下…… 他的霸道与狠厉,让她心里积沉了更多的怨气,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他扑过去,尖利的指甲狠狠往那张脸上抓去…… 她把所有的悲与苦,怨与恨,都一股脑儿全发泄到了男人身上,一口又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只想狠狠地咬死他。 …… 此时,窗外光线昏暗,黑色幕帘中依稀透射进一缕光线,他被照进了一只明亮的茧中,眉眼,鼻梁,薄唇清晰而光泽柔和。 指尖,一根细细长长的苏烟,在静静地燃烧,军衬衫前两颗纽扣敞开着,隐约能看到肩胛骨上的牙印,清俊的脸颊也印上了几道深深的红痕,整个人显得又高又瘦,许是多年军旅生涯的薰陶,就那么简简单单往那里一站,自有料峭清逸的气场。 慢悠悠转过身子,冷咧的眸光渐渐被温柔取代,还夹杂了一缕淡淡的复杂与暗沉。 床上的女人正处在酣然熟睡中! 心动只需刹那,为你倾心,或许只因看到你的一滴眼泪,你的幽伤,便一生铭刻在心上,一颗剔透玲珑的心,早就令他缠绵忘返。 …… 不知过了多久,樱诺幽幽转醒,眯着眼望着周遭的一切,点点零星的记忆回笼! 雪亮的瞳孔急剧放大,心里暗呼了三声‘天’,头仍眩晕一片,好似要爆炸开,宿醉一夜的结果,没了平时的稳重端庄,还失了…… 仔细地审视着枕边的男人,颧骨,漂亮,眉毛英挺,肤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而唇也是几乎偏白的粉,这五官不知甩出去郁梵几条大街! 拎着一双高跟鞋想逃,嗯,脑子忽然升起一种子邪恶的念头。 ------题外话------ 前二十章有虐,后面会让大家爽yy的。 第18章 他是敖煌! 吃干抹净还没付费,她谷樱诺虽然从小就穷,可是不喜欢欠人债,据说,欠男人债,下辈子会给他妻子来还,呸呸呸!她再怎么落魄,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找一只‘鸭’当老公吧!哪怕他倾国倾城如潘安再世,她最瞧不起的就是男人用色相赚钱! 等会儿回酒店得多冲几个澡,免得被传染上艾滋病什么的,这一刻,她后悔了,那儿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床单的零乱提醒着她昨夜又多疯狂,酒真是害人不浅! 万一得了传染可咋办啊? 在心里,她开始替自己担忧!想捉弄‘鸭’的好心情又消失殒尽! 从身上摸出一枚硬币,踮起脚尖返回床边,将手上的硬币轻轻放在他枕边,缩手时尾指碰到了他坚硬的胸口,*的玩意儿棱角划痛了她的指甲。 不能偷看别人的东西,那是不道德的举止,尽管樱诺心里有一百个告诫声,可手指却不受大脑探制快速伸进了兜里。 哟嗬!她还以为是一张什么重要的物证,原来是一张身份证! 中*人民共和国! 民族:汉性别:男 年龄:19**姓名:敖煌! 煌!敖煌!这名字好熟悉,姓氏也好特别,为什么这个煌字会让她心儿跳如雷鼓? 这名字似在那儿听到过,再细细审视着身份证上端庄清俊的容颜,猛地记起,舅舅曾无意中向她提起过,这男人是东南亚雄狮一头,绰号暗夜之帝,身份成谜,商业手段冷酷,残忍,狠厉,性情乖戾,喜怒无常!却有一怪僻不近女色。 圈子里,人人都敬畏地喊他一声:“骜爷!” 不近女色,可是,为什么昨天晚上会与她缠绵在一起? 如此了不得的一个人,为何会出现在异国的莫诺湖? “他的事业遍布整个东南亚,总部设在美国加州的莫诺湖畔附近……在那里有一幢别墅……” 撞邪了! ‘大人物’的身份证从她无力的指尖甩落到地,她闯货了,她居然把金尊玉贵的大人物当成了酒店卖身的一只*! 麻麻呀!还等什么,逃为上策! 就在她转身欲逃之时,一只钢硬如钳子般的手臂狠狠箍住了她胳膊! 脉搏,心跳为之加速,她几乎没有回头的勇气,因为她太太不小心了,太太糊里糊涂了,都是酒害的,可是,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闭了闭了眼,在心里暗喊了两声:阿弥陀佛! 麻麻呀,松手吧,大人物,我一个小小贫民女子惹不起啊! 她使劲像挣脱,可是,那支钢硬的手臂动也不动,尽管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却仍然是徒劳! 逃不掉也就算了,他轻轻一扯,整个身子在原地打了一个圈,头眩脑胀间,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虎躯压在了身下,吐气吸气间,扬眉却对上了一双深邃如枯井的黑眸,幽深的眼晴映着迷离的灯光,还有她如白瓷般美艳玉容,笑意就像是轻浅的湖水,缓缓荡漾而开,荡漾到他的瞳仁深处,灵魂深处! 默默地审视着,黑峻峻的眼眸里春情未褪,依旧如一匹腹黑狡诈的恶狼! 他的脸再靠近,缓缓靠近,大掌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肩,额头缓缓抵上了她的额头,闭上眼眸,轻叹一声,鼻尖摩娑着她的鼻尖…… “小野猫,吃了就想逃?” 他的嗓音如春雨洗涤后般干净清咧,还带着丝丝的暗哑,眉宇间忧郁的气质,让她心头涌上一丝熟悉,就好似,她们已经认识了了几千几万年。 无法承受他近乎痴狂般的眼神,颤抖的眼尾无意间瞥到了他肩胛上纵横交错的红痕,无言诉说了昨夜两人疯狂的撕打,野性与纠缠,‘波滋’一声,她整个人被烫了个通透红亮,他身上的痕迹全是她留下的,小野猫的绰号真是当之无愧啊! 就在她闪神间,唇齿相依般靠近,呼吸纠葛! 他的吻,缠绵而温柔,如细细的秋雨飘落在她的心上,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豪门贵胄,‘豪门贵胄’这几个字瞬间将她的心烫到滚沸,前一次伤入骨髓的婚姻经历,让她此生都不再想与有身份地位的男人有半点牵联,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死命抵触着他的进攻。 “对不起,你的服务已经完毕,我已经不再需要了。” 掀开他的身体,跳下床捡起因两人的纠结而早滚落下的床的那枚银灰色的硬币。 “这是你服务一的酬劳,你很敬业,谢谢!” 将硬币强行塞进了他掌心,穿上高跟鞋开门扬长而去。 食指与拇指卷曲微微一弹,硬币从掌心弹跳而出,砸到墙壁再滚落到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耳朵里回荡。 又剩下他一个人了,又恢复到了孤独冷清寂静的世界,眉眼疏淡,阴郁狂肆一笑,点了一支烟,静默地吸着,烟雾余袅,将他包裹在一层神秘的屏障中。 眸光落到了脚下那张身份证上,明明知哓了他的身份,还装着不知道,真是只好玩的小野猫! 眼中一抹税利划过,极薄微凉的唇释放出烟雾,对着空气自语:“小野猫,敖爷的床,上来的容易,想下去可比登天还难!” ------题外话------ 推荐南雅倾城的《豪门夫人别撒野》 【精彩剧场】 某高雅的咖啡厅,轻音乐舒缓迷醉,气氛温馨静谧。女人娇艳若三月桃花,一边偎向身边英俊男人,一边含羞带怯地撒娇。 突地某女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生生扯开华服女子葱白的玉指,一手揪着男人的衣袖,一手抚着小腹梨花带雨:“睿……孩子他爸……你这样跟狐狸精鬼混,我真的好伤心……” 吼—— 顷刻间景天睿接收到了看衣冠禽兽的眸光。黑了脸,起身揪了女人就往门外走。 “睿……”华服女人语带哭腔,不敢置信。 嘭—— 某女被摔进沙发里,男人顺势压住。 “你,你干什么?”某女惊骇得忍不住结巴。 “做人!”某男云淡风轻地回答,“孩子他爸怎能有假?我不能让你失望!” 第19章 火艳红唇! 一汪清澈的瀑布飞倾直下,雪白的水花溅落底部,纵横交错,铺陈散开! 紫烟深处,水雾迷茫中,伫立着一抹冷峻的身姿,气质高贵而干净,犹如从底地下走出来的王子,干净,通透,不染一丝人世的尘埃! “你是谁?” 曾不止一次问过同样的话。 对方始终不肯给出答复,樱诺的心紧拧成一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缓缓转过头来,那是一双充满绝怨而犀利的眼眸! 他沐浴在晨光与水雾中,光线太强,脸也逆着光,让人很难看清他整个面部轮廓,除了那双眼! 下巴,下巴,她看不到他的下巴,不管她如何努力,如何喊叫,始终看不清他的整个人…… 陡地,他的表情不再沉静,如一只敏捷的虎豹向她扑闪而来,大掌甚至还死死卡住了她的脖颈。 疼,疼,她没办法呼吸了,她是不是要死了…… 呜呜,她开始挣扎,翻滚…… 终于醒来,张眼的世界寂静无声,无言诉说刚才的惊心动魄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而她的双手还死死卡在了自己脖子上,原来,是她自己卡了自己,呼叹紊乱! 急忙拿开手,梦中的情境是如此真实,又是那个男人,这个梦自从五年前她与郁梵结婚后就一直缠绕着她,手心浸染的冷汗无声告诉她,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自从知晓谷馨予是小三与郁梵搞到一起后,她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 头隐隐作痛,好似有无数根钢针扎到她太阳穴上。 喘息着,从枕下摸出一包烟,食指弹了一下烟盒,一支烟滑出烟盒,低头,将烟刁在嘴里。 点了烟,忍着脑袋袭来的剧烈痛楚,她走向了窗台,放眼望出去,窗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如覆裹在她心口的幽冥。 五年来,她身边总是会备一包上等的苏烟,每到头疼得要爆裂开来之际,她都会摸出一支,抽上一口。 用烟缓解痛苦,但,平时是一口不沾的! 脑子里又回旋着梦里的情境,他恨她,恨不得卡死她,可是,在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关于他的丁点儿记忆。 灭了烟蒂,拿了睡衣进入浴室! 舆洗盆上方的镜子里印着她如花的容颜,眼下果然是一片乌青,是失眠闹的!很多时候,只要她做了这样的梦,就很难再入睡,常常睁眼到天明! 衣衫褪尽,莲逢头的水花喷下,顺着她的肩胛骨落下,左肩上那枚被水浇湿后的唇印更加清晰鲜红!夺目!灿烂! 沾了水露的睫毛煽动如两片薄薄羽冀,扬起,自是透过那朦胧的镜片看到了它! 水柱如何冲洗也冲洗不干净,因为,那是她与生俱来的胎记,一枚鲜红无言诉说暖昧的火艳唇印! 昨夜,疯狂野性噬骨的画面再次悄无声息钻入脑,脸颊又是火红滚烫一片! 真的……太疯狂了……她谷樱诺这辈子还没那样疯狂过! 用一枚硬币买男人一夜,谷樱诺,那是你吗?垂眉,不可思议时弯腰低低地笑开,居然把金尊玉贵的大人物当成是鸭,笨得像头草驴! 沐完浴,便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站在窗前静静地等待天亮。 阳光刚穿透云层染亮天际,她就收拾了行李像避瘟疫般逃离了加州! 当然外婆还不知道她与郁梵离了婚,她目前也不打算告诉她,怕她为自己担心。 骗外婆说郁梵出差了,她只是在外婆那儿暂住一段时日,丁雪柔知道她从小不会说谎,自是深信不疑! 周末是外公谷天鹏生日,她本不想去,怎奈何谷天鹏年满七十,谷家儿女想大肆抄办,谷天鹏拗不过儿女,只得默许。 谷天鹏亲自给樱诺打了电话,樱诺又怎好不去,她心里虽然还堵着一口气,但毕竟,外公是谷家最疼爱她的亲人。 谷家的客厅富丽堂皇,装饰的每一个细节都透出独具匠心的精致! “樱诺,今天可是外公的七十大寿,穿成这样,也敢来?” 她走入宴会厅时,谷馨予正端着一杯鸡尾酒与一群名媛淑女、贵妇聊天,见死对头来了,自是要上前奚落一番。 淡淡地瞥了一眼谷馨予,抿了一口红酒,嫣然笑回:“表妹,今天这妆容划得比平时艳,衣服颜色款式都选得也不错,很衬你这肌肤,是嘛!就该这样打扮才对,才衬你那小三的狐狸精身份!” 即然人家送上门来找抽,她谷樱诺又何必客气! “你……” “莫气,莫气,馨予,反正,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姐姐让着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手中的杯子强行塞进了谷馨予手中。 “这鸡很好喝,我吃剩下的,妹妹不嫌弃就将就吧。” 她一语双关,笑嫣如花,三言两语打击的谷馨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脸发白忤在原地! 谷馨予正想把手中的酒杯砸掉,就在那一刻,身着昵子大衣,身姿挺拔的谷天鹏笑脸盈盈地出现在人群中,外公的出现让谷馨予如梦初醒,不能砸,如果搞砸了外公的寿宴,恐怕她注定要被外公赶出谷家了。 倒掉杯子里的酒水,将酒杯狠狠地摔倒服务生手中的托盘里,由于重力,杯脚断裂,幸好这时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正放着一幕瞩目的视频。 “今天是谷老将军七十大寿之日,左老将军戎马一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电视上是谷天鹏年轻时候的英姿,有许多浴血奋战的画面都客格在了瞬间! 照片不断翻滚配着主持人清晰的话音:“转眼间,几十年就这样过去……” “谷老将军,让我们齐呼一声,谷老将军,生日快乐!” 随着众人的呼喊,电视画面定格在刹那间,那是一幅山水丛林,有一对彩蝶正绕丛林乱飞! 右边的屏幕上打出: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雪夜化做蝴蝶去,人间此翼笑春风!” 樱诺看到这四句词,一丝熟悉的感觉绕上心头,拔开人群,她正想向外公道一声“生日快乐!” 没想人群开始骚动,只因二楼转角处不知何时站了一号人物,犹如兰芝玉树的一般的昂藏身影就立在那那铜制的仕女底座壁灯的晕黄光亮中,阳光仿佛可以穿透他的身体,冰雪仿佛可以与他一起融化,高大的剪影轮廓如同冷峻的画,他的侧脸线条却是清晰的,那眉眼明明英俊无比,却透着种说不出来的桀傲与冷酷。 众目睽睽之下,他踩着黑亮的军靴,顶着灿亮的光环,步步而来,橄榄绿的军大衣左肩上淡色的菊花,红色的杠杠,是荣耀,也是一种身份象征! 见识了这个人,所有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帝王气场,无需举手投足,只需一个眼神就会让你喘不过气来。 当看清楚男人清冷高贵的脸孔时,她整个人完全石化! 敖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题外话------ 改了章节名以及细节,编辑莫怪。 第20章 隐私暴露! 也许是他的气场太达于强大,也或许是身上披着日月的光辉,又或许是因为他权倾显赫的地位,总之,他的一举一动令万众瞩目! 仿若他就是天上的日月星辰,又或者他是站在魏峨山峦顶尖的人物,一生只适合被人仰望! 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樱诺的心在颤抖,想着几天前的那个火热之夜,那凉薄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那双漆黑如山峦峡谷的眼睛充满了邪妄与戏谵,食指点在了她的唇瓣间:“小野猫,吃了就想逃?” 就连那声音也低沉充满了说不出来的诱惑力! 就在她脸颊滚烫时,他已经踩踏着黑亮的军靴,从自动闪开的人行道走来,错身时,她甚至感觉那被风卷起的橄榄绿一角,磨擦到她手上细细的肌肤,麻麻痒痒的感觉泛遍全身,让她的心猛地划过一阵战粟! “敖参**,谢谢!” 外公清晰欢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敖参**?姓敖没错,可是,不是传言他身份成谜,是一个经商的奇才,他几时又跑去做参**了? 一个跨国性商业奇才为何在短短几夕跃身变成了堂堂军区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敖参*长? 这样的变化让樱诺慌乱成一团,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地倒流。 她抬眸的时候,就看到外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态度非常热情地紧紧握住他的手。 说:“敖参**,谢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谷老将军戎马倥偬一生,对于国家与人民,劳苦功高,晚辈早就敬仰你。” “不敢,不敢。”外公摆了摆手,指着液晶电视上早就定格的画面。 “也谢谢敖参*的题诗,这诗很好,我喜欢。” 外公虽不太会舞文弄墨,对诗词歌赋更是没兴趣,可是,却独独喜欢敖参**题的这首诗。 “不过是借花献福而已,何足挂齿!”嗓音多了一抹那天不曾有的凌厉与冷漠! 所有人的眸光全都凝聚在台子上一老一少身上,他们的身上有太多令人向往与欣羡的东西!对国家的功勋,显赫的地位,无人企及的荣耀! 见位高权重的两人在公众场合之下讨论那首《蝴蝶梦》,樱诺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向那定格的画面投去! “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雪夜化作蝴蝶去,人间依旧笑春风!” “千年的风,千年的花,千年的雪,千年的日月光,千年的岁月演绎着这段千年的旷世奇恋,如果有千分之一重逢的希望,就算让我等候千年,我也愿意,还记得当年相逢时,我们两个在皎洁美丽的雪夜化作一对双飞的蝴蝶!这是谷老将军悼念亡妻的诗,大家鼓掌欢迎……” 历经千年演绎的感情,主持人的声音并不美,美的是这些华丽的诗句。 原来这首诗是他题的,樱诺醉了,也懵了,不知为何心里慢慢地荡漾着一丝恐慌与不安,很明显的,她在害怕,在害怕什么?她不知道。 在如雷贯耳的掌声中,她甚至没有勇气再望他一眼,步伐不由自主后退,后退着,眼中那个男人峻硕如山峦般雄伟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外公在继续与他诉说衷肠,似乎两人彼此相互敬仰已久,平日里,外公心高气傲,今日那欢喜的神态,可见他是多么喜欢敖参谋长那号人物。 这期间,他的眸光频频向她这边扫过来,可是,并没有凝聚在某一个点上,一切如常,他的眼,眉,神色,冷峻一如即往。 至少,他要保持大人物的光辉形象吧! 樱诺在心里暗自冷嘲,今天的他与那天晚上的他,仿若是两个人,人前,道貌岸然,人后,花心烂肠! 感觉后脚跟踩到了一硬物,紧接着,一声尖叫嚷起:“哎哟喂,我的脚。” 啊!踩到人家脚了,樱诺赶紧转过身,低着头十万火急向人家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谷小姐,在那儿!”一群记者闯进了宴会厅,为首的指着她疾呼,发现了她的存在,所有的记者像蜜蜂见了窝般,全部向她围了过来,将她堵在了宴会上。 “谷小姐,外界都纷纷谣传你离婚了,是真的吗?” “谷小姐,听说有人看到你独自一人去了美国西南部的加州自我放逐,我们想知道,也是对你的关心,你是去疗伤吗?” “……” “……” 一个记者的话*裸无情地暴着她的个人*! “无可奉告!” “谷樱诺小姐,有人看到你在莫诺湖进了一间pub,并且……” 记者将一张张照片亮在了她的面前,照片上有的是她独自一人漫步美国街头,有的是她在pub喝得酩酊大醉,眼神迷离、涣散、地挂在一个男人身上,像一只不醒人事的无尾熊! 还来了几个面部大特写! 有人跟踪她在暗中偷窥她的*,拍下了这一张张暖昧的照片。 她扑挂在男人的臂弯中,她吻着他的唇,说不尽的暖昧与缠绵。 因为黑发又浓又密,被风卷起,挡去了男人的大半轮廓,总之,男人的的面孔看得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她脸孔却是像数极高,让人看得仔仔细细。 此时此刻,谷樱诺整个人像是只被人剥了外壳的茧,一身的娇嫩被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供世人免费观赏。 越过人缝隙,她看到了那个此生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妖艳地倚在一根金属圆柱下,若无其事地向她眨了眨眼,展眉一笑。 那笑容就是一只掺了毒的妖精! 每一条血管的液体似乎都在惶惶奔走,大肆逆流,细胞也在不断扩肿大,似乎就在倾刻间就在爆炸开来。 “做为一名有夫之妇,谷小姐,你这样的举止似乎有些欠妥!” 谷馨予踩踏着微碎的莲步向她而来,嘴里吐出的话虽平淡,却是暗藏在大海深处的石礁,天色微变,就会卷起三千波浪,让整个世界波涛汹涌! “没想到出生名门的淑女也会乱搞一夜……。” “是啊!这世道真是变了。” 一时间,关于樱诺的流言蜚语轰然炸开…… 第21章 脏掉的就只能弃! “豪门的世界,你永远无法理解。” “她们表面上清纯如玉,实际上……”嘿嘿两声犹如芒刺在背。 “是啊,像那个海天盛宴里的,不是个个都清纯如白莲,实则上是烂的……” 不堪入耳,越说越离谱,樱诺气得咬牙切齿,真想一巴掌对准这些是非精的嘴脸挨个挥过去。 只可惜围着她的人群太多,个个还拿着摄影机或者手机,眼前镁光灯急剧地闪烁,转过身,她想看一看前面的台子上外公神情,也或者说,她最想看的是沉冷高贵的敖参谋会有什么表情与态度。 可是,她看不到,人影密密麻麻,像几座魏娥的大山压在她头顶上,遮去了她脸上所有的白光! 这些人穷凶恶极了,为了赚钱,为了拿她*出去卖钱,居然可以脸皮厚到如此程度,尽管她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一声又一声像只狂怒的小兽般咆哮,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理她,甚至她的尖叫声被记者的问话,还有噪杂声淹没。 让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谷小姐,有人看到……” “谷小姐,你真的出轨了吗?” “谷小姐,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谷小姐……” “谷小姐……” 谷小姐,谷小姐……她头皮发麻,身体发凉,眼前是一张又一张不断放大晃动的扭曲的脸孔,有的戴着眼镜,有的脖子上挂着工作牌,还有的从几个人身后穿了两条手臂过来,努力地艰难地抢着问题。 太多张陌生的脸孔让她头晕目眩,这一定又是一场恶梦。 在这所有的脸孔中,她搜索着谷馨予,然而,那女人早已不知所踪。 这一定是谷馨予干的,这群死记者就像一群臭苍蝇,把她围困在这里脱不开身。 那架势,似乎她不把*向公众坦白,她们就永远不会离开,放过她。 她捏着拳头,咬着牙关,身体里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哮之际,正不如如何是好时,没想,突感手臂处一紧,缓缓地就感觉有一只温热的大掌不知从哪儿钻了来,狠狠地紧箍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强大的力风将她扯出了包围圈,从人缝隙中钻出去。 脚下像生了风,踩了风火轮,疯了似地跟他翩翩起飞,就像液晶电视上定格的画面,那一对比冀双飞,在林间丛中缠绕的彩蝶! “跑了!” 不知谁在慌乱中咋呼。 “追!”简洁的一个字诉说了这群记者的想要挖出谷樱诺小姐有艳遇的雄心壮志! “爱达酒店,305vip包厢,有更棒的新闻噢!” 不知某人高喊一声,丢了一枚烟雾弹,所有记者马不停蹄向‘爱达’酒店狂奔去! 真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死记者! 不知道跑了多久,樱诺喘不过气,头晕目眩快要休克了,他才不得放了手! 她蹲在一株环保树下呕吐,等她休息足够,呼吸顺畅,抬头,哪里还看得见男人的半个影子? 整个世界除了风儿呼啸的声音,犹如一潭寂静无声的海水。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 不,不是梦,的确是一个男人出来将她救出那样令她猝不及防的困境! 她只觉得他的手很温热,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庞,因为,他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昵子大衣,刚才跑得急,很多次,她转过脸,就只能看到那卷起的,在她眼前不断晃动的灰色风衣一角! 只是为何救了她,确不想让她认出他啊!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晚上,樱诺回到外婆那儿,与外婆说了一夜的悄悄话儿,当她说出外公寿宴上那几句诗时,外婆神色居然一下子就黯淡下来,眼角依稀还浮动着隐约的泪光! “外婆,你怎么了?” “没事,太晚了,睡吧~” 第二天,樱诺踏上了茫茫的寻职之路,她买了多份报纸,投了好多封求职信。 拿着纸笔,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咬着干面包,走在人来熙往的大街上,猛地,一辆豪华的蓝色小轿车非常嚣张地停靠在了她的脚边,故意挡去了她的去路。 “谷樱诺!” 男人摇下了车窗,从车上下来,身子倚在车身上,投向她的眸光如一杯利箭,似乎想将她万箭穿心。 “哟!郁公子,好久不见!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做了五年的夫妻,不管他如何狼心狗肺,樱诺始终做不到形同陌路,她心里明白,这辈子,她与他之间,就只有这种距离了。 郁樱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冷嗤道:“谷樱诺,瞧你那乞丐模样,你说,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你这是在跟谁较量什么呢?只要你回到我怀抱,我可以即往不绺。” 即往不绺?樱诺脸上的笑容如山谷里盛开的野花一样浪漫!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觉得错是在自己,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要知道,她是给他当了五年佣人啊! “不用了,我谷樱诺再怎么不济,骨气还是有的,脏掉的东西只能弃,不能要。” “你说谁脏了?”恶声恶气质问。 “自个儿明白!”樱诺不想与这破渣男浪费太多时间,转身欲走,没想渣男死死拽住她胳膊,蛮横无礼骂出:“说我之前,得先想想自己,你以为自己能干净到哪儿去?敖煌是你招惹不起的人物,你最好给我安份点。” “与你无关。” “信不信我掐死你?” 怒火立时燎原一片,他真想咬死她,居然敢跑去美国与姓敖的开房! “恶心,脏,滚。” 她冲着他拳打脚打,捞了他一条手臂凑向唇边,张口就咬,狠不得咬出一团血肉来。 “哎呀!” 男人惊叫声中,咬到牙根发酸,丢开了他的手臂,带着一身的怒气几秒就冲过了马路! “喂,谷樱诺,昨晚那些记者是你让他们过来的?” 昨天晚上,他正与谷馨予在酒店恩爱,没想突然就闯进一群记者,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第一次,郁先生衣衫不整带着慌乱无比的神情出现在公众面前,一夕风流韵事还成了z市各大报刊的新闻头条…… 第22章 毫无章法的按摩指法! 樱诺去了好多家公司应聘,都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有些主考官居然说她年龄大了,可是明明才二十几岁,花一般的岁月! 估计,那些人是见她以前是个家庭主妇,没任何工作经验可言,所以,就找了这些推托之词! 最后樱诺去了中学同学开的一间按摩院上班,当然,亲们可别想错了,人家同学开的可是正规按摩院,再者,她也只是去做一个端荼送水的小妹,至少,在未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以前,可以填饱肚皮,解决民生大计。 “你说,你丫咋这么笨啊?就算离婚也得要一笔可观的瞻养费啊!谁像你,净身出户,两袖清风!” 现在这社会,哪个女人离婚不狠宰前夫,她啊笨得像头猪! 同学嘴里刁了根烟儿,一边往自个脸上补着粉,一边数落着她。 “其实,我要了的。” 这位同学,以前念书时是同桌,虽然多年未联系,可是昔日友情还在,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冲着她笑了笑:“他不给啊!” “不给就闹啊!给他耗啊,他是一公众人物,你怕什么?” 丫的,真是气得她蛋疼。 “何必呢?”樱诺抚了抚额角的浏海,为她端了一杯澄汁过来。 “紫菱,人家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如果我一味要财产,这婚可就离不成了。” “老板娘,华盛顿酒店888客人让你派一个人去为他服务,另外,让送一盒虾饺过去。” “送虾饺找饭店,老娘这是按摩院,不侍候。” 傅紫菱平日受刁钻客户的气太多,所以,今日她也想摆一下谱儿,再说,她这儿又没卖饺子。 “老娘板。”女人像条美女蛇向她走来,在她耳边絮絮叨语一阵,傅紫菱哪里还有半点儿老板娘气场,双眼发光,直呼: “他啊!去,去,当然要去。” 她在场子里转了一圈,没空闲的人啊! 眼睛瞟到了正在忙碌的樱诺身上,只见她正在忙着为客人们添荼水,那些客人见到她,个个眼睛都直了,只差没流口水。 谷樱诺从小就是个美人儿,虽然以前她整天抱怨没表妹谷馨予长得漂亮,可是,在傅紫菱看来,两人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相差不多,谷馨予肤色更白嫩些,可是,樱诺身材更火辣,算是扯平了吧! “樱诺,过来!” 吐了一口烟,傅紫菱向她招了招手,樱诺停下了手边的工作跑了过来。 “咋了?紫菱!” “我这儿有位尊贵的客人,要一份外卖虾饺,你去送一下!” “噢,好!” “地址是华盛顿酒店……” “保证完成任务。”樱诺还不待同学嘱咐完就风风火火出了门,到一家当地很出名的小吃店买了一份外卖。 打了车就直奔目的地——华盛顿大酒店! 这是国内知名的大企业,樱诺虽孤陋寡闻,可还是知道一些的,原因是,电视上,报纸上,经常会出现那几个霸气的酒店名华盛顿! 乘座了电梯,终于来到十九层的888客房,按了门玲,过了一会儿,有一记温柔的声音传出:“进来!” 这是一间灯光柔和,装饰豪华,全部打通足有上百平米奢侈的房间,装修风格简单大方,舒适,黑白灰的色调大方古朴,摆设也是精简为主,落地大阳台上是一个小型室外游泳池,湛蓝的水在阳光下波光鳞鳞,一池碧水,却被修长有力的臂膀劈开那湛蓝色的水波,随即一道颀长却又健硕躯跃出水面! 古铜色肌肤挂满闪亮的水珠,晶莹剔透,又令他整个灼灼生辉! 刚从浴池起身,就有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齐耳短发,显得干练而精明的女人为他披上了一张浴巾! “下去!” “是!三少!” 女人瞥了她一眼,友善一笑,规矩退出! 暗暗的光线中,他高大的剪影如同冷峻的画,他的侧脸线条是清晰的,那五官精美犹如出自于工匠之手,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颧骨,如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她不是惊讶于他的健美,而是那熟悉的程度…… 他……与她曾经在异国酒店里缠绵过的男人——敖煌,为什么会是他? 房牌号都是嚣张的‘888’,她还以为是哪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她挖空心思避而不见,但,却是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他,是世界太小,还是她们缘份太深? 心,慌乱,呼吸紧窄!她真的无法坦然面对他!那个要过她身体霸道强势的男人! 男人眼角翻涌过惊愕,不过,很快稍纵即逝,赤着脚,走到磨砂桌边坐下,神态倨傲,却又有些吊儿郎当的味道,修长的眉微微笼起,视线投向她,眸光如火炬,狠不得在她身上燃出几个窟窿,波光鳞鳞的眼中却是绽出几分的似笑非笑!邪肆与轻浮与几天前在外公生宴会上见到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拿过来!” 敛眉,垂眸,吐气吸气,默默走过去,拧开打包盒,将热气腾腾的饺子呈在男人面前。 并恭敬地递上卫生筷! 修长的指节伸过来,从她雪白手腕处而下,指尖明明还差一公分的距离才触到她的肌肤,可为何她整个胃都痉挛! 长长的睫羽垂下浓浓的阴影,将那潋艳的眸子都遮去了几分的光芒,她感到有说不出来的慌乱在心底里延升,他的眸光沉静而火热,她仿若置身于一片火海中…… 食指点在了她手背上,她仿若遭了电击,玉白素手一甩,就在她以为卫生筷快要落地之时,却被他稳稳接在了掌心里。 “要吃吗?” 咬了一个饺子在嘴里,一语双关的语言又让樱诺脸红得似一汪鸡血! 心儿跳如雷鼓间,她注意到了,他居然用左手拿筷子……左撇子! “不……用!” 一口干一个,三两下,一盘饺子就被他吃进了肚子。 喝了两口水,他丢给她两个字:“过来!”就进了内室! 她小心冀冀跟进去时,他已经整个人扑在了铺着淡紫色床单的软床上,指了指自己的后膀,道:“替我按一下这儿,很疼。” 她不会按摩,她在按摩院不过是一个搞后勤工作的妹仔。 她想拒绝,可是,鬼使神差,她居然规规矩矩地脱了鞋,爬上了床,开始替他进行按摩工作,她不清楚人全身的穴位,只能凭着感觉走,这儿捏捏,那儿摸摸,她已经使尽全身力气了,汗流浃背了,可是,为何他的鼻息越来越粗重? “谷樱诺,不记得我了?” ------题外话------ 菇凉们,留言,动力啊,咋没人冒泡啊 第23章 五天换他半壁江山! “谷樱诺,不记得我了?” 声线低沉、浑厚、充满了诱惑力,如山林间的冷泉一般清冽! 不记得他了?怎么可能不记得了?在他们那般火热噬骨相缠以后,莞尔一笑,手指尖的力道放缓! 猛地,他捉住在肩上揉捏的小手,一个翻身轻松成功地把她压在了虎躯之下,黑色睫毛如羽翼颤动,近在咫尺的是一张陌生而英俊男性脸孔,柔软的黑发遮不住他的眉眼,他的眼睛寂静、温和而深邃,无形之中,却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轻挑与邪妄! 而他温和竟像是经年累月沉淀进他骨髓中……空旷安静的室内,没有其他的声音,只除了她们彼此的心跳声与呼吸声外。 灯光在他鼻翼投下淡淡的阴影,薄唇微微抿着。 望着她,静静地望着,眼睛里的光束渐渐变成了漆黑暗涌如潮水般…… 被他狂热的眸光盯得毛骨悚然,樱诺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尖口,她的手缓缓在身侧紧握成拳。 他的眸光慢慢变得迷离,仅单单只是这样望着,五脏六腑间,仿若都涌起丝丝缕缕的钝痛,仿佛在回想,那一段令他肝肠肘断,痛不欲生的时光! 他的脸在靠近,熟悉的气息,冰冷的气息在向她靠近,灯下的他的侧脸清秀而朦胧,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肩,额头缓缓抵上了她的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如此亲昵的动作,就好似她们是一对相恋了几千年被恶魔分开却历尽千辛万苦得已团聚的恋人,记得那天晚上,哪怕是在刻骨纠结时,他也喜欢这样的动作。 空气节节升高,彼此的呼吸皆都染上了暖昧色彩! 男人的温柔与沉静与在异国酒店时的邪魅与狂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樱诺清晰的感觉他在吻着自己的唇,温柔的吻着,就好似吻着一件绝世珍宝,那般小心冀冀,深怕稍一用力,整件瓷器就会一碰即碎,即便是找遍了天下能工巧匠修复,也再难恢复到最初一般光泽圆润! “谷樱诺,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谷樱诺,这一生,你都将住进我身体里。” “要离婚可以,给我净身出户。” 男人绝狠的表情与态度让她脑子里警玲大作,她被男人所伤,好不容易挣脱婚姻的枷锁,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再与一个男人有所纠缠? 不,在与郁梵离婚的那一刻,她谷樱诺就发过誓,她不会再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天下男儿皆薄幸! 所以,她伸手推开了他,无论眼前的男人权力有多大,地位有多高,她都不会再与他有半丝纠葛! 没想到会遭拒,男人愕然地眨了眨眼,略微尴尬地自嘲:“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语调里有淡淡失落在无声蔓延…… 她,冷漠的脸孔,淡然的态度让他心中一丝愤恨倍增,大拇指压在了她圆润的下巴肌肤上,白皙的肌肤凸陷一片。 “小没良心的,你好无情!” 她怎么可以忘了他? 五年来,她一直都在他记忆深处,灵魂深处,他寻了她五年,而他在她的记忆中,即便是如此缠绵亲密之时也无法在她心中激起任何一丝波浪。 他是一个多失败的男人! 蓦地心灵一震,小没良心的,似乎,冥冥之中,是谁曾经这样唤过自己! 瞧他那神情,就好似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没肝的坏女人! 她正欲想为自己辩驳,她想说,天生无情的是你们这些男人,但,她还未发出一个字音,空气里就响斥着一记欢快的音乐玲声。 “想你爱你留不住你,亲爱的你,我已用尽我的力气,去爱去接受你……” ……*的包容! “喂,三少,老夫人又为你物色了一个世家名媛,刚学成归国的,长得也挺漂亮的……” 还不待佣人把话讲完,迅速阻此:“刘嫂,不必了,我已经有人选了。” “呃!真的吗?” 电话彼端的佣人似乎很是高兴! “那……老夫人问你几时把人带回来给她看?” “随时都可以。” “哎呀,太好了,三少爷,二少从北京回来了,又升职了,老夫人正高兴着呢,说不定会同意哟。” 刘嫂好心提醒着自己看着长大的敖三少! “嗯!”漫不经心地挂了电话,接电话的时候,男人的黑眼珠子始终未离开女人半刻。 执起她的手,瞥了一眼,男人的嘴角扩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痕。 “小没良心的,你本是千金玉体,瞧你这段时间折腾的,皮都粗糙了,跟了我吧,我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会把你当个女神一样来供着。” 这话如一团无所不在的空气,瞬间就浸痛了她的心。 记得郁梵也曾对她说过这番话,到头,还不是与谷馨予连手共同背叛了她。 那样的伤筋连骨之痛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姐用不着人养!” “想不想报复他们?” 她是一个平凡的,有血有肉的女人,要说没半点儿报复之念是骗人的,尤其是她流产的那个时刻,她恨不得喝谷馨予的血,剥她的皮,抽她的筋。 “不想。” 就算要报仇,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绝不会借别人之手,尤其是男人之手。 而且,她讨厌眼前的男人一副运筹帷幄,好像世间之事全都在他的操控之中的样子。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复仇的*,谷樱诺。”这是他第二次正式叫着她的名,用着非常正经的态度与神情。 樱诺的性格平时就大大咧咧,见他聪明绝顶,也不想浪费时间与他磨叽。 “怎样交易?” “我家人最近一直在逼我结婚,而我,又没有合适的人选。” “你想让我假扮你女友。” 其实,他很想说,不是假扮女友,而是老婆,但,他怕把小白兔吓跑了,所以,隐忍着轻应了声。 “期限是多久?” 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千年,一万年……可惜,这些字眼迅速幻化成了数字‘五’。 “五天!” “报酬是什么?” “让你前夫失掉半壁江山。” 五天换郁梵的半壁江山,值了! 第24章 自己不入戏,旁生怎能入戏? 黑色悍马像支离弦的箭,锐利的划破了夜色织就的华丽衣裳。 这是一幢依山傍水,临水而建的奢侈豪宅,灯光璀璨,仿若是天上仙人的琉璃宫倾落在了这里。 天上飘降着零星的雪花,珠帘弧形檀香雕花门扉以及院子里的银装素裹,都向她大脑传输着一个信息,她并不是第一次踏入这片天地,可是,在她记忆中,自己从未会与这样富贵得冒油人家有半丝牵连! 双手揣在裤兜里,倚在白色的栏杆上,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腹黑狡诈如一匹原野上孤傲的野狼! 他的眼,漆黑暗涌如湖水般的颜色,流转在暗沉上面是流光溢彩! 路灯光束清浅如淡淡的碎金,铺洒在天姿云府下方,宽敞洁净的大理石坪上,折射出盈盈的光泽,颀长峻硕的身形也在脚下拖出一道长长的黑影子。 “不陌生吧?” 眸光牢牢地攫住了她,态度永远是玩世不恭,面情也永远是轻浮与邪妄! 纤长的秀眉微拧,像是无言回答:“为何会有丝丝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也许是在梦中出现,又或者是前世来过。” 他低低地笑语,那笑好从胸膛间溢出来的,不知道压抑沉淀了多少的情感! 伸臂,把她搂入怀,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成功固住了她胡乱挥动的想打得他的双臂! “自己不入戏,旁生怎能入戏?” 向她煽了一个暖昧的眼风,一口邪气吹向她耳畔,滚烫刹那间遍布她整张脸颊!浑身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即然同意与他的交易,扭扭怩怩真不是她的性格,只是,她不想与他有太多身体上的纠葛!毕竟,她们之间只是交易,而且,她感觉这是一个危险的男子。 粗厉的指腹沿着颧骨滑下,掠过圆润的下巴,再落至她脖子贲起的脉管处! 她被他抵在栏杆上,而她被迫仰着头,他的唇只离她寸许,画面变得暖昧而血脉贲张! 整个人被镀了一层邪魅的色彩,那一刻,樱诺明显看到了他眼中燃烧的愤怒,还有一闪而过的赤红,虽然只是稍纵即近,但,樱诺还是捕捉到了! 见她脸上掠过的仍然是迷茫,男人丢开了她,退开一步,刻意与她拉开了距离。 “想要让郁氏垮台,就该拿出一定诚意来。” 敢情他光火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她与他交易,表现得像个木讷的雕像吗? “半个郁氏不是那么好打压的,更何况他身后还有雄厚的背景。” 他似乎是在埋怨这笔交易自己是亏了。 樱诺盯望着像条变色龙一天般的他,嘴角弯成了一个嘲笑的角度:“据说,敖先生在z市商场独断专横,手段毒辣,还怕区区一个郁氏么?” 明知道是激将,但他还是忍不住啐啐念:“吞了它郁氏,还不够塞牙缝,不过,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好处?我看我是真疯了,才会与你达成这笔交易。” “别在我奶奶面前穿帮,否则,饶不了你。”戏谵中带着警告,双手再次插到了裤兜里,掉头,迈着富有节凑的步伐向前走去。 灯光穿过雕花窗棱落在了暗色的柚木地板上,转过一道水墨山水画的屏风,屏风上清晰刻画着日月星辰,鸟兽虫鱼,无声向她喧示着主人的趣味高雅。 这是一间装饰成中式风格的内室,明明很冷,房间里却没有开暖气,四扇窗户大打开,空气很流畅。 内室中间有一张檀香桌边,一群年轻人小姐太太们正围着一位老太太,一室尽是欢歌笑语。 老太太两鬓银丝缠绕,淡淡的妆容勾勒着她大气的五官,某些庸荣华贵无需任何手饰与衣衫的陪衬,它是自然而然显露出来,刻印骨子里一种修养。 也许说的就是这位老太太。 “奶奶,我把你孙媳妇儿给你带来了。” 闻言,笑语声嘎然而止,无双数眼睛向她们投射过来。 就在倾刻间,樱诺看到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骤地凝住,满是皱纹的脸孔上覆裹着层浓浓的阴霾! “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就是她?” “是的,奶奶。”敖煌迎过去,环住了奶奶的胳膊儿:“奶奶,她很不错的,我就喜欢她!” 尽管孙子撒着娇,老太太并未回答,一双细长的双眼正在樱诺身上游览。 所有人都静默不动,脸上由起初的惊讶变成了鄙夷! 樱诺如站针毡,她能清楚地感觉得到所有人对她的那份敌意,她明明从不认识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人。 世界仿若风都静止,静到仿佛能让她感觉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惶惶奔走流淌的声音。 “煌儿,五年了,你的品味之差仍如即往!” “是啊!三少!”十根的手指,至少有八个手指戴了戒指的女人,摇着丰臀向他走过来。 丝巾掩在嘴边,斜睨了樱诺一眼,悄声耳语:“她长得可与昨天那个相亲的差远了!海外归来的洋小姐,最懂浪漫情调!” 说着还向他使了一个暖昧的眼风~ “凌姨,相较于重口味的,我还是偏好青白小菜,辜负大伙儿厚爱了。” 尼玛,从小学到大学,念书时,她屁股后面也有一大帮子男生追,她虽长得不是倾国倾城,至少也不能用青菜箩卜来比喻她的美貌吧! 一屋子的女人狠不得将她撕吞入腹,可是,明明她与她们从未谋面,樱诺感觉自己坠入了森冷弥漫着浓雾的古井之中。 “谷小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老太太认识她,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樱诺在心底里狂喊。 其实,樱诺不知道的是,她的到来,就犹如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这湖面沉寂了太久,忽然投下巨石,那必然是惊涛骇浪! ------题外话------ 推荐自己完结文《大人物勾妞成瘾》与本文差不多的类型。 第25章 不准想我哥! 鱼尾样的裙摆,色泽红艳如血,唇上染了胭脂色,淡眉轻扫,双颊微晕,眉目竟是如画一般的不真实。 这样的樱诺明明美艳不可方物,但看在敖家人眼里,却是另一番说不出来的妖冶,就犹如一朵带了剧毒的花朵,吸染了半分,便足以致命! “敖老夫人……好!” 知道一屋子的人全都不待见她,可是,即然与敖煌达成交易,就要守信把戏演下去。 出于礼数,她微启朱唇向老夫人问好 哼!老夫人重重冷嗤一声:“如果你不来,我会更好!” “煌儿,跟我到书房来!”语毕,老夫人被先前与敖煌说悄悄话儿的女人小心搀扶着离开客厅! 敖煌去听老夫人家训了,而樱诺则被安排在三楼的一间卧室里休息,柔软的地毯,米色的沙发,漂亮的水晶吊灯,复古的家具,处处都透出一股子典雅,却又难掩温馨! 为何这房间也给她一丝熟悉的感觉? 尤其是窗幔的颜色,居然是她喜欢的玫瑰深红!还有窗幔的款式,是弧形吊坠式! 回想与敖煌相遇之时,猝不及防,他就扑上来咬了她一口,再从今天‘天姿云府’所有人看到她如见鬼的表情,以及这卧室里的喜好,她总觉得自己与敖家似乎有很深的渊源! 她努力回想曾经的过往,曾经的岁月,如期然的,头痛欲裂,五年了,每一次,只要她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她的头就会痛得死去活来! 掀开了窗幔,撑在窗台上的手腕两侧青筋贲起,她在努力压抑,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无法忍受剧烈的痛楚,从身上摸出一支苏烟,点燃,猛吸了一口! 就在她张唇释放烟雾之际,一道金亮的光束打照过来,映照在窗子上,晃神间,那抹金菊花光束迅速扩大,最终将玻璃窗映衬的通亮无比,汽笛声由远而近,逐渐在她耳边扩大…… 然后,楼下是一片吵杂…… 樱诺静静地轻倚在窗台边上,独自欣赏着窗外的夜景,灯光如水,夜色如雾! 蓦地,洁净的白在无尽的黑夜中是那样耀眼,桅子花树下,是一抹挺拔冷沉的身影,清俊容颜,高瘦身材,身上的军大衣颜色素淡,男人长长的影子映在灯光之下,无端地透出几分寂静孤绝的味道!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场,当他狭长瞳仁微眯,向她扫过来之时,四眸相触,眼神交集……她吓得赶紧缩回了身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惧怕! 他左手夹着一根烟,微风一吹,点点烟灰随风吹散,他的眸光带着阴骜,却又有一种用笔墨难以形容的犀利,仿若整个人在他深沉眸光的洗礼下,无所遁形! 她现在可以确定,外公生日宴会上的人是他! 她失去的那段记忆与这些人有关吗?如果没有,为何她来到这里后,心一直都在狂跳不止,血液也在加速流窜!好似某些东西一直压在她心口…… “那个女人真是不要脸,居然又把三少勾搭上了!” “是啊!而且,这一次还离过婚。” “你说老夫人会同意不?” “当然不可能!” “咱家三少那长相与家世,想与他好的女人可以排长队了,岂会要一个二婚女人,不过就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一阵窍窍私语如长了翅膀飞钻入她耳里,长指将掌心的烟头拧成了两截! 尼玛,在你们眼中,你家三少是香悖悖,在老娘眼中,不过是流氓无赖罢了,就算世间上所有的男人都死绝了,老娘也不会嫁他! 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而已,五天后,谁也不认识谁!哼! 她的心像是被猫抓了,血淋淋的伤口火辣火燎地疼,离过婚又咋了,失了足只能说明她瞎了眼,识人不清而已! ‘碰’,房门被人推开了,这男人没一点礼貌,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啊! 回首,门口处光影一闪,转眼男人已经来至面前,凝望着她的眼眸越来越幽深,像是无边的旋涡,想将她整个人一点点地吸进去! 乌黑的两道长眉,挺拔的鼻梁,俊朗沉毅得像一幅画,如果他不说话的样子几乎与他如出一辙。 她拔开了男人修挺的身体,跑至窗前往外眺望,然而,哪里还有男人的半个身影,似乎一切只是她个人出现的幻觉! “该不是看上我哥了吧?” “什……么?” 回头看着他邪魅狂妄,桀傲难驯的脸孔,忽然间,她就找出了他们的不同之处! 眼前的男人冷魅,玩世不恭,而刚才花园的那个,冷漠如斯,高贵清冷,还有一丝丝的难以亲近是他给她的全部印象! 她的直觉没有错,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告诉你!”食指点在了她的红唇上,狠狠地压下去,抓着她准备反击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她的身体被迫地向后仰,而他紧跟着贴上去,将她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两具身体密密不留一丝的缝隙。 “你这辈子,只能想我爱我!” 他霸道狂肆地宣布! “你们长得好像!” “挛生的,能不像么?” 似乎不愿意老哥占据女人太多的思绪,一双手游走在她脸部轮廓,一下一下地勾勒着她动人的五官,这女人,就算眉宇泛着忧郁也是说不出来的妩媚风情,不枉费,她在他脑子里驻扎了五年! “拿开你的爪子!”樱诺张唇像头母兽一样想咬他的在她脸颊上乱舞的爪子,可惜他手指灵活如几条游离的小蛇! 叩叩叩!敲门声乍然响起! “三少,参谋长让你过去一趟!他在休息室等你!” ‘嗷’地在心里叫了一声,老的小的,这个训完那个训,还有完没完,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儿,扳过她的脸,与她眉眼相抵,刹那间,气息交融! 而彼此身体每以寸轮廓,每一缕呼吸,却都染上了无尽的暖昧! “我那权势滔天,光耀门楣的哥回来了,得去应酬一下,洗干净等我回来!” 去你娘的,她们又不是夫妻,凭什么要洗干净等他回来,樱诺冲着敖三少匆匆而去的高挺背影猛翻白眼! ------题外话------ 推荐好友恩很宅《豪门重生之长媳难为》 她是财阀千金,从小智商超群,20岁即继承家业,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商界闯出一片惊为天人的商业帝国,商界称之为“神奇女子”,并以狠辣、冷血著称! 如此传奇,却在一场离奇的车祸中去世。 享年,28岁。 据说,车祸现场,一家三口尸首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外界传闻,此等残忍画面,只会因仇杀所致! …… 第26章 她与敖三少是契约关系! 樱诺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 整个房间都是暗色的,浓浓的铺陈开的黑,像是她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的头晕! 那些佣人的细语一直在她耳畔缭绕不散,再有就是这卧室给她的熟悉感,她想找敖煌问一问,可惜,那男人离开后就一直不曾回来,按她以往的脾气,肯定会拍拍屁股闪人,姐才不受这份儿鸟气,敖家人不待见她,那她就喜欢来这儿了吗?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排斥这儿的人与事,见到她们时,心里总是很压抑,可是,这一点都不像她谷樱诺啊! 再有就是,即然与敖煌达成了协议,如果她现在闪人了,那想让郁氏垮台的蓄谋岂不是功亏一篑! 沐完浴,往窗外望去,夜色是那样的浓黑,浓得像化不开的雾。 门外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片刻,敲门声乍起。 “请进!” 房门被人推开了,中年女人脸孔呈现眼尖:“谷小姐,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她吗?樱诺望着女人慈祥温柔的面容,轮廓的陌生让她有些讶异! “我……”她迟疑地咬下了一唇!在脑中飞快地搜索着有关于眼前的中年妇人的记忆,可惜……一片空白! “我这个老太婆真是的,都过去五年了,谷小姐是越长越漂亮,而我却老得不成样子了!” 没有任何讥讽之意,只是心无城腑一番自言自语。 “我是刘嫂,谷小姐,是看着三少从小长大的人!” 噢,原来她就是刘嫂啊!昨天打电话的佣人就是她了吧! 这是敖家第一个对自己和颜悦色,没有一丝敌意的人,她下颌尖巧,弧线极美,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刘嫂——好!” “谷小姐,三少有些公事需要紧急处理,可能会熬夜,所以,让我告知你一声,别等他了,早点儿休息!” “不打扰你了,谷小姐,晚安!”刘嫂低下头规矩地阖上房门,悄然离开! 这死男人搞什么飞机,不回就不回来呗,还专门让刘嫂来传话给她,让她别等他,给人的感觉多暖昧啊!好似她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似的,虽说只是一纸交易,可是,她不想让人那样子误会,她一个刚离婚的女人,就与敖煌同居,这传出去她没脸做人了!其实……凝视着窗玻璃上那绝美的姿容,展眉自嘲一笑,在遍体鳞伤,被谷馨予与郁梵背叛后,她谷樱诺早成了z市世人荼饭后的笑柄,清誉不过是一坨狗屎而已,在乎只会再徒增烦恼,只要她谷樱诺胸中坦荡荡,就估且让大家去笑,去说吧! 刘嫂几句话一直在樱诺心尖口飘荡,她敢肯定刘嫂绝不是老眼昏花认错人了,肯定自己与敖家有千丝万缕的牵连,难道说她与敖煌曾经是一对恋人吗? 不……不对,如果她深爱的男人是敖煌,她就不应该对他没有一丝的印象! 窗外云舒云卷,而她的心却似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她真的想问一下敖煌,多年前,她们是不是一对恋人,可惜,他根本不再给她机会! * 一头长发宛若是光滑的丝缎,沿着弧度优美的肩膀倾泻而下,阳光穿过去,忽明忽暗,看不清那半张瓷白的脸。阳光正好洒在她几乎透明的肌肤上,连细小的绒毛和淡淡的血管几乎都能看清。 清晨,刘嫂上楼看到的就是一幅美人沐浴阳光图,刘嫂惊叹于她的美丽,不愧是三少看上的女人,连女人看了都移不开双眼,更何况是男人! 只是自古男儿皆薄幸,红颜被万人视为祸水! 希望三少今后能真心对待谷小姐才好! “谷小姐,这是三少留给你的!” 刘嫂将便条奉上,樱诺打开便条,苍劲有力的字迹遥入眼帘:15388888888这是我联系方式,亲爱的:我会让你达成所愿,醒来,记得给我打电话哟! 尾数是8个8,好霸气的手机号,还真是号如其人,嚣张,霸道,只是冷酷是外人所传,与他相处,她总觉得他总是邪魅,桀傲不驯,吊儿郎当,而那声亲爱的,叫得她双颊发红!耳根子发烫! “他走了?” 这臭男人把她带回家,让她面对家人的尴尬,自个儿到溜得不见人影! “嗯!三少临时有事,昨晚半夜接了电话就飞新西兰了!” “刘嫂,我……”她很想问问刘嫂,她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她与敖煌是不是一对恋人? 可是,这种话她该如何问出口,关键是,她自己心里没一个谱,再说,如果她问了,万一没那样的事,刘嫂会怎么看她呢! 刘嫂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张唇似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默然离开。 回到按摩院后,紫菱缠着她质问:“谷樱诺,说,你与敖爷是啥关系?” “啥?” 见好友装处,紫菱做了一个鬼脸,抓着她的肩膀,假意咆哮:“你与敖三少是啥关系,不说,老娘勒死你!” 这丫的,小不要脸的,明明与敖三少都睡了,还在她面前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她一个被蒙在鼓里,还自认为是人家一生中最重要的闺蜜! “不认识!”原来好友刨根问底的是这件事啊! “去,听说你昨天晚上都跟着他回家了,诺!”紫菱涂满了丹寇的手指将一张报纸亮到了她面前。 “瞧,这是谁啊!死不要脸的!这是你吧!” 手指狠狠地戳着她报上笑靥如花的美嫩脸蛋。 小不要脸的,这称呼好耳熟啊!对了,那臭男人就爱称呼她,小没良心的! “喂,我说你真不愧是美人儿,不过几夕就将那男人搞定了,你可知道,敖三少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啊!” 哎哟喂,我的妈哟!还不近女色,每次见面都对她上下其手,浑身上下哪儿没被他摸了一个遍! “我跟他真不算认识!” 她不清楚五年前,她们是不是认识,她现在也在傍徨,但,在她的记忆里,她们那种关系不算认识吧! 最多只能算见不得光的一夜*,还有就是只有他知,她知,天知,地知五天楔约情人关系而已! 第27章 誓要同归于尽! 紫菱中学毕业就出道了,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可算是老江湖了,咋可能相信谷樱诺的话。 扑—冷嗤一声,原本以为是只菜鸟,纯情的娃纸,没想这丫还藏得挺深的! 揽过她的香肩,红唇凑入她耳畔:“喂,死不要脸的,几时把你那货介绍给我啊!” 在社会上混,她一个女人撑得太辛苦了,对面的那家刚开的按摩院老是挤兑她,让她这按摩院的生意与以往相比冷清了不少!人家老板娘风骚,媚到了骨子里,不知道傍上了上流社会的某号大人物,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不说,每次与她见面还底气十足!让薛紫菱恨得牙痒痒的!发誓要傍上比她后台更强硬的男人,可是,来她这儿按摩的男人,不是老的,就是秃头的,有几个稍微年轻的,也长得帅,可惜,人太风流不说,自身有一点点资本就拽得像个二百五似的,还很没素质,那一双双眸子见了美妞,就像非洲草原上干涸了许久的猎豹,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初见面就狠不得扑上来把你压倒,把你弄得死去活来! 她看着恶心,有时不过是为了生存,不得不与他们周旋! 像敖煌那种手握重权又不近女色的男人,除了报上或是电视新闻上,现实生活里,她是无颜目睹他尊容的。 那天要是知道是他,她肯定会放下一切生意奔过去,谁还会把机会让给樱诺啊!所以,现在,薛紫菱肠子都悔青了! 敖煌——那可是z市踩在云端令人望尘莫及金尊玉贵的人物,放眼整个z市,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那个不想去巴结讨好,如果能与他攀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十个风骚老板娘都不够她踩! 可惜,她失去机会了! “真不算认识!” 樱诺与紫菱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当然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去。”紫菱也是人精,不相信她的说词。 “谷樱诺,没把老娘当好知己吧,知己是什么,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有福了,你不能自个儿偷享去。” 玉指戳着樱诺脑门儿,咬牙切齿地数落! “呃!”“一面之缘而已!” “可是,他把你带回敖家了啊?谷樱诺,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睡了?” 紫菱的话太直白,太*,有几个雅间的客人已经向她们投来了好奇又暖昧的眸光! “咳咳咳……”樱诺正不知道摆脱好友的纠缠,店里的小妹在门口喊了一声儿:“樱诺,外面有人找!” “嗯,来了!” “紫菱,有人找我了,我先出去了!” 樱诺像逃离瘟神一样奔出了按摩院!心里暗忖,这地儿真是一个大染缸,没人天生就坏,就贱,多年前的紫菱多单纯啊!现在为了生存,变成了视利又邪坏的娃纸了! 环境薰陶人,她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否则,她也会慢慢堕落的! 不是谁有人找她吗?咋没见一个人影儿,正欲转身返回店里,没想空气里响彻了一阵冗长刺耳的喇叭声! 原来,按摩院的大门口大刺刺地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路虎,眼尾扫一下车牌号,果然是她熟悉的号码! 嫌伤得她还不够,还要来踩几脚吗? 这破男人,樱诺不想理睬,还不待她转身,男人已经飞快打开车门如疾风而来,满身阴戾气息! 粗鲁地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谷樱诺,真是好样的。”牙缝里一字一句迸出。 与一个男人搞出一夜风流的娱乐新闻,不接他的电话,还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上班! “松开!” “你给我过来!”郁梵仗着先天男人力气比女人大的优势,把她强行塞进了车厢! “干什么?我要下车。” 她冷厉地冲着眼前霸道阴骜的男人冷喝!她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子对她! 提脚猛踩油门,车子似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疯狂地国际跑道上奔驰! “停车!”樱诺尖厉地咆哮,她恨眼前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见男人充耳不闻,甚至还换档加速! 她们都离婚了,没关系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想到他与谷馨予恩爱缠绵的画面,气血不断上涌,狠狠咬下去,唇齿间弥漫着铁腥的味道! “不停是吧?”她的视线变成了一把锐利的冷刀,仰头笑了两声,笑得几欲疯狂! 谷樱诺,你以为他爱过你吗? 答案是从来都没有,他之所以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外公最看重的孙女,他为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外公手中的权力。 站稳脚跟的今天,你被他弃如弊覆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 谷樱诺,你把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给了他,而他从不曾珍惜,五年来,他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用欺骗的戏码,像傻瓜一样玩弄着你,谷樱诺,是他让你一无所有,让他让你沦落到连自己都无法养育的地步。 你本有似锦的前程,你本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惜,这些全都统统葬送在了他手里。 她似乎听到了来自于天堂一声轻柔童稚的声音‘妈妈’,满身的奶香味…… 多日来积压在心底里的伤痛,就如平静无波的海面,埋藏的越久,越深,一旦找到了喧泄的突破口,一经爆发,再不可压抑,更不可阻挡! 她想到了那张写满英文的结婚证,想到了谷馨予如高傲女王般的嘲笑,而五年来,她对他密密的情意,凄凉的结局,不过是天大的疯刺与笑话! 即时,怒火燎原一片,她扑过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哎哟!”男人惨叫一声,反应敏捷的踩下刹车,身体惯性后扬,后脑勺撞到了车壁上发出‘叮咚’的清脆声音! “你……”女人想把他置于死地的动作勾出他体内抑藏的熊熊怒焰,满眸赤红,流转着阴骜的色彩! 两人身体一阵颠跛,车子停了,男人伸手往自己脖子抹了一把,掌心全是红艳艳夺人心魄的血红! 是要有多恨,她才会狠不得咬死他,是要有多狠,她才决心与他同归于尽! 他想掐死她,可是,他终究是不忍心,毕竟是同床共枕五年的女人,只是,她眼中的愤怒,以及脸上如裹了冰霜的冷漠,让他碍眼,更让他心痛!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不惜牺牲所有,哪怕倾尽所有,也想让我倾家荡产?” 有一间新崛起的公司,不过五天时间就把他的生意拉去了一半不说,甚至还买去了郁氏新上市的大半股票,他让人去查,才发现不知莫公司的法人代表居然是‘谷樱诺’,这名字让他恨,让他怨,让他痛,更让他怒! 谷樱诺没有那样的本事,在短时间内敢向他挑战,她的背后肯定站着一个位高权重的人! 而那个男人就是与她风流缠绵一夜的主…… 想到她为了整垮自己,不惜牺牲色相,有可能万种风情地躺在某个男人怀里,媚到了骨子里,他就有一种想撕人的冲动! ------题外话------ 妞妞们,你们的热情在哪里,暮哥要动力啊,喵呜。 第28章 小没良心的,在哪儿? “说,他是谁?” 大掌狠狠地卡住了她的脖子,凶神恶煞地嘶吼,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心中万马奔腾的愤怒情绪,没办法在她与别的男人风流缠绵一夜之后,还能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 只是,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子质问她,最先背叛他们感情的是他郁梵! 她没有动,就那样子任由着他收着自己的指节,耳边甚至袭来了骨节的咔嚓声,唇边的笑虚无飘渺又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森冷! 如果生命能在这一刻终止,呼吸能在这一刻停止,就这样解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陡地,欢快的音乐玲声充斥在狭窄的空间里…… 惊醒某些人嚬临崩溃的意志,喉头一滞,一股腥辣的味道上涌,五指缓缓松开,擦掉眼角流下的泪水,雪白的手机盖滑下:“喂!”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男人无声地挂了电话,樱诺整个身子半靠车座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她,狼狈无助,万念俱灰,而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面容狰狞,爱情是把双刃剑,五年的情感,不止伤了她,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即知今日,何必当初? 郁焚真是一个自私霸道无理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优斯,却失去了当初的稳重! 还想到她这儿得到什么呢?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连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都找不到。 森冷一笑,走出车厢时,她头也不回地说:“就算我找十个八个男人,都与你没有半丝关系,请自重!” 许多人说,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可是,离婚那一天,她就知道,这辈子,她与这个男人,做不成夫妻,这生就只能做敌人了! 透过变色玻璃车窗,女人离去的背影纤细而决绝,丝毫没有半点留恋! 五年的朝夕相处,将永久成为过往烟云,他不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他只是觉得她太不珍惜自己,为了报复他,扳倒他,她不惜与人家玩一夜情,人心太险恶,她只不过是一只剥了壳的茧,只会任人侵吞鞣蔺! 他想这辈子都永远不可能再牵她的手了,她的性格,他了若指掌,决定了就算千万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是他不爱,只是因为他从小失去的太多,所以,养成了长久以来利欲薰心兼性! 时间洗去铅华,记忆抹去最初的美好,余留一腔爱与爱掌控孤独的人…… 起风了,下雨了,雨水浇湿了她的发,湿了她的衣,她一个人,孤独的深一脚浅一脚在路上行进,步伐机械,神情木然,五年的点点滴滴成了追忆,她本身是一个感性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走出这段阴霾! 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走出去!外婆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回旋:“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手机有一条简讯发来,垂下眼帘,湿漉漉雾蒙蒙的世界里,88888888,连续的九个8,嚣张,霸道,邪肆一如即往! 仅只是看一眼,她就知道是谁发来的! “小没良心的,在哪儿?” 时间搁置一秒,又来了一条:“小没良心的,我已经帮你收拾了那个家伙,你该怎么谢我?” 樱诺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郁梵并非无缘无故发疯,郁氏垮掉了半壁江山,自然把气全撒到了她身上,这也是她做敖煌五天情人的结果,心头一喜,她开始拿起手机回简讯:“谢谢!” “怎么谢?” 她还没反应过来,再来一条:“最好洗干净一点,我要将你弯成各种柔软的角度,嘿嘿——在床上等着我!” 言语间染上了暖昧,脸红心喘间,颤抖着手指,她不知道该如何回? 嘎止——车轮辗过小水坑,银白的水花四处飞溅,将她的裙摆打湿…… 手机也溅满了脏水,暖昧的语言被染花,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真是瞎……” ‘眼’字还未出口,变色车窗毅然摇下,坐着驾驶座上的是一位精神抖擞年轻军官,一身崭新笔直的绿色军装,在那落日余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的耀眼,此时,正探出头来,满眸歉意:“对不起,小姐!” 即然人家都道歉了,她也不好得理不饶人! 年轻军官回头,不知道车后座的人对他说了一句什么,陡地,他重新向她投射过来的眸光充满了敬畏! “谷小姐,你去哪儿?” 年轻军官知道她姓谷?why? “咱参谋长说送你一程!” 参谋长?讶然间,樱诺这才发现面前的车并非豪车,而是一辆军用绿色吉普车!眸光定在了车窗上,她想看看里面的人,可惜,车窗漆黑模糊一片,像一口幽深的枯井一眼望不到头! 参谋长的字眼让她立刻想到了某个大人物,连忙摇着手拒绝:“不……不用了!谢谢!” “何必这么见外呢?咱参谋长与谷老将军是忘年交,请上车吧!” 年轻军官似乎接了军令,而她不想刻意去为难他,踌躇只是片刻,踩着莲步绕过了车身,坐上车的刹那,她就后悔了,因为,毫无预警—— 她对上了一双幽深如峡谷阴鸷的双眸…… 男人一身整洁的,帅得掉渣的绿色军装,肩上简单的披着一件军外套,头上带着一顶威武得呱呱叫的军帽,脚上是一双油亮油亮的军靴。 军帽下面,是一张刚毅冷峻而不失帅气的脸,带着几分的刚断果决,纤长乌黑的眉,那一双眼睛,锐利沉稳,从容不迫,仿佛是那非洲草原上的猎豹,泛着幽深税利的光芒,颀长而有魄力的身材,无不彰显着他那一身淡定沉稳,更有他那一身的正义与执着!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修长的手指,古铜色的皮肤……明明是如出一辙的脸孔,却为何给她的感觉不同? 他浑身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度耀眼而令人印象深刻,与敖煌是不同的两种类型—— 仅只是与他对视一眼,她就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谷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就在她手足无措间,低沉有力,带着一份雅致的声音传了过来。 又见面了?记得她与他从未正式见面啊! “参谋长——好!”樱诺真的很讨厌自己,慌个什么劲儿啊!你与他从不曾认识,仅只一面之缘而已! ------题外话------ 妞妞们,你们的热情在哪里,暮哥要动力啊,喵呜。 推荐宅宅新文豪门重生之长媳难为 她是财阀千金,从小智商超群,20岁即继承家业,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商界闯出一片惊为天人的商业帝国,商界称之为“神奇女子”,并以狠辣、冷血著称! 如此传奇,却在一场离奇的车祸中去世。 享年,28岁。 据说,车祸现场,一家三口尸首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外界传闻,此等残忍画面,只会因仇杀所致! …… 她是上流社会豪门长媳,也是上流社会豪门笑话。 据说,她丈夫双腿残疾,下身不遂,而她却有一个5岁大的儿子。 还听说,她胸大无脑,误杀佣人,有过3年牢狱案底。 更甚者说,她婆婆不爱,妯娌欺负,甚至几次扫地出门…… …… 冥冥之中,天注定! 当她,变成她! 冷艳的黑眸微紧,一道狠戾的眼神,浴火重生! …… 片段一: 某天,夜黑,灯暗。 某女一身清凉,出浴,若隐若现。 某男直勾勾的看着某女,脸色微变。 某女低头,遂问道,“你不是,不行吗?” 某男敛眸,“我允许你,亲自验证。” 一夜。 惊天动地。 某女仰天长叹,悔不当初。 招惹到大人物,如何是好?! …… 片段二: 某日,闲来无事。 “小猴子。”某女对着前面5岁大的某小孩。 某小孩很委屈。 他不是小猴子,他是她儿子。 “来来来,说说咱俩曾经都被谁欺负过?”某女问道。 某小孩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道,“爷爷,奶奶,二叔,二婶,小叔,小阿姨,姑姑,二弟,三妹,还有家里的金毛狗……” 某女皱眉,眼眸遂一紧,“有没欺负过咱倆的人吗?” “有。”某小孩很响亮的回答。 “谁?” “爸爸。” “……” “不过,昨晚我听到了,爸爸欺负了你。”某小孩有些难受的说着。 “……”某女咬牙! 小猴子,那不叫欺负! 第29章 烈焰记忆! 眉宇间透露出一缕清寒之气,纤长的眉轻蹙,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却也蕴含着说不出来的阴骜与深沉,极薄的唇桀傲扬起,鹰一般的眸子,就那样肆无忌惮地望着她:“我是敖政,是敖煌的哥!” “呃!”明明一身的正气,绿色军装却沐着冷,眼底的森利锐气让樱诺根本无法直视! 虽说他们的皮相是一个模印子刻出来的,可是,给她的感觉却不同,敖煌轻挑,邪妄,冷魅,经常逗弄着她玩,而眼前的这个,满身的冷沉,仿佛他就天生的发光体,带着神秘与非凡的气度降临人间,那么金尊玉贵,不食人间烟火,凡人沾上一丁点就会即刻灰飞烟灭! 狭窄的空间除了外面不时传来的冷风呼刮声以外,再有就是此起彼落的呼吸息! “敖参谋长好!” 唯唯诺诺的问好后,樱诺小小的身子尽量轻倚在车壁旁,有些窒息,一直期盼着时间快点儿过去,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想与这个人长时间久呆在一起! 前面的年轻军官自沉默地驱着车!绿色的军用车在蜿蜒的小路上行进。 “谷小姐,听说你与敖煌在谈恋爱?” “呃……” 她与敖煌八字都没一撇,不过是做了他五天的情人,一场可笑而荒唐的交易而已,樱诺知道敖老夫人不喜欢她,自然这位敖参谋长也不会喜欢自己,突来的一问,慌乱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适合你!” 是呵!敖煌不适合她,她自己也知道,恐怕敖家看不起的仍然是她私生女的身份吧! 温婉一笑,如黑色水银一般的双瞳晶亮一闪,她的眸子像雨后的湖波,清透而又带着醉意的朦胧,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她正想说,敖参谋长,不好意思,我对你弟弟毫无兴趣! 猛地,车子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噶止’一声停了,樱诺身体弹了起来,明哲保身反应敏捷地向后仰去,没想一支强颈的手臂拽她入怀,干净清爽的草木汽味刹那间钻入鼻孔,冰冷的面料轻刮着她细嫩的肌肤! 他们离的是这样的近,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四眸相触的刹那间,彼此及时挪移视线! 虽然他们刚才有身体上的接触,可是,她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要不是他伸手及时,她的后脑勺早肿一个大包了。 “怎么回事?” 低沉的质问蕴含着些许的薄怒。 “参谋长,好像是一个仓库着火了!”年轻军官火速下车察看情况,返回来如实禀报。 “交通堵塞,路面呈现瘫焕!” 敖参谋长薄唇轻抿,迎着寒风走出车厢,透过薄薄的变色车窗,樱诺看到了那抹颀长的身影如松柏挺立,优雅而高贵! “谷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只能步行了。” 年轻军官打开车门,万分歉意地请求樱诺下车。 樱诺下车时,就感觉前方浓烟滚滚,一片云里雾里,根本看不见前方的世界。 这条路是独道,想要从这儿经过,只得绕山路而行。 来来往往的车辆停靠在路面上,密密的一长串,见首不见尾…… 火势很大,火辣辣的红艳映衬了半边天空,那熊熊的烈焰让樱诺心惊肉跳,双脚发麻发软! 有一支担架从火灾现场抬出,一群人扑了过去,为首的是一位老枢,白发苍苍,满脸哀痛,当枯瘦的如一支鸡爪子的手指掀开了那块白布,焦黑的尸体让她惨呼一声,双眼一闭,泪珠儿涌出就那样笔直截倒在了地面,晕厥过去。 人世间最凄凉的事莫过于无助的生离死别,疼痛一下子就钻入了樱诺心肺! 樱诺用手捂住唇,不想让浓烟呛进鼻腔,看着这一幕,眼泪巴嗒巴嗒就沿颊而落。 望着前方熊熊烈焰,埋在身体最深处的某个记忆复苏,好似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画面,她处在一片火海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呼吸越来越紧窒,头开始噬骨地疼痛,某些零星的片段从她脑子里闪过,噬骨之痛如节节涨高的海水愤怒地拍击着她的心脏,单手撑住一根电线杆,另一手胡乱在身上摸索,寻找着能缓解痛苦的良药! “谷小姐,你怎么了?” 年轻军官察觉了她的异样,回头关切地询问。 “没……没事。”她急促笑了笑,粗喘着,这是她个人*,怎么好意思把隐疾告诉毫不相干的人呢? “先生……”路边上有一抹人影扑上来,抓住了敖参谋的衣袖,满脸的焦黑已经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他浑身衣衫破烂,双掌肌肤被燃得惨不忍睹。 瞥了眼男人肩上的红杠杠与黄色菊花,唇际露出兴慰一抹笑容。 “首长,请你把这盆蓝玫瑰交给我最挚爱的女人,我们因这场大火失散了,我……恐怕是没有……办法去找……她了……” “告诉她,就算去了黄泉,我也不喝孟婆的汤药,无论千年,还是万年,来生来世,我都会等着……” ‘她’字刚出口,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溅而出,鲜艳夺目,璀璨无比! 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把手中捧着的玫瑰花塞进了敖政的怀里! 多么痴情的男人!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最挚爱的女人,多动情憾人的语言! 千年,万年,我都会等着你…… “参谋长,这蓝玫瑰花瓣上居然有字。” 年轻军官在接过敖政手中那盆蓝玫瑰后,正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完成死者心愿时,细看之下惊呼。 “什么?” “你看!”年轻军官拈了一片花瓣,将它展现在她们眼前! 那一刻,透过朦胧的灯光,樱诺看到了,蓝色微薄粉嫩的花瓣上,清晰刻印着:“ying皇”两个字。 心脏猛地一阵缩紧,似乎前世,她曾看到过刻印字的玫瑰花瓣! “参谋长,这花瓣上怎么会有字呢?” 年轻军官十分好奇,麻着胆子询问。 “在种玫瑰花瓣以前,在种子上刻上去的,花儿开出花骨朵,又会刻一遍,这样开出来的花瓣才会朵朵都有干净漂亮的字符!这是一种从美国传过来的培植玫瑰新方法!” 俊美如神谪一般的男人,每出口的一字一句如一根又尖又细的针,毫无预警刺入樱诺的灵魂深处。 美国传过来科学培植玫瑰的方法,蓝色刻了字的玫瑰,无形中好似一种象征,它在隐喻着什么! 秀美如玉的容颜裹上一层厚重的霾,眼前一片迷蒙,脑子越来越眩晕,天寒地冻间,她双眼一闭,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题外话------ 妞妞们,你们的热情在哪里,暮哥要动力啊,喵呜。 第30章 小野猫,活腻了? 昏暗的房间,年轻的男人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夕阳垂落在地平线上,构成一副磅薄又柔和的背景。 双手插在大衣袋子里,整个人显得格外高挺。 卧室里的灯光是橘色温暖的,然而,却仿佛照不进他眼瞳! “参谋长!上级有紧急任务下达,让你速回京都!” 年轻军官小心冀冀在门口报备。 “嗯!”男人轻嗯了声儿,瞥了一眼窗台上那盆蓝玫瑰,再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打着吊针的女人! “方冀,你暂时留下来照顾,待她醒后方可离开。” “是。”他是敖参谋长身边的警卫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令如山,他必须遵照参谋长指示。 * 无边无尽的黑暗,樱诺一个人走入一条幽深的巷子里,四处云雾迷漫,她独自往前面走去,可是,走着走着才发现前方已经没有了路了,四面都是坚硬的墙壁,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她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怎么办? 手心渐渐浸出冷汗,就在她几经绝望的时刻,头顶居然有一抹灿亮光束照了进来,细眯起眼瞳,蓦地,看到了一抹狂狷的身形从光亮中走出,整个人仿若是从地底下走出雨后春笋的王子,不染一丝尘埃。 他很帅,他也很高,可是,她就是看不清他的脸孔,只能隐约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身形。 不,多少次了,这人在她梦里出现了多少次。 她必须搞清楚。 “你是谁?” 就在他缓缓要转过身的那一刻,她张开双眼,醒了,梦也嘎然而止。 这一次,她没有惊叫,但,手心,背心,双手,双脚却是冰凉一片! 自从她与郁梵离婚后,这个恶梦便像毒蛇一样缠上了她。 “谷小姐,你醒了。” 温柔的嗓音如春风般拂过心田,一张年轻清秀的容颜也近在咫尺。 见她眼瞳在屋子里搜索,方冀不疾不徐地开口:“有任务下,参谋长回京都复命了,他让我留下来,等你醒了再离开,谷小姐,参谋长把那盆蓝玫瑰留下,他拜托你帮那位死者达成所愿。” 达成所愿不就是把那盆花交给他挚爱的女人么? 可是,她不知道死的那个男人姓什么,也不清楚他爱的女人是谁,人海茫茫,她去哪儿寻啊? 敖政还真是会给她出难题。 她想拒绝,可是,年轻军官方冀已经不再给她机会。 “谢谢你,谷小姐,我得追随参谋长而去,医药费已经付过了,再见,谷小姐。” 不待她回答,方冀已经消失在了病房里,房间里是一阵冗长的寂静,在她的记忆里,敖参谋长总是来去匆匆! 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一片汪洋火势,以及那个失去至亲的老妇人,还有窗台上摆放的那盆蓝玫瑰,刻了字符的蓝玫瑰,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就如同一场梦,头还在剧烈的疼痛着,就好似宿醉了一场。 又有人发简讯给她了:“小没良心的,为你扳倒了人渣就不甩我了?” “你不适合他!”话语虽温和,却无形中带着警告,是呵,敖煌,你是天边的云彩,我只不过是地上的微不足道的泥尘,她怎么能与他相配呢? 第一段婚姻,留给她的除了一无所有,还有刻骨铭心的伤痛! 从今往后,她宁愿孤独终老,她也不会再与金尊玉贵的男人有半丝纠葛! “无情妞,在哪儿啊在哪儿?” “小妞,骜爷想你了,咋办?” “绝情妞,曼陀罗咖啡厅,不见不散!” 牵唇一笑,食指扬起,直接压在了收件箱上的‘删除’两个字符上。 “哎哟喂,樱诺,你终于回来了。”紫菱今天穿得特别少,打扮也很妖娆,还化了浓妆,两眼放光,看得出来,她是找到红颜知己了。 “今晚陪我去相亲可好?” “相亲?” 原来这妞打扮得如此正点是因为这个啊。 啊啊啊,呀呀呀!麻麻也,她很想冲着她咆哮:“紫菱,就这样想走进婚姻那块坟墓么?” 有谁说过,婚姻就是一座围城,里面的想走出来,而外面的仰望已久,早就动了想走进去一探究竟的心! 没受过伤害的人不清楚那份椎心噬骨的痛楚,她婚姻不幸福,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是这种结局,她没权利抹杀好友的幸福,甚至扼杀窥视幸福的心! “这种事,我去不太好吧!” “万一人家看上我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你不会再轻易爱上别人。”好姐妹儿不是假打的,紫菱是她的穿连档裤长大的姐妹们,特别了解樱诺。 “嘿嘿,好啊!”即然如此相信我,姐就陪你走一遭吧!看得出来,这妞很紧张啊!对方一定是一个来头不小的人物,至少,是紫菱满意的对象。 ‘红玫瑰’pub,灯光璀璨,光芒四射,纸醉金迷的世界,女人舞动的躯动,清凉的穿着,妖冶的外貌,勾引了多少颗埋藏在体内渴望骚动野性的心! 樱诺没想到紫菱相亲的场合居然约在人声鼎沸的地儿。 耳朵边吵杂声一片,与她并肩坐在雅间,对面的男人理着小平头,个子不高,微胖,脖子带着一根拇指大的黄金项链,满身的铜臭味,火辣辣的眸光自从她们落座后,就一直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脸上,妈的,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桌下的脚还有意无意地缠上了她的小肚腿,她用冷咧的眼神制止,人家假装不懂,还不断地向她抛着媚眼,试图勾引她。 妈的,没素质的烂男人,真是糟踏了那一身的名牌服饰,樱诺差一点就拍案而起,真想将手上的咖啡杯直接冲着他头顶砸过去,要不是看在紫菱满脸红润,双眼发光的份儿上。 “紫菱,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好!”紫菱心不在央地答,低垂眉眼,挖空心思找着脑子里搭讪的词儿。 * 破渣男,没素质的暴发户,当樱诺正在心里咒骂没素质好友相亲对象,弯腰清理着裤管上的尘灰时,忽地,就有一只魔爪拍打在了她的小臀上。 他娘的,这又是哪根恶棍啊,居然敢拍姐的屁股! “死色狼,再拍一下试试?” 以为是刚才那头色狼追过来轻薄,樱诺气得头顶升烟,大为光火,转身时,近在咫尺的邪恶容颜让她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不止打,还要咬!”熟悉的嗓音不止迷人,还抹上几抹暖昧! “小没良心的,利用完了就甩,只有你敢无视骜爷我的权威!” 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扣住了她的下巴,把她抵至了墙壁上! 发简讯不回,不赴约,居然敢跑来这儿相亲,还被那男人轻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第31章 吻她胎记唇印!(简介情节) 眉眼深邃,颧骨略高,白皙的肤色在衬衫的衬托下,更显清贵淡然。 他低头望着她,那黑峻峻的眼里暖昧浮升,依旧如一匹狼般迫人,如此近距离的观望,他的容颜看起来格外干净温和,乌黑的眉毛一根一根,像是墨笔生动勾勒出来! 脸缓缓俯下,呼吸几可交闻,空气里的温度节节攀高! 也许是许久未见,如潮水般的思念席卷着他,他快要思念的海洋里灭了顶! 食指勾勒着她粉湿灿亮的唇瓣,眸光与她深深纠结,就好似她们是几生几世的恋人一般! 他的脸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红,眉角,眼尾都掠过一缕春情,眼神越发深沉! 粗励的指腹停驻在唇中心地带,轻轻一压,唇上血色迅速散开…… “想我不?” 磁性的嗓音略带几分不同寻常的粗嘎! 她没有动,眼珠子牢牢定在男人脸孔上,不想错漏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她在用心研读,他就好似一本藏了太多秘密的书! 见她不回答,男人心是暗喜,唇疯狂压下,就在欲要攫住那两片娇艳欲滴红唇时! 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左脸颊上,虽响声震耳,打得却不重,更不疼! 男人的眸光流转着妖孽的色彩,深沉难懂的眸光,就犹如草原上一匹孤傲的野狼!双眼发出绿荫荫灿亮的光芒! “小野猫儿,你以为自己逃得掉?” 他僦像是一个恶魔,与她玩着欲擒故纵的戏码! “问你一个问题?” “不胜荣幸,你说!” “你以前认识我吗?” 五年前你认识我吗?敖皇! 意气风发的眉宇间划过几缕迟疑,男人狂狷一笑,身体微后仰,神情越发邪肆,慢条斯理地回:“不认识!” “你确定?” “当然!” 此刻的樱诺,很不喜欢男人人淡定纵容,沉稳内敛,人后却独对她,玩世不恭,桀傲不驯那副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运筹帷幄的狂妄模样! 当他爪子不规甜地在她肩上乱爬时,她烦躁地嘶吼出声:“滚开,别来烦我。” 即然不肯给她讲实话,那就滚吧,另妄想把她当只宠物来玩!姐没兴趣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 老夫人不待见她,敖政警告她,她也看不透他,总之,直觉告诉她,这男人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与他在一起,说不定比与郁梵在一起的伤害更深! “你觉得可能吗?” 男人笑邪肆中掺杂着冷妄,还有用笔墨难以形容的霸道! 她要离开,他不许,狂狷冷昂的身形堵住了她的去路,姐儿恼怒咬指,磨牙,倾刻间,只听空气里传来‘当’的一声巨响,眼前玻璃渣乱飞! “起开,信不信老娘捅死你?” 这辈子,她已经够衰的了,被人抛弃,被人背叛,现在,这厮居然还妄想对她霸王硬上弓! 不怕死的,就来啊!娘的,不将你胸口捅一个血窟窿,她就不是谷樱诺! 空气如冷冷的湖面浮了几块碎冰!冷的令人窒息! 迷离的灯光下! 美如妖孽的俊颜覆裹着冰霜,深邃如峡谷般的长眸微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讯息,看着她想捅死他的架势,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薄凉的笑! 步步紧逼,她脸色惨败,节节后退,狠狠地用他坚硬的身体将她抵至到舆洗盆上,指尖残缺不全的菊花口闪着阴寒的光芒。 修长的指节快如闪电,精准捏握住她的手腕,大掌微微一使力!瓶子掉落,耳边响彻巨烈的‘匡当’声响! 男人勾唇邪笑:“小野猫儿,你胆儿真够肥的!” 上次在加州敢把当他‘鸭’,用一块硬币买他初次,这次,还妄想用酒瓶子捅他,简直活腻了! 她下颌尖细,弧度极美,却有些过于消瘦,两腮没有往日的丰盈,有些微微的凸陷,心疼他个半死,他伸手比了比,他一个巴掌几乎就能遮住了她的脸,都是那人渣害她成这样的。 心头涌上几缕不爽的感觉,对她,他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那唯一的惩罚就只能好好地疼惜了。 五指在她玉容上来回地游移,如几条丝滑凉润的小蛇,骚扰得她脸红心跳,气息不稳! “小没良心的!” “你身上哪儿我没摸过,哪里没看过,有必要这么别扭么?” 在她额角重重地亲了一口,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脸蛋上,在她平静的心湖上吹刮起了一阵又一阵连漪! 由于他死死抵至着她的身体,她不能动弹,头被迫后仰,灯光正好打照在纤长的脖子上,连细小的绒毛和昂藏在白皙肌肤下的藏青色血管都看过清清楚楚! “这儿!”隔着微薄的布料,食指狠狠地戳着她左肩那块地儿! “有一朵鲜红夺目的唇印,亲爱的,你天生是来魅惑男人的!” 语毕,动手解开了纽扣,果然,雪白细嫩的肌肤,红唇印鲜红,璀璨,夺目,让他忆起了那个缠绵绮绻的异国酒店夜晚! 眼瞳深邃而灿亮,俯下,薄唇印上了红唇,灵活的舌勾勒着红唇的轮廓,刹那间,呼吸浊重,无穷无尽的暖昧浮升! “住……住手!” “不,住嘴!” 她语无伦次,如有一汪起伏波浪的海水溢满心口,似要将她溺毙其中! 她守,他攻,她挣扎,他霸道无理地掠夺…… 他望着她,仿若要望进心坎里,灵魂里,之于她,他势在必得,不可取代,面对势在必得的男人,柔弱的她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第32章 白莲花的挑畔! 他吻着她,亲着她,霸道强势冷魅得好似一个魔鬼! 像一头饿了几千的恶狼,千年未沾一点肉沫腥子,狠不得把她吸破,吸无,吸没! 她的手被他双手钳制按压在头顶上方的墙壁上,她的背抵着冰凉的舆洗盆,水珠溅到她的背上,湿了她的衣衫,也让她背心升腾起冰冰凉凉的冷意。 尽管她头发丝儿都快发出火儿来了,尽管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干瞪着一双杏眼,怒眸而视,唇色嫣红,喘一口气儿后,咬呀喝斥:“臭不要脸的,让我起来。” “小没良心的,又不是没做过,瞧你,脸儿红扑扑的,口是心非的骚妞!” 食指按压在她的唇瓣中央,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她红唇旁边,真恨不得一口将她撕吞入腹。 哎哟喂!好疼,在加州初次见面咬她手指,还撕伤了她的肉,她疼了差不多两天,这次,又咬她嘴角,每次遇到他都咬,敢情这货上辈子是和尚? 叩叩叩!剧烈的门响让洗手间的火热暖昧嘎然而止! “咋了?” 男性狂妄磁性的嗓音带了几缕好事被中断的不爽与愤怒! “骜爷,那边来消息了……” 训练有素的女人,一身黑色职业装,中规中矩,进入房间,低垂眉眼张唇报备,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儿,她也不敢闯进来打扰骜爷的好事儿。 眉眼轻敛,伸手替她拂开耳朵边垂落的发丝,食指在她耳珠上捏了一把,樱诺身体猛地一僵,这动作好生熟悉,似乎曾出现在梦里一般。 男人瞥了眼扑在舆洗盆上,喘着粗气儿,被她鞣躏了一番余味儿十足的美人儿。 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唇凑入她耳畔,吹了一口邪气:“骜爷,今儿有事,暂时,先放过你!” 面上是阴鸷冷魅的表情,握着她细腰儿的大掌一松,樱诺的身子沿着舆洗盆整个滑落…… 男人将手揣在了裤兜里,头也不回地带着蓝色职业装女属下离开,而那个女属下至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看一眼衣衫不整,面色红润的樱诺,也许早就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 刚才,那男人体内延升出来的霸道与邪傲,让她无缘无故心里有一丝怕的感觉在翻腾,刚才,她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洁,要不是他的属下在紧急当口闯入,恐怕她又会被不要脸的吃干抹净了。 上一次在加洲是因为酒醉才会做出那疯狂之事,而且,现在,她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所以,她不想…… 一个娘生出来的,一个清冷高贵,优雅稳重,另一个却总是对她蛮横无理,强取豪夺!纠缠不休! 真是一娘生九子,九子皆不同! 镜子里映出来的女人两眼泛着璀璨之光,双唇嫣然,嘴角还有一个清清浅浅的牙印! 混蛋,她没法见人了,臭不要脸的,最好别让她再遇见他…… 一小截金属从玉手中掷出,镜子里的影子碎成了无数个,‘匡当’声代表了她压抑在心里多时的愤怒…… …… 初冬的夜色,阴郁而又清冷! 樱诺裹着一件黑色昵子大衣,一个人静静地行走在寒冷冬天的林荫小道上。 猛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风狂疾驶而来,车子歪歪斜斜,如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如今醉酒不珍惜生命,四处显摆的土豪太多,剧烈的灯光打照过来,黑亮的瞳仁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 怕车子撞倒自己,反应敏捷的她及时跳开身,想让车子与自己错身而过,没想车子横冲直撞,甚至冲出了斑马线,见豪车来势汹汹,像一条毒蛇缠上了她,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她如梦初醒,方才明白是有人特意冲她而来。 来人是想掠夺她的命,慌乱的眸瞳四处张望,集中生智间,纵身一跳,一记重物砸到水里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车轮辗过地面,轮胎发出清脆的‘嗞斯’声,变色车窗摇下,一双锐利的黑眸凝望着桥下湖面上溅起的水花,面色冷沉,一咬牙换档加速,迈巴赫疾驰而去,发生的一切快如闪电,挥之不去的浓雾为黑色的夜晚裹了一层深重的阴霾! …… 花尽繁花,阳光撤去了一身的灿烂,余留下世间万物凋零的一片苍凉! 此刻的夕阳,经过洗礼,缓缓的透过窗棂,落入翻腾的纱幔之间,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倚在窗台上的女人,指尖优雅地夹着香烟,正垂眸看一些侦探社刚发过来的传真!揉作一团,扔垃圾桶里! 扬眸,眉眼疏淡,嘴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痕,胳膊上袭来的剧烈痛楚提醒着她昨夜遭遇的险境! 要不是她反应快,她早死在了那滚滚车轮之下! 房门叩响了,随着她干净利落的‘进来’声,门口闪现的身影与脸孔都是她此生的梦魇! “姐姐,听说你出车祸了,没事吧?” 脚上的高跟鞋磨擦着地板砖,响声震耳,似想要震破她的心、肝、肺,甚至五脏六腑! 吸尽最后一口烟,眸子浅眯,烟蒂扔在了脚边,抬脚狠狠一拧,尼古丁四处飘飞,空气全是香烟的味儿! “不劳妹妹挂齿,我仍然……安然无恙!” “哎哟喂,姐姐,没事就好,今儿妹妹我找你,其实,是想与姐姐说一些体己的话儿。” 谷馨予单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使命儿按压,痛得樱诺额角汗珠儿直冒,拿了烟盒,弹出一支,刁在嘴里,点燃,徐徐吞云吐雾,邪魅冷笑:“妹妹,要来了一支么?” 伸出的香烟头狠狠地往谷馨予眉心按压,波兹,波兹,空气里即时浮起人肉被考焦的味儿! 烙得谷馨予眼冒金星。 “你……” 她痛得兹牙咧嘴。 “不好意思,我胳膊疼,手儿一颤,就伤到你了,对不住啊,妹子。” 每一次与谷樱诺交手,谷馨予似乎从来没占过便宜,阴狠一笑,从包里摸出一张红艳艳的纸折,笑脸盈盈呈递到樱诺面前:“姐姐,11月8号是我与郁梵的结婚典礼,还望姐姐能大驾观临!” 尽管在心里,樱诺告诉自己几千几万遍,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眼前镶着金边的邀请涵还是烫痛了她的心! “你们不是有奥地利亚结婚证么?” “那啊!”白莲花阴阳怪气一笑:“姐姐如此聪明,怎么,从未怀疑过是假的?” ------题外话------ 感谢榜:谢谢mˊm书童送了1朵鲜花,一张五分评价票,2helenyang128亲两朵鲜花,13858551288书童投了1张月票,猪美妞妞书童投了1张月票,515935179566亲亲投了一票,宇星亲亲一颗钻石,shallygu亲亲一张票子。 暮哥鞠躬感谢! 第33章 骜爷谷妞强强联手! 假的?脸上的笑容骤地凝住,在流光溢彩的璀璨中,长长睫羽垂下浓密阴影,将那潋艳的眸子都遮去了几分的光芒,她感觉到有说不出的寒气从她心底往外冒,仿佛她此刻置身在冰窟之中。 那纸英文盖了奥地利亚政府鲜红章印的结婚证,居然是假的,她不得不叹谷馨予太有手段了,她们把她谷樱诺当一个耍子般戏耍,让她一无所有也就算了,昨夜,甚至还派杀手想取她性命!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波光鳞鳞的眼中绽出的笑如山狸,如鬼魅! “没事,妹子,那不过是我穿破的鞋子罢了,姐姐我从小就疼你,就算送你也妨,放心,11月8号,我会亲自送上祝福,祝你们白头到老,死于爱河!” “姐姐,你不愧是外公最疼的人,妹妹我的涵养不及你的万分之一,谢了!” 谷馨予将大婚请贴塞进了她的掌心,嫣然笑语:“今晚别窝在被子里哭哈!” 谷馨予送来了一枚红色炸弹,妖娆转身离去,来去间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却带走了属于樱诺生命最灿烂的阳光! 谷馨予,夺子之仇,夺夫之恨,总有一天,我会一一奉还! “诺儿,鞋子穿在脚上适不适合,只有你自个儿最清楚……” 外公语重心长的话语又回旋在耳边,挥之不去,不适合自己的鞋子,即便是扔了,但脚磨肿了水泡,水泡就算是消失了,皮肤上伤痕还在,尽管如此,她坚信自己会走出谷馨予与郁梵给她带来的伤痛,一定会走出去的! 就算是一条狗生活五年或多或少也还是有感情的,更何况郁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在这之前,五年的朝夕相处,郁梵待她还是不错的,只是当撕开那层虚假的人皮面具,方才醒悟,原来,那一幕幕甜蜜恩爱的画面,缠绵绮绻间亲昵爱语才是伤她最深的利箭与毒药! 她对郁梵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除了怨,还有恨,而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 …… “诺儿,听说郁梵要与谷馨予结婚了?” 昏暗的灯光下,外婆两鬓的银发在风中飘曳,不过一日,外婆的面容憔悴苍老了十岁! 这一生,外婆是她最心疼最尊敬的人。 是为她治癒伤口的良药,外婆的慈祥,宽容,让她眼中泪花滚烫顺颊边滑落。 “外婆!”她太痛心了,太苦了,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扑进外婆温暖的怀抱,痛痛快快地哭了! “我可怜的诺儿!”郁梵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将诺儿抛弃,天下男儿果然皆薄幸! 回想着自己悲苦的一生,在看看泪流满面的诺儿,丁雪柔狠狠地告戒:“诺儿,今后,谁要是想娶你,定要让他受那抽筋剥骨之痛!” 否则,她宁愿诺儿孤独终老,也不要让她为情所伤,失魂落魄! …… 哭过,发泄过,心情好多了,樱诺站在斑驳的窗玻璃前,当初,她为何不让郁梵受抽筋剥骨之痛? 只因当时的她大病初癒,人生一片空白,在她最孤寂最落寞的时候,在谷家宴会上,他毫无预警闯入她的生命,对她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女人的心在最脆弱的时候是最不设防,更何况,她谷樱诺还是那么一个感性的雌性动物! 夜总会ktv,她与一姐妹儿坐在灯光黯淡的雅座间,她是被紫菱拉来陪客户的,这世上有些雄性动物,有钱就要闹派,有丁点钞票就要充当大爷,醉酒饱暖自然要思淫欲~ 紫菱不止一次对她说:“不过是纯聊聊天,没事儿!” 紫菱一个女人要撑一个按摩场子不容易,除了要打典店铺那一段街的土霸恶绅,还不敢得罪任何一个稍有地位的客人! 她是真心想帮紫菱,可是,这客人也太仁道了,两只魔爪老是有意无意往她胸口上蹭~ 滚粗~爬开~ 要不是紫菱一直在不断向她使眼色,她早就不客气扑上前砍死那恶心肥头大耳的客人了。 借口上洗手间逃避恶心的客人的魔爪,上完洗手间,弥漫着橘色灯光的过道上立着一抹孤挺的女人身姿,眉宇间英气勃发,黑色的职业劲爆装束,身材高挑而健美!她身后清一色黑色人影,三五步一个,面情冷酷如雕塑,稳稳地站立,看在樱诺眼中,如一座座魏峨的山峦! “谷小姐,骜爷有请!”女人恭敬相邀! “不好意思,告诉他,姐忙!” 真是撞邪了,走那儿都能遇上,姐儿今日心情很不爽,没功夫理那死不脸的! 过道狭窄,不论她如何让都被训练有素的女人把去路堵得死死的! “让开!”咬牙迸喝! “谷小姐,请别难我们……” 语调虽客气,但,那架势好像如果她不跟她进去,她就绝不会放她离开! 磨牙,在心里咒骂,她到要看看那臭不要脸的到底又要干什么? 隐隐绰绰的灯光下,男人的面容如樟兰美玉一般熠熠生辉,修长的双腿叠起,双手靠在深紫色沙发靠背上,左手端着一杯清荼,屋子里似乎正有笑语连连,而他并不吭声,唯有指节轻轻摩娑过青瓷荼杯边缘,翩翩气质斐然,神情淡漠疏离,从他周侧立着的人影,以及一伙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看来,他就是个主宰这世界的王! “骜爷,谷小姐来了!” 纤长的眉微微一挑,深邃却又迷人的眸子向她投射过来,清冷的眸光渐渐变得炙烈! “过来!”散漫的语调天生含有让人不敢违背的威严! 他对面的几个男人个个西装革覆,名牌服饰,尊贵气息,应该全都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一个女人,但,那气场偏生就是比他矮了一截! 樱诺离他寸许,大掌就拽住了杨柳细腰儿,轻轻一带,她便跌入坚硬的胸怀! “讲个冷笑话来听听!” 金尊玉贵的男人帝王似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 “骜爷是锄禾,谁愿意做当午?” “我愿意!” “我愿意!” “……” 不下十个尖柔的女人声音同一时刻响起! “去,骜爷是锄禾,当午自然是谷小姐了。”骜爷身边的人都是人精,自是会见风使舵! 男人的面容,狂!傲!邪!冷魅! 低下头,见她一脸懵然,唇凑入她耳畔邪语:“小没良心的,你该念过那句吧,锄禾日当午!” 哈~包厢里刹那一阵哄堂大笑…… 第34章 她是骜爷的女人! 哈~包厢里刹那一阵哄堂大笑…… 尼玛,混蛋,这些人,一个两个,全是衣冠楚楚,披着人皮的臭流氓! 这冷笑话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也让她看到了这堆人的本质,老百姓挤破了头也想挤入的上流社会不过如此! 樱诺气得真想一个巴掌甩到罪亏祸首的男人脸上! “打不得!”男人似乎有先见之明,大掌扣住了她蠢蠢欲动的素手,唇角勾出冷妄而鬼魅的笑靥! 知道她是小野猫,又特没良心,可这么多的人在,总得给他留一点面子吧! 薄唇贴在她耳畔,哈了一口气:“亲爱的,开玩笑而已,再说,锄禾早就日过当午了,不是吗?” 艳红的双唇竟含住了她玉白的耳垂…… 即时,浑身血液迅速倒流,这臭不要脸的,她越让步,他越得寸进尺,嵌在她腰间的大掌顺势一推,双腿置身在她腿间,两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淡淡的薄荷清香缭绕在她鼻端,两人的姿势要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空气里响彻着口哨声,欢呼声,巴掌声,不绝于耳,一屋子的男女唯恐天下不乱! 要知道骜爷可是从不近女色的主,今儿,不止把这美人儿压在了身下,还大有想当众把人家吃干抹净的嫌疑! 骜爷的活春宫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事儿,大家怎么能不兴奋呢! 喜悦的欢呼声一阵盖过一阵儿,这本是纸醉金迷之地,发生这事儿再正常不过,但,之于樱诺就感觉犹如置身于地狱! 男人一把握住女人的下巴,无视于她似快要冒出火儿来的水眸,头缓缓压下,唇离她红唇半寸之距停下。 “这是我女人,以后,就承蒙大家关照了!” 凝望着她的眼瞳幽深似一湾寒潭,眨也不眨,盯望着她,但,话却是对屋子里所有的人狂霸宣告的! 起身,垂眸,食指弯曲弹掉衣袖上的点点尘灰,举手投足的帝王之气展露无异,谁都不敢讲一句话,静默中,男人迈着优雅的步伐出了包厢! 敢情骜爷是在警告大伙儿,让色胚子离他女人远一点啊! 柳叶眉,凤眸,椭圆形的脸蛋,卷曲而纤长的睫毛,唇色嫣然,身材阿娜,标准的美人胚子! 可是,放眼望去,夜总会包厢美人儿多如牛毛,骜爷为何对这妞儿情有独钟,可能就是一个谜了! 幽暗的房间~ 男人坐在蓝紫色沙发上,神情庸懒如一只野豹,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讯息!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一关一按,‘啪啪啪’声响传出,一明一灭的火苗映衬着他美如妖孽,冷沉骇人的脸孔! 门‘砰澎’被人推开,冷冷的视线中,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掷了进来。 “妈呀!”一声惨叫,肥头大耳的男人往鼻尖摸了一把,掌心殷红,本想发作,仰头看到了前方处在黑暗角落,人高腿长,依稀能感觉男人绰然的剪影与帝王气场! “很喜欢辣妹?”话声冷沉,嘴角却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 这是啥问题?辣妹谁不喜欢啊? 可是,他又不敢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犯什么错,莫名其妙在上洗手间时被人家拽了来! “说!”极薄的唇迸出一字,字音极重,透露着傲人的气势,像是无人敢违抗。 “唔……唔……是。” “吴媚!” “来了,骜爷!” 身着黑色颈爆装束的女人雷厉风行端了一盘红艳艳的辣椒上桌! 细细小小的辣子一个连着一个,密密麻麻,那么一大盘,全都吃下去还不要了他的命! “吃!” 他的语言是言简意赅,肥头大耳的男人额头颗颗晶莹的汗珠沿着腮帮子滚落! 妈呀!他到底为毛得罪骜爷了? “那只手摸了我女人,一并断了!” “是!” 我的妈呀!刚立起的身体‘扑通’跪倒在地,那句‘我的女人’让他顿觉眼前一片漆黑,浑身虚汗直冒。 “骜……爷……饶了我吧……我不知道她是你女人……” 雪亮的菜刀凌空劈下,空气里惨绝人寰的叫声乍起! 肥胖的身体阵阵抽搐,昏厥过去的男人,嘴角口水直冒…… 菜刀立在手掌旁边,五根手指完好无缺,有色心没色胆的草包男人! “沉海,喂鱼!” “遵命!” 打火机从指尖滑落,砸到了地面滚了一个圈,再引爆! …… 骜爷回包厢的时候,一堆人正围坐在一起玩游戏,大伙儿见他回归,个个庄严、肃穆、笑语声嘎然而止! 眸光落到窗台边柔美的身姿上,蓝色昵子大衣已脱去,深红色的小外套,微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蛮腰儿,手指,修长白莹,如剥了皮儿的葱!发亮红色小靴子及膝,如瀑布般的发丝垂落肩颈,弧度优美,整个人如一只妖冶吸血的精,有几分放浪形骸,更有三分寂寥,七分落魄! 眼眸下移,视线触到了她指尖的报纸,终于明白,她的落魄与寂寥从何而来? 早在多年前,他就近乎贪婪她的美,她的笑,她的音容笑貌在他心底缭绕了这么多年,思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寻到了她,如今,她的伤也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他无法让时光倒流,只能将世间一切的最美好的呈现在她眼前,但愿她能笑纳! 今后,没人胆敢再欺负她,为了她,他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做了一个请大家“继续”的手势,悄无声息凑近,长指勾起她下巴,眼眸波光敛艳,男人痞子般笑言:“小野猫,嫁了我吧,我会将你宠到身子都泛红,每根骨头都发酥,世间所有女人眼里都冒出酸水儿。” 回头,四眸相触,迸射出绝烈的火花,神情一怔,红唇勾开:“好啊!” 女人邪邪地笑开,坏坏地回:“只要你能让姐爽。” “爽?”有意思!雄狮盯着猎物,唇边玩味的笑痕扩深,偏头点了根烟。 “说,要怎么爽?” “把那对奸夫淫妇,锁灵魂儿,打入十八层地狱。” “魂飞魄散,岂不是更好?” 在他丰满的羽冀之下,看谁敢再欺负她? 第35章 浪漫求婚! 本来她不想过早再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如果婚姻能够让她达成报复那对狗男女的愿望,她何偿不可以利用? 再说,她与他之间,不过是一纸契约而已,他需要一个新娘堵住家人催婚的悠悠众口,重要的是,从第一眼见到他,当然,谈不上喜欢,最多也只能算不反感,再说,她与他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那个她用一块硬币买了他一夜的男人! 在这段婚姻中,她只有管住自己的心就行!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轻易爱上谁,如果她的心要给谁,她必将谁承受了抽筋剥骨之痛!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宁愿为了你承受了那抽筋剥骨之痛,那就表示他给你的是真爱! 婚姻契约! 甲方:敖煌 乙方:谷樱诺 1、甲方帮乙方推敌人下地狱,乙方以做甲方一年妻子为限! 2、甲方无条件宠爱乙方,乙方不得干涉甲方私人生活! 3、乙方有义务与甲方在家人面前演戏! 4、一年中,乙方不得违背上面任何一条! 5、夫妻生活,一周两次…… 6、任何一方不得将结婚消息透露出去! 双方承诺,如任何一方做不到上面任何一条承诺,需付对方违约金三千万元整! 是她眼花了吗?三千万,这数据让她突感全身无力,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臭流氓太奸诈了,居然想用这个庞大的数字拴死她。 拿起圆子笔,将第5条圈了出来,刷刷两笔划掉,在承诺人乙方的旁边写上了‘谷樱诺’三个娟秀的字体! “喂,为毛要划掉?” 敖爷接过单儿一看,精彩的一条被她圈去了,这一年契约关系日子可就不好玩了。 “人不是动物!” “没感情自然不能交*配!对吧?” 她说上一句,臭流氓接了下一句,交配两字说得如此顺畅,脸不红,气不喘,让两位办证的女工作人员暗暗捂嘴偷笑! 这破男人说的什么话儿,这可是公众场合,樱诺真想抽他几个大嘴巴子!口没遮拦,也不怕人笑话! 签字盖章,小折子过了电脑,工作人员笑咪咪地把橙红色的小本子交到她们手上! 这小没良心的,居然把最精彩的一条给圈去了,骜爷磨牙,在心里咒骂,红折子凑嘴角一咬,嘴里咀嚼的硬度告诉他,这并不是一场梦,他真的与这无情货领证了,一周两次都不干,先把她骗上贼船以后夜夜索欢,看她能奈他何? 男人脸上的笑,明明灿烂如天上的阳光,但,为何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感觉自己面对的就是一头腹黑狡诈而又优雅的野狼! 为毛冥冥中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在脑子里升腾,回旋。 哎哟喂,不想了,总之,只要能让那对狗男女下地狱,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值了! 当天黄昏时分! 按摩院的门口就驶来了一辆超级豪华的布迪加威龙,价值几千万的豪车璀璨发亮,灼灼生辉,身着白色亚曼尼西服的男人,双手撑在引挚盖上,俊硕的身形,美如妖孽的脸孔大有明星风范,引来路人围观,羡煞了众多的花痴女! “妈呀!长得这么帅,还是钻石级别的男人,能嫁他,就算是死也甘愿。 “是啊,真不知是哪个女人前世修来的福气!” “不过,听说有钱的男人不可靠,心花着呢!” …… …… 窍窍私语,蜚短流长! 有真心羡慕的,也有心长了疮嫉妒的,所以,话语酸不拉叽也纯属正常! “谷小姐,骜爷有找!”身后跟来的几辆黑色小轿车,熄火,停靠不过是一分钟的事儿,车里迅速出来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打开引挚盖,拿出无数束火艳娇嫩的玫瑰,将玫瑰花扯开,一束又一束全放到了人行道的斑马线上,动作麻利,看得人眼花缭乱,就好电视在播放着快进一般,为首的那个黑衣女人却飞快跑进了按摩院。 女保镖进来的时,樱诺正在给一名客人冲荼添水。 女人着装特别,神情冷酷,与按摩院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仿若她就是一个从地狱来至凡间的人,根本不知笑为何物。 这死不要脸的,中午才分手,下午就找来了。 在众人好奇的眸光中,樱诺跟随着女保镖走出按摩院,眸光在触到人行道上用紫色玫瑰花镶成的‘樱诺’二字时,以及二字中心,有一顶散发出璀璨光华的皇冠,五彩斑澜,色彩华丽,钻石,珍珠,玛瑙,所用点缀饰品令人叹为观止,樱诺的眼角翻涌着震惊,不是说隐婚么?这破男人又在搞什么飞机? 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白西服男人手执婚戒,步伐沉稳,嘴角含笑,手捧九朵粉色玫瑰,穿越马路向她款款而来! “亲爱的,地上的,加我手上这些,凑成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而玫瑰花中心的皇冠就是求婚的聘礼,这顶皇冠是仿唐代公主李惟那顶所做,上面镶着28颗宝石,88粒珍珠,8粒玛瑙,888片孙雀羽,99片凤凰羽,它的色彩来自于西域!” 这聘礼价值连城,亮瞎了多少女性的眸眸,令在场所有女性热血沸腾! 仅仅只是这段皇冠就足够一家人吃喝拉撒一辈子了,可能一辈子也用不完! “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够地久天长!”幽深的眼眸浮现最深的痴情,据说,从此后,z市不近女色的骜爷从此成了史上最痴情男人! 而谁又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想重新迎回错失女人的一颗心而已。 谷樱诺,你会重新爱上我的! ------题外话------ 米动力,暮哥感觉此文像死了一样,到底有没有人啊? 第36章 与小三PK! 价值连城的皇冠,风度翩翩,气宇非凡的男人,火艳的玫瑰,让她感觉一切就如梦境一般不真实! 男人单膝跪下,心形的绵缎子红盒打开,一颗镶有红宝石的钻戒,泛出璀璨的光芒! 映衬着阳光,在身侧折射出无数道菊花光芒! “嫁了吧!还等什么呢!” 紫菱不知何时来至她身边,扬声催足,满脸弥漫着欣喜的光彩! 懵懵懂懂间,樱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他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总之,等她反应过来之时,九朵香味儿扑鼻的玫瑰早已落在她臂弯中。 拍开他在她身上乱动的爪子,她勾唇怒骂:“骜爷,你违约了,我等着收三千万违约金!” 狭长的眸子微眯,整个人如一头危险的野狼。 “放心,婚后,爷儿所有存款将双手拱上!” “你要带我去哪儿?” “明儿是渣人与渣女的大婚典礼,你没忘记吧?” “当然。” “想不想捅她们一刀?” 咬牙:“想!” “这就不对了,跟着我就好!” * 今儿是十一月八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梳妆镜里的女人! 素白的一只手,宛若是削葱尖,擎着一根古朴却精致无比的檀木簪子,肩上的格子流苏披肩,简单的露肩样式,鱼尾样的裙摆,色泽红艳如血,却分外的喜庆,正适合今天的好日子,唇上染了胭脂色,淡眉轻扫,双颊微晕,长裙如水一般倾泻而下,蜿蜒在她修长却又袅娜的身段上,那样艳丽的红,却只能将她肌肤映衬的越发的白,她唇角嫣然,眉目竟是如画一般的不真实,头上的凤冠,蓝宝石,玛瑙,珍珠,凤凰羽,孔雀羽色彩斑澜,彩光相互交错,犹如从古画中走出沉睡千年的帝妃! 整个人流光溢彩,灿烂夺目! 这个女人是她吗?她有这么漂亮吗? 叩叩叩!耳畔响彻敲门声,簪子插入浓密的黑发中,身形旋转,迈着莲步前去开门! 男人单手撑在墙壁上,雪白的西服两排长长的纽扣解开着,里面是笔挺黑色丝质衬衫,头两颗未扣,露出了古铜色肌肤,为他增添无穷性感的魅力! 见到她的那一刻,黑峻峻的瞳仁划过几抹光亮,清俊的脸孔一片惊艳之光! “真的要我这样子去?” “当然!” 箍住她纤细的腰儿,柔软即刻贴上他坚硬的胸膛,柔软随着胸膛起伏,彼此的血液渐渐变得滚沸! “走,快开席了!” 几辆豪华小车穿越过z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风驰电掣般驶去了豪华的国际都市酒店! 男人绅士牵女人下车,几名属下火速跳出车厢跟随其后。 “吴媚,放!” 冷厉的话音刚落,吴媚掏出打火机,将手上一串鞭炮点燃,迅速甩了出去,辟里叭啦,阵阵爆竹剧响声震破耳膜…… 酒店里一对新人正在接受牧师的问话,全场本雅雀无声,门外如雷贯耳的爆竹声让所有人不约而同转过了头! 是谁在外面恶作剧? 搞破坏谷郁两家联姻的最后日子! 就在众人惊诧间,风度翩翩,气质超群的男人挽着柔美女人手臂,已经缓缓从华丽的门口处入! 男的俊,女的美,简直就是佳缘良配!养眼的很好啊!尤其是女人头上那顶凤冠,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有此殊荣,男人能将如此稀世珍宝作为求婚礼物赠于女人,可见对女人的宠爱已达到令人不可想象,咋舌,又不可思议的地步! 她高雅的仪态与雍容华贵的气质,一昔间,成了z市所有名媛学习与模仿的典范! “谷樱诺,你……” 踩在红地毯的上女人,明明是今日的主角,在谷樱诺的光芒四射下黯然失色,显得像个小丑! “妹妹,祝你结婚快乐!” 牧师面前的新郎,眸光在扫到樱诺身侧,深情款款的男人时,面容铁青,嘴唇哆嗦,五根手指狠狠攫在了掌心! 为什么她会与他在一起? “郁梵,今儿是你大婚,舅舅与舅妈送你一套珍珠手饰,是珊瑚哟,听说郁氏最近亏空的厉害,舅舅只是想为你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那一刻,空气里似乎响起了骨节捏碎的声音! “樱诺,你终于来了!” 正在与人交谈寒喧谷芬芳,将有人来破坏女儿的婚礼,及时中止交谈,向她们走了过来,出口的话即便心中怒火狂烧之时,仍然保持着高雅与端庄! “哎哟喂,樱诺,今儿咋打扮的这么漂亮啊,只是,你这凤冠是死人戴的啊,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康代的一个公主,应该叫什么雪雁吧!” 葛雪雁是她亲生母亲的名,虽然她这么多年来下落不明,音讯全无,但并不代表她就不再这个人世了,好歹,她的母亲葛雪雁也与谷芬芳是同一个父亲,都是外公的孩子,她咒骂母亲死了,可见她心肠有多么歹毒,不顾丁点儿手足之情。 微垂眼眉,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不气,不气,人怎么能与狗计较呢? “大姨,瞧你说的,唐代能保存下来的玩意儿,你掐指粗算也有上千年历史了,这可是稀世珍宝,仅就只这顶上一颗宝石就够你吃喝拉撒一辈子,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不?” 被她一顿谴责,搞得谷芬芳的脸像霜打的茄子,青黄交错! “煌……儿!” 呼着‘煌儿’的女人,年纪大约在五十左右,淡黄色旗袍裹着曼妙的身段,小尖头平底鞋堪堪遮住脚趾,露出雪一样的脚背来,一头及腰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大髻,发上了插了一朵紫水晶珠花,装扮简单,却难掩她一身高雅尊贵的气质。 “煌儿,你来了!你哥呢?怎么不见你哥呢?” 贵妇水汪汪的眸瞳四处张望,轮廓虽清美,却也无端漫上了一缕轻愁! 瞥了眼贵妇,敖煌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敛去,神情变得淡漠疏离:“这是金尊玉贵,冰清玉洁的玉夫人,来,樱诺,向玉夫人请安!” 话语冷沉,无不带着讽刺的味儿! 金尊玉贵,冰清玉洁,八个字,像一把无情的利刃,捅进了玉夫人心瓣,好长好深的一条血口子,鲜血沿刀子口子汩汩溢出。 纤纤玉指在无声抖动,眉宇间即时弥漫出一缕绝世的幽伤! ------题外话------ 玉夫人是谁啊?啊啊啊? 第37章 婚宴上的致命伤! 柳叶眉,单凤眼,不施脂粉,瓜子型五官却是人间绝色,眉宇尖笼着愁绪,站在一干阔太太中间,身材最高挑,整个人干干净净,不染尘埃,仙风立骨,似乎不食人间烟火,又好似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 女人真的很美,尤其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忧郁气质,樱诺从未见过一个女人,满眸忧愁,似乎心事十分重,却仍然能美得如此令人屏息! “煌儿……我……”女人的嗓音有些抖颤,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心口就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她连喘气都觉着困难! 每次见到敖煌,她都会心如刀割,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见面还不如陌生人!这种痛,她已经承受了将近十年! “玉夫人,您好!” 敖煌让她向女人问好,碍于公众场合,她也不好反驳,再说,她们事先约好就是要来演一场戏,而她嫁给他,做他一年的妻子,其目的就是以摧垮郁氏为目的。 美妇痴痴的眸瞳这才缓慢挪移向了她,视线落定在她美奂美伦的脸蛋上! “你是……?” “哎哟喂,尊敬的玉夫人,她是我姨侄女儿,我爸另一个女儿的女儿,谷樱诺!” 谷芬芳踩着十寸高跟鞋,春风满面走来,故意用胳膊撞了一下樱诺,猝不及防的樱诺身子退出一步,又被敖煌给扣了回来,紧紧地扣在了怀里,深潭似的眸子似乎有暗礁涌现!眼尾掠扫过阴戾之光!这该死的女人,看他日后怎么收拾她! ‘我爸另一个女儿的女儿!’ 谷芬芳父亲谷天鹏是京都军区总政委,大约十五年前退居二线,回老家z市颐养天年! 谷芬芳老公在z市虽身居高位,但事事都听从她的安排,而她本人也是某集团的总裁,z市出了名的女强人,仗着身后有两尊佛罩着,向来目空一切,目中无人也是常事! 只是碍于她玉夫人老公也是z市政界名流,而且能力比她老公还要更胜一筹,再加上,今儿是她女儿谷馨予大婚之日,所以,她才会稍稍压抑自己的脾气。 只是‘我爸另外一个女儿’弦外之音实在是太重,谁都知道谷家家境虽雄厚,整个家族却十分复杂! 另一个女儿应该是私生女儿吧,那谷樱诺岂不是私生女的女儿? “谷夫人,她是你爸另外一个女儿的女儿,这没错,可同时,她也是我敖某人的老婆,郁梵叫我一声舅,你是郁梵的岳母,照这关系理来,我老婆还与你平辈份儿呢!” 这都什么给什么,骜爷是在说绕口令吗? 绕了一个大弯子,是在拐弯儿骂着谷夫人,降了她辈份儿! 骜爷的话落下那一刻,笔挺黑色西服的新郎瞬间脸孔失去了血色!新娘谷馨予也气得花枝乱颤。 宴会四周窃窃私语声顿时肆起,谷芬芳凤眸瞟了一眼四处等着看笑话的宾客人流,气得只差没吐血! “骜三少,老公老婆可不是乱叫的,你们办证儿了吗?” 唇角讥诮的笑勾深! 娘稀匹的,问得太好了! “吴媚!” “是的,骜爷!” 吴媚从怀里掏出两个红本子,将红本子呈现在所有宾客眼中! 中华人民共中国结婚证! 长指翻开小折子,如电影里播放的慢镜头,那模样又酷又冷又拽! 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仿若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到巨大的声响。 吴媚手指尖夹着的红色小折子,结婚证三个字像无数根细针扎伤了谷芬芳眼睛,眼瞳一阵猛缩,仓促一笑:“假的吧!” “念!” 削薄的唇下达着简洁的命令! “遵命,骜爷!” 如女主播般优美的声音在空气里如清澈的冷泉,静静地流淌,倾刻间,流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也慢慢浸痛了新郎新娘,以及谷芬芳的心! “兹有z市*凤凰区万民路公民骜煌,z市*前进街中山路公民谷樱诺,俩人于2012年11月7日结为夫妇……” 2012年11月7日,不就是昨天么? 一字一句像一记重重的铁锤,锤向了新郎的心,让他一颗心支离破碎!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睛里却是猩红一片,冷漠如斯的高贵男人再也无法强撑下去,所有积压的情结在倾刻间爆发。 甩开谷馨予的手,拔开重重宾客的身体,踩着踉跄的步伐向自己最恨的男女奔来。 “这是报复!”他狂恨地呐喊! “谷樱诺,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与馨予在一起,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贱自己!” “我恨你,你配么?” 五年的婚姻让她像一个傻瓜被他们玩弄,爱有多深,恨才有多深,她早就不爱他了,那来的恨,她只是不想见他们幸福而已。 凭什么伤害她的人,将别人推下地狱的人要得到幸福?她们配拥有吗? “你可以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都没关系,但,绝对不能是他……” 郁梵俊颜几经扭曲,咬牙,满嘴铁腥味儿,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谷樱诺,他的前妻居然找了他的舅舅,他亲舅啊!她勾引的那个男人,原来是他舅舅啊,难怪,他调查不出在美国加州的那天晚上那男人是谁,金尊玉贵,赫赫有名,商场手段毒辣乖戾的骜三少,他怎么有能力查得出! 以后,每次家族宴会上见到樱诺,就必须得恭敬地唤她一声‘舅妈!’,不,想到那个场面,他就无法忍受,浑身就长出又深又长的刺! “为什么不能是他?” 樱诺狠狠地盯望着负心薄情的男人,你可以背着我与谷馨予在一起,我为什么就不能找你舅? “谷樱诺,你……” ------题外话------ 谢谢m两颗钻钻,三朵小花,亲们,留言啊,雁过留声,否则,暮哥拿沾了辣椒水儿的鞭子侍候,嫩屁屁开花哟。 第38章 与小三火热交锋! “谷樱诺,你……”腮帮子咬紧,手指捏得咔嚓作响!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性点灯,郁梵,你不要太过份了! “郁梵,来,见过你舅妈,你舅舅我可是追了好久才追到手的!”如樟兰美玉灼灼生辉的面容,简单的一套白色修身剪裁西服,包裹着他健硕的身材,普通简单的装扮,却难掩他尊贵的气质,语调的散漫藏不住他浑然散发的王者风范,狭长的眸瞳浅眯,左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箍在樱诺纤腰儿上的右掌占有欲十足,眸子深邃又迷人,微微浅眯,唇角微微牵起,绽着一抹浅浅的淡笑,笑容极具危险,却又仿佛能颠倒芸芸众生! 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的魅力与气质,是十个郁梵不能比拟的! “姐姐,欢迎,欢迎啊!”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如雷惯耳,众人刷刷寻声望去,只见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拔开人群,喜笑颜开拍着巴掌,迈着莲步而来!由于步伐仓促,身后拎着婚纱裙摆的一对花童,小步伐跟不上,粉雕玉逐的女孩脚下一踏空,小身子栽倒在地,小女孩爬起,往嘴角一抹,满手心的鲜血以及牙齿的疼痛,让她哇哇哇地大哭出声。 谷馨予根本未回头看一眼,不管不顾,其冷血程度令人内心发寒,身着红色衣裙,大约三十左右的少妇,急火攻心从人群中冲出,及时将小女孩抱起,察看着女儿伤了的嘴角,哀怨地瞥了一眼气势凛然的谷馨予背影,虽心痛女儿受伤,却因地位不及谷馨予的三分之一,敢怒而不敢言,火速将受伤的女儿抱去了医院! “姐姐,妹妹我今儿大婚呢,你给带了什么好礼物啊?” 毁掉了别人的幸福,还厚颜无耻向人家索要礼物,天下从古至今第一最贱之人,贱至天下无敌! “妹子,姐姐祝你新婚快乐,不过,你这身白好碍眼,嗯,是谁说过二婚不能穿白的啊?妹妹,你看起来面慈心善,想诅咒大姨活不过五十岁么?” 吵吵闹闹的一幕早就惊扰了在楼上书房商谈政事的z市父母官! 骜煌带谷樱诺前来参加婚礼,以为吵两句闹两句就算了,再说他俩是z市最大的父母官,这种事他们也不方便现身,可一看这架势,这一吵根本无休无止,两个手握重权的男人这才一前一后走出书房,来至宴会厅! “谷樱诺,你……” 这个可恶的私生女,居然诅咒她活不过五十岁,而她今年年尾正好五十,这不是要咒她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活。 再好的修养也会被她激怒,再说,她谷芬芳平时的高贵与涵养都是装出来的! 人前人后不是一个样儿,也许,以前她可以容忍,但,今儿是她最爱女儿谷馨予的大喜之日,她不会让女儿受半点委屈! 正在她想一巴掌甩过去时,手臂刚抬起,就被疾步而来的男人给按住了。 想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她的事儿,回首,近在咫尺,戴着金丝眼镜阳刚轮廓让她面上一喜。 “之柏,你来得正好,有人要破坏你女儿大婚,你怎么说?” 凌之柏面有难色,视线挪移向刚才与他一起走出来的顶头上司玉麒麟! “骜煌,带着你老婆离开吧!” 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都是z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闹起来,只是便宜了藏在暗处,蓄势待发的八卦记者罢了。 闻言,焰骜唇角的笑痕扩深,凝扫向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男人的眸光如涂了毒的利箭:“玉书记,不好意思,恕骜某不能从命了,你虽是z市位高权重的父母官,但,家务事,你管不着。” 淡漠疏离的态度,冰冷的语言,谴责得z市市委书记,衣冠楚楚的玉麒麟面孔红白交错,哑口无言! “煌……儿。”玉夫人面容比风雨中被吹打过的利蕊还要白上几分! “你……为什么不学学政儿?” “你不是我的谁,无权对我说教,我骜爷没教养是出了名的,谁让我从小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呢!” 语气张狂,冷妄,字字带刺儿,整个人嚣张,桀傲不驯! “你……” 冷漠如斯的脸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瞬间撕痛了玉夫人的心,一滴泪,似水晶,沿腮帮子滚落,纤瘦的身躯摇摇欲坠,如风雨中飘零的一片落叶,玉麒麟心疼地伸手将女人勾入怀中,冷怒地瞥了骜煌一眼,带着老婆愤然转入隔壁的休息室! 众人惊诧,放眼整个z市,能让玉书记三翻五次下不来台的,恐怕就只有骜三少一人了! 如果是别人得罪了玉书记,那后果可想而知,想要在z市经商恐怕比登天还难! 只是这骜爷,自出生就与玉家有无人知晓的渊源…… 玉书记都不敢惹的人物,他凌之柏不过是z市是一个市长,哪敢与骜三少叫板,凌之柏带拖带拽,强行将老婆谷芬芳拖进了另一间休息室! 樱诺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玉夫人与骜煌之间可能有精彩的故事,不过,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事儿,只要那对奸夫淫妇不爽,她来的目的就达到了。 “妹子,这是姐姐我送你的结婚礼物,祝你们能白头到老啊。” 樱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致的大箱子,上面还捆邦一大圈彩带!笑脸盈盈献上祝福! “谢谢姐姐,来,妹妹我敬你一杯!” 望着皮笑肉不笑的谷馨予,樱诺知道她会耍阴谋,可是,当着千万宾客,自己也不能不去接她递过来的那杯酒。 在大家屏息的等待中,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玻璃杯面,托盘上的红酒便被人抢先一步端走。 “代宝贝儿喝,是我骜煌的荣幸。” 仰头,一口饮下,唇齿间弥漫着红酒香甜的气息!只是感觉味儿有些奇特! “老婆,今儿也是你我大婚之日,良宵苦短,我们还是先撤了吧!” “嗯!”大掌一裹,两人身体毫无缝隙,密密相贴,气息交融,激情四射,大胆舌吻,当众上演缠绵恩爱的戏码,让众人跌破眼镜! 不,不对劲……骜煌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体内空虚……抽出想要把扯开樱诺衣裙的手指,蓦然惊醒…… 气息不稳,深知上当,拽着樱诺就要往外走!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mˊm四朵小花,亲爱美妞儿们,不留言,要打屁股哟。 