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似火的年代》 第一章 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四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既是同事又是同学。他们上的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是毫不起眼的中专。 一年前,他们通过学校组织的招聘会面试时被同一家公司录取了,录取他们的这家公司叫华文实业有限公司,是一家台湾独资企业。 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都不是本地人,他们到公司之后都住在公司的宿舍楼里,每个宿舍住八个人,马良文和贾华住在同一个宿舍里,刘振和杨峰住在同一个宿舍里。马良文、贾华、杨峰是山西云州人,刘振是河北黄骅人。 今天是星期天,他们在街上闲逛时被一个发传单的给拦住了,发传单的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传单,他们一看明白了,某公司在搞免费赠送活动,只要你参与就有赠品给你。起初他们有点质疑,认为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经过发传单者的一番讲解后,他们将信将疑地去了活动现场了。 活动现场设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角落里有已经有二十多个围观的人了,看样子他们都是来领赠品的。台上有一个人正在自卖自夸他的洗衣液,他不止夸自己的产品比一般的好,他还给大家做示范呢,他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抹上早已准备好的废机油,然后用市场上卖的一般的洗衣液洗,洗完一看衣服上还有残留的污渍,他抹上自己的洗衣液一洗,衣服上没有一点残留的污渍,几乎和没抹废机油之前是一样的干净。 他说从现在起要开始免费赠送,他问大家谁想要?大家一听都抢着说:“我想要。”他说在赠送之前有一个条件每人拿出五十元来,大家不明白这是何意就拿出来了,并且举得高高的,唯恐领不到赠品,有几人更牛竟然拿出一百来。有一个人问钱拿出来了能给赠品了吗?这句话正中他的下怀,他说你把钱给我我赠品给你后就给钱还给你了,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样做是为了验证大家的诚意。问话的那个人毫不犹豫地把钱给他了,他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把赠品给了那个人之后把钱还给那个人了,那个人捧着赠品兴高采烈地走了。这一幕大家都看到了,都抢着要给他钱。他说要不然这样吧!你们把钱都给我我把赠品全发下去后就把钱全还给你们了,大家欣然应许了。他把钱收起来之后赠品发到一半没有了,他说给大家取去让大家稍等一会儿,他说着无影无踪了。他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回来,这下大家意识到被骗了,议论纷纷地散开了。 骗子在收钱的时候,马良文和刘振身上的钱不够五十元,骗子没要,贾华和杨峰的钱够,被骗子收走了。 贾华咬牙切齿地说:“再让我碰到这个家伙,我一定会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马良文拍着贾华的肩膀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就当时是个教训吧!下回遇到类似这样的事机灵点。” 杨峰说:“马良文说的对吃一堑长一智,下回遇到这种事机灵点,争取把骗子的阴谋揭穿,告诉骗子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刘振看着来去匆匆的人说:“接下来咱们该去什么地方呢?” 贾华绷着脸说:“今天咱们出师不利,我哪里也不想去,我怕再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经过这一劫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也没心情逛街了,直接回宿舍了。 晚上,白天出去逛街的人大都回来了,他们在宿舍里或坐、或站、或躺,姿势百态,没有任何讲究。 齐豪军中等个子,长的颇具儒雅风范,让人一看就以为他是知识分子,再加上他那副眼镜显得更具有儒雅风范。他是个资历比较老的员工,他在大家心中他很有威望。 齐豪军推门进来,走到贾华的床前幸灾乐祸地说:“贾爷听说你今天被骗了,有这回事吗?” 大家认识都一年多了,说起话来比较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太多的顾忌。 贾华正在看书,他放下手中的书,说:“你怎么知道我被骗了?是不是刘振告诉你的?” 刘振和杨峰住在202宿舍,马良文和贾华住在201宿舍,齐豪军住在203宿舍,齐豪军肯定是在202听刘振说的。刘振这个人你让他讲正经事他结结巴巴地讲不了,你让他讲不着调的事他讲的是惟妙惟肖,绘声绘色。 齐豪军没说话,表示默认了。 贾华大吼道:“刘振你给大爷过来。” 202宿舍在201宿舍的对面,203宿舍在201宿舍的隔壁,贾华这一嗓子喊得邻近三五个宿舍的人都听见了,刘振应声过来了,他也大吼道:“你叫大爷干什么呀?” 大家的文化程度都不高,说话时都是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的。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四个人说话常常以“大爷”自居,他们已经习惯了,如果让他们改口,恐怕他们一时之间很难适应。 “大爷被骗已经够丢人了,你还给大爷到处传播谣言,你是何居心?” 刘振不屑地说:“大爷这是在做好事呢,在教人怎么预防上当受骗呢!难道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一出去就让人骗吗?” 贾华气愤地说:“你这是在胡搅蛮缠,胡说八道。” 贾华不介意刘振跟别人讲这事,他只是介意刘振夸大其词地说这事。本来是一件小事,经刘振的嘴一说立即变成大事了,变成让人啼笑皆非的大事了。 贾华指手画脚地说:“本来是这么小的一件事,经你的屁股一放变这么大了,变的好像跟唐山大地震似的。” 刘振满不在乎地说:“大爷就是这样的人,你能把大爷怎么着?”刘振边说还边在晃悠呢,好像在故意挑逗贾华呢。 “大爷不能把你怎么着,也不想把你怎么着。”贾华说完兀自看书去了。 马良文一直在自己的床上坐着呢,他看着贾华和刘振斗嘴没说话。刘振坐到他的床上,说:“马爷你在作甚了?” 马良文说:“我在修身养性、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好好工作。” 刘振板着手指说:“你说你修生养性我信,你说你闭目养神我信,你说你养精蓄锐我信,你说你准备明天好好工作我不信。” 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已经烦透这份工作了,他们上一天的班有大半天的时间是在混水摸鱼呢,领导对他们的表现是心知肚明,彼此是心照不宣。如果他们不犯大的错误领导对他们是不闻不问,他们四个现在的位子不易取代,他们是技术员,负责维修机器。如果同时把他们四个同时辞了,公司在一时之间很难培训出新人来,公司的机器大都是高精度全自动机器,全是公司内部的人研究出来的,社会上几乎没有会修这种机器的人。公司本来不缺技术员,半年前,公司进行了一次大的变革,加重了工人们的工作量了,有些人因为不满公司的变革而辞职了。以前,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都是替补队员,给那些比他们资历老的技术员打下手,就因为这次变革有几位资历老的技术员因为不满现状辞职了,他们逐渐成为主力了。 马良文正在修理机器呢,刘振走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嘲笑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敬业了?” 上一天的班有三次休息的时间,上午十点休息十分钟,中午吃饭休息四十分钟,下午三点休息十分钟。马良文抬起头一看厂子里的人在来回活动呢,他明白了,已经到休息时间了,现在是上午休息时间,他说:“我光顾着修机器了,没听见打铃。” 公司给每个看机器的配备了一把椅子,马良文和刘振坐在机器旁的椅子上了,休息时间看机器的女孩子大都到休息区喝水去了。公司的操作工大都是女孩子,男孩子在这里大都是维修工,俗称技术员。 刘振特别喜欢给人讲有趣的小故事,他说:“华盛顿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华盛顿闻名全球,马良文对这个人也略有耳闻,他说:“听说过,华盛顿是美国第一任总统,美国人为了纪念他把美国现在的首都改成华盛顿了。” 刘振问:“华盛顿小时候做了一件很荒唐的事,你知道吗?” 马良文反问道:“伟人还会做荒唐的事吗?” “伟人怎么了?伟人也是人,伟人也有犯错误的……。” 马良文打断他的话,说:“别扯淡了,说华盛顿小时候的事吧!” “华盛顿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他爸爸爬到树上下不来了,就问华盛顿我怎么才能下来呢?华盛顿二话没说回家拿了把锯子出来,跑到树下锯树去了。” 马良文问:“最后,树锯倒了吗?” “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人知道,我也不清楚。” 马良文继续问:“哪两个人?” “华盛顿和他爸爸。” 马良文和刘振在姜叶所操作的那个机器旁坐着呢,姜叶和马良文是同一条生产线的,马良文刚才在给姜叶修机器。姜叶从休息区回来了,她走到她的机器旁瞪大眼睛看着刘振,好像对刘振的到来感到很惊讶。 刘振冲姜叶点了一下头,说:“老姜好。” “老姜”这个名字是马良文给起的,马良文是根据“姜还是老的辣”的那句话中引申出来的。姜叶气道:“刘氓你怎么想起叫我老姜来了?是不是马良文教你的?” 刘振和女孩子们说话总是嘻皮笑脸,油嘴滑舌的,熟悉他的人大都不叫他刘振,大都叫他“刘氓”,就连马良文、贾华、杨峰也不例外,有时候也叫他“刘氓”。 马良文说:“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从来没跟刘振说过你叫老姜。” “老姜……。”刘振一说“老姜”姜叶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急忙改口说:“姜小姐,老姜这个名字不是马良文告诉我的,是我根据一句老话总结出来的。” 姜叶问:“哪句老话?” “你没听说过吗?姜还是老的——辣。”刘振在说“辣”字之前稍微停顿了一下。 “你说的这句话和马良文说的是不谋而合,马良文叫我老姜也是从这句老话中总结出来的。” 上班铃响了,大家各回各的工作岗位了。 贾华和杨峰最近上夜班呢,晚上,上白班的下班后,马良文刘振和他们俩寒暄了几句回宿舍了,马良文和刘振上白班呢,马良文和刘振下班了他们俩刚好上班了。 马良文和刘振下班后走的比较早,他们回到宿舍后大部分人还没有回来,大都在回来的路上。马良文回自己宿舍一看没人就去202宿舍了,刘振已经躺在床上了,马良文一弯腰也躺在杨峰的床上了,大家都上了一天的班了,都想躺下舒展一下身体。 马良文在杨峰的床上躺着无意中摸到一个手机,他拿起一看是杨峰的,就随便翻看开手机里面的内容了。他这一看不要紧,无意中看到杨峰的隐私了,杨峰的信息大部分是一个叫李菲的女孩子发来的,从信息中可以看出杨峰正在追求李菲呢,李菲和杨峰是同一条生产线的。 贾华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呢,杨峰过来了,杨峰忧心忡忡地说:“贾华,我的手机可能落在宿舍里,你帮我给马良文或是刘振发个短信,让他们帮我找找手机。” 工作时间不让使用手机,贾华把手机放到抽屉里偷偷地给马良文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帮杨峰找一找手机。 马良文正在玩杨峰的手机,自己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贾华发来的,贾华说:“杨峰的手机可能落在他床上了,你帮他找找,找到后速回信。” 马良文看完短信后,回信说:“他的手机在他的床上呢,我帮他保管起来了。” 贾华看完马良文发来的短信告诉杨峰了,让杨峰放心。 “我用用你的手机吧!”杨峰说着把手放到办公桌上了,示意贾华把手机给他。 贾华一脸茫然看着杨峰说:“你的手机都找到了,要我的干什么呀?” 杨峰恳求道:“我干什么你就别问了,你把手机给我就是了。” 贾华不情愿地把手机给杨峰了,杨峰说了声“谢谢”走了。 宿舍的人大都回来了,马良文被大家搅和地不能躺着了,坐起来了。他正在听大家唠嗑呢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杨峰用贾华的手机发的,杨峰说:“我是杨峰,你千万别看我手机里的短信啊!知道吗?如果你看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马良文看完笑了笑,回信说:“你放一百万个心吧!我是不会随便看别人的短信的。” 马良文已经看完杨峰的短信了,他没有都看,他只是大体上浏览了一下。 