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渡秋水》 第一卷铜城会(一)冷无痕 六月初二。 京城。 已经是夏天。 在繁华的长安街上出现了一个醒目的汉子,左手提着一把钢刀,右手拿着一只包裹,满面风尘之色,显然是一路跋涉而来。 长安街本来就是一个繁华的地方,每一天都会有不下于百名像眼前这名大汉一样的江湖汉子经过,其实也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让人关注的是他手中的包裹。 包裹裹得很严实,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包裹却滴着黑色的血水,并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大汉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一双眼睛四下观望,却是一直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终于忍不住,在路边将手中的刀和包裹放下,将包裹一层一层的解开。包裹至少裹了十层,大汉很是费事的解开,一旦解开,四下观望之人无不惊呼而散,原来包裹里裹着一颗人头。可能是时间过长,已经腐烂,面目全非,着实恐怖,尤其是那股恶臭,几乎令人窒息。 此时天已经接近正午,街上的行人本来就少,加上大汉将一颗人头摆在路边,胆子小的人早已经吓得躲得远远地,几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站在远处眺望,指手画脚,低声议论。 大汉忍不住叫道:“你们可知着是谁的头?” 京城之内,天子脚下,胆敢如此放肆的人不多,这名大汉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汉对面的一个水果摊前,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饶有兴趣的望着大汉的一举一动。 文人左侧的茶肆里坐着三名武师打扮的汉子,手按在刀把上,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大汉的举动。 茶馆外的石阶上坐着一位老太太,老太太本来一直在闭目养神,被大汉一声喝叫惊醒,睁着一双浑浊的双眼茫然的望向街对面,直到看见地上的头颅身子猛地一颤,目光中满是惊恐之色,嘴角掀动几下,终于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欣然是已经被吓坏了。 大汉似是在等待有人上前去认领那颗已经坏掉的头颅,可是等了半天并无一人上前搭话,他忍不住大声说道:“到底是谁的东西,再不来认领老子将它扔掉喂狗,反正是老子已经收了钱。” 中年文人忍不住笑了,慢慢踱了过去,笑着问道:“这位仁兄好像不是京城人士。” 大汉望了一眼文人,并不热情,冷冷说道:“我是江南人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文人一笑:“既是受人之托当知所为之事,你所拿的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是否惊世骇俗?如果被官府中人看到可是要问死罪的。不过仁兄这份胆识却是让人这种佩服。 大汉道:”一个小姑娘送我纹银千两,告诉我只要在长安街大喝一声就会有人来取,若非是急需用钱,老子也犯不着千里迢迢从江南跑到长安。” 文人微微一皱眉,:“糊涂之至,你难道就不怕死?” 大汉笑道:“我一没杀人,二没有放火,何惧之有!” 文人折扇一合,“你可知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你虽然没有杀人,却是有着杀人的嫌疑。” 大汉双目圆睁,“你是读书人,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你大可以闪到一边,别误了我的正事。” 文人并不恼,只是淡淡一笑:“你应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刑法,只要是有违法的事,就会有人管,当然包括你。” 大汉喝道:“就凭你?” 一双大手已经抓向文人的双肩,试图将他丢到一边。 文人一笑,身子就在大汉的双手未到将到时如同羽毛一般飘出,大汉的双手还未来得及放下,文人已经如同鬼魅一般飘了回来。 大汉大声说道:“原来你也是道上人物!” 文人一笑:“勿论道还是盗,我只是还有话没有问明白。” 大汉暴喝一声,“那你就问我的拳头吧!” 双拳如风击向文人,文人一边躲一边笑问:“是少林罗汉拳,你是少林俗家弟子?请问是南少林还是北少林?在下与南少林的空悟大师、北少林的空闻大师交谊匪浅,如果是自己人用不着动手,有话好好说。” 大汉并不答话,出拳如风,竟是一招比一招来的快,文人叹了口气,在大汉拳风之下躲闪腾挪,应付自如,并不还手。 大汉久攻无效,拳法忽然一变,由沉猛有力变得飘忽不定。 文人笑道:“空灵派的空明拳法,有点意思了。” 十招过后,大汉的额头已经冷汗淌下,忽然由拳变为抓,虎爪。 少林虎爪! 文人躲闪不及竟然被抓下一块衣角。 大汉冷笑道:‘我就不信近不了你的身。“文人刷的打开折扇,慢条斯理的说:“仁兄的虎爪用的不错,只是可惜我的衣衫还是完好无损。” 大汉一怔,仔细看去,果然文人的衣服完好无缺,倒是自己的衣服少了一角。 文人道:“你的武功很杂,但是每一种都使得不错,只是欠缺火候而已,以后多加实战,不难成为一名高手。” 大汉久攻不下,眼睛中已经有了惧意,:“你究竟是谁?你想怎么样?” 文人一笑:“我不想怎样,我又能怎么样?我只是想把事情查清楚,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是六扇门的人?”大汉倒退两步,已经提刀在手。 文人点头说道:“不错,在下就是京城捕快,千里飘雪冷无痕。” 大汉横刀在胸,“人不是我杀的,我不会跟你走。” 冷无痕摆手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六扇门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是不会随便抓人的,更不会轻易出手伤人,不过对于不合作的另当别论。只要你能诚心回答我的问题,让我能知道你到京城的真正目的,事情真的与你无关我也不会难为你,不过事情没有说清之前你是不可以离开京城的。” 大汉四下望了望,街上此时除了茶肆门口那位老太太正在拼命地爬起,临近已经没有他人。 大汉低声道:“你可以问了。” 冷无痕道:“你是说托你办事的是一位小姑娘!不知这位小姑娘有多大,什么地方口音,你是在何处遇见她?” 大汉赦然道:“在下眼拙,实在看不出她的年纪,或许是位姑娘,难说的狠,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未有仔细看,只是觉得人很美,也是江南口音,我是学艺初成,一回江南就遇到她的。” 冷无痕又问道:“那她有没有说起谁会来这里跟你取回东西?” 大汉摇头。 冷无痕苦笑,忽然出手一下就封住了大汉的三处要穴。 大汉怒道:“你好卑鄙!” 冷无痕却是缓缓说道:“好高明的下毒手段,潜伏时间居然把握的恰到好处。” 大汉叫道:“你胡说什么?” 冷无痕道:“实不相瞒,你已经中了四川唐门的毒,我对天下的毒略知一二,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中的是唐门的‘一夜温情‘,要想活命除非是唐门解药,或者是遇到神医顾南青抑或是药王褚凡。” 大汉只觉得喉头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锁住自己的咽喉,让人窒息,大汉嘶声叫道:“你............你......我.....冷无痕轻轻叹了口气:”是那位托你做事的姑娘在包裹上下了潜毒,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位姑娘应该与唐门有渊源,她用毒手法高明的很,应该是唐傲一脉,我虽然是封住了你的三大要穴,但是也是只能维持你三天的性命,因为唐门的毒不是谁都能控制的,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会竭力帮你驱毒,你是唯一见过那位姑娘的人,我还需要你出堂作证,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就在这时忽然日光骤强。 冷无痕忽然觉得有一种不安的该觉,身子飕的向外闪开,就在与此同时,一道比日光还要耀眼的剑光一闪即没,一道白影随着剑光的消失隐去。 此时大汉的咽喉已经多了一道血痕。 大汉满目尽是惊惧之色,喉头抖动几下,忽然双目一翻,好似一双无形的手扼制的他喘不过气,试图推开那双手,苦于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喉头嘎嘎的响了两声,一道血箭由喉下喷出,气绝身亡。 血竟然是黑色的! 好快的一剑!冷无痕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在刚才的那一剑上,这一剑志在夺取大汉的性命,如果目标是自己,自己是否能躲得过去? 冷无痕摇头苦笑,茶肆中的三位武师打扮的汉子已经冲出茶肆,齐声叫道:“冷捕头!” 冷无痕道:“你们将这位仁兄好生埋葬,这颗人头先带回衙门,说不定与前些日子一起无头命案有关,虽然已经腐烂,但是仵作应该有办法辨认。” 冷无痕四下又望了一望,茶肆前的老太太已经不知何时走了,在她做过的地方有一朵白色的小花。 白色的茉莉花!!!! ....五月二十五日,江南知府柳正被狙杀于寝室,只剩下尸身,人头却是不翼而飞。 六月初二长安街上却有人卖头,那么这颗头会不会是柳正的?如果真的是柳正的人头,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杀送人头的人?如果仅仅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需要将人头送在衙门门口即可,又何必花上上千两银子雇人千里迢迢从江南送到长安? 柳正一生为官清廉,口碑极佳,他经手办过几起大案,其中得罪人不少,难道是仇人寻仇?若果真是这样,人头送到京城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在公然向六扇门挑衅? 冷无痕苦笑。 那朵白色的茉莉花静静地躺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除了茉莉花的香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淡淡的,但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一位老太太绝对不会无聊到将一朵茉莉花带在身边,而其实完好无损的又恰到好处的遗忘在此,显然是有备而来,一位老太太身上绝对不会有这种香气,难道这位老太太就是大汉要找的人?那么这朵茉莉花又是代表什么意思? 这么多令人头痛的为什么还是留给别人去想吧!冷无痕决定去找一个人,这个人观察力反应力都在自己之上,而且对香味,尤其是女人的体香各位有研究,这个人就是高情! (二)午夜烟花 高情并不是一个十分喜欢帮助别人的人,这是对于冷无痕而言。因为冷无痕并不是一个懂得欣赏风花雪月、怜香惜玉的男人。他每一次冒然出现都会大扫高情的雅兴,是一个非常没有情趣的男人,更是高情最不喜欢的男人中最为不喜欢的一个。 冷无痕寻人的本事堪称是一绝,在高情记忆里,除了龙放,好像在没有人能比他更快的找到自己所要找的人。 高情在饮酒。 酒是好酒,陪酒的自然也是绝色女子。 高情身边从来就不缺少女人,就像龙放的身上永远带着酒一样。 高情是一个很有品位的男人,一般的庸姿俗粉他是从来就不会放在眼里的,能缺勿滥是他的原则,对于女人高情从不姑且。 冷无痕闯入时正是高情与美女卿卿我我极尽缠mian之时,冷无痕只是看了一眼就倒飞出房间,不是施展轻功,而是被高情一拳击飞。 冷无痕有时觉得很郁闷,为什么没一次能躲过高情这一拳?从相识到现在,他就一直在研究高情的拳头。 冷无痕人称千里飘雪,轻功在六扇门中至少排在前六名,反应力更强,可是偏偏就是躲不过,难道高情的拳头就真的快到令人不可捉摸的地步? 冷无痕在外室一边抹着鼻子一边喝着茶,茶自然是好茶,高情如此一个懂得享受的人怎么会有劣质的东西。 高情良久方才懒懒的踱出内室。 冷无痕已经由怀中取出那多已经将要枯萎的茉莉花递给高情。 高情接在手中闻了闻道:“好香,冷捕头,你断然不会无聊到送花给我的地步吧?” 冷无痕道:“除了花香就没有别的什么味道?” “有,当然有,而且很特别。”高情忍不住又深深的闻了一下,满面陶醉之色,接着说道“不但是特别,而且很是熟悉,好像闻过,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无痕遂把长安街上所发生的一切从头讲了一遍。 高情皱着眉头道:“你认为那个老太太就是托人送头颅之人?” 冷无痕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我总是觉得那位老太太很是神秘,大汉的死应该与他有关系。” 高情笑道:“你太多虑了吧,一位老太太就能让你想到这么多事,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冷无痕一怔。 高情却在此时忽然冲入内室,冷无痕一愣旋即尾随冲入。 刚才与高情欢娱的那名女子已经不见,床上放着一朵与高情手中一模一样的茉莉花,室内弥漫着一股香气,是另外一种香气,与花以外那股香气一般无二。 高情双手各执一朵茉莉花,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你是对的。” 冷无痕忽然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还从来就没有跟一名杀手上过床吧,尤其是美丽的女杀手!” 高情转身,冷无痕已经远远避开,在高情出拳以前夺路而逃。 高情呆呆的站着.....*********夜,静! 繁星点点,残月如钩。 高情与冷无痕立于夜色之中。 “江湖之中易容术最好的当属费家吧?”高情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冷无痕一怔,“不错,不过费家现在人才凋零,十年前与唐门一战元气大伤,仅剩下费策与费心机,三年前费心机处心积虑妄图刺杀皇上,却被龙放和方玉惊抓获,落得满门抄斩,虽然有几个漏网之鱼,但是主犯都已经落网。” 高情淡淡一笑:“你不要忘了,费家永远是费家,易容术之高,模仿力之强天下无双,而且他们还擅长奇门遁甲。” 夜色中高情的脸上有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费家所为?”冷无痕吃惊的问道。 高情静静说道:“当然是不止费家,还有四川唐门,唐傲这几年在江湖中网罗高手,能用即用,不为我用即杀之,大有君临天下之势,以后的江湖恐怕是再无宁日了。” 冷无痕笑道:“太危言耸听了吧,区区一个唐傲尚不止如此,更何况我们仅仅是猜测而已。” 高情正色道:“这绝对不是猜测,眼下江湖中已经有不少门派惨遭唐门杀戮,至于下一步矛头将会指向谁就不得而知了,我很奇怪,唐门闹的这么厉害,风前辈怎么还会沉得住气。” 冷无痕道:“风前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老人家一定有他的打算。” 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亮光,忽的炸开,犹如金蛇狂舞一般。 烟花! 六月烟花! 高情脸变了,“出事了!” 五城兵马司袁义躺在床上,血流满地,人头已经不见,整个屋子弥漫着血腥味。 内室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朵花。 白色的茉莉花。 花放在那里与室内的血腥气极不协调。 冷无痕和高情相视苦笑。 高情用手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的说:“上一次如果不是你冒然闯入,上一个落地的人头应该是我吧。” 冷无痕若有所思地说道:“柳正与袁义乃是生死之交,柳正已经死去,现在袁义又不明不白被人暗杀,他们都办过不少大案,唐门的唐五音就是他们捕获并移交刑部斩首的,莫不是唐门寻仇而来?” 高情道:“柳知府和袁司马还办过费家的案子,以唐门杀人手法和做事原则来看,袁司马之死应该与唐门无关。” 冷无痕道:“那么街头大汉所中的唐门‘一夜温情’又如何解释,依我看,京城之内必有唐门弟子走动。” 高情摇头说道:“唐五音的死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以唐傲的个性若是要复仇绝对是不会等上五年那么久,最长三月之内必然有所行动,唐五音的死对于他没有一点反应,这就证明唐傲还有比为自己儿子报仇更为重要的事情让他无法分心,对于一个江湖中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为自己儿子报仇更为重要的事情?” 冷无痕一凛:“一统江湖,傲笑天下。” 高情道:“对,唐傲已经将精力放在雄图大业之上,根本无暇顾忌自己儿子的死活,,欲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唐傲此人不容小觑。长安街上那名大汉所中之毒真的就是唐门的一夜温情?你对于毒药所知甚多,当不会有假。” 冷无痕忽然问道:“办过费家案子的不知是柳正和袁义,还有龙放和方玉惊。” 高情笑道:“别忘了,其中还有你。” 冷无痕一笑:“那你呢?” 高情吁了口气:“死者都是与办过费家和唐门的案子有关的人,有可能是费家费心机和费策为费家报仇而来,当然这也不排除唐门的嫌疑。” 冷无痕道:“依你之见现在我们应该如何?” 高情笑道:‘不知龙放现在在做什么,如果他知道已经有人要找他报仇不知他是否还坐得住。 龙放在喝酒。 酒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是剑客爱惜他的剑。 没有人知道龙放究竟能喝多少酒,他可以一喝一天,但是就是不醉。 龙放为人和善,人缘极佳,每日都会有仰慕者造访,放眼天下,论人缘,阅历见识,龙放当属第一。其常自诩曰:谈笑论英雄,豪气贯长虹,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可见龙放其人。 高情和冷无痕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杂乱无章,但是龙放却听得很是认真,而且一直在听。 龙放做事一向谨慎小心,颇有分寸,只要是他经手的事情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肯罢休,他从没有抓错一个人或者说办错一件案子。 直到高情和冷无痕说完,龙放才开始说话,别人说话龙放从不插嘴,他的优点是听而不是说,这也是别人喜欢与他交往的原因之一。 “你们认为这件事的疑点很多?”龙放淡淡问道。 高情道:“不但是多,而且多得让人头疼,简直就是要命。” 龙放喝了杯酒,道:“与公与私这都是一桩必须查清的案子对不对?” 冷无痕道:“所以我们就来找你。” 龙放放下酒杯道:“找我做什么?” 冷无痕奇怪的问道:“你是六扇门的人,当然要找你了。” 龙放笑道:“难道你们已经脱离六扇门了?” 冷无痕语结。 龙放道:“你们找人的本事这么好,而且你们所提到的那名女子尚在京城,你们为什么不试试去找她?” 主动与被动仅仅是一字之差,但是对于扭转时局却是意义重大。 高情却是笑着说:“因为找人的本事你比我们更强。” 龙放忽然笑了,这顶高帽戴的恰到好处。 (三)费家的人 四大名捕中追命以轻功腿法和追踪术闻名,但是龙放比追命的追踪术又胜一筹。只要是天底下有这么一个人,龙放就可以将他找到,至于是如何找到的,龙放不会说,谁也不会知道,这是个人的秘密,就连高情、楚心玉等一些生死与共的朋友一样不清楚。 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就如同是大海捞针,但是有了龙放好像就容易了许多。更何况在他们行动的前一刻,要找之人已经主动送上门来,这一点是龙放他们始料未及的。 无异对方已经比他们先走了一步棋,虽然是表面上只是先行一着,但是无形中对方已经开始控制整个局面。 来的女子的却就是他们所要找的人,高情与她有过鱼水之欢,应高算是比较熟悉,冷无痕当时只是惊鸿一瞥,还未及一睹芳容就已经被高情击出。 眼前这名女子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美’。 美,但是不俗,不艳,看不出一丝风尘之色,也找不出江湖儿女之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出水芙蓉,清丽脱俗,令人生不出非分之想。 古来文人墨客笔下所形容的美女,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天资国色,倾国倾城等等,不过是夸张的比喻,真正的美女并非是可以用笔墨可以形容的,否则以高情的品味怎么会毫不犹豫的温香软玉满怀呢? “我是费家的人,想来你们已经猜到了。”她淡淡的说道,目光似是有意无意地瞥了高情一眼,高情虽然是久经温柔乡,但仍是不期然的面色一红。 “我是费心机的女儿,我叫费雪晴。柳正和袁义是想当初令费家家破人亡之人,以他们一人之命抵我费家数百口人命,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他们两个人虽非我杀,但是事情的谋划却是我。” 冷无痕冷笑道:‘我不相信你一名小小的女子能有如此心机。“费雪晴嫣然一笑,“信不信在你,袁义和柳正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利用色相诱引他们只会是自取其辱,所以我卖身为婢,以图博得他们夫人的欢心,只要是取得他们的信任,以后行事岂不是易如反掌,你们男人向来轻视我们女子,殊不知巾帼不让须眉,有些时候女人比你们男人更狠更绝。” 冷无痕道:“长安街上雇人送人头是你安排的吧?” 费雪晴道:’是又如何?” 冷无痕道:“既然是为你做事的人,事情还没有结果,你为什么要杀他?” 费雪晴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就是要他在长安街上大肆招摇引起你们六扇门的注意,你们六扇门不是有神捕、捕神什么称呼的吗,我就是想瞧瞧你们这些已经成了神的人物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明一暗,玩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有什么不好》这是其一。 其二:因为他是江南柳家的人。” 龙放接口说道:“柳正一母双胞,难道死的是柳正的弟弟柳猛?” 费雪晴笑道:“人们都说龙先生阅历丰富,今日一见,此言不虚,居然连这等琐事都知晓,以前只是听闻,今日一见名如其人,小女子钦佩之至。不错,他就是柳正的弟弟柳猛。他的武功倒是还说得过去,只是脑子笨了些。” 费雪晴带有几分讥讽说道:“之前恰逢柳猛学艺初成回家探母,他与柳正虽然是一母双胞,但是心思谋略相差甚远,我仅仅用几滴眼泪就将他骗至长安,可惜的是他还未曾进家见得父母一面。” 高情道:“头颅之上的毒是谁所下?” 费雪晴笑道:“当然是我。我在包裹上暗布’一夜温情‘之毒,以他这种鲁钝之人,到死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我本来是想嫁祸唐门,让你们与唐门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后来一想你们都已经是成名人物,肯定会看出其中有诈,尤其是唐门暗器、下毒手法向来自负,从来就是目空一切,不屑暗中做手脚。” 龙放道:“费姑娘孤身至此,像是有备而来,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费雪晴格格一笑,“龙先生是个痛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你们有个朋友叫做谭庸,好像很久没有与你们见面了吧?” 高情一怔,“什么意思?” 费雪晴笑道:“高公子是聪明人,还用我说的很明白吗?” 高情冷冷说道:‘如果谭庸有什么不测,你会死的很难看!“费雪晴媚眼如丝,娇声笑道:”难看?高公子可是一直夸我不但是人长得美,身材又好,是百年一见的尤物,言语之间大有相见甚晚之意,为何一日未见就恶言相加,人们常言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徒,今日看来此言不虚。“高情一时之间面红耳赤,”你....“费雪晴笑道:“我又如何?高公子,你可是真的要好好谢谢这位冷捕头,若不是他冒然闯入,你早已经是一具无头尸体,你的头颅不知会被抛向何处。” 龙放道:‘费姑娘不妨将来意说明。“费雪晴道:“既然你们已经猜到是费家所为,我们在暗中继续玩下去就没有意思了,倒不如我们明里来个猫捉老鼠,明天晚上我会在京城放上第三朵茉莉花,究竟是放在皇宫还是在丞相府,是在行不还是在....,究竟在哪里还是你们费心去猜吧,我可以明确的对你们说,只要是与费家有仇之人都要死,当然包括当今稳坐金銮殿的皇上。这一次只要你们猜对了,我保证费家以后绝对不会再在京城出现,永远不会,当然,我也会放了谭庸,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了解,如果你们找不到,哼哼,对不起,谭庸的命,包括你们的命就是我的。” 费雪晴走了,一如她来时,一切那么自然,而且突然! 剩下的只有呼吸声。 沉寂! 压抑!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往往是出乎人的意料,只有人想不到的,却没有不能发生的事。 冷无痕道:“谭庸不喜欢女人,如何会中她的道?” 龙放喝了口酒,摇头说道:“谭庸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贪念,我贪酒,高情喜欢女人,你喜欢藏毒,谭庸也不例外,他贪财!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世无完人,只要是他的缺点暴露无遗,他的致命之处也就暴漏在敌人的眼前,再也无法掩饰,就像我们攻蛇之七寸,一击毙命。” 高情懒懒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首先要想的是费雪晴会将第三朵花送给谁!” 冷无痕道:“皇宫内院戒备森严,何况还有风自然前辈坐镇,应该不会有问题,丞相府有天听地视两位前辈防护,也是不足为虑,费家灭门一案除了我们几人还有神捕方玉惊参与,依我拙见不如我们一起商讨一下如何?” 龙放望着冷无痕笑道:“不愧是六扇门的智囊,分析的很是有道理,我去找小楚,如果他还在京城我们就更无顾忌。” 小楚是谁? (四)楚心玉 小楚就是楚心玉。 夏日的阳光格外炙人。 龙放慢慢走在大街之上,第六感告诉他,有人在跟踪他。 龙放警觉性加强的同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由此可以判断此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龙放的脚步更慢。 杀气骤然接近自己,而且愈来愈强,给人一种近似窒息的感觉。 龙放虽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但是此刻他的头脑比任何人都要清醒。这时阳光骤然变烈,比刚才几乎强出一倍。 只是一瞬间! 那一瞬间烈日给人的感觉如同火焚。 龙放双眼已经闭上,向后挪了两步,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已经多出一道亮光,极强又烈,让人睁不开双眼。 龙放吸气,急退! 那道亮光却是如火如荼,如影随形。 龙放本来后退的脚步忽然之间错动,由急退变成前冲,那道亮光却是忽的失踪了。 只剩下一把剑,剑身在烈日下泛着炫目的光芒。 拿剑的是一个白衣人,白衣胜雪。 “白日影?”龙放问。 白衣人不语,手中长剑指地,一道炫目的光芒在剑身上一闪即没。 龙放道:“即使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就是江湖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白日影!” 白衣人如同是木雕一般,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道:“龙放!” 龙放忽然笑了,:“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杀手都是冷血动物。” 白日影冷哼。 龙放道:“你是为费雪晴所用?” 白日影一怔,“我不认识什么费雪晴,我只要知道你就是龙放就已经足够了。” 白日影下垂的剑尖陡然弹起,晃动之间万点寒芒如同乱蛇攒动,直射向龙放。 龙放此时只做了一件事情。 退! 退也是权宜之计,更是一种策略。 白日影的剑芒一敛,万点寒芒化作一点流星射向龙放。 流星是美丽的,飞逝间那一刹的光芒曾令多少人为之陶醉。 龙放没有醉,在美丽的感觉也只是人的视觉的享受,而生命却是宝贵的。 龙放还不想死,至少现在! 白日影的那一剑已经刺到龙放的咽喉之上,再稍微一用力,龙放的咽喉就会刺穿。 白日影的剑却是再也刺不下去了。 因为龙放的剑已经先他一步压住他的喉管,身上的力道因为呼吸困难失去大半。 白日影面不改色,“我不知道你也用剑。” 龙放叹道:“不单是你,很少有人知道我用剑。” 白日影收剑。 龙放的剑比他收的还快,白日影只是觉得咽喉一松,龙放的剑已经不见,双手已经空空,剑已经不知易于何处。 白日影轻喟一声,:“你的剑不知比我快了多少倍,当不再四大名剑之下,我杀不了你,你走吧。” 龙放无限惋惜的说道:‘我知道杀手的规矩,我也不*你说什么,我只对你说一句话,你出剑够狠、够快,而且还懂得把握时机,如果能少几分杀气,剑法当更加完美,假以时日必能与江湖四大名剑媲美,你已经深得剑之精髓,做个杀手实在可惜了。“白日影垂首:”多谢谬赞,白日影生不逢时!“龙放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相去不足十丈,背后传来一声闷哼。 ********龙放在京城并没有找到楚心玉。 龙放找不到小楚的理由:一,楚心玉根本就不在京城。 二,现在他已经遇到不可脱身的麻烦。 三,也就是最坏的想法,他已经死了。 龙放自己就推翻了第三种想法。因为他知道,以楚心玉的武功和心计决计不会轻易被杀死。 那么楚心玉究竟哪里去了? 已经是半夜。 有风。 桌子上的蜡烛在风中忽明忽暗。 高情、龙放、冷无痕、方玉惊围桌而坐。 楚心玉和谭庸的忽然失踪让他们很是担心,以他们两个人的身手在江湖中已经属于一流高手,决计不会轻易落于外人之手。但是现在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失踪了。 高情等人唯有沉默! 龙放忍不住喝酒。 冷无痕轻轻咳了一声,问方玉惊:“方兄认为费家究竟会不会送出第三朵茉莉花? 如果我们真的猜错了那么谭庸岂不是会有性命之忧?” 方玉惊微微一笑,一副处事不惊的的样子,淡淡说道:“我们再等等楚心玉,只要他一回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冷无痕对方玉惊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有几分不快的说道:“小楚生死未卜,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又是一无所知,即便是他回来又能说明什么?” 龙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喝酒。 冷无痕忍不住长时间的压抑,站起身说道:“我出去走走!” 高情也站起来,道:“的确有一点闷,我陪你。” 庭院中有一株茉莉花,枝繁叶茂,错落有致,绿叶之中夹杂着朵朵白花,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高情叫道:“好香!” 冷无痕仰望天上的天上的繁星,问道:“小楚今晚一定会回来吗?” 高情望着冷无痕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应该会回来,若果我没有猜错,还会带一个人回来。” “带一个人?”冷无痕一怔,“什么人?” 高情一笑:“现在不能说。” 冷无痕勉强一笑:“难道说连我都不能知道?” 高情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不能说。” 冷无痕道:‘不平凡的一个人?” 高情贪婪的吸着空气中的花香,道:“的确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蜡烛已经将要燃尽。 天已经将要亮了。 冷无痕几次站起又坐下,愈发的焦虑不安。 龙放将自己的酒葫芦递给冷无痕,:‘冷捕头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快,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难道区区一名女子的几句危言耸听的话就令你焦灼不安,来,喝口酒松弛一下。” 冷无痕叹道:’我是担心小楚的安危,他到现在迟迟不归,生死未卜,实是令人担忧,咱们相交多年,怎能不着急。““还是冷捕头惦记着我!”说话间两条黑影已经闪了进来。 正是楚心玉,还带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楚心玉一把将龙放的酒杯躲在手中,一饮而尽,顺手拍了拍冷无痕的肩膀,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冷无痕长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楚心玉笑道:“我最大的本事就是逃命,危险就在眼前时,逃命速度恐怕是轻功天下第一的鬼影子笑众生也追不上。” 楚心玉伸出左手,手中赫然有一朵茉莉花。 楚心玉淡淡说道:“这不知是不是所谓的第三朵茉莉花?” 冷无痕首先接过来仔细端详,然后又放在鼻子上认真的闻了闻,这才问道:“楚兄弟在哪里取得这朵茉莉花?” 楚心玉笑道:“这个问题我还要请教一下冷兄,这第三朵花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五)费心机 冷无痕愣了一下,虽然仅仅是一愣,但是在龙放等人的眼中已经读懂了一些事情。 高情微微一笑:“难道你忘了他的老毛病,刚才一派之间他已经从你的怀中取走了那朵茉莉花。” 冷无痕一惊,手本能地伸向自己的怀中摸去,伸至中途忽然间又落下,怒道:“原来你们怀疑是我做的!” 方玉惊淡淡说道:“不要以为你的每一件事都做得完美无缺,更不要以为没有人会看穿你的伎俩,掩耳盗铃,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故事你听的还少吗?” 楚心玉道:“你真的太高估自己了,费心机!” 费心机? 冷无痕就是费心机? 冷无痕勉强一笑:“这种玩笑开不得,会死人的。” 楚心玉正色说道:“其实我手中的这多茉莉花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第三朵花,而是头两朵中的一朵,高情说是从你身上所取,如果你心中没有鬼为什么要伸手去查看怀中的花是否为我所取?虽然你中途收手,但是你的俱都能够已经说明你心中的有鬼。” 冷无痕道:“仅仅就凭这一点就能证明我是杀害柳正和袁义的凶手?” 楚心玉道:“当然,仅仅凭这一点还是不够,冷无痕从来就不会叫我小楚,人前人后他始终叫我贼祖宗,因为他已经让我偷怕了。从长安街上取回的头颅上根本就没有下上唐门的一夜温情,而是最为普通的腐骨粉,不过是药量较轻,只化肌肉不化骨头,柳猛的尸体我也找人验过,柳猛死前根本就没有中毒,你所买通的那个仵作已经招认,你不能再长安街上直接杀人,所以你就封了他的穴道,假白日影之手杀了柳猛,白日影的剑上事先淬上毒,所以外人看上去柳猛是先中毒后被人所杀,柳猛根本就没有中什么一夜温情,而是死于你的障眼法之下。” 冷无痕冷冷说道:“天底下杀人之毒数以万计,或许是我一时眼拙认错而已,这一不足以证实柳猛是我杀,自有长安街上的百姓为我作证,白日影是谁我不认识,那一天我还险种他一剑,更何况我与柳猛无怨无仇,我杀他做什么?” 龙放淡淡说道:“正如费雪晴所言,柳猛是柳正的弟弟,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加上他是你仇人的弟弟,你又如何能够不杀他?更何况他带来的并非是柳正的人头。” 方玉惊冷冷说道:“六扇门中谁不知冷无痕的专长就是识辨天下各种毒药,这是他的天赋,谁也比不了。唐门的一夜温情是天下奇毒,冷无痕不可能认错,更不会错认为是蚀骨粉,冲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怀疑你的身份。” 冷无痕道:“这些不足以为证,到了刑部自有公论。” 楚心玉一把扯下蒙面人的面纱,大声说道:“那你看看他是否可以作证?” 冷无痕一惊,眼前竟然又是一个活生生的冷无痕。 冷无痕一见蒙面人的脸孔,如见鬼魅,嘶声叫道:“不可能,冷无痕明明已经死于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冷无痕已经出了一身泠汗,所有人都在用一种近似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冷无痕知道,自己玩了! 楚心玉笑道:“你觉得这个冷无痕是假的对不对?不错,他的确就是一个假的冷无痕。” 蒙面人伸手抹下脸上的易容物,正是谭庸所扮。 谭庸并未受制于人。 谭庸笑道:“幼时读三国,记得有一回是死诸葛走活中达,今日却是假冷无痕引出又一个冷无痕,冷无痕真的很好假扮?” 楚心玉淡淡说道:“你杀柳猛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柳猛带回来的人头根本就不是柳正的,而是冷无痕的,冷无痕后脑缺一块脑骨,那是当年战唐霸时受的伤,他的左耳缺一块,那是当年为快到沈中流所伤。你用蚀骨粉仅仅是将脸部的肌肉损伤,令人无法辨认,他后脑还有一撮红发,这恐怕是你知道柳猛所携带的人头并不是所想看到的原因。时候虽然你将冷无痕后脑的红发处理,但是那残缺的头盖骨确是无论如何以掩饰不了的,你让人稍作处理认为是无用之物,将它与柳猛的尸体一起下葬,以为可以逃得出官府的眼睛,可惜你没有做过捕快,虽然你工于心计,但是这些要命的破绽已经让你的身份大白于天下,我很是奇怪,以你的慎重何以会将如此要命的破绽显于外表?” 费心机叹道:“天意,或许这个世上真的有报应,我设计狙杀了柳正和冷无痕,却又因他们暴露身份。当时我以为你和谭庸未在京城,而且为了验证,我多方打探,终于得知你们已经远离京城,这才放心行动,以龙放和高情的聪明才智,即使猜得到,那是我已经远离京城,届时你们从死去的冷无痕、柳正、袁义身上又能查出什么?” 费心机苦笑一声说道:“我向来自负,以为天下皆是庸庸碌碌之辈,从将经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件事情若是费策来做决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因为他绝不会低估任何一个人。” 楚心玉道:“你对我们的了解实在是太小,或者说是你求功心切,如果你再仔细观察一些日子你就会发现我们四个人其实很少分开行动,即便有特殊任务暂时分开,也会随时以不同的方式联系,你找过高情以后,高情立即就以最快的方式联络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高情和龙放在明处周旋,我和谭庸在暗中查访,所谓的费雪晴不过是你在江南花重金雇请的一名戏子而已,她那天的一番话只不过是为了给你打掩护,以便你今日的行动,你今天的行动其实很简单, 你的计划就是将方玉惊、龙放、高情召集到一起,暗中下毒一网打尽。蜡烛中有你事先准备好的十香软骨粉,只是可惜它并没有发挥出你想象出的效果,你一定感到很奇怪吧?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把你所设下的所有机关全部破坏,你与他们长时间等待却是发现他们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心中肯定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三番五次企图溜走,只是被高情看得比较紧,没有机会而已。” 费心机道:“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楚心玉叹道:“你费尽心机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费心机诡异一笑:“三年前你们奈何不了费心机,今天一样能奈我何?” 方玉惊淡淡说道:“费心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伏法吧!” 费心机不语,忽然由口中流出一股黑血。 费心机满目皆是怨毒之色,望向方玉惊,口已经不能言。 方玉惊冷冷说道:“你一死,费家可就后继无人了。” 费心机喉头抖动发出赫赫之声,迈步想向前冲,只迈出一步便倒地身亡。 高情伸手探了探鼻息,道:“死了!” 方玉惊道:“你以为他真的是费心机?” 高情探手由费心机的脸上揭下一张面具,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方玉惊道:“费心机是个老狐狸,恐怕是早已经发觉事情不妙,所以提前找了一个替身。” 龙放道:“可能是小楚迟迟未回引起了他的怀疑。” 楚心玉道:“无论是什么原因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可惜冷无痕铮铮铁血好男儿死在这种人手中。” 龙放道:“费心机一日不除,江湖难免还会血腥再现。” 楚心玉忽对方玉惊道:“对了,刚才来时有人捎信给方兄,人在驿馆。” 方玉惊道:“哪方某先行一步。” ¥¥¥¥¥¥¥¥¥ 〔六)尸变 江南霹雳堂和四川唐门一直是江湖中人谈虎色变的两个门派,而且霹雳堂的雷啸与唐门的唐傲是莫逆之交。 霹雳堂的火器。 唐门暗器。 雷啸为人最是仗义,为朋友甘愿两肋插刀,而且武功高强,尤其是火器使用更是出神入化。 雷啸三子一女。 长子雷静,此子雷逸,三子雷超,女儿雷湘云。 方玉惊与雷啸是莫逆之交,情逾手足。 三日前方玉惊只身下江南,因为雷啸死了。 方玉惊大恸,此次到江南一是拜祭好友,二是查明真相,雷啸死的蹊跷。以雷啸武功身体状态正值人生鼎盛时期,怎会无缘无故忽然死去。 楚心玉等人知道此事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高qing动身最早,江南多美女,高情这种情场浪子如果又怎会错过? %%%%%%%%%雷啸静卧棺中,面目如生,只是双目圆睁,似乎满是愤懑,又是忽要说明什么,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也看不出什么中毒迹象。 方玉惊仔细查看了几次,却是没有一丝头绪,唯一没有做的就是解剖检查生前吃过的食物是否有相克之处。 方玉惊记得多年前的一桩奇案;金刀独行叶飘是长江一带出了名的采花大盗,武功不凡,而且生性暴戾,嗜杀成性,手中一把金刀鲜有对手,寻仇者非死即伤,六扇门曾经派出五名好手缉拿叶飘,但是屡次被其逃脱,后来方玉惊接手此案,但是未及经手,叶飘已经传来死讯。 叶飘死的及其恐怖,周身尸骨无存,整个人皆化为脓水,仅留毛发,方玉惊查访多日也不曾查明叶飘的真正死因。 凶手居然在方玉惊一筹莫展的时候自行投案,事情真相方得意真相大白。 致叶飘于死地的居然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渔妇。 据渔妇供认:那一日与自己的丈夫儿子在江畔打渔,与叶飘不期而遇,叶飘见渔妇有几分姿色,色心大起,竟欲与其行鱼水之欢,渔妇誓死不从,叶飘恼羞成怒,一刀将上前阻拦的丈夫斩为两段,并将在舟尾玩耍的儿子掷入江中。 渔妇又惊又怕,终于被叶飘**得手,渔妇自然不甘心受辱,本欲投河自尽以,但是丈夫与儿子的死却是心有不甘,只是叶飘武功高强,以她一名女子如何能报仇? 就在渔妇苦无办法之际,从一老渔翁口中得知有一种甲鱼叫做晒腹甲鱼,味美无比,但是用者一夜之间就会被隐藏于内的剧毒化为脓水。 叶飘尤其喜欢甲鱼。 渔妇遂千方百计获得晒腹甲鱼一只,混于平常甲鱼之内卖与叶飘的手下,三日后果然传来叶飘的死讯。 方玉惊担心的就是雷啸是否也是被人用食物下毒。 前来祭祀的武林同道大部分已走,只剩下唐门代表唐星、五虎门门主彭连山、圣手书生叶小川、雁翎刀赫连秋、影子门的谭寒几人。 叶小川望着面色凝重的方玉惊问道:“方兄劳累一天,不知可是查出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叶小川介于黑白两道之间,生平并无大恶,方玉惊并无意驳其面子,但是雷啸的死实在没有一丝头绪,一时之间竟然无语。 彭连山冷冷说道:“方捕头是官门中人,位高权重,自然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江湖草莽之徒,雷当家的是与咋兄弟们一个头磕到底的的好兄弟,他死的不明不白,咱们兄弟自是要为他讨个说法。叶兄弟因方捕头见多识广,大案要案破过不少,才敢斗胆想问,方捕头在六扇门这么久,不会一点说法也没有吧? 方玉惊歉然:“诸位和方某一样,都是雷大哥的生死之交,雷大哥不明不白死了,小弟心中也是很乱,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什么,不过凡事都有个原因,请容在下仔细揣摩。” 唐星道:“只要是方神捕能插手此事,雷当家的死因不久将会大白于天下,各位就不要过于着急,好歹给方捕头一点时间,我相信方捕头一定会对雷当家的死因给大家一个答复。” 888888888明月悬空,凉风习习。 方玉惊独自徘徊在庭院之中,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雷啸的死是否会与唐门有关? 唐傲与雷啸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双方各存戒心。 方玉惊摇头苦笑,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从灵堂方向掠出,在花丛中一闪即没。 方玉惊不假思索,闪身追上。 那条人影轻功极佳,方玉惊追出雷府二里,仍然只是追的遥遥相望,不过从身形和背影上看,这人像极了叶小川。方玉惊又追出三十余丈,,那条人影却蓦然停住。 俩个人此时相距已经不足五丈。 “可是叶兄?”方玉惊大声问道。 那人勉强一笑:“正是在下,不知方兄一路追踪在下所为何事?” 方玉惊笑问:“叶兄慌不择路,积极奔走又是所谓何事?方某做捕快多年,对于可疑之人可疑之事自然不会放过。” 叶小川道:“那么以方捕头的意思叶某是脱不了关系的?” 方玉惊淡淡说道:“那要看叶兄是否能够说清楚?” 叶小川道:“深夜不能安寝,姑且舒活一下筋骨,不置可否?” 方玉惊一笑,正待说话,忽然雷府传来一声惨叫。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传出来的叫声自然是传得格外远,而且各外的瘆人,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方玉惊和叶小川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叶小川,脸上的惊怖之色非是语言所能描述。 死的人是彭连山。 他被人由脑门劈下,这一刀斩的很是有力,从脑门到小腹,几乎是一道刀斩为两半,可见出刀者是全力而为,刀法却正是五虎断门刀法,彭连山断然不会傻到用自己得刀法自杀,而且也决然使不出如此力道,彭连山双目圆睁,眼神中除了惧色还有几分不信与悲愤。 方玉惊叹了口气。 这只是一段闲话,但不是无端乱说,只是觉得现在读者对于传统武侠已经渐渐失去兴趣,网游,玄幻,穿越等题材小说已经处于领先,是不是所有作者都应该迎合读者口味去改变自己的风格,自己的初衷?我觉得好像没有必要,众口难调,每个人都有自己欣赏的自由,就像老人们常说的,牛不喝水总是不能强按头吧,路是自己选的,怎们走还是靠自己,不能因为别人开飞机就把自己的法拉利丢掉是不是?哈哈哈哈闲啦,随便一说,您就是随便一瞅,应该是无伤大雅吧,继续看书吧,虽然并不是太对口味,就像见天吃馒头,总有吃腻歪的时候,可还是的吃,不然就饿肚子,当然可以吃吃混沌,水饺,但不论是吃什么总有吃腻歪的时候,现在就当是您吃大餐吃腻了,回头吃一口我的乌江榨菜,ok 彭连山究竟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惊恐,这一点恐怕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但是方玉惊确实隐隐觉得彭连山应该是死于他很熟悉的人手下。 这个人会是谁呢? 唐星等人冷冷的望着彭连山的尸体,目光中除了一丝怜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彭连山武功虽然很高,但是人缘很差,目空一切,刚愎自用,很多江湖朋友极是见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但是畏与他的武功也只是听之任之,所以彭连山的死并未引起诸人的同情。 雷静惶然道:“方叔叔,您看....?” 方玉惊冷静的摆摆手,:“先让人将彭连山的尸体入棺,我们到灵堂去看看。” 地上有血迹,蜿蜒通向外面,方玉惊顺着血迹一直寻到灵堂。 血迹一直延伸至棺木。 群雄愕然,面面相觑。 唐星道:“莫非是....” 方玉惊冷笑:“不过是有人用了障眼法而已。”说话间已经将棺材打开,雷啸依旧静卧与棺木之中,只不过双手已经从身体两侧移至胸口,双手抱着一把血迹未干的刀。 到是彭连山的刀,刀依旧在滴着血,显得格外妖艳。 雷啸的脸上居然还带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叶晓川忽然跳起,有颤抖的声音叫道:“我知道了,这是尸变!” (七)唐星的暗器 “绝不是尸变!”方玉惊道。 赫连秋问:“何以见得?” 方玉惊冷笑:“不过是有朋友移花接木,将我们的注意力全部转到雷当家的身上,你们在江湖中也都是成名人物,断不会真的相信江湖中真有尸变一说吧?” 唐星淡淡说道:“以方捕头之见此事为何人所为?” 方玉惊目光如炬,在每个人的脸上逡巡一周,叶晓川叫道:“方兄,方才我们是在一起的,总该不是我们吧。” 方玉惊缓缓说道:“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杀人的嫌疑,有些时候我们不一定是直接杀人的凶手,间接的主谋却是最为可怕的,再者说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并不是澄清自己的清白,而是要齐心协力找出谋杀雷当家和彭门主的真正凶手,到那时一切清者自清。” 赫连秋点头说道:“方捕头不愧为一代名捕,言之有理。” 谭寒冷冷说道:“那以方捕头之意我等当如何?” 方玉惊道:“事出突然,在下一时之间也没有好主意,我只是觉得今天晚上还会有事情发生,希望诸位小心。” 雷静说道:“家父无故身亡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很蹊跷,再加上彭门主又惨遭毒手,可见雷家堡大是不详,为了不连累诸位,明日一早用过早饭就请各位回了吧。” 唐星淡淡说道:’唐门与雷家世代相交,情如一家,雷家堡的事就是我唐门的事,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唐星绝不会中途退缩,何况雷老伯生前所交皆是有情有义的英雄好汉,断无贪生怕死之辈,在这个时候拂袖而去岂不是叫江湖朋友耻笑,以后又何以在江湖中立足。” 方玉惊点头说道:“唐星所言不错,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各位就是走也是难以逃脱干系,以我之见不若静下心来,同仇敌忾,一起查清这件事情的幕后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 谭寒借口说道:“不错,当务之急躲不是办法,怕更是死路一条,一起坐以待毙,不若拼一个海阔天空。” 方玉惊道:“诸位小歇,我出去一趟。” &;amp;amp;amp从灵堂到睡房有三十丈,方玉惊却忽然之间感到一种不祥的感觉,只觉得有一股凌厉的杀气笼罩着整个庭院,具体在什么位置确实说不明,只是觉得这股杀气越来越强烈,几乎令人窒息。 方玉惊做捕快已经多年,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现在已经感觉到有一个武功高过自己的敌人正潜伏在附近,虽然此刻尚未出手,但是一出手必定是石破天惊,必杀一击。 方玉惊只觉得咽喉发干,一种从来就没有过的压抑迫的他心跳加速,擂鼔般的心跳让他几乎产生一种抓狂的感觉,从来就是他在暗处给别人施加压力,因为他是捕快,现在呢?方玉惊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待杀得猎物,网已经张开,应该如何? 蓦然间,一道亮光如同闪电般凌空而至。 快! 快的不可思议! 电光石火般一闪即逝。 凭借那道刀光方玉惊已经看到那是一把刀,一把快刀。方玉惊看到时刀已经到了头顶。 刀虽快,但是方玉惊还没有死,他的剑来不及拔出,但是连剑带鞘一起挡了一刀,方玉惊只觉得刀身的劲道几乎击溃他的斗志,强悍! 亮光再起时,方玉惊已经拔出他的剑。 但刀光只是一闪,出手之人已经随刀光隐去而失踪。 方玉惊浑身已经湿透,好快的一刀,只有一刀,如果有第二刀,方玉惊将会永运不惊。 偷袭者并没有劈出第二刀,因为他并没有十分把握,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第一刀上,本来是必杀的一刀,但是第六感救了方玉惊,偷袭者很明智,也很理智,对付狙杀一个同样的高手,唯有一击不中全身而退方为上策,尤其是方玉惊这种人,因为方玉惊一旦缠上一个人,对方很难脱身,即便是他的武功高于方玉惊。 唐星等人已经冲出灵堂,唐静叫道:“出什么事了?” 方玉惊勉强一笑:“没事,我很好!” 赫连秋惊问:“江湖中有谁能使出如此快刀?”方才他已经看到了霹雳惊鸿的一刀。 他的雁翎刀在江湖中已经属于一流刀客范畴,堪称是一绝,他也知道方玉惊的快剑已经很少有人能出其右,但是仅仅一招就险些要了方玉惊的命的刀手却是少得可怜,赫连秋知道自己就办不到,虽然他对自己的刀法一向自负。 谭寒道:“江湖中除了刀魔曲劲风刀法天下第一,用快刀好手有快刀沈中流,闪电刀幽谷生、穿心刀胡风,仅几此人,可是以他们的刀法造诣还没有如此成就。” 方玉惊道:“据我所知还有一人,他的刀法已经直*曲劲风。” 唐星一愣:“还有谁?” “追风刀,乔归桥。”方玉惊一字一字说道。 八年前追风刀乔归桥与追魂剑路归尘决战于蜀山。 那一战是江湖中快刀与快剑的经典之战,有幸观看那一战的刀手剑客有很多再归来后无心继续修习刀剑,因为他们知道以自己的悟性穷其一生也是达不到那种境界。而乔归桥和路归尘自那一役以后也在江湖中消失至今还无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你怀疑那一刀是乔归桥所为?”叶少川惊问。 方玉惊苦笑着说道:“如果真是刀魔曲劲风亲至,我必死无疑,以沈中流。胡枫。幽谷生他们的刀法尚不至于达到如此的境界,这已经不是一名一流到手所能达到的境界,已经接近于刀法的至高境界,人刀合一。” 赫连秋道:“如果真是乔归桥潜伏在雷家堡,届时有谁能与他一战?” 言语之中已经是有了几分怯意。 一时之间无人能言。 良久唐星问道:“方捕头刚才好像已经验证了一件事对不对?” 方玉惊若有所思的一笑:“的却是!” “那方捕头现在应该已经有所头绪了是不是?”唐星淡淡说道。 方玉惊展颜一笑:“刚刚好!” 东方已经危险曙光,方玉惊伸个懒腰,“各位已经劳累了一天,还是回去小憩片刻吧,以我拙见,暂时应该不会有事情发生了。” ¥¥¥¥¥¥方玉惊静静的躺在床上,任初升得的日光照在自己身上。他此刻心中充满了困惑。 雷啸死了,雷氏兄弟却若无其事,毫无悲痛之意。而且雷啸的妻子和女儿也不在雷府,诺大的一个雷府除了雷氏三兄弟只有堡中数十名高手,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难道是雷啸诈死?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棺木之中的雷啸又是谁? 雷啸究竟要做什么?是躲避仇家还是另有所图? “笃,笃。笃!”有人在敲打窗棂。方玉惊一纵身已经闪至窗口,透过窗棂的薄纸,隐隐可以看到窗外不远处站着一人,正是圣手书生叶少川。叶少川向方玉惊招招手径自向唐门外走去。 出了雷府不远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树林里,许多的树木都开满了鲜艳的花朵,彼此都不肯相让,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真像一个美丽的大花坛。许许多多的蝴蝶和蜜蜂都闻到了花的香味,都不约而同地飞来采蜜,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许多的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高兴起来,便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和煦的春光吹拂着小河,河水忽然被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所牵动。 叶少川站在林中,方玉惊淡淡说道:“很美的早晨,不知叶兄弟有什么事情?” “你不觉得雷啸的死大有文章?”叶少川掩饰不住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方玉惊轻轻摇头,:“有何不妥?” 叶少川道:“方捕头办案多年对于此事绝无察觉谁也不会相信,而且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必要再瞒你,昨天晚上我之所以慌不择路,是因为我悄悄潜入灵堂时发现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哦”方玉惊面不更色,“说来听听”。 叶少川苦笑着说:“你也知道我的绰号,江湖朋友赏脸所赐,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盗贼而已,雷家家大业大,雷当家下葬必然少不了奇珍异宝,所以...” 方玉惊笑道:“所以你想趁火打劫,顺手牵羊,不枉此行?” 叶少川脸一红:“不错,谁知我这一去,确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方玉惊一怔:“什么秘密?” 叶少川低声说道:“我在灵堂之中...”话未说完,只见叶少川身子一震。方玉惊一愣。 叶少川的面容忽然变得诡异,扭曲,嘶声叫道:“你.你..后面...! 方玉惊蓦然回首,并无一人,阳光透过树阴洒落,而且鸟鸣依旧,如果真的有人突然进入树林应该惊起林中鸟。 叶少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阳光下他那张扭曲的脸有说不出的痛苦和不甘。 方玉惊慢慢的走过去,叶少川的后颈上插着一只蝴蝶镖,镖很小,但是很精致,镖虽然小,却是一下就要了叶少川的命,镖从制作上看,应该是唐门的暗器,而且有毒。 唐门只有唐星在雷家堡,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唐星并未在现场,何况以他的功力还未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地步,难道唐门还有别的高手隐藏在暗中? 方玉惊抬头,忽然惊觉方才进入树林时的两只蝴蝶如今已经只剩下一只,而且这一只也以笨拙的姿势飞去。 方玉惊释然。 唐门的暗器有一种叫做化蝶,叶少川就是死在化蝶之下。 (八)追风刀追魂夺魄剑 叶少川是死在唐门暗器之下,确切的说是死在唐星的手下,由此可见那天晚上叶少川在灵堂上看到的事情一定与唐星有关。如此推断,彭连山的死与叶少川一样,也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雷啸与唐傲相交多年,雷啸死了,唐门却仅仅只是派出一个唐星,唐门难道真的如江湖传言企图一统江湖雄霸天下? 那么雷啸呢?是帮凶还是另有所图? 方玉惊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那天晚上在灵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秋和谭寒看到叶少川的尸体时已经再也镇定不下来了,而唐星依旧泰然自若。 只有唐星! 方玉惊保持了沉默。 唐星淡淡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暗器怎么会在叶少川的身上。” 方玉惊反问道:“你会说吗?” 唐星一笑:“你问过我吗?” 方玉惊摇头:“我不会问,一个人如果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很了不起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人问起他也会忍不住说出来,如果他不想说,你就是用刀插入他的胸膛他也不会说,就像是彭门主和雷当家的死。” 唐星道:“他们已经是死人,自然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方玉惊冷冷一笑:“你又能解释清楚吗?” 唐星摇头:“不能。” 方玉惊道:“那我又何必再问。” 唐星笑道:“你真是一个聪明的捕快。” 方玉惊不说话,他在等一个人,不,应该是四个人,四个充满激情的人,也是他最为亲近的好朋友,只要他们一到就好像是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楚心玉、高情、龙放、谭庸! 方玉惊觉得如果按照时间推断,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方玉惊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楚心玉他们到来的方式会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高情的心情简直是好的不得了,江南风光秀丽,而且是美女如云,所以他先楚心玉龙放早一步到了江南。一到江南,高情就邂逅了一位美女,虽然并不是美的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的哪一种,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清丽脱俗,很是带有江南美女特色。春入花梢红欲半。水外绿杨,掩映笙歌院。霁日迟迟风扇暖。天光上下青浮岸。 归去画楼烟暝晚。步拾梅英,点缀宫妆面。美目碧长眉翠浅。消魂正值回头看。 最是那低头一笑,千种风情绕眉梢。 香腮冰洁,胭脂无染去粉饰;云鬓浸漆,青丝如瀑落玉簪。 纤指若兰透骨香,凝眸似水剪心愁。 暮云拈花倦霓裳,无语别院倚西楼。 君不见,六宫粉黛无颜色,再唱黄昏美人吟! 高情的感觉就是惊为天人!他所结交的女子环肥燕瘦,各形各色,就是没有眼前这位女子给他的感觉,所以他心动,虽然此次到江南是为方玉惊,但是对于高情而言,有楚心玉他们在,绝对用不着他再插手,他绝对相信楚心玉他们的能力。只不过他也太过于高估自己的魅力。 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命已经完全掌握在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小女人手中,这位女子就是雷啸的女儿,雷湘云。 雷湘云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她在高情身上至少安置了二十种炸药,其中每一种都足以让高情尸骨无存。 高情十二分意外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只是暗暗骂了一句,:“老子真的他妈的贱!” 楚心玉和龙放和谭庸初到江南就一下子明白怎么一回事,做为出生入死多年的好朋友,他们当然是不希望高情死,就高情的唯一办法就是束手就擒。 ******方玉惊终于见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楚心玉却笑了,老友重逢,尤其在这种场合,感觉真好,至少自己的朋友还活着。 唐星冷笑着问道:“这些就是你所谓的患难之交?”他嗤鼻一笑,“不过如此。”言语之中大是不屑。 方玉惊淡淡说道:“雷啸的死果然是一个阴谋,你应该就是费心机了。” 唐星冷哼一声:“我是唐星,唐门的唐星,我们唐门子弟还不屑于冒充他人,躲在棺木之中的才是你们要找的费心机。” 棺木已经忽的弹开,一条人影已经随着棺材盖飞出稳稳落在庭中,果然就是费心机。 方玉惊摇头苦笑:“你是费家的人,自然会闭气假死,我怎么会忽略了这要命的一点。” 费心机哈哈大笑:“不是闭气假死,你所看到的的确就是一个死人,你是京城名捕,闭气假死若是瞒不过你,我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 方玉惊冷冷问道:”你迟迟不肯动手杀我就是为了等楚心玉他们到来?” 费心机笑道:“雷啸的主意不错,虽然有几分老套,却是十分管用,尤其是对于你们这些侠义之士。” 方玉惊叹了口气:“果然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利用我们多年的交情来做文章,算你毒。不过我倒雷家堡不过是奔丧而来,何以能诓的他们?” 楚心玉淡淡说道:“一封信!” 方玉惊一怔:“信?什么信?” 楚心玉道:“很简单的一封信,费心机在江南。” 方玉惊道:“我从未曾留下什么书信,难道我的字体你们会看不出来?” 楚心玉苦笑道:“不是我们看不出来,就怕是连你自己也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方玉惊恍然,:“一定是圣手书生叶少川所为。” 唐星笑道:“幸好叶少川不仅仅好偷窃,还模仿一手好字,雷家堡之中有的是方捕头与雷堡主交往的信函,模仿起来易如反掌。” 楚心玉笑道:“唐门何时与费家做了朋友?” 唐星淡淡说道:“有何不可?” 楚心玉笑答:“妥,简直就是绝配!” 龙放缓缓说道:“看来江湖传言不虚。” 谭庸道:“雷啸是咱们多年的多年的老朋友了,事到如今可否再见上一面?” 雷静沉声说道:“家父现在唐门做客,自是无暇相见,要是诸位真是有心就去唐门一聚。” 高情道:“如此看来明年今天就是我等的忌日。” 唐星淡淡笑道:“当然如果诸位肯放下身份与我们唐门合作,死倒是不必。” 楚心玉道:“江湖传闻唐门有一种药,专门用来胁迫别人就范,届时不服解药生不如死,我等如果与你们唐门合作不知是否也是要吃这药。” 唐星淡淡道:“那是不知详情的人污蔑我唐门,唐门的天神丹是用来增长功力提高技击技能的灵丹妙药,不知到了江湖中宵小之辈就完全变了味道。”方玉惊淡淡说道:“既然一切都落入你们算计之中我等自然是无话可说,我想明白几件事。” 唐星道:“将死之人但问无妨。” “彭连山是谁杀?” 赫连秋笑道:“当然是我杀的。” 方玉惊摇头道:“你的刀法虽然与五虎门有像是之处,但是每种刀法劲力不同,你的刀法看不出那一刀。” 赫连秋笑道:“方捕头不记得在下当年是何人门生了。” 龙放道:“你本名杨四水,五虎门彭正的大徒弟,后因行为不检被逐出师门改投雁翎刀赫连无极门下,和连无极无嗣,收你为义子,改名赫连秋。” 赫连秋笑道:“想不到你这老酒鬼记性还这么好。” 方玉惊淡淡说道:‘即使你修习过五虎断门刀也不可能一刀要了他的命。“赫连秋笑道:“我假扮成死鬼彭正,他忽然之间看见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忽然复活必定吃惊,即使他知道那是假的,但是人的本能反应会让他反应迟钝,你知道高手之间只要拿一眨眼的时间就会改变一切。再加上唐兄的的暗器那自然就万无一失。” “那叶小川呢?你为什么杀他?”方玉惊转首问唐星。 唐星冷哼一声:“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到处张扬,自然该死。” 方玉惊问:“应该是看到棺木中的雷啸诈死吧。” 唐星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显然方玉惊说对了。方玉惊看了看诸人,淡淡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承认认识你们杀的,那就再好不过,我是一名捕快,有权捉拿你们归案。” 唐星和赫连秋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眼泪几乎都快流出来了,忽然他们发现一个问题,不知何时龙放已经站在费心机身后,楚心玉也制住了谭寒,唐星叫到:“你们就不怕雷家火药?” 楚心玉微微一笑:“当然怕,而且怕得要死。” 谭庸笑嘻嘻的说:“只不过这次的炸药不会如你所愿了。” “为什么?”唐星不信。 “炸药是用来对付你们这样的江湖败类的。”龙放冷冷说道。 唐星望着方玉惊,“即使高情身上的炸药真的不会炸,你以为就凭借你们几个人就能够安然走出雷府?” 方玉惊笑道:“不是我们而是你们、” 唐星望向雷氏兄妹,一字一句说道:“你们不要忘记了,雷啸现在还在唐门。”只要雷啸在他们手上,方玉惊等人就投鼠忌器,不无顾忌。 方玉惊用右手抚了抚剑穗,:“你以为雷啸真的去了唐门?我做了十多年捕快,雷啸诈死这么简单的事情后看不出来,雷啸的戏演得好,他一边谎称用计将我们骗来雷家堡,另一面暗中传信告知详情,为了演好这出戏,我们唯有假装不动声色,尽量配合,楚心玉之所以晚到是因为要在中途击杀唐门暗中杀手,本来你们想假借雷啸之手将我们一网打尽,然后将雷家堡一并从江湖中除名,可惜,以雷家堡能在江湖中立足数百年的实力,怎么会看不出你们这小小计魉。” 唐星大笑,然后出手,雷超胸前忽然间插了两把飞镖,雷超死.没有人看出唐星暗器手法、方玉惊已经出剑,他的剑绝对不会比乔归桥慢,唐星飞退,后退之间双手又发出六种暗器,方玉惊剑光一闪已经打落暗器,剑的余势不减,仍然追向唐星。 唐星身法忽变,身形在空中如锦鲤摆尾,一弯一折,后退忽然变成前冲,双手一扬,漫天花雨罩向方玉惊,方玉惊的剑已经到了唐星咽喉,稍一用力即可将唐星刺死,但唐星的暗器也可将他射成刺猬。方玉惊轻叹一声,身形向一旁一闪,手中长剑舞得风雨不透,这时赫连秋的刀却在方玉惊拨打暗器的空隙斩到,方玉惊挥剑,唐星又一拨暗器到了,方玉惊本来格挡赫连秋的剑忽然快了数倍,血光一闪,唐星惨叫一声,负腕急退,脸如白纸,暗器准头全失,不知射向何处,他的一只右手已经被方玉惊斩断。赫连秋的到已经到了方玉惊的后颈,赫连秋暗喜,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击在他的左肋,只一拳。 赫连秋只觉得肋骨至少断了六根,痛彻心扉,身子飞了出去。 出拳的是高情,高情这一拳击散了赫连秋全身的功力,他如同脱骨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吐血,眼见活不成了。 雷静手一扬,一枚黑黢黢的东西射向唐星,唐星鬼叫一声,“霹雳弹”,身形急退,同时发出一枚铁胆撞向霹雳弹,一声巨响,硝烟过后,唐星已经失去踪迹,只留下一溜血迹。 唐星逃了! 费心机和譚寒没动,楚心玉和龙放也没动,但是楚心玉和龙放都已经感觉到一股无比凌厉的杀机,这股杀机之重,以至于他们两个掌控不住,所以,他们很明智的后退。 八对二,但是楚心玉和龙放觉得,他们居然一点胜算都没有,费心机和譚寒绝对没有如此的杀气,谈们究竟是谁? 方玉惊在楚心玉退时出剑,但是剑未及譚寒衣襟,譚寒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剑,剑已经点在方玉惊咽喉。没有人看见譚寒出剑,这一剑太快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方玉惊冷汗流了下来,“以你出剑的速度和准确,唯有追魂剑陆归尘。” 譚寒巍然一笑。 “那他呢?如此凌厉的杀机,跟灵堂外如出一辙,应该就是追风刀乔归桥。” 乔归桥和陆归尘居然都没有死,而且居然与唐门联手。这时没有人发现谭庸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谭庸绝非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他的武功不高。 陆归尘淡淡道:“方捕头剑法很好,我仰慕已久。” 方玉惊自嘲道:“再好也不及你的剑快。” 路归尘欣然接受“再好的剑法也无法抵挡一个快字,当年剑王屈寒山剑法超凡脱尘也免不了一个败字,七大神剑也终是难逃一劫。” 龙放道:‘再快的剑也有他致命的地方。” 路归尘哈哈大笑:“请赐教!“龙放道:“我也听说过有位高人前辈曾经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是还没有听说过有谁能达到那种境界,风在快,一堵墙就可以挡住他的去势,水再急,一个陡坡就能将他拒于下风,路前辈再快的剑,不是用于正途,也是难逃一个劫。” 路归尘笑道:“你可有破解我快剑之法。” 龙放摇头:“我没有。” 路归尘笑问:“你可知谁有?” 龙放摇头:“不知。” 路归尘道:“你既不知又没有,那你又如何破我快剑?” 龙放正色说道:“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我不知不代表没有,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谁敢说江湖无能人。” 路归尘不屑道:“无稽之谈在那!” 楚心玉和高情忽然身形骤起,攻向乔归桥,乔归桥刀出,只一刀。 楚心玉和高情只觉呼吸一囧,凛然刀气欺肤割体,前冲身形被硬生生*了回来。 乔归桥阴恻恻说道:“方玉惊要死,你们也不能独活,诺大一个雷家堡没有人会来救你们。” 雷静和雷逸双手各持一枚霹雳弹,冷冷说道:“神仙难逃一溜烟,即使要死那就一起死。” 乔归桥仰天长啸:“江湖传言江南雷家堡火药神仙也难逃,你乔爷爷今天就见识一下雷家堡的火药如何了不起。 雷静和雷逸双手四枚霹雳弹几乎同时出手射向乔归桥,乔归桥手中霸刀一挥,但未接触霹雳弹,仅仅刀身的罡气就将霹雳弹挡在半空,乔归桥冷笑一声,刀身顺势一挥,四枚霹雳弹立即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雷静和雷逸脸色大变,惊呼后退,楚心玉等人也是纷纷向一旁急闪。 乔归桥大笑。 霹雳弹未爆! 乔归桥一愣,楚心玉等人身形已经在空中一折,以比去时快了数倍的速度反扑乔归桥。龙放的短剑·高情的拳头·雷氏兄弟的惊魂霹雳掌。 乔归桥大叫:“来的好!” 与此同时,陆归尘只觉得脚下一松,连人带剑向下落去,楚心玉身形如同闪电一般,一把扣住方玉惊向外掠去。陆归尘未及双膝落下,双腿交错硬生生的将身子从土中拔出,抖手已经刺出十余剑,这一刹那只是电光石火般短暂,如果楚心玉晚半分出手,方玉惊也是死路一条。 陆归尘脸色相当难看,在他的剑底下救人而且未伤分毫,简直就是在抽他的脸。 ¥#……&;乔归桥的刀不但快,而且狠,霸气。龙放的剑,高情的拳头即便是伤了乔归桥,但是他们也是难逃乔归桥的拦腰一斩。 还是一刀,乔归桥就将龙放四人迫出丈外。乔归桥仗刀狂笑,“有胆识,能在不动声色中把人从我们两个手中救走,就冲这一点,乔某赏你们一个全尸。” 陆归尘,乔归桥刀剑齐出! 刀影如山!剑芒如雨。 楚心玉等人几乎全被刀剑的杀气罩住。 可是陆归尘和乔归桥忽略了一个人,雷湘云。 雷湘云从进入雷家堡就一直站在一根柱子旁边,此时情势危急,她就做了一件事,右手中指食指向柱子上面雕刻的盘龙双睛点去,立柱立即裂开,一条瘦小的身影如同闪电流星般射出,双掌隐含风雷之声击在陆归尘和乔归桥后背,陆归尘和乔归桥反应也是相当快,刀剑一齐回击,虽是受伤在前,但是也击中对方一刀一剑。 瘦小的身影双掌一旦击中立即后退,饶是他身法够快,还是被剑划伤左臂,刀气扫中右肋。他身形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傲然望向陆归尘和乔归桥。 雷啸!雷家堡大当家雷啸。 雷啸咳了一下,乔归桥的刀气虽然是伤后而发,但是仍然震伤他的肺,“乔兄和陆兄多年未见却是风采如昔,久违了老朋友。” 乔归桥和陆归尘面如淡金,这一掌显然让他们受伤不轻,雷啸的惊魂霹雳掌已经到了化境,任谁中了也是受不起,他二人能不到已经不易。 乔归桥单刀拄地,忽的吐出一口血,狠狠说道:“雷堡主,乔某人一直敬重你是真英雄真豪杰,熟不知看走了眼,没料到雷堡主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雷啸又咳了一声,:“对付你们这种人用不着谈什么江湖道义,光明磊落反而会中了你们的道,你二人也是名动天下的高手前辈,但是不一样暗中偷袭过方玉惊么。” 方玉惊走向雷啸,:“雷兄伤势如何。” 雷啸摆手道:“这两个老鬼伤的比我重多了,但是想要杀他们还是不易,你们先退出雷家堡,有我顶着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方玉惊点头:“那就好!” 雷啸忽觉小腹一凉,一股鲜血已经喷射而出,一道白光由方玉惊衣袖一闪即末,同时他的人已经退至数丈,雷啸在想出掌,已经来不及,何况这一剑伤的太重,让他几乎功力尽失。 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石化了。 龙放闪身上前,封住雷啸小腹几个穴道止血,雷啸望着自己的剑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嘶声叫到:“你......为什么?” 方玉惊轻轻抚了抚自己身上的灰尘,淡淡说道:“很简单,我和他们本来就是一起的,这几年追魂名气太大,所以人们只知道有追魂而忽略了夺魄。” 雷啸哇的吐出一口血,:“你是夺魄剑杨恨!” 方玉惊傲然一笑:“不错,我就是江湖中失踪多年的夺魄剑杨恨,十年前我委身六扇门就是为了将来的大计,我与师兄一明一暗,为的就是便于行事,你是个老顽固,不杀你将来会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很大的绊脚石,这近十年来你对我仁至义尽,情同手足,我还真是不忍心杀你,要不然刚才这一剑我会直接插入你的心脏。” 楚心玉,龙放,高情也是用不解,愤怒,悲伤地眼神盯着杨恨,共事多年的好搭档居然会是夺魄剑杨恨。 杨恨笑道:“很奇怪是不是,其实我有时候也很佩服自己,以我的性格居然会在六扇门呆这么久,如果不是今天情势所迫,恐怕只有将来我们大事已成时你们才能知道真相,真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你们会是什么表情。你们几个在六扇门口碑不错,身手虽然在我们眼中只是一般,但还是可用之才,如果你们肯为我们做事,今天就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你们也想跟雷堡主一路,那对不起,你们就一起去死。” 楚心玉悟道:“柳正和袁义应该都是你所杀了。” 杨恨刀:“不错,他们太聪明了,聪明的人往往会死得很早很惨。” “冷无痕呢?”高情叫到,“他可是救过你的命。” 陆归尘冷冷插口道:“他没有救过我,所以是我杀。” 杨恨道:“事已至此,告诉你们也无妨,冷无痕和柳正无意中听到我们某事所以他们必须死,柳正死前已经通知了五城兵马袁义,所以袁义也成了他们的陪葬。”杨恨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想过早杀他们,你们应该懂得,过早暴露身份对我们不惜,迫于无奈,你们六扇门一经接手,早晚会查出真相。” 楚心玉道:“所以你们就设计了京城命案。” 杨恨道;‘京城所发生的一切全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怎们能让你们那么快就查到我的身份,所以只好再找一个冷无痕演一出戏让你们好好玩玩,到时应顾不暇不就解了我的危机。”龙放不解的问道:“那么费心机到底死没死?” “当然死了!费家的易容术我已经学会,这种无用的老家伙还留他作甚。”杨恨轻描淡写的说道。 雷静叫到:“你伤唐星,唐傲是不会放过你的。” 杨恨道:“那是我的事。” “唐傲是你们领头大哥!”龙放忽然问道。 杨恨笑了“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好,否则到了地狱也会不安生。” 陆归尘冷冷道:“你们已经知道不少了,死也该瞑目了,如果不想死的太难看就自行了断吧。” 高情叹了口气:“九个斗不过三个,技不如人,不死也得死了。” 龙放想喝酒,但是就已经没了,但还是忍不住叫到:“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方显男儿本色。” 杨恨,乔归桥。陆归尘已经分散开截住他们去路,乔归桥和陆归尘虽然已经受伤,但仍可一战。 (九)随缘客栈 楚心玉他们并没有逃,因为这时,地面陷了,他们九人全部落了下去,与此同时,雷家堡炸了,不知道有多少炸药被引爆,几乎是顷刻间,诺大一个雷家堡化为瓦砾。 救了他们的当然就是谭庸。 谭庸武功虽不及龙放等人,但是他有绝活,挖地洞,如同穿山甲一般,杨恨已经吃过一次亏,楚心玉和谭庸就是用地道将他从陆归尘的剑下救走的,没成想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杨恨还是被谭庸再次将人从他们手中顺利救走。 雷啸的剑伤已经被控制住。 龙放道:“以杨恨他们的轻功造诣这次未必真的就能经他们炸死,所以我们还不能在江南久留,何况雷老爷子的伤势不轻,要及早医治,而且这一役后,他们的首脑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以杨恨的口气唐傲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楚心玉道:“我们一边给雷老爷子养伤一边引出幕后人,以退为进。大家认为如何。” 谭庸笑道:“不就是一边逃命一面料上吗。” 大伙都笑了,然后他们真的开始逃命。 雷啸、雷湘云、龙放高情和楚心玉、谭庸。雷氏兄弟兵分两路,具体逃到哪里为止谁也不知道,但是最终目的只有一个,直到查出幕后首脑为止,龙放已经上报六扇门配合。 雷啸的伤势一路之上已经好的*不离十,这一路之上最忙的当属高情,他除了要和大家一起应付忽至的杀手,还要挤出时间取悦雷湘云。 雷湘云是美,但绝非是美得那种让人一见倾心的那种,高情一开始也是并没在意,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不觉间被深深地吸引,那是一种高情说不出的感觉,这一种感觉是高情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所以高情决定征服她,让雷湘云爱上自己。 雷湘云对高情的感觉就是轻浮、放浪不羁,极度没有安全感,所以她的态度就是拒之千里之外,对于高情的殷勤不屑一顾。 龙放很想大笑,但是不敢笑,他也怕高情的拳头会像揍冷无痕一样飞到自己的脸上。 这一天龙放等人“逃”到了一个镇子上,镇子很小,小的只有一家客栈,兼带酒楼,镇子不大,可客栈规模却是不少,门口竖着一面旗杆,旗杆之上飘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随缘客栈。 这一路逃亡对于雷啸等人来说实在是太累了,他们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进入客栈他们发现,这个客栈除了他们,还有不少江湖中人在这里喝酒聊天,其中不乏有武功不错的好手。高情苦笑道:“我们好像是走错地方了吧!” 雷啸四下打量一番,沉声说道:“看样子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更像是要一起对付什么仇家,以他们身手如此托大,看来对方的来头不少,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我们静观其变,先吃点东西。” 龙放招呼伙计点了酒和菜,几人一边吃喝一边观察四周情况,他们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大部分来客都是静静的坐着,一脸紧张之色,桌子上的酒菜几乎无人下箸,偶尔也就是端起面前的酒喝一口,然后叹口气,神情一会紧张,一时木然。 一下午,这些人几乎都是这样坐着,除了老板和伙计不断招呼以外,很少有人说话。 日暮西山,残阳如血,当夕阳最后一抹红在天际隐没时,客栈之中的人好像又躲过以劫似的,都松了一口气,开始大吃大喝,大呼小叫,全无下午抑郁之色,客栈内一下子热闹起来。 龙放大碗喝着酒,一下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别人喝一碗他喝三碗,跑路这么久今天是他喝的最畅快的一次。 高情低声道:“老酒鬼,少喝点,今天晚上恐怕还会有事情发生。” 龙放嘿嘿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切”高情摇头走到雷湘云身边。 雷湘云冷冷道:“你最好做到一边去,本姑娘不喜欢有人像狗一样在身边转来转去。” 雷啸斥道:“湘云,不得对高公子无礼。”又对高情到:“高兄弟,这丫头自幼被老夫宠坏了,口无遮拦,你不要介意。” 高情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既然妨碍雷姑娘,我到那边转转。” 旁边有一张桌子聚了六七个刀客正在玩骰子,银票纹银堆了一桌子,显然堵住不少,高情居然看的津津有味。 门帘一挑,客栈有近来两个人,蓝衫蓝裤,头戴斗笠,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这两人一进入客栈,嘈杂之声立减,已经有不少人的手已经按在刀把剑柄之上。蓝衫人毫不理会众人反应,径直走到柜台前道;‘老板,要两间上房。” 老板是一个很和气的人,脸上一直挂着微笑,高情记得,好像从他们住进客栈,这位老板的脸上就一直堆着笑容,就像是带了一副笑脸面具一样。 “上房已经住满,只有厢房两间,不知...?” 蓝衫人将一锭银子只在柜台上,“两间我都要了,剩下的给我们准备点饭菜。” 客栈内的武林任务看出蓝衫人不是他们对头,又开始吆五喝六叫起来。 雷啸低声说道:“好像是仇氏双雄。” 龙放醉眼婆娑:“他们不是一直在塞外么,今日怎么踏足中原了。” 高情踱了过来,低声道:“门口那个好像受伤不轻。” 雷啸往门口望去,只见门口那个蓝衫人右手一直按着胸口,直到另一个蓝衫人招手方踏入客栈,两人随伙计进了客房。 天已经完全黑了,已经有不胜酒力的豪客回房休息了,仇氏双雄从房间出来,挨着楼梯口一张桌子坐下,伙计已经送来酒菜。雷啸低声道:“受伤的是仇一刀,另一个是仇一剑,两人刀剑合璧威力不少,就是路归尘也不敢小觑。” 仇一剑耳力甚佳,已经听到雷啸的话,有意无意的望他们这边一眼,顺手私下一条鸡腿,这时一阵风刮过,仇一剑手中的鸡腿还未送入口中已经凭空消失。 雷啸和龙放已经看见是一个灰衣瘦小的老者,飕的不见了,两人脑子里几乎同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鬼影子笑众生! 仇一剑霍的站起,剑已经出鞘,但是未发现抢走自己手中食物之人。 雷啸和龙放几乎忍不住想笑,须知仇氏双雄久居塞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性格怪异,从不喜欢与人嬉戏。 仇一刀受伤未动,但是手已经按在刀把上。 其他人也看出不对劲,纷纷站起叫道:“谁,是谁?” 仇一剑冷冷说道:“那位朋友与咱仇氏双雄有过节大可以明着来,再兄弟俩一并接着,暗中作祟算什么好汉行径。” 忽然手中长剑刺出,居然是一块吃剩的鸡骨,仇一剑剑势未停,向角落刺去,只见一条灰影一闪,已经射向夜幕中,远远叫道:“仇一剑,老友重逢吃条鸡腿犯不着这么小家子气吧。”声音渐远,显然已经走了仇一剑的脸色愈发难看。 仇一刀道:“大哥,又是他!” 仇一剑长剑归鞘,“早晚有一天我要让这老鬼血溅五步。” 仇一刀虚弱的说道:“大哥,我们会房吧,我怕撑不住了。” 仇一剑道:“我先送你回房,我再等等,看那人会不会也在这里歇脚。” 客栈内忽然静了,仇氏双雄回头,这时,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仇氏双雄眼中闪过狂喜之色,仇一剑叫道:“顾神医,仇氏双雄已经为您备好房间清顾神医休息。” 客栈内的豪客一惊,顾神医! 天下第一神医顾南青!! (十)药王神医 顾南青根本就不理会仇一剑,与少年走进客栈。 高情低声说道:“顾南青是神山有难不伸手的怪人,如今居然也到了这名不经传的穷乡僻壤,鬼影子也来了,再加上仇氏双雄,看来这小小的客栈居然也是风云际会,还会有谁能来?我很是期待。” 雷湘云白了他一眼,高情讪讪走开。 客栈老板居然亲自迎了上去,“您就是顾神医,久仰大名,只是小店如今已经客满,就连两间厢房也让这两位包了,真是不好意思。” 顾南青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我师徒二人到别处投宿。” 少年看着桌上的酒菜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显然是已经饿了,但是还是很顺从的随顾南青往外走。 仇一剑闪身拦住顾南青叫道:“顾神医请留步,仇一剑所包的房间就是为您准备的。” 顾南青面无表情地说道:“仇一剑,我再次跟你说,不论你为我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令弟的伤毒我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仇一剑几乎哀求道:“顾神医医术放眼天下谁能出其右,顾神医治不好的伤谁能治好,只要顾神医肯施援手,咱们兄弟一定唯顾神医马首是瞻,誓死为顾神医驱使。” 顾南青淡淡说道:“仇氏双雄名动江湖,顾某人当不起,请走开,不要误了我与小徒借宿。” 这时一个及其刺耳的声音从客栈外传来:“仇一剑,你就是求到天荒地老也于事无补,还是乖乖答应老夫条件,我保你兄弟不死。” 仇一剑脸色大变:“老鬼我兄弟二人即便一死也不会为你所用,你死了那条心吧。” 刺耳声音又道:“顾南青不会给仇一刀治伤的,他发过誓,只要是我药王下的毒他就不能治,因为他欠我的哈哈哈。” 药王褚凡!!! 店内诸人闻其名无不骇然。药王专门研制**下毒,很少听说失手的时候,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而且他杀人很少一下子就要了别人的命,他喜欢欣赏自己的毒在别人身上发作时那种痛苦的感觉,由他自己的话说很有成就感,就像一位大师欣赏自己的作品,他最满意的作品是毒杀两广武林盟主江乘云,他整整毒了江乘云三年,这三年江乘云只要毒性发作就凶性大发,他的朋友,部下,亲人死在他手下不止二百人,最后他从脚开始烂,一直还剩一副骷髅架时还在夜间狙杀了福建大清官俞成。 褚凡就是一个**杀手! 客栈内有几个刀客下的偷偷想溜走。 褚凡那刺耳的声音又响起:“你们如果闲死的慢了,现在就走出客栈,倘若你们能走出三步不死,我就饶了你们,我褚凡虽然不是什么仁义侠士但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我说过在白天就不会晚上下黑手,我褚凡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用了半辈子毒,我对自己还是蛮自信的。你们仅可以享受这最后的晚餐,咱们明天见。哈哈哈哈哈...”声音渐渐远去。 仇一剑满面痛苦之色,呆呆的站着,一时之间竟不知说啥做啥。 仇一刀勉强说道:“大哥,你不是常说,大丈夫行的端坐的正,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下,生又何欢死有何惧,咱们在刀口上讨生活,说不准哪天就挂了,那只是时间问题,顾神医既然有为难之处,你就不要勉强他了。” 仇一剑茫然的挪开身子,顾南青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啊.......” *******************************************“顾神医,还记得江南霹雳堂否。”一个豪迈却又充满沧桑的声音大声说道。 顾南青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穿过人群,看到了站在角落了那个熟悉的人。 “雷当家,您也在!” 少年也是欣喜,眼中已经盈满泪水,张口欲呼,却终于没有出声。 雷啸哈哈大笑:“顾神医,老友异地重逢自当畅饮一番,来来来,请上坐。” 龙放等人也不知雷啸与顾南青交情竟然如此深厚,殊不知八年前,褚凡为争取天下第一毒,与顾南青泰山比试,结果两败俱伤,顾南青身上至少中了十二种毒,每一种都是一般人沾了必亡的剧毒,顾南青费尽心机将这十二种毒遏制住,但是身上没有草药无法自解,最终毒性开始发作,奄奄一息,雷啸山东会友,途经泰山,免不了上山体验“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也就在那时,救下了顾南青。褚凡也是命不该绝,他身上被顾南青用三十中草药遏制体内毒素一时无法发泄,几欲走火入魔,滚下山崖,却被一位微服私访的官员所救,后来就杳无音信。雷啸将顾南青带回雷家堡,不惜性命危险,用体内真气将顾南青的毒*至丹田,后顾南青开药自疗,整整半年方才恢复元气。顾南青为答谢雷啸救命之恩,将雷啸幼子雷重带走,并许诺,他日再见雷重必是一代神医。 所以,江湖中人只知雷啸有三子一女,雷静、雷逸、雷超、雷湘云,却忘记雷啸还有一子雷重。 顾南青激动说道:“七年未见,雷当家豪气虽在,但容颜已不复当年,岁月不饶人那。” 雷啸笑道:“顾神医却依然仙风道骨,风采依旧。” 顾南青摆手道:“雷当家见笑了。” 雷啸道:“顾神医不知为何事经过此地。” 顾南青道:“令郎聪颖过人,仅仅七年就已经将老夫毕生所学学的*不离十,现在只是欠缺经验和历练,假以时日成就当在顾某之上,昔日霹雳堂一诺,算我顾南青没有失信于友人,本来想携雷重重赴雷家堡当面将令郎还给雷当家,谁知一到江南就听说雷家堡惨变,无奈之下只好携雷重游走江湖,妄图碰见雷当家也算是不负重托,天意见怜,能在此地偶遇雷当家的。” 雷啸正色说道:“顾神医,雷啸当年将犬子托付给您,并非是想他能成为一代名医扬名天下,只想他能略通岐黄之术也不枉跟随您多年。” 顾南青不悦道:“我顾南青一生只收了一个徒弟,我的徒弟要学就做天下第一,要不老夫教他作甚。” 雷啸道:“这些年有劳顾神医了。” 顾南青道:“江湖儿女说那些就见外了,何况我的明还是你救的。”顾南青说着拍了拍雷重的肩膀,“记住为师教你的为医之道,为师要走了,你我师徒二人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唉,一切随缘吧!” 雷重扯着顾南青的衣角已经泪流满面:“师傅,您曾经说过,您的后半生就交给徒儿了,今日为何..” 顾南青抚摸雷重头顶:“江湖人当习惯江湖事,你还小,他日你游历天下就会懂了,何况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你兄弟姐妹重逢高兴才是。” 顾南青又对雷啸道:“非是顾南青多事,雷家堡重出江湖当应在雷重身上,好好教导,他日声望在你我之上,告辞了!” 雷啸大声说道:“雷家堡重建之日我与顾神医大醉三日如何。” 顾南青一边走一边应道:“只要老夫健在一定赴约。” 说话间已经走出客栈,远远传来顾南青吟道:“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声音渐远。 雷重抹去泪水对雷啸道:“爹,这位仇叔叔的伤师傅有苦衷不能治,但是孩儿跟随师傅多年,耳闻目相,觉得应该能治,只是不知爹爹的意思。” 雷啸笑道:“行医治病医者本分,仇氏双雄性格虽然孤僻,却从不为恶,倒也不失为英雄豪杰,既然你能治那最好。” 仇一刀虽然受伤不轻,但是要命的不是伤口,而是他中的毒。雷重虽然年幼,但是出手却极其老练,加上已经尽得顾南青真传,功夫不大已经稳住仇一刀伤势,一夜无事。 转眼天就要亮了! (十一)鬼影子 高情望着窗外:“走还是留?” 雷啸望着逐渐亮起的曙光,“走是走不了了。” 龙放道:“药王加上鬼影子,我们这里虽然有三十多位武林同道,怕是也未必能够抵挡,即便在武力上能够胜过他们,但是谁能防的了药王的毒,他们故作玄虚,其实真正的目的在我们身上,以药王和鬼影子的身份自然不会难为这里的武林同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在我们身上。” 雷重说道:“不但是药王和鬼影子,唐门三少也在附近,昨日我与师傅进过他们。” 雷啸眉头紧锁,“那就更不好应付了,药王的毒已经让我们分身乏术,再加上唐门暗器,恐是凶多吉少。” 高情不屑道:“唐门三少有何了不起,难道强的过唐门唐苦、唐难。” 雷啸惊道:“你与唐门苦难双修交过手?” 高情赦道:“那倒没有,只是听说唐门苦难双修很了不起,是唐门的门神,唐门三少只不过是后进晚辈,再强还能强到哪里去。” 雷啸摇头:“江湖一代后浪推前浪,后进之中不乏好手,不可大意。我有一挚友就在左近,多年未曾联系,不知届时会不会出手相助,有他出手,我等性命无忧。” 龙放一怔:“雷当家当真是交朋满天下,龙放自愧不如。” 雷啸笑道:“他也是你的老熟人,只是未现身相见就是,轮交友有谁能比的上你龙放。” 龙放越发不解,“他是谁?” 雷啸道:“到时自然知晓。” 高情说道:“雷当家,你也会卖关子。” 这时。有人在敲客栈的门,很有节奏,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龙放笑道:“说曹*,曹*就到,大军压境我等自是该开城门迎敌了。” 客栈的门早已经打开,鬼影子倚在门上,手指一下一下扣打着门板,看到有人出来,鬼影子笑了,那张瘦的只剩一张皮的脸上挂上笑容却更是让仍觉得发森。 “大家早”鬼影子招呼道。 “老爷子早,嫩这么大年岁应该睡个回笼觉,老板也太坑人了,您老这么大年岁还让嫩早起招呼客人。”高情愤愤说道。 鬼影子一愣:“像你这么年轻有胆识的人真是不多了,见了我老人家居然不害怕,竟然还为我鸣不平,年轻人,你不错。” 高情不解道:“您年纪一大把,已经快七十高龄了吧,我们做晚辈得,应当尊重您,怕您作甚。” 鬼影子挠挠头:“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下,我有姓,我姓魔鬼的鬼,字影子,我叫鬼影子,年轻人,你明白了?” 高情也挠头:“很陌生的名字,不过很有意思的一个名字,老人家,您很出名吗?” 鬼影子见高情一副懵懂的样子,很是生气却又不便发火。 高情又道:“鬼有影子么?真是有趣。“鬼影子强压心头怒火,伸出手假惺惺笑道:“既然有趣那就最好,咱爷们大清早就聊的这么开心也是一种缘分,咱爷们亲近亲近。” 高情也伸出手。 雷啸惊叫道:”不可......” 龙放也想制止,但是已经晚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鬼影子居然飞了出去,他太低估高情了,高情的快拳极少有人能轻易躲过,更何况是高情蓄意已久,一待伸手,立即以寸劲打出,这一拳正击在鬼影子鼻梁上,饶是鬼影子轻功盖世,反应极快,也被高情的拳风扫中,一时之间鼻涕眼泪一起涌下。 高情拍手笑道:“大爷大爷你别哭,小心压坏后边的猪。” 鬼影子大怒,须发皆张。 “小子,你会死的很难看。”鬼影子身后来了一人,不过不是猪,而是药王褚凡。 要命的药王,药王就是毒王。 褚凡本来就瞧不起只会飞来飞去的鬼影子,更何况他又是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一拳击飞,虽然未伤及要害,但是已经颜面全失。 褚凡冷冷说道:“鬼影子你真的老了。” 鬼影子冷笑道:“你也可以试试!” 褚凡道:“也好,来年轻人,咱俩也亲近亲。”说话间,一直绿莹莹的手伸向高情。 高情吓了一跳,忙后退两步,褚凡脚下一紧,已经站在高情眼前,呲牙一笑,:“小子,还想走。” 高情直觉一股腥臭之气由褚凡口中传来,直觉头一阵眩晕,龙放已经上前大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远来是客,当饮一杯。”手中的酒葫芦已经横在两人中间,褚凡只觉得一股充沛的内力像是一堵墙将自己与高情隔开,知道来人内力不俗,一时豪兴大发,“客随主便你先请。”伸手抓住酒葫芦,两人两只手一起按在葫芦上,褚凡本想以潜毒经酒葫芦将龙放毒倒,但是龙放一旦褚凡手沾上酒葫芦,立即撒手后退,只听“波”的一声,酒葫芦炸开,葫芦内的酒溅开,酒在射出时已经变成绿色,地上撒上酒的地方无不滋滋的冒着青烟。 褚凡未料到龙放会一发即收,禁不住赞道:“好身手,好心计,褚某十年未出江湖,想不到江湖后进晚辈有如此多的能人,好,好,好!” 褚凡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鬼影子淡淡说道:“不是他们好,是你也老了,你的那些毒也只能毒死一些阿猫阿狗。“褚凡脸色铁青:”鬼影子,你在胡言乱语我先毒死你。” 鬼影子冷笑道:“褚凡,别人怕你,我鬼影子可不怕,不要以为你会那些江湖下三滥的玩意人人都怕了你。” 褚凡鬼叫一声,猱身扑向鬼影子,鬼影子鬼影一闪,褚凡掌已经落空,鬼影子在他左侧嘿嘿冷笑,褚凡怒道:“鬼影子,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杀你。” 鬼影子嘲笑道:“有胆子你就杀我。” 褚凡怪叫一声双掌以十成功力击向鬼影子,鬼影子身形一闪一折已经躲进客栈,向刚涌出看热闹的群雄掠去,雷啸等人已经知道不妙,奋力躲开,反应慢的已经被褚凡掌风扫中,有六七人忽然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口中嗬嗬如同野兽一般,蓦然手一用力,竟将自己脖子拧断,一股黑血由颈下流出,死相甚是恐怖,雷湘云几时见过这种场面,惊叫一声昏厥过去。 鬼影子身形一转已经回到褚凡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褚凡怪声怪气道:“论轻功,你们比不了鬼影子,论武功,嘿嘿,虽然老夫武功一般,但是老夫下毒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武功再高也忌药王。你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雷啸冷笑,忽然双手一扬,两枚霹雳弹出手,急如闪电,鬼影子和褚凡鬼叫一声,向外掠去,饶是他们退的快,也被霹雳弹炸后的余威震得气血沸腾。 雷啸冷冷问道:“褚凡,雷家的火药比你的毒威力如何?” 褚凡气的怪叫连连,但是忌讳雷啸的火药,终于不敢再太靠近客栈。 就在这时,客栈里边却乱套了,至少已经有六人倒下,每个人身体的不同部位都插满了暗器,什么银针、飞镖、毒钉、铁蒺藜...没有谁知道暗器是从哪里飞来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唐门的暗器。 客栈的角落里静静的坐着三个白衣人,面无表情,不知何时就已经进入客栈,空气忽然间凝固一般,没有声音,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高情一字一句的说道:“唐门三少?” 一个白衣人僵尸般的说道:“是。” 群雄一片哗然。 唐门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唐放、唐纵、唐毒! 他们的武技高,暗器手法更是出神入化,有人传言已经有超越唐门苦难双修的实力,他们下手更是狠毒,在他们的暗器下没有一个活口,一个依然没有。 江湖中已经开始流传“苦难双修,有隙可溜,唐门三少,阎王报道”,遇见苦难双修还有机会逃的一命,但是遇见唐门三少,只有等死。不是苦难双修不如唐门三少,苦难双修也是性情中人,还分青红皂白,唐门三少对于感情已经麻木,他们一旦出手,绝对是置人于死地,绝无后手可言,所以现在只要是应说过唐门三少的人无不胆寒。 高情轻轻叹了口气:“内忧外患,看来真是无路可走。” 唐毒淡淡说道:“路是自己选得,怎么走那还得看选的对错。” 唐放冷笑道:“对与错只是一念之间,一念之间确是生死之间,你们可要想好了。” 唐纵不屑道:“对于将死之人有什么必要多费口舌。” 三人一唱一和,根本视群雄与无物,好像大家只是板上待宰羔羊。 雷啸道:“唐世侄,做人不要太过于狂傲,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你们话说的这么绝就不怕与我们陪葬?” 唐毒恶毒的眼光望向雷啸:“雷堡主,别忘了你还欠唐星一只胳膊。” 高情道:“你可知唐星胳膊为谁所断。” 唐放冷冷说道:“我只知唐门从雷家堡归来断了一臂。” 唐纵道:“唐门一向恩怨分明,大事上从没怕过谁,今天也一样,你们霹雳堂火药还快的过我们唐门暗器。” 雷啸笑道:“你们就是想试试了?”话音未落,直觉一阵风刮过手中一轻,掌心的两枚霹雳弹已经被人抢走。 今晚外面打雷,怕是要下雨,关键是怕打坏电脑,先更到这里,字数不够明晚再补,先撤了。哇,又一个响雷!!!! (十二)夺命银枪 鬼影子玩弄着手掌心里的两枚霹雳弹,不住的嘿嘿冷笑。 “横竖是个死,不如拼他个柳暗花明。”不知谁大声叫道。 高情和龙放首当其冲冲向唐门三少,雷啸奋双掌向数丈外的褚凡击去,褚凡大笑道:“雷堡主我看你是吓傻了吧,这么远的距离出掌,你以为你是百步神拳无影掌骆威。” 话音未落褚凡就觉得气息一滞,一股巨大的力道迎面袭来,还未来得及反应,第二波掌力又至,雷啸再击出第一掌后并未收手,而是连环出掌,第一拨掌力未消第二波又至直接催动第一波掌力,第三波又顶向第二波,如此重复,威力竟比近距离出手威力又大了不知几倍,但是这样出掌最是消耗内力。雷啸的掌风最后竟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重复卷在漩涡当中。褚凡又惊又怒,浑身毒招竟然一点使不出,而且在雷啸掌风带动下,头晕目眩,再有一盏茶的时间怕是要脱力,脱力就代表死亡。 褚凡鬼叫一声,拼尽全身力气稳住身形,爆喝一声,竟然也奋力向雷啸击出两掌,掌风夹带一股淡淡的香气涌向雷啸。 鬼影子手中的霹雳弹就在这时出手,生死时刻!!! 最为震惊的是药王褚凡,因为鬼影子手中的霹雳弹没有掷向雷啸,而是投向褚凡。 褚凡正舍命与雷啸对拼掌力,陡然之间看见鬼影子将一对霹雳弹向自己掷来,那种惊骇不是用语言能够表达出来的,硝烟弥漫中只听一声惨叫。硝烟过后地上只留下一条残腿,褚凡已经遁走,褚凡是借着雷啸的掌力向外逃才逃的那么快,若非如此,他已经粉身碎骨,虽然他逃得快,但是雷啸掌力的余力已经震得他五腹六脏几乎全部移位,为逃一命,褚凡几乎全部舍得。 鬼影子怪笑一声纵身追去,人在空中却不忘回头叫道:“我已经还你一个人情,剩下的全交给你了,记住,我只欠你一个人情了。”声音未落人已经踪迹全无。 少了鬼影子和药王,唐门三少的威胁依然很大,高情的拳头再快,那也是近身打法,人未及身,暗器已经到了,高情的拳头不但是快拳也是铁拳,近身的暗器无不被拳风扫落,即便有穿过拳风的,也被拳头击落。高情的手不是四大名捕铁手的手,他出手够快,但不是百毒不侵,铁手已经练至肩肘无坚不摧百毒不侵,但是高情还未做到,但是即便如此,已经令唐门三少心惊。 客栈里的豪客已经有不少人躲避不及唐门三少的暗器,死伤近半。唐门三少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暗器,漫天之间暗器纵横。 忽然唐毒一声惨叫,一截带血的枪尖从他后背刺入由前胸刺出,唐毒口中鲜血涌出,双目满是不信与不甘,缓缓垂下头。 唐毒死! 唐放和唐纵心开始乱了,唐门三少本身就是一个团体,忽然之间缺少了一个,就像八卦阵,忽然间破了一个阵脚,整个阵法完全乱了.唐放和唐纵的暗器一时之间全部改变了方向,一起向在唐毒背后出手的射去。 高情的拳头这时到了,一拳击在唐放的后背,唐放只听到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然后就死去,这一拳的内劲同时震碎了他的心脏。唐放死的毫无痛苦。 这时唐放已经死去。唐纵的暗器全部射在唐毒身上,唐毒已经变得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龙放的腿已经踢到,唐纵心神已经乱了,几乎是毫无防备,身子忽的飞起,与此同时,插在唐毒身上的枪忽然之间由唐毒体内惯出,直接射入唐纵的小腹,唐纵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立时毙命。 至此,唐门三少全部毙命! 这一役,褚凡生死不明,鬼影子临阵倒戈,唐门三少悉数战死龙放等人这是才有时间看清扭转了整个战局的人。 竟然是客栈里那个一直笑嘻嘻的老板! 他已经从唐纵身上拔出枪,这是一条好枪,枪不沾血,只见他熟练的将一把长枪一折一转一扭一扣,三下五除二如同庖丁解牛游刃自如,瞬间长枪变成短枪藏于衣襟之下。 龙放问雷啸:“他是....” 雷啸望着他的背影:“我的一个老朋友,你应该知道江湖之中用枪最好的是谁?” 龙放恍然大悟:“难道他就是.....” 雷啸接口说道:“不错,他就是当年一枪挑八寨,浴血斗刀魔的天下第一神枪,夺命银枪高冷云。” 龙放问道:“你们已经有好久没有再见面了吧?” 雷啸叹了口气:“十年了,整整十年,十年前我们是生死之交,如此交心的一个好朋友,却因为老夫的意气用事差点错失,那时老夫也是耳根发软,糊里糊涂就听信了小人的挑拨,差点兄弟反目,多亏了叶知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虽然尽释前嫌,但终是心中还存有芥蒂,那时高兄弟决意外出修炼枪法,那是我就知道,我雷啸一时的鲁莽已经与自己的好友错失交臂,虽然高兄弟是笑着走的,但是我心中比谁都清楚,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 “虽然你们十年没有相见,但是你们还是好朋友。“龙放道。 雷啸点点头大声说道,”虽然高兄弟在心中或许还是没有放下,不肯原谅我这个老哥哥,但是我还是要说,一朝是兄弟,一生是兄弟。” 高冷云虽然是背对雷啸,但是听了雷啸最后一句话,身子还是一震,显然心中也有感触。 雷啸慢慢走到高冷云身后,激动地说道:“好兄弟这十年你受苦了,一切还好吧。” 高冷云没有转身,也没有之声。 雷啸叹道:“十年前是我雷啸误会了你,一切都是我的错,这十年以来我一直活在愧疚当中,今日你我兄弟能再次重逢也是缘分,十年前你受的委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但是你今日的出手证明你心中还有我这个老哥哥的一席之地,你的枪法比之十年以前更快更狠说明你心还在江湖,不是这乡野小镇所能容得下的。” 高冷云欲言又止。 雷啸道:“当年我们一起闯荡江湖,你助我建立小雷门,那时何等的意气风发,快意恩仇,十年前的一点不如意不会将一个热血男儿磨砺的意气消沉,你绝对不会再这样一个无名的小镇上终老一生,那不是你高冷云的性格。” 高情上前说道:“大丈夫扛得起放得下,雷堡主是个爽快人,高大哥既然与雷堡主深交自然也不是婆婆妈妈之辈,这些日的相处,我觉得雷堡主当得上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便知道,不过我觉得以雷堡主的为人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好兄弟一场别为了一点小事枉费了多年的感情,什么叫兄弟,兄弟就是惺惺相惜在任何时候都把对方作为自己的牵挂,兄弟可以不必活的轰轰烈烈,但是对方都是自己的依靠,兄弟有难才能见真情,高大哥能在这危难时刻出手已经证明自己没有忘记自己的好兄弟。” 龙放惊讶的望着高情,高情道:“我受伤了吗?为什么这么看我。” 龙放感慨的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以为你只会谈风花雪夜,没有想到你对兄弟的了解这么精辟,与当初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人们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我知道了这是真的。” 高情翻着白眼,大声说道:“这算不算是挑衅。” 龙放退了两步,摇手说道:“算我没有说。” 高冷云淡淡的说道:“谢谢你们说了这么多关心我和老大哥的话,十年前我就已经原谅雷大哥了,说真的,好兄弟不会忽视对方一点一滴的感受,我也了解雷大哥的心情,不过有些事情与兄弟两字无关,真的,在这里我活得很踏实。” 龙放道:“高兄弟一手好枪法,在江湖中可以惩奸除恶安天下,放眼天下朝廷信用谗臣忠良受罪,江湖中群魔乱舞生灵涂炭,你应该用自己手中的枪为天下伸张正义,不该躲在这里逃避现实。” 高冷云冷冷说道:“天下是皇帝的天下,是高官得天下,我一个普通的百姓又如何感谈论天下,风自然前辈辗转于皇帝与大官之间,以他的武功、威望、智慧仍然有许许多多的忠臣死于小人之手,百姓死于饥荒兵乱之中,他老人家都无可奈何的事情,我等又有何能去管。” 龙放道:“如果人人都和高兄弟一样想法,那就任奸臣当道小人得志百姓受苦,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别忘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薪火相传,终究正义会战胜邪恶。” 高冷云淡淡道:“我只是一介莽夫不敢谈天下大事,现在危机暂时解除,您们可以走也可以留,我还要做生意,就不陪各位了,请便。” 高情叫道:“你.....!” 雷啸拉住高情:“随他去吧,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 仇氏双雄对雷啸道:“令郎救了我兄弟的命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咱兄弟恩怨分明,今后刀山火海一句话,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雷啸望向雷重,雷重脸一红:“两位前辈言重了,我只是尽了一个医者的本分,今后二位还是自由之身,尽管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仇一剑正色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岂可儿戏,我兄弟发过誓,谁救了咱兄弟咱兄弟就唯他马首是瞻,你要是在撵咱兄弟走不如咱兄弟自裁你眼前还你人情。” 雷重吓了一跳:“前辈不可以。” 仇一剑道:“那你就是答应了。” 雷重拼命点头,“只要你们不寻死怎么都可以。” 群雄一阵大笑,高情笑道:“你呀,太好吓唬了,你让他死一个看看。” 仇一剑也笑,”我兄弟伤势未愈,塞外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善后,一个月后我兄弟当追随少主人左右,先行告辞他日再见。” 龙放等人望着仇氏双雄的背影,感慨道:“仇氏双雄快意恩仇倒不失为英雄好汉。” 高情道:“也不知楚心玉他们怎么样了。” (十三)又见杨恨 楚心玉、谭庸带着雷静和雷逸一路走的平平淡淡,相对于龙放等人就等于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他们一路之上波澜不惊,没有遇到任何波折,再加上谭庸这个富甲天下的土财主,他们这一行就像是在旅行,锦衣玉食,住的是高级客栈,吃的是山珍海味,行有马车,坐有奴仆。 楚心玉对谭庸说过一句话,我也要做有钱人,再也不清廉了。 谭庸回的是,清廉?清廉能当饭吃吗? 但是楚心玉他们心中很清楚,山雨欲来风满楼,平静不代表无事,大敌当前,过于平静反而让人心中更是忐忑,就像是箭在弦上,一旦出事,必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 乔归桥、杨恨、路归尘再也没有露面,没有露面并不是代表他们在唐门一役中死去,以他们的造诣如此轻易毙命也太不让人相信了。楚心玉他们在明处,而对方却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楚心玉四人经过商议,决定直接改道去唐门,与其漫无目的的奔走,不如直接去唐门一探究竟。 “去唐门,找雷傲!” 雷啸大声说道。 龙放笑道:“早该去唐门了。” 他们和楚心玉想到一起了,若要化被动为主动只有去唐门,一切都是以唐门开始,只要唐傲在唐门一切都会有个结果。 四川自古多名人古迹,在成都西郊,自百花潭溯流而上,至杜甫草堂,沿途景色十分苍翠崎旋,环绕成都的锦江,这一段叫做浣花溪。 千百年来,锦江浣花溪以它秀丽的景色招来了许多诗人的栖止和吟咏,唐代著名的女诗人薛涛曾住在百花潭,并用烷花溪净洁的江水制造出各种美丽颜色的诗笺,称为“薛涛笺”。至今在锦江右岸还有薛涛的故居崇丽阁和吟诗楼,都已成为成都有名的胜景,此外,南郊的诸葛武侯祠和刘备墓,也是游人凭吊的胜地,杜甫咏诸葛武侯祠云:“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隔叶黄鹏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这首诗,杜甫泛舟浣花溪而作,诸葛亮未出隆中前,曾在襄阳城西二十里地方的卧龙岗筑“草庐”隐居,后世的人为了要景仰他,于是在隆中坊以杜甫诗的二句:“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高悬其上。 龙放虽然不是文人雅士,但是对于杜甫确实相当钦敬,既然已经到了四川,没有理由不去凭吊一番,但是就在那里,他们却又见到了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故人。 杨恨!!夺魄剑杨恨! 又是杨恨!!!! 不但是杨恨,还有三个令人颇为头疼的人物,擒龙手胡空、百变书生柳青、快刀沈中流! 以他们四人的实力,雷啸等人恐是很难以安然脱身,何况雷重和雷湘云两人加在一起不如一人。 杨恨的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笑意。 雷啸格外冷静地说道:“相交十年,到如今我才发现认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错。” 杨恨笑道:“十年交往也让我明白一件事,这世上还真有笨的像猪一样的人。” 高情冷冷说道:“雷家堡一役怎么就没有炸死你这种江湖败类。六扇门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耻之徒。” 杨恨居然没有生气,淡淡说道:“六扇门也并不是全是英雄豪杰,当年捕神柳激烟不一样是内奸,小四大名捕不是一样给六扇门抹黑,六扇门中有几个像李玄衣,刘独峰,铁手、追命、无情、冷血一样忠心为民为天下的好捕快,你和龙放,楚心玉在六扇门也做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做下去,别到时候混的还不如我这样的无耻小人。” 龙放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闷酒,杨恨的真实身份显露对于他也是一种刺激,每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只是出发点不一样而已,对于杨恨,龙放除了鄙视,还是鄙视,所以他最先动了,人未动,一口酒已经喷向杨恨,酒雨之中夹带着高情的拳头,高情的拳头后发而先至,直击杨恨面门雷啸的霹雳弹几乎在同时出手。 杨恨一动未动,柳青、胡空、沈中流已经冲在他的前面,不是杨恨反应的慢,有时候一个有身份的人不用事事都要自己动手。杨恨在江湖中的名号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柳青一冲上来龙放的酒雾就散了,柳青的身子化作数道幻影,手中的折扇打开如一溜屏障将酒雨全部挡在外面,而他身上滴酒未沾。 “好轻功!”龙放大胜赞叹道。 柳青将扇子一收,淡淡说道:“龙捕头的内力也不弱,柳青差一点连自己的扇子都拿不稳了。” 龙放一笑:“那就再试试。” 身子忽然前冲,一道白光忽然从龙放的衣袖射出直刺柳青,柳青吸气倒退,但龙放手中白光如影随形直追柳青,柳青身子一晃,化为三道人影,后退之势改为前攻,直打龙放胸口要穴。 龙放此时忽然做了一件令人胆寒的事,他忽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但是手中攻势未变。 只听柳青一声惊呼,血光闪处,柳青已经退出数丈,前胸鲜血涌出,柳青惊道:“你居然能破我的神龙百变身法。” 龙放坦然一笑:“障眼法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楚心玉十年前使得都比你好多了。” 高情的拳快,沈中流的刀势更快,高情的拳头未及杨恨身前,沈中流的刀已经离高情的拳头不足一分,高情不是铁手,他右拳一收,左拳已经击在沈中流的刀身,沈中流刀几乎脱手,后退一步,叫道:“好快的拳头,比拳王冷正不分上下了。” 高情道:“比你快刀如何?” 沈中流哈哈大笑:“再试一刀如何!“******擒龙手胡空练的是擒拿手,大擒拿手、小擒拿手,金刚擒拿手、、、仅仅以擒拿手而言,江湖中比胡空会的多,精通得多的人屈指可数,以他对擒拿手的早已而言,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代宗师,但是却不知是什么驱使他成为别人杀人的工具。 雷啸发出的霹雳弹未及落地已经被胡空接住,胡空嘿嘿冷笑道:“雷啸,霹雳弹你还有多少?” 雷啸道:“霹雳弹是不多,先试试雷家的霹雳掌。”话音未落已经遥遥击出两掌。 胡空的擒拿手讲究的是近身搏斗,但是雷啸的霹雳掌确是可以将攻击范围控制在数丈之外,一时之间胡空被雷啸的掌风*得左右闪避一时之间竟然无隙出手,不过霹雳掌最为耗内力,时间一长内力枯竭不战也败,唯有熬过他内力充沛的时候全力一击。胡空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胡空一直闪避,一边寻找出手的机会。 杨恨依然淡定的看着场内的争斗,并没有急着出手,他越是不着急出手,龙放他们的顾忌就越大,顾忌越大,武技发挥就越受限制,届时不用杨恨出手胜败怕是就应经成为定局。 不过杨恨的淡定有时候也会扭转战局,常言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杨恨的淡定注定了他的失败。 一道银芒一闪,如同蛟龙一般射向沈中流。 沈中流怪叫一声,一刀迫开高情,百忙之中出刀隔向射向自己的银芒,但是这道银芒太快了,沈中流知道自己的刀不及他快,沈中流急退,手中的刀舞成一个刀网,但是那道银芒却是冲破刀网直刺沈中流胸口。 这时一道白练横空出世及时击破银芒,银芒立消。 沈中流深吸了一口气,额头的汗水已经流到了脖子上,他知道,是杨恨救了他一命,喘息的时间他才有机会看清银芒的主人。 “夺命银枪高冷云!!”沈中流叫道。 此时胡空乘机冲到了高冷云的近前,高冷云用的是长枪,近身搏斗威力大减,胡空的擒拿却是如鱼得水。 高冷云在胡空冲来时已经出手,胡空此时已经到了长枪刺杀的外围,金丝缠拿手已经锁住高冷云的枪头,高冷云一怔,抽枪再刺,此时胡空右手已经擒住枪身左手擒拿高冷云手腕。 这时高冷云只做了一件事,弃枪! 高手对决,武器就像是自己的命,高冷云无疑是已经将自己的命交到了胡空的手中。 胡空左手落空,右手还拿着高冷云的枪,胡空也是一愣,他也没有料到高冷云会弃枪而退,高冷云就在胡空一愣的刹那出手,一柄尺余长的短枪闪电般的刺入胡空的小腹,胡空惨叫一声,左手已经抓住枪身,右手锁向高冷云的咽喉,可是他忘了他的右手还拿着高冷云的长枪,高冷云的短枪撒手,一把夺过胡空手里的长枪,一枪将胡空挑起。胡空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高冷云长枪掼体身亡。 就在高冷云放弃短枪抢夺长枪的时候,沈中流已经看出不妙,快刀如电闪一般劈向高冷云。 这几乎是雷霆一击! 龙放暴喝一声,抢身拦向沈中流,柳青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闪到,扇影层层点向龙放要穴。 高情的快拳已经被杨恨压制的更是无隙出手相救,雷啸的掌风到了,但只是将刀式缓了一下,但是这一缓已经足够让高冷云再次出手。 沈中流的到劈到高冷云的额头时再也劈不下半分,高冷云的枪已经如同毒蛇一般刺入他的咽喉,沈中流双睛暴突,身体却是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委顿,鲜血由口冲涌出,想说什么,但是枪在咽喉,终于没有说出,头一歪,魂归极乐。 杨恨和柳青呼啸一声,几乎是同时弹身就走,几个起落已经人迹全无。 杨恨未有想到高冷云会来,也没有想到高冷云的枪法已经比十年前又有进步,杨恨大业未成,他还不想冒险一搏。 高冷云收枪,笑着望向雷啸。 雷啸大笑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高冷云也笑:“我怎们能不来!” (十四)哭笑双魔 四川历史悠久,号称“天府之国”。历史文化名城成都、自贡、乐山、宜宾、泸州、阆中、都江堰等7座古城,风景名胜有,九寨沟、黄龙乐山大佛、峨嵋山、都江堰、青城山、卧龙、四从高原、山地、峡谷到盆地、丘陵、平原,从江河湖泊到温泉瀑布,从岩溶地区到丹霞地貌,一应俱全,雪峰卓立,林海苍茫,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岷江汹涌澎湃,奔流其间,形成了许多神秘、险峻的旷世奇观,吸引了无数才子,创作了数不清流传今古的文章诗句。。峨眉,许多景观在中原贡嘎山,海拔7556米,不愧为蜀山之王;四姑娘山美丽;若尔盖、阿坝、红原大草原广袤无垠;“九寨天下奇、剑门天下险、峨嵋天下秀、青城天下幽”久享盛名;安岳石刻、乐山大佛、都江堰等人文景观中外驰名;阆中被誉为四川最大的“风水古城”,是现存最为完好的四大古城之一,,先保存完好的景点有汉桓侯祠(张飞庙)、川北道贡院、华光楼、滕王阁公园、道台衙门等景点。阆中古城四川不仅有以大熊猫为主的各类珍稀动植物,还有众多富有民族特色的传统活动,川菜、川酒享誉海内外,川菜是四大菜系之一,是民间的菜系;川酒有川酒云烟”、“川酒天下”之说,。四川已成为江湖中文人豪客必游之地。来过四川文人豪客,无不为为四川雄、奇、险、秀、幽、野、古、绝的自风光所倾倒。 楚心玉等人满怀豪情来到四川,还未及欣赏四川大好风光就已经遇到了两个人,两个怪人,人长得稀奇古怪,眉目不分,脾气还各有特色,一个泪流满面悲悲戚戚,一个笑容满面,笑不绝口。 江湖上只有两个人有这副尊容,哭笑双魔! 哭魔莫千愁,笑魔乐九霄! 哭笑双魔赖以成名的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他们对于自己手下败将用刑的残忍,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是他们对付手下败将的刑罚凶残度已经令人不寒而栗,被他们收拾过得人都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不过后悔的人都已经没有机会做第二次选择了,除了九命飞狐罗诗歌,唯有他成功从哭笑双魔手底逃脱,对于苦笑双魔来说这也是他们的奇耻大辱,但是对于江湖中人却是无不佩服罗诗歌。你可以想象,一个人,七天水米未进,左手被开腹缝在小腹里,右手被长钉钉在石壁上,肩胛骨被铁链贯穿,完好的只剩一双脚,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下,罗诗歌却能成功自己逃脱,哭笑双魔在愤怒之余内心还是很佩服罗诗歌的。 楚心玉此时居然还笑得出来,而且还是很客气的跟哭笑双魔打了声招呼。 莫千愁正要说话,可是泪水已经流到了口中,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乐九霄却是被莫千愁模样笑的几乎背过气去。 谭庸皱皱眉。 好半天莫千愁方才止住咳嗽,哭丧着一副脸,阴森森的说道:“我们为您来就是要杀死你们!” 没有下句,只说了一句话,然后苦笑双魔同时出手。 他们的出手快、狠,招式毒辣,每一招全是要命的招数,毫不留情。 楚心玉、谭庸、雷静、雷逸一招之内被迫后退数丈。 乐九霄大笑道:“有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在,就凭你们的身手还妄想进唐门。” 莫千愁泪流满面的说道:‘黄泉路上多寂寞,你们这么多人相互也算是有了照应,诸位一路走好。” 乐九霄笑道:“可惜了,没有机会好好让你们享受一下我们ku笑双魔折磨人的手段。” 雷静和雷逸一对眼色,双手同时掷出两枚霹雳弹。 乐九霄和莫千愁身形一晃,竟然出手接住了霹雳弹,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两个居然将霹雳弹给吃了,雷静和雷逸又惊又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 乐九霄呵呵笑道:“小子,你这蛋蛋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下到肚子了还是蛮顶饭菜的,老人家为等你们几个还没有吃饭,别不舍得再来几个。” 雷静和雷逸吓得到退两步,谭庸淡淡说道:“什么生吞霹雳弹,障眼法而已。” 莫千愁阴阴说道:“障眼法?雷家小子,别那么小家子气,再来几个莫爷屯给你看看。” 双臂一挥已经向雷静兄弟抓去,楚心玉和谭庸分别冲向了乐九霄和莫千愁。 雷静和雷逸从来就没有见过谭庸出手,只知道他地遁相当高明,谭庸出手给人的感觉并不快,但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一旦出手便制住了莫千愁的双手,好像是莫千愁主动将双手送到谭庸手里一样。 莫千愁一惊,双腿已经连环踢出,踢向谭庸的小腹和胸口,令雷静兄弟惊讶的是谭庸一双手居然同时制住了莫千愁的一双手和一双腿。 “轩辕十三辙!”莫千愁骇然叫道,身体确实没有放弃反抗。 轩辕十三辙!天下第一擒拿手,一经出手如同附骨之蛆,任何人也休想轻易脱身,除非是功力相差悬殊,否则只有束手就擒。 谭庸虽然举手之间便制住了莫千愁,但是他自己心里知道,若不是莫千愁轻敌,纵然是轩辕十三辙再厉害,以莫千愁深厚的功力恐怕也难以顺利得手,而且谭庸功力与莫千愁相去甚远,即使制住他也是一时光景。 乐九霄避开楚心玉的攻击,叫道:“天下第一擒拿手司徒如意是你什么人?” 谭庸回道:“萍水相逢的朋友。”谭庸不敢大意,一边制住莫千愁一边答道乐九霄已经笑不出来:“放屁,萍水相逢的朋友会将他半生研究的绝学交给你?” 楚心玉道:“谭庸不过是救了他一命,而且还把他送到了皇宫御膳房舒舒服服的吃了半年御膳。” 司徒如意一生所好唯金钱和美食而已。 乐九霄不信道:“皇宫内院高手如云,他怎么能够在里面一呆就是半年,再说了你是六扇门的人,怎么可以放纵外人进入内宫,这可是欺君灭九族之罪。” 楚心玉淡淡一笑:“莫忘了谭庸是财神爷,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可通神,既然钱财可以推鬼通神又有什么事情办不成。” 谭庸此时忽然觉得双手一震,只觉得莫千愁双手传过来一股强大的内息,而且一阵比一阵强烈,谭庸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几乎擒不住莫千愁。 谭庸大叫一声:“走!” 双手奋力将正在运气的莫千愁推出,乐九霄想挡,但是莫千愁的气息正在巅峰,加上谭庸的力,乐九霄几乎拦不住,他一把抓住莫千愁衣带借力转力,居然将莫千愁的来势化为去势,向楚心玉等人掷去。 楚心玉此时已经退出数丈,但是莫千愁的来势更急,呼吸间已经来到近前,冷笑连连,双手如抓直击谭庸脑门。乐九霄长啸一声纵身追上。 楚心玉忽然回身一扬手,叫道:“唐门雨雾!” 〔十六)铜城古惟留山人燕悲客 铜城萧门是近两年江湖中新鹊起的一个门派,据说武功是家传,不过以前除了大侠萧秋水一脉,并没有听说过还有其他姓萧的武功出人头地,在江湖中享有一定的声誉,不过萧门表现的出色的地方并不是武功,而是各门各派的秘密,各种你所不知的消息,不管是对你有用的还是没有用的,只要是你想得到的,只要你付得起银子,萧门对会给你打听的到,(放到现在就是比中情局还牛*的一个门派) 江湖中各门各派的事情萧门不知道的,别人肯定不知道,甚至是有些门派的秘闻丑行萧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记录在册,虽然萧门成立时间不长,但是门徒已经遍布天下各地,包括江湖中一些奇人异士隐侠的踪迹都知之甚详,其实力大有凌驾于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之势。 天下许多门派对之怀恨在心,但是却不敢轻易问罪萧门,一是自己有把柄掌握在萧门手里,那些把柄大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一旦泄漏必然为武林同道所不齿。二是萧门一直没有在江湖中显露自己的真正实力,谁也不敢轻易犯险,其三据说萧门背后有高人坐镇,至于这位高人是谁谁也不知道。 萧门初建,天一帮挑衅萧门,一夜之间全帮五百于众悉数毙命。 半年后巨鹰派为萧门将自己抢夺神威镖局镖银一事公诸于世率众攻打萧门,一入萧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这样的事情很多,一直到萧门成立一年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萧门。 萧门对于天下之事知之甚详,但是天下武林同道对于萧门所知却是仅限于皮毛。 萧门一个令人感到敬畏而又神秘的门派! 萧门门主萧劲舞膝下一子一女,长子萧铭,幼女萧弄影。 英雄大会是在七月十五。 七月十二日霹雳堂雷啸携子雷重,女雷湘云会同夺命银枪高冷云、六扇门龙放高情进入铜城。 下午六扇门楚心玉、谭庸以及雷啸之子雷静、雷逸入住铜城琴韵客栈。 随后一叶落而天下知秋叶知秋到达铜城。 萧劲舞看着手中的名单,淡淡说道:“好好款待,不得有怠慢之处。 楚心玉、谭庸、龙放、高情终于又走到了一起。雷啸此时也是一家团聚,经历了一成生离死别在此重逢的喜悦并非是用语言可以表达的。 高冷云例外。 他此时正独自一人在一家酒楼喝酒。 他一直低头独自饮酒,自从十年前那场劫难以后,他就很少说话,虽然他也是开客栈的,场面上的话难以避免,但是内心的话向谁倾诉,十年以来每到深夜他总是一人练枪,他的心中只有伴随自己出生入死的那杆枪,枪已经是他最好的朋友,至少它不会误解他,不会指责他,不会让他伤心悲愤,十年前他虽然就已经原谅了雷啸,但是那份感情却如何也回不到从前了,无形的距离感已经慢慢拉开,现在,如果雷啸有危险他高冷云一样是挡在前面,但是要收拾回往日的兄弟感情,高冷云心里感到怅然。 楼梯此时忽然通通通的响起,高冷云眉头忽然舒展开,龙放他们如果在一定会惊奇的发现高冷云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愉悦的笑,楼梯口先是出现一张黑黑的脸,脸旁边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大锤,如果是铁的至少有百十斤左右,但在他手里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人一锤走在楼梯上把楼梯压得吱吱直响。明眼人一看一听就知道这个黑汉子不一般,这锤也绝对不是纸糊的,是货真价实的铁锤。 黑汉子走上楼梯口,灰衣灰裤灰头巾,一种黝黑的脸搭配着一身灰衣显得格外的不着调。 黑汉子上来一眼就看见了高冷云,裂开大嘴叫道:“高兄弟,你终于肯到铜城看兄弟我了。” 高冷云起身道:“古兄弟,请坐。” 黑汉子呵呵笑道:“他奶奶的,这么多年未见,你可想死做兄弟的了。” 高冷云微笑着看着憨厚耿直的黑汉子,说道:“其实雷啸大哥也来了。” 黑汉子喜道:“瘦子哥哥也来了,在哪呢,这么多年未见,这个老小子还是那么瘦么。”说话间四下寻找雷啸。 高冷云摆手道:“雷啸大哥还没过来,一会才能到。” 黑汉子叫道:“伙计,先拿十坛好酒,越快越好。”说完将肩上的大铁锤忽的放在自己的脚边,真的整个楼板都发颤。 这时楼下有一个浑厚的声音骂道:“他祖宗个球,那个王八羔子在上面发羊癫疯。” 黑汉子一听,忽的站起,对高冷云道:“我对头来了,失陪一下。.......” 话未说完铁锤已经砸开楼板,人已经如猿猴一般麻利的钻了下去,口中还叫到:“还是你爷爷我铜城古惟留!” 高冷云怕古惟留有失已经下楼。 楼下一个虬髯红面的大汉手执一把巨斧袒胸而立,胸口胸毛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站立,胸口还刺着一个虎头. 古惟留大声说道:‘又是你小子,不服再战!” 彪形大汉一挥手中巨斧,冷笑着说道:“谁还怕了你不成。” 两人话不投机一锤一斧就战到一起,两人斧急锤猛,交撞之声震耳欲聋。 高冷云扬声叫道:“朋友高姓大名,先收手,事情说开再战不迟。” 大汉一斧*开古惟留,大声说道:“山人燕悲客,今日不劈了了这小小子绝不收手。” 古惟留怒叫道,“大个子,今天我不用锤砸扁你我就不是铜城古惟留,看锤吧。” 店里的食客已经纷纷夺路而逃,老板和伙计也二话不说直接钻到柜台后躲起来。 古惟留和燕悲客从六月十八一直斗到今天,而且两人好想跟着家酒楼有仇似的,每一次打斗都在这一家酒楼,每一次都将酒楼咋的就像是地震过后一般,不过好在两人每一次交完手都会丢下足够的银子赔偿,老板到时候一算账,既然比买卖顶峰时剩的银子还多,老板也不报官,,由的他们打,反正事后有人赔钱就行,六月十六至今,他们斗了六次,老板装修了六次,酒店的生意并没有因为燕悲客和古惟留的比武而日落千丈,反而比以前更是红火,许多人都是前来看热闹,看看两个烧钱的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叫道:“两位兄弟收手吧,雷啸老哥哥看你们来了。” 燕悲客和古惟留几乎同时喊道:“雷大哥,真是你来了。” 雷啸上前执住两人的手,哈哈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兄弟,老哥哥来了就不要在打了。” 古惟留和燕悲客指着对方叫道:“这大个子(小个子)是你朋友?” 雷啸道:“都是好朋友,过命的交情,有什么误会一会边喝酒边说,说完还是好朋友。” 燕悲客道:“看在雷大哥面子今天不跟你打了。” 雷啸脸一沉:“以后也不许打,我雷啸的兄弟不许互相残杀。十年前我已经差一点失去高兄弟,难道你们兄弟还想十年前的事情再发生。如果从今以后你们不再认我这个大哥就继续吧。“古惟留说道:“大个子,看在雷大哥面子上咱们和好了。” 雷啸笑道:“对了,这才是我雷啸的好兄弟,今日老哥哥请客,咱们兄弟几个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高冷云为人如何?“楚心玉问龙放。 ”不善言辞,但是枪法举世无双,唐门三少、擒龙手胡空、快刀沈中流都死在他的手上。”龙放答道,“怎么,你怀疑高冷云”? 楚心玉摇摇头,“仅仅是猜测而已。” 高情问道;”楚大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楚心玉道:“高冷云是如何杀了唐门三少、胡空还有沈中流的?” 高情道:“他杀唐门三少全是狙击成功,狙击沈中流时被杨恨快剑解围,并被杨恨一剑*退,后来枪被胡空所制,胡空死于他的第二杆枪。” 楚心玉眉头舒展,“这就对了,这个高冷云是假的。” 龙放恍然,“高冷云一生光明磊落,从来就没有在别人背后出手的先例,而且以他在枪法的造诣杨恨根本就不可能一剑*退他,杨恨剑虽快,但还不是高冷云的对手。” 楚心玉说道:“这就对了,一个高冷云这样的绝世枪手根本就不屑于在别人背后出手,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刀客、剑客,遇敌对决,他们的心境不是如何杀敌,而是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刀法剑诀发挥的淋漓尽致,那是一种意境,一种意境超越胜负的意境,何况高冷云人称夺命银枪,出手急如闪电,几乎是一击必杀,正面出手就很难有人轻易躲避,他又何必背后伤人,这不是他的作风,而且高冷云只有一杆枪,枪不离手,枪失人亡。” 高情几乎要跳起来,“那这个假的高冷云又会是谁,他的枪法比高冷云差不了多少。” 楚心玉缓缓说道:“江湖中还有一位枪手,此人与高冷云一样擅使银枪,性格孤僻傲慢,一直独居塞外,江湖人称暗枪独孤九。” 龙放道:“雷堡主已经和高冷云出去赴约。” 谭庸跌足顿叹:“雷啸危矣!” 楚心玉一惊:“雷堡主出去会谁?” 高情道:“听雷湘云说一个是燕悲客一个叫古惟留。” 楚心玉抚掌大笑,“雷堡主必然无恙。” 谭庸不解道:“为什么?” 楚心玉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独孤九肯定会先向燕悲客下手,燕悲客练就金钟罩铁布衫外加少林十三太保横练,对于独孤九而言实在是一大患,唯有先除去燕悲客才有望再杀古惟留和雷啸。” 龙放道:“那时,雷啸和古惟留根本就不知独孤九为何狙杀燕悲客,古惟留必然不会为了一个燕悲客与自己好朋友高冷云动手,独孤九就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届时只剩一人时,任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高情不解道:“这一路他可以出手的机会很多,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楚心玉淡淡说道:“因为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雷啸狂饮,多日来的奔波厮杀全被故友重逢的喜悦冲淡,有的只有喜悦满足。 燕悲客与古惟留喝的更是惊人,一直没有用碗用杯,从开始就是举坛畅饮。 只有高冷云举杯小酌。 雷啸和古惟留已经有醉意,唯有燕悲客毫无醉相。 燕悲客望着高冷云:“高大哥,人生得意须尽欢,小口喝酒有什么意思,”顺手拿过一坛酒,“大丈夫当如是,我敬你!” 高冷云左手接酒,燕悲客一愣,但凡事待人接物俱是双手以示尊重,但是高冷云却只用了一只手。 燕悲客一怔之间,一道寒光一闪! (十七)暗枪孤九 高冷云的右手已经多出一杆枪。短枪,短枪急刺燕悲客胸口,同时高冷云左手的酒坛已经掷向古惟留,袖口又滑出一杆枪刺向古惟留。 这一切来的很快,只是眨眼之间的事,谁也没有料到高冷云会在此时出手。 燕悲客的金钟罩此时显露出深厚的功底,高冷云的枪居然没有刺进去,此时燕悲客大叫一声已经抓住枪身,高冷云刺向古惟留的一枪立即收回直刺燕悲客的双眼,眼睛是人体最为软弱的部分,任谁也不能将一双眼睛练得刀枪不入,高冷云的第二枪后发而先至,在燕悲客抓住第一杆枪时第二杆枪已经到了眼前。 燕悲客长啸一声,另一只手来不及抓住枪身直接用手掌挡在眼前,接住了高冷云第二枪,这时雷啸到了,人未到掌风已经击中全力对峙燕悲客的高冷云。 高冷云口喷鲜血跌到楼下,正欲跳起逃逸,只觉得周身骨骼如同裂开,他试出自己身上至少断了六七根肋骨,不动则以,一动痛彻心扉,古惟留此时已经挡在客栈门口,双目要喷出火一般,怒道:“为什么,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在暗中下毒手?” 燕悲客扔掉手中的短枪,淡淡说道:“高兄弟跟燕某开玩笑也不至于以生命做赌注吧。” 高冷云又喷出一口血,惨然一笑:“我没有想到江湖中最难练也最没有人去练的金钟罩居然被你练成了,如果没有你的金钟罩你们全的死在这里。” 燕悲客道:“不仅仅是金钟罩,铁布衫,少林十三太保横练我也练至顶峰,偷袭对于我来说没有用,还有一点,我天生对于危险就有一种先知感,即便是没有金钟罩铁布衫你也不可能成功。” 雷啸望着高冷云:“你不是高冷云!” 高冷云已经萎靡不振。 古惟留叫道:“他不是高兄弟?那他是谁?高兄弟哪里去了?” “他是暗枪独孤九!”雷啸一字一字说道。 雷啸摇头叹道,“其实你杀胡空、沈中流时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你。” 独孤九道:“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雷啸道:“高冷云是顶天立地的的好汉子,从来就不会暗中出手,他的枪就一条,他绝不会弃枪,抢在人在,他已经到了枪人合一的境界,没有谁可以让他弃枪,除非他死。你没有做到,你的枪太多了。我真不明白,你们牺牲了唐门三少、胡空、沈中流究竟是为什么?如果仅仅是要雷啸一条命,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无辜牺牲。” “因为他贪功心切破坏了计划。”一个声音冷冷说道。 雷啸抬首,酒店外缓缓走来一人。 “乔归桥!”雷啸恨声说道。 来的是乔归桥,乔归桥独自一人来了。 “破坏计划的人都要死。你也不例外。”乔归桥望着独孤九淡淡说道。 独孤九惶然说道:“乔归桥,十年前淮水河畔是谁救得你?” 乔归桥冷笑:“那是私事,乔归桥绝非忘恩负义之人,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道白光劈向独孤九。 刀未落已经被弹开,古惟留的锤。 古惟留的锤虽然重,但是并不影响他的出手速度。 乔归桥收刀赞道:“好锤,天下用锤的不少,用的好的只有两个,一个叫古惟留一个叫南宫霸,既在铜城你就是古惟留了。” 古惟留傲然道:“在铜城只有古惟留!” 乔归桥刀又起,古惟留挥锤迎击。 陡然间,古惟留直觉背后一阵疾风,侧身快闪,此时乔归桥刀已经到了,刀锋扫中左肩,刀一划一道血雨扬起,同时肋下一震剧痛,已经被偷袭得手。 古惟留大叫一声,铁锤拄地,怒向独孤九。 枪自然是独孤九的枪,受重伤之余不安心疗伤仍然是出手暗助乔归桥,无非就是希望乔归桥能够饶他一命而已。 雷啸和燕悲客也是没有料到独孤九拼死还能刺出一枪。 乔归桥冷笑。 燕悲客气道:“独孤九你卑鄙。”巨斧如风劈向独孤九,雷啸叫道:“兄弟,不可!” 独孤九哪里躲得过燕悲客一斧,身子被一劈为二。 乔归桥道:“今日一战我胜的不光彩,他日再战决不留情。” 燕悲客拦住道:“伤我兄弟还想一走了之。” 乔归桥不屑道:“无名之辈凭你还想与我一战。” 燕悲客道:“不止一战,还要留下你一条手臂,你伤我兄弟一臂,我废你一臂。” 乔归桥大笑:“年轻人好气魄,够胆量,我乔归桥最欣赏有种的汉子,今日我赏你个全尸。” 快刀如电。 燕悲客挺身斧劈乔归桥左臂。对于乔归桥斩向自己的一刀视而不见,一心劈向乔归桥左臂。 刀先到,直接斩在燕悲客颈上,乔归桥一怔,刀未见血,刀锋如同斩在石板一般。 乔归桥再回刀已经晚了,只觉得左臂一疼,血光闪处,一条左臂已经飞落。 乔归桥倒退六七步,“我居然忘记你的金钟罩铁布衫。”此时他才记起燕悲客何以对自己的一刀不闻不问,矢志劈向自己的左臂,硬拼谁能拼过燕悲客? 燕悲客执斧而立豪气万千,“我不杀你,只要你一臂,你走吧!” 乔归桥知道,如果燕悲客真心杀他刚才那一斧直劈要害,自己安有命在。 乔归桥切齿道:“我记住你了。” 燕悲客冷笑道:“山人燕悲客,以后报仇尽管来。” 古惟留道:“记住要杀燕悲客,先杀得了我古惟留。” 乔归桥怒哼一声拧身就走,地下只留下一溜血迹。 古惟留道:“好兄弟,我欠你一回。‘燕悲客笑道:“自家兄弟,再说兄弟都没得做了,怎么样,敢不敢与我再来三坛。” 古惟留叫道:“三坛不行,六坛!” 燕悲客大笑,忽然一口血喷出。 乔归桥一刀虽然未砍伤燕悲客,但是刀气却已经震伤他的内脏,刚才为震慑乔归桥一直忍住而已,如果不是乔归桥太过于自负,死的一定是燕悲客。 雷啸惊道:“速回客栈。!” (十八)子规啼夜月 神医顾南青的医术果然是非同一般,雷重给古惟留和燕悲客用药后几个时辰,两人均已经可以自由行动,虽然是功力恢复仅仅是一半,但是仍可一战。 雷啸道:“我们从江南到四川,辗转再到铜城,从一开始就在别人的设计之中,而且一筹莫展,处处受人牵制,以他们的实力劫杀我们易如反掌,但是他们却是迟迟不下重手,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他们目的何在?” 楚心玉笑道:“武林大会后自有分晓。” 龙放也笑:“所以我们要耐心的等,既然他们还不想我们现在就死,那我们为什么不静下心来养精蓄锐,现在各大门派武林同道已经基本到达铜城,他们如此费尽周折肯定会有说法。” 楚心玉道:“各大门派到铜城不仅仅是为什么武林盟主而来,还为了搞清这两年门派中的优秀弟子有的无故死去,有地背叛师门盗取师门秘籍或镇派之宝不见踪影,还有的无缘无故就疯了痴了,这一切绝对是有人故意而为。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搞不清楚的事情吸引力就越是大,对方就是利用了人喜欢猎奇的这一弱点,将大家一步一步引入他们设下的棋局之中,既然入了局就没有理由不玩下去,就像我们,是生是死,虽然不是我们说了算,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人生难料之事太多,与其在这里想一些焦头乱额的事情倒不如安心休息静观其变。” ¥¥¥******入夜。 凉风渐起。 一轮圆月悬于九天之上,月光如水银一般洒落。 楚心玉等人尚未入睡,忽闻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深夜造访,打扰了诸位的清梦,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自己耳边想起,可见来人的内力非同一般。 楚心玉开门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也乐乎,何谈打扰,如不嫌弃,进屋喝杯茶如何。” 来者呵呵一笑:“如此良宵美景不如在室外一叙,方不辜负了这明月朗星,清风相伴。” 龙放踏步而出,大声说道:“前辈好雅兴,龙放陪你共赏如何?” 室外一人盘膝坐于屋顶,膝前搁置着一古琴,白面长须,满面和气一笑之间给人一种如同沐浴春风般的感觉。 雷啸父子等人也已经走出。 龙放抱拳问道:“请问前辈可是江湖人称琴王的东方寻前辈。” 老者一笑:“前辈不敢当,只是年痴长几岁而已,至于琴王一说更不敢当,老夫不过是对琴技比较酷爱而已,今生无它求,指望求一知音为伴,奏尽天下奇曲名谱,引为生平快事,方觉不枉此生,只是天下之大竟难求一知音,近闻天下名人奇士汇聚铜城,特来献丑一曲,以了心头之愿。” 楚心玉笑道:“既然东方前辈如此抬爱,我辈自当洗耳恭听,请!” 东方寻用一白手帕擦擦手,调调琴音,然后开始弹奏。 双手拂动之间,音律似乎是从指缝中流出,甚是美妙,时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时如高山流水将人带入自然风景,继而谐和恬静如醉如梦,忽而铿锵有力激奋人心。 一曲终了,楚心玉等人还沉寂在琴音之中。 东方寻笑道:“老朽新谱一曲,还未曾有人指点,今日见诸位也是通晓音律知音,还望指点一二。” 楚心玉忽然摆手道:“前辈琴艺旷古绝今,我辈自是佩服,只是现在已经深夜,我们一路跋涉还想早时就寝,他日再见如何?” 东方寻未料到楚心玉居然会出口拒绝,满面尴尬之色。 雷重忽然问道:“老前辈,您新谱写的曲子是不是叫子规啼夜月?” 东方寻骇然,起身问道:“娃娃,你如何知晓?” 雷重笑道:“听师傅说过。师傅说以后见到前辈顺便问一声,您的子规啼夜月是否还如从前。” 东方寻颤声问道:“令师是.....?” 雷重道:“恕晚辈不能直呼师傅大名,江湖中人尊称他老人家为天下第一神医。” 东方寻脸色骤变,长袍一卷古琴呼啸一声如同大鹏般掠走。 楚心玉不解问道:“子规啼夜月是什么曲子,顾神医以前见识过?” 雷重道:“我听师傅提起江湖轶事,其中就提过琴王,他的子规啼夜月是他的杀手锏,能摄人心魄,闻者多由他摆布,江湖中能抵住他琴音者屈指可数,但是论破解唯有我师父和曲圣归元子。” 高情笑道:“难怪他一听到顾神医的名号就走,原来他也有顾忌的人。” 谭庸道:“琴王都来了,看来这一届武林大会风云际会,有看点。” 〔十九)七月十三的早上 七月十三晨。 无风。 客栈内很静,静的几乎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楚心玉和雷啸等人面色凝重。 一夜之间客栈内除了他们,其余四十多人全部被毒死,无一生还。 不知是谁下的毒,何时下的毒,但是下毒手法如此高明的天下好像只有一人。 药王褚凡! 要命的药王! 褚凡在霹雳弹下居然逃过了笑众生的追杀,那笑众生呢?以他的轻功即便是褚凡没有受伤也能轻易追上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救走了褚凡,至于笑众生的生死在未见到人之前,谁也不敢乱说。 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客栈外的街道上已经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行人。 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笃,笃,笃,笃,...”木棍点地的声音。 声音在门口前停住,然后有人敲门,一声,两声,三声。 楚心玉站起打开了客栈大门。 门口站着一位老者,左腿以下空荡荡的,拄着一根拐杖。 老者笑问:“住店可以吗?” 楚心玉望着老者:“如果您不怕事的话。” 老者一笑:“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还能有什么比死还可怕?”他探头往里看,口中说到:“里面不会是死人了吧。” 楚心玉道:“是死人了,而且死了好多人。” 高情叫道:“小心,他就是药王!” 楚心玉没有见过药王,但是他通过龙放讲述的一路厮杀已经猜的差不多,哪有人大清早住店的,而且还是一个不怕死人的残疾老者,楚心玉听过无名小镇炸飞药王一条腿的事后,就已经对残缺人士格外小心,小心不代表能躲得过去。 褚凡笑道:“你别动,动就会没命。” 