第39章 狠厉的报复! “哎哟,姐姐别急着走嘛!”见敖煌剑眉微蹙,谷馨予灿笑如花,暗自在心里佩服自己计谋更胜一筹!凭他们也妄想给她斗,看她不把他们整得死去活来!虽然没整到谷樱诺,不过能整到z市鼎鼎大名的敖三少也不错! “不急,妹妹还看我送的礼物呢,姐姐我怎么能就闪人了呢!” “妹妹。”樱诺退回一步,从谷家佣人手中抢过精美的纸盒!唇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眸底深处阵阵寒气直冒! “这是姐姐我跑了好多地儿,挑了好久才买回来的!”食指微微一勾,采色丝带士崩瓦解,纸盒掀开! 一团毛绒绒的黄影以凌厉之姿从盒子跳出,随着‘汪汪汪’几记叫声,毛绒绒的小东西伸开年爪子,凶猛地扑向了身着白婚纱,满身香味儿的准新娘! “啊!啊!啊!”什么东东,如一只凶猛地幼兽不停地抓着她的化得极精致的脸蛋,随着抓心撩肺火辣辣的疼痛袭入四肢百胲,女人满脸狼狈,脖子上,手臂上,脸蛋上,额角,甚至耳珠,只要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布满了殷红的血迹,在灯光的映衬下,骇人而怵目惊心! 这是一只闻了她身上特制香味儿而发了狂的猫,当然,谁让她爱漂亮,喜欢自己调制这种香味儿的化妆品,而樱诺自小就知道她这个特点,因而导演了今儿这出戏,满身的伤痕,发了狂地野猫,就是她送谷馨予最好的结婚礼物。 “馨予小姐!” 慌乱间,谷家佣人扑上来,抓住了在她身上发狂的山猫,水果刀蛮横刺下,‘叽’的一声,猫儿闭了眼眸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哎呀,妹妹,这是咋了?” 樱诺佯装惊讶,觉着不可思议:“这猫是你最喜欢的,为了送你这只猫,我还特意去了几趟泰国市场!” 凝望着地上尸体已经僵硬的奇形怪状的猫儿,视线挪移向满脸血痕,如毁了容般的谷馨予,樱诺压抑住想爆笑的冲动。 眼珠子一转,冷静地分析:“可能是你身上的香水吧,对了,我忘记了,这猫儿闻不了你那狐骚味儿,一闻就发了狂!” 准新娘面色土色,狼狈不堪,当着千万宾客出尽了洋相,让樱诺心底升起了缕缕爽意! “妹妹,姐姐我还特意去为你买了几身内衣,反正,你一向都是外纯内骚,大红色的,正符合你的口味儿。” 从精美的礼盒中扯出一套大红色蕾丝花边内衣裤,当着众人的面儿,狠狠地砸到了花容失色的新娘脸上! 这一刻,她心中那个痛快呀,真是用笔墨难以描述! 陡地,手腕处袭来一阵剧裂的痛楚,椎心噬骨,垂眸,一条短小颜色很难辩清毒蛇,吐着火红的信子,正缠上她的胳膊! 冰凉的感觉让她浑身顿升冷寒,背皮发麻,迅猛一甩,小毒蛇甩出去老远,也不知甩在了哪位名媛淑女面前,吓得众人惊慌失措,尖叫连连,刹那间,宴会厅一片混乱! 殷黑的血泽沿着手指流下,落到地板上,如同朵朵烂醉的山芍! “你?” 樱诺的脸瞬时变得无比惨白,像是一朵颓败干枯的山茶花,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谷馨予就在她送来的礼品盒中动了手脚!仇恨果然是柄双刃剑,伤了别人,同是也会伤了自己! 但,上帝说,别人打了你左脸颊,你必然要打那个右脸颊做为偿还! 狠狠地盯望着谷馨予,而她却在自己受伤之时,早就笑得花枝乱颤! 宴会厅因山猫与毒蛇的加入而成了一团乱麻,人人自危,许多宾客已经仓皇逃走,不想受池鱼之灾! 骜煌气急败坏,紧蹙的剑眉横升出浓郁的阴戾气息! 这场战争,他们不算赢,但也没输,身体极度空虚之时,伸臂勾住樱诺的软腰儿,恼怒地拔开人群,迅速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骜爷!” 吴媚从人群钻出,尖喊着,扬手一挥,带着人马火速追逐骜爷的脚步而去! * 宽大的卧室,光线昏暗! 他双手撑在落地窗上,整个人如高墙般压下,将她禁锢在狭窄的空间内,近得能够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排山倒海的燥热感开始在心底蔓延。 零距离的接触,樱诺明显感觉到了他滚烫的身体,黑沉眸子流转着妖孽的欲色,及猩红的火焰。 紧缩的下颌骨,额头不断涌出的热汗及贲起的青筋,樱诺知道他在忍耐,在强撑,他的面容,有点儿邪,有点儿狂,有点儿冷魅,更是带着倨傲,却充满了无极的诱惑力! 谷馨予在那杯红酒中下药了,真不敢不想象,如果自己喝了,现在受罪的一定是她! 明知他是代她受罪,心中也升起一缕怜悯,可是,毕竟,她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她们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纸契约关系,前一次婚姻伤痛,她还未完全走出来,这一次的契约,她不能让自己赔了身,又失了心! 赤红的双眸盯望着她,犹如草原上的猎豹盯上了猎物!凶猛而可怕! 樱诺背抵着窗,退无可退,额头隐约渗出密密细汗,除了紧张,还有惶恐!上一次在加州,毕竟是喝醉了酒,醉酒的人胆儿大,现在,她脑子清醒的很,就算是报恩,她也没办法以身相许! 深眸浅眯,低垂眼帘,视线落到了她玉手一抹黑色血泽上,捞起那截玉指,放在唇边狠狠吮吸! “不要……”樱诺要拒绝,可是,他不许,固执地啃吮着她受伤的地方。 吸了吐,吐了吸……如此三翻,直至黑色变红为止…… “不要……骜煌!”她面如死灰,而他嘴角沾染了黑血,笑得挣狞,如一个负了伤,却仍不失俊美的魔鬼! “怎么?”剑眉斜飞入鬓,痞痞一笑:“怕我也中毒,要不……咱们一起……” 妈的,这医生咋还不来,吴媚这丫头这次办事真不利速,骜煌的心在低低地咆哮! 汗水沿着他腮帮子滚落,滚沸的湿意滴落樱诺颈间,那份滚烫似要烫破她肌肤,直抵心肺! “骜煌,我……”玉指抚摸上他俊美的轮廓,她的欲言又止,她的含情脉脉,让他心底有说不出来的激动,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望着她,却不能得到她! “就算是地狱也一起……”‘吧’,话未完,唇瓣倏地被他紧紧封住,重重的缠吻,带着压抑,痛苦,错愕,狂喜,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他近乎疯狂地嗜咬着,贪渴的侵入夺取,吞吮着她的舌,恣意缠卷,滚滚翻腾。 如同沙漠中干渴已久的旅人,找到了久逢的甘霖般,埋首其中,疯狂地吞咽着,腰际的桎梏亦随之加重,加深…… ------题外话------ 亲们,米动力。今儿是暮哥生日啊,呜呜。 第40章 闪开,别挡了姐的道儿! 巨大的豪宅,夜深人静! 佣人们早已悄悄息下,新房内灯光璀璨,婚床上置放着女人脱下来的洁白婚纱,雪白婚纱上血红点点,如盛开的朵朵殷粟,妖冶而骇人! 女人穿着一件丝质的米灰色睡袍,坐在梳妆台前,卸了妆的面容再没白日所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光鲜亮丽! 眼角犹挂着未干的泪痕!满头乱发逢松,脸颊抓痕血迹已经医生处理,包扎了纱布,整张脸孔红肿而难看! 男人淡灰色衬衫,黑色长裤,天明明不冷,衬衫袖子却挽起好长一截,领子敞开,胸口密密纵横着好几条长长血印子,并非激情难掩留下来的,肌肤上的红印子并未为他增添性感,不过是更让他狼狈而已,正如白天婚礼上的狼狈一样。 齐耳的短头零乱不堪,长指夹着香烟,起伏的胸膛似在压抑自己心中积沉的怒气。 华丽的地板砖上,全是被砸坏的椅子,器皿,花瓶,家具…… 不错,刚才,婚房里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独属于男人与女人的战争,谷馨予被那只野猫儿所抓,在婚宴上出了丑,所以,把所有的气全都撒到了郁梵身上! 空气里氧气似乎被人抽干了般,气氛令人窒息! 香烟凑入唇边,狠狠地吸了两口,烟蒂扔到脚边,抬脚拧灭,伸手开门,扬长而去。 “你跟我回来。” 尖亢的女人声划破凉夜独有的静识,梳妆台边的女人弹簧似地跳起来追出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领带,一个劲儿凶猛狠拉,因缺氧男人脸部浮现红润的色彩。 瞳仁瞠大,男人一巴堂甩了过去,力道非常重,女人柔弱的身体甩出好几丈远,身子四仰八叉躺在地面,玉足是光的,甚至还能看到鲜艳的内内。 男人满脸郁梵地瞥了她一眼,无视于她伤心的抽泣,昂首阔步地离开! “郁梵,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这个没良心的死男人,居然敢这样子对我,呜呜……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见男人离去的步伐如此绝决而果断,女人从地上爬起,追跑过走廊,从窗子望出去,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早已消失在了仓茫的夜色中,那身影冷漠而无情,一种无力感蔓延至她的四肢百胲。 她想一头发怒的母兽般狂吼,似乎想用最尖厉的吼声阻此他离去的步伐,可是,一切只是徒劳。 想不到,她谷馨予也有成为弃妇的一天,郁梵的心好狠,今儿的婚礼,无可厚非,在z市人们眼中,她是最幸福的新娘。 可是,她拥有了人前的华丽与殊荣,人后,她只能缩躲在角落里哭泣,独自承受大婚喜房的孤寂与落寞! 她费尽了苦心设计从谷樱诺手中夺来的幸福,不过就是水中月,镜中花! 眼神微闪,似想到了什么,赫着脚火速奔回卧室,拿了手机开始拔打电话,可是,不管如何拔,对方始终不肯接电话,她没有办法,只得编辑简讯发过去,但,如一块石头丢入了大海再无回音。 玉手一挥,手机从她指尖砸出去,郁梵,如果……如果你胆敢背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才不会像谷樱诺一样,仅仅只是离婚而已,她没谷樱诺那么好欺负。 * 无论他如何撩拔,始终得不到她半点回应,她就像是一块冷冷的冰,尽管他此刻热火朝天,却仍然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寒气逼人,明明如此亲近,为何他总觉得她们之间如隔着厚厚的铠甲? 他浑身如万箭穿心,难受得发慌,但,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宁愿不要。 这就是他骜煌,他还没有饥渴落魄到要对一个女人用强的地步,咬牙,撑起上半身,隔着一定距离,赤红的眸子静静地观望,女人眸色沉静,雪眸微敛,仿佛雪夜中的白狐,狡黠凄美,却又清冷无情! 不……邪妄冷魅一笑,这不他想要的,骜煌撑起身,一步一步后退,倏地转身,尽管身体承受着万蚁啃噬之苦,可,步子仍然铿铿有力,没有丝毫的踉跄与零乱。 樱诺望着他冷昂狂狷的身形一点点地在视野中消失,她的心很狂乱,不知道该不该去挽留,一旦挽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她感激他,感激他在千万宾客面前护着自己,更感激他代她喝下那杯红酒,否则,现在,承受生不如死痛苦的人,必然是她谷樱诺。 要不要追出去,他是代她受伤的,他中了药,又替她吸了蛇毒,如果毒发,恐怕…… 内疚,良知,道义……在她心中不断交替涌现。 不,她不能置他于不顾,目前这种情况,她们属于是同一个战豪的战友,战友负伤,她怎么能置之不理,如果他今夜出了事,恐怕她会内疚后悔一辈子。 想到这儿,樱诺捞了一件外套,风风火火就追了出去。 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暗暗浮动着,静谧的夜,一丝一丝,扣进心弦,美好的不成样子。 一股酒气与糜烂的气息迎面扑来,伴随着一记猬锁的调戏声入耳:“哟,这妞儿不错,真是正点,前凸后翘的,皮肤也白。” “嗯,被牛奶泡大的吧!” “哈哈!” 一记淫秽的笑声让樱诺火气冲天,低吼:“闪开,别挡了姐的道儿。” “哎哟喂,还是一个小辣椒儿!”尖嘴猴腮的男人故意用胳膊碰撞着她…… 他娘的,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樱诺一巴掌甩了过去,猬锁的男人也许没想到女人的脾气会这么倔,脸颊生生挨了一巴掌,即刻,如一只拔了毛的公鸡,鸭公声愤怒肆起:“弟兄们,给老子把这贱货按住。” 不弄死你这贱货,爷爷给你姓…… 第41章 一段埋葬多年的往事! 不弄死你这贱货,爷爷给你姓……刺耳的,难堪的,令人侮辱的声音不断在樱诺耳边回荡! 抬眼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夜色苍茫,雾气缭绕,周围没了一个人影,一堆的男人,个儿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在她面前垒成了一堵高墙,无形中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脑袋翁翁作响,刚才不是只有三四个么?这转眼的功夫,咋不知从四面八方涌出这么一大批? 从他们眼睛里涣发出绿色阴森森的光芒,樱诺才知道,自己恐怕上当了,这些人是有谋而来,并不是自己遇上的喝醉酒的流氓! “想……怎么样?”她退走一步,一群男人凶神恶煞就逼前一步。 呵呵!猬锁轻笑两声儿,为首尖嘴猴腮的男人用牙签不停地刮着牙齿,半磕眼帘,淡冷吐出:“把衣服脱了!” 不是商量,而是直接以命令的口气! 樱诺在心里冷笑,还真是遇上臭流氓了,并且,还是收人钱财的臭流氓! 眼尾迅速扫了四周,步步后退,一群男人步步紧逼,气氛陡地变得紧张,周侧静静谧一片,甚至能清楚听到她心加速跳动的声音,以及她飞快的呼吸声! 眼珠子转动间,樱诺快速弯腰捡了酒瓶,只当‘哐当’一声剧响,酒瓶甩到了一颗大树身上,玻璃渣子溅出。 “哎哟,还真是一小辣椒儿,真对爷的胃口。” “呸。”牙签从瘦男人嘴中吐出,沾了流氓唾沫腥子牙签弹到了她柔嫩的肌肤上再坠落地面。 恶心阵阵肆起,樱诺眼疾手年扑上前,闪着菊花光芒,残缺不全的菊花口子捅进了男人胸膛,又深又狠,鲜红的血汁沿格子衬衫滴落…… “妈的!给老子把衣服扒了。” “是,老大。” 一群男人愤怒地扑上前,将她按压在地面上,扯扒着她身上的衣服,第一次,樱诺尝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感觉。 她的手脚被蛮力死死地箍紧,不在乎会弄疼她,一圈圈於青的血渍从雪白的肌肤上蔓出,面积越来越广…… “不,你们不能……” “老子就喜欢辣的,越辣越有味儿。” 尖瘦男人邪气地冲着她吐着气,又脏又臭,让她作呕不已。 当她的后背被人强压在冰凉的树干上,当她看到那张尖瘦的脸越凑越近,脸上绽开淫秽的笑容,那口乌七抹黑的牙齿,差一点就让她吐了出来。 眼底弥漫的是一片绝望之色。 没想到,她会遇到这档子事,这辈子,她谷樱诺还真是触衰极了。 磕上双瞳,眼泪沿腮边滚落,一滴又一滴,汇聚在她橘红的衣衫上,将橘红的面料浸湿,扩出好大的一团水渍子。 耳边回旋着一记“唉呀,妈哟!”的声音。 尖瘦的男人臭嘴还未接触到她的唇角,一抹人影就闪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一个过肩摔将男人了撂倒。 动作快、准,而狠! 一群流氓见老大倒地,肚子血流不止,疯了似地扑上前,誓要为老在报仇雪恨! 樱诺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群男人与身姿挺拔的男人决斗影子晃来晃去! ‘咔嚓’空气里响起了一记清脆的声音,是刀子捅进人体内发出的碰撞声。 男人嘴角抽搐,双手捂住了肚子,仅只片刻,雪白的指节就染上了血红,那血红得妖治而美丽~ 雪白笔挺的衬衫,黑色长裤,清俊冷沉的容颜,高瘦的身材,颜色清素的外套,左脸颊上甚至还有刚刚与人打斗时沾染的泥土。 黑与白的着装在她眼里是如此鲜明,群凶恶极的一群流氓围攻一个男人,男人满身血红,狂傲的模样如盘旋在高空俯视苍穹的老鹰! 赤手空拳,为了她,他可以拼命,这画面是如此熟悉,似乎多年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件。 樱诺双手捧住隐隐作痛的脑袋,努力地回想,拼凑零碎的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进医院的,明明受伤的是他,然而,模糊的意识里,耳畔回旋着失魂落魄的焦急呼喊:“医生,快救救她。” 醒来时,黯淡无光的角落,他坐着一把长椅子里,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目,黑色西装,人高腿长,只见指间,一根细细长长的香烟,在静静地燃烧,此情此景,男人落寞和剪影,寂静的相处,竟带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整个世界因他而黑暗下来。 如今的翩翩风度,纤尘不杂,与昨日浑身染血的狼狈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已经把自己清理干净,胸膛的衬衫浸染着点点红痕…… “醒了?” 熄灭烟蒂,起身,从黑暗的角落走出,灯光下,樱诺看清了那张清俊的面孔!只是男人眸子里漫出来的痴情让她心中一震! “不记得我了吗?” 迷人嗓音在静静的空气里流窜! “上次,我差一点出车祸,是你救了……我。” 闻言,男人眼中晶亮的光束黯淡下去!据调查的人回报,说她失了忆,还果真伤了脑子,否则,怎么会连同他也一并忘记呢。 “你不该……”男人喉头一滞,终是压抑胸口升腾排山倒海的情绪,想指责,可是,胸口像塞进了一箩筐的石头,难受到足已想为她窒息而死去。 “我叫徐少白!” 盯望着她,薄唇念了一串电话号码!觉得有必要让她再一次认识自己。 “我说过,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则……”否则,我不会心软,要你是必然的结局! “这个号码,你记着,打通这电话之时,就是你我喜结良缘之刻!” 他的话冷沉不带一丝的迟缝,而这约定早已存在于五年前,他一直苦苦地待等着,期望能看到手机屏幕闪烁着他烂熟于心的号码,然而,五年了,期望终是落了空,她记不得他了,他有必要再一次提醒! 第42章 记不起的过往! 徐志摩说,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徐少白正是这样的男人,神秘高傲,着装永远是黑与白,每一次,总是在她最难堪落魄的时候出现,虽短暂却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玉指沿着指尖还余留着他体温的名片,名片上除了姓名与联系方式,其它是空白的。 “你拔打通这个电话之时,也是你我喜结良缘之刻。”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萦绕,曾经,她与徐少白有过什么样的约定? 徐少白是谁?骜煌又是谁?还有骜政,这所有的人都与她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樱诺想要回忆过往,却感觉头痛如命,喘息着下了床,出了院,她回了外婆居住了几十年的木头串架四合院! 冬日阳光拂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回去时,外婆正在揉着馅儿包饺子,见了她,兴高彩烈地喊了声:“诺儿,你终于回来了。” “嗯,外婆。”樱诺是属羊的人,天生是一感性的雌性动物,不知为何,自从她与郁梵离婚后,每一次见了外婆,特别是她两鬓缠绕的白发,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是心疼,也是感伤,感叹外婆这么漂亮坚强聪慧的女人,为何一辈子无法与挚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自古红颜多薄命呵! 她学着外婆包着饺子,包得不是太好,但也像模像样,外婆在饺子里包了八个硬币,外婆说,谁要是能吃到硬币就代表来年能红红火火! 外婆在准备团年饭时,樱诺踌躇许久,还是询问出来:“外婆,能不能讲一讲我出车祸的事情?” 闻言,丁雪柔神色随之一僵,片刻才道:“很简单啊,就是你骑的电动车撞上了一辆装载货运车!” 电动车撞上了装载大型货运车,多简单而平凡的事,但是,丁雪柔隐藏了许多未说,当年,谷樱诺骑着电动车撞上大型货运车这不假,可是,她晕睡了整整一个月,而醒来,把以前的记忆全部抹去了,她记不得任何人,包括她这个含辛茹苦把她抚养成人,感情如母女一般的外婆! “外婆,我真的爱郁梵吗?” 白色的病房里,她醒来后,外婆是她第一个看到的人,她不认识她,而她却说是她外婆,把她从浑身是血的血娃娃养大成人的嫡亲外婆。 然后,有一个捧着九十九朵火艳玫瑰,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灿笑着送上祝福,祝她早日康复出院。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追求者之一郁梵,郁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由于父母多年前早已离婚,他是跟着母亲长大的,他含情脉脉地抱着她,诉说衷肠,诉尽一个多月来的相思之苦,她清楚地记得,他把她抱得是那么紧,紧到让她足以窒息,他说:“谢天谢地,樱诺,你终于醒过来了,我感谢上苍,你又回到了身边,活生生的……” 他还告诉她,她们的相识是外公谷天鹏的生日宴会上,那么多的名媛淑女,他一眼就相中了她,她不算最突出的,也不算最美的,但,那双如清泉一般透亮的眼睛,清秀的外貌足能引诱他犯罪! 外婆说,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能找到一个将自己爱到骨髓里的男人。 她信了外婆的话,失了记忆的樱诺就如一片不染任何色彩的白纸,而郁梵的温柔体贴像一记清风活泉钻入她苍白的人生! 她对郁梵的依恋也是之后建立起来的。 人间世事犹如白云苍狗,一晃,五年光阴如弹指一挥而逝~ “当然爱。” 丁雪柔的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迟疑! “可是,这段时间,总有一些人出现……打扰我的生活……或许,他们都与我失了那段记忆有关。” “哪些人?” 丁雪柔悚然一惊,焦急问出口。 “那个男人,他说他叫徐少白,还有……骜煌!” “徐少白,骜煌?” 叨念着这两名字时,丁雪柔布满鱼尾纹的眼角翻涌着惊愕,这两个男人的名字像两块巨石投到了她平静的心湖上,瞬间,掀起千层波浪卷花! “对,就是他们,外婆,我总觉得自己的过去,一定与他们都有关系。” 怔忡片刻,丁雪柔回过神来,长了老茧的手掌按压住樱诺削瘦的双肩。 “诺儿,你相信外婆,外婆不会害你,也许你与他们认识,但,仅仅只是认识而已,以前,你最爱的人是顾梵,外婆也不敢相信,他居然负了你,所以,天下男儿皆薄幸,而骜煌,不是一个好东西,外婆希望你离这些人都远一点。” 这是樱诺第一次听外婆义愤填鹰地评价骜煌,不是一个好东西! 徐少白说:“你不记得我了?” 当你拔响这电话时,也是你我缔结良缘之刻,这说明,曾经,她们关系匪浅。 而她隐隐中感觉到,自己曾对他许诺过什么。 第一次在加州的酒醉见面,她就被他咬破了手指甲。 “姐想要人陪,怎样?” “可以,一块硬币,或者免费的也行。” “当真不记得我了?” 礠性低沉的痞子嗓音冲刺着她的耳膜,如今,仔细回想,咀嚼,才发现,那时的骜煌早就认出了自己,只是,五年前,她与这两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婆言词闪烁,并且,把骜煌说得那么不堪,明显是对她隐藏了某些事。 脑子里浮现出骜煌的音容笑貌,还有徐少白的…… 头又开始痛起来,并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激烈,一波又一波,为什么每次想忆起曾经的过往,她就会痛入骨髓? “诺儿,你痛风又发作了?” 见外孙女儿满头大汗,丁雪柔赶紧丢了手上活,抚外孙女儿进里屋休息! ------题外话------ 过年了,也不知道还有亲在没,祝看文的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财源滚滚。 谢谢128亲亲6朵小花,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43章 骜爷倍受折磨! 幽暗的房间! 一抹高挺修长的身影如樟兰美玉,橘色灯光下,浅淡的光线中,是一张足能颠倒众生的脸孔,双手撑在窗台边,纤细的眉毛亦是紧紧的皱着,乌黑的睫羽轻轻地煽着,宽阔平坦的额角早已遍布密密的一层细汗,抽搐的唇角,不断起伏的胸膛,都不难看得出他正在忍着剧烈的痛苦,他身体仿若烈焰焚烧! 撑在窗台上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当兵多年来,什么风浪没见过,他还当真忽略了谷馨予那贱蹄子,居然给他下这种猛药,就好似有千万只蝼蚁钻入体内,啃噬着他的每一条血管,第一根神经纤维,末梢,让他浑身仿若要爆炸,想找一个突破口,好好发泄发泄,可,他是一名铁铮铮的军人,曾统领过千军万马,岂能向这药所妥协! 汗水越聚越多,从他眉心顺着鼻染滑落,一颗又一颗……溅落到窗台边,炫开出朵朵洁净银白水花。 不过几秒的功夫,他身上刚换上的橄榄枝衬衫就被汗水浸了一个通透,无一块是干的,浸透的军衬衫紧紧地贴在他贲张有力的肌肉上,肌理分明的胸膛,六块腹肌清晰可见! 喘息着,抬手爬了爬额角的头发,指尖落至衬衫边缘,将衬衫上的水晶纽扣一粒一粒地解开! 身体里又一波空虚感袭来,他闭上双眼,想极力控制体内奔腾,怒吼的*,喉头火速上下滑动。 耳边响彻一阵金属接触地面的清脆声响,张眼,入目的是一着装清凉的美女,女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烫卷还染成了红褐色,披散在脑后,还有一缕撒在了肩头,浑身未穿外套,火艳的小内内,红罩罩,衬托的肌肤更加白皙,女人身材火辣,性感撩人,还大胆地向他抛着媚眼,摆着一些撩人的姿势…… ‘轰’的一声,仅剩的理智溃不成军,吞咽着口水,男人像一头敏捷的野豹,长腿冲上前一步,疯了似地将她按压在墙壁上,不理她的尖叫,与惊慌失措的表情,径自开始撕扯着身上火艳的东西,激情中,粗厚的指腹快猛拂开肩上垂落的红褐色发丝,视野中,清楚地看到了瞳仁里呈现的脸孔,一张陌生的,并且,还化了极浓艳妆容的脸孔。 动作在刹那间停止,理智一点一点地回归原位,强压下心头不适的躁热感,抬起一脚揣到了女人的屁股上,从喉咙里吼出一声:“滚!” 女人被男人赤红的双眸,狰狞的面情吓得屁滚尿流! 捡起红内内,几乎是连滚带爬滚出去的。 “方冀!” 尽管身体在与疯狂欲魔作战,气息不稳,吐出的话音仍字正腔圆,地地道道的北京腔! “方冀……在,参谋长!” “是你叫来的?” 他是在质问刚才那性感撩人的女人! “嗯!”方冀难为情地低下头,他站在办公室外已经好久了,自从参谋长如一团烈火,面容如魔鬼般骇人冲进来,抬脚踢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后,就一直不见他出来。 一阵又一阵冗长的抽气声与怒吼声代表什么,方冀虽是部下,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男人,他清楚似野兽的低吼低表着什么,跟随了他这么多年,知道参谋长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死爱面子活受罪,他一向清冷高贵,绝不可能自个儿打电话去找女人来解决生理问题,更不可能去那种娱乐场所,他一向把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所以,他麻着胆子自做主张,打电话为他找来了一个女人,刚才,他看到女人捂着脸,花容失色狼狈离开,就知道自己这马屁是拍到了蹄子上。 真是难为参谋长了,明明身体倍受痛苦与煎熬,偏生嘴角还扯出一记菲薄而凌厉淡淡的笑。 “你胆儿肥了?” “不是,不是的,参谋长,是这样的,我……我知道你中药了,所以……我……” 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方冀心中是欲哭无泪,平生第一次这样做主,没想参谋长不领情啊! “去跟我弄十桶冰过来,另外,把倪清风叫过来!” 十桶冰?妈呀,那么多白冰岂不要冻死人?心中虽有质疑,但,方冀却不敢说,他怕,怕领导来一个翻脸无情,那他就再也不能在参谋长身边当差了。 “好,好,方冀遵命。” 方冀火速领命而去! 五分钟过后,办公室就摆满了十桶白铠铠的冰,一身白袍的倪清风医生领命十万火急赶来,首长有事,他一名军医不敢怠慢。 为首长把了脉,询问了原因,倪清风面色凝重:“参谋长,如果用这十桶冰硬为你降火,恐怕你身体很难支撑得住。” “我拿了一些药,还是为你输液吧!” 骜政视线扫过眼前摆得整齐的十桶冷冰,神情深沉难测,犹豫了半秒,菲薄的唇吐出:“还不快把药拿过来!” “嗯,好,马上!”倪清风开始忙活。 半个小时后,药性仍未得到控制,骜政恼怒地拔掉了手背上的吊针,咬牙冲着方冀嘶吼:“把冰全给我倒进浴缸!” “这……”方冀怕领导身体出事,抬眼看了看倪清风,没想倪清风冲着他摆了摆手,表示领导要怎么就怎么吧!药性太猛,他没药可以解去他身上的毒辣,参谋长一向刚正不阿,又死不肯找女人,药性又去不掉,如果耽搁下去,参谋长身体也不知能撑到何时! “方冀,是不是不想干了?” 咬牙切齿迸射出狂狠的句子,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属下发飙。 “好……好,遵命,参谋长。” 方冀脚下像生了风,将十桶冰一块不剩全部倒进了办公室隔壁的浴缸里。 第44章 爆发家庭战争! 十桶冰的功效是立竿见影的,同时也带来了负面作用,骜政整整在浴桶里泡了十个小时,药毒除去了,他浑身的肌肉,嘴唇,还有面上的肌肤全成了青紫色,看得人即心疼又无奈。 方冀是把他从冰桶里捞出来弄床上去,为他买了五条被子来盖着,他还一个劲儿地抽搐,胡言乱语,高烧不断。 骜政醒过来已经是四八小时后的事情了。 “参谋长,你终于醒了。”方冀惊喜地叫出来,他真的很怕参谋长就这样一直沉睡不起,那样的话,他方冀真不敢想象回军区时,上头会怎么样责罚自己。 “我睡了多久?” 声音略带着病态的傻哑。 “两天,你睡了整整两天,参谋长,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视线从方冀的清秀面孔上挪移开,转投射向碎淡余光照射的窗棂上,两天了,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今儿应该是大年三十了吧!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就算是深中药毒,他心中牵挂的永远是她, “不用了,方冀,准备车,我要出去一下。” “参谋长,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你……”方冀的话哽在了喉咙尖,参谋长一记冷厉的眼神扫过来,让他迅速噤了声,闭了嘴。 “好的。” …… z市城郊,一座依山傍水的四合院! 夕阳的余辉洒照在破旧而干净的窗棂上,窗外的一株桅子花树枝叶,在墙角折射出影影绰绰的斑驳光影! 屋子里,除了墙上挂着一对鲜红漂亮的中国结外,没一处透露出了过年的喜气气氛。 房间很窄小,大约十几平米左右,方方正正的小木桌是摆放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中心摆了一个火锅,火锅里是一些简单的菜食,有鸡腿,鸡肉,还有猪蹄子,黑火锅的中心夹了些许的干炭进去,此时,碳火烧得正旺,边缘上的锅汤煮得滚沸! 桌边上还摆了一红烧鱼,一盘香肠,一盘咸茶,两盘凉拌菜! 五个人正围坐在火锅边吃着,空气里也荡漾着一股子火锅味儿! ‘啪’,满脸络腮帮的男人将筷子拍到了桌案上,桌子很小,那一锅汤左右摇晃,好在丁雪柔有先见之明,在男人拍筷子的刹那间,反应飞快地伸手抚住了锅子两侧的锅耳朵,方才避免了一锅汤倒向地面的命运。 “你就给老子吃这个?” 络腮胡男人指着锅里的汤,凶神恶煞地质问:“年年都吃这个,吃得老了都烦腻了,味儿也大了些,你前世是盐神投胎么?” 丁雪柔抿唇不语,向来都是这样,男人骂,她只能洗耳恭听,有时候烦了,也只是将脸别开,佯装看不见,听不到。 “还有这盘鱼。”男人带着粗茧的手指,将那盘鱼端起又重重落到了丁雪柔面前,怒气腾腾地吼出:“每一块鱼,全是刺,你想卡死老子。” 男人名叫张土豪,是俗人,更是粗鲁的市井小民,土豪是街坊邻导讥诮他好逸恶劳,游手好闲而取! 他用牙签磕着满口黄外,眼睛微眯,就像一个古代的土霸恶绅,山寨王在训斥着侍候他一日三餐,荼荼水水的丫环! “看到你这张死人脸,老子就没胃口!” “爸,妈很辛苦的,起早贪黑,忙里忙外……” 樱诺的小姨张凤凤话还未讲完,就被老子张土豪给打断。 “给老子闭嘴,老子再给这娘门儿讲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也许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张凤凤在老子的威吓下闭了嘴巴,而小舅至始至终一直冷眼旁观,闷头不响吃着饭菜,似乎这屋子里吵过天翻地覆都与他没有半毛关系。 “老了手痒了,去给老子拿一千块钱来。” “没有。”丁雪柔面色冷沉,低垂眉眼清扫着桌上残羹饭汤! “少给老子装蒜。”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过去,丁雪柔嘴角裂开,唇角边掺出一抹殷红,半边脸孔肿得老高,耳朵也翁翁作响。 “外婆。”樱诺拍案而起,将心爱的外婆护在身后,指着张土豪的鼻子破口大骂:“外公,你太无情了,我外婆跟了你几十年,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你,得来的结果,就是你这无情的对待么?” “想管咱家的事,对吧?” 张土豪眼睛眯得更深,视线在樱诺全身上下浏览了一圈,流里流气地轻言:“只要你有钱拿回来,这娘们儿就能过好日子。” “我没有,就算有,也会再给你。” 太多不堪的记忆,太多的欺骗让樱诺彻底醒悟,以前,她拿过许多钱给他们,张土豪,还有他的儿子。 身上有钱,他们就去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跑澳门豪赌,没钱了就整天窝在家里,经常对外婆鸡蛋里挑骨头,烦心时,还对外婆一阵拳打脚踢,与郁梵离婚后,她看清楚了许多事,张土豪,她的继外公,外婆法律的丈夫,好吃懒做的男人,父子俩都是填不满的无底洞!他们用外婆用命打拼回来的血汗钱去挥霍,就是两个吸血鬼,而这两个吸血鬼,终究有一天会要了外婆的命。 樱诺即心疼外婆的处境,目前又没能力带外婆离开这座四合院! “凭什么不拿给老子,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养了整整五年,郁家那么有钱,你离婚还净身出户,真是一个傻婆娘,与你外婆,与你妈一个德性,天生来是被人操的*!” “够了!”丁雪柔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侮辱她可以,但,绝对不能侮辱她的女儿与外孙女。 从兜里摸几张人头大钞甩到了桌子上,有一张还扔到了锅汤里! “哼!这还差不多!”张土豪抠了抠鼻子,伸手从锅汤里捡了钞票,再弯腰捡起地上的,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沾了口水的指节数着手中的钞票,那模样,看着要有多恶就有多恶心! 第45章 骜爷收拾贱男人! 张土豪正用沾了口水的手指数点着那一沓钞票,突然感觉一阵阴森森的气息袭来,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影如一堵高墙不期然从他头顶压下,倾刻间,就遮挡去了他头顶所有的光辉! 视线瞟到擦得黑亮铮铮的皮鞋上,眸光微微上移,黑色笔挺的西服包裹着他黄金比例,恰到好处的身材,他的五官俊逸却又棱角分明,霸道而又含着阴骜,极薄的唇桀傲的扬起,鹰一般的眸子就那样笔直盯望着他,他比他高出一个头,先天优势身形给他一种迫人的气息,明明唇际牵着笑意,张土豪却觉得男人霸道的眸子里透着冰魄一般的冷傲! 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男人! 强大的气场,金尊玉贵的气质,还有他身后那个身着黑皮衣头发剪得齐肩的女人,面容冷酷,似乎她根本没有思维,但,眼神却是犀利的。 这是一个千万个张土豪惹不起的大人物! 所有人都因男人的出现而全部噤声,樱诺自然也看到了他,只是,消失了两天两夜的男人找来了,他的蛇毒是怎么解的?还有那媚药,记得他离开她时,如一只发了狂的的魔鬼,隔了两天相见,他的优雅与沉稳一如从前,毫发无伤! 懒散狂放,俊美如神谪一般,梦幻般,毫无预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张凤凤与哥哥是满眼迷茫,因为,她们对这号人物压根儿熟。 丁雪柔见了男人的那一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久久找不回自己的意识,嘴唇由白转青,杏眼瞠得奇大,他……他……怎么回找上门来? 不知是哪一尊佛? 张土豪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道:“敢问尊贵的先生,你找谁?” 男人锐利的眸光在屋子里扫了一眼,最后落定在了樱诺雪白的玉容上,唇角弥漫着如梦如幻的浅浅笑意。 “打回来!” “什……什么?”张土豪不清楚神谪男人简洁的语言是什么意思,张口结舌。 半磕上星眸,将手揣到了裤兜里,颀长的身形如松柏挺立,优雅而高贵! “吴媚!” “是,骜爷!” 吴媚小心冀冀绕过他,上前抬手‘啪啪’左右开弓,足足给了张土豪两下狠厉的耳光,加倍偿还了他刚才对丁雪柔使用的暴力。 吴媚是练家子,自然打得张土豪眼冒金星。 “你妈的……” 张土豪正想破口大骂出声,却在对上男人抬起的狠厉而犀利视线时,到嘴边的话全数咽回了肚里。 回头望了谷樱诺一眼,脑子迅速运作,乍然间明白过来。 “骜爷,你是来找咱们家樱诺的吧?” “早就听说你与樱诺有很深的缘份,没想到,还真是……” “骜爷,快请坐,快请坐。” 尽管脸颊火辣辣疼痛着,可是,张土豪虽是粗人,但也明白自己惹不起这号大人物,人家的哥在京都可是大官,而骜氏一门在z市本是旺族,再加上还与玉麒麟有一层特珠的关系! 就算是拿刀捅了他,他最多也只是多要一些医药费罢了,得罪不起啊!谁让他是穷鬼呢! “把钱留下,滚。” 骜爷的语言永远是言简意赅!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地敛去! “好,好,我滚,我滚。” 张土豪将手上的钞票十分不舍地放到了桌案上,猫着腰儿从他身边像遇到猫的老鼠一般仓皇地逃走。 “你来干什么?” 尽管他为外婆出了一口气,可是,这根本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像中医给人看病一样,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张土豪那种没素质的蛮夫,等骜煌走了,他回来后,还把气撒到外婆身上。 再说,她与他不过是一纸契约关系,只有一年的夫妻契约,合约到期,再见犹如陌生人。 外婆这辈子过的够辛苦了,这件事她不想让外婆知道,免得她又为自己担心。 “外婆,我是骜煌,是樱诺的合法丈夫,你应该认识我吧?” 没想男人不理她,径自绕过她,走向了僵在餐桌旁边的丁雪柔! 丁雪柔的眸光在男人身上浏览了一圈,莞尔一笑:“骜先生真是说笑了,骜氏一门在z市权贵显赫,听到是听说过,要说认识就不可能了,就算我认得你,你也未必会认得我们。” 眉目疏朗,神情冷漠,面容疏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还是樱诺生平第一次见外婆如此冷漠对待一个人,以前,她对任何人都是热情的! 待人接物在贫民窟一带是出了名的让人点赞! “见笑了,外婆,不认识也无妨,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话间,伸手一勾,樱诺就被他扣在了臂弯里,清淡的草木汽味袭进鼻冀间! 脑袋翁翁作响,这死人在说什么啊,她苦心隐瞒的事情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不疾不徐说出口,抬起的脚落到了他的脚背上,狠狠地踩拧,然而,男人眉都不皱一下,对她使的眼色也置之不理,继续说:“樱诺与我已经领了结婚证,她的外婆,也等于是我的外婆,放心吧,今后,谁都不能,也不敢再欺负你们了。” 仿若他就是她们的背磅! 结婚证? 这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丁雪柔的心脏! 又如天边滚过来的闷雷,让她眼前一片漆黑,为什么她一直杜绝发生的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发生了? “外……外婆……我……不是,不是这样的。” 见外婆面色难看,樱诺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里难受极了,狠不得煽罪亏祸首几个大耳光,让他胡说八道。 眼神一黯,丁雪柔斥责着女儿:“凤凤,来客人了,还不沏荼去!” 客人?看来,即便是知晓了她们的关系,外婆仍然是将他骜煌当外人啊! 第46章 他与她存在的关系!(揭密) 张凤凤与张东庆是没念过多少书的人,不过,也听过权倾显赫的骜家,家里来了这尊佛,自然是不敢怠慢,为他沏了一杯荼,上等的普洱,是张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然后,张凤凤就与樱诺下厨房煮饺子。 骜煌不管人家待不待见,大刺刺地坐在餐桌边,桌上的火锅已经端走了,并且擦得干干净净,开玩笑,这么一个大人物光临,张东庆两兄妹肯定是慌里慌张,忙里忙完,两兄妹还偷偷耳语,并私下询问侄女儿樱诺,是不是与骜爷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外婆,来得仓促,还望您老人家莫怪,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唯有……” 语音一顿,他从中指上摘下一枚灼灼生辉,闪耀着绿色光芒的耀眼绿宝石钻戒,毕恭毕敬呈递上:“家传的,还请外婆笑纳!” 丁雪柔半磕眼眸,看也不看一眼,喝着杯子里的绿荼,淡冷回:“骜先生,无功不受禄!” “唉哟,妈呀,这么好的玩意儿哪有不收的道理,人家骜爷一片诚心呢。” 张东庆与他老子一路货色,好的没学到,坏的到学了一身,读完小学就开始了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嗜赌成性的人生。 一把从骜煌手中夺过大钻戒,一边道着谢,一边将绿宝石凑入唇边狠咬,仿若在验金子真伪一般,‘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心里乐开了花,连声再次道着谢。 “不争气的东西,跟我拿过来。” 儿子不争气的行为让丁雪柔头顶冒过几柱青烟。 “骜爷,您真是太见外了,我还有些要急事儿,改日再陪骜爷了,拜拜。” 张东庆哪里会听老妈的话,从来都不把老妈放在眼里,因为,他可是老妈唯一的儿子,老妈是六十年代的人,守旧思想根深蒂固,他还得继续张家香火呢。 捏握着绿宝石钻戒的手指挥了挥,转眼间,一溜眼跑得无影无踪。 恰在这时,樱诺已经将一盘子煮熟的饺子从厨房里端出来,并递上筷子。 “趁势吃吧!” 这画面是如此熟悉,记得上次,他在华盛顿酒店,想找一个人前来为他按摩,结果,她就端着一盒子饺子出现了…… “不愧是俺媳妇儿,知道俺好这一口儿。” 说话的语气与表情无形中都染上了暖昧,薄唇微张,用眼神示意樱诺将饺子夹进他嘴里。 “臭美。” 当着外婆的面也敢如此放肆,樱诺的脸颊‘兹’的一声儿红了一个通透。 她把筷子塞进了骜煌手中,还用筷子棱角狠狠地戳了他掌心,掌心被筷子刮出一记纹路,这就是他胡言乱语最好的惩罚。 丁雪柔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情略有不爽。 “凤凤,今儿从乡下进的那批青菜萝卜,还没有进仓库,你带樱诺去清理一下吧!” 张凤凤虽没多少文化,但做事踏实,人也勤奋,中学毕业后,她没有再升学,而是做了母亲的帮手,与母亲一起贩卖疏菜,风里来,雨里去,两个女人撑起了张家一片天! 向来是丁雪柔眼中乖巧而温顺的女儿。 “嗯。”张凤凤点了点头,拉着樱诺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望着两个女人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仓茫夜色中,骜煌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划了火柴点燃,香烟在空气里静静地烧燃烧着。 桌子边摆着两杯普洱,正徐徐冒着热气。 静谧中,谁都没有开口讲话,男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他身边缭绕旋开,一双深邃的眸子藏在白烟之中,越发的深沉璀璨! 初冬的天色,阴郁而清冷,嗓音也平静而温凉。 “外婆,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故意支开樱诺,想必是有事情要与他说吧。 “你想怎么样?” 丁雪柔不想拐弯抹角,人家都杀上门来了,自然就单刀直入。 “我不太懂外婆的意思。” “少给我装蒜,她已经忘记一切了,我求你,也拜托你,不要来招惹她了。”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如此干脆,丝毫都不犹豫。 “为什么?” “我爱她。”三个字说得简单又直白,这个爱字让丁雪柔冷妄一笑。 笑容苍白而仓促,如夜间开放的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如果爱,当年,你就不会抛弃她。” 全身沐着冷,眼底带着森利的锐气。 “当年,是我在部队接到了一封划清关系的信,要说抛弃,到底是谁抛弃了谁?” 抛弃两个字太沉重,让他平静的语音转为凌厉,俊美的容颜也浮现愤怒的色彩。 十八岁,本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她们相恋了,为了能给她一个美好的前程,他听从了哥哥与奶奶的安排,进了部队历练! 那天,天空很蓝,他正在训练操接受最残酷的训练,没想却收到了她写来的信。 那封信将他推入了地狱,瞬然间,感觉他所有的奋斗与执着都成了本世纪末最大的笑话。 为了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他流血流汗,夜以继日地工作,然而,她在信里却说,忘记我吧,我等不起了,祝福我吧,我要结婚了。 最可笑的是,他后来知道她结婚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外侄子,姐姐的儿子郁梵! 等他退伍归来,最挚爱的女人毅然成了郁梵的妻,他的外侄媳妇儿,酩酊大醉后,倏然远走国外,为了她的幸福,他咬牙苦撑了这么多年,归来,已是五年后,她居然成了郁梵下堂妇,郁梵搞了外遇,把他最挚爱的女人给甩了,他捧在掌心呵护都来来及的女人,居然被郁梵如此糟踏。 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不过就是错失了五年,一千个日日夜夜,逝去的光阴找不回,他们还有无数的光阴可以弥补过往,可是,让他最无奈,最苦涩的是,她记不得他了,在她的记忆中,再没了骜煌这号人物。 谷樱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第47章 罗马蜜月旅行! 听了这番话,丁雪柔眼睛里闪现一片惊悚,诧异只是刹那,然后,冷然笑开:“追究这些已无意义!” 事隔五年,追究谁势弃谁,早已失去了意义!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丁雪柔都不想再去追究!更不想与他争辩,她只是不想让往事重提,让樱诺伤心而已。 “骜先生,樱诺失去了记忆,但,你并没有,五年前,我就说过,即然你不能给她带来幸福,那就断了所有的念想!” 丁雪柔从来没有这样霸道强势过,话音铿铿有力,她不能让这个男人再次闯入樱诺平静的生活。 她就像一头历经风霜,苟延残喘,就算拼尽性命,也要护幼兽周全的母兽! “外婆,她还没告诉你吧!从法律上讲,我们已是合法的夫妻!” 冷沉的嗓音带着冰凉的温度,如一记响雷从丁雪柔头顶轰过,心,猛地,乍然爆炸而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想娶她为妻,仅此而已。”答案非常单纯,也很简单,他放不下五年前的那段爱恋,五年来,他从没一刻忘记过谷樱诺这个女人,她五年的婚姻生活,他可以看成是她在情感的历程上迷了路,而他想把迷路的女人带回家,一生宠溺,仅此而已。 “你,你……”丁雪柔咬牙切齿,气得双眼冒出火光,脑子里的血液往上冲。 伸手按住太阳穴,双眼一闭,顿时晕厥了过去! 骜煌伸手将错睡的老妇人抱起,冷厉地冲着门外的喊了声:“吴媚。” “来了,骜爷!” 一秒钟之内,骜爷带着几个兄弟闯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丁雪柔送进了邻近的医院! …… “外婆……” 丁雪柔感觉自己太累了,筋皮力尽,她好像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朦胧中,丁雪柔感觉一直有一记软软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深情地呼唤着她,让她不舍得就这样离开,就这样沉睡,眼皮晃动了两下,鱼尾纹布满的眼睛终于张开,入目是一张绝代娇颜,比梨蕊还白,眼角滴淌着亮痕,看起来我见犹怜! “诺儿……” “外婆!” 樱诺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握得那么紧,深怕稍稍一松手,外婆就会立刻幻化成灰,消失殒尽。 “即然,你与他办了证,那就随他去吧!” 对于骜煌的势在必得,丁雪柔不知道该有什么方法去对付,她不知道樱诺与他只不过是简单的一年契约婚姻,当然,樱诺也不会告诉她,免得她年近六十还要为自己操心,烦恼。 “他还在楼下等着你吧!” 她千般阻止,万般拦劫,最终还逃不开命定的劫数,那就顺其自然吧! “外婆,其实,我……” 不想让老人难过,樱诺想全盘托出,唇张了张,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去吧,有空回来看看外婆就好。” 是送别的话吧!有些感伤,心口也有淡淡的失落在蔓延,绕缭! 樱诺走出医院时,那辆黑色价值不菲的轿车果然大刺刺,目中无人,倨傲无比停靠在大门口,无视于过路人的频频侧目! 她与小姨完成了任务,返回来时,外婆就入了院,视野里,一身雪白,神情倨傲如帝王的男人给外婆说了她他之间的婚姻契约,外婆那儿是不能住了,现在的她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男人唇间妖娆的笑意召然若揭深藏的私心,他就是要逼得她无路可走,然后,再靠着他的肩膀,将她带回骜家,永永远远成为他骜三少的女人,从此,风光无限,享尽骜氏独宠! “回去收拾行李?” 掐了烟蒂,扔到脚边,抬脚拧灭,凝望着她,眼底尽是暖昧痴缠,眉削间也全是浓浓的笑意。 他问,而她没有答,抿唇打开车门,坐入车内,车上没有任何人,一干属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她也选择坐到后座,因为她的默然无语代表着妥协,所以,他也由着她。 车子在深巷外停下,微弱的光亮中,车门打开,女人走出车厢,回了那四合院,约莫十来分钟后出来,手臂弯中已挂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袋子,男人殷勤上前,伸手要接,没想她却避开了他伸来的手,将手中袋子丢入打开的引挚盖中。 车子发动那一刻,一抹路灯打照在长满了青苔墙壁上,青苔上划开的纹路变得犹为清晰,樱诺清楚地看到了两列字符:“雪月化做蝴蝶去,人间比翼笑春风!” 与前面存在的句子拼凑起来,是一整首诗: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雪月化做蝴蝶去,人间比冀笑春风! 这些句子如此熟悉,记得在外公生日宴会上,那定格的画面,也是这首诗词,记得还是骜政题上去的。 她还记得,前些日子,她回这里时,就曾看到青苔上有前两句,而这后两句纹路清晰,划开的青苔还是新鲜的,字迹边缘还抖瑟着一层薄薄泥土,说明划上去这句子的时间并不长。 她很想问,骜煌,那些字是你刻上去的吗? 可是,她忍住了,她不想问,有关于骜煌所有的好奇她都不想去过问,因为,早在潜意识里,她就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不是傻子,她能嗅出那份儿不平常,他找到她时,外婆起初是排斥他的,而她与小姨把白菜送进仓库回来,外婆就晕倒住院,而且,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外婆与他都有事情瞒着她,而瞒她的事,一定与五年前的失忆有关。 不知为何,她居然不想去寻回那段失去的忆记,灵魂深处十分的排斥,她不想与骜煌这个男人有过多的交集,但,与他已签下了协约,出口的话即成了覆水难收,就没有必要再去挣扎,一年中,她只需要管住自己的心就成。 “带我去哪里?”当车子在马路上飞驰之时,她说话了。 “罗马!” “为什么?” 都半夜了,他带她不是回骜家,而是飞往罗马! “蜜月旅行,这个理由够不够?” 第48章 海滩激情! 大半夜的去蜜月旅行,这个决定太令人惊悚了! 车子驶到宽阔的郊野,一架直升飞机已经停靠在如荫的草地上,螺旋浆正不断地在上空中盘旋,骜煌拉着她坐上了飞机,飞机在夜幕的天空中穿梭,飞翔。 飞机抵达罗马时已是凌晨五点左右! 由于一路颠跛,樱诺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的觉,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凝立在窗口,沐浴着海风,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满天红霞倒映着海里,海水如火焰般鲜红夺目,灿烂、妖娆,海边隔两三米远栽种着一株株椰子树,沙滩旁边聚满了许多金发碧眼的男人女人,大家穿着比基尼,红酒飘香,玉体横陈,戴着墨镜,正躺在沙滩椅子上享受着日光浴! 秀丽的山色,不同种族的人凝聚了异国别样的风情! 双手撑在窗棂上,阖上眼眸,享受着风儿吹拂过脸颊凉凉的感觉,嗅闻着空气里海风的味儿! 昨天晚上,由于天太黑,她看不清楚,再加人太困,也没太注意,还以为入住的是一间酒店,没想是一幢海边的别墅。 别墅很繁华,建筑采用的是西式风格,装饰也很奢侈! 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才惊觉自从昨天中午吃了一顿饭后,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进一粒米,五脏庙提出抗议了。 转身下楼去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的疏菜很多,全是新鲜采摘的,有的疏菜上甚至还沾着晶亮的露珠,骜煌也见踪影,打算为自己炒一盘蛋炒饭,刚开始动手,屋外就传来了汽笛声,不到一分钟,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形就出现富丽堂皇的厅堂里。 “不用做了,亲爱的,我买了牛排回来,还有红酒!” 磁性的嗓音飘来,紧接着,他铺了餐桌布,打开了手中的袋子,将袋子里的红酒,牛排拿出,并将一大捧红艳艳花朵递到她面前。 起初她以为是玫瑰,虽说是契约婚姻,但老公送老婆玫瑰是天经地义之事,不足为奇。 花儿虽娇艳,片片花瓣妖冶,好似掺染了毒素,沾染半分就足以致命。 她没有伸手接,眼睛只是死死盯住这鲜艳的花…… 屋子里的灯光无端暗了下来,大红蜡烛亮了,映衬着她波光鳞鳞的眸瞳,两颗黑眼珠子犹如如浸在一湾紫水晶里的黑葡萄。 “亲爱的,不好意思,这里没有玫瑰,只能用这花代替了!” 熟悉的语言,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似乎这一幕曾出现在梦里,似乎曾经,也或者是前世,也有这么一个男人捧着一大束鲜艳的花朵,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没有玫瑰,只能用它代替了。 蔓陀罗花,很好听的名,却代表着她掩埋至灵魂深处的一段感情。 “宝贝儿。”男人将花塞进了她的怀里,然后,勾住了她细软的细杆儿,薄唇落至了她的鬓发边。 “今晚是我们的结婚典礼,虽然没有一个人观礼,但,我们自己为自己送上祝福。” “八二年的拉菲,来,老公敬你!” 八二年的拉菲,顶级红酒,没有一个人观礼的结婚典礼,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他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直抵她心肺。 在她怔忡间,一杯红酒已递到她指尖,轻轻一碰,金属杯响起,鬼使神差,她居然将红酒递至了唇边,仰头喝下整杯。 吃完牛排,他拉着她跳舞,房间里飘荡着一首非常熟悉的旋律,是著名的《梁祝》。 轻倚在男人的肩膀上,跟随着他的步伐旋转,转着转着头就晕了,她醉了,朦朦胧胧中,耳边缭绕着爆竹的声音,砰砰砰的,张开眼,就看到了满天璀璨的烟火,炫丽、灿烂、夺人眼球。 烟花冲入云宵绽放美丽再坠入大海,全数熄灭,化为泥尘! 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屋子里,而是置身在一望无际的海滩边,先前还热闹的海滩不知何时沉寂下来,除了烟花爆竹声,再无其它杂音。 “诺,这是我为你绽放的烟火,我会为绽放一世。” 这是当初他向她许下的诺言,只可惜,许下了这个诺言后,她们就分隔天涯,再不见面。 绽放一世,绽放一世…… 缭绕回旋在耳畔的誓言是如此的美,如此的浸人心扉,不知为何,她的心渐渐感觉有一丝扯痛! “诺,我爱你,这辈子,再难有女人能像你这般入驻我的灵魂,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 一生一世,一辈子,到底有多长? 难道只是短短的三百六十五天么? 烟火在她身后不断华丽绽放,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夜幕之下,她看着眼前那幢高级橙色别墅,眼神幽然疏远。 长臂一勾,女人跌进了他的怀里,俯下头,凉薄的唇覆上她的香软,他吻着她,起初是柔情似水的,渐渐地,吻变得粗暴,似乎带着满腹的恨与怨,似乎想把多年积压在心底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 她感到窒息,胸口像堵一万吨棉花,她推拒着他,躲避着他的吻,然而,他今日好似铁了心一般不放过她。 “樱诺,我是骜煌啊,是你的骜煌,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曾经,我们有那么美丽的过往,曾经,我们生死阔约,与子成说,然而,不过是一场意外,你就将我抛诸脑后,不闻不问整整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烟火映衬中,她看到了他那张冷魅却又布满暴戾的脸,冷酷,霸道,却又强势! 他蛮横夺取,她无路可退,贴在她耳鬓,喘息着:“诺,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这话扯破了她的身体,撕碎了她的灵魂。 浑身划过一阵战粟,樱诺的眼中迅速聚满了泪水…… 第49章 当年的爆炸事件! 浑身划过一阵战粟,樱诺的眼中迅速聚满了泪水…… 她望着压在身上的男人,月光下,他的轮廓如刀雕阔斧出来的,俊美的五官近在咫尺,带着冷魅,带着邪气,带着狂傲,带着暴戾,还有一抹幽怨! 俊美如斯的五官与蛰伏在记忆深处的那脸如出一辙,某些零星的画面瞬间跳跃而出。 “诺,诺,我爱你,就算负尽天下人,我也绝不负你,我们私奔吧!” “不要。”面对痴情的男人,她狠心摇了头。 “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背弃家人而已。” “舍了他们,我不会生不如死,如果没了你,我真不想活下去了。”多么绝烈的情感! “诺,我们去罗马吧!” “樱诺,这是我为你点燃的烟火,我愿它们为你绽放一生,绽放一世。” “诺,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晶亮的泪珠如串串水晶,颗颗滚落腮边,他对她如此痴念情深,而她却将一切记忆掩埋,一股负疚的钝痛冲击着她的心脏,抬手,纤纤玉指划按着他的发际线,他与五年前一样的俊帅,气宇非凡,只是,眼眸比以往更深沉,整个人也更成熟稳重、内敛了,发现了她的异常,他停下了动作,四眸相触,碰射出绝烈的火花。 “你记得我了,是不是?” 声音充斥着狂喜与激动。 泪水汩汩从她脸颊滚落,落至他的衣领间,将他领子衣料全部浸染。 “樱诺。” “煌!” 他捧着她的小脸蛋,俯头一一用唇舔去了她眼角的泪水,然后,无比激动地给了她一记覆天灭地的深吻! 颤抖的吻带着粗暴,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 第一次,她回吻了他,有些热情如火,让他心像是海浪在不断拍击,他拥着她,爱着她,飞蛾扑火,似乎就算葬身火海,也无怨无悔!誓不回头…… 他喘气如牛,撕扯着她的衣衫…… “诺,我会爱你一辈子,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是在异国,虽然这洞房花烛夜迟来了整整五年,虽然没有一个亲朋好友的祝福,但,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她,包括他的命! 头开始隐隐作痛,痛入骨髓…… 几秒钟,汗珠密布白皙细嫩的额头,她虽然记起了骜煌,记得她们抛弃家人,两人私奔到罗马,可是,却记不起其它的事情,身体开始抽搐,这一次的头能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剧烈,然后,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就在快在成就好事时,这声尖叫煞风景不说,还让他惊魂未定,望着怀中汗湿痛苦的人儿,骜煌火速将她抱进了别墅,并打电话通知吴媚找来医生为她看诊。 “骜先生,是旧疾,谷小姐脑中有血块积沉,所以,记不起曾经的过往,现在,她受了某些记忆的刺激,於血在渐渐驱散,故而导致晕倒!这病没法根治,只能开一些药缓解病情。” 医生说明樱诺晕倒原因,开了一记药方后离去! 吴媚与一群属下也只是隐在暗处,一般不现身,别墅里又恢复了死水一般的沉静! 樱诺醒转,面对的就是一室的孤寂,屋子里甚至连骜煌也不见了影子。 疼痛缓解,她拔了吊针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眸光凝望向窗外的漆黑夜空,天空闪烁着几颗灿亮的星辰。 “最亮的那颗星星,一定是我,樱诺,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会永远在你头顶上空,看着你,照亮你的世界。” 曾经,她坚信没有那么一天,也许,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已透了隐隐的不安,也是,念高中时,他们就相恋,为了她,他甘愿接受哥哥与奶奶的安排进了部队历练,如今,细细想来,才发现当时的她们好傻,好纯,也好痴,每个人都有最年轻最稚气冲动的时候。 夜深了,一阵海风从窗外袭入,打了一个喷嚏,一记闪电划过,紧接着雷声翻滚而来。 瓢泼的雨直倾而下,不一会儿就浇显了整个世界,窗户不断地煽动,椰子树叶不停地摇晃,映照在窗玻璃上,就像招魂的鬼魅,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偶尔的闪电光亮照衬勾勒着她的身影,心头升起了一缕恐惧,看不见一个人,又是在这样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 她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始终不见骜煌的人影,他去哪儿了? 是买东西去了,还是去送医生了? 可惜,当时的她还在沉睡中,什么也不晓,雨飘打在了窗户上,甚至还溅进了屋子,将窗帘打湿。 这是一幢海边的别墅,座落在海边,孤零零的,如今更显凄凉,她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此刻,听着外面风吹雨打的声音,她的心是慌乱的。 一股浓烟从外外飘进来,十分呛鼻,让她咳嗽不止,不对,感觉不对,天生警戒性肆起,她拿了薄外套披在身上,刚迈出门,就看到无数浓烟翻滚而来,空气里弥漫着烧焦味儿,不好,心中咯噔一下,应该是起火了。 恰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喂!” “谷小姐,我是吴媚,你快从后面逃出来,有人在屋子里按装了爆炸器!” 爆炸器?樱诺闻言魂飞魄散,花容失色,拔腿就往外面冲,当她刚跑出别墅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就听一声巨烈爆炸声响从身后传来,回首,仓皇狼狈中,整幢别墅爆炸开花,物品四处飞溅…… 脑子翁翁作响,‘轰’的一声,记忆迅速倒退,猛地,她开始发疯了般往里面冲。 “谷小姐,你做什么?” 吴媚带着一群人马火速赶来,阻此她送死的动作。 “我……我去救骜,骜煌还在里面。” 骜煌,她怎么能把他忘了,他还在里面啊,还在厨房里给她做蛋花汤,她最爱吃的蛋花汤。 第50章 恢复记忆(精彩) 身着紧身黑衣的吴媚,望了一眼正不断爆炸的别墅,表情冷酷:“不行!”,开玩笑,如果她让她冲进去,那么,谷樱诺必死无疑,而保护她,是她吴媚的职责!如果谷樱诺出半点事,她吴媚也别想活了! “放开我,放开我……” 樱诺情绪十分激动,她一边挣扎着,一边狂烈地呐喊着,她要进去救他,骜煌,骜煌,她最挚爱的人,她不能让他变成一堆白骨,眼睁睁地看着他与自己生死两茫茫。 “把谷小姐带走。” 吴媚怕再出事端,冷着脸冲身后一干保镖下达命令。 “是,吴姐。”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冲上前,抓住了樱诺乱舞的胳膊。 “滚开,让我进去,滚。”樱诺激动地爆出了粗口:“他妈的给老娘滚开,挡老娘者死!”狂恨地咆哮,拉扯间,她从一保镖腰间的枪壳中抽出手枪,退开一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跟前的保镖,动作一气呵成,又美又拽又冷酷。 刚才,她记起了过往,记得五年前发生同样一起爆炸事件,就是这个地方——罗马,这个让她万念俱灰,痛不欲生的地方,就是这幢海边的橙色别墅,让她永远失去了一生最挚爱的男人,骜煌,她不想让旧事再重演,所以,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她也要冲进去,就算冲过去的是地狱,她也要与他在一起,她们早就发过誓,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谷小姐……”所有保镖面面相觑,面对女人手上黑洞洞的枪口,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退开,否则,老娘让你们统统都去见阎王。” 并不是恐吓,话语带了几分狠厉,她熟练地按下了扳机,‘砰砰’两枪扫射在沙滩上。 “谷小姐。” 吴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她们虽负有责任保护谷樱诺,但此时此刻,骜爷未下达命令,她也不能擅作主张。 见所有人迟疑了,樱诺觉得自己不能耽搁,手持枪支转身冲进别墅,四周浓烟翻滚,所能看到的世界云雾迷漫,耳边不断缭绕着爆炸的声音,头疼痛的厉害,她只能咬牙强撑着,脑子里回旋着一幕。 五年前,当她冲出别墅再返回来,爆炸现场已一片零乱,并迅速被呼啸而来的警车包围,局面被警察控制,当时,记得自己是晕倒在这儿的,这一次,她不会再晕倒了,她要留住骜煌离去的步伐。 她不能让他离开,离开她,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对他说。 骜煌,一定要等着我,一定…… 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 小小的身子在浓烟中穿梭,尽管呼吸困难,她仍然坚持忍受着浓烟呛鼻,那令人窒息的难受滋味。 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行,腿脚酸软无力,五年前,她就是这样倒下去,从此,再也没有见到骜煌,正是因为这起事件,让她永远地失了忆,外婆骗她,说她出了车祸,其实,是因为她与骜煌私奔来到罗马,不知谁在别墅里装了引爆器…… 喘着气,单手撑在一根滚烫的木柱上,额头有热汗冒出,眼前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如果这次再倒下去,将永远不可能再见到骜煌了,她的骜煌,她发誓要一生一世永远跟随,一辈子不离不弃的骜煌啊。 他们已经逃过了家长的枷锁,想要一起展望未来,携手飞翔之时,他怎么能离开她呢? 尽管这事错过了五年,一千个日日夜夜,即然天可怜她,让她再次经历如此撕心裂肺相同场景,那么,她一定……一定要留下他,哪怕是丢了命,她也要留住他。 浓烟越聚越多,火势也越来越大,大大小小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她的眼皮好沉,身体好重…… 然后,她就那样笔直倒了下去,一截正在燃烧的柱子倒压在她身上,就在倾刻间,一抹俊美冷沉的身影带着人马冲入,扳开了倒压在她身上的火柱子,不在乎滚烫的木柱烫伤掌上的肌肤。 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她缓缓睁开了眼,水雾雾的视野中,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眉宇染上冷沉,还有一分的焦急,然而,更多的是暴戾气息,抬起手臂,手指贴着他脸颊边的颧骨,明明置身火海,但,他的肌肤却带着冰凉。 指尖触及他的眉削,还有鬓角,刻着沧桑,可,味道是熟悉的。 “骜……煌。”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以为这辈子,她们就此生死两茫茫,天人永隔,此生再难相见了。 明明是她拼了命般奔进来救他,为何他却好端端在这里,并且,还用强劲有力的臂膀抱着她,抱的是那么地紧。 她是在做梦,一定是,痴痴地,就这样望着他,双睫阖上时,两滴水晶从纤长的睫毛上徐徐滚落…… 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总之,她惊慌失措从睡梦中醒来时就看到了凝立在窗台边的那抹冷沉俊帅的身形,淡淡的月色,像是碎银子一样铺洒在了庭院,也洒在了她的脸上。 就仅仅只是这样望着,众多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海,猝不及防的疼痛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线牵引着,瞬间弥漫着樱诺的心脏。 空旷安静的室内,除了两个人的嗓音和呼吸,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他抬眸看着她,眼眸黑如这寂静地底的颜色。 缓缓转过身体,眼睛寂静,温和而深邃,领间的两颗纽扣敞开着,眉尖散发的意气风发,以及周身悄然泛出的尊贵气质让她不禁唏嘘,泪水渐渐没过她的眼眶。 五年的岁月,那么漫长的时间,她如同做了一场恶梦,也不过是上帝在云端眨了一下眼! 骜煌,原来他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人间! 她没有立即扑进他的胸怀,而是忤在原地,清咧的面容绽放了妖冶的笑。 第51章 成为骜家真正的媳妇儿! 她没有立即扑进他的胸怀,而是忤在原地,清咧的面容绽放了一朵妖冶的笑。 那笑如冬天飘降的雪花一样干净透明,毫无预警,如一抹春风拂过他的心田。 一切发生的如同一场虚幻的梦,他的容颜一如当初般俊朗,他看她的眼睛,深邃痴情仍如往昔! 仿若世界万世人物已不复存在,天地化为零,整个宇宙就只有她们。 “骜……煌!”嗓子如破碎了般,疼痛,酸涩,难忍,呓语般唤出的那一刻,泪水已经从眼眶中滚出,那么多,那么猛! 她终于明白了那首诗: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昨夜化作雪蝴蝶去,人间依旧笑春风! 他为她等待了千年,千年的花,千年的雪,千年的日月光铸成了这段千年的感情,曾经,她们相约,就算是去也黄泉,也绝不喝孟婆的汤,她与他隔的不是生死,而是,她彻底地将他从记忆中抹去,看着她,却不能相认,看着她,却如同陌生的人,这份痛苦恐怕早就如蝼蚁噬心,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残忍! “嗨!美妞儿!别来无羔!”他盯望着她,舍不得移开视线半分,修长的眼眸里有水雾在闪烁,波光鳞鳞,更为他增添一股迷人的气质,那缓慢的语调,熟悉的嗓音,仿若她们分开的不是五年,而是五天,五年间,他痛彻心肺,生不如死,而她却平静安心地生活着,甚至根本不知晓这世界上还有骜煌这一号人物。 难怪,最初,在美国加州西勒湖相见时,他会将她指甲撕下来,因为,他也要让她尝一尝思念噬骨之痛。 ‘yin皇’花栽种之道,那场火灾现场,以及外公生日宴会液晶电视上定格画面所呈现的那首诗…… 众多的线索,象一张缠绵纠葛的网,都在围绕着眼前这个男人铺陈展开! 她把他遗弃,整整五年的光阴,她是无情的坏女人!她好坏,为什么他还要在原地等着她? 缓慢地走上前,抬起手臂,指尖沿着他额角发际线滑落,至鬓角旁边的颧骨,泪水越聚越多,一阵唏嘘,记忆浮现在泪光里…… “诺儿,终将有一天,我们都会去也黄泉,我们都不喝孟婆的汤好不好?” “好!”简单的一个字,一句话,一问一答许下了几世的情缘,然而,才不过一世,她们就活生生被分隔,有谁说过,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生死别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是谁! 她们相约不喝孟婆的汤,可是阻隔她们的仍然是忘情的记忆。 “你说……”修长食指卷曲,在她太阳穴位上轻轻一弹,爱昵细语:“没喝孟婆的汤,你怎么就能了我呢?” “对……不起。”喉间哽着那东西叫做负疚!还有自责! 他质问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气焰,如一缕轻烟,让她感动的心都在抽搐!彼此眼眶中溢着泪水,都在回味曾经那断肝肠寸肠的岁月。 “煌!” “诺儿!” 她扑上去的前一刻,他已经张开了双臂,然后,紧紧将她搂在了怀中,下颌骨抵在了她冰凉的发丝上,两片薄唇轻轻吻着她的鬓发,她的额头,眉尖,鼻梁,最后深深叹息一声,落至嫣红的唇瓣上。 灵活的舌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如一只迷路在沙漠里,久久未见源泉的一只干涸的兽,一切源头追逐着她,缠绕着她…… 她们象一对死去又复活的恋人,久久相互依恋缠绕,不舍离开彼此半分! 他吻着她,深深地吻着,而她的回应也热情似火,分离了千万年的男人女人,如干柴遇了烈火…… 吻到彼此的唇麻木,两片唇才因急促而顽固的电话玲声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分离…… 掐下通话键,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向窗台边,说话间,眸光一直就锁定着她红润,如遗世孤立白玉一般的脸孔,不知道与对方交流了什么,他眼睛里的光亮闪了一下,暮色一沉,然后,收了线步了回来,挨在她身边坐下…… 吸了一口气,低垂眉眼,望着她,而她眼睛,眉梢,都荡漾着春情,如果不是因为还有要事在身,他定不会辜负期望,将她压在身上爱上千百回。 “诺,家里急召回国,奶奶病了……” “嗯。”她捏握着他的粗厚的指腹,温驯的像只乖巧的小绵羊! 连夜她被骜煌带回了骜家,电话里说生病的老太太,却精神抖擞,仪态万千地坐在厅堂里,又是一个骗局! 如今,再见到骜家的人,心中没有惊怕,反而有了一丝的坦荡荡,骜老夫人不喜欢她,五年前就反对她与骜煌的婚事,只因她没有一个良好的出身,她的母亲是谷天鹏的私生女,因为,骜老夫人的嫌弃,所有骜家人自是不敢向她靠拢,除了刘嫂外,骜家所有人见她如见了毒蛇般,避之唯恐不及。 因为恢复了记忆,所以,她对大家的态度并不介意,老夫人也是,比起五年前的摔盆打碗,怒吼咆哮要斯文温柔多了。 听到孙儿说她们已经注册结婚,面色只是沉了沉,并没表现过多的不满,更没有谩骂。 “即然都领证儿了,就让她住在‘天姿云俯’吧!不过,咱家规矩可多了,谷丫头,即然嫁进了咱们骜家,你就得守咱骜这的规矩,日后,胆敢与男人勾三搭四,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品着龙井的骜老夫人给了她一记冷厉警告的眼神。 “奶奶的话,樱诺会铭记在心!” “今后,少在我面前晃,免得我看了闹心!” “是,奶奶。” 五年前罗马海滩别墅里爆炸器是谁放的? 至今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樱诺尽量表现的小心冀冀,骜氏是一个大家族,人群是复杂的! 即然她恢复了记忆,爱骜煌的心一如即往,那么,她就决心与骜煌过下去! 第52章 樱诺的疑虑! 夜深人静,亭台楼阁,露天阳台,‘天姿云府’里的假山喷泉,所有景致熟悉致骨髓、灵魂里,难怪离婚时,骜煌带她回来时,她感觉一切是那么熟悉,仿若所有的景物都曾不止一次出现在梦境里,如今才知道,五年前,她早就在这儿住过两月,由于深爱骜煌,爱屋及乌,也就连带着骜氏所有的人,包括‘天姿云府’的一草一木一并爱了。 宽大的窗台上,铺着柔软高级的埃及地毯,露天阳台旁枯藤吊挂的秋千,上面沾染凝聚了寒夜微凉的露珠! 银玲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曾经,她穿着一身的白衣,坐在秋千上,骜煌推着她,与她一起嬉戏,笑声直冲云宵,那时候,她们都是二十岁的青春岁月,为了他,她不惜忤逆外公,而他为了她,也不惜与整个骜氏家族为敌,她们选择了私奔,换来的却是五年的形同陌路! 如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天上的月光如五年前一样悄然拂照着世间万物苍穹! 阴霾过后就是云开雾散,她发誓要与骜煌好好地走下去,携手共进未来的人生!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郁梵,现在,她才明白,其实,郁梵在她心中一直从来都不曾有位置,因为她失了忆,记不起从前,爆炸事件后,她迅速被外公派人秘密接回了国,在医院里醒来后,她如初生的婴儿,一无所知,满眼的白如天边飘渺的云烟,外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隐约感觉自己内心深处藏了一个男人,一段灼烈的感情,外婆是她最亲的人,她说那个男人是郁梵,她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五年空白的人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五年默默的付出只不过是z市上流社会的笑柄一场,恢复记忆,知道整个真相那一刻,激动之余,她又是多么地庆幸,庆幸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并不是郁梵。 五年的人生犹如一场恶梦,梦醒了,一切过往就这样不予追究吧! 她不想为不相干的人与事浪费太多的时间,她与骜煌已经白白浪费了五年,她要万分珍惜与骜煌的这份别后重逢,劫后余生!明明世界如此美好,为何她心口始终像是有一块硬石块压着呢? 佛说,人世间太过于绝烈的情感都不是一个好征兆! 自从那晚回来,骜煌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媳妇儿后,骜家所有人见了她都冷淡地唤一声‘三少奶奶’,她成了骜煌真正的妻子,骜家真正意义上的骜少夫人,那是多少z市名门淑女巴望的宝座,可惜,她看中的不是骜家权倾显赫的地位,而是骜煌这个人! 清晨,阳光穿透薄薄的云雾染亮天际,阳光照射在窗棂上,在窗前折射出影影绰绰斑驳的光影! 骜煌回来时,她才刚刚醒来。 “小懒猪,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躺在床上,看着心爱的男人高大冷沉的身形在眼前忙碌地晃来晃去,为自己准备着早餐,那感觉不止幸福,还特别的爽! 不知为何,自从恢复记忆后,她望着他,心,总是激荡不已,久久难以平复。 大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催促着她起床,让她去浴室梳洗后用餐。 久违的幸福再次来临,她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赤着玉足冲进卫生间梳头,挤洗面奶洗脸,刷牙…… 出来时,餐桌上摆放了两碗瘦肉粥,面包吐司,是他亲自张罗的,佣人早被他赶出了卧室,他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儿,能亲力亲为她的饮食起居,已大大令她感动。 “亲爱的,吃块面包,喜欢什么味儿的?” 樱诺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好几罐酱汁,数了数,整整有八罐,这男人当她是吃货,还是猪啊! “草莓味儿,你不是知道吗?” 她反问,他漆黑的眼睛如平静的湖波,偶尔微风拂过,湖面波光鳞鳞,睫毛煽了煽,晃过神来,淡淡地‘噢’了声。 “人都会随着环境而改变,我以为你的口味变了。” 神情显得有些沮丧。 “去你的。”她在他胸口上轻捶了一下,感觉他的胸膛好硬,明明是她打他,为何反而疼的人是她呢? 变了咋一记起所有,就像飞蛾扑火一般,直想往这男人怀里钻,连脸面都不顾了。 这男人就是欠揍,明知道她的心意,还偏偏说这种话来气她。 他拿起草莓果酱,用勺子从罐里舀了一些果酱涂抹到面包上,他用左手拿勺子并不稀奇,因为,骜煌自从小就是左撇子,上次,她在同学按摩院里,为他送去外卖时,记得他吃饺子时也是用左手夹的。 男人把涂抹好的面包递给了她,拿起一块面包就开始撕咬,他的吃相经常都是粗鲁不堪的,与多年前一个样子,她还曾在用餐时取笑过他:“瞧你那熊样,看起来人模狗样的,z市那么多名媛淑女喜欢你,如果被她们瞧见你这吃相,也不知道会碎了多少汪芳心! “她们喜欢是她们的事,这辈子,我介意的始终只有你一个,只要你不觉着难看就行。” 平淡的话语无言诉说了藏在骨子灵魂深处的倾世爱恋。 叩叩叩!房门响了,随着他一记利落的‘进来’声,一身黑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苛,面无表情的吴媚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骜爷,不好意思,打扰你用餐了,这份文件有些急,麻烦你签一下。” 男人眉宇轻拧,接过文件,拿起墨水钢笔,刷刷两笔在文件右下方的落款处签下了自己苍劲有力的大名:骜煌! 咯噔!樱诺心跳迅速加快,在她的记忆里,骜煌是左手用餐,却是用右手写字的,眼前的男人不是骜煌,那他是谁? 倾刻间,眼前一片云雾弥漫,心中慌乱不已…… 第53章 婆媳之战!(1) 用完早餐,男人带着吴媚离开后,樱诺一颗心七上八下,仔细回想着与他在一起的种种画面,霸道,强势,邪妄,张扬,嚣张,冷厉,这所有的性格特征都符合骜煌,甚至连用餐拿筷子的习惯都是如出一辙,可是,刚才,他真的是用左手写的字,骜煌是左撇子没错,这是骜家人,以及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的事儿。 但写字却是用右手的,小时候,的确是用右手写字,这也是他与她之间唯一的秘密,曾经,她不喜欢他用左手用餐以及写字,他努力改正,十一岁那年,他纠正了写字的习惯,却再难将用餐习惯改过来。 如果他不是骜煌,那他是谁?还有,骜煌又在哪儿?他死了吗? 不不不,想到这个可能性,樱诺猛力摇了几下头,她才刚刚记起一切,她最最不期望的事就是让她们之间的事情成为永远的过去,她一定要挖掘出真相,寻找出真正的骜煌,这辈子,她最最挚爱的男人。 收拾自己,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衫,下楼时,就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一抹光鲜亮丽的人影,骜家是z市富可敌国的家族,就连下人的着装一天也要换两次,眼前的女人皮肤保养的极好,化着浓妆,每每见到她,总是大红的衣衫,平底尖头凉皮鞋,脚尖露出雪白的脚拇指,身材也阿娜多姿!八根手指钻石戒灼灼生辉,扎人眼瞳,满身的珠光宝气,全身散发出不符合年龄特征的老沉与庸荣华贵! 住进天姿云府后,樱诺一直避面遇到这个女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阴阳怪气,看她的眼神儿有充满了敌意,在老夫人面前特别会讲话儿,经常把老夫人哄得开开心心的,每每见到她,她就想到了《红楼梦》里的凤辣子。 “凌姨好!” 女人单凤眼一勾,漂亮的唇色微微斜撇,纤长的睫毛微抬,扫了一眼她身后空空如也的长廊,见并没有第二个人与她走出来,嫣然一笑:“担不起,我比你长不了几岁,你还是叫我凌姐吧!” 女人的名如她头上缭绕成云堆一样的黑发一般,云宵!她许,她就是天边闪烁云宵,令人逐摸不定! “骜煌又去公司了?” “嗯,说有要急事儿,带吴媚去见客户了。” 樱诺规矩地如实应答,凌云宵是骜天啸,也就是骜煌的父亲娶的第二房老婆,当然,从没给她名份,只不过圈子里,人人都知道她是跟着骜天啸摆在台面上的情妇,再说,她把骜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深得老夫人欢心,所以,在骜家,佣人们都还是尊敬她的。 “他……昨儿没回来吧?” “嗯!” “小心点,男人的心可花着呢。”明明是好心告戒的话语,听到樱诺耳里却莫名带了几分的不怀好意。 “谢谢凌姐教诲,我会小心的。” 樱诺笑着侧过身子等她走过去,歪斜的步伐,湿红的眼眶,嫣红唇角荡漾着隐晦不明的笑靥! 一股酒精气息扑过来,樱诺才发现她喝了酒,记得她被骜煌带回骜家后,凌云宵就爱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樱诺站在原地,眸光追随着她窈窕妖娆的身段,不期然间,女人回首,一双凤眸带着稀微的醉意扫射过来,嘴角的笑意扩深,那笑灿烂如天边的太阳,却有略带一抹阴阳怪气的味儿。 然后,旋转身,踉跄两步转上了楼! 真是一个全身都谜一样的女人,其实,年纪轻轻的跟人家做情妇,还是让人不嗤摆在台面上的情妇,这本身对她就是一种侮辱,然而,女人却甘之如饴,难道说骜家有她放下不的人,而那个人是骜天啸吗? 她才不要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樱诺来至客厅,客厅里的说笑声因她的到来嘎然而止! “哎哟!我还以为是哪家羞答答的小媳妇儿来了,原来是不要脸的骚狐狸来了啊!刘嫂,闻到没有,满屋子都是骚狐味儿。” 昔日的婆婆李珍霓向来是毒舌一张,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上次樱诺与骜煌大闹儿子媳妇婚礼后,她当时不在场,事后气得她内脏出血,还去住了几天的医院,早就想出一口恶气,今儿樱诺是撞到了她枪口上了。 刘嫂毕恭毕敬站在李珍霓身后,也不管接话儿,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主子们的唇枪舌战,她们掺进去,只要挨整的份儿。 樱诺并没有反击,她想给骜家留一些面子,所以,她向老夫人问了好,便悄然端了一杯水,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看电视,对李珍霓完全视而不见。 “奶奶,你说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她与郁梵曾经是两口子,她与郁梵睡过,还故意把郁梵的儿子整掉了,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老三的媳妇儿,破烂货一个,你老人家也允许她嫁进来,你说,今后,如果我们相见了咋称呼?” 这话戳中了骜老夫人死穴! 脸色一沉,白了絮絮叨叨的女人一眼:“如果你嫌不好称呼,就少回来走动!” “奶奶……” “好了,我头痛,刘嫂,抚我去休息!” “是的,老夫人。”刘嫂赶紧弯腰上前,搀抚着骜夫夫人离去! 偌大的厅堂除了电视野播放的声音外,两个女人,一老一小,大眼瞪着小眼,画面如此滑稽!谁曾想到,曾经的婆媳会演变成今儿这种说不出口的关系,姑媳!大姑子与兄弟媳妇儿! “谷樱诺,我口渴,帮我倒一杯水。” “不好意思,如今的我十指不沾羊葱水,要喝自个儿倒。” 曾经的李珍霓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樱诺往西,她却不敢往东,现在,居然敢让她自个儿倒水,真是翅膀长硬了,有失落在李珍霓心口淡淡的划开。 眼尾碰触到了一张晨报,也不知谁放到荼几上的,她拿起了浏览了一遍,嘴角浮现歹毒的笑意。 “我就说嘛!”她大笑了几声,然后,将报纸甩到在樱诺面前。 “老三从小就是匹野马,你这种货色,三两日就腻了,与你结婚,不过是他正大光明嫖你的手段而已!” “你……”再好的脾气也都会被毫无素质的李珍霓激疯! 樱诺扯过报纸一看,斗大的标题吸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骜三少昨夜带十五岁嫩模……车震……” 第54章 与婆婆交锋! 嫩模……车震的字眼的确骇人,当今时代,年轻貌美女孩子靠姿色吸引男人,而有钱的官二代或是富二代玩两个女人并不稀奇,骜煌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玩世不恭,桀傲不驯,在女色方面是从来不近的,有时碰得特别倾国倾城的,顶多瞄两眼! 然而,今儿居然上了娱乐版头条,还是玩儿当下最流行的车震! “二手货而已,凭你也能抓住老三的心,哼!”李珍霓越说越义愤填鹰,好似弟弟骜煌娶了樱诺就亏大了似的,其实,也不知道关她哪门子的事儿。 “大姐,据我知晓,你好像是未出阁就生了郁梵吧!我可是听人说,郁梵就产在偏厅的阁楼里!” 一针见血的语言直捅李珍霓胸肺,搞得她张了张唇,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还击! 不论李珍霓人前如何风光与殊荣,在娘家产子的事始终是她一世的羞辱与难堪,那是否已经成了她身上刻印下的一个标记! 未出阁的大姑娘在娘家产下私生子,而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是谁,最后,才由骜老夫人找了一个踏实的男人做了替死鬼,然后,不到几年,李珍霓就因生活作风问题与老公大吵大闹,最后以离婚收场,开了一家小公司,凭借着娘家的支撑艰苦度日,而那个公司最后由郁梵靠着谷天鹏发展成了z市最据实力的房地产公司! 见李珍霓脸色青白交错,无言以对,樱诺狠厉一笑,谆谆告诫:“许多事,我不说并不代我不知道,把别人的仁慈当作软弱,只能说明你智商低而已,借过!” 故意用胳膊撞开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李珍霓气得在原地直跺着脚,嘴里咋呼着:“谷樱诺,你竞敢这样对我,你……会遭天谴的……你这个不要脸的骚女人……” 站在楼梯转角处,玉手抚着白色的花木抚疏,眸光斜睨着花容失色,头顶冒烟的歹毒女人。 “骚?大姐说得是你自己吧!连上自己的都不知是谁,还要家人为了家族清誉而寻找替死鬼,你说,是谁不要脸,是谁更骚呢?” “你……你……你……”言词一向锋利,骂人在永巷街一带出了名凶悍的女人,这一刻,除了脑袋翁翁作响外,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儿来反驳。 “大姐,你不是一向口齿伶利么?咋成结巴了?哈哈哈!”爽朗笑开,心中掠过阵阵爽意! “好了,大姐,不陪你玩儿了,我可还有正经事儿要办呢!” 语毕,还不忘给脸色铁青的老太婆一个飞吻,平生气得老太婆抓心挠肺,咬牙切齿! 樱诺回了房,便开始拔打骜煌的电话,最初他说事情太多,正在陪客户吃饭,谈完生意就回来,后来,等她再打时,电话直接就关机了,她在卧室里等了好久,始终不见男人回来,然后,她再也沉不住气了,因为,她有要紧的事儿要问他。 拿了一个薄薄的外衣直接出了门,打车去他办公的地方,秘书先是拦阴她,后来直接告诉她:“少奶奶,三少很忙。” 樱诺在心里冷嗤一笑,忙?是不想见她吧! 拔开秘书娇柔的身体,直接闯进了办公室,华丽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根本空无一人,而大理石桌面摆放的那杯蓝山咖啡却正在徐徐冒着热气,可见男人是刚刚离去的,也许就是在秘书拦阻她的时候! 她拔腿开始往外面跑,等她跑下楼时,只看到了那辆黑色的悍马车尾管排出的雾气缭绕,车牌号是嚣张霸气的00000,五个零向来都是骜煌霸气狂妄的风格! 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为什么? 樱诺找不到一个好理由,他丢给媒体一个独家报道,报出他玩了十五岁嫩模搞了车震,只是为了试探她爱他的心吗? 不,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迅速拿出电话开始拔打,而那串渐渐烂熟于心的号码永远是关机。 回想与他的相遇,重逢,刻有yin皇字迹的花朵,火灾现场,以及第一次在美国加州的相遇,再到后来海滩别墅的爆炸现场,仔细回想,所有的一切渐渐清晰与明朗,他根本不是骜煌,这所有的事都是他专门针对她设计出来的,其目的不是为了让她恢复记忆,而是…… 那是一个未知的答案,她目前没办法解出! 天气开始转冷,大街上的人影寥寥无几,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降着雪花,干净透明的雪花瓣打落在她的肩头,一头乌黑的长发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雪! 光秃秃的树荫下,有几个小孩正在堆雪人,大肚子,红鼻子,亮眼睛的大雪人。 她默然站在一边,耳边缭绕着孩子们的欢歌笑语,某个孩子大叫一声跑了,然后,其余几个孩子追逐着他的脚步而去,世界恢复了先前的寂然,宁静与祥和。 凝望着那个雪人,樱诺走上前,将手上的钻戒摘下,拇指捏握着蓝宝石钻戒轻轻往雪上一按,雪人的眼睛蓝汪汪的,整个人显得神彩奕奕,果然,一个人眼睛是何其重要,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心,居然能把他误认出骜煌! 记得那还是高中时代,有一年,雪下得特别大,骜煌开车带她去欣赏野外雪景,由于雪太大,回来的路被盖没了,为了安全起见,她们只得缩躲在车里,那晚,她与他在车里呆了一夜,那一夜,除了失去初吻外,骜煌并没有夺走她的贞洁! 第二日俩人醒来,车窗外是茫茫雪景,白铠铠,她惊呼着奔出车厢,他也跟在她屁股后头,俩人开始堆着雪人,堆了两个,她说,一个是他,一个是她,她们要一辈子不离不弃,只是一辈子太长,太远……许多事是始料未及的。 她甚至摘下了手上母亲唯一留给自己的钻戒,镶在了雪人的心脏上,她对他说,这是我的心,我把它给了你,这辈子只给你…… 这辈子只给你,多么美丽的誓言! ‘滴滴滴’的手机玲声打破了暗夜的静识。 “喂!” “我在**等你!” 言简意赅,不拖泥带水,永远是他的风格!她还想问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嘟嘟嘟’的忙音回荡在她耳朵边,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紧崩的心弦! 十万火急,她杀到了z市武装部某办公室! 果然,俊美硕峻的男人,如一座雄伟壮丽的山峦一样屹立在窗台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夹着一支烟,香烟正在静静燃烧,烟灰积了好长一截,没有磕掉,窗外的雪光映衬得他身上的橄槛色军大衣,以及肩上的黄菊花万分夺目,耀眼! 听闻脚步声,缓缓回首,那一刻,樱诺心跳漏了半拍,除了气质清冷高贵以外,其余的几乎如出一辙! “骜煌,在哪里?” 她要见他,她最心爱的男人在哪里? 第55章 惊见他的墓(求首订!) 听闻脚步声,缓缓回首,那一刻,樱诺心跳漏了半拍,除了气质清冷高贵以外,其余的几乎如出一辙! “骜煌,在哪里?” 她要见他,她最心爱的男人在哪里?她狂恨地嘶喊,丝毫都不顾及男人权势滔天的地位,清冷高贵的帝王气场,他扮成骜煌欺骗她,设计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望着眼前这张如刀刻的容颜,明明那么俊美,为何看在她眼中如洪水猛兽? 男人垂下眼敛,夹着香烟的指节有些微微的颤抖,曾经,面对千军万刀厮杀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铁铮铮男人,在面对女人暴怒质问时,明显有些心虚!为了掩饰恐慌的内心,香烟凑入唇畔,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在他旁边缭绕成了一道屏障,为他增添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神秘,也成功遮掩了他的恐慌。 “就真的这么爱他?” 声线带着磁性永远是迷人的。 樱诺狠狠地盯望着吞云吐雾的男人,他到底在说哪国话?这个男人与骜煌是挛生兄弟,出生只比骜煌早一个时辰,长相与骜煌没有一丝的分别,但是,骜煌邪恶,狂肆,冷傲,俊美,桀傲不驯,而他却清冷高贵,许是长年军旅生浱的薰陶,让他自是多了一份料峭清逸的军人气质。 长相如此相像,就连她也没能认出来,五年前,她与骜煌相恋,一年的热恋中,她并未见过他一次,只听说骜煌有一个又胞胎哥哥,当然,骜煌也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过,然而,她根本不在意,因为,她在乎的是骜煌这个人,其它的与她谷樱诺没半毛关系。 他扮成骜煌唤起她的记忆算什么意思? 见他沉默着,她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乍闻他的问题,她狂恨地嘶吼出:“当然爱。” 愤愤不平的三个字诉说了她藏在心中倾世不变的爱情。 扬起长睫,睫毛轻煽了煽,修长的眉微微笼起,波光鳞鳞的眼中自是绽放出几分的似笑非笑。 “如果爱,当年,你就不应该丢下他一个人!” 平静而温和的嗓音慢慢地幻化成了股钝积在她心底的痛,而这抹痛渐渐散开,散至五脏六腑,痛到她无以复加。 “我……” 昔日的爆炸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在罗马别墅恢复记忆时,她庆幸到泪流不止,为什么她会失去记忆五年? 只因不愿面对噬骨一般的事实而已。 他手指敲了敲窗台,人向后慵懒一靠,坚毅的下颌微微抬起,傲视逼人的气势凛然而出。 “身为警察,你难道都不知道别墅里装了引爆器吗?” 闻言,她浑身僵硬,长长的睫羽垂下了浓密阴影,将那潋艳的眸子都遮去了几分的光芒,她感觉到了有说不出的寒气从她的心底往外冒,仿佛她此刻置身在冰窟之中。 当年,她与骜煌私奔到了罗马,两人都沉浸在甜蜜的喜悦中,或是被喜悦冲晕了头,总之,当时她什么也没发现,意识朦胧时,她听到外面传来的爆炸声,然后,就听到骜煌在外面焦急地呼喊:“樱诺,快,快出去。” 她不知怎么了,她是从床上跳起来的,横冲直撞冲出去,刚跑出别墅,身后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剧响,别墅爆炸了,房屋踏陷了,而骜煌还在厨房给她做蛋花汤,她说肚子饿想吃宵夜,他就起床为她去做宵夜了。 她尖呼一声,吓得魂不附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骜煌死,她要回去救他,就算是死,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与他一起。 多么绝烈的情感! 可是,不知道从哪儿奔出一伙警察将她双手扣住,无论她如何挣扎,却始终未憾动分毫,为首的警察指挥着抢救工作,而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逃出来了,骜煌还深陷危险中。 她哭着嚷着,发了疯般要冲上前,爆炸器居然不止一个,别墅被炸成了一堆废墟,浓烟滚滚,火势很大,将半边天空都衬红,燃得她脸颊火辣辣地疼。 她不停地冲着一堆警察哭嚷,尖叫,呐喊,嗓子都喊破了,最后嘶哑地一个字也喊不出,只能扑跪在地,痛心疾首,无声地望着不远处滔天蔓延的火势呜咽。 最大的一记剧响,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炸飞了,双眼一闭,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整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泪湿衣襟,她一直认为骜煌死了,那么多引爆器,而他在第一时间未能逃出来,必死无疑,所以,她逃避了整整五年。 恢复记忆时,骜煌活生生站在她眼前,让她悲喜交加,泪如泉涌。 没想到,一切仍然还是一场梦。 是呵!身为警察,她居然没有一点的警觉性,被幸福冲昏了头,连别墅里装了那么多的引爆器都不知晓。 她不愧做一名人民警察,事实上,自从五年前失去记忆后,她已经被警界除名了,也许正是因为眼前这位权势滔天的男人,因为,她害死了他的弟弟。 他们是挛生兄弟,如今,他站在事业的颠峰,轻松动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无数只蚂蚁,如此年轻,不过二十六岁不到,就可以与老公平起平坐,可见,他能力卓越! 眼前的男人能力过人,一向能统筹全局,当年,她虽然没见过他,但从骜煌的嘴里听过他无数次,骜煌很仰慕他这位挛生哥哥,表面上虽有些忤逆,但也对她说过,他哥不喜欢她们交往,觉得她们不适合,正因为这件事情,他与骜政闹了别扭。 知道她与骜煌交往,他采取了默然的态度,但心里是不舒服的,那么,当年,虽然他人不在z市,但肯定参与阻此她们婚事,与骜老夫人,还有她的外公谷天鹏站在了一边。 即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五年前,他肯定派人盯了梢,骜家就这两条血脉,他不可能允许弟弟被人伤害。 她与骜煌在那幢别墅里,她在床上睡觉,骜煌为她做宵夜,她们都不知道房子里装了引爆器,即然如此,她们肯定不会报警,房子刚爆炸一群警察就来了,如果不是警察阻此她,按压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她肯定奋不顾身冲进那幢别墅,与他一起,就算是下地狱,也一起吧,那样也不会现在肝肠寸断。 她不知道那群警察是不是骜政派来的,至少,是有人通知来的。 心中的绝望又撕出一道长口子,那道口子慢慢散发出亮光,升腾着丝丝缕缕的希望之光。 “他……还活着?是不是?” 颤抖地问着,连浑身都在打着战粟,可见她又多么地害怕,害怕那个已经了然于心的结果。 深邃却又迷人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俏丽的脸蛋,微微牵起唇角微微一笑,那笑容能颠倒芸芸众生,这个表情象极了骜煌,如是一个模子刻印了出来的,可是,眉眸的疏淡与清寒之气,让她深刻地知道,他不是骜煌! 眉宇间浅淡的清寒之气渐渐浓郁,他站了一杯荼,站在原地,并不吭声,唯有修长的手指,轻轻摩娑过青瓷荼杯光滑的边缘,棱角分明的脸孔俊傲毅,桀骜,却又孤傲,窗外的天空还在飘降着雪花,今年的冬天与五年前一样的冷,不,准确地说,今年的冬天应该是比五年前还要冷! “真的想见他吗?” “他还活着?” 惊喜拍击着她的心脏,樱诺冲到了他的面前,出口的话难掩惊喜之色! 男人没有看她,而是垂下了眼帘,薄唇开启:“方冀,备车。” “是,参谋长。” 方冀就站在门外,毕恭毕敬地应答着。 绿色的吉普车笔直穿越过繁华的国际都市,中心地段,向城郊飞速驶去! 随着车子远离城市的喧嚣,随着路程的艰难曲折遥远,樱诺一颗心像断裂的山崖渐渐往下沉! 下了车,骜政让方冀呆在山下等候她们,而他则带着樱诺向山上爬去,这是z市郊外最著名的红枫山,当然也是z市最出名的墓地,这儿离z市大约四百米,据说这儿的墓地非常贵,要在z市非常有名望的人才能埋在这儿,樱诺咯噔咯噔地跳着。 薄薄的雪花飘落在松柏上,遮去了松柏原有的苍翠与青丽,轻盈的雪花从她肩头打落,她们深有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行进,大雪几乎将她们掩埋。 路太滑,怕她摔倒,他扣住了她的手臂,想牵她的手,没想被她用力甩开,再牵,再甩……如此三翻,他也恼了,最后强行扣住了她的手腕,死命拽着她往前走去。 满山遍野的枫树早已枯萎凋零,只剩下了烂叶残枝,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是走进了一口森冷的枯井中。 越过好几颗矮丛,高耸入云端的灵骨塔下,被人整齐地置放着一排又一排骨灰罐,一片漆黑中,樱诺只能抖着手挨过儿抚摸,寻找,借着微淡的雪光,‘骜煌之存骨’近在眼前,蒙着尘年的灰! 泪水沿着腮帮子滑落,越来越多,视线模糊中,她看到了骜煌的骨灰罐,曾经的海誓山盟还言犹在耳,他说:“我会爱你一辈子,我们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一辈子有多长,难道只是短短的一年么? 仔细算来,她与他,只相处了一年的时光,那一年,虽然她爱他,他也爱她,他们彼此互订终身,可,在她们交往的一年中,一直都有人来阻拦打扰,她的家人,他的家人,就是她们爱情的绊脚石。 她抱着骨灰罐,举步维艰,这里太阴暗,她要把他抱到阳光之下,曾经,他说,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阴暗与潮湿,死后,他不要被掩埋,的确,最后不知是谁将他烧成了骨灰,装进了骨灰罐,还把他放存在了灵骨塔下,万人灵骨塔,据说可以操度人的灵魂,好让他下辈子投过好胎。 低下头,泪水从她眼角滚落,滴淌到了骨灰罐上,泪水将骨灰罐上积沉尘年的灰给划开,划出一道清晰的纹路。 “骜煌!”她呼唤着他,她悲伤,她难受,然而,这份悲伤始终找不到缺口发泄。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下眼,而,人世间,毅然是沧海桑田。 五年来,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像一具僵尸一般活着,而他已化成了一把灰,静静地沉睡在这里。 她抱着他,悲怆的泪拂去了罐上所有尘年的灰,她像一只小兽般低低地斯鸣哭泣。 望着削瘦女人不停抽*动的双肩,男人静静地凝站在她身后,俊逸却又棱角分明的五官霸道而又含着阴骜,而那极薄的唇桀傲的扬起,鹰一般的眸子凝睇着她,心中不是一番滋味,转过脸,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眯了眼。 雪风吹来,一阵白雪凌乱飘飞,军大衣下摆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说不出来心中的滋味儿,如果五年前,骜煌没有遇到她,或许,此刻,事业正旺,成了z市坐在办公室指点江山的风云人物,而不是化成一堆白灰,呆在这寂静的寒苦之地永远沉睡。 他的心中似有愤怒,可那愤怒却是冻僵了一般无法发作,似有酸楚,可那酸楚却找不到突破口,他恨她,却又怜她,他想要将夺去他弟弟命的女人撕碎,却又想把那个跪在那里痛哭的女人抱在怀里来狠狠安慰。 哭够了,樱诺抱起骨灰罐,缓慢移动步伐向山下走去。 雪停了,阳光钻出云层,照射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像披了一层银霜,冷得心肺骨子里。 光芒在她眼角折射出一道亮痕,他疾步上前,高大身形如巍峨的大山一样立即将她笼罩,也成功阻挡了她的去路。 “你要带他去哪里?” “我要带他回家。” “你没疯吧!”他伸手从她怀中夺去了骨灰罐,她是警察出身,又恢复了记忆,对于他这样的动作早已防备,迅速反击,罐子不过在沾了他一下手又回到了她手中。 没想女人如此强势,骜政长眉一拧,蓦然一沉,冷着脸斥喝:“拿来。” “哼!”扬唇:“我不是你属下的兵,你无权命令我。” 他扮着骜煌欺骗她,这笔债她还没找他算,她想带心爱的男人回家,这与他又有关系吗? 他是骜煌的亲哥没错,是骜煌的挛生哥也没错,可是,她与骜煌是真心相爱的,没人能分开她们,就算是生死也照常分不开。 “他只能呆在这里。” 言下之意是她绝对不能把他带走。 “如果我硬要带走他呢。” 樱诺一向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她要让骜煌日日呆在她枕畔,说她变态也好,疯了也成,总之,她就是不想再与他分开了,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已经够了。 呼啸而过的寒风将积雪卷得漫天,那一道绿色的身影渐渐的融化在苍茫大地之间! 他的眸子里透着冰魄一般的冷,一个要将罐子带走,一个不许,然后,天地间,白雪铠铠的世界中,就凝立着两抹人影,久久对峙,互不相让。 “想带走他可以,先得踏过我的尸体!” “你……?” 你妈死变态,身份地位那么高,居然说出这种话,弟弟死了,不给好好安葬,却让他呆在灵骨塔下整整五年。 伸手再次从她怀里抢走罐子,这一次,他有防备,将罐子握得死紧,樱诺勃然大怒,玉手伸出,抓住罐子盖子的一角,死命拉扯,也许是回力太大,一不小心,罐子就那样意外飞出,‘哐当’一声,千千万万的白灰散在了雪地上,与众多的白雪融化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雪,哪是灰。 “你……” ‘啪’,恼怒中,眼眶一红,樱诺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然后,小巧的身体扑倒在了雪地上,伸出纤白素手,也不管地上有多冷,慌乱地地将散掉在雪地上的骨灰一捧一捧捧起,重新装回到破掉的罐子里。 她不停地抓,不停地找,雪与灰融在了一起,根本很难辩清了,她干脆就一起抓,罐子装不了那么多,她就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将掺了雪的白灰装进了衣衫里,泪水扑簌簌地掉,她咬紧牙关,绝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哭泣声。 她是一个倔强的女人,是一个很有脾气,却也坚强的女人。 见她慌乱焦急地寻找着骜煌掺在雪里的白灰,他的心口,像是被人拿小刀划开了细小的伤口,鲜血一点一点的淌出,那疼,不厚重却绵长,似乎永远都没有址境一般。 望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他脱下了身上的军大衣,将衣服披在她身上,然而,她先是一怔,紧接着,是愤怒地将衣服挥开,她是个倔强的女人,而他也是个倔强的男人,再将衣服替她披上,这一次,他不许她挥开,左手按压着大衣的领子,右手紧扣着她纤细的小蛮腰儿,他们离的是那么近,近得可以清晰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 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蛋上,她喘着气,直视着他,彼此澄澈的眸中皆是氤氲透亮的光芒。 雪染在了他的发际,眉梢,瞬间,化成了一滴又一滴的水珠滚落! 左脸颊上肌肤绯红衬着他眸中的阴戾气息,让他整个人倍感骇人。 他的强势与霸道丝毫都不输给骜煌,而他身上的深沉,比骜煌更胜一筹。 见她安静地不再挣扎拒绝,他为她披上大衣,然后,弯腰伸手捧着地上的白灰,极长的睫毛像是飞舞的蝶冀,刷过她的脸颊肌肤,让她有瞬间的失神,仿若拥住她,由着她任性的就是那个她爱入骨子里的男人。 红枫山上,白雪飘飞,断肠人却在天涯。 时间洗去了铅华,记忆抹去了原有的美好,余留下一腔爱也被爱掌控孤独的人。 一株艳红的野梅兀自在大雪中绽放,竟是火一样的夺止,山中空气清凉,骜煌只觉得於塞在心中的怨气渐渐消散开来,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只觉心旷神怡,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将白灰捡尽,再把它包扎好,然后,塞进了她的怀里,冷唇抿直,一言不发,拥着她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方冀见两人面色冷沉,又惊见掺满雪花的衣衫中包了什么,不便多问,赶紧打开了车后座的门,吉普车开始在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行驶,至始至终,她不曾言语一句,直至下车,她也没有望他一眼。 她捧着那包骨灰,去店里买了一个上等罐子,而她以为他走了,将白灰装进罐子里走出罐子店里,转角处,他高大冷沉的身形还凝立在那儿,任来往的车辆来去匆匆,而他却仿若定格,径自将自己站成了一幅画,方冀已经将车子开走了。 瞥了一眼她怀中斩新的青瓷罐,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将她扣进了怀里,揉着她满头青丽的黑色长发,嗅着她黑发散发出来的清香,贴在她耳畔旁细语:“让他安息吧!” 话语居然不再强势,还带了丝丝缕缕不易让人察觉的乞求。 她没有回答,任由她搂着自己,眼神涣散而呆滞,面容却是比雪还要白。 “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 “奶奶已经快七十了,我不想……” 欲言又止,许多事相信她懂,因为,骜老夫人年近七旬,再加守寡多年,性情怪僻,喜怒无常,为了避免她老人家过度悲伤,所以,五年前,骜煌死后,骜政处理了弟弟的身后事,选择了隐瞒这件事情。 原来,他阻此她把骜煌抱下山,目的是这般单纯,原来,他不要她把骜煌抱下山,只是不想伤害更多的人,而他失去了最亲的人,还有那么多的亲人,他不舍得伤害。 他放下身段,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只是想叮嘱她保守这个秘密而已。 蓦地,她脑子里似回想起了什么,渐渐地,她变得激动起来,她望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五年前骜煌就不再了,也就是说,在加州见面都是他一手的安排,他是骜煌的亲哥,他想唤回她的记忆,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 他要那样对待她,即然不是真正的骜煌,为何…… “即然你不是骜煌,在美国莫诺湖,为何却要了我?” 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面情僵凝,眼神闪烁,不想回答,他别开了脸! “说啊!”见他逃避她的问题,突然间,她就像是一只勃怒的小兽,冲着她不断地叫嚷,又踢又咬。 “骜政,你卑鄙,我要告你。” 告你这头披着人皮的恶狼,人前衣冠楚楚,人后,却对她做尽坏事。 “嘘!有人在看呢!”男人食指按压在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上,想阻此她的吵闹。 她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围观,好揭穿这匹腹黑狡诈的野狼庐山真面目,今后,他就再也不会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孔行骗了。 她张唇咬了他,咬得很重,似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食指骨节上有密密的牙印遍布,他终还是有些愤怒了,改捏握着弧线极美却又尖巧的下巴,把她拉到了跟前儿,冲着她吹着气,耍尽流氓。 她将五指捏握成拳,拳头一下又一下如雨点儿般砸到他的胸上,肩上,然而,他却眉都不皱一下,最后,反而是她打得气喘吁吁!等她打累了,没力气了,扑挂在他身上喘息,他才伸手抱起她,大踏步向前走去。 “你这个女人,那天晚上,可是你撞过来的,是你要买我一夜,我只是免费附送而已。” 言下之意他根本没有错,是她自己贴上来的。 也是,回想那日种种,她只不过是因离婚而心伤,喝醉了酒,负气想找一鸭子,没想到就撞上了他,而他索要一元硬币,就那样的顺理成章,是呵,都是她的错,是她主动的,主动的失了身,怨不得任何人,其实,那天晚上,换作任何人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他啊,骜煌的哥,骜政,她接受不了啊! “送你去哪里?” “回……”‘家’字还未出口,已经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间,她还要家么?她的家不是被郁梵给毁了么? “也对,咱们回家!”他不要脸地提议,不忘向她煽了一记暖昧的眼风。 她已经走错了两步,第一步,与郁婚结婚,第二步,与骜政上床,现在,她不能再错第三步了,她爱的那个是骜煌,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是男人口中的‘回家’二字,让她如芒刺在背,法律上,她还是骜煌的妻子,而骜煌却不在了,这弥天大谎该如何来圆? “骜政,到底想做什么?” 骜参谋长,你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敢问是耍着她一个贫民女子玩啊? “我说过了,奶奶年事已高,不想让她再受打击,你得陪我把这场戏演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 “你没得选择。”在你签下与骜煌结婚证书的那一刻,谷樱诺,你早就没了选择。 “可是……可是……”这样的事迟早会穿帮的,再说,这男人太阴险狡诈了,她不愿意与他共处一室,她怕他。 “哪里来的这么多可是。” 男人长眉起了小皱褶,明显不高兴了。 “五年前,那要了骜煌命的引爆器是谁放的,至今还是一个谜,我一直都在着手调查,可是,没有一点眉目,敌人始终躲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为了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慰骜煌在天之灵,你也应该与我把这出戏演下去。” 樱诺仔细推敲着他话里的意思,想来也是那么回事儿,她也早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谷家的人,或者是骜家的人,可到底是哪一个人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当年,反对她与骜煌婚事的人太多,包括搂着她的男人在内。 她把骨灰罐抱进了骜家,由于夜深人静,没人看到这一幕,进了卧室,她把骨灰罐存放到了卧室床角旁边的神案上,上面没有贴任何名字,乍一看,就是一个平平常常古董罐子。 男人打了一个哈欠,满脸疲惫,解开了袖子纽扣,再一粒一料解开军衬衫的纽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来,以前,不知道是他,现在清楚了男人的身份,就算为了抓出凶手演戏,樱诺做不到心静如水,再说,她们还曾经有过一夜的肌肤之亲。 脸脖子微微一红,别开眼,男人泰然自若地走去了浴室,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就传了出来,缭绕在了耳边,流动的水声很大,充斥着整间卧室,这死男人,洗澡也不关门,是故意的吧! 她想冲上去将门关了,还让耳根子清净,可是,又怕看到云雾弥漫间大人物赤身*毁掉光辉形象的画面,一拳砸到了棉被上,死男人,臭男人,她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只知道欺负她,与他签了一纸契约,现在的她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与他把戏演下去,望着窗外的云舒云绻,初乍见骜煌骨灰罐的那一刻,她伤心,绝望,傍徨,不知所措,视野里,古色古香的旧房子,小小的假山长廊,潺潺流水,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时光沉淀下来的幽静芳香,让她的心渐渐安谧沉静下来。 食指卷曲,从烟盒里摸出一支中华,点燃,径自站在窗台边吞云吐雾,眼神偶尔划过床旁神案上的青花瓷。 在心中暗暗发誓:煌,我会为你报仇,揪出害你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以慰你在天之灵。 男人也不知道是几时站在她身后的,等她发现时,他已经伸手就夺去了她指尖的香烟,按灭,把香烟丢烟灰罐里。 这男人也忒太霸道了,连她抽烟也要管,白了他一眼,再拿起烟盒抽出一支,没想他再夺,再灭,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还就不信邪了,他是京都手握重兵,连z市最大父母官也要看他脸色行事的大人物,他管天管地管众多军人生与死,却独独管不了她谷樱诺,因为,她是一介贫民。 她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至少,他在人前还得顾及一下自己光辉形象,还要顾及他辉煌趋于顶峰的事业,而她谷樱诺,一无所有,只有一条命,一切都无所谓。 这样想着,她又抽出一支烟,男人望着一脸倔强的她,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当着她面儿,抽去了腰间紧裹的米白色浴巾,径自着装,这一次不再是军衬衫衣裤,而是一套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更显冷酷与矜贵! “夜深了,抽完这支烟就睡吧!” “你要出门?”这么晚了,都三点过了还要出门,话刚出口,樱诺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男人狭长的眸瞳微眯,眸底荡漾着甜蜜的笑意。 “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当然,也不是十分要急的事儿,如果你有需要,我……” 话还没有说完,樱诺果决地冲着他低吼:“不要脸,你弟弟的骨灰还在那里呢。” 当着他的面儿调戏他的女人你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她的意思他懂,淡瞥了眼阴暗角落的青花瓷瓶,一抹哀伤划过眼底,稍后,凝望向她的眸光变得隐晦而复杂。 “为了不让大家起疑,我必须住在这个房间里,放心,我不会……再碰你的。”语毕,他留给了她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合上的房门遮去了他的身影,正欲迈步离开的男人,抬眼就扫射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静寂无声的走廊,她倚在墙边,手指上夹着烟,由于整个人没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听到开门声,女人扬起睫毛,在看到男人刀刻的脸孔时,沐浴中雪光中的唇瓣不停地抖动。 男人面无表情凝望了她一眼,似看一个陌生人般转身上楼,听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渐渐远去,长指尖的香烟凑入唇边猛吸了一口,烟蒂扔到脚下,用高跟鞋踩灭,然后,她风风火火追上了楼! 三楼书房的门轻掩着,她不顾一切推门而入,进去时,男人正在俯首翻看着手上的文件,是京都刚传过来的最新消息,上面有他近一周以来的工作部署。 女人进来时,他眼也未抬,视线仍然落定在手上的文件上,眼睛眨也不眨,极薄的唇掀启,话音冷厉:“出去!” 听了他的命令,女人的小心肝儿颤了颤,如果是以前,她早吓得滚出去了,俊逸眉宇间的冷寒之气与浑身缠绕的阴戾气息,都说明男人心情并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脾气就很暴燥,她自认为是最了解他的女人。 可是偏偏今儿她心情也不好,不对,应该是说,自从他把谷樱诺带回家后,她的心情就从没好过。 而且,偏生今儿还她喝了酒,八二年的拉菲,还跑到他房间里去,一个人静静地躺在他床上,摸着他盖过的棉被,嗅闻着他余留的被子上的体温喝的。 女人并未听男人的话,将房门落了锁,踩着十寸高靴向他步步逼过来。 涂着丹寇的指甲抚摸着他身上黑色的丝质面料,深深地凝望着他,表情迷醉而又略显饥渴。 “凌姨,请自重。” 他拍开了她缠绕在自己颈间如藤蔓一样的手臂,凌厉的话语狂肆而出。 “自重?”女人先是一愣,片刻,神情沮丧地笑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花枝儿乱颤。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你唤我凌姨,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不论大多少岁,在我心中,你始终是我父亲的老婆,如果被人看到了,是说不清的,还望凌姨自重。” 三言两语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明明他不是她生的,明明她与他毫无半点血缘可言,可是,这可笑的母子关系却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每一次,只要她一亲近他,他就会拿这话来搪塞她,而这层可笑的关系,将明明是年龄相近的两个人,明明可以有爱情的两个划了一条银河,就犹如王母娘娘为牛郎与织女划下那条星河一样,终其一生也难跨越。 凌云宵笑开,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玉臂一扬,将桌案上他新收来的文件全部扫落到地,狂恨地喊出:“骜政,你明知道,我将在好的青春与年华埋在骜家,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别人说我是你爸摆在台面上的情妇,不在乎背后人的指指点点,把骜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她委屈求全,终日陪伴着一个年过半白的老头子,只是为了等待他的归来,然而,她枯等成灰整整十年,终于将他盼回来了,他却将另外一个女人娶进了门,能不让她幽伤吗? 她不是铜墙铁壁之身,白日里表现出来的坚强,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事实上,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来得脆弱。 “你为骜家所做的一切,骜家所有人都会铭记在心,凌姨,夜深了,回去息着吧!” 窗外的雪风伴随着阵阵酒气息息吸入鼻腔,他才知道这女人喝了酒,如果没喝酒,她是不会这样子闯进他的书房,对他胡言乱语,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可以不去与她计较。 “要我回去休息也行,不过,你得陪着我。”她极不要脸地贴上去,双手猴急地扯着他的衣服,解着他的纽扣,捧着他的脸猛烈地亲着,借着酒精壮胆,女人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得寸进尺。 她甚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吻着他的脖子,舔着他的汗毛,像一只吸血的妖精,好似今晚绝不再放开这个男人,如果放掉了,这辈子她都会追悔莫及。 “政,我爱你,我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 “政……”她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地低低乞求,吞咽着口口水,呼吸困滩,浑身燥热难受。 “政,要了我吧!呜呜!” 她不要廉耻,极不要脸,借着酒胆豁出去了。 “凌云宵!”骜政抓住她的一支手臂,猛一用力,将她软弱的身子甩出去两米远。 为了躲避凌云宵这女人,他从十七岁独闯京都再也没有回来,这个女人,让他有家归不得,要不是为了追究骜煌的死因,他是不会回来住的,每一次春节回家探亲,他都是来去匆匆,对这女人避之唯恐不及! 第56章 第一次给了谁? 动容又怎么样?上帝在造物之时就分了阴阳,女祸在补石捏人之时就分了男女,她为了他不惜孤掷青春十年,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除了同情就是怜悯,除此再无其它一丝任何情感,毕竟,一年女人十年青春不易,她从20岁到30岁,她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骜家。 他望着她,定定地望着,眸子里的情绪波澜不兴,看不出丁点儿喜怒哀乐。 食指卷曲,放到烟盒上轻轻一弹,弹出一支烟,俯头,将烟刁在了嘴里,棱角分明的五官瞬间染上痞痞的味道。 划了火柴点燃香烟,坐在办公桌案后面吞云吐雾,很多时候,只要他在沉思某件事情,他就会把自己置身在一片云雾中,整个人被烟雾包裹,为他增添神秘的屏障,让别人无法洞察他的心思。 凌云宵扬首望着他,他的侧颜看起来是那么俊帅,只是表情太冷酷,十年,他根本不曾正眼瞧过自己,多悲哀,可是,如果就让她这样离开,她真的不会甘心,所以,她灿笑着单手着地撑起身,摇摇欲坠地向他走过去,今儿,就是厚着脸皮,她要向他问过明白,今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她讨债的决心,以前,她都怕他,只要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她的心肝儿就会猛抽,猛颤,绝不敢再多说半句,但是,今天,她偏生不卖他的账,因为,她喝了酒,酒精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麻醉着她的心肺,酒精为她壮了胆。 十年前,为了他,她不惜自己作贱勾引骜天啸,其目的就是想进骜家的门,她深刻地知道,她是一贫民之女,家里一穷二白,地地道道的灰姑娘,骜政的家世是绝不允许娶她这样在风尘中打个滚的女人,再加上,他对她一向不怎么上心,所以,她更觉得没了希望,不过,为了追求心中的真爱,为了能让她爱上自己,她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她利用了卑鄙的手段进了骜家,虽然是骜天啸见不得光的情妇身份,不过,她不会在意,因为,她另有目的,她只是想与他生活一起,哪怕是隔着远过多的距离,只要每天能看着他就好,可叹,她凌云宵是一个多么痴情的女子。 十年前,她刚入骜家,就在她正处兴奋之时,他就果断闪身京都入了部队,独闯京都不到两年就提干,后面自然是越混越大,五年前,在当上参谋长的回过探过一次亲,那天的春节也是下了太大的雪,她一个人亲自带着刘嫂去火车站迎接,没想人家是专程开了小车回来,让她扑了一个空,晚上,她与骜天啸在书房里缠绵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怎么就进来了,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骜天啸的大腿上,当时,她虽然很排斥,因为,他回来了,可是,骜天啸似乎非常热情,对她兴趣非常大,他强行索要,她也不能明显反抗,可是,她不知道那一刻他会进来,如果她有预知的本能,那天晚上,她肯定打死也不会让骜天啸碰自己,结果是他进来了,然后,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英俊的脸孔黑得似锅底,印堂还呈现了三条黑线,转身就出去了。 当晚,他就却匆匆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等他再回来时,也就是在五年后,却是带着谷樱诺回来,他都不知道他能回来,她心里有多么高兴,她怀着激动的心想要与他诉说衷肠,诉尽这五年来的相思之苦,为了撑起骜家,她一个人撑得多辛苦,可是,他将谷樱带回来,带的还是他弟弟的女友,她躲在暗处一直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每每看到他与谷樱诺形影不离,或者嬉皮笑脸*之时,她心里即嫉妒又悲愤,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将骜政爱入腑肺的女人,不能怎么样,就只能悄悄把自己灌得烂醉,他可知道,他回来的这两月,她每天晚个都是烂醉如泥,当他当众宣布他与谷樱诺已经领了结婚证时,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奔腾的内心,所以,她杀进了书房,将自己的心赤果果剖白在他面前。 她走入云雾中,与他一起隐在暗处,从他手中抽过那半截香烟,放入唇边猛吸一,香烟明明那么苦,但,她却觉得是甜的,因为,烟头上布满了他的味道,淡淡的紫丁香味道,是想念已久的爱人的味道。 吐了一口烟圈,她缓缓道:“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丁点儿感觉?” 你是一块木头,还是一团泥团。 我为你浪费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十年,以前,你装着不知道,一味逃避,如今,我都捅破了这片纸,你还是无动于衷吗? 他望着她,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光闪烁,沉寂如一汪死水。 良久,极薄的唇轻掀:“凌姨,不好意思,承蒙你这么多年的厚爱,我这个人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付出,如果是因为你才进的骜家,那么,你大可不必浪费青春再继续错下去。” 语言往往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刃,男人开启的是薄薄的唇,却能轻松要了她的命! 唇线一勾,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错付的感情,十年的付出不就是一段错付的感情,即然错了,她就要一错到底,她凌云宵是一个认死扣的女人。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大可不必这样称呼我,这样的称呼,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 凌姨,这两个字像把冰冷的匕首切割着她心脏的每一寸,让她痛到无以复加。 她只不过比他大几岁,她有那么老么? “你是我爸的女人,我自然要这样称呼你。” 他的笑容也染上了毒,吸上半分就足够让她致命,她是一个痴情无比,为爱肝肠寸断的女人。 明知道这是在她心中的一道伤,他偏偏要在她伤口上撒盐,不理她心口的疼痛,继续冷漠地开口:“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家,大可以离开。” “谁说我不喜欢这个家?” 她愤怒地呐喊起来,情绪瞬间失去了控制,她就是要借酒装一次疯,她已经受够了。 因为这个家里有你,所以,我不可能离去,就算是千年等一次见面的机会,她也甘之如饴。 “骜政,你不要欺人太甚,难道你想逼死我么?” 她望着他,眼眸里除了痴情,还有绝望,因为想着他,念着他,她才觉对世界是美好的,因为爱他,她不在乎一掷青春十年,即然都付出了十年,她不在乎付出的更多,哪怕耗上一辈子。 “凌姨……你” 骜政不想与她继续纠缠,毕竟,她也算为这个家倾尽了心力,至少,在他参军在外,父亲远去澳洲做生意后,她是一直把这个家维持着,父亲生意上遇到困难,许多时候,都是她出马帮忙摆平,她是一个灰姑娘没错,但,她的聪明才智却比一般的名门千金淑女更胜一筹,而他不愿意与她在一起只是非常简单的不喜欢而已,他的心中早在多年前就被另一个女人占据了,从此,再难入住她了,这种事,他没法子给她诉说,而且,也说不清,所以,他只能采取漠视的态度,当年,她能进骜家,当时的他都搞清楚是什么状况,直到她将张写满了诗句的手巾托人转给他,许多事情已经非常明了,她是父亲的妻子,虽说没有名份,他们也没办结婚证,可是,她已经入住了骜家,成了他的后母,他就必须得尊敬她。 他对她只有尊敬,再无其它。 怕与她呆久了说不清楚,骜政起身准备抽身离开,没想女人却伸出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歪着头吸着烟,脸蛋鲜红如火,将最后一口香烟燃尽,丢掉烟蒂,女人一咬牙,玉指勾住了衬衫纽扣,狠狠一扯,水晶盘扣四处飞溅,溅落至地面再一颗又一颗跳开,衣衫从她颈间褪下,发上的玉钗甩落,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直泄而下,月光悄然从窗外射入,光华笼罩住了她,将她照成了一只明亮的茧,脖子上的汗毛根根都能看得清楚,雪白的玉容如一块遗世孤立的冷玉,如一只幽伤的美丽的折断翅膀的天鹅,一身光裸站在月光之下,曲线阿娜,她豁出去了,就算不要脸,她也要留住他,留住骜政离去的步伐,她不知道他这一走,自己又会等待多少年,她不能再用十年的青春等着一段无望的感情,所以,她厚着脸皮用自己的身子去赌,其实,许多答案自己心里是清楚的,骜政从不贪恋女色,自然不可能对她有所感应,只是不这样做,她不会就此甘心。