杨峰看完马良文发来的短信放心了,兴高采烈地把手机还给贾华了。 李菲的机器坏了正准备找技术员修呢,杨峰回来了,她走到杨峰跟前,说:“杨峰我的机器坏了。”生产线比较大,技术员在生产线的行踪不定,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杨峰询问清机器的故障后,开始修。 李菲随便地问:“刚才你去哪儿了?” 技术员修机器时作业员一般都没事干了,就在一旁守着技术员,有时难免要和技术员聊几句。 杨峰边修机器边回答:“找贾爷去了。” “你找他有事吗?” “我的手机落在宿舍了,我拿贾华的手机给马良文发了一条短信,让马良文帮我把手机保管起来。” 李菲责怪道:“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呢?万一丢了怎么办呢?” “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不会让类似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凡是注意点,小心使得万年传。哎!今天你是怎么忘了带手机的?” 杨峰想了想,说:“今天我一不小心、一没注意、一大意、一不留神忘了带手机了。” 李菲笑着说:“上班后一着急发现手机没了,后来一想落在宿舍了,是吗?” 杨峰光顾着修机器了没回李菲的话,李菲觉得不应该再打扰他修机器了,开始四处张望,和跟前的女孩子聊天。 半年前,公司不止把生产模式改变了,还把公司数十年不用女孩子修机器的传统也打破了,袁芝芳就是公司在半年前变革时提拔的女技术员。和她同事被提拔的还有两个女孩子,一个叫贺丽,一个叫马青。袁芝芳和杨峰是同一条生产线的,贺丽和贾华是同一条生产线的,马青和刘振是同一条生产线的,马良文在那条生产线比较小,没提拔女技术员。她们三个被提拔成女技术员不是因为她们工作出众,是因为她们的性格有点像男孩子。公司是不会提拔柔情似水的女孩子修机器的,那样的女孩子干不了修机器这种粗活。 袁芝芳走到李菲的机器前,敲了一下杨峰的头,说:“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袁芝芳叫比她大的男孩子一般都这么叫。 杨峰没好气地回答:“你头上那俩窟窿是什么的?” 袁芝芳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这是眼,不是窟窿。” 李菲本来和她后面的一个女孩子在聊天呢,见袁芝芳过来了,回去了,她笑着说:“你那不是窟窿也不是眼,是窟窿眼。” 袁芝芳指着李菲的两眼睛说:“你这两才是窟窿眼呢!” 九点多,马良文回到自己的宿舍一看,刘书军和胡冰正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着喝酒呢,他们俩和马良文是一个宿舍的,马良文说:“小日子过的不错呀!” 大家的业余生活很单调,每天下班后不是聊天,就是看闲书,或是听音乐。宿舍楼的每层楼有一个电视房,电视房里只有一个电视,大家嫌去那里看电视不自由,几乎没人去。宿舍里不让使用功率比较大的电器,只让给功率比较小的电器充电,比如说给手机、mp3、剃须刀等小型电器充电,如果发现宿舍里使用电饭锅、电脑、电视等大功率的电器当场没收。 刘书军说:“马良文过来。” 马良文走到桌子旁,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凳子来坐下,说:“有事吗?” 胡冰打开一瓶啤酒推到马良文面前,说:“马爷,这个你帮我处理了吧!” 马良文打着哈哈说:“兄弟我最近酒量不济,一喝酒就容易醉,一醉就容易做糊涂事。” “前段时间我听说你的酒量是暴增,怎么会不济呢?” 前段时间,马良文是频繁地喝酒,如果有人问见他喝醉了吗?他大言不惭地回答:我最近酒量暴增,怎么会喝醉呢?胡冰说这话不是凭空捏造的,是前段时间听马良文说的。 马良文又打着哈哈说:“你是不知道呀!我就是因为前段时间酒喝多了,把胃给喝伤了,最近一喝酒就头疼。” 马良文说的话首尾不对应,让刘书军给发现了,刘书军说:“马良文不对呀!你把胃给喝伤了,头怎么会疼呢?你的胃是不是长在头上了?” 马良文依然打着哈哈:“我——你还不知道吗?一喝酒就上头了,上了头头就疼,头疼完了胃继续疼。” 马良文和胡冰一样喝酒都容易酒精过敏,一过敏就上头了,他们俩一喝点酒就红光满面的。 “你能不能喝我还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嫌酒少呢?我给你买去。”刘书军这是怂恿马良文呢,他说着站起来了。 马良文赔笑着说:“不是,如果不够那也是我去买,怎么能让你们去买呢?” 桌子上有四瓶啤酒,刘书军和胡冰现在各喝着一瓶,给马良文打开一瓶,还有一瓶没有打开。桌子上不止有酒,还有下酒菜呢,他们是边吃边喝边聊,生活是别有一番有情趣。 胡冰指了指推给马良文的那瓶啤酒,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马良文这瓶啤酒是你的了,如果你不喝我就把它倒在你褥子上了,让你的褥子喝。”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马良文说完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口。 刘书军说:“孺子可教也,枯木可雕也。” 刘书军说的话有问题,被马良文发现了,马良文说:“不是枯木可雕也,是朽木不可雕也。” “甭管什么木,我发现你这颗木就可雕。” 上夜班,后半夜容易困,尤其是第一天上夜班后半夜更容易困,第一天上夜班大都白天睡不好。前半夜大家还能坚持住,到了后半夜大家再怎么坚持也有打瞌睡的时候。贾华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瞌睡得直点头呢,上班时间不敢光明正大地睡觉,只能正襟危坐地小睡。贺丽突然走到贾华的面前吼了一声,贺丽的吼声不太大,只有周围数十米的人能听见,贾华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贺丽,问:“有什么鸟事呢?” 贺丽说:“你是不是很困呀?” “废话,你那两窟窿眼是干什么的?不是装饰品吧?”贾华说的这个“窟窿眼”是吃夜餐时听杨峰告诉他的。 “我这既不是窟窿也不是眼,是眼睛,是双眼皮眼睛。”贺丽说话时指着自己的眼睛,她说完还眨了眨眼。 贾华阴险地笑了一下,说:“母猪说自己也是双眼皮。” “不和你说了,太气人了。”贺丽说完用鼻子“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贾华继续小睡,上夜班不能睡觉,如果被执勤的警卫发现后会把他的识别证拿走,第二天白天交到行政部去,到行政部取识别证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行政部不但会在全厂通报批评你,还会在经济上处罚你。 贾华没睡多久进来一位警卫,警卫走到他跟前他还没发觉,还在继续睡觉呢。警卫敲了敲桌子,他睁开眼一脸惊慌地看着警卫,警卫说:“你叫什么名字?” 贾华急忙站起来,说:“贾华。” 警卫开门见山地说:“把识别证拿过来吧!” 贾华恳求道:“我这是第一次你算了吧!我以后一定注意,上夜班绝对再不睡觉了。” “没以后了,你还是把识别证拿过来吧!”警卫说完伸手跟贾华要识别证。 贾华考虑了一下,把识别证给警卫了。 警卫看了看识别证,说:“明天早晨到行政部取识别证去。” 警卫说完径直走了。 警卫刚走,大家就围过来询问情况。贾华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呢!不就睡了一会儿觉吗?他还能把我开除了吗?” 说实话贾华不怎么在乎这份工作,如果真把他开除了他也没有遗憾,他早会离开华文公司的。 杨峰和贾华一样也在打瞌睡呢,他在办公桌上后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起来在生产线瞎溜达。杨峰无意中溜达到李菲的机器跟前了,李菲说:“杨峰我困了,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杨峰没听清楚李菲说什么,便问:“你是让我给你讲笑话吗?” 李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峰点了点头。 杨峰想了想,说:“我大脑里没储存笑话,我给你讲个脑筋急转弯吧!” 李菲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帽子不能戴?” 李菲想了良久,不肯定地回答:“假帽子不能戴。” “什么样的帽子是假帽子?你能说说吗?”杨峰滑稽地问道。“不是真帽子的帽子就是假帽子。”李菲滑稽地回答。 “不是假帽子的帽子就是真帽子,你说我说的对吗?”杨峰这是借题发挥。 李菲猜不出谜底了,她干脆地问:“那什么样的帽子不能戴呢?” “这个不能戴的帽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它就是螺丝帽。”杨峰边说边指向机器上的螺丝帽了。 李菲微微地笑了笑,说:“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大脑里还储存了几个脑筋急转弯,我给你讲讲吧!” 李菲没说话,点头示意杨峰赶快给她讲。 “你说什么螺丝不能拧?” 李菲边想边说:“刚才说的是螺丝帽,这次又和螺丝有关,究竟是什么螺丝不能拧呢?”李菲想了良久没想出来,她接着说:“我想不出来了。” 杨峰提示道:“一个国家的名字,这个国家在世界上很有影响力。” 李菲若有所思地说:“是不是南斯拉夫?” “这个国家和螺丝两个字有关。”杨峰继续提示。 李菲边想边说:“和‘螺丝’有关的国家就是俄罗斯。” 有人的机器坏了,冲杨峰招手,杨峰和李菲打了声招呼走了。 贾华的识别证被警卫拿走了,心情比较差,没人敢招惹他。上夜班各条线的纪律由各条线的技术员负责,作业员一般不做出格的事技术员是不会管的,技术员有时连自己也管不好,更别谈管别人了。上夜班技术员管人那只是个名,技术员大都干的心灰意冷的,更别谈好好工作好好管人了。 贾华闲来无事溜达到杨峰跟前了,杨峰正在修机器呢,他耻笑地说:“峰峰你这是干什么呢?” 杨峰边修机器边说:“你那两窟窿是干什么的?” “我这不是窟窿也不是眼睛,是……。”贾华发现自己说乱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便不说了。 杨峰听出贾华话中的漏洞了,他问:“你那不是窟窿也不是眼,是窟窿眼吗?” 贾华听过这句话,他说觉得杨峰再说没新鲜感,便说:“别说窟窿眼了,咱们还是说点其他的吧!” 杨峰随便问:“你找我有事吗?” 贾华叹了一口气,指着自己左胸前挂识别证的地方说:“哎!别说了,这个让警卫拿走了。” 杨峰吃惊地说:“什么的时候拿走的?我怎么不知道呀?” “刚拿走不久,你帮我想个办法吧!我怎么才能把识别证要回来呢?”贾华想让杨峰给他献策。 杨峰稍微想了想,说:“我爱莫能助。” 第二章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一点,齐豪军醒来一看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短信是贾华发来的,贾华说:“齐豪军,我是贾华,我的识别证被警卫拿走了,你帮我要回来吧!如果你帮我要回来我日后必有重谢。” 齐豪军看完短信笑了笑洗脸去了,要识别证这事对齐豪军来说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贾华一看表七点多了,急匆匆躲到卫生间给齐豪军打电话去了,他怕齐豪军看不到他发的短信。公司是两班倒,每个班工作十二个小时,上白班的是从早晨八点工作到晚上八点,上夜班的是从晚上八点工作到早晨八点。 齐豪军刚把洗面奶抹到脸上手机响了,他的手机在床上放着呢。和他同住一个宿舍的一个哥们喊道:“齐豪军——电话。” 齐豪军大声回答:“你帮我看看是谁打来的。” “是,贾爷。” “你帮我接起来告诉贾爷他发的短信我看见了,事我一定给他办成。” 那个人接起电话,把齐豪军说的话告诉贾华了。 贾华回到生产车间,袁芝芳迎上来问:“齐豪军给你要识别证吗?” 袁芝芳已经知道贾华让齐豪军给要识别证的事了。 贾华说:“如果不出意外,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那就好。” 拿走贾华识别证那个的警卫叫陈平,早晨七点多,上班的人陆陆续续往公司走呢,他正在检查员工们的穿着和识别证佩戴情况。公司规定不能穿高于膝盖的裤子和露肩的上衣入厂,不把识别证戴在胸前不能入厂。 齐豪军到公司到的比较早,他到公司时员工们大都刚从宿舍里出来,准备去上班。公司的宿舍楼不在公司里面,在距离公司三百多米远的东面,从宿舍楼到公司大约要走五分钟左右。 齐豪军走到公司门口,陈平说:“军哥,早。” 齐豪军说:“陈平,昨晚你是不是没收了一个识别证呀?” “是啊!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叫贾华的家伙?” “何止认识呀!我们简直就是兄弟。” 陈平明白齐豪军的意思了,他回警卫室把识别证取出来交给齐豪军了。 齐豪军说:“谢谢啊!有时间我让那个家伙请你吃饭。” “那倒不必了,你让他以后注意点,上夜班别再睡觉了。” 齐豪军点着头说:“不会了,以后再发生类似这样的事情我不管了,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他。” 住在宿舍楼的员工一天三顿全在公司里吃,齐豪军去的这么早不是忙着去上班,是忙着去吃早饭。