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修真记》 第一章 凿壁偷光 明德学堂是益州最有名的学堂，几乎整个蜀中富贵子弟都在这里学习。池塘边，杨柳岸，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子，或高谈阔论，或针砭国是，端的是一派生气。 两个大约十六七岁青年搭肩而行，向着池边的一角的一个大约十来岁小叫花子走去。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富家的公子，因为即使是蜀中也很少有人能够像这二位一样穿着上好的蜀锦。其中一位眉飞色舞地道向另一位： “王兄啊，那个叫花子就是瓜娃子，嘿嘿你是不知道啊，他小子实实在在是一个瓜娃子。” “胡兄，那个小兄弟虽然是一个叫花子，但能够功课都能帮你做，怎么会是瓜搓搓的”看来姓王的青年明显是不相信。“瓜”是蜀中俚语，大约等同于官话的“傻”，“瓜娃子”也就是“傻瓜”的意思了。 胡公子对于王公子不相信自己的话非常不满，胸脯明显的起伏起来，脸皮绯红，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叫花子面前，掏出几个铜钱和一小块碎银子，说道： “瓜娃子，老规矩，两样中选一样，选中的归你。” “要得，我随便选啥子都归我哈，狗才耍赖。” “快点选，玩了那么多次了，本公子啥时候赖过。”胡公子明显不耐烦起来，说完又扭过头对已经走过来的王公子悄悄说道：“看着吧，这个瓜娃子瓜得很，肯定是选铜钱，笑死……” 话还没说完，瓜娃子已经从胡公子手中拿起了银子，“我就选这个，归我了哈，反悔是的是狗啊。” 胡公子张着嘴石化了，而王公子则笑得前仰后合。 好半天之后，胡公子才结结巴巴地问道：“瓜娃子，你这次怎么不选多的选少的了？你是糊涂了，要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选一回。” 这次连瓜娃子都笑了起来，“胡公子，你真当我是瓜的所，银子和铜钱谁值钱我还是分得清的。” “那你以前那么多次都选铜钱？” “要是我选银子，你还会经常和我玩这个吗，细水长流当然好过竭泽而渔啦。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您，几个铜钱也够我吃两天了。” “妈哟，老子才是个瓜娃子。”胡公子懊恼地一拍脑袋，随即又疑惑起来：“那你这次选了银子，不怕以后没得玩了？” “没有以后了，这是帮您做的今天的功课，也是我最后一次帮您做功课了。”瓜娃子说着把一摞书和纸递给胡公子，“我刚刚知道我在峨嵋山有个远房亲戚，我打算去投靠他，混口饭吃。” “原来如此，就可惜以后功课又没人做了。”胡公子倒也是个爽利人，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恭喜瓜兄弟，以后不用‘满门逛’(四川俚语，讨饭的意思。)了。这两年我的功课多亏瓜兄弟了。” “其实倒我要感谢胡公子才对，这两年给胡公子做功课，我可是混了个温饱，呵呵。” “瓜兄弟真是个奇人啊，王某做东，到前面饭馆胡兄好好给我讲讲你和瓜兄弟的故事。”王公子总算见缝插上了一句。 “对对，到前面喝两杯，我做东，怎么能让王兄破费。我和瓜兄弟相交一场，也算是饯个行吧。顺便我也有些问题想请教瓜兄弟。”胡公子说完拉起王公子和瓜娃子大步向前面的酒家走去。 酒过三巡，王公子一拱手，“瓜兄弟，王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不敢，王公子请指教。” “瓜兄弟应当没上过学，而且年纪尚小，怎么能够帮胡兄做功课呢？” “这首先要感谢胡公子了，给了我学习的机会。”瓜娃子面对同样疑惑的胡公子一拱手，“我最开始只有帮做抄书的功课，也就学会了写字。书抄得多了，就每次找几个次请胡公子教我认，次数多了，就能够自己读书了，再借着帮胡公子做功课的机会，也就可以随便读胡公子的书了。” “原来胡兄还好为人师啊，佩服，佩服！” “王兄啊，什么好为人师，我现在才明白，我是被瓜兄弟算计了。”胡公子一脸苦笑，“你也知道，我自己的功课都懒得做，怎么会有耐心教别人认字啊。刚开始瓜兄弟只是给我做抄书的功课，他也让我教他认字，我当然说抄书嘛，不认识字就当画画好了。结果，有一次他给我做功课时在我名字上做了手脚，害我出了大丑。” 说到这，瓜娃子和胡公子都大笑起来，王公子看着两人，愣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也跟着笑了起来，“是‘鼓肚皮那事吧’”。 有一天课上，其它同学的功课都发回了，唯独胡坡胡公子的被夫子拿着讲评：“这份功课写得好啊，特别是写这份功课的同学的名字好，是不是啊，古肚皮同学。” “鼓肚皮”课上的同学一听全部笑开了，纷纷打听班上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新人”。 真相很快大白了，是“胡坡”两字的距离出了问题成了“古肚皮”，有胡公子不但因此挨了夫子的戒尺，更是成了全学堂的笑料。 胡公子当然找到瓜娃子秋后算帐，可是瓜子却理由充足，“我不识字嘛，当然写成这样了，你教我认字就不会这样了。”后来胡公子面对瓜娃子教认字的要求也就不得不满足了。 大家笑过之后，胡王二位公子对瓜娃子的才智和好学精神都是由衷的佩服，一致认定瓜娃子此后前途不可限量。历来豪气的胡公子也没有计较瓜娃子以前对他的算计，在会过饭钱之后慷慨地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送给瓜娃子做路上的盘缠，王公子也送给瓜娃子二两银子。 瓜娃子虽然是一个叫花子，但对于二位的馈赠并没表现出太多的激动，平静地道了一声珍重后，就踏上了去峨嵋山的旅程。 第二章 身世与选择 烈日当空，瓜娃子坐在官道边的一家小茶铺里就着白开水，啃着馒头。虽然有了王胡二位公子送的盘缠，他已经有能够过上一段好日子了，但仍然是一身叫花子的打扮，即使是下馆子了，也是啃的最便宜的馒头。虽然年纪小，但财不露白的道理地球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他历来低调惯了，明白保持瓜娃子的形象有时更会有许多意外的好处。 在瓜娃子脑海中，时间又回到三天的早上。 瓜娃子从自己的露天卧室也就是明德学堂外垃圾堆里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他好奇地把他弄下来，拿到面前端详起来。戒指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黑油油的铁环，看不出什么特别，不像什么值钱的货色，让瓜娃子奇怪的是，他是怎么跑到自己手上的。 突然，从戒指里冒出一道白光，瞬间飞进了瓜娃的脑袋。海量的信息涌现在瓜娃的脑海里。 “孩子，我是你的母亲，今天是你的十岁生日，可惜当你听到这个声音时，你父亲和我已经不能够亲自为你祝贺生日了。让你成为孤儿是我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不知道你现在知不知道修真者，神仙至少是应该知道的。时间有限，来不及给你详细说明了，简单的说修真者就是希望通过修炼，最终成为神仙的人。修真者虽然还不是神仙，但和凡人相比也说得上是神通广大，你父亲和我恰好就是蜀山派的一对修真者，在修真界还算是小有名气吧，大家送了我们一个外号叫做‘玄素二剑仙’。 这个时候，你刚好一岁，刚刚你父亲和我带着你在包围我们的地球的九天罡风外飞行，发现一块大约十里大的陨石向我们的地球飞来，如果让它撞击到大地上，地球上的生灵将面临灭顶之灾。 除了自爆金丹，你父亲和我的神通都不足以改变这一切，也没有时间去找人帮忙了。虽然自爆金丹即使是修真者也会永不超生，但你父亲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就果断的自爆金丹希望能够炸掉陨石，陨石果然被他炸碎了，可惜还有一片巨大的碎片还在向大地飞去，这次轮到我了。孩子，在自爆之前我尽可能多地和你多说上两句。 玄天戒，也就是你看到这个戒指会把你平安地送加地面。现在你已经十岁了，这是修真起蒙的最佳年龄，如果你想继续我们的道路，玄天戒里有一套入门功法，当你练成第一层的时候，就能够按照玄天戒的地图指引，找到蜀山了。到了那里，你用玄天戒作为信物去找掌门师兄，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如果你只有希望作为一个凡人平静过上一生，那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把那玄天戒扔掉吧，它虽然是一个宝物，但对一个没有力量的凡人来说，却是一个不祥之物。 究竟修不修真你要认真考虑。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你选择修真，你会发现，你选择了一条世界上最艰辛的道路，你必须随时面临很多的可怕的考验。具体的到时候你自然就有体会，强调一点，你拥有玄天戒的事，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之前，千万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 最后说一点，孩子，你的名字叫陈秉正，是希望你能够永远秉持正义的意思。没时间了，我要随你父亲去了，我爱你，孩子。” 自懂事以来，瓜娃子就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他不能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受到父母的呵护，只能当叫花子，乞讨为生，没少受人白眼和欺负。今天，终于知道自己的父母的，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了。特别是父母还是两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换成一般人可能早就喜极而泣，老泪纵横了，可是瓜娃子却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毕竟，蹉跎的童年经历，让他远比一般人的心智要沉稳得多。 瓜娃子自从通过母亲的遗言里知道了有修真这回事后，马上下定了修真的决心，没有什么难以选择的，放着飞天遁地的活神仙不当，去当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叫花子，那自己可真的是瓜娃子了。至于修真路上的艰辛，瓜娃子是不在乎的，还在有谁比叫花子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呢？能够吃上付费的午餐是所有有上进心的叫化子的梦想^_^。 瓜娃子仔细的端详玄天戒，他能够感受到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通过这种联系，他知道了玄天戒是一件威力惊人的顶级法宝，不过这些威力要金丹期的修真者滴血认主后才能使用——当然什么金丹期的修真者是什么概念，他目前还搞不明白，只知道他母亲提过他父母就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他肯定是用不了。 幸好，他母亲早就考虑到这一点，对玄天戒做了一点改动，使他可以运用几个基本功能。而且作为他母亲的儿子，由于血缘的一脉相承，他可以直接使用他母亲的法宝而不再需要再次滴血认主。 瓜娃子心念一动，一下子就从原地消失了。当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隐身。这是他目前可以动用的玄天戒的功能之一，这种隐身不仅仅是肉眼看到不到，即使是有相当功力的修真者的神念扫描也发现不了，当然，能够逃过哪个功力层次的修真者的神念扫描还有待检验。 玄天戒作为一件顶阶法宝，拥有自动护主的能力，也就是说当瓜娃子受到法术攻击的时候，玄天戒能够提供防御，当然这种防御也是有限度的，至于防御的极限在哪，瓜娃子再傻也不会希望有机会检验出来的。可惜的是这种防御只针对修真界的攻击，以后讨饭时遇到放狗该跑还得跑，玄天戒不会有任何表示，除非那狗是一只妖兽，还好玄天戒几乎没有重量，不会影响跑的速度。 另一个能够用的功能当然是小说中戒指的标配功能——储物。瓜娃子只要看到什么物品，心念一动就能够移到玄天戒中，或者反之能够把玄天中的东西取出来。可惜有生命的不行，瓜娃子曾经试想把张财主家那只经常和他争夺剩饭的黑狗收到玄天戒中，然而试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差点被那黑狗给咬了。后来又找了些老鼠、小强甚至蚂蚁来试，同样无功而返，后来发现把蚂蚁和小强弄死之后就可以正常收放了。想来如果把黑狗弄死了也能够收起来，不过试验就算了，如果瓜娃子能够弄死黑狗，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动手了。弄死黑狗这种天才的构想瓜娃子很早就有的，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执行的办法，直接打死，十岁的瓜娃子力气有限，还没吃饱过，武力值低得惊人，和高大威猛的黑狗起来，搞不好反而成了人家的点心；下毒，是个好办法，不过如果瓜娃子有了买砒霜的钱，不如去买两个馒头先。 不过总之他还是很高兴——可以把那个要饭的破碗收到玄天戒中，不用担心拿在手里不小心摔坏了。 玄天戒中本身也有不少物品。一大堆亮晶晶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石头，还有就是几十个药瓶子，里面装的肯定是各种丹药了。虽然传说中各种丹药神奇无比，可瓜娃子却不敢乱吃，毕竟饭可以随便吃，药却不可以。噢不对，对于瓜娃子这个要饭的来说，饭也没有随便吃过。 另外还有些刀剑旗幡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法宝，而且据说都是异常珍贵的好货色，随便拿出一件放到修真界中，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可惜瓜娃子现在只能看着流口水，用不了。 瓜娃子一边非常郁闷地拿着玄天戒在一块石头上轻轻地敲着，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这么大个宝贝里面咋就没有一点有用的东东呢，娘啊，您就算不放银子，铜钱总该放几串吧。如果实在是连铜钱都没有，那放点馒头也好啊。”这个无良的家伙只管自己一个劲的叽叽歪歪，浑然对玄天戒里的一大堆金豆子熟视无睹，也难怪，工作在要饭这个岗位上，什么时候经手过黄金嘛。他没把金豆子拿出来当打鸟的弹丸就已经非常不败家了。 玄天戒里面唯一现在能够用的上的只有一本书，书的封皮上写着“御剑术”，里面是用文字记载的一种基础功法。幸好瓜娃子在明德学堂蹭过几年学，而且学得还不错，——废话，学得差了能够从事枪手这一很有前途的职业吗？——看懂功法没有任何的问题。 从《御剑术》的说明里知道，修真界的功法一般是刻在玉简里，阅读时直接用神识扫描，只有基础功法是书写的，因为在练习基础功法达到第一层以前是没有神识可用的。 《御剑术》是蜀山派的修真基础功法，和其它所有的基础功法一样分为九层，修炼起来一层比一层艰难。修炼基础功法的阶段也称为炼气期，每三层为一期，分成前中后三期，第一层修炼成功后就有微弱的神识，第九层修炼到大圆满之后，之后，之后怎样请看下一部功法。#￥•；%*#•；￥，这书也编得太有才了！ 既然打定主意修真，当然是马上开始了。瓜娃子在仔细阅读了n遍功法，确实自己完全搞清楚了之后就开始修炼起来。炼气前期的修炼是打通任督二脉，也就是小周天。第一层功法只需要激活任督二脉上的几个大穴即告成功。瓜娃子盘腿而坐，心目空灵，无忘无促，轻吸一口气，径贯丹田，咦，做到了，气送会阴，也做到了，尾闾，命门、大椎、百会、膻中、回丹田，一气呵成。太容易了，难道第一层就这样就成功了？书上不是说少则三五日，多则半年吗？ 退出修炼状况，体验一下，心念一动，自己三尺之内纤毫毕现，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和功法书一印证，这就是神识，第一层功法果然练成了。 取出玄天戒中的几个玉简，逐一用神识扫描，发现除了一个玉简外，其它的神识一碰就被弹开，知道是神识太弱的缘故，也不着急，拿起那个神识能够进入的玉简，重新仔细检索，原来是一幅地图，准确的说是修真界地图，原来蜀山的入口就在峨嵋山的万佛顶上。 既然已经炼成第一层功法，能够进入蜀山了，于是瓜娃子就打算启程前往。瓜娃子也没有立即就走，毕竟胡公子今天的功课还没有给他，做人要厚道，枪手也要讲信誉。于是又来到学堂，也就出现了最开始的一幕。也是傻儿有傻福，王胡二位公子居然送了不少盘缠，让瓜娃子这个两位数的铜钱都没经手过的家伙也有了一点财大气粗的感觉，现在居然敢坐上桌子啃馒头了。 瓜娃子虽然是去蜀山，也打算拜入蜀山派，却并不打算直接拿着玄天戒去找蜀山掌门，倒不是他不相信蜀山掌门，而是想到蜀山派的人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父母而对自己特别关照，虽然这样条件会更好，可能成长也会更快，但这是他所不能够接受的，他希望凭自己的努力而不是父母的福荫在修真做出一番事业来，而且还打定主义，不到万不得已，玄天戒中的宝物也是能够不动用就动用，谁叫他是瓜娃子嘛。所以他打算先到蜀山外围了解一下情况，找个机会以一个普通散修的身份拜入蜀山派。 第三章 蜀山村 蜀山村其实是蜀山下的一个集市，里面全部都是修真者，非常热闹。蜀山村本来是没有的，只是来的修真者多了，自然就成村了。蜀山派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由于蜀山派的赫赫威名，每次招收弟子都是人山人海，所以蜀山派就在山下划出了块地方给应征者使用。即使是离招收弟子的日期还有一段时间，也会有很多人会早早地来到蜀山村熟悉环境，招收弟子后，落选的人也有些并不离开，直接呆在蜀山村修炼，准备五年后卷土重来。有人的地方就有商人，最开始是在村里的人互相交换法器符咒等，后果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集市，甚至蜀山派也在村里开了一家铺子，出卖一些低级道具。 蜀山村东边摊区的一角，有一个卖符咒的摊位，瓜娃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席地而坐，就着泡菜啃着馒头，不时喝上两口稀饭。那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吃得眉飞色舞，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 “哈哈、哈哈，一个大字四把叉，爽啊！平时还不知道，今天吃了瓜兄弟的饭才知道，原来我吃辟谷丹吃得觜里都淡出鸟来了。瓜兄弟，够义气，以后跟我毛老大混，有我的就有你的。” “比我这个叫花子还见不得馒头的人，还想收小弟。”瓜娃子心中暗暗地bs了毛老大一把，嘴上却非常客气，“一点馊稀饭而已，毛大哥不必在意。” “就这么定了，以后这个符摊就是咱两弟兄的搭伙（共同）的了，咱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个什么什么的同心，怎么怎么着断金来着！兄弟你知不知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毛大哥说的是‘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吧，这是《周易系卜上》里面的，做兄弟是没问题，不过这‘二人’要是男女二人才美，否则……难道大哥还好这调调，那兄弟我得闪人了。”瓜娃子知道毛老大性格直爽，和他开起了玩笑。 “去你的，你才这爱好。我还准备给你找十个八个大嫂呢。” 谈笑中，瓜娃子和毛老大的兄弟关系就确定了下来，瓜娃子也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符咒摊的“二掌柜”。 瓜娃子和毛老大结识呢，这还得重头说起。益州城离蜀山并不太远，也就六七百里地，瓜娃白天赶路，晚上练功，十天左右来到蜀山时，瓜娃子的的“御剑术”已经突破了第二层，一呼一吸之间，真气已经可以自动在小周天里循环一周。神识外放，也达到了十米左右。 进入蜀山的发现了蜀山村的头两天，瓜娃子看似四处闲逛，实则仔细在观察着来往的人群和各摊主店主的言行，从中分析出有用信息，同时也注意模仿他们的言行以免自己显得与众不同而引起别人的注意，低调做人是瓜娃子深入骨头里的气质。 通过两天的摸底，瓜娃子已经知道了蜀山派下一次开门收徒的大会在两年后的中秋节，收徒的门坎是应征者必须达到基础功法炼气后期，也就是说至少基础功法要达到第七级。于是瓜娃子打定主意，在蜀山村里留下来，一边等收徒，一边争取在这段时间把自己的“御剑术”练到第七层。 