楚心玉苦笑道:“我不动,从一开门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动。” 楚心玉真不敢动,药王不是刀魔曲劲风,不是追魂夺魄剑,他们的兵刃至少能看得见,再快的出手也有迹可循,药王不同,他用的是毒,无色无味,看不见闻不到,他下没下毒谁也不知道,也没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褚凡看着楚心玉:“我不是来杀你的,你也不值得我出手,要杀昨天晚上你就已经随他们一起没命。” 楚心玉答道:“我知道。” “听说顾南青昨天晚上在此,我本来想与他叙叙旧,没成想转了一夜也没有看到人,想来东方寻是被你们的空城计吓走的。”褚凡淡淡说道。 楚心玉道:“没有人告诉他顾神医在此,那是他自己疑心太重而已。” 褚凡又道:“听说顾南青的徒弟在这里。” 楚心玉道:”好像是。” 褚凡点点头:“在就好,我要带他走。” “不可以!”楚心玉淡淡回答。 “哦!”褚凡上下仔细打量着楚心玉,忽而笑道:“你可知道你说这句话的后果。” 楚心玉毫无惧色的说:“我认准的事情从来就不考虑后果,所以江湖朋友还送给我一个外号,不要命的小楚。” 褚凡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聪明人做的事,你年纪轻轻,在危险面前依然说话不卑不亢,以后前途会不可限量,又何必为别人强出头枉丟自己性命。” 楚心玉淡淡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蠢人所做的事,那是强者,唯有强者才敢为之,雷重不是外人,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为亲人出头算是外人么。” 褚凡赞道:“好口才,好气魄!年轻人我已经愈来愈欣赏你了。” 楚心玉道:“你也不错。” 褚凡一愣,“愿闻其详。” 楚心玉道:“你一人,我们十人,以一敌十,你机会并不大,但是你依然敢于孤身前来,这份胆识,这份豪气魄力非常人所及,所以我尊重你。” 褚凡哈哈大笑:“年轻人,我褚凡闯荡江湖三十余年第一次听人评价老夫,莫忘了,我是药王,十人百人不过就是数字而已,不过冲你一番话,稍后我会对你留情的。” 药王做事,向来就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虽千万人我独往亦。 这就是药王的行事风格。 “老小子,你够狂,不过你这种性格燕某喜欢,一会打起来燕某绝对不会群殴你,我要跟你单挑。” 燕悲客大声说道。 褚凡看着燕悲客:“你就是乔归桥都砍不死的的那个燕悲客。一招就砍下乔归桥的手臂,江湖中你是第一个,刀魔曲劲风也不能,我看好你,希望一会你能受得住药王的毒。” 燕悲客:”那是他大意,否则百招之内鹿死谁手也未可知。“褚凡点头道:“胜而不矫,很好。” 褚凡这是心理才明白为什么那人为什么迟迟不肯下令杀了楚心玉这些人,他所看重的不是他们的武功,他所重视的是这些都是人才,没有人才何以成大事? 楚心玉这时静静的说道:“不论如何今天你带不走雷重。”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 褚凡那张苍白的脸在日光下白的煞人,白的就像一张接近透明的白纸。 “我本不想再行杀戮,昨天晚上老夫已经杀了很多人,如果你们真的再*我,休怪老夫无情,我不介意在多杀几个。”褚凡已经很生气。 雷重叫道:“不要动手,我就是雷重,有事和我谈,不要伤害楚大哥。” 褚凡道:“好,知时务,不愧是雷啸的儿子,你跟我走,我饶他们不死。” 雷重说道:“你带不走我,你也毒不死他们,真要下手昨晚上你就已经得手了,昨晚上我在室内室外撒播了三十多种草药,你的毒根本就无效,你今天早上来无非是探路,看看我们是否全都被毒死而已。” 褚凡脸色一变:“你的艺术再高也高不过你师傅,你若是要轻松解了我下的毒至少还要二十年。” 雷重说道:“今日你来无非就是想要我师父的辟毒丹。” 褚凡嘿嘿冷笑:“不错。你只要交出辟毒丹我立刻走人。” 雷重笑问:“你的脚下埋得全是火药,你走得了?” 褚凡笑道:“雷家火药威力我已经见识过了,只要一炸,咱们一个也走不了,以一赌十老夫认了。” 话音未落,楚心玉动了。 无影腿! 〔二十)不杀你我后悔一生 褚凡本来就只剩一条腿,两条腿的时候他也不可能轻易躲过腿王东方圣的成名绝技,更何况他的绝技是施毒。 褚凡几乎没有抵抗就被楚心玉一腿踢飞,但是褚凡被踢中的一瞬间已经在楚心玉的身上至少下了四种毒。 褚凡仅仅是借力退出,楚心玉却是一下子就被毒倒。 褚凡冷笑道:“你师傅在或许可以救他,不过你师傅却是发过誓,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出手救治任何一个我褚凡毒倒的人,楚心玉至少还可以活一个时辰,他的生死就在你的手中,你跟我走或是交出辟毒丹我救他一命。” 雷重没有说话,快步走到楚心玉身边,从怀中取出一物,直接塞到楚心玉口中。 没有人看清雷重往楚心玉口中塞了什么,褚凡的脸却变了,变得愈发的狰狞,怪叫一声,单拐点地向雷重扑去。 高情忽的冲到,一拳将褚凡击飞,褚凡倒飞回去,这一拳他躲不过去,一条腿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身体灵活度。 褚凡落地咳了一声,冷笑道:“好拳法,难怪连笑众生也躲不过去。” 雷重从怀中取出一把银刀,抓住高情的右手腕,低声说道:“忍一下。” 刀一划,已经将高情手腕划开,一股黑血涌出,雷重将一包药粉洒在伤口,说来也怪,黑血转眼之间变红,凝固。这几下干净利落,待褚凡稳住身心,雷重已经将高情毒势控制住。 褚凡碰不得,谁碰谁中毒。 褚凡冷笑道:“你就得了高情救不了楚心玉,虽然辟毒丹可以控制住毒势的蔓延,但是终究难逃一死,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雷重双手一摊,“辟毒丹已经没有了,你要我还有何用。‘褚凡冷冷说道:“看你给高情解毒的手段,顾南青的医术你已经学的*不离十了,在江湖中唯有你师傅是我最大的顾忌,虽然他已经发誓不再出手救人,但是却没有说不再对我出手,现在我已经残废,再见时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只要你在我手,他就有所顾忌,只要你们师徒不与我对敌,老夫的毒绝对可以称霸武林,什么百毒公子,百毒秀才,不值一提。到时谁奈我何” 龙放道:“你的毒再厉害,你难道还能毒翻天下人,最终不过是孤家寡人而已。” 褚凡狂笑:“孤家寡人又如何!...楚心玉此时忽然睁开双眼,身子如同弹簧弹起,褚凡在楚心玉弹起的瞬间至少中了四掌被扫中八腿。 褚凡笑声嘎然而止,身子被踢出至少十余丈远,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才止住去势,身子未曾坐起,喷出一口血,血是黑色的,毒血! 褚凡掩胸咳嗽,怨毒的目光望向楚心玉,:“你打我四掌,踢我八腿,可是我在你的身上至少下了十八种毒,辟毒丹在神奇也只能保你一年的寿命,到时各种**的毒性齐发,不用我说你也会想象到那种噬骨焚心的感觉哈哈哈哈哈...” 楚心玉双手一张,手中多了一个口袋,“我有你的解药,你毒不死我。” 褚凡一怔:“解药?”继而大笑“天下谁不知药王下毒从来就没有解药,我的解药就是**,我向来就是以毒攻毒,只好你中毒,同时变成另外一种毒,你几时听说药王会出手救自己下的毒,如果我真有那么仁慈,我褚凡早就在三十年前就死透了,你拿了我的**也没有用,没有我的指点你用错一样就会立刻毙命。” 楚心玉静静说道:“大丈夫生死由命,那在乎是否活得长久,能与你一命换一命我已经赚了。” 雷重嘻嘻一笑:“不是一命换一命,只要有他的**再配解药就容易得多了。” 褚凡大怒,一怒牵动心脉,又是一口血喷出,洒在地上滋滋的响。 褚凡惨然一笑,“你杀我你会后悔。” 楚心玉冷冷说道:“不杀你我会更恨自己,你杀人无数,留下你会有更多的无辜白白送命。” “你若杀他,你们全部陪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楚心玉抬头,街上一下子多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大家最不愿见到的一个。 夺魄剑杨恨。 楚心玉失去了杀褚凡的机会,他已经没有机会下手。 来的人很多,乔归桥、杨恨、唐门的唐剑、唐憨,无影剑盛传英,还有四个人楚心玉等人都不认识,但是长的穷凶极恶,看走路武功不俗,满面傲色,一副盛气凌人之态。 他们来了,褚凡就捡了一条命,褚凡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不仅仅是褚凡在他们这个组织里地位高,关键是他的利用价值高,这些人就是奉命前来救褚凡的。 杨恨顺便说了一句话,这一句就宣判了大家的死刑。 “本来是想让你们有机会参加完武林大会,但是你们的固执已经超出我们可以忍受的程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你们唯有死。” 燕悲客怒哼一声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杨恨脸色一变,很少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古惟留说道:“脸绿什么,你本来就不是东西,枉费雷大哥对你的信任,能认识你这种东西真是我们兄弟瞎了眼,还什么名动天下的夺魄剑,我呸。” 杨恨冷冷说道:“我保证,一会你会死的最惨。” 古惟留呵呵笑道:“我古惟留不是吓大的,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就是天王老子在,我古惟留一样锤扁他。” 乔归桥冷笑道:“我们不是天王,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我们就是阎王,要命的阎王!” 古惟留叫道:‘好,我就试试阎王如何索命的。” 燕悲客也笑:“咱兄弟就去鬼门关阎罗殿走一遭。” 乔归桥的刀! 燕悲客的斧! 杨恨的剑! 古惟留的锤! 这绝对是一场重兵器对轻兵刃的经典之战。 乔归桥已经残了一臂,但是刀势不减,若非顾忌燕悲客的金钟罩早已经将燕悲客斩于刀下,一时之间两人居然战成平手。 杨恨的剑虽快,但是轻盈,古惟留的锤虽然沉重但是挥锤有力。 杨恨的剑不敢沾古惟留的锤,古惟留的锤虽猛,但是也不敢轻易近身,两人一时之间也是不分仲伯。 雷啸拉过雷湘云,低声说道:“一会混战开始,你带雷重从后门逃走,去找叶知秋或是冷面判官韦傲天,他们都是深明大义嫉恶如仇的好汉子,只要是他们肯出手,一切都会有结果。” 雷湘云泣道:“不,我不能在这时候离开爹。” 雷啸生气道:“大局为重。” 雷重挺胸说道:“爹,我也是男儿,我也过了弱冠之时,大局当前,我不能走,我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弟子,愈是在这时候越是需要我。” “放心好了要走你们一家就一起走,保证一个也不留。”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说道,说是一个声音其实是两个人一起说的,不过是配合的过于精妙,咋听之下就像是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来一样。 “蜀川魔域谷的黑白无常》”龙放惊道。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还有我们阴阳双煞。” 雷啸的心沉了下去。 〔二十一)萧门十三 唐憨笑道:“传闻龙放博闻广记,阅历最深,今日一见,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黑白无常数年未出江湖,龙大侠居然还记得。” 黑白无常和阴阳双煞并无废话,唐憨说话之间,四人已经冲进客栈。 雷啸、龙放、雷静和雷逸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楚心玉和高情本来就在客栈的最外围,黑白无常和阴阳双煞若要冲入客栈,就必须要经过他们,楚心玉和高情还未来得及拦阻,一声厉啸,两条人影凌空落下挡在楚心玉和高情的眼前。 楚心玉头皮一麻。 来的是苦笑双魔。 哭魔莫千愁,笑魔乐九霄! 莫千愁擦擦眼泪、“冤家路窄。” 乐九霄笑道:“干嘛说的那么难听,这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小小子,今日你们还能逃到哪。” 楚心玉苦笑道:“你们两位已经是成名多年的前辈名宿,何必总是跟我们这些江湖后进过不去,即便是赢了我们,与你们脸上也是毫无光彩可言,又何必呢。” 莫千愁道:“一入江湖道,就已经没有什么前辈后辈,强者为尊,你们依附与我,我们不杀,违逆我们,就一定要死,这就是江湖的生存法则。” 高情说道:“说白了就是一个必死局,既然如此那就拼了。” 拳头带着风声击向莫千愁,莫千愁冷冷说道:“就等你先出手。” 楚心玉头一抬,腿已经扫向乐九霄。 *********谭庸没动。 无影剑盛传英一直盯着他,“听说你已经学会了轩辕十三辙。” 谭庸微微一笑:“皮毛而已。” 盛传英淡淡说道:“我用的是无影剑法,你看不见我的剑,你又如何擒我。” 谭庸笑道:“别说是剑,就是一团火我也能擒拿住,不信你试试。” 盛传英冷笑:“我还真不信。” 谭庸出手! 雷湘云和雷重的功夫最差,尤其是雷重。顾南青是教会他如何治病救人,但是于武学却是从未教过一招半式,雷家本来就是武学世家,顾南青还不至于傻的去教雷重习武。 唐剑和唐憨从一开始就盯上了雷湘云,两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在雷湘云身上转悠,若不是碍于人多早已经抢先扑过去了。 雷重人小鬼大,已经看出不妙,抢身拦在雷湘云身前,:“唐门和雷家是世交,你们不可以放肆。” 唐剑摆手:“一边呆着。” 未见他如何出手,雷重已经躺在地上,身上已经插了三枚银针,估计看出褚凡对雷重势在必得所以才未下重手,仅仅是封住他的穴道而已。 唐剑嘿嘿笑道:“湘云妹子,自打你小时候哥就知道你长大以后绝对会是个佳人,多年未见果不其然,出落得天仙一般,今日你随了我,我保你不死。” 雷湘云娇斥一声手中剑急刺唐剑。 唐剑身形一转轻易闪过,笑道:“湘云妹子,打杀是男人的事,这剑也不是你这样使得。” 雷湘云剑势未老已经反手回削,唐剑已经近身吊住她的手腕,手微一使劲,雷湘云一声娇呼,剑已经脱手,唐剑另一只手已经向雷湘云的脸上摸去。 唐憨也是色迷迷的凑上前,“妹子让哥也亲一下。” 高情和雷啸几乎是同时舍弃对手反身扑向唐剑和唐憨。 黑白无常和莫千愁的掌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击向两人的后背。 雷啸怒吼一声,雷家的绝学“移山填海”已经使出,双掌注力,加上黑白无常的掌力悉数击在唐剑和唐憨身上,高情借力使力身形更是快了数倍,双拳尽击唐剑、唐憨。 唐剑和唐憨身受五大高手的功力,连哼也为来得及哼一声,五脏全碎,七窍流血,立时毙命。 高情和雷啸也是脚下一个踉跄,口吐鲜血,几欲摔倒。 虽然两人将黑白无常和莫千愁的掌力转道唐剑和唐憨身上,但是黑白无常和莫千愁的掌力几乎是全力而发,残留于体内的掌力仍然是让雷啸和高情受了不轻的内伤。 ***********古惟留的锤终是不及杨恨的剑来的轻盈快捷,两人交手未及百招,古惟留已经身中三剑,虽然未及要害,但是习武之人精血一虚,武功自然是要大打折扣。古惟留若非是日前受独孤九一枪,乔归桥一刀,杨恨若是要胜了古惟留至少要在千招以后。 燕悲客与乔归桥刀急斧快,两人倒是势均力敌。 雷静与雷逸却已经是败绩明显,险象环生。若再无援手,生命岌岌可危。但是此时谁也抽不出援手。 “住手!有话好好说”。有人说道。 “就是,打架多伤和气。”一个年轻人说道。 “咦,好像还死人了!” “死的是唐门的唐剑和唐憨?”一个中年人诧异的说道。 “管他是谁,反正在铜城不许以命相搏。”一个精壮的汉子叫道、“说不准打就是不准打。”一个瘦瘦的青年说道,说话之间已经走到近前,忽然出手,直接就将阴阳双煞的兵刃夺走。不但是阴阳双煞吓了一跳,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举手之间就夺取了阴阳双煞的兵刃,这份功力在场谁也做不到。若使用这种闪电一般的手法进攻自己,焉有命在! ”在铜城若是想打架,就得先问问我们。”一个温和的老者笑道。 “我们是萧门十三”一个国字脸的汉子说道。 萧门十三!!!!! 萧门十三就是萧门的十三个精英,萧劲舞的十三个得力助手。 萧门十三武功各成一派,各有所长,尤其是萧门十三的合击阵法,据说是至今无人可破,无人可敌。 萧门十三就是萧门的守护神。 萧门十三的一切只有萧劲舞知道,江湖中即便是有人听说萧门十三也只是以为萧门十三是一个人,其实萧门十三是是十三个人,但他们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的整体。 国字脸中年人淡淡说道:“我叫卫天行,萧门十三的老大,你们双方谁做得了主。” 萧门十三的出现使双方都住了手,尤其是瘦青年举手投足之间夺走了阴阳双煞的兵刃。 乔归桥冷冷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卫天行淡淡说道:‘铜城使我们萧门的地盘,你们不管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在铜城以外随便你们,但是在这里,两个字,不行!” 乐九霄笑道:“姓卫的,口气不少啊。” 卫天行淡然一笑:“家师萧劲舞,我们不过是师傅门下的弟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家师的地盘闹事,不可以,后天就是英雄大会,有什么宿怨你们大可以在擂台上解决,家师吩咐过,英雄大会在铜城召开那是天下英雄给的面子,萧门做为一方地主不能尽地主本分,到时让天下人取笑萧门,那是**裸的侮辱,丢面子的事情萧门不做。” 乔归桥冷笑:“我不管什么萧门铜城,只要我乔某愿意,谁也奈何不了我,皇帝老子也不行。” 那名和气的老者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够霸气,在下铜城老少爷们都叫我狐狸梁九,敢问阁下可是追风刀乔归桥乔大侠。” 乔归桥冷冷回道:“大侠不敢当,我没有那种为民为天下的侠骨,不错,我是乔归桥。” “久闻阁下快刀如风,急如流星,咱们兄弟想见识一下,不知...”梁九满脸堆笑说道。 “什么快刀如风,我看是逃跑如风才对。”那名精壮青年不屑说道。 乔归桥怒道:“竖子无理!”话音未落刀已经斩出。 精壮青年露齿一笑,迎着乔归桥的刀就冲了上去。 刀未及斩到精壮青年,乔归桥已经负痛疾呼,刀脱手而出,不知飞出多远,乔归桥的手腕上已经多出一个红点。 青年笑道:“放心,没有毒的,只不过要痒几个时辰而已,对了忘了介绍一下,我叫风影萧门十三我排行老九,我的代号是蜂,记住了,是蜜蜂的蜂。” 卫天行仍然是淡淡的口气,对于风影的取胜好像就是意料之中,“有我们萧门十三在,你们解决不了什么,听我一句劝,后天英雄大会再见。” 杨恨缓缓说道:“我们走!” 卫天行道:“你们可以走,他留下!” 手指所致竟然是褚凡。 “他伤我铜城那么多人,需要在门主面前有个交代。” 然后褚凡就真的留下了,以萧门十三的武功想留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好像都是易如反掌,杨恨他们不得不留下褚凡,江湖就是这么残酷,真正到了生死关头真正能顾及他人的又有几个,老子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卫天行望向楚心玉等人,“你们之中有个叫雷重的,是顾南青的徒弟,我们也要带走。” 高情叫道:“雷重在铜城可伤了你们铜城一人?” 卫天行摇头:“不但没有,他还免费出手救过一对夫妇,一个乞丐,一个...在铜城这几日,他总共救治过十一个人,无不妙手回春。” 谭庸道:“既然没有危害铜城百姓你们又为何?” 卫天行道:“药王所做一切皆是因雷重而起,自是要带回一起调查。” 楚心玉微微一笑:“这应该是我们六扇门该做的事,还轮不到萧门插手官府中事。” 梁九嘿嘿一笑,对雷啸说道:“雷当家,你是个聪明人。” 雷啸拱手说道:“你们萧门十三今日解了我们一劫,这份情雷啸牢记在心日后自当涌泉相报,不过犬子无过,谁要是带他走就带他走,我这做爹的也太没有用了,连自己的儿女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楚心玉道:“我们与他们不同,他们可以抛弃自己的朋友,但是我们不能,这那么做,以后别说是兄弟,连普通朋友也没得做了,所以要想动手就请快一点,我们还要救治受伤的兄弟。” 卫天行缓缓说道:“我们不是英雄好汉,但我们是萧门十三,在铜城我们只做该做的事,我们萧门十三想做的事,在铜城除了门主谁也阻止不了。” “不过,对于对我们铜城百姓有恩的朋友自然另当别论。”卫天行笑道。 楚心玉等人也是相对一笑。 古惟留叫道:“卫天行,你老小子吓我一跳。” 卫天行笑道:“那就当是给你古惟留一个面子好了,谁让你是我们铜城大侠客呢。” 古惟留笑道:“这话我爱听。” ……………… 萧门十三走了,带着褚凡,楚心玉等人好想听见萧门十三中有人低声对褚凡说话:“老毒物,老实点,老子外号毒不死,唐门的唐毒见了我都害怕,你要是不老实我把你身上值钱的**全吃了,老子一日不吃毒浑身不自在,在铜城你还能看见有毒的动物还是在药铺能看见毒死人的药?那些都在老子肚子里。”....声音渐远。 雷啸却是忽然老了许多,雷家诸子仅剩雷重与雷湘云,老年丧子本就是人生一大不幸。 此时雷啸斗志全无!!!!!! 〔二十二)英雄大会(1) 七月十四晴。 一天相安无事。 七月十五阴。 有风。 诸事不宜! 客栈内。 “我们去还是不去?”高情说道。 “去,一定要去,”楚心玉斩钉截铁般说道。 龙放道:“现在我们已经骑虎难下,恐怕是现在想平安走出铜城都很难。” 燕悲客和古惟留伤势不轻,虽然可以勉强一战,但是事关以后,今日一战恐怕日后要伤筋动骨,武学再难以进步。 雷啸悲痛过度,已经无力再战。雷重和雷湘云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能上擂台者还有几人。 龙放望着楚心玉:“至少我们四个必须去,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古惟留恼怒叫道:“他奶奶的,为什么不算我一个,在铜城谁不知我古惟留每次比武必去,在铜城没有古惟留的英雄大会还叫英雄大会么?”说话间扯动伤口,嘟嚷骂道:“该死的杨恨,欠揍的乔归桥,把老子整的一身是伤,下次碰到非把丫的咋成肉饼。” 燕悲客叫道:“我受伤比小小子轻多了,为啥不算我一个。” 雷重大声说道:“我们雷家没有孬种,我必须去。” 高情苦笑道:“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么。” 楚心玉正色说道:“这次一去九死一生,弄不好连一线生机已没有,这次的英雄大会本身就是一个局。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这次参加的武林好汉一个也不会安然走出铜城,横竖一个死,倒不如死个明白,届时拼他个山崩地裂轰轰烈烈,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燕悲客击掌大笑:“大丈夫当如是!” 古惟留叫道:“那我们还不走等待何时!” “走!”这次是一群人齐声大喊。 ******英雄大会在楚心玉等人到达时就已经开始。 主持台上坐着活报应叶知秋、少林无上大师、萧门门主萧劲舞、再往旁边是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楚心玉不认识,就连见多识广的龙放也是摇头,不过能坐在主持台上的人,想来身份不能太低,或许是自己见识太短了,群雄自己安慰自己。 不过楚心玉在心里隐隐约约好像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这种感觉很强烈,一直在他脑海萦绕,但是终于还是想不起来。 这次比武须连胜五场方能进入第二轮,第二轮比试的不是武功,而是德才,韬略。其实第二轮才是关键,是当选武林盟主的重中之重。 现在在擂台上的是武当大弟子秋南风,此人武功在年轻一辈中当属佼佼者,只是为人狂傲自大,不知收敛,口碑不是很好,现在已经连胜三场,在场上得意洋洋,大有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之态。 这时一条人影射向擂台,仅凭上擂的轻功就已经赢得一片喝彩声。 “是仇一刀!”高情惊道。 龙放道:“仇一刀何时到了铜城。”看仇一刀身法不但所受伤毒已经痊愈,武功又有所精进。 此时台上仇一刀双手一抱拳:“在下塞外仇一刀,今日到铜城只为两件事,第一就是通过武林大会来评估自己的不足之处,至于武林盟主之位在下还有自知自明,深知没有那份能耐,刚才见秋少侠剑法非凡,斗胆领教一二,久闻武当剑法名扬天下,还望秋少侠不吝赐教。” 秋南风冷笑道:“仇氏双雄一直是在塞外称雄称霸,怎么,塞外立不住脚了,想染指中原了?” 仇一刀淡淡说道:‘我不想和你逞口舌之争,亮剑吧1“秋南风傲然说道:“你远来是客,我让你三刀。” 仇一刀道:“既然秋少侠如此一说,那仇某就捡这个便宜了。” 单刀一震,刀影如山斩向秋南风。 有的江湖朋友知道,秋南风虽然在武当之中以大弟子自居,但是此人贪图享受,加之家底丰殷,在武当中指手画脚,实在一个败家子,因其父有恩与武当,所以武当上下对其睁一眼闭一眼,历年同门比武师兄弟都让他三分,以至于造成多年以来目空一切,浑不将天下英雄好汉放在眼里,自以为天下第一。 仇一刀刀一出,秋南风就已经慌了但只见刀影不见人影,凌厉的杀气迎面而来,秋南风百忙之中向刀影之中连刺数剑,但是剑剑落空,还未及挥剑自保,刀影已经消失,仇一刀单刀归鞘,冷冷说道:“久闻武当派群英荟萃,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物,多年未入江湖难道武当真的没有人才了。” 秋南风又是羞又是恼怒,长剑一抖向仇一刀刺去,仇一刀刀未出鞘,侧身一闪,一掌拍在秋南风手臂上,秋南风呀的一声长剑落地。仇一刀道:“我都有点怀疑刚才那三场你是如何取胜的。你身为武当弟子,简直就在为武当一派丢人。“”仇一刀,武当派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说话之间一条蓝色人影冲到擂台上。 仇一刀一拱手:“敢问英雄大名。” 蓝衫人冷冷说道:“不敢,在下武当俗家弟子叶剑亭。” 仇一刀一愣:“可是一剑斩三雄,单剑闯连环的叶剑亭?” 叶剑亭道:“江湖传言而已,今日乃是英雄大会,只论武功,不谈旧事,请!!!!!!!! 叶剑亭右手剑已出鞘。 仇一刀出刀,刀未及身,刀上的杀气已经袭面而来。 龙放喝了口酒,问楚心玉:“叶剑亭和仇一刀谁胜谁负。” 楚心玉微微一笑:“三十招以内叶剑亭略占上风,五十招以后,仇一刀必然能胜叶剑亭。” 龙放道:“何以见得?” 楚心玉道:“你在考我。” 龙放一笑不置可否,以龙放的武功阅历哪里会看不出。 楚心玉笑道:“仇一刀出道较早,大小比拼不下百余次,经验老到,即便是武功与他同一级别的获胜的机会也是很大,叶剑亭出道不久,虽然武当剑法不同凡响,但是比武不是比招式,能胜的招式就是好招式,何况叶剑亭对于秋南风的败北很是生气,为挽回武当声誉必然招招强攻,时间一久必露破绽,以仇一刀这等老江湖能不抓住时机。” “好眼力。: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楚心玉忽的站起,但是人头攒动哪里知道是谁所言。 擂台上已经分出胜负,果然不出五十招,叶剑亭剑尖下垂,沉声说道:“好刀法,仇一刀,你赢了,但是你记住,输的是我叶剑亭,不是武当!” 仇一刀道:“武当剑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叶少侠你的武当剑法已经发挥得很好,只是欠缺临阵经验而已,如果不是你求胜心切,仇一刀不是对手,今日一战仇一刀胜的暁幸,假以时日仇某当非叶少侠对手,今日承让了。”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不骄傲也不藐视人,台下群雄暗暗叫好,叶剑亭也知道仇一刀给自己台阶下,双手一抱拳:“多谢赐教,阁下一番肺腑之言叶剑亭牢记在心,他日有缘再见,告辞了。”纵身跃下擂台。 萧劲舞站起身说道:“仇一刀已经胜了叶剑亭,加上秋南风和前三场,已经连胜五场,可以进入第二轮。” “什么狗屁规矩,我试试仇一刀的刀法。”一条人影霍的从人群中窜出直接落在擂台上。 仇一刀到退两步,“原来是追风刀乔前辈。” 来得正是追风刀乔归桥,也不知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燕悲客斩他一臂对他毫无影响,除了能看出他已经失去一只胳膊,身法、气势、精神、杀气与他全盛时期别无二致。 乔归桥哈哈一笑:“别管什么前辈不前辈,我乔归桥一生最喜欢与爱刀的高手一战,这些年以来用刀的好手是越来越少,我乔归桥也是觉得心里不自在,难道用刀就不能闯出一番作为,仇氏双雄老夫已经久闻大名,今日不为其他就是想与你论刀一战。” 仇一刀正色说道:“论刀我仇一刀自知不如乔前辈,但是论战,我仇一刀还真是未曾怕过谁。” 乔归桥哈哈大笑:“好一个未曾怕过谁,你来自塞外果然有着狼一般的野性,好,今日不论结局我绝不杀你。” 仇一刀刀擎在手,冷冷说道:“胜负未分,言过于早!” 乔归桥长刀惯于擂上,仰天长啸,台下燕悲客大声叫道:“乔归桥,燕某先来与你一绝夙愿,台上的兄弟你下来吧。” 话未说完已经纵身跃上擂台,燕悲客身形魁梧一上擂台震得擂台一晃。 仇一刀愕然:“你是?” 燕悲客大手一挥:“咱是一伙的,你下去吧。” 楚心玉等人忽见燕悲客越上擂台,也是一惊,须知燕悲客伤势未稳,一旦与人大打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燕悲客已经站在擂台上,况且台上的是乔归桥。两人注定是不死不休的血战。 雷重此时呼叫到:‘仇大哥,你还是下来吧。“仇一刀咋见雷重面有喜色,纵身跃下擂台直奔雷重,一旁的仇一剑也分开人群走到雷重身边。 擂台上。 乔归桥。 燕悲客。 乔归桥冷冷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燕悲客淡淡说道:“放心,我与你不死不休。” 乔归桥冷笑道:“上一次是你运气好,有萧门十三为你们出头,今日定取你性命。” 燕悲客道:“乔归桥,枉你为一代刀王,却是不做正义之事,助纣为虐,大好头颅放在你的肩膀上还真是可惜了,近日就让燕某替天行道,为你摘了吧。” 斧猛! 刀急! 一个照面燕悲客胸口已经中刀,虽未见血,但是刀身的内劲已经震得燕悲客吐血,乔归桥也没有得到多大的便宜,燕悲客中刀之时斧子的尾刃也划破了乔归桥的腿。 乔归桥怒哼一声,刀势如同流星飞逝飞斩燕悲客咽喉。 燕悲客急退,但是乔归桥的刀实在是太快了,如同附骨之蛆不离燕悲客的咽喉。 燕悲客已经无路可退,再推就落下擂台。 这时燕悲客的斧子脱手,旋转着劈向乔归桥,同时双腿连环踢向乔归桥的胸口小腹。 乔归桥怪叫一声:”来得好!“刀尖拨开飞斧一式力劈华山只砍燕悲客脑门。 这一刀真快! 台下群雄无不骇然,仇一刀的刀法虽好,但是见了这一刀也是黯然。 简单的一式力劈华山,有谁能使得如同乔归桥一样快,狠,猛。 快的让人目眩,狠得让人心寒,猛地让人胆裂! 燕悲客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一身横练运至极致,硬接乔归桥一刀。 刀锋弹出!!! 燕悲客头已经冒出鲜血,他的金钟罩铁布衫外加少林十三太保横练挡住乔归桥绝命的一刀,但还是受了伤,流血只是表面,燕悲客此时只觉得脑子里嗡.翁.嗡.嗡.嗡.嗡....................................像是脑子里有一群蜜蜂在叫,不对,是那个庙里响钟了吧,也不对,究竟是怎么了??? 燕悲客用力的甩甩头,脑子里还是钟鼓齐鸣,燕悲客心中在想,靠,不会是聋了吧!傻了? 乔归桥手一麻,刀差点脱手,乔归桥愣了,砍石头也裂了,我砍哪了?这是人头么?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有也不过如此吧?他怎么就没劈开呢? 乔归桥的念头仅仅到此,然后腿一寒,然后就是一震钻心的剧痛,再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的腿飞出,一只斧子旋转着飞向燕悲客。 燕悲客还在摇头,他的头还在嗡嗡嗡的响。 飞斧虽然斩断乔归桥的腿受力缓了一缓,但是余劲还是非同少可,飞斧疾射向燕悲客。 (二十二)武林大会(2)开天辟地 许多人都听说过神刃认主一说,但是从来就未曾见过,今天燕悲客的斧子着实让群雄大开眼界。 燕悲客的斧子斩断乔归桥的腿,又疾射燕悲客,但是距离燕悲客一尺有余,斧子只是盘旋并不在前进。 燕悲客再次甩甩头,手一抄,斧子已经在手,燕悲客喝醉酒一般摇晃着身子,:“乔归桥,你去死吧!” 斧光一闪劈向乔归桥。 “住手!”一到人影一闪已经越上擂台,同时一刀耀眼的光芒急刺燕悲客的双眼。 燕悲客本来脚下就不稳,亮光未到眼前居然自己摔倒,却是误打误撞避过了致命一招。 上擂的是无影剑盛传英。 盛传英闲闲一站,双手空空,谁也没有看出方才一剑从何而发。 燕悲客抹了一下脸,额上的鲜血已经迷住他的双眼。 盛传英淡淡说道:“我上擂只为救乔归桥一命,你已经受伤,虽然乔归桥的腿为你所伤,但是你已经被乔归桥的刀气上了内腑,如不速治,后患无穷。” 燕悲客挣扎站起:“只要是站在擂台上,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今天谁阻止我杀乔归桥,我就连他一起杀!” 燕悲客的双眼此时已经一片猩红,那是魔障!!!!!!! 盛传英冷笑道:“即使你已经入魔我照样可以杀你,我再说一次,我只是为救乔归桥一命。” 燕悲客双目赤红,大声叫道:“神阻弑神,挡我者死!” 斧转如轮斩向盛传英。 盛传英不屑一笑,手一挥,未见剑光,但是燕悲客却是被一股无形的剑气击中倒退好几步,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噗的喷在擂台上。 楚心玉轻功最好,已经跃至燕悲客身旁,低声说道:“好兄弟你已经胜了乔归桥,放眼江湖还有几人敢轻视与你,咱们下去吧。” 燕悲客轻轻一推楚心玉:“是兄弟的就不要拦我,今日不斩乔归桥我绝不下擂台。” 楚心玉道:“可是你的伤...” 燕悲客大笑道:“燕悲客可以流血,但是绝对不会做半途而废的懦夫。闪开!” 斧子忽的甩出。 斧子在空中左劈右斩,竟然比用手使还灵活,不但是灵活而且快! 真快! 盛传英的脸色变了。 双手挥动,只见斧身溅出点点星光,盛传英的无影剑已经拦不住燕悲客的斧子攻势,斧子上的杀气已经能够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燕悲客忽的双手一扬,斧子疾射半空,忽的又落下! 这一落! 这一落落得群雄惊色。 这一落! 天空顺势起霹雳! 这一落! 天昏地暗! 叶知秋和无上大师一起站起,齐声惊呼:“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 远古天下混沌,唯盘古一斧混沌顿开,辟出新天地。 斧法最高境界就是开天辟地,却也是最消耗精力,轻者一月,重者十年八载才能恢复体力。 不到绝地没有人愿意使出这一招。 虽然这一招劳民伤财,但是杀伤力绝对一流一。 燕悲客双目冒火,已经疯了! 很少有人能轻易躲过这一斧,叶知秋和无上大师都知道自己不能,也知道盛传英死定了。 盛传英的精气已经被这一斧的杀机击溃,盛传英出手,手断,急退,腿折,欲呼叫,方觉头已经不再颈上。 这一斧斩的不仅仅是盛传英,余势疾射乔归桥。 乔归桥已经折了一腿一臂,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临终只说了一句话:”我不服啊....” 两颗硕大的人头先后落地。 至此乔归桥死!盛传英死! 主持台上的中年人似乎是未曾料到结局会是这样,无限惋惜的叹了口气。 燕悲客又大口吐血,精神一下子委顿不堪倒在擂台上。楚心玉托起燕悲客跃下擂台。 萧劲舞摇头道:‘这位燕侠客杀心太重今日英雄大会乃是切磋技艺,最好是点到为止,诸位有什么深仇大恨最好在会后解决,我希望擂台之上最好不要再有流血事件发生。’无上大师口颂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英雄大会乃是推选盟主造福武林乃至天下苍生的善事,我想在场的英雄也不想流血事情再发生了。” 古惟留在擂下大声叫道:“大和尚,比武打擂哪有不死人的,刀剑无眼,生死难免,你就别善哉了。” (二十三)南拳北腿 萧劲舞不悦道:“了解恩怨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非要取对方性命,如果以后的比赛都跟刚才一样,那武林大会还有何意义?” 萧劲舞旁边的中年人淡淡说道:“萧门主,事已至此,就随他们去好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像前三场一样假打作秀,若果真是那样,那么这届武林大会还真是不如不开,就此结束好了。” 萧劲舞对身边的中年人似乎是颇为忌惮,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叶知秋和无上大师相视一笑,也不反驳。 比武继续。 各门各派也是纷纷上台竞技,但是却无一人能够在连续连胜五场。 场上已经没有了初始的热情,气氛有点压抑,唯有台上的嘿哈之声还能说明比武还在继续。 压抑! 沉闷! 萧劲舞旁边的中年人有些不耐烦,脸上那个已经显出不悦之意。 就在此时,一条黑色人影窜上擂台,双拳奇挥,台上华山、崆峒两派弟子毫无花巧的跌下擂台。 这两拳不但是快,而且沉稳有力,角度刁钻,但是奇在不伤人,仅仅是将人击下擂台。 高情大声说道:“好拳法,能将劲力收发自如,如此拳法天下唯一人使得出,阁下一定就是拳王冷正。” 黑衣人目视高情,:“不错,我就是南拳王冷正。” 高情大笑,“我等的就是你。”说完,拨开人群上了擂台。 冷正上下打量高情:“你要跟我比拳法?” 高情道:“久闻拳王冷正所会拳法博大精深,晚辈也是偏好习拳,想向前辈讨教一二。” 冷正点头说道:“听说江湖年轻一代中有个用拳不用兵器的,姓高,就是你吧?” 高情道:“不是不用兵器,是兵器携带不方便,而起一旦自己的兵器落入他人之手,那时就是一筹莫展,任人宰割,何况练兵刃也是不容易,必须与自己的神兵利刃心神交融,练刀要有刀意,练剑要有剑胆,用枪的有枪神,使棍须有棍煞,修习那种兵刃都不容易,拳头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再需要劳经费神的与自己的兵刃神识一体,自己用的得心应手。“冷正笑道:”年轻人,有点意思。“高情拱手说道:‘前辈请!” 冷正道:“你是后进,你先出招吧。” 高情毫不矫情的说道:“得罪了!” 忽的一拳击向冷正的胸口。 高情所懂拳法不多,但是在快上可是下了狠功夫,他记得一位前辈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他的拳头与人对敌时往往后发而先至。 高情说话之间拳头已经到了冷正胸口,冷正右手拳直击高情手肘,高情左拳下摆,右手拳仍然直击冷正胸口。 冷正深吸一口气,胸口奇迹般地凹了进去,高情的拳几乎是直直送进一个陷阱。 高情右拳劲将泻左手拳却是以更快的速度击出,眼睛慢的人几乎分辨不出究竟是那只手先出的拳。 冷正叫道:“好!” 冷正左拳闪电般击出两只拳头直接撞到一起,两拳对峙,高情倒退两步,右手拳忽的一收又击出,冷正手臂一摆,格开高情一拳,:“年轻人,拿出你最快的速度,被让我老人家小瞧了你》” 高情笑道:“前辈,小心了!” 高情再次出拳! 只是一个字,快! 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 高情的了字说完,一拳已经击中冷正。 冷正倒退五六步,虽然他已经有所防备,但是确实在没有想到高情的拳头已经快到肉眼几乎难辨的程度。 这一拳打的他气血沸腾,一口气几乎没有缓上来。 冷正拍了拍胸口:“好快的拳,论拳头快我不如你,放眼天下,年轻一代你当数第一快拳,不过虽然你的拳头够快,但是我老人家不一定会输与你。” 高情道:“请赐教!” 冷正笑道:“好,年轻人,试试我的太极拳,记住啊,太极拳是快拳的克星。” 双手一晃,阴阳立分。 太极拳以静制动,以慢打快。 高情依旧是快拳出击,而且是一拳快似一拳,一拳更比一拳猛。 冷正的太极发挥的潇洒自如,如行云流水,流畅而不呆滞,毫无缔结,轻松的将高情的快拳一一化解。 二十招。 高情忽然收手,“承教了!” 冷正道:‘年轻人,还未分出胜负焉能收手,来来来“高情笑道:”前辈拳法精妙,仅仅是一种拳法高情就已经自顾不暇,不出十招必然败在您的手下,在打下去若想全身而退恐怕是是比登天,不过能与天下第一拳王对峙高情已经感到十分荣幸。“冷正道:’你的拳法虽然简单,但是十分适合生死搏击,今日你有伤在身,我已经赚了很大的便宜,若是你我宿敌,即便是我能胜你我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年轻人,好好努力,不出十年,你的成就将比我冷正强上数倍。” 高情道:“前辈过奖了。” 冷正正欲再言,忽听一人叫道:“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话音未落,一条人影落在台上,群雄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台上已经拳脚斗在一起。 来人双腿交错,挥动自如,那种灵活比一般人使用自己的手臂都来得自如。 龙放低声说道:“是北腿王东方圣。” 楚心玉道:‘确实是他,多年未见他的脾气更胜从前。” 腿王东方圣居然也来赶热闹。 冷正呵呵笑道:“老古怪,你还没死啊?” 东方圣嘿嘿一笑:“老东西,你不死我怎么能死呢,咱们斗了半辈子都没有分出胜负,你若死了,我还真是会伤心,在到哪里去找你这样的对手,你说是不是。” (二十四)武狂西门笙 龙放低声笑问:“你的腿法真的是从东方圣身上盗取的?” 楚心玉笑道:“那是他与我打赌输于我的,这个老怪物虽然平时不太讲理,但是赌品不错,至少没有赖账。” 这时台上冷正与东方圣又斗到一起。 龙放苦笑道:“南拳北腿二十多年未分出胜负,今日在擂台上一战不知何时才能分出结果,好端端的一场武林大会被他们这一闹不知如何收场。” 楚心玉道:“让他们托一会也好,不过你放心,届时会有人沉不住气的。” 东方圣与冷正的比试可以说是虎头蛇尾,就在两人放开一战时,一个白衣人站在擂台中间,仿佛就是凭空而降。 白须,皓首,目光如炬,一袭白袍随风摆动。 “你们两个一起来吧。”老者傲然说道。 冷正道:‘十八年未见,你这个老鬼还是这么嚣张。“东方圣嘻嘻一笑:’西门老鬼,十八年的光阴不但没有磨灭你,反倒是让你越活越年轻了。” 武狂西门笙! 武功堪称是天下第一的武狂西门笙居然也在铜城。 西门笙怪眼一翻,“若是论武功,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我西门笙的对手,这么多年以来老夫一直浪迹江湖,倒是真的有一点累了,据说武林盟主能统领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夫今日就在这里争一次盟主当当,尝尝号令天下的滋味。” 台下群雄一阵骚动,以西门笙的武功台下谁也不能取胜,即便是连胜五场可以进入下一轮,可是有谁愿意先上台与西门笙一战? 战必亡! 西门手下无活口,一见西门必黄泉! 萧劲舞也是没有料到西门笙这样的武林名宿也会来武林大会,一阵踌躇,目光不觉望向旁边的中年人。 中年人点点头。 一只哨箭冲向九霄,”啪”的炸开。 楚心玉叫道:“不好。” 话音未落,四周已经围上了数百名汉子,一人手中持一把连环弩,弩箭蓝汪汪的,显然是啐了剧毒。 叶知秋怒道:“萧劲舞,你想做什么?” 无上大师也说道:“萧门主,莫非是你也觑于这盟主之位?” 萧劲舞缓缓站起身来,冷笑道:‘你们说呢?” 叶知秋和无上大师相视一眼,忽然纵身而起,身形起落已经闪在数丈之外,两人所坐之处已经被剑所穿,幸亏两人都是久经风云人物,一旦萧劲舞有变立刻就反应过来,知道萧劲舞必然不会任由自己安然离开。 如果叶知秋和无上大师反应稍一迟钝,就会被长剑穿过座椅穿体而亡。 椅子下的两把剑一刺即收,快的就像是没有出手一般。 叶知秋瞳孔收缩,冷冷说道:“追魂夺魄!” 两条人影霎时由台下闪出,正是追魂剑路归尘和夺魄剑杨恨。 叶知秋冷冷说道:”萧劲舞,果然是你的阴谋。” 萧劲舞淡淡一笑:”错,我这是阳谋,对你,对天下好汉,我并没有逐一暗暗杀害,而是正大光明的邀请你们参加武林大会,何阴之有。” 无上大师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萧施主,以老衲之见以你萧门在江湖中的声望还不足以召开一届武林大会,这一切自然是有人暗中相助,据闻朝内六王爷喜欢与江湖中人结交,你旁边这位恕老衲眼拙,敢问可是六王爷?” 皇上的亲六叔,六王爷? 楚心玉和龙放也是一惊。楚心玉此时脑子里立刻记起以前曾经随风自然前辈入宫,那是在皇上旁边站着一人,那时只是匆匆一瞥。 台下群雄更是大乱。 叶知秋一字一句问道:“你-要-造-反?” 中年人淡淡说道:“谈不上造不造反,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何况现在让位这么多年也应该让我坐一坐了。” 楚心玉、龙放、谭庸、高情已经跃上擂台,楚心玉道:“我是捕快,你是叛贼,我要拿你归案。” 六王爷笑道:“我知道你,你叫楚心玉,轻功不错,不过不如你的妙手空空。”他用手一指龙放,“你叫龙放,四人之中武功你最好,阅历最是丰富,广交天下英豪,很了不起,你叫高情,年轻一辈拳法数你最好,不过我还是欣赏你的**多情,人不**枉少年,好好把握青春,年轻真好。” 谭庸冷冷说道:“你即便是知道所有人的长处和缺点又有何用。” 六王爷呵呵一笑:“你是谭庸,听说天下最为有钱的就是你这位名动天下的财神爷了,本王家财可以说是颇丰,据说还是不如你东墙一隅,年纪轻轻能有此成就可见你对于理财很有一套,我很欣赏你。” 谭庸淡淡说道:“我们兄弟成就如何好像与你无关。” 六王爷笑道:“本王不好其他,就是惜才,你们几个都很好,我很喜欢若是你们肯为我做事,他日我登上九五少不了你们的封赏。” 楚心玉道:‘恐怕是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良禽择木而栖,你们要看清形势。” 龙放沉声喝到:“有天下英雄在此,你走不了了。” 六王爷笑道:“本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凭你们也想要挟本王、在皇上面前,谁是谁非还不是本王一句话而已。” 叶知秋冷笑道:“是么?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由怀中取出一物,大声说道:“奉旨捉拿叛贼赵轩。” 萧劲舞手一挥,萧门十三已经护住六王爷。 叶知秋道:“以萧门十三保护六王爷却是最好不过了。” 六王爷淡淡说道:“叶大侠不知何时委身于六扇门做起捕头来了。” 叶知秋漫声说道:“不做捕快就不能管不平事了么,何况还有皇上圣谕,只要有皇上圣谕谁都可以捉拿与。” 六王爷微微一笑:“就凭你们几个人?” 叶知秋笑道:“叶某,无上大师,还有拳王与腿王,加上六扇门的朋友以及在场的群雄还敌不过一个萧门?” 六王爷冷冷一笑:“你们这几个人,一个萧门十三就已经足够了,恐怕你们还没有见识萧门十三的真正实力,本王还有追魂夺魄、黑白无常、阴阳双煞,还用我在说出几个吗?”叶知秋摇头,:”已经足够!” 六王爷冷笑:“那你还有把握吗?” 叶知秋淡淡道:“把握好像是不大。” 楚心玉道:“打不过也要打,虽然在实力上你们能稍胜一筹,但是有一样东西你们是没有的。” 六王爷道:“说。” “正气!”楚心玉斩钉截铁般说道“你有么?自古邪不胜正,为正义而战,我们绝不会输。” 六王爷脸色一变,“执迷不悟!杀!杀无赦!” ¥¥¥¥¥¥%%%皇宫内院。 红木门上雕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到处透着一种精致而婉约的气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三角桌,铺着上好的锦缎,一套精致的茶具安静的待着,一道屏风将房间跟为两半,越过屏风是一道有一道的纱帘,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在风的抚摸下完美的起舞,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刹青痕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如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不远处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很是不凡,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然而与这华丽的装饰格格不入的地方就是,在屋子的门口坐着一老叟与一个青年。 老者年已近七旬,岁月的无情已经刻在他的脸上,满脸饱经风霜的皱纹就是最好的证明。 年轻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两人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一老一少正在对弈。 棋是残棋。 青年所执白子已经占据大半壁江山,而黑子已经所剩寥寥无几。 老者正低头沉思,年轻人却是满面得意之色。 “风前辈,您输了。”年轻人笑道。 老者手中黑子终于落下,抬首微微一笑:“皇上,这盘棋还没有下完。” ¥¥¥¥¥¥¥¥¥¥¥¥¥¥¥¥¥¥¥¥¥¥¥¥¥¥¥¥¥¥¥¥¥¥¥¥¥¥¥¥¥¥¥¥¥谭庸冷冷说道:“六王爷,记住一句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几年前在杭州曾偶遇一位前辈,虽然他的年岁不大,但是言行举止之间已经超凡脱俗,他姓王,字饶安,河北神卜王家后裔,他曾经说过,人不自知天必灭之,命里三尺难求一丈,人若不知足,天也不饶。” 六王爷淡淡说道:“你能活过今天再与我讲道理吧。” 萧门十三的合击大阵果然是非同小可。 叶知秋和无上大师一入阵就知道萧门十三实力果然非同小可,十三人的阵法已经发动宛如千军。 未及动手两人就已经被迫出阵外,好在萧门十三只是保护六王爷,并不出手主动攻击。 叶知秋长剑出鞘,剑发龙吟。 路归尘道:“久闻阁下落叶剑法鲜有敌手,今日我就试试是不是徒有其名。” 叶知秋淡淡说道:“追魂夺魄任何一人出手皆非我敌,若是想试招,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杨恨冷笑道:“好,今日非同往日,既然叶大侠有言在先,我们兄弟就不客气了。” 叶知秋一笑,单剑硬接追魂夺魄剑。 无上大师也不落后,以少林绝学般若神功迎上阴阳双煞。 拳王冷正和腿王东方圣分别拦住黑白无常。 高情、龙放直接冲向苦笑双魔。 场面已经大乱。 楚心玉想动,一人已经如同鬼魅一般蓝在他的面前。 武狂西门笙! 西门笙竟然也是六王爷的人! 西门笙一边笑一边说道:“他做他的皇帝,我做我的盟主,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天下都在我们手中,有何不可,你们阻止我们大事就是敌人,是敌人就应该下黄泉,走奈何。” 擂下许多人不愿惹麻烦,想趁机溜走,外场的连环怒齐发,一时之间不知有多少人中箭。 古惟留怒道:“萧劲舞,你个王八蛋。” 这时一条人影闪动,功力高明的能看出是一条人影,一般人只觉得一阵风掠过,场外的弓弩手悉数毙命。 高情惊道:“是他!” 萧劲舞怒道:“笑众生,王爷待你不薄。” 来得正是鬼影子笑众生。 笑众生嘿嘿笑道:“王爷是待我不薄,谁让我与雷啸结识在先,谁让我又欠他人情呢,六王爷,知遇之恩他日再报。”言讫纵身就走,“雷啸,我欠你人情已了,今后咱们互不相欠。”音绝人杳。 西门笙长啸一声,欲追笑众生,人群中有人愤怒的叫道:“杀,杀了这个什么王爷,没有他我们怎么会失去这么多兄弟,杀,为兄弟们报仇!” 杀! 杀、杀! 杀杀杀杀! 群情激奋。 人如潮涌,杀向擂台! 西门笙一声龙吟,双掌一推,只见先涌上台的几人,如同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多远,落地时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二十五)萧劲舞 一人叫道:“西门笙,你再厉害,又能杀多少人?” “就是,别人怕了你,我们华山不会怕了你。” 西门笙冷笑道,:“不怕跑那么远做什么,再远你们也会先死。”双掌拍出,拍向前边两人。 前面两人,并没有出手遽见西门笙出手对付自己,仓皇间哪里抵挡得及,“砰砰”两人皆被击中心口。 那两人在这等情形下还敢站得那么近,武功自是不低,可是西门笙突然出手,根本就无法抵御,也无从招架,两人一旦被击中,自度死,但却并不觉痛苦,只觉胸前一股巨力涌来,身子稍向后一仰,砰地撞中后边的人,那巨力就传了出去,变得无影无踪…… 就此前边两人向后仰撞后边两人,后边两人又撞中后面两人,后面两人再撞中后面两个人……人群本就站得极密,且水泄不通,如此随着人撞人,那巨力被传接了开会,瞬间便传到了靠得最外边的两人那两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一人接一人,跟着是一排的人,向自己身上一压,膨地一声,自那莫名其妙被撞飞的两人,眼前金星乱舞起来,才发觉背后压着各一人,已被震死…… 冷正震开哭魔莫千愁,骇然叫道:“薪火相传,这是燕狂徒的不密之传,燕狂徒已经是历史,你从何学的?” 西门笙道:“什么薪火相传,这时老夫新创的隔岸观火。” 楚心玉叫道:“大家先别动手,我是宫门中人,到时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现在上前也是枉死。” 西门笙狂笑道:“公道!何为公道?朝廷*,官员鱼肉百姓,谁曾站出说一声公道,郎朗乾坤公道何在?” 此时天已经阴的愈发的厉害,要下雨了。 楚心玉静静的说道:“论武功,在场的群雄都不是你的对手,这就足以让你自豪,不过,有一样东西你一生也摆脱不了。” 西门笙怒道:“摆脱不了的东西?我西门笙武功盖世,谁奈我何!” 楚心玉淡淡说道:“我说的不是人。” “神阻杀神,佛阻弑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下虽大,已然唯我独尊。”西门笙仰天长啸。 这时一道闪电破空而下,接着雷声轰鸣。 楚心玉望着近乎魔化的西门笙,毫无惧色地说道:“你武功再高,杀人再多,也掩饰不了你内心的孤独、空虚、寂寞,所谓的英雄寂寞也是不过如此吧。” 西门笙双目赤红,“你究竟要说什么?” “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权欲,所以你永远战胜不了你内心的孤独与寂寞,我要说的就是,你——————不是————无敌的!” 龙放接口说道:“甚至于你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已经迷失了。” 西门笙一愣:“我是谁?” 楚心玉淡淡一笑:“对,你是谁?” 西门笙道:“我当然就是西门笙。” 龙放道:“你究竟是武狂还是西门笙?” 这时一道闪电又适时劈下,西门笙浑身一震,“我是西门笙还是武狂?” 楚心玉道:“你究竟是谁?” 西门笙摇头“不对,我是为武林盟主而来,我就是武林盟主。” 六王爷叫道:“西门前辈,你就是你,你就是武狂,武林盟主也是你,身为武林盟主,有人为祸武林觑于武林盟主之位当如何。” 西门笙双目凶光毕露:“杀无赦!” 六王爷笑道:“对,杀死背叛之人孤王封你天下第一。” 西门笙咆哮一声,就欲出手。 楚心玉冷静的说道:“如果你要动手尽管来,这里无一人是你的对手,你杀了天下英豪你这位武林盟主又做给谁看,你本来就已经是天下第一,为何还要别人来封,你终其一生还是还是受别人管制,什么天下第一,虚名而已。” 西门笙近些年以来习练各种武功,已经接近走火入魔,神志时清时糊涂,现在被楚心玉一搅,脑子又是一片混乱。从来就没有人干在他面前啰嗦不清,他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什么问题也没有多想过,今日被楚心玉一阵绕口令般胡搅蛮缠,一时之间神志不请,缓缓收回双掌,低头喃喃说道:“不错,我已经是天下第一,我就是武林盟主,我已经胜了,我还为谁而战?” 一旁的萧劲舞急声叫道:“西门前辈,别让他们扰乱你的心神。” 西门笙忽然抬头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反手一掌击向萧劲舞。 萧劲舞双掌一挥迎向西门笙。 西门笙甚至虽然已经不清,但是武功却是自然而然由心而发,虽是未尽全力但是这一掌威力甚是惊人。 只听砰的一声,萧劲舞双掌对西门笙单掌。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萧劲舞并没有被西门笙浑厚的掌力击飞,仅仅是脚下一晃。 西门笙一愣,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萧劲舞的武功不逊西门笙。 西门笙喃喃说道:“不可能,我是天下第一,谁能接得住我全力一掌,是错觉,対是错觉,是错觉..” 萧劲舞冷冷说道:“西门笙,因六王爷重用与你,视你为一代英豪,萧某顾全大局对你一忍再忍,你不要得寸进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只要你能杀了他们,六王爷一样会视你为心腹,继续重用与你,如果你想在此时倒戈一击,休怪萧某无情。” 西门笙头脑被萧劲舞一击,有些清醒,嘿嘿一笑:“我西门笙一生所好唯求一败而已,今日你能接我一掌而毫发无伤,足见你的武功已经接近化境,我西门笙不与你一战岂不遗憾,来吧,我喜欢你的无情。” 萧劲舞微微一笑:“虽然你是武狂,但是我还是未将你瞧在眼里,你先。” 西门笙冷笑道:“好,你比我都狂,我看到底是谁狂。” 西门笙出手,出手既是翻天掌。 掌影如山,从天而降,铺天盖地,只见掌影不见人影。 萧劲舞不动如山,只是伸出手指,在漫天掌影中一点。 西门笙一声厉喝,掌影立时消散。 萧劲舞所用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参合指。 无上大师道:“弥陀佛,萧施主,原来少林的藏经阁是你所窃。” 六王爷笑道:“和尚,不只是你们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华山、全真各大门派的武学已经尽为本王所得,只要你们能尽心为本王做事,什么功名利禄、金钱佳人、绝世武功皆是唾手可得,只要你们一心一意辅佐本王,本王可以满足你们一切需要。” 西门笙叫道:“去死吧!” 掌势忽变为拳飕然打出百步神拳,虎虎生风,凌气*人。 萧劲舞身形一绰,使出武当的太极拳,以静制动。 二十于招过后,西门笙竟然未占到一丝便宜。 西门笙豪兴大发,左手拳右手掌,身形如同闪电飕进嗖退。 萧劲舞一笑:“空灵一脉的如影随形。”身子一矮,正是伏虎派的伏虎爪,双手叠进,只抓西门笙一双脚。西门笙一声长啸钻天而起,忽然头冲下双手如钩直向萧劲舞脑门。 萧劲舞身子就地一滚,双腿连环直踢西门笙头和咽喉,快,诡异! 东方圣叫道:“靠,那是老子的腿法。” 楚心玉这时叫道:“他迟迟不用本门的武功怕是有所顾忌,我想他不一定就是萧劲舞,西门前辈,他的所学比你都杂,你真是被利用了。” 西门笙纵身跃到一边,恨恨说道:“不错,你的武功不错,你们的确是想籍老夫之手铲除异己,六王爷,你好无耻。” 人如离弦之箭扑向六王爷。 卫天行沉声喝到:“回去。” 十三股不同的力道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将西门笙挡在阵外,西门笙怒吼一声,双掌集十成功力迎向十三道劲力,只见西门笙一声闷哼,退出五六步。 卫天行道:“西门笙,你是武学奇才,咱们兄弟不忍心伤你,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西门笙仰天狂笑:“我西门笙从十六闯荡江湖,一生所向无敌,纵横江湖数十载,不料今日会在铜城被止步一个小小的阵法,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去死吧。” 双掌运十二成功力向萧门十三击去。 卫天行喝道:“龙湖际风云!” 萧门十三立时如同一个急速旋转的轮盘,西门笙的滔天掌力立时被化解的无影无踪。 萧劲舞冷笑道:“西门笙,你枉称为武狂,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合击阵法都破不了,在萧某人眼里,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说完人如同鬼魅一般闪到西门笙的身边,一掌击向已然心灰意冷的西门笙。 谭庸动了,出手就是轩辕十三辙,先是擒住萧劲舞的双手然后是肩肘,腰身,双腿。 萧劲舞浑厚的内力此时尽显无疑,只见他扬声吐气,浑身一震,就已经将谭庸震飞。 西门笙蓦然惊醒,双掌闪电般击在萧劲舞胸口,萧劲舞只觉胸骨裂开,一口血喷向西门笙。 西门笙只觉双目一黑,接着肋下剧痛,被萧劲舞一腿踢断几根肋骨,同时西门笙只觉得双手如同击在针板上,一双手被查的全是针眼,要命的是被扎之处一阵发麻,气血为之一滞。 萧劲舞掩胸咳出一口血,狞笑到:‘西门笙,你死定了。” 西门笙嘶声叫道:“你身上有金丝甲,你不是萧劲舞,你究竟是谁?” 〔二十六)残缺不全 萧劲舞深吸一口气,“我是谁对于你来讲已经不重要了。” 西门笙只觉得双手的麻痹感越来越强烈,已经蔓延至双臂,西门笙狂吼一声,向萧劲舞扑去。 萧劲舞虽然有金丝甲护体,但是西门笙功力深厚,终究是胜他一筹,金丝甲虽然卸去西门笙的一部分掌力,大部分掌力还是贯穿于他的身体,所受内伤远远大于西门笙,对于西门笙的濒死一击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但是萧劲舞的双手还是能动。 只见一道亮光由萧劲舞的手中激射而出,直接射向西门笙。 西门笙已经来到萧劲舞的近前。 躲? 躲是躲不过去了。 西门笙是想躲,但是他功力纵然是绝顶也躲不过去。 因为这时那道亮光忽然炸开,爆成万点寒星,这数万点寒星又炸开,不知有多少寒芒射出。 一时之间,西门笙的脸上身上不知是中了多少,西门笙几乎是一声未出就立时毙命。 萧劲舞喘了口气,恨声说道:“杀你这老鬼还真是不容易!” 西门笙的身子至死不倒。 不服!死也不服! “唐傲,生死关头你还是使出了你的杀手锏。”楚心玉道。 萧劲舞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谁是唐傲?” 楚心玉道:“唐门的暗器虽然是冠绝天下,但是门下弟子只能修习一种保命绝技,这一手心有千千结唯有唐门的唐傲修炼,你不是唐傲谁是唐傲。” “少林七十二绝技我已经修习三十六技,难道我就是少林弟子,武当剑我已经深得其中三昧,我也可以称作武当传人了?”萧劲舞狡辩道。 龙放道:“唐门的金丝甲唯有唐门掌门才能拥有,你又做何解释。” 萧劲舞仰天大笑:“好好好,既然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种田地,再说其他已经无益,不错,我就是唐傲。” 铜城萧劲舞竟然就是唐门的唐傲? 大家猜疑是一回事,但是唐傲亲口承认又却是一种震撼。 楚心玉道:‘如果我猜得没有错,所谓的萧门只不过是你计划中扰乱别人的一个幌子而已,你的真正目的是想通过武林大会登上盟主之位,届时登高一呼,那是谁还记得萧门,但是唐门还是唐门。”唐傲道:”这真是你猜的?” 楚心玉道:“可以说是猜的,也是在这些腥风血雨的日子里领悟的。” 唐傲道:“不错,你猜的一点都不错,你很聪明,不过今天若无冷正西门笙的出人意料,你还能坚信你的猜测么?”楚心玉微微一笑:”人算不如天算做违背良心的事早晚还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一道闪电闪过,映的唐傲的脸越发的苍白。 “江南知府柳正和五成兵马司袁义也是你们*作的。”高情问道。 唐傲冷笑道:“一不为财,二不为权势,这种不识时务的人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楚心玉道:“以我们的武功在你们的眼里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不堪一击,何以一而再的牺牲手下将我们一步一步引到铜城。在这个计划里我们应该都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那是我的主意!”六王爷淡淡说道。 龙放不解道:“劳民伤财却是何为?” 六王爷捻须一笑:“将死之人告诉你们也是无妨。溜字与袁义不为我用只有一死,不过死了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如果上面真是一查到底还真难免让他们查出点什么,所以唯有以江湖的手段作为掩护,以此来迷惑你们,让你们在江湖中查找真相,那样你们就查不到本王的头上,本王就有机会做许多事情。” 楚心玉道:‘那雷家堡一役呢?“六王爷道:“本王欲成大事,仅仅凭借与武功何以得天下。唐门的暗器**和雷家堡的火药是本王欲成大事必不缺少的利器,雷啸不为我用,暗中通知方玉惊(杨恨),只要方玉惊到唐门,你们肯定会尾随而到,可笑雷啸以为方玉惊是他的过命之交殊不知方玉惊就是夺魄剑杨恨,若非是孤王看重他雷家火药,杨恨那一剑已经要了他的命,雷啸既然已经做了初一,我就做十五,我灭他雷家一门。” 楚心玉望向唐傲:“独孤九杀你唐门三少,你真的就无动于衷?” 唐傲冷冷说道:“凡欲成大事者,牺牲是在所难免得,好戏已经开始如果不加点真材实料岂不是让人一眼就看穿,更何况唐门三少也不是我唐傲一脉的,为了唐门,死了又何妨。” 六王爷轻喟一声:“在唐门,我为你们准备了很多惊喜,只要你们一入唐门肯定会兵不血刃的束手就擒,本王很看重你们几个,对你们的期望很高,从未曾想要置你们几个于死地,没想到叶知秋的出现以至于你们没有去唐门而转道来了铜城。” 叶知秋朗声说道:“不错是我让他们改道铜城,此事早晚要真相大白于天下,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什么。” 六王爷摇头说道:’时间对于我来说关系重大,多一天把握就大了一份,我低估风自然了。不然三天后我就可以挥兵北上入宫推翻当今皇帝重揽朝政。” 楚心玉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么在客栈外,杨恨他们完全可以致我们于死地,你为什么又派出萧门十三制止。” 六王爷淡淡说道:“你们一入铜城,本来以为你们的威胁会很大,但是我派人一探,知道你们不是伤残就是病弱,无伤大碍,不过你们能杀了独孤九伤了乔归桥,我不得不对你们另眼相看,从而不忍杀之,不料当时的一念之仁造成今日这种局面,我也后悔过,不该让你们活到今天坏我大事。” 无上大师道:“六王爷,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乘现在还未铸成大错及早回头,双方一旦开战必定是祸及无辜生灵涂炭,此时收手,皇上念及你们叔侄情分会饶恕与你。’”收手?哈哈哈哈哈“六王爷大笑道:‘事已至此,难道我耗尽半生的心血就毁于一旦?现在的形势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城外还驻扎着本王的一万铁甲军,只要本王一个信号,铜城顷刻之间就会夷为平地。” 楚心玉冷笑道:“一万铁甲军!他们都是吃皇粮领皇上俸禄,今日有圣旨在此他们还会为你所用?” 六王爷笑道:“这一万铁甲军多年来随本王出生入死,吃的是我赵轩的兵饷,我就是他们的主子,我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眼中只有我赵轩,没有皇上,除了我,他们谁的号令也不会听。” 雷啸这时忽然抬头:“十万铁甲军又奈我何。” 六王爷一怔:继而说道:”差一点忘记了你这位善于火药的雷堡主,贵门的火药的确是威力无比,不过对付你,我有一个药王就足够了。“唐傲本已经负伤,忽然在雷啸说话之隙出手,只见唐傲出手,却是未见他发出暗器。 雷啸却拔地而起,一串连环雷射向唐傲,而雷啸立足之地却是多出一蓬细如牛毛的银针。 唐傲要躲闪怎奈受伤在身,这时萧门十三的卫天行身形一晃闪到唐傲身前,手一抄就接连环雷。 梁九惊叫道:”不要接,那是连环雷!” 卫天行手已经触到连环雷,闻言右手一甩将雷用内劲迫向远处,但是为时已晚,连环雷虽然被卫天行的内劲甩出,但是连环雷一触即炸,卫天行一条右臂被炸飞,身子也被连环雷的余威炸出数丈。 雷啸傲然说道:“雷家的火药和唐门的暗器一样不容小觑。‘六王爷仍然很镇定“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 卫天行受伤,萧门十三的合击大阵已经不攻自破,不过萧门十三的武功也是江湖一流,单打独斗也可以独当一面。 叶知秋一声长啸,仗剑欲冲向六王爷。 杨恨和路归尘已经拦住。 叶知秋欲杀六王爷本身就是诱饵,不斩杀六王爷身边的爪牙如何能抓住他。 叶知秋剑身威力陡增,剑气之中竟然隐隐含着秋意,对,就是秋意,道不尽的荒凉与萧瑟。 杨恨的剑只伸出一半就蓦然转身就走,几个起落人已经不见。 因为路归尘已经死了! 一剑穿喉! 高情想要出手,这时一条人影已经来到自己的近前,一笑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我叫风影。” 高情道:“我知道你。我正要试试究竟是你的轻功好还是我的拳快。” 出手一拳,拳一出风影就不见了,真的就像是风一样,无迹可寻。 “好俊的轻功,楚心玉也不及你。”高情赞道。 风影一笑,飕的冲向高情,人未到人影已经化为三条同时击向高情,出手时三条人影夹带着三道寒芒。 高情叫道:”好!” 深吸一口气,忽的击出一拳,很平常的一拳。 风影一声闷哼迭出六七丈远,惊道:“你能看破我的真身?” 高情道:“你叫风影,风怎么会有影子?就像鬼影子笑众生一样,鬼怎么能有影子,障眼法而已。我见识过鬼影子的轻功,大同小异罢了。” 风影垂首道:“鬼影子是家师。” 高情一笑:“你真的不需要为六王爷卖命一样可以扬名天下。” 风影不语。 梁九苦笑道:“我们本来就不是萧家的人。” 高情一怔,楚心玉等人也是一惊。 梁九惨然一笑:“我们十三人本来就是闲云野鹤,不过是为人所迫。” 唐傲怒道:“你想倒戈?” 梁九欲言又止。 唐傲道:“没有药王的解药你们活不过三天。” 卫天行忍着剧痛说道:“甚么解药,正如褚凡与楚心玉所言一样,不过是以毒攻毒,中了褚凡的毒除非是顾南青出手,否则就祈求老天保佑药王多活几年,不然药王一死,中毒者就一起陪葬好了。” 楚心玉道:“我说你们为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带走褚凡,原来如此。” 卫天行道:“与其生不如死不如痛快一战,死而无憾!” 六王爷已经不是初始的淡定,冷冷说道:“你们找死!” 两个老者忽然从六王爷身后冒出,直接加入战团,他们一出现,卫天行和风影就倒了下去。 叶知秋喝道:“残缺不全。” 瘦老者咧嘴一笑:“我是唐缺。” 胖乎乎的老者道:“我是唐残。” “还有我。”六王爷身后不知何时站定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口里抽着烟袋,慢吞吞的说道:“我是唐不全。” 残-----缺-----不全! 唐门七大高手居然在铜城现身三位!!! (二十七)小楼一夜听春雨 东方圣忽然纵身而起,一下掠出数丈,冷汗已经随着鬓角淌下,他所立之处已经插满了银针。 唐残冷冷说道:“果然是够机灵。” 唐缺淡淡说道:“机灵有什么用,反正是命不长矣。” 唐不全徐徐吐出一口烟,“那为什么不成全他们?” 三人一唱一和,浑然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唐不全的话一说完,他们就出手。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轰轰雷声夹带着雨落下。 雨下的不是很急。急的是暗器,闪电映照下,数不清的暗器宛如雨瀑。 叶知秋一声长啸,再次出手。 楚心玉等人也是第一次领略叶知秋的落叶剑法。 一剑既出,秋风顿起,数不尽的孤寂,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漫天的暗器仿佛是归根落叶,在剑意展开时如落叶飘落。 “好剑法,好一个落叶归根。”唐不全高声赞道。 无上大师双掌合十,“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数十载未见,杀心依旧不泯,可惜、可悲、可叹,善哉善哉。” 唐残冷笑道:‘大和尚,二十年前,你以一己之力胜了我们兄弟一场,今日既然有缘,不妨再试一场何如?“无上大师叹息道:“功名利禄如白云苍狗过眼云烟,稍纵即逝,往事已矣,二位施主何必为往日的得失成败耿耿于怀,你们与老衲一般年过半百,应该看淡、看透、看破放下。” 唐缺不屑道:“别跟我们扯那些没有用的,你是高僧,看破红尘,我们是江湖中人自然注重成败,看镖!” 三枚枣核镖成品字形出手,第一波未到,第二波又射出,前两波去势未减第三波又出手。 无上大师叹了口气,手中佛珠绳索断开,九枚佛珠直接撞飞唐缺的九只镖。 唐残叫道:’和尚大师,试试我的云里针如何。” 双手一扬,数道银芒穿过雨滴罩向无上大师,同时右手无名指和拇指一弹,一枚更细更小的灰色寒芒急遽飞出。 无上大师轻喟一声,手中佛珠全数脱手,佛珠有直行的、旋转的、蹦跳的,唐残的银针几乎无一不被佛珠扫落,但是那枚寒芒此时却以十倍的速度射向无上大师。 快! 不但是快,而却无法接住。 无上大师却伸出右手,如同拈花一般温柔。 银芒不见了。 无上大师的手中静静的躺着一枚灰色的针。 唐残恨恨说道:“少林拈花指?” 无上大师静静说道:“少林拈花指虽然是最为难以修炼的功夫,但是终究需要有人去练,否则就失传了,这十年以来,老衲无所事事,闲来无事拿来练练解解闷儿而以。” 唐不全赞道:“少林七十二绝技果然是不同凡响,随便拿出来一技就足以藐视天下,可见艺不在通,而在精。我唐不全这些年以来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将本身所学忘记了七七八八,只留了一招,大师就试试我这一招能否入您的法眼。” 无上大师稽首道:“唐施主过谦了,一即是二二即是一,能让唐施主这么多年潜心苦修的一定是惊世绝技,无上虽然已经遁入空门,但是于武技还是颇有兴致,唐施主,请!” 唐不全出手。 唐不全一出手,无上大师的脸色就变了。 唐不全并没有发出任何暗器,至少在场的所有人没有看见。 但是那一刻,无上大师只听到了雨声。 是春雨,细细的,凉凉的,轻轻的飘落在身上。 不但是雨声,还伴有落花的声音。 能听到落花的声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意境。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唐不全的小楼一夜听春雨!!!!!!!! 无上大师死! 无上大师死的很安详,至死脸上还带着对于某种意境的向往。 (二十八)我杀〔本故事完结,请关注下一个故事) 叶知秋轻叹摇头。 雷重忽然挤到唐缺和唐残的近前。 唐缺低头看了一眼:“你就是雷重?” 雷重嘻嘻笑道:“我就是雷重。” 唐残冷冷说道:“你是来送死的?” 雷重笑道:“我是来杀你们的。” 唐缺和唐残相视一笑,“你原来是要杀我们的?” 雷重一笑:“对,我就是要来杀你们的。” 唐缺和唐残哈哈大笑。 就在他们认为可笑而且笑的有点得意忘乎所以的时候,雷重真滴就出手了,雷重没有内力,没有武技,不会暗器,所以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世家弟子会拿出什么绝招对敌两个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雷重手中拿的是一个黑黝黝得的筒子,开关已经打开,唐缺和唐残也已经人在数丈之外,而且身上已经满是火焰。 许多人都听说过雷家堡有一种火器,攻敌破阵易如反掌,真正见过的真没有几个,楚心玉等人也没有见过,这种火器名字也是很不一般,叫做一锛万里。 唐缺和唐残也是没有料到雷重人小鬼大,一时大意竟然中了雷重的算计,一锛万里的硫磺蛋一经弹出见风就燃,火焰灼烧的皮肤滋滋作响,唐缺和唐残连掏暗器的机会都没有,熊熊火焰已经将两人神志都烧糊涂了。 唐缺和唐残鬼叫一声纵身向外逸去,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水,天上虽然下着雨,这点雨水怎么能浇灭他们身上的火焰。 就在唐残和唐缺纵身而起的时候,一道刀光和一溜剑影从人群中杀出,漫天血雨洒向大地。 唐残和唐缺死,至死身上的火焰不灭。 出手的是仇氏双雄。 仇一刀的刀还淌着血,仇一剑的剑身也是一片殷红。 唐不全此时已经沉不住气,他的目标自然就是雷重。 仇一刀和仇一剑拦在雷重的身前。 天剑绝刀! 唐不全惨叫一身,留下一条胳膊闪身逃走。 雷重没有死,但是仇一刀和仇一剑的身上已经被唐不全的暗器舍得如同刺猬一般,几乎是立刻死去。 六王爷苦笑道:‘我终究是小看了你们。“叶知秋道:“六王爷,你还是伏法吧。” 六王爷忽而笑道:“我不想死谁奈我何!”忽然纵身而起,同时手中打出一个信号,那枚信号呼啸一声冲入天空,在阴雨的半空炸开,炸开始竟然是两个大字“冲锋”。 六王爷在信号出手后,腰身在空中一折,消失在雨雾之中,轻功居然比笑众生还快。 六王爷发出信号的同时叶知秋的剑出手,但是此时唐傲还没有死,唐傲虽然受伤不轻,但是唐门的暗器在任何时候也不容小觑。 唐傲的暗器出手便拦住了叶知秋,不但是叶知秋,追向六王爷的人东方圣和冷正等人也被唐傲的暗器*得不得不抽身抵挡,就在这一拦一挡的霎那,六王爷已经人迹杳无。 唐傲的双臂也在出手的瞬间被叶知秋斩断。 楚心玉望着双臂尽折倒在雨中抽搐的唐傲,淡淡说道:“你罪孽深重,杀你百次不足以抵你罪孽,但是做为六扇门的捕快,我们的责任是捉拿案犯归案而不是斩立决,那是刑部的责任。” 叶知秋叹了口气。 雨,越下越大,雷声一直在铜城的上空响个不停。 “你们不杀,我杀!”雷啸大声说道。 为了死去的雷静、雷逸、雷超,为了舍身保护雷重的仇氏双雄,为了无辜死去的江湖豪杰! 唐傲的一双眼一直望着远方,似乎在寻找什么,至死唐傲未说一句话。 楚心玉望着叶知秋:“以前辈之见六王爷现在能去哪里。” 叶知秋笑道:“自然是刑部大牢。” 高情不解的问到:“为什么?” “城外的一万铁甲军已经被笑众生窃取六王爷的令牌调走,城外的全是御林军,他只要一回军营就会深陷重围,何况哪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在等他,只要有他在,六王爷应该走不脱。” “谁?” “冷面阎罗韦傲天!” 楚心玉等人相视开心一笑。 雨一直在下,铜城虽然经历了一场变故,但是它依然矗立,接受着风雨的洗礼。 本故事完。 请继续关注下一个故事《饮马渡秋水之唐门滴血》 第二卷唐门滴血(一)唐门前的一番对话 第一章唐门前的对话(一)再见唐门暗器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落,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闲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四川唐门与姑苏,上官,南宫,费乃江湖中五大奇门。 自从与大侠萧秋水一战,精英殆尽,极少有江湖中关于唐门的传说,及至唐骄,唐傲重振唐门声威已经是多年以后的事情。唐傲为人性格暴戾,勾结异己将唐门掌门唐骄*出唐门,为使唐门能成为武林霸主,凌驾于九大门派之上,暗中与皇亲六王爷赵轩勾结,迫害朝中忠臣,暗害江湖侠义之士,妄图一个在朝一个在野,雄霸天下,殊不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义必自毙,终于在铜城会中一败涂地(详见铜城会),就连唐门硕果仅存的几个元老也销声匿迹。 如今的唐门如残风腐朽,岌岌可危,已经不是当初威风八面,令人谈虎色变的奇异门,而是变得败道中途,不堪一击。 四月初五。 清明。 宜祭祀,扫墓,出游。 唐门前。 今日之唐门断瓦残壁,昔日曾令天下人心惊肉跳的唐门金匾已经不复往日光彩,触目之下道不尽的荒凉。 唐门前站着三个白衣少年,一个高瘦,却很是秀气,眉宇间满是书生之气。一个精壮,面色焦黄,双目中满是杀气,另一个矮矮胖胖,满面笑容,如同笑弥勒一般,但目光流动不定,给人一种狡诈的不安感。 起风了,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虽是清明,但是空气中仍然残留着一丝寒意。 “唐门!”瘦青年喃喃道“这就是唐门?” 胖青年道:”果如人言,唐门亦非当年如日中天,人才鼎盛之时,眼下人才凋零,唐门不久以后当真要从武林中除名。” 精壮青年大声说“:唐门不当如此”。 瘦青年回首,:“那唐门当如何?” 精壮青年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胖青年缓缓说道:“萧秋水也好,方振眉也好,楚心玉,龙放也罢,试问他们究竟凭借什么以私人之力弹撼唐门。” 瘦青年目光望向已经漆落褪色的唐门门匾,淡淡说道:“没有谁能轻易撼动唐门,除了存乎天地之间的正气。” 精壮青年一字一顿说道:“我要让唐门重新崛起,威震武林,君临天下。” 瘦青年道:“二弟言语不可偏激。” 精壮青年缓缓回头:“你还是不是唐门中人?” 瘦青年一怔:“当然!” 精壮青年大声道:“生是唐门人,死是唐门鬼,即为唐门生,自当振兴唐门。” 胖青年道:“二哥说的对,唐门数百年基业不能再我们这一代毁于一旦。” 瘦青年仰天长笑,“我要的就是你们的斗志。”他的目光转向唐门匾额,“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只要有人生存的地方就有我们唐门。” 四月中旬。 四川。 春寒尽退,空气中洋溢着春意。 七名江湖豪客跨刀佩剑匆匆而行。 道旁有一座凉亭,供行人长途跋涉歇脚,但这七人行色匆匆,毫无休息之意。 凉亭内有一个白衣青年,面容消瘦,棱角分明,目光遥望远方,神态颇为寂寞。 及至七名江湖豪客走近,白衣青年眉头忽然动了一下,身子忽的飘了出去,落在七人前面。 七名江湖豪客一惊,刀剑皆已出鞘。 白衣青年淡淡一笑,“各位仁兄可是赶往唐门。” 为首一人道:“咱们兄弟正是前往唐门,这位小兄弟莫非要与咱兄弟结伴一同前往。” 白衣青年摇了摇头,“非也,只是听闻唐门近几日奇闻迭出,血腥四布,小弟只是奉劝各位不要听信他人谣言,枉送性命,” 其中一人叫道:“大哥休听这小子胡说八道,尽快赶路,莫大哥还在唐门等咱兄弟。” 白衣青年笑道:“唐门前只有死人,等人的是勾魂使者,莫九已经进了阎罗殿。” 为首之人喝道:“你究竟是谁?” 白衣青年一笑:“我姓唐,唐朝的唐,诗经的诗,唐诗,唐诗就是我。” 七名豪客蓦地刀剑一起攻向唐诗,唐诗白衣一闪,已经穿出刀剑外。 :“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我只是好言相劝,”唐诗道。 没有人听他废话,刀如雪,剑如霜。唐诗轻喟一声,身形再次闪出刀光剑影,口中道:“我只是奉劝各位知难而退,你们又何必苦苦相*,你们陕中七雄仔道上也算得上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也黑白不分。” 陕中七雄弯刀腾冲,缅刀胡锋,虎头刀凌陷,雁翎刀阮破阵,青锋剑秦杀,丧门剑荆无,残剑郑赦冲锋陷阵杀无赦!!!!!!!!!!!!!!!!!! 腾冲弯刀一闪,如黑夜中残月一抹,划向唐诗的咽喉。 唐诗不再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精致的银刀,就在腾冲出手时,银刀后发而先至,腾冲的刀先飞了,他那庞大的身躯砰然倒地,一柄银刀正插在他的咽喉,一刀贯穿。 刀长三寸,仅余刀柄,刀柄上的红绸随风飘摆,刀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唐字,在日光下分外夺目。 唐诗面上笑容已经消失,冷冷说道:“不要*我出手。” 陕中七雄中雄中以腾冲武功最好,而且人品在江湖中极佳,但是一招之内毙命他人之手,可见对方武功显然是深不可测。 出手抑或是真如唐诗所说退回?若真的退回岂不是有损陕中七雄的颜面,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中混下去。 秦杀,荆无,郑赦的剑几乎同时出手,如同三条毒蛇刺向唐诗。 三剑配合默契,志在必杀。 无论唐诗如何闪避,必有一剑将他掼穿。 唐诗是人,不是雕像,至少他还可以还击,唐门的暗器永远是值得骄傲的。 秦杀只觉得喉头一凉,剑势立缓,然后才觉得呼吸窒息,用手一抹,只有鲜血和莫名的痛楚,唐诗的银刀已经由他的喉咙对穿而过,秦杀大叫,他的喉头已碎,发不出任何声音,秦杀带着一种近似不信又带有几分恐惧的表情仆地身亡。 荆无一惊,未及反应,陡然觉得后背一凉,前胸一物破体而出,却是唐诗射杀秦杀的银刀由秦杀咽下射出在空中竟然折回由荆无后背穿胸而出,余势居然不减,又射向郑赦。 郑赦的剑已经刺到唐诗衣衫,唐诗目光中并无死亡的恐惧,而是多了一丝怜悯之色。 *xxxxxx郑赦死! 银刀由他背后肩胛骨射入,郑赦剑上劲道全失,剑落,唐诗顺手接剑,一剑刺穿郑赦咽喉。陕中七雄转眼之间已殒其四。 唐诗冷冷说道:“如果你们陕中七雄真的想系数毙命于这荒郊野外,大可以继续出手。” 胡锋,凌陷,软破阵的斗志已经在唐诗出手的一霎那全部被击碎。 胡锋惨然一笑,“咱们山中七雄闯荡江湖多年,同舟共济,生死与共,即使你不杀我们,咱兄弟也不会苟活于人世,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手中缅刀一转,由颈下划过,一股鲜血散落,尸身倒地,凌陷,阮破阵叫道:“各位哥哥,小弟也来了。”手中刀对胸而过。 唐诗叹了口气,:“何苦,何必,我也是一番好意,唐门那里来的那么多神功秘籍让你们涉险,图丢性命而已。” ####%%%%xxxx楚心玉见到陕中七雄的尸体已经是两天后。 以楚心玉的推测,陕中七雄的武功虽然不是一流,却也不可能几乎是在毫无抵抗情况下殒命。 此人暗器手法相当高明,唐门中的高手已经所剩无几,除了伤残隐匿的唐不全,唐门中还有谁会有如此身手?唐门中年轻一代的高手于铜城会中全军覆没。 龙放却道:“唐门未亡。!” 楚心玉抬头,:“何以见得?” 龙放道:“唐傲一脉虽亡,但是唐门外支还有唐骄。!” 唐骄!!!!!!!!!!!!! 楚心玉道:“唐骄生性谦和,沉稳,处事不惊,而且处事练达圆通,深明大义,决然不会纵容门人妄开杀戮,更何况他已经失踪多年。” 龙放笑道:“唐骄膝下五子,得意弟子十八,唐骄不会,但是他的儿子和徒弟呢,常言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况唐傲一脉中的唐陵,唐苦,唐难还一直没有露面,他们也都有了后人,所以,唐门未亡,唐傲,唐残,唐缺只能算是唐门的代表。” 楚心玉点头道:“如此说来他们的目的是要重振唐门!” 龙放摇头说道:“不敢肯定,传闻唐傲死后,唐门最厉害的一种暗器被埋藏在废墟里,这么多人前赴后继的赶往唐门,无非是想争夺这天下第一的暗器。” 楚心玉沉默了,唐门最厉害的暗器究竟是什么?唐门中每一种暗器但是置人于死地的杀人武器,只要是杀人的武器都很厉害。 龙放又说道:“虽然不敢肯定,但是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局,极有可能是唐门重出江湖的一个前奏,与其在江湖中逐个击破不如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楚心玉道:“有一点可以肯定,唐骄不会是这件事的主谋。“龙放微微一笑:”何以见得?“楚心玉道:”你别忘了六王爷已经不在刑部大牢。” 龙放点点头,:“有可能是六王爷利用了唐骄。” 楚心玉苦笑道:“真希望唐骄与此事无关,否则唐门真的会有灭顶之灾。” &;&;&;&窗外阳光明媚,真是个好天气。 阳光却在此时黯然,只是一瞬,转瞬即明,忽而光芒更胜从前,更加炙人,盛的不是日光而是暗器。 楚心玉和龙放已经弹了出去,二人栖身之处已经插满暗器,暗器式样之多让人咂舌,暗器只是射出一拨,意在警示,而无意伤人。 楚心玉一笑:“已经有人比我们更急请柬已经下到。” 龙放望着不同形状的暗器,微微一惊:“果然是唐门暗器。” 要知道唐门暗器独步天下,没有任何一个门派可以仿制,包括天下以手工傲视江湖的鲁班后人鲁今古。 楚心玉轻喟一声:“看来唐门势在必行。” 龙放道:“高情去了江南,谭庸在广东,此次四川之行唯有你我为伴了。” 楚心玉大笑:“龙兄,别忘了英雄不寂寞.” (二)去唐门的路上 江忧拳猛。 海愁掌狠。 奔日拳法讲究的是沉,稳,猛,狠,孔武有力。 翻江倒海掌法要点在于阴柔中带有刚猛,毒辣。 两个人已经不知酣战了多久。 楚心玉和龙放碰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元气大伤,心力交瘁。 楚心玉和龙放并不认识江忧和海愁,但是奔日拳法和翻江倒海掌法却早有耳闻。 江忧和海愁更不认识楚心玉和龙放,但是楚心玉和龙放的出现却救了他们。 江忧和海愁此去唐门,目的与天下武学痴才一样,为的是唐门号称天下第一的暗器。 江忧和海愁武功本在仲伯之间,何况两人又是一师之徒,平日间切磋,对对方的套路一清二楚,如何能伤到对方。 但是两人均对天下第一暗器眼红,又不肯让对方得去,所以两人协议比武解决,胜者得之,败者辅之。这两人实是一对混人。 楚心玉笑道:“你们可知这天下第一暗器是什么?” 江忧和海愁怪眼一翻,“别以为你们的出现救了我们,我们不愿意将师门绝学让外人学去,所以才住手不打,想让咱兄弟领情,简直是痴人作梦,想让咱兄弟告诉你们关于唐门天下第一暗器的真实情况,那更是白日做梦娶媳妇,妄想。” 龙放笑道:“那你们可知我们到四川为的是什么?” 江忧叫道:“你们不会也是为了天下第一的暗器而来吧。” 海愁拉开决斗的架势,恶狠狠地说道:“这天下第一的暗器是我的。” 海愁怒道:“是我的,不服再来三百合。” 楚心玉微微一笑,“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 江忧和海愁跳了起来。 龙放缓缓说道:“你们现在已经元气大伤,与我们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江忧和海愁一听,如同谢气的皮球,低头不语。 楚心玉问道:“你们兄弟夺取这天下第一的暗器有何用。” 江忧道:“有了天下第一的暗器,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自会有美女投怀入抱,享尽温情。” 海愁叫道:“有了天下第一的暗器,就可以要雨得雨,要风得风,花不尽的金珠宝玉,痛痛快快的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大丈夫当如是。” 楚心玉笑道:“你们兄弟可以有这种想法,但是别人也可以这样想,你们即便在唐门中得到手,是否能保住还是一个问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外高人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以你们武功又能保得了几时。” 江忧将信将疑,:“危言耸听。” 海愁冷哼一声:“花言巧语将我们骗走你们好容易得手对不对。” 楚心玉笑道:“我有两个好朋友,他们都不用天下的暗器,却一个拥有花不完的金银,另一个身边永远有不同绝色美女为伴。” 江忧道:“天下男人身边美女最多的是浪子高清,钱最多的当然是大商贾谭庸,高情风liu倜傥,英俊潇洒,他的条件我一样也不具备,又如何能有美女青睐。” 海愁叫道:“谭庸何许人,天下又有几人能比,我等天生笨拙,更不善于经营之道,有时连吃饭都是问题,何来花不完的金银。” 楚心玉一笑:“要博女子欢心,相貌固然重要,但是最为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女人有时候并不需要仪表堂堂,金银满屋,她们需要的是能宽容,包容她们,拥有一颗炽热的爱心,你只要能以诚待人,以爱己之心呵护关心别人,何愁没有温香软玉投怀入抱。” 海愁大声问道:“我又当如何。” 楚心玉道:“恒心,你若真是天生笨拙又如何能修炼成这天下掌法中威力最具杀伤力的翻江倒海中,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江忧忽道:“既然高情和谭庸能和你们成为好朋友,那你们一定不是一般人,如果咱兄弟没有猜错,二位应该是名满江湖的楚心玉和龙放。” 楚心玉和龙放相视一笑。 海愁大笑道:“能得到二位高人点拨我兄弟二人何幸之有。” 两人仰天大笑,笑声中离去。 ¥¥¥¥¥¥¥¥¥一个白衣青年一直在远处驻足,目光一直滞留在几人身上,直到江忧和海愁走远。 白衣青年不动。 楚心玉和龙放走了过去。他们本不想走过去,因为白衣青年身上的杀气重的让人窒息,但是他所处的位置正是前往四川唐门的必经之路。 白衣青年淡淡说道:“你们也是为唐门而来?” 楚心玉点头。 白衣青年正色道:“唐门乃是地狱之门,你们最好不要去。” 楚心玉道:“我们必须去,也只有到了唐门我们才知道自己是否该不该来。” 白衣青年无奈一笑:“你们在江湖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你们若到唐门,今后江湖中将永无宁日。” 龙放眯着眼,白衣青年是被日而立,如果此时白衣青年出手,至小会多出三成胜算。 龙放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唐门中人?” “是。”白衣青年答。 “令尊是唐骄还是唐傲?” “唐傲是家叔,家父上唐下骄。” 龙放眼睛一睁又眯住,“陕中七雄为你所杀。” “是,”白衣青年毫不掩饰。 “因何而杀。” “我劝他们不要妄入唐门,他们不听,死在我手总比死于唐门好一点。” 楚心玉仔细打量白衣青年。 我叫楚心玉,六扇门中人,你当知杀人者偿命。“白衣青年一笑:”我知道,他叫龙放,当初在铜城会你们饶家叔不死,我很是感激,虽然最终他仍是死于雷啸之手,家父也长谈起你们,言语中多是赞誉,我劝你们勿入唐门,就是不想你们卷入这场是非,我们唐门做事有时是有点过于偏激,但恩怨分明。“楚心玉道:”唐傲即死,令尊大可以从回唐门主持大局,阻止不必要的干戈。“白衣青年摇头:”家父年事已高,无心再踏入江湖。“龙放问道:”令尊膝下五子,门徒十八,你是。。。。“白衣青年静静说道:”唐诗,唐朝的唐,诗经的诗。“ 龙放笑道:“书卷气息很浓,想是令尊不希望你卷入江湖是非,多习些诗书,做个文人墨客。” 唐诗点点头:“家父正是这个意思,但是唐门遭变以后家父已经一改初衷,认为在是非险恶的江湖,若要生存必须习武,习武并不一定要杀人,而是保全自己!” 楚心玉望着他,:“但是你还是选择用来杀人!” 唐诗神情自若:“如果他们到了唐门会死的更惨,我也有劝阻,但是陕中七雄一听我是唐门中人立下杀手,我没有二位大侠久闯江湖的经验,如果我不还手必死无疑,你们知道唐门暗器出手必伤人,当时死的只是腾冲,秦杀,荆无,郑赦,他们死于我的九转轮回刀之下,胡锋,凌陷,阮破阵为全大义自绝身亡。” “我相信你。”龙放道。 唐诗正色道:“谢龙大侠。” 龙放又道:“但是我们必须到唐门!” 唐诗苦笑道:“我知道自己劝阻不了你们,我只能告诉你们,唐门外围有我叔父的几个门徒和一些他的旧时故友,他们武功之高,折磨人手法之残忍我生平未闻未见,我在此地滞留数日,包括你们在内无一人回头,至今前去唐门者我还未见一人生还,唐门目前情况如何我还不是很清楚,家父意思让我在此守候,劝地一人是一人。” 楚心玉道:“唐门果有号称天下第一的暗器?” 唐诗点头:“真的有!” 楚心玉和龙放悚然。 如果以前仅是传闻,那唐诗的话便是一个印证。 唐诗又道:“不过我也未曾见过,仅是听家父谈起过,连他老人家也仅见过一次,这天下第一暗器从未有人用过,包括当年我太祖奶奶与萧秋水大侠一战也未曾用过‘这天下第一的暗器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传说。” 楚心玉叹了口气,龙放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诗却松了口气,他认为有此一说,楚心玉和龙放定能知难而退。 楚心玉和龙放却目露神光,:“如果真是如此,唐门此行算是来着了。” 唐诗轻喟一声,:“那种暗器别名叫“瞬”,杀人只是眨眼间的事情,我言尽如此,何去何从二位自己斟酌决定,希望将来再见时我们能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说道敌人时,唐诗的手握了一下,又轻轻松开。 龙放抱拳:”谢!“唐诗一拱手,眉头一扬:”请!” 楚心玉和龙放急赴唐门。 唐诗依旧站在远处,白衣飘飘,目光中说不出是同情还是无奈。 #########楚心玉问龙放:“你信他所言》” 龙放道:“唐诗此子不可小觑,不管他所言虚实,唐门势在必行。” 不管唐诗是敌是友,唐门已相去不远。 日已正午,烈日当空。 前面有树,树下坐着两个人,两个青年,一个精壮,一个臃肿。 精壮青年满脸杀气,声音很是让人不舒服,:“你们见过唐诗”.臃肿青年笑道:”唐诗一定和你们说了很多。” 楚心玉问道:“二位是?” 精壮青年道:“唐门唐庄。” 臃肿青年道:“唐狐。”唐狐嘻嘻一笑:“我们兄弟绝没有唐诗那么好的心肠,我们不是劝止你们前去唐门的。” 唐庄冷冷说道:“我们是阻止你们前去唐门。” 龙放道:“唐骄五子已见其三,唐水和唐笑呢.”唐狐狡猾一笑:”唐水和唐笑当然不在,如果他们在你们还能见到我们?” 唐骄五子,门徒十八,唐庄武功最好,唐狐最为奸诈狡猾,唐诗高深莫测,唐水和唐笑最为神秘。 楚心玉和龙放垂手而立,手中没有武器。唐庄和唐狐手中也是空的,但是他们的手会在瞬间发出数十种不同的暗器,而且绝对是立即置人于死地的那种。 〔三)海市蜃楼 唐狐没有出手,狡诈的目光望着楚心玉和龙放。 “从这里过去的一共一十八人。”唐狐道。 唐庄冷冷道:“来的却是五十二人。” 龙放道:“你们成功的阻止了他们。” 唐狐笑道:“唐门暗器轻易不会出手的,我们告诉你们这些,是要你们量力而行。 楚心玉笑道:“我发现我对唐门越来越感兴趣了。” 唐庄冷笑:”那最好不过。”唐狐道:“其实我们兄弟也明白,以我们两人修为决计拦不住你们,所以就耍了个小聪明,前面不远有一个小阵只要你们破阵而出,咱们兄弟就算败了。” 说到这里,唐狐目光闪动,在楚心玉和龙放脸上转了一圈,想从两人眼神中发现点什么,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两人表情始终如一,禁不住又道:“那不是普通阵法。” 唐庄接口道:“江湖中最擅长布阵的是南阳孔家,前面便是孔家阵法,孔家孔凡新创了一套阵法,叫海市蜃楼,你们将是第一个尝试这个新阵法的人。” 南阳孔家!!!!! 海市蜃楼!!!! 楚心玉和龙放心中一凛。 孔凡是孔家大当家的,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他的阵法在江湖中堪称一绝。 五年前孔凡一子一徒死于唐傲之手,孔凡居然不计前嫌相助唐门,究竟是什么让孔凡改变初衷和唐门化敌为友? 六王爷赵轩虽然被救出狱,但是已经无权无势无财,如何游说各派死心塌地为其效命? 前面就是孔凡设置的海市蜃楼’从外表看没有什么特别,灌木丛从,水流潺潺,芳草如茵,鸟鸣啾啾。 哪里有阵? 平凡中往往蕴含着伟大,楚心玉和龙放已经不能回头。 闯! 入阵。 既入阵,一切骤变。 到处是尸体,而其尸体已腐。 全部是武林中人。 阵看不出什么特别。 厉害之处就在于平常。 平常之中往往蕴含着伟大。 孔凡过人之处就在这里。 楚心玉和龙放都很小心。 阵里一切皆不能乱碰。 唐门的毒无处不在。 稍不慎触之即亡。 他们还不想死。 日仍悬于空。 静止不动。 像钉住。 奇热。 热。 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有一种近似窒息的感觉。 楚心玉和龙放的感觉就是跋涉在沙漠之中。 其实他们眼前就是沙漠,脚下踩得就是实实在在的炙热的黄沙。 四周一切全变了,树木,绿草,溪水,包括那些已经腐烂的尸体,全部凭空消失。 春天那和煦的阳光已经不见,太阳变得毒,辣,炙的皮肤滋滋作响。 楚心玉和龙放闭上眼睛,他们知道眼前一切全是幻觉,但是睁开眼睛后,眼前仍是一片沙漠,一眼望不尽的黄沙,没有一棵草,见不到一个人。 只有尸骸。 空中有几只兀鹫低旋,等待有人突然间倒下,然后冲上去美餐一顿。 孔凡绝对不平凡。 也只有孔凡才能设计出如此阵势。 必死阵势!!! 龙放和楚心玉仍有信心。 唐狐说过,从他们这里一共过去十八人,有人能从唐狐和唐庄守这里走过,说明还有希望,希望就是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更是精神上强大的支柱。只要精神不倒,人就不会倒下去。 不管唐狐说的是真还是假,他们已经决定走下去。 唐狐和唐庄站在阵外,阵中的情形一目了然。他们可以清楚看到楚心玉和龙放一举一动,但是楚心玉和龙放却看不到他们,楚心玉和龙放入阵只有一里之遥,但两人却有走出数十里的感觉。他们身边有树,有潺潺溪水,岸边绿草苍苍,可是他们却看不见触不到。 他们眼前只有沙漠,黄沙四布的沙漠。 要到达唐门,唯有穿过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他们在沙漠中狂奔,狂奔...........唐狐道:“真是可怜,要不要救他们?” 唐庄断然道:“不救。” 唐狐狡黠一笑:“真的不救。” 唐庄声音一寒:“别忘了,二叔死于他们之手。” 唐狐道:“杀人者是雷啸。” 唐庄冷冷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初若没有他们,区区一个小雷们又如何奈何得了唐门。” 唐狐笑了。 他并无救人之心,怕的是唐庄会不忍心出手救助楚心玉和龙放,才会有此一问,由此可见唐狐的心。 因为唐庄心软。 唐诗外表虽然温雅有礼,正直向上,但是于亲情和名利面前,正义的天平还是有所倾斜,唐庄不,虽然他说话绝情,出手彪悍,但却是手下不下杀手,处处留情。唐门年轻一代高手中,他是伤人最多但杀人最少的一个。 楚心玉和龙放累了,乏了,困了,已经就要支撑不住了。 楚心玉的水已经喝干,龙放的酒也已用完。饥渴的折磨激发着他们求生的yu望。 水!! 有水声!!! 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水的声音犹如天籁之声。 有水声,但是却看不见水源。 其实水源就在不远处,楚心玉和龙放已经到了水源的尽头,溪水从高处一道缝隙中流出,下面是一个小水潭。 水是真实存在的,在阵中的两人犹如盲人一般,只能闻其声。 楚心玉苦笑,一笑干裂的嘴唇立刻渗出血丝:“我记得入阵时树林边有一条小溪。” 龙放无力说道:“我也看到过,可是现在只能听到。” 楚心玉抬头望了一眼骄阳似火的天空,“明明知道这一切全是幻觉,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 龙放道:‘我们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再走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活活的累死。” 楚心玉道:“破阵。” 龙放点头,再走下去也是枉然,孔凡设此阵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人疲于奔命,在这沙漠中渴死,饿死,累死。 唯有破阵才是唯一活命的机会。 楚心玉道:“这阵如何破?” 龙放摇头:“我若研究过阵法,我们就不用被困到现在了,不过对于这种阵法,我觉得只要能集中精力不去想他也就差不多了。” 楚心玉举目望去,除了黄沙还是黄沙。 “要我不去想这要命的黄沙,真的太难了,老兄别忘了,我们的脚就踩在黄沙上。” 龙放忽然问:“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楚心玉道:“先洗个澡,然后找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子好好吃一顿,再就是把天下所有阵法全部研究明白,妈的,两个大活人被一个小破阵给害死了。” 龙放道:“我只想喝酒,什么就都行,竹叶青,杜康,....楚心玉叫道:”老兄,你别闭上眼睛好不好,一睡下去就行不过来了。” 龙放骂道:“睁开眼全是黄沙,你叫我睁着眼睛做梦。” 楚心玉愕然,狠狠地踢了一脚脚下的黄沙,:“老兄,你说我们闭着眼睛做美梦,这万一有人偷袭怎么办?” 龙放不耐烦的说道:“你已经死了一半了,另一半就听天由命好了。” ########################################################“他们好像停下来了。”唐庄惊讶的说道。 “因为他们要破阵。”唐狐赞道。 “他们果然够聪明,我有点欣赏他们了。”唐庄钦服道。 “只要一停下来,这阵法就算破了一半了,”唐狐轻轻叹了口气,“楚心玉和龙放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可惜了,再走下去就是鬼门关了。” 孔凡的阵很平常。 正是他的平常才将人正常思路混淆,导入误区。 阵中空幻的景象往往令一个初入阵者心生恐惧,求生的本能驱使自己在明知道是幻觉的阵中疲于奔命,垂死挣扎,力求尽快逃出这片死亡地带,而结果往往是立竭而死。 孔凡海市蜃楼最大致命处就是一旦入阵,奔行愈急幻觉愈厉害,也就永远别想走出来。 龙放看出了这一点。 龙放和楚心玉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 黄沙已经渐渐淡去,已经恢复成为褐色,然后是淡绿色,继而已见蓝天白云,绿树青草,一阵清风吹拂,说不出的惬意。 楚心玉和龙放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蓦然破空而至,如流星般一闪即逝。 快!!!! 就在剑光闪起时,龙放的短剑已经犹如神助般恰好抵在来剑的剑锋,但是剑上传来的一股潜力如锤击般击在龙放尚未回复的身上,龙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楚心玉的腿到了,一腿踢在对方的跨上,来人闷哼一声,收剑即退。 如此快的一剑,一定是夺魄剑杨恨。 铜城会中杨恨临阵逃逸,竟是委身在唐门。 “追!”楚心玉和龙放几乎同时叫道。 杨恨受伤也不轻,但是楚心玉和龙放两人在阵中受困多时,体力精力大打折扣,一时之间三人竟是追的首尾相望。 (四)刀魔曲劲风 楚心玉和龙放激射的身子忽的滞住。 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气由前方涌至,似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阻在外面。 杀气由前方一人的身上发出,杨恨已经闪至那人的身后。 红衣胜血。 长发至背,须至耳际。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刀。 刀长五尺,无鞘,刀身乌黑,刀背三寸。 刀无杀气,杀气是由持刀人身上发出。 龙放深吸一口气,:“刀魔!” 红衣人爽朗一笑,:“曲劲风。” 天下第一刀,刀魔曲劲风!!!!!!!!!!!!!!!!!!!!! 曲劲风笑道:“我是曲劲风,我用刀,但是还未入魔。” 龙放道:“你的武功修为又高了一层。” 曲劲风笑问:“何以见得?” “十年前你仗刀血洗江湖,嗜杀成性,隐隐已入魔道,是为刀魔,今日一见,你神光内敛,言谈之中隐隐有王者之风,由此可见你定力已深,当非十年前可比,你的刀意已经更深一层,当为刀王。”龙放不疾不徐缓缓说道。 曲劲风笑道:“十年前我用的是刀,五年前我已经练成了手刀,三年前修成心刀,已经到了用刀的最高境界,如今带刀但并不用刀,虽然我已经修到刀意的最高境界,但是仍然无法除去心魔,所以我已经弃刀修琴,以琴乐按捺心中的戾气。” 说着手指不期然的在刀背上弹了一下,如此厚的刀背经他的手指轻轻一弹,竟发出琴声。 楚心玉道:“你虽修琴,但是心魔不除将会更甚于往,因为乐理不但可以调整人得情绪,同时也能激发人体内潜在的杀机。” 曲劲风手指又弹了一下刀背,“心魔在我心中滞留已久,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摒弃,何况老夫仍然眷恋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杨恨隐在曲劲风的背后厉声叫道:“宝刀既出,风云必变,你为何还不动手。” 曲劲风双目中寒光一闪,蓦然回首喝道:”竖子无礼,竟敢如此跟老夫说话。“杨恨一惊,楚心玉和龙放也退了一步。 这时,远处传来啸声,一长两短,楚心玉和龙放只觉得曲劲风身上那股杀气几乎一下消失了,然后曲劲风笑道:“龙老弟,老夫与你甚是对脾气,老夫尚有要事,过几天老夫来找你,听说你酒量很好,届时老夫与你畅饮一番如何?” 龙放道:“求之不得。” 曲劲风与杨恨远去。 如果曲劲风此时出手,楚心玉和龙放必死无疑。体力精力亏损太大的人与精力武功俱在鼎盛时期的人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焉有胜算。 何况对方是一刀既出风云变,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曲劲风。 楚心玉和龙放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他们不怕死,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可是唐门之事还没有一丝头绪就不明不白死去实是心有不甘。 楚心玉望着远方,“刚入四川就危机四伏,我想到了唐门一定会更热闹。” 龙放勉强一笑,胸口被杨恨剑气所伤,已经开始发作,:“现在最好有酒,老子不想死前连酒都喝不上一口。” 荒郊野外哪里有酒? 有酒。 酒是陈年佳酿。 而且有菜,仅是色,香,便知是肴中极品。 问题是可望而不可即。 酒香,菜香,还夹杂着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楚心玉和龙放苦笑。 喝酒吃菜的居然是女人,三个女人。 喝酒的女人不多,多是江湖儿女。 龙放咽了一下口水,:“你很饿是不是?” 楚心玉的眼睛都绿了,“你需要的酒就在眼前。” 然后两人就低声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必拘泥于小节,你先过去。”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还是一起过去吧。” 然后两人就真的冲了上去。 酒足饭饱。地上只剩残羹乱櫡,杯倒瓶歪,一片狼藉。 三名女子一直看着冒然闯进来的两名男子,看着他们狂吃海喝,像是已经有三天没有吃饭的样子,她们很有耐心,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他们吃饱,三名女子一直保持沉默,甚至连坐姿都没有改变。 三名女子都堪称绝色。 一位云髻高挽,面色白嫩,明眸皓齿,一袭黄衣,楚楚动人,一位星眸流动,眉若远山,面似桃花,身裹白衫,似娇似嗔。另一个粉面含煞,煞气中又带有几分妩媚,显得英气十足,黑衣紧体,曲线毕露。 楚心玉和龙放吃饱喝足之余方觉失态,失仪,失礼。 龙放脸一红,嗫嚅道:“酒很好,” 楚心玉脸一阵红一阵白,”菜的味道也是很好,只是.........“黄衣女子嫣然一笑,说不出的千娇百媚,媚却不俗,丹唇轻启,轻轻说道:”二位大侠尽管吃。“龙放连忙摆手,“够了,已经很饱了,很好很好,只是...” 白衣女子温柔一笑:”只是我们好像还未有吃是不是。“楚心玉低声道:”但是.................“黑衣女子冷冷说道:“但是已经被你们吃完了。” 楚心玉和龙放有点手足无措,他们可以流血,可以拼命,但是对女人却毫无办法。 两人脑海中几乎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高情在那有多好,对付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高情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是高情远在江南!!!!!! 黄衣女子看着楚心玉和龙放的窘相,不由掩口一笑。“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喜欢吃,我可以吩咐下人再做一份。” 白衣女子道:“难得你们如此赏脸,既然吃了就再吃一点吧,一定要吃好喝好。’黑衣女子冷冷说道:”不过你们吃了就再也吐不出来了。“楚心玉笑道:”三位美如天仙,谅来也不会在暗中做手脚。” 黄衣女子臻首微摆:“你们真是大意。” 白衣女子纤手指到:“岂止大意,简直是鲁莽。” 黑衣女子已经站起来:“真的该死。” 黄衣女子悠悠说道:“真对不起,酒菜中真的有毒。” 白衣女子不疾不徐说道:“岂止有毒,而且是剧毒。” 黑衣女子冷冷道:“枉你们为六扇门中人。” 龙放阅历在六扇门中最为丰富,竟也一时记不起。 黄衣女子缓缓站起,“我们并非有意毒杀你们,实是我们本来就食毒,以毒为作料。” 楚心玉和龙放坐着不动。 他们已经不能动,能动的只是眼睛和嘴巴。直到三位女子站起,眼睛已经像是被定住,嘴巴已经麻木。 黄衣女子嗔道:“活该你们贪嘴。” 只是楚心玉和龙放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们的手脚如废,大脑如同木头,眼前一片漆黑。 黄衣女子轻轻拍拍手,八名大汉不知从哪里冒出,黄衣女子淡淡说道:“将他们买埋了。” (五)梅花三弄 圆月如盘。 已是深夜,虽然已经是春暖花开,但是晚上仍然有一丝寒意。 夜,静!偶尔有几只夜枭的叫声划破这无声的黑夜。 就在这样的夜晚,居然还有人没有就寝。 “今天好像是十五了吧?” “应该是十六。” “我们出来几天了。” “初七出来,按照常理已经有*天了吧。” “高情和谭庸不知如何了。” “他们应该好极了,至小应该比我们强一百倍,不应该是一千倍。” 说话的是楚心玉和龙放。 他们俩居然没有死???? 只不过他们现在的情况简直糟糕透了,可以说比死还难受。 整个人除了脑袋还可以转动,整个身子全部埋在土里,若不是他们功力深厚,早已经被闷死。 他们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帐篷,帐篷内本来烛火已经熄灭,忽然之间烛火通明,还伴有女子的笑声。 楚心玉小声的问道:“我们被埋在这里大概有几天了?” 龙放道:“大概有三天了吧。” 楚心玉苦笑道:“这顿饭吃得的确香,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龙放笑道:“我看吃的挺好,就是陈酿,肴是极品,我一生都没有吃过,再说这总比饿死强多了。” 楚心玉叫道:“老酒鬼,你是不是中毒太深了。” 龙放摇头“我喜欢这种感觉。” 楚心玉道:“简直不可救药。”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出道比较早,应该知道他们属于哪门哪派。” 龙放说道:“以毒为生的最有代表性的是苗疆的五毒教,可是她们多食毒虫,温家堡也善于用毒,可使用的是有毒的植物,唐门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用的是暗器,至于将毒作为作料掺入食物当中,而且不会影响食物的色香味,最叫绝的是试不出有毒,唯有食物下肚毒性方才发作,这样的门派,我也是第一次见过。” 楚心玉叹道:“希望他们与唐门不是一丘之貉。” 两个人一阵沉默。 良久,楚心玉说道:“老酒鬼,你说将来如果高情和谭庸知道咱们现在的惨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龙放道:“这很难说。” 帐篷内的烛火忽然熄灭了,笑声也停了,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楚心玉叹道:“嗨,长夜漫漫何时旦!”忽觉脑袋一疼,似是被什么东西击中。 此时方察觉那名黑衣女子不知何时竟已站在自己身边,嘴角微微上翘,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煞气,正用一双妙目瞪着楚心玉。 楚心玉眼睛却是一亮,只觉得这黑衣女子在这朦胧的夜色里竟是如此动人,一时间惊人看得痴了,嘴里竟不由自主说道:“月下看佳人,真的好美。” 黑衣女子却是又羞又怒啪的一记耳光,口中叱道:“无礼轻薄之徒,我问你高情在哪里?” 楚心玉叫道:“原来你竟是高情的相好。”心中却是懊恼,这小子难道把天下所有绝色美女全收为己有了。 “啪”的又是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打得格外用力,”在胡说八道我一掌毙了你。”黑衣女子怒道。 楚心玉四肢全部埋在土里,俱不能动,何况全身毒性未除,没有一丝抵抗力,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射,险些昏了过去。 楚心玉怒道:“贼婆娘,有本事一掌毙了我。” 黑衣女子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一把寒气*人的短剑已经由脚上小蛮鞋内拔出,在月光下犹如一泓秋水。 “好剑!”龙放叫道。 黑衣女子冷冷道:“剑是好剑,你们的运气却不一定比这把剑好。” 楚心玉道:“老酒鬼,我以为你会喊剑下留人,可你居然夸剑,咱这朋友这的没得做了。” “三妹,你就不要捉弄他们了。”黄衣女子从帐中走出。 白衣女子也跟了出来,“三妹,事情已经过去,连大姐都已经不介意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龙放低声道:“不知高情那小子又欠了谁的情。” 黑衣女子恨声道:“高情在江南欺骗了我大姐的感情,然后一走了之,忘我大姐对他一往情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负心汉,我恨不得把你们一刀一个全部杀掉。” 楚心玉道:“你们应该找高情。” 黑衣女子冷笑:“他早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如果能找到他又何必找上你们。” 楚心玉苦笑:“原来我们就是所谓的替罪羊。” 黄衣女子神色黯然,幽幽说道:“你们在土中已经埋了三天,体内毒素已经除的十有*,天明毒便可以除清,到时功力也可以大增,他日见到高情,还要烦请二位转告,如果他还记得有个女子在痴痴等待,让他到姑苏梅苑找我。” 姑苏梅苑!!!!!! 龙放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犹如炸开一般,颤声问道:“梅映雪是你们什么人。” 白衣女子道:‘那是家师。“龙放只觉心中一酸,“不知她现在可好?” 白衣女子一怔:“你与家师相识。” 龙放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感慨。 黑衣女子忽然跳起来叫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龙原秋。” 龙放叹道:“不错,我就是龙原秋,当年我与令师联袂闯江湖,羡煞多少英雄好汉,后来你师父为百毒公子沈君白所诱,离我而去,我一怒之下委身于六扇门,改名龙放,想放下那段伤心往事,无奈挥之不去,常以酒浇愁,以至于江湖中只知酒鬼龙放,还有谁会记得当年一剑光寒十九州的龙原秋。” 黄衣女子道:“家师倒是常提起龙大侠,而且还常扶着一把剑鞘暗自垂泪,思忆往事。” 龙放问道:“现在她在何处?” 白衣女子道:‘百毒公子与药王褚凡泰山一战,中毒甚深,已经数月不曾醒转,每日靠家师自配解药保持毒性不至侵入心脏,家师此次派我们行走江湖广寻名医为公子爷解毒。“黑衣女子道:”久闻神医顾南青远遁山林,医者无数,莫不起死回生,所以四处寻他,传闻雷啸之子雷重乃是顾南青的嫡传弟子,所以到江南,谁知遇上高情.....“黄衣女子止道:”三妹住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而去,唯恐琼楼玉阁高处不胜寒。 一个白衣人漫吟而至。 白衣胜雪。 正是杨恨。 又是杨恨!!!!! 杨恨笑道:“龙兄,楚兄真的是好雅兴,如此良宵美景,有三位绝色佳人为伴,真实艳福匪浅,杨某厚颜,愿与各位同乐不知肯否?” 龙放冷冷一笑:“杨兄迎风踏月色而来,自是欢迎倍至,只可惜无酒。” 杨恨笑道:“酒自是小不了,天下谁人不知龙放乃是酒中仙,小弟不但带了酒,而且还带来了野味,只是不知各位是否赏脸。” 说着拍了拍手,只见月光下一人吹着笛子缓缓而至,其中杂有嘘嘘之声。 楚心玉和龙放只觉得头皮犹如炸开一般,只见月色下,数不清的毒蛇由四面八方涌来,红的,白的,绿的,黄的.....各种各样的毒蛇,万头攒动,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它们对三位女子似是非常顾忌,游到她们身边自动闪开,径直游向楚心玉和龙放。 黄衣女子拍拍手,但是竟无一人应声而出。 杨恨笑道:“你们的那些下属已经全部被解决了,药王的毒的确厉害,他们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黑衣女子变色道:“药王也来了?” 杨恨讥笑道:“对付你们好像还用不着他老人家亲自出马。” 杨恨手一摆,笛声骤停,此时蛇群已经距离楚心玉和龙放不足三尺,蛇芯嘘嘘的吐着,已经可以闻到一阵阵腥毒之气迎面而来。 楚心玉道:“杨恨,你与我和老酒鬼有宿怨,与这三位姑娘无关。” 杨恨道:“药王与百毒公子一战,可谓是用毒史上的经典,虽然百毒公子最终负伤逃逸,但是药王也付出不少代价,药王的脾气你们也是清楚的,只要百毒公子一天不死药王就不会甘心,这三位姑娘既然是百毒公子的弟子,药王又岂能轻易放过,更何况这三位姑娘美若天仙,早已经有人想一亲芳泽,享尽齐人之福。” 龙放怒道:“你简直无耻之至,枉你我共事多年。” 杨恨冷冷一笑:“非是杨某无耻,天下有一人对天下美女不收为己用誓不罢休。龙兄当知此人是谁。” 龙放惊道:“难道情魔柳无伤也到了?” 杨恨纵声大笑。 情魔柳无伤! 最为无耻下流的柳无伤!!!!!!!!! 黄衣女子娇叱一声“无耻,”黄衣一闪,已经扑向杨恨,白衣女子冷哼一声也扑了过去,黑衣女子没有动,但是杀机已现,只是她不能动,她必须保护好楚心玉和龙放,她可以不惧蛇,但是楚心玉和龙放却是怕得要死,因为他们还埋在土里。 现在距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虽然现在体内毒素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但是功力还不能恢复,两个时辰后旭日东升时,才是他俩破土而出的时候。 龙放已经叫道:“小心他的剑!” 杨恨剑已经出鞘,快剑! 真正的快剑! 只见剑光闪动,如繁星点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刺出多少剑,点点寒星已经将黄衣女子和白衣女子完全照在剑光中。 笛声又起,蛇群也开始骚动。黑衣女子右手一扬,夜色中隐隐可见一片空濛,似雾还轻,走在前面的蛇霎时不动,似被定住一般,寂然不动,后面的蛇似有所顾忌,再也不肯向前。笛声骤急,笛声中夹杂有胡哨之声,群蛇又开始争先恐后涌至,竟是无所顾虑,誓死向前。 黑衣女子微微皱了皱眉,撮嘴呼哨,哨声中竟有金戈铁马之声,只见先前已经僵住的蛇群立时弹起,迎向涌来的蛇群,张口疯狂噬咬,蛇群立刻乱了。 笛声停了下来,吹笛人已经控制不住蛇群,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自相残杀。 吹笛人隐于夜色中,淡淡问道:“的却不容小觑,这可是百毒公子数年不曾用过的阎王令。” 黑衣女子一惊,“你知道。” “百毒公子现在如何?” “拜药王所赐,尚在昏迷中,”黑衣女子冷冷道。 “那找到顾南青了,?” 黑衣女子冷笑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嘿嘿一笑:“百毒秀才西门史,你的师叔。” 黑衣女子杀机陡现,西门史道:“你先别动手,我现在已经拜药王为师,跟我动手要先想想后果。” 黑衣女子讽道:“那倒要恭喜你了。” 西门史忽然笑了,“你知我与药王关系还敢与我一战?” 黑衣女子道:“公子说过,用毒不分门派,不分功力深浅,不分年龄,不分男女,则更不择手段,只要能毒到对方就是高手。” ”你对用毒有如此领悟,你一定是秦霜雪。” “不错,我用的毒就是雪上加霜。” “那黄衣必是沈静怡,白衣杨雪寒。”西门史语色中含有几分赞许和嫉妒,“百毒公子收了几个好徒弟。” 秦霜雪秀眉一挑,“可公子却有一个无耻的师弟。” 西门史声音一冷:“以我现在的功力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你们全部毒杀。” 秦霜雪冷笑道:“你也会付出代价,别忘了百毒公子的门下不论与谁动手,即便一死,也不会让对方全身而退,包括强如药王的褚凡。” 天际已经微露曙光,楚心玉和龙放这时陡觉手脚如同针刺一般疼痛,一股阴寒之气由地下顺着指尖和脚心潜入体内,与体内如火如荼的毒性一经混淆,立刻形成一股冷热交融的气流,迅速游走体内奇经八脉,会于丹田,又由丹田返回经四肢百骸冲向百慧穴。 杨恨已经收剑,鲜血顺着剑尖滴下,沈静怡和杨雪寒已经退回到秦霜雪的身边,脸色苍白,杨雪寒左肩已经殷红一片,沈静怡也为杨恨剑气所伤。 杨恨与西门史并肩而立。 沈静怡掩胸低咳,竟咳出血来,口中喃喃道:“江湖中竟然真有如此快剑,如此凌厉的剑气。” 秦霜雪低呼道:“大姐,你地伤?” 沈静怡摇手道:“我已经护住心脉,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杨雪寒低声道:“师傅临行前说过,万不得已时可以用公子的绝学。” 沈静怡道:“不可,一来杀伤力太大,二来会元气大伤。” 秦霜雪道;‘终不能坐以待毙,何况还有他们她用手一指楚心玉和龙放。 楚心玉和龙放只觉得大脑哄得一声,那股真气竟然冲破百慧而出。 日益渐起,照在两人头上。 楚心玉和龙放只觉得地下阴寒之气源源不断涌入体内,而头顶自有一股阳刚之气如醍醐灌顶,一冷一热两股气流在体内相撞,然后散向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秦霜雪,沈静怡,杨雪寒出手。日已升起,西门史和杨恨却在这时看到了雪花。 雪花中还夹有幽雅清远的香气。 梅花香自苦寒来!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而且正是旭日初升,哪里来得雪? 雪无声,片片飞落。 竟然还有粉色的雪花,像是梅花。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进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杨恨忍不住叫道:“真是好雪!” 西门史的脸色却变了,极其恐怖。 “真是好雪,十年前与东方素素在华山赏雪也不过如此,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杨恨黯然道。 西门史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涩声道:“梅花三弄,沈君白终是将师傅的梅花三弄练成了。” 梅花一弄长相思,梅花二弄断人肠;梅花三弄最*。 梅花三弄第一弄西门史已经抵抗不住。 西门史又吐出一口鲜血,嘶声道:“杨兄,快退!” 杨恨此时已经缅于往事,对西门史的招呼充耳不闻。西门史用手拉住杨恨就向外退。 杨恨脑中此时全是当年与东方素素携手风花雪月的缠mian往事,眼中全是东方素素的倩影,哪里还分得清你我,处于习武者的本能,反手一掌按在西门史的胸口,西门史只觉得胸口肋骨至少折了三根,一阵剧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正喷在杨恨脸上。杨恨只觉头脑一清,已经明白怎么回事,梅花三弄眼见失效。 楚心玉和龙放已经破土而出,长啸一声,身形急如鬼魅,已经恍至,四只手掌挟雷霆之力全力击出,西门史如同断线风筝,身子一落,嗖地又弹起重重摔下,继而又弹起脚下踉跄逃去。 杨恨未逃,他已经动不了,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里全部是血,七窍流血。 血,是黑色的。 龙放和楚心玉的四掌全部击在杨恨身上,西门史在一旁只是承受了一小部分,楚心玉和龙放心中对杨恨恨意太深,双掌皆是全力而发,加上受地寒和晨日的交汇,掌力比平时高出不止两倍,但以杨恨的身手,仍然可以逃逸,他的死主要在于西门史吐在他脸上的鲜血,西门史全身是毒,,他喷在杨恨脸上的血,虽然破了梅花三弄,但是也要了杨恨的命。 杨恨死! 杨恨终于死了,虽是死有余辜,但是可惜了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快剑,如果他不是误入歧途,以他的聪明才能,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代宗师。 秦霜雪三人此时却娇呼一声软软倒下。 楚心玉望着龙放,龙放正大口的喝酒。 楚心玉问道:“老酒鬼,她们救了我们一命,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龙放又喝了一口酒,嘟囔道:“我又不是顾南青。” 楚心玉凑了过来,低声道:“可是对女人你比我有经验。” 龙放恼道:“你小子说话小心点,当初我和梅映雪那可是清白的。” 楚心玉悠悠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龙放叫道:“你什么意思?” 楚心玉道:“当年你们二人联袂闯荡江湖,双宿双fei,在险恶的江湖中会一次也没有受伤,我不信。” 龙放冷哼道:“有我在,谁能伤的了她。” 楚心玉笑道:“老酒鬼,这么多年了,我还第一次听说你有这么厉害,而且还是从你的口中说出,你这个人平时可总是比较低调的。” 龙放道:“你以为我的一剑光寒十九州的名头是吹出来的。” 楚心玉道:“既然你那么英雄,就应该发挥你的英雄本色,出手相救这几位姑娘,何况她们有恩与你。” 龙放疑道:“那你呢?” 楚心玉笑道:“我自然是为你把风,现在这么乱,万一出点差错岂不前功尽弃。” 龙放郁结,半晌方道;“男女袖授不亲。” 楚心玉大笑:“都是江湖儿女,哪里来那么多孔孟之道,你于梅映雪是旧相好,而他们又是梅映雪的弟子如此一来你便是她们的长辈,长辈给晚辈疗伤,自是无伤风化。” 龙放也笑了,:如此说便好极了,你我兄弟一场,让你也沾点光,你也算是叔叔辈了吧,小废话,一起治。“楚心玉大义凛然的说道:”那好,那就不要婆婆妈妈,你治沈静怡和杨雪寒,我就救秦霜雪。“龙放叫道:”为什么我救两个你救一个?“楚心玉狡猾一笑:”能者多劳,你们是近亲。“龙放一怔,继而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楚心玉楞道:”你知道什么?“龙放道:”你小子是不是对秦霜雪有点意思了。“楚心玉脸一红,”是又如何,快救人。“######################################################楚心玉和龙放终于舒了口气。 沈静怡,杨雪寒,秦霜雪的性命已无大碍,她们受伤不是很重,只是在功力不足的情形下使用了梅花三弄这样极耗内力的武学,梅花三弄需要有深厚内力方能发挥得淋漓尽致,致敌于无形,否则事倍功半。 人虽然已经救醒,楚心玉和龙放却是更愁。 唐门势在必行,但是她们却有谁来照顾? 楚心玉低声道:”老酒鬼,你说怎么办?“龙放面色忽然变得凝重,用手一指远处:”你问他们好了。” (六)一剑光寒十九州 有三个人已经走了过来。 剑客,而且都是剑道高手,人未到,剑气已经*人。 来的都是名剑,他们与龙放都是十年前用剑高手。 十年前江湖中十大名剑:一剑光寒十九州的龙原秋;千里江陵一日还莫三终;闪电剑兆宇锋,惊回千里梦上官寂。 龙放已经十年不曾与他们有联系,今日鬼使神差竟然在这里相逢。 龙放朗声笑道:“十年前与诸君华山一别,不意今日竟然在此相遇,真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多年不见,各位安好?” 兆宇锋淡淡道:“剑!” 莫三终冷冷说道:“拔剑。” 上官寂面无表情,“出剑!” 楚心玉莫名其妙道:“什么剑?” 龙放却赞道:“好剑!” 剑未出,未见剑,何来好剑?“剑仍在鞘内,剑气却已经穿鞘而出,剑气凌厉,寒气*人。 龙放退了一步,楚心玉也为突来的剑气倒退一步。 兆宇锋淡淡说道:”你终未忘情,如何还能用剑。” 莫三终冷冷说道:“这十年以来,我们无时不勤修剑法,现在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上官寂更是显得无比寂寞,“几年来,我们走遍大江南北,踏遍黄河两岸,终是找不到一个剑道中的高手,你说没有对手的剑客还是剑客吗?” 兆宇锋接着道:“你是当年与我们齐名的剑客,所以我们为了印证自己的剑术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唯有找你。” 莫三终肃然道:“当今用剑高手如鳞毛凤角,少得可怜。” 上官寂目光中掠过一丝兴奋,“我们最想见得就是当年一剑光寒十九州的龙原秋。” 龙放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叹息! “我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龙原秋,我现在是龙放,六扇门的差人。”龙放道。 兆宇锋道:“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 龙放道:“我的剑已经不是当年的剑,会让你们失望。” 上官寂道:“你曾是一剑光寒十九州!” 莫三终目光如炬:“说来物是人非,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人一生不能永远逃避现实,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所谓横刀不能断流水,举杯消愁愁更愁。” 龙放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拔剑!”莫三终沉声道。 “亮剑,”兆宇锋眉峰一挑。 “出剑!”上官寂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一旁的楚心玉忽然问道:“何为剑?” 兆宇锋一愣,莫三终一怔,上官寂却是一惊。 既为剑客,当知手中剑为何物,是杀人凶器,还是炫耀之利器,亦或是救生灵于水火的人间兵器,再就是充摆门面的铁器....三人练剑数十年,却真实从来没有想过这开始简单却谁也解释不清楚的问题。 龙放心中释然,只为楚心玉这意外一问,一名剑手不知手中剑为何物又如何用剑? “剑,利器,凶器,无情之剑为利器,伤人也必自伤;邪恶之剑为凶器,杀人者终为人杀,正义之剑如盾,救人也救己;至于多情之剑,已经不是普通的剑,那才是真正的绝世好剑。” 兆宇锋,莫三终,上官寂三人一阵茫然,“你究竟是谁?” 楚心玉微微一笑:“晚辈楚心玉。” “你也用剑?” “不,晚辈从未用过剑。” “不用剑又何以谈剑?” 楚心玉笑道:“剑客不是铸剑师,却能一眼看出剑的优劣,酒徒不一定会酿酒,但是他用鼻子就能分辨出酒的储存期和纯劣。我虽然不用剑,却也见过许多用剑高手。” 上官寂肃然道:“愿闻其详。” 楚心玉吁了口气:“追魂剑路归尘和夺魄剑杨恨剑术如何?” 兆宇锋颔首:“快剑中的快剑,高手。” 楚心玉正色道:“可惜他们的剑是邪恶之剑,杀戮太多,终自毙。” 莫三终一怔:“杨恨已经死了?” 楚心玉道:“不错,就在不久前,绝情之人又如何配用剑。” 兆宇锋三人不语。 楚心玉又道:“一叶落而天下知秋,不知叶知秋的剑各位如何看待。” 上官寂道:“好剑。” 楚心玉笑道:“不错,神光内敛,蕴而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的剑是正义之剑。” 莫三终,上官寂,兆宇锋的额头已经有汗。 他们用剑多年,确实不知自己手中的剑究竟是为何剑? 楚心玉道:“龙原秋多情,但是不能说不配用剑,因为多情之剑才是真正的好剑,绝世好剑。人,孰能无情?” 龙放忍不住笑道:“你在夸我还是贬我?” 楚心玉摇头道:“实话实说而已。” 兆宇锋抬头道:“就算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场剑还是要比。” 莫三终叹了口气:“无论胜负,我们都要退隐。” 上官寂一片茫然,喟然到:“自古英雄多寂寞,谁能看透世间情,龙原秋,你虽未出剑却是已经先胜了三分。” 龙放坦然说道:“其实楚心玉说的只是片面之词,只是剑道东墙一隅,比如说你们的剑便不在他所说之内。” 兆宇锋等人浑身一震。 龙放缓缓说道:“你们的剑当为寂寞之剑。” “寂寞之剑?” 龙放道:“不错,像你们这样,不为富贵,不攀权势,不图名利,不涉恩仇,只是为剑,”他叹了口气,你“我做不到,你们心中有剑,人即是剑,剑即是人,我无法达到这种境界,所以说,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兆宇锋苦笑道:“你对剑比我们三人都了解得多,你是因知剑二用剑,我们用剑多年却不知剑为何物,你是人,人可以御剑,而我们.....” 上官寂感慨道:“而我们只是剑,剑无生命而又如何自知,唯有知剑之人才自知,龙原秋这一次我们败了,不过我们败得心服口服。” 楚心玉不忍道:“你们没有败,口舌之争又能代表什么?” 兆宇锋摇头道:“败即是败,论剑不一定出手放能见胜负。龙原秋,你有个好朋友,若没有他的一言中的,你也不可能一朝悟道。“龙放正色道:”不能,龙某在江湖中能活到今天,也是多亏了许多像楚兄弟这样的好朋友,好兄弟。“莫三终道:”龙原秋,江湖中四大名剑为你最为年轻,但我们终日潜修不及你一朝悟道,不过你仍然身处江湖,当记住自古多情空遗恨,镜花水月转头空,自重。“楚心玉笑道:”莫前辈也已经开始悟道了。“莫三终大笑,三人拂袖而去。 沈静怡道:‘好险。” 楚心玉道:“龙放的剑近些年来只是闲暇之余睹物思人,随终日携带却从未挥剑问情,不意口舌之争竟然让他们自行离去,这却是始料不及的。” 龙放叹道:“若真是比剑,我必败。” 楚心玉笑道:“但是你终于还是胜了,当今三大剑客都败在你的手下,你以后要改名一剑光寒四十州了。” (七〕不死钟馗,气死阎罗 龙放收起戏谑之心,正色道:“我们要立刻去唐门,唐门之事不能再耽搁。” 沈静怡道:“我知道,正是因为我们知道所以才会在此相候,不过你们大可以放心的去,不必为我们担心。” 龙放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我们不是我和小楚,而是我们五人!” 楚心玉笑道:“不错,是五个人,我们必须一起走。” 沈静怡道:“我们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足可以照顾自己,别忘了我们是百毒公子和梅苑主人一起调教的徒弟,一般人还奈何不了我们。” 楚心玉道:“别忘了对方可是药王和情魔,西门史逃逸,必然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转述给他们,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沈静怡默然。 ………………………………………… 已近唐门。 沈静怡,秦霜雪,杨雪寒三人在龙放和楚心玉的悉心照顾下,已经行走自如,只是武功恢复不到一半,若要全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夜已深。 月朗星稀。 有客来访,人未到,琴音先至。 琴圣东方寻。 人尚在庭院,琴音已经传入室内。 龙放此时正在喝酒,乍闻琴音,酒喝得更欢。 楚心玉呢? 楚心玉在唱歌,琴音有异,龙放之所以喝酒,是因为只要有酒,任何干扰对于他来讲都可以充耳不闻,但是今天不同,他已经无法静心,梅映雪的消息无异于在他那汪静水中投入一枚石子,再也无法平静。 楚心玉也是一样,因为他心仪秦霜雪,关心则乱,心乱则意乱,意乱则情迷。 东方寻奏的就是失魂引。 人一但失魂又何以为完人? 楚心玉和龙放内力已经与往昔今非昔比,在于情字一关,仍是无法自控,而且神智已经渐渐迷糊。 就在此时,箫声响起,还有笛声,楚心玉和龙放神智一清,方发觉箫声和笛声是由沈静怡她们的房间里飘出,但是笛箫合奏却是压不住琴声。 楚心玉和龙放已经跃至院内,东方寻就坐在院中石桌旁,琴置于石桌之上,石桌旁还坐着一人,独臂,白发。 白发批撒,落于肩头。 楚心玉心中一凛:“唐不全!!!!” 独臂人抬头,白发垂于面前,看不清面容,但是一股凌厉的杀气已经发出。 独臂人淡淡道:“不错,我是唐不全,唐门未亡人唐不全。” 东方寻的琴音骤然加快,如同暴风骤雨,万马疾驰,笛箫之声此时已经是若不可闻,陡听两声娇呼,沈静怡和杨雪寒已经被震得破门而出,手中笛箫尽断,嘴角渗出殷殷血迹。 秦霜雪已经被震昏! 东方寻此时双手并未收回,十指快速弹动,琴音陡变,宛如千军万马驰骋疆场,楚心玉和龙放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收紧,弹开,收紧,又弹开,心脏跳动次数比平时加快何止十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就在楚心玉和龙放已经心力交瘁时,一人高声吟唱而来。不是由门而入,而是踏空而来,似是空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托着他。 东方寻的琴音已经乱了,居然被来人所咏诗词感染,琴音已经转换为悲鏘高亢,待来人一首诗词唱完,东方寻的手一颤,琴弦居然断了一根。 唐不全未动。 唐门暗器从不轻易出手,出必伤人,他在寻找来人的破绽。只要是人总会有破绽,唐不全本来就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龙放和楚心玉已经冲向东方寻。 东方寻十指齐挥,琴弦齐齐射向楚心玉和龙放,而此时歌唱之人却后发而先至,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拦在楚心玉和龙放的身前,东方寻的琴弦竟然全部射入来人的体内。 东方寻大喜,正待收手,那人居然露齿一笑,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唐不全的脸色却变了,一扬手,至少有七种不同劲道的暗器射向来人。 暗器全部射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的身体却是依然屹立不倒。 东方寻骇然:“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嘿嘿一笑:“我是谁?我是天师钟馗,专门来捉你们这些兴风作浪的小鬼。” 双手似爪抓向东方寻。 唐不全身形向外射去,口中叫道:“快退,他是不死钟馗!” 东方寻闻言又惊又怕,身形急退,他退得快,来人追得更快,东方寻惊呼一声是自已经破墙而出,唐不全人在空中手上却已经发出一镖,镖不大,却急如闪电,快! 一闪即至。 龙放惊道:“快闪,那是唐门玄铁令。” 唐门玄铁令专破天下各种护体罡气。 不死钟馗出手更是快,五指由爪变勾,已经抓住镖身,但是镖如油浸,滑不留手,竟然没有抓住,不死钟馗咦的怪叫一声,镖已经由他袖口进入,由肩头射出,直射向沈静怡。 龙放的脸变了,袖中短剑挥出。 短剑一尺,剑气却是盈长近丈,镖势虽急,却抵不住剑气。 “笃”的一声定在门上,唐不全和东方寻已经趁势远去。不死钟馗一笑:“好一个狡猾的老狐狸。” 龙放躬身道:“晚辈见过萧老前辈。” 不死钟馗一笑:“你居然还认得我萧晚?”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一位灰衣老者已经由东方寻逃逸的破口处走了进来。 ”吾乃是燕人张翼德,谁敢与俺一战?” 萧晚嘿嘿一笑:“吾乃常山赵子龙来也。” 灰衣老者怒道:“曹孟德百万大军吾视之如草芥,何况是你。” 萧晚道:“长坂坡前百万大军吾如入无人之境,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又何惧你一莽夫。” 龙放惊问:“可是气死阎罗戚九?” 萧晚笑答:“疯九(狗)而已。” 戚九怒道:“你这个死不了,杀你三天不死,今日非要你命不可。” “不能打,”龙放叫道。 楚心玉已经来在中间,“打不得。” 萧晚却叫道:“打就打。” 兜心就是一拳。戚九怪叫道:“谁还怕你不成。”由楚心玉背后就是一拳。 这两拳看是不快,但力道十足,楚心玉还未及躲闪,这两股巨大冲击波已经将他牢牢夹住。 躲不开!怎么办?楚心玉心中一惊。 两拳已经到,一拳击中楚心玉的前心,一拳击中后背。只见萧晚退了一步,戚九也退了一步,楚心玉只觉得两股巨大的冲力一经接触身体立时隐于无形,不由道:“潜力,好一个隔山打牛。”纵身跃至一旁。 戚九大笑,双拳如风击向萧晚。萧晚影身而上。双拳立中,萧晚身子飞了出去,一连撞断两根石柱。戚九腿已经踢到,正中萧晚胸口,萧晚身子撞破院墙跌了出去。 戚九大笑道:“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萧晚已经由墙壁破口处纵回,口中叫道:“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再来!” 戚九怒道:“不——可——以!” 萧晚一脸祈求,“就一次。”戚九不耐烦挥手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来打我。“萧晚道:“你别后悔。” 戚九跃跃试试,:“快来。” 萧晚出掌,掌力不猛,轻轻拍出,似全无着力之处,虚无缥缈,掌拍出以后,方才隐隐听到一阵尖啸之声。 “好掌力。”戚九赞道。如此掌力面前还能够谈笑自若,试问天下还有几人,龙放和楚心玉大为钦服。 戚九中掌,身子不动,但是双腿已经陷入土中。 萧晚叹了口气:“不玩了,还是老样子,没意思。” 戚九叫道:“不行,你还欠我一腿。” 龙放道:“二位前辈真的不能再打了。” 楚心玉苦笑道:“再打下去,房子都要塌了。” 龙放道:“何况我们还有三位病人,而且都是女人。” 戚九叫道:“我老戚从来都不打女人。” 楚心玉道:“你不杀伯人但是伯仁却因你而死。” 萧晚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龙放道:“有三个病人经不起你们折腾。” 萧晚和戚九回头,他们看到了重伤的沈静怡和杨雪寒,以及昏倒在内屋的秦霜雪。 戚九道:‘伤势无大碍,只是元气大伤,有什么大惊小怪。“萧晚叹道:”可惜可叹。“戚九叫道:”老不死,不要用激将法,老夫和这三个丫头有缘,你不用废话,老夫也要将她们治好。“气死阎罗果然不是一般人,居然在一夜之间就将沈静怡三人的伤势和功力复原,然后就和萧晚一路叫骂离去。 两人来得突然,走的也很仓促,一如他们从没有来过。 龙放若有所思道:”他们绝非偶然经过。“楚心玉道:”看情形他们应该是受人所托。““能请的动不死钟馗和气死阎罗的人不多,等何况能让他们出手救人。”龙放不解道。 “是我。”沈静怡淡淡说道。 龙放和楚心玉不相信的望着她:“是你?” “不错,是我。我请顾南青的同时也找到了他们。”沈静怡笑了,在灯光下愈发妩媚动人,“如果有必要,我们还能请出等多的前辈高人。” “厉害。”龙放折衷道。 “的确厉害。”楚心玉大为钦服。 的确,像萧晚,戚九这样的闲云野鹤,普通人见都见不上一面,何况请他们做事。 l龙放不解道:’以戚九的医术大可以救百毒公子,你们又何必去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南青?“沈静怡道:”戚九可以治疗内伤或者是除了毒以外的任何伤势,对于毒,他是门外汉。“楚心玉不解道:”沈姑娘何以能请的动他们出手?“沈静怡脸一红。 秦霜雪道:“因为他们都是大姐生母的仰慕者。” 龙放和楚心玉不解,龙放小心的问道,“沈姑娘,在下冒昧问一句,令堂是?” 沈静怡粲然一笑,“家母楚湘君。” 龙放和楚心玉释然。 十八年前天下第一美女楚湘君,才艺双全,色绝天下,仰慕追求者不计其数,最终青睐于神剑沈少卿,沈少卿十年前为解除江湖浩劫与塞外双尊决战于泰山之巅,虽然力毙塞外双尊,但是最终因伤势太重,不治而亡,楚湘君伤心欲绝,隐匿江湖,虽然已经人近中年,却是驻颜有术,仍然是天姿国色的绝世佳人。 龙放道:“现在令师姐妹功力已经恢复,可以继续寻找顾南青为百毒公子治伤,日后我们若有幸遇到神医顾南青自当会将百毒公子的事情相告,山高水长,咱们还是就此别过。” 杨雪寒道:“谢龙大侠一番好意,不过我们已经想清楚,天下能解公子之毒的唯顾南青和药王本人,顾南青不知行踪,人海茫茫,要找到他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既然药王就在唐门,我们为什么不去唐门直接找药王索取。” 楚心玉道:‘药王不仅仅用毒手法冠绝天下,武功也是十分诡异,你们最好不要以身涉险。” 沈静怡黯然道:“公子对待我们恩同再造,公子有难我们虽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一,预期徒劳而返,不若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言语间竟是十分坚决。 龙放和楚心玉对视一眼,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一起去唐门。” (明日开始上传本书第二大章,与唐门一决高下,有喜欢打斗情节的朋友欢迎点击收藏) 第二章 决战唐门(一)燕悲客 四月十九。 阴。 小雨。 唐门前有人。 十一人。 唐门石阶上坐着两个人。 两个与十一个人得对峙。 细雨斜斜的飘落,落在脸上身上,凉凉的。 台阶上的两个人不动,台阶下的十一人也不动,双方任由雨水打湿衣衫。 唐门的金匾已经恢复往昔的风采,高悬于门楼之上,一里之遥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唐门鼎盛时期从来没有人敢擅自走入唐门一里之内。 唐门宗旨,擅越雷池者死,杀——无——赦!!!!!! 虽然唐门已经没落,但是唐门永远是唐门,虽是落魄时期,也不容人小觑,只要唐门不亡,提起时总是让人心悸。 一名僧人上前一步,沉声道:“少林戒律院空闻三日前到唐门拜揭,至今未归,生死未卜,请二位行个方便。” 石阶上一人懒懒说道:“我知道。” 僧人一喜,:“敢问他现在何处?” 石阶上另一人有气无力的说道:‘’问问你们的佛祖,座前忽然多了一个听经之人,当知何来的。“僧人低声诵道:”罪过罪过。“懒懒声音又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如果你要为你师兄报仇尽管来,唐门苦难双修,我是唐苦,唐苦就是我。” 另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佛曰,九生九死九疑九难,佛渡有缘人,不过我不信佛,苦难双xiu既有唐苦不能没有唐难,我就是唐难。” 僧人双掌合十:“小僧空性,久闻二位施主大名,小僧此次前来只为寻找空闻师兄,并无意与二位动手,只请二位将他交给小僧,小僧回去也好跟方丈有个交代。” 唐苦收起小觑之心,“原来是少林十八罗汉中的降龙罗汉。” 唐难冷冷道:“少林有什么了不起,空字辈,玄字辈没出什么人才,就算是少林的无嗔,无欲,无妄,无色,无为到了,唐门也不会交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唐门看做什么了。” 人群中走出一人,大声说道:“你们唐门连武林泰斗少林都不放在眼里,那视天下英雄为什么?” 唐苦冷笑:”天下英雄?放眼天下有几个敢自称英雄的,何谓英雄?不过多是庸庸碌碌唯唯之辈,做过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英雄大侠士有几个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那个能在危难之中挺身而出拯百姓于水火之中,多是为了蝇头小利你挣我夺的自私之辈,还敢妄称英雄,简直可笑之至。此次你们结伴到我唐门,无非听信传言唐门内藏有天下第一的暗器,不过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罢了,有何面目自称英雄!” “说得好!”一人由远处大踏步而来。 虎面钢髯,坦胸负斧,斧面几乎遮住整个后背。 唐苦正了正身子,不屑道:“你又是谁?” 大汉大声道:“山人燕悲客!” 唐难站起身来,唐苦也站起,冷冷问道:“杀唐傲有你?” 燕悲客扬声道:“与天下人为敌者人人得而诛之。” 唐苦问道:“雷啸是你的朋友?” 燕悲客道:“不错,生死之交,患难与共的好朋友。” 唐难冷冷问道:“雷啸很好?” 燕悲客道:‘谢。“唐苦一笑:”你可知好人不长命?” 燕悲客大笑道:“人活一世,草木一春,即使生命如流星飞逝一般短暂,也要在稍纵即逝的刹那间放射其灿烂的光芒,与其碌碌无为的活,不若轰轰烈烈的死,大丈夫当如是。” 唐难赞道:“你对生命很是看得开。” 燕悲客道:“江湖草莽而已。” 唐苦道:“敢问你到唐门的目的?” 燕悲客道:“杀人!” “杀人?”唐难不解“杀人!”燕悲客豪然道。 唐难问道:“杀什么人?” 燕悲客正色道:“杀与天下人为敌者,杀陷百姓于水火之中者,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邪恶奸佞之徒。” “你想逞英雄?“唐苦和唐难大笑,”天下恶人多如牛毛,以你一己之力如何除尽?““杀一个少一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燕悲客道。 唐难讥讽道:“我倒要看看你又如何燎原!” “你们苦难双xiu杀得了燕悲客杀得了天下人么?”十一人几乎同时*近。 唐苦和唐难的脸变了,他们感到一股无形的*人气势压向他们,让他们感到窒息甚至于恐惧,手足无措,他们可以一举杀死这十二人,却无法摧毁那股*得他们透不过气来的强烈气息。 正气!!!!!!!!!!!!!!!!!!!!!!!!!! 要想摧毁那股气息,唯有杀人,人死了,那股气还会在吗? 唐苦和唐难也不知道,所以他们选择出手。 燕悲客的巨斧已经在唐苦和唐难出手时劈出。另外十一人也同时攻向唐苦和唐难。 一时间,暗器,刀剑齐出。 这一战极其短暂。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燕悲客至少身中十八枚暗器,但是他没有倒下,他本来就是铁铸一般的人,因为他有铁一般的毅力。 十一人倒下八个。唐苦和唐难退入唐门。 以八个人的牺牲仅仅将唐苦和唐难*入唐门,这个代价是在太大了。 燕悲客仰天长啸,手中巨斧飞出劈向唐门巨匾。 匾落,同时一股浓烟冒出。 毒气! 燕悲客屏住呼吸,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如同闪电般射出在燕悲客的胸口印了一掌,随即退去。 