贾华自从打完电话后一直盯着生产车间的门口,齐豪军一进来他急忙迎上去说:“识别证要回来了吗?” 齐豪军把识别证交给贾华后,说:“你打算怎么谢我?” 贾华想了想,说:“你说吧!” “这样吧!你请吃顿饭吧!我的要求不过分吧!”齐豪军这个“吃”字是用日语说的。 贾华考虑也没考虑就说:“行,我上完夜班请你吧!” 齐豪军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齐豪军在公司的人际关系特别广,经常有人找他帮忙,他的要求不高,请他帮忙的人请他一顿饭就行了。 盯着生产车间的门口不止贾华一个人,杨峰也盯着生产车间的门口,他在等马良文,他希望马良文能把手机给他带到公司里。昨天晚上,马良文只说帮他把手机保管起来,没说给他带到公司里,双方说的都比较含糊,都没说明确。 马良文一进生产车间杨峰就招手让他过去,他走到杨峰跟前,杨峰说:“手机给我带来了吗?” 现在是上下班交差的时间段,领导们大都正往公司赶呢,马良文没敢光明正大的给,偷偷地把手机放到杨峰的口袋里了。 杨峰多心地问道:“你没看我的短信吧!” “没有,我不是随便看人家隐私的那种人。”马良文说话时面无表情。 杨峰有点不信,再次问道:“你真的没看?” “我真的没看,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马良文假装要生气的样子。 生产车间的主任进来了,马良文和杨峰各自散开了,他们怕被生产车间的主任看见当场给他们一个下不了台。 贾华和杨峰都是第一天上夜班比较困,下了夜班一回宿舍就躺在床上了。杨峰正在床上躺着呢,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李菲发来的,李菲说:“你的手机找到了吗?” 杨峰回信说:“找到了,你干什么呢?” “我在床上躺着准备睡觉了,你呢?” “我和你一样也在床上躺着呢。” “早睡早起,养成良好生活习惯。” “我呀!能早睡未必能早起。” 李菲看完杨峰给她发来的短信睡觉了,没再给杨峰发短信。杨峰等了一会儿,李菲没再给发短信,他也睡觉了。 马良文正在修机器,齐豪军站在他后面了,马良文说:“军哥有事吗?” 齐豪军说:“贾华昨天晚上睡觉让警卫把识别证拿走了,你知道吗?” 马良文吃惊地问:“现在怎么样了?识别证要回来了吗?” 齐豪军神采飞扬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件事吗?” 马良文想了想,说:“这事是不是通过你的特殊渠道让你给解决了?” 齐豪军狠狠地拍了一下马良文的肩膀,说:“你小子太聪明了,太有才了。” “贾华没说怎么谢你吗?”马良文知道齐豪军是不会白帮贾华的。 “说了,贾华说请我吃饭。”齐豪军这个“吃”字是用日语说的。 “你什么时候也不会虐待你这张嘴。” “我这是为了这张嘴而活着。”齐豪军又对着马良文说了一遍他跟贾华说过的话。 十点休息的时候马良文找刘振去了,他们俩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了,一到休息时间就往一块儿凑。刘振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在一张纸上乱画呢,马良文看着他乱画的那张纸说:“刘爷你这是写的是什么呀?” 刘振工整地写了三个字“方与圆”,说:“你看过这本书吗?” “看过,怎么了?”《方与圆》这本书马良文没有仔细地看过,只是大体上浏览过。 刘振把“内方外圆”和“内圆外方”八个字写到纸上,说:“你说我属于哪种人?” 马良文若有所思地说:“你属于那种圆中有方方中有圆的人。” “我倾向于哪种性格?是内方外圆的那种还是内圆外方的那种?” 马良文想了想,说:“你倾向于那种外圆内方的人,你看我像哪种人?” 刘振想了想,说:“你和我一样也属于那种外圆内方的人。” 马良文差点忘了说贾华被警卫拿识别证的事了,他今天来找刘振主要是说这事,他说:“你知道贾华昨天晚上睡觉的事吗?” 刘振不知道,他问:“贾华睡觉怎么了?” “昨天晚上贾华睡觉被警卫把识别证拿走了。” 刘振吃惊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识别证要回来了吗?” “贾华打电话找齐豪军,让齐豪军给他把识别证要回来了。” 刘振笑着说:“贾爷胆子太大了,敢在警卫的眼皮子底下睡觉。” 马青在距离刘振五六米远的一个地方站着,和一个女孩子正在聊天呢,刘振喊道:“马青过来。” 马青应声过来,说:“有事吗?” 刘振笑着说:“没事,想和你亲个嘴打个啵。” 刘振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轻薄马青了,马青已经司空见惯了。刘振不止经常和马青这样开玩笑,他和其他的女孩子也经常开这样的玩笑。 马青气着说:“我知道你这是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刘振纠正道:“我说了多少次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狗嘴里只能吐出狗牙来。如果狗嘴里能吐出狗牙来,我早回家养狗去了,还用在这里受这份罪吗?” 马良文补充道:“你是不知道象牙特别贵。” 马青反驳道:“我说的只是一句俗语、谚语,怎么招来你们俩这么多话?” 刘振说:“老祖宗留下的这句话有问题,我帮你改正改正,以免你以后再犯类似这样的错误。” “懒得理你。”马青说完扭头走了。 刘振对着马青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不改,贻害终身。” 上班铃响了,马良文和贾华各回各的生产线了。 上夜班的一般都是晚上七点起床,起来之后洗脸、刷牙、吃饭准备去上班。头几天,上夜班的会不习惯白天睡觉,睡到下午四五点就醒了,醒了再怎么睡也睡不着了。贾华和一般人不一样,甭管什么时候上夜班他都睡的和死猪一样,每天睡到七点半左右都不醒,往往是别往醒叫他,他醒来的样子很可怕,好像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似的。 七点半左右,杨峰去201一看贾华还在睡觉呢,贾华睡在上铺。他爬到贾华的床上,大吼道:“贾爷八点了。” 贾华知道杨峰在和他开玩笑呢,他慢悠悠地坐起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开始穿衣服、洗脸、刷牙,七点半起来已经没时间吃晚饭了。 晚上八点多,上白班的下班了,上夜班的上班了。马良文和刘振下班走时顺便看了看贾华,他们俩走到贾华跟前,贾华正在和上白班的交接工作,他们等了一会儿。贾华和上白班的交接完工作后,说:“你们俩找我有事吗?” 马良文没话找话地说:“我听说你上夜班睡觉让警卫把识别证拿走了,有这回事吗?”。 贾华说:“有啊!你们俩是怎么知道的?” 刘振说:“咱们厂就这么大点地方,放个屁都能闻见臭不臭,别说你这么大的事了。” 马良文不用想也知道贾华又是睡到七点半才起来的,他问道:“晚上你几点起来的?” 贾华说:“七点半。” “以后早点起,别起那么晚,起那么晚连晚饭也吃不上,多睡一会儿就那么过瘾吗?” “我你还不知道吗?早睡也是七点半起,晚睡也是七点半起。” 马良文和贾华说话时,刘振给盯着办公室厂长的动静。每天上下班交差这段时间厂长都会来厂子里转一圈,大部分人已经摸清厂长这个规律了。厂长是台湾人,已经五十多岁了,据他说他来大陆已经七八年了。厂长忽然站起来向生产车间这边走来,刘振说:“厂长快进来了,咱们走吧!”马良文刘振和贾华打了声招呼走了。 星期天,公司的职员可以随便休息,员工不可以,如果员工想休息必须得找领导请假,经过领导批准后才能休息,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领导是不会请给员工们假的。杨峰听说这个星期的星期天全厂要休息一天,他知道后很高兴。如果不是逢年过节公司是不会让员工们休息的,有时候过节公司还会强迫人加班呢,更别说平时的星期天星期了。星期天休息的事,组长下班后临走时只跟杨峰一个人提了一下,其他人大都不知道。 杨峰晃晃悠悠地走到李菲机器旁的那个椅子前坐下了,李菲依靠着机器双手叉腰站着,杨峰说:“李菲,我给你透露个秘密吧!”杨峰说的其实不是什么大秘密,他只不过是在故装神秘罢了。 李菲好奇地问:“什么大秘密了?” “我听说这个星期的星期天全厂休息一天,休息这一天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菲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去,你打算干什么去?” “我打算星期天晚上上网去,你晚上出去上过网吗?” “别说晚上出去上网了,白天我都没上过网。” 李菲是从农村来的,初中毕业,她从来没进过网吧,家里也没电脑,没上过网对农村的孩子来说不足为奇。 “星期天我带你去网吧吧!你看怎么样?” “我听说网吧里尽坏人,那地方能去吗?” 杨峰指着自己说:“我经常在网吧里出没,你看我像坏人吗?” 李菲看着杨峰说:“不像,如果你要像坏人的话,那这个世界就没好人了。” 杨峰不解地问:“网吧里尽坏人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我是凭感觉瞎猜的。” “我告诉你你猜错了,你的感觉出错了,网吧里的人大都是好人,即使有坏人他们也是去上网的,如果你不招惹他们他们是不会碰你的。” “经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我以前对那地方有误解,原来那地方没有坏人。” “那地方不是没有坏人,即使有他也不在那里撒野。说了这么多了,星期天你去上网吗?” 李菲想了想,说:“去,有你呢,我怕什么呢?” 杨峰暗恋李菲已经好长时间,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表白,他心想:这次是个机会,如果把这次机会错过了,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恐怕还得等很长一段时间。 知道全厂休息的人不止杨峰一个,袁芝芳也知道了,她是从何得知的杨峰不清楚。杨峰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袁芝芳过来了,杨峰说:“泼妇,找我有事吗?” 袁芝芳一拍桌子,说:“你怎么叫我泼妇呢?是谁让你这么叫的?” 杨峰指着袁芝芳说:“你看看你的一言一行,哪一点不符合泼妇的要求?” 袁芝芳无论从性格上说还是从动作上说都不像一个女孩子,一般的女孩子放东西总是轻拿轻放,她是狠拿重放。一般的女孩子说话比较温柔,她说话总是凶巴巴的,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袁芝芳自辩道:“我从哪一点上讲也不像泼妇,你以后别说我是泼妇了,行吗?如果你再说我是泼妇我非揍你不可。” 杨峰问道:“你揍我?你没听说过吗?好男不跟女斗,好鸡不跟狗斗。” “你知道我是女孩子你还跟我斗,你是不是好男子?”袁芝芳这句话说的比较温柔。 袁芝芳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杨峰做梦也没想到袁芝芳会这么跟他说话,杨峰拱手说:“我错了,我以后不叫你泼妇了,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你找我有事吗?”杨峰随便问道。 “这个星期的星期天咱们厂休息一天,你知道吗?” “你这个秘密已经过时了,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袁芝芳指着杨峰说:“你想想,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能随便告诉你吗?” “你说的对,不可告人的意思就是不可以告诉人,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不是人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你从哪整来这么多歪理邪说,你跟我讲讲前途无量是什么意思?”袁芝芳这是随便想了个词语。 杨峰想了想,说:“前途无量的意思就是说你前途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见亮光。” 袁芝芳没听明白,问道:“你能说的详细点吗?” 杨峰晃着手指说:“你想想,前途是不是说的人的前途,无量的谐音是不是无亮,你的前途是不是没有亮光,一片黑暗。” 杨峰边在说袁芝芳边在点头,杨峰对“前途无量”的解释是在胡说八道,但是仔细听起来也有点道理,不是全无道理。 今天晚上,贾华除了在休息时间睡了一会儿觉,在工作时间他是一下也没睡。贾华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是不知好歹硬找死的那种人。 今天是星期天,大多数人会睡懒觉。杨峰和贾华回到各自的宿舍一看宿舍里的人都在睡觉,杨峰在自己宿舍呆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就去201了,贾华一个人在地下站着喝水呢,其他人都在睡觉。杨峰说:“马良文还没起来呢?” 贾华反问道:“刘振起来了吗?” “没有。” 贾华挥手示意让杨峰作弄一下马良文,杨峰明白他的意思了,杨峰偷偷地把马良文的被子撩起了,马良文着了点凉,起来拉被子一看贾华和杨峰在地下站着,马良文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们俩的搞的鬼,别人不会轻易作弄他的。 