要在蜀山村里留下来，就得找点正常事做不是，总不至于在蜀山村里重操旧业吧。虽然一路上瓜娃子已经陆陆续续地往玄天戒里放了上万个馒头，几千碗稀饭和几百坛泡菜，适时间内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了。至少为什么是陆陆续续地放，那是因为瓜娃子怕一次性买太多食物引人注目，就每到一家饭馆买上一包食物，然后再到偏僻无人处把食物放入玄天戒，同样，瓜娃子更不会把傻乎乎地戴在手上骚包的，玄天戒有着非常好的隐形功能，从小戴在手上，十岁前瓜娃子都不知道，这下当然让它继续隐形了。就是不知道如果瓜娃子他娘在天有灵，知道他儿子把她的法宝当成地窖使用，会气成什么样子。 在蜀山村混，世俗的金银是没用的，通用的货币是灵石，也就是玄天戒里那堆亮晶晶的石头。世俗的饭很少有人吃，那玩意费时间，大家通常都吃辟谷丹，吃一粒一个月管饱，价格也便宜，当然是用灵石结算，世俗界的钱，就算黄金万两也买不到。灵石能够成为货币，不仅珍贵，矿藏都掌握在大门派的手中，更是因为它本身对修真者来说非常有用。阵法必须要有灵石提供能量，修炼中使用灵石也可以事半功倍。灵石根据其品质的高低，分为高中低阶灵石，汇率大约就是一比一百，在蜀山中流通的主要是低阶灵石。瓜娃子查看了一下，玄天戒中居然全部是高阶灵感，在蜀山村中肯定是用不出去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到两块中阶灵石，不过瓜娃也没打算动用。他打算自己在蜀山村里找点事做，挣点灵石。 基础功法只有第二层，画符、炼器、炼丹瓜娃子一概不会，只好考虑给人打工。为了防止遇到黑心老板，进入血泪工坊，最后还讨薪不成被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当然，蜀山村里有蜀山派压着，还是没几个人敢这么乱来。——所以找个好老板还是很有必要的。 通过观察，瓜娃子把主意打到了卖符咒的毛老大身上。毛老大为人豪爽，一心想练成绝学，降魔卫道，就是有点粗线条，简单地说就是即粗犷又善良。他天姿不错，基础功法居然已经练到第七层，也是想在蜀山村里等着两年后的蜀山派收徒大会。他虽然摆个符咒摊，货色也不错，低阶修士很实用，生意却并不好，原因是毛老大这人虽然是个修真者，却坐不住，成天在摊区到处乱跑，吹牛打屁，有人来买符时，摊上一般没人，长引以往，生意也就差了。不过毛老大对生意并不在意，他一心一意要加入蜀山派，对有关蜀山的任何掌故都耳塾能详，号称蜀山百事通。 对这个外号毛老大十分得意，干脆宣称设擂蜀山，和人互相提问关于蜀山派的问题，如果人家提问他答不上来输十块灵石，他提出人家答不出来只输五块灵石，刚开始大家觉得有便宜可占，可是没想到毛老大居然真的名不虚传，攻擂的结果却是成了给毛老大送灵石花，一来二去，也没人再敢和毛老大赌了。 因为父母的原因，瓜娃子蜀山的一切有兴趣，蜀山百事通当然是必须要结交的了。于是，瓜娃子决定打擂。看到又有人挑战毛老大，好事的闲人们陆陆续续地围了上来。 “小兄弟，你真的确定和我比试？”毛老大已经“求败”太久，作为人群簇拥的中的焦点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享受了，有点不感相信幸福会突然降临：“先说好哈，愿赌服输，不能中途反悔哈。” “我可以提问了吗？”瓜娃子单刀直入。 “放马过来” “请问‘蜀山’的‘蜀’字有哪四种写法？” “这个还不容……”毛老大习惯性的口头禅还没说完就哑火了，手抱着脑袋，非常有挫折感。 围观的人群也骚动起来，大家都相互打量，都是一脸苦笑地摇摇头，甚至有两个围观的蜀山弟子也颓然地一屁鼓坐在地上，检讨自己蜀山当得是这样不合格，连师门名称都写不完。一个书生打扮的孔姓修士更摇头晃脑，“小生不才，素自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恐比先祖圣人亦不远矣，当以文入道有期，惟今方悟余止井底一蛙耳。生平骄于善茴香豆之‘茴’字之四形，却不识蜀山之‘蜀’字亦有四形耶，真真乃愧煞人也。” 酸倒一片。 “我认输。”毛老大使劲地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腾地掏出十块下品灵石，放到瓜娃子手里，突然砰地一下跪倒在地：“请兄弟一定要教我这四种写法。” “毛兄请起，听我慢慢给你说。”瓜娃子扶起毛老大，不紧不慢的清点了一下毛老大给他的灵石，一块一块地又重新摆出五块。 “你娃儿不要玄（玄是四川话，大概和拖时间的意思差不多。）嘛，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周围的人都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等着瓜娃子公布“蜀”字的四种写法，看到他如此慢慢腾腾地，于是起起哄来。 瓜娃子把摆出的五块灵石往毛老大手里一塞，“这是五块灵石，这个问题我也答不上来，愿赌服输。”瓜娃怕毛老大发飚，特意把“愿赌服输”四个字咬得很重。当然，通过两天的观察，他十分肯定毛老大毛老大虽然性格比较粗，但绝对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否则他也不敢用这种办法结交毛老大了。 咚，晕倒一大片，扑，笑倒更大一片。 “瓜搓搓的，自己不晓得答案还拿来考人。” “又没说过出题必须要自己知道答案，能怪得了谁。” “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不晓得该算是精灵，还是算瓜了。” “早点晓得，我还是应该找个这种瓜问题来赚灵石，还摆什么摊子嘛，老子才是瓜的。” …… “小兄弟果然高明，我毛老大输得心服口服。走走走，我们两个到我摊摊上去好好地再吹哈儿牛（聊天的意思）。”毛老大热情地拉着瓜娃子往他的摊位去上去摆龙门阵，突出想到了什么，冲人群一回头，“先说清楚，以后再打赌，问的问题要自己晓得答案才算哈。” 瓜娃子和毛老大打赌，只是想找机会和他结交，没有真的打算要他的灵石，在和毛老大单独回到符摊上后，又把剩下的五块灵石悄悄地想还给毛老大。毛老大当然坚决不接受，瓜娃子也知道他要面子，不可能再把灵石收回去，于是从包袱里（使用玄天戒太过招摇，所以娃事先在包袱里放了一点吃的。）拿出稀饭、馒头和泡菜，邀请毛老大边吃边谈。 “哈哈，兄弟，和你聊天真是太过瘾了，我很久没有遇到像你口才这么好的人。”毛老大非常兴奋，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四处乱溅。 “我的嘴皮子哪里能够和大哥相比。”瓜娃子嘴里应承着，手里不敢闲着，不断把食物从毛老大的唾沫星子下拯救出来。说是聊天，其它一直是毛老大在胡吹乱侃，瓜娃子安静地在听，不过偶尔在毛老大换气的间隙，加上一两个，“啊”、“哇”、“噢”之类的助词而已。 毛老大吹得很爽，瓜娃子收获更大。他把毛老大的话进行了一下整理，大概内容就是这些： 一、修真界由门派、修真家族和散修组成。门派中蜀山和昆仑力量最强，各有千秋共同领袖群伦。蜀山派剑仙为主，主张除魔卫道，在同阶修士战斗力最强，昆仑追求道行，法宝众多。修真家族顾名思义，以修真的家族成员为集团，规模和力量比门派小，其中的优秀弟子可以加入修真门派，但一经加入，得和家族脱离关系。散修有的破落的修真家族子弟，更多的是偶尔因为某种奇遇开始修真的普通人，他们通常会以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加入某个门派或家族。 二、修真界只有道德没有法律，处理争端时通常是谁的拳头大谁有理，不过如果亏心事做的太多，冲关和渡劫时可能被心魔所扰。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家秉持本心，都还是讲道理的，但不同的人道德底限不同，所以善恶的标准也不完全一样。有宝贝没实力最好低调，否则只要诱惑足够，很多人都不介意杀人夺宝的。 行走修真界，总体上讲，大派弟子比家庭修真安全，家庭修真比散修安全，当然自身实力强，才是最安全。当然在蜀山村样的地方，还是任何人安全的，因为毕竟有蜀山派罩着。类似的蜀山村的地方还有昆仑谷，崆峒洞等。 三、修真的大层次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渡劫五个阶段。前四个阶断每个阶断又分为前中后三期，每期三个层次，合三三九成元之数，总的层次合计四九天罡三十六之数。严格论起来，渡劫算不了一个阶段，突破元婴后期大圆满之后，天劫就会降下，渡不过就前功尽弃，重入轮回，如果渡过天劫，则功德圆满，白天飞升。 不过现在各门派中频繁亮相的最多就是金丹期的修真，具体原因，就不毛老大这个层次的人搞得明白的了。 修炼的最大目标就是长生，所以即使是只停留在炼气期的修真也能轻松地活过百岁，一旦筑基成功，就有大约三百年寿命，金丹期则可以寿与龟齐了，到了元婴期嘛，没飞升的，好像不是渡动失败，就是打架挂掉了，寿终正寝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过。至于飞升后能活多久就只有等瓜娃子自己飞升后去研究了，当然，前提是他能够混到那个程度。 第四章 三八二十三 稀饭过三巡，瓜娃子这个符摊二东家走马上任了。一个总价值加起来值不了几块灵石，十天半个月卖个出几张符的小摊，这个二东家居然当得屁颠屁颠，不出所料的再次成了蜀山镇的笑料，当然了这个二东家是瓜娃子嘛。（瓜娃子因为不想依靠父母的庇荫，所以一直没有透露过自己陈秉正这个名字，只说自己是孤儿，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瓜娃子已经习惯了，大家随意叫。） 拿老板的钱，做老板的人，吃老板的饭，要给老板好好干。二东家走马上任之后工作果然兢兢业业，立志要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马上就对符摊的经营问题进行了诊断。 “大东家”的摊是从他师父那继承过来的，虽然只卖低阶符，但对于炼气期的人刚好合用，所以在毛老大成为大东家以前生意是很不错的。毛老大的师父是一个老散修，因为资质和机缘都差了点，年过五十仍然停留在炼气，特别是自从他收毛老大为徒，五年就练到炼气期第七层，把四十年辛苦付出的他甩到了后面，就心灰意冷，自认终身无望筑基了，于是把半年前把“大东家”的名份传给了毛老大，自己回到凡人中去享受人间富贵，安渡晚年去了。 毛老大制符的水平不错，符却卖不动。他虽然摆龙门阵时滔滔不绝，做生意时却笨嘴笨舌，嗓门又大，客人只好一说他的符不好，他还跟人急，生意做成这样就不奇怪了，积压的符不少，手里连修炼用的灵石都快凑不出来了，也难怪他急着找二东家了。还好毛老大人品不错，二东家果然是做意的料。 “喔，买了买了，各色灵符，上好货色大甩卖了。”瓜娃子一上来就扯开口子吆喝起来，才不算修真界的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呢，他没喊：“大爷大娘给了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种标新立异的做法马上就取得了效果，一会儿就围上了一大堆人。不过围上来的人大多是一脸bs的颜色，不过瓜娃子是干什么啊，叫化子嘛，谁会在意人家的脸色。就算你打他骂他，他也冲你笑，你骂他狗娘养的，他会立刻恭敬地管你叫舅舅。 “你这都是些低阶符嘛，瞎炸乎个什么。” “像你这么明白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低阶的符最合用啊，和人打斗，你扔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事做办成了，可要是把蜀山的镇山这宝“上清一气符”给您，你怎么舍得用？” “什么眼都不眨一下，再低阶的符也是灵石换的，扔出去都肉痛。” “别家的符您扔着肉痛，咱的便宜，保证你肉不痛。再说了，一看您就知道肯定修为高深，生死搏杀从来都是最后胜利者（废话，输了还能站在这和你磨牙？），这点买符的灵石和战利品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啊。” “那倒是，我身上的家当不少都战利品。”这位有点阳光就灿烂上了。 “切，王老二，你好像都不敢随便离开蜀山村吧，在哪参加的战斗啊？”人群中有他的熟人哄起他来。 “这个，这个……”王老二脸红了。 “人家王二哥低调而已。” 这个是潜在客户，瓜娃子当然要给他扎起（帮忙的意思），“王二，要不你现在就从我这拿几张符去，马上和他打一场，教训他一下。” “大家——大家街坊邻居的，怎么好——好意思动手嘛。”说到打斗王老二脸都点白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切，老子李大牛练的是火性功法，正好克他王老二的金性功法，他敢动手才怪。” “王二哥，这是八张冰弹符，正好以水克火，如果一次性扔出去，保证让他李大牛变成冰大牛。当然了，王二哥最讲义气，不打算教训他，但是大家不知道啊，还以为你怕他。如果您有这八张符就不同的，大家一看就知道您随便就有能力教训他，只是心肠好不出手而已。” “还是瓜二东家是明白人啊，虽然没符我照样不怕他，不过看在瓜二东家这个明白人的份上我买两张冰弹符吧，多少灵石？” “老规矩，低阶符三块灵石一张，八张冰弹符就是三八二十三块灵石。” “什么八张，我只要两……什么，‘三八二十三’？” “是啊，难道三八二十三我都会算错不成？” “哪有什么错，这是二十三块灵石，我先来八张土墙术，看他的冰弹符还有个屁用。”李大牛看到有便宜可占，先下手为强了。 “我要两个八张冰弹术，照样收拾他李大牛。”王老二也“明白”了过来，掏出灵石，怕瓜娃子重新算一次帐，特意地分成两个二十三块交到瓜娃子手里。 有了人带头，大家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宗旨，一会儿就把瓜娃子的符全部给“三八二十三”了，其中不少人还买了好几次八张符，甚至有几个没买到的还特意提前给了瓜娃子二十三块灵石，下次再来取那八张。 买到符的人怕“夜长梦多”，赶紧闪人，走出一定距离之后，终于放声大笑，“‘三八二十三’，硬是只有瓜娃子才算得来这个帐。”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可能不惊动在不远处在另一个摊位上打麻将的毛老大了。（炼气期的修真者心神强度有限，每天只能修炼两三个时辰，否则适得其反，所以大家一般是晚上修炼，白天都会找点事打发时间。再说蜀山都好麻将，据说修真者飞过蜀地上空的时候，都能听到麻将搓得响，所以蜀山村的打麻将的也不少。）当毛老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玲叮噹作响之势跑回符摊时，符已经全部卖完了，只有瓜娃子在悠闲地拿着一堆灵石在那打弹子玩。 “‘三八二十三’，搞啥子明堂哟，瓜兄弟你不像是那么瓜的人啊？”毛老大张大了嘴，唉，不是他不明白，只是形势变得太快。 “三八二十三，和你不相干。”瓜娃子收起灵石，一把拉起毛老大，就往他们住的山洞走，“还有好多人预订了好多符，赶快回去制符，手脚麻利点，活很多的，以后你不会有时间打麻将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瓜娃子变着法的延续着发瓜的毛病，除了一整扎十张的符，经常会被粗心地多放入一张之类。更恶劣的还有，居然搞了一个单月累积购满88张符，免费送贴心套餐的促销活动。所谓贴心套餐其实就是馒头、稀饭就泡菜。这个有说道啊，以瓜娃子一个前叫化子的水准，饿得前心贴后心的贴心时刻，yy中的套餐一般都是这几样，所以叫贴心套餐。这些张财主家的黑狗旺财都看不上眼的“贴心套餐”居然让这些吃惯了辟谷丹的修真者们趋之若鹜，好些人也不管自己用不用得了88张那么多的符，反正为了贴心套餐，豁出去了。终于有一位“高人”在买了87张符，怎么也凑不够第88张符的灵石是终于大彻大悟，留下了一句“冲动是心魔”的谒语，离开蜀山村，到凡间的一家酒楼，叫了一堆山珍海味，可劲搓了一顿。果然心旷神怡，齿颊留香，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服，高兴地一拍店小二的肩头， “美啊，比吃丹药还过瘾，大爷决定重重赏你。” “瓜娃子都晓得，吃饭比吃药安逸，更不用说是这样的上等宴席了，用得着这样发神经吗。”店小二心里狠狠地把这位bs了一把，脸上却堆着笑：“大爷果然有品味的人，至于打赏嘛，您把结帐的零头打赏给小的就行了。” “结帐？……#！￥%•；#￥”这位仁兄红着脸摸遍了全身上下，愣是没有找出一个铜板。 一看没钱，满脸堆笑的店小二马上表演了蜀中绝技——变脸，启动“反霸王餐”预案。酒楼对付吃霸王餐的人是熟门熟路了，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上来就是一顿胖揍，可怜的修真者空有一身本事却被一群蝼蚁改造成了国宝。伤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丢面皮啊。虽然抬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把酒楼压垮，可是却碍于“修真者不得对凡人动手”的天条，不敢动，想施法遁走，同样又有“修真者不得在凡人眼前施展法术”的天条。打完了送到衙门吃官司，又再吃了一顿板子，本以为肯定会被关上两天，心里yy着这两天的免费饭要好好吃个够的时候，不虚此行的时候，居然被打完板子释放了。他悲愤地说：“原先，有一个买88张符安全吃‘贴心套餐’的好事摆在我面前，被我瓜眉瓜眼的放脱了，还精灵过干的自己出去吃，挨了打才晓得啥子是反悔不及，如果老天爷准我把牌推倒了重来四圈，我想跟瓜娃子说，我买符，如果问我买多少灵石的符，我会说888888888888888个‘三八二十三’块灵石那么多。” 瓜二东家一直就在这样发瓜，发瓜的结果当然是生意一直都很红火，毛老大已经彻底沦为是制符机器，一点打麻将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对此毛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严重的后果就是毛老大用卖符赚来的大把灵石摆了一个又一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豪华得近乎奢侈的聚灵大阵，强迫瓜娃子和自己每天都在尽最长时间修炼。 毛老大比任何时候都渴望着增长修为，因为每突破一个层次，制符的效率都会有质的提高。每当制好一张符，稍做调整的时候，毛老大就会像祥林嫂一样念叨：“也许突破到第八层就能有点时间出门晒下太阳了吧。” 大家都知道心里强烈地盼望着某事的时候，时间会过得那样缓慢，毛老大熬啊熬啊，熬的好不容易，时间却仅仅过了两个月多一点。幸好，他离终于达到了第七层基础功法大圆满的境界，离第八层只有一层窗户纸了。于是他觉得老天终于快开眼了，不过他突然又发现其实老天已经开眼了。瓜娃子居然练成了“御剑术”第四层，也就是说达到了炼气前期，可以开始学习制符了。 “哈哈，哈哈，等你会制符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现在的日子有多苦了，谁让你什么都那么快嘛，卖符快，修炼更快，现在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挖坑自己埋了。” “我才不怕呢，我修炼得快，说不定等你修炼到第八层的时候，我已经筑基了，那时低阶符眨眨眼就搞定了。” “吹牛皮，等你筑基我就结金丹了。” “要不要打赌？” “算了，一条船不能两次翻在同一条阴沟里，我不会再上你当了。” “聪明人可以n次输给同一个瓜娃子嘛。” “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兄弟你的修炼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会不会不太正常。”毛老大说到这严肃了起来，“我们都是修炼的‘御剑术’，蜀山村的人大多数也是修炼的‘御剑术’，可是从来没有一个有修炼的有你这么快的。你确认你总共只修炼了三个月？” “应该说不上不正常吧，再说修炼得快一点，在蜀山收徒大会前练到炼气大圆满，成功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也对啊，修炼得快怎么着也比修炼不动好，幸亏我那师父没看到你的修炼速度，否则他肯定会出心魔的。”感叹之余，毛老在也没有忘记正事，用大灰狼对小白兔说话的语气说道：“过来，现在我开始教你制符。” “没问题，只要你不怕我太瓜，教不会。” 第五章 瓜娃子制符 兄弟情深，毛老大对瓜娃子也没有什么保留，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所有的制符知识统统教给瓜娃子。当然，培养免费劳工只是一个开玩笑的借口，修真界每一步都危机重重，多一样本事，就多一样保命的手段，有史以来的茫茫无尽的修真者没有几个是在寿终正寝的，绝大多数都在战斗中重入了沦回，甚至不少的人还灰飞魄散，化为灰灰，最惨的是落入邪修手里，被抽出生魂，受尽那炼魂之苦。 