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连根针落地也以发出清脆的声响,静得似乎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甚至彼此身体里搏动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望着她,只是望着她幽伤的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就在他闪神间,女人不顾羞耻猛扑了上来,伸出双臂死死圈住了他的脖子,红唇贴上他的脸颊,开始猛烈地亲着,下巴,喉结,最后绕到了他的薄唇上,拼命地吸着他的气息,这一刻,凌云宵是疯狂的,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为爱疯狂了。 ‘啪’,一记狂恨的耳光毫不留情甩了过去,打得她眼冒金星,跌倒在地,可是,她不甘心,眼眶一红,咬紧牙关,像一负伤的野兽从地面上撑起,从后死死搂住了他强壮的腰杆,不准他离开,她怕,她不想再过没有他的空虚十年,她已经三十了,她不想再苦苦地枯等十年。 脸上的红印无声宣誓着男人的怒气,她被他打了,他从不打女人,可是,今晚却对她动了手,她不在乎,只要能留住他。 颤抖着身子,将头贴在他的背心,听着他强稳有力的心跳。 “政,不要……这样对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了你,我可以去死,真的……。” 由于怕失去,她语无伦次,不要尊严,不要人格,放低身段,苦苦哀求着铁石心肠的男人。 “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爱你……真的好爱……我过得好苦,你知不知道?” 她爱骜天啸,却不得不呆在他的身边。 因为,她已经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她希望着有朝一日,骜政能看破所有,想通一切,用斩新的眼光来看待她,看等她对他的这段感情,单纯不含一丝杂质的情感。 “政,我知道你嫌我……嫌我比你长两岁……嫌我被你爸爸碰过……” 泪水一滴一滴从她眼眶里滚出,她用身体勾引骜天啸是为了他啊!她在骜家苦苦撑了十年,也是为了他,她日日夜夜操持着骜家家务也都是为了他,为了能与他有一段美好的未来,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用身体勾引骜天啸的时候,她与他之间就已经没有了未来,因为,骜政是一个出了名的孝子,这辈子,他绝不可能做出伤害父亲的事出来,再说,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这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我知道我很脏,我是一个坏女人,我不该勾引你爸爸,可是,那时的我不过才二十岁,我什么也不懂,十年的孤独与苦等难道还不足弥被我曾经的过错么?政,我求你,别这样冷漠地拒绝我,推开我,如果你接受了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她会以他为天,她会以他的意愿为意愿,会将他捧在掌心里,一生当宝贝来呵护。 闭了闭眼眸,男人扳开了紧紧地扣在他腰间的指节,一根一根残忍地剥开,他不想再与她这样子缠下去,本身就没有那个必要,为了躲她,他已经整整离家了十年。 剥开了她葱姜似的玉指,他绝情地大步迈向了门边,凌云宵追至了门口,抚住门框,望着他离去的冷漠无情背影,泪水充斥着眼眶,她死死咬住了红唇,才能阻此自己眼泪不会凶猛往下淌落。 风呼呼吹拂过她玉白的身子,她没有再追出去,毕竟,她全身没有一件衣物,毕竟,她凌云宵再怎么不济也是要脸面的人物。 整个人倚在了墙壁上,玉白的身体沿着墙缓缓滑坐到地面,地板上的冰凉浸着她火热的身子,她一颗火热的一心也一寸寸冷下去,地板很冷,却不及她心冷的千万分之一。 “骜煌,我恨你!” 恨因爱而生,没有爱那来的恨,只是只是恨他的无情与冷漠,却仍然还是爱他入骨髓。 凌云宵的悲伤隐没在黑夜中,窗外绽放的一枝红梅不知何时伸进来,绽放的妖娆身姿在无声嘲笑着她的破败,只是,世间男人与女人痴情本身并无过错,痴情不是一种罪过,所以,在暗夜,她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哭得声音发哑,喉咙发干,仍然还是无法走出他给她带来的伤悲与痛苦。 凌云宵是一个悲情的女人,她的伤,她的痛,除了天知地知以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一直隐在角落里的女人。 骜政走后,她洗了澡就休息了,可是,不知为何,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她干脆起床抽了一支烟,没想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由于夜太静了,嘤嘤的哭泣声就变得犹为清晰,她不知是怎么回事,便打开了门,等她走上三楼时,那哭声在耳朵边放大,越来越清晰,然后,她就看到书房打开的声音,紧接着,男人狂狷高大的身形昂首阔步地离开,飞快消失在了夜色中,头也不回,好似身后有什么鬼神一般。 再然后,她看到了追出书房的女人,女人只追到了门口就停下了脚步,伤心抽泣着,起初,她还没发现她没穿衣服,后来才透过月光看清,她是一丝不挂的,丁咚,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骜政如躲瘟神一般逃开,而女人伤心哭泣,还没穿衣服。 “骜政,我恨你。” 带着某种幽怨的话语随风袭入她的耳朵,她总算明白了,原来骜政与凌云宵是这种关系,凌云宵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贱。 她退回至自己的房间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总是浮现着一幕,呈现着男人冷漠无情离开的挺拔身姿。 清冷的月辉落照在青花瓷瓶上,蓝色的兰花更加灿烂夺目,她伸手抱过青花瓷瓶,玉指沿着兰花的轮廓描画,幽幽地叹息着:“骜煌,还是你最干净了,你哥比不上你一根儿手指头。” 居然与后母有染,不过,当时,她只看到他从书房里愤怒走出,面色冷沉,而凌云宵是哭着追出来的,难道说是凌云宵刻意去骚扰他,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单纯。 她觉得骜政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太危险了,城俯那么深,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一个令人看不透的男人究竟在逐摸什么呢? 凭他的直觉,感觉他身上有许多的谜团,至今,许多的东西细细回想,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恢复记忆,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奶奶知道骜煌逝世多年伤心吗? 在她看来,绝非那样简单,她觉得骜政是一个极期危险却有满身是迷的男人。 “煌,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哪怕是拼掉她那条命,她也会想办法揪住谋害骜煌的凶手。 第二天,天刚见亮,她就一个人晃悠出了门,她没给任何人打招呼,反正,在骜老夫人眼里,她就是个红颜祸水,家里也没其他的主人,公公远在澳洲做生意,凌云宵算不得骜家人,从身份上讲,她自己的地位都比她高,毕竟,她是情份,而她目前的身份是骜家真正意义上的媳妇儿。 去街上晃悠了大半天,这才去了官方派出所,进去时,一屋子的警察全都在忙碌。 她望着这儿的一草一木,对往昔的依恋油然而生,毕竟,她曾在这儿办过一年的公。 视线落到了办公室门口的那株杜鹃花树上,杜鹃花还没开,树枝头积满了薄薄的瑞雪。 “喂,姑娘,别去碰它,就让积雪呆在枝头,很漂亮的。” 回首,就看到了忙忙碌碌从身边经过的一名警察冲着她盈盈直笑,还叮嘱着她,男人面孔很生,乍一看几乎没一个认识的了,五年毕竟不是一段短暂的岁月,足可以旧貌换新颜。 “喂,姑娘,你有事儿吗?” 一名警察询问。 “呃!”勒个,她来这儿要找谁,思了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名字。 “我找薄唇,他……在吗?”也不知道薄唇那娃调走没有。 “噢,你是薄唇哥的女朋友啊?”几名警察恍然大悟,笑得极其暖昧,把她迎进了屋子,热情地将她推进了大厅隔壁的办公室。 “他在里面,去吧。” “不是,勒个……” 她不是薄唇的女朋友啊,她只是薄唇曾经的女上司而已。 “喂,找谁?” 身姿威武,长得高高壮壮的年轻小伙,正拿着水杯在热水器里接水,见有人进来,拧眉轻问。 “薄……薄唇。” 男人扬首,在看到眼前熟悉的女人时,一时间反应过来,紧急着,就大笑着放下水杯向她直奔而来,张开双臂搂住了她,把她搂得很紧。 她们曾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曾经生死与共,纯纯的铁哥们儿那种友谊。 “谷姐……我好想你啊!” “你一消失就是整整五年,五年啊!你说你有多狠心。” “为了工作没办法嘛。” “喂,谷姐,你这人真没心没肺嗯,你自己过逍遥日子去了,就把哥们儿忘了?”薄唇开始数落着哥们儿。 “薄兄弟,你不知,这五年,我可是去做卧底了,黑道势力瓦解,所以,我重新归队。” 当然,她只是胡诌,因为,她不想告诉薄唇实际的情况,事实上,五年前,因一起爆炸事件,她早就被警方除名了,也许是某人干的,但是,她没有证据,所以不能乱说。 “真的吗?”薄唇又惊又喜,能重新与她一起并肩工作,他求之不得。 “真的啊。” “太好了。”薄唇扯着她胳膊儿,来至办公大厅,冲着一屋子属下道:“兄弟们,这是我以前的老上司谷姐,重新归队,但愿她重振雄威,大家鼓掌欢迎。” 即时,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儿如雷贯耳。 被大家这样一欢迎,樱诺的脸红了一个通透,她嗔了薄唇一眼,将薄兄弟拉至旁边,悄声耳语:“薄唇,太过了,我开笑的,姐今儿找你有事,借一步说话。” “兄弟们拜一会,哥与姐有话要说。” 薄唇与樱诺便走出了派出所办公大厅,在杜鹃花树旁,樱诺不想与他拐弯抹角,单刀直入。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姐的事儿就是兄弟的事儿,弟为了姐可以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薄唇拍着胸口保证着,仿若他铁定会为了樱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死而后遗。 “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我想要他近一月的行踪。” 她拿出一张照片,太阳出来了,杜鹃花树上的冬雪渐渐融化,那阳光照在了樱诺指尖的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装束更显冷酷,而他那双深邃如老鹰一般的眼眸犀利的让薄唇瞬间停止呼吸。 妈呀,薄唇在心里暗呼了三声儿,这是何等大人物啊!由于身在警界混,又因为这人是z市走出去的精英之一,所以,他肯定认识,在他回z市视察工作时,曾经做过他一夜的随从保镖,他认识他,但,他不一定对自己有印象。 “谷姐,你干脆杀了我吧。”他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他啊,除非他不想在警界混了,人家轻松动一根手指头,他小小的一个薄唇就只能薄身大海去喂鲨鱼。 瞧这哥们儿,刚才还说愿意为她死而后遗,看来,誓言只是经不起考验的一句废话而已。 “咋了,怕他了?” “肯定怕啊。”光是听着他响当当的名号,心儿就跳如雷鼓,说他没出息也行,不过,他经过了五年的努力,才刚提了干,他不想因这件事情而埋没前程啊。 “他现在是我老公。” 老公?why?妈妈的,这谷樱诺也太有通天的本领了,五年前,他们共事时,薄唇就知道她身后有一尊大佛,军区退居二线的总司令谷天鹏,要不然,凭她年纪轻轻咋可能一进所,就让她带他,她还不是正规军校毕业的,不过是后期考上的公务员而已。 现在又来了一个这么大身份的老公。 “哎哟,谷姐,你真是好命啊!你查他干啥啊?难道咱们领导有外遇了?” “姐儿啊,现在的干部在外面有时应酬也是正常的嘛。” “滚蛋。” 果然,这货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整个就一张视利嘴脸。 “查不查?” “当然查。” 如果是查他有外遇,是两口子闹别扭就不一样了,他愿意为谷姐效犬马之劳。 “听着哈,不能让任何知道我与他的关系。” 她离开时厉声嘱咐。 薄唇就搞不懂了,即然都是两口子了,咱不能向外透露啊,这不是好事儿一桩嘛,不过,也正常,因为,谷姐要他查的是小三嘛,他肯定不会给小三说谷姐查大人物的事儿。 他与那小三又不认识,至少,他与谷姐还有一年的并肩情意。 樱诺走出派出所,觉得自己没地儿去,转了两圈儿就回了谷家,谷家的庭院清风雅静,院子里吹绕着缠绵悱恻的风儿,樱诺问了吴妈,才知道外公在露天阳台上晒太阳。 她走过去时,看到谷到鹏坐在一把轮椅上,膝盖以上披了一张薄薄的毯子,低着头正在看着手上的一本《三国演义》,看得渐然忘我,津津有味,两鬓的银发在阳光的映衬下,看起来更雪白了。 “外公。”清脆甜腻腻一声叫喊,让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小说,抬眼,外孙女儿唇间的笑意立即就感染了他。 “诺儿,回来了看外公了。” “嗯,外公,听说这两天你咳嗽得厉害,我特意买了一些雪梨与冰糖,已经交给吴妈,让她给你熬雪梨汤喝。” “嗯,这两天嗓子干干的,挺难受的。” “多喝一点开水,润润肺。” 就在这时,一身长裙及地,神彩飞奕,嘴角弥漫着漂亮笑容,姿态优雅的谷芬芳端着一杯普洱从屋子里走出。 “哎呀,樱诺来了,爸,听说樱诺来了,我已让吴妈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等会儿,你就用了晚饭再走。” “谢谢姨妈。”樱诺从她指尖端过荼杯,双手恭敬地递到了老爷子手上。 谷芬芳没想樱诺会有此举动,眼神儿闪了闪,继续笑道:“樱诺啊,你嫁入了骜家,今后就富贵了,骜老夫人可是z市出了名的刁钻之人,今后,她如果说什么难听的话,你最好别给你一般见识。” 言下之意是说,谷樱诺,你根本配不起人家骜煌,骜老夫人狠着呢,今后,有你好日子过。 “嗯,谢谢姨妈教诲,不过,不劳姨妈操心,樱诺自有分寸。”三言两语把她撇走十万八千里。 “外公,起风了,你有鼻炎,不能吹风,我抚你进去吧。” “好。”对于女儿与外孙女儿之间的战争,谷天鹏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因为,上一次,樱诺与骜煌大闹馨予婚礼,芬芳肯定心里有气,说几句就出气了,今后,她们就能和平共处了,他老了,老人情感最脆弱,家和万事兴,所以,他任由着她们拌几句嘴,任由着樱诺将他搀抚着进屋。 安顿好了老爷子,樱诺刚阖上房门,就听到走廊上一阵噼哩啪啦的金属厮磨到地面发出的清脆声音由远而近飘来。 故意把步伐踩得这么重,不用想也知道是某没素质教养的女人了。 “樱诺,其实,何必呢?” “我只是好心劝说你而已,我是你姨妈,从小你就是一个有娘生没妈管的孩子,我是你姨妈,劝说一下你,只是怕你在骜家受委屈,我没别的意思。” 谷芬芳走在前面,身后跟着那个她疼入心魂的心肝宝贝儿——谷馨予。 “你的好心,我领了。”冷然一笑,她淡然地回。 好心?谷芬芳可会有好心? 从小到大,但凡她有一点比谷馨予出色,她就想办法恶整她,上中学时,她有一次考试比谷馨予高,她就直接让司机不要去接她放学,而谷馨予更过份,居然将一瓶番茄汁涂抹到了她的脸上,好几个男生压着她,谷馨予就只管涂抹,还把她拉进了教室,让班上的同学嘲笑她。 “不好意思,姨妈,我老公还在家等着我,借过。” 她故意在谷馨予面前秀恩爱,越过谷芬芳的时候,还故意昂着头,不可一世的样子终于激怒了谷馨予。 伸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头发,谷馨予阴冷地笑着:“我妈给你说话,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樱诺想要反击,余光却忽然瞟到了身侧的房门微微开了一条缝,估计外公应该是起来偷听她们在说什么,然后,她故意尖着嗓子大喊:“不要打我,不要抓我头发,妹妹,姨妈,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们,上次去扰乱妹妹的婚礼,是我的错,我给你们磕头,你们放过我吧,呜呜。” 还故意挤出两滴眼泪水。 谷芬芳神情一僵,她何等聪明,知道上当,但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听到身后一记冷厉的斥喝声袭来:“芬芳,你跟我进来一下。” “爸。”谷芬芳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白了樱诺一眼,小声嘀咕一句:“等会再找你算债。” 然后,就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赶去听候老爷子的训斥了。 “不准走。” 谷馨予还想与樱诺恋战,然而,樱诺冲着她摆了摆手:“姐今儿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拜访,拜拜。” 谷馨予气得七窃生烟,正想一个巴掌甩过去,没想吃了太多次亏,樱诺早有准备,她伸手牢牢接住了谷馨予挥过来的手臂。 盯着谷馨予的眼光如一柄涂了毒的利箭。 “过去的谷樱诺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重生的谷樱诺。今后,你若胆敢再针对我,我定对你不客气。” 语毕,狠狠一挥,柔弱的谷馨予被她挥出去老远,差一点跌到了地面。 “管好你自己,不要再来招惹,否则,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狠狠地语毕,转身愤恨地离开,要不是这幢别墅还有外公在,她根本不屑再跨进谷家大门一步。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罩灯,淡淡柔柔的灯光倾泄在屋子里,那光线照不亮谷天鹏黑沉的眼睛,他坐在贵妃椅上一语不发,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眉间刻痕拧得更深,一条一条,看起来非常清晰。 “爸。” 谷芬芳站在他面前已经有好几分钟了,对于刚才的事情,她也有些胆战心惊。 “这些年来,几乎就只你一个留在我身边,当年,我选择了你妈,赶走了丁雪柔,雪雁本身没有错,如果当初,我留的是丁雪柔母女,芬芳,现在受苦的不是馨予,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偏袒任何一个,樱诺是一个乖女孩,她已经受太多苦了,许多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心里不明了,从小到大,即便是我将她迎接回谷家,你们没一个善待,在你们心中,除了财产后,还有没有一点属于人世间正常的亲情。她的母亲雪雁,与你身体里都流着我的血,你就不念一点手足么?” 明也打,暗也打,这么多年,许多事,他只是装着不知道,只是想维持一下天下太平,谷芬芳的脾气他自个儿心里最清楚,个性要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她不喜欢樱诺,从小就岐视那孩子,他看着实在是心疼,怎奈何她母样雪雁不争气,生下她后踪迹全无,也不知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人世? “如果今后再这样,你们一家就搬出去住吧。” “爸……我……”想到时机不够成熟,谷芬芳只得委屈求全。 “我错了,今后,我会与樱诺好好相处的。” “这是最后一次。” 老爷子下了最后通谍令。 “嗯。” 谷芬芳为了能谋夺老爷子的全部财产,不得不假意应承下来,反正,老爷子最近身体差得很,如果他一口气缓不过来,她就如古代逝世帝王身边的皇太子,要怎么样还不是她说了算。 樱诺哼着小曲儿走出谷家,站在一口枯井旁边,等着公交车儿,忽然,一辆大红的悍马冲过来,嘎止一声就停靠在了她脚边。 “樱诺。” 男人熟悉的嗓音刺破她耳膜。 回头,视野里果然就出现了某渣男帅气的身姿。 别开脸,她不想搭理这号人物了,曾经,她为他痛不欲生,现在才知道,不过是一替身而已,她爱的根本不是他。 “樱诺,别走,我问你一点事。” 乍然见到她,男人有恍如隔世之感,曾经,他以为自己对这女人没感情,直到签下离婚协议书那日,他才发现,原来在这场利用的游戏中,他早失了心,机关算尽,千算万算,他都没有算到自己会爱上她。 她很漂亮,无可厚非,可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她很有风情,但,这些都不是他爱她的理由,也许,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现由可言的,爱就是爱了,非常简单,这一个月以来,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就会想着他们的从前,度过的许多快乐时光。 当初为了生意能一帆风顺,自然也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强大的背景,他找上了人生一片空白的谷樱诺,他觉得她没谷馨予那么复杂,结了婚,只有他事业起步了稳固发展了,他想甩就甩,而谷馨予则不行,这是当初他选择樱诺最大的原因。 多少次,她倚在门框处,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等候他的归来,回来后,她就为他拿拖鞋,脱衣,为他洗脸,甚至洗脚,侍候他一日三餐,荼荼水水,所以,他才会不知不觉沉沦在她的柔情里,一发不可收拾,等他醒悟时已经晚了。 怕她挣扎,拽住她一条手臂,将她拉到一棵高大的槐树下,风儿轻轻一吹,槐树枝头的白扫飘落,刷过她肩头再飘落地面。 “你真的……与他办证儿了?” “当然,这种事怎么能假呢。” 见她说得云淡风清,郁梵愤怒地嘶吼出声:“谷樱诺,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亏他这段时是还一直与馨予闹着别扭,一心做着破镜重圆的美梦。 “我咋没心没肺了?” “你……你……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想着你吗?” 说这种话脸不红心不跳,这渣男,亏他还说得出口。 “郁先生,提醒你了一下,你都结婚了。” “是结了,我是被逼的,樱诺,我心里爱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标准的賊喊作贼。 这什么世道,背叛了人家,与别人结婚了,如今,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狂喊,他爱的那个女人永远是她。 “得了吧,我们之间不谈爱,谈爱太俗气了,郁梵,你一直都知道我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你吧?” 闻言,男人的脸刷地一片惨白,抖瑟着唇瓣:“你什么意思?” “我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我爱的人不是你,我爱的是骜煌。” “不……你是疯了吧。” “没疯,清醒着呢。”冲着他阴阳怪气笑开。 “我把一切献给了你,你却背叛了我,最初,我为你痛不欲生,甚至差一点患上忧郁症,可是,如今,想想多傻,你之于我,不过就是一陌生人而已。” 陌生人三个字蛰痛了他的心,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一切奉献给了他,听了这话,他笑了,笑得冷妄而痛心,一拳砸到了树杆上,吓跑了一群在树上栖息的小鸟。 他红着眼眶嘶吼:“你的第一次并非给了我。” 她捅他一刀,他也要还一刀,这样才算公平,第一次不是给了他,那给了谁,笑容僵在了樱诺唇畔…… ------题外话------ 谢谢醉舞红尘一张评价票,31亲亲一张评价票,128亲亲两朵小花。 存的一万字稿纸昨晚弄丢了,今儿现码的,坐了四个多小时,作者写文真的不易,颈子痛得要死,今天在后台看到了几抹熟悉的身影,谢谢你们对暮哥的支持,感谢,叩首。 亲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尽管上班很累,我仍然坚持万更,尽管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儿,我仍坚持初衷,暮哥雄得起。 亲们票子,鲜花,钻石,暮哥尖着嗓子呐喊,咆哮,快到暮哥碗里来。 第57章 真相引爆!(爆高潮!) 瞬间,樱诺的脸白到没一丝的血色,恐怕她是世间最笨,最无助糊涂的女人,她连自己的第一次都不知道给了谁? “不要表现出那么大义凛然,不要以为你把一切都奉献给我了,事实上,骜煌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不过只是捡了个破烂货而已。” ‘啪’,樱诺气得脸色发青,伸手就煽了他一个冷狠的巴掌,这男人的嘴巴涂了毒,让她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 这已经是男人不知第几次被她煽耳光了,想着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了,想着她与骜煌一起,穿着华丽的衣服来骚扰他的婚礼,他就心痛难当,扣住她的手臂,他恶狠狠地质问:“谷樱诺,你不要脸,三翻五次打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么?” “喜欢?”不期然樱诺笑开:“你有真心喜过我么?除了利用,你可曾真心来疼惜,我怀孕之时,你是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彻夜不归,别人唆使小姨将我推入楼梯,你不但不加追究,反而还跑到医院责怨我。” 这是一个惊人事实,他根本都不知道她是被人推下楼梯摔流产的,而这人除了谷馨予以外,再没其它的男人,他好后悔当初的武断,听到她流产了,那时,正巧她在跟他闹离婚,他不分青红皂白,跑到医院愤怒地质问,他气她不要她们的孩子真想撕服她,却不曾真相却是这样的痛人心扉,原来,不是她不要,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如果她还怀着他的孩子,至少,他觉得破镜重圆也会有几分希望,可是,现在…… 他真的好后悔…… 想到那个逝去的孩子,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所承受的苦与痛,他哑着嗓子,红着眼眶,喃喃地低语着‘对不起。’ 然后,他伸手捧住她的脸蛋,眼眸中闪烁着希冀之光:“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可能。”她拍掉了他的手,转身愤然离开,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是那般绝决,而他怔在原地,脸色怔然…… 向来,他郁梵是一个大男人主义思想的男人,在女人方面,他有洁癖,也从不玩二手货,只是当初想利用樱诺,所以,他打着牙齿与血吞,捡了小舅不要的二手货,没想五年的光阴,在这场游戏,最初丢了心的人居然是他,此刻,他才深深地领悟到,如果爱一个人,不论她跟过多少的男人,不论她身心干不干净,只要是她,他心中认定的那个人,那么,一切他都不在乎,只可惜,已经太迟了,曾经拥有的甜蜜幸福如今对他来说,如水中月,镜中花,过去的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想挽回,可,怎么挽回,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当一个女人的心伤到极致后,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给他丁点儿机会,更何况,她还从来都没爱过他,不爱就不会有伤,不爱更不会有痛。 原来,她的第一次并不要给郁梵,这对樱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在她的印象中,她记得自己好象并没与敖煌发生关系,她努力地回想,可是,想不出半点儿头绪,她的第一次没有给郁梵,也没有给骜煌,那么到底给了谁? 这一片似乎是空白的,拼命回想,头却疼得更厉害,难道关于第一次的那段记忆又掩埋在了她的脑海深处,她知道,一向是不堪回首的过往,她才会选择掩没,就犹如面对骜煌的死,内心深处,她肯定已经意识到骜煌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所以,她不愿意醒来,昏睡三天,醒来成了一个一片空白的人,她不想面对难堪的过往,所以,她选择了重新的人生,是骜政将她一切的记忆唤回来,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又丢了一段记忆。 一条银白的瀑布挂在悬崖上直倾而下,银白色的水花四处飞溅,潭水深处,紫烟缭绕,不期然间,那漩涡似的水潮渐渐漩出一个人来,男人身形高大的如魏峨的山峦,瞬间挡去拂覆在她脸上的白光,男人的头发蓄得很长,黑色的一绺发丝遮住了眉角,颧骨很高,高得有些吓人,这是一场熟悉的梦景,这个男人曾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梦中,这一次,他又来了,脚步是那么轻,让她睡得不是太安宁,她想喊,想叫,男人却像一只敏捷的恶豹般扑上来,死死地卡着了她的脖子,凶悍地嘶吼,咆哮,从牙缝里迸出一个低哑一句:“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惊骇间,她睁开了双眼,死死地盯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鼻息粗重,味道是淡淡的紫丁香的味道,她看到了他的眼睛,一双漆黑幽深如黑潭似的双眸,深不见底,仿若要将她的灵魂给吸进去。 这双眼睛漂亮而深邃,透着人世的沧桑。 这双眼睛她仿若前生看到过许多次,鼻梁很高,很挺,可是,她不到他的下巴,原来……是一个没下巴的男人。 不不不,不是人家没长下巴,而是她看不到他的下巴,他的下巴隐没在一阵强烈的光线中,只能隐约感觉弧度很美,很本酷。 不要,不要,她不认识他,她与他没半毛关系,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 剧烈挣扎间,她终于醒过来,额角,脸颊,背心,手臂,手心,脚心,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汗水湿了她身上的睡衣,明明外边飘着薄薄的白雪,明明是冬日,她却全身像是被大火炙烤着。 用手扶去眼角的汗珠,视线变得清明,她从床上起身走进了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了满身的汗水,出来时换了一件米白色睡衣,外面裹了一件红色的浴袍,脚上穿了一双棉拖鞋,光光的小肚腿沐浴中昏淡的光线中。 头仍然在剧痛着,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患了隐疾,总之,她这病看了许多医生,吃了许多的药,总是无法根治。 抽了一支烟,火柴划了好几次才点燃,伸手打开窗户,雪风吹了进来,雪有渐渐停歇的趋势。 女人抽烟的姿势向来优雅,更别说是谷樱诺这种走在大街上,男性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大美人儿。 她站在窗前,回忆着刚才的梦境,这梦好久不曾出现了,今儿又出来恐吓她。 “你的第一次并没有给我。” 郁梵的话又在耳边回旋缭绕,她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 她清楚记得绝不是骜煌,模糊的记忆中,记得骜煌曾这样对她说过,亲爱的,我不在乎那些,真的不在乎,好似她在嘤嘤哭泣,吓得魂不附体,然后,他搂着她柔声安慰,满脸纠结。 那是发生一起…… 隐约有了些许的记忆,只是那记忆让她太过于痛苦,闭上了双眸,心儿颤抖着,泪水悄然没过眼眶,整个人浑身划过一阵战粟,呈现在脑海里的画面,惊得她花容失色,魂飞魄散。 记不起该有多好,现在,她终于能理解精神病患者的幸福,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痴痴傻傻,那才是难能可贵的幸福。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 ‘咚’的一声扯断了她心中清纯的那根弦,她痛苦地阖上了双眸。 她记得,当年,被人绑架过,就是在骜煌准备去从军的那天晚上,她被一伙黑帮人士绑去了,那个夜晚,是她记忆中的恶梦,她被他们蒙住了头,绑在了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她看不清楚人,她被一个男人强…… 那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她的双手双脚被缚,她看不见他,却能感受得到他想要摧毁她的力量,他要的是那么狂狠,绝烈,就好似一头野兽,想要把她一口撕吞入腹。 当时那种心碎,那种恶心,那种生不如死,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至今回忆起来都是一种绝世的伤痛。 出事后,骜煌是第一个知道的,他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封锁了一切消息,所以,社会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人,所以,这件事才一直不曾让人知晓,也没被任人捅出去,那件事情后,她就得了一种病——性冷淡! 见到男人就想作恶,即便是后来与骜煌到了难舍难分时,也没有完成最后一步,因为,她始终过不了那一关,那一次绑架事件后,她就吃了药,也没什么后遗症。 骜老夫人一向都不喜欢樱诺,骜煌怕为日后自己娶她增加困难,所以,选择了隐瞒所有的事。 后来,骜煌与她私奔到了罗马,爆炸案后,她忘记了一切,自然对男人不再排斥,所以,外婆对她说,郁梵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也没有反对就接受了,她压根儿忘记了所有,记不起从前,关于从前的记忆原来是这么的不堪。 “宝贝儿,没事,有我在身边。” 在她做完恶梦醒来后,骜煌都会这样子抱着她,给她勇气与力量,安慰着她,而且,稍后的一段时间里,骜煌还专门为她雇了一群保镖,一个医疗团队,为她治疗心理疾病,虽然一直都不见好,与他亲热时她仍然会感到恶心,但,动情后是满满的失落,望着他失望的脸颊,她只能捂着心口低语着对不起,而他总是抚摸着她的头,满眼全是爱怜,向她展露温柔的笑容。“没事,不急,以后会好的。” 可是,她们之间从此再也没有了以后,他走了,离开了,而且是永永远远地离开了。 雪停下了,太阳出来了,古色古香的旧房子,小小的假山长廊被笼罩在了阳光之中,她枯坐在窗台上,阳光那样暖,披在她身上,却像是一层寒霜。 白色的薄雪后的阳光,像是碎银子一样铺满了庭院,也洒在了她的脸上,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两眼呆滞,他细的回想,细细地咀嚼,品尝着骜煌对她刻骨的宠爱。 她是一件稀世珍宝,骜煌曾对她说过,他要将她随时带着身边。 让她散发着余温,让她散发着光与热,对她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就这样离开她了呢?她想不明白,上苍为何待她这样薄情,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好孤独。 午后的阳光越发地暖了,屋檐下融雪滴水,滴滴答答!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沉浸在回忆中。 电话响了许久,她才将视线从满院的冬景挪移到手机上,呜呜震动的手机让她漠视了许久,骜煌不再了,她觉得自己好象心都空了一般。 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懒散开口:“喂。” “谷姐,有眉目了。” 是薄唇的声音。 “好,等会儿,曼陀罗咖啡厅,不见不散。” “好。” * 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在平坦的高速路上行驶,车子急切向右拐了一下,车身颠跛一下,让车后座的男人长眉轻拧:“方冀,怎么回事?” “被人跟踪了,参谋长。” 方冀的眼睛瞟着反光镜里的那辆车牌号是q12860的车。 真是向天借了胆子,连参谋长的车也敢跟踪,方冀在心中暗自骂着,然后,火速调转车头,将车驶回了z市。 男人长眉斜飞入鬓,面容如樟兰美玉,眉心轻拧起小皱褶,抬起的眼帘,淡瞥了下车身后的那辆车车牌号,眸色更加深沉,半合上星眸,似乎在盘记着什么,然后,掀唇对前面的方冀吩咐:“回‘天姿云府’。” “是,参谋长。” 车子刚驶进‘天姿云府’,骜政从车厢中迈出,仓促地直接奔上了楼,屋里的佣人见了他,都恭敬地唤着:“二少,你回来了。” “嗯!” 轻颌了首,面容冷沉地直接进了书房,进书房前,他冷冷地一佣人下令:“让凌姨来见我,就说我与她有事相商。” “好的,二少爷。” 佣人下去传达他话了,他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从衣袋中摸索出一支烟,划了火柴点燃,女人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进来时,就见男人独自坐在那里吞云吐雾。 “二少找我有什么事?” 对于昨夜的事凌云宵心中还耿耿于怀,她也不是什么贱女人,只是因为心中情根深种,喜欢男人入骨,否则,她也不会那么作贱自己,脱去了一身衣衫,他却恼怒地拂袖而去,留她独自一人在书房肝肠寸断。 刚才她正在楼下厨房里忙碌,听了佣人小芬的传话,本不想上来,考虑再三,她觉得还是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至少,今后,她们还要在这屋子里相处,凌云宵是一个心思缜密,极有城俯的一个人,理智回归,觉得自己还是太仓促了,毕竟,都等候了十年,她不再乎在多等一些时光。 “我知道凌姨聪明绝顶,只是,如此聪明的你为什么就做出跟踪那样的事儿出来。” 骜政也不想与女人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心中的疑虑! 漂亮的眼睫毛如蝶冀乱飞,煸动了两下,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我不懂二少的意思。” “有些话不一定要说么如此透彻,凌姨,如果骜家的一切还无法满足你贪婪的私欲,你大可以不必要再呆在这里。” 闻言,凌云宵仰头就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笑得云淡风清。 死死地盯望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容颜俊美依旧,眉宇间蜕去了少年稚嫩,成熟与内敛让男人更具魅力。 她迷恋他的一笑一颦,她觉得,只要能这样近距离地望着他,她就感到一种从未说出来的满足。 她爱他,但并不代表就要莫名其妙受他作贱。 他要赶她走,也没必要用这种强硬的语气与冷漠的方式,她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女人。 笑得连眼泪都滚出来了,明明在笑,那笑容却哭还难看,泪水划花了她的妆容,她说:“螯政,我知道自己很贱,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 当年,她是靠美色勾引他父亲骜天啸,靠绝世的姿容为了生计去‘夜兰香’夜总会坐台,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人格与尊严。 “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很明白自己的份量,所以,这十年来,在骜家,我倾心付出,从不计得失,为了你,我甘愿依附着这层骜家给予我情妇的外衣,但,扪心自问,我从来都不曾去算计骜家的任何一个人,更不用说对你,我是爱你,你之于我,就是天边的星月,天上的那道白月光,我知道此生无法触摸到你,只要每天能见到你的人,看到你的笑,我就已足够了,至于你说跟踪你,这事不知从何说起,就算再爱,就算再出生卑微,我凌云宵也是有脸皮的。” 她叫凌云宵,是天边缭绕的云雾,云宵,对于许多男人来说,她就是他们触摸不到的那抹洁净的云宵,可是,她却独独喜欢冷情残忍的骜政。 “我知道你不是骜煌,我也知道骜煌早死了,我也知道你与谷樱诺只是假夫妻关系,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在家人面前从来都是三缄其口,选择隐瞒,我爱你,会为你的喜而喜,悲而悲,别说伤害你,但凡是让你有丁点儿伤心的事,我绝不会去做。”凝睇着他的眸子遍布幽伤,你怎么可以如此怀疑我,难道你不知道,这种莫名的不信任,会让我痛斥心肺么? 对于凌云宵脱口而出的秘密,骜政并不感到惊讶,在他把樱诺带回来的前夕,不期然,他们在过道上相见时,她望着他灿烂一笑时,那时,他明明穿着骜煌喜欢的服饰,头式也刻意剪成了骜煌喜欢的发式,尽管举手投足间他一直在模仿着骜煌,所有的人都把他当骜煌看,唯一她看他的眼神依然熟悉幽深,那时,他就隐隐有了预感,凌云宵好似知道一切,似乎能洞穿他的所作所为,果不其然,她果然早就知道骜煌死了,而她装着什么也不知,跟着他一起陷瞒骜家所有的人。 “楼下的炉灶上,我还为你奶奶炖了燕窝。” 骜老夫人的燕窝一向都是她亲自炖的,因为,只有她懂燕窝的火候,老夫人也最喜欢她拿捏火候炖出来的补品。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满脸的幽伤离开,望着她凄凉落寞的背影,骜政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过份了,但是,他不会怜悯她,毕竟,人生有许多路,进骜家是她自己的选择,尽管她是为了他,可他并不会领这份儿情,因为,他心里并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她要如此执着,他没权利去管,他不是神,无法主宰别人的人生,也不能去安排别人想过的生活。 重新跌回椅子里,一根又一根烟儿地抽着,烟灰缸里全是猩红的烟蒂,烟蒂将废纸点燃,徐徐燃烧,将他脸映衬在火光中,火影在他脸颊上一明一灭,他不去在意,视线越过蓝色的火苗,眼神幽然疏远! “哥,我想你了……”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就坐在我座位的旁边,她叫谷樱诺……” “哥,我爱她已经难以自拔了,我可以为了她去死。” “哥,为什么你与奶奶要阻此我与她相恋,你真的爱她啊!” 骜煌的话不断在耳边回旋,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樱诺! 这是骜煌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让他印象犹为深刻。 她有着一双干争透明的眼睛,眼神儿不含一丝的杂质,她的眼睛会说话,一闪一闪的,像秋天雨后的湖波。 这是曾经骜煌向他描述的樱诺的长相。 她说她是生于樱花盛开的季节,所以,她的母亲为她取名为樱诺! 哥,我今天看着她哭了,她的眼泪好纯净,象秋天的雨水砸在到我的心海上。 骜煌,没有她,你会怎么样? 在发现她们绝烈的情感后,他不止一次这样问过骜煌。 她是水,我是鱼,她是氧气,我是松柏,她是湖泊,我是山川…… 鱼没有了水会死,松柏没有了氧气活不成,山川没有了湖泊会干涸,总之,一句话,他没有她,会失去生活的勇气,没有了她,他不想在这人世存活。 这就是他那个傻弟弟的答案,事实上,他也为了她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谷樱诺生于三月樱花盛开的季节,眼前,即刻浮现一片紫红色的樱花林,微风一吹,凋零的樱花瓣飘落,那情景是那么的美丽。 他甚至闻到了樱花散发出的阵阵浓郁香味儿。 女人娇嫩欲滴的红唇,精美细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如一汪玉泉水晶般的眼瞳,在樱花林间缓慢浮现…… 长指尖的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意识仿若被抽离,忘记了磕去,风儿从窗外吹入,烟灰飞舞,香烟灰慢慢积长,像一条细细的蚯蚓,由于积沉太长,重心不稳,前面一方迅速塌陷下去,长长的细灰断成两截。 一会儿,香烟迅速燃尽,剧烈的火烙痛楚从指尖袭入心脏,立即回神,甩掉了指上的烟蒂,反应如此之快,指尖的皮肤还是烙了一个水泡。 她是水,我是鱼,她是湖泊,我是山川,她是氧气,我是松柏,她是沼泽,我是骜煌。 她是沼泽,一望无际的一片沼泽,他的弟弟骜入那片沼泽地,永不回头,再难翻身,他为她葬送了一切。 闭上眼,他的眼前立刻交替出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笑脸,那个长得与他一模一样的弟弟,那个与他一起曾出生入死,心灵相通的弟弟,‘啪’,一巴掌凶狠地后在了桌案上,所有的物品被他全数掀落到地,全身立刻笼罩着一层萧杀之气,睁开眼眸,眸底有太多的乖戾气息,她是沼泽,哥哥,我是骜煌。 骜煌已经陷进去了,哥…… 一脚踢开了身侧的古董花瓶,古董瓶碎裂,瓷片四处飞溅,有一片溅起划伤了他眼角,一道血痕挂上右脸颊,俊容变得冷骇无比,神情骇人。 腾地从椅子起身,踩着黑亮的军靴,狂狷冷昂的身形疯狂冲出。 “二少,你又要……走了?” 上楼请他下去用午餐的丫头小芬,见到他骇人无比的脸孔,吓得赶紧低下头,缩着脖子,急急忙忙闪躲到一旁为他让道。 男人冲下了楼,不顾刘嫂的呐喊,凌云宵听到呼唤声,及时从饭厅跑出来,就只看到他离开的绝冷背影。 “二少每次都来去匆匆的。” 刘嫂感叹二少工作太忙,这十年来,几乎很难在家呆上一天,而小芬则惊魂未定,她从来没看到二少爷发这样大的火,在她的印象中,二少爷骜政一向待人温和,虽说城俯极其深沉,发起怒来而让鬼神逃之夭夭,而一般是不轻易发怒的,他比骜煌要好相处多了,三少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不好侍候的很。 “是啊!刚才,我看到二少擂桌子,还把那么多的文件全都掀到地下去,也不知是谁惹到二少了。” “多嘴!”凌云宵轻责小芬,然后转过身对刘嫂道:“刘嫂,由他去吧!二少不喜回家也不是什么怪事儿,多年前就这样了。” “是呵!要我说,还是得怪傅珍珠!要不是她抛弃二少与三少,他们兄弟俩的性情绝不会这样乖戾!” “刘嫂,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是嫌骜家给你的佣金太多了吧!”多到让你在一干下人面前胡说八道。 “瞧我这张嘴,该打。”说着,刘嫂便左右开弓,‘啪啪啪’给自己来了几个耳光,当然,打得响亮,实际上是虚张声势,并不疼,那只是做戏给凌云宵看的。 “二夫人,其实,你对骜家功夫最大,老夫人经常都在背后夸奖你呢。” 刘嫂在骜府呆太久了,早就练就了一嘴功夫,也是人精一个,不论凌云宵在骜府是何等身份,就目前而言,最得宠的可谓就是她,而且,这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骜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人生得漂亮又聪慧过人,事事精于打算,把骜府管理得井然有秩,背地里,无论是外面的人还是骜府下人,个个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会讲话儿,又很会讨老夫人欢喜,经常把老夫人与骜天啸哄得乐呵呵的,有了她,骜府才有了欢歌笑语。 八面玲珑,很会交际应酬,有时候,骜天啸在生意上遇到难题,只要她出马便马到成功,事事顺利,五年前,老夫人找算命先生替她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她有旺夫相,从此就更讨老夫人欢心了。 将她扶正是迟早的事儿,这样的凌云宵比起抛夫弃子的傅珍珠,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就是在地下了。 刘嫂想巴结她,不过是想自己的工资再提升一倍儿,虽然,在一大群老佣中,她的工资目前算最高的,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哪个人会嫌自己工资高,嫌钱多了,又不是傻蛋。 闻言,凌云宵撇了撇唇,不以为然。 “刘嫂,我可不敢居功,我有几斤几俩,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凌云宵白了刘嫂一眼,转身返入饭厅,老夫人正在用餐,随便问了一句,知道是老二回来又走了,也没觉得稀奇,继续喝着碗里的猪蹄汤。 “老二!”由于凌云宵没有名份,自从她被骜天啸领进门后,老夫人就一直这样称呼她,叫她老二,也许,在老夫人心目中,虽然傅珍珠抛夫弃子,但,毕竟她曾是儿子骜天啸的原配夫人!是骜政与骜煌的亲生母亲,为他们骜家生了两下优秀的儿子,傅珍珠自然功不可没。 “嗯,妈,我在。” “天啸都去澳洲快半年了,他那边生意怎么样了?” 一向不多过问儿子生意上的事,不过,今儿见孙子匆匆来匆匆去,平时很懂事的人回来也不知道到来探望她一下,人老了总是有些多愁善感,黯自神伤时自然想到了自个儿儿子。 “那边生意已经步入正轨,还有几天就会回来了,妈,你别担心,天啸很好的。” “我也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老夫人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年纪轻轻就丧偶,为了这个儿子,她可是整整守了五十年的寡,如果是在古代,她足够有资格立一块贞洁牌坊了。 “嗯!妈,还要汤吗?” “不喝了,吃得很撑,抚我回卧室休息吧!” “好。”凌云宵尊敬眼前这位历经风霜,早年丧偶,中年丧女,独闯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并不是完全是因为骜煌的关系,因为骜老夫人曾经的经历就足够让人萧然起敬。 曼陀罗咖啡厅,咖啡厅里弥漫着优美的弦律,又是那道意境华美的《梁祝》 “谷姐,这是骜参谋长最近一个月的行踪!”薄唇将寻到的一沓资料丢到了她面前,纤细的玉指拾起,开始慢慢研究。 资料上显示: 2013年1月8日,曾赴邻国进行军事访问!同月18日,参加了一场军事演习,月同28日,与一群老兵开展了夏令营活动! 2013年2月7日,得上级指示,秘密训练一批精英部队!为选拔中南*保镖做准备! …… …… 203年5月中旬,秘密训练班顺利毕业,圆满完成任务,同月下旬,为考验部队的忍耐力,曾亲自带领这支队伍爬上了海拔高达几千米的雪域高原! 2013年6月初,带领这支队伍亲赴美国缉拿的以恐份子…… 看到这里,表示再也看不下去,因为上面全是某人业绩,给她想要的答案相差十万八千里。 “喂,薄唇,我真想砸死你,我是要上一个月的行踪,不是上一年的。” “那个,姐,继续往下看。” 薄唇嘻皮笑脸地耸了耸肩,故作神秘地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表示你会有新发现的。 心里跟猫儿抓了一样,因为与她思考的答案相差得太远,耐着性子静静往下看,果然,她就注意到了骜政在2013年的行踪纪录。 2013年11月8日,曾16次让方冀开车将他送去了御洲一间著名的医院。 16次,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难道说御洲医院藏有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怀着疑问,樱诺继续往下看。 逐渐发现,原来最近的这两个月,他可以说是频繁出入来往z市与御洲之间,行踪纪录高达48次,他最近一段时间装扮成骜煌的样子,帮她恢复记忆,是为了孝顺骜老夫人,不想骜老夫人再承受丧孙之痛,他在z市她可以理解,可是,频繁去御州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里面肯定有秘密,而且她还细想地发现,他去的日子一般都有一个‘8’字,而仔细推敲,暗自一想,才发现今儿不正是2013最后一月的28日,按往常的规律,今儿他肯定会去只身去御洲。 不错,这发现让她内心十分雀跃,她总感觉骜政并非那么简单,他身上一定有什么大秘密,他是英明绝顶,可是她谷樱诺也不是省油的灯,总之,他就像是一块磁石,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姐,有发现了吧!”薄唇不愧是搞侦破工作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拿到骜参谋长一年的行踪纪录。 樱诺刚想夸赞他两句,没想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那串嚣张霸道的尾数是五个八的号码。 “喂!亲爱的!在干什么呢?” 嗓音带着久违的磁性,如一阵春风吹暖了她的心田!不知为何,现在,一想到他如一湾黑潭似的眼神,想到那日与他在加州酒店的缠绵,她就感觉脸能掐得出几汪鸡血! “呃!在睡午觉呢!”说着,还佯装打了一个哈欠!声音也刻意变秘慵懒! “嗯!这几日我不没在家,你……没穿帮吧?” “没有,都没人关注我,我一个人吃了睡,睡了吃,跟猪似的。” “嗯,好,我可能要出差一天,明儿回来,在奶奶与凌姨面前,小心说话。” “知道。”她冲着窗外喧闹的大街白了白眼。 “喂,咋这么吵闹啊,你该不是骗我吧!”军人有先天的敏锐与直觉,嗅沉非常灵敏! 汗,这男人精得让她指尖瞬间就直冒热汗! “没,咋可能,我在看电视啊!” “嗯,听说今儿晚上会降温,注意保暖!回见!” “嗯,好!” 电话内容非常简单,在接电话时,她就向薄唇做了噤音的动作,薄唇见她挂了电话,知道是大人物打来的,拍了后胸口。 “谷姐,你胆儿真够大的,让他发现了,你我都死定了。”拔了老虎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z市混。 “有事姐儿担着,与你没关系,走了!” 樱诺拉着他走向了收银台,付了账让他去租一辆面包车,薄唇傻傻地问:“为毛要租破旧的面包车?” 这姐儿想干什么啊? “今儿28号,那货要去御州,你随我一同去,绝对有惊天动地的事儿!” “你……真不想活了?”薄唇一脸惨白,这姐儿到底还要干什么事儿啊? 薄唇在心里狂喊。 “不去,我就将你查他的事儿抖出来,你以为自己还能在派出所呆。” 呜鸣,没天良,这姐儿忒狠了,居然这样子恐吓他,明明帮了她的忙,还拿这事儿威胁他。 深坑已经跳下去抽不了身了。 薄唇无可奈何只能顺她的意去租了一辆老旧的面包车! 樱诺带着薄唇缩躲在一条辆面包车后,见高耸入云端的办公厅金灿灿的大门口走出一抹笔挺的身姿,她向男人递了眼色,在橄槛绿身姿迈进车,绿色吉普车发动,徐徐驰出,一分钟后,她们也相继跳上了面包车。 “薄唇,盯紧点。” “知道,不会跟丢的。”薄唇旋转着方向盘,这样跟踪人是需要技术的,他是刑警,可对方也是军人,反侦察能力并不比他差,再说,他还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如果被他发现,他就玩完儿了。 绿色吉普车上了高速,薄唇开的那辆破旧面包车也紧追在后,车子一路颠跛,五个小时后顺利抵达御洲。 薄唇开的面包车在离那间爱心达医院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被交警驱逐,他只得将面包车开走就近绕了一圈儿,再转回来时,车子已经不见了踪迹,这人去哪儿了? 四处张望,人与车都不见了,果然是发现她们了,樱诺心里一阵惊慌。 “薄唇,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先进医院看看。” 她得保护薄唇,薄唇是她一手带出的好哥们儿,她也不想害他,逼着他开车与她追逐男人步伐到达御州,已经非常难为情的事了,如果为了她的事,薄唇丢了饭碗,那她就太对不起他了。 “嗯,谷姐,你小心点儿啊。” “没事。”薄唇坐进了面包车,樱诺则穿越了车流步入人行道,一路上,她心里一直在盘算,如果不小心遇到了他,就撒个谎吧!说这边有个亲戚或者是挚友生了重病,随便怎么扯都行。 这间医院人气非常旺,来检查看病的人特别多,不说人山人海,反正,三两步路就能看到几个人出来。 她在门诊部绕了一圈儿,有部份护士都拿她将神经病看,觉得她的行动有些怪异。 眼神搜索间,终于看到了那抹冷沉狂狷的背影,他走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位长相青秀的女医生,坐下去两人就开始交谈,至于谈了什么,由于隔得太远,她听不清楚。 这男人不会是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跑这儿来治病吧!他得了什么病?是什么不治之症?还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病? 肯定不会是花柳病,他一向不会去那种地方,他那方面也没有什么隐疾,能力好的惊人,她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了。 在她有些失望时,她迈着悬虚的步伐在医院里神游太空,在她不小心转入住院部时,猛地,视野里陡地出现了一抹身姿,那身姿除了有些佝偻外,几乎与某人如出一辙。 瞬间,元神离体,男人立在一株紫丁香花树旁,抬手将紫丁香花树的叶片摘掉,他低着头,就立在那儿,斜条纹病服裤管来回摆动着,说明人很瘦。 他是…… 不对,是她眼花了吗?她为何觉得那身影像骜煌,也不对,是骜政,可是,骜政还在前面的门诊找女医生看病,不可能有分身术,难道是像他们的人吗? 就在她心跳加速间,男人缓缓抬头,迷茫的眼神向她瞟了过来,天啊!那棱角分明的五官,曾经深邃的眸子带着初生婴儿的稚嫩,他的颧骨露出来,整个人形销立骨,像一缕幽魂,他的眼睛她认得,是骜煌没错,可是,他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瘦得只剩下一把枯腾,仿若生命随时都有可能油尽灯枯,他瘦得好吓人,好令她心痛…… ------题外话------ 继续厚着脸皮求票子,票子啊,你在哪里?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妻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 第58章 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瘦得只剩下一把枯腾,仿若生命随时都有可能油尽灯枯,他瘦得好吓人,好令她心痛…… 远远地看着他,她没有动,因为怕又是一场美丽的梦景,她想多望一下,想看得更仔细些…… 男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动作有些僵硬,回首,他似乎看到了她,可是,眼睛里全是迷茫,好似他不认得她,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僵凝的视线越过她,看向了她身后,然后,慢慢向前走去,步伐很缓慢,甚至一路跌跌撞撞,在一株桅子花树下停了下来,伸手去摘了桅子花树的叶子,叶片上堆积了薄薄的白雪,沾了薄雪的叶片凑入了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露出一个怪魅的表情,也许是那味儿不对劲儿,可,他并没有丢掉叶片,而是放入唇间咀嚼,眉宇拧了一下,呵呵地笑开,从他身旁经过的病人都指了指他,摇摇头低头私语着什么。 他在吃叶子,那叶根本不能吃,‘咚’的一声,樱诺紧崩的心弦断裂,他是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那不能吃吗?他很饿吗?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那样俊帅如天边星辰的男人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看起来怪怪的,傻傻的。 “喂,这个给你,挺好吃的。” 身穿斜条纹衣服的一男病人,将手上的一颗钻戒塞到了他掌心里,肥胖的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 低着头,他愣愣地看着掌心璀灿发光的钻戒,不知所云,满脸迷惘,而樱诺一颗心则提到了嗓子尖,心儿‘扑通扑通’直跳,她很想冲过去,可是,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又不是傻子,为毛会吃男病人给他的戒指?她以为他不会吃,可没想到,就在她犹豫间,他却将钻戒塞入了嘴里,咀嚼,几米远的距离都能听到清脆的咀嚼声。 樱诺气得只差没吐血,急火攻心奔过去,狠狠捏握着他的下巴,用食指将那颗钻戒勾出来,回塞到了肥胖男病人手中。 “咱们不要,还给你。” 这话是嘶吼出来的,她很少这样发脾气,可是,今天她气坏了,因为,那男病人太欺负人了,居然给他吃那玩意儿。 这钻戒吞下去人可就没了。 她只是想试探他一下,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骜煌,没想到他还当真傻不啦叽的将戒指塞入了嘴里,也不知道牙齿咬掉没有。 “信不信我告你?” 男病人呵呵地轻笑,拍着肥肥圆圆的肚子,冲着樱诺露出一口镶的金牙齿,他难为情地解释:“他是是一枚傻蛋,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闻言,樱诺望着被她护在身后的男人,头不停地摇晃着,眼神飘渺而迷茫,看到她眼神也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他傻了,不活该被你这样欺负。” 不知为什么她非常激动,冲着肥胖的男人什么难听的话都骂绝了,甚至诅咒他断子绝孙,出门遭车祸横死。 甚至还冲上前想要煽肥胖男人一个大嘴巴子。 肥胖男人吓坏了,缩着脖子,红着脸颊骂骂咧咧地离开,以前他与傻子开玩笑,逗着他玩,也没见人出来帮忙,今儿运气真衰。 “臭土豪,跟老子滚,滚蛋,操你十八代祖宗,不要再让老娘见到,否则,老娘定拿刀砍死你。” 土豪回骂了一句:“泼妇!”然后,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傻,二傻。” 一记焦急呼唤声从林子那边传来,紧急着,身着白袍的护士便奔过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哎呀,二傻,你也不应一声儿,让我好找,快,给我回去吃药。” 她不过是回办公室拿药,离开也不过几分钟,她照顾的病人就溜出来了,她担心死了,怕出大事儿,就急急忙忙,风风火火出来找。 “护士小姐,请问你,这位先生姓什么?” “姓骜啊!” 护士拉着他的手往回走,干脆地回答樱诺的提问。 “是不是叫骜煌?” “嗯!” 终于是他,那一瞬间,樱诺仿若看到了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她悲喜交加,一路跟随着她们走进了病房,病房里很安静,护士小姐拿药给他吃,他也十分安静,吃了药就躺在了床上,睁着一对深邃的黑眸,只是,眼神再也不见昔日的犀利,怔怔地望着窗外,抿着薄唇一语不发。 “小姐,他该休息了,请你出去吧。” 护士小姐也察觉到了女人的不对劲,自从跟随着她们回来后,她望着他的眼神里总是盈满了泪水,有时候,甚至还死死咬住红唇,似乎只是有那样,才能控制内心深处的激动,她应该与骜先生关系匪浅! “护士小姐,借一步说话。” 樱诺不想打扰他,见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只得与护士出去,阖上了病房的门,护士小姐的步伐停驻在了窗户下,知道她有话要说,护士小姐也不那种忸怩的人,性子直爽地问:“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是几时住进来的?” “五年前!” “他得了什么病?” “心意病!” 心意病?这是什么样的病症?樱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护士小姐端着白盘子走远了,她一个人站在窗前,透过朦胧的月光,静静地望着病房里的男人,她在那儿站了至少半个小时的光景,他却一声不啃,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被子盖在他身上,由于他太瘦的原因,除了有一颗黑色头颅外说明那里还躺着一个人外,他的身体完全属于是形销立骨那种。 他瘦得让她心惊,但,至少,他还活在世上,原来,骜政多次往返御州,为的就是来探望他的亲弟弟,骜煌! 多少次梦得男人梅树之下盈盈笑,远以为天人永隔,此生再难相见,没想又是骗局一场,是骜政欺骗了所有人,不,不对,准确地说,是骜政欺骗了她,他跟她说,骜煌已经死了,他还把骜煌的骨灰存放到了灵骨塔下,她找到那骨灰罐时,心如槁木死灰,她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心中那份深切的悲痛。 骜煌死于五年前的爆炸案,如今,才知道,真相是骜煌生病了,骜政把他送到了这里治病,而这隐瞒了所有的人,骜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骜煌还活着,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意外得来的惊天好消息,至少,她不用活在内疚里,至少,她最心爱的男人还活在这个人世,推开门,屋子里透露了一丝光线进去,稍后又灿亮的光线又被门板隔绝开去,步入病房,轻轻地,她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脑子里回旋着昔日的画面,在她孤单,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抱着她,给她安慰,给她生活下去的勇气。 她泪眼汪汪,痛不欲生告诉他:“骜煌,我已经不完整了。” 她已经脏了,脏到用千万桶水都洗不干净! 他的双臂如钳子,箍得她一口气都喘不过来,下巴抵着她额角,用傻哑地声音回答:“不,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完整的,也是最干净的。” 他发誓要把那伙黑道份子的人揪出来,将他们碎尸万段,他们居然敢碰他骜煌的女人! 忤在床前,垂下纤长的眼睫,她看着他,颧骨露得老高,满脸疲倦,眼睫毛密密的阖着,一根一根是那么清晰,整张脸孔虽瘦,却仍然如一张被画家勾勒的水墨画! 骨瘦如柴的他令她心如刀割,以为他死了,她发誓要为他报仇雪恨,如今,他好端端活在自己的眼前,不过,只是他生了重病,他不认识她了,不过,不要紧,她会想办法治好他,重拾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的,邪气,狂傲,霸气的骜煌,很难想象,曾经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会得这种怪病,她虽然不明白何为心意病,但,关这名儿就觉得罕见。 不想打扰他休息,她坐在了床沿边,掏出手机,食指在触摸屏上勾出‘心意病’三个字,点了搜索,紧跟着,手机屏幕上就弹出了一大堆关于‘心意病’的解释! “这是癔症:癔症性精神病[英文]hystericalpsychosis,在受到严重的精神创伤之后突然起病,主要表现为明显的行为紊乱,哭笑无常,短暂的幻觉、妄想和思维障碍,以及人格解体等症一词的原有注释为”心意病也“,也称为歇斯底里,是一种较常见的神经病……” 视线巡回到“严重的精神创伤之后突然引起的病……” 精神创伤是指什么?樱诺暗自回想,难道说五年前他被骜政救了后就成这样了吗? 她的心又痛起来了,骜煌,纤细的指节在他漂亮的轮廓上游走,下巴上短短的硬疵刺着她细嫩的肌肤,以前,他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男人,现在,居然连胡子都不刮了! 想到俩人曾经走过的岁月,那一段青涩的记忆,她的泪水不知不觉又爬满了香腮! 收起手机,尽管窗外又开始飘降雪花,而她也不打算离开,就那样就近裹着被子,在他身旁躺了一整夜! “樱诺,过来,让我抱抱!我们分别的太久了!” “骜煌,你终于认得我了?” 他站在强烈的阳光之下,伸开双臂想要拥抱她,磁性的嗓音出口的话让她如沐春风。 颤着声儿,她又问:“螯煌,你终于记得我了吗?” “嗯!”男人语音模糊,长臂一勾,将她箍入怀中,然后,她的红唇就被他的攫住,他的唇娇艳似火,而她也热情如火! 嗯,不对,鼻冀间缭绕着一阵香烟的味儿,由于常年头痛,她都是把香烟当良药,自然对烟味儿很敏感! 眼皮晃动了一下,张开双眼,朦胧的视线中,她似乎瞧见一抹俊俏笔挺的身姿,站在窗前,犹如芝兰玉树,他的整张轮廓沐浴着阳光中,即使是侧颜,也能帅得一塌糊涂,骜煌!她心一喜,曾经,无数次,骜煌也是这样站在窗口吸烟,也是这种姿势,每一个早晨都会静静地等着她醒来,他说不愿意吵醒她,想让她睡觉睡到自然醒。 嗯,不,不对,意识渐渐回笼,她记得自己找到了医院,见到了骜煌,骜煌并没有死,只是,骜煌的身体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而站在窗前的身姿,俊帅,高挺,宏伟,而且情不自禁多了一抹王者风范,最关键的是,他长得很健康,壮实。 不不不,他不是骜煌,伸手一摸,果然,身侧还有一个温热的身体,那才是骜煌,回头,果真他还沉睡在梦中,呼吸沉稳而均匀! 骜政!这两个字钻入脑海,她腾地掀开被子跳下床,他是几时进来的?为什么不叫醒她? 她的动作让男人微微侧首,俊美的轮廓隐在了光线中,由于脸逆着光,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总之,他的眼神比骜煌要犀利一百倍,长相是一样没错,可是,骜煌是邪肆,温良如玉,很好相处的类型,他却是一个凌厉眼神就能让他透过不气来,霸道,强热,最主要的是,他城俯深,就这样看着,你根本很难揣摸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她与他在一起会腾升出害怕的感觉,而与骜煌却觉得窝心! 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以前,他装成骜煌的样子,甚至动作,肢体语言,包括眼神儿,也许是双胞胎的缘故,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用装,他都能把骜煌学得维妙维肖! 所以,她自然分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区别,如果骜煌知道了,肯定伤心死了,他那么爱她,她居然连他也认不出! “你……是几时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称呼他,他是骜政,是她最爱男人的哥哥,但,又是与她签下一纸婚姻契约的男人,他欺骗过她,玩弄过她,知道骜煌死讯的那一刻,她真想掐死他,现在,骜煌活生生呈现在她眼前,而且,还是自己找人追寻出来的秘密,所以,说话自然没什么底气,甚至结结巴巴! 他站在那儿不动,像一张油墨画,又像是一块冰冷的雕塑,他身上也披了一件军大衣,油亮的绿刺痛了她刚醒过来的双眼,那样醒目,璀璨,夺人眼球,最主要的是他逼人的气势,凛然而出。 就算是他什么也不算,那强大的气场你也无法忽略。 指尖上的烟蒂诸渐燃烧烬尽,空气里弥漫着香味的味儿,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只剩下大家的呼吸声! “你找人跟踪我?” 嗓音温和平静,幽如在问一个极其平淡的问题,就好似在问:“今儿天气怎么样的?”的语气。 “呃!不是……勒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提到跟踪,她忽然就想到了薄唇,昨天,薄唇说在街道转角处等着她,然后,她进了医院见到了骜煌,整个人就灵魂出窃,六神无主,一颗心全放到了骜煌身上,自是把薄唇抛到了九宵云外。 她急切地找出手机打电话,然而,薄唇的已关机了! “在找你同伙?” 他问的不咸不淡,斜睨着眼看着她,嘴角勾绽放着一抹似笑非笑! “你……”心一颤,忽然间明白过来,她有些惧怕地开口:“你把他怎么了?” “让他滚回z市,预备把他在派所出除名。” “你敢?” 她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熊胆,是他欺骗自己在先,她找人调查他,跟踪他也在情理之中,这世上并非只有他一个人长了脑子,只有他一个人聪明。 “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走出光影,脸颊在她视野中变得犹为清晰,眼角有一层淡淡的阴影,说明他昨日一夜不眠不休。 风儿卷起了他的衣角,他的逼近,让她觉得寒气逼人,这厮昨儿是在这站了一夜吗? 近距离的逼视,让她手足无措,第一次,她有一种不敢直视他眼睛的感觉。 “他没犯什么错,就算你权利大过于天,也不能这样毁他前程。” “在上班期间,他跟着你来御洲办私事,在这风口浪尖上,这一条就足可以治他死罪!” 这个狠心无情的男人! 我呸! “那你在上班期间,还经常从京都返回z市探亲,不是私事吗?”她疾言厉色地将了他一军。 “我是出公差,谷樱诺,知道不?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被人耍弄。”而她犯了他这条大忌! 他出口的话狂妄还带着无人能比的霸气! “你……你……”她接连后退三步,如果他铁了心要办薄唇,可以随便找一条理由,理由坐实,薄唇就只能等着除名。 “我要将你把骜煌藏起来的事向骜家所有人宣布。” 闻言,骜政俊美的脸颊滑过一缕戾气,暮色倏地一沉,眼神儿也变得锐利万分。 “你不昔千里追到这儿,就只是想把骜煌带回去吧?” “是,我就是要把他带回去,我不想让他呆在这儿受苦,至少……他应该感受家庭与亲人给他带来的温暖,而不是孤苦伶丁一个人。” “等他病好了,我自然会带他回去,不用你操心。” 他终于被她的固执激怒,不再温柔软语! “骜煌是几时得这种病的,是不是五年前?” 昨晚她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可是,最终未想出答案,眼前的男人应该知道所有的一切。 “你无需知道,谷小姐。”骜政面色冷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称呼从以前的‘小没良心的’‘宝贝儿’‘亲爱的’一下子变成了陌生的‘谷小姐’。 “他以前爱你,当然,你也说过爱他,不过,你看他,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甚至有时候还会情绪爆怒到打人,经常产生幻觉,他已经等同于废人,无法在兑现对你的承诺,也不能再给你幸福,所以,忘了她,忘记一切,重新开始,那纸婚姻契约也可以不作数!” 她望着他,再看了看床上仍然熟睡,如婴孩般乖巧的男人,嫣然一笑,步步退开,眼中浸满了眼水,曾经的一切似水无痕,成了过往云烟,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的幸福只因一起爆炸事件而士崩瓦解。 曾经的她多么地幸福,骜煌把她捧在了掌心里,宠到她骨子里,而曾经将她宠入骨髓的男人却得了一种怪病,心意病,一种罕见的不治之症。 “如果我说,不能贫穷与富贵,我都愿与他一起并肩前行,你能允许他与我在一起吗?” 这话有着淡淡的乞求意味在内,是的,在她恢复记忆后,她就很难将骜煌忘记,纯纯的十八岁,是他陪着她走过来,那是一段青涩的回忆,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他是她的初恋呵!初恋是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也是难忘的记忆,她忘不了他,即然忘不了,在心中瞬间就做了一个澄明的决定,无论生与死,富与贵,贫穷与疾病,她都愿与他一起并肩前行,无怨无悔! 多么美丽的誓言!这些词汇不是应该出现在婚礼上,出自于牧师口中么? 然而,她自己当着他的面前,对着什么也不知的骜煌许下了一世的承诺,可见她对他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眸底升腾起缕缕复杂之色,坚毅的下颌骨抽搐着,额头隐约有青筋毕现,五根手指捏握成拳,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即然如此,那你就随他自生自灭吧!” 从此,她们的事他再也不管,眼不见,心为净,嘴角弯成的弧度明明那么漂亮,却让她有一种被嘲讽的感涭。 他走了,真的让她们自生自灭了,她懂他的意思,就是随便她要怎么样,就算是她要把骜煌带回z市他也不管了,这男人转变如此之快,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骜政是矛盾而神秘的,反正,她总觉得自己一向都看不清楚他。 骜政被方冀载走了,樱诺在医院呆了几天,她把骜煌的病情了解的非常透彻,想到骜煌曾经对她说过:“樱诺,我不喜欢孤独,你要永远都陪着我,陪到地老天荒,陪到死。” 那时候,她觉得他说这句话好沧桑,那时候,明明他们都还没满二十岁! 每想到这段对话,再看看他呆滞的眼神,仿若他永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她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而他也无法告诉她。 她去找了医生,询问他这种情况可不可以回家治疗。 医生回答说:“骜先生虽然有时候性情狂燥,但,还未出现过打人的例子,他有时候喜欢抱着头自言自语,那是一个我们永远无法到达的精神境界,其实,这种心意病有时候,是需要亲人的慰藉,需要亲人的关怀的。”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回家治疗,这对于樱诺来说,自然是一个好消息,就算骜煌一直这样,她也愿意照顾他,照料到地老天荒,照顾到她们彼此额角都起了皱纹,她是一个多么痴情的女人呵! 在病例单上签了字,她就带着骜煌坐上了回z市火车,她身上没有多余的钱,骜政又带着怒气拂袖而去,薄唇也没留只字片语,慑于老虎淫威估计早就逃之夭夭了。 如此病态,形销立骨的骜煌与樱诺出现在骜家门口听屏风前时,厅堂里坐在沙发椅子上的骜老夫人立刻站了起来,眼里全是一片诧异,丁丁冬冬的响声后,凌云宵是踢掉鞋子跑下楼来的,可见,骜煌的出现吓坏了所有的骜家人。 大家都不明白,短短几日不见,骜三少为何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煌儿,你咋了?” 老夫人疼孙子似宝,见骜煌几天瘦得不成人形,颤着心肝儿丢了手中拐杖踉踉跄跄就奔过去,抱着骜煌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地叫,一声又一声地哭,老泪纵横。 “妈,你冷静点,妈……”凌云宵头发也有些逢乱,可见在楼上听到下人们所说的骜三少的消息,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冲下楼来的,因为,在她心里,早将骜煌当作儿了看,更或者是弟弟,不论如何,她早将自己当成了骜家的人,骜煌五年前出事她是知道的,她只知道他死了,却没想到他又活着回来了,这不是让人跌破眼镜么? “你叫我怎么冷静?”老夫人冷斥凌云宵,摸着骜煌的皮包骨头的手,心脏都在抽痛,在心里狂叫着,她的孙儿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让她孙儿瘦成这样的? 瞥了眼骜煌身后的女人,忽然愤怒地一顿责骂:“我就知道红颜祸水,你这个狐狸精,把我们煌儿害成了这样,我打死你。” 说着,老夫人就要去找拐棍想毒打樱诺。 虽然凌云宵也讨厌樱诺,但,她是一个明理的女人,一码归一码,她知道骜煌早在五年前去世,如今又活着回来了,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所以,她拦下了老夫人,喊了句:“妈,你先听樱诺说嘛!你有心脏病,这样气不得!” “说,谷樱诺,今儿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将你驱赶出z市。”不是驱赶出骜家,而是驱赶出z市,让你在这座城市没有立椎之地,老夫人也是霸气的女人,骜家有这样的手腕与迫力。 如果她真正发怒,就连是谷天鹏的债她也不卖,而谷天鹏在她面前,不得不低头,自是保不了他外孙女儿,当然,这又是另外一段浪漫的情爱故事了。 一屋子的人雅雀无声,全场肃静,没丁点儿声音,所有人的眼睛全都落在了罪亏祸首的脸孔上。 一屋子的佣人对骜煌都是有感情的,而这女人居然把她害成了这样,俊帅聪明绝顶的三少,现在成了落魄傻里傻气的男人,甚至还一副病怏怏的悲惨模样,可叹,红薄是祸水啊! “五年前他就生病了,五年前,他被骜政送去御州医院治病,我是跟踪二少,追过去才发现的。” 简短的言语诉说了骜煌五年来的经历与遭遇,如此简单,就是生病了,被骜政送过去养病。 “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夫人因上一代的恩怨,始终不喜欢樱诺,对她总是有偏见,问话自是咄咄逼人。 “这是医生开的出院证明。”樱诺双手呈上了出院证明,上面有御州精神病院盖的红戳!证据确凿,不相信也没办法! “妈,是真的,煌儿果然得了病。” “什么病?” “心意病。” “可是这五年来,一直陪在我们身边的是……” “自是骜政啊!” 老夫人一向自认为聪明绝顶,也有被孙儿玩得团团转的时候。 是呵,老夫人感觉头一晕,一股子血液直往脑门儿冲,如果五年前煌儿得了重症,政儿怕她伤心难过,承受不起这打击,秘密把煌儿送去御州医院治疗,然后,再扮成弟弟呆在家里日日哄她开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如今,知道了整个真相,她能去追究政儿的错吗? 他也是一片孝心,在京都工作,还时常赶回家扮成弟弟,他的辛苦可想而知。 煌儿得了这种病,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老夫人心里难受极了,她不知道要该怎么办?如果是其他事,她都可以动动关系摆平,可是,这是罕见的病症啊!政儿那么能干,肯定早找医生们会诊过,都只能秘密把他送往御洲,可见他这种病难治的程度。 束手无策啊! “我的煌儿啊,咋生病的不是我这孤老婆子。” 如果可以,她甘愿为孙儿代受这种病痛折磨之苦,哭诉了一会儿,老夫人冷声吩咐:“云宵,去把玉夫人给我找来。” “好的,妈,我这就是去。” 凌云宵开车去玉府接玉夫人去了,樱诺牵着骜煌的手,对老夫人说了一句:“奶奶,我先带他上楼去休息。” 老夫人心思全挂在孙儿病情上,也不再追究樱诺的责任,只是轻轻‘噫’了声。 樱诺将男人带上了楼,并让刘嫂去准备好洗澡水,刘嫂放好了水,是擦着眼泪从浴室出来的。 “少奶奶,水放好了,我下去给三少准备晚餐。” “好。” “煌,我们洗*白白了,你身上好臭,得洗干净。” 骜煌纤长的眼睫毛如蝶儿乱舞,两扇羽冀煽了煽,然后,就跟随着樱诺走进了浴室,浴缸里注满了清澈的温水,水面上冒着热气,她替他脱去了身上的外套,在脱下长裤后,他的大掌却包裹住了她纤细娇小的玉手,冰凉的肌肤让樱诺抬起头,湿漉漉的视线中,她温柔地轻问:“煌!” 她以为他记起了自己,所以激动地呐喊出声,眼眶有些微显,里面蓄满了滚烫的泪水。 没想男人的神情仍旧木然,但是,他却开口说话了:“你……出去!” 终于盼他开口讲话了,却是平淡的‘你出去’三个字,他虽生了病,什么也不知晓,可是,他却懂得男女授受不亲,也许,男人洗澡女人不能看,更不能让女人给他洗,只是天生的本能罢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就知道,他的身体不能给女人看! 脸上微露失望之色,不过,她还是喃喃回:“好,我出去,可是,你会洗吗?” 她真的担心,在她的印象中,前几次,在医院都是护士们给他洗的,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护士们在替他脱完外套,脱掉裤子时,他也是这样将她们驱逐离开! 他指手指着门口,甚至不再对她说一个字,那神情如五年前一样狂嘶霸道,邪恶如魔。 “好,我出去。”怕他生气,怕他发火,更怕他气起来精神病发作,她只得悄然退走,并合上了浴室的门,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坏胚子,她只是担心他不能自己洗而已,她将门开了一条缝,在外偷偷地观看着,只见他背对着她,将自己脱得一丝不剩,然后,跳进了浴缸,还好,他还知道怎么洗澡,只是,他背膀上显露的骨头,以及肋骨根根能看得清楚,她心里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又怕自己哭泣惊忧到了他,她只能不自禁地用手捣住了小口,以此阻此自己哭出声来。 楼下,偌大客厅隔壁的偏厅花房里,老夫人左手掐着一串佛珠,右手拿勺子舀着水,勺子微微倾斜,清凉的水就从勺口边缘倾泄而出,全数浇打在了一盆玉兰上,玉兰花天生娇贵,却也是她的最爱,她喜欢兰花的气节,有君子的优雅。 “妈,你找我?” 门口处黄光一闪,一抹娇柔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倾国倾城的五官,眉目如画,满身珠光宝气,眉宇间却布满了忧愁。 “哼!”老夫人扬手一挥,指尖的勺子就被她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勺子里的水飞溅而出,打湿了伊人的裙裾,甚至还溅到了她漂亮的脸颊上,可是,她却闪都未闪,估计那一勺如果是浇在了她脸上,她也不会亲躲,她觉得这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你儿子得了心意病,你说咋办?” ‘轰’的一声,傅珍珠脑子翁翁作响,心意病何等难治,她心里最为清楚,最严重时,还可能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拿刀割自己的喉管,割到咽气为止。 在她的朋友圈子里,曾有这样的先例。 有一位贵夫人的女儿生病了,就是爱上了一个混黑道的男人,家里强烈反对,将她禁足,后来她就患了此症,最后,精神恍惚之时,拿刀割破了自己的喉管,割了自己脖子十几刀,死时惨不忍睹。 可是,医学上不是说,得这种病的多为女性,而且是20至30岁之间女性,为何她的儿子会患这种病? “妈,我……”傅珍珠不知道是哪个儿生病了,而且,她不了解情况,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不要这样叫我,我担不起,在你十几年前弃我们而去后,我再也不是你的妈。” 老夫人冲着她发着脾气,每一次,只要骜政与骜煌两兄弟之间,有一个稍稍出了问题,她必定会找傅珍珠来,然后是一顿谴责。 骂得难听又刻薄,老夫人守寡多年,自然养成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性子,对下人有时候也十分苛求。 苛求到近乎完美,都活了七十余载,难道都不明白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么? 傅珍珠毕竟做过骜家的媳妇儿,而且,当时,是自己弃了骜天啸去跟了玉书房,她与骜天啸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可是,并无一丝的感情,长大后,在长辈子们的大力搓合下,她嫁他似乎是水道渠成,所以,她嫁给了他,后来,她又选择了玉书记…… “你说,怎么办?” 老夫人把所有的错全归罪到傅珍珠身上,只因她在孙儿几岁时就弃他们而去,抛夫弃子的女人,这辈子骜老夫人最恨了。 傅珍珠嫌天啸没有出息,攀了玉书记那高枝儿,嫌她们骜家曾经穷酸,这是她心头永远的一根刺,只要这女人活着,这根刺就会经常晃动,让她撕心裂肺地疼痛着,而她每痛一次,都会把这份痛传递给这个女人。 现在,煌儿生病了,她自是把满肚子怨气再次发泄到傅珍珠身上。 傅珍珠已经酿成了大错,就只能呆在原地像个木偶般承受着老夫人的怒气,任她骂过够,侮辱过够。 老夫人骂累了,这才砸掉了那盆自己最心爱的兰花,冲着她火大地嘶吼:“煌儿交给你,如果他的病治不好,我没脸到泉下与他爷爷相见。” 老夫人佝偻着身子被刘嫂抚走了,玉夫人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花房里,看着满屋子被老夫人砸得乱七八糟的兰花发呆。 良久,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子,伸手去捡地下的兰花苗,恰在这时,一抹讥讽的声音从头顶辟下:“这样做,会弄脏玉夫人华贵的裙子,玉夫人,骜家再穷,佣人还请得起几个。” 扬首,玉夫人望着门口双手抱臂身着一身绿色军装,税利的眼神如柄利箭直穿她心喉,他的态度,他的奚落的散漫语调,一时间让她喉间充血,如喉管被人用利刃割破了,居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双眼一红,泪水滴滴顺颊而淌! 她可以忍受老夫人的疾言厉声的嘶吼,咆哮,谩骂,却无法面对冰若冰霜儿子的讥讽,如果是骜煌也就算了,至少,她已经习惯了,可是,这一次是骜政。 ------题外话------ 继续厚着脸皮求票子,票子啊,你在哪里?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妻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 第59章 骜煌病发!(精彩) 在她心里,骜政一向最听话,可这一次,居然用话讥讽她,傅珍珠心里难受极了。 “政儿,我……” 战战兢兢地喊。 “玉夫人,你这样称呼不合适吧。” “你应该称呼我骜先生。” 冷漠疏离的脸孔,冷漠无情的话语,把她们的关系一下子就扯开了十万八千里。 他明明是她怀胎十月辛苦所生,他的身体里明明流淌着她的血液,她们曾经共用一个身体,可是,如今,他却让她喊他‘骜先生。’ 多么普通而又陌生的称呼。 这称呼傅珍珠接受不了,骜政,她的亲儿啊! “玉夫人,即然都迈出了骜家这道大门槛了,如果是我,是决计不会再回来。” 他的一字一句如一柄锋利的利箭,猎人拉弓,再百里穿肠,准确无语地射穿她喉咙,让她痛到哽咽,喉管破碎,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一张玉容白到几透明,没有一丝的血色。 是呵,即然都跨出了骜家的大门,她又何再回来自取其辱,只是,这么多年来,她的心一直挂在骜家,她没办法做到视骜家人,视骜家事为无物。 “政儿……我,煌儿病了……所以,我回来看一看他。” 声线颤抖,在儿子面前,她是那么渺小卑微,只因,她把他生下来,不到四岁就弃他们而去,只因,她生了他,而没养育他们,这是她人生中永远的错误。 “没有那个必要,玉夫人,当初你绝情离开,今日你又上门来关心骜煌的病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假惺惺的成份在内,这么多年了,荣辱与共,在我们的成长历程中,你都没扮演母亲的角色,在我心中,我妈早死了,早已经不存在了,我相信骜煌也与我一样。” “政儿……” 起初,她以为政儿会理解自己的苦衷,会比煌儿懂事一些,没想,他们兄弟俩都一个样,都在记恨着她当年的抛弃,也是,她走的那一年,他们不过才刚满四岁,刚吃过四岁的生日蛋糕。 “你走吧!” “政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怨我从小就抛弃了你们,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你说,我洗耳恭听。” 骜政也并非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他与普天下的孩子一样,从小就希冀着能得到母亲的关爱与温暖,可是,在他与骜煌的成长岁月中,母亲的角色始终缺席,而每每他们生病了,总是奶奶不眠不休守在他们病塌前,献上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照料,他们的母亲有等同于没有。 “我……” 傅珍珠红唇掀动了几下,最终是没有说出口,几番思量,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即然都恨了,那就恨到底吧,在两个儿子心目中,她就是一个坏女人,贱女人,为了攀龙附凤,为了玉书记的权势,而抛弃了当时深陷低谷,生意做得一败涂地的骜天啸,他们的老爸。 所以,他们恨她入骨,每每想到他们冰冷的脸孔,无情的话语,她都夜夜未能寐。 “说不出来是吧?因为,你根本是为自己当年的虚伪嘴脸找借口,你也怨我们不是,你说,如果当初你不嫁入骜家,或许也不会生下我们俩个祸害,如果你不嫁入骜家,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事儿。” 即然生了他们,就应该负责到底,她是一个女人,应当最清楚没有母亲,对孩子来说是一种多么大地伤害。 不能忍受儿子这样的指责,他们可以指责她狠心无情,却不能认为她不要他们,而且是故意不要他们。 “政儿,请你不要这样说妈妈,我是爱你们的,你应该知道,我与你父亲没有感情,我们虽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可是,他并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痛苦的,他是一个明理的人,他可以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即然不爱,当初,在未婚前,你就应当反驳这段婚姻。” “你知道我的父亲,也就是你外公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我那时只有十几岁,胆子小,又涉世未深。” 尽管当时情况是如此,总之,她抛弃亲子,去追寻自己的幸福那就是一种无法改变,无法弥补的过错。 “这些恐怕都是你的借口,玉夫人,你到风光了,是z市人人尊敬,锦衣玉食的玉夫人,每一次,玉麒麟带着你去出差,每每看到关于你们的报道,我是恨不得将那报纸揉碎。” 如果当年她反驳了,不愿嫁入骜家,恐怕今日就不会有骜煌不治之症。 许多事,有前因必定有后果,他的母亲傅珍珠与爸是近亲结婚,她的懦弱害了煌儿一生。 “如果骜煌治不好,我定让你偿命。” 他说得十分狠绝,双眼直射出怨恨的光芒,似乎,站在他面前我见犹怜,楚楚动人,风韵犹存的女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敌人! “骜煌的病是因你而起,如果他治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玉夫人。” 以前的骜政明理,懂事,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在骜家,自小没有娘的照顾,他又比骜煌大,所以,他显得比骜煌更加成熟,以前见到她虽然不啃声,但,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怨恨,这一点上,到是骜煌,每次见到了她,都是疾言厉声,说的话难听极了,甚至经常在公众场合让她与玉麒麟下不来台,她一直将骜煌当孩子看待。 原来恨她最深的是骜政,是她的政儿,他只是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并不代表不恨。 今天他把话说得如此绝决,丝毫都没任何转寰的余地,他恨她,恨她在骜家最艰难的时刻,将他们遗弃,恨她生下他们,让煌儿得了心意症,以前,就曾有人预言,说她嫁入骜家,与骜天啸结婚属于是近亲,生出来的孩子不是聋子就是哑巴,或者是其他的残疾,没想这些都不是,煌儿得了心意病,虽然是唯心之说,但,她却痛不欲生,这是她酿制的苦果,也是骜傅两家当时联姻的苦果,她的父母双双不在人世,而这个苦果,只因她当年对不起骜家,所以,只能让她来承受一切的悲。 对于骜家来说,虽是唯心之说,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是骜家的千古罪人。 骜政撂下狠话,踩踏着军靴,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离开,他高大的身躯,冷漠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她泪水涟涟的视野中,喉咙一阵哽咽,伸出手,想阻此儿子离去的步伐,可是,吹绕过她指尖的,只有冰冷的风儿。 骜政,骜煌,这对双胞胎兄弟,是她心底最深刺骨的痛。 煌儿的病,她要负全部责任,因为她当年嫁了骜天啸,因为,骜天啸是她的表哥,嫡嫡亲的表哥,而骜老夫人是她的姑母,近亲结婚也就导致了煌儿今日的病,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愤怒,骜政才撕破脸恶言相向。 她心里有苦,这苦已经深埋了好多年,可是,这苦她没法向人诉说,心中有泪,却哭不出来,当初她狠心弃他们而去,现在,她就算是痛哭失色,哭得肝肠寸断也没人能同情她,原谅她。 头昏昏沉沉的,感觉脚像是踩在了棉团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下都感觉如刀尖刺在了美人鱼的脚趾上,每走一步,就看到了自己心正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汁,那汁红得那么浓,那么鲜艳,刺得她眼瞳一阵紧缩。 她是怎么走骜府的,记不清了,总之,她没有打车,是一步一步走回玉家的,回家时,侍候她的小兰姑娘正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见她归来,小兰脸露喜色,急切跑到门边迎接:“夫人,你可回来了,你不见了,书房派了好多人去寻找,此时,正在楼上书房发脾气呢。” “呃!” 她淡淡地回应,心口很疼,她没办法向一个丫环说太多,毕竟,所有的事都是她的私事儿,玉麒麟是公众人物,她不想让他在自己脸上抹黑。 “小兰,夫人回来了吗?” 楼梯口传来了男人低沉和缓的声音,然后,一向稳重,成熟的玉麒麟迈着仓促的步子从楼上下来。 “珍珠,你到底去了哪里?” 傅珍珠冲着他笑了笑,极力掩饰心中的脆弱。 “煌儿病了,我只是过去看看。” 这件事并没必要隐瞒玉书房,再说,他迟早都会知道,所以,她选择了实话实说。 又是骜家的事儿,这么多年了,骜家的事儿跟瘟神一样一直缠绕着她,连他都跟着喘不过气儿来。 “是老夫人让你过去的?” “嗯,煌儿得了心意症,麒麟,你能不能帮他找一个精神科的医生治治?” 玉麒麟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谁曾想风度翩翩玉书记,也是位痴情种子,重重地叹息一声,大掌握住了女人俏瘦的双肩,承诺:“我会安排的,你放心。” 只要是傅珍珠的事,就是他玉麒麟的事,多少年了,他舍不得她受丁点儿委屈,在z市,他混成了父母官,踩在云端,无人敢惹的大人物,可是,在面对心爱女人时,他却觉得十分无力,即使是在他的羽冀之下,都无法保护她,只因她最初的那段婚姻,而她是他强取豪夺,硬夺到身边的女人,骜家不止恨她,更恨他当年的逼迫手段。 所以,任何场合,只要有骜家人在,他都退避三舍,一般不轻易相见,除非迫不得已,骜煌生病了,他也略知一二,估计骜老夫人又是把她叫去一顿痛骂,这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了。 不过,人的忍耐是有一定限度的,每出一件事儿,都怪罪到珍珠身上,骜家人足实有些过份,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忍气吞声,他要为珍珠讨还一点公道。 许是多年相处延伸出来的默契,她居然能猜得到他的心思。 “都是我们的错,麒麟,这么多年了,你一心护着骜家。”如果不是玉麒麟护着,骜天啸的生意不可能一帆风顺,如果不是他护着,骜家不可能在z市只手挡天,无人敢惹,地位也是无人企及。 “你……” “是一个好女人,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仍然可以家庭美满幸福。” 是他硬逼着她嫁给自己,而这十几年来,她他与有名无实,她们没有领结婚证,她只是大众公认的玉夫人,其实,她只是吃住在玉府而已。 “我囚禁了你这么多年,你恨我吗?” 玉夫人笑了,笑得淡然,而云淡风清:“不说这些了,夜深了,休息吧。” 她剥开了他按压在自己肩上的大掌,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悬虚的步子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玉麒麟站在原地,双眼直直地锁牢着她纤细绝美的身姿,她是z市最美的女人,十八岁就以一曲改编的钢琴曲《梁祝》扬名整个z市,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他相信,整个z市想要得到她的男人很多,而他玉麒麟是玉家最光宗耀祖的一个,二十三岁出国学金融,二十六岁学成归国,二十八岁在房地产界独占鳌头,二十九岁在父亲的极力劝说下从政,从基层的一名小公务员做起,官路享通,一帆风顺,两年就坐直了市长的宝座,就只用了四年,他就成功将z市所有人踩在了脚下,成了z市人人敬仰膜拜的父母官,他是政坛的一个传奇,他能爬得如此之快,除了他自身卓绝的能力外,还有仰仗他有一个好父亲,他的父亲是京都的一名上将,不过,与他齐名,地位不分上下的人很多,许多王公贵族的斗志全淹没在了纸醉金迷的红尘俗世中,醉卧在了风尘清凉妖娆女玉身之下,浪费了青春,虚度了年华,而他却勤肯踏实,埋头苦干,也就成就了他非凡的地位。 在事业有成后,他遇到了z市最貌美的女人——傅珍珠。 仅只一眼,他就为之倾倒,灵魂附她身,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自从遇到了她。 他是一市之长,而她却是已婚妇人,他不可能直接强娶豪夺,他敬她,爱她,始终把爱藏在心底,直至有一次,她被骜天啸一顿暴打,忍无可忍,所以,他出手了。 自然,美丽的女人成了他囊中之物,只是,他守了她这么多年,却始终未曾走进她的世界,走进她的心,也未曾得到过她的人,她说过她可以给,如果不是心甘情愿,他不会要,他玉麒麟也是坦荡荡的君子! 在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心是孤独傍徨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守多少年,等多少年,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呆在他身边,而不是一心只记挂着骜家! 嘴角蔓延着苦涩的滋味,点了一支烟,那天晚上,他没有睡,只是在书房批阅了一夜的公文。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精彩的舞台,骜家人怨她,她怨他,然而,他却不后悔,如果当年的事件还会重来,他也绝不会放开她的手,他也要将她掳至身边,就算不能得到,只要能看到,他也心满意足,此生无憾!这就是他,霸道偏执认死扣的玉麒麟!z市父母官玉书记! 一辆红色的宝马开进了z市最著名的医院,车子熄了火,车门打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伸出车厢,踩到了地面,身姿窈窕,体态阿娜,五官精致,眼上戴着荼色眼瞳,墨镜片上倒映着来来往往的平凡人群,她着装太过于亮丽,以至招来了众人纷纷侧目,女人一向性格比较高傲,众主关注的眸光自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嘴角荡起了一抹笑靥,今儿口红用的是鲜红,妆饰也较浓,与郁梵结婚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装成白莲花的样子,因为,在与谷樱诺的战争中,她已经以胜利者之姿而收尾。 对面走过来一位护士,她的肩膀碰了护士一下,护士手中的白盘子飞了出去,药水瓶砸碎了,黄色消毒的药水湿了满地,棉花签散的到处都是,护士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女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闪开,连一起‘对不起’都没有。 护士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也是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这女人太猖狂了。 捡起地上破碎的瓶子,随手就掷了出去,玻璃瓶子砸到了她背心,大红的衣服沾了玻璃渣子,黄色的药水将上等的面料浸湿,不一会儿就扩出了好大的一团水渍子。 邋遢的模样与她全身的光鲜亮丽显得格格不入! “喂,骚蹄子,你居然敢砸我?” 出口准没好话,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咋出口的话就犹如猪在喷粪啊! “哪个部门的?” 拿下了墨镜,抬起了下颌,一脸倨傲地望着敢打她的小护士。 “不用知道我是哪个部门的,我自个走就行了,不用你找人开除,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却是个没教养,没涵养,没素质骚女人,照我看,很有可能是一只假得高贵的鸡,不过,高贵又如何,就不是一只鸡嘛。” “你说什么?”说她是鸡,她当然知道鸡是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妓么? 谷馨予脸都气白了,她正欲跑上前找小护士理论,没想小护士捡起白盘子一溜烟跑得没有了人影,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她跑了整整两道长廊,也没有找到人影,还崴了脚,最后不甘心愤愤地走入妇产科。 樱诺是来医院为骜煌拿药,取了药正欲离开,却见那抹扎眼的红影子喜孜孜从妇产科里走出来,待女人走远后,她走进了妇产科。 “医生,刚才出去那位红衣服女子是我姐姐,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怀孕了?” 女医生瞟了她一眼,正在与另外一名孕妇检查身体。 “这个,你得去问她,这属于是病人的稳私,我们不方便随便透露。” 女医生坚持原则不肯说,樱诺拿着药紧跟着追了出去,就只来得及看到火红色车身的尾巴! 谷馨予,你怀了郁梵的孩子,预备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享受家庭的幸福与温暖么? 樱诺忆起了那一段光阴,当时,她怀着孩子,可,她的老公却与谷馨予滚着床单,每一日,都是以工作很忙为借口,让她独自守着空房,当时,她痛到足以想用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的孩子被谷馨予整掉了,现在,她又怀孕了,凭什么,她害了人,夺走了她的宝宝,反而自己却幸福了。 想到谷馨予脸上洋溢的母性光辉,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不舒服极了,她在意谷馨予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说,她爱郁梵,在乎郁梵,而是她心里不平衡,从小到大,谷馨予已经抢去了她太多的东西,她不能让谷馨予永远这么嚣张下去,经历了这么多,她领悟出了一个事实,评价一个人善良只是说得好听一点,让人容易接受一点罢了,其实,难听点,善良不是傻子,不是软弱,她再也不想做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了。 她把药领回去的时候,骜煌正坐在窗台边,昨晚拿了剔须刀,为他剔了胡子,胡子剔掉后,俊美的轮廓显露出来,他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双眼也炯炯有神,只是,每一次,当他看着她时,眼睛里仍然是平静无波的。 他蜷缩在贵妃上,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美丽的景色。 “骜煌,我回来了。” 尽量用着轻松平淡的语气,其实,每一次,她看到他都想哭,好心酸。 骜煌好似没听到一般,只是身子微微震了震,这说明他知道她回来了,她轻轻走到他面前,蹲在他脚边,仰首望着他,而他坚毅有力的下巴隐在了光影中,整个脸孔隐若隐现,眼睛望着窗外的山峦,眼珠子转也不转。 他永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煌,立春了,天气暖和起来了,快过年了。” 樱花快盛开了,你还记得曾经,你带我去一片樱花林赏樱花,你摘了一朵樱花别在我发鬓,对我说:“诺儿,你瞧,对面山峦与你的姿容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开春了,湖面上的冰已经融化了,明年冬天,我带你去冰上跳舞可好?” 冰上跳舞,他拥着她,她依偎着他,他的衣角缠绕着她的裙裾飘飞,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她们气息交融,在冰块上舞动着身姿,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面! 今年的雪融化了,跳不成了,所以,他给了她一个明年之约,可是,他失言了。 这一晃,她们分别就是整整五年。 她失去了记忆,而他得了不治之症,两人就这样在世界的两个角落,将那段刻骨铭心的情爱遗忘。 这五年,她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是,她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出现。 好在,老天垂怜,不忍心他们这对有情人如此痛苦,所以,才给了他们创造劫后余生的机会。 “少奶奶,三少该吃药了。” 刘嫂熬了药端上来,怕打扰了主人们的好事,故意咳嗽了两声儿,还用手叩了一下房门。 因为房门没关,如果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总是尴尬的。 “嗯,拿过来吧,刘嫂。” 刘嫂把药端过来就退出去了,樱诺拿汤匙舀起一勺,递到了男人的唇边,男人平滑的眉心渐渐纠结。 低头望着黑黑的药汁,吐了一字:“苦!” “放了好多糖的,不苦,煌,来,听话,乖。” 樱诺像洪三两岁的孩子,将药喂进他的嘴里,为爱的人牺牲是理所当然,也是心甘情愿,至少,她是这样认为,也是这样做的。 侍候他吃了药,再抚他躺到了床上,樱诺下楼去倒水,却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个人,他手上拿了一张报纸,整个人莫测高深,看不出喜怒哀乐! 自从她接骜煌回骜家后,她还一直都没见到这个人,他是几时回来的?心里闪出这个问题,可是,她没有在意,直接走进了厨房,当她接了水出来时,他仍然还保姿着优雅的坐姿。 完全把她当作是隐形人。 而倏不知,在她纤细的背影在楼梯口隐没时,男人扬起了纤长的睫毛,犀利的眸光扫射而去,眸色变得极其复杂难懂。 樱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破碎的申吟声从卧室里飘出,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闪进了屋,果然,就看到了骜煌面目狰狞,挺拔的身姿凝站在窗边,单手撑在墙壁上,低着头,额头有汗珠浸出,整个人气喘吁吁,似乎正处在痛苦的边缘。 “煌,你怎么了?”她尖叫一声扑过去,没想骜煌根本不领情,他不再温顺,凝扫向她的眸光变得冷厉,微微泛着红光。 大手一挥,樱诺就被他甩出去老远,整个人趴在了地板上,肋骨被地板撞疼了,咬着牙,忍着痛,她坚强地爬起来,颤颤魏魏地向他走过去。 “煌,你……怎么了?”他那双锐利的眸子,闪烁着野性的光束,眸光变得陌生疏离,她心里虽然害怕,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却,不论他变成了何等模样,她都必须接受,必须想办法治好的。 可是,莫名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拿着自己的手指猛啃,只咬了一下,手指就被他自己咬破了,鲜血直流,他甚至烦躁地抓扯自己的头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樱诺脑子翁翁作响,第一次,她面对这样的境况束手无策,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得的不是精神病么,为何会双眼泛着红光,而且似乎是十分憎恨自己,又抓头又咬自己的手指…… 她不想他这样伤害自己,壮着肚子扑过去,这一次,男人没有挥开她,不过,浑身的战粟波及到了她,让她感觉屋子里在发生一场轻微的地震。 “煌……” 他双眼瞠得奇大,脑袋不停地摇摆,扫射向她的眸光变得狠厉,布满了戾气。 一时间,他变得好吓人,就好似从森山爬出来的一只野兽,似想要把她撕吞入腹,她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不能放任着他一个人不管。 “煌。” 她呼唤着,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惊慌失措间,她把手伸进了他的嘴里,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袭遍全身,她痛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冷汗从背心冒出,就在那时,耳朵边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仅只有几秒钟,那高大的身体就穿越过了走廊,飞奔进屋,而他身后跟着一大群身着白袍的医生。 他奔进来的那一刻,面色铁青,如枯井般的深眸里喷出火焰。 伸手死死扳住了骜煌的嘴,见她不知所云,愣在那里,他嘶吼出声:“把你的手指拿出来。” 经他提醒,樱诺迅速抽出手指,眼前白影一闪,一名护士已经一块硬板塞进他的嘴里,然后,骜煌的头剧烈地摇动着,双眸圆睁,怒气冲冲地凝望着一屋子的人,额角,眉心,脸颊,颧骨处都火速冒出一层热汗,全身抽搐不止。 医生们动作麻利地将他弄到了床上去,几个男医生按压住他不断踢动挣扎的身躯,屋子里的人终于不再手忙脚乱。 樱诺看着惊心动魄的一幕,心底满满都是心碎,原来,骜煌并非只是患了精神病,他甚至还患了其它的病症,这种病,她没听说过,更没见到过,发病了,人事不知,还发疯般要咬人,其实,应该是伤害他自己,刚才,如果不是她将手伸进他嘴里,他肯定咬断舌头自尽了。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不愿做病魔的俘掳,可见,这病来势汹汹,很能根治。 骜政脸上还有愠色,眼角瞥到了她不断颤抖的染血手指,怒气冲冲一把拉过她的人,不顾她的反抗,迅速拿了棉花球为她洗去玉指尖的血渍,然而,她固执想抽开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觉得难为情,在身份上,他是她老公的哥哥,她是他兄弟媳妇儿,说出去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然而,处在愤怒中的男人才不管那么多,强行为她手指洗去了血渍,消了毒,还为她包扎了一截纱布。 床上的骜煌咬着那块硬纸板,也伤不到自己,身体不断颤抖着,然后,双眼一阖渐渐昏睡过去,医生们提着医药箱悄然退出,整间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静。 谁都没有讲话,她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而他却还余怒未消,刚才,要不是他来得及时,骜煌很有可能就这样走了。 他站在窗边,不发一言,面色冷沉,这可以说是樱诺第一次见骜政发火,刚才,他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她还在骂着他无所事事,整天就呆在家里,难道他都不用上班么? 现在,她才醒悟,为什么他不要她将骜煌带回来? 因为骜煌的病根本不适合在家里医治,而刚才那拔医生,明显是他从御州医院带过来的,她还以他恼怒地拂袖离开,就什么也不管了,原来,在她还未离开,他就已经将专门照顾骜煌的医生给带回了家,而且,一直躲在暗处,从刚才他们一伙人雷厉风行的作风,可以看得出,他们一直在躲在暗处,只要骜煌发生危险,他们就会火速赶来。 她一直认为把骜煌带回家,给他亲人的温暖与关心,他的病就会渐有起色,她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原来,她错了,她这样做,差一点间接害死了骜煌。 “对……对不起。” 她必须承认自己的错误。 “有用么?” ‘对不起’三个字对骜政来说,是最无用的三个字,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三个字就显得很垃圾。 “我,我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大哥……” ‘大哥’两个字让他怒气横生,他一把扣住了她胳膊,厉声说了几个字:“给我出来。” 他把她拉了出去,用力甩开她,她差一点被跌倒在地。 “大哥,我……对不起。” “我不是你的大哥。”他冷怒地低斥。 “我与骜煌领了结婚证,你是他的哥,也自然是我的。” 这话堵得他哑口无言,俊逸却又棱角分明的五官霸道而又含有阴骜,而那极薄的唇桀傲地扬起,鹰一般的眸子就那样笔直盯视着她,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笑影。 在她的记忆中,每一次,他生气就会露出这种冷魅的表情来掩藏心中滔天的愤怒。 她知道他错了,可是,当时她提出要将骜煌带回来,至少,他也没反对到底,如果他坚持反对,也许,她也轻易将骜煌带回来,带入大家公众的视线中。 眼尾瞟了她手指一眼,指尖上还有他刚才亲手缠上的纱布,他知道自己很粗鲁,可,看到她不顾一切,将手指塞进骜煌嘴里,让他咬,心底就无端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恼怒,而那愤怒就像是涨潮的海水拍打着礁石一般,一波一波的拍打着他的心脏,锐利疼痛袭席卷而来,却更像是被银针一下又一下扎到了心肺里。 她不知伤害为何为,尤其是那种看不见的伤害,何其无辜,却是一把杀人不见的利刃。 “你……怎么知道骜煌会发病?” 她不怕他手中捏得格格作响的拳头会猛砸向自己,没话找话说,及时想岔开话题。 “如果你爱他入骨髓,就应当要知道,他十天会发一次病,发病的频率越高,他的生命就一点一点地消失。” “不,你骗我。” 他骗她太多次了,这一次,她不打算相信,好不容易得知他活在这个人间,现在,她又要面对他的离开,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生命一点一点地消失,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儿。 “我为什么要骗你?谷樱诺,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的病美国医生都找不到病因,每一次发作起来,就像头野兽似的,相信刚才你也见识了,他根本不认识你,他认不得所有的人。” 群医无策,难道只能等待死亡? “大哥,你要救救他,救救煌,我求你。” 她求他有什么用,他不是神,虽说有至高的权力,却无法阻挡死神的步伐。 望着她玄然欲泣,面色惨白的模样,他终是狠不下心肠来拒绝,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的悲苦早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许多次,他都想把她抱入胸怀柔声来安慰,想用他粗厉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想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但是,她喜欢着他的弟弟,也是他弟弟的女人,他不能,也没办法做到去抢病入膏欢弟弟的女人。 指腹将她飘散在鬓边的黑发捋于耳背后,最后,他还是情难自禁地一把将她搂入胸怀,用着低沉散漫的声音说:“我会想办法的,放心。” 她的沉默让他眼底滑过一抹温柔之色…… ------题外话------ 继续厚着脸皮求票子,票子啊,你在哪里?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妻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 第60章 擦出爱的火花! 屋内微光映照,他的睡颜看起来格外干净温和,乌黑的眉毛一根一根,像是墨笔生动勾勒出来的,如此平静与刚才发疯的人判若两人! 他说骜煌会隔十天发作一次,而每发一次,生命就会消失一点,直至最终消失没有了。 他就睡在那儿,有呼吸,有温热的体温,如此生动鲜活,如果她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地消失,最终化为泥尘,她真的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园子里初冬的天色阴郁而带着点点冷气,窗外是古色古香的房子,小小的假山长廊,潺潺流水,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时光沉淀下来的幽静芳香,让她狂燥的心渐渐安谧沉静下来。 “少奶奶,二少请你去书房!”小佣人儿尖嗓的声音在耳边缭绕。 “嗯,好!”他找她做什么呢?昨夜,她才与他谈过了,虽然语言极少,可是,她也明白是自己错怪了他,昨夜她照顾了骜煌一整夜,疲倦极了,她才知道,这五年来,如若是他在骜煌身边没日没夜地照顾,得花去多少的精力与心血,更别说,他还要在京都与御洲,甚至z市之间往返。 轻应着,她给骜煌拉了拉铺盖卷儿,与小佣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书房的门轻掩着,小佣人儿许是惧于他的威来,走至离门边一米远的距离就停驻不前,向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还有活儿干,急匆匆就退走了。 伸手叩门,屋里飘来冷厉的一记‘进来’。 一杯普洱在桌案上静静地冒着热气,一抬头,就见骜政立在光影斑驳的落地玻璃前,修长的眉头轻拧着,望着下方的骜家假山亭台楼宇沉思,他已脱去了大衣,里边穿着件松枝绿的军衬衫和长裤,显得又高又瘦,眉宇间缭绕的仍然是浅淡的清寒之气,瞟了她一眼,并不啃声,只是手指转着中另外一支手中指上的蓝宝石钻戒,钻戒的宝石上隐约可以瞧见一张照片,照片上面女人的脸颊有些模糊了,只能隐约看到依稀的轮廓,是一张充满了童贞稚气的脸孔,年龄不大,应该只有几岁!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手指停止了转动戒指的动作,双手插入裤兜里,整个人显得格外修挺颀长!转过头,身子倚在了窗台上,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神儿专注,甚至带着些许的肆无忌惮,还有一股子不易让人察觉的匪气! 这样赫果果盯着她,她有些无地自容,脸儿不自禁就发红,心儿就发颤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按理说,她应该对他免疫才是。 “过来!”嗓音温凉却不失霸气。 她站在那里没动,像一根红甘蔗,毕竟,她们之间身份特殊,他这样子找她来已经非常难为情了。 见她皱眉踌躇,他轻轻笑语:“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做什么?” “勒个,煌……的病真的治不好吗?”她真的不甘心,而且,也是想用这话来提醒他,她们之间尴尬的关系,昨儿在过道上,他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当时心情很差,更何况女人在脆弱的时候,都需要有一个强健的臂弯来靠,所以,她没有拒绝,当然,也忘记了拒绝,回去后,她才想起自己是骜煌的妻子,怎么允许他抱她呢? 思至此,在心里暗忖,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免得日后纵然是有一百嘴儿也说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果然,波光敛艳的眸子闪了闪,眼神儿也暗了暗! 他没回答,一阵冗长的沉默围绕在两人周遭!他说话了:“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我听说你外婆病了,你回去时,记得让刘嫂给你那盒长白山上人参,那人参据说可以散於血养颜,活筋骨!” 一心扑在骜煌身上,连日子无声无息走入尾声都不知晓,而且,外婆病了吗? 为什么她没收到电话,反而是他却先知道了。 “不……不用了!” 她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今年是你与骜煌第一年结婚,按照z市习俗,他应该陪你回娘家过第一个年,可是,现在,他没办法陪你去,如果你不介意。”迟疑两秒,他还是说出来了。 “我可以代他陪你回去。” 过年来家里走动的亲戚多,如果瞧见她一个人回娘家,自然是少了一番胡思乱想,是不受婆家,老公的疼爱,还是新婚夫妻间出了什么问题。 “不……不用了。”她冲着他盈盈一笑,笑容急促而短暂。 以前,她不知道情况,让他扮着骜煌那么久,现在,她知道他并非是骜煌,所以,她不会放任着他陪自己回娘家去骗外婆,她也深知,对于清冷高贵的男人来说,要向她开这个口有多么的难,其实,他只是为她着想,不想让她受人白眼,讥讽而已。 “我有一个月探亲假,有足够的时间,如果你不介意,那就由我陪你去吧!我会把他安排好,医疗团队会在春节期间驻骜家。” 为她免去了后顾之忧,她还在犹豫着,不争馒头争口气,外婆娘家丁家的极品亲戚太多,第一段婚姻,她以被人夺走老公而失败告终,这已经是她的第二次婚姻了,虽说是在不知名情况下被他蒙着签下的,但,外人哪里又知道的那么多!而他似乎了解她所有的生活状况,才会放下身段开了金口,他陪她回去,可以堵悠悠众口,甚至可以向外婆交待,她知道外婆不喜欢骜煌,五年前就喜欢,如果外婆知道了骜煌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绝对会让她与他离婚的,可是,现在,她不想离开骜家,不想离开骜煌,就算他命不久也,她也要陪他到最好,陪着他油尽灯枯,陪着他走完生命的最好里程。 但,毕竟骜政是骜煌的哥,她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牵扯!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走吧!方副官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 语毕,便迈开了步伐,擦过她的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这人咋这样啊?她都没点头同意好不? “喂!”她心急火燎追出去时,某人已经大刺刺坐上了车,而且,方冀从车窗伸出头拉大嗓门儿喊:“少奶奶,后备箱全是礼品哟!” “快上车吧!等会儿被大家看到就不好了!” 这是什么话嘛?明明客厅里有许多下人都跑了出来看热闹,个个捂嘴偷笑,老夫人好像还在楼上睡午眠,而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真是骑虎难下。 “少奶奶,快点上啊!” “呃!” 樱诺在方冀的催促下不得不钻进了吉普车,车子启动,一溜烟驶出了骜家大宅! 车子的尾部排气管,烟雾缭绕,如那天边闪烁的云宵! 骜宅顶楼露天阳台,身段妖娆的女人,一身紫红色的衣裙,白色的貂皮披肩,齐耳的短发烫得微卷,还挑染了几缕褐红色,更显她雍荣华贵的气质,脸的妆容很精致,口红是淡色,腮红是是粉色,眼影也是淡淡的紫红,整个妆容与着装相得益彰,看起来美奂美伦,天生丽质,再加她十分会打扮雕琢自己,自是一个一笑倾人,再笑倾人城的大美人儿。 只是美人儿狭长的丹凤眸微眯,眸光一直追随着那辆驶出骜宅的车身,随着它越去越远,久久都未曾收回视线! 刚才看到他逼着她上车,一同陪她去娘家,她心里就不爽极了,由于她的身份,白日里,她从与他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她爱他,爱了好多年了,他漠视着她的心,她的爱,而她也是心中有苦楚,不知道该向谁人诉说,骜煌活着回来,她以为谷樱诺与骜政之间终究会归于原点,没想到骜政与她仍然纠缠不清,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样的举动,是在明白告诉她,自己已经没了希望,这么些年来,骜政虽然漠视她,但她知道,从未有过一个女人能走入他的内心,他的世界,但,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在观察,似乎骜政一直在关注着谷樱诺的一举一动。 玉手一扬,不客气地就近身侧的一个古董玉器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凌姨!”一佣人闻声赶来,却被她捞了一个花瓶过来,砸到了佣人的脚边,差一点儿就砸到了她的头,随着她一声厉吼传来:“滚出去。” “是,凌姨。” 佣人哪里敢惹她,见她发脾气,吓得浑身颤抖急忙退走。 * 丁雪柔本来是怪想念樱诺的,听闻她回来了,赶紧奔出房门迎接,在见到骜煌的那一瞬间,笑容就僵在了唇畔。 不过,再一细想,大过年的,她也不想与骜煌生气,无论如何,樱诺与骜煌结婚证儿都领了。 他们家的亲戚也多,万一被人知道了,人家就等着看她们丁家笑话了。 “樱诺,你都瘦了。” 丁雪柔可怜外孙女儿日子过得不好,是故意尖着嗓子讲给骜煌听的。 骜政是聪明人,哪里不懂,伸手将樱诺扣在怀中,贴在她耳畔,嗓音温柔,犹若暗夜里乍开的优昙花,充满了迷雾般的魅惑:“你外婆拐着弯儿骂我了!” 嘴里哈着热气,热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脸颊,她的玉容‘波兹’一声儿红到了耳根部! “外婆教训的是,今后我会更加小心的,我会把樱诺捧在掌心里好好来疼爱!” 他在她耳畔轻声说,温文如水的声音,铴漾着无比的清贵与优雅,一丝丝地渗入到樱诺的心里。 一边向外婆保证着,一边执起她的玉手,指尖相触的那一刻,樱诺的心颤了颤,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骜政握紧她的手,一双眸子专注而布满痴情,丝丝暖意从指尖传出。 “好了,妈,开饭了。” 桌上摆了简单的团圆饭,一个烧得滚沸的鸳鸯锅,一边是红汤,一边是白汤,锅里已经煮了一些菜品,大家伙儿围坐到了锅子旁边,只是一桌子的人都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谁都没有开口讲话,连平时是话唠的张东庆也不发一语,而张土豪更是不敢讲一句话,由于上一次得罪了樱诺,骜煌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他的脸颊过后痛了好几天,牙都打松动了,而且,他典型就是欺弱怕硬的主儿,寒酸的破四合院忽然来了一个令他们屋子逢毕生辉的人物,他觉得手脚都没地儿放,是想巴结,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怕话一说错,人家不高兴甩手走人,现在的婚姻大多讲究门第,樱诺是个美人胚子,也是谷天鹏的外孙女儿,可是,现在,她名下没有谷天鹏给的任何资产,更何况,她也不爱去谷家走动,反而随时回他们这里来,她也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灰姑娘一枚,人家骜煌能要她就已经不错了,攀上这门亲,至少,以后,他出去赌博,只要一搬出骜煌的名号,许多人也会退避三舍吧! 所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张凤凤是老实巴交的姑娘,整天只知道卖菜赚钱,擦了擦手,拿起筷子想去锅里挥菜,却被丁雪柔两筷子打过来,弄得她唉哟一声筷子从指尖掉落。 见一家人如此客气,别扭,手足无措,骜政笑了笑,忽然间,他就变得平易近人了。 “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拘束!菜熟了,开吃吧,来,我先敬大家一杯,祝大伙儿,和和美美,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嗯,嗯嗯,你也身体健康!” 唯唯诺诺的声音回敬着,然后,空气里响斥了碰杯声! “骜先生,那天……真是对不起了。”几杯酒下肚,张土豪话多,胆子也大起来,开始与骜政闲话家常。 “外公,看你说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海涵!” “不,不不,是我错了,今后不会了,骜先生,以后有你照顾樱诺,我们就放心了。” “叫我骜煌吧,你是樱诺的长辈也等同于是我的长辈!” “嗯,好好。”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他叫什么他叫什么,谁让人家有钱有势,有身份有地位呢! 酒过三巡,骜政喝高了,甚至开始与张土豪称兄道弟起来,樱诺则被外婆叫进了里屋,说是有私密话儿对她说。 “诺儿,你妈已经许久不曾寄钱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人世?” 丁雪柔说着,眼睛就滚出两滴泪水,那也是她辛苦拉拔大的女儿,她被谷天鹏赶出谷家的时候,她的女儿雪雁不过才五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只因她不小心拿错了药给谷芬芳的母亲,那女人喝了药嗓子就哑了,谷天鹏一气之下就把丁雪柔母女逐出了家门,说她们蛇蝎心肠,恶毒无比! “外婆,你可知道她的地址?” 丁雪柔摇摇头:“几年前,她说是在离z市不远的一座城市里。” “哪座城市?” 母亲离开了自己这么多年,她虽然不认识她,也没见过她,但,那毕竟是生她的亲生母亲,所以,她想去找她,谁都渴望有一份母爱,虽然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但她还是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长得怎么样,在哪儿生活,她过得好不好,为了弄清一系列的问题,樱诺打算去寻找母亲下落,是生是死,她也得弄清楚吧!她可以不要自己,但她毕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她不能不认她! “她没说具体,信上只说那座城市一到春天就会飘弥着郁金香的味道~” 这么多年了,她没再写信回来,也没再寄钱回来,要么她出事了,或者她已经不想要她了,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想到这儿,樱诺就有说不出来的难过。 “外婆已经老了,诺儿,如果你有能力就去找找她,看她还在这个世间不,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有与她见面的机会。” 这是丁雪柔心中唯一的希望。 “这是当初你妈留给你的。” 丁雪柔将一对细小的珍珠耳环塞到她手里,珍珠虽小却也有些价值,多年来,尽管日子艰难,但丁雪柔从未动过去珠宝手饰店当下这对耳环的念头! “放心吧,外婆,我会找到她的。”如果她还在这个世间的话,当然,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樱诺希冀着亲生母亲能活在人世,让她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樱诺,我把上面的房间腾出来打扫干净了,今晚,你与骜先生就住楼上吧!” “不……不用了。”樱诺的脸腾地一下就火红一片,开玩笑,让她与骜政挤一张床,还不如拿把刀把她杀了来得痛快。 不过,别看这男人平时冷冷冰冰,高贵优雅,今儿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看她的眼神肆无忌惮不说,还特别不一样,脸颊也弥漫着两缕红,眼睫毛眨啊眨的,一直与张土豪笑说过不停,一点都不像平时的骜政了。 樱诺扭扭怩怩,是被张凤凤推上楼的,二楼的小阁楼以前是她与小姨的闺房,她出嫁后,一直是小姨张凤凤住着,如今,却收拾的纤尘不染,还特意把上下铺换成了一张大床,其实与骜家卧室的床比起来,也不过只有一半那么宽,不过,樱诺知道,这对于贫寒的外婆来说,这已经算是极限了,外婆与小姨日日风里来,雨里去,如此拼博也只不过是想在城市闹区买一套上百平米的房子而已,省吃俭用终于在年前交了首付,房子还在修建中,她们又是今年结的婚,就只能住这平凡不起眼的小屋子,换了新床已出了樱诺的意外。 “房间很小,不比你们……大户人家……” 男人身姿高挺,岩岩若孤松挺立,气质优雅,润润如温玉泽光,相貌极其俊美,眉目修长俊朗! 他没有抽烟,双手插在了裤兜里,凝扫向她的眸光有些涣散,他的高大笔挺让屋子显得更狭窄矮小了! 所以,她窘迫难为情地说了这句话。 “还……可以。”移动眼眸,四处打量着这间房,虽然狭窄,不过也还干净,而且,窗外青山相映成趣,院子里落叶萧萧,朵朵香花含苞待放,看在眼里,也算别有一番风味,再说,他最满意就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嘴角扯出痞子般的笑痕! 樱诺望了一眼双人床,脸孔火辣辣的,自个儿抚摸着都感觉滚烫,她都不敢想象,今天晚上,她与骜政要睡在这张床上。 不,她咋可以动这样的心思呢,她明明喜欢的是骜煌,而且,骜煌还病入膏欢,她不能变心,我操,她哪里变心了,这只是意外而已,她得下楼去给外婆说去。 “床太小了,我下楼去与外婆挤一晚,你早点儿……”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她拽住了衣领扣到了怀中,毫无预警,将她抵到了坚硬的墙壁上,他的身体很硬,常年军事训练锻练出来的体格自是比一般男人要壮硕健美。 “你想让外婆知道我不是骜煌?” 她不是想让外婆知道,她已经是成人了,她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黑白,是非,可是,她这样子与他在一起,到底算什么? 隐约察觉到了她的尴尬与紧张,他忽然就笑了,笑得没心没肺那种。 “你哪儿我没看过,躲什么躲。” 这话挑起了樱诺隐藏在心灵深处最深的怒气。 “骜政,你不要脸!”说着,她挥手就想一巴掌扬过去,可是,男人却早先一步稳稳接住了她挥过来的手。 “开玩笑的!这样,我们分三八线,这床被子为界,我睡过来,你就掐我,如果你越界了,我就搂着你睡。” 歪着头,点头烟,痞痞的神情与样子简直与骜煌没什么分别。 樱诺想了一秒钟,觉得他说得也对,即然都让他装成骜煌回娘家了,又何必在乎与他同睡一张床。 见她妥协,他心里有了一丝的雀跃。 “我想洗澡!” “不好意思,这儿没淋浴器,只能烧开水冲冷水洗,而且只能用一桶水,要洗吗?” 汗,他背部都泛起鸡皮疙ta了,不洗澡能睡吗?他可是一年365年必须洗澡才能睡觉的人啊! “你去给我烧水去!”他催促着她,真怕今儿不能洗澡长虱子。 樱诺冲着他翻了一记白眼,不是喜欢冒弃骜煌吗?不整整你,你还当我是软柿子捏揉。 “嘘,小点儿声,她们都睡了。” “再说,我听外婆刚才说,好像停水了。” ‘轰’,又是一枚炸弹,骜政冷峻的面色微微有些白了,然而,樱诺却心情大好,吹了一记口哨,心情爽快地爬上了床,甚至四仰八叉躺到了床上,鞋子不脱,袜子不脱,更不用说身上的衣物了。 “喂,谷樱诺,起来。” 她咋能这样子睡觉啊,在骜家的时候,她没这样啊,或许,是他没有瞧见,因为,他从来没有与她单独相处过。 “谷樱诺,去给我打水洗脚!” “不用洗了,人家骜煌以前住在咱们家,也从来不洗脚,随乡随俗嘛。” 啥?不洗澡,连脚也不洗,而他弟弟骜煌曾经也是这样子与她相处,他头都快要爆炸了,骜煌与他一样,都是有洁癖的人,难道说,他喜欢一个女人,一切习惯爱好都被她同化了。 “谷樱诺,你们家不讲卫生,要被批评的。” 哪里有这么邋遢的一家人,不洗澡,甚至连脸,脚都不洗就睡觉。 “我外婆的外婆是彝族人,她们以前都不漱口,一年梳一次头,脚也一年只洗一次,澡也是,这传统自从外婆的外婆开始就一直传了下来,种族不一样,自然习惯就不一样,亏你还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连一点也不懂。” 天啊!他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他在京都任官多年,曾也接触过彝族高官,可是,人家也西装笔挺,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干干净净,玉树临风,哪里像谷樱诺嘴里说的,一年只洗一次澡,一年只漱一次口,只洗一次脚,只梳一次头,这么邋遢,不知道皮肤上会堆积多少的细菌。 骜政打了一个冷颤,忽然灵机一动,抓住她玉手,挽起了她衣袖,雪白玉润的肌肤迎入眼帘。 如此雪白细嫩,晶莹剔透的肌肤,哪里会是一年只洗一次澡,他才不相信呢,当他是三岁小孩好骗啊。 “哪儿能弄到水?” “厨房。” 樱诺有气没力地指了指楼下,就在闭目养神间,嗒嗒嗒,男人像踩了风火轮而去,仅只有两分钟,人家就上楼来了,感觉鞋子离了脚,袜子也被剥离了玉足,接下来是清凉水漫过肌肤的舒适感。 等等…… 她撑起身子,惺忪的眼瞳中就呈现男人脱掉了军大衣,身上是那件松枝绿的衬衫,衬衫刻意解开了两颗纽扣,手臂上,胸膛间的肌肉贲张有力,尤其是展露无异的六块腹肌,着实健美,也非常养眼。 修长的指节不停地将水浇到了她脚趾上,清凉昌莹的水珠滑过她的几颗脚趾,再顺势滴淌到了盆子里。 如她所想,他在给她洗脚,而且,还洗得津津有味。 他,是京都军区高官,属下坐拥百万解放军,而她只不过是一贫民小女子,他堂堂七尺男儿之身,居然蹲下身子给她洗脚,麻麻呀,她是不是看错了,可是,那感觉却如此真实。 “喂,我自个儿洗。” 她慌里慌张将脚从他掌里抽出。 “都洗完了。”男人抓住了她的玉足,拿了一块干净毛巾为她擦拭脚趾头沾上的水珠。 “脚洗好了,接下来,要不要我跟你解衣?” “不……不用。”樱诺被他吓坏了,手指本能地揪住了自个儿衣领,动作滑稽而搞笑!仿若人家就是一头大灰狼,稍不注意就会扑上来一般。 “要不,我去弄一些水来,咱们一起洗个澡,没事,如果你不习惯,我帮你也行。” 他大胆言词的挑逗,肆无忌惮的话语,让樱诺气得脸红脖子粗。 “骜政,我是你弟弟的女人,如果你胆敢再这样调戏我,我就……” “就咋样?” 眼眸闪过一缕幽伤,突然间,他就恶声恶气地追问:“你就咋样?” “我就拿刀砍了你。” “好啊,那就来啊!我脱光衣服让你砍!”说着,他甚至开始动手脱自己身上唯一的衬衣,衬衣扒掉后,完美无懈的身材展露出来,如果他这时候往大街上一站,不知会迷到多少的花痴女! 她自认为是对帅哥免疫的女子,现在,看到他一身健硕的肌肉,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地吞咽着口水。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反应,他故意将脸贴到她下巴上,吹拂着热气,酒精的气息吸入了鼻腔,对了,她终于明白今晚,他为何失常了,因为,他喝了酒,而她不知道的是,骜政是从不喝酒的,他喝了酒总会有事,而这事还不小,平时不敢做的,喝了酒就啥都敢做了。 酒儿能壮胆嘛! “宝贝儿。”抬手捏握着她的下巴,他的唇擦着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地擦,像是爱抚,又像是酒醉的人寻找安慰,总之,整个空间,就只剩下她们的呼吸与心跳声,他的眼神变得迷离,灼灼的眸光凝望着她,似乎是想望进她灵魂深处。 彼此的呼吸都很急促,他呢喃着:“如果我要怎么样,是没人能拦得了我。” 当然这是酒醉后才会出口的话,如果他尚有一丝的理智,他肯定什么也不会说,只是用一双深情的眸子凝睇着她。 这话带着霸道与绝狠,弦外之音是说,如果我想要你,哪怕你是我弟弟的女人,我也照抢不误,而抢了,也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我只所以压抑埋葬我的感情,只是不想让骜煌伤心难过,仅此而已。 他压着她,搂着她,胸膛抵着她的,不断起伏,而她的身体也随着他紊乱的呼吸上下起伏! 空气,呼吸瞬间染上几缕暖昧! 樱诺凝眸,眼前是一双黑白分明的不染尘埃的眼眸,明亮黝黑堪比夏夜朗星,他的睫毛密而长,不时还刷过她的肌肤,让她心中涌起痒痒战粟的感觉。 骜政望着她那张脸,惨白的肤色,纤长乌黑的羽睫,她就像是一朵长在山崖上浪漫无比,盛开最艳的花朵,虽娇嫩、美艳,却也掺了剧毒,吸入半分,足以致命,如果她不是骜煌的女人,他想他早就撷摘,掠夺她的美好,闯入她的私人领域,哪怕今生会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可是,她却是骜煌的女人,她之于他,就是一朵带毒而美艳的花。 该死,他怒斥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居然眼睛里呈现出如狼一般阴森林的光泽。 再难控制自己的情动,他低下头,薄唇含住了她的唇,浅浅的亲吻,舌头也灵活地啃舔描缓着她的唇瓣,她的美好让他轻喟一声,更一步深入,誓想一生一世与之纠缠,不肯离开。 轰隆隆,她心中有雷声滚过,可是,她脑子一片空白,在他亲吻自己的那一刻,想不起任何事,他的味道与骜煌的不同,骜煌身上是淡淡的柠檬香,而他身上则是紫丁香的味道,春天开放的紫丁香! 两具身体越来越滚烫,许多事已经不能人为控制,蓦地,她脑子里浮现一张俊俏而幽伤的脸孔,眸子里盛载满了幽怨,他说:“诺儿,明年冬天,我会带你去冰上跳舞,可好?” 明年冬天我会带你去冰上跳舞,明年冬天我会带你去冰上跳舞…… 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不,猛地,身子一个抖颤,理智回归原位,她才惊觉自己在干什么。 不,她爱的人是骜煌,她怎么能够与骜政有这种关系,她应该连一丝丝的暖昧都没有才对。 她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啪’,猝不及防,她打了他一记耳光,手心通红一片,可见她用力之猛,而他反应过来,面情瞬间袭上阴霾。 转眼,他的眸子惺红一片,他如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把抓住了她,大掌如烧红的烙铁,死死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他吼:“你心里就只有他是不是?” 尽管他已经病得不成人形,尽管他早已将你忘记,尽管他…… 他如一头负伤的野兽,由于她的无情,她的冷漠,她的挣扎,她的冰冷,她的愤怒,那黑峻峻的眼眸里,汹涌潮来,神情如狠一般骇人……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妞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第61章 丁家极品亲戚! 他如一头负伤的野兽,由于她的无情,她的冷漠,她的挣扎,她的冰冷,她的愤怒,那黑峻峻的眼眸里,汹涌潮来,神情如狼一般骇人…… 樱诺心里升腾起惧怕的感受,伸手想煸他一个耳光,抬手死死扣住了她舞动的双臂,她想打醒他,让他好好地看看他压着的到底是谁? 可惜某人早已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像一匹被激怒的战马,所向披糜,挡我者死。 他吻着她,舌头强行霸道地冲进了她嘴里,邀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她闪躲着,逃避着,无论是眼神,还是舌头,可是,他不放过她,誓要与她一起抵死缠绵,男人的霸道让她心儿慌乱,可是,她没办法逃开,起初还奋力掐,眼看着他就要撕碎她的衣衫,攻城掠池,她吓得尖叫一声,愤怒吼出:“如果你想骜煌恨你,大可以这样做,大哥。” 这话无形中打中了她的穴位,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漫上了血红。 捏起的拳头打在了床铺上,却无弹回之力,他凝望着她摄魂的大眼,理智一丝丝慢慢聚了回来。 ‘大哥’这称呼瞬间如利箭穿心,捅破了他的心脏。 然后,他利速地放开了她,凝立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人鞣蔺过女人,她爬起身,双手紧紧的捏握住自己的衣领,身体不停颤抖,眸光像是被惊吓的小白兔,身体立即移向了床铺角落,双手抱臂,将自己缩成一团,额角垂落的发丝让她更显狼狈! 他看着她,心里不知怎么地就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仿若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从口子里浸出鲜红的血汁,那血不厚重,却绵长。 他转身飞速离开这里,但是,许多的事情在他心里回旋,他……不能就这样离开。 唇际勾出一抹笑靥,眉宇间泄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小没良心的,就这么认真?” 这句‘小良没心’的好熟悉啊!是一句久违的称呼。 伸手拉开折叠整齐的铺盖卷儿,扬唇笑着说:“睡吧,太晚了。” 睡吧,夜太晚了,说得多平淡,仿若刚才那强取豪夺的一幕根本不存在,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在对她动手动脚,就在她以为他要强暴她的时候,他却用着轻松平淡的语气说,没事,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连裤子都没脱,脚也未洗,直接跳上床,用被子裹住了身体躺下,屋子里灯一直就亮着,过了一会儿,他用眼尾微微瞥了她一眼,见她仍然维持原来的姿势,像一个躺在子宫里最原始的婴儿般,阳刚的俊颜弥漫上缕缕冷笑,如果是骜煌,她应该会飞蛾扑灭吧,而他,却让她拒于千里之外,当他是恶魔,怪兽。 多么不公平的待遇啊! “睡吧!这是三八线,我如果扑过不来,你可以咬我,打我,但,如果你的扑过来,我就会……要了你。” 一字一句吐字清晰,说得那么认真。 要了你三个字说得流畅,也没丝毫的难为情。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而他利速地伸手接住。 一双怒眸狠狠地盯望着他。 “放心,我这人爱开小玩笑,瞧你。”他的眼睛往她胸口瞥了一眼。 “那么小,我可没兴趣,我一向喜欢那儿大的。” 他伸手在自己的那个部做了一个捏握的姿势,这男人耍流氓的本事一流,骨子里比骜煌更坏,更不要脸。 呸!樱诺真想一口唾沫向他吐过去。 那姿势真是羞死了,她那儿有那么小吗?虽说不是波霸,可是,身材也是傲人的,三围尺寸刚刚好。 每一次去店里买衣服,店员都会用非常羡慕的眸光望着她,为她介绍最新最髦的款式。 而他好心陪着她回娘家,其目的就是想要这样奚落她吗? 见她仍然缩在角落,她的唇线撇成了一个鄙夷的弧度。 “喂,谷樱诺,你到底要熬到几时?真是受不了你,放心,又不是没吃过,那滋味并不能令我流恋忘返。” 我勒个去了,如果不*,他能一次又一次想要霸王硬上弓么?男人啊,总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 给了他一记白眼,女人仍然不为所动,同样保持着一个姿势。 过了一会儿,男人只得闭了闭眼瞳,淡然道:“好吧,你随便,谷小姐,爷不想奉陪了。” 语毕,利速拉灭了电灯,整间屋子立刻陷入了漆黑的世界里,过了片刻,樱诺的视线才渐渐变得清晰一点儿,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将她小小的身体笼罩,屋子里只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楼下早已安静,樱诺不想打扰外婆,只得将另一张被子抖开,钻进了被窝,然后,小心地把身体挪移到了另外一边。 尽量离他的身体远一些,明天,她就要回骜家,寸步不离呆在骜煌身边,骜政太危险了,他看她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传来了她沉稳的呼吸声,翻来覆去一会儿终于睡着了,男人睁开了一对清明的眼眸,原来他是装睡啊,回过头,垂下眼帘,月光下,纤巧而精致的下巴,清丽的五官落入眼幕,在他见过女人中,她不算最美的,却是最独特的一个,只因她早就驻扎他心田。 夜深阑珊,静静的黑夜中,他默默独自欣赏着她的美丽脸蛋,那唇,那眉,那眼,那鼻梁,仿若一辈子看不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将她看过够,平时,都是假意直接忽略。 修长的指节勾勒着她的红唇,一下又一下,也许是不太舒服,她的唇撇了两下,又伸手抓了抓脸颊,骜政像做贼般,深怕在此时睁开眼,吓得赶紧背过身去,没想她却转个身又沉沉地睡去,又不知过了多久,骜政才微微侧身,小心冀冀翻过身子,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挪移开,然后,毫不犹豫钻进了她的被窝,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是蔓陀罗花的味道,很好闻,嗅着很香,他搂着她,搂得是那样轻,深怕吵醒她,又要吃她耳光,多么可悲,只有在她熟睡之时,他才能感觉她是那么温顺乖巧。 一夜无眠,而她却睡得很香,而搂她一夜的结果,却是右手臂足足疼了好几天。 清晨,樱诺醒来,伸手一摸才发现男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去,可是,被子却是冰凉的,而她的被子却一片温热,睡梦中,依稀记得,似乎有一双手臂一直搂着自己,抚去了她心中的焦虑与不安,让她睡得那么香,甚至是一觉到天明。 只是,他是一夜没睡,还是昨晚与她挤在了一个被窝里,为何这个被窝很热,而那被窝很凉? 如果昨晚他果真搂她睡觉,那么,她还真太愚蠢了,她怎么就能相信他说的话呢? 楼下,外婆已经在尖着嗓子喊了:“樱诺,快起来,放鞭炮了。” 大年初一都要放一串鞭炮,表示来年能红红火火,是新年的第一天,把前一年的霉运全部爆掉,当然,这只是一种唯心的说法,没科学根据,也无从考证,也许,只是人们希冀着来年能比前一年更好罢了。 “嗯,就来。” 她穿衣洗漱下楼时,便看到外婆与小姨正围坐在饭桌边包饺子,却不见了另个三个人的身影。 “外婆,他们呢?” “你舅舅去放鞭炮了,你外公去菜市买菲菜了,骜煌拿桶提水去了。” “提水?” 她的注意力落到了最后一句上,人家在京都可是权势滔天的主儿,外婆居然让人家去提水? “大过年的,咋会停水啊?” “前段时间雪下得太大,一截管子堵塞了,本来是好了,可昨儿又破了,所以,就停水了。” 大过年的停水可是头一遭,谁都没有想到,可是,包好的饺子需要煮来吃,平时她们都不蓄水,因为,很少停水的,这真是千年难遇的事儿,丁雪柔说没水做饭,刚起床的骜政脱了外套,拿了水桶就出了门。 樱诺出了门,街上到处都是鞭炮声,到处挂着五颜绿色的汽球,红灯笼,四处喜洋洋的一片。 有几个小孩穿着新衣在点着小炮,不停地四处扔着,一会儿这里爆一下,一会儿那里又一声剧响。 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小胡同里挖了一口枯井,那口井平时都是封了盖的,是预备着停水了好到这儿来打水的井,这井很深,曾有老人说,这口井直通岷江河,而水质非常好,能养颜,水也很甜,当年乾隆到处一游时,曾题了一首诗在井盖上,井盖上还雕刻了许多的龙凤,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没什么事实依据。 由于停了水,好几个小区的人全都聚在了井边,排着队儿。 而他排在人群中,由于身形高大,显得十分出众,他的身高比别人整整高了好大的一截儿。 轮到他了,只见他挽起了衣袖,将拴了绳子的水桶扔进了井里,舀了一桶水上来,可是,并不见他离开,而是将水倒进了排在他后面的一位老人水桶里,老人见水桶注满了水,张唇连声道着谢。 接着又是一下个,因为,那井太高,大家身高都矮,要舀一桶水非常不容易,手臂短勾不着。 “谢谢。” “这小伙子真不错。” “小伙子,你是解放军吗?” 大伙儿望着他身上的橄槛绿衬衫,开始纷纷夸赞。 他没穿军外套,只是一件普通的军用衬衫,大伙儿自是看不出他的身份,而这一带的老百姓一般是不看报纸,自是不认识他那张曾轰动过z市的公众脸。 “嗯!” “大妈,把你那桶挪过来一点。” “好的,小伙子。”一位胖大婶儿将空桶挪移过来,让他为她打水。 “小伙子,处对象没有啊?” “呃!”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着,一个劲儿地帮着大伙儿打水,一个又一下,都不知打了多少个。 “还没呢。” 他一边忙碌着,一边与胖婶儿闲话家常,胖婶儿把水打在旁边,也不急着离开,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闲磕起来。 “我有妹子,长得如花似玉的,可是眼光挺高的,要找帅的,还要找能赚钱的,我就骂她,你就算是生一朵花,也得看看自己的家境吧,咱中国一向讲究门当户对儿,小伙子,瞧你也是个实在人,长得又这么俊,肯定有大把的姑娘追在你屁股后头,小伙子,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把我那妹子介绍给你,我那妹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能写一手好字儿,还会弹钢琴,还有一副好嗓子,我看你们很般配啊?” “唉,大婶儿,咱高攀不起啊,我只是一个穷当兵的,家里还有一个瞎眼老娘要照顾,没兄弟姐妹,我常年当兵在外,老娘也没人照顾,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还欠了一身债务,如果她不嫌弃,我到没啥意见。” “呃!这样啊!” 胖大婶儿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 “你说,你长得这么俊,一脸富贵相咋会生在那种家庭啊,没事,我给我妹子说说,保不准她就同意了呢。” 不过瞧胖大婶由羡慕转为鄙夷的眸光,就知道她回去准不会给她妹子说。 胖大婶儿提着满满一桶水离开了。 骜政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回首,就看到了站在几米之外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昵子大衣,裤子是黑色的,黑色的马靴,普通的着装却弥漫着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没想她会过来瞧他打水,许是他出门太久了吧,所以,不放心,怕他走丢了,有这种想法,准是他自作多情。 他朝着她挤了挤眼睛。 “小伙子,那,是你女朋友吗?” 众人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见到入口处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女人气质不俗,不过,对大家伙儿来说是一张熟脸,平时都在这几个小区进进出出,虽说叫不出名儿,但是,却知道是住在这一带儿的。 “嗯,俺媳妇儿。” 薄唇崩了一句东北口音,那腔调有些奇怪,模样也有些滑稽,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哇,小伙子,你是东北的?难怪长得这么俊帅,这么高大,不过,咱们那姑娘也不错,眉清目秀的,有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自是不可能再瞧得上胖婶儿的妹子。” 这些许当然清楚地传入了樱诺的耳朵,俺媳妇儿?她几时成他媳妇儿了? 还当着她街坊领居这样承认,以后,她还要不要活啊? “樱诺,原来是你啊!” 其中一位长得瘦小的矮个子婶儿从排列的队伍中走出。 “樱诺,你又结婚了?” 又结婚三个字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枚炸弹,湖面黑色烟雾升腾,缭绕! 这话让大家十分诧异,看不出来,如此美丽的女子是一个二婚嫂,看不出来,如此俊帅的男人居然娶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只是,当今社会婚姻自由,就算长得俊美的男人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有那么惊奇吗? 骜政有丝丝缕缕的不爽。 “表婶儿,你……也在这里提水啊。” “是啊,樱诺,家里停水了,我那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睡得像死猪。” “你都五十几岁的人了,该让年轻人来干这种体力活儿,睡着了叫醒啊。” “人家两口子光着身子搂着睡,我才不好意思进去打扰呢。” 瘦婶儿呵呵地轻笑开:“哎哟,樱诺,还是你命好,你这嫁的又是一豪门吧?” 瘦婶儿来一会儿了,一直在默默关注着骜政,她来的时候,也听到了胖婶儿与骜政的一段对话,那气宇非凡的气质,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帝王气场,尽管他一直在冲大伙儿笑,但,她总觉得这男人就是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强大气场。 她看人一向是火眼金睛的,所以,她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表婶儿,你说错了,他家很穷的,只有一口锅,都是吊在钢架上的,一天三顿只喝粥,他从小没爹,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现在还呆在贵州那穷乡僻攘的地儿,你家的金香还没嫁吧,要不,我把他让给金香得了。” 不是要装穷么?那她就让他更穷一些,真是气死了,居然大清早就与一大堆邻居闲磕,扯上她。 “噢!勒个……” 瘦婶儿的眼珠子在骜政身上骨碌碌地转,思考着,脑子也飞速运作着。 “我家金香到是没处对象,可是,她眼光可高着呢。” 言下之意是,这种穷酸货她才看不上眼。 “我家金香可是黄花大姑娘呢。” 言下之意是这种穷酸货只适合你这二婚嫂,只适合你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妈的,操蛋,樱诺望着她提着水桶蹒跚离开的背影,气得七窃生烟,真恨不得将她手中的水桶踢飞。 这话明显是奚落她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她家金香算什么,长相普通平凡,还生得又矮又胖,比圈里的猪差不多,居然拿她给她相提并论,她结过婚咋了,结过婚就不能处好的对象了,结过婚就只能找穷酸的,找不好的,找剩下的,这是什么歪理,什么逻辑,真是被那瘦货气死了。 回去的路上,骜政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 “什么事?”由于心情不好,她恶声恶气地回。 没想她态度这么恶劣,男人摸了摸鼻子,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咋了?” 他又怎么惹到她了? “没咋地,骜政,我警告你,今后,别在我亲戚面前乱讲话,否则,我饶不了你。” 望着她恶狠狠地表情,骜政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好凶啊,只是,即便是凶巴巴的表情,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美啊。 而且,自己长这么多,第一次被人恐吓警告,还是一个女人,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是那句话踩到她死穴了,莫非是那句‘结过婚’的女人吗? 一手拎着水桶,一手将她扣进了怀中,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也管不着,你为那种人,那种事生气,还真是犯不着。” “把你爪子拿开。” 这臭货三天两头吃她豆腐,语言上的便宜被占也就算了,现在,经常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喂,拿开。” “不拿。” 找死,她一脚就踢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脚跟一软,整个人软塌塌就跌在了地面,似乎有先见之明,单手撑在了地面,那姿势不显狼狈,偏生出几分的俊帅。 另一边的水能还稳稳地挂在臂弯里,桶里的水飘荡了两下,却是一滴水也未流出,汗,还真不愧是当兵练过的。 “不来了,你欺负奴家。” 这……这,男人的话音嗲声嗲气,那俊俏的模样,配上吐出的话音,完全与《笑傲江湖》上东方不败喜欢的男人杨莲弟如出一辙。 天啊,这货真是太有才了,让她哭笑不得啊! 原来,这货除了威严耍酷外,还有如此幽默搞笑的一面,让她真是大开眼界啊。 “你们回来了啊?” 外婆的声音从屋里飘来。 “嗯,外婆,回来了。”樱诺怕外婆瞧出骜政不是骜煌,赶紧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水桶提了进去。 饺子已经煮上了桌了,一人端了一碗就开始猛吃,丁雪柔一边吃着一边讲着话。 “丹阳小区的表婶儿,平时挺照顾我们的,这次你们回来,得去给她拜过年,礼物不一定太多,只是略表心意而已。” “嗯,好。” 樱诺一向对外婆言听计从,只要是外婆吩咐的,她必会去做。 吃了早饭,她就带着骜政挨家挨户走亲戚去,丁雪柔一家是z市土生土长的,所有的亲戚全都在这座城市里,不过,有钱有势的没两个,全是一堆好吃懒做的穷亲戚罢了。 叩响了一道门扉,一记脆生生的‘来了’的声音,房门被打开了,一颗胖乎乎的头颅探了出来。 “金香,新年好。” 名叫金香的女人,长了矮矮胖胖的,整个身子圆溜溜的,头发烫卷了,还染成了如海水般的火焰色,一对眼睛又大又亮又圆,脚上穿了一双兔子耳朵的棉拖鞋,大红色的小棉衣裹着身子,把她肥胖的轮廓勾勒出来,看着就令人作呕! “哟!是樱诺啊!”女人修着指甲,肥胖的身体挡在了门口,黑亮的眸子瞟了樱诺身后的男人一眼,眼睛里尽露鄙夷。 “樱诺啊,听说你找了个穷当兵的,就是他吗?” “嗯,很穷,是贵州那边的,你敢知道那边就是穷,没办法,不过,人很实在,又聪明,我觉着是潜力股,所以就处了。” 两女人当着人家的面儿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讲话,让骜政只差气得没吐血。 “妈早晨回来就说了,你一结过婚的女人,找到这么一个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人家还是处男吧。” 后一句,胖妞儿是贴在樱诺耳边,压低了几分音量讲的。 “嗯,金香,我是来看你妈的。” 我来看你妈,给你妈拜年,你他妈的拦在门口是啥意思啊? “噢,我知道,进……进来吧,我妈在做饭。” 胖妞挪开了身体,樱诺带着男人走进去,男人递上手上的社品,是两盒儿脑白金,还有一盒干桂圆。 胖妞儿也不伸手接,磕着瓜子儿,扔了一句:“放在门边吧。” “樱诺,叫你男人脱鞋。” 她家刚装的新房,年前才搬进来的,他居然踩着靴子就进来了,虽说,黑亮的军靴还算干净,可是,听妈说,他是家家徒四壁,穷得丁当响,谁都知道贵州有一带是鸟不生蛋的地儿。 所以,她自是嫌弃,因为,她从十六岁就立志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非富豪不嫁,嫁一富豪是她的雄心壮志与理想。 “呃!好。” 骜政脱下了军靴,将靴子放到了门边,与樱诺一块儿走进了客厅,客厅装得还算典雅,不过,看起来太土里土气了。 胖妞儿到里屋去转了一圈,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盒巧克力,递了一颗黑色的给樱诺:“这是我三叔去美国带回来的,这边买不到,据说要一百美元,樱诺,我三叔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外国佬。” 一美元等于七块人民币,一百美元是多少人民币? 你妈的,一百美元岂不是要七百块钱,一盒巧克力,只有两个拳头大就要七百块,抢劫啊,是欺负她没去美国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当她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打整,这胖货太欺负人了,她们进门带了两盒脑白金,一盒干桂圆,胖妞却让骜政把东西放到门边,而她清楚看到胖货还轻轻踢了一脚。 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她们两家以前还是世交,这种交情真是令人寒到骨子里,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呃!外国佬玩意儿大,你这么小,肯定受不住。” 樱诺毫不客气地回敬了胖妞儿,如果就她与骜政相处,她肯定不敢这样说话,可是,胖妞儿眼中的鄙夷与刚才对骜政的态度早就惹怒了她,她是一个烈性子的女人,胖妞儿看不起骜政,那就是瞧不起她,毕竟,骜政是她名义上的老公,是她谷樱诺带过来的男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妞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第62章 谷雪雁的错误人生! “谷樱诺,你说的什么玩意儿啊!”胖妞儿圆滚滚的身子一堆肥肉摇晃着。 “你是来给我们拜年的,还是来找我吵架的?” “不好意思,我得纠正一点,我是来向你妈拜年的,不是给你。” 气死了,樱诺不想与这肥妞儿继续理论,所以,拉着焰骜准备闪身就离开,没想恰在这时,玄关处门框响了一下,紧接着,矮瘦个儿的身影窜了进来,连鞋子都未脱,嘴里一阵乍呼:“不好了,不好了,家菊,你哥出事了。” 矮瘦的女人面如土色,一颗心焦急不安。 “哎哟,樱诺来了。” “是的,表婶儿,外婆说让我来看看你,向你拜过早年,感谢你以前对我们的照顾。” “街里街坊的,这么客气干啥。” 表婶儿瞟了一眼门前搁置的礼品,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家菊,快去救你哥,你哥被抓进警察局了。” “啊?我哥咋了?” 胖妞儿不冷不热地询问。 “他拿钥匙把人家额头砸破了。” “砸了一条大口子,血流不止,那家伙要告他,让他坐牢。” 表婶儿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就是打了一条口子么?居然想让我哥坐牢。” “是啊,怎么办?” 大过年的居然发生这种事情。 “表婶儿,我们得先走了,家里还有一些事。” “嗯,不送。” 表婶儿先前在井边就很看不起骜政了,因为,她听骜政说他是贵州最边远山区出来的。 穷人家的孩子,长得再帅也是一坨狗屎。 樱诺不想淌那趟浑水,拉着骜政就赶紧走出了那道门扉。 “你家亲戚真是极品。” 走在大街上,骜政下了评语。 “是啊,谁家都有极品亲戚,难道你家没有啊?” 骜政伸手捏了她脸蛋一下,满眸温柔地望着他,静静的风声,鞭炮声响彻在她们身边,风衣的下摆被风儿卷得猎猎作响,她乌黑细长的发丝缠绕在他风衣,柔淡的灯光下,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那画面是如此唯美。 她们是走回丁家的,回去后,丁雪柔她们已经吃过晚饭了。 丁雪柔满面微笑迎出来:“哎哟,樱诺,你们去哪儿了?” “去散了一下步,你表婶儿刚才来过了,说了一大堆好话,说是怠慢了你们,让你们明天过去吃饭。” “外婆,不用了,我们准备明天回去了。” “今天才初一,照理,你们应该过了初三才能回去,是我们这儿住着不舒服吗?” 丁雪柔不明白外孙女儿为什么一时间又改变了主意? “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要做,外婆。” “也不急在这一时嘛,放心,你家里有你奶奶呢。”骜老太婆可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你们给你表婶儿拜年,她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拿了一份礼钱,我打开来看了一下,有一千块之多。” 樱诺太知道这一带人的脾气了,如果她不明不白出血,那一定是表婶儿有求于她们。 “她知道骜政真实身份了?” “嗯,不是我说的,是你外公给人家说的,她儿子现在被关押在派出所里,她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所以,她央求你们帮她帮儿子救出来。” “告诉她,我们帮不了忙。” 樱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先前看到表婶儿与肥妞儿的嘴脸,她都想吐了,不过才短短几个小时就变了一张嘴脸,她可不是受气包,跑到人家去被人冷落了,转过身就又原谅她。 “哎哟,樱诺,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以前,你表婶儿待我们也不薄。” “他的儿子被关押在了……” 樱诺心里烦死了,可是,她也不能违忤外婆的话,所以,只得与骜政一同前往派出所。 派出所门口等着胖妞与表婶儿,见她们来了,睛睛顿时就亮了。 “樱诺,你们来了。” “骜煌哥哥,你长得太帅了,把我眼睛都亮瞎了。” 胖妞儿圆滚滚的身子迅速挨了过去,身材不及男人的一半,一颗头颅在他胸膛边摇来晃去。 “喂,肥妞,谁是你骜政哥哥?” 樱诺才不会给她面子,这两个极品死女人,她都想一巴掌抽过去了,这嘴脸变得也太快了,听说人家没钱,就躲人家似瘟疫,如今,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就像块牛皮糖,真是太贱了。 “哎哟,樱诺,谁不知道我胖妞是最爱开笑的人,不过是开玩笑的嘛,你就大人有大量,别给我一番计较了,我哥在里面,还得仰仗骜煌哥哥的帮忙,以前是我眼瞎了,没能认出金尊玉贵的骜煌哥哥。” 对有钱人讲话,嘴儿像涂了蜜,什么东西。 樱诺在心里骂着,骜政嘴角牵着笑,迈步走进派出所,他进去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出来后一脸严肃地向表婶儿开口:“是你儿子先砸了人家,砸人赔钱,天经地义。” “可是……可是……是那个人先开口谩骂的。”瘦表婶儿为自己的儿子说理,似乎是偏袒着自个儿儿子。 “就算是他先出言不逊,但,毕竟,最后受伤的是那个人,他现在已经住院了,脑袋缝了十来针,这医院费,你怎么都得出。” “出了医院,人可以出来吗?” 骜政似乎对瘦表婶儿印象也不好,撇了撇唇,转身拉着樱诺就疾步离开了。 “喂,你可以出来吗?”表婶儿跟着跑了好几步,就听到后面一声呼唤飘来:“妈。” 回头,就看到了她的儿子,长得高大壮实的男人站在灯光之下,这么冷的天,浑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前,还有牛仔裤这,她急切地跑过去,心疼地道:“他们虐待你了?” “没,只是扒了我衣服,没拷问我,妈,你以后对他尊敬一点。” “谁……谁啊?” “就是我救我出来的那个人啊,知道不,里面。”男人指了指身后的那道大门。 “里面所有人看到他,脸像霜打的茄子,根本都不敢动,所长龙飞看到他,也是唯唯诺诺的。” “是吗?”表婶儿一脸不敢置信,张土豪只是告诉她,骜煌家很有钱,哥哥也是大官,可是,这官到底有多大,大到何种程度,她完全是一头雾水。 “是啊,那人不简单,进去只说了两句话,龙飞就放人了。” “好厉害啊,看来,今后,我们得小心说话了。” “你与阿妹说话经常都是口没遮拦的,人家好心好意来拜年,你到把人家得罪了。” 表婶儿拍着自己的脑门儿,哀叫着:“今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樱诺捏握着掌心光滑的东西,那是一对珍珠耳环,是她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她想寻找母亲,已经寻找好久了,可是,始终没有线索,今天,她侍候完骜煌喝了药,侦探社打电话过来了。 “少奶奶,找到一些线索了。” “好,我马上来。” 她是自己开车去见侦探社员的,侦探社员长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了,长着一脸的络腮胡。 还戴了一顶鸭舌帽,故意压低了帽露出弧度美好的下颌骨。 “骜少奶奶,这是你母亲曾经呆过的地方。” “好,你带我去。” “嗯。” 她们立刻去了‘蔓陀罗花夜总会’,现在是晚上九点十一分,此时正是歌舞升平,女人们舞动身姿,躺在男人胸怀里,男人们醉生梦死的时刻。 外婆说,母亲给她写信时,信中提到,她曾在另外一座城市里打过工,做的是百货销售经理,可是,侦探社却查出,她却是在夜总会当过两年的舞女。 她们穿越过了人来人往的走廊,找到了经理办公室。 管理‘蔓陀罗夜总会’的是一个剪着短发,戴着皮手套,身段儿柔美,做事干净利索,大约四十出头的女人。 “两位是?” “这位是骜家少奶奶,骜三少的妻子。” 女人的眼睛眨了眨,神情一愣,嘴巴张成了o型。 “原来是骜三少奶奶,幸会,请坐。” “谢谢。”樱诺彬彬有礼地将一张玉照递了过去。 “经理,我想找这个人,听说,她曾在你们这儿做过舞女?” 领班经理低垂了眼睑,拿起了照片细细审视,最后,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是五年前接受曼罗夜总会的,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凡是在我们这儿做过的,都保有一定的档案,小红。” 她唤来了一名长相清纯的端荼小妹。 “去把舞女档案全部调过来。” “是,经理。”小红领命而去,不到两分钟,小红就与一名身强力壮的男子搬了一堆的档案过来。 档案太多,档案夹上都蒙了尘年的灰。 樱诺拿起一本吹了夹面上的灰尘,慢慢翻看,查找,只要能找到母亲,让她吃一点苦又算什么。 “这是夜总会开业以来,所有舞女的档案,很详细的,如果她曾在这儿做过,就不可能找不到。” “好的,谢谢。” 樱诺与侦探社员慢慢查看,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档案,就在她失望之时,侦探社员拿了起最后一本夹子翻看,然后,他惊喜地叫出来:“骜少奶奶,她果然在这儿做过,你看,这是她详细的资料。” 那本记有她母亲做舞女的资料就呈现在了她的眼前,虽说,这样的事实对她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的母亲,葛雪雁真的曾是曼陀罗夜总会的舞女,虽说,从未有出台纪录,但,这已经足够丢谷家的人脸,她的外婆谷天月鹏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绝对无法接受亲生女儿出卖尊严,出卖灵魂,去向男人卖笑的事实。 这就是她不与家里人联系的原因吧。 捏握着档案夹,樱诺的手指在发抖,一个劲儿地抖动。 档案上记得十分清楚,她的母亲葛雪雁当舞女两年的纪录,而且,还附上了一本笔记。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我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一抹自甘堕落,坠入十八层地狱的灵魂,我是一个私生女,活在人世被人看不起,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可是,我却偏偏要选择,我恨我的母亲,更恨我的父亲,如果没有她们,或许,许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至少,如果没有她们,也没有我这抹腐烂的灵魂,我就是要做舞女,谷天鹏,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不起你,我就是要丢你的脸,你能奈我何?” 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父亲谷天鹏深深的怨怼! “199*年12月24日,平安夜,也是我在风尘中打滚的第一个月,我遇到了他,万千人众中,他是那么出彩,那么气宇轩昂,我整颗心都在跟随着他起伏,我的眼光时时追随着他,我们就这样相遇了,一场美丽的邂逅,我走过去,对他说了一句流利的英语,没想他却回应了,我以为他不会注意我的,没想就是因为这句搭讪,让我展开了一场浪漫的爱情之旅,从此,我深深坠入了爱河,为了得到他的爱,我隐瞒了自己做舞女的事情,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是在那一天,有一个女人突然找上我,她声称自己是他的妻子,问我同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夺取女人的幸福?我哑口无言,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结婚,可是,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该怎么办?我六神无主,我想方设法联系他,可是,他却永远关了机,那个女人一次一次找上了我,哪怕我说我已经与他没有了关系,可是,她不相信,一直缠着我不放,我生宝宝那天,那个女人又来了,她动用了一切人际关系,不让医生为我做手术,我一个人躺在医院手术室,痛得死去活来,却无人来管,而他,痛哭流泪间,而他,我深爱的男人到底在哪里?原来,他不过是一个始乱终弃,风流成性的男人罢了,这段错误的感情最好只能由我一个人卖单。”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妞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第63章 谷雪雁深爱的男人! “这段错误的感情最后只能由我一个人买单,生宝宝的时候,撕心裂肺痛楚中,我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这一生,这一世,我一定要记住这个惨痛的教训,在我昏睡了一天一夜中,我难产差一点死去,但,孩子生了下来,由于心有充满了怨气,所以,我并不喜欢宝宝,虽然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她与我曾经共用一个身体,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她,我觉得她是我的耻辱,是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十五岁的我何苦无辜,大好的青春就这样被他毁了,其实,转念一想,他是一个有妇之夫,我是一个风尘女子,逢场作戏本来就是有尽头,我又怎么能埋怨他欺骗了我,我不是也欺骗了他么?” “199*年3月春,这是我在风尘中打滚的第二个年头,宝宝被我妈照看着,有时候,我妈还刻意发了她的成长照片过来,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我生了她,却不能养育她,许多次,我都想回家看她,但,宝宝终究有一天会长大,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有一个舞女母亲,她一定会埋怨我,埋怨的人生,就当是我没生过那个女儿吧,我继续与男人们逢场作戏,风花雪月,不去思以后,不去管人生,日复一日,我把酒当歌,醉生梦死,白天睡,晚上起来过夜生活,我的容颜过早就凋零了,望着镜子里面色黯淡无光的女人,我沮丧地不知如何是好,我不过才二十芳华,却感觉自己连三十几岁的女人都不如,不,这样的生活不是我追求的,我只不过是想摆脱父亲给我还来的阴影,只是想让他痛心,只是想让他后悔抛弃了我这样的一个女儿,没想我却把自己逼上一条不归路,在男人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玩物而已啊!” “200*年某一日,我继续陪着光鲜亮丽的男人们逢场作戏,白日里,每当梦醒之后,却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孤独,我站在窗前,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的繁花落尽,落叶飘飞,思绪有些飘渺,烟雾在我身边缭绕,有人打电话了,是一位夜总会端荼的小妹,她说男朋友从美国回来了,让我过去吃顿饭,拿了外套,我如约去了,端荼妹小红的男朋友是一个中美混血儿,家境并不是很宽裕,不过,也足够赚钱养家,小红说,做完这最后一个月就不做了,要随男友去美国定居了,饭后,我们就分了手,伫立在微风中,我望着小红与男友并肩离开,相亲相爱的身影,眸子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水,小红不过是一个z市乡下丫头,却有好命被一个外国佬那样深爱着,而我呢?明明骨子里流的是谷天鹏的血,却做了一个最上不得台面的舞女,虽说,不陪睡,但,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全都被男人们的魔爪污染过了,我踩着微碎的步子往回走,却不料就在这时,耳畔乍然响起一记狠厉的话音:”就是她,臭婊子,把老公还给我。“我是婊子不错,可是,我没勾引过任何一个男人,就算有,也是他们自己拿钱到夜总会消费,我是自甘堕落,而被老公抛弃的女人能怪我么?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老公,所以,我当时就气愤的反击:”臭女人,什么意思,老公不见了,就到大街乱骂人啊。“ 回首时,我才发现原来歇斯底里的女人就是那个曾经差点让我难产致死的女人,此时,满身的戾气,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我抢了她的丈夫不错,可是,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且,自从她找上我后,她老公我已经很久不见了,哪怕我为他生过一个孩子,我与他早断了联系,如今,为何还要死揪着我不放。我正想理论,却不想胸口一疼,像是被狼咬了一口,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当我低下头时,视野中,就看到了鲜血染红的刀子,我的血正从那个窟窿里流出,一滴又一滴如泉涌般,我的背心发麻发黑,我踉跄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同为女人,为什么如此心狠,难道把一切责任归绺到我身上,难道一刀捅死我,你就抓住你老公的心了么?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女人,你老公离了我,还有其他的女人,可惜,我来不及说这么多,同伙的几个叫了一声”有人来了“,呼啦一声,一伙人就迅速散开,世界归于平静,头昏目眩时,我笔直栽倒在地,我的胸口还流着血,越来越多,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近去,是呵,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只是一副臭皮囊,我自己都讨厌的臭皮囊,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耳边居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我努力地张开了双眼,然后,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一个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一身笔挺的西服,整个人犹如从宫廷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可能是见我躺在血泊中,两道修长的眉紧蹙着,视线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最后,他伸手抱起了我,他是抱着我跑进医院的,那儿很偏僻,又是晚上,根本打不到车,我醒来后就没见到他了,虽然我一直期待能见他一面,至少,向他说一声谢谢,可是,直至我伤好出院,也未能见他。” “2000年尾,即将过年,我整个人显得十分寂寥,由于要过年了,整个夜总会的生意也变得寡淡,来舞厅消费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坐在吧台上,百无聊懒地吸着烟,忽然,调酒师向我努了努嘴说:”那帅哥真养眼,五官,身材比例简直无懈可击!“ 我顺着调酒师的眸光望过去,然后,我就看到了即使是随便往人群里一站,也能散发出璀璨光谍的男人,他整个就是一个发光体,一出现就罩住了全场光辉,虽然他年纪不大,可是,他就是有那样的气势,瞬间夺去了女们的视线与呼吸,他并不是来消费的,只是找我们老板谈一些事,我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他也看到了我,当时他脸色怔了一下,然后,他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了,十二点收班后,我踩着十寸高跟鞋走出了舞厅大门,而他笔挺的身影如樟兰玉树,就那样站在灯光之下,一身的雪白西装,完美的身材比例,还有精美的五官,尤其是那深邃如峡谷的眼神让你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我全身一热,向他走了过去。 我知道他年纪很小,可能要比我小好几岁,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甚至是看我一眼,可是,如果就这样与他擦身而过了,我想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也许,骨子里,我就是一个烂情的女人吧。 ”先生,谢谢你那天的相救!“我想我样子肯定是温婉迷人的,因为,我的声音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天籁! ”你在这儿上班?“ ”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这样的女人只适合这儿。“只适合暗夜的堕落,暗夜的醉生梦死,纸醉金迷。 他没有说话,眼睛里浮现的不是鄙夷,而是一种比鄙夷还浅淡,又不是看不起的东西,我不是文学家,语文也不太好,所以,形容不出来他时候的眼神。 他说你家里有人生病,我说没有,他又问我缺钱,我说不缺。 然后,他就说,那就是你自甘堕落,一个年轻的女人并不必无缘无故把自己的一生全部搭进去。 可是,我该怎么回答呢,我能说,因为父亲不要我,因为我想叛逆,所以,我不想活了,所以,我要一生在那风尘过。 ”小姐,人要洁身自好,否则,对不起生养你的父母。“他不咸不淡的一句扯痛了我的神经。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教我。“ 我居然骂了他,他却并未生气,只是望了我一眼,一笑置之,大有不听老人吃亏在眼前之意,明明我比他年纪大,明明他才十几岁,为何像是一副看尽了人世的沧桑模样。 他耸耸肩转身走了,然后,我站在那儿,望着他远去高大背影,我心忽地腾升出一股子的孤独来,他救了我,我为什么要骂他啊?父亲是抛弃了我不错,可是,我也没必要与天下所有的男人为敌吧!这个年轻小伙子的出现,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几年前的自甘堕落,是的,我不得不承认,因为父亲抛弃了母亲,抛弃了我,所以,父亲的无情与冷血,让我憎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我这样把自己的青春搭进去,只不过是一颗不平衡的心在作怪,只是想报复天底下所有负心薄情的男人罢了,我的女儿的父亲,他用甜言蜜语让我失贞,让我死心蹋地,他的无情与冷漠,再一次让我心寒,所以,我本不愿再相信爱情,可是,这个年轻男人的出现,他像一记清风活泉钻进了我孤独的人生,他是一阵清风,吹醒了我久久掩埋的理智,他又如一记阳光,将我黑暗的世界照亮,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我却觉得这么些天的想念,可能自己是真爱上了他,不可思议,我居然爱上了一个被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是我太孤独,太寂寞了吗?明确了自己的心,我让人去打听了他,原来,他是一个如此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可是,我能被打倒吗?不,我不能退缩,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是平等,我开始主动约他,找他聊天,可惜,人家才刚念完高中,准备升大学,我却那样硬生生闯进了人家的生活,成天缠着他,他的态度到不是十分排斥,也许觉得我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吧,有时候,他也会给我谈一些烦心的事情,可是,有一天,当我把一枚戒指套进他手指时,他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将戒指取出还给了我,并结巴地回:”对不起,我们不适合,我只当你是姐姐。“ 最亲爱的姐姐,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亲姐姐。 他当我是姐,可,我已经爱上了他了,怎么办? 这种问题没人能够回答我,也没人告诉我怎么办,所以,我步步紧逼,而他却开始闪躲,不再到舞厅里来找我,更不再回我简讯,甚至我打电话过去,他经常都是关机,我疯了般找他,可是,他躲得很严实,我根本找不到,然后,就在我疯狂失去理智之时,那女人带了一群男人上来,他们扑上来把我按压在了地下,然后,有一个人拿刀子就划花了我的脸,还在肩胛骨上捅了我一刀,临去时还骂了一句:”看你以后怎么勾引人。“ 那群人走了,我却人事不醒,醒来后,我看到了他,然而,我却毁了容,我的脸上包缠着白色的纱布,当我知道自己已经不成人样,我拒绝见他,甚至把他推出了病房,他愤怒地抓来了好个女人,剪了她的头发并送去了警察局,那女人普查判了几年的牢,可是,我的容貌却不复当年了,我已经是一枝残花败柳,我配不起他了,所以,我拒绝见任何人,甚至拒绝进食,拒绝活下去,我想饿死自己,知道这个情况后,他来医院找我了,并且天天都来,不说一句话,但是,我知道他对于我的境况只是同情,除此再无其他,我不能怪他残忍,只能怪自己命薄,许多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当初没下海做舞女,如果没有我与那个男人的前一段,他会不会接受我,这是一个没人知道的答案……” 字字句句如泣似血,樱诺看着这本日记,泪如泉涌,唇瓣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母亲是一个舞女,他的父亲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而她,不过是舞女母亲与花心父亲风流过后意外的产物,多么痴傻的母亲,怀了孕,居然不知道自己跟了一个花心烂情而结了婚的男人,她的母亲毁了容去了哪里?而那个日记里,母亲爱得撕心裂肺的男人又在哪儿?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妞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第64章 母女PK大战!(精彩) 头又开始疼了,那本藏有她身世的笔记本,她将它搁置在书桌上,她站在窗前,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轻轻地吸着,书桌正中央摆着一张便条,是骜政留给她的:“樱诺,我带骜煌去美国治病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交待了他离开的原因,他不是她的谁,作任何事无需向她交待,可是,骜煌毕竟是她的丈夫,也是她深爱的男人,他病得那样厉害,又这样一路颠跛,这两天,她一直在忙着去寻找母亲的踪迹,却忽略了骜的病。 她打电话给了骜政,可是,对方始终占着线,好不容易拔通了,却在下一刻关了机,骜政不想与她废话,也是,她在美国人生地不熟,她跟着去了也没多大用处,骜政是骜煌的亲哥,他们一母同胞,与玉夫人曾三人共用一个身体,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去死,所以,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带着弟弟去了美国医治,如果实在治不好,至少,不会留有遗憾。 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吸尽最后一口烟,扔了烟蒂,她转身走出了卧室! 风儿轻轻吹拂着绿色的窗幔,窗幔舞动间,似乎有一抹轻巧的人影飞快闪过,但,似乎又是错觉,等你眼睛瞠大后,屋子里早已恢复了平静,什么也没有,是错觉吧,也许是太累了,樱诺摇了摇头拿着睡袍走进了浴室,拧开了水笼头,脱去了衣衫,一个人倒向了柔软舒适的大床,由于太累,即便是躺成了大字型也不管。 母亲的字字句句一直在她脑子里回荡,她一直思索着她的每一字每一句,日记上详细记载,母亲经历了两段感情,而她是母亲与第一个男人所生,也就是她的父亲,从小,外婆从不给她谈她的父亲,到她懂事渐渐地知晓了一些事,她的父亲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那样的父亲不值得她去寻找,他不认她,她也不会认他,可是,当知哓了自己的身世,她的一颗心再难平静,早已掀去了惊涛骇浪,尤其是她的母亲谷雪雁,她为了生下她,而与父亲的原配夫人结了仇,那原配让人划花了她的脸,也被警察局抓去判了刑,可是,母亲毁了容,她是生还是死,而她深爱的那个年轻男人,有一定权势的男人又在哪里?樱诺一颗心如乱麻,无从理清,她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日记记到母亲毁容后嘎然而止,因为她出了事,而不再记日记选择消失可能有两种结果,一种,她已经含怨死去,日记成了她最终的遗物,而另一种,就是她还在这个世上,只是变了一个人,隐姓埋名,这是侦探社员为她分析过的两种可能性,她不是一个没心肝的孩子,母亲生她的时候,遭遇难产,花心的父亲不在她身边,而原配夫人却动用人际关系,想让因难产而死,好在,母亲有一颗坚不可摧的心,所以,她生下了自己。却将她扔给了外婆继续做她的舞女,她喜欢那个年轻男人,会是认呢?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昔日的女婴如今已长大成人,妈妈,我想你,你会想我吗? 没有一个孩子不想念自己的母亲,尤其像樱诺这种从小缺少父爱母爱长大的孩子,父母在她心中,向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她闭上双眸,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浮现着日记的内容,母亲的狠,母亲的怨,母亲的痛,母亲的撕心裂肺,母亲所经历过的,仿若此时此刻,她都能深切地感受着。 模模糊糊中,她醒了过来,喉咙干的厉害,没有拉灯,她摸着黑走出卧室想下楼去为自己倒一杯水。 却在走廊口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有一双灿亮透澈的眼睛,有着绝世的姿容,有着光泽玉润的肤色,在她认识的女人中,她可以算得上是最美丽性感的女人,却也是最能干的。 “凌姨。” “我已经说过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还是叫我凌姐的好。” “凌……姐。”真这样叫辈份就全乱了,不过,如果人家高兴,樱诺也愿意这样叫,不就是一声称呼么?人家不愿意当长辈,做平辈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她不是骜政与骜煌的亲生母亲。 “天凉了,还是多穿点衣服。” 说着,她摇着丰臀擦过她肩膀,浓郁的香水味呛鼻,是法国进口的紫丁香香水。 这味儿好熟悉,在哪儿闻过,似乎她经常闻过这样的味儿,脑子仔细收索,也没想到是谁身上有这味儿。 凌云宵让她多穿一点儿,明明是关心她的话儿,可是,听起来却觉得阴阳怪气的,也许是她太敏感了吧,想到那日她脱尽了衣衫引诱骜政,骜政却愤怒地拂袖离开,看来,骜政并不喜欢她,而她却是将人家爱到了骨髓里。 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棉质的睡衣,那么厚的睡衣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与凌云宵身上的薄丝睡衣相比可差远了,她是故意的吧,这女人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由于找到了母亲的遗物,笔记本,她仔细反复地咀嚼,回味,因为,那是她长这么大寻找到的关于母亲所有的记忆。 她想从里面寻到一些线索,可是,不论看多少遍,都是同样的结局,日记始终断在了她毁容的那个时间段,再也没有了下文,日记纸页已经泛黄,说明年代久远,日记笔迹也干涸,似乎是连时间也一并定格。 她定定地凝视着上面的日期200*,离现在已经是整整十年了,十年了,妈妈,你在哪里?如果你还在这个人世,为何却对我不闻不问,我是你的女儿啊,你可知道你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 拔通了一则熟悉的电话,耳际绕上外婆温柔的嗓音。 “外婆,我找到了我妈的一本日记。” “真的?”丁雪柔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惊喜,毕竟,二十几年没有女儿的消息,乍然听到,恍如隔世啊。 “嗯,是妈妈留下的,可是,外婆,我感觉妈妈已经不再……不再了。”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不,不会的,诺儿,我们终有一天会与她团聚的,放心,她不会丢下我们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意念,让丁雪柔迈过了艰难的逆境,她坚信会有与女儿重逢的一天。 “诺儿,你把日记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好。”樱诺迟疑了一下,终还是答应了外婆,她不想瞒着外婆,毕竟,外婆等了这么多年,一颗心都快等枯了,她要把寻到母亲的蛛丝马迹原原本本地告诉她,然后,让她与她寄信的时间吻合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亲生妈咪——谷雪雁。 樱诺将车开回了城郊的四合院,可是,外婆并不在家里,问过了小姨张凤凤才知道外婆去菜市买菜了。 她在屋子里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外婆回来,樱诺实在是心太急了,只得步行着去菜市场。 刚走到菜市场入口,就看到了外婆丁雪柔抓着一辆车大红色车身的车柄不放手,由于小巷子,火红宝马只能慢慢地移动,车轮辗过青石块地面,外婆焦急地大声疾呼:“雪雁……雪雁……你给我回来!” 这怎么回事?车子里真的有她的母亲谷雪雁吗? 樱诺心儿跳如雷鼓间,扬起长睫,透过敞开的车窗,她看到了双手火速扳动着方向盘,一脸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女人,那张脸倾国倾城,天生丽质,可是,也是她熟悉的容颜,乍然间,她惊骇一片,她听不到外婆吼了什么,整个人就如石蜡膏像动也不动,久久找不回自己的意识。 女人惊骇慌乱地猛踩油门,车子火速疾驰而去,丁雪柔气喘吁吁望着火红宝马绝尘而去的车影,气得嗷嗷直叫。 她双手叉腰气得只差没吐血。 “外婆,她真的是我妈妈吗?” “是,她变了一张脸,可是,她的那双眼睛我认得,还有幽伤的表情,我早刻进了灵魂里,樱诺,就是她啊。” 丁雪柔双眼发红,全身颤抖着,她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亲生女儿居然不认自己,任她在车外喊破了喉咙,她不但不下车,反而狠踩了油门把车开走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雪雁如此狠心,她含辛如苦带大了她,如今,又带大了她的女儿,她到底有什么错?丁雪温柔真的想不明白,也不想接受,她一度认为女儿死了,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死,她只是不想认她,不想回家,所以,她改了名,换了姓,她过的并不寒酸,瞧她那身儿装备,丁雪柔曾是谷天鹏的老婆,曾做过风光无限的贵妇人,仅只是一眼就能衡量出女儿全身的装备,至少,好几万元,她的头发染成了嚣张的大红色,还开着价值百万元的豪车,她发达了,有钱了,却不认她这苦巴巴为了生活,风里来雨里去的老娘了。 多么令她寒心! “你……会不会认错了?” 她想再一次确认,樱诺的声音发着颤。 “不会,你是你妈啊,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樱诺,快去找她,那个车牌号,我看清楚了,是26888。”三个8,那是富豪才愿意出姿购买的车牌号。 “不……不用了。” 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本以为远在天涯,没想却近在咫尺。 而且,还是与她有那样关系的人,还是她近段时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女人。 老天真是给她开了好大的一个玩笑啊! 真的没想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她寻着她,拼命地,想法设法地寻找,发誓就算是掘地三尺,她也要将她找出来带回家。 然而,人家却是拼命地闪躲,恨不得躲到天上云层里去,一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 许多事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如果不是今天刘嫂请假回老家有事了,她不会开车去菜市场买菜,如果不是外婆正巧在这个时间段去菜市场,两人也不会有见面。 她明明呆在这座城市城,却一直告加外婆她在遥远的地方,她只是不想再那个寒酸的家而已,可是,母亲,我亲爱的母亲,外婆为你愁白了头发,为你哭坏了双眼,为了挑起了身为人母的重担,承担了你身为人母的责任,你难道就这么狠心,如此功劳大的外婆,不值得你回眸一笑,不值得回头唤一声老娘么? “诺儿,你是不是……认识她。”见樱诺一直盯望着火红车身离尘土飞扬的地方,丁雪柔轻声呢喃。 樱诺久久不语,她不想告诉外婆这件事,不想让外婆年迈还要如此伤心,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事情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骜家的,总之,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水里,踩下去就提不起下一个步伐,心与身一样的沉重,很沉重,沉重的不想面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夜兴澜珊!庭院静谧,吹过一阵风都能发出很大的声响! 樱诺转身上楼,但她并没有走向自己的卧室,而是向另外一间房间走去,她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坐在一张绿色枯藤吊椅里的女人,女人身着火红的衣衫,五官刻意经过修饰,眉也是远山黛,身子轻轻地掏晃着,藤椅也轻轻荡了出去,轻轻飘过来又荡过去,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修长的涂满了丹寇的指尖端了一只高脚酒杯,酒杯里装满了火红的液体! 半载透明的玻璃杯映衬着她一半如玉一般的绝美容颜。 她看着她,她轻抬眉头回望着她,在静静的凝视中,似乎有一股滚烫的岩浆渐渐从她心脏内喷薄而出!那是她长久期待湿漉漉鲜红的一颗心!曾经热情似火,如今,满目疮痍!面目不堪! “我该怎么称呼你?” 女人牵唇笑了笑,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空空如也的酒杯能映衬着整张娇嫩火艳的玉容! “我说过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凌姐吧。” 她说话脸不红,心不跳,樱诺真的很佩服她,心理素质居然硬到如此程度。 “那本日记是你偷去的?” 长睫微睑,想掩饰掉心中的恐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女人冷漠的态度让樱诺彻底寒了心,一瞬间,她就火气冲天奔上前,指着她质问:“你怎么能这样狠心?你可以无视我这么多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可是,外婆毕竟是你的母亲,你实是不该……” “谷樱诺,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没发高烧吧?” 女人轻笑着,笑得那样没心没肺,她果真是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事到如今,她为何还要装成如此冷漠的模样,她可以不认她,可是,她不能无视于外婆的存在。 她从藤椅上起身,意欲离开房间,没想樱诺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愤怒地斥吼:“你是谷雪雁,是我的寻找多年的母亲,是我外婆丁雪柔的女儿。” 她了毁了容,再整了容,然后,一直就呆在骜家成了骜天啸的情妇,没有名份的二太太。 她与外婆四处寻找,而她却在骜家享尽荣华富贵,这样的认知,寒意充斥了樱诺每一根骨头,甚至每一条纤维。 “证据呢?” 她眸光闪了闪,然后,笑着质问着少不更事的年轻女孩子。 “谷樱诺,你认错人了,你看清楚,我是凌云宵,不是你所谓的那个什么谷雪雁,我与她长得像吗?” “我外婆说你是,你就是。” “你外婆谁,我不认识,她老眼昏花认不清楚,你与我日日呆在这屋檐之下,难道你也看不清楚?” “那本日记是你拿走的,我一直就在怀疑,为什么我刚回来的日记忽然间就不见了,是你拿走了它,你怕我找到你,我只是想问你,你日记里的那个年轻男人是谁?” 凌云宵面色一怔,心儿崩成了一张弓弦,她的脾气上来了,只因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谷樱诺,你给我小心点。” “是骜政,还是骜煌?” 樱诺不打算放过她,继续刨根问底,刹那间,凌云宵的眸子如雨中的湖波,溅起了无数银白的水花! 滔天巨浪翻滚而来,她就要在狂风巨浪的大海里灭了顶,湿了身,没人可以拯救她,这是一直深藏在心里多年来的秘密,却被樱诺就这样口没遮拦地脱口追问出来。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妞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第65章 摊牌入狱!(精彩!) “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凌云宵唇色的笑痕勾深,但,眼眸迅速滑过一缕戾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谷樱诺什么都知道,此刻,感觉自己就是是一个赤身*的女人,呈现在谷樱诺的面前。 “不好意思,夜太深了,我想休息了,请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女人冷漠地下着逐客令。 “你觉得今晚我能睡得着吗?不,应该说,我们都睡不着,别再否认了,血缘关系是抹不掉,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抹掉的,你是我母亲,生下了我,却把我扔给了外婆,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因为你一直忤逆外公,觉得要不是因为他,你绝不会受这么多的罪,所以,你堕落风尘沦为舞女,与家人断了联系,那本日记,我看了千百遍,里面你爱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应该是骜政吧。”因为她爱骜政,所以在十年前,她结束了舞女生涯,整了容,以另外一种方式堂而皇之进了骜家。 “我只是不明白,爱情对于你来说是全部吗?我是你的女儿,亲生的女儿,外婆是你的母亲,要不是因为想与你团聚那个坚定的信念活着,她可能早不再在这个人世了,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了爱情,你们以抛弃所有,抛弃我,抛弃外婆。” 樱诺只是想不明白,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母亲抛弃,她是一个健全的孩子,还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从上小学起门门功课就是a,为什么她会被这个女人势弃?只因为,她不是她与所爱男人生的孩子。 “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 轻蔑一笑,笑容冷瑟,她铿铿有力的声音直抵她心肺。 是呵,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她把她生下来,能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莫大的恩惠,如果当年她选择去医院堕胎,或许,这世上根本没有谷樱诺这个人,她选择生她下来,那么,她就得感激她给了自己生命。 “我是没资格,我是代外婆问你的,再说,你即然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抚育我就是你的责任。” “我不愿意抚养,大不了受别人指责,大不了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不称职,没心没肺的母亲而已,我可以认你,但是,你必须把骜政让给我。” 凌云宵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让谷樱诺吃惊不小,她可以大刺刺地向自己宣告,她对骜政至死不愈的爱情。 可以毫无羞耻地让她把骜政让给她。 可是,她给骜政什么关系也没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与我结婚的是骜煌,不是骜政。”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母亲大人澄清这一点。 凌云宵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她眼神变得隐晦,她没有再继续与樱诺谈下去!可是,有些事情,她心里是清楚的。 樱诺给外婆打了电话,第二日,丁雪柔就风风火火杀进了骜家,由于自己前半生曾经被造人侮辱,被人赶出豪门,所以,她特别不喜欢豪门的是非恩怨,不喜欢骜家过于奢侈的庭院装饰。 她直接闯入了凌云宵的领地,望着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木梳打理满头卷发的女人。 丁雪柔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眸光定格在了她五官精致,薄施脂粉的脸蛋上,她化着淡妆,整个面容与二十年前已经有太大的出入,鼻子比以前还要挺,下巴尖巧,肤色也光滑玉润,整个人如一颗光华外露的珍珠,但,不论她如何变,她那双单凤眼是永远变不了的,与她的眼睛一模一样,那是雪雁遗传她最好的地方。 “雪雁,你……” “请叫我云宵。” 放下木梳,细长的手指梳理着乌黑的卷发,不疾不徐地开口要求。 “云宵?” 丁雪柔见她不愿意与自己相认,心伤到了极致,她喃喃地质问:“雪雁,你是在自欺欺人吗?云宵,天边闪烁的云宵,不过是看得见,摸不着,你宁愿做天边的一缕浮云,也不愿意做我的女儿,二十年了,雪雁,就算你再怎么恨我,难道你真不想见你的女儿樱诺么?” 难道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真这么重要吗? 重要的让你隐姓埋名,抛弃家人,抛弃过去。 “我对她没有感情,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你听清楚了,她只不过是身上流出的一个血包而已,仅此而已。” 她很想平静地对母亲说,可是,她的心里似乎还是被尖锐的利器划了一下,疼得心儿抽了一下。 “你……你真的不怕樱诺伤心吗?” “你生下她,就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雪雁,人没有办法选择出生的,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恨我,我始终是你的母亲,谷天鹏也始终是你父亲,就算是不愿承认,可是,你的身体,你的人,始终是我与你父亲赐与你的,樱诺没有错,她何其无辜,从小,他没了父亲,又被你抛弃,这孩子真的生活的不容易。” 凌云宵的脑海里萦绕着这样的一幕,她抱着刚出生不到十天的婴儿回了老家,把她扔给了母亲带,那时,她找不到一份固定的工作,舞厅又不能去了,因为,那男人的原配夫人一直派人监视着那里,只要她一出现,那伙人就会过来捣乱,夜总会老板都劝解她暂时不要过去上班,而她在那里上班又一直是瞒着母亲丁雪柔的。 她的母亲丁雪柔很穷,还是一个被男人抛弃,做错事赶出谷府的女人,低贱的女人,她生得穷,所以,她看着她心里就特别烦,那时候,樱诺经常哭,哭得特别厉害,因为,她没奶水给她喝,丁雪柔买了补品给她也摧不出奶来,心烦意乱时,她曾差一点就掐死了她,觉得她哭得特别让自己心烦。 如果那时候掐死了她,也许,现在,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乱,至少,骜政不会漠视她这么多年。 “没有人生来就过得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她也不容易,由于自己过得不如意,所以,她也没办法去体谅别人难处。 “雪雁,做人要讲良心的,你抛弃了她二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找到了,你却不认她,而且,你还喜欢着她的丈夫,雪雁,她是你女儿啊,嫡嫡亲的女儿。” 丁雪柔想用亲情唤回女儿丧失的理智! “我对她没有感情,就算她是我身体里生出来的又怎么样?妈,难道你都不想一下,当年,她父亲那样对我,还有那个女人,她们联手毁了我,那时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我才十五岁啊,所以,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她怨我也好,恨我也罢,那都是她谷樱诺的命,谁让她投胎成了我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还是不承认她?” 丁雪柔咬牙切齿,如今,她是真的恨这个女儿了,以前,她一直就朝思暮想着,日也盼,夜也盼,希望能她早日归来与自己团聚,毕竟,她是自己与心爱男人所生的唯一的女儿,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为了攀龙附凤狠心绝情到如此地步。 女儿的铁石心肠让她真的灰心了。 也不再对她报有任何的期望。 “不是不承认,而是,目前这状况,我不能承认她,我在骜家熬了这么多年,毕竟,我现在还不是骜天啸名正言顺的太太。” 丁雪柔冷哼一声,她到是听出来了,谷雪雁是想等她与骜天啸结了婚,才承认樱诺这个女儿。 “你别痴人说梦了。”丁雪柔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冷的光芒。 “如果骜天啸知道了你的过去,你以为他还会要你么?” “住口,他一直在澳洲做生意,我已经跟随了他多年,早已取得他的信任,包括骜老夫人,骜家离不开我,我也不会离开骜家,妈,如果你还要我这个女儿,就请选择三缄其口,否则,我会恨死你的。” 凌云宵是为了富贵不愿意认樱诺,还是为了追求真爱而不愿意与女儿相认,恐怕只有她心里最为清楚。 总之,东窗事发之时,她不主她们也不行,如果她不相认,恐怕母亲与女儿会死拽着她不放,所以,她必须采取怀柔政策。 樱诺不想把亲生母亲凌云宵的后路堵死,所以,外婆离开后,她就保持了沉默的态度,从此,有时在房间里,或者是过道边,即便是相遇了,彼此都是瞪一眼别开脸,装着是陌生般走开。 骜政回来时却没把骜煌带回来,樱诺还在楼上的婚房里睡觉,那天中午,院子里吹着缠绵绮绻的风儿。 叩叩叩,房门被叩响,还有一些急切。 “刘嫂,进来。” “少奶奶,快,二少回来了,他让大家都聚到客厅里去。” 皱了皱秀眉,回来就回来了,还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的,她披了一件薄外套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问:“出了什么事了吗?三少可有回来?” “没有看到三少的身影,二少说是大事要向大家宣布。” 大事要宣布,樱诺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说骜煌出事了么? 天啊,不要啊,她才刚与鳌煌在一起,分开了五年,好不容易重逢了,她们还没甜蜜够啊,步子变得飞快仓促。 客厅里没有开灯,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落到了窗棂上,将窗台边摆放的两盆凤仙花影子拉得老长。 客厅角落的红沙发上坐着骜老夫人,枯瘦的手掌捏了一柄龙头拐杖,气定神闲,满面红润,手指里掐着一串佛珠,自从多年前她老公离世后守寡后,指尖的那串佛珠就从不离手,除非休息睡觉。 而骜政站在落地窗前,上身是一件洁白笔挺的衬衫,军绿色的裤子,裤腿角插到了黑亮的军靴里,双手抱臂,整个人轻靠在墙壁上,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无视于整间屋子聚拢的人群。 凌云宵早在得知骜政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坐立难安,整个身子靠在老夫人端坐的红沙发后,整张脸孔埋在了阴影中,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樱诺是最后一个到大厅的,老夫人淡瞥了她一眼,开口:“好了,政儿,该来的都来了,有什么就说吧。” 尽管老夫人开了口,但,骜政还是保持着同一种姿势,薄唇抿得也死紧,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政儿。”见他闪神,老夫人爱怜地提醒。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煌儿已经药到病除了。”毕竟,在老夫人心目中,美国医术是最棒的,前两天,骜政向她提议要送弟弟去美国医治,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虽说不过才几日,她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快,不过,说一说能宽一宽自己的心也好。 骜政不说话,整个房间变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中,谁也不知道他即将开口的是好话还是坏消息,大伙儿都没底,佣人们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头雾水,心里嘀咕着二少也不知卖什么关子,他可是从来都没这样的啊。 终于,男人懒懒地抬起了眼帘,而扫射向樱诺的眸光如一柄犀利的匕首,几日不见,他似乎变得消瘦了些,不过,五官更立体,更棱角分明更帅了。 “奶奶,希望你能承受得住打击,骜煌,他……” “早在五年前就不再人世了。” 闻言,骜老夫人脸色青黄交接,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呓语着,嘴角勉强扯出一记微笑:“政儿,你跟奶奶开玩笑呢。” “不,我没有开玩笑,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可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非说不可,我不想让谋害骜煌的凶手逍遥法外。”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煌儿五年前就不再了,而你……这么些年来,一直是你在扮演着他的角色。” 老夫人在纷乱的思绪中理了一下头绪。 “是。”他不想再隐瞒任何一个,因为,时机已经成熟自然是没有必要再瞒下去。 “来人。”一声令下,几名穿着军装的男子踩着军靴而入,不声不响笔直走向了樱诺。 “把她送去当地警察局。” “是,参谋长。” “等等,骜先生,我犯了什么罪,你让他们把我送去警察局?” 就算是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樱诺简直是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 “到里面后自会有人审讯你。”骜政的话不容任何人违抗。 樱诺也不知道这破男人在搞什么飞机,一会儿骜煌死了,一会儿又生病了,现在,明明是他带去美国治病了,回来就向大家宣告了他的死讯,可是,他是说骜煌死在了五年前啊,到底怎么回事? 樱诺心里在狂吼,她真想扑上去冲着他怒吼,质问,可是,几名警卫员已经不再给她机会,强行拉着她离开了骜家。 审讯室! 樱诺坐在冰凉的板凳上,自从进来后她就一直低垂着脑袋,静静地聆听着他们的问话。 “职业?” “我没工作。” “姓名?” “谷樱诺。” “年龄?” “25。” “这名男子认识吗?” 威严的警察将一张照片呈现在她的眼前。 “认识。”她没有说谎,觉得也没必要撒谎,照片是骜煌的,是有一次她们去郊外游玩,她为他亲自拍摄的。 “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你与他谈了多久的恋爱?” “一年。” “为什么分开了?” “当时大家都不喜欢我们在一起,特别是谷骜两家的家长,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警察薄唇轻掀,吐出一句话让樱诺冷入肺腑。 “他早就在五年前死于一起爆炸案,而最后与他在一起的人是你,所以,你是这起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谷樱诺女人,我代表警方正式通知你,从此刻起,你将被我们收押,你可以为自己请律师辩护,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辩护,不过,从现在起,你所有的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什么意思?骜煌死了,死于五年前的一起焊炸事故,而他们是在怀疑是她杀了他么? 真是太好笑了,不,腾地从凳子站起来,她冲着审讯的几名警察咆哮:“凭什么认为我杀了他,你们真是太搞笑了,我要见骜政,让他来见我。” 几名警察被她凛烈的神情吓呆了,她在吼什么,她说要见骜政,还让骜政来见她,这女人真是太彪悍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大人物勾妞成瘾》 【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第66章 最特别的婚礼! 即然这女人敢如此彪悍,一定要她彪悍的本钱,几警察正准备出去向他报告,没想,审讯室门已经自动开了,不,不是自动开的,而是方冀给推开的,方冀的身后还屁颠屁颠跟着他们的顶头上司周所长,周所长满脸横肉皱成一团,周所长与方冀自动侧身让开,那抹挺拔雄伟的身姿就呈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阳光照在了他身上,肩上的黄菊花杠杠泛着晕黄的光泽,橄榄绿松枝色的军装看起来有些扎眼。 细长的眼儿一眯,男人迈了进来,这期间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说吧!找我做什么?” 他为自己点了一根烟,站在离她一米远的距离之外,吞云吐雾间,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似乎想要让她在他炙热的眸光注视下无所遁形,现出狐狸尾巴儿! 樱诺不是傻子,眼睛瞄了瞄他周围的人群,那毕竟是关于她与骜煌的*,包括他骜政也在里面,他不可能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吧! 淡下眼瞳,夹着香烟的指节抖了抖烟灰,向着方冀挥了挥手,方冀侍候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微微低垂着头退出去,周所长与其它几个警察也毕恭毕敬地退走。 骤然间,审讯室就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中。 樱诺透过烟雾望着这个男人,高鼻梁,五官精美,与骜煌如出一辙,只是眼睛也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他眼睛里藏着许多东西不一样而已,还有他们的着装,乃至于神情,骜煌是冷邪狂美的,再加一份吊儿郎当,而他不止狂美,更有一份从骨子里散出来的清冷高贵,他是一个城俯深沉的男,她一直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懂得如此之深。 “我只想知道他是谁?” 即然骜煌死于五年前的爆炸案,他扮成了骜煌的模样欺骗家人,欺骗她,那么,他从那儿找一个一模一样的骜煌回来在她及大家面前演戏。 “花钱雇来的。” 他答得很顺,丝毫都不经考虑,因为,这就是事实,他送去美国治病的骜煌是假的,只是他花钱雇来的一个演员而已。 哈!樱诺想嘲笑自己,这样简单的答案都想不到,的确,自古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的,除了花钱雇来的,是否并没有更好的答案。 只是,他们长得太像了,骜政,骜煌,还有那形销立骨的瘦男人,五官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曾经是一名警察,应该知道有一种先进的东西叫整容。” 为了解开她心中的疑惑,他继续灿灿地解释,声音不冷不热,语调不咸不淡。 “还真是用心良苦。” 樱诺讥笑一声,觉得自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他躲在暗处,看着她为了假骜煌哭,为他悲痛,他应该是在心底里笑吧。 “彼此,彼此。”如果说这是恭维他的话,那么,他也回敬她一句。 “即然你爱骜煌如此之深,难道就没丁点儿的怀疑?” 如果没丁点儿的怀疑,谷樱诺,我只想代死去的骜煌问一问你,你这算哪门子的爱,爱一个人不应当是了解他的一切,就算是烧成了灰也应该认得么? “我没你那么卑鄙,也没有你精明,自是不会怀疑。” 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体,他做了这么多,扮成了死去的骜煌,让她恢复了记忆,又花钱雇了一个长得与骜煌一样的男人来欺骗她,说到底就是对她充满了戒心,甚至怀疑骜煌是她杀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杀骜煌?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即然爱他爱到梦入心魂,为何会在五年的时间里,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他接近她,处心积虑设计了这么多的局,只不过是想让她往里面钻,不过是想把她绳之以法,因为,他怀疑他弟弟骜煌是她杀的。 “我失忆了。” “那只是借口而已。” 不知怎么的,骜政就愤怒起来,将手上的烟头拧灭扔进了旁侧的烟灰缸里。 “不要用这种小孩都不相信的伎俩,我不会相信,当年,你们两个那么要好,好到要私奔的地步。” 樱诺冷笑着退了一步,她看着盛怒如一只野豹的骜政,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诉说她与骜煌的一切。 “是……我是爱他,可是……我……我是真失忆了。” 她是真记不得从前,五年前的爆炸案,如果不是骜政扮成骜煌的模样来唤醒她蛰伏在心里深处的记忆,她根本不可能还记得起来。 “失忆的人并不代表对以前什么都不记得,我咨询过你的主治医生,谷樱诺,你只是在逃避而已,我忍容你已经够久的了,你与骜煌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你说你要吃宵夜,而我那傻弟弟就跑去厨房为你做夜宵,然后,他在厨房听到了爆炸声,他跑进屋子,你急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进去时,你手里持着一把枪,你把他当成是了攻击你的敌人,你错手杀了他。” 他的神情变得凛冽,如天边飘降的雪花,让樱诺冷入腑肺。 他追问着,咆哮着,一拳击在了办公桌案上,审讯时做的笔记被拍到了桌下,而他继续嘶吼着:“你就是杀害骜煌的罪亏祸首,我设计了这么多,目的就是要将你送进这里。” “不……不。”樱诺猛烈摇着头,她记不起了,心中一片零乱,可是,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是杀骜煌的凶手,她不是,她不可能杀了骜煌,她是爱骜煌的。 “你错杀了他,怕承担责任,更怕面对现实,所以,你怕那曾经发生的恐怖一幕藏在心底,打算一辈子烂到底,所以,你自杀封存了自己所有的记忆,骜煌尸骨未寒,你却逍遥法外,还嫁给了郁梵为妻,潇洒地过着安逸的日子,谷樱诺,血债血偿就是你的命。” 他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眶红了。 看得出来,他有多么在乎他的弟弟,骜煌,可是,她也爱骜煌啊。 骜煌不是她杀的,她不可能杀了骜煌,樱诺喉头一阵紧缩,他冲着她嘶吼完,像是一只负伤的野兽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他要去无人的角落啃舔自己的伤口。 大义灭亲,拘捕了她,也狠狠地伤了自己。 一切风中零乱了,凌云宵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毁了容,又整了容,一直就与她们呆在同一座城市城,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来一个抵死不认亲,骜煌明明死了,这段往事却被骜政刻意隐藏,他扮成骜煌的模样接近她,与她在一起,只不过是想追查弟弟死去的元凶而已,而昔日他对她的好,温柔,甜言蜜语全都装出来的,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不过,也好,至少,在这场游戏中,她并没有失心,*了一次,就算是被狗咬一次好了。 谷天鹏最近一段时间老犯头痛,谷馨予指尖拎了一张报纸,有意窜进了外公的领地,将刊有谷樱诺五年前杀害骜煌的消息报纸扔到了老爷子面前。 “外公,自从你就一直偏袒她,现在,你看到了吧,她是一个杀人凶手啊,真不敢想像,她居然潜藏在郁家整整五年,郁梵,那头笨驴,居然娶了一个杀人犯老婆,跟我过还不乐呢。” 谷天鹏脸色青了,他拿起报纸仔细阅读,顿时,气得鼻孔歪咧,大掌拍向了桌子。 吼声如雷:“芬芳,备车。” 如雷贯耳的吼声吓坏了一屋子谷家的佣人,谷芬芳心急火燎地奔上楼,咋呼着:“爸,你咋了?” “备车,我要去骜家,我要找那小子算债。” “爸,那事也不能怪人家骜家人啊,是樱诺的确杀了人嘛。” 谷芬芳看到新闻高兴了半晌,大叹真是天意啊,多年来,谷樱诺代替馨予夺去了父亲的宠爱,如今,骜政把她送去了监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她谷芬芳英明一世,咋就生出谷馨予这个蠢货,如果迟两一段时间,等谷樱诺量了刑,一切就板上钉钉了,现在可好,逞一时之快,得意忘形,如果父亲这时候去救援,谷樱诺坐牢的希望就渺小了。 谷芬芳狠狠地瞪了馨予一眼。 长得倾国倾城,咋就没继承到她聪明的优良基因呢。 “放屁,谷芬芳,你马上给我去备车,我要见骜老夫人,马上,立刻。” 最宠爱的外孙女儿进去了,谷天鹏气得七窃生烟,骜老太婆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毕竟是自个儿父亲,谷芬芳也不敢硬着来,赶紧跑出去吩咐司机老王,司机老王把谷天鹏载去了骜宅。 谷天鹏刚迈进骜家的门槛,骜老夫人手中的荼杯就摔砸到地面,响声清脆,吓坏了身后侍候的所有下人,包括刘嫂,而凌云宵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她没有想到姐姐谷芬芳抚着谷天鹏带着警卫员闹上门。 本以为是自己的事她们知道了,不过,在听了老父爷子质问的话话,提到嗓子尖口的心重新落到了肚子里。 “这是什么意思?” 谷天鹏把报纸扔到了荼几上,荼几上的水渍溢出,流满了荼玻璃桌。 骜老夫人也是冷哼一声,轻轻瞥了一眼被水溅湿的报纸,道:“你再发火,那也是事实,谷樱诺五年前错杀了我的孙子骜煌,谷天鹏,我正说上门找你,没想你就过来了,也好,这么多年了,我们两家的账也该清算清算了。” 两位老人一身风骨,站在一堆人中央,气场都不输给谁,久久地相互凝望,久久地对峙。 她们曾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只因许多原因分开,而最后,在他另结新欢之后,她不得不含泪嫁给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正是骜政的爷爷,骜天啸的父亲,没想到,骜雄宇过早地离开了人世,是她独自一人将骜天啸抚养成人,孤儿寡母,这期间的辛酸自不必去细说,在骜老夫人面前,谷天鹏就是地地道道的负心汉,多年来,她们虽住在一座城市,但有她的地方,他自然选择退避三舍,而且,经常她都会无理取闹,由于是自己对不起她,自然他也就忍气吞声多年,但,这一次不一样,她是要断送外孙女樱诺的前程啊,她还那么年轻,不过才二十五岁,如果进去了这辈子也就毁了。 所以,他着急地杀上了门,可是,杀上了门又能怎么样,除了质问,除了让他想起曾经种种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是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他对不起这个女人,如果当初,他不是为了升官变心,那么,这个女人自是不必吃这么多的苦。 “一切与樱诺无关,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当初,樱诺与骜煌领了结婚证儿,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总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果不其然,而五年前,是他派人去罗马将樱诺接回来的,接回来的时候,她高烧不断,胡话连天,睡了大半个月,一直神智不清,当时,樱诺那么爱骜煌,她绝对不可能会杀了他,五年后,他们再来翻老债,是不是太迟了。 可是,谷天鹏知道不会迟,案底一直就留在那儿,这些年来,自从退居二线后,他就一直在家好好地颐养天年,他不与人争抢,无论是名,或是利,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平静的岁月都让他快忘光了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自从樱诺嫁进了骜家后,他一颗心就一直悬吊着,终日担忧深怕骜老夫人因自己的关系拿小鞋子给她穿,其实,他的担心并非多余,骜老夫人一向没什么雅量,当年他抛弃她,她怀恨在心,现在,他的外孙女儿嫁入骜家,她肯定不会放过樱诺,好在,那孩子也冰雪聪明,他也相信她自个儿的选择,他们再怎么反对都是黄泥巴盖半截身子的人了,他相信樱诺会走好自己的路,没想为了爱就这样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五年前,接樱诺的人回来报告,也并没细说骜煌到底是死还是活。 现在事情非常明了,骜家想置樱诺于死地,他这个做外公必须要将她救出来,否则,死不冥目,这辈子,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 骜老夫人冷冷地看着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轻蔑道:“谷天鹏,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言下之意说,哪怕做过京都军区司令,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外孙女儿杀了我孙子,就得坐牢,就得偿命,任你有通天的本领,这个牢她是坐定了。 谷天鹏感觉一股子血直往自个儿脑门上冲,不行,他得想办法,他撂下了狠话。 “别得意得太早,我会救她出来的。” 语毕,带着女儿谷芬芳拂袖而去。 “妈,干脆不要追究了吧……” 凌云宵话才刚说了一半,骜老夫人冷厉的话声就斥了过来:“你是哪家的人?” 你是谷家的人,还是我骜家的人? 一句话堵得凌云宵根本不敢开口再讲话。 老爷子动用了许多的关系,只可惜,这世道,你有关系,人家也有关系,再说,他一个退居二线的老干部,如果以前手底下的人不卖账,你是没办法的,毕竟,人走荼凉,而骜政此时还坐稳着京都参谋长的位置,他的话就是天理。 谷天鹏已经老了,许多事儿力不从小,再说,谷芬芳也愿意救樱诺出来,在父亲面前,只是假意应允帮腔一下,实际也不去找人儿。 十几天过去了,谷天鹏由于焦虑是越来越消瘦。 最后,他决定去见骜政,那个曾经与他有过忘年交的年轻小伙子,当然,也是骜老太婆的孙子,当他找到他办公室时,小伙子正在伏案看一些资料,这个年轻人做事特别认真,工作也雷厉风行,昔日,看在他有一颗奋发图强的心的份儿上,他们一直都是英雄惜英雄,如今,为了樱诺不得不相向成了敌人。 一个是为了拯救外孙女儿出犹,一个是为了替弟弟讨还公道誓想要把人整进监狱。 “谷将军真是稀客,请坐。”方冀立刻泡了一杯龙井端上来,谷天鹏是一介武夫,没啥素质,只是对军事很有研究,也从来不会搞拍马屁,虚伪的那一套,他并没有坐,只是笔直站到了骜政对面,开门见山:“我想让樱诺出来。” 闻言,骜政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偏头点了一支烟,片刻回:“我不管这事儿的,谷将军,你知道,这些事,应当归z市分局管。” “少给我装蒜,骜政,我敬你后生可畏,所以,才亲自登门拜访,樱诺不可能是杀骜煌的凶手,你应当聚集人马去找真正杀害骜煌的凶手,而不是浪费时间去为难一个女人。” “证据摆在那儿,谷樱诺错手杀人之时,有一个罗马流氓看到了,当时,他是钻进去想趁机偷东西的,谷将军,不能因为谷樱诺是你亲人,你就偏袒,你比谁都清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狗屁法律,这曾经也是谷天鹏日日挂在嘴边的话儿,如今,他却觉得是一坨狗屎。 “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樱诺?” 他不想与年轻人绕弯子,他设计了这么多,难道只是想把樱诺送进监狱里去。 他的眼睛还没瞎,如果他怀疑樱诺是杀弟弟的凶手,早就可以拘捕她,为何要耍这么多的手段,还要费时费力唤回她的记忆。 骜煌从椅子上站起,立在原地没有动弹,沉默良久,他说:“谷将军,想要救她出来,也并不是毫无办法,把她的户口薄给我托人带来就是。” “你拿她户口薄干啥?” 谷天鹏有些吃惊了,脑子被门板夹了,居然要樱诺的户口薄。 见谷天鹏一脸惊疑,骜政只觉得好笑。 低垂眉眼,卷曲食指弹了弹衣角的烟灰:“与她领结婚证儿,你同意吗?” “这这……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谷天鹏脑子一时转不了弯,是他太老了吗? 这骜小子到底要干啥啊? “如果不同意,那她就只能在监狱里呆着了。” 比起把孙女儿呆在监狱里受罪,嫁给他是否日子要好一些吧。 “你有什么目的?” 谷天鹏防备地脱口而出。 “只是不想让她受罪而已,你知道我奶奶特别厉害,如果她不松口,樱诺是很难出来的。” 原来这小子心是向着樱诺的啊,谷天鹏忽然间恍然大悟。 “可是,她不喜欢你啊?” 这话吹戳中了他的心脏脉博,几抹阴霾在眸子里回转。 没感情的男女强绑在一起,也不会甜,就像五年前,樱诺嫁给了郁梵,最后弄得是遍体鳞伤。 骜政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老爷子担忧什么,他想了一会儿回:“要不,我以一年为限,如果她还没爱上我,我就放她自由。” “这主意不错。” 就这样,为了拯救樱诺出犹,谷天鹏与骜政击掌为誓,定了个一年之约。 那天,方冀的身影出现在看守所时,樱诺还不太敢相信,不是说她杀了骜煌吗?方冀咋还会来接她回家啊? “谷小姐,参谋长不打算追究此事了,你可以出去了,走吧。” “等等。”转变太快,樱诺根本无法适应。 “方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换其它人,如果能出去早就跳起来八丈高了。 “为什么他会放了我?” “走吧,回家就知道了。”方冀冲着她笑了笑,那笑有些暖昧,却让樱诺一头雾水,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 她回骜家时,与以前一样,正值中午时分,大家都在房间里睡午,厅堂里一个人也没有,方冀把她带上楼就消失了。 她走进了曾经的那间婚房,里面摆放的是她所有熟悉的物品,就算能出了,可是,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骜煌死了,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事实,她伸手打开了衣橱,却发现自己以前的衣物全都被整理的整整齐齐,除此之外,还发现柜子里挂了好多男人的衣服,有几套是慰烫笔挺的军装,军衬衫,她跑向了卫生间,果然,卫生间的洗脸池下方,除了她的保养品外,还 有男性的香水,so底蜜,男性的刮胡刀,剔须水,什么玩意儿,那些东西明显不是以前骜煌的,因为,骜煌的剔须水不是这个味道,她拿起刮胡水嗅了嗅,一股浓郁的紫丁香味儿入鼻。 她从卫生间转了出来,果然就看到了他满脸严肃的他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的军装已经换去,一身灰色的闲服,球鞋,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阳光,可是,却是一脸正经八板的表情。 “骜政,你什么意思?” “诺,给你。”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红折子扔给了她,而她接过一看,心顿时跌进了低谷。 “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长眼睛啊,从今往外,你就是我骜政的老婆了。” “不……是,勒个。”她差一点被这个事实噎住了,他把她逼进监狱,目的就是想让她妥协与他结婚吗? “真是卑鄙。” “是你外公死皮赖脸求着我娶的,好不?” 男人一张紧崩的脸笑开,向她绽放了有史以来最灿烂的一记笑容。 “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出来,你知道我奶奶的态度,她的亲孙儿死了,不再了,她得多伤心啊,我这是再保护你。” “可我不要你的保护,我们没感情,我不能嫁给你。” 她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不久前,她才与骜煌领了证儿,现在,又换成了他,这都哪儿给哪儿啊,这老公身份转变得也成快了吧。 “我也不喜欢你,老实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这姿色到军区女兵团一抓一大把,我只是敬重你外公,所以,想帮他一把而已,谷樱诺,将就吧,就与我凑合着过一段时间,等我奶奶平息了怒气了,我就还你自由。” 他说得头头是道,似乎他做什么都有道理,却把她耍得团团转,给个白痴儿一样。 “你只需要配合在奶奶面前演戏即可,其它的,你不需要操心。” 他们只是在人前才是一对恩爱夫妻。 突然,樱诺想到了什么,她尖叫了一声:“你不能住这里。” 她指着衣柜里的衣服:“让方冀把这些全都拿出去。” 笑话,他都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拿进来了,怎么可能再拿出去。 骜政望着她但笑不语,深邃的黑眸钻入了一抹阳光,将他黑暗的眸子衬得灿亮。 “骜政,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别白费心机。”她被他那样的眸盯得毛骨悚然。 “放心,我更不可能喜欢你。”临去时,他把她拉过来,紧扣在怀中,唇凑到她耳畔,吹着热气,煽情地伸舌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引起她一阵战粟,他却笑着说:“亲爱的,忘记告诉你了,我们从来没碰过你。” 他没碰过她,那上次在加州那一次怎么说?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67章 强劲的情敌出现! 他没碰过她,那上次在加州那一次怎么说? 想着在加州自己见到他如飞蛾扑火,樱诺耳根子立马就发烫了。 “怎么?不信?” 他挑眉邪邪轻问。得,她怎么可能相信,第二日,她全身可是疼得跟散了架儿似的,而且,她脖子上,手臂上,臀部,哪儿哪儿都无言诉说了前一天夜里两人的疯狂厮磨,他根本没把她当人,是当动物,对,就是动物交配,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上床不就是如动物在交配么? 不说爱,不谈情,只讲性! 也是,不怪他,只是怨自己当时心情郁闷,喝醉了酒,当时她就在想,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后来当她得知他是骜煌,她都不知道有多么庆辛,现在,她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 望着她疑虑不满的神情,他当然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挑起她的下颌骨,狭长眸子一眯,如痞子般笑言:“你丫就是欠操。” 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可是这货想什么他心可是炯亮着。 “你……”樱诺没有想到,微微露出诧异,人前他是道貌岸然的京都高官,他的摩下有多少的名门将领,然而,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在她面前出口成脏。 “咋了?” “你讲……脏话。” 她轻声指责,似乎这种话从一名军人口中说出就是不妥,尤其他又不是一般的士兵,手中拥有一定权力,拥有千军万马的参谋长啊!怎么听怎么不顺耳,觉得怪别扭的。 “就是现在上了你,也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你……”樱诺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痞子男人,也对,就算他现在把她强了,她也没地儿找人说理去,毕竟,她是他法律认可的老婆,只是,她无法在一时半会儿转变自己的想法与观念。 这妞儿真是奇了怪了,谁规定他就不能说脏话,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多,他在家调戏一下老婆,与自个儿老婆调一下情,搞一下暖昧,就算是演活春宫也没人管吧,对,他是参谋长,他得做士兵们的表率,可是,工作之余,他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啊,是人就得吃饭,就得喝水,否则,如何生活下去,孔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 他是她老公,她是他老婆,他想上她,想与她好不犯法。 这句话想到心里不知为啥就甜滋滋儿的。 瞧她小样儿,多可爱,心里就腾升起了逗弄她的邪恶想法来。 “你你你……我咋了,告诉你,那次真没碰你,我这人,也许你不了解,不过,慢慢地你会了解的,我骜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岂会对一个女人用强,再说,我生平最讨厌喝醉酒的女人了。” 他说得是实话,上次在加州,他只是亲了她,吻了她,发着狠地亲,狠不得亲到灵魂深处去,但,最后的关头,他还真没碰她,因为,他觉得那还不是时候,就算要她,也得让迷糊的她搞清楚他是谁吧,不能糊里湖涂就上了,那他给骗子没什么两样。 他说得很认直,可是,樱诺却将信将疑,这货的话她不太敢相信了,毕竟,骗她次数太多了,她得警慎小心一些才是,她在心里悄声警告着自己,最后是离他远一些,这样想着,她就把身子躺到了床上,拉了被子盖住了头,声音从铺盖卷里传出,变了一些味儿:“骜政,我睡了,你……出去吧。” 又赶他走,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从现在起,她们可就是一体的关系了,他是她男人,是她男人就得挨她睡,睡在她旁边,为她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屋子里很静,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也没听到脚步声或是关门声,樱诺知道他还在屋子里,时间长了,她憋不顺气儿,微微挪移开了铺盖的一角,没想一团黑影就那样压了下来,紧紧地压在她身上,坚硬的身体抵着她,硬帮帮的胸膛,大腿,还有那儿……啊!她是一个有些经历的女人,当然知道那一片炙热代表什么,大气儿也不敢出,整张脸儿憋得通红。 “你……放手。” “我是你男人,凭什么要住手?” 就算立刻把她就地正法了,就是天经地义,天王老子都管不着的事儿。 他的手臂重重地压在她的脖子上,粗厉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娑着她的下巴弧线,灯光照在她的脸蛋上,让她肌肤更是弥漫着一层艳丽的光泽,尤其是那唇嫣红的他真想一口就那样咬下去。 她不敢动,怕更刺激他铁铮铮男人的*。 “骜政,你先下去,我……我……那个……那个来了。” 她说得别扭,几乎不敢看他火热的眼神儿,而男人哪里不知道她讲的是谎话,他只是想给她一段空间理清思绪,前一刻,她是他的弟媳妇儿,下一刻,她就成了他老婆,这身份转变太快,她的确需要时间适应,再说,都睡一张床上了,他还怕她跑了不成?这一年,她就是他老婆,他不会放过她,犹如一颗他看中的樱桃,等它熟透了,吃起来应该是更有味儿的。 不过,这样扫兴他心里还是老大不高兴的,松了手,滚落一边,而樱诺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赶紧将被子拉住往里边滚过去,想离男人尽量远一些,只是床那么巴掌大,不可能能离得多远。 而他则躺在床上,偏着的脑袋枕在了枕头上,嘴角不知何时就刁了一支烟,看着她战战兢兢,当他是洪水猛兽的样子,嘴角牵出一丝漂亮的邪气笑容,这妞儿真逗,你说都领结婚证儿了,而且,又是躺在一张床上,还能逃到天边不成。 睡了几秒钟,感觉有烟雾飘过来,樱诺有过敏鼻炎,呼了两口气,鼻腔就舒服起来,还咳嗽了两声,男人赶紧将指尖的烟掐灭了,把烟蒂送入床旁边的烟灰缸中。 这丫有鼻炎,他还从来都不知道。 “喂,骜政,我……想喝水。” 他赶紧起身为她端来一杯水,见她鼻子一吸一吸极不舒服的样子,他的心都被提起来了,整个人紧张的跟侍候祖宗一样,噢,不,准确地说,侍候骜家祖宗也不见他这样子着急。 仰起头把一杯水喝进了肚子,倒头又睡,而男人把空杯子放了回来,她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了。 “喂,谷樱诺,这是咱们新婚夜……” 这丫头啊,让他咋过啊,他的新婚夜难道就这样没了吗? 可是,丫头已经不理他了,任他一个人对着空气发呆做怪脸,堂堂京都军区参谋长,万民敬仰的对象,千万淑女争先恐后要嫁的男人,烟也不敢抽,就那样躺在床板上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一夜的呆! 其实,她也没睡着,只是打着小呼糊弄他罢了。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其实也不是没有这样与他呆一张床上过,不过,前段时间回娘家,他是在外婆面前装成是骜煌,如今,心境都大不一样了,他不是骜煌,而是骜政。 背对着他,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瞪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楚,有些失落,更有些迷茫,骜煌不再了,这已经事实了,而现在,她的丈夫在短短几天之内忽然就换成了骜政,骜政好不好她不知道,总之,她就是不太喜欢他,觉得他太清冷高贵,当然,这是她以前的想法,现在,这种观点已经在慢慢改为了,就如刚才,他不正经,脸不红气不喘地对着她说脏话:“你丫就是欠操……” “就是上了你也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嘴角勾起的笑容玩味十足,他变得有些骜煌的味道了,不再是那么清冷高贵,高不可攀,令人难以亲近! 但,那又怎么样,他毕竟不是骜煌,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是她喜欢的男人,这一点,她是非常执傲的。 她不会喜欢他的,他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清晨,樱诺起床的时候,骜政人影早就不知闪哪儿去了,梳了头,洗了脸,洁了面,再简单打扮一下,挑了一套鹅黄色的裙子穿上,打开门准备走下楼,没想在门口就遇到了打扮清纯的凌云宵,凌云宵是一个美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比得起她,毕竟,她是她母亲,她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液,应该有一半是继承她的吧,一般情况下,母亲是美人,儿女都差不到哪儿去,当然,也有美女生丑女的,当然,这种机率太小,或者说母亲是整了容的,基因就那样了。 今天她没有吸烟,不过,皮肤有点黯淡,她就站在离新房几米之远,用一种樱诺形容不出来的眸光冷冷地凝望着她。 “妈。” 也许在心里已经叫了千万遍,所以,她喊出来也显得自然得体。 然而,凌云宵听了赶紧转过身儿去,也未离开,一直就站在楼道边,假意看着楼下如画的风景。 她不认自己,樱诺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才好。 踩着高跟鞋,金属磨擦地面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清脆而燎亮。 而这一下又一下似乎是踩在了凌云宵的心坎上。 昨夜,她就呆在这儿抽了一夜的烟,眸光一直就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扉。 她不理自己,樱诺也没办法与她交流,这楼道上没有人,也没必要演戏,现在,她给骜政领了证儿,她与母亲这种陌生的相处方式可能还会持续一年,想到这儿,她蛋疼了,亲生母亲不认自己,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她的心就好比是被一把寒针刺着。 望了一眼她冷漠的身影,樱诺越过她走向楼下的方向,就在她走到楼梯转角处时,一记冷魅却带着讥诮的话声从身后飘来:“你以为他会真的爱你?他这个人,你永远都不会懂。” 面情僵硬,等她回头想对她说了一句什么时,哪里还有她的人影,仿若刚才就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她爱骜政到底有多深?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猜测,她不会去喜欢母亲深爱的男人,但,她没办法把骜政送上讨母亲欢心,至少,是因为骜政,她改了名换了姓,连亲生女儿,亲生母亲都弃了,这一点上,她不会苟同母亲的做法,更不会去原谅她,在她心里,爱情比亲情更为重要,没有亲情,亲人,她可以活得风生水起,而没了爱情,她生不如死。 所以,她在这座宅子里守了十年,十年不是一段短暂的光阴,她为了骜政,付出了青春,岁月,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名份,被人看不起,可是她仍然执着地守在不知的角落,这样的爱情令人伤神,震惊,自然也令她痛心。 也许,她的母亲凌云宵喜欢骜政,就如她当年喜欢骜煌一样。 得知骜煌死讯,她同样也是生不如死,可是,似乎,与骜煌一切美好的记忆都在慢慢地消弥在岁月中,最后只留下了一方美好的记忆在灵魂深处。 骜老夫人虽然不待见她,不过,骜政毕竟也是她唯一的孙子了,所以,她还是默许了她们的婚事。 骜政要办一场风光的婚礼,然而,樱诺阻此了,她说:“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年后,你我就是陌生人了,所以,没必要。” 没必要三个字刺痛了骜政,为什么与他相处,她始终冷漠如斯,她的冷漠与疏离也渐渐浇灭了他的热情。 她说不要就不要吧。 总之,他一切都以她的意愿为意愿。 所以,骜老夫人简简单单为她们操办了几桌婚礼,请的都是骜家至亲的人。 然而请柬刚发出去,骜政就冷着脸把婚礼地儿换了,原来订的五星级大酒店,现在却是一家极一般市井小民常去吃的餐馆,馆子里菜色虽齐全,但档次哪能与酒店相比,虽说包了场,但,军区参谋长在小馆子举行婚礼还是让众人跌破眼镜。 说明这位首长大人对娇妻并不看重。 婚礼那天,只来了几桌宾客,都是骜家亲朋,骜政一身黑色的西装,这男人仿佛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气宇轩昂的气场让饭馆老板大开眼界。 主婚的人是骜老夫人请来的一算命先生,先生戴着一顶帽子,穿着长青衫,下巴是一捋稀疏的胡须,你说这念头,那还有穿长青衫的,可见这算命先生的呆板与迂腐了。 “一拜天地。”随着算命先生老态龙钟如断气儿的声音喊出。 一对新人站在大厅中央,骜政急忙向身着白婚纱的女人行了礼,而她也照常回了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样的婚礼,东西方结合,可是,大家都能瞧得出新郎一家对新娘不重视,除了太随便之感外,还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然而,偏偏新娘子没有这种想法,在她看来,一切都无所谓,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一年后她就能得到自由,而骜政这个男人对于来说,什么也不是。 她可以尊敬他,毕竟他是骜煌的哥,但,她不会喜欢他,他是母亲深爱的男人。 骜政望着女人没一丝面情变化的脸孔,眼中浮现的全是凌厉,这女人,当真是木头啊,到底要漠视他何种程度,她才会这样对他不上心,他在想,也许他现在与一个女人赤身*躺床上,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 这女人就是一根木头,比木头还木头,而曾经,他亲眼见识了她的眼泪,她的痴情,她所有的情绪,仿佛都为了骜煌,骜煌死了,仿佛也带走了她一颗火热的心,她的心死了吗? 想到这儿,骜政打了一个寒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这样子做并非是想欺负她,他只不过是激起她心里一些情绪而已,可是,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孔,他觉得自己真的一个失败的男人,在骜家的眼中,他是一个从小就优秀出色的孩子,不知甩骜煌几条大街,可是,现在,他却觉得颓败,在感情这件事上,他败给了骜煌。 他好嫉妒骜煌,一个死去的男人,他的弟弟,他虽然不再了,却永远地得到了谷樱诺的心。 婚礼现场非常清冷,在她们拜堂哩,人群里几里开外笔直站在一个女人,明明是大好的日子,女人偏生穿着白色的衣裙,从头到脚,全都是雪一样的洁白,洁白如一抹仙子,然而,却也在无声诅咒着这一场不被大伙儿看好的姻缘。 没人闹洞房,没人过来问候一声,没多少亲戚,场面又冷清,自然新郎也不会去应酬,樱诺回房就脱去了身上的婚纱,婚纱是限量版的,可是,她却不屑一顾。 骜政回房时,一眼便看到了女人坐在窗台边翻着一本小说,而他为她亲自定制的婚纱却摆在了床上,显得那样落魄,他的好心被她当成了驴肝肺。 心里一下子就不爽了。 本不想理睬她,反正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走入她的心,他发誓,他这辈子没这样衰败过,骜煌而做的事,他骜也能。 打开了衣橱,挑了一件睡袍准备走向浴室,没想低垂的眼帘不经意间就扫到了女人搁在书本上那截雪白的手指。 “戒指呢?” 忽然眼中就闪过一抹厉色。 “我不习惯戴着。” 不习惯?一朵冰冷的笑容渐渐在他嘴角扩散。 什么叫不习惯? “在哪儿?” 傻子也能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自从婚礼上,他们拜堂里,他脸色就不对劲了。 樱诺不想与他吵,觉得也真心没必要,所以,轻柔地回:“刚取来放到了手饰盒里,梳妆边。” 她刚说完,男人几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拉开了梳妆台上的小抽屈,力道有些猛,梳妆台一片震颤,小抽屈差一点就被他整个拉出来掉到地面。 他拿起手饰盒,打开,果然在婚礼上,他当着众人为她套上的戒指,就那样凄凉地躺在了盒子里。 拿了戒指。 再几步绕过来,粗鲁地套在了她的食指上。 “疼。”她轻轻叫了一声。 捷指咯她肌肤真的好疼,他是故意的吧,用这么大的力,她的食指肌肤都被戒指咯红了。 “疼也得给我戴着。”他粗声粗气,毫不怜香惜玉地轻吼着。 “骜政,我又没招惹你,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契约婚姻,这戒指戴不戴有区别吗?” 这话让他恨得真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卡到断气算了。 “当然有区别,你是我骜政的老婆,我不想让别人说闲话,说我怠慢了你。” 她不在乎,可是,他骜政却丢不起这个人。 “算了,我也不给你吵。”真心犯不着,他让她载,那她就戴吧。 “你……喝酒了?”嗅闻到他衣服上沾染的酒精气息,她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喝酒了,难怪觉得他与平时不一样,如果是平时他不会这样轻易动怒,她与他认识这么久,从不见他气成这样。 “今儿是我们大婚,那有不喝酒的道理?” 骜政冷嗤一声儿,然后,就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女人,你唱醉了酒整个人都会变,看今晚你能逃脱我手掌心,他可不想与她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过完一生最浪漫的新婚之夜。 满满的一杯红酒递到她跟前儿。 樱诺急促一笑,连连摆手:“我不行,我不想喝。” 她沾酒必醉,醉了就会胡言乱语,头也很疼,她不想再遭那份儿活罪,宿醉的感觉特别难受。 “亲爱的,就一小杯,你喝不了,我帮你喝,喝完了,我就去书房处理公事,绝不再打扰你。” 在他再三劝说与怂恿下,而他那架势,似乎她不喝,他就不会放过她,今晚别想安生了。 樱诺没办法拒绝,只得接了杯子放到唇边浅酌。 “宝贝儿,很甜是吧,这瓶酒是多年前我父亲从美国带回来的,舍不得喝,一直就珍藏在我酒柜里,来,再来一杯,不会唱醉的,这酒很香醇,但没后劲儿,真的,不骗你。” 他就像是一个好色的登徒子,喝了酒与平时出入太多,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子,没了清冷,没了高贵,有的只是邪恶与魅惑,今晚,他就是要勾引他媳妇儿,向自个儿媳妇儿耍流氓不犯法吧。 “甜吗?” 挑起她的下巴,睛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嗯。”由于喝了酒的关系,樱诺脸颊如抹了两撇胭脂,三月里的桃花,让他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将这朵花吞进肚子里。 “那,再来一口。” 他喝了一口,将自己印上唇印的杯缘递到她面前,看着她那片红唇儿张开压在了他刚才印上去的唇印上,男人一颗心似乎都要跳出胸腔了。 “亲爱的,你真棒。” “不……不行了……我……醉了。” 樱诺的眼前出现了好多个骜政俊朗的脸孔,摇得她想吐了。 恶……她想吐,可是干呕两下,她吐不出来。 “亲爱的,都没做,你不……会就……有了吧?” 男人黑色眼瞳里邪气更深了。 “去。”她在他脸孔上拍了两下,推了他一把,这男人居然像一座魏峨的山峦,就算她使尽全力,他的身子也丝毫没办法憾动。 “我醉了,我想睡了……” 呜呜,这个大骗子,说酒没后劲儿,她脑袋却疼得厉害,整个肠胃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滋味儿难受死了。 这男人一直就在欺骗她,真是可恶。 “好……好,你睡。” 骜政把她抱上了床,替她脱了鞋子,丝袜,还有衣服……本是居心叵测的男人,面对着一堆白花花的肉肉,再加上醉酒的人是感性的,自然是没了理性,一双魔爪就开始在她身上乱舞! “不……不要。”虽然脑子晕晕沉沉的,樱诺还是知道这是不对的,她不喜欢他,不能将自己给他,再说,他是母亲喜欢的男人,说不定,这一刻,母亲正站在房门外,睁着一对幽深的眼睛望着她们,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脑子里想起了白日里,她与骜政行礼时,母亲身上那一身如白雪般铠铠的白,晃得她眼疼,心更疼,似乎是在警告她,诅咒她,谷樱诺,连母亲的男人也要抢,不要脸,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世间上,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 然而,她凌云宵偏偏是一个另类,她就是看不得女儿走入幸福的殿堂,因为,那本应该是属于她的幸福,她不甘心,女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他的爱,而她耗尽青春十年,也未能换一眼他的另眼相看。 心抗拒着,身自然也会本能地抗拒,可是,今晚的骜政似乎很热情,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樱诺,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老公,你不用……”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直接淹没在了无边无际,让她喘不过气来,令人热血沸腾的深吻中。 “我……那个……” 扯蛋,谁相信她的鬼话,全是一堆胡诌的话儿,他欺骗她,难道她又对自己说实话了吗? “我们是合法的……你不用……”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耳畔温柔地诱哄着。 而她漆黑的眼珠子发亮,脸颊滚烫! 陡地,手机呜呜的震动声传来,两秒过后,手机就突兀地打断了一室浊重的鼻息声。 女人伸出一支手想去枕下寻找手机,男人却有力地握住了她掌心浸出热汗的纤白素手。 “别管它。” 可是,手机玲声并不知扰了好事,顽固地再次响起,挂断了再来……一次又一次…… 在他挫败的吼声中,樱诺已经接起了手机,看着他气急败坏地跑进了浴室,门哐当一声被他反脚踢上了,响声很大,打电话的人肯定听到了,沉默了片刻出声了。 “樱诺,我是少白。” 少白,徐少白,他咋给她打电话了? “噢,是你。” “嗯,刚才你给我打电话了。” 她有打吗?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应该是刚才骜政欺负她的时候,不小心拔出去的,狠狠地白了浴室方向一眼,那男人洗澡水声也开得挺大的,哗啦啦的,而且,门也不关,她真没办法与他同处一室。 她被欺负惨了,脖子上全是红痕印子。 “樱诺,我相信你还没忘记我们的约定。” 约定?记得多年前,他从一堆满脸横肉的男人手中救下她,当时,他们砍了他足足五刀,手臂上两刀,胸膛上一刀,大腿上一刀,最重要的是他的右手,记得右手当时食指被砍断了,血淋淋的,她都不敢看,只知道哭,最后是晕倒在满身是血的徐少白怀中的。 那一段远去的时光,如今却又静静地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这辈子,她是欠了他,从那后,他发疯地追求她,可是,当时,她已经有骜煌了,所以,她拒绝了他。 然而,他说,看着你我会心痛,亲眼看着你与骜煌结婚,我更会心碎。 