杨峰说:“马良文今天准备干什么去?” 马良文说:“准备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 贾华乐道:“是不是买孕妇用品?” 马良文说:“贾华你最近用什么牙膏刷的牙了?说话怎么这么臭呢?” 贾华反激道:“我用的绿箭,刷完牙口气是清新又自然。” 刘振忽然进来了,看样子他是一睡醒就奔这个宿舍来了。 贾华说:“刘爷,今天准备去何处云游?” 刘振单手放在面前,学着和尚说:“贫道准备到花鸟鱼虫市场去云游。” 刘振特别喜爱鸽子,一到星期天休息的时候他就去花鸟鱼虫市场逛一逛,看一看鸽子。 刘振说的话漏洞,马良文说:“刘振你是和尚还是道士?” “贫道是和尚。” 马良文嗤之以鼻地说:“连自己是和尚还是道士也分不清楚,还说自己是佛门中弟子,你能对得起释迦摩尼吗?” 贾华也听出刘振话中的漏洞了,他揶揄道:“你简直是佛门中的败类,和尚哪有说自己是贫道的呢?” 刘振本来就在开玩笑,没想到让别人抓到话柄了,他气道:“谁没有犯错的时候?有错误就改,改了再犯。” 刘振有一次剃成光头了,谁见了他都笑,有人问他:你是不是想当和尚了?他毫不在乎地回答:贫僧已经还俗了。从此以后他就给人留下个当和尚的印象,今天这是他一时嘴快说错了。 马良文说:“刘振,我想出去买点东西,咱们俩一块儿去吧?” 刘振说:“行,你快点起吧!” 马良文对着贾华和杨峰说:“你们俩外出吗?” “你们俩去吧!我想睡觉了。”杨峰上了一个晚上的夜班还没睡觉呢。 马良文见贾华很难下决定,说:“贾华你是睡觉呀还是和我们一块儿出去呀?” 贾华想外出,但是他又特别困,他和杨峰一样也是上了一个晚上的夜班。贾华经过再三考虑决定和马良文刘振一块儿外去,他们三个走后杨峰睡觉了。 他们三个去花鸟鱼虫市场逛了逛,又去超市里逛了逛,逛到中午他们吃完饭上网去了。上网上到下午三点多,贾华困得坚持不住了非要回宿舍,马良文和刘振遂了贾华的意愿了。回到宿舍,贾华睡觉了,马良文和刘振觉得在宿舍里坐着没意思,到203看打扑克去了。 第三章 杨峰睡到下午六点多醒了,他给李菲发了条短信,问李菲起来了吗?短信发出去没多久李菲回信了,李菲说她已经起来了,正在洗脸,他看完短信也洗脸去了。他们俩说好在楼门口见面,杨峰到了楼门口,李菲还没没有到,他给李菲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已经到楼门口了。短信刚发出去李菲下来了,他开玩笑地说:“看来我又浪费了一毛钱。”发一条短信一毛钱。 “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报销了?”李菲也在开玩笑。 “如果你想给我报销电话费就给我把这个月的电话费全报销了吧!”杨峰得寸进尺地开玩笑。 “你一个月能打多少钱的电话费?” “不多,也就百八十块钱吧!” 李菲大方地说:“行,月底你把电话费交了,拿着收据来找我报销。” “咱们坐什么车呢?”杨峰这是要和李菲上网去。 宿舍楼在工业区里面,工业区里面没有网吧,如果想上网的话必须得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走出工业区,到繁华的大街上。 李菲想了想,说:“坐公交车吧!” “行,没问题,你说坐什么车咱们就坐什么车。” 宿舍楼的附近有一个站牌,杨峰和李菲到那里等车去了。上了公交车坐下后,杨峰问:“你说咱们在哪下车呢?” “你说在哪儿下咱们就在哪儿下,今天我服从你的领导。” “在外滩下吧,我经常在那里上网。” “行,外滩就外滩。” 外滩是靠近海的一条街,那条街比较繁华,大家外出一般都在那里下车。 七点多,齐豪军外出玩耍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包日常用品。马良文说:“军哥你去哪儿?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住宿舍的人都自己的私人柜子,齐豪军把整包的东西塞到自己的柜子里,说:“外滩,马良文你今天外出了吗?” 刘振说:“给你个机会,你猜猜。” 齐豪军说:“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呢?” “猜对了奖励你三个耳光,猜错了奖励你四个耳光。” “那我不猜了,不管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我都占不上便宜。” 马良文揶揄道:“什么时候都是你占别人的便宜,别人什么时候占过你的便宜。” 这句话虽有讽刺意味,但是齐豪军听了很高兴,他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 齐豪军看了一会儿打扑克,坐到马良文跟前低声说:“贾华呢?” 齐豪军找贾华想让贾华请他吃饭,马良文低声回答:“他在睡觉呢。”贾华睡到七点多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他心想不能再睡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贾华起来在自己宿舍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去203宿舍了,203宿舍有一群人正在打扑克,贾华坐在跟前看了起来。 齐豪军坐到贾华旁边,低声说:“贾爷,那件事能不能往前提一提?” “你说什么时候办咱们就什么时候办。”齐豪军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贾华一听就明白了。 齐豪军乐道:“迟不如早,早不如现在。” “行,走吧!” “你等会儿,我找一个人去。”齐豪军说完径直走了。 马良文不明白齐豪军刚才是什么意思,问贾华:“贾华,你和齐豪军准备干什么去?” 贾华没说话做了个喝酒的姿势。 马良文一看明白了,他担忧地说:“齐豪军不是借花献佛吧?” “不知道,我估计他是办他的事去了。” 没过多久,齐豪军回来了,他站在门口挥手示意能喝酒去了,贾华对着马良文说:“走吧!” 马良文毫不客气的答应了,贾华请客一般都少不了马良文,马良文请客也少不了他。 贾华想把刘振杨峰也叫上了,刘振刚才离开203宿舍了,贾华以为他回宿舍了,贾华去202宿舍一看不止刘振不在宿舍,杨峰也不在宿舍,贾华没有继续找他们,贾华心想找不到就算了,这是只能怨他们没这个命了。 宿舍楼后面有个饭馆,马良文、贾华、齐豪军到了饭馆坐下后,贾华让齐豪军给点菜,齐豪军在吃这方面比他们俩有研究,他们三个在一块儿吃饭一般是齐豪军点菜,齐豪军稍微看了一下菜谱就点了四个菜。 齐豪军说:“贾华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贾华说:“什么事你说吧?” “我把那天拿你的识别证的那个警卫也叫上了,你不介意吧?”齐豪军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不介意,只要是你叫的人我都不介意。” 马良文说:“军哥,那天拿贾华识别证的那个警卫叫什么名字?” 贾华插嘴:“叫陈平。” 齐豪军语重心长道:“知道我为什么叫陈平吗?我这样做是帮你们俩打通一下人际关系,在咱们公司工作难免要和警卫打交道,和警卫处好关系没坏处。比如说你以后外出忘了戴识别证了,和警卫说一声就能进去了。如果你不认识警卫,警卫非让你回宿舍取识别证去,你不就得回宿舍取识别证吗?认识警卫就不用了。” 马良文说:“军哥,你说的没错,和警卫搞好关系的确能给咱们带来不少的方便。” 贾华说:“在咱们公司和谁搞好关系也错不了。” 陈平进来了,齐豪军急忙把他旁边的凳子拉出来让陈平坐,陈平说了声“谢谢”坐下了。齐豪军把马良文和贾华给陈平介绍了一下,大家彼此都见过,就是没多说过话。刚才齐豪军找陈平的时候陈平正在洗衣服,陈平说他洗完衣服就过去了。 齐豪军开玩笑地说:“衣服洗完了?” 陈平说:“洗完了。” “刚才我叫他的时候他正在洗衣服,他说洗完衣服就过来了。” 马良文和贾华这下明白陈平姗姗来迟的原因了。 菜端上来了,还没有酒呢,“刚才光顾着说话了,忘了要酒了。”贾华说着转头对老板大声说:“老板,来八瓶啤酒。” 齐豪军酒量不行,他怕让贾华灌醉了,他说:“贾华,你要那么多啤酒让谁喝呀?” 贾华知道马良文和齐豪军的酒量,他估计陈平也能喝两瓶啤酒,他说:“每个人两瓶不多,我还不知道你的酒量吗?” 齐豪军对着陈平说:“陈平,你喝两瓶啤酒没事吧?” 陈平笑了笑,说:“喝两瓶没事,如果比两瓶多了就不行了。” 老板把啤酒拿过来了,贾华给每个人面前摆了一瓶,把剩下的四瓶放在一边了。 大家各倒了一杯,贾华端起酒杯说:“来……,咱们先干一杯。” 大家端起酒杯一碰,一饮而尽了。 此时,杨峰和李菲也在吃饭,他们俩没喝酒,关键是李菲不喝酒,杨峰也没有要,他们俩喝的是饮料。那天晚上他们俩说好了,如果出来上网杨峰请李菲上网,李菲请杨峰吃饭。他们俩吃饱后去超市里买了两瓶饮料直接进网吧上网去了。 马良文、贾华、齐豪军、陈平是边吃边喝边聊。陈平说:“军哥,你在这儿工作了多长时间了?” 齐豪军伸出四个手指来,说:“四年零四个月了。” 陈平惊讶地说:“那你在咱们公司算是超级老员工了吧?” 可能是公司的薪资待遇不怎么好吧!大部分人工作不到两年就辞职了,能在公司工作的三到四年的人是寥寥无几。 “不算是老超级老员工,也是老员工了。” “你想过辞职吗?你总不能在这里终老此身吧!”陈平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冒昧。 大家聚在一块儿最常聊的就是辞职,大家觉得现在这份工作没有前途想辞职,可是辞职以后大家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这样大家在辞职与不辞职的矛盾之间徘徊,不辞职想辞职,辞职又下不了决心。 “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辞职,可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有对象我比你们年纪大,如果我现在辞职了我的对象有可能就催了,我在这里这几年就白干了。” 齐豪军有对象的事马良文和贾华都知道,陈平不知道,陈平一直以为齐豪军是单身一人,陈平对齐豪军不甚理解。 “哟!原来你一直没辞职是有后顾之忧呀!我一直以为你是单身一人,没有对象呐!” “你有对象了吗?” “没有,至今单身一人。” “你多大了?” “二十岁。” 齐豪军和陈平虽然认识很长时间了,但是两人一直没坐下来促膝长谈过,彼此是不甚理解。 齐豪军指着马良文和贾华说:“他们也是二十岁了,他们俩至今也是单身一人。” “他们俩是不想找对象,你们厂那么多女孩子,他们俩随便拉一个就能当对象。” 马良文说:“找对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们俩现在的老婆比韦小宝的都多。” 齐豪军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认为咱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陈平说:“我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你们近水楼台不得月。” 贾华说:“军哥,你别说这文绉绉的话了,听的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齐豪军说:“现在搞对象关键是凭钱,没钱你什么也干不了。” 陈平说:“军哥是个现实主义者,把钱看的很重要。” “钱是万能的,我能不看重吗?” 贾华纠正道:“你说错了,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齐豪军说:“都一样,不管怎么说钱都是万能的。” 马良文说:“你们说现在干什么最赚钱?” 贾华说:“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干房地产了。” “你说的没错,咱们在公司干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像样的房子,我认为咱们迟早还得回家去发展,大城市不是咱们的久留之地。” 陈平说:“你的没错,咱们在这里只是个过渡期,学习社会经验的过渡期。咱们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如果咱们在这里呆久了就什么也不会干了,什么也干不了。” 陈平是一个警卫,他认为警卫是个吃年轻饭的职业,终究有一天要想别的出路,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再想别的出路,他认为就晚了。 齐豪军说:“你们听说过唐骏吗?” “不就是那个打工皇帝吗?”马良文听说过。 “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怎么知道的。” 唐骏这个人是厂长在开会时告诉大家的,厂长这个人喜欢在开会的时候给大家讲点小故事。 “别说唐骏了,像唐骏那样的能有几个呢?咱们还是说咱们自己吧!咱们还是根据自身的条件出发——去做点事情吧!唐骏是大学毕业,你们是什么毕业。”贾华也听说过唐骏这个人。 马良文说:“咱们都是中专毕业。” 陈平说:“我还不如你们呢!我是初中毕业。” 齐豪军说:“你怎么不如我们呢?你还当了两年兵呢,我告诉你吧当兵可比上中专强,你是不知道我们上中专那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学生们在下面睡觉,一到考试的时候老师把答案告诉你了,让你记住,就这样上学我们还考不及格呢!” 陈平听了目瞪口呆好像还有点不信。 