当然修真者也不是全部都那么自私、凶残，正义之士也大有人在，特别是还有像蜀山这样以降魔卫道为己任的门派的存在，让邪魔外道不得不退避三舍。同样，有得就有失，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蜀山弟子也是正派弟子中陨落比例最高。 已经完全溶入了蜀山村的瓜娃子已经不是三个月前的菜鸟了，目前虽然还没有真正遇到过什么危险，但也明白他母亲为什么让他在修真和做一个凡人之间认真进行选择了。为了心中的道，很多人可以毫不犹豫的舍生取义，但对于子女则更希望他珍爱生命，远离风险。不过瓜娃子依然对修真的决心没有任何的动摇，叫化花子的经历让他对弱者的疾苦有着深切的体会，改变命运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所以，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也许是遗传，也许是受尽欺凌的叫花子经历所致，他比任何人锄强扶心弱的决心都要强烈，所以他会选择修真，他要变强。虽然，他平时喜欢算计别人，但那都是一些不伤大雅的小事，如果当年他面对父母那样的情况，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像他父母一样选择。 修真者之间比斗，法力是基础，但如果法力没有决定性的压倒优势的情况下，有很多外在的因素可以改变结局，法宝、符咒、神通生克、运气都有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符摊的生意这么红火，除了瓜娃子确实会做生意之外，符的重要性是不容忽视的。 制符其实就是把各种阵法画到符纸上，这个画符当然与凡间的神棍那种装神弄鬼的画法不同，要求修真者法力外放，以气御笔，所以制符对修为的最低要求是炼气中期。因为炼气前期只修炼了小周天，中期才开始修炼大周天，到了基础功法的第四层功法打通手三阴经和手三阳经，这时才可以通过手实现法力外放，也就可以御物了。御物的物的范围很广，首先肯定是可以御剑，实现“飞剑”，当然只能剑飞，人要站在上面飞，那得等练到第五层，打通足三阴经和足三阳经之后；御笔，则可以用来画符。当然还可以根据你的手中的法宝以及自己个人的领悟，实现各种神通。比如有名的蜀山前辈酒剑仙，就是用最简的御物术御使一个酒葫芦，收尽人间妖物的。 御笔制符，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做过之后才知道艰难。瓜娃子仅仅把毛老大画符那支“兔毫笔”御动了三息时间就累得头晕眼花了。 看到这个情境，毛老大哈哈大笑，故做沧桑。 “你现在知道画符不是人干的活了吧，想我过去画了那么多的符，那份辛苦，那份汗水，唉。” “某些人想留一手啊，但是我不在乎。”瓜娃子和毛老大互相知根知底，“我宣布，本符摊现在起停止向大东家分派红利，直到二东家能够轻松画符为止。” “瓜哥，我错了，我不对，我有罪。”毛老大几乎是哭号了起来。 御笔制符的法力消耗惊人，据说筑基期以前的修真者都不可能直接支持下来。解决方法是先摆一个聚灵阵，即使是最低阶的符咒，也只在灵气充沛的聚灵阵中，炼气期的传真者才能完成。如果符足够高级或量足够大，高阶的修真都同样也只会选择在聚灵阵中操作。同理，炼丹、炼器也会采用类似的方法使用聚灵阵。 “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事先摆一个聚灵阵，我在阵中就可以和阵外的高阶修真者一决长短了？”瓜娃子马上举一反三。 “这个，这个，好像有点道理哈，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打法，不知道有人试过没有。”毛老大搔搔脑袋。 “那咱俩现在就试试。正好你比我高阶，我在阵中，你在阵外做过一场。” “好。” 说干就干，兄弟两平时都是在聚灵阵中修炼，对这个阵的摆设非常熟悉，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瓜娃子刚进入炼气中期，还没有来得及装备飞剑，于是顺手拿了根平时穿馒头的筷子当飞剑用。毛老大虽然有一把飞剑，这时也不好意思拿出来拼筷子不是，也顺手拿了毛笔当飞剑。 毛老大功力比瓜娃子高整整三层，自然不可能使全力。他只使出五分力气操纵着毛笔向瓜娃子点去，瓜娃子不敢托大，再说刚刚能御物，自然是有多大法力开多大法力，嘣地一场巨响，筷子狠狠地敲在毛笔笔头，毛笔一瞬间脱离了毛老大的控制，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不少土。 威力太惊人了！毛老大眼睛睁得比牛还大，瓜娃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正常情况下基础功法七层对四层应该是秒杀，今天却反过来了。 “再来。”毛老大重新祭起毛笔，不再托大，使出全力催动毛笔向瓜娃子飞去，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毛笔的点向的是瓜娃子的左边，毕竟还是怕瓜娃子接不住而受伤。瓜娃子自然明白，再次催动筷子砸向毛笔，不过这次只使出了八分力，正好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毛老大已经出了全力，自然无力变招，瓜娃子看出了便宜，又祭起一根筷子扎向毛老大的面门。这个变化太快，毛老大转过神来时，筷子已经买到了眼前，来不及躲了，下意识地一抬手挡在眼前，就在筷子要扎到手上时却你活了一样，拐了一个弯，把毛老大的穿了一个破洞之后，扎在洞府的石墙上，直接全部没入。 “喔，我赢了。”瓜娃子耀武扬威起来。 “你耍赖，我打旁边，你打我，我一支毛笔，你两支筷子。”毛老大明显不服输。 “瓜搓搓的，筷子当然是成双成对的了，自已没见识。像你这样如果遇到使双剑的，不就挂了。”瓜娃子得理不饶人。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你赢了。”毛老大被瓜娃子整惯了，也不在意，而且非常兴奋：“在聚灵阵中真的可以超级挑战啊。” “理论上是可以，实际操作起来比较难。”瓜娃子反而比较清醒。 “是阿，人家不会等你摆好阵再和你打。除非事先弄好，就算摆阵的动作再快，那时间也够被砍成‘三八二十三’段了。”毛老大逮着机会，也小幽瓜娃子一默。 “有机会提前摆阵的话，肯定是直接摆杀阵了。” “那不是空欢喜一场？” “聚灵阵也是阵，能不能把它画到符上？不就可以做到瞬发了。” “理论上讲是可以，不过阵法画到符上，威力会大大下降啊。不知道作用还明不明显。” “再试验呗。” 经过几天的辛苦，聚灵符真的被制作出来了。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威力有阵法的半成。瓜娃子在使用聚灵符的情况下能够抗住毛老大七成功力，效果还是很令人落意的，更令毛老大开心的是在这几天不断的测试聚灵符的威力的时候，把瓜娃子打得狼狈不堪，终于报了一筷之仇。 “这些聚灵符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又可以大赚一笔了。”毛老大，“你小子真是个天才，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一代宗师的。” “虚名累人啊，挂了个一代宗师的牌子，你还怎么让我讨饭？”瓜娃子依然保持着“谦虚”的本色和高度的“职业”精神。 “去你的，没见过你这么富裕的要饭的。且不说过去这几个月我们赚的，你新发明的聚灵符还不让人抢破脑袋，又不知道发赚多少。唉，我马上又要沦为制符劳工了。” “对，你要赶紧多制点聚灵符出来，囤积起来，不着急卖。” “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不卖，有钱不知道赚，你还是瓜娃子吗？”“我当然是我啦，只不过不像你一样是瓜的。虽然现在只有我们以聚灵符，暂时是可以火爆一下，但只要一出现在市面上，用不了几天就会其它的制符的也会仿制出来。那时，从做买卖的角度上看，也就和普通的符没有什么区别了。而且，我们只是个小摊，我们两人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做不了几张，如果是大作坊仿制，可能一天就能比我们一年做出来的还多，那时我们就纯粹是为人做作衣裳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虽然只有你这种瓜娃子才能想出聚灵符这样的好东西，可是只要大家看到了这东西，是个制符的人都能做得出来了，盗版太可恶了。难怪你说不卖了，就留着我们自己悄悄用吧，这份灵石大家都别挣。” “藏起来不让聚灵符出世也是不对的。别人盗我们的东西的时候，从我们的角度上讲，当然很可恨。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卖的哪一种符不是前人发明的呢，如果前人都像你刚才那样想，今天还会有符，甚至会有修真术吗？” “大道理是这样，可是就这样放出去，让别人抢我们的钱，总是觉得自己很瓜啊” “我本来就是瓜娃子嘛。我们在享受前人成果的时候，为后人做点什么还是应该的。所以聚灵符还是应该推广开开，让修真者都有机会使用的，而且，若干年之后，在讲修真界历史的时候，我们也会被提上一笔，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对啊，和流芳千古比起来，那点灵石算得了什么。不可你为什么又说不急着卖呢？” “该赚的钱还是要赚嘛。先囤积一部分，选个好时机一次性抛出来，想定多高的价就定多高的价，别人仿制总是要花点时间的，别人仿制成功时，可能那个好时机正好就过了，第一桶灵石总归是该我们赚的。” “高，实在是高。”毛老大对瓜娃子的佩服那简直就如滔滔长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滚滚决堤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那你说什么时候是好时机呢？” “那你说什么时候是好时机？” “两年后的蜀山收徒大会。” “对啊，第一关的斗法，用一张聚灵符，还不是想怎么赢就怎么赢，可以说是谁有聚灵符谁赢。” “谁说有聚灵符就一定赢？正确的情况是，双方一上来，就同时拍一张聚灵符，然后嘛，该谁赢还谁赢。只能说，有聚灵符的不一定赢，没有聚灵符的，肯定输。” “既然这样，反正都是互相抵消，那大家到时候会不会商量好了，都不用买聚灵符？” “如果只有咱两单挑，不要说商量好不用聚灵符，就是商量好比赛结果也不成问题。可是比斗时有那么多人，一般互相都不了解，又关系到能否加入蜀山派这样重大的利益，就算事前商量好，关键时刻谁信得过谁？再说，咱俩抠着时间，临近比斗了才开始卖聚灵符，要商量也没时间啊。” “太对了，谁会放弃任何战胜对方的机会啊，就算咱俩单挑，你娃照样阴我。”毛老大越来越兴奋了，“我马上开始制符，得多囤点货。” “别急，别急，”瓜娃子的思路打开了也收不住，“画符的符纸、朱砂上还有文章可以做。” “我明白，你是不是想说，现在要多囤积聚灵符，符纸和朱砂就不自己做了，去买现成的，提高效率，把节约的时间都用来制作聚灵符。其实我这个大东家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 “你能够想到囤积聚灵符，还是算千虑必有一得吧。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们只准备材料，把制作符纸和朱砂的活雇人作。” “咱们这个小摊还雇人？咱们的量小，雇人多赚不了多少。” “雇修真者肯定不划算，咱们雇凡人。” “瓜搓搓的哟，雇凡人干修真者的活，难道你现在就还打算收徒弟了？” “你仔细想想，造符纸的原料中，除了百灵草不是凡间的东西外，哪样原料不是凡间都不难找到的，制作的工艺也和凡间造纸的工艺没有什么不同，咱们只要自己准备好百灵草，找个凡间的造纸作坊，让他们按我们的要求加工就行了。画符的朱砂同样除了妖兽血之外也是凡间常见的材料，我们照样可以找个颜料坊解决。” “听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凡人虽然不懂法术，可是制作这些东西的时候法术还真用不上，而且专业作坊的天天都只干这件事，不管质量还是速度都远比我好。可是咱们拿什么付帐啊，灵石他们又用不了。” “当然是凡人的钱啦。咱们随便蜀山村里收购普通的百年药草，放到凡间，都是希世珍宝，还愁没有凡人的钱？” “太好了，我们以后就只需要做画符这一件事就行了。” “也许还可以更简单。” “还能更简单？怎么弄？” “见过凡人盖印没有？能不能把阵图刻在法印上，直接盖上符纸上？” “这事倒是有，龙虎山的天师印就可以盖出好几种符，甚至可以不用符纸，凭空变出符来，这样的法宝只此一件啊。而且就算把天师印给我，我目前的功力也用不了。” “看到我是想得太简单。”瓜娃子不好意思笑笑，忽然眼珠一转，“任何阵图其实都是由很多基本符号组成的吧，能不能做个法印专门一次只盖一个基本符号来组成阵图呢？” “这倒是可以，据说以前也有人想到过这个办法，这种法印做得出来，有炼气后期的境界就可以盖出符来。和用笔画符相比，功力消耗要大一些，不过不是关键问题，关键问题是一个阵图有很多基本符号，每盖一个符号都得从一堆符号法印里筛选需要的法印，实际操作起来远不如直接用手画流畅，所以这个办法就没有流行起来。” “那能不能一张符分解成几个部分分开画，最后再整合拢呢？” “可以，只不过低阶符一般没这样做的必要。据说门派里用到顶级符都是由多位长老分别各画一部分，最后组合的。” “那咱们就把聚灵符分解成几个部分，分解的关键是要让每一部分用到的基本符号的种类尽量少，那样用法印盖起来就不存在筛选法印的麻烦了。而且这样做的话，我们就可以雇人画符了。” “又雇人，盖印肯定要炼气后期的修真者才行，不可能让凡人干。” “这次雇修真者，雇那种不会画符，修为又到了炼气后期的修真者。不会画符的人要价就低，每个人只负责盖一部分的符，也就只教他这一部分的盖法，很容易教会，每个部分的人分开找，这样就不怕他们知道我们画的是什么符了。” “天啊，你在改写着画符的历史。” 瓜娃子和毛老大又仔细讨论了一些细节，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两位东家仿佛看到满天下起了灵石雨。 第六章 这块砖是你掉的吗 既然打定主意大干一场，二位东家也要认真做点准备。前段时间生意太好，灵石赚了不少，手头足够充裕，再加上前段时间生意的火暴主要是靠促销拉动的，很多主顾手里都还压着不少存货，短时间内需求肯定不旺，所以瓜娃子和毛老大决定歇业一段时间。 大量兽血、百灵草和其它准备到凡间换银子的药草瓜娃子直接在蜀山村的吴老实药铺下了订单。 “瓜老板，总计是一千零八十一块灵石，你给一千就行了。”这是一笔大生意，吴老实也很爽快。 “我打算给你一千一百块石，你敢不敢要？”一做起生意，瓜娃子习惯性地又发起瓜来。 “我没听错吧”，吴老实虽然知道瓜娃子是瓜的，却也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瓜老板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没什么条件，现在你把货给我，一个月后我把一千一百块灵石给你。” “好。”吴老实确认有利可图，立马答应，免得放过机会，大家天天在蜀山村混，知道瓜娃子虽然做事瓜搓搓的，但做生意的信誉还是很好的。 生意上的事基本上都是瓜娃子这个二东家出面，毛老大在吴老实店里也没说什么，一出了门就埋怨起瓜娃子来，“咱们又不是没灵石，何必浪费那一百利息嘛。” “我们有钱是我们的，赚钱是赚别人的，赚别人的钱，当然要用别人的钱来赚了。那些药材，我一个月后起码把它番一倍，何必在乎一百的利息嘛。”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生意上的事你拿主意。”毛老大已经对自己这个兄弟服得五体投地，却改不了话痨的毛病。“那咱们的灵石用来做什么呢，放着也不下崽。” “用途多了，可以数着玩，可以当弹子打，还可以没事扔到水里听响声。”瓜娃子故意先吊足了毛老大的胃口，看到毛老大一头黑线的感觉非常爽，差不多了再一甜枣：“咱俩去装备几样法宝。” “好啊好啊。”毛老大的两只眼睛马上变成了两只红桃。 法宝是修真者使用的道具的总称，其实严格划分起来，金丹期及以上的修真用的才是法宝，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使用的只是灵宝，不过大家都喜爱故意模糊这种区别，一般都叫做法宝。 毛老大还是有两件法器的，一把下品飞剑和画符的一支兔毫笔，本来还有个储物搭包，后面给了瓜娃子做“货仓”和“钱柜”。这些都是他原来那个师父给他的，品质都很差，老早就想换了。再说现在瓜娃子到了炼气中期，也需要有把飞剑了。瓜娃子并没有向毛老透露过玄天戒的事，不是他信不过毛老大，而是只要拿出玄天戒，就会让人家知道他父母的事，他不想活在自己父母的光环之下。 哥俩现在也算财大气粗了，小摊是看不上了，直接就进了蜀山坊。蜀山坊是蜀山派在蜀山村开的一家店铺，里面的东西非常齐全，品质也好，据说都是蜀山长老们的手笔，当然价格也是十分“华丽”的。虽然都在修真以来一直就在蜀山村混，毛老大还是第一次到蜀山坊来。门口守门的两个蜀山弟子的修为毛老大居然看不透，看来基础功法至少炼到了第八层以上，果然是名门大派啊，毛老大心里又崇拜了一把，走路也轻巧了几分。瓜娃子这个要饭出身了家伙从来都只和比自己强的人打交道，所以完全不像毛老大那个熊样，直接无视两个“门神”。虽说修真界强者为尊，两个“门神”看到瓜娃子“气宇不凡”，虽然只是基础功法四层，却也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迎到贵宾厅先奉茶，再一看毛老大虽然修为远比瓜娃高深，表现却十分猥琐，肯定就是跟班了，所以连凳子都没给安排一根，直接指派他站在瓜娃子的身后了。气得毛老大直接抓起瓜娃子的茶牛饭了一口之后，大叫上“牙签”。唉，“人品”太差的人真是喝水都会塞牙啊。 贵宾厅里接待瓜娃子他们的是一个老头。老头的修为不高，炼气前期，人却十分精明。建议瓜娃子和毛老大移步到藏剑楼看飞剑，不露痕迹地化解了毛老大“站岗”的尴尬。 藏剑楼并不像毛老大想的那样，一排兵器架，宝剑如林，剑气如虹。而是一块非常空旷的空地。 “不知二位准备选择哪个属性的飞剑。”老头直接开门见山。 “随便，上好的都先拿上来看看，我们自己挑。”毛老大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刚刚进入炼气中期，还不太懂如何选飞剑，还要请老人家指点。”瓜娃子虽然爱批评毛老大那样没文化，吹嘘自己有“文化”，可是 “知之为知之，不是为不知，是智也”的，在真正的专业人士面前，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有没有坏处的。 “公子太客气了。既然公子要考较在下，在下也就卖弄了。”老头对瓜娃子的态度非常满意，对于那些一上来就懂装懂，人傻钱多的干吼好东西尽管拿上来的话，灵石不是问题，（问题是没灵石@_@）老头也是十分愿意“洗瓜娃子（骗傻瓜）”的。 “选择飞剑的铁律是飞剑的属性和品阶都一定和使用者想契合，其实，所有的法宝也都是如此。据说法宝中的顶级货色还会自己择主，当然，这只是传说中。 修真者拥有一柄适合自己的飞剑，在修炼时，以剑引气，可以提高修炼速度。而战斗中就更不用说了，飞剑就是第二生命。人的体质总会最偏向于水、火、土、木、金五行中的某一行，比如偏向水，就称为水体质，最适合的修炼功法是水属性的修炼功法，同样最适合的飞剑也是水属性的飞剑。 当然也不是说就只能使用本属性的飞剑，任何一个属性的修真都可以使用任何一行的飞剑，只是威力要打折扣而已。比如说，火性修真如果使一把火性飞剑能必挥的威能是一百的话，使用金性飞剑就只能发挥七十的威能，水克火，使用水性飞剑只能必挥二三十的威能，木生火，用木性飞剑可以发挥出九十的威能。 修真者的实力和法器的品阶也要相适应。法器档次低于修真者的实力，无法充分发挥出修真者的应有的水平，如果法器档次高于修真者的实力，则不但发挥不出法器应有的效用，平白浪费真元，如果战斗中强行催动，还有可能被法器反噬。” “听先生一席话，真是胜炼十年气。”瓜娃子和毛老大修真速度虽快，但是平时都是自己摸索，难得听到有人指点，一下如同醍醐灌顶。当然要抓住机会，能够多学点，就多学点。“我们兄弟二人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属性，修炼的都是‘御剑术’，还要再请先生指点一二。” “本身属性的检测，本店的神功阁就可以。不过，如果是修炼的‘御剑术’的话，本身五行属性就无所谓了。”