所以,他只身远走国外,临别前夕,她去为他送行,他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或是你想通了,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意思是,她可以随时回头,而他却永远在在原地踏步等着她。 再后来,他们就没联系了,有了骜煌爱情的滋润,她也觉得没必要再去为自己的爱情添一堵墙。 她与郁梵离婚怀孕时,他救了她,而她当时失了忆,根本记不得他是谁,只记得他守在病房里,她刚醒来,他就丢了一句话离开了,而那句话,当时她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怀孕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仿若她不照顾自己,他心里特别恼怒,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因为她一直就在他心里,她不幸福,他能不着急吗? 只是,她从未给他电话,所以,他只能躲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默默地祝福着她。 再后来,那天晚上,骜政被谷馨予陷害,中了药毒,而她出去找时就遇到了他,当然只是偶遇,他也清楚,所以,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刚才,不知咋地就拔通了他的电话。 所有的记忆恢复后,她就知道徐少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一径沉默让电话两端人都不是一番滋味,她在回想曾经与他的纠葛,而他却在等待着她开口。 “少白,刚才……是不小心……按出去的。”她解释,然而,他期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又会听她的解释。 “我不管,你说过,你拔通了这通电话就代表你的心意,我要见你。” 低沉的男人嗓音透着急迫与不耐,仿若他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已经无法再继续等下去。 “现在?” “是。” “少白,明天好不好?”现在太晚了,外面都黑漆漆的。 “樱诺,你知道我的,你不来见我,我就来见你。” “不……不要。” 樱诺现在并非自由之身,如果让骜政知道了,还不得怎么收拾她,反正骜煌现在还在浴室清理自己。 “你在哪儿?” “转角拉面馆。” “好。”樱诺挂了电话,胡乱将衣服套上,扬声喊了一声:“骜政,外婆给我打电话来,说有事儿找我,我先过去了。” 说完,也不管浴室里的男人有没有听见,允不允许,她拿了车钥匙就径直出了门。 这女人深更半夜的去哪里? 骜政听到她的喊声,关了水笼头,拿了一张浴巾裹住身躯,出来时已没看到女人的影子了,恍惚儿听到她说是丁雪柔打来的电话。 她要去他可以送她去嘛,溜得比兔子还快,这么急干嘛? 骜政心里有些不爽,不过,她把他车子开走了,他就只能站在房间里,烦躁地用毛巾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樱诺赶到转角拉面馆时,徐少白早就等在了那里,由于是深夜,拉面馆的生意有些清淡,吃面的也只有寥寥几人。 徐少白坐在一张空桌子旁,双腿叠着,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香烟,没有吸,香烟积了好长一截烟灰,而袅袅的烟雾如一抹又一抹围绕在他周侧的鬼影子。 他是一个少言寡语的男人,他的着装,口味仍然没有变,哪怕是经历了这么几年,他最喜欢穿黑与白的衣服,白色衬衫,黑色或者清素的外套永远是他的最爱。 由于他不喜欢讲话,他的浑身自然就漫出一种冷漠来。 “少白。” “来了。”女人低低柔柔的嗓音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及进将烟头拧灭,因为,他记得她有鼻炎,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治好。 “谷小姐,你终于来了,这是你的拉面,没放葱。” 身材肥肥圆圆的老板娘端了一碗拉面过来,放到她面前,嘴边的笑容灿烂如阳光。 “谷小姐,徐先生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快趁热吃吧。” 五年前,他最喜欢带她到这儿吃拉面,而且,是每天中午一次,与老板娘自然是熟悉,这么多年不见了,老板娘除了眼角多牵了几丝皱纹外,整个人也没什么改变。 “谢谢老板娘。” “吃吧。”他满脸宠溺地望着她。 在是她也不客气,拿了筷子挑了几条拉面送进了嘴里。 “你不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其实,他一直没告诉她,他从来都不喜欢吃拉面,之所以爱带她来,是因为,有一次,她给他说,她最喜欢永巷街小摊的拉面。 几分钟,她就将拉面吃下了肚,而他递过来餐巾纸。 老板娘收走了空碗筷,她们就那样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讲话,沉浸在一片静默中,仿佛都在回想曾经那一段清涩的时光。 “你几时回来的?” 感觉有些尴尬,她开始没话找话说。 “上个月。” “不打算走了?” “目前有这个打算,我在准备把公司迁回来。” “少白,你……交朋友了吧?” “没呢。”除了你,别人再难入我眼。 “为什么?” “你比任何都清楚。” “我……已经结婚了。” 眸子里的光芒黯了一下,就是因为知道他结婚了,所以他才马不停蹄赶过来,五年前,她结婚之时,他从美国赶回来,却没有勇气迈入那间酒店,而他过了痛苦而郁愤的五年,如今,他不会再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并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们那婚姻什么都不是。” 至少,他是这样看的。 说得也是事实,樱诺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与骜政的婚姻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张毫无意义的纸片。 “可是,少白……我们真没可能了。” 五年前都没可能,现在也不可能。 “樱诺,我可以等,等你忘掉他。”那个‘他’自是指逝去的骜煌,五年前,他自知不浊骜煌的对手,所以,远走国外,而今,最强劲的对手不再了,他不再畏惧任何人,所以,他杀了过来,在她新婚第一天杀了过来。 他对她的感情,她相当清楚。 “陪我走一走,好吗?” 她没有回答,而他牵着她的手,与她漫步在街道边,站在一堵高高的围墙下,淡淡的月光交织着微弱的路灯灯光洒照在高墙下,在高墙下折射出一道道隐隐绰绰的光影。 她们的眸光双双移向了那堵高墙,曾经简朴青苔长满的墙壁如今已经过翻修,还有一个大大的广告灯箱,灯箱上是某当红影星美丽的身姿。 淡淡灯箱光束打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变得如同惊世骇俗的一块冷玉。 记忆纷至沓来…… 那年,她读高三,他也念高三,不过不是同一个班,只是同一个级而已,他是学校出了名的坏学生,时常带着一伙人打群架,逛夜总会,他那时经常脸上挂着伤,因为据说,他还是学生就在跟人家黑老在争抢地盘了,有天黄昏,他看到了她,惊鸿一瞥,就此难忘,然后,每天她下晚自习回家,他都会跟在她身后,最开始,她很怕他,因为他名声不太好,她也怕他为难自己,她防备着他,在淡温柔的月色下,她加快了脚步,然而,他也加快了脚步,可是,她错了,她以为他跟在她身后是为了欺负她,没想,等她战战兢兢打开了低矮门墙的那道门扉,外婆的声音在里屋里响起,他站在月色之下,冲着她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后来她才明白,他之所以日日跟在她身后,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而那段时间,正是骜煌去参军的日子。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68章 吻痕从哪儿来? 那段日子,她仿若没了灵魂,孤若无所依靠,她不敢把与骜煌的恋情告知外婆,也不敢向外人透露她对骜煌的思念。 就那样,徐少白,一个干干净净,着装喜欢黑与白的男孩子闯入了她的生命。 一个月的护送拉近了她们彼此的距离,知道他不会欺负自己,她便放松了对他的警惕,而他在沉默中也开了口。 “我喜欢吃拉面,你呢?” “我也喜欢。” “前面有一家拉面馆,很不错,要不要试试?” 某一天晚上,他护送她回家,他无意打开了话匣子。 “嗯,好。” 他带她去了z市最好的一家拉面馆,以为她会吃得很开心,然而,她望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发神。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 “不好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她拉起了他的手,那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然后,她带他去了转角拉面馆,她点了两碗牛肉味儿,吃拉面时,她问他好吃吗?他却兴奋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永远不知道的是,他根本不喜欢吃拉面,更不喜欢吃牛肉,之所以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是因为她喜欢的关系。 她不知道的是,他与她第一次吃了牛肉味的拉面后,回家拉了一夜的肚子,漱了一晚上的口,因为,口腔里沾了牛肉腥味儿,他就睡不着觉。 他日日送她回家,他对她说,在骜煌不在这段期间,你的安全我负责好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踩着轻快的步伐进入了家门。 对着天空,他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他的喜怒哀乐完全是因为自己心仪的女孩子。 其实,那时候,他并不觉察自己对她的喜欢到了何种程度,以为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然而在某一天,那天他有事去了,他与一帮黑社会的人火拼,带去的几哥们儿受伤了,他也挂了彩,只是伤不重,他们还在火拼时,不知是谁报了警,警车来了把他们带走了,当时,他正闭目养神,忽然脑子里就钻进了她的容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好像在呼喊着他,急切地呼喊着,他就找了一根木签开了手铐逃跑了。 多牛的一个男人,单手被警察铐着,居然能击败两名警察逃走。 庆幸的是,他的第六感一点也没有错,他奔去学校回她家的那段路程里,他看到了几个流氓正把她按在墙上轻薄,衣服被那些人撕破了,裤子也……她仰着头,尖着嗓声怒吼,与歹徒撕扯,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撼动不了那些令她恶心的人。 他看着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眸,从她眼角坠下的泪珠刺痛也他的心,他立刻像野兽嘶吼一声,扑上前,用力所有的力气将那些人拉开,把她颤抖的身体搂在了怀中,他还来及安慰她,就感觉身后有一股疾风袭来,原来是那伙人从怀中摸出了长弯刀,见他一个人,人单力薄,所以,群起而攻之。 那天晚上,以一敌十,力战群人,身中数刀,当她颤颤魏魏哭喊着扑过去抱住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全身都是血,手臂上,胸膛边,还有大腿上,尤其是他掉落在地面的那根被坏人砍断的手指,惊若寒蝉,哭叫的声音都傻哑了,她捡起那戴手指,手指还在跳动,那血染红了发她的眼睛,她发疯一般冲上了马路,去拦截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一辆车被她拦了下来,那名好心的司机把徐少白送去了医院。 他被推进了手术室,而她却被外婆一通电话叫了回去,她一直挂心着徐少白的伤,毕竟,她是为他而受伤的。 但是,外婆怕她学坏,再说,外婆也听到了许多流言蜚语,知道她与徐少白交往的事后,发了一顿脾气,把她关在房间里,不准她再出去,十几天后,等外婆气消了,骜煌却回来了,她带着骜煌去探望了他,而那时他已经出院了。 他落寞地说:“正牌男友回归,我这个冒牌的理当退位。” 这话他是当着骜煌说的,他并没有动过把她从骜煌身边抢走的想法,他如一名君子般坦荡,骜煌自是理解。 只是,从此,他更加落寞幽伤,一个月后,在得知骜带她私奔到罗马后,他写了一封信给她,祝她幸福,然后,独身去了美国闯荡。 这就是她与他的过往。 樱诺想到这些,不禁泪湿衣襟,骜煌死了,而他却从当年的小流氓变成了今日拥有上亿资产的跨国性总裁。 泪雾雾的视线落在了他左手拇指上,那截手指完好无整,顺着她的视线,他将自己的左手亮到了她的面前。 “没事,完好如初。” 不过,只是每逢阴雨天都会令他疼得入骨,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纪念品,只是,这些他不会说给她听。 说也奇怪,这些年来,每当他一思念她,这截手指就会发疯般的疼,所以,五年了,他从未有过一刻忘记过她。 “谢谢你。” 这是一句迟来的谢谢,当年,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她都不敢想象,她肯定被那伙歹徒强暴了,也许她早死了,后来,她听说那群歹徒全部落网,无一人幸免,而且,全部死在了监狱里,她心里最为清楚,当然是他做的,为她而做。 为了她,他不惜去杀人。 只是,当时她有骜煌,如果没有骜煌,或许她早就跟着他走了,那时,她也被他感动,在他充满希冀的眼光中,她说:“我不可能背叛骜煌,下辈子吧。” 她许了他一个希冀,却是下辈子与他在一起。 他曾一度认为自己此生没有了希望。 然而没想骜煌死了,骜煌是她的前生,而他就是她的来世,五年足够跨越前世今生,骜政,郁梵,他不放在眼里,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不可取代。 “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别说一截手指,就是要我整条手臂,要我徐少白的命,为了你,我都甘之如饴。” 这是最简单的情话,却是最能令她肝扬寸断的语言。 “离开他吧,到我身边来。” 他捧着她俏丽的脸蛋,黑亮的瞳仁中闪耀着殷切的希冀之光。 泪光闪烁中,她摇了摇头:“我与他只有一年婚姻契约,一年后,再说吧。” 还要让他等一年,五年都等了,岂还会在乎一年? “好,我等你。” 365天,只要每天能见到她,再多的日子就只会是弹指一挥间。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去,而是依偎在他宽阔的脸怀里看了一夜的星星,这是一份迟来的爱情,他等待了仿若千年,终于等来了与伊人双冀双飞的日子。 骜政等了许久,案卷看了无数宗,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皮,见女人还未回归,心里不觉烦燥起来,他把方冀叫醒,让他娘家将女人接回来了,真是不象话,新婚夜就往娘家跑,完全不把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 方冀十来分钟就火速驱车回来了,向首长报备:“参谋长,少奶奶根本不在娘家啊。” 不在娘家,那她去了哪儿? 骜政忽然感觉事态有些严重,拿了手机拔打了她的号码,打通了没人接。 天蒙蒙亮,她终于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被一个男人送回来了。 她刚上楼进入房间,他冲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开始冲着她脾气:“他是谁,你一直与他呆在一起?” “一个同学而已?” “什么样的同学能让你心急火燎赶过去,谷樱诺,你到底记不记得,你已经是我骜某人的妻子,你这样肆无忌惮地给我戴绿帽,你都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他怒气横生地质问着她,不知怎么了,以前的他沉稳内敛,现在,他娶了她,反而很容易动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他看到她从那辆黑色的悍马中走出,还笑着向那男人道再见,脸上的笑容多么灿烂,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对他笑过,她柔情可以给骜煌,他以为她的柔情这辈子只能跟骜煌,没想到,发也还会对着不是骜煌的另外一个男人笑。 那笑容多甜蜜,瞬间就刺痛了他的心。 所以,她迈进屋子,他就控制不住地冲着她发火了。 “骜政,真心没有必要,我们的婚姻,你我都清楚,夜深人静的,没人知道我舍你而去,还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在新婚夜离开,伤了你大男人的自尊,如果是这样,以后,我就乖乖呆在‘天姿云府’,这样好了吧。” “他是谁?” “一个朋友。” 他都质问了无数遍仍然不死心地追问着,她都回答的烦了。 她与他没半丝感情,他有什么资格这样问她。 一整天,骜政心神不宁,让方冀去调查那个车牌号的男人,五个小时后,方冀给了他结果。 “参谋长,那男人叫徐少白,是美国‘霸天纵横’开发软件老总,曾是少奶奶的同级同学,当年,因为少奶奶,曾被十个人围攻,左手食指被人砍了一截,因此而残废。” 这件事情方冀说轻描淡写,事实还是由首长自己看吧,方冀把一沓资料递到他手中转身退出办公室。 骜政看了一沓资料,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什么意思?那伙流氓差一点强暴了樱诺,徐少白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为了她身中数刀,捡回一条命…… 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前,他输给了弟弟骜煌,现在,难道他还要再输给一个徐少白不成? 徐少白与她有那样的故事,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他如何去比,爬了爬额角垂落的发丝,心情是烦燥到了极点,本以为把她骗到手,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真是失策。 不行,他不能任其事态再继续严重下去,再等下去,他老婆都要给人跑了。 清晨,樱诺醒过来,没想就对上了骜政那张扑克脸。 “睁眼就看到你,真是晦气。” 她只想离他远点儿,可,他就一个劲儿往她身边钻。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这丫真是欠揍。 “大清早的,你不忙啊?”以前不是挺忙的嘛,为何近段时间都像一个大闲人,一直就闲在家里,他都不工作了么? “再忙也得陪媳妇儿。”他可是向领导请了两个月的婚假,这两个月,他可以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白玉似的脸孔,牛奶般的肌肤,真想凑上前咬一口,不,他想拿根铁链子拴住她,那样,他就不会再担心,她被人拐跑了。 “起开。”她拔开了他凑上来的身体,拿了一件外套披上走进了浴室,对着洗脸池梳着头,刷着牙,而他却跟了过来,空间多挤入一个人立即变得狭小,镜子里,雪嫩的脸蛋后面也倒映着他漂亮的阳刚轮廓。 “喂,你看我们多有夫妻相啊?” “臭美。”她刷着牙,泡泡从嘴角流出,挑眉含糊不清骂了一句。 “喂,我们还没拍婚纱照,对了,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不用了。”含了一口清水喷在了水槽里,口齿清楚地回答。 “还在生气我办那样的婚礼?” 没有爱自然也没有情绪,生气犯不着。 出浴室,他也跟着走出来,当她坐在梳妆边梳头时,修长的指节缠绕着她脑后的发丝,扯一下又松半分,如此三翻,玩得乐此不疲。 “喂,你拉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啊?”望着她,眼眸幽深如海,探不出半分情绪。 “我是人,当然知道疼。” “我还以为你是没心没肺没肝没血没肉没灵魂的木偶。” “说,去哪儿蜜月?” “不想去。”她冲着他翻白眼,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头皮,阻此他玩耍自己的发丝。 “必须去,我只有两个月婚假,假期过后,我就得回军区了。” 言下之意,他回军区他们就只能过两天分居的生活了。 “再说吧,外婆老说胃胀,我等会儿还要送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让方冀陪你去。” “不用。” “有他在,我比较放心,乖,听话。”他将她揽在怀里,柔声诱哄着,这女人什么事都给他反着干,只除了她喝醉酒稍微听话外,嘿嘿,想着昨天晚上差一点儿就攻城掠池了,他就乐得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都二十好几了,咋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啊! “以后,别再他了。” “好,我答应你,一年后见。” “你?”男人伸起食指重重地往她眉心一戳。 “你就是欠操。” 又说脏话了,她真该准备一支录音笔,把他的脏话录进去,然后,再把录音笔公众于诸,让大家见识一下道貌岸然,谦谦君子形象的骜政是何等真实面目。 樱诺感觉头很痛,也很晕,完全看不清楚人,只知道这地方很吵杂,骜政安排方冀送她回娘家,可是,她让方冀先行离开了,她怎么就闯进这地方来了? 眼前的男人女人光鲜亮丽,隐隐绰绰的灯光打照在她的脸上,她感觉自己很渴,歪歪斜斜地迈着步伐,她走向了吧台,冲着一个高个子帅哥喊了一句:“来杯可乐。” “给,小姐。” 可乐拿到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下了肚。 这儿太吵闹了,她得离开这儿,踩着虚浮的步子,转角碰到了一个人,向人家点了一下头,连连说了声:“不好意思。” 她是怎么进那间房的记不清了。 总之,她进去后就倒在了沙发上,她太困了,需要睡觉,眼皮好沉重,她是喝醉酒了吗? 整个人浑浑耗耗的,在那组红木质沙发上,她整整僵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劲子很疼,这是哪儿啊? 张开眼,望着陌生的环境,心里咯登了一下,记得昨天她是一个人步行回骜宅,可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来这儿了? 从装横看,这地儿应该是一处夜总会这地才对。 这地方不能久呆,得赶紧离开才是。 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她迅速绕后门出了夜总会,白日里的夜总会门庭冷落,几乎没有一个客人,工作人员还未上班,而小姐们也躲在自己房间里养精蓄锐,养足精神好是外应付形形色色的客人。 她站在楼梯口,就看到了楼下玄关处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身姿挺拔硕长,身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洁白笔挺的衬衫,雪白的休闲皮鞋,少白,他怎么会在这儿?她刚想喊,他不知给身侧的女孩子说了一句什么,那女人低下头,毕恭毕敬地把他送走。 少白,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回去后,她洗了一个澡,突然,她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雪白纤细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吻痕,怵目惊心的吻痕,天啊!浑身麻麻辣辣的,昨晚,她是被人那个了吗? 可是,她没丁点儿记忆啊!她在心中呐喊,如果她被人那个了,那人会是谁,是少白吗? 不管是不是少白,她知道绝对不可能是骜政就是。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69章 侍候爷舒服了,就允许你生! 五月,早立春了,正是庭院桅子花开的季节,院子里花香味儿很浓,浸人心脾! 不能围围脖,樱诺就只得拿在脖子上围了一条紫色的丝巾,套上淡紫色的一套衣裙,看起来更添女人几分动人的妩媚,她没班可上,以前是做郁梵的家庭主妇,侍候郁家老老小小,离婚再闪婚,现在的她,再次嫁入豪门,成了骜家儿媳妇儿,同是媳妇儿,郁家与骜家是天壤之别,郁家的婆婆没把她当人看,骜家虽然当家人也不喜欢她,不过,家世背景雄厚,再加上骜政宠她,所以,她真过起了十指不沾洋葱水的生活。 “真是好命,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 她下楼转入饭厅,刘嫂给她盛饭时,一抹阿娜多姿的身影就闪进来了,出奇不意的! “凌姐早!” 凌云宵今天化了很重的眼影,几乎看不出眼睛本来的颜色,只是感觉与前几日不太同,具体如何不同,樱诺也说不出来。 凌云宵白了她一眼,交待着刘嫂一些事。 刘嫂领命离开了,偌大的饭厅,精致的大理石餐桌上就倒映着两张美丽逼人的脸孔。 樱诺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所以,低着头,径自往嘴里送着饭菜,由于她起得迟的关系,刘嫂只给她炒了一盘蛋炒饭。 “蛋炒饭吃了会令女人体质变胖。” 语音不咸不淡,乍听,还以为是她在关心自己,其实,樱诺心里最为清楚,她是拐着弯儿想与自己说点什么,自是不可与自己认亲。 “多谢凌姨提醒了。” 她的回答同样冷漠又疏离。 “谷樱诺,你还真是好命,在娘家,你外婆就是这样惯着你的吧?” 樱诺扯着嘴角笑了。 “虽然我家境不太好,一生来就被人抛弃了,不过,外婆疼我,把我当亲生女儿来疼,不,准确地说,她把我看得比她亲生女儿,甚至比她的命还重要。” 这话恶心到了女人,心里不舒服自是拿了汤匙在桌案上拍了一下。 “疼你就好,不过,你也不能把这些不良习惯带到婆家来,骜政娶的是老婆,可不是娶的一只,只能吃,不能做事的寄生虫。”说饭桶还是觉得自己太过份了,所以,临时变成了‘寄生虫。’ “噢,我与他只是一纸契约,并不是真正的婚姻,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吞完了最后一口饭,樱诺将筷子丢到了桌子上,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女人叉腰拦住了她的去路,樱诺挑眉冷笑着轻问:“凌姨,还有事吗?” “去把碗筷洗了。” “如果我不呢。”她是她的亲生母亲没错,可是,她并不认自己,甚至还在自己面前装成是骜家当家主母盛气凌人的样子,她不喜欢这样的凌云宵。 她虽生了自己,却未曾养育,所以,自是不可能感激她,虽说对她的感觉有些异样,但,仅此而已。 “那晚上不准吃饭。” “你没这个权利,按理说,我才是骜家真正意义的儿媳妇,你只不过是父亲的,说好听点是一个女人,难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份。” ‘啪“,一记狠恨的耳光甩了过去,打得樱诺眼冒金星,眼齿松动。 樱诺瞠大眼瞳,怒视着这个摇武扬威,居然向自己动手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对自己有养育恩情,她真想一巴掌就这样还回去。 ”警告你,在这里,没人敢像你这样嚣张。“意思是,在骜家,没人胆敢像你一般这样侮辱我。 ”这么多年来,你外婆没把你教育好,现在,你嫁到了骜家,理由由我来教训。“ 樱诺笑了,笑得几经疯狂,她真想质问她,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从不把她当女儿看,如今,她有什么资格打她,还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教训她。 ”凌云宵,我的脾气也许你也听说了,再这样子对我,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即然他不爱你,又何必巴着他不放?“ 总之,自从谷樱诺与骜政结婚那日起,凌云宵就憎恨女儿到滴血,她奋斗了这么多年,希冀的幸福成了水中月,镜中花,都是被谷樱诺害的。 ”与你无关,你没权利管我。“ 她不好好与自己交流,自己也犯不着受她得气。 见她火气冲天,凌云宵一下子就笑了,笑得云淡风清,修长的指节在她脖子上刮了一下,丝巾被她指甲挂开,裸露的肌肤上全是红斑点点。 ”瞧你,五月了还围着丝巾,哟!“ ”樱诺,你这脖子上咋这么多的吻痕啊?“ ”不用你管。“樱诺及时把被扯开的丝巾挪盖住那一片红痕之处。 ”骜政这么用力啊?“ ”凌云宵,你到底要怎样?“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她虽然是在与她吵架,事实上,她已经做成让步了,刚才,她是给她说了嘛,说她不爱骜政,骜政也不爱她,她们的婚姻只是一纸契约,这是在间接告诉她,让她多等一年,一年骜政就是她凌云宵的了。 当然,感情不可能廉让,她有这样的想法,一是想报答她的生育之恩,二是,想与这样的女人一刀两断,三是,她真的对骜政没有一丝的感觉,知道亲生母亲爱他后,她就十分讨厌他了。 ”你这吻痕是少白吧?“ ”你……什么意思?“樱诺心里乍然一惊,这女人咋知道这吻痕是徐少的留下的啊。 ”哎哟,你别急嘛,我只是凑巧昨天晚上看到而已。“ 樱诺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片刻,番然醒悟。 ”是你做的?“ ”你不是说不喜欢骜政么?少白对你痴恋情深,我只是圆了他与你的梦而已,你得感谢我。“ 凌云宵的嘴脸要有多阴险就有多了阴险。 是她动的手脚,她呆在这个家里,她要陷害自己轻而易举,昨天晚上,临走时,外婆给她喝了一杯牛奶,而那杯牛奶有问题,方冀先走了,她自己步行回家,不知怎么就闯进了夜总会,还在那里一间包厢房里睡了一晚上,起来,满身都是轻轻浅浅的吻痕。 她还在纳闷,为什么自己脖子上就有这么多的吻痕了? 那儿也没感觉到疼,可是,那吻痕明明就是男人弄上去的,而且,还是那种疯狂纠缠后留下的印记,比在加州那一次更为狂猛。 ”那盒牛奶是我送过去的。“ 事实已经造就,她也不怕解释给她听。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为了爱,让她疯狂无止到丧心病狂的程度,完全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 外婆思女心切,表面上说恨她到死,可是,毕竟,也是她为谷天鹏所生的唯一女儿,所以,她送了一盒牛奶过去,外婆自然是不可能推拒,肯定心里正高兴着,而外婆把牛奶给她喝,也是希望她与亲生母亲能够冰释前嫌,而凌云宵却利用了她们对亲情的依念,导演了这出戏。 她喝掺了药粉的牛奶,药性发作,晃忽中闯入夜总会,然后,就与少白发生了关系,当然,这不能怪少白,她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印象。 ”少白知道吗?“ ”不知道。“ 这一点觉得自己没必要隐瞒。 ”你爱他到如此地步,如此绝烈的情感,是否不是一个好征兆。“ 她讥诮凌云宵想得到骜政的疯狂念想。 ”不要你管。“凌云宵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十年来,她最听不得樱诺这种话,她是一个个性比较强的女人,没有她昨不到的,只要她不想得到的。 ”我等着看好了,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陷害的女人,真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樱诺拿了空碗,不理她面色铁青的脸孔转进了厨房,打开水笼头,再抹了洗涤精清洗着碗筷,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昨晚自己的经历,真没什么印象,如果真是少白,她到不是十分排斥,至少,少白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昨夜长谈后,她觉得少白是真心对她好,这世间上,有几个男人多年来还执着于一段感情,长情的男人是最靠得住的男人。 只是,目前她是骜政的老婆,骜家在京都属显赫家族,她不能让骜政丢脸,不能给骜家抹黑。 她被亲生母亲陷害了却不能吭声儿,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窝囊。 因为,她把自己生下来,她就欠了她,这种事好无力感,她的第一次是被人强了,与郁梵的婚姻到是她心甘情愿的,可是,好景不长,其实那时候,郁梵为了公司奔婆,她们两个也是聚少离多,与骜煌还没来得及发生这些事就出事了,骜政那儿如果他讲的是实话,那么,她与他是没关系的。 洗了碗出来没看到凌云宵的影子了,她转身上了楼,手机上有两条简讯发过来,是少白发来的。 ”小懒猪,才起来吧。“ ”小懒猪,想我吗?如果没有,我提醒你一下,我想你想得要死。“ ”小懒猪,昨夜我梦到你了,有你,还有我,我们两个去了一个桃花园,在那里,我们抵死缠绵……唉,那是我一生的梦想。“ 他的简讯很简短,却撩人心扉,樱诺的心弦被拔动了,以前少白所做的每一件事就感动着她,以前是有骜煌在,现在,骜煌不再了,她的心思似乎都飞到了少白身上,因为,她觉得少白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当然,她还没有走出骜煌为她还来的了阴霾,她想,如果少白一直这样对她好,慢慢地,她就会忘记了骜煌。 毕竟,她与骜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像一场恶梦,是梦就不可能永远不醒来。 骜煌,我知道不该想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心,他对我那么好,为我差一点丢了半条命,骜煌,请原谅,我不能一直不这样沉浸在回忆中生活,放心,你将会永远被我珍藏在记忆。 抬起食指,她飞快地回了短信,过一会儿,少白短信又来了。 ”我想见你,出来好吗?“ ”我答应过你一年后见的。“ ”可是,我真的好想见你,我在转角拉面馆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最后一条短信并未征求她的意见,语气是霸道而狂妄的。 她不去他不走,多偏执的男人,她知道他做得出来,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她一直不要他送自己,可是,他却默默地跟着身后,停下步子,她骂他,骂得难听而尖锐,甚至说他是不要脸的臭流氓,还曾经用脚踢过他,他都不为所动,只是张着一对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那神情就如受伤的野兽孤苦而无助,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在别人面前冷厉而狂傲的男人,在她面前,就好似一条忠实的小狗,而她就是他的主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很少对她说不。 如果她不去,相信傻子徐少白一定会等在转角拉面馆,就算老板娘收摊儿了,他还是会等在那里,痴痴地等着。 她曾答应过骜政一年后再见他,可是,自从昨天知道了他对自己仍然一往情深,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那样深,她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复,她没办法抑制这种情感,尤其是在得知凌云宵设计把她送上了他的床后,想到昨夜他们曾疯狂地在那组沙发上翻滚,她的心就更难平静了。 说也奇怪,仅仅只是一夜,她对他的想念,就如湖潭里的野草在疯狂地兹长。 心儿跳动之时,再也管不了其他,她捏着手机就跑了出去。 拉面馆的客人很多,她赶去时,他一张俊颜隐在黑暗的角落,唇角的猩红一明一灭,他在默默地抽着烟,不理任何人,桌子摆放着一不瓶生抽,一打洗得雪白筷子,耳畔吵杂声鼎沸。 ”老板娘,来一碗拉面。“ 声音刚落,她已经坐到了他对面,而他抬起眼,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眼睛眨也不眨,好似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会长了翅膀飞走般,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来了,谷小姐不加葱。“ ”是的。“ 吃面不加葱是樱诺的习惯,而这习惯做为老顾客,老板娘早就铭记在心。 老板娘笑脸盈盈地端了两碗拉面过来,热气腾腾的拉面全是牛肉的味儿,明明他很讨厌牛肉腥味,可是,他却吃得那么开心。 他是美国‘纵横’软件开发公司的总裁,却坐在地摊边吃着普通而平常的拉面,任谁都无法想象,但,陪着心爱的女人吃拉面,这就是事实,当然,也是他心甘情愿的,能重温多年前的美梦,徐少白觉得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吃了拉面,他带她去看了投影,电影院人很多,全是年轻男女,许多都处在热恋阶段,电影播的又是一部言情片,好像美国的一部言情片,女主角十三岁就被信教徒的母亲拉去观摩她与情人的之间在床上的厮杀,十三岁,她被母亲的情人强奸,从此,走上了为信教徒筹积资金的妓女之路,十八岁,她已经被迫与近两千名男子发生性关系,期间,还在十四岁产下了母亲情人的孩子,十八岁那年,她染了阿波拉病毒,而与她有过关系的男人全部染了此毒,无一人幸免,她疯狂地报复着世间所有的男子,是男人残害了她一生……多可怜,多令人心疼的女主角,樱诺哭得稀哩哗啦,少白体贴地为她递上了手巾。 ”别哭,只是影视作口而已。“ 电影来源于生活,她的一生也很凄凉,刚生下来就被人抛弃,好不容易找到母亲,却从不认她这个女儿。 这种苦没人能够理解,她也没办法向人诉说,包括对她体贴入微,爱入心魂的徐少白。 电影结束了,她们并肩走出电影院,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多,一阵阵烤肉的香味飘来,少白对她说了一句:”走,烤羊肉去。“ 他知道她最喜欢吃烤羊肉串,拉着她的手,两人拔开了人群,在大街上飞奔,转眼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街道上太拥挤,方冀不得不踩下了油门。 回头,见首长一对炯亮的黑眸死死地盯望着前方如潮的人流。 ”参谋长,好象是少奶奶啊。“ 当然,骜政自然也看到了刚才从车旁边穿过去,手牵手,满面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谷樱诺,她们没看到他,可是,透过变色玻璃窗,他看到了她们,眸光狂凝定在她们相互交握的手指上。 见男人没说话,方冀也不敢再开口,因为,他侍候了参谋长多年,知道他不想说话时就是他心情最糟糕的时候。 狭窄的空间弥漫凝窒的气氛,令人透不过气来。 樱诺是在12点左右被少白用车送回来的,她进入房间时,没想就对上了躺在床上男人那双炯炯发亮的黑眸。 ”老婆,去哪儿了?“ ”回娘家了。“ ”你对外婆感情还真是深不可测。“ 回娘家成了你的武器了,谷樱诺。 ”当然,我是她养大的嘛。“樱诺挑了睡衣转入浴室,清洗一身的灰尘,她锁了门的,可是不知怎么地,莲逢头从头顶浇下,睁开酸涩的眼睛,视野里就闯入了一张刚硬的脸孔,满脸的戾气,单手撑在被水溅湿的墙壁上,用着高冷而清傲的眸光凝望着她。 ”出去。“ 她尖叫着怒斥,双手环胸,这死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完全没发出丁点儿声音,是鬼魅啊! 可是,男人不为所动,嘴角扯开一抹浅薄的笑。 盯着她脖子上轻轻浅浅的吻痕,深邃的眸子火光倍闪。 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耻辱,他警告过她,让她离徐少白远一点,而她也答应了他,在与他一年的婚姻中,她不会见徐少白,他相信了她,可女人的承诺狗屁都不是,她与他不但见面,还看了电影,不但看了电影,还与他上了床。 十根指头狠狠地握紧,男人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心中有怒火,更有怨气,但这怨,这恨,却找不到突破口。 她就这么迫不急待带着其他男人的印记回来,不顾他的感受向他大刺刺地召示,她对他并无一丝的感觉。 ”谷樱诺,你他妈的还真是贱。“ ”出去。“樱诺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看到了她身上的烙印,也许,世间上任何一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怒气滔天,她没想让他知道,可是,偏偏他就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 不走是吧,那她走,伸手捞了浴巾裹住身体,匆匆擦过他的身体,他却伸手将她按压在了墙壁上,他的脸离她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紫丁香花味,长长的眼睫毛刷过了她的肌肤,引起一阵痒痒的感觉,让她全身划过一阵战粟。 身子抵上去,她像一只受制的壁虎,而他望着她,面色冷峻,眼神狠厉,似乎想那样笔直望进她灵魂深处去,又想拿把刀把她的心探出来,看一看,她到底长什么形状。 是什么颜色? 没有心肝的女人,闭上眼,脑子里浮现了男人牵着她手腕在大街上疾奔的一幕。 她脸上弥漫的那种幸福微笑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之感,每次见到他都摆着一张臭脸。 她就那么不待见他,那么讨厌他。 蓦地张开双眼,深邃的眼眸寒光闪动,头突地俯下,唇吻住了她的,带着水蒸气的气息灌入她的鼻腔,这吻霸道而狂炽,火热而缠绵,却也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她想反抗,男人却不给她机会,抓住她的双腕紧锁在她头顶。 胸膛狠狠地挤压,胸口的浴巾滑落,她像一只被剥干净壳的鲜嫩的虾,被她啃咬,吞噬,唇片火辣辣一片疼痛,吻从她脸上滑落,落至她纤细的脖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青紫的痕迹盖上了先前烙印的痕迹,这痕迹更霸道嚣张。 他带着满身的怒气掠夺她的美好,似乎想要把她身上所有的痕迹统统抹去,覆盖上他的才会罢休。 ”放开我。“ 她挣扎,呐咕,屈起双腿想顶他,没想他是练家子,大腿夹住了她,眼眸中的怒火慢慢被一片火焰取代。 ”以为自己有多诱人啊?“ 挑着她的下巴,他拧眉耻笑:”我早说过,如果我骜政想要女人,只要挥挥手,就有成打的女人等着我上,谷樱诺,再有下次,我要你全家陪葬。“ 是的,她出轨的行为激起了他的怒火,他是一个要脸面的男人。 并不是有多爱她,只是不甘心这样被人戴绿帽子。 语毕,利落地退开,樱诺猝不及防,光裸身体笔直从墙上滑落,水溅到了她的身上,腰上,胸上……并朱冲淡他留下的鲜红印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脸逆着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唇角,那眼神充满了鄙夷,好似她是一个被他不耻的女人。 ‘匡当’在耳畔回响,紧随着甩门的声音袭入耳,他带着一身的怒气走了,也许今晚不会回来了。 她们又不是真正意义的夫妻,这火发得,樱诺揉着被摔得的屁股,艰难撑起身。 重新冲洗了一遍身体,拿了浴巾裹住身体,吹头发的时候,忽然想起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儿未做,头发吹干后她走出了 ‘天次云府’,在一间药店里买了一盒药,撕扯掉包装,将两颗药丸塞进嘴里,没有开水,嘴里即时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儿。 接下来连续十天,她未看到骜政的半个影儿,刘嫂说他回军区了,记得他曾说要带自己去度蜜月,还向上司请了两个月的假,当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哪里有心情继续先拟定的方案,现在,他肯定是恨死她了,不过也不要紧,这样何偿不是一件好事,本来就没感情的两个人,不见面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徐少白给她发了一条回美国的简讯后,也不再与她联系了,日子一天天的就这样过了。 近段时间,她总爱磕睡,闻着油烟味儿直想呕,有过一次经验,她感觉自己是怀孕了,可是,她记得自己在事后第二天明明吃过事后药的。 去药店买了一支验孕剂,淋了尿,不到一分钟红线就显示出来了,果真怀上了。 她是再婚女人,对这种事也不见得有多么慌张,只是,孩子的父亲现在还在美国,她拿了手机拔打了他的号码。 电话打通了没人接,再打过去就关机了,徐少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怀孕,她想了许多事,她知道那夜是徐少白,可是,徐少白并不知道是她,如果他不承认怎么办? 转念又想,少白那样爱她,爱到连命都可以舍弃,他不可能不认孩子的。 但是,她与骜政的婚姻怎么办? 现在,她是骜政的老婆,却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这是啥事儿啊? 想到那天晚上,骜政甩门而去的阴狠模样,她至今还惊魂未定,那天晚上,那男人把她的唇啃破了,嘴角还渗了几缕血丝出来,她浑身都疼,他是故意在惩罚她吧。 这个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呢? 深夜里,她一个人孤寂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昼夜难眠,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可是,想到自己前一次被谷馨予弄掉的那个孩子,她心里就好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个孩子流掉后,医生就告诉过她,说她子宫很薄,如果再有孩子,一定得想办法保住。 女人总流孩子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如果搞成了习惯性流产,以后,她都休想再当妈了。 思前想后,想来想去,顺应了自己的心,她还是选择把孩子生下来,孩子还太小,才一个多月,根本看不出来,所以方便她做许多的事,首先,她必须要给少白讲那夜的事,然后,如果少白承认了,她就与骜政离婚。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与骜政的婚姻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打通少白的电话,到是把骜政的电等方面打通了。 电话是方冀接的。 ”少奶奶,有事吗?“ ”骜政,在吗?“ ”参谋长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可以告诉我,我再转告他。“ ”没……没什么要紧的事。“ 她要找骜政谈离婚的事,总不能让警卫员转告吧。 ”她说什么?“ 方冀接电话的时候,骜政就坐在办公室里,正低头闷声不响看着手上的红头文件。 ”不知道,只说找你有事。“ ”没了?“ ”嗯。“ ”方冀,随我去y市体察民情。“ ”是,参谋长。“ 骜政合上了文件,再丢到了桌案上,带着方冀潇洒地离开了军区。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樱诺的肚子渐渐地大起来了,纸是包不住火的,吃饭时,骜老夫人的眼睛总是往她肚子上瞟,也许是作贼心虚,她心里难受的很,气氛也很尴尬,只能埋着头径自扒着碗里的饭。 呕,干呕一声,所有人的眸光刷地扫射过来,无法承受众人好奇探寻的眸光,她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急忙跑向了洗手间。 ”刘嫂跟去看一下。“ 骜老夫人冷着脸下达着命令。 ”是,老夫人。“ 刘嫂回来后禀报:”老夫人,少奶奶吐了,我看她扶在舆洗盆上喘着气,一脸苍白,那模样好似……有了。“ ”啥?“有了,怀孕了,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好事儿,好事儿,原来是有喜了,骜家有后了。 她兴高采烈地对刘嫂说:”赶紧给骜政打电话,让他立刻给我回来。“ 本来这两天,她一直对孙儿甩手离开的事耿耿于怀,本来就看谷樱诺不顺眼,那女人不知道怎么把政儿气走了,现在,谷樱诺怀孕了,怀了骜家的第四代,在她有生之年可以享受四世同堂的喜悦与天伦。 刘嫂喜孜孜地给骜政打电话,然而,那边回应却是工作太忙,走不开,有了你们就好好照顾她,别怠慢了。 语气冷漠疏离的好像是对陌生人。 刘嫂自然也一定不漏地讲给了老夫人听,老夫人一听就怒了,人是他自个儿选的,如今怀上了他的种,他到以工作为借口不回来了,老夫人亲自给他打去了电话。 老夫人出马骜政不可能再婉拒,当天晚上,骜政带着方冀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一个半月不见,男人的英姿更笔挺,似乎比以前还俊帅了,只是也比以前更冷了,整个人冷得就像一块冰,一下子就让骜宅降了不知多少摄氏度。 骜政的归来杀了樱诺一个措手不及。 她没想他会回来,吃晚饭时候,他坐在她旁边,闷声不响,对她爱掿不理,不,准确地说,他是没有搭理任何人,包括骜老夫人在内。 吃完饭甩了筷子就上楼了,樱诺洗完澡一直就静默地坐在床沿上,心里忐忑难安,毕竟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而法律上的老公归来,她真的不好交待啊,她以为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想找骜政谈,可一直就找不到他,如今,他带着满身怒焰回来了,她该怎么面对他啊? 她也不敢睡,等到十二点他也没回房间,实在是撑不住,她就靠在床沿上睡着了。 铿铿有力的脚步声刺着她的耳膜,由于心情紧张,所以自己也是浅眠,张开眼看到了从门外闪入的那抹高大冷沉的身影,她一下子就从床上弹坐起来,一双眼睛如警戒防敌的野兔!似乎她面对的正是一只猎物的野豹。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而他的影子被月光拖得老长。 屋子里的弥漫着一股子凝窒的气氛,只能听闻到彼此的呼吸声,沉默了仿若一个世纪之久,他忽地走过去,脱了外蒌与靴子倒在了她身边,大掌还不客气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示意她滚里边儿去,别打扰了他的好眠。 这个时候,樱诺也不太敢惹他,毕竟他是带着怒气闪人的,回来她又怀孕了,哎哟,尼玛,她都不好意思启口。 ”骜政,我们……谈谈。“ ”谈什么?“ ”我怀孕了。“ ”我知道。“ ”不是你的孩子。“ 这话戳中了他的死穴,腾地男人就坐了起来,一双黝黑的眼睛闪耀着冷厉的精光。 ”你他妈有完没完?“ 种不是他播的,他自个儿比谁都清楚,她有必要这么提醒自己么? ”呃!我知道自己不信承诺,伤害了你,可是,这件事情必须得到解决,我们……离婚吧!“ 离婚,说得多顺口,恐怕是在心里已经思虑了千百遍了吧,他本来想忍气吞声,本想漠视一切,偏偏这个女人不让他如愿,与男人搞了外遇,不思悔过,还如此轻易就把离婚脱口而出,真是一个没心肝的坏女人。 “可以,我没意见,只怕你姨妈,你外公会有意见。” “什么意思?” 难道说外公为了拯救她出狱,与他还有其它什么协议? “谷樱诺,你谋害骜煌那笔债,我还没给你算呢,别忘记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奶奶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孙媳妇儿的份儿,绝对不会对这件事就此善罢某休,还有,忘告诉你,自从我们结婚后,我给了谷芬芳一千万去做投资,还有你的几个舅舅,一个是叫谷彬仁吧,他好像最近成了反贪局揪住不放的对象,还有你的继外公,你的那个堵鬼舅舅,我分别给了他们一人两百万,这些全都是娶你的聘礼,你打算怎么清算这些债?”为了与她结婚,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樱诺听得头都大了,加在一起,这是多少的钱? 如果与他离婚,按照他与外公签定的协议,她还得回去坐牢,而她的舅舅,谷天鹏的亲生儿子,谷彬仁是下放到了一个市做市长,如今成了反贪局重查的对象,如果她反悔,谷彬仁的势力就垮了,那是谷家唯一的儿子,是外公谷天鹏成天挂在嘴边,最重视的儿子,如果他夸了的话,外公肯定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骜政,我还不信你能只手挡天,外公做了那么多的军区首长,也有一定的人命关系。” 骜政冷笑一声,食指卷曲弹了弹衣袖的灰尘,凉薄的唇冷妄地吐出:“人走荼凉,你不在政坛上混,自然不清楚这道理。” “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想生下这个孩子。” 狠狠地咬牙,口腔里弥漫着一股子铁腥的味儿。 “把我侍候舒服了,或许我会考虑看看。” 这是什么话,是在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或是不要,全在他一念之间,他大爷高兴了就允许她生下来,他大爷还是心情不好,就让她胎死腹中。 “骜政,我与你没感情,我承认这么快变心,实在是对不起骜煌,这孩子也是别人设计的,现在都已经在我身体里了,我不能去跺胎,也许你不知道,我子宫壁薄……”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却扣住了她的腰杆儿,将她扯进了怀。 “我说了,如果把爷侍候舒服了,就允许你生下这个孩子。” 为了留住她,这顶绿帽他戴了,这个糊涂的孩子他认了!v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70章 坏女人就是娇情! 樱诺压根儿不相信他说的话,世间上,没一个男人会这样纵容妻子,更何况,骜政还是有一个有身份与地位的男人。 “神经病。”知道与他说不清楚,给了他一记大白眼,也不脱衣服,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 如果是平时,骜政肯定会逗弄她两句,但,今天实在是没有那样的心情。 闷声不响抽了一支烟,脱衣,脱鞋子,上床休息,她滚到了角落里去,他也任由着她,心事太重,两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可是,谁也不想先打破沉默。 澳洲! 跑马场人声鼎沸,坐在最前排拿着望远镜,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嘴角含笑,今儿心情特别的好,因为,他昨天购的那匹马为他赢了一千多万,心情爽呆了便丢下工作,带着助理前来观马比赛。 “骜先生,你看,我们的獅子王跑得多帅啊!”助理张森指着远处一圈圈栏杆围上的跑马场,许多匹马正奔驰着,然而,那匹跑在最前面,马鞍是湛蓝色的,就是他昨天花五千万购卖的宝马,他为它取名狮子王。 昨天还有商界朋友告诉他,他买这匹马买输了,说花五千万太不值,没想昨天就给他净赚了一千多万,让他兴奋到觉都睡不好,为了向大家炫耀自己的眸光并没错,大清早就带着助理张森来跑马场,比赛之前,他让张森将宝马喂得饱饱的,宝马果然很争气,这场比赛又是稳操胜券,这样争气的宝马,五千万说不定几场比赛后就可以拿回本钱,而以后,这匹宝马还不知道会为他骜天啸赚多少的钱。 想到这个他就乐不思蜀,离乡背井,他一个人来澳州闯荡,五年了也没赚到一千万,z市一家老小还等着他拿钱回去。 所以,骜天啸压力也特别的大,尤其是不赚钱的日子里,他几乎都是焦头烂额的。 “狮子王,加油,狮子王,加油。” 他为自己宝马打气,堂堂的跨国性总裁成了一匹宝马比赛的拉拉队队长。 “骜先生,有电话打来。” “谁?” 不相干的人就不见了,别耽误他赚钱。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说是你的旧友。” “问她是谁,不报姓名不见。”他才没那闲功夫去见女人呢,现在,他一颗心却都系在这匹宝马身上。 张森又转达了骜先生原话,彼端的女人终于笑着开口了:“我是他中学同学谷芬芳。” 骜天啸没想谷芬芳会来澳州,更没想会找上他,谷芬芳是他中学同学没错,可是,由于谷骜两家一向关系不好,他们俩也没啥往来。 骜天啸也不知谷芬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见又不太好,毕竟,曾是同窗三年的同学。 而且,也算是老家那边过来的人。 只是,他不是听说谷芬芳在z市发展的很大,跑这儿来做什么? 同学之间都有攀比的心理,深怕女人说他混不好,他让张森把见面地点约在了‘爱达森’大酒店,那可是澳州最知名的酒店。 “骜先生,你真是大忙人哪!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谷芬芳穿着一件昵子大衣,里面是蓝白相间的羊毛衫,着装痢单大方,一头短发更显女人干练,都快五十的人了,看起来与三十岁的女人差不多,确实保养的很好,骜天啸不可否认。 她也是知名老总,来见他却是孤身一人,骜天啸赶紧谴走了身边的张森。 “喝什么酒?” “随便。”谷芬芳笑脸盈盈地打量着多年不见的老同学骜天啸。 骜天啸呼来了服务员要了一瓶国际顶级红酒。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都没啥变化。” 谷芬芳感慨良多。 岁月匆匆,离毕业到现在已经有数十余载。 孩子们长大了,而她们也老了。 “咋可能没变化,我都老了,不过,你到看起来瞒年轻的,芬芳,听说你那生意做的很大?” 骜天啸为自己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比你这大总裁可差远了,都把生意做到澳州来了,我还在想,那天混不走了,来跟你混。” “你这样说可太见外了,对了,你到这边有事吗?” “有一点小事,不过,已经办好了。” 服务员把菜品端了上来,又开了红酒,两人一杯一杯喝着,他乡遇故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天啸,你整日呆在这边,放心家里的娇妻啊?” 谷芬芳有些醉了,双颊浮现红晕,甚至还为自己点了一根儿烟,眸光如雨后的湖波,眼睫毛眨啊眨的,酒醉的女人一向别有一番风情。 “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跟你说,如果你心爱的女人都不要你了,你的心也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骜天啸慢吞吞胡言乱语,他知道有些话不能对这女人讲,可是,喝醉了酒,心情就非常糟糕。 不吐不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经过脑子过滤。 “即然不爱,为什么把她困在骜家?” 谷芬芳似乎对他家里的新夫人十分好奇。 “不是不爱,而是……”骜天啸又喝了一口酒,重话旧提,心里难受的狠不得掀翻整个世界。 “你知道的,芬芳,当年傅珍珠那样对我,我没脸再呆在z市了。” 傅珍珠为了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抛弃了他,抛弃了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离婚后,他就离开了z市,他不想与她呆在一座城市里,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其它男人恩恩缠绵,幸福美酒,他是一个男人,他不做。 “你还……爱她吗?” 谷芬芳也听说过当年骜天啸与傅珍珠离婚的事情,所以,她试探性地问。 “不受了,只有恨了。” 骜天啸说得是实话,他只是心里堵着一口气,说得好听点是他到这边做生意,难听点就是让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吧。 反正,这十几年来,他也没回家去过几次。 “如果是这样,何不把你娇妻接到这边,与你呆在一起,你那小娇妻年龄才三十芳华,你都不把她一枝红杏出墙来,给你扣一顶大绿帽?” 谷芬芳吸了一口烟,红唇吐出,眼神透过薄薄的烟雾,紧紧地盯望着对座的男子。 “呃~!我提过,不过她说我妈年纪大了,她要留在妈身边尽孝,也是,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尽孝,有云宵在她身边,她心里会踏实些。” “再说,我也没给她应有的名份。” 她凌云宵只是他的情妇而已,他们并没有领结婚证儿。 “你是怎么认识你小娇妻的?” “夜总会啊,她是风尘女z市虽不知道啊。” 年轻时,骜天啸就是一败家子,把祖宗留下来的产业几乎吃喝玩乐败光了,她老妈都差一点被他气死了。 “听说她小你二十岁啊?” “嗯,差不多……”咕哝一声:“芬芳,你似乎对我小娇妻很感兴趣?” “随便问问了,因为,我对她很好奇,听说她十分能干,你不在家,人家把你那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谷芬芳继续与他喝着酒。 “喂,天啸,过来,我给你说一些事。”她对着他笑得好灿烂,双皮迷蒙的样子太勾人了。 男人站起身歪歪斜斜地绕过去,挨她身边儿坐下,谷芬芳凑到他耳边,悄声耳语一阵。 “不,不可能。” 男人陡地瞠大了双瞳,绝对不可能,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 “瞧你这窝囊相,不信拉倒。” 她好心提醒他,他到铁青着脸给她急。 “真的,不骗你,我妹谷雪雁也是十年前失踪的。”谷芬芳打开了皮包,从包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指着照片上面那个梳着小辫子,露出甜美笑容,穿着方格子花裙的小女孩。 “看看这眼睛,像不像?” 骜天啸夺过她手中的照片,仔细地打量着,心里忽然就有些不痛快起来。 就算他再不爱,毕竟,凌云宵也是整个z市人人皆知的他情妇,如果真有外遇,而外遇的对象还是他亲生儿子,这得直都能成为本纪世末最大笑柄了。 “谷芬芳,你飘洋过海,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说话时,先前满脸的温柔已被冷沉取代。 “当然,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只是觉得,曾经那么精明,不可一世的骜天啸也有被人摆一道的一天。” 她继续拿话激他,而偏偏骜天啸也知是计,自是上当了。 他立即买了飞机票,把生意与赌马全部交给了张森,与谷芬芳一起飞回国。 他提着行李箱刚进家门,凌云宵就奔了过来,对他虚寒问暖,问她途中辛不辛苦,而且,还为他泡了一杯龙井。 她对他的体贴与温柔一如即往,从她的脸上根本探不出丝毫的不自然。 骜天啸品着荼,转动着食指上的大钻戒,心情有些复杂,如果不是她表演的太完美,心理素质超硬,那就是谷芬芳那个女人说了谎,无论是怎样,他都不想立刻再赶回澳州,他想在家里住一段时间,静观其变,如果真有那样的丑事,凌云宵的狐狸尾巴不可能不露出来。 他骜天啸在乎钱,但,更在乎骜家的脸面。 多少风霜,历经坎坷,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心爱的妻子抛弃了他跟了别的男人,他是在那种刻骨铭心,恨到足已想毁灭一切的打击中成长起来的。 一个男人,如果历经那样的打击,如果都还不能成长起来,那他都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就是名副其实的窝囊废了。 “云宵,这是在澳州特意为你挑选的。” 从衣袋里摸出一只镶了金边的红色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的翡翠玛瑙散发出的璀璨光芒把她眼睛都射花了。 “你送我好多了,真不用再破费了。” 如此贵重之物,女人虽说着客气的话,眉眼间却没有半点欣喜之色,也许,他是真没看透这枕边人,又或者说,她隐藏得太深,而她当年接近他,缠着要进骜家的目的,如果真的是为了骜政,如果真是谷芬芳所说,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接受的。 “云宵,想我吗?”大掌扣住女人的细腰杆儿,微微使力,女人顺势就坐到了他大腿上。感觉整个人比以前要丰腴了。 “你好象长胖了些?” “嗯,胖了几斤,跟了你后,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养尊处忧少奶奶的生活,不长胖才怪呢。” “你幸福吗?” “当然。” 她嘴角扯出的笑容是多么勉强,凌云宵说这话的时候,你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心中果然有愧。 “想我吗?” 粗厉的食指在揉捏着她的耳珠,轻轻地描绘着,偶尔还轻拉一下,惹来她娇嗲嗲的怒骂。 “当然。” 他与她在一起十年了,十年来,虽说两人聚少离多,但,夫妻生活次数过得也不少。 要说凌云宵对他还有半点依恋,那就是他经常能让她升入天堂,又趺入地狱,许多次,他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而这一次,他似乎很急躁,不做任…… 以前他每次回来,她们都要好好地说一些甜言蜜语,她紧紧地抱着他,喉咙里都快溢出哭声来。 他太强悍了,不可否认,他能让她快乐,可是,他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只是,他们的五官棱角有一些相似罢了。 她总是产生一些错觉,总爱把他当成是骜政,这一次也不例外。 摇摆着头,水雾雾的视线里,她似乎看到了骜政那张阳刚俊美的轮廓,那对幽深如峡谷的眸瞳,他亲着她,吻着她,啃着她,气息与她交融。 如珍珠般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骜政,在心里轻轻地呼唤着,她太高兴了,她终于与骜政在一起了。 骜政终于是她的了。 只是情潮退却,他丢开了她走向了浴室,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软床上,回味刚才的那些爽毙的感觉,凉凉的风儿从窗外吹袭进来,吹醒了她些许的意识,打了一个寒蝉,她才记起自己刚才是与谁在一起。 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径自走到了窗台边,默然望着窗外的风景,繁花锦恕,有些花儿在暗夜里绽放,淡淡的幽香随风飘袭入屋,嗅闻着花香,她闭上了双眼。 男人沐了浴,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好久没在一起了,他似乎很激动,刚才根本不够。 她单手撑在了窗台上,怕猩红的烟蒂烙到自己的肉,甩烟蒂间,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个花盆,花盆就那样笔直摔出。 她想弯身去捡,然而,男人却捏握住了她纤细的下巴,霸道狂执地吐出:“别管它,先灭。” “我是谁?” 男人的声音冷咧而霸道。 “骜……”政字还未说出,及时改成了“天啸”。 一场厮杀与沉沦,毁天灭地。 男人与女人,就像是久逢干露的人,行走在茫茫沙漠里,终于见到了源泉一般。 自然要尽情地饮过够。 * 落叶窗前,绿色的窗幔正随风飘散着,一角窗幔吹拂起,遮挡住了男人矫健的身躯。 屋子里光线太暗,有推门声传来,紧接着是一记熟悉的声音飘入。 “参谋长。” “方冀,过来。” “是,参谋长。”方冀遵守命令,规矩靠近。 “去查了一下一个半月前,也就是3月28号那天是外,她是与谁在一起的?” 3月28日,这个日子似乎有些特殊,方冀的脑子里在迅速运转。 “参谋长,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好象是送少奶奶去了她娘家,后来,她又让我先回来了。” 她为什么让你先回来? “方冀,她让你回来就回来,你到底是该听谁的话?”掷地有声的质问让方冀哑口无言,方冀觉得自旱真是太斤了,参朋长那么?欢少奶腶,如果迖不听少ぶ奶的话?回来肯?就又会邫训。 ? 只是昌偏偏那奈凑巧,媋情就是柺在他离謀少奶奶回去后,如果那夜,他未曾离开,一直跟在少奶奶身边,或许,少奶奶与徐少白就找不到机会出轨。 当然,方冀的这种想法非常单纯,如果男人与女人看对了眼,彼此铁了心想在一起,是谁都不能阻拦的,没有那一夜,也会有许多夜。 “参谋长,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怕参谋长生气,方冀笑着讨好地回答。 “去,跟我查清楚,那天晚上弌所有的抋,一分伀秒都不y放过。焝 瘜好。”氍  方纀转身领命而去,而骜政一颗心焦躁到了极点,他的新婚妻子为自己戴了一顶大绿帽,而他心里虽不爽,却在她所言要与自己离婚,脱离关系时,居然把‘把爷侍候舒服,就让你生。’,这种没骨气的话都能说得出,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啊? 他一个大男人的面子,尊严,人格,到底被他抛去了哪儿?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他绝不可能要她生下来,那是不仅是对他,甚至连骜家都是一种噬骨的耻辱,他没那种雅量去给别的男人养孩子,如果她要生,那也必须是他骜政播的种。 焦灼的等待中,方冀出去三个小时就回来了,由于骜政身居高位,方冀一个小小的副官出去,只要一亮出骜政的牌子,就没有不卖他账的人,骜政这块牌子很好使,所以,他办起事儿来自然利索。 “参谋长,这是3月28日,少奶奶出去后的全部记录。” 方冀根本不敢看,派出去调查的人给他这沓资料,他就原封不动拿回来了,也没拆开包装,他怕里面的信息不是骜参谋所想的,自己承担不起他的怒气啊。 骜政伸指拉开了线头,将一沓资料拿在手中,一页一页地翻看,一颗心崩得死紧,其实,他很怕,怕看到一些不堪的信息,上面的记载非常详细,真的精确到了每一分,有些记载还是就隔了三十秒。 真是一群办事细心的部下。 骜政感到十分窝心。 他慢慢地翻看着,慢慢地咀嚼着…… 3月28日下午5时32分,谷樱诺坐着方冀开的车回港湾娘家。 3月28日下午5时33分,谷樱诺小姐在车上抽了一支烟,还与方冀开了一句玩笑话。 …… 3月28日晚上7时23分,谷樱诺小姐说想跟外婆说体己的话儿,谴方冀先行离开。 …… 3月28日晚上8时正,樱诺小姐喝了一杯牛奶,告别了外婆,离开了娘家,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漫步,温步了五分钟,忽然感到身体不适,单手撑在街道旁边一株环保树上做干呕状。 8时10分,她眼神迷蒙,神色吓人,糊里糊涂闯进了一间夜总会,闯入了302号包厢房…… 这间夜总会的名好熟悉,突然,骜政全身血液就沸腾起来,猛地记起,3月28日那天,他是301包厢房醒过来的。 而他却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自己把一个女人在大红的沙发上,霸道地索取,当时他脑袋很晕,他记不起女人长成何模样,他以为那女人是夜总会的小姐,不管不顾,甚至想撕裂她,天蒙蒙亮,醒来,他才发现不是梦,而是梦中的一切真实地存在着,他对那个女人用了,可是,女人身子软绵绵的,她好象根本没反抗,为什么他要那样做?自是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因为他有…… 可没想到那夜是自己要了,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自己的,骜政整颗心立即就亮堂堂,他好似看到了漆黑的夜空,有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瞬间,将他黑暗的人生照了一个通透发亮。 压抑住内心腾的喜悦,他把资料搁在了桌案上,冷冷地方冀命令着:“这事儿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参谋长。” 没发怒就好,方冀心中悬吊的一方石头落下了地。 都说伴君如伴虎,方冀跟在骜政身边就有这种感觉,生怕他发起怒来,不说性命不保,至少,他会被他发配边疆,再也过不了舒适安逸的日子,而参军的人,多数都来自于偏远的山区,没一个人不想着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查清樱诺肚子里孩子的来源后,骜政忽然就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心情也特别地好。 他驱着车,吹着口哨,大清早就往‘天姿云府’赶,兴冲冲闯进新房,床上空空如也,并没看到往日贪睡在床上的老婆,去哪儿了?浴室,卫生间,隔壁的房间,从三楼找到了二楼,根本没看到女人半个人影儿。 问了刘嫂才知道女人出去逛街了,说是要去买一些婴儿用品,孩子才一个半月大,这女人还真是着急。 想着她身体里孕育着他的孩子,他就兴奋地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 可是,她这么迫不急待去购卖婴儿用品,是因为孩子是徐少白吧,如果她知道孩子是他的,会怎么样呢? 说不准会跑去医院把胎打了,不过,他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没有立即追去商场,他也想给她一些私人空间,不想把她逼得那么紧,她以为孩子是徐少白,就让她那样认为好了,反正,在不确定她爱上自己以前,他不会告诉她实话。 樱诺静静地在商场上瞎转悠,推车里已经从货架上拿了好多的物品,有婴儿衣服,护肤粉,奶瓶,还有几个奶嘴儿,看起来瞒惹人喜欢的,把手指放到奶嘴儿上比划了一下,感觉嘴儿好小。 想着孩子都是一寸一寸地长大的,她的手就不自禁地摸向了腹部,如此平坦的腹部,都不敢想象,里面居然就孕育了一个孩子。 数了数,推车里要买的全都买齐了,她便把推车推向了收银台,收银员小姐脸上挂着灿烂的职业笑容。 “美女,你好,是付现款,还是刷卡?” “刷卡。” 她从裙子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过去,收银员小姐动作麻利地拿着鼠标翻点着物品上面的标签,收集着数据,一阵‘咔嚓咔嚓’中,收银员小姐把收款单从机子上扯下来,附带着装了物品的塑料袋一并递给了她,樱诺道过谢后,拎着袋子走出超市。 超市门口的人很多,离公交车站台还很远,而她又没开车出来。 这么重的物品,她也不可能拎着步行回家,左顾右盼,最后还是迈开步伐,跟随着人流挤向了一百米以外公交车站台。 太阳出来,气温升高,她热得有些难受,手指上的肌肤都被塑料袋子勒陷下去好长道印痕。 早知道就该把车开出来。 就在她心情烦燥时,蓦地,一辆大红色的小轿车驶来,‘嘎止’停在了她脚边。 车轮离她脚尖就只要寸许,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这样开车,视线随着滚滚车轮往上游移,不期然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车牌号,这车牌号她认识。 “姐姐,上车,我们载你一程。” 车窗摇开,一张戴着黯镜,化着极精致妆容的脸孔探出来。 “不用。” 她向里瞟了一眼,开车的是西装革覆的郁梵,她的前任丈夫。 “你拎那么重的东西,这儿又没公交车站台,送你一程吧。”女人笑着继续好心地劝说,似乎她就是一个大善人,有一副菩萨心肠,是观音菩萨转世投胎,只是,如果她念半点儿姐妹情份,也不会与郁梵搞在一起,如今,还在她不知羞耻双双出现在她面前。 她没有理,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 车子跟在她身后慢慢移动。 “姐姐,你可真是傻得可爱,宁愿自个儿拎那么重的一包东西,也不上我的车,我们是姐妹,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别放在心上,上来吧。” 好似她有多么大度,倏不知,伪善脸孔后面是一副最歹毒辣的心肠。 如果她把自己当作是姐姐,就不会勾引郁梵,让她失去家庭,当然,她也不爱郁梵,一切都无所谓。 在许多人投射过来好奇眸光中,她拉开了车门坐上了车。 车厢里就那么丁点儿大,三人都没说一句话,大家相继沉默中,谷馨予眼珠子转了转,回头,与她聊起了天儿。 “姐姐,你过得还好吧?” 那脸上的笑容要有多虚伪就有多虚伪! “托你的福,还过得去!” “姐姐,你别这样冷漠嘛!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听说姐夫很宠你,瞧,总比跟着郁梵强多了,哟!姐,你这袋子里装的全是婴儿物品,莫不是又怀上了?” 樱诺不想她,转头看向窗外,要不是自己拎不动这一大包物品,她才不会上谷馨予的车,如果不上,自个儿拎着物品走路,那她就是一傻子,犯不着与坏女人这样较真儿。 “姐,你真怀上了,好速度啊!”谷馨予佯装感叹岁月的流逝,一边玩着自己的美甲,一边冲着樱诺笑:“姐,你的还看不见,而我的却渐显了,郁梵想要一个儿子,可是,这段时间,我都睡不着觉,我怕生一个女儿他不待见。” “可以问医生嘛。” “现在的医生,那有一个说实话的。” “你有那么伟大的母亲,还有一个市长父亲,如今,又加了一个疼你宠你到骨头里,为了能给你幸福,不惜背叛老婆,连亲孩子都不要的情人,不就是要医生的一句实话么?这也难得到你?” 她的话夹枪带棍,没堵住谷馨予的口,到是把郁梵说得一脸通红,浑身不自在。 “姐,你说错了。” 谷馨予扳过男人的脸,在他左脸颊响亮的‘波’儿一个。 “做什么?我在开车呢。” 郁梵冷怒地吼出,转头不自然地看了樱诺一眼。 谷馨予却耸耸肩,不以为意地接着说:“他可不是我情人,咱们可是领了证儿合法的,是老公,你真中的妹夫。” 她在秀恩爱给谁看呢? 樱诺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冷哼声。 “郁梵,送我回家。” “好。” 见自家老公这样温柔,谷馨予吃飞醋了。 “郁梵,宝宝好像踢了我一下,哎哟,他又踢我了,快……郁梵……送我去医院。” “胎动是正常的。” 郁梵气定神闲,根本不为所动,继续转动着方向盘。 “我肚子真的很疼,郁梵……哎哟,我感觉粘粘乎乎的,肯定流血了,不得了,我流血了。”谷馨予越说越着急,甚至话童都带了些哭腔。 “郁梵,真流了,我感觉得到。” “就算是流了,也没关系,因为孩子成形了。” 樱诺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句。 “孩子不是你的,你当然这样说了,郁梵,你要不要送我去?” 谷馨予千金小姐脾气上来了,见郁梵不理她,她冲着郁梵又吼又叫,还用手抓他头发,扯他胸前的领带,甚至伸出脚去踢他,郁梵受袭击,注意自是不集中,手中驾奴的车辆在路上歪歪斜斜地行驶着。 “好了,我就在这儿下车,你们爱干嘛干嘛。” 她看不得她们恩爱,或是吵架,自从她与郁梵离婚后,她就告诉自己,郁梵的一切已经与她谷樱诺没半点儿关系了。 谷馨予果然不会好心送她回家,劝她上车,只不过是想向她晒幸福而已。 只是,谷馨予不知道的是,已经是她吃剩下的,白送也无妨,再说,她从来都没爱过郁梵,她们两个就算是当着她颀儿脱衣做那事儿她都不会有感觉,所以,又怎么伤得了她呢? 谷馨予闹腾的厉害,又是哭,又是叫,车子开得也特别快,樱诺也只是想下车,根本不敢私自打开车门,如果她打开车门,说不定她整个人就会弹滚出去,到时她就会受伤,她没那么笨,所以,车子不停,她也只得静静地坐在车厢里。 郁梵被谷馨予吵得没办法,只得将车开去了豪华的高干医院。 谷馨予进躺在手术台上,几个妇产科医生匆匆而来为她看病,她那儿果真流血了,并没有说假话,她这胎怀得根本不稳,幸好已经过了三个月,胎儿已成了形,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樱诺拎着袋子刚走到医院门口,郁梵就从楼上追了下来。 “我送你回去。” “不用,去陪你老婆吧。” “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娇气罢了。”郁梵瞟了一眼她手中的物品,还再看了看她平坦的肚子。 “几时生?” “还早。”曾经,她们是一对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夫妻,多少次,他下班回来就能吃上她亲手煮的饭菜,多少次,他下班回来,她就温柔地递上了拖鞋,有时,在夜深人静,他头痛时,她还会起来为他冲泡牛奶,为他按摩太阳穴。 可是,现在,看着她已为人妻,为人母,似乎,他们静静相处的那段时光已经只能出现在回忆里。 “爱他吗?” 他当然指的是骜政,郁梵知道,一个半月前,骜家怀疑她杀了骜煌,她朗当入狱,而他当时虽急火攻心,却没办法为做点什么,他没有那样的能力与骜政抗衡。 离婚的这些日子,他一直都不太甘心,他与樱诺就这样成了过去,无数次,他都梦想着与她还能再续前缘,可是,破碎的镜子,能不能修复,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对不起这个女人,这辈子,他亏欠她太多太多。 如果他与她没有希望复合了,那么,他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幸福的前提,当然是要嫁一个爱她的男人。 “算不上,不过,世间上有多少的夫妻没有爱也可以过一生,没有爱也可以将就在一起,走完人生余下的路。” 她的回答让他心口更添堵。 “樱诺,对不起。”喉头有些哽咽,神情沮丧。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相反,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走出那段肝肠寸断时光。” 她说了肝肠寸断四个字,而这四个字诉说的是她对骜煌的感情。 因为,与他在一起的四年,她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自然对他谈不上爱。 郁梵望着她独自走远的坚挺身影,心中真不是一慈味。 郁梵刚走到病房门口,一个枕头就砸到了他头顶。 雪白的病床上,谷馨予揉着肚子,脸色有些白润,那儿都出血了,她还消停,冲着破口大骂:“你去送她了,郁梵,你真当我是死人哪,我们都结婚了,你还想着她。” “有完没完。”郁梵不耐烦地给了她一记白眼,坐到床沿旁,拿一张晨报翻看着。 见男人不理睬自己,谷馨予又来了劲儿,她扯着他的衣服领子,固执地要求他向自己道歉,说她抓到了他与前妻出轨。 这是哪儿跟哪儿? 郁梵烦躁地剥开了她抓住自己领带的手指,她怀孕,她是老大,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起身就闪出了病房,谷馨予气得整张脸都白了,抓了手机就打给了谷芬芳:“妈,郁梵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71章 骜政宠女人入骨! “女儿,你又咋了?” 电话里传来了谷芬芳慈爱的嗓音,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能让郁梵欺负了去。 “我流血了,郁梵不管我,他居然去送谷樱诺,妈,我要离婚。” 知女莫如母,谷芬芳语重心长地劝解爱女。 “真离了,你就等着当尼姑去,你这破孩子,明明爱得要死,偏偏要一直把离婚挂在嘴边。” “妈……我……”谷芬芳相当了解女儿,如果不爱,也不会多年来缠着郁梵不放,甚至不顾脸面去当小三,刻意拆散了谷樱诺的婚姻。 樱诺提着物品,拦了一辆的士车,车子在柏油马路上慢慢地行驶,刚才与郁梵的一翻对话让她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其实,她与郁梵的婚姻只是自己走错了路,她失了忆,如果没有失忆,她不会与郁梵结婚的,那是她错误的五年人生,只是,人生不可以重来,即然拥有过,也洗不掉,就只能当它当成是一段难堪的历史。 大家都有新的生活要过,就将一切相忘江湖吧! 绿色的的士车在骜家门口停下,她拎着东西,付了车钱走出车厢,车子调转车头绝尘而去,骜家门口那株大槐树下,立着一抹细长的身影,女人身着一款新颖的蓝色长风衣,脖子上围一张丝贴,脸上化了与丝巾同色系的淡淡妆容,看不出年纪,可见女人很会保养,着装打扮,不过,幽黑黑潭似的双眸却露出几缕的沧桑。 嘴角含着笑,迎上前,问:“樱诺,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姨妈等我做什么?”樱诺向来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从小到大,她一直就帮着谷馨予欺负她,但凡是谷馨予想要的,她都会帮着女儿抢。 “别这样生份,毕竟,我与你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不好意思,太晚了,我想休息了。”樱诺淡淡地婉拒着,不想与她交谈,甚至连面都不想见,假装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噢,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馨予说今天郁梵送你回来的?” “你不是看见了,我坐的是计程车。” 谷芬芳,你眼睛没毛病吧! “樱诺,你与郁梵已经成为过去,馨予也与他结了婚,现在她们又有了孩子,郁梵那男人,没城俯,爱耍心计,又长得也不是很帅,还大男人思想严重,我一直就瞧不上,要不是馨予死心踏实喜欢着,我不可能允许他做我女婿……” “姨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再与他来往了。” 这要求非常过份,她并没有与郁梵来往,今天的见面谷馨予在场,她都这样歪曲自己,突地,一股无名火就窜上来了。 “如果我愿意,我想郁梵可能不会拒绝,只是,我这人没吃回头草的嗜好。” “希望你说到做到。” 谷芬芳的眼睛眯起来,她这人在商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看人一向是很准的,馨予与郁梵结婚了,郁梵那小子却对谷樱诺念念不怀,为了保证女儿的幸福,接到女儿电话后,她还是选择跑这一趟,表面上是好好与谷樱诺谈,实则是警告。 “我没你女儿那么贱,放心好了。” “女人还是有一点素质的好。” “你以为你的女儿就有素质吗?你都没长耳朵么?z市是怎么评价你女儿,还有你的,抢人家老公的贱女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其实,从别人手中抢夺来的幸福的人,最终并不一定会幸福。” 谷樱诺诅咒自己的女儿,谷芬芳终还是没能沉得住气。 她狠狠地回击:“谷樱诺,照这样说的话,你应该相当清楚,你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其实,有时候,我也很纳闷,你的母亲,怎么好意思把自己打扮成花里狐哨的样子,夜夜与老子睡在一起,心却钻着儿子,俩母女喜欢一个男人,这事儿如果被捅出去,都不道报社主编会如何感激我呢。” 笑里藏刀的话让樱诺有些许的诧异,原来母亲谷雪雁隐姓埋名呆在骜家,这已经不是秘密了,谷芬芳她早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见她沉默,谷芬芳继续说狠话刺激。 “你与你妈一样都是贱骨头,贱人只能生贱种,你妈这辈子不知道侍候过多少的男人,而你呢。”谷芬芳唇角上扬,眸光斜睨着她,眸光里闪耀的全是鄙夷与不屑。 “是啊。” “我妈是贱骨头,我也是,可是,谷芬芳,你又能高尚得到哪儿去?” “什么意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谷芬芳动怒了,不想放过樱诺,这破孩子在人话说自己坏话。 樱诺扯唇一笑:“姨妈,难道你认为自己冰清玉洁么?” 你的那些事只是我不说而已。 “如果捅出来,我想外公,还有你老公,我姨丈都会很没面子。”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谷芬芳不敢相信,这破孩子知道了自己一些过往,居然拿那些陈年旧事来威胁自己。 “你还有一个儿子吧?” 不是问句,而是释问句。 这是一个藏在谷芬芳心中多年的秘密,她一直认为没人知晓,包括她的老公,她的父亲,她的女儿,谷家所有的人,几乎没一个知道这个秘密,她一直认为这事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然而,还是被这臭货知道了。 “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诽谤。” “如果没有,你何必这样激动,就当我乱说好了。” “我……我那有激动?”谷芬芳被堵得哑口无言。 樱诺的嘴角挂着一抹云淡风清的笑。 “亲爱的姨妈,我过惯了劳苦的生活,而你却一向光鲜亮丽,高高在上,骄傲如女王,我不在乎鱼死网破。” “你威胁我?” “不敢。” 她们虽有血缘,却毫无关系,所以,自没有话题再有必要继续下去。 谷芬芳站在原地,狠狠地凝望着那抹瘦长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门边,狠厉的眸光仍然未曾收回。 谷樱诺刚才出口的话,如同在她平静的心湖上砸下了一块巨石。 她的思绪开始飘远,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那时,她念高二,高她一届一名男生,那男人长得非常帅,他会吹口琴,会拉二胡,会弹钢琴,甚至小提琴,他不仅各门功课都是a,而且,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男子,西洋乐器只要有,就没有他不会的,这样一个才华横溢,满腹诗论,却长相俊美的男人自是像一颗星球,得到他,是所有女生的梦想,是她倒追他的,因为,她是军区司令谷天鹏的女儿,向来目空一切,只有她不想要,没有她得不到的,她追他,不过是与她要好的一名女生打了一个赌,女追男,隔着纱,她追他不过用了三天,那男生就同意与她约会,后来,她才知道,学生会主席穆辰已经悄悄注意她很久了,俩人就此双双坠入爱河,与她打赌的那个女生也喜欢着穆辰,眼看着她们双栖双飞,心里难受,跑去告诉了穆辰她们打赌的真象,穆辰听后恼怒了,假装爱她入骨,便与她一起开始了同居风流生活,那段时间,她与穆辰过的很幸福,因为,穆辰非常宠她,也很爱她,什么都由着她,不久穆辰毕业了,考上了国外一所大学,人就不见了踪影,而她却发现自己怀了孕,惊慌失措时,她疯狂地追寻着穆辰的下落,但是,穆辰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在她痛不欲生,孩子已经长在肚子里五个月的时候,收到了穆辰的一封来信。 “谷芬芳,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戏耍别人,游戏人间而已,这只能是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希望经此一事,你能得到教训,好好地对待身边的人与事,有钱有权并非有多么了不起,希望以后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穆辰,留。” 简短的留言诉说了穆辰的整个心态,穆辰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她只是与好友打了一次赌,唯一的一次,却在享受赌约的快感中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心,他诱她沉沦,在她万击不复之是,他绝然抽身离开,音讯全无。 她抓着那封信哭得肝肠寸断,只是,没有办法挽回了,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第二天,有人告诉她,穆辰是一个花花公子,与他同居过的女人太多,他做得很隐蔽,她根本就不知晓,原来,曾以为最痴情的男人,却是世间最风流成性的人,而她死心踏地爱上的,不过是自己臆测出来人一个完美人物,是呵,他才华纵横,自古才子都是与风流二字匹配,是她识人不清,能怪他么? 她想打掉孩子,可是,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成长五个月了,长全了小手,小脚,小鼻子,小耳朵,整个小小的身子都已经长全了,她才刚念高三,以她当时的年龄,根本没办法处理这件事情,逼不得已,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家人,父亲知道后,拿了一根腾长,把她的掌心打到破皮,出血,最后,选择秘密将她送出国外,在国外,她诞下了那个孩子,可是,孩子长成什么样,她没看过一眼,因为,她产后张开眼询问着孩子的下落,母亲却沉默地三缄其口,说是父亲的意思,即然不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那就不要再给自己念想。 母亲说,她会送他到一个富足的家庭,把他培育成才。 故事就这么简单,平凡,戏剧化,却又带着说不出口的复杂。 孩子被送去了哪里,只有母亲知道,母亲在临死前,也坚守着这个秘密。 她闭了双眼,也带着走了她唯一知道儿子的去处的秘密,她曾问过父亲,可是,父亲一直不告诉她,让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想着以前的陈年旧事。 今天,如果谷樱诺不提,她都忘记自己有这段往事了。 穆辰,这么多年了,这个名字再次在她心底里回旋,其实,她从未一刻忘记过他,尽管他对她很无情,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忘记他,他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爱上的男人,一旦爱上了,万击不复。 穆辰,也许,你不知道,在这世上,你还有一个儿子,是我为你生下的儿子,可是,他在什么地方呢? 谷芬芳第一次有想寻找儿子的念头,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的女儿都已经结婚生子,她完全有能力把孩子找回来,只是,她没有丝毫的线索可寻。 不过,她一定会找到他的,在她有生之年,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孤苦无依的儿子,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当年母亲是把他送给了有钱人家,还是贫因人家,他吃得饭,穿得暖吗?他长得什么样子? 千百个问题在谷芬芳脑子里萦绕,这些早该多年前关心的问题,现在在被人提醒,她甚至还没为他取个名字,他就离开了她,人世间最痛苦的事,除了死别,还有生离。 谷芬芳发誓要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把他寻回自己的身边,弥补多年的亏欠,担起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她的一颗心如水里的生长的杂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 这夜,她失眠了,好不容易入睡,梦里就出现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梦里,她与穆辰见面了,风流倜傥的穆辰,两鬓也有了白发,俊颜刻着沧桑,而味道却是她熟悉的。 她与林之柏生活了二十几年,却只是相敬如宾,她知道自己不爱林之柏,对他的感情只是如亲人一般,而她爱的人,永远只有穆辰,穆辰如果不抽身离开,又或者,许多时候,她一直都在思量着一个问题,如果当年她没有与挚友打赌,她与穆辰走到了一起,说不定一家三口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然而,毕竟,她与挚友的赌约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在游戏过程里,她失了身,更失了心。 儿子,你长得像谁呢?像我,还是像你爸爸,或者一半像我,一半像你爸爸,她与穆辰的综合体。 这样的想法让她热血沸腾,她好希望见到他,向他诉说这么多年来的思念。 她得亲自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 清晨,从窗外飘入蛐蛐虫鸣声! 纤长的睫毛掀开,视野里没有看到窗棂上跳跃的阳光,今儿没出太阳,到是四处缭绕着深浓的雾! ‘天姿云府’整个漂亮的轮廓都在云雾中半隐半现! 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樱诺用手习惯地摸向了腹部,肚子仍然平坦,只是,在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她就感觉不一样了,肚子里的胚胎在慢慢地成长,长成一个像她,又或者有些像少白的孩子。 “宝宝,今天雾好大,想吃什么呢?是牛奶,还是面包?” “噢,你想吃煎蛋,好勒,妈妈下楼去帮你做。” 一个人自言自语,走进浴室梳洗,透明的塑料杯里,有两支牙刷面对面碰在一起,一支是她的,还有一支自然是骜政的,两支牙刷粘得很紧,似乎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在唇碰着唇,看起来好温馨! 只有骜政才想得出来,她将牙刷分开,挤了牙膏刷牙,食指与拇指卷曲,在杯子里刚分开的牙刷柄上轻弹了一下,绿色的牙刷微微转了一圈又停下。 昨夜骜政一夜都没有回来,没听佣人们说回京都了,莫非在书房工作吗? 净了面,打开一瓶水盖子,在掌心倒了一些纯净的水,往脸面上扑打。 重复着扑打的动作出了浴室,刘嫂却不知何时进来了,她站在卧室中央,满脸堆着笑,手上端了一个漆红木质托盘。 “少奶奶,今早,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煎蛋饼。” “刘嫂,我好爱你啊。” 她才刚想下楼去做煎蛋,没想刘嫂就先一步送上楼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煎蛋饼?” 咬着煎蛋,樱诺傻傻地询问。 “我哪里会知道,是三少清早吩咐我的,说少奶奶喜欢吃这个,所以,我就做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她真没想到骜政会这么细心,而且,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的食物有煎蛋啊? “这是早报,少奶奶,我慢慢吃,厨房还有事,我先下去了。” 刘嫂丢了一份早报在荼几上,拿着空托盘离开。 樱诺喜欢浏览财经新闻,与郁梵在一起时,做完家务就没事儿,看报纸就成了她打发时间最无聊的事情。 她浏览了新闻嗜好就是第一眼总看财经,她喜欢关心世界各地的商人,更关注他们第一桶金是怎么赚来的。 浏览完财经新闻,翻了页面……是谁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骇人暖昧的标题印入眼帘! 娱乐圈爆炸性新闻——某高官之孙女曾在多年前遭遇一起绑架案件,那伙歹徒蒙住了她的头,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握着报纸的玉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新闻说得非常详细,甚至还有一些交欢的姿势,旁侧还附带了一些小而夺人眼球的照片,照片虽不清晰,可是,看得出来是什么样的姿势,而那姿势曾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那是不堪回首,令她痛不欲生的画面。 他们绑架了她,蒙住了她的头,嘴里塞了一块布,她喊不出一个字,她的身被人活生生凌迟,从此,她的心烙上了难堪的记忆,那件事后,她整整呕吐了十三天,十三天粒米未时,吃什么吐什么,吐到都脱了水,瘦得皮包骨头,甚至她拿刀薄割腕自杀,是骜煌及时发现将她送往医院,她才捡回了一条命。 犹记得,她如一朵残败的水仙花躺在病床上,全身透明如玻璃人儿,那时,她觉得医院的天花板好白,白得没一点的血色,不论骜煌说什么,她充耳不闻,因为,她的思绪一直就停驻在那个悲惨的画面中,没人能够体会得到那是多么的痛苦。 她不能动,不能喊,不能叫,那么无助。 她恨不得拿刀捅死压在身上的那个男人,她双手被缚,根本动弹不得,其实屋子里很安静,除了他浊重的鼻息外,剩下的就是那里结合发出的声音。 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已经配不上骜煌了。 骜煌挫败地低吼一声,一拳砸到了病床,地动山摇,她闭上了双眸,泪水从眼角滑落,滚烫的泪掺入了乌黑的发丝中。 骜煌一把抱起她,紧紧地把她搂在自己的胸怀里。 他血着眼睛说:“樱诺,我不在乎。” 只要她能平安,而她的苦,受得委屈,遭的这份儿活罪,就算是要与天王老子为敌,他也会誓死为她千百倍地讨回来。 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乎这种事情,她的泪流得更凶更猛。 她傻哑着嗓音道:“煌,我们分手吧!” “不,我说了,这辈子,我不可能离开你,樱诺,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休想把我们分开!” 他抱着她哭了,堂堂七尺男儿之躯,泪水居然流到了她的头发里,与她的泪融化在了一起,慢慢地浸入她的肺腑。 在那之前,她从没看过一个男人哭! 那一刻,她才相信,骜煌是真的爱她,如果说那些人伤害是她的身体,伤害的是她的心,同时,也伤了他的心! 而事实证明,骜煌是真的没在乎那件事,也许,不应该说不在乎,应该说是那件事比不上她谷樱诺来得重要! 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就是是当年也未曾出现在任何娱乐新闻半角,因为,骜煌为了保护她,凭借着当年的势力,将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锁,有些报社也许知道冰山一角,却摄于骜煌的淫威不敢透露半点! 现在,骜政不再了,好事者却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揪了出来,重现当年她的丑陋,是个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看着她身败名裂么? 她谷樱诺现在也不算是幸福,与骜政结婚只是形势所逼,她并不爱骜政,骜政也不爱她,可是,偏偏有人就是看着眼红,想除她而后快,即然,她们不想让自己安生,她又何必一直下去,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已经忍了很多年了。 她们一直把她的善良当软弱,以为骜煌不再了,就没人替她撑腰了。 在心里冷笑两声,她咬完了两个煎蛋,修剪玉润的指甲在早报上戳了一个小洞。 报纸在她掌心揉成了梅菜干,再随手丢弃到垃圾桶里。 她给少白打了电话,可是,少白却关了机,以少白目前的能力,想要收拾这伙坏人轻而易举,再说,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为她出这个头理所当然。 她联系不到他,心里就冷了,徐少白,你说你等了我五年,你说你会一直等我下去,我只是想让你再等一年,一年后,我就会给他离婚,难道说,你是在欺骗我吗? 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却不见踪影,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少白发来简讯了,她迫不急待就打开了收件箱,消息弹了出来,本以为会是像以往令她心魂颠倒的思念之语,没想却是简单的几个字:“忘了我吧!” 什么意思?樱诺的脑袋翁翁作响,心像是一锅被煮沸的水! 她开始拼命地拔打着他的电话,断了又重复,一直拔,一直拔,可是,他的手机永远呈了关机状。 他知道她在找他,而他是故意不见她。 徐少白,是你说我是你的今生,你说骜煌不再了,你再也没有强劲的敌手了,是你说,你会代替骜煌照顾我,照顾我一生一世。 少白,你在哪儿? 快接电话啊!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她焦燥起来! 她跑去了他的住所,那幢位于海边的红色别墅,夜澜人静,没有一个人影,甚至没一盏路灯,昭示着里面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而前段时间,他还带着她在里边嬉戏玩耍,他教她斗地主,玩扑克牌,似乎曾经一切的欢笑都成了过往烟云,船过波无痕。 “徐少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跟我出来。” “徐少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徐少白,你怎么能这样,在我怀上你孩子的时候,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退出我的生命。” 双手扣住了铁栏栅,无数辆车从她身后经过,车灯打照在她窈窕的身段上,腰肢不盈一握,女人的脸很白,五官也很精巧,是那种不施粉黛,天生丽质型的美人,这样的美人适合被男人来疼爱,为何却孤独地站在一幢别墅的外面? 美女,世间上男人万万千,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喉咙喊破了,嘶哑了,可是,却得不来徐少白的只字片语! 她没有流泪,可,她的心在哭,她一向是个要强的女人,但,为什么命运总是对她如此不公? 刚出生就被亲生母亲抛弃,好不容易遇到了心仪的骜煌,却遭人绑架,失去了少女最珍贵的第一次,骜煌不在乎地对她仍如往昔,然而,骜家谷家所有的人都反对她们在一起,骜煌带她私奔,却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她最心爱的男人被炸死在了罗马,而她也失去了记忆五年,五年她像一个傻子般,与一个视利攻于心计的男人生活着,最终抓住他出轨,现在,她终于又陷入了第二段情,发现自己喜欢上徐少白,被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深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人,在她人生最空白,最残全不全,最无助慌乱,最寂寞难耐的时候,他带着五年前的遗憾,再次闯入她的生命,从此,她的生活,她的心再难平静,终于,她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他却开始避而不见,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她生活中。 徐少白,即然不能给我幸福,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不知何时,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五月天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那细细飘洒的雨丝,还是能淋湿她的发,她的衣,甚至,她的心。 她已经喊不出来了,整个人就只能半靠在铁栏栅旁,几个人影在微弱的光亮中晃动。 走上前,吊儿郎当的口吻调戏着:“妞儿,如果实在寂寞让哥儿几个陪你吧!” 美女是不应该大晚上呆在偏僻的角落,否则,人生安全是没任何保障的。 这是一批吸毒,夜间出入的幽灵! 他们伸手拉扯掉她食指上的绿宝石钻戒,凑到唇边咬了两口,喜孜孜地笑开,手臂在她眼前一扬,脖子上袭来了一阵微微的刺痛。 她知道项莲被他们取下了,可是,她真的没心情去向他们要。 少白不理她了,孩子没了父亲,她心情跌入了谷底! 不是说她对少白感情有多么深,她只是不明白,她谷樱诺的人生为何这样曲折,是否没一个尽头! “妞儿,如果你实在是痒,要不,哥陪你一夜。” 指甲里还镶嵌着白色的粉沫,那是他们玩那些玩意儿最好的证据。 男人挑起了她的下巴,她被迫看向他们,个个瘦得像是营养不良被人虐待了的孩子。 “哟!我们可不是孩子,告诉你,上过的女人成千万打了!” “兄弟们,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上!” …… “放开!否则我报警了。” 见几个臭流氓扑上来撕扯她的衣服,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些破流氓都把她身上最昂贵的手饰抢劫一空了,居然还想对她使坏! “报警?”一面黄肌瘦的小男人笑开了。 “这儿离警暑十万千八千里,现在,那些条子全在警宁里打磕睡,谁会来管你,你以为自己是市长夫人啊?” 几个小男人拉扯着她,想把她拽到更偏僻的地方使坏,而她却单手死死扣在铁栏栅上。 “你们再敢动我,我就叫我男人出来收拾你们!” “好,你喊啊!” 几个流氓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黑灯瞎火的别墅! “妞儿,我们都听到了,那男人不要你了,还是跟哥哥吧!哥哥可是黑道二把手,跟着哥,哥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黑不溜秋,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是黑社会二把手,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小男人很精明,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直接招呼着几个兄弟。 “这妞儿不信,架过来,老子就在这儿办了她,真刀真枪的,看她还能不信。” “好,老大,来。” 几个兄弟用蛮力剥开了她扣在栅栏上的玉指,不在乎会弄疼她,拽她甩到了地面上,眼看着几个男人就要扑上来,樱诺当下彻底惊慌失措了,无助地望了一眼漆黑的别墅,她以为少白是藏在里面,不出来见她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所以,刚才这伙人欺负她时,她根本没有慌乱,因为,她相信少白会冲出别墅来救她。 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失算了,少白是真的不在别墅里。 怎么办?急中生智,她捡了一块砖头毫不犹豫就砸到了就近一个流氓的脑袋,流氓的脑袋血流如柱。 “妈的,真是欠操,抓住她,老子狠狠地办,不弄死你这骚娘们儿,老子给你信!” 被几个唤作老大的小男人狠狠地拽住了她的头发,她拿砖头砸了他兄弟,瞧那不断冒线的口子,恐怕得缝好几针,让他爽够了,把她卖去夜总会,不能让他的兄弟白受这罪! 她被几个男人死死地架住,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臂,有人按住了肩膀,她感觉自己不能动弹,难道说五年前的恶梦又要重演? 不,樱诺在心里狂叫,不能,她不能让这些男人得逞。 可是,她没办法,她一个人人单力薄,而且,她肚子里又怀着宝宝,还不能大力地摇动。 就在她绝望地无计可施之时,扑在她上方的男人突然哀叫一声,身体就被人拎了起来,再‘扑通’一声甩到了地面,几个男人丢开她,一拥而上,然而,男人的双拳出得狠而快,几个小男人轻松被他撂倒在地面上。 “骜政!” 他的脸虽然隐在阴影中,可是,她能依稀看到些许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灿亮如天边星辰的眸瞳,连子夜都会为之逊色的眼睛,骜政,她悲喜交加,从地面上爬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发现她的身体如风中飘零的落叶,一直在抖过不停,是她被吓坏了,只是,这女人真该让他打一顿屁股,深更半夜的,为什么就孤身一人来这种偏僻的地方? 骜政瞟了一眼乌漆抹黑的别墅,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是方冀调查中说过的徐少白居住地,眸色变得更为深浓! 雨仍然断断续续在下着,她的衣服淋湿了,几个流氓在他出场时,就被他强大气场以及非凡的身手吓得屁滚尿流,早跑得无影无踪,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方冀已经拿着伞,从后面追了上来。 “参谋长,出什么事了?” “一群吸毒的小混混而已。” 他轻描淡写诉说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事实上,他的心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平静,只是,他一向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多年军旅生涯早就练就了他心理素质特别过硬,外人很难洞察他的心思与想法。 方冀吓出了一身冷汗,瞧少奶奶的狼狈相,就知道刚才那伙流氓有多恶劣,如果不是他们在千均一发之时找了过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骜政把她抱上了车,方冀在前面静静地开着车,由于雨很小,路面没湿透,却很滑,不利用车子行走,所以,方冀开得特别的小心,很慢。 樱诺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再开口对骜政说一句话。 回到‘天姿云府’,所有的人都歇息了,骜政将她抱上了楼,把她丢到了浴缸里,见她要为自己解衣扣,她的脸一下子店就红了。 “我……自己来。” 男人不语,径自着手上的动作,忽然就看到了她光光的食指,长眉拧起来。 “戒指呢?” 他给她戴上的结婚戒指呢? “又没戴?”脸色明显一沉,暮色也更为深浓。 “刚才……被抢走了。” 她说得吞吞吐吐,是那伙小流氓抢走的,事实上,如果当时她有反抗的话,那些流氓也不会抢得那样轻松。 眼神从她脖子上划过,灯光下,雪白的肌肤血痕耀眼,瞳仁里闪过一抹狠厉! “为什么不早说?” 丢开了她,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去了! “骜政,你去哪里?” 她跳出浴缸时,就看到窗户里划过一束车灯,不过两分钟,车灯就越去越远!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72章 伤害了她,我要你命! “骜政,你去哪里?” 她跳出浴缸,追至窗前,便看到窗外划过一束车灯,不过两分钟,车灯就越去越远! 最终在她黑亮的瞳仁里消失不见。 樱诺洗完澡,裹了浴巾拿了衣服穿上,默默地出了浴室再换了一件棉丝的睡衣,五月的天气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热,晚上气温要比白天低几度。 她拿了一本小人书翻看,小人书比巴掌还小,她是昨天走到街上,见有许多小朋友喜欢看这玩意儿,一时好奇就在地边摊上买了两三本,小人书写的是阿q正传,每幅简单的插图配了一个简短的对话,阿q搞笑,搞怪,每一句话都堪称经典。 小人书很简短,这种故事向来简单,以轻松,幽默为主,可以缓解工作带来的疲劳与倦怠,两本小人书刚翻完,窗外就飘来轰隆隆的汽笛声,一定是骜政回来了,说实话,刚才他急匆匆跑出去,她还是有一些担心。 就算对他没有感觉,毕竟,这场是非是自己惹出来的,而且,那些人都是吸毒的亡命之徒,骜政又是单枪匹马去的。 果然,不到两分钟,门被推开了,门口光影一闪,男人健硕颀长的身形近在眼前,从兜里摸出那枚闪闪发亮的绿宝石钻戒,挑起她白嫩的食指,粗暴地套进去,钻戒咯得皮肉有些疼,樱诺不自禁叫了出来。 “你还知道疼啊?” 什么话,她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神仙,哪会不知道疼? 男人面色冷峻,头发丝有些凌乱,黑色的大衣衣袖上,还沾了一缕血渍。 可是想象刚才风风火火赶去追捕那伙吸毒小孩,他让那群孩子交出钻戒,他们肯定不干,或者说死不承认,他着急动了手,十八岁就从了军,当兵多年,早练就了一身的本领,那些小孩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还有些担心。” “担心我打不过他们?” 他挑眉冷问,只是眉削间露出不易让人察觉的喜色。 “嗯。” “真是太小看你老公了,几个破小孩都收拾不了,如何统领万马千军?” “骜政,无论如何,谢谢你。” 她很感激他在危急关头如天神一般出现,感激他不顾危险去找那群吸毒的小男人寻回钻戒。 他定定地望着她,眸光阴森森的,如原野上张着一对炯亮黑眼的孤狼。 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刻,孤狼阴森的眸子划过一缕柔情。 捏了捏她的小鼻头,把她拥入怀中,爱怜地吐出:“你我之间无需说谢。” 谢谢两个字好陌生,也疏离,他与她的关系根本用不着这两个字。 “你去那儿做什么?” 樱诺依偎在他怀里,第一次非常安静,耳朵边跳跃着他规则有力强健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象一曲美妙的歌曲,第一次,樱诺感觉原来人的心跳声也那么好听。 他问她去哪儿做什么,她不可能据实以告,那样会伤了他一个男人的自尊,就算再不爱他,也得顾忌他的感受,他是一个赫赫有名,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就算是不喜欢,她也犯不着去伤害他。 所以,她保持着了沉默。 良久,才开口答:“我只是去找一个消失的朋友,那朋友偷走了我的东西。” “偷走了你的什么?” “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他?” 他挑眉,眼角的笑意渐渐敛去,他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也能猜测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用了。” 即然不是重要的东西,自然不必去追回,而相反的意思是,他偷走的是我的心,你没办法替我追回来。 骜政,不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第一次,她感觉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 * 红色别墅里! 在樱诺被骜政抱走后,别墅里的灯光亮如白昼,凝站在书房窗台边的身影,灯光打照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一抹孤绝寂寥的味道! 原来他一直就呆在别墅里,一直就站在这漆黑的书房窗台边,一直就眼睁睁地冷血旁观着别墅外发生的一切! 他爱她入骨,却不能出去见她,他把她爱入心魂,爱了好多年,好多年,她就是他徐少白一个梦想! 然而,天不遂愿,他不能与她在一起! 他狠着心肠一直挂她电话,甚至在她打电话来时立刻就关了机,他以为发了那条简讯,她就应该死心了,没想到她居然跑到这帽别墅来找自己,原来,不止他爱她,她应该也是爱他的,尽管,她对他的爱来得这样迟,在他仿若觉得等待了千年万年之后,她对他的爱终于有了回应时,他却知道了一个事实! 他不能爱她的事实! 所以,他只能避着她,明明巴不得天天看着她,却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你,谷樱诺不是你能爱的,你给不起她幸福! 徐少白心里是矛盾,这份矛盾已经折磨了好长一段时日,如果他早知道那样的事实,他也不会选择回国! 明明刻骨的思念着,偏偏装作视而不见,他对她的爱好卑微,也痛苦! 刚才,那些小男人对她的侮辱他也看到了,他躲在暗处,尤其在她尖着嗓子呼唤着他名字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她心中的绝望与痛苦,她慢慢被夜色吞噬的嗓音,以及小男人们调戏她的声音钻入耳膜,十根手指捏握成拳,如果不是在千均一发之时看到了远处在星空中闪烁的那抹车灯,要不是看到了一个冷峻的身形风尘仆仆而来,他肯定早压抑不住冲出别墅! 骜政把她救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骜政抱走了他心爱的女人,却无能为力! 如玉兰樟树的身姿渐渐从墙壁上滑落,滑坐到地! 眸光扫到了桌案上的一份文件,视线落在了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上,上面有他出生的年月日,写着他详细的身世,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孤儿,没想到^…… 猛地,他的眸光转为冷厉,单手撑起身体,狠狠地掌劈过去,文件从桌面上甩落。 他好恨,好怨,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他偏偏不是一个孤儿?此刻的徐少白多希望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啊!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她的爱,而这份爱却是不道德的。 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将酒倒入高脚杯,仰起脖子,一口饮尽,再喝,再倒,如此三翻,他整个人就醉趴在了书房里。 “樱诺,我想了你这么多年,爱了你这么多年,却是一场错误。” “对不起,樱诺……” 他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在他最悲伤最无助,只身独闯美国时,面对黑帮视力的打压,就算一个在单挑十几个美国佬,他也从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也从不会掉一滴眼泪,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血人,血液都是冷的,又怎么会掉泪呢? 可谁知道,冷血的男人一旦向谁投放了感情,便如积压在岩浆里的洪流,认真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对樱诺的感情就是如此,严格地说来,他对她不是一见钟情,他遇到她的第一次,是他与一群人为了争地盘而火拼,当时场面非常血腥恐怖,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早吓得魂不附体,尖叫连连,而她看到只是一脸清冷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张清丽的容颜上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火拼过后,那群人跑了,他的手臂也受了伤,她把他送去了医院。 她是他见过的女孩子中,最不会撒娇,最不做作,最特别的一个,她的胆子,她看人情世故的冷情,让他觉得她与自己就是同类人,后来,等他伤好出院,他便日日护送她回家,她本以为是只是一面之缘,再加上她曾看到过他凶神恶煞的一面,所以,她怕他做不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出来,她骂过他,然而,他却不理不睬,她每次骂他,他都低下头,踢着马路上的小石子。 骂得再难听也休想把他从她身边赶走,因为,今生他已经认定了她。 可是,没想到人家已经峦爱了,而且,据说还恩爱得不得了,所以,他只能打了退堂鼓,他是一个性子非常直接的人,骜煌从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跑去找人家了,向人家摊牌。 “姓骜的,我喜欢你女朋友。” 可能世界上只有他这样蛮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喜欢人家的女人,居然敢跑去向人家大刺刺地交心。 他并没有想夺走她的意思,他说要与骜煌公平竞争,骜煌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后来,他明白,骜煌之所以会同意,那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樱诺会选择他,因为他相信樱诺对自己的感情。 果然拆不开,不管他对樱诺如何好,如何交付真心,樱诺对他就是不来电,用她的话来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一句话将他打入地狱。 骜煌回部队了,他就当了一段时间的护花使者,在骜煌回z市后,他就把樱诺双手奉还,并独自去美国闯荡。 他一直默默地等候着她,这辈子,他从没对一个女人好过,只除了樱诺。 他付出的一腔痴情是个笑话,是个错误,任他钱财再多,纵然他拥有商业帝国又怎么样,永远无法改变这样的一个铁一般事实。 他痛苦而郁愤地纠结着,除了不见,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办? 沾了酒水的食指,在桌案上划下了一行龙凤飞舞的字迹:“忘了我吧!樱诺!” 樱诺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西洋乐哭,尤其是钢琴,当时,外婆生活非常拮据,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拿给她每月去学钢琴。 所以说,这辈子,外婆是她最大的恩人。 现在的她一言一行都非常注重胎教,她买了一些育婴教材,没事闲着的时候就翻翻,今天天气靛蓝,到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听着耳朵里的美妙的旋律,手指就开始发痒痒了,骜家虽然是富贵之家,却没一个人喜欢钢琴的,自然也没有购买,骜政给了她一张卡,卡上有多少钱她不清楚,不过,付一台钢琴的钱应该有吧。 她是自己开车去的,看了几家琴行的琴,试了手感都不满意,最终,她把车开去了市中心的一条小深巷,那间出名的琴行在小巷子里,虽然很偏僻,但购卖琴的客人却很多,络绎不绝的。 琴师是位非常高挑而漂亮的小姐,琴师向她介绍了几台钢琴,她伸手试弹了半曲,觉得还不错,便决定购买。 琴师要了地址,答应下午就将钢琴送过去,樱诺走出琴行时,天空却飘起了细碎的雨丝。 她也没带伞,包顶在脑袋上疾步几步,当她转出小深巷,正准备上车时,却发现身后那条尾巴及时躲到了转弯的墙壁里。 这次她看清了,是个中等个子的男子,跟着她好久了,从第二家琴行就一直跟着她。 觉得又不像是个小偷,刚才,她在琴行门口数了一下包里的钞票,如果是小偷肯定立刀就跑过来抢走了,就算是钱被他抢走了,她也没那闲功夫去追。 不是小偷,跟在她干什么呢? 伸指按了一下按钮,雨刮器开始在挡风玻璃上来回刷动,挡风玻璃上则留了满满如珍珠似的水珠,而下则却被雨刮器划出了条条清晰的纹路。 拉开引挚,正当她要驾车疾驶而去时,那抹缩躲在角落里身影冲了出来,实在是挨不住了,所以,他冲出来了。 他张开双臂大刺刺地站到了车头前,是个中等个子,五官还算清俊的中年男人,男人身上穿着一套掉了颜色的西装,脚上是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尽管很落魄,不过,看得出来,男人还是有些讲究的痕迹,男人脸色发白,双眼无光,也许是个早年富贵,却遇家境中途衰败的男人。 打开车窗,探出头,她问:“让开,你想做什么?” “能谈谈吗?” 中年男人一双眸子定定地落在她脸上,视线近乎贪婪。 “我不认识你,我们是陌生人。” 即然是陌生人就没什么好谈的。 男人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叠的整整齐齐报纸,小心冀冀地将报纸展开,一根指头指着报纸上一则新闻。 “这是你吧?” 樱诺的脸刷地一下白的没有颜色,那则新闻正是前两天被刊登在报上有关于她被绑架强暴的新闻。 “一起桃色绑架案件。” 男人说得很顺畅,似乎对这件事知知甚多。 雨水淋湿了他齐耳的短发,可是,他不在意,因为,现在,他急需要一笔笔。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樱诺整个人立刻就处于警戒状态。 “我只是想与你谈谈。” 樱诺扬眉望了望四周,最后,将车停靠在马路边,跟着他走进了马路对面的一间咖啡馆。 咖啡馆里飞扬着美妙的琴声,是一首家户喻晓的经典《梁祝》,懂音乐的人,听着这首美妙的旋律,就仿若看到了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在从万花丛中绕过,飞越丛林,飞越万水千山,一起飞向遥远的天空,最终化成一道亮丽的风景,一生一世双栖双飞,留给世人无数美好的暇想。 也不问他想喝什么,直接让服务送上两杯现磨的摩卡,摩卡很苦,却是樱诺最喜欢的味道,就如她的人生,苦中带着清香的甜。 “说吧,想怎样?”她不想绕弯子,觉得也没必要。 男人品了一口咖啡,唇齿留香,好久没喝到如此香甜润肺可口的咖啡了,还是现摩的。 男人冷情的脸孔带了些许的笑意,他笔直地注视着她。 “我想你误会了,我找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樱诺,我只是不明白,你现在的老公那么有权有势,为何会让这些东西流传到市面上。” 他叫她樱诺,她没亲密到那种程度,她根本不认识他,在她印象中,也从未见过这个人。 “与你无关吧。” “跟着你好一段时间了,他都不陪你出来逛街购物,据说你怀孕两个月了,他就那么放心?” 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不是听外人说,他很在乎她的吗? 难道她们只是一对人前恩爱,人后冷漠的夫妻,据他了解,谷樱诺嫁入骜家并不是谷骜两家长辈们为了利益而商定的商业联姻,骜政那小子把逼入狱,再使用逼迫的手段把她捞出来,她就成了骜家的媳妇儿,骜政的妻子。 听口气,他好象对她还有一丝的关切。 “你是谁?” 樱诺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似乎嗅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像是来谋害她的,如果他要加害于她,不可能跟在她身后那么久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她实在是理不清与他的关系。 男人嘴角扯开,长腿叠起,双手往椅背上一靠,神情庸懒,仿若他就是一纨绔子弟。 虽然面相落魄,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傲气,无言诉说他曾生长在富贵之家,那种用学识堆砌出来的修养,是任何一般世俗子弟都比拟不了的。 男人又浅尝了口咖啡,凝向樱诺的眸光变得幽远而沉重。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z市薛家曾是名门望族,那是一个逃荒年代,男子独自一人从北方跑到了z市,开了一家小餐馆,由于他勤奋踏实,小日子过得还不错,有一天,有位十一二岁的小乞丐到他家讨饭,男子心善,便送给他一些卖不完的馒头吃,小乞丐见有地儿住,有地儿吃,自然不肯再过颠沛流离飘泊生活,十八岁那年,男了好心给他一些钱,让他去做点小生意,赚了钱娶妻生子,没想小乞丐烂赌,一点儿小钱打了水漂,无颜见男子,便上山做了土匪,又过了几年,小乞丐混大了,成了江北一带的巨匪,政府招安,将他统领的土匪们整编,做了大官,小乞丐自是没忘当年所薛家人的恩惠,他曾让人送了两大船银元给薛家,还把薛家男子提携成了z市征收局局长,薛家就此发达,飞黄腾达,薛家老爷的儿子,孙子沿着祖宗的遗训与商业轨迹,生意越做越大,到了曾孙这一代,在z市已经有上百家老字号企业,可惜的是,曾孙子是薛家唯一的后代,她的母亲又对儿子宠溺有加,为了谈了一房婚事,曾孙不喜欢那个女的,母亲却觉得她踏实,偏生要把那女的娶过来,曾孙不干了,天天出去吃喝玩乐,天长日久,他就养成了一些不好的兼性,老字号企业不管了,整日躺在女人的胸怀中醉生梦死。” 虽着他的话越来越接近主题,樱诺的一心也开始抽搐,十根玉指交握,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所有的女人在他心目中,都是逢场作戏,过往烟云,唯独只有一个女人,他遇到她的时候,她只有十五岁,而他已经三十了,年齿差距如此大,却并未阻挡他一颗飞蛾扑火的心,因为,她实在是太漂亮了,为了她,他整日不肯回家,整日呆在销金窟中与她抵死缠绵,不久,她怀孕了,薛少爷还来不及去看望她一眼,薛老太太就把他禁闭在家中,薛老太大是名门闺秀,岂会让儿子如此迷恋烟花之地,所以,知道说不动儿子,采取了非正常的手段,原配夫人不甘心一直被丈夫冷落,早就对年轻女人怀恨在心,带了一拔人马杀进了夜总会,冷血地用刀子划花了她的脸,而那个薛少爷在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他找不到她,整个人就疯了,他的视觉出现了问题,她的母亲,薛家老太太强行送他到国外治疗,由于他生性懦弱,又没什么能力,最后,只能在美国借酒浇愁,染上了恶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声线有些不稳,眼前如蒙上了一层水雾,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段生不如死的时光。 “不要再说了。” 她不想再听下去,她凝向他的眸光里闪耀着异样的情愫,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 “正式介绍一下,我就是故事里的男主角,薛薄俊,樱诺,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苦,可是,爸爸不是有意要离开你们的,对你母亲的毁容,爸爸深感报歉。” 樱诺盯望着眼前这个隐约能看到当年英俊轮廓的男子,薛薄峻,她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她亲生父亲的名叫薛薄俊。 她长得一点都不像他,无论是哪一个地方,眼睛,鼻子,嘴巴,包括整个五官,她不知道母亲谷雪雁当年长成什么样,众人都说她很美,可是,家里却没留下一张她的照片。 “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认亲?”樱诺的声音有些冷,毕竟,二五年不曾出现过的这号人物,忽然不知从哪儿闯出一个人来,告诉你,他就是你的爸爸,更何况,在她的印象里,都觉得是他当年抛弃了她们,虽说他解释了当年抛弃的原因,可是,抛弃就是抛弃了,如果当年没有他的遗弃,或许,她与母亲的人生都会改写。 心里早就为这个父亲判了罪,量了刑,现在,他突然跑来告诉她事实的真相,樱诺不是神,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的故事。 “樱诺,爸爸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需要一笔资金,求你帮帮爸爸好吗?” 樱诺的心一下子瓦凉瓦凉的,他来认亲不过是想来要一笔钱财,如果不是因为嫁了一个好老公,或许,他连正眼也不会看自己,多视利的父亲。 冷笑一声,她从椅子起身,冷冷地斜睨着他:“这么多年了,你从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所以,我又有什么义务帮助你,你之于我,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樱诺,我真是爸爸,我现在真是需要钱,不然,你奶奶活不成了。” 薛老太太活不成了吗? 当年,她狠心禁囚儿子棒打了鸳鸯,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她们一家三口会过得非常幸福,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者,她与母亲都不会遭罪,她谷樱诺也不会从小没有父亲与母亲。 童年身心烙下的阴影至今还挥之不去,每一次,学校开家长会,都是外婆代她们去,许多时候,邻居小孩,或是班里同学欺岁,耻笑她没爸,是她妈少女时生下的私生女时,那些讥笑便成了她烙印在心口最深的为烙印,一辈子都难抹去。 眼中眨着泪水,世界泛起了层透明的水色,从小,她也渴望能有一个父亲,她渴望能在父亲宽阔的胸怀中撒着娇,卖着萌,让父亲为自己卖天底下最名贵的物品,但是,随着岁月的流失,她渐渐长大了,渐渐地明白,她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那个父亲永远在她成长的生命历程中缺席,现在,她长大了,更不需要父亲的呵护与疼爱,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就算他说的是真的,爸爸两个字也是机械的代名词,毫无意义。 “我没有奶奶,我只有一个外婆,是她含辛茹苦把我抚育大的,今后,请你别再为骚扰我了,我们没关系。” 没关系三个字咬得很重,狠着心肠,在泪水即将泛滥成灾的前一刻,她捏着包包咚咚咚地走出了咖啡馆,急切地驱车离开,仿若身后有瘟疫追赶着自己。 薛薄俊走向收银台结账,走出咖啡馆时,雨下得更大了,他没带雨伞,也没那个闲钱去超市买,打了一个的急切地往z市驻军午装部赶,救人如救荼,他不能有半点马虎,老娘还躺在医院里,急需一笔手术钱,现在的医院医德丧失,不交钱压着不给手术,老人家只剩下一口气儿了,也不知能拖几天。 