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时光机》 起飞 时光机 天空湛蓝，没有一朵云彩。这让阳光下的人变的无处可逃。这个夏天比往年的每个夏天都要热，热的心情烦闷，口干舌燥，也懒的说话。至少周小武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忽然很沉默。 今天是最后一次返校，领了毕业证书，照完毕业照，之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每个人都在说着，笑着，又或者是在掩饰就要离别的悲哀。走了好久，终于找到可以庇荫的大树。周小武就靠在那里，相对于操场，这里比较安静。他的表情有些散漫，但决不颓废。倒有一种倔强的神情。 好象毕业也没有差，没有变的很叛逆，或放纵。还是穿昨天的衣服，用同个牌子的洗发水。书桌还在，黑板还在，只是那个会在课上发呆的男孩。此刻正在窗外发呆。 飞机迎面走来，还是老样子。穿很干净的白衬衫，不整齐的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笑时露出很白的牙齿，还有小武很鄙视的桃花眼。走到小武的身边，也不说话，学小武的样子靠在树上。 过了一会儿，飞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自己喝的是可乐。周小武抗拒一切碳酸类的饮料，所以才不爱喝啤酒。飞机倒无所谓，所以以前经常会喝的烂醉。飞机看着小武，这个家伙，就像纯净水一样透明，自己呢，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 “天气真热”飞机看着小武说道。 “恩”小武也不看他，答到。 “也没有风” “恩” “喝水凉快多了” “恩” 飞机笑着拨着小武的头，说“干嘛只”恩“，乱可爱的。” 小武也毫不示弱。反驳到“干嘛没话找话说。” 飞机笑着点点头“恩，有道理。” 飞机知道小武在为毕业的事儿难过，是啊，学过的东西太多，只是还没有学会面对离别。所以刚刚才会聊些有的没的。 “诶，怎么不说话？”这下轮到小武先开口，还真是不习惯沉默的飞机。 飞机忽然很专注的看着小武，说“干嘛没话找话说。” 被自己的话噎了回去，真失败。 “喂，叫他们来。”小武差开话题，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飞机玩弄着手机，听小武这么说，把显示屏对着他，上面写着‘短信已发出’的讯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默契。 …… 校园的各个角落，上演着不同的偶像剧集。那个角落的男女，应该是深情版的。 “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会怎样，我都会永远爱你。forever love我只想用我这一辈子去爱你从今以后你会是所有……” 女生低声的啜泣，不过到底是被感动的，还是被他完全不在调的歌声震慑到的，还有待探讨。不幸中的万幸，歌声被短信铃声打断。 “谁呀？”女生警惕的问。 男生为难的说“你的情敌。” “周小武？”男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女生也不说话，等着他的选择。 “朋友如……” “什么？”女生两手叉腰，看来再柔弱的女生，捍卫自己的爱情时，都会变的很强悍。 “朋友如……衣服，老婆如……手足。”他说的艰难。 “很好。”女生满意的点点头。 趁她不备，男生拔腿就跑，边跑还边说“可是，鹃，我们不能不穿衣服啊？” “史蟑螂，你去死吧。”可惜，男生早已跑远，只留下她独自生着闷气。解释一下，他的名字当然不叫史蟑螂，哪个父母都不会那么残忍的，他叫史霄强，其实也不能怪他父母，那个年代，是不把蟑螂叫小强的。 …… 学校的操场，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那里正聚集着好多人。 “可乐，如果我想告白，该怎么办？”一个急于走进爱情围城的女生发着问。那男生微微沉思，随即肯定的说“千万不要告白，电视里的那些都是骗小妹妹的。”看着大家将信将疑的目光，可乐决定为这群未经世事的女生深入剖析男生的心理，就算临别礼物了。“欲擒故纵，懂吗？越是能轻易得到的，越不会珍惜。碰到拒绝你的，还算个好人。可通常男生不会拒绝，有女生喜欢，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哦，原来是这样。”一群人好象恍然大悟。 “可乐，你觉得自己长的帅吗？”又一女生问到，可乐看着她，这张脸孔很熟悉，在哪里见过。可乐忽然想起她就是自己刚刚所说的多多益善里的一个。 可乐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帅哥，来短信啦。’‘帅哥，来短信啦。’可乐的彩铃倒是做了很好的回答。可乐掏出电话，上面写着‘老地方集合飞机’。 “同学们，今天的爱情咨询课就上到这里，小弟有事，先闪了。”可乐慌忙的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再说下去，那帮女生该群起而攻之了。老地方？那么多地方，哪个才算老地方呢。飞机也真是的，多打几个字，也不多花钱，不把话说清楚。可乐郁闷的想着。 …… “你果然没辜负老师们对你的希望。” “我就说嘛，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教师办公室里，一群老师正对这个戴着眼睛，斯文的男生赞赏有嘉。李一明，人如其名，一鸣惊人。本校校史上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老师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当伯乐的机会。万一哪天他成个什么成功人士，说我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老师是……当一辈子老师，也算不白当了。 阿明敷衍的笑着，明显感到面部的肌肉在僵持。手机在裤兜里振动。 “老师，我肚子疼。” “天啊，一明同学，怎么样？很严重吗？用不用老师叫120？” “不……不用，我就是想上厕所。”太爱演了吧，老班不当演员，太可惜了。 “快去吧，如果真痛，就大声的叫出来吧，千万不要逞强。” 阿明看着这个小个子的男人一脸陶醉的表情，好象拉的很畅快。 “哦，老师，我会尽力的。”阿明走了，老师还是那副表情，像是要陪着阿明一起痛的样子。 …… 就这样，故事里的主人公都到齐了，故事的开始是结局。就让他们陪你搭乘时光机，回到故事的原点，一起度过一段最美丽的时光。 时光机2007次航班正式起飞，欢迎搭乘，祝您旅程愉快。 第一章 故事由两个命运不同的男孩开始。时光机带你回到三年前…… 夕阳西下，阳光懒洋洋的照着大地，连天线上的麻雀也打起了瞌睡。 “都睡到什么时候了，才起床。中考时也没见你怎么用功，还这么累。”老爸不满的对刚从房门里走出来，满脸睡意的儿子说到。 “我去洗澡了。”也懒的反驳，他径直走进了洗手间。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诶，你说，这孩子小时侯挺可爱，怎么长大了，反倒不如小时候可爱了呢？”老爸摇了摇头，对正专注看韩剧的老妈说到。 “哪有，我们小武什么时候都很可爱呢。”老妈可是对这个儿子很骄傲哩。 小武听着爸妈的谈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努力做出一可爱表情，失败。 中考就这样结束了吗？周小武的记忆里好象只有影象，没有声音。老师在激情四射的演讲，周围的同学在拼了命的读书，每个人都好象没有灵魂的躯壳，只为了得到世界末日前的救赎。 真的只有这样吗？好象不是，还有个声音一直在小武的心头绕，还有那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在那个同样明媚的午后。冰凉的洗澡水流过每一寸肌肤。扩张的汗毛孔贪婪的吮吸着甘甜。 那条天天都在走的路，怎么会忽然变得漫长。桥下的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嶙峋，可是他的心情却没有那么平静。 “小武，复习的怎么样了。”她的话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恩，还好。”他敷衍着。今天不是为了说这些。他想起阿强的话“八年抗战我们都攻下了，一个夏小雪你还搞不定？” 没错，今天就结束战斗吧。 “你高中会上哪里？”她的话打扰着他的思路。 他停下脚步，注视着她，也许那目光中还有不易察觉的炽热。 “小雪，我……”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拖的好长。 “我想上一中，所以，也请你努力吧。”话说完，小雪就跑开了，只留下一脸懵懂的小武。 “我想上一中，所以，也请你努力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表示她接受了吗？还是她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事实是，小武还没有开始努力，中考就结束了。所以现在的小武心里才会有莫明的落差。 “哥哥，你的睡衣。” 小武慌忙的用毛巾挡着胸部，“妈，你干吗啦。” “哎呦，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老妈色色的说，随即关上了门。 还真是的，小武无奈的叹了口气。 “哥哥，身材不错呦。”老妈开了个门缝，补充到。 “关门。”小武真的有发飙了，把毛巾撇了过去，还好，老妈闪的快。 至于老妈为什么叫自己“哥哥”应该都是台剧惹的祸。为难了老爸，因为他必须叫自己的老婆“妈妈”害得老爸怎么叫都觉得差辈了。自己倒还好，只是小武比较介怀的是管家里的那条狗叫“弟弟”。 洗完澡出来，看见老妈吃着薯条，看的韩剧不亦乐乎。原来老妈最近又迷上小眼睛男人。小武暗自祈祷老妈别中毒太深，否则，不定哪天会看见自己叫大叔呢。 “黑面神呢？” “你爸爸啊，他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难怪，顿时感到家中的气氛没那么压抑了呢。小武暗自庆幸到。 “哦，对了，中午小强有来过，看你睡觉，说下午再来呢。 “恩，知道了。” “哈哈哈，小武，你快来看，刚才那个女的把那男的内裤藏起来了。” 小武做了个无聊的表情走进自己的屋里。 “来，小强，先吃个鸡腿，我去看汤好了没？” “谢谢阿姨，”阿强笑的灿烂。 “为什么你每次找我，我们家都刚巧在吃饭？”当这个巧合发生的频率由几天一次到每天一次，这才引起小武的警觉。 “这个嘛……”咦？小武怎么变聪明了。 “对了，革命进行的怎么样了？”阿强试图转换话题。看小武低着头，闷不做声。就知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阿强拍了拍小武的肩膀，安慰到“没事儿，共产党夺取红色政权不还经历了八年抗战，三年内战吗？” “你就不能说些有意义的事吗？”小武感到好象到处都是夏小雪的影子打扰着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 “好，”有意义的事？阿强思考着，“就两伊战争，你怎么看？” 小武看着他，说“你的鸡腿要凉了。”只见阿强急切的和鸡腿做着亲密接触。小武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伊战争？应该比老妈的韩剧更无聊吧。 …… 夕阳西沉，把天边的云彩染的绚烂。风温柔的吹着他的发，也轻柔的打扰他的思绪。 妈妈的反映的确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他以为她会哭，亦或者会生气，甚至会打他。可是都没有，她只是说“是妈妈的错。”然后就黯然的回屋了。 飞机的脸上有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这也许和他的家庭有关。说来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单亲家庭的小孩，那个男人每年都会来看他们一次，给了钱，又走了。就这样飞机把自己看成家中唯一的男人，所以昨天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他要休学，出去打工挣钱，养家。那个男人既然无法交出他的爱，钱，算什么，施舍吗？ 等到回家，再跟妈妈解释一下，她会理解的。此时，飞机只有这样安慰着自己。 每天回家，妈妈都会提前打开门。所以，每次飞机都会把脚步走的很重，好让她可以听到。 “妈……”飞机叫门，没人理，或许她还在生气吧。 “妈。”房间里是让人窒息的安静。隐隐的是刺鼻味道。飞机顿感莫明的不安。 “妈……” 夜深了，若隐若现的星星，好象和地上的人们在玩捉迷藏。 飞机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路边，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好象作梦一样。一直到医生看着他，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他好象猛然从梦中惊醒。于是仓皇的逃离了那个充斥着消毒水的地方。 回到家时，那莫名的不安来自那刺鼻的煤气味，飞机看到妈妈无力的躺在床上，他慌忙的抱着她跑去医院。在路上，分明感到那开始冰凉，僵硬的躯体刺激着自己的心脏。然后，就是医生的抱歉，再然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坐在路边。短短几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开始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喂，谁啊？” “……”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他却忘了该说什么。 “罗薇……”“罗薇……”他喊着她的名字，却说不出别的话。接着传出低沉的时断时续的哭声。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自己是的真实吧。 “飞，是你吗？” “你哭了吗，你在哪？” “喂……喂……” 他挂断了手机，到底，还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 她放下电话，可是心却久久的无法平静。这么晚了，爸妈应该睡了吧。 于是就看到一个女孩，穿着睡衣和拖鞋，跑到大街上。他会在哪呢。寻觅着任何可能的角落。 就在她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孤单。罗薇的心中忽然涌出莫明的感伤。 她轻轻走到他的身边，比起刚才，此刻的他显得很平静。静静的仰望天空，眼神却很空洞。他是在寻找，听说人死后，就会变成一颗星星，守候在人间她爱的人。所以，他在寻找那颗属于他妈妈的星星，可是今晚星星很少，还是她去找那个不爱她的男人了。那么这样的自己，又谁来守护呢？ 今晚，真的很冷。 他转过头，看这瑟瑟发抖的她，脸上满是担忧。他抱紧她，吻她。没有任何言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的彼此的汗水，和他含混的泪水。 街头的路人，不自然的表情，加快了行走的脚步。这么晚了，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和一个女生在街边热吻，的确有些不太协调。 那天晚上，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不想回家。”像个任性的孩子。 …… “小武，我今天的衣服怎么样？”“好。” “那鞋子咧？”“很好。” “发型，发型怎么样。”“太好了。” 阿强对一向挑剔的小武给出这么高的评价，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小武的心思并不在和阿强的谈话上，他在乎的是今天她会不会来。自从中考之后，他就没有见过她。他要问清楚那样的话代表什么，不管结果这样，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事情是这样的，阿强喜欢上一个女生，想来一段黄昏恋。这样，就可以在上高中之前结束自己‘纯情少男’的称号。毕竟，上了高中，还没谈过恋爱，也太逊了吧。当然，这种想法仅限于有极度大男子主义情怀的人才有。刚巧此女是小雪的同班同学，可以借约小雪的机会把她约出来。可两女一男的约会总有点那个，这才叫上小武。所以基本上，小雪是电灯泡，小武就是电灯泡的电灯泡。 一路上都是阿强和那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小武迟迟没找到和小雪说话的机会。 “有一个人到了南极，就问企鹅。你天天都干啥呀？‘吃饭睡觉打豆豆’问了99只都这样。问到第100只，你天天都干啥呀？‘吃饭睡觉’奇怪？你为啥不打豆豆呢？我就是豆豆。” “哈哈哈，你真逗。”美女笑的甚欢。 “拜托，这种老掉牙的笑话没听过？难道是石器时代的人。”小武暗自想着。 他当然不会了解爱情战术，笑，是打破尴尬的必杀计。此时阿强就感觉自己象幽默大师，飘飘然的感觉。 “这么说，你们从小就很好喽？”美女问到。 “当然。”为了增强印象分，阿强把他们小时侯的糗事统统都抖了出来。比如小雪7岁还尿床啊，小武每次打架都得自己去摆平啊。 “小雪这么漂亮，你就没想追过她？”美女的问法很有学问，这样一来，不仅夸了小雪漂亮，还暗示自己比小雪漂亮。 “没，没，，”阿强为了使自己更有说服力，说到“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哈哈……”美女又笑到。 看到前面卖的小饰品，两个女生欢快的跑了过去。 “我有象兔子吗？”小武臭着脸问到。 “我又没说你是兔子。”阿强死不承认。 美女又欢快的跑回来，“前面卖很可爱的小兔子，我们去看一下吧。”她建议着。 “我不要。”周小武的脸更臭了。 “没事，我们去。他呀，最讨厌的就是兔子，”阿强一语双关的说到。 “我也不去了，你们去吧。”小雪总还是聪明，懂得给他们制造机会。两个人就甜蜜的跑开了。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刚刚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此时，只想像这样，和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世界的尽头。 “小武，你有理想吗？” 她总是有很多别人没有的想法，或许这就是小武喜欢她的地方吧。理想？想要保护她，算不算理想呢？ 她看他没有说话，又继续说：“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不想在人群里变得平庸，渺小。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望着远方的天空，眼里是无尽的迷茫。她的心事，他应该听不懂吧。 小武的确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人怎么会把自己忘了呢。不过，小武自己心中的疑问却有了答案。长久的沉默不是因为没有勇气表达心中的爱，而是小武一直都不想打扰她的梦吧。那个梦里没有他，他也无法走进，于是就静静守在她身旁。安静的保护着她和她的梦。如果哪一天她醒了，也不会感到害怕。因为他的手会一直牵着她，这或许就是他的答案吧。 “小雪……” “什么？” “飞吧，去追求你的梦。” 远方的天空，夕阳燃红了云彩。明明是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寂寞。有谁了解他们年少时的心事…… 第二章 生活中有太多是我们无法掌握的，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不会珍惜。人生就象一出戏，可是谁才是这出戏的导演呢？ …… 这样的飞机看上去让人有些心疼。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去上学了。没日没夜的泡在网吧，手里有些闲钱，就叫一群狐朋狗友去喝酒。喝醉了，就找人打架。多数是被人家打。其间给那个男人打过一个电话。说你以后都不用来了，因为我妈死了。 有一天，飞机被一群人围住。领头的那个人好像说飞机勾引他们嫂子。一群人就叫嚣着要给他点颜色瞧瞧。飞机也没有解释，只说了句“你他妈有种，就打死我啊？” 后来的事，飞机怎么也记不清了。隐约中，好像过来一个男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就走了。失血过多的他意识开始变的模糊。男人好像对他说了什么，飞机只清楚的记住了一句“跟我回家。” 好像是个梦魇，他抱着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却跑不到终点。明明已经很累了，却不能停。就只能这样一直跑。 再醒来时，看到周围一切都是白色的。那阳光明媚的耀眼，让他怀疑是不是到了天堂。直到看到那个男人严肃的目光。他的感觉像从天堂坠入地狱。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飞机看着自己包扎的像包子的手。想哪个小护士那么不专业。 男人看他没有说话，以为他在自责，想自己说话是不是太严厉了，于是换了一种口气“你妈的事，我也很难过。你好好养伤，事儿等以后在说。” “我累了。”说着飞机就把身体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两个人各怀心事。他在想也许是我欠他太多了。他在想他在说谎，不是难过，是轻松吧。坐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就走了。 后来，那个男人一直照顾飞机到出院。再一起回到飞机的家。“你很久没回来了吧？”男人看到满屋的灰尘，皱眉问道。 “她死后，我就没回来了。”他随口说道。男人的心头一紧。这样的问题，本不该问的。“你妈妈……走前有没有说什么？”他开始变的小心。 飞机想起在妈妈死后，他有回来过一次。看见床头上那封署名‘小飞’的信。信上说妈妈对不起你，不想再拖累你了。还有妈妈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和最大的幸福就是生了你。 “没有。”飞机的答案不带有任何感情。飞机没有告诉他，妈妈到死还爱着他，那样的话，只会让自己显的更可怜。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男人点燃一根烟，也递给飞机一根。飞机接过烟，却没有点燃。玩弄着，漫不经心的说到“过日子呗，我看这样挺好的。” “挺好的？天天去外面喝酒，再被别人打个半死？” 飞机不屑的看着他“你没资格管我。”好像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他抓起飞机的衣领，语气威严“你记住，我是你爸爸。”从体形看来，飞机的确不占优势。所以，就摆出一副‘随你便’的表情。男人缓和了一下，继续说到“你先到我那儿，我好照顾你。你阿姨也同意了，至于以后，再说。” “我不要。”这一次，飞机答的干脆。“你认为你有选择吗？”男人有他的自信，“你不会让你妈失望吧。”“过几天，你跟我一起走。”说完，他就走了。 空洞洞的房间只剩下飞机自己一个人。他害怕面对寂寞的空气，又很气自己为什么会怕。心中的矛盾又何止这些。拳头硬生生的敲在墙上“妈，这就是你的安排吗？” 关于这座城的记忆开始变得灰白，还是他选择了刻意忘记。可是，她呢？“飞机，我们一会儿去哪，去网吧还是桌球社？”“恩？”眼前的她忽然让他觉得陌生。明明是她的声音，她的样子，可好像又不是。她应该坐在钢琴前，优雅的弹奏。接着会害羞的低头问“你喜欢吗？”他会微笑“喜欢啊。”不是像现在这样“去网吧还是桌球社？”“阿飞，怎么了？”她担心的问道，“没什么？”他敷衍着，“薇，”他笑着，轻轻拨了拨她的发“你是好女孩，你该回家了。”她一时懵懂，他又说“回家吧，我不适合你。”“飞，怎么了。你是在开玩笑吗？”这段时间飞机的确有些不同。他教她玩魔兽世界，打桌球。吃霸王餐。一切充满了新鲜和刺激。她看他放纵的快乐，也跟着尽情的挥霍青春。可现在怎么了。“后天，我就要走了。去找个适合你的男孩吧。”他想这样说的够坦白了吧。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他想她真的懂了。 “混蛋。”泪水不争气的从她脸上流下。他低着头，表示对这句话的认可。她转身就跑，或许那一刻她是希望他能挽留吧。他看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也转身离开。这样也好，终于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再次接到罗薇的电话，让他有些吃惊。那是在他要出发的前一晚。电话里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像是喝了许多酒，然后就是叫嚷着让飞机出来。周围声音嘈杂。飞机知道那是他带她常去的一个酒吧。放下电话，他就跑了出去。 飞机看到舞池中那个扭动的身影。和周围肆无忌惮的口哨声。他不自在的把她拉了下来。她反抗着，一边还说“你看到没？……我可是很受欢迎的……你不要我，好多人都抢呢……”她的确醉的不轻。飞机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拖了出来。 在酒吧门口，她哭着问他“为什么把我甩了。”她满身的酒气和委屈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薇，你听我说……”他扶着站不稳的她，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你很好，真的。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配不上你。我是王八蛋，耽误了你。”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不是。“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刚才……不全……看到了……”她又开始迷糊，叫嚷着要喝酒。他皱着眉头想如果把这样的她送回她家。她爸不是杀了他，就是自杀。出于安全考虑，只好把她拉回自己家。 她到底喝了多少酒，他不是很清楚。可到了他家之后，她清醒多了。她看着这个凌乱的家，方便盒，啤酒罐堆在一个角落。屋里还充斥着酸臭的气息。地上，是没有收拾完的行李，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也许，这就是他的苦衷。 他看她好一些了，说“我送你回家。”就朝门口走去。她迅速的挡在门面前，此刻，他们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我喜欢你。”她的眼中没有怀疑，可他却在犹豫。酒精刺激着全身的血液，在顷刻间沸腾。她要赌一次。 在柔和的月光下，她直视飞机的双眼。白色的连衣裙轻轻滑下，这一次，她要拿青春当赌注。接着是胸衣的纽扣。她闭上了眼睛…… 月光让他沉迷，同样沉迷于她白皙的身体。他脱下自己的衣服，向她慢慢逼近…… 又是一个星星很少的夜。 “穿上，别着凉了。”她慌忙的睁开眼，好像要确认他说了什么。他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她无力的坐在地上，那个关于青春的赌注，她还是输了。他抱她起来，她有些歇斯底里，打他，骂他，还朝他身上吐口水，他都默默承受。她说“我恨你，恨你。”他接受。她又说“如果走，就一辈子别让我见到你。”他也接受。她还说“你不爱我，你就一辈子不许爱上别人，否则我就诅咒你。”他都接受了。他只说“薇，对不起。”可是他没有对她说“傻瓜，用身体是留不住一个男人的，我妈就是想不明白这一点。他不要我妈，是不爱她，我不要你，是我爱你。” 那晚，他拥她入睡，其他的就什么都没发生。 …… 那晚，小武的心情槽糕透了，不仅因为白天夏小雪的事儿，还因为刚刚和老妈那没头没尾的谈话。他不明白生活中怎么会有那么多未知和可能，让她们不安。身边熟悉的人好象忽然间变的陌生。 “小武，如果妈妈死了，你怎么办？”老妈在吃饭的时候忽然这样问。 小武没有理她，继续吃着饭，想老妈白天一定看了什么狗屁生死恋，入戏太深。 “小武，如果妈妈……”老妈以为他没听到。 “我不想回答这种假设性问题。”小武打断他妈妈的问话。 “我是说，如果呢？”老妈还是不甘心。 小武放下碗筷，今天她们都怎么了，小雪是这样，老妈也是，竟问些有的没的。 “妈，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死的。所以，不要再问了。”小武接着吃饭。 老妈没有再问，只是那一刻，忽然感觉小武长大了。 小武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阳台上，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忽然心中涌出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即使成绩差，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很没用。 由于阿强的黄昏恋步入正轨，所以就很少来骚扰小武。于是，小武的生活就开始变的很无聊，无聊到和老妈一起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看可以甜掉大牙的偶像剧。 趁老妈进厨房拿蛋糕的空挡，“神犬……”小武笑的谄媚，招呼着他家的那条大白狗。天真的狗狗误以为会发生什么好事，欢快的奔了过去。于是，就上演了本世纪最壮观的人犬大战，虽然从年龄上看，小武的确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不过，从体型上看，二者也算势均力敌了 “弟弟……”老妈激动的冲了出来，小武就开始面无表情的继续看着电视，心里暗暗窃喜。老妈抱着神犬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事情的发生是有原因的。每天早晨，神犬就沿着固定的路线在家里散步，顺便拉它的狗屎。每天小武也沿着固定的路线在家中行走，就象两颗没有交集的小行星，偶尔也会有相撞的可能。所以就在今天早上，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小武踩到了小行星的废弃物，重点是没穿鞋。于是小武追着神犬在家绕了三圈。其间，险些踹到它二次，差点绊倒一次。所以小武就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看着神犬在老妈怀里一副嚣张的模样。小武暗自后悔，刚才拽它耳朵时，应该更大力些。 听说老爸过几天就要回来，幸福生活就要到头了。小武特郁闷的想着。 …… 直到火车的汽笛声，才又把他叫醒。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他在想真的就这样走了吗？那个城，有太多不快乐的回忆，走了也好。可是明天呢，也许，早已没有明天。 “小飞……”整个晚上他都在犹豫着，好像要对他说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小飞，那头的我的孩子。他不知道有你。所以，在那边，你可不可叫我……叔叔。”他把叔叔这个词念的极轻，不象他一贯中气十足的说话方式。也对，自己怎么说也不是个受欢迎的角色。他的到来，他也很头疼吧。 他的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也是在嘲笑软弱的自己吧。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反正我又不姓周。”提到名字，飞机就觉的难过。那个男人叫周鹏飞，自己叫忆飞。是不是暴露了母亲的心事呢。所以飞机从不愿别人叫他的名字。 火车有它行使的轨迹，它不会变。可人生却充满瞬息万变。只是不知道，下一个转角，是希望还是末路呢？ 第三章 两个命运不同的男孩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这也没什么。可是这突然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上天开的一个善意的玩笑？ …… “嘿，我是周小武。” 眼前的这个瘦高的男生，眼神散漫，说话的态度也很随便。不过，比起刚刚他老妈的过分热情。倒让飞机觉的比较能接受。 小武的手悬在半空中，空气冷掉。 “小飞累了吧，我先带他去卧室。爸爸，你先去洗澡。”老妈说到。 爸妈好象故意忽略着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老爸去洗澡了，而老妈则带他上楼了。他的冷淡，可以解释为旅途的疲惫，又或者是对陌生人的戒备心。不过小武还是隐约感到这个家伙好象并不友善。 这个精致的二层小楼在飞机眼里的确有点奢侈。他们家应该算是这个市的有钱人家了吧。这样优渥的家境，难怪那个男人说起话来那么自信。 “小飞，今天你先住这里。不习惯的话……”老妈带飞机到了卧室。 飞机毫不客气的就躺在床上。 “小飞，你不先脱鞋吗？”她问的有些小心。 “哦，我没这个习惯，”说着飞机还故意拍了排那双像是n年没洗的球鞋。 这个家的女主人和飞机想象中的穿着细脚高根鞋，牵着洋狗的女主人有些出入。房间好象有明显布置过的痕迹，隐隐还透着清香。可是，这一切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她没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听那个男人口气，好象来他们家住也是这个女人的意思。还有刚刚她的态度。如果这些都是装出来的话，那刚刚飞机的傲慢应该让她沉不住气了吧。可是，如果是真诚呢？飞机不愿这么想，那样的话，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妈妈才是第三者。 老妈关上房门，小武迎面走了上来。 “妈，我去睡觉了。”小武的脸上满是睡意。“恩，睡去吧。”看着小武的背影，也许她能理解一个孩子没有妈妈的心情。 “老婆……”他好象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看着禁闭的两个房门，“先回屋吧。”她说。 在屋里，没等他先开口。她先说“不如让小武先去她奶奶家。”她还是不想让小武知道的太多。事情的真相只会使知道的人受到伤害。 “也好。”想着刚才飞机的态度，他回应到。 “老婆，我……” “累了，睡吧。”他看她她轻轻躺在床上，转过身。背对着他。只好自言自语到“过几天，我把小飞的住处和学校安排好，日子就可以恢复正常了。”是这样吗？其实从有小飞的那一天起，这个家庭就不是正常的家庭了吧，只不过，是每个人都不愿面对罢了。“我不会原谅。”曾经的她说这话时那么斩钉截铁。可是现在呢？人都不在了。怪只怪，那年我们太年轻。 …… 小武预言的幸福生活的终结，一点也没错。在老爸回来的第二天，就把熟睡中的小武叫醒，陪他一起吃早餐。小武努力的看着盘中的煎蛋，怎么不是圆的？ “你中考考的怎么样？” “不太好。” “不太好也得有个分吧。” “376”小武暗自搜索着看桌上有没有杯子一类的物体。还好老妈的牛奶还没上，而且老爸也没有飞盘子的习惯，小武不禁松了口气。 “牛奶来了。”老妈端着牛奶走了出来。 “恩，376？不太好？你倒挺谦虚。这成绩，你想考哪啊？”小武不说话了。 老爸话锋一转“明天我送你去你奶家，你在那住几天。” “为什么？”小武不太想去，因为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有理由看小雪了吧。说不定，这是最后一个假期了。 “去就是去，哪那么多废话？”老爸不再搭理他，小武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是不允许被改变的，也懒的再说下去。 …… 小武最近终于发现一个比牛顿定律还精准的定律，就是阿强每次来他家，都会赶在吃饭的时候。 “你妈有虐待你吧？”看着阿强狼吞虎咽的模样，小武猜测到。 “可是你妈做饭比较好吃嘛。”说着，阿强虎视眈眈的看着刚端上来的那盘大虾。 “小强，你要多吃哦。”比起小武，阿强可是懂的欣赏多了。老妈开心的想。 “是啊，能吃就多吃。以后就没机会了。因为明天我就要走了。”小武说到。 “走？你去哪？” “我奶家。黑面神带来了个小黑面神，就把我赶跑了。”小武故意提高声调，老妈装作听不到。 “小黑面神？你们家来客人了？”看着楼上禁闭的房门，阿强猜测到。 “答对了。” “对了，你想考哪啊？” “不知道。”怎么每个人都问他这个问题。 “上景阳吧，我和我的花儿都准备去那。”花儿就是阿强的那个黄昏恋，两个人现在正恋的死去活来呢。因为她的名字叫杜娟，所以阿强就叫他花儿，寓意象杜鹃花一样的美丽女人，不过小武想起初次见她的发型。叫杜鹃鸟比较恰当吧。 “听说，小雪差2分没考上一中，好象也要来景阳呢？”阿强鼓动到。 “什么？”还说两个人没什么，那么关心她。阿强暗自想到。 “没考上一中，她妈让她上景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条件。她的成绩去那，学费全免，好的还发奖学金呢？” “你又知道？”上回阿强说小雪7岁还尿床的事儿，小武就忘了问他怎么知道的。 “家里的女人呐。”阿强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武继续吃着饭，景阳高中？不知现在小武的心情有没有好一些呢。 “爸，我想上景阳高中。”晚上吃饭的时候小武这么对他爸说到。老爸略微沉思，随口问到“你小子什么时候对上学的事那么积极了？”看小武不说话，又说到“我看也行，就你那点分，念哪都得花钱。现在知道钱的重要了吧，还不好好学习。”老爸教育着小武，可是他的心早飞走了。这样是不是又可以守护她了。想着，就不自觉的笑了。倒让老爸吃了一惊，骂还笑，这孩子不是学傻了吧。 老妈从客房出来，盘中的菜还是原封不动。老妈不禁摇了摇头，整整一天，他都不吃不喝，就象那样呆在房里。老爸不禁也皱了皱眉头。 “小武？”看着傻笑的小武，老妈有了主意。 “别来哦。”看着老妈不怀好意的眼神，小武就已猜到了八，九分。不愧是一对母子。 “来嘛，你把饭送上去就下来。”或许孩子之间比较好沟通。 “不要。”小武想起了昨天的事。老爸轻轻咳了一声。小武想既然有求于他，就帮一下好了。小武拿了一瓶饮料，说“饿不死他，一天没喝水，会渴吧。”说着，走上楼去。 门没锁，小武推开门，站在门口。“诶，接着。”说着把饮料撇了过去。 飞机接过水，也没客气。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看来他确实渴了。 “诶，交个朋友吧。”小武继续说道。 看着门口的小武，一脸酷酷的表情。飞机不禁嘴角上扬，说到“我没有朋友。”这话说的很明了，小武就识趣的关上了房门。 “怎么样？”老妈关怀的问，小武冷冷的答到“面色红润，无自残倾向。”说着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两天撅了小武两次的男生的确让小武有够不爽，不过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也懒得和他计较。 …… 小武走后，老爸白天上班。所以家里就只有妈妈和飞机两个人。 来她家，不是飞机的选择，也不是迫于那个男人的威严。只是，这是妈妈最后的话，飞机别无选择。可是他却可以拒绝，拒绝这个女人所给的食物，衣服，鞋子和关怀。这也许是飞机尊严的底线吧。 老妈好象还在尽力争取，不过情况却不太乐观。刚来的几天还好，后来他就隔三差五的出门。老妈想也对，那孩子总得吃饭吧，他不吃她做的，可能出去吃了。可是有一天，飞机回来的时候，老妈闻到了他身上隐隐的酒气。她没多说什么，心里却多了分忧郁。 老爸回来的时候会问白天他在家怎么样，老妈就会说很好，都呆在家里。极力的帮他做着掩护。这些飞机都有看在眼里，不过还是有一件事在飞机心里起了波澜。