老头自身天赋有限，修为很差，但在蜀山阁这样的地方做了几十年的知客，见识、经验都是非凡的，只是修真界惯了强者为尊，平时难得有人听他的，所以今天有两个修为不凡（和老头比），天资聪颖的“高手”能够虚心向自己请教，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御剑术’是不在五行中的功法，任何属性体质的人修炼都是相同的效果，修炼它的修真者在和人斗法时即不会因为五行生克吃亏，也不能因为五行生克占到便宜。还是以火属性修真者为例，若他的实力是一百，对金属性的修真者进攻时，可以攻击力可以达到一百二，而同修为的金属性的修真者攻击他就只有八十了，其它属性同理。而修炼‘御剑术’的修真者，无论和哪个属性的打斗法，双方的攻击永远都是一百。” “那什么样的飞剑最适合我们呢？” “最适合‘御剑术’修真者的飞剑是同样不在五行中的‘罡剑’。这位毛兄弟已经是炼气后期，应该选择一柄中品灵器罡剑，等筑基成功后再来买一柄上品灵器罡剑使用。（到时还得来买，果然会做生意！）瓜兄弟现在用下品灵器罡剑最合适。”说完，老头轻轻地拍了两下手，两个分别摆满了中品飞剑和下品飞剑的剑架凭空出现。 毛老大和瓜娃子各自挑了即喜欢，又适合自己的飞剑，付过灵石滴血认主之后就在老头的指点下在试剑场内过起瘾来。玩飞剑最令人兴奋的功能当然是“御剑飞行”，由于瓜娃子还不能够御剑飞行，只好站在毛老大剑上“搭顺风车”。 两人飞得正高兴时，忽然飞剑像喝醉了酒一样蹒跚起来，瓜娃子吓得连忙不停地摇着毛老大的手来提醒他，可是毛老大依然毫不反应。瓜娃子不得不偏过头，向毛老大的目光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如此。 那里也有两个炼气中期的女孩在试剑。年纪大的大约有十七八岁，丫头的穿着打扮加长相，一看就知道是路人甲类型，直接跳过。石化毛老大的是那个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姐，长得也太祸国殃民了，青丝飘柔，衣袂留香，精致的五官比水还清，比花还艳，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如此美色当前，难怪毛老大的眼睛拨不出来了。 如果是在平地，毛老大再花痴一百倍，瓜娃子也不会“打扰”他，可现在再不把他叫醒可是会发生“空难”的啊。情况没有最糟，还有更糟。那位美女也发现了御剑长空的毛老大的“猪哥像”，脸微微一红，转过头去，随即又假意取飞剑，回头嫣然一笑百媚生。果然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毛老大直接就不行了，连带着瓜娃子也不得不一起表演“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 幸好修真者的身子骨够结实，那么高砸下除了看起来灰头土脸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妨碍。那个被忽视的“路人甲”丫头不干了，上来叉着腰，指着毛老大大骂“登徒子”（登徒子：偶係冤枉的。）。 别看毛老大平时吹牛厉害，可是天生怕女人，再加上自己也觉得理亏，所以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任由那个丫头骂，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久憋出一句：“我看她长得好像我妹妹。” “这个借口也太古典了吧，还不如直接抡胳膊上。”连瓜娃子都为毛老大的表现脸红。 那个丫头当然更不可能放过毛老大了，“拜托你有点创新精神好不好，我们小姐三岁时就被人用这种借口搭讪。也不看看你自己那个瓜兮兮的样子，还想吃天鹅肉。告诉你，这是中央（江，中江人把“江”音发成“央”）罗家的小姐，不是你这种小散修能想的，拿起你的破剑，该灰（飞）多远灰多远。” 瓜娃子本来坐在地上没起来，想一会赖一下毛老大，可是也不能总看着毛老大被那个丫头像训儿子一样训啊，毛老大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可以随便洗他的脑壳，刮他的胡子（作弄，教训），别人也这样做就不可以了。兄弟阋墙，而共御辱于外嘛，当然要想办法给毛老大扎起。 瓜娃子可不是毛老大那种见了女人屁都放不出来一个的“粑耳朵”，当年要饭的时候，他可是最善于从那些爱心泛滥到看不得整天只会讨好人的小狗狗挨一点饿，拿天天辛苦劳动的牛的肉来喂它的小女孩那里讨吃讨喝，外带赚眼泪的。要对付这种丫头片子，瓜娃子把她拐去卖了还得让她自己数灵石。 瓜娃子看准时机，蹭地一下地上蹿起来，在这个起来的过程中，瓜娃子的头‘一不留神’不轻不重的撞到了那个丫头的前胸，不是瓜娃子撞得太准，是目标太大^_^。受到这个突然袭击，那丫头一下子就哑了，又羞又怒，不知道怎么办了。瓜娃子也“吓”得大惊失色，“唉呀呀，太婆（毛老大：貌似人家没这么老吧。），把您的灰机场给撞坏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过来，我给你揉揉就好了。”瓜娃子张牙舞爪，似乎马上扑过去给她揉“痛处”。 “啊，呜……”那丫头被瓜娃子吓得不轻，一边后退，一边哭了起来。 “太婆，要不我先帮你看看有没有淤血，就看看……”瓜娃子继续摧残着她受伤的心灵。 “啊！”她终于明白，瓜娃子是她惹不起的了，只好开躲，跑回去拉起她小姐想赶紧离开。 如果只是瓜娃子，把对方搞成那样，也就穷寇不追了，追上了也没有什么价值，至少身体还是个小屁孩嘛。可毛老大不干啊，直拉瓜娃子的手，“小姐——认识——帮忙。”看到平时“威风八面”的毛老大这德性，瓜娃子情商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眼看着那丫头抹着泪，小姐憋着笑，就要离开的时候，瓜娃子大叫一声，“别走，等一下。” “你还想怎么样？”那丫头吓得一哆嗦。 “我和罗道友说话，太婆你先在旁边歇会儿凉。” “有什么指教吗？”罗小姐按了按还要想说什么的丫头，走到瓜娃子面前，又是嫣然一笑。 其实罗小姐看到瓜娃子如此喜剧（有幽默感），也是很愿意和瓜娃子摆会儿龙门阵的，年轻人嘛，谁不喜欢交往几个朋友，再说男生搭配，修炼也不累。家族里的长老虽然都是长诵黄庭的修真者，家事上受山东孔家老二的‘毒害’却不轻，罗小姐平时在家公蚊子都没见着过一只，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正好想找几个朋友来相会。当然罗小姐也不是发春，只不过是想交几个同龄的朋友而已。 可是她点也被背了，人又长得太破坏“社会秩序”了，一路上不是遇到些有色心没色胆的花痴，好不容易有两个鼓起勇气找个“蹩脚”的借口，上来搭讪的，又被那个一心护主的不贴心的丫头给骂跑了（有机会得让她看看《西厢记》，学学红娘姐）。好不容易又有了机会，当然是“红娘姐”不在，“莺莺”小姐自己出马了，可不能再让“张生”跑了。 这种笑容，点烽火，吃荔枝都够了，连瓜娃子都有点罩不住，赶紧抱元归一，守住心神，一抬手翻腕，“这砖头是你掉的吗？” 在场的人全体脑门上出现三根黑线。 “不是，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罗小姐也是一个会来事的人，崩着笑很“认真”地说。 “既然不是你掉的，那咱们找个偏僻的地方商量一下怎么把这块砖分了。”瓜娃子看罗小姐上道，当然继续顺竿往上爬。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如果你我私分，恐怕于道心有亏。” “小姐果然有道全真，私分之言不过戏耳。” “没事的话，那我告辞了。”罗小姐似乎又要走。 “事已至些，罗小姐恐怕不能一走了之。” “为什么？” “还望小姐给我做个证人，这块砖是我捡来的，以免失主找来，反而误会是我偷的。” “做证是没问题，不过我们不可能一直就这样傻乎乎地站在这等失主找来吧。” “事情果然需要从长计议，不如咱们坐下来，吃点东西，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 “道友高见，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瓜娃子从储物搭包中取出马架椅子、茶几、碳炉子等，又招呼毛老大过来布置。再摆上各色小吃，边吃边聊。这回吃的可不是稀饭、馒头，而是泡凤（鸡）爪、节节香（猪尾巴）、话杨梅、怪味胡豆、灯影牛肉、麻辣兔头这些女孩子喜欢的特色小吃。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大家也就熟了，连毛老大都叫上那丫头“表妹儿”了。毛老大现在知道了，罗家大小姐叫罗敷，是中江罗氏修真家族的小姐，这次是带着丫头罗旺来蜀山村游玩的。瓜娃子提出既然成了朋友，大家互相之间都要送了礼物做纪念，并且立即拿了一大堆符出来，还让毛老大把他淘汰下来那柄飞剑拿出来，送给罗小姐，说她正好合用，又把寻卖剑老头的理论热炒热卖了一遍。不明所以的毛老大以为瓜娃子喝醉了，还悄悄地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当看到瓜娃子嚷嚷毛老大没有储物装备，要罗敷把她的绣花荷包送给毛老大时，又兴奋地两眼变成小红桃。瓜娃子会算计，罗敷也不瓜啊，顺手一个太极，把罗旺的荷包给了毛老大。 总之，宴会在亲切、友好的，毛老大依依不舍的气氛中圆满结束，关于这块砖的问题，暂时还没有想到解决方案，一致决定，以后双方定期会面继续商议，直到解决问题为止。 第七章 和妖怪的第一次…… 和罗敷分手后，瓜娃子和毛老大波澜不惊地大肆采购一番，武装起来。俩人人手一把飞剑、一件灵甲，一个储物戒指，幸好玄天戒可以隐形，不然瓜娃子手上戴两个戒指，出门就会被人bs是“农民”了。 凡间“大生产”生意谈得很顺利，半个月后收货。闲来无事，瓜娃子和毛老大就在凡间玩耍，现在手头有了白花花的银子，瓜娃子这才知道了原来凡人的日子也是可以过得很滋润的，幸好当年是叫化了，要是生在大富之家，能否下了决心来修真还真是两说。 白天随意乱逛，看到茶馆来一壶，遇到酒家吃两碗，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律在储物戒指里放上一点，哥俩都有点乐不思蜀了。不过，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其实，晚上他们还是没有忘记修炼的（别误会哟）。 一天，二人来到一座山下，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寻味找去，果然找到了一间酒家。酒家很简陋，就是一个茅棚，摆了几张桌子，生意确实好得不行，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不过客人虽多，却不是大吃大喝的场面，脸上都是一色愁容，店家也没有表现出那种生意爆满的那种喜悦。 “小二哥，腾个地方，好酒好菜只管上，伺候好了大爷有赏。”毛老大这个粗线条的家伙眼力劲差点，没看出气氛不对，重复着这一阵在凡间下馆子的通用对白。 “想吃什么自己动手拿，都在厨房里。”小二头也不抬，说完了还在嘀咕：“硬是瓜娃子，命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吃喝。” “这话就不对了，要死也得当个饱死鬼啊。”另一个酒客插了一句。 “两位是刚打外地来吧，”掌柜的明显要老成得多，给瓜娃子和毛老大端过来一些吃喝的，“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平白陪我们一起遭难。” “此话怎讲？” “最近这山上突出出现了一个妖精，经常来村子里祸害了，有不少人已经遇了害。我们现在是朝不保夕，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妖精来了你们不会跑吗？” “跑出去也要有谋生的手段啊，有门路的早跑了，我们剩下这些人，离开了土地，又没有手艺，外面也门路，出去还不是照样是死路一条。” “哪就没有想过请高人降妖？” “大伙凑钱请了两位法师，结果上了山就没有再回来，妖怪却又来祸害了几次，不知道法师是死了还是跑了。以后就没有法师敢来了。” “那我们去给你捉，我们也是很厉害的法师。”瓜毛二位修真这么久了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妖怪，跃跃欲试的。“妖怪很是厉害，看两位年纪轻轻，不要白白送了性命。”掌柜的看到两人年纪太小，觉得他们肯定办事不牢，这事不靠谱。 那些骗吃骗喝的法师虽然多数都是些凡人，偶尔有几个修真者也是那种资质极差，老大不小的还停留在基础功法一二级的那种人，看不到希望了才回到凡间享受两天富贵的，对付几个孤魂野鬼还凑合，遇到真正的妖怪，肯定是白给。这个妖怪出现的时期不长，就意味着修炼的时间不长，应该不是很厉害，毛老大已经到了炼气后期，又刚刚装备了新的飞剑和灵甲，还有大堆的符可以砸，对付这个妖怪还是很有把握的。 可是架不住人家法师们卖相好啊，一个个看起来鸡皮鹤发，一开口说话玄而又玄，要他办事嘛，不见银子是“天机不可泄露”，“凡事不强求”；银子凑够了送面前，则“此物与我有缘，特来渡之”。再看瓜娃子和毛老大，根本就是两个小孩儿，还说到钱的事，就上赶着去降妖，就算是有点法力，也还是瓜娃子。 毛老大也大概猜出这些人的想法，知道得露两手，才能取得这些人的信任，可是有“不是生死关头，不得在凡人眼前施展法术”的天条压着，还真不好办。那些法师的“油锅炸鬼”，口中吐火之类的障眼法又不会。毛老大只好转过头向瓜娃子使个眼色，把这个难题扔出去。毛老大的难题，对瓜娃子却未必有多难。 “各位注意，看我给大家变个小戏法。”瓜娃子走到墙根的酒坛堆前，手一挥，成堆的酒坛消失了，走到肉案前，手再一挥，大堆熟肉又消失了。“各位觉得我的袖里乾坤怎么样，那妖精可逃得出我的手心？” 大家纷纷叹“大师”手段高明，肯定是大师一反手，妖怪就被袖里乾坤了。其实瓜娃子是直接把东西收到储物戒中了，使用的是道具不是法术，也算没有犯天条。但是遇到妖怪了，对活物这招肯定没有用，等把妖怪来了倒了装得进去，可是还用得着吗？ 两位“法师”喝过壮行酒之后，按村民指点的道路上山直扑妖怪的老巢，掌柜没有向瓜娃子提讨回酒肉的事，瓜娃子自然乐得“忘记”了。两位法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却不知道还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两人虽然都觉得毛老大可以轻松地解决那个婴儿期的妖怪，但是为了稳妥，还是提前找了个地方布下了一个大阵，以备万一不敌，可以把妖怪引到阵中来消灭。毛老大为了瓜娃子的安全，想让他留在阵中的，瓜娃子坚决不干，用激将法说老大没信心，也就跟着去了，其实瓜娃子想的是万一有什么意外，毛老大对付不了，又来不及跑，他还有玄天戒的防御功能可以抵挡一阵，虽然不知道玄天戒具体的防御有多强，但肯定比他俩现在有的所有防御手段加起来还强。 两人来到妖怪的洞府前，又不拜访朋友，当然不会敲门了，破门而入——也没那必要，妖怪早就等在那了。妖怪是一个猴精，看到两人来了，当然理解为午饭自己送货上门了。妖怪开饭的心情十分迫切，一边向毛老大冲过去，一边从手里扔出几块石头向两人砸去。之所以冲向毛老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肉要多一点？ 石头速度惊人，声势极大，看来是超过音速了，石头飞过之后才能听到传来的音暴。可惜，很轻松地被两人给躲过去了。但也不是没有效果，“暗器”打乱了毛老大的节奏。毛老大原本的计划是先摆几个造型，再说上几句替天行道的微言大意，占领道义的制高点，让妖怪不战先就矮三分的，当然如果直接能把妖怪吓趴下就更好了。可惜妖怪不给他这个机会，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意图，猴精肯定是猴精的。 石头快，猴精的动作也不慢，毛老大刚让过石头，猴精就扑到了他面前（瓜娃子吊在后面），一双爪子搂头盖顶就向毛老大砸下去，毛老大连忙向左一跃躲开，猴爪直接砸在山石地面上，把地面砸了个洞，碎石四处乱飞。毛老大惊魂未定，猴精双爪向右一个横扫千军，吓得毛老大狼狈地就地一滚老堪堪躲开，虽然躲开了，毛老大心里还后怕不已，如果让猴爪砸上，肯定成肉饼了，毛老大现在的肉身强度可比石头差多了。 猴精还要想乘胜追击时，铺天盖地的火球向猴精飞过来，它不得不放弃了毛老大，先躲火球。火球是瓜娃子放的，看到毛老大遇到危险了，瓜娃子当然不能作壁上观，抬手就是一堆火球符。猴精的反应很及时，应对方法也很得当，但是还是被一堆火球砸中了，不是猴精能力太差，是火球太多了，太密集了，覆盖面太大了，瓜娃子太败家了，符一扔就是一大把，换成灵石扔出去也得把人砸死。 可惜，猴精不是人，挨了那么多火球，除了毛烧掉了一点，居然没事，还嗷嗷叫了两嗓子，显然是很生气。可是它生气又能怎样，会有人照顾它的情绪吗，毛老大缓过手来，顺手就是一堆符冰针符，反手又补上一堆擂木符。毛老大虽然玩心意远不如瓜娃子，动手可比瓜娃子强多了，同样品阶的符，冰针扎得猴精浑身是血，擂木直接把猴精给砸进地里给埋了。 耶，搞定，除妖的功德到手，准备进洞收刮战利品。两人是过于乐观了，这活没这么轻松。咣地一声，猴精推开埋了自己的擂木，重新站了起来，甩甩头，看来是被砸得有点晕。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冰针也只是刺破了皮，肉身太强悍了，看来小强的称号要归它了。 战斗不得不继续，这次毛老大有了教训，不敢让猴精近身，拉开距离用飞剑斩猴精。猴精肉身虽然强悍，但是也不敢让飞剑斩上，只好上蹿下跳地躲闪。毛老大飞剑越玩越顺手，看似局面有利，剁了妖猴只是时间问题了。突然横生变化，猴精看准了一个机会，让过剑头，一爪子拍在剑脊上，飞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很远，毛老大心神大震，飞剑几乎失去了联系，一口逆血就涌了上来。瓜娃子急忙连续放出一堆风刃符和金枪符逼住了想借机扑上来的猴精，毛老大也趁机吞下一颗丹药。 风紧，点子扎手，扯乎。兄弟俩很有默契地向着布置了大阵的地方跑去，想把猴精引进“埋伏圈”。哪知道，那个猴精实在是太猴精了，追了几步之后居然就不追了，想把它引起大阵中的计划明显行不通。猴精不追，总不可能把阵挪到它洞口去吧。 毛老大在阵中打坐一阵，调整好了伤势，想不出解决这个猴精的新办法，这次明显是踢到钢板了，这次如果没有瓜娃子压阵，毛老大一个人对付猴精的话，已经是猴精肚子里的点心了。打成这样，现在撤下山回蜀山村找了帮手再来，可能就只有给山下的村民收尸了。 没办法，恢复了一阵之后继续找猴精开打。这次两人汲取了教训，上来就砸一张加强防御的金钢符，再砸一张独家的聚灵符。聚灵符对符咒攻击没有增幅，但是对飞剑的效果明显，毛老大的飞剑再次被猴精砸了两次也都没大碍。可是猴精的动作太灵活，飞剑虽然威力聚灵符加大了，可是还是砍不中它，一次性瞬发大量的符咒进行大范围攻击，虽然能够伤到猴精，可是危胁不够大，只是皮外伤，就算两位东家砸破产了都无法对猴精造成致命的伤害。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理论上讲有可能最终猴精累了或者走神了，被毛老大一剑剁了，也有可以毛老大先真元耗近，被猴精扑上来给撕了。 大家都在想办法，当然是边打边想办法，打成这样了，大家都是骑虎难下。突然，瓜娃子又发起瓜来，对着激斗正酣的双方扯开嗓子大喊：“暂停一下，我有话说。” 毛老大虽然不知道瓜娃子又哪根筋不对路了，但还是收回了飞剑，猴精开了灵智，听得懂人话，居然也很有公平竞赛精神，在毛老大收回飞剑后，也没有乘机反扑。一人一妖都望着瓜娃子，既然叫了暂停，肯定是要说话的。 “打这么久了，都饿了吧，反正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出结果了，不如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再打。” “我同意。”毛老大早就在盼“下课”了，肯定不会反对。 “我不同意。”猴精居然还会说话，灵智不低。 猴精为什么不同意？原来这家伙不是不想停下来吃饭休息，而是没东西可吃。妖精既没有冰窖，也没有储物装备，食量又大，每次都是即猎食即吃，还很少吃饱过，更不用说隔夜粮了。原本这一顿就指望吃毛老大和瓜娃子了，结果搞到现在又累又饿，还开不了饭。这种无理要求能同意吗，猴精强烈要求继续打下去，打出结果为止，大不了打输了让毛老大吃了，赢了则今天就不用挨饿了。 瓜娃子首先对于猴精的具体困难给以了深情的同情，同时，对胜利者吃掉对手的野蛮行为进行了严正的谴责，并且明确指出虽然最后的胜利肯定是属于他们的，但是作为胜利者的一方，他们没有兴趣吃猴子肉——其实从内心里讲他对猴脑很有兴趣——，所以猴子吃他们这个构想是不成立的，不过本着公平竞赛精神和人道主义精神，可以考虑支援猴精一点食物。并且以拿出了实际行动——把从山下酒家里“袖里乾坤”来的堆熟肉和酒小山一样摆了出来。 猴精想了半天，觉得反正无论输赢，自己吃上一顿，好像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于是也就答应了休战吃饭。猴精毕竟是猴精，要求肉和酒都要瓜娃子先尝过之后才吃。 