燕悲客吐血,出斧,那人即退。 斧如同疾风一般追至,斜刺里刀光一闪,正斩中斧身,偷袭之人已经躲至唐门。 燕悲客静静道:“好刀!” 没有刀,是掌,掌如刀,而且竟散发出刀一般的光芒。 天下只有一人已经达到这种境界。 刀魔曲劲风! 曲劲风立于雨中,如同天神一般。 燕悲客淡淡道:“传闻刀魔曲劲风傲笑天下,一柄刀纵横四海,无与争锋,虽然性格暴戾,杀气太重,但是我仍然很敬佩你,因为你是你自己,是刀魔,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但是现在你让我很是瞧不起,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你已经不是刀魔,只不过是个杀人的工具而已。” 曲劲风没有说话,目光中有几分寂寞之色。 燕悲客近是怜悯的望着他,:“虽然你已经练成了手刀和心刀,甚至于已经达到了无刀无我的境界,但是我还是瞧不起你,因为你已经不是你自己。” 唐苦冷冷问道:“你可知再跟谁说话?” 燕悲客不屑道:“杀手,一个武功比较好一点的杀手而已。” “放肆!”唐苦大怒。 “找死!”唐难叫道,暗器已经准备射出。 “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曲劲风忽然说道。 “我也不会谢你饶而不杀。”燕悲客毫不畏惧说道。 曲劲风淡淡说道:“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的人不多,除了龙放,你也算是一个,我很欣赏你们,我既然肯放你就没希望你谢我,你不欠我人情,其实是你自己救了你一命。我不喜欢阿谀奉承之辈,你和龙放一样,敢于在我面前说话,说实话,现在这样的人已经不多,日后再相见你不一定会有今天这样的好运气,到那时你也尽可向我出手,只要你有那份魄力。” 燕悲客望着曲劲风,“我会的。” 燕悲客退出唐门。 有刀魔在,只会白白送死,何况眼下只剩下三人,少林降龙罗汉,崆峒林憔悴,全真教的周胜。 ############龙放和楚心玉,沈静怡三姐妹已经到了唐门。 唐门前已经冷冷清清,巨匾上金漆脱落,印有斧痕,门前无人。 从门外往里看去,只能看到雨雾,灰蒙蒙的,像极了唐门的一种暗器,“唐门雨雾”。 “燕悲客来过。”龙放道。 楚心玉望着匾上的斧印,“他已经和唐门交过手了。” 龙放大声道:“入唐门。” (二)唐门九重天 唐门不大,那是从外面看。但是一入唐门,立刻就会有一入侯门深是海的感觉。房屋纵横,有数百间之多,方圆数里之遥,不过因为外围种满了树木,以至于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唐门的全貌。 唐门内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 偌大一个唐门静的出奇,静的让人害怕。 只听见雨打树叶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沙.......龙放望着看不到边际的唐门内院,叹道:“传闻唐门九重天,此言不虚。” 楚心玉一笑:“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像是地狱。” 秦霜雪冷冷道:“唐门本来就是地狱。” 龙放道:“六王爷果然不是一般人。” 楚心玉一怔:“六王爷?” 龙放点头道:‘是六王爷!“六王爷和唐门的关系一直走得很近,以前总觉得他利用了唐傲,现在才知道同时他也利用了唐骄。” 沈静怡道:“可怕的是刀魔,药王,情魔等人也为他用。我真想见识一下这位六王爷。” 楚心玉道:“六王爷在位时做到这些并不足为奇,因为他是王爷,但是现在他已经失势,而且是被缉拿的要犯,居然还有人甘心为他卖命,前赴后继,百死不悔,有时候我倒觉得六王爷不是六王爷。” 秦霜雪道:“那他是什么?” 楚心玉一笑:“神,不错,是神,”他顿了顿又道:“邪神,风云邪神!” 雨势渐少。 风未停! 轻风斜雨。 龙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平静的说道;’一重天!“一重天不是一层天,唐门内宅共分九重,每一重结构相似,但是结构却是一重比一重厉害,厉害的不仅仅是机关,还有人。 每一重天都有唐门高手把守,今天的九重天当胜远昔,除了唐门高手,还有刀魔,情魔,药王,琴魔以及更多不为人知的高手在暗中。 一重天没有机关。唐傲死后,九重天被雷啸的火yao一直炸至五重天,因为最后四重天是妇孺才免遭破坏。 雷啸也是人,也是娘生的,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小。 …………………………………… 守候一重天的是唐苦和唐难。 唐苦和唐难已经受伤,虽然受伤,但是仍然可以一战。 为了唐门! 楚心玉已接近,唐苦和唐难迎了上去。 龙放讶然道:”苦难双xiu?““唐苦!” “唐难!” 龙放道:“唐门不易!” 唐苦苦笑:“拜各位所赐。” 秦霜雪道:“是咎由自取吧》” 唐难冷哼。 唐苦冷笑道:“你们此次入唐门也是为了天下第一暗器吧?” 龙放摇头道:“所谓的天下第一暗器,充其量不过是杀人凶器,更高一级的代表而已,属于不祥之物,即便取之藏于私有也必祸殃自身,我等入唐门只是为了阻止这场纷争,以免枉造杀虐。” 唐难讥讽道:“如此一说,龙大侠并非是为了这天下第一暗器而来,这倒是出乎意外,令咱兄弟刮目相看。” 龙放道:“不,事实上的确是为他而来。” 唐难冷笑:“绕来绕去终是难逃一个贪字谅天下所谓仁义侠士莫过于此,不过是冠了一个华丽的外衣罢了。” 龙放淡然一笑:“取则取之,但是取之必毁之,毁之则无人再入唐门,杀戮自绝。” 唐苦摇头:“即便如你所言,取之毁之,但是天下人谁会信你?” 龙放大笑:“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我只做我该做的。”唐难道:”说完了?“龙放点头。 唐难出手。不见暗器,忽现雨雾。 唐门雨雾! 雨中已经有毒,但雾中毒更大。 天上本来就下着雨,唐门雨雾混淆其中,已经分不出是雨还是雾。 灰蒙蒙一片,像雾像雨又像风! 分不出,看不清,这不代表唐难没有出手,人得视觉往往是造成危险的祸首。 龙放等人防的是唐门暗器,唐门雨雾算不算是暗器? 秦霜雪却在此时出手。 唐难只觉眼前一花,唐门雨雾已经不见,陡见雪花。 当面梨花纷纷落,扑面纷纷柳絮狂;回首停鞭遥望处,乱银堆满卧龙岗。 唐难只觉得身上一寒,如至冰窖。 只觉得唐门雨雾之毒竟然在雪花飘起的一刹那全部转回自身,而且还有另外一种毒,至阴至寒。 唐难是唐门用毒的高手,深知毒力,那一刹那间,他知道自己完了。 麻木阴寒的感觉迅速蔓延,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唐难又惊又恐,嘶声叫道:”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秦霜雪冷冷说道:”不是姑苏,是梅苑!唐门用毒,我们梅苑也是用毒,我的毒就是雪上加霜。“唐难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血竟然是绿色的! 唐难吐出那口血之后,只觉得心中一轻,轻的仿佛心也是空的,唐难死!死前只说了一句话,“不要为我报仇。“唐苦满面凄苦之色。 ”百毒公子的毒果然不同凡响,但是我们唐门从来就没有惹过你们梅苑!“秦霜雪道:“我们找的是药王。” 药王褚凡与百毒公子沈君白一战天下皆知,药王就在唐门,要找药王就必须道唐门。 唐苦知道,既然知道,再多问就是多余。唐苦出手! 唐苦一出手就用上绝招,唐难因大意而死于一个名不经传的后辈手中,这对于唐门来说已经是一个耻辱,唐苦要给唐门挽回一点颜面就必须痛下杀手。若以武功和用毒技巧而论,秦霜雪再练十年也难逃一死,唐难死于大意。 唐苦一出手,所有人的脸都变了。 唐苦并没有发出任何暗器,只是张开了手。 手中没有暗器,只是一面镜子。 镜子不大,盈盈一握,一沾雨水立即升起烟雾,烟雾缭绕,蔚然成观。 烟雾中有人影,细看却不是真人,竟是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 慈眉善目,笑靥如花,手持扶柳玉净瓶,足下步步生莲花。 众人竟有顶膜礼拜的冲动,明知道这是幻觉,却是谁也抗拒不了。 唐苦就在此时出手。 “阿弥陀佛,”有人口诵佛号,声音不大,但是对于龙放等人来说,不亚于醍醐灌顶,如雷贯耳,幻觉立消。 但是唐苦的暗器已经到了,如同细雨般的银针竟然比雨还密,比雨更急,已经将五人罩住。 但是有一人冲得更快,在针雨射出的同时已经冲至,出手一拳,拳如风,但是比风还急,还要猛,如同霹雳一斩,拳风形成的漩涡竟然将银针全部卷入并随着拳力击出悉数射入唐苦身上,唐苦胸口立时陷了下去,唐苦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几乎是立时死去。 龙放等人此时才看清楚来人。 是一个和尚,身材高大,魁梧。 龙放喜道:“少林伏虎罗汉。” 和尚一笑:“少林空明。” 楚心玉道:“谢大师出手相救。” 空明一笑:“我救过你吗?” 龙放笑道:“大师就不要说隐语了,大师可是一人前来?” 空明道:“戒律院空闻师兄数日前追拿少林叛徒空色,追入唐门,谁知竟是一去不复返,方丈大师派我和降龙师兄下山寻找,回寺复命。” 楚心玉和龙放一惊:“空色大师会背叛少林?” 伏虎罗汉空明道:“说来惭愧,空色本是我少林空字辈的佼佼者,不知受谁人唆使,竟然盗取少林易筋经等八种绝技,并且打伤守藏经阁的无言大师。” 龙放道:“不知降龙罗汉现在何处?” 空明道:“降龙师兄早我两日到达唐门,只是未见踪迹,希望不要像空闻师兄一般。” 龙放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各人生死自有定数,大师何虑之有?” 伏虎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龙大侠言之有理,龙大侠与小僧阔别多年,不知如今是否还是嗜酒如命?” 龙放笑道:“让大师见笑。” 伏虎笑道:“我记得当年龙大侠神采*人,谈笑论英雄,豪气贯长虹,座上客场满,樽中酒不空,何等英雄豪迈。” 龙放摇手道:“大师谬赞了。” 伏虎一笑:“不知龙大侠此次到唐门是为了何事?” 龙放道:‘大师一路而来当听闻江湖中传言唐门藏有天下第一暗器之说。“伏虎点头,”略有所闻,龙大侠和楚大侠莫非也是为他而来?” 龙放点头:“正是。” 杨雪寒忽然娇呼一声,几欲跌倒,花容惨变。只见她的左腿上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一只蝎子,红色的蝎子,尾上毒刺已经刺中杨雪寒。 西域红蝎!!!! 楚心玉出手如电,将其弹落,踩为肉泥。 沈静怡和秦霜雪上前为其疗毒,所幸红蝎尚未成气候,如是多年老蝎,一刺之下必要人命。 龙放冷冷说道:“百毒秀才西门史!” 红蝎不止一只,不断地从地下冒出,眨眼之间已经将六人团团围住。 西门史坐在对面的屋脊上,旁边还有一人。 一个女人! 龙放朗声说道:“原来是女王蜂花笑枝到了。” 西门史扬声道:“西域红蝎加上峨眉金顶紫云蜂一起刺到身上的味道肯定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沈静怡,秦霜雪和杨雪寒低呼一声,脸色已经变了,她们是用毒之人,对于毒经有所研究,西域红蝎属至阳之物,而紫云蜂则属天下罕见奇峰,牲阴,二者合一攻击人身,中者的感受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龙放和楚心玉以及伏虎罗汉不知,但是从沈静怡三人的表情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嗡嗡之声已起,数不清的紫云蜂扑天盖地而至。 前后上下左右,上空已经被紫云蜂包围,下面是数不清的红蝎。 已经无路可逃! 西门史大笑。 花笑枝媚声笑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红蝎和紫云蜂就不会伤害你们。“楚心玉忽然一笑:“老酒鬼,红蝎据说是罕见的好东西,与你下酒如何?” 龙放也笑道:“那我却是却之不恭,不过紫云蜂也是稀少之物,配于酒中更是美不可言。” 西门史和花笑枝脸色一变,胡哨一声,红蝎和紫云蜂已经开始攻击。 秦霜雪和杨雪寒出手,秦霜雪的雪上加霜,杨雪寒的滴水成冰。 西门史的红蝎不动,不是不动,而是已经动不了了。所有的红蝎已经全部冻僵。 沈静怡对付紫云蜂,她的毒是六神花露。 六神花露是花的精华,紫云蜂不是人,人在yu望面前都难以自控,何况是一只只蜜蜂?紫云蜂在闻到六神花露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任务,纷纷迎上六神花露。未及飞出多远已经纷纷落下。 只是举手投足之间,蜂亡蝎僵! 西门史和花笑枝一顿足掠向二重天。 龙放和楚心玉破空追去。 三魔域谷传人西门史和花笑枝遁下二重天。雨已经停了。 天仍然是阴沉沉的。 楚心玉和龙放追得快,停的也快。 二重天内竟然全是各门各派失踪的高手,还有许多已经退隐江湖多年的奇侠隐士。 他们皆如老僧入定一般,静静打坐,不言不语,对外来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伏虎和沈静怡等人已经追到,伏虎忽大声叫道:“空闻师兄!” 戒律院空闻双目紧闭,充耳不闻。 龙放叹道:“他们已经全部遭受毒手。” 伏虎长啸,啸声中满是悲愤。 “龙骧虎视按乾坤,万古千秋名不朽;专待春雷惊梦回,一声长啸安天下!”伏虎既出,降龙安在? 一人漫声说道。 一袭青衣,面色苍白,但是异常俊逸,看不出年龄。 *************************************“阿弥陀佛,既有伏虎安能没有降龙!”一人大声回应。龙放背后走来一人,准确说是走来一群人。 正是降龙罗汉,燕悲客,林憔悴,周胜,还有疯疯癫癫的江忧和海愁。 青衣人一笑:“来的不少,很好!” 燕悲客大声说道:“不是很好!” 青衣人笑问:“为何?” 燕悲客道:“因为我要杀人,而且被杀的人恰恰就是你。” 青衣人慢慢踱着方步,淡然一笑:“你杀不了我,你又凭什麽杀我?” 燕悲客大声道:“是人都会死,。” 青衣人笑意更浓:‘不错我也是人,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死,不过你记住,我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手。”他用手一指燕悲客,同时对在场的人一一点过。 这就是霸气!自信! 他望着天空,雨已经停了,但潮湿的雾气此时变得更浓。 青衣人忽道:“论武功你们比他们如何?”他用手一指坐在地上的如同木偶一般的高手。 燕悲客不语,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但却同时受制于人,对方实力可见一斑。 青衣人一笑:“这就是你们杀不了我的理由,因为你们会向他们一样先我而死。” (三)魔域谷传人 龙放和楚心玉已经看清那些高手的身份。 少林空闻,武当天闲,草上飞汪归子,剑中剑叶一剑,姑苏慕容艺,沧州神捕铁忍,四大恶人中的魏朝贤,辛飞燕,夺魄剑杨恨.......这些人无异都是江湖中的佼佼者,江湖近几年的代表人物。 青衣人笑了。 因为他已经看出,眼前这些人的信心已经逐渐消退。 眼前这些尸体对于龙放和楚心玉等人来说无异于迎头痛击,比唐门暗器,江南火药,曲劲风的刀,沈少卿的剑,褚凡的毒还让他们心惊。 高手对峙,缺乏自信无异于自杀! “他们与我们不同!”楚心玉气定神闲的说道。 青衣人回首,他看到的是一个颇为自负的年轻人。 “至少我们还活着。”楚心玉又说了一句。 “能沉得住气,年轻人,你很好。”青衣人颇为欣赏的望着楚心玉。 楚心玉道:“不要装得老气横秋,你比我年长不了几岁。” 青衣人大笑。 “你可知我是谁?”青衣人笑问。 楚心玉老实的说道:“不知!” “那你一定听说过气死阎罗戚九,不死钟馗萧晚。” 楚心玉道:“不但听说过,而且见过。” 青衣人笑了:“知道就好。” 龙放忽道:“魔域谷四大护法是不死钟馗萧晚,气死阎罗戚九,老气横秋阎小小;不老童子姚无寂。你一定是不老童子姚无寂。” 青衣人轻轻叹了口气:“我今年六十有六,叫你一声年轻人不过分吧?” “是!”楚心玉心中一凛。 姚无寂身为魔域谷四大护法之一,武功高深莫测,而且善于将真气注入尸体,转化为死士,较之湘西赶尸更胜一筹,他与老气横秋阎小小狼狈为奸,为祸武林,谷主赫连天怒将之逐出魔域谷。 姚无寂轻轻拂了拂衣袖,淡淡说道:“天已经不早了!” 众人一怔,不解其意。 此时地上的数十高手忽然间双目蓦然睁开,目光中尽是杀气,一跃而起,扑向群雄。 人未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已经飘至。 龙放和楚心玉站在最前,陡觉头一晕,立即醒悟,叫道:“小心尸毒!” 姚无寂笑道:’本来以我的这些高手足可以将你们杀的尸骨无存,药王为了以防万一,又加上了尸毒,我的这些高手已经成为了沾不得的毒人,你们慢慢玩,恕我不能久陪。“姚无寂退走,只剩下二十余名满身是毒的僵尸与群雄对垒。 江忧出拳,拳是奔日拳。 海愁掌已经劈出,翻江倒海掌法。 拳如烈日,炙热难当,掌如怒涛,汹涌澎湃。 慕容艺忽的越出,衣袖一挥,拳风掌劲俱失。 江忧和海愁一怔,忽然之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挟阳刚阴柔之力一起倒卷向二人。 江忧和海愁暴喝一声,拳掌齐出迎向慕容艺,慕容艺倒退一步,江忧和海愁却是倒退两步。” “东海流云袖!”燕悲客叫道,“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江忧怒道:“好个屁,他已经是个死人,夸他何用。” 海愁叫道:“死人又能听懂什么。” 龙放此时已经静下心,道:“切莫动手,他们只是防守,却是围而不攻,莫非....”楚心玉恍然道:”他是想用尸毒困死我们。“龙放问沈静怡:”百毒公子可有破解尸毒的方法?“沈静怡峨眉紧蹙:“唯有用腐尸化骨粉将他们化为血水,而腐尸化骨粉唯有见血水才能立见功效,以他们的身手,恐怕办不到。” 楚心玉道:“的确不好办。” “我来!”燕悲客大声说道。 燕悲客练就金钟罩,铁布衫,少林十三太保横练,不畏刀枪。 燕悲客道:“燕某拼的一死也要破了这尸毒大阵。” 沈静怡喜道:“只要你能在他们身上花一道伤口,我们就有办法将他们化为脓水。” 龙放却道:“不可!” 众人一愣。 龙放缓缓道:“各位只知金钟罩厉害,若燕悲客用金钟罩配以开天辟地斧法必会元气大伤,届时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燕悲客仰天大笑。 “以燕某一条贱命保全十人全命,燕某虽死无憾!” “好兄弟!雷某人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你放心,有哥哥在,岂会让你送死。” 雷啸大踏步走来,言未尽,抬手就是一条火龙射向毒尸。 有两具尸毒未及躲闪立时燃烧,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 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啸声,刺耳,急遽,短促。 尸毒忽的开始进攻。 雷啸手中霹雳弹射出,烟尘起处,又有六具毒尸炸飞。 这些毒尸只是对武功存有本能反应,对于其他而言视而不见,他们已经是死人。 啸声又起,毒尸开始撤退,想来是不老童子不忍心看到自己辛苦的结晶被雷啸一举毁灭。 就在啸声响起的同时,一条人影如同弹丸一般射出,直射到雷啸近前,掌风竟是比人影快了何止十倍。 雷啸已经来不及出掌相迎,但是手中尚有火器,一条火龙射出,火焰熊熊,映的来人一张苍白的脸孔愈发瘆人,火差一点就烧到他的脸上。 来人正是不老童子姚无寂。 姚无寂怪叫一声倒纵而回,去时竟比来时还快,如同电光石火,闪入二重天。 姚无寂的掌风虽然及时收回护体,但是残留的掌风也将雷啸震得胸口一滞。 雷啸惊道:”好混厚的掌力,此人是谁?“楚心玉道:”姚无寂,不老童子,雷大哥没事吧?“雷啸一惊:”不老童子》黑白无常的师傅》龙放道:“不错,就是他。” 雷啸由衷赞道:“难怪功力如此深厚。” 楚心玉道:“雷大哥如何也到四川?” 雷啸道:“是高情告诉我唐门有变,” 秦霜雪明眸中寒光一闪,:“不知高情现在何处?” 雷啸反问道:“姑娘可是姓沈?” 秦霜雪道:“晚辈秦霜雪。” 雷啸转向沈静怡:“这位应该就是沈姑娘。” 沈静怡道:“雷大侠好眼力,我就是沈静怡,不知雷大侠有何事情对晚辈说。” 雷啸笑道:“高情请雷某出山,一则与各位携手共同对敌唐门,二来如果有幸能够遇到沈姑娘就转告一件事。” 沈静怡脸一红低声说道:”雷大侠请讲。“雷啸道:”高情让我转告沈姑娘,他绝非薄情寡义之人,数日前已经至小雷门将令师之事说明,眼下犬子雷重已经前至梅苑为百毒公子疗伤,三位姑娘不必挂牵。至于数日前不辞而别实是有要事,不敢耽误,他日自会到梅苑谢罪。“沈静怡喃喃道:”冤家,你竟然还记得我。“雷啸又道:”沈姑娘,恕雷某直言,你与高情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高情与雷某相识虽时日不久,但是我却深知他的为人,姑娘大可放心。“沈静怡羞红脸道:”雷大侠说哪里话,哪个怨他了,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求助令郎救助我家公子,我们姐妹自是感激不尽。“雷啸笑道:”沈姑娘恐怕是言不由衷吧!”群雄大笑。 龙放笑道:“你们之间的事情等高情来了你们自己解决,眼下唐门戒备森严,硬闯只会白白受死,不若先退一步再说。” 雷啸道:“不错,急不在一时,欲速则不达,我们需从长计议。” 龙放忽问道:“雷当家来时可曾遇见唐诗,唐庄和唐狐。” 雷啸摇头。 龙放道:“唐门将外围人员撤掉,恐是真的有什么大阴谋。” (四)请你相信我 四月二十。 阴。 有风。 忌远行,有血光之灾。 唐门前。 唐门已空,空不见一人,是不见一个活人。 只有死人! 数十具尸体横陈,死相各异,惨不忍睹。 从一重天到八重天竟然无人,一路之上全是各门各派高手的尸体。 龙放等人又惊又疑,惊的是唐门之内竟然死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可以说江湖中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已经悉数命丧唐门,疑的是唐门中此时竟空无一人,唐门又耍的什么阴谋? 九重天就在眼前! 进? 退? 龙放等人已经进退两难! 九重天内是否一如前几重? ¥¥¥¥¥¥¥¥¥¥¥¥¥¥########九重天内竟然真的空无一人! 竟然连一颗树一棵草也没有,只有一片空地,四面雪白的墙,白墙之上已经溅上了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雷啸皱眉道:“空城计?” 院角落有一间房舍,扉门半掩,江忧和海愁已经抢身冲入。 唐苦和唐难坐在椅子上,脸上有一种诡异的笑容。 人虽然已经死去多时,但是脸上露出的讳深莫测的笑容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江忧和海愁怪叫一声退了出去。 屋内有一张桌子,桌子中间放着一只长匣,长匣竟是黄金打造,海愁眼睛一亮,反身抓向长匣,江忧却是击出一拳震飞金匣,反手一拳击向海愁。 海愁一掌抵住,怒道:“你要的是女人,我要的是黄金,你看好的女人我绝不会多看一眼,我看好的黄金你也不许跟我抢。” 江忧道:“金匣归你,里面的东西归我。” 龙放道:“唐门的东西大多有毒,你们抢来抢去万一不小心中毒却是什么也得不到。” 楚心玉小心的打开金匣,匣子里只有一张纸,纸上写着简单的几个字,让人莫名其妙的字:打死我也不说,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群雄看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休想知道什么? 天下第一暗器的下落?还是唐门了的人究竟去了哪里?还是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谁策划的?还是.........龙放哑然失笑。 江忧一把将纸条撕碎,叫道:“害老子空欢喜一场。”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同时有一人笑着说;“有好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分享对不对?” 人在远处,声音先人到,然后人已经到,好快的身法! 来的当然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一大群人。 黑压压的一片,人多,竟是不乱,井然有序,像是受过训练一样。 说话之人一张笑脸,胖的可爱,只是一双眼睛有说不出的狡猾,正是江湖中唯利是图,为一己之私不惜出卖亲人朋友的笑弥勒冯笑痴。 ”放下金匣,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们走。”铁算盘应左风冷冷说道。 “放下金匣!”这次竟是近百人齐声大叫。 江忧叫道:“匣中根本什么都没有。” 冯笑痴笑问:“当真?” 海愁叫道:“咱兄弟为什么要骗你。” 应左风冷冷道:“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的孩子,不要用话来搪塞我们,唐门从一重天道九重天死了那么多江湖好汉,唯有你们是幸存者,唐门不会白白牺牲自己人,更不会将自己的东西拱手相送,”他扫了一眼唐苦和唐难的尸体,“苦难双xiu死于梦幻空灵,这是百毒公子诱人说出秘密的绝技,可见天下第一暗器已经落在你们手中。” 海愁急的几乎跳起:“匣子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废纸。” 冯笑痴嘿嘿一笑:“纸在哪里?” 江忧一窘:“撕了!” “撕了?”冯笑痴大笑,“你真是可爱至极,那么上面写的东西你一定还记得。” 江忧道:“当然记得。” 冯笑痴声音有些因激动而颤动:“上面写的什么,一定是暗器埋藏地或是制造图纸?” 应左风也是大叫道:“快说,上面写的是什么?” “说!” “快说!” “妈的,不说就在了这小子。” 群情激奋,跃跃试试,如无应左风和冯笑痴,早已经冲上前,大有要将江忧和海愁一口吞下之意。 龙放悟道:“移花接木》” 楚心玉苦笑道:“是借刀杀人。” 唐门先是在江湖中散布谣言,谎称江湖中唐门有所谓的天下第一暗器,以此引诱江湖中高手到唐门夺宝,然后他们在暗中不择手段狙击,暗杀,目的只有一个。 杀人! 江湖中人大多欲一统江湖,雄霸天下,要想早一日君临天下唯一捷径就是拥有一件无敌于天下的神兵利器,唐门就是利用这一弱点,设下幌子诱惑武林好手入唐门涉险,然后逐个击破,消弱各门派的实力,为自己霸业清除绊脚石。 先到唐门的是牺牲品,更是他们计划里的饵。 -龙放他们来的正和时宜,正和时宜的到达唐门,成了唐门的玩偶,就像猫戏耗子,鹰逐野兔。 应左风和冯笑痴率众进入唐门见到的尸体,天下各门各派的尸体,活着的唯有龙放等人,而且他们已经到达九重天。虽然龙放和楚心玉等人手中并没有什么,但是已经有口难辩,在有些时候,特别是在yu望面前,人们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说,只要身为玩家的唐门不开口说话,龙放等人已经是死人。 因为在冯笑痴等人的眼中,天底下唯一知道天下第一暗器秘密的只有他们,虽然这只是子虚乌有,但是事情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又有谁会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 事情的结局就是他们之间相互残杀,等到他们实力已经耗尽时,唐门再坐收渔翁之利。 这应该就是唐门的计划,或者说是阴谋! 楚心玉和龙放冷汗已经淌下,以他们的武功要想脱身易如反掌,可是反抗的结果无异于其罪怀璧,以后在江湖中恐怕也永无宁日。 海愁叫道:“请你相信我,真的没有什么天下第一暗器。” 冯笑痴笑道:“很好,那就请你为我们大家读一下纸条上写的什么。” 海愁的脸已经涨得发紫,虽然他是一个粗人,但是他也知道纸条上的字无法念,念了也是白念,不过是徒增误会而已。 应左风冷笑道:“不敢念吗?” 海愁更是愁了! 江忧大声说道:“他不念我念!” 群雄立时静了下来,江忧道:“纸条上那个字很简单,不过是打死我也不说,你们永远也休想知道。” 他读出这句话是觉得很简单,不过立刻觉得不妥,什么叫做打死我也不说? 这是一张能陷你于万劫不复地狱的字条! 冯笑痴和应左风一怔,旋即道:“知道你不会说。” “不说就杀了他们。” “与其这样,不如谁也得不到。” “杀” “杀!” “杀了他们!” 秦霜雪冷冷道:“纸条上明明就是这几个字,你们为什莫不相信,你们已经听到了,还要怎样?” 冯笑痴笑道:“姑娘,你以为咱们都是三岁孩童,你说是黑就是黑,你说白就是白,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雷啸冷笑道:“你们在江湖中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这时怎么也是是非不分,这种栽赃嫁祸的小把戏你们会看不出?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天下第一暗器暗器,你们还想活着站在这里吗?” 应左风仰天长笑。 “雷当家的,应左风江湖人称铁算盘,一生精打细算,玩的就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在江湖中混了这么久,最不相信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仁义侠士。” 龙放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无论如何分辨也是无济于事了,龙某现在真的体会到跳进黄河洗不清的这句话的真正内涵。” “阿弥陀佛,应施主,小僧愿意作证,江施主所言不虚。” 应左风抬头:“原来是少林高僧降龙伏虎罗汉,以少林名义作证谅来所言非假,不过纵使应某相信,他们未必像应某一样,”他用手一指身后群雄。 人群中有人叫道:“少林就了不起了,少林空色不一样反出少林?” 骂人不揭短,降龙伏虎闻言一震赧然不语。 楚心玉道:“或者有唐门幸存者。” 唐门中人? 唐门现在只有死人。就算有活着的人,又有谁会为他们作证? “我们或许可以作证!”有人淡淡说道。 屋顶上立着三个白衣人,白衣胜雪。 其中一人淡淡说道:“我是唐诗,唐门唐诗!” 一个精装汉子道:“唐庄!” 胖胖的白衣人一笑:“我是唐狐。” 三人说话间已经由屋顶跃下。 唐诗静静的问道:“我是唐诗,唐门年轻一代现在我是老大,不知我说的话算不算数?” 冯笑痴笑道:“唐门大少说话自然不会有假,你说,我信。” 龙放和楚心玉也道:“你说!” 唐诗淡然一笑:“请你相信我,唐门确有足以毁灭整个武林的暗器,太奶奶说过只要唐门还有一个人在,任何人也别想将它从唐门带走。” 龙放和楚心玉等人暗中松了口气。 冯笑痴等人却是泄了气。 “但是现在不同,”唐诗又道“唐门现在所剩弟子寥寥无几,老一辈在铜城会一役精英殆尽,唐门已经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唐门,就是有天下第一暗器,又有谁能保得住?”他用手一指龙放和楚心玉等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说,他们在说谎!” 这一句话无疑是判了众人的死刑!!! 应左风等人精神却是一震。 龙放等人的脸色变了! 龙放道:“你不是我所认识的唐诗。” 唐诗一笑:“江湖中唐门只有一个,唐门唐诗也是只有一个,唐门也好,天下也好,唐诗只有一个,只要有我在,江湖中没有人在敢叫唐诗?”说到最后语气变得冷冷的。 楚心玉道:“传说中的唐诗不是这样,至少不会撒谎!” “传说?”唐诗大笑“你们真的相信江湖中飘渺虚无的传说。” 燕悲客忽然说道:“那唐门所谓的天下第一暗器算不算是个传说?” 唐诗一笑:“你说呢?” 唐庄冷冷说道:“你们已经得道天下第一暗器暗器,还装什么清白!” 唐狐邪笑道:“他们已经杀死唐苦,唐难,打伤唐不全,击退唐陵,就连前来助战的一些江湖朋友业已被他们所杀。” 燕悲客怒道:“好小子,你敢无中生有!” 只要有一方先动手,这把火就算烧起来了,唐狐已经看出燕悲客就是导火索。 “我们兄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唐狐一副无辜待助的样子。 “无耻小人,你去死吧!”燕悲客大喝,挥斧劈向唐狐。 龙放急声喝道:“燕兄弟,不可!” “不可动手!”楚心玉猱身扑上。 唐狐已经闪入人群,口中叫道:“他们要杀人灭口!” 金属交碰,炸出一抹火花。 燕悲客的斧已经被架住,是一只小小的算盘。 铁算盘,应左风。 应左风退了两步,虽然他接住了燕悲客一斧,但是斧上的霸气仍然将他震退两步。 (五)离开唐门的路上 “你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应左风冷冷说道。 “你知道唐诗在说谎!”燕悲客怒道。 “是谁在说谎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应左风带有几分怜悯的目光望着群侠。 楚心玉道:“这样玩下去很有趣是不是?如果唐门玩得起,我们很是乐意奉陪。” 唐诗一笑:“现在是我在玩你,你还有机会吗?谈笑胸中换星斗,纵横舌上鼓风雷。楚心玉纵然是你舌灿莲花也无法道清你们已经获取天下第一暗器的事实,认命吧!“唐狐在人群中叫道:”冯前辈应前辈,各位武林同道,那三位女子是百毒公子的门人,你们可要小心她们的毒.”唐诗,唐庄,唐狐走了,走的潇洒,从容。 楚心玉无法拦住他们,要想在数百人群中截杀唐诗,简直是不可能。 冯笑痴和应左风已经不耐烦。 “不好,有人中毒了!”人群中有人大叫。 “一定是那三个女人下手了。” “快抓住她们索取解药。” “不行了,已经晚了!” 人群已经开始混乱,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往外跑,更多的人已经拔出刀剑冲向沈静怡姐妹。 没有一个人能够冲到近前,因为未到近前人已经倒毙。 好厉害的毒!! 龙放怒道:“为什么用毒?” 楚心玉也是一怔。 秦霜雪粉面含煞:“你们真的以为是我们下的毒?” 应左风和冯笑痴已经怪叫一声向唐门外逃去,脚步踉跄,显然也已经中毒,但是奔走仍然十分急速。 沈静怡静静说道:“龙大侠不妨静下心仔细看看她们中的毒有什么不同。” 雷啸道:“不用看了,我知道是谁。” 江忧叫道:“是谁?” “药王褚凡,除了他还有谁能将毒散布于空气之中,而且想要谁死就毒死谁。” 江忧和海愁哭丧着脸道:“我们宁愿被药王毒死,也不愿整天被天下人追杀。” 雷啸道:“没有用的,再没有人想要你死的时候,你想死都很难,药王不毒死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蒙受不白之冤,让天下人认为是我们造成的唐门血案,等到我们为了躲避天下同道追杀精疲力尽时,他们在打着正义之旗帜将我们轻易诛灭,那时唐门便成了正义之师,不仅可以重振唐门,还可以一举名扬天下,而我们那时就是屠杀唐门,狙击迫害天下各门派高手的凶手。” 雷啸说完望了一眼天空,天仍然阴沉沉的,又要下雨了! “我们必须活下去,为了天下人,更是为了我们自己,绝不能让唐门得逞,从今天起,形式将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不要指望会有太多人会帮助我们,我们要想活下去,只有靠我们自己!”天阴的越来越厉害,而且开始下起了雨。 一滴,两滴,三滴..........一行十余人俱是心事重重。 一路之上遇到不少倒毙与路边的江湖高手,俱是中毒身亡。 龙放和楚心玉相视苦笑。 离开唐门不久就到了初识唐诗的那座凉亭。 凉亭内有人,但已经不是唐诗。 是一个中年人,器宇轩昂,神色之中隐隐有王者之风。 楚心玉道:“原来是六王爷。” 雷啸却是怒极:“赵轩,纳命来!” 霹雳掌已经遥遥劈出,掌声之中隐含风雷之声。 雨中一道刀光闪起,已经斩断雷啸掌风。 雷啸眦睚怒道:“曲——劲——风!” 又是曲劲风! 曲劲风就站在凉亭外。 有六王爷在,人们往往会忽视他身边的人,因为他身上的王者之风已经由不得别人的存在。 曲劲风仍然立于雨中。雨水已经将她的头发打湿,几乎贴在脸上,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一双近似于野兽般的双眼,隐藏着无穷杀机。 他手中有刀,刀未动。 赵轩寒着脸:“从来没有人敢直呼本王的名字,包括当今高坐金銮地皇帝。” 雷啸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敢于当今圣上相比!” 赵轩双目寒光一闪,只是一闪,稍纵即逝,脸色已经缓了下来,:“现在杀你只会玷污了本王的双手,你们已经无路可走,唯有追随本王方能活命,你们都是江湖中少见的人才,本王爷不希望你们就这样了却一生,只要你们肯为本王做事,我可以替你们抗罪。” 楚心玉静静说道:“我们本来就没有罪,不需要你那么辛苦为我们扛,你现在还是朝廷钦犯,已经不是当年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六王爷,你现在的身份是赵轩,罪人赵轩。” 赵轩仰天长笑! “现在天下已知龙放和楚心玉暗中放走的本王,就连风自然那个老鬼都已经无法为你们开脱罪名,更何况你们现在又多了一条更为要命的罪名,协助本王血洗唐门,夺去了唐门称霸武林的第一暗器,眼下各大门派,帮派都在全力赶来唐门的路上劫杀你们,连官府也已经画影图形缉拿你们,少林已经派出玄疑,玄悲两大高手,武当的天纵,天意也在来时的路上,以你们的武功能撑到几时?更何况六扇门的冷面阎罗韦傲天,八指神捕阮惊梦,袖里乾坤谈长虹等名捕也已经奉旨出京,你们能挨到几时?” 赵轩得意的说道:“你们现在已经是插翅难飞。” “阿弥陀佛!”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上前道:“六王爷在朝中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自古云,知足者常乐,六王爷已经是人中之龙,又何必无故掀起江湖血雨腥风,动荡武林,图伤无辜。” 赵轩哈哈大笑:“大丈夫要么不为,做必做天下第一,君临天下,号令八方。” 降龙道:“从来都是以德安天下,无德之人又如何做得天下,六王爷扰乱朝纲已经不对,现在又颠覆武林,如此下去谁会佐你治理天下,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够了,”赵轩冷喝道:“本王不需要人来教诲,更何况是你们这两个秃驴。” 伏虎眼中杀机已现。 赵轩冷冷道:“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出手,否则你走不出三步。” 伏虎已动。 仅仅一动,忽然杀机消逝。 因为这时来了一个老和尚,一只手已经搭上伏虎的肩头。 少林高僧,玄嗔大师! 降龙伏虎垂首。 雷啸大喜:“大师来得正好!” 玄嗔脸色不变,微微颔首,“雷施主。” 赵轩脸色一正,肃然道:“你来了。” 玄嗔淡淡道:“我来了!” “因何而来。” “天意!” “天意?” 赵轩一怔,“大师何意。” 玄嗔一笑:“不可说。” 玄嗔是少林玄字辈的高手,武功尚在玄疑,玄悲之上。 玄嗔目光望向赵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赵轩目光一接触玄嗔,忽然一怔,只觉得那双眼中满是祥和,谧静,心中暴戾之气竟然为之化解。 赵轩心知不妙,但是眼睛已经收不回来,只觉得大脑中一片混沌,一切贪欲念头全消,而且心中竟已有了悔意。 这一刻连雨势在那一刹那间也为之一滞。 “佛度有缘人,六王爷虽然心存恶念,但并未在心中缔结,人生荣华富贵如同苍云白狗,过眼云烟,稍纵即逝,六王爷何不静下心来摒弃心魔,一心向佛,我佛慈悲,以六王爷的修为假以时日不难修成正果。”玄嗔道。 赵轩目光已经迷离:“谢大师指点。” 曲劲风的刀却在此时嗡的响了一下,只一声。 玄嗔浑身一震。 赵轩已经双目一合,陡然睁开,精光四射,玄嗔只觉得双目一阵刺痛,几乎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一刹那间,赵轩已经有凉亭中射出。 快,快的不可思议! 众人还未醒悟,赵轩已经退回凉亭,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玄嗔没有动,静静地望向天空,淡淡说了一句话:“武林浩劫!” 玄嗔死! 少林玄字辈武功排名第三的玄嗔竟然一招之内毙命,赵轩的武功放眼天下几乎无人可敌。 龙放等人心中一寒,这是何等武功! 赵轩冷冷道:“老秃驴,险些中了你的道,”他望向龙放:“我若出手,你们走不出十步。” 龙放道:“是!” 赵轩又道:“以我的实力我可以不用曲劲风为我做事,也包括你们。” 龙放道:“我知道。” 赵轩笑了:“自古有云,凤翱翔于千仞,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非主不依,我没有*他们,白道黑道,道也有道,我是黑道,他们也是黑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 龙放道:“有理。” 楚心玉忽然说道:“你的确不适合朝野,你本来就是为了江湖而生。” 赵轩笑问:“有点意思了,你说?” 楚心玉道:“因为你不属于黑道,你已经遁入魔道,江湖才是魔道伸展的地方,黑道中人之所以投靠与你,并非什么臭味相投,而是他们惧你,唯有魔道才能统治黑道。” …………%%%***赵轩大笑。 笑声中离去。 曲劲风也走了,走时回首望了众人一眼,眼神中有空负大志不得施展的无奈,也有高手无敌的寂寞。 燕悲客望着赵轩远去的背影,:“赵轩不简单!” 雷啸不解。 燕悲客道:“他受天下人所唾仍是不卑不亢,谈笑自若,不失王者之风,好肚量,大丈夫当如是!” 楚心玉忍不住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燕悲客大声道:“鸣冤!” 楚心玉一怔,旋即大笑:“燕悲客,你脑子受刺激了?向谁鸣冤,谁又会相信?” 燕悲客白了一眼楚心玉:“向天下人鸣冤。” 千古艰难唯一死!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雷啸道:“我们死了,江湖仍然是江湖,”他顿了一下,“我们不能白死,至小我们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是冤枉的,真正想颠覆武林大至天下的是赵轩和唐门。” 江忧叫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吃饭!”雷啸笑道、江忧一愣:“吃饭?” “对,吃饭。我们已经被人屈了一回,但是肚子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可不能让它跟我们一起受屈。” 众人这时方才发觉自己的肚子真的好饿,而且饿的不得了。 ###%%…… 雨已经停了。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渐有云开日出之象。 群侠由四川成都到绵阳,折路到了乐山,一到乐山他们便遇到了伏击。 出手的不止五十人。 飞刀、钢叉、短剑、袖箭、飞镖、飞蝗石、、、、、各式各样的暗器急如骤雨,就在他们刚到乐山的一片竹林内迎面射来。 燕悲客首当其冲,一把巨斧如同一把铁伞护住众人。 一入竹林,数百根箭竹射到,脚下也多了无数的竹钉。 往后退已经不可能,因为后面的暗器更急,对方已经包抄了他们的后路。 竹林之内毛竹丛生,躲闪暗器不便,还要小心脚下的竹钉。 林憔悴和周胜怒喝,抢在前头一边拨打暗器,一边伐竹开路,这时地下忽然伸出一双手,一下扣住周胜的双脚。 周胜暴喝:“土掩!” 手中长剑顺势插入土里,一股鲜血随着长剑拔出射了出来。周胜顺手拨落几枚暗器,正欲前进,忽觉双脚一阵剧痛,只见两枚一尺余长的钢钉有脚下刺入由脚背惯出,周胜痛呼一声栽倒,蓦地又冲天而起,身上已经插满了竹钉,这时地下窜出一人,剑如长虹贯日,直射入周胜心房,人又遁入地下。 龙放喝道:“小心,有费家的人。” 雷啸连环雷掷出,前方竹子被炸得枝飞叶落,还夹有惨叫声。 秦霜雪忽然低呼一声,右手攀住一棵竹子,左脚上插了一枚竹钉,鲜血已经染红了绣鞋。 楚心玉闪过一波暗器,一把扶住秦霜雪:“小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秦霜雪脸一红,:“我没事。” 这时秦霜雪右手的竹子却变了。 变成一个人,绿衣人! 一道亮光直射秦霜雪的咽喉,楚心玉已经抢身拦住,剑已经刺到,直插入楚心玉的肩头,楚心玉的腿已经踢出,正中绿衣人的小腹,绿衣人怪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纵身就逃,雷啸一扬手,一枚霹雳弹正中绿衣人,立时炸得血肉横飞。 秦霜雪花容惨变:“你?” 楚心玉道:“我没事!” 说完竟然昏倒,剑上有毒。 剧毒! 沈静怡冲了过来,将一枚药丸纳入楚心玉口中,急道:“给我护法。”双掌抵住楚心玉的后肩要穴运毒疗伤。 此时暗器已经不及开始密集。 竹林外一人扬声叫道:“江湖下九流公羊子见过各位大侠。” (六)袖里乾坤 竹林内战火已经停息,遍地是残肢碎体。 龙放扬声道:“乐山是公羊门主的辖地,我等不远千里迢迢而至,公羊门主如此待客之道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公羊子笑道:“我是江湖下九流,不论对谁都免不了是下九流的手段,不为别的只求达到目的,只要你们将江湖第一暗器交出,我公羊子立刻闪出一条通天大道放各位走,届时还会奉出万两黄金作为各位的盘缠,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雷啸强压胸中怒火,冷冷说道:“好,既然公羊门主如此好意,我们就做成这笔交易,你进来取吧!” 公羊子笑道:“好极好极,不过空手不是待客之道,公羊子备了一份厚礼,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然后竹林外一阵嘈杂,旋即嘈杂声消失。 静! 静得出奇! 好似竹林外的埋伏一下子全部撤出,外围没有一点声息。 这种让人窒息的安静让人心里更是恐慌。 楚心玉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沈静怡颓然道:“性命已经无大碍,只是短时间之内不能运功,否则必有性命之忧。” 火攻! 已经有人开始纵火! 雷啸精研火yao多年,对于纵火材料甚是敏感,空气中传来的硫磺味已经让他心生警觉。 火光已经升起,竹林四周几乎同时起火。 纵火之人的手段竟是十分高明,火势不受风势的影响,俱是烧向竹林中央。 燕悲客恼道:“好卑鄙的手段!” 龙放道:“大家不要慌,一定要沉住气。” 林憔悴剑一扬,:“冲出去,反正横竖一样死,不如冲出去,替周胜报仇!” 龙放急道:“不可,现在冲出去就成了活靶子。” 江忧和海愁双目赤红,:“与其活活被烤死,不如杀出去来得痛快。” 雷啸道:“大家别慌,对付火我有办法。” 火势这时更猛,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竹子在火中如同爆豆一般,噼里啪啦的响,大火足足烧了有一个时辰,火势方渐渐缓了下来,直至自熄。 一片好好端端的竹林已经被烧得狼藉不堪。 竹林既毁,竹林外的情形已经一目了然,竹林四周全是人,黑压压一片。 为首一人白衣,蓝头巾,一脸的温和,丝毫看不出他便是方才指挥人纵火焚林视人命如草芥的下九流公羊子。 公羊子手中折扇刷的展开,上书四个大字“天马行空”。 一人走上近前低声道:“门主,竹林之内了无声息,谅来他们已经全部被烧死了。” 公羊子淡然一笑:“我不要模棱两可的推断,我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全部被烧死了,以龙放、楚心玉、雷啸他们的江湖经验就这么死去我倒是还真的有点不太相信,派一批兄弟进去看看,又没死的就补上一刀,务必找到天下第一暗器。” 二十余人成合拢之势向竹林靠去。 竹林外围烧的一塌糊涂,里面竟然毫无燃烧迹象,竹林中央有一片开阔地,中央躺着十余人,竟是在安逸的休息,其中一人还躺着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二十余人已经知道事情不妙,几乎同时向外退去。 这时已经有四人如同弹丸一般弹起,出手极快,转眼之间已经要了他们的命。 少林伏虎、降龙、燕悲客、林憔悴! 公羊子神情自若,未有丝毫意外,仿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手中折扇一挥,又有二十人冲进竹林。 这一次冲进的武功比上一批高了不少,但是一盏茶的功夫又全军方覆没。 公羊子面不改色,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变化,手一挥第三批死士已经冲入竹林。 这一次时间比较长,公羊子的手下退回六人,其中一人右臂已失,脸色苍白,左手却提着一颗人头。 林憔悴的人头! 公羊子淡淡道:“死了一个,很好,我看他们能撑到几时,下一批!” 又有二十人冲入! 雷啸叫道:“他想累死我们。” 沈静怡道:“我们的毒药也不多了。” 龙放的剑已经出鞘。 短剑! 二十人已经*近。 “一剑光寒十九州,原来是龙原秋龙大侠。”二十人中有一人淡淡说道。 龙放一惊。 说话之人一身灰衣,四十多岁,双目湛然有神,自左腮至耳根有一道伤疤。 “是你!”龙放道。 “是我,方如天!”灰衣老者道。 十年前残剑方如天与龙原秋一战,以一招之势落败,从此在江湖中消失,杳无音讯,今日一见却已经皈依下九流。 “可惜。”龙放惋惜道。 “的确可惜。”方如天也道。 龙放道:“你堂堂当代一流剑客不知洁身自好却委身于下九流,真是可惜。” 方如天冷冷说道:“你也一样,一身好功夫却甘愿做朝廷走狗。” 龙放摇头,忽低头看剑。 方如天手中无剑,目光遥望天空。 方如天的剑法就是如日中天剑法,此时日已经近午。 方如天手一动,一柄剑已经由腰畔弹出,快捷无比刺向龙放。龙放短剑已经迎上。 双剑叮叮当当相撞,眨眼之间已经交手二十回和。 ”独上九霄亦茫然,日光如火火中天!” 方如天剑招未变,剑至中途剑已经消失,只见一团火。 如日中天般的灼目! 龙放忽然闭上双目,口中漫吟道:“一篙一橹一渔舟,一个梢头一钓钩;一呼一拍还一笑,一人独占一江秋。” 秋字吟完,日光已经不见,方如天的剑与龙放的短剑正好抵在一起。 方如天道:“一字剑?” “一字剑!”龙放答道。“好剑法!”方如天赞道,“几年未见,你的剑术又精进不少。”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你已经用了如日剑法,还有如月剑法。”龙放静静说道。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方如天手中已经无剑。 龙放只觉得剑身一轻,那一刹那间,天仿佛都已经黯然,只有一轮明月高悬于天空。 月光如水。 月朦胧! 月光中一柄长剑宛如一泓秋水,破月而出。 龙放不躲,他的身神俱已经沉醉于月色之中。 “独上红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龙放垂首轻喟,手中剑身一抹寒光一闪,一点寒芒弹出正击中方如天的剑身。正如同击中毒蛇七寸,月光消失,日光重现。 方如天冷汗已经淌下,嘶声叫道:“你如何破的我的如月剑法?” “情!”龙放坦然说道。 “情?”方如天不解。 龙放笑道:“我不杀你,你可以带你的人走。” 方如天也笑,一笑之下,脸上的伤疤映的一张脸更加丑陋。 方如天左手已经多出一把剑,左手如日,右手如月,双剑齐出。 龙放仰天长啸,手中剑芒骤炙,剑芒盈盈竟然有三尺有余,剑发龙吟已经迎上方如天的双剑。 方如天只觉锐气全无,浑身的杀气被一股无比凌厉的气势击溃,双剑齐飞。 方如天即退,另外十九人也退走,方如天是他们的胆,胆破又何来斗志? 公羊子微愠,此时龙放等人已经趁势冲出竹林。 公羊子道:“如此大火竟然没有烧死你们!” 龙放道:‘只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传说你们便不择手段?“公羊子反问道:”我很奇怪,如此火势你们是如何逃生的?” 雷啸冷笑道:“以毒攻毒,以火烧火,你难道没有见过火打架?” *********大火烧起的那一刻。 雷啸叫道:“将周围的竹子全部伐倒,留下容身之所,然后我们从里面放火。” 秦霜雪道:“你想*?” 雷啸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龙放一笑:“果然是好办法!” 四周的竹子片刻之间便已经砍到,雷啸从里面放火,火立刻燃起,竟是向外卷去,里外火焰一接触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但是终是烧不到里边。群雄此时到可以静心的休息一会。 *********公羊子忍不住说道:“绝,真是个好办法,我公羊子想不出,不过你们虽然躲得过火阵,可还是出不了四川。” 燕悲客道:’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将咱们留下!“公羊子手一挥,四十多人已经围上,这四十人只要看他们行动速度就知道,他们绝非是刚才已经死去的六十人可比,他们都是精英,下九流的精英。” 楚心玉不能动武,沈静怡、秦霜雪、杨雪寒是用毒高手,论搏杀技巧她们还差得远,以龙放。雷啸、燕悲客、降龙、伏虎、江忧和海愁的武功绝技杀不了这么多高手,杀出重围已是难事,何况他们已经经过一场恶战,体力还未恢复。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时候有人说话,声音不大,而且很温和,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公羊门主的待客之道真是与众不同。” 一个青衣人面带微笑,缓步走来。 公羊子脸色一变,“你终于还是来了!” 青衣人一笑:“乐山有你在的地方一定非常热闹,我这个人最爱凑热闹,你既然来了,我也只好跟着你来了。” 公羊子铁青着脸问道:“你真要管?” 青衣人笑道:‘不是真要管,而是一定要管!” 燕悲客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青衣人一笑:“我自是我!” 龙放镇定的说道:“他姓谈,江湖人称袖里乾坤。” 袖里乾坤谈长虹!! 雷啸勉强一笑:“幸会,久仰!” 谈长虹笑道:“原来是雷当家的,好说好说!” 公羊子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好,既然你来了,我就卖个人情给你,不过就这一次。” 谈长虹道:“谢了。” 燕悲客道:“谢他做什么,他算是什么东西!” 公羊子蓦然转身,双眸中杀机突现。 谈长虹的手指嗒的响了一声,公羊子冷哼一声,悻悻而去。 龙放问:“你真是为捉拿我们而来?” 谈长虹淡淡一笑:“我们同在一张桌子吃饭,你和楚心玉的为人我很清楚,如果你真是凶手我自然是要捉拿你们,如果不是,出于同门之谊我确实来帮你们的。” 雷啸不解。 (七)重返唐门的路上 谈长虹道:“现在各种流言对你们已经很是不利,所以你们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你们是无辜的。我这个人做事很讲原则,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日之内如果你们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会想法将他们拿下,如果不能,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 龙放冷冷一笑:“就算知道凶手是谁又有何用!” 谈长虹一怔:“此话怎讲?” 雷啸道:“如果凶手位高权重,你能拿的动吗?” “哦!还有六扇门不敢动的人吗?”谈长虹淡淡道。 燕悲客冷笑道:“六王爷赵轩你能拿的动吗?” 谈长虹一惊,然后笑道:“只要他认罪,我就有办法将他绳之于法。” 龙放释然,谈长虹一生只办过六人,这六人都是包括六扇门和顺天府都动不了的人,只要他肯出马,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别忘了我是袖里乾坤谈长虹!”谈长虹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如果你是六王爷你现在会在什么地方?”龙放问雷啸。 “唐门!”雷啸道。 “回唐门!”龙放大声说道。 沈静怡道:“可是我们刚刚闯出唐门,再回去无异于肉入虎口。” 雷啸道:“事到如此,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降龙阻道:“我看不可。” 龙放和雷啸一怔,“大师请讲。” “楚施主已经受伤需要静疗,三位女施主多日奔波体力已经不支。我们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到了唐门,又如何再战?”降龙忧心冲冲地说道。 伏虎道:“而且以六王爷的心计肯定会料到我们必然会重返唐门,于路之上少不了有一番恶战,时间久了我们如何能挨得下?” 龙放道:“以大师之意当如何?” “循序渐进,以逸待劳,虽然这样到达唐门会迟一两天,至少我们可以保存实力,届时还可一战。”降龙道。 雷啸说道:“大师所然即是,这样于路之上我们尚可联系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共同商讨此事。” 夜深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雷啸仰望天空惆怅不已。 龙放放下酒杯,“雷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雷啸回首,月光如同水银般洒落。 已经是十五。 月圆夜! 降龙叹了口气,“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龙放笑问:“大师对俗事还是未放下?” 降龙感慨道:“观月有感,乃觉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不觉心中怅然。” 雷啸道:“大师乃是出家之人,已经是六根清净,如何也会为俗事所扰?” 降龙双掌合十,“何谓静?何谓俗?佛祖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龙放笑道:“大师参佛依旧,想来是已经受益匪浅。” 降龙一笑,不置可否。 龙放的酒杯忽然平平掷出,“有朋自远方来,当饮一杯!” 一个白衣人不知何时栖身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手一探已经接住龙放掷出的酒杯。 白衣人笑道:“朋友不敢当,称作小人倒是恰如其分,深夜冒昧造访,唐诗赔罪!”一扬脖已经将酒喝尽。 雷啸双目一瞪:“无耻小儿,还敢独来!” 唐诗已经飘身而至,白衣在空中飘摆,犹如踏月色而来。 唐诗道:“何为无耻?” 雷啸怒道:“你们为了恢复唐门声威,大可以为武林中人大至天下广行善事,天下人感于恩德自会助你们恢复唐门,可是你们却反其道而行之,以武林同道的尸首铺路搭桥,暗中玩弄下三滥伎俩,何以让天下人敬畏。” 唐诗冷笑道:“铜城会中,家叔手足已经倶残,龙放、楚心玉、包括一向嫉恶如仇的叶知秋都以一仁之念饶尔不死,但是唯有你雷大当家却是毫不留情,枉我叔父与你多年深交,你竟然还会对一个残疾下毒手,这也算是大丈夫行径?所以说,你比我更无耻。” 雷啸道:“那我雷家数十条性命谁来负责?各大门派枉死的高手谁来陪葬?唐傲身为一代宗师,不思造福武林,却因一己之私制造杀戮,图伤无辜,他——该——死!” 唐诗微微一笑:“所以说这就是江湖,玩的就是心跳,玩不起就不要玩,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很多事情并非你的仁心善意就可以化解,始皇、高祖、曹*之辈哪一个不是踩着数万尸首登上九五之尊,他们难道就不卑鄙无耻?一将成名万古枯,如今他们确是人人称颂的英雄豪杰,你闯荡江湖的岁月比我的年岁都要长,你更应该清楚,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恶人,都是洁白无瑕的,但是一入江湖黑白就已经由不得你,你可以为了你的亲人朋友报仇不择手段,我自然也可以为唐门的振兴耍点小聪明,雷老伯,你老了,老的什么叫做江湖都不知道了,你已经不适合江湖。” “你!”雷啸火起。 唐诗淡淡道:“你最好不要出手!我深知你们江南霹雳堂火yao的厉害,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唐门暗器出手必伤人,在场的都是你的朋友,如果你不想伤及无辜最好不要出手。” 龙放道:“你此次前来不会只是一逞口舌之争这么简单,有什么目的?” 唐诗道:“如果你们离开四川,还可以苟活数日,若执意回唐门必是死路一条。” 龙放道:“就为这一句话?” 唐诗笑道:“少林玄疑、玄悲、武当天纵、天意,还有韦傲天,阮惊梦等人已经悉数奔赴唐门,如果你们不想自相残杀,最好及早离开四川。” 楚心玉插言道:“难道离开四川就不会自相残杀?恐怕有过子而无不及吧!只要我们一日不死,血腥便一日不绝。” 唐诗弹了弹衣袖,“高情和谭庸已经由江南、广东兼程而来,如果你们此时回头或许可以在路上救他们一命,我知道你们交情匪浅,他们就算知道你们真的就是凶手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你们,这样的好朋友真的不多,我真为他们惋惜。他们入川只是为了救你们,可是以他们的身手能救得了你们吗?不老童子姚无纪已经说服应左风和冯笑痴等人分头阻击,不用我们动手,你们也可以想象他们的下场。应左风和冯笑痴的毒我已经替他们解了,这笔帐自然要算到百毒公子的头上,恐怕姑苏梅苑也岌岌可危。” 唐诗望着沈静怡道:“沈姑娘和高情之间的风花雪月我顺便也提起过,想来冯笑痴和应左风已经恨不得将高情大卸八块方能解心头之恨。” 沈静怡惊道:“你?” 楚心玉负手说道:“你讲完了?” “言尽如此!”唐诗一笑。 “唐门不但可怜,现在看来更是可悲。”楚心玉目视唐诗道。 唐诗一怔。 楚心玉道:“唐傲的死非但没有让唐门后人幡然醒悟,而且更加的执迷不悟。” 唐诗道:“你在劝解我?” 楚心玉道:“不是劝解,而是实话实说而已。” “六王爷为人如何?”楚心玉问。 ”城府极深,武功高不可测,生平仅见。”唐诗答道。 楚心玉意味深长的说道:“你饱读诗书,当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唐诗笑道:“你还是在劝我。” 楚心玉淡淡说道:“我说这些只是让你明白与狼共舞的下场,任何事情都是急不来的,唐门数百年的基业得来也不是一朝一夕。” “我知道。”唐诗狡黠一笑。 楚心玉点头:“你可以走了。” “你不能走!”伏虎叫道。 “空闻是谁杀?”降龙问道。 唐诗自负的说道:“如果我要走你们来得住吗?你们杀了唐苦和唐难,这笔账终究是要算的,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空闻是死于空色之手。” 伏虎道:“胡说,空色的武功比空闻相去甚远,如何能杀得了空闻?” 唐诗正色道:“六王爷武功如何?” 降龙神色一黯,“深不可测!”一招之内击毙少林玄嗔大师,这等武功江湖中几人能及。 唐诗道:“六王爷只是与空色说了一炷香的话,空色的出手就比平时快了岂止是两倍,这么说你会信吗?” 降龙叹了口气:“我信!” 唐诗走了,无人拦他。 众人心中都在想一个问题,究竟是去唐门还是接应高情和谭庸解梅苑之围? “去唐门!”龙放终于说道。 雷啸急道:“可是高情和谭庸?” 楚心玉和龙放不语,但是眼中已经有泪。 龙放缓缓说道:“救人事少,武林安危事大,我相信他们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不过事已至此,沈姑娘倒是应该和你的师妹回梅苑救助。” 沈静怡道:“梅苑不是谁想进就进得去的,这一点大家尽可放心。” 回唐门的路比来时更为艰难,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人受伤,狙击者一批接一批,一批武功比一批好,决战还未来临,他们就已经是精疲力尽,而且眼下他们已经是四面楚歌。 六王爷麾下的刀魔、药王、情魔还未出手!! 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五月二十八。 晴。 无风。 他们终于来到一个小镇。 一个无名的小镇。 这是一个他们离开唐门时还不曾有过的小镇。 楚心玉等人此时已经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脑子出了问题。 但是小镇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眼前。 车来人往,热闹非凡,卖水果的、卖刀剑的、卖饰品的、打铁的、卖肉的.....各行各业都有,而且竟然看不出一丝新建的痕迹,好像这个小镇本来就存在,而他们却从来就没有经过。 楚心玉苦笑道:“不会又是孔凡的海市蜃楼吧?” 龙放也是一脸苦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行使人进入了闹市。 四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没有一丝杀机,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楚心玉松了口气,他身边是一个酒馆,里面人声嘈杂,靠窗户坐着一个灰衣中年人,正举杯饮酒。 楚心玉一眼瞥见中年人的手,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拿杯的手缺了中指和无名指。 中年人放下酒杯向他们一笑。 龙放叹道:“你也来了!” 中年人一笑:“要知道找到你们很容易,可是要捉到你们确实很难。” 楚心玉喃喃说道:“我还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有问题,怎么会凭空就多出来一个镇子,现在才知道不是眼睛有问题,而是脑子有问题,若不然怎么会忽略了鬼斧神工阮惊梦!” 他就是八指神捕鬼斧神工阮惊梦? 阮惊梦一笑,“坐,喝酒!”说着又饮尽一杯。 阮惊梦抓人不惜一切手段,在六扇门中是最为秉直的一个,只*度,不徇私情。 他抓人只要有海捕公文,圣谕,不论好人坏人,是冤枉的还是罪大恶极的,都一律移交刑部,对错不是他的事,自有刑部论断,与他阮惊梦无关,这就是他做捕快的原则。 阮惊梦望着楚心玉和龙放“你们知道我做事的原则。” 楚心玉点头。 阮惊梦又道:“我不知这么大的场面,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龙放道:“你不能抓我们。” 阮惊梦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抓与不抓不是你们说了算,就算是你们有天大的冤屈也是与我无关,我只做我份内的事情。” 雷啸冷冷说道:‘久闻八指神捕武功不凡,雷啸不自量力请教一二。“阮惊梦笑道:”久闻江南霹雳堂火yao威力无比,霹雳惊魂掌乃是江湖中的一绝,雷当家的一副侠肝义胆更是名扬天下,这满大街的人,有的是我的手下,更多的是寻常百姓家,只要你的霹雳弹一响必然祸及无辜,你下的了手吗?“雷啸怒道:”六扇门的人雷某认识不少,像你这样卑鄙的,除了方玉惊你是第二个。“阮惊梦一笑:”雷当家不必生气,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我只负责想办法缉拿你们,至于你们是非功过自有刑部论处。” 楚心玉忽然笑道:“雷当家的,我觉得你的火yao可以在大街上开花。” 阮惊梦一愣,“楚心玉,你敢拒捕?” (八)杀 街上行人依旧,买卖照常交易。 阮惊梦又开始玩弄酒杯。 楚心玉说道:“我忽然觉得我应该给你走。” 阮惊梦摇头:“不是你一个人,是你们。” 楚心玉道:“我和龙放是六扇门的人,但他们不是。” 阮惊梦一笑:“你应该知道,对于拒捕得人,我手下绝不留情,因为凡是拒捕得人心中多是有鬼,所以才不肯伏法就范,既然有罪先斩后奏又有何妨?” “你这种人黑白不分,算是什么捕快?”一人冷冷说道。 阮惊梦抬头望去。 一个彪形大汉坦胸负斧而立。 阮惊梦道:“传说中的燕悲客?” 燕悲客坦然一笑:“不是传说,山人正是燕悲客。” “公文上你也是朝廷缉拿的要犯。”阮惊梦冷冷说道。 燕悲客不卑不亢的说道:“是不是要犯,你说了不算。” 阮惊梦说道:“难得你有如此勇气,就冲你这一句话,你,死——定——了!” 阮惊梦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的确,你死定了。”楚心玉淡淡说道。 阮惊梦讶然的看着楚心玉,仿佛不相信这句话是从楚心玉口中说出。 楚心玉笑道:“我同意跟你走,主要是看看你捉拿我们的目的,如果是交与刑部论罪,到时我无话可说,不过你想要现在就杀我的朋友,我会毫不犹豫的先选择杀了你。” 他冷冷的望着阮惊梦:“因为我和你还不是朋友,至少现在不是。” 阮惊梦冷冷一笑:“你会为了你所说的一切付出代价。” 楚心玉笑道:“这句话应该还给你,是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龙放淡淡说道:“至少你不应该假扮阮惊梦,如果阮惊梦知道有人敢冒充他在江湖中招摇撞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阮惊梦一怔。 楚心玉笑道:“你心中一定在想,我们是如何知道你不是阮惊梦的?很简单,了解阮惊梦的人都知道,阮惊梦左手残的是拇指和尾指,而你缺的确的却是中指和无名指,而且是右手,阮惊梦伤残的手从来不让外人看到,而你却故意以残手饮酒,让我们从视觉上以为你就是阮惊梦,你恐怕对阮惊梦还不了解,要知道,阮惊梦从来就不饮酒。” 阮惊梦哈哈大笑:“不愧为六扇门的名捕,分析的半点不差,那你们说我又是谁?” 龙放道:“你是八指擒龙郑久,天残门门主。” 郑久笑道:“好眼力,看来江湖费家的易容术也不过如此,居然让人一眼看穿。” 楚心玉说道:“其实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寻常百姓,全部是你天残门中人,只要稍加注意就可以观察到,他们无一不是残疾人。” 郑久道:“观察力从细入微,不愧是风自然的得意门生,既然你们已经看出来了,那就废话少说。” 龙放道:“你要知道,所谓的天下第一暗器的确不在我们手中。” 郑久摇头:“杀!” 声音不大,一时间,街道上的人却换了一种姿态,铁匠、屠户、车夫、浪子、所有做买卖的全部抄起了兵刃,杀向酒楼。 郑久的双手已经缠向楚心玉,郑久的八指擒拿比平常人十指都来的灵活。 楚心玉在郑久近身之前已经连续踢出十二腿。 郑久不躲,不闪,双手擒向楚心玉的脚踝,膝盖,腿跟。 楚心玉这时却收腿,郑久已经来至近前。 楚心玉忽然问道:“你有没有见过百毒公子的毒?” 郑久一愣! 楚心玉已经一拳击中郑久的鼻子。 郑久掩鼻即退,一时之间眼泪、鼻涕全部流了出来。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人,仿佛是从地上冒出来的,越杀越多,人人身上都血染衣衫,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龙放扬声说到:’住手!“人人都已经杀红了眼,冲上来的人倒下一批又涌上来一批,前赴后继,无一退缩。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住手吧!“声音不大,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冲上来的人群立刻退后,闪开。 人群闪开后才看清此人。 独臂! 白发! 正是唐不全! 唐不全的白发依旧垂于眼前,看不清真实面目,但是一双狼一般的眼睛却在白发后闪着噬人的光芒。 “唐门不容易!”唐不全缓缓说道,声音中有几分苍凉、感慨! “你也不容易!”楚心玉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望向唐不全。 为了唐门,唐不全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为了唐门重新振兴,必须有人牺牲,你们就是其中的牺牲品。”唐不全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楚心玉道:“为了江湖稳定,为了武林安宁,唐门如果不停止杀戮,就必须从江湖中除名,换句话说,唐门不可留!” 唐不全望着楚心玉:“唐门与你有仇?” 楚心玉答道:“无仇无怨。” 唐不全咳了一声:“为什么要与唐门为敌?” 楚心玉道:“我只是为了正义而战。” 唐不全冷笑:“以你们的处境而言,何为正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已经将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正义之士*入深渊,各大门派包括官府都不肯放过你们,试问你问穷期一生维护的正义是为谁?” 楚心玉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我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不求有功,但求无愧我心,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论。” 唐不全冷已经接近正午。 阳光直射楚心玉的双眼,耀眼的阳光让他几乎睁不开双眼。 唐不全道:‘你可以不死。” 楚心玉笑道:’我本来就没有死。” 唐不全杀机已现,“你不会活太长的时间。” 楚心玉一笑:“这很难说。” 一道银芒射出,竟比日光还要耀眼,还要烈,直射楚心玉的心房。 楚心玉可以躲,以他的身手绝对可以躲过唐不全的这支夺命镖,可是他的身后就是秦霜雪。 那道足以跟日光媲美的银芒在楚心玉面前三尺之遥竟然滞住,如同被人用手钳住,不再往前*近半分。 唐不全得意的说道:“我的暗器手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要谁死谁就活不成!” 楚心玉很镇定,至少表面上是,“我知道,论武功我们谁也不是你的对手。” 唐不全没有说话,静静得听楚心玉说,他的白发依然垂于脸前,但是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白发后面的脸上肯定是已经挂满了得意。 楚心玉道:“虽然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们仍然有信心将你击败。” 唐不全一怔,:“你真的不怕死?” 楚心玉淡然一笑:“怕,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我还很年轻,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说不怕死,那绝对是骗人。” 唐不全忍不住问道:“或许我真的老了,老的都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到底图什么!” 楚心玉道:“天——下——太——平!” 唐不全冷哼一声,手一挥,那只白芒竟然炸开,化作万点繁星激射,竟然将所有人罩住。 燕悲客斧出,白芒击在斧身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楚心玉已经趁机冲向唐不全。 唐不全只有一只手,一只手有能发出多少暗器? 楚心玉冲至半途才明白这个唐门老人究竟有多厉害。 唐不全独臂一扬,已经发出六种不同暗器,一名暗器高手一只手仅能发出两三种不同力道的暗器,像唐不全这样能以一只手发出六种力道不同暗器的高手的确是少之又少,更何况他的腋下、脚下、肋下,包括发际,几乎全身每个部位都有暗器射出,它不像是人,倒像是一个装满暗器的轮盘。 楚心玉闪过第一批暗器,仍是往前冲,躲是没有用,躲得再快,最终还是不及暗器来得快,唯有制住唐不全。 燕悲客飞斧斩向唐不全,人也如同猎豹一般猱身而上。 郑久身形一闪,双手错动,已经将斧子接住,但是斧上凌厉的攻势将他震退六七步,一屁股坐于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唐不全的暗器仍然不断发射,燕悲客不躲不闪,已经抢先楚心玉冲到唐不全近前,他魁梧的身体至少中了三十余枚暗器。虽然他有金钟罩护体,暗器上的力道仍是将他震得五腑六脏移位,一口鲜血喷向唐不全。 唐不全一惊,闪身急退。 他快,燕悲客更快! 燕悲客长啸一声,已经将唐不全牢牢抱住。 唐不全又惊、又急、又怒,单掌直击燕悲客的百慧,日光下银光一闪,掌中竟然夹着一枚银针。 一道亮光飞过,血光闪处唐不全手臂已失。 龙放的剑气! 唐不全嘶声叫道:“不——————————————” 燕悲客已经双手扣住唐不全的腰眼,易抱为插,双手已经插入唐不全的双肋。 唐不全惨叫!右膝直接顶在燕悲客的小腹。 燕悲客只觉得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刺入自己的身体,随着那个冰凉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燕悲客只觉得周身劲道全失,小腹一阵剧痛,双手不由自主的松开。 唐不全终于脱身! 他脱身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眼前的敌人根本就不是人。 楚心玉的腿已经踹中他的胸口,唐不全怪叫一声,吸气、倒纵、借楚心玉一腿之力向外遁去。楚心玉的这一腿至少踢断他六根肋骨,加上双肋钻心般的疼痛,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影袭上唐不全的脑海,那就是死亡的阴影! 唐不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唐门未复,我绝不能死! 他强提真气向外倒退,就在这时一只拳头击中唐不全的后背,拳头竟然由前胸惯出,唐不全只觉得身体如同火烧,就像是年轻的时候与朋友第一次喝酒,喝那种叫做烧刀子的辣酒,为了不失面子,他一口饮尽三碗,当时的感觉就像现在。 火烧般的感觉后就是一股令人昏厥般的疼痛,这种感觉已经几十年没有体会,这数十年都是他执掌别人的生死,还没有人让他有这种感觉,现在他终于体会到死亡的感觉,随着那只拳头的抽出,唐不全只觉得身体仿佛也被抽空,身体不由得一阵抽搐。 出拳的是江忧。 江忧的奔日拳法! 江忧缓缓收拳,拳头上还滴着鲜血。 楚心玉叫道:“小心!” 此时的唐不全已经转过身,一双血红的眼睛怒视江忧,他要知道自己究竟死于谁人之手? 江忧已经被这种濒死的目光吓得心中一寒。 一只短小的铜镖竟然由唐不全的左膝射出,急如闪电,噗的一声射入江忧的小腹。 两人相距本来就近,换做平时江忧也躲不过这一镖。江忧一声怪叫,仰身跌倒。 海愁厉喝一声,双掌拍出,掌风汹涌,势如翻江倒海。 唐不全已经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落下时已经是七窍流血,绝气身亡。 江忧大笑:“老鬼,就不信杀不死你,”一笑之下牵动伤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神色立时委顿。 海愁已经冲向前来,“臭小子,你若敢就这样死了,我就将你喂王八。” 江忧勉强一笑,一笑之下小腹又是一阵剧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死。 多亏楚心玉的提醒,唐不全的镖未击中要害。“燕悲客的性命已经垂危! 唐不全膝上射出刺中燕悲客的一镖就是射中江忧的一镖同出一辙,是专破内家护体真气的,燕悲客的金钟罩被破,加上他所受的暗器伤,刀剑伤,五脏已经破碎,纵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 雷啸虎目含泪:“兄弟!” 燕悲客无力一笑,“大哥,做兄弟的不能陪你了,告诉古惟留,为我报仇!” 燕悲客死! (九)少林和尚武当道士 楚心玉和龙放等人黯然。 郑久等人已经悄悄溜走,唐不全已经死了,没有了保护伞,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郑久闯荡江湖时间不短,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活对于他来说最为适当不过。” 地上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降龙伏虎垂首道:“阿弥陀佛!” 雷啸已经站起,眼中泪水已经擦干,取而代之的是复仇的怒火。 龙放道:“我们已经离峨眉山不远,据说唐骄隐居于此,我们何不先找到唐骄。” 如果唐骄未涉此事,极有可能为他们洗清冤屈,但是如果唐骄真的被赵轩所用,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唐骄被唐傲逐出唐门,的确是隐居于峨眉山。 龙放等人到达峨眉山时,见到了唐骄,已经死去的唐骄。唐骄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唐骄死了,死于江南霹雳堂的火yao之下,宅院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唐骄没有死,也不会死,至小不会是现在,”龙放良久道,“这人虽然很像是唐骄,但是他绝对不是唐骄,因为唐骄有一双平常人不能拥有的双手,莹白如玉,百毒不侵,这人一双手粗糙不堪,是赝品。” 楚心玉挠头道:“又是一个陷阱!” ”难怪一路之上没有伏兵,目的就是引我们上山寻找唐骄,现在照现场看,唐骄是死于江南霹雳堂的火yao之下,这无疑是证明唐骄死于我们之手。”沈静怡若有所思地说道。 雷啸冷笑道:‘看来唐门欲将雷家堡置于死地!“龙放缓缓说道:”恐怕是不仅雷家堡这么简单,想来少林武当也要牵扯其中。” 楚心玉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眼下已经有要命的人上山。” “无量天尊!” “阿弥陀佛!” 果然有人来,而且不是一个。 少林玄疑、玄悲和武当天纵和天意! 玄疑淡淡说道:“降龙伏虎,你们做的好事!” 降龙急道:“师叔明鉴,这些人绝非是弟子所杀,弟子等人来时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天纵冷笑道:“贫道眼睛还不拙,还能看得出这是江南霹雳堂火yao所为,雷施主又在现场,贫道倒要看看雷施主如何自圆其说!” 雷啸讥讽道:‘看来大师和道长是为民除害而来?“玄悲静静说道:”江湖血腥已起,难道你们还要自欺欺人?“楚心玉道:”如果大师和道长真的认为是我们所为,就请动手!“玄疑道:”楚施主,你不要以为老衲会手下留情。“龙放忽然问道:”敢问大师和二位道长,你们之所以会到峨眉山,是否是为一位白衣青年指引?“玄疑道:“不是一位,而是三位。” “敢问大师可知他们是谁?”龙放问。 玄疑道:“唐门遗孤,唐诗、唐狐、唐庄!” 天纵说道:“我们本来是赶往唐门,途中偶遇唐门三位少侠,血染白衣,正是他们告诉贫道和二位大师有人在峨眉山大事杀戮,而他们三人是拼命杀出重围求助的。” 龙放和楚心玉相视苦笑。 狡猾的唐诗! 沈静怡未问道:“大师真的就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玄疑道:“事实胜于雄辩,眼前的一切由不得老衲不信。” 天纵目光如炬,朗声说道:“杀人者偿命!” 降龙伏虎急道:“还请师叔和道长明察!” 玄悲叹道:“整件事情因你们而起,也希望从你们开始结束,你们应该明白,只要你们还在江湖一天,就还会有无数的无辜白白送命,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秦霜雪叱道:‘大和尚,看年纪你已经是参佛多年,如今看来依旧是杀心为泯,你这种人如何还敢妄称是佛门弟子?” 玄疑淡淡说道:“老衲绝无屠杀各位之心,只是奉劝各位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只要各位施主肯就此罢手,随老衲到少林洗心崖悔过,老衲在此替少林承诺,少林一脉代你们向江湖好汉请罪。” 玄疑这番话无疑有很大的诱惑力,少林乃是江湖中举足轻重的门派,只要少林肯出调解,楚心玉和龙放等人性命已经无忧。 降龙伏虎大喜,望向众人。 秦霜雪却道:“我们本来就没有罪,思什么过?又和劳大师代为请罪,大师和道长乃是出家之人,自应该回去修佛参道,如此无聊管尘世间俗事,这也算是出家人所为?” 玄疑苦笑道:“女施主伶牙俐齿老衲自叹弗如,佛法无边,普度芸芸众生,一切皆是缘,缘至而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秦霜雪冷冷说道:“我也不跟你们废话,有本事就动手吧!” 天纵天意稽首,剑已经出鞘。玄悲玄疑手中禅杖已经护住要害,随时可以放手一搏。 这时陡然听见一人朗声说道:“和尚不念佛,道士不悟道,都跑到山下管红尘中的琐事,那还要我们六扇门做什么!” 声音是从山下传来,但是转眼之间人已经来到近前。 一袭青衣,国字脸,一身正气,正是冷面阎罗韦傲天! 韦傲天是六扇门中最为正直大公无私的人! 龙放和楚心玉大喜。 天纵天意和玄悲玄疑的杀机已退。 韦傲天身后还有一人,一个年轻人,紫衣,满面傲气。 韦傲天说道:‘这位是六扇门新近提拔的捕头,东方弱,沧州人,当初缉拿赵轩数他出力最多,名字虽然不够响亮,但是为人确实很刚强,身手更是好得很。” 天纵淡淡说道:“韦捕头说这么多,目的是为他们而来?” 韦傲天笑道:“不错,跟道长一样,正是为他们而来,不过真正的目的不一样,韦某此次前来却是为救人而来。” 玄疑不解的问道:“难道韦捕头认为他们是冤枉的?” 韦傲天冷冷说道:“难道非要六月飞雪,冬雷震震才算是冤枉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武穆名满江湖,为国为民忠心耿耿,呕心沥血,最终难逃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唐门近几年危害武林,大师和道长可曾下山主持正义?敢问大师,少林的无上大师死于谁手?”玄疑神色黯然说道:“唐不全的小楼一夜听春雨。” 韦傲天道:‘少林可曾为无上大师报仇?” 玄疑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 韦傲天用手一指雷啸等人道:“他们在唐门眼中就是十恶不赦之徒,在天下人眼中却是扶危济贫,惩奸除恶的侠义之士。大师和道长皆欲出手惩戒他们,不知这算是为民除害还是助纣为虐?” 玄疑额头冷汗涔涔,呐呐说道:“这.....”韦傲天道:”降龙伏虎两位罗汉素以正直无私刚正不阿享誉江湖,不知大师何以信他人而轻自己弟子。龙放和楚心玉乃是六扇门捕头,他们的职责就是惩奸除恶,造福武林,如今却被人追杀。这一切全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可以想象,若果在这次追杀中,龙放他们真的下手杀你们,无疑就证明唐门血案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唐骄也是他杀的,但是如果他们一昧忍让,结果就是他们被*而死,不论哪一种结果,都是唐门最喜欢看到的,” 韦傲天冷笑道:“所以说,他们能够有今天,全是拜你们这些满口仁义侠士,关键时刻却是是非不分被忠奸不明的名门正派所赐!” 玄疑、玄悲、天纵、天意相顾愕然。 韦傲天道:“试问天下有谁看到他们屠戮唐门?又有谁亲眼看到唐骄是他们所杀?你们也不过是轻信他人谣传而已,道听途说之事不信也罢!” 东方弱冷笑道:“简直就是愚昧无知。” 韦傲天不悦道:“不可对大师道长无礼,还不赔罪。” 玄疑苦笑道:“东方少侠所言不虚,老衲这数十年浑浑噩噩,真的是白来世上一遭,少侠言不为过。” 韦傲天道:“龙放他们被追杀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暗器,唐门就是利用人的贪欲直接把他们闭上绝路,所以说,越是到这时候,我们就越是要帮助他们,大师和道长也不会希望这些大好青年英年早逝丧命于贼子奸臣之手吧?” 玄悲叹道:‘若非是韦捕头及时赶到,我等险些酿成大祸,抱恨终生,我们会即刻返回少林武当,向掌门人禀明事情原委,将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各位施主一个清白。” 韦傲天拱手道:“方才韦某言语偏激,得罪之处还望大师道长海涵,韦某也是情非得已。” 天意坦然道:“韦施主所言如同醍醐灌顶,何谈得罪,今日若非是韦施主及时赶到,我等真的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韦傲天又道:“六王爷已经越狱多日,我怀疑这一切全是他在暗中*纵,六王爷野心勃勃,一心雄霸江湖君临天下,江湖各大门派就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少林和武当是武林泰斗,六王爷想来为对付你们也是下了不小苦心,希望大师和道长回去及早准备,以防不测,韦某言尽如此,还望大师和道长不要以为韦某危言耸听。” “恐怕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了,预备谈不上,棺材倒是不劳各位费心,诸位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让你们暴死荒野。”有人冷冷说道。 只见姚无纪、曲劲风、唐诗、唐狐、唐庄已经堵住他们的去路。 废墟上站着要命的药王褚凡,俊逸潇洒的情魔柳无伤。 韦傲天大笑道:“刀王、药王、情魔、不老童子,很好,看来赵轩真的下足了本钱,竟然将手下的精英派个七七八八,真实抬举我们。” 第三章 萧萧伴马鸣 (一)弱水三千 姚无纪嘻嘻一笑:“眼下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其他各大门派都已经在六王爷的掌控之中。假以时日,少林武当丐帮也一样会俯首称臣,中原统一指日可待。” 韦傲天道:“六王爷行事一向是雷厉风行,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姚无纪道:“大丈夫行事当断则断,优柔寡断如何能成大事!” 韦傲天大笑道:“很好!” 姚无纪一怔,“什么叫做很好?” 韦傲天一笑:“很好就是你说的很好,不过你也可以去死了!” 言讫已经抢身扑向姚无纪,人尚在空中,已经连环击出数掌。 姚无纪武功与韦傲天本在仲伯之间,韦傲天出手在先,姚无纪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落尽下风。 柳无伤身子一摆,已经落于沈静怡姐妹近前,秦霜雪未等柳无伤落稳,已经纤手一挥,娇叱一声:“找死!” 柳无伤身子如同微风拂柳闪到一边,笑道:“百毒公子的毒可是要命的,这位姑娘与在下素味生平,何以一见面就痛下杀手,好像在下与各位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另一边的曲劲风未动,但是杀气已经弥漫。 天纵天意已经迎向曲劲风。 曲劲风淡淡说道:“武当的两仪剑法十八年前我就已经领教,并且已经破之。” 天纵肃然道:“我知道!” 曲劲风眼望长空,无限怅然:“十八年后的今天,又见武当宿老,希望两仪剑法有所长进。” 天意道:“曲施主十八年前已经是名动江湖,今日得以重见,刀法当更胜往日。” 曲劲风轻轻叹了口气,说不出的惆怅索然:“五年前我就已经不再用刀,因为我本是就是一把刀。” 天纵天意悚然,江湖中还没有人能如此夸大称赞自己,敢于说这种话的人武功绝对是已经到了化境。曲劲风说了,但是天纵天意一点也不觉得曲劲风夸大,十八年前的曲劲风就已经不像是凡人。 降龙伏虎已经钉住唐庄。 玄悲玄疑缠住柳无伤。 褚凡未动,他像曲劲风一样从容,高手的心态不是任何人都能比拟的,沈静怡三人已经走向褚凡。 褚凡笑了。 楚心玉望着唐诗,两人都没有动。 江忧道:“唐狐最为狡猾,咱俩对付他。” 海愁坚决的说道:“你有伤,对付这种小人,我一人足矣。” 龙放摇头,已经迎上唐狐,狡猾的唐狐。 东方弱负手而立,目光中满是讥讽之色。 %%%***###姚无纪终于在韦傲天的一番快攻中缓过一口气,韦傲天的一番快速攻击让他手忙脚乱,险些伤于韦傲天之手。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暴喝,声音是雷啸发出,此时他的胸口已经插上三只银镖。 镖是唐门的镖,镖却是出自东方弱之手。 镖上有毒,要命的剧毒! 雷啸口中已经流出黑血,满脸的不服与讶然,但是此时他已经无力再出手,一双眼睛带着不解与愤恨望着东方弱。 东方弱冷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就是唐水!” 东方弱居然就是唐门最神秘的唐水! 雷啸嘴角翕动,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唐水的毒不会让人说话。 唐诗终于出手,就在唐水出手的一刹那。 楚心玉从一开始就开始躲,几乎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唐诗的暗器不但多,而且杂,最要命的是他的暗器太快。以此同时,四周忽然涌上来许多黑衣杀手! 峨眉山高耸入云! 此时此刻还会有谁能救得了他们? 沈静怡姐妹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就已经被毒倒,药王是天下用毒第一高手,就连百毒公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她们。 曲劲风不动! 天纵天意更是不敢动,先动必死!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啸声,而且有人大呼小叫,唐水对黑衣杀手道:‘截住他们,不准任何人上山,违者杀无赦!“话音未落,两条人影已经急如闪电射了过来。 唐水冷冷道:“找死!”已经射出九只银镖,镖在日光下闪着蓝汪汪的光芒。 人快,镖更快!镖已经射中来人! 人居然不到!!!! 人不但未倒,而且发出两掌,掌声中隐含风雷之声,竟然不亚于雷啸的霹雳掌。 唐水一直对自己的暗器很是自信,但是这一次,他错了。 错的代价就是死亡! 唐水死! 来的正是打不死的气死阎罗戚九、不死钟馗萧晚。 戚九迎上褚凡,:“褚瘸子,你还认识我吗?” 褚凡冷哼,但是已经露出怯意。 戚九笑道:“你不用哼哼,你毒不死我,因为我是戚九,毒不死的戚九!” 褚凡是用毒高手,但是他的毒对于戚九毫无作用,戚九本身就是一个大药罐,因为他从小就是在毒、药两种相辅相成的条件下长大。他本身已经是一个药人! 戚九出掌,褚凡武功已经不弱,但是在戚九面前就是七岁稚童与壮年比较。 褚凡在戚九的掌风下倒飞而出,人在空中已经喷出一口血,血是黑色的,洒在地上竟然滋滋作响,可见其毒厉害。 姚无纪见到萧晚、戚九已经胆寒,在褚凡中掌同时叫道:“退!” 唐诗等人即退,唯有曲劲风只是退了一步。 天纵天意以为有机可乘,紧跟一步,皆欲出手。 曲劲风喝道:“自取其辱!” 双目暴睁,天纵天意只觉得胸口犹如被利刀斩中,一口鲜血喷出,曲劲风从容而去。 “好厉害的眼刀!”萧晚叫道,“曲劲风的武学造诣较之十年前又精进不少,比我们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放道:“谢两位前辈出手相救!” 戚九叫道:“我们是救三个丫头,算你们走运,捡了一条命。” 萧晚道:“早说过跟他们在一起早晚出事,不行,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她们做主。” 韦傲天忽然道:“两位前辈不知能否帮我们一个忙?” 戚九叫道:“为什么?” 韦傲天一笑:“不为别的,就为一个人!” 萧晚道:“什么人?” 韦傲天缓缓说道:“女人!” 戚九跳起来道:“不要说女人了,我帮!” 韦傲天、龙放等人终于来到唐门! 这一路之上虽是有惊无险,但是连日奔波已经让人心身疲倦。 唐门,从一重天到九重天并无一人把守。 九重天。 赵轩高踞躺椅,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旁边只有一人,但是这一人,已经足够让人心寒,他就是曲劲风! 刀魔曲劲风! 韦傲天喝道:“赵轩!” 赵轩眼皮一跳。 韦傲天又是一声大喝:“赵轩!” 赵轩缓缓睁开双眼,:“韦傲天!” 韦傲天扬声道:“不错,正是韦某来了。” 赵轩的左手拇指和中指一蹭,嗒的一声响了一下。“上次你们耍了个小聪明,使本王受尽牢狱之苦,今日本王要你用生命补偿。” 韦傲天冷冷笑道:“若非是皇上念及叔侄之情饶你不死,你今日安能如此嚣张跋扈,你不念皇上好生之德,居然以德报怨,按能对得起皇上一片心意。” 赵轩一笑:“就以你们几个人就想为皇上声讨本王,你们以为能斗得过我和曲刀王吗?” 楚心玉淡淡说道:“唐不全也是这样说过,但是结果却是以他的死亡而告终。” 赵轩大笑:“你居然那我和曲刀王与唐不全相比,实话对你们说,唐不全在我和曲刀王任何一人手下绝对过不了三招,如此一说你们信不?” 玄嗔是少林第二代弟子,却在一招之内毙命于赵轩之手,虽然其中有曲劲风相助,就算是真的动手,玄嗔也是绝对走不过三十招。 今日的赵轩与铜城会一役的赵轩相比,岂止是天渊之别。 曲劲风的刀法唯有已故的神剑沈少卿可与之匹敌,但是沈少卿已经故去,戚九、萧晚虽然可以与之一战,可是他们已经携秦霜雪等人离去。 今日一战绝无胜算! 何况还有药王、情魔、不老童子以及一直没有露面的唐骄! 已经是六月。 天气不但热,而且很闷。 赵轩一直在笑,是那种得意地笑,胜券在握,无与争锋的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姚无纪已经带人奔赴少林,褚凡、柳无伤等人奔赴武当,郑久、唐诗、唐狐已经混进丐帮。 他们已经出发七日,这七天是漫长的七天,等待是一种异样的煎熬,赵轩已经习惯等待,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只要捷报传来,眼前这些人就要死,因为那时,他们就是武林中唯一能与他们抗衡的力量,现在让他们苟活就是让他们看到自己君临天下威风八面的一刻。 一想到自己即将一统武林,君临天下,赵轩得意之情溢于脸上。 曲劲风不动声色,坚石一般挺立。 龙放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拔出短剑,迎向曲劲风。 任何一人都知道龙放绝对不是曲劲风对手,但是他还是挑战曲劲风,作为一名剑客,能死在武功比自己高的对手手上,虽死犹荣。 曲劲风目光中满是讥讽之色,:“你要与我一战。” 龙放缓缓说道:“曲刀王眼中,我等皆是庸庸碌碌无为之辈,不值一顾,但是作为一名刀客或者是剑客,曲刀王今日之成就则是他们一生的奋斗目标,但是真正能达到这个目标的又有几人?龙某觉得今日能与曲刀王一战,何幸之有,成败事小,天随我愿,死也足以。” 曲劲风神色一正,已经收起小觑之心,正色道:“请!” (二)四大名剑 龙放的剑身忽然弹起一溜寒光,顿时剑芒更盛,一溜星火由剑身一闪即逝,直射曲劲风的双目。 曲劲风仍然不动,作为一个刀客,一个名扬天下的刀客,如果看不出这是虚招,就枉为剑客。 果不出曲劲风所料,星光闪处,龙放的剑已经刺向曲劲风的咽喉。 曲劲风冷哼一声,双目暴睁,两道寒光已经由双目射出,一道击落射向双目的寒光,另一道已经将龙放的剑荡开。 曲劲风傲然说道:“我谨以眼刀就足以破你的短剑,何况我还有心刀、手刀,你又如何能够与我一战?” 龙放笑道:“我的剑法尚未施展,你又如何知道我已经无力再战?” 曲劲风傲然道:“今日我仅以眼刀与你一战,若你的剑能够胜我,曲某愿意自裁于当场。” 赵轩寒声说道:“曲刀王,比武不限制战胜的方式,只要能胜之即可,言语之间不可托大。” 曲劲风神色黯然《低声说道:“是!” 龙放此时已经出剑! 剑若蛟龙,直取曲劲风的咽喉。 曲劲风蓦然抬首,眼光中光芒大盛,两道寒光射出,一取龙放咽喉,一取龙放印堂。 龙放身形忽的拔起,剑尖向下直插曲劲风的头顶百慧穴。 曲劲风仰首又射出两道眼刀,一刀荡开剑势,另一刀直取龙放气海穴。 龙放的身子斜斜掠开,已经避开曲劲风的两记眼刀,手中剑已经平平削出。 曲劲风转首又是两记眼刀,龙放左挪右闪,堪堪避开,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曲劲风道:“还要再战否?” 龙放不语,手中剑的光芒已经骤长,越来越长,到最后竟然长达丈余。 曲劲风神色一凛,他的眼刀只是限于近距离,距离已经拉开,威力顿减,只是瞬间,曲劲风已经受困于龙放的剑芒之下。 “一剑光寒十九州,好,果然名不虚传。”曲劲风赞道。 说话之间又是两记眼刀。 龙放的剑芒似被眼刀斩断,但是已经断开的剑芒忽然炸开,竟似千万把剑一齐刺向曲劲风。曲劲风此时仅以眼刀不可能避开。 赵轩的脸变了,手一握,便欲出手,在他眼里,曲劲风不过是比较好的棋子,随时要为他去死,但是死也要死在该死的地方,至少不是现在。 曲劲风双目中的光芒骤熄,一双眸子变得黯然无光,宛如一潭死水,就在任何人都以为曲劲风必败的时候,曲劲风却做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手掌猛的击在自己的头顶。 只见一道白芒竟然由曲劲风的印堂穴射出,嗖地射入龙放的肩井穴,这一变化来得太突然,龙放负痛,短剑坠地,数百道剑芒顿时烟消云散。 曲劲风额头冷汗涔涔,一时大意竟然险些将一世英名毁于一夕。 韦傲天惊呼道:“天眼神刀!” 天眼神刀在江湖中几乎已经成为一个神话,除了数十年前李沉舟座下八大天王的刀王兆秋息练成天眼神刀,在无人有此成就,不意今日在唐门又见天眼神刀重现江湖! 曲劲风长出一口气,:“不错,正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天眼神刀,曲某刀法已经达至刀术的最高意境,天眼自开,天眼既开自然就有了这无形的天眼神刀,龙放,天眼神刀当属眼刀?” 龙放坦然说道:“是,这一战是我败了。” 赵轩这时笑问:“曲刀王仅以眼刀就已经可以伤人于无形,若以手刀、心刀,你们焉有命在?” “眼刀何足挂齿,吾有眼剑,足以应付。”一人淡淡说道。 “手刀厉害,我有掌剑,不知能否匹敌。”一人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没有眼剑,更没有掌剑,也没有练成心剑,不过我已经练成寂寞之剑,曲刀王,多年未见,今日我兄弟在此与你一战如何?” 一个声音中略带有几分英雄无奈的感觉的人说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千里江陵一日还’莫三终、‘闪电剑’兆宇锋、‘惊回千里梦’上官寂。 中原四大名剑今日竟然会在唐门齐聚。 曲劲风此时眼睛一亮。 莫三终、上官寂、兆宇锋三人的剑法已经远胜龙放,而且尚在叶知秋之上,据闻现在已经直*神剑沈少卿。 能与他们一战,正是曲劲风梦寐以求的。 赵轩的脸色已经变得愈发难看,中原四大名剑的聚首确是出乎他的意料。 曲劲风已经扬声说道:“能与中原四大名剑一战,曲劲风死亦无憾,请!”请字出口,竟是带着尊重而发,可见曲劲风的心情。 兆宇锋、上官寂‘莫三终拔剑。曲劲风不动。 兆宇锋、莫三终、上官寂出剑。 曲劲风凝神以待。 三柄剑拔得很慢,出剑更是慢,几乎是一丝一丝推进。 江忧和海愁叫道:“这是甚么寂寞之剑,简直就是蜗牛剑法。” 楚心玉低声喝道:“不可乱说!” 莫三终三人的剑逐渐推进,距离曲劲风已经不足三尺,曲劲风用尽记忆力所有的的刀法竟然无法破解。 曲劲风不动,仍然未出手,但是脸上表情愈发凝重,额头已经有汗。 此时剑势骤然加快,快,快得不可思议。 三柄剑径取曲劲风的咽喉、心脏、气海穴! 直到此时曲劲风终于动了,以眼刀震开刺向咽喉的一剑,以手隔开胸口一剑,但是第三柄剑却是不明弹开。 无刀一击! 龙放惊叹,“这就是心刀?” 心刀!意随心动,刀法于无形,只要是尚有一丝意念就还可出刀,刀气无处不在。 心刀!!!!! 上官寂剑飞,人却是茫然。莫三终。兆宇锋此时竟然弃剑。 高手对决,弃剑形同自杀! 龙放一怔,韦傲天叫道:“不可!” 但是此时曲劲风却未动手! 不是他不动手,而是已经动不了了。 只觉得三人身上忽然传来一道剑气,很是祥和,没有一丝杀气,但是却令人窒息,虽然是三个人,但是剑气却只有一股。 而且这股剑气源源不断涌来,曲劲风相挡,但是挡不住,这道剑气无坚不摧,竟然顺着曲劲风的气息长驱直入。 曲劲风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寂寞的感觉。 英雄寂寞! 莫非这就是寂寞之剑? 曲劲风此时杀气以消,心中斗志全无,竟然有看破红尘的意念。 (三)我就是唐骄 赵轩忽的由椅子上弹起,闪电般的冲出,快捷无比的连击三掌,分别印在上官寂、莫三终、兆宇锋的胸口,然后飕的飘回椅子前,含笑而坐。 这一连串动作如同电光石火,等众人明白已然晚矣。 上官寂、莫三终、兆宇锋脸色发黑,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兆宇锋嘶声叫道:“摧心掌!” 莫三终眼神已经涣散,但是仍然拼命睁大双眼,寻找这个几乎一掌将他击毙的人,赵轩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一丝感情,莫三终无力说道:“好一个摧心掌,你究竟是谁?” 赵轩淡淡答道:“赵轩!” 莫三终苦笑,摇头,江湖高手中从未听说有赵轩其人。 上官寂竭力叫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真的错了。”声竭人亡。 兆宇锋、莫三终相视苦笑,喉头一热,又涌出一口鲜血,仆地身亡。 “为什么?”曲劲风怒问。 赵轩冷冷说道:“本王现在还不希望你死。” 曲劲风嘶声叫道:“可是你不应该杀他们!” 赵轩道:“如果他们不死,地上现在躺着的就已经是你。” 曲劲风狂笑道:“你武功之高足以傲视天下,你应该看出,其实他们并无杀我之心寂寞之剑是王者之剑,并非是杀人之剑,”他向前一步,又道:“你之所以选择出手无非是希望江湖中再无与你抗衡之人。” 曲劲风叹了口气,”以我的武功完全可以完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论修为却与他们有天壤之别。““所以说,我败了。”曲劲风平静的说道。 我败了,说来很是简单,但是对于曲劲风、龙放这样的江湖高手来说不只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曲劲风举步往外走去,步伐沉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赵轩冷冷说道:“曲劲风,你敢背叛本王?” 曲劲风头也不回,“不是背叛,至少对于你来说不算,因为曲某从未将你视为六王爷,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一介武夫,曲某算得上是武痴,可你连痴都谈不上,你才是真正的魔,嗜杀如命的斗杀狂魔,江湖中人都认为曲某杀人无数嗜杀成性,跟你赵轩比,曲某自惭形愧。” 赵轩面色一寒,脸已经变成赤金色,显然是已经怒至极点。 “你走不出唐门!”赵轩道。 曲劲风疲倦的说道:“至少我不会死在唐门,即便是死我也是要死在唐门之外。” 脚下不停,径直向外走去。 赵轩冷笑道:‘到现在了你还不出手!“龙放一愣!群雄也是一愣! 除赵轩以外还未有见到其他人,难道暗中还有更多的杀手? 玄疑却在此时出手! 唐门绝技,“满目青山夕照明”。 曲劲风的身子一震,又震,在震,但是终未倒下。 以他的武功绝对可以击杀玄疑,但是此时他的心已经死去,现在只为一句话,死也要死在唐门外,这是一个男人的誓言。 玄悲却是先曲劲风倒下。 玄疑在出手暗算曲劲风的同时也对玄悲下手,玄悲离他最近,何况他的武功与曲劲风相比相差甚远,所以玄悲死! 玄疑出手即退,已经闪至一边。 赵轩冷笑,狂笑。 韦傲天望着玄疑,一字一顿的说道:“唐——骄!” 玄疑笑道:“不错,我就是唐骄!” 龙放讥讽道:“你真够得上是大将之才,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真是好肚量。” 唐骄不屑说道:“你们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藏身于少林是不是?当初唐门内乱其实就是我与唐傲的计划,而并非是内乱。少林武当乃是江湖最为有实力的门派,计划开始以后,我先是委身于少林,以便查明少林的真正实力,以及少林近几年不问江湖事非的真正原因,择以时日灭掉少林,然后就是武当,到那时其他各大门派谁敢不从。” 唐骄言语之中不无得意:“好在一切都按照我们预料的发展,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这一切还要感谢在场的各位鼎力相助。” 楚心玉忽然笑道:“这个屁真是臭。” 龙放笑道:“岂止是臭,简直就是臭不可闻。“韦傲天也笑了:“依我看不仅仅是臭不可闻,简直就是臭气冲天,天怒人怨。” 江忧叫道:“此屁只应人间有。” 海愁摇头道:“神仙也难闻一回。” 唐骄不怒反笑:“将死之人竟然还是浑然未觉,过了今天,少林、武当,包括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这些个江湖所谓的白道三大帮派将会土崩瓦解,今后武林将以唐门马首为瞻。” 楚心玉笑道:’但愿唐门能够如愿。“这时墙外掠进两个人,正是冯笑痴和姚无纪,两人均已受伤,而且伤的不轻。 姚无纪惨然说道:”六王爷,少林已经早有防范,我们一入少林就遭到伏击,不仅仅是少林僧众,各大门派均有高手在场,我们三百好手悉数丧命,只剩下我和冯笑痴。” 赵轩冷冷的望向姚无纪,“那你还有脸回来?” 姚无纪一怔。 就在这时褚凡和柳无伤也是气急败坏的赶回,褚凡叫道:“六王爷,武当固若金汤,久攻不下,不但折了我们不少好手,就连我们两个也险些伤在戚九和萧晚的手上。” 赵轩忽的站了起来,又缓缓坐下。神情已经不是乍听到消息那么震惊愤怒。 “唐狐、唐诗他们可有消息?”赵轩问道。 唐骄道:“还未见到唐门的讯号,看来事情还在进展中。” 赵轩淡淡说道:“我很烦,不想再见外人。”他用手一指群雄。 韦傲天道:“你终于还是沉不住气。” 赵轩淡然一笑:“何以见得?” 韦傲天道:“你的计划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一样完美,现在你的心已经乱了,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看到你君临天下,号令四方,一呼百应,笑傲天下,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发展,而其恰恰相反,你未能得遂心愿,就已经动了杀机,杀机既起,已经证明了你心中的不安。” 赵轩淡淡说道:“事已至此,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早晚难脱一死,早一日晚一日又能如何?你们不会是怕死吧?” 江忧叫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虽然你的武功我们已经无人能及,但是我江忧还是要与你一战,做一个什么马革裹尸的好汉子!” 赵轩赞许的说道:“勇气可嘉,很好,我就这样杀了你们,对你们也不公平。你们来的人也不少,我身边的好手也是不少,不如我们对阵七场,若你们胜,我赵轩一言九鼎,放你们离开唐门,若是你们败了.....哼!” 楚心玉笑道:“谁说我们会败?” 赵轩笑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傲气,有时高估自己的结果就是死亡。” 龙放平静的说道:“不管能挨到几时,我们都不会败。” 赵轩一怔。 (四)自古英雄多寂寞 韦傲天冷冷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你的计划已经全部被打乱,下一步该怎么走,想来你也不知道,你赢了昨天,胜了今天,可是未知的明天是否还是属于你?少林、武当还有丐帮都已经有所防范,下一步将会是很难迈出的的一步,幸运属于仁者,阳光不会永远照在你的头上。” 赵轩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他终于有所明白,楚心玉、龙放、韦傲天他们何以那么肯定!暗袭少林、武当一旦不能成功,江湖中与自己抗衡的力量就会加强,少林和武当乃是江湖中威望最高的门派,一呼百应,江湖中人无不以少林武当马首是瞻,此次失手,以后再想问鼎少林武当势必登天还难,那时不但各种压力接踪而来,而且他所收揽的各门各派都难免倒戈一击。当初他收拢各大门派的弟子无非是一些乌合之众,他的目的就是要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在江湖中广散谣传,是江湖中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楚心玉和龙放他们身上,以制造机会令自己有机会拓展自己的宏图大业。现如今注意力都转到自己身上,他那里还会有机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赵轩轻喟一声:“我真的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正是他的轻视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眼前这些人就要死的人现在居然变得那么的可怕。 “你们的精神或许强大的让人不得不佩服,但是今天你们走不出唐门,死也要死在唐门。”唐骄傲然说道。 姚无纪道:“中原高手还有几人能救你们,今日你们恐怕谁也走不出唐门!” 楚心玉悠然一笑:“今日既然到了唐门,我们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我们的死或许不是什么,但是至少会唤起更多江湖同道的觉醒,对于你们而言,我们的死比活着对你们的威胁等大。” 赵轩长出一口气:“无论如何我还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比过七场,无论胜负我都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韦傲天大声说道:“好!痛快,六王爷不愧是六王爷,够豪迈,如果我们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韦某人还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如此韦某人仍然敬佩你,够男人,胜败不显与哀乐,江湖中几人能及。” 赵轩摇头道:“言重了!” 第一场! 赵轩派出了冯笑痴。 降龙罗汉道:“这一场我与冯施主比过。” 龙放道:’冯笑痴虽然是笑意满面,但实际却是一个阴险狡诈之徒,大师切不可大意。” 降龙笑道:“多谢龙施主提醒,老衲多加留神就是了。” 冯笑痴笑道:‘久闻大师的般诺神掌已经有七成火候,冯某愿以小无相神功领教一二。” 降龙一怔:“施主何以会少林武功?” 冯笑痴笑道:“只要为六王爷做事,有何神功不能一蹴而就!” 降龙肃然道:“请!” 冯笑痴已经抢身攻入。 起手式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小无相神功。 降龙不敢大意,般诺神掌已经施展开,两道白茫茫的雾气迎向冯笑痴。 但是雾气一接近冯笑痴,立即由冯笑痴的两肋滑过,宛如一刀劈开。 降龙退了一步,讶然道:“你竟然已经练到小无相与大无相相互转换的火候!” 冯笑痴笑道:“恐怕还不止吧。” 双掌缓缓推出,掌如淡金。 掌尚未推出,一股强大的劲力却是先掌力而出。 楚心玉、龙放等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推力汹涌而至,让人窒息。尤其是沈静怡三姐妹几乎抵挡不住。 降龙叹了口气,双袖一挥,冯笑痴那股*人的巨大推力顿时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赵轩咦了一声,哑然说道:“小小年纪居然练就了了少林不传秘籍易筋经,可见方丈对你是青睐有加,只是可惜你的易筋经只练到三成火候,还很难以化解冯笑痴的无相神功一击。” 降龙淡淡说道:“三成足以!” 冯笑痴已经全力推出双掌,掌风霎时之间犹如飓风一般飙出,在场众人内力不够雄厚的几乎被震倒。 降龙面色凝重,脸色已经由红变白,继而转为青色,最后俨然成为金黄色,而且对冯笑痴的双掌至若未见,已经同时拍出两掌,掌风中一股青气,一股白气,竟是龙象合击,一龙一象两道幻影同时扑向冯笑痴。 冯笑痴脸色一变,已经知道降龙使出少林绝技,急忙抽身而退,但是掌风已经扫中他的胸口,冯笑痴喷出一口鲜血,倒栽于地。 降龙被冯笑痴的掌风拍中,身体晃了几晃,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双膝一软,倒在地上。 赵轩赞道:“少林弟子天资再高,若论二十年前也是只能修习两项绝技,而你未到三十却以经集般诺神掌、易筋经、龙象合击于一体,现在只是欠缺火候而已,假以时日,冯笑痴与你相峙不出一合必会丧命于你手!这一场双方都没有讨得半分便宜,算是和局如何?” 其实降龙以三种绝技方才与冯笑痴拼的两败俱伤,按论当是降龙败了,但是赵轩已经发话,姚无纪等人自是无话可说,韦傲天等知今日乃是以性命相搏,少输一局就是一局。 天纵天意已经抽剑而出! 姚无纪挺身而出,口中说道:“武当两仪剑法已经多年未在江湖中有什么惊人之举,现在想来谅也没有什么进步,今日我倒要看看武当两仪剑法当年是如何在江湖中独领风骚的!” 天纵天意冷笑,双剑已经并举。 姚无纪一身轻松地说道:“请出剑!”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中带有生死。两仪剑法在江湖中享誉已久,并非是浪得虚名。 姚无纪的武功出自魔域谷,招式走诡异阴辣一端,实是令人难以捉摸,再加上他的内力浑厚,天纵天意的两仪剑法非但没有将姚无纪困于剑网之中,倒是反而在姚无纪的掌控之下左绌右劣,险象环生。 赵轩淡淡说道:“住手!” 姚无纪已经闪至一旁,此时的天纵天意已经汗如雨下。 赵轩静静说道:“若论武技修为,我的人比你们高出太多,即便是继续比下去你们也是没有多大希望,你们本来就是冲着我而来的,大可以一起上,若是你们可以胜了我,我跟你们回刑部伏法受审,若是你们败了,从今以后江湖之中就再也不会有关于你们的任何传说。” 赵轩叹了口气:“你们不必为了身份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会在意你们一起出手,江湖之中能与本王公平对决的人已经太少,自古英雄多寂寞!难!难!” 韦傲天正色说道:“你的武功放眼天下能与你一决胜负之人的却是少得可怜,除了风前辈能与你匹敌,恐怕是再难有对手,纵然是我等一起出手胜算也是渺茫,”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即便是此战我们必败,也断然不会群起而攻之,因为我们还是男人!” 男人的对决! (五)秋水共长天一色 赵轩已经由椅子上站起,如同鬼魅一般立于群雄面前。 “好!够魄力!”赵轩负手而立,继而转身对姚无纪等人到:“无论如何你们谁也不许出手,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就在这时,唐门外走进来一人。 一个中年人。 白皙的面孔,颌下三绺须髯无风自动。 一个锦盒在中年人手中! 锦盒长五尺! 中年人走的不是很快,但是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众人跟前。 “不知算我一个多不多?”中年人淡淡问道。 赵轩眉头一挑,竟然颇为欣赏的打量中年人,“阁下好生面善!” 中年人一笑:“十八年前赵王府见过一面。” 赵轩一怔,继而大笑道:“原来你还活着!” 中年人又是一笑:“不但活着,活得还很好。” 褚凡惊道:“你是...”中年人展齿一笑:“姓高,高冷云!” 夺命银枪高冷云居然未死,竟然现身于唐门? 赵轩终于笑了,剑神既死,刀王已殒,中原四大名剑已折其三,中原武林高手能与他一搏的除了风自然就是眼前的高冷云。 高冷云已经失踪近十年,没有人知道他的任何音讯。赵轩在铜城会中派出暗枪独孤九冒充高冷云,并且不惜牺牲唐门三少,快刀沈中流等江湖高手,目的就是引出高冷云,只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高冷云终于还是没有出山。 江湖中人向来以声名视为生命,甚至于比生命更为重要,尤其是像高冷云这样的高手。 很长一段时间,连赵轩都误以为高冷云真的死去了!不但是赵轩,江湖中与高冷云有过交情的,或者说知道高冷云其人的,大多认为他已经不在人世间。 但是今天,高冷云还是站在人前,人还是高冷云,有的时候,我们可以假扮别人的容貌、举止、甚至是声音,但是气质是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像的,高冷云就是有这么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气质。 颓废中带着洒脱,忧郁中带成熟。 “雷啸是谁杀?”高冷云不动声色地问道。 赵轩道:“是我的人杀的,虽然他已经死于萧晚、戚九之手,但是你还是可以向我讨个公道,因为我就是罪魁祸首。” 赵轩笑了笑又道:“当然你也可以跟他们一起出手,”他用手一指韦傲天等人,“我不会在乎多你一个人。” 高冷云摇头“我不会,我只想跟你一战!” 姚无纪冷笑道:“凭你也配?” 高冷云不语。 手中锦盒已经竖在地上,双手已经开始解开锦盒。 盒中有他的生命,他赖以成名,用以保身的的银枪。 夺命银枪! 就在这时已经有十余人狂奔而至。 带头的正是唐诗,公羊子等人。 唐狐唐庄身上满是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这次行动也是以失败告综。 赵轩苦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唐诗等人退下。 此时的高冷云已经提枪在手! 赵轩吐了口气,凝神静气。 高冷云枪身一颤,口中叫道“枪!” 话到枪到,赵轩退了一步,这一退已经躲过一枪,高冷云的枪只是差一步就刺到赵轩,可是却因为赵轩一步之遥! 高冷云的枪出得快收得也快。 赵轩退得快攻地更快,就在高冷云一枪未奏效的时候赵轩已经到了高冷云的近前。 龙放等人这时候才真正知道高冷云的枪究竟有多快,他在收抢的同时左右双手互驳,一杆长枪已经变为龙放短剑一般长短,而此时赵轩的掌已经击到,高冷云的枪恰好抵在赵轩的掌心,赵轩叹了口气,吸气后退,此时高冷云的枪骤然变长,依旧急刺赵轩。 赵轩一退再退! 姚无纪等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 唐诗手腕一翻,一柄银刀激射而出,直刺高冷云咽喉,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赵轩怒哼一声,手指一弹,一缕劲风已经将银刀弹落。 唐骄冷汗已经落下,颤声说道:“王爷息怒,犬子无知,还望王爷恕罪!” 赵轩冷冷说道:“谁要是敢在本王与人交手的时候插手,当如此刀!”手指一弹,地上银刀竟然一折为二,可见赵轩内力浑厚。 “好!够大将之风。”高冷云持枪赞道。 赵轩神情一敛,:“请!” 高冷云枪若蛟龙,刺向赵轩。 龙放望着高冷云对韦傲天道:“高冷云的武功是够好,但是与赵轩相比还是略逊一筹,恐非赵轩之敌。” 韦傲天平静的说道:“赵轩绝不会杀掉高冷云!”龙放一怔。 韦傲天转首一笑:“可能那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 楚心玉忍不住问道:“那高冷云会不会对赵轩下杀手?” 韦傲天道:“这很难说。” 此时的高冷云与赵轩已经对战六十余合。 赵轩忽然收手。 高冷云的枪也收住不发,定定的望向赵轩。 赵轩望着高冷云:“如果一开始我就下杀手你认为自己可以接的了我多少招?” 高冷云道:“三十招后落下风,四十招后必死!” 赵轩无限惋惜的说道:“你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我不忍心杀你,纵然你于他们联手,也是躲不过六十回合,不是我小瞧你们,雷啸的仇你是报不了了,虽然你不能为我所用,但是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你可以走!” 高冷云静静地答道:“其实刚才我也没有下杀手!只为你为我挡落得那支银刀,高某不愿意欠人人情。” 赵轩大笑。 高冷云也笑。 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 赵轩大声说道:“拿酒来!” 他目视高冷云,“与我对饮三杯如何?” 高冷云笑道:“三十杯又有如何?” 赵轩先饮三杯,然后将酒递与高冷云。 高冷云一气饮尽。 两人一抱拳,“请!” 高冷云出手! 只一枪! 致命的一枪!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包括赵轩。 枪出的那一刹,赵轩居然感到了秋意。 仿佛眼前已经落叶纷飞,宛若舞倦的蝴蝶,无力徘徊。 那一刹,就连大地也为之一黯,绿意盎然的夏季顿时消失,只有道不尽的萧瑟。 落霞与孤鹄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那一时之间,没有枪,只有秋意.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在那一霎那,赵轩已经觉得自己至少死了十次。 但是赵轩却没有死,高冷云的枪并没有刺下去。 因为此时高冷云已经死去! 赵轩的脸变了,就在脸变得一瞬间,褚凡已经倒飞而出,落地时已经七窍流血,脸上满是不解与无辜的表情。 高冷云的死是因为褚凡的毒! 赵轩虽然没有死,但是褚凡的出手却是让他比死还难受。 赵轩无力的摆手道:“我——败——了。” 我败了!!! 此时的赵轩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无限惆怅,得天下难,得人心更难,唐门两次谋划均已失败,连赵轩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这让他想起了几年前铜城会一役...........请继续看(饮马渡秋水之杀.杀手.杀杀手) 第三卷杀杀手杀杀手(一)当沈绝还不是沈绝的时候 (一)当沈绝还不是沈绝的时候 楚心玉轻易不杀人,至少高情、龙放、谭庸认识他之后没有见过他杀人,用楚心玉的话来说,杀人解决不 了什么。 沈绝也是六扇门的后起之秀,虽然他入六扇门比较晚,但是他杀的人比楚心玉四人加起来乘以十还多。 沈绝杀得都是十恶不赦,恶贯满盈之辈,只要是派他出手办案,只要是证据确实,沈绝从来没有带回一个 活口,带回来的除了人头就是骨灰。 沈绝也说过一句话,不杀人就能解决什么么?贪官一样贪,恶人一样作恶,老实人一样受欺负,穷苦人一 样受苦受累挨饿,就像我以前。 沈绝未入六扇门的时候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老实不代表他没有能耐,那时他不是叫沈绝,他叫沈结实, 他的父母希望能他结结实实,健健康康的活完一生。 沈结实从懂事起身体就一直很弱,同龄的伙伴都欺负他,沈结实不能还手,他的身体一阵风几乎就能吹走 ,又如何与别人打架。沈结实的父母是最为老实的庄稼人,一年的收成除了交租所剩无几,摊上年景不好 ,一家人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 沈结实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浑浑噩噩的长大。 九岁那一年,村里有一老者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经过,沈结实那时就坐在村旁的柳树下看村里的孩子 嬉闹,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活死人一样的孩子玩耍。沈结实只有看着。 老者带着少年已经走过村口,忽然老者站住脚,回头看着沈结实,微微一笑:“此子将来必然出人头地。 静安,你修习卜算多年,你来看看这些孩子里谁将来能成为人中龙凤。” 叫做静安的少年很认真的看着嬉闹的村童,良久方才说:“皆是碌碌无为之辈。” 老者捻髯一笑:‘那你再看看柳树下的那一个。’ 少年仔细打量了一番沈结实,然后才说,“体弱多病,性格孤僻,看面相是孤苦之命,不过天庭饱满,双眉异于常人,他日若遇有贵人将来前途不可估量,不过他眼角斜吊,将来即便是有成就也是腥风血雨来之不易,一生注定走江湖路。” 老者笑道:“嗯,看的已经*不离十,以你的所学能看到这些已经不容易,其实你还应该看出,他的双腮注定一生要为官家做事。” 少年仔细有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说到:“师傅所言极是,弟子以后一定认真学习。” 老者哈哈笑道:“书上的也不是必然,以后还要你在生活中逐渐发现积累,书本上的只是启蒙,在生活中的经验积累才是你以后人生中的最大财富。” 沈结实仍然看着村童的嬉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看出了他的半生命运。 沈结实十岁那一年,乡里闹蝗灾,整个离乡颗粒无收,他所住的沈家村更是悲惨,先是大旱,从立春到白露,未见一滴雨,庄稼绝收,饿死,渴死的,离家出走的,整个沈家村留守的不足十户,其中就有沈结实一家。 寒露以后,天开始下雨,一下就是一个多月,连耗子都无处可躲,加上山洪爆发,整个沈家村从此消失。 沈结实也许是命不该绝,那时饥饿难忍的沈结实与村里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伙伴沈山结伴上山找吃的,那时的山也是荒山,树叶、草根,能吃的东西几乎已经被扫净。 也就在他们爬在山上掘草根时,山下的水库决口了,只看到滔滔河水呼啸而去,翻翻滚滚,形成迭起的巨浪。紧接着,先到的潮头撞在村边的石碣上,形成一股更为迅猛的回头潮,疾速的潮头在猛然相互撞击在一起。刹那间,激起十几米高的水柱,发出崩云裂岸的轰然巨响,几乎在一瞬间,沈家村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沈结实那一刻真正的呆了、傻了、... ^^^&&&& 以后的三年是沈结实过的最艰苦,但是也最为充实的时光。 那三年,沈结实与沈山一起乞过讨,一起偷过鸡盗过狗,骗过小孩,蒙过大人,跟着跑江湖的混过日子, 跑过堂,做过小伙计,这三年沈结实的阅历已经远远超过同龄的孩子许多,成熟了许多。 第三年,沈山跟着沈结实走累了,甘愿被一家无嗣的夫妇收为义子,结束了漂泊流浪的生涯。 沈结实觉得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十三岁那年,他在威武镖局做伙计,跑跑腿,送送水,打扫一下庭院,喂喂马... 也是在那一年他知道这世上还有一门技艺叫做武功。 他亲眼见过镖局的宋镖师用手可以一下子砸开八块砖,刘镖师能用喉咙顶断一条腊杆亮银强,陈镖头更是厉害,一条银枪舞的风雨不透,水泼不进。 之后的日子沈结实做完事就是看镖师练功,模仿,再看在模仿。 直到有一次有人上镖局生事,沈结实才知道陈镖头,宋镖师他们的武功根本就不叫武功,沈结实只见那个 年轻人手中长剑一挥没有任何华巧,宋镖师就送了命。陈镖头的一杆风雨不透的枪法还是透了风,年轻人一剑就从枪影中穿过,直接刺穿陈镖头的咽喉。 刘镖师那时直接跪倒:“那十二颗夜明珠是开封知府秘密差人换走的,与我们无关,望少侠饶命。” 年轻人淡淡说道:“我是为浅湖村十六户无辜索命的。” 两月前一队镖局护镖路过浅湖村,不知为何灭了浅湖村十六户三十余口。 刘镖师脸色变得惶恐,“是少镖头看重一户人家闺女,就奸污了她,后来怕有人举事,遂灭了村。” 年轻人淡淡问道:“你杀了几人?” 刘镖师已经语不成声:“三...三..三..个。” 年轻人冷笑道:“那我杀你不算是冤枉你。我是冷命阎罗傲天,记住,做鬼索命也要找对人。” %%%%%%%%%%%%%%%%%%%%%%%%%%%%%%%%%%%%%%%%%%%%%%%%%%%%%%%%%%%%%%%%%%%%%%%%%%%%%%%%%%%%%%%%%% 韦傲天那时并没有杀了镖局所有的人,只是杀了镖头、镖师,趟子手也是无辜的。 韦傲天遣散了镖局,从那一刻,江湖中再也没有了威武镖局。 沈结实没有走,他跟着韦傲天,韦傲天很是奇怪,“我已经给了你五十两银子,以后你无论是做买卖,还 是安家立业都是绰绰有余,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结实老实地说道:“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保不住,我要跟你一样,剑一挥就可以杀人,那是就没有 人敢欺负我,我也不用你给我钱,我自己就能养活自己。” 韦傲天笑了,“好,我给你一本书,只要你能学会书上的东西你就可以跟着我。” 韦傲天还是走了,他给沈结实留下了五十两银子还有一本书,书没有名字,上面只是画着许多小人,每个 小人的姿势还不一样。 沈结实为了能跟韦傲天学的一身好武功,就开始跟着书上小人的样子学习。 五十两银子,沈结实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花的分文不剩,不是他多么的奢侈,一个从乡下来的孩子,没有见 过大世面,虽然三年的历练让他长了不少见识,但是面对江湖这个大染坊,他还是太弱了。五十两银子, 被人连蒙带骗,连偷带抢,沈结实其实其实没有用上二十天。 银子没了,但是那本书还在,没有人愿意抢一本小孩的书,不是不愿意抢,其实谁也不知道那是一本武学 秘籍,沈结实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只要是学会了书上的东西韦傲天就可以带他走。 沈结实饥一顿饱一顿长到了十六岁,那本书上的每一个小人图形已经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 有一天他外出找吃的,见到几个狗腿子欺负两个外来的夫妇,沈结实也是出于不平,上前拉架,几个狗腿 子见有人出面更是嚣张,棍子劈头盖脸的砸向沈结实,沈结实处于防卫的本能,脑子里本能的出现了书中 小人的图像,沈结实连躲带扒拉,仅仅是两个照面,几个狗腿子全部被摔倒在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走 。两个外地夫妇一个劲的称呼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那时沈结实才恍然大悟,韦傲天给他的其实就是一本武学秘籍。 沈结实以后练得更是起劲,虽然那本书已经给他练得滚瓜烂熟,但是沈结实居然可以记一反三,又在原书 的基础上新创了许多招式。 十七那一年,沈结实开始自己闯荡江湖,吃过亏,受过伤,九死一生的经历不只有多少次,但是他每次总 是命不该绝,总是有惊无险的活了过来。 一直到十八岁,两年的江湖生涯让他见惯了你生我死的江湖仇杀,昏天暗地的官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 沈结实对自己的人生迷茫了。 以后的道路该怎么走下去? 最后沈结实还是给自己选择了一条路。 到县衙做捕快,县衙虽然也是官场,但是只要自己是正义的,就可以保不住少人的性命,而且入了官府就不再怕江湖人,江湖中人再狠对于官府还是有所忌惮,在官府做事不怕吃不饱饭,而且还有固定的俸禄, 沈结实孤家寡人也用不了多少钱,多余的钱还可以救济贫苦百姓。 沈结实就是这样想的,他也这样做了。 从衙役到捕快,从捕快到捕头,沈结实用了三年时间,这三年沈结实破过不少大案要案,连江湖中人听说 到沈结实的名字也是为之色变,也是那时沈结实被人称做沈绝。 不拿到案犯决不罢休。 案情不清绝不结案。 冤案绝不姑息。 再大的官犯案也是绝不留情。 沈结实对于别人的称谓无所谓,后来索性就改名叫沈绝。 在过了一年,沈绝在湘西处理一起走尸案时又遇到了韦傲天,那时的韦傲天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名捕,江湖中为恶之徒只要是谈到冷面阎罗韦傲天无不胆寒。 韦傲天看到沈绝的成长也是很欣慰,“愿不愿意做名捕,管更多天下不平之事》” 沈绝的眼一亮,拼命点头。 从那一天沈绝就随韦傲天入京,六扇门又多了一个奉公守法、嫉恶如仇的捕快。 这就是沈绝的小故事。 (二)截杀 九月。 官道之上一匹快马绝尘狂奔,行至一片树林旁时,马上汉子一提缰绳,硬生生的将马勒住,那匹马一声长 嘶,双蹄扬起,马上汉子身形稳于泰山。 树林中穿出两个蒙面的汉子,一人低声问道:“来了。” 马上汉子点头:“来了。”人已经纵身下马,顺手在马臀上一拍,那匹马唏溜一声长嘶,扬蹄绝尘而去。 三人闪身躲入树林。 一盏茶的时间,两匹快马疾驰而至,马上坐着两个官差打扮的,两人骑马围着树林转了一圈,估计是没有 看出什么异常,两人鞭子一抽,纵马向来路奔去。 大约又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官道上人影绰绰,一行车马缓缓靠近。 走在最前的还是先前探路的两位官差,后面是一顶蓝色的轿子,四个彪形大汉抬着一顶轿子居然还是气喘 吁吁。 轿子里不知做着什么样的人物。 轿子后是一队官兵,约有四十余人,拥着一辆囚车,囚车里锁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大汉,看身形相当魁梧, 遍体鳞伤,看情形被折磨得不轻。 一行人行至树林,前面开路的官差圈回马头,在轿子前勒住马,说道:“大人,前面是一片树林,我们已 经走了近百里路,是否在前面歇息片刻。” 轿子里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自古逢林莫入你不知道吗,继续赶路。” “继续赶路”那名官差喝道。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一闪,人头已经落地,另一名官差还未及叫喊,马腹下伸出一剑,直接由他的下颚刺 入,由脑门穿出。 车队立即就乱了,数十名官兵舍弃囚车,一部分人围住轿子,一部分人冲向树林。 四名轿夫放下轿子,由肋下缓缓抽出兵刃,死死守住轿子。 轿子里冷冷的声音问道:“莫大,出什么事了。” 一名轿夫低身应道:“回大人,有人拦截。” ”尽快解决,速速赶路。“ 叫莫大的轿夫应了一声不再言语,人已经射入树林,只听树林内兵刃交接之声响起,不过只是响起,然后就是一片死寂,莫大已经从树林中走出,手中的刀上还滴着血。 莫大走到较前:”大人。“ 轿中人淡淡说道:“继续赶路。” 莫大喝道:“大人有令继续赶路。”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囚车内的汉子已经是泪流满面,口中喃喃说道:”兄弟,谢了,一路走好!” ………………………………………… 行不数里,道旁便是一个凉亭,凉亭不大,仅供三四人歇脚用。 此时的凉亭内坐着一个书生,旁边站着一个书童。 轿子和囚车已经走到凉亭旁边。 轿子和囚车已经要经过凉亭。此时书生慢慢站起,,口中吟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轿中人忽然叫道:“落轿。” 莫大低身道:“大人,您这是...?” 轿中人淡淡说道:“会友人,有朋自远方来不也乐乎。” 书生望向轿子,:“来的可是杭州知府文大人。” 轿帘大开,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人自轿中走出。 书生一笑:“果然是文策文大人。” 文策微微一笑:“江湖传言宁可得罪阎罗王,莫要沾惹毒书生,我文策自思没有什么地方做的可以让毒书 生出手,不知今日...” 书生淡淡一笑:“文大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谁不知大人在朝中是有名的白玉老虎,到了地方更是成为白 玉蛟龙,细观其面白玉无瑕无可挑剔,但是行事果决不亚于猛虎出山,蛟龙出水。” 文策笑道:“言过其实,有话不妨直言。” 书生点头:“我要囚车里的人。” 文策摇头:“这是朝廷要犯,率众起义已经是欺君犯乱,文某费尽周折方才拿下此人,再说奏折已经上报 皇上,皇上指名要将其送至京城处决以震慑天下,你要救此人不是为难我文策?” 书生淡淡说道:“还是那一句话,我要囚车里的人。” 莫大站出冷笑道:“大人能见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你何必咄咄*人。” 书生道:“上野莫家人才已经凋零,你不要强出头。” 莫大道:“文大人对我莫大有知遇之恩,谁对文大人不敬我莫家兄弟就视之为敌人。” 书生一笑:“那你就先为文大人效命吧。” 莫大冷笑,正欲出手,忽觉呼吸一囧,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的扼住自己的喉咙,莫大的眼睛开始突 兀,脸已经变得乌黑,一股黑血由口中流出,尸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文策的脸色变得铁青,“毒书生,你真要造反。” 书生一笑:“我杀的又不是官差,江湖仇杀而已。” 文策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书生淡淡道:“囚车里的人。” 文策道:‘不要以为你是毒书生我就真的怕了你。“ 书生冷笑道:“我是毒书生不假,可是我再毒也不及文大人万一,我一年出手六次,收取报酬六十万两银 子,大人手笔一动上亿两真金白银落入大人的口袋,我毒书生是一名杀手不假,至今死在我手的不过百十 人,大人贪污修水利的一千万两白银,造成堤坝未及时修筑崩口,河下方数万百姓受灾,论毒我与大人真 是难以相提并论。” 文策的脸如同猪肝一般,大声喝道:“拿下这个反贼。” 书生一笑:“小七,你不是要试试你的功夫吗,这就是机会。” 旁边的书童嘻嘻笑道:“谢谢少爷。” 未见他提气纵身人已经在人群之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片刻之间涌上前的官兵全部被放到。 文策厉声道:“毒书生,你...” 毒书生从凉亭徐步走了下来,“文策,我知道你不是文官,做官以前你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独行大盗,你的真名叫作魏毒,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今日我只要囚车里的人,事后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知府,在没有人出价要你命以前,我决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如果你真要为国捐躯那我就成全你。” (三)狙杀 文策倒退几步,冷汗已经涔涔落下,毒书生虽然在杀手榜的排名仅仅是第八位,但也不是他一个知府能够 惹得起的,就是排名十八二十八,他文策也得小心应付,能进的江湖杀手榜的没有浪得虚名之辈。 毒书生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文大人很识趣。” 文策拭去额头冷汗,“我文策认了,正如你所说,我混入官场也贪了不少钱财,找个地方养老十辈子也花 不完,人你带走,只要不杀我。” 毒书生冷笑道:“我对你没有兴趣,滚。” 文策慢慢的倒退几步,忽然纵身逃走。 小七笑道:“少爷,这文策也不过如此而已。” 毒书生摇头道:“你小看他了,他能在江湖中立足数年,又能在官场左右逢源,绝不是靠运气,乃是要靠 脑子的,以后你在江湖中如果遇到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小七道:“知道了少爷,我们去看看那个囚车里的人那个人。” 毒书生道:“那是我比较敬重的好汉,小心一点。” 小七应了一声不再言语,人已经到了囚车跟前,”好汉,我们救你来了。” 双手把住囚车双臂一叫力,已经将囚车分为两半。 小七正欲将囚车内的人带出,忽然囚车内的那汉子用带手铐双掌将小七震开,大声叫道:“快走,这是圈套。” 小七已经被弹出数丈,毒书生一怔,但是身形还不停滞,已经来到囚车跟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处一把 短剑,剑锋犀利,挥手之间已经将囚车里汉子的手铐脚镣削断,“杨大哥,你说什么、” 姓褚的汉子双目圆睁,喝道:“快走!”一只手推开毒书生,人已经向文策留下的轿子扑去。 毒书生毫不犹豫的也扑向轿子。 轿子忽的炸开,一白一黑两条人影由轿中射出。 毒书生怒叫一声:“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在杀手榜是排在第九位的杀手。 黑白无常怪叫道:“毒书生,别人怕你的毒,咱们黑白无常却是不怕。你不过是靠一身毒技挤入杀手榜, 咱们兄弟今天就是要试试谁的排名应该在前。“ 姓杨的汉子浑然不顾身上的伤,大声说道:“什么排名,你们今天就是要借押解杨某之名沿途屠戮有志之 士罢了,不仅如此,此次行动当今圣上根本不知,实事大将军一手*作罢了,杨天虽然囚禁之身,但是对 于你们的伎俩却是一清二楚。” 黑白无常冷笑,“那你就先死吧。” 哭丧棒和勾魂索已经直接招呼向杨天,毒书生冷冷说道,”只要你们的武器能临近杨天一尺,我卫寂就算输了。“ 黑白无常相视一望,身形遽然加快,人已经越过杨天,手中的兵器已经将卫寂罩住。 卫寂一笑:“一路好走!” 知道毒书生已经有必杀之心的人都知道只一句话代表的是什么。 黑白无常当然也知道,虽然他们对于毒书生的毒并不是十分顾忌,但是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在毒书生的 毒下安然脱身。 黑白无常一退,已经把后背直接送给杨天,卫寂一笑:“你们可以死了。” 黑白无常直觉心口一痛,两只手分别从两人的前胸穿出,每只手上都握着一颗鲜活的心脏,血还在滴, 心脏在手中还强劲有力的舒张,黑白无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天忽的收回自己双手,两只手已经将两颗心脏握成酱。 黑白无常的尸体砰然倒地。 卫寂笑道:“杨大哥受了这么大得罪,功力还是更胜以前。” 杨天摇头道:“你知道我的”九难功法”,受一次难功力自然就会有一次突破,这次文策押解我进京完全是受大将军之意,大将军现在兵权在握,俨然已经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若不是顾忌朝中风自然前辈以及六扇门的几位好手,恐怕是早已经挥兵入京逆反做乱了,皇上对于大将军之事已经有所防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加上兵权尚在大将军手上,一时之间无法撼动大将军。大将军也知道皇上已经对他起了戒心, 不过两人都有所顾忌,都没有先行下手,现在就像两人执子下棋,谁也不愿意先落子,先落子就被动。” 小七不解问道:“那是他们君臣之间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 卫寂道:“我知道了。” 小七越发的不解:“知道什么了?” 杨天笑道:“小七兄弟,你还小,长大你就明白了。” 卫寂道:“他们下一步就是要行动了?” 杨天道:“不错,他们已经决定要对当今圣上行动,我就是获悉他们的行动才被抓,他们的行动就是“刺杀”。” 卫寂忽然不语沉思。 杨天道:“卫兄弟,有什么不对?” 卫寂道:“你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将军为什么不杀你还要押解你进京?” 杨天冷笑道:“你怀疑我?” 卫寂摆手道:“不是,我是在想大将军真正的目的。” “刺杀不是他的目的?”小七道。 卫寂道:“大将军的为人行事一向果决,决定的事很小更改,既然杨大哥已经知道他们的行动,以大将军的为人,事一定会继续做,不过做法一定会有所改动,我不知道他不杀你的目的,我只要知道他最终的目的就足够了。” 杨天点头道:’不错,他刺杀皇上的目的不会变,只是方式变了,那我们要怎么做?” 卫寂笑道:“你是天地盟的大当家的,一盟之主还要问我。” 杨天一怔继而哈哈大笑,“好兄弟!” (四)你快乐吗 温文是一个很温和很善良的读书人。 温文满腹经纶却是屡试不第,空有一身才华却是乌有用武之地。 今天早晨将军府却来了人,一句话,“大将军请你府上谈话。” 温文虽是一介书生却是不卑不亢,:“几时。” 传话的应:“大将军说了,温先生是有学问的人,不可没有礼貌,只要是温先生方便几时方便几时来。” 温文忖思片刻,道:“你回大将军,温文今日一定登门拜见。” 传话得一走,温文就坐下了。不是吓得,而是在想,我是一介布衣,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执生杀大 权的大将军,他传我做什么?做幕僚?不对,大将军麾下谋士数百那里临得到我一介布衣。食客?也不对 ,我温文并无一技之长,养我何用。给孩子请先生?更不对,听说大将军的孩子已经是弱冠之年。 温文这一坐一想就是一上午,及至腹内饥饿发觉时已近午。 温文最后的结论就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将军府的马车居然一直守候在温文的门前,温文苦笑一声上了马车。 马车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大将军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 的大狮子,还有全付武装的士兵守卫。径直走进去,约摸两百来步的距离,便见得阕影阁之后,一幢低矮 宽阔的建筑,大门紧闭,前有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想必就是演武堂了。 此刻正是午休之时,因而空无一人。正午越来越浓烈的热浪肆意侵袭而来,温文站在烈日下的微微不安 起来。自入府以来,种种景象无不让人深觉怪诞与凝重。此刻四下耀眼的硬铁精钢被灼烧着而散发出的压 抑气息,似乎已经陷入了十面埋伏般的困局之中。绕过演武堂,景致却一下变了。后面是一处池塘,将大 将军府分成了两个分明的区域,眼见着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便是后府,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 ,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阳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莲正在水中绽放,在 绿树倒影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想必池中是从永安渠 引来的活水,更令人心旷神怡。扰人的热气似乎也知趣地四散而去,心情回复到一汪澄明清澈的平静之中 。池塘四周碧树环绕,花香怡人,让人忘记了此时身处的是大将军府,忘记了之前那些剑拔弩张的紧张氛 围,却好似进入人间仙境了。 大将军就坐在池边。 温文并未多言,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大将军望着池塘,忽然吟道: 烟锁池塘秋欲暮。细细前香,直到双栖处。并枕东窗听夜雨。偎金缕。云深不见来时路。 晓色朦胧人去住。香覆重帘,密密闻私语。目断征帆归别浦。空凝伫。苔痕绿印金莲步.. 温先生,这首蔡伸的诗词你以为如何。” 温文淡淡说道:“温文才疏学浅不敢妄自评断前辈的诗句。” 大将军道:“我不是让你评断他的诗句修辞断句如何,我只想知道你对这首诗的意境有何感想。” 温文到:“草民还是比较喜欢范仲淹的诗词。” 大将军“哦”了一声。 温文随口吟道:“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大将军不语目望池塘,池塘内湛清湛清的池水像透明的蓝色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成群的鱼儿在潭水中游 来游去。池中的残荷梗时时忽然急促地动摇起来,接着便有红鲤鱼的跳跃划破了死一样平静的水面。 大将军忽然叹了口气,“你只是一介文人,不知道当兵的苦。范仲淹也是文人,他为政清廉,体恤民情,刚直不阿,力主改革,屡遭奸佞诬谤,数度被贬。他的文学素养很高,著名的《岳阳楼记》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千古名句,然你听说过史上有几位文人能够改朝换代,最后还不是靠的武力征服。” 温文微微一笑,“大将军传唤草民至此恐怕不只是念念诗词,贬低一下我们文人这么简单吧。” 大将军站起身来,他坐着时,温文没觉得如何,他一站起来,温文的反应就是大将军长得真是魁梧。他此时也真正看仔细了大将军。身躯凛凛,一双眼睛不怒而威,眉如刷漆,燕颌虎须,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大将军望向温文,:“你无万贯家财,未曾身居要职,出门没有车马倚仗,食不曾山珍海味,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快乐吗?” (五)我很快乐 温文笑了,至少他已经明白了大将军的目的。大将军无非是要以荣华富贵来邀他加入到自己的阵营。 温文是一介文弱书生不假,不过温文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他的背景不是官宦,不是富甲,不是江湖豪杰 ,他的背景是他的家族,一个不是很出风头,但是却没有人敢招惹的家族,温家。 温家一直是一个很低调的家族,他不像唐门,慕容、上官、费家那么招摇,也不像雷家那么招眼,他只是 默默地存在,直到有人忍不住去挑战温家的底线时,温家才让江湖震惊,尤其是唐门。 三帮四流五大盟是最先出手对付温家,也是最后敢于挑衅温家的帮派,那时温家只是走出两个人,一个叫 温饱,一个叫温情,那一战是江湖中最为风轻云淡的一战。 没有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只有单一的杀戮。 温饱和温情所过之处未有任何抵抗,两人就像是闲庭漫步,说话之间三帮四流五大盟的人已经折了七七八 八,剩下的,没有剩下的,.... 江湖中在没有人敢于挑衅温家,那时大家才知道,温家用毒已经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唐门的毒算是什么 ,也是从那一役,唐门发展的中心改为以暗器为主,下毒为辅。 