有一天，飞机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说“学校找好了，想让小飞在学校住。”她说“不如，就住这儿吧。”这话飞机听的清楚，却想不清楚。她不是应该讨厌死他了吗？他走，她应该很开心啊。怎么会？“我不想勉强你。”他继续说。“就这样吧。”“老婆，对不起。是我的错。”他又说。“不管是谁的错，错的，都不是孩子吧。”飞机还想往下听，可是他们就没说什么了。其实老妈有她自己的想法。这几天的相处，让老妈觉得他好象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太过放纵无易于毁灭，这不是大家希望的结局。而且住这儿的话，他也不用太担心。 这件事之后，飞机有的时候会在家吃饭，因为这，老妈还乱感动的，剩下的就是怎么对小武说了。 …… 小武再回来的时候，有些黑了也有些胖了。是啊，整天晒太阳，吹海风。不是吃，就是睡。鬼才不胖呢。 老妈一直在犹豫怎么对小武说。说完之后，小武的反应不大。害的老妈虚惊一场。其实在老妈说话前，小武有接到一个电话，是阿强打来的。说他，小雪和他自己好象都有分到一个班，不过也是女人的小道消息。处于兴奋状态的小武对他老妈的话有听到多少，还真值得怀疑。 “明天就开学了，你们有准备好吗？”老爸在吃饭的时候问到。 “等一等，你们？”小武疑惑的看着一旁的飞机。 “对了，你和小飞上同一所学校。”老爸解释到。 等到吃完饭，小武走到老妈身旁“供他吃，供他住，还供他上学。” 老妈的心里打起了鼓，“我知道原因了。”小武神秘的说。老妈的心头一紧。小武逼近老妈，“妈，我们……”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一定欠他好多钱。”老妈松了一口气，这孩子。看来小武的心情不错，都会开玩笑了。可老妈却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明天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四章 善良的灵魂若被刺痛，就会爆发潜在的强大的力量。报复，是伤害别人，还是毁灭自己？而当真相大白于天下，是选择继续毁灭还是重生？上天总会在你最绝望时给你新的选择，不到最后，谁又敢说自己算是英雄？ …… 周小武上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听阿强的抱怨。说什么学校一定是有意的棒打鸳鸯，要不然他怎么没和他的花儿分到一班。 正如阿强老妈的小道消息，三个人又分到了一个班。不过让小武有些意外的事，刚刚在分班栏上，他也有看到那个家伙的名字。这么说他们不仅吃住在一起，现在还是同班同学喽，还真是有趣。 “3年7班在哪啊？学校可真他妈大。”阿强抱怨着，两个人就象无头苍蝇似的在学校乱转。 “诶，同学，你知不知道……”阿强看着这个自己随手拽来的男生。好象想起了什么。 “诶，你不就是……那个四眼老兄？” “你是……史小强？”那个男生兴奋的叫到。 “是霄强。”阿强改正到。 “对了，你中考考多少分？”阿强又问到。 “考的不好，689分。”在一旁的小武想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不过，他可比自己谦虚多了。 “哇，比一中的录取线还高20多分了。诶？那你怎么来景阳了。” “哦，我家条件不太好，景阳高中供食宿，还给特优生奖学金，我就来了。” “哦。”阿强在想，弄半天他们的学费可全进他们的口袋中了。 两个人热络的聊着，过了一会儿，阿强才想起身边的小武。 “这是周小武，我铁子。”阿强赶忙作着介绍。“小武，我中考可全靠的这兄弟。” “哪里，哪里。”四眼谦虚的说，“我叫李一明，叫我阿明就好。”阿明的斯文有礼弄的小武怪不好意思的，想这个年代，这种书生型的男生，还真是少见。 三个人一起走到教室，老师还没来，教室里乱作一团。新的环境，新的脸孔，当然会使大家兴奋一阵子。小武一进来，就注意到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的飞机了，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小武想。 “喂，那个是不是你家的小黑面神。”阿强也注意到了飞机。小武不说话，算是默认。 “去交个朋友？”阿强建议着， “他啊，不喜欢交朋友。”小武想起了那天在他家发生的事。 阿强不理小武，径直走了过去。 “嗨，我叫阿强。”飞机看着他，小武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等着飞机撅他，自己再好好嘲笑他一番。 “你是周小武的朋友？”飞机反问到。 “是啊。”阿强感到莫名其妙。 “你好，叫我飞机就行了。”两个男生说笑着，算是做了朋友。 一会儿，阿强走了过来“喂，挺好相处的嘛。”算是否定小武的判断。小武迎接着飞机挑衅的目光，“他有在针对我，还是我多心了。”疑惑在小武心头绕。 “嗨，小武，又跟你分到一个班了。这样真好。”小雪的出现总能轻易的打乱小武心跳的节奏。今天的小雪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显的格外清纯动人。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翩飞舞。 “真好。”小武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师来了。”同学们顿时安静下来，也化解了小武的尴尬。 看着小雪的背影，这样的生活，真好。 今天，天空很蓝，阳光也格外明媚。 晚饭吃的让小武觉的极不自在，老妈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又要添汤，又要添饭的。而他的态度冷淡，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小武终于沉不住起了， “喂，你对我妈客气点。” 飞机不屑的看着小武，说了声“谢谢阿姨。” 白痴都看的出来这句话是说给小武听的，不过老妈还是感动了半天。 “神犬，你过来。”看着温顺的趴在飞机身边的神犬，小武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的人狗大战神犬还尤记在心嘞，它才不会过去自讨苦吃呢。飞机笑了笑，凑到小武的耳边轻声说“连你家的狗都比较喜欢我呢。” “阿姨，我吃完了。”说着，飞机就走上楼去。 小武生着闷气，“小武，你要不要添饭。”老妈看着发呆的小武，关怀的问到。 这样的话，反而更刺激着小武。“不要，我也吃完了。”说着，小武就负气走上楼去。 …… 来到了新的环境，飞机的生活好象也没有多大变化。开学没几天，飞机翘课的时间比上课的时间多。出去也无非是上网打游戏，要么就是喝酒。那个男人会给自己钱，算是补偿吧。不过飞机倒是靠这点钱生活的挺滋润的，甚至还收了几个小弟。前几天，他的大哥还给他个酒吧，让他看着场子。 对于他的表现，男人给过他警告，不过他依旧我行我素。可是，她呢？飞机有的时候回家很晚，她就在客厅等他回来。有一次太晚，她在客厅睡着了。他走进她，蹲在她面前。想起曾经自己的妈妈是不是也这样等他回家。 “你回来了，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她突然醒了，就这样说到。 “不用了。”说着，飞机就上楼了。对于她，飞机还是不愿面对吧。又或者，他不想她对他太好。这样，他会有背叛他母亲的感觉。可是，对周小武呢？ “同学，你都几天没上晚补了，会被记大过的。”一个声音打断飞机的思路。飞机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女生在对自己说话。 “干你什么事？”飞机不管她，随意翻着书。 女生显然没料到他会对自己这个态度，小脸涨的很红“这样你就会给班级扣分，影响评比的。”说这话的大概就是班长一类的角色吧。飞机猜测到。“无聊。”飞机面无表情的说到。 女生忽然红了眼睛，泪水在里面打转。 “你说什么？”刚刚一直在一旁的小武走了过来。看着这个好打不平的小武，和在一旁轻擦泪水的女生。飞机说道“我说她太……三八了。” 小武点点头，说“好啊。”上去就是一拳，打的毫不犹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让整个班级沸腾了。几个男生迅速把他们分开。被众人拉着的小武，平息了一些。问到“好啊，你说，你对我有什么不爽的？”一直以来的沉默终于爆发了。飞机看着他，这次说话却很认真“你听好，你得到的太多了。”小武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教室又乱作一团。 “周小武，别闹了。”教室忽然一片安静。只见刚才被飞机叫三八的女生，生气的看着小武，转身就跑。“小雪。”小武也跟着跑了出去。 戏演完了，大家也就散开了，说笑的说笑，打闹的打闹。 “飞机，你没事吧。”阿强拿了张面纸递了过来。飞机接过，擦着嘴角的血丝。 “小武是小孩子脾气，别跟他计较。不过，你刚刚有惹到小武的女神哦。”阿强说到。 女神？飞机轻轻一笑。就象飞机说的，周小武得到的太多了。每个人都守着那个秘密，只为了给他一个幸福的家庭，自己呢，就该承担一切吗？为什么不告诉周小武，他们的老爸都叫周鹏飞。那样，就不好玩了吧。他要慢慢的毁灭这一切，复仇的火焰燃烧着他的理智。 虽然发生了小小的不愉快，不过，也没有影响飞机每天的生活轨迹。晚补的时候，飞机依旧翘课。 翻过围墙，看到几个校外的男生把一个跟他穿一样校服的男生拽到墙角，飞机好奇，跟了过去。 “哥们，借几个钱花花。” “大哥，我真没钱。” “呦，还挺能撒谎的。” “大哥，都上课了，你让我走吧。” “还上课呢，好学生啊。”“喂，你们几个，滚开。”飞机走了出来，一般情况下，飞机是不管闲事的，不过刚才被小武打了一拳，搞的心情不好，于是就急需找人发泄一下。 “呦，还来了个好管闲事的。怎么，正义使者，你要替他给钱吗？”领头的仗着人多，也没把飞机放在眼里。 “钱是没有，不过……有拳头。”说着他们就打起来了。其实，飞机打架也不见得有多高超。不过，他是属于打架不要命型的，那群小子当然打不过他。 “诶，你没事吧。”赶走了那群小子，飞机对站在一旁，象是受了惊吓的男生说道。 “没事，李小龙再世啊。”男生发着感慨，飞机还真受不了他那崇拜的眼神，“诶，还不去上课。”飞机提醒他。 “对哦。”男生说着就跑了，边跑还不住的看着飞机。 飞机看着满天的繁星，活动筋骨，身心畅快，吹着口哨，消失在夜幕中…… …… “同学，你有记得我吧。” “就是你救的那个啊。” “不记得了。”飞机这两天终于知道逞英雄的下场了，想不到自己那天救的那个男生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师傅，拜托你就教我几招吧。”“我可是很有天分的。” “好吧。”终于受不了他的软磨硬炮，飞机决定教他‘武功’。 “师傅，徒弟李一明，请受徒儿一拜。” “好了。”还真正式咧，飞机想。“今天教你第一式，气功，腰挺直，收腹。”飞机纠正着他的动作，“最重要的一点，闭上嘴巴，千万不要说话，一说就漏气了。”阿明谨尊着师傅的教诲。“好了，保持住，可以回座了。”送走他，飞机的耳根可算清净了。 下课的时候，同学都在说闹着。只有一个女生还做着功课。女神？飞机的心里打起了主意。 今天晚上，飞机没沿固定的轨道航行。晚补课间，走到小雪身边，说“班长，今天我没翘课，怎么表扬我啊？” 小雪看着他，说“又不关我事。”看来，她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班长大小姐，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吧。”飞机不知从哪弄来个手偶，哄着小雪。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小雪忍不住笑了。不过还装作生气的模样。 “对了，笑才漂亮嘛。” “你要我怎么表扬你啊。”小雪问他，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恩……”飞机想着“请我吃冰？” “喂，你又想怎样？”看着飞机在跟小雪说话，小武以为他又在找小雪麻烦。 飞机凑到小雪耳边，对她说“今天晚上放学我等你，请我吃冰。”说着，就回座了。 小武还想说什么，这时上课铃响起来。 晚上放学飞机站在楼梯口，看小雪匆匆跑来“对不起，我来晚了。”她说到。“没事，走吧。”两个人一起来到学校的便利店。 在交款的时候，飞机抢先一步。 “怎么？”她疑惑的问。 “哪有让女生交钱的，傻瓜。”说着下意识的敲了一下小雪的头，这个亲密的动作让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走到校门口，看小武站在那里。 “小武？”小雪猜想，这么晚了，小武怎么还在这儿。 “他骂你，你还跟他走在一起，你犯贱啊。”小武劈头就问。 小雪负气转头就走，飞机看着小武，胜利的微微一笑，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就追小雪去了。小武一个人孤单的站在那里，想刚刚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那个人是别人还好，可为什么偏偏是那家伙。 飞机追上小雪，看她在生气，也不说话，就陪着她。过了一会儿，象是好一些了。飞机就问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夏小雪。”小雪轻声说道。 “好冷？” “为什么？”小雪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下小雪嘛。”小雪被他逗笑了。 “还在生气吗？”他问到。 小雪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 走到小雪的家门口，飞机问到“周末有空吗？我想约你。” “为什么？还要表扬你吗？”小雪想这个男生还真直接。 飞机摇了摇头，想了一下“这次是因为……我请你吃冰。” 两个人都笑了，送走小雪。飞机想起刚刚对小武说的话“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 夏小雪如期赶赴和飞机的周末约会。飞机上下打量着小雪，‘看来女生约会时都会精心打扮啊’飞机笑着在心里想。 和普通男女的约会也没有差别。也无非就是看个电影，吃个饭。飞机看一路上小雪的兴致不高。“喂，跟我走。”说着，拉着她跑了起来。 两个人一路跑到公园的山脚下，“喂，上去？”飞机指了指山顶。小雪看了看自己的凉鞋，面露难色。飞机二话不说，拉着小雪就往上走。小雪的凉鞋的确很不争气，几次都差点将她拌倒。这个走法，估计天黑都走不到吧，飞机无奈的想。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小雪整个人背起。这样，或许会快一些。 终于到了山顶，飞机又一次深刻的体会到逞英雄的下场，看来以后做人得谦虚。小雪来到山顶，看到远处的高楼大厦，马路上的车，街上的行人，都变的渺小。自己的烦恼好象也变的渺小，被锁在那个小小的城里。 “不开心的话，就喊出来啊。”飞机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小雪的身旁。小雪好奇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飞机知道小雪在疑惑什么，就说“一天都那副表情，白痴才看不出来呢。”原来自己的不快乐那么明显，那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小雪看着天边的云彩，大声的喊着“啊……我讨厌你，讨厌你。”喊出来，心里真的舒服多了。 “那个‘你’，是周小武吧。”两个人坐在草坪上，飞机问到。小雪也没有说话。 “你和小武是怎么认识的？”飞机换了种方式问到。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啊。”小雪甜甜的笑了，仿佛陷入回忆中。“小时侯我妈逼我学舞蹈，我不要。我妈一生气，就让我在外面站着，那时，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小武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条手帕，我没有接。他就和我一起淋雨，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吧，”小雪玩弄着手中的小草。象是自言自语“和小武在一起，他总是话很少。都是他在听，我在说。可是他又很任性，他会说‘小雪，你留长头发比较好看。’‘小雪，我不喜欢你穿太短的裙子。’总是这样，感觉我不是我，只是在努力的扮演他心里的那个夏小雪……”小雪尽情的吐露心事，“说这些你感到心烦了吧。”小雪抱歉的说到。 “不是，是嫉妒。”飞机笑着说道。 小雪此刻感到很轻松，象是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光，“真奇怪，认识你也不是很久。怎么会对你说这些？” “你其实是喜欢我吧。”飞机猜测到。 “臭美。”两个人都笑了。 “说说你吧，讲讲你的童年。”小雪建议到。 “我哦，我没有爸爸，从小就和妈妈住……”飞机回忆着那段幸福的过去。“你怎么哭了？”飞机焦急的问，刚刚可能自己说的太忘情了。 “你小时侯好懂事啊。”小雪笑着擦着眼泪。飞机体贴的拿出纸，温柔的帮她擦着泪水。“傻瓜”这个熟悉的动作，和话语让他想起了她，她哭着说“你不爱我，你就一辈子不许爱上别人，否则我就诅咒你。”他忽然松开自己的手，小雪以为他还在难过，就不去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飞机站起来。看着天空大喊， “啊……我是飞机。” 小雪学着他的样子“啊……我是夏小雪。” 飞机又喊到“啊……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飞机。” “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夏小雪。”“、 “啊……”看着这样呐喊的飞机，小雪想他也许并不象表面上的他。真实的他是怎样呢？ 在山顶的两个孩子体会着世上最纯真的幸福…… 小武一直在懊悔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发短信她不回，打电话她不接。她真的有很生气吧。小武站在小雪的家门口，听她老妈说她早上就出去了，小武就不断的演练着该怎么道歉。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看着小雪和飞机欢快的走来，小雪的脸上还挂着轻松的笑容。 “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小武看着小雪，逼问着她。 小雪扭过头，不看他。如果，她肯看他的眼睛，就会看到里面的湿润，和他掩饰不住的真情。可她没有抬头。 小武把视线对准飞机，拽着他的衣领“你给我听好，她是我的。”两个人的战斗指数直线上升， “周小武，你闹够没？你听好，我讨厌你。”说着小雪哭着跑进了楼里。 小雪走后，小武象一只斗败了公鸡。松开飞机，一个人走着回家的路，夕阳中的身影那么孤单。她讨厌我？她是这样说的吧。即使再生气，也没说过这样的话吧。 而此刻的飞机，他有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吗？ …… 看到老妈在厨房忙东忙西，小武忽然感到家是最安全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再怎么变，家都不会变。 “小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老妈看到小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禁关心的问。 “妈，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吧。”小武表情严肃“供他吃，供他住，听说学费也是老爸缴的。总有个理由吧。”