猴精虽然很精，可是斗心眼又怎么能玩的过瓜娃子呢？瓜娃子根本就没打算在食物里做什么文章，自己先尝当然无所谓。瓜娃子想的是用酒灌醉猴精。只要自己先尝一口酒，猴精就会觉得安全了，就会放开肚子喝酒，肯定会醉倒的。 这个办法可是有成功案例的，当年那位卖草帽的前辈过猴山一葫芦酒就放倒了一群猴子，难道瓜娃子一堆酒还放不倒一只猴子？ 瓜娃子的算计是精彩的，看起来也是可行的，他会成功吗，请看下回分解。 第八章 酒剑仙 “孽畜，敢动我的酒，去死吧！” 就在猴精刚要接过酒坛子的一刹那间，传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当然不是瓜娃子和毛老大说的，说话的人哪冒出来的，他们也在纳闷。猴精才是最倒霉的，保持着伸手要酒的姿势，一动不动了，挂了。紧接着，所有的的酒坛自动打开的封泥，酒水犹如长鲸吸水一般从酒坛子里拉出一条长长的酒线，自动汇集到离地面一尺左右的空中，形成一朵酒水莲花，一个道袍十分邋遢，头发乱得像鸡窝的道士一只手撑脑袋，侧躺在这朵酒水莲花之上，另一只手不时地从酒水莲花里捞出几滴酒往嘴里送。 “前辈法驾至此，在下兄弟二人有礼了。”如此“骚包”造型，不是骗子就是高人，毛老大这个蜀山“铁粉”基本上已经猜到了道士的身份。“前辈莫非就是……” “哈哈，哈哈，不错。 御剑乘风来， 除魔天地间。 谁解杯中味， 唯我酒剑仙。 哈哈，哈哈……正是我老酒鬼。” “请前辈收我为徒。”机会啊，缘份啊，毛老大马上就要跪到拜师，当然，跪不下去。毛老大刚刚想要跪的时候，发现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听指挥。毛老大也不吃惊，知道是酒剑仙使的手段，前辈高人嘛，收徒肯定不是这么随意的，扭过头去想看看瓜娃子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鬼点子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瓜娃子居然坐在马架椅子上，翘着二郞腿，悠哉，悠哉地吃着肉，完全没把酒剑仙当盘菜。 “瓜娃子，这位酒剑仙是蜀山前辈，传说两千年前就进入了元婴期的高人，赶快去见礼。”毛老大赶忙给瓜娃子传音。 “小子你提醒他已经晚了，不敬我老酒鬼，肯定是要吃点苦头的。”酒剑仙果然神通广大，传音都能发现。他眉头一皱，一股铺天盖地气垫压了下来，毛老大虽然运起全身的法力抵抗，还是直接被压得趴在地上，瓜娃子更惨，人直接就把它的马架椅子给压碎了，以一个十分难看的姿势倒在地上。 就这样僵持着，酒剑仙悠然的在酒水莲花上喝着小酒，两兄弟倒在地上苦苦支撑。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瓜娃子晃晃悠悠地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向酒剑仙一拱手，“多谢前辈。” 毛老大看到瓜娃子的表现觉得莫名其妙，只听到酒剑仙哈哈一笑，身上的压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刚才和猴精打斗所消耗的真元也全部恢复了，隐隐约约地还感觉自己的修为有突破的的迹象，只要尽心打坐两天，就能达到炼气期第八层了。这才明白已经得了天大的好处，连忙也跟着向酒剑仙道谢。瓜娃子能够自己站起来，得的好处当然更多，别的不说，“御剑术”居然连升两级，直接突破到了第六层。 “不要搞那么多虚礼，两个小娃娃，过来和我老酒鬼喝两盅。”酒剑仙手一招，瓜娃子和毛老大自动飞到了酒莲花上。毛老大这时也不再客气，想起了传说中酒剑仙的脾气，和酒剑仙随意地推杯换盏。 酒剑仙是蜀山的太上长老，成名已久，乃是天地间有数的强者，斩妖除魔不计其数。但是做事随意，最讨厌世俗虚礼，又出了名的嗜酒如命，成天游戏红尘，每每与贩夫走卒之徒饮酒厮混，对修真者来说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毛老大猛一见到酒剑仙太过于激动，表现得太热情有礼，反而不如瓜娃子的装酷受待见。 酒桌上无大小，三人很快就忽略了年龄、辈份和修为这些“俗气”的东西，甚至称兄道弟起来。酒剑仙是专程来解决这个猴精的，当然嘴上是不这样说的。用他的话说，千里之内，只管是酒气，都逃不过他老酒鬼的鼻子。某一他从某财主家的酒窖中醒来时，闻到一阵酒竿，却是循味而来。可惜，他来迟了一点，到达山下酒家的时候，恰好酒坛子被瓜娃子“袖里乾坤”了。这可把老酒鬼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时真恨不得把瓜娃子倒提起来，乱抖一番，好把酒坛子给抖出来。后来想想，又怕酒坛子抖出来，掉在地上打碎了，才暂时放过了瓜娃子。最后看到瓜娃子居然拿酒给猴精喝，简直是暴敛天物，实在是叔可忍，婶婶不可以忍，所以就直接杀出来了。要不然两个小子福比浅薄，怎么能够得见“酒剑仙”这样的前辈高人的范颜呢。 虽然说酒桌无大小，老酒鬼还是倚老卖老地对两个炼气期的小子就敢上山捉妖进行了教训，胆子实在是太大，不严肃处理不足以引以为戒，所以实施严厉的处罚——罚酒三杯。老酒鬼内心里对两个小子是非常欣赏的，两人兄弟情深，优势互补，精诚合作，毛老大踏实肯干，瓜娃子长于计谋，两个人实在是天作之合。山下的酒店里两人表现出敢大心细，斗妖前先布置好大阵，又体现了有勇有谋，最后和猴精僵持中，瓜娃子更变态地想出了用酒灌醉猴精这种怪招，简直是太对老酒鬼的味口了，都恨不得亲自和瓜娃子打一场了。瓜娃子瓜搓搓的行为和老酒鬼天马行空的处事风格异曲同工，所以才会假借气势威压来帮助两人修行，虽然两人都知道自己得了好处，其实两人真正得到的好处远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这也是两人在以后才逐渐领悟的。 老酒鬼越喝越高兴，对两个小酒鬼越高越满意。半推半就间，当毛老大又一次提出拜师的要求时，也就“一不留神”地“说错话”答应了。毛老大高兴地马上就拉着瓜娃子要磕头，可是瓜娃子又习惯性地保持了“瓜娃子”本色，居然不愿意拜师。弄得毛老大真瞪眼，可是知道酒剑仙的神通，又不敢传音。 瓜娃子不想拜师，老酒鬼也十分着急。一般人想拜名师很困难，其实真正有绝活的名师要想找个衣钵传人也不容易，特别是像酒剑仙这种做事不着调的主，要想找个同样“玩”得起，还会“玩”的徒弟太难了。比大海捞针难得太多了——只要不是女人心这根针——以老酒鬼的神识，扫描到海底的一根针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当老酒鬼一眼就看上瓜娃子了，（瓜娃子庐山暴布汗：表看上偶，偶不是背背。） 人才啊，这么瓜的人，五百年都未必出一个，正是酒剑仙的“醉八仙”的最佳传人。毛老大不是过瓜娃子的一个添头，虽然这小子资质也还看得过去，可是太没有“娱乐精神”了，看他哪有看瓜娃子那样对得上眼。（瓜娃子：偶係绿豆。） 瓜娃子怎么能够不愿意拜自己为师呢？难道我的魅力不够，不可能啊，想当年，多少修真美女像脑壳坏掉了一样哭着嚷着要我泡，哦，不对是要我“教”。老酒鬼第一次不自信了，甚至想上铁岭找赵家修真家族的家主，看看他的腿是不是有病了。当然，他最后还是认定瓜娃子不拜他为师，只是瓜娃子自己很傻很天真。 瓜娃子只不过是个叫化子，他想很傻很天真都还够档次不是呢。他之所以不想拜师，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了这样一个罩得住的师父，他曲折的修真路将变得一马平川。可是，这不是他喜欢的修真路，因为这样一个师父对修真者是来说虽可遇不可求的，摊上这种机遇的概率和出生在帝王家直接继承皇位的概率差不多，这样的帝王，即使是面对一个乞丐，也没有什么骄傲的本钱，他们是平等的，就像穿过坟墓站在阎王的面前一样平等。 他更愿意像大多数人披荆斩棘，每一份收获都要凝结上辛勤的汗水，他需要的是利用自己的才智和汗水，在同一起跑线上战胜所有的对手，脱颖而出才是他的追求。他要像一个开国的皇帝那样，可以骄傲地对那个继承来的皇帝说，“彼可取而代之”。 毛老大被瓜娃子的慷慨陈词搞得热血沸腾，马上宣布自己也要当一个“开国皇帝”，不拜师了，让老酒鬼哪凉快哪去。 “两个瓜娃子，这还不是很傻很天真是什么。”老酒鬼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嘴壳还是不能软，还是硬撑着为以后不用带上两个拖酒瓶再干一杯。 第九章 打狗棒 挥挥手，老酒鬼走了，还带走了那朵瓜娃子所有的酒做成的云。 瓜娃子和毛老大当然不能便宜地放走老酒鬼，一个唱红脸，对老酒鬼，又哭又求的，一个唱黑脸，又笑又骂，总算还是有所收获，其实是巨大收获^_^，酒剑仙传了他们一个叫做“伪灵术”的神通。 修真界有一些神通可以隐藏修真者的修为，按自己的意愿随意表现出比自己真实修为低的修为，方便用来扮猪吃虎阴人。和这些神通相比，“伪灵术”还要高明上一筹，它的神奇之处在于不仅可以隐藏修为，玩分猪吃老虎的游戏，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让修真的修为看起来最多比真实修为高一阶，也就是说，筑基期可以伪装成金丹期的披着狼皮的羊。当然，真实的修为是不会变化的，扮成老虎的猪也还是猪。不过，如此玄妙的“伪灵术”也够两人yy的了。 酒剑仙这样的前辈高人自然对区区一只猴精看不上眼，大方的把搜刮战利品的美差让给了两兄弟，只是说搜到的银子以后用来请他喝酒。 也难怪老酒鬼大度，这只破妖猴简直是一穷二白，不管是身上，还是洞里，不要说法宝或者天材地宝，连点普通的人参雪莲都没有。洞里的几具白骨旁边倒是散落着一些金银，可这下次遇到老酒鬼还不是就变成了一滩酒。 两兄弟在猴精的洞府中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半天，却连值一个灵石的东西都没有倒出来。他们真不知道那猴子是怎么修炼成精。但是他们却知道如果不找点什么发泄一下的话，很可能会出现心魔。两兄弟像完全失去了理智似的的扔出一张又一张的火球符，焚烧着洞府的每一块地方，就好像是在全力挥洒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当然，他们还是有点理智的，否则就不是一张一张地扔符，而是一堆一堆的扔了。 熊熊的烈火当然不只是可以煮饭和点烟，还可以做清洁的。被两兄弟翻得乱七八糟的洞府现在干净了，非常的干净。干净得来石壁都被烧化成水，而又重新冷却凝结成了一层亮晶晶的晶体，整个洞府仿佛成了水晶宫，两兄弟洋洋得意地看着杰作，早也把心中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事情经常会那么美中不足，两兄弟高兴之余发现，干净的洞府的某个角落里还立着一根黑不溜秋的破木棍。这条漏网之鱼让两兄弟格外有快感，仿佛刚刚吃完一顿美餐，正在意犹未尽时，又发现一块肉似的，激动地立即来了个第二次“定点清除”，结果让人惊掉了下巴，木棍在烈火中安然无恙，经过烟火的折射，在两人眼里一扭一扭的，好像是在嘲笑他们。岂能让一根破棍子如此猖狂，两柄飞剑一先一后斩在棍子上，随即，棍子很写意地晃了两下，皮都没擦破一点，飞剑就被弹得老远。 两兄弟使出了所有的手段，也无法阻止木棍依然骄傲地立在那，这也太让人——激动了，这下子肯定是捡到宝了。毛老大人高马大，功力也比瓜娃子高出一截，当然抢先抢到了棍子跟前，抬手就抓，急得瓜娃子在后面大喊，“一人一半”。 “嘶”地一身轻响，毛老大刚抓到棍子的手立马又缩了回来，传出一股皮肉被烧灼的臭味。应该是刚才的火球符把棍子烧烫的，瓜娃子迅速一边放出一张豪雨符，一边趁机把棍子抓在了手里。 “你刚才自己说的‘一人一半’。”毛老大看瓜娃子得手，马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能把它分成两份，我就给你。”瓜娃子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 到了瓜娃子手里的东西要它分出去，可比要它的命还难受。那根棍子要是能被毛老大分成两份，也就不是宝物了。 最终瓜娃子以一个期权——下次分宝，毛老大多分一件——从毛老大手中取得了棍子的另一半所有权后，两人终于能够坐下认真地研究棍子究竟属于何种宝物。经过多种巧妙的方法测试，以及对储物戒指中大量修真书籍（玉简）的查阅，最终——无法下结论。两人遗憾酒剑仙走早了一点，如果这个比乌龟在人间呆的时间还要长的老怪物在这里，八成就能知道这是什么宝物，转念又庆幸这个老酒鬼走得及时，否则，这么好的宝物说不定就会被老酒鬼拿去换酒喝，给两人留下一个更“华丽”的遗憾了。 棍子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却可以抵御两人所有的攻击手段，即使是布下最强的聚灵阵，也无法用飞剑刮下木棍的一点皮。也不能用物术操纵，想滴血认主，血直接流开，进不去。最郁闷的是还不能收进储物戒指里，瓜娃子偷偷地用玄天戒试了也不行，收入体内就更不可能了，只能一直就这样拿在手里，相当麻烦。 心眼多多的瓜娃子突然想到目前为止，储物戒指收不进去的都是活物，“棍子”该不会是一条冬眠的妖兽蛇吧，别醒过来就给自己一口就麻烦了，想到这吓得一下子就棍子给扔到地上。后来，又想到棍子被烧得都能烙毛老大的手了，哪么高的温度，睡得再香的蛇也应该醒了，这才又捡起棍子，仔细地看了半天，重新得出了个“怎么看都是棍子”的结论，这事成了毛老大笑话了瓜娃子一辈子的笑料，一直笑到了飞升仙界。 东西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名字都是后来被人给取的。既然不知道棍子的名字，瓜娃子当然出于对自己以前职业的致敬，把它命名为“打狗棒”。“一棒在手，谁和我打谁就是狗。”如些利器在手，和人打起来立马就占了三分便宜，极大地鼓舞士气，多好啊，好得毛老大都不愿意给瓜娃子练功时喂招了（不想当狗^_^），只在旁边嘀咕瓜娃子没文化，棍棒不分。 打狗棒不仅名字占便宜，真正动手的时候更占便宜。虽然不能用御物术操控离体，但瓜娃子拿在手里对上毛老大的飞剑的时候一点也不会吃亏，棍子随意地在飞剑上一磕，都让毛老大像和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全力硬拼了一下似的，法力飞快的流逝，三两下就筋疲力尽了。瓜娃子却是不会消耗一点法力，要是打狗棒打在毛老大身上，灵甲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力量能够完全无受阻碍地进入毛老大的身体里，金刚符的防御一样无效。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用御物术远程操作，如果毛老大拉开距离而又不放飞剑的话，瓜娃子除了把打狗棒像石头一样扔出去外一点办法都没有，否则这架简直是完全没法打了。 好处不只这点，瓜娃子在抱着打狗棒打坐的时候明显感觉真元的流动更加顺畅，每次吸收的灵气也更多，心神也更宁静。毛老大在知道后也拿着打狗棒试了一下，结果啥反应都没有，又试了一下打斗，打狗棒在毛老大手里除了飞剑砍不断之外，完全和一根普通木棍没两样，一下了就被瓜娃子的飞剑弹飞，毛老大拿着打狗棒直接打在瓜娃子身上，也没有任何效果，除了能用嘴喊上一句“打到狗了”。看来真的是宝物能够自行择主。 两人又在洞里休整了一段时间，毛老大把“御剑术”提升到了第八层，并且把境界稳定了下来，瓜娃子则到抱着打狗棒到凡间去偷了不少武林门派的棍法，溶为一炉，弄成一套适合自己的棍法。随后两人就重新回到的蜀山村继续一边做生意一边修炼，等待蜀山收徒大会。 值得一提的是路上，有一次瓜娃子觉得抱着打狗棒实在是太麻烦了，抱怨了一句“要是短点拿着也方便得多啊”，话音刚落，打狗棒一下子就缩短为了原来的一半，原来是这样！瓜娃子这个郁闷啊，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亏自己还抱了这么多天。然后瓜娃子又试着把打狗棒一会变成牙签咬在嘴里，一会又变成发笄，插在头上，玩得过不亦乐乎。 第十章 到昆仑发泄去 对于修真者说了，时间过得有如飞剑过隙，转眼间两年过去，离蜀山收徒大会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了。毛老大的御剑术已经修炼到了第九层，而瓜娃子更是变态地后来居上，把第九层修炼到了大圆满境界。现在只要瓜娃子愿意，随时可以冲击筑基，但他却不愿意这样做，因为他没有筑基后的功法。 市面上当然也有一些筑基后的功法卖，但一般都是比较差的功法，瓜娃子不愿意练。修真界的门户之见比世俗的武林门派更甚，像蜀山这样派的功法自然不可能流传出来，御剑术流传开是一个例外，那是为了从吸引有天赋的散修而不得不做的抛砖引玉。修炼御剑术后，如果不是继续修炼蜀山派的后继功法，而改炼其它功法，修炼的进境受很大影响，走火入魔的机率更是会大得多。所以瓜娃子只能等待蜀山派的招徒大会召开，成为蜀山弟子后再筑基。他对自己能通过蜀山收徒的考验，那是有绝对的信心。有时也后悔没有向酒剑仙要一份筑基后的功法，真是人无远虑，果成近忧。最令瓜娃子郁闷的是从玄天戒里居然找到的蜀山派金丹期的修炼功法，却没有找到筑基期的。 七天之后是昆仑谷五年一届的易宝会，这和三个月后的收徒大会是关联的。昆仑和蜀山作为修真界的两巨头，每次的收徒大会都是定在同一个日子，也就是说，一个修真者只能参加一个门派的收徒大会，免得顶尖好苗子同时收到两份录取通知而左右为难，可惜落选的则绝对没有“调剂”的机会。其它门派的收徒大会则在两派之后按门派的江湖地位陆续举行，在两派落选的弟子中筛选。起跑上就输了，难怪n万年来都是两派独领风骚，小门派都只有跟在两派后面当小弟的份，缺少源头活水来，上位想都不要想。 昆仑和蜀山两派的争夺的起点其实远远不只是在收徒大会上才开始，而是从“娃娃”就开始抓了。蜀山免费向所有修真者提供基础功法“御剑术”，可是只要一练基本上就只有走剑修一条路了。昆仑同样免费提供“玉清诀”，——据说是元始天尊所创，究竟这说法是不是真的没人考证过，反正也不用花钱“订阅”不是。——用它打了基础自然也就成了昆仑系了。其它流行的基础功法虽然一般没有这个缺点，可是完全不和上述二者在一个档次。所以多数修真者在启蒙时就必须在昆仑和蜀山选择站队了。 剑修除了必要的打坐，多数时间在战斗中成长，所以在同阶修真者中，剑优战斗力最强。不过越到后期，越容易遇到瓶颈的，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多斩妖除魔积累功德，瓶颈自然就突破了，将军难免阵上亡，战斗多了，陨落的机率自然就大得多了。可是剑修的成本低，基本上不怎么依赖法宝和丹药，实在是穷的一辈子一把剑也就能对付了。所以，一般选“御剑术”的除了少数格斗狂人外，多数都是穷散修。 而昆仑系修真者则恰恰相反，修炼生涯的多数时间都是在聚灵阵中打坐渡过，轻易不会和同阶修真者动手，当然欺负低阶的也不会手软，实在是要和同阶的动手，则主要依靠海量的，甚至逆天的法宝。所以昆仑系的修真者陨落的比例比较低，就是花费比较高，一般都只有比较富裕的散修和修真家族中的精英才用这种“养成模式”。 因为昆仑派的修炼方式需要如此“多宝”，所以参加者很有必要在收徒大会前多收购一点道具，也就多几分胜算。宝贝是昂贵的，也不是每个地主家都有余粮，所以在大会来临之际，把一些虽然值钱但是自己眼前用不上的东西，拿出去换点自己立马就能用得上的，拜师也就更有了几分把握。于是，自然就有了这个昆仑交易会。混蜀山的则抓紧时间练剑就行了，用不着易什么宝，多数人也没宝可易。所以蜀山也就没有什么易宝大会，有个别想凑热闹的去昆仑就行了，反正也没谁会有宝物和灵石过不去，不让进的。 瓜娃子和毛老大就是那个别去凑热闹的人。他俩灵石多需要找地方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毛老大心情不好，需要散散心，花点钱发泄一下。 说到毛老大心情不好，这原嘛因当然是因为瓜娃子又发瓜给闹的。本来自从瓜娃子设计出了“流水”作业的方式画符之后，两人就从生产者一跃成为了剥削者，自己不用参加劳动，产量还大大提高，成本也急剧下降，赚得那是叫过瘾。无限扩张是资本的内在要求，能赚谁不想赚啊，依毛老大的意思，应该扩大规范，在昆仑谷之类的地方再开上几家分店，反正成本低，还可以降点价，把竞争对手打垮，以便自己垄断市场。当毛老大顶着熊猫眼睛，把这个伟大的商业构想熬夜弄出来，拿给瓜娃子看时，瓜娃子直接就给咔嚓了。理由是灵石赚得差不多就行了，从小了说，灵石多了数着都累，还得辛苦保管，放在洞府里怕被人家偷，带在身上出门更怕被人家抢。从大了说更不得了，如果他们赚灵石的速度太快，他们的生活又是如此“简朴”，花费的速度远远低于收入的速度，最后灵石都到了他们手里，其它的修真者就都没有灵石用了，想买东西的没灵石买，卖东西的也因为没有人有灵石买而卖不掉，那修真者界就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瓜娃子给出了一个公式，“修真界所有的道具的总价值”等于“别人手里的灵石”乘以“别人手里的灵石被用来交易的次数”。按照这个公式，灵石都被他们赚走了，就是“别人手里的灵石”为零，为零的灵石，被人交易的次数当然也为零了，两者相乘自然得“零”，也就是说“修真界所有的道具的总价值”为“零”了！