大将军能从自己的姓上和温家扯上关系,可见大将军对于温家也是心存招揽之意。 温文淡淡笑道:“古训曰:世事如明镜,前程似暗漆。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大厦千间,夜眠八尺。酒里 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拂石坐来春衫冷,踏花归去马蹄香。我自食其力,不偷不盗不抢,白观日,夜观星 ,说实话,我很快乐。” 大将军说话已经没有开始的客气,“你明白我的意思。” 温文笑道:‘我明白。” 大将军眼见已经暴怒,忽然之间说道:“温先生,我真的很欣赏你。” 温文道:“我也很敬佩大将军,大将军南征北战东拼西杀,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一点天下皆知,天下黎民百姓无不对大将军感恩戴德,如果没有大将军率领将士捍卫疆土,百姓就会成为亡国奴,颠沛流离,背井离乡,现在天灾*,百姓是苦了一点,但是亡了国,没了家,百姓心中连最起码的挂念都没有了,于国你是功臣,于民你是救星,将军公德盖世,你应该比我还要快乐,大丈夫立世于此,夫复何求。” 大将军看了一眼温文,缓缓转过身,缓缓地坐下,继续看着池塘的景色。 温文缓缓退下,他知道,不管是大将军是否听明白他的话,至少今天大将军不会杀他,至少他还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 温文离开,一个青衣人走了过来。 “温文此人如何?”大将军问。 青衣人道:“才思敏捷,口齿伶俐,善于察言观色,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对人对事相当事故,此人了不得,如果能为将军做事,则将军不必为后院存后顾之忧。一句话,治世之能人。” 大将军呵呵笑道:“能得诸葛先生夸赞之人必是贤能,好,不论如何,我先将温文揽于帐下再说。” 青衣人一笑:“将军一定要礼贤下士。” 大将军笑道:“以待你之礼何如?” 青衣人笑道:“最好。” ************温文坐在茶肆。 茶已经凉了,温文还是痴痴的坐着。 大将军为人行事的作风,谁人不知,大将军能够让自己安然走出将军府,说明大将军对自己还没有死心, 没有死心说明大将军还会找上自己,如果下一次再拒绝大将军,那么后果是什么? 一柄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温文一惊。然后就看见一张很阳光的脸。 “我叫沈绝。”年轻人轻轻地说道,像是怕吓着温文一样。 温文轻轻的吁了口气,:“在下温文,不知小哥有什么事。” 沈绝说道:“有一位老朋友差我捎来一句话。” 温文一愣:“老朋友?一句话?” 沈绝道:长风破浪会有时。” 温文随口应道:“直挂云帆济沧海。” 沈绝一笑:“莫愁前程无知己。” 温文已经站起:“天下谁人不识君。” 温文激动的问道:“风先生安好。” 沈绝道:“先生很好,先生知道温先生在大将军辖区,大将军必然不会有眼无珠放任温先生自去,大将军现在不论是威望还是权势正在鼎盛时期,连当今圣上也不愿轻捋其锋,先生知道温先生的性格刚烈宁折不弯,先生说一切顺其自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届时自有公论,莫为了一时之快坏了性命,不值当。” 温文恍然道:“风先生所言甚是,如此一来文某犹如拨开乌云重见天日,眼下豁然开朗。。” 沈绝道:“风先生说,如果大将军再请不可立时应许,恐其疑心,需待三次以后,大将军手下有一幕僚深得其心,他复姓诸葛单字一个舒,此人深不可测,温先生日后若在大将军左右当小心此人。” 温文忽道:“沈少侠此番远离京师到此只是为传话这么简单。” 沈绝笑道:“这只是其一,沈绝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 六)早点有点咸 大将军吃完第三那只烧鸡终于开始说话。这期间他一共吃了一只烧鹅,六只猪蹄,两只肥鸭,十六张大饼 卷烧肉,二十个鸡子,喝了有三坛子酒,外加三只烧鸡。 “老了,不能吃了,当年带兵西征的时候这些东西仅仅够我宵夜的,岁月不饶人呀。” 诸葛舒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大将军吃饱,直到大将军开口,诸葛舒才开始说话。 “将军乃是神人,将军所用足以抵小人三日之餐,足以见将军迥于常人。” 大将军摆手:“温文一事如何了。” 诸葛舒道:“已经差人备大礼请了两次。” 大将军冷冷地说道:“我要的是结果。” 诸葛舒小心的说道:“礼已经退回,人还未到。” 大将军冷冷说道:“这么说来温文是要与我对敌了。” 诸葛舒道:“不然,温文虽然屡试不第,但是其才华已经足以傲视天下文人,据我所知温文不第并非是学 不及人,只是此人清高自律,对于考官索贿不予理睬所以才屡试不第。” 大将军点头道:“那要如何才能请的动温文为我做事。” 诸葛舒道:“若要温文辅佐将军,以属下之见当将军亲临。” 大将军眼睛一瞪:“他温文算什么东西还要本将军亲自请他,他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诸葛舒道:“将军息怒,昔日刘备三请诸葛亮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将来的江山着想,将军欲成大事须不 拘小节。” 大将军望向诸葛舒:“温文真的人如其名?” 诸葛舒道:“温文才学胜舒数倍,将军的此人辅助如虎添翼。” 大将军淡淡问道:“你如此力荐温文,就不怕以后我重用与他而冷落了你?” 诸葛舒道:“诸葛舒受将军知遇之恩无力回报,为将军网罗人才以备后用是诸葛舒唯一能做的,将军一声 令下,诸葛舒肝脑涂地绝不后悔。” 大将军哈哈大笑:“好,好,我没有看错你,将来温文即便为我所用,也是你为主他为辅。” 诸葛舒躬身道:”诸葛舒不敢。“ 大将军道:“明日你随我去请温文。” 诸葛舒道:“是,不过属下还有一事。” 大将军眉头一皱,“说。” “天地盟的杨天被毒书生卫寂劫走,至今不知逃亡何处,文策弃官而逃也不知所踪。” 大将军冷笑道:“跳梁小丑而已,不必费心管他,此事交由天罗地网去办就好,我要休息了。” ……………… 温文住宅很是偏僻,由将军府出来,一直走了数里,大将军已经不耐,“还要多久。” 诸葛舒赶紧说道:“就快了。” 车马直行拐弯又直行,再拐,然后就是村道,路已经不评,沟沟坎坎,车马也开始歪歪扭扭。 大将军还未说话,但是所有人已经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诸葛舒靠近马车,小心的说道:“温文的家远离都市,所以偏僻了一点,还要将军忍耐一下,在有片刻就到。” 大将军未说话,只是哼了一声。 车马继续。 距离稳温文的家应该是很远,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桥是木桥,虽然看样式已经很是古老,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牢固。桥上此时无人行走,想必是已经有将军府的人打前站清理道路。 但是桥头却蹲着一个人。 诸葛舒挥手止住车马前行。 “到了?”大将军冷冷问道。 诸葛舒道:“桥头有一人。” 大将军道:“天下之大那里没有人,是为他停步不前了。” 诸葛舒道:“属下感觉到了杀气,这人不是平民。” 大将军淡淡说道:“我也感觉到了,不过无关紧要,继续。” 车马前行,前队上桥,大将军的车已经到了桥前,桥前蹲着的人抬头,就在这时,大将军忽然开始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桥前蹲着的人脸忽然一变,脸涨的通红,竟然也跟着咳,咳咳咳咳,先咳出的是是血,然后是一块一块的 东西,再然后那人已经委顿,死去。 大将军淡淡说道:‘今早的早点有点咸了。” 前队已经过了桥,大将军的车马到了桥上,河水忽然一翻,水下跃出两条人影,一条枪一根棍,强如出水蛟龙,直接袭向大将军的车马,大将军忽然暴喝一声,去,之间两条人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跌回水中, 水面冒出两股鲜血,咕嘟咕嘟咕嘟,然后回归于沉寂。 车马未停已经过了桥。 大将军在车中说道:“还要多久。” 诸葛舒眼见大将军神威已经呆悚,闻言惶恐说道:“就在前面五里的溪水村。” 大将军哦了一声,懒洋洋的说道:“沿途再有不明人士杀无赦。早上吃得有点多,我要休息。” 诸葛舒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属下知道。” …… 大将军到了温文的宅前。 草房三间,四周是简单的木栅,没有门,是几根荆条草草连结在一起,虚虚掩住。 院子挺大,种着不少的花和蔬菜,温文此时就在红花绿叶之间,弓着身子,不停地忙着。 大将军笑道:“温先生栽花植草真是不易,躬身于自然当中不闻不问天下苍生疾苦,真是悠哉乐哉。” 温文起身急道:“不知大将军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大将军摆手道:“我两翻差人请温先生到府赴宴,先生一直以很忙推辞,今日我就来看看什么事情能让温先生忙的连吃顿饭的工夫都没有,今日一见我心了然,温先生此举莫非是效仿古时刘玄德韬光养晦再觅明主?” 温文道:“草民不敢,种花养草怡心养性而已,东晋陶渊明诗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大将军颌首道:”温先生真隐士也。” (七)童叟无欺来必留 温文道:“大将军此番前来..?” 大将军一挥手:“看看先生而已。” 温文笑道:‘将军言不由衷吧。” 大将军哈哈大笑:“在先生面前藏拙实在有点班门弄斧了。” 温文笑问:“大将军有家有业,搁在前朝已是一国之君的待遇,放眼天下谁能出其右,不知大将军心存何 念。” 大将军手一挥,手下已经悉数退出,仅剩诸葛舒立于旁侧。 大将军道:“请教先生。” 温文道:“自古欲成大事者,家——国——天下,必然不可兼得,不知大将军意向如何。” 大将军道:“大丈夫立世当受万众景仰,登高一呼,四方响应,方不枉来世上辛苦走一遭。” 温文道:“欲得天下必有所失。” 大将军道:“有得有失有欠有还,这世上就是这么公平。” 温文点点头道:“我可以助大将军得天下,但是大将军须得答允温文一件事。” 大将军道:“先生但说无妨。” 温文叹息道:“欲得天下必然兵戈相向,届时兵荒马乱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温文请大将军尽量不要伤害 无辜,最好是于民秋毫无犯,古人云得人心者得天下,希望大将军行事三思而行。” 大将军哈哈大笑:“只要你一直在本将军左右实时提醒与我不就结了。” 温文无奈的摇头。 ……### 来必留是一个酒肆,酒肆不大,仅仅能摆下四张桌子,但是这四张桌子几乎从来就没有空过。 来必留卖的不仅仅是酒,还有你所需要的但是自己却办不了得不到不敢做...的一切。 比若说你想要自己的财富再多一点,或者是得到什么武学秘籍,亦或是升升官或者是帮你杀个人.. 不过,来必留的要价绝对是前无古人,无论是什么事底价都是五千两白银,太难得事情自然要加钱。 话说得有点大,钱要的有点苛刻,但是人心不是每一个都像大将军那么大,几乎每一个来来必留的人都是踌躇而至满意而归,来必留回头客和新的客源的增多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来必留的生意一如往前,四张桌子座无虚席,酒肆外的凉棚下还聚集着许多焦灼不安的人。 今天的酒肆与以往不同,一直是阴阴沉沉,四张桌子的人几乎是很少说话,只是静静的喝酒,这在来必留 是从来没有的事。 老板也有点沉不住气,”我叫唐屠,我想知道一月前唐贪是不是来过来必留。” 老板笑了,有人开口就说明有买卖,有买卖就有钱赚,“这位先生如果谈大事请到后堂。” 唐屠冷冷说道:“我不去后堂,我这也不是谈生意,我只是要求证一件事,放心钱少不了你的。”说完一 张五张银票放在桌子上,足有一万两。 唐屠冷冷说道:“告诉我唐贪是不是来过这一万两银票就是你的。” 老板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对不起,我们收取五千两银子为底价,其中就包括了为对方保密,不然凭什 么张口就是五千两。” 唐屠冷笑道:“你的命值多少两?” 老板一笑:“我的命只值十两,多一文都不值。” 唐屠冷笑道:“如果我出五十两买你的人头。” 老板摆手说道:“我只能说,钱数不对,你买不着,我们的生意就是童叟无欺,钱少了我们不做,前超出 物价我们也不做,我说我不值五十两,所以我的人头你买不着。” 唐屠抽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谁杀了他,这两千两银票就是他的。” 酒肆内无人应声,酒肆外更是大眼瞪小眼看热闹。 老板嘻嘻笑道:“小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你真的花再多也没有用,小的真的只值十两。” 唐屠道:“唐贪从来必留回去以后就狙杀了唐晚,率领自己的心腹另组外唐门,对于唐门来说这是耻辱, 唐门绝对不允许叛徒继续逍遥法外,但是对于暗中协助唐贪的人唐门一样不会放过。” 老板摇头说道:“从来必留开张到现在,你是第一个来此生事的,我也想知道,你到来必留是唐门门主的 意思还是你个人的主意。” 唐屠冷冷说道:“追杀唐门叛逆和对唐门不轨之人所有唐门弟子都有责任。” 老板道:“若果我真的不说呢?” 唐屠一反手桌子上已经多了十几种暗器,“那就从你杀起。” 老板望着桌子上的金镖,银针,铁蒺藜、毒钉、.. “你的暗器每一件都价格不菲,你亏大了。” 唐屠已经站起,一拍桌子,“我愿意!”桌子上的暗器全部弹起折射、直射、拐弯的,弹跳的全部罩向老板。 老板不闪,一只衣袖一卷已经将唐屠的暗器收于袖中,哗啦一下从袖中倒出,“唐门真是有钱,暗器都是金的。” 唐屠叫道:“东海流云袖,你是千磨山的弟子。” 老板呵呵一笑:“东海流云袖而已,跟千磨山可扯不上关系,唐屠,如果是你自己擅自来我来必留滋事, 我看在唐门主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计较,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衣袖一挥地上的暗器全数射向唐屠,比之唐屠的手法不知快了几倍。 唐屠想躲都躲不及。 镖、银针、铁蒺藜全部射在唐屠身上,但是唐屠却是未伤及分毫。镖射发髻如同加了一支金簪,银针悉数 定在唐屠胸前的要穴,不过仅仅是穿在衣服上,连皮肉都未伤及。 唐屠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出了酒肆。 老板衣袖一挥,唐屠留在桌子上的银票忽的飞向唐屠,“拿好你的钱,小店童叟无欺,生意不成钱不能收 。” 唐屠没有回头,反手已经将飞来的银票抓在手,胡乱的揣在怀里,大步远去。 旁边的一张桌子坐着四人,一个书生,一个书童,还有两个健壮的汉子。 书生道:“老板好功夫。” 老板回首一笑:“那里及得你毒书生。” 卫寂淡淡一笑:“百变童子,流云飞袖;百毒书生,涛声依旧。聂少枫,生意做得挺大嘛。” 聂少枫苦笑道:“还是没有瞒过你。” 卫寂淡淡说道:“今天我来也是有一事要问。” 聂少枫道:“你问。” 卫寂道:“不过我可没有五千两。” 聂少枫笑道:“我可以让你赊一回。” 卫寂道:“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愿意欠别人的情。” 聂少枫道:“那你把“天天有喜”的解药抵给我,我找你五千。” 卫寂一笑:“成交。” 〔八)公羊无二 卫寂道:‘我只想知道你在为谁做事。” 聂少枫望了一眼卫寂,“来必留客来客往不计其数,谁都知道这个规矩,不该问自身利益以外的事。” 卫寂双目炯炯的望着聂少枫:“你知道吗,你最好的朋友夺命银枪高冷云死了。” 聂少枫一愣一怔,“你说什么?” 卫寂一字一字说道:“高——冷——云——死了。” 聂少枫叫道:“不可能,以他的枪法,就是武狂西门笙也奈何不了他。” 卫寂道:“他死在药王褚凡的手下。” 聂少枫双目赤红,“褚凡!褚凡..” 卫寂道:“褚凡也死了,他死在六王爷的掌下。” 就在这时,酒肆内堂忽然传来有人低低的咳嗽声。 聂少枫神情忽然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卫寂失望地说道:“我替高冷云痛心。” 聂少枫淡淡说道:‘世事无常,生死难免,尤其是我们走江湖的,今天还在一起喝酒吃肉,明天说不定就已经命丧黄泉。 说白了,这就是命,这就是江湖。” 卫寂冷冷说道:“这么说你已经放弃了高冷云。” 聂少枫眼中露出痛苦之色,但是脸上还是冷冷的样子:“死者已矣,难道还要我们活着的跟着痛苦一辈子。” 小七叫道:”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 这时一个声音淡淡说道:“你们不必难为聂少枫,我就是真正的老板,他在为我做事。” 卫寂望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身材不高,长脸,白面,黑须,一袭青袍,出色的是他的眼睛,一双很特别的眼睛, 清澈,不带有一丝波澜,很深邃,给人的感觉就是静谧,祥和,卫寂一生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一双眼睛,他就是少林的 慈航大师。 今天,在这个普通的酒肆,卫寂又看到了这样的一双眼睛。 出于对慈航大师的尊敬,虽然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慈航大师,但是卫寂还是站了起来。 中年人微微一笑:“我是这酒肆的大老板,在下公羊无二。” 卫寂一拱手:“卫寂。” 公羊无二道:“卫少侠既然也是谈生意的,内堂一叙可否,不论您有什么疑问,在下为你作答。” 卫寂道:“请。” 公羊无二对聂少枫道:“今日到此为止。” 聂少枫对于公羊无二好像是颇为顾忌,小心应道:‘是。”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伙计开始收拾桌椅,有两人已经到外面的外面的凉棚下劝说客人,酒肆内的几人自是不悦的走开。 公羊无二微微笑道:“卫少侠有事可以说了。” 卫寂看着公羊无二的眼睛,“公羊先生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公羊无二一笑:“哦,是吗。那卫少侠愿意随在下内堂一叙也是因为在下的一双眼睛?” 卫寂静静的说道:“不错,我闯荡江湖多年,只在少林见过慈航大师有这样一双看破俗事,与世无争,与人无害的眼睛,没想到在这里又有幸见到同样一双眼睛,或许是出于好奇吧。” 公羊无二笑道:“这与卫少侠今天所来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卫寂道:“我与聂少枫在外面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我没钱!” 公羊无二仍是笑呵呵一副人畜无伤的笑容:“聂少枫所做的决定,我基本上都支持,包括刚才你们在大厅的谈话,我用人的原则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刚才你在大厅与聂少枫的那个问题不算,你可以再问一个,我的价码跟聂少枫一样,” 天天有喜“的解药你交给我,另外我付你五千两银子。” 卫寂道:“公羊老板还真是大方,那好我就问你一句话,还是那一句,你是在为谁做事。” 公羊无二笑道:“卫少侠,你这次可真是亏了,“天天有喜”的解药那可是万金难求,你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就 撒手万金,其实你才是真正大方的豪客,好,我告诉你,我是在为大将军做事,酒肆的收入完全是在为大将军筹措军饷。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卫寂道:“我知道。” 公羊无二倒是有点意外:“你知道?” 卫寂道:“来必留在大将军的辖区之内,这么红火的买卖大将军绝对不会放过,而且大将军也绝对不会让对江湖消息这么 灵通的渠道为他人所用,我来就是在认证一下。” 公羊无二笑道:“认证完了呢!” 卫寂也是一笑:“你认为呢?” 公羊无二笑道:“你不敢拆了来必留,你也不能那样做。” 卫寂道:“理由。” 公羊无二起身道:“你随我看一样东西。” ***** 出了酒肆后门是一条进山的路,山就在酒肆的后面,山不高,看起来也不远,但是这一走就是一个时辰,山上一条瀑布飞流而下,远望去,万丈青山衬着白银,像一条白带子挂在山上,清澈的水流从山上直泻下来。走近看,水流撞击着岩石上的棱角,飞溅起一朵朵水花,整个瀑布好似一个珍珠织成的屏。阵阵微风吹过,把瀑布吹得如烟如雾。水花飘落在身上,好像下过蒙蒙细雨,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抬头,只见汹涌直泻的水向下扑来,水花翻滚着,越滚越快,越滚越猛。 最上面还像迭落的平滑水层,落到下面来已宛如雪白的玉带,再向下冲,猛然间已变成了爆破的冰山倾倒的雪峰,崩塌而 下,那瀑水冲击的轰然巨响,犹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让人真的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感觉。 卫寂走南闯北多年,奇峰异石名川怪岭见过无数,瀑布也见过不少,但是今日此时站在瀑布之下也不禁陶醉在这如诗般的 人间仙境。 公羊无二捻须笑问:“卫少侠感觉如何。” 卫寂赞道:“气势雄伟,变幻莫测,好一处仙境般的好地方。” 公羊无二从袖中取出一只杯子,接了一杯对卫寂道:“可敢尝尝。” 卫寂一笑,接过细尝一口,点头道:“次水果然不同一般。” 公羊无二道:“皇宫的御酒就是来自此水,来必留也是为皇上酿造御酒的作坊。” 卫寂一怔。 公羊无二笑道:“所以你不能拆了来必留酒肆,你做了,就是欺君犯上,你的目标只是大将军,不是来必留,大将军手下像来必留这样的小店何止千万,你拆得完吗”? 卫寂望向公羊无二,:“你不是大将军的人。” 公羊无二笑道:‘是与不是又有何妨,我是我他是他,我自酿我的酒,酒去何处,财有多少与我何干。” 卫寂垂首道:“先生所言处处禅机,卫寂适才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公羊无二笑道:“无妨,无妨,不过大将军已经知道是你救走杨天,他手下的天罗地网已经在捉拿你们的路上,是躲是战 那是你们的事。” 卫寂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是天天有喜的解药,还请先生收下。” 公羊无二毫不做作,伸手接过,“本小店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既是买卖就必须公平,这五千两银票归你。” 卫寂摆手:“不敢,先生所言已经不止万金。” 公羊无二笑道:“拿着吧,对你日后有用。”说完往来必留走去,卫寂低头,之间银票上隐隐有几个字,字很小,须费力 才能看出写的什么。 卫寂看了半天才隐隐看出几个字。 (九)天罗地网 “真做假来假亦真” 卫寂忖思,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急速飞奔过来,却是随身的小七。 小七浑身是血,急声说道:“天罗地网已经带人包围来必留,杨天大哥和两位堂主正在奋力缠住他们,杨大哥让我突围 转告少爷,此地不可久留,速速离开,他日.... 小七话未说完卫寂已经奔向来必留,“马上去十里坡告诉魏帆,情况有变赶快离开。”说话之间卫寂已经变成一个黑点,再抬头黑点也不见。 来必留酒肆依然伫立,卫寂到时杨天等人已经不在,聂少枫也不在,公羊无二坐在柜台,淡淡说道:“来必留没有人敢 破坏。” 卫寂问道:“人呢?” 公羊无二道:“十里坡” 卫寂一呆,:“杨天不可能退往十里坡。” 公羊无二道:“杨天不能,但是聂少枫可以。” 卫寂怒道:“刚才是聂少枫易容小七!” 公羊无二道:“还能有谁。” 卫寂纵身急扑向十里坡,公羊无二摇头道:“希望你来得及。” 卫寂身形急如闪电,已经将轻功发挥到极致。 十里坡! 十里坡! 魏帆不能被抓,更不能死。 杨天也不能死。 卫寂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 未到十里坡已经听见打斗声,卫寂赶到,只见十余个官差正围住杨天的两位堂主,霹雳火孙泰,混天雷乔灿。 两人已经浑身是血,也不只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地上躺着十余具官差的尸体。 卫寂闪身跃进人群,乔灿叫道:“卫少侠快去十里坡。” 卫寂道:“先救了你们我们一起去。” 官差中有人叫道:“大人说了,斩杀一个白银三千两,现在多了一个,那可是九千两了,弟兄们,杀——”声音到此嘎然而止,只见他双睛噗噗忽然脱眶而出,脸像风干的橘皮迅速枯萎,这个人像被抽空一般,瞬间失去了生命。 其他人眼见那名官差惨死,只觉得毛骨悚然,头皮都炸了,胆少的直接就失禁了。 也不知谁叫了一声:“跑啊。” 十余名官差撒腿就跑,未及跑出三十步一个个委顿倒地,但是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膨胀,再膨胀,然后,就 .....炸了。 乔灿和孙泰久随杨天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却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杀人手法,一时之间也是目瞪口呆。 卫寂道:“我先去十里坡,你们的伤?” 乔灿道:“皮外伤,不碍事。” 卫寂道:“我先走,你们先包扎一下伤口。”说完人已经在数丈之外。 ******* 杨天将涌上喉头的鲜血强行咽了下去,大声说道:“再来!” 小七叫道:“杨大哥,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杨天怒目圆睁,:“你放心,死不了。” 杨天和小七的对面是两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人的人,说他不像人,是他们两个没有耳朵,只有两个筷子粗细的小窟窿 ,鼻子一样,没有,整张脸都是平的,眼睛处跟脸一样光洁,整张脸就像是一张白纸,上面用毛笔点了两下,就成了鼻子。 手是白的,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若非是可以说话,真的没有人愿意相信人居然可以长成这个样子,太意外了。 聂少枫就在两个人的身后,他的脚下躺着一个人,人未死,只不过是被封住穴道。 聂少枫淡淡说道:“杨天只要你能接住天罗地网两位前辈的第三招,我就放了这个人。” 杨天冷笑道:“聂少枫,枉高冷云与你称兄道弟,你真不配。” 聂少枫淡淡说道:“说吧,有什么话尽管说,过了今天你就没有机会了。” 小七忽然惊喜叫道:“少爷来了!” 聂少枫一惊,天罗地网已经开始第三招,“灰飞湮灭”。 杨天仰天长啸:“大难临头!” 天罗地网的掌力已经全部击在杨天的身上,杨天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小七惊叫道:“杨大哥!”纵身扑向杨天。 聂少枫冷笑道:“杨天已死,现在就算是卫寂来了,魏帆也是落在官府手中。” 远处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厉啸,聂少枫一惊:“毒书生真的来了。” 天罗地网冷冷说道:“不过又多了一条孤魂野鬼罢了。” 聂少枫道:“毒书生在杀手榜排名第八,一身的毒让人防不胜防,尤其是他的”天天有喜”除了他的独门解药无人能解。” 天罗地网冷笑道:“那我们兄弟就会会这杀手榜上的杀手是否是浪得虚名之辈。” 又是一声厉啸。人已经来到眼前。 卫寂一看魏帆无恙,心中略安,又看向杨天和小七,这才回头。 “聂少枫!”卫寂冷冷说道“你真的是该死。” 天罗地网说道:“这毒书生的年纪也不大嘛。” 卫寂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天罗地网,“你们伤了杨天?” 天罗地网冷笑道:“不是伤了,是已经斩杀!” “斩杀?”卫寂一愣,看看天罗地网的尊容,忽而笑道:“人都说有眼无珠,你们还真是无眼无珠,难怪,难怪。” 天罗地网怒道:“你该死!” 卫寂冷笑道:“你们伤我兄弟才是真正的该死。” 天罗地网怪叫一声,身子飕的分开,合围向卫寂。 (十)春天里,三声雷一闪电 卫寂人还未动就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束缚。卫寂身形急退,但是只觉得如同撞在一堵软绵绵的墙上,毫无着力之处,手脚 也觉得无法动弹。 聂少枫笑道:“天罗地网果然是名不虚传,连毒书生也是一合之下束手就擒。” 卫寂冷笑。 天罗地网的脸这时却是已经绿了,天罗地网看不见,聂少枫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不但是脸,手,整个人都是绿的。 天罗地网却是浑然不觉,冷笑道:“杀手榜的的高手也不过如此。” 聂少枫惊叫道:“你们,毒,” 天罗地网一怔:“毒?” 卫寂淡淡说道:“不是很厉害,听说过”春天里”么?这就是。” 天罗地网用手一摸脸,只觉得脸上已经生出了东西,看不见,只知道一摸之下开始痒,脸一痒,接着浑身都开始痒。 天罗地网嘶声叫道:“这是什么毒。” 卫寂淡淡说道:“这真的就是“春天里”,现在才仅仅是开始,一会你们身上就会长出小草,小树,各种千奇百怪的花, 要是春天有的,你们身上一样都不会少,你们没有眼睛,不知道春天是什么样子,那就让春天展现在你们身上,好好体会一下吧。” 聂少枫惊得嘴都合不上了,只见天罗地网的身上真的长出了绿绿的小草,不过那不是草,是身上的体毛被毒顶出,耳朵眼 里探出类是花的形状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胳膊和腿也在长粗,长长,腰上长出了藤条,并开始向全身缠绕。 天罗地网看不见,但是其中的痛苦却是深得体会,那种滋味不言而喻。 痒。 真痒。 那不是痛。 一个再强壮的汉子,他可以流血,可以忍受疼痛,甚至能接受残肢的现实,但是大多不能忍受痒。 这不是普通的痒,身体的痒可以挠,即便是挠破挠烂,也能有短暂的舒服感,但是那是从内心发出的痒,那种滋味,那种 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天罗地网嘶声惨叫道:“痒啊,杀了我吧!! 卫寂身上的束缚在天罗地网收手挠痒时已经消失,所谓的天罗地网不过是天蚕丝织就的,网体透明,不细看根本看不清。 卫寂望向聂少枫。 聂少枫摊手道:”不关我事,人不是我抓得,杨天不是我伤的,我不过是..“ 卫寂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要易容小七骗我。” 聂少枫道:“我也是受害人,天罗地网连杨天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我,我也是被胁迫的。” 卫寂冷笑:“你最好不要想着跑,我能毒倒天罗地网一样能毒倒你,你见过了“春天里”,我就让你体验一下“夏三伏” 。” 聂少枫连都白了,“我不跑。” 天罗地网已经将自己身上抓的体无完肤,没有血,流出的是绿色的,像树汁一样的东西。 天罗地网本来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卫寂的毒一折腾,就真的不像人,不论放在那里也是一对厉鬼。 “做鬼..做鬼也..不放过....”天罗地网终于还是未能挺住卫寂的毒。 聂少枫惶恐说道:“你究竟怎样才能放过我。” 卫寂叹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只要魏帆还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轻易放弃。” 聂少枫道:“我可以就魏帆交还给你们,我也不奢求你放过我,我只希望能死的好看一点。” 卫寂淡淡说道:“你的这个要求真的是很特别,通常人的求生本能是最为强烈的,你提这样一个要求还真让我难办了。” 这时,忽然传来了雷声。 轰隆隆! 雷是响在晴天。 轰隆隆。 第二声雷又响起。这时雷声已经比刚才离他们近了许多。 聂少枫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喜色。 “带魏帆走!”卫寂喝道。 小七已经舍弃杨天奔了过来,聂少枫想动,卫寂冷冷说道:“虽然你的救兵来了,但是我还是有把握在他们到来之前毒杀 你,你信吗?” 聂少枫退了两步,两步就已经脱离了控制魏帆的范围。 小七将魏帆负在肩上,刚走了两步,又是一声雷鸣。 轰隆隆!!! 卫寂脸色一变,聂少枫此时抖手流云飞袖已经将魏帆与小七缠住,冷笑道:“卫寂,我就不信你的毒能隔着两个人传到我 身上。” 卫寂淡淡说道:“我不能。” 这时一道闪电劈空而至。 卫寂忽然蹲了下去。 卫寂的对面是一个侏儒,身长不足三尺,但是卫寂却蹲下了,卫寂蹲下两人就一样高。 “我叫西门朔。”侏儒说。 “我叫卫寂。”卫寂回道。 “我知道汉朝有个卫青很强。” “我也知道汉朝有个东方朔很会说。” “可我是西门朔。” “我也不是卫青。” 西门朔笑了:“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卫寂也笑:”你也是。” 西门朔道:“聂少枫是大将军的人,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在你手。” 卫寂淡然一笑:“聂少枫的死活大将军也管不了。” 西门朔道:“杀手榜你是第八。” 卫寂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是排行第六的三声雷,杀手榜的排名本身就很可笑,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我们之间彼此没有见过面的太多了,我不知道这排名是依据什么,我只知道自从有了杀手排行榜,榜上的人越来越少,应该是为排名而战,为虚名而亡。” (十一)杨天与九难 西门朔道:“人这一生还不是为功名利禄所累,有几人能看破放下,贪嗔痴慢疑谁能避免。“ 卫寂道:“大道理谁都懂,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你为大将军做事,不会是无所求吧、” 西门朔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还没有那么高尚。” 卫寂道:“聂少枫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 西门朔到:“我是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 卫寂慢慢站起,缓缓后退了两步,请! 西门朔道:“我不怕毒,你可以尽情发挥。” 卫寂冷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西门朔笑道:“但绝对是你听到的最后一个。刚才你在我身上下了玄冰烈火两种毒,我不是还一样好好的。” 聂少枫这时才发现,西门朔左脚处有一片冰层,右脚处却是一片焦黑,西门朔用自身的内力已经将毒转入地下。 西门朔道:“百毒秀才西门史已经不再,褚凡死在六王爷赵轩的手下,百毒公子沈君白生死未卜,现在天下用毒高手除了 不问世事的温家,你应该是天下第一了。” 卫寂对于西门朔的功力也是心有忌惮,道:“第一自是不敢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有几人能当得起天下第一,还是 沽名钓誉之辈较多。” 西门朔道:“多说无益。要么你放过聂少枫,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是你我不死不休的血战。” “比内力,我陪你如何。”一人大声说道,中气十足,显然内力已经到了化境。 西门朔抬头,只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中年人从地上缓缓做起。 聂少枫满眼尽是不信,站起的正是已经注定必死的杨天。 西门朔皱了皱眉头:“你又是谁。” 杨天大声说道:“你可以不知道我是谁,但是你应该知道天下还有个与大将军作对的天地盟。” 西门朔打量了一下杨天:“你就是杨天?” 杨天道:“我是。” 西门朔微微点头:“能让大将军牢记心怀的人也算是豪杰,不错,很好。” 杨天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是杀手榜排名第几的高手,只要是为大将军做事的人都是我天地盟的敌人。” 西门朔大声说道:“好,就冲你悍不畏死的精神还有你能在天罗地网的三连环之下不死之躯,我与你一战。” 杨天缓缓说道:“你是老江湖了,也算是前辈,你先请!” 西门朔笑道:“年轻人,人以为我会谦虚,既然你让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杨天凝神静气,缓缓说道:“请!” 西门朔身形纵起,人在空中双掌遥拍杨天胸口,看西门朔掌力平平,但是一旦击出,隐隐含有风雷之声,像极了雷家堡的 惊魂霹雳掌。 杨天怒喝一声,“顶。”双掌奋力迎上西门朔,只见西门朔的双掌一沾上杨天的双掌,立时发出震耳的撞击声,杨天只觉 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由西门朔的双掌发出,自己的双臂嘎嘎作响,双臂似乎是承受不住要折断一般难受,杨天长啸一声,似 是要把心中被掌力压抑的郁闷之气吐出一般。 西门朔也被杨天的啸声所震,身子忽的飘向一边,杨天的双膝已经没入土中。 卫寂也是一惊,好强得掌力。 西门朔也没有想到杨天居然能接得住自己的一掌,不禁豪兴大发,“好小子,够劲,能接的住我西门朔六成功力所发的双 掌,在江湖后进也算是佼佼者,试试我的成名绝学三雷一闪电,敢不敢?“ 杨天从土中拔出,晃了晃酸痛的双臂,大声说道:“正是要会会前辈的成名绝技三雷一闪电。” 西门朔道:“第一声雷是奔雷,势若奔雷。接住了。” 在杨天的眼中,西门朔的气势陡然之间变得更加的强势,浑身散发着一股*人的气势。 西门朔身子就像是袋鼠一样迅捷,杨天还未反应,西门朔已经到了近前,其实先到的是雷声,也不知西门朔如何发出的雷 声,杨天就在雷声响起的时候才开始戒备,也就在雷声响起的一刹那,西门朔已经到了杨天的眼前,人快,掌更快,人未 动时掌力已经先行击出。 那是什么惊世的掌力,只见漫天掌影,铺天盖地,一时之间飞沙走石,看不见人,只有无尽的杀机。 聂少枫和卫寂的第一感觉就是杨天绝对接不下西门朔的这一式势若奔雷。 西门朔对自己的成名之技也是信心满满。 杨天暴喝一声:“大难临头!”不敌不抗,任由西门朔的双掌结结实实的击在胸口,身子被震得如同弹丸一般飞出数丈,凌空洒下一片血雾。 西门朔仰天大笑;“我以为天地盟的盟主不是武功不凡之辈,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怎样。”杨天从地上缓缓站起,抹去嘴上的血迹。 聂少枫和西门朔都愣了,这杨天真是修炼了金刚不死之躯?天罗地网的全力出手,西门朔两次击打,杨天居然没死,不但是没有死,看其神情恍如没事之人。 卫寂知道,杨天的九难神功又突破了。 杨天漫步走了过来,淡淡说道:“势若奔雷也不过如此,虚张声势罢了。” 西门朔脸上渐露怒色,:“狂妄!” 杨天淡然一笑:“我狂妄我有狂妄的实力,你敢不敢接我一招?” 西门朔冷笑道:“就凭你的实力,别说是一招,就是任你出十招又奈我何。” “十招,西门前辈,您可比我更狂妄,做晚辈的可不敢贪便宜,就一招。”杨天道。 西门朔随随便便的一站,“来吧。” 杨天眼见西门朔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仍是提醒道:“前辈,晚辈这一招可是全力而发,您可要小心了。” 西门朔不耐道:“尽管来。” 卫寂暗笑,这下西门朔必定要吃亏了。 聂少枫倒是没有看好杨天,如果杨天真的有战败西门朔的实力也不会在天罗地网手下吃那么大的亏,魏帆也不会落在自己手上。 杨天缓缓吐出一口气,淡淡说道:“那就试试我九难中的骑虎难下吧。” 西门朔冷哼一声,“年轻人,别那么多废话好不好。” 杨天心神收敛,缓缓推出两掌,一掌向天一掌拍地。 聂少枫忍不住笑道:“杨天,你还真是天才,莫不是脑子被震坏了吧。” 西门朔也是不屑,“雕虫小技。” 话音刚落,西门朔陡然感觉到一股沛不可挡的劲力涌向自己,一股至上而下,一股置下而上,两股内劲合击向不以为然的 西门朔,西门朔此时再想出掌分抵系想自己的两股力量已经没有那么从容了。 西门朔唯有运气贯穿与体与杨天的掌力抗衡。杨天的掌力不但吸收了天罗地网的掌劲,还有西门朔刚才拍在杨天身上的,杨天一时之间吸收不了,借机全部还给了西门朔,西门朔一下子承受了自己的、天罗地网的、杨天的,四人的内劲一起击在西门朔的身上。 西门朔被内劲压得满脸通红,须发皆张,连身体似乎都比以前矮了三分。 (十二)请庄子做我的军师 聂少枫此时也感觉到不妙,但是卫寂在一旁虎视眈眈。 西门朔真正体会到了那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杨天知道,此时积蓄在体内的内力并不能维持多久,时间一长,西门朔就能感觉到压力的减轻,那时一旦反击势必适得其 反,不如见好就收,还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其实此时的西门朔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是杨天在坚持哪怕是一盏茶的时间,西门朔即便是不死也成了废人。 杨天不知道,所以适时收手,其实西门朔也不知道杨天的内劲是虎头蛇尾。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杨天一旦收手,西门朔立觉压力骤减,体内沸腾的热血开始平息,西门朔此时有了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西门朔望着杨天:“老夫闯荡江湖数载,但从武功而论,从未将任何人瞧在眼里,放在心上,今日杨小友的一式骑虎难下 让老夫豁然开朗,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为什么大家都怕了我,以前总以为是自己艺高于人,今日才知那是容 忍,谦让,杨小友多谢了。” 杨天道:“前辈本就是明是非晓大义之人,为大将军做事恐怕是另有隐情吧。” 西门朔点头。 卫寂道:“如果不方便就不必说。” 西门朔笑道:“都是光明正大之事,有何说不得,当年老夫落魄之时受过大将军的恩惠,老夫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成名后 曾在洛阳偶遇过大将军,大将军曾力邀老夫为他做事共享荣华,老夫闯荡江湖自由惯了,那里受得了那种约束,便婉言拒 绝,不过老夫曾言日后若有难事必为其出头解决,以报昔日点水之恩。” 杨天道:“前辈为人自然是没得说,不过现在的大将军已经不是当年率兵东征西杀保疆护国的大将军,现在他自恃功高盖 世,已经不将当今圣上瞧在眼里,私自养兵,骄横跋扈,皇上曾三次下旨宣他入宫都拒不接旨,俨然另辟疆土自封为王。” 西门朔笑道:“那是他与皇上的事,与我们江湖中人何干。” 杨天正色说道:’前辈此言差矣,皇上乃是万民之主,有国才有家,不是天下所有人都有前辈一身武功可以闯荡江湖,不 论是外番进犯还是国内叛乱,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不是每一个百姓都有前辈的机遇可以修练一身绝世武功,他们还是生 活在最底层,饥一顿饱一顿,而且还要忍受强者的欺凌,我们江湖中人从何而来,不一样来自贫苦百姓?如果没有欺凌, 不受饥饿,衣食不缺,卧有一塌之地,又有几人愿意闯荡江湖,一入江湖道,生死就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西门朔不语。 聂少枫冷笑道:“西门前辈与大将军乃是过命之交,岂会因你片面之词倒戈相向。” 西门笙皱了下眉头,淡淡说道:“老夫虽是草莽之人但是还懂得诚信仁义,何况老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 聂少枫一时语塞,不敢再言。 西门朔道:“今日之事,还望诸位给老夫一个薄面。” 卫寂沉思片刻,道:“也好,今日就不难为聂少枫。” 卫寂对聂少枫冷冷说道:“今日不杀你不代表以后再见时会放过你,你若继续助纣为虐少不得有人悬赏要你性命,那时只 要价钱公道,你就一辈子生活在被与无止境的追杀当中,不死不休!” 聂少枫打了个寒颤,嗫嚅道:“不敢,不敢。再不会了。” 西门朔拱手说道:“诸位给我西门朔天大的面子,他日必有厚报,就此别过,他日再见就是朋友,当把酒言欢,告辞。” 杨天与卫寂也拱手相送,“后会有期。” ********* 大将军在观鱼,温文与诸葛舒侧陪。 大将军忽然感慨说道:“人不如鱼。” 诸葛舒不解道:“大将军的意思..?” 大将军笑道:“温先生知我意。” 温文微微一笑:“大将军的意思温文也是揣摩不出,不过我记得(庄子.秋水)一文中有几句话很是精彩。” 大将军道:“我只通晓排兵布阵上阵厮杀,对于你们这些文人墨客心中却是常怀钦敬之心,温先生说来听听。” 温文道:“庄子与惠子游于濠粱之上,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大将军尴尬笑道:”先生还是说白话吧,这子呼者也本将军还真是听不懂。” 温文道:“温文绝非有意。” 诸葛舒在一旁说道:“大将军视温先生犹如古之管仲乐毅,绝不会责怪余先生,再说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将军擅长的温先生不一样如听天书。” 大将军摆手:“先说说那个鱼。” 温文道:“白话是这样,庄子和惠子一道在濠水的桥上游玩。庄子说:“白儵鱼游得多么悠闲自在,这就是鱼儿的快乐。 ”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儿的快乐?”惠子说:“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你也不是鱼,你不知道鱼的快乐,也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庄子说:“还是让我们顺着先前的话来说。你刚才所说的‘你怎么知道鱼的快乐’的话,就是已经知道了我知道鱼儿的快乐而问我,而我则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鱼儿快乐的。” 大将军一拍大腿,“这个什么庄子的深得我心。” 温文笑道:“是庄子。” 大将军大声笑道:“对了,就是庄子,温先生,这庄子才学比先生你如何。” 温文道:“我与他比就是萤萤之光与皓月争辉,没有可比性。” 大将军喜道:“请他做我的军师如何?” 温文愕然,诸葛舒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大将军不悦道:“怎么,这个庄子很了不起吗。” 温文苦笑道:“不论他如何都与将军无缘。” 大将军勃然怒道:“莫非是已经为他人所用?” 温文摇头:“将军息怒,庄子是战国时期的文学家,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 “死了?死了一千年了?” 大将军嘿嘿笑道:“死了好,死了好,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用还是死了的好。” 温文摇头,如果不是风自然点醒自己,仍然自命清高,恐怕现在已经是尸骨无存了吧。 大将军转身问诸葛舒:“西门朔回来没有?” 诸葛舒道:“还未回,不过有他出手应该可以将聂少枫平安带回。” 大将军点头,“据说风自然很是嫉妒我的高功,已经派了六扇门的人来查我。有这回事?” 诸葛舒道:“正是,属下正在派人详查此事。” 大将军皱皱眉头:“京城方面没有消息?” 诸葛舒道:“有倒是有,只不过京城传信只有楚心玉和高情两人,以属下之见,必定不止,所以属下认为还需详查。” 大将军看着诸葛舒大笑道:“要么说你办事就是让人省心呢,继续查,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去。” 池塘的水忽的泛起涟漪,水中的鱼儿开始骚动不安,不再是聚在一起或者是慢慢游动,而是迅捷的游开或是钻到石缝里、水草里,亦或是荷叶下。 大将军哈哈笑道:“西门朔回来了。” 温文不解问道:“何以见得?” (十三)杀手哪里来 大将军道:“气机太强。” “气机?”温文不解。 大将军笑道:“就像一个人的气势一样,跟县令在一起一种感觉,与知府在一起又是一种感觉,与皇上在一起时更是于一 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这就是一个人在不同身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机,西门朔是个一流杀手,杀人无数,身上的气机已经 超越寻常人。” 温文道:“受教了。” 这时衣袂挟风,两个人已经凌空落在大将军不远处,正是西门朔带回聂少枫。 大将军哈哈笑道:“我就知道西门先生不负我所望,一路辛苦了。” 西门朔淡淡说道:“辛苦谈不上。” 大将军对诸葛舒道:“排宴,我要为西门先生洗尘。” 西门朔摆手道:“那就不必劳烦大将军,西门朔还有事情未了,今日就此别过。” 大将军不悦道:“西门先生真的就这么忙,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你我也是多年未见,难道是为本将军差人请你办事 心中不悦。” 西门朔摇头道:“西门朔当年受将军恩惠一直无缘相报,难得大将军会记起西门朔,今日西门朔真是有事在身,荣他日解 释。” 大将军脸色微微一缓:“若真是有事那就不留西门先生,诸葛舒,西门先生办事小不了银两,给西门先生带些盘缠。” 诸葛舒道:“属下已经准备妥当。”从怀中取出数张银票,恭敬地递给西门朔。 西门朔望了望大将军,伸手接过,道:“那西门朔谢过大将军,后会有期。” 大将军淡淡道:“那就不强留了,送客。” 西门朔身形一晃人已经出了大将军*,再一晃踪迹皆无。 大将军望向聂少枫,聂少枫慌忙说道,:“已经查清前来与杨天他们汇合的是原山东知府魏帆。” 大将军冷冷说道:“魏帆人呢。” 聂少枫惶然说道:“人已经被卫寂和杨天带走。” 大将军怒了:“西门朔没有助你拿下卫寂与杨天?” 聂少枫道:“卫寂出手毒杀了天罗地网,杨天与西门朔打赌赢了西门朔,所以...” 大将军的肚子气的呼呼鼓起,忽然冲着池塘吐了口气,肚子又恢复原状,神情已经恢复如初,淡淡说道:“你也辛苦了, 以后也不必再回来必留,我还有别的事需要你去做,温先生,我们一起去喝喝茶。” 大将军也不待温文回答已经率先走开,诸葛舒和温文相视摇头,尾随而去,聂少枫心到,我呢? 就在这时池塘里的水忽的由池塘中射向天空,在半空一缓,如同有人托着一般,忽然炸开,四下射去,聂少枫猝不及防被 淋成落汤鸡一般。 ……………… 来必留的生意一如往前,聂少枫不在来必留对于来必留没有丝毫影响。大将军没有再派人来接替聂少枫的位置,公羊无二 就由幕后老板改为前厅老板。公羊无二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至少来来必留做生意的人是这样认为的,公羊无二很少生气, 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生气,比如说现在他就很生气,很是生气。 公羊无二对面是两个年轻人,阳光,充满了活力。他们出的价钱不菲,二十万两,杀手盟的老巢。 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人敢于随便出售杀手盟的消息,来必留也不敢,谁都知道杀手盟的杀手无处不在,杀手盟的报复更是 令人发指,关于杀手盟的消息,就两个字,没有,有也没有,谁会嫌自己命长去招惹一个恶魔一样的杀人组织,这一点连 大将军都要考虑考虑,掂量掂量。 公羊无二深深吸了口气,“我再说一次,这个买卖我做不了。” 一个年轻人笑道:“谁都知道来必留无所不知,区区一个杀手盟应该不在话下,何况二十万只是首付,消息属实我们还会另付八十万,我想以一百万两银子买一个消息,这在来必留也应该是从来就没有的事吧。” 公羊无二道:“我要的不光是钱,还有命,再多的钱也得有命去花。” 另外一个年轻人比较沉稳,说道:“杀手盟在江湖中已经暗中狙杀了不少名门高手还有朝廷忠臣,如果任其继续嚣张,江湖就不再是江湖,那将是一个血腥的屠戮场,于公于私,您都应该将消息卖给我们。” 公羊无二缓缓站起身来,“今天我们就谈到这,恕不远送。” 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眼,将银票收好,道:“放心,我们还会再来的。” 公羊无二淡淡说道:“就是再来十次百次千次,结果也是一样,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还不如你们自己去发现。” 年轻人笑道:“自己发现?自己能发现早就发现了,还用到今天,反正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您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再说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真的有时间等。” 公羊无二冷冷说道:“年轻人,你们这是害我还有来必留。” 年轻人道:“杀手盟已经让天下人都怕了他,只有铲除杀手盟才能打开心中的桎梏。” 公羊无二冷笑道:“仅仅是杀手盟的事?如果朝廷官员清正廉明两手清风,百姓自然安居乐业,吃得饱,睡的好,无怨无仇,谁还会闹事,杀手从哪里来?还不是从民间,因为他们受够了压榨,极寒,饥饿,不平,不公,谁都想堂堂正正站在 阳光底下做一个好人,谁愿意把性命绑在腰带上去过那种今天生明天死的黑暗生活,杀手哪里来?那都是现实的不公造就了他们,你们铲除了一个杀手盟,还会有更多得杀手组织站出来,有时候他们杀人是为了钱,杀手也要吃饭,也有七情六欲,有时候他们杀人却是出于激愤,据我所知,短短两年就有不下于十名贪官被杀,所得赃银全数救济了灾民,江湖败类 被杀的更是数不胜数,你说,他们该杀是因为杀了不该杀的人,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年轻人拍掌笑道:“说得好,说的都是大实话,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现实再不公不平,到时自然有人站出来说话,我想说的是上有天子下有州官府衙,有些事还轮不到一个杀手去做吧,那天下还要六扇门做什么。” 公羊无二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六扇门的人,你是楚心玉,你是高情,从你们未出京城我就已经知道,不但我知道,大将军也知道,你们此番前来应该不仅仅是为杀手盟而来,重中之重应该是大将军吧。” 高情脸色变了,公羊无二摆手道:“你不必激动,连我都知道,大将军更不用说,大将军与当今圣上不和,圣上有心打压大将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一点已经是天下皆知,大将军已经四下招兵买马,摆明了要与皇上对峙,你们从京城千里迢迢而来如果说仅仅是为杀手盟而来任谁也不会相信,再说杀手盟成立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你们六扇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明什么?说明杀手盟做的有很多是你们很想做却无法做的,杀手盟功过不能说是功过相抵,却也是做了很多大快人心的好事,杀手盟是一个组织,就像你们朝廷官员一样,良莠不齐,不能一概而论。” 楚心玉道:“先生所言极是,风前辈让我们此番出京先不要直接与大将军接触,一定要先见先生一面,风前辈说公羊先生虽然在大将军辖区,但是却不为大将军所用,大将军也不敢奈何公羊先生,想来公羊先生必有令大将军颇为顾忌之处,而且风前辈说与您相交多年,应该能为我们小辈提个醒决不能让我们白白的做无谓牺牲。” 公羊无二苦笑道:“风自然倒是托个干净,自己置身于事外却要把我牵扯进来,非君子所为,非君子所为。” 楚心玉也笑:“风前辈说,先生肯定会有这么一说。” 公羊无二无奈,忽然望向高情的包裹,:“难道风自然真的就想不给点什么好处》” 高情笑道:“这是风前辈托我们带给您的小物件。” 公羊无二打开一角微微一瞥,急忙系好,脸上笑意甚浓,“却之不恭,却之不恭。”显然东西甚对他的心思。 楚心玉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公羊无二将东西收好方才说道:“杀手盟的大当家如今已经退出,现在的杀手盟已经不是当初,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为大将军做事,我想应该是已经被大将军所掌控,杀手盟的毒公子卫寂现在与天地盟的杨天走得很近,他们是力反大将军的,天地盟不乏好手,你们应该与他们多亲近亲近,以后会是好帮手。” 高情道:“可是天地盟也是朝廷黑名单上的帮派。” 公羊无二道:“天地盟至少没有做过什么危害百姓,危及朝廷的事。” 楚心玉点头道:‘这倒是,不过如何能找到卫寂与杨天,这几天大将军必定会四下缉拿他们,一旦躲起来,必然不会好找。” 公羊无二淡淡一笑:“好找,好找。” (十四)在梦里我见过你 西门朔知道大将军一定会派人跟踪自己,以前或许不会,但是现在有了聂少枫就不同了,今天的一切聂少枫一定会源源本 本的告诉大将军,以大将军的性格绝不会容忍自己的背叛,其实自己也算不上背叛,至少自己没有跟卫寂杨天一起对付大 将军,大将军当年与自己有恩,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对付大将军,大将军即使再不好再不对,但是没有对不起自己,卫 寂与杨天的说法是站在他们自己的立场而言,大将军也一定有自己的说法,就像是自己做杀手,褒贬不一,自己也算不得 是什么好人,如果划区归类,与大将军也算是一丘之貉。 西门朔决定只要是大将军不对自己不利,自己就不会与大将军反目,卫寂也好,杨天也好,皇帝也好,黎民也罢,别人的 生死与自己何干,自己危难落魄时又有几人伸出援手救助自己,只有大将军,所以大将军千不好万不对,那是别人对他的 评价,自己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事情一旦想开,西门朔心情不再郁闷。 西门朔天生残疾,受尽世人唾弃,正常人所收到的尊重在他这里就已经终结了,在他最不得志时,不但是有钱人,就是穷 人也对他不屑,孩子都敢欺负她,他想加入丐帮丐帮也曾将他拒之门外,连青楼女子都不待见他,那时西门朔已经开始发 迹,手中已经有些积蓄,西门朔也是男人,虽然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一个三尺矬子,但是西门朔也有一个正常男人的需要, 他也需要发泄,尤其是他有钱了以后,更是要把他落魄时受到的不公发泄出来,打打杀杀只是一种,他需要的是最男人的 那种发泄。 西门朔至今还记得他的第一次,那是在翠云楼,进门时龟公不让进,西门朔太矮了,充其量也就是三四岁孩子的高矮,其 实那是他已经三十出头了,一定银子打发了龟公,老鸨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可怜,几分鄙视,和收到西门朔一张一百两得 银票的欢喜,招呼来十几个楼里姑娘让这位有钱的西门大爷挑选,有钱又怎样,结果只有一个叫做芙蓉的姑娘看在银票的 面子上接纳了他。 芙蓉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姿色平平,在楼里应该是很少有客人的那种。西门朔觉得她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芙蓉将西门朔带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好,房间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已经摆好几样点心,六盘小菜 ,还有一壶酒,靠窗的地方有一个简陋的梳妆台,一面镜子,虽然很旧,但是擦拭的很亮。 西门朔初次进入女人的房间,一时之间也不知做什么,两人就这样僵僵的沉寂了很久。 “你花了钱就只为到我房间这样站着。”最终还是芙蓉打破了那份压抑。 西门朔有点尴尬的说道:“我从来没有进过女人的房间,也没有女人和我单独呆在一个房间。” 芙蓉道:“今天不是已经有了么,你既然进了翠云楼就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到了这里该做什么还要我教么?” 西门朔有点手足无措,“我真不知道。” 芙蓉忽然笑了:“你不会还是一个...?” 西门朔的脸忽的红了,就想喝醉酒一般,喃喃说道:“我没有接触个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 芙蓉有几分惊奇:“你这么有钱居然没有碰过女人,你不会那里和你身体一样吧。” 西门朔红着脸接受了芙蓉的检查....... ######################### 西门朔从翠云楼出来后就已经由男女之间的不更事,一下子成熟了许多,那一晚芙蓉教会了他很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 那一晚究竟几次,不过后来再来翠云楼时接待他的不只是一个芙蓉,更多的翠云楼姑娘开始青睐这位虽然身材不高,但是 却有钱更相当男人的小男人。 西门朔多次去过翠云楼,不过每一次只叫芙蓉,直到一年以后西门朔为她赎了身。 芙蓉离开翠云楼也没有嫁给西门朔,“你虽然身体没有正常男人高,但是其他的一切你都不输于我见过的任何男人,我可 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就是不能嫁给你,你不属于我一个人,你有更广阔的天地,娶了我只会磨灭你的豪情壮志,我希望 你能出人头地,做大事不能有太多的挂牵,一旦你娶了我,以后你会因为我和孩子做任何事时畏首畏脚,一个男人如果不 能雷厉风行,处事果断,做什么犹犹豫豫思前怕后如何能成大事。日后你还会碰到更好的女人,放心我不会嫉妒,如果没 有你我还在翠云楼,不知何时才能自己攒够为自己赎身的钱,或许这一辈子我都出不了翠云楼,你已经给与了我太多,我 不奢求什么,只要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能记得我就好。” 这是芙蓉离开翠云楼时对西门朔说过的话,西门朔很感动,他真的记她一辈子,不仅仅是因为芙蓉让他经历了从情感上的 幼稚到成熟的转变,不仅仅是芙蓉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不仅仅是在以后的江湖仇杀中芙蓉因他香魂陨散,而是在西门朔以 后的江湖岁月中见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女子,天香国色也好,庸姿俗粉也罢,无不是为了钱财,权势,身家,相貌潇洒 俊逸,西门朔再也没有见过像芙蓉一样能为他人着想的女人。 现在,西门朔又已经有了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大将军的怀疑(西门朔已经发现自从大将军府出来就已经有人开始跟踪) ,杨天与卫寂对大将军的评价,对芙蓉的回忆,更多的是怀中那蠢蠢欲动的数十万两银票。 以前芙蓉还活着的时候,西门朔每次都是把得到的银两交与芙蓉保管,他相信这个女人,自从芙蓉死后,他的银子在手中 常常留不了几天,喝酒逛青楼,去赌场,一掷千金挥霍无度,纵是金山银山也不足以挥霍。 西门朔表面上是乐在其中,可是有几人知道他心中的苦。 天此时已经开始阴沉,西门朔还是进了青楼。 此时的西门朔还是以前的身高,像个孩童,但是多年刀口舔血的岁月在他的身上慢慢的铸就了一种气势,没有人敢小瞧了 这个貌不惊人的矮人,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犀利如刀,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很恐怖,就像是被死 亡所笼罩,近乎窒息的感觉。 龟公哆嗦了一下,却是没敢上前,虽然在青楼呆久了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过了,但是杀气如此凌厉的人还是第一次,还是老 鸨久经事故,赔笑说道:‘这位爷在我们迎春阁可有相好的姑娘,如果有我给您招呼出来,如果没有,那我给您介绍几位 您看怎么样。” 西门朔淡淡说道:“我是第一次来,把你楼里的姑娘叫出来吧!” 西门朔皱着眉头看完了老鸨招呼的姑娘,“就这些?” 老鸨也看出西门朔不悦,心中也是有几分害怕,“有几个金牌姑娘被带出去了,剩下的都在这了。” 西门朔眉头微微一皱,“后堂正在哭泣的是谁?” 老鸨一怔,那里有人哭泣,这位爷的耳朵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老鸨回头看龟公,龟公小心的说道:“是前些日子一个老者将姑娘卖给了我们迎春阁,这都快一个月了,只是不愿意接客,想必是后台有人在给她讲规矩吧。” 西门朔已经站起身,老鸨还未说话西门朔已经到了后堂门口,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龟公和老鸨惊得张着嘴只是啊啊啊,说不出话,一旁几个逛青楼的也看出西门朔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中人,怕殃及自己,悄悄的溜走。 后堂的柴房内,两个彪形大汉一个手中执着鞭子,一个手中拿着一根棍子,正凶神恶煞一般的嘴脸威吓着一个姑娘。 姑娘想是怕极了,蜷缩着身子躲在犄角旮旯里,身子不停地哆嗦,西门朔站在门口,他已经看到了那个姑娘,也看清了她的脸,那一刻西门朔如同遭到雷噬一般,浑身都哆嗦起来,颤声说道:“芙蓉,是你吗?” 姑娘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梨花带雨的一张脸,眉目如画,与芙蓉真像,但是比芙蓉又俊俏了几分,身上还多了几分灵气。 两个大汉回头看到了西门朔,先是一愣,继而狂笑不止,一人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说道:“一个..一个矬子,居然..居然也..来英雄...救美,笑死我了。” 西门朔冷冷说道:“不错我是矬子,矬子再挫,也比一个死人强多了。” 两个大汉终于止住狂笑,一边抹去笑出的泪水一边举起手中的鞭子和棍子,狂声说道:“好,那就看看谁先死。” 墙角的姑娘尖叫道:“不要,不要杀他,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们放过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说道后来已经是泣 不成声,西门朔心中一阵温暖,这是他一生中第二个为他说话的女人。 西门朔微微一笑:“姑娘,别怕,他们这一辈子都伤害不了我,你闭上眼睛,一切马上就会结束。” 大汉鞭子棍子已经砸(抽)向西门朔,西门朔冷笑,人已经由鞭子和棍的罅隙钻过,两个大汉只觉得心口一凉,低头一看 ,胸口已经被穿了一个洞,西门朔一双噬血的眼睛盯着他俩,两只手血淋淋的,各握着一颗心脏,心脏在他的手中还一动 一动,两个大汉此时方明白,自己真的是死定了,念头还未转弯,一阵剧痛直接让他们两个失去了意识。 姑娘已经被这血淋淋的画面吓晕过去,西门朔将两人的心脏丢在地上,在两人的衣服上把手擦净,把那姑娘抱起,“知道 吗,在梦里,我见过你。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今生我会保护好你,一起陪你到老。”西门朔喃喃说道。 “杀人啦,快来人那,杀人啦。”龟公先看到了这一幕,惊叫不已,西门朔冷冷说道:“如果你也嫌命长了就接着叫。” 龟公叫声嘎然而至,后至的的老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跌倒晕倒。 西门朔冷冷对龟公说:“你可以上报衙门,就说杀人者西门朔。如果找不着人,可以去大将军府打听,大将军应该知道我 的下落。” 西门朔大踏步走出迎春阁,迎春阁门口此时已经坐着一个人,三十左右,斜戴着斗笠,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十五)复姓孤 西门朔冷冷说道:“朋友,让个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种味道,就像自己身上的一样。 只有嗜血杀人无数的人身上才会有这样的味道,他们可以说是同道中人。 慢慢的将斗笠拿下,首先映入西门朔眼帘的是一张嚣张,傲慢的脸,一道伤疤由下巴直接到耳际,一双目空一切的眼睛冷冷的盯着西门朔。 西门朔犹如野兽一般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不简单,武功比自己只高不低。 “你就是西门朔?”那人冷冷地说道。 西门朔也是一声冷笑,傲然说道:“不错,我就是西门朔!” 那人冷笑道:“敢于我去一个地方否?” 西门朔低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姑娘,那人道:“放心,不论结果,这名女子绝对无人敢动一指。我叫独孤枫” 西门朔果断地说道:“好,走!” 天已经越发的阴沉,随时对会有一场大雨降临。 独孤枫在前面领路,西门朔双手托着那位姑娘,天上已经隐隐传来隆隆雷声,雷在远方响起,但是看形势,已经愈来愈近 ,一场大雨在所难免。 独孤枫终于在一个山岗上停住。 山岗之上唯一的东西就是有一所陈旧的屋舍,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建造一所屋舍本身就让人感到奇怪,有谁会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西门朔也是狐疑的看着独孤枫,独孤枫看着那所陈旧的屋舍,“这里本来是一个村庄,二十多年前的一场无情的暴雨引发 了山洪,村庄几乎是瞬间就在洪水中淹没,村里的人包括一切全部化为乌有,只剩下两个饿的上山掘草根的孩子在那场洪 水中侥幸活了下来,这间屋舍是当时守山林的住的地方,由于地势高得以保留到今天,现在已经是长途跋涉歇脚的地方。 西门朔道:”你是那两个孩子其中的一个!” 独孤枫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就当是一个故事。” 西门朔道:“你在说这间屋舍时眼睛里已经流露出真情,这你瞒不了我。” 独孤枫淡淡说道:“不管这间屋舍是不是当年遗留下来的,也不论我是不是当年那个孩子,这对于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西门朔摇头:“关系很大,如果你是,我就敢放心的将这位姑娘暂时安置在屋子里,然后安心的与你解决你要找我做的事,如果你不是,我还真不大放心。” 独孤枫看了一眼西门朔:“有原因?” 西门朔道:“有,当年那场大雨引发的山洪幸存的孩子,一个叫沈山,一个叫沈结实,现在在六扇门已经很有名气,他已经不叫沈结实,他现在叫沈绝,” 西门朔说这些话时眼睛没有离开独孤枫的眼睛,但是独孤枫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变化。 西门朔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就不奇怪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独孤枫忽然笑了,一笑牵动脸上的疤痕愈发显得狰狞,“我是很奇怪,可是与我无关的事情我又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西门朔失声笑道:“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物,我很欣赏你,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沈山是我的外甥,她的母亲西门彩云是我的姐姐,出事后我也曾四处找过沈山,最终得知他被人收养,过得还算是幸福吧。” 独孤枫道:“那还真是要恭喜你了。” 雷声已经在头顶响起,夹着闪电,大雨在即。 独孤枫望着西门朔,:“你觉得你应该就这样抱着那位姑娘于我一直这样站着。” 西门朔大声说道:“好,我先放下杂念在与你一决。” 此时一个炸雷响起,紧接着天边出现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网雨像是无止尽的,不知疲倦地下着,在平地上汇成积水,迅速扩大;在屋檐间架起瀑布,飞流直下。在狂风暴雨的帘幕下,“金蛇”狂舞。在巨雷轰顶的压力下,雨更加勇猛无敌威力无比,大雨越来越疯狂,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狂风追着暴雨,暴雨赶着狂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房子上抽打。 西门朔苦笑道:“那年的雨无非也就是这样大吧。” 独孤枫望着无尽的雨势,“那场雨很大很大,那是一场让人不敢回忆的大雨。” 西门朔叹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沈绝。”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也很纠结你为什么一直认定我就是沈绝。” 西门朔将手在那位姑娘的睡穴上轻轻一按,他已经知道这位姑娘已经要醒来,点了她的睡穴至少一时三刻是不能醒转了。 “说吧,找我为什么事。”西门朔道。 独孤枫望着西门朔:“我想参加杀手盟,” 西门朔道:“杀手盟的人多如牛毛,为什么要找到我?” 独孤枫道:“杀手盟的人的确很多,但是能接触到其中内幕的只有你们排名前二十名的,你排名第六,应该可以轻易地把我介绍进去。” 西门朔不解道:“最近毒书生卫寂也在左近出现,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独孤枫自嘲道:“论武功,我不惧毒书生,但是谈到毒,我确实心有余悸,当年我就是在百毒秀才西门史的手下险些丧命,多亏了小雷门的雷重,不然今天也没有机会站在你的面前与你说话。” 西门朔道:“我又怎么知道你加入杀手盟的真正原因?或者说我怎么能相信你的加入是不是会对杀手盟不利。” 独孤枫淡淡说道:“一年前,朝廷重臣贾琏的一家七十余口就是我的杰作。” 西门朔一怔:“那件事是你做的。” 独孤枫傲然说道:“不错,就是我。” 西门朔赞道:“好胆气,好身手,贾琏手下重金雇用的武林好手数十人,其中不乏名门弟子,独孤兄弟能在那么多高手围 攻之下全身而退,没有过人的胆色,没有绝世的身手如何能做得到,不瞒你说,当初杀手盟也接到贾琏的这笔单子,赏银 是八十万,盟里有几位兄弟看赏金丰厚,跃跃试试,不过盟主认为贾琏是朝廷重臣,一旦有事,当今圣上绝不会置之不理 ,何况圣上对贾琏宠爱有加,绝非一般大臣可比,一旦事情闹大,关系到整个杀手盟的安危,这件事不可做。” 独孤枫道:“那一次,我也没有全身而退,我至少断了六根肋骨,身上中了三刀一枪,脸上这一道伤疤也是伤在那一役。 不过杀手盟的眼线遍布天下各地,还怕朝廷?” 西门朔摇头道:“再厉害的门派,武功再高的高手也不敢与朝廷斗,那是一个更厉害的杀人武器,你屠十人,百人,别人 可以怕了你,朝廷可以迁就你,但是朝廷天子一怒,所受牵连的不仅仅是一人十人百人,恐怕会有不下万人受累,或许更 多,杀手盟仅仅是一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小帮派,犯不着为了区区几十万两银子丢了众多兄弟的命。” 独孤枫道:“你们的盟主是一个很睿智的人,能顾及自己手下的应该是一个好的领袖,真希望能见上他一面,目睹他的神 采。” 西门朔道:“如果你真心加入杀手盟,机会总是会有的。不过一旦你加入杀手盟就决不能退出,除非是你死,或者是杀手 盟不存在了,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独孤枫奇道:“为什么?” 西门朔道:“杀手盟的领袖可以是武功最高的,也可以使德高望重众人推举的,杀手盟的人每五年都会选出下一届盟主, 不管这五年之中你的领袖做的好与坏,五年以后必须换人,这是规矩。杀手盟有数千近万名杀手,而且像你这样要求加入 杀手盟的人一直有增无减,杀手盟除不了根,就像这个国家永远都不可能废除皇帝和大臣一样,你刺杀了一个皇帝,还会 有下一个上位,杀手盟也一样。” 独孤枫道:“那我有机会加入杀手盟吗?” 西门朔道:“应该会有,但我不一定会引荐你。” 独孤枫道:“那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西门朔微微一笑:“我就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杀手盟然后再做决定,有时候做一个独来独往的游侠也一样可以做很多普通百 姓想做却不能做的事,而且不受拘束,随心所欲,来去自如。” “你不支持我加入杀手盟。”独孤枫道。 西门朔淡淡说道:“算是吧。” 独孤枫道:“为什么?” 西门朔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因为我在杀手盟已经待了二十年。你不适应杀手盟,就这么简单。” 独孤枫也沉默了。 雨一直下。 而且起风了。 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窗棂上抽,窗缝里钻进雨水了,顺着窗户往下流,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 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 也就在这时独孤枫忽然站起:“我必须加入杀手盟。” 西门朔望着独孤枫叹息:“你真的不适合做杀手,就算是做杀手,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独孤枫沉声说道:“其实就如你所想,我加入杀手盟其实是另有目的。” 西门朔道:“我想也是。” 独孤枫道:“虽然是另有目的,但绝不会对杀手盟有太大的伤害,我只是要用它做一个平台对付一个人。” (十六)我是沈绝 “你可以在众多高手的辟护下杀了朝廷要臣贾琏,我不知道还有谁能让你如此忌惮。”西门朔摇头道。 独孤枫道:“有,这个人你也认识,他权倾天下,辖下精兵十万,武功深不可测。” 西门朔一惊:“你说的是他!” 独孤枫道:“不错就是他,大将军司空无畏。” 西门朔缓缓说道:“你既然知道我认识他,那你也一定知道大将军与我有恩在先。” 独孤枫道:“你可以欠他一时,但是不能欠他一世,人的一生不外乎是,那一天你的出现,他的出现,其实是一种缘,那 时的大将军心境与今时不可同日而语,别说是你,那一天至少有上千个人得到了他的馈赠,那时的大将军也并不知道以后 会有一个叫做西门朔的人会因为他一时的好心情广施恩泽,造就了日后身边多了一个舍命维护他的人,那时的大将军也并 不知道你叫西门朔,也并不知道日后你的扬名天下,所有的一切只是你的心结,有心结是好事,证明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 好汉子。如果那一日所有的到馈赠的人都和你一样怀有一颗感恩的心,那今日的大将军已经坐在了金銮殿上。” 西门朔淡淡说道:“我只求问心无愧,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只要求自己做好,这是我做人的标准。” 独孤枫道:“我没有要求你与大将军为敌,我只是想...” 西门朔摆手道:“打住,我这样做的本身就已经是在背叛大将军了。” 独孤枫道:“你既然是个有情有意的汉子,那我问你,沈山一年之前死了你知道吗。” 西门朔一怔,茫然说道:“你说什么?” “一年之前的中秋之夜你在哪里?”独孤枫目光炯炯的盯着西门朔。 西门朔不耐的说道:“你别管我在哪里,沈山如何死的?” 独孤枫道:“沈山在一年前的中秋之夜与义父母被人狙杀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那是他们正在赏月。” 西门朔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你一定知道是谁杀了沈山和他的养父母。” 独孤枫嘲道:‘我说了你敢报仇吗?” 西门朔怒道:“说!” 独孤枫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将--军!” 西门朔一时愣住,满腔的怒火已经熄了一半,“不会吧。” “你知道芙蓉一个弱女子为何会被江湖中人所杀吗?” 一提到芙蓉,西门朔的双眼立时圆睁,“那几年是我闯江湖杀人最多的几年,也是在那几年江湖中知道了我三声雷一闪电 西门朔,我仇家不计其数,哪里知道是谁害了芙蓉,我只知道我对不起她,是我连累了她,早知道结果会是那样,当初还 不如就将她留在翠云楼,虽然不是自由之身,但至少可以一直活下去。” 独孤枫道:“我知道是谁下的手,虽然不是他,但是却是他一手策划的。” 西门朔大声问道:“是谁?” 独孤枫冷冷一笑:“你的大恩人大将军。” 西门朔忽然仰天大笑:“独孤枫,为了你的目的你居然会编造出这么滑稽的故事,你以为我是三岁稚童。” 独孤枫淡淡说道:“真是可悲,真相告诉你你居然会不信。” 西门朔恢复镇定,“说说大将军杀害芙蓉和沈山的理由。” 独孤枫道:“很简单,就是绝了你的后路,让你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西门朔切齿道:“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西门朔虽然长得矮人一头,但是为人行事却不甘落于他人之后,一向言出必行,别人敬我一尺,我必回报他一丈。这样做无非是把我往绝路上推。” 独孤枫说道:“如果不是你为了报恩刻意接近大将军,大将军也不会注意你,说句实话,芙蓉和沈山的死,与你也是有很大的关系。” 西门朔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独孤枫沉默了。 外面的雨势已经开始减少,但是风势不减。 “我是沈绝!”独孤枫静静的说道。 西门朔忽然哈哈大笑:“我就说你是沈绝嘛。” 沈绝道:“一年前我在接手一件连环杀人案时,无意中知道了关于你的事情,包括芙蓉的死,包括那宗连环杀人案也是大将军一手布置,只因为死的人或多或少都对他不满或是曾刺杀与他,杀芙蓉的是飞狐柳如风和蝎子陈七,不过在那一役已经死了,唯一留下的活口九命猫谭夜和地虎邱荆在送往京城的路上被黑白无常所杀。” 西门朔笑道:“沈山没有死。” 沈绝一怔。 西门朔笑道:“你既然一年前就已经获悉大将军一直在幕后铲除对其不利的障碍,又知道大将军欲绝我后路,又怎么会 眼睁睁的看着沈山无辜被害,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村里唯一存活的。” 沈绝也笑了:“你真是狡猾。” 西门朔也笑:“狡猾的是你。” 沈绝道:“我的事...” 西门朔笑道:‘也就是我的事。” 沈绝笑道:“够朋友。” 西门朔忽然严肃的说道:“那我的事呢。” 沈绝答道:“你有什么事。” 西门朔道:“你是捕快,我是杀手,你抓人无数,我却杀人无数,我帮了你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回头抓我。” 沈绝笑了:“你帮了我,我也就是杀手了,你在杀手榜上是前十的前辈了,我一个小辈焉敢对您无礼。你说对吗。” 西门朔想了想,:“这倒也是。” 沈绝道:“那我的事?” 西门朔道:“马上就去办。” 沈绝用手一指一旁的那位姑娘:“先安置好她吧,我的事已经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及在一时,倒是她可不能总住在这山神庙里。” 西门朔道:“好,回头我找你。” 沈绝摆手道:“还是我去找你吧,虽然你是杀手,找人的本事不一定赶得上我这个小捕快,另外这位姑娘你可一定要安置 妥当,当心大将军下手可是很快的。” 西门朔恍然:“我说你不让我找你,原来你怕大将军的人盯上你。” 沈绝道:“我可不想还未接近大将军就被识破身份,那可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西门朔道:“我去迎春阁时就已经被盯梢了,你我一行怕是现在已经传到大将军的耳朵里了。” 沈绝一笑,站在窗前撮嘴吹了个口哨,只听远处传来一长一短两声哨声。 沈绝笑道:“至少现在没有人接近这里三里之遥。” 西门朔叫道:“你小子居然还留了后手。” 沈绝道:“你可是杀手榜前十的绝世高手,我可不想谈不成买卖把命丢了。” 西门朔叫道:“你可是韦傲天的弟子,杀手盟还真没有人愿意去招惹这个冷面阎罗。” 沈绝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不单单是为了杀手盟,我还想与你斗一斗,看看你的三声雷一闪电是否浪得虚名。” 西门朔嘿嘿笑道:“前几天输给杨天一招,我这一肚子火还没有地方发泄呢,我也想瞧一瞧冷面阎罗韦傲天的徒弟身手究竟如何,如何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江湖宵小一听沈绝之名无不丧胆,据说你现在名气已经直追令师了。” 沈绝叹道:“我倒是想认他为师,可是他死活不收,叫他一声韦大哥行,称呼别的立即翻脸,那火气来得快,比翻书还快。” 西门朔赞道:’韦傲天还真是条汉子,真想结识一下。” 沈绝道:“好哇,等大将军的事情一旦解决我就给你们引荐。” 西门朔拍掌道:“好一言为定。” 沈绝道:“那我们的比试?” 西门朔道:’这可不能等,就在现在。 (十七)都是月亮惹的祸 将军看样子很是镇定,但是熟悉他的人知道,大将军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看表面他平静的波澜不惊,其实内心已经 是惊涛骇浪。西门朔杀了人,杀就杀呗,他被来就是杀手,杀十个一百个都无所谓,没有人规定一个杀手在他的杀手生涯 里只能杀几个人,杀得越多说明你的本事就越大,别人就越是怕你,你的身价就越高,就越发的有人关注你。也有像毒书 生卫寂那样的,一生杀人很少,但是杀得都是别人杀不了的,难度越大,完成任务的几率就越小,若是你能在别人认为是 不可能的情况下把事情做好,那你的身价一样很高。 大将军生气不是西门朔杀人,而是西门朔杀完人将责任推给了他,什么叫大将军知道我的下落,那不是摆明西门朔就是我 大将军的人么? 是,在私下,西门朔是大将军的人,但是大将军从来就没有把西门朔这样的杀手当作是一个人来看待,充其量不过是把他 们当作是杀人的工具,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仅此而已。 大将军想造反,基本上已经是众所周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当今圣上要问罪于大将军也不是什么秘密,关键是双方现在 正在胶着状态,缺的就是一个导火索,这个导火索在那哪里,什么事情能引起,现在本来是未知的,那一触即发的僵局有 可能被西门朔打破,就是西门朔临走时说的两句话,“杀人者西门朔。如果找不着人,可以去大将军府打听,大将军应该 知道我的下落。” 西门朔说这句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西门朔是大将军的人,西门朔是谁?民间知道的或许很小,但是在江湖中,在朝廷,在 衙门官差六扇门西门朔简直就是杀神一样的人物,杀官差,劫皇饷,各州府衙门从一品大员到七品县令,死在西门朔手上 的至少有三十多名,死在西门朔手上的这些官员或多或少都与大将军有点矛盾,西门朔承认是大将军的人,那就说明这一 切都是大将军的主意,仅仅一个西门朔还不足以了解官场,所以下杀手一定就是大将军所指使。 大将军现在就郁闷在这里。 大将军的文臣武将在阶下站了两排,大将军摸了摸鼻子,忽然问道:”西门朔这个人怎么样?“ 阶下无人应声。 大将军皱着眉头又道:”西门朔真的就这么可怕,你们连在这里评论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诸葛舒道:“大将军就不要难为他们了,谁都知道杀手盟的杀手无处不在,心存顾忌是人之常情。” 大将军冷笑道:“那你也是和他们一样想法了。” 诸葛舒道:“在下也是俗人,俗人有谁不惧死。” 大将军的脸有几分狰狞:“仅仅是说说一个西门朔你们就畏首畏脚,如果说我让你们挥师北上那就无人出征了?那我养你 们还有何用。” 傅坤(大将军先锋)大声说道:“大将军如果举兵行事,属下无不奋勇向前,西门朔再厉害也是斗不过皇上,我们连皇上 都不惧何况西门朔,我们宁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不愿无声无息的死去,那真的不值。” 大将军脸色稍缓:“还有有血性的爷们,我以为我司空无畏养了一群酒囊饭袋无用之辈。” 温文静静的说道:“大将军,在能说几句话吗。” 大将军忽然笑道:“温先生能指点一二那是最好不过了,先生请讲。” 温文道:“那就请大将军让这些将官回去歇了吧,排兵布阵战场拼杀那才是显现他们男儿本色的所在,眼下正是用兵之际 ,为了一个西门朔就开始怀疑自己属下的不忠,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这些将是都是跟随大将军血雨腥风一路走过来的 好男儿,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如今跟随大将军的老部下还剩下几人,大将军要珍惜啊。” 大将军恍然道:“温先生一语惊醒司空,险些为了一个西门朔伤了兄弟请情,谢过先生。” 武官无不拱手:“谢温先生。” 温文一笑:“温文没有做过什么,何来多谢,我与大将军还有事情要谈,大将军不如就让他们回了吧。” 大将军大手一挥,“每人去领取二百两银子,记得,今天我没做过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还有,以后温先生说话就如我在 ,只要不是太为难就按温先生说的做。” 温文急道:’不可,尊卑不可不分,大将军的话你们自然要做,我温文绝不会...” 此时大将军手一挥众人已经退下。 温文道:“大将军,这样不好。” 大将军手一摆:‘我说好就好,对了,你们如果能对西门朔一事提出好的主意就留下,没有不如一起散了吧,银子照领。” 众文臣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异口同声说道:“谢大将军!” 温文哭笑不得,诸葛舒微笑道:“温先生,靠你了。” 大将军淡淡说道:“诸葛先生也算是知难而退了。” 诸葛舒躬身说道:“不敢,在下誓与大将军共进退。” 大将军点头:“你们坐吧。” 温文与诸葛舒谢座。 大将军道:“不知温先生如何看待西门朔?” 温文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觉得第一,西门朔绝非是有意给大将军为难,他只是不想再多杀人,拉虎皮扯大旗,借大将军 威名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西门朔本身就是一介武夫,我不知他为大将军做事多少年,仅仅是那日一见,我的直觉就是此人 生性豪爽知恩图报,绝非是卖友求荣之辈。” 诸葛舒道:“温先生有识人之能,所言不虚,确实如此。” 温文又说道:“其二,西门朔一事发生在大将军辖区,只要消息忽然变了,把柄也就不存在了。” 大将军不解。 “该死的已经死了,没死的要看大将军如何做了。”温文说道。 大将军一拍手,“诸葛,做这种事一直是你的拿手好戏,现在你就着手此事,越快越好。” 诸葛舒一拱手闪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大将军又问道:“还有呢?” 温文道:“还有就是当今圣上绝对不会因为此事对你派兵。” 大将军道:“难道是我多虑了。” 温文道:‘大将军想的极为周全,如果仅仅是皇上必然会以此为籍口,但是您可别忘了,皇上旁边还有一个风自然,风自 然久经事故,断然不会让皇上轻易出兵,事情未清之前谁先出兵谁为劣势,现在大将军与皇上都是欠缺时机,这时机就是 天时地利人和,到时看看谁先做好。” 大将军又问道:“那西门朔一事呢?” 温文一笑:“在将军辖区死个三五个人不难处理,天地盟对将军虎视眈眈...” 大将军哈哈大笑:“既可推诿责任又可趁机对天地盟以谋反罪名出兵铲除,好,好,温先生真是不言则以一语惊人。” 温文笑道:“大将军谬赞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月亮惹的祸。” 大将军道:“月亮?” 温文笑道:“西门朔在迎春阁所救女子叫做月亮,一切事情皆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何来大将军的烦恼。” 大将军道:“那就把这惹祸的根苗拔了吧。” 温文道:“万万不可,现在西门朔还不想参与大将军与皇上之间的事情,现在他身边的人更是不能动,万一西门朔恼羞成 怒,反投对方,那这场仗就不得不打,届时双方必然不死不休的血战,天下定是大乱,那时大将军即便是得了天下也是一 个乱摊子,得天下易,坐天下难,大将军要想收拾好这乱摊子恐怕没有十年八年不成。” 大将军道:“依先生之见当如何。” “放下西门朔一事,日后相见只可招揽,待大事成后可随大将军任意处置,眼下只需继续招兵买马,*练兵士,另外奇能异士当大量招揽,有时候这些奇能异士能抵挡上千军万马。” 大将军哈哈大笑:“温先生真是卧龙凤雏在世,好,就依了温先生。” 温文又道:“据说那一日西门朔和一名戴斗笠的汉子一起离开,不知道大将军可曾派人查清那人是谁。” 大将军喝道:“聂少枫!” 聂少枫由暗处闪出,“见过大将军。” 大将军淡淡问道:“可曾探出那人是谁?” 聂少枫道:“西门朔与他一起走到一处荒岗,适时雷雨大作,他们一起在岗上唯一一处屋舍避雨。” 大将军道:“然后呢?” 聂少枫赦然:“派出的六名好手皆是没有靠近那间屋子就被不明人物击昏,至于他们在那间屋子里所做一切无从可知。” 大将军冷冷问道:“那就是一无所知了。” 聂少枫慌忙说道:“雨稍少后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就动了手,那一战很是激烈。” 大将军道:“在以后呢。” “西门朔稍胜一筹,只听那人大声说道,西门朔的三声雷一闪电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独孤枫受教了,然后西门朔说独孤 小友的轻功剑法皆是当世罕见,不知是否有意与我加入杀手盟,独孤枫说恨无门路,再然后两人约定再见分道扬镳。” 大将军回首望向温文,温文点头。 大将军道:“你下去吧。” 聂少枫小心退了下去。 温文道:“大将军将又有一名好手为你做事。” 大将军道:“怎讲?” 温文笑道:“大将军既然能将西门朔这样的人都笼络在麾下,何况是个一个名不经传的后进晚辈,不过此人既然能得到西门朔夸赞,想是手上功夫不同一般。” 大将军点头,“那就请来试试。” (十八)打就打 西门朔并不知道仅仅为了一个月亮就差一点连自己的命都丢了,不但是他自己,连大将军都刻意暂时不去搭理的天地盟这次也 被搭了进去,仅仅几天,大将军辖区内的天地盟好汉被杀的,被擒拿的,被残废的不下三百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杨天坐不住了,不是坐不住,是藏不住了,天地盟眼下好手已经不多,在大将军辖区的都是在数千盟中弟子里精挑细选的高手 ,这次入住大将军辖区就是为了与大将军慢慢纠缠,等后援一到在里外开花,整残大将军,可是计划还未开始就已经惨遭屠戮 ,杨天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手下的兄弟出卖了天地盟。 那时候楚心玉与高情正好找上了门。 杨天没有见过楚心玉和高情,但是卫寂见过,卫寂不动声色端坐不动,卫寂不动,小七也不动,但是卫寂的神情小七看在眼里 ,那是戒备,除了戒备还有杀机。 杨天是匪,卫寂是杀手,而楚心玉和高情是六扇门的人,眼下大将军四下搜捕杨天与卫寂等人,可这是偏偏是六扇门先找上门 来了,虽然都知道六扇门是为当今皇上办事,皇上与大将军不和已经是人尽皆知,但是江湖就是江湖,每到要紧的时候都会有 突发情况的发生,眼下大将军兵强马壮手下高手如云谋士如林,难保皇上那里就没有人心存二心暗里跟随大将军做事,凡是不 得不防。 楚心玉第一句话就是:“是来必留的公羊掌柜的介绍我们来的。” 卫寂的毒防不胜防,楚心玉可不想多费口舌之际被暗中下了毒,他的内力还没有达到可以防毒的境界,既然公羊无二与卫寂能 说得上话,那看在公羊无二的面子上卫寂也就不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 事实呢? 杨天在楚心玉与高情进来时就已经示意盟中弟子关上了门。 门外是四个天地盟的好汉,屋内三个,加上杨天,卫寂,小天一共六个,情况并未如同楚心玉想象的那么好,卫寂好像也并不 买公羊无二的面子,场面一下子就僵持住了。 楚心玉也有几分吃不住劲,:“我们今日来此毫无恶意,不管以前你们做过什么,与我们毫不相干,今日我们谈一件事,事关 你我。” 卫寂淡淡说道:“事关大将军?” 楚心玉道:“不错。” 杨天道:“你们是为谁做事?” 高情大声说道:‘当然是为皇上。“ 杨天冷笑:”你们是为皇上,可我们不是。” 楚心玉哦了一身,:“那你们又是为谁?” 卫寂冷笑。 杨天道:“姑且不论我们为谁做事,我想知道两年前派兵围剿天地盟是不是皇上的旨意。” 楚心玉皱了皱眉头,事情好像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杨天与卫寂仇视皇上不亚于大将军,要想和他们合作好像是不大可能。 楚心玉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可以抛在脑后,我们可以一起谈谈眼前的事。” 杨天大笑:“好,就谈眼前的事,我与大将军势同水火,但是与皇帝更是势不两立,今日你们主动上门,那就有你们来抵偿 两年前我天地盟死难的众弟兄。” 楚心玉道:“两年前天地盟一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只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皇上的意思,当今圣上也没有下过剿灭那一个帮派的 的圣谕,皇上对于杀手盟都没有过问何况是你们天地盟。” 杨天冷笑道:“如此说来天地盟还入不了皇帝的法眼了。” 楚心玉正色说道:“不是入不了法眼,天地盟行事一直与国无害,做的都是劫富济贫的事情,天下那么大,天下事皇上再有能 力也不能全部看到管道,谁也不能面面俱到,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了那么多不法之徒欺天高皇帝远顾及不了,为所欲为, 你们所做的也正是皇上想做而做不了的,所以这件事绝对不会是皇上所谓,应该是有人假冒皇上之名打压你们天地盟。” 卫寂淡淡说道:“不敢是谁下的令,但是兵是你们朝廷的兵,将是你们朝廷的将,死的却是天地盟的好汉。” 楚心玉道:“卫少侠的意思?” 卫寂仍是淡淡的口气,“我与杨天是生死至交,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没别的,只是想帮他讨一个公道。” 高情道:“公道?你卫寂手上也有几十条人命,谁来替他们讨还公道。” 卫寂的脸色一变。 高情道:“怎么,触到你的痛处了?” 卫寂冷冷说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高情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倒想看看你的毒技比药王褚凡如何。” 楚心玉轻轻叹了口气:“真的谈不拢吗?” 他看着杨天,但是话确实对卫寂说的,他隐隐觉得不对,杨天好像以卫寂马首是瞻,一言一动无不看卫寂眼色。 杨天未说话,卫寂却道:“你说呢。” 楚心玉只是看着卫寂,高情却道:“好,打就打。” 一旁的小七跃跃试试:“对,打就打。” 杨天忽的站起:“打就打。” 卫寂没动,只是说:“那就打。” 打字出口屋内的人就已经动了,高情出手最快,小七来的最快,小七来得快走的也快,高情的快拳毫无花巧的击在他的脸上, 小七几乎是一下子飞走,比来时快了几分,手捂住鼻子,鼻涕,眼泪,鼻血,一起出现在小七的脸上。高情一拳击飞小七拳势 未收直接击向杨天。 同时楚心玉双腿轮动如同车轮,几乎是瞬间就已经将合围上来的天地盟好汉踢开,仅仅是踢开,绝对未伤及身体。 卫寂已经站起。 楚心玉道:“你可以用毒,但是对我有用没用那就两说。” 卫寂道:“我知道当年雷重给你吃过一枚辟毒丹,一般的毒药毒不倒你,我只想试试我的如梦四季究竟能不能克制得了天下第 一解毒丹。” 楚心玉微微一笑:“试试看。” &&&&&&&&&&&&&&&&&&&&&&& 大将军摸了摸鼻子,“你觉得此计如何?” 诸葛舒道:“大将军算无遗策,这次让他们自相残杀,互相猜忌,虽然说这件事只能瞒过一时,但是有这一时,就可以让许多 大鱼浮出水面。” 温文淡淡说道:‘我想大将军要的不仅仅是鱼那么简单吧。” 大将军哈哈大笑,“温先生幸亏是为我做事,要是做我的敌人还真是,还真是,哈哈哈哈哈..” 还真是什么大家都懂。 %%%%%%%%%%%%%%%%%%%%%%%%%%%% 卫寂看着镇定自若的楚心玉,还有盛气凌人的高情,忽然说到:’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高情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寂眼中寒光一闪,楚心玉摆手说到:“就到这里,高情,我们走。” 卫寂没动,但是楚心玉临出门时还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下毒手法不亚于药王褚凡,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你的成就在用毒, 不是武功技击,你若毒了高情,我会在高情死之前先要了你们的命。” 看着楚心玉走远,杨天才道:“这六扇门还真有好手,武功的确了得,要是真的玩命,我们还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卫寂阴沉着脸,冷冷说道:“走。” 楚心玉和高情一边走一边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两人很是郁闷,有心去找公羊无二,却又无从开口。 高情很是纠结,“走,喝酒去。” 楚心玉苦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走。” 好久不一定在酒楼饭庄,往往在民间的小酒肆里,你就可以花很少的银子喝道绝对纯正的好酒。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酒肆,一根旧竹竿上挂着一块白布,说是白布,那是猜的,那块布已经旧的泛黄,但是上面的字却是写的 遒劲有力,“十里香”! 酒肆里人不多,老板是一个貌相老实的中年人,一脸的憨厚,伙计却是让人不敢恭维,大长脸,塌鼻梁,满口龅牙,脸上像是芝麻饼一样布满了麻子,简直可以用星罗棋布来形容。 但是酒却真是好酒,醇香、柔润、细腻,色清如水晶,香纯如幽兰,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经久不息。 高情叫道:’真是好酒,若老酒鬼在,一定会醉死在这里。” 老板憨憨一笑,“客官真是识货之人,我这里还有珍藏多年的纯酿,不知二位可要尝尝,不过这酒较烈,一般人喝不上两碗 就要醉倒。” 楚心玉笑道:“那有劳老板了。” 老板连连摆手说道:“别叫我老板,这小小的酒肆也不是什么买卖,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老蔡,你们若不嫌弃也叫我老蔡就中。 ”。 楚心玉笑道:’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老蔡对里屋叫道:“把那窖好的纯酿拿一坛。” 只听里屋有人应了一声不再言语,然后是一阵东西挪动的声音,功夫不大,从里屋走出一人,手里一个托盘端着一坛酒,说是一坛,不过也就能倒个四五碗酒大小。 高情闻声抬头,一下子惊呆了。 (十九)玩命小七 只见出来的是一个二八少女,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这小小的酒肆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 楚心玉笑道:“高情,我看你这酒还未喝就已经要醉了。” 少女将就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几乎是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高情,娇嗔道:“登徒浪子。”转身回屋,只留下一袭淡淡的处子幽香。 楚心玉轻轻的锤了高情一拳,“老毛病又犯了,喝酒。” 就在这时门帘一掀,陆续走进来五个人,有两个身上还有伤,一进门就嚷:“老蔡上酒,他奶奶的六扇门,真不是个东西。” 高情忽的站起,“你说什么。” 楚心玉一回头,”是你们!” “楚捕头,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书生打扮的人淡淡说道。 来的是卫寂和杨天等人。 楚心玉酒碗一举,“人生何处不相逢,请了。” 卫寂淡淡说道:“这酒我自己还能买得起。” 杨天大步上前:“我天地盟与你们六扇门何怨何仇,为何要赶尽杀绝。” 楚心玉奇怪道:“我六扇门即使对你们天地盟赶尽杀绝了。” 旁边受伤的汉子怒道:“姓楚的,我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你这样,刚刚不到一个时辰的事情你就忘的一干二净,都说贵人多忘事,我乔灿还真的就是长了见识了。” 楚心玉皱了皱眉,“乔灿,混天雷乔灿,只闻其名今日咱们好像初次见面吧。” “放屁,加上刚才的出手已经是第二次了。”另一名大汉叫道。 高情也是大怒:“我们是见过卫寂与杨天,什么时候与你们交过手。” 乔灿叫道:“好,既然你已经忘了,那就再来一回。” 高情霍然站起:“试试看。” 杨天喝道:“乔堂主,自重。”言下之意已经不将楚心玉和高情放在眼里。 楚心玉缓缓说道:“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我们的确与卫寂和杨天见过面,而且还真的交过手,不过,我还 真的没有见过乔堂主和这位兄弟。” “我叫孙泰,有名字的。”大汉岔岔说道。 楚心玉哑然失笑:“原来是天地盟的霹雳火孙堂主,难怪,难怪。” 卫寂看着楚心玉:“我们刚才真的见过?” 楚心玉道:“你连如梦四季都用了还没见过?” 卫寂皱眉道:“我有吗?” 楚心玉道:“真的有。” 卫寂不信摇头:“如果我真的用了如梦四季你们还能在这里喝酒?” 高情冷笑道:“你以为你的如梦四季有多厉害。” 楚心玉道:“高情你先不要说话。” 转首问卫寂:“你是说我们两个带人围剿你们天地盟?” 卫寂点头:“如果看貌相的话应该是你们两个,如果看说话却是又不像。” 楚心玉疑道,“此话怎讲?” 卫寂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我们被大将军摆了一道。” 楚心玉道:“刚才我们在六道坡见到了所谓的卫寂杨天还有你的随从小七。” 小七叫道:“不是随从,是兄弟。” 高情笑道:“年纪不大,江湖味道却是很浓。” 小七叫道:“咱本来就是老江湖了。” 卫寂止道:“别插话,让楚捕头继续说。” 楚心玉道:“我与他们所谈的就是一起联手遏制大将军一事,可话不投机,他们与我翻起旧账,翻出两年前天地盟的兄弟被 围剿一事,说是皇上下的旨意,我说是有人假冒圣旨做的事,话不投机便动了手。” 杨天道:“两年前天地盟一事是大将军做的,这件事我们天地盟心里清楚得很,因为他的一批地方上的官僚和富甲巴结他所 送的一千万两白银和无数的奇珍异宝被我们天地盟所劫,全部赈灾给黄河两岸受水患的百姓,我们天地盟可是没有得到什么 好处,要说唯一的好处就是换来一点好名声。” 楚心玉感慨地说道:“两年前黄河水患可是愁坏了当今圣上,国库这些年兵荒马乱加上天灾*已经亏空,要求各省府官员 和地方的商贾捐赠救灾,可换来的都是种种借口,什么清水衙门无钱可出,生意难做无钱可赚,可背后依旧是歌舞升平,所 谓的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难不成把这些官员全部撤职查办,奸商土豪全部收押在监不成。” 卫寂道:“你们六扇门也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应该听说过江湖上有个百变童子聂少枫。” 楚心玉道:“江湖有传百变童子流云飞袖,百毒书生涛声依旧,百毒秀才六亲不认,百毒公子佳人左右。由传闻可知,百毒书生的绝技应该是涛声依旧才是。” 卫寂一笑:“那是出道时的事情,我现在已经把如梦四季作为我的绝技。” 楚心玉不置可否,问道:“你以为是聂少枫假扮你们骗过我们,然后又冒充我和高情去袭击你们。” 卫寂道:“聂少枫数日前本应该死在我的手上,杀手盟的西门朔出面救走了他,由此可见大将军身边人才济济,非我辈可及 ,所以我担心即便是我们天地盟和你们联手也是无济于事。” 楚心玉一笑:“事在人为,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大将军身边虽然广罗了天下不少奇人异士,但是一部分是为了升官发财,有的是为了找把庇护伞,有的是大将军找上门不得不为其卖命,所以他身边人虽多,但是真正甘心为其卖命的寥寥无几,何况听说大将军喜怒无常,脾气非同常人,大多数人摄于他的*威不得不从就是,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内外接应不难斗倒大将军。” 杨天点头:‘说的也是。” 孙泰叫道:“你们真的就相信他们真是六扇门的而突袭我们的是聂少枫那个乌龟王八蛋?” 卫寂一笑:“你不信?” 孙泰挠挠头:“我不知道,只要是杨大哥信咱就信,咱是粗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咱就信杨大哥和卫兄弟的。” 高情却说到:“我还不信你们就是真的,卫寂是吧,把你的如梦四季拿来试试,真像那么回事我高情就信了,别像刚才遇见那样,闷了半天说了一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一看就是没有真材实料的假货。” 卫寂微微一笑:“如梦四季是春天里,夏三伏,秋霜寒,冬飞雪,不知你要试哪一样?” 高情不屑道:“我那管你四季如何,只要你能毒倒我我就信了。” 小七嘻嘻笑道:“这位官爷,依我看你还是不要试了,天罗地网那么厉害还不是死在我们少爷的春天里。” 高情也笑道:“不是叫大哥吗,怎么又叫少爷了,你这个老江湖连辈分都分不清还走的什么江湖。” 小七怒叫道:“气死我了,你这人老是和我作对,不行,我要先和你决斗。” 说完眼睛却看向了卫寂。 卫寂微微一笑:“也好,省的一会毒完人还要废我的解药。” 高情冷笑道:“自大,希望你别像刚才那个小七一样受不了我一拳。” 小七几乎是暴跳:“我会受不了你一拳。”话未说完人已经猱身扑向高情。 高情也不躲闪,忽的就是一拳,很简单的一式黑虎掏心。 杨天眼睛一亮,好拳法。 他见过不少打拳的好手,有谁的拳头能使得像高清这般快捷,有力,有时候一个真正的高手不一定非要使出花哨的招式才能 招人眼球,在江湖中还是实用的招式才是好招。 楚心玉也是一惊,这小七的身法真快,如果说小七是鬼影子笑众生的徒弟任谁也会相信,尤其是他那种玩命的打法,比之江忧和海愁有过之而无不及(江忧和海愁的故事详见唐门滴血)。 高情也未料到小七如此生猛,脚微微一扭,又是一式黑虎桃心直击小七。 小七也不躲闪,双手如勾直抓高情的咽喉和双睛,若是高情一拳将小七击中,任小七的闪电身法也会给高情身上留下点记号。 高情心中也是一凛,这是真的小七。 (二十)七天七夜花舞娘 高情深吸一口气,身子硬生生的后挪了半尺,把小七的致命双勾手避开,扬气开声,又是一拳,这一拳却是更快,小七只觉得一股拳风涌至,还未及抵挡,已经被击出数尺。 卫寂脸色微微一变,这时小七却叫道:‘打就打,谁让你手下留情了。”原来这一拳看是高情蓄力而发,其实已经将杀伤力转为巧力,看似小七被击中,其实毫发无伤,小七也知道高情并无意伤害自己,心存感激,可是嘴上却是不饶人。 高情笑道:“我只要知道你是真正的小七就行了,既然你是真的,我为什么要伤你。” 楚心玉道:“幸亏你手下留情,不然也够你受的。” 高情一怔,“什么意思?” 楚心玉笑道:“你觉不出身上有什么不适。” 高情挥挥手脚,运了一下内力,没觉出不适。 楚心玉道:“如果刚才你对小七动了杀机,这如梦四季还真的会在你身上展现了。” 高情道:“真这么厉害?” 楚心玉笑道:“桌上有酒,你自己照照你的脸。” 高情一愣,用手一摸自己的脸,此时忽觉的脸上一阵的瘙痒,忙对着碗里的酒一照,只见一张引以为傲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惨绿,而且脸上长出了就像是青草似的东西。 卫寂笑道:“先别生气,我也是为我的兄弟安危着想,你的楚大哥刚才也在旁边蓄力待发,如果我真要下毒手,恐怕是也不会比你多活太久,喝了桌上的酒,这春天里的毒就解了。” 高情拿起酒“你要是让我死的这么难看,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众人一阵大笑。 高情酒饮尽,只觉得脸上的搔痒顿减,悻悻地说道:“算你是真的卫寂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杨天大声说道:“老蔡,好酒好肉一起上了。” 老蔡从柜台地下钻出来,“杨兄弟,你来十回就有八次打架,我老蔡可是真的服了你了,马三,还不上酒上菜。” 马三就是进店时看见的大长脸伙计,刚才高情与小七比武时他一直倚在门框上看热闹,看样子这种事情见的多了,毫无惧色 ,老蔡招呼他时方才懒懒的应了声,转身抱来两坛子酒放在桌子上,又端来一个大泥盆放在桌子上,高情一看,好家伙,感 情是一盆什锦肉盆,猪头,炖鸡,牛肉,狗腿,羊杂碎,烤鸭.. 高情皱着眉头,“这么多的肉混在一起能吃吗” 杨天笑道:“高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老蔡不但是酒酿的好,这十全乱炖也是他的招牌,不但味道好,而且是大补。” 高情伸手道:“我尝尝,这些日子东跑西颠的有点虚,真的补补。” 酒肉一上桌,众好汉都是江湖中人,也不矫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讲着江湖轶事,谈笑风生,一时之间小店内热闹非凡。 高情与小七一番拼斗下来,两人的感情居然一下子好的不得了,一边抢着吃肉,一边大碗拼酒,数他两个叫的最欢。 卫寂与楚心玉却是显得斯文了不少,卫寂微笑道:“如果六扇门都像你们两个这么容易相处就好了。” 楚心玉笑道:“不管是在宫门还是在江湖,都会有奸臣败类,大多数人看事往往都是只看到了不好的一面,就以为官场黑暗,江湖险恶,如果像今天大家一起喝酒吃肉这么高兴,不知情的会以为江湖凶险吗。” 卫寂道:“我知道你们中还有个叫谭庸的,最为有钱,听说黄河水患,他自己一人就捐赠了百万两白银,这个人很好。” 杨天也说道:“还有个叫龙放的,不但是酒量好,而且见多识广,为人最善交朋友,有机会你与咱们引荐引荐。” 楚心玉笑道:“那感情是好极了,不但是他们,冷面阎罗韦傲天,八指神捕阮惊梦,袖里乾坤谈长虹还有个叫沈绝的都很不错,一起认识认识?” 杨天摆手:“打住,这几位就免了,都是成了精的人物,惹不起,不过这个沈绝听说是个热血男儿。” 卫寂道:“这沈绝行事不像是你们六扇门的风格,我觉得他更应该在杀手盟做事。” 楚心玉笑道:“怎么,打算到六扇门来挖人?” 卫寂苦笑道:“我那时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谁没事敢去招惹你们六扇门。” 这时小七大声笑到:“高大哥,你的脸怎么成黄色的了,不能喝就别勉强。” 高情道:“你不也变黑了。” 卫寂忽的站起:“别吃了,有人下毒。” 黄脸高情,黑脸小七,绿脸孙泰,白脸乔灿(原来是黑脸)一齐忽的站起,乔灿怒道:“妈的老蔡?” 杨天的脸也已经变成蓝色,都快赶上窦尔墩了。 卫寂与楚心玉脸色未变,卫寂常年用毒制毒尝毒,已经有了抵抗力,楚心玉体内有辟毒丹,几乎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卫寂沉声说道:“不是老蔡。” 卫寂的一句话老蔡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楚心玉缓缓说道:“大家先别动,一动毒性会扩散的更快。卫寂你可有解毒之法。” 卫寂道:“这是花舞娘的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就是让你饱受七情六欲的折磨,喜、怒、忧、思、悲、恐、惊,每天一个惊喜,那时人的脑海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七情六欲的折磨比大于酷刑来的让人那以忍受。 花舞娘! 花舞娘是谁? 卫寂脸一红。 小七叫道:“花大嫂,我是小七,你快给我解毒。” 楚心玉恍然“原来是弟妹找上门来了。” 里屋的门帘一掀,刚才送酒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高情叫道:“原来你就是花舞娘卫大嫂,刚才失礼之处多多见谅。” 花舞娘嫣然一笑:“这里的人数你最坏了,少不得多毒你一会,我的毒药叫做七天七夜,那你就尝尝这七天七夜会怎样度过 ,记住啊,好好享受,很刺激的吆。” 老蔡惶恐的说道:“卫公子,我老蔡也是被*无奈,我一个乡下做酒的..” 卫寂一摆手,:“这事我不怨你,别说是你,换做是别人他一样会这样做,因为你们面对的是花舞娘。” 花舞娘咯咯笑到:“还是你最了解我。” 卫寂皱着眉头说道:“先把我朋友的毒解了。” 花舞娘笑道:“你是百毒书生,还有你解不了的毒吗?” 卫寂冷冷说道:“我再说一次,先把我朋友的毒解了,咱们的事慢慢说。” 花舞娘娇笑道:“好啊,你求我,我就解,不然你也知道,七天七夜的毒超过一个时辰他们就要受一天一夜的罪,超过七个 时辰这七天七夜就会完全溶于体内,那时我也没有办法,只有等下一个七天了,你知道,这七天七夜一发作...” 卫寂冷哼一声:‘好,我求你。“ 花舞娘拍着胸口道:’那么大声做什么,都吓着人家了,你知道,我一受惊吓就会什么都会忘记的。” 卫寂为之语结,良久方才缓缓说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能解毒。” 花舞娘这次说话斩钉截铁:“马上娶我。” 卫寂果断地说道:“不可能。” 花舞娘大声说道:”那么解毒一事就没得商量。” 高情小心的说道:“那卫大哥精于用毒,不会解不了这七天七夜吧。” 小七小声说道:“你知道个屁,少爷要是敢解大嫂的毒那就得娶大嫂。” 高情低声问:’既然你家少爷不娶,你为什么还要叫她大嫂。” 小七憋屈的说道:‘我让她毒怕了,中毒还没人敢解,少爷不能解,别人就更不能解,若是大嫂真的不解毒,你试试这七天七夜就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花舞娘转身笑道:“小七啊,说什么哪。” 小七大声说道:’我是说大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姿勃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花舞娘忍不住笑道:“小子说的挺麻溜,你是夸我还是夸诸葛亮呢。” 小七大声说道:‘大嫂就是女中诸葛算无遗策。” 花舞娘忍禁不住,娇笑道:“算你会说,给你解毒。” 高情弱弱的问到:“我也会说。” 花舞娘冷冷说道:“你就是说到天亮也是无济于事,你自保吧。” 楚心玉道:“这位姑娘..” 花舞娘道:“我姓花,不姓这位。” 楚心玉一时吃瘪竟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杨天站起来哈哈大笑道:‘花家妹子,有事好好说,别动不动的就下毒,这样不好,有什么事跟杨大哥说,妹子长得这么漂 亮,卫寂这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花舞娘一双秀目在杨天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天地盟的杨天?” 杨天道:“我就是。” 花舞娘摇头说道:“外面传的那么邪乎,我还以为长得三头六臂呢,若不是卫寂说要与个叫杨天的共举大事,还早就娶了我了,你耽误了我还口口声声为我做主,你可真是够爷们的。” 杨天一时语塞“我...” 卫寂缓缓说道:“这一路以来你一直与我做对,我决定了。” 花舞娘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一双妙目盯着卫寂:“你说。” (二十一)下三滥何家 就在这时,高情忽道:“不对,这里面还有别的毒,我怎么浑身乏力,提不起内劲了。” 小七等人一试果然,小七哭丧着脸说道:“大嫂你别给我解了一样又暗中下上一样,小七真是给您毒怕了。” 花舞娘道:“胡说,我对自己的七天七夜自信的很,才不会毒上加毒呢。” 卫寂暗中调息自己的真气,果然有一股滞息停留在丹田之处,一运气浑身立刻失力,而且懒洋洋的,想有一种躺下休息的感 觉,这种毒只有一种,最下三滥的十步酥,这种东西一般是江湖宵小对付贞洁烈女所用,没成想今日让别人用到自己身上了 ,这种类似于迷药的东西根本就没有解药可解,唯有等,三五个时辰后就自然不解自消,可是谁敢说三个时辰之内不会有别 的事情发生,比如说大将军的眼线无处不在,一旦知道自己功力已失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乖乖的束手就擒,还不上报 派兵剿了自己这几个人。 花舞娘有点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 楚心玉也中了十步酥,他有辟毒丹,但是辟毒丹能解读避毒,类似于迷药的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却是没有用武之地。 卫寂很镇定:“老蔡,这次你说说酒菜里的十步酥是怎么回事。” 老蔡的脸已经不成样子,:“卫公子,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卫寂又望向大长脸马三,马三咧嘴一笑,那样子,真丑! ”这件事真是我做的,我现在才发现下毒真的很有成就感。”马三有几分得意。 花舞娘娇斥道:“快拿解药,不然叫你也试试七天七夜的滋味。” 马三笑道:“花大小姐,你也善于拥毒,难道你不知道这十步酥根本就无药可解,服用的人唯有任人宰割。” 花舞娘怒道:“你好卑鄙,居然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马三笑道:“其实这里面不仅仅是十步酥,这里面至少有七种迷药,你们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不下点猛料还真怕放不到 你们,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顾忌这位百毒书生卫寂,从前两次我就想试试,可就是怕失手,难得你花大小姐先在里面下了七 天七夜,既然有了你在先,我随后也加了点,这样就会先怀疑你,我的药发力晚,你的提前发作正好掩饰我的,还真是多亏 了你花大小姐。” 花舞娘怒道:“那我就先打发了你。”素手一挥,两把精致的短剑已经出现在双手。 卫寂道:“舞娘,你不是他的对手。” 马三嘻嘻一笑:“卫公子知道我是谁?” 卫寂不动声色的说道:“下三滥何家的何祸水。” 马三哈哈大笑道:“难得卫公子还真是记起了我。一会大将军的人马就到,这回没有什么事我先于这位花大小姐亲近亲近。” 说完,举步走向花舞娘。 花舞娘也是有几分胆怯,虽然她会用毒,但是用毒手法也是一般,离卫寂不动神色间杀人于无形还差了一大截,手上的那两 把剑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真正的剑招充其量不过回个三五招,别人不知道,这一点卫寂可是清楚得很。 卫寂缓缓说道:“何祸水,你信不信即便我不用内力也能将你毒死?” 何祸水哈哈大笑:“卫寂,你吓唬我啊,谁不知道所谓的无声无息的用毒杀人就是以内力催动毒药,看似未接触却能将人毒 倒,你现在用一下内力试试,不能说让你肝肠寸断,也能让你痛不欲生。” 花舞娘又急又气,挥动双剑急刺何祸水,何祸水一闪身,笑道:“花舞娘,你看你的手。” 花舞娘一怔,只见自己手上的双剑已经不见了,手上是两条金色的小蛇,正吐着信子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花舞娘吓得一声娇 呼将两条蛇扔掉,脸已经吓得惨白。 蛇已落地,发出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那里是蛇,分明还是那两把短剑。下三滥何家的障眼法。 何祸水嘻嘻一笑:“花舞娘送的定情信物可不能不要,卫寂不要你,我何祸水要,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天底下又有几个, 这真是暴殄天物,可惜可惜。” 卫寂冷冷说道:“何祸水,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何祸水哈哈大笑:“吓我不是,我就走两步给你看看。” 手里把玩着花舞娘的双剑一步一步向着花舞娘*近,花舞娘又惊又怒,“你再过来我可真的不客气了。” 何祸水色迷迷的笑道:“那你就不客气一个给我瞧瞧。” 花舞娘双手一扬,一蓬红雾罩向何祸水,何祸水一声怪叫倒退疾走,堪堪退出红雾笼罩的范围。 何祸水有几分恼怒,:“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卫寂忽然舒了口气,淡淡说道:“那你就无情一个吧。” 何祸水一愣,只觉得此时身上骤然开始发冷,那不是寻常的冷,现在明明只是九月,怎么会有深冬的感觉,那种冷的深入骨 髓的感觉让何祸水一阵恐惧,不会是卫寂如梦四季的冬飞雪吧。 卫寂是笑非笑的看着他。 何祸水已经冷的说话都哆嗦:“冷..冷..,姓卫的...你用...用..冬..飞..飞飞.雪。” 卫寂道:“你不是要试试吗,你要试试那就试试。” 真是冷啊,何祸水只觉得有一种天地虽大却无我何祸水藏身趋暖之所的感觉。 冷,冷、冷! 何祸水哆嗦着想去拿一碗酒,伸手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成木头一样,一碰到桌子,手就像是冰棱碰到了石块,一声清脆的 裂开声,何祸水的右臂已经一节一节的断裂开,落到地上碎成无数快,何祸水吓得魂都飞了,想再动忽然发下自己已经冻僵 了,不能动,全身僵硬,已经俨然成为一个冰人。 花舞娘上前一脚,卫寂叫道:“别踢。” 晚了! 只见何祸水整个人如同算盘抽了筋骨,四下散落,整个酒肆到处都有何祸水的尸骸。 花舞娘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呆了一呆,忽然一阵恶心,掩口冲了出去,只听外面一阵干呕之声。 卫寂喃喃地说道:“我都说过不要踢了。” ###########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 大将军的脸色不是很好。 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杨天卫寂会这么快再次与楚心玉高情见面。 聂少枫小心的说道:“何祸水已经传来消息,楚心玉和卫寂他们已经中了他的十步酥,现在不能动武,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 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将军眼睛一瞪,“打个屁,楚心玉和高情属于是皇上的人,现在我派兵去杀他们那不是明摆着造反吗,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我不能因为几个江湖小辈乱了我的大事。” 诸葛舒道:“属下以为派兵还是要派的。” 大将军眼一瞪:“继续说。” 诸葛舒道:“我们派兵只要捉拿杨天卫寂,说是天地盟在大将军的辖区闹事,楚心玉与高情量也不敢出头,只要出头为他们 说话就已勾结乱匪之名一并捉了,到时皇上真要问起也有个话说。” 大将军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诸葛先生这个法子倒是可行。温先生的意思呢。” 温文摇头。 大将军奇怪的问道:“为何?” 温文淡淡说道:“天地盟据我所知在皇上的眼中并无大恶,地方上上缴的税银天地盟截获后并未据为己有,而是赈灾给黄河 两岸受水患的灾民,那时国库亏空,地方上不肯捐赠,皇上为此很是恼火,天地盟此举已经让皇上龙颜大悦,称天地盟为义 师,在皇上的眼中天地盟是正义的,大将军若是因为此事与天地盟交恶恐怕是与皇上于天下百姓都是不好交代,我个人觉得 若要惩治天地盟还是要另想办法才是,大将军要举事首先要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强势得天下那 时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再要收拾这盘散沙恐怕那时大将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大将军忖思片刻:“温先生的意思是?” 温文道:“可以差江湖中人前往一探虚实,派兵过于招摇,如果是正如何祸水所言他们已经中毒不能动武自然可以下手,那 就是他们武林中人的仇杀,与我们无关,不过六扇门的官差最好还是不要动,以六扇门的实力我想还是不要结怨为好,以韦 傲天、谈长虹、阮惊梦等人的性格怕是不死不休的血战,大将军一旦疲于对付六扇门,怎么还会有精力筹备大事。” 大将军哈哈一笑:“还是温先生看事长久,你们都学着点,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做人呀要学会多多动动脑子。” 楚心玉道:“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不然大将军真的派人来就唯有束手就擒。” 杨天道:“现在没有中毒的只有花舞娘,凭她一个人怎么能搬走我们这么些人。” 卫寂道:“爬也要爬走,不然真的就要死在这里。” 高情道:“怕啥,有你的如梦四季一般人是不敢轻易进来的。” 卫寂苦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有机会用如梦四季?刚才若不是花舞娘将何祸水*退到我身边,我费尽全力将冬飞雪的毒下在何祸水的身上,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楚心玉忽然道:“花舞娘呢?外面怎么没有声音了?” 刚才花舞娘还一个劲的呕吐,这回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老蔡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去看看。” 人还没有走出去,花舞娘已经慢慢退回了酒肆,不是走进来,而是退进来。脸色煞白,有一部分是跟刚才呕吐有关,再有就是吓得,门外是谁能将花舞娘吓得花容失色? (二十二)迎风一刀斩老蔡 花舞娘退进酒肆,外面的人还未进来,先进来的是一只圆筒子,胳膊粗细,圆筒子一直对着花舞娘,然后是一张屁股一样的 脸,整张脸几乎让肉堆起,鼻子嘴巴几乎都埋在肉里,一双小眼睛比豆子大不了多少,滴溜溜乱转。 卫寂脸色一变,:“瘦子朱甘。” 这时拿竹筒的人也已经挤了进来,挤了进来不是门太窄,是这人太胖,看体形估摸着也有三百多斤,一身的肥肉每走一步都颤动。 胖子道:“我是瘦子朱甘,不但我来,胖子牛黄也来了。” 忽如一阵风飘过,一个瘦的不能再瘦的人已经站在了朱甘得的身边。 小七叫道:“这名字取得,瘦子这么胖,胖得这么瘦,太不可思议了。” 胖子牛黄右手一指朱甘,淡淡说道:“这就是原来的我,我就是原来的他,我们这一切都是拜这位百毒公子所赐。” 高情忍不住说道:“卫寂还有这样的本事。” 朱甘冷冷说道:“我天生就不爱吃饭,被他毒的一时不吃就会生不如死,越吃越胖,越胖越的吃,吃得不能再吃了还是饿, 这种感觉你是没有体会过,一会让他给你试试。” 牛黄说道:“我也是重来最讲究吃,只要是人能吃的我都会吃,我从来就不挑食,也是被这位百毒公子毒的见了什么都不想 吃,一吃就呕吐,三百多斤的一个汉子如今就剩下不到六十斤。” 朱甘冷冷说道:“不但是我们两个,还有矮子姬神被他整成大个子,大个子马山被他毒成矮子,口齿伶俐的苟宝被他整成了 结巴,平生不爱说话的杨默现在就像是一个碎嘴的娘们,啰啰嗦嗦一天说个没有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百毒公子的大功劳。” 高情忽然叫道:“马,牛,羊,猪,狗,鸡,你们凑到一块...” 胖子牛黄淡淡说道:“不错,我们就是六畜兴旺。” 杨天冷笑道:“当年卫兄弟就应该把你们直接杀了就对了,不然江湖中也不会因为你们死去那么多的无辜。” 楚心玉道:“我记起来了,江湖中传闻有个非人道组织,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应该就是你们了。” 牛黄看了一眼楚心玉,“你是谁?眼生得很。” 楚心玉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要确定你们就是所谓的非人道就行了。” 朱甘冷笑道:“你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楚心玉笑道:“我不是畜生,我不吃人,我是捕快,我只抓人。” 牛黄脸色一变:“你是六扇门的人?” 楚心玉道:“不错,专门缉拿你们这些为祸天下的捕快。” 朱甘冷哼一声,“何祸水已经将你们全部毒倒,你又如何捉拿我们。” 牛黄道:“不对,何祸水呢?” 朱甘右手中的圆筒子一顶花舞娘,“说,姓何的呢?” 花舞娘已经恢复了一些,用手一指酒肆,怯生生的回答:“到处都是,你脚下踩的就是他的手指。” 朱甘一低头,脚下可不是踩着一根手指。 牛黄的脸色变得蜡黄,“是卫寂的冬飞雪,何祸水骗我们?” 朱甘手中的圆筒子一颤几乎拿不住,:“不可能把,如果真是那样他们现在为什么都坐着不动,若是在以前早就追着杀我们了。” 牛黄松了口气,:“也是,连天地盟的霹雳火孙泰,混天雷乔灿都这么老实,八成假不了。” 朱甘忽然大声叫道:“哥几个,真是何祸水这小子毒倒了他们,可以出来了。” 这时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人由窗口越了进来,:“吵..吵吵..吵个啥..啥啥啥呢,不....不..不不不都..都看..看看..看见了。” “你嘴巴不利索吧,还偏偏要说,跟你说多少次了,打架的事你上,说话呢我上,这一天天的,也是说不利索还越爱说,越 说越是说不利索,你不累哥几个听着都累人。‘门帘一掀,一个长相老实的中年人一边说这话一边走了进来,不用说这就是 卫寂把不爱说话的变成婆婆妈妈的杨默,由窗口进来的就是灵牙利口变成结巴的狗宝。 杨默一边走一边说:“这里人还真是不少,卫寂在那?你小子太损了,我杨默不爱说话你把我整的天天说个不停,做梦都说 个没完,别人一天喝三碗水就够了,我得喝三十碗,今天你落在我们手里看我们哥几个怎么对付你,我们非人道整人的手法 那真是没得说,想什么活剥人皮啦,点天灯..” 牛黄叫道:“碎嘴子,小说几句能死啊!” 杨默委屈地说道:“你以为我爱说啊,我也不想说啊,谁不知道老说话累人,可这一切不都是卫寂这小子整的吗,你可以不 爱听我说话,但是不能不让我说吧,难不成让苟宝说,苟宝现在说话那么费劲,你听着不累啊,哎对了,何祸水那小子呢, 怎么没有见着他,你看人家多仗义,把人一毒倒就立马走人,功劳都给了咱们。” 朱甘不耐烦地说道:“你找何祸水不是,这里到处都是,门框上的胳膊就是他的。” 杨默一回头,果然看见了门框上的胳膊,上前拿下,一边啧啧说道:“走就走呗,怎么把胳膊还留下一只。” 狗宝怒道:“你..你你他妈..妈的脑...子脑..脑..脑子..也也也不..不..不阿就不好使,这人都...都..都死..死..死成零 ...零..碎了,还..还..还他妈...妈..妈滴说..说..风...风..风凉话。” 杨默一边划拉何祸水的残肢一边说:“我也是知道他死了,死了和走了不都是一个意思吗,我们那儿管死了就叫走了,也叫 去了。” 牛黄咬牙说道:“碎嘴子,你出去,这里用不着你。” 杨默一边划拉一边说:“我出去干嘛,马三和姬神不是在外面吗。” “谁说我在外面,我在里面,”一个人头从屋角的就坛子里探了出来,一个如同三岁孩童般的人影从里面跃了出来。 卫寂深吸了口气:“先放了这位姑娘。” 马山尖叫道:“不能放,这女的叫花舞娘,是卫寂未过门的媳妇,就拿她做挡箭牌,直到杀了卫寂再说。” 杨默站起身说道:’我说马三你这人也真不地道,以前你是一傻大个时最不愿意借女人逃命,今天怎么...” 马三尖叫道:“杨默,卫寂还得你还不够惨吗?” 杨默点头说道:‘也是啊,卫寂啊,你自己作孽太多,还要别人为你受累,你也太不爷们了。” 卫寂淡淡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你这么啰嗦,不如我给你治治吧。” 杨默大喜:“那真好,你要是能给我治好这碎嘴的毛病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前咱们两个的恩怨我就不计较了。” 马三叫道:“你他妈的脑子真被都坏了,他这是挑拨离间。” 楚心玉缓缓站起身来:“说够了吧。” 牛黄的眼睛都直了,”何祸水的毒真不好使?”话说完人第一个射出酒肆。 苟宝和马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从窗口跃出,朱甘更是凶猛,连人带门框一起冲了出去,唯有杨默磨磨唧唧的说:“卫寂啊,说好了,下次见面你一定要给我治好这碎嘴子,这喋喋不休的我自己都累,这玩意真的费口水。” 卫寂微微一笑:“你这人还不算太坏,下次有机会我一定给你治好。” 杨默一边走一边说:“卫寂,你记住啊,下次一定给我治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楚心玉忽的坐下,长叹“这药还真不是一般的毒,费了半天才勉强可以站起来。” 花舞娘怯怯的问卫寂:“我该做什么?” 卫寂头也不抬:“先解毒。” 花舞娘小声说道:“刚才对付何祸水的那就是七天七夜的解药。” 卫寂舒了口气:“那就好,这十步酥的毒再有一个时辰就解了,你到门口看着,一有意外就先走,在这以你的武功也帮不了 什么,别拖累我们就好。” 老蔡忽然说道:“真有一个时辰就好?” 乔灿笑道:“你还不信卫公子的话,他可是用毒高手。” 老蔡展颜一笑:’那就好。” 好字一出口,一道血光闪过,乔灿的人头已经飞落,在地上滚了几下方才挺住,满是血污的脸上一脸愕然不信。 楚心玉惊呼:‘好快的迎风一刀斩,你是连家的人。” 老蔡嘿嘿一笑:“不,我是大将军的人。” “我试试你的刀有多快。”门外一人冷冷地说道。 老蔡缓缓说道:“进来试试。” 门口说话那人淡淡说道:“你在暗我在明,我一进去你就会出刀,我没有见过你的刀,我不能冒这个险。” 老蔡笑道:“你不进来又怎么试刀,你不进来那我就继续杀。” “杀不能动的人怎么能显出连家的迎风十八斩。”那人淡淡说道。 老蔡冷冷说道:’谁说我是连家的人。“ 那人淡淡说道:‘连家的连泣神的刀法我知道,听其声我就知道是连家刀法,连家刀法不外传。” 老蔡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哼了一声,“好,我进去。” 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门框被朱甘撞出去了,门口显得又大了几分,人影在门口一出现,老蔡的刀已经斩出,急如闪电,楚心玉等人也只是看到一到残影,门口已经飞溅一道血光。 老蔡大笑:“装神弄鬼。” “鬼”字刚说完,一把剑已经点在他的咽喉上。 剑出无声。 老蔡的迎风一刀斩够快,气势够凌人,但这悄然无声的一剑瞬间击垮了他的斗志。 老蔡嘶声叫道:“你到底是谁?” (二十三)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剑没有立刻刺下去,持剑的人已经把剑抵在他的咽喉上一步步往里进,老蔡吃痛,唯有往后退,这时已经可以看见持剑的人。 一张嚣张,傲慢的脸,一道伤疤由下巴直接到耳际,一双目空一切的眼睛冷冷的望着老蔡。 “杀人者独孤枫!”来人冷冷说道。 这话是对老蔡说的,但是楚心玉和高情却觉得是对自己说的,因为独孤枫一手持剑,楚心玉却看见他的另一只手摆出了一个 奇异的形状。 楚心玉心中了然,已经知道独孤枫是谁。 老蔡额头冷汗已经淌下,“你不能杀我,我是大将军手下得力的杀手,你杀了我大将军绝不会轻饶了你。” “非人道是不是大将军的人?” 老蔡道:“当然也是。” 独孤枫道:“那一刚才一刀斩杀了非人道的姬神,不知道大将军会不会因为你抢功所杀。” 老蔡急道:“不会不会,他们非人道不过是普通的小角色,大将军不过是一直让他们打打头阵,死几个无伤大碍。”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的剑法如何?” 老蔡道:“快若惊鸿急如闪电,当世如此快剑屈指可数。” 独孤枫问道:“比你的迎风一刀斩如何?” 老蔡道:“不可同日而语。” 独孤枫冷冷说道:“是吗,如果我杀了你,自己再去投顺大将军,你说大将军还会为了一个死人难为我吗?” 老蔡颤声说道:“如果你想为大将军做事我可以为你引荐。” 独孤枫冷笑道:“我独孤枫做事还需要一个死人引荐吗?” 老蔡一时语塞:“我...?”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你要做一件事。” 老蔡叫道:“好说好说。” 独孤枫道:“非人道的姬神已经被你杀了,朱甘、牛黄、苟宝、杨默。马山还在外面,已经被我封了穴道,你杀了他们我就 饶了你。” 老蔡一咬牙:“好,反正杀一个也是杀,全杀也是杀,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我答应了。” 独孤枫手上的剑一收,老蔡只觉得压力顿减,仗刀出店,只见门口躺着的正是姬神,一到已经由脑门劈到*,几乎劈成两 半。 朱甘等人站在不远处,摆着不同的造型,满脸都是惊恐。 老蔡提刀走近,冷冷说道:“哥几个对不住了,我老蔡也要活命,唯有拿你们开刀了。” 独孤枫淡淡说道:“以你老蔡的刀法应该不足以惧怕这几个小角色。” 老蔡大声说道:“别说是被封了穴道,就是不封我也能对付十个八个。” 独孤枫笑道:“那就最好。”随手弹出几枚石子,正击在朱甘牛黄等人的穴道上,穴道一开最先开口的自然是杨默。 “老蔡你也真不是东西,都是为大将军做事你却窝里反,何祸水早就那么好的机会你不动手,现在人家来帮手了你又要来杀 我们保自己的命,你也不想想,非人道也不是就我们这几个,你杀了我们别人能放过你,即便到大将军面前理论,大将军也 不会因为你一个人放弃了整个非人道。” 老蔡的脸几乎变成酱汁色,刀一举:“就你他妈的碎嘴子,我先斩了你。” 一刀当空劈下,只见一道白芒一闪,刀已经到了杨默头顶。 朱甘在老蔡举刀的刹那已经将手中的圆筒对准了老蔡:“老蔡你住手,不然你也死。” 说话间刀已经在杨默头顶,朱甘的机关也已经打开,咔,的一声,声音不大,但是老蔡已经听到了,这不是一个小小的声响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朱甘武功不高,但是他手上的圆筒子却是要命的家伙,九天十地十九人魔当年合力打造的,当年“权力帮”的“九天十地, 十九”隼众人之力,众人之心血,众人之智慧,技艺,在李沉舟四十寿辰之时,送予他三弩“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据说,这三弩“九天十地神针”。不发放则已,一旦发射,便无人能破、无人能避,无人能接,也无人能治。一旦中针,也 无人能治,无药能医。” “权力帮”的十九人魔把一切所需,包括机簧图佯和经“黑面蔡京”精心铸制“蜀中唐门”悉心打镌的“神针”,交于“妙 手班家”的“鬼斧神工”班搬办,最后还经班门“叛徒”:“一线不见天”班杰明手上完成。这绝世暗器是由十九人魔黑 面蔡家蜀中唐门妙手班家合力完成。 数十年过去了,本以为这三弩令江湖中人为之色变的神兵利器已经随权利帮的消失而烟消云散,谁知道几年前就有一只神弩 现身非人道,这也是非人道这几年这么嚣张无人敢惹的真正原因。 朱甘的脸也已经因为愤怒变成猪肝色:“老蔡,你敢出刀我就发弩,天下还无一人能躲得过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老蔡的刀收也不是斩也不是。 独孤枫微笑着看着僵持的局面,“老蔡,九天十地十九神针已经成为神话,如果朱甘手里的是真的,你以为就凭非人道还能 保得住这天下第一利器。” 老蔡一怔:“说的有道理,如果是真的大将军也不会让这种人人眼红的东西落在你们几个小角色手中。” 朱甘怒道:“不信你就试试。” 独孤枫淡淡说道:“一盏茶,你杀不了他们,我杀你,再杀他们。” 老蔡暴喝一声,刀斩出,杨默人头落地,落地时还在啰嗦:“老蔡你不仗义,你还真杀..” 老蔡刀未回顺势急斩牛黄,牛黄轻功最好,腰一扭已经折身丈外,“老蔡你不得好死。” 老蔡狞笑到:“要死你也先死。”刀甩手连人带刀扑向牛黄,牛黄叫道:“你们几个死人啊,杀了我就杀你们。”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牛黄已经跌到一边,自双膝一下已经被老蔡斩落。 朱甘脸已经煞白:“老蔡你别过来,我...我..真的用了。” 老蔡狞笑到:“能用你早就用了,刚才杀杨默斩牛黄时就是最好的机会,你已经错过了机会。” 刀光一闪已经斩向吓得哆嗦的朱甘,这时斜刺里一条人影窜出一把抱住老蔡,大叫道:“瘦子射他。”却是马山一把将老蔡 拦腰抱住,老蔡刀一出,刀势急斩朱甘,已经不能挥刀应付马山,牛黄忍住剧痛也叫道:“瘦子,快,不然咱们全部的死。” 朱甘眼睛里此时居然淌出了泪水,大声叫道:“马兄弟对不住了。” 手里的圆筒此时蓬的射出数十条银芒,完全将老蔡和马山罩在银芒之内,只听两声惨叫,射出的银芒悉数打在了老蔡和马山 的身上。 老蔡双目尽瞎,身上不知中了多少针,眼见已经不能活。 老蔡张口吐出一口血:“独孤枫,虽然我已经活不成了,但是你真没骗我,九天十地十九神针真的没在江湖中出现,这是唐 门的“一统天下”。”说完拼力将刀掷向朱甘。 朱甘未料到老蔡临死也不放过自己,想躲就凭他那肥硕的体形也躲不开老蔡的频死一击,一刀由胸口贯入后背射出。 马三也吐了口血,苦笑道:“兄弟,咱们扯平了..”头一歪死去。 现在只剩下结巴苟宝和残了双腿的牛黄。 独孤枫冷冷的望着他们两个。 牛黄惨笑道:“我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即便是你不杀我,江湖上的仇家也不会饶了我,也罢,还是随我的那几个兄弟一 起上路吧。”右掌猛地击在脑门,立时死去。 苟宝道:“我..我..我...” 独孤枫淡淡说道:“你说话那么费劲就不必说了,我不杀你,你想办法把他们带走或者是就地掩埋,以后再做恶就会像他们 一样。” 苟宝道:“那就..就..就..就谢..谢..谢谢了。” 卫寂等人的毒此时已经自解,卫寂道:“多谢这位仁兄。” 独孤枫冷冷说道:“不必谢,我与西门朔是朋友,只当是他救得你,你们都是杀手盟的,备不住日后我也会加入杀手盟。” 说完转身就走。 杨天道:“真是一条汉子。” 楚心玉道:“我忽然有个想法。” 卫寂道:“请讲!” 楚心玉道:“我想和高情去拜会一下大将军。” 杨天摇头:“这太危险。” 楚心玉道:“既然大将军已经知道我们来到了他得辖区,不去看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无论如何他也算是一方诸侯。” 卫寂沉思道:“以大将军的性格会不会难为你们。” 楚心玉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我是大将军,我就不敢在这个节骨眼难为宫里来的人。” 卫寂展颜一笑:“有道理,那一切小心。” (二十四)说好了,谁也不许哭 “是独孤枫救了卫寂杨天他们?”大将军气有点不顺。 聂少枫道:“是,他说就算是西门朔救得,他还说日后也会加入杀手盟。” 大将军冷笑道:“好一个独孤枫,好一个西门朔,聂少枫,你马上找到西门朔,让他带独孤枫来见我,我要会会这个独孤枫。” 西门朔已经放弃了躲藏,他发现无论躲到那里,都会有大将军的人,所以他已经光明正大的与月亮买了一所宅子住下,月亮 是一个很温柔贤惠的女人,每日为西门朔洗衣做饭,或是炒几个热菜给西门朔下酒,独孤枫偶尔也会来蹭个饭吃,小日子过 的倒也舒坦,尤其是月亮根本不嫌弃西门朔是个矮子,当西门朔喝到酣畅之际给她讲以前在江湖中的事情,月亮总会搬个凳 子在一旁认真得听,眼睛里满是崇拜之色。 此时的西门朔也是在月下独酌。 酒是好酒,月是明月,佳人在陪。 独孤枫仗剑立在墙头嘻嘻笑道:“西门大哥还真是醉在温柔乡了。” 西门朔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下来喝两杯。” 独孤枫纵身跃下,也不客气,抢过酒壶直接往嘴里灌,西门朔嚷道:“月亮一次就让我喝一壶,你喝了我怎么办。” 独孤枫笑道:“你请我喝酒那这自然就是我的,你的不喝也罢.” 月亮掩口一笑:“酒自然有,独孤兄弟只管喝酒时。” 独孤枫笑道:“还是嫂子大方,那里有这样做哥哥的,恁是小家子气。” 月亮转身去屋内又端出两壶酒,:“你们两个尽管喝,我再去炒两个菜。” 独孤枫叫道:“就不必麻烦嫂子了,有酒就行。” 月亮笑道:“尽管喝着就是。” 独孤枫低声说道:“今天我见到了卫寂还有我们六扇门的人在一起。” 西门朔道:“不可能把,一个是兵一个是匪,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独孤枫道:“我想是朝廷可能要与天地盟联手对付大将军。我让非人道的人与连家的连九成自相残杀,只留下苟宝活命,依 我看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大将军的耳朵里,以大将军的为人八成会差人来让你带我进大将军府,那时我们好好演戏混进将军 府。” 西门朔点点头,“好,就依你说的做。” 这时门外有人叫门。 独孤枫嘿嘿一笑,“来的真快。” 西门朔道:“兄弟回避一下?” 独孤枫道:”回避什么,我就这样坐着,看看他们怎么说。“ 来的是聂少枫和两名将军府的官差。 西门朔并未将聂少枫放在眼里,继续坐着与独孤枫喝酒。 聂少枫见西门朔不答理自己,有点挂不住劲,“大将军让你带独孤枫到将军府坐坐。” 西门朔头也不抬:“说完了?” 聂少枫道:“完了!” 西门朔冷冷说道:“完了还等什么,我这里不是饭庄,不管饭。” 聂少枫怒哼一声:“告辞了。” 独孤枫懒洋洋的说:“别让了关门,我这人很懒的。” 聂少枫脚步一顿,似乎是很生气,狠狠一跺脚,把门一带,恨恨离去。 独孤枫道:“这聂少枫在大将军面前还是红人?” 西门朔不屑道:“什么红人,江湖上的百变童子,善于易容术,大将军还有许多事情要靠他去做,以他的这手易容术为大将 军可以做许多一般人做不了的事,事半功倍。不过此人胆子小,立场不稳,是个墙头草随风倒的家伙,这一点大将军倒是看 得清楚,所以一直不肯重用他,只是差他做些小事。” 独孤枫点点头:“以后少不得给他点苦头。” 西门朔道:“这聂少枫对卫寂颇为忌惮,那日大将军请我救他回来,卫寂曾经放言,他日再见绝不轻饶与他,想来两人有些 宿怨。” 独孤枫起身道:“好了,酒就喝到这里,我还有事,明天咱们一起去见大将军。” 西门朔道:“以后再有打架的事叫上我,老哥哥已经好久没有遇人动手了。” 独孤枫笑道:“拉倒吧,以你的名号吓都把人吓跑了,哪里还会有架打。” ************* 明月高悬九天之上。 独孤枫哼着小调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他之所以早早的回来就是知道聂少枫绝对会在他回来的路上等他,趁他还未到大将军面前时,好好收拾自己一顿。独孤枫很喜欢帮助人,所以他就早早的回来满足一下聂少枫。 关于独孤枫,聂少枫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他出手,他以前也未听说过江湖中还有独孤枫这号人,他的直觉就是独孤枫或许就是西门朔的亲属或者是弟子,想借着西门朔的名趁机混入将军府谋个一官半职的好光宗耀祖,他忽略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这一句话。 但是此刻的聂少枫却是信心满满,不说他自己的流云飞袖多厉害,就凭将军府的这两位官差身手就已经足以对付得了独孤枫。 这两位官差看是普通,其实以前也是江湖中了不得的人物,一个是开碑手郑简,一个是小温侯秦郃,放在十年前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不知后来何时被大将军纳于麾下。 独孤枫笑嘻嘻的看着前面拦着自己的聂少枫等人,:“久等了吧。” 聂少枫冷笑道:“在西门朔面前你很狂妄。” 独孤枫笑道:“错,不论在哪我都一样这样狂妄,因为我有这份能力,你不行,所以你只能跑跑腿打打杂。” 聂少枫冷笑道:‘现在你可以笑,一会你会哭都哭不出来。” 独孤枫随意的把剑抛了抛,“是吗,那就来吧,说好了,谁也不许哭。” 开碑手郑简上前道:“开碑手郑简。” 独孤枫一怔,“大人物,十年前黄河两岸谁不知开碑手郑简郑大侠,什么时候做了官差了。” 郑简淡淡说道:“这不重要,出剑吧。” 独孤枫道:“那位呢?” “小温侯秦郃!” 独孤枫赞道:“也是了不起的人物,难不成这江湖好汉都在将军府做事了,这算不算是被招安了。” 郑简淡淡说道:“我真没有功夫在这里扯淡,快点出手,我们还要回去复命。” 独孤枫笑道:’其实我也很忙的,不如你们两个一起上,这样多节省时间,当然,如果这位百变童子也一起上会更快。“ 郑简冷冷说道:”对付你还用不了那么多人。” 