小武想着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和飞机对他说的话，事情好象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还是瞒不住了吗？拖着也不是办法，有些话是迟早要说的。“好，小武，你听好……”老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放下手中的活，坐到小武的身边，“事情是这样的……” 40分钟后…… “小武，这下你都知道了吧……”老妈擦着泪水。 “为什么不早说？”小武的喉咙哽咽。 “……” “妈，我先回屋了。”看着小武离开的背影，凭老妈对小武的了解，那孩子一定会回到屋子，躲在被窝里痛哭吧。 老妈走到水池前，擦干刚才流下的泪水，忽然露出奸诈的一笑。想自己多年看韩剧的功力果然不是盖的。事情的真相是……善良，单纯的小武哪是他老妈的对手？关于那件事，既然已经伤害到一个孩子，就不要再伤害小武了吧。或许自己还是太偏心。“不过我还真适合当导演啊。”老妈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话分两头，小武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因为是远房亲戚家的小孩，所以第一次看到他会觉得有几份相似。因为他母亲从小抛弃他，而父亲又是烂赌鬼，所以他才会对自己说得到的太多了，不懂珍惜。因为父亲负债出逃，所以才来他们家。一切的疑惑似乎都得到了解答。可是饭可以同吃，屋可以同住。那夏小雪呢？即使再大方，也无法分享爱情吧。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小武，直到第二天上学。他开始留心观察飞机，来学校就睡觉，晚上翘课，很晚才回家。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 终于挨到晚补，小武也有了注意。光是猜也不是办法，不如跟出去看看。 “阿强，小明。晚补靠你们了。”上课铃响起，小武偷偷跟着飞机跑了出去。他跟着飞机来到一个酒吧门口，看飞机进去了。老妈说的果然没错，为了偿还他赌鬼老爸欠的一屁股赌债。他不得不去这种地方打工。小武也跟了进去。 里面的环境要比小武想的乱的多。这里更象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充斥着肮脏，喧嚣，和放浪形骸的男女。嘈杂的声音，浑浊的空气，身旁纽动的极不协调的身体。都令小武厌恶，“这家伙就不能找好一点的工作吗”小武不禁皱眉。小武寻找着飞机的身影。刚刚明明看他走进来，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另一边，飞机坐在包房里，极享受的喝着他的红酒。 “大哥，我们不卖，他们也卖。钱不能都让他们挣去了。”飞机看着这个怯懦的跟他说话的小弟。 “怎么？又缺钱了。”说着，飞机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抄，随口说到“都省着点花。” “谢谢大哥。”小弟笑的殷勤。飞机不屑的一笑。他当然很清楚一句‘大哥’是怎么来的，钱才是老大吧。这样世故，老练的飞机让人很难想象白天他还是一个上学的学生。 “外面怎么这么乱？”外面嘈杂的声音打扰了飞机。 一个小弟走了进来，“没事儿，一个学生。鱼头他们卖药给他，他不给面子。扁他呢。”学生？飞机心里犯起了嘀咕‘这附近，就景阳一所高中，难道又是他同学？飞机于是跟了出去。 一群人围在那里，时而传出起哄的声音。 “你他妈是真不给老大面子啊。”男人拍了拍他的脸。 “有种放开我，咱们一对一。”他也毫不示弱，呛声说道。 小武的声音？飞机急忙挤了进去。 “好，叫声大哥，我就放了你。”小武不屑的叹了口气，把口水碎到他脸上。 “妈的。”一只拳头挥了出来，却被一个人截下。 “鱼头，卖我个面子。”飞机说道。 鱼头把手收了回来，摆弄着自己的灰指甲说“飞机，你有钱养你的小弟，我可没钱。不卖点儿摇头丸，怎么讨生活？”说着指着小武，“这小子，不给我面子，死活不买。你说怎么办？”飞机笑了，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鱼头，多钱？我买了。”说着飞机就要掏钱。 “飞机，不要给他钱。”小武的眼神充满倔强，即使被怎么多人抓着不放，眼里也没有丝毫畏惧。原来这钱还是小武的尊严，飞机在犹豫。 “呦，你小子挺倔的嘛。飞机，这事儿不关你事。”说着一拳就打到小武的脸上，周围传出叫好的声音。 “鱼头，你不给我面子。”飞机不再犹豫，小武的事回家再说，现在不是时候。鱼头也有些火大。 “你飞机算什么东西？一个学生？要不是老大罩着，能轮到你和我看场子？”话已说到这份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见两伙人打了起来，人们也跟着叫嚣着，兴奋着，场面一片混乱。趁乱，飞机拉着小武就跑。 两个人坐在马路旁，和刚才相比，现在安静多了。那样的场面，小武感到新鲜。可是在飞机看来，却是司空见惯了。 “喂，擦擦。”飞机递过来一张面纸，示意小武的嘴角。小武接过纸，那男的下手可真重啊，早知道刚才就多扁他几拳了，小武不爽的想着。 “诶，你怎么在那里？”飞机问他。 “跟着你。”小武答的诚实。 “为什么？”周小武不是一向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吗。 “我都知道了。”小武在想这样说是不是恰当。这样的家庭他不愿提起吧。 “你知道了什么？”飞机疑惑，那件事不是大家都在隐瞒吗？于是小武把他老妈说的那些又重复了一遍，还说他可以理解，也就原谅了他的无理行为。飞机一时无语，她老妈还真能掰耶。可是这种话，小学生都不会信吧，可这家伙居然当真了。 “为什么？”即使这样，也不能说明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啊。 “因为好奇，好奇你都在过什么样的生活。”小武说到。 “他们叫你大哥？”小武想起刚刚是有人这么叫的。 飞机无奈的摊开双手“混呗。” “为什么？”跟着他，只是好奇吗？总有个理由吧。 “又‘为什么’，你的‘为什么’还真多诶。”小武不耐烦的说。 “好吧我说，为了……兄弟。行了吧。”小武终于说出了真心话。兄弟，这个词在飞机心中意义就不同了吧。飞机拍了拍小武的肩膀，“算了，走吧。” 小武看着飞机的身影，这家伙。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绝，早就习惯了。然后，小武也跟了过去。 夜幕下是这两兄弟的背影。虽然还是有些距离，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有在靠近吗？ 今夜满天繁星，照亮整个星辰。 第六章 以为隐瞒是为了不想伤害。殊不知，不想伤害的，又岂止一个？当他明白了这个道理，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 两兄弟说笑着回到了家。一进门，小武立刻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袭面迩来，没错，是杀气。小武联想到古装片里老爸坐在厅堂的正中央，手里拿着棍子，预备给他不争气的儿子家法伺候。而善良的老妈只好默默流泪。 “哼，回来了。我还以为死外面了呢。”老爸没好气的说，看着小武和飞机脸上的伤，老爸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小武，你先回屋，你的账我一会再跟你算。”随即目光严峻的盯着飞机。小武看了眼飞机，暗示他好运，就悻悻的回屋了。等待着他的世界末日的来临。老爸低声说了句“跟我到书房。”自己就先走了过去，飞机和老妈随后。 到了书房，老爸没说话，上去就给了飞机一个巴掌。“你出去混我不管，凭什么带上小武？”他厉声问到。 是吧，虽然都是儿子，但是还是有不同吧。“周小武是你儿子，那我算什么？”飞机反问到，目光锐利。老爸无言以对。 飞机又逼问到“对他隐瞒，我就该承担一切吗？你是个懦夫。” 老爸反问“你又知道多少？事情的全部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为了这个女人抛弃我妈，我妈她是怎么死的，自杀？错，是你们害死她的。”一个清脆的巴掌落了下来，只是这次落到她的脸上，她挡到了飞机的面前。这个微小的举动让这两个男人都感到震惊，屋内一片安静。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好，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不要说。”一直安静的她显得有些激动。 “你以为隐瞒是在保护他吗？”他的目光恳切。， 随后，那每个人都不愿面对的往事还是被翻了出来。 那是一个有些俗气的爱情故事。两个好朋友同时爱上了一个男孩，而男孩只喜欢其中的一个。两个人相爱，甚至还准备结婚。如果故事就这样发展，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可是忽然有一天，那个女孩的朋友对男孩说自己得绝症，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把自己给了他。这样的要求又怎么能拒绝，于是那段时间，他背着她和她交往，他们疯狂的做爱，除了做爱什么都不做。后来，她走了。而他就跟那女孩结婚，还有了孩子。直到有一天，三个人在另一个城遇到。他才知道她骗了她，而女孩也知道那个和她孩子一般大的孩子也是他的儿子。她企求她的原谅，她无法原谅。知道她的日子过的艰难，女孩同意他每年来看她，给她钱。不知不觉，十几年就这样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可飞机的感觉却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小飞……小飞……”老妈焦急的喊着，飞机跑了出去。那天，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飞机也是这样跑出去的。当空气开始让人窒息，周围的一切变的没有真实感，他就只想逃，逃到安全的地方。老妈跟了出去。 飞机一直跑，可是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呢？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站住，看着前方漆黑一片。黑暗让人恐惧。 “小飞……” “不要过来。”他知道她站在他的背后，他说“不要过来。”他无法面对她，和难堪的自己吧。自己的放纵，叛逆。都只是想要证明他妈妈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他要让她心痛，让她后悔。可是，有用吗？一直以来自己用尽全力保护的妈妈，原来是那样卑微的索取爱情。飞机无力的跪倒在地，她将他紧紧的拥在怀中，他哭着说“我妈死了，我妈真的不在了。”只这一次，允许自己象个孩子，大声的诉说着不安。她的泪也止不住流下，他还只是个孩子。 后来，他问她“阿姨，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 “因为‘妈妈’在心里是个很美的词汇吧……” 两个人擦着彼此的泪水。“天气真凉，”老妈破涕为笑道。于是，一个结实的手臂紧拥着她。 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言语，可这温馨的一刻，却让她又止不住泪流。 两个人回家，走上楼。只见小武从房门里出来，悄声的说“他睡了，你们怎么才回来？”三个人悄悄走进小武的屋子。 “被你爸说了？”看着小武沮丧的表情，老妈猜到。 “恩，就那些，还不都习惯了。”小武摆弄着篮球。看来，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小武是一无所知，只为自己的那点小事发愁。 老妈忽然命令到“都给我坐好，我去拿药。”两个人乖乖服从。 “妈，你轻一点啊。”小武叫喊着， “知道疼啊？都忘了问了，你们出去跟谁打架，伤成这个样子。”老妈一生气，手劲儿更大了。 小武忍着痛说“他们伤的更重，对不对，飞机？”飞机心想这家伙还真死要面子。 “什么鸡？”老妈一时没听清。 小武，飞机很有默契的笑了。 老妈温柔的给飞机上药，看着她慈爱的目光，他轻声说“谢谢阿姨。”只有他俩知道这声谢有多重。 小武看着老妈和飞机深情对视，说了句“还真冷呐”就跑去关窗户。看着窗外，今夜，又是一个繁星满天的夜。…… 第二天上学，两个人同时挂彩，引起了同学们不小的讨论。两个人素来不和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了，想不到这次居然打了起来。听说还是为了个女生。这样的猜测不绝于耳。 下课的时候，阿强，阿明凑到小武和飞机的身边。 “喂，你们真的打架了？”阿强关心的问。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小武的脸上露出无聊的表情。 “喂，周小武。等你伤好了，我们比一下，看看谁比较呛？”飞机发起了挑战。 “没问题，随时欢迎。”小武迎接挑战。 虽然发着狠话，不过气氛却很友好。 “我知道了。”阿明自信的说，三个人同时惊讶的看着他。阿明扶了下眼镜，开始了他的推论“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两人为了夏小雪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师傅比较厉害，赢了小武……”这一点，阿明是通过小武的伤比较重，看出来的。“小武不服，于是你们今日约定改日再战。”阿明自信的笑了笑，心想被我发现了吧。 “靠。”小武不禁脱口而出，还真佩服这家伙的想象力。小武拍了拍阿明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下回男人说话……”说着看着飞机。 飞机会意，配合到“女人少插嘴。” “恩？有古怪哦？”阿强疑惑的看着两人。 小武认识可乐算是偶然中的必然。在学校，小武基本上是属于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类型。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可乐。这一次，小武就因为脸上挂彩的事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没有例外的，可乐也在。 “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老师，不是都说过了。”小武不耐烦的说道。 “再说一遍。”老师气的拍桌子。 “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石头绊了一脚。”小武重复着。 “忆飞同学也是这么绊的吗？” “刚巧，同一块石头。”小武佩服老师的智慧。 “你们和那块石头倒是挺有缘的。好，我看你跟我办公室也挺有缘的。就在这儿站着吧，下节课别上了。”说着，老师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小武站到可乐的身旁，“来了。”默契的说到。 可乐摸着站着发麻的腿，说“早来了，还站了好久咧。” 两个人站着，真象是一对患难兄弟。 下课的时候，小武和可乐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那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都站在走廊上，虽然嘴上不说，其实还是蛮关心小武的。 “嘿，大家好。看样子，你们都是周小武的朋友。我叫张家乐。”可乐热情的做着自我介绍。“不过大家都叫我可乐，而且我是‘非常可乐’。”说完，可乐还不忘摆一个自认为迷死人的pose.出于礼貌，大家也一一说出自己名字。不过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事，可乐居然哈哈大笑。这笑声足以让三里以内听到的人肃然起敬。不愧是‘非常可乐’。 在第1分又07秒，可乐终于止住了笑声，看着阿强，说到“史霄强？不就是‘死蟑螂’吗？”又看着飞机，“刘忆飞？开学的时候，我就在找这个人，我还以为是个美女呢？”说着，又自顾自的狂笑。 “飞机，你受伤了，还行不行？”说着，阿强就动了动自己的拳头。 飞机笑着说“没问题。” 随后，就传出了一个人的惨叫声。这下，连三里以外的人都能听到了。 …… 这几天，阿强都在预谋一件事情。中午的时候，看大家都在吃饭，阿强就找准了这个机会。 “大家作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可作兄弟就会发生分歧。发生分歧就会伤了和气。不如，来个辈分排行。” “辈分排行？是黑帮的那种吗？”阿明兴奋的问到。 “男人说话。”阿强提醒着阿明，又看着飞机和小武。他们看着阿强，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样。 “小强哥哥，小强哥哥。你的饮料。”只见可乐欢快的跑来。 大家不约而同的笑了，原来是这个原因。事情是这样的，经过上次的事，可乐学乖了。不再拿名字调侃他们。不过，他执着的坚持管阿强叫‘小强哥哥’。阿强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谁是老大？”飞机附和的问到。 阿强谦虚的笑了，“如果大家不介意……” “介意。”小武打断了阿强的话，联想到自己悲惨的初中生活，就是从阿强当老大开始的。 “那大家的意见呢？”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大家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 “我有一个要求。”小武试图作最后的争取“排行不许按生日大小。”因为小武的生日在12月，所以每次一有排大小的事情，都最吃亏。 “是不是除了生日，怎么排都行。”阿强奸诈的看着小武。 “ok啊。”可怜的小武就这么中了阿强的圈套。 “这次的标准……体重。”阿强原本的身型就很结实。再加上这个夏天去小武家补充营养。所以他毫无悬念的当上了老大。 至于其他人，吃完饭后，他们来到食堂用来称猪的那个大秤前，由老大监督，称体重。 “我来公布一下。”阿强装腔作势到“老大，本人。以后不许叫我‘小强哥哥’。”当然，这句话是对可乐说的。阿强随即又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公布排行，老二飞机，老三可乐，老四阿明，老五小武。” “诶……”小武有了意见，就是用看的，自己也不会是最轻的啊。 阿强安慰着小武“小武等于小五，叫着比较顺口嘛。” “要听老大话哦。”其他人配合到。说着大家走了出去。 阿明走前还不忘拍拍小武，以示同情。 “诶，等我一下。”说着，小武也追了上去。 五个人说笑着，渐行渐远…… …… 从这一刻开始，记忆就不再是孤独的。它开始属于彼此，也开始变得永恒。任凭时光模糊了那熟悉的声音，那清晰的影象。那关于友情的传说，却不断重复的上演…… 第七章 他，曾经叛逆过，放纵过。最后他说‘我想重新开始’。生活不是游戏，不是你说gameover就可以结束的。而他，终于可以诚实诉说‘有些人即使我们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走近吧’嘴角在微笑，眉头却好紧。 这样的生活，忽然觉得……累了。 …… 因为小武的老爸又出差了，家里的气氛变的极其融洽。 “哥哥一个煎蛋，小飞一个，妈妈一个，弟弟一个。恩……因为爸爸不在家，爸爸的就给小飞好了，”老妈极‘公平’的分配着她的早餐。 “说，你和我老妈是不是……”小武神秘的问到。不知从哪天开始，飞机和老妈的关系就特别好。偶尔飞机还会帮老妈收拾家务，洗洗碗什么的。连他这个当儿子的都自叹不如。莫不是他们两个……可老妈的年纪大好多啊…… “少来了……”飞机敲了一下小武的头，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真奇怪，为什么我身边的女人都那么喜欢你。”小武自言自语的说。飞机当然知道身边的女人还指谁了，小雪都好几天没理他了，不过这件事，自己还是不要插手好了。否则只会越帮越忙。 “放心，我对你身边的女人没兴趣。”飞机一语双关的回到。看着小武又露出白痴的表情，飞机无奈的说道“要迟到了，你不走，我要走了。” 两个人一起上学去了，日子好象又恢复了平静。不过，飞机的心中却有隐隐的不安。又说不上来为了什么。 因为快要期中考了，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原本就很无趣的日子这下就更无聊了。不住的叹息声从教室的各个角落里传来。最近阿明很是得意，问他题的人络绎不绝。使他不自觉的感到自己在班级中的地位都上升了呢。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象而已。不过还是不要打扰他的美梦好了。 终于，烦闷的期中考结束。同学们轻松的从考场走了出来。大老远就看到阿明和可乐在争执什么。小武，老大就走了过去。 “惨了，这次选择题我都蒙a.可是阿明刚刚说没有选a的。”可乐懊恼的抱怨着，“说，你是不是耍我？”可乐还抱有侥幸心里。 “我发誓。”阿明答的很中肯。看来，这下连一线生机都没了。 “对了小武，怎么没有看到飞机？”老大象是想起了什么，问到。 “他哦，说反正不会，就陪我妈在家看电视了。”小武答到。可乐忽然露出了笑脸“这么说，我不是到第一了。”可乐伸了个懒腰，“考试结束，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可乐上一句说的没错。可下一句就……教室内一片寂静，就连刚刚飞进来的苍蝇都感到不好意思。 “喂，那个老太婆在干嘛？”可乐在下面小声的嘟哝着。 “嘘，静观其变。”老大小声的答到。 啪……老师生气的拍了下桌子。因为太安静，所以声音显的格外的大，大到把睡眠中的飞机都吵醒了。 “这两个月来，我一直保持沉默。就是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老师终于开口了“你们可真行啊，卫生，纪律周周评不上不说，这次期中考居然考年级倒第一？看来，我不发威，你们是把我当病猫啊？”老师越说越气，不过这么硕大的身躯说自己象病猫，也真委屈了那只猫。 “很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说着老师翻开了一个小本读到“张家乐，上课睡觉，吃东西，看漫画，听音乐。记大过处分。周小武，同上，再加一条无故逃课，警告处分。李方，上课睡觉3次，记小过处分。赵龙，刘齐，玩扑克，大过处分……”老师一个一个读着，教室内鸦雀无声。 “刘忆飞同学……”老师看着飞机，故意拉长了声音。“以上这些，你哪个没犯过？”飞机不做声。老师自信的笑了“听说你是外地的学生，如果被学校开除的话，就会被撵回老家了呀。 刘忆飞，开除学籍处分。下课。“下课铃响起，老师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同学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不包括他们几个。 “诶，那老太婆怎么那么大火气，按理来说更年期早过了啊。” “一定是夫妻感情不协调。” “天啊，如果飞机被开除，岂不是就要离开我们了。” 四个人凑到飞机身边，象是在开小型会议。飞机原本觉的无所谓，被他们几个弄的倒是紧张兮兮的。他开始收拾书包。 “喂，你在干吗？”刚刚一直没开口的小武问到。 飞机看看他，故做轻松的答到“收拾东西，卷铺盖回家啊。”没等他们反应，飞机就跑了出去。而同时，上课铃声也响起来了。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飞机不断的告诉自己‘该回家了吧。’一切的真相都已大白，自己好象也没有呆下去的理由。刚才之所以会逃的那么快，是因为害怕自己会犹豫，会舍不得他们。舍不得的还有小武的妈妈吧。可是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迟早是要离开的。被开除也许就是一个机会。 中午在一起吃饭时，大家都闷不做声，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是啊，平时都是五个人的。在一起时倒是没什么，忽然少了一个，都会觉的怪怪的。 “大家倒是说句话啊？”可乐最先沉不住气了。 “可乐，我觉得……” “怎样啊？飞机那家伙倔的很，让他认错，开玩笑。”老大说。 “老大，我想……” “小武咧？”老大问小武的意见。 “我……” “都停下，听我说。”一直插不上话的阿明终于发飙了。其实也不能怪大家，在五个人中，阿明一直都在‘女人少插嘴’的定位上。 大家都在看着他，阿明说到“既然飞机不肯认错。不如我们来个连名上书，号召全班同学在上面签名。再由我们几个跟老师求情，让老师收回成命。怎样？” “切……” 忽然大家又转过头“不赖哦。”老大赞赏的说，那两个也点了点头。 说到做到，四个人行动起来。忙乎了一个下午，终于凑齐了全班的签名。于是，他们信心满满的朝老师办公室走去。 “老师，我们……”阿明代表他们说话。 “你们想干吗？”老师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警惕的问。 “是这样的，这是全班同学的连名上书，恳请您撤消对忆飞同学处分。”阿明一口气说完。 “怎么又是他？刚才班长夏小雪也来给他求情？”老师说的声音极小，不过有个人却听的很清。是不是谁的心在痛？老师在犹豫，“好吧，如果忆飞同学能在学期末评上特优生。我就取消处分，否则别提。”老师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出去时，四个人为这小小的胜利大声欢呼，可是小武的笑声中却分明多了分矛盾。 “阿姨，你别哭了。”对于女人在他面前哭这件事，飞机一向感到束手无策。“你不要走。”老妈拉着飞机。两个人僵持着，行李就在身旁，只是迟迟没有走出这一步。“好，告诉我你非走不可的理由？”老妈质问着飞机。飞机的眼睛湿润“因为你不是我妈。”这样的话，她会心痛吧。 老妈无力的松开了手，忽然又变的很激动“是小武，对不对？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你们有同一个爸爸。你是他亲生哥哥。”她不断重复说着这句话。这或许是留住飞机唯一的方法吧。他握着她颤抖的双手，安抚她的不安。陪着她坐下，轻声说“那件事，就把它当作一个秘密吧。”她不懂，他要走，不就是害怕无名无分的呆在这个家。可为什么要？看着她不解的眼神，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说“那个人，也是我想要保护的人。”飞机的脑中浮现出小武受伤那天的画面，他坚定的说‘为了兄弟’。眼神里没有半点犹豫。 最后还是要走，老妈抓着他的手，只是这次，不知该怎样挽留。他回身给了她最深情的一个拥抱。“阿姨，可不可以让我叫一声……妈。”“妈……”泪水再一次滑落。手无力的松开，是不是该给他自由？ 那个男孩的背影真的就要消失了吗，哭泣怎么会没了声音？ 坚决的脚步却停留，因为那个少年站在门口。小武放学回家就看到飞机提着行李要走，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想听听他会说什么。他选择了沉默。 “你真没种。”说着一个拳头挥了下来，通常头脑简单的人都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比如，周小武。 小武拽着飞机的领子，挑衅的说“打我啊。”飞机一再的妥协，退让。一旁的老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向喜欢和我争吗，那现在又为什么要逃？你觉得自己很可怜吧，可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你努力，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我们该怎么帮你？还是你根本就是怕，怕无法改变自己？……”小武激动的说着，老妈讶异那样哲学的话居然从平时都懒的说话的小武口中说出。 “那你告诉我，我可以在这呆多久，一辈子吗？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飞机显得也很激动。 小武松开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他低声说到“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早以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了。” 又是一阵静默…… 飞机最后的选择……只见他轻轻松开了行李，或许小武说的没错，他也只是想要一个幸福的家。三个人相拥，幸福的笑了，谁又会在意眼角的泪痕。 之后，两个人坐在阳台上，象平时聊天那样。这次换小武递给飞机一张面纸，飞机用它止住了鼻血。 “会痛吧？”小武关心的问。飞机觉得好笑，心想‘拜托，都是谁害的’。 “诶，周小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欠我两拳哦。”飞机的算术忽然变的很好。 “换你打回来啊？”看着小武一副愿打的表情，飞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飞机的心中又涌出莫明的不安，每当他以为要接近幸福，这样的感觉就会出现。事情又岂是小武想的那么单纯，不过剩下的就交给自己好了。飞机一直犹豫的心忽然变的坚定。 今夜，老妈的心中洋溢着痛楚的幸福。她一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善良的小孩，其实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而今天，他的话，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如果还活着的话，会为有这样的儿子而骄傲吧。那有关上一代的心结，也在一个孩子的宽容中化解开来。就象他说的，为了我们心中想要保护的人，那件事，就把它当成一个不能说出的秘密，永远珍藏吧。 第八章 第二天上学，‘波音747’计划正式启动啦。当然，这么可乐的名字当然是由那个‘非常可乐’的人想出来的啦。 “何为‘波音747’计划呢？”阿明煞有介事的问到。 “笨蛋，当然是拯救‘飞机’计划啊？”可乐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 老大打住了大家的谈话，“现在，我来读一下特优生评比细则，标准如下。。。。”读完，过了好一会儿，老大开口问到“飞机同学有哪一项符合标准的？”大家都低着头，选择了沉默。 这样消极也不是办法，他们决定采取积极的应对态度。经过一番讨论，老大分配着每个人的任务。“从今天开始，阿明负责一切有关学习上的事。我和可乐负责年终拉票工作，我负责男生方面，可乐负责女生。小武就作好他老爸的工作，多给学校做些贡献。至于飞机吗。。。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违反学校规章制度，你就死定了。好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五个人答的响亮，五只有力的拳头碰到了一起。 飞机地狱般的校园生活就这样来临了。。。。。 上课，每当飞机昏昏欲睡时，总会有不明物体朝他飞射过来。现在飞机的书桌上就有三块橡皮，两根格尺，四只铅笔。下课的时候更惨，根据他们的指示，飞机走在走廊上必须对每个路过的人微笑，以增强亲和力。笑的抽筋不说，还有好几次，有男生找来，说飞机对他们马子不怀好意。老大说这样也不是办法，最后决定让他足不出户，以减少麻烦。现在飞机连上厕所都要有人陪。害的他一天都不敢喝水。 不过他们几个也没好到哪去。老爸回来后，小武每天对他老爸卑躬屈膝的讨好。还主动交出了多年珍藏的绝版漫画，害的小武心疼了好几天。老大还好说，为难了可乐。以前对长相抱歉的女生，可乐向来不屑一顾。现在却得对每一个都笑脸相迎，导致他在中午吃饭时从不吃鸭子。怕触动伤心的魂。最掺的还算阿明，所有的课余时间给飞机无偿补课不说，飞机上课发言，自己就要准备12分的精力，及时把答案传过去。其他课还好说，可碰上英语课，飞机一共也没会几个单词，可为难了阿明。事后，阿明教给飞机一个单词，老师无论提什么问题，都通用的“pardon？”也撑了一阵子。 。。。。。。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月，情况也有所改观。相信继续坚持的话，特优生评比应该问题不大。于是五个人在周末的时候聚在小武家以示庆祝。 老大吃着小武老妈精心准备的吃的，吃的是不亦乐乎。小武提醒他照这样的吃法，他的那只爱情鸟是迟早要飞走的。老大自信的说那是路边的野花，没人踩。可乐和阿明玩着小武的最新版游戏机，看样子，这个爱情杀手和考试高手玩的都不怎么样，还互相鄙视。 小武和飞机坐在沙发上。 “我不会退出。”小武看着前方，更象是自言自语。“我是说，即使你也喜欢小雪，我也不要放手。”这回他目光坚定的看着飞机。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正面的谈论夏小雪。飞机很认真的看着小武，刚认识他时，以为他是个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也不会去努力争取的人。不过，这么看来，好象是自己错了。“我不会喜欢她的。”飞机的话想给小武一颗定心丸，小武也看着飞机，他想知道这样的话到底有几分真诚。 “你们在谈论夏小雪？”可乐不知何时漂移过来。看着他们两人的惊讶表情，可乐安慰说自己是爱情猎狗，一闻到爱情的味道，就追踪而来，所以不必惊奇。 原来自己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小武不禁感到莫明的沮丧。 “你到底有没有对她说过‘我喜欢你’？”可乐好奇的问。 “那种事，大家心里都清楚，还用说。”小武的脸莫明的红了起来。 “周小武，你不会吧？认识她十几年了，一句‘我爱你’都没说？”看来这个爱情猎狗要给他提点提点了。“女人在心底渴望的是能够征服他的男人，用他结实的手臂牵引她共同走进那神秘的领域。用力的拥抱她，吻她，抚摩她。再轻轻脱下她的衣服。。。” “诶，少儿不宜。”老大提醒着可乐。又无奈的看了看阿明那对未知领域无限渴望的眼神。 “恩，跑题了。”可乐严肃的说到。说着，可乐把阿明拉到墙角，说到“象这样压着她，直视她的眼眸，说‘听我说，我喜欢你’。女生肯定受不了。” “恩？你讨厌。” 阿明配合的说道，这下连男生都受不了了。五个人吐成一团。 “喂，飞机？”小武看着飞机表现出对刚刚那个的不信任。 飞机无奈的摊开双手，想了想说“大概是这样吧。”小武忽然又有了那种要吐的晕眩。 爱情小分队行动起来，大家给小武和小雪制造各种巧合的机会。象是楼梯的转角，饮水机前，操场上，还有。。。女厕的门口。小雪对这样笨拙的把戏看在眼里，她只是笑一笑，一次又一次的从小武身边走过。原地的小武，也只是笑一笑，只是笑容里，多了分苦涩。那样的沉默，他早该习惯了吧。 他们也很心急，看着朋友一次次从战场上败下阵来。看来，只好使出‘杀手锏’了。计划是这样的，晚补的时候，由老大的花儿找机会把小雪骗到楼下，再借口离开。小武此时出现，陪小雪上楼，他们四个就分成两队，堵住上下楼的同学，让他们从其它楼梯上下楼。给他们营造浪漫的两人空间。剩下的，就让小武按那天说的，照做。 大家信任的看着小武，小武点点头，好吧，成败，就赌这一次。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四个人偷偷看着在墙角的他们，期待着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此时小雪和小武之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小雪轻轻的闭上双眼，如果再勇敢一点。。。 小武的感觉，这次他真的输了。因为他分明看到小雪那没来得及溢出的泪水。只好僵持在那里。小雪睁开眼，推开小武，慌忙的跑开了。又只留下小武一个人。几个朋友没有及时送去安慰，或许他们知道此时的小武只想一个人吧。只好默默的替他挡住过往的同学，才是最大的安慰。 小武靠在那里，双手背在后面。不想承认自己是输给飞机了，那样的话，自己十几年的感情就会显的很可怜。一直以为守侯是他给她爱的自由。终于知道，那是她给他爱的最大权限了。不能再走近一步。如果不爱，就可以转身离开，自己的感情岂不很可笑？他所悲哀的是无论自己多努力也无法走近她，是明知道她不爱他，还不能够潇洒放手。在这场爱情游戏里，他也只好承认自己输了。嘴角在笑，眉头好紧，心好痛。 。。。。。。 飞机失踪了。因为小武的事，这几天，波音747’计划就暂时被搁浅了，也没有人特别留意飞机。想不到，他昨天突然说难受，就请假回家了。可是今天也没来上学。听小武说他昨天也没回家。小武怕爸妈担心，就骗他们说飞机去同学家住了。 四个人急成一团。如果飞机明天再不来，就会被记三天无故旷课，会记警告处分。飞机的情况，是不允许再有任何过失。而且，小武的爸妈昨天就有些怀疑，看来，也瞒不了多久。老师也在看笑话，说飞机是本性难移，烂泥扶不上墙，就等着下学期撵他走。好象生活突然混乱，一件接一件的事不断接踵而来，压的他们喘不上气来。 晚补的时候，四个人又凑到一起。其实也知道，这样没用。一整天，他们就象没头苍蝇到处乱撞。打他手机关机，这个城他又不是很熟悉，还能去哪呢？ “诶，你们想一想，这几天飞机有没有做过奇怪的事，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又或者见了什么陌生人。”老大提醒着大家。 可乐一般只对雌性物体感兴趣，问了也白问。小武这两天也有些不在状态。阿明呢？他好象忽然想起什么，兴奋的说“飞机好象说还有些事没办，要跟他们说清楚什么的。”阿明也没太听明白。 小武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准备往外跑。老大当然知道小武要做什么，他立刻叫住他，说“小武，你可要想清楚，你身上也有处分呢？” 小武忽然转过身，对他们几个说到“事情好象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放学时还没回来，你们放学时，就多叫几个兄弟去这里找我们。”说着，小武就写下了一个地址，然后，跑了出去。 飞机昨天早上确实收到一条短讯，上面写着‘飞机你别躲了，你的小弟们都想你了’。飞机当然明白那样的话意味着什么。看来，有些事逃是逃不过的，还得去面对。所以飞机请了假，赶了过去。 酒吧附近有个废弃的停车场，通常有事发生，都在那里解决。于是，飞机直奔那里。果然，飞机的大哥，鱼头他们都在，自己的几个小弟也跪在那里。看见飞机来了，大哥没等他开口，就对鱼头说“把他们几个都放了。”鱼头不甘愿的给他们松着绑，还发着狠话“以后找老大都长点儿眼睛。” “飞机，不说你这段日子都去哪了吗？”大哥的话象是关心，更象是责备。他想要什么，一个幸福的家庭。没错，这样的话，在那个要走的晚上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大哥，我想要重新做人。”飞机不再犹豫。 大哥的反应象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重新做人？我有没有听错？飞机你还真是个小孩子，道上的规矩还用大哥教你吗？” 大哥又想了想，象是猜透了飞机的心理，笑着说道“你在这儿的表现我都知道，你好好干，过两年，我的位子让你坐。” 飞机不在乎他说了什么，他又说了一遍“我想要重新做人。”大哥的脸终于挂不住了，叫人把飞机绑了起来。对飞机说“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又叫鱼头好好看着他，鱼头的脸上露出龌鹾的笑容，大哥临走时不忘提醒鱼头“不许动他一跟毫毛”。或许大哥还是想把飞机当成一个人才来培养。 就这样，飞机在这里呆了一宿。别的还好说，只是一天一宿滴水未沾的飞机明显感到体质的虚弱。晚上时，大哥又来了。飞机真不知道这样他会坚持多久。 小武没想到自己会第二次来到这里。不过来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进去的时候，小武看到了一个上回好象叫飞机老大的家伙，就去问他有没有见到飞机。那个家伙见到小武好象很火大。