薛薄俊想见骜政,是方冀去通报的,骜政本不想见,可听说是樱诺生父,转念又改变了主意。 武装部的办公室,无论是装潢风格,还是色彩搭调都有一定的品味,淡雅清新,也许与呆在办公室处理公文的大人物有关吧。 “您好!”来这儿之前,他是报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 “你……”骜政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打量着曾经辉煌灿烂的男子,眸中闪过一抹凌厉。 “找我有事?” “我是薛薄俊,是樱诺的父亲,我知道这些年了,我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是,我也有苦衷,刚才,我去找樱诺了,可樱诺拒不相认。” 樱诺不认他,所以,薛薄俊立刻就杀到他这儿来了,骜政看他的眸光多了一份审视的味道。 的确是,一个莫名冒出来的父亲,从未尽过一天责任的父亲,有什么资格向女儿索取回报,没有付出自然不可能会有回报。 “你遇什么事儿了?” 骜政何等精明,知道他是遇事儿才会急切地找上门,否则,他可能这辈子只会把樱诺这个女儿烂肚子里。 “我需要一笔钱,救命钱,樱诺的奶奶,也就是我妈躺在医院,医院不给开刀。” 闻言,骜政纤长的眉毛微蹙。 思量片刻回道:“据我所知,你们薛家家财,几辈子都吃喝不完。” 言下之意是,祖宗创下的近百年基业,就毁在了你这败家子手上。 薛薄俊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脸红,以前,老母亲经常骂他,骂他一无是处,骂他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却忤逆地回吼,我就是有这样的本钱,谁叫我是薛家唯一的根脉,许多次,他都气得薛老太太半死不知,如今,还落下了重风。 “那都是吹的,薛家也没多大家产,这些年,厂子又不景气,公司的销售额一落千丈,女婿,薛家是真陌落了,我们现在住的是居民房,我……” 说得非常窘迫,在一个外人面前如此坦露心迹,亮薛家老底,薛薄俊恐怕是最不要脸z市第一人。 可是,为了走出困境,薛薄俊已经被生活逼疯了,他已经顾不得这张老脸了。 一声‘女婿’把骜政叫爽了,他奇迹似地应允了。 “需要多少?” 女婿开了尊口,薛薄俊喜出望外,暗忖上辈子不知烧了几世的高香,日后能攀上这日理万机,权倾一世的女婿大人,他又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五十万。” “等会儿,我让方冀打给你,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就成。” 他这个女婿当定了,不管他曾经是谁,只要是樱诺的生父,他就必须的承认,樱诺可以不认,他这个女婿可不能不认,他与樱诺虽说结婚了,八字还没一撇,如果他对薛薄俊后,日后,这老丈人也会给他说几句好话。 薛薄俊喜孜孜地闪人了。 十分钟后,方冀得到首长指令,开车去银行把款打了过去。 付了医药费,医生们为老太太做了手术,据说,手术非常成功,老太太终于活了下来,还直壤壤着要见骜政一面,骜参谋长哪有时间去见老人家啊! 直回以后有时间定会去拜访!薛薄俊才没有作过多的纠缠! 那天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脱了外套,挂在臂弯里,埋着头向楼上走,在楼梯转角处,视线就接触到了一双白色女式高跟鞋,眸光寻着白色高跟鞋慢慢入下移,就看到了熟悉的容颜隐在一片烟雾中,女人正倚靠在墙上抽着烟,感觉已经在那儿呆很长时间了,满身都是烟味儿。 不想理她,直接漠视,迈腿从她跟前儿越过,一支莲臂横过来,涂了丹寇纤纤玉指拽住了他衬衫一截衣袖。 男人挑眉,面色有些冷沉,为女人不合时宜的纠缠而不悦。 “你打钱给他了!” 凌云宵一直就是戴着一张假面具生活的人,她躲在暗处偷窥着一切,恐怕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嗯!”他不打算隐瞒,干脆大方地承认! “为什么?” “他是樱诺的父亲!” 就是这样简单理由,所以,他甘愿为了樱诺一掷千金。 “可他也是让我生不如死的人,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他那样对我,他对我的伤害,相信你比谁都了解,骜政,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掷地有声地谴责,数落着他的不是。 他曾说过,她当年所受的苦,他感同深受,有朝一日遇上了那个人,他定会为她把一切都讨还回来,可是,现在,他为了谷樱诺,居然去帮衬着他,这口气已经在她心上堵了好几天,如果今晚他不回来,她都准备杀到他单位上去。 “你们的纠结会伤害到樱诺的,你能不能替她想一想,她是你亲生女儿啊!” 这女人就这么冷血吗?在她心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樱诺是你亲生的女儿,你难道不希望过得幸福美满? “我早说过,她在我心中就是一坨血泡,没感情的血泡,血泡从身体里流出就没任何一点关系了,骜政,冷血的人是你,你明知道我对你一往情深,却假装不懂这一切,明知道我对你痴念了这么多年,还偏偏与她领了结婚证儿,在你心里,她就真的那么重要?” 气氛陡地就变得凝窒,骜政抿唇不说话,他不说话的时候,整张脸是冷峻的,看起来自然几分吓人。 “或者说,你喜欢的只是她的年轻,她比我嫩,比我技巧好……” ‘啪’一记耳光甩了过去,她的话就此打住,她的脸隐没在黑色的烟雾中,而他的眼睛闪烁着骇人嗜血的光芒。 “你知道,我从不打女人,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当年帮你,只不过是不忍看你那样痛苦,仅此而已,不要再这样侮辱她。” 她也是你的女儿,亲生的女儿,你居然舍得用那些最不干净的言语去攻击她。 她是我的女儿,却也是我的情敌,所以,我就是要针对她,你越是护着她,我越是要针对你,骜政,我不会就这样算的了。 她付出了十年的青春,绝不会就这样让青春与年华付诸东流。 她还得到想要的一切。 骜政将衣服搭在了肩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痞痞的味道,单手扣住了她尖瘦的下巴,瞬间,雪嫩玉莹的下巴整个就扭曲变形。 冷厉的话从牙缝里迸出:“不要伤害她,哪怕是丁点,否则,我会找你拼命。” 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酷,语言是从未有过的霸道与冷狠!是否,如果她伤害了樱诺,他真的会找她拼命一般。 撂了狠话,男人步步退走,倏地转身,眸中并无半丝的留恋,转瞬,笔挺的身姿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凌云宵望着走远的男人,心里阵阵生寒,刚才他威胁了她,说如果她伤害了谷樱诺,他会找她拼命。 骜政,你中了什么毒?居然对她爱恋到命都不要的地步。 谷樱诺,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生下你之时,掐死你该有多好啊! 那她就不会成为自己追寻幸福的绊脚石!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73章 姐妹PK之战!(超级精彩!) 他不打女人却打了她,葱儿似的指节摸上自己的左脸颊,那儿正火辣辣的痛着,然而,最痛的是她的心。 骜政,你不该这样对我! 你低估了一个女人为爱疯狂的心! 为了她,你可以要我的命,但,为了你,我同样可以要她的命! 不怪我不爱她,只因我对她没有感情,再说,我对她的亲生父亲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话去爱惜她。 那天晚上,凌云宵回房后发疯了,把屋子里能砸的全都砸了一个遍,狠狠地发泄着,闹腾了好大半宿才停下来,她的房间被骜天啸安排在离正宅很远的小阁楼,由于地处偏僻,没有人能听见,只除了住在她隔壁的刘嫂,刘嫂是个嘴巴紧的人,她不敢惹凌云宵,任凌云宵尽情发泄过够,第二日,天还未见亮,就拿了扫帚进屋,将屋子打扫的纤尘不染,砸碎的东西扫去,再派人从市面上换新的来,凌云宵是骜家主管,各项支出她最清楚,而每个月骜天啸几乎都会给她一笔钱做骜家日常开销,所以,根本没人会过问这些事,骜政只是暂时住在家里,等探亲假一过就会回部队,那时,她就可以收拾谷樱诺了,不管她们是不是母女,总之,她就是看不得樱诺跟在骜政身边,他们的成又入对就是一把插入她心脏的刀柄,她的心在滴血,她嫉妒的发狂,她的心越来越偏离最初的轨道。 她在一段无望的感情中泥足深陷,再难自拔,尽管得不到他的爱,可是,她就是要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头,在她看来,如果他对自己一丁点爱都没有,十年前,何必要为她出手,他对她的呵护是仗义,还是属于是苹水相逢的拔刀相助,以前在夜总会,她没少遇上纨绔子弟,但许多人有钱的公子睡了你,提起裤子是不认人的,都是逢场作戏,离开那地儿谁也不认识谁,他们出的是钞票,你付出的是青春与美貌,年轻,仅此而已。 可是,骜政不同,他不是去那儿消费的,是去那儿找人谈事的,她就是一眼相中了他,说也奇怪,她凌云宵见过多少的男人,多少的男人抱着她的细腰杆儿随着美妙的歌声在舞池中摇来摇去,可是,没人能入她的眼,包括樱诺的生父,他也不过只是用花语巧语欺骗了她的感情。 严格说来,她当时很年轻,只有十五岁,她对薛薄俊的感情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是他勾引她,占她便宜,他是自己是第一个男人,那段感情是被动的,可是,骜政不同,她对骜政的感情,她一直是主动出击的。 两段感情都不是理性的,很疯狂,仿佛这辈子,她是刻意为这种生不如死的感情而生,第一段感情她埋没了青春,失去了理智,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第二段感情是建立在第一段感情的基础上,她是那种中人看外表就喜欢人家一塌糊涂的女人。 因为薛薄俊跑了,他的原配带着人马凶神恶煞来找她,还划花了她的脸,是骜政将她从深不可测的泥潭中救出来,所以,她就死心踏地喜欢上骜政,那时的她,孤独无助,感情然弱,也空虚,是很好走进她内心的。 只是,她会错了意,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她一直以为当时他们的见面,骜政不说爱她,至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可是,她会错了意啊,这是她最最抓狂,她为他付出了十年,等待了十年,十年等待,十年的孤独熬成了毒。 而在这十年的等待中,她日也盼,夜也盼。 思念疯狂滋长,等来的却是男人的冷漠无情,残酷冷血,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不顾羞耻脱掉衣衫,比妓女还廉价,而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抽身绝然离开,那是她凌云宵生平的侮辱,奇耻大辱。 所以,她不会就这样算的了,望着梳妆镜,镜子里倒映着她漂亮的容颜,如一朵在暗夜中盛开的娇滴滴的花朵,正独自散发着属于夜晚独特的香味,然而,没人懂得欣赏,任它独自慢慢枯萎,凋零。 她的容颜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输给樱诺,只除了年纪是硬伤,樱诺比她年轻,比她嫩,这就是骜政喜欢她的最大原因吗? 宝宝在肚子里成长的很好,樱诺甚感兴慰,骜政虽与她日日同榻而眠,却再也没有过份的要求,对她呵护备至,也没什么甜言密语,就是好似整日守在她身边的护花使者,只要她有些不舒服,哪怕翻两个身,他就会惊醒,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或者说问她有什么样的需要? 骜政是模范老公,这段时间的温柔软语,她深刻地体会到了。 大清早,他有事去了,方冀则拿了一个精美盒子送到了婚房。 “少奶奶,参谋长要去参加一个宴会,这是你的礼服。” “什么样的宴会?” 她一直都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因为她身上的经历太多,是人都怕揭短。 再说,她与骜政也不是真结婚,应该没这样的必要吧! “是一场婚宴,新郎新娘的父母在z市都有一定的地位,所以……” 所以,骜政想邀请她一起参加,她很想拒绝,她这人就有这毛病,从不喜欢参加这种公众宴会,转念想到骜政那日为了寻戒指,不惜自降身段去与几个小混混打架,脑子里再浮现近段时间骜政对她的体贴入微画面。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好,几点。” 接过盒子,轻声询问。 “中午十二点,参谋长忙完会回来接你,参谋长让我传话,要你打扮漂亮一点。” “嗯。” 让她打扮漂亮一点,别给他丢脸,他参谋长的脸可丢不起,骜家的脸也丢不起,这是她们结婚以来第一次成双入对参加派对。 樱诺知道自己一点都不丑,在一堆女人中,她就算是素颜也比那些上了妆的女人强。 他特意嘱咐她别给骜政丢脸,她自然会把自己打扮美美的。 中午十二点正,她站在镜子边打量着自己,没想他推门回来了,而他却僵在了门边,眼神微露出诧异! 没想她很速度,而且,非常重视他们第一次在公众前露面! 素白的一只手,宛若是削葱尖,擎着一根古朴却精致无比的檀木簪子,肩上的格子流苏披肩,简单的露肩样式,鱼尾样的裙摆,色泽红艳如血,却分外的喜庆,正适合今天的好日子,唇上染了胭脂色,淡眉轻扫,双颊微晕,长裙如水一般倾泻而下,蜿蜒在她修长却又袅娜的身段上,那样艳丽的红,却只能将她肌肤映衬的越发的白。 她唇角嫣然,眉目竟是如画一般的不真实,身形一转,耳畔的耳饰光彩流离,却掩不住她眉间带着的那一点笑意。 “怎么样?没什么不妥吧?” “没有,很棒,等我会,我去洗个澡。” 骜政扯开了领带,眼神一直就凝固在她的脸上,身上,脱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衣服很合身,是比平时大了好几个尺寸,不过刚好可以遮掩她兀出的肚子,不得不赞骜政太细心了,这样子出去应酬,大家只会觉得她长胖了,并没什么不妥,她是怀孕了,可怀的并不是骜政的孩子,骜政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样的事实。 她有些感动了!眼圈有些泛红! 其实,如果一直有他这样宠着,好像日子也过得不错啊! 骜政把自己清理一翻,冲洗干净,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走出浴室,健硕的胸膛流淌着几滴透明的露珠,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有一缕搭在了额头,经过清洗,五官仿佛更明朗,却也冷峻,睫毛被打湿了,一根根粘在了一起,不过这并不影响美感。 他就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 “过来,把头发给我吹干!” 他找了一块干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扯唇对着她吩咐。 “噢!”樱诺拿了吹风机,认真地为他吹起了头发! 手指穿入浓密的黑发中,一道雪白的缝子从眼前划过,他的发质很好,未经烫染过,发丝也很薄,不一会儿就吹干了。 她正想抽身离开时,一支强健的胳膊抬起,将她扣进了湿漉漉的胸怀里。 她的鼻尖即时窜入清甜的水蒸汽! “放……放开我。”她不敢抬眼看他,因为,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清晰嗅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淡淡的紫丁香夹杂着独属于霸道强势男人的麝香味儿。 “看着我!”他捧着她的脸,她被迫扬起长睫,与他面对面直直相望! 呼吸渐渐浊重,她的美丽在他平静的心湖上划过一圈圈的波纹,是谁不沉沦在她绝代风华中!如果说,这时候,他没有一丝燥动,那他肯定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望了他半秒,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炙烈光芒,她像一只被惊吓的小白兔赶紧移开了目光! 水汽氤氲的双瞳在星光下迷离的动人,樱诺微微低头,不敢去触他滚烫的眸光,可耳边一凉,他犹带着水汽的双唇竟含住了她玉白的耳垂…… 一阵战粟伴着燥热窜遍全身…… 她想起身,可是他不许,他的吻起初是蜻蜓点水,在她的耳珠,描绘着她的耳廓,渐渐挪移向鬓发,从额角,眉心滑下去,他吻得十分细致而认真,就仿若她是他的宝贝,一碰就碎。 他待她确实如珠如宝! …… “不要……” 从窗风飘入的冷风吹醒了她的意志…… 他摩娑着她的鼻尖,他喘着气,表情邪恶如魔,道:“要不,滚一会儿再去!” 这话立即让气氛变得煽情而暖昧! “你没病吧!” 她尖着嗓子推了他一把,没想自己在他怀中,他倒向了地面,她也未能逃脱! 而他也顺势将她搂得更紧,紧入骨髓,让她不能呼吸那种! “如果要下地狱,我一定也拉着你一起!” 望着她的眼神好深邃,卧室的灯光是橘色的温暖,那光芒却仿佛照不进他的眼瞳。 “逗你哪!”食指点在了她的鼻尖上,她却张口意欲咬他手指,却被他巧妙地避开! “起来了,时间来不及了!”骜政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长眉微蹙,不知为何,与她呆在一起,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的快,是脑子在作怪吧! “没事,你是参谋长,谁敢说你迟到!”他在军区的地位是别人望尘莫及的! “做人做事,我提倡低调!起来。”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被她压了那么久,腰儿都疼了,扭了扭,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爬起来的时候,男人眼中流转着如妖孽的欲色。 这女人诚心不让他好过,就好比是顿美酒佳肴,只能看,不能吃,多难受! 他强迫自己移开眸光,起身打理着自己,穿衣裤,打领带,最后是鞋子,忙活一阵,长臂一伸,再次将她箍入怀。 “走了,老婆,今儿,你肯定是会群芳夺艳,给老公我争脸!” 樱诺给了他一记你臭美的眼神儿! 两人坐上了吉普车,宴会地点是那幢高耸入云端的商业大楼第十八层! 楼层非常高,所以,他们是坐电梯上去的,骜政今天穿的是一套纯黑色的西服,里面是雪白笔挺,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她第一次觉得男人穿什么都好看,这种普通的颜色一般人是穿不出什么味道的,可是,骜政身板子结实,再加上他有一张能颠倒众身的脸,其实,他那张脸怪招蜂引蝶的,她亲生母亲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今天的婚宴办得很隆重,场面也是奢侈,历为,新郎新娘两家所有的人都是经商,未有人从政,也就无视于政府提倡铺张浪费那一套儿,说白了,人家是个体户,腰包鼓,有的是钱,自个儿的钱想咋花就咋花,你政府也管不着。 新郎家是骜家远亲,近年来,与骜家来往密切,为什么说是近年来来往密切? 因为骜家落迫的时候他们瞧不上眼,骜政在京都混成了名堂,大伙儿眼光就不一样了,毕竟,他那军衔不是一般常人能拥有的,再说,京都那是啥地儿都能混成那等身份,确实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前去参加婚宴的人很多,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千万宾客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男人西装笔挺,女的身段阿娜多资,个个风情万种,这种场合,有几个带的是自家的老婆,除了对老婆一往情深的,肠子不花的。 放眼望去,骜政的视线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身侧老婆的俏丽脸蛋儿。 唇凑入她耳畔,低沉的声音如清泉流淌进她心田。 “瞧,除了你,全是一堆庸脂俗粉。” 现在人造美女太多,御了妆有几个是清新脱俗的,长睫毛是沾的美瞳,眼睛几乎都看不成原来的样子,除了曼妙的身段是原滋原味的,其它的就不难说了。 “去!” 他当众这样表所她,她受不住了!她已经发现好些人的眸光都向她们扫射过来,她一向不喜欢出风头,更不喜欢受人关注! 戴了白手套的玉手端了一杯红酒,细臂挽着骜政的手臂,骜政一米八一,她一米七二的身高,再配了一双五公分的高跟鞋,光是身高就匹配的那么完美无懈。 成了宴会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自是吸引了无数欣羡的眸光,一路上,骜政向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不时还把她介绍给认识的人:“这是我爱人,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瞧!骜参谋的低调,小心,警慎真是无人能及!之所以能混成今时今日的地位,或许与他沉稳内敛的性格有关吧! 不是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嘛! 她的笑靥美艳如花,气质优雅清新,受到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眸光膜拜! 而打扮妖冶的女人们的眸光自是一种追逐着骜政,他们的身段相匹的如此*,让女人们看了,只有嫉妒。 樱诺的眸光在场子里转了一圈,她看到了不远处隐在人群中,打扮很时髦的凌云宵,好像她正与一个女人在交谈着什么,她的眼光不是向她这边扫来,她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而与她交谈的女人,那背影有些熟悉,再回头看看,终于看她也侧过头来看她,是骜政的亲生母亲傅珍珠,一个是骜天啸的前妻,一个是现在的情人,是什么魔力让她们两个不计前嫌能够呆在一起,居然还聊得那么投入,那么开心。 也许,凌云宵并不爱骜天啸,傅珍珠又只是关心骜政,或是骜家,所以,两人才没什么隔阂,就当着多一个姐妹好了。 还真是心胸开阔。 抬起视线,她想看看骜政有什么反应,果然,骜政也在人群中瞥到了她们,在与她们的对视中,眸光一寸寸地冷下去,面色也冷沉几分,樱诺没有错过他一丝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他不喜欢的是傅珍珠吧,毕竟,他才几岁,她就弃他们而去,而凌云宵呢?他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平时在骜家,他很少回来吃饭,即便是偶尔回来一次,大家也沉默地扒着饭,从不作过多的交流! 他很冷,对全家都很冷,唯独回房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展露笑脸,脸皮比城墙还厚! “哎哟!姐姐,姐夫,你俩真是朗才女貌啊!”赞美的声音蕴含着尖酸刻薄的味道,弦外之间实在是太重了! 樱诺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笑里藏刀的丹凤眼,女人一张脸今天刻意经过了修饰,看起来轮廓比平时要分明多了。 一头极腰的长发未经过任何烫染,浓密而厚重,乌黑的像是披在肩上的一匹黑绸缎子,却又偏生带着微卷,随意的披覆在肩上,没有留浏海,露出的额头饱满而又光洁,光芒四身,风情无限。 反观谷馨予,一身大红的单肩式礼服带着喜庆,虽还算丽质天生,却硬生生被樱诺简单而雅致的举止给比得黯然失色。 不可否认,谷馨予是很美,可那美有太多人工装饰的成份在内,而樱诺给人的感觉则显得要朴实得多。 这么说吧!如果说谷馨予是一只经过艺术家精心雕琢的凤凰,那樱诺就是一只天鹅,纯洁白净,飞翔在高高在蓝天上! 不染尘埃!是个男人都会迷恋,为之倾倒,因为她是属于大自然纯净而洁白最美丽的鸟类,是天然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不经任何雕琢。 “哟!妹子,妹夫,你们也来了!” 樱诺的这声妹夫让谷馨予身后的男人脸色变了变!曾经的夫妻,最尴尬的不是陌路人,而是亲戚,还不是亲戚那么简单。 而是表妹夫的关系! 关是这称呼就显得混乱,许多宾客不自禁扫来饶富有兴味的眸光。 “姐姐,你一点都不显怀啊!”谷馨予用手指拔弄着额前的一绺秀发,以为这种姿势很美,其实,她也只是想学一下谷樱诺,她早发现了,谷樱诺在做这个动作是,魅力是无穷的,好多男人的眸光都盯着她转。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气质,有些气质,肢体语言,模枋就变了味儿! “瞧我,这礼服穿上身,腰都肥滚滚的,穿什么都难看死了。” 假意勾唇讥诮自己,黑眼珠子不停在樱诺肚子上转。 两个女人在唇枪舌战之时,两个男人自是没有闲着,骜政身高比郁梵高出一载,就算是简单的衣着,刻板的打扮,也无法掩藏他耀眼浑然天成的气度,郁梵人也长得帅,但身高是硬伤,他只有一米七五的个头,在男人中不算太高,稍微高的女人穿上鞋子就与他一样高了,男人气魄自是显露不出来。 两个男人眼锋短兵相接。 气氛暗藏波涛汹涌! “外侄子,连舅舅都不喊一声,你妈把你教得都没礼貌了,还没小时候乖!” 哇靠!这是什么情况,众人跌破眼镜了,两个女的刚喊完姐姐妹妹,现在,男人一出口就是小侄子,听称呼能理清关系,好像是骜政是男人的舅舅。 是舅舅抢了侄子的女人,还是侄子抢了舅舅的男人,这关系好复杂哟! 称呼刚一出口,四处流言蜚语,看他们的眸光变得异样。 “哟!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社会都变了,我们这把年纪搞不懂了!” “是啊!” “哎呀!你们都不知道,几个月前可是大新闻呢!姓郁的男人出轨,搞了妹妹,现在,修成正果了,姐姐傍上了骜政出来报仇了,有好戏看了!” 这四个人,只有骜政知名度最大,其它几个相对就要弱一些。 再说,骜政手握重兵,大伙儿都是识时务的俊杰,都不敢得罪,而她们说得也是事实。 骜政也不可能当场给她们甩脸子,再说,这么多的人混杂在人堆中,他也分不清是谁说的,再说,骜政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让郁梵难堪,大家都是明眼人,先不说帮不帮亲,就算是冲着骜政头上那顶帽子,大家说话自是偏向他那一边。 骜政这样当从羞侮,郁梵只差没气吐血,又听了女宾客当着他面说是非,心里更添堵了一口气。 “怎么?侄子,难道舅舅我说错了?” 骜政继续奚落,郁梵欺骗了樱诺五年,把樱诺耍得团团转,他早就想为她报仇了,怎奈何他工作心,抽不出身,今日狭路相逢了,他岂会让他全身而退? “舅舅,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郁梵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过份?”骜政敛下了眼眸,食指卷曲,弹掉了衣袖上的点点尘灰。 “回去让你妈好好调教一下,今儿是别人的大婚,别太喧宾夺主了。” 语毕,冷冷的视线扬起,凝向了表情难看,一肚子坏水的谷馨予,扬高的声线也暗藏着警告的意味! “那边还有几个熟人等着见我,就不奉陪了,借过。”骜政拉着樱诺的手,给了郁梵一记狠厉的眼神,拔开了谷馨予阻挡他路的身体,带着樱诺穿梭在了人海中。 郁梵只能狠狠地攫紧拳头,吞下喉间灼烈的苦汁,为什么偏偏他妈姓骜?婚后,没分到一点财产就算了,还这样堂而皇之当众侮辱他,欺人太甚了。 他欺自己又如何,刚才,他就是铁了心与他过不去,要不是顾忌到今天是别人家办的婚礼,他肯定会把狠狠修理一顿。 只是,骜政,你再权势滔天,也只不过是捡了我郁梵不要的破鞋,一只破鞋而已,他心变得有些邪恶了。 “窝囊废!” 谷馨予当众脱口骂出!从来就不会给郁梵面子! “即然我是窝囊废,又何必跟着我呢,何必去找你自己喜欢的。”平时可能还会忍一下气,今天实在是心里有太多的怨气,郁梵想也未想就口气很冲地回击了。 “郁梵,你都不敢回一句嘴,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她咋找到这个一个窝囊废啊!被人家两口子压得死死的,被他们那样羞侮,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难得给你哆嗦!” 郁梵不理众人嘲笑的眸光走向了休息室,独自一人抽闷烟去! 谷馨予则跺了一下脚,眼睛死死地跟随着樱诺在宴会厅转,当她看到骜政带着她穿梭在人海中,把她介绍给许多商界有头有脸的人,听着那些人对她的称赞,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人家别人的婚礼,她穿得比新娘子还耀眼,完全夺去了所有人的风光!她真是羡慕嫉妒恨,从小就不喜欢谷樱诺,从小就与她争抢所有的东西,现在,她心里好难受啊! 骜政那么一个耀眼非凡的男人,z市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居然对谷樱诺情深似海,当场秀恩爱给她看,越看越气火攻心,她讨厌骜政看谷樱诺那种腻死人的眸光,好似他已经喜欢她几千几万年了。 更讨厌他执起她玉白的手放在唇边亲吻,那是刻意亲吻给她看的,不,准确地说是亲吻给在场的所有人看的。 他在用实际行动向z市召示,谷樱诺是他的女人了,今后,如果谁要是再敢碰她一下,他定不轻饶。 谷樱诺,你还真是好命,她本以为抢走了郁梵,谷樱诺的人生就会跌入谷底,没想,她是失了忆才给郁梵在一起的,就算她抢走了郁梵,谷樱诺也不痛不痒。 现在,人家又傍上了骜政那种人物,骜政不是一个轻易能对付得了的主,他的冷酷与沉稳,城俯的深沉,圈内人士人人皆知,没有一个人敢在去拔他的老虎须,可是,她谷馨予也是人中之凤,她有一个曾当过军区司令的外公,还有一个知企业老总母亲,还有一个主宰本市生杀大权的老爸市长,她谷樱诺背景这样雄厚,她又会怕什么? 就算出了天大的事儿,他们都会给她撑着,她是爸妈捧在掌心的宝贝。 从小她要什么,母亲就给她什么,郁梵不听她的话,她很伤心,所以,她胡思乱想了许多!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脑子里滋升,谷樱诺怀的是骜政的孩子吧!瞧骜政那副小心冀冀的样子,如果孩子掉了,谷樱诺,他还会这样宠你吗? 嘿嘿!这主意儿不错! 她端着一杯酒在人群中晃啊晃! 恰在这时,人群有些骚动,大家的眸光刷刷地扫向了正与人寒喧的谷樱诺,谷樱诺不知道大家怎么了,为什么凝望向她的眸光充满了怪异?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骜政就在她身边,在与一位高官聊着天,似乎也嗅闻到了不对劲的气氛,侧过脸看着她,在众人奇怪的眸光里,樱诺有点不知所措。 “哎哟!是谁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某个七岁左右刚念小学一年级的小男孩,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轻声念了出来,他妈妈听到了,赶紧从人群中钻出将孩子迅速抱走。 是谁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樱诺的眸光看向了墙壁上巨大液晶电视,电视上显示着豆大的字符,一瞬间,菊花似地泛开,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些与这标题相关的新闻报道,是被人剪辑过的,那则新闻被扩大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雪亮的眼睛瞠得奇大,她感觉自己呼吸困难。 瞳仁里,那些难堪屈侮的姿势,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一时间全钻进了她的脑子里! 雪白贝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唇瓣上的血色迅速散开。 樱诺只觉掌心冰凉的钻石硌在皮肉里,却又像是在火上烤过了一般掌心烧灼,而那心,却仿佛是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着,疼都说不出! 一滴泪从她眼眶里滚出,似冰晶一颗一颗全砸在了骜政的肺腑里,心窝上! 是谁把这个放上去的?骜政伸手猛地将她扣进了怀,阻此她继续看下去,坚毅的下颌骨崩得死紧,甚至还不断地抽搐,脸色更是铁青的吓人,印堂绕上三条黑线,眉宇间青筋贲起,眼眸里全是深浓的戾气,眼神犀利地穿梭在人海里,寻找着罪亏祸首,而方冀已闻讯飞速赶来。 “参谋长。” “切掉!” “遵命!”方冀飞奔而去,切断了电源,刚才还明澈大亮的宴会厅一下子灰暗下来,人群也呈现死一般的沉寂。 到底这是谁导演的戏? 没有人会当众挑畔骜政的绝对权威! 新郎新娘的父母,四个人着装光鲜亮丽知道后火速窜过来。 “骜参谋长,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四个人深怕将他得罪了,这完全是天降横祸,她们为儿女办一场风光的婚礼,是谁钻了这个空子,在影蝶机里装上了这张碟子,碟片明明经过别人精心的剪辑。 “哎哟!姐姐,上面的人是你吗?” 谷馨予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尽量奚落,嘲笑。 “姐姐那画面真是棒啊!都是些什么姿势啊!好像你的头被黑布蒙住了吧!” 谷馨予是出了名的一张毒舌,刚才受了侮辱,现在,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反击回来的机会? 感觉怀中的人儿身体在不断地轻颤,战粟,骜政的俊颜立刻布上三千尺寒霜! “方冀,我们走!”骜政一把抱起她,而她只能缩躲在他宽阔的怀中,紧闭着双眸,根本不敢看这个世界一眼,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剥光了衣服,站在所有人面前,任所有的人观看,甚至品头论足,讥笑,嘲讽,想到那些嘲讽的眸光,她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下去,更想就这样死去! 如果这样死去了,那该多好啊! “哎哟,姐姐,你跑这么快干嘛?” “其实这没什么啊!那时,你才二十岁,天真浪漫的年纪,现在种事儿也多了,不新鲜了。” 在从人惊若寒蝉中,谷馨予不怕死地追上去。 撩着过长的晚礼服,郁梵出休息室,就看到了自家老婆追逐骜政往门边的脚步。 这女人真不想活了。 迈开长腿追上前,一把拽住了她手臂,粗鲁地嘶吼:“你做什么?” 不要命了吗? “要你管。”谷馨予才不管懦弱无能的男人,也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滚粗!”她用了蛮力甩开郁梵,一个劲儿追过去,没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向了地面,她的身体很笨重。 嘴里呼出一声‘哎哟!’ 女儿摔倒了,当妈的自是心疼,谷芬芳也许就藏在人群中,见女儿摔倒赶紧奔过来,看了看女儿的伤势,见并无大碍,见骜政如此嚣张,顿时,怒气横升! “骜政,你给我站住!” 骜政那会听她的,他只想把樱诺带离这地狱! 见骜政无视自己,谷芬芳一下子就来了气,再怎么说,她也是他长辈吧!这样目中无人,是不是太猖狂了点! 她愤怒地冲上前,拽住了骜政的衣袖,疯狂地摇晃:“骜政,道歉!” “滚开!”谷芬芳这样胡搅蛮缠,骜政岂还会再给她脸面! 谷芬芳被他狼狈地摔跑在地面,头发散了下来,眼睫毛膏沾到了下眼皮,整个眼睛就花了,难看得要命。 谷芬芳也是被谷天鹏宠大的,从没受这样的窝囊气,爬起身,疯了似地抱住了骜政的腿,阻此他离去的步伐。 “骜政,你打我妈咪,我要报警。” 谷馨予这极品也来凑热闹,她一边拔打着电话,一边撕扯着骜政的衣服,就这样,两个女人胡搅蛮缠,骜政心中掩藏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 今儿她们要这样送上门来,那他骜政也不客气了! 他放下了樱诺,想把樱诺交给方冀,让方冀带走,没想这正随了谷芬芳两母女的意。 谷馨予抓住了樱诺的头发,狠狠地拽着,并反手往她腰间一推,樱诺根本不察谷馨予会有这样的动作。 她整个身子就笔直摔了出去! 只听‘叭嗒’一声儿,樱诺的身体成了一道抛物线摔到在了冰凉的地板砖上! 一瞬间,世界连风都静止了,没有但敢说一句话,现场沉寂如一潭死水,谷馨予脸上的阴骇被惊愕代替,她没想到…… 谷樱诺会流血,白色裙摆上的血渍夺人眼球,尽管大厅里光线不是很好,可是,还是能清晰看到那不断加剧扩大的血渍,迅速形开的血汁…… 骜政的面色即时变得如魔鬼一般骇冷咧……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74章 送渣渣入狱!(精彩)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眼红光浮现,整张脸比冬天的寒霜还冷,狠厉的眸光扫了所有人一眼,最终落定到了谷馨予脸孔上。 伸手抱起鲜红染遍裙子的樱诺,在众人惊悚的眸光中火速飞奔离开。 众人看着他带着滔天怒气离开,个个心里都为谷馨予两母女捏了一把汗。 “林夫人,不好意思,请你离开。” 新郎新娘父母四人齐刷刷跑过来,不满地瞪着这对毒心烂肠的母女,他们只是为儿女操办一场婚礼,不曾想就这样把骜参谋得罪了,他对妻子那么珍爱,如珠如宝,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对母女居然有意把人家撞倒了,那姑娘伤势肯定很重,大腿上流了那么多的血,满地都是血,多不吉利啊!真是触了霉头,今儿可是她们儿女的大喜之日,按理说,每一位客人都是他重视的朋友亲戚,可是,谷芬芳当众这样做,不关是针对骜政,也并没有把她们这两家人放在眼里。 再说,瞧刚才骜参谋那架势,刚才,他是忙着抢救爱妻,如果他的妻子真流产了,他肯定不会放过这对母女,而他们两家人定就会被央及池鱼,所以,在报复未来之前,他们还是表明立场,必须站到骜参谋长那头。 “什么意思?张总!骜政是你客人,我谷芬芳就不是了?” 都是z市有头有脸有身份地位的人物,居然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儿赶她们母女离开。 天下可有这篇书卖吗? 她们来喝喜酒,可是尊重张李两家人,这会儿出事了,居然要赶她们离开。 谷芬芳觉得自己也要脸,这样子被人家赶出,可不太好看。 “是啊!张伯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交了礼钱的。” “你怕骜政,难道就不怕我爸吗?” 虽说官小一些,但,不管怎么说,她爸也是z市市长。 这张李两家总得给她父亲一些脸面吧。 如果把她惹急了,她让父亲出马,卡住他们开发地皮的公文,让这两家人喝北风去。 “我不怕谁,我们做生意坦坦荡荡,我们都是帮理不帮亲,你们这样子恶毒,会遭天谴,谷小姐,瞧你都是快做母亲的人了,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李管家,去看看谷小姐交了多少份子钱,加倍一并退还,谷小姐,你爸是市长不错,即便是市长,总不能一手挡天吧,再说,我们生意人,也没做违法的事儿,我怕他干什么呢?你爸自己不是都说了,他是人民的公朴,为人民办事鞠躬心悴。”张总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生意做那么大,早成人精了。 他估计,得罪了那尊佛,林之柏这市长之位离下台之日也不远了。 瞧这俩母女嚣张的,他感觉这谷馨予就是*货,脑子装的是浆糊,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让人家难堪,你要害人,总得选择下手的机会,背后捅冷刀子,耍阴谋,人家也不知道是你干的,总要比直接这样撞人家,想让人家丢掉孩子来得不让人恨吧。 这翻话夹枪带棒把谷芬芳母女羞侮了个遍,谷芬芳是官门夫人,据然可以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与女儿做这种丧天害理的事情。 张总这样一说,众也也炸开了锅。 “是啊,不是仗着有几个臭钱么,了不起了啊。” “自古做*就有钱,那可是人民的血汗钱,*官一个,还好意思在这儿摇舞扬威。” “你们或许不知道,她老公是从人家手里夺过来的,抢了人家的老公,还理直气壮,见不得人家幸福,如今,还要想夺人家的孩子。” “太缺德了。” “缺德的人生的孩子没屁眼儿。” “不长……” “对,绝子绝孙。” …… ……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说得不亦乐乎,总之,谷芬芳母女丧尽天良的行为激起了公愤。 大家都在谴责这对母女。 谷馨予气得整张都红了,她火大地冲着一群是非婆大吼:“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家的钱可是我妈辛苦赚来的。” “扯蛋,鬼才信。” “自己的赚的,据说林之伯早就不干净了,去年,人家出去旅游,一夜就能肖费十万人民币。” “放屁。”谷馨予听不得别人这样说父亲,怒火中烧,喉咙都喊破了,可讲话的人太多,几乎把她给淹没了。 “你们生的孩子才没屁眼儿,娘的,老娘操你们祖宗十八代。” 大家谴责的声音太大,她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是个戴着眼镜,穿着长衫的老头。 嘴角含笑把钱放到她手里:“谷小姐,不好意思,这是你跟的礼钱,我多加了五倍,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主人赶人了,谷馨予气得炸毛。 她忽然就想起了郁梵,这个时候,她多希望他能出来解决问题,可是,放眼收寻着,那儿还有郁梵的半个影儿,早跑了。 这个死没良心的,他的妻,他的子在这儿受苦,被人围攻,他到溜得比兔子还快。 相比谷馨予的情况,谷芬芳也好不到哪儿去,发夹从头上甩落下来,一头黑发全洒在了肩头,妆也有些花了,衣裙上也不知是谁故意丢了一啃过的西瓜皮过来,瓜皮‘叭喏’落地,而她的衣服全是一滩红红的印子。 “妈。” 谷馨予从小到大几时受过这样的鸟气,心里像是吞了千万吨生绣钢铁一样难受。 “闭嘴,还要丢脸到几时?” 谷芬芳用手巾清理着被弄脏的裙子,拉起她的手,拔开人群,头也不回地狼狈离开。 冲出酒店时,谷馨予把掌心的钱洒到了地面,那是李管家退还的份子钱,她不缺这几个钱花。 “拿去给你们办葬礼,不用谢了。” 多恶毒的举止,把新郎新娘两家人心都伤透了,不禁哀叹,是倒了几辈子血霉,才会去请谷家来参加婚礼啊。 方冀像一颗笔挺的冷松站在医院门口,而手术室外,那抹高大挺拔而优雅的身影,坐在长廊椅子上,正在静静地等待着,十指交扣,指关节紧扣到泛出一片雪白,可见内心的隐隐不安。 事情就发生在瞬间,他只是想修理谷馨予母女,他放下樱诺之时,根本未曾料到谷馨予会伸手推樱诺的后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两扇紧闭的门扉打开了,一群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滑车躺着紧阖着双眼的樱诺。 倏地站起身,他如箭一般冲了过去。 “樱诺,你怎么样?” 女人俏丽的脸蛋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两排密密的长睫毛紧阖着,却也如蝶冀轻轻煸动着,说明她并未昏睡,至少,她意志是清醒的。 “骜参谋,借一步说话。” 主治医生恭敬地邀请着。 骜政站在原地,滑车慢慢远去,转入了一间加特病房。 “说。” 他一向高高在上,说话向来意简意赅,讲话都只挑重点讲,他认为,如果讲话不讲重点,那就是废话,还不如不讲。 “骜参谋,孩子……未能保住。” 那一刻,主治医生亲耳听到骜政的十根手指捏得‘叭叭’直响。 陡地,气氛就变得僵冷,令人窒息。 而他身上也绕上了一层阴戾的气息。 “对……不……起。”主治医生战战兢兢,他也惧于骜参谋的威严,毕竟,他随便发一句话,他这个小小的医生可能连饭碗都不保。 “令夫人身体本就单薄,孩子也不是很大,才两个多月,没有成形,更是不稳,所以……” 医生麻着胆子解释了樱诺流产的原因。 骜政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找不到自己的意识,不知为何,仿佛,他的心一下子就被什么尖锐利嚣划了一刀血口子。 那疼痛一寸寸慢慢地深入肺腑。 主治医生怕受池鱼之灾,骜政的脸色实在是难看的吓人啊。 就好比来自于地狱索命的修罗或者撒旦。 “骜参谋长,我还一个小手术,就不……奉陪了,回头见。”医生怕他发怒,自己承受不起那样的怒气,赶紧迈开步伐逃之夭夭。 骜政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意志在清醒过来,孩子就这样没了。 来得快,走得也快,这事上许多事,仿佛你都无法预料,无能你权利再大,金钱再多,无论你多么睿智,也无法逃脱上帝的安排。 他没有立即去病房,而是回去了骜宅,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书房里。 就那样在书房的椅子上坐枯坐了一整夜。 清晨,方冀就打电话来了。 “说。” “参谋长,少奶奶闹腾的很厉害,我……劝不住啊。” ‘啪’挂断了电话,他拿了外套笔直就往楼下冲,他赶去医院不过也只是十来分钟的光景。 方冀在病房门口看着步伐匆匆,眼角眉俏尽染担忧的骜政,心里十分惊诧,从他一头零乱的发丝看来,不知道他开了车的是多少码?一定不下160码吧。 方冀也没问,迅速拧开了病房的门,骜政进去的时候,樱诺没有闹腾了,相反地,她很安静,静静地坐在病病上,头发同样有些逢松,耳鬓一绺有点零乱,可能是刚才她闹腾时弄乱的。 她坐那儿,一动不动,黑缎子般的长发,如瀑布披泄在肩头,她的眼睛没有光彩,眨也不眨,就盯望窗外满满一树的紫色花朵,没有叶子,怎么就能开花了呢? 孩子,妈妈都没允许,你怎么就能离开了呢? “樱诺。”骜政捏握着她的手,发现冰凉一片,修眉蹙了蹙,吩咐着身后跟进来的方冀。 “让护士多拿了一床被子过来。” “是。”方冀领命而去。 骜政把她玉手放到了被窝里,他望着她,从来不知道心痛叫什么东西,可是,现在他尝到了。 这个孩子来临的时候,他根本是喜从天降,他没想到与她仅有的一次肌肤之亲,她居然就有了他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她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 一抹说不出来的幽伤在空气里蔓延。 “樱诺,还会有的。”我们还会有孩子的,骜政这样劝解着她,只是喉头有些傻哑,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走得这样悄无声息,根本没有一点预兆。 他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是一个从小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他的心一直都很冷,他的属下,他的家人,都纷纷背后议论说他有一颗冷冰的心,骜煌与他是双胞胎,骜煌死的时候,他甚至没流过一滴眼泪,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冷血的动物,此生不会有感情。 可是,为什么在她出现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加了节凑,她怀孕了,她不知道背地里,他暗自自己庆祝了多少次,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甚至讨厌着自己,可是,就算是使用逼迫的手段,他也要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 他相信自己发了疯地对她好,日子一久,她就会对自己改观。 为了追寻骜煌的死因,他当初的确怀疑了她,当然,还有一点点的私心,所以,他才会扮成骜煌的模样接近她。 而他这样的做的目的,除了追寻骜煌的死因后,再有就是他已经爱了她好多好多年了。 “樱诺,我们会再有孩子的。” 她处在自己悲伤的思绪中,根本没有去细细品味这句话,甚至忽略了‘我们’两个字。 刚才醒来,她根本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她的孩子又掉了,老天真是残忍,她的第一个孩子死在了谷馨予的手中,第二个孩子也没逃脱她的魔爪。 谷馨予三个字成了她一生的梦魇。 她夺了她第一任老公,还害了她两个孩子的命。 谷馨予,我不会这样让你继续嚣张下去的。 少白,你不见我了,我们的孩子也没有了,少白,对不起,我们的孩子离开了这个世界。 也许,我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少白,你为什么离开我呢? 徐少白,他去了哪儿?没人知道,她曾经疯狂地找过他,也许是因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她只是想为孩子找父亲而已,不想孩子生下来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 这辈子,她尝尽了做私生女的痛苦,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要尝到与自己一样生不如死的痛。 “骜政,有人说,孩子是天上的精灵,他不愿意来到人世受苦,所以,他选择了不来,也许,此许,他正煸动着翅膀,在霞仙飞度的地方快乐地飞舞着。” 她想象着自己的孩子不来人世与自己见面的原因。 骜政没有回答,一径沉默,喉头哽咽,心上的血口子渐渐拉开,疼痛不绵长,却深远。 他该好好保护她们的孩子,他太轻看谷馨予母女了。 “骜政,外面紫红色的花儿叫什么呢?” “是鬼影吗?那么漂亮的花儿,却有一个那样的名字。” “嗯。” 她说什么,他都静静地聆听着。 “我好累,骜政。” 第一次,她主动扑进了他的怀里寻求安慰,她是一个缺爱的孩子,他也是一个缺温暖的人,也许,她们两个可以试着去交往,去相处。 “累了就休息吧。” 我的臂弯永远是我停泊的港湾,如果累了,你就休息,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他不会放过谷芬芳母女的。 樱诺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坚持要出院,刚进骜家大门,骜老夫人冲着她冷喝:“骜政,不准那女人进来?” 老夫人居然拄着拐杖,端了一把藤椅坐在门槛,不准孙儿把女人带进屋子。 “奶奶,怎么了?” 骜政冷厉的眸光在屋子里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淡下眼瞳,笑着问骜家祖宗。 “这女人怀了野种,还敢称是我们骜家的,骜政,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把婚给我离了,我们骜家没有这种不干不净的媳妇儿。” 骜政的脸色有些难看,眉眸缠上阴戾。 “奶奶,你以前就教育过我们,流言蜚语不可信啊。” 由于是一手把自己拉拔大的祖母,骜政耐着性子劝解。 “是流言吗?”老夫人音量陡地拔高,戴了翡翠玉扳指的食指,笔直指向了骜政旁边的谷樱诺。 “你问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骜政,你这么优秀,我骜家家产无数,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要这样一个手掌沾了你弟弟鲜血的,还离过婚的,离过婚的也就算了。”这笔债即然骜政不愿算,她也忍了。 可是,现在,她知道谷樱诺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她胸口就堵了一团气,如果谷樱诺这贱人不给她一个交代,她这气没法儿消。 “她居然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害得我高兴了好多天,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谁说孩子是别人的?” 骜政听不得别人这样说他的孩子,哪怕孩子已经流掉了,他还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攻击樱诺。 哪怕那个人是他尊敬的奶奶,一手把他拉拔大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你凌姨亲自看到,3月28日那天,这贱人借口回娘家,喝了酒,然后就与那奸夫约会了。” 原来是凌云宵在背后嚼耳根子。 樱诺的脸色更白了,在她心目中,可有她这个女儿半点位置?她是她亲生女儿啊,为什么处处都要针对她呢? “凌姨,这事不是拜你所赐么?” 樱诺忍够了,也不想再放过凌云宵。 她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也不用去理她这个母亲,是她陷害自己与徐少白发生关系的,为了她,她从未刻意接近过骜政,现在,她的想法到有些改变了。 身体故意往骜政怀里钻。 甚至踮起脚尖儿,红唇吻了他脖子上的喉结,眼尾刻意斜扫向了凌云宵,凌云宵当场就黑了脸。 “无论怎样,你怀的就不是骜家的种。” “凌姨,你说错了,樱诺怀的孩子,的确是我骜政的。” “不可能,你在为她撒谎,妈,你看,政儿他都被这只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了,他中毒太深,妈,我也是不想骜家血脉混乱,所以,才告诉你的。” 凌云宵为自己歹毒找着借口与理由。 “骜政,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今天你定要让这贱人进门,从今往后,我也不再有你这个孩子,我会登报,你骜政与骜家再无半点关系。” 老夫人把话说得很绝,她到不相信,她与孙儿几十年感情了,会抵不过一只小狐狸精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可是,她太估自己了。 没想骜政望着她森冷一笑,将怀中的女人扣得更紧。 “孩子的确是我的,如假包换。”你们信不信无所谓,不信就拉倒,她相信樱诺就成了。 “奶奶,你向来霸道专横,骜煌还活着的时候,你一直就纵控着他的人生,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当兵吗?” “因为我不想像个傀儡一样,就连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做你的孙子太累。” 他永远不会忘记,骜老夫人手中的那根皮鞭,她虽疼他与骜煌,便却是成长在她的鞭子之下。 她说要把他们俩兄弟培养成长,挑起重振骜家的重担,所以,她即爱他们,同时,也对他们严格管教。 没想骜政早年就离开了家,骜煌却得了不治之症早就死亡。 骜政的成功不是她教育出来的,而是他用命去拼回来的,她一直都知道孙儿在部队里受的那些苦。 “所以,你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孙子,也好,樱诺,咱们走。” 他牵起樱诺的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站住,你跟我站住。” 身后飘来了老夫人冷厉的怒吼声,可是,骜政夫妻俩却头也不回。 樱诺刚流产身子虚,单位里宿舍条件太差,骜政把她带去了酒店,开了最高级总统套房,因为套房条件要好一些,还雇请了一位阿姨照顾着她。 骜政不顾亲情,当着下人的面为她出头,樱诺心里暖烘烘的。 她说:“谢谢你,骜政。” “谢什么?”你我之间无需说这两个字。 他吻着她的鬓发,紫丁香气息缭绕在她鼻冀间。 “亲爱的,难道你都不怀疑么?” “怀疑什么?”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呢。” “你是说孩子是你的?” “是啊,宝贝儿,你还真是可爱的紧,孩子不是徐少白。” “不,不可能。”樱诺立即反驳是因为她当时在酒店醒来,走出房间,在楼梯转角处,她看到了与服务员交谈的徐少白。她确定自己并没看错。 “开玩笑的了,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凤眸微微一勾,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以后,你只能怀我给的孩子,别人休想再沾你的边儿,徐少白,再强悍,在他骜政面前,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你吓死我了。” 樱诺拍了拍胸口,她不会这么蠢吧,连谁上了自己都不知道,但事实上,她就是一个蠢丫。 骜政去单位办点儿事,让她在酒店里休息,没想骜政前脚走,凌云宵后脚就杀来了。 她听到有人开门,也没多想,开了门看到那张不想看到,化得极精致的脸孔,樱诺想开门,却被凌云宵抬手卡住了门板,轻松拔开了她的身体。 凌云宵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一圈。 “骜政,还真是疼你。”瞧,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住一夜得多少钱啊! 凌云宵心里涌过一阵酸楚! “你说,他就打算让你一直住这儿?” “有事吗?如果没事请你出去。” “我可是你的母亲,你这样对我,会遭天打雷劈的。” “我没你这样的母亲,给我出去!”樱诺不想理她,如果说之前她还抱着与她相认的幻想,那么,这一次,她彻底死心了。 因为,凌云宵不值得她如此对待。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始终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谷樱诺,我就没搞明白,你到哪儿比我好,能把他迷到丧失心智,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地步。” 甚至可以为了你,离开生活多年的家,离开一手把他拉拔大的骜老夫人。 “你都是一只被人用过的皮鞋了,郁梵,还有少白,他居然也会要你,我真没想明白,骜政的品味不过如此。” 凌云宵是天底下最恶毒的母亲。 她面对的不是女儿,而是情敌,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她根本从未承认过这个女儿,她不爱这个女儿的父亲,甚至可以说是恨极了那个男人,所以,她把对那个男人的恨转移开了谷樱诺身上。 对于她来说,谷樱诺的出现,只会提醒着她那段不堪的,痛不欲生的过往。 “那么,你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不仁,她也不义,她都不念母女之情,她何必要念呢。 “我比你要好得多吧,至少,我从小就听外婆的话,我与郁梵是光明正大结婚,至少,我没像你,十五岁就跟男人跑,就张……腿让男人……。” 凌云宵脸都气白了,抬手想甩樱诺一个巴掌,然而,樱诺上次吃过这亏,早有所防备,在她手刚扬起来时,她就准确无误地用手扣住了。 “还想打第二次吗?你有什么资格?”你没养过我一天,自是没资格打我,哪怕,是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谷樱诺,终有一天,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我遭雷辟时,上天也会惩罚你,你是世间上最歹毒的母亲,婚宴上那张蝶片是你搞的鬼吧,凌姨,你多有能耐,居然放碟片都放到人家宴会上去,让所有的人来观赏你女儿当初的丑闻,我没明白,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让别人知道了我的*,你觉得光荣吗?” 樱诺言词犀利,咄咄逼着这令她心寒的生母。 “不……不是我做的。” 凌云宵没想到这事儿就这样爆光了,谷樱诺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不可能会知道这种事儿,莫非骜政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认我,不认外婆,我一直忍着,你设计陷害我,把我送上了少白的床,我没给你计较,看在你把我生出来的份儿上,我一直忍着你,平时的奚落之语就不必说了,那是我欠你的,因为,你是我妈,尽管你不承认,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然而,你太恶毒了,你挖出我的*,将它爆光,你的女儿被千人议论,被万人唾弃的时候,你开心吗?我伟大的母亲,你还在骜老夫人面前去讲我坏话,想把我赶出骜家吗?” 她定定地凝望着凌云宵,眸光似两柄锋利的刀刃。 “其实,我不是傻蛋,我知道骜政并非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你,我一直不想与他亲近,我与他结婚,是被迫的,也许你不相信,我对他毫无兴趣,哪怕他拥有再高的权利,我也没有兴趣,他是你喜欢的男人,誓要得到的男人,所以,我退避三舍,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他吗?我伟大的母亲,如果说得到他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理想,那我会让你的梦想落空,郑重向你宣布,我打算与他好好相处下去,也许,今后,我们会有孩子,对了……” 她笑灿如花。 红唇吐出恶毒的语言:“如果我与他有了孩子,孩子一定得叫你一声亲奶奶,不要忘记,从辈份上讲,骜政得叫你一声后妈,我知道后妈难为,你在骜家付出的心血,十年青春,其目的不就是能得到骜政的爱么?如果我一旦出手了,你以为自己可还有半点儿希望,亲妈不当要做人家后妈,这就是你不要我,不认亲生女儿,不认老妈最后的下场。” 凌云宵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的这个女儿居然如此伶牙利齿,字字带刀,句句浸着刺儿,让她难受到发慌。 因为,她心里明白,谷樱诺说得没有错,但凡她上点心,她向骜政勾勾小手指头,骜政就会无怨无悔贴过去,哪怕前面是万丈峭壁,他也照跳不误,只要有她谷樱诺在,她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女人,近段时间,她就察觉了骜政对谷樱诺的依恋与深不可测的感情,她才主动出手,想把谷樱诺赶出骜家,谷樱诺已经成了她得到骜政爱最大的隐串,她要将她铲除。 赶她出骜宅,是目前她想到的最好办法。 她把骜老夫人说通了,可骜政不买账,居然选择将她带走,这更加让她看清了,骜政对谷樱诺的感情,她就想不通了,谷樱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死心踏地这样喜欢着。 “我要休息了,不送。” “你给我等着瞧,谷樱诺,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樱诺在酒店一住就是十好几天,她坐小月子的这段时间,骜政一直抽空回来陪她,哪怕是工作再忙,他也会回来。 樱诺又尝了被人宠爱的感觉,每天晚上依偎在他怀里,她感觉很安心,心里很暖和,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让她安心。 十五天后,在看到报纸上说林之柏被例为今年反贪重头调查对象,她笑了,笑容很冷瑟,骜政,干得漂亮,她知道骜政不会就这样算了。 果不其然,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是带着骜政为她请的,那个照顾她的阿姨去的。 她们去时,谷家客厅一片死寂,感觉很萧条,不见一抹人影,也没一个佣人打扫卫生,以前,谷芬芳是从来见不得佣人懒散的,没事儿做时,就让她们做卫生,擦桌子,扫地,扫庭院的落叶,总之,谷芬芳就是那样的女人,我请你来不是耍的,而是工作的,你不能给我闲着,没事儿我找事儿给你做,多抠门。 谷芬芳转心性了,她正这样想着,谷芬芳拿着报纸就从楼上下来了,为了谷天鹏的安全着想,谷家在多年前就装了保全系统,只要有人来拜访,三楼的电脑监控就会提醒着谷芬芳。 “你来做什么?” “姨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这座宅子的半个主人,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呢?” “谷樱诺,这事儿是你干的吧?” 谷芬芳把刊有老公头像的报纸砸到了樱诺面前,樱诺假意瞟了一眼,假意着急道:“哎哟,姨妈,这是几时的事儿?” “少给我假惺惺,谷樱诺,你以为能扳倒之柏吗?” “哎哟,姨妈说哪国话,我哪有那能力扳倒谁,姨丈如果没做,自是不会怕,有一句俗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没做,就让她们查呗。” “妈,不好了,郁梵被一群警察带走了。”谷馨予惊慌失措从外面跑回来,边喊边叫。 看到樱诺站在客厅,脸然倏地一沉:“你来做什么?” 你这俩母女还真是好笑,她也姓谷,她也是谷天鹏的外孙女,凭什么她们结了婚都可以住在谷宅,而她就不行。 她少长了一只耳朵,还是少长了一只眼睛。 “跌跌绊绊的,小心孩子,快说,郁梵咋了?” 扯到女婿的事情,谷芬芳就没办法平静下来,毕竟,她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女儿又一颗心全扑在了郁梵身上,如果郁梵有个好歹,女儿可怎么办,她还着他的孩子呢。 “他……被警察带走了。” “为什么抓他?”妈的,翻天了,老公刚麻烦事儿缠身,事业风雨飘摇,这女婿倒先一步进去了。 “说是偷税漏锐。” “妹子,没有偷,自是不怕。” 樱诺笑着从荼几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垂下头削着,皮儿一圈一圈就离开了果肉。 “要你管。”谷馨予白了她一眼,知道谷樱诺兴灾乐祸。 “妈,你赶紧给爸打个电话啊!” 谷馨予语音有些微颤,她真怕郁梵进里面去,如果进去了,她与儿子可咋办啊? “你爸现在被例为重查对象,根本帮上忙,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谷芬芳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以前,这事儿绝对是小事儿,如果之柏没遇上麻烦之前,现在,事情难办了,偷税漏锐可大可小,现在的公司,哪家没半点猫腻,谁又敢说自己干干净净,锐务局睁一只眼闭一眼,那是看在他们夫妻老脸上,之柏还没下来呢,这些人就着急了。 谷芬芳越想越不滋味,见谷樱诺削了个苹果自己吃着,那脸上云淡风清的表情,让她恨死了。 “谷樱诺,今儿,你来是看我们笑话的?是骜政干的吧?” 连续两个问题出口,樱诺一个都没回答。 吞咽了一口苹果,灿笑着回:“姨妈,别急,喝口水,生气容易变老的,骜政与我结了婚,与你们就是亲戚了,他才不会做这档子事。” “谷樱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就是你给骜政吹了枕头风,所以,他才死咬着郁梵不放。” 谷馨予性子急,由于年纪的关系,也没谷芬芳沉得住气。 脱口就开妈诅骂:“谷樱诺,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就这样狠心把他送进去,他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75章 朝渣狠捅一刀!(超级震憾) 脱口就开始诅骂:“谷樱诺,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就这样狠心把他送进去,他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 “渣子入狱,对谁都有好处!” 樱诺吃完最后一口苹果,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时,俩母女还站在客厅里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怎么办。 她望了一眼她们,冷笑着说:“我与他在一起的那五年,不过是我失了忆,妹子,其实,我对他根本没一点感觉,就好比是不喜欢的玩具,就算被夺走了,也无所谓。” 你处心积虑夺走我不喜欢的玩具,我是无所谓的。 “所以,那句一日夫妻百日恩,用在你身上最适合不过,对了,刚才我打电话帮忙问了,据说郁氏漏锐非常严重,有一个多亿吧,妹子,姨妈,就算把你们手中谷氏的股票全卖了,再加上这幢房子,恐怕也把他捞不出来,他只好把牢底坐穿了。” 语言不咸不淡,云淡风清,可是,却是一把无声的利刃,在一寸寸切割着谷芬芳母女的耳膜。 “谷樱诺,你这个贱人,我给你拼了。” 谷馨予气火攻心,正欲向她扑过来,却被谷芬芳一手扣住,冷斥:“都什么时候了。” 谷芬芳给女儿使眼神,让她消消气,别把谷樱诺逼急了,谷樱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使坏,她们拯救郁梵的就可能无力回天了。 “贱人骂的是你自己吧!只有贱人才会勾引人家的老公,才会那么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 谷馨予扬高了嗓子,尖锐的声音直刺耳膜。 樱诺挖了挖耳,冲着她们不好意思一笑:“报歉,唇舌之战毫无意义,妹子,忙是我帮过了,可是,我有心而无力,只能对不住了。” “外公还在楼上休息吧,我来可是为了探望他的。”不理两个女人狠狠瞪着她,想把她千刀万剐的目光,她径直走上了楼,上楼时,玉手一直沿着花木扶疏一步一步走上二楼,在即将转过弯的瞬间,她转过头来了。 凝扫向大厅里僵坐着的母女俩,眸光似一柄冷刀:“郁梵入狱的事,最好别惊动老爷子,否则……” 她没有说下去,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警告完纤弱的身形迅速消失在了楼梯转角处。 谷馨予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那么讲究的一个女人,居然把唾沫吐在了地板上。 狠跺了一两脚,她尖着嗓子低喊:“妈,怎么办?” 她的儿子不能没有父亲,她的儿子不能一出生父亲就进去了,她不想生孩子,那么痛苦的过程里没有老公的背叛。 “容我想想。” 对方来头太大,谷芬芳也乱了章法,再说,她老公林之柏才遇了事儿,女婿又进去了,一波一波的,没个消停,好像就是使是预谋好的连环计。 “妈,去告诉外公。” “你刚才不是没到谷樱诺的警告,如果再逼急了她,她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谷芬芳毕竟年长,俗话说,吃的盐,吃的米,走过的桥都比女儿要多。 再说,她看到了谷樱诺微笑背后隐藏的那颗报复心,她的孩子掉了,凌云宵说孩子不是骜政的,可骜政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坦然承认了,不管是不是骜政的,骜政那么迷恋谷樱诺,一定会想办法给她报仇。 谷芬芳现在后悔了,她不该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儿,在别人的婚礼给谷樱诺难堪,不该呈一时之快,去帮衬着女儿,如果当时,她不跑出来与女儿一起大闹,任骜政抱着她离开,女儿就不会推她那一把,谷樱诺的孩子自不会掉。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悔也迟了,只能想办法解决了。 谷芬芳思来想去,决定去找林之柏昔日的同窗好友——玉书记! “你在家给我好好呆着,别再去招惹那小狐狸了,听到没?” 谷芬芳最了解女儿脾气,深怕她又跑上楼找谷樱诺闹,她这女儿的脑子根本不能给那赔钱货相比。 她又不在家,谷馨予吃亏是自然。 “知道了。” 谷馨予机械地应答着,表面上答应着,心里暗忖,我才不会就这样放过那小骚狐呢。 谷芬芳去找人救郁梵了。 樱诺去书房陪外公聊了一会儿天,等外公午睡后便走出了卧室。 经过小阁楼时,她看到了坐在石桌上,拿了一本书,却双眼盯望着不远处一片翠竹林发呆的谷芊芊,谷芬芳的妹妹,也是那个把她害得流产,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疯女人。 平时,她都呆在精神病院里,外公很少把她接回家,除了逢年过节以外,眼看就要过端午了,也许,这就是外公把她接回家的重要原因吧! 她的头发梳得光亮,笔直披在肩头,穿戴也非常整齐,满身珠光宝气,她是谷天鹏将军最疼爱的小女儿,接回来一定有专门的佣人照看着,她的生活起居,她每天的穿戴,至少有两个佣人侍候着。 樱诺四处收巡了一遍,也没看到佣人们的踪影,这些佣人去了哪儿,莫不是偷空去玩了。 “小姨!” 她走过去,连续喊了三声,谷芊芊才回头看向她,其实,谷家的女儿个个都是美人胚子,谷芊芊只是精神不正常,她打扮出来,五官轮廓比许多女人都美。 就像现在,一双秋眸如雨后的湖波,只是比寻常人少了些许的晶亮,面情也黯淡无光,只是,看得出来,她非常的平静,嘴角还微微泛着笑意。 “你来了!” 也不知谷芊芊是不是真认得她,樱诺在她旁侧的石凳上坐下! “小姨,看起来你精神好了许多!” 谷芊芊脸上的表情没变,她的眸光变得温柔。 “樱诺,听说你结婚了,你嫁的是骜政?” 思路够精晰,樱诺一怔,笑了两声:“嗯,对,小姨,你恢复到这程度了,太为你高兴了。” “骜家不错,骜政那小子小时候就很乖,长得眉清目秀的,现在肯定也长高了,帅了,当年,你妈是在一片樱花林中生下了你,生你的时候,满树樱花凋零,紫红的樱花好美,那女人太狠了,她居然动用关系将医院封锁,没医院敢接你的母亲去生产。” 她回忆着,仿佛又回到了樱诺出生的当天,那片紫红色的樱花林,那个樱花飘飞的季节。 “为什么不找外公?” 原来,谷芊芊曾见证了自己的出生。 “你妈让我不要找,她说要自己争气,她是离家出走的,父亲也痛恨她的堕落,她去夜总会做舞女,把他的谷家的脸面都丢光了,你应该了解你的外公是一个把面子看得多么重要的一个人。” 樱诺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热,脸面难道比女儿的性命更重要? 她真的没办法理解这种面子观念。 也许她太年轻,又或者说,她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人,人,一旦在社会有一定的地位,面子思想就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而且,她当时也不在国内,出差了。” “再说,那时候,大姐怀了馨予,也快生了,全家都围着她转,我与你母亲一样,表面上受父亲的宠,由于母亲过早离逝,父亲又忙于工作,常年不在z市,家里许多事都是大姐说了算。” “你妈生你非常艰难,那时,她才十五岁,而我才十四岁,用现在人的观念来讲,我们都只是未成年的孩子,你妈满身是血躺在樱诺树下,我吓得六神无主,等我跑去找人来相救时,回来只看到了樱花瓣染满了鲜血,满眼的血红,至今都令我怵目惊心,我四处找你妈,可是,没找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一度认为她死了,却没想一个月后,就听说她将一个女儿送给了丁姨,自己一个人消失了。” 这就是谷雪雁当初生下樱诺悲惨的遭遇,樱诺心里纠结了,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出生那么艰难,几乎要了母亲的命。 生产时,男人不在身边,自己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这就是她叛逆堕落最终的结局。 父亲不认她,她不愿意回到破烂不堪的母亲怀抱,老公不要她,她无路可走,又不能舍弃女儿,所以,她把自己送给了外婆,一个人永远地消失在了人海中。 想到昨天她对凌云宵吼过的话,现在,她的心微微被什么东西刺痛着,不论如何,是凌云宵让她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么多年了,你妈妈一直不见音讯,其实,我瞒挂念她的,也不知,她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谷芊芊从小体弱多病,心地善良,当年,她虽小小年纪,却不忍心二姐谷雪雁受生活的折磨,不止一次偷偷塞钱给她,可是,谷雪雁却傲气地将钱当众扔了。 “谷芊芊,别得意,终有一天,我会过得比你们都好。” 谷芊芊知道二姐恨她,恨大姐谷芬芳,甚至恨父亲,恨谷家的每一个人。 当初父亲选择的是她们的母亲,而不是丁雪柔,如果父亲选择的是丁雪柔,或许,她们会与雪雁一样,过得艰苦而贫穷的生活。 樱诺想告诉小姨,母亲还活着,可是转念一想,她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万一病发乱说,岂不是将如今平静的局面掀起千尺浪。 她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是否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出生年代里,三月樱花飘飞的季节,一个女人痛得撒心裂肺,下身血流不止,躺在一株樱花树下,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没人可以帮助她,差一点就一尸两命,差一点她就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 原来她的身世,她的出生如此惊心动魄。 谷芊芊望着她,眼睛里迸射出一抹怜爱:“你长得与你母亲并不相似,你父亲我没看到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二姐当时是喜欢那个男人的,只是,那男人太不负责任了。” 谷芊芊表情微微狰狞,可能是想到了二姐生女儿时满身是血的悲惨样子,说得义愤填鹰。 “我是被你奶奶禁锢在家里的,她们锁了我,我出不来,我也不知道你母亲怎么样了。” 父亲薛薄俊的话在她耳边回旋。 他们都是各说各有理,她也搞不清事实的真相,对于她出生的说词,母亲谷雪雁被一个大她一半岁数的男人抛弃,还把她脸划花,薛薄俊的原配,至今还因划花了母亲的脸被关在牢里。 而当初,母亲生她时遭的这份儿活罪,应该是所有的人也有责任,她自己也有责任。 “他也有苦衷吧!” 她只是随口的一句,却让谷芊芊神情扭曲,她吼:“他有什么苦衷,不过是不再新鲜,腻味了就把你妈抛弃了,我妈一直说,天下男儿皆薄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樱诺知道小姨为什么会疯,好像听说她是爱上了一个穷酸小子,外公不同意她们的婚事,她与那小子就搬出去同居,同居一年,她为那男人打过三次胎,然而,有一天,她却抓住了那个男人与另外一个女人赫身躺在床上。 她抓住穷酸男人出轨,她背叛了家人,不听父亲的话,居然落得被抛弃的下场,她用枪打破了那女人的胸膛,男人报了案,警方将她抓走,在狱中呆了两个月,出来时人就疯了,外公谷天鹏带她去看了好多名医,都未能治好她的病,不过,樱诺感觉这次她脑子比以前清晰多了。 不过,情绪还是容易波动,特别是谈及一些以前的过往,她就探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动,易怒。 外公为她找了许多的心理辅导师,可是,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穷酸男人绞的那个女人被她杀死,法院判她有期徒刑二十年,刚执行不到两个月,谷家就动用关系,以她精神出现问题为由,将她保外就医,然后,事情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如果当时那个小三的家景雄厚一点,事情就不可能办得那样简单。 “小姨,你有新简讯来了。” 樱诺从石桌上拿起她的手机,递过去,可是,谷芊芊正处在悲愤的思绪中,根本不愿意伸手接手机。 樱诺点开了收件箱,她看到了一点短讯,是心理辅导师发过来的:亲爱的芊芊,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不要去纠结过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瞧,今儿的太阳好美,落下地平线后,世界虽是黑暗的,可明天它又会跳出来,照亮我们的世界。爱你的‘阳光’” 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戒怒,戒躁! 原来又换心理辅导师了,以前记得外公请的那个叫‘不凡!’,现在这个叫‘阳光’,不错,这名儿虽简单,瞧他几句语言,犹如是照亮谷芊芊阴暗世界的那一缕‘阳光’。 “小姨。”谷芊芊不接,她只得将手机拿在掌心把玩! “你恨偷人家老公的女人吗?” “当然恨,谁偷人家老公了,我将它打入十层地狱!”谷芊芊平生最恨的就是那种专门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要不是那个女人,她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为了心爱的男人一无所有,两袖清风,为了心爱的男人被父亲谷天鹏赶出谷家,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除了一个杀人犯的罪名!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小姨,你在医院呆太久了,也许,你不知道,我与郁梵离婚是因为馨予啊!” “她勾引郁梵了?” 见樱诺默认,谷芊芊的情绪一下子就爆怒了:“她整天打扮的花里狐哨的,一看就是个勾引别人老公的主。” “她勾引郁梵,反正,我也不爱郁梵,她喜欢就给他吧!” 淡然的语气,似乎是一个自己从不曾爱的玩具,你要就送给你吧!只是都给你了,你还要来兴风作浪,就不能怪她不念半丝亲情了。 “只是,我前两天,听到馨予与大姨妈在背地里偷偷讲你坏话!” “说,什么坏话?” 谷芊芊精神本来就有问题,多年来,根本未治好,‘阳光’心理辅导师也只是让她比以前稍稍好那么正常一点,一旦扯到一些敏感性的话题,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说啊!她们说我什么了?” 没得到自己深爱男人的心,早就想与整个世界为敌了,还敢在她背后嚼舌头根子。 “她们说藏天傲根本不爱你,当初,是你巴着人家不放的,还说,你为了他与谷家断了亲情,离家出走,最后被他抛弃是绺由自取!” “她们敢这样子说我,太没良心了,她们到底是我亲人还是藏天傲的亲人?” 她被藏天傲那个臭男人欺负了,她的大姐,她的侄女儿居然站在外人那一边,谷芊芊怒火中烧,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 “谷馨予那贱货在哪儿?” “我要把谷馨予那个贱人碎尸万段。”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不过,小姨,别闹,你知道的,谷家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把吵醒了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她们在背地里说我坏话,我要去杀了她。” 谷芊芊脑子又不清楚了,眼睛里迸射出缕缕狠光,她想将那些讲自己坏话的人五五分尸。 满脸狰拧的表情看起来怪吓人的,当初,她从外公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在楼梯口就是碰到如此模样的谷芊芊,她推了自己一把,自己从楼梯上摔下,鲜血染红衣裙,丢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这些事情一直在烙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仿若就在昨天,本来她想放谷馨予一马,没想那女人不知悔改,又要了她第二个孩子的性命,她且还能容谷馨予猖狂下去。 “小姨,别跑,小姨,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假意追逐着谷芊芊的步伐,其实,她一直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她表面上没告诉谷芊芊,谷馨予此时身在何方,但,她的话里暗示了谷芊芊,谷家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谷馨予此刻应该就是在睡午觉,即便是没有睡,只要她还呆在这幢宅子里,她就难逃一个死字。 缨诺越是拦阴,谷芊芊越是疯狂,她疯疯颠颠窜进了谷馨予房间,此时的谷馨予听到外面有吵杂声,伸着懒腰掀开薄被从床上起身,打着哈欠,睡眼惺忱:“死丫头,你们在吵啥?” 她以为是侍候自己的下人在外面偷偷私聊,扯唇就骂开,骂得极其地难听。 “下面又骚了,明儿找几个男人来侍候就不痒了,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 扰她美梦实在是该打,由于担忧郁梵的安危,她先前一直未睡,在床上滚了大半个小时,实在是太累就睡着了。 没想却被丫头们吵醒了,她心里自是不舒坦,谷馨予一直过着养尊处忧的生活,小气脾气很重,每天早晨起床都会向下人们发一通火才会安静下来。 并未听到下人们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她正觉得奇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门被人用蛮力踢开了。 “谷馨予,小娼妇,给我滚出来。” 谁啊,这么猖狂,还敢骂她小猖妇,这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正想发作,定睛一看,见是面孔扭曲的谷芊芊,她当下就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了。 要说,谷馨予被能干的母亲专宠着,谁也不怕,在外面干了坏事儿,从小到大都自有能干的母亲出去擦屁股,可是,母亲曾不止警告过她一次,谁都可以惹,谷芊芊那疯女人惹不得。 偏偏这疯婆子莫名其妙今儿就找上门了。 “小……姨。” 她冲着谷芊芊一个劲儿地傻笑着,想尽量缓和气氛,她也不敢跑,如果她一跑,照谷芊芊的疯劲儿肯定会猛扑上来。 “你没资格这样叫我,你这个贱女人,你勾了人家老公,还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你这个不要脸的下作女人,谷芬芳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坏女人……” 谷芊芊言词犀利,骂功一流,词句不会重复,噼哩叭啦像爆草豆似的。 谷馨予听得一愣一愣的。 如同坠入五里云雾中。 “小姨,我没……有啊。” 她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她几时讲谷芊芊坏话了,这祖宗,这疯女人,她妈谷芬芳那么厉害,都不敢惹,外公也不敢惹,因为她的病,她更加不敢惹啊!每次外公把她从医院接回来,躲她都躲得老远的,今儿又是抽哪门子风啊? “小姨,好小姨,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们有血缘关系,在众多的兄弟姐味中,我妈说,她最疼的就是你,小姨,你说,我们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说你坏话,你别听别人乱说嘛!” 谷馨予不敢与她正面冲突,因为,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什么疯狂的行为都做得出,所以,她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少给我哆嗦,藏天傲是你什么人,你居然帮着他说话,明明是他背叛了我的爱,你妈还说我活该,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我剁了你。” “不,不是。”谷馨予怕极了谷芊芊眼中闪烁的凶狠光芒,好似自己是她的灭门仇人,想除之而后快。 好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可是,实在是枉冤,她根本没有说啊!也许,背着她提过藏天傲的事情,在她看来,小姨谷芊芊就是一傻蛋,爱一个穷酸的男人,为他抛弃一切,不惜抛弃家人与他私奔,最后还被那穷酸的男人摆了一道,这世上,谁不爱财,爱钱,爱权,那个穷酸的男人一定是看中了谷家的势力,外公手中的权力,所以才百般接近她,见她没任何利用价值,当然就将她弃了,这是很非常的事儿,偏偏这朵外公养在温室里的小花儿不知道人世的险恶,看不清形势,抓奸在床,失去理智时冲动地将人家给杀了。 为了挥她出来,外公费尽了心思,据说外婆也是在那个时候得了重病,她在狱中疯了后,外婆病情加重,最后不治身亡。 这些都是听母亲谷芬芳讲的。 所以,私下,她有时候会与母亲谷芬芳聊两句,可是,绝对没有任何人在场,就只有她与母亲两个人,她是妈的亲生女儿,妈觉得不会害她。 莫不是说有下人偷听到了讲给了谷芊芊听,可是,谷府里,哪个佣人敢有如此大的胆儿啊! “小姨,你听我说!” 谷馨予说着,想趁她不注意时把身体慢慢挪移出房间。 没想谷芊芊很敏感,眼睛瞠得大,火速从桌案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水果刀抵在了谷馨予脖颈处:“再挪一步,老娘要了狗命!” 灯光下,水果刀刀尖寒光闪烁,扎得谷馨予眼睛生疼,双脚也不停地抖动。 天啊!她在心里狂叫,这疯女人真要杀她啊! 这个杀人犯凶性毕露了,妈,你在哪儿,快来救我啊! “小姨,我没有说,真没有说……呜呜!”谷馨予吓得尿裤子,背心发麻也发黑,她不敢动,刀尖就抵在她的脖子上,动一下就会割断她的咽喉。 “我不认识藏天傲,我与他没关系!” 这句话无意中戳中谷芊芊死穴,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过同样的话。 与藏天傲偷情的那个女人,她捉奸在床后,她把她们的衣服全扒了下来,拿着尖刀吓唬与藏天傲相好的女人时,女人光着身子,雪白的身子像筛了糠,面色铁青地乞求着:“放了我吧!我不认识藏天傲,我与他没关系,他只是给我一些钱,所以……” 她听了仰天大笑,笑得极其疯狂,她们当她是傻瓜呢。 就算她与藏天傲没关系,就算是藏天傲逼迫她的,她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为了藏天傲,她一无所有,背叛亲人,她无法承受那样的事实,挥刀将女人喉管割破…… 她望着谷馨予,眸光渐渐充斥着一股子绝世的恨与怨! “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只要跟他上床,你就得给我下地狱去。”她阴狠笑了笑,那笑容如来自地狱索命的撒旦。 女撒旦! “不……” ‘啪’一耳光煽过去,谷馨予感觉耳朵翁翁作响,嘴角裂开,谷芊芊打得非常重力,许是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她恨眼前这个夺了自己老公的女人,只是因为谷馨予的那句话,她产生了错觉,发生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她抓住藏天傲与女人出轨的那一天。 她曾问过男人:“天傲,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有一天,你负了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放心。”男人吻着她的鬓发,用着低沉性感的嗓音安慰。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女人。” 耳鬓厮磨时,她曾掐着他厚实的膀子警告。 藏天傲也当她是玩笑话,听了一笑置之,许多女人都会说类同的话,然而,真正敢提刀杀人的女人不多。 况且,她一向是谷天鹏捧在掌心里的宝贝,从小没吃丁点儿苦头,未经任何风吹雨打,平时看到一只蟑螂都会叫大半天,见了一只老鼠也会吓得尖叫着跳上床躲避。 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可能动刀动枪。 然而,藏天傲偏偏就料错了,再胆小的女人,如果绝望了,不想活了,胆子也会变大,血液逆流之时,是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因为,她把藏天傲看得很重要,他的背叛等于是踩踏了她头顶一片天,天都垮了,她还能顾及什么呢。 所以,她杀了那个女人,却也得到了报应,她疯了,生不如死,日日被病魔缠着,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 眼睛里浮现一抹红光,此时的谷芊芊就如一只被激怒的妖孽,兽性狂发。 右手拽住了谷馨予满头秀发,用力揪扯着,头皮都扯起来好长一寸,痛得谷馨予嗷嗷直叫。 另一支握着尖刀的手在她脸蛋上一寸地游移着,眼神凶悍:“老娘捅死你,也不看看自个儿是谁,居然敢与他呆一块儿。” “小姨,我是谷馨予,是你侄女啊。”谷馨予傻眼了,见谷芊芊眼里迷雾光束,知道她又犯病了,而且还自己当成了她的假想敌,那个偷了谷芊芊老公的坏女人。 “小姨,我是谷馨予,你看清楚,我是馨予啊!” 然而,谷芊芊已再次钻入了那个冰冷的世界中。 疯狂的世界,那个能让她随心所欲,疯狂不已,任性妄为的世界! 刀子在谷馨予脸上乱划了两下,淡淡的血痕在谷馨予右脸颊上呈现,还有小滴的血珠子,连成了一片,她脸蛋看起来很花。 谷馨予整个人仰靠在墙壁上,不敢动,身体却不断地抽搐着。 心里充斥着一股子惧怕,深怕谷芊芊手中的刀子乱舞,她的脸蛋儿花了,容也就毁了。 “小姨……呜呜。” 这声小姨喊得清晰,渐渐唤醒了谷芊芊失去的理智,谷芊芊身体震了震,眼神变得清明,视野里呈现了熟悉的容颜,忽然才记起那个女人已经被她杀死了,眼前的这个是她的侄女谷馨予。 她这是怎么了? 又犯病了? 谷芊芊烦恼地低咒一声,刀子从她手中滑落,摔到了地面发出‘匡当’的声响。 “是后不要在背后乱说我坏话,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呸。” 谷馨予这种勾人家老公的女人,从骨子里谷芊芊瞧不起她。 谷馨予得到自由,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怕谷芊芊再收拾她,她吓得迈开双腿就冲出了门。 谷芊芊见她跑走,也不知咋地就疯了似地向前跑,嘴里疾呼:“谷馨予,你又跑到哪儿去讲我坏话?” 正如谷芊芊自己所说,谷家的人都是极爱面子的,其实,她也不例外,虽说她精神有时候不正常,但,她知道什么是礼仪廉耻,她被人甩了,这种事她不能让外人知道,她以为谷馨予是跑到外面乱说,借又报复她刚才恐吓的行为。 见她走了,她自然是要追出去阻此。 谷馨予回头见女恶魔追出来,左脚一歪,右脚踏空,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身体就笔直摔出…… ‘叭嗒!’ 她的体在滚了十几层楼梯后终于落了地,撕裂疼痛在身体的四肢百胲里蔓延开,感觉那儿一阵剧痛袭来,痛入骨髓,她张着唇,唇瓣不断地颤动着,想喊,想叫,喉咙像是被人用刀子割破了,根本发不出半个字音。 “馨予!” 谷馨予摔向地面狼狈悲惨的样子让谷芊芊心惊,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刚才她只是脑子不清楚,现在,她清醒了。 望了望谷馨予不断抽搐的身体,以及大腿处流下的红色液体,她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自言自语说:“不是我,是你自个儿摔下去的。” 樱诺不知道从那儿钻了出来,也许,她一直躲在暗处偷窥谷馨予受侮。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来至谷馨予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谷馨予的眼皮晃动了两下,努力张开眼,眼睛里迸射出绝烈的寒光,咬牙:“是你?” “对,是我,这滋味不好受吧!” 谷馨予努力撑起身,回头望向楼梯口忤着的削瘦身形,她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还在那儿自责担忧。 多可怜的女人,她们同时利用了小姨谷芊芊的疯狂,让彼此失去了珍贵的孩子。 “谷樱诺,我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她的孩子没了,她定要找谷樱诺报仇。 “好,来吧~我等着,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语毕,樱诺瞥了一眼她大腿上不断涌出的血汁,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 谷馨予,别怪我,这是你欠我的,但愿这次能让你醒悟,别再处处针对我,其实,樱诺也不是有心的,至少,她没有谷馨予那样坏的品质,她真的只是来探望外公,凑巧看到了芊芊小姨,她唆使小姨,不过是想给谷馨予一些教训,让她日后收敛一点。 刚才她看得一清二楚,谷芊芊已经都放过谷馨予了,是谷馨予自己害怕狂跑出去,脚下踏空摔下楼梯,如果她的孩子掉了,那是天意。 她的第一个孩子在谷家楼梯口丢了性命,谷馨予的同样也掉在那儿。 一切都是命,佛说,命里有时,终须要,命里无时莫强求。 谷馨予,欠别的,终究是要还的! 别说我不是有意的,就算是我有意夺走你的孩子,那也是你谷馨予欠我的。 她真的很不想管谷馨予,最后还是软了心肠,为她打了120,车子及时赶到将谷馨予送去了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医生宣告谷馨予肚子里胎儿死亡! 是强行引产下来的,那痛苦自是比樱诺要多千百倍! 上帝待人果然是公平的,你夺走人家的孩子,上帝也会要你孩子的命做为赔偿!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76章 战争蓄势待发! 五月,是桅子花开放的季节,满庭桅子花花香浓郁,浸人心脾。 中午时分,骜老夫人坐在青藤椅上,右手掐着佛珠,身后刘嫂拿了一把薄扇轻轻扇着,骜老夫人年近七旬,胃寒体虚,吹不得电扇,又没办法享受空调,所以,刘嫂就遭罪了。 闭目养神间,老夫人嘴里喃喃念着什么,整个客厅寂静得连针落地也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奶奶,你一定得救梵儿。” 一记尖锐高亢的声音划破独属于骜宅中午的宁静。 呼声刚袭上耳膜,一抹紫红的身影闯进了骜家厅堂。 “咋了?” 老夫人并未睁开眼,如此冒失的性格,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谁。 “奶奶,梵儿被警察扣了。” 李珍霓实在是找不到人求了,只得顾着脸皮来求骜老夫人,她的亲奶奶。 郁氏集团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郁梵事业不是正蒸蒸日上,这又遇啥事儿了? 老夫人张开眼,看向面色青紫的李珍霓。 “郁梵被警察抓了,你应该去警察局找警察要人,你跑我这儿来有用吗?” 骜老夫人还在气李珍霓这两年的忘恩负义,想当初,可是,她老太婆把李珍霓从街上捡回来的,谁知她长大后会翻脸不认亲,她出嫁的那一年,曾为了老公郁飞虎打击她们家骜家的生意,所以,儿子骜天啸才会一败涂地,傅珍珠见她们骜家垮了,才会移情别恋玉书记。 好好的一个家毁了,骜政,骜煌两兄弟从小没了母亲,一半是拜李珍霓所赐。 虽然把她养大,自有一份独特的情感,但,毕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听出了奶奶话里的意思,李珍霓知道老人家还记挂着多年前的事情。 “奶奶,郁梵是你看着长大的,好歹,他也是太姥姥太姥姥叫你,我已经与郁飞虎离婚了,你也知道,他再婚了,家里还娶了一只母老虎,如果你不帮郁梵的话,我真找不人可以帮忙了。” 老夫人呷了一口绿荼,近眉思一会儿,道:“郁梵咋被扣的?” 见老人家松口,李珍霓喜出望外,赶紧说明原委:“税务局检举他偷了税。” “那他偷了没?” “应该……” 其实李珍霓也不是十分清楚,她从小就被骜老夫人养在深闺,十八岁就自由恋爱,喜欢上了郁飞虎,骜老夫不喜欢那男人,可是,她就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死活都要跟,骜老夫人没有办法,最后,在她不吃不喝的恐吓中,还是点头同意她嫁了。 她不是骜家的亲闺女,可是,嫁妆却丰富的让人咋舌,其实,骜老夫人只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说她怠慢了捡回来的孩子,嫁入郁家后,郁飞虎的生意与骜家起了冲突,她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后来,她与郁飞虎因性格不合,经常吵闹,许多次,她被郁飞虎打得鼻青脸肿哭着跑回家,向骜老夫人哭诉,骜老夫人又气又恨,想不管吧,又狠不下心来。 管吧,觉得自个儿心里又添堵。 毕竟,不似自个儿亲生的,任对人家再好,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对于李珍霓骜老夫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心态。 李珍霓脑子不够聪明,对生意也一窃不通,她不知道郁梵的公司到底有没有偷税,所以,这问题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 “我……不是很清楚,等我……去查查。” 李珍霓迟疑地回答。 “算了,你这猪脑子长期进水。”给她三五几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离婚前靠老公撑着,离了婚靠儿子撑着,她就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金贵命。 “查也查不出结果,现在的公司哪没有一点儿猫腻,如果实在想救,可以去找你亲家母谷芬芳嘛!” “她……她啊!” 李珍霓见骜老夫人要把她支走,心儿一时就酸疼起来。 “奶奶,我知道,以前我很过份,可是,我现在已经改了,我日日都念着你的好,要不是你,我李珍霓说不定早饿死街头了,林之柏听说也被例外重点调查对象,他自身难保。” “郁梵到底是得罪了谁?” 骜老夫人何等精明,偷锐的事情可大可小,全看当局办不办你。 如果有强大的人在背后搞鬼,想脱干涉也困难。 “是政兄弟啊!” 见骜政参与其中,骜老夫人就不乐意了。 从小就将双胞胎兄弟当宝贝儿,骜煌走了,现在,她只剩下骜政了,她自认孙儿骜政做事光明磊落,不会做出这种丧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再说,郁梵还喊他一声舅呢,他不可能那样去整郁梵。 “珍霓,你可得要有证据?” 骜老夫人自是偏袒孙儿骜政,你丫说是骜政陷害的,可要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小心我撕烂你一张臭嘴。 捡来的孙女儿与自个儿亲孙儿,谁亲? 骜老夫人又不是傻蛋,心里自有一把称。 “是真的,奶奶,你也许听说前两天政兄弟带谷樱诺去参加张总女儿婚礼的事情了吧。” “咋了?”老夫人语气不太好,因为这事儿扯到了骜政。 “梵儿带谷馨予去了,谷氏姐妹见面了,一顿冷嘲热讽,谷馨予脾气不太好,当时就冲撞了谷樱诺,还当从嘲笑她,谷芬芳也在场,只是,平时那女人看起来多有教养啊,居然帮衬着谷馨予,明目张胆当众推了谷樱诺一把,谷樱诺流产了,政兄弟就会这笔债算到了梵儿头上了。” 这就是前因后果,老夫人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谷樱诺流产了,骜政不放过郁梵,准备把他推进去。 “让谷樱诺流产的是谷馨予,他咋找郁梵报仇了啊?” “我的亲奶奶哟,你想想,谷馨予那么爱梵儿,让谷馨予痛苦的事不是让她老公出事儿嘛,可是苦了我的梵儿,多无辜啊。” “谷樱诺的孩子不是咱骜家的,政兄弟这样做真是不值,你说那女人,都怀了别人孩子了,政兄弟却把她当宝一样来疼,也不知她使的是什么狐媚手段,把政兄弟魂儿都勾走了。” 这话说到了骜老夫人心坎里,也对,谷樱诺怀的不是骜家的骨肉,她知道这个事实时,谷樱诺已经流了产,如果没流掉,她肯定都会让人拉谷樱诺去堕胎,她才不希望骜家血统不纯正。 “你知道,我也不喜欢她,可是,政儿喜欢,我有啥办法?” 骜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你也别揪着此事,政儿不会一点亲情都不念,毕竟,你与他是姐弟,虽说没有血缘,但这么多年感情了,他不可能会把事情做绝,放心好了。” “奶奶,我这愁饭都吃不下,你不知道政兄弟为了谷樱诺,几乎都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瞧,不是还针对你么?为了她,政兄弟连你老人家都不要了,多狠心啊,要我说,谷樱诺就是狐狸精投胎转世。” 李珍霓知道骜老夫人由于谷天鹏当年的变心,一直对谷家的人有成见,谷樱诺更不用说。 一、谷樱诺虽是谷天鹏的外孙女,却是私生女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二、谷樱诺是二婚,已经跟过人了。 三、谷樱诺一事无成,还有丁雪温柔一大堆穷亲戚,不说其他的,与这种人家结亲,只有你亏的份儿。 逢年过节,生疮害病,只有你拿钱回家去倒贴。 这么多的不如愿,在骜老夫人心目中,她孙子就是天生的星体,闪闪发光,而谷樱诺只是地上的泥尘,泥尘怎么能与天上的星体相比,要不是骜政执意要去,先斩后凑,她死活肯定也不会同意将谷樱诺娶进骜家。 即然老人家心里有梗,李珍霓只是把那梗摆出来,再提醒一下,免得她老糊涂了,什么都不明白。 “你少在我面前搬弄是非。” 这丫就是死性不改,除了说三道四以外,没其他的本事。 “我心里可敞亮着呢,骜政对谷樱诺是迷恋了一些,不过,也还没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地步,这件事再缓两天,如果郁梵出不来,我去给政儿说,我就不信,他真不认我这个老太婆了。” 她就不信,在骜政心目中,一个把他从小拉扯大的奶奶,还不如一个二婚的妖媚女人。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奶奶,谢谢,你先走了,谷馨予流产了,我得为她炖鸡汤去。” 樱诺流产时,李珍霓可是带着儿子气势汹汹跑医院去质问。 谷馨予流产,人家可是要回家替她熬鸡汤,多不一样的待遇。 不就是因为谷馨予有一个市长老爸,在谷家能做主的总裁老妈,李珍霓向来是一个势利的人,知道孰亲孰重。 再说,她也得罪不起谷芬芳那号人物,谷樱诺不一样,丁雪柔就要好对付得多。 这人啊,都是捡软柿子捏呗,人心真是险恶。 “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我眼。” 骜老夫人夺了刘嫂手中的薄扇,在李珍霓肩上打了两下。 嘴里唠叨:“平时也不会回来转悠一下,一回来就是有事儿找,你说,我这老太婆在你心目中咋这么没份量啊?” 真是狗日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老夫人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脏话。 “奶奶,你也知道,我平时手痒,搓几圈儿就忘了。” “赌会埋没你心性,还是少沾一点儿为妙,你说,如果郁梵真进去了,你咋办?” 谁给钱吃香的喝辣的,谁保你衣食无忧。 这话戳中了李珍霓死穴,她撇了撇唇回:“是啊!所以,我这不急嘛!谷氏姐妹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郁梵与政兄弟娶了她们,真是命苦。” “对了,谷馨予怀上都三个月大了吧,咋就掉了?” 骜老夫人实在是有些好奇啊! “谁知道呢!我又不与她住一块儿,听说,是那疯子女人回来了,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筋,跑来质问谷馨予,说谷馨予讲她坏话,还拿刀差一点捅谷馨予,谷馨予怕啊!就怕,结果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十几层,当场就大出血,我那可怜的孙儿胎死腹中。” 她李珍霓真是命苦,谷樱诺那个狠心的女人刻意打掉孩子,谷馨予却不慎滚落楼梯,胎儿同样没保住。 她的两个孙儿莫名其妙就没了。 “疯女人?你是说谷芊芊?” “不是她还会有谁呢。”提起谷芊芊这女人,李珍霓恨得咬牙切齿的,毕竟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儿,胎儿流出来时都成形了,小手小脚都长成形了,谷馨予醒来发疯地砸病房的东西,又是哭又是闹。 “警察有没有把她抓起来?” “咋可能呢,她是精神病,医生那里有病历的,再说,只要谷天鹏不死,就没人敢动谷芊芊吧!” “好了,奶奶,我真的闪了!改日再来探望你。” “不用了,你来准没好事儿。” 骜老夫人冷冷地笑说,也许是习惯了夹枪带棒似的交流,李珍霓也不生气,挥了挥手抽身离去。 谷樱诺刚流产不久,谷馨予又流掉了,这俩姐妹到底在搞啥,是在相互报复吗? 嘿嘿,谷天鹏,当年你向我发过誓,说要爱我一辈子,如果有违誓言,定会遭天打雷辟,五马分尸,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痛苦不堪,而你却过得风声水起,官路畅通无阻。 可是,放眼看看你现在的谷家后代,男的不中用,女的个个都是神经病。 让你的孙女们,女儿们互咬,我爽歪歪地等着看好戏。 这样想着,骜老夫人心情也不错!她让刘嫂去播放了一部影片,是美国抗战片,很让人受启发的。 * 樱诺住在酒店里,荼荼水水有人侍候着,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其实,她真心不希望过这种寄生虫的生活,她想出去独立,拿了几张报纸,看了几份招聘启示,将自己中意的信息广告用红笔圈起来。 出去找了几家公司面试,面试主管问了她几个问题,她如实答了,主考官们的眼神忽地就变得怪怪的。 好似在看一头怪物,她觉得那种眼光好似芒刺在背,仿佛在说,二十五岁的女人,与社会脱轨五年,无任何工作经历,能做什么呢? 对,在他们的眼中,她跟白痴没啥两样。 用红线圈的招聘不尊信息地址全部走了一个遍,离开最后一家应聘公司,樱诺仰起头,高耸入云端宏伟建筑,像一巍峨大山一样笼罩着她小小的身体,让她喘不过气来。 街上车水马如龙,城市喧嚣与繁华似乎都在渐渐离自己远去。 望着穿流不息的人群,她惊觉,原来自己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了! 坐在马路边的一株环保树下,她望着对面的高架桥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回酒店去,她与骜政只是一纸婚约,骜政不爱她,她更加不会骜政,想想自己,这些年来,失了忆,埋藏了过去的一段情,像个傻子般以为自己爱的是郁梵,为郁梵倾心付出,没日没夜地侍候着李珍霓,侍候着郁梵。 现在,她才惊觉一无所有的可怕,她的路在哪里? 前方好迷茫! 就在她感叹不忆的时候,一辆路虎像箭一样驶过来,停在了她的脚边,车门打开了,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男人身着一套笔挺亚麻尼西服,纯黑的,米白色的衬衫,永远是一身黑与白的装束,穿是那么有范儿,就连服装店橱窗里的男模儿也没他穿得有味道。 他来了,在她等了那么久以后。 孩子在的时候,她等着他,念着他,想着他,然而,他却避不见面,把她摒弃在心门之外。 在她渐渐快要将他遗忘的时候,他却来了。 缓缓地,她从椅子上站起,阳光下,她的脸上有一片暗影在闪烁,晃动,风儿吹起了她的长发与裙裾,她看起来,像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她们就在微风中遥遥相望。 行人与车辆从她们身边经过,匆匆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就只有他们站在微风中不言不语,眼眸里有泪雾闪动,似乎都在回想着曾经那一段肝肠肘断的时光。 他为了救她,不惜与一群恶魔为敌。 然而,他却不能够爱她。 他虽然出现了,容颜却没有昔日俊朗了,下巴上布满了胡荐,她不敢相信,曾经他是那么一个爱干净的男人,为何会这样不修边幅? 她的疑问找不到答案。 “少白……” 声音有些颤动。 “樱诺,你……好吗?” 徐少白硬是把想拥她入怀的大掌揣进了裤兜里。 “我……很好。”樱诺扯唇笑了,她不知道徐少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论如何,她对他的思念已经过去了。 也许,她只是太空虚了,而他又太好了,太令她震憾了,他的痴情让她感动,所以,她就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 再说,他是她孩子的父亲,这份感情就变得特殊了。 “你呢?” “我也很好。” 她知道他在说谎,过得好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可是,她什么也没有问,他什么也没有说。 “走吧,我带你去拉面。” “好。” 她坐上了他的车,车子一路开向了转角拉面馆,今天拉面馆的生意很清淡,也许是因为过节的关系。 五星级酒店里。 “樱诺,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拉面回来。” 当骜政捧着一份外卖,兴高彩烈奔回来时,面对他的是一室冷冷的空气。 今天是端午节,他刻意去买了她最喜欢吃拉面,还有红酒,牛排,想过一个独属于她们二人的烛光晚餐。 没想她居然不在房间里。 将买来的食物一一倒进盘子里,拿了电话开始拔打。 “你拔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拔。” 回应他的永远是千篇一律,机械冰冷的女音。 她去了哪里?骜政准备了一切,并让方冀去买了一束鲜花,桌子上摆上一束鲜花更有浪漫气氛了。 窗台上的烟灰缸已经堆积满了烟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仍然不见她回来的身影。 当第十九根烟燃尽,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等下去。 “方冀,跟我去找。” “是,参谋长。” 他给她绝对的空间,那是有一定限度的,她们已经相约,这一年里,她是他骜政法律上的老婆,她就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儿。 骜政左眼皮跳得厉害,隐隐感到不安,但愿他这种没来由的不安只是一种身体疲惫的征兆。 “参谋长,找到了,少奶奶与徐少白在……海边红色别墅里。” 海边红色别墅,几字刺痛了骜政的耳膜,谷樱诺,我这样宠着你,爱着你,宠到没有底限,爱得无怨无悔,他一出现,你还一声不响就跟着他跑了,你当我骜政是什么呢? 方冀不知道参谋长会做什么,见他倏地转身步出房间,他紧跟着就追了出去。 “方冀,给我查一下徐少白最近两月的行踪纪录,以及他回国的理由。” 悄无声息的男人又回来了,在他徐少白眼中,他骜政是什么? 当他是废物么?居然敢明目张胆勾引他的老婆!他对徐少白这个男人忍得够久的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忍了。 徐少白,想勾我老婆的男人,我一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骜政的女人,没人敢要!想要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名门贵妇》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77章 对你,今夜势在必得! 夜兴阑珊!大海波涛翻滚,浪声富有节凑欢快地拍打着! 海边红色的别墅里一片漆黑,四周安静一片,唯有别墅中央的大厅,天花板上开着几盏壁灯,淡柔的灯光打照下来,穿射着每一个细小的角落,大理石荼几光可鉴人,屋子里正播放着美妙的音乐,欢快的华尔滋《酒醉的探戈》,女歌星中性音质飘渺,听起来有一种沧桑感,似乎在演绎着上海滩翻云覆雨的恩怨情仇! 地板砖上有两抹亮丽的身影,裙裾翻飞,似浪花飞卷,她们正随着美妙的旋律起舞!在高中时,他就是有名的华尔滋王子,曾经,在一场同学聚会上,他邀请她跳了一曲华尔滋,当时,她不太会跳,而她却晕乎乎地在他怀中绽放了她女人美丽的身姿,他跳得很好,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深情的眼神,都把大上海为争权力拼拼杀杀,最后为心爱的女人可以舍弃性命的黑帮阔佬演绎的淋漓尽致。 如今,又是这首熟悉的旋律《酒醉的探戈》。 记得,在他的带动下,她翩翩起舞,明明她不太会跳,却跟随着他的节拍,迎来了同学们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当时的她,心里装着骜煌,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有感情,除了把他当成朋友外,似乎别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 她明白他对自己有感情,却没想到他对自己居然如此情深。 以为在过去的光阴里,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只是不过是年少轻狂时做出的糊涂事,没想,这么多年了,他还能再次出现在她生命里,他说,这五年来,他一直就在默默地等着她,等着她走出过去那段情感,与他展开美丽的未来人生。 然而,她心中的那团刚刚燃起的爱白火苗,还未正式开始就已经被水浇灭了。 有孩子的那两天,她一直想见他的面,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他会避而不见? 如今,孩子不再了,觉得就再也没有必要了。 “为什么不问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见她不问,他到沉不住气了,他首先打破了沉默。 樱诺的脸上出现了一记梦幻般的笑容。 她想说,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因为她们的孩子已经不存在了,那是她们唯一可以牵绊的东西。 可是,她没有出声制止,还是任由着他解释消失的原因。 然而,他并没有解释,只是说:“美国有一笔大订单,必须回去,所以,我走了。” 只为了与客户签一笔订单,所以突然就消失了,甚至来不及向她道一声再见。 这解释很简单,却也平凡,更说明他消失的原因并非表面看似的简单,说不定,它比她想象还要复杂的多。 徐少白,以前为了我,你可以让人捅十几刀,甚至切掉你的右手尾指一截,虽然那截手指又复原了,但,至少,你为我尝受了切肤切骨之痛,你等待了五年,终于等到我走出过去的阴霾,在自己有一线希望之时,你却选择了远离。 这理由任谁都说服不了。 当然,都是聪明的人,许多事不想去细说。 徐少白当然知道谷樱诺没那么好骗,伸手为她拂去耳鬓处的一绺秀发,黑夜中,灯光下,她如一只洁白的狐般美丽。 其实,她的容貌并非是倾国倾城的那种,可是,她的长相,尤其是她那双如金银发亮的双眸,不含任何一丝杂质,就算你心里再烦躁不安,看了它,你都会渐渐沉静下来。 她有一双连子夜都为之逊色的瞳仁!如一汪玉泉,只要深陷其中,一生就难自拔! 低下头,垂下眼瞪,他望着她,如此近的距离,长长的睫毛刷到了她的肌肤,让她浑身起了一阵战粟。 “即然你生意忙,就应该呆在美国不要回来。” 她的话蕴藏着一股子的淡然,即然都离开了,又何必选择再回来。 “可是,我想看看你。”即使什么也不做,光就是这样看着,他的心也会醉,也会觉得安心。 他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刻骨铭心的感情? 樱诺没有回答,他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与她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樱诺,如果有一天,当你知道一切真相后,你就绝对不会怪我……” ‘啪啪啪’几声,屋子里骤然间明澈天亮,适应了暗淡的光线,忽来的强光让樱诺眯起了眼,她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觉手臂处一紧,整个身体就被一股狂猛的力道拉开。 视野里一抹伟岸如山的身形强行大刺刺横隔在她与徐少白之间,他是那样高大挺拔,如兰芝玉树,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剑眉微蹙,眉宇间更是笼罩着一股山雨欲来。 “什么意思?骜政。” “徐少白,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话,深更半夜的,你把我太太拐到你别墅来,意欲何为?” 骜政阴鸷的黑眸里迸射出危险的讯息,大掌扣住了她的软腰儿,使命一扯,她整个就跌落他的怀里。 骜政这个人,在政坛上,向来是以城俯深沉,沉稳内敛著称,今儿却显露出了霸道,狂妄住偏执的一面,还是世间男人,凡是面对自己心爱女人的事情时,心性都会有所改变,都会显露不为人知的一面。 其实,外人不知,他骜政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他还没死呢,徐少白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勾引他的女人。 徐少白没想骜政会突然杀进来,没一点脚步声,象一缕幽魂似的,不愧是学武出身的粗人。 徐少白微愣神情只是一秒,扯开薄唇就笑了,笑得邪肆而俊美。 “太太?你问问她,心里可曾有你半个角的位置。” 徐少白的猖狂让男人一下子就怒了,狭长的瞳仁浅眯:“徐少白,我们夫妻间的事,还能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你给我听清楚了,今后,要是再敢与她见面,我定让你永远消失在星球上。” 哇靠,*的,你当自己是谁啊!让他徐少白消失在星球上,好狂大的口气。 你在军区有一定地位,我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名度名,如果硬拼,还不一定谁死谁活呢。 徐少白从小就是一个狂傲的人,就算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喽喽的时候,也从听不得别人这样威胁,他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给他讲话,在国外,曾有一个男人用这种语气说过他,他捞了一根椅子脚差点把人家打成了残废。 打残了,老子给你治,打死了,老子出抚血金,安抚你安属,总之,老子有的是钱,想咋地就咋地。 可是,今天,他面对是强劲同样彪悍的情敌,他不可能向对待那个穷男人那样,打死打伤他买单就行。 “骜政,在中国,你受万民敬仰,在国际上,我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言下之意,老子并不输给你,你在老子面前拽什么。 “多年不与樱诺联系了,今儿,我只是与她叙叙旧而已。” “樱诺是你叫的吗?” 男人剑眉轻挑,他刚闯到门口,就看到昏黄的灯光下,一男一女抱得死紧,含情脉脉跳着探戈的身影。 火气如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骜政活了二十几岁,从来没发过这样大的火,以为这辈子,他不可能为了某个女人跑去强砸人家的门,跑去与男人对峙。 但,听到她被徐少白带到这间红色别墅来的消息,他感觉自己胸膛里就积沉着一股怒气,如火山一样就快要爆炸开来。 徐少白盯望着他,冷笑,笑容充满了鄙夷与轻蔑,是骜政最痛恨的那种表情。 “我当然有权利这样叫,骜政,你算个什么东西,如果我不自行退出,你骜政就永远只有退边的份儿,就算排队买包子也有一个先来后到吧!” “好了,你们别吵了,骜政,我与少白只是许久不曾见面了,所以……” 骜政在她腰间掐了一下,意思是让她闭嘴,给了她一记呆会儿再给你算债的冷咧眼神。 “徐少白,论资格,你永远没我老!” 骜政想甩男人几拳,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不想在她面前动手,那样会显得自己很没有风度,只是,老婆都快被人家抢走了,要风度来干嘛啊,骜参谋长。 不想再在这里多呆,刚才那一幕太扎伤他眼了,他拽着她手臂拉着往外走。 由于他的蛮力,樱诺不自禁就叫出来了。 “哎哟!” “你轻一点!” 徐少白听不得心爱的女人叫嚷,谷樱诺是他捧在掌心里怎么疼都不够的女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那么那个人是总统,是国王,还是阴曹地府的阎王,撒旦! 他狂烈地吼着,见骜政根本不理,他的火气也滋滋地往上冒,只不过是与你领了结婚证,那结婚证就那么桌酒席,只有那么几个观礼的人,就像过家家一样,能算么? 要不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怎么可能允许樱诺被骜政带走。 明明舍不得欺负她,身后男人厉声的冷喝让骜政心里非常不爽。 手上的劲儿不自禁地加大,樱诺痛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嘴里叫喊着:“骜政,你弄疼我了,骜政,你轻一点。” “他妈的,你耳朵聋了,没听到她喊疼吗?” 徐少白怒气冲冲冲上前,刚抓住他的手臂,没想某人积压在心底的怒气如活火山一样瞬间焊发。 甩开了樱诺的手,扯住了徐少白一支手臂,一个过肩摔,徐少白被狼狈撂倒在地。 “少白。” 樱诺听到‘叭啥’声,猜测徐少白伤势定不轻,急切地扑上来想查看他的伤势,没想骜政左手搂住她腰杆儿,右脚踩在了徐少白胸膛上,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 “警告你,今后,离她远一点,否则,碎尸万段就是你应有的下场。” 狂妄语毕,昂首阔步抱走了樱诺,而徐少白从地上翻起身,擦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丝,迅速跑出去,只来得及看到那辆绿色的吉普车绝尘而去的车影。 车尾排气管排出的两排雾气不断缭绕,如天边闪烁的云宵。 徐少白站在原地,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十根手指紧紧地攫成拳头,仰起头,他绝望地看着漆黑星空闪烁的星辰。 樱诺,你之于我,就是天边飘浮的那缕浮云,你我之间,没有隔着死别,却隔着生离,你我之间隔着的不是骜政,而是那一段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 樱诺,这个永远出现在他梦里的名字,如今,他只能偷偷地呼唤,却不敢象以往一样,对她表白,向诉说衷场,自由表达着我爱你。 原来,他活着是如此辛苦,想向心爱的女人说一声‘我爱你’都不可以,上苍待他实在是太残忍了。 “你为什么打他,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再说,我与他并没有做什么,我们一直都只是聊聊天,更何况,我与你,也是假结婚,骜政,你有必要大发雷霆这样跑过去将我抓回来么?” 上车后,光火抓狂的人变成了樱诺,她不明白为什么骜政要发这么大的火,以前的他,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在她心目中,骜政就应该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她只不过是与徐少白小聚一会儿,难道说,她与他领了结婚证,连起码的人生自由都没有了。 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炯炯的双眼注视着前方,但表情是阴沉冷酷的,樱诺并不怕他,因为这个没有君子风度的男人打了徐少白。 徐少白与她根本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搂着跳一曲舞,现在交际应酬,男人与女人搂着跳一曲舞怎么了? 犯不得他大爷兴师动众,让方冀将他载过来打人吗? 这个没教养的臭男人。 见他不说一句话,她的火气就更大了,她一直冲着他嘶吼,甚至抓扯着他的军装,抓乱了他的头发。 前面的方冀当然听到了少奶奶的嘶吼尖叫声,心里咯噔咯噔的,想,这个世间上,也只有少奶奶敢这样子对参谋长,其实,他并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他就亲自看到过,为了一个案子失手,他转入健身房,脱了军大衣,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缠在右手上,赤手空拳去打沙包,每一拳都击得那么狠,像是狠狠打在了对方的命门上,直止打到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为止。 骜政是那种做事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他一向不近女色,方冀跟了他十来年了,从未看到过他与哪一个女人亲近过,甚至多说两句话,他是个以工作事业为重,十分讲究原则的男人,没想这次却栽在了少奶奶手上。 “说话啊!骜政。”男人不解释一句,樱诺彻底抓狂了,她狠狠地抓扯着他军装,军装上的那两排黄菊花被她抓扯到东倒西歪,还有衣服的纽扣,因为她的用力,两排纽扣全部弹飞而出,军装的衣襟即时就敞开了,露出了里面橄榄色军用衬衫! 方冀一直担心谷樱诺把参谋长惹火,没想他一直就任她发泄着,抓狂着。 直止车子驶进了酒店地下车库停下,他才伸手把她拉出车厢,直接将她扛捞在肩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他扛着走,自是要有一翻气魄与力气。 女人气得发疯了,双手握成了拳,死命地往他肩上吹捶打,一下又一下,然而,雨点式的绣花拳打在他厚实的肩背上,不痛也不痒! 女人被他扛进了酒店,直接走进了电梯,服务员小姐瞧见了,吓得缩起了脖子,在心里直呼爹娘! 太强悍了,就这样把女人扛上去开房吗? 他给了小妹一记冷厉的眼神,再把女人扛进了房间,然后,直接将她摔在了床上。 在女人即将喳咋之时,他终于说了一句:“别闹,洗洗睡吧!” 多平淡的语气,似乎刚才的一切,似乎他与徐少白的对峙都不曾发生一样。 迅速脱去了身上的绿色军大衣,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三两下缠到了自己的右掌虎口,脸孔冷沉的吓人,樱诺以为他要打自己,本能地往床里挪移着身动,没想他转身就出去了。 樱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心里有气,也没打算去洗澡睡觉,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男人一身汗*地走进来,橄榄绿衬衫紧贴在身体上,贲起的肌肉薄磅欲出,尤其是胸间的六块腹肌清晰可见,一根一根如经过艺术家的手雕刻出来。 俊美的容颜上流淌着一颗一颗晶莹的汗水,当眼尾划过一缕血红,她腾地就从床上跳起来了。 这男人手掌虎口全是血,每个指关节都泛着血丝,那根银灰色领带还缠在掌尖,并未拿下,领带上也沾满了血红,令樱诺怵目惊人。 想起上次为了找回那枚戒指,他去了十来分钟返回,手上多了一枚戒指,零乱的头发说明他找了那群流氓算债。 “你^……去找少白了?” 长眉拧成了一个‘川’字,薄唇抿得死直,樱诺从床上跳下来,抓住了他的衣袖,抖着心口质问:“说啊,你是不是去找少白了?” 这个男人又找回去打了少白一顿,满手都是血,那是少白的血,想到这里,樱诺一颗心就寒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把少白打死了吗? “找了,咋了?” 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笑意,冷冷地望着她。 “对,正如你所想,我打了少白,我把他脖子扭断了,这血是他的。” “骜政,你这个变态。” 她尖叫着不知怎么地就骂出来了,等她发现时已成了覆水难收。 “对,我是变态。” 男人的眼睛里光芒闪烁了一下,薄唇轻扯,嘴角的那抹笑绝美,也带着说不出来的自嘲与苍凉。 “我他妈不做出一点变态的事情出来,还真是对不起你这样的称呼。” 说着,他一把将她扛起,再次丢到了床上,然后,整个虎躯就压了上去。 铺天盖地的吻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气袭来,樱诺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吻是这样野蛮,原来,骜政是如此粗暴。 他啃咬着她,深深地啃咬着,其实,他不愿意这样伤害她,可是,是她逼他的。 他一直在忍受,但女人太不知好歹,非逼得他使用强迫的手段。 “你是我妻子,却与别的男人上演着爱恨缠绵,谷樱诺,在你眼中,我可还是一个男人?” 仰起头,他的唇贴在她的唇寸许,他徐声问着,眼神冷咧,下巴抽搐,想着先前徐少白搂着她在灯光下翩翩起舞时的画面,他心底就涌上一阵一阵的愤怒,而那愤怒就像是涨潮的海水拍打着礁石一般,一波一波的拍打着他的心脏锐利疼痛席卷而来,却更像是被银针一下一下的勾出了体内的怒火一般,烧灼的他再也没有一分半分的理智! 缠着领带的手掌,带血的手掌,死死地握紧着她的下巴。 他说:“我一直珍视我们之间的点滴,樱诺,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我早说过,在合约期间,你最好给我安份守己。” 别触犯我底限。 “即然你不乖,那就怪不得我,樱诺,乖宝贝,享受一下吧!” 他笑着俯下了头,而她惊骇地想挣扎起身,然而,她那里会是他的对手,根本没办法摆脱他的纠缠。 一直熨贴着她的身体,在她身下垫了一个枕头,托起…… “不……不要。” 樱诺吞咽了一口水,她没与他这样亲近过,所以,她心儿怦怦直跳。 “只要你乖乖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喝了一口红酒,握住了她的下巴,唇贴上她还有香气的唇瓣,一股子清凉灌入了她口腔,她作呕想吐,他却不许,张大眼眸一直与也对视着,强行逼迫着吞下一口口红酒!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名门贵妇》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78章 那一夜的暖昧! “只要你乖乖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喝了一口红酒,握住了她的下巴,唇贴上她带有香气的唇瓣,一股子清凉灌入了她口腔,她作呕想吐,他却不许,张大眼眸一直与也对视着,身体摇晃两下,挣扎着,却最终以无法呼吸,一口红酒滑进了口腔,刚缓过一口气,没想男人的唇又贴了上来,如此三翻,不一会儿,她已经连续咕咚咕咚喝掉了好几口酒。 脸颊上飘掠上红晕,瞳仁里光芒闪烁发亮,纤长的眼睫毛如乱舞的蝶冀,眨啊眨的,她醉了,而他就这样看着她,心也醉了,瞧着她微醉的神情,他渐渐化身成了一只大灰狼,这一次,他没有急躁地啃咬,而是如帮风化雨般的温柔覆上了她香软的唇,滚烫的唇瓣描绘着她的唇瓣的轮廓,一下又一下,撑起身,有意隔着一定距离,居高临下观望着,如花的唇瓣上沾了晶亮的水渍,伸指抹去,将晶亮的东西含入口中。 头再次俯下,薄唇侵吞着她的唇瓣,慢慢地,一寸寸深入,渐渐地,呼吸变得急促,他捋了一把她额前的乌黑浏海,她没有动,只是张着一对如玉泉般的眸子望着他,在她眼里,看到自己俊美同样有些微醉的轮廓,她的眼光变得迷离,神情有略微有些飘渺。 “樱诺!” 他吻着她,呼唤着她的名,满身的滚烫感觉自己像一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 想得到她是一种长久以来的愿望,他这个人,不喜欢采取强迫的手段,尤其是女人,还是他最珍爱的女人。 粗厉的掌腹滑下了她的肩胛骨,剥掉…… 纤长的脖颈,如牛奶浸泡过羊脂肌肤,他的眸光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圈,眼中的炙烈一点一眯地加剧。 十指从她纤纤玉指里穿梭而过,再狠狠地握住,骨节与骨节相互碰撞,疼痛一丝一丝从指尖上蔓上来。 他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总之,她的过份安静,让他心里有一缕的惊喜浮现。 屋子里除了暖昧的喘息声,就是窗外蛐蛐虫鸣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痴痴地望着他,脸上出现了梦幻一般的笑容,缓缓抬起手臂,指尖从他眉心一路下滑,滑过高挺的鼻梁,最终落至他喘着粗气的薄唇上,那两片薄唇呼出热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蛋上。 这眉,这唇,这鼻梁,这棱角分明的五官,曾经夜夜出现在她梦里…… 如水的眸光里一片氤氲,眼中的凝聚的水汽如片片花瓣飘落,落于一池的碧波寒潭,不知是花瓣扰了一池清梦,还是池水染湿了花瓣,总之,一切的一切已经分不清的现实还是梦境了。 “煌!” 猛地,男人正在忙碌的身形猛地一僵,深邃的眼眸凝住了她,仿佛是千年不散的白月光,底部却是一片千里寒霜。 