独孤枫点头:‘那就不客气了。“ 六个字出口,手上已经快速的出了六剑,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 郑简也没有料到独孤枫出手会这么快这么狠,一时之间也不知用了多少招才堪堪避开独孤枫的连环六剑。 郑简很是痛快,:“算你行,打到底我也是输,你厉害。” 秦郃手执双戟道:“独孤兄弟好剑法,我秦郃领教一二。” 独孤枫对于秦郃的双戟想来是有所耳闻,毫不托大,:“请!” 秦郃双戟一分,分刺独孤枫的咽喉和胸口,秦郃的戟重,独孤枫不敢硬碰,剑走灵蛇,转眼之间已经与秦郃过了十余招。 秦郃双戟一合,:“你的剑法轻灵中不乏狠辣,而且没有固定的招数,继续打下去我必败无疑,还是给自己留点面子吧。“ 独孤枫微微一笑:承让了。” 聂少枫冷冷说道:“你们两个打两下就停手算是怎么回事?” 秦郃对于聂少枫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冷冷说道:“你若是以为我们没有尽力就自己试试。” 聂少枫冷笑道:‘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你们一直以为我是靠溜须阿谀才取得大将军重用的是吧。“ 郑简与秦郃不置可否。 聂少枫缓缓上前:’好,我就试试你独孤枫的剑法究竟有多高。” 独孤枫毫不在意:“来。” 聂少枫人未动双袖挥动急卷独孤枫的长剑,独孤枫看似大意,实则很是小心,聂少枫的武功在西门朔这样的高手眼里自是不值一提,但是他在江湖中闯荡这么多年仍然安然无恙,向来必有自己的护身绝技,所以独孤枫不敢大意,聂少枫流云飞袖一动,独孤枫的身子已经急退数丈. 聂少枫冷笑道:”想跑?” 话未说完只见独孤枫的身子就如同一只猎豹一般急冲而至,聂少枫一惊,独孤枫已经冲至眼前,聂少枫双袖一震护在胸口, 一脚急踢独孤枫小腹。 聂少枫直觉脚下一空知道人未踢着,可此时只觉得鼻子被一物重重击中,身子也随着飞出,一身华丽的衣服摔得破烂不堪,只觉得鼻子发酸发热发痛,一时之间鼻涕眼泪鲜血一起淌下,用手一摸,感情鼻子也是歪的。 聂少枫此际只觉得满天都是小星星,耳畔只听到有一人坏坏的说道:“说好的谁也不准哭啊!” (二十五)这个可以有 聂少枫此际真是连死的的心都有了,一句话,丢人。 独孤枫的武功已经超乎他们三人的想象,尤其是聂少枫。 独孤枫嘻嘻笑道:“我现在可不是哭,我是没有哭的机会,机会可是给了你,以后真若是在大将军手下谋事,聂公子可是要 多多照应。” 秦郃和郑简想笑又不好意思,聂少枫囔着鼻子愤愤地说道:“我们狗(走)。” 独孤枫看着他们远去大声说道:“明天将军府见了。” 一直到聂少枫走的不见人影,独孤枫才回身冷冷说道:‘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也该现身了吧。” 暗影除走出两个人,正是楚心玉和高情。 独孤枫道:“是你们?” 楚心玉道:“为了这件事让你受苦了。”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明天我会去见大将军,成与不成在此一搏,若是大将军不肯留我,我就趁机刺杀 大将军,机会不是每天都会有。” 高情挤道:“沈大哥,刺杀大将军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据说他的内功已经化境,论单打独斗,现在我们知道的唯有风世叔 可以与他一搏,不过风世叔年岁已高,在精力上怕是不及大将军,所以这件事急不得,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独孤枫道:’第一,我现在是独孤枫,如果有大将军的眼线,你已经让我死了一次,第二,武功高不代表就是无敌,任何人 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弱点就是一个人的死穴。第三,因为你们的到来和天地盟的威胁,大将军已经大力招兵买马网罗江湖中 的高手,只要是不出意外我想有西门朔作保,我应该很容易混进将军府,只要在大将军身边时间久了自然不难找到他的致命 之处。所以..” 楚心玉:”所以你很危险。” 独孤枫看了看楚心玉,“你说!” 楚心玉到:“第一,不管你是不是独孤枫,你的剑,还有你的剑法,都是招人注意的幌子,你的惊天九剑能不使最好就不要 使,江湖中只知你名未见你人的的确不少,但是你的惊天九剑却是出自冷面阎罗韦傲天,天下用惊天九剑的唯有你和韦傲天 ,你也知道大将军手下不乏武林中的高手,那么识惊天九剑的大有人在,还有你的剑,你的赤霄剑更是过于招摇,天下谁不 知韦傲天将他的赤霄剑送与沈绝。有这两样你在大将军面前就不会隐藏太久。第二,谁都有弱点,那是一般人,一个人如果 修炼到极致,弱点有时会是他的强势,你在韦傲天身边那么久,你说说他的弱点。“ 独孤枫皱眉说道:”你是在全我还是在打击我?” 楚心玉笑道:“我们是在并肩战斗,与大将军的交锋还未开始我可不想白白失去自己的兄弟。” 高情也笑到:“那是,虽然你天天摆着一张臭脸,可是我们知道,只要是六扇门的兄弟有难,冲在第一个的绝对是你,与那 些两面三刀虚与委蛇的相比,你才是我们最好的兄弟。” 独孤枫心里一热,他知道此时不是一个人,还有许多好兄弟。 独孤枫深吸口气:“好,听你们的,明天去见大将军,不论结果我都会小心行事,绝不会露马脚。” 楚心玉笑道:“不是你,是我们,明天我与高情也会去将军府会会大将军,我们从京师来到了人家的地盘,若是不登门拜见 岂不是让人挑了礼数。” 独孤枫大声说道:“好,那就明日会将军。” ********* 京城。 皇宫 御书房。 御书房内坐着一老一少,老的是风自然,年轻的自然是当今皇帝。 “大将军现在不知实力怎么样了。”皇帝忧心忡忡的说道。 风自然捻髯一笑:“皇上大可放心,现在讨伐大将军的呼声很高,大将军在自己的辖区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极是不得民心 ,而且他对自己辖区的江湖门派肆意打压,现在我所知正在秘密谋划对付大将军的门(帮)派大小不下二十个,加上天地盟 为首讨伐,大将军现在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他身边谋士虽多,但是真正能为他出谋划策的仅有诸葛舒,温文这个人我很了解 ,他身在大将军身边,绝不会真正出一条对皇上不利的计策,他可以点醒大将军做一些事,但是不会出实际的计谋,有时候 仅仅是一句话的点播,就会让大将军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所以虽然温文没有为大将军出什么主意,但是事到临头的点拨就足 以让大将军受益匪浅。” 皇帝不解地问道:“那么温文究竟算是谁的人。” 风自然微微一笑:“他不属于你我,与不属于大将军,他就是一个闲云野鹤,为大将军做事是给我面子。” 皇帝越发的不解。 风自然道:“大将军身边需要有更多我们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加的了解大将军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然,大将军身边不仅仅有一个温文,还有不少有胆有识的好汉潜伏在大将军左右,只要时机一旦成熟,就会给与致命一 击。” 皇帝忽然高深莫测一笑。 风自然也笑,“皇上是不是觉得老朽也是如同对付大将军一样在皇上身边安置了不少人?” 皇帝一笑:“你说呢。” 风自然狡猾一笑:“皇上觉得呢。” 皇帝呵呵一笑:“我觉得没有。” 风自然也是哈哈大笑:“这个真没有。” 皇帝道:“其实我觉得这个可以有。” 风自然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皇帝狡黠一笑:“如果朕知道自身身边有人时刻在监视朕的一举一动,朕就会时刻提醒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风自然道:“皇上能有此心那就是天下之幸。对了皇上,老朽有一老友今日会登门造访,老朽还要早些回去准备准备,别让人家吃个闭门羹。” 皇帝点头,“不如叫御膳房做几个菜你带回去。还有皇宫御酒也可以带些。” 风自然推辞道:“酒菜就不必了,我这老友对于吃喝毫不讲究” 皇帝羡慕的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朋友真好,哪像朕孤家寡人一个。” 风自然笑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只要你这皇上做得好,天下人都是您的朋友。” 皇帝淡淡说道:“但愿会吧。” 风自然起身:“那老朽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忽然问道:“那我身边到底有没有..” 风自然一边走一边说道:“做事只要为国为民,问心无愧,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皇帝若有所思:“朕明白了。” ¥¥¥¥¥¥¥¥¥¥¥¥¥ 晨。 阴。 有风。 树上的叶,不由自主的从树上飘零下来,似乎被风*迫着,从树上坠落而下,又似乎掉入了万丈深渊,无法撑控,叶就这样 被风任意的刮着,天空灰沉沉的,每一片叶子上都布满了压抑和忧郁,在落下的一刻就被印上了死刑的大印,老树,还有落 叶,形成一道凄美的风景。 独孤枫心情就像是这落叶。 将军府一行看似好事,实则内藏凶险,稍不留神,性命堪忧。 西门朔也是心情沉重:“兄弟,你真的想好了。” 独孤枫目视远方,:“有些事就是怕也要面对,人生就像一场豪赌,再差的牌也是要一张一张打下去,明知道自己不能赢。” 西门朔道:’什么牌?” 独孤枫回头:“你不赌钱?” 西门朔道:“我只赌骰子,别的不会,尤其是麻将牌和牌九,牌太多,记不住。” 独孤枫白了西门朔一眼,“算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西门朔到:“你还没有说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底。” 独孤枫苦笑道:“你说呢?” 西门朔摇头:“我看没有。” 独孤枫深吸口气,“走了!” (二十六)吃吃吃 大将军府前戒备森严,门前站立的侍卫就有八人,府周围不断有巡逻的卫兵走动。 这次西门朔自然没有越墙而入,规规矩矩的走了回正门,为的是带独孤枫看清将军府的布局,以便以后行事方便。 进门的盘查自然不会少,而且很仔细,甚至于独孤枫的剑都要留下,独孤枫很随意,只是为以后大事着想,这点小小的委屈 相对来讲根本就不是事。 但是盘查好像有点过于繁琐,连独孤枫的祖宗八代都几乎问便,还在不厌其烦的问东问西。 西门朔有点沉不住气:“你们究竟要问到什么时候,时间长了大将军见不到人,会怎样你自己应该清楚。” 侍卫傲慢的说道:“问不问是我的事,但是问什么你必须回答,这是在将军府,万一你是刺客岂不是关系到大将军的安危。” 西门朔冷冷说道:“我经常出入将军府,你们连我也信不过?再说了,当年我初次来将军府也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侍卫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西门大侠当年可是名震大江南北,自是不用查,这独孤枫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江湖小角色, 如不查仔细了,万一出点什么事,谁也兜不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独孤枫抱着膀子冷冷的看着那名喋喋不休的侍卫,冷冷说道:“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将军府一个看门的不知是几品。” 侍卫冷笑道:“小子,别不服,能在大将军府上看门也不做七品县令。” 独孤枫冷笑道:“原来你不止是七品。” 侍卫终于回过味:“小子,你什么意思?” 独孤枫淡淡说道:“没什么意思,不过我想问问你们受了门后那位多少好处这么为他出头,小心得不偿失。” 侍卫怒道:“你再说一次!”手已经按在刀把上。 西门朔怕事情闹大:“兄弟,沉住气。” 独孤枫微微一笑:“我想沉住气,可是我不想让小人看热闹。” 西门朔恍然:“这么说不是大将军又有新律,而是有小人作祟了。” 独孤枫笑道:‘我觉得应该是,若是你想见一个人会让手下如此刁难人吗。“ 西门朔也笑道:”好,那哥哥就陪你把事闹大,到时就让大将军来收场好了,反正是他要见我们,不是我们上杆子见他。” 侍卫有几分慌乱,:“你们敢在将军府前闹事,你们长了几个脑袋。” 独孤枫淡淡说道:“你们敢百般刁难大将军指名要见的人,你们又长了几个脑袋?” 侍卫一时无语:“我..我.!” 独孤枫冷笑道:“门后的,再不出来相不相信我敢打进将军府。” 一声咳嗽,鼻子上裹着白布的聂少枫从里面走出,一见西门朔和独孤枫故作惊喜道:“西门前辈和独孤侠客原来已经来了, 还不快请。大将军已经不耐烦了,快快里请。” 西门朔冷笑道:“聂少枫,原来是你在无事生非。” 聂少枫一副无辜的样子:’西门前辈说什么晚辈听不懂,晚辈自早上起来就马不停蹄的为大将军做事,适才大将军因为客人 久久不至,有几分生气,差我到门口看看。” 独孤枫冷笑道:“那么刚才这一番盘查姿势与你无关了。” 聂少枫连连摇头:‘与我无关,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独孤枫道:“那好,既然大将军要见我们,你就跟侍卫说一声,我们也不想让大将军九等。” 聂少枫忙假装生气呵斥道:“西门前辈和独孤侠客是大将军贵客,你们几个瞎了眼了,还不给两位陪个不是,万一大将军怪 罪下来,哼。” 侍卫多会看眼色行事,忙上前躬身道:“适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英雄海涵。” 独孤枫懒懒说道:“我独孤枫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还不敢让您这官爷赔礼,我可受不起,不过一会大将军真要问起 ,我会如实回答的,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 聂少枫脸色也是一变,他知道,若是大将军真知道独孤枫的迟到是因为他公报私仇,那下场可想而知。 侍卫脸色更是变得煞白,聂少枫给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在门口拦住独孤枫羞辱他一番,聂少枫只说独孤枫是有事来求大将军 的,没成想独孤枫会是大将军指名要见的贵客,万一独孤枫真的如实回答,自己的这份差事丢了不说,还会祸及自己的一家 老小,侍卫越想越怕,双膝一软普通跪在独孤枫面前:“独孤侠客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该难为与你,都是聂少枫今 天一早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在这里刁难于你,银子还在这里。”他手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全没有了初始的威风。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的一人养活,求大侠饶过小人。” 聂少枫气的脸都绿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给你银子了,我堂堂大将军的心腹会给你一个小小的看门的银子,简直是笑话。” 其他侍卫不干了:“聂少枫,你说什么?” 聂少枫这时才知自己一时激动已经因口不择言犯了众怒。 独孤枫望着自己面前跪着的侍卫,淡淡说道:“不管做什么,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也不容易,我可以不谈今天的事,但是你应该知道,你在将军府已经呆不下去了,我放过了你,可是从今天开始会有人开始惦记你。”说着他的眼已经瞟向 聂少枫。 聂少枫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 那名侍卫此时忽的站起:“小的沈一鞭,今天独孤大侠的话绝对是牢记心怀,这件事也让我清醒了不少,不错,这将军府我 还真不能呆了,他日若我沈一鞭还能活着见到独孤大侠,一定与你喝上几杯。” 独孤枫微微一笑:“这才象是个汉子,好,他日若是有缘再见,我一定陪你一醉方休。” 沈一鞭不屑的瞟了聂少枫一眼:“甚吗东西。”将银子往聂少枫脚下一丢,转身大踏步走人。 “这位小哥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将已经在将军府呆了将近十年的侍卫长说走了,佩服佩服。”一个青衣人站在门口笑吟吟的说道。 独孤枫皱了皱眉,从来人的眼睛他就看出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双目狭长,双目之中闪烁着一种智慧之光,还有几分狡黠。 “阁下?” 青衣人笑道:“在下诸葛舒,来恭迎独孤侠客和西门先生。” 西门朔看是诸葛舒出来迎接,心中畅快,独孤枫不知,但是西门朔却是知道诸葛舒可是大将军面前的红人,聂少枫与他相比 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大将军能派诸葛舒出来,说明大将军还是非常重视独孤枫。 独孤枫仿佛是并未因为诸葛舒迎接而脸色有所好转,冷冷说道:“我只想知道大将军在不在。” 诸葛舒对于独孤枫的态度毫不在意,仍然是一张笑脸;“大将军今日专为等待独孤侠客难能不在,里面请!” 独孤枫毫不客气,昂首挺胸进入将军府。 独孤枫一面走,一面假装欣赏将军府的风景,实则已经将将军府的路径牢记在心。 独孤枫见到大将军时,大将军正在吃饭,一张硕大的桌子,上面堆满了盘碗,里面盛着各种美味,大将军给独孤枫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厮这是个吃货,属猪的吧? 桌子前只坐着大将军一人,独孤枫不知道自己来前他吃了多少,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独孤枫亲眼见到了大将军的吃相。 两只烧鸡,一个猪头,二十枚鸡蛋(大概吧,连皮也不剥只是往嘴里丢),一条羊腿,三十张油饼,烤鸭吃了一半,扔了,可能是嫌腻,又抓起一只烧鹅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酒喝了有两坛子吧,独孤枫看了不但没有羡慕,反而自己的胃一阵一阵的收缩,不是饿的,是上酸水,大清早吃这么多能消化得了吗?光自己眼睛看到的这些东西就足以吃十天半月了。 大将军吃饭没有人敢打扰,影响了他的胃口就只有死路一条,当然有人例外,比如说温文。 大将军的吃相温文看着也是胃疼,“大将军今天心情不错。” 大将军头也不抬继续吃,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温先生有话直说。” 温文道:“西门先生和独孤侠客已经等了很久。” 大将军仍是不抬头,“西门先生就再等一等,那个独孤什么的直接拖出去,斩! (二十七)杀杀杀 斩字一出口,西门朔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手心开始出汗,西门朔一旦要出手,手心就会出汗。 温文微微一怔,旋即恢复冷静。 诸葛舒也是愕然,但是一看温文的表情,心中也是释然。 独孤枫脸色没变,仍然是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不说不笑不恼不燥,没事人一样。 真是镇定! 别人都看着独孤枫是镇定自若的,唯有独孤枫自己心里知道,那一刻自己几乎就出了手。 大将军难道知道自己就是六扇门的沈绝? 不可能吧!西门朔绝对不会告密,还能有谁? 温文? 也不可能,自己现在已经易容,别说是大将军,就是善于易容的百变童子聂少枫都看不出,那就是大将军在诈自己。 还能有谁? 独孤枫的脑子这一刻就像是风车在转动。 一定是大将军在诈自己。 这时独孤枫给自己的断言。 所以这一刻独孤枫很镇定。 大将军的头依旧没有抬起,他还在吃。 独孤枫此时却走向了大将军。 他真的要动手了吗?西门朔心里在想,手心的汗几乎要滴下来。 诸葛舒的心此时又悬了起来,独孤枫要做什么?难道他真的敢在将军府放肆? 只有温文饶有兴趣的看着,看着.. 独孤枫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大将军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狠狠地抽了抽鼻子,“饭菜很香。” 大将军此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懒懒的说道:“没有人敢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话,诸葛舒都不行。” 独孤枫淡淡说道:“温先生不是例外吗?” 大将军冷冷说道:“你不是温先生,你没有他的才华。” 独孤枫道:“我也不是诸葛舒,不过我有强过诸葛舒的地方。” 大将军此时才抬起头 大将军一抬头,独孤枫也在此时看到了大将军的眼睛。 精光四射,不怒而威,瞳仁居然是双的,看人更是给人一种诲莫高深的感觉。 大将军此时也看清了独孤枫,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很亮,应该够狡猾,手粗壮有力,应该硬功不错,腿细长,但是稳健,轻功应该很好,姿势吊儿郎当,这种人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角色。” “很好。”大将军说道。 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 大将军看了看众人茫然的眼睛,大声说道:“很好就是很好,我很满意。” 西门朔暗暗松了口气。 独孤枫仍是不动声色。 大将军忽然说道:“我很满意是你的表现,不是你的人,你知道吗?” 独孤枫摇头。 大将军冷冷说道:“你太镇定了,镇定的让我吃惊,不论是谁进了我的将军府,无不诚惶诚恐,你没有,你的镇定才是我怀疑你的真正原因。” 独孤枫自顾自的拿起一坛酒,“可以喝吗?” 大将军奇怪的看着奇怪的独孤枫:“别人或许不可以,你可以喝。” 独孤枫懒懒说了声:“谢谢。” 酒真是好酒,独孤枫从生下来就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够香,够醇,够辣,回味绵长 大将军静静的看着独孤枫喝酒,不再说一句话,场面变得有点诡异。 “好酒,真他妈的够味!”独孤枫喝完酒的第一句话。 大将军忽然哈哈大笑,“当年我第一次喝这种酒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好酒,真他妈的够味。” “不过,我还是对你有一种不信任的感觉,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大将军自顾自地说道。 独孤枫将酒坛放下,淡淡说道:“怀疑是你的事,不信任谈不上,因为我至少现在还是独孤枫,还是江湖中的一个浪子,我 不求人,不寄人篱下,所以你与我之间没有信任二字,至少我们现在还是陌生的。” 大将军哈哈大笑:‘喝了我的酒就已经不陌生了,唯有我司空无畏大将军的人才能喝我的酒。” 独孤枫懒懒说道:“我同意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连温文都动容, 大将军的手轻轻的敲着桌面,笃。笃笃。笃笃笃。 气氛一下子僵了! 良久,大将军说道:“很久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了,你很不错,我喜欢你这种性格,现在敢说实话的人真的太少了,除了温先生,你算是一个,诸葛舒也不能,他太善于察言观色,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很会审时度势,这一点你不如他。” 独孤枫微微一笑,“所以他是诸葛舒,我是独孤枫。” 这时,独孤枫忽然感到了一股杀气! 西门朔也觉到了,不过他以为是独孤枫! 大将军呢? 大将军皱了皱眉头,“今天给我的意外太多了!” 两条人影蓦然跃出,直扑大将军,一人大叫道:“还不动手!” 话是对独孤枫喊得。 独孤枫此时一愣,因为喊话的是楚心玉,已经出拳直击大将军的是高情! 楚心玉和高情来大将军府为的就是刺杀大将军? 独孤枫此时仅仅是一愣,然后独孤枫真的出手! 直扑大将军。 西门朔也没有想到独孤枫真的出了手! 温文也呆了! 诸葛舒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出不出手? 最纠结的是西门朔! 出手的话,对不起大将军的知遇之恩,不出手,独孤枫肯定刺杀不能成功,不成功必死,他现在不能死! 电光石火一般的出手。 独孤枫一声暴喝:’杀!” 手腕一番一道精光由袖中闪出。 血光飞溅! 一条人影已经跌出。 死的不是大将军,是高情。 高情手捂咽喉,“你...我!”手终是掩不住已经被剑锋划开的咽喉,直接死去, 独孤枫袖中剑既已经斩杀高情,剑如游龙直刺后至的楚心玉! “杀!” 楚心玉此时已经慌了。 剑短小,但是锋利无比。 一剑由楚心玉的胸口刺入剑一划,已经开膛破腹。 独孤枫手一挥,剑已经不见。 大将军一直稳坐不动,眼中已经多了几分欣赏。 独孤枫重新做回:“扰了你的早餐。” 大将军笑道:“我本来就已经吃饱,就当是饭后看戏了。” 独孤枫淡淡说道:“你不怪我?” 大将军道:“我怪你什么?” 独孤枫:“我私自带剑入将军府你不怪我?” 大将军狡黠一笑:“若你不带剑刚才又如何为我杀了这两个刺客!” 独孤枫也笑:“那你就是不怪我了?” 大将军道:“不怪不怪!” 独孤枫笑了,慢慢的站起身,很是令人意外的说了一句话。 “再见!” “再见?” 这下西门朔懵了,诸葛舒也懵了,温文只是看着独孤枫。 大将军有几分不悦,“说。” 说就是说理由。 独孤枫冷笑道:“你一直都在试探我。” 大将军道:“说说看。” 独孤枫冷笑道:“我见过楚心玉和高情,在铜城的英雄大会上,我还见过龙放和谭庸,六王爷赵轩..,开始我以为是他们,我出剑刺杀高情时,我已经发现不对,高情的快拳绝对不会让我一剑得手,楚心玉死的太快,他有北腿王的秘籍,腿法已经不在北腿王东方圣之下,我一剑刺去发现他根本就不会腿法,所以他们是假的。” 大将军忽然正色说道:“如果他们是真的楚心玉和高情,你,会不会,像刚才一样出手。” 独孤枫微微一笑:“我已经出手了,在不知道他们是真是假以前。” 大将军哈哈大笑:“能留下来帮我吗?” 独孤枫反问道:“如果你是我,你能吗?” (二十八)真是你做的? 大将军没有生气,居然摇了摇头:“不能!” 独孤枫淡淡说道:‘那你还要留我吗?” 大将军道:“不留。” 独孤枫道:“我走。” 大将军起身:“我送。” 诸葛舒和西门朔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唯有温文明白。 就在此时,聂少枫从外面匆匆走近,“将军,楚心玉和高情来访。” 大将军一怔。 独孤枫心中一凛。 大将军缓缓说道:“去大厅,独孤枫,你也去。” 独孤枫最怕听到的一句话终于还是有大将军说了出来。 万一楚心玉与大将军一言不合动手,我该怎么办? 来的是真正能够的楚心玉和高情。 大将军已经恢复了他大将军威武雄壮的一面,但是对于朝廷来人,装也得装的热情一点。 楚心玉未进大厅,大将军已经迎了出来,哈哈大笑道:“皇上做事也太不够意思了,派人来也不招呼一声,好让本将军一尽地主之谊。” 楚心玉和高情抱拳道:“楚心玉、高情见过大将军,在下二人并非是受皇上所派,而是办事路过大将军辖区,顺道过来拜见大将军。” 大将军笑呵呵的说道:“皇上近来可好?” 楚心玉回道:“忧国忧民,精力大不如前。” 大将军心中一动:“皇上饮食可好?” 楚心玉道:“水患,大旱,皇上为此事茶饭不思,一日不过一餐。” 大将军点头,“皇上也是够辛苦的了,楚捕头和高捕头不知所为何事。” 楚心玉道:“两件事,这两件事还都需大将军成全。” 大将军哈哈大笑:“在我的地盘上会有什么大事,请讲!” 楚心玉道:“那就先谢过大将军。” 大将军不耐烦道:“先说吧。” 楚心玉道:“第一件事事关天地盟。” 大将军眼一瞪:“什么意思?你要为天地盟求情?” 楚心玉面不更色,道:“天地盟在民间是一个侠义的盟会,没有做过祸害百姓的事..” 大将军手一挥“别说什么侠义,那我的军饷呢?数千万两全部被天地盟所劫,那是对我的挑衅,我司空无畏什么阵仗没有见 过,千军万马都闯过来了,还会怕了几个毛贼?除非他们把银子给我吐出来,否则这件事没完。” 楚心玉道:“银子已经赈灾黄河两岸的灾民,吐是吐不出来了。” 大将军冷笑道:“红口白牙嘴一张就想了解此事,那我问问你,我的数万将士们吃什么穿什么?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谁来抵 御外来的侵略,谁来保家卫国?” 楚心玉冷冷说道:“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家人在死亡边上挣扎,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衣不蔽体,奄奄一息,他们还有心情去 抵御外来的侵略吗?谁愿意当兵,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有一个安宁的环境,家都没有了,他们还为谁打仗,你问问你的将 士,他们是在保家卫国还是卫国保家。” 大将军冷笑道:“好像还轮不到你来说我。” 楚心玉淡淡说道:“我当然没有资格去说一个叱咤风云,为国征战万里的大将军大英雄,不过皇上对天地盟很看好,对于地 方上不能为皇上分忧反而借机敛财自谋其利很是生气,皇上已经派人着手查办此事。” 大将军道:“与我何干?” 楚心玉缓缓说道:“事关大将军的声誉。” 大将军冷冷说道:“怎么讲?” 楚心玉道:“大将军的这笔军饷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官员和地方商贾,国有难时他们却是未出一份银子,他们如此讨好大将军 却未将皇上放在眼里,你说天下人会怎么看待皇上与大将军?究竟谁才是皇上?” 大将军近乎咆哮:“放肆!” 楚心玉道:“不是放肆,这是事实,大将军可以走出自己的辖区去看看,去听听,到时就知道什么才是民心所向,天地盟现 在在民间已经是炙手可热,大将军却在此时出手对付天地盟,你说天下人会如何看你?” 温文适时说道:‘大将军,现在你公务繁忙,这种小事就不必跟楚捕头一争高下,大事为重。” 大将军豁然,这是温文在给自己找台阶,若真是和楚心玉闹翻了,在自己的辖区还真不能杀了他,人家是光明正大的走进自 己的将军府,若出了事就是自己的事了,何况天地盟不过是一个小的帮会,暂时不去动他,一旦大势已成,再收拾他为时不晚。 大将军缓缓坐下:”好,就如温先生所说,我暂时不去难为天地盟,人我也可以放,不过他不能来招惹我,还有,五天之内 天地盟所有的人必须退出我的辖区,我的辖区之内不能再有一个天地盟的人,否则..“ 楚心玉一笑:”不必否则,我想杨天知道自己的兄弟可以安全的回去一定乐意退回自己的地盘,我先替杨天替百姓谢过大将军。“ 大将军鼻子哼了一声,“还有一件事直接说了,我还要去练兵。” 楚心玉道:“好,第二件事就是我要带他走。”楚心玉手一指独孤枫。 大将军不悦道:“楚捕头,我看你今天是专门针对我司空无畏而来。独孤枫已经是我的人,说,为什么带他走。“ 楚心玉道:”朝廷重臣贾琏的一家七十余口全是死在他手,他是朝廷重犯,必须伏法。” 大将军一震,贾琏是谁大将军清楚得很,他身边的高手不下于大将军,能在高手如云的贾府灭门,这得多高的身手。” “真是你做的?”大将军声音竟然有点颤,他太激动了,人才啊! 独孤枫懒懒说道:“他说是我就是我,我还说六王爷是他的表哥,有人信吗?” 大将军已经看出独孤枫在耍赖。 有些事能不承认绝不承认,只要不承认,别人就没招,除非你有铁证,什么叫铁证?屈打成招绝对算,但是大将军的人还没有敢的吧,尤其是在将军府。 高情冷笑道:“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独孤枫微微一笑道:“我没有做我承认什么。再说了,贾琏手下高手如云,谁敢独闯贾府,你闯一次我看看。“ 楚心玉静静说道:”我有人证。” 独孤枫冷笑道:“你有病吧,找个人就说是认证,我还想说你意图刺杀大将军呢,这里都是人证,大将军也可以为自己作证。” 温文适时说道:“楚捕头,独孤枫的事有皇上的圣谕吗?” 楚心玉道:“这是六扇门自己办案,皇上还未曾下旨。” 温文道:“既然皇上还未下旨,案件还未完全水落石出,那独孤枫只能算是嫌犯,不过独孤枫已经是大将军的人,纵是嫌犯 ,在大将军府公开抓人也是不好,既然大将军已经给了你们一个面子,暂时不追究天地盟的事,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给大将军,暂缓独孤枫一事,等案情明了之时在抓也不迟。” 楚心玉不语,沉思片刻,道:“好,就依这位先生所言,对了,先生出言不凡,不知尊姓大名。” 温文一笑:“在下温文,区区一个不第秀才。” 楚心玉道:“温先生过谦了,仅凭温先生一番话就知先生非常人,他日有缘,愿与先生一谈,聆听先生教诲。” 温文一笑:“教诲谈不上,聊聊天品品茶还是可以的。” 大将军不耐到:“温先生很忙,你们若是无事可以回了,温先生还要陪我练兵。” 楚心玉看着独孤枫:“以后注意你的一言一行,别让我找到证据。” 这句话只有独孤枫听得懂弦外之音,小心,别露了马脚,让大将军察觉就死路一条。 独孤枫淡淡回道:“我会在将军府等你。” 楚心玉也听明白了,大将军已经决定留我,我会与你里应外合一起斗将军。 楚心玉一抱拳:“大将军,告辞了。” 大将军冷哼一声,也不回应。 诸葛舒道:“大将军很忙,我送送二位。” 大将军忽然叫道:“且慢!” (二十九)谁与争锋唯我司空 楚心玉回头道:“大将军还有什么事么?” 大将军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独孤枫真的是灭贾琏满门的凶手,你们真会在我大将军府抓人吗?” 楚心玉正色说道:“六王爷都免不了牢狱之灾!”言下之意何况一个独孤枫。 大将军道:“好,你们可以走了。” 楚心玉与高情不再说话,转身离开将军府。 大将军此时对诸葛舒说道:“我要狩猎。” 大将军狩猎,就是证明已经很生气,需要发泄的那种生气,狩猎是最好的发泄,当然,仅仅是相对于大将军而言。 狩猎场在郊外,离大将军府数十里之遥,多年以前这里就被大将军圈了起来,现在没有人敢在这附近走动,这一片以前还住 着十几户人家,一夜之间,虎豹豺狼悉出,十余户人家除了两三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其他的全被野兽吃光,后来经过这里 的人也莫名失踪,怕是被野兽吃了。 有人上报衙门,说野兽伤人,要求派兵围捕,大将军适时出现,仅带两人进入这片因为出事,现在变得荒芜好似原始森林般的山岭。 一天后,大将军带人出来,身上负一虎一豹,百姓皆是欢喜,以为野兽已经除尽,大将军道:“野兽众多,非一日可除,希 望乡民最好不要进出,以免伤了性命。”还命人将这一周围数十里山脉圈了起来。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当然结果也再也没有出来。 独孤枫有幸被大将军点名一起狩猎,独孤枫很郁闷,但是不去也得去,西门朔回去看月亮,温文一介文人,更是不愿赶这个 热闹,何况这根本就不是热闹,大将军现在犹如一筒炸药,就看谁不长眼睛将他点燃。 狩猎场给独孤枫的感觉就是阴森,凄凉,惊怖! 不知为什么,独孤枫总觉得像是有无数的冤魂在狩猎场的上空,那是一种头皮发麻,背后发凉的感觉。 从另一个角度讲,狩猎场还是很美丽的,山花开在山脉之间,远远望去黄白红紫相间,煞是漂亮,树都已经合围粗细,树下 的叶子厚厚的,踩在脚下,软软的,很是舒服,山峰形状与在平原或半山望上来大不相同,它们变得十分层叠、杂乱,雄伟 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后左右尽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 大将军深深的呼吸着山林的口气,畅快的说道:“感觉怎么样?” 独孤枫伸个懒腰:“不如睡觉来的舒服。” 大将军回首望着独孤枫:“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一起来狩猎?” 独孤枫淡淡说道:“不知道,大将军若是想说当然不会拐弯抹角。” 大将军道:“其实我不是专为狩猎而来,诸葛舒以为我是被楚心玉激恼无处发泄才出来狩猎,其实这些年我的性子已经远不 如当年火爆,可能是与年岁阅历有关,我不看书,但是我尊重读书人,比如说温文,诸葛舒,秦忌,蔡易,这些都是文人中 出了名的。” 独孤枫道:“这个倒是听说过,大将军求贤若渴,惜才如命。” 大将军微微一笑:“现在觉得呢?” 独孤枫摇头:’不知道,日子久了才能看出是不是真心吧。“ 大将军呵呵笑道:”我对待自己手下的每一个人也是这种态度,时间久了才能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为你做事还是另有所图。“独孤枫淡淡说道:“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投靠大将军,所以你不必考虑我。” 大将军笑道:“你投靠我,我也不会受,我要的是与我共事的人,不是手下,我手下千军万马,谋士如云,在一定程度上来 讲已经足够了,我现在要的是像温先生一样出类拔萃,独当一方的人。” 独孤枫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一个浪子剑客。” 大将军摆手:“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我手下高手不少,但是做事全是凭匹夫之勇,毫无心机,所以黑白无常目空一切死在 杨天拳下,天罗地网自以为是,死于卫寂的春天里,我有个刀手叫连九成,绰号老蔡,刀法不错,人也稳重,善于隐匿,不 过在于名利面前还是沉不住气,若不是急功心切,也不至于让你有机可乘。” 独孤枫冷冷说道:“连九成必须死,他就是不出手我也会*他出手,我与连家的连泣神有交往,连九成是连家的叛徒,偷走 连家的迎风十八斩不说,还乘连泣神不备废了他的双腿,若不是连四方赶到,连泣神连命都有可能不保,连泣神作为一个家 主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丢人了,谁知连九成三日后杀个回马枪,斩杀连四方,抢走连家的不密之传《刀魅》,一把火烧了连 家祠堂。” 大将军问道:“连家就没人了,还要你出手。” 独孤枫道:“连家真没人了。当年大将军挥师平南讨虏,手下不是有个三十六人的长刀队吗?” 大将军道:“不错,他们是连家的人?” 独孤枫道:“不错,连家三十六煞就是他们。” 大将军奇道:“可是他们参军时报的名字可不姓连。” 独孤枫缓缓说道:“这是连泣神的意思,他说保家卫国是理所当然,连家不需要名,只要别为连家丢脸。” 大将军感慨道:“连泣神也算的上是深明大义的英雄,可惜了连家的三十六煞,因为他们屡立奇功,所到之处所向披靡,震 撼敌军将胆,在摩天岭被他们设计乱箭射杀。” 独孤枫道:’大将军还为他们立了碑,长刀挥处,所向披靡。“ 大将军接口道:“忠肝义胆,流芳百世!” 大将军叹了口气:“他们都是热血好男儿,可惜了,死时他们都还未成家。” 独孤枫道:“他们能够随大将军战死沙场,虽马革裹尸死也值得。大将军能为他们立碑题词更说明他们死得其所。” 大将军叹道:“连家真的不容易,连九成投靠我是却是送来一本书叫做《刀魅》,现在还在我的书房,我对刀不感兴趣,本 想把它送给爱刀的朋友或属下,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人选,你知道,做人做到我这样,对于名利武功已经不在乎。有时间你来 将军府把它还给连泣神,也算是物归原主。“ 独孤枫忙道:“那多谢大将军。” 大将军笑道:“在将军府我和温先生替你挡楚心玉和高情也为听你说一声谢。” 独孤枫道:“个人生死得失比起朋友微不足道。” 大将军那双双瞳孔的眼睛看着独孤枫:“我司空无畏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你这个人我还真是看不透。” 独孤枫笑道:“一个人的忠奸善恶不是一眼看出的,是一点一点积累才发觉的。” 大将军又道:‘连泣神欲斩连九成大可以悬赏杀手盟,为何要找你,你言不正名不顺的,所谓出师无名。” 独孤枫笑道:“杀一个人不一定要自己出手,我杀连九成自己可没有动他一指。” 大将军笑道:“借刀杀人!” 独孤枫到:“三十六计不但用兵作战,杀人也是防不胜防。” 三十六计无年代和作者可考,不分卷,有六套计,每套六计,共六六三十六计 第一套胜战计 第1计瞒天过海第2计围魏救赵第3计借刀杀人 第4计以逸待劳第5计趁火打劫第6计声东击西 第二套敌战计 第7计无中生有第8计暗度陈仓第9计隔岸观火 第10计笑里藏刀第11计李代桃僵第12计顺手牵羊 第三套攻战计 第13计打草惊蛇第14计借尸还魂第15计调虎离山 第16计欲擒故纵第17计抛砖引玉第18计擒贼擒王 第四套混战计 第19计釜底抽薪第20计混水摸鱼第21计金蝉脱壳 第22计关门捉贼第23计远交近攻第24计假途伐虢 第五套并战计 第25计偷梁换柱第26计指桑骂槐第27计假痴不癫 第28计上屋抽梯第29计树上开花第30计反客为主 第六套败战计 第31计美人计第32计空城计第33计反间计 第34计苦肉计第35计连环计第36计走为上。 大将军笑道:“那你杀贾琏也是用了三十六计?” 独孤枫只笑不说。 大将军叹道:“你真是一个人才。” 独孤枫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抱负的大将军,不像其他将军,割据一方,便永享其成。” 大将军哈哈大笑:’不用说的那么含蓄,说白了,我就是有野心,割据一方封侯封疆世代沿袭,这有个屁用,一旦改朝换代 谁还承认你是诸侯还是王爷。” 独孤枫淡淡说道:‘大将军的野心远比我想象的要大。” 大将军远眺远山,说道:“你看出我的野心有多大了?” 独孤枫道:“一统江湖,雄霸天下,谁与争锋,唯我司空。” 大将军转首笑道:“你这话说得好,我喜欢,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精心训练的士兵。” 独孤枫四下望去,只听松涛之声,满目树草,那里见的一人。 (三十)无影 大将军道:“我训练的兵就叫做无影,既是无影,哪里能让你轻易看得到。” 独孤枫诧异问道:“无影?听起来很新鲜。” 大将军笑道:“你看到会大吃一惊的。出来与独孤少侠见见面。” ”是大将军!”话音刚落,独孤枫与大将军谈话的周围出现了十余名装束各异的汉子,太阳穴突起,一看就知道身手不俗。 十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属下参见大将军,见过独孤少侠。” 独孤枫还真没看出他们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不过独孤枫心思敏捷,略一思考就已经明白,这些所谓的无影,其实就是利 用各种条件将自己伪装成和周围环境一样的颜色,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即便是武功高手也要费心费力才难把他们找出来。 这样无影的无影士兵如果是刚刚训练一小部分还好说,如果已经成气候,那还真是一只奇兵。 大将军视乎看穿独孤枫所想,微微一笑说道:‘从十年前我就从一个异人那里得到一本书,里面奇门遁甲各种医术异术五花 八门,这无影就属于奇门遁甲的一种,我从十万精兵里挑选了五百身手好的头脑灵活的年纪轻的开始训练他们,十年了,终 于有所成。” 独孤枫道:“却是奇兵。” 大将军问道:“他们已经很出色,但是他们只是在这莽莽大山中与野兽为伍,没有江湖经验,即便是把他们派出去执行任务 ,我也怕功败垂成,你知道,你个武功再好的出道高手,不一定会胜了一个江湖经验老道的三流小人物,经验比什么都重要。” 独孤枫皱了皱眉头:“你要我替你训练他们?” 大将军哈哈大笑:“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独孤枫道:“你认为我一定会留下?” 大将军笑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仅仅教他们江湖经验,他们会的你也可以尝试。” 独孤枫苦笑:“你是在诱惑我。” 大将军道:“算是吧。” 独孤枫无奈道:“从你让我见到你的无影,我就知道自己好像被人算计了,还真是!” 大将军道:“我这不是算计,我们可是刚刚认识,不过我对你真的很欣赏,能留下来吗?” 独孤枫忽然伸了个懒腰,“试试看吧!不过这种鬼地方我可不能待太久,最多三个月。” 大将军喜形于色:“不要太久,一月足以。把你放在这深山老林我还不放心呢。” 独孤枫歪头道:“怕我跑了?” 大将军摇头:“是怕你把我的无影一起拐跑了,你这个人....不说了,走,狩猎去。” 独孤枫道:“狩猎可以,不过狩猎的对象要换一换。” 大将军说:“你说。” 独孤枫诡异一笑:“我要把你的无影做为狩猎对象,看看我在这大山里能找到多少。” 大将军一怔,随即说道:“好,我也想趁机试一下我训练多年的无影面对一个武林高手能表现出多大的能力。” 独孤枫道:“只是这一座山,要是走遍了累也累死了。” 大将军笑道:“你要是时间这么短就把我所有的无影找出来,那还让我颜面何在。” 大将军回首对面前这几个无影队员说到:“独孤少侠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对你们的训练,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独孤枫对大将军说道:“大将军可以忙自己的事,我的狩猎日落以前为止。” 大将军点头说道:“好,那我就会比,省的我在他们有压力。日落以前我会再来。” ¥¥¥¥¥¥¥¥¥¥¥¥¥¥¥¥¥¥¥¥¥¥ 虽是初秋,但是在这大山里,还是感到了秋的寒意。 独孤枫看是随意的走大山里行走,但是全身处于高度戒备,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风吹树叶哗哗作响,独孤枫走了足有一个时辰,却是没有发现一个无影。 独孤枫自言自语地说道:“隐匿的还真是够深的。” 身子倚在一棵树上,有日子没有走山路了,这腿还真的酸痛。 这时一双树皮色的大手悄悄的从独孤枫所倚的树上伸出,就在那双手几乎要锁住独孤枫时,独孤枫忽然不见了。 那双大手的主人只觉得双手被一双有力的手钳住,还未来得及动作,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将他狠狠地摔倒地上。 这名无影队员还未来得及机身,一张笑的邪邪脸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帘,“记住,以后真要是有行动,千万不要吃大蒜。这味也太浓了。” 这名无影队员不好意思的说道:“今早猎杀了一条野狗,吃的狗肉蘸蒜泥。” 独孤枫眼睛一亮,“狗肉?” 那名队员一看独孤枫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也是一个同类众人,忙说到:“有有,现宰都来得及。” 独孤枫道:“你现在已经暴露了,所以你就可以...” “明白明白,我现在就去。”那名队员一骨碌爬起。 独孤枫道:“别忘了放酒,闻到你身上的味就知道一定未放酒,不然怎么这么腥。” 那名队员连连点头,然后身子一转,已经隐于树林之中。 ”小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冷聘,”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听其音,人已经在数十丈之外。 独孤枫竟有几分羡慕,这个奇门遁甲挺好,保命应该不是问题,不管在哪里,有相同颜色的一隐身,还真难找。“ 独孤枫又往前行了约有五十于丈,那儿是一片奇形怪状形态各异的石头,独孤枫一早就想过来坐坐歇歇脚,累,还真累。 坐在石头上,吹着山风,闻着大山的味道,独孤枫还真有了一种弃剑回归山野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好! 独孤枫右脚尖踢了踢一块石头,左手也拍了拍其中一块,”你俩出来吧。” 两个如同石头一般的人站起,郁闷的问道:“少侠是如何看出我们隐身石堆的。” 独孤枫啐了一口:“谁的狐臭味这么大,我在下风头,熏得我头都发涨。” 其中一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我。韩山。” 独孤枫斥道:“大将军如果差你行动一定要先洗洗澡,就这味,还石堆,你就是钻沙堆里也一样,几天没洗澡了。” 韩山恭谨说道:“不多三个月。” 独孤枫叫道:“也就是说你一夏天都没洗澡了?” 韩山点点头,“一般都是一年一次,刚洗完三个月。” 独孤枫苦笑道:“你真行,你的同伴还真能受得了。你现在最好马上去洗澡,而且以后每天至少要洗三次,这山上药材不少 ,多刨点白藓皮,土茯苓,苦参,鱼腥草,马齿苋,这些都行。” 韩山道:“野人参,灵芝什么的管用不?” 独孤枫眼睛一瞪:“什么东西都可以洗澡吗,暴殄天物,不过你有这些东西?” 韩山点头道“常年在山里转,什么人参,灵芝,首乌,黄精都有些。” 独孤枫正色说道:“把这些东西一会拿来我看看,有没有可以给你入药的。” 韩山道:“我就去。”说完不待独孤枫说话,转瞬之间已经不见。 独孤枫回头:“你不太喜欢说话?” 那名队员道:“在下徐默。” 独孤枫道:“你在奇怪我为什么能发现你?” 徐默点头。 “你的眼?”独孤枫道。 徐默一怔“我的眼?” 独孤枫道:“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故事,但是在这堆石头上,我看到了一双眼,一双充满了怨恨杀机的眼。” 徐默不语。 “有仇?”独孤枫看着徐默。 徐默沉默。 独孤枫伸个懒腰,“不说也罢,以后有机会,如果你愿意可以给我说说你的故事,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至少我不会到处乱说,或许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 徐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 独孤枫笑道:“我又没做什么,你谢我做什么。” 徐默道:“虽然你是大将军的贵宾,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独孤枫笑道:‘我要是好人,那天下就没有坏人喽。” 徐默咬咬牙,“现在不行,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跟你说说我的故事,只要你愿意听。” 独孤枫微微一笑,“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喝酒杀人听故事,我期待你的故事。” 徐默道:“这座山里还有十二名无影,你还要费一番功夫。” 独孤枫道:“谁说我要把他们一一找出来,现在就可以回了,冷聘那小子还给我炖了狗肉呢。” 徐默道:’在无影,你要小心。” 独孤枫一怔:“什么意思?” (三十一)破--破--破 徐默道:“有些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只要记得小心。” 独孤枫道:“一起吃狗肉去。” 徐默摇头。 独孤枫看着徐默,“我觉得人还是开心一点比较好,你这样,累!走了!” 独孤枫踱着步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山歌,往山里走去。 徐默眼睛复杂的望着独孤枫的背影,喃喃说道:“希望你的到来能拯救无影。” 独孤枫当然听不到徐默说的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很饿。 秋风阵阵,夹带着丝丝凉爽,又弥漫着微微的暖意。秋天的太阳很热,尤其是在中午,夹杂着闷燥的热浪,象火一般地倾洒 在独孤枫的脸上、胳膊上、手上、脚上…….好象要把人烤焦、烤熟一样,独孤枫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这是不是自己找罪受。” 独孤枫几乎是迎着太阳走的,因为狗肉的香气就是从东方飘过来的,很香,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讲越是闻香越是饿得难受。 这时太阳似乎暗了一下,就这么一瞬,然后独孤枫就看到了又一轮太阳升起。 那是一道剑光,火一样的剑。 独孤枫忽然转身,把后背留给了对方。 剑势忽然一缓,独孤枫的举动似乎大大出乎了对方的意料,因为这一剑直取咽喉,后势是心脏,落势是小腹。 独孤枫一转身对方出手的目标已经换了,到底这一剑刺哪? 这就像是给了你一把锤子砸核桃,锤子没变,可是核桃变成了板栗,目标一变,人的大脑在那时都会有一霎的空白,就像狗 肉,本来要做炖的,可是忽然要求烤的,狗肉没变,但是你的大脑里全是炖狗肉的做法,忽然要求一变,你就必须改变大脑 的思路,要强行把自己从炖改为烤,对于一个好手来说,炖改烤,还是咽喉换成后背,狗肉还是要做,剑已出鞘,就一定不 能空。 如火的秋阳,如火的剑势,如火如荼。 独孤枫一转身还做了一件事,就是身子一转之后又往前窜出两丈,以他在江湖中对敌的经验,这两丈足以让剑势变为轻弩之末。 当然也有例外,有时一个用剑高手的剑势并不受任何因素影响,一剑既出,无血不归。 独孤枫显然遇到了一个剑道高手,剑急如闪电直刺独孤枫的脊背要穴。 独孤枫身子这时已经转了过来,剑手地目标又变了,这一剑变成直刺独孤枫的胸口。 独孤枫转身时也已经出手,也是一剑。 大将军正在猎取一只豹子,这是一只成年豹子,敏捷凶猛,在大将军印象中,没有一种大型野兽可以像豹子一样跑得那么快 ,而且他猎食时最专心,它若是要猎取一只狼,即便是从一只羊或是鹿的身边擦肩而过也决不会瞄对方一样,在某些方面, 豹子绝对是专一的。 大将军很欣赏豹子,对于这只成年豹子,他也没有直接猎杀,而是和它赛跑,说实话,前一刻,若大将军不用轻功内力,还 真不是这个大野猫的对手,但是一炷香的功夫,就可以看出豹子的耐力不行,它的优点是瞬间的爆发,持久力差了太多。 豹子已经是强弩之末,累的在地上呼呼的喘气,大将军蹲在豹子的跟前静静的看着它。 一时之间,大将军,豹子,山风,峰峦,树木,野草,山花,经无形中勾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大将军望着这只豹子,“你是一个好的对手,可惜你的实力还是差了一些。” 豹子听不懂人言,但是它也是有思维的,大将军身上的杀气已经让它恐惧,它知道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眼前这个人的手上。 秋风起。 豹子忽然之间跃起,扑向了大将军,频死一搏! 大将军摇了摇头,右手一挡,豹子只觉得一堵墙一样的东西挡在面前,跃起,撞上,落地! 它不懂武功,当然不知道这就是气墙。 大将军伸出,在豹子头上轻轻一弹,只听到一股锐风,豹子的脑门“波”的一声开了一个小洞,豹子几乎是立即死去。 大将军伸手,这只豹子的皮毛还是相当完整。 就在这时,大将军忽然觉得心口一闷,堵! 心堵! 大将军感到有什么事,让人堵心的事! 什么事能让自己感到这么强烈的反应? 大将军缓缓的收回手,大将军在想。 想这堵心的来源。 这时他的脑海闪过一个人,独孤枫! 独孤枫出事了? 不能,独孤枫出事自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应该是与自己亲近的人。 有人开始对我行动了,还是谁背叛了我? 山风吹,树叶响。 大将军的心忽然一揪,他终于想到了什么,身子忽的弹起,弹起时已经在数丈之外,在弹人影不见,若是鬼影子笑众生在, 看到大将军的轻功也会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快! 风驰电掣! 独孤枫回首一剑已经击碎了那抹耀眼的光芒。 然后独孤枫就看到了一张脸,斧凿刀刻般的一张脸,菱角分明,坚忍。 “为什么要偷袭我?”独孤枫冷冷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沙哑的声音问道。 独孤枫皱了皱眉头,“你也是无影?” 那人一愣,“你知道无影?” 独孤枫淡淡说道,“如果你是无影,我可以考虑不追究刚才你偷袭我的事。” 那人冷冷说道:“我不是无影,不过,我可以监督他们。” 独孤枫冷笑道:“原来是大官啊,怪不得这么牛掰,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偷袭。” 那人冷冷说道:“有大将军的手谕或是腰牌吗?” 独孤枫道:“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那人仍然冷冷说道:“你最好能证明你是大将军属下,不然进入这座大山的外人一律杀无赦!” 独孤枫问道:“这是大将军的命令还是你的主意?” 那人的剑已经扬起:“手谕,腰牌!” 独孤枫道:“一样也没有,而且我也不是大将军的属下。” “那你就是奸细!”剑已经急刺独孤枫。 独孤枫身子往前急冲,好似要故意往剑尖上撞似的。 剑快。 人冲的也快。 两人一错身之间,已经溅起一道血光。 血是独孤枫的血。 剑在他的左臂上划开一道尺余长的口子。 独孤枫望着那人:“记住,到阎王那别说是我要杀你,是你先要杀我。” 那人冷笑道:‘杀我,就凭你,下辈子吧。”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这人有仇必报,绝不隔夜。” 那人剑光又闪,这一剑竟然比刚才那一剑还快,还狠。 独孤枫出手,再不出手,命就是人家的。 剑身碰撞,溅起点点火星。 转瞬之间,两人已经交手十余招。 独孤枫轻轻喘着气,“剑法还真是不错,怪不得这么自大。” 那人也是仗剑轻喘:“你也不错,是个好对手。” 独孤枫道:’再来!” 那人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来!” 剑光又起。 这时只听到一声厉啸! 声裂九霄! 独孤枫叫道:“是大将军!” 那人叫道:“你去死吧。” 千层剑影万道光将独孤枫罩在其中。 独孤枫怒吼一声:“破--破--破!” 血光冲天,一颗人头已经飞出,一腔热血冲天而起! (三十二)七破 一条人影鬼魅般闪过,已经一把抄起了将要落地的人头。 是大将军。 独孤枫喘着气,“他要杀我!” 大将军此时已经镇定下来,该发生的事你永远躲不过。“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独孤枫身上至少有三道剑伤,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衫。 大将军问道:“伤得怎么样?” 独孤枫咧嘴一笑:“这点伤也叫伤那就不必再江湖上混了。” 大将军一抬手里的人头,“他是我的爱将,跟随我南征北战十余载,别人都以为他没有名字,我的将士都称他为剑痴,因为 他痴于剑,除了剑,我没有见过他有别的爱好,不赌,不嫖,不喝酒,不爱钱财,不爱修饰..” 独孤枫道:“可是我杀了他。” 大将军望着独孤枫,“十八年前,他也很有名的一个人,四大名剑之外还有一个剑法不俗的年轻人,剑法直*四大名剑,人 称小剑神东方无言。” 独孤枫一震,东方无言这个名字他听说过不少次,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得见却死在自己的剑下。 独孤枫摇了摇头:“他真是东方无言?” 大将军不避血污,将东方无言的人头凑在他的脖腔之上,只是大将军身边已经站定几人,看情形应该也是无影。 大将军站起挥挥手,几人立即将东方无言的尸体运走。 “我知道你在怀疑他的剑法?”大将军站起身,“因为能被人称谓小剑神那是多大的荣耀,不过荣耀背后就是无休止的挑战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两年,东方无言接受的挑战不下百次,有时一天之内就要迎战三四人的挑战,名人,累呀!” 独孤枫道:“所以他躲到了你的军营。” 大将军淡淡说道:“不是躲,是我请他为我训练士兵用剑,短兵交接,剑的轻盈,狠辣,剑路的诡异,都可以在近身打斗时 有效的增加杀伤力。东方无言痴于剑,但凡事于剑,剑法相关的事他都会答应你,当年我用一本剑法请他为我练兵一年,孰 知他在军营一代就是十余载,直到现在休战。“ 独孤枫道:“这与他的剑法威力大打折扣没有什么关系。” 大将军奇怪问道:“你与他对决时就没有发现他用的是左手剑法?” 独孤枫不解道:“江湖中用左手剑的大有人在,这本身就不稀奇。” 大将军道:“东方无言是右手剑,他的左手剑法是后练得,他的右手当初在一次偶然被刀魔曲劲风所伤,虽未致残,但是已 经不能再用剑,即便使用也发挥不到以前十之二三的威力,所以他改修左手剑法。” 独孤枫道:“所以我捡了一个便宜,不然现在的他就是我的下场。” 大将军道:“我没有想到你的剑法也是如此精妙,有名字吧?” 独孤枫道:“有,不过不雅,叫七破。” 大将军笑道:“七破,破什么?” 独孤枫道:“破刀,破剑,破枪,破箭,破棍,破气,破军。” 大将军奇道:“还可破军?” 独孤枫点头;“是,也可破军。” 大将军忽道:“狗肉?” 独孤枫笑道:“是狗肉,冷聘炖的。” 大将军笑道:‘你知道冷聘最拿手的就是炖狗肉?” 独孤枫道:“不知道,不过在猎无影时,我第一个找到的就是他,因为他身上不但有大蒜味还有狗肉味,所以...” 大将军笑道:“所以你就让他炖狗肉?” 独孤枫笑道:“也算是我这个半拉教头的学费。” 大将军道:“尝尝?” 独孤枫道:“为什么不?” 狗肉是香的。 口感细嫩,肉质紧密,饱满。 民间有“天上的飞禽,香不过鹌鹑;地上的走兽,香不过狗肉”之说。民间还有“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的谚语。由于狗 肉闻起来气味醇厚。芳香四溢,所以又叫香肉。 起初只有大将军,独孤枫,冷聘等四五人在享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狗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大将军 喝道:“冷聘,再来一条。” 冷聘苦笑道:“大将军,真没有了。” 大将军使劲看着冷聘。 冷聘吓得一哆嗦,小心说道:“这个真没有了。” 大将军叫道:“韩山,童庆,你们跑得快,我杀了一只豹子,你们去把它搬回来炖了,小心皮毛,上等的。” 韩山童庆应了一声身子已经射入树林之中。 独孤枫啃着狗腿,嘴里含糊说道:“就是没有酒,” 大将军道:“谁说没有酒,边超,打信号。” 一个精壮汉子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狗肉,走到一旁,取出一个细长的圆通,使劲一拉,只听噗,噗,噗,三声闷响,三道 耀眼的礼花腾空而起,虽然不如晚上来的好看,但是也极其夺目。 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传来衣袂破空之声,以独孤枫的判断至少有六人之多。 果其不然,外面依序进来六人,每人双手各执一坛酒,每坛酒至少有三十斤,这六人拿在手中浑若无物。 “见过大将军!” 当先一人道。 大将军道:“杨九,坐。” 杨九道:“杨九站着就行。” 大将军不耐到:“让你做你就做,婆婆妈妈的,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 杨九道:“谢大将军。” 大将军一指杨九,对独孤枫说道:“杨九,我的爱将,也是随我征战多年,现在基本是就是我的总管,我的一切琐事都是他来处理,人家都叫他精打细算杨不亏,吃亏的事他从不做,以后你们会在一起一段时间,彼此认识一下也有助于以后的训练、” 大将军又对杨九说道:“这位独孤枫,以后就是你们无影的教头,他会对你们江湖生涯指点一二,以后见着他都要尊重一点,来过的看清楚了,没来的你们相互转告,记住一点,谁也不的对独孤枫不敬,对他就像对我一样,东方无言因为我的疏忽 与独孤枫交手已经不幸,在这里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你们都是我司空无畏的心血,我不希望毁于一旦,在独孤枫指点你们的日子里,我希望你们会有一个新的蜕变,破茧成蝶,不,我要你们每个都是一条龙,听明白了吗?” “谨遵大将军教诲。”人不是很多,三十多人,但是声音洪亮整齐,吓了独孤枫一跳。 独孤枫一把抢过杨九手中的酒,笑道:“喝酒喝酒,以后都是兄弟了,不要拘谨,喝酒。” 杨九武功也是不俗,但是也为独孤枫的出手惊讶。 不但是快,而且手法巧妙,以杨九的经验竟然没有看出独孤枫用的什么手法,不过他依稀好像在哪见过。 大将军笑道:“这才半日你就快成为这里的主人了,应该是我让酒,酒还是我的呢。” 独孤枫笑道:“借花献佛,借花献佛。” 酒过半酣,豹肉已经炖的差不多,豹肉的味道自然跟狗肉不能相提并论,肌肉纤维比较粗,颇为累牙,但是豹肉也算是药材,具有补益人,食之令人强筋骨,能耐寒暑的作用。主安五脏,补绝伤,益气。(摘自药经) 此时杨九端着酒来到独孤枫的近前,“独孤小侠,我杨九敬你一杯。” 独孤枫喝的面红耳赤,“你年长,我就尊您一声杨大哥,来,有酒一起干。”一仰脖,一大碗酒就已经下肚,大将军藏在山上的这些酒都是好酒,而且年份很长,味道好的不必说,但是更易醉人。 独孤枫虽然能喝,手脚但是已经不是那么灵敏,尤其是嘴,说话舌头都开始打卷。 杨九微微一笑:“独孤小侠刚才用巧妙手法将我手中酒取走,不知是什么手法,我杨九平生仅见,大为钦羡。” 独孤枫斜眼笑道:“什么狗屁手法,不过是小分解手而已。” 小分解手! 杨九的脸色微微一变。 大将军的酒也放了下来。 一时之间空气就像是凝固了。 大小分解手是韦傲天的独门绝技! 大将军脸很难看,“韦傲天是你什么人?” (三十三)教头,还有更残忍的吗? 独孤枫仍在啃着一只豹骨,浑然不顾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其实独孤枫心里也是一阵懊悔,酒,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又不是好东西。 大将军问他话,独孤枫假装没听见,其实心里在想如何应付。 大将军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我在问你话。” 独孤枫醉眼迷离的抬头:“谁在说话?” 大将军几乎要暴走:“你与韦傲天什么关系,说?” 独孤枫醉眼看将军:“韦傲天,冷面阎罗,知道知道,不过没关系,毛关系没有。” 大将军怒道:“你为什么会韦傲天的大小分解手?” 独孤枫摇头:“这酒劲真大,喂,我说,是小分解手好不好。” 大将军几乎要崩溃:“不管大小,我问你为什会他的独门绝技。” 独孤枫摇摇晃晃的站起,“有,有刀吗?” 大将军道:“莫三,把你的刀给他。” 莫三默默地把刀递给独孤枫。 独孤枫拔刀。 “好刀!”独孤枫赞道。 刀未出鞘,但是已经隐约感到了杀气,这是一把噬血的刀。 刀锋既出,寒光侵体,一道寒芒在刀锋上一闪而过。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裏金刀血末乾。”诗念罢,独孤枫已经醉酒舞完刀法。 莫三痴痴说道:“五虎断门刀?” 独孤枫醉笑道,“还有呢。” 反身一刀劈出,未见刀影,只见一抹寒星闪过,一坛酒已经劈成两半,坛一分为二,酒也是一分为二,坛未倒,酒未撒。 好快的一刀! 杨九惊呼:“迎风一刀斩!” 独孤枫笑道:“是吗。” 身子忽的腾空而起,人在空中刀锋挥动,及至人落地,眼快的人已经看出他已经挥出三十六刀。 大将军拍手叫道:“好一个疾风斩。” 独孤枫将刀还给莫三,醉眼迷离,“大将军还要问韦傲天的事么?” 大将军像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独孤枫,独孤枫笑着摆手说到,“大将军,我独孤枫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大将军憋了半天,说出四个字:“天纵奇才!” 独孤枫道:“屁天纵奇才,我不过是对于武功过目不忘而已。” 大将军心中一紧,这家伙要是训我的无影,那数日后岂不是能学会所有无影的绝技? 五百人,五百种绝活... 大将军有点不敢想。 独孤枫此时却终于支撑不住酒劲,呼呼睡去。 大将军复杂的看着独孤枫,对无影说道:“好生对待独孤枫,有什么事要及时通知我。” 无影队员齐齐称是。 大将军道:“我要回去,杨九,你随我回趟将军府。” ############################### 卫寂望着楚心玉:“杨大哥可以暂时回天地盟休整,我不会回去。” 花舞娘说道:“还有我。” 卫寂无奈地说道:“有你什么事。” 花舞娘任性地说道:“就有,你到哪我就到哪。” 经历了酒肆那场生死,卫寂对花舞娘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但是并不代表在心中已经接纳了花舞娘,只有小七知道卫寂不 接受花舞娘的真正原因,当然也是因为女人。 杨天大声说道:“天地盟的兄弟可以回去,我要和卫兄弟一起留下,看看大将军有什么动向。” 楚心玉苦笑道:“我们现在不论是人力还是财力,势力,实力均无法和大将军抗衡,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天地盟暂时退出 大将军辖区,以免大将军反目,剩下的事再说。” 卫寂望向杨天。 杨天道:“盟里的兄弟已经走的差不多,还有二十人混在大将军的军营里,这些人我不想动,好不容易混进去,以后再找机 会可就难了。” 楚心玉点头:“已经进入军营的兄弟就不要退了,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 卫寂道:“你与高情下一步怎么办?” 楚心玉道:“我会借独孤枫灭贾琏满门一案继续与大将军纠缠,我们都是吃皇粮的,他还不敢对我们下手,至少现在不会。” 高情说道:“我们在明里可以吸引他的一部分精力。” 杨天说道:“那就这么办,你们在明里,我和卫兄弟暗中协助,等待时机一成熟就下手。” 楚心玉摇头,“我觉得以杨天大哥的声望和人脉,应该退出大将军防区,去联系有志之士一起对抗大将军,我们现在人手有 限,天地盟的弟兄一走更是捉襟见肘,大将军不但手下精兵十万,手下江湖高手也是为数不少。” 杨天忖思片刻,说道:“好,就依楚兄弟之见,对大将军所作所为不满或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大有人在,比比皆是,这事就交给我。” 楚心玉道:“大将军行事也不会太晚,我估计来年春天就有可能有大举动,所以我们也不能太慢。” 卫寂缓缓说道,“我也有几个朋友或许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明日就让小七带上我的信物去联系他们,等小七回来我也回趟 杀手盟,盟里还有些要好的兄弟。” 楚心玉道:“那就最好,京城那边已经安排千余名禁军好手这几日就会分散潜入大将军的辖区,八指神捕阮惊梦负责安排他 们具体的行动。韦傲天还在江南,要等一个月才能过来。“ 杨天与卫寂相视一眼,对楚心玉说道:”好,那我们就分头行动。” ******** 一个月后。 大将军的狩猎场。 独孤枫正在满手油腻的啃着野味,在这大山唯一的好处就是有吃不完的野味,大将军比较照顾独孤枫,专门派了一个名厨来 为他做饭,酒自然是管够。 这五百名无影可惨了,每日都要为独孤枫捕杀各种野味孝敬独孤枫,五百人捕杀野兽,一次足以让独孤枫吃上一年,可是独 孤枫的要求是必须用他的方法捕到才算是合格,否则再来。 比如说捕一只野兔,必须是伪装到青草从中,和青草一致,野兔要认为那是绝对没有危险的,肯于吃的那种绝对安全,野兔 吃完草后,不能立刻捕捉,要跟踪到他的老巢一锅端,如果野兔发觉,对不起,你必须先捉到这只兔子,不是用你的轻功, 而是像兔子一样蹦跳捕捉,捉不住?不好意思,没饭吃,没觉睡,晚上到山上捉土元,捉够两千只才可以休息,不是睡觉, 打坐吐纳。 开始很多人往往两三天捉不到一只,随着时间的推移,野味独孤枫已经吃不了了,再往后,野味五百人也吃不了了。 后来大将军府每天都会有野味源源不断送来。 若不是大将军拒绝野味(吃伤身体了》,这片山林的大小动物就会绝种。 五百名无影对独孤枫又恨又怕,当然也有钦佩。不过最终两个字,服了。 这一个月使无影完全蜕变。 独孤枫扔掉手中的野鸡骨,对杨九说,:”告诉无影的弟兄,今天最后一场训练,后天我就走了。” 杨九已经知道大将军的安排,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我这就去。” 独孤枫拿起酒,酒是醇的,人呢? 人心也是纯的吗?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其声尤其震耳,惊得独孤枫手都一哆嗦,险些把酒洒出来。 独孤枫悠悠说道:“这些小子以为是最后一场训练就兴奋了,如果他们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这么兴奋。” 独孤枫酒足饭饱,慢慢的踱出屋子,外面是无影,五百人,黑压压的一片。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想杨九已经都告诉你们了。” “是!”五百人几乎是齐声回答,真得林中栖鸟纷纷展翅飞起。 独孤枫道:“说话就不能小点声,你们是兴奋的还是本来声就这么大?” 无语,群场无声。独孤枫一句话说道他们心坎上了。 独孤枫摇头苦笑:“说实话,对你们的训练,我已经适很宽容了,我跟师傅时所受的比你们至少要严格十倍,你们已经够幸运了。” 莫三怯怯的问道:“教头,还有更残忍的吗。” 独孤枫笑问:“你想试试,还是你代表他们问的?” 莫三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是为教头抱不平。” 独孤枫道:“我看你是为你们自己抱不平吧,实话对你们说,就你们这身本领,或许在一些小打小闹的行动中会一举奏效,但是如果你们面对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你们只有一个下场,躺在棺材里。” 冷聘不服说道:“有那么厉害的人吗?” 独孤枫冷冷说道:“今天我最后一个训练的目标就是——————!杀人” 杀人! (三十四)血杀 月黑风高夜。 无风。 天上繁星点点。 残月如勾。 晚上的街市却是热闹非常。 各种小吃的香味弥漫着整个街市,卖各种小饰品,小玩物的,卖胭脂水粉的,卖狗皮膏药的....极力吆喝,试图吸引人的眼球。 独孤枫坐在一个烧烤摊前慢慢的喝着酒,吃着烤肉。 这次行动的代号叫做血杀。 无影这次出动了二百人,另外三百人另有任务。 这二百人隐藏在街市的不同位置,有的扮成了商贩或是游人。要出手的不出五十人,其余的是来观战的。 独孤枫所吃的烧烤就是无影冷聘做的。 烧烤全是野味,味道自然不俗,生意居然意外的好。 独孤枫笑道:“以后如果不做了,你做个烧烤生意肯定不错。” 冷聘一边忙活一边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以后,各安天命吧。” 独孤枫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一天你会想这个问题的。” 冷聘抬头望了一眼热闹的街市,“或许吧。野味快完了,新的野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独孤枫吃完一条兔腿,搽了搽油腻,“不要紧张,这不是你们当年的行军打仗,在江湖中跌打滚爬第一就是要镇定。其实我 们要等得人已经来了八个,还有五个不知为什么迟迟没有露面,不过不急,只要来了就走不了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市的人越来越少了。 独孤枫所说的八人已经明显的出现在眼前,加上身边的随从保镖共有近二十人,八人坐在街市边上的一个茶馆里,保镖四下 分散注意着周围的人群。 八人指手画脚也不知在争议着什么。 独孤枫看了看天,月已西斜,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 独孤枫淡淡说道:“开始吧!” 冷聘一直再等这句话,一个信号打上天空。 信号在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街市上剩余的人都是一愣,什么时候了还放开烟花? 茶馆里的人此时却忽的站起。一个威武高大的中年人喝道:“走,有埋伏。” 当先纵出茶馆,一个反应稍迟的还未离开桌子,一双手已经扣住他的双腿,那人心中一紧,右手抽刀,刀只抽出一半,一把 刀已经插进他的小腹,刀在他的小腹里一搅,那人只觉全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一样,刀再也拔不出,惨呼一声,立时毙命。 最后走在门口的那人脚还未及迈出,门框活了一样,化作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地箍住他的双臂,那人反应很快,双腿回踢, 谁知一踢却是一个空,这时一道利刃在他的脖子上划过,一道血箭由喉咙射出,那人吼吼却是发不出声,身子一萎死去。 中年汉子已经知道不妙,但是空有本领却是不知对手身在何处。 一个保镖似是吓傻了,沿着墙慢慢往外溜,这时墙体弹出一杆枪直接把他贯穿,这名保镖还未来得及呼叫就已经死于非命。 街市上登时大乱,所幸人已经不多,几乎是转眼之间无辜百姓已经跑得一干二净。 整个街市只剩下中年男子为首的近二十人。 当然,还有一个卖烧烤的和一个食客。 卖烧烤的和食客自然就是独孤枫和冷聘。 中年人缓缓走近独孤枫,“你是谁?为什么要狙击我们?” 满大街的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他俩,这俩人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主谋。 独孤枫吐出嘴里的骨头,歪头看了一眼中年人,“老鹰涧的范鹰?” 中年人冷冷说道:“不错,在下范鹰,敢问阁下是?” 独孤枫懒洋洋的说道:‘无名小卒而已,你们老鹰涧的铁血十三鹰怎么才来了八个,还有五个呢?“ 范鹰冷笑道:“原来阁下这是为我们铁血十三鹰而来。” 独孤枫道:“还记得连家的连泣神吗?” 范鹰脸色一变:“你究竟是谁?” 独孤枫淡淡说道:“给连泣神出头的人。” 范鹰脸涨得通红:“那么差人送信给我的就是你?” 独孤枫微微一笑:“不错,是我。” 范鹰叫道:’你居然敢冒充大将军假传命令!“ 独孤枫笑道:“不是假传,真是大将军的手谕,不过招揽你们是假,把你们诱出老鹰涧是真,自从你们与连九成杀了连四方 ,对连家抢劫一空,就再也没有出过老鹰涧,看来那一次你们在连家的收获不少嘛。” 范鹰深吸一口气:“这么说杀我十三鹰是大将军的意思了?” 独孤枫嘻嘻一笑:“招揽你们是大将军的意思,杀你们是我的意思,正巧我有一帮兄弟初出江湖,没有什么经验,就拿你们 练练手试试刀,如果你们能暁幸不死,那就是招揽,如果你们不幸死了,那就说明你们本事有限,招揽不招揽就无所谓了,对于这一点,大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范鹰冷笑道:“幸好我早有防范,不然还真就死的不明不白。” 独孤枫笑道:“那是那是,范老鹰要是稀里糊涂的就带这么几个人来了,别说是大将军,就连我这个无名小卒也鄙视你,老江湖了,连这点心机都没有岂不是让这些后辈笑话。” 范鹰冷笑道:“老三,发信号。” 铁血十三鹰老大九天神鹰范鹰。 老二金鹰陈单。 老三银鹰孙带。 老四铜鹰李忌。 老五铁鹰周济。 老六水鹰王九。 老七火鹰冯洛。 老八土鹰蒋镂。 老九木鹰沈南。 老十秃鹰韩战。 十一战鹰战斩。 二血鹰朱胜。 幺鹰徐毛。 银鹰扬手射出一只传令箭。 箭到空中忽的炸开,幻做一只威武的雄鹰。 雄鹰一现,街市上忽然涌出数百名黑衣人,手中一水左手鹰爪,右手单刀,明晃晃的单刀映的整个街市都似乎亮了许多。 率先四人正是未出现的水鹰王九,秃鹰韩战,战鹰战斩,幺鹰朱胜。 独孤枫眼睛一亮,“范鹰,你这不是投诚你这是造反。” 范鹰冷笑道:“用你的话说,如果是真心待我,那这就是率众投诚,如果不是真心,嘿嘿..” 独孤枫扬声说道:“铜鹰木鹰已死,还有十一只鹰,兔崽子们,你们最后的机会来了。” 冷聘大喝道:“血杀!” 血杀就是代号。 代号一出。老鹰涧的队形就乱了。 那一刻铁血十三鹰也惊愕了。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看不见对手只看见刀出,砍倒几个,蓦然一条棍子横空出世扫倒一片,接着一条亮银枪杀出,一枪刺穿三个。 整个街市成了屠宰场,血流成河。 战鹰怒吼一声:“有种的出来一战。” 一把剑由地下刺出,直接绞杀了他的男根,一个刺耳的声音说道:“你也没种。” 战鹰惨叫一声抱体在地下翻滚。 范鹰忽然大叫道:’住手,我认输。“ 老鹰涧的人几乎都住了手,所谓的住手不过是不敢动而已,因为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看到敌人到底在哪里。 独孤枫拿起一只已经烤的焦黄的野鸡,淡淡说道:“继续,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刀光起,血光飘。 (三十五)我还会回来的 范鹰几乎是在吼叫:“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的兄弟们?” 独孤枫撕下一条鸡腿:“当年连泣神也说过这样的话,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范鹰颤声说道:“斩草不除根则后患无穷。” 独孤枫笑道:“对了,我就是照你当年的话在做,所以你不必再说什么,你兄弟的死就由你们铁血十三鹰来承担吧。” 范鹰双手忽然多出两个铁鹰爪,身形一震,忽的飘起,就像老鹰展翅般掠向独孤枫。 独孤枫没动,只是对冷聘说道:“这鸡烤的不错,外焦里嫩,就是淡了点。” 冷聘也笑道:“要不再试一只。” 范鹰已经到了,铁鹰爪带着疾风划向独孤枫。 独孤枫只说了一句话:“你死定了。” 范鹰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危险。 感觉和反应往往不一定能成为正比,就在范鹰感觉不妙时,他的铁鹰爪已经招式用老,就在他已经无法回招这一空隙,一把 剑犹如毒蛇一般诡异的角度刺出,范鹰打死也不信一个四条腿的凳子下还能藏一个人。 但是范鹰还是死了,那一剑由左肋斜刺直击刺中他的心脏,范鹰犹如一只折翅的老鹰再也无力腾起,扑通一声落在独孤枫的 身边。 鲜血从范鹰嘴里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躺下后他看到了一双眼睛,冷漠无情。 “我叫徐默。” 这是范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范鹰一死,老鹰涧的那些喽啰更加慌乱,时不时杀出的刀剑无情的绞杀他们的性命。 无影队员本来就是战场上的精英,久经沙场让他们对于杀人有一种快感,这几年在大山里他们几乎已经忘却了这种感觉,但是今天,那种久违的感觉已经完全充斥他们的大脑,嗜杀的本能使有一部分无影竟然显出真身投入到追杀的人群。 短短的一个时辰,老鹰涧几乎全军覆没,仅剩下浑身是血的银鹰孙带和幺鹰徐毛。 独孤枫看着眼睛几乎冒出火花的冷聘,“要不这两个就留给你?” 冷聘欢乐地冲出烧烤摊,嘴里叫着:”就差这一句话了,谁也不许抢,这两个是我的。” 银鹰和幺鹰相视苦笑,这些都是些什么人,看见杀人就像是野兽看见了猎物。 银鹰绝望的说道:“老幺,黄泉路上见,单刀一转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小腹,徐毛看着已经到了眼前的冷聘,怒吼一声刀爪齐挥,迎向冷聘。 冷聘手中只有一把烧烤用的刀,但是对于冷聘来说,对付这种小角色,似乎也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 冷聘的身形在冲到的时候诡异的一转人已经到了徐毛的身后,刀子顺手插在了徐毛的后颈,徐毛身子一滞,眼睛几乎都鼓出 眼眶,毫无悬念的死去。 独孤枫扔掉手里的鸡骨,缓缓站起身来,遍地是尸体,鲜血已经覆盖了几乎整个街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无影的眼睛是亮的,兴奋的。 独孤枫淡淡说道:”刚才先冲出来的站出来。” 有十一名无影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了一大步。 独孤枫冷冷说道:“如果是在战场上,你们这种做法叫做什么。” 一名无影大声说道:“违抗军令,擅自出兵。” 独孤枫冷冷说道:“后果呢?” 那名无影的冷汗已经淌下:“违抗军令者,斩立决!” 独孤枫慢慢踱到这十余名无影的跟前,“杀过瘾了是吗?” 那名无影的声音已经低了很多:“是。” 独孤枫淡淡说道:“拿出你刚才杀人那股子劲大声说一遍。” 那名无影头一抬,大声说道:“是,过瘾!因为,因为..“ 独孤枫每头微微一蹙:“说下去。” “因为我是连家的人!”那名无影大声说道,“如果再有一次,我还会这样做。” 独孤枫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名无影队员,“叫什么?” “连十九!” 独孤枫拍了拍连十九的肩膀,“有血性,像是连家的人。” 话说完,脚下毫无征兆的一脚踢出,连十九只觉得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由独孤枫脚下传来,身子忽的倒射出去,一下子飞出 十数丈远。 独孤枫叫道:“连家怎么的,连家就了不起,连家就可以目无军纪,如果是在沙场上,你一个擅自出兵会带来什么后果你知道吧,轻者功败垂成,重者全军覆没,就你连家有血债,身上背负血债的人太多了,如果都像你们一样,还打什么仗,自己 扛着刀去拼命吧,拼死一个少一个。” 连十九慢慢爬起,独孤枫这一脚只是巧力,看似出腿凶猛,实则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独孤枫缓缓说道:“我这次给你们一次实战的机会就是要告诉你们,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江湖中,行军打仗也好,在江湖 上行走也罢,最关键的就是要忍,不到最后绝不能轻易暴露,这次老鹰涧来的仅仅是几百人,如果外围的人看到你们现身杀出来,你纵然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海战术,一个忍字可以让你把受伤降到最低,也能让你把成功的机会提高很多,不论在 什么情况下,要想杀敌就必须先保全自己,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杀敌。” 连十九大声说道:“教头,我错了。” 另外十人也大声说道:“教头,我们错了。” 独孤枫微微点头:‘我希望你们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大山我就不回去了,冷聘徐默,你们招呼,把人都拉回山里。“ 徐默静静的问道:“你真要走?” 独孤枫笑道:“难不成你们要我在大山里陪你们一辈子?” 冷聘笑道:“那你可就再也吃不到我的狗肉了。” 独孤枫嘿嘿一笑:“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独孤枫的笑过于诡异,在场的无影心里无不一颤。 独孤枫晃晃悠悠往外走,嘴里说到;“别送啊,送君千里终于一别,再说了,我是一个容易受感动的人。” 根本就没有人送他,从他走身后就没了声音。 独孤枫尴尬自嘲道:“原来是我自己多情了,也好,也好,唉,自古多情伤离别,走喽。 独孤枫闲庭漫步,走出约有四五里路,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压抑,这种感觉很强烈,独孤枫心里一动,难不成这些兔崽子遇到了什么麻烦? 独孤枫又摇了摇头,都是杀场上活过来的,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们为难,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自己身上还有一大摊子事谁又会想到他呢。 再走了约有百十步,独孤枫看到了人群,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有多少,本来钩月无光就看不清,纵是独孤枫目力再好,也只是勉强看到了一群蒙面刀客。 独孤枫叹口气:“六月的债还得快,这才多大功夫,要债的就来了。” 独孤枫脚下也不停,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怕死的站一边,不怕死的站一边。” 怕死的站一边,不怕死的站一边,那不成了闪开一条路让他走嘛。 快到了近前,人群毫无动静,齐齐的挡住他的路。 独孤枫撸了撸衣袖,“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来。” 刀光起,数百近千把刀几乎是同时举起,一个压低的声音道:“杀!” 独孤枫纵身倒退数丈,“不带这么办事的吧。” (三十六)卖馄饨的老人 刀光起,月光寒。 独孤枫身形如电,折退间忽的前冲,一道银芒由腰畔闪出,急刺当先一人。 对于独孤枫的剑,只有一个字。 快! 说时迟那时快,剑已经到了那人的咽喉。 “杨九”那人惊呼。 独孤枫一怔,剑已经到了,不过剑势由刺改为撩,那人脸上的面纱已经被剑尖挑落,露出一张惊惶失措的脸。 独孤枫摇了摇头,“亏你说的快。” 杨九的脸在夜色下也看不清是红还是白。 一群黑衣人齐齐撕下面纱,大声叫道:‘教头威武,教头威武!” 独孤枫摸了摸鼻子,佯怒道:“谁的主意?” 数百只手指几乎都指向了杨九。 杨九咳了一声,“那个什么,你理解的。” 独孤枫邪邪笑道:“我想我应该理解。” 杨九到退两步:“我是说我带兄弟们给你送行,你别误会。” 独孤枫慢慢往前走,杨九慢慢往后退,退着腿着终于退不动了,一回头,冷聘,莫三,徐默等人挤到了一起,退不动了。 杨九汗已经下来了,“有话慢慢说,不带打人的。” 独孤枫淡淡说道:‘谁说我要打人了,在你眼里我经常打人吗?兄弟们我打过你们吗?” “没有!” 数百人一起回道。声音震天,把栖息的鸦雀都惊得纷纷振翅。 独孤枫嘿嘿笑道:“杨总观,别害怕,开个小玩笑,别当真啊。”说话间,出手如电,已经封住杨九的三处要穴。 独孤枫问道:“韩山,给你们的任务怎么样了?” 韩山回道:“回教头,老鹰涧剩余的八百于众已经全部剿清。” 独孤枫大声说道:“要是明打明的与这一千多老鹰涧的匪徒交手,谁敢说不伤一兵一卒吗?” “不敢!” “那以后该知道怎么做了?”独孤枫冷冷问道。 “知道!” 栖息鸦雀再也忍不住,纷纷展翅往别处栖息,这丫也太闹人了。 独孤枫轻喟一声:“或许我还会回来,或许我再也不能回来,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在江湖不比在兵营,凡事要多动脑子,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是我独孤枫所带的第一批兵士,也会是最后一批,希望有一天我们不会刀剑相加。” 徐默忍不住大声说道:“送教头!” 数百无影一起叫道:“送教头,教头一路走好!” 独孤枫一边走一边回道:“走了,最后一句就别说了,妈的,谁想的,一路走好,生离死别似的。” 韩山叫道:“教头,杨总管还在这杵着呢。” 独孤枫一边走一边说道:“扛回去,明早就好了。记住,会解穴的也别乱点,出了事我可不担。” 独孤枫点穴手法也是独门,一般人解不了即便是解也只能把人解成白痴或是直接死亡。 此时天已经微亮。 独孤枫忖思是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这一晚上折腾的。 现在进城城门肯定还没有开,秋天的早晨已经多了几丝寒意,独孤枫意外的发现在自己前面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一个摊位,炉膛的火烧的很旺,远远就能看见一团火焰在跳动,摆摊的是一位老者,远远的独孤枫就已经闻到了馄饨的味道,就是馄饨了。 独孤枫走到了混沌摊前,“早!” 老者抬头,“客官吃馄饨,马上就好。” 独孤枫望了望四周,“老人家怎么这么早就出来做生意?” 老者叹了口气:“生活所迫,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就是天天不停的做还是剩不下几个铜板,难啊。” 老者一边叹着气,一边熟练的把包好的馄饨丢入锅中,沸腾的水立刻把馄饨吞噬,在锅里一阵翻滚。 独孤枫忍不住问道:“皇上不是因为灾年免了税吗?” 老者摇头道:“天高皇帝远的,就是发来赈灾粮也是到不了我们老百姓的手中,地方官一直是我行我素,谁能管得了,唉,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了。” 独孤枫看着锅里翻滚的馄饨,也是感慨万端,百姓不就像是这馄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老者将馄饨调好,端到独孤枫面前,“客官您尝尝,您是今天第一个客人,这一碗就算是免费的。” 独孤枫微微一笑:“免费就不必了,好吃我还要多来几碗。” 老者道:“那客官您先慢用。” 馄饨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吸一口小馄饨中饱满的汤汁,含在嘴里,细细品味。汤汁在舌头上来回滚动着,微辣的汤汁刺激着味蕾,使得舌头有点麻麻的,但那弥漫了整个嘴巴的香味,又促使你忍不住再吸一口,几个馄饨下肚,独孤枫就应感到身上 暖喝了许多。 看着吃得开心的独孤枫,老者也觉得有了几分成就感,“客官看您这样子一定是很饿,要不再来一碗。” 独孤枫一边吃一边说道:“老人家手艺不错,再来两碗。” 老者很是兴奋的下馄饨,吃完一碗,独孤枫还真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老人家,您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卖馄饨,能卖几个钱。”独孤枫看着空旷的四周,不解的问到。 老者一边轻轻搅动锅里的馄饨,一边得意地说道:“你不知道,我有个亲戚在衙门里当差,听说今天大将军有一批军粮要从这里路过,大将军十万大军那要吃多少粮食,运粮的人少不了,这周围十余里也没个饭馆茶肆,我在这等着,备不齐还能多赚几个铜板。” 独孤枫心中一动,大将军的军粮! 说话间老者又做好一碗:“您慢慢吃,吃完再下,这馄饨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等吃完我给您沏碗茶,尝尝我们乡下的大碗茶。” 独孤枫点头,“那就谢谢您了。” 老者道:“不谢不谢,您是我的主顾,应该的应该的。” 独孤枫真是饿了,一连吃了三碗馄饨终于觉得肚子里有底。 老者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大碗茶,“您喝口茶消化消化神。” 这时十余匹官马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老者慌不迭的把东西盖好以免沾上尘土,独孤枫的茶碗里也漂上了一层尘土。 独孤枫脑门微微一蹙。 老者道:“这种事都见怪不怪了,要不我再给您沏一碗。” 独孤枫道:“不必了。”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道:‘老人家,结帐吧。” 老者看着银子,“九个铜板就够了,您这一两银子我真没法找。” 独孤枫道:“不用找了,你的馄饨做得不错,这是你应得的。” 老者慌道:“万万不可,我这摊子也不值一两银子,再说了这年头银子好花不好挣,这顿饭只当是我请您的,银子您收好。” 独孤枫笑道:“劳有所得,你可以不要,但是我却不能不给。” 这时,那十余匹官马又驰了回来,马上一人叫道:“这数十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乔爷也太小心了。” 一人道:“这可是大将军的军粮,丢了我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保,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是大将军的辖区谁敢动军粮的念头。” 十余人在馄饨摊前下马“老头,来二十碗馄饨,越快越好。” 老者脸上陪笑道:“官爷,三个铜板一碗。” 一个长得很猥琐的官差奸笑道:“不用那么多,一碗你给我两个铜板就行。” 老者慌道:“官爷..” 官差不耐道:“官什么官,在路边摆摊要交摊税,烧水要交水税,用的木材也要交税,算你两个铜板已经够照顾你这个老家伙了,还给我们要钱,快点,吃饱了也还有公事要办。” 老者苦笑道:“您看我这才出摊还没赚到钱呢。” 一名官差看到独孤枫手中的银子,奸笑道:“那不是人家给你的馄饨钱吗?” 老者忙道:“这位客官只吃了三碗,九个铜板。” 官差用马鞭指着老者说道:“我就说你这个老东西不会做生意吗,爷给你收账,从现在起,三碗馄饨一两银子了,小子,银子拿来。” 独孤枫把玩着手里的银子,“这位官爷说话口气挺大,看来老百姓的事你都能做得了主了。” 官差眼睛一瞪:“你他妈的少废话,把银子拿来。” 独孤枫看着这个长得其貌不扬的官差,“官爷还要抢不成?” 官差冷笑道:“我看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学乖了。” 独孤枫淡淡说道:“要银子可以,别说一两,一百一千两都有,不知你有没有胆子来拿?” (三十七)你穷疯了 猥琐官差狂笑道:“还没有我崔地虎不敢拿的银子。哥几个,围了这小子,别让他跑了,我倒要看看他身上究竟有多少银子。” 独孤枫不动,静等崔地虎上前。 一个老成一些的官差一把抓住崔地虎,低声说道:“崔爷,军粮事大。” 崔地虎猛地惊醒,心道,军粮有失,别说千两白银,就是万两黄金也是得不偿失。 崔地虎悻悻的对独孤枫说道:“爷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家伙,快点煮馄饨。” 老者忙道:“正煮着,一会就得。” 独孤枫冷冷的看着嚣张的崔地虎等人。 大将军的军粮? 独孤枫没有离开,反倒是又坐了下来,他要看看押运的大将军的军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枫看着忙碌的老者,淡淡说道:“老人家,一会再给我来一碗茶。” 老者一边应声手上却是不敢闲着,得罪了官爷这生意可算是做到头了。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虽然早晨的寒意还未散尽,但是照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 崔地虎等人匆匆吃完馄饨,也不给钱,打马疾驰离开。 老者看着狼藉的摊位无奈的摇了摇头。 独孤枫淡淡说道:“老人家,这六十个铜板我给你要。” 老者一听,吓得脸都变得煞白,“小伙子,老头子的这几碗混沌值不了几个钱,你喝完这碗茶就赶紧走,得罪了大将军的人 不灭九族就已经是幸运的了,千万别惹事。” 独孤枫淡淡一笑:“我是孤儿,他就是灭也是灭我一个,何况他还不一定有这个胆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蹄声,马拉辎重的声音,叫骂声开始传入耳朵,远远的一支马队缓缓地移动过来。 独孤枫站起身,缓步走到大路的中央,老者唬的面如土色,“小伙子,使不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独孤枫回头一笑:‘老人家您只管看着。” 大路中央多了一个人自然被马队看得清楚,已经有五六匹马急冲至眼前,马上官差喝道:“闪开,不要命了。” 独孤枫看着马上官差,“告诉你们大人,要想军粮安然无恙,马上前来见我。” 一名官差冷冷说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军粮?” 独孤枫淡淡说道:“不是司空大将军的吗?” 官差一愣,还真有胆子大的,“你想劫粮?” 独孤枫微微一笑:“有这个打算。” 马上几名官差几乎是同时拔出手中的刀。 独孤枫道:“你们的刀在我眼里还不如三岁孩童玩的木刀,把你们大人叫来。” 一名官差怒道:“小子,你去死吧。” 人在马上刀已经狠狠地由独孤枫的脑门劈下。 独孤枫看似未动,其实脚跟微微一扭,这一刀就顺着胸前砍落,马上官差未料到一刀砍空,身子一晃几乎从马上晃了下来。 那名官差拨马就走,“你们看住他,我去回大人。” 这小子看出独孤枫不是一般人,当机力断,直接就跑了。 押运军粮的是乔方,大将军手下五虎将之一,马上功夫在五虎将中是最好的,此人行事谨慎,从不莽撞,大将军颇为器重。 乔方在马上也看到了前面的情形。 那名官差纵马奔至:“回大人,前面有人劫粮。” 乔方斥道:“放屁,一个人劫什么粮,劫了他也运不走,他说什么。” 官差回道:“他让大人前去回话。” 乔方微微一愕,“他一个草民让我前去回话?” 官差道:“他还说他知道这是司空大将军的军粮。” 乔方蹙眉道:“告诉弟兄们,围住军粮,我去看看。” 乔方纵马到了独孤枫的跟前,“你是什么人敢劫军粮,难道真不要命了。” 独孤枫淡淡说道:“你就是他们口中的乔大人?” 乔方傲然说道:’大将军麾下五虎将乔方。” 独孤枫摇头,“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我不是劫粮的,我是来要饭钱的。” 乔方道:“我几时欠过你的饭钱?” 独孤枫伸个懒腰,身上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还真有点乏,“你是大人,你的手下吃了我亲戚的混沌不给钱,我当然要给主 子要钱。” 乔方冷冷说道:“我们押运军粮是给将士们吃饱喝足征战四方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将士们都是提着脑袋上战场,喝区区几 碗混沌还要什么钱,没有我们捍卫疆土,你们连混沌都没得卖。” 独孤枫懒懒的说道:“没有百姓你哪来的兵,哪里来的军粮,大将军的兵不也是从百姓中征集的,你们吃的粮不也是百姓辛 辛苦苦种的。” 乔方一愣“我不与你逞口舌之争,闪开,别误了大将军的军粮,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 独孤枫冷冷说道:“百姓也要吃饭,你给了饭钱我自然让路,不然我们就找人评理,说说大将军的兵吃饭不但不给钱,而且 还强抢。” 乔方恼道:“你今日就是来找茬的了?” 独孤枫淡然一笑:“给了饭钱一了百了。” 乔方冷笑道:“若是不给呢?” 独孤枫嘿嘿一笑:“那我就用这十万大军的军粮抵账。” 乔方哈哈大笑:“小子,好狂的口气,今天乔某就看看你凭什么这么狂。” 说话之间已经顺手摘下盘龙枪。 独孤枫瞥了乔方一眼,“我只要饭钱,不想出人命。” 乔方冷笑道:“饭就当是白吃了,你敢拦大将军的军粮你也别走了。” 独孤枫摇头无奈说道:“乔大人,这不是在疆场上,在民间你那几下子枪法还真不够看。” 乔方气的也不再啰嗦,双臂一震,颤起碗大的枪花急刺独孤枫。 独孤枫虽是口中贬低乔方,但是对于大将军手下的这位五虎将也是不敢过于轻敌,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而且自己刚刚接近大将军,还不能明里杀他的人。 乔方枪法的确不俗,看样子也是受过高人指点,一杆枪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刺、顶、射、击、舞、转、颤、挺、如虎啸如狼号如鬼泣,如鹰爪如蛇形如电闪。 独孤枫的身子在枪影中左突右闪,好似浪涛中的一叶扁舟。 这时忽听一声霹雳。 太阳高照怎来雷声? 押解军粮的官差只觉得身边一阵风飘过,一个矮小的身影已经急如闪电掠过,人已经到了乔方和独孤枫的战圈。 来人也不说话身形诡异,呼吸间已经搏住乔方的盘龙枪,双臂一挥已经将乔方硕大的身子从马上甩出,同时手中盘龙枪忽的 甩向跌落尘埃的乔方。 独孤枫身形一闪,竟比枪的速度还快,一把抓住了扎向乔方的盘龙枪,此时枪已经离乔方的胸口不足半尺,乔方骇的脸都绿了。 独孤枫缓缓收起枪,笑道:‘大哥,你还是这么冲动。” 来人正是三声雷一闪电西门朔。 西门朔冷冷说道:“与我兄弟动手的就该杀!” 独孤枫摇头苦笑道:‘他可是大将军的人。” 西门朔假装吃惊的样子:“原来是大将军的麾下,不好意思,出手有点重,别价意啊!” 乔方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被甩散了,爬了两下愣是没爬起来。 独孤枫忍不住笑对几个官差喝道:“没看见你们乔大人身体不舒服,还不敢紧搀起来。” 几个官差已经被两人惊世骇俗的武功吓得不敢动弹,听到独孤枫一喝,赶紧从马上下来扶起乔方。 乔方忍着身上的伤痛,“两位好汉果然好身手,敢不敢报个名号。” 西门朔冷笑道:“怎么着,还想着以后报仇啊,好,告诉你也无妨,他,记住了,独孤枫,大爷我,西门朔,走,兄弟,咱们喝酒去。” 乔方脑子一蒙,这两个名字怎么听着耳熟。 独孤枫摇手道:“我还没收到饭钱呢。” 西门朔一怔:“什么饭钱?” 独孤枫简单一说,西门朔走到乔方眼前,手一伸:“还要不要再来一跤?” 乔方忍着痛,对几个官差说:“刚才谁在这吃馄饨了?” 一名官差低声回到:“崔地虎带人吃的。” 乔方道:“把他叫过来。 崔地虎跑到乔方跟前,”大人叫我。” 乔方忽的一巴掌甩在崔地虎脸上:“给钱!” 崔地虎捂着腮帮子,“不就几碗馄饨...” 乔方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你说什么?” 崔地虎忙道:“这就给这就给。” 崔地虎掏出一两银子甩给老者,“不用找了,便宜了你个老东西。” 独孤枫淡淡说道:“不够!” 崔地虎叫道:“三文钱一碗,二十碗才六十文,这银子买他这摊子都用不了。” 独孤枫笑道:“官爷,你听错了吧,是三万钱一碗(1000文等于一两)》” 崔地虎怒叫道:“三万钱一碗,你他妈的穷疯了吧。” 话未说完西门朔的耳光已经甩在他的脸上,崔地虎直觉脸好像被大锤锤了一下,脑袋嗡嗡直响,嘴里最小吐出五颗牙,一个 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再说一次!” (三十八)喂,我要劫粮。 崔地虎颤声说道:“六百两是不是多了点。” 西门朔冷笑道:‘那就一千两了。“ 崔地虎望向乔方。 乔方忍着痛,“如果你还想多活两年就按照西门前辈的话做。” 乔方已经记起西门朔是谁了,虽然西门朔乔方没见过,但是西门朔为大将军做过几件大事,他辖下的得力干将都听说过。 崔地虎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两张一百两得的银票还有一些银子,“前辈,只有二百五十两。” 独孤枫冷笑道:“又不是一个人吃的,凑!” 鉴于乔方对眼前两人的顾忌,其他几人毫不犹豫的掏银子凑数,一共凑了八百两。 西门朔接过冷冷说道:“你自己又救了自己一次。” 这时三匹马已经徐徐而至,两匹坐着人,一匹是空的。 马上一人笑道:“西门先生身法名不虚传,比马可快多了。” 乔方忍住痛道:“原来是诸葛先生到了。” 来得正是诸葛舒。 诸葛舒淡淡说道:“乔将军押运军粮辛苦了。” 乔方赦然。 诸葛舒望向独孤枫,笑道:“独孤少侠走得好急,大将军差我等来接你,没成想人已经走了,这不又绕了一大圈。” 独孤枫笑道:“我一个无名小辈那里用的大将军费心。” 诸葛舒道:“独孤少侠现在可是大将军的贵客,这可马虎不得,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乔方一眼,意思是你们撞到刀口上了。 乔方忍住痛上前道:“独孤少侠,适才属下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独孤枫淡淡说道:“冒犯谈不上,我只是一个追要饭钱的,不过我倒是要奉劝你两句,管好你的属下,否则有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乔方道:“乔方谨记在心。” 独孤枫拿着银票银子走到老者跟前说道:“馄饨前已经要回来了,这摊子以后不摆也罢。” 老者老眼留下一行浊泪:“使不得使不得。” 西门朔上前道:“废什么话。”一把把银票塞到老者怀里。 诸葛舒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们还是回大将军府,大将军现在一定是等的不耐烦了。“ 独孤枫道:“我想与西门大哥叙叙旧,晚点回了。” 西门朔插口道:’不妥,今天晚上再到我哪里,咱们兄弟再痛痛快快喝一场,眼下最好先去趟将军府。” 独孤枫道:‘既然大哥也这么说那就先回将军府一趟。” 诸葛舒回头对马上一名随从说道:“你随乔将军的粮队一起回去,马就交给独孤少侠。” 独孤枫与西门朔翻身上马,与诸葛舒一起回将军府。 乔方望着三人远去,冷冷说道:“把崔地虎绑了,回去赏三十军棍。” 崔地虎吓得扑通跪倒:“乔爷饶命!” 三十军棍,就崔地虎这小身板,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乔方怒哼一声,几名官差把他扶到马上。 乔方对身边的官差低声说道:“把那老的...”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官差会意。 粮队缓缓前进。 那名接到授意的官差走在最后,直到粮队走出多远,他拔出腰刀慢步走到老者身边,老者正自收拾摊子,凭空得了八百两银子,后半生可谓衣食无忧了。 老者正在拿起勺子和碗,忽然看到地上一个人影挥动一把刀向自己的身上狠狠的砍了下来,老者一惊,啊了一声,手中的碗就已经掉到地上,只见鲜血狂喷,一具尸身缓缓倒地。 乔方的粮队走出约有二里之遥仍未见那名官差回来复命,乔方心道,难道是他把人杀了自己抢了银票走了? 乔方招呼过来两名官差,“你们去看看田未为什么迟迟未回。看看老的死了没有。” 两名官差拨转马头往来路驰去,只见卖馄饨的老人慢吞吞的推着车子走了过来。 两名官差一愣,老家伙没死,那田未呢? 两名官差已经拔出手中的刀。 “老家伙,田未呢?”一名官差用刀指着买馄饨的老者。 老者只管低头慢慢推着车子,嘴里回了一句,“什么甜味酸味的,我是卖馄饨的。” “老家伙,少他妈的装糊涂,说,人在哪?” 老者茫然的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官差,“甜味我不知道,不过倒是有一个官差把我的银票抢走了,不知是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什么甜味。” 两名官差相视一眼,心道,果然是这样,既然田未找不到,那就杀了这老家伙回去复命。 一名官差狞笑道:“老东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老者一慌,车子险些翻倒,“官爷,我做错了什么?” 官差冷笑道:“杀你还需要理由吗。老家伙去死吧!” 刀光一闪已经向老者狠狠地劈了下去。 另一名官差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看热闹,意料中老者被一刀砍去脑袋的情景并未出现,只见老者连车子都没放下,连人带车子 一歪,恰到好处的躲过了这一刀。 那名官差一刀落空,身子一歪险些从马上掉下来,“老家伙,命挺大的。” 纵身跳下马,刀一挥再次砍向老者。 老者已经将车子放下,两名官差同时看见了一道光,也不知是什么发出的光,只觉得咽下一凉,已经身首异处。 老者叹了口气,“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乔方已经派出三名官差未回,已经隐隐觉出不妙,这时只见卖馄饨的老人推着车子慢吞吞的从后面走来。 老人走的看似不快,但是在乔方眼里,老者龙行虎步只见车子一晃,人就已经过了数丈,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老者那张脸 都清晰的映入乔方的眼帘。 乔方喝道:“拦住那老头!” 数十名官差已经拔刀冲向老者,只见老者推着车子在人群中左一晃右一晃,已经出了包围圈,连人带车子已经到了乔方的眼前。 乔方枪一举“老家伙我还真看走眼了。” 老者微微一笑,车子放下,说了一句乔方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喂,我要劫粮!” 然后乔方觉失去了知觉,他死的真是不甘,不是因为他死在一个老人手里,而是到死他都没看清老者是如何出手的,自己死在什么兵器之下都不知道。 ######################## 大将军府。 大将军唯一一次在饭桌上没有吃东西,桌子上已经摆了有二十多道冷菜点心之类的东西,热菜还未上。 大将军在等人,其实大将军已经很饿了,能等到现在已经足够给独孤枫面子了,天大的面子! 温文微笑道:“大将军今日与往昔不同。” 大将军笑道:“东西天天有得吃,今天不同,独孤枫已经为本将军做了一件大事,他能在荒山野外一呆就是一个月,我司空 无畏难道就不能等他半日!” “大将军如此待人到让我独孤枫惭愧了。”独孤枫笑着和诸葛舒西门朔走了进来。 大将军站起身说道:“独孤枫,这些日子苦了你,我会给你补偿的。” 独孤枫道:“补偿就不必了,只要你别怨我借刀杀人就好。” 大将军一愣:“借什么刀,杀什么人?” 独孤枫一笑:“老鹰涧的十三只鹰还有他手下的帮众已经被我练兵全部屠尽。” 大将军缓缓说道:“十三鹰还有他的一千手下全军覆没?” 独孤枫点头,“貌是一个活口也没有剩下。” 大将军道:“那我的兵呢?” “毫发无伤。” “好样的!”大将军大声叫道,“别说一个老鹰涧,就是拿丐帮试刀我也支持。” 独孤枫道:“丐帮我可惹不起,再说他们与我无冤无仇,谁没有事情去惹他们,我选老鹰涧是因为当年与连九成一起闯连家 杀人抢劫火烧祠堂十三鹰都有份。” 大将军道:“还是为连家!连泣神交了一个好朋友。不过..”大将军顿了顿。 独孤枫问道:“将军有话直说,何况这里也无外人。” 大将军神秘的一笑:“我终于相信你凭什么能血戮贾府。” 独孤枫一笑:“运气而已。” 大将军用手一指脑袋,笑道:“这里,凭这杀人,胜过绝世高手。” 独孤枫摇头苦笑道:’大将军这是在消遣我。” 大将军笑道:“什么也不说了,坐,吃,来人,上菜上酒!” 就在这时聂少枫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大将军,大事不好!” (三十九)好大一只蝙蝠 大将军居然没有动。 但是独孤枫却是第一次看到了所谓的怒发冲冠,大将军须发皆张,强压心头的怒火,缓缓说道:“你再说一遍。” 聂少枫也看出大将军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火大就有可能烧到自己身上。 聂少枫稳稳心神,“回大将军,刚才有几个押运粮草的官差火烧火燎的回来报告,说是军粮被,被劫了。” 大将军此时才忽的站起,聂少枫急忙说到:‘他们人就在外面候着,您看是不是..” 大将军又缓缓坐下,粗声说道:“传!” 什么粗声,那是强压怒火发出的声音。 三名官差急急赶入,“回将军,军粮被劫!” 大将军冷冷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官差看了一眼一旁的独孤枫和西门朔,独孤枫淡淡说道:“看我有什么用,实话实说。” 官差就把崔地虎如何白吃馄饨,独孤枫如何出头,西门朔如何揍得乔方,以及诸葛舒和独孤枫走后的一切情形一五一十的回 禀大将军。 大将军望着独孤枫“那名老者是谁?” 独孤枫无所谓的一笑:“萍水相逢,我只知道他是一个买馄饨的老人,还知道你的手下良莠不齐,其他的就一无所知。” 诸葛舒站起说道:“独孤少侠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与乔方动手也是乔方先出的手,独孤少侠只是与乔方游斗,并未还手 ,我看以独孤少侠的身手杀乔方只是举手之劳,他知道乔方是为大将军做事,所以并不想难为他,倒是乔方不知好歹一味出 杀招,才惹得西门前辈不悦,出手教训了乔方。” 大将军望向诸葛舒:“你在帮他们两个说话。” 诸葛舒正色说道:“实话实说而已,大将军属下现在确实有人借大将军的威名在外面为非作歹,这一切丢的可是大将军的颜 面。” 大将军不耐的摆手说道:’这事暂且不提了。“ 他转首问为首的官差,“你是说押粮的就剩下你们几个?” 那名官差道:“乔将军差去杀老者死了三个,吃馄饨的一个没剩,全部七窍流血,看情形是中毒而死,乔将军与动手围杀老 者的兄弟皆是在一道寒光闪起后咽喉出血而死,不只是为何物所伤,我们几个护着军粮,没有动手,所以得以苟且。推车赶 车的脚夫也毫发无伤。” 大将军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军粮呢?” 官差道:“那老者并未见得动手,我们却悉数被迷倒,醒来时军粮已经不见,只剩下乔将军和弟兄们的尸体。” 大将军深吸一口气:“军粮没了,你们人回来了,好,好,好!” 大将军连说三声好。 为首官差看出不妙,扑通跪倒:“大将军饶命!” 大将军手一挥,“滚!” 只见三名官差实实在在的滚了出去,身子停住时已经七窍流血身亡。 好浑厚的内力! 独孤枫和西门朔心中俱是一凛,大将军这一手不仅仅是为军粮丢失含怒而发,在独孤枫等人的眼里,这也是一种示威,警告! 大将军抡起拳头往空中狠狠地锤了几下。 温文淡淡说道:“大将军已经学会自制了。” 大将军轻轻吁了口气,“好多了,今天不谈公事,吃饭,喝酒,谁不尽兴就是瞧不起我司空无畏!” 这一顿饭吃得,唯有大将军尽兴,好像是只要一吃饭大将军的心情就会好了许多。 大将军打着饱嗝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们与我在一起吃饭总是心存忌惮,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尽兴,这我也不怪你们,当年 我与皇帝在一起吃饭也跟你们现在一样,不说别的,一件事,军粮,各位费心,多了不说,诸葛舒负责送客。” 诸葛舒站起,“我送送诸位。” 独孤枫摆手:“不必不必,自己来自己走,那样才走的舒坦。” 大将军忽然说道:“独孤枫,你记住,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独孤枫已经走出四五步远,但是他没有回头,只是回了一句:“只要是军粮还在大将军辖区,三日之内我还你十万大军的军粮。” 大将军大笑走入内堂。 西门朔的宅子里。 独孤枫一口饮尽杯中酒,“江湖中有这么厉害的一位前辈?” 西门朔也把酒喝干,“江湖中隐人异士大有人在,不过他们一般不出江湖,只要是他们出现,说明有些事已经让他们见不惯 ,到了需要他们出手的地步。” 独孤枫道:‘如此说来,这位隐士是为大将军而来?” 西门朔摇头说道:“这个就不敢说了,如果是为大将军而来以他的身手若是直接对上大将军,胜负还在未知,他劫粮怕是为 了吃不饱的灾民吧。” 独孤枫点了点头,“有可能,现在天下灾民甚多,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数目,皇上也是为此事甚是担忧。” 西门朔压低声音说道:“你现在是大将军的人,说话要处处为大将军着想,小心隔墙有耳。” 独孤枫笑道:“兄弟是有话就说,不管是为谁做事都一样,就算是为皇上做事也一样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 说完还对西门朔挤了挤眼睛。 西门朔那可是成了精的老江湖,立时会意,笑着说道“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哥哥我算是服啦,来喝酒。” 独孤枫端起酒杯“今晚可不能喝多了,明日开始还要为大将军寻找军粮,可不能为了杯中物而丢了性命。” 西门朔道:“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方不枉这一生。” 独孤枫举杯一笑:“那也要有命在才行。” 西门朔忽道:’什么声音?” 独孤枫笑道:“那里有什么声音,大哥你醉了。” 西门朔手中酒杯忽的掷出,只听见墙上一个重物坠落的声音,然后是衣袂破空而去的声音。 独孤枫笑道:“好大一只蝙蝠。” 月亮端着一碟菜从里面出来,“什么事把你们兄弟乐到这样。” 独孤枫笑道:“刚才有个蟊贼来偷东西被西门大哥给打发了。” 月亮脸色一变:“有贼?” 西门朔笑道:“你别听独孤兄弟瞎说,我西门朔的家谁敢来窃物!” 月亮掩着胸口说道:“独孤兄弟以后可不能再吓人了。” 独孤枫笑道:‘是是,小弟在也不开这种玩笑,不过小弟还有一件事需要大嫂同意。” 月亮嫣然一笑:“独孤兄弟说话真是见外了。” 独孤枫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借西门大哥帮我做一件事。” 月亮笑道:“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一个女流之辈就不参合了,记得万事小心就好。” 独孤枫笑道:‘嫂子真是通情达理。” 西门朔笑道:“少拍马屁,明天什么时候走。” 独孤枫道:’这件事没有早晚,那老人做事真是让人叫绝,十万大军的军粮,不声不响的就凭空消失了。” 西门朔道:‘你的意思是?” 独孤枫道:’明日先到丢失军粮的地方看看再做决定。” 西门朔点头:“这样最好,来,喝酒。” 独孤枫举杯道:“再来三杯,多了不喝,事情了解再大醉一场如何?” 西门朔笑道:“随你。” 卫寂道:“现在大将军丢失军粮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看来此事不虚。” 楚心玉道:“只是不知是那位高人如此胆量,若是结交倒不失为一个重要力量。” 卫寂说道:“我也不信这十万大军的军粮会无声无息的消失,我明天要去看看。” 楚心玉道:“看什么,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卫寂道:“凡事只要发生就不会不留痕迹,一定有迹可循。” 楚心玉道:‘怕是怕大将军的人也会在。” 卫寂一笑。 (四十)捉老鼠?我第一次。 十月十八。 阴。 有风。 独孤枫和西门朔就站在事发地点,来时他们已经看过乔方等人的伤口,均是致命一剑,死法一致,全是割喉而死。 伤口不大,却是一剑直接隔断喉管,可见出手之人的剑法已经登峰造极。 独孤枫也是剑道高手,但是他完全做不到。 出手稳,狠,准。力道恰到好处,绝对不多浪费一丝体力,这位老者究竟是什么人? 独孤枫低声叹道:‘要是龙放在就好了,他见多识广,博闻广记,而且当年他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四大名剑之一,可惜另外 三剑莫三终、上官寂、兆宇锋均死在六王爷的掌下,此三人的剑法已经直*神剑沈少卿大有更上一层楼之势。如果这些人在 我想那一个都能由伤口看出是谁出的剑。” 西门朔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一说神剑沈少卿我忽然记起当年有在剑法上与沈少卿不分仲伯,不过此人在江湖中已经隐声匿 迹多年,不再过问江湖之事,难道会是他?除了他我再也想不出江湖中还有谁的剑法可以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独孤枫问道:“谁?” 西门朔道:“魔剑曲长清。” “曲长清?”独孤枫道:“莫非就是当年一人一剑荡平十八连环坞,四闯紫禁城,大闹武学圣地少林寺的那位曲长清?” 西门朔笑道:‘岂止是这几件事,曲长清的事就是由说书的简要地说也要说个三两个月才能说完,你说的都是小事,比这惊 天动地的事情都不胜枚举,如果真是他,那么劫粮对于他来说就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琐事,举手之劳而已。” 十月金秋,早晨还是寒意侵体,但是此时独孤枫却是热血沸腾,“你给我讲讲曲长清的事,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听到的多多了。” 西门朔苦笑道:“兄弟,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军粮才是重中之重,听故事?兄弟,你也太天真了吧!” 独孤枫悻悻说道:”也是啊,不过我现在最纠结的事不是他的剑法,而是他是如何把这么多的军粮悄然无声的运走,大将军辖 区之内不算是官兵,就是底下的暗探明哨也多如牛毛,每天在他辖区走动的外人基本上都在监视之下,稍有风吹草动就有人 知道,如果是你,你会如何运走这些军粮?” 西门朔想了想:“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运走十万大军的军粮,这一点我做不到。” 独孤枫道:‘那么这些军粮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西门朔道:“凡事不急在一时,何况有三天时间,再说了,大将军不过是那么一说,你答应帮他找军粮作甚。” 独孤枫冷笑道:“我找到军粮你以为我会完好无损的交给他么。” 西门朔一怔:“你要在军粮上动手脚?” 独孤枫嘿嘿一笑:“不是做手脚,是以军粮做文章让大将军也知道心惊。杀他不容易,但是我可以慢慢的消磨他。” 西门朔笑道:“论武功咱们兄弟未曾好好交手,不知兄弟底细,但是不是做哥哥的自夸,我不一定会败在你手下,但是论心 机,哥哥我可是望尘莫及。” 独孤枫笑道:‘我这也是见不得人的小把戏,让哥哥见笑了。” 西门朔道:“好想有人来了。” 前方不远之处,一人白衣胜雪,口中漫声说道:“春阳如昨日,碧树鸣黄鹂。芜然蕙草暮,飒尔凉风吹。 天秋木叶下,月冷莎鸡悲。坐愁群芳歇,白露凋华滋。” 西门朔皱着眉头说到:“是他。” 独孤枫道:“你们认识。” 西门朔道:“百毒公子卫寂。他与大将军也是死对头。” 独孤枫说道:“我见过他,在杀连九成时,那是他们都中了下三滥何家何祸水的十步酥,也就在那时连九成露出真正的面目。” 卫寂说话间已经走了过来。 独孤枫淡淡说道:“别往前走了,在走咱们的关系就说不清了。” 卫寂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要解释给别人听,卫寂先谢过一月之前的救命之恩。” 独孤枫道:‘毒是你自己解得,我不过是想法杀了连九成,我本来就是要杀连九成的,谈不上救你。” 卫寂道:“若非你的出现,酒肆里的人一个也难以活命,不管你是杀谁,但是那日若非是有你,也就没有今日的卫寂。” 独孤枫不耐道:“随你。不过你已经谢过就可以离开了。” 卫寂道:“不忙,我要谢就要送一份大礼。”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好像不缺什么。” 卫寂笑道:“以前你或许不缺,但是你现在就需要他。” 独孤枫转念一想,“你知道军粮的下落?” 卫寂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我不知道军粮的下落,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到,找到了能不能要回来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西门朔急道:“怎么帮?” 卫寂道:“帮你们之前你们要先帮我做一件事。” 独孤枫冷冷说道:“谈条件?” 卫寂说道:“不是条件,是与此事有关。” 独孤枫冷笑道:“有话直说。” 卫寂道:“需要西门前辈帮忙捉一只老鼠,要活的,当然这有点难为人了。” 西门朔苦笑道:“我捉过老虎,杀过狼,杀得更多的是人,捉老鼠,嘿嘿,第一次,不过只要是能帮得上我兄弟的事我都会做。” 独孤枫道:“我呢?捉什么?” 卫寂道:“你帮我找粮食,只要能找到一粒就行,我有大用。找回军粮全靠他了。” 独孤枫忍不住问道:“你属狗的,闻闻粮食就能找到?” 卫寂笑道:“独孤兄真会开玩笑,一会找到你就会明白。” 军粮押运格外谨慎,口袋都是最结实的,怕的就是泄漏,在这么大的地方找遗落的军粮确实有点难,不亚于大海捞针,更何 况经过一日一夜,白天有飞鸟,晚上有老鼠一类小动物,能不吃掉才怪。 不过凡事不会那么绝对。 独孤枫伸了伸腰:“你确定一定会有。” 卫寂头也不抬,低头继续寻找,口中却应了一声:“应该会有吧。” 独孤枫摊开手说到:“粮食我是找不到了,不过我找到一根白头发,很像我吃馄饨时那老者留下的。” 卫寂抬起头:“吃馄饨,那里有?” 独孤枫疑道:“你不知道?” 卫寂只觉得云里雾里一般:“知道什么?” 独孤枫被卫寂的表情逗乐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装疯卖傻。” 卫寂道:“我只是听说大将军军粮被劫,并不知道详情,我来时有朋友劝说会碰见大将军的人,我无所谓,只当是路过,不过当我看见是你和西门前辈时,我才决定帮这个忙。” 独孤枫道:‘如果是别人呢?” 卫寂笑道:“我说过,我只是路过。” 独孤枫也笑:“那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因为那天劫粮以前我就在现场,而且吃的还是劫粮老人卖的馄饨,然后还帮他讨要了别人白吃的馄饨钱。” 卫寂眼睛一亮:“那白吃馄饨的恰好是大将军手下,你走以后粮食就被劫了,而且劫粮的恰恰是你帮助要钱的买馄饨的老人 ,所以大将军就怀疑你们有关系,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所以你就自告奋勇找回军粮以示清白。” 独孤枫赞道:“你的猜测完全正确,以你的头脑做杀手太委屈了,做个提刑官不错。” 卫寂摇头:“官场黑暗,还是做杀手来的实在痛快,不过我觉得你不像是大将军的人。” 独孤枫道:“怎么讲?” 卫寂看着独孤枫:“我倒是觉得你更像是与楚心玉高情与他们一样的人。” 独孤枫伸个懒腰,“卫寂是吧,找粮食。” 卫寂笑道:“其实这根头发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位老者的,那比粮食都好。” 西门朔已经回来,脱了外衫,提在手里,嘴里叫道:“头一次捉老鼠就玩了个大的,可能在练兵,一下子就逮了二十多只,妈的还咬人,我全部给他们封了穴道。” 独孤枫和卫寂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哥(前辈),你真行!” (四十一)没有客人的酒坊 西门朔道:“捉个老鼠有这么稀奇?” 独孤枫摇头道:“像你这样的真是不多。” 西门朔问卫寂:“够不?” 卫寂笑道:“一两只就够了,多了没用。” 西门朔把衣衫一抖,二十多只老鼠落在地上,什么姿势都有,全是被点穴以前的样子。 卫寂的心都在颤抖,“前辈你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他看到了有一对正在秀恩爱的老鼠。 西门朔瞪大眼睛看着那对老鼠,“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只顾出手,没仔细看。” 独孤枫笑道:“大哥,看来你对捉老鼠有天赋。” 西门朔瞪了独孤枫一眼,“嘲笑哥是不是。” 卫寂仔细看了看这群姿势千奇百怪的老鼠,指着其中两只说道:“就这两只了。头发拿来。” 西门朔不解的问到:“你要头发做什么,你会茅山术?” 卫寂笑道:“不是茅山术,是下毒。” “下毒?”独孤枫和西门朔都是怪异的看向卫寂。 卫寂接过头发,很自信地说道:“对,就是下毒。” “对老鼠下毒?你有毛病吧。”西门朔叫道。 卫寂微微一笑:“有没有毛病一会你就会知道。” 独孤枫看着卫寂自信满满的样子,“我相信你。” 卫寂一笑:“就要你这句话。” 独孤枫和西门朔瞪大了眼睛看着卫寂如何给老鼠下毒,直到卫寂说大功告成也没见他拿出毒药。 西门朔郁闷的问道:“这就完了。” 卫寂道:“对,好了。” 西门朔道:“就是给老鼠吃了半根头发就完了》” 卫寂道:“你说该怎样?” 西门朔道:“起码我的看看你是怎么给老鼠下毒的。” 卫寂笑道:“下毒?毒已经下完了。” 独孤枫道:“百毒公子下毒自然是不留痕迹,若是让人人都看得见毒的来源,那还下的什么毒,你以为是下饺子。” 西门朔道:“说的活像,好行你看明白了似的。” 独孤枫摇头道:“说实话我也是云山雾罩,不过我知道,只要这根头发真是那位卖馄饨老人的,那么这两只小东西真的有可 能帮我们找到他。” 西门朔愕然:“真有这么神奇?” 卫寂笑道:“其实老鼠的嗅觉比猎狗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喂它们吃时已经先在它们的鼻子上晃了晃,现在它们已经完全记住 了头发的味道,我给他们下的毒就是“味毒”,除了这种头发的味道,别的东西他都不会吃,饿死也不会吃。” 西门朔闻听骇然,“这要是下在人身上会怎样?” 卫寂道:“一样,六畜兴旺的牛黄就是被我下了“味毒”,以至于吃什么吐什么,三百斤的汉子瘦的只剩五六十斤,那一日即使没有老蔡的出手,牛黄也活不了多久。” 独孤枫忍不住说道:“你够残忍。” 卫寂淡淡说道:“他们为非作歹祸害无辜,一刀斩了便宜了他们,应该让他们活受罪。” 西门朔道:“同在杀手盟共事,没想到你这么狠。” 卫寂苦笑道:“我狠么?这江湖上你若不狠又如何生存下去,你们两个不狠么?你们两个杀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独孤枫道:‘不谈这个,这老鼠什么时候能开始找人?” 卫寂尴尬一笑:“我不会解老鼠身上的穴位。” 独孤枫一怔,随口说道:“我也没试过。” 两人望向西门朔。 西门朔连连摆手,“别看我,我那时也是乱点,谁知道它们身上的穴道在什么地方,我也是瞎点,究竟点了什么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不咬我了就停了手。” 独孤枫与卫寂面面相觑。 西门朔也没有了开始的得意,“这可怎么办。” 独孤枫与卫寂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时说道:’要不你再试试?” 西门朔哭丧着脸说道:“要是点死怎么办?” 卫寂试探道:“这里有二十多只,不行你一只一只慢慢试。” 西门朔叹了口气,“唯有如此了。” 独孤枫不急不慢的说道:’这可关系兄弟我的身家性命,做哥哥的你看着办吧。” 西门朔叫道:“谁说我不办,这就办。” 三人费劲精力,玩死了十一只老鼠才找到解穴的窍门,顺利的给那两只吃了头发的老鼠揭开穴道。 独孤枫问道:‘下一步怎么做?” 卫寂道:“放一只留一只,那只找到了人就一定会回来找这只一起分享。” 西门朔奇道:“你确定他不会一走了之?” 卫寂笑道:’我在它们身上还下了一种不算是毒药的小玩意,叫做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只要是有吃的就一定会回来找自己同伴分享,何况这里还有一个秘密。” 独孤枫好奇心也被勾起,“什么秘密?” 卫寂哈哈大笑道:“这两只是一公一母。” 独孤枫与西门朔鄙视的看着卫寂,“动手吧。” 卫寂松手,一只老鼠哧溜跑了出去,转眼间已经消失不见。 独孤枫看着老鼠消失的方向,“我们该做什么?” 卫寂淡淡一笑:“可以吃点东西。” 西门朔点头道:“是有点饿,” 独孤枫道:“已经快到午时了当然会饿。” 西门朔道:“哪有这么快。” 卫寂笑道:“光玩老鼠就废了大半天时间,当然快了。” 独孤枫道:“走,我请你们喝酒,正宗的烧刀子,够辣够劲。” 卫寂道:“这一块我比你们可熟悉多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酒。” 独孤枫笑道:“大将军辖区这么大,你去过的看到的都是明里的,我带你们去一个没有客人的酒坊。” ¥¥¥¥¥¥¥¥¥¥¥¥¥¥¥¥¥ 独孤枫嘴里的酒坊根本就不能称作是酒坊。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屋舍,还未进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酒香。 西门朔忍不住叫道:“真是好酒, (四十二)痛,并快乐着 独孤枫大大咧咧的走进屋舍,嘴里叫道:“我来了。” 卫寂道:“你们挺熟。” 独孤枫道:“他酿酒,我喝酒,一个主顾,一个老板,常了脸是熟了。谁来都一样。” 门帘一掀,走出一个女子,嘴里骂道:‘你这个死酒鬼,还知道...” 当她看到不仅仅是独孤枫还有卫寂和西门朔时,声音嘎然而至,脸一红转身进屋。 西门朔和卫寂面面相觑,良久才说道:“是挺熟,不仅是脸熟。” 独孤枫正色说道:“别想歪了,我可是好人。” 西门朔嗤之以鼻,卫寂道:“我知道,我知道,理解理解。” 独孤枫忍不住说道:“酒还喝不喝?” “喝!”西门朔和卫寂这时口径一致。 独孤枫率先进了屋子,屋子里摆设跟酒肆差不多,桌椅板凳摆设整齐,就是没有客人,也没有伙计。 那名女子脸上红潮还未褪尽,坐在柜台里,人长得不是很美,但是很中看,乌黑头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脸 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她望着独孤枫:“你朋友?” 独孤枫说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上酒。” 女子似乎有点不高兴,嗔道:“不上。” 独孤枫脸有点挂不住,“你究竟上不上酒。” 女子见独孤枫生气,眼圈竟然一红,眼泪在眼眶之内转动,盈盈欲滴,嘴里说道:“你是我什么人这样跟我说话。” 独孤枫一瞪眼,”我...”我了半天竟然没有说出下文。 西门朔低声跟卫寂说道:’好像我们两个是多余的,不如..” 卫寂接口小声说道:“我们出去转转。” 独孤枫一扭头:“不准走。” 西门朔坏坏的笑道:“哥不走,就是出去看看风景,这边风景不错,我喜欢。” 卫寂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看没看见来时路边的那颗老槐树,绝对是数百上千年历史,看看去。” 独孤枫急道:“你们够狠。” 西门朔和卫寂假装听不见,嘴里还嘟嚷,“你先把酒菜安置好,我们看看就回,一会喝醉了就看不真切了。” 女子已经站起,看到西门朔和卫寂出了门,几步来到独孤枫跟前,嘴里叫道:“几日不见还长脾气了,敢对老娘我大呼小叫 ,今天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我就不是霸王花薛凤娘。” 独孤枫看了看窗外,低声说道:“小点声,我朋友还在外面没走远呢。” 薛凤娘冷笑道:“你也知道颜面啊,我以为你是猪皮脸,厚着呢!” 独孤枫道:“说话小点声不行啊。” 薛凤娘大声说道:“老娘就这么大的嗓门,怎么着,还不让说话了,官做大了是不是,在大的官在我眼前你也是我店里的伙 计,别忘了,我们可是立了三年契约的,我薛凤娘没发话辞了你,你就是我的伙计,你敢跟老板说话这么大声,哼哼,你该 想想后果。” 独孤枫脸色一变:“你又威胁我!” 薛凤娘格格一笑,“老娘我有这个能耐,就威胁你了,有本事你威胁我一回看看。” 独孤枫咬着牙说道:‘算你狠,说吧,要我怎么做。” 薛凤娘这次却是看向了窗外,窗外鬼影都没有一个。 薛凤娘脸忽然红了,“我让你亲亲我。” 独孤枫头一摆,“换一个!” 薛凤娘叫道:“那你就抱我上床。” 独孤枫激灵灵打个冷战,“还是第一个条件吧。” 薛凤娘冷冷说道:“晚了,就这个。” 独孤枫正自犹豫不定,外面噗哧有人笑了。 独孤枫精神一阵,“有人!我去看看。” 薛凤娘说道:“还不是你那所谓的朋友,今天就是皇帝来了你也得乖乖把事先办了。” 西门朔在外面叫道:“兄弟,对不住了,哥这次真走了。” 外面传来衣袂破空之声,人已经离开。 薛凤娘凤眼含春,看着独孤枫,“傻样,人都走了,你还怕什么,来呀。” 独孤枫心都在呐喊,我怎么就打不过她。 薛凤娘袅袅婷婷的走向独孤枫,独孤枫倒退着,薛凤娘一把抓住独孤枫,“老娘还能吃了你不成?” ################################ 西门朔和卫寂无聊的坐在槐树下,屋子里除了独孤枫一声凄惨的嚎叫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卫寂看着风卷着落叶飘忽不定,感慨地说道:“独孤枫很幸福。” 西门朔看怪物一样看着卫寂,“摊上这样的女人也叫幸福。” 卫寂道:‘别看你岁数大,其实你不懂,独孤枫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西门朔老实地说道:’我不懂独孤枫的快乐,不过从刚才那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 “还是哥你了解我。”独孤枫笑着说道。 独孤枫是从树上下来的,至于他什么时候上的树,西门朔和卫寂就无从晓得,他们不知道独孤枫在与影子相处的一个月中学到了不少隐匿的本领。 独孤枫拍拍身上的灰尘,“幸好你们没有说我的坏话,否则今天的酒真的没得喝了。” 西门朔呆呆的看着独孤枫,欲言又止。 独孤枫道:“我脸上长花了?” 西门朔道:“兄弟,你不会真的这么快吧。” 独孤枫道:“什么这么快。” 卫寂笑道:“当然是男人与女人之间那点事。” 独孤枫脸难得一红,“大哥你想哪去了,没那么回事。” 西门朔叹道:‘兄弟,真难为你了,要不这酒咱不喝了也罢。” 卫寂说道:“为什么不喝,现在不喝以后更没得喝,你不去我去,说不定现在菜都已经上桌了。” 西门朔看看独孤枫。 独孤枫道:“我所谓了,你不喝我和卫寂喝,多一人就少喝几杯,卫寂,我们走。” 西门朔叫道:’哎,还当我是你大哥不。”人已经第一个奔向屋子。 薛凤娘已经将桌子摆的满满的,荤的素的凉拌热炒都有。 薛凤娘已经恢复了小女人的娇态,满脸洋溢着幸福。 西门朔结结巴巴的问道:“这,可以,吃,喝吗?” 薛凤娘浅浅一笑:“您是独孤枫的好朋友,当然可以。” 卫寂使劲揉了揉鼻子,“那就吃了。” 独孤枫道:“我的菜呢?” 薛凤娘说道:‘还在做着呢,你先吃点别的,一会就好。” 好好温柔。 西门朔和卫寂同一想法。 独孤枫大大咧咧坐下,怎么没有我的筷子? 薛凤娘从背后拿出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我给你夹” (四十三)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西门朔意味深长地说,“兄弟,你就让薛姑娘夹吧。” 独孤枫皱着眉头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别再惹我。” 西门朔哈哈笑道:“好兄弟,我真的希望你很烦,能与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卫寂只顾低头吃菜,喝酒,喝完再倒,倒完就喝。 西门朔道:“你三天没吃饭了?” 卫寂口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好吃。” 独孤枫看着西门朔“你不饿?” 西门朔看着狼吞虎咽的卫寂,终于缓过神自己也是来喝酒吃饭的,不是来看独孤枫笑话的。 这时卫寂身上的那只老鼠吱吱吱吱的叫个不停,声音听来不但是急躁,更多的是恐惧。 卫寂忽的站起,拼命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情况有变化,那只老鼠不是死了就是落于他人之手。” 独孤枫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卫寂说道:’老鼠的叫声有异。” 西门朔奇道:‘你能听的懂?” 卫寂道:“不是能听的懂,动物和人一样,遇到危险发出的叫声和人相似,而且他们和人一样,面对危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其实你们大家都有。” 老鼠叫的更欢,不,应该说是叫的更急,似乎要冲出卫寂笼子的桎梏。 卫寂脸色一变,“他来了。” 独孤枫闭目沉思。 忽然独孤枫睁开双眼,“我感觉不到杀气。” 西门朔也说道:“我也觉不出什么异样。” 这时,远处传来一种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碾压在地上,没有脚步声,只有一种吱呀吱呀,间或夹杂着树叶树枝被碾压碾断的声音。 独孤枫缓缓站起,说道:“是他,那是他卖馄饨的小车的声音。” 卫寂道:’这个人真不简单,他能解我下的毒,并且让老鼠带路回头找我们,高人。” 西门朔说道:“能把大将军十万大军的军粮瞬间隐匿不见,不是高人谁能做得到!” 小车停在门口。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卖酒不?” 独孤枫朗声说道:“不卖,若是肯赏脸,喝酒就随意了。” “那老家伙我就不客气了。” 门帘一掀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独孤枫与西门朔的眼前。 独孤枫笑道:“真是你。” 老者一笑:‘又是你。” 独孤枫笑道:“请坐。” 老者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下,一抬头看见站着的卫寂,“你的老鼠?” 卫寂点头,“是我放出的。” 老者一笑,撮嘴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老鼠从外面窜了进来,几下子几下子爬到了老者的肩头,对着卫寂呲牙瞪眼的示威。 卫寂笼中的老鼠此时也安静了下来,似是看到自己伙伴安然无恙自己也就放了心。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这手驯鼠的小玩意比你的毒如何?” 卫寂道:’还是老人家技高一筹。” 独孤枫说道:“喝酒?” 老者道:“喝!” 薛凤娘嘴里嘟囔道:“这还没挣钱呢就带了三,这要是有钱还不让你给吃穷了。” 老者一口饮尽杯中酒,吧嗒吧嗒嘴:“好酒好好酒,好久没有喝到薛万聪的酒了,小伙子,再来一杯如何?” 独孤枫笑道:“用杯子那里过瘾,还是用碗来的畅快。” 老者拍手笑道:“最好最好,此酒本来就叫再来一碗,不用碗岂不是砸啦酒的名号。” 薛凤娘看着老者:“你认识薛万聪?” 老者哈哈大笑:“你这丫头还像小时候一样没大没小,你父亲的名字也是你一个小丫头叫的。” 薛凤娘疑惑的问:“你还认识我?” “你三岁时抱过,你还尿了我一身,你小名叫凤娘不是?” 薛凤娘有点紧张的问道:“你是...” 老者一摆手:“你说是就是了,你父死在七大凶之手,我已经把他们全数诛杀,也算是我们我们相交一场。” 薛凤娘盈盈一拜,“多谢前辈!” 老者笑道:“我与你父是忘年之交,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伯伯,别什么前辈前辈的,把我越说越老。” 薛凤娘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者一笑:“你要是再客气我还真就不认你了。” 薛凤娘笑道:“你敢不认我就不与你酒喝,喝的还得给我吐出来。” 老者笑道:“你个刁蛮丫头,要真是这么下去看谁敢娶你。” 薛凤娘瞟了独孤枫一眼:“我认准谁谁就得娶我,不娶我就让他也不安生。” 老者自是看到这话是冲着独孤枫来的,不禁哈哈大笑。 独孤枫摸了摸鼻子:“好像这酒是我请你的吧!” 老者淡淡说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那一日我看大将军手下诸葛舒对你也是毕恭毕敬,想来你在大将军手下也算是红人了。” 独孤枫倒满酒:“今日不谈别的,只喝酒,喝酒。” 老者点点头,“好,今日只谈酒,不谈其他。” “好,就喝酒,那才痛快。”西门朔叫道。 老者看着西门朔:“杀手盟的三声雷一闪电西门朔,这位杀手盟的毒书生卫寂,很好很好。” 独孤枫说道:‘其实我也不错。” 薛凤娘嗔道:“臭美!” 老者端起酒,“老夫仅喝三碗,你们随意!” 薛凤娘道:“您只管喝,酒有的是,您下半生天天泡在酒里也喝不完。” 老者笑道:“那我死了岂不成了酒鬼。” 独孤枫道:“喝!” 老者一举碗,一口饮尽。 酒是好酒,但也是烈酒。 一碗下肚一道火线顺着喉咙一直到小腹,就像是一团火在小腹里燃烧。 老者哈哈大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你父薛万聪去世,老夫就在也没有喝道你们薛家的正宗烧刀子,老夫寻找你就找了十年,丫头,真没想到你会躲在这里。” 薛凤娘眼圈一红:‘不躲怎么办,那是我年幼,到处是仇家,能活到今天也是天意见怜。” 老者点了点头:“要不以后你跟我,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就嫁了吧。” 薛凤娘偷偷看了眼独孤枫:“我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独立了,要不您在这我给您养老。” 老者笑道:“怕是心有所属了吧。” 薛凤娘脸一红:“您还是喝酒吧。” 三碗酒下肚,老者站起,“走了!” 独孤枫道:’这就走?” 西门朔忽的站起:“那..” 独孤枫一摆手:“大哥你别说话。” 老者冷笑道:“实话对你们说,军粮你们就别费心了,到我手的东西谁也要不走,皇帝老子也不成。” 薛凤娘怕打起来,忙说道:’伯伯,您喝醉了!” 独孤枫止手道:“他没醉,醉的是我们,这十万大军的军粮换到是我我也不会还,这天下受苦受饿的百姓不计其数,凡是有良心的人都不会还,其实我找到这批粮食也没有打算换给大将军。” 老者看着独孤枫:‘说!“ 独孤枫缓缓说道:”我要用这军粮瓦解大将军的十万大军。” 老者仔细打量着独孤枫,忽而哈哈大笑:’好,算我曲长清没有看错人。” 手一扬,一个锦囊抛向独孤枫,不再搭理众人大笑离去。 薛凤娘手一伸:“给我看看!” 独孤枫紧紧护在胸口,“这是我的。” 薛凤娘咬牙说道:“给还是不给?” (四十四)八残剑法 其实锦囊里只有两样东西,薛凤娘印象里的银票珠宝一样没有,一张纸条,一个长命锁。 纸条上写着:把长命锁交与大将军可保你性命无忧,下面还有一个字,拆! 薛凤娘瞪大眼睛看了半日,终于没看出究竟,悻悻的把锦囊和锦囊里的东西都交给了独孤枫。 独孤枫只看了一眼,就把锦囊和长命锁放在怀中。 薛凤娘问道:“看懂了?” 独孤枫道:’不懂难道还要装懂?” 薛凤娘怒道:“你!” 独孤枫很是镇定:“千万别发火,本草纲目上说女人生气发火很容易衰老。” 薛凤娘不解道:‘什么叫衰老?” 独孤枫道:“你没读书?” 薛凤娘可怜的说道:“咱爹死得早。” 独孤枫道:“是你爹。” 薛凤娘脸一扯:“也是你爹,独孤枫我告诉你,老娘我今生就非你不嫁了,我嫁给你,我爹就是你爹,有什么不对?” 独孤枫看了看西门朔和卫寂。“你们家葡萄架倒了吗?” (有个当官的最怕老婆,常常是轻则被老婆痛骂一顿,重则被老婆痛打一顿。 有一次,他的脸被老婆给抓破了。第二天到衙门时,被他的顶头上司州官看见了,就问他:“你的脸怎么破了?” 这人编造谎话说:“晚上乘凉时,葡萄架倒了,被葡萄藤划破了!”州官不信,说:“这一定是你老婆抓破的,天底下就数 这样的女人可恶,派人去给我抓来!” 偏偏这话被州官老婆在后堂偷听了,她带着满脸怒气冲上堂来,州官一见老婆,连忙对人说:“你先暂且退下,我后衙的葡 萄架也要倒了!”) 西门朔茫然的望着卫寂“什么葡萄架?” 卫寂忍不住笑道:“咱们出去说好吗?” 西门朔的酒劲已经上来,“为什么要出去说?” 卫寂道:“先找个葡萄架才能说的明白。” 西门朔笑了“我知道了,就像是先找匹马才能学会骑马?” 卫寂一挑大拇指:“你真行!” ¥¥¥¥¥¥¥¥¥¥¥¥¥¥¥¥¥¥¥ 大将军在沉思。 大将军手里拿着一个长命锁在沉思。 长命锁自然是独孤枫交给他的那个。 独孤枫也在沉思。 他手里拿着的是曲长清所给的字条和空锦袋。 拆! 拆什么? 独孤枫反复的把玩着空锦袋,唯有拆这个锦袋,可锦袋是空的,而且薄得可怜,哪里能看出还能装得下别的东西。 锦袋拆的很仔细,独孤枫是沿着一个线头一点一点的拆,直到拆完也只是剩下一堆丝线。 薛凤娘托着腮难得安静的看着独孤枫拆着锦袋。 看着独孤枫大失所望的样子,薛凤娘忍不住说道:“曲伯伯不一定让我们拆的就是锦袋,还有别的。” 独孤枫看着薛凤娘,“再拆就是拆你这房子。” 薛凤娘眼一瞪,“你拆房子我拆了你。” 独孤枫不与她争辩,只是看着那堆丝线发愣。 薛凤娘说道::‘其实曲伯伯还留有一样东西可以拆。” 独孤枫道:“什么?” 车子。 于是一辆小车便被拆了,拆的很是彻底,拆的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出这曾经是一辆车子。 车子拆完了,然后也是空空如也。 独孤枫苦笑着也是香汗淋漓的薛凤娘,“再拆什么?” 薛凤娘望着一堆木材,忽然眼睛一亮,车扶手! 车扶手还真是中空的。 内藏一把剑,还有一张油纸,上面生动的勾勒着八式剑法。 另一个扶手里却是数张银票,约有三四百万两。 薛凤娘很是慷慨的说道:“这是你的,那是我的。” 这指的就是剑和简谱,那自然就是银票。 独孤枫心情大好,笑道:’我还真不缺钱。” 薛凤娘也笑:‘老娘我还就缺钱。” 独孤枫笑道:“不过...” 薛凤娘问道:“不过什么?” “这银票我也有份。”独孤枫狡黠一笑。 薛凤娘凤目一瞪,“美得你。” 独孤枫笑道:’你都是我的何况这区区银票。“ 薛凤娘一愣,旋即嗔道:‘讨厌。”但是脸却是红了。 独孤枫拿着剑仔细的看着,还真看不出这把剑比自己的那把赤霄剑如何。但是曲长清能送人的绝不会是什么劣品。 独孤枫又仔细看剑谱,初始未觉有什么神奇之处,不过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博大精深,仅仅是八式剑法就几乎囊括了剑术的精华,独孤枫的七破已经足以傲视江湖,但是与这八式剑法相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 曲长清给这八式剑法起了个名字叫做八残剑法,如有九式则为九九归一,自是大圆满,但是曲长清穷期大半生的精力也仅仅 创出了这八式剑法,第九式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不过这八式剑法有一式精通也足以笑傲天下,可见曲长清剑法的精妙。 独孤枫得了八残剑法与七破一对比,立刻就觉出了七破的许多不足之处,越是这样越引发了他学会八残剑法的决心。 这一天独孤枫就是捧着剑谱发了一天愣。 第二天独孤枫还是捧着剑谱发呆。 第三日独孤枫已经略有心得,每悟到一处就会情不自禁手舞足蹈。 薛凤娘看着摇头,在她眼里,独孤枫现在已经是痴了。 独孤枫也不知道自己修习了几日剑法,只知道越是修炼越是感到自己的不足,用废寝忘食来形容独孤枫毫不为过。 直到有一日独孤枫忽然看到了太阳。 独孤枫一直在屋里闭门学习八残剑法如何让看得见太阳? 独孤枫也是很纳闷。 薛凤娘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数银票,翻过来复过去。椅子是三条腿的,难得薛凤娘还能做得那么平稳。 独孤枫道:“是不是该做饭了,这都一天了吧。” 薛凤娘看到独孤枫终于会说话了,忽的站起叫道:“吃吃吃你个大头鬼,你把房子都削平了还想吃饭,这房子我住了好几年已经有感情了,你拿把破剑几下就挥平了,能耐呀你。” 独孤枫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住在露天的屋子,怪不得可以见到太阳了。 独孤枫不好意思的说道:“房子我赔你,不过你告诉我我看了几天剑谱了?” 