马良文补充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上中专就是在胡闹在浪费家里人的钱,上中专一点好处也学不下。你知道我们线的女孩问我是什么学历,我宁愿说是初中学历,也不愿意说中专学历。” 陈平说:“有这样的学校吗?” 贾华说:“我们个个都是从这样的学校出来的,我们能骗你吗?” 马良文说:“学历它只是证明学习程度的一个本子,做事关键的还得看你的iq(指脑),唐骏就是凭借iq得到比尔?盖茨的信赖的,不是凭学历得到比尔?盖茨的信赖的。” 齐豪军说:“我告诉你们吧!美国人只看重你的iq,不看重你的学历。” 桌子上的菜快吃完了,酒也快喝完了,贾华说:“大家吃饱了吗?没吃饭的话咱们再点几个菜吧!” 齐豪军说:“吃饱了,别再点了,再点就浪费了。” “我看是你吃饱了,别人还没吃饭呢!” 齐豪军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被气的不说话了。 陈平说:“我也吃饱了,再别点了,再点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贾华和马良文的关系很好,在这种场合下贾华是不会问马良文的,如果换了是马良文马良文也不会问贾华的。 贾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时间不早了,咱们把这点酒喝完回去吧!” 大家没有异议,都把瓶中剩下的一点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了。 齐豪军说的对和警卫搞好关系会给你带来很多方便的,平时回宿舍必须得把识别证别在胸前,今天不用,今天进宿舍楼时陈平和看门的警卫打了个招呼,他们连识别证也往出拿就进去了。 杨峰的心情特别复杂,他想向李菲表白,可是又拿不出勇气来,他为自己鼓足勇气说:“李菲,我想跟你说点事?” 李菲戴着耳麦没听见杨峰说话,杨峰轻轻地推了推她,她把耳麦摘掉,说:“有事吗?” 网吧里人太多,杨峰不好意思在这里表白,他怕被别人听见羞得无地自容,他说:“我想和你到外面说点事?” 李菲没看出杨峰复杂的面部表情来,她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还是到外面说吧!”杨峰再次恳求道。 李菲好像察觉到什么了,考虑了一下,说:“行,走吧!” 现在是深夜,网吧外面没有人。杨峰仰头看了看月亮,说:“今天的月亮真圆呀!” 李菲也仰头看了看月亮,说:“是啊!今天是农历十六,人们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李菲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杨峰这是在试探李菲。 李菲知道下文不寻常,尽量装作自然地回答:“不错呀,很好啊!平易近人又没有脾气。” “我非常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杨峰说这句话为自己鼓了十二分的勇气。 李菲考虑了一下,回答:“你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杨峰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杨峰这个问题问的很突然,李菲考虑一下是理所当然的事。 李菲回网吧上网去了,杨峰在外面抽了一根烟也回网吧上网去了,他们俩的心情此时是一样的复杂,李菲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杨峰,如果自己一旦拒绝杨峰这份情以后见面就会很尴尬,彼此不知道该说什么,同在一条生产线,下班不见上班也会见,彼此根本无法回避。杨峰在猜测李菲的想法,他觉得李菲拒绝自己的这份情可能性比较大,可是他又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一直在往好的方面想,他很矛盾,矛盾的上网也心神不宁。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上网通宵的时间到了,杨峰说:“你还有事吗?没事咱们就回宿舍吧!” 李菲说:“没事了,咱们回宿舍吧!” 杨峰和李菲没坐公交车,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自从杨峰对李菲说了那些话后两人之间好像有隔膜了,一路上几乎没说话好像是陌生人坐在一块儿。 出租车到了宿舍楼下,李菲准备给付钱被给杨峰拦住了,杨峰没想到他从兜里掏钱时李菲已把钱扔给司机了。 宿舍楼有两个区:一个区住的是男生,一个区住的是女生,男生一般是从东边的楼梯口上,女生一般是从西边的楼梯口上。李菲在前面走着,杨峰在后面跟着,两人大约相距四五米。走到宿舍楼里分手的时候,杨峰说:“你……。” 杨峰本来是想问李菲什么时候能给他明确答案,可是到嘴边的话他又没往出说,他心想由李菲吧,这是李菲的自由,再说自己这一问显得有点强迫的意思。 李菲回头问:“有事吗?” 杨峰改口道:“没事,你回去早点睡觉吧!” “你也早点睡啊!” 201宿舍正对着宿舍楼的进出口,贾华刚才在窗口站着看外面的风景时,突然看见杨峰和李菲从一辆出租车里出来了,他觉得杨峰和李菲有点不寻常就到202宿舍问杨峰去了。 杨峰回到宿舍刚关上门有人就敲门,他问:“谁呀?” 贾华吼道:“大爷,快点开门。” 杨峰过去把打开门了,贾华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贾华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上网去了?” 宿舍里经常有人晚上出去上网,大家对这种现象已是司空见惯了,令贾华惊讶的是杨峰不和别人出去上网,偏偏和李菲出去上网,以前贾华就觉得他们俩的关系不寻常,今天又看见他们俩在一起了,这下更激发了贾华的好奇之心了。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峰毫不避讳地回答。 贾华反问道:“你和谁一块儿去的?” “这是我的秘密,我有权保持沉默。”杨峰此时是心烦意乱什么也不说。 “我刚才看见你和她坐出租车回来了。”贾华这是在故意卖关子。 杨峰揉了揉眼睛,说:“你昨天晚上睡觉了吗?” “睡了,刚起来。” “你一个人坐着吧!我困得不行了,我睡觉了。” 杨峰睡觉了,贾华觉得在继续留在202宿舍没什么意思了,就到电视房看电视去了。 第四章 晚上六点多,杨峰正在甜蜜的梦乡中忽然被人叫醒了,叫他的那个人说他的手机响了两次。杨峰的睡觉时习惯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如果有人打电话会把他吵醒的,今天他比较困睡觉时忘了从兜里往出掏手机了。杨峰一看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和一个未接电话,短信是李菲发来的,电话也是李菲打来的,李菲的短信说:“你起来了吗?如果起来了就给我回信。”李菲先打的电话,她电话时杨峰在睡觉没听见,她又给杨峰发了一条短信,她想让杨峰看见她的短信后给她回信。 杨峰回信说:“我起来了,你有事吗?” 李菲回信说:“我想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有。” “那你快点,我在楼下等着你。” “我知道了。” 杨峰洗刷完到楼下后,李菲还没有下来,他给李菲发短信说:“我已经到楼下了。” 杨峰的短信刚发出李菲下来了,李菲开玩笑地说:“这次又浪费了一毛钱。” “看来我以后不能给你发短信了,一发短信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走吧!我请你吃饭。” 杨峰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李菲找他是什么事,他已经猜到结果了。如果好的结果李菲在短信里就告诉他了,根本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请他吃饭。 到了饭馆坐下后,李菲把菜谱交给杨峰后,说:“你先点吧!” 杨峰把菜谱还给李菲,说:“我吃什么也一样,还是你先点吧!” “这样吧!我点一个你点两个。” “行,就按你说的来吧!再这么客气下去谁也别吃了。” 李菲点了一个菜把菜谱交给杨峰,杨峰点了两个菜把菜谱交给老板了,他顺便跟老板要一瓶饮料。 以前,杨峰和李菲也在一块儿吃过饭,没见过像今天这样彼此谦让。以前,他们在一块儿吃饭从不谦让,谁拿到菜谱谁点,今天他们有点紧张,他们谈的话题比较严肃。 杨峰打开饮料先给李菲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李菲喝了一口饮料,说:“杨峰,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希望你不要在意。” 杨峰咬了咬嘴唇,忍住伤心说:“没关系,感情这事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你拒绝我有你的理由,我不会怪你的。” 杨峰能这么说李菲很高兴,李菲说:“谢谢你能谅解我,咱们以后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当然了,咱们不能做那样朋友,还不能做一般的好朋友吗?” “咱们做比好朋友还好的那种朋友——知己。”“对,以后咱们就是知己,无话不谈的知己。” 杨峰想了想,说:“有一句诗是这样说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人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知己。” “我也想到一句形容的好朋友的诗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句诗也是说人走到哪里也能遇到知己。”李菲不甘落后。 “这两句诗都是形容好朋友的,我希望咱们以后能像诗句中说的那样相处。” 李菲端起酒杯看着杨峰说:“我真心祝愿你早日能找到属于你生命中的另一半。” 杨峰端起酒杯和李菲的碰了一下,说:“谢谢,我一定会如你所愿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菲喝了一口饮料把杯子放下后,说:“杨峰,别说咱们俩了,说说你那几个好哥们吧!” 杨峰已把杯中的饮料喝完了,他说:“你想让我说谁呢?” 杨峰和李菲都想绕开自己的话题,想谈一谈别人,他们觉得一谈别人就把他们尴尬的气氛打破了。 李菲想了想,说:“先说马良文吧!我觉得他很有特点,幽默,对人比较真诚,又爱动脑筋。” “马良文说的一句话我一直奉为经典,马良文常说人活着要有追求,有追求的人才会有快乐。” “马良文是不是经常说这句话呀?”李菲也觉得马良文说的这句话很经典。 菜端上了,杨峰和李菲是边吃边聊。杨峰说:“这句话是马良文的口头禅,马良文说说这句话能激发他的斗志。” “人活着要有追求,有追求的人才有会快乐。”李菲自言自语地品味着马良文这句话。 “怎么样?马良文说的这句话经典吗?” 李菲乐道:“经典,简直太经典了,你还有什么经典的话吗?” “我的口头禅是莫怪人无情,只怪己无能。” 李菲晃着身子说:“你的口头禅也很经典。” “贾华的口头禅是什么?你知道吗?” “贾华的口头禅是别让你不能做的事情干扰了你能做的事情。” “刘振的口头禅是什么?” “刘振的口头禅你没听说过吗?刘振经常对咱们厂的女孩子们说。” 李菲没印象,她问道:“刘振的口头禅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来听咱们厂的人说起过呢?” “那说明你和刘振还不熟,刘振是不是经常对某某说过来让大爷亲一下跟大爷打个啵。” 李菲恍然大悟地说:“是这句话呀!我听别人说过,她们说刘振一没事就说这句话。”“我认为刘振的这句话比任何的人都经典,甚至比名人说的话都经典。” 李菲若有所思地说:“我也得想一句话经典的话,作为我以后的口头禅。” 杨峰鼓励地说:“一定要想一句经典的,不经典别人记不住你。” 杨峰和李菲还得上夜班,吃完饭他们急匆匆回宿舍收拾了一下,上班去了。 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在他们厂虽说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但也是他们厂的名人,是女孩子们经常议论的对象。 杨峰明白李菲拒绝他不是因为两个人感情不合,关键是因为他们俩之间有一条很难逾越的鸿沟,他们俩的家相距太远了,李菲是河北沧州的,杨峰是山西云州的,即使他们同意了,他们的父母也会设法阻拦的,尤其是女方的父母更难说服。他们都是农村人,农村人的思想比较封建,他们认为彼此相距太远了,无法了解对方家境状况,再说了即使结了婚小俩口有什么事他们也帮不上忙。说实话他们能走到一起很难,最难的这一关就是说服家里人,李菲对杨峰的感情很一般,她不会为了杨峰和家里人闹翻的,杨峰也考虑到他和李菲之间存在的问题,正因为考虑到这些了他才犹豫到现在对李菲道出自己的爱慕之情。 晚上上班后,袁芝芳见到杨峰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峰哥,昨天去哪儿玩了?” “你猜猜。”杨峰心想她不会也看见自己和李菲出去上网了吧! “你是不是上网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果然让杨峰给猜中了。 