天哪，因为他们二人的一已之私，就把修真界所有道具的价值给抹掉了，那是必遭天谴的。 那么绕的一个公式和推演，毛老大足足“悟”了三天才弄明白，当然是后怕不已，感叹幸亏瓜娃子及时洞察天机，才避免了一场大祸。 从此也就不再有非分之想了。 有一天，毛老大在视察生产第一线时，看到伙计们生产积极性高涨（老板来了，怎么着也得作下秀噻），害怕伙计们犯他一样的错误，于是就把瓜娃子的理论拿出来给伙计们“讲道”。知道伙计悟性低，于是灵机一动，顺手拿起一个包装袋举例。 “‘包装袋的容量’等于‘装符的张数’，这个包装袋里面装了一百张符，而且恰好装满，因此这个包装袋是一个标准的容量为一百张的包装袋。现在，我把这一百张符取走，也就是‘装符的张数’为‘零’了。所以这个‘包装袋的容量’是零，也就是这个包装袋不存在了。”说着毛老大还特意摇了摇这个“不存在”的包装袋。 虽然下面的伙计强忍着笑，陪着毛老大说包装袋不存在了，可是毛老大也还是明白了自己又一次被“洗”成了“瓜娃子”。所以毛老大很生气，需要花点灵石发泄一下，美其名曰，灵石花得越多，修真界道具的总价值就越大。 （ps：上面部分有点绕，原型是货币流通公式纯数学变形引出的无经济意义的笑话，没学过经济学或金融的朋友可能不容易理解搞笑在哪，可以直接跳过。） 其实瓜娃子之所以不愿意扩大生意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安全。在修真界要有生存下去，在自己足够没有力量的情况下，低调是必须的。如果他们扩大门店，降低价格，一方面会引起同行的嫉妒，而联手打压，修真界的大商家一般都是有门派或者家族为背景的，毛老大和瓜娃子目前就是两个散偷，完全没有和人家叫板的本钱，另一方面，生意大了，大家都知道他们富裕，以他们的炼气期的修为，随时都得提防着被人家谋财害命。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瓜娃子不愿意先“富”起来，准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保持低调。在修真界，只有低调做人的可能，高调做鬼都是奢侈，要知道，多数修真者为了不结因果对敌人都是要把敌人消灭到魂飞魄散，才肯停手，除非——除非就是要祭炼生魂，那还不如魂飞魄散痛快点。 第十一章 修真百晓门 越靠近昆仑，遇到的修真者就越多。当然，绝大部分都是炼气期的年轻的修真者，因为是他们需要做拜师的准备，当然偶尔有一两个筑基期的家族带队长辈，也可以忽略的。 瓜娃子和毛老大悠然地踩着飞剑，不紧不慢的飞着，不时遇到的一些年轻的炼气期修真恭敬地向他们行着礼，眼睛里充满了羡慕之色。他二人则是面无表情，对那些人直接无视，排出一幅前辈前人应有的高傲，其实心里正美得冒泡。 他们之所以受到这样的待遇，肯定不会是他们长得有多帅，是因为他们施展了“伪灵术”的神通，把自己装扮成了筑基后期的修真者，在这个现实的强者为尊的修真世界，一众练气期的菜鸟，如此对待他们这样的“前辈高人”自然也就是应该的了。 装扮成筑基后期的修真者，两人当然不会是仅仅为了yy一下，过一把高人瘾，而是考虑到把实力表现得高一分，一路上也就多一分安全感，这里反正也没有知道他们底细的。这次易宝会的不会有超过筑基期的修真者，这些人，基本上是没有人敢打两个筑基后期的“高人”的主意的。 这个主意当然是瓜娃子想出来的，目前来看效果那是非常不错的，当他正在向毛老大吹嘘时，一个时间打断了他的“吹牛时刻”。 “来者可是毛道友和瓜道友？在下已经恭候大驾多时了。” 一个扔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老头叫住了正在yy的两人，两人大吃一惊，停下飞剑，戒备地看着老头，随时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抡家伙砍人。刚刚还在自得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人的底细，现在人家连姓都给叫出来了，还是专门在这等他们，肯定是对他们的底细门清了，他们却对人家一无所知，怎么着都有一种落人算计中的感觉。虽然这老头只有炼气期四层的修为，看起来不可能威胁到他们，但小心总是没错的。 “阁下认错人了吧。”毛老大想打个马虎眼。 那老头拍出一张隔音符，布置了一个隔音阵法，然后说道“在下百晓门第二百五十号使者，奉命在此恭候二位大驾，二位是当今唯一参悟过‘蜀山’的‘蜀’的四种写法的人，在下怎么能搞得错？” “原来是二百五，找我们有什么事？”瓜娃子知道人家是彻底把他们的底摸清了的，也就只能光棍一点了。 “奉门主之命特来结交二位。” 这倒真是这么回事。百晓门是修真界一个特殊的组织，他里面的成员修为都很差，基本上都是炼气中前期的，整个组织基本上没有战斗力，但是在修真界过得却很滋润。因为明着他们是给专门编撰修真界历史的，实际上就是一个出卖情报的组织。 他们的组织具有庞大的情报收集能力，几乎对修真界所以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所以，他们的情报也就很有价值，门派的盛衰经历，传说中人物的生活琐事，无所不包。最难得的是他们知道进退，知道怎样使自己的记载让大家都满意。比如让他们给一个跛脚的独眼龙将军画像，他们画出来的肯定是将军骑在马上，眯着那只独眼在准备射箭，那只跛脚肯定是被马给挡住了，看得见的只有那条好腿。 当然，真实的第一手资料他们也是卖的，但是顾客控制在极小范围内的，价格也是足够高的。这种顾客即使买到了情报也是非常认真和慎重地利用，绝对不用担心变成八卦材料的。知道进退之道，再加上他们战斗力又不强，不会让大家觉得有压力，所以就一直活得很滋润。 他们活得滋润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们和修真界大多数“高人”都有多年交情。而且和这些人的结交都不是临时报佛脚，像蜀山掌门逍遥真人，昆仑掌门玉真子等大人物都是还在学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受他们的贡奉了。他们结交的人里甚至有很多酒剑仙这样的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老酒鬼的美酒和关于美酒的情报，大部分都是他们提供的。当然，收到他们贡奉的青年才俊早早陨落，让他们投资打水漂的事情还更多。不过，这样做的结果最终是让他们有了最庞大的关系网作为保护伞。 无疑，瓜娃子又是他们相中的一匹黑马。虽然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但是在起步阶段成为百晓门的黑马，看起来是只赔不赔的买卖。虽然没有灵石收，可是定期百晓门会送上一个记载修真界最新要闻的玉简，足以让你耳聪目明，少碰很多壁。如果自己需要打听什么情报，自然有百晓门给你办。如果n年后，你混出人样了，比如当了蜀山的掌门，还人情也是用蜀山的资源，自己也吃不了亏，说不定还有另有好处可拿。 受人看重当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至少可以满足一下虚荣心。瓜娃子更是不可能不接受人家的好意，毕竟只是收获而没有付出，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虽然如此，瓜娃子却高兴不起来，他一直以来想保持低调，结果早就被人给盯上了，想到这，他总感觉背上凉嗖嗖的。 不爽归不爽，白送的情报还是要看的，否则就真是瓜娃子了。他扫描了一下灵石里的内容，非常丰富。有修真界大地图，有各门派基本介绍，可以当工具书的灵药谱，百宝图等等。 还有一些杰出人物的介绍，比如酒剑仙赫然在列，详细地列出了他所参加的著名战役，斩杀的绝世妖魔，绣像也有，非常像，只是不像真人那么猥琐。其它的已知的元婴期高手和著名金丹期修真者都有介绍。不过瓜娃子都不认识，以他那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自然也就跳过了，遇到了再查不迟。 还有就是潜力巨大的年轻修士介绍，瓜娃子当然在列。令他郁闷的是不仅详细地介绍了他已经修到御剑术第九层大圆满，而且对他历次发瓜的事件都记录在案，甚至截止他出门前三天，他拥有的灵石数目都给估了个数，多数灵石在生意中周转，说实话瓜娃子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灵石，倒让人家先给算清楚了，心理能好受嘛，就好像自己被扒光了站在世人面前一样。现在要最需要发泄的不是毛老大了，而是瓜娃子。 “我这里还有两件小物件送与二位。”使者二百五拿出两个面具分别交给瓜娃子和毛老大。这个面具可是好东西，只要戴上它，无论什么修为的修真者都无法看穿你的真面目，只能感觉到一片模糊，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之宝。瓜娃子早就想拥有一件了，只是一直没买到，现在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收了这面具，气也消了一点。 “还有没有，再给我一个。”瓜娃子开口说的是这句话，直接把那个使者二百五的“不用谢”给噎了回去。 “有倒是有，不过你多要一个来有什么用？” “两个换着用，不担心洗了没干。”瓜娃子又一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使者二百五怕时间长了，瓜娃子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连忙又给瓜娃子一个面具，然后速度闪人了。 第十二章 浙江宋家 两位“筑基期前辈”戴上面具，不担心被人认出来，更是马上加速飞行，想赶快到达目的地，好好花点灵石，反正不担心别人认出自己了。 “前辈救命，吾有重宝相谢。” 就在两人离昆仑谷还有小半个时辰的时候，突然从下面传来了一个女声，虽然是声嘶力竭地求救，却也掩饰不住声音的甜美。出声求救的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炼气前期的修为，长得也算是漂亮，虽然没有到罗敷那种破坏正常秩序的程度，但也是楚楚可爱，宛如邻家小妹，我见犹怜。她身旁躺着一个老头，看样子是受了重伤，处于晕迷之中。 遇到这样的情境，瓜娃子和毛老大当然是按下飞剑，下来查看一番。这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陷井，不过见死不救两人作为正道修真者毕竟还是做不出来，再说出来历炼，也是不能一味回避风险，否则好的机缘也可能会擦肩而过，机遇和风险总是孪生兄弟，修真界的传奇人物故事中，哪一个不是猪脚经历过九死一生，最后人品暴发，成就千古功业的。两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当然没有那么多的畏惧。 当然瓜娃子对后面一句有重宝有谢，还是有那么一点想法的，虽然觉得更有可能是小姑娘为了救命信口开河，不过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毛老大对重宝那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心里可是下定了决心，如果小姑娘死活要给，那也是说什么也不能要，就算，就算是小姑娘无以为谢，以身相许——那也不能——不接受，否则多伤人家自尊啊。毛老大年方十七，正是思娇的好年华。可怜自从见过了罗敷，就难以自拔，可惜流水有意载落花，娇花只愿枝头俏，就是不往水里掉。虽然在和罗敷那次遇之后，毛老大按照瓜娃子的支招，鼓起勇气向罗敷暗示了几次，可是罗敷狡猾地像一条鱼，滑不溜手，鲜花照收、小吃照吃，一说正事就装傻，毛老大上窜下跳了两年，小手都没有碰到一下。心灰意冷之际，看到这个姑娘，马上感谢玉帝的关照，在一道门打不开的时候，及时又出现另一道门。 “我爷爷受了重伤，危在旦夕，请两位前辈救命。”那姑娘可是真的救人心切，哪知道这两位前辈转眼间就在心里绕过了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其实小姑娘贸然求救冒的风险更大，完全有可能是引狼入室，如果瓜毛二人有不轨之心，掳人劫财她完成没有反抗之力，不过她也是别无选择，幸好她这次运气还不坏。 瓜娃子小心地在一旁戒备，毛老大仔细地检查了老者的伤势，身体上的伤只是皮外伤，主要是元神受损，所以晕迷不醒，如果一时三刻不服下修补元神的丹药，也就不会再醒过来了。一般的修真者身治疗身体伤害的丹药总会有一些，可是元神类的就比较稀有了。不过毛老大可是大东家啊，反正不缺灵石，凡是用得上的东西储物戒里总得多准备一些，豆浆都是一次买两杯，喝一杯倒一杯，不然太寒碜了出门让人家看笑话多不好。被那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宛如天籁的声音求着，就是再贵重的东西也豁得出去，何况一颗小小的丹药。 一会儿之后，丹药的效果显示出来了，老头悠悠地醒来，虽然还很虚弱，但是已经没有的生命危险，修为要掉多少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小姑娘暂时放下心来，用她那天籁之音向两人讲述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奴家姓宋名婉儿，这位是我爷爷宋火明，浙江宁氏修真家族的家主。” “久仰宋家大名，失敬、失敬。”瓜毛两人嘴上虽然客气，实际上是不相信的，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浙江宋家，百晓门送的玉简里也没有宋家的记载。 “两位前辈太客气了，我宋家现在家道中落，贱名那能入得法耳。我们家族现在除了我和爷爷之外，就只有一个哥哥了，总共就三个人，一般人都经常误会我们是散修。” “哪里，哪里。一个家族能够传承，自有他的‘道’，鹰飞得再低也鹰，岂是家巧可比。别的我不知道，寻常散修哪有婉儿姑娘这样的才貌。”毛老大经过瓜娃子一段时间的“讲道”，虽然没追到罗敷，但是也算掌握了一些给女孩灌迷魂汤的基本模板了。 “我们宋家是一个器修家族，千年前都还是很风光的，即使昆仑这样的大派也时常上门‘请法宝’。后来时运不济，人丁凋零，家族也就没落了，我爷爷开始已经三代单传，再无人能够结丹。十年前，我父母出外游历，就再有没有再回来过了，想是遭遇了不测。爷爷虽然强行筑基成功，可是寿元将尽，估计不超过十年了，我是女儿身，哥哥宋大海又年纪尚小，修真界强者为尊，大家都当我们当成无根无萍的散修欺负，哪里有前辈这样见识和胸怀。”虽然是说着这样凄惨的事，也没忘反过来给毛老大也灌点迷魂汤。 当然毛老大对宋婉儿的遭遇还是感同身受的，看着她我见犹怜的身影，非常有把她搂过来，把自己宽阔的肩膀借给她哭一回的冲动，可惜有色心没色胆，就是不敢动手。 瓜娃子则在旁边一脸bs状，当然毛老大不敢安慰她，可是也不能让人家老哭着没点表示啊，只好自己亲自安慰——安慰几句：“宋家还有令兄尚在，香火不绝，总有复兴的哪一天的。” “是啊，是啊，有哥哥在，家族就有复兴的希望了。哥哥可是个修真奇才，天生纯阳火脉，现在才十八岁就修到了我们的家传基本功法《天火录》的第八层。” 说到这个大哥，宋婉儿眼里充满了崇拜的光芒，毛老大看着非常不爽，心里暗暗bs一把：“十八岁才第八层还奇才，俺可是十七岁就第九层了。咋没见你有啥表示的。”兄弟连心，瓜娃子看到毛老大脸色开始有点不对了，自然知道毛老大妙名其妙的醋坛子倒了，赶忙给他救场，“令兄真是奇人啊，定能中兴宋家。”毛老大这时也反应过来，当然又赶紧给这个没见过面的，自己假定的大舅哥大唱赞歌。 宋婉儿看到两位“前辈”都肯定自己的兄长，自然高兴，讲得也就更起劲了。 “哥哥天赋这么好，咱家现在这个条件肯定会给耽误了。所以我们一致决定拜入昆仑派。以哥哥的天赋，在昆仑这样的大派里，结丹甚至成元婴都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候我们宋家就能够复兴了。” 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宋大海虽然不能和瓜毛二人的资质相比，但是十八岁八层基础功法的资质，在昆仑这样陨落率极低，又有足够资源的环境里，混到结丹还是不难的。家族的人进了门派，就像氏族的才子在朝庭里做了官，说是忠孝难两全，舍小家顾大家，其实一般都是往小家里捞一样。门派内的人利用门派的力量照顾一下家族，那就是潜规则，谁要是敢破坏潜规则，就是与全体实权派做对，后果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在门内地位高了，也很容易选择到一个甚至多个优秀的双修对像，开枝散叶，自然家族就中兴了。 “现在哥哥在家里闭关为三个月后的大会做准备，我和爷爷也打算拿几件平时炼制的精品来参加易宝会，换点好材料，把哥哥的法器再祭练一下的，可是想不到就出事了。昆仑商盟规定这次易宝大会凡不是原谷内的散修，不准入场卖货，只能交给他们代卖。他们把我们堂堂宋家也当成散修对待，爷爷的脾气比较急，不听我的苦劝，去和他们理论，打了起来，他们人多，又有一件厉害的法器‘落魂钟’可以伤人元神，爷爷就受了伤，带着我逃到这里就不行了，幸亏遇到二位前辈。”宋婉儿说完突然向两人跪倒：“请两位前辈为我做主。” 昆仑谷瓜毛二人虽然是第一次来，昆仑商盟倒是很熟。昆仑商盟是昆仑谷的几家大商家组成的联盟，由于和昆仑许多执事弟子关系密切，昆仑派上下不论个人还是门派公帐上都收到不少孝敬，所以仗势横行，长期欺行霸市。这次易宝会更是变本加厉地当起了“坐市商”，上下打点得好，欺负一下“小散”，昆仑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做成既成事实了。瓜娃子他们的符在昆仑谷的销售就是由昆仑商盟代理的，虽然这样要少赚很多，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该“瓜”的时候还是必须要“瓜”一点，用瓜娃子的话说就是“难得发瓜”。 这宋火明老头人如其名，明明不是东北人，年纪一大把了还那么“老”冲动。宋家现在这光景，区区一颗治元神创伤的丹药都要靠着小姑娘抛头露面，沿街乞讨，在散修里都算是混都算是垫底的，居然还去跟昆仑商盟的人叫板，受辱是必然的。而且昆仑商盟的欺行霸市的做法肯定会引起散修的众怒，巴不得拿一两个出头鸟开刀立威，好震慑住众散修，宋老头正好就撞到飞剑口上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立威对象，说起来多好听，“有上千年传承的修真家族”都给揍趴下了，散修还敢放个屁不成？ 宋婉儿眼泪虽然很有杀伤力，毛老大虽然也很热血，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别说他们不是真的筑基后期的“前辈”，就算是也不敢去挑了昆仑商盟，在昆仑谷内大杀四方，当昆仑派是纸老虎啊？连毛老大都冲不动，瓜娃子当然是更不会强出头的。 宋婉儿看到两人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于是咬咬牙冲着毛老大改口说：“我也并不是要求两位前辈灭了昆仑商盟，只要前辈能够随意教训一下打我爷爷那几个人，出了这口气就成。事成之后，待前辈结丹之日，如果愿意加入我们宋家，妾愿意……” 最一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是完全听不见了。但毛老大终于还是又激起了热血，盘算着如果瓜娃子不反对的话，就答应下来。毛老大虽然冲动，还是动了一下脑子的。盘算着自己和瓜娃子两人如果随便暗算一下那几个昆仑商盟的人交差也不是困难的事，反正戴了面具，打杀了就马上逃跑，只要当时跑掉了，就不会暴露身份。能在娶上这样漂亮的老婆，入赘也不算什么，反正自己是一介散修，又是个孤儿。至于需要结丹毛老大更是有自信的，他可是坚信自己能够飞升的。还好他没有精虫上脑脱口答应，知道应付这种事应该由瓜娃子来应付。 这个宋婉儿的算盘打得够精的，如果毛老大答应了，平白就成宋家一个金丹期的长工。有一个金丹期的高手撑门面，宋家的地位一下子就上升了一大截。而且她到时如果有更佳的选择，还不一定要嫁毛老大，因为最后几个字只说出了“我愿意……”，下面就没有了，只要她愿意，到时这个填字游戏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毛老大如果打算加入宋家甚至娶了宋婉儿，总不能再戴着面具吧，肯定要说出真实身份，到时再去对付了昆仑商盟的话，可就有个把柄落在她手里了，如果毛老大不受控制，随时可以把他卖给昆仑商盟。退一步说，她真的嫁给毛老大了，也不是真心喜欢，而是作为一种利益交换，这对毛老大貌似“纯洁”的感情本身就是一种伤害。毛老大如果不谈感情，只求抱得美人归的话，以他的现在的身家，大把灵感洒出来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足蹚宋家这滩浑水。 “昆仑商盟树大根深，连堂堂宋家他都不放在眼里，区区我们兄弟二人说得上话。”