薛凤娘叫道:“几天?这都半月了。” 独孤枫自己也吓了一跳,“我半月没吃东西了?” 薛凤娘说道:“你可拉倒吧还半月,你每天就像是中了魔障,浑浑噩噩,饿了自己找吃的,我给你做的时候不吃,撤了你自己去吃,闭着眼睛也能找得到,像夜游神一样,你别说还真是吓人,好在我知道你是学剑入迷,不知道的还真能让你给震住了。” 独孤枫不信,“有那么长时间,我怎么觉得只有一天。” 薛凤娘气呼呼的在废墟里找出一面已经破裂的镜子,“你自己瞅瞅。” 镜子里的独孤枫让他自己的倒影都吓了一跳,胡子已经老长,眼窝深陷,眼睛像兔子一样通红,乱蓬蓬的头发像极了一蓬衰草。 独孤枫膛目结舌的说道:‘这还是玉树临风的我吗?“ 薛凤娘看着独孤枫的囧样忽然一乐:”其实房子没了我也很高兴。“ 独孤枫看着薛凤娘,:为什么?” 薛凤娘扬了扬手中的银票,“我决定了,我要买所大房子。” (四十五)京城来人 大将军淡淡说道:“把找军粮的人都召回来吧。” 诸葛舒不解问道:“大将军为何?” 大将军淡淡说道:“你只管照做就是,另外把杨九叫来,我有事情需要他去做。” 温文静静的看着大将军。 大将军道:“温先生认为有什么不对?” 温文淡淡一笑:“大将军与这长命锁渊源匪浅。” 大将军点了点头,“温先生要听?” 温文摇头说道:“那是大将军的私事,温文不敢打听,也不想知道。” 大将军微微一笑:“温先生就一点也不好奇?” 温文笑道:“有时候好奇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甚至是性命堪忧,这一点温文还是知道的。” 大将军道:“温先生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 温文点了点头,“不错,是有一件事情要与大将军知道。” 大将军道:“温先生请讲!” 温文道:“听说韦傲天与阮惊梦已经从京师出来,好像要来大将军的防区。” 大将军冷哼一声:“我还没有派兵,皇帝就已经沉不住气开始往我这里派将了,先是楚心玉和高情,然后又是韦傲天与阮惊 梦,欺我手下无人可用。” 温文道:“我就是要问大将军要如何应付。” 大将军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是到了我的辖区,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温文说道:“大将军是要先动手?” 大将军道:“难道我还要他们在我的将军府动手。” 温文摇头,“我觉得大将军应该先派人试探他们一下来意。” 大将军道:“这不是明摆着皇帝已经要动手了吗?” 温文晒然一笑“皇上若是真要动大将军区区几个六扇门的人就能奈何得了大将军,大将军千军万马当中如入无人之境,何况 是几个小小的捕快,温文觉得行事还是要循序渐进,不可全凭意气,凡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方为稳妥,大将军事要做大事的 人,不能因为几个小人物就乱了心神。” 大将军笑道:“还是温先生大事情面前能稳住阵脚,那以温先生之见派谁去比较稳妥。” 温文道:“大将军手下谋士如云,这种事情派谁皆可,不过温文觉得还是秦忌比较好,秦忌此人比较圆滑,头脑灵活,才思 敏捷,场面上的事由他来做应该没有问题。” 大将军问道:“蔡易不如秦忌?” 温文笑道:“大将军此言差矣,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强项,如果是两军对垒,派蔡易最为合适,因为在温文眼里蔡易是适 合大场面的人,有时候派他去做这种小事反而会让他的才华施展不开,战国时代齐国的孟尝君,是四大公子之一,他养了食 客三千多人,个各都有特殊的才能。一旦孟尝君遭遇困难,食客们一定全力相助,帮他解决困难。大将军手下谋士也一样, 不过要因人因事而说,不可一概而论。” 大将军赞道:“温先生一番话令司空茅塞顿开,以前本将军心情不爽的时候就会呵斥手下无用不能与本将军分忧,如先生一 说,倒是司空错怪他们了。” 温文道:“温文说几句话或许不入耳大将军不要生气。” 大将军笑道:“温先生尽管说就是骂我几句司空也不会放在心上,至少司空知道凡是温先生说与我听的必是对我有用的忠言 ,先生但说无妨。” 温文道:“温文觉得大将军手下将士不计其数,谋士如云,大将军应该对他们多多了解,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不要把心思一 味用在自己的提高,我觉得大将军最近武功好像又有所进展。” 大将军笑道:“温先生一介文人也能看出?” 温文一笑:“察言观色而已,不过温文所言不虚,有时候用对一个人胜过千军万马,大将军空有一身本领,若是不能对手下 因人利用,那就真是无异于白白供养。” 大将军点头:“先生所言极是,以后司空必会多了解他们。” 温文道:“那秦忌一事?” 大将军道:“一会杨九来了我会差他与秦忌一起走一趟,杨九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可担此任。” 温文微微一笑:“如此甚好,不过最好还是不要交恶为好。” 大将军一笑:“冷面阎罗和八指神捕到了我的地界无论如何我也要好好款待他们,不然哪里能显的出他们的威风。” 温文摇头轻喟一声,“那大将军可要慎重。” 大将军笑道:“温先生只管放心,我决不会杀了他们只是小试身手而已。” ########################### 隆盛酒楼。 两个中年男子坐在一张桌子跟前小酌。 此时以至黄昏,如血的夕阳染红了半个天空,十月的秋天寒意来得格外早,若非是有酒暖身,现在恐是要新添衣服了。 此时酒楼的生意并不是格外的兴隆,兵荒马乱的征战刚刚结束新的灾荒又始,真正能下得起馆子的人已经越来越少,现在这年头,能吃饱肚子就已经是万幸了,谁还会光顾酒楼这种地方。 随着夕阳的西沉,夜,已经来临。 掌灯了。 两个中年人一直默默的吃菜喝酒,终于一个紫面中年人淡淡说道:”该动身了。” 另一个白面中年人一笑道:“是该走了。” 也就在这时,窗户忽然被撞开,跌进六七名黑衣汉子。 不是跃进来,是跌进来,跌进来的不仅仅是人,还有一片耀眼的刀光,刀光胜雪直斩两人的双腿。 紫面中年人微微一皱眉:“跌派的。” 与此同时门户大开,门外也滚进*个汉子,一路翻滚,刀光耀眼,也是直取两人双腿,白面汉子道:“还有地躺门。” 此时刀已经到了近前。 紫面中年人和白面中年人几乎同时一声暴喝,“滚(跌)出去!” 其声如雷,楼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跌进来和滚进来的汉子只觉得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直掼体内,身子不由自主的跌(滚)了出去,最靠近的三四人却是一路跌滚一路口喷鲜血。 白面中年人笑道:”你的贯气又精进了不少。” 紫面汉子淡淡说道:“你的扬气吞声也一样。” 白面中年人道:“较之大将军的一气呵成我们好像还差了不少。” 紫面中年人说道:“我觉得不仅仅是这几个人。空气中还有呼吸的声音,至少有六人隐藏在这间屋子。” 白面中年人道:“虽是隐匿,但是却无杀气,很奇怪。” 紫面中年人淡淡说道:“看来大将军只是想来杀杀我们的锐气,并无杀人之心。” 白面中年人问道:“何以见得。” 紫面中年人道:“隐匿在暗中的这几个人武功较之跌派和地躺门的这些杀手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他们隐匿的身法也是一绝, 看来大将军手下不乏人才。” 门是敞开的,门本来就已经被地躺门的人撞倒。 门口站着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 老男人! 紫面中年人皱皱眉头说道:“邋遢双修!” (四十六)沈默的刀 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 白面中年人道:“邋遢双修,你们有多少年没洗过澡了。” 两个老男人猥琐一笑:“托韦大人和阮大人的福,我兄弟二十年未曾洗过澡了。” 邋遢双修司徒野司徒蛮。 紫面中年人淡淡说道:“你们兄弟今日过来是要与韦傲天亲近亲近了。” 司徒野猥琐一笑:“当然还有阮惊梦阮大人。” 韦傲天淡淡说道:“想来天牢十年还没有住够就是。” 司徒蛮道:“有吃有喝,比街上的乞丐可是强多了。” 阮惊梦冷笑道:“邋遢双修能为大将军做事也是不容易。” 司徒野笑道:“管吃管喝管女人玩,神仙也不换的日子,好的很。” 韦傲天冷冷说道:“说吧,你们兄弟意欲何为?” 司徒野道:“没别的,多年未曾与二位大人见面,今日就是来请个安,日后好有个照应。” 司徒蛮也说道:“就是,二位在皇上面前可是红得发紫的大人物,哪像我们这些江湖流寇。” 韦傲天冷哼一声:“说完了?” 司徒野道:“顺便还请两位大人瞧瞧我们兄弟这些年的功夫有没有落下,指点个一二,那我兄弟可是受用不尽。” 阮惊梦道:“你们就不怕重蹈覆辙?” 司徒蛮道:“阮大人可不要吓我兄弟,这可是大将军的辖区,听说前些日子楚心玉与高情要带走独孤枫,都被大将军拦下, 大将军可是很护短的。” 韦傲天冷冷说道:“那么说是有大将军为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司徒野猥琐一笑:“不敢,只是靠大将军的庇护做些小事情让大将军高兴一下,然后大将军一高兴,我兄弟就可以很长一段 时间衣食无忧了。” 韦傲天淡淡说道:“你们进来还是我们出去。” 司徒蛮笑道:“可不敢劳您大驾,咱兄弟进去就可。” 话说完,两个身影带着一股恶臭直扑韦傲天和阮惊梦。 转眼之间已经向两人攻出了十余招,招招急如闪电。 韦傲天一边躲闪一边漫声说道:“跟十年前不见得有多少长进,还是老样子。” 司徒蛮和司徒野狂笑道:“有没有长进一会就见分晓,现在不过是热热身而已。” 阮惊梦笑道:“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惊喜。” 司徒野叫道:“惊喜会有的。” 韦傲天忽然沉声说道:“你们下毒?” 阮惊梦也觉得头有点发昏,手下也慢了几分,邋遢双修趁机发力,一时之间竟然将韦傲天和阮惊梦*到角落。 这时角落里忽然探出一双手急如闪电,分点韦傲天和阮惊梦肋下的软穴。 韦傲天暴喝一声:“何方宵小。” 声如霹雳,墙角的那双手一震,飕的缩了回去,伴随着几声咳嗽逸去。 韦傲天用内劲在体内运转一圈,只觉得有一股气息到了丹田之处一滞,周天居然转不开。 司徒野笑道:‘不是咱兄弟故意下毒,咱兄弟身上的这股味道其实比毒差不了多少,整天价吃蛇肉蝎子等那些毒物,没毒也 吃出毒了,两位大人可别认为咱们兄弟无耻。“ 韦傲天冷冷说道:“无耻对于你们来说也算是夸赞。” 司徒野笑道:“韦大人,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休怪我司徒兄弟无礼了。” 话音方落,两人已经再次出手,这次出手声势大胜以前。 韦傲天和阮惊梦体内宿毒未消,相比之下就被动了许多。 就在这时,门外呼啦一下子涌出许多官兵,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文人皱着眉头问道。 一名官兵回道:‘禀大人,是司徒双修在于人交战。“ 文人道:“让他们住手,就说是大将军的命令。” 那名官兵喝道:“住手,大将军有令!” 司徒双修昔日曾受辱在韦傲天手下,今日得势不饶人,更是企图一鼓作气直接杀了韦傲天,对于那名官兵的喝叫充耳不闻。 文人淡淡说道:“抗拒大将军的命令当如何?” 那名官兵沉声说道:“杀无赦!” 文人道:“还等什么!” 那名官兵回首说道:“沈默!” 沈默默默地站出,默默地走向司徒双修。 司徒双修已经把毕生的精力全部使出,意图一举搏杀韦傲天和阮惊梦。 此时沈默已经来到屋子中央。 司徒双修也已经再次将韦傲天和阮惊梦*至墙角。 沈默冷冷说道:“死!” 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就是一道光,那时不知道是什么光,只知道很亮很炫,然后就是血光! 司徒双修已经双双跌落。 鲜血顺着两人的后背淌下。 沈默淡淡说道:“下一次直接要你们的命!” 司徒野眼中凶光毕露:“好刀法,大将军手下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才。” 沈默淡淡说道:“我不是什么人才,我只知道抗拒军令者,杀无赦!” 司徒蛮喘着气说道:“你这刀法是什么刀法?” 沈默冷笑道:“杀人的刀法。若不退走,下一次直接取你们项上人头。” 司徒野冷笑道:“若非背后出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沈默刀一挥,一道血光闪现,沈默的腿上多了一道伤口。 沈默淡淡说道:“现在扯平了,你们先出手!” 司徒双修相视一眼,忽然双双扑向沈默,身形闪动之际已经将绝命杀招攻向沈默。 沈默提着刀,鲜血已经染红整条腿,就在司徒双修临近时,沈默的刀弹起。 只见光! 刀光! 然后是漫天血雨! 司徒双修不信的看着沈默和沈默的刀,还有自己已经脱离的身体。 “连家的刀法!”司徒野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司徒蛮望着沈默,已经无力再说什么。 沈默冷冷说道:’是连家的刀法,不过是大将军交给我的刀法。” 司徒蛮嘴唇翕动几下,脖子一歪死去。 文人用手帕掩着鼻子,说道:“在下秦忌,可否请韦大人和阮大人移驾驿馆一叙?” (四十七)我们来就是打老虎的 韦傲天已经将毒*出体外,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为了一场戏,没有必要杀人。” 秦忌笑道:“邋遢双修假借大将军之威名四处招摇撞骗,一直未得机会除之,今日偶遇,也就应了一句老话,机不可失失不 再来,此事可与两位大人无关。” 阮惊梦道:‘秦忌是吧。” 秦忌拱手笑道:“正是在下。” 阮惊梦道:“大将军手下谋士如云,能为大将军真正出谋划策着寥寥几人,近日传闻大将军手下温诸秦蔡是为大将军最为心 腹幕僚,大将军能派秦先生到此看来已经是给足了我们面子。” 秦忌摆手说道:“阮大人这话差矣,大将军能有今日之成就。岂是区区几个文人和几个能征善战的将士就能达到的,一切还 要靠大将军的知人善用。” 韦傲天冷笑道:’你很会说话。” 秦忌笑道:“不敢,只是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韦傲天淡淡说道:“敢不敢在这间屋子里坐下说事。” 秦忌笑道:“只要两位大人愿意,这话在哪里说都一样,只要是两位大人高兴。” 韦傲天说道:“秦先生好胆气,就不怕这屋里血腥?” 秦忌微微一笑道:“有时候人的生命就像是牲畜一样,随时都要准备挨刀,秦忌幼时隔壁就是一个屠户,已经见惯了。” 阮惊梦说道:“秦先生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物,请坐。” 秦忌回首对为首官兵说道:“既然邋遢双修已经伏诛,那杨大人的任务已经完成,还是带队回去复命为好,我与韦大人和阮 大人说说话。” 为首官兵说道:“大将军令在下保护秦先生的安全。” 秦忌笑道:“有韦大人和阮大人在此,还有谁能威胁到我的性命,杨大人请回。” 韦傲天望着为首官兵,冷冷说道:“杨九?你投身大将军府这么多年,应该没有人知道你就是当年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九命飞 狐杨威。” 为首官兵脸色一变,“杨九不知道韦大人说什么。” 韦傲天冷笑道:“当年你做的每一件案子都册立备案,不捉到你或者确实你已经死了,你的事情六扇门会追究到底。” 杨九挺了挺胸,似乎有大将军做后台腰杆也也硬实了许多。 “既然韦大人这么说,那我杨九在缩头缩脑也就让人笑话了,不错,我就是当年的九命飞狐杨威,如果二位大人认为今日适 合捉拿我归案就请动手。”杨九大声说道。 韦傲天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不敢?” 秦忌适时出身说道:“现在诸位是各为其主,两位大人给秦忌一个薄面,今日就放过杨九如何,反正杨九在大将军府听差, 随时都可以找到人,独孤枫犯下的命案可谓震惊朝野,楚心玉和高情都能放过独孤枫一次,两位大人难道就不能暂时放过 杨九,他日随时可以到将军府要人就是。” 韦傲天冷笑道:‘到将军府要人,他能交人吗?” 秦忌打个哈哈说道:“大将军虽然是脾气火爆了一点,但还是是非分明,届时孰轻孰重大将军心里自认有数,两位大人尽可 放心就是。” 韦傲天看着秦忌,“其实你与我们交谈的目的就是来探探口风,看看我们来的真正目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来就 是来打老虎的。” 杨九脸色霍然变了,秦忌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韦傲天这么直接,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大将军的地盘说出这样的话。 韦傲天看出秦忌杨九的反应,慢悠悠地说道:“不可以吗?” 还是秦忌反应比较快,说道:“不知韦大人打什么样的老虎?” 阮惊梦笑道:“听说大将军私人有一片山林,内有虎豹,韦兄弟最好打猎,此次出京,就想痛痛快快的狩一场猎,看各位的表情,不愿意?” 秦忌尴尬一笑:“那里,大将军也最喜狩猎,能有人陪伴一起那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韦傲天不咸不淡地说道:“听闻大将军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狩猎,而我恰恰相反,我是心情好了才狩猎。” 秦忌道:“韦大人的意思..” 韦傲天说道:“请你回大将军,我要在他的山林狩猎三日,如他愿意我就去,不愿意,明日我与阮兄弟就离开。” 杨九轻轻松了口气。 徐默的眼睛却是一亮。 秦忌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他还真不能做主。 韦傲天淡淡说道:‘今晚我们就住在驿馆,明日等你的消息如何。” 秦忌连忙说道:“那就劳两位大人久候了。” 阮惊梦笑道:“不急,只怕急的还是大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们就回驿馆了,至于这里...” 秦忌说道:“不关二位大人的事。” 韦傲天走过杨九的身边,“其实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就像这位小兄弟斩杀邋遢双修一样,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徐默看着杨九,杨九道:“可以说。” 徐默道:“卑职徐默见过两位大人。” 阮惊梦笑道:“徐默,很好,我看好你!” 随着韦傲天和阮惊梦走远,杨九说道:“秦先生,这..” 秦忌一摆手:“我去回大将军,你带兵先去驿馆权当是保护他们,暗中监视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如有风吹草动,马上差人回禀大将军。” 杨九说道:’那秦先生的安全。” 秦忌道:“我没事,差一人送我回去。” 杨九看向徐默,“你的伤如何?” 徐默回道:“在杀场上,这不算是伤!” 杨九点头:“好,就由你护送秦先生回将军府。” 天已经黑透,徐默挑着气死风灯在头前为秦忌引路。 徐默的右手一直按在刀把上,随手都有可能拔出刀。 秦忌虽然走在徐默的身后,但是仍然能感觉到徐默身上的杀气,杀两人身上杀气依旧*人,难道他还要杀人? 秦忌定了定神说道:“你是徐默,徐定乾是你什么人?” 徐默依旧走得很稳,嘴里淡淡说道:“徐定乾是什么人?” 秦忌叹道:“好汉,一个深明大义为朋友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 徐默说道:“真有这样的人?” 秦忌说道:“真有,可惜你见不到他了。因为在徐家庄遭遇虎豹袭击时为救人已经被豹子撕裂。” 秦忌走在后面,他看不见徐默的脸,徐默步伐依旧,但是脸上已经有了泪痕,徐定乾是他的父亲。 那一日就是徐定乾舍命救走了徐默和他的两个伙伴,徐默一直以有这样的父亲骄傲! 徐默平静地说道:“你认识徐定乾?” 秦忌说道:“不只是认识,而且很熟,他每年秋天都会带一些野味出去十天半月,这十天半月他就是去我家。” 徐默说道:“如此说来你们算是好朋友了?” 秦忌说道:“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徐默一时不再说话,只是走路。 秦忌见徐默不再言语,也没了说话的兴趣,只是跟着徐默走路。 忽然徐默问道:“你是徐定乾的朋友,事后自然应该知道那场祸事是谁做的?” 秦忌一愣:“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知道徐定乾是怎么死的?“ (四十八)一心定乾,百死相随 徐默忽然回头,秦忌吓了一跳,不过他看到的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秦忌惊道:”你...!” 徐默望着秦忌,夜光之下,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徐默也知道秦忌现在心里一定很恐慌。 秦忌颤声说道:“你到底是谁?” 徐默说道:“我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一句你与徐定乾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救了你一命。” 秦忌舒了口气:“你与徐定乾一定有关系,传闻那日未见徐定乾儿子的踪迹,莫非你就是徐振邦。” 徐默点头,“不错,我就是徐定乾的遗孤徐振邦,如你所言,我父亲每年秋天要见的那个人就是你。” 秦忌说道:“不错。” 徐默说道:“一心定乾。” 秦忌回道:“百死相随。” 徐默哑然说道:“你真是...” 秦忌说道:“不错,我就是你父亲的至交秦相随。” 徐默蓦然跪倒:‘见过秦叔父。“ 秦忌慌忙搀扶道:“万万不可,虽是夜下,仍不免..” 徐默起身说道:“秦叔父不必顾及,四下确是有人,不过都是我过命的兄弟。” 秦忌叹了口气:“你父死的冤啊。” 徐默说道:“那一日父亲为救我和几个兄弟,誓死与野兽搏斗,但是终难免一死。” 秦忌摆手说道:“其实那些野兽大多是人假扮的,都是大将军雇用的杀手盟的人,以你父亲的身手,纵然是三狮四豹又能耐 他如何?可惜了他的一身武功,在众多杀手盟高手的围攻之下,终遭毒手。” 徐默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可知他们是谁?” 秦忌道:‘我在大将军身边多年,只知道为首一人叫西门朔,与独孤枫关系匪浅。” 徐默一惊,“与教头有关?” 秦忌说道:’独孤枫不过三十,哪里能参与那日的屠杀,我是说他与西门朔关系非同一般。” 徐默不语。 秦忌说道:“怎么了?” 徐默苦笑道:“我不想与教头为敌,我也不配做他的对手,我的连家刀谱都是他交给我的,我又如何能与他为敌?” 秦忌说道:“自从你父亲死后,我就怀疑是人为造就了徐家的血案,我投靠大将军就是为了查清事情方便,孰知查来查去, 这件事竟是大将军在幕后一手*纵,其实真正的凶手就是大将军,西门朔他们的杀手盟也不过是他借以利用的工具而已,若 要报仇真正目标就是大将军,若无他又何来杀手盟。” 徐默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做,我先送你回将军府复命,以后的事再说。” ################## 大将军摸着嘴巴自言自语说道:“他到我这里打老虎,是打哪个老虎?如果是狩猎岂止是单单打老虎这么简单。韦傲天啊韦 傲天,你把我司空无畏当作是三岁孩童了。” 大将军望着温文,“温先生你说韦傲天是什么意思?” 温文若有所思地说道:“狩猎打老虎是一定的,至于是不是顺便来查大将军的底,那就要看大将军如何防范了。” 大将军狠狠地揪下下巴上一根长得格外突出的胡子,说道:“我的辖区容不得京城的一个细作,他若是真要去我的山林狩猎 ,那我就让他葬身在山林,一辈子与虎豹为伴。” 温文摇摇头说道:“大将军,您又冲动了。” 大将军说道:“有何不可?皇帝派韦傲天和阮惊梦出京时恐怕是就已经在着手我的事情了,我没有必要等他们动手时才还手 ,那不是我的作风,我要在他们出手以前就将他们扼杀。” 秦忌说道:“这一但撕破脸皮,整个计划就算是已经开始了。” 大将军不耐地说道:“难道还要等?等等等,天天跟我谈什么中庸之道,那你们说说,我就要这么一直陪着笑脸,直到他们 把我的大好头颅取走?” 温文和秦忌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大将军已经接近暴走。 聂少枫适时说道:“我看此事交与独孤枫最为妥当,一则独孤枫武功高强,而且与西门朔最为交好,独孤枫出手西门朔必然 不会袖手旁观,由他两人出手想来韦傲天和阮惊梦必死无疑,二则独孤枫新近投靠大将军,只当是立个投名状,也好试试他是否是真心为大将军做事。” 大将军死死地盯着聂少枫。 聂少枫一惊,冷汗都已经吓出来了,慌忙说道:“属下出言不恭,请大将军恕罪。” 大将军忽而哈哈大笑:“好主意,我以为你只会变变脸,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鬼主意,这个主意好,就交由你去传信给独孤枫。” 聂少枫惶然说道:“属下与独孤枫不和,这一点众所周知,恐怕我这一去独孤枫比以为是我出的主意,找个借口搪塞,那就 与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属下以为当另选别人。” 大将军冷冷问道:’为我做事还有那么多籍口么?” 聂少枫急道:“大将军,在下一心想为大将军做事,不过不想因为个人恩怨而坏了大将军的大事。” 温文淡淡说道:“若真是如此,这件事就有温文去传达好了。” 大将军喜道:“此事非温先生难以成功。” 温文起身说道:“希望不辱君托。” 聂少枫也说道:‘谢温先生帮忙。” 温文淡淡说道:“其实有时候我也听瞧不起你的,比若说今天。”温文说完从容而去。 聂少枫脸涨的通红,一直不知如何是好。 大将军说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聂少枫连忙说道:“请将军下令。” 温文找到独孤枫时已经是转日上午,温文断然不会半夜三更去为大将军找人,这对于温文来讲,犯不着。 独孤枫帮薛凤娘新买了一出宅子,比较安静,离宅子不远也有一棵古树,薛凤娘很满意,只是苦了独孤枫四下忙碌。 温文笑道:“原来独孤兄弟也是理家的好手。” 独孤枫也笑:“温先生不一样也成了跑腿送信的。” 温文笑道:“你都知道了。” 独孤枫点头:“应该知道的差不了多少,毕竟我曾经是无影的教头。” 温文问道:“那你要怎样做?” 独孤枫笑问:“以温先生的意思我又当如何做最好?” 温文苦笑道:“这是一件两头不讨好的事情,至于怎样才能两全其美,我还真没想出来。” 独孤枫说道:‘若要保命唯有出手对付韦傲天和阮惊梦,这样才能多苟活几日。” 温文反问道:“若是真要出手,你能吗?” 独孤枫一怔:“为什么不能。” 温文狡猾的一笑。 独孤枫说道:’温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温文点头说道:“我应该认识你。” 独孤枫乐了,“不认识我又怎么能找到我。” 温文摆手说道:“我是说在以前我们就见过面。” 独孤枫道:“你认为可能吗?” 温文道:‘这里说话方便?” 独孤枫道:“百丈之内应该无外人。” 温文小声说道:“你就是数日前的沈绝吧?” 独孤枫看着温文,忽然大笑道:“温先生你开什么玩笑,沈绝是谁,那可是六扇门的人,大将军的死敌。” 温文道:“可否请我到屋里一坐。” 独孤枫说道:“怠慢了温先生,里面请!” (四十九)我们杀手盟是杀手但绝不是屠夫 虽然有太阳,但是山风吹来,仍是有几分寒意。 徐默坐在一棵树下,手里刀已经出鞘,徐默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刀。 刀身在日光下泛着寒光。 西门朔是谁他知道,西门朔的武功非是他徐默难及项背,独孤枫是他的教头,武功也自然是他徐默所能比拟的。 仇一定要报! 如何报才是他徐默该想的问题。 一片枯黄的落叶飘落,落在徐默的腿上,又是一片,一片,此时的徐默才发觉到,这些落叶竟然落在自己身上的同一个位置。 徐默没有仰头,刀已经舞出一片刀影护在身上,人却直接扑出数丈,这才看刚才落叶的那棵树。 树上没有人。 一只大手忽然拍在徐默的肩头,徐默一惊,还未及出刀,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临危不乱,幸好我教的你没忘。” 是独孤枫! 徐默轻轻的转过身,独孤枫微笑着看着他,徐默勉强一笑,“是教头来了。” 独孤枫笑道:“怎么,有心事。” 徐默道:“我没有。” 独孤枫说道:“没有才怪。今天我很闲,以前我就说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不可以讲给我听?” 徐默望着独孤枫,“你真想听?” 独孤枫笑道:“我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好听众。” 徐默点点头:“我可以说,不过听完以后有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独孤枫奇怪的说道:“怎么回事?” 徐默说道:“我还是先说故事吧。” 独孤枫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一直静静的听徐默说,直到徐默讲完他都没有插一句话。 独孤枫沉思了良久方才缓缓说道:“你是说西门朔是带头屠村的领头人?” 徐默点头。 独孤枫道:‘那一日你见到了西门朔。” 徐默摇头,:“那一日他们都是野兽装扮,那里分得清是谁。” 独孤枫说道:’那你为什么说是西门朔是领头人?谁告诉你的?” 徐默说道:‘是秦忌。” 独孤枫脑门微微一皱,“秦忌?秦忌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徐默回道:’他与我父亲就是当年的一心定乾百死相随。” 独孤枫道:“他就是秦相随?” 徐默说道:“不错,是他。” 独孤枫问道:“你见过秦相随?我是说以前?” 徐默摇头。 独孤枫不解的问道:“既然你没有见过怎么就会肯定他真的是秦相随?就凭那一句一心定乾百死相随?” 徐默说道:‘不错,这句话这么多年记得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他所说的一切均与父亲当年所为相符。” 独孤枫摆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现在的秦相随还是当年与你父交好的那个秦相随,而不是已经在死心塌地为大 将军效力的秦忌?” 徐默脸色一变:‘教头,你想为西门朔脱罪!”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不想为谁脱罪,自己犯下罪名的人就要自己承担自己的罪孽,我知道自己做事绝不会听信任何人的一 面之词,凡事要得就是证据,有时候自己眼睛所见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何况是道听途说。” 徐默道:“教头的意思是让我等查清再说。” 独孤枫道:’我知道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心里已经等不及那一刻。“ 徐默不语,的确,苦等了十余年终于查到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若再不动手人若一走在何时才能报的了仇。 独孤枫道:“你应该知道我与西门朔交情匪浅,这件事我会找他问个明白,你放心,我是你的教头,我这个人一直是帮理不 帮亲,如果真是西门朔所为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不然我会与他绝交,帮你报杀父之仇。” 徐默激动地说道:“教头..” 独孤枫道:’别的不用说,你先安心的研习我给你的刀谱,这刀谱我还要还给人家的,你呢也就算是我替连泣神收的外门弟 子,最迟明日我会给你答复。” 徐默道:‘多谢教头。” 独孤枫淡淡一笑:’谢个屁,先把刀法练好,到时别给我丢人就行。” 独孤枫坐在西门朔的对面,月亮照例炒了几个小菜。 西门朔看着心不在焉的独孤枫,不悦地说道:‘兄弟你有什么心事说来哥哥你与分担,你这样闷闷不乐的闹得我也没心情喝酒。” 独孤枫道:“大将军的那片山林你知道吧。” 西门朔笑道:“这谁都知道,你不是也在那里狩过猎。” 独孤枫道:’可我听说以前哪里还有几个小村庄。” 西门朔将酒杯放下,“有什么话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这可不是你的为人。” 独孤枫狠了狠心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听说那几个村子是你带杀手盟的杀手做的,不知可有这回事?” 西门朔猛地一拍桌子,忽的站起,虽然他身材不高,但是忽的一站还是吓了独孤枫一跳。 “你把我们杀手盟看成了什么,不错我们是杀手,但是绝不是屠夫,我们可以刺杀所谓的大侠,贪官,或是朝廷要员,但绝 不会把屠刀伸向无辜的百姓。”西门朔很是气愤地说道。 独孤枫苦笑着说道:‘大哥你先坐下来说话,我不过是那么一问,你不要那么激动,因为当年那些被屠的村子还有遗孤,而 且已经长大成人,现在正在思量找你报仇。“ 西门朔冷笑道:”找我报仇?好啊,我西门朔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要是怕别人报仇早就死了百遭千回。” 独孤枫道:“我不是怕会有人直接找你报仇,我是怕在暗中与你作对的那人会不间断的找你麻烦,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还是问明白最好。” 西门朔缓缓坐下,“这些年我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哪里知道是谁。” 独孤枫道:“你在大将军身边时间也不短,你对秦忌其人了解多少。” 西门朔摇头,“他不过是一介幕僚,很少露面,这么多年我也只是在大将军的酒宴上偶尔见过一两次而已,怎么会问起他?” 独孤枫又道:“当年的一心定乾百死相随你还记得吧?” 西门朔说道:’徐定乾是一个好汉子,不过不仅仅是这两句,还有两句,千山万水,万死不辞。” 独孤枫道:‘后两句也是两个人?” 西门朔点头说道:“不错,后两句说的是塞外大侠童千山和天山异侠薛万辞。他们四人那时也是名动一时的人物,不过后来 各自回归,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四人你认识几个?”独孤枫说道。 西门朔道:“还是对徐定乾知道的多一点,毕竟是在中原,秦相随是个神秘的人物,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童千山和薛 万辞一个在塞外不进中原一个窝在天山不问世事,时间久了他们也就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脑海,极少有人记起他们。不过兄弟 你怎么会忽然提到他们?” 独孤枫道:“因为被屠的村子了就住着徐定乾,那时他为了救几个年轻人而死在虎狼之下。” (五十)不是我急,是大将军急 西门朔叹道:‘可惜了一条好汉。” 独孤枫道:“看来这件事要费点心帮他查清了。” 西门朔问道:“帮谁?” 独孤枫一笑:’一个以为你就是仇人要杀你的人。“ 西门朔道:”求之不得。正好手痒。” 独孤枫笑道:“他可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以后就难说了。” 西门朔道:‘其实我还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消息。” 独孤枫道:“关于徐定乾的?” 西门朔点头说道:“其实一心定乾百死相随,千山万水万死不辞这两句话都是为一人。” 独孤枫一愣:“谁?” 西门朔道:’大将军司空无畏!” 独孤枫失声说道:“会是他?” 西门朔道:“不错,就是他,那时他们也都是热血男儿,适逢兵荒马乱群雄割据,外蛮侵扰,一时之间烽火连天,生灵涂炭 ,民不聊生,他们四人也就是在那时结识的,并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一同随天朝官兵驱逐鞑虏平定中原,也就在那时有 了那两句话,再后来司空无畏的官做得越来越大,也逐渐习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前呼后拥锦衣玉食,对于昔日兄弟的感情也 是逐渐冷淡,甚至于到了后来想见一面都要门官禀报,徐定乾等人也是心灰意冷,先后走出军营,再无消息。” 独孤枫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徐定乾的死不是那么简单,而是有预谋的,或许他们知道许多大将军鲜为人知的事情所以大将军才会下手。” 西门朔道:“完全有可能。” 独孤枫道:“对了,大将军又给我事做了。” 西门朔说道:“杀人?” 独孤枫道:“不错,而且是杀大人物。” 西门朔道:“谁?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独孤枫笑道:“只要你愿意。” 西门朔看着独孤枫坏坏的笑,就知不妙,“到底是谁?” 独孤枫慢悠悠的说道:“冷面阎罗韦傲天和八指神捕阮惊梦。” 西门朔一惊,“在这里杀六扇门的人,大将军疯了!” 独孤枫道:“大将军没有疯,不过他已经沉不住气了,看来用不着到年后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 西门朔望着独孤枫:“你真要去?” 独孤枫笑道:“当然,我必须去。” 西门朔叫道:’那可是你..” 独孤枫摆手道:‘知道就好,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去,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西门朔道:“几时?” 独孤枫笑道:“就在今天!” “这么急?”西门朔一愣。 独孤枫道:“不是我急,是大将军着急。” ¥¥¥¥¥¥¥¥¥¥¥¥¥¥¥¥¥¥¥ 独孤枫已经见着徐默。 看着徐默热切的眼神,独孤枫只是短短说了几句话:“如果你信我,我告诉你西门朔没参与那件事,你现在就跟我走,有一件事要你做,如果不信我,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徐默看着波澜不惊的独孤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这么相信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教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跟你走。” 独孤枫道:“冷聘韩山他们呢?” 徐默道:’还在山里。” 独孤枫道:“已经有多少人不愿意继续为大将军卖命?” 徐默道:“不下半数,还有一部分心思不定。” 独孤枫道:“先把联系好的全部带出大山,就说我有任务,其余的就留在山上。” 徐默不解。 独孤枫说道:“你只管做,别的不要问,以后我会给你说明白,包括你父亲的事,出山以后直接去七孔桥,那里有个乔家,晚上血洗乔家,记住,只杀乔家的人,别乱杀无辜。” 徐默惊道:“乔家可是富甲,专为大将军筹集军粮兵饷,这恐怕...” 独孤枫道:’这你别管,直管做,可以留下一两个不重要的活口,记住,动手时自己是无人道的人,一定切记。” 徐默点头:“教头你呢?” 独孤枫道:‘我要进山杀人?” 徐默忍不住说道:“教头,那毕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忍心?” 独孤枫笑道:“放心,我不是杀他们,我是杀韦傲天和阮惊梦,今日他们进山狩猎,大将军要趁机除掉他们。” 徐默惊得嘴巴合不拢:“你要杀韦傲天和阮惊梦?” 独孤枫笑道:“这你就不要管了,做好晚上的事,还有,把他的钱财一定抢光藏好,不然只杀人不劫财好像说不过去。” 徐默不再多说,转身就跑。 独孤枫也直接进山。 山风依旧,山峰依旧,只是往日的盈盈绿意如今入目已经是一片枯黄,除了苍松翠柏仍然傲立风中,显出几分生机,剩下的 就是无尽的萧瑟。 秦忌站在大山入口之处,“二位大人,秦忌一介书生,只能送到这里,望两位大人能满载而归。” 阮惊梦微微一笑:“有劳秦先生了。” 秦忌道:“不敢,若无他事秦忌可就先回了。” 韦傲天望着山林,漫声说道:“请便!” 秦忌似是怕这山里真会钻出虎豹豺狼,在几个官兵保护下急急而去。 韦傲天望着大山,“此山看是不大,但是山峰巧夺天工,能藏千军万马。” 阮惊梦道:“不错,看来司空无畏当年费尽心思霸下这片山峦是别有用心的。” 韦傲天道:“现在山内就已经能感受到杀机,看来大将军要先忍不住了。” 阮惊梦笑道:’进去瞧瞧,看看大将军司空无畏练得兵如何。” 山路崎岖,路上并无多少人迹走动的样子,倒是野兽的踪迹随处可见,韦傲天赞道:“司空无畏在这里藏的可是精兵,个个都是高手。” 阮惊梦道:“我还真怀疑他们平时是如何走路的,难不会全是提气飞纵,若真是如此,那这些人放在江湖可全是一流高手了。” 正行走间,韦傲天忽然止步,阮惊梦忽然出手,阮惊梦出的是左手,他左手虽然缺了两指,但是却格外有力,好像缺了这两根手指才能发挥出他左手的力量。 一条人影已经跌出,但是身子一沾地,忽的一弹,如同弹丸一般射出,瞬间即没。 阮惊梦哑然失笑道:‘这小子好快的身法。” (五十一)放箭 韦傲天赞道:“不但是轻功不凡,反应也是相当快,一招失手抽身就走,不错。” 阮惊梦道:‘看来司空无畏还真是费心调教了一批高手,若是这些人真的是真心为司空无畏效力,那还真是麻烦事。” 两人这次不敢大意,小心的走在山路上,功夫再高也怕暗刀,小心驶得万年船,两人都是六扇门的大人物,在江湖中也是声 名赫赫,若是真的在这小小的山林里失手倒真是让天下人耻笑了。 韦傲天忽然说道:“现在江湖中有一种可以隐匿自己的绝技,较之易容术更有利于刺杀或者是探听消息,你听说过吗?” 阮惊梦回道:“这种绝技以前听风自然前辈说过,这种绝技能练到小成就足以成就大事,若是能练到巅峰足以傲视天下,身 边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砖一瓦,一景一物皆足以藏身,那真是了不得。” 韦傲天道:“我怀疑司空无畏就掌握了这种绝技,而且把他用来培养了一批这种见不得光的秘密武器。” 阮惊梦说道:‘极有可能。这件事你怎么看?” 韦傲天摇头苦笑:’麻烦!” 树梢上一个人正自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韦傲天和阮惊梦并没有发现他,不刻意去树上看,在地上你只能看到一棵枯树和枯 黄摇摇欲落的树叶,看不出有一个人的存在。 树上的人不断的通过只有自己人才能看得懂的联系方法向自己的同伴发送信号,通知他们韦傲天和阮惊梦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韦傲天和阮惊梦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山风吹,落叶飘,真个萧瑟荒凉! 虎啸狼嚎适时响起。 韦傲天说道:“对手要有动作了,小心!” 阮惊梦身形已经掠起直接扑向草丛,草丛只是被山风吹动显得像是藏了人,但是阮惊梦却是实实在在的看出了草丛中有人, 是没有那一阵山风还真是看不出,里面的人伪装的就是一蓬衰草,但是山风掠过是却露出了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不仅仅 是虎视眈眈,而且眼里满是杀机。 阮惊梦一旦看出有人就直接扑了过去,韦傲天也是在这时提醒。 虎啸狼嚎之声愈响,阮惊梦身形骤起之时,草丛中隐匿的人在与阮惊梦对眼的同时已经感觉出不妙,身子忽的在地上一滚, 连窜带蹦,已经跃出数丈,阮惊梦一招已经落空。 韦傲天就在阮惊梦扑向草丛的同时,身子斜斜掠出,已经绕过草丛到了对面,那人一旦跃出却是恰巧与韦傲天打个对面。 “身手不错。”韦傲天淡淡一笑说道。 那人嘿嘿一笑,“那里及得冷面阎罗韦傲天。” 韦傲天道:‘你知道我?” 那人说道:“名震天下的六扇门总捕头,就算是不认识,仅闻其名就足以令人心寒。” 韦傲天道:“不违法不作奸犯科心怎么会虚呢,那是心里有鬼。” 那人大声说道:’有鬼也好,心虚也罢,只要你是韦傲天就行。” 韦傲天一听就知不妙,也就在这时,一双手已经牢牢地抓住了韦傲天的双脚,韦傲天双掌直击地面,这时他才发现脚旁竟然 也卧着人,对面那人也就在韦傲天双掌扬起之际,一道剑光由手中射出,直刺韦傲天的咽喉。 这一剑真快,流星闪电不过如此。 韦傲天的掌已经击不下去了,双掌一抬正好将已经刺到眼前的剑夹住。 那人嘿嘿一笑:‘我不信你还有两只手” 左手又是一道剑光闪起,“独上红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那人漫声说道剑已经到了近前。 阮惊梦一击不中,却未在继续,他知道韦傲天绝对不会让他走脱。 就在那人说出只要你是韦傲天就行是,阮惊梦也觉出不妙,那时韦傲天双腿已经受制,剑光已起。 阮惊梦还未来得及出手,直觉身子一紧,一张网已经由地上弹出直接将他束住,同时身子一轻,已经被吊至空中。 同时一个森然的声音说道:“放箭!” 几乎是阮惊梦身子吊起的同时,声音和箭雨齐至。 那不是普通的箭,全是强弦连珠弩所发,快,有力,密集,密集如雨! ########################### 大将军望着温文,“独孤枫同意了?” 温文说道:’就在今天动手,说不定已经动了手。” 大将军摸摸已经没有几根的胡须(练一种气功,功力是越来越强了,但是胡须和眉毛却是掉的差不多了):“你看独孤枫可 有把握?” 温文回道:‘我是文人!” 大将军道:“正因为你是文人所以我才问你对这次刺杀的看法。” 温文道:“我不知道独孤枫和西门朔与韦傲天和阮惊梦的武功差别多大,我才开始接触独孤枫,知道这个人强的不是武功, 而是心计,在我接触的年轻人里,独孤枫当算第一。韦傲天和阮惊梦我不了解,不过能在江湖中这么多年仍然屹立不倒,想 来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所以胜负难料。” “秦忌,你看呢?”大将军问秦忌。 秦忌道:“温先生所言不假,不过若是独孤枫借助别的力量就有胜算。” 大将军点点头,“他会的,以他的为人绝不会只身涉险,恐怕他会把我的家底败了。” 大将军还真是担心独孤枫会借助无影来刺杀韦傲天和阮惊梦,但是实际上独孤枫也就是这样做的。 剑已经快刺到咽喉,就差那么一点。 但是就是刺不下去,不是刺不下去,而是不敢。 韦傲天双掌夹住的剑现在就在韦傲天手上,剑锋逆转,已经抵在那人的咽喉,一滴血珠顺着剑锋滑落。 地上制住韦傲天的一双手已经是一双断手,鲜血已经染红了枯萎的小草。 没有看见韦傲天如何夺剑斩手并刺出那么惊艳一剑! 那人已经失去先前的傲气,虽然剑已经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他还是很镇定。 “我用剑多年!”他对于自己的剑一向是很自负。 韦傲天看着他,也看着剑,“我知道!” “现在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 韦傲天说道:‘我知道,你是方如天。” 方如天自嘲道:’我原以为自己的如日如月剑法已经可以独步江湖,年前败在龙放的一字剑法之下,今日更惨,我居然没有看出你是如何出剑,天下之大,我方如天还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方如天在前文唐门滴血中有描写) 韦傲天淡淡说道:“其实你今天是幸运的。” 方如天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韦傲天道:‘我是来猎虎的,对于别的,我还真是不感兴趣。” 阮惊梦道:“方如天是吧,我对你有兴趣。” 那一刻! 地上的网弹起时,阮惊梦就已经出手。 不是对人,是对网! 虽然只有八指,但是阮惊梦这只手指就像是庖丁解牛一样自如,待到人被吊到半空那一声放箭响起,阮惊梦已经把一张网解得支离破碎,箭起始,阮惊梦已经落地,箭等于是对空无的放矢。 (五十二)你们闯祸了 阮惊梦双脚一经落地,人就已经如同射出的箭,放箭的人还在愕然中未曾清醒,阮惊梦就已经到了近前,双手如同弹琴一般 瞬息就已经封住十余人的穴道。 出声放箭的人却是不在这十余人以内,不知何时遁走或者是他一直就在暗处根本就没有现身。 阮惊梦一经得手直接回援韦傲天,此时的韦傲天已经制住方如天。 方如天深吸一口气,韦傲天已经把剑抽回,那种压迫心肺的压力一旦消失,方如天感觉到真是连空气都是那么的美好。 以前一直是他用剑抵在别人的咽喉,他不知道那种感觉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只知道那时的他有一种快感,好像是体内 蕴藏多年的精华一旦得到释放的感觉。 现在韦傲天的剑一旦抽离,方如天还真就有了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不过阮惊梦的一句话又把他打入冰窟。 方如天觉得自己没有得罪过阮惊梦,对于他自身而言,他不愿意与六扇门的人有任何牵扯,更勿论动手结仇,今天或许是 个不得已的意外(与龙放动手不算,龙放在方如天眼中就是四大名剑中的龙原秋,不算是六扇门的人) 阮惊梦缓步走到方如天的近前:”你没有得罪我,或许到今天,你我才是第一次见面。” 方如天说道:“不但是你,韦傲天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阮惊梦道:‘是不是很奇怪,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何要找你?” 方如天默默地点了点头。 阮惊梦微微一笑:“你大可以放心,既然韦傲天都放过你我自然也不会难为你,我只是问你一件事,方梓蔷你可认识?” 方如天面色微微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 阮惊梦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方如天道:“你认识她?” 阮惊梦淡淡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方如天大声说道:“他是我的妹妹,你认识她?你在哪见到她了?”说道最后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阮惊梦道:“我不认识她,不过我在大将军的官兵手底下救过她,至少她还没有收到凌辱。” 方如天作*起:“你说什么?” 阮惊梦道:“你妹妹好像在四处找你,不料遭遇大将军手底下的官兵,险些被辱,不过我说这些不是图你回报,说实话,我 也只是路过,一时忍不住出了手,你妹妹有一封信还在我手里,你要不要看。” 方如天颤声说道:“看,看..” 阮惊梦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方如天。 方如天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封信,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 韦傲天淡淡说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我们走!” 方如天叫道:“请留步。” 阮惊梦回首问道;“你还有事?” 方如天道:“大将军在这山里隐匿的杀手叫做无影,这次不过大将军根本就不想动用无影,那是他多年以来培养的精英,他 还不想未曾用到真正的派场就暴露无影的实力。” 阮惊梦不解道:“那么谁能派的动无影?” 方如天道:“独孤枫!” 韦傲天皱着眉头说道:“独孤枫!大将军就这么信任他?” 方如天说道:“谈不上信任,如果真是那样就不会派独孤枫来刺杀你们。独孤枫曾是无影的教头,除了大将军也就独孤枫能 指派的了无影,整个无影除了杨九以外,其余的人都对独孤枫很是尊敬,言听计从。” 韦傲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呢?在无影你是什么角色?” 方如天苦笑道:“我不过临时指点他们剑法,其实也谈不上指点,这里就有人的剑法高我很多。” 阮惊梦道:“这里还有比你剑法还高明的?司空无畏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 方如天道:“小剑神东方无言就是其中一个。” 韦傲天讶然说道:“他还在人世?” 方如天道:’现在已经不在了,两个月前独孤枫初上山来,两人交手,东方无言死在独孤枫的七破剑法之下。” 阮惊梦道:‘这个独孤枫现在还真是厉害了。” 韦傲天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么多?就因为一封信?” 方如天道:“对于你们来讲那就是一封信,但是对于我,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韦傲天道:’你为人还不算是太恶,希望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与阮惊梦继续向山里走去。 山风呜咽! 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但是更多的是脱离树枝的落叶飘舞在两人的周围。 越是往山林深处走,越是荒凉。 苍山!衰草!枯木! 偶尔还伴有一两声狼嚎。 深秋不但是荒凉,还有寂寥。 一路之上,凭韦傲天和阮惊梦的江湖阅历,至少发现了十余处暗桩,但是他们都没有出手,韦傲天和阮惊梦当然也是懒得出手,该出手时就出手,但是无关己要劳神伤身的事情,两人还是不屑去做的。 前面是一处类似于宅子的建筑。 其实这就是一所宅子。 韦傲天和阮惊梦一旦走进,就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安。 宅子是空的。 空不是无物而是无人。 宅子里生活所需一应俱全,连普通百姓没有见过的东西这里都应有尽有。 最重要的是,韦傲天和阮惊梦一进大厅时见到的东西更是骇人。 所谓的骇人还要看那骇人之处在什么人的眼里,在普通百姓的眼里这就是一所宅子,不过是里面装饰的奢侈了一点点。 但是在韦傲天和阮惊梦眼里此时的宅子不亚于一道要命的圣旨! 一张普通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笔,一砚,一块木头,一个竹筒,竹筒里放着许多竹签,类似于走江湖算命术士用的卦签。 桌子上还摆着成堆的卷宗。案的旁边有一木架,上置官印及委任状。 惊堂木! 令签令箭! 这里是? 这里当然就是白虎堂! 白虎堂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地,任何人不得擅入。 (水浒林冲误入白虎堂被高太尉发配,那还是轻的) 韦傲天面色微微一变,“我们好像被人算计了。” 阮惊梦看着屋里的摆设,“不是算计那么简单。” 屋梁上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这不算是算计,不过你们真的闯祸了。” (五十三)那一刻...... 屋梁上一张嚣张,傲慢的脸,一道伤疤由下巴直接到耳际,一双目空一切的眼睛漠然的望着韦傲天和阮惊梦。 韦傲天淡淡问道:“独孤枫?” 独孤枫在梁上不动,回道:“韦傲天!” 韦傲天说道:“你算是一个汉子,何以委身将军府助纣为虐。” 独孤枫微微一笑:“我本无根草,是以借浮萍,沈视天下雄,绝不宿天命。”(我是沈绝) 韦傲天道:“小辈无才也张狂,心有豪情难激扬,为人做事需谨慎,上下进退不诚惶。”(小心为上) 独孤枫纵身落下,身形诡异,韦傲天和阮惊梦发现此时独孤枫的身法竟是从未见过,即便是独孤枫身在空中,若是两人出手 偷袭也竟是无从下手。 独孤枫抱拳笑道:“受教了。” 韦傲天望着独孤枫:“贾府之事真是你所为?” 独孤枫道:“你是为此事来的?” 韦傲天摇头:“这时楚心玉和高情的事,看到你的身法,我觉得我应该相信那是真的。” 独孤枫毫不掩饰的说道:“不错,真是我做的。” 韦傲天道:“真是好大的手笔。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若是用在正途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独孤枫道:“别扯没用的,你们也是朝廷来的,当知道擅入军机处是什么罪。” 阮惊梦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小把戏!” 独孤枫笑道:‘有时候一张小鱼网也可以网到大鱼。” 韦傲天望着信心满满的独孤枫:“小网可以网到大鱼,但是能否困的住能否擒鱼在手还在两可之间。” 独孤枫笑道:’我若有心小网擒鱼自是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脱,若是你,你会给他机会吗?” 大将军拍案而起:“好一个独孤枫,一个临时搭建的军机处就已经困住韦傲天和阮惊梦,此子还真是不可小觑。” 说这话时大将军眼神闪烁,独孤枫不知道,有时候一些小聪明或许会给他带来机遇,有时处理不好却会要人命。 大将军心里所想就是独孤枫必须为我所用,不然必须除之以绝后患。 温文和秦忌此时也觉到了大将军身上的杀气。 聂少枫说道:“既然独孤枫已经困住韦傲天和阮惊梦,不若此时直接就..” 大将军忽然说道:“你说独孤枫将来会不会背叛与我?” 聂少枫一怔:“这个..在下怕说不好。” 大将军道:“不管你说的对不对,我只是看看你对独孤枫的看法。” 聂少枫道:“独孤枫与大将军现在还只是合作,独孤枫还不真正算是大将军的人,所以以后也说不上背叛,他若另有志向离 开大将军也无可厚非。” 大将军盯着聂少枫:“这是你心所想?” 聂少枫忙回道:“属下说错了。” 大将军一摆手,“不,你说的没有错,说的很好,事实也就是这样,不过独孤枫这个人还真是个麻烦,就像是鸡肋。何去何 从,倒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大将军回首秦忌:“你的意思?” 秦忌道:“大将军心中应该是已经有了对策,不过秦忌觉得独孤枫还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当然有时候为人做事当断不断后 患无穷,至于以后还需大将军顶夺。” 大将军淡淡说道:“你说了和没有说一样,温先生觉得呢。” 温文道:“当年萧何月下追韩信看重的是他的才能,后来吕后兵不血刃的为刘邦除掉了包括韩信在内的英布彭越,为的是他 们功高盖主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皇位,自古以来功臣不外于是,所以大将军此时问温文此事恕温文不能答,若真是兔死狗烹 鸟尽弓藏,温文也觉寒心。” 大将军死死盯着温文,连秦忌和聂少枫那一刻也觉得大将军会雷霆一击直接击杀温文。 温文很淡定的直视大将军那如尖刀一般的眼睛。 那一刻。 那一刻! 那一刻..... 我要不要杀他?(大将军) 他不会杀我(温文) 直言不讳顶撞我,他还是第一个,他真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到我司空无畏必须另眼相加?(大将军) 我是平凡,我只是一介布衣,但是,有时候你还真需要我,至少在你霸业未成以前。(温文) 我霸业未成,而且楚心玉和高情还在辖区,现在又来了韦傲天和阮惊梦,若是真杀了温文..,不,我决不能杀温文,杀了他 谁给我敲警钟,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温家。 大将军最终缓缓受自己的眼光,内敛的内气也缓缓散开。 “你说的是真的,我现在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毛病,或许有一天,我这身毛病会坏了我的大事。”大将军舒了口气,缓缓坐下。 温文的后背已然湿透,刚才他真是在赌,赌大将军不会出售,诚然,他赌赢了! 温文静静的说道:“大将军能做到刚才这一步已经说明你已经顿悟了,至少你知道了在你大业未成以前,乱杀无辜只会让你 的声誉一落千丈。” 大将军摆摆手:“我想想,我现在心里很乱。” 就在这时,杨九闯入。 不是走,是闯,双膀撞开拦截的卫兵直接闯到大将军面前。 大将军那一刻未动。 杨九敢擅闯将军府必是有大事,这么些年有些部下大将军还是了解的,所以大将军不动,也不问,他知道杨九已经迫不及待 的要告诉他,从他的表情就已经可以看出。 已经此时身上还有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杨九环顾在场诸人,大将军道:‘但讲无妨,无他。” 杨九道:“独孤枫擅自指挥无影,在下不能制止,请大将军责罚。” 大将军冷冷说道:“这个我知道,独孤枫若要杀韦傲天和阮惊梦,就一定会借助无影的力量,不然他也就不是独孤枫了。” 杨九道:“独孤枫假设军机处,震慑住韦傲天和阮惊梦,然后籍无影之手杀之,无影折损四十二人,伤三十八人,已然元气大伤。” 大将军面色一变:“韦傲天和阮惊梦呢?” (五十四)神剑 杨九道:“韦傲天和阮惊梦在混战中被独孤枫偷袭双双死于独孤枫剑下。” 大将军一拍大腿,忽的站起,大声说道:‘就等你这句话。独孤枫呢?“ 杨九道:“独孤枫受韦傲天和阮惊梦频死一击身受重伤,被一名女子带走。” 大将军脑门一皱,“还有女子上得了山,那么多无影都干什么去了?” 杨九嗫嚅回道:“这名女子武功高的出奇,挡不住。” 大将军不悦道:“那么多人居然挡不住一个女子,看来我还真是白养活你们这么多年了。” 杨九急道:‘山上无影所剩不过百余人,除了死伤所剩寥寥无几。” 大将军喝道:’你说什么?” 杨九叫道:“山上无影不过百人,其余的都被独孤枫调走,说是另有安排。” 大将军切齿道:“独孤枫你究竟要做什么!那韦傲天和阮惊梦的尸体呢?” 杨九道:“那一刻属下只顾回来报告,有剩余的无影看守。” 秦忌叹道:“恐怕也是看不住了。” 大将军道:“马上回去把韦傲天和阮惊梦的尸首给我运来,若是尸首不在,你也别回来了。” 杨九惶恐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温文淡淡说道:‘我看不去也罢。” 大将军回首。 温文道:“既然有人能救走独孤枫,那么韦傲天和阮惊梦的尸首肯定不会留在山上,别忘了楚心玉和高情还在这里,韦傲天 和阮惊梦的一举一动也应该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无谓的奔走只会带来更差的消息,不若静下心来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毕竟韦 傲天和阮惊梦是死在大将军的辖区,就算是说谎也完美一点。” 秦忌说道:“温先生所言不差,下一步怎么走才是关键。” 大将军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说道:“杨九,你去安抚一下受伤的无影,把已经死去的厚葬,顺便查一下其余的无影到哪里 去了,记得把他们带出大山,那里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杨九道:’属下这就去办。” 聂少枫道:‘我陪杨九一起去。” 大将军颔首说道:“也好,别忘了查查那名女子把独孤枫带到哪里去了,独孤枫一定要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大将军回首对温文和秦忌说道:“现在你们帮我想想下一步何去何从。” 温文道:“最好把蔡易也叫来,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 ¥¥¥¥¥¥¥¥¥¥¥¥¥¥¥¥ “好快的剑。”高情叫道。 楚心玉道:‘剑不但快,而且稳狠准,角度刁钻毒辣,独孤枫何时学会了这种剑法,若单论剑法而言,他的剑法现在已经可 以排在江湖前五。” 高情道:“他们伤势这么重怎么办,想不到他还真下得了狠手,难道他的心思这些日子也变了?” 楚心玉道:“每个人行事都有自己的准则,凡欲成大事者,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为什么是韦傲天和阮惊梦?我的药也只 能维持两日,雷重半月前就已经启程赶了过来,不知现在到了那里。” 高情喜道:“若是雷重出手,韦傲天和阮惊梦性命无忧了。” “两位大叔背后议论别人是不对的。”一个声音在屋外响起。 然后门开了,一个少年笑吟吟的说道。 楚心玉忽的站起,“你来的真是时候,快来看看他们的伤势。” 少年对身后的六个精壮汉子说道:“你们在外面看住,任何人不准靠近。” 楚心玉道:’他们是?” 雷重笑着说道:“雷纵,雷横,雷四海,雷看,雷破,雷放下。” 看破放下,纵横四海! 雷重认真的看着韦傲天和阮惊梦的伤势,最后只说了一句话:“神剑!” 楚心玉和高情不解。 雷重说道:”他们一点事都没有,剑及心脏却是不伤,穿胸而过却不流太多鲜血,人虽昏迷状若死人,其实神志清醒,不是神剑,谁能做到。” 楚心玉欣慰地说道:“如此说来他们无性命之忧?” 雷重笑道:‘岂止是无性命之忧,他们现在只要醒来在拼一场亦无妨。” 高情说道:“那他们如何才能醒来?” 雷重道:’其实他们两个早就应该醒转,一定是楚大叔给他们服了我送的止血止疼的药,那些药里都有麻醉的成分,影响了 他们功力的运转,所以未曾醒来,如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当自然醒转。 “还真用不了那么久。” 韦傲天忽的睁开眼睛说道。 阮惊梦吁了口气说道:“还是你先了半步。” 楚心玉和高情惊喜地说道:“你们真的没有事?” 韦傲天慢慢坐起:“说是没事,你被一剑穿胸试试。” 阮惊梦说道:‘沈绝这小子愣是要的,下手还真是不含糊,若不是事先知道他就是沈绝,打死也不挨他这一剑,太快,太狠。“ 韦傲天关心的问道:’沈绝呢?那两掌他受的住吗?” 阮惊梦道:“他已经修习了如此剑法,相信内力也差不到那里,应该没有事。” 楚心玉道:“我们到时现场一片混乱,一名女子武功不凡,在众多大将军手下带走独孤枫。” 韦傲天道:“一个女子带走了他?” 高情说道:“不错,那名女子武功绝对在我与楚大哥之上。” 阮惊梦说道:“江湖中还有如此女子,还真是未尝听说过。” 韦傲天看向雷重:“小雷门现在如日中天,你比雷啸又进一步。” 雷重说道:“谢韦伯伯夸奖,不过雷重是承继了父亲大人的事业,家父白手起家,雷重比起先父相差岂止里计。” 阮惊梦说道:“现在不是谈论旧情的时候,大将军一定会知道楚心玉和高情带走我们的事,大将军既然连我们都敢杀,你们两个也不安全,看来大将军已经开始要着手造反了。” 韦傲天沉声说道:“先飞鸽回京,我们直接联络已经到了的朋友,先绊住司空无畏,等大军到来。” (五十五)乔家大院 独孤枫此时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薛凤娘就坐在他的旁边。 “你明明可以自已轻易脱险,为什么还要我出面?”薛凤娘很是不解。 独孤枫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出现至少会混淆他们对我的注意,而且也可以让无影对韦傲天和阮惊梦的尸体不再那么重视, 楚心玉和高情一定会趁乱抢走韦傲天和阮惊梦的尸体,只要他们抢到手,那么韦傲天和阮惊梦就死不了,你的出现是最好不 过的。” 薛凤娘嗔道:‘可我却是不喜欢,要做也是你来救我。” 独孤枫道:“下一次,下一次一定。” 薛凤娘道:’你觉得大将军会相信韦傲天和阮惊梦死在你的剑下?” 独孤枫道:‘我要的就是杨九在场,整个无影杨九就是大将军唯一相信的人,只要杨九出现在大将军府,这件事也就*不离十了。” 薛凤娘道:“那你呢?我呢?大将军一定会差人找到你。” 独孤枫笑道:“所以我还是躺着,你呢还是那个卖酒的老板,不过呢,救我的人却是走了,你,明白!” 薛凤娘道:“也就是再没有我事了!” 独孤枫打个响指,“聪明!” 薛凤娘忽的站起:“早说,误了我酿酒。”说完款款走出,到门口时回眸一笑,“记得你又欠我一次哦。” 独孤枫摇头道:“回眸一笑百媚生,祸国殃民啊!” 薛凤娘眼珠一瞪:“作死是不。” 独孤枫道:“酿酒酿酒。” 夜已经深了。 整个七孔桥附近的村子都已经熄了灯火,唯有一处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这就是乔家。 乔家是隶属于大将军的。 这一左近的人都知道,所以任乔家的人作威作福欺压良善也没有人告状。 告乔家? 那你就先准备好挨板子坐牢吧。乔家就是不差钱,乔家买通的官员不下百人,上至刑部下至县衙的衙役,只要是对乔家有一 点用的人,乔家都不惜钱财铺路搭桥理顺关系,钱可同万事,这是乔家大当家的乔百善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今天是乔百善九姨太的生日,乔百善的九姨太生的袅袅婷婷,不仅人长的国色天香,而且能言善道,有许多乔百善解决不了 的事都是他九姨太的功劳,乔百善不怕戴绿帽子,只要是对他乔百善有利的事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更何况他也没有少给别 人戴绿帽子。 这天自然是宾客如云,从大官到普通百姓,百姓是无机会吃宴的,来也只是送礼,希望来年还有机会种上乔百善的地,有地 才有粮食,有粮食才饿不死人,虽然乔百善苛刻一点,但是省吃俭用,一家人饥一顿饱一顿还能维持下去,至少比饿死强。 近百名侍从穿梭在酒席间,不停的上菜,送酒。 天下百姓冻死饿死不计其数,但是乔家依旧是酒肉临池歌舞升平。 角落里一张桌子最不起眼,桌子只坐了六个人,不是因为这里不起眼,而是没有人赶在这里坐。 杀气! 一股凛然的杀气弥漫在这张桌子的周围。 普通人靠近这张桌子唯一的感觉就是割肌刺骨,一般的江湖中人更是不敢靠近,都是混江湖的,身上都有血腥,但是相比之下,那就是大巫见小巫。 这几个人当然就是无影。 他们都是独孤枫最好的朋友。 徐默。边超.冷聘.韩山.陶智。梁哈哈。 徐默端起酒杯“喝!” 冷聘等人也是一饮而尽,然后就是酒杯被摔落在地的声音。 声音不大,在众多宾客热闹的场合,这种声音几乎就是那种可以忽略不记得那种。 不过,这世间的事就是那么巧合,也就在那一刻,敲好正是乔百善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要请自己的九姨太说话的那一刻。 那一刻! 酒杯被摔碎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 几乎所有的目光那一刻全部聚焦在徐默他们身上。 徐默也不知是真最还是假罪,忽的纵到桌子上,那一刻徐默根本就不是徐默,在宾客的眼中他就是酒鬼,醉汉,无赖,不识趣。 直到徐默在桌子上拔刀,在灯光下妖艳的刀光越发的妩媚! 媚眼如刀! 未见刀光起,两颗硕大的人头已经脱颈飞出,两腔热血冲天而起。 初始。 静! 所有人还未在意,大脑还停留在徐默站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有的宾客嘴里的不屑还未说完。 直到鲜血洒落,桌子上,地上,身上。 “杀人了!” 一个胖得出奇的女子最先叫道。 然后... 然后当然是一片混乱。 混乱只不过是短时的。 上百名黑衣汉子已经出现在筵席的周围,未有任何预兆,最先欲逃的十余人已经尽数被斩! 血光不仅仅是让人恐惧,有时也能让人冷静。 血光闪出,骚动混乱的人群几乎是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乔百善很生气,那一刻,他竟然不是害怕而是生气,愤怒,也可以说是恼羞成怒! 他是大将军的上宾,座上客,在大将军的地盘还没有人敢如此放肆。 “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谁吗?敢在这里闹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知不知道这是大将军的辖区。”乔百善怒道。 徐默舔了舔刀锋,刀不沾血,他喜欢刀锋的寒意。 “你就是乔百善?”徐默淡淡的说道。 乔百善牛气的说道:‘在七孔桥一代也就我乔百善才有此财力。” 徐默笑道:’那就对了,我们没找错人。” 乔百善道:“我可是大将军的红人,你现在就带人走我只当是意外,不然..” 徐默不待他把话说完:“不然你就报官对不对?这周围一带的官都在这里了,他们手下的兵也差不多都在,你可以随便告。” 乔百善一时语塞,半晌才悻悻的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徐默冷冷一笑:“真想知道!” 乔百善道:“不敢说?” 冷聘笑道:“他可真是有趣的一个人。” 徐默淡淡说道:“我们来自大将军府。” 乔百善一怔,一愣,一呆,一惊! 一怔是不信,一愣也是不信,不信大将军会派人来,一呆就是大将军府的人敢在这里杀人?一惊就是难道大将军不再需要我了? 徐默冷冷说道:“不信?” 乔百善此时已经有些慌乱,在场的许多官员也是大多不自在起来。 徐默问道:“一句话,要死还是要活?” (五十六)你敢杀我 乔百善颤声说道:‘你敢杀我?” 徐默冷笑道:“奉大将军令,缉拿天地盟余孽,你若是配合尚有一线生机,若是包庇就唯有死路一条。” 乔百善气的浑身发抖:“我乔家一直以大将军马首是瞻,岂会与天地盟的乱匪相交,你这是血口喷人。” 徐默冷笑道:“你是说大将军污蔑你了?” 乔百善此时已经恢复了一点理智,“不,大将军若是不信任我一定会及早遣人让我去回话,不会直接就派兵围剿,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徐默冷冷说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乔大善人,你太高看自己了。” 冷聘在一旁不耐地说道:“违抗大将军者杀无赦!” 边超抚着手中的长剑淡淡说道:“那就动手吧。” 吧字一出口,一道血光已经乍现,旁边一名乔府打扮的人已经身首异处。 乔百善急道:“且慢动手,我配合,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徐默淡淡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乔大善人,你看来不傻么!” 冷聘叫道:“你把你们乔府的人分到一边,大将军对于你们乔府还是很信任的,怕只怕是宾客中混进乱匪。” 不用乔百善出口说话,霎时间数十人已经单独聚集在一起,其中不乏乔府以外的人。 徐默说道:“当然,乔大善人的至朋好友也可列在乔府之内,不过只限十人。” 一时间数十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乔百善,乔百善的一句话或许就可以救他们一命。 人命关天,岂可儿戏。 乔百善苦笑道:‘你们这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徐默懒懒说道:“我没有时间陪你墨迹。” 乔百善道:“得罪一人也是不仁,得罪百人也是不义,我乔百善既然已经被*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就禽兽一会,诸位自重吧。” 徐默对冷聘和韩山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仔细的做事,我与边超和乔家人到里面谈谈。” 冷聘点头:“放心,我会的很好。” 后院,上百名乔家人聚在一起,十几名无影守在四周。 徐默淡淡说道:“我们一边谈谈。” 乔百善道:“都是我乔家人,不必忌讳。” 徐默奇怪的看着乔百善:“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人?” 乔百善道:“你相信自己的兵吗?” 徐默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乔百善道:“一样,我也是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兄弟姐妹看待,你不必忌讳,有话请讲。” 徐默看着乔百善:“大将军欲行事,问一下军饷和粮草一事。” 乔百善有几分兴奋:“几时” 徐默道:“你只要回答。” 乔百善压抑住心中的亢奋,“随我来。” 由后院出,穿过一片树林,是一座假山,假山旁是一个水池。 徐默不语,一直默默的跟着乔百善。 水池旁是一个石像,像极了饕餮。 餮(拼音:tāotiè),传说中的一种凶恶贪食的野兽,古代青铜器上面常用它的头部形状做装饰,叫做饕餮纹。传说是龙生九子之一。 形似狼,好饮食。钟鼎彝器上多雕刻其头部形状作为装饰。由于饕餮是传说中特别贪食的恶兽,人们便将贪于饮食甚至贪婪 财物的人称为饕餮之徒。饕餮还作为一种图案化的兽面纹饰出现在商周青铜器上,称作饕餮纹。 乔百善在石像的腹部摸索了一会,一会只听喀嚓一声,假山转开,一个两人高三丈宽的深邃的暗道出现在眼前。 徐默道:“乔大善人府内还真是别有洞天。” 乔百善走在前面,“将军取笑了。” 徐默淡淡说道:“我叫徐默。” 乔百善在洞口旁的一个突出的石块上一按,一溜火光闪起,整个暗道两旁霎时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乔百善回首道:“徐大人,请随我来。” 徐默暗暗记着乔百善所走过的路,虽然看乔百善闲庭信步走的自然,其实他的脚下却在不时的变换方位。 能修出如此一条暗道,若无机关任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弯弯转转走过九曲十八弯在一扇大门旁终于停下,乔百善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钥匙足有十余把,门只有一个一个孔。 徐默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巧手制作。 乔百善手中的钥匙长短不一,时长时短,最终门还是开了。 徐默忍不住赞道:“巧夺天工!” 乔百善有几分得意地说道:“这是我花了十万两银子请巧手班家班巧巧花费了一月时间做的密门,一般人是打不开的,就算 使用雷家的火药也是无济于事。” 徐默点头说道:“巧手班家的确是人才辈出。” 门一打开,徐默一下子就惊呆了。 金银满地,粮食堆积如山。 乔百善得意地说道:“这些军饷和军粮足以维持大将军十万大军半年的时日,我想以大将军的实力,打入京城如同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大将军面南背北之日指日可待。” 徐默淡淡说道:“或许吧,不过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乔百善一怔。“为什么?” 么字刚刚说完,乔百善就看到了一道光。 亮。 快。 炫。 这是乔百善死前脑子里想到的最后几个字。 ¥¥¥¥¥¥¥¥¥¥¥¥¥¥¥ 大将军额头青筋凸显,一双眼睛几乎喷出火焰,。 但是大将军坐在椅子上没动。 地上跪着六个人,这都是负责乔百善安全的侍官。 乔百善一家一百一十八口,加上十二名官员(冒充乔家人那的几个),全部被杀,乔家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军饷,军粮,全数被劫走。 最让大将军恼火的是做这件事的人竟然就是无影。 无影! 大将军辛辛苦苦培养的无影! 此时的无影已经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个人就是独孤枫。 独孤枫!!!!!!!!! 大将军咬牙。 “掘地三尺,给我找回独孤枫,不论死活!” 这是大将军咬牙说的一句话。 掷地有声! 此时的温文没有出声,他也不知道独孤枫(沈绝)究竟要做什么。 等! 唯有耐心的等下去才知道独孤枫的真正意图。 有时候温文还真佩服独孤枫,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至于下一步他会怎么做更是让给你无从琢磨。 大将军望着温文,秦忌,蔡易。 “你们不说点什么?” (五十七)该出手时就出手 说什么? 大将军现在已经在暴走的边缘,若是还能说出中听的话还则罢了,若是惹急了大将军,后果还真没法说,死是免不了了。 至于是怎么个死法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这个玩笑,说实话,还真是死不起。 大将军阴着脸不再说话,气氛格外的压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笑着说道:“大将军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 大将军霍的抬头。 独孤枫笑眯眯的站在门口,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到的,竟是无人发现,以大将军的功力自是不会没有发现外人的出现,可惜刚才他恼羞成怒已经气昏了头,警觉性已经降到最低。 不过关键还是独孤枫的到来根本没有杀机。 只要是稍有杀机大将军就能觉察到,这或许也是他历年来南征北战不觉之间养成的。 大将军压住心头的怒火缓缓说道:“你还敢来见我。” 独孤枫奇怪的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见你?” 大将军道:“你应该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独孤枫问道:“我替你杀了韦傲天和阮惊梦,然后派徐默带人夜袭七孔桥为大将军抢得十万大军半年的军饷和军粮,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请大将军明示。” 大将军一时之间竟是无从说起:“你..” 如何判罪? 杀掉韦傲天和阮惊梦本身就是功不可没,筹集军饷和军粮更是高功一件,难道说乔百善是我的人,不能杀,杀了他你就得偿命? 一个乔百善算什么,一百个也不及一个独孤枫来的实在。 乔百善也只能为他筹集一下军饷和军粮,别的没有什么大用。 独孤枫可以为他解决太多他不方便出面决绝而别人又解决不了的事。 比如说杀人! 军饷和军粮他来的不是比乔百善还快,有独孤枫在还愁军饷和军粮。 大将军一拍椅子扶手,忽的站起,径直走到独孤枫的身边,哈哈大笑,“他们都说你不能回来,我就不信,你这不是回来了,杀了韦傲天和阮惊梦,又为我筹集了军饷和军粮,功不可没,单单是大摆宴席庆功是不行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司空无畏能做到的,我都满足你,金钱,美女,高官,权势,随你选。” 独孤枫淡淡说道:“如果我要这些还用跟你合作么。我可以有要求,但是你不一定能做到。” 大将军对于独孤枫的顶撞此时毫不在意,“说,那你要什么?” 独孤枫伸出手指,“两个字,信任!” 大将军一怔。 信任? 大将军道:“我一直都对你信任有加。” 独孤枫淡淡一笑:“或许吧。” 大将军用力一晃独孤枫的肩头,:“今日陪我好好喝一回,不醉不休,奶奶的,好些日子没这么畅快了,秦忌,你去安排,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而且要快。” 秦忌应声出去。 大将军对温文和蔡易说道:“你们两个也是居功匪浅,也要喝的尽兴,不然我会不高兴。” 皇宫内院御书房。 风自然正自与皇上下棋,皇上忽然问了一句:“局势如何?” 风自然捻髯观棋,“棋局还是世局。” 皇上道:“后者若何?” 风自然抬头,“该出手时就出手。” 皇上面有喜色:“一切就绪?” 风自然嘿嘿一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皇上愕然:“还缺什么?” 风自然呵呵一笑:“皇上您的一道讨伐圣旨啊。” 皇上也是哈哈大笑:“风老先生您可是吓我一跳啊。” ¥¥¥¥¥¥¥¥¥¥¥¥¥¥¥¥¥¥¥¥¥ 卫寂望着杨天,“怎样?” 杨天嘿嘿一笑:“还行,各帮各派共有近千余人愿意加入。” 卫寂笑道:“好样的,加上天地盟的人马我们已经有了近两千生力军,足以让司空无畏忙活一阵子的,若是如楚心玉所言朝廷派兵,我们就攻他的后方,让他首尾自顾不暇。” 杨天道:“联系上楚心玉他们没有。” 卫寂说道:“还没有,这几日他们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丝讯息,莫不是...” 杨天摇头说道:“不可能,以他们的身手加上身份在司空无畏的辖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卫寂道:“不过我还是有一丝顾虑。” 杨天道:“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有顾虑也是要上。” 卫寂道:‘我是怕此事杀手盟会横空插手,那可就大大不利了,你知道他们的出手是不择手段,只要是能杀人就有钱赚,我的意思是不想有无谓的牺牲。” 杨天担忧地说道:“那可怎么办?” 卫寂说道:“不若我去找西门朔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杨天道:“他可是大将军身边的人。” 卫寂摆手:“以前或许是,现在应该不是,而且那个独孤枫我看也不像是真心为大将军效力,我总觉得他的出现是怪怪的,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对我们不利,在某种私心下我还觉得他和我们是一路的。” 杨九小心的回道:“禀大将军,这两天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进入到了辖区以内,您看?” 大将军继续吃菜,头也不抬。 杨九没敢再言语,大将军用膳,若是惹得他不悦未尽兴,那就是轻则残肢,重则丧命。 杨九不是不知道,主要是这件事太重要了,不报也是死罪,报了碰上兴许大将军心情好就没事了。 其实大将军今天的心情相当的阳光。 这顿饭吃了足足有大半个下午,独孤枫醉了。温文和秦忌蔡易也醉了,大将军更是不省人事。 杨九苦笑。 他唯有苦笑。 若要把事情禀报那就唯有等,等大将军酒醒。 温文等人已经被送回,独孤枫一摇三晃自己回去了。 唯大将军还在酣睡。 杨九不敢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 等! 等等。 等等等。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大将军忽然醒转,眼中醉意全无,双掌忽的一扬,两道掌力已经直击屋顶,屋顶炸开,两个人影落下,落地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大将军冷冷说道:“江湖宵小也敢来此闹事。” (五十八)小坏蛋,来了还想走么 杨九冷汗已经流出,“大将军....” 大将军一摆手,”这不怪你,酒席间你说的话我记在心里,虽然那时我没有回话。” 杨九说道:“谢大将军。” 大将军摸了摸下巴,“现在忽然之间涌出那么多不明身份的人出来,一是朝廷那边开始有动静了,再就是可能江湖上当初在 我手上吃过亏的江湖门派想趁皇上想对我下手之际浑水摸鱼。” 杨九道:“就是浑水摸鱼也不可能一下子来那么多的门派,我觉得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大将军颔首,“若说有预谋那也是天地盟的杨天游说了各大门派来我的辖区滋事。” 杨九道:“那属下这就带人抓捕杨天。” 大将军摇头说道:“现在杨天既然敢卷土重来说明他也是有备而来,这件事还要慎重,你先回去,看看无影情况如何,这是 我的精锐,我希望你能把它牢牢地把握在手,虽然独孤枫立了大功,但是也让我的无影受了重创,我希望将来你能领导无影 。因为,我,信任你!” 杨九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脑子都晕晕乎乎的,大将军竟是如此抬爱我。 杨九激动地说道:“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不辜负大将军所望。” 大将军很满意的点点头,“你回吧,我还要想一些事。” 杨九躬身退出,外面虽是深秋,但是此时的杨九已经感到春天来了! 大将军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自言自语的说道:“是时候用用他们了。” 用用谁? 大将军还有杀招? 独孤枫甩甩脑袋,酒是喝了不少,但是独孤枫的脑子里还是清醒的,大将军虽然名面上客客气气,其实独孤枫看得出,大将 对他的戒备已经又加深了一层。 独孤枫自语道:“难道这次让无影出手是一招错棋,臭棋?” 不! 无论用不用无影,以后无影一定还是大将军的无影,他付出那么多的财力精力培养的无影绝对不会让别人掌控在手,谁也不 行。 既然无影是你的一个死穴,我为什么就不能把无影先一步掌控在手? 司空无畏,无影是你的,也不是你的,归根结底还是我的! 独孤枫淡淡一笑。 进山!找无影! 聊聊天,喝喝酒,这些大将军平时是做不到的,就是这些不起眼的感情交流往往比金钱权势要来的牢靠。 已经是掌灯的时候。 独孤枫轻轻哼着只有自己才能听的懂的曲子,慢慢悠悠的走在山路上。 晚风吹拂着已经沉睡的山林,除了蛐蛐的叫声和风吹动常青树叶的轻微响动,整座山真的就像是睡着一样沉寂。 独孤枫笑着说道:“你们一个一个犯不着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不然我还真就陪你们玩玩,不过受了伤痛可是不许喊的。” 冷聘第一个从暗影中闪出,嘻嘻一笑:“就知道瞒不过教头。” 独孤枫歪头说道:“就你一个?” 冷聘道:“就我一个,今天我当值,其余的都各自安歇了。” 独孤枫笑道:‘鬼才信你,你们一个平日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不熬到后半宿那个睡过觉,别不是有什么事想瞒着我吧。” 冷聘连连摆手,“没有的事,真的没有,唉,教头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是要喊了。” 独孤枫贼贼的笑道:“你喊呢,我巴不得你喊呢,你不喊我还不知道人都到哪里去了,你不喊我可是要动手了,你知道我的 点穴手可是非同凡响的,杨九试过了,你也试试。” 冷聘蓦然转身就跑,独孤枫那里容的冷聘跑掉,身形一闪比箭还快直接就越到了冷聘的背后,冷聘吓得扑通趴在地上,恰好 也躲过了独孤枫伸出点穴的手指。 冷聘哭丧着脸说道:“教头,你就饶了我吧,这山还是你自己去吧,他们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独孤枫道:“当我三岁孩子还给我一个惊喜,信不信今天晚上我把你们全点了在外面吹一夜冷风?” 冷聘忽的跳起:“教头不要,他们全在金鸡岭。” 独孤枫道:“为什么会在金鸡岭?” 冷聘退了两步:“教头,你不会是怕了吧?” 独孤枫笑道:“臭小子还学会激将法了,好,我就去一趟金鸡岭,看看你们这帮小崽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冷聘一边退一边笑着说:“以教头的身手自然是什么也不会怕的。”说完身子一矮窜入夜色瞬间不见。 独孤枫笑道:‘臭小子。” 金鸡岭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也就是两三里之遥,独孤枫若是提气纵身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但是独孤枫没有,仍然是漫步而行,月光并不是很亮,发出微弱的光芒,独孤枫不在乎这些,这山上的一草一木,每一条路 他都了若指掌。 功夫不大已经来到金鸡岭,说是金鸡岭,不过是远处一望像一只报晓的公鸡而已,岭上除了树还是树,只是去年才建了几间 像样的屋舍。 屋舍没有点灯,黑黢黢的,每间屋舍都一样。 独孤枫骂道:“兔崽子们还想设法来戏弄你们的教头。我倒是不信了。” 随手推开一扇门,没人,以独孤枫的武功自然能感觉到暗影中人的呼吸,还真是没人。 又推开一间。 没人。 再推开一间。 还是没人。 最后一间独孤枫是用脚踢开的,门一开最先刺激独孤枫的是满屋的菜香夹杂着酒香,酒香很是熟悉,这不是薛凤娘酿的酒么? 忽然,屋内灯火骤亮,独孤枫在暗中时间久了,忽然一接触亮光眼前一花,身子自然反应折身退往屋外,不料身子一退之间 却是碰到一具软软的身体,一个声音在耳边笑骂道:“小坏蛋,来了还想走么?” (五十九)你娘家人? 是薛凤娘! 薛凤娘怎么会到了金鸡岭? 独孤枫转身,薛凤娘笑盈盈的望着他。 薛凤娘身后还站着西门朔,西门朔身后站着众多的无影兄弟。 独孤枫愣住了,“你们搞的什么?” 西门朔用手指了指独孤枫的身后,独孤枫回首,屋内的正墙之上用酒坛摆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独孤枫不解道:“今日谁做寿?” 薛凤娘笑道:“当然是你了。” 独孤枫道:“是我?我怎么不知道!” 薛凤娘说道:‘你不是说过你是今日出生的么?” 独孤枫道:“我几时说过,再说了,这得多少酒啊,我喝一年都够了,谁的主意?” 薛凤娘叫道:“老娘的主意,酒是我的,菜是你这帮兄弟做的,你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家伙白吃白喝还这么多的毛病,你是不是想做点什么?” 独孤枫道:“我不过是说太奢侈了,再说今天也不是...” 薛凤娘喝道:“我说今天是就今天是了,再啰嗦酒就搬走。” 独孤枫摆手道:“千万别,这可是好酒,你说今天是哪就今天是,来,兄弟们喝酒,正宗的烧刀子,喝了就足以让你挂念一辈子。” 边超叫道:“就等这句话了。” 韩山拔腿就想往里冲,徐默一把拉住,“教头做寿兄弟们需要有点表示吧。” 独孤枫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规矩,是兄弟的就来喝酒。” 冷聘飕的从独孤枫身边穿过,已经先抱了两坛,”这酒真的挺好。” 徐默道:“你偷喝了?” 冷聘叫道:“徐默你可别冤枉人啊,我那是做狗肉时加了一些,不但狗肉更香更烂,连骨头都酥了。” 薛凤娘笑道:“别说那么多了,这大冷的天菜都凉了,既然正主已经到了那我们就开始吃喝。”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才是江湖男儿本色。 独孤枫看着身边的薛凤娘,“你不吃不喝老看着我干什么?” 薛凤娘道:‘老娘我愿意。“ 独孤枫吃瘪,讪讪说道:“那你就看着,我可是要吃喝的。” 徐默忽然说道:“不对,有外人上山。” 冷聘笑道:“正胡扯,外面有人把风。” 徐默道:“正是有人把风才传来讯号,至少有六人,还都是硬点子,扎手!边超,我们走!” 冷聘忽的从怀中拔出那把杀狗刀怒道:“居然敢到这里滋事,看看去!” 西门朔笑道:“你们都继续喝酒,我去看看,不是说我高抬自己,论轻功除了独孤兄弟和你们这位武功高深莫测的大嫂,你们还真没有人比我再快了。” 说完人已经射入夜幕,耳边隐隐传来一声闷雷之声。 独孤枫笑道:“大哥人称三声雷一闪电,轻功自是没得说,大家继续。” 徐默默默地喝完一碗酒,耳朵却是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独孤枫笑道:“徐默,怎么还是不放心?不行你也去吧,记住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 徐默应了一声闪身投入暮色之中,冷聘叫道:“我也去!” 独孤枫道:“你的刀比徐默快吗?” 冷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倒没有。” 独孤枫道:“没有就坐下,喝酒,吃肉!” 远处又是一声雷声! 两声! 接着一道闪电闪起! 独孤枫忽的站起“你们喝着!”话未说完人已经不见。 西门朔三雷一闪电都用上了,说明来的人武功已经不在西门朔之下,那么那几名无影兄弟的性命堪忧。 独孤枫身形如同风驰电掣,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奔出里遥,此时已经隐隐听到西门朔怒喝之声。 独孤枫心中更急,身形更快。 先走一步的徐默已经被他甩在身后。 独孤枫奔行之间嫌树木碍事纵身跃上树梢,脚踩树梢飞纵,果是快了许多,隐隐已经看到剑光闪动。 “破剑式!”独孤枫人未到剑已出,夜幕之下唯见几张陌生的脸孔,两个人两把剑已经把西门朔围在剑影之下。 对手先是看到夜幕下一点寒芒射出,犹如从天而落的流星! 快! 真快! 念头还未转完那点寒芒已经射入缠住西门朔的剑影当中,只听见几声镔铁交撞的声音,两名用剑好手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手中的长剑已经只剩剑柄。 “你是谁?”为首一名高大老者沉声问道。 独孤枫冷笑道:“你又是谁敢在这里闹事,你可知这是谁的地界?” 老者沉声应道:“杀手盟左千军,受命而来!” 独孤枫望向西门朔,“你娘家人?” 西门朔道:“不死神龙左千军,杀手盟排名第三。” 独孤枫哦了一声,“高手嘛,不过我不管你是什么手,在这里闹事,两个字,不行!” 左千军道:“这里是司空无畏的地盘,当年为占有这块地盘老夫也是出过力的,司空无畏见了老夫也是要礼让三分的,你又是谁?” 独孤枫望着左千军:“当年屠村有你?” 左千军眉头一皱,“话不要乱说,会死人的。” 一道白光忽的闪出,“你先死吧!” 迎风一刀斩! 是徐默到了,徐默恰好听到了左千军的话。 那是徐默含恨的一刀。 说是快,还真快,这一刀竟然不输于独孤枫刚才哪一剑。 连独孤枫都愕然,这小子又突破了? 殊不知那是徐默情急之下的一刀,要是再让他使出如此快的一刀,恐怕很难了,至少一年之内不行! 左千军在刀光乍起之时就已经惊觉,不过他也没有料到这一刀这么快,躲是来不及了。 左千军右手一扬一个颇是盾牌一样的圆形东西已经在手,恰到好处的接住了这一刀。 刀是接住了,但是刀势,刀气还是未曾完全承受,左千军退了。 一步! 两步! 三步! 左千军竟是连退三步方才徐徐缓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好个迎风一刀斩,天下除了连泣神竟然还有人能使出如此一刀,连家现在你当是第一人。” 徐默此时不说话,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刚才左千军虽看似奋力接了他一刀,其实在他手中圆盾之上倾注了内劲,徐默就是受了内劲的反击,胸口滞着一口气,气息下面却是热血沸腾,一扬声一吐气必然喷血,而且内脏隐隐觉得有些移位,这一下当是受伤不轻。 独孤枫一把抓过徐默得手,笑道:“好兄弟,好快的一刀,哥哥我都快不及你了。” 徐默只觉得一股暖流由独孤枫手上传来,胸口的滞气竟被缓缓化开,体内的鲜血也渐渐平息。 左千军缓缓走向前,“司空无畏这两年就有些不把我杀手盟当回事了,原来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短短几年就有如此成就,难得。” (六十)我不介意灭了杀手盟 独孤枫已经挡在徐默的身前,淡淡说道:“你们杀手盟不过是大将军成功路上的一枚棋子而已,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大。” 左千军冷笑道:‘这些话是出自你口还是大将军的意思?” 独孤枫淡淡回道:“你认为呢?” 左千军道:“你还没有说你是谁。” 独孤枫伸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我是谁很重要么,其实就是告诉你也没用,因为你在江湖上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我这号人。“ 左千军道:“我觉得从今日起江湖上就会有关于你的传说。” 独孤枫淡然一笑:“说吧,来此何意!” 左千军看向徐默,“大将军一道密令,来此除掉一个叫做徐默的人。” 独孤枫道:“你认识徐默?” 左千军道:“来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在你们这些人当中能使迎风一刀斩的只有一个,他就是徐默。” 独孤枫望着左千军:“杀他原因?” 左千军冷冷说道:“斩草未除根,后患无穷!” 独孤枫摇头“我不明白。” 左千军冷笑道:“你已经知道了数年前的屠村一事,就不必在装糊涂。他就是徐定乾的后人!” 独孤枫道:“秦忌跟你说的?” 左千军道:“将军府我只认识司空无畏,其他人是谁与我何干?” 独孤枫冷笑道:“那么这道密令也是大将军直接发给你的了?” 左千军看着独孤枫:“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独孤枫道:“我不过不想有人被当作借刀杀人的工具而已。” 左千军道:“请讲?” 独孤枫道:“数年前徐家村可有幸存?” 左千军道:“又黑风高谁有心去想这些,正主一家既已伏诛其他不过是陪葬而已。” 徐默的手在抖。 西门朔一把抓住徐默的手说道:“你受伤不轻还是先回去疗伤,能在不死神龙左千军手下活命已经足以让你骄傲了,走吧!” 徐默恨恨说道:“我没有事。” 独孤枫淡淡说道:“你想违令?” 徐默叫道:“我...” 独孤枫喝道:“回去养伤,在这里我还说了算。” 徐默狠狠地瞪了左千军一眼,虽然是在夜幕下,左千军仍然能感受到徐默眼中浓浓的杀机。 左千军心中一动,“你还不能走!” 他身边先前使剑的两个精壮汉子身子一晃就要拦徐默。 西门朔道:“梦幻双使,别以为我西门朔会怕了你,动动你试试?” 左千军冷哼一声:“西门朔,你想反出杀手盟?” 西门朔冷笑道:“我西门朔的是非功过总有正副盟主评断,虽然你是杀手盟排名第三,但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现在我西门朔也未必怕了你。” 独孤枫缓缓说道:“西门朔是我结拜大哥,”他用手一指徐默“他也是我的兄弟,在我的地盘,谁若是对我兄弟不利就是与我独孤枫为敌,真若是撕破脸我倒是不介意灭了杀手盟!” 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气势*人。连左千军都为之一寒! “你就是独孤枫?”左千军说道。 独孤枫不理左千军,只是对徐默说道:“如果你是我兄弟就回去,我还记得自己当初对你的承偌,如果从现在起我们不是兄弟,那么你就继续。” 徐默使劲点了点头:“教头大哥,我听你的。” 独孤枫脸上始露笑容,“记住告诉那些兔崽子,别把老子的就都喝光了,今日可是老子做寿。” 独孤枫这才对西门朔说:“杀手盟的武功都像大哥你这么好?” 西门朔一笑:“那杀手盟岂不成了天下第一,武功比我好的也就屈指可数几人而已。” 独孤枫笑道:“如果杀手盟的人都像他这么糊涂倒不如真的翻了他如何!” 西门朔被独孤枫的话唬的脸色一变,“大盟主与我有恩,这个却是做不得。” 左千军冷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还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独孤枫一摆手:“如果真是大将军的令你就回复大将军,有事我独孤枫一人担了。如果不是大将军,你转告与他,三日之内 我必然会查清他是谁,假传大将军密令,不用大将军下令。我独孤枫就灭他满门!” 左千军望着独孤枫:“你很傲,很狂,很嚣张!” 独孤枫哈哈大笑:“我狂我有这个实力,不服你就试试!” 左千军缓缓说道:“我会的,不过不是今天,我会去大将军府闻闻是不是大将军发的密令。” 独孤枫道:“先别走,我山下的兄弟呢?” 左千军冷冷说道:“大将军的人我还是要给面子的,只是被点了穴道而已。” 独孤枫舒了口气:“那谢谢了,不上去喝两杯,今日兄弟们为我做寿。” 左千军冷哼一声带人下山。 这时独孤枫身后已经隐隐传来脚步声,看来是众无影下来了。 独孤枫冷冷对冲在最前面的徐默说:“是你把兄弟们都招呼来了?” 徐默看着不悦的独孤枫,“你的话我听,不过既然你说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自己面对强敌。” 独孤枫看着徐默“你成熟了许多!” 薛凤娘大大咧咧走了过来,说道:‘人呢?什么不死神龙,不就是左千军那个老怪物吗?” 独孤枫吓了一跳:“你认识?” 薛凤娘得意地说道:’岂止是认识,他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西门朔看怪物一样看着薛凤娘,涩声问道:“弟妹你再说一遍。” 薛凤娘奇怪的问西门朔:“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独孤枫笑道:“你没有说错什么,不过你吓着西门大哥了。” 独孤枫话说完忽然眉头一皱,“冷聘和韩山去哪了?” 徐默一怔:“刚才他们冲在最前面怎么会不见了?” 边超叫道:“不好,他们两个不会是抄近路去拦截杀手盟的人了吧!” 独孤枫脸一寒:“两个混蛋找死。” 人已经在数丈之外。 (六十一)剑残双使 西门朔也是一声怪叫:“要出人命了。”闪身急追独孤枫。 薛凤娘说道:“你们不要跟去,人多无益,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就回。” 身形一闪已经远在数丈之外,在一闪人迹皆无。 徐默又悔又急。 边超沉声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若是教头和西门前辈都对付不了的人,我们去也是枉送性命,我们是无影,擅长的 是在暗中狙击,实打实的交手除了徐默,我们根本连一些江湖上的二流人物也是有所不及。” 陶智道:“教头大哥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我们不听号令,若是能救回冷聘和韩山,他们也免不了教头的训斥,我们不是不去 帮教头,有时候人多不一定能帮上忙,就是帮也是倒忙。” 徐默脚一跺,“走,回去,等!教头他们若是真的出了事,那就如教头所言,我们不介意灭了杀手盟!” 独孤枫的身形再快还是听到了一声怒吼和一声闷哼。 冷聘右手托着左手,左手已经齐腕断下,鲜血已经染红脚下的衰草。 韩山右腿自膝盖以下被削断,躺在地上,牙关紧咬死死的盯着对方。 左千军站在一旁冷冷说道:“若不是你们是大将军司空无畏的人,今日断的就不是手脚而是你们的大好头颅。” 梦幻双使已经换了一把剑,此时剑上的血随着倒垂的剑尖滴在地上。 一滴。 又一滴。 独孤枫铁青着脸迎向梦幻双使。 左千军道:“独孤枫,我已经饶了他们一命,你不要得寸进尺。” 独孤枫冷冷说道:“他们也是习武之人,断了手脚已经无异于废人,这跟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 地义的事,这两个什么梦幻狗屎的伤了我的人那就要还回来,要么自废双臂双腿被抬回去,要么就让我帮你一步登天。” 此时的独孤枫手上青筋凸显,显然是已经气急。 左千军叫道:“独孤枫,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独孤枫一步一步往前走,“我不要面子,我只要他们的手脚还债。” 梦幻双使手中的剑一扬,冷冷说道:“适才是你偷袭得逞坏了我们兄弟手中的剑,若是面对面谁生谁死还两难说。” 西门朔此时已经和薛凤娘双双来到。 左千军道:“西门朔,你是执意要与独孤枫一起与杀手盟作对了?” 西门朔冷冷一笑:“若说做对,那只是与我兄弟的敌人做对,不要与杀手盟混为一谈。” 薛凤娘一双妙目望向左千军,“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还可以看见你。“ 左千军看着薛凤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薛姑娘,久违了。” 薛凤娘看着左千军:“独孤枫是我男人。” 左千军一愣,苦笑着说:“如此说来我左千军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独孤枫已经走到梦幻双使的身前三丈。 左千军道:“独孤枫,此事难道真的就是没有他法?” 独孤枫淡淡说道:“不死不休!” 梦幻双使相视一眼,双剑一震几乎同时一声暴喝,剑尖如同银蛇攒动,急刺独孤枫。 薛凤娘叫道:“左千军,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身子一侧就欲欲出手。 左千军苦笑道:“薛姑娘,此事现在已经不是老夫能力所及,他们各安天命吧。” 左千军身后两个人缓缓走出,一人对左千军说道:“左护法,既然这件事你很为难,就交给我们来做吧。” 左千军迟疑了一下。 那人又道:“个人得失是小,不能让整个杀手盟蒙耻。” 左千军点点头:“好,那就由你们处理这件事。” 西门朔上前两步站在薛凤娘的身前,“你们两个眼生得很,杀手盟以前没见过你们这号人物。” 那人淡淡说道:“你西门朔一直在外享受荣华富贵,哪里还顾及杀手盟的生存与否,如今杀手盟你未见过的人太多了,你的排名也是时候改一改了。” 西门朔嘿嘿一笑:“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倒是无所谓。” 此时天已经放白,深秋的初晨,寒意还是很浓。 此时独孤枫的剑已经迎上梦幻双使,七破剑法已经用过,他就是想试试曲长清的八残剑法究竟如何。 左千军似是对梦幻双使很有信心,一点没有担忧的样子。 独孤枫是动的。 就在梦幻双使的剑要及身时,独孤枫忽然静止了。 所有人都看到独孤枫好像故意让梦幻双使的剑刺进自己的身体内。 薛凤娘惊呼。 但是事实呢? 梦幻双使都记得自己的剑明明已经刺进独孤枫的胸口和小腹,可是不知怎么,那剑就好像是刺在滑滑的冰面上,一下子滑到一边,竟是擦着独孤枫的身体而过。 梦幻双使已经看到了独孤枫眼中此时的讥笑和杀意! 左千军也征住了! 也就是一怔! 梦幻双使也是仅仅看到了独孤枫的眼神,其实那时候他们的身体已经肢裂了。 四肢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梦幻双使不知道疼痛,是因为这一剑太快了。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梦幻双使的剑刺到独孤枫身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刺到,那时独孤枫的剑就已经出手! 只能说是惊世骇俗! 左千军自忖也躲不过这样的剑法。 先前决意要替代左千军出头的那人犹豫了一下,“左护法,这是还是你拿主意吧,无论如何还是你是护法。” 左千军苦笑着摇摇头,如今的杀手盟还真是没落了。 独孤枫缓缓收回剑。 “你们可以带他们走了!”独孤枫冷冷说道。 梦幻双使此时已经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了,鲜血染红一片荒草,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左千军淡淡说道:“正如你所说,他们已经是废人,与死人无益,带与不带又有何妨。” 独孤枫冷笑道:“他们还不配埋在这些大山当中,出了山,你就是把他们喂狗也与我无关。” 左千军回头看看那两人,跟来的那两人不屑的看着地上昏厥的梦幻双使,“技不如人自当受辱,我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西门朔冷冷说道:“杀手盟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小心有一日你们的下场还不如他们。” 一直未出声的那人尖着嗓子叫道:“西门朔,你想找死。” 左千军忽然斥道:“够了!你们两个马上把梦幻双使带回杀手盟,否则别怪我左千军翻脸。” 两人似是对左千军尚有几分顾忌,没敢再废话,一人提着一个往山外就走。 左千军对独孤枫说道:“独孤枫,这事不关司空无畏的事,一句话,你与我们杀手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好自为之。” 独孤枫冷笑道:“用不了太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左千军回首对西门朔说道:“西门朔,你也一样,希望你能在盟主面前解释明白。” 西门朔冷笑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左千军又对薛凤娘说道:“薛姑娘,你找了个好男人,希望..唉,都各安天命吧,走了!” (六十二)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大将军歪着头看着左千军。 大将军现在已经决定要起事,自然不会把杀手盟放在眼里,他在杀手盟的一切把柄,将来只会是杀手盟灭亡的导火线。 当然,他现在还要用杀手盟最后一次。 做一回他的马前卒! 大将军懒洋洋的说道:“你是说独孤枫杀了你的梦幻双使,还扬言要灭了杀手盟?” 左千军冷冷说道:“事实正是如此?” 大将军淡淡说道:“那么是谁让你上的金鸡岭?” 左千军冷笑道:‘若不是大将军的密令我为什么会无聊的登上金鸡岭受此大辱?” 大将军一怔:“我几时给你们的密令?” 左千军也是一愣,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函递给大将军,“这不是你的密令?” “速上金鸡岭,暗杀徐默,他是徐定乾的后人!司空无畏!” 大将军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谁交给你的?” 左千军道:“自然是你大将军的手下,难不成我自己没事找事做。本来我瞒着盟主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已经是胆战心惊。” 大将军冷笑道:“左千军,我记得我不是第一次给你密令做事吧?” 左千军冷冷的回道:“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大将军讥笑道:“我给你的密令上面都书着我司空无畏的名字?” 左千军一怔。 以前大将军的密令上面结尾只有一个字,司! 左千军叫道:“难不成有人假冒你的名字传令?” 大将军慢慢的踱着步子,“看来有人已经开始惦记我了。” 左千军道:“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是你身边的人做的。” 大将军抬头,“何讲?“ ”字体与你的一模一样,口气也是如同一辙,若非是你身边的人,谁会这么了解你?”左千军道。 大将军挥挥手,“你先回去,至于梦幻双使的死因,你可以嫁祸到楚心玉他们身上,至于怎么说那是你的事,我要好好想想 问题出在哪。” 左千军道:“那个独孤枫对于你真的很重要?” 大将军蓦然抬头说道:“如果你不想死的太快最好不要招惹这个人!” 左千军道:“我已经见识了他的剑法,只能说是匪夷所思。” 大将军道:“我没见过他的剑法,不过我知道小剑神东方无言就是死在他的剑下。” 左千军心中一凛:“这个人这么利害?” 大将军不耐烦地说道:“你可以走了,我很烦。” 左千军冷冷一笑,“那就不劳大将军相送了。”身子一纵已经越脊而去。 ¥¥¥¥¥¥¥¥¥¥¥¥¥ 独孤枫道:“我知道雷重已经在大将军辖区之内,边超和徐默,你们必须在今晚上掌灯以前把他给我请来,不然他们的一腿 一臂就算是废了,记住,是请,雷重身边有几大高手,任何一个都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到时认准人以后说一句话他就会跟 你们来。一定记住“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记住了?” 徐默点头。 独孤枫扬手,“快走,以你们身上无影的腰牌打听一个人应该是不在话下,越快越好。” 此时的雷重仍然和楚心玉他们在一起。 杨天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太行七杰的老四老五擅自夜探将军府,被司空无畏毙于掌下,眼下大将军已经开始到处搜查陌生 面孔,这对我们很不利。” 韦傲天道:“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司空无畏已是铁了心要谋反,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躲躲闪闪,该出手时就出手,不 过我和阮惊梦暂时还不能露面,否则会对独孤枫不利,那是我们日后的杀招,京城的人马已经离这里不足百里,不过不能过 于招摇,都是暗中分散行事,如无意外,最晚明日就可到达。” 卫寂道:“要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四下行事,开始消弱他的有生力量,让司空无畏焦头烂额,顾此失彼。” 韦傲天道:“还不可太放肆,最好能先找到独孤枫,看看他准备的怎样了。” 这时雷看和雷破推门而入,“外面有两个人要找我们门主,说了两句话,说是门主一听就会随他们走。” 雷重微微一笑,说道:“说的什么?” 雷看看看雷破:“你记得清,你说。” 雷破挠挠头说道:“太绕口,记不得几个字,好像是三杯酒喝到,五杯再倒满。” 雷重笑道:“可是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雷看叫道:“对对对,就是这两句,那两个人看样子武功不错,不过装扮倒是不像什么好人。” 雷重笑道:“说曹*曹*就派兵来了。让他们进来。” 徐默和边超一进屋就惊呆了。 韦傲天和阮惊梦好端端的坐在一边。 徐默惊道:“你们不是...?” 韦傲天笑道:“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把迎风一刀斩发挥的淋淋尽致的年轻人。” 徐默道:“我有些发懵。” 雷重笑道:“这些以后你们就会明白,说吧,独孤枫要你们来做什么?” 徐默道:“教头让我们来请一位叫做雷重的,给我们的两位兄弟疗伤。” 雷重道:“小病小伤独孤枫自己就可以解决了,怎么又来麻烦我,这个做哥哥的真不让人消停。” 徐默道:’原来您就是雷重,我的两个兄弟被杀手盟的梦幻双使断了一手一腿,教头大哥说只要在日落之前找到您,那么 他们的手足就算是保住了,不至于落残。” 卫寂道:“杀手盟一直与大将军交好,怎么会为难你们?” 徐默就把那日的事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阮惊梦对韦傲天说道:“你怎么看?” 韦傲天道:“看来这是大将军内部的人做的,想把独孤枫推向杀手盟的刀尖,独孤枫一定是在将军府得罪了人。” 雷重起身说道:“不管怎么回事,有人身受重伤却总是真的,你们先慢慢商议,我跟他们去一趟,治病救人自然是越快越好。” 徐默和边超大喜说道:“我们这就带您去。” 雷重笑道:“不用那么客气,我比你们都少了好几岁,以后就叫我雷重就行。” 徐默道:“不敢。” 杨天道:“这一路都是大将军的人马,要小心了。” 边超笑着说道:“没事,我们有令牌,没有人敢阻挡我们。尽管放心就是。” 韦傲天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六十三)天衣 徐默道:‘请讲。” 韦傲天道:“我和阮惊梦一事还要你们守口如瓶,独孤枫就不必了。” 徐默点头:“那是自然。” 卫寂道:“不如我和雷重去一趟。” 杨天道:“我看不妥,你现在也算是大将军要铲除的路障之一,虽然你是杀手盟的人,但是大将军现在已经不再顾忌谁是谁 的人,只要是阻挡他前程的一律视为异己,必会除之,你最好还是和我们一起考虑一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动作,雷重初来大 将军辖区,没有人会特别关注他。” 雷重道:“现在非常时期,我只带雷家的纵横四海就可,雷看雷破雷放下就有大家关照了。” 韦傲天道:“你只管去,别的事就不用*心了。” 浪迹江湖的人都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庞大的组织,组织内的人数已经超过丐帮,这个组织的人数虽然众多,但是真正的高手却 是屈指可数,不过却没有人敢小觑这个组织,因为这个组织的实力已经超越你的想象,他的最为慑人的地方就是谋划。 不论大事小事他们都可以做的天衣无缝无据可查,这个组织就叫做天衣。 比如说八年前湖广总督郑九廉,贪赃枉法,无法无天,下面屡次上京告状皆被其拦截或伤或杀或失踪。 也就在那一年京城来人将其拘禁,将其全部家当全部赈济灾民。 期间郑家的人也打听过,京城确实派人来了湖广打老虎,不但是钦差的名字,就连手下侍卫的名号都一一对应丝毫不差。 也是九月出京! 郑家的人这才知道真是圣颜大怒了。 十月斩首郑九廉后,郑家忽然又来了一批人马,自称是京城奉旨查办郑九廉的。 一问,钦差的大名正与处决郑九廉的那名钦差一模一样,若不是此人颌下三颗痣,每颗痣上都有一根黄色的须毛,连摸样都 是一般无二。 郑家此时已经是一穷二白,见钦差去而复返简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家已破,人已亡,连要饭的碗和棍子都没得找了,这还 要怎样? 钦差见郑家的人对自己不但不畏惧反而是怒目以示,甚是恼火,一顿拷打之后方知事情原委,不过那些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是事情已了,那名钦差也是懒得再追究,毕竟是帮自己把郑九廉查办了,自己省了不少的心,也就班师回朝。 其实这样的事举不胜举,没有人知道天衣的组织在哪,也没有谁见过天衣的人,天衣的人下到地痞乞丐,上到达官贵族,总 之不论是市井商贩还是文人骚客青楼帮派,天衣给人的感觉就是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天衣组织的人存在。 对于百姓而言他的存在是必须的。 对于那些心中有鬼祸害百姓满手铜臭血腥的败类,天衣就像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剑,随时都会落下来将自己贯穿。 天衣不为任何人所用。 当然包括大将军司空无畏。 但是此时的大将军却是想到了天衣! 他需要一个计划,一个完美的计划。 最好是能兵不血刃的达成自己的夙愿。 可能吗? 关键是如何才能找到天衣,哪怕是天衣组织的任何一人,即便是最普通的百姓也行,那样顺藤摸瓜总会找到天衣的首脑。 温文。秦忌。蔡易都被大将军请了来。 事情只有一件,如何才能找到天衣。 大将军现在除去韦傲天和阮惊梦,朝廷必然是勃然大怒,现在虽然风平浪静,一是韦傲天和阮惊梦的死讯尚未传到京城。 二是即便是传到京城若要派兵尚需时日。 三就是万事俱备,只待圣上一声命令! 第三好像不大可能,自己心生二意天下皆知也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天下刚刚平定不到三年,战火蔓延整个中原,天下千疮 百孔,百废待兴,不但是国库空虚,兵力也是大大不足。 出兵就要银子,没有银子士兵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打仗,赤手空拳,而且精兵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皇上手上除了那 些御林军外,真正的兵将还真是没有多少,他拿什么和自己拼? 天下已经如此,再动刀枪还真是成了一个清洁溜溜的穷皇帝,那样的皇帝做来还有什么用》 所以要有一个圆满完美不动刀戈的计划来促成此事,这件事也唯有天衣。 独孤枫脑子是好使,做事也是一环扣一环步步相*,不过那是在小场面,若是天下大计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独孤枫虽 然武功高人又诡计多端,但是毕竟当刚接触短短几月时间,这样的大事还是稳重为妙。 对于天衣,秦忌和蔡易一问三摇头,很简单,三个字,不知道,四个字,真不知道! 大将军把希望就寄托在温文身上。 因为温文虽然未说话,但是他也没有摇头。 没有摇头就是至少听说过天衣。 大将军对于天衣所知也是一鳞片爪,所以他现在渴望有一个知道的比他多的人来给他说说天衣,最好是知道天衣组织在那。 温文在思索。 大将军再等待。 秦忌和蔡易倒是显得乏然无味。 “我听说过天衣。”温文终于开了口。 大将军道:“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 温文道:“其实天衣几年前就已经解散了,现在的天衣形同虚设,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天衣。” 大将军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温文说道:“大将军可以不信,不过大将军近一两年可曾听说过有关天衣的事。” 大将军忖思片刻:“这两年还真没有听说过天衣做过什么大事。” 温文道:’岂止是大事,小事也不曾做过。若是天衣还在,也轮不到独孤枫灭贾琏,天衣就应该办了。这些年以来,巧取豪夺,恃强凌弱的人或事已经越来越多,已经不是几年前天衣未解散时的样子。“ 大将军望着温文:“你真的知道天衣?” 温文苦笑道:“天衣已经解散,我也不必瞒着什么,当年我也是天衣的一员。” 大将军眼睛一瞪:“你也是天衣的人?” 温文道:“只能说曾经是。” 大将军道:“天衣为什么会解散。” 温文道:“为什么?钱财,权利,美色都是使人走向极端的诱饵,你想一想,这么大的一个组织,内部一定是良莠不齐,时间一久若是得不到好处,肯定会有人走向反面。一个组织若是已经不能*控下面的人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尤其是天衣这样的组织,天衣讲究的就是凡事必须做到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无迹可寻,一但人心不齐,天衣也就不是天衣。” 大将军看着温文:‘我知道了。“ 温文微微一笑,”大将军又领悟了什么?” 大将军笑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天衣的人,你所说就是在提醒我,即便是有天衣帮我做出最为周密完美的计划,实施不下去也是等于空谈,我手下大军十万,来自中原各地,其中肯定有朝廷的探子混在当中,而且我手下网罗的能人异士更是不敢保证他们守口如瓶。谁敢保证他们不是心怀异志?温先生,你又给我司空敲了一记警钟。” (六十四)杨九不是杨九又会是谁? 杨九来就是想执掌无影的。 有了大将军的话,杨九觉得就算是鸡毛当令箭,那也是要看看是什么鸡毛,像大将军的这样的应该算是金鸡了。 杨九在无影的时日很长,从没有无影的时候他就是跟随大将军的。 他在大将军身边也曾风光过,自从大将军把他丢到无影,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失去了那束光环,那束光环是大将军给 的,大将军把他丢到无影好像就是意料之中,大将军身边高手如云,智囊如过江之鲫,他杨九能做什么? 一直以来杨九以为自己将会默默无闻的终老,甚至是至死大将军都将不会知道。 老死在这深山? 每当是想起杨九就会不觉得心寒。 好在独孤枫来了。 独孤枫武功好心机深,但是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独孤枫的到来把大将军一起带来这片山林,也让大将军再次想起了他,也 因为独孤枫,自己能够再次频繁出入将军府,只要能在大将军面前经常露露脸,那么被重用的机会指日可待。 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杨九终于等到了,执掌无影! 执掌无影那是什么差事?相当于御林军的老大! 杨九每每想起身子就觉得飘飘然。 不过杨九好像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让无影兄弟跟随他。 现在的无影好像还在独孤枫的手里! 山风依旧呜咽。 遍地的衰草已经说明了冬的即将来临。 杨九很是纠结的发现,今日山上并没有无影的暗哨,明岗也没有。 无影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不会是... 杨九走了三个山头没有发现一个无影。 杨九的心已经开始发冷。 若是无影真的不见了,在大将军面前如何交代,自己这个执掌还未上任难道就这样谢官归田? 就在这时。 就在杨九心开始有了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的时候,杨九看到了几个人,不,确切的说是六个人。 当先领路的是徐默和边超,后面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在后面是三个黄衣人,个子都不是很高,但是从他们的走路和他们的警 觉性,杨九就已经知道,这三个黄衣人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放眼无影,单论武功而言好像是没有人会是这三名黄衣人 的对手。 他们是谁?怎么会到了这里?大将军知道吗?不会是朝廷的人吧? 杨九此时心中第一冲动就是立刻到大将军面前禀明此事,转念一想若是大将军问及是什么人,来做什么,到底是谁让他们上 的山?徐默和边超肯定不敢,唯一敢做的就是独孤枫,独孤枫想做什么?在一系列问题没弄明白之前盲目去大将军面前报信 好像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最近大将军好像脾气又见长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反而得不偿失,不若先看明白在下结论 ,再说独孤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个不明反而会惹得一身骚。 还未等杨九有所行动,杨九就已经被发现了。 徐默对边超说道:”你先带他们去给冷聘和韩山疗伤,我去去就回。” 边超道:“小心了,他可是杨九。” 徐默微微一笑道:“他不止是杨九还是当年的九命飞狐杨威,命大着呢。” 雷四海道:“九命飞狐杨威?” 徐默道:“不错,就是他。” 雷四海看向雷重,说道:“当年在我们小雷门兴建时上门滋事的就有他。” 雷重淡淡说道:“那是往事了,如今小雷门不是一样很好,我们是来治病疗伤的,不是来杀人的,这些事就有这位徐默大哥 处理好了。” 徐默已经迎向杨九。 徐默的手紧紧地攥着刀。只要杨九稍有异动那把嗜血的刀就会毫不犹豫的破空而出。 徐默自信杨九绝对躲不过这一刀,眼下他已经明了自己的身世,所以对于大将军手下的任何一人表面上虚与委蛇,但是真正 到了紧要关头就会不惜出刀杀人,反正自己的身份大将军迟早会知道,左千军昨天晚上上山来杀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自己的事只与秦忌和独孤枫说过。 独孤枫绝对不会这样做,那只有秦忌,难道秦忌也是当年的指使者之一? 杨九看着徐默走近,但是他关注最多的还是徐默的手。 因为那只手上攥着刀,一把要命的刀! 杨九道:“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不过你既然来了那没看见也看见了,何况我真的看见了。” 徐默淡淡说道:“如果我说昨晚上杀手盟的左千军带人上山来杀我,断了冷聘和韩山的一手一脚,刚才那些人是我请来给冷 聘和韩山治伤的,你会信吗?” 杨九一惊:“杀手盟的左千军杀你?” 徐默道:“不错。” 杨九狐疑的望着徐默,“我知道左千军,更清楚他的出手,你在左千军的手下居然没事?” 徐默淡淡说道:“因为教头恰好也在山上,所以,你懂得!” 杨九道:“真巧了。左千军上山杀你,然后独孤枫恰好也在山上..“ 徐默冷笑道:”你想挑事。” 杨九摆手说道:“我只是觉得事情有点太巧了。” 徐默冷笑道:“我请人为冷聘和韩山治伤,上到山顶却是恰好碰到你在这里等着,你是不是专门来探查什么的。” 杨九尴尬一笑:“我也只是路过而已。” 徐默道:“这山这么大,你偏偏在这路过,是不是太巧了?” 徐默的拇指已经扣住刀扣,只要食指一挑刀就会横空出世。 杨九望着徐默。 徐默盯着杨九。 这一刻空气似乎要凝滞! 杨九忽然说道:“在你动手以前我想说一句话,就一句!” 徐默静静的说道:“你说,我听!” 杨九徐徐说道:“一心定乾,百死相随,千山万水,万死不辞!” 徐默一震:“你怎么知道这四句话?” 杨九四下看看了,低低的声音说道:“如果我跟你说九命飞狐杨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你会不会相信?” 徐默警惕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九涩然一笑说道:“我想说的就是其实我们的目的差不了多少,你只要相信我对无影没有恶意,对独孤枫没有恶意,对于 大将军司空无畏,我也是虚与委蛇就好。” 徐默看着杨九,杨九的眼睛不起一丝波澜,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徐默缓缓说道:“你的意思就是现在我还不能杀你?” 杨九肯定地说道:“不是现在,以后也不能,你若出手杀我,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六十五)有个教头大哥真好 能知道那四句话知道这四个人,就一定知道当年有关他们的事,对于徐定乾以外的秦相随,童千山和薛万辞,徐默知道的还 真是不多。 杨九这一句话就已经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杨九看着犹豫不决的徐默,“今日之事我可以没看见,其实就是看见也已经无妨,左千军一定会在大将军面前说明此事。再 说了私自带人上山已经不算是违例了。” 徐默道:‘为什么?” 杨九道:“大将军让独孤枫刺杀了韦傲天和阮惊梦,大将军就已经不再把这里作为秘密的基地,我这次上山就是奉大将军之 命带无影下山,还有就是大将军让我接手无影。” 徐默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 杨九道:“不要以为我说这些只是为了保命,因为这些都是事实,就算我现在不说,这事还是要做,而且若是动手,你的迎 风一刀斩不一定就能将我如何。” 徐默已经要松开的手又攥紧刀把。 杨九道:“又紧张了,你一紧张手就会不自觉的握紧刀把,这样不好,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高手,你的紧张很容易让你丧命 ,你应该学会放松,只有达到神气内敛方能让对手对你的实力不敢小觑,江湖就是虚虚实实。” 徐默的手慢慢松开刀把,“受教了!” 杨九道:“你现在若是带我去看看冷聘和韩山,我会很高兴,因为撇去大将军的关系,我们毕竟在一起多年,应该算是兄弟 ,若是我上山不方便,当然我会马上离开,不过我还会回来的,至少大将军的命令我还没有执行,毕竟我们现在还在他的手 下做事。” 徐默看着杨九,良久方才说道:”跟我走!” 徐默在江湖上的经验还是不够,他不能分辨杨九所说真伪,但是山上还有一个独孤枫,放杨九下山好像不太稳妥,杀他?还 不能杀他,既然他自己要求一起上山,那就顺水推舟让独孤枫来决断这件事。 有个教头大哥真好! 独孤枫不知道徐默的想法。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冷聘和韩山的伤势。 雷重倒是很轻松的样子,一边给两人针灸麻醉,一边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针针线线。 独孤枫道:“兄弟,严重?” 雷重笑道:“如果你不忍心看倒是可以出去等等,我有纵横四海帮忙就足以。另外你的那个叫做徐默的兄弟还在山下与九命 飞狐杨威对峙,你最好去看看,再来一个我可就有事做了。” 独孤枫道:“以徐默的刀法对付杨九应该没有问题。” 雷重一边回头一边说:“武功不是重要的,关键在于脑子,你那兄弟比较木讷,很容易骗的,杨威(杨九)绰号九命飞狐, 不是他的命大,是他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会用脑子,你哪个兄弟一看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还是看看为好。” 独孤枫一边走一边笑道:“你是怕我偷艺吧。” 雷重笑道:“就是让你看上三年若无人指点也是无济于事,还是做你的正事吧。” 此时徐默和杨九已经上到金鸡岭。 独孤枫正好迎面赶上。 独孤枫淡淡一笑:“杨总管已经移驾将军府了,怎么还会有空到这荒山野岭之上,么不是有什么大事要无影去做。” 杨九微微一笑:“找一静室谈谈如何?” 独孤枫道:“那是大事了!” 杨九看着独孤枫:“与大将军,无影,杀手盟都有关的事。” 独孤枫一怔,“外面说,徐默,照顾好那位小神医,冷聘和韩山的下半生可就全靠他了。” ############################### 大将军缓缓说道:“既然天衣指望不上那就我们自己拟定一个直通京师的计划。” 蔡易道:“若要不折损自家兵将唯有利用外围的人马。” 秦忌道:“杀手盟应该是首当其冲,还有非人道的人马,再就是各门各派被逐出门派的,还有这些年我们纂养多年所谓江湖 高手异能之士也到了他们开始卖命的时候了。” 大将军点点头:“这些是必须的,关键是我们不管用谁,做哪一件事,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 大将军转首望向一直垂首不语的温文,“温先生,你说是吧。” 温文恍如初睡醒的样子,“大将军,他们说什么?” 大将军不悦道:“温先生好像是很疲惫。” 温文道:“大将军此言差矣,温文适才正在想如何布置一个周密完美的计划以便大将军行事。” 大将军面色一缓,说道:“那么温先生应该是有点眉目了?” 温文一笑:“略有心得,正要说与大将军和两位参议听听。” ¥¥¥¥¥¥¥¥¥¥¥¥¥¥¥¥¥ 楚心玉对韦傲天说道:“韦大哥和阮大哥来这里,京城那边谁在家里照应?” 韦傲天说道:“楚兄弟什么意思?” 楚心玉道:“我们把主力都放在大将军这边,万一大将军派人到京师滋事,这...” 阮惊梦笑道:“现在大将军还有功夫去京师闹事,现在各门各派均聚集在他的辖区,他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 楚心玉道:‘他手下谋士如云,自然会有人为他出谋划策,若是派兵奇袭京师,我们也是两头为难?” 韦傲天点点头说道:“楚兄弟所言不虚,围魏救赵自古兵法,屡试不爽,所以现在我们还不能把大将军*得太急。一旦火太 极适得其反。” 卫寂说道:“若是论心机,独孤枫兄弟比较在行,不若把他叫来看看他的想法。” 韦傲天道:“他现在在大将军面前尚是红人,不能先用这步棋,不过他若是想到了,雷重回来自然会带回他的口信。” 杨天道:“太行七杰老四老五的行探只会加速大将军的行动,不过到现在他还是迟迟未动,可曾想他心中有更大的事情等待他去做。” 楚心玉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关心京师那边的事,凭风前辈一人恐怕是难以独立支撑。” 阮惊梦道:“眼下六扇门的人已经分布中原各地,到处都是大案要案,我真怀疑这些案子是不是大将军的杰作。” 韦傲天道:“如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大将军的策略,调虎离山计。不过我们明明已经知道中计却是分身乏术,这才是关键。” 这时小七匆匆而入,大声说道:“大将军已经开始行动。” 卫寂道:‘慢慢说。” 小七道:“大将军已经下令全力开始杀戮在他的辖区内的异己,我们已经有不少人或被伤或已经被杀戮,” 杨天霍的起身:“终于是等不及了,那我们就一起斗将军。” 七杀(一)将军令 边云堡不算是世家,也不是名门,他比四大名捕时代的东堡”、“南寨”、“西镇”、“北城自是远远不及。 不过江湖上确实很少有人敢小觑边云堡。 因为边云堡是为大将军司空无畏卖命的。 有大将军司空无畏撑腰,谁敢与边云堡为敌? 所以边云堡的堡主边三鞭和许云便多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嚣张。 这一天边三鞭就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边三鞭对于来人毕恭毕敬,丝毫不敢因为他是一个下人而小觑他,因为来的是将军 府的人,更因为来人一见面就拿出一样东西,一样边三鞭不得不低头的东西,将军令! 将军令! 将军令一出江湖之上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边三鞭和许云已经多年不曾涉足江湖,大将军的光环已经不需要他们再次参与江湖的厮杀。 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能够让他们远离江湖,现在的边三鞭和许云视乎已经忘却了当年江湖的无情。 直到今天。 将军令的出现。 送走了将军府的人,边三鞭和许云沉默了。 将军令一出,说明他们舒心的日子已经结束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刀光血影不死不休的厮杀。 其实,从他们笼罩在大将军光环底下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想到了这一点,毕竟没有免费的午餐。 “怕了?” 一个声音略带几分讥笑的说道。 边三鞭和许云这才警觉,原来自己的一味苦思,身边来人了竟是不知,若是对方想取自己的性命,此时的边三鞭和许云已经 应该是两具尸体。 大厅的梁上此时有一双脚在不停的晃动,坐在梁上的人似乎是很悠闲。 边三鞭沉住气,沉声问道:“阁下何方神圣到我边云堡不知有何贵干。” 梁上那人嘻嘻一笑,“当然是为救你们而来,要不然谁喜欢呆在这上面,又没人说话,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许云道:“救我们?凭你?” 梁上的那人岁数不是太大,闻听许云一问嘻嘻一笑:“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以貌取人,往往会误事的,孔融四岁 让梨,年纪尚幼便知长幼有序,懂得谦逊之礼,甘罗十二拜相,周瑜十三便拜为水军都督,这些都是大家耳闻能详的人物, 所以你可不能小瞧我们年岁少,一样能成大事。” 边三鞭掩口咳了一声:“这位少友不置可否下来说话,上面还是有几分危险。” 梁上那人笑着说道:‘上来时是一时好奇好玩才爬上来的,现在还真是下不去了,不若你们上来把我顺下来,若是你们也上 不来,差人拿把梯子也行。” 许云有几分不悦,冷冷说道:“我云中燕许云若是连这小小的屋梁都上不去,岂不是误了我的名号。’ 身子轻轻一纵,还真如燕子绕梁一样轻盈,说话间已经站在梁上。 此时的许云也看清了他的样子,身材不高,瘦瘦的,眉目清秀,嘴上还挂着笑容,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 眼睛滴溜溜乱转,坐在梁上,一双腿不停地摇晃着,一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 许云慢慢蹲下身子,“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在哪。” “不要叫我孩子,其实今年我已经十七岁了,不过长不高而已。”那人仍然是笑嘻嘻的说道。 许云说道:“既然你已经是成人了,那么私闯别人的宅院是违反朝廷律例的你应该知道吧。” 那人一撇嘴说道:‘你这人真没劲,说好是来救人的,你有跟我谈什么律例,那么你们与大将军一起谋反按律例是不是当斩!” 许云霍的站起,却是忘记了是在梁上,险险落了下去。 许云稳住身形,冷冷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那人道:”看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就不像好人,怎么着,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许云死死地盯着他说道:“那要看你知道多少。” 那人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人不识抬举,简直就是不可救药。” 许云冷笑道:’不说那你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抬腿就往那人胸口踢去。 那人啊了一声仰身栽了下去,许云同时只觉得右腿一麻,身子已经立不稳,也随着落了下去。 在边三鞭的眼里却是许云一脚把人踢下去,然后自己也跃了下来。 边三鞭叫道:“老二不可!” 话未说完两个人已经先后落了下来。 以边三鞭的武功自然可以接住其中任何一个人,不过就在边三鞭纠结救谁的一霎那,人已经落地。 边三鞭愕然的看着两人。 梁上少年是人快落地时身子竟然斜斜掠出,安然无恙,许云却是腿受制,啪的落地,几乎把浑身的骨架都摔散了,躺在地上 哼哼唧唧愣是起不来。 边三鞭冷冷说道:“原来阁下也是一个练家子,边某算是看走眼了。” 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尘,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可是好意来帮你们的,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等大将军事败以后,你们等着 一起灭门吧。” 说完举步就走。 边三鞭脑子飞快的转着,这少年是敌是友?是朝廷的人还是大将军派来试探我们兄弟是否忠心的? 此时少年已经走到了大厅以外快到二道门了。 边三鞭叫道:“少侠留步。”说话间人也跟着快步走出大厅。 少年脚下微微一停,淡淡说道:“边堡主还有何事,难不成也要跟许堡主一样杀我灭口。” 边三鞭老脸一红,“不敢不敢,少侠乃是我边云堡的大救星,我二人若是在有二心岂不是不识抬举自寻死路。” 少年嘻嘻一笑说道:“算你还有几分见识。” 边三鞭道:“那少侠里面请。” ################## 七星寨地处险境,易守难攻,周围七座山峰宛如北斗七星,山山相接,星星相映。 寨主上官不二,手下四大护法八位堂主武功各有千秋,手下喽啰更有近五千,地处一方无人敢招惹,就是附近官府也不敢轻易捋其虎须,上官不二过的就是土皇帝一般的生活。 这一日,上官不二正在聚义厅与四大护法和八位堂主叙事。 两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几乎就是毫无征兆的出现。 不但是上官不二,厅内所有人都不禁骇然。(那时无影的隐匿功夫还未普及,也未曾在江湖上使用,所以属于奇功)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冷说道:“上官不二接令。” 上官不二一怔,一惊。 就在这念头转换之间,另一名黑衣人冷笑道:“上官寨主这两年日子看样子是过的太舒坦了,连大将军也不放在眼里了。” 上官不二惶然说道:“两位上差息怒,在下并无他意..” 这是一人霍的站起叫道:“上官大哥,我们七星寨好歹也算是在江湖中小有名气,这么些年以来还没有人敢小觑,何必对两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唯唯诺诺,别让江湖朋友取笑。” 上官不二望去却是去年新任堂主夺命三手何必来。 上官不二喝道:“何堂主不可胡言乱语,你先退到一边,这里还没有你说话得分。” 黑衣人冷笑道:“原来上官寨主手下兵强马壮腰杆子硬了。” 另一名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说道:“将军令在此,上官寨主接还是不接》” 上官不二急急上前双手接过,道:“上差息怒,在下管教不利,还望上差别往心里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两人对视一眼,纵身离去。 时晚,夺命三手何必来命丧家中,满寨无一人听到打斗声或是惨叫声,翌日,方知何必来已经丧命,尸体被肢解为数块,弃于各个角落。 墙上用血写着几行字:令牌一出莫敢不从,谁与争锋唯我司空! (二)你是没看错,不过你还是看错了 上官不二面色忧郁的坐在椅子上,四大护法和剩下的几位堂主分坐两旁。 上官不二道:“将军令一出,说明大将军要起事了,我们七星寨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四大护法金刚圣手卫阳道:“谋朝篡位乃是十恶不赦之罪,大将军此举成与不成,寨主与兄弟们性命都是命悬一线。” 四大护法中的紫面韦驮向日道:“大将军若成事,我们做为功臣自然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事败,大不了回七星寨一窝 ,易守难攻,谁奈我何?” 卫阳冷笑道:“荣华富贵?岂不闻自古以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历朝历代有几人能坐享荣华。” 向日叫道:“难不成你还想违逆大将军的将军令不成!” 上官不二喝道:“你们住口,七星寨想来确实安逸太久,这才刚刚一有事,你们就各为其政,有没有想过七星寨的安危,想 一想寨子内数千兄弟的性命,想一想如何才能保全我们七星寨!” 卫阳和向日相视一眼,低头不语。 上官不二道:“当年在大将军面前发誓将军令一出必然誓死效忠的不下百余人,这百余人无不是名震一方的人物或是江湖上 武功高手,还有门派掌门,我七星寨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到时候能不能用上排场还是两难说,下午我就赶赴指定地点接受 大将军指派,到时回来我们再商议下一步当如何,眼下你们四大护法和各堂堂主守好寨子,在我回来之前严密监视寨子周围 动静,尤其是不允许任何人从我们七星寨周围逗留,若是不从你们有权利做主生死。” “那我在七星寨当叛生还是死?”一个声音说道。 七星寨大厅内的群雄一惊,尤其是上官不二,他的武功造诣已经跨入江湖一流高手行列,如今人已经到了自己眼皮底下竟然 不知,这若是传到江湖还不让人耻笑,这七星寨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人在屋顶。 上官不二脸色很是难看:“何方朋友到了我七星寨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好让我上官不二一尽地主之谊。” 那人嘿嘿一笑:“你这四大护法加上七大堂主都在下面虎视眈眈,我若是轻易招呼还不是羊入虎口,再说你们的何堂主刚刚 遇难尸骨未寒,我轻易现身还不成了凶手,到时纵是身有百口也是难辩清白,我还是在上面呆着说话比较踏实。” 四大护法的九天飞鹰扬风冷笑道:“你不下来我们怎么听得清,还是我请你下来吧。” 身子蓦然纵起,飕的跃上,一双鹰爪一样枯瘦的手已经抓向梁上的人。 那人呀的一声身子看似不稳倒栽下来,扬风一抓落空,凝在胸口的一口气已经耗尽,身子此时一沉也落了下去。 梁上那人身子还未落下,忽然在半空一折忽的又窜向屋梁,风扬的身子还未落地,那人已经又坐在屋梁上。 风扬又气又恼,正欲再次出手,上官不二已经出口:“风护法且住。”他知道风扬轻功在七星寨或许是算是高手,但是与人 家一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再上去十次百次也是自取其辱。 饶是上官不二见多识广,刚才也是未曾看出来人的武功来路,不过看其轻功如此纯熟,自己也不是其敌,当然只是也轻功而 论,上官不二对于自己的七星剑法和七星掌法还是颇为自负的。 只要你下来,我上官不二就要把这个颜面挣回来,这时上官不二的想法。 不过此时任凭上官不二如何言语,那人就是不下来,好像已经看穿了上官不二的想法,任你口巧如簧,我自安若泰山。 上官不二无奈的说道:“你要如何?” 那人嘻嘻一笑:“屏退两边人,我自有话对你说,关系你七星寨的存亡,听与不听在你。” 风扬冷笑道:“我们若是都走了,你刺杀我们寨主岂不方便。” 那人淡淡一笑:“我若是想要刺杀你们在座任何人都不亚于探囊取物,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风扬怒道:“你还真是欺我七星寨无人了。” 那人道:“我是为你们七星寨的安危而来,不是逞强斗勇的,上官寨主,你看呢?” 上官不二低首沉思片刻,道:“你们先退下,我与他单独谈谈。” 卫阳道:“寨主..?” 上官不二道:“事关七星寨,我总要听听他的意见,你们若是还要七星寨安然无恙就先退下,回头我与你们再谈。” 风扬岔岔就走,梁上那人笑道:“风护法,你的东西带走吧。” 风扬一抬头,只见一物向自己射来,其中挟带着锐物破空之声。 风扬自思自己该是接不住,就想躲,不料来物在他面前却是一滞,劲力全无,风扬一退,来物镗的一声落在地上,风扬细看 却是自己的成名武器一只铁铸的鹰爪。 这一双铁鹰爪风扬一直是视若生命,从不离身,竟被人不觉间取走,风扬立觉脸上无光,脸上一红,垂首当先走出大厅,再无先前锐气。 其他护法堂主心中也是一凛,这若是取人性命,刚才风扬一起一落之间已经已是死人。 上官不二缓缓说道:“人已经都走了,可否请下来一叙。” 那人嘻嘻一笑:“上官寨主还是明事理以大局为重的人。” 身子翩然而落已经站在上官不二的眼前。 独孤枫道:“你是说大将军已经启动了他在江湖的力量开始行动?” 杨九道:“不错,将军令已经出了将军府,我想用不了多久,将会有一大批的江湖力量在中原各地滋事,以配合大将军的行动。” 独孤枫道:“无影呢?” 杨九道:“大将军就是让我接手无影,开始暗杀朝廷要员权贵,以分散六扇门的人力。” 独孤枫看着杨九:“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杨九淡淡一笑:“我在大将军身边多年,就是要破坏大将军的计划。” 独孤枫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杨九道:“不是相信,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同一路人,都是为大将军而来。” 独孤枫一怔,杨九道:“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在你,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过你不能阻止我接手无影,那样我的下一步就没法走。” 独孤枫微微一笑:“我一定会阻止的。” 杨九一愣:“为什么?” 独孤枫笑道:“你接手太顺利,大将军会怀疑的,所以我还要推波助澜,在做一回坏人。” 杨九会意一笑:“我没看错你。” 独孤枫也笑道:“你是没看错,不过你还是看错了。” 杨九也是一笑:“我只看人品,其他的就无关紧要了。” 独孤枫笑道:“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出你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杨九道:“这么长时间了,我该走了。” 独孤枫道:‘那也得把戏演完,你才有法子在大将军面前交代。” 杨九道:“演戏我可不在行,你自己演吧,到时别忘了把无影还给我就行了。” 独孤枫道:“多少配合一下。” 杨九不解道:“如何配合?” 独孤枫笑道:“很简单。” 然后杨九就看到了一道寒芒。 不但是亮,简直就是炫目。 