其实,男女之间一块儿出去上网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杨峰这个人有点腼腆,他怕被别人看见说三道四,杨峰是一个特别怕流言蜚语的人。 袁芝芳指手画脚地说:“世界就这么大,谁都会看见谁的。” “星期天你不会是看见我了吧?” “我看见你了,你放心吧!你和李菲出去上网的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知道你这个人脸皮薄,要面子。” 杨峰捏了捏脸蛋,说:“我的脸皮薄,你捏捏我的脸蛋。” 袁芝芳笑了笑,说:“我不敢,我怕流言蜚语。” 杨峰耻笑地说:“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没看出来呀!” “我是女孩子,当然有害羞的时候。” “你是……。” 杨峰本来想说袁芝芳是“泼妇,哪有害羞的时候呀。”,可是话到嘴边了杨峰想起自己曾对袁芝芳承诺过以后不叫她“泼妇”了,所以他没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袁芝芳瞪着眼,指着杨峰说:“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我是泼妇呀?” 袁芝芳的下意识觉得杨峰会说自己是“泼妇”,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杨峰没说出来,她就不得而知了。 杨峰眉开眼笑地说:“哪里呀!我是想说你是大美女。” 袁芝芳知道杨峰是在敷衍自己,但是她听了还是很高兴,她说:“是吗?我觉得你刚才的表情不像是在夸我,倒像在损我,不过,你没把话说出来我没有证据,我就暂且相信你说的话了,你说我是大美女我很高兴,在我的记忆中你从来没这么夸过我。”。 可能是因为杨峰和袁芝芳的关系太熟悉了吧!杨峰一说话就损袁芝芳,袁芝芳也习惯了,她也经常损杨峰,有时候双方觉得彼此不说几句损话显得有点见外。 每天下班后,马良文回到宿舍首先得躺一会儿,躺上一会儿才起来和别人玩耍、聊天。马良文回到宿舍躺下没多久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曹杰打来的就接起了。曹杰是马良文是上中专时的同学,中专毕业以后他们俩一直保持着联系。 曹杰说:“马良文,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马良文说:“在床上躺着呢!你打电话有事吗?” 马良文觉得曹杰的说话语气不寻常,平常曹杰给他打电话说话语气很狂妄,一开口就说自己是“大爷”,今天曹杰打电话不但没说自己是“大爷”,说话语气也很温柔,好像是有事求于他。 “没什么大事,我想跟你借点钱?” “平时你怎么想不起我来,一借钱就想起我来了,我这里又不是银行。” “平时那不是忙嘛!没时间给你打电话嘛!再说了我怕打扰你清修,现在我不忙了,有时间给你打电话了。” “你不忙了,你怎么一下不忙了?” “我辞职了,没工作了,自然就不忙了。” 马良文惊讶地说:“你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前几天辞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辞职之前你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呢?” “我辞职辞的比较匆忙,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你辞职以后准备干什么去?” “我打算再找一份工作。” “你准备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我还能找什么样的工作呢,找一份和以前一样的工作。” “你打算跟我借多少钱?” “五百,有吗?” “有,我什么时候给你呢?” “你说个日期吧!我哪天都有时间,我现在是一个大闲人,什么也没有就有时间。” 马良文想了想,说:“星期六我有时间,你看这钱我怎么给你呢?” 曹杰想了想,说:“星期六我在外滩等着你,你到外滩来。” “行,还有事吗?” “没有了。” “没有就挂了吧!别浪费电话费了。”马良文说完把电话挂了。 曹杰的工作和马良文一样,他也是在一家工厂里给人家打工。以前,马良文听说他不想干了想换一份工作,当时马良文以为他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说不干了就不干了。这一点曹杰比马良文强,马良文说了很多回不干了,现在还干着呢。 刚才马良文接电话的时候刘振在他的跟前,马良文说的话刘振全听见了,刘振问:“马良文,谁给你打的电话了?” 马良文说:“一个同学,一个没钱了就想起我来的同学。” “是咱们学校的吗?” “是,他以前和我一个班。” “他叫什么名字?” “曹杰,你听说过的他的名字吗?他以前是学生会的。” “没听说过,我只知道学生会的主席叫什么名字,其他人的名字我一概不知道。” “我比你还孤陋寡闻呢!我连学生会的主席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 齐豪军拿着一张纸进来了,他走到马良文和刘振坐的那张床前,说:“我问你们俩一个问题,你们必须如实的回答我。” 刘振说:“如果我们不如实的回答有什么后果呢?” 齐豪军想了想,说:“如果你们不如实的回答后面的果子你们就吃不到了。” 马良文说:“刘振,你别捣乱了,让齐豪军说问题吧!” 齐豪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你们俩说咱们下班后的业余生活单调吗?” 马良文说:“单调,太单调了,每天下了班除了睡觉就是聊天,一点刺激也没有。” “马良文,你回答太好了,我应该给你鼓掌。”齐豪军轻轻地给马良文鼓了几下掌。 刘振歪着头看见齐豪军,眼睛珠子是一动不动,好像在想什么深邃的问题,又好像被凝固了。 齐豪军推了推刘振,说:“刘爷,你能发表一下意见吗?” 刘振说:“军哥,你问的这个问题不错,很有新意,咱们的业余生活的确很单调,你是不是想丰富一下大家的业余生活?” “你问对了,我的确想丰富一下大家的业余生活,我想买一个电视和dvd,不过得让大家集资,我的初步打算是让每个人出二十块钱,你们俩看怎么样?”马良文说:“每个人出二十块钱吗?你准备买一个多大电视。” 齐豪军扳着手指说:“我算过了,咱们厂有二十五个男生,每个人出二十块钱是五百块钱。电视机咱们不用买大的,买一个八九英寸的就行了,至于dvd嘛就不用管大小了,只要能看就行了。” 刘振说:“宿舍里不是不让看电视吗?你不怕没收了吗?” “我你还不了解吗?咱们厂的哪个警卫我不认识,我跟他们说一声他们就不管了。”齐豪军这话说的胸有成竹。 警卫负责检查宿舍楼电器的使用状况,公司的警卫齐豪军几乎没有不认识的,有他出面担保可以说是无后顾之忧,不用怕被没收。203宿舍有四五个插座,那些都是警卫从其他宿舍没收了送给齐豪军的,齐豪军把它放在宿舍里让大家用。齐豪军有一个电饭锅也是警卫没收了送给他的。警卫会把没收的东西送给他,还会没收他的东西,买电视和dvd大家不用担心被没收了,齐豪军既然敢说这话就不怕被没收。 马良文和刘振对齐豪军比较了解,他说不怕被没收,他们也没多想爽快地把钱给齐豪军了。再说了,二十块钱对谁来说也不多,谁都能拿得出来。 第五章 星期六早晨,马良文正在睡觉被人弄醒了,马良文睁开眼一看是贾华,贾华和杨峰已经下了夜班已经回来了。今天宿舍的人都上班去了,唯独马良文没有去,他准备给曹杰送钱去。 贾华说:“你怎么没去上班呢?” 马良文叹了一口气,说:“哎!别说了,我最近可倒大霉了,曹杰跟我借钱呢,我准备今天给他送钱去。” 上学的时候杨峰和曹杰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是他也认识曹杰。贾华和马良文是一个班的,马良文认识的人他几乎都认识。 “曹杰借钱干什么呢?他不是有工作吗?有工作还用借钱吗?我不信他那份工作还养活不了他自己吗?”贾华惊讶得是一连串的发问。 “曹杰把工作辞了,他打算再找一份工作。你说说曹杰胆还真大,没钱就敢辞职,要是换了我,没准备充分我绝对是不会辞职的。” “你不是不会,你是不敢你怕辞职以后没人帮你,流浪街头。” “我辞职以后流浪街头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到时候我肯定不帮你。” “你不帮我我就赖在你们家门口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就是不帮你,我看你能把怎么样,难道你还敢抢劫我吗?” “有可能,狗急了还跳墙呢!” 杨峰说:“马良文,曹杰跟你借多少钱?” “五百。” “你是不是打算一会儿给他送钱去?” “是,我一会儿就走。” 杨峰在马良文他们宿舍坐了一会儿回自己宿舍了,贾华洗了洗脚也上床睡觉去了。 马良文洗刷完毕后给曹杰打了个电话,曹杰说他已经到外滩了,马良文什么时候到了就给他打一个电话或是发一个短信,他在外滩的一个网吧里上网呢。 杨峰正在床上躺着看书呢,马良文进来了,杨峰看了看他,说:“有事吗?” 马良文凑在杨峰的跟前,轻声说:“杨峰,你和李菲的关系进展的怎么样了?” 杨峰看着马良文吃惊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那天晚上你把手机落在宿舍了了,我一回来就看见了,我无意中看到你给李菲发的短信了,你放心吧!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你追李菲的事,怎么样?李菲你追到手了吗?” “没有,那天晚上我和李菲出去上网去了,我跟李菲说了那些话了,李菲当时没答应说是要考虑一下,第二天晚上李菲请我吃饭,在饭桌上她说不能答应我。” 马良文听的如痴如醉,杨峰说完了,马良文说:“就这样李菲把你拒绝了?” “对呀,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我发觉李菲对你挺感兴趣,我一说你李菲就特别高兴。” 马良文认为杨峰这是在信口雌黄,他说:“你说我什么坏话了?李菲一听到我的名字就高兴。” “我没说你的坏话,再说了你有什么坏话可说呢!你在咱们厂是大名人,你一举一动大家都很清楚,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你点什么。” 马良文指着杨峰说:“我警告你啊!你别破坏我的良好形象啊!怎么说我在咱们厂也是一个正人君子。” 杨峰阴险地笑了笑,说:“行……,你是正人君子,我们都是伪君子,小人。” 马良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我不和你聊了,我该走了。” 齐豪军今天也没上班去,他打算牺牲一天的加班费给大家买电视机和dvd去,齐豪军的确很会忽悠,忽悠的每个人都出钱了。 齐豪军正在宿舍楼附近的站牌下站着,马良文突然来了。齐豪军说:“马良文准备干什么去?” 马良文说:“办点私事。” 齐豪军凑在马良文耳边说:“是不是约会去?” 马良文站直,说:“你看我的穿着像是去约会吗?” 马良文的穿着很一般,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齐豪军看了看他的衣服,说:“约会是看人,不是看衣服,你穿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马良文不赞同齐豪军的说法,他说:“军哥,你错了,约会不止要人还要看衣服,你没听说吗?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佛没有金装怎么能显示出佛的亮丽辉煌来呢?人没有好的衣服怎么能显示人的帅气呢?” 齐豪军说:“马良文,不管你怎么忽悠我我都认为你是约会去,我觉得你平时没这么会说,没这么油嘴滑舌。” “看来我说什么你也不信了,你铁了心认为我是约会去。” “你说对了,我铁了心了,除非你拿出真凭实据来我才相信你呢。” “我现在没有真凭实据,我一会儿去外滩你跟着我,你看我到底是不是约会去。” “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我还有我的事要办呢!” “我的事十分钟就办完了,我就占用你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吗?十分钟我就能证明我到底是不是约会去。” 齐豪军这个人喜欢自作聪明,他认定的事不管你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主意的,除非你能拿出真凭实据来,马良文今天就想让他误解一回,把他自作聪明的坏毛病改一改。 “咱们不是一路的,你去的地方我未必去。” “不是一路的,那你说说你去哪儿?” “我去外滩,不是一路的吧!” “是一路的,我也去外滩。” “行,我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看你能给我耍出什么花样来。咱们可说了,你的事必须在十分钟之内办完,办不完我可没时间陪你啊!” “你放心吧!我办的事最多用十分钟,或许连十分钟也用不了。” 在网吧里上网的人一般比较专注,不会看周围有什么人经过或是有什么人站在他们的跟前。马良文和齐豪军站在曹杰的后面了,曹杰还没有发现,马良文拍了拍的曹杰肩膀,曹杰回头看着马良文说:“你什么时候到的?” 马良文说:“刚到不久。” 曹杰拔了一根烟递给马良文了,马良文接住了,曹杰又给齐豪军拔,齐豪军挥了挥手,说:“谢谢,我不抽烟。” 