说什么就是他上次来后，他们老大就不来了。还说什么要不然老大也不会被他大哥关了起来。他说的激动，小武也没听明白多少，只威胁他带自己去见飞机。 小弟带着小武来到那个地下停车场旁。小武看到门口站着几个人。小弟说飞机就被关在那里，而且守门的都是鱼头他们那边的人。小武还想再问，那个小弟却逃走了。 只见小武活动了一下手脚，看来，老爸平时用来对付他的功夫，今天是派上用场了。 第九章 “是我的朋友，就是我要用生命保护的人。” 。。。。。。 小武打了进来，果然，小武的功夫是得到他老爸的真传了。这里是被废弃的停车场，此时显得格外空旷，再加上里面光线不足，使他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 里面站了很多人，小武认得出其中一个就是上次和他打架的那个。又看到飞机，他被人用绳子绑着双手双脚，此时正无力的坐在地上，倚着墙用以支撑全部的身体。他的脸色看上去苍白。 “放了他。”小武喊到，他明显感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那个男人没有理会小武，拍着飞机的脸，问到“就是为了他，你想要‘重新做人’？” 飞机别过脸去。 “我让你放了他。”小武真的要发飙了。他既然能走进来，就没想过什么是害怕。大哥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小武，慢慢的说到“你说放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算什么东西？”小武显得有些激动。 飞机抢先说到“周小武，我的事，不关你事。你赶紧走。” ‘白痴，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小武在心里暗暗骂着飞机。 “好，怎么才肯放过他？”小武和他们谈起了条件，想这种人要的也无非是钱。大哥满意的笑了笑，说“这就对了，要乖一点。我看你挺能打的吗，听说还伤了我几个兄弟。鱼头，交给你了。” 鱼头听大哥这么说，就一脸坏笑的朝小武走去。还大摇大摆的摇晃手中的棍子。 “等一下。”小武叫到。 “怕了？”大哥胸有成竹，自己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嘴上的弟兄情谊他可见多了。等到动真格的，谁他妈也靠不住。 小武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问到“是不是我不还手，让你们打，你就放了他。”大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 接下来的几分钟。。。。。。 飞机宁愿那样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七八个人围着小武一阵乱打，因为用的是棍子，只发出沉闷的声响。也不知道他们下手到底有多重。小武一直站着，没叫一声疼。后来不知谁打到小武的腿，他支撑不住，跪到在地。可依然撑着，没有趴下。血开始不断的渗下来，他也没吭一声。 飞机知道，即使他体质再好，这个打法，非得闹出人命不可。要妥协了吗？如果是自己被他们打死，也绝对不会妥协。可现在被打的那个不是别人，是他的亲生弟弟。他最终决定妥协 “大哥，我求你别打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走了。求你别打了。”飞机跪在他大哥的面前。大哥又挥了挥手，几个人停住手。大哥仔细的看着小武，“为什么不还手？”他发觉这个孩子有些意思。 小武的样子，别说说话，就是象这样撑着不倒，都很难了吧。 “是。。我的。。朋友。就是我。。要用生命。。保护。。的人。”小武的声音及其微弱。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飞机再也止不住倾泻而出的泪水，他恨自己，为什么挨打的人不是他，为什么刚才不拼了命的挡在小武的面前。 一个小弟走了进来，神色慌张的跟大哥说了什么。大哥对小武说“好，我说话算话，就放了飞机。”又对他手下说“以后谁敢找他们麻烦，就是跟我过不去。”临走前，大哥忽然蹲到飞机的面前，语重心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到“以后好好上学念书，别再出来混了，这条道不好走。”飞机哭着点了点头。他们几个人就这样跑走了。 他们走后，飞机就跳到小武的面前。刚刚说话用尽了小武全身的力气，此时他终于熬不住，整个人躺在地上。 “你有没有怎样？”飞机紧张到死，自己的手被绑着好象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没死。”小武轻声说道。不过在他说完这句话的2秒后，他就晕死过去。 还好，看到有人赶来。飞机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也晕了过去。 下面的情况，就由可乐为大家做讲解。 放学的时候，看小武没回来。老大就召集全班男生，来到小武所写的这个地方。可是没看到小武他们。他们就在附近找，就发现了这个报废的停车场。 赶到时，就看到飞机和小武晕倒在地，大家就急忙把他俩送到了医院。 “经证实，还是小武比较重哦。”可乐事后说道。 “哪有？我也比较高，好不好？”小武忙辩解到。 “比较重就是比较重，有什么好害羞的。” 。。。。。。 小武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梦中老妈把还是小孩的小武裤子脱掉，白衣恶魔就拿着巨大的针头走了过来。。。 “我不要。。”小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同时也惊醒了守在床边的飞机。 “怎样？好些了吗，要不要叫医生？”飞机立刻关切的问到。 小武看着飞机，一时头脑还有些恍惚，随后冷冷的说到“我的事，不关你事。”飞机不禁笑了，他还真有够小气，懂得用飞机自己的话来撅他。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笑着打了他一拳。 小武猛的咳嗽起来，还边说“拜托，记性好又不是说没事。”飞机立刻紧张起来，那种慌张的神情倒把小武逗笑了。 “诶，你是白痴啊？他们那么打你，你也不还手？”飞机心疼的责备他。 “那样的话，我说过了。不想再重复。”小武不作声了。是啊，想到自己三番四次的被飞机拒绝，小武的心中就觉得伤感呢。飞机也不做声。朋友，这个词，在小武心中到底有多重要呢？自己会保护小武，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弟弟。而他想要保护的自己，只是为了朋友。即使被绑的不是他，是老大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小武也会这么做吧。只是为了朋友，甚至是生命也无所谓。这，就是真实的周小武吗？ “我都知道了。”飞机的眼底湿润，如果自己是女人，真想趴到小武的身上大哭一场。 “嗯。那个。。。”小武有些犹豫，“欠你的两拳，这次就算还清了。” ‘拜托，还真是爱计较诶，不愧是小武。”飞机无奈的想着，“知道啦。”飞机应到。两个人的气氛融洽。 他们几个听到里面的声音，就悄悄走了进来。 “小武，你醒了。”阿明揉了揉眼睛，一脸的睡意。小武乖乖的看着他们几个。看见小武没事，老大兴奋的说“还好我们及时赶到，就看见你们。。。” “等一下。”小武打断他，感觉身体还在痛，“老大，有多及时啊？” 气氛迅速冷掉，小武为了活跃气氛，赶忙说道“你们不知道刚刚我有多棒，在外面时，我一个人就打倒四个。” “刚刚？”可乐插话到“小武，你说的是两天前吧？” 小武一脸茫然，可乐连忙解释到“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两天了。我们赶到时，你和飞机都晕过去了，飞机一醒来就嚷着见你。”又看了眼飞机，象是埋怨“他啊，就一直守着你，谁说也不听，我看这两天他也没怎么睡好觉。”小武看着飞机，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突然，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是小武的肚子在抗议。是啊，都饿了它两天了。大家对望，这买饭的任务。。。 老大不行，一定要保证做老大的威严，怎么能做买饭这种小事？小五呢？当然不可，他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老二飞机呢？好象也不行，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小四阿明？no，他那么书生，碰到坏人，大家还得去救他。 大家一致把目光对准可乐。可乐犯起了难， “外面那么黑？”阿明热心的递给他手电筒。 “现在是凌晨三点，不会有卖吃的地方。”“kfc 24小时营业”老大提供着地点。 “我那么帅，如果碰到女色狼。。”飞机想一下，果断的说“脱”。 看来，逃不掉了。可乐沮丧的转身要走，“等一下，可乐。”小武叫到。“知道了”可乐无奈的说“不要碳酸饮料，最好是牛奶。汉堡不要辣，外加两个原味蛋挞。还有什么？” “没有了，谢谢。”小武满意的笑了。 “同样的，两份。”老大补充到。看来，今天可乐的荷包要委屈一下了。 原来，五个大男生在一起吃快餐的样子，也很温馨，浪漫。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好了。 。。。。。。 第二天早上，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 老妈接到电话，知道小武醒来了。一大早，就煲好了汤，领着神犬，欢快的跑到医院。老妈一进来，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病房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轻微的打鼾声。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几天，这几个孩子都受累了。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不过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看到小武醒来，都松了口气。这才睡上个安稳觉。还好，这里有空病床，大家凑合着也睡的香甜。老妈决定不去打扰他们，小心的替他们收拾这一桌子的狼籍。 到中午时，除了飞机，大家都相继醒来。大家的状态看上去都很好，小武这次还很出息的把他老妈带来的汤喝光光。飞机是被神犬温柔的舌头添醒的，醒来时擦着满脸的口水。可乐走到飞机身旁，笑咪咪的问“有没有做什么成年人的梦啊？”可乐开始想入非非。 “梦到你吻如花。”飞机回应到。如花就是星爷影片中那个使劲挖着鼻屎的大胸部‘女人’。可乐的视线中突然闯进这么一个人，立刻打住了幻想。 这下，把大家都逗乐了。 “妈，我爸呢？”小武问的有些小心，知道他又出去打架，还被人打到住进医院。老爸有气到半死吧。 “没事，你爸都知道了。还说怕你不想见他，他等你好一些再来呢。”老妈宽慰到。小武想这次他老爸还算比较了解他心意。 “可是，妈，我也没说想要见神犬。” 神犬和小武简直就象天生夙敌，老妈立刻挡到了神犬面前，怕小武对她的‘弟弟’有什么不轨意图。可惜小武现在是力不从心。 “你的名字好特别啊。”可乐亲热的跑到神犬面前，结果可想而知，神犬用尽它全身的力气冲他狂吠。小武解释到“他和你一样，对同性没兴趣。”这也许就是小武和神犬关系一直不好的根本原因。 “有道理。”可乐思考了一下，“可是，他为什么对飞机情有独钟？”看来，这个问题还有待探讨。 护士小姐推着小车走了进来，小武的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原来所有的噩梦都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妈，我感觉好一些了。不如我们回家吧。”小武赶忙说道。说着就要下地，没想到自己的身体那么不争气，害的小武动弹不得。 “小武，不许乱动。”一向慈祥的老妈忽然变的很严厉。“听我说，你不止要打针，还要在这住院。护士小姐，交给你了。”老妈信任的看着护士，小护士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听见惨绝人寰的叫声。。。 他们四个人在一旁愣在那里。 “太夸张了吧。”可乐难以置信的问到。 “是啊。”阿明和飞机配合到。 “这你们就不了解了吧。”老大解答着他们疑惑。“周小武的两大死穴。第一，害怕打针。第二，可以自己说自己不帅，但别人绝对不可以说他不帅。”大家恍然大悟。可乐想难怪上次他说自己比较帅时，小武三天没理他。 这一天，就在小武持续不断的惨叫声结束了。。。。 第十章 天使，是神的孩子。只要心存善念，每个人都是天使。于是，上帝把那个最善良的孩子召唤回身旁。 。。。。。。 就这样，又是几天过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小武一个人悠闲的吃着苹果，翻着报纸。本来他们都说要陪的，可是老妈每次来都要执着的带着神犬，还每次都用什么弟弟也想哥哥的烂借口。他们呢？就要期末了，大家还得忙着备考。至于飞机，如果他这次评不上特优生就要完蛋了。于是小武推说着想安静一下，就把他们一干人等通通撵走。因为还有高护照顾着小武，大家这才放心。 生活的步调就这样慢了下来。不用每天在老妈的尖叫声中起床，不用上学拼了命补作业，不用在老班的高谈阔论下生活，好象念不好书就无法生存。还不用对付那些无聊的大小考，向自己的智慧发出挑战。还有什么？还有。。。不想面对的人吧。 这样的生活还蛮不赖的。可以看着窗外风轻轻吹拂着树叶，期待风把把树上的鸟儿吹下。可以看到天边的云彩漫漫飘动，期待着一场大雨。看着自己多天没刮的胡茬，期待自己忽然变老。说不定这是个意外获赠的假期呢。不过小武的断言很快就被推翻了。 “啊。。。”又是一声惨叫。小护士不禁皱了皱眉，这两天，他都要快票选成为本院最难搞的病患了。想不到小武千算万算，就是算漏掉了一项，他在住院。 躺在病床上的小武，慢慢推算还有多久可以结束梦魇。 “哥哥。。”小武看到一个小姑娘怯懦的站在门口。“哥哥，你是不是害怕打针啊？”小姑娘轻轻走到小武的身边。一定是刚刚小武的叫声，声波万里。 这个问题让小武感到尴尬，总不会在一个小妹妹面前承认自己怕的要死吧。如果说是在练歌，也未免太难听了吧。 “哥哥，给你。”小姑娘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心里握着一块糖果。她天真的说“妈妈说吃这个，就不疼了。” 小武接过她手中的糖果，又无奈的看了看他床头上那满满一罐子的糖。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说的这种这么容易戳破的谎话也信。 “哇，你有好多礼物啊。” 小姑娘立刻被小武一屋子的礼物吸引。一提到这个，小武就觉得郁闷。知道小武在住院，那都是同学为了表示关心的成果。男生都还好，无非就是送些吃的，报刊杂志，再不就是些游戏硬盘。女生就浪漫多了，光是毛绒玩具就有三个，还不算那种小的。还有花儿啊，许愿瓶什么的。隔壁班的那个女生还送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上面还有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害的小武迟迟不敢打开。小雪送的是一个淡紫色风铃，此刻正静静的挂在窗帘上。不时的微风佛过，总能轻易的打乱他的思绪。 “你要是喜欢，就都拿走。”看着她的羡慕眼光，小武赶忙说道。她乖巧的摇摇头“妈妈说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 这个小姑娘还蛮讨小武喜欢的。他聪明的说到“你给我糖果，我给你礼物，算我们换的。”她开心的笑了。 就这样，一个大小孩和一个小小孩融洽的聊着天。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小武，你呢？ “湄湄。” 飞机就没有小武那么好命了。按可乐的话说“男人在床上就要象虎一样，求知的时候，就要象狗一样。”看着阿明监督飞机学习虎虎声威的模样。可乐又自信的说“有的男人，偶尔会掉过来一下。”小武给飞机下了死命令，如果他评不上特优生，就不要去见他。可怜的飞机只好找abc做女友，和之乎者也谈恋爱了。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啊。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飞机众望所归的评上特优生。那一刻，他还真想脱光身上的衣服，大吼一声‘老子自由了’。 假期也跟着来临了。 “那家伙该无聊到疯了吧。”飞机想着小武，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虽然也没过多久，不过感觉上，上次见面就象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事。 可乐也有同感，忽然担忧的说“如果小武寂寞难耐，又有那方面强烈的需求，那我们清纯的小护士不就。。。” “放心好了。。。”老大看穿了可乐的心事，是他看上小武病房里的那个漂亮护士了吧。依老大对小武的了解。。。“我看他才不会寂寞呢。那种人，一个人也能开party。” 这种话，可乐并不怀疑，就凭他喜欢小雪这么久，还可以忍到现在，就能看的出来。 “小武落下的课，就由我帮他补上。”阿明大方的说，飞机这次没进全班后十，让他很有成就感呢。 一想到这儿，飞机就一身冷汗。“我们还是快去看他吧。”飞机赶紧接到。还真怕阿明又说什么该死的三角函数。 。。。。。。 “你们来了。”看着他们四个的突然出现，小武开心的说道。不过他们几个还是有小小的失落，本以为小武会激动的抱着他们的大腿痛哭流泣呢。 “给你们看这个。”小武兴奋的拿起手边的一个小鸭子的毛绒玩具，就和自己对起话来。 “老板，有奶卖吗？”“没有” “老板，有茶卖吗？”“没有” “那奶茶呢？” “没有” “都没有开什么水果店。” 表演完毕，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原以为也就是呆着无聊，居然。。。可乐痛心的问到“小武，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是精神分裂了吧？”看来大家也有同感。 “不好笑吗？”小武看大家吃惊的表情，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可是刚刚跟湄湄玩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笑到肚子痛呢。 大家关切的围到小武身边，紧张的问他‘你几岁了。’‘你是男的还是女的。’的白痴问题。小武不理他们，想有病的是他们几个吧 “湄湄呢？”小武自言自语，刚才她出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这一问，大家更痛心了。本以为是精神分裂，裂了就裂了吧。“找妹妹？”想不到还患上了青春晚期妄想症。 经过大家的一致商讨，白天的时候，都来看小武。晚上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就委屈一下飞机，来陪小武。如果小武真的有需要，就忍着。反正大家都是好兄弟。 大家把商讨结果告诉小武。意外的是，小武却不同意。他说“晚上的时候，湄湄会来住啊。”这下大家更同情飞机了。 夜幕降临，多一分夜色就多一分危险。不过这些，都是那架飞机的庸人自扰。 “小武哥哥。” 湄湄在门外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湄湄，快进来啊。”小武开心的叫到。湄湄也开心的跑到小武的面前，伸出手，又是一枚糖果。小武接过，湄湄就很开心的去挑她的礼物。这都要成为他们的习惯了。 “妹妹？”飞机惊讶的问到。 “是湄湄。”小武纠正到。都跟他们解释一天了，也没人要听。这下真相大白了。湄湄挑完礼物，就乖巧的坐在小武身边。 “白天你去哪了？”小武问到。 “你这来了好多人，我没敢进。”说着她偷偷看了眼飞机。 “都是大哥哥。”小武解释到。又看着飞机介绍说“这是你飞机哥哥。”