他付出多少真心,却得不到女人半点垂青,他将这个女人捧在掌心,含在嘴里,然而,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骜煌,她可以对骜煌半身痴情,甚至可以给徐少白柔情似水的微笑,却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脸孔。 他想办法把她灌醉,想办法让她裸露出心底最幽伤的地方,然而,她却轻而易举就呼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尽管那个男人是他亲弟弟,可是,他一样不会手软,骜煌,你都死了,却还要占据着她的心,世人都说,我比你霸道,强势,狂邪,然而,谁又曾知道,我心底深处的苦楚与凄凉。 恼羞成怒,伸手拍打着她的脸孔。 “看清楚,我是谁,谷樱诺,你给我看清楚。” 女人半闭半合的星眸微微张开,待看清了他的容颜后,身体一个激灵,在他的拍打下与怒吼声中,酒已醒了半分。 意志渐渐清醒,骜煌已经不再了,早离开她了,那么,这个男人是……骜政。 这名字像一道魔咒,她开始剧烈挣扎,嘴里喊着:“你给我起来,滚出去。” 她让他滚出去,没搞懂这是谁的地盘儿,这女人一向与其它人与众不同,就是这火辣辣的性子,比小时候还要倔,他骜政这辈子认了。 黑炯炯的眼眸汹涌未褪,像一匹正盯着猎物的恶狼。 以前,他有太多的机会把她办了,可是,他一直就在甘心等待着,等待着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然而,现在,他发现那就是一个错误,她对骜煌的心就如永不移动的磐石。 那心坚不可摧,如果她能这样子爱他,那该多好啊!也许,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自嘲地笑了笑,就算是要得到她,也必须采用强取豪夺的手段,他的心又一次被伤了,不过,没关系,重新凝望着她的眼眸变得深不可测,同时也闪烁着一片炙烈而火热的光芒。 对这个女人,今夜,他骜政势在必得,他不想再等下去,再等下去,他也许会后悔,前几次的侥幸,尤其是她与徐少白的那一次,要不是阴差阳错,他在酒店里,也许,她的人已经是徐少白的了,而骜政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等待着她回头,骜政彻底醒悟了。 男人眼中迸射的精光,让樱诺惊觉,今夜,她是逃不掉了。 她怕,怕面对他俊颜上那片阴霾与内心爆发出来的猛烈。 “骜政……我们讲好的……一年。” 他知道她什么意思,去他妈的一年。 他像一堵高墙般压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臂弯中,灼热的吻喷吐着酒精气息,从她光滑的额角,眉心,滑下去,滑过鼻梁,最后落至了她的唇瓣上,与她气息交融。 樱诺,你是我的,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 …… …… 她清醒着,他也清醒着,她在清醒的时候成了他的女人! 她没有哭,也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卧室的灯光是橘色的温暖,那光芒却仿佛照不进她的眼瞳。 世人都嘲笑,她跟完哥哥跟弟弟,没完没了,可是,这不是她的错! 樱诺的心冰凉冰凉的。 男人回头望了她一眼,见她用冷背对着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吞吐着烟雾。 一室香烟与暖昧气息散完了最后一缕,他穿衣起床,问:“想吃点什么?” 见女人如一具没生命的充气娃娃,一动不动。 “我去给你弄。” 要知道,活了近三十年,他还没为哪个女人做过饭。 “谷樱诺,有意思吗?” 这样子与他对峙着有意思吗? “又不是没做过。” 虽说在酒店那一次,她被人下了药,他也记不太多的事情,可是,他们毕竟早就把事儿办了。 “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回。” 为了哄女人开心,他居然说自己是狗,有这样自扁的么? 见她仍然不言不语,他失了耐性。 “樱诺。” 他俯下身,在她鬓发处吻了一下,满鼻腔都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那个孩子是我的。” 此话一出,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双肩微微的颤动。 “真的是我的,那一夜不是徐少白,你被凌云宵下了药,而我喝醉了酒。” 其实他并不是喝醉了酒那么简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也许,早已解释不清了。 她一头长发宛若是光滑的丝缎,沿着弧度优美的肩膀倾泻而下,阳光穿过去,忽明忽暗,看不清那半张瓷白的脸。 阳光正好洒在她几乎透明的肌肤上,连细小的绒毛和淡淡的血管几乎都能看清,想到昨晚,他血脉贲张,只有她有本事激起他的*,因为,小时他就习惯了她的味道。 慢慢地,她转过脸,用一种非常惊异的眸光盯望着他,那眸光透着前所未有的陌生,似乎,她真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被她这样盯着,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俊颜添了一抹窘迫。 她当然清楚他说得是哪个孩子,除了震惊,还有意外,原来,她根本都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一直认为是徐少白,没想却是眼前这个卑鄙的男人。 他与她约法三章,说什么一年以后放她自由,说什么他不放走她,只是因为他奶奶骜老夫人心中有气,气得当年勾走了骜煌。 如果不与他呆在一起一年,骜老夫人就要将她绳之以法。 多滑稽,她只是爱上了骜煌,她那么爱骜煌,他们却怀疑她杀了骜煌,她为什么要杀骜煌? 她说了千百遍没人会相信,只因,五年前,是她与骜煌私奔到罗马的,在骜煌死之前,只有她与骜煌呆在一起,她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因为清楚自己说不清,所以,她才忍气吞声,不得不屈服在骜政的淫威之下,如他所愿,做他一年的契约妻子。 因为骜煌与凌云宵的关系,她一直在躲避着这个男人,在他说加州那一次并没碰她时,暗自高兴了好久,她觉得自己要离他远一点,总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对,她怕他,有时候单独与他相处,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除了他手中的大权外,还有他那份老谋深处,似乎一切她都防不胜防,她想与徐少白在一起,也是想彻底摆脱,不给他一点儿念想,多可笑啊,她一直逃避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孩子是他的,而不是少白的,终于明白,当骜老夫人堵在门口,不准她跨进骜家大门一步,把她骂得狗血喷头时,他却挺身而出,把她护在身后,说了那句:“孩子是我的。” 事后,她对骜政感激涕零,至少,宁愿忤逆一手将他带大的骜老夫人,宁愿承认那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让她受众人奚落,原来,他根本没有说谎,孩子本来就是他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溢了出来。 难怪少白要逃开她,她就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也好,少白那么美好,她与骜氏的恩怨又何必牵扯上他。 他以为说出直相,她应该不会那么恨他了,至少,他是她孩子的父亲,他们共同失去过一个孩子。 没想,她却向他扑过来,一口死死在咬在了他的脖颈处,剧痛蔓延至了四肢百胲,他真的好想打这女人一顿,可是,他忍住了。 她刚挪移开,就看到了他脖颈处有几抹深深的牙印,血红血红的,在她水雾雾的视线里不断蔓延散开,由先前的血珠子,慢慢扩成了小滩的水渍子。 “谷樱诺,你……” “属狗么?”他勃然大怒,一把将她按压在了床墙上,不顾一切俯下身体…… 这一次他凶残,丝毫都不温柔,她也没有再挣,因为她相当清楚,挣扎已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她已经是骜政名副其实的老婆了。 她夺了亲生母亲凌云宵了爱了将近十年的男人。 也彻彻底底地背叛了骜煌! 骜煌,你能原谅我吗? 这一切不是我所愿的。 “我想去看骜煌。” 男人听丫头们说女人绝食,下班回来,他就急切地往楼上冲。 刚打开门,床上扬言要绝食的人儿冲着他就这样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句。 深幽的黑眸黯了黯,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点烟的手指有些微微地颤抖,似乎,每一次在慌乱之时,他都会借尼古丁麻痹自己的感官。 “有必要么?” “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想去给他做最后的告别。” 男人的眸光沉了沉,望着她的眼睛刹那就充满了哀伤,他把烟蒂拧灭丢弃在烟灰缸里。 “过两天我会安排。” 然后,踩着黑亮的军靴头也不回地匆匆而出。 某武装部,宽大气派的办公室里! 挺拔峻硕的身形凝站在窗口,指尖燃着一支香烟,尽管满嘴都是香烟的味道,他仍然不停歇地抽吸着。 窗外是一片亮丽的风景,淡绿,嫩黄,青绿纵横交错,青绿间夹杂着几树深紫色的花儿,还有一片红艳艳的树叶,那么红,红得耀目,却不是枫树,正如他与骜煌,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同个人,他们一母同胞,他只比骜煌早出生一个小时,而他的兴趣爱好,性格却与他不相似,然而,他们兄弟俩喜欢女人的口味却独独一样。 “骜煌,彻底陷进去了?” 犹记得当初他曾问过骜煌这样的话。 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他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从京都归来,与家人团聚宴散之后,骜煌找到了他的房间,起初,他们只是哥儿俩好久未见叙叙旧,少顷,骜煌把话切入了主题。 “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她很单纯,她有一双不含杂质的眼睛,还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想与她结婚,让她帮我生一大堆的孩子。” 骜煌的脸上闪烁着天真浪漫的笑容,那笑容很灿烂,阳光,且蕴含着说不出来的幸福。 在他记忆中,骜煌从未与他谈过女人,那是唯一的一次,弟弟找到自己的幸福,做兄长肯定是为他高兴,骜家人丁单薄,生一堆的孩子更能让骜氏兴旺发达。 毕竟,人就是资源嘛! “哪家的姑娘能得到你这浪子的垂青?彻底陷进进去了?” 他慢条斯理地问着。 提起他心爱的女人,骜煌眼中迸射出晶亮的光彩,仿若那姑娘就是他的太阳,将他整个世界照亮。 “她姓谷。” “这姓氏很少见。”忽然他好仰想到了什么,赶紧被了一句:“叫什么名?” “谷樱诺。” 女孩儿的芳名出自于骜煌的之口,他拿握着香烟的手指抖了抖。 嘴角的笑容悄无声息地敛去。 “是……谷天鹏的外孙女儿?” “嗯,你怎么知道啊,哥,我真的很爱她,我不能没有她,不过,现在,她还在念书,她答应等毕了业就嫁给我,我就是怕……奶奶反对,所以,才给你坦白,你可别出卖我啊!” 他很想对骜煌发顿脾气,很喝斥他:“你要娶谁都行,只除了谷樱诺。”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冲着骜煌咆哮,谷樱诺根本不爱他,甚至把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么多年不见了,她连他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是儿时的记忆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是那么清晰! 他有什么资格去喝斥骜煌,据骜煌说,谷樱诺也爱着他。 第二天,他让方冀去调查他们的恋情进展如何,方冀办事神速,不到两个小时就将骜煌与谷樱诺热恋到何种程度,将所有的资料全亮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骜煌抱着长发垂肩,清纯如水的女人在大树下拥吻,那一刻,他的心莫名像是被人扎下了一把刀子,那疼,至今都没法用语言去描述。 拍案而起,撕碎了所有骜煌与谷樱诺恩爱缠绵的照片。 他是一个认死扣的男人,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 连夜,他恼怒地开车离开了z市,却在离开前,与父亲奶奶商定,把骜煌送去部队历练,只是想考验骜煌爱谷樱诺的一颗心是否坚定而已。 骜煌,如果你真心爱她,她也真心爱你,我祝福你们。 他是骜煌的亲哥,他不想用卑鄙的手段夺他幸福而成全自己。 没想送走了骜煌,徐少白又出现了,当然,他的出现骜政并不知情,还是在骜煌回z市时后向奶奶禀明誓要娶谷樱诺,奶奶强烈反对,将他禁因在家中,而他却翻高墙逃离,与谷樱诺私奔,奶奶及时通知他,他火速赶回来并非是阻此,只是知道了一些消息,有一批黑道人士秘密集合,追赶向了骜煌与樱诺私奔地——罗马。 他怕骜煌出事,更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 所以,他赶了回来,让方冀去调查一些事,徐少白保护了樱诺大半年之久的事才被他知晓。 骜煌死了,他的脸被爆炸血肉开花,挣狞而吓人,他在医院静养了几天,那几天,他魂不守舍,他也没得到谷樱诺半点消息,谷家把谷樱诺情况封锁的很好,滴水不漏,心力交悴中,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快走向终结点,临死前,他艰难地向骜政请求着:“哥,就算她活着,我可以撑下去,我也不会再去打扰她了,她是一个好姑娘,这辈子,她已经很苦了,我们骜家只能带给她无穷无尽的痛苦。” 不想去追究是谁在罗马别墅装了引爆器想弄死她们。 其实,许多事情已摆在台面上,谷骜两家在z市的势力旗鼓相当,骜老夫人一直因年轻时不能与谷天鹏在一起而心生怨怼。 眼里根本容不下樱诺,但是,无凭无据,骜煌不敢下断言,再说,就算真是她做的又怎么样,那可是早年丧母,中年丧偶,一手把他们拉扯大尊敬的奶奶,他们又能怎么办? 所以,才有了骜煌临终的遗言:“哥,让她去过平凡的生活吧!骜家真的不适合她!” 他一直追问着,哪怕在骜煌咽气的那一刻:“你的胸膛是被谁捅了一刀,是谷樱诺吗?” 可是骜煌根本不曾回答,就闭上眼眸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据他调查了解,那伙黑帮聚集的人根本还未到达目的地罗马,屋子里引爆器就爆炸了,很显然,骜煌胸膛的那个血窟窿不是那伙人捅上去的,当时,在别墅里,就只有他与谷樱诺,根本不曾有第二个人,难道说是骜煌自己捅上去的,不,不可能。 骜政陷入了五里云雾中。 由于有了骜煌临终的遗言,知道谷樱诺失忆后,他才决定放她过平淡的生活,即然都将骜煌忘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要她能过得幸福,以前的一切他不想去追究。 只是没想郁梵那么不争气,居然与谷馨予搞到一起,所以,他就扮成骜煌的模样在加州出现了,因为,他见不得女人不幸福,更不想这辈子她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 也或者说,感情沉淀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等下去,不想再错过与她交集的机会,因为,他已不再年轻。 …… 思绪缓缓倒退,那一次,他出差回了z市,本与几个高官在应酬,酒过三巡,感觉自己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了?骜兄!” “没事。”他勉强地笑了笑,宽阔的额头渐渐冒着一层密密的冷汗,俊颜上的笑容急促而短暂。 “来来,喝酒。” 那是他喝得最多的一次酒,因为要拜托那几位高官办一些私事,他独自去京都闯荡,没任何的背膀,而他却官路享通,自然有许多的地方需要打点,拼酒是第一项,中国的许多人情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了。 一杯酒再次下肚,他感觉身体都不受控制起来,怕大家发现他的异样,他及时借口以上洗手间为由抽身离开。 “排长,怎么了?” “方冀,回酒店。” 只是那天晚上,他们根本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郊区的一套住宅,他的病情来势汹汹,就算请来医生也无济于事。 “医生,怎么样?” “这病真是罕见,行医数十年,我根本未曾见过,诊断不出来,要去大医院才行。” z市最具权威的医生都这样讲,方冀一颗心就冷了,回京都要开十几个小时的车,而他敬爱的排长躺在床上,浑身抽搐,面目挣狞,全身的肌肤全是绯红,咬着牙,单手死死抠住了床沿,似乎正在强撑着。 如果这样子撑下去,恐怕不死也得夺去半条命,而回京都得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骜排长发话了。 “方……冀,给我去买73法国庄园生产的……爱菲尔……” 这酒市面上卖得不多,方冀也没听过,不过,排长让他去买,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然后,他就去了。 找了十几家超市,终于购了几瓶回来,酒刚拿回来,骜排长就从床上一跃而起,从他手中夺过,疯狂地喝起来,在方冀的印象中,他从没看到骜排长会有那么凶恶狰狞的一面。 骜政把那几瓶酒全喝下了肚,感觉身体舒服一下,辗转睡到半夜,胃里又是火烧火燎,翻江倒海。 然后,不知是醉了发酒疯,还是发病的关系,他一个劲儿砸着屋子里的东西,所有器皿被他砸得支离破碎。 他斥喝着,咆哮着,全身滚烫如沸水,其实这不是骜政第一次发病,当然方冀一直不知道他的这*,以前发病时,他只有喝一瓶爱菲尔,病情就能得到控制,可是,这一次…… “方冀……”他咬着牙,黑炯炯的眼眸中红光迸现。 “去云顶找……” 云顶那可是z市最高级豪华,金碧辉煌的销金窟,据说,那里是一座仿红楼建筑的大宅,老板人脉很广,黑白两道通吃。 即然是红楼,红楼自然有金陵十二钗!十二钗的姿容,个个倾国倾城! 而那里,一向是达官贵人消费的地方,一夜毫掷巨资,只为醉卧美人怀,一般的人去不了,要到那里销费,必须有老板特制的vip贵宾卡。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79章 惊现那一夜之暖昧! 方冀不想看老大那么痛苦,即时领命而去,二十分钟后,他回来把骜政载去了‘云顶!’ 那是一间上等的包厢,包厢里面装潢金碧辉煌,犹如西洋皇宫一般! 他没那个心思去欣赏那一切,只知道身体快要爆炸,内心燥热涨痛的厉害! 以前,就算有邪念,他也能主控自己的心与行为,但,今天晚上,这魔来势汹汹,不可阻挡,巨烈的痛苦让他无法安静一秒,他没见云顶的老板,是方冀去交涉的。 就在他感觉呼吸困难,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方冀将一个女人带了进来,女人头上蒙着黑布,双手双脚被缚。 斜飞入鬓的长眉微挑,方冀唯诺道:“是云顶的金陵十一钗,说是一个‘处’,老大,你悠着点。” “他们说要给你更美的感官刺激,所以……” 方冀知道老大很聪明,并未说完转身阖门而出。 至始至终,他没去揭开她脸上蒙着的那层黑布,在方冀走后,猩红的眼眸在看到她胸前董落那蜿蜒如瀑布一般的黑缎子长发时,他就已经忍耐不住,如一呆敏捷的巨兽般扑向了她。 她的嘴是被塞住的,当时那情况有混乱,骜政记不得了,总之,他力道很猛,根本没有丝毫的怜惜,哪怕她的身体抖得如微风中飘零的落叶,他也没有丁点的怜香惜玉,只顾一逞兽欲。 他是一个残忍无情的男人,然而,他也是被病魔折疼的生不如死的男人。 那一夜,他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在她身上烙印上了他的味道。 那是残暴的一夜,也是令他回味,却最害怕的一夜,他不知道那夜自己为什么就变成了一只牲畜,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他记得自己抓扯过她的头发,在她挣扎,呜呜鸣哭之是,不断耸动的双肩,隐隐的抽泣告诉他,她心中充斥的痛苦与不愿。 不知是云顶的老板骗了方冀,还是方冀骗了他,总之,她不是云顶的什么金陵十一钗,只是一个平凡干净纯真的好姑娘。 那天过后,他一直内疚了很久,总觉得自己毁了一个好姑娘的清白,可是,他没办法对她负责,又是在那样控制不了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 回部队后,有时候,他的脑子里会莫名回想起那一夜,女人的挣扎,无助,痛苦,呜咽,就让他觉得自己像只禽、兽。 他是一名堂堂的军人,统领着千军万马,如果被外人知道了这秘密,或者说,如果那姑娘知了内情去告他,丢乌纱帽是小事,重则他可能要被赶出队伍,终身不得再回队伍,因为,他为队伍抹了黑。 尽管不是他有心为之,但,那是他必须承担的后果。 由于心里不安,他想给那姑娘一些补偿,命方冀前去调查姑娘是何方人士。 方冀的禀报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如一汪平静的湖面砸了一块巨石,一时激起了千尺浪花。 真的没想到会是她,且喜且悲。 老家传回来消息,骜煌女友谷樱诺被绑架了,还被…… 奶奶高兴死了,在电话告诉他:“政儿,这下不用担心骜煌会娶谷樱诺了,因为,谷樱诺已经不干净了,这条理由足够将她挡在骜家门外,不干净的女人,这辈子休想进我骜家的门。” 奶奶兴灾乐祸,而他却五味杂陈,他没想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呢? 可是,他们料错了,骜煌根本未曾嫌弃过谷樱诺,桃色绑架事件没把他们分开,反到把她们更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骜煌就带着谷樱诺私奔了。 那一夜的暖昧,注定成了一生的罪,骜政心里明白,当时谷樱诺心里所承受的痛苦,与世人的唾骂。 这辈子,他都可能弥补不了。 不过,这个秘密将永远埋藏在他心中,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更不会让樱诺知道。 * 是夜,微风轻轻地吹拂着窗前的枝叶,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声音! 樱诺静静地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照到了她干净不染尘埃的脸蛋上,她的脸颊就如同那遗世孤白的冷玉,独自幽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窗口的树影一摇一晃,似那凶残恶魔招魂的鬼影子! 辗转难眠,张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盯望着窗外,微弱的路灯下,梧桐树叶泛着一片亮丽的光泽。 夜很安静,整个世界只能听到风吹以及树叶刷刷落地的声音。 不知为何,肚子渐渐疼起来,而且痛感越来越明显,这两天她都没太进食,是饿了吗? 可是,她明显不感觉到饿啊! 就在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之时,门外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片刻,房门被人推开。 “睡了吗?” 她没有回应,默不作声,听到男人脱衣的索尼声入耳,本能地把身体往床里侧缩了缩。 就算他们有了名逼其实的夫妻关系,她也不想离他太近。 她从内心深处排斥这个男人,她名义上的老公。 “亲爱的,今晚都吃了什么?” “和大家一起吃的。” 毕竟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也不可能总是与他横眉冷眼,事情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双手捧住了她的小脸,月光下,她的脸色白得吓人。 “哪里不舒服?” 关切地询问。 “没,可能是……”想到那玩意儿,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真不好意思说,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提那档子事,女人家的私事儿。 “走,我们去医院。” 说着,他已经开始把刚才脱掉的衣服往回穿。 “不……不用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说,可是,又必须讲清楚,否则,等会儿到了医院,医生都会笑掉大牙了。 “不舒服就该去医院。”骜政的神情冷肃起来。 “每个月那几天都会疼,正常的。” 没见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骜政听了窘迫一笑,还真是,太着急了,觉得莫名尴尬。 “很疼吗?” “嗯。” “那要怎么办?”他可没处理这方面的半丝经验。 “你们单位也有女兵吧?” “有啊!” “出操时,她们每个月都会请假吧!” “嗯,可以休息两天。” 这事儿是部队是有名文规定的,如果女人那几天来事儿,不方便,可以请假休息两天。 “你是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嗯,可是,你脸都痛白了,那玩意儿真那么疼吗?” “小腹部胀疼的厉害,睡又睡不着,折磨死人。” 樱诺从十四岁来初潮后就一直痛经,没怀孩子以前更痛,每月来之前的一个小时之内,她总会痛得在床上打滚。 外婆告诉她,生了孩子就不会疼了。 如今都二十五了,这种痛苦整整折磨了她十一年,虽说自从掉了孩子就没以前疼,可还是被这种痛折磨的不能像平时一样入眠。 男人静静地聆听着,沉思了一会儿,去楼上端了一杯温开水上来,还有一杯热牛奶。 “把这个喝了,兴许就不疼了。” 他体贴地将热腾腾的牛奶递到她面前。 樱诺心里有异样的热流从胸口滑过。 “谢谢!”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他望着她,啐啐地唠叨,其实,他心里是恨不得代她疼,偏偏这种事儿谁都不能够代劳,只能让她独自默默地承受。 “外婆说,女人最遭罪,男人,想想你是怎么来到这世界上的。” 此语一出,发现他俊朗的面容倏地就沉下来。 面容上覆裹着一片阴霾,如门外万里寒霜。 因为,她们同时都想到了傅珍珠,是傅珍珠把他生下来的,骜政这辈子最最不能原谅的恐怕就是她了。 她亲自听到过他们母子见面时的唇枪舌战,简直是恨傅珍珠入骨。 其实,樱诺心里明白,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天底下没有不是的父母,父母不可能去憎恨自己的子女,同样的,子女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憎恨自己的生父生母,除非他们之间有许多打不开的死结存在。 傅珍珠当年撇下一双儿子离开骜家,为了攀龙附凤离开他们,这就是他们母子存在的死结。 “对不……起。” 她试着道歉。 “你没有错,只是,我与她……许多事,你不太了解。” 他已经给她留下太多坏印象了,尽量想让她看到自己好的一面,否则,这辈子,他追妻路恐怕走得实在是艰难了。 樱诺想到了自己的生母凌云宵。 见她陷入沉思中,伸手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梁,笑问:“是不是想指责我?” 指责他对母亲地种蛮横,残忍,近乎冷酷的态度。 “其实,我没资格说你什么,因为,我也没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来,我给你揉一下肚子。” “不,不用……了。”她不觉得俩人太过于亲密是一件好事不儿,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都不知道在别扭什么,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你已经是我骜政名副其实的老婆,我们是夫妻,你那儿我没看过,我给我揉一下,你会舒服一点。” 语毕,长臂一伸,强行将她搂入怀中,长指轻轻在她平坦的肚子轻轻地揉捏着。 他的指法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学过,总之,轻轻地揉捏着,果然就没那么疼了。 “怎么样?” “嗯。” “以后,每个月来的时候,老公都给你按摩,这可是你独享的专宠,没有一个女人能有这种福利的。” 只有你,唯有你,我才会纡尊降贵,放下身段,为你做任何一切。 “谢……谢!”她说得很真挚。 “没诚意,亲一个。” 骜政霸道地把她按压在了身下,从眉到眼,从眼到鼻梁,最终落至了她的嘴唇上。 一记深吻就此展开,以火热之势一路蔓延,两具身体滋滋燃烧。 “停一下……我不能……” 他们不能做的,她来那个了。 “知道,我也不过是想讨回一点福利而已,亲爱的,你垫卫生棉了吗?” 他的手往那儿摸索那去。 樱诺赶紧用小指勾住了裤缘,一脸憋得通红,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惊叫起来:“哎呀,我……没……那个了。” 她翻然记起,上个月就用完了,这段时间一直烦心事儿不断,面包用完了,咋办啊? 闻言,男人呵呵地笑开,他老婆还真是可爱的紧。 这么一点小事都紧张成这样。 “没事儿,我去给你买。” “别……还是我自己去吧。”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男人已经脚踩风火轮而去,十五分钟,他就提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回来。 薰衣草,依露,华美,各色牌子,白日夜晚用的都有,一应俱全。 “你把超市里的卫生棉都买回来了?”五花八门的卫生棉撂躺在她面前,她眼睛都直了,张口结舌,这男人真不是一般出手阔绰。 “我又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所以,就每一种都拿了两包。” “骜政,那些服务员有没有笑你。” “她们不敢。” 的确不敢,他一身的冷气寒霜能让她们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有两个服务员远远地看着他去挑卫生棉,偷偷地笑说,一记凌厉眼神飞过去,俩女赶紧转过身干活去了。 “老婆,你到底喜欢哪一种吗?” “你没买到我喜欢的。” “干什么?”她及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阻止他冲出门外的身姿。 “去再选啊,你不喜欢用着就不舒服,我去别家超市看看。” “不用了,可以将就的,其实,这种卫生棉都差不多的。” 樱诺真是败给他了,大晚上的,为了她垫哪种卫生棉的事让他这样折腾,她于心何忍,再说,他还要睡觉,明儿早上还要上班呢。 “来,老公给你垫上。” 樱诺冲着他翻了一记白眼,在他肩膀上轻敲了一记,挑了一包感觉舒服顺眼的卫生棉躲进了卫生间。 她刚在卫生间蹲了一会儿,男人低沉傻哑的声音就从外面飘来了。 “老婆,好了没?” 这男人腻人的功夫真不是一般。 被他这样喊着,宠着,她都感觉自己是他真老婆了。 事实上也已经是了,可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与他是没感情的,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也不是他。 在她看来,没感情作基础的婚姻,终有一天会散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明天,就是终有一天。 那天晚上,她垫上了卫生棉,他为她按磨了肚子,第一次,在她来例假时,她肚子没那么痛,心情没那么差,第一次,她觉得其实骜政那个男人也不是不好。 第一次,她睡在了骜政的臂弯里,感觉很窝心,一夜到天明。 睡得比平时没来例假时还要香百倍,骜政,这就是做你老婆的殊荣吗? 也许,谁也不会想到,外表冷冷冰冰的骜政会是如此体贴的一个居家好男人。 嘴角荡漾着幸福的甜蜜笑容,睁开眼,便看到了窗前跳跃的阳光,如一个又一个的音符,为她唱起了动听的歌曲。 不知为什么,今天心情格外地好,是因为出太阳的关系吗? “樱诺,起床,梳洗,吃早餐了。” 骜政端着一盆粥进屋,手里还格外拿了两个小碟子,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再出去豆浆,烧饼。 樱诺眼睛一亮,惊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烧饼?” “我咋晓得你喜欢吃,不过是我自个儿爱吃罢了。” 他才不会说是为了她特别去买的呢。 “哎呀,原来你也喜欢吃它啊。” 她跳起了床,去卫生间洗濑,出来时,骜政已经为她盛了碗皮蛋瘦肉粥。 早餐虽简单,不奢侈,却最对她的胃口,皮蛋瘦肉粥,配上油条,烧饼,是她最喜欢的美食。 平时上街,她就算吃了饭,也要掏一些零钱去买烧饼吃。 咬了一口烧饼,嘴唇上浮一层黄色亮丽的光泽。 “你也吃啊!” 从盘子里扑了一个烧饼塞进他嘴里,他咬着,却不急咀嚼,抽了一红面纸替她擦去唇角的黄油。 “瞧你,真像一个孩子,吃得满嘴都是。” “你还是一样。” 果真男人咬啊一口,满嘴油香味儿。 “好吃吗?”她喜孜孜地问他。 “太好吃了。”他几大口就把一个烧饭吃完了,再抓了第二个塞嘴里。 其实,这种食物他最不喜欢吃,从小就讨厌路边摊上的食物,总觉得不干净,可是,他老婆喜欢吃,就算再难吃,他也要咽下去,今后,她喜欢什么,他就卖什么,她喜欢什么事,他就干什么事。 以老婆为天的男人应该都有好报的。 “樱诺,昨天,你爸爸又来找我了。” 他小心冀冀地说着,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表情,深怕她不高兴,果然,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狠狠地咬了一口烧饼。 “他找你做什么?” “他知道错了,想让你原谅他,其实,当年,不能怨你父亲,都是你那奶奶,他的原配现在还被关在里面,还有你的姐姐,据说,脑子不是很灵光,由于上一代的关系,她一直没找到好人家,她现在在蛋糕店上班,你奶奶常年躺在病床上,你大妈又被关在里面,你爸说他也找不到正经的工作,有时候逼急了,还会去工地上干苦力。” “你想告诉我什么?” 樱诺的声音很冷,她对这家人没有感情,要不是当年父亲那样狠心,母亲也不会受这么多的罪,包括她自己,也许长在深闺,长在有父有母,有笑声的家庭里。 “她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贫,樱诺,我想借一笔钱给他们,让他们开一个小店,你爸已经去考察市场了,看看做什么合适。”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这男人原来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对她所有的好都是有预谋的。 “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樱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得多看看以后的日子,爸他知道错了,我们就原谅他吧。” 爸都叫上了,这男人完全没有顾念她的意思。 她很想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很想说,要认你自己去认,与我没有关系。 可是,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见她径自咬着早餐,他徐声轻问:“不高兴了。” “没呢,你帮助我家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以后,做这种事之前,最好先问我一声儿。” 这女人,他不是为她好嘛!一家人总不能老死不想往来吧!他的女人是一个缺爱的姑娘,他不能让她一辈子这样没父没母下去,即然找到了亲生父亲,亲生父亲又知错愿改,那就原谅他吧!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嫣! 真是一头白头狼,其实,骜政帮忙解开父女俩的心结,也是有原因的,他希望以后,薛薄俊可以帮衬着他,至少,在她知道整个真相后,还能这样安安静静,幸幸福福,和和美美与樱诺生活下去。 樱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见薛薄俊一面,想把事情当面讲清楚,她按骜政给的那个地址找去,没看到薛薄俊,到是看到了蛋糕店里的传说中的姐姐——薛蔓贞! “薛蔓贞,有人找。” “嗯,来了。”一记脆生生,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抹漂亮的人影就从内堂奔了出来。 头上顶着一块粉色的头巾,浅红色衣裙,腰上戴了一条同色系围裙,仿佛就是十九世纪某知名小说里的写的荼花女。 仔细端详她的五官,长得眉清目秀,俏丽逼人,樱诺嘴,柳叶眉,身材也很匀称,不说倾国倾城,一张素颜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说话,如一池碧波寒潭。 “小姐,要买蛋糕吗?” “我不是来买蛋糕的,我们能谈谈吗?” “嗯,好。”薛曼贞属于那种十分乖巧的女孩,看起来柔柔顺顺的,没半点儿心计城俯。 她们进入了隔壁一间咖啡馆。 “我是谷樱诺,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吧!” 咖啡刚端上来,一口未喝,她就出声儿了。 “噢。”薛曼桢端着咖啡杯的手轻颤了一下。 眼神充满了警戒。 樱诺见了轻轻一笑,眼睛弯成了一轮新月。 “如果不是命运作弄人,我们应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噢,不,也不能这样子说,在薛家,有你,就不能有我,有你母亲,自是不可能有我母亲存在。” “我妈妈不是故意的。” 薛曼贞倔强的小脸拧成一团,明明她的年纪比自己大,为何感觉她看起来好小,脸小得不如男人一个巴掌,纤腰也不盈一握,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什么气质,而是一种叫楚楚可怜的东西。 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从骨子里延升出一种心疼。 她很美,却又有些给人林黛玉似的病态感,沧桑感,她就是一个纯洁女神的化身。 她一脸防血的表情,似乎在为自己的母亲争着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就是故意的?” 樱诺死死地盯着她,而她却抿紧嘴不再说话。 “我妈跟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已婚的身份,包括你的存在,我妈一无所知,如果我妈知道了,她绝对不会与他在一起。” 当然,就不会有她谷樱诺的存在了。 “薛曼桢,我知道,这么些年,你妈呆在监狱里,你一直都憎恨着我们,即然如此,你们又何必执意跑来跟我相认。” 她们的恩怨如此深,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 “我没想找你,是爸的意思,他说奶奶需要手术钱,所以,他才去找你,找骜政的。” 薛薄俊不止找了她,还去找了骜政。 “奶奶做了手术后出了院,现在能坐在庭院里晒太阳了,她说很感激你与骜政,要不是你们,她可能就见不到这个美好的世界了,再说,奶奶也很想你,她说,不管你母亲以前怎么样,你毕竟是薛家的孩子,所以……” 见樱诺的脸孔一寸寸凝结,薛曼桢根本不敢再说下去。 “我不是薛家的孩子,我姓谷,给我听好了,我与你们薛家这辈子八竿子打不着。” 她谷樱诺多可悲,谷家也没有她容身之处,谷家是谷芬芳母女的天下,而薛家,她也不可能再回去,没给过她丁点儿温暖,没给过她一丝抚育的薛家,与陌生人都不如。 “不管你怎么说,你身体流淌着薛家的血,那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不要以为我们是想高攀你,你即然不认我们,我们也不会认你,要不是因为你妈,我妈也不可能坐了这么多年牢。” “照你这么说来,我妈就活该被你妈毁容,活该一次又一次被你妈带人去打,你妈做出那种事,法官判她终身监禁都是她的命。” 樱诺话锋凌厉,像一把把刀子剜着小女人的心,薛曼桢一下子眼眶就红了。 她甚至哭了起来。 “要不是你妈勾引我爸,我们也不会过这种穷困潦倒的日子,我奶奶也不可能生那么重的病,我妈更不会去坐牢,这一切都是你妈害的。” 这么多年来,每次去监狱探望母亲,母亲都会在她耳边咆哮,骂她不中用,骂她没本事,没办法把她捞出去,没办法去征治坏人,让那个勾引她爸爸,破坏她们一家幸福的女人逍遥法外,而她们一家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从小就是一个话不多的女孩子,乖巧听话,奶奶让她往西,她绝不敢往东。 她只是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照顾,母亲杀人时,她才刚满过一岁,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恩怨都是后来去监狱探监时听母亲断断续续讲的。 母亲被关十年了,这十年来,母亲时时刻刻都惦记着那个逍遥法外的女人,她叫谷雪雁。 她没见过谷雪雁,不过,母亲的情绪或多或少还是带动了她一些,她尽量让自己活得开心,幸福。 可是,今日,谷雪雁的女儿谷樱诺找了来,她看到谷樱诺就想到了害她母亲入狱的女人。 心里就莫名地蔓延着一股强烈的恨意来。 仿若她这些年所过的贫苦日子终于找到了人来了发泄,所以,她才会语锋凌厉地说了这么多。 “要怪就怪你爸花心烂肠,要怪就怪你投胎成了薛薄俊的女儿,这一切真正的罪亏祸首是你父亲,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她们的悲剧全是薛薄俊造成,所以,他休想得到幸福。 凭什么她要原谅他,凌云宵毁容,对生活失去信心,不愿意回老家照顾,一头砸进了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男人情感世界中,这辈子,恐怕都走不出来。 “没有你妈,我爸也不会那样,我妈说,以前他也玩女人,可是,从来没正大光明过,你妈出现后,爸他就玩疯了,整天与你妈呆在一起,甚至忘记了他还有家,有他老妈,还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苦苦支撑濒临倒闭的企业,我妈一个女人撑得有多辛苦,我爸却什么也不管,甚至用我妈赚回来的血汗钱,去为你妈买珍珠,买高级的手饰,讨你妈欢心。” 薛曼桢越说越激动,在她上气不气说了那么多后,樱诺沉默了。 是呵!她曾对郁梵伤心绝望过,当初,她就是有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薛曼侦的母亲,带了一帮人凶神恶煞闯入‘蔓陀罗夜总会’,打了她的母亲谷雪雁,甚至不惜毁了她的容貌,想必,她也是恨极了,才会痛入死手,一个风雨飘摇的家,女人完全失去了信心,可以说是彻底对一个男人绝望了。 一个企业本该由男人来支撑,然而,男人却整日埋首美人怀,江山岂不顾,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笑,听到美人笑的那一刻,他未曾听到家里旧人在哭,哭得掑心裂肺,悲痛欲绝,这种婚姻泥潭里挣扎里的女人活得不如一只蝼蚁。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立场,她该说薛曼柄的母亲,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有错吗? 如果说有错,就是她太执着,太在乎一个男人,一个家庭,如果她能看得开一些,放手成全她母亲与薛薄俊,说不定她早已浴火重生,脱胎换骨,又怎么会在牢里受这么多的苦? 可是,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付出感情,就会全心全意,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世界,男人有外遇,出轨了,她的天就塌陷了,天都塌陷了,她活着有个什么劲,玉石俱焚就是她最好的不归路。 可是,一旦失去理智做下这一切,到是发泄了,却最后不得不接受法律的制裁。 “如果你觉得歉意,就应该去把我妈妈捞出来,她的身体不太好,脚有很重的风湿,每天阴雨天,她全都都发麻,连路都走了,关她的那一间,是牢里寒气最重的。” 薛曼桢也许是真心疼母亲,眼泪扑簌簌地直淌,在她眼角滚出两条亮痕来。 樱诺的心口猛然一紧,薛曼桢的母亲虽说有错,毁了她母亲的容,可是,至少,她的母亲谷雪雁如今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相比较而言,人家却在地狱里正着痛苦的折磨。 再说,现在母亲已经移情别恋,对薛薄俊没任何感情了,这一场,谁输,谁羸,早就胜败已定。 “妹妹,请允许我这样叫你,我们都是受害者,可是,事情已经造成了,我真的不能让妈妈死在牢里,你没看到她,两鬓白发全成了银发,日子苦一点没关系,可是,我希望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尤其是我的妈妈,你帮帮我,好吗?妹妹。” 薛曼侦一口一个妹妹,把她的心都叫软了。 骜政说这女人脑子不太灵光,很单纯,为什么她感觉这个薛曼桢根本不简单,是一个极有头脑的人,只是外表给人太清纯,不谙世事的感觉。 有时候外表是看清楚一个人的。 “与我无关,我不想淌你们家的浑水。” 她冷漠地拒绝,是真心不想去淌薛家的浑水,就算是她救那个女人出来了,她也未必会领情。 毕竟,她们的母亲有那么深的仇恨与渊源。 “再说,我也没那个能力。” “你有的,你嫁得那么好,我早就听说了,妹夫是京都里的官儿,我也见过一次,他人很好,只是怕你不同意,可能有些顾忌,妹妹,你就回去给他说说,让他搭一把手,帮忙说个情,我妈在牢里是真心悔过,这几年表现特别好,现在,只差一个为她说情的人。” “再说吧!” 不想与她再说下去,樱诺付了钱走出咖啡馆。 薛曼桢也没有再追过来,她只是站在蛋糕店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满脸惆怅,然后,就钻入了蛋糕店上班。 人世间,不可能没人犯错,即然知道错了,只要她真心悔过,是可能饶恕的。 外婆的话在耳边萦绕,这是外婆从小就教诲她的话。 那个女人与她母亲有仇,虽说,凌云宵对她很薄情,甚至苛责,但,毕竟,她是从凌云宵肚子里生出来的。 她不可能搬石头去砸凌云宵的脚,那不也等于是砸了自个儿的脚吗?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地面很快就湿了,她也没带雨伞,拿了包顶在头上,在人群中穿梭,电话响了,掏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骜政’两个字。 “喂。” “你在哪儿?” “在大街上。” “哪条街?” “中心路商业街。” “站在那儿别动,我开车来接你。” 她刚想说不用了,耳朵里已经有一片嘟嘟的忙音在不断地扩大。 骜政要来接她,又不容她拒绝,她只得站在一家商铺门口,等待着他。 雨势渐渐转大了,不一会儿,刚才还拥挤的街头已经行人寥几,大家都忙着往家赶,没车的打的,街上连一辆的士都没有,这种天气,计程车司机应该是最忙碌赚钱的。 雨水落到地面,汇成了个个小水坑,水坑里不断溅起,湿了她的裤管。 小水坑里映着雨中的美景,滴滴水花溅落,又将映衬的美景划碎,一圈圈荡漾开去。 ‘嘎止’一声,清脆的刹车声袭上耳膜,一辆绿色的吉普车驶来停在她脚边,溅起一路水花。 车门无声打开。 坐在车后座的男人冲着她明朗一笑:“上车。” “好勒!” 她正跨步走入车厢,就像电影放慢镜头一样,不知身后怎么就窜出一个女人,女人头发剪着短发,两鬓染了银丝,她的脸白得似鬼,好似从来没吃饭似的,面孔扭曲时,她摸了一把尖刀,刀子狠狠地向樱诺的后背捅过来。 樱诺根本不测这一切,骜政抬眼就看到了两鬓白发的女人,心跳到了嗓子尖口。 电光火石间,握住了樱诺的肩膀,猛地一扯,一个旋转,空气里传来了清脆的刀子捅进血肉里的咔嚓声。 那声音好清脆,却不动听,让樱诺惊若寒暗蝉。 妇人一愣,将刀子拔出,血从他后背溅出,继续想再捅,没想男人伸手一脚踢向了她的肚子,准确无语,尖刀从她手中滑落咣当掉地,身姿狼狈倒地。 “骜政!” 见他背上那个血窟窿,樱诺傻眼了,失声叫出! 前面开车的方冀同样了变了脸色……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亲们,有票子就投票啊,真是寒心,暮哥可是一直在坚持着写呢。 第80章 樱花树下的秘密!(揭密往事) 单手按在血窟窿上,鲜红的血汁漫过了雪白的指节,分叉成无线条血线,在雪白的肌肤上蔓延洒开,滚烫温热的液体让樱诺心脏一阵抽搐,樱诺顿时觉得背心发麻发黑。 ‘匡当’一声,玻璃碎渣四处弹飞,方冀破窗而出,高大勇猛的身姿迅速追逐而去,一个飞腿踢过去,妇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牙齿磕到了地面,一颗牙从嘴里掉了出来。 “骜政。” 樱诺吓得六神无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骜政虽受了伤,脑袋晕眩,却仍然安慰着她:“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本来他要去抓捕那个敢攻击他的人,后车窗望出去,见方冀已经成功将女犯人抓捕,而且,空气里已响斥了警笛声。 方冀一个电话,警车呼啸而来,将罪犯带走。 方冀及时开车把参谋长送去了医院,医生为骜政做了手术,捅得很深,伤了他背部背骨,有一根背骨捅丝了,可见那女人下手之凶狠。 骜政因流血过多,面部呈现苍白,为他处理伤口的女护士出去了,由于伤的是背部,骜政不能仰着睡,只能扑在床上,剑眉拧成了一个结,插了管子的手掌被坐在床沿寸步不离照顾,至今仍心有余悸的樱诺握着。 “方冀,查清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凌厉,刚才,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樱诺了,是谁如此歹毒,居然对一个柔弱的女人下如此狠手。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查清了,警察局那边来了电话,自称叫梁佩华,夫家是薛,是从狱中逃出来的犯人,据说,当初是因买凶杀小三进去的,夫家姓薛。” “薛薄俊的老婆?” 此语一出,他明显感觉到握着他手掌的玉手抖了一下。 “是的,是薛曼桢的妈。” 前几次,薛薄俊来找过骜政,方冀是骜政心腹,当然知道薛薄俊与樱诺复杂关系。 “知道了,让他们先关几天,再说。” “嗯,没事,我先下去了,参谋长。” 见骜政以沉默代替了回答,方冀退出了病房,他知道参谋长一定有心里话想对樱诺说,他这颗电灯泡就不久呆了。 “你说怎么办?” “她捅的人是你,你说。” 樱诺把这个问题又扔给了他。 “这女人有点儿猖狂。” “还有一些变态。” 樱诺对梁佩华太不满了,得罪梁佩华的是她母亲谷雪雁,又不是她,现在,她疯狂越狱,把所有的罪都算到了她的头上。 “嗯。”他让方冀先关两天,就是想等樱诺的答复。 不论以前有什么样的恩怨,今天,他都不会放过梁佩华,这女儿疯狂到想弄死他女人。 这种事情,他骜政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她恨的人是我妈。” 樱诺幽幽开口,她知道,这辈子,母亲谷雪雁与梁佩华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可受罪的却是她这个无辜的人。 “可是,她却找上了你,樱诺,我不会放过她的。” 对待敌人,骜政从不会心慈心软。 再说饶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只是一个恶性循环的开始。 “骜政,你说你怎么那么傻。” 樱诺不是一块石头,也不是一个没心肝的女人,她当时都还不知道是啥情况,男人就拽住她手臂,将她甩开,代她挨了那一刀,那女人好疯狂,根本丧失了理智。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骜政迟来几分钟,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薛曼桢的话在脑子里回绕,她认真一句一句分析着,她刚与薛曼桢分手,那疯狂女人就出现了。 难道薛蔓桢与她老妈串通好的,就等着她的出现。 可是,薛曼桢也不知道她会出现啊,这种可能性很小。 薛曼桢应该是不知情的,如果这女人与她老妈串通后这样设计她,那么,薛曼桢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参谋长,外面有一个女的,嚷嚷着要见你。” “谁?” “她说她叫薛曼桢。” 薛曼桢来得可真快啊。 “不见。”骜政正在气头上,他知道薛曼桢是谁,更知道薛曼桢为什么而来,她妈杀了人,她当然是求他们的宽恕或者原谅的。 “好,我这就让她走。” 可是,方冀弄不走薛曼桢,薛曼桢不吵也不闹,她只是呆呆在站在医院门口,她问过了医生,知道骜政住的是哪一间病房,她就一直站在病房下,张着一对晶亮的双眼望着楼上那个灯光微弱的病房。 方冀见她一个弱质姑娘,定做不出什么危害的事情出来,也就由着她了。 半夜,骜政舍不得樱诺陪她熬夜,把她强行赶走了。 方冀便一直守在门口,为他马首是瞻,侍候着他的需要。 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起风了,骜政小眯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点滴打好了,护士说明日清晨再输,披衣起床,抽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与以往一样慢慢地靠在窗台边吞云吐雾。 透过玻璃窗,就那样望过去,不期然间,他就看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那身影很纤瘦,弱不禁风的,风儿吹绕着她的长发,白色的裙裾不断飘飞着,她很安静地站在一株法国梧桐树下,低着头,不知道在在看着掌心的什么,好像是一片四角枫叶,鲜红夺目,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夺目的火红光泽。 不巧,她抬起了头,如一湾玉泉般晶莹剔透的水眸里,就那样与他撞上了。 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泪滴在闪烁,面色苍白,看起来我见犹怜,她的身材娇小,但,该有的地方还是有,她的脸很小,小到不足他的一个巴掌大,五官极其精致,让他心中陡升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空气里传来了呜呜的震动声,回首,就看到了床上不断震动的手机。 拿起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骜参谋,是我。” 声音如天籁,更如潺潺流动的山谷溪水,仿若一滴一滴想参进他的血脉中。 她没有报自己的姓名,但是,骜政当然知道她是谁。 迈步到窗边,果然,法国梧桐树下伫立的人儿,举着手机,眸光正瞬也不瞬盯望着他这里。 他看到了她,当然,她更是定定地注视着他,视线根本未曾挪移开半分。 “有事吗?”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如何知道他号码的,如果刚才知道她打来的,他肯定都不会接。 他没有这个义务为她去救母亲,再说,梁佩华伤害的是樱诺,他这辈子最害的女人。 “你心里最清楚我找你为何事,骜参谋长,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份,可是,我只有一个母亲,求你看在我孤苦无依的份儿,饶过她吧,这辈子,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那间暗牢又湿又脏又臭,她得了很重的风湿,而且,还患上了抑郁症。” 她尽量小心措着词,这些话也许她不知道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才说得如此顺畅。 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能袖手旁观,其实,她也不想管,可是,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她不可能不管。 她的心最软,最慈,父亲靠不住,人也很自私。 母亲犯了罪,坐了牢,如今再犯事,如果她不来找骜政,这辈子可能要把牢底坐穿了。 所以,她厚着脸皮过来了,她觉得自己必须找骜政,求他帮忙,虽然他没有那个义务,可是,她会求他,一直求,一直求,求到他心软答应为止。 “对于母亲的行为,我很报歉,她太冲动了,主要是她受不了那暗湿的监狱,她已经在里面被折磨了将近十年,她活得很不容易,可以说是生不如死,骜参谋长,我知道当年帮衬着谷雪雁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谷雪雁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让我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关押在那种潮湿阴暗的地方,不错,她有罪,可是,这十年所受的苦,这惩罚也够了,她不是有心要刺你,她脑子根本不清楚,求你了,骜参谋,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会这样为难一对手无寸铁,无依无靠的母女。” 骜政的心不是铁打的,薛曼桢说得不错,十年前,谷雪雁被梁佩华所伤,他看到谷雪雁那张被划花的脸,替谷雪雁伸张了正义,将凶手辑拿归案,谷雪雁一直认为他对她有情,其实,他只是一个从小没妈疼的爱子,他只是同情谷雪雁而已。 但是,把梁佩华送进去后,他就一直不再过问这件事情。 在他的心里,他觉得那事已告一个段落。 如果他没动手,那自然就是谷雪雁做的手脚,十年来,将梁佩华关押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凌云宵仰仗着他的光华与父亲的宠爱,要到狱中整个把人是小茶一碟。 可是,薛曼桢却那样误会了他。 薛曼桢的这番话说得张驰有力,不轻不重,但有些语句却如细针轻轻地砸进了他的血肉里。 她是想让他内疚,她们母女是因为你的爱管闲事,所以才受了这十年的罪。 他没办法向薛曼桢解释,即便是解释了,薛曼桢也不会相信,他又何去浪费口舌? “你妈捅了人,就该受到国法的制裁。” “骜参谋长,我知道我妈不对,可是,我代我妈向你求情,我给你们下跪,如果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说着,薛曼桢果真就跪在了地面。 手机并没有挂,虽然没说话,但能够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呼呼风声,以及她轻浅的呼吸声。 “你这是做什么,给我起来。”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头都被她整疼了。 骜政冲着电话喊了两声,然而,女人已经关了手机,笔直跪在那里。 要跪是吧!我就让你跪,敢给我嗷政叫板的人还没出生了,这个死女人,骜政火气冲天,看你能跪多久。 他掐了手机,把手机扔到了床上,拿了被了捂了脸倒头就睡。 他是被一阵风吹雨打的声音惊醒的,拿起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半,黑灯瞎火的,也不知女人走了没。 起床踱到窗前,远远地就看到了梧桐树下蜷缩的那抹身影,飘泼的雨水从叶子缝隙里流泄而下,全部泼打在了她的背上,衣服全打湿了,白色的裙子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体上。 “方冀,让那个女人走。” 他妈的,一晚上都被她扰死了,半夜不睡觉跪在那儿做什么,跑死了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背膀的疼痛火烧火燎,提醒着他梁佩华的凶狠与疯狂,如果放过她,肯定还会有一下次。 “噢,好,好。”参谋长发话,方冀不敢再怠慢,赶紧从床上跃起,捞了衣服,打了伞就出去了。 “你走吧。” “早就让你走了,偏不走,参谋长现在心怒了,这下好了,害我跟着你一起挨骂。” 方冀唠唠叨叨地数落着女人的不是。 却不见女人应答,弯下腰,他在她背上轻拍了一下,没想女人就倒向了地面,晕倒在了漫天风雨中。 方冀吓死了,用手去探了探她鼻尖,肌肤上滑过湿热之感,提到嗓子尖口的心才落下。 方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得把女人抱进了病房。 “你怎么把她带进来了?” “参谋长,她晕过去了,太可怜了,所以,我……” 方冀支支吾吾,其实他心里足实矛盾,这个女人真是命太苦了,摊上这么一对父母,从出生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方冀将女人抱到了他睡的那张床,赶紧拿湿毛巾替她擦头发。 发梢上的水滴落到了床单上,不一会儿,床单,被褥就湿漉漉的了。 见方冀手脚乱的,骜政剑眉蹙紧,对他道:“你去叫护士,我来给她处理一下。” 这女人就是一个麻烦精,跑到晕倒都不知道离开,世上这种傻姑娘太少了。 而且,那个疯狂的女人待她根本不好,如果但凡能为女儿着想一下,她也不会如此疯狂,钻牛角尖不出来。 方冀出去喊护士了,骜政替她擦着脸上的雨水,长而乌黑的头发从脸上散下来,还打了结,他小心地把头发替她捋于耳背后,纤维衣裙的布料都粘到了身上,仿若是她的第二层肌肤,紧紧地贴着,自然也曲线毕露。 想替她擦一下颈子上的雨水,不期然,眸光就落到了她的肩胛骨上,由于是夏天,裙子的领口开着,他看到了女人的左肩有半片红色的印记,记得樱诺的左肩有一枚鲜艳的红唇印,每一次恩爱时,他都会去吻那两片火艳的红唇,就好似深吻着樱诺漂亮柔嫩的唇瓣。 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薛曼桢肩上也有胎记吗? 而且,还都是在左肩,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骜政掀开了那半截衣衫,终于一枚鲜艳刺目的唇印展现在他眼前,薛曼桢肩上有红唇印不希奇,让他惊讶的是,她肩上的红唇印几乎与樱诺一模一样。 这项事实震惊了他,为什么薛曼桢会有与樱诺一模一样的胎记印? 就在他沉思时,密密的两排湿睫毛眨了眨,忽然就张开了,那对乌俏俏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张阳刚的俊美轮廓,女人推开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 “骜参谋长,求你,放过我妈妈,这辈子,她太苦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狭长的双眼浅眯,静静地打量着跪在地板上一脸清纯的女孩子,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不可能蠢到相信,同母异父的姐妹就一定会有一枚一模一样的胎记。 骜政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现在,他一门心思都纠结在那个胎记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他如一只敏捷怒极的野豹冲上前,撕开了她左肩上的衣物,指着那枚鲜红的印记。 森怒地冷问:“你这是几时刺上去的?” “什……什么?”女人张着一对惊恐的双眼望着他。 “我说这个印记,是不是你找人刺上去的?”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女人找纹身的人刺上去的,这世间上,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记号,还是在同一个位置,左肩胛骨上,这太奇怪了。 “不是,我从出生就有了这记号,不是刺上去的。” “你说谎。” 骜政蛮横地用手指戳着她肩上的那个胎记,他以为自己会戳一些颜料下来,如果是画上去的,一定会有颜色,如果是纹上去的,一定会有密密的刺缝,可是,无论他怎么戳,用多大的力,那地方除了越来越血红外,手指上根本没沾染上任何丁点儿其他东西,只除了鲜红的血渍。 那是他死命戳女人肩胛骨时,女人肌肤被他戳破了,无论他有多凶,她始终咬着唇,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要弄这样的一个记号?说。” 骜政一把揪起她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像一只从森山野林里跑出来的一只野兽,好似女人不招供,他就会将她挫骨扬灰一般。 “不是刺上去的,这是天生的,打娘胎出来就有的,骜政,你弄疼我了,呜呜。” 女人抽动的双肩无言诉说着她心里深处的痛苦。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一下子就这么凶,还弄得她肩胛骨像断裂了似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事实就是这样,这是属于薛曼桢的胎记,一枚鲜红的红唇印。” “薛曼桢,你这个贱人……” 他从不打女人,可是,他真想一掌劈死了她,胆敢装成他的樱诺,她就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触犯了你,让你这样怒不可及,骜政,如果你恨我,大可以杀了我,因为母亲,我放下身段来求你,但是,我也有自尊,你说我贱,我怎么贱了,如果我贱,我就会将事实说出来。” “什么样的事实,你说?” 骜政胸口一片抖瑟,他有一种预感这个事实与自己有关,其实,他不想听,但,他又必须听,心中天人交战一番。 最后,他还是决定让她把事实说出来。 “说啊!你哑了!” “骜政,你这样对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寒?” 泪蒙蒙的双眼望着他,两颗黑眼珠子如同浸泡在一汪水晶池里的黑葡萄。 整张脸孔如风中摇曳的白色梨花的心蕊。 这是一种无声的指责,骜政只感觉心中狠狠抽痛了一下! “当年那个女孩是我!” “胡扯!”骜政当然知道她说什么,可是,他绝对不相信。 因为扯到当年的事情,骜政一下子双眼就浮现了血红,一把死死卡住了薛曼桢的脖子,冷狠地问:“把刚才这句话给我吞回去。” 说出去的话能吞回去么? 薛曼桢抬起双臂,手指死死地抠住了他蛮横用力的手指! 在呼吸困难间,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小白,好疼!我出血了!” 几乎是与当年一模一样的语句,虽说得很轻,一字一句还是落入他耳里,他想起了当年那个画面! 那年,他十岁,她五岁,那是一个美丽的春天,她们是在一株浪漫的樱花树下相遇,她说,樱诺说,疯子小姨谷芊芊又来追她,她怕谷芊芊打她,所以,他又来找小白! 因为,他曾经告诉过她,他叫小白,当时,她还取笑他,小白给她家狗儿一样的名字! 她养的一只泰国犬,她给它取名就叫小白,那是樱诺刚被接进谷家入住的头几天晚上,谷芊芊一直凌虐她,把她带到一片浪漫的樱花地里,用她的手指弄她那里。 就是在那片樱花林子里,她与谷芊芊遇到了十岁的小白,她们不知道小白是谁,但是,小白是个男的,那就够了。 疯子小姨谷芊芊让小白把裤子脱了,然后,让她坐上去…… 她当时吓哭了,可疯子小姨说,小白是匹漂亮的木马,骑着肯定舒服极了。 谷樱诺只有五岁后,疯子小姨又是哄又是骗,又是恐吓,说樱花林一带常有野兽出没,如果不听她的话,她就撇下她自个儿闪人,樱诺怕极了,自然也就从了谷芊芊。 她们是在疯子小姨的监督下完成的,其实,他不过才十岁,根本什么也不懂,只是象征性地…… 然而,疯子小姨却拿了一根棍子,不停地打着他的屁股,嘴里说着“驾,驾,马儿快快奔跑,跑去找我的情郎……你在哪里啊?我的情郎?” 那是一场儿时的梦魇,却是令骜政回味了这么多年的往事,由于那件事,他一直对谷樱诺念念不忘,由于那件事,他爱上了谷樱诺,因为,多少年了,他无法将那件往事遗忘,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长大后,他要娶谷樱诺。 第一次过后,谷樱诺坐在樱花树的草丛里,嘤嘤哭泣,疯子小姨却沿着樱花树转着圈子,她自个儿乐,不理她们,她们也没理她,小白将她抱在怀里。 “莫哭,樱花,长大后,我一定娶你。” 那种事太惊悚了,谷樱诺那么小,肯定被吓坏了,他都没太用力,就是怕吓坏了他的小樱花朵儿。 为了哄他的樱花开心,从身旁摘了一根狗尾巴,将草圈成了一枚草戒。 小心冀冀套入她食指上。 “樱花,记住,这是我们的信物,刚才,我们做了那种事,长大后,我一定娶你当老婆,一定要保管好它,长大后,我拿一枚闪亮的大钻钻给你交换。” “你真的会娶我吗?” 五岁的樱诺生得俏丽,皮肤光滑如玉,圆圆的小脸荡漾着婴儿肥,看起来是那么可爱。 让他的心都醉了。 “当然,告诉你,刚才那种事可是俩口子才能做的?” “俩口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夫妻,夫妻是一家人,是要共同孕育孩子的。” “哎呀。”谷樱诺终于听明白了,大叫起来。 小手摸了摸肚子:“万一我怀上了怎么办?” 十岁的小白想了想,终于给了她一个答案:“如果真有了就生下来,我来养,你在家带孩子。” 以一个成熟孩子的语气飞快答复了小樱诺。 后来,他每次想到她们小时候的对话,就啼笑皆非,一个十岁,一个五岁,什么都不懂,就算是进去了,也许也只是虫,哪里会有半点*,自然更不可能有孩子,只是,天真浪漫的童年让他回味无穷,他的童年身心一直蒙受阴影,母亲绝情拂袖离开,如果说他对童年还有半点儿怀念,那就是与樱诺相处的美好时光。 泪从他眼眶中滚落,蓦然惊觉女人快要断气了,就在他追忆这段往事的时候,他赶紧了松了手。 薛曼桢得到自由,呼吸着新鲜空气,上气不接下气。 她张着一对幽怨的眸子凝望着他,眼眸里有深浓的痛心,好似在说:“小白,你怎么就将我忘记?” 忘记那段最值得我们追忆的岁月,不,他并没有忘记那段美好的岁月,而是,他忘记了她这个人,不,不是忘记了她这个人,而是把她搞错了,这才是最令她伤心的事。 骜政望着她,脑子炸开了锅,一时间,心乱如麻,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不会,他绝对不会搞错,当初,他记得谷芊芊一直喊她樱诺来着,他还取笑她,说她是他的小樱花。 她很水嫩,尤其是…… 当年他见过她的…… 主要是她肩上那枚鲜红的唇印,他记得十分清楚,当年,他可是看遍了她整个身体的,他不是有意看的,是谷芊芊逼他看的,谷芊芊拿着一把尖刀,抵着他的下巴,恐吓着他:“小白,你不看,我就划花你的脸。” 谷芊芊是一个神精病z市许多大人小孩都知道,父母又吵架了,他只是去那片樱诺林玩耍,每次父母吵架的时候,他都会拿一本书到那片樱林里去独处,唯有在山谷中,他觉得找能找一片安宁的空间与世界。 他没想到会在那儿遇到变态的谷芊芊,更没想地惨遭谷芊芊毒手。 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曾忘掉樱诺,永远记得樱花树下,那为他绽放的小樱花朵儿,他一直想着竞现承诺,在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会让她带着满身的荣耀嫁入骜家,成为他骜政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小时候的事,那只不过是过家家而已,他一直让保留着那枚狗尾巴草戒,说不定那枚戒指早化成了灰,早不成了形,可是,他的诺言却一直存在着。 可是,他料错了,就如古代上京赶考的书生,在经历一翻磨难,十年寒窗苦读,终于功成名就返乡想迎娶佳人之时,佳人已经嫁作他人妇,徒留下书生一腔痴情空余恨。 这正是他真实的写照,他爱上了谷樱诺,心心念念娶她为妻,没想她却爱上了他的弟弟骜煌,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谷樱诺爱上了骜煌,在他提升为参谋长的那一天,他们居然因两家的反对私奔到了罗马,他们要在那儿举行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爱得有多疯狂,多轰烈。 他能怪樱花朵儿未守承诺么? 当年,是他对人家说,长大后,我一定娶你,可是,为了事业,他一直把时间推迟,由于家庭环境特殊,他从小就比别人早熟,他想去外面闯一翻名堂,让母亲后悔当年的遗弃。 他压抑着自己,从来没给樱诺打一个电话或是写一封信。 他一直坚信着,如果樱诺对当年的事情持有念想,一定会等着他回来。 可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他太瞧得起自己了,当年,她不过五岁,什么也不懂的屁小孩,她没对他说过任何一句承诺,就算是她变心了,他能责怪她么? 而且,她爱恋的对象还是他挛生弟弟,所以,他独饮了那杯自己酿的苦酒。 他一直告诉自己:骜政,只要她能幸福,一切就足够了。 如果不是骜煌莫名其妙被炸死,临死前,还被人捅了一刀,如果不是谷樱诺被郁楚抛弃,狼狈不堪,他的心也不会死灰复燃,他也不会扮成骜煌的模样去接近她,让她恢复记忆。 原来,他与她纠结好多年了,他一直想慢慢捂热她的心,多少次,他告诉自己:没关系,骜政,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有横心,小樱花朵儿终究属于你。 就是这样的一个信念,他一直坚持了下来,值至今天,没想到居然搞了这么一场乌龙,他居然认错了人。 那个女孩不是谷樱诺,而是薛曼桢。 不,他不会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觉得当年的那个女孩子应该是谷樱诺才对。 “小白,我是小樱花朵儿,是你的小樱花朵儿啊!你说,让我等着你,长大后,你会拿闪亮的大钻钻来换我的狗尾巴草戒,我一直等啊等,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吗?我等的就是你啊!小白。” “你说你是当年的那个女孩,那狗尾巴草戒呢?”思绪经过一翻梳理,骜政渐渐平静下来。 淡然地问,想找出有力的证据。 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证据。 薛曼桢清秀的眉毛拧了一下,眉间很快笼上了一缕忧郁! 她说:“狗尾巴草戒我一直戴了五天,那几天夜里,我都不敢取下来,生怕它被碰坏了,以后,你即便是有闪亮的大钻钻,我也没办法给你换了,第六天,我把它摘下来了,把它放到了抽屈里,每天,我都要打开抽屈看它一次,做着白马王子迎娶新娘的美梦,我一直就静静地等待着,可是,从此后,你再不来找我,谷芊芊也没来掳我了,就这样我失去了你的音信,我找不到你,我问过许多的人,他们都说不认识一个叫小白的人,再后来,我爸说我疯了,书也不念了,就把我送去宜兰乡下念书,渐渐地,那枚狗尾巴草戒枯芬萎了,在保存的第八个念头里,它连最后的一根毛都脱落了,就只剩下一根中心的小圈子,奶奶说我真疯了,整天对着一根草又哭又笑,有一天,在我去念书后,奶奶把它丢到大海里去了,它被水淹没,卷进了海中,我的狗尾巴草戒再也找不回来了,小白,知道吗?它离开的那一天,我哭了整整两天两夜,所以,大家才会说,我脑子不够用,奶奶与爸爸经常骂我,说我是神经病,不知道是哪个衰鬼投的胎。” “我知道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是一直在等着你来娶我而已,因为,我不干净了,我被你玷污了,小白,我早就是你女人了,你为什么那么狠心要与别的女人结婚,弃我于不顾。” 她的这翻话说得动听又催人泪下,骜政的嗓子眼几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那你为什么见到我第一次是不说?” “那时,我也只能是猜测,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后来,我找人问了,因为,当年,我们在那个……时,你曾说过,你叫白骜,我之所以一直找不到你,就是因为你的姓,当年,你并没说真实的姓,只有后一个字是真实的。” “知道真相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这是他最想不通的事情,为什么她知道真相后不来找他,却在这个时候将真相说出来。 “为了等你,我几乎耗尽了半生,可是,你已经结婚了,我不想拆散你与樱诺,她是我妹妹,是与我有血脉关系的,我不可能破坏我妹妹的婚姻,听说,她还为你掉过一个孩子,小白,我与你的事,只不过是孩童时候过家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随风吹散了吧!” 薛曼桢说得十分真诚,仿若她就是有一颗博大的胸怀,为了别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 “我今天之所以把真相说出来,是因为我的母亲,看在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饶恕她吧。” 焰骜紧紧地盯望着她,想在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想让她露出狐狸尾巴,他就不相信,她的心理素质这么过硬。 可是,她的面情是那么平静,心犹如月光下静谧的海洋。 仔细咀嚼着她的字字句句,她说得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出一点漏洞,如果她不是当年那朵樱花,她又怎么知道当年那些往事,那件往事,除了谷芊芊,樱诺,还有他,是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的。 如果她是当年那个女孩,那樱诺又算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关注着樱诺的成长,可是,现在事实告诉他,他把人搞错了,这是多大的一场乌龙事件。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谷曼桢说的话,因为,见她第一面时,她就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这女人好瘦弱,好文雅,林黛玉似的病弱,相比较当年,樱诺也是长得这副样子。 “如果没发生你妈行刺我这件事,你是不是永远不准备与我相认?” “是的。” “薛曼桢。” 他彻骨冷喝,却不顾一切把薛曼桢搂入怀,他抱着她,抱得是那么紧,嗅闻着她头发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 “小樱花朵儿,对不起!”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81章 他的宠,她的伤! 第二天,骜政却出了院,因为伤口不是太深,再说他工作也忙,没那么多美国时间住院。 骜政对樱诺的好一如即往,还是事事为她着想,还是对她体贴入微,樱诺仍然过着富贵少奶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但是,表面上,他宠着她,事事顺着她,可是,樱诺一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她总感觉有许多细节变了,比如说,骜政没以前那么开朗了,偶尔也会逗逗她,可是,没从前那么赖皮,而且,有时候,他还会坐在床上抽烟,一片烟雾迷茫中,好似沉思着什么,等她走过去,依偎在他怀里,指尖描绘着的发际线,从滑心一直下滑,绕鼻梁落至薄唇上,她媚眼如丝的神态勾引了他,他仍向以往般与她刻骨地恩爱,但,樱诺总感觉爱得不似以往那么彻底,总感觉两具身体之间隔着一层厚厚冰冷的铠甲。 以前,他很爱腻着她,每晚十二点以前总会回来向她报道,脱衣洗澡上床抱着她入睡。 然而,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工作特别的忙,他一般情况下都回来的比较晚,回来后,洗了澡,躺在她的身边,闷声不响地睡觉,每当樱诺醒来后,房间里已经不再有他的身影。 樱诺这样安慰着自己,也许是他的确忙吧。 以前她从不在意他在做什么,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自从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后,她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时候,总是期待能看到他的身影,总是希望着他能问候一下自己。 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女人生羰是最脆弱的时候,她需要别人的安慰与体贴,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 本来准备好与他做一场契约夫妻,契约满期的那一天,她会拎着自己的行李远离。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她已经不再维持着原来的想法,她想试着去爱骜政,其实,骜政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再说,他又那么喜欢自己,不是有一句俗话,叫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更能幸福。 她爱骜煌,可是,骜煌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了。 她对少白的感情,只是之于感动,再无其它。 对骜政,是否感情最为复杂,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 那天晚上,她与徐少白在别墅跳舞惹怒了他,他强行要了她,在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的时候,她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她不想接近他,是因为骜煌与凌云宵,可是,问问自己的心,其实,她对骜政并非全无感觉,也或者说,她是把对骜煌的爱转移到了骜政身上,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像,除了性格,其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远远地望着他,有时候,她都会生出一种错觉,感觉骜煌就在她身边。 所以,骜政正在一点一点地走进她的心,很多时候,她都在回想,那天晚上,他为她买面包那温馨浪漫甜美的一幕。 她感觉很窝心,以前,骜煌也是那样宠着她,宠到毫无底限。 昨天夜里受了风寒,樱诺了得了重感冒,吃了药也不见好,不过不是太严重,她也没上医院就医。 “方冀。”打了一个喷嚏,方冀及时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接过纸巾,樱诺一边擦着红红的鼻头,一边问:“梁佩华还关押在警局?” “嗯。”方冀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怕樱诺再问其它,他赶紧找了借口想溜,樱诺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 “方冀,骜政打算怎么处理梁佩华?” “这个……”方冀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樱诺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见他吞吞吐吐知道其中定有内情。 “参谋长做事一向都有分寸,我只是他身边的小跟班,我不太清楚了。” “方冀,他打算放了梁佩华?” 樱诺不放过方冀,继续刨根问底,平淡的语气暗藏着波涛汹涌。 “我不知道了。” “这个,少奶奶,你还是去问参谋长吧。” 方冀急速转身拿了一份文件离开,当樱诺是瘟神。 樱诺忤在原地,脸色怔然,心思细腻的女人一向都会胡思乱想。 拔通了一个电话:“喂,薄唇,你帮我打听一下,警局是不是还关押了一个名梁佩华的女人,是袭击人,从狱中逃出来的,对,叫梁佩华。” 她打电话给了薄唇,让薄唇帮她去警局问一问。 薄唇是局里的人,人面很熟,几分钟就回了话儿。 “谷姐,那个梁佩华已经送回监狱了,对,已经释放回去了。” 释放回去?这样的结果总是让樱诺有些诧异,记得梁佩华袭击她的那天晚上,医生为骜政处理了伤口,骜政用那支没有受伤的胳膊抱着她,唇抵在她的鬓发说:“她想袭击的人是你,你说怎么办?” “可是,真正受伤的人却是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把那个问题转移给了他。 其实,当时,她说那话时,心理真实是这样想的,她觉得真正捅伤的骜政,骜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也不想为难梁佩华,毕竟,梁佩华与母亲的恩怨已经过去了,她不想永远活在上一代留下的恩怨中。 记得当时骜政还扬言绝不会放过梁佩华,这段时间,他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件事。 她还以为梁佩华还被扣在警局,如果把梁佩华送回监狱去,未经任何审判,说明骜政就不打算惩治梁佩华了。 骜政口口声声会把她放在心上,却悄无声息就这样处理了梁佩华,至少,他该支会她一声儿吧。 这样的结果让樱诺心里很不爽。 晚上,骜政回来了,像以往一样,脱衣,扯领带进浴室洗澡。 完了躺到床上,一把将她搂入怀,用鼻尖磨娑着她的鼻尖,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亲昵地问:“小兰说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儿住不习惯吗?” “要不,我们搬回‘天姿云府’去住吧。” 家里佣人多,可以多几个侍候,小兰人年轻侍候人的经验不足,饭做得也难吃,他深怕委屈了樱诺。 其实,他是白担心了,樱诺做过五年的家庭主妇,独力能力自然是非常强,厨艺也相当有水平,平时都是樱诺做饭,小兰只是帮衬着她打下手,这两天,她也不想做饭,小兰就随便炒点菜,刚才回来时,骜政把小兰叫过来,询问了一下少奶奶平时的饮食,小兰报告说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他以为她住不惯,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建议。 “不用了。”相较于‘天姿云府’事事被骜老夫人管束,再加上,还有一个凌云宵虎视眈眈,特别是每次在她与骜政亲热后,她都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冲着她阴阳怪气地笑,有时候,还会说一大堆冷嘲热讽的话。 相比较而言,还是这里住着比较舒服。 就她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去顾忌别人。 见他关心自己,樱诺的心口一阵暖烘烘,两个人贴得很紧,再加上六月的天气,两具身体慢慢就热起来,彼此厮磨着,像两条游离的蛇,樱诺今晚特别热情,更是主动,骜政有些受宠若惊。 他爱她也爱得非常彻底,她甚至叫了出来,在最激情难耐之时,他将她的头勾了过来,薄唇贴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咬着,她的下巴仰起来,而他的吻沿着她雪白纤长的颈子密密一路下吻,吻在了她雪白肌肤昂藏的藏青色血管上。 血管贲起来,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她立起的细小汗毛,女人媚眼如丝的,面容如三月盛开的桃花让骜政彻底陶醉了。 那天是外,持续了很久,他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野兽,要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没拒绝,放纵着他的狂野与掠夺…… 抽身,他躺在她身边休息,食指卷曲,从烟盒了弹了一支烟,刁在嘴里,划了火柴点燃,火柴无声熄灭,那一圈一圈飘渺而去的白烟如一蜷蜷鬼影子。 “骜政,你让梁佩华回了监狱?” 夹着香烟的指节一僵,片刻应了声:“嗯!” “你不是说要治她的罪么?” “樱诺。”男人长眉微拧,将她汗湿的身子搂过来,而她却将手臂横出,抵在了他胸膛间,拉开了她们的距离。 “太粘了,难受。” 她指了指自己汗湿的身体。 “其……实,梁佩华很苦,这十年,她都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她有忧郁症,脑子不清楚,所以,我……” 他没有说下去,仔细地神视着女人的表情。 “你生气了?” 樱诺剥开他霸道禁固在自己腰间的大掌。 “不会。” 这种小事她狠不着生气,只是,心里有丝丝不爽。 “你应该知会儿一声儿。” “最初征询过你的意见,你说随便我怎以处置,所以……” 樱诺的面容阴晴不定,探不出喜怒哀乐,骜政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毕竟,这段时间,自从薛曼桢出现后,他心里也很乱,理不出个头绪来。 “好了,老婆,以后,我不会自做主张了。” 他说着甜言蜜语,指天发誓,樱诺也不好再说什么,暂时就不与他计较了。 在她内心深睡,她还是挺想与他过下去的,无关契约,都是女人yn道直通心,有了关系,她的心自然就偏向着他。 起身走向了浴室,刚拧开了水笼头,一支大掌就扣住了她的细腰,把她拉进了一个汗湿滚烫的宽阔胸怀。 “一起洗。” 扬首,阳刚俊美的轮廓映入眼帘,凝望着她的眼睛迸射出浓烈的火焰。 “不是刚刚……” “只是一起洗,很单纯的那种,老婆,你真坏。” 柔声数落着她,调佩着她,他将莲逢头举起,雪白水花全数浇到了她头发,她也不甘示弱,敏捷地夺过莲逢头,笔直的水药向他倾洒过去,两个人都湿了,从头到脚流淌着银白水珠,然后,他望着她,眼神幽深,浓烈而灼热,再然后,他把她按压在了墙壁上,开始疯狂地吻她,尽管他知道了真相,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放不开这个女人,这个他看着从五岁长到二十五岁的女人,他的女人——谷樱诺。 “樱诺,这是我亲自下厨为你做的爱心早餐,必须得吃,我让小兰监督你,如果剩一滴,小心晚上‘家法’侍候。” ‘家法’打了引号,樱诺自然明白那层暖昧的意思。 “闷骚男。” 她冲着桌上的爱心早餐做着鬼脸,都是她喜欢的早餐,豆沙包,皮蛋瘦肉粥…… 她咀嚼着热烘烘的刚烤出不久的面包,胃暖暖的,心也暖暖,想到昨夜的甜蜜画面,她的脸孔波滋一下就红了,幸福小兰不再,要不然都看她出糗了,她自个儿想着那样的画面,心跳就会加速,嘴角还不自禁上扬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感觉她们就是一对深处热恋中的男女,她是在与骜政恋爱吗? “少奶奶,参谋长好喜欢你啊!瞧!这是方冀送过来的玫瑰。” 小兰捧着一大束包装精致的玫瑰,笑嘻嘻地对她说:“少奶奶,参谋长人长得帅,那么年轻就坐上那样的位置,又对你这样体贴,又懂浪漫,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个世间,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羡慕你。” “这玫瑰还是七色的呢!” 小兰找了一个青瓷花瓶,将包装撕掉,再将一束束玫瑰插到了花瓶里。 花朵散开来,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形。 红的,白的,紫的,蓝的,黑的,黄的玫瑰相互映衬着,群芳争艳,娇艳欲滴,美不胜收,中心有一束是用紫红丝带编织的花朵,在众玫瑰的中心,所有的群花围绕着它,看起来是那样夺目,璀璨。 小兰舀了一盆水,洒了一下水在那朵紫红的塑料花上,笑脸盈盈:“少奶奶,方冀说,这朵花是参谋长亲自编织的,瞧,多美,这颜色应该也是你喜欢的吧?” 艳艳的紫红,看起来夺目,光华外露,却不俗气,这是樱诺自小就喜欢的颜色。 “少奶奶,参谋长好爱你啊,哇,好浪漫,我真的好羡慕你。” “你也会找到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小兰,我祝福你。” 她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鲜嫩的玫瑰为小兰献上祝福。 “方冀怎么样?” “别了,少奶奶,方冀不会喜欢我这种没素质的丫头。”她还没念完高中就出来打工了,方冀在参谋长身边呆了那么久,又是老兵,平时看着也心高气傲的,肯定不会看上她这种没气质,没背景,没文化,没学历的打工妹仔。 “说不准啊,说不定他就看上你了,小兰。” 樱诺品着普耳,调戏着自家下人,小兰是骜政特别从劳务市场找回来的丫头,与其说是让小兰侍候她,还不如说是给她找一个伴儿,深怕她一个人在家里闷坏了。 有一个伴儿说说话儿,排谴寂寞与孤独总也是好的。 其实,即便是她对骜政产生了微妙的心理,事实上,她是有危机感的,她不想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她想出去工作,却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工作可好,她与郁梵的那一段婚姻,让她有一些惧怕,怕骜政如果与郁梵一样,最后出轨,她谷樱诺又将是一无所有,再说,她与骜政也只是契约夫妻,如果骜政不喜欢她了,结婚前,她没任何财产的,离婚,她可能又是净身出户。 所以,谷樱诺不想靠男人生活,觉得女人还是自食其力的好。 那天中午,凌云宵来找她了,凌云宵四处打量了她们暂居之地z市市中心路国贸大厦的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住房。 “樱诺,这房子对于一般市井小民来说,是显得够宽敞,不过,与‘天姿云府’相比,这里,还不够它的一个角,骜政就是将她这样金屋藏娇的,你不觉得寒酸了点儿?” 语气里的酸味儿如打翻了十几桶醋坛子。 小兰不认识凌云宵,不知是哪个阔太太观临,瞧她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乡下丫头小兰自惭形秽,她为阔太太泡了一杯普耳。 “太太,请喝荼。” “不必,我不喝这种荼。” 凌云宵瞟了一眼端放在荼几上热腾腾的清荼,小兰心里一阵难受。 少奶奶一直交待她,来者是客,有人来了要泡荼送水果,她尊敬这位美丽的贵妇,可是人家不领情啊。 “凌姨,你又何必为难一个下人?” 樱诺挥手示意小兰退下去,她拿起一本书径自看着。 凌云宵在客厅里绕了一圈,最后,从樱诺卧室里转了出来:“那花儿是他送你的吧?” 见姑娘不语,凌云宵来了气:“他知道你喜欢紫红色,所以,特意把那朵紫红色的花儿插在了群花中央,他这样做,是在喻示着,你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吗?” “即然如此,他又何必瞒着你,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乱搞暖昧?” 骜政的举止逃不过凌云宵的眼睛,薛曼桢在医院跪求骜政放过梁佩华的事,第二天就传到她耳朵里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静观其变,她要看看骜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凌姨,如果你是来挑拔离间的,恕不奉陪,到点了,我累了,午休去了,你请便。” 难得与她哆嗦,凌云宵的脾气樱诺向来清楚,是那种得理一定不会放过别人的人,就算是没有理,她也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知道为什么梁佩华能重回监狱,甚至还离开那间阴暗潮湿的地牢吗?” 凌云宵拽住了樱诺的手臂:“因为薛曼桢找了骜政,骜政喜欢上薛曼桢了,谷樱诺,你与我一样,都是失败者,你得到了他的人,同样得不到他的心。” 男人的心就算是天边的浮云一缕,她一直是望尘莫及,凌云宵以为女儿得到了,却不曾想,一切都是假象,原来,骜政不晃一个专情的男人,他现在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这让她更不爽。 输给自己的女儿并不可耻,毕竟,女儿是自己生出来的,自有几分与自己像似。 可是,如今,骜政喜欢上了梁佩华的女儿薛曼桢,如果是那样,日后,她与樱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凌云宵这两天一直在想着注意,可是,最后,还是决定上这儿来提醒一下女儿谷樱诺。 尽管不想听凌云宵唠叨,可是,凌云宵吐出的话还是震惊到了樱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薛曼桢会傍上骜政。 她还就奇怪了,为什么骜政会莫名其妙就放了梁佩华?而且,不给她只字片语。 “梁佩华这个女人够苦了,这十年,她一直都被关押在一间暗牢里,那间牢很潮湿……” 她一直以为是骜政同情梁佩华,没想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妈,你不要乱说,薛曼桢怎么可能会与骜政有什么关系?” 不可否认,听到这个消息,樱诺心里难受极了,毕竟,她觉得自己才刚与骜政开始恋爱,而且,这段时间,骜政每一次与她恩爱时,都很彻底,也很疯狂,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啊。 “薛曼桢那个妖精,是她勾引骜政的,就是在骜政受伤的那天晚上,她跑到医院他住的那间病房下,跪了几个小时,骜政就心软了,然后,方冀把薛曼桢抱进了病房,骜政就与她搞一起了。” 凌云宵气得痒痒的,她狠不得啐薛曼桢一口痰。 骜政喜欢那个薛曼桢,让她又气又恨。 “女儿啊,你可得去把骜政的心赢回来,千万不能让薛曼桢母女的阴谋得逞啊。” 凌云宵向女儿吐着苦水。 “因为我与你爸的事情,梁佩华坐了十年的牢,她们母女不会就这样甘心,你也知道,目前,骜政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果他都倒向她们那边了,你与我都没法子活了。” 凌云宵语气轻轻柔柔,这一次,在樱诺面前扮演了母亲的角色。 “樱诺,你也知道妈妈有许多难处,生你时,妈妈才十五岁,十五岁只是一个孩子啊!那是刚中学毕业的年纪,我憎恨你父亲对我们的不闻不问,所以,才把你丢给外婆养,妈妈有时候也很想你,只是,我已经没脸回去了,我把脸都给你外公丢尽了,也就破灌子破摔,樱诺,原谅妈妈,妈妈也是爱你的。” 凌云宵的话说得十分动情。 “妈妈生你的时候,是在一片樱花林子里,当时,梁佩华动用了所有人际关系,z市任何一家医院都不敢接受我,我动了胎气,羊水都破了,躺在一株樱花树下,你无法体验那种撕心裂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我们母子差一点就死在了那里。” 想起那个惊动魂魄的场面,凌云宵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这件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忘,那么刻骨铭心,为了生下樱诺,她差一点连自己的老命都没了。 这话不假,樱诺听小姨谷芊芊提过,知道母亲生她不易,所以,凌云宵排挤她,她总是一声不吭。 她只是憎恨母亲不与外婆相认,外婆这辈子生了她,再帮她养在自己,耗尽了大半青春。 年老了还要承受亲生女儿形同陌路的痛苦。 “女儿,想想妈妈与你所受的苦,这笔债一定要找梁佩华母女算,不能上梁佩华出狱,你也知道,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完全像一个神经病,她能拿刀子疯狂来刺杀你,出狱后,她还不知道怎么能对付我。” 从梁佩华刺杀樱诺这件事情来看,梁佩华定是对凌云宵恨之入骨,所以,才会连带着樱诺一并恨。 樱诺不是傻子,她也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只是骜政与薛曼桢的事情,让她一时间方寸大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又应该怎么办? 凌云宵走后,樱诺心里像是莫名长了一株野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 她仔细地回想着这段时间与骜政相处的点点滴滴,觉得自己并不是不在乎骜政,她在对骜政慢慢投放感情。 她去了‘烘焙屋蛋糕店’找了薛曼桢。 女人头上还是戴着粉红色头巾,细腰上围着花格子围裙,没戴任何手饰,一对眼睛清纯如水,五官精致,未经任何修饰,细细端倪之下,樱诺才觉得她有几分自然娟秀的美。 身材很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樱诺的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也许,男人喜欢的就是她这副弱不禁风吧!柔弱的身子骨,我见犹怜的模样,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妹妹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她邀请薛曼桢去喝杯清荼,薛曼桢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妹妹,你还在怪我母亲伤你吗?” 薛曼桢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喝着杯子里的荼水,柔声询问着樱诺。 樱诺望着眼前的女人,乌销销的大眼,柳叶眉,樱桃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这样的女人不显山,不显水,清纯如一朵水池里的白莲,却是所有小三当中最厉害的一种狐狸精! 樱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睛眨也不眨,似乎想这狐狸精在她的逼视之下现出原形! “没有,大妈的精神不正常,我怎么能怪她了,再说,当年,我母亲也有错,正如你所说,大妈受了这么多的苦,也该扯平了。” 闻言,薛曼桢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我一直就在担心,怕你生气……” “不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都是一家人嘛。” 薛曼桢,还真会讨人欢心,也许骜政吃你那一套,可是,我谷樱诺不是傻子。 “谢谢你放过我妈妈,如果你执意要上告,我妈可能又要加刑。” “不必谢我,你应该谢的人是骜政,是他放了你母亲的。” “噢,那你代我谢谢妹夫吧,妹妹,看得出来,妹夫是真心喜欢你,我也祝你们能真正地得到幸福。” “谢谢姐姐的祝福,奶奶的病好点儿了吧?” “好多了,这两天气色好了很多,如果你有空,不妨去看看她,她非常想念你。” “好。” 薛曼桢似乎有高兴,抢着去收银台结账,分手时,还不停地对她说着‘谢谢’。 “妹妹,没其他事,我先去工作了。” “嗯,去吧,回见。” “拜拜,妹妹。”薛曼桢一口一个妹妹,会把你的心肝儿都叫软,骜政,你就是这样被她软化的吧。 薛曼桢进‘烘焙屋’了,樱诺站在‘烘焙屋’门口久久都没有离去,眸光一直紧随着里面那抹忙碌的粉红色身影。 薛曼桢,玩心计,深沉,我谷樱诺并不比你差。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自尊心,她对骜政感情并非有多么深,可是,她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耍着玩。 看着细瘦的薛曼桢,忽然,樱诺脑海里就浮现了谷馨予的容颜。 当初,谷馨予与郁梵出轨,她痛心疾首,无数个等待的夜晚,身心倍受煎熬,最终,谷馨予夺走了郁梵! 如今,她与骜政感情才刚刚升温,却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薛曼桢。 即然打算与骜政过下去,她就必须得掐掉这种有婚外出轨的苗头,而薛曼桢与自己有恩怨,她就不相信,薛曼桢是真的喜欢骜政,还是喜欢骜政的权势,因为不仅能满足她的虚荣心,还能借骜政之手帮她报复她们。 她回市中心路那套房子时,方冀打来一个电话,告诉她骜政出差了,接连的好几天,骜政都不曾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的心有些零乱,闲着的人总是爱胡思乱想,由于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心细敏感的她就开始担心,骜政是不是真的与薛曼桢有什么,正如母亲所说,那天晚上在医院里,骜政要了薛曼桢。 可是,骜政,你明知道,薛曼桢与我复杂的关系,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梁佩华,你却偏偏放过了她。 单单这件事情就解释不清,除非母亲凌云宵讲的话是真的,骜政真的因为薛曼桢而放过了梁佩华。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骜政一身风尘仆仆归来,洗去了一身的尘灰,抱着她就开始猛亲,整个人显得非常热情。 “老婆,这两天,想死我了。” 把她压墙上,给了她一记热烈而缠绵的深吻。 滚烫的唇瓣覆在她的唇上:“早知道就带你去了,半夜醒来,没地儿钻,怪难受的啊。” 这男人没个正经,樱诺望着他,嘴角一勾,眼睛笑成了一轮月亮。 食指压在了他火热极薄的唇瓣上:“方冀说,你是去史海出差,那里不是美女如云,金发碧眼的,环肥燕瘦的,应有尽有啊!” “切,那些没我老婆好看,我就喜欢老婆这味儿的,老婆,我嗅闻着被子里的那味道,更想念你了。” 他霸道、狂野、凶猛,像一只饿了几天几夜的野兽,终到见到了美食,不顾一切扑上来,把她咀嚼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情动时,食指描绘着他的唇型,她喊:“都说唇薄的男人最是无情,骜政,你薄情吗?” 她的话惹来了他阵阵不满,他用行动表明了真心。 “要你这样诚心,这样卖力,我虽唇薄,但绝不薄情,你去外面听一听,哪个人不说我骜政是世间上最专情,深情的男人。” “希望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整天胡思乱想的,看来,我得让你更忙。” 又一记战争开始…… 一滴泪滚出眼眶,樱诺仰起头,头发从两鬓洒了下来,有一绺盖住了她的半张脸,泪水顺颊而下,滴到了发丝上,再浸入头皮里。 骜政,我曾有一次失败的婚姻,你知道,我最恨背叛我的人,如果你胆敢像郁梵那样对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已经输不起了,如果真如凌云宵所说,你与薛曼桢背着我在一起……也许,玉石俱焚就是你我最好的结局。 完事后,他又抽了一支烟,她的眼睛眨了眨,伸手调皮地夺过他里的烟卷:“虽然你抽烟的姿势又帅,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抽太多的烟。” “这是在史海为你买的。” 骜政递了一个锦盒过来,樱诺接过打开,一枚绿母翡翠在灯光下发出灼灼的光辉。 “喜欢吗?” “当然。” 这是骜政第一次送她手饰,女人一向都喜欢精美手饰,她也不例外。 “这根翡翠簪子是在拍卖会上买下的,据说是汉代某公主当年贴身之物,花了我不少钱呢。” “谢谢老公。” 能买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她,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樱诺抱着他,在他脸上猛亲了一口。 “没诚意。” 骜政扣住她腰身,将被子拉起来盖住她们彼此的头,然后,两人在被窝里展开了又一轮拉锯战。 拥有骜政的宠爱,樱诺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 但是,幸福如一根风筝,它总是长了翅膀,它会飞……而她手中的风筝线不知道几时就断了,脱了她掌控的风筝飞得越来越高,最终不见踪影。 如果一个长得又帅,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又与你初恋情人长得相似,又对你痴情至深的男人日日将你捧掌心,用尽他所有能力去呵护,一个女人是很难不被他攻陷。 樱诺就是他甜蜜的呵护中渐渐地沦陷,丢盔弃甲,曾经,被婚姻所伤,被骜煌所伤,心中筑起的那道冰墙在他强势攻掠下渐渐轰然倒塌。 她沧陷的太快,她根本轰然不觉。 不知怎么地,她就想日日看到他,一时半会儿没见着,心里就开始想得慌。 细雨霏霏,整个世界阴霾一片,她本来是想去找薛曼桢叙叙旧的,凌云宵所提的事情,因为骜政这段时间加倍待她的好,她全抛到九宵云外了,怎么看,骜政待她都是真心的,她也不想去怀疑骜政,她思虑着,就算骜政是真的因为薛曼桢而放过了梁佩华,她觉得也应该是骜政不忍看那对母女受苦,就像是当年不忍看母亲受苦一样。 骜政从小缺少母爱,因为父母的婚姻无任何感情基础可言,所以,骜政坚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柔弱的心。 正因如此,当年他拯救了她的母亲凌云宵,如今,也因为这个放过了梁佩华。 “小姐,请问薛曼桢在吗?” “不在,她妈妈出狱了,这两天,薛曼桢都在家陪着她妈。” 出狱? 梁佩华出狱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梁佩华因当年毁她母亲容貌而判了15年徒刑,梁佩华入狱今年止才十年,居然出来了。 梁佩华的出狱说明什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樱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82章 他的怒,她的伤! 梁佩华出狱代表什么,薛曼桢绝对没那个本事能在短时间内将她捞出来,梁佩华出狱,只能是一个人所为。 而这些都代表着骜政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原来,这些天来的宠爱与体贴,全都是假的。 想起最近两天骜政对她的好,樱诺感觉有一股子冷凉渐渐爬上了她的后脊背。 向服务员道过了谢,樱诺找到了薛曼桢家的地址,那是一处幽深的小巷,小巷尽头有一排整整齐齐的木头房子,而门口围墙上长满了绿油油爬山虎的那一家就是薛家。 绿油油的爬山虎前,她站在那儿,静静地聆听着屋子里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妈,我帮你扯白头吧。” 是薛曼桢欣喜的声音。 “老了,转眼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十年哪,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是一记苍老的声音,估计应该是薛家的老夫人,媳妇儿出狱,她半躺在床上已经好几个月了,今儿高兴来着,居然还下了床,穿了一件大红衣服,一身喜庆。 “妈,原谅媳妇儿这十年来未在你跟前侍候,实在是……” 两鬓缠上银发的女人满脸都是内疚。 如果十年前,她没那么冲动就好了,至少,她还可以看着自己的女儿成长。 “是啊,这十年最苦的就是孩子,佩华,蔓桢很懂事,从来都没让我们操过心。” 薛老夫人感叹。 梁佩华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觉又是一阵唏嘘。 “蔓桢,明儿,带我去感谢骜政去,这一次,我一定得亲自感谢他,骜政真是咱们薛家的大恩人哪。” 薛老夫人对骜政是感恩戴德。 上一次,为了给她手术,也是骜政帮的忙,要不然,她这把老骨头都死在病床上了。 现今,人家又把媳妇儿从狱中捞出来,薛老夫人一心念着骜政的好。 “奶奶,他很忙,感谢就不用了。” “蔓桢,你与骜政?” 梁佩华终于知道自个儿是怎么出来的,原来并不是监狱长所说,看在她表现良好的份儿上提前释放。 原来这其中另有隐情,是骜政救她出来的。 “妈,我与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提到骜政,薛曼桢的脸刷地就红了,如天边的火绕云。 “喂,蔓桢,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这么大了,谈过恋不犯法吧。” 梁佩华说得振振有词,倏不知隔墙有耳,这番话全被樱诺听了去。 “妈,求你别说了,我与他真没什么关系。” 薛曼桢赶紧撇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屁,如果没关系,他能让妈出狱吗?” “瞧,你脸都红了。”瞧她家姑娘,水嫩水嫩的,多清纯啊,提一下男人脸都会红透像煮熟的虾子。 “要我说,我家姑娘真是有本事,骜政都能勾搭上,蔓桢,我给你讲,就要找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你后半生才会幸福。” “妈,你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骜政已经与妹妹结婚了。” “妹妹?”梁佩华的音调陡地拔高。 “你是说谷雪雁生的那种贱种?” 见女儿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梁佩华想到了昔日的恩怨,咋呼起来:“她算个屁啊,结婚了也可以离的。” “妈,我不能破坏妹妹的幸福。” 薛曼桢绝不赞同母亲的这翻提议。 “抓不住自己老公,是她笨,是她愚蠢,男欢女爱,这个世道不犯法,我家姑娘这么不灵,一定会勾得骜政心痒难耐,蔓桢,喜欢就努力去追,放心,妈永远支持你。” 见母亲越说越不象话,薛曼桢嗲了一句:“不理你了。” 然后,咚咚咚跑回自己卧室去了。 “瞧,这姑娘,恐怕是喜欢人家好久了。” “妈,蔓桢与谷樱诺,你更喜欢谁?” 梁佩华询问着许久保持沉默的薛老夫人,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妈,你说话啊。” 梁佩华催促。 “按理说,都是我孙女儿,可是,樱诺自小没在家里长大,再说,她也与我生份的很,我听薄俊说,他去求她救我,可是,人家硬是不理睬,要不是骜政出相助,恐怕我已经没在这个人世了,曼桢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女儿,比女儿还亲,我肯定偏袒蔓桢,只是,佩华,毕竟,人家樱诺已经与骜政结婚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这是什么破道理。 梁佩华啐了一口。 “妈,你这明显是偏袒谷樱度顾,你都不想一想,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女可以侍候过你汤汤水水,每逢生病遇事,可都是我与蔓桢在你身边哪。” “是啊,我没抹杀你们的功劳,可是,人家毕竟已经结婚了,拆散不好吧,别人会怎么看待咱们的蔓桢。” 老夫人这番话只是基于道德问题,并不是偏向樱诺,在她心里,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蔓桢自然要比樱诺亲百倍。 樱诺再也没有心情听下去了。 “结了可以离,当年,她妈不是这样勾引薄俊的,害得我们一家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梁佩华愤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言下之意是现在风水轮流转,她就要怂恿女儿去破坏樱诺的婚姻。 梁佩华与母亲的恩怨早扯不清楚了。 从梁佩华与薛曼桢的对话里,樱诺知道了整个人事情真相,果然是骜政帮的忙。 骜政,你一次两次帮助她们,是什么意思? 她真想打一个电话给他问清楚,可是,她忍了,如果蔓桢硬要插手她的婚姻,她要该怎么办? 她会向法院申请离婚,不,不行,她与骜政结婚没几个月,如果就这样离了,如果她先提出来,是得不到丁点儿财产的。 骜政对她的宠爱一如即往,并没有丁点改变。 可是,她爱骜政那颗火热的心却在慢慢地冷却。 “我送你的手饰呢,也不见你戴?” 骜政晚上回家,扯着脖子上的领带,见她躺在床上看书,便踩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走过去,将她扑倒,把她压在身下,酒气喷吐在她的脸上,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男人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段时间,只要他一回来,她就会腻在他身边,老公老公地叫,叫得即甜蜜也亲热,今儿怎么了? “老婆,你不舒服吗?”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热呀,怎么闷声不响的。 “老婆,说话。”摸了摸她的旨节,发现平时她食指上的结婚钻戒不见了,他急切地问:“戒指呢?” “丢了。” “怎么可能会丢?” 骜政有些吃惊,那么大的一枚钻戒戴在她手指上,那么多的重量丢了肯定有感觉,再说,她也没做什么家务,一直都有小兰帮着做家务,戒指怎么会丢的? 见她又抿唇不语,他把她扳过来。 问:“丢去哪儿了?” “丢海里了。” “你去海边干什么?几时丢的?你与谁去海边的?” 几十几个问题,喝了酒的男人有些不可理喻,意志是否也不太清楚。 “喂,问你哪,你哑巴啊,丢哪儿了?” 听她说把戒指丢了,他气啊,什么东西不好丢,偏偏把戒指丢了? “我已经说过了,海里。” “什么海?几时丢的?” 他固执地要着答案。 “昨天上午,我一个人去海滩散步,我捡了颗小石子往海里砸,不小心,戒指就随着小石子滑出去了。” 就这样丢了,他特意为她定制的戒指。 “谷樱诺,你……” 男人气得跳脚,却又拿她没办法,他只得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走,跟我找去。” 樱诺也不说话,任由着他拉着自己往外面走。 夜晚海风有些大,风吹袭过来,衣袖鼓鼓作响,海风漫过她的肌肤,心底窜起一阵冷嗖嗖的凉意。 “哪个位置?” 骜政真的是疯了,一直不停地追问着,在那儿丢的,瞧他的模样,是真的想把丢掉的戒指找回来。 她站在一块礁石上,月光下,男人的脸孔一片阴霾,面色冷沉,却该死的魅人心魂。 他的唇红,脸颊也绯红,也不知道今夜喝了多少的酒,记得从前,他从不喝酒的,而且,每晚十二点之前总回家,现在,早过一点了,他喝醉了酒又回来发什么疯? 樱诺静静地看着他,不想错漏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看着看着,樱诺忽然就恨起来,郁梵当她是傻子,在外面与谷馨予搞在一起,她做了五年的衣庭主妇,至今,都还没有从那片阴霾中走出来,她不爱这个男人,是他一直苦苦相逼,设计了一切阴谋,把她禁锢在他身边,然而,他却与薛曼桢纠缠在一起。 即然你能为了巷曼桢,把她妈捞出狱,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深更半夜出来寻找丢失的一枚戒指。 见她沉默不语,他火了,第一次冲着她吼:“你舌头被人割了,问你在哪个位置啊?” “应该就是在这儿吧。” 他发火了,她反而心情平静了。 “方冀。” 他掏了手机,把属下从睡梦中喊醒。 “你带两个潜水员过来一趟。” 方冀虽不知道老大要干什么,但是,方冀对骜参谋一向是言听计从的,再说,军令如山,他不能违抗。 不过二十来分钟,方冀就带着两名潜水员疾奔而来。 骜政指了指对面不远的海面,下达命令:“应该就是那一带,给我捞一枚绿宝石钻戒,捞到了重重有赏。” “是,参谋长。” 方冀赶紧让两名潜水员着装准备,不一会儿,方冀就带着两名潜水员下水了。 可是,捞了几圈没找着,三个浮到水面上来透透气。 “方冀,捞仔细点儿。” “是,参谋长。” 方冀与两名潜水员继续潜下水去,沙滩上,樱诺就那样笔直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像一尊雕塑。 脸上没任何表情,似乎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一般。 骜政心里担忧着,这其间不停地看着手上的表。 “骜政,不就是一枚戒指么?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 女人出口的话不痛不痒,如诉说今儿的天气,是晴天还是雨天。 骜政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本来喝了很多的酒,在单位里都躺着睡了一会儿,可是,想到她他就硬撑着起床回家了。 回来却听到她说戒指不见了,他听后就愤怒了,他那么宝贝她,把她看得那么重,她却对他冷若冰霜。 “明儿你再帮我买一个就是了。” 你骜家有的是钱,还在乎这几个小钱? “再买一个,可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这话说得真好,再买一个,绝对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一个。 “说不定,新的比旧的更漂亮呢。” 她这话带了浓重的弦外之音,骜政十分不喜欢她阴阳怪气的语调。 “你明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他骜政岂会在乎买一枚戒指的钱,他在乎的是,那枚戒指是在结婚那天,他亲自为她套上的,而且,上面还刻了她的名字,是他跑去珠宝店专门为她特别定制的。 她谷樱诺丢的是他的一颗心哪。 “我不知道。”她冷冷地回,望着他的眼神陌生而疏离。 “水那么深,东西那么小,找不到了。”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骜政也没去拦她,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消失在了沙滩上。 那天晚上,骜政回来的很晚,直至零晨三点才带着满身的疲倦归来。 他想拥着樱诺入睡,却被她剥开了强压在腰间的手掌。 一次又一次,他可不会小气,死皮赖脸的,抱自个儿老婆睡觉,天王老子都管不着。 第二天,他睁开眼,无意中就看到了摆放在她梳妆台前那枚闪闪发光的绿宝石钻戒。 他蹭地从床上跃起,本以为自己看错了,跑过去拿起一看,正是自己为她特制的那枚钻戒。 心里一阵窃喜,敢情这女人是骗了自己,只是昨晚,自己带着方冀,还有两个潜水员忙活了大半天,她是把他们当猴耍啊。 一股子无莫火就窜上来了,也不知为什么,最近两天,他脾气爆躁的很,什么都不顺心。 恰好这时,樱诺推门从外面进来,见他起床了,笑脸盈盈:“老公,你醒了?” 这声老公叫得又软又香,他坚硬的胸膛口一下子就软塌塌的。 “为什么骗我?” 他手中捏握着那枚结婚钻戒。 “哎呀,今天早晨我打开盒子,才看到它,我都忘记了,原来,前两天,它咯的我手痛,我就把它取下来了,幸好是取下来,要不然,昨天肯定就掉海里了。” 这翻解释多牵强,骜政绝顶聪明,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她是故意耍他的,昨天晚上,那么冷的天气,她居然让他去海滩边吹了好几个小时的冷风。 “我是怎么着你了,你说啊,我待你不够好,还是不够真诚?” “骜政,何必这么激动呢?” “我们本就是合约夫妻,期满那天,总会分道扬镳。” 这句话彻彻底底戳伤了骜政,长久以来,他为这段情付出了多少,他苦巴巴地等待着她的回应,期待从此以后,两人能双栖双飞,没想,这女人一直都暗藏想离开他的心。 原来,他骜政付出一番苦心,一腔痴情,也许在人家眼中连狗屁都不如。 他望着她,狠狠地盯望着,良久,他道:“口口声声要离开,徐少白就是你找好的下家?” “啪”,一记狂狠的耳光甩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突然间连一只怒不可揭的豹子,扑上来,霸道地扣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推倒在了香软的床上。 整个虎躯覆了上去。 “谷樱诺,别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你就敢这样为所欲为。” 樱诺望着近在咫尺扭曲的脸孔,猛地就哈哈大笑起来,泪水从眼角徐徐滚落。 “假情假意的戏码,我谷樱诺不屑要。” 这个女人心里一直就装有骜煌影子,任凭他如何努力,他都没办法钻进她的心,因为,她的心早已被骜煌填满,不留一点儿空隙。 “谷樱诺,你说,到底我哪里比不上骜煌,说啊。” “全身上下,没一处能比得上。” 十根指头捏握成拳,愤恨地砸在了床铺上却无回弹之力。 从头至尾,他都是一个大输家,无论是徐少白,还是骜煌,他骜政都输得一败涂地。 “好,很好,你不是想徐少白么?我成全你。” 冲着她嚷了最后一句:“谷樱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嘣’的一声甩门声响传来,樱诺躺在床上,任由泪水模湖了视线,世界在她眼中全浮上一层透明的水色。 骜政,为什么你做错了事,反而还来指责我的不是。 骜政,你就是一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 骜政,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也会让你不得好死,你与她,都该锁灵魂儿下地狱见阎王去。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83章 骜政,这就是证据! 连续好几夜,骜政都没有回来,樱诺也不想去管,每一日,一杯清荼,一本书,呆在阁楼的小天地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她想过平静的生活,却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某人杀上了门。 “我找谷樱诺?” “请问你是谁?” 刘嫂见女人来势汹汹,没把她们骜家所有人放在眼里,心里有些添堵。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谷樱诺在哪里?” 凌云宵此刻正在楼上午睡,本不想去管,可是实在是吵得太厉害了,怕惊忧了骜老夫人休息。 所以,她下楼来了,再看到女人的那一刻,凌云宵眼角翻涌着惊愕。 “请问,你找谁?” 梁佩华死死地盯着她,虽然她换了一张面皮,可是,她的动作,她说话的语气,尤其是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分明就是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破坏她幸福的坏女人。 “我找谷樱诺。” “找她做什么?” 毕竟是母女,虽说表面并未那样称呼,可是,始终樱诺是她女儿。 她们可以内哄,如果梁佩华来了,那又另当别论了。 “我找她,自然是有事。” 梁佩华冷然一笑,由于眼前的女人神态与当年的谷雪雁相似,心里自然就多了一层防备。 “她在楼上休息。” 凌云宵其实大概也能猜测出梁佩华来做什么。 梁佩华没礼貌地啐了她一口,径自往楼上乱闯。 “这女人太没教养了……” “刘嫂。”凌云宵喝斥住了下人。 “她没教养惯了,随她去吧。” 梁佩华找樱诺,不就是因为薛曼桢的事么? 反正,樱诺与骜政结婚,她心里一直就好像压了一块苦巨石,如果能让骜政与樱诺离婚,她觉得让挑起梁佩华母女与樱诺的战争,又何偿不可? 凌云宵,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连牲畜都不如。 梁佩华找了好几间屋子才找到了樱诺。 “谷樱诺,你这个贱女人,骜政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巴着他不放。” 她语气讥诮地冷咧狂吼,好似今儿找来就是来与樱诺算债的。 樱诺从梳妆台前起身,回首,眸光定在了梁佩华苍老的容颜上。 “薛夫人,你什么意思?” “你老公骜政喜欢上了我女儿,我女儿怀孕了,她不敢来找你,可是,我不怕,牢都坐过了,我还怕什么?” “你打算几时与骜政离婚?” 樱诺闻言扯唇笑了,这世道真是变了,勾引了她老公,还敢明目张胆杀到家里来,向原配夫人示威。 “就算我老公真变心,喜欢上了你的女儿,就算你女儿真的怀孕了,也应该是你女儿来找我,或者是骜政亲自找我谈,而你算什么呢?薛夫人,你这样子的行为,只会让别人耻笑你没教养,没骨气而已。”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人物。 与她妈差不多,梁佩华觉得自己这趟是来对了,她那个女儿弱不禁风的,嘴也笨,骂人都不会,如果来找谷樱诺,说不定会被她一句话就堵得不知道如何开口,幸好,今儿是她这个经历了世事,风霜磨难的人来了。 “我是薛曼桢的妈,自然是有资格来找你,谷樱诺,你说,骜政都不喜欢你了,你还死皮赖脸巴着人家做什么,你的脸皮真存,与你妈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刘嫂,把这位薛夫人给我请出去。” 不想与这个疯子女人废话。 樱诺直接走至门口扯着嗓子喊着佣人刘嫂。 两分钟,刘嫂就奔上了楼,拽住了梁佩华的手臂。 “请你离开,薛夫人,我们少奶奶要休息了。” 梁佩华也没再反抗,只是瞥了刘嫂一眼,道:“刘嫂是吧,告诉你,你们少爷喜欢上我女儿了,我女儿还怀了他的孩子,过不了多久,我女儿就会入住骜家,这个女人的荣华富贵即将成为过去。” 梁佩华说话颠三倒四的,就算真有这种事,也没必要过早跑到骜家来炫耀吧。 刘嫂把梁佩华赶出骜宅,凌云宵手指夹了一支烟,站在骜氏花园里,静静地凝视着梁佩华离开的身影,思绪陷入了悲剧的回忆中。 十年好短暂,转眼就过去了,当年,骜政亲自送女人入狱,现在,她女儿薛蔓桢却傍上了骜政,如果骜政一直对樱诺专情,或许,她也不会瞧不起他。 骜政在想什么? 真是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薛曼桢,或者说,这只是梁佩华母女的阴谋,想要夺走樱诺幸福的诡计,因为,是她破坏了梁佩华的幸福,是她让薛曼桢从小就没有父亲,是她让梁佩华受了十年的牢狱之灾。 梁佩华走后,樱诺再也无法入睡,毕竟,这事儿扯上了骜政。 骜政是她老公。 她没有打电话去询问他,而是为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拿了包就出了门。 街上车辆太多,车水马如龙,来来往往的人影络绎不绝。 她是打车去见薛曼桢的。 薛曼桢见以她时,明显脸上有诧异,眼睛里还闪烁着一缕惧怕的光芒。 “妹妹,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还是那间咖啡厅,樱诺细心地为她点了一杯薛曼桢最喜欢吃的蓝山咖啡。 “一家人不联系会生份的,姐姐,近来过得可好?” “嗯,还是……老样子。” “你妈妈出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你……怎么知道我妈出狱了?” 哎哟,这女人还真是一朵不折不扣的白莲花,表情真是表演的堪称无懈可击。 “刚才,她都来找我了,她说,你怀孕了。” 闻言,薛曼桢的脸刷地就白了。 “没……没有的事。” “我们是姐妹,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姐姐,如果你怀的真是骜政的孩子……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谈一谈?” “不是,我没怀孕,不是骜政的,真的,妹妹,你相信我。” 薛曼桢像一只被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她猛烈地摇着头,见樱诺的眸光凝扫向自己腹部,吓得她赶紧侧过身去。 瞧,多敏感的动作。 “姐姐,你在怕什么?” 樱诺灿烂地笑着,搅绊着杯子里的咖啡。 “姐姐,如果真是骜政的孩子,我可以给他离婚的,反正,我也不爱他。” “不,不是,樱诺,你不要乱想,我真的……” 薛曼桢的眼睛里彻底呈现了慌乱。 心里暗忖,薛曼桢,你与谷樱诺之间有恩怨,谷樱诺绝对不会对你这么好,不可能将幸福双手奉上,她这样说,只是在考验你而已。 “我没乱想啊,咱们是姐妹,不就是一个男人么?” 男人普天之下多的是,言下之意是说,我们姐妹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而伤了感情? 可是,首先,她们姐妹没一起生活过,也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中间还夹隔着那么深的仇恨,她们姐妹没有感情,即然没有感情,樱诺的话就显得有些假惺惺了。 樱诺望着她瑟瑟发抖的娇弱模样,狠不得扑上去撕掉她伪装的假面孔,她最恨这种我见犹怜,在男人面前装可怜的女人了。 “姐姐,你可听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求也得不来。” 她的声音很冷,如冬天飘降的雪花般片片砸到了薛曼桢心口上。 “如果我不是你,即便是怀了他的孩子,也会悄悄去医院里堕掉,你以为骜政真会爱你,就算为了你,他捞了你妈出狱,就算是为了你,他动用关系,帮奶奶做手术,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如果我不离,你肚子里的孩子永远是见不光的私生子,告诉你,我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离婚,我才与他结婚不到四个月,骜家那么多的家产,我不可能一分钱都得不到就离了,所以,你别枉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名正言顺,如果我一日不离,你就是世人眼中的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你妈口口声声骂我妈贱,而你,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不过替骜政暖床的工具而已,这孩子,你想生就生下来吧,我不介意的。” 樱诺这番话说得相当透彻,而且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刃。 薛曼桢果然面色突然就变得紫青,她没想到谷樱诺居然有这样的心思,正如母亲所说,她根本不是谷樱诺的对手。 晚上,樱诺拿着书斜靠在床上休息,门‘碰’的一声就被人踢开了。 男人带着一身的怒气归来。 “谷樱诺,你真够狠的。” “老公,啥意思,我不懂?” 她装着无辜,扯着嘴角笑脸盈盈地反问。 “你自己心里明白。” “老公,我真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樱诺,我与曼桢没什么,而外面的专闻更不可信。” 骜政试着向她解释,他不想她们夫妻日日相处都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 “外面什么传闻?” “你今天去找她了?” “谁?蔓桢吗?” “噢,找了,许久不见的姐妹叙叙旧,你这样光火做什么?” 骜政盯望着她,似乎想是要盯进她灵魂深处,又想去拿把刀子剖开她胸膛,看这女人的心长成什么样子。 “我没碰过她,梁佩华的话你不要相信,樱诺,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困了,想睡了,晚安。” 她打了一个哈欠,打断了他将要继续下去的话,将手上的书搁放到床头柜上,拉了丝被裹住身子。 骜政站在床前,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那个冰冷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这段时间,他过得很混乱,曼桢说多年前,那个小女孩是她,可是,与她相处时,他真的找不到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可是,曼桢又的的确确是那个小女孩,他也没办法狠着心肠去拒绝她。 “樱诺,如果你是在为我把梁佩华捞出狱的事情生气,我道歉。” 屋子里飘荡着他迷人的嗓音,女人仍然一动不动躺在那儿,根本充耳不闻。 似乎他的话只能对着一屋子空气说。 “我是该给你讲一声,樱诺,其实,我是感到内疚,薛曼桢两母女过得很苦,十年前,是我亲手送梁佩华入狱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薛曼桢是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这么大年纪了,恋爱没谈过一次,每次见到他都会脸红,多纯的姑娘啊。 