曹杰开门见山地说:“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马良文从钱包里拿出五张一百元交给曹杰后,说:“你数数,看对吗?” 曹杰看也没看把钱装进口袋里,说:“其他的东西你有可能数错,这东西你绝对不会数错的。” 马良文看着齐豪军说:“我和他办点事,你先上网吧!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 “行,你去吧!”曹杰说完回头看电脑去了。 马良文和齐豪军走了。 前几天,齐豪军让大家集资了一笔钱说要买电视机和dvd。今天,齐豪军外出就是给大家办这事的。马良文知道电视机和dvd是这个星期买,但是他不知道齐豪军今天去买,他以为齐豪军准备明天去买呢。 齐豪军让大家集资买电视机和dvd不是空穴来风,是有准备的。上个星期的星期日,齐豪军外出时在一家商店里已经看过电视机和dvd了,上个星期他准备买,当时他身上的钱不够就没买,回到宿舍他就想起了让大家集资这个办法来了。 出了网吧的门,齐豪军带着马良文直奔他上个星期去过的那家商店了,到了商店里他看了一眼电视机和dvd准备要走,马良文有点不明白问他为什么不买就走呢?齐豪军回答说先买光盘去,电视机和dvd一会儿回来再买。马良文这下明白齐豪军是什么意思了,齐豪军是嫌买上电视机和dvd拿着去买光盘不方便。 电视机和dvd总共是四百二十五块钱,剩下的七十五齐豪军准备全买光盘,宿舍里不能安装外星接收器,只能买光盘看。 到了dvd卖光盘的店里,齐豪军和马良文正在选光盘服务员过来了,服务员问他们是买光盘吗?齐豪军想多买点便问服务生能便宜吗?服务员生做不了主让他找老板去。老板在门口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齐豪军说:“老板,你们这里的光盘多少钱一张?” dvd光盘大都是十块钱一张,老板说:“十块钱一张。” “我一下买十张你能便宜点吗?” “能便宜,你准备给多少钱?” “你说个价吧!我看你能给我便宜多少钱。” 老板想了想,说:“每张盘我给你便宜一块钱,十张盘给九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不行,十张盘八十块钱,如果卖的话我就买了,如果不卖我就走了,我这个人不喜欢磨叽,你就说是能卖还是不能卖?”齐豪军这话说的很果断。 老板考虑一下,说:“你再加五块钱怎么样?你看我们干这个也不容易。” 齐豪军买东西时最怕听见卖家诉苦了,卖家一诉苦他就没有买的欲望了,他觉得他比卖东西的过的更艰难,他跟卖东西的诉苦还差不多。 “我比你更不容易,你说句痛快话吧!八十块钱到底能不能卖?”齐豪军说的很果断,不给别人留一点反驳的机会。 老板再次恳求道:“你再加五块钱吧!卖十块我们本来就赚的不多,更何况一张您才给八块钱呢!” 齐豪军对着正在选光盘的马良文大喊道:“马良文,咱们走吧!” 马良文走出来后,说:“怎么了?老板不给便宜吗?” 老板说:“不是我不给便宜,是这位大哥给的太少了。” 齐豪军拉了拉马良文,说:“走吧!什么也别说了,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齐豪军和马良文刚走出门口,老板说:“回来吧!我怕了你们了,八十块钱就八十块钱吧!我吃点亏吧!” 马良文说:“老板,八十块您不吃亏,就是少赚了点。” 齐豪军没和老板说话,直接进里面选盘去了。 马良文和齐豪军买上光盘已经十二点多了,他们都饿了,他们俩都没吃早饭,他们俩的如意算盘打的一样,都是想中午出来好好的吃一顿,外出一趟不容易,出来了他们就不会亏待他们的肚子。 十二点多了,马良文和齐豪军还没回来,曹杰有点急了,想给马良文打个电话,他刚拿出手机来准备拨号,马良文和齐豪军回来了。 曹杰埋怨地说:“你怎么才回来呢?我还以为你溜了。” 马良文说:“没和你打招呼能走吗?再说了我走到哪儿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呀!”曹杰看了看马良文的身后,说:“和你一块儿来的那位去哪儿了?” 到了网吧门口齐豪军的手机忽然来了一个电话,他接电话去了,没进来,他说在门口等着马良文和曹杰。 齐豪军的对象叫杜菲,给齐豪军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对象杜菲。杜菲问齐豪军电视机和dvd买的怎么样了?齐豪军是如实的回答,把上午的行踪全告诉杜菲了。齐豪军今天买电视机和dvd杜菲知道,昨天晚上齐豪军告诉她的。 马良文和曹杰从网吧里出来齐豪军已经打完电话了,马良文说:“军哥,谁给你打的电话?” 齐豪军甜美地笑了笑,说:“你说还有谁呢?” 马良文从齐豪军的表情中已经看出来了,他说:“是不是军嫂给你打的电话呀?” 齐豪军笑着点了点头。 网吧的斜对面有一家饭馆,马良文、齐豪军、曹杰稍微商量了一下去那家饭馆了。他们选了一个四个人坐的位子坐下了,齐豪军一个人坐在一边,马良文和曹杰坐在一边。这回还是齐豪军给点的菜,马良文已经习惯了,只要和齐豪军在一块儿吃饭他就让齐豪军给点菜,齐豪军也特别愿意给大家点菜。齐豪军点了四个菜三瓶啤酒,他们三个是边吃边喝边聊。 马良文指着齐豪军说:“曹杰,我给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厂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齐豪军齐先生。” 曹杰伸出手来,说:“你好,我叫曹杰,以前和马良文是一个学校的。” 齐豪军和曹杰握了握手,说:“你好,我听马良文说过你,说你是他最好的同学。” 马良文端起酒杯来,说:“来……,咱们先干一杯。” 齐豪军、曹杰端起杯子和马良文的杯子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马良文说:“曹杰能说说你为什么辞职吗?” 齐豪军不知道曹杰辞职的事,他惊讶地问:“你辞职了?” 曹杰说:“是啊!我辞职大概有十几天了。” 马良文说:“你为什么辞职呢?” “前段时间我不跟你说过吗?我不想干了,那天——就我辞职的前一天,我的主管让我加班,我说我有点事不能加,他非让我加说我不加就开除我,我说用不着你开除,我明天就不干了,第二天上班后我就把工作辞了。”曹杰说这句话时显得很愤怒。 齐豪军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曹杰叹了一口气,说:“对以后我是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我打算再找一份工作先干着。” 马良文劝道:“曹杰像你这样的性格不适合给别人干,还是回家自己干去吧!家里才是你的长久安身之所。” “回家——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回家也找不到工作。” 曹杰回家找工作首先要过的就是家里人这一关,家里人大都不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他们认为呆在家里没发展前途,只有呆在大城市里才有发展前途。 “我不是让你回家找工作,我是让你回家创业,创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空。” 曹杰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说:“我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已经没有晴天了。” “你没听人说吗?不经过风雨怎么见彩虹,你现在所经历的就是风雨,没有乌云密布的天哪有风雨呢!没风雨怎么会有彩虹呢?”马良文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时是连说带唱。 “马良文我知道你会说,你能说,你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你怎么不回家创业呢?” 马良文想了想,说:“我是没辞职,我辞职就回家创业去,我绝对不会留在这里找工作了。” 曹杰端起酒杯来说:“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我祝你事业有成,万事如意。” 马良文也端起酒杯来说:“谢谢你的祝福,万事如意我不敢说,我敢说我一定会事业有成的。” 马良文和曹杰一碰杯子一饮而尽了。 齐豪军觉得曹杰这个人不错,他也端起酒杯来说:“曹杰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值得交往,我想送你一句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曹杰拱了拱手,说:“你说吧!我是洗耳恭听。” “改变你能改变的,接受你不能改变的。” “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我回去一定会好好琢磨的。” 曹杰端起酒杯和齐豪军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了。 “给资本家打工咱们要学会逆来顺受,不要迎难而上,迎难而上吃亏的归根到底还是咱们。你想想,如果你是一个资本家你也会这么做的。” 马良文说:“曹杰,军哥是我们厂的元老,他说的话都是至理名言,我希望你能好好听,听完好好做,别辜负了军哥的一番好意。” 曹杰说:“我一定不会辜负军哥的好意的。” “我也想过赠你一句话,希望你以后能按照我的话去做。” “你说吧!你现在在我心中就是财神爷,我谁也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你。” “莫怪人无情,只怪已无能,以后遇到什么吃亏的事别怪人家无情,要怪就怪你无能。” “你说的对,吃亏了不能怪人家无情,只能怪自己无能。” 桌子上的菜几乎都吃完了,酒也喝点剩杯中的一点了,瓶子里的已经没有了。马良文端起酒杯说:“来……,咱们把最后这一杯喝完就走吧!” 齐豪军、曹杰端起酒杯和马良文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马良文放下酒杯到柜台结账去了,齐豪军看见也过来了,马良文已经把钱给服务员了,齐豪军说:“有时间我请你?” 马良文边往回拿找的零钱边说:“你放心吧!有时间我一定会让你请的。” 从饭馆里出来,马良文和齐豪军直奔卖电视机和dvd的那家商店了,曹杰也陪他们俩去了,买上电视机和dvd后马良文和齐豪军要回宿舍了,曹杰把他们送到公交车上也走了。 第六章 上班的人大都知道齐豪军今天买电视机和dvd去了,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上班的时候他们就议论下班后看什么电影或者是什么电视剧,一下班他们是一路小跑跑回宿舍的,他们迫切地想看到齐豪军新买的电视机和dvd。 马良文和齐豪军正在宿舍里坐着看电影突然有人敲门,敲门声很急促,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进来。靠近门口有一张空床,齐豪军和马良文把电视机和dvd放在那里了。马良文离门最近,伸手把门打开了,齐豪军为了安全起见把门从里反锁了。马良文把门刚打开七八个人涌进来了,他们都围着电视机和dvd看,还不断地夸齐豪军这事办的不错,齐豪军一高兴把今天买的光盘全拿出了。其实,大家不夸齐豪军,齐豪军也得往出拿光盘,光盘是大家集资买的,不属于齐豪军一个人,齐豪军只不过是一个保管人而已。电视机和dvd花了四百二,买光盘花了八十块钱,这些都是齐豪军早已计算好的,齐豪军怕大家说他从中揩油,他还让看了看买东西的发票。马良文把齐豪军买光盘砍价的过程也告诉大家了,大家又夸齐豪军懂得精打细算。 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在203宿舍看电影,唯独有一个人不在,他就是柳飞,柳飞和马良文是一个宿舍的。昨天晚上,柳飞洗衣服时把兜里的钱放在枕头下了,准备第二天上班时再拿,谁知第二天上班时他走的匆忙忘了,今天中午吃饭时他一下想起来了,当时他在公司里没办法赶回宿舍来,所以也没在意,他以为没人拿。下班后柳飞回宿舍一看钱没了,还哪有心情去看电影呢。 柳飞在情急之下报警了,他在跟警方反应情况的时候最先提到的是马良文,他认为马良文的嫌疑最大,他的理由是马良文今天没上班,一个人在宿舍呆过一段时间。柳飞正在跟警方反应情况胡冰恰好回来了,胡冰一回来还以为柳飞和朋友在电话里聊天没留意,正当胡冰准备去隔壁宿舍看电影时,听到柳飞不断在提马良文的名字,他就稍微留意地听了一下,这一听不要紧把胡冰给震住了,原来柳飞的钱被人偷了。胡冰认为柳飞这是在信口雌黄,就到隔壁宿舍找马良文去了,他也不知道马良文在隔壁宿舍,他打算去碰一碰运气。 齐豪军为了安全起见又让人把门从里反锁了,胡冰敲了敲门,有人从里把门打开了。胡冰站在门口探进头来,看了看,说:“马良文,你出来一下。” 马良文对宿舍里发生的事全然不知,他不想出去,他怕耽误了看电影,现在正看到精彩片段了,他问胡冰有什么事?胡冰不想说,他觉得这事不应该由他来曝光。胡冰见马良文不肯出来,就把他给拽出来了。 马良文觉得胡冰肯定有大事找自己,如果是一般的小事胡冰是不会这么无礼的。胡冰摁住马良文的胸脯说:“柳飞的钱被偷了,你知道吗?” 胡冰和马良文是同一条生产线的,他平时比较关心马良文。马良文惊讶道:“你说什么?柳飞的钱被人偷了。” 胡冰瞪着马良文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马良文把胡冰的手拿开,说:“你可千万别乱说啊!