不但是快,是太快,杨九还未觉醒,剑已经刺入到杨九的身体,杨九只觉得一个冰凉的的东西在自己体内,一霎时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 杨九没想到独孤枫的脸说变就变,这一剑,真冤。 独孤枫,你大爷的。 这是杨九失去知觉前的最后念头。 (三)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 大将军站在水池旁。 水池内的游鱼依旧,只不过是因为季节变换已经不复夏日的生机盎然,各种水草能耐住寒冷的寥寥无几,加上上面飘着的几 片枯萎的树叶,池塘也像人一样,变得落寂。 大将军看的不是草,也不是鱼,更不是池塘里的水。 大将军再看自己的将来。 他觉得眼下的自己就像是这池塘里的鱼,虽然是有了一片自己的天地,但是太小,不管是人也好,是鱼也好,还是山中野兽 也好,那个不需要一个更大的世界任由自己拓展遨游驰骋。 鱼在水池是因为他不能不认命,毕竟他还是弱小,野兽在笼也是无奈,纵是强势但还不能摆脱现实,就像是一个流浪的高手 ,你武功再高,心机再强,毕竟你是一个人,你个人的力量再强还能强过千军万马? 大将军呢? 大将军手下兵强马壮,谋士如云,加上大将军强烈的权欲,大将军当然不会像鱼一样被桎梏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大将军之所以在现在形势严峻的时候来到鱼池,就是想静静。 他还记得温文跟他说过的庄子与惠子游于濠粱之上论鱼的故事。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大将军喃喃说道:“我固知鱼是快乐的,那是它任命,鱼跃龙门为的是什么,不是也想一遇风云就化龙,这样的鱼万中无一 这样的我又何尝不是? 这时,诸葛舒匆匆而至。 大将军没有回头。诸葛舒来到大将军身侧一丈之余就已经站定。 诸葛舒知道大将军的脾气,所以纵是天大的事,诸葛舒也是任由大将军,何时他开始愿意自己就什么时候回禀。 大将军这一次没有让诸葛舒久等,可能也是观鱼时间长了索然无味。 大将军回身,:“事情安排的如何?” 诸葛舒道:“将军令已经开始在江湖上现身,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奔往自己的目标,只待大将军一声令下就开始四处开花。” 大将军点头,“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聂少枫回来没有?” 诸葛舒道:“他已经飞鸽传书,在路上遇到了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不日便可返回。” 大将军颔首,“很好。” 诸葛舒道:“有一件事我想应该让大将军知道。” 大将军道:“说!” 诸葛舒道:“刚才在路上我看到杨九了。” 大将军一听是杨九,淡淡说道:“我知道,我让他回山接手无影,是时候让无影出手了。” 诸葛舒道:“关键是杨九生命危在旦夕,是被两名无影送回的,现在名医淳于风那里治疗。” 大将军眉头一皱,“是谁动的手?” 诸葛舒道:“不是外人,是独孤枫?” 大将军的脸闪过一丝不悦:“难道他想控制无影!” 诸葛舒道:‘这个我不敢妄言,最好还是让他自己说清楚,现在杨九还在昏迷中,也不能说什么。” 大将军道:“你辛苦一趟,去把独孤枫找来。” 诸葛舒道:“找就不必了,独孤枫已经来了。” 大将军冷笑道:“看来他是有备而来,虽然他为我做了许多大事,但是随便伤我的人还是要给我一个说法,走,看看去。” 独孤枫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大厅之中。 大将军虎步迈入,独孤枫慢慢站起:“见过大将军。” 大将军淡淡说道:“杨九是怎么回事?” 独孤枫道:“假冒将军之名想统率无影,独孤枫不想无影兄弟受骗,与其争执,失手伤了杨九。” 大将军冷冷说道:‘接手无影是我的意思。” 独孤枫假装惊讶地说道:“无影乃是大将军心血所致,是大将军手下精英中的精英,那是用来保护大将军安危,为大将军做一些常人所做不了的事的奇兵,哪里会轻易假手与别人,我还以为他是假传军令才会有此争执,再说他也没有大将军的令牌,也没有大将军亲手信函,无影兄弟也是一百一千个不信。” 大将军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若是论理,独孤枫所言不虚。 诸葛舒道:“独孤少侠所言也不无道理,我看还是给杨九一道令牌才能名正言顺。” 大将军冷冷说道:“如此说来是我的错造成了杨九的受伤。” 诸葛舒惶然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独孤枫笑道:“大将军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琐事,只不过是独孤枫一时冲动了,还望大将军不要见怪。” 大将军脸色稍稍一缓,对诸葛舒道:“你给我拟一道军令,将无影交与杨九统率。” 独孤枫笑道:“那多麻烦,发一道令牌不就结了。” 诸葛舒道:“大将军的令牌哪是随便就发出的。” 大将军道:“独孤枫,我有一件事想要劳你去做,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为难你。” 独孤枫笑道:“大将军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独孤枫的事,您说,只要是我独孤枫力所能及的,一定效劳。” 大将军微微一笑:“很好,这件事说大不大但是事关我司空无畏的前程,说小也不小,毕竟是要见刀光血影,你可想好了。”。 独孤枫笑道:“这些日子未动筋骨,身子都有些生锈,大将军说吧,什么事。” 大将军道:“杀人!” 独孤枫笑道:“我就知道大将军最了解我,说,杀谁?” 大将军也是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我需要你做什么,诸葛舒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名单交给你。” 独孤枫道:“大将军交给我的名单一定是最为棘手的事,所以我也有言在先,这事可不是我独孤枫一个人所能做的。” 大将军道:’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独孤枫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人!” 大将军微微一皱眉:“三千?” 独孤枫道:“我又不是去打仗,要那么多干什么。” 大将军舒了口气:“三百就三百,任你随便挑。” 独孤枫笑道:“三百目标太大,三十足以。” 大将军道:“这次的人物可不是儿戏。不过你不会是又想要我的无影吧。” 独孤枫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 大将军苦笑道:“我这点家底早晚得让你掏光。” 独孤枫笑道:“大将军放心,保证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回来。” 大将军道:“好,我期待着。” 诸葛舒在一旁说道:“杨九尚在昏迷,这令如何发,还是等等。” 独孤枫道:“杨九伤不重,让他醒转只不过是一盏茶的事,我那一剑不过是刺在他的血穴,看似血光四溅,不过是一刹那, 剑收回时血就已经止住了,不过昏迷是难免的,毕竟他是大将军的人,就算是他假传军令也轮不到我来执行必杀令,不过是 小施惩戒而已。” 诸葛舒舒了口气:“我看独孤小侠也不是鲁莽之人。” 大将军道:“既然杨九没事那你就书一任命,让他接手无影,另外把聂少枫带回的名单抄一份给独孤枫。” (四)风小小 独孤枫道:“这次可不可以少杀人。” 大将军笑道:“只要你把关键人物除掉即可。” 独孤枫笑道:“我知道大将军宅心仁厚不忍杀戮。” 大将军忍不住笑道:“马屁拍不到好处会吃亏的。” 独孤枫道:‘幸亏我也不太喜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 大将军笑道:’其实偶尔听你拍一次马屁也是很舒服的。” ********************** 我姓风,刮风的风,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风。 我叫小小,因为我长不大,也就这么高了,所以就叫了风小小。 其实长不大也与家里人有关,小时候特淘气,老爷子就说,这么小就这么淘,长大了还了得。 然后我就再也没长大,其实我已经十七岁了。 哎哎哎,跟你们说着话呢,怎么头不抬眼不睁得,有点教养好不好,大将军手下的兵都像你们这样吗? 风小小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是两个黑衣汉子,不过已经被点了穴道,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风小小啰啰嗦嗦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风小小叹了口气:“也难怪,这点了穴道的人怎么能配合好。还是把穴道解开吧。” 一听风小小此言,两名黑衣人眼中露出喜色。 不过风小小又道:“你们两个一起我还真怕不是对手,安全起见还是不解的为妙。” 两个黑衣人心又沉了下去。 风小小看了看有几分失落的黑衣人,笑道:‘其实你们心中一直希望我给你们解开穴道对不对?” 黑衣人心中现在几乎已经抓狂,莫名其妙的被点了穴,然后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啰啰嗦嗦的自言自语的说了足足有三个时辰 的废话,两个人现在即便是解开穴道,一时半会手脚也恢复不了了。 风小小看着两个苦瓜脸的黑衣人,“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们能不能把你们怀里的小令牌给我玩一会。” 黑衣人的眼珠一翻,险些气晕过去,穴道都点了,要什么自己拿去,还偏偏装的道貌岸然。 风小小忽然又是一声叹息,“家里老爷子常常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说我若是自己去你们怀里取算是偷盗还是抢劫?” “哎哎哎,我还没做什么你们怎么哭了?”风小小跳起叫道。 两个黑衣人现在真是若是手里有一把刀还真能把自己杀死,面对这样的对手,无语! 风小小忽然出手解了两人的穴道,道:“男儿有泪不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二位如此,风小小心中也是凄凄然,算了,不玩了。” 说完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走去,嘴里还哼哼着诸葛亮空城计‘“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两个黑衣人一直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手脚才回复利落,一人狠狠地说道:“常大哥,跟上去直接砍了这小子,太折磨人了。” 姓常的摇头说道:“岳兄弟,我们的事还没有做完,大事为重,误了大将军的事不仅仅是掉脑袋那么简单。” “那就走吧,便宜这小子了。不对,将军令不在了。”姓岳得叫道。 姓常的一惊,“不会吧,刚才他并没有搜我们的身,怎么会没有了,你再想想?” 岳姓黑衣人摇头说道:“真没有了。一定就是风小小拿走了。有可能是刚才给我们解穴道时顺手给顺走了。 常姓黑衣人道:“追,丢了令牌死路一条。” 两人急身追赶风小小。 两人追出多远以后,风小小从暗处闪出,笑嘻嘻的说道:‘两个笨蛋。” ############## 杀神刀南宫羽是江湖中用刀的高手,单单以刀而论,绝对是可以排在前五。 南宫羽是一个很谨慎的刀客,毫不嚣张,低调做人。 南宫羽得罪的人少之又少,不过还是有人找上门。 南宫羽看着眼前这个瘦瘦的不起眼的年轻人,不仅皱了皱眉头。 南宫羽道:’这位小哥与我有仇?” “无仇” 南宫羽道:“那你身上的字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身上披着一块布,上面用朱砂写着几个大字,血债血偿! 年轻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字,“这不是我的,捡的。” 南宫羽好笑道:”谁没事会见这东西。“ 年轻人正色说道:‘这不是东西,这是一条人命。” 南宫羽一怔。 年轻人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南宫大侠可认得此是何物?” 南宫羽一见令牌惊道:“你是谁,怎么会有将军令?” 年轻人笑着说道:“我是大将军手下,你见了将军令焉何不接。” 南宫羽淡淡说道:“八年前我就已经跟大将军明言,从此不相往来,即便是大将军亲至又奈我何,更何况是一枚小小的令牌。” 年轻人道:“你不想知道这血债血偿几个字从何而来?” 南宫羽拂手道:“我不想知道,更不愿意与大将军的人有纠结,你走吧。” 年轻人看着南宫羽转身,叫道“这是弑仙剑淳于秋鲜血写就的字。” 南宫羽身子一震。 杀神刀南宫羽,弑仙剑淳于秋,两人刀剑不分仲伯,江湖称其二人为一时瑜亮。 两人一在江南,一在江北,虽然相隔遥远,但是还是时常书信联系。 南宫羽缓缓转过身:“你说什么?” 年轻人道:“这是用弑仙剑淳于秋的鲜血写就的,看到这几个字,你就应该想到了淳于秋的下场。” 南宫羽冷冷说道:“司空无畏到底要做什么?” 年轻人嘻嘻笑道:“将军令一出,你说大将军要做什么。” 南宫羽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年轻人晃了晃手中的将军令:“除夕夜动手。” 南宫羽看着年轻人,“你不像是将军府的人。” 年轻人嘻嘻一笑:’为什么不像。” (五)七怪八魔再现湖 南宫羽道:“大将军手下焉能有你这样不安分的手下。你究竟是谁?” 年轻人笑道:“好说好说,在下风小小。” 南宫羽茫然的看着得意洋洋的风小小:“你在江湖中很出名?” 风小小笑道:“还行吧,你长时间不行走江湖了,当然不知道江湖中还有风小小这号人物。” 南宫羽道:“说吧,你来的目的。” 风小小从怀中又掏出一枚腰牌,“认识它吧?” 南宫羽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六扇门的人。” 风小小不再嬉皮笑脸,:“七怪八魔重出江湖了。” 南宫羽惊道:“什么时间的事,我怎么事前一点都不知道。” 风小小道:‘淳于秋要是知道,也不会死的毫无防备。” 南宫羽深吸一口气:“淳于秋是死在谁的手里?” 风小小道:“八魔!” 八魔:天魔东方诡异,地魔西门惊人,狂魔独孤一掷,血魔上官飘渺,人魔司徒斩,杀魔赫连空巷,疯魔申屠无我,(刀魔 曲劲风已死)。 南宫羽惊道:“八魔不是已经答应神剑沈少卿不再涉足江湖之事。” 风小小道:“沈少卿已经成为往事,七怪八魔认为江湖之上已经无人可以遏制他们的自有,再加上大将军从中煽风点火,七 怪八魔重出江湖已是必然。” 南宫羽道:“你我素未生平,何以要告诉我这些?” 风小小微微一笑:“江湖事,就是江湖中人的事,我也是江湖中人。” 南宫羽道:‘你既然敢在我面前出示将军令,就一定知道当年我与大将军也有交集,你就不怕..?“ 风小小嘻嘻一笑:“你不会?” 南宫羽淡淡一笑:“何以见得?” 风小小笑道:“可能是直觉吧, 大将军看着聂少枫:“事情办得如何?” 聂少枫道:‘七怪八魔接到大将军手谕很是兴奋,已经在江湖上出现,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当年参与围杀他们的弑仙剑淳 于秋,再就是杀神刀南宫羽。“ 大将军淡淡说道:”淳于秋和南宫羽虽然武功以至化境,终不是七怪八魔的对手,他们若是对我忠心不二,何以会有此劫。“聂少枫道:”大将军,还有什么事聂少枫可以效劳。“ 大将军忖思片刻说道:”给我盯好独孤枫,看看他是如何下手刺杀名单上的人,注意,一定要看着下手的对象死去,若有什 么不对的地方马上飞鸽传书向我报告。“ 聂少枫面有难色:“又是独孤枫?” 大将军冷冷说道:“这件事如果你办不了那就...” 聂少枫急忙说道:’在下这就去办。” 大将军很满意聂少枫的表现,淡淡说道:“其实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好,你有千变万化的易容术,一般人很难觉察的到你的存 在,有你出手办这件事,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别人去我还真是不是很放心。” 聂少枫大声说道:‘谢大将军赏识,聂少枫这就去准备!” 聂少枫出了将军府,看着已经开始出现阴霾的天空,忍不住叹口气,“这就是命!” 西门朔举起酒杯:“兄弟,这一杯酒算是送行酒,待你归来老哥再陪你好好醉一回?” 独孤枫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淡淡说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西门朔道:“还能怎么看,借刀杀人呗。” 独孤枫道:’名单上十一个人,莫不是声名赫赫之辈,除了封疆大吏就是权贵一方,我怀疑他们手下知道一些大将军的鲜为 人知的事情,大将军若要起事,必须要把一些知道的太多的人铲除,大将军事成,这些人已经无用,只能成为日后的祸根, 事败,他们为了活命肯定会站在大将军对立的一面,这是大将军不愿意看见的,所以无论如何,这是一个人都要死,唯有一 死,大将军才回去了心头之患.” 西门朔道:“你真的决定代他出手?” 独孤枫一笑:“会有人先一步出手的?” 西门朔不解的问道:“还有人要杀他们?” 独孤枫道:“这两天大将军就会改变计划,名单上的人不用我出手,大将军自己就会着急的。” 西门朔笑道:“看老弟胸有成竹行必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独孤枫笑道:“权宜之计,还要看大将军肯不肯上钩,温先生也许会选择沉默,秦忌和蔡易会不会极力反对那就要看大将军 当时是不是被击昏头脑,希望是那样,即便事后幡然醒悟悔之晚矣。” 精致的茶杯掷到地上,被摔得粉碎。 大将军铁青着脸看着杨九,:“事情属实?” 杨九小心的说道:“外面探子快马来报,各地也有飞鸽传书,所报皆是如出一辙,他们现在已经各自行在去往京城的路上。” 大将军冷笑道:“我还未行动你们先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到啦京师就能安然无恙了!我让你们有去无回,杨九!” 杨九急忙道:‘属下在。“ ”他们到京师还需要几天的路程?“ 杨九道:”最快的两天,最迟的还要七天。” 大将军道:“七怪八魔现在在哪里?” 杨九道:“八魔在江北杀了弑仙剑淳于秋,现在应该是在江南伺机除掉杀神刀南宫羽。七怪刚刚进入中原不久,前两天外面 传书说七怪在湘西出现过,这两天忽然失去踪迹。” 大将军道:“马上想办法找到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要在那些送死的到达京城之前全部杀掉,一个不留,顺便联系一 下杀手盟,让他们在京城活动的人注意动静,万一有漏网到达京城的立即刺杀,绝不能让他们活着见到皇帝。” 杨九道:’据京城来书,六扇门也派出不少好手接应他们入京。” 大将军冷笑道:“那就看谁下手快了,顺便告诉京城内部的人,即便是暴漏,哪怕在皇上面前也要让他们说不出一句话。” 杨九道:“大将军如此一来可谓是滴水不漏,纵然他们肋生双翅也是在劫难逃。” 诸葛舒此时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大将军,此时不可*之过急,还是请温先生他们一起商讨一下再下决定。” 大将军冷冷说道:“待到等到结果,他们已经到达京城,你可知道他们知道我的多少秘密?” 诸葛舒见大将军真怒了,不敢再说话。 杨九道:’属下这就去办。” 大将军一挥手,杨九离开。 大将军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失态了。” 诸葛舒道:“大将军刚才有点失去理智,在下不知道大将军要对付的人知道大将军多少秘密,不过现在就这样盲目出手是不是有点*之过急了?” 大将军看着满面担忧的诸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有些事不能等,一等就会抱憾终生。” (六)要动手吗?请-请-请 杭州知府李季心思不宁的坐在马车里,去往京城还有百里之遥,不过总算是快到了。 自从接到一封未署名的信件,李季就一直心神不宁。 大将军要杀他,他相信,共事多年,他了解大将军为人,喜怒无常就是大将军真实的写照。 不过他还知道一点,大将军若是想做的事,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李季对马车外的管家李怒说道:“加紧脚步,越快越好。” 李怒应了一声,然后就听见李怒大声喊道:‘大人有令,加快行程,早日平安到达京城,大人有赏。“ 李季就觉得马车快了许多。 大约行驶了有一个时辰,李怒来到马车前说道:”回大人,前面有人乞讨,挡住去路。” 李季不悦的说道:’这点小事还要来烦我,给他银子打发掉。“ 李怒道:”数目太大,小的不敢做主。” 李季冷哼一声,“一个要饭的能要多少,给他十两银子,别耽误行程。” 李怒道:“他要的是十万两?” 李季怒道:“他以为本府是财神爷吗,想办法把他打发了。” 李怒应了声,打马而去,时间不大,李季就听见马车外刀剑出鞘声,打杀声,惨叫声,时间不大,一切归于沉寂。 李季叫道:“李怒,人打发了就赶快走。” 外面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响。 李季觉得有点不妙,还未来得及做什么,车帘一掀,李怒的脸出现在马车前。 李季怒道:“你这个废物...” 话未说完声音嘎然而止。 李怒的脖子被一只黑黑的大手掐住脖子,眼珠子因为窒息都快瞪出眼眶,一个蓬头垢面的脑袋从李怒的身后探出,呲牙一笑 ,满口的黄牙险些让李季把吃过的饭都吐出来。 李季战战兢兢的说道:‘你是谁,本官可是朝廷重臣。” 那人嘿嘿一笑:“朝廷重臣,多厉害,比这还厉害吗?”大手一拧,李怒的脑袋立即被扭断,再一用力,李怒的头已经被那 人擎在手中,“别用大官吓我,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样的。” 李季吓得眼一翻,晕了过去,那人嘿嘿冷笑道:“装死和真死是一样的。” 大手一甩已经将李怒的人头甩出,一把抓住李季,李季眼睛忽的睁开,大声叫道:“壮士饶命,二十万两买李某项上人头?” 那人嘿嘿冷笑:’我真不需要钱,黄泉路上记住,杀人者疯魔申屠无我。“ 又一张脸出现在李季的眼前,血盆大口,嘴角还淌着血迹,红脸红发,眼珠子都是血红的,叽叽诡笑道:“记住还有我血魔 上官飘渺,认识他杀的,血是我喝的。” 李季此刻真的毫不犹豫的昏死过去,不是昏死,直接就吓死过去,狂魔冷笑道:“就这样的胆气还当官,这官不做也罢。” 血魔搓着手叹道:“可惜了,可惜了,吓死的血可就不好喝了,我还没喝过这么大的官的血。” 疯魔冷笑道:“外面死了三十六个还不够你喝的吗?” 血魔笑道:“你动手太快,大都已经凉了,不够新鲜。” 狂魔冷冷说道:“走,下一站请你喝新鲜的。” ##################### 公孙明看完手中的信笺,轻轻的放到书案之上,自语道:“司空无畏,难道你真的要过河拆桥鸟尽弓藏?” 公孙明的书斋还坐着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酒壶自顾的喝酒。 公孙明指着信签问道:“秋先生怎么看这件事。” 秋先生淡淡一笑:“固守不动,那是坐以待毙,前往京师,一路必然危机四伏,生死难料。” 公孙明不悦道:‘我公孙明就唯有死路一条了?“ 秋先生笑道:“非也,非也,公孙将军乃是皇上钦点的封疆大吏,我不知道公孙将军知道大将军司空无畏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不过真如信笺上所言大将军欲要起事,先除内患,那么以公孙将军此时的兵力协同皇上的兵马平定司空无畏也不一定就 鹿死谁手,大将军谋兵作乱乃是大逆不道,公孙将军若是为天下着想就应该助皇上平乱,那时即便司空无畏兵败抖出前事,也可将功折罪,何况现在大将军已经是提前动手要你身死以绝后患,他不仁,你若是继续迟疑,后果公孙将军自量。” 公孙明看着秋先生,:“我当如何?” 秋先生嘿嘿一笑:“大声说道,杀!” 杀! 杀字一起, 屋舍外霎时灯火通明,近百张强弩同时发射,屋舍之上两人就在秋先生一声“杀”出口,就已经觉出不妙,此时箭雨就已经 射到。 一个瘦长汉子身形如电闪,幻做数十条人影双手不断伸展,眨眼之间已经将箭雨悉数接住,另一人则是双手挥动,屋舍外的 灯笼火把全被击灭,瘦长汉子一声长啸,双手甩出,上百只箭接连惯出夹带着呼啸射向人群,腕力之强竟不亚于强弩之力。 数十名弓箭手在黑暗中不及躲闪被甩手箭射中,有的一箭毙命,有的则是被射在痛处,痛苦呻吟。 此时窗户一开,一条人影已经站在屋脊之上,擎壶饮酒,傲然而立,正是屋内饮酒的秋先生。 黑暗中两名汉子冷冷说道:“七怪办事,识相得站到一边,别自找没趣。” 秋先生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七怪的千变万化手夏侯兄弟,久仰了。“ 千变莫测夏侯南,万化归一夏侯北。 夏侯南冷冷道:“阁下好眼力,还识的我夏侯兄弟,不知阁下是哪路豪杰。” 秋先生笑道:“什么豪杰英雄的,全是狗屁,我不过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小小幕僚而已。” 夏侯北冷笑道:“若是公孙明的幕僚都是阁下这般身手,那公孙明也可高枕无忧了。” 秋先生笑道:“微末伎俩,让二位见笑了,不过公孙明可是封疆大吏,朝廷二品大员,两位深夜私闯官宅可是触犯了朝廷律例。” 夏侯南冷笑道:“仅仅是私闯吗,来就是为取其项上人头。” 秋先生饮下一口酒,笑道:“好气魄,好胆量,不过公孙明死不得。” 夏侯北冷冷说道:“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再不闪开连你一起。” 秋先生连忙闪身,微微一笑:“要动手吗?请,请,!请!” 夏侯兄弟一怔。 秋先生淡淡一笑:“要动手就快一点,不然天就快要亮了,天一亮,你们可就是插翅难飞了,武功再高,在三万铁骑之下, 你们也不过是蝼蚁。” 夏侯南警觉地盯着秋先生:“你究竟是谁,不要装神弄鬼。” 秋先生笑道:“我还能是谁,不管我是谁,还有你们七怪怕的人吗?” (七)秋先生的剑 夏侯南的手已经勾起,他的手从来都是空的,但是只要扬起,就会有无数让你惊讶的意外,那就是暗器。 秋先生淡淡笑道:‘我敢打赌你的暗器打不出去。” 夏侯北一愣,私下黑黢黢的,没有第三人。 夏侯南眼睛没动,一直死死地盯着秋先生,盯着他的眼,他的腿,他的手。 秋先生喝完最后一口酒,“动手吧。” 动手吧,是对夏侯南说的,也是对夏侯北说的,但是秋先生却是没动。 夏侯南也没有动,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屋脊之上缓缓坐起一人,一样东西抵在夏侯南的小腹丹田之上。 “好手段。”夏侯南说道。 那人打个哈欠,“知不知道,你打扰我睡觉了。” 夏侯南垂下手,“你可以动手了。” 那人嘻嘻一笑,把抵在夏侯南丹田之上的东西撤走,“我知道你一定不服,其实我也没做过这种事,暗中伤人不是大丈夫所为。” 秋先生叹了口气:“小小,你这样做,我们很危险的。” 小小嘻嘻一笑道:“先礼后兵,先君子后小人,这不是您教我的。” 夏侯北道:“你就是风小小?” 小小笑道:“还真有人知道我。” 秋先生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壶,叹息道:“人若为善,也好也不好,做人真难。” 风小小身子一闪,已经跃至秋先生的身侧,从怀中取出一个酒葫芦,笑嘻嘻地说道:“秋先生酒量虽好,那也得有酒才是。” 秋先生一见酒,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拔开塞子,仔细的闻了一下,赞道:“好酒,好酒。” 夏侯兄弟递个眼色,两人身形嗖的一分为二,夏侯南双手一扬,漫天暗器已经射向秋先生和风小小,夏侯北身子直扑院舍。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夏侯南打出多少暗器,只听见黑暗之中锐气破空之声。 风小小此时身子一倒,已经直直的栽倒向院舍,跻身的暗器擦着小腹而过。 秋先生就在夏侯南扬手之际已经含一口酒在口,噗的喷了出去,数点酒滴如同打出的暗器迎向夏侯南的暗器,与此同时秋先 生身子如同飘絮一般轻飘飘的闪过,黑暗之中只见一道寒光宛如午夜流星划过,一闪即逝。 夏侯南还未及再出手,就觉的双腕一痛,已经抓在手的暗器纷纷落在屋脊之上,夏侯南就觉得双腕毫无着力之处。 夏侯南惊叫道:“好快的剑,你究竟是谁?” 秋先生仰头饮了一口酒,道:“不管我是谁,你的一双手是废了,乖乖的伏法吧。” 夏侯南冷冷说道:“伏法?死去!” 双脚连环踢出,屋脊之上瓦片暗器接踵袭向秋先生。 夏侯南的双脚一点屋脊沿,嘴里一声呼啸,纵身就走。 秋先生身子一折,已经跃出数丈,堪堪躲过暗器,再抬头夏侯南已经身在十数丈之外。 秋先生又喝了一口酒,淡淡说道:“双臂一折,你还能走到哪里。” 夏侯南已经到了无眼前,纵身就越向另一间屋舍,也就在此时,弓弦响处,数十只弩箭由地上,夏侯南的正前方射出,夏侯 南此时身在半空,双脚已经没有借力之处,况且双臂已折,身体摆动自然不如以前,双腿踢飞数箭,但是身上还是被射中十 余箭。 夏侯南负痛一声厉啸,身子已经落了下来,还未及落地,斜刺里四五十只长矛已经刺到,夏侯南再闪已经来不及了,一支, 两支,转眼夏侯南已经被长矛贯穿,夏侯南眼珠子几乎都挂出眼眶,死的不能再死。 夏侯北身子一落地踢飞两人,身子一折已经由窗口射入屋内,此时公孙明正自坐在椅子上,骤见夏侯北闯入惊道:“有刺客。” 风小小也已经跟到嘻嘻笑道,:“公孙将军南征北战,害怕了区区几个刺客。” 夏侯北看着风小小:“七怪八魔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风小小笑道:“那天下岂不是七怪八魔的天下了,那还要天子干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此举已 经是犯上作乱。” 夏侯北冷笑道:“那就看看到时谁最大。” 双臂一震,两道寒芒已经射向公孙明,身子一晃转眼之间已经向风小小攻出数招。 风小小一招未接身子已经诡异的闪到公孙明的身前,两支袖箭已经被风小小接在手中。 夏侯北讶然说道:“幻魔身法。” 风小小嘻嘻一笑:“不止于此。” 此时屋外已经传出夏侯南一声长啸。 夏侯北脸色一变,那是夏侯南失手要扯呼的声音。 风小小笑道:“夏侯南看样子已经负伤,要么你束手就擒,要么,你知道下场。” 此时屋外又传来夏侯南的厉啸。 夏侯北心已经乱了。 当夏侯南一声惨叫,夏侯北破空穿脊而出,公孙明叫道:“不能让他走,后患无穷。” 风小小笑道:“他走得了吗?”话音未落,夏侯北的身子已经被迫了回来,屋脊破口之处秋先生摆手示意。 夏侯北须发皆张:“公孙明,事已至此,拼得一死我也要杀了你。” 双手不断挥动,暗器如雨罩向风小小和公孙明。 公孙明啊了一声,脸如土灰,几乎跪倒。 风小小一提公孙明身子已经闪在屋角,夏侯北的暗器悉数射空。 夏侯北从怀中掏出一物,直接对准公孙明和风小小,狞笑道:“看你能躲到几时?” 风小小一愣,:“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夏侯北狂笑道:“是与不是黄泉路上慢慢想吧。” 秋先生叫道:“夏侯北,你看这是什么?” 夏侯北一愣,房门大开,屋外是浑身是血的夏侯南。 夏侯北眼角几乎瞪裂,“公孙明!!!!” 手指已经搭向手中的圆筒,一道白光一闪,鲜血绽出。 (八)人魔司空斩 夏侯北呆呆的望着落在地上的右臂和圆筒,秋先生仍在屋脊之上,风小小依旧赤手空拳的护在公孙明的身前。 那自己的断臂? 秋先生叹息道:“夏侯北,你还是伏法吧。” 夏侯北忽然仰首叫道:“我记起了,你可是当年四大名剑的一剑光寒四十州龙原秋。” 秋先生叹道:“往事已矣,昔日之四大名剑早已灰飞烟灭。” 夏侯北呵呵笑道:“能伤在四大名剑手下我夏侯北败得不冤,不过此事七怪八魔与你们不死不休。” 秋先生道:“我不知道你们七怪八魔重出江湖是不是大将军的挑拨,不过我可以说,你们的出现是错误的。” 夏侯北的断臂开始有了痛感,刚才那一剑的剑气凌空削断他的臂膀,怎的一个快字了得,夏侯北只觉得一凉,现在虽是已经 封住穴道暂时止住血,但是痛楚开始袭来。 夏侯北忍着剧痛咬牙说道:“孰对孰错日后自有分晓。” 公孙明在风小小的身后叫道:‘秋先生,杀了他,杀虎不死,后患无穷。” 秋先生慢慢的喝了一口酒,淡淡说道:“杀与不杀,只是一念之间,一念之间有时可以发生许多日后难以预料到的事,夏侯 南已死,夏侯北已经成为残废,杀与不杀于事无补,夏侯北,带上夏侯南的尸体走吧。” 夏侯北一愣,他没有料到秋先生会放他走。 秋先生淡淡说道:“夏侯北,不要是以为我怕了你们七怪八魔,纵使神剑沈少卿在世,如今我也可以与他一试高下,人生一 世草生一秋,活就要活出个人样,纵死也要轰轰烈烈。” 夏侯北忍痛说道:“龙原秋,我夏侯北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夏侯北有生之年必报此情。” 秋先生淡淡一笑:“我说过了,龙原秋已经是往事,我现在叫做龙放,我是六扇门的人,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你回报 什么,做人做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就好,你走吧。” 公孙明叫道:“不可!” 风小小笑道:“你能不能留下他?” 公孙明愕然问道:“风少侠为何有此一问?” 风小小笑道:“江湖人,江湖事,不比官场,江湖中人行事比你们官场要来的痛快得多,杀剐存留一念之间,绝不会害怕日 后报复仇杀,敢做就敢担当,这才是江湖汉子本色。” 龙放又喝了一口酒笑道:“小小,你又进步了。” 风小小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渲目染不进步也难。” 龙放望着夏侯北:“我是六扇门的人,你也知道六扇门是做什么的,你也不必问我为什么会放过你,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要么你现在就走,带着夏侯南的尸体,要么你就一拼到底。” 夏侯北望着龙放:“承情了。”慢慢弯下身子把圆筒收在怀里,然后大踏步走出,左臂一揽夏侯南的尸体,阔步往外就走。 公孙明叫道:“闪开一条路,让他走!” 夏侯北回头望了一眼龙放,一声叹息,转身离去。 龙放喝了口酒,看看一直望着自己的公孙明,淡淡说道:“你是不是想要问我为什么放虎归山?” 公孙明说道:‘我知道你会给我一个解释。” 龙放仰头又是一大口酒下肚,“你没有注意他的脚。” 公孙明一怔,“脚又怎么了?” 龙放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你就没有看见他的脚就踩在机关上,只要是稍稍用力,你与小小纵然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风小小问道:“他脚下踩的真是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龙放苦笑道:“当年江湖上流传李沉舟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针有一支流落在江湖,不论真假,你我谁敢赌?” 公孙明不悦道:“所以你就放他走?” 龙放点头说道:“我也是为公孙将军的安危着想。” 公孙明一撩袍子冷笑道:“本将军有金丝甲护身,什么暗器能奈我何。” 风小小看着骄横的公孙明,冷冷说道:“也就是说公孙将军不需要我们的保护了。” 公孙明道:“我是要你们抓贼,不是来送人情的,今日不杀夏侯北,他日还会来刺杀本将军,风自然自以为算无遗策,他没想到你龙放会放虎归山吧,明日我就上书皇上,风自然用人不当,勾结匪人。” 风小小怒道:“你...” 龙放淡淡一笑:“是非曲直绝非是一个人可以扭曲的,既然公孙将军此处不需要我等勾结匪人的乱民,那就到此为止,告辞了。” 公孙明冷冷说道:“那就不送了,两位好之为之。” 风小小回头说道:“不劳公孙将军嘱咐,你自重吧。” 公孙明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不再看离去的龙放和风小小。 “你做人很失败!”一人淡淡说道。 公孙明一惊:“谁在说话,出来。” “出不出来你也是难逃一死。”角落里一个黑影慢慢的走出。 公孙明颤声说道:“你..你..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要做什么。” 黑影慢慢坐在椅子上,看不见脸,身上散发的杀机让公孙明不由得打个寒战。 “你不必叫人,叫也是白叫,你的人来得再快还有这个快吗?” 黑影手轻轻一抓,公孙明只觉得一只无形的大手已经紧紧锁在自己的脖子上。 黑影淡淡说道:“我真不明白你这样一个白痴是怎样坐上将军的,司空无畏又怎么会看上你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么能把七杀 告诉你。” 公孙明拼命地用双手企图挣脱紧紧锁住自己的那只无形的大手,然而纵然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因为那是一只无形的手。 黑影的脸慢慢的靠近烛火,公孙明清楚的看见那是一张狰狞的面孔,脸上布满了伤疤,一条一条纵横交错。 黑影冷笑道:“记住,我叫司空斩,江湖上都叫我人魔。知道为什么叫我人魔吗?因为我就是人的克星,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我会躲在那里,当然也不知道我会如何慢慢的折磨你到死,窒息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处,呼吸不顺畅的感觉是不是像极了溺水?当然,这只是开始,不过你若是熬不过这第一关,那恭喜你这也算是结束了。“ 公孙明翻着白眼死命的撑着,他当然不想死,上千万两得真金白银还未挥霍,七娇八媚还没有享用,就这么死了,真不值! 司空斩手一松,公孙明只觉得脖子一松,一股久违的空气由喉咙鼻子涌入,几乎停滞的肺在新鲜空气的滋润下又开始劳作。 公孙明贪婪的大口吸着空气,这时候他才发现,空气原来也是这么可爱。 公孙明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说道:“只要不杀我,条件你提。” 司空斩嘿嘿一笑:“没有条件,我来就是为了杀你。” 公孙明道:“不可能,若是仅仅是为了杀我,七怪八魔用不着三人,你一个就足够了。” 司空斩咧嘴一笑,一笑那张满是伤疤的脸越发的狰狞恐怖。 (九)惊魔指。杀神刀 公孙明叫道:‘我真的不知道七杀是什么?’ 司空斩笑道:“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七杀是七个人还是一种神兵利刃,还是一门武 功秘籍,我只要知道你是公孙明就已经足够了。” 司空斩狞笑着伸出一双手,公孙明叫道:“我不是...”话还未说完,脖子已经咔嚓被拧断。 司空斩在身上擦了擦手,冷冷说道:’公孙明不过如此,司空无畏大题小做。” 屋内的灯忽然灭了。 不是油尽,一缕指风将烛火弹灭。 司空斩的身子就在指风射到烛火将灭之际已经隐于暗影之中。 院舍外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一个浑厚的男声说道:“司空斩,你我总算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出来见见吧。” 司空斩隐在暗中,借着窗缝,只见远落中央站着一人,高大魁梧,黑脸膛,手里一把大砍刀拄在地上,兵士远远地站在一旁。 “我就是公孙明,你要杀我,为什么不敢出一见?” 人魔司空斩只是静静的站在暗影之中,脑子却是在飞快的想着如何脱身。 不管现在死的是不是公孙明,至少自己不能死,为一个公孙明而丢了性命不值。刚才那一缕指风尖锐强劲,非是普通人所为,内中必然还有高手。 公孙明站在院落嘲笑道:‘堂堂的人魔司空斩何时做事也畏首畏脚,七怪八魔就是这样重出江湖的。“ 一条人影就在公孙明话音未落之际已经飞身从屋内纵身而出,直扑公孙明。 公孙明大刀一挥,口中叫道:”来得好。” 如雪刀光挥向扑到的人影。 血光闪处,已经把人影一刀斩为两截。公孙明心知不妙,再抬首,屋脊之上一个黑影望了自己一眼,纵身就走。 公孙明大刀往身后后一背,叫道:“司空斩!”人已经上了屋檐。 远处,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身形快如闪电,几个起落已经脱离视线。 司空斩觉得身后有人仅仅的尾随着自己,轻功比自己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空斩眼看已经离开公孙明的管区很远停住身形,后面追随之人看到司空斩停住,也在离司空斩十余丈的地方站定。 司空斩看着那瘦小的身影,冷冷说道:’风小小?” 风小小嘻嘻笑道:‘我刚出来江湖混就有这么多人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司空斩冷笑道:“你胆子很大,竟然敢孤身追我。” 风小小笑道:’当然没有你的胆子大,你敢在三万铁骑之下刺杀公孙将军,若是我还真就没有这份豪气。” 司空斩冷冷说道:“你要拿我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识趣的还是乖乖回去,今日我不杀你,小小年纪轻功已经有如此造诣当属不易,别为别人卖命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风小小笑道:“你杀公孙将军是奉命行事,我来追你也是奉命行事,你杀不了公孙将军回去已经难以复命,若是跟我回去我岂不是就可以完成使命,君子成人之美,司空斩你就随我回去吧。” 司空斩冷笑道:“小小年纪倒有一副伶牙利嘴,好好好,今日我就成全你。” 一抬手虚空遥抓风小小的咽喉。 风小小就在司空斩肩一动之际,已经往旁边横跨一大步,堪堪躲过司空斩的一抓。 风小小笑道:“你的魔幻七爪也不过如此而已,黑夜间都能被躲过,白日岂不是更加的无用。” 人魔司空斩一呆:“你识得我的魔幻七爪。” 风小小嘻嘻一笑:“略有所闻,而且我也知道我的惊魔指恰好就是你魔幻七爪的克星。” 人魔司空斩冷笑道:“惊魔指,没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纵有惊魔指的心法和指法也没用,你纵使从娘胎开始练我看你也不过二十上下,什么惊魔指,痴人说梦,唬人而已。” 风小小笑道:’我还真是从娘胎就开始练习了,虽然不到三十年,不过这期间服用过人参灵芝黄精配制得丹药,功力再凭空 增长十几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司空斩忽然警觉到,天此时已经开始发白,司空斩道:‘小小年纪心机不少,你志在拖延时间等公孙明率兵来围剿于我。” 风小小笑道:“时间应该是刚刚好是不是南宫前辈。” 一个中年人背上一柄刀,缓步走来。 司空斩缓缓说道:“原来是杀神刀南宫羽。” 南宫羽淡淡说道:“司空斩,你们八魔杀我只有淳于秋,今日我就要用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他。” 司空斩冷笑道:“区区一个杀神刀我司空斩还未放在眼里。” 风小小随随便便弹出一指,叫道:“加上我呢。” 司空斩只觉得一股凌厉的指风直袭自己腿上的环跳穴,司空斩身形一跃躲过一指,指风在地上射出一个指头大小的小洞。 司空斩惊叫道:“你真的练就了惊魔指!” 风小小笑道:“所以说不要自以为是,你做不到的,别人不一定做不到。” 南宫羽拔刀,夜色之下,一抹寒光乍起。 司空斩此时已经心萌退意,仅仅一个南宫羽就已经够麻烦了,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小小年纪就练就了惊魔指的风小小在虎视眈眈。 风小小笑道:“司空斩,今日你走是走不了了,现在就是伏法跟我回去我也做不了主了,南宫前辈一心报仇,我风小小当然会成人之美。” 司空斩冷冷说道:“纵有杀神刀,惊魔指,我司空斩也不会怕了你们。” 风小小叫道:“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气势,来来来,你与南宫前辈先大战三百合。” 司空斩看着已经逐渐开始亮起的天际,冷冷说道:“或许用不上三百合。” 司空斩话音未落,双手已经遥遥攻向南宫羽。绝对不能让南宫羽近身,南宫羽的杀神刀利于近身搏杀,而杀魔司空斩的魔幻七爪则适合远处缠斗,一旦情况不妙还可以适时脱身。 司空斩的魔幻七爪虽然厉害,不过最是消耗内力,时间一久便可看出南宫羽的杀神刀开始渐占上风。 南宫羽刀越使越快,只见刀光,此时司空斩的魔幻七爪已经攻不进南宫羽的刀影。 风小小笑道:“司空斩,你真的真的要...”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南宫羽一声怪叫,杀神刀已经脱手而出,南宫羽手捂胸口踉跄着倒退数步,嘶声叫道:“司空斩,你好卑鄙!” 风小小此时也看见司空斩的手中拿着一个笔杆粗细的铁管,南宫羽就是被它所伤。 司空斩冷笑道:“魔幻七爪是我的成名绝技,不过搜神针才是我的杀招。” 搜神针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细如牛毫,射中以后会随着血管在体内游走,最后直击心脏。 风小小也感觉到不妙,一把搀住南宫羽,“南宫前辈。” 南宫羽缓缓吐出一口气,“搜神针已经进到我的血液,纵然神医顾南青也是束手无策。你别管我,他现在内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杀了他。” (十)内奸 风小小看向人魔司空斩。 司空斩冷冷说道:“如果你相信他说的话尽可以出手。” 风小小说道:‘其实我真不愿意相信,如果是你真的已经是强弩之末,我即便是胜了你,也是胜之不武,这样的事我不愿做 也不会做会做。“ 南宫羽喘息道:”风小小,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司空斩那张满是刀疤的脸此时正在轻轻地抖动,南宫羽确实是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内力,现在风小小若使用惊魔指,司空斩唯 有坐以待毙。 风小小没有。 风小小没有不代表他就会放过司空斩。 ######## 蔡易望着大将军说道:“大将军此时出手恐非明智之举。” 司空无畏道:“因何?” 蔡易说道:“大将军尚未举事,现在就开始着手对付以前大将军的旧人,此举怕是让人心寒啊。” 司空无畏冷冷说道:“他们已经脱离我投诚于皇帝,我又何必对他们手软。” 蔡易摆手说道:“大将军此话差异,他们因何千里迢迢投奔京师,凡事必有因。” 大将军道:“一群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徒,与其留置不若除之,日后也必是祸国殃民之辈。” 蔡易道:“即便是杀,也不能是现在杀。” 大将军道:“为甚?” 蔡易惋惜地说道:“举事伊始,稳定人心才是重中之重,大将军此举怕是会给有些人留下阴影,不利于以后行事。” 大将军冷冷说道:“今后若有心怀异志者杀无赦!” 秦忌道:“杀人不足以稳定人心,大将军还需..” 大将军不耐地说道:“人心人心,你们这些文人天天跟我讲人心,那你们说说,我该如何稳定笼络人心。” 蔡易望着大将军说道:‘大将军行此事所知者寥寥几人,事未行而消息已经走露,可见有内奸。” 大将军淡淡说道:’我也知道有内奸,不过你们谁能告诉我谁是内奸,或者说谁比较像是内奸。” 蔡易和秦忌面面相觑。 温文一直不说话,静静的坐在一旁。 大将军慢慢的走了过去,缓缓地说道:“温先生今日好行有点不太舒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本将军会 为你分担一二。” 温文道:“现在大将军手下有多少可用之兵?” 大将军不解问道:“温先生何意?” 温文说道:“朝廷可用大军现在已经足有六万,公孙明镇守北方手下精兵三万,闻人虚无坐镇南方,手下精兵两万,郑九公 率一万大军谨守塞外,大将军呢?” 大将军傲然说道:“本将军手下十万铁骑,战将千员。” 温文微微一笑:“可是公孙明,闻人虚无,郑九公的人马加上朝廷的六万大军不知能否与大将军一战?” 大将军骄横说道:“他们谁敢?” 温文淡淡一笑:“大将军的刺杀已经让他们对大将军您心生恨意,是您把他们从自己的手里送给了朝廷!为自己的千秋大业 横添了一道障碍。“ 大将军摸着已经精光的下巴:”你是说是我的错?“ 温文道:“事无对错,主要是站在什么立场去看。现在皇上应该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大将军道:‘我当如何?“ 温文道:“事已至此,当然就索性一味的错下去,让他们继续高兴。” 大将军不悦道:“若是真如先生所言我还未曾举事就已经十面埋伏。” 温文说道:“当然不会,一错再错是愚蠢,我们可以将错就错?刺杀是要做的,最好是能只刺不杀。” 大将军狐疑问道:“先生何意请明言。” 温文道:“不过此事若成,温文也要折寿了。” 大将军道:“先生请讲!” 温文道:“蔡先生和秦先生不是说大将军手下有奸细么?他既然可以把你的密令传达下去,那我们在京城的内应是不是也可 以散布一下谣言。” 大将军道:“什么谣言?” 温文一笑:“就是让他们对皇上心生和你一样的怀疑,他们到时会退守自己的驻地,两不相帮,那是没有了后顾之忧大将军 自可举事,大事若成便可在伺机逐一平定。” 大将军闻听哈哈大笑:’温先生所言极是,蔡易秦忌,你们觉得温先生所言是否可行?” 蔡易点头说道:“温先生所言极是,不过内奸还是要找出来,不然日后必生祸端。” 大将军点点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 ¥¥¥¥¥¥¥¥¥¥¥ 司空斩看着蓄意待发的风小小,扬了扬手中的搜神针,“谁都知道搜神针是有两次发射的机会。” 风小小看着司空斩“搜神针是有两次发射的机会,不过搜神针用过以后就没有办法再重新填装,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使用搜神 针,你说我会相信你还有一次机会吗?” 司空斩愕然说道:“你怎么知道?” 风小小说道:“其实江湖上有一个中了搜神针而未死之人。” 司空斩道:”绝不可能。” 风小小说道:“搜神针有四只,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你手的就已经是最后一只,而这一只在当年你也曾经用过一次,”大 难不死”西门劫生。“ 司空斩道:”西门劫生已经死去多年。” 风小小道:“西门劫生是已经死了多年,但是他不是死在你的搜神针下,西门劫生天生禀异,两个心脏,搜神针在他左心脏 时停止游动,这也是他大难不死的原因,也就是他告诉很多人你手中有搜神针,而且已经用过一次。” 司空斩怪异的看着风小小:“你信了?” 风小小摇了摇头,“不是我亲眼见到的事情我一直都是心存疑虑。” 司空斩道:‘所以你想试试?” 风小小点点头,他的脸上表现也并不是十分轻松,毕竟能躲过搜神针的人寥寥无几。 司空斩忽然大喝一声,咄! 风小小身子一闪,不料司空斩的身子弹出,向外纵去。 南宫羽忽的跃起,“司——空——斩!” 然后就是一抹金色的寒芒由南宫羽手中射出。 司空斩耳轮之间听到了利刃破空之声,身形往一旁一闪,不料金色寒芒也是一拐,迅捷无比的射入司空斩的后背,由前胸惯 出,司空斩只觉得自己的力量正在一丝一丝的流逝。 他此时也看清了贯穿自己的是一柄金黄色的刀,刀身四寸,黄金打铸。 司空斩涩然道:“原来这才是杀神刀。” 南宫羽只觉心脏一疼,眼前一黑。 (十二)除魔(1) 西门朔担心地说道:“有几成把握。” 独孤枫道:“三成。” 西门朔摇头:‘三成太危险“ 薛凤娘道:’加上我呢?” 独孤枫伸出手指:“一成!” 薛凤娘跳起叫道:“独孤枫你敢鄙视老娘。” 独孤枫苦笑道:‘瞧见没,就你这脾气,如何能做大事。” 薛凤娘坏坏的笑道:“也就是说你是在说我脾气不好了。” 独孤枫揉了揉鼻子,“可不可以坐下来我们先说说如何除掉血魔和疯魔。” ############# 独孤枫到达将军府时,血魔和疯魔已经坐在酒席宴前,血魔和疯魔一个手里拿着烧鸡,一个擎着猪肘,吃得正欢。 大将军在一旁作陪,大将军今天竟然没有畅怀与血魔疯魔一起海吃。 大将军看见独孤枫来到,笑着说道:“独孤枫,过来坐,上官飘渺和申屠无我两位高人肚子饿,就先吃了,别介意。” 独孤枫看着吃的满嘴油腻的血魔和疯魔,淡淡一笑:“两位前辈能屈驾将军府,那真是令将军府蓬荜生辉,在下独孤枫,见过两位前辈。” 疯魔申屠无我抬头看了独孤枫一眼,鼻子哼了一声,继续啃手里的猪肘,血魔则是头不抬眼不睁。 大将军掩饰到:“两位前辈乃是世外高人,性格迥于常人,独孤枫你做吧。” 独孤枫自顾的斟了一杯酒,淡淡说道:“听说大将军辖区近几日有匪患闹事,连杀数人。” 大将军看着狼吞虎咽的血魔和疯魔,对独孤枫使个眼色,“今日贵客临门,不谈公事,喝酒!” 大将军对血魔和疯魔说道:“本将军已经查明,暗中下手挑衅两位的是天地盟和七帮八派九连盟的人,现在是乱世,匪患成灾,本将军对于他们也是束手无策,所以在本将军辖区发生的事还望两位不要介意。” 疯魔扔掉啃得干干净净的猪肘,仰脖喝干一大碗酒,用袖子擦了擦嘴,冷笑道:“七帮八派九连盟算什么东西,大将军手下 兵强马壮还会怕了他们,不会是大将军故意在推脱吧。” 大将军道:“两位高人可是冤枉本将军了,这些人都是高手,个个武功不俗,我的兵将乃是征战沙场的好手,对于江湖路数 还是无计可施,再说他们高来高去,来无影去无踪,实在是棘手。” 血魔张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大将军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们八魔帮你铲除异己而已,大丈夫说话要直来住去,不必拐弯抹角。” 大将军有点尴尬的说道:“就知道瞒不过两位高人的法眼。” 大将军这句马屁似乎拍的恰到好处,血魔和疯魔很是受用,疯魔说道:“即便大将军不说,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们,赶往我们 八魔身上泼脏水,那是对我们八魔的侮辱,你放心,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大将军喜道:’那就有劳两位高人了,独孤枫,倒酒!” 独孤枫慢慢站起,手一抬,隔着桌子,酒壶里的酒凌空犹如一条白练倾泻在疯魔的碗里,然后就是血魔的碗。 疯魔和血魔看着独孤枫,“大将军手下能人不少嘛。”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独孤枫!” 独孤枫笑道:“这是前些日子在街上看见一个玩杂耍的玩的一个小手法,叫做一泻千里,在下看着两位前辈初来乍到,想讨 两位前辈开心,别无他意,绝非是显示身手,再说了,这些江湖之上耍杂耍的小把戏如何入的两位前辈的法眼。” 疯魔和血魔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继续吃喝。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示意他坐下。 大将军道:“两位既然已经到了本将军的辖区,不知道另外几位现在身居何处,不若一起请过来,好叫本将军一尽地主之谊。” 疯魔和血魔说道:“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吃吃喝喝的事就免了,大将军盛情款待我们心领了,走了。” 大将军连忙起身说道:“两位慢走,本将军还有大礼相赠。” 疯魔淡淡说道:“金银珠宝就不必提了,我们用不着。” 大将军讪讪说道:“本将军也不知道两位高人喜欢什么,未能让两位高人满意。” 血魔嘿嘿一笑:“日后在大将军辖区喝点血,杀几个人,大将军别介意就好。” 大将军道:“两位只要出手,所杀必是匪类异党,本将军绝不干涉。” 疯魔冷冷一笑:‘那就好,我们走!” 目送疯魔和血魔离开,独孤枫说道:“此二人在大将军辖区日就必生事端。” 大将军摸着下巴说道:“我也知道,不过他们最好能与天地盟及七帮八派九连盟的人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独孤枫道:“用不用我们出手。” 大将军摆手道:“先看看再说,来人,告诉杨九,血魔和疯魔已经开始寻找七帮八派九连盟的人,让他随意散播点消息,让他们及早火拼。” 侍卫应声出去。 独孤枫说道:’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大将军一笑:“我们,当然是喝酒。来人,重置酒席,请温先生他们一起过来喝酒。” ####### 血魔和疯魔慢慢地走在大街上,他们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 血魔舔了舔血样的嘴唇,笑道:“又有美味送上门来了。” 疯魔活动了一下身手,“只有两个,没意思,慢慢走,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当然是越多越好。那样才够刺激。” 大街上人不是很多,已经是初冬,西北风带来了更多的寒意。 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身着厚厚的衣袍正在骂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你个不长眼的吃货,从进了我的家门,除了吃你还会做点什么,让你带个话你都能带错,我要你还有什么用,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书童哀求道:‘少爷,我再也不会了,求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 公子骂道:’饶过这一回,都饶过不止一百回了,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把老爷从火中救了出来,老爷善待你,我早就把你逐出 家门,现在老爷不在了,谁还会护着你。” 书童一边躲闪着公子的拳脚,一边哀求道:“公子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一个打一个跑,人就从疯魔和血魔身边经过。 直到两人一追一跑远去,血魔和疯魔才放松警惕,看样子不是做戏给他们看得。 (十三)除魔(2) 血魔舔了舔红的妖艳而诡异嘴唇,“那个公子白白净净的,他的血一定很好喝,应该是甜甜的。” 疯魔回头说道:“别老是惦记..你的脸怎么是绿绿的?” 血魔笑道:“你的脸才是绿色的。” 疯魔叫道:“有人下毒。” 血魔怒道:“是大将军在酒菜里下了毒,要不他为什么一口不吃。’ 疯魔咬牙切齿道:‘还有那个凌空倒酒的独孤枫!” 血魔只觉得脸上发痒,“发信号,即便是一死,我们七怪八魔也不能让司空无畏好过。” 疯魔和血魔从怀里各掏出一物抖手扔向天空,只见一只黑色的类似八哥的鸟和一只血红色的鹦鹉振翅而飞。“ 疯魔此时也觉得脸痒的挠心,“血魔,你还能撑多久?” 血魔一边挠着脸一边说:‘先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毒,这毒还不是一般的厉害。“说着话往嘴里丢了两颗红色的药丸,又 顺手丢了两颗给疯魔。 疯魔接过又掷了回去,”你用人血制造的药丸我吃不惯。”自己从绘里拿出一个瓷瓶到处一颗黑色的药丸咽下。 痒,才刚刚开始。 血魔和疯魔看看四下,闪身纵入一处有高墙相隔的院落。 饶是血魔和疯魔功力深厚,那种深入脊髓的奇痒还是没有消失,不过脸上的绿意消退了不少。 这时只听见墙外有许多人跑动的声音。 “刚才明明还在这里,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大将军说了,他已经中了毒,走不了多远。” “再找找,绝不能让他们跑了,更不能让他们与其他几个魔头碰面。” “会不会在这所院子里?” 血魔和疯魔已经站起,虽然身上的奇痒仍然不止,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有能力一战。 一个年老一点的声音说道:“这么高的围墙,别说是两个身中剧毒的人,就是你们好好的要上去也不是易事,不信你们越过 去试试。” “走到那边看看,顺便抓几个人问问,有没有看见两个脸绿绿的人经过,快! 脚步声逐渐远去。 血魔攥着拳头说道:”不行我不能忍了,我要杀人,我要喝血,不喝血我*不出毒来。“ 疯魔喘着气说道:’对,我不杀人,没有那种杀人的快感,我的功力也是大打折扣。” 血魔和疯魔相视一眼,“杀!” 两个人纵身跃上墙头,只见有一群官兵手持刀枪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那几个小子就是从这跑过去的,快追。” 血魔和疯魔一声厉啸已经跃入人群,血魔咧嘴一笑:“不用找了,我在这那。”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要在当先一人的颈部大 动脉,领头那人脖子一转想躲,可就是偏偏躲不过去,脖子就好像是故意送到血魔的嘴边一样,只觉得脖子一疼,殷红的鲜 血已经涌入血魔的嘴里。 血魔就像是饥渴的婴儿大口吮吸着血液,那名官兵只觉得浑身的力量就像是被抽空一般,浑身乏力身子渐渐委顿下来。 封魔此时已经拧断了三个人的脖子。 血魔推开已经失血过多加上惊恐过度死去的那名官兵,咧开嘴嗬嗬冲向另一个官兵,那名官兵看着血魔魔鬼般的面孔,竟然 下的昏厥过去,血魔当然是不管你昏不昏迷,一口咬在动脉上,继续狂吸着鲜血,他只觉得随着鲜血的充盈,体内那股奇痒 已经正在逐渐消失。 血魔狂笑着叫道:“上官,我的毒解了一半了,你呢?” 此时的疯魔上官飘渺已经拧断了第十一个人的脖子,一边杀人一边回答道:”我感觉也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一名官兵惊呼道:”天哪,他们就是血魔和疯魔,快走!“ 走? 还有机会走吗? 血魔和疯魔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不是被拧断脖子,就是被吸干血液。 等到血魔和疯魔感到身边一轻时,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官兵,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大将军手下官兵的尸体。 远处拐角处那名公子和书童相视一笑:“事成了!” 血魔和疯魔看着满地狼藉,心头的戾气此时感觉已经化解了不少,不过刚才已经逐渐消失的奇痒却又慢慢地侵袭他们的身体。 血魔狂叫道:“司空无畏,我与你势不两立!” 疯魔眼睛里已经满是愤怒的火焰:“司空无畏,我不把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两条疯了一般的人影直接奔向大将军府。 此时的大将军正在与温文等人开怀畅饮。 一名侍卫狂奔而至:“大将军,血魔和疯魔杀了三十六名追捕七帮八派九联盟的官兵,现在已经...” 话音未落封魔和血魔已经由房上跃下,血魔的血盆大口准确无误的咬在那名侍卫的脖子上,血魔瞪着猩红的眼睛,挑衅似地 望着大将军。 大将军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独孤枫是背对着大门口,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机弥漫过来。 大将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敢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人!” 疯魔狂笑道:“我不仅杀你的人,我还要杀你!” 大将军冷笑道:“你也配!” 疯魔的身子已经闪电般冲了过来,要杀大将军,就要经过独孤枫,不过独孤枫也要死,先杀独孤枫再杀大将军。 血魔已经推开那名已经死掉的侍卫,扑向大将军,疯魔在先,不过他要先格杀独孤枫,在他和血魔的算计里,疯魔出手快, 格杀一个籍籍无名的独孤枫易如反掌,血魔先缠住大将军,疯魔格杀独孤枫直接出手大将军。 结果呢? 大将军此时吐气扬声:“碎!” 什么碎! 旁人觉不出什么,血魔此刻却是体会最深。 那是一种何等凌厉的气。 就是气。 对于血魔就是杀气。 血魔身形还未及跃至,就已经被大将军的一气呵成震走。 当然,不仅仅是震走那么简单。 (十四)我怀疑内奸就是你 血魔只觉得浑身都在疼,撕心裂肺的那种。 落地后血魔才惊恐的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只能说是人棍。 胳膊和腿都在,不过已经脱离了血魔的身体,胸口一个碗口大的洞,怪不得血魔有种痛心的感觉。 血魔惊恐的看着大将军,“原来你已经...” 扑通尸体倒地。 疯魔那时已经到了独孤枫的身后,本来独孤枫是背向他的,也没见独孤枫晃动身体,疯魔扑到近前时,已经是面对独孤枫。 疯魔出手够快,他现在已经不考虑独孤枫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转身,他心里只想着快速斩杀独孤枫好配合血魔的行动。 然后。 然后血魔就觉得自己的双手忽然之间距离拉开了。 本来抓向独孤枫的双手像是被拉扯一样,蓦然分开,身体也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随着那种凉凉的感觉的出现,疯魔只觉得凉风飕飕的吹着自己的内脏,那种感觉很不爽。 抓向独孤枫的那双手也是无力的耷拉下来。 再然后疯魔落地,落地时身体已经是两半。 疯魔几乎是在落地前就已经死去,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好剑法!” 独孤枫微微一笑:“大将军好内力。” 大将军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已经有人将血魔和疯魔的尸体拖了下去。 大将军看着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的温文等人,“几位先生受惊了,要不你们先回去,改日我们再聚。” 大将军此话一出,温文首先跑了出去,未及多远,就蹲在一个花坛边哇哇的呕吐起来。 秦忌和蔡易跟随大将军日久,毕竟还是见过一些打打杀杀的场面,显得还是从容一些,跟大将军拱手告退。 大将军对站起的诸葛舒说道:“诸葛先生还是再等一会。” 诸葛舒道:“不知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大将军道:“传我命令严密监视七怪八魔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回报,再就是告诉杨九,让无影开始狙杀我辖区内七帮八派九连盟的人,杀到他们退走为止。” 诸葛舒道:‘我就去办。” 大将军又道:“聂少枫去京城回来没有,一回来叫他马上来见我,不论什么时候。” 诸葛舒转身离去。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这件事你怎么看。” 独孤枫淡淡一笑:“移花接木嫁祸东吴。” 大将军道:“天地盟还是有能人的,他们或许是看出我要籍血魔和疯魔之手大肆杀戮七帮八派九连盟的人,所以提前一步下手,我小觑了这帮乱匪,毒应该是卫寂下的。” 独孤枫道:“大将军看出他们中了毒?” 大将军冷笑道:“他们的血已经不是正常人的颜色,而且血液中还有一丝淡淡的异味,现在下毒高手已经所剩无几,卫寂已经算是个中翘楚,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下毒本领这么高,不过他们的时机把握的还真是巧到极致,恰恰是血魔和疯魔从我这里离开。”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你说巧不巧?” 独孤枫淡淡笑道:“不错,还真是巧。” 大将军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吗?” 独孤枫摇头。 大将军道:“我知道。” 独孤枫看着大将军,“愿知一二。” 大将军冷笑道:“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大将军说道:“我怀疑内奸就是你。” ¥¥¥¥¥¥¥¥¥¥¥ 天已经开始飘雪。 入冬以来这是第一场大雪。 没有风。 雪下的很从容。 一开始是片片飘落,犹如白色的花瓣洒落。 时间不大,雪开始下的沸沸扬扬,铺天盖地,天地之间已经是一片迷茫。 大地几乎是在眨眼的时间就被铺上一层白白的棉絮。 随着雪花的飘落,寒风也开始加入,把雪花吹的犹如蝴蝶乱舞。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大雪中一人高声吟诵踏雪而来。 他前面不远处是一所凉亭,凉亭里已经坐着一人,肆虐的寒风已经卷着雪花把凉亭铺满,但是坐着的人却是毫无寒冷之意, 雪花在他前面两尺之余就已经化为薄薄的烟雾。 踏雪而来那人大踏步走进凉亭,说道:“杀魔和狂魔还未到?” 先前之人缓缓睁开眼睛,“大将军不知为何反目,杀了血魔和疯魔,杀魔和狂魔非要去问个究竟,我现在已经拦不住他们, 西门,七怪现在在哪?” 先前一人正是天魔东方诡异,后来之人是地魔西门惊人。 地魔西门惊人说道:“夏侯北带着夏侯南的尸骨已经回了老家。其余五怪现在已经陆续在司空无畏的辖区落脚,只在等待时机。” 天魔东方诡异看着飘雪,“司空无畏,我待你不薄,你敢杀我兄弟,这笔帐我们会慢慢算清楚的,不过血魔和疯魔是先中毒,而后才死在大将军手下。应该是大将军的对头在与大将军对峙。” 地魔西门惊人道:“若非中毒,血魔和疯魔不会一招之内就被格杀。” 天魔道:“大将军的一气呵成现在已经快突破瓶颈,一旦他突破成功,我们八魔也远非其敌,以前我就觉得大将军狼子野心,不可与其深交,若非七杀,我是不会重出江湖的。” 地魔西门惊人说道:“现在我们与司空无畏已经势同水火,不死不休!” 天魔东方诡异说道:“仇是一定要报,不过不是现在,司空无畏现在四下受敌,已经焦头乱额,我们决不能此时出手,司空无畏现在正是实力满满的巅峰,现在不管是谁出手,必定会死的很惨,我们要慢慢等,等到他的爪子已经钝了,气势消沉时 在给与致命一击,不是我们八魔胆小怕事,有那么多的肉包子我们又何必装什么酸馒头。” 地魔西门惊人嘿嘿一笑,“那我去把狂魔和杀魔找回来。” 东方诡异道:“不必找,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十五)我是内奸? 大将军的眼睛灼灼的盯着独孤枫,只要独孤枫有半丝异常,大将军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不过独孤枫是镇定的,眼睛波澜不惊,身子坚如磐石,巍然不动,只是微微一笑:“其实我也知道内奸是谁。” 大将军看着镇定自若的独孤枫,慢慢的吁了口气,“说。” 独孤枫道:‘我说了大将军会许不会相信,不过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内奸。“ 大将军说道:“信与不信说出来才知道。” 独孤枫看着大将军,淡淡说道:“其实真正的内奸就是大将军你。” 大将军怪异的看着独孤枫:“我?我是内奸?我出卖自己?” 独孤枫淡淡一笑:“不是吗? 大将军慢慢的坐了下来:“你是我最捉摸不透的一个人,説” 独孤枫道:“大将军手下的每一个人都是大将军自己选定的,传达的每一条命令消息都是出自大将军你本人,所做的每一件 事都是经过大将军你深思熟虑的,每一件事都只有大将军自己知道,而替你传达命令的人却是因人而异,一个消息走露,可 以说是意外,两件说明有问题,但是那么多的事被外界知道说明了什么,说明还真是有内奸,而能知道这么多秘密的内奸只 可能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将军你。” 大将军问道:’我为什么要卧自己的底,我为什么要做自己的内奸?” 独孤枫笑道:“因为大将军现在是寂寞的,寂寞高手,高手寂寞,天下战事已平,大将军已经不再是以前威风八面的大将军 ,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提醒自己不要懈怠,同时也在告诫天下,大将军还是以前的大将军。”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忽而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痛快,姑且不论内奸是谁,就冲那句大将军还是以前的大将军,就当浮 一大白。” 此时天空开始下雪。 杀魔赫连空巷拦住狂魔独孤一掷,“现在不宜出手,天魔地魔还在归来亭等我们的消息,再说司空无畏可以谈笑之间杀了血 魔上官飘渺,可见他的一气呵成已经练到巅峰,现在我们还摸不透他的底细,回去和天魔地魔商讨一下再做定夺。” 狂魔独孤一掷咆哮着踢着脚下的积雪,:“我受不了,我忍不住,不杀司空无畏我寝食难安。” 杀魔赫连空巷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势:“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天魔不是常说谋而后动,一味的拼命只会枉送性命。” 狂魔独孤一掷仰天厉啸,“你回去告诉天魔和地魔,就说我不杀司空无畏誓不回还。” 杀魔赫连空巷恼道:“狂魔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狂魔独孤一掷叫道:“难道血魔和疯魔就这样白白死了。” “他们不会白死,血魔和疯魔的死,他们要用百倍千倍来偿还,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天魔东方诡异不知何时已经来到。 狂魔看着天魔:“天魔,你不知道血魔和疯魔死的有多惨。” 天魔看着纷纷飞雪,“狂魔,自从踏入江湖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一入江湖就别再把自己当作是人,勿论生死。这么多年你也该见惯生死,更何况死在我们手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找谁报仇去,这个江湖信奉的就是强者为尊,弱者为寇。” 狂魔不可置信的看着天魔东方诡异:‘天魔你..“ 天魔收回视线看着狂魔,:“仇是一定要报,一味死缠蛮打下场就会和血魔疯魔一样,八魔现在仅剩四人,我也很难过,从刀魔曲劲风一死,八魔就已经不再是多年前的八魔,若不是七杀,我是不会重返江湖的,我们先回去,地魔刚才已经动身去联络七怪,报仇一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没有万全之策此次绝不能出手。” 大将军看着漫天飞雪,“八魔的剩余几魔已经来了。” 独孤枫道:“感觉的?” 大将军回首,“你也感觉到了?” 独孤枫点点头,“此次他们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大将军淡淡说道:“或许从开始请他们出山就是一个错。” 独孤枫道:“人生一世,对对错错错错对对,在事情未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就像我,也不知道在你身边时对还是错。有时候我觉得在这混沌江湖能活着真好。” 大将军沉默了。 金戈铁马,纸醉金迷,争权夺势,生老病死,终究也是一把灰,一抔黄土。 独孤枫忽然说道:“八魔如果到了,七怪也应该不远了,如果相对于天地盟和七帮八派九连盟的人而言,大将军认为谁的威胁最大?” 大将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七怪八魔!” 独孤枫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要先除怪斩魔再平定匪患。” 大将军道:“你有把握?” 独孤枫笑道:“五五之数。” 大将军道:“如果我出手呢?” 独孤枫笑道:“大将军出手自然是事倍功半,不过大将军若是出手就向天下暴露了大将军的实力,所以这种小事就有我这个外人来办。” 大将军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颏,“五五之数有点玄,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要人有人要钱给钱。” 独孤枫道:“无影我要用三十人,还有一个人必须跟着我几天。” 大将军笑道:“我手下的人随你选,当然除了温先生。” 独孤枫笑道:‘温先生可是大将军的至尊宝,我可不敢横刀夺爱,把聂少枫借我一用,我要他的易容术。“ 大将军道:“有一句话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对人说了,此行凶险,愿君保重。” 独孤枫站起,双手一抱拳:“请静候佳音,告辞。” 大将军望着独孤枫的背影,“独孤枫,我看好你!” 一个人影从内堂走出。 大将军道:“怎么样?” 那人淡淡说道:“很好,不过此人心机太多,日久必生事端,他日进军京城,事成直接格杀。” 大将军道:“这事就交给我办。” 那人淡淡说道:“京师的风自然现在一定是在乐得坐山观虎斗,我们也不能让他消停,给他找点事做。” 大将军道:“人手怕是...” 那人冷冷说道:“缺金缺银还缺过人?” 大将军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那人挥手说道:“别的什么都别说了,你只要去做就行了。” 大将军垂首道:“是!” 大将军背后还有人,还有大将军怕的人? (十六)雪晴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最终在翌日停了。 厚厚的积雪已经覆盖了大地,踩在脚下吱吱的响。 一个灰色的人影在雪地上掠过,踩在雪地上的那层淡淡的脚印随着寒风卷着的雪花掠过,瞬间就已经抹平。 灰衣人脚下不停,随着身形的转换,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跃出数十丈。 忽然间,灰衣人的身形慢了下来,他隐隐觉得在这漫天雪地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大地一片银白,除了太阳在雪地上映出 的耀眼的光芒,似乎看不出有人的存在,寒风呼啸,整个大地杳无人迹。 但是那几双隐形的眼睛却如同针芒在背,让灰衣人心里很不舒服,雪地里有人,人在那里看不出来,他们的武功不是很高, 因为灰衣人感觉不出有高手存在的危机。 灰衣人开始变得谨慎,鹰一般的眼睛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远处,此时隐隐传来马的嘶鸣声。 而且,渐渐地声音已经开始向着灰衣人的方向移动。 两尺的积雪,马在这冰天雪地也跑不起来,只能慢吞吞的行走。 映入灰衣人眼帘的是两匹黑马,马上各坐着一人,灰衣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认得坐在马上的一人,大将军司空无畏。 大将军司空无畏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知道我要经过是要在这里截杀我? 大将军司空无畏的马已经缓缓走来,离灰衣人三十余步停下。 灰衣人看着大将军,冷冷说道:“久违了,司空大将军。“ 大将军歪着头看着灰衣人:“诸葛舒,他是谁,我认识他吗?” 诸葛舒道:“回大将军,他不就是地魔西门惊人么?” 大将军恍悟道:“原来是八魔,来到本将军的辖区怎么也不去坐坐,好让本将军一尽地主之谊。” 地魔西门惊人冷冷说道:“不敢劳烦大将军,西门怕是有命进无命出。” 诸葛舒道:“血魔和疯魔那是意外,是他们出手在先。” 西门惊人暗暗地把内劲游走全身,只待伺机一击。 他知道以大将军一招格杀血魔上官飘渺来看,自己也不一定是大将军的对手,不求能格杀大将军,只求全身而退。 大将军淡淡说道:“我若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西门惊人冷笑道:“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听说司空大将军的一气呵成已经练至巅峰,西门惊人就厚颜领教了。” 大将军傲然说道:“你也配?” 西门惊人身形骤起,如同苍鹰搏兔,急扑大将军,在跃起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黑油油的棍子,棍指大将军,直点大将军的咽喉。 大将军凝气喝道:“动手!” 同时双臂一挥,两道水袖直接迎击西门惊人。 地魔西门惊人在大将军一声动手时就已经知道不妙,但是身形已经在空中,待到大将军的双袖一挥,西门惊人叫道:“你不是司空无畏。” 手中的黑色铁棍已经被缠住,西门惊人一用力,已经把大将军从马上掀起,这时马腹之下忽然窜出俩条人影,两道寒光急斩 西门惊人的双膝。 西门惊人人在空中双腿一错身形硬生生又往上拔高两尺,双腿连环已经把马腹窜出之人踢飞。 大将军人在地上,双臂一用力把西门惊人扯向地面。 西门惊人棍子骤然变长,“去死。”棍子已经毫无花俏的点在大将军的肩上,大将军只觉得肩头一痛,肩头的骨头已经被击 碎。 大将军负痛手一松,西门惊人已经落地,脚尖一点已经射出五六丈。 西门惊人冷笑道:“冒充大将军杀人还要有那个实力,看你流云飞袖,应该是百变童子聂少枫了。“ 聂少枫抚着受伤的肩膀,”西门惊人,与大将军做对着无一善终,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 西门惊人冷笑道:“凭你的实力还敢这样说话,狂妄之至。” 诸葛舒说道:“地魔,你真的无路可走。” 西门惊人道:“诸葛舒,看你是文人,我不与你计较,回去告诉司空无畏,就说八魔与他不死不休!” 诸葛舒嘿嘿一笑:“这件事还是再说吧,只要你今天能活着回去,话我一定带到。” 西门惊人一怔,诸葛舒话里有话。 寒风呜咽。 卷着地上的积雪在空中飞旋。 聂少枫叫道:“斩妖除魔!” 西门惊人一惊,手中的黑棍已经紧紧攥在手中,护着全身要害。 而此时的聂少枫已经翻身上马,抖缰就跑。 西门惊人冷笑道:“虚张声势。” 身形加快,急追聂少枫,大将军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马在这种天气,绝对没有施展轻功的地魔跑得快。 几个鹄落,地魔已经身在诸葛舒和聂少枫的身后,地魔西门惊人暴喝:“血债血偿!” 聂少枫一晃,已经由马背上落地,一棍下来,已经把马砸死。 聂少枫在雪地上一阵翻滚,已经在西门惊人棍子的范围外。 西门惊人还待追击,只觉得身后一阵锐气破空之声,还未及闪开,右肋已经被刺穿。 西门惊人身子往前移冲,已经跃出多远,回首只见诸葛舒手里拿着一把细细窄窄的长剑正自冷笑着追至。 西门惊人怒道:“你是暗剑田散散。” 诸葛舒呵呵一笑:“我就是暗剑田散散。西门惊人,别看你们八魔那么风光,到头来还不是要死在我们这些籍籍无名之辈的手中。” 西门惊人怒道:“无耻小人。” 田散散笑道:“我本来就见不得光,我就是小人,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剑上可是有毒的,”迎风噬骨”听说过吗,就是它了。“ 西门惊人狂笑道:“即便一死我也会带上你。” 田散散笑道:“你有机会吗,你走两步看看,如果你能走到我的近前我就服了你。” 西门惊人此时就觉得右肋有种锥心刺骨的感觉,他咬咬牙,扬手吞下两颗药丸,忍痛已经走向田散散。 田散散散散的站在那里,他不信西门惊人能捱到自己身边。 不过西门惊人真是做到了,田散散知道不妙时,西门惊人已经奋起一棍。 这一棍真快啊! 这是田散散最后的想法。 那一棍直接就贯穿了田散散的小腹。 田散散的剑无力的垂下,他死不瞑目,死的应该是西门惊人,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地魔又吞下两颗药丸,望着脸色已经变青的聂少枫,“我虽受伤,但仍可毙你于棍下。 (十七)雪起 聂少枫慢慢的往后退,地魔则是步步紧*。 地魔肋下的鲜血慢慢的滴着,落在地上是那么的耀眼。 地魔的情况他自己知道,正如田散散所言,他走不了多远,迎风噬骨的滋味真是锥心般的剧痛,而且,此刻他的心智已经开 始迷糊。 也就在此刻。 雪起。 明明是青天白日,那里又来的雪。 四条矫健的身影由雪地弹出,弹起时已经迅速将积雪踢向地魔。 地魔只觉得眼前一片空濛,耳轮间却能听到兵刃划破空气向自己袭来的声音,而且速度极快,地魔只来得及在地上一滚,伤 口一沾雪花又是一阵剧痛,这一痛一凉地魔的神志倒是一清,四个白衣胜雪的年轻人各执刀剑已经将他围住。 地魔扶着棍子慢慢站起,光明正大的对峙,眼前这些人他可以在三招之内全数格杀。 现在呢? 身体一动,伤口处便是钻心一痛。 寒风如刀,欺肤冻骨,地魔此刻却是大汗淋漓。 地魔喘息着,棍子却是紧紧地攥着,忽然棍起,直扫白衣人,也就在此时一道寒光由雪地闪出。 地魔只来得及看见寒光一闪。 一闪寒光已经把他由头至脚劈做两半。 那是多快多迅捷的一刀,犹如惊鸿一闪,已经将地魔斩杀。 雪地上那人仗刀而立,刀锋上的血哧溜落在地上是那么的耀眼,刀锋则仍是一片雪白。 “撤!” 几条人影迅速的隐没在莽莽雪原。 此时地魔的身体里忽然蹿出一只白色的小鸟,四下观望,忽然振翅飞在空中,眨眼之间已经消失在空中。 ################################# 上官诡异长长一声叹息:“地魔死了!” 狂魔独孤一掷和杀魔赫连空巷看着在天魔肩头不断跳动的白鸟,额头的青筋凸显,几乎咬碎满口钢牙。 狂魔喘着粗气叫道:“天魔,我们现在还要忍么,八魔已经只剩其三,难道要等到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我们才能反抗?” 上官诡异一伸手,那只白色的小鸟已经落在他的掌中,东方诡异看着白鸟,喃喃说道:‘你们不觉得我们已经先去把地魔的 尸体收回来。“ 杀魔说道:“要么杀掉司空无畏,要么被司空无畏杀掉,天魔,我们究竟当如何?” 天魔上官诡异看着茫茫雪野,“要杀司空无畏可以,不过要有计划,莽然行事,只会事败垂成。” 狂魔叫道:“你有什么办法?” 天魔道:“合作!” 杀魔一怔,“除了七怪谁还敢和我们合作?” 天魔淡淡说道:“只要是大将军的仇敌都是我们合作的对象。” 杀魔看着上官诡异:“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合作的对象?” 天魔道:“而且不止一家。” 狂魔脚踢着积雪,嗷嗷叫道:“别说没用的,什么时候动手,我已经按捺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天魔冷冷说道:“狂魔,我别你还悲愤,我的杀意比你还盛,八魔已经只剩三人,难道你真的希望八魔刚刚重出江湖就毁在 司空无畏的手上?” 狂魔红着眼睛叫道:“好,那你说,跟谁合作!” 天魔看着手中的白鸟,“天地盟,七帮八派九连盟,六扇门,杀手盟,你们说说最为合适?“ 杀魔赫连空巷惊道:“天魔,这些全是我们的生死对头,与那一个合作都无异于与虎谋皮。” 天魔上官诡异一扬手,将手中的白鸟放飞,回首说道:“至少眼前我们的仇敌是同一个人。” 杀魔赫连空巷道:“那么七怪呢?” 天魔说道:“奇怪怕是来不了了。” 赫连空巷问道:“为甚?” 天魔苦笑道:“地魔是前去接应七怪中剩下的五怪,地魔都已经遇难,七怪还会好过吗?” 与八魔同样在江湖中令人谈虎色变的还有七怪。 千变莫测夏侯南,万化归一夏侯北兄弟,人面兽心归阴,半痴半傻闫夜哭,生不如死阮吉吉,乐极生悲武大康,百无禁忌许多多。 八魔在江湖中令人闻风散胆是因为他们的武功高,下手狠。 七怪除了夏侯兄弟武功比较不错,其他武功都是平凡,不过他们能在江湖立足,而且能作到让人怕了,就已经证明他们有自 己的生存方式。 做人能做到让别人怕了自己,本身就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像七怪这样让人怕得要死的人。 地魔来邀自己共同对付大将军,剩余几怪表面上附和,心里其实却是各怀鬼胎。 八魔现在已经仅剩四魔,势力已经远远不及当初,对于七怪已经没有安全保证,再依附下去只会引火烧身,现在的七怪需要找一个更大的保护伞来保证自己日后在江湖的安全。 大将军已经指望不上了,因为他已经开始着手来对付七怪八魔,那还有谁才能庇护自己呢? 地魔的到来,只是加速了他们更快寻找一个保护伞的决心。 名门正派是指望不上了,官府更是与他们势同水火,现在唯一还有可能接纳他们的只有杀手盟。 杀手盟需要有人引荐,谁肯引荐呢?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雪起。 起的不仅仅是雪,还有风。 天上没有下雪,雪起是人为的。 (十八)杀人的人 许多多看着忽然扬起的雪花,“如果能活过今天,七怪就将会是一个神话。” 半痴半傻闫夜哭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人面兽心归阴冷冷说道:’因为杀人的人已经来了!” 漫天的雪花,虽然是人为的,但是也是很有气势,一个人,一把刀,就在雪花中漫步走来。 厚厚的积雪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随着飘落的雪花慢慢隐去痕迹。 生不如死阮吉吉叫道:“一人一刀就要与名震天下的七怪对敌?” 人面兽心归阴冷冷说道:“还记得一人一剑如何将八魔逐出江湖的?” 百无禁忌许多多道:“神剑沈少卿已经不再,还有谁有如此魄力!” 提刀之人已经慢慢走来。 寒风虽冷,但是冷不过刀气。 *人的刀气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个冷战。 人面兽心归阴忽然叫道:“雪起了!” 此时已经是雪止! 五怪五条人影忽然如同弹丸一般四下射出,只剩下提刀雪人! 也就在这时,提刀之人忽然抽刀,雪光映照之下,一道白光凌空空斩一刀。 这一刀快,狠,凌厉,几乎已经划破空气,耳轮之间已经能听到“波”的声音。 一道血光洒落,一个身影踉跄着奔出几步,掩着胸口咳嗽,鲜血如同泉涌,迅速的染红他脚下的积雪。 正是生不如死阮吉吉。 阮吉吉瞪着血蒙蒙的眼睛不信的看着挥刀的人:“你居然能识破我们的奇门遁甲!” 那人了冷冷说道:“奇门遁甲,我也会,你不会的,我也会,因为我是无影!” 阮吉吉狠命的咳着,这一刀虽然没有立刻就要了他的命,但是阮吉吉也知道自己活不长。 阮吉吉擦了擦咳出的鲜血,胸口的伤口太深,已经止不住涌出的鲜血,只能任由它继续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别人称我生不如死,那是我能让别人在我手底下生不如死,现在我才体验的死亡原来就这么近..”身体一栽,倒在雪地里 ,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天空,似乎是留恋或者是不甘,但终归还是死去。 雪野静! 静静地! 静悄悄的! 除了呜咽的寒风,就是一片死寂! 提刀的人慢慢的闭上眼睛,他知道剩下的四怪并没有逃出多远,他们也逃不远,四围已经被圈住。 他是来练刀的。 他就是徐默。 徐默此时已经与雪野融为一体。 他就已经是雪的一部分。 百无禁忌许多多惊奇的看着站着的徐默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雪野之中,谁也没有看到他挪动一步,但是那么大的一个活人, 就这样眼睁睁的消失不见了。 乐极生悲武大康慢慢的走出隐匿的地方,瞪大眼睛试图寻找失去踪迹的徐默。 忽然一道白光一闪。 真快啊! 这是武大康最后的意识。 然后他的头就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鲜血由他的脖颈处喷出,染红了大片的积雪。 百无禁忌许多多饶是百无禁忌,此时的心也是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揪紧。 无形无影,追命一刀! 人面兽心归阴一边看着茫茫雪原一边加快思索想着逃生之路,半痴半傻闫夜哭呆呆的看着武大康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眼泪 已经顺着眼角淌下。 七怪之中也只有乐极生悲武大康对他最为关照,半痴半傻闫夜哭虽然武功不俗,不过他的神志一直处在半疯半癫的状态,若 无人关照,闫夜哭再厉害也是一个死人。 寒风呼啸,寒风掠起地上的积雪卷在半空,再一松口,雪花又纷纷落下。 此时的闫夜哭忽然发现自己前面不远处的雪堆在动,虽然不是很快,但是肉眼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堆雪确实在动。 闫夜哭手中的鸡爪镰已经握的紧紧的,只要雪堆再往前移动一丈,他就出手,现在的距离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雪堆还在慢慢的移动,一寸两寸...一尺....两尺.. 闫夜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堆雪。 那堆雪!!!! 此时人面兽心归阴忽然暴起,喝道:“闫夜哭,退!” 闫夜哭被人面兽心归阴的一声暴喝惊得一愣,也就在人面兽心归阴饱和的一刹那,也就是那堆雪离闫夜哭差一尺就一丈的距离的时候。 雪堆腾地炸开,无数的雪片袭向闫夜哭的脸,雪片当中还夹杂着一道寒光。 冷艳如霜! 闫夜哭的鸡爪镰在学起时舞成一片幻影护住周身要害,人已经往后退,退得真快。 那道寒光就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跟随。 闫夜哭一声厉啸,身子忽然激射到半空,身体凌空腾起,手中的两支鸡爪镰已经脱手而出,直接射向那道寒光的主人。 也就在闫夜哭身子腾起的时候,那道寒光飕乎不见了。 闫夜哭的鸡爪镰业已脱手。 人面兽心归阴的身体在雪野之中之中忽隐忽现,转眼之间已经已经逃出数十丈。 闫夜哭叫道:“归阴,你真是人面兽心,让我现身,你却趁机逃走!” 归阴一边跑一边怪叫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灭字刚刚出口,归阴就觉得身体一凉! (十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归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腿拼命地跑着,而自己的上半身则留在厚厚的积雪上,这一刀真快啊! 归阴感觉不出疼痛,那致命的一刀就像是轻轻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滑了一下,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上半身落在积雪上,献血 快速的渲染着地上的积雪,积雪在热血的冲击下开始融化,四下蔓延,红红的一片,红得耀眼。 归阴嘴里开始冒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他伸出双手挣扎着试图去拿回已经跑出十余丈终于摔倒的下半截身子,此时的身子 已经有了感觉。 肝肠寸断! 撕心裂肺! 归阴仰天厉啸,啸声未绝,已经气绝身亡。 半痴半傻闫夜哭狂笑道:“归阴,你人面兽心早就该归阴了,连自己的兄弟都算计,你可够绝的,死了好死了好,一死百了 ,死了我也就不恨你了,我和你一个死人还有什么仇怨。” 徐默已经慢慢地从雪地里走出,现在只剩下半痴半傻闫夜哭和百无禁忌许多多,已经用不着狙杀,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决! 百无禁忌许多多也从积雪中慢慢走出,事已至此,再躲也是难逃一死。 半痴半傻闫夜哭踢蹬着脚下的积雪,狂叫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司空无畏究竟是要做什么,我们七怪为他效力,反过 头来他派人杀我们,难道请我们出山就只为了把七怪八魔一网打尽!” 百无禁忌许多多看着漠然的徐默,“江湖都知道七怪之所以成名并不是依靠武功,而是仰仗各方势力,在一个就是我们够奸 够贱够坏够鬼,于大将军我们并没有半丝威胁,不知道大将军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徐默冷冷说道:“我只负责杀人,其他的不关我的事,不过我知道一句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八魔要死,七怪也就不要活 了,反正都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闫夜哭的鸡爪镰已经紧紧握在手中,“好,大将军要杀我们,我们认了,不过我只求光明正大的一决生死。” 徐默冷冷说道:“我的目的只是要你们死,至于怎么个死法你说了不算,你也没有权利提任何条件,现在你其实就已经是一 个死人了。” 闫夜哭怒啸一声,双脚一点地纵身急扑徐默。 也就在闫夜哭身子纵起的一刹那,一把刀,掠起一道寒光,毫无花俏的斩断闫夜哭的双腿。 那时闫夜哭已经纵在空中。 那凌厉的一刀太快,闫夜哭人已经在空中,一双鸡爪镰已经攻向徐默,不过到此闫夜哭还未觉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徐默此时看的不是闫夜哭,也不是已经到了自己近前的鸡爪镰。 他看的是许多多,百无禁忌许多多。 许多多敢称百无禁忌,说明他忌讳的东西不会太多,包括武功。 都知道天下七怪以阴谋诡计心狠手辣名著江湖,其实,七怪当中也有高手,比如说夏侯兄弟。 教头独孤枫说过,在江湖上混,要想出名就要先保住自己的命,要想保住自己的命,就要记住,不要小觑任何一个对手,尤 其是敢跟自己面对面对峙的对手。 徐默现在就是很小心。 此时闫夜哭的鸡爪镰离徐默已经不足三尺。 徐默身子微微一侧,人已经在鸡爪镰的杀伤力之外,淡淡说道:“你的腿不疼么!” 你的腿不疼么? 我的腿怎么会疼呢? 闫夜哭一愣,一怔,一疼! 疼! 钻心的疼! 腿为什么会疼,而且疼的如此揪心? 闫夜哭的身形一滞,一滞就已经再也攻不出那凌厉的一击。 那一刻,那揪心的疼痛已经让闫夜哭的身子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扑通落地。 闫夜哭在嘶嚎。 疼在自己身上,谁也帮不了忙,嘴也在自己脸上,谁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惨呼! 但是闫夜哭的惨叫影响了许多多,许多多本来是和徐默对峙的,那时两道杀气对峙,不分轩辕,徐默已经隐隐觉到,许多多 不一般。 不一般不是强,是很强。 徐默现在的刀势,刀气,刀法已经可以列入江湖一流刀手的行列,但是此时的徐默感觉到了少有的危机感,这种感觉在杀手 盟的左千军身上也没有感觉到。 这证明了什么? 许多多是一个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他的实力应该已经在地魔西门惊人之上。 徐默斩杀地魔也是牺牲了暗剑田散散,伤了百变童子聂少枫,才在地魔西门惊人中毒,加上大意的情况下,加上四小童的力 量才斩杀的地魔西门惊人。 百无禁忌许多多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此实力的一个人应该与八魔并列,或者是高于八魔,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名列七怪,这或许就是他怪于常人的地方吧! 此时半痴半傻闫夜哭在雪地抱痛惨呼,其声惨不堪闻。 徐默没动,不是不动,是不能动不敢动。 许多多散散的站着,双臂很自然的下垂,双手不带任何武器,眼神却是怕怕的带着恐惧感的那种。 但是徐默却感觉到自身的压力,唯有他自己知道,那股无形的压力甚至盖过独孤枫。 与如此高手面对面对决,徐默还是第一次。 汗水已经慢慢地浸湿着徐默的衣衫,尤其是他的手。 那把握刀的手,汗水已经打湿他的手心。 徐默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刀正在慢慢地下滑,大有脱离自己掌控范围之势。 闫夜哭的一双鸡爪镰已经脱手,此时他正抱着剩余的残腿惨呼,“救我!” 救我! 混江湖时脑袋就已经别在裤腰上,但是真正面对死亡时,谁也不愿意死,蝼蚁尚且偷生,况人乎!” 许多多此时的心情并不比徐默好太多,徐默虽然不是他的对手,(至少许多多自己这样认为),但是闫夜哭的嚎叫已经乱了 他的心,七怪已经仅剩两人,闫夜哭已经伤残,注定是一个死人,闫夜哭的呼叫再凄厉,在凄惨,都可以忽略,毕竟自己的 命重要,老子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许多多最为顾忌的不仅仅是徐默出手决杀的快刀,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刀手。 那斩断闫夜哭双腿的一刀并不比徐默逊色多少,大将军司空无畏何时训练了这么多高手? 风在吹,雪在飘,闫夜哭在嚎叫! (二十)其实以前我是用剑的 斩断闫夜哭双腿的那名刀手就像是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有徐默还在。 刀还在徐默的手上,刀尖已经拄在积雪上。 此时若是徐默出刀,刀锋划过积雪在划入空中必定会受影响。 高手对决一丝一毫的疏忽就会要了命。 要了自己的命! 徐默的刀就拄在积雪上,徐默却好像是浑然不觉,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依旧死死的盯着许多多。 许多多的嘴角满满地浮现出一丝微笑。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能一招击毙徐默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徐默的疏忽。 风再起,也就是风再起时,许多多动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说得好像就是许多多这样的人,一个能在七怪当中混迹这么长时间的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庸人。 许多多当然不是庸人,否则他也不会被人称作百无禁忌。 徐默的感觉只是眼前一花,眼前已经失去了许多多的身影。 独孤枫的轻功已经够快,许多多显然比独孤枫毫不逊色,或许还会更胜一筹。 徐默的刀扬起,一片刀光已经护住全身。 没有许多多的踪迹,但是徐默却感觉到许多多就在自己身边,那股凌厉的杀气还在。 长刀泛着寒光翻滚,在积雪的映照之下,只见一片鳞影。 闫夜哭的嚎叫声已经越来越低,他的血已经流的让他无力再嚎。 一张失去血分而变得苍白的脸在积雪的映照下格外的惨白。 徐默的刀在舞,舞的不仅仅是刀,还有人。 闫夜哭已经惊恐的看到徐默的刀光已经开始笼罩向自己,也就是说许多多虽然不见了,闫夜哭却是一定要死。 百无禁忌许多多哪里去了? 许多多当然不会跑,他也知道自己跑不了,若是跑的了,人面兽心归阴就不会被腰斩,外围一定是被层层围住,若要活命唯 有徐默一人。 不是斩杀徐默,而是活捉徐默,挟为人质,唯有此法才可活命。 许多多也看出,徐默不是平常人,若是还有高高手,就不会是徐默一人与他对峙。 现在挟持徐默才是许多多最想做的一件事。 关键是如何才能活捉徐默,这才是重中之重! 刀舞出的是杀气,人舞出的是灵气。 翩翩起舞不是指人,而往往是指的飞禽,而人则从它们的舞步中揣摩去芜留新,再创造出更为新颖独特的舞步,舞步不仅仅 单是供欣赏体现美的一面,更为关键的是可以救命。 比如说凌波微步,凤舞九天。 徐默此时也在舞,脚步看是踉跄飘倏,实则每一步均暗含玄机。 百无禁忌许多多就在离徐默不远的地方,几次欲出手,但是都被徐默的舞步所迷惑,看是破绽的破绽,自第一步走出往往在 第二步或第三步就已经迅速弥补了漏洞,许多多不知道徐默会在第几步弥补漏洞,所以他他不敢出手,出手就是必杀一击, 对于他,对于徐默都一样。 不一样的是徐默已经抱定必杀之心,而许多多则是还有顾虑! 杀了徐默就像是杀了自己一样,他还需要等机会,等老天或者是徐默自己无意中留给自己一个机会。 此时徐默已经到了闫夜哭的身边,刀已经斩向闫夜哭。 刀一起对于闫夜哭来讲就是死路一条,对于许多多来讲,他看到了一个机会,就是徐默奋力斩向闫夜哭的那一刹那。 那一刹那徐默是全力出刀,以百无禁忌许多多的身手此际出手偷袭徐默,那是最好不过的机会,徐默的力已经用老,许多多 出手徐默绝对是无暇回刀抵抗。 面色苍白如雪的闫夜哭在看到徐默全力一刀的时候,好像是也看出了这一点。 他已经是个废人,徐默不杀他,他也活不过今天,不过他至少能看到徐默的死。 闫夜哭苍白的脸孔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了一丝血色。 刀一出真的回不了头? 事实证明,真的回不了头,刀斩中闫夜哭,刀锋已经因力过猛陷入雪中,也就在那一刻许多多动了。 闪电一般的身形鬼魅般出现在徐默的身后,摒右手双指直点徐默背后要穴。 徐默也听到了风声,回刀来不及了,但是那一刻徐默身子忽的转了过来,已经是面对面的正向许多多。 许多多的双指已经结结实实的点在徐默的胸前,穴道歪了,但是力道还在,徐默身体忽受外力,胸口一甜,一口血喷向许多多。 许多多也未料到徐默会弃刀转身。 对于一名刀客而言,弃刀就等于自杀! 徐默的血喷在许多多脸上,那一刻许多多的眼睛睁得大大地,他不能眨眼,眨眼的一瞬间会留下数十次徐默斩杀他的机会。 鲜血染红着许多多的瞳仁。 徐默掩胸咳出一口血:“你不是百无禁忌许多多。” 许多多没有反驳,“我不是!” 徐默苦笑道:“原以为我杀的是地魔西门惊人,却不料地魔西门惊人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 许多多道:“你知道我是地魔?” 徐默道:“七怪不是论武功在江湖中享誉的,你的杀气,你的镇定,你的机智不是七怪所能比拟的,更何况你是与七怪碰头 以后才落单的,我也怀疑,以刀魔的身手怎么会那么轻易被斩杀。” 许多多道:“所以你就怀疑我就是地魔西门惊人?” 徐默道:“不,最后的那指惊神指才是你身份的最好佐证,天下能使惊神指的唯有地魔西门惊人。” 许多多笑了,“不错,我就是地魔西门惊人,死的才是百无禁忌许多多。” 徐默又咳出一口血,西门惊人的那一指已经伤及他的肺腑。 西门惊人说道:‘我知道外围已经被你们封锁,要想活命就唯有挟持你,你明白我的意思。“ 徐默冷笑道:”你认为可能吗?“ 西门惊人淡淡说道:’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会考虑到事情的后果。” 徐默一笑,鲜血已经顺着嘴角流下,:“我做事只有一个后果,要么你死,要么我死,在没有选择,即便你挟持我,你也没 有退路,你应该知道大将军的为人,大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他手下就是什么样的兵。” 地魔西门惊人看着坚毅的徐默:“或许是我算错一步棋。” 徐默道:“下棋如用兵,一招错满盘皆输。” 西门惊人淡淡一笑:“输的是棋子不是人。” 徐默道:“你会知道自己会像棋子一样的。” 西门惊人淡淡说道:“既然棋子无用还留他作甚,大将军的人还是死一个少一个的好。” 说话间西门惊人已经点出惊神指。 徐默已经无刀,有刀也抵不住地魔的惊神指。 不过徐默还是出手了,寒光骤起,那一刹那,西门惊人一声惊呼已经掠出数丈,一根断指已经留在积雪上。 徐默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剑。 软剑! 徐默冷冷说道:‘其实以前我是用剑的!“ (二十一)大将军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西门惊人的手指在滴血,不过西门惊人此刻很是淡定。 西门惊人看着徐默说道:“在你的刀斩向闫夜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必然还有杀招,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 徐默的内脏此时已经如同刀绞,惊神指点出的不仅仅是力,还有气,那股气就像是一只顽皮的老鼠在徐默体内乱窜。 徐默已经控制不住在他体内游走的那股内气。 地魔西门惊人慢慢的走向徐默,”你已经被我的惊神指所伤,若无意外,你现在已经被我的内气扰乱了你内气的运行,若无 我的内气接引,不出一刻你就会因为内息紊乱而亡。“ 徐默咳着血,已经染红脚下的积雪。 此时地魔西门惊人已经离徐默不足五丈。 徐默挣扎着,身子已经接近萎顿。 地魔西门惊人淡淡一笑:“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中了惊神指的人只有束手待擒,我想,应该包括你。” ****************** 大将军慢慢的喝着酒。 大将军喝酒一直都是牛饮,慢酒对于他就是一种煎熬。 大将军此时就在煎熬自己。 大将军此时身前没有人,只有酒。 数十坛老酒摆在大将军的面前,大将军却在细品,认识大将军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大将军的风格,不过大将军却是这样做了。 慢慢斟满一杯,慢慢浅酌。 数十坛酒,几时才能喝干? 大将军的眼睛是明亮的。亮的有点让人惊骇,此时莫说是无人作陪,就是有,也没人敢! 此时的大将军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自古英雄多寂寞! 大将军当如是!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他的一气呵成已经练至巅峰,在昨天晚上,他是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在他即将喷发的刹那冲破瓶颈, 直接突破达到巅峰。 那一刻,大将军是亢奋的,也是寂寞的。 突破,不仅仅代表的是自己的武功已经前无古人,更多的是无尽的寂寥! 今生有谁能与其匹敌? 包括大将军身后那人,以后还束缚得了我司空无畏? 大将军慢慢的倒着酒,慢慢的浅酌。 杨九就在前厅不远处站着,现在的他也不敢靠近前厅三丈之内。 哪里不仅仅是有一张无形的气网,更多的是斩尽杀绝的气机,这种气机不是杨九以前所见识过的气机,那是一种撕肤裂肌魂 飞魄散的感觉,杨九唯一的念头就是大将军突破了! 大将军的突破,代表的是什么? 挥师进京?一统江湖?还是雄霸天下! 天下! 多么简单的两个字。 七画可以勾勒出天下,要想雄霸天下呢? 大将军喝的不仅仅是酒,喝的还是一种气势。 唯我独尊,舍我其谁,君临天下! 杨九的冷汗已经涔涔落下,大将军的那种气势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摧枯拉朽,无坚不摧。 大将军手里把玩着酒杯,淡淡说道:“有事?” 杨九拭了把汗,低头说道:“关于七怪八魔事!” 大将军淡淡说道:‘七怪八魔的事就不谈了,无影现在怎么样?“ 杨九垂手说道:“蓄劲代发,只需大将军一声令下。” 大将军冷冷一笑:“如果直接挥师进京呢?” 杨九单膝跪地,此时大将军的气势太强,由不得他不跪,“生龙活虎,锐不可当!” 大将军慢慢放下酒杯,“你退下,我要会会老友。” 杨九慢慢起身,脚下已经浸湿,全是冷汗。 杨九慢慢往回退,退到门口偷眼看时,大将军面前已经多了三人。 三个气机一样强大的人,虽然不及大将军来的猛烈,但是对于杨九而言已经是生平仅见。 杨九不敢多言,不敢声张,作为大将军膝前多年的他,知道孰轻孰重,大将军的吩咐话里有话,该说的说,该传的传,不该做的最好是缄言不语,是为上策。 大将军现在的气势,谁与争锋? 大将军的手稳稳地把着酒杯,淡淡说道:“来一杯?” 来人毫不客气,各执一坛,一顿牛饮。 大将军淡淡一笑:“多年未见,八魔风采一如当年。” 来得正是八末仅剩的天魔东方诡异,狂魔独孤一掷,杀魔赫连空巷。 天魔放下酒,“就问一句,为什么要对八魔赶尽杀绝?” 大将军淡淡一笑:“我欲成魔,天下当再无,天下之大,唯我独尊!” 天魔冷笑道:“就因为如此?” 大将军道:“你以为呢?” 天魔东方诡异道:“你要雄霸天下,自然可以稳稳地做你的霸主,完成你的千秋大业,为什么又拉我们兄弟出山,到头来却是赶尽杀绝,司空无畏,你做的也太不人道了吧。” 大将军慢慢喝了口酒,他现在的心情如浴春风,感觉真好,尤其是这种细斟慢饮的感觉,也是爽爽的。 大将军慢慢的斟满酒,“还记得七杀吗?” 天魔东方诡异道:“我一是为死去的几魔讨个说法,二就是为七杀而来,你口口声声七杀可以雄霸天下,七杀到底是什么?” 大将军嘿嘿一笑:“两天以前你若是来问我还真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没悟透,现在不同了。” 杀魔赫连空巷酒坛掷在地上,金黄的液体洒了一地,“亏你也是执掌十万大军的大将军,说话也恁的婆婆妈妈。” 大将军惋惜的看着洒在地上的就:“那是士兵出征的壮行酒,可惜了!” 狂魔独孤一掷吼道:‘司空无畏,你到底要说什么?” 大将军眼睛忽然一瞪,“还没人敢在我的面前直呼我的名号,包括当今天子。” 狂魔独孤一掷哈哈大笑:“司空无畏,你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大将军看着狂魔独孤一掷,独孤一掷只觉得大将军的眼神犹如一把剑,一支箭,直穿心房。 狂魔独孤一掷只觉得心痛,好痛! 谁知我的心痛为谁!!!! (二十二)一战成名 天魔东方诡异身子一侧,已经挡在狂魔独孤一掷的身前,右掌一伸已经将大将军的眼刀拦在自己的右掌之上,东方诡异只觉 得掌心一痛,还未及收手,又是一痛,一连三痛。 东方诡异方觉得大将军的眼刀已经收回,但是此时东方诡异的手心已经多了三个小孔,鲜血汩汩流出。 东方诡异叫道:“司空你..” 大将军冷冷说道:“我又如何,现在八魔七怪也好,天地盟也好,六扇门也好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你们已经没有资格 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狂魔独孤一掷叫道:‘司空无畏,别以为你练成了一气呵成就可无敌于天下。“ 大将军冷笑道:”一气呵成,一气呵成算什么,我现在已经看破七杀。“ 东方诡异慢慢的把受伤的右掌缩回袖子,”七杀,七杀就是武功秘籍?“ 大将军饮干一杯酒,”勘破他就是绝世武功,勘不破他就是废纸若干。” 东方诡异看着大将军:“原来你早就已经掌握了七杀,那我们的出山不过是为你做了垫脚石?“ 大将军森然一笑:”若无你们的出现,六扇门怎么会调集人吗对付你们,他们若是不集中精力对付你们,我又怎么会有更多 的时间来参悟七杀。” 天魔东方诡异道:“司空无畏,你厉害,你骗了天下人就是为了你的个人得失,你够狠。” 大将军呵呵笑道:“曹*说过,能可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要做一代枭雄就要杀伐果断。” 杀魔赫连空巷道:‘你不是曹*,你也没有曹*的雄心大略,你从其量不过是一方霸主而已,以你的为人,你永远达不到曹*的成就,曹*是说过那句话,但是曹*是奸雄,奸的能让天下英雄为其卖命,司空无畏,你能吗,古语云,狡兔死,狐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司空无畏还未平定天下就开始着手对付昔日助你打天下的人,就你这样的人,即便是有朝一日面南背北,也不过是昙花一现,镜花水月一场空。“ 大将军懒懒地说到:”是非成败自有后人评论,不过,你们七怪八魔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东方诡异看着大将军:“你若出手,必然后悔!” 大将军冷冷一笑:“这么多年,我后悔过吗?” ¥¥¥¥¥¥¥¥¥¥¥¥¥¥¥¥¥¥¥¥¥¥¥ 徐默人在挣扎,但是眼神却是明亮的。 那明亮的眼神闪动着灼灼的杀机。 地魔西门惊人慢慢的往前走,徐默踉跄挣扎着后退。 突然,徐默的剑脱手,剑如游龙直射地魔西门惊人。 地魔西门惊人未受伤的手轻易地拨落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徐默飞出的剑。 也就在地魔谈笑间打落徐默的剑的时候,雪地里,一道寒光闪起。 那是怎样的一道寒光,闪电虽快,还来得及看见,这道寒光竟然比闪电还快,还猛烈,刀从雪地起时,刀气就已经弥漫空气当中,地魔西门惊人拨落的是徐默的剑,但是拨落的那一刹那,西门惊人感觉到一阵锐风吹过,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掠, 那一刻落在地上的不仅仅是剑,还有手臂,西门惊人的手臂。 西门惊人虽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他已经有了一种感觉,此生恐怕是再无望看见春暖花开翠绿满地。 西门惊人身子飞快的往外掠去。 人的轻功再高,飞的太快,还能比得上比闪电还快的刀气? 西门惊人人掠起,人在空中。刀气已经笼罩,西门惊人纵起时是一个人,但是身形向外飞逸时,身子已经一分为二,化作两道残影。 那不是分身法,但是西门惊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分了身,一刀两半。 一股污血散在半空,然后雨雾般散落。 地魔至死不敢相信,已经濒死的徐默竟然还能挣扎之间掷剑拔出积雪中的刀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八魔真的已经该成为历史了! 这是地魔西门惊人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徐默挥出迎风一刀斩的精萃一刀,全身已经脱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健壮的身子仰天直直倒了下去。 积雪是凉凉的软软的,徐默却感受不到。 他倒下的那一刹那,一个矫健的身影已经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身体。 徐默感觉到天地都在旋转,天上的云也像是被狠狠抽打的陀螺,在拼命的转,转。转。 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微笑着看着他,“从今以后,八魔就会在江湖中消失,你将会是继刀魔曲劲风之后的天下第一刀客,我想以你与地魔西门惊人这一战,以后你的名字会在江湖中不胫而走,不要怪我袖手旁观,我不出手,就是想历练你,藉此让你一战成名。” 徐默苦笑着挣扎着想坐起,眼睛却是不争气的慢慢合上,他对西门惊人这一战,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耐力,精力,消耗最大的还是惊人的毅力。 徐默真的太累了! 独孤枫看着昏厥的徐默,“成名对于你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江湖上行走,有时候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 天魔东方诡异慢慢的积蓄着自己的内劲,大将军的三记眼刀至少已经让他的掌法无法施展,东方诡异的《大事非掌法》已经是炉火纯青,天地之间孰是孰非,“大事非掌法”就是东方诡异在退出江湖以后潜心创作的掌法,掌法的威力如何东方诡异不敢断然,不过至少有一点他是骄傲的,他潜心修炼的“大事非掌法”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前他赖以成名的“小看破”掌法。 本来天魔东方诡异还想借助“大事非掌法”在江湖上在闯出一些名头,现在还未立威就已经被大将军破了一只手掌。 好在东方诡异修习的是“大事非掌法”,是非面前,一言难判,大敌当前,一掌更是难料生死。 大将军还在喝酒,人还是稳稳地坐着,杀魔赫连空巷,狂魔独孤一掷已经慢慢地散开。 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酒香,更多的是肃然令人窒息的杀气! 如果此时屋外站着人,恐怕未战已经被杀气摧毁斗志。 一个大将军的杀机就已经足以震撼人心,何况还有三个成名已久的江湖魔头。 杀气慢慢的抵触,慢慢的融合,再抵触,激荡成一个漩涡。 这个融合了当世四大高手内气的漩涡越来越大,旋转的越来越快。 大将军身畔的酒坛嘭嘭嘭的接二连三的炸开,酒水随着内气的漩涡旋转。 屋顶已经在这龙卷风一样的内气漩涡的激荡之下冲天而起,无数的瓦片木梁四下激射。 〔二十三)化血大法 大将军哈哈大笑,“我司空无畏已经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再来一击如何” 大将军说话之间内气已经布满全身,内气鼓动着衣衫猎猎作响。 天魔东方诡异深深地吸了口气,以三魔之力堪堪与大将军打个平手,可见大将军的实力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杀魔赫连空巷平息着激荡的气血,“一气呵成的内气果然不同凡响,领教了。” 狂魔独孤一掷倒退两步,叫道:“一气呵成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人之力,何况内劲是最为消耗精力的,你挨得住我们一合,我 不信你还能挨到最后。” 大将军笑道:“最后?你们没有那个机会,尤其是你独孤一掷,我不会给你机会施展你的化血*。” 独孤一掷哈哈大笑道:“司空无畏,你太狂妄了....” 大将军说着话,但是内劲却是不受丝毫影响,就在独孤一掷再次张口说话的一瞬间,一股劲风已经从大将军的身上分流而出 ,东方诡异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他也没曾想大将军的一气呵成已经可以任意分割,纵使千军万马也可以分割成万 千内劲。 独孤一掷话还未说完就觉得一股暗劲已经侵体,还未及做出反应,胸口已经被直接击穿,余劲不减,把独孤一掷身后的墙点 出一个窟窿,可劲大将军内劲之强势。 独孤一掷只觉得心口一痛,鲜血已经如箭雨喷洒。 赫连空巷叫道:“狂魔!” 狂魔独孤一掷右手掩胸疾呼,神情已经委顿。 大将军的衣衫依旧如劲风吹动,内息不减分毫,东方诡异只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抵挡大将军下一波的侵袭。 杀魔赫连空巷右掌一挺,助天魔东方诡异抵住大将军,一边迅速的问道:“狂魔你怎样?” 狂魔独孤一掷忍痛说道:“司空无畏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制得住的,小心,能退则退。” 大将军气息平缓,冷冷说道:“来了就别再想着走。” 天魔此时只觉得自己被大将军所伤的手掌已经乏力,即便是不废,日后恐怕是也难也恢复,狂魔独孤一掷受伤不轻,仅仅凭 借他和杀魔赫连空巷的实力恐是难以得手了。 大将军一边催动着内劲对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眼角却是不时地瞟着狂魔独孤一掷。 狂魔独孤一掷的化血*虽然对于大将军而言不及十余年前那么厉害,不过化血*乃是狂魔独孤一掷毕生的精血化解自身 的武功,可以使自身的武功瞬息之间陡增数倍,施展一次化血*狂魔独孤一掷就要休养三五个月才能恢复元气,不过此刻 狂魔独孤一掷若是使用化血*并定会立即毙命,毕竟他已经受伤在先,而且体内的精血已经流淌了一部分,狂魔不发动化 血*尚可,一旦催动必定是雷霆一击,势不可挡。 大将军的一气呵成刚刚突破,根基还未稳定,他也不敢确信自己有没有把握安然躲过空独孤一掷的濒死一击,大将军做事时 首先考虑自身的安危,若非如此,数年前早已经死在沙场之上。 寒风如狼嚎。 但是几人的身上此时却冒着丝丝的白气。 雪花此时又飘起,任性的由破洞的屋顶飞落,一片,一片,又一片! 而在雪花飘起之时,屋顶上有人淡淡说道:“人生不过一场戏,何必逞一时之勇,图一时之利,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一 生荣华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抔黄土,司空,该收手时就收手吧。” 大将军闻言内劲由顶门射出一道,直击屋顶,一道呼啸劲风直接就把残破的屋顶再次射出一个碗口大的洞,唯有寒风呼啸,不见人踪。 大将军沉声喝道:“何方高人在此。” 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趁机运力抗击。 大将军只觉得手上一紧忙奋力运气再次把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的进攻压制住。 此际,狂魔独孤一掷忽然暴喝一声:“司--空--无--畏!” 其声嘶哑,但是中气十足,双目宛如血染,身上的衣衫已经片片飞落,精赤着上身,露出健壮的肌肉,胸口的伤口此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愈合着。 大将军双目瞳孔放大:“化血*!” 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身子一错已经避开大将军的攻击,天魔东方诡异叫道:“杀魔你。。!” 杀魔独孤一掷咧嘴一笑,血红的大嘴就像是血魔上官飘渺,“司空无畏,纳命吧!” 双臂一挥,地上的桌椅地面铺设的木板地毯纷纷飘起,在狂魔独孤一掷再次挥动下,雨点般袭向大将军。 大将军身子不动,忽然张口喝道:“开!开!开!” 数十上百的木板顺着大将军的身体两侧滑过,桌椅板凳在空中像是被锤子击中,纷纷炸开四下散落。 狂魔瞪着猩红的眼睛,舔着红得妖艳的嘴唇,嘿嘿笑道:“好,再来一击如何!” 大将军哈哈大笑:‘化血*也不过是尔尔,再接十招又有何妨!“ 天魔东方诡异叫道:”狂魔你不要命了?“ 狂魔催动着体内躁动不安的真气,仰天狂笑道:“我是狂魔,佛祖见了都要退避三舍,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司空无畏,来!” 大将军司空无畏呵呵笑道:“好好好,我就看看你这个敢与天地斗得狂魔有没有真材实料。” 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只觉得眼前一花,大将军与狂魔独孤一掷已经交上手。 强大的内气激荡着整个大厅,就连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都觉得有一种窒息感,气场太强大了。 随着人影鬼魅般的交错,一声暴喝之后,人影分开。 大将军司空无畏的衣衫已经裂成一条一条,就像是一个乞丐一般。 狂魔独孤一掷精赤的上身已经多了无数道细细的伤口,殷红的鲜血由伤口处慢慢的渗出。 狂魔狂笑着猩猩一般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嘴里嗬嗬的发出野兽受伤亢奋的声音。 大将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狂魔,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化血*确实有独到之处,不过,你撑不了多长时间!” 杀魔赫连空巷叫道:“别忘了,他不是一个人!” 大将军冷冷说道:“事到如今可以一起试试了,我已经失去了耐心。” (二十四)你还要等到几时 狂魔咆哮道:“要死也是你先死,疯魔血魔地魔的命就有你来偿!”话完一股沛不可当的内劲已经涌向大将军。 大将军司空无畏扬声叫道:“那就看看谁先死!” 天魔东方诡异叫道:“住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狂魔与大将军已经拼出三昧真火。 狂魔疯一般的出手,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向大将军。 大将军呢? 大将军呢? 那一刻狂魔眼中根本就没有大将军,什么一气呵成,什么七杀,狂魔眼中有的只是无尽的仇恨,血腥! 东方诡异和赫连空巷看的真切,那一刻狂魔的眼前根本就没有大将军的人,大将军已经在一旁冷笑着看着已经癫狂入魔的狂 魔独孤一掷。 饶是天魔东方诡异身手极佳也没有看出大将军司空无畏是如何瞬间移位退出狂魔独孤一掷内劲笼罩的范围。 杀魔赫连空巷惊道:“狂魔小心!” 心字出口的那一刹! 剑一般凌厉的杀气由大将军身上崩裂。 完全就是崩裂,因为那是肉眼可以看的见的杀气。 数道剑光闪电一般的内气由大将军身体射出,大将军身上此际就像是安装了一具用之不竭的连环弩,强劲有力迅捷无比的内 气争先恐后由大将军体内射出,数道利剑一般的内气撕裂着狂魔独孤一掷的身体。 先是双臂飞出,然后是双腿腿折,紧接着血肉横飞,鲜血飞溅在整个大厅,浓浓的血腥味道充斥在每个人的鼻畔! 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也未曾想到大将军的内力已经如此诡异,对阵狂魔独孤一掷简直就是一气呵成,狂魔独孤一掷 撕心裂肺般的惨叫着,大将军司空无畏催动着内气,无情的虐杀着狂魔独孤一掷。 天魔东方诡异叫道:“你还要等到几时!” 你还要等到几时? 大将军一愣! 八魔此番前来还有助拳的,能让八魔求助的人,武功自然非等闲之辈,莫非就是刚才屋顶留言之人? 也就在大将军一愣之际,他的强大内劲为之一缓,狂魔独孤一掷此刻浑身是血,已经成为一个血人,残了四肢的狂魔已经就 是一个濒死的废人,也就是这个濒死的废人在大将军一愣一缓之际,发出了濒死一击! 人动不了了,但是内息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夹带着血雨直接冲击大将军。 大将军那一刻脑子还在猜疑! 猜疑不代表大将军就那样任由狂魔独孤一掷击杀。 大将军感觉不到除了三魔以外的人的气息的存在,这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根本就没有人,天魔东方诡异在虚张声势,二, 就是此人是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大将军的一气呵成已经突破,七杀已经大有心得受益匪浅,现在放眼天下,在他认识的,知道的,了解的,听闻的人中,除 了风自然那个老鬼怪尚可与他一搏,他是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如此功力隐匿的如此深藏不露。 大将军一愣也就是电光石火一闪即逝,狂魔的冲击也已到了近前。 大将军闪已经来不及,大将军陡然瞪大眼睛一声暴喝! 爆! 爆! 这不仅仅是一声喝喊,这是一种无与比拟的气势。 气盖山河!! 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只觉得眼前一红,红的是血,血样的红! 狂魔独孤一掷已经如同体内安置了雷门的火药,砰的炸开。 血如雨雾,残肢飞落。 天魔东方诡异眼角欲裂,“狂魔!!!” 大将军冷声说道:“八魔的江湖从今日起就是历史!” “其实谁的江湖谁也不敢说,江湖不是一个人的。”一个淡淡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大将军道:“你是谁?” 那个淡淡的声音说道:“我是谁?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当年我在江湖上闯荡时,别人都叫我杀神!” 大将军一怔,“杀神!杀神公羊封一已经在十余年前就已经死在神剑剑下。” 杀神淡淡说道:“江湖中永远都是那么多的言传和数不尽的神话,你信了?” 大将军冷笑道:“我还真的就信了,神剑不是撒谎的人。” 杀神淡淡笑道:“就因为你信了,所以我才敢断言,你不但不了解江湖,也不适合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永远不是一个人的江湖,天下也永远不是一个人的天下。” 大将军冷冷说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杀神道:“还是那句话,该收手时就收手吧,江湖也好,天下也罢,已经有太多的人付出生命,人这一生纵然无敌于天下,富可敌国,到头来也不过是浮云一片。” 大将军冷笑道:“那是你的想法,大将军生在世上就当轰轰烈烈,什么看破放下自在随缘,狗屁,你若是真的看破放下又何必为八魔助拳。” 杀神隐身在暗处继续道:’助拳?我有吗?我若是助拳刚才你以一气呵成虐杀狂魔独孤一掷时,身上至少有三处破绽可以要了你的命。” 大将军冷笑道:“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破绽,再高的高手也不列外,问题是即便你看出破绽,能否一击得手。” 杀神淡淡说道:“你对自己很自信。” 大将军道:“正因为我相信自己我才有今天的实力和成就,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不自信的人何以苟活于世!” 杀神道:“司空,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执拗地多。” 大将军冷冷说道:“那不是执拗,那是自信!” 杀神沉默了。 良久杀神才说道:“司空,我与你一战如何,不为名利,不管八魔,我只是要向你证实一件事,我可以找到你的破绽。” 大将军哈哈大笑:“我等的就是你的出现。” 暗影处,一个人影缓缓走出,身材不高,长脸,白面,黑须,一袭青袍,出色的是他的眼睛,一双很特别的眼睛, 清澈,不带有一丝波澜,很深邃,给人的感觉就是静谧,祥和。 大将军看着杀神,“是你?” 杀神淡淡说道:“你也未料到是我。” 大将军点点头:“我真没有料到会是你,你能隐藏这么长时间而让我不查,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了自己。” (二十五)杀神 杀神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你高估了自己,也不是我隐匿太深,是大将军太忙了,家事国事天下事大将军可谓是事事关心, 又怎么会顾及我一个小小的酒店老板。” 大将军道:“当年你名叫公羊封一,现在是公羊无二,我应该想到的,封一,无二,无二还不就是封一。” 杀神就是公羊无二,来必留的老板。 大将军缓缓说道:“我真不明白,你一手创建了杀手盟,又怎么舍得拱手转送他人。” 公羊无二淡淡笑道:“舍得舍得,人这一生有舍才有得,我舍去了杀手盟才得以现在的自由,人这一生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是 涉世之初,那时我创建了杀手盟,自以为可以活的风生水起,笑傲天下,后来历练多了,见识广了,反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 是水,懵懵懂懂,自我开始迷失,所以我舍弃了杀手盟,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反而是看山还是山看 水还是水,我才领悟有舍有得才是舍得。” 大将军冷冷一笑:“你在劝我舍弃权贵放下野心。” 公羊无二笑道:“如果我站在你现在的位置忽然有个人跟我说刚才的一番话我也不会认可,只当是笑话一笑了之,不过他年 以后你自然会有顿悟的一天。” 大将军冷冷说道:“你今天到此就是要与我说这些?” 公羊无二摇摇头说道:“人生还需自己领悟,我来此只为八魔。” 大将军道:“你要与他们助拳?” 公羊无二哈哈大笑:“我与他们助拳!司空,你多虑了,我只是请你放手放他们一马,毕竟是你请他们出山在前,现在你对 八魔痛下杀手莫非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大将军道:“是我请他们出山助我成就大业不假,不过是血魔和疯魔出手对付我在先,杀了血魔和疯魔就已经与八魔七怪结 下仇怨,事已至此已经别无选择。” 公羊无二道:“此事我知道来龙去脉,现在七怪已经绝迹江湖,八魔仅剩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当年的老一辈已经 所剩无几,想想当年闯荡江湖时的一幕幕,现如今想来还恍如眼前,公羊无二在此请大将军收手放过天魔和杀魔,现在七怪 八魔几乎全军覆没,已经对大将军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 大将军冷笑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杀魔赫连空巷叫道:“司空无畏,自从进了将军府我们八魔就没有想着活着走出去,我们八魔与你司空无畏是不死不休!” 大将军森森一笑:“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有打算让你们活着走出将军府。” 公羊无二道:“这样吧,我接你两招,绝不还手,若是我不幸被打死,八魔的事我就袖手了,若是我还不死,希望大将军卖 个薄面,让我带他们走,他日你们若是再相见,生生死死与我无关。” 大将军奇怪的望着公羊无二:“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处处袒护八魔。” 公羊无二道:“只为一个人情,钱权衣食住所皆好还,唯人情最难还,此中原委曲折复杂,细说一时也难以说清,大将军想 听恐怕是也没有那个耐心。” 大将军忽然哈哈大笑:“我今日若是任你带他们走出将军府是不是今后你也欠我一个人情,他日我若是有事....” 公羊无二摆摆手:“老夫这些年所欠已经悉数还清,唯有八魔一个,这些年老夫为人情所困,总是难也突破,所以老夫不想 再欠情任何人。” 大将军道:“你宁愿被本将军活活打死也不愿意欠我一个人情?” 公羊无二点点头:“不错,请!” 大将军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名扬天下的杀神能死在我司空无畏的手上,我也足以自豪了。” 公羊无二淡淡一笑:“死于不死还未定数,大将军尽管出手!” 大将军蓄力叫道:“那我就试试,杀神是否能像当年的不死钟馗萧晚和气死阎罗戚九一样的金刚不坏之躯。” 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叫道:“公羊不可大意。” 公羊无二淡淡一笑:“大将军,请出手!” 大将军出手。 大将军此际真的出了手,就在公羊无二开口说话那一刹那。 此时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才知道大将军开始根本就没有全力出手,对付自己恐怕是连七成功力也不曾用上,若是像 现在他出手攻向杀神公羊无二的凌厉,八魔早已经魂归天外。 那时大将军为什么不全力出手? 公羊无二的脸上还无惧意,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对于大将军凌厉的一击公羊无二简直就是视若无物。 澎湃汹涌的气机几乎是一下子就盈满了整个大厅,无处不在大将军气机的笼罩下,不知道此际公羊无二的感觉,天魔和杀魔 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种味道。 死亡! 失望的味道。 无与匹敌的气机就像是水银一样无孔不入,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天魔和杀魔的体内钻,钻入体内的气机一旦与自己本身的气机相遇,两股性格迥异的气机就像是两个顽皮的孩子在体内角逐,两股气机一旦在体内开战,那种感觉真是如针扎火燎一般难受,而且不仅仅是难受,本身的气机在两股气机的交缠之下,本身应该是流回丹田的气机在此情形之下无路可走,开始在体内乱窜,气机不按照轨迹走动的结果修炼过内气的都知道,结局就是走火入魔! 大将军的气机竟然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公羊无二此际却是淡定的,大将军的气机好像是对于公羊无二毫无影响,气机的凌厉鼓动着公羊无二的衣衫,公羊无二真的不曾动手,只是那么一站,气定情闲,大将军的气机遇到公羊无二就好像是奔腾的水流遇到一块巨大的岩石,流到跟前自动的一分为二,从岩石两侧流过。 也就在天魔和杀魔正自抵抗体内气机的时候,大厅内的气机忽然消失了。 就连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体内的真气也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拽了回去,天魔和杀魔只觉得身上一轻,压力立消。 大将军死死地盯着公羊无二:“你练得是什么?” 公羊无二依旧是淡淡一笑:“这些年无事时就随便练练,我也不知道自己练的是什么,随心所欲而已,我给他起个名字叫做 ”气不打一处来“。 大将军:“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内功!” 公羊无二笑道:“大将军此际位高权重,心中有的是雄心大志,他日若是能看清名利,届时也能领会这其中的奥秘。” 大将军看着公羊无二:“你们走吧!” 公羊无二道:“还有一招,打过再走!” 大将军摇头说道:“再打也不过如此,何必白白的浪费自己的体力。” 公羊无二道:“那就谢过大将军了。” 大将军苦笑道:“你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赢得,不要谢我,快走,别让我后悔。” 公羊无二拱手道:“承让了。” 一转身对天魔东方诡异和杀魔赫连空巷说道:“走吧,今日一别以后不知何时再见,你们最后还是隐归山野不要再游走江湖了,见惯了江湖是非,你们也该有所领悟了。” 天魔和杀魔感激的对杀神公羊无二说道:“多谢了,以后咱们兄弟自会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恩怨,八魔已经所剩无几, 我们还真是无心再混迹江湖,他日若是有缘与您再见,必定是清茶淡酒相见,再叙旧情。” 公羊无二哈哈大笑,当先走出将军府。 (二十六)那一夜 大将军目光阴沉的看着公羊无二和天魔杀魔走出将军府,忽然一口血喷出,直击在地面的砖上,把地上的青砖都击成碎块。 大将军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公羊无二!你可真可以。” 走出将军府的公羊无二也是一个踉跄险险栽倒。 天魔连忙扶住公羊无二,:“您也受伤了?” 公羊无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只见一道白茫茫的气从公羊无二的口中呼出,如同如同一条亮银棍有口中射出,直接击在对面 的墙上,墙身立时被击出一个圆孔。 公羊无二道:“大将军的一气呵成已经突破,气机强大的令人无法想象,若是大将军攻出第二招。我想我们三人都要命丧将 军府。” 天魔东方诡异道:“难道天下之大就无人能克制大将军的一气呵成?” 公羊无二道:“那是江湖事,江湖上出现过多少绝世高手,到头来也不曾看见谁能够真正的君临天下一统江湖,你们尽快离 开大将军的辖区,何去何从自己选择,还是那句话,最好退出江湖永不过问江湖之事。” 天魔喟然说道:“八魔有今天皆是咎由自取,所以我们也怨不得别人,是人劫难逃贪欲,若不是贪图大将军承诺,八魔七怪 焉有今日。” 公羊无二微微一笑:“能有此感已属不易,你们也都是江湖上成了精的人物,老了老了反而不及从前,人啊,还真是越活越不及从前啊!” 杨天看着卫寂,“大将军已经负伤。” 卫寂道:“我知道。” 杨天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卫寂笑道:“你也知道我的意思。” 韦傲天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杨天想趁大将军受伤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卫寂则是认为凡事需谋而后动,大将军受伤 是一个人,大将军的无影,十万铁骑尚在蓄意待发,此时挑衅大将军,无异于自寻死路。” 杨天叫道:“那当如何,难道等大将军体力精力恢复到巅峰时刻我们再出手?” 卫寂笑道:“杨大哥,你又冲动了,凡事不急在一时,大将军的一气呵成已经突破,即便是受伤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到 最佳状态,这就是一气呵成的独到之处,不过一气呵成也是极为难以修炼的内功之一,江湖上你还听说过谁能突破一气呵成 ?你又听说过有几人修炼过一气呵成?大将军能有这份毅力持之以恒本身已属不易,能够突破更是令人刮目相待,数年的戎 马生涯没有耽误他的修炼,这份耐力天下能有几人持之?” 阮惊梦笑道:“卫兄弟所言不虚,对付大将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大将军司空无畏真是那么好对付,朝廷早就已经把他 正法,还用等到今日,大将军看是粗野之辈,实则心细如发,而且诡计多端,喜怒无常,表面上看是大将军受伤非浅,谁敢 说那不是一场戏,用来引出对大将军有异举的人。所以说,正如卫寂兄弟所言,凡事三思而后行。“ 杨天瞪着眼睛说道:”那就白白错过如此良机?” 韦傲天笑道:“这不是良机,说白了这应该是一个陷阱。” 杨天不解。 不但是杨天不解,许多人都不解。 事实呢? 事实证明,卫寂和韦傲天阮惊梦的看法是对的。 那一夜。 天寒。 地冻。 残月如钩。 繁星棋布。 就在那一夜。 寒风不止,使得严冬的寒意越发刺骨。 积雪在刺骨的寒冬已经把表面一层冻得溜光,平常人踩在雪上会吱吱作响。 三十余名夜行人如同夜猫子一般,悄然无声的奔向将军府。 月黑。 风高。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将军府外的侍卫也因为天寒地冻躲到别处取暖,诺大的将军府前此刻却是冷冷清清,唯有两盏硕大的灯笼在风中摇摆,摇摆。 大将军令行如山,大将军的侍卫在大将军受伤之际敢与擅离职守? 他们敢吗? 敢不敢? 熟悉大将军的人,知道大将军的人,听说过大将军的人都会这样认为,他们不敢! 即便是天上下刀子,作为一名大将军手下的兵,也要老老实实尽职尽责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所以说,今天大将军门前的冷清绝对是有深意的。 但是这三十余名夜行人却像是中邪一般毫无顾忌的在将军府聚集,讨论,分散行事。 三十余人几乎是一下子分开,窜墙越脊,三十余人迅速的在将军府内散开。 此际的大将军还未睡。 大将军的寝室灯火通明。 大将军呢? 大将军躺在床上,很是虚弱,面如淡金,床前有两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说着什么,床两侧各站着一人,像是侍卫。 窗外两个夜行人相视一笑,点点头,忽的撞开窗户,刀光剑影直扑床上的大将军。 就在两个夜行人扑入时,寝室的门也被撞开,一条长枪,一柄长刀先窗户进入的两人直劈(刺)向大将军。 要杀大将军,就先要斩杀大将军床前的两个大夫,有他们两个站着已经挡住了刺杀的目标。 长刀挥出正是两个垂首问诊的大夫,大夫一倒,长枪便可直刺大将军。 枪若是不中,破窗而入的刀剑也会接踵而至。 计划是丰满的,现实是苍白的。 刀先到。 一只手已经探出,一把抓住刀锋,炫亮的刀锋吹毛断发,但是那只手却随意的如同拿着一把宣纸,毫不费力,锋利的刀锋对 于拿住刀锋的手毫无作用,别说是斩断手,连血都未滴出一滴。 一刀既出,却毫无功效,没有长刀开路,长枪也没了目标,使枪之人一咬牙长枪急刺制住长刀那人的咽喉。 刀快,枪更快。 那人的手牵制住长刀时,无目标的长枪便刺了过来。 还是那只手。 已经松开刀,恰到好处的握住了枪头。 刀不是松开的,是被掰断刀锋。 破窗而入的两个夜行人一怔,但是人已经在空中,刀剑已经挥出,退走己经不可能。 制住刀枪的是大将军床左侧的一人,黑面,黑须,黑衣。 床右侧的那人就拦在用刀用剑的两人身前,未见他身形闪动,人已经直挺挺的站在他们面前。 刀剑就成了直接斩向他。 那人忽然展齿一笑,硬生生的接住了砍(刺)在身上的刀剑。 刀剑齐齐脱手,射向半空钉在屋梁上。 走! 使刀那人大叫。 走得了吗? (二十七)点灯 使刀那人还未及退出,大将军身前的黑衣人已经掰折枪头,抖手射出,枪头毫无悬念的由使刀那人的后背射入,由前胸透出 使刀那人身子又往前奔了十余步才扑通倒地,气绝身亡。 使枪那人惊得魂飞魄散,大声叫道:“别杀我!” 黑衣人龇牙一笑:“你可以不死,你杀了他们你就可以活下去。&quot他用手一指已经呆滞在那里的两个夜行人。 使枪的夜行人挥舞着已经失去枪头的长枪,扫向两个已经呆滞的夜行人。 是扫不是刺! 枪杆夹带着风声毫无花俏的横击在两个夜行人的身上。 没有痛呼,没有尖叫。 如击败戈! 两个夜行人带着一抹鲜血飞出大将军的寝室,哪里来回到那里去! 留下的只有两颗人头,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在大将军右侧那人的手中。 使枪那人此时才有机会看清那人,白皙尖瘦的脸庞,无须,一双白玉一般的手上此际却是拎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不可怕,使枪的夜行人也是见惯杀戮的老江湖。 此时他心里实在是怕,他怕的是拎在别人手中的是自己的人头。 白净脸孔冷冷说道:”你用的是枪,不是棍,你不刺反扫,是不是想趁机把他们扫出屋舍借机逃逸?“ 使枪的夜行人惶恐说道:“真的不敢,枪已经失去枪头,形同虚设,不若使棍招来的凌厉,所以...” 黑衣人淡淡说道:“所以人不是你杀的,你也可以追随他们而去,毕竟黄泉路上可以有个相互照应的人。” 黑衣人伸手。 “我不能死,我知道很多秘密。”使枪那人嚎叫道。 人可以见惯生死,但是一旦死亡降临到自己身上,没有人可以坦然面对,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大将军虚弱的说道:“可以让他说来听听!”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说!” 白净脸也是冷冷说道:“说不好也是死!” 使枪夜行人颤声说道:“这次七帮八派九联盟联手要在大将军挥师进京之际趁机扰乱,破坏大将军的好事。” 黑衣人冷冷说道:‘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大将军都知道。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说点称得上秘密的事情,否则你会死的 更惨。“ 使枪夜行人叫道:”我还知道杨天他们的落脚点。” 白净脸嘻嘻一笑:“这个可以说。” 使枪夜行人道:“杨天他们的落脚点就在七里坡,还有京城的...!” 话未说完,眼珠子已经瞪了出来,是直直的瞪了出来,挂在眼眶子上,殷红的鲜血顺着两个黑窟窿一样的眼眶慢慢的往下流。 中毒! 而且不是一般的毒,流出眼眶的鲜血开始是红色的,流到脸腮时已经变绿,往地上落时却变成灰色。 舌头就在他说出京城两字时吐了出来,不仅仅是舌头,还有满口的牙。 黑衣夜行人嘴唔呀不清,但是还在说,浑然不知到自己的样子有多恐怖。 大将军淡淡说道:“送送他吧,毕竟他还是说了点什么。” 黑衣人恭敬地说道:“是!” 手掌一挥,使枪夜行人已经如同飘絮一般飞出大将军寝室,落地时鼻子耳朵毛发已经悉数脱落,整个人浑身开始溃烂,恶臭 开始弥漫。 白净脸右手一弹,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珠已经飞在使枪夜行人的身上,立时燃起一团火,这火不同于别的火,只见使枪夜行人 几乎是在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灰飞烟灭,两个渣都没有了。 大将军淡淡说道:“开来大鱼不会上钩了,点灯吧!” 点灯! 大将军的寝室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所以大将军的寝室是不需要燃灯的。 点灯不仅仅是点燃将军府院落的灯,而且还是一个暗号。 白净脸手仍然是轻轻一弹,仍然是一颗圆珠,不过这颗是红色的,一旦飞在半空忽的炸开,五彩纷呈,煞是好看。 也就在白净脸的圆珠炸开那一刹那,整个将军府立时灯笼火把一*亮,穿梭在将军府的夜行人无不暴露在灯光之下。 然后就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时间不是很长,外面的嘈杂声打斗声渐渐减弱,当最后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一切归于沉寂。 功夫不大,一名侍卫在门外大声说道:“回大将军,外面此刻二十九名,已经全部正法。” 大将军淡淡说道:“知道了,叫偏将军孙有数来见我。” 脚步声远去,一袋烟的时间,一个平稳的声音恭敬地在门外传来:“属下孙有数到,请大将军发令!” 大将军道:“你带一千铁甲兵,星夜赶赴七里坡,不管是谁,见人就抓,反抗者就地正法,拂晓给我回话。” 孙有数也不多言,说道:“属下这就去办。” 声音一消,人已经远去。 白净脸问道:“将军相信杨天真的在七里坡?” 大将军淡淡说道:“你信不信?” 白净脸说道:“开始或许信,现在恐怕去了也是人去楼空。” 黑衣人道:“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悄然无声的下毒毒杀自己人,这人的下毒手法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日后此 人不得不防。他能下毒制止真实情况的外泄肯定此时已经回去报信了。“ 大将军道:‘下毒者必是毒书生卫寂,别无他人,此人的下毒手法已经不在药王褚凡之下,而且此人颇有心机,毫不张狂, 日后还真需要小心。” 白净脸道:“那去七里坡还有什么意义?” 大将军笑道:“打草惊蛇,虽然人已经不再,可是我要用我的声势告诫那些背后蠢蠢欲动的人,想动大将军还要思量思量。” 黑衣人道:“还是大将军杀伐果断决策英明。” 大将军微微一笑:“这不是我的决策,是他。” 大将军用手一指眼前的两个大夫。 这两个大夫一个是诸葛舒,一个是独孤枫。 大将军所指正是独孤枫! (二十八)孙有数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没做什么决策,我只不过是顺口一说,真正的决策者还是大将军。大将军不发话,这一切都属乌有, 何来决策一说。” 黑衣人说道:“居功不骄,好汉子,我佩服你。” 独孤枫道:“能让神手杨帆夸赞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 黑衣人正是江湖上近几年声名鹊起的高手,白净脸也是,江湖人称神行无影沈五。 杨帆笑道:“独孤兄弟现在在江湖中可谓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能让大将军看不绝口的绝非平庸之辈,日后咱们多亲近亲近。” 