所以,他狠不下心去拒绝,这几天,她也爱给他打话,在心里警告了自己无数回,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再说,那时候,她不过才五岁,他也不过才十岁,那么小,就算是接触过,也没什么,早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中。 可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其实,在面对樱诺与蔓桢时,他的心是矛盾的。 “不关我的事,权利在你手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早了,睡吧。” 樱诺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他心里更烦躁了,自从跨进家门,他一直都在忍耐,他不想给她吵,夫妻之间,吵一次就伤一次,伤的是他,同样她也会受伤,他们之间已经有隔阂了,他不想她们之间越走越远,远到有一天再也找不到彼此的路。 “曼桢说,你告诉她,你从来没在乎过我?” “当然。” 闭着双眼,她淡然地吐出两字。 这答案不用问他也知道,可是,在从第三个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他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他当她是宝般来呵护疼爱,而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 谷樱诺,如果我真去找曼桢,你会不会有丁点儿的在乎呢?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出现,就像潭野的野草般疯狂地滋长。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离她远远的。” 毕竟,最终还是没有将那种残忍的话说出来,因为,骜政想给自己的婚姻留一丝余地,不想将自己逼上绝路,不想让她彻底远离自己。 “我对你没感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一口一个曼桢,叫得那么亲热,骜政,你真当我是圣人哪! 他要怎么做,她的脸色才会变一下,他要怎么做,她才会表现出在乎他,只要有那么一点点都行啊。 “如果你实在喜欢薛曼桢,我也可以与你离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需要一笔钱。” “钱?” 骜政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狂倾而出。 “谷樱诺,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可曾带过一样嫁妆过来,不过四个月的婚姻,进骜家时,你一无所有,想要离开这里也可以,净身出户。” 这就是口口声把爱挂在嘴边,这就是说要爱她,疼她一辈子的男人。 他怎么说得出口,也是,她嫁进骜家时,什么也没带,两袖清风的一个人,而今,离婚了,也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一段婚姻,为了摆脱泥潭,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净身出户,可是,这一次,想到薛曼桢与梁佩华的脸孔,她就发誓不会让她们如愿。 “好,很好。” 樱诺咬了咬牙,眼里蓄满了笑意,只是,那面情看起来夺目光彩,面皮下却是一片苍痍! “你舍得让你心爱的女人没名没份,你舍得让你儿子成为人人唾弃的私生子,我也不介意,骜政,我们就这样耗着。” 樱诺拿了抱枕,从床上起身,他伸手去拽她手臂,却被她用力甩开。 “你去哪里?” “看着你恶心。” “我与她不可能有孩子,你为什么都不听我解释?” “别说了,骜政,我真是瞧不起你,即然敢做,就得大方承认。” “你有什么证据?”他妈的,她是把他与薛曼桢堵床上了吗?真是岂有此理,嘴皮子都磨破了,这女人也不信。 “证据?” 樱诺拿了手机,从里面找出一段视频,这是下午见过薛曼桢时,莫名人士发到她手机上的。 视频虽很模糊,可却能看到两抹纠缠晃动的人影,女人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散在脸孔上,一张雪白的脸蛋若隐若现,一张小嘴儿颤抖着,高大的身躯按压着…… 骜政见到这段视频,脸一下子就变白了,火气滋滋往上冒。 “这是那儿来的?合成的,你也信。” “骜政,看清楚,这视频是薛曼桢发过来的,这种亲热的戏码,只有你与她才会有,没想到吧,在你们那个时,她拍下了这段视频,你以为涉世不深,最没心机的女人,却是一个上等的阴谋家。” 樱诺张口念出了视频下面附上的一段话。 “他说能在我身上找到安慰,毕竟,这么些年来,我一直为他保留着一方净土,而这是你永远也无法给他的。” 这话表明,骜政嫌弃她,嫌弃她谷樱诺曾经跟过男人,骜煌,郁梵,她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还是一个贞洁被谁夺走的可怜女人,她怎么能给得了他一方净土?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84章 骜政的乞求! 还是一个连贞洁被谁夺走都不知道的可怜女人,她怎么能给得了他一方净土? 骜政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转青,伸手想夺过樱诺手中的手机,樱诺甩开了他的手。 樱诺笑了,歇斯底里地笑了,只是笑容中掺着泪,那笑比哭还难看! “骜政,你明知道我受过一次婚姻伤害,你明知道我与薛蔓桢的关系,你说,我没带一样嫁妆过来,当初,是你执意骗我要签下一年婚姻契约的,并非我谷樱诺要巴着你,我们本是契约婚姻,你犯不着这样防着我,犯不着让你女人来威胁我。” “我没有!” 男人嘴角抽搐,下颌一寸寸地缩紧!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与薛曼桢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不知道这是谁传的视频,但,我敢发誓,我与薛曼桢的关系章并非你想的那样!” 骜政想解释,铁证如山,任他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是那样是哪样?如果没有关系,你会让去捞她母亲出狱,其实一切都无所谓,骜政,我也不爱你,我们也只是一年婚姻契约,如果你想离,我随时奉陪,当然,我不可能净身出户。” 她摆明了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傻,不会傻得将自己的幸福亲手奉上,最后苦的是自己。 这一次,即然他出轨了,心不在她的身上了,那么,她就只能抓住钱了。 听了这话,骜政额尖的青筋陡地贲起!一条一条看得是那么清楚! “谷樱诺,这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是吧,为的就是那个心心念念想与你在一起的徐少白!” 夫妻之间一旦撕破脸皮,便什么话最狠逮什么话说,都像在对方心口上砸一刀! “别贼喊作贼!”樱诺冷笑,笑容冷瑟! “骜政,其实,我也不介意,如果你不愿意给我钱,我就赖在这儿,你也可以让薛曼桢把孩子生下来,不过,那可是没名没份的私生子!” 她要的是钱,即然都不爱她了,何不干脆一点,甩点财产给她,她不就不会挡着他幸福的路了。 “疯婆子!” 真是不可理喻,骜政不想与她吵下去,绝对证据摆在面前,如何他怎么解释,她肯定也会相信。 所以,暂时离家是明智之举! 樱诺站在窗前,烟刚点燃,就看到了骜政那辆黑色的悍马消失在了‘天姿云府’。 又去找薛曼桢了吧!还真是一刻一时都离不开清纯无邪的白莲呵! 想着自己去找薛曼桢时,薛曼桢惊慌失措的样子,以及谈到孩子时,用手护住自己肚子仓惶的表情。 再望了一下手机上闪烁的字符! 樱诺的笑容变得阴狠!她这一生毫无意义,爱上骜煌,骜煌却被别人爆死,徐少白那么爱她,却与她失之交臂,失了忆嫁给了郁梵,郁梵不把她当回事儿,最后与谷馨予搞到了一起。 骜政设了陷井,让她跳下去,从此,万劫不复,却在她对他爱恋倍增的时候,他却移情别恋,想着骜政与薛曼桢在一起的画面,她就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种痛,比看到郁梵与谷馨予还要强烈一百倍,一千倍。 外婆的话又在耳边回旋:“樱诺,人的一生不可能不摔跟头,摔了一次,就绝对不可能摔第二次,下一次婚姻,一定要让男人忍受了那抽筋剥骨之痛,他如果能尝到那样的痛,就说明他是真的爱你。” 抽筋剥骨之痛? 吸完最后一口烟,屋子里烟雾缭绕,樱诺驱车离开了‘天姿云府’,她去酒台买醉,不知为什么,人一理闹情绪,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娱乐场所一个人喝闷酒。 “妞儿,一个人?” 一个男人上前搭讪,她坐在吧台抽着烟,并不正眼瞧他一眼。 “美女,看起来心情很差。” 男人脸皮很厚地坐到她身侧的高脚椅上。 “介意一起喝一杯吗?” “滚开。” 樱诺是爆脾气,不想搭理这号人,偏偏人家不识趣,她只得来了粗语。 “哇靠,美女,狮子吼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咋凶得像头母老虎,不过,柔柔弱弱的女人老子也看多了,就喜欢你这种辣劲儿的。” 樱诺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男人一番侮辱之词,捞了一个酒瓶子往吧台上一磕碰,瓶子破了,半截破碎的瓶子向着男人的方向,菊花口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寒气逼人。 “啥意思,想捅老子啊,来啊。” 男人是泼皮无赖,将衣服扯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来啊,不敢捅就得给老子躺下。” 男人冲着她耍流氓。 樱诺轻蔑一笑,手中的瓶子笔直向男人胸膛捅了下去。 现在的她心如槁木死灰,觉得人生毫无意义,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呢? “啊?” 男人以为用这一招可以吓唬到她,没想这招儿对这女人不管用。 酒瓶子捅进了他胸膛,火辣的剧痛袭上四肢百胲。 他嗷嗷叫着,伸手一把拽住了樱诺长长的乌黑发丝,狠狠地攫在手里,把她拽着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嘴里嚷嚷着:“敢捅老子,老子不睡死你,就不是男人。” 男人很凶悍,站在走廊里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劝架,那么多的人也没一个上来帮忙,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欺负一个弱质纤纤的女人。 老板与服务生也只是给警局打电话。 樱诺不想吃眼前亏,抬腿想顶男人,没想男人也许是吃过了这样的亏,早有防备,让她顶落了一个空。 就在樱诺无计可施之时,只听长廊尽头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脚步声铿铿有力,首先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大伙儿都不敢动,包括那个紧紧拽住她头发的死流氓。 一伙人就从众人自动闪开的道路走来,男人带着滔天的怒气,一拳狠狠砸到了臭流氓受伤之处,顿时,血流如柱。 几个兄弟扑上去,将死流氓按压到了地面,臭流氓只能用双手护住脑袋,身子蜷缩成一团,任一群人对着他拳打脚打…… 为首的男人一把将樱诺扣入胸怀,声音急切带着说不出来的亲昵:“樱诺。” 这声音樱诺太熟悉了。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因为从小没有母亲的爱,她一直都是十分冷情的,所以,她很少哭,但,此刻,在她被流氓欺负,在老公再次被人夺走的时刻,她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少白。” “樱诺,来,我看看,伤到哪儿没?” 徐少白捧着她的脸蛋,四处擦看着她脸上的伤势。 一把抱起她,对着身后的几个兄弟下令:“送去警局。” 徐少白把樱诺送去了医院,医生给樱诺做了全面体检,没什么大的伤势,只是脸上有几处刮伤。 “少白,你又从美国回来了?” 徐少白没有回答,只是唇抿成了一条冷直的线。 其实,他这段时间都呆在国内,之所以,没有去打扰樱诺,是想让樱诺永远地幸福。 “你去那种混乱地方做什么?” “不做什么,想去就去了。” 樱诺不想与他谈骜政的事情。 当然,徐少白也很聪明,他并没有刨根问底。 “以后,要去那种地方,给我讲一声儿,我陪你去。” “你大心人一个,我可是闲人。” “陪你,再忙也得把工作放下。”他痴痴地望着她,心情有说不出来的复杂。 同时! 薛曼桢下班换了工作服走出蛋糕店,就看到了了那辆不知何时停靠在蛋糕店门口的黑色悍马。 车牌号她很熟悉,早已烂熟于心。 喜悦染上眉梢,她飞快冲过去,叩叩车窗:“骜政!” 车窗摇下,车子里果然就坐着她心爱的男人,只是今儿男人脸色不太好,眉宇尖还有几缕刻痕! 他正坐在车子里闷声不响的抽烟。 车厢里烟雾缭绕,薛曼桢坐上去的时候,赶紧把几个窗子全打开了。 这么多的烟雾,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他是在折磨自己吗? 薛曼桢刚坐上去,车子就启动了,他开得很快,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地穿梭在z市大街小巷。 他载她去了那一片绿油油的林子,现在是六月,早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 许多的记忆都在两人脑子里回转。 笔挺的身姿站在一株樱花树下,摘了一片细尖的叶子,修长的指节缓缓抚摸着叶片圆润的边角。 “那条短息是你发的?” 虽说得含糊,可是,薛曼桢懂,心里咯噔了一下。 今天的骜政阴晴不定,面容根本探不出喜怒哀乐。 “是。” 纤长的眼睫扬起,眸子闪烁着阴狠的精光,定定地落在了她娇艳的脸蛋儿。 樱诺说得不错,她果然是个攻于心计的女人。 他原本认为她是一个安于现状,不求任何回报,温柔体贴的女人,没想外表是很难看清楚一个人的心。 “薛曼桢,童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是真存在过什么,也都过去了,我现在爱的人是樱诺。” “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今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你也别找我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太小,你总不能因为那种过家家的戏码,就一定要我负责吧?” 这话说得相当明朗化。 薛曼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来找她,是来与她划清界线的。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骜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着你,不论奶奶给我找了多少的对象,我一次也没去相过,小白,我爱你呀,我不能没有你,尤其是在你知道整个真相后,想要与你在一起,长厢厮守想法就变得越来越强烈,小白,我没那么伟大,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樱诺是我妹妹,虽不是一个妈妈所生,可是,我们身体都流沿着薛薄俊的血,我爱她,我之所以发那段视频给她,只是想与你在一起而已,我可以不要名份。” “住口。” 骜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斯文与稳重。 “薛曼桢,你觉得我们合适么?” “怎么不适合?” 薛曼桢尖叫了起来:“樱诺给过你的弟弟骜煌,还被人绑架过,而且,还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而我,干干净净,只有你一个男人,在你心里,我真一点儿都比不上樱诺么?” 她的意思是说,樱诺已经脏了,而她薛曼桢却是干干净净的,至始至终只有骜政一个男人。 她为他守贞二十六年,难道还比不上一只破鞋谷樱诺么? “你给我闭嘴。” 骜政嘶吼出:“我与她之间,你什么也不知道,无权评价,薛曼桢,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啊,小白,我只是想给你在一起而已。” “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去打了b超,医生说两个月了,是个男孩,小白,你总不能让我们母子俩流落在外吧。” 闻言,骜政十根手指捏握成拳,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你确定是我的?” 他的眸光凝定在了薛曼桢平坦的腹部上。 “当然是你的。”薛曼桢激起地发誓:“我只有你一个男人,那天晚上……你知道我是第一次……这个孩子就是那天晚上有的…。” “小白,我这一生毫无意义,很小母亲就被关进去了,由于家庭环境不好,我只念到了高中,甚至还未毕业,就得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父亲嗜堵成命,奶奶又老了,身体一直不好,好早就患了风湿病,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去医院打掉……如果你不再爱我了……我也可以离开这里,小白,只要你能幸福,我绝不逼你。” 骜政不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可是,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他没那么残忍让她去医院堕胎,他后悔那一夜了。 “打了……” 他想到了樱诺凄惨的表情,想到樱诺扬言要给他离婚,他最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薛曼桢望着他眼中的坚毅神彩,咬牙吐了一个字:“好。” 她还是输给了谷樱诺。 骜政回去后,面对一室冰冷的空气心情烦躁,他独自坐在床上抽着烟,脑子里不断回旋着与樱诺相处的点点滴滴。 五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才看到了樱诺纤美身形出现在门口。 “你去了哪儿?” “与几个同学喝酒去了。” “去哪儿喝的?” 骜政慢条斯理地问着,指尖的烟灰积了好长的一截,也没有磕去。 “我不是犯人,不接受你这样的审问。” 樱诺拿了浴袍就进了浴室,心里一肚子的气。 骜政坐在窗台边的贵妃椅上,眼睛微眯,像一只危险的老虎。 刚才,他看到了,是一辆白色兰博送她回来的,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哐当’声剧烈抖颤,说明主人心里窝着火。 “谷樱诺,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应该去你小情人那里。” “你一定有揪着她不放么?” “我没有揪着她不放,她已经摆在那儿了,骜政,我只要你一半家产,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就可以签离婚协议。” 在她眼中,他还不及一堆冰冷的钞票。 骜政的怒气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 谷樱诺,我不会放你走的,死都不会。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出口的话变成了:“谷樱诺,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么多的钱?” “如果是薛曼桢要,你就会给吧。” 多么的讽刺!骜政,如果你对我没一点儿感情,当初,你就不该设陷井让我跳进来,我跳进来,而你却抽身离开,难道让我一辈子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永远看不到一丝黎明的曙光么? “在说我的同时,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今晚,你是跟徐少白出去的吧?” “是,我是跟他出去的,我与他是旧识,我们叙叙旧,不犯法吧,难道说,在你们骜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性点灯?” “谷樱诺,你别强词夺理,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徐少白,是吧,别以为他多有能耐,如果我想对付他,十个徐少白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语言简单而平淡,话音中却蕴含着太多冷狠的东西。 “骜政,别以为你会只手挡天。” “骜政,你说,即然你都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何不放了我,我们好聚好散。” 骜政最听不得那句‘好聚好散’,从贵妃椅上撑起身,一把将地拽了过来,用蛮力把她按压在了墙壁上。 头缓缓俯下,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上,贴着她的唇说:“我们一日不离婚,就还是夫妻,如果你要害徐少白,我也不拦着,还有你的娘家,谷家的事业现在风雨飘摇,还有你的那个赌鬼外公,整日到我办公室找我要钱,如果这些你统统都不在乎,你大可以与徐少白天天出去寻欢作乐。” “我没有。” 这男人是在指责她与徐少折出轨了,背叛了他。 而事实上,她与徐少白之间干干净净,他对不起她,反而来指责她的不是。 “我与蔓桢已经过去了,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其实,他也不想与她吵的,只是,许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在外人面前,他冷冰高贵,文质彬彬,在她面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时候就变得蛮不讲理,尤其是知道她与其他男人出去后,他心里就难受的发慌,总想找一个出气口。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85章 绝别了! 过去,过得去吗? 出轨的心,或者说出轨了身体,能像船过无痕,能像雁过无声那么简单吗? 永远都过不去,樱诺很像冲着他叫,冲着他咆哮,可是,她忍住了,就算是与他干一架又有什么意思? 人家已经不爱你了,难道吵一架,干一架,他的心还能回来,就像是一根风筝,风筝线已经从她手里挣断,从她指尖缠绕的只有凉凉的风儿,她谷樱诺虽环境不太好,但,绝对有一份孤傲的自尊。 她不会可怜到卑微地向他乞求爱情。 她笑得如山谷中盛开的百合花,独自散发着幽幽的淡香,但却无人能欣赏到她独自孤芳的美丽与清艳! 樱诺很想说,骜政,我一直都想好好过日子,自从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后,不想好好过日子的人是你,是你骜政,并非是我谷樱诺! “只要你与她断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我已经给她说清楚了,她不会再找我了。” 听了樱诺的话,骜政喜上眉梢! 那天晚上,骜政抱她抱得很紧,紧到狠不得深入骨髓里。 而她却一颗心冰凉到彻底,因为,半夜时,有人又发短息过来了。 “今天,他逼我去堕胎了,谷樱诺,你那么善良,手上怎么就沾了血腹了呢,我的孩子没了,你是罪亏祸首。” “你的孩子没了是绺由自取,与我无关。” 实在是忍不住了,她顶了一句。 “怎么没有关系,是他亲自告诉我,不要我的孩子,因为你,我的孩子没了,谷樱诺,我的孩子会变成一柄利箭,日日在你心口处捅,你会不得好死的。” 真是一个疯婆子,樱诺真不想再回复了。 薛曼桢真没看起来那么简单,这女人满腹心机,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可怜。 博得男人的同情,借此让男人喜欢上她。 那天晚上,樱诺一直都做着恶梦,醒来了七八次,最后一次醒过来,已经是早晨八点了,身侧的棉被虽还弥留了体温,不过,男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不知为什么,她们的婚姻自从有了薛曼桢介入后,只要男人不在家里,她就觉得肯定是去了薛曼桢家。 其实也无所谓,她都习惯睁开眼面对的就是一室冰冷的空气。 起床洗漱换衣,刚吃完早餐就接到了谷芬芳的电话,谷芬芳说外公病了,住进了z市最名贵的医院,是心肌梗塞,让她去医院见外公最后一面。 这个电话让樱诺心急如焚,外公是谷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外公身体一向健朗,为什么一下子就病得这么重? 来不及去思考这系列的问题,她风风火火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的人很多,两个舅舅带着舅妈都从外地赶了回来,谷芬芳与林白柏站在病床边,还有郁梵与谷馨予,谷馨予神色不太好,面色憔悴不堪,自从孩子流掉后,她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少言,见到樱诺冲进病房,整个人像只敏捷的母豹般冲过去。 幸好郁梵伸手拽住了她,才让樱诺幸免被攻击。 樱诺也不想与她算债,毕竟,现在外公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全身插满了管子,嘴上戴着氧气罩,双眼紧闭着,眉宇间的刻痕很深,拧成了一个‘川’字,不停煽动的眼睫说明他并未沉睡,至少,意志是清醒的。 “外公。” 见往日高高在上的外公,如今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樱诺的心就有说不出来的感伤。 眼皮晃动了两下,眼睛徐徐张开来,浑浊的眸光里凝聚了无数张熟悉的容颜,全是自己的儿子女儿,还有外孙女儿。 谷天鹏呆滞的眼审最终凝在了樱诺的脸孔上,眼睛里一抹亮光闪耀而过。 “樱……诺!” 他吐两个字音,氧气罩上就积满了雾气,白白的一层雾气,让樱诺看不清他的唇瓣,他的声音也变得微弱而模糊。 “外公。”樱诺哽咽,眼圈微微泛红。 “叫……你外婆……来……” 外婆,她的外婆丁雪柔,樱诺知道老人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这道坎迈不去了。 她点了点头,默然退出了房间,她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外婆起初不愿意来,最后,经不起樱诺的恐吓,樱诺说,外公谷到鹏熬不过今晚了,丁雪柔最终还是来了。 如果是以往,谷芬芳母女肯定会阻此她的到来,但是,医生说,谷天鹏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他的时间不多了。 谷芬芳与两个弟弟,带着女儿与女婿退出了病房。 丁雪柔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举步维艰,她慢慢地靠近病床,多少年了,丁雪柔缓缓在床沿上坐下。 目不转睛地盯望着病床上只有一丝微弱气息的男人。 昔日风光无限,权势滔天的男人终有走完生命尽头的一天。 她恨过这个男人,就是先前一刻,在没看到他时,她的心里充斥的是无边无尽的恨与怨。 当她看到他满头银发缠绕,满色卡白的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泪水一下就堵住了她的嗓子眼,她哭不出来。 男人睁开眼,眸光凝聚在她的脸蛋上,眸子里迸射出一种爱怜的光芒。 那光芒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柔情,带着没人能懂,或许只有丁雪柔才懂的柔情。 在丁雪柔的记忆中,唯有她年轻的时候,他才会用那种眼光看她,那时,她二十年,如花一般的年纪,他就是用那种炙灼的眸光审视着她,看着她,让她脸红一个通透。 当年,她不过是谷家的下人,正因这样的身份,一辈子,她没资格嫁入谷家,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老婆。 “雪……柔……你老了……” 虽然脸孔变化不大,可是,她两鬓都染上了白发。 她们已经跨越了岁月的沧桑。 “你不一样,谷天鹏,瞧你,比我还老呢,满头都是银发。”她调佩他。 男人嘴角荡漾着一朵笑靥。 插满了仪器管手从棉被里拿出,缓慢地落到了丁雪柔的手背上,感觉到了他的温凉肌肤,丁雪柔心里一冷,飞快地反握住他冰冷的手。 “天鹏,你冷吗?我去给你加两床被子。” “不……不用了。” 她还是关心他,他以为,这辈子,他都得不到她的关爱了。 “雪柔……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他一直欠着她,他深怕自己把这句话带入坟墓,所以,在他还有一口气时,他让樱诺把雪柔找了来。 “过去了,不说了。” 丁雪柔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及时阻此他,对于过往,她不想再提,提起只是满满的伤痕。 “不……雪柔,你让我说……这辈子,我唯一对不起的女人是你。” “谷天鹏,你唯一对不起的女人是我,这辈子,你对不起的女人何其多,难道骜夫人不算一个?” “我对她除了内疚,再无其他,可是,对你……不一样。” 谷天鹏幽幽坦白着自己的感情。 “这辈子,你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 他能清晰感到她肌肤的粗厉,他完全有那个能耐将她养在谷家大宅里,给她一生荣宠,可是,当初,他却选择了原配夫人,而赶她离开谷家,他是一个狠心无情的男人。 “我知道……张土豪是一个没有素质的人……其实,他没折磨一次,我都帮你出了气。” 丁雪柔忽然间明白,张土豪每次打她后,出去逛一圈后回来,每次身上都挂了彩,她以为他去给人家打架了,没想却是谷天鹏让人打了张土豪。 “这么多年来,张土豪没碰过我,也是你操纵的吧。” 他没有否认,只是眼睛里掠过一抹阴戾气息。 “他不可能得到你。”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今生最爱的女人,他怎么能允许张土豪染指她分毫。 这样的真相让丁雪柔几欲疯狂,她的嘴唇颤动着,心里有一股委屈在慢慢地发酵成针,捅向她心底最深处。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为什么赶她出谷家,却又不允许她得到幸福,这些年来,她跟着张土豪,过得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她被张土豪打了,然后,他又从暗处帮她出气,还不让她知道。 现在,她终于明白张土豪有时候看着她,是又恨又惧,他从没碰一下自己,经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刚结婚时,他还跑去捡了一对儿女回来,说是她们的儿了与女儿,那就是张凤凤与张东庆。 她们都是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孩子。 张土豪一辈子没什么志向,只要有酒给他喝,有钱给他花,他什么都无所谓。 家里有美妻不能享用,至少,他可以拿着钱去外面找女人,女人嘛,只要有钱,满大街都是,只要不惹家里那只老虎,他只是惧怕她前夫的威严。 其实,张土豪也不明白,即然都把她从谷家赶出来了,又为什么处处护着她。 男人插满管子的手颤抖地抬起,缓缓抚上了她的鬓角,拇指轻轻地按摩着,一下又一下:“雪……柔,最初,我是误会了你,我真的以为是你要用刀子捅芊芊,等我知道真相后,你们已经被我赶出去了,芬芳的母亲,檀玲非常厉害,我经常不在z市,如果我不再的话,她会对付你的,雪雁是我们的孩子,我怕她暗地里对她不利,所以,我赶走了你们,雪雁的叛逆,罪亏祸首是我,许多时候,我都在想,也许当初,我把你们接去国都,雪雁就不会是那个样子,当然,我怪过你,恨过你,因为,雪雁的教育太失败了,我谷天鹏这一生,众多儿女,没一个是成功的,芬芳太强势,咄咄逼人,芊芊胆小怕事,小小年纪,因一个男人而疯,两个儿子又只知道吃喝玩乐,而雪雁那么小,不过才十五岁,就为别人生下孩子,从此音讯全无,我把孩子们教成了那样,我自己都不能够做到的事情,又怎么强求你去做到呢?” 这是谷天鹏这些年慢慢反醒出来的一番肺腑之言。 “谷天鹏,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这样子说,只是求一个宁死前的心安理得罢了。 她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的男人,居然是一直用心去爱护她。 李檀玲很狠毒,她一直都知道,她很擅长于计谋,她也很十分清楚,只是,他是谷家的主人,他手握重权,他完全有能力把她与雪雁接去国都,呆在他身边。 当然,谷天鹏是面子思想多重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把她带去国都,如果上头知道了,肯定会调查他私生活,知道他作风有问题,肯定他的前途就玩完了。 “当年,檀玲曾逼过我,她说,如果我胆敢给她离婚,她砸锅卖铁也要闹到上面去,让我丢官去职,让我一无所有,其实,当是我的是矛盾的,我即想与你在一起,又想保住位置。” “不,你是爱权利更多一些。” 丁雪柔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可能性,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尤其是在李檀玲死后,他仍然无动于衷,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她一直就在盼望着,有朝一日他能为她平冤召雪,让她风风光光嫁入谷家,成为他谷天鹏真正意义上的妻子,而不是那种情人不像情人,妻子不像妻子的糊涂关系。 “也许吧。” 谷天鹏没有狡辩,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他爱雪柔更多些,当年,他肯定不怕李檀玲的威逼恐吓了。 军婚在他们那个年代是多吓人两个字。 他私生活糜烂,不止是离婚那么简单,毁了前程不说,很有可能还会遭到部队其它许多的惩罚。 他丢不起那人。 他爱她,也许他们都没有错,错的就是那样的一个年代,那样的时代背景,注定了她与他不能有一个好结果。 “檀玲死后,我心里一直有一道阴影,那就是雪雁,雪雁的杳无音讯,一直是我心头一个恶梦,我派过许多人去寻找,一直未曾找到,雪柔,如果有朝一日,你看到她,替我告诉她一句,爸爸永远爱她,爸爸永远对不起她。” 谷天鹏叹了一口气,脑袋晕晕沉沉的…… “对不……起,我没能让你如愿……雪柔……”谷天鹏的呼吸变得困难,氧气罩子铺满了白雾,水珠子一颗一颗凝聚着往下滑落…… 水雾中,他的两片张开的嘴唇泛着白。 “雪……柔……我把……我把所有的财产……全部……过户到了……你的名……下……” “对……不……” ‘起’字还未说出口,他的手就从她脸颊上垂落下去,他的气息慢慢变弱,最后,一滴泪从他睛角滚落,最终凝成了一道殇! “天鹏。” 丁雪柔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呼唤着。 眼泪颗颗从眼眶里掉落。 “天鹏,别走……” 天鹏,别走……不要走,谷天鹏,你还欠着我,我已经等了你几十年,一直就等待着你能风风光光把我娶进谷家,谷天鹏,我的理想,我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你怎么能够就走了呢? 谷天鹏,我恨你,为什么你这样残忍地对待我? 你让我受了一辈子的苦,直至临死前一刻,你才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你不把这些秘密全部都带走? 你就是这样来爱着我的,谷天鹏,我恨你,有朝一日,我会追到黄泉,我会向他讨今世你欠我的所有东西,谷天鹏,你回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她的心在呼唤,她的心在哭泣,可是,无论如何,她也唤不回爱人离去的步伐。 尽管她的心在滴血,在厮鸣,怒吼,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说把所有的财产全部给了她,她有那么钱干什么,她要想的,只是做他谷天鹏的妻子啊。 谷天鹏,这个男人好残忍,就算是死,也不让她恕愿。 “爸。” 谷芬芳等人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赶紧从门外冲了进来,然后,所有的人都扑在病床前失声痛哭。 老爷子出殡那日,凌云宵一身黑缎子旗出现在了灵堂,谷芬芳见到她时,并没有吃惊,只是斜睨着她,冷问:“人都死了,你来看什么呢?” “他也是我爸爸。” “谷家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你这个贱女人,丢尽了谷家的脸。” 谷芬芳向来性格霸道,强势,从小眼里就容不得一粒沙子,她与母亲一样,都不喜欢谷雪雁与丁雪柔。 凌云宵不理睬她,伸手拔开了她阻拦的身体,独自走到大红棺木前,向父亲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父亲,雪雁回来看你了,你安息吧。” 她虽然也恨过父亲,可是,现在,人都死了,一切的恨都随着死亡而消失。 谷天鹏出殡后,倪律师让谷家所有人到大厅去听谷天鹏生前立下的遗嘱。 “我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归丁雪柔女士所有!” 一句话遗嘱立刻引起了谷家子女的不满,尤其是谷芬芳,她几乎是气得爆跳如雷,她质问着律师:“你确定这份遗嘱是真的?” 倪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神情严肃地回答:“谷夫人,这份遗嘱绝对是谷领导生前留下的,如假包换。” “不,父亲,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对我,你生前,只有我一个人在细心地侍候着你。” 谷芬芳机关算尽,在谷天鹏归天后,居然是一分钱都没得到。 而得到谷天鹏遗产的丁雪柔女士却成了众矢之地。 所有人矛头全部指向了她。 “丁雪柔,你不过是替我爸暖床的女人而已,你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的财产,倪律师,我要上诉。” “这份遗嘱是有法律效力的,是谷天鹏先生生前一字一句立下的,他名下的资产想给谁就维啊,谷夫人,我也没有办法。” 丁雪柔听着谷芬芳的那句‘你只不过我父亲暖床的女人。’时,心如刀绞。 芬芳,你怎么能这样说。 谷芬芳经营的公司风雨飘摇,林之柏又被上头审查,两个兄弟在外市的境况也不太,至少是自身难保,回来一趟见没利可图,早早闪了人,谷芬芳没得到一分遗产,心里窝火的很。 谷天鹏的死让谷芬芳一家人几乎走向了困境。 郁梵还呆在监牢里,谷家真的是气数将尽! 谷芬芳最近快被债主逼死了,她经营的谷氏集团由于几年前投资股票,股票跌价,让她一路赔到底,如今,谷氏集团亮了仓,让财快师估算了一下,她现在可以说是负责几千万,她本以为父亲的遗产可以给她填补一下漏洞,没想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丁雪柔来找她了,最初,她拒绝会见姓丁的女人。 然而,丁雪柔是硬闯进她公司的。 把财产转让书递到她面前:“芬芳,听说你公司资金周转出现问题,这些钱,是你爸留给我的,我没多大用处,所以,我无条件转让给你。” 谷芬芳惊呆了,她不是在做梦吧。 丁雪柔怎么可能这么好,然而,丁雪柔把财产给她以后,真的并没提出其它要求,只是黯然离开。 一个月后,丁雪柔死在了自己的家中,秋天天空中出现的大雁,很少出现单数,一只大雁离开了,另一只岂能独活。 丁雪柔临死前只留了一份遗书,而这份遗书她是写给谷芬芳的。 “芬芳,对不起,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都要将这个事实告诉你,当年,我与你母亲同时怀孕,同时产下女儿,李檀玲一向阴险狡诈,许多次,都趁你父亲不再而欺负我,同时怀着谷天鹏的孩子,她是金贵之躯,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佣人,她整日躺在床上养胎,而我却不得不为她端荼送水,同样都是谷天鹏的女人,同样都怀了谷天鹏的孩子,待遇却是天差地别,我不甘心我的女儿与我同等的命运,所以,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天,我把你与她的女儿调换了,是的,雪雁是李檀玲的女儿,而你谷芬芳,才是我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来,我过得很辛苦,不过,想着你在谷家过着风光人上人的生活,我就感到很兴慰,但是,每一次,承受着你尖酸刻薄的谩骂后,我又感到很痛心,难过。芬芳,永别了,我的女儿,在世没能听你叫一声‘妈’,希望你能在我坟前叫一声吧,我要到那边找你父亲了。” 信很简短,却简单诉说了谷芬芳的身世。 要不是有丁雪柔生前转让财产一事,谷芬芳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 她居然是丁雪柔所生的女儿,原来,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占据了谷雪雁的位置。 她本该过着卑贱下等人生活,却因她母亲的算计而当上了谷家风光的大小姐。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86章 高潮!(精彩) 莫名其妙地她就没了外婆,樱诺想不通,外婆为什么要虐待自己,几天不吃饭,再加上郁疾的心情,然后就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她。 不知道外公宁死前对她说了些什么话,外公死后,她就一直变得郁郁寡欢,可是,她不明白,明明外公把所有的家当都留给了外婆,外婆最后怎么会把那些钱全部还给了谷芬芳,按理说,谷芬芳是外婆最恨的人才对。 外婆离世后,樱诺心情也不太好,骜家没一个人待见她,以前有骜政护着,现在,骜政几乎不怎么回来,偶尔回来与她聊聊天,他们就只是吵架,没完没了的吵架,以前,她还能忍,可是,外婆与外公的离开,让她心里烦躁无比。 现在,她几乎拒绝与骜政交流,骜政回来见两人只是默默地坐着,没话可说,索性就不回来了。 骜政回国都上班了,只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知会一声儿,什么也没说,而她也只是嗯了一声,她感觉自己与骜政在越走越远,他们俩的关系犹如走在冰上,她不知哪一天,那块冰就裂开了,然后,她就会掉进那块冰窟窿里,万劫不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薛曼桢住在郊外的一幢别墅里的,总之,她就是知道了,这两天晕晕沉沉的,好像是有人跟她说的吧。 她本来提不起精神去过问,自从外公死后,整个谷家树倒猢孙散,谷家彻底衰败了,外婆给了谷芬芳那笔钱,也填不满谷氏亏空的无底洞,现在的谷芬芳与谷馨予成了过待老鼠人人喊打。 她们从那幢代表着谷家辉煌的大宅子里搬出来,整天为了逃避债长东躲西藏。 母亲凌云宵看在心里,却只是冷笑一声置之不理,谷雪雁向来无情,因为,她是特殊环境里长大的孩子。 樱诺怜悯谷芬芳,却拿不出太多的钱,因为,她在骜家也只是一只寄生虫而已,两个舅舅各自保命,对谷芬芳的事情不闻不问,林之柏因为贪污送进去了,她去看过他一次,在谷家,除了外公外,她印象最好的就是林之柏,这男人一向话不多,平时也还满关心他的,只是,因为贫穷,他一辈子都生活在谷芬芳的阴影之下。 她与骜政的关系僵着,因为自尊,她一直未曾向骜政开口。 那天,她接到了一封匿名信,看了信后,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吓得连手指都在发抖。 然后,她去了郊外的那幢别墅,别墅里有一个小花园,园子里种植了许多的玫瑰花,满庭玫瑰绽放,灿烂夺目,她站在庭院中间,望着斩新的庭院,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 举步走进客厅,然后,她的眸子就定在了那红檀香木制沙发里半躺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袍,头发逢松,似乎是长胖了,脸蛋儿有些圆了,重要的是,她那个圆滚滚的肚子。 “骜政,你回来了?” 女人以为是男人回来了,赶紧从椅子上撑起身,动作有些吃力,也许是月份太大的关系。 见到门口伫立的樱诺,女人一下子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樱诺会找过来吧。 “妹……妹,你咋来了?” 樱诺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上等的家具全是斩新的,檀香木制的,大红漆木,摆放在橱窗里,所标的价格昂贵的咋舌。 不过骜政有的钱,他不在乎这点儿小钱。 不就是养一个女人嘛!樱诺嘲讽地想! “妹妹,你……” 你来做什么?薛曼桢其实是不好意思这样问的。 她惊讶的是,她被骜政安排住在这里,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樱诺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她向她走了过去,薛曼桢看到了樱诺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冷狠光芒,吓得捂着肚子节节后退,退到了墙壁上,再无路可退。 “妹妹,我……” 薛曼桢脸吓得雪白,语无伦次,毕竟,这件事是她不对,是她做了第三者,破坏了妹妹的婚姻。 “几个月了?” 樱诺单手撑在墙壁上,笑吟吟地问,语调是那么云淡风清,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半丝的关系。 “四……四个月大。” “姐姐,你曾说……”樱诺抬起手臂,玉手在她圆润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我们身体里都流淌着同一个男人的血,我是你妹妹,可是,姐姐待妹妹真的很好啊。” 好到要抢夺别人的幸福,好到要抢了别人的男人。 薛曼桢不敢迎视樱诺咄咄逼人的脸孔,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才让自己不那么慌乱。 “樱诺,我是真的……爱他。” 她说得相当费力,仿若她对骜政的那份爱深入肺腑,刻骨铭心,再难自拔。 “爱?” 樱诺轻蔑地笑了。 “你觉得自己配谈爱吗?” “薛曼桢,你一直处心积虑想接爱他,不就是为了坐稳骜家少奶奶的位置,瞧。” “你终于等到他的爱了,满屋子古色古香的家具,全是国际名牌,薛曼桢,真是羡慕啊。” 薛曼桢听出了樱诺的阴阳怪气,深怕她对孩子不利,赶紧挪移开了身体,成功与樱诺拉远了距离。 见薛曼桢满脸惊悚,小心冀冀,樱诺仰首笑了,笑得几欲疯狂。 “怎么?怕我动你的孩子?” “放心,我不像你那样没心肝,薛曼桢,你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成为私生子吧,如果他爱你,就该与我离婚,我要得不多,不就是骜家的半个家产,剩下的那一半全归你了,请你转告他,我等着接法院的传票。” 语毕,她一步步地退走,她没办法再面对这个夺了自己幸福,还装的那么无辜的女人。 看着她那个圆润润的肚子,丝丝缕缕的钝痛牵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在泪水还泛滥成灾以前,她迅速奔离了那座藏了她姐姐的香巢,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薛曼桢在骜政身下姿意承欢,她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痛苦。 一阵作呕感涌上心头,她抚在一株杜鹃花树下干呕不止,泪水模糊了视线,模糊的视野中,她看到了杜鹃花树身中间被人用小刀剥离了一小片,剥离的杜鹃花树会不会疼? 当当的手机玲声响了,响了许久,以为不接它就会自动消失,没想手机玲声非常地顽固,一直在她耳边响斥过不停。 “喂。” 她没有去看屏幕上的字幕,她不知道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谁。 “你在哪里?” 是她久违了许久男人声音,似乎话音含着一缕说不出来的冷冽。 他打电话给她,是要给她谈离婚的事吗? 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居然不清楚自己现在置身何方。 “谈离婚吗?”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男人的音量陡地拔高,似乎并没有什么耐性。 “在哪儿?” 想到薛曼桢圆润润的肚子,想到她曾经经历的生不如死绑架案件,她心里就升出一缕愤恨来。 “刚去看了你的小情人,她被他滋润得还不错……” “果然……谷樱诺,她是你姐姐,你们一母同胞,你居然能下那样的狠手?” 什么狠手?她有些莫名其妙。 “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吧,继续装,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饶不了你。” 电话挂断了,耳朵里一片清朗的嘟嘟声。 薛曼桢该不是你自己摔了跟头,然后,嫁祸于我吧。 然后,她回家拿行李的时候,刘嫂告诉她,薛曼桢正躺在医院里抢救着,薛曼桢晕倒前,说是樱诺推她下楼的。 而那幢别墅里的监控视频里,的确只有她一个人去过。 她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薛曼桢枉冤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也要枉冤她。 她很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心里没有被枉冤的愤怒,反而是有一丝胜利的快感与喜悦充斥在四肢百胲里。 没关系,薛曼桢,就算你赢了,但,你却失去了孩子,最后再严重点儿,让医生将你子宫摘了,让你一辈子都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在你把孩子做为垫脚石牺牲时,你就已经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她没有理刘嫂,径自上了小阁楼,将自己的衣服全部从柜子里拿出,折叠好,扔到行李箱中放平。 那一夜,她离开了‘天姿云府’,那一夜,薛曼桢失去了她的孩子,据说,她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真是报应啊。 她搬到了一间非常安静的清幽之地,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知道她不想再被人所伤,她想过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骜政是个大人物,他的身份,他身边的烂桃花太多,她要不起,所以,她选择了永远地远离。 就在她离开后的第三天,骜政至少打了几十次电话过来,她一个也没有接,不想接,她不知道她们还有什么联系的必要。 在他打到第100个电话时,她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 他的语气变得焦灼。 “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如果你是想提离婚的事,我可以把离婚协议寄过来,我还是那句话,要骜家一半的产权,否则,这婚,我不会离。” 就这样耗着,反正,你那么爱薛曼桢,我也无所谓。 “谷樱诺,张口闭口就是离婚,如果你真想离,我他妈成全你。” 爆粗口了,也不注意一下大人物的身份与素质。 刚挂了电话,徐少白就抱着一束鲜艳的鸢尾花出现了。 “樱诺,今儿气色好多了。” “你怎么会来?” 知道她住在这清幽小院里的人除了徐少白,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工作忙完了,就有些看看你。” “少白,谢谢你。” 这处清幽之地是徐少白替她找的,而她屋子里所有的家具与摆设,包括生活用品,也是徐少白亲手为她张罗的。 “不谢,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爱你,爱谁呢。” “她踢你没有。” 徐少白的眸光凝向了她平坦的肚子,前两天,是他陪着樱诺去医院做的检查,医生宣布樱诺已经有两月身孕了。 他的眼睛里弥漫着哀伤,如果她们不是…… 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那该有多好啊。 上苍总是爱作弄于人…… 他徐少白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谷樱诺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爱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让所爱的人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少白,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帮助你,我乐意,就算为你拼了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 多痴情,就算拼了命也值得,他就是用整个生命来爱着她的。 他痴痴地看着她,他已经不求别的了,就算一辈子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他觉得都是一种满满暖心的幸福。 张开双臂,她抱着他,他给了她一个大熊抱,低下头,吻在了她的鬓发上。 这画面很温馨,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很幸福,而这样唯美浪漫的画面蛰痛了某个人的眼,不知何时,小院前面的那株红枫树下就立着他俊美如兰芝玉树的身姿。 一双黑眸炯炯地凝望着她们,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绝烈精光像是狠不得在她们身上刺几个窟窿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起将鸢尾花插在了花瓶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起像夫妻一样去厨房里做饭,那甜蜜的画面撕痛了他的心。 谷樱诺,在指责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 他愤怒地开车离开了,脑子里划过什么,又以180码的车速开了回来,他将车停靠在小巷子外,大步走进那间四合庭院时,男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女人在厨房里独自洗着碗。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关了水笼头,从厨房里走出来。 “少白,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 然而,她并没看到少白的身影,而是看到了许久不见老公一脸怒容。 他没看她,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望着窗台上摆放的那瓶鸢尾花,鸢尾花白色的花朵,淡黄纤细的花蕊,让他胸口莫名就堵了一口气。 抑制住自己想冲上前将它掀倒在地的冲动。 他为自己掏了一支烟,点烯,站在客厅中央,闷声不响地吸着。 “你来什么?” 她没理他返回厨房继续把碗洗完。 然后,径自用抹布擦着桌子,打扫着屋子里的卫生。 而他则独自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着烟。 “离婚协拿了来吗?” 清扫干净屋子,见他忤着不走,她冰冷地问。 抬眼,他就盾到了她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容,刚才,他在红枫树下,明明看到她冲着徐少白笑,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仿若,徐少白就是她一生一世的挚爱,而看到他,脸上就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真是不一样的待遇啊。 “想要离婚是吧?” “是。” “谷樱诺,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即然,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想强求,我骜政这点自尊心还是有的。” “走吧。” “去哪儿?” “民政局。” “都五点了,工作人员早下班了,你先把离婚协议拿来我看一下。” “如果不出来,想得财产就别想了。” 转眼,他高大冷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四盒院里,樱诺不想再与他耗下去,即然他同意离婚,又愿意给她一半的财产。 她也不想这样僵持着。 换了一套简单干净的衣衫,锁了门,她就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 她坐在副驾驶座里,他开着车,嘴角抿成了坚毅的纹路,满脸的冷沉。 “不说去民政局吗?” 见路不对,樱诺发问。 “你以为我傻得给你一半的家产,骜家的家产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我得回去问一问奶奶,还有父亲。” 樱诺发现自己上当了,把她骗出来,根本是居心叵测。 “骜政,如果你没想好,我可以等,你回去与她们商量商量,商量好了,你知会我一声儿,我们不必见面了,想好后,你可以让方冀打电话给我。” “停车。” 她让他停车,可是,他不但不停,还反而锁了车门,把她锁在了车子里。 “什么意思?” “没离婚前,你是我老婆,你就应该住在‘天姿云府’。” “骜政,停车。”她的脸倏地就冷下来。 这男人太不要脸了。 他觉得她们还有必要相处下去吗? “谷樱诺,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委屈,我背叛了你,我承认自己有错,可是,是在那种无法预料的情况发生的事情,我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会了。” 对他的解释,樱诺嗤之以鼻。 上一次,梁佩华找上门来后,他就对她说:“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让一切过去了吧。” 当时,她不是太相信,可是,并没表现得有多过激。 他也亲口给她说,薛曼桢的孩子打掉了,原来,都是骗她的鬼话,事实是,他把她藏起来了,还藏到了她眼皮子里底下。 他对她说去国都上班,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就住在薛曼桢那里。 好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我也以为孩子堕掉了,原来是她骗了我,孩子四个月大了,樱诺,你说我要怎么办?那也是我的孩子,他有血有肉,小手小脚都长全了,我不能那么狠心,我把她安置在郊外别墅里,没其它意思,她也答应我,生下孩子她就离开,永远不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当时想告诉你,如果你能接受孩子,这一生,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樱诺,我爱的那个人是你,曼桢,只是……” 只是他童年时候的一个梦,那梦已经很遥远了,因为他一直误认为是樱诺,早把樱诺当成是童年时候的那个小女孩。 对她投注的感情再也收不回来,即便是那个女孩真是薛曼桢,他的感情也没办法转移了。 “现在,薛曼桢的孩子没了,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隔阂了,所以,樱诺,不要再闹了,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信任,我能容忍你与徐少白一次又一次,你也应该大度地包容才对,樱诺。” 对于他的说词,她已经麻木了,他一直枉冤她,指责她与徐少白之间不清不楚,不干不净,倏不知,她与少白之间一直都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顶多有时候两个人来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再无其他。 “别说了,骜政,我不想听,我要下车。” 她不想与他相处下去,他让她觉得恶心。 “你一定要听,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够好,可是,樱诺,我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不可能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难道就没丁点儿的错误么?” 他的情绪有点儿失控,旋转着方向盘,闪过了对面闯过来后辆小车。 “骜政,我们之间好歹也曾甜蜜过,请你,也求你,不要再给我留下更不好的印象,我们之间好聚好散。” 骜政听不得那句‘好聚好散’。 “樱诺,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 他第一次向她乞讨爱情,第一次这样用着真诚的态度询问她,她爱过他吗? 在相处的一百多个日子里,他曾经那么宠她,宠到让骜家所有人都笑话他,宠到奶奶骂他没有男子汉的骨气。 她爱过他吗? 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他曾经因为她肚子痛,而为她按摩了一夜的肚子,因为她大姨妈来了,他不顾女性异样的眸光,去为她买来几大袋卫生棉,除了在薛曼桢这件事情以外,无可厚非,骜政是宠她,疼她的。 可是,单单出轨一件事,就可以把他前面所有的好全都抹杀。 “骜政,自从我们见面后,你一直就在我耳朵边不停地重复着你对我的爱,可是,对于我与薛曼桢,你到底更爱哪一个?” 她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心,如果不爱,他完全没必要这样苦苦纠缠着自己。 可是,他更爱哪一个呢? “当然是你。” 答案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 樱诺苦笑:“如果你爱我更胜于她,就不会把她藏得那么好,你养着她,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宠着她,甚至还宠着她的家人,她的父亲,她的奶奶,全都活在你的羽冀之下,可是我呢,我外婆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娘家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你可能是趴在薛曼桢的胸口,在与她恣意缠绵吧。” “不是这样的,你外公与外婆的死,那都是意外,谷家走到今天,与我并没有半丝关系,谷芬芳不是一直与你关系不好吗?所以,我才没管这件事情,樱诺,你不能这样无理取闹。” 樱诺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她与薛曼桢的不同之处。 她现在才觉得,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他怎么能够在她鼓起勇气重新相信爱情,爱上他的时候,却与她姐姐出了轨。 这是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的事情。 “我不是藏着她,我是想让她生下来,给你抚养。” “骜政,别再给自己找借口了,你爱她,更甚于我,如果是这样,你何不放了我自由,同时也成全你,还有她。”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说了这么多,女人一句也不相信,骜政终于火了,一拳捶打在了方向盘上。 他吼:“她的孩子因你而没了,我没有责怪你,你与徐少白一次又一次,我选择了原谅与漠视,樱诺,我不过就是错了一次,我已经知道错了,今后,再也不会了。” “骜政,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是,我恨她,恨薛曼桢抢走了你,更恨她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是我把她推下楼的,是我谋杀了你的孩子,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因为,我不想输给薛曼桢,别以为我有多爱你,你这种人渣不配得到我的爱,即然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说,我们这样纠结着有意思吗?” 樱诺想激怒她,想与他划清界线,让他胸口积压多时的怒气像于像火山一样爆发。 他一把拉过她,唇狠狠地压下吻住了她的唇,没想她一口就咬破了他的唇瓣,鲜血四溅,在她们的唇齿间静静地流淌,彼此都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她咬了他,她不要再被他碰了,他让她恶心。 浓郁的血腥味让她胃一阵作呕,她急切地将他推开,抚在车窗壁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而她作呕的动作让他眼晴里火花迸射。 他吻她,她就作呕,她什么意思,如果是徐少白,她就不会这样子了吧。 “谷樱诺,是你变了心,是你背叛了我,凭什么要向我索要骜家一半的家产?我为什么要给一个背叛我的女人?” “真正背叛的那个人是你,骜政,你别把我逼急了。” “你想做什么?” 她从座位上起身,伸手去扳动他手边的方向盘,车子歪歪斜斜在公路上行进。 吓得路旁的行人纷纷像只惊弓之鸟般弹开。 “你疯了……” 骜政怒骂着,伸手将她箍进怀,然而,樱诺因为他的话而完全疯狂,许多事,许多话她憋在心里已经太久了,她整个人都快被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还要来挑畔她。 “我要与你同归于尽,骜政,是你毁了我,当初,要了我初次的人是你吧?” 骜政心一颤,整个身体一抖,他没想到她知道那件事,那是他心底深处最深的秘密。 见他愕然,她笑了,笑中带着泪,那笑容是那样的美丽,却又带着说不出来的苦涩,让他的心难受到了极点。 果然,那封信说得都是真的,他掠夺了她的初次,让她像一个傻瓜一样,还以为他骜政有多么多么地好,其实,他就是一只披头人皮的狼,剥夺了她的幸福,至今,她还记得那样的场景,他像一只愤怒的野兽,吞噬着她的美好,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樱诺,你……听我……说。” 喉结上下滚动,就算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此刻,心里一片慌乱无助,一手操纵着方向盘,一手死死地扣住了她手腰身,似乎怕她有什么地激行为,他惧怕她心中迸射出来的绝烈火焰,好似,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了。 心乱如麻,骜政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给她解释那一切,那一场几年前的荒唐事件。 “骜政,我不想活了……就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吧!” 她努力地扳动着方向盘,他的脑子里太乱,一时没反应过来,车身猛烈向外弹出,一辆装运货车驶了过来。 巨烈碰撞的声响地动山摇…… 一家三口的字眼在他脑子里闪现……她什么意思? 猛地反应过来,颤抖中,在他的惊呼中,他把她死死往怀里压,用身体护住了她,然后……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第87章 四年后! 骜政醒来,左腿骨折,却再也没有看到樱诺了! 醒来时,床畔只有一个凌云宵,他问凌云宵,凌云宵望着他一句不说! 他问奶奶骜老夫人,骜老夫人却转移话题,最后,他问了刘嫂,刘嫂支支吾吾逃避奔出病房! 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他掀开被子下床,拖着上了崩带的腿要去追问医生,骜老夫人心疼自己唯一的孙儿,不得不怒声狮吼:“谷樱诺死了!她被车撞死了!” 死了两个字瞬间让骜政的世界地动山摇,面孔一片雪白,他说不出任何一句,再次眼一闭晕倒过去,这一昏倒让骜家所有人手忙脚乱! 樱诺死了,可是,他不相信那样的事实,他记得在那辆车撞过来的时候,他把樱诺压在了身下,他都没事,她怎么可能有事? 可是,无论问他多少次,没有要告诉他樱诺去了哪里。 最后,傅珍珠不忍儿子如此折腾,给他讲了真话:“樱诺真死了。” “妈,她没有死,她是不想见我对不对?” 他记得她们在车里吵架,他开着车,樱诺冲着他嘶吼,她最后一句是:“骜政,我不想活了,就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吧。” 一家三口,她又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让她就这样子离开自己。 望着被爱情折磨得生不如死,满脸狼狈的儿子,今生唯一的儿子,他嘴里呼出的那声妈触动了傅珍珠心扉。 她不想让儿子再受苦,决定告诉儿子真话。 “是真的死了。” “我不信,你们都骗我。” 骜政的眼神变得茫然而幽伤,樱诺,你在哪里?她们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他感觉自己好慌乱,整个身体,整颗心都在发抖。 “没有,没有,儿子。” 知子莫如母,傅珍珠看得出来,这一次,谷樱诺是骜政铁了心爱上的女人。 如果找不到她,他不会罢休的。 “她真的死了,她的尸体……我们也没有看到,我们赶去时,医生就说谷樱诺并没有送进来,当初出事时,消防车赶去时,车里只有你一个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 “后来,我们才听说,原来是谷樱诺与你在车子里吵了架,在出事时,谷樱诺打开车门滚出车厢,身体滚了至少五米远,她的身体被一辆……货车……压……过来。” 傅珍珠说得艰难,因为想起那场面都撒心裂肺。 “政儿,不要紧,没了樱诺,你还要妈咪,还有奶奶,还有你爸爸,我们都很爱你……我晕睡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轮流在这儿照顾着你,尤其是你奶奶,七十多岁了,不眠不休……” 傅珍珠怕他做傻事,所以,用骜老夫人感动着他。 骜政没说话了,傅珍珠出口的真相让他惊惧,也让他整个人如跌冰窖。 他感觉自己很冷,浑身骨头冷到血液里。 樱诺死了,永远地离开了他,而她最后叫嚣的那句:“骜政,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吧。” 上天怎么能如此残忍,独自留下他一个人活在冰冷的世间。 樱诺走了,还带走了他的孩子,他从未谋面的孩子,原来,他与她们是如此没有缘份。 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刻已经是绝别与永恒。 “政儿,别吓妈妈,你说一句好不好?” 傅珍珠吓傻了,颤抖着捧住了儿子冰冷的容颜。 “政儿,樱诺虽然不再了,可你还有我们,政儿,妈妈爱你,这些年来,是妈妈对不起你。” 骜政闭上了双眸,湿润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慢慢在他脸颊上凝成了一道又一道殇! 儿子的泪让母亲惊若寒暗蝉,让她做母亲的心慌意乱。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是要有多爱,他才会这样泪湿衣襟。 “傅女士,你走吧,让我下个人静一静。” 好半天,傻哑的声音驱赶着她,从亲热的妈又换成了‘傅女士’。 傅珍珠心里的苦说都说不出来,在儿子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她弃家而去,可是,这一切不怨她。 她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提步离开,可是,在门口时又发了疯般跑了回来,扑跪在儿子的病床边。 “政儿,对不起,妈妈错了,政儿,妈妈已经失去煌儿了,求你,振作起来。” 他很想说,滚,这一生,这一世,他都不想再看到她,可是,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好沉重,然后,他沉睡过去。 傅珍珠带着绝望与心碎离开。 等他再度睁眼时,床畔已经没了傅珍珠的身影,而是一位西装革覆的男人。 这座城市最高行政长官——玉书记! “有事?” “骜政,这些年,你一个人独闯京都,从一个小兵成了参谋长,警佩你一身傲骨,只是,难道你从来都不曾怀疑自己仕途能如此平顺么?” “什么意思?” 他不喜欢玉书记,从身份上讲,玉书房是他的后爸,只是他与骜煌不一样,把什么都埋在心里。 “今天,我不怕告诉你,如果没有你母亲,你很难走得那样平顺,从一个基层混到参谋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能力绰绝,这没错,可是,没有我的推波助澜,你也混不上今天的位置。” “骜政,你一直误会了你母亲,她是一个世间上最好的女人,当初,骜天啸生意败落,差一点就破产了,因为想保住骜家有家产,你母亲来找我,我向她开出条件,如果要我伸出援手,那就离开骜家,与骜天啸离婚,你母亲别无他法,最终选择嫁给了我。” “而我与她,虽然名份上是夫妻,我们一直都是止乎礼,我从来没碰过你母亲,除了你父亲,她这辈子没有第二个男人,自从你出事后,她魂不守舍的,她整天都在我面前叨念,政儿不会原谅她了。这辈子都不会了。昨天,她割了腕,要不是抢救及时,你已经没有母亲了,是我太自私,把她囚在玉家多年,望着她苍白奄奄一息的面容,我终于觉醒了,爱一个人不是霸道地占有,而是让她得到幸福,骜政,你母亲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不该那么霸道住偏执,为了与她在一起,卑鄙提出那样的要求,如果你能原谅她,我愿意放她自由,让她重回骜家。” 事情真相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自己误会了母亲傅珍珠,她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嫁给玉麒麟原来是为了保全骜家家业。 “就算是为了保全骜家事业,她没必要那么做,骜家有我爸。” 骜政绝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咬切喊出来。 “你爸?” 玉麒麟笑了,眼眸里满是鄙夷。 “你爸失去了那份家业,还能活下去?” 骜天啸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怎一个渣字了得,与珍珠在一起时,整日就花天酒地的,就连骜政兄弟俩出生那一天,他都还流连在别人的温柔香巢中醉生梦死。 “玉书记,请你不要这样侮辱我父亲,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错,可是,我们骜家人也有属于骜家人的骨气,我不想见你,请你出去。” 骜政下了逐客令。 玉麒麟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即然都说到这份儿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与珍珠这辈子奈何情深,只恨缘浅,原本以为过了么多年,她的心会慢慢地移到他这儿来,没想,许多事早就多年前就已注定。 他爱了那那么多年,也囚禁了她那么多年,却发现原来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叹了一口气,玉麒麟转身离去…… 两天后,骜政出院,他去了樱诺的墓地,那一处长满鸢尾花的矮坡之处,樱诺离去,在他晕睡的日子里,他的奶奶骜老夫人急切地将她下葬,把她葬到了这儿。 这一处有花,有水,有树,要蓝天,白云陪伴的地方。 一簇簇的白色鸢尾花在风中摇曳,漂亮多姿!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尽情绽放! 白色的花瓣,每一片花瓣上纤长的黄色经线,为鸢尾花增添了绝世魅或人心的美! 墓碑上刻着一行行云如流水的字迹——谷樱诺之墓! 眸光落定在墓碑上,慢慢地蹲了下来,干燥粗厉的指腹从楷书字体上划过…… 他没想到,她们最后的见面居然是在一场盛怒的争吵后,而她永远地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樱诺,他喉头哽咽,骜政,你说,你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薛曼桢多一点,骜政,你是爱薛曼桢多一些吧。 我的家人面对苦难时,你做了什么? 而她的娘家人你却把他们当宝一样捧着。 “我与她那一夜,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发生的,樱诺,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下一次,我再也不会了。” 不论他如何乞求,最后却未得到樱诺的原谅,甚至于,让他们天人启隔,此生再难相见,等他醒过来,面对是一块冰冷的墓碑。 她生于一片樱花盛开的林子里,所以,她的名字叫樱花,樱花下的承诺,那是他父亲赐的名。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生命是如此脆弱。 在他刚觉醒到自己的错了时,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樱诺,对不起,我错了,如果能够重来,他会用生命去乞求那段时间,就算他失去生命,也不会去碰薛曼桢。 也许,正是因为薛曼桢与他的关系,让她彻底心灰意冷,而他不能原谅自己的是,他与她最后的相处,居然是绝烈的争吵,抬头,望向湛蓝深远的天空,天空中浮云朵朵,如果有来世,你也不愿意遇见我了吧,樱诺。 樱诺走后,他几乎是虐待自己地生活,心已经随着女人的离开而死亡,活着,如行尸走肉。 他原谅了母亲傅珍珠,然而,玉麒麟却在出差去国外时飞机失事而亡,转眼间,又一条生命消失了。 他的亲生母亲傅珍珠在一个月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临死前,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含泪倾诉:“妈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与煌儿,你恨也好,怨也罢,对于你的父亲,我从来没有爱过,如果当年我胆子大些,可能也没有今日的种种悲剧,政儿,你与煌儿是妈心底这辈子最深的痛,我给了你们生命,却未能经历你们的成长,未能与你们生活在一起,如果能够自己重新来过,我绝对不会弃你们于不顾。” 亲生儿子当她是陌生的痛苦,她经历一世就已足够。 “玉麒麟是一个好男人,至始至终,他从未强迫过我,我辜负了他,如今,他不再了,我也不想再活下去,政儿,我要去那边找他了……” 这是母亲傅珍珠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不是遗言,却是她对玉麒麟最终的表白,玉麒麟守了她一辈子,她却从不曾回报,母亲是爱麒麟的,在世时,她一直活在痛苦自责中,觉得当年不应该抛弃他们兄弟俩,玉麒麟不再了,她才惊觉,原来,她对他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玉麒麟的,也许是多年以前那惊鸿一瞥,或许是她痛苦悲伤时,他一直默默地呆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伤,一起痛,又或者说,平淡温馨的交谈,她懂玉麒麟,然而,玉麒麟更懂她,如果不是真心爱一个女人,能够为了她一辈子不婚娶,只为了能守住她的身,与她进行这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长达整整十几个年头。 为了与她结婚,他甚至多年来不与家人来往,最多是在逢年过节写几封家信,报一下平安。 他到底为她付出了多少? 为了她,他到底忍受了哪些屈侮? 傅珍珠的心不是铁做的,玉麒麟的离开给了她沉痛的打击,郁郁寡欢后,她死在了玉家。 相爱的两个人,有一个死了,另一个岂还能活在人世? 正如他一样,活着也只不过是一个躯壳,把母亲安葬后,他只身去了京都,从此,再没回z市一趟。 他帮助了谷芬芳东山在起,甚至一手提拔了樱诺的那两个舅舅,包括,张东庆与张土豪,凡是与樱诺有一点关系的,他全都伸以援手,只为了樱诺临死前那一句:“待她的娘家人,你都那么好,唯独对谷家……” 他相信,樱诺看得到他的真心。 而薛家人他好久不见了,薛曼桢来找过自己几趟,全都方冀挡在了门外,他恨薛曼桢,如果不是薛曼桢,他相信樱诺不会出事而离开他,更不会带走他们的孩子。 四年后! 京都军区,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落地窗前摆放着一盆漂亮的白色鸢尾花! 坐在藤椅上的男人正俯首认真翻看案卷! 大红漆木桌子上摆着一盘蚊香,微卷的纹香烟雾一圈一圈从他紧拧的眉宇间绕过。 “参谋长,外面有人找。” “谁?” 他头也不抬地问。 “薛……小姐。” “不见,让她走吧。” “好。”方冀知道他与薛曼桢的关系,不敢说什么,只得掩门而去。 黄昏时分,夕阳西沉时,他合上了案卷,揉了揉太阳穴,拿了外套穿上走出了装潢气派的办公室。 他刚走出大门,一抹淡黄色身影闪到他面前。 “骜政。” 纤长的眉宇中间拧出一个‘川’字。 “有事?” 语气比冬天飘降的雪花还要冷。 “骜政,我给你发那么多短信,为什么一条都没回?” 骜政看也不看她一眼,拔开她身体,径自走进了车厢,对前面的方冀说了两字:“开车。” 没想女人却在他快要关上门的前一刻,飞快地钻入车厢,坐在了他的旁边。 “下去。” 极薄的唇紧抿,冷峻的面孔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骜政,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我真的找不到人……帮我忙了……我妈疯病又犯了……昨天晚上,她又拿刀砍我了,还把我脖子都伤了,你看。” 薛曼桢一脸委屈,雪白的脖子处果然有一道淡淡的红痕。 梁佩华患有间歇性神经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那又关他什么事。 “薛小姐,你妈有病,就应该让她进医院,你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骜政,好歹,我们也曾是……”露水夫妻几个字薛曼桢说不出口,她临时改成了:“曾是恋人。” “好歹,我们也经历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成长,骜政,你当真这么绝情么?” 四年前,为了拴住他的心,她把孩子都打掉了,甚至无法再生育,她为他过得那么惨,她一直希冀着他能回z市看望她,没想,她苦苦等待了四年,如果她不找来,他是铁了心今生再不会回z市。 这场三角恋角逐,不用说,她输给了谷樱诺,输给了一个死人。 “别再给我提从前了。” “更不要给我提童年,薛曼桢,那时候,那么小,都是过家家的话,时至今日,我们都长大了,许多事都变了。” “变的人是你,不是我。” 看着她气鼓鼓的腮帮子,骜政四年来第一次正视着她,她似乎瘦了,脸色也没从前好了,看得出来,这四年来,她过得并不好。 “曼桢,忘了我吧,好好找一个男人嫁了。” “为了你,我不能再生育,已经没有男人愿意要我了,骜政。” 无可厚非,薛曼桢是可怜的,可是,这份可怜是她自己造成。 “为了我?” 骜政不愿背负着这样的罪名。 “当真是为了我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你自己摔下楼梯嫁祸给樱诺的,她什么也没做,你不能再生育,是你自己绺由自取。” 薛曼桢的脸更白了,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她没想到骜政最后还是知道了真相。 她没有辩驳,只是悲愤地喊:“骜政,我这样做,都是因为你啊。” 为了得到他,为了与他走进婚姻的殿堂,所以,她选择做一个坏女人,利用了自己的孩子想逼骜政抛弃谷樱诺,没想她用力过大,撞到了栏杆上,当时大出血,唯有摘掉子宫才能保住性命。 她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没有扳倒谷樱诺,却反而自己陷进了生不如死的日子里。 “以前的一切,我不想再追究了,曼桢,辜负你,我抱歉,忘了我吧,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幸福?” 薛曼桢咀嚼着这两个字,落寞淡然地笑开。 她薛曼桢这辈子可还有幸福可言。 “我知道你并不是对我毫无感觉,如果你没感觉,绝不可能与发生关系,只是,骜政,她已经死了,你还在期待什么?期待某一天,她突然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这句话点在了他死穴,是的,他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不去思,不去想,到底他在等待什么,等待着她的突然出现,那可能吗? “她已经死了,不管生前,你要多爱她,现在,她已经死了,让我照顾你吧。” “曼桢,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爱……别人了。” 他对樱诺的爱就是那么霸道,绝决,他早就陷进去了,就好比是陷进了一片沼泽之地,陷下去的身体,只能越陷越深,陷进去的身体还能拔出来吗? 除了沼泽地最终淹没他的头顶外,死亡似乎是他唯一的路。 “你对她不是爱,而是歉疚,因为你,她死了,你内疚,所以,把自己困起来,你捆绑的是你的心。” “你不是我,你无权这样说,薛曼桢,对于那一夜,我非常后悔。” 如果他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宁愿舍弃生命也不要去碰她,他眼中嫌恶就如一条毒蛇钻进了女人的心里。 她认为那是自己最美丽的一夜,那夜,他在耳边缠绵细语,她为他绽放,为他献了自己宝贵的身子。 然而,他说他后悔了。 薛曼桢的心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凌迟着。 望着他冷若冰霜,绝决的脸孔,她终于懂了。 “我明白了,死亡已经凌结成了永恒,骜政,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薛曼桢平静地下了车,嘴角荡漾着纯美的微笑,水雾雾的视野里,众多车辆川流不息,骜政,即然死亡能让你永生难忘,如果死的那个人是我呢? 你也一样会像对谷樱诺那样对我恋恋不忘吗? 她勇敢地向着一辆重载气车走过去,她扬起了双臂,闭上了眼眸,泪水顺着她的颧骨流淌而下。 她以为自己会在下一刻感受得到车轮辗过身体的痛苦,没想一支手臂横了过来,将她用力甩开,重载货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薛曼桢,想死可以,上吊,吞安眠药,割腕,随便你,请别死在我面前。” 死有千百种,他真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以为他还会怜悯她吗?四年前的对她的怜悯,把他推向了万击不复之地,他咬牙斥喝。 出口的话是那么残忍,让薛曼桢感觉整个人生不如死。 她冲着他的背影喊:“我就是要死在你眼前,骜政,我恨死你。” 她刚撑起身,绿色吉普车就从她身边飞快擦过,车子绝尘而去,他真的不管她了,她死也好,活也好,都与他骜政没关系了。 谷樱诺,为什么,为什么你死了也能占据他的心?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大结局!(精彩!) “骜天啸,你干什么?”凌云宵披头散发拍打着门板,刚才骜天啸进来探望她后,出去就把门锁上了。 而她惊觉时已晚,骜天啸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她锁在屋子里? 门外的骜天啸冷然一笑,手指尖夹了一根中华,凑到唇连吸了一口,缓缓释放出烟雾。 “云宵,听话,你就乖乖地呆在家里,以后,你的一日三餐,我都会让佣人为你送上来。” 冰冷的声音从门缝进穿进来钻入凌云宵耳膜,凌云宵吓得背心一麻,拍门扉的手掌力道加大。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彻在清静的走廊上。 “骜天啸,你是想把我囚禁在这儿,为什么这样做,骜天啸。” 她突然惊觉骜天啸是要把她一辈子囚禁在这间小阁楼里,她不能失去自由,骜天啸太可怕了,平时随便她做什么,他都置之不理,最多深夜心情不爽时找她发泄一下,再愤怒,只要他发一顿脾气就好,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记得她没惹他啊。 门外传来了一阵嗒嗒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他听到了骜天啸的声音飘来:“凌姐得了疯病,昨儿发了一阵疯,把我衣服都扯破了,今后,她就呆在楼上了,刘嫂,一日三餐就给她送上去吧。” “好的,骜先生。” “刘嫂,刘嫂……我没病,刘嫂……快救我出去,我没有疯啊。” 她急切地拍打着门板,响声那么大,骜家那么多的人,她就不信她们就听不到,只是,她忽略了一个事实,不是好们听不到,而是,骜天啸已经对大伙儿说,她疯了,她说的话全都不可信,如果放她出来,她会杀人犯火,会连累整个骜家。 骜宅所有人全都在骜天啸手里领工资的穷人,谁拿钱给他们,他们自然听谁的,再说,有哪个神经病会承认自己是疯子呢,就像喝醉酒的人从不承认自己酒醉是一回事儿。 不管她如何咆哮,如何发怒,没有一个人前来为她开门,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最后,身体沿着门板滑坐到地,泪水面颊而下,她终于明白,骜天啸是在报复她,报复利用他进入骜家,居然叵测喜欢上他的儿子,傅珍珠与她的背叛让男人恼羞成怒,把所有的痛苦深埋于心里,到最后全部发泄出来,傅珍珠死了,而她也会活活被变态的骜天啸折磨而死。 她没想到骜天啸是那么阴险,狡诈,小心眼儿的男人。 在大家的眼中,她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 她蜷曲在床上时,门开了,进来的不是骜天啸,而是几个戴了口罩,身着白袍的医生。 护士手中拿了一支针管,针尖上的药水还在不断地往外冒,她吓得赶紧从床上跃起来,张着一对愤怒的血红双眼怒视着她们。 “你们要干什么?” “骜夫人,不用慌,我们是来为你医病的,只是一针镇定剂。” “我没病,让骜天啸来见我。” 一个枕头砸了过去,护士的身体被枕头打了一下,她们是精神病患医院专属的团体,她们不怕精神病患者。 两名护士向她扑过去,将她按压在床上。 因为她挣扎的厉害,所以,护士也没来得及给她消毒,针尖就扎进了她手臂的皮肤里。 “骜夫人,好好休息。” 几名医生走了,离开时那扇门扉又关上了,而她望着洞空的窗户,茫然无措,她明明没有病,偏生骜天啸要这样折磨自己,如果这样下去,她会被骜天啸折磨死的。 撑起身,摇摇欲坠地走向窗口,伸头四处望了望,她准备从这儿跳下去,只间房所处的位置是第四楼,楼层有些高,望下去,感觉头很晕,她有恐高症,不过,为了逃离骜家,她不得不咬了咬牙,双手撑在窗棂上,刚想撑起身,没想脑袋一阵眩晕袭来,整个身体便绵软软倒了下去。 她是被一阵风吹醒的,醒来时,还半蹲在窗台下,她撑起身,口渴得要命,可是,屋子里没半点儿水源,嘴唇干涸了,她尖着嗓子喊:“我要喝水,刘嫂。”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楼阁上回荡。 窗外的露灯星星点点的灯光打照进屋子,强撑起身,才发现窗口已经被几在块木头钉死了,连一个头都伸不出去,她连寻死都不可以,她真正偿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骜天啸,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 “骜天啸,呜呜。” 冷心无情,从不会掉泪的凌云宵第一次哭了,泪水慢慢地淌过她的眼角,滑过她的颧骨,渗进了她嘴里,那滋味的咸咸的,湿湿的。 “骜天啸,你就是一变态,活该你这辈子没人爱,活该这辈子你得不到幸福。” 她一直以为自己非常聪明,一直认为骜天啸是怂包,傻蛋。 没想他什么都知道,平时笑脸相迎,也不过是在向她装着湖涂而已,今儿,终于向她算了总债。 他把对傅珍珠的恨转移到了她身上。 事实上,她对他,不叫背叛,最多算利用罢了,因为,她从没爱过他,她的心一直就在骜政身上。 他没办法惩罚自己的儿子,就加倍地折磨她,她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碎了。 能砸的全部都砸了,不能砸的,她塞进嘴里咬了几口。 她恨骜天啸,更恨自己悲苦的命运。 她被关在屋子里那么多天,除了佣人送食物来以外,根本没人问她一句其他什么话。 在大家眼中,她就一个神经病,神经病会砍人放火,所以,没一个人胆敢接近她,就连送饭的下人,也都是从门缝里将食物塞进来,然后,再转身离开。 她已经与社会隔绝了,她不想梳头,更不想洗脸,不出几日,昔日光鲜亮丽的凌云宵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她每天都砸东西,每天都叫骂。 骜老夫人跪在薄团上闭着目,手里掐着那颗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她在祈求神灵饶恕这种种的罪孽。 她当然也听到了凌云宵的叫骂,骂声越大,她嘴里的诵词就越快。 她没想到昔日那么聪明的凌云宵居然为了骜政才与儿子骜天啸呆在一起,而她在骜家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骜政。 这都什么跟什么。 骜老夫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私生活如此混乱的女人,儿子说她疯了,那就疯了吧。 儿子可是她自个儿亲生的,她对凌云宵再疼爱,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 其实,骜老夫人心里也有一道坎,那就是她知晓了凌云宵的过去,谷樱诺毁了容的亲生母亲,谷天鹏的女儿。 当初有爱谷天鹏,有多讨厌谷樱诺,现在就有多恨凌云宵,十年来,把她老太婆耍得团团转。 当她老太婆是傻子,她可耳聪目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即然你要欺骗我,玩弄我,自然你也得承受那生不如死的代价。 刘嫂当然清楚骜老夫人的心思,所以,她根本不敢说半句话,以前,她就担心,如果东窗事发,依骜老夫人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凌云宵。 果然是这样的结果,佛说,种孽因必有孽果。 这是世间人生存的必然规律! 深夜,骜政正呆在屋子里看书,忽然,他捏握着书的手指颤动了一下,他瞟了一眼漂亮的指节,五指卷曲,想控制一下身体的颤抖,可是,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书从掌上甩落到。 他试着撑起身,却又跌回到了椅子里,他的脚麻了,身体也整个发麻。 宽阔的额头冒出了颗颗晶莹的汗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泛射着晶亮的光泽。 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他告诉自己,绝不能被它打倒,这么多年,他都熬过来了,像以往无数次一样,他绝对能撑过去。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口处光影一闪,一抹纤细的身影转眼就近在眼前。 一身雪白的衣衫让人感觉她是纤尘不染的天上仙子,裙裾飘飞,她站在他面前,低下头,水雾雾的眸子里满是浓烈的痴情。 “政,你怎么了?” “滚开。” 看清楚来人,骜政五官倏地扭曲,他冲着门外斥喝:“方冀,谁准你让她进来的?” “方冀。” “方副官不再外面,与女朋友约会去了。” 正是看到方冀拿着手机兴冲冲开车离开,她才摸了进来。 “政,你额头上好多汗水,是不是又犯了?” 女人赶紧跑向浴室,拿来了毛巾,温柔仔细地为他擦着额头上的薄汗。 男人却不领情,一把把她掀开,力道之大差一点儿让她跌撞在了书桌旁边的柜子边角上。 “政,我也想走,可是,如果我走了,你能撑得过今晚么?” 骜政看着她那如花娇颜,女人的脸孔如一朵清纯的白莲,只是那心却比蛇蝎还毒。 他曾经以为这个女人是善良的,可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才知道,她就是那种外表看似清纯,心里复杂攻于心计的毒蝎子。 “滚。”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字。 “政,我帮你,你是要去床上吗?” 女人伸手抚着他,而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再次推开了她。 女人毫不甘示弱,笑着贴过来,帮助他走到了床边,再男人跌倒在床上后,柔软的身躯也覆了上来。 “薛曼桢,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这女人太没脸没皮,他都让她滚了,她却还死皮赖脸巴着他不放。 “骜政,我走了,你会死的。” 四年前,就是在他犯病时,她才有机可趁,怀了那个孩子。 “滚。” 他的眼睛里泛着腥红,伸手狠狠地卡住了她的脖子。 “薛曼桢,为什么你要这样没尊严,没脸没皮地跟我耗下去。” 为了那一夜,他付出多惨痛的代价。 “咳咳咳……”薛曼桢感到呼吸困难,脸部也因缺氧而涨红。 她张着一双美瞳,定定地注视着骜政的表情,然后,她喊了两个字:“小白。” 果然,听到这两字,骜政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最后,卡着她脖子的力道渐渐放松。 她猜得不错,他并没有走出那断童年时光。 他还是她的小白,而她还是他的樱花朵儿。 “小白,我知道你从未忘记过我,小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骜政坐在床上,一语不发,只是表情冷咧吓人,印堂发黑,唇角的纹路坚毅。 “小白,她都死了,你不用再为她守着什么,小白,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有这么夸张么? 不过是小时候一场过家家,童年在很多人记忆中都会淡去。 而她却要死揪着骜政不放。 “小白,我知道,你放不下我,骜政,我们重新开始吧。” 说着,她的头俯了下灰,在覆上他的唇瓣时,她执着他的大掌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政,爱我吧,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尽量说着动人心扉的话,用着毕生学来的娆魅勾引着他。 因为她深刻地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是多么地软弱,他从十几岁就患了一种怪病,这种病每一次发时,像一头盛怒的野兽,都想要撕裂女人的身体。 或者说,每次发病,他都要折磨女人的身体,那一次,她们就是这样好上的。 骜政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吐了一口气,尽管他身体在叫嚣着,想把这个女人扑在屋子里,为所欲为,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嘴角勾起一抹冷妄的笑,大掌一把握住了她脑后的秀发,他用的蛮力很大,让她的头被迫仰起。 他说:“薛曼桢,今夜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碰你。” 然后,他一把将她甩到了地板上,强撑起身迎着冷风歪歪斜斜往外走。 薛曼桢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风儿吹袭进来,用双臂将自己环住,她想喊,想唤住他离去的步伐,可是,她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喊不出,喉咙干涩的发紧。 泪水顺着她的颊随风飘落,骜政,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么? 那天晚上,骜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也许,是靠着一种信念,又或者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樱诺不再了,撑不过就到下面找她吧。 没想第二天阳光穿透云层之际,他成功地度过了难关,可是,医生告诉他,这只是暂时性的,他的病来势汹汹,让他最好停下手边的工作,到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他不听,觉得活着如此痛苦,死了到一了百了。 也许是因为累,又或者是因为他的病已经拖到了一种程度。 不到半个月,他迅速地瘦下去,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一米八高度的男人,居然只有100斤左右。 方冀见了都心疼得直掉泪,方冀越级向上面作了报告,上面派人来探望他,并且勒令他停止手边的工作。 然后,他被送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一双失了光彩的眼凝盯着窗外。 “方冀,樱花又开了吧。” 窗外的樱花满院子盛开,淡紫色的花瓣,雪白的花瓣融在了一起,成了眼前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嗯,又开了。” 樱花开了,三月了! “参谋长,要把你的病情告诉骜老夫人吗?” “不用。” 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骜老夫人绝对承受不了这打击,母亲傅珍珠与父亲骜天啸近亲结婚,其实,患怪病的那个人是他,而并非骜煌。 “哥,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骜煌把他从血泊里抱起,然后,奔赴了前方硝烟滚滚的战场。 “骜煌。” 烽火连天时,模糊的视线中,他只来得及看到骜煌一个孤寂而冷傲的背影,那是骜煌留给他最后的背影。 那场争夺101高地,他带的那队人马死伤无数,而骜煌为他献了身。 捧着骜煌国灰盒时,他就在心中告戒自己,这辈子,他要连带着弟弟一并活下去,他要完成弟弟的心愿,找到谷樱诺,其实,一切都是他设的局,是他逼樱诺无路可走之际嫁给他。 骜煌,对不起。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结避,我辜负了你。 我们最爱的女人,我没保护好她,她到你那边来了,你看到她了吗? 再过不久,我也会来到你们的世界,可是,我有脸见你吗?骜煌。 “参谋长,吃药了。” 方冀看见老大一天天瘦下去,每日只能靠进品新药度日,心中一阵发酸。 骜政病入膏欢,方冀不忍他再孤苦强撑,所以,给他的父亲骜天啸打了电话,骜天啸知道消息,风风火火赶去了京都。 望着儿子消瘦的脸颊,骜天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泪刷刷就流了下来,今生,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老天好残忍,居然还想这样带走他。 他是骜家的希望与光明,骜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父亲。”骜政半躺在床上,被子上盖着一件橄榄色军用大衣,嘴角扯出一记淡笑。 “没事,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 骜天啸不是傻子,他知道儿子的病情相当严重,方冀早已告诉了他,国内群医无策。 最近几天,骜政的脑子总是犯晕,人也容易犯困,有时候,躺在床上,他意识都十分清楚,哪些人来探望他,心里也没数。 父亲骜天啸决定将他送往美国治疗。 骜参谋得了绝症一事在社会上传开,z市媒体大肆喧染。 然后,在他往美国治病的前一天晚上。 一阵高跟鞋响将他从梦中惊醒,鼻冀间绕上了一阵淡淡的桅子花香,那是独属于她的体香。 张开眼,他看到了近在咫尺,令他魂牵梦绕,痛不欲生的漂亮容颜。 是在做梦吗? 他痴痴地望着她,深怕眨一下眼她就会飞了一般。 “樱诺……” 而她望着他,心里一阵绞痛,尽管理着平头,但,他的精神看起来仍然不好,往日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不过是一具骷髅,颧骨露得老高,来之前,她一直就在犹豫,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最终,在z市报纸大肆喧染骜参谋病来如山倒的消息后,她终于忍不住向他飞奔而来。 “我不是做梦吧?樱诺。” 樱诺摇了摇头,坐在他床畔落泪。 “骜政,我以为……你是装的。” “装,是呀,我装的,我精神可好着呢。” 他冲着她苦笑,如果不是他生了这么重的病,也许,她还躲在某个角落不会出来吧。 “知道我为什么没找你吗?” 母亲告诉他,她出车祸而死,他没派人去找,其实,他心里根本不信她死了,他知道,告诉他死了,只是奶奶不想他再念着她而已。 他顺了大家的意,只是因为自己的病。 “你不信我已经死了?” “当然不信。” 也是,她的死亡漏洞百出,聪明绝顶的他,怎么会相信呢?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再给你幸福了。” “樱诺。”他痴痴地望着她。 “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他与薛曼桢在一起。 “那一夜,我发病了,我不想让你受苦,所以……我。” 能听他亲口这样说,樱诺心里真不是一番滋味。 泪腺涨痛。 “我们的孩子呢?” 望着她平坦的肚子,他问起了孩子的事。 记得在他最后失去意识时,她对他说:“骜政,我不想活了,就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吧。” “孩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解释:“没孩子,当时,我只是想伤害你而已。” 她只是想让他痛,让他伤,所以,她胡扯了一个让他心痛的理由。 他的眼睛里那抹希冀之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z市。” 她一直就呆在z市,在一家知名企业上班。 “樱诺,你真狠心。” 狠心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度过了四年寂寞的时光。 “不要再离开了我,好不好?” 他像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向她乞求着爱怜。 “不会了。” 她答应着他,然后,她们静静地相拥。 那天晚上,樱诺没有离开,一直在医院里陪伴着他,那天晚上,他昏过去好几次。 在他意识清醒时,他握住了她的手,捂在了自己心口上,那里滚烫如锅里沸腾的水。 “我必须……告诉你,骜煌不是任何杀死人的,他是为我而死……那起爆炸案并没炸死他,我赶到救了他,然后,带他到京都养伤,恰巧那时奉命出任务,紧急关头,硝烟战火之时,他赶来救下了我,而他却一发炮弹击中……” 他说得十分艰难,脑子里似乎回旋着那痛彻心肺的一幕。 “他是代我而死,我知道他爱着你,所以,我发誓要让你得到幸福,连带着他的一份宠你至地老天荒,但是……” 他尾音拉长,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 “我的生命已经走至了尽头,我不能再给你幸福,所以……樱诺……去找徐少白吧。” 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情敌,心中是怎样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樱诺的心也在滴着血,因为,她第一次亲口听到骜煌怎么样死去的,原来,是代他哥死的,而他哥却连带着他一并活下去。 她沉默着,心里有一种悲伤在渐渐地扩散,扩散至她的每条血管,每一根神经末梢。 “不要怪我,也请不要怨我,这个世间,我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樱诺,我不爱薛曼桢,她不过是我童年时候的一个梦而已。” “每个人少年时候都有一个梦,而薛曼桢就是我年少进候的梦,可是,在爱上你后,我才发现,少年时候的梦已经很遥远了。 “你从小就认识薛曼桢?” “是的,我遇上她那年,他五岁,我十岁,我与她的相识,要归结于你的小姨谷芊芊。” 他把自己与薛曼桢相识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樱诺倒抽了几口冷气,她望着他,忽然就笑了,笑中带着泪。 “骜政,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男孩居然是你,我一直认为是骜煌。” “什么意思?” 骜政吃惊地追问。 樱诺从身上摸了一个盒子出来,然后,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不是钻石戒指,而是一枚狗尾巴草戒,戒指周边的毛已经脱落,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圈儿,还有稀落的一根沾在圈子边缘,多少年哪! 那一刻,骜政激动的泪如泉涌。 惊喜,不信,难受,心痛,后悔,众多的情绪一起齐涌心尖。 “你……” 喉头一阵紧缩! 他感觉自己的舌头被猫抓了,疼得发慌,更是说不出半个字。 一向能言善道的男人居然不会说话了,真是稀奇。 “薛曼桢骗了你,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我与你的隐密私事。” 薛曼桢该下十八层地狱,居然用她们的多年的事情来欺骗骜政。 “你说多么荒唐,我一直认为那个男孩是骜煌,没想是你。” 原来她一直痴痴傻傻疯爱的男人是骜政啊。 “你说,你怎么将我认错呢?” “你不一样,你不也把我认错了,你与骜煌长得那么像,我认错情有可缘,我与薛曼桢都不像,你还认错?” 两人到底搞了一场怎么样的乌龙啊? 真相揭穿,薛曼桢再也钻不进来了,骜政一直痛苦地纠结着,没想薛曼桢根本不是多年前的小樱花朵儿。 “小白。”她的眼睛闪耀着泪光。 “樱花朵儿。” 两个人紧紧地拥到了一起,紧得没一点儿空隙。 “我想给你去美国。” “你……不要去了,放心,我会回来的。” 为了她,他一定会把病治好回来,他还没有爱够,他才在道整个真相。 现在他满心满肺都是满满的幸福。 那天,是樱诺把他送上飞机的,离别前,他吻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了她,热血沸腾,他多想把她镶进血肉里,让她们融为一体,从此再难分开,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而剥夺了樱诺追求幸福的权利,深刻出断腕般绝烈的割舍。 他剥开了她死死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掌,喉头哽咽,眼眶微红,他不敢回头看她,他怕看一眼,就再也难迈动离开的步伐。 眼看着他要离去,樱诺将一封信悄然塞进了他的西装口袋。 他狠着心肠,不再回头看她一眼,而他瘦削,弱不禁风的身影让她泪湿衣襟。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阻此自己失声痛哭。 “骜政,我等你回来。”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顺着风送进了他的耳朵里,瘦弱的身形僵了一下,然而,最终还是飞快消失在了人海中…… 飞机起飞了,而她站在原地,仰起头,望着钻入云层的飞机,唏嘘着…… “为什么不告诉亲口告诉他?” 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影由远而近,手里捏着一封信,这封信是骜政托人送给他的。 骜政把樱诺托付给他,可是,骜政不知道的是,他根本给不起樱诺幸福。 在她身后站定,缓缓回过头,她看到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呵护自己的男人。 “少白.” “叫哥。” “哥,他会回来了,你说是不是?” “嗯,为了你,他会回来的,放心好了,你才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你。” 徐少白看了男人留下的那封,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泪水斑斑,可见男人写那封信时心中的纠结与痛苦。 骜政的痴情并不压于他,他与骜政,还有骜煌都是把樱诺捧在掌心呵护的男人。 骜煌死了,为救他哥而死,而骜政却染了绝症,而他呢?早已失去了娶樱诺的权利。 樱诺被他们三个爱着,是幸运的,然而,又是不幸运的,现在,只除了骜政,已经再没人能给樱诺幸福了。 徐少白把她搂入了怀抱,然后,一个女人,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戴着墨镜,踩着五寸高跟鞋而来。 “樱诺。” 她轻喊。 “你来干什么?” 徐少白在看到女人拿开墨镜后的那张脸时,怒声斥喝。 “少白,别这样,我是你妈咪。” “我没你这样的妈咪。”知道谷芬芳一直针对樱诺的种种,徐少白恨死了亲生母亲谷芬芳。 “樱诺,我的孩子,原谅妈妈。” 樱诺看着这个光鲜亮丽,又恢复了昔日光彩的女人。 “樱诺,少白应该已经告诉了你,你才是我的女儿,当年,谷雪雁调走了你,把她女儿谷馨予给了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不知道……” 她对樱诺到底做过些什么事,她心里最为清楚,所以,来之前,她以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樱诺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小五岁开始,她就一直凌侮着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她一直认为樱诺是谷雪雁的女儿,是丁雪柔的外孙女儿。 可是,老天给她开了一场玩笑,她待谷雪雁的女儿如珍宝,却将自个儿女儿视若草,原来,宝非宝,草也非草。 原来,草是宝,宝并非草,就像是绕口令,多可笑,多荒唐! 想起过往,谷芬芳的心如万根钢针穿心,她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狱中的林之柏…… 她有罪,她不是一个好妈咪。 知道这个事实真相时,她几乎颤抖着,讲不出一个字。 她是一个有罪的女人,只要樱诺能原谅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没想到,自己聪明绝顶,居然会被谷雪雁算计。 “妈,妈妈,你等等我。” 身后窜进了一个身影,女人戴着遮阳帽,穿着一条粉红色,款式土得掉渣的连衣裙。 “我不是你妈,你妈是谷雪雁,是那个毁了容,又整了容的谷雪雁,滚。” 谷芬芳推了她一把,谷馨予跌倒在地,哭了起来:“不,你是我妈妈,你才是我妈妈。” 樱诺有些宅异地看着谷馨予,那对茫然无措,毫无焦距的眼睛,暗忖,谷馨予疯了不成? “樱诺,原谅妈妈。” 谷芬芳还在不停地重复那句,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徐少白白了她一眼,将樱诺带离了机场,钻进了一辆停靠在那儿等了多时的豪车。 他把樱诺带走了,尽管她们是兄妹,他不能与她结婚,可是,这辈子,他的灵魂,他的骨血里,已经印上了谷樱诺三个字,他心再也装不下其他女人。 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她居然是那个多年前,在罗马装炸弹的凶手。 谷芬芳,这辈子,别想得到她们兄妹的原谅了。 骜政刚下飞机,随同的方冀就毕恭毕敬地报备:“参谋长,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 “少奶奶。” 从方冀手中接过手机,打过去,然而,樱诺未接,然后,一则短息发了过来:你的口袋里,我塞了一封信。 信? 他伸手在身上一阵摸索,终于在右侧口袋里摸出一封信。 信封上是她娟秀的字体。 他认识她的字,楷书,在女性字体中,笔迹漂亮,带着一股子干练,与她的人一样。 有什么不能给他说,而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她是什么时候塞到他衣袋里的,应该是分手里趁他不注意塞进去的吧。 有什么秘密吗? 抖着手指,他拆开了信。 小白: 当年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分隔两地,你已飞越重洋,到在了太平洋彼端,小白,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没了你,樱花朵儿会枯萎,会凋谢,少白他不是我亲哥哥,我们都是谷芬芳的孩子……所以,他不能给我幸福,顺便再告诉你一声,你的女儿名叫卷儿,她已经三岁半了,她会念五十首唐诗,两千生字,骜政,她的五官,鼻子,嘴像你,而眼睛像我,她需要一个爸爸,我也需要一个丈夫,我们会在海的另一边永远地等候着你的归来。樱诺书。 一字一句让他痛入骨髓。 知他者,樱诺也。 她知道他带着誓死的决心,他把她托付给了徐少白,此刻,徐少白应该也看到他留给他的那封信了。 没想到,她们居然是兄妹。 更没想到,他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你的女儿长得非常像你,五官,鼻子,嘴都像她,而眼睛却像樱诺,她们的孩子,他可以想象勾勒出女儿的五官。 卷儿,他轻轻地念了一句。 樱诺给他们的孩子取了一个云舒云绻的名字。 骜政抬起手臂,想擦去眼角的泪水,却不想将信封打湿,信封的墨水字迹陡地就绞成了一团,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他站在异国土地上,风儿卷起他的大衣下摆。 心,如万箭穿过,女儿的存在,如猎人拉弓,万里穿肠,射中他肩胛骨,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他脸颊上不停地滑落…… 身与心都痛入骨髓…… 仰头,凝望着天空飞掠而过两只雕鸟,一只在天空中嘶鸣旋转,最后笔直向万里苍穹落下,另一只在原地盘旋着,鸣叫两声,扑了扑翅膀,笔直降落…… 云层万里,墓雪千山,试问孤单只影如何度此残生? 他痴痴地望着纯净的天空,薄唇轻掀,呼唤着:樱诺,卷儿…… 一阵微风吹过,风衣下摆猎猎作响…… 全剧终————————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政界第一夫人》 网络火速裸画惊爆视频,让她红了,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梦。 父亲出事,老公带着闺蜜归来,对她说:“念锦,我爱的是她,离婚吧!” 他的抛弃,让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场笑柄! 万念俱灰酒醉之时,她准备从高高十八层楼跃下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闯入了她的生命。 对她说:“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写这一章,暮哥心情是复杂的,原来,骜政是史上最痴情的男人,因为病,所以,他与薛曼桢发生了关系,但,应该是值得原谅的,对吧,过两天,会传番外。 番外 半年后! 清晨,z市一间四合院,秋风落叶萧萧!满院的菊花在风中摇曳! “卷儿,小懒猪,起床!” 樱诺解下了腰上的围裙,走进了卧室,小床上被子突兀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宝贝是弓着腰身的,像猫儿一般慵懒。 “宝贝儿。”伸手在女儿屁股上打了一下! “哎哟喂,妈妈,你打疼我了。” 小宝贝儿捂着被子嘀咕,声音从被了里传出来。 “卷儿,不能再睡了,赶紧的……无呆会儿要迟到了。” “嗯,好。”卷儿张开惺忱的睡眼,糊糊模模地打了一个哈欠。 “妈咪,学校明天要亲子活动。” 卷儿说完就小心冀冀地观察着妈咪的表情,果然,妈咪嘴畔的笑痕就定格了。 “妈咪,我给你说着玩的。” 卷儿怕妈妈难过伤心,只得吐了吐舌,早知道母亲会伤心,可是,老师说亲子活动必须让父母一起参加,可是,她没爸爸呀,她的爸爸长得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我会去的。” “嗯,好。” 樱诺让女儿吃了早餐,她骑着电动车,让女儿坐在她身后,小卷儿虽然四岁了,可是,胆子很小,怕摔下去,紧紧地抱着妈咪的腰身。 “抓紧了,咱们走了。” “嗯,抓紧了。” 风声将女儿的声音送入耳里。 樱诺转动着车柄,车子弹射而出,一路上她不停地向小区里的邻居打着招呼。 “樱诺,真是能干。” “是啊,一个人带着孩了,多辛苦,她家父母呢?” 几个邻居在她身后议论开。 “她爸在监狱里,老公去了国外治病,一直不见好转。” “唉,真是可怜。” 其实,这些议论声樱诺早就司空见惯了,她刚搬来这里住,只是图一个清静,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的家事全捅了出去,一个月后,大家都知道她是谁,她的家庭环境怎么样。 起初,她听到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声,尤其是她们在谈论她家老公时,她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是,现在,她已经平静很多了。 一个女人如果没一个男人在身边,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有多么不易,这两年,她真的是吞着苦汁一步一步迈过来的。 转眼就到了学校门口,刹了车,她把卷儿从车上抱下来。 “宝贝儿,在学校,一定要听老师的话。” “嗯。”四岁的卷儿点了点头,张着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 “妈妈,爸爸几时回来?” 爸爸几时回来?这句话戳中了她心窝里的血管,她感觉自己的胃一阵痉挛。 准确地说,她不知道他几时回来,甚至于,她们上次在机场分别后,即便是他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就从未来过只字片语。 “卷儿,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孩子,你有妈咪,就够了。” 黯然神伤之际,她抱着女儿猛亲,骜政,如果你不能回来,这辈子,我只能与卷儿相依为命了。 她不知道是他将她们母女遗忘,还是他的确……已经不再人世了。 这半年来,她根本不敢看新闻,不敢看关于骜家的一切,少白知道她的心思,即便是经常过来陪伴她,也从不给她说关于骜政的点滴。 她像一只鸵鸟,不想问世事,不闻不问,禁固着自己的心,因为,她无法了承受那样的结局。 她与骜政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岁月,好不容易相认了,却是别离,而这份别离,她不知道这份别离,有没有一定的期限,如果有,那是什么时候。 她把卷儿送进了学校,立马就打电话给了少白。 “有事,樱诺?” “明天卷儿学校有亲子活动,你能来参加吗?” “好,没问题。” “谢谢。” “咱们是兄妹,有什么好谢的,都一家人,对了,诺儿,你与卷儿住在老城区,我实在不放心,要不你搬回来住吧。” 他徐少白还养得起她们母女。 “不用了,我住这儿都习惯了,哥,这里空气清鲜,你都该到这边来住。” 她不想离城中心太近,或许,她是不想离某些环境太近吧。 “好吧,随你。” 挂了电话,樱诺走进一间便宜店里,搬了两箱牛奶搭在了电动车尾端。 目前,她的工作是一名花农,剩下的时间,她常常打发给小区里七老八十的男人送奶。 送奶她是不收工钱的,她只是想充实自己的生活而已。 她也是t大毕业的大学生,一名大学生去当花农的确是埋没了人才,不过,她就是喜欢养花弄草,又能给卷儿一个安静的环境成长。 送完了奶,她哼着歌儿把车骑回家。 刚到门口,伸手掏钥匙,一抹亮丽的身影就从暗处走出。 “樱诺,我等你好半天了。” “你来做什么?” 看清了来人,她的表情没啥变化。 “诺儿,明儿是我生日,你能不能回家一趟?” “我与你没关系,不好意思,借过。”她拔开了女人的身体,正欲要进屋关门时,女人镶着美钻的手指撑在了门板上,阻此她将门关上。 “诺儿,你还不能原谅妈妈吗?” “谷女士,不好意思,我从来就没有母亲。” 她是外婆一手养大的,不管是凌云宵,还是谷芬芳,她一个也不想认,她们都是自私的女人,她们都不配成为她的母亲。 “樱诺,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妈妈。” “这儿环境太差了,刚才,还有人从楼上扔了香蕉皮下来砸到我头发上,诺儿,走,跟妈妈回去。” “谷女干,这儿就是我的家,请你离开。” 樱诺铁了心不想与她相认。 她没办法忘记,在她成长岁月里,谷芬芳与谷馨予这对母女对她的刁难与恶整。 那是一段永远都抹不去的印记。 为了谷馨予,谷芬芳的歹毒只差没把她弄死。 “樱诺,妈妈知道错了。” “我不是你女儿,你女儿是谷馨予。” “不,你是我女儿,少白说得那么清楚,他恨我,樱诺,你肩上那道唇印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才是我的女儿啊。” “你不顾念一下卷儿吗?她那么,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孩子的成长,她应该呆在更好的地方生活。” “请你离开,我要做事了。” 樱诺拽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推出了门,然后,轰得一声,房门在谷芬芳身后合上了。 樱诺并不是铁石心肠,其实,这半年来,她有时候,也想过原谅谷芬芳,但是,多年来的阴影与恶梦,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消除。 樱诺睡了一个午觉,再把饭做好,差不多到了接女儿的时间了,接回女儿,吃罢晚饭,女儿躺在床上,窗外已经是夜凉如水了。 白天有工作充实自己,到了晚上,她的心就平静下来,而满室的孤寂就围绕在她身边。 她望着窗外的点点星光,神色怔然。 “小白,你轻一点……” “小白,好疼……呜呜,小白。” “一会儿就不疼了,等你长大了,拿着这狗尾巴草戒找我换,我会给你闪亮的大钻钻。”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那年,他十岁,她五岁。 他离开后,那一幕始终在她脑子里回绕。 绕床弄青梅马,她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只是,隔了几年,居然都搞了一场乌龙事件,把彼此认错了。 她一直认为那个男孩是骜煌。 其实,她应该想到的,骜煌性格开朗,而骜政永远深沉,当年,他一个人躺在樱花地里看书,是小姨谷芊芊带着她闯进他的领地,打扰了他独属于他的那份儿平静。 骜政,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你会后悔对薛蔓桢做过的事吗? 骜政,我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如何,我都会一直等,一直等,直到等到你为止。 夜深人静时,泪水疯掉,她便加倍地思念着他,今生最爱的男人骜政。 第二天,骜老夫人托人捎信给她了,让她把卷儿带回去。 因为不想让卷儿认祖归宗,她只告诉了骜政,相信骜政也并没有告诉骜家的人。 但是,不知怎么地,平静了半年,骜家居然就知道卷儿的存在了。 在电话里,她拒绝了骜家的老佣人刘嫂。 可是,第二天,一辆豪华的悍马就驶进了小区,停在了她的门口,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观望,暗忖,不知道是那个人有钱来这小区了,瞟着小车的车牌号,嘴里啧啧赞叹:好气派的小车啊。 “少奶奶。” 下车的叩响了房门,樱诺没想到会见到他——方冀。 他的眼角似乎含了笑容。 “少奶奶,老夫人让我来接你与卷儿,上车吧。” “我昨晚说过了,不会去的。” “少奶奶,即然老夫人知道了卷儿的存在,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都七十几了,没几天好活了,所以……” 方冀劝解着樱诺。 “方冀……” “他……还……好吧?”这话问得艰难,她控制不住自己,在方冀出现的那一刻,她早就问出来。 方冀的眼神有些闪烁。 低下了头,半天吐了一句:“还在治疗中,少奶奶,我这次是奉参谋长之命,把你与卷儿接回骜家住的。” 樱诺捂住了胸口,感觉左心肺被扯得有些疼痛。 “他几时……能回来?” 在病中,他能牵挂着她,她是应该感到兴慰的。 “要动一次大的手术,如果能成功,自然就……” 如果不能成功呢,下面的话不必说出来,她们俩都懂,方冀也不想再说什么伤她的心,因为,参谋长交待过,让方冀对他的病情守口如瓶。 “好,我随你回骜家。” 要动一次大的手术,她不想让他有后顾之忧。 “方冀,告诉他,我仍然在原地等着他,如果等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上穷碧绿下黄泉,她都追随着他。 她相信,这句话方冀一定会原封不动地带给他,如果他不再了,她也不想活了。 樱诺把卷儿带回骜家,骜老夫人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地叫,只是,她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她所剩下的生命只是为了要等待骜家唯一的一个后代,骜卷儿。 病榻畔,骜老夫老泪纵横,枯瘦的手掌紧紧地握着樱诺的纤白素手。 “樱诺,如果……他能够回来,我希望你们能为骜家多生几个孩子。” 骜家人丁单薄,这是骜老夫人一块心病。 “奶奶,我……” 恐怕是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可是,这句话卡在了喉咙,樱诺知道自己不能说,一旦说了会加速骜老夫人的死亡。 “答应我,樱诺,好好带着卷儿,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老夫人眼睛里迸射出奇异的光芒,她相信她的孙儿不会被病磨打倒,他一定会战胜病魔归来,骜家除了他,几乎已经绝后。 樱诺不忍老人含恨而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骜老夫人离开了,永远地离开,在那个秋风瑟瑟的深秋,凌云宵早在某个夜晚就翻窗逃走,骜天啸整日借酒浇愁,整天喝得烂醉如泥,骜家产来也摇摇欲坠。 樱诺决定撑起骜家的一片天,她替骜天啸管起了生意,可是,骜氏企业见她是一人女人,都纷纷使小手段想逼她离开,在徐少白帮助下,她清除了公司内鬼,清理了门户,将所有对公司不利的,贪污公司钱财,不是真心为公司做事的人全部清除出骜氏企业。 方冀离开后,一直没有音信,她打过几次电话,可是,方冀都是设置的拒听。 过年了,到处张灯结彩,昔日热闹非凡的骜家此刻门庭冷落,人烟稀少,餐桌上除了她们母女以外,就独独只剩下了骜天啸。 樱诺看了看身后几个下人,道:“刘嫂,辛苦一天了,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好,少奶奶,我们一起吃。” 刘嫂与几个下人与她们坐在了一起,气氛稍稍比先前要活跃一些。 窗外烟花闪烁,鞭炮,爆竹声,声声入耳,樱诺凝站在窗前,单手撑在窗棂上,静静地聆听着代表着喜庆的声音。 手机的响了,由于正闭目养神,也没去看是谁打来的,食指按下了通话键。 “你好,我是谷樱诺,请问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电话接通了好几秒,却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传入耳,陡地,樱诺就睁开了双眼,她的心情激动起来。 紧紧地握着手机,静静地听着对方呼吸的声音。 “骜政,是你吗?” 电话彼端的呼吸声变得浊重,喜极而泣,她等了有多久,是有几亿光年。 “骜政,你说话,是你吗?” “是我。” 声音低沉傻哑迷人。 泪水从她眼眶里滚落,一滴又一滴,滴到了听筒上,那清脆的声音砸在了男人的心口上。 “樱诺,是我,我是骜政。” “你在哪儿?你好了吗?” 她激动的连嘴唇都在发抖。 “我明天回来,我让方冀给你送了新年的礼物,你出去拿一下。” 他让方冀给她送新年礼物,他送她的新年礼物是什么。 “我不要礼物,骜政,我想见你啊,呜呜。” “乖,宝贝,不要哭,你先出去拿礼物,然后,再等我电话。” “嗯。”樱诺擦着泪,小跑着冲着客厅,她的举动把刘嫂吵醒了,她也不管不顾地冲向大门。 街道上到处都是烟火,鞭炮声不绝于耳,辟哩叭啦,震破她耳膜。 方冀,方冀在哪里? 这死男人,大过年,让警卫员送什么新年礼物,人家不过年吗? 她的眼睛四处在街道上收寻着,可是,那里有方冀的影子啊。 “没有,我找不到他啊,他在哪儿?” 找不到方冀,她有些急了。 “再往前面走,十字路口,他在那儿,快点。” 樱诺向前跨了两大步,然后,便迈开了步子跑起来,她跑到了那个十字路口,然后,她没看到方冀的半个影子,到是看到了一抹熟悉到了骨子里,掺杂在了骨髓中,高大冷峻的身影。 陡地,她觉得自己无法思维,天啊,她看到了骜政,风衣里的男人骨架似似乎没那么瘦了。 路灯下,他的肤色也呈现了健康肤色,他就站在一株丁香花树下,冲着她盈盈傻笑。 是做梦吗? 天空不知几时下起了大雪,雪纷纷扬扬,积压在了他的肩上,雪花上衣料即刻就化成了一滩雪水。 “骜政。” 她尖叫一声疯了似地跑过去,狠狠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他吻着她的鬓发,吻着她的脸颊,最后,落到了她的嘴唇上,四唇相贴,勾勒出天雷地动的火花。 “樱诺。” “小白。” “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感觉仿若过了几个世纪,政,知道吗?我感觉自己都好像死了几回。” “诺儿,为了新年能回来,我一直都加紧锻练,我知道你过得很苦,对不……起。” 他请求着她的原谅,是他不够好,方冀早就把她的生疾状况告诉了他,那时,他头晕目眩,每天只能靠输维他命度日。 为了能在新年给她一个健康的骜政,他让方冀瞒着她,并且,整天加强锻炼,终于,他完壁归赵。 “诺儿,我们的女儿呢?” “早睡下了,她又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 樱诺的语气有些埋怨,还在他胸口上轻戳捶了一记。 他的这份礼貌她好惊奇,也好喜欢。 拿了一截树枝,他在雪地上刷刷划下了几行字:“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雪夜化作蝴蝶去,人间依旧笑春风。” 千年的风,千年的雪,千年的花,千年的树,千年的日月光,演绎着这段千年的恋情。 他与她,从今往后,就像是一对翩翩飞舞的蝴蝶,从此后,不离不弃,生死阔约,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他抱着她在原地转着圈圈,而她银玲般的笑声响斥在静静的雪夜中…… 小白…… 小樱花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