飞机凑到湄湄面前，说“我是天上的大鸟，可以和湄湄做朋友吗？”逗的她哈哈大笑。两个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湄湄平时睡觉时都偷偷溜到小武的房间。可是现在问题却出现了。小武的房间只有有两张床，可是现在却有三个人。 “让你走你又不走。”小武埋怨着飞机，飞机还不是怕小武的青春妄想症发作。这么晚了，飞机要走，小武也担心。于是两个人同时想到一个好主意。 两个大男孩说着就行动起来，把两张床并成一张，不就解决了。睡觉的时候，小武按惯例给湄湄唱歌，哄她睡觉。 宁静的夜，只有小武的轻声哼唱。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飞机看着这样一副温馨的画面。湄湄躺在小武的怀里安然的进入梦乡，自己也坐在床上静静聆听。窗外月色朦胧，在配上小武温柔的唱腔。。。幸福好象就在眼前，却不忍触碰。 “那饱满的稻穗幸福了这个季节，而你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蕃茄。你突然对我说七里香的名字很美。。。” 小武也被莫明的感动了。歌词里的话，小孩子应该不懂吧。她只知道她的小武哥哥唱歌很好听。却不知道，歌里反复的是一个人的寂寞。 她也说过他唱歌很好听，他只想唱给她听。她也说七里香的名字很美。。。他只想吻她倔强的嘴。。。 风铃轻轻的吹动，不知又触动谁的心事。 想不到第二天，竟引起了轩然大波。 三个人一大早，就来到小武的病房。没看见他们，只看到两张并在一起的床。。。。 小武和飞机从医护室出来。小武打针时居然没叫，引起飞机的好奇。这都多亏了湄湄的灵药啊。两个人都笑了。 回到病房，只见他们悲恫的表情。 “小武，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竟做出这种事情。”老大很痛心，又拍了拍飞机“兄弟，辛苦了。” 阿明不自觉的向后靠了一些，怕小武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又生气的对飞机说“以你的实力，为什么不反抗。”阿明很失望，谁让飞机是他的功夫偶像。 此刻，可乐到显得冷静。对他们说“承认吧，你们是断臂。我早看出来了。” 飞机早在一旁笑死了。小武还是懵懂。“断臂？只是小伤，没那么严重吧。”这下飞机差点笑出眼泪。连忙解释到“你们误会了，昨天我们是三个人睡的，还有湄湄啊。” 四个人都搞不懂那架飞机在笑什么。可是问题却被他越描越黑。三个人？也太乱来了吧。看来是说不清了。直到湄湄出现，才解释清楚一切。 除了小武和湄湄，大家都开心的笑了。湄湄是弄不明白他们都在笑什么。小武是刚刚弄明白断臂是同志的意思，正生他们气呢。 。。。。。。 后来大家都知道那个叫湄湄的小女孩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和他妈妈是同一个病。五个大男生沉默的坐在一起。那天，小武对湄湄的爸爸说“她很乖，很听妈妈的话的。”他爸爸说“她妈妈死了。”。。。之后，也是这样的沉默。 自从那天之后，医院里就出现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五个大男孩领着一个小女孩，他们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哄她开心。六个人的病房总充满欢声笑语。有的时候，医院的小护士也会加入，气氛好不热闹。 湄湄总是这样说“妈妈说。。。”“妈妈还说。。。” “湄湄。”一次小武打断了她的话，她并不知道妈妈死了，每一声‘妈妈’都刺痛他的心吧。 “我说错什么了吗？” 湄湄小心的问，他的小武哥哥好象生气了。飞机轻轻蹲到湄湄面前，说“小武哥哥是说，湄湄乖，妈妈就回来看你。” 湄湄就很开心的笑了。 后来，小武问飞机“为什么说那样的话，为什么说谎？”飞机答到“因为有个人对我说过‘妈妈’是个很美的词。。。。” 小武出院的那天，湄湄因为感冒引起的并发症，正留院观察。是她的爸爸来送小武的，那个还算年轻的男人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疲倦。他感谢着小武这段时间的照顾。小武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那个男人。说“送给她，我会给她打电话。” 就这样，小武终于出院了。。。。 第十一章 周小武谈恋爱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她问他“你喜欢我吗？”他说“不，是我爱你。”她又问“怎么爱啊？”他说“做我的女朋友吧。”。。。。。。 “又跟你女朋友发短信呢？”飞机从浴室走出，就看到小武在摆弄着手机。小武没有抬头看他，却很认真的说到“你不可以打她主意哦。”最近一直困扰飞机的一个问题是面前这个叫周小武的男生他的心智到底是几岁。“放心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超喜欢你。”飞机诚恳的说到。小武这才抬头看了眼飞机。“诶，你在家就不能穿件衣服吗？”看着飞机光着膀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慌去，小武就觉得碍眼。飞机不觉看了看自己结实的腹肌，这家伙还真是不懂的欣赏呢。 忽然飞机凑到小武的眼前，深情的望着他“其实小武，我早就对你。。。不如我们。。”没等小武反应，飞机就把他按到床上。 “我要来了。” “滚开啦。” “不要。” “那我。。。要开始反击喽。” 通常这种情色喜剧片总会出现破坏气氛的人。“恩，都注意点影响。”老爸站在门口说道，“都这么大了，象什么样子。”两个孩子立刻乖乖的坐到床边，一本正经起来。还好老妈及时现身， “可是爸爸，我们不也经常这么玩吗？”老妈疑惑的问到。老爸涨红了脸，赶忙走开了。爸妈走后，两个孩子忍到了极限，终于爆笑起来。老妈不愧是高手，这么轻易的就替他们解了围。 老妈忽然开了个门缝，说到“不过小武，下次记得锁门哦。”说着，随手把门带上。 惨了，屋子里不知又传出谁的叫声。 忽然，手机响起。飞机抢先去接电话“喂。。。” 飞机把电话递给小武，吃醋的语气“你女朋友让你唱睡前一支歌。”小武得意起来，轻声说“我不唱，你求我啊。”谁让刚才飞机得罪他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飞机拿起电话，柔声说“湄湄啊，小武哥哥睡着了。今天换飞机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好哇。”电话那头传来湄湄甜甜的声音。 “那湄湄要听什么故事呢？” “白雪公主。” “好啊。”小武这次到是很配合飞机，果然躺在一边开始睡觉。 “从前，有一个很白的女生叫白雪公主。。。”飞机开始讲起了来，不过话说回来，能把童话故事讲的那么冗长的，飞机还算头一个。 一个小时后。。。 “后来，白雪公主。。”飞机想了一下，开始搅和旁边睡意正浓的小武“诶，后来，白雪公主怎么样了。” 小武睡的迷糊“白雪公主？被大灰狼吃掉了。”小武随意敷衍着。 “哦。”飞机恍然大悟。“湄湄，后来。。湄湄”看来湄湄也敌不过飞机老太婆的功力，睡着了呢。 飞机一个人坐在床上，后来，白雪公主，被大灰狼吃掉了。哪里来的大灰狼呢？搞不懂。 。。。。。。 才开学没几天，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教室此刻却寂静一片，气氛压抑。看来无论是什么片子，都会有破坏气氛的人。这样戏剧才精彩嘛。 “教了20年书，从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早自习，老班开始惯例晨训。小武他们班期末的时候又考倒第一，虽然是个事实。不过，没见过这么笨的。只能说明老师见识太少。 “我制定的班规，你们都记住了吗？”老班故意压低了声音。同学们不自觉的向墙上仰望，说它是老太婆的裹脚布未免有些太抬举它了。因为裹脚布至少还有裹脚的用处，不过这个班规至今还没起到任何作用。 估计老班也察觉到了这点，她又刻意提高了嗓音，读到“班规第九十八条‘不可以梳怪发，染发。女生的头发不可以过肩，男生不可以留鬓角。”她扫视了一下全班，达到她标准的屈指可数，可惜她并不了解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老班自有她的办法，古语有云‘沙鸡给猴看‘。可这只不幸的鸡是。。。 “夏小雪同学，请到前面来。”老班叫到，同学好奇，不知这个老太婆又耍什么花样。 老师摸着小雪的长发，慢悠悠的说到“你是班长，班长就要起带头作用。对吗？”说着老班摘下小雪的头花，一剪子。。。长发落地，这个速度可比老班刚刚说话的速度快多了。 教室一片哗然。。。 “都给我闭嘴。”老师尖叫到，“看到没，如果明天有同学的头发有比这长的，我就都帮你们剪了。” 教室里又恢复了窒息的寂静。。。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每个人都有些始料未及。从刚刚，飞机就一直在观察小武反映。如果是以前的小武，早该跳出去，和那老太婆理论。甚至，会拿那把剪刀，剃光她所有的头发。而现在，小武竟然毫无反应。他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好象刚刚发生的是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飞机呢，如果那个是别的女生，飞机可能会站出来替她说话。可那个人偏偏是夏小雪，是小武喜欢的人。自己反倒不好开口。看着强忍着泪水的小雪，自己的心为什么也会跟着痛呢？ 下课的时候，飞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人坐在楼梯口的小雪。 “短头发，也蛮好看的。”飞机坐到小雪的身边，尽量使话题轻松。小雪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最近，你好象都在躲我？”飞机没有说话。小雪自己做了解答“是因为小武吧。以前也是这样，一旦有男生找我说话，离我近一些。他就找他们麻烦，不过这次还好。你们反到成了朋友。”小雪的笑容苦涩。 “不是这样，是因为我不可以喜欢你。”薇，那个女孩的样子让他渐渐看不清楚。 “你拒绝人的方式还真直接。”小雪说着站起来，就要走。飞机拉住她，把她楼在怀中。在她耳边说“女生不要学的那么坚强，难过的话就哭吧。”靠在他肩上，她终于肯大声的哭了出来。小雪猜不透，为什么他总能识破她的伪装。看到她软弱的灵魂，安慰她，鼓舞她。却吝惜着他的爱。只有他知道，他们一样都没有爱的自由。她可以哭，他行吗？ 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们保持了72小时无上课迟到，早退，旷课，逃学的现象。我们要突破。。。”老师忽然看到那个窗边空出的座位。只见她的表情立刻晴转多云“周小武同学上哪去了？”他们四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不过对小武的去向，就不得而知了。这下，老师的语气由多云立刻转成8级台风“周小武，你回来就死定了。”受台风影响，刮的同学们是神清气爽。当然，这股气旋也影响到正在翻墙的小武，害的他差点摔下去。 小武有不得不逃的理由，那就是今天是一个女孩的生日，“男朋友，你来了。”看到小武来到自己的病房，湄湄高兴的叫到。小武走到她身边，温柔的抚摩她的发。问到“湄湄，今天感觉好些没？” “恩，好多了。可是我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说着，湄湄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小武。如果这是女朋友的要求，以周小武的性格，一定会维命侍从。但是医院有规定，重病患是不可以走出去的，于是他决定谨遵医院规章制度，背湄湄出去。 两个人来到海边，今天的天空有些灰，海浪也很大。他们坐在沙滩上，湄湄躲在小武的怀里。 “小武哥哥，给我讲个故事吧。” 湄湄要求着。 “好吧。”小武应着。他看看那波涛的大海，“从前，一只鱼爱上了飞鸟。于是它开始拼命的游，拼命的游，想游到海平线上，因为那里天和海连成一线，是离飞鸟最近的地方。。。” “后来呢，它们在一起了吗？” 湄湄天真的问到。 小武笑着摇了摇头“后来，鱼游累了。它开始明白自己只是一只鱼，鱼只能住在海里。” 他随手玩弄着手中的沙，试图握紧，也是徒劳。又轻轻抓了一掊，只是这次他没用力。沙子就乖乖的留在手心。 湄湄有些失望，因为这不是童话故事的结局。突然她好象明白了什么，向海边跑去。小武也跟着跑了过去。 海风吹乱她的发，湄湄忽然冲着大海喊到“妈妈，我不想你了。”“真的不想了。。。因为湄湄也游累了。”这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声音极小。小武看着湄湄，原来她也是只鱼。 湄湄转过头，看着小武“小武哥哥，你是天使吧。。。”没等小武回答，湄湄突然在他的面前晕倒，小武惊慌错乱的把她抱进医院。想不到这句话，最后竟成了小武终身的遗憾。 手术室外，是焦急等待的两个男人。没有言语，就连安慰都没了勇气。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说“病人的情况恶化，我们建议立刻做换心手术。”男人的神情犹豫，好象下了很大决心“好吧。”医生没有表情的说到“那去签一下手术证明吧。” 小武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手术，只是看着每个人都在忙碌，隐隐感到事态的严重。心里竟涌出莫明的不安，而自己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看着湄湄被护士由一个手术室推向另一个手术室， 在进手术室的那一瞬间，病车忽然停下。小武慌忙的跑了过去，蹲在湄湄的面前。也许湄湄也察觉到了什么。 她的声音微弱“小武哥哥，等我病好了。长大后，嫁给你行吗？”小武的心在颤抖，竟没了说话的力气。“行。。”大手勾住了小手，为了一个永恒的诺言。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残酷，一分一秒都似煎熬。小武的双手合十，“神啊，拜托。不要带走她。”一个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此刻却在虔诚的祷告。真的希望上帝可以听到。 当自己满怀希望的看着手术室的门推开，他才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可笑。无力的靠在墙上，周围的一切开始变的陌生而遥远。是自己的错，不该带她出去玩的。男人此刻反倒显的平静，走过来，拍了拍小武的肩膀。小武推开他“说，为什么让湄湄做什么狗屁手术，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早死的？”“你以为我想吗？一个好好的人，总在你面前忽然的晕倒。每一次，都要承受失去她的煎熬，你受的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能做的。 在回家的路上，他不断重复的告诉自己“人，一定要学着认命。”这一次，他真的。。。认了。 手无力的张开，原来自己无论用不用力，都留不住指间的风。原来真正的痛，说不上来，可是微风吹过，竟痛的可以。 回到家里，老爸生气的表情，老妈的罗嗦，和飞机的关怀。那种遥远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于是疯狂的逃到自己的卧室。以前感觉无论怎样，家是最安全。可是现在，即使安静也觉的喧闹。那么自己又该逃到哪里了？小武想哭，却没有泪水。竟不知道，还能怎样表达伤悲。还有，他不是天使。 第十二章 每个人在我们生命中都是象这样，上场然后又下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如果下场的时候感到难过呢？他选择一个人的舞台，即使寂寞，心也会觉的好过一些。他没有怎样，只是觉得有点怕，突然害怕象这样无法掌握的生活。 。。。。。 上学的时候，老师把正准备进教室的周小武拦在门口。看来，台风二度来袭。同学们不禁吸了口凉气。 “对于昨天无故旷课，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老师故意拖长了声音，也拉直了同学们大条的神经。小武不说话，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老师，昨天小武他。。。”飞机站起来，想替小武说话。 “还轮不到你说话。坐下。”老师厉声说道。又看着小武，“没什么好说的？”“很好。我罚你到操场去跑步。”小武说着转身要走。 “等一下。”老师叫到。“去跑。。。一万米。” 老师在讲台上吐沫横飞的演讲，飞机才没有听她讲课的那个心情。看着小武在操场默默的一圈又一圈。心怎么也无法平静。该死的鬼天气居然配合的下起雨来。飞机再也坐不住了。 “老师，我要上厕所。”没等老师允许，飞机就跑了出去。 “我要大便。”老大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诶，你们怎么这样？老师，我帮你叫他们回来。”可乐叫到。 “老师，他们可能没带纸。”阿明也坐不住了。 老师尖叫“造反了，都造反了。”也跟着杀了出去。班级的气氛顿时活跃，都跟着去凑热闹。 飞机冒着雨，追到小武。拉住他，冲他喊到“你听到没有，不要再跑了。”他们几个也相继跑来。老师也跟了上来“谁说可以不跑的，一万米。少一米都不行。”听到老师这么说，小武挣开飞机的手，一个人跑走了。 老大有些冲动走向老师，还好被可乐即使拉了回来。大家的眼里都有掩饰不住的怒火。飞机怒视着老师，“好，一万米。你又没说是几个人。”说着飞机也跟着跑了起来。老大，阿明，可乐也紧随其后，可乐还不忘冲老太婆竖起中指，鄙视她。 就这样，雨越下越大。跑道上，是五个坚持的身影。一圈又一圈。 小武问自己“会累吗？”心不会，可是身体却在抗议。敌不过颤抖的双腿，他还是停了下来。他们立刻关心的围了上去。小武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他说“你们别陪了，又能陪我到什么时候？”小武的话太过深奥。大家一时没了反应。他抬起头“兄弟是当不了一辈子的，还是散了吧。”小武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喂，周小武。你说什么鬼东西？”可乐有些生气小武的莫名其妙。老大关心的看着小武“从住院到现在，你都变的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小武看着他们几个，最后竟慌张的跑走了。也许他再也无法承受真挚的感情了。拥有它，再失去它。 他们想追，老大把大家拦住，看着小武的背影“也许，他想静一下。” 少了小武的四个人的日子变的好安静。小武总是一个人，吃饭，走路，看书，发呆。据飞机口实，在家的时候，小武也很少理他。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 最近，班级里正在密谋实施一个大计划。在老太婆的高压政策下，同学们响应鲁迅大哥的号召“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所以，三年七班的兄弟姐妹决定浴火重生。 计划是这样的，受飞机他们上次事件的灵感。他们决定雨天行动。大家忙活起来，还做什么标语。重点的是“换老师”，还有什么“爱自由”“鲜血换和平”“我爱我班”。7班空前团结，连说话都用起了暗号。没错，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天都阴了好几天了。同学们从未象这样期待一场大雨的来临。终于，瓢泼的大雨还是在同学的千户万唤中下了起来。 是化学老师的课，不是老班的课。同学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推翻桌子，揣开椅子。尖叫着跑下楼去。在雨中大喊，举起标语，以壮声威。年轻的化学老师应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傻站在讲桌前，不知如何是好。 刚巧赶到午休的铃声响起，这下，校园顷刻间沸腾了。