沈五也笑道:“不错,咱们兄弟日后还要仰仗独孤兄弟。” 独孤枫笑道:“你们兄弟一来就是一唱一和的,莫非是有什么企图。” 沈五道:‘企图是有,不过不是心怀歹意,有时间咱们一起喝喝酒,加深一下感情,日后有什么可以立功扬名的好事,独孤 兄弟可莫要忘记咱兄弟。“ 独孤枫道:“我看你们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无利不起早的商贾。” 大将军道:“独孤枫,七里坡你是怎么看的。” 独孤枫道:“七里坡,就像是鸡肋。” 大将军道:“鸡肋?怎么讲!” 独孤枫道:“七里坡,不去,如果那人所说属实,就错过了一次机会,若果现在集结兵力前去,扑空只是一方面,怕只怕埋 伏,如果杨天在七里坡设伏,大将军的兵马受挫,那就可是壮了别人的声势。” 大将军笑道:“这也正是我为什么派孙有数去的原因,就因为他叫孙有数,不过他还真的做什么都是心中有数。” 独孤枫喃喃说道;“希望他真的心中有数。” 他是谁? 只有独孤枫知道。 ¥¥¥¥¥¥¥¥¥¥¥¥¥¥¥¥¥ 孙有数此时心中并没有数。 一千大军归自己统帅,若是平时孙有数一定会趾高气昂,得意洋洋。 今日不同,夜袭天地盟? 那是送命! 杨天是谁,孙有数最知道,毕竟孙有数当初也是天地盟的一员,若不是一场误会,孙有数至今还呆在天地盟。 那时的盟主不是杨天,是冷默燕。 一次出手狙杀一名贪官,不知是谁走漏风声,孙有数一起的十余名兄弟全部战死,唯有孙有数活着回来,不仅仅是活着回来 ,而且毫发无伤,数百名官兵围杀之下毫发无伤完整的回来,这说明了什么? 不是孙有数武功多高,他擅长的是谋略,比他武功高的都已经死于乱军之中,唯有孙有数无恙。 平安归来不代表幸运,那一天对于孙有数来说,是他一生中最不幸的日子。 千夫所指,众叛亲离! 那是什么感觉? 痛! 心痛! 不仅仅是心痛,那一刻,孙有数只觉得天都塌了。 唯有盟主冷默燕没有指责他,那也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 不过冷默燕还是保不住他,冷默燕私下里对孙有数说:“我也知道你是冤枉的,你不受伤,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是应该的 ,因为你是孙有数,别人不了解你我了解你,别人不懂你,我懂,天地盟不管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看在我冷默燕的面子 上,他日若是你站在与天地盟对立的立场,千万给天地盟留一条根,毕竟天地盟也是为天下穷人争气的帮会。” 孙有数很感动冷默燕能懂他,知他,他也念天地盟当年对他的好! 可如今他要去剿杀的就是天地盟,去还是不去? 去了杀还是不杀? 大将军也知道自己就是被天地盟驱逐的叛徒,这次却要自己带兵剿杀天地盟! 为什么? 除了不信任,就是要自己做出点什么让大将军相信自己是绝对赤诚的忠心! 孙有数决定了,天地盟的兄弟若是真的未来得及撤走,那就网开一面,宁可死在大将军的手上,也不愿意天地盟受此大创! 天地盟的精英现在应该悉数集中在大将军辖区内准备伺机给大将军重击,若是这一千铁骑动手,那后果不堪想象。 孙有数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杨天能够带着天地盟的兄弟及早退出七里坡,到时不至于兵戎相见。 夜是黑的。 风是冷的。 孙有数的心是热的,热的恨不能用刀子剖开塞几把冰冷的积雪降降温,他的热血沸腾是为了天地盟兄弟的安危! 大将军的一千铁骑的心也是热的,对于他们这些上惯战场,嗜杀成性的老兵,长时间没有血腥杀戮的刺激,已经是憋得蠢蠢 欲动,此际有杀人越货的行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雪中送炭,一个个兽血沸腾,连眼珠子几乎都变成红色。 不敢点火把,那样目标太明显,一千铁骑就籍着莹莹雪光前行,但是对于这一千铁骑,黑夜并没有抵挡住他们行军的速度。 七里坡! 越近七里坡孙有数的心越是紧张! 孙有数也是见惯生死的人,跟随大将军驱除鞑虏面对强敌时也是一样的淡定从容,如今却是莫名的悸动了! 天地盟! 天地盟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七里坡已经遥遥可见! 一千铁骑虽然按捺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兽性,但是他们毕竟是跟随大将军多年的老兵。 令出如山! 擅自出兵者,斩立决! 瞬间就虽然不在,但是大将军的每一句话不亚于皇帝的金口玉言。 虽然积雪铺地可以减少马蹄声,但是上千的铁骑齐动,再厚的积雪也掩盖不了这千军万马的气势! 七里坡前一片寂静! 就是寂静! 夜黑! 刺骨寒风! 马匹在寒风中打响鼻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孙有数望着静的有点不正常的七里坡,“探子呢?” 两名前去打探的探子还未回,七里坡近在咫尺了,探子却是迟迟未回? 一名兵士低声道:“孙将军,有人!” 孙有数也是到有人,两个,在及膝积雪中跌跌撞撞向着孙有数他们奔来。 孙有数道:“去两个人接应一下,是我们的探子。” (二十九)拖拖拖拖拖拖拖 孙有数看着眼前已经狼狈不堪的探子,冷冷问道:“你们还是大将军的兵吗?” 探子擦擦额头的汗水,“回孙将军,不是属下无能,实在是...” 孙有数打断他们的解释:“够了,我只要知道你们探来的消息。” 探子道:“村子是静的,不过村口却是竖着一个牌子。” 孙有数道:“写着什么?” 探子道:“我们两个也就是要上前看看上面写着什么,离那个牌子还有十余丈,马却是怎么也不走了,任凭我们如何催打, 它们也是一步不动。然后就是扬蹄把我们摔下,自行奔走。” 孙有数冷笑道:“堂堂大将军的铁骑马上征战数载居然会被摔下马,真是绝妙的讽刺。” 探子惶恐的说道:“属下无能!” 孙有数淡淡说道:“梁文海,你带人前去看看。” 一人应声而出,纵马而去,随后两匹马紧紧相随。 大将军的兵将平素就讲究的是配合,若不然大将军焉何能在战场上屡战屡胜。 梁文海的马在离探子所言的木牌前不及三十丈,就如探子所言,任由梁文海催打,就是原地打转,再也不肯前进半步,两名 尾随而至的官兵也是一样,马打盘旋,就是不肯前行。 梁文海跃下马,道:“下马前去。” 积雪在夜间已经冻得*,踩在上面吱吱作响,尤其是在夜间,这声音分外的刺耳。 木牌近在只咫。 梁文海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 杨天道:“七帮八派九联盟若是长此以往,大将军未灭,我们就先瓦解了。” 韦傲天道:“大将军身边还是有高人的,一个拖字就可以让七帮八派九联盟的联合杀戮不攻自破。” 卫寂慢慢说道:“大将军可以拖,我们也可以拖,只要是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阮惊梦笑道:“卫兄弟好心机!” 杨天不解,“为甚么要拖,再拖下去人心都散了。” 韦傲天笑道:“七帮八派九联盟才多少人,拖散的是大将军的十万铁骑,拖累的是大将军雄霸天下的勃勃野心。” 卫寂道:“不仅仅是大将军的十万铁骑,还有他身边的能人异士,有许多人投靠他人不仅仅是为了锦衣玉食金银珠宝,更多 的是为了一展自己的才华,证明自己不是吃闲饭的人,若是我们不给他立功展示的机会,时日一久他还有脸面呆在将军府吃 喝享乐吗?” 韦傲天笑道:“所以我们也学学大将军,拖!” 阮惊梦也笑:“对,就是拖,慢慢拖!” 杨天一拍大腿,大声笑道:“我知道了,那在就想方设法的拖,一直拖,拖得他人心涣散,拖得他斗志全无,拖得他无力出 兵,拖拖拖拖!” 卫寂笑道:“我们可以拖,关键是怎么拖,要拖的大将军毫无警觉。” 拖! 大将军可以拖他们,但是大将军可以让别人拖他吗? 答案当然是不! 大将军道:“我可以拖垮七帮八派九联盟的士气,但是他们若是想以拖治拖拖垮我大将军将士的斗志,那他真是大错特错, 这也说明他太不了解我司空无畏的为人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敌我不明就想遏制我司空无畏,那他真是错了,错的一 塌糊涂。” 独孤枫淡淡说道:“拖,有很多种,在时间上,人力上,物力上,精神上,其实大将军现在就已经被他们拖住了。”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 独孤枫淡淡说道:“七帮八派九联盟的到来本身就已经拖得大将军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还有七怪八魔的事也拖住了大将 军,拖,不代表拖一时或者是一世,大将军久经沙场,应该知道,一场战役只要能拖得一时半刻就有可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神行无影沈五说道:“那你的意思?” 独孤枫道:“我没有意思,我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 神手杨帆道:“你的想法恐怕也是大将军的想法。” 大将军赞许的看了神手杨帆一眼,说道:“我也知道拖不是办法,只是权宜之计,若是真的要有大计划大动作,还要周密布 置,这事还要和温先生他们商议,毕竟他们这是他们的专长。” 木牌子上的字在夜间很是缥缈模糊,不过梁文海还是看清了。 不要动,动则丧命! 不要动? 不要动什么,不要动天地盟的人,还是不要动牌子,还是站在原地不要动? 不管是不要动什么,能在这里立上这样一块牌子,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件事,天地盟的人已经得到消息,已经有所准备! 梁文海深深吸了口气,“回去禀告孙将军,天地盟已经有所防范。” 一名官兵应声转身就走。 脚起! 火光也闪现! 梁文海先看到的是光。 炫目! 只是一刹! 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顶。 然后就是巨响。 在寂静的夜晚,那一声巨响不亚于是晴空霹雳,转身的那名官兵就像是踩在火堆上弹起,人在半空忽然碎开,化作无数块, 梁文海在看到火花的那一瞬间,只觉得一股沛不可当的力量夹带着灼人的热浪,狠狠地向着自己扑来,梁文海还未来得及 喊出半句话,人就已经被掀翻,凌空飞出数十丈,落地时已经是五腹六脏俱已移位,鲜血由口中狂喷而出,染红大片积雪! 巨响把孙有数也惊憾了! 那是江南霹雳堂的火药。 孙有数见识过江南雷家霹雳堂火药的威力,那不是刀剑所能比拟的,江南火药神仙见了也愁。 这里再见霹雳堂的火药说明雷家也参与了此事。 上千匹战马在火药爆炸声中惊得扬蹄长嘶,孙有数苦笑着摇摇头。 不战而退,不但有损大将军的威名,孙有数也丢不起这个面子,这上千的铁骑也不会答应。 战! 战! 开始是一人,两人,三人.. 及至最后,上千人齐齐呐喊。 战! 战! 战!战!战! 孙有数大声喝道:“出兵!”他不是不顾及天地盟,有霹雳堂的人安置火药,说明天地盟已经有所防范,既然如此,孙有数 再无顾忌。 长鞭指处,上千铁骑刀出鞘,枪在手,呼啸着冲向七里坡! 七里坡在黑夜下安静的伫立着。 千余名大将军的铁骑就像是饿极的狼群,直奔七里坡! (三十)冬天里的一把火 孙有数看着如狼似虎的铁骑,心中暗道:“对不起了天地盟的兄弟,对不起了大将军!” 对不起天地盟的兄弟是因为他毕竟还是出了兵。 对不起大将军是因为他知道在天地盟有所防范加上霹雳堂的火药,大将军的这一千铁骑必然会损伤大半,仅此一役,孙有数 日后在大将军的手下做事,待遇必定会一落千丈,再不复往日的辉煌。 孙有数此时心中还是不忘旧情,他心中最为牵挂的是还是昔日天地盟的兄弟,而不是大将军的千余铁骑。 天地盟的好汉此时若知孙有数心中所想,不知心中该是何种滋味! 马蹄翻飞,卷起的不仅仅是雪花,还有杀气! 杀气凛然,已经盖过了寒风,盖过了严冬的寒意! 刀锋寒! 马蹄扬! 大将军的千余铁骑已经跃上七里坡! 也就在马蹄踏上七里坡的一霎那! 光! 先起的是光! 不仅仅是冲在最前沿的铁骑看到了光,遥遥指挥的孙有数也看到了! 冲起的不是火光,火光没有它绚丽,没有它灿烂。 火光不是七彩的,所以它并不夺目,但是妖艳,不仅仅是妖艳,而且要命。 霹雳堂的火药此时恰合时机的燃起,不! 不是燃起,燃起的是火,火药的燃起带来的是爆炸,天崩地裂一般的响动,数匹战马在爆炸声中飞起,倒下,撕裂,哀嘶! 飞的不仅仅是马,倒的也不仅仅是马,还有人,在这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仅仅是一波爆炸,就有近百名铁骑死于非命,还有不少受惊的战马奋力掀下骑在自己身上的主人,自己逃离战场! 马也有生命,它也知生死,不仅仅是人在生死前会奋力一搏搏他个山穷水复柳暗花明,马也一样! 大将军的铁骑也是久经沙场,突遇危险,但是慌而不乱,已经有不少人把落马的士兵弯身一抄附在自己的马背。 孙有数大声喝道:“分散,围而攻之!” 既然已经暴露,剩余的士兵已经纷纷点燃火把,一霎时照的七里坡前亮如白昼。 孙有数沉声说道:“放火箭开路!” 但听弓弦声响处,数百只箭离弦而出,黑压压的箭雨立刻袭向七里坡,及至箭至半空,忽的纷纷燃烧起来,就像是无数燃烧 的火球落入七里坡,整个七里坡已经在火箭覆盖之下,纷纷燃起,大将军的火箭是班门所制,里面不但有硫磺烟硝,还附有 桐子油,落到哪里烧到哪里,就是石头也能燃烧一盏茶,何况七里坡不但有民房,等多的是树。 好一场大火! 火势是猛,但是火中却是无人惨呼,无人冲出。 七里坡现在应该是一座空城了,一座空城却折损了大将军上百名精锐铁骑,无数的良驹。 孙有数略略放下心,只要天地盟的兄弟不在七里坡,纵然是损兵折将又有何妨。 火在烧! 熊熊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 大将军在将军府也看到了火光! 不但是大将军,七帮八派九联盟的好汉也看到了七里坡的大火,那是一场能让人尸骨无存的灭绝之火! 大将军笑道:“天地盟纵使离开七里坡,这一场火也会把七帮八派九联盟的心烧焦,没有天地盟做主心骨他们又有何惧!” 独孤枫看着远方的火光,淡淡说道:“纵火烧毁七里坡不是上策!” 大将军收回目光,“为何?” 独孤枫道:“七里坡有霹雳堂的人。” 大将军道:“霹雳堂又有如何?” 独孤枫道:“你没听到第一声爆炸,那是警告,火烧七里坡恐怕烧的不仅仅是一座空城,也会殃及大将军的铁骑。” 大将军一愣! 也就在大将军一愣之际,火光骤然再起,不仅仅是光,还有火! 就像是地火喷发一样! 火光冲天,不单是火,还有不少难以名状的物体飞在空中,距离太远,看不清,隐隐只能自火光的照耀下看出飞在半空的还 有除了火以外的物体。 然后! 然后将军府的人都隐隐觉得地在晃动,然后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大将军的脸真的变了! 果然是霹雳堂的火药。 爆炸的结果不用看也知道,大将军的千余铁骑已经是全军覆没,在这地震一般的爆炸中能幸存的绝对是侥幸,祖宗八倍积得 阴德才得以在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中得以活命的机会。 大将军阴沉着脸,他知道,爆炸对于他十万铁骑来讲不过是沧海一粟,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千个精英,一千条活生生的生命 ,这次出兵造成的损失会是对他的十万大军的士气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恨霹雳堂,但更狠的还是天地盟,若无天地盟,何来霹雳堂的支援,何以让这一千铁骑尚未见到敌军就已经全军覆没! 大将军恨恨的说道:“霹雳堂!雷家!我会记住你!永远!” 独孤枫看着恼羞成怒的大将军:“霹雳堂事小,大将军的大计划为重,若是大将军仅仅为这种小小的损失而丧志了理智,那 么大将军的将来堪忧!”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 大将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独孤枫! 就连神行无影沈五和神手杨帆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独孤枫无所谓的站着,对于大将军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对待空气一样无视。 大将军忽而哈哈大笑:“独孤枫,很好,能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心还是为我司空着想,不枉我一直倚重与你,很好 ,很好。” 外面火光渐弱,耳中只能听见寒风呜咽。 大将军忽然说道:“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什么!” 独孤枫道:“等人,等真正来看你的人,也是牵挂你的人。” 大将军笑道:“你能猜出他是谁我才真的服了你。” 独孤枫淡淡说道:“不管他是谁,能让大将军久候的人绝对不是平庸之辈,不过不管他是谁,好像到了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沈五,杨帆,你们说是不是?” 沈五和杨帆为之愕然,他们不知道为甚独孤枫忽然会把问题丢给了自己。 走还是留? 这好像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大将军未发话谁敢走? 独孤枫微微一笑:“你们不走,我走!” 大将军坐起。 其实从一开始大将军就是倚在床上,大将军能做起来,说明大将军的伤并不是很重。 大将军一旦坐起,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 屋外寒风虽冷,但是与大将军的气势相比,还是大将军来的凛然。 大将军看着屋外,”难道非要我这带病之身出去迎你方肯进来不成?“ (三十一)你根本就不是大将军 屋外一个声音笑着说道:“大将军若是亲迎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不过你那就别论了,你即便是爬着出来请我我也不会进去 的。” 大将军冷笑道:“你好像是话中有话。” 那人淡淡说道:“不是话中有话,是有话直言不讳。” 大将军道:“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直言不讳,洗耳恭听!” 那人笑着说道:“你不必洗耳,因为我要说的就是你根本就不是大将军,你连赝品都称不上,你不过是大将军眼前连狗都称 不上的小可怜而已。” 神手杨帆皱了皱眉头说道:“装神弄鬼。”话说完人已经冲出大将军的寝室,而神行无影沈五更快,杨帆开始说话时未见沈 五摆动身形,人已经不在屋内。 大将军一动不动的坐着,不是他不动,是动不了,体内的真气在骤闻霹雳堂火药炸毁一千铁骑时就已经走岔,体内此时真气 就像是无数只老鼠在体内乱窜,控制不住。 沈五和杨帆出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去的潇洒,回来却是狼狈不堪,衣衫不整,整张脸就像是屋外的积雪,煞白煞白。 高手! 一等一的高手! 这是沈五和杨帆的评价。 大将军此时的脸已经涨红,独孤枫看着大将军! 独孤枫心中所想就是若是此际出手,大将军必死无疑,但若是真如屋外那人所言大将军是假的,此际出手虽然会一击得手, 但是死了一个假的大将军却暴露身份,那么这些日子的努力将化为乌有! 但若是真的呢? 他若是真的大将军那岂不是坐失良机? 独孤枫最终还是出了手! 他的原则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 韦傲天看着漫天的火焰,喃喃说道:“都是天子臣民,都是爹娘生养,这一场变故,阎罗殿前再添无数冤魂。” 卫寂淡淡说道:“韦大人此时还能心生怜悯之心,这倒让我卫寂另眼相看了。” 韦傲天轻喟一声说道:“我在六扇门多年,亲手抓获罪犯无数,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市井流氓,也杀过不少江湖败类乱臣贼子 ,不过像今天如此大手笔,还是第一次。” 卫寂道:“大将军一言既出会有多少无辜无故死去,多少百姓家破人亡,韦大人想过没有,大将军这些铁骑手上沾满的血腥 不比谁少,死了活着又有什么,死了对于他们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韦傲天看着卫寂:“我闯荡江湖数载还不及你一个后辈晚进看的明白,这真应了老辈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 卫寂笑道:“韦大人言过了!” 阮惊梦道:“这一场变故大将军怕是有所警惕,挥师进京或许会延缓,但是江湖上这些对大将军不满的豪侠仁义之士会遭受 一场前所未有的变故,生死难料!” 卫寂微微一笑:“我相信独孤枫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韦傲天看着卫寂:“你就这么相信独孤枫?” 卫寂笑道:“直觉!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独孤枫的人品,他,是我在江湖上遇到的第一个让我心悦诚服的人!” 独孤枫一出手,沈五和杨帆的脸变了。 独孤枫旁边那人更是一声惊呼! 沈五和杨帆已经受伤,纵然是未受伤也来不及拦截独孤枫的出手。 快! 对于独孤枫的出手只能用一个快字形容。 有多快,说白了都是夸张,独孤枫离大将军最近,纵然是武功再高的高手在那一刻也来不及拦截独孤枫的出手。 沈五和杨帆的脸已经白的煞人,那一刻,一种病态的白!濒死的死亡之白完全显现在沈五和杨帆的脸上。 哪一掌几乎是电光石火一般印在大将军的胸口,迅捷,急速,夹带着风声,毫无花俏的印在大将军的胸口! 大将军呢? 大将军没有反抗,此际他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是一个黄口小儿也可以杀了他。 走火入魔不是残肢流血那么简单,大将军此际就像是小儿麻痹,浑身动不得,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独孤枫 的那近乎夺命的一掌轻轻松松的印在自己的胸口。 大将军喷血气绝的场面没有出现。 反而是大将军对于独孤枫哪一掌格外的受用。 大将军的脸色再受了独孤枫一掌之后脸上的红潮慢慢的褪去,大将军舒了口气:“为什么是你?” 大将军这句话很有深意。 为什么是你? 这句话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大将军对于独孤枫一直是心存戒心,对于独孤枫所作所为,大将军一直是旁观,对于独孤枫大将 军一直是没有完全信任,所以对于独孤枫出手这一掌,大将军很是不解,在他印象中,独孤枫应该是属于内奸的那一种,不 用什么证明,大将军看人靠的就是直觉,他这一生用人无数,无一不是靠直觉。 但是这一次,好像是他看错了,至少他自己觉得。 独孤枫缓缓收回右掌,:“其实我不需要救你。” 大将军道:“说!” 独孤枫道:“你我本来就是合作,我不是你的下属,你若真因走火入魔而死,对于我以后的人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至少我 是这么认为的。” 大将军轻轻地喔了一声,“继续!” 独孤枫冷笑道:“还要继续吗?” 大将军道:“你觉得呢》” 独孤枫冷笑道:“我觉得你假冒大将军真的不是很像,至少在气势上你比大将军差的太多。”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你也觉得我是假的。” 独孤枫道:“你本来就是假的,何来觉的二字。” 大将军面色一沉:“独孤枫,你什么意思?” 独孤枫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在此际冒充大将军,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 什么意思? 大将军愕然的看着独孤枫。 沈五和杨帆此际脸上的煞白已经被一片潮红所取代。大将军若是假的,那么他们岂不是被人当做猴耍了! 屋外的那人仍然呆在寒风中,此时也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你冒充大将军真的是不合时宜。” 大将军慢慢的站起。 是慢慢的! 但是杀气却是先他的起身弥漫了整个寝室。 杀气凛然,凛然杀气! 不但是寝室内的人感觉到了杀气,连屋外的那人也感觉到一股杀气逼近自己! 难道他不是冒充的,他真的就是大将军? (三十二)司徒小依 独孤枫离得最近,他清楚地知道,杀气不是从大将军身上发出来的,是从跟他一起垂首在大将军面前的大夫身上发出来的。 独孤枫此时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是谁? 难道他才是大将军? 百变童子聂少枫的易容术当然是不容小觑,不过大将军真的肯屈尊降贵易容为一个大夫就为了几个小小的刺客? 独孤枫脑子转的再快,也一时想不破既成的事实。 屋外那人嗯了一声,“真气很纯,而且霸道,这股杀气我也很熟悉,不过时过境迁,在此情此景之下再次见识,倒是别有一 番意境。” 大将军望着窗外,窗户是关着的,但是大将军此际却是在看着窗户说话。 “一心定乾百死相随,千山万水万死不辞,一心定乾徐定乾已殒,百死相随秦相随为我做事,唯有千山万水童千山和万死不 辞薛万辞不在我的视野之内,童千山性烈如火,薛万辞绵里带针,你是薛万辞!” 屋外那人淡淡说道:“时间会改变一切,童千山不会永远性烈如火,薛万辞也不会一成不变,司空未成大将军转战沙场之际 何等的令人钦服敬佩,而今却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时间能改变一切,能把好人改变成恶人,也能把恶人改变为圣人。” 大将军慢慢走向窗户,“你究竟是童千山还是薛万辞?” 那人冷冷一笑:“那你究竟是聂少枫还是司空无畏!” 神手杨帆和神行无影沈五一惊,但是大将军仍然不动声色的走向窗户。 独孤枫静静地站着,他能感觉到身边这名大夫的强大,他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大将军,太过于冒险的行动现在对于他来说还不 能做,功败垂成功亏一篑那就得不偿失。 大将军的手已经搭在窗上,只要他轻轻一推,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但是大将军的手仅仅是搭在窗户上,他没有推开窗户,就是那么静静地站着。 一时之间,屋内屋外寂落无声! 推开! 亦或是不开? 大将军无言的站着,神手杨帆和神行无影沈五的气息已经渐渐平息,心也慢慢淡定,他们此际已经不若先前那么激动,他们 此刻心中也想了解屋外那人是谁,大将军是不是真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也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司空无畏,老友既到你还要隐藏到几时!”屋外那人淡淡说道,声 音中此刻竟是带着几分伤感。 推---开----那——扇——窗! 窗户一旦推开,一股寒流立刻涌进大将军的寝室,连屋内跳动的烛火在寒流的侵袭之下都为之一弱。 没有兵器,没有杀气,除了远方减弱的火光和浓浓的烟雾,触目之处就是一片雪白。 雪白不仅仅是积雪,还有人,一人白衣胜雪站在风中。 大将军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人道:“不错我是来了,不过我要见的不是你。” 大将军道:“你还在怀疑我?” 那人漫声说道:“我说过,大将军的气势不是谁都能装出来的,那是与生俱来的五霸之气,你,永远做不到!” 大将军冷笑道:“我不是大将军谁是大将军?” 那人手一指:“他!” 他是谁? 他当然就是独孤枫旁边的那个大夫,此刻那个大夫已经缓缓站起,但是身上的杀气并没有丝毫减弱。 “薛万辞,你还是来了!” 薛万辞不动声色的说道:“不是我,是我们。” 大将军直起身子 ,他的身子一直,整个人的气势就为之一变,不再是畏畏缩缩的小大夫,一股王者之气从体内油然而生。 “我们?童千山也来了?很好,很好!” 大将军慢慢的褪去身上的装饰,“聂少枫,你退下,沈五杨帆,你们护送聂少枫回去养伤,独孤枫,你,留下给我观阵!” 薛万辞道:“司空,我不是来滋事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天山雪莲开了!“ 天山雪莲开花了! 独孤枫不明白其中原委,但是大将军的身子却是为之一震! 一个人懒懒说道:”其实塞外的九尾灵狐也已经问世,我已经把它圈在十里之内,一时之间它是走不脱了。” 独孤枫此际才发现在薛万辞身后的屋顶之上一人身着白色的毛皮做成的大衣斜卧在屋顶,手中擎着一个酒葫芦正自酣饮。 司徒小依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好女孩,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最为难得是她还有一身的好武功。 年轻,漂亮,温柔,多才多艺,这对于江湖上的未婚已婚的男子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那时也是司空无畏,徐定乾,秦相随,童千山,薛万辞他们一起闯天下的时候。 那时不管是司空无畏还是徐定乾,秦相随,童千山,薛万辞,都是人中俊杰,不过那是他们对于传说中才艺美貌冠绝江湖的 司徒小依并没有多大兴趣,不关心,不在意,不关注,他们那时是凭着一腔热血,誓志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作为。 结果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心智在成长,武功在进步,经验越来越老道,而他们的成就也越来越高。 也是一次偶然! 只能说是偶然。 徐定乾在一次外出时救下了司徒小依,不过那时徐定乾还不知道她就是司徒小依。 那次围攻司徒小依的八人中至少有两人武功在徐定乾之上,徐定乾全无胜算,若要救下司徒小依,他也难逃一死。 不过徐定乾不仅仅是在武功上成就斐然,他的心智也仅次于智者秦相随,那一次他身受重伤,但是仍然将那几名垂涎司徒小 依的歹徒毙于刀下。 也是那一次徐定乾惹下了大祸。 围攻司徒小依的八人皆是八大门派中人,从那一日徐定乾因为司徒小依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麻烦,无时不刻都有眼线暗中盯 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有机会就会有人暗中出手要他偿命。 按八大门派在江湖中传言,徐定乾为救江湖小魔女司徒小依不惜屠戮名门正派之士,违背江湖道义,作为江湖上仁义之士, 谁见了都有权利杀他。 司徒小依会是魔女? 徐定乾不信,他看不出司徒小依哪里有做魔女的潜质,而且她的一言一行端庄举止大方得体,温婉绰约,倒是出手的几个所 为名门正派之士倒有几分猥琐,像极了鸡鸣狗盗之徒,若不然怀里怎么会有熏香合欢散之类的下九流所常携带的物品。 不过徐定乾一人之言再中肯,再真实也不及八大门派中人声势浩大,毕竟人家是在江湖上享誉多年的名门正派。 (三十三)兄弟 不过所幸徐定乾还有几个好兄弟。 司空无畏道:“不管徐定乾对与错,他都是我的兄弟,要杀他就要先杀我司空无畏。”这是当年司空无畏年轻时说过的话, 也是日后徐定乾拼死助他成就大事的原因之一。 秦相随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他做了,他用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搜集网罗了徐定乾所杀八人在江湖上所做的一切坏事,并且不 动声色的把这些卷宗着人送到八大门派掌门人之手,并没有公布于世。 半年以后就在一没有人再狙杀徐定乾。 这件事秦相随没有说,但是徐定乾还是知道了,徐定乾对于秦相随没有说什么废话,只说了一句:“好兄弟!” 童千山和薛万辞更是没有多说话,自从知道徐定乾因为司徒小依斩杀了八大门派的人起,两个人就自愿做了徐定乾的保镖兼 打手。 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徐定乾一直就是安全的。 这就是兄弟! 对于救下的司徒小依,徐定乾并未在意,即便是后来知道她就是名动天下的司徒小依也是一如既往,他对于司徒小依绝对是 兄妹之情,并无半分非分之想,这也是司徒小依对徐定乾越发的欣赏眷顾爱慕的原因。 徐定乾不动心,但是那时年少轻狂的司空无畏却是对于司徒小依心生爱慕,在确定徐定乾对于司徒小依别无爱恋之后,司空 无畏开始对司徒小依穷追猛打疯狂追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将军就是这样做了! 但是司徒小依却是一心情系于徐定乾,对于司空无畏的追求装聋作哑不理不睬。 司空无畏是什么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在此后的半年之内,司徒小依见识了司空无畏的锲而不舍坚韧不拔骆驼一样的坚忍! 徐定乾看不下去了,曾对司徒小依说:“司空大哥是个好汉子真豪杰,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你怎么就见不上他!” 司徒小依看着徐定乾:“他日我若嫁人必是你徐定乾!” 徐定乾愕然! 从那次司徒小依向徐定乾表明心迹,司空无畏就再也没有接近过司徒小依,不过徐定乾,秦相随,童千山,薛万辞都知道司 空无畏仍然是深爱着司徒小依,不过司徒小依既然爱的是徐定乾,那作为兄弟的司空无畏就不好在做什么。 司徒小依也知道自己上了司空无畏的心,不过感情不能勉强,她心慕的人是徐定乾,那就绝对容不下第二个男人。 即使你再优秀! 但是徐定乾最终也没有迎娶司徒小依。他知道自己只会耽误司徒小依的将来,以司徒小依的相貌才艺已经有个更好的归宿, 而不是随他闯荡江湖在刀光血影中见证爱情,在他认为司徒小依肯于下嫁给她就是因为他徐定乾救了司徒小依一命。 司徒小依伤心之余离开徐定乾他们,再无音信! 直到三年以后一日司空无畏带回了昏迷的司徒小依,那时的司徒小依已经称不上是昏迷,已经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那时的司空无畏就已经涉足官场,已经官拜偏将军。 童千山看着即将香魂云散的司徒小依,“若要活命不容易,除非一日之内能得到寒冰潭底蛟龙的内丹护住她的心脉,然后用 天山雪莲,九尾灵狐的血,配以少林大还丹还有一线生机。” 寒冰潭远在数百里,一日之内往返都不易,何况还要制住蛟龙取出内丹,寒冰潭的蛟龙内丹岂是人人都可以信手拈来的,寒 冰潭内白骨成山,皆是为蛟龙内丹丢了性命。 而且九尾灵狐飘忽不定,不一定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才能出现,天山雪莲也是数十年才开一次花。 司空无畏看着司徒小依姣好的面容,咬牙说道:”不管多困难,不管等多少年,我都要见到她醒来。” 徐定乾忽道:“若是以内息续命可延续几日?” 童千山道:“三日,最多三日,而且这三日还不能间断,很危险。” 徐定乾望着已经近似暴走边缘的司空无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使得司空无畏如此,也不知道他如何找到的司徒小依,不 过他看得出司空无畏对于司徒小依很在意,就像是司徒小依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徐定乾道:“给我三日时间,我先取回蛟龙内丹为小依续命,九尾灵狐和天山雪莲再想办法,秦相随你与少林结缘,你负责 取回少林大还丹。” 司空无畏道:“不行,寒冰潭一行太危险,你负责给小依输送内息续命,我去寒冰潭!” 徐定乾摇摇头:“大哥你的内息修为最高,我们几人皆不及你,万一内息接应不上就会有危险,童千山和薛万辞你们在家里 为大哥护法,三日后我必回!” 司空无畏望着徐定乾:“好兄弟,保重!” 三日后,徐定乾回来。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多少好地方,只说了一句话:“幸不辱命。”就昏倒在地,一直休养了一个月才可以活动。 没有人看到徐定乾与蛟龙恶斗的场面,不过看到徐定乾的伤就可以想象到那一场恶战的激烈。 有了蛟龙内丹司徒小依虽不致死,但终于稳定了下来,虽然每日仍像活死人一样不说不动,但是司空无畏的心终于安分下来 。能保住司徒小依不死,天山雪莲和九尾灵狐就有机缘碰到。 时隔多年,分手多年的昔日兄弟今日来到自己跟前,告诉自己寻求多年的天山雪莲已经开花,九尾灵狐已经有了踪迹。 司空无畏心中不禁感慨万端! 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这就是兄弟! 他的兄弟做到了这一点,他司空无畏做到了吗? 没有!不是他不做,是他做不到,他的原则秉承了三国曹孟德的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让天下人负我。 司徒小依至今仍然躺在大将军为她做的冰棺之内,有蛟龙内丹的保护,她的容颜一如往昔。 司空无畏有时候也很佩服自己,自己能把一个活死人保存到今日不离不弃,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丢弃过自己的亲人, 同僚,士兵,朋友,但是对于这么一个活死人一直带在身边,位高权重的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薛万辞淡淡说道:“当年你放弃了我们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放弃过司徒小依。” 大将军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三十四)乱世奸臣 童千山在屋顶笑着说道:“你不记得十余年前分手之际你说过的话吗?” 那时司空无畏看着决意离开的徐定乾,童千山,薛万辞,“我们毕竟是兄弟!” 徐定乾道:“正因为我们兄弟一场,所以我们才选择了离开。” 薛万辞道:“虽然我们离开了,不过你放心,天山雪莲和九尾灵狐我们会继续帮你找下去,其实这样也好,我们会有更充裕 的时间专心地去做,说不定会早几年找到。” 徐定乾望着司空无畏:“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小依,既然你能把她带回来,说明你还是很在意她,希望你能一直待她好。” 司空无畏道:“你放心,只要我司空无畏还在,小依就在,看到她我就会想起你们。” 大将军望着薛万辞:“小依还在。” 小依还在说明了什么?说明大将军还记得当年的誓言,还记得他的兄弟。 大将军真的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真真切切! 大将军想他们都想的睡不着觉,寝食不安,坐卧不宁! 大将军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后面还有一句话,他们怎么还不死?他们不死大将军就如同刺在梗喉,针芒刺背。 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彼此了解的太多,知道的太多。 童千山摇着已经喝空的酒葫芦,忽的掷向半空,空葫芦飞到半空忽的炸开,“可惜呀,可惜,徐定乾已死,不然,嘿嘿...” 不然,不然! 太多的不然! 大将军此际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 大将军道:“谢谢你们告诉我天山雪莲和九尾灵狐的事,谢谢你们还记挂着小依,你们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 薛万辞道:“那就好。” 童千山身子忽的站起,迎风立在屋脊,“老薛,走了!” 薛万辞一笑:“人既在,自然该走了。”说话间人已经站在童千山的身边。 大将军有几分诧异:“你终于还是把鱼龙百变练成了。” 薛万辞朗声笑道:“人若心无杂念,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若不然你的一气呵成也用不到今日方才突破,十年前你就已经应 该立足于武学之巅,以你的勤奋机敏,早已成为一代宗师。“ 大将军淡淡说道:”一代宗师比我今日威风很多吗?” 薛万辞哈哈大笑:“威风!威风只是一时,由杀戮和权势营造出来的威风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大将军道:“流星的飞逝虽然短暂,但是它飞逝一刹那间的光芒却是无与比拟的,我觉得大丈夫当如是。” 薛万辞笑道:‘我今日不是来找你谈大道理的,天山雪莲和九尾灵狐的位置就在这片纸之间,希望你能善待司徒小依!“ 说话间一片薄纸已经由薛万辞的袖中划出,飘向大将军! 薛万辞和童千山却已经人迹杳无。 大将军伸手抓过薛万辞送的纸谏,他没有看,只是喃喃的说道:“此二人今后必是我司空无畏的两大强敌!” 独孤枫已经立在大将军身侧,“他们很强大。” 大将军道:“你也感觉到了。” 独孤枫道:“我感觉的不是他们的杀气,而是他们身上的生气。” 大将军道:“生气?” 独孤枫道:“不错是生气不是生气!” 大将军道:“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兄弟几个的事吧。” 独孤枫老老实实地回答:“听说过。” 没听说,鬼才信。 大将军的事不论是善举还是屠戮,是忠心还是叛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江湖中都传的沸沸扬扬。 独孤枫此际若是言不由衷,大将军会怎样想! 大将军望着七里坡方向。 七里坡现在还在浓烟笼罩之中,夜黑,但是那滚滚浓烟在黑夜中依旧是那么的醒目而刺眼。 大将军道:“接触这么长的时间了,你怎么看我?” 独孤枫一怔,他没想到此时此刻大将军会有如此一问。 独孤枫觉得,大将军该关心的事是他的一千铁骑,需要救治的司徒小依,薛万辞和童千山的动向,很多很多,大将军的确有 很多需要操心费脑去解决的事。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大将军却是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大将军淡淡说道:‘没关系,你自可放心大胆的说,我不会怪你什么,不过,我要听的是真话,我想知道我在别人的眼里 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独孤枫苦笑道:“为什么是我?” 大将军道:“我觉得你是一个敢于说实话的人,而且你也不是我的下属,我的兵,我的将,我的谋士幕宾,包括我雇佣的杀 手以及和我有合作关系的江湖人士,他们对我不是敬畏就是心怀异心,我知道,人生在世无利不起早,他们利用我,我也在 利用他们,不过双方所需不同而已。你不同,至少到现在你还没有要求过什么,而且你做过的都是对我有利的事,最重要的 是,我觉得你是性情中人,敢做敢说,不用别的,这一点就足够了。” 独孤枫深深吸了口,与大将军对话,不亚于与皇帝说话,一不留心命就没了。 大将军生性多疑,不管对错很少立刻决定,他要寻思揣摩反复思考,不过他的思考过程却是出奇的快,说话间他的脑子就像 是快速转动的风车,所以说大将即便是武夫,也是一个有头脑的武夫。 独孤枫道:“我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在山上曾经谈过。” 大将军道:“你那次谈的是大将军,不是我司空无畏,我要知道司空无畏在你心目中是怎样一个人。” 大将军与司空无畏本身就是一个人,再谈也是一个人。 独孤枫知道大将军所言乃是脱下大将军这层代表权贵的外衣,那时的他是怎样一个人。 独孤枫看着大将军,“若无权贵,生在江湖中,你就是一个为朋友甘愿两肋插刀的热血男儿,在百姓中你会是一个痴情专情 的好丈夫好父亲。” 大将军淡淡一笑:“你在奉承我!” 独孤枫正色说道:“不是奉承,是实事求是,当年你能为徐定乾挡下八大门派的追杀,那是对朋友义,为了司徒小依你能把 她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不离不弃,那是何等的情怀。” 大将军转身看着独孤枫。 独孤枫也在看着大将军。 大将军道:“若有权贵呢?” (三十五)严冬初晨 独孤枫沉声说道:“在位高权重之时,很多人会迷失本性,所谓的友情亲情爱情都是浮云,那时的他眼中只有权欲,会有一 山更比一山高的感觉,那时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脚踩在最高的山峰,等到他站在心中以为比自己脚踩的山峰更高的山峰时, 才会发现原来不及自己以前的山峰,人生没有回头路,只有往前走,永远回不了头。” 大将军道:“我的作为是不是就像是企望登上更高山峰的那样可笑。” 独孤枫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人生一世,难的知足,若不是以前过于偏激恨世愤俗,造成人命在 身,我觉得能有一蜗居,半分田,自耕自足,闲暇之余饮饮小酒,品品茶,或有三五好友一起小聚,当不枉来世间一遭。“ 大将军看着独孤枫,”你所说,我懂,我现在所处困局,你不懂,即使你觉得你是旁观者清,其实也是一厢情愿而已,现在 能懂我司空无畏的也只有我的强敌风自然那个老怪物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往往一直以为自己有很多知心好友,可以与自己畅所欲言,知己懂己,到了紧要关头,真正知己懂己的却 是自己的敌人。 不要问为什么,这觉是人生。 大将军抬眼望着夜空,此时已经是接近五更天,用不了多久天就会放明,虽然是严冬拂晓会来的迟一些,但是黑暗过后黎明 总会到来,虽然总是姗姗来迟! 大将军道:“如果天明以后我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出击,横扫我辖区内的所有江湖力量,我会有几成把握?” 独孤枫看着眼中已经升起怒火的大将军,“如果你真要对辖区内江湖人物动手,结局只会是一个。” 大将军冷冷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结局就是我的辖区之内永无宁日,我的大计划永无实现之日,从我开始屠戮辖区内 的江湖中人开始,我就已经成为江湖上的公敌,对不对?” 独孤枫不语,大将军所说正是他想说,大将军既然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他还要继续做下去,肯定会有他自己的想法。 果然大将军不待独孤枫回应,接着说道:“你因该知道,将军令已经重现江湖,我不知道你对将军令了解多少,不过有一点 我可以肯定,将军令重现江湖时,江湖上不仅仅是掀起血雨腥风那么简单。” 独孤枫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或者是做的对不对,我只想说一句话,水可载舟也可覆舟!” 大将军哈哈大笑:“今日受益匪浅,独孤枫,你,很好,良师益友!” 独孤枫苦笑道:“听客而已,大将军所思所想皆已是定局,独孤枫所言不是画蛇添足而已。” 大将军摇头说道:“我说过,你,绝对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司空无畏能有你与温先生,一文一武,左膀右臂,假若真心待我 ,我司空无畏此生足矣!” 大将军话里有话。 独孤枫听得出来,大将军此际仍然是除了自我谁也不信,包括他赖以自豪的苏秦张良之辈的温文秦相随蔡易。 ################ 晨! 一轮红日已经从云山雾海之中慢慢的露山漏水,稍作喘息之后忽的一鼓作气升起,刹那之间,半壁江山笼罩在初阳之下 ,严冬的寒意凛然,早起的太阳并没有给这冰天雪地带来多少温暖。 寒风依旧! 寒意依然,尤其是严冬的初晨,寒意更甚于往常。 这时候能在街上行走的人除了因生活所迫不得不早起晚归的穷苦人,根本看不到别的人。 连因为冬天食物贮备不足,时常偷偷东一口西一口觅食的麻雀都看不见几只。 一个字,冷! 时以至三九,按节气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日子,现实中这三九的确是寒冷,三九四九冻死老狗,在大将军的辖区冻死的不仅仅 狗,还有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灾民。 天地盟劫了大将军的军饷,救济了不少灾民,可天下之大,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冻死饿死的依旧比比皆是。 对于辖区内大将军的子民,他的观点就是只要你不反我,你喜欢做什么我不管,你没吃的没喝的那是你没本事,要想吃饱穿 好就要凭真本事自己争取,人活一世草木一春,靠救济永远都是软蛋,我司空无畏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不要奢望大将军会拿出一口吃的一件衣服给乞丐或者是灾民。 温文此刻坐在马车上,车是四驾齐驱,快得很,车厢之内更是布置的豪华奢侈,坐在车内不但丝毫感觉不到冬的寒意,而且 有置身于初夏的感觉,车内的丝绸毛绒都是温文未曾见过的东西,不过有一点温文知道,这车平时也只有大将军能坐。 今日初晨大将军的侍卫就驱车来请温文。 看到车,温文就知道大将军绝对有急事,不然不会用他的专用马车来请自己。 马快车疾! 地上的车辙显示着车的速度! 忽然赶车的车夫一声怒斥,然后温文就感觉到疾驰的车子骤然之间停住。 猝不及防的温文还未来得及反应就一头撞在车厢之上,幸得大将军的车厢内壁包着厚厚的毛绒,温文一头栽下去只感觉到额 头触及之处一片柔软,未伤及分毫。 车夫只是一声怒斥,然后,温文没有听到然后! 然后没有声音,静! 就连街上初晨些许的声音也不见了,只有一片寂静! 温文没有打开车厢,其实用不着他打开,就在他的头触及车厢刚刚收回那一刹,车厢门开了。 一股寒风已经涌进,温文只觉得浑身透体津凉! 一个声音在车厢外冷冷说道:“你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温文定定心神,裹了裹衣服,在温室中骤遇寒流由不得他不裹紧衣服。 温文此时已经能看到车厢外的情形,车夫依旧坐在车上,不过头已经不见,身子不到,脖颈口处的鲜血已经不是喷涌,而是 慢慢的流淌,车前一片血迹,染红着白色的积雪, 车夫的头滚在一边,眼睛仍然睁得大大地,眼中除了不甘,更多的是浓浓的惧意! 温文慢慢的由车厢站起,大将军的车厢很高,大将军本身就很魁梧,他的车厢当然不能让大将军低头出来。 大将军是什么人? 誓不低头的人! (三十六)血染长街 温文站着走出车厢,车厢外在晨阳的照射之下,温文反而觉得有了几丝温暖。 马车的左前方站着一人,中年人,背上一柄刀,此时刀已经归鞘,中年人身上没有一丝血迹,看见他刚才出手一刀何等凌厉 迅捷。 温文指了指中年人又指了指自己,:“你,找我?” 中年看着温文皱了皱眉头,“你当然不是大将军!” 温文哑然失笑道:“我当然不是大将军,我还又怎么会是大将军!” 中年人脸上带着一丝失望,“或许是我找错了人。” 温文看着中年人,“你没找错人。” 中年人看着温文:“何讲?” 温文微微一笑:“你找到我就找到了大将军。” 中年人冷冷说道:“这么说..” 温文打断了中年人的说话:“不错,我就是与大将军最为亲近的人之一,你找我,是对的。” 中年人狐疑的看着淡定的温文,“我看不透你,你,很狡猾,让人捉摸不定,至少是我现在的感觉。” 温文道:“不过我知道你是谁。” 中年人看着温文,“哦?” 温文道:“杀神刀南宫羽。” 中年人静静地看着温文,“看到你的镇定和自负,我记起朋友和我谈过大将军帐下的几位智者,诸葛舒,温文,秦忌,蔡易 ,不过能坐上大将军将的车的应该是他最为仰仗的温文,你是温文温先生。” 温文笑道:“不敢,在下正是温文。” 杀神刀南宫羽道:“久仰了。” 温文看着南宫羽:“此际如果你是来弑杀大将军的,那么你错了。” 南宫羽微微一蹙眉:“请讲。” 温文道:“不知南宫侠客与八魔相比,武功谁会更胜一筹?” 南宫羽道:“不相仲伯。” 温文道:‘我只知道,天魔东方诡异。杀魔赫连空巷,狂魔独孤一掷联袂闯入大将军府,三魔斗将军,结果狂魔身死,天魔 和杀魔还是被别人救助才得以脱身,南宫侠客一人之力能否与三魔对峙?“ 南宫羽摇头,“不能。” 温文道:“此际大将军的手下应该是已经开始赶了过来,所以我希望南宫侠客还是...” 南宫羽望着温文:”我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方的,不过我能感觉到你的好意,大将军不杀..“ 温文举手打断南宫羽的话:“你杀了一个大将军,还会有更多专横跋扈的大将军出现,以杀止杀只会徒增杀孽,此事我觉得 还要从长计议。” 马蹄声已经隐隐可闻。 大将军的铁骑已经赶了过来。 温文看着南宫羽“你走吧,现在与大将军对峙时机未到,何况以你一人之力根本就是蝼蚁撼树,没有什么成功可言,白白枉 送性命,这对于你来讲,不值。” 南宫羽听闻着愈来愈近的马蹄声,“后会有期!” 温文看着愿意离开的南宫羽,微微一笑:“保重。” 温文的笑意在脸上还未来得及消失,那份笑容就被寒风就被冻结了。 南宫羽负刀大踏步转身迎上大将军的铁骑,走的是那么的决绝。 温文叹道:“我不知道你与大将军的仇恨到底有多深,但是你这种飞蛾扑火的做法我确实不敢苟同,自重!” 南宫羽显然听明白温文的话中之意,哈哈大笑,“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大将军铁骑已到。 当先一人喝道:”大胆匪患敢公然杀戮大将军的士兵拦截大将军的车马,百死不足以抵罪。“ 南宫羽仍然大步流星走来。 马上喝骂之人不由一惊,惊得不仅仅是南宫羽的悍不畏死,更惊惧的是南宫羽身上虽千万人吾往矣那种气势! 南宫羽此刻是亢奋的,虽是严冬,战志已烧痛了他。也灼痛了他的刀。 所以,此刻他体内的鲜血在沸腾,杀不了大将军,那就屠戮他的军士! 少一个士兵,那么在未来的征途中就少了一个对手! 南宫羽的嗓子发出低吼,那是一种类似于野兽遇见猎物时兴奋地嘶鸣! 他的声音却不算太大,也不很凶,可是却很有杀气。 ——杀气是什么? 杀气其实是一种要命的味道。 他确然很要命,事实上,战斗只不过开始了半盏茶的光景,丧命在他刀下的,已有十七人。 的确,在初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是有点犹豫,有些顾虑,有些下不了手,毕竟这些士兵当年都是为国为民血战沙场的好男 儿。 毕竟他的目标不是来杀这些人的,这些人还不配他动手。 他要杀的只有一个人。 只有这个人才值得他动手,那就是大将军司空无畏。 可是,他若要杀大将军,就难免失除掉这些保护大将军的拦路石。 所以他只好大开杀戒。 当地杀了第一个士兵后,杀性便给激发,杀气激布。 他杀红了眼,杀红了刀,也杀红了长街。 嗜血的长刀在饮血后嘶鸣,刀本就是凶器,嗜血是它的本性! 他杀上了瘾,杀了一人又一人,把前仆后继保护那人的忠心兵士,—一歼杀。 他不留手.也不留情。 他刀下决不留命。 杀神刀杀的不仅仅是神! 挡我路者皆当杀! 杀! 杀杀杀! 南宫羽已给战志烧痛。他的刀简直是沙漠中饥渴难耐突遇甘泉。 他的斗志似焚烧着整个街头。 事实上,街头正在燃烧,燃烧的不是火,腊月寒冬是火也不能那么灼烧。 燃烧的是血! 鲜红的血飞溅,染红了积雪,染红着长街,远远望去就像是火在烧! 大将军的士兵此刻也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杀神! 刀光一闪,必有人头落地! 寒光乍现,必有亡魂归阴! 刀身如雪,刀光如电,此时南宫羽会出的已经不是刀,那就是催命索! 温文 看着南宫羽的身影,看着血染的长街! 不错,此时的温文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他也只能看着。 (三十七)温家的人 刀光寒! 冬风冷! 此时已经风起。 凛冽刺骨的寒风卷起积雪漫天飞舞。 温文此时已经看不清人,只见寒光乍现,必是满天红影! 此时地上的尸体已经超过三十具。 南宫羽斗志盎然,杀了那么多人,握刀的手依然是那么沉稳,坚如磐石。 剩下的士兵已经不足十人,而且人已经在退。 对于杀性已起,半疯半魔的南宫羽,明智的已经退出南宫羽杀神刀的范围。 南宫羽的双眼已经呈现红色,赤红!此时他已经杀红了眼,他一生中出刀无数次,手下败将无计其数,但是像今天这样肆无 忌惮的杀戮,南宫羽还是第一次。 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南宫羽已经开始喜欢这种感觉。 一条人影就在南宫羽的刀再起时忽然从他眼前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闪,但是南宫羽却感觉到了威胁。 生命的威胁! 高手!这是南宫羽的第一反应,放眼天下轻功能达到如此境界的不超过十人,此人确是在这十人之内。 南宫羽收刀静守,那条快如闪电的人影让他的杀性骤减。 收刀?刀收不回了。 此时的杀神刀已经被一只手牢牢地钳住,就是钳住,南宫羽只觉得对方的手就像是一只钳子,死死地把他的杀神刀钳制住。 黑面黑须黑衣黑布鞋,站在雪中就像是一块煤炭一样的醒目。 南宫羽舍不得他的刀,不过他也拿不回他的刀。 一个声音在南宫羽的身后笑道:“我要是你我就会弃刀,能在神手杨帆手上抢回刀,那他就不是神手杨帆了。” 南宫羽没有回头,他身后那个声音应该就是刚才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那名轻功高手,他也回不了头,不仅仅是刀还被神手杨 帆钳制,即便是他现在回头若是那人不愿意他也看不到他的面孔。 南宫羽冷冷说道:“大将军的手下还真是不乏好手。” 温文此时已经下了车,他在慢慢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低头思索。 温文是在苦苦思索,他的眉头此时已经蹙成一团,两眉之间的川字格外的明显。 温文一直是一个很温和很淡定很从容的人,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的为难? 南宫羽与他仅仅是一面之缘,温文绝不会是为了南宫羽。 神手杨帆淡淡说道:”松手吧,放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南宫羽看着黑面黑须的杨帆:“你可曾放开过?” 杨帆手恰到好处的松开,人已经闪到丈外,“我不是已经放开,你呢?” 南宫羽道:“我已经放开,不过你们不知道。” 杨帆一怔。 刀还在南宫羽的手上,他放开了吗? 看破放下,该放下的是什么? 刀,是凶器,是杀人的利器,南宫羽手中还有刀,他放下了什么? 温文轻轻叹息,“他的确是已经放下。” 南宫羽身后那人笑道:“温先生好。” 温文道:“他真的已经放下。” 杨帆道:“我不明白温先生的意思。” 温文道:‘你放下的是牵制他得刀,而他放下是名利,是生命,所以,他真是放下了,放不下的,还没放下是你们。” 杨帆的脸变了,“温先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在背叛大将军。” 温文淡淡一笑:“我背叛了吗?” 风在刮,雪在舞。 雪舞是因为风,风起是因为杀气。 杨帆此时进退两难,不仅仅是因为他放手南宫羽的刀,对于南宫羽的杀神刀他自信还能从容全身而退。 不过此时杨帆的感觉南宫羽手中的刀不是真正杀人的刀,此时的南宫羽本身就像是一把刀,无坚不摧,杨帆号称神手,但是 他也拿不住这样一把刀。 杨帆期待的是南宫羽身后神行无影沈五的出手,只要沈五在南宫羽的身后出手,他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他一直在寻找南宫羽 的弱点。 每个人都有弱点,南宫羽也不例外。 杨帆已经隐隐感觉到南宫羽的要害所在,可是此时沈五却迟迟不肯动手。 沈五此时看是从容不迫,其实他现在也是忐忑。 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出手,先死的一定会是自己,长街上除了死去的士兵,能威胁到自己的只有南宫羽。 温文是大将军的人,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出手,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他的心脏此 刻跳跃的比平常要快了几分,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不是好兆头,这说明他在害怕,一个武林高手在面临生死的决斗,害 怕代表的就是死亡。 最为关键的是这种感觉竟然是来自自己的后方,自己的后方除了温文就没有别人。 温文会对自己出手? 不会吧!温文可是一个文人,他凭什么对自己出手? 温文! 温文! 他姓温,难道他真的是温家的人? 温家的人不知道他们成名武技,不过他的毒却是最为要命,据说药王褚凡都不敢轻捋温家的虎须。 杨帆以目示意沈五。 沈五在南宫羽的身后摇头苦笑。 杨帆心中一凉,他已知道沈五和自己的境况差不了多少。 几个幸存的士兵茫然的看着长街上的僵局。 虎视眈眈蓄意待发的杨帆! 满目赤红状若疯魔的南宫羽! 踌躇不决的沈五! 袖手微笑的温文! 僵局! 几个士兵相视一眼,忽的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返身就走。 必须告知大将军! 南宫羽忽的一声厉啸,杨帆心一紧,骤然出手。 杨帆出手有多快,南宫羽一声厉啸之际,杨帆已经再次制住南宫羽的刀。 但是此时在制住南宫羽的刀,杨帆立刻就后悔了,刀基本上是南宫羽主动送到自己的手上的,以南宫羽刚才杀戮的血腥手段 ,在已经有防备的情况下,断然不会再次让自己珍若性命的刀再次落入敌人之手。 但是刀此刻却是在杨帆的手上,而且就在杨帆愕然之际,南宫羽已经在杨帆的面前消失,未见刀光,几匹战马连同马上的人 在疾驰中如同自己撞上锋利无比的刀刃,连人带马被齐齐的一分为二,余势不减,奔出数丈方才倒下,倒下时已无全尸。 沈五的手在杨帆出手时就已经动了,快如鬼魅。 但是! 但是就在他临近南宫羽时,只觉得浑身如同抽筋一般开始抽搐,人在半空忽的就像是失去依托,扑通掉在地上。 也就在那时,南宫羽已经飞身而出。 (三十八)骑虎难下的杨帆 杨帆虽是神手,但是他赖以成名的是一双坚如铜铁无坚不摧的手,而不是刀,所以你要的刀到了他的手中非但没有起到半分 作用,反而成了累赘。 所以也就在杨帆愣神之际,南宫羽已经飞身而出,挥出凌厉无比的一击。 手中无刀不代表不能杀人,南宫羽这些年潜心修炼已经修成掌刀,心刀也已经略有小成。 杨帆的呆愣也只是一刹,虽然南宫羽凌空击杀了回去报信的官兵,但是杨帆已经回神,刀已经掷向半空的南宫羽,一双手幻 化做百千个幻影击向南宫羽。 南宫羽顺手抄住刀,刀一在手,南宫羽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精神大振,闪电一刀已经劈入杨帆的幻影之中。 只听杨帆一声闷哼,踉跄着退出几步,一道血箭由肩头射出,这一刀伤的是他的左肩头。 杨帆的倒退是有目的的,他一退再退就已经越过跌倒不起的沈五,来到温文的身边,一双手已经锁在温文的咽喉之上。 杨帆喝道:“你在不伏法我就杀了他。” 南宫羽瞪着猩红的眼睛哈哈大笑:“温文可是大将军身边的红人,你杀他就等于是狠狠地抽了大将军一记响亮的耳光,是对 大将军的一种挑衅,你杀他就等于是自杀,如果你命够大你就出手试试,我绝对不会救他。” 温文被锁住咽喉也很不舒服,虽然杨帆考虑到温文不会武功不敢用力,但是他的一双手常年拼搏于搏杀之中,不用用力就已 经大于常人。 所以温文开始因为窒息挣扎,越是挣扎杨帆手上用力就越大。 温文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沈五开始慢慢的爬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摔下来,这种感觉只有在小时候刚刚开始练功时曾经摔得七晕八素,很多年 就已经没有这种凌空摔落的感觉了。 沈五叫道:“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掐死他。” 杨帆道:“你没事?” 沈五道:“我真没事,不过刚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摔落下来,你快松手,温先生可是大将军的座上宾,不 是你我能得罪起的。” 杨帆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南宫羽冷笑道:’下手啊,我到要看看大将军是否为了两名江湖中人而牺牲他视若珍宝的温文。” 杨帆的底气已经不如刚才那么足,“你以为我不敢?” 他与沈五毕竟是刚刚开始效力于大将军,寸功未立,立足未稳,现在倘若真是得罪了大将军,那么以后江湖之上恐怕还真的 再无他们的立锥之地,面对他们的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追杀。 “你放手吧,我可保你无事!”一人淡淡说道。 沈五惊道:“是你!” 来人冷冷说道:“杨帆,我再说一次,你放了温先生我可保你无事,你愿意在大将军麾下继续效力也可,现在开始离开大将 军也可,我保证大将军绝对不再追究,前提是你现在就放了温先生。” 寒风刺骨,但是杨帆冷汗却是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杨帆嘶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来人淡淡说道:”不凭什么,就因为我是独孤枫!” 独孤枫! 南宫羽视线忽的转注到独孤枫的身上。 独孤枫毫不在意南宫羽的注视,只是望着杨帆,“我只问一次,你松不松手?” 沈五又惊又急,“杨帆,听独孤兄弟的快松手!” 杨帆的手缓缓松开,叹道:“事已至此,就算是杀了温先生我杨帆也难逃一死,不过是徒伤无辜而已,听天由命吧,温先生 适才杨帆无理了,在下不求温先生原谅,这也是杨帆咎由自取,得罪了!” 温文的嗓子一经得到自由,久违的空气又开始进入他的咽喉,一时之间竟然不适应起来。 咳! 咳咳! 咳咳咳! 独孤枫走了过去,一股真气输入温文的体内,遏制住了他的咳嗽。 “多谢了!”温文抚着红肿的咽喉说道。 独孤枫笑道:“温先生,其实在下还是有事相求的。” 温文看了一眼独孤枫,“不就是不追究杨帆一事吗,都是在大将军手下谋事,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你与聂少枫不也一样, 算了,赶快走吧,再不走大将军可真的会发飙了。” 杨帆讶然的望着温文,“温先生真的不追究此事?” 温文抚着依旧隐隐作疼的脖子,“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我就跟你谈个条件,省得你对此事耿耿于怀。” 杨帆道:‘温先生请讲!“ 温文看着杨帆:“很简单,不过也不简单,我要你为我做三件事。” 沈五喜道:’莫说是三件,三十件也依的。” 温文笑道:‘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所以在没有完成我的三件事的时候,你最好好好地活着。“ 南宫羽冷冷说道:“喂,你们两个还要不要再斗下去,不然我可要做我的事了。” 沈五叫道:“你走不掉的。” 南宫羽冷笑道:“凭你们两个,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独孤枫看着南宫羽:“杀神刀南宫羽!” 南宫羽冷哼一声:“不错,你就是那个大将军眼前红的发紫的独孤枫!” 独孤枫环视着街道上狼藉的尸首,摇摇头说道:“正如沈五所言,你走不掉的,你也不能走,你若一走,受苦受难的不仅仅 是大将军辖区内的江湖中人,连带百姓都会跟着遭殃。” 南宫羽哈哈大笑道:“谁说我要走,我要找的就是司空无畏,未见他的鲜血染红我的宝刀,我焉能甘心。” 独孤枫淡淡说道:“好魄力,若仅仅是要找大将军决战,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为好,你不是大将军的对手,别说大将军, 你连我都不一定能胜。” 南宫羽笑道:“我以为我已经够狂傲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狂,还厚颜无耻。” 独孤枫摇摇头:“大话不是吹出来的,论江湖上阅人经验,我自信不如阁下,但若是生死相搏,十招之内,我敢断言,你必 败于我的剑下。” “十招?必败!”南宫羽冷冷的瞅着独孤枫,“那我就领教一下阁下的盖世神功!” 温文插言道:“大将军还在久候,独孤枫我看还是...” 独孤枫一摆手,“杨帆和沈五先陪同温先生面见大将军,我一会就到。” 温文看了看南宫羽,再看看独孤枫,终于点点头,“也好,那你小心,一炷香的时间你若不回,大将军自会差人来此。” (三十九)会飘的眼神 温文很不习惯大将军的热情。 三十多名兵士死亡,杀人凶手尚未伏法,大将军居然还笑得出来,不但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仿佛见到了温文,一切都是 浮云。 杨帆此时的心是悬着的,他怕,不仅仅是怕温文说出要协一事,他更怕的是反复无常的大将军,杀人凶手逍遥在外,虽然温 文已经安全接回(是不是安全大将军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难免大将军不起疑心。 沈五也是惴惴不安,不仅仅是杨帆与温文一事,还有南宫羽一事,南宫羽杀人不曾带回,万一大将军追问该是如何回答? 温文看是平静,其实内心也是波澜起伏,大将军此举不同寻常。 大将军笑容可掬的看着温文,“今早让温先生受惊了!” 温文微微一欠身,“有劳大将军挂牵,温文好得很。” 温文一句话,杨帆和沈五先是舒了口气,起码温文暂时没有提起今晨一事。 大将军望着杨帆和沈五,“诸葛舒秦忌蔡易为什么没有来?” 杨帆一怔,旋即道:“属下这就去!” 沈五一愣,忽然恍然大悟道:“在下愿陪同杨帆一起去催一下几位先生。” 大将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温文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越来越不了解大将军了,现在的大将军与以前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人真的不像是大将军! 沈五与杨帆一走,大将军就问温文:“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温文看着近似陌生的大将军,微微一颔首,“大将军已经不同于往昔。” 大将军有几分得意的说道:“真的可以看得出?” 温文道:“我都怀疑大将军是不是聂少枫易容假扮的,您真的不像是大将军,除了容貌身材,其他一概不像。” 大将军笑道:“现在无他人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突破瓶颈达到了一气呵成的巅峰,换句话说就是已经脱胎换骨,这么说你明白。” 温文一惊,虽然他不会武功,但是不代表他不懂武功,就像是一个品酒师不代表他就会酿酒一样。 一气呵成是一门极其难练的内功,很少有人将它持之以恒的坚持到底,但是真若是练成突破,拿成就就不可同日而语。 就像是修炼了少林的洗髓易筋经一样,脱胎换骨,以后不管再修炼哪一门武功都会事半功倍。 温文一惊惊在心里,脸上却是一脸的惊讶,“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如此一来大将军问鼎天下岂非易如反掌。” 大将军笑道:“你说呢!” 温文越发的觉得现在的大将军讳深莫测。 大将军道:‘其实今日我差人请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的决定,我要起事,就在腊月初八。“ 温文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腊八?” 温文道:“过了腊八就是年,此时出兵,恐怕士气低落。” 大将军呵呵一笑:“就在腊八,那时谁也想不到我会在腊八出兵,那时全天下不论富贵贫贱都在张罗着过年,那时也是皇上 最为松懈的时候,有何不可。” 温文正待回话,一人大声说道:“有何不可,我觉得可行!” 说话间独孤枫已经阔步走了进来,衣衫之上血迹斑斑,可见刚才与南宫羽一战也是颇为辛苦。 大将军微微一笑:“得手了?” 独孤枫道:“已经斩杀!” 大将军高深莫测的一笑:“斩杀最好!” 独孤枫也是一笑。 两人意味深长的一笑,温文觉得今早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南宫羽劫道杀人这么简单,一定是大将军的计谋,大将军已经是在怀 疑什么,是自己,还是独孤枫?还是两者皆有之?那么杨帆与沈五的动作就不是初始那么不堪一击,他们应该是在配合,配 合谁? 当然是南宫羽! 那么说独孤枫杀的南宫羽本来就是假的? 或者说南宫羽已经归顺大将军也或是当初南宫羽根本就与大将军一条心,出道后的一切全部是幌子遮人耳目? 温文看向大将军,恰巧大将军的眼神也飘了过来。 是飘! 不是看,不是瞅,不是瞪,不是窥,不是扫,是飘! 温文一生阅人不少,但是还没有见过人的眼神会飘,在将军府,在大将军身上,他看到了! 飘过的眼神非刀非剑但是凌厉直刺人的心房! 那一刻温文真的有一种心痛的感觉,真的很痛,就像是心被人摘走一样,虽然空空的,但是心不在了,留下的痛却是那么的 清晰。 大将军的眼神还在飘,其实他的眼睛只是在关注着温文,但是温文的感觉却是大将军那飘来地眼神一直在往自己心里钻,好 像是要钻到自己的心里看清自己的想法。 大将军道:“温先生像是有话要说。” 温文的心此时正在纠结,不是因事,而是大将军的眼神已经在扫视自己的新房,那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独孤枫适时地说道:‘温先生今天一早又是刀又是血的,恐怕此刻还停留在今早的惊怖当中吧。” 大将军收回眼神望着独孤枫,“对于南宫羽,你怎么看?” 大将军眼神一收,温文顿时觉得浑身一轻,舒服了很多。 独孤枫看了看大将军,自顾的找了把椅子坐下“南宫羽刀法不错。” 大将军一怔,温文却是心中一舒,独孤枫避重就轻,倒也不失为上策。 大将军微然一笑,“是吗,刀法再好还不是败在你的气魄之下!” 独孤枫自顾的说道:‘南宫羽没有败在我的七破之下,他,是自杀的!“ 自杀? 不但是大将军,连温文都是一愣! 大将军绝对不会相信自负的南宫羽会自杀,温文也不信,其实独孤枫也不信,但是南宫羽确确实实是自杀的。 (四十)你说说,我听听 独孤枫看着大将军,淡淡说道:“南宫羽临死之前说过几句话,当然是事关大将军的,不知道大将军愿不愿意听,方不方便 听,我方不方便说出来,就在此刻!” 大将军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觉得呢?” 独孤枫嘿嘿一笑:’我不是大将军,当然不知道大将军的想法。” 大将军忽然坐直,“不妨说来听听!” 独孤枫道:‘其实很简单的几句打油诗,真作假来假亦真,是非造化乱红尘,昔日草莽大司空,不是当前坐堂人!” 温文一怔。 大将军却是呵呵一笑。 独孤枫也笑。 两人的眼神中却是透着彼此彼此的意味。 大将军笑道:“南宫羽不会是临死之前再来个什么三十六计吧。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首诗是你独孤枫随口一说而已。” 独孤枫道:“请讲!” 大将军笑道:“南宫羽绝对不会说出那首诗。因为南宫羽根本就不在我的辖区,他中了搜神针一时半刻根本就恢复不了元气 ,又怎么会来此刺杀于我,你那首诗不过是要我亲口承认南宫羽是假的,而且他是我派去的人,对不对?” “当然不对”独孤枫说道。 大将军笑着说道:’那你说说,我听听。” 大将军的腰又直了直。 独孤枫道:“其实他真是南宫羽,至于是不是大将军所派那我就不得而知。” 大将军道:“你怎知他就是南宫羽?” 独孤枫道:“他本来就是南宫羽。” 是不是南宫羽,不是一个人说了就是,大将军说不是,独孤枫确是说是,到底是不是,不得而知。 也就在这时,诸葛舒,秦忌,蔡易已经到了。 大将军看着大厅内自己引以为傲的心腹重臣,缓缓说道,“我与温先生和独孤枫刚刚已经交流了一下,腊八出兵,不知你们 有什么看法。” 腊八出兵! 诸葛舒没有说话,不过眉头却是一跳。 秦忌和蔡易相视一眼,蔡易道:‘大将军既然已经有了决定,想必是已有万全之策。” 大将军呵呵一笑:’什么万全之策,腊八出兵是我突发的念头,就因为如此,我才召集各位前来出谋划策,以保届时万无一失。“ ************* “大将军会不会在年前出兵?”年关将近,皇帝也先过一个平静祥和的安稳年。 风自然捻髯笑道:‘我若是大将军必定会在年关将近,一切懈怠之际出兵,一定会事半功倍。“ 皇帝一惊:”这么说司空无畏一定出兵。“ 风自然笑道:’我是说假设我是大将军,但是我不是大将军。” 皇帝心中一宽,“如此说来风先生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风自然胸有成竹的说道:“万全之策不敢说,不过大将军即便是举事也不会在年前。” ¥¥¥¥¥¥¥¥¥¥¥¥ 温文看着自信满满的大将军,他觉得大将军此刻的自信有八成是装的,至于为什么,他说不上,再就是他觉得,眼前的大将 军越来越不像是大将军,看形象看表情,像极了一个市侩。 所以温文的说话也含糊起来:“若真是大将军的意思,此举真是不可为。” 什么叫做真是大将军的意思? 诸葛舒等人也听出了温文话中的意思,目光不由得望向大将军。 大将军不能说没有一丝反应,若真是听不出好歹话,那他也不配做大将军,也早在数年前的沙场马革裹尸以身殉国。 所以,大将军本能的反应就是一身王霸之气自然而然迸发,那不是杀气。 独孤枫冷冷的望着大将军,说道:“聂少枫,你还要装到几时!” 不但是大将军本人一怔,温文诸葛舒等人无不膛目结舌。 大将军竟然是聂少枫? 大将军冷冷说道:“独孤枫,你好大的胆。” 独孤枫大声喝道:“聂少枫!你好大的胆,冒充大将军该判腰斩!” 诸葛舒叫道:‘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 独孤枫冷笑道:“很简单,大将军现在不知所踪,是聂少枫在冒充大将军,你们都是长时间追随大将军的得力干将,难道就看不出?” 秦忌仔细的看着大将军,茫然的说道:“他真是大将军,音容相貌无一不是。” 独孤枫冷笑道:’你可别忘了聂少枫可是百变童子,易容术堪称天下第一,回头易容成你秦忌,保证秦夫人也看不出。” 秦忌道:“以前是听说过聂少枫精通易容术,我觉得不过就是乔装改扮一下,难不成还可以易容成同一个人?” 大将军缓缓坐下:“独孤枫,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本将军是聂少枫所扮。” 独孤枫冷笑道:“没什么,就是看不惯你假冒大将军作威作福气势凌人。” 大将军道:“好,那你说我是什么时候假扮大将军的?” 独孤枫道:“出兵七里坡!” 大将军不解道:“出兵七里坡难道就能看出我不是大将军?” 独孤枫嘿嘿一笑:“大将军久经沙场,运筹帷幄,绝不会让自己的子弟兵涉身险境,而且伤亡近千居然无动于衷,大将军要 起事,正是用人之际,怎么会因为几个江湖肖小启用自己的精兵,这绝对不是大将军所为。” 温文缓缓说道:“你应该不是大将军。” 大将军冷冷说道:“怎么连温先生也开始怀疑我司空。” 温文道:“我不知道你冒充大将军是大将军授意还是其他原因,我只知道你不是大将军。” 诸葛舒秦忌蔡易此时才觉得大将军好像真有问题。 大将军额头已经隐隐显出冷汗,如此严冬即便是大厅生有火盆也不至于出汗,但是大将军却是真的出了汗。 独孤枫淡淡说道:“你自己承认还是我出手逼你承认?” 大将军怒道:“独孤枫,我敬重你是一个人,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敢对本将军无理!” 独孤枫道:‘若是大将军,独孤枫自然不敢,但是冒充大将军本身就当斩。” 大将军冷冷说道:“独孤枫,你就不怕你的武断是错误的,你可知刺杀大将军当灭九族!” 独孤枫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大将军,“我不怕!” 诸葛舒抬手止道:“慢,此事不可过于鲁莽。” 蔡易也叫道:“独孤少侠且慢。” (四十一)我就是那个他 独孤枫凌厉的眼神扫过,“你们难道要与虎豹为伍?” 蔡易讪讪说道:“你们各执一词,老朽也难辨真假,不过若是真要动起手来必有伤害,不管他是大将军也好,聂少枫也罢, 毕竟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可以敞开了说,不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独孤枫道:“若他是假的呢?” 蔡易道:“若是假的想必也是大将军的安排,否则以聂少枫的胆量还不敢贸然假扮。” 独孤枫冷笑道:“如此说来蔡先生对其中缘由想必是略知一二了。” 蔡易连忙摆手摇头叫道:“老朽一无所知,不过是怕伤了大家和气而已。” 大将军慢慢站起,很慢,很慢。 他站起的同时一股迥于平常的气机开始弥漫于大厅。 他绝不是聂少枫,聂少枫没有这么精纯的内息,但他也绝对不是大将军,大将军的气机比他的霸道凌厉,但是没有他的深厚。 他是谁? 你是谁? 大将军已然站起,站起的那一刹,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虽有火盆但是每个人都不由得一寒,禁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 独孤枫知道他不是聂少枫,但是他知道,他的易容绝对是聂少枫亲手所为。 所以独孤枫就以聂少枫的名义逼他现身,所幸,独孤枫的做法有一定的收获。 大将军的气机未减反而越来越强烈,整个大厅之中弥漫着随时都有可能置人于死地的危险。 死人!在这种气势磅礴而且收发自如的气机之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过究竟是谁先死于非命确实很难说,那还要看大将军 的心情。 大将军忽而一笑:‘其实我真的不是大将军,我又怎么会是司空将军呢!“ 看是自嘲,其实看他的气势,大将军根本就没放在他的眼里。 这样一个人,他究竟是谁? 温文的的眉头难得的蹙成一团,他也在纠结,冒充大将军的人究竟是谁,那么大将军在哪里?他一大早把大将军最为依仗的 文臣武将召集一齐,目的何在? 他到底是忠是奸? 独孤枫 淡淡说道:“那么大将军又在何处?” “大将军?我就是大将军,既然司空可以做大将军,我为什么就不能,其实你也能。”大将军笑眯眯的说道。 但是大厅中的气机却是还在加强,连室内的火盆内的火焰都开始骤然旺了起来,在如此的气机之下,极少有人能脱身,温文 等几个文臣虽然不懂武学,但是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使他们深深地感受到死亡的味道。 大将军当然不是一个,封疆大吏都是大将军,司空无畏也只不过是封疆一隅。 诸葛舒虽是文人,但是毕竟跟随司空无畏多年,也有几分胆识,叫道:“你把司空大将军如何?” “我能把他如何!” 我又能把他如何? 就在这时,在气机激涌的大厅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一支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外射入气机四布的大厅,激荡起一个又一个的漩涡,气机是庞大的,所以这支类似于利箭的气机 在冲破这庞大的气机时,就像是在水中发了一箭,层层的阻力使它的速度在大将军独孤枫这样的高手眼里,他就像是蜗牛在 爬行。 大将军淡淡一笑,手指轻轻一弹,那只正在努力冲破障碍的利箭啵的一声化为涟漪,不过空气中却多了几丝淡淡的香气。 大将军淡淡笑道:“又一个下毒高手,百毒书生卫寂是吧,药王褚凡我都未曾放在眼里,你比他如何?” 大将军又说道:“虽然我未领教过你的四季,但是刚才应该就是所谓的春天里了吧。” 独孤枫看着大将军,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人来,“你,我好像认识你,你是不是他!” 大将军目光一转望向独孤枫,“你认识我,如果你真的认识我,那我就是那个他,天下那个他只有一个,上天入地别无他人。” 他是谁,独孤枫不说,大将军不说,温文诸葛舒等人自然是云山雾罩。 屋外一个声音冷笑道:“赵轩,你果然躲在此。” 大将军眼中精光四射,“韦傲天,你果然未死,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死在他人之手,独孤枫,你骗了所有人,但是绝对 骗不了我。“ 独孤枫冷冷说道:“骗了天下人的是你,与你相比,我又算得了什么。” 赵轩呵呵一笑:“不错,我才是天下最大的骗子,韦傲天,既然来了,何不见上一面,你我毕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 韦傲天哈哈大笑:“既然知道你在,见与不见已无意义。” 赵轩含笑说道:“那你就不急着捉我归案?” 韦傲天在室外大声说道:“捉拿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天子的意思想必你已经知道。” 赵轩道:“我在天子眼中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已经到了不除不快的地步,如此说来你与阮惊梦此行目的并不在司空无畏, 而是在我赵轩了!” 韦傲天道:‘区区一个司空无畏尚不至于皇上劳师动众。“ 赵轩呵呵一笑:”司空,你都听到了。“ 大将军司空无畏阴沉着脸由内室缓步走出。 大将军望着独孤枫:”我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独孤枫淡淡说道:”我对大将军一直一心。” 一心? 独孤枫所说的一心当然是一心除之而后快。 大将军当然未曾这么想,“既是一心,韦傲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枫道:“你知道楚心玉和高情的出现救走了已经中剑的韦傲天和阮惊梦,那时我在他们的重创之下已经昏迷,至于那一 剑是否要了他们的命无影最清楚,更何况神医顾南青的弟子雷重恰好又出现大将军的辖区,他们能得以不死,应该是仰仗于 雷重妙手回春之术吧。” 赵轩道:“年纪轻轻,狡辩之术倒也不俗。” 独孤枫道:“六王爷才当得上是狡猾如狐,独孤枫焉敢在六王爷面前放肆。” 大将军摸了摸下巴,“韦傲天,你我早晚一战,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就在今朝何如?” 韦傲天哈哈大笑,“善恶报应自有早迟,不急在一时。”笑声中人已经远去。 韦傲天一走,赵轩那惊人的气机忽的消弭于无形,大将军望着赵轩,“王爷的意思?” 赵轩笑道:“你是大将军,这是你的辖区,我不过是一个过客。” (四十二)温家有人 大将军望着独孤枫温文等人,“不错,他就是曾经的六王爷,今后起兵挥师京都,登上九五至尊的就是他。” 诸葛舒缓缓说道:“那大将军.....” 大将军呵呵一笑,“我当然还是大将军,不过是天下的兵马大元帅,执掌天下兵马,怎么,有何不妥?” 温文淡淡说道:‘如此一说,大将军所做一切皆是为六王爷做了陪衬,我还真以为大将军真有雄心壮志,不过也是一方诸侯 野心,我温文倒是高看了你。” 大将军道:’温先生,在六王爷面前不可造次。” 六王爷微微一笑,“温先生有话尽管说,温先生所言必是肺腑之言,赵轩洗耳恭听。” 温文道:“我说,是为大将军,我出山也是为大将军,大将军若无凌云志,我又何必佐他,当初出山时大将军信心满满,所 以温文才甘愿出谋献计以图大将军能又朝一日荣登九五,既然是为他人做嫁衣,那么无形之中是大将军骗了温文在先,所以 温文告辞。” 大将军抬手“温先生且慢。” 温文冷冷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将军难道还要强留温文不成!“ 大将军道:“温先生误会了,我将军府任由温先生随意出入,不过听司空把话说完。” ################# 韦傲天忽的止住疾驰的身形,对卫寂说道“你速回与杨天见面,大将军辖区内的天地盟兄弟与其他七帮八派九联盟的高手尽 快隐匿,六王爷真在大将军府,说明大将军不过也是一枚棋子而已,风前辈所言不差,司空无畏还无胆量起兵谋反,一切皆 是赵轩在暗中捣鬼,现在他公然现身,说明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起兵一事,我会尽快联系周遭的六扇门兄弟。” 卫寂忽的吐出一口血,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韦傲天一把抓住卫寂:“卫兄弟...” 卫寂擦了下嘴角的血迹,说道:“这六王爷好浑厚的内力,我不过是暗中想试一下,就被他反噬,若非我只是用了一小部分 内息,反噬会更大。” 韦傲天道:“当年少林玄字辈高手玄嗔在六王爷手下一合未过便一招毙命,那是他的武功已经高不可及,这几年心无旁骛潜 心修炼当是更上一层楼,我也不敢轻易出手,这事还要回禀风前辈才能定夺。” 卫寂道:“难道只有风前辈才能制住他?” 韦傲天摇头说道:“不尽然,以今日看赵轩的强势,风前辈与他一战胜负难料,天下能治得住赵轩的已经寥寥无几。” 卫寂道:“难道天下之大就有他强横!” 韦傲天道:‘话不尽然,自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隐世高手当然不少,不过想请他们出山可是难了。“ &&&&&&&&&&&&&&& 温文冷笑道:“宰相之名留给我,六王爷,您还是高看了我温文。” 赵轩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子,“你想要什么?” 温文道:“我只要离开将军府,以后司空大将军于我温文毫无干系。” 大将军叫道:“温先生,你..” 赵轩的手指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你可曾想过后果?” 温文叱道:“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赵轩淡淡说道:“你不觉得在大将军这里,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你的离开会给我们带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温文淡然的望着六王爷,“说说你的方法。” 赵轩道:“留,我们共商大业,去,我不强留,生死自便。” 温文站起,哈哈大笑,“那我就生死自便。” 说完站起身,潇洒走向庭院。 大将军的脸色一变,赵轩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赏识之色。 厅外阳光普照,给寒冬带来了一丝暖意,映照在雪上分外的耀眼。 厅外站着两个人,大将军的人,明晃晃的钢刀在日光雪光映照之下分外的刺目。 温文毫不在意,不慌不忙地往外走,对于眼前的两名刀手丝毫不放在眼里。 诸葛舒叫道:‘大将军不可!“ 秦忌和蔡易也连忙求情,温文若是真再走上几步真有性命之忧。 独孤枫淡然的看着,对于温文的生死丝毫不放在心上,求情,对于此时此刻的大将军好有用吗? 大将军也是助他人成事,在此刻,他也不过是别人的工具,他真的做不了主! 温文走的从容,一直走出将军府,消逝在众人的视野。 刀,没有落下。 不是六王爷突发善心,独孤枫看得真切,六王爷在温文走出将军府的那一刹那,眼中不仅仅是愕然,还有几分不信。 刀仍然在,两名刀手依旧站在那里,不过人却是已经安静的死去。 诸葛舒惊讶的看着两名刀手,“中毒身亡!” 大将军道:“温家来人了。” 六王看了看死去的刀手,“不错,是温家的人,杀人于无形,是温家的手笔。” 大将军道:“温家的毒真这么厉害?” 六王爷望着温文远去的地方,“多厉害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药王褚凡当初就是温家的人,他是因为走上邪路而被温家驱逐 ,他的原名不叫褚凡,他叫温反楚。” 大将军此时心中不由得多了几份顾虑,“如此一说得罪了温家,那对我们起事岂不是多了一个强敌?” 六王爷看着死去的两名刀手,“不一定是温家来人。” 诸葛舒不解,“那这两人..?” 六王爷道:‘看情形他们已经死去多时,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卫寂的手笔。” 大将军轻轻地舒了口气:“这么说温家还未来人?” 六王爷摇摇头:“难说,温家的人行踪飘忽不定,很难猜测,不过姓温的未必都是温家的人。” 独孤枫淡淡说道:“就像是大将军不一定都姓司空一样。” 六王爷笑道:“独孤少侠还在耿耿于怀。” 独孤枫道:’在六王爷和大将军面前,独孤枫焉敢,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大将军打个哈哈,说道:“六王爷乃是爱惜人才之伯乐,以后跟随六王爷自然少不了各位的好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独孤枫道:“若无他事,独孤枫就告辞了。” 六王爷道:“与南宫羽一战辛苦了,也该早些歇息,不过,我与大将军欲谈谈关于起兵一事,不知独孤少侠是否有意听听。” (四十三)温三边 独孤枫淡淡说道:“没兴趣。” 大将军有几分不悦“独孤枫,你好像...” 独孤枫打断他的话:“我只与你有合作,至于六王爷,那是你们的事,我身上还有伤。” 六王爷眯着眼睛,“有个性,难怪司空那么欣赏你。” 独孤枫不再理会六王爷大踏步离去。 六王爷望着龙行虎步的独孤枫,淡淡说道:”此子性格乖僻,日后恐难以驾驭。” 大将军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六王爷道:“我不过是提醒你一下,至于日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独孤枫一旦走出将军府,脚下加快,转过墙角看不见将军府时,展开轻功急速而行。 也就在独孤枫离开时,杨帆和沈五出现在墙角处,杨帆道:“追还是不追!” 沈五道:“还是先回禀大将军再做定夺。” 沈五又道:“你去说,我去追,毕竟我的轻功与他还有的一拼。” 杨帆道:“那你小心。” 说话间沈五的人已经在数丈之外,在一个起落已经杳无踪影。 独孤枫追的当然就是温文,温文可以走出将军府,但是这里是大将军的地盘,若是大将军真是有心杀了温文,即便是温家有 人,温文一介文人也难免遭遇不测。 所以独孤枫追的很急,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背后的沈五。 温文走的虽然早,但他毕竟是文人,以独孤枫的轻功,盏茶时间完全可以追的上,可是独孤枫追出数里之遥却是未见温文的 踪迹。 寒冬的积雪在早上尚未融化,地上滑溜溜的,根本就踩不上脚印。 独孤枫知道,温文绝对是被人带走了。 是敌是友? 独孤枫心中开始焦虑。 温文不能有事,在破灭大将军的谋反中,温文的作用可抵千军万马。 沈五远远地偷窥着焦灼不安的独孤枫,他不知道独孤枫有没有发现自己,他只能远远的盯着,温文一走,那么他对于杨帆和 自己的威胁就随着他步出将军府的那一霎烟消云散,温文已经与大将军反目,他们之间已经形同陌路,现在已经不是同僚, 是敌人。 “其实你不该追出来。” 沈五一惊,以他的轻功,他的警觉性,竟然被人站到身后居然浑然不觉。 “我是温文,你可以回头,现在我绝不杀你。” 沈五慢慢的回头,他先看到的不是温文,而是一个老者,佝偻的身体,雪白的头发,一身灰白的衣服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已 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一张皮满是皱纹,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岁,在寒风中那瘦弱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被刮倒,不过那一双鹰 一样犀利的眼睛却是让沈五的眼皮不争气的突突直跳。 温文就站在老者的身后。 独孤枫在温文发话出声的一瞬间已经回头看到了温文。 温文身前的老者嘶哑的声音问道:“是司空无畏那小子派你来的。” 沈五定定神,“你又是谁。” 老者呵呵一笑,嘶哑的声音一笑就像是两把钝刀在一起摩擦,刺耳难听,“我是谁?你师父鬼影子见了我也要乖乖的跪下磕 两个头尊我一声边爷,你小子还不配。“ 沈五骇然说道:”您老是温家的温三边温老爷子。” 老者呵呵一笑:“算你小子有几分见识,看来笑众生那鬼小子没小在你们这些娃娃面前说我的坏话。” 沈五的冷汗已经涔涔落下:“不敢,家师一直叮嘱,在江湖上若是遇到温老爷子一定要尊敬有加,不可怠慢,否则驱逐出师 门。” 温三边冷冷说道:“那么你追踪温文又当何讲,温文是我温三边看着长大的,谁若是敢动他,我让他不得好死,跟你一起的 那个叫什么杨帆吧,他在哪?是不是回去禀告司空无畏了。” 沈五不敢隐瞒,鬼影子当初就警告过他们,温家的人一个都不要惹,惹不起,惹了就别再心存侥幸,就等着阎王爷收你吧。 温文淡淡说道:“你回去告诉司空无畏,也告诉赵轩,若要颠覆朝廷,还要量力,赵轩已经因为一己之私让多少武林中人 惨遭杀戮,唐门因他遭受灭门,雷家也险遭唐门一样的下场,少林武当精英死伤殆尽,他已经算得上千古罪人了,大将军 此举实属助纣为孽,你们继续为他们做帮凶,一样的不得善终,好自为之。” 独孤枫已经大踏步走进:“沈五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沈五惶恐说道:“在下不敢,此举实是误会,回头我与杨帆一定脱离大将军,远走他处,绝不在与狼为伍。” 温三边道:“看在鬼影子一脉人气不旺的份上,今日我就饶你一回,不过你告诉那个叫什么杨帆的,他威逼温文之时身上至 应该中了十样奇毒,若要不死,就到飞云涧求求我老人家,或许看在他师父拳王冷正的面子上我会考虑留他一命。” 沈五一惊,连忙说道:‘谢温老爷子,谢温老爷子,小子这就去。” 沈五不敢在做停留,急急如丧家之犬,狼狈而去。 温三边看了看独孤枫:“小子,你很好。” 独孤枫嘿嘿一笑:“温先生原来还真是留了一手,身后有如此高人坐镇自然无所畏惧,难为我还为你提心吊胆,看来是我多 虑了。” 温文笑道:“那多谢独孤少侠为温文费心了。” 独孤枫笑道:“废话少说,请我喝酒怎么样。” 温三边嘿嘿笑道:“喝酒!我喜欢。” 独孤枫叫道:“温老爷子,您这么大的岁数这酒就免了,你喝点茶就好了。” 温三边嘶声叫道:“小子,瞧不起我老人家。” 温文道:“温老爷子可是酒中仙,千杯不醉。” 独孤枫道:“好,既然如此,我倒要领教了,走,我请你们。” ########### 薛凤娘的酒当然是好酒,连温文这样平时不喝酒的人都赞不绝口,何况温三边这样的好酒之辈。 温三边鹰一样的眼睛在闻到酒香时就已经眯成一条缝,口水擦了四五遍还是往下流。 薛凤娘笑道:“老爷子,您若是喜欢就可劲喝,我这多的是。” 温三边连干三碗,抹抹嘴,“那丫头,说好了,老头子可就不客气了,喝干了你可不准哭鼻子。” 独孤枫不屑的说道:“开酒坊的还怕大肚汉。” (四十四)那都不是事 “那就不差我一个了。”屋外一人朗声笑道。 话音刚绝人已经站在屋内,未卷起一丝寒风,人是瘦瘦的,但是滴溜溜地眼神证明着来人的精明狡猾。 然后门帘一起,又进来一个中年人,中年人虽然进来的比较晚,但是挥手之间已经饮尽一碗酒,嘴里啧啧有声,“好酒,果 然是不同凡响。” 温三边叫道:“还真是你。” 中年人微微一笑:“温老爷子,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温三边一把抓住中年人,嘴里叫道:“龙家小子,这一回我可是与你不醉不休。” 瘦瘦的年轻人说道:“温老爷子,这可是别人的酒,你这么大方的借花献佛,可真就是差矣!” 温三边睁着一双怪眼细细打量着年轻人。 年轻人身子滴溜溜一转已经闪到中年人身后,探出半个头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温老爷子不但是武功非凡,下毒手法更是 一绝,虽然我未曾见过您,但是耳朵里已经是灌满了您老的威名。“ 独孤枫看着躲在中年人身后的年轻人,说道:”小小这么长时间未见,你还是这么顽皮,快见过温老爷子和温文温先生。” 年轻人依旧躲在中年人身后不肯出来,嘴里叫道:“风小小见过温老爷子和温先生。” 温三边道:“风自然是你什么人?” 风小小嘻嘻一笑:“那是我爷爷。” 温三边忽然一笑,虽然笑容比哭差不了多少,“原来是风自然的孙子,那就好。” 中年人在他们说话之间已经自顾的连饮三四碗酒,温三边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龙放,你这样可就是瞧不起我了。” 龙放呵呵一笑:“温老爷子,据我所知,刚才我未进屋以前您老可是已经连干三大碗了。” 温文道:“这位莫非就是一剑光寒四十州的龙原秋龙大侠?” 龙放放下碗,抹抹嘴角的酒渍,“温先生就叫我龙放好了,龙原秋已经是往事,往事就不必再提了。” 温三边道:“就叫他龙放就行,对了,你们怎么也到了这里。” 龙放道:“皇上原以为是司空无畏狼子野心,嫌弃自己疆土太少才起兵叛乱,没想到是六王爷赵轩煽动司空无畏谋兵造反, 对于六王爷皇上真是费尽心机,每次都是只关不杀,每次都被他逃脱,每一次逃脱都会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上次风前辈 用独门手法封住了他的要穴,使他一身的绝学发挥不出,形同常人,不过还是被他的盟友所劫。” 独孤枫道:“不但是赵轩被劫走,他的武功好像是更胜从前。” 龙放微微蹙着眉头:“赵轩的武功放眼江湖堪有敌手,如今更上一层楼,倒是一件很扎手的事。” 温三边已经开始有了几分醉意,拍着龙放的肩膀笑道:“龙小子,区区一个赵轩还能掀起多少风浪,你们那个皇帝也太大惊 少怪了。” 龙放道:“温老爷子,您常年隐居山野,不知道时局变化。赵轩若可杀,铜城一役便可将之诛之。” 温三边道:“难道这小子还有后手不成!” 龙放苦笑道:“您以为就凭赵轩一己之力能与朝廷对抗,不管是七怪八魔还是非人道,包括杀手盟,都是赵轩的后援,皇上 迟迟不杀赵轩,一是叔侄之情不忍下手,二是赵轩若死,那江湖之上必将是腥风血雨哀声四起。” 温三边不解,“赵轩既死,群龙无首,朝廷大军压境一切不都迎刃而解。” 龙放摇头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赵轩的势力不止于江湖,官员,将军,士兵,市井之内皆有他的眼线,上朝圣上 还曾赐予赵轩不死金牌,只要是赵轩不登基做皇上,那就无人可以杀他,杀他者就是朝廷的要烦。” 温文道:“那么就是说赵轩若不登基天下之大任他逍遥,皇上对他也是束手。” 龙放道:‘这是因为如此,所以赵轩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任性而为。“ 温文道:’若是有办法让他登基就可杀他。” 龙放苦笑道:“赵轩所作所为就是想有朝一日荣登九五君临天下,他若真是一朝九五,那时在动手难于上青天。” 温文微微一笑:“其实我觉得不妨一试,怕就怕赵轩不肯登基,不过若是他真有心称王称帝,其他的那都不是事。” 独孤枫笑道:“温先生有妙计。” 温文笑道:“妙计不敢说,不过是一个大计划。” 温三边乜斜着眼睛看着温文说道:“是不是又不能说不能问。” 温文笑道:“酒如何?” 温三边叭嗒叭嗒嘴:“好酒。” 龙放笑道:“那就拼酒如何,这回可要凭实力,不准耍赖。” 温三边叫道:“欺我年老是不是,老骥伏枥谁怕谁,丫头,上坛子!” %%%%%%%%%%%%%%%%%%% 大将军看着沈五,“你真看见温家的人了!” 沈五道:“真是温家的人,听他说好像叫做温三边。” 赵轩脸色微微一变:“他说他是温三边!” 沈五道:“不错!” 大将军道:“这么说温家摆明了要于我做对了?” 沈五道:“温三边好像只顾温文的安危,没提及其他,倒是温先生有话。” 大将军道:“讲!” 沈五望了一眼赵轩:“这个...” 大将军冷冷说道:“六王爷面前有话直说。” 沈五深吸口气道:“温先生说赵六王爷若要颠覆朝廷,还要量力,六王爷已经因为一己之私让多少武林中人惨遭杀戮,唐门 因他遭受灭门,雷家也险遭唐门一样的下场,少林武当精英死伤殆尽,他已经算得上千古罪人了,大将军此举实属助纣为孽 ,大将军继续为他们做帮凶,一样的不得善终,好自为之。” 大将军忽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张上好的楠木立即化为齑粉。 赵轩淡淡笑道:’温文说的是我,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温文有此一说说明了一件事。” 大将军气呼呼的说道:‘什么事?“ 赵轩道:“我觉得温文还不是想与你对立,所说皆是为你好,有机会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请他归来辅佐你,得了温文就相当 于有了温家的后盾,温三边你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他能现身江湖保护温文的安危,说明温文在温家的地位超于常人。”: (四十五)相信我没错的 大将军道:‘可是温文好像是对您并不是很尊重。” 六王爷呵呵一笑:“我要的是温家不是一个温文,所以只要你能请回温文,我倒是可以回避。” 大将军道:“王爷已经在幕后隐匿这么长时间够委屈了,今日始出便遇到此事,是司空考虑的不周,害王爷受累。” 六王爷摆手:“欲成大事不拘泥于琐事,不择手段只要能成事便是成功,温文一事你尽可放手去做,只要他的条件是关于我 的,你可全部答应,只要是温文回到你身边。” 大将军道:’这好像是不妥吧。“ 六王爷有几分不悦道:”大将军几时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大将军道:“司空这就着手去办。” 六王爷道:“还有一事,无影最近养精蓄锐,该是他们出手的时候了。” 大将军道:“王爷的意思是..?” 六王爷道:“杨九可靠?” 大将军道:“跟随多年心腹之将,绝对忠诚可靠。” 六王爷道:“那就好,让他差出无影扰乱各地治安,如果我猜得不错,年前风自然也绝对不会安生,韦傲天既然已经知道我 已经现身,必然会传书风自然,风自然人老成精,知道我既然敢与真面目现身将军府必然是已经有了必胜的准备,他一定会 坐不住,届时各地的六扇门好手会配合大军压境,周边的几个将军上次被八魔一闹必定会与朝廷一心,外围的大军若是真的 把我们围在当中那就成了瓮中之鳖,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无可奈何。” 大将军道:“王爷的意思是派无影牵制他们。” 六王爷道:“无影培养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他们一展身手了。” 大将军不舍道:‘无影区区百人...” 六王爷站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不用难道等风自然大军把你我逼入绝境时仰仗他们保护你我逃出生天。” 大将军看着不悦的六王爷,眼中一丝阴霾一闪而过,“那就依王爷的意思,我这就传杨九。” 六王爷脸色稍缓,正要说话,耳际之间忽然听见一股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虽然细弱,但是以六王爷浑厚的内息还是捕捉到了 声音的来源。六王爷佯装不知,慢慢的在大厅之中踱步,骤然之间右手凌空向大厅角落抓取。 一个人影在六王爷一抓之间在角落闪出,但是反应极快,一个纵身已经跃上屋梁。 六王爷咦的叫了一声“好快的反应。” 六王爷右手指轻轻一弹,一股尖锐的指风破空而去,即便是那人已经跃上屋梁,仍是快不过六王爷的指风,指风噗地一声在 那人的左小腿上弹出一个血洞。 那人在梁上一晃,右腿一弹已经冲破屋脊。 大将军喝道:“将军府由不得你等自由往来。滚!” 大将军一声滚,然后那人真的就已经由屋顶滚了下去,一路翻滚。 压碎了屋顶一片又一片的琉璃瓦,屋檐也碎了,再然后坠在地上,地上俨然已经快结为冰的积雪也被砸碎,碎的是血雪。 那人一路翻滚时就不停的咳,咳得是一口一口的鲜血,那人一边咳一边吐血,但是手却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药丸。 不知那是什么药丸,不过那人从开始吐第一口鲜血时,就已经开始往嘴里塞药,那绝对是一种神奇的药,那人从大将军一声 “滚!”就已经被震伤肺腑,从吐出第一口血就忍不住有要继续吐下去的感觉,不但吐,每吐出一口血,心里的郁闷就减轻 一分,心里就是一轻,那声“滚”就像是一块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但是每吐出一口心里的压抑就减轻许多,而且那一声滚还 带着一缕气,那股气就在那声滚震伤他的心肺时进入到他的体内,也就是那股气在他的体内作祟,诱使他不停的咳,不停地 吐。 吐出的不仅仅是血,那是生命的终结,一个人体内的血就那么多,每流失一部分,身体就会变得虚弱几分,像他这样用不了 多久就会因为气血不足丧命。 好在他有药,不知道名字但是很神奇的药,它的神奇就在于那人再连吐出数口鲜血后依然有能力站起,纵身,跃上假山,假 山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很滑,但是那人踉跄的身形在假山之上竟然没有滑落,又是一个纵身已然再次跃上另一间屋脊,六 王爷眯着眼对大将军道:“他在你我二人手下居然不死,就由得他去吧。” 大将军沉声说道:“他知道的太多。” 六王爷淡淡一笑:“就是要他知道。” 大将军不解。 六王爷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怕被人知晓,但是有些时候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就像刚才我们所说的每一件事。” 大将军越发的不解。 六王爷看着眉头已经蹙到一起的大将军,微微一笑:“相信我没错的!” 咳! 咳咳! 咳咳咳! 那人踉跄着近乎萎顿的身形像是一头无头的苍蝇盲目的奔走。 咳! 咳咳咳咳! 他还在咳,而且咳得更加的厉害,虽然已经不再吐血,但是每咳一声,就有一块鲜红的肉乎乎的东西从嘴里吐出。 那人知道,他体内的血已经吐光,现在吐得是五腹六脏,若没有那神奇的药,他早已经死在大将军那一声滚的暴喝声中。 不过那只是药,不是救命神丹,他自己现在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奇迹。 一个威猛的汉子忽然由街心晃过,依然扶住那人,那人虽然神志已经不清,但是还能反击,身体的本能已经一拳击在威猛汉 子的胸口,威猛汉子似乎是认识那人,不躲不避,硬生生的接住了那人的一拳,这一拳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威猛汉子 的嘴角已经有鲜血溢出,威猛汉子强忍咽下已经涌到喉咙处的鲜血,低声说道:“雷纵,是我!” 这两人赫然就是雷家堡雷重的贴身心腹雷纵雷横。 雷纵又是一阵剧咳。 雷横一股内气已经逼入雷纵的体内,雷纵的脸色稍稍一缓,咳嗽也是减轻了许多。 雷纵缓了口气:“告诉少主,六王爷在大将军府,而且他们意图笼络温文,以温文背后的温家作为重出江湖的筹码。” (四十六)刺杀 雷横道:‘不要说话,憋一股真气,我先带你回去,只要你能挨到见到少主,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雷纵涩然笑道:“我自己身上的伤我自己最清楚,我的五腹六脏皆已破碎,纵然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告诉少主雷纵对不起 少主,以后不能鞍前马后的侍候他了。” 雷横道:“我们兄弟号称纵横四海,在江湖之上还未来得及闯出名头就...” “就怎样?” 一个年轻阳光的少年笑吟吟的问道。 雷横惊喜道:’少主您来了。” 雷重取出一枚血红的药丸放到雷纵的嘴里,雷纵挣扎着要拒绝,无奈此时已经是心力俱疲,身上没有气力,任由雷重将那枚 药丸塞在自己的嘴里。 药丸一到嘴里,遇津即化,一股甘凉之气顺着喉咙直接进入到五腹六脏,雷纵只觉得体内的燥热剧痛几乎是在瞬间就已经凝 结。却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舒畅,虽然身上一时之间还凝聚不上气力,但是精神却是好了很多。 雷纵知道自己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雷重对着雷横说道:“你先带雷纵回去,他的伤不是一颗药丸就能治愈的,要想雷纵完全康复还需要一些气力,关键是拔出 他体内的气。 雷纵体内还有气,气,当然是大将军逼在雷纵体内的那股作祟的内息。 雷横道:”少主,那您呢?” “你们少主当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一个温和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雷纵和雷横这时才发觉雷重的身后还有一个中年人,身材不高,长脸,白面,黑须,一袭青袍,出色的是他的眼睛,一双很 特别的眼睛,清澈,不带有一丝波澜,很深邃,给人的感觉就是静谧,祥和。 雷重说道:‘这位是公羊先生,他与我还有要事要办,你们先回去,事情办妥我在想办法给你疗伤。“ 雷横道:“可是....” 雷重一摆手,“没有可是,雷看破他们我都没有带在身边知道为什么吗。” 雷横摇头。 雷重道:’此事事关重大,人多眼杂容易打草惊蛇,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雷横扶起雷纵,“少主,我懂。” ************ 徐默在擦刀。 刀光寒,刀身通体雪白,白如雪。 杨九就站在徐默的身后。 “大将军下令无影暗杀各地官员,你怎么看这件事。”杨九问。 徐默仔细的端量着自己的刀,“无影本来就是大将军多年的心血,他要无影死,无影就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杨九道:‘你对我还是有戒心。” 徐默抬头,目光直接迎上杨九“除了教头,我徐默不会对任何人推心置腹。” 杨九淡淡说道:“如果我说是独孤枫授意我接手无影呢。” 徐默冷冷一笑:“你说我会信吗?” 杨九笑了,“其实我们都与大将军是敌对的,不管信与不信,有朝一日你会懂得。” 说完杨九大踏步离开。 徐默看着杨九的背影,喃喃说道:“大将军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能轻信,就算是你与大将军真的是死对头,那也要看行动。” 冷聘由隐身处闪出,“杨九不算是奸诈之人,看来真的有可能是教头大哥授意的。” 徐默眼睛望着刀身一抹闪光在刀锋上滑动,“还是那句话,教头一句话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其他的...没有其他。” 冷聘望着痴迷的望着自己刀的徐默,“我们应该怎么做?“ 徐默道:“若杨九与教头真是一路,教头自然会知道此事,那么教头就一定会在我们出发之前告诉我们应当怎么做。” 冷聘忽然说道:“有人上山!” 山下两个人翩然而至。 冷聘喜道:“好像是雷少主到了,旁边那人不认识》” 徐默道:“雷少主治好你的手韩山的腿也算得上是你们的恩人,你们的恩人也就是我们无影的恩人,不过雷少主忽然上山应 该是有什么要事!“ 冷聘不解道:‘对呀,教头也没有言语说雷少主要来。“ 徐默看着雷重渐行渐近,“阻止他们上山,现在大将军要行事,对于接近这里的人很是看重,无影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任 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怀疑,尤其是现在,如果我们见了他不仅仅是害了自己,也害了雷少主,冷聘,发信号,让下面的 兄弟阻止他,我们绕道见他们。” 冷聘点头,毫不犹豫的取出信号旗,挥舞三下,只见草丛之中已经跃出两人拦住了雷重和公羊无二。 ############# 徐默和冷聘望着雷重,“雷少主上山该是有要事。” 雷重笑道:“我还以为再见无影无望了。” 冷聘道:“雷少主是我无影的恩人,哪里敢拒之门外,现在大将军要行事,耳目遍布,不敢有丝毫大意,怕害了少主性命。” 雷重道:“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徐默道:“雷少主的意思...” 雷重道:“此事不仅仅是大将军的事,而是六王爷赵轩在暗中操纵,关于你们无影这次行动也是六王爷的意思,大将军当然 不舍得自己精心培养的嫡系在此时抛头露面,他想把你们留在最需要的时候。” 徐默看着雷重,“少主的意思是我们按兵不动?” 雷重道:“当然要动,我和独孤枫的意思是不仅要动,还要让六王爷也跟着动。” 徐默道:“我不明白。” 公羊无二微微一笑:“很简单,刺杀。” 徐默皱了皱眉头:“刺杀?” “对,就是刺杀。”雷重点点头。 公羊无二道:“刺杀赵轩!” 徐默惊道:“要我们无影去刺杀大将军的上宾。“ 公羊无二摆手道:”不仅仅无影,是我们,这一次会有很多门派出手,赵轩武功现在已经是化境,鲜有敌手,我们也不希望 有太多的牺牲,所以这一次刺杀时间不能太长,目的只有一个,敲山震虎。” 徐默想了想说道:“这也是我们教头大哥的意思?” 雷重笑道:“我们那里有这么多的鬼点子,这本来就是独孤枫的意思。” 冷聘道:“那教头呢?他怎么没来。” 公羊无二笑道:“他当然不能来,他若是一来不就证实了事情是他做的,我们不同,你晓得。“ 徐默深吸一口气,:”说吧,我们需要做什么。” (四十七)铁口神算 刺杀六王爷是一件大事,需要周密的安排,稍有闪失就会功败垂成。 具体当然是有雷重,公羊无二,杨天,卫寂等人安排,六王爷深居简出,居无定所,他的行踪就是一个大问题,不知道他的 行踪,行宫下榻之处,刺杀就等于无疾而终。 不过幸亏此际龙放也在大将军辖区之内,(龙放善于追踪,前文提过)龙放的到来本身好像就是为六王爷量身定做的一样, 既然可以知道六王爷的行踪,那么刺杀一事就算是成立,关于什么时间出手由谁出手,由谁接应,往哪里撤,遇到突发状况 由谁出面当然要慎重,刺杀六王爷本身就只是一个小插曲,目的只有一个,不但是六扇门,天下英雄已经盯上了六王爷赵轩 ,大将军力挺六王爷,他顶的不是朝廷和天地盟的压力,而是天下人。 所以刺杀明里是告诫六王爷实际上是在警示大将军司空无畏,为一个赵轩得罪天下人,纵然是起事成功,也安不了天下。 大将军当然不会这么想,得罪一人得罪百人得罪千人的后果都是一样,再多得罪几人又有何妨?所以大将军只是一介武夫, 他的思想还在杀场上,一人是宰,百人是杀,千人是屠,再斩上万人又有何妨,震杀敌但方能百战百胜,这就是大将军的理 念。 所以他也只能继续做着威震一方的诸侯,以他的战功完全可以作为统领天下兵马的兵马大元帅,正是因为他的嗜杀,决定了 他的荣华,当然,也就是这一方诸侯而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待遇造就的司空无畏与六王爷一拍即合。 刺杀在迅速的谋划,布置,人不断地到位,潜伏到指定的地点。 这一切六王爷当然不知道,大将军虽然是耳目众多,也只是知道最近外面消停了很多。 腊月初一。 天晴。 多日未下雪,最初的积雪已经基本上消融,除了背阴之处尚有小许尚未融化已经集成的死冰。 将军府的侯宅门轻轻打开,一个中年人闲庭信步走出。 这人就是六王爷赵轩。 赵轩也不是神人,他也不可能永久宅在将军府步出,他也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他也要在市井之内游走,人,都是耐不知 寂寞的,六王爷是人,是人就喜欢热闹,不过每个人喜欢的方式不同,有的喜欢呼朋唤友大吃大喝,有的喜欢聚在一起吟诗 作赋,有的喜欢吆三喝四掷骰子赌博,有的喜欢看别人热闹自己就开心,六王爷就是后者,因为他已经不能融入在这市井平 民的生活,他生活的方式已经基于与世隔绝,但是他的仍时有童心,人越是到了年岁见老时,越发的怀念幼时的天真烂漫, 六王爷就是这样。 他走得很慢,慢慢的看着街市上的每一个人,每一张脸,每一个摊位,每一个店铺。 六王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就觉得有必要记住,记住每一个店铺,每一个小摊,记住自己所见到的每一个人。 寒冬的天再好也是寒意凛然,六王爷慢慢地踱到一个馄饨摊位前,他记得这个摊位的馄饨做得最好,皮薄馅大,汤美,馄饨 入口滑腻,往往还没来得及咀嚼,馄饨已经不自觉得滑入到腹中,尤其是在这冷的连手脚都伸不出来的季节,吃上这么一碗 加了特制胡椒粉的混沌,连全身的汗毛孔队会舒服的张开。 今天馄饨摊位依旧是那么火爆,价钱公道,味道一流,这样的生意想不火都难。 六王爷是老主顾了,馄饨摊的老板自然认得,让伙计招呼他在一个位子坐下,六王爷眯着眼看着吃馄饨的每一个人,人他不 认识,不过他可以看出在做的事不是身怀武功的江湖中人,幸好只有一个汉子看样子有几下拳脚功夫,不过也就是江湖中不 入流的小脚色,看家护院还的有人愿意请。 不过六王爷注意的是馄饨摊老板的伙计,伙计不是以前的,是一个新面孔,不过手脚麻利,行走如风。 六王爷在伙计端上馄饨时淡淡的问了一句,“新来的?” 伙计很阳光,咧嘴笑道:‘这位爷好眼力,小的刚来不到半月,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爷您还多包涵。” 六王爷目光如炬在伙计脸上一扫,伙计脸色吓得一变,几乎跪倒,“爷,小的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六王爷面色一缓,“你做的很好,去忙你的吧,我这儿不需要什么了。” 伙计慌不迭的走开,还不时地回头,眼中满是骇然。 这个伙计不像是七帮八派九联盟的人,六王爷知道自己一试之下若是对自己心怀歹意之辈绝对会在自己眼睛扫过那一刻错认 为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不敢攻击自己也会落荒而逃,这伙计没有,而是吓得跪倒,说明属于正常的。 六王爷武功已经超凡脱俗,对于危险已经可以有一定的预知,就像是人的第六感,习武之人第六感就格外的强烈,尤其是六 王爷这类的绝世高手。 吃馄饨的换了一批又一批,真正让六王爷感到危险的人并未出现,六王爷内心倒是真的希望他们的出现,现在事与愿违,六 王爷兴趣索然,丢下几个铜板,离开馄饨摊。 也就在六王爷离开那一刻,一人拿着一根竹竿由转角处闪出,竹竿上挂着一块白布,布上白底黑字写着几个醒目大字,铁口 神算。 手里的铜铃也在六王爷离开时及时响起,“铁口神算,卦卦灵验,前至一千后知八百,卦不灵验,倒找银钱。” 六王爷脚步一缓,但是并未停下,算卦之人又叫道:“铁口神算,卦卦灵验,达官平民,一眼看穿,通晓前世,言尽将来。” 六王爷缓缓回头,一人一竹竿,人有几分仙风道骨,打扮倒也像是个布衣神算。 六王爷微微一笑:”算卦的,我问你一件事,你若算的灵,我上你十两银子,算不灵,那就怪你命薄。” 算卦的嘻嘻一笑:“爷您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下前至一千后知八百..” 六王爷摆手,“我不听别的,你若算卦真灵,那么你说,你会死在何时?” 算卦的一愣,这个问题可有点刁钻,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若是说自己八十会死,眼前这位若是一刀杀了自己那么就算是 卦不灵验,若是现在死,现在,自己还没活够呢。 算卦的讪讪说道:“这位爷您说笑了,我们算卦之人有句老话,算人不算己,诸葛亮那么厉害还是没算到自己会死在魏延的 鲁莽之下,爷您问点别的吧。” 六王爷淡淡一笑:“挺机灵的,你这算卦是冲我来的吧。” (四十八)八盘社 算卦的道:“满街之人唯有您有大富大贵之相,我们算卦之人这看相识人是最基本的入门。” 六王爷冷笑道:“既然你们算人不算己,那么就算算我会死在几时死于谁人之手。” 算卦之人被六王爷咄咄气势逼得额头已经冒出汗来,这时,一人在远处叫道:“霍铁口,等你一早了,你怎么还不到。” 算卦的擦擦汗,“对不起了爷,在下还有生意,回见了。” 六王爷冷笑道:“这不没有机会下手了。” 算卦的低眉陪笑道:“爷你说笑了。”说着慢慢往后退。 六王爷冷冷说道:“霍必得,我还是认得你的。” 算卦的闻听六王爷叫出自己的名号,手中的竹竿已经掷向六王爷,脚尖点地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射出数丈。 六王爷冷哼一声,手一拨竹竿已经转向射向霍必得,霍必得人刚落地竹竿已经如箭一般贯入大腿,带的霍必得的身子又往前 冲了数丈方才扑通倒地,霍必得到也算是一条汉子,反手两刀将竹竿削断,只留一小截在腿上,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牙叫道: “赵轩,我霍必得今日不能杀你,来世也与你不死不休。” 六王爷淡淡说道:“就凭你,就凭你们八盘社。” “八盘社如何了,赵轩,你已经不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六王爷,皇上尚且要对你杀之而后快,你还有甚么仰仗。”招呼 霍必得那人大踏步走来。 六王爷眯着眼睛看着来人,“原来是八盘社的平步青云柳云中。” 柳云中大声说道:“不错就是我柳云中,没想到我还能活到今天吧,你把我们八盘社整的七零八散,没有想过我们还有复兴 的一天吧。” 六王爷眯着眼睛淡淡说道:“一群跳梁小丑乌合之众,我从未将你们正眼瞧过,八盘社三年前我可以只手颠覆,今日也一样 。” 柳云中哈哈大笑:“赵轩,那要看你有没有命活过今朝。” 六王爷嘲笑道:“我赵轩就算是败也不会败在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小脚色手上。” 柳云中冷笑道:“小脚色如何,自古多少英雄豪杰不是失手在我们这样的小脚色手上,你也不会例外。” 六王爷微微一笑:“是么,我倒是蛮期待的。” 霍必得因失血过多脸色已经苍白,“云中,不必和他多言。” 柳云中冷笑道:“他今日已经是瓮中之鳖,早晚一死,走不脱他。” 六王爷看看四遭,“八盘社不会就只剩下你们两个漏网之鱼吧,怎么着也得有几个帮衬来烘托一下你们悍不畏死的大无畏。吧” 徐默手握刀,“八盘社是怎么回事?” 雷重道:“八盘社是意外出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暂时不会引起六王爷和大将军的戒心。” 两人说话之间,大街之上已经涌上上百人,黑衣,黑裤,白头巾。 六王爷微微一笑:“还算是有几分人气,就你们的人品能聚这百十人已属不易,柳云中,你放心,我会好好招呼你们的。” 柳云中冷笑道:“将死之人也敢大言不惭。” 六王爷淡淡说道:“死,就算是要死也是你先死,你信吗?” 一人缓缓说道:“云中,你又犯老毛病了,你这狂傲何时能改一改,你的平步青云就突破了。” 六王爷闻声望去,远远地一堵墙上,一个灰衣老者叼着一杆旱烟正在慢慢地吞云吐雾。人虽在数丈之外,但是说话却不是喊 ,而是像唠家常一样淡然从容,可见此人内力不俗。 六王爷眯着眼,“龙苍茫!” 老者吐出一口烟,“是我,我也没有死。” 六王爷变得蛮有兴趣的望着龙苍茫,“八盘社还真像是打不死的小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龙苍茫,你很好!” 龙苍茫慢慢的磕掉已经燃尽的烟灰,又慢慢地装好一袋烟,他不用火镰,大拇指按在烟锅上,烟就自燃起来,龙苍茫深深地 吸了一口,直至烟在肺里转了一圈,方才缓缓吐出,然后意犹未尽的叭嗒叭嗒嘴,“托你的福,这两年过得还好,至少还能 看到你还活着。” 六王爷望着已经涌近的八盘社的社员,“龙苍茫,你想用他们的血来铺开一条路。” 龙苍茫又吸了一口烟,“三年前,你不是也如此对付我八盘社,我不过是按样奉还而已,比起你千万帮众,我这不过是小场 面,六王爷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还怕入不了六王爷的法眼。” 六王爷点点头,“龙苍茫,你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不过,你八盘社尚有多少刀下游魂,不妨请出一起见见,今日我与八盘社 就在这里来个了断。” 龙苍茫望着涌向六王爷的上百八盘社社员,“三年前一战,我八盘社精英殆尽,所剩不过我们寥寥几人而已,苟且偷生至今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与六王爷一决生死,纵不能一举击杀,也要溅你一身血。” 六王爷呵呵一笑:“仅仅如此而已。” 龙苍茫道:“仅此而已。” 六王爷望着已经奔至近前的八盘社社员,淡淡说道:“这几个人还不值本王出手。” 龙苍茫冷笑道:“六王爷,你不要过于高估自己。” 人已经奔至! 六王爷抬手,只是抬手,不是出手。 两条人影已经就在六王爷抬手的瞬间由六王爷身后弹出,没有人看清他们何时就已经隐藏在六王爷的身畔,龙苍茫饶是功力 深厚,也仅仅是看到两个闪电般的人影由六王爷的身后闪出,直接就已经杀入人群。 眨眼间人群就已经开始溃乱,仅仅是两个人,百余名八盘社的铁桶般阵型就被打散,六王爷望着愕然的龙苍茫:“如果八盘 社实力仅是如此,龙苍茫你就束手吧。” 龙苍茫深吸一口烟,再吐出,吐出烟时,人已经混入人群,那一刻,平步青云柳云中也已经迎向六王爷身畔闪出的高手。 六王爷负手而立,淡然的望着混乱的沙场,好似胜负在握已经主宰大局。 龙苍茫一个照面就已经叫道:“神手杨帆,神行无影沈五!” 杨帆随手折断一名八盘社社员的单刀,折断一名八盘社社员的胳膊,又踢飞一人方自笑道:“在下杨帆!” (四十九)你若舍得 另一人一双腿使得比别人的手都来得灵活,几个照面已经踢得十余人失去战斗力,口中兀自笑道:“沈五!” 龙苍茫一声呼啸,八盘社的人立时如同退潮般闪出一片空地。 六王爷冷笑道:“龙苍茫,你怕了,就像是在三年以前一样,你畏手畏脚永远成不了大事,自古有言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 牺牲何来成功。“ 龙苍茫望着自负满满的六王爷,“赵轩,时至今日你还说这样的话,说明你的野心不减当初,不过,你错了。” 六王爷淡淡一笑:“我承认我也会犯错,但是时至今日,我所做的一切对没错,错的是天下。” 龙苍茫一怔:“天下?” 六王爷仰望天天,喟然说道:“若无天下何来名利权势何来纷争,更勿论对错。” 龙苍茫看着空负大志却无法施展的六王爷,“天下没错,错的是人,若人无私欲贪念何来对错,赵轩,是你私欲太重造就的 杀孽,所以你还是错了。” 六王爷道:‘胜者为王败者寇,胜者永远都是对的。” 龙苍茫吐出一口浊烟,“希望你是对的。” 六王爷望着龙苍茫:“今时今日,你还有什么要说。” 龙苍茫抬头,“说?说什么?我要说的就是公道自在人心。” 六王爷皱眉,“顽固不冥。” 然后,然后沈五和杨帆还未出手时,忽然闪出一道耀眼的寒光,冷艳,夺目,快捷。 这一刀当然不是沈五和杨帆所能做到的,那一刻就连六王爷都恍惚觉得是刀王曲劲风还活着,唯有他才能使出如此惊天地泣 鬼神的一刀。 刀不是斩向龙苍茫,而是斩向六王爷赵轩。 这是突如其来的一刀,横空出世,不但是六王爷,所有人都愕然。 唯有龙苍茫淡然,好像就知道此时此刻会有这一刀。 六王爷一怔,一怔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就是生命的终结,对于六王爷这样的高手,一怔也就是一瞬间,然后六王爷出手。 刀光的出现和六王爷的出手几乎是在同时进行。 刀光一闪,斩中六王爷,在外人的眼中这一刀已经斩中六王爷,但是想象中的血光飞溅并未出现,龙苍茫,沈五杨帆等人都 知道,这一刀并未沾得六王爷一丝汗毛,但是六王爷挥手之间,一声短暂的闷哼然后刀光和闷哼同时消失,只有一道浅浅的 影子在日光之下一闪即没。 六王爷冷哼一声,“龙苍茫,你还有后手。” 龙苍茫嘿嘿一笑:“彼此彼此,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而已,谈不上后手,若论后手,六王爷才是真正留了后手。” 六王爷冷冷说道:“对付你八盘社,我还需要后手?” 龙苍茫吸了口烟,“听这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应该是大将军的军队到了,这难道不是六王爷的后手?” 没有旌旗,没有呐喊,没有军鼓,没有号令,整齐而有序的脚步胜过旌旗呐喊,赛过军鼓号令! 齐刷刷! 初始只是觉得脚步声整齐有序,仔细听,用心听,你就会觉得脚步声也可以踏出呐喊声军鼓声,犹如已经置身于千军万马对 峙的杀场! 通!通!通! 脚步声犹如踏着鼓点前进! 龙苍茫仰天大笑:“六王爷,我以为你真是英雄,是真英雄,原来也和我等一样,市井流亡无赖而已,枉我一直对你尊重有 加,原来你我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王爷深深吸了一口气,寒冬的冷气一经入喉,遍体都有一种如至冰窖的感觉,六王爷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年轻的时候 第一次喝烧刀子一样,那种入喉辛辣入腹以后火烧火燎一般的感觉,至今思来也就是一个字爽,再多就是怎的一个爽字了得。 那股干冷的凉气一入喉,六王爷整个人都镇定了很多,“人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今时今日也不会对你八盘社动手,从现 在开始,是我与八盘社的私人恩怨,包括你们,”他用手一指沈五和杨帆,“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我赵轩在江湖之中好歹 也浪迹几多年,江湖中的规矩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既然是江湖人江湖事,那就让我们用江湖中最为简单的方法解决得好, 龙苍茫,你觉得呢?” 龙苍茫轻轻扣掉烟灰,节奏就像是外围的脚步声一样,六王爷皱皱眉,“沈五杨帆,拦住他们,未经我的许可,擅自进入者 杀,不论是谁,勿论生死!” “好汉子!”龙苍茫站起,原本矮小猥琐的一个人瞬间变得高大威武。“赵轩,时至今日我才真正的另眼相看,什么王爷诸 侯,通通狗屁,今日我们一战,纵使死无全尸,我龙苍茫也认了。” 六王爷哈哈大笑:“好,龙苍茫,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会留你全尸的。” 柳云中冷笑道:“鹿死谁手尚属未知,赵轩,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六王爷目视柳云中,“不是得意,是自信,你,霍必得,原本就在我的算计之内,所以这一仗,我要的是八盘社的元老精英 ,现在看来也就是你们三人而已,说实话,不值一晒,龙苍茫,你若舍得,就不必在乎这剩下的几十条性命,大丈夫行事当 来的雷厉风行果敢坚决,既然都与我赵轩有宿怨,何不一起解决。“ 苍茫大声说道:“八盘社弟子全部退到一旁,这是我们老八盘与赵轩的私人恩怨,勿论生死,这一战以后,八盘社与赵轩 的恩怨一笔揭过。” 没有任何声音,八盘社的弟子慢慢的退出数丈,除了龙苍茫,柳云中,受伤的霍必得,不过还有三人未动,直直的站在原地。 六王爷看向龙苍茫。 龙苍茫呵呵一笑:“赵轩,他们也是老八盘,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他们原来的样子了。” 一人冷冷说道:“袖中日月庞剑。” 一人淡淡说道:“铁潜!” 一人道:“郭瞬!” 六王爷颔首一笑:“不错果然是老八盘,没想到当年一战老八盘还是未伤及筋骨,真是根深蒂固令人不可小觑。” 苍茫大声说道:“赵轩,事已至此,莫怪我老八盘以众凌寡,请!” 六王爷一收嘻哈之色:“请!” (五十)打不得 众志成城坚不可破! 六王爷对于老八盘真正从未放在心上,上一次围屠老八盘他也是让大将军出面,老八盘对于他而言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帮派, 或许是因为他站的太高,对于天下的一切都是俯瞰的姿态,也就是说他,六王爷,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不是自大,是 自信,对于天下事,六王爷一直是信心满满。 但是铜城会也好,唐门复出一事也好,楚心玉,龙放,高情,谭庸,雷啸等人却是屡次破坏了他认为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时至今日,老八盘剩余的几位高手在自己眼前一战,身上透露出的凛然杀气却是让六王爷一震,不由得收起小觑之心。 战! 割肌刺肤的杀气就像是数九的寒风,激的周围的人激灵灵的打个冷战。 动不得手! 一人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大踏步而来。 六王爷微眯的眼睛看到来人,缓缓睁开,“是你!” 来人呵呵一笑:“没想到会是我!” 龙苍茫冷冷问道:“你是谁!” 来人笑道:“龙苍茫,还记得数年之前济南府一事?” 龙苍茫一惊,“是你?” 来人笑道:“不错,是我,独孤枫!” 龙苍茫道:“独孤少侠,数年前你与我有恩,我龙苍茫苦寻多年不曾再见独孤少侠,所以一直也未曾有报恩的机会,只要是 我龙苍茫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独孤枫笑道:“我救你不是图报,不过今日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当年一样听我一句劝,你们与六王爷之事还是到此为止吧。” 龙苍茫决然的说道:“独孤少侠,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这么多兄弟在看着我,当初赵轩一句话,我老 八盘几乎惨遭灭门,此仇不报焉能对得起死在九泉之下的兄弟。” 六王爷淡淡说道:“龙苍茫,今日我给你机会,过了今日你今生再无机会,今日你若不出手,明天开始江湖上再无老八盘任 何一人在世。” 龙苍茫冷笑道:“赵轩,那也得你有这个机会。”他转向独孤枫,“独孤少侠,你也看得出来,我们现在是刀锋入骨不得不 战,是生我龙苍茫必报你的活命之恩,今日若战死,来世生牛做马我龙苍茫也必报当年的大恩。” 独孤枫呵呵一笑:“真是打不得。” 龙苍茫大声说道:“老八盘与赵轩一战势在必行,独孤少侠我不知道你与赵轩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若真为难,我龙苍茫就先 把这条命还你,但是老八盘与赵轩一事不死不休。” 六王爷淡淡说道:“我与独孤枫非亲非故非朋非友,你不必现在就还了当年的恩情,你要死也是死在我赵轩的手上。” 独孤枫望向六王爷:“真实打不得!” 六王爷眼角一挑:“你敢再说一遍!” 独孤枫道:“打不得!” 六王爷的衣衫已经无风自动,衣衫猎猎。 独孤枫道:“知道为什么不能打吗?” 六王爷和龙苍茫几乎是同时问道,“为什么!” 独孤枫望着六王爷,冷笑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六王爷。” 龙苍茫一惊:“什么?” 六王爷喝道:“独孤枫,你大胆!” 独孤枫忽的暴喝:“冒充王爷,你又算甚!” “他什么也不算,跳梁小丑而已。” 一个老者慢慢的踱了过来,佝偻的身体,雪白的头发,一身灰白的衣服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一张皮 满是皱纹,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岁,在寒风中那瘦弱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被刮倒,不过那一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睛说明这不是一 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高手。 龙苍茫看到此人,眼睛都吓得直了,“是你,你是温。” 老者淡淡说道:“知道就行了,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龙苍茫咬咬牙,对着老八盘的帮众一挥手,“走!”人来的快,走得急。 他必须走,他若不走,老八盘从今日起还真的就在江湖中除名了,他敢惹六王爷,但是他真的不敢惹眼前这个看来一阵风似 乎就能吹走的老者,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温家的人,主要的是他是温家的温三边。 温三边,他若发怒,在场的的人沾边即算,沾边既死,就算是自家人也是沾边即伤。 江湖中人对于温家就像是听闻世外桃源,因为没有人去过温家,但是对温三边却是闻虎色变,避之有所不及,温三边就是温 家在江湖中的代表,也就是说温三边在江湖所做的一切都代表了温家。 四川唐门是暗器的领军人,火药是江南雷家的杀手锏,而温家这个突然跳出来的江湖黑马则是毒的代言人。 暗器高手可以躲,火药有办法藏,毒呢? 无影无踪,无隙可查,但却是无孔不入,毒,最为让人防不胜防。 有时说着话,或走着路,喝着茶,睡着觉,不知不觉之间就被人下了毒,甚至是至死都不只是死于何人之手。 你说毒可不可怕? 六王爷望着佝偻着身躯的温三边,“还真是你,你与十余年前相比,好像是没有什么变化。” 温三边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犹如是钝刀在砂石上摩擦,刺耳至极,“赵轩,其实还是以前的赵轩。” 六王爷怒极反笑:“温三边,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温三边笑道:“赵轩还是以前的赵轩,但你不是赵轩,我要说的是你假冒赵轩还真不想,形似而神不是。” 六王爷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来听听。” 温三边道:“哎,这就对了,六王爷本来就是一个淡定镇定的人,不论遇到什么大事都是胸有成竹处事不惊。” 六王爷微微一笑:“是吗?听别人夸我,尤其是敌对的人夸我,我还真有一种成就感。” 温三边笑道:“是吗,可六王爷却是最听不得别人夸他的。” 六王爷道:“我有那么专横跋扈?” 温三边道:“我只知道六王爷是很不屑于对于龙苍茫这样的小门小派叫嚣的,值得他出手的人,现如今已经少之又少,包括 我,赵轩也是不屑于一顾,你信吗?” 赵轩道:“依你所言,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是自己了,那我是谁,我不是六王爷我又能是谁?” (五十一)你有病 温三边的身子已经佝偻的更重,身子已经几乎和地面成了一条平行线。 六王爷问道:“你有病?” 温三边道:“我有病!” 六王爷道:“我没听说过温三边还有病。” 温三边道:“因为你不是六王爷,你若真是六王爷,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有病,我有什么病。” 六王爷的眉头微蹙,“我是不是六王爷对于你很重要?” 温三边呵呵一笑:“不是对我,是对天下。” 六王爷一愣,忽而哈哈大笑:“我知道了,你真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这种病看似无关紧要,关键是要命。” 独孤枫道:“温三边的病只有六王爷能治,你若真是六王爷就不妨伸一下援手。” 六王爷冷笑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倒是蛮默契的。” 独孤枫笑道:“王爷面前,我等安敢造次。” 六王爷忽然伸个懒腰,“没意思了,该走了。“ 温三边也直了一下腰,”是该走了。” 独孤枫笑道:“那我送送王爷。” 六王爷缓缓舒口气,“不必了,我还没有老到那一步。” 温三边走了,走时腰已经比来时佝偻了几分。 六王爷也走了,走时依旧从容,但是明眼人可以看得出,六王爷走的并不是那么潇洒自如。 独孤枫没走,他慢慢地蹲了下去。 他这一蹲,就是一个多时辰,等到他站起时,已经是精神抖擞,大笑而去,地下蹲过的地方有两个黑黑的脚窝。 其实方才温三边,六王爷,独孤枫已经交过手, 不论他是不是六王爷,只要是与六王爷有关就是六王爷的人,所以温三边一上来就已经开始下毒,温三边的毒无色无味,无 迹可寻,而且他的毒没有名字,没有名字的毒怎么可以依照名字找到解药?温三边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死人,纵然是自家人 不幸中了自己的毒也唯有认命,因为他的毒没有解药,温三边只下毒,不解毒,这也是江湖中知道他的人避之如蛇蝎的原因。 这次行动以前,温三边就说过,若我出手必伤及无辜,所以你要慎重。 独孤枫说道:“我会想办法在那种情形之下尽量减少我们的人的存在。” 温三边问道:“那你呢?” 独孤枫一笑:“我,不怕!” 温三边不悦:“我的毒天下好像是还没有人敢说一个不怕,就算是神医顾南青也不敢出此狂言。” 独孤枫笑道:“我不怕,不是不怕你的毒,我是不怕你会真下毒手。” 温三边道:“那一日你最好离开我十丈之外,那时可以尽量减少伤害。” 独孤枫道:“我记得了。” ################ 六王爷在温三边佝偻着身子走来时就已经感受到了杀机。 杀人不一定要动手,不一定要绝世武功,就像唐门暗器,雷家火药,温家的毒也一样。 温三边行走之间已经在布毒,他的毒在行走之间已经掌控了半条街,龙苍茫的人走的虽急,但是回到家,至少也得损失一半。 这就是温三边的毒的厉害之处,也是龙苍茫率人急急离去的原因。 六王爷也怕毒,药王褚凡的厉害他见识过,那是他的内劲虽然可以祛毒,但是太耗精神,好在褚凡也有贪念,还需要仰仗六 王爷,所以六王爷倒也不怕褚凡下毒。 温三边不同,他不是褚凡,不会给自己任何面子。关键是自己已经触犯了他的逆鳞,那就是温文。 温三边出现在大将军辖区就是为温文的安全,所以一旦知道是谁做的,温三边就绝对不会留后手。 六王爷的内气如今已经是百毒不侵,虽然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但是这一个时辰足够他杀温三边百次千次。 可是,刚才暗影中的那一刀,让他不大不少吃了一个暗亏,那一刀让他的內腑多多少少受到了激荡,而且还有几丝异常的真 气,随着刀气潜入到自己的身体。 他见过那一刀! 迎风一刀斩! 连家无人,何人能使出那一刀? 现在除了无影的徐默,还有谁? 徐默杀我必是无影有了异常。这是六王爷所想。 想归想,他还是要应付温三边的毒,他受伤在先,勿论轻重,再加上脑海中思考无影的去向,实力已经大打折扣,更何况旁 边还有一个难分敌我的独孤枫。 所以这一场无声的暗斗六王爷觉得格外的吃力。 其实他不知道,吃力的不仅仅是他,温三边和独孤枫一样,都是在苦撑。 温三边施的是毒,但是他感到一股沛然有力无可匹敌的内气就像是逆风一样席卷自己,自己使出的毒竟是有大半涌回到自己 身上,还有一部分被一股巧妙的力量转移到独孤枫那里。 独孤枫武功再高,内力与六王爷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尤其是温三边的毒,即便是没有六王爷转移的这一部分,温三边自己发 出的毒已足以让独孤枫手忙脚乱,再加上六王爷移花接木过来的毒,在场三人在吃力地反倒是在一旁观战的独孤枫。 幸亏他有七破,他有八残。 七破剑法和八残剑法不破毒,但是七破剑法和八残剑法融为一体可就几乎称得上是无坚不摧,独孤枫对于两种剑法的融合也 仅仅是小有心得,也就是这小有心得救了他一命。 救他命的不仅仅是剑法的融合,还有他的为人处世。 温三边因为他他处处相帮温文,下手时已经留了七分小心,下毒时方向是最重要的,温三边就选在独孤枫所受压力最小的位置。 六王爷现在还看不出独孤枫究竟是敌是友,所以转移毒性时就留了三分后手,仅仅是转移了一小部分,他也怕独孤枫与温三边真是一伙的,那样自己今日能不能全身而退尚属未知,温三边既然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敢孤身前来不能没有安排,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是在大将军的辖区,也不得不处处留神,毕竟现在潜伏在大将军辖区之内的江湖中人数不胜数。 两个当世高手手下留情无形中挽救了独孤枫的一条命。 那时不是独孤枫不出手与温三边一起斩杀六王爷,实在是已经无力分心,温三边的毒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侵体,已经足以让独 孤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五十二)你有药? 毒,来得快,走得也快,独孤枫已经把毒移栽脚下,他完全可以把毒逼在空气中,那样不但来得快,而且还省却许多气机。 不过那样只要是行走在这一周围的人就无一幸免悉数中毒身亡。 独孤枫当然不会那样做。 六王爷呢? 一旦走出温三边和独孤枫的视线,六王爷忽的吐出一口气。 这口气就像是烟囱冒出的烟气,绵长,不过烟雾是黑色的,旁边的树木一旦被黑烟飘过,枯黄的树干立即变得就像是被火烤 焦一般。 可见温三边下的毒是何等之烈。 舒喘出那口气,六王爷的神情精神了几分,自言自语的说道:“温家,还真是留你不得。” 温三边走一路咳一路,咳,咳咳,咳咳咳! 每咳一下,就会从嘴里喷出一股烟气,就像是利箭一样,射在地上就是一个小洞。 咳! 咳咳! 咳咳咳! 每咳一下,温三边就觉得身子轻快了几分,一直咳了有一里之遥,心中那种令人窒息的滞塞之气方才得以缓解。 “老爷子,您可是病的不轻啊。”一个路过的女子关切的问道。 温三边还是想咳,虽然那股滞塞之气得以缓解,但是并不是消除,嗓子处痒痒的,不咳不快。 女子又问道:“老爷子,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温三边一边咳一边摆手,他想说点什么,可就是想咳,一句话也说不出,可见六王爷的气机何等的霸道。 女子道:“老爷子,你看样子真有病。” 温三边终于可以缓开一口气,“你有药吗?” 女子小心地问道:“我有药,你吃吗?” 温三边抬头。 他不得不抬头,他要看看眼前这个女孩子,敢单身在外行走的女孩子绝非是寻常女子。 温三边这一看眼前一亮,只见这女子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 下来的还要好看。 温三边轻轻咳了一声,“女娃子,你很善良,不过我的病不是轻易可以治好的。” 女子笑道:“老爷子,这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只要你不是心存必死之心没有治不好的病。” 温三边笑了。 “女娃子,你很好,我喜欢你!” 就这一句话,从此江湖上就多了一个以毒强势江湖的魔女。 女子笑道:“有些病我不会治,不过有人可以,看样子你是中了毒,而且还是很厉害的样子,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一个人, 他也是很会使毒的,或许他可以帮你,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他不一定会治好你,当然了,有这样一个人总会多几分希望 ,老爷子你说是不是?” 温三边点头,“那我就试试,不过你就不怕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歹人?” 女子一笑:“你能给我机会试吗?” 温三边道:“我不能,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救我的机会。” 六王爷盯着大将军,“我想知道无影的出手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我已经差人传杨九,不时既到。” 六王爷缓缓说道:“徐默已经不是以前的徐默,他的刀已经已经深的迎风一刀斩的精髓,方才那一刀若不是我,换一个人就 会被斩于刀下,你说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大将军咬牙说道:“对于有异心者,杀无赦。” 六王爷忽而大笑,“若我所猜不错,无影已经不在你我掌控之内。” 大将军一怔。 六王爷冷笑道:“徐默的刺杀绝非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的,既然徐默敢出手,难保别人就不能心怀二志,无影,已经不是 一把利剑,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把双刃剑,伤别人也伤自己。” 大将军道:“无影是我多年的心血,如今尚未建功难道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六王爷冷冷说道:“大丈夫做事当雷厉风行,犹豫不决何以成大事。” 一条人影忽的跃至,“大将军,杨九负伤,无影已经...” 大将军忽的站起,“无影怎的。” 来得正是神行无影沈五,“大将军,无影已经集体叛逃,只剩负伤的杨九。” 大将军喝道:“杨九如何?” 沈五道:“伤势严重,奄奄一息。” 大将军怒道:“杨九现在何处?” 沈五道:“现在治疗,生死难料。” 六王爷道:“意料之中。” 大将军颓然。 六王爷望着大将军,“事已至此,不能再等,若再不发兵,怕是还会在滋生意外。” 大将军道:“你是怀疑我的十万铁骑?” 六王爷冷笑道:“不是怀疑,是在提醒你,无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大将军垂首忖思。 六王爷喝道:“你还要再等到几时,难道要等到六扇门和七帮八派九联盟的人杀到你的门口。” 大将军抬头,“沈五,替我传令,所有将领参议速到将军府议事,三个时辰不到,以延误军机处决。” 沈五应声,人已经在将军府之外。 西门笙望着独孤枫,“真要动手?” 独孤枫道:“无影弃暗投明,大将军不忍下手,六王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怕只怕大将军要提前挥师谋反。” 西门笙道:“你要我做什么?” 独孤枫望着西门笙,“盯紧杀手盟,不能让杀手盟在背后动手,那样我们就会腹背受敌。” 西门笙道:“他若动手?” 独孤枫一笑,“就怕他不动手,我要你盯紧就是防范突发事件,对付杀手盟的人已经布置好。” 西门笙苦笑道:“那我这个差事岂不是多余的。” 独孤枫道:“杀手盟的人有好有坏,我不能一一斩杀,所以那时谁该死,谁当留你是关键。” 西门笙哈哈大笑,“我明白了。” 独孤枫又说道:“这一战事关重大,你最好先安置好月亮,以免后顾之忧。” 西门笙挠挠头笑道,“好兄弟,放心好了,那你的薛凤娘呢?“ 独孤枫笑道:“你觉得她还需要人保护吗。” 西门笙笑道:“好,我这就着手准备。” 独孤枫道:“卫寂和杨天他们也该着急了,我去见见他们。” 西门笙忽叫住独孤枫,“兄弟,小心!” 独孤枫一笑:“你也一样。” ##### 卫寂看着温三边。 温三边也直直的望着卫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