瓜娃子该发瓜时就发瓜，才不会给人当枪使。 “晚辈糊涂，一时心急，忘了答应前辈的宝物了。”宋婉儿一套方案不成，马上执行第二套方案。 欲知宋婉儿会送上什么宝物，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章 这么便宜，你会不会卖东西? 上回说到宋婉儿要给瓜娃子宝物，只见宋婉儿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个饭碗来，双手奉给瓜娃子。“是晚辈一时忘了，该死，该死。” “这黑漆妈乌一个破碗，没有一点灵气波动，哪捡这么一个凡物来充数，骗我没见过宝物！” “这是我小时候无意中从河边捡到的。此物表面上看没有灵气波动，可是收不进任何储物装备，又不畏火烧冰冻，刀砍斧劈，我试过所有的办法都不能损坏这个碗的分毫。还试过所有的炼器方法，都没有效果，所以这个碗肯定是一个远超我们已知品阶的宝物，以前辈的功力和见识，得了此碗，肯定能够成为一件了不得的东西。”宋婉儿忙瓜娃子不满意，连忙添油加醋的吹嘘起来。 “吹得像真的，算了，你一个炼气前期的修真者也没有什么真的宝物，我也就不过你计较了，我们就去找昆仑商盟帮你们讨个说法，不过你们可能就要过上漂泊的日子了。”瓜娃子顺手把碗一扔，摆出一脸不耐烦地表情。 “谢二位前辈。”宋婉儿见瓜娃子不识货把碗扔了，就想去把它捡回来自己留着，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看着瓜娃子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也就只好带上她爷爷上路。 宋婉儿走了之后，瓜毛两人也不怠慢，迅速飞出去二百余里，方才停下飞剑，拍出隔绝阵符，刚才那个碗赫然出现在瓜娃子手中。 “这下你要饭的道具齐全了。”毛老大难得有机会拿瓜娃子开涮。 “这碗要再破些才好要饭。”瓜娃子的话间刚落，这个所谓任何攻击手段都损伤不了分毫的碗立即成了一个叫花子手中式样的破碗。 “你娃又得一个如意宝贝。” 毛老大流着口水，但也不贪心，因为这个碗和打狗棒一样也是自己认主的货色，除了瓜娃子，其它人用不了，和打狗棒明显是一套，说不定真的是哪个叫化子前辈传下来的法宝。 昆仑谷和蜀山村不一样，不是免费进入的，每人每次要收五块灵石的门票钱。两人来到昆仑谷大阵入口，瓜娃子刚刚得了宝物心情好，抓出一把灵石放到守谷的昆仑外事弟子手里，“不用找了。” 正当两人准备入谷时，又被那个收了灵石的弟子给拦了下来。瓜娃子有点不耐烦：“说了不用找了。” “是灵石不够，前辈”守山的弟子只有筑基前期，看瓜娃子是筑基后期的前辈，所以很客气地给他解释，“易宝会期间，门票三十块灵石每人。” “哦，早就应该涨价的，唉，以前门票就是太便宜了，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昆仑谷。”瓜娃子说完又抓出一大把灵石交给守山弟子，“不用找了。” 两个守山的弟子和旁边的修真者都是一头雾水，“这人是不是个瓜娃子哟，涨了价还那么高兴。”瓜娃子不理这些人，止高气昂地向谷内走去，毛老大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点头哈腰地跟在瓜娃子后面。 谷内很热闹，买的卖的人都很多。瓜娃子来到一个符摊前面，捡几张符欣赏起来。“这张地茅刺符多少钱？” “五块灵石，这可是好东西啊，你看……”卖符的是一个老头，看到有主顾上门了，连忙想滔滔不绝地吹嘘一番，可是刚开个头就被瓜娃子打断了。 “这么便宜，你会不会卖东西。”瓜娃子非常生气。 “我没听错吧。”老头很担心自己修炼是不是出了问题，不然修真者怎么会出现“幻听”。 “你当然没听错，这么好的符起码应该卖十块灵石。”瓜娃子扬扬手，毛老大一脸无耐地过来付帐。他掏出十块灵石，看了看激动地颤抖着伸手来拿灵石的老头，又收回了两块灵石，把剩下的八块灵石放到老头手中。老头不明白为什么少了两块灵石，手也就不收回去，毛老大小心地看了看瓜娃子没有注意到他们，哼了一声，“这点规矩都不懂，真不知道你会不会做生意。”然后又献媚地对瓜娃子说：“少主，这家的货色不好，咱们那边那家药材铺吧。” “听你的。”于是两人来到另一个药材铺。 “这棵百年人参怎么卖。” “前辈你要就十五块灵石，要别人我少了二十我不卖。”掌柜地说着自己天天演练的台词。 “太不像话了，凭什么别人二十我十五，不行，我起码得出四十。”瓜娃子很生气，好像被人bs了一样。 “小的错了，不该冲撞前辈，那就按前辈说的四十吧”掌柜的仔细地想回忆昨晚做梦是不是踩狗屎了，结果想不起来。不过没关系，一棵百年人参卖到三十二块灵石也是赠翻了，为什么是三十二不是四十？当然是毛老大又吃回扣了。 “这瓶醒神丹多少钱？”瓜娃子又被毛老大带到一个丹药铺里发瓜。 “前辈您看着给。”老板知道让瓜娃子出价自己赚得更多。八卦跑得绝对飞剑快，现在全昆仑谷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号瓜娃子，大家都盼着这位财神爷上门给自己的货物定价。 “我怕我说的你不满意。” “不会，您说多少就多少，我绝对无二话。” “那就一百灵石吧，你不会吃亏吧。” “就按您说的办，我吃亏也认了。”掌柜都快幸福晕了，只值十块灵石的醒神丹出一百还怕自己吃亏，这怪事年年有，今天的特别爽。 “要不一百二，免得你吃亏。” 掌柜的还没开口，毛老大赶紧过来付了一百一十块灵石，生怕自己慢了，瓜娃子又往上加价。掌柜的也上道，又退给了毛老大五块灵石，嘱咐他下次再带瓜娃子来。 这样喜剧在昆仑谷不断地上演，大家都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瓜娃子上门。也知道毛老大是关键人物，已经有提前给他灵石，让他带瓜娃子上门了。毛老大回扣吃得多了，也慢慢地肯回答一些问题了，大家终于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份：瓜娃子是一个浙江那边的隐世大家族的少主，家族人丁凋零，现在就剩下这一点香火了，为了振兴家族，仗着家族的千年积蓄，日日不计成本的勇猛修炼，结果虽然年纪轻轻就筑期后期了，可是不知出了什么偏差，脑子明显出了问题，就现在这得性了。虽说家族千年积蓄丰厚，可是这样挥霍早晚也得败光，毛老大虽然心中不忍，作为家族的世代忠仆，只能不离不弃，只要主子高兴，做什么都得追随。 遇到这样的主子，大把大把地吃回扣，谁会不想干啊，等你主子破产了，你娃也够自己立山头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少主，咱们这样一家一家地买东西太累，要不在一家买齐吧。”昆仑商盟的会长已经亲自找了毛老大，许喏了只好瓜娃子下订单，先给毛老大一成的现金回扣，所以毛老大开始给他们说话了。 “也行，不过在哪一家买齐呢。” “昆仑商铺吧，他们是这里最好的。”毛老大拿人钱财，当然要办事了，借机把昆仑商盟的会长介绍给瓜娃子。“这是他们的会长，你看这是多会办事的一个精灵人（聪明人）啊。” “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盟的会长。” “回前辈的话，不才正是昆仑商盟会长，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只要昆仑谷里有的，保证我们都能给你送来。” “不知道你会不会做生意啊，这里的人要价太低了，不会做生意，唉，不会做生意。”瓜娃子边说边摇头，好像多痛苦似的。 “价钱您怎么说就怎么给，我绝无二话。” “那好吧，明天把这些东西送来。”说完信手从一个玉简摊上拿起一块空白玉简，开始往里面写清单，写了一会，突然想起玉简没付帐，连忙看着摊主想问价。 “小的不太会卖东西，前辈您看着给就行了。”摊主哪能不自己瞎说价啊，当然得让瓜娃子说了。 “就一百吧。”瓜娃子说继续写清单，自然有毛老大去付灵石。 清单写了好一会儿才写完，从天材地宝到成品道具，要啥有啥，几乎没有他没写到的。会长一估价，好家伙，正常价格就差不多值两千上品灵石了，如果是用下品灵石结帐的话，大概昆仑谷流通中的下品灵石加起来都不够，而且按这家伙那不靠谱的出价法，那又该是多少灵石啊，这家伙有这么多灵石吗？ 会长一方面为这么大一笔生意高兴，幸亏这一阵强行从散修手里收刮了不少货，要不然一些半会儿还真凑不出来这么多货，另一方面这好事也来得太突然了，又怕有什么闪失，如果这单生意出了问题，昆仑商盟基本上就该解散了。不过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么大笔的钱不赚，可能会出心魔的。 会长热情邀请瓜娃子去商盟的馆驿休息，其实就是怕瓜娃子跑了或者有其它什么意外，自己看着踏实一点。瓜娃子坚决不同意，坚持就在谷中一块空地上休息。说着让毛老大布置阵法，自己则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把马架椅子坐着啃起卤猪脚来。毛老大的手脚飞快，大阵很快成型，一个防御型连环大阵，居然用的是上品灵石压阵眼提供能量。大阵既隔音又防窥，这时大家看不到瓜娃子那丑陋的吃相了。 既然瓜娃子在这里布阵休息，想来也不会跑，于是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下来了一点，只要人在昆仑谷内，就不怕他翻出什么波浪。安排了两人在阵外围“保护”瓜娃子，然后就赶紧去张罗瓜娃子的货物了。 第二天，会长带着n个装得满满的储物戒指和另外的两队人，在阵外和毛老大勾兑（谈判），毛老大认真地清点好了他“应得”的两百块上品灵石的“中介”费后，才三弯五绕得把会长和两队人马带到了瓜娃子面前。 “货都在这里了，请前辈你清点一下。” “不用，不用，那么多东西，点着太累，不用点了。多少灵石啊，我直接给你就行了。”说完瓜娃子非常骚包地用一根蛟筋把所有戒指穿起来，戴在脖子上当项链。 “小的哪有您会做生意啊，当然是您说多少就多少。” “我说多少就多少，你不反对。”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我随便出多少都行。” “当然。” “你坚持要我随便给，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不是，那就一块灵石吧。” “一块灵石？你耍我吧。”会长明白出事了。 “做生意要讲信用，不能反悔哟。我们刚才的谈话我可是用留影玉简记录了的哟。” “动手，生死不论，总之不能让他俩离开这。”会长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我的地盘我做主。”瓜娃子阵旗一挥，大阵发动。会长和他的手下只感觉天错地暗飞沙走石，直接晕了过去。 其实，会长的算计也是不错的，瓜娃子自始至终都在昆仑商盟的地盘上，只要不让他们离开，自然商盟就不会发生什么真正的损失。只是他们最大的失误就是低估了瓜毛二人的阵法厉害。满以为仓促布下的阵法不可能有多厉害。可是瓜娃子自从想到了流水线法制符之后，自然也领悟了“积木化”的大阵。一个大阵不可能封印在一个阵盘中，但是可以把大阵分解成若干部分，封印在阵盘里，可以节约上百倍的时间布成大阵。这个威力无比的大阵的覆盖面比表面上要大得多，会长留在阵外面其实同样在大阵威力之下，大阵一发动，商会所有的人都被制住了。会长输就输在信息不对称上，而不是算计水平不行。 等会长醒来之后，瓜娃子两人和货物早已没了踪影，只有一块灵石压着一张字条摆在他面前，字条上写着：“公买公卖，财货两清。浙江宋家少主大海字。” 第十四章 郑太和罗莉不得不说的故事(一) 瓜娃子和毛老大阴了一把昆仑商盟，可谓赚翻了，这几年做辛苦做生意所得和这次的收获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还顺便报复了一下企图欺骗毛老大感情的宋婉儿。心里正爽的时候，乐极生悲被人给拦了下来。 拦他们的人是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看不到一点灵力波动，这种情况一般不是凡人，就是自己远远惹不起的高人，人家能够飞在空中，肯定不是凡人了，小女孩一开口，两人都有点要准备后事的觉悟了，“两位在昆仑谷做下了这等大事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真当我昆仑无人。” “堂堂昆仑仙子，居然沦落到给一个小小的商盟看家护院的地步，如此不要面皮，我无语了。”瓜娃子知道事情大条了，只能耍点小手段，希望对方吃他的激将法。他已经暗暗扫描过百晓门那块玉简，知道拦住他们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昆仑仙子罗筣。和蜀山的老酒鬼同时代的人物，也是元婴期的大高手，练的是“返老还童功”，功力越高，人看起来越小。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原来一直都在人家的五指山里，遇到这等对手，这架是没本事打了，唯有耍耍嘴皮子看能否蒙混过关。 “老身已有千年未出昆仑，你居然认得我，小子还有点见识。”罗莉对瓜娃子居然知道自己还是挺高兴的，不过毕竟是来问罪的，“区区一个商盟自然还不放在老身眼里，只是我昆仑谷内岂容你们如此来去自如。” “仙子不妨把昆仑赶出昆仑谷，那以后就算他们多倒霉也不会连累昆仑的威名了。”瓜娃子把的主意是想把罗莉给带沟里去。 “你们二人合接我一招，不论结果如何，就了了这段因果。”罗莉可不瓜，没有一上来就动手，已经很格外开恩了，哪里会顺着瓜娃子的思路走，最终被他给忽悠了。作为元婴期高手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对付两个筑基后期的蚂蚁，一招都搞不定，那还不如自己把元婴给掐死算了。 “能不能不动手，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谈的呢？”瓜娃子和毛老大一边扯废话，希望多拖点时间，一边迅速拍出聚灵符和各种防御阵符，飞剑也收回来施展开剑元护体。 “接招吧，我会把功力压到和你们同一修为的。”说完罗莉伸出兰花指，不带任何烟火气地虚空一点，然后就闭目打坐，根本不管结果如何，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即使压至同一修为，罗莉的攻击也不是那么好接的。大家对“道”的领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空中出现一朵火莲花，火莲花在飞速地旋转，片片花瓣被旋转甩了出来，飞向两人。两人不敢怠慢拍出一堆堆水墙符，冰雹符想去抵消花瓣，每一块冰雹砸在花瓣上都会使花瓣暗淡上几分，连续几次之后也就能抵消掉花瓣了。 可是花瓣仿佛无穷无尽，两位卖符的东家都感觉有点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很快就破产。如果一直到符用光，这花瓣雨还不停地下，两人基本上就该交待在这了，没了符光凭飞剑绝对拦不住这漫天花雨。瓜娃子急得大叫，“前辈，您这是一招吗，比我的一万招都多。” “原来你们俩居然是炼气后期的修为，不过筑基后期的招已经发出了，现在只有你们自求多福了。” 虽然还在僵持，可是两人知道这样下去，最终绝对是两人符尽或者因为施展符咒法力耗尽，——施符消耗的法力很小，用使用飞剑等法器相比，战斗用用几张符的消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如果符的量足够大，量变积累成了质变，法力还是会消耗干净的。——任凭花瓣烧死自己。所以必须想出解决办法。瓜娃子向老大使个眼色，毛老大一咬牙全力接过放符防御的重任，瓜娃子则看准时机放出飞剑斩在那旋转的莲花上，莲花稍微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花瓣雨没有受到影响，瓜娃子的飞剑却震得粉碎，心神受震，瓜娃子当然得吐点血表示一下了。 毛老大本来也准备跟着放飞剑的，看到瓜娃子的惨像，连忙又把飞剑收了回来。经过这么一下，两人的防御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漏洞，几瓣花瓣穿透了两人的层层防御，近了身。瓜娃子顾不得伤势，咬着牙拿出打狗棒，一招梅花点点，近身的花瓣一一打落，这才缓解了局势。看到打狗棒似乎对花瓣有用，瓜娃子灵机一动，叫声“长”，打狗棒长到几十丈长，瓜娃子拿着棍梢一搅，由于杠杆的放大作用，瓜娃子手里的棍梢不过移动了寸许，另一端却划出一片小山一样大的漏斗状黑影，直接把这个范围内的花瓣搅得粉碎。 “有点意思。”罗莉看到瓜娃子的行为也不由得赞道。 “有意思的在后面。”施展打狗棒不耗法力，所以瓜娃子可以放开手用，毛老大也得以稍微调整一下。 片刻之后，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毛老大重新飞快地不计本钱的放出各种符咒接过防御，瓜娃子直接拿着打狗棒对准莲花，叫声“长”，棍子再次长长，直接直挺挺地捅在莲花上，再一搅，登时把莲花搅得几块。 两人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关键时刻幸亏有打狗棒这样变态的宝物，这个如意变长和无视任何灵力威胁的特点太逆天了，可惜和人直接动手，人家不会站在那让你拿打狗棒捅，不然瓜娃子几乎可以说无敌了。不过最令人想不到的是罗莉的这一招是如此连绵不绝，莲花碎成几块之后，突然一齐向两人飞去，迅速穿透了两人设置的层层防线，两人已经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哪里想到还有这般变化，只见莲花碎片砸到了两人的所在后，一声巨响，爆炎腾起几十丈高。 一切平静过后，两人所在的地方一片焦黑，一只巨大的破碗分外显眼。随即，破碗被掀起一条缝，瓜娃子从里面伸出头来，看了看，确定危险也过，这才收起了碗。幸好在火莲碎片飞到的关键时刻，瓜娃子祭出了宋婉儿那里弄来的那只碗，把自己和毛老大扣在里面才捡了一条命。虽然知道碗没有已知的攻击能够破坏，可是真的面对生死考验的时候，瓜娃子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有两下子。”罗莉对两人的表现也有几分赞许之色，随即脸色又一暗：“可惜马上就在毁在这里了。” “我们已经接您一招了，难道前辈想食言而肥。”两人心都快凉了，人家可是元婴期高手，如果真的食言要对付他们的话，可以说他们没有任何逃生的把握，即使瓜娃子有打狗棒和那个饭碗这样的逆天宝物。 “接下了那一招，昆仑谷的事当然一笔勾消，老身岂是食言之人。”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模样的人自称老身，实在是有点滑稽。可是她的话却让两人笑不起来：“可惜你们是那个负心人的传人，老身正好打杀了你们，出一口胸中恶气，此事纯属私人恩怨与昆仑无关。” 欲知罗莉为何要两人性命，请看下一更 第十五章 郑太和罗莉不得不说的故事(二) 两人听到罗莉的话是一头雾水，瓜娃子并无师承，毛老大倒是有个散修师傅，可是一个炼气期的散修老头还能勾搭一位元婴期的女修，最终还负心而去，这个难度和一日悟道飞升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难道那个猥琐的老家伙还有这本领？毛老大实在后悔早没有向那个师傅学点“技巧”，否则说不定已经和罗敷双修一段日子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命都在倒计时了。 “在下并没有拜过师傅，仙子是不是搞错了。”瓜娃子一边再次拿出碗顶在头上，一边还是希望弄清事情的真相，能不动手那是再好不过的。 “没有师傅，那伪灵术是谁教你们的，刚开始连我都差点把你们当成筑基后期了，除了那个酒鬼的伪灵术之外，还有其它神通可以做到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前辈真是误会了，伪灵术是我用美酒和一个醉道人换的。”瓜娃子松了一口气，幸好当时没拜师，不然现在就要殉师了，为了完全起见，还得和老酒鬼划清界限，特意把老酒鬼说成醉道人，显得和他没有那么熟。心情一放松，也就难免心猿意马，一幅不无恶趣的yy画面出现： 大叔样的老酒鬼拿出一根棒棒糖，哄骗小罗莉换上各色衣服，摆出各种各样的怪动作，然后再抱着罗莉上街，遇到各色熟人打招呼。 路人x：“你女儿？” 怪大叔：“我老婆。” 随后“怪大叔与小罗莉”、“养个女儿做老婆”、“罗莉养成”等桥段被好事者演绎成各种各样的故事，最终再流传到后世。 “当年连我都舍不得教的神通，居然就换了两杯马尿，实在是不知所谓。”罗莉小胸脯一扇一扇的，显然是气得不行，随即又闭上眼睛，仿佛浸入了很大的感情，再次开口：“你为什么不借机拜他为师？你知不知道你的资质是最适合学他的醉八仙的，是他的最佳传人，你拜他为师，就可以了他的心愿了。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不让醉八仙在人间失传，在找到合适的传人以前，一直只能压着自己的修为不敢飞升。……站住！” 