更有好事的同学跟7班的一起淋雨。校长，老师们纷纷出动。议论声不绝于耳。“7班的都疯了。”大雨也很配合的越下越大，大家都淋的畅快，男生更是脱下校服，尽情的挥舞。青春就是要象这样极度浪漫，除非你不够胆。 事情的解决是教导主任把同学们都叫回教室，让大家都冷静一下。他们的要求学校会仔细考虑。 同学们坐在教室，因为都淋了雨。此刻，‘冷’是感觉到了。至于‘静’。。。 男生的圈子不时传来躁动的声音。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湿湿的校服，男生可以脱下来，就搞定了。女生就。。。 “红的”“白的”“花的”男生兴奋的观赏，女生面对他们的猥琐，也无可奈何。 “诶，看看。有没有没穿的？”可乐兴奋的说道。 小武听着这样的议论声，觉得很无聊。拿起自己刚才没被淋湿的外套。走到小雪的面前。刻意的不去看她，说道“穿上。”小雪看着他。小武解释到“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着凉了。”小雪还有话对他说，他却径直回到了座位。 一直习惯了小武的照顾，甚至把那当成了理所当然。可是这样的客套，倒让她无所适从。 今天晚上，小雪一如往常的温习功课。可迟迟未动的笔，却诉说着她的心事。她的脑中不断浮现小武和飞机的影象。飞机了解她，知道她想要什么，不爱什么。自己也曾为那个他莫明的心动。可是自己却无法握住他。小雪忽然明白了小武的心情。他一直的等待，那是怎样的忍耐啊。小武每个注视她的眼神，她又读懂多少呢。 妈妈轻轻走了进来，看到她在发呆，也没有责怪。轻声问到“那件事，你想好了吗？”小雪看了看妈妈的鬓角已经班白。她的心在挣扎。 第二天上学。体育课时，小雪找到一个人靠在墙角的小武。走到小武的面前。她说“小武，下学期我妈让我转学，说这个班太乱了。。。”说完，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小武，他沉默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好啊。”小雪疑惑，那不是她要的结果。她要他开口留她，她就不走了。 “夏小雪，我喜欢你。”这是她要的答案。可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显的很平静。事情的发展好象并没有照她的预想。 小武又说“会想你。寂寞的时候想你，想你就更寂寞。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因为你忘了自己。那我又算什么。原来我一点也不重要。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小武尽情的诉说着，有些旁若无人。 小雪的泪就这样不再掩饰的倾泻而出。恨木讷的自己不早点觉悟，恨贪心的自己独占小武的心。 看着柔弱的小雪泪湿的脸旁。小武伸出手，挡住她的眼睛，就看不到流出的泪。他说“对不起，不能再保护你。” 这一次，也惟有这一次。是小武先转身，离开。鱼，还是决定留在大海。忽然发现大海的广阔无垠，又何必向往天空呢？小武不禁仰望天空，这一次，他笑的轻松。 同学们经过一番奋战，终于夺取了红色政权。学校说下学期就给他们换老师，理由是该老师德高望重。准备换由她做更伟大的事业，也算赚足了面子。再上课时，老师和同学们打起了太级。倒也换得一时和平。 他们几个却忍不住了。本以为小武乱发小孩子的脾气，闹一闹也就没事了。可照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当真了。 这天晚上放学，他们在门口拦住了小武。 “我有话对你说。”老大语气严肃。 小武也没抬头，就说到“我没什么好说的。”他要走，这次老大没有放他走，而是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小武也没动，站在原地。 他们都在等待故事情节的发展。 “诶，你们去买几箱酒去。”老大命令着飞机他们，他们迅速的行动起来。现在，只剩下小武和老大两个人。 “或许你说的没错，当兄弟的，又不能当一辈子。”老大无奈的说。小武感到意外，认识他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样的话不象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我和杜鹃分手了。”他继续说到。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小武紧张的表情，还是使他脱下冷漠的假面。 老大无奈的摊开双手“你要是那么重视朋友，就跟他们处啊。”他装着女生，试图让气氛轻松。怎么轻松。 他们买了啤酒，跑了回来。老大拿起一瓶，递给小武。他没有接，老大点点头。也对，周小武的规矩，不喝啤酒，决不破例。 老大收回手，猛的把啤酒摔到地上。大喊“你是怎么当兄弟的。”说着，又是一瓶“友情是你叫停就停的吗？”这一声声的清脆还不够敲醒周小武沉睡的灵魂吗。是时候，该醒了。小武也拿起一瓶酒，玩弄着，忽然果断的摔到地上。 他们三个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疯狂。 “诶，可乐。为什么买瓶装的。”看着一地的泡沫，阿明有些心疼。 “优惠嘛。”看来可乐也有同感。 他们对视，该做什么。老规矩。 五个人尽情是摔着啤酒瓶子。混合着尖叫声，雀跃声，和玻璃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终于几箱鲜啤就这样被他们挥霍掉了。看着彼此被溅的满身的啤酒，他们推桑着，都笑了。 可乐沮丧的说“这回亏大了，全都浪费了。” “再去喝。” “我请。”老大和小武几乎同时开了口。这话大家可都听见了，今天，周小武请喝酒。大家不醉乌龟哦。小武无奈的叹了口气，不醉的，每次都是他这只不喝酒的乌龟。这么看来，这几箱啤酒，也起了功臣的作用了嘛。 月光下，是五兄弟紧紧相拥的背影。只留下一地的星光灿烂。看来，明天扫地的大婶要皱眉头了。 第十三章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流连的张望。。。[在那遥远的地方] 。。。。。。 “如久违甘霖的大地渴望酣畅淋漓的大雨。如深坐闺中的思妇渴望远赴沙场的情人。我们渴望的假期终于来临了。”阿明如是说。 “只要开心，每天都是假期啊。”老大说这话是引用男人在情人节忘了给情人送花的敷衍之词‘只要开心，每天都是情人节啊’。 “此话不假，这就涉及到谈恋爱和婚外恋的关系。谈恋爱是自由的，明目张胆的。婚外恋总有点‘偷’的成分。假期和上学同理。结了婚，我可是个好男人哦。” 可乐最大的弱点就是在阐速完一番大道理之后总要带那么点溢美之辞。让人不禁怀疑他的话的信任度。 “你是这么做，‘好难’的‘人’吧。”飞机纠正他。 “来车了，快走吧。”还是小武说话实在。 这个假期，抛开烦恼，丢掉所有的不快乐，忘记父母和老师的唠叨。他们决定集体大逃亡，而此次逃亡的目的地就是阿明的老家，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美丽乡村。 当汽车启动的那一刹那，他们才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安全了。 “喂，阿明。你怎么没说过你老爸是当村长的呢？”可乐不满的问到。 “那个时候跟你们又不熟。”阿明辩解说。 “现在呢？”可乐的一个拳头伸了过去。 “好多了耶。”哎，看来‘暴力底下出政权’此话一点也不假。 看着可乐在车上兴奋的上窜下跳，飞机早受不了了“拜托你安静一下了，都是失恋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当然飞机的这句话是针对他旁边这两个情绪低落的人士说的。有必要说明一下，老大和小武失恋就不用说了，听说可乐最近迷上了一个无敌女黄蜂，结果被盯的满头包。所以才有了这次五个单身汉一起的旅程。 “哪有。”听到飞机那么说，小武和老大忙抗议到。 可乐终于肯安分的坐下“爱情的产生是多巴胺，催产素和荷尔蒙共同作用的结果。而它的有效期是18个月。老大会难过是没过期的结果。我不难过是我能有效的控制自己的雄激素。可是小武难过，没理由啊？”可乐自言自语的分析着。 小武听着他的话，虽然有些乱来，不过好象也有点道理。或许小武难过的不是爱情本身，而是自己被爱情麻痹的神经。这么看来，有些人，有些事早可以潇洒的放下了。 气氛忽然变的好安静。 “来喽，我们来玩智力抢答题。”可乐缓和着气氛。大家表示赞同。可乐先问“问题一，飞机在睡觉时穿几条内裤？” “不穿内裤。”小武抢答。 “哦。。。。。”起哄中。。。周小武，你被阴到了吧。其实这根本就是可乐下的套嘛。飞机笑的暧昧，害惨小武了。 “我来。”这回换老大问“周小武为什么不爱吃甜食？” 这个问题倒把大家问住了，只好老大自己解答了“因为小武的牙齿是乳牙，至今没换过。爱护牙齿嘛。” 这下可好，大家争强着要看小武的历史文化遗产。小武要恨死老大了，这就是为什么小武超不爽阿强当老大的原因，每次都拿他当调侃的对象。 一路上阿明的兴致不高。飞机关怀的问他原因。汽车颠簸在崎岖的山路，阿明忽而意味深长的说“前路危机四伏啊。”说的大家都毛骨悚然的。 五个人才一下车，就被这样的阵容镇住了。为了欢迎他们，所有村民都出动了。更夸张的打出‘欢迎李一明同学荣归故里’的条幅。看来阿明不愧是村长的儿子，在这混的不赖嘛，还说什么‘危机四伏’。 “阿明表哥，你回来了。”只见一个女孩手拿一束鲜花，递给阿明，又羞答答的跑开了。阿明的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难道这就是阿明说的‘危机’？ 晚上的时候，他们在星光下举瓶畅饮。好象和在城里也没差，也无非就是这几个人，再拎十几瓶啤酒，就是他们的聚会了。 “老实交代，什么情况？”少了那几个作陪的村民，大家开始严刑逼问阿明。阿明先没吱声，又喝光了一瓶，看来他的酒量今天蛮好哦。随后才娓娓道来“她哦，是家里安排结婚的对象。如果我没书念，就要娶她。所以我才拼死了学习。” 还不错嘛，有书念，还有后备老婆等，那有什么好沮丧的？可阿明不这么想，他才不要一辈子呆在乡下，再生一堆小小明出来。 “如果你不喜欢人家，那不坦白说。耽误了她的大好青春。”飞机回想着白天那个女孩对阿明的态度，提醒着他。这才是阿明的苦恼，她根本就是一根筋嘛，就是认定的阿明当老公。“我猜她啊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阿明自语到。不过这话倒是点醒了他自己。忽然他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飞机。飞机开始装傻，猛的灌酒。然后阿明把他渴望的目光转向小武和老大。小武拨开他的脸，答的爽快“想都别想。”阿明的意思很明了。既然她不知道爱的真谛，就让他的几个兄弟开导开导她。想不到这次这只爱情猎犬也果断的回绝了阿明，原因是可乐的爱情都是打垒算的。这么单纯的小姑娘，估计连可乐的一垒都过不了。 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就开始飙酒。不觉中已到了深夜。 看着这几个喝完酒就又唱又跳，又吵又闹的家伙。估计这世界上最没酒品的四个人都被小武赶上了。或许这也是小武抗拒酒精的原因。小武不禁抱怨“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在城里还好，大不了花几个钱，雇人就把他们送回家了。自己只需要负责那架飞机就好。可在这里，乡下人睡的早，花钱都没的花。阿明的村长老爸特地给他们准备了一间大房。不幸的小武只好负责把这几个重的象死尸的家伙背进去。这的确是个力气活，小武算计着明天管他们要托运费。 里面的酒气熏天，连带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打酣声。小武就一个坐在门口，看着满天的繁星。乡下的空气好还是怎样，连星星都特别闪亮耶。看到了北极星，小武不自觉的轻声哼唱“少了我的手臂当枕头你习不习惯，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原来，夜半清醒的人都会寂寞。 又是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是在他们疼痛的叫喊声中起床的。这也难怪，昨天小武就是按抬死尸的抬法把他们抬回来，在一股脑的把他们丢在床上。不痛才怪呢，还没等大家找小武算帐，可乐和阿明就争吵起来了。理由是阿明说可乐昨天答应了要给芳芳上爱的教育课。可乐是死不承认。“不信的话，去问小武啊。他又没喝醉。”这是他们探讨后的结果。 小武，老大，飞机站成一排，打着节拍“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算作回答。可乐本打算来这里吃斋，看来又要破戒了。 大家的目的也无非是想见识一下可乐的爱情宝典。观察了一上午，也就是那些。时常在芳芳面前出现啊。再送个花儿，礼物什么的。 他们在小饭馆等待可乐汇报战果。看可乐走来，“怎么样？”阿明热心的问。可乐没好气的把手里拎的一篼子水果统统堆到阿明的面前“给阿明表哥的”。看来没达到预期效果，可乐决定计划升级。 芳芳的家里是开便利店的，因为父母年纪大了，弟妹又太小。所以每天，天没亮，芳芳就要赶到镇子上去提货。可乐准备藉由此寻找突破口。 本想在芳芳的面前炫耀一下男性的体魄。不过看到她把自己远远的落下，可乐不得不认输了。“你还行吗？我来帮你吧。”说着，芳芳把可乐的那一担货提到自己的肩上，又继续赶路了。可乐还想逞强，可是他连走路都很喘，还是不要了。此次计划，又是失败。 第二天，可乐决定帮芳芳看店，想这又不是体力活，应该搞的定吧。没想到乡下的生意这么差，站了一上午，一样东西没卖出去不说， 还站的自己腰酸腿疼的。不过这可难不倒可乐，他可是还有那几个兄弟当他的坚强后盾嘛。 “张老板，拿瓶酒再来一包薯片。”老大叫到。 “不卖。”可乐愤恨的说道。本来有人买东西他很开心，可老大他东西就照吃，账就先赊着。上了几次当，可乐这回学乖了。 轮到阿明了。“老板，我要那个。。。” “哪个啊？”可乐不耐烦的问到。 “就是那个。。。男人干体力时都需要的那个啊。。”阿明比画着。 “李村长，你找麻烦是不是？”可乐说到，这种小地方，哪需要那种东西吗？ 阿明坏笑“你可别想歪了，男人干体力时用的是锄头嘛。没有就说嘛。”可乐想扁他，还好阿明闪的及时。 “飞机，你不要闹哦。”可乐提醒着飞机。 “好吧，拿包烟好了。”飞机笑说，还是飞机最够朋友，可乐接过飞机递过来的钱。这可是他第一次赚钱呐，竟感动的可以。可乐顿时觉得精神焕发。“周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小武原本就是打算凑个热闹。想不到轮到他，竟这么热情。不买也不好的样子。 “恩。。。我要一包面纸。”说着小武递出5角钱。 “诶，周小武。”可乐原形毕露，不过自己的笑脸也太不值钱了吧。 “就这么些了。”小武看着自己全身的仅剩5角钱，给他，还觉得心疼呢。 晚上可乐算起了账。赚了飞机的5块，小武的5角。总共5块5。加上老大买了11块的东西没给钱。算来算去，又赔了5块5。真是失败中的失败。 一再的受挫，让可乐有种不明所以的挫败感。芳芳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 “第一天看店，你的表现很好了啊。” 芳芳安慰着他，不过这种话对向来都是安慰别人的可乐起不了作用。 “这几天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可乐无聊的撇出一块小石头。 “没有，你是阿明表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 芳芳赶忙说。可乐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感到了她话里的真诚。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阿明？”可乐开口问到，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嘛，问可直接多了。芳芳傻傻的看着满天的繁星“阿明表哥，人很好的。我们村子的人都很喜欢他。”这个理由的确和满天繁星一样，让可乐达到了晕眩的效果。 “芳芳，两个人相爱，不是人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你们适不适合。”可乐试图解释。 “是不是我不好，阿明表哥不喜欢我。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芳芳忽然紧张的问。可乐无奈，解答这个问题的难度无压于告诉她行星绕恒星旋转的深奥。 “不如这样，你教我干活，我教你谈恋爱。怎样？”可乐想到了这个折中的办法，他才不要被生活中的小困难打败。 “好吧。”芳芳也不要她的阿明表哥讨厌她。 这天以后，就看到可乐时常跟着芳芳帮忙打水，做饭，看店。倒把他的几个兄弟抛在脑后。 “可乐，还真有一套。”看着远处小溪边，芳芳在教可乐洗衣服，飞机赞赏的说到。 “哼，花痴遇到脂粉客。”大家齐齐把目光对准阿明。对哦，那个怎么说也是阿明指腹为婚的对象。 他们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起，除了那罐可乐。一大早可乐就把他们四个叫起，拉到镇子上的一个小的蛋糕店。这么早起床，他们的精神都有点萎靡。只有可乐在兴奋的忙活着。 “可乐，你在干吗？”老大看不过眼，质问到。可乐没看他，专心的模样“没看到，我在做生日蛋糕啊。” 这倒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可乐解释说“今天是七七情人节啊，我要给她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可乐陷入无限幻想。他们看着可乐那副陶醉的模样，事情有变，计划再度升级。于是，他们几个赶忙把可乐拉下，围坐在桌前拷问他。 “你不是喜欢上芳芳了吧。” “那个小姑娘那么单纯，你可不要玩弄人家啊。” “你怎么搞的，不是只让你教她？” 可乐低着头，任由他们的炮轰。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了一句“这次，好象是真的。”大家忽然沉默，这么说，他们的猜测没错喽。那么问题就严肃了。 “可乐，有些话不用我们教你。但你要想清楚，这样的爱，你能负担起的起吗？”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的确，老大说的没错。道理可乐比谁懂的都多，他看着那个没做完的蛋糕，是否心里有了答案。 晚上，可乐如约去赴他和芳芳的约会。 “对不起，我来晚了。”可乐说到。 “没关系，这个给你。” 芳芳害羞的低下了头“我给你织了件毛衣，你说今天得送巧克力，我把它织上了。你看象不象。”可乐接过礼物，收过的女生礼物也无数，从为象这次似的沉重。 “哦，这附近没有卖玫瑰的。这个送你。”可乐想起了他的蛋糕，芳芳开心的接过，看着上面的字“12。。。12什么？”她好奇的看着可乐。 可乐忽然感到一阵莫明的心酸“12夜”。“哦，12夜。”她重复着。她认真的看着蛋糕，他深情的凝望她“芳芳，你知道‘12夜’是什么意思吗？是西方过完圣诞的第12天，也就是说过完这天，假期就要结束了。。。” 。。。。。。 假期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他们走的那天，芳芳也有来送他们，旁边跟着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小伙子。看着芳芳害羞的表情，大家都猜到了八，九分。 那天，他问她“你懂吗？我和你阿明表哥的假期都要结束了。”她低着头，“我懂，是‘不适合’对吗？” 可乐的这场恋爱是迄今为止最远古的爱，没有吻，就连牵手都没有。即使到最后，也没有。 当汽车把他们带走，他们又恢复了吵吵闹闹。可乐看着那个小山村渐渐成了遥远的地方，而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我们回去要有个新的开始。”老大大声的宣誓着。 “呦。”他们集体配合。 明天，大家都要重新开始，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