原来瓜娃子和毛老大看到罗莉陶醉在她自己的感情里，想借机溜走。在元婴期高人眼皮底下玩失踪，结果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当然是被拦下来了。 “师娘，我们不是想逃跑，是估摸着把那个负心人找回来给人认错的。”瓜娃子讪笑着说。眼看跑是没希望了，只能靠这张嘴了。看得出来罗莉和老酒鬼之间是有那么些不得不说的故事，那就正好借机发挥，拿老酒鬼当挡箭牌了，反正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谁是你师娘，讨厌。”罗莉的脸刷地就红了。 “对，您就是我的师娘。虽然那个负心人对不起您，在他没有和你破镜重圆之前，我永远也不会考虑做他的徒弟，可是您永远是我的好师娘。”瓜娃子正色的说着，仿佛是在宣读什么神圣的誓言，心里却在yy着怪大叔和小罗莉怎么着玩二人转。 “其实，其实你师傅也不是那么坏的。”罗莉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衣角。 “让师娘伤心成这样还不坏，师娘不是我说您，您对师傅就是太好，把他都给惯坏了才敢犯这样的错误。男人，就要对他狠一点。对了，师娘，您把当年的事给我说道说道，我才好帮您做主不是。”“徒弟”给“师娘”做主，真是不怕大风给闪了舌头。瓜娃子这样信口胡说，是想借机挖出当年那一段八卦。 说到恋爱，女人的智商就为零了。堂堂一代宗师罗莉居然给瓜娃子诓得团团转，完全是问啥说啥了，这些话题平时可是昆仑掌门都不敢随便触及的。 故事还是比较古典的，没有脱离仙侠爱情故事的基本框架。当年筑基期的罗莉下山办事，被人打劫，结果已经是金丹期的蜀山弟子郑太，也就是以后的酒剑仙恰好路过，当然英雄救美了，（当时罗莉“返老还童功”功力尚浅，看起来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佳人样子。）故事自然而然地按标准脚本发展。最终城墙外，小道边，人约黄昏后，达成共识：等结成元婴之后就双修，然后一同飞升。 为了这个目标，罗莉回到昆仑以后拼命的修炼，终于结成了元婴，可是却变成了七岁小女孩的模样。她非常害怕郑太看到她的样子，所以当郑太穿着新郞服，驾着飞剑，如约来娶她的时候，她就躲了起来，不肯和他见面，从此郑太心灰意冷，借酒浇愁，然后再拿妖魔鬼怪发泄一通，最终闯下了酒剑仙的名头。 “你不见人家，怎么成了人家负心呢？”毛老大实在是搞不明白，不由地插了一句。 “第一，女人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女人错了，请回到第一条。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瓜娃子怕毛老大惹到那个姑奶奶发飙，赶紧圆场。 “这句话太对了，我要记在玉简上。”罗莉和瓜娃子谈话，完全是感觉找到组织了，“就是他负心嘛，如果他不是负心人，我躲起来他就不会找我吗，一百年找不到就两百年，两百年找不到就找五百年嘛，我们修真者还在乎这点时间！” “对对对，至少要找一万年。” “一万年好久哟，我可不想等那么久。” “对对对，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如果他把喝酒的时间都用来找您，说不定师弟都可以打酱油了，所以说他就是负心人。”毛老大也摸着一点门道，知道怎么接话了。 “其实，后来我又悄悄去找来他一次，他看到我之后说和我在一起有罪恶感。可是他以前不是说他不重视外貌吗？” “这个，这个他当时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不用为他狡辩，那是酒后吐真言。” “他是不是没有吃饭，空肚皮喝的酒？” “他从来都是不吃东西光喝酒的。” “那就对了，他当时是喝醉了，肚子又饿，又醉又饿，所以说有‘醉饿’感。是你太在敏感，太在乎他，才误会他的意思了。” “原来是那意思，我当时真的是误会他了，一生气就跑了，原来他没有负心。” “空肚皮吃酒当然有‘醉饿’感了，当时你应该去给他做点饭才对，要抓住男人的心，就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我们是元婴期的修真者，根本就用不着吃饭的。” “浪漫、浪漫懂不懂，那种时候不要把自己当成修真者，好不好！” “可是我不太会做饭啊？” “我教你。”说着瓜娃子从食物戒指里拿出各式各样的灶具和食料，“一般人我是不教的，你可要好好学啊，不然到时候不要说我没有帮你。” “好，我一定好好学。”罗莉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接下来，罗莉就完全放下一个元婴期宗师的架子，笨手笨脚地学起做饭来，瓜娃子不时在一边训斥几句，偶尔还在罗莉头上敲上两下。当罗莉每每想发气的时候，瓜娃子就会补上一句，“你这样的话，我帮不了你了。”立即就又把她变成了乖宝宝。 最后，罗莉总算是把一顿饭做好了，然后在瓜娃子的不断的批评声中实习了一把伺候男从吃饭的感觉。如果这时有其它的修真者飞过的话，肯定是会以为自己进入了幻阵，不然怎么会一个炼气期的菜鸟，居然能使唤一个元婴期的丫头。 罗莉和瓜娃子谈了很多，心结也解开了不少。最后一致决定，（其实是瓜娃子提出来的。）大家兵分两路，分头去找酒剑仙。 “师娘，您得给我们一点信物，不然就处我们找到师傅，他也不相信我们的话啊。” “好。”罗莉拿出一面旗子，“这是五行旗，可以防御筑基期修真者全力一击，你师傅以前见我用过的，肯定认得出来。” “时间太久了，怕他记不清了，最好多拿两件。” “这是照妖镜，可以识破金丹期以下的各种幻术。” “还有没有？” “这是养魂木做的项链，可以提高对元神攻击的防御力” “还有没有？” “这是……” …… 终于，瓜娃子和毛老大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寻找——寻找回自己家的路。老酒鬼，还是让罗莉自己去找吧。 第十六章 蜀山拜师大会(一) 瓜娃子和毛老大向着蜀山村满载而归，至于找郑太，也就是酒剑仙，稍后一点吧，反正离两人飞升还有那么久，也不着急，罗莉不是说一百年找不到就找两百年的嘛。 毛老大对这次瓜娃子的表现佩服的五体投地，佩服的理由当然不是昆仑商盟那里换一笔的事——虽然这事也很了不起——佩服的是他搞定罗莉的手段，居然能把一个元婴期的宗师，还是女人，收拾得那样服帖。 “兄弟，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咱俩兄弟，说这些，有事你说话，——除了借钱。” “什么借钱，我才是大东家。算了，不说这些，我是想问为什么我总是被女人耍得团团转，你却可以把女人耍得团团转？” “因为你看女人，先看到的是‘女’字，我看女人，先看到的是‘人’字。” “切，瓜搓搓的。” 要说瓜，其实毛老大才是最瓜的，女人把他耍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收了瓜娃子这个小弟，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他认了个大哥。 蜀山收徒大会马上就要开幕了，大量的人涌进了蜀山村，有来拜师的，也有很多只是来看热闹的，蜀山村里的商人们变得忙碌起来，可是瓜娃子和毛老大却悠闲得很，生意自有手下的伙计照看，想上心都上不起来了，对那点灵石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毕竟他们现在手里的财富灵石就算是一个小门派也够坐吃山空上千年了。 百晓门也送了不少新消息。比如昆仑商盟解体了，据说是名声不显的浙江宋家的少主宋大海施的手段，昆仑派却出人意料地宣布不追究此事。比如昆仑仙子罗莉结束了长达千年的闭关，入世行走。还有就是一些参加拜师大会的种子选手名单等等。当然最好的消息是罗敷带着罗旺来看热闹来了，为了设计如何当好这个东道主，毛老大甚至有三天没有练剑。 等待的日子虽然难煞，但总也是过去的一天，蜀山收徒大会终于大蜀山之巅如期如开始了。根据中国特色，首先肯定是蜀山现任掌门逍遥真人讲话。逍遥真人道号虽然叫逍遥，人却长得很严肃，据说也是一个很方正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当上蜀山掌门，像老酒鬼郑太这样的，功力再高也只能作为一种威慑力量使用，如果让他当掌门，可能第二天蜀山派就改酒楼了。 逍遥真人的讲话很长，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从盘古开开地，六圣听道紫逍宫讲起，一起讲到老子西出函谷关，写出道德经，收尹喜为记名弟子，出家改道号长眉，开蜀山一派就用两天两夜，剩下的一天一夜当然是讲蜀山代杰出人物。当然，元婴期以上的才有资格被讲，而且都是蜻蜓点水一笔代过，就这样还足足讲了一天一夜。酒剑仙作为当代元婴也有被提到，不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功力通玄， 酒剑双绝，高人作派，不可以常人度之。”唉，如果让瓜娃子上去讲郑太和罗莉的故事，下面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基本上都睡着了。 其实说大家睡觉只是表面现象，实际多数是抓紧这点时间在打坐或冥想，为迎接接下的考验临阵再磨一下飞剑也好。作为修真者，当然不能坐在地上开会了，大家都飞在天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人，连太阳都照不到地上，不知道大会过会，蜀山又会枯死多少花花草草。大多数人当然踏着飞剑，不时有阳光被飞剑反射，晃出一团团光影。当然也有一些修真是骑乘着其它一些另类法宝。比如有坐在扫把上的，也有盘坐在磨盘上的，还有坐在木牛流马的，最滋润的一位是坐在太师椅上的。不过根据百晓门的情报，坐太师椅这样的不管在考验中表现如何，肯定会被涮掉的，资格可不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都能拿的。 瓜娃子的飞剑被罗莉打碎了，也没有再祭炼新的，虽然他现在有很多好家伙可以装备。倒不是他托大，而是罗莉这个师娘在接受瓜娃的爱情指导之余，也是尽到了师娘的职责，对瓜娃子的修炼进行了很很多的指点。根据他的判断，打狗棒和那个破碗应该是仙器，不是修真界应该有的，所以传统的方法无法炼化，只有用心炼之法，这个方法记载在昆仑的典籍中，罗莉恰好就知道，所以就传给了瓜娃子。瓜娃子现在就在使用心炼之法炼化这两件仙器。没有仙人的实力，炼化仙器进度实在不是一般地慢，三个月的功夫，只不过能够勉强御器飞行而已。 现在，瓜毛二人和罗家主仆就坐在那个破碗里。毕竟是开会，虽然恰好有四个人，但麻将是不敢打的。罗敷在旁边，毛老大给静不下心来练功，时间真是不好打发。罗家主仆一直在用传音聊天，毛老大想插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罗敷干瞪眼，还不能一直看，只能偷偷地看，真是累啊。瓜娃子则在悠闲啃着猪蹄，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三天三夜以后，逍遥真人总算讲完了，很多人长舒了一口气，以为熬出头了，当然有经验的则不为所动，果然执事长老福星真人又上来要补充几句，接着，两天两夜后，又轮到藏剑阁长老补充，直到一个月后，大家盼望的考核才正式开始。修真者性命悠长，时间有点无所谓，浪费起来还真不是一般地壮观。 第十七章 蜀山拜师大会(二) 真正的考验终于正式开始了，第一关是过铁索桥。看起来比较简单，就是经受考验的人从这边的山头，通过一根铁索徒步走到一座山头而已。可是这里下了禁制，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都无法使用法力，而且还会感到一股淡淡的威压，让人不得不把大量的精力消耗有应付这种威压之上。蜀山派安排这些当然都是有意义的。蜀山派弟子以剑修为主，多数时间都是在战斗中成长，经常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困境，越级挑战中，受到威压和法力被封是最常见的，这关就是考验拜师者能否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刻坚持下来。通过这一关的修真者，心性都会有所提高，以后的很多考验也有类似的。 别看平时大家踩着飞剑，在天上飞得不亦乐乎，一旦没有了法力，看着下面的万丈深渊同样眼晕，虽然知道真掉下去了，蜀山的肯定会搭救，可是心里的怯意还是驱不散的，再加上威压对心理的影响，很多人都不由自主有萌生了退意，可是不通过又不行，不能从铁链走到对面，也就失去了拜师的资格。 无论如何，大家只能上了铁索，艰难地前进。铁索很长，受自重的影响，拉出很大一个弧形，就像是一座倒过来的拱桥，刚开始走在上面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直接向悬崖下走去。而且铁链虽重，却不如飞剑那么稳定，每走一步，铁链就不断地摇晃，每个人都不得不花费很大的精力在维持平衡，以免自己掉下去。 在同一根铁链的考验下，大家的表现完全不同，而且这种不同。有的人坚定地咬着牙，缓慢而稳重地一步一步地踏实地前进着，有的人伏下身子，手脚并用地在铁链上爬。蜀山的掌门和长老们踩着飞剑在高空中隐身观察着各位闯关者，不时指指点点，看到有虽然行动困难，但目光坚定的便有几分赞许之色，看到脸色发白的，则失望地摇头。蜀山派对闯关者真正的要求并不是简单通过就完了，大佬们更看中的的大家的心性和勇气。蜀山提倡的是一种“亮剑”精神，遇到挑战，那怕对方是天下第一剑客，也要敢于亮剑迎战。当然，这只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要求，并不是让大家做无谓的牺牲。 瓜娃子和毛老大并没有像其它闯关者一样马上就上铁链，而是在仔细地先观察了一会儿其它人的表现。威压对别人来说有很大的影响，可是他们二人基本上没感觉，这点压力和老酒鬼那次比，完全就是蚂蚁和大象的体重差距，所以他们才不会被这点威压绊一跤呢。 “别怕，我会为你们加油的。”罗敷作为观众，客串了一下的拉拉队长了。只是这拉拉队长长得实在是太有破坏力，一发出声音，有两个正在铁链上的闯关者情不自禁地一回头，再看到罗敷的脸，就只顾流口水，忘记了动作，掉了下去，空中的蜀山前辈们看到这一慕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也许下一届大会，可以直接把罗敷当成一道考验关来使用了。 “拿去戴上，不然这一关大家都得交待在这了，长成这样就不该出门。”瓜娃子拿出一个从二百五那里开来的面具交给罗敷。 “谢谢，我保证只把脸给你一个人看，等你走到铁链中间的时候，嘻嘻。” “我才不害怕你的长相呢，不信打赌。” “罗敷，别和他打赌，”毛老大怕“手足”害了未来的“衣服”，赶忙出言提醒，“他和人打赌从来都没有输过，千万别乱过他打赌。” “赌什么？”毛老大固然了解瓜娃子，罗敷其实也不比毛老大差多少，大家这么熟，她当然知道瓜娃子做事是有分寸的，也不害怕。 “到了中间我看你一眼，如果没被你的尊容吓到，你就帮毛老大洗袜子；如果您赢了，毛老大给你洗袜子。”瓜娃子说空狠狠地瞪了毛老大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一眼。 毛老大被瓜娃子瞪得怪不好意思的，原来人家是在帮自己谋幸福，不禁心里yy起来：“现在就帮自己和洗袜子了，将来……，哈哈，兴奋！如果输了，给罗敷洗袜子嘛，洗完了少还一只给他，就说掉了，哈哈，天天晚上拿着罗敷的袜子……，更兴奋了。” “好如果我输了，不只袜子，你和毛老大的所有衣服，我都会——叫罗旺洗的。”罗敷才不怕呢。 “要你亲自洗”瓜娃子不打算放松要求，罗旺给毛老大洗袜子就没噱头了。 “是你先让毛老大洗的，除非你愿意自己洗。”罗敷也不松口，她才不相信瓜娃子会愿意给自己洗袜子呢，他自己的袜子都是赖毛老大的。 “快点上铁索，不然算放弃了。”一旁的监督闯关的蜀山弟子实在是受不了瓜娃子了，只得出言警告。其它人早就在铁索上挣扎了，这两位倒好，还在这和美女蘑菇，太让人受不了了，赶紧把他们赶走了，好方便自己看看美女也好。 瓜娃子知道罗敷可不像毛老大那么好对付，也就不再废话，直接对毛老大说，“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过去。” 周围的人一听，几欲晕倒。虽然规则并不禁止把别人背过去，可是大家自己过这铁索都是泥三清过河，自身难抱，谁还顾得了别人，要不是在闯关的重要时刻，大家可能会停下来笑一会儿瓜娃子了。 只见瓜娃子和毛老大先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瓜娃子背上毛老大施展轻功，飞快地向前助跑。旁边的蜀山弟子看到瓜娃子的举动都愣住了，这个瓜货不是以后自己可以凭轻功跳到对面吧，虽然这里的禁制只禁制了真元和神通，并没有禁制俗世的武功，可是再高明的轻功，也不可能飞越上千丈的距离啊，这简直就是自杀，还是带上一个人自杀，就算是衙门都不知道该怎么算了。 瓜娃子当然不会自杀，他当叫花子时没吃上顿，也没下顿的都厚着脸皮熬过来了，现在富得可以用灵石造房子，哪里还啥得死，再说如果是真的要自杀，别说是瓜娃子，就算是罗敷，毛老大也不会陪着啊。只见到已经到悬崖边上，依然没有减速，而是单脚一蹬，向前腾空而起，全身打开，像一只大鸟一样，只不过鸟可不会像他那么快地往下掉，转眼间，瓜娃子的身体已经在铁索的下面了。周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空中的蜀山长老都在准备下去救人了，连一向了解瓜娃子的罗敷都吓得紧紧地掐着罗旺的手，眼睛绯红，泪水已经饱和了，只要稍稍有点震动或者其它什么的，肯定就掉在地上了。 只见瓜娃子不慌不忙，右手向上一挥，叫声“长”，打狗棒的一头嗖地一下就长到了铁索之上，（另一头当然在瓜娃子手里攥着，）瓜娃子再叫一声“勾”，打狗棒在铁索上方的那一端立刻弯一个钩，牢牢地勾在铁索上，带着二人飞快地沿着铁索向下滑行，而且是越滑越快，转眼就超过了所有先出发的人，大家看的是目瞪口呆，恨自己自己咋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其实虽然以前没有人这样做过，但没不是没有人想到这个办法，问题是这里不能使用法力，法器同样用不了。法器在这里都被还原到原始状态的指甲大小，根本用不上，如果用普通的物品代替，根本就没有办法在铁索上滑行，直接就会被铁索震得粉碎。瓜娃子是走了狗屎运，捡了根打狗棒才敢使用如此“狗血”的招数。 瓜娃子和毛老大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不屑的眼光中呼啸前进，到了铁索的最低点，虽然没有了动力，速度确是极快，巨大的惯性继续把他们往前送，瓜娃子回过头，冲着罗敷大顺带喊：“记得洗袜子。” 罗敷地瓜娃子亮出打狗棒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瓜娃子的打算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突然又听到这句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旁边的听着他们打赌的蜀山弟子也跟着笑了出来，只有罗旺没有笑，苦着脸，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他们的袜子有多久没有洗过了？”大家一听笑得更欢了。 瓜娃子背着毛老大沿着铁索向上滑行，速度起来越慢，但离彼岸却是越来越近，在快要停下来的时候，终于到了，瓜娃子双手拉着打狗棒一用力，借势一个鹞子翻身，带着毛老大站在了终点线上。他们后发先至，第一个轻松地到闯过了第一关，这也是有史以来蜀山收徒大会以来最快闯过这一关的，做裁判的蜀山弟子们都不禁鼓起掌来，就连天上的长老们也露出赞许之色。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小小年轻，不知道踏实用功，只图投机取巧，若非看你修炼不易，早已赶下山去。你二人重新像其它人那样走回去，再走回来，否则算闯关失败。” 能够说这样的话的人当然是够分量的，此乃蜀山掌门——逍遥真人。其实逍遥真人对瓜娃子倒没有什么不满，而是喜欢得紧。蜀山派的收徒大会虽然五年一届，可是对天下少年才俊的跟踪却是一直没有间断的。在瓜娃子刚到蜀山村弄出一系列“瓜”事的时候，就已经在蜀山派的视野里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瓜娃子虽然聪明，工于算计，但毕竟年轻气盛，锋芒太露，所以逍遥真人正好借机挫他一下，消磨一下他的棱角，其实是对他成长的一种保护。 瓜娃子可不知道逍遥真人的好心，一边心里问候逍遥真人的长辈一番，一边不得不灰溜溜地在众人兴灾乐祸的目光中规规矩矩地踏上了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