我可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 胡冰认真地说:“我问你,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 马良文觉得胡冰有点好笑,不知他为何无缘无故有此一问。马良文似笑非笑地笑了笑,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呢?” 胡冰急了,他再次认真强调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马良文的头顶有一个灯管,正亮着呢,他举起一只手对着灯管说:“我马良文对灯管发誓,这件事如果是我做的,一出宿舍门就让灯管把我打死,打的面目全非,死无全尸。” 胡冰相信了马良文说的话了,他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马良文看出来了事情的严重,他故装轻松地说:“冲动是魔鬼,我不会冲动的。” “柳飞的钱被人偷了,他怀疑是你干的。” 马良文愤怒地说:“他凭什么说是我偷了他的钱了?他在哪里呢?我找他去。” “你先冷静一下,他没说是你偷的,他只是在怀疑你,你明白吗?他只是在怀疑你。” “他在哪里呢?” 马良文和胡冰在201宿舍和203宿舍中间的楼道里站着,胡冰指了指201宿舍的门。 马良文回到宿舍后,柳飞正在他的床上坐着,手里拿着一个手机,看样子是在等电话。马良文压抑住心中的怒气,说:“柳飞,我听说你怀疑我偷了你的钱了,是这样的吗?” 柳飞也压抑住心中的怒气,毫不避讳地回答:“我怀疑咱们宿舍的每一个人,但是你是我最先的怀疑的人。” 柳飞现在对马良文是恨之入骨,有什么话他直截了当地就说出来了,他觉得彼此不应该吞吞吐吐的。马良文冷静了一下,坐到柳飞的床上,说:“柳飞,古语说的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说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吧!” 马良文已经冷静下来了,按马良文当初的本意是要给柳飞几拳,让他知道一下信口雌黄的后果。 “我不是胡乱怀疑你,我是有根据的。” 马良文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问:“哦!你有根据,那就说说你的根据吧!” “今天咱们宿舍的人都上班去了,唯独你没有去,这就是我的根据。” 马良文觉得好笑,便笑了笑,说:“你的根据不错,有根有据,值得推敲。”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到了。” 马良文差点忘了,隔壁还在放电影呢,万一公司的领导陪同警察来查案看见电视机和dvd就完了。公司的高层领导大都台湾人,他们大都住在公司里,他们很有可能陪同警察来查案,他们都是大公无私的人,完全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齐豪军摆不平他们。 203宿舍的门又从里反锁了,胡冰敲了敲门,又有人把门给打开了,他进去说:“军哥,把电视关了,藏起来吧!我们宿舍柳飞的钱被偷了,警察可能一会儿就到了。” 大家下意识地把目光全转向胡冰了,问胡冰钱是怎么没的?让谁给偷走了?胡冰把知道的简短地回答完回自己宿舍了。 201宿舍一共住的八个人,有三个上夜班的不在宿舍,其他的五个听说柳飞的钱没了,纷纷地回来了。 宿舍楼已经不是第一次没东西,每次警察来查案警卫都会有警卫陪同。胡冰回到宿舍,宿舍里站着两个警察和一个警卫。警卫拿出201宿舍的人名单点完名之后,警察开始训话,他说如果现在把钱交出来他会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不追究当事人的后果,他只当那个人是鬼迷心窍,一时没把握住自己才做了愚蠢的事。警察还说这样的人如不能及时改正错误,只会误入歧途,最后致使自己走上犯罪的道路。不管警察怎么苦口婆心地说,大家始终是无动于衷。 晚上十点多,警察觉得不能再打扰大家休息了就走了,临走时警察给大家留了一天的考虑时间。警察说后天还会来的,如果后天那个偷钱之人再不主动站出来,他们就挨个审问了,到时候审问出来就没这么简单了,弄不好还得坐牢。 警察刚走,其他宿舍的人便来询问情况,大家七嘴八舌乱说了一顿,睡觉了。 第七章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上班后,马良文发觉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好像把他当成贼了。马良文想找一个人说道一下此事,了解一下大家对此事的看法。马良文正在盘算找谁呢!姜叶出现在他面前了。 姜叶看见马良文站在那里许久了,一动不动的好像被点了穴似的,她用手在马良文眼前扇了扇,马良文好像没看见她似的毫无反应,她推了推马良文,马良文回过神来了。马良文正在专心致志地想没钱的事,姜叶的举动没通过他的眼睛传到大脑里。姜叶觉得马良文有点好笑,她笑了笑,说:“马良文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马良文皱着眉头说:“你活这么大被人冤枉过吗?” 姜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便反问道:“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个问题来了?” 马良文指着自己说:“你看我像不像那种尖嘴猴腮专做坏事的人?” 马良文把姜叶给问糊涂了,她看着马良文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你不像,你怎么净问我一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马良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听说过莫须有吗?我被人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姜叶还不知道柳飞没钱的事,她对马良文说的有点惊讶,她问道:“谁给你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马良文以为姜叶知道柳飞没钱的事了,他说:“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呀?” “柳飞的钱被偷了,他怀疑是我偷了,现在弄得是满城风雨,世人皆知,你怎么还不知道呢?” “我一向孤陋寡闻,你给我讲讲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搞的愁眉苦脸的。” 马良文摸了一把脸,说:“好吧!我给你讲讲吧!讲讲我给人冤枉的全过程吧!昨天我没来上班,晚上下班后柳飞发现他放在枕头下的钱不见了,他怀疑是我拿走了就报警了。哦……,说错了,不是拿是偷,柳飞怀疑我偷走他的钱了。” “是柳飞报的警吗?” 姜叶知道柳飞这个人,大家都是一个厂的,即使低头不见,抬头也会碰见的。 “是啊!警察来了审问了我们一番没审问出结果来就走了,警察说下个星期还接着来审问我们,他说到时候就不是集体审问了,是挨个的审问。” 姜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若有所思地说:“那这钱是不是你偷的?” 姜叶这是瞎问,纯属无心之问。马良文做出一副苦瓜脸来说:“你怎么也不相信我呢?闹了半天我白说了。”在马良文的心目中任何人冤枉他他都觉得无所谓,他都认为是流言蜚语,唯独姜叶冤枉他不行,姜叶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远远超过流言蜚语了。即使姜叶不在马良文面前出现,马良文也会找她的,看一看她对此事的看法。 姜叶想了想,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柳飞的钱肯定不是你拿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姜叶相信马良文是清白的了,马良文释怀地笑了笑,说:“你说错了,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贼不能说拿必须得说偷。” “哟!我又说错了,是偷不是拿。” “偷属于偷偷摸摸的行动,拿属于光明正大的行动。” 马良文把随手携带的扳手放到机器上了,姜叶拿起来说:“这是拿还是偷?” “这属于拿,你这是在我的监视下拿走的,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悄悄拿走了据为已有了就属于偷。” “同事之间相互拿东西不算是拿是借。” “错,我说过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贼在偷东西那一刻跟物主的关系是对立的。” 姜叶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不是五百,是五万或者是五十万你会偷吗?” 马良文想了想,说:“如果是五万我是不会动心的,我不会为了五万去犯罪的,五万我用两三年的时间就赚回来了,偷五万最少也得判五年。如果是五十万我会考虑的,考虑这五十万我偷了后会有什么后果,该不该偷。如果是五百万我就蠢蠢欲动了,五百万或许我这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这么说,如果是五万你是不会偷的,如果是五十万你会考虑的,如果是五百万你就蠢蠢欲动了。” “对,几乎所有的罪犯都是在利益和愤怒的驱使下犯了罪的。” “我送你一句关于做贼的至理名言吧!一个贼在偷东西之前应该最先想到的是逃跑,而不是偷什么东西,只有学会逃跑的贼才会偷到东西。” 姜叶说话向来是粗枝大叶,极少说有哲理的话,这话是姜叶嘴里说出来的马良文有点不相信。马良文说:“你是从哪淘换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是在一本书上无意中看到的,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就记下来了。” “你是不是教我以后怎么做贼呢?或是向贼这个行业发展呢?”马良文这是在开玩笑。 “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教你怎么去做贼,我的意思是人做危险的事情要为自己留后路,免得将来倒霉了也无路可退。” 马良文赞叹地说:“你简直就是一个哲学家,说的每句话都是别出心裁,别有用意,耐人寻味。”“你别夸我了,你夸我我觉得你好像在损我似的,夸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马良文指着自己的心说:“我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诚意的在夸你。” “谢谢啊!” 十点休息的时候,马良文正在生产线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刘振和马青过来了。 刘振笑嘻嘻地说:“马爷,被冤枉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马良文说:“被人冤枉的滋味是盐、是醋、是辣椒、是花椒、是毒药,闻着很痛苦,吃了更痛苦。” 马青说:“马爷你的运气太差了,什么时候外出不好呢!偏偏在柳飞没钱的时候外出呢!你要是今天外出该多好呢!” 马良文说:“人不走运的时候就这样,喝水会塞了牙,放屁会打了脚后跟。” “马爷你的脚后跟没被屁打了吧?”刘振借题发挥地问。 上班时间全公司的人穿着拖鞋,马良文把一条腿放到另一条腿上,扳着刘振的头说:“你看看我的脚后跟被屁打了吗?” 刘振托着桌子挣脱开,说:“我是医生不是兽医,我不给禽兽看病。” 马良文被气得说:“我是禽兽的话你就是衣冠禽兽。” “你禽兽不如。” 马良文、刘振、贾华、杨峰经常这样说话,他们已经习惯了,谁骂谁谁也不会介意,有时候他们还会添油加醋地骂,直至骂的彼此不想骂了才住嘴,他们觉得有时候彼此不骂几句显得有点见外,只有骂上几句才显得像自家兄弟。 马青实在不想听马良文和刘振的污言秽语了,便拍了拍桌子,说:“你们俩别禽呀兽呀的了,当着我的面说点好听的行吗?你们要有矜持,我是个女孩子。” 刘振嬉笑地说:“你是个女孩子,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觉得你是一个女人,一个老女人。” 马良文添油加醋地说:“一个仙人掌般的老女人。” “仙人掌般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了?”马青故意没说那个“老”字,她认为“老”字不能用到自己身上。 “仙人掌是六十年才开一次的花,我的意思是说你到了六十岁才像一朵花呢!” 马青指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就变着法子损我吧!我以后没法和你说话了。” 马良文这不是第一次和马青开玩笑了,马青这是在说气话,不出三天他就又和马良文说开话了,而且还是这样有说有笑的。经常开玩笑的人是不会记仇的,记仇的人一般是不开玩笑的。 刘志军是生产车间的主任,生产车间的人和事都归他管。有时候他不但管工作上的事,而且还管生活中的事。刘志军是从作业员一步一步爬到生产车间主任的位子上的,所以他对下层的人的生活比较关心,他经常和下层的人唠家常,大家比较敬重他。 按理说马良文这个星期应该倒夜班,可是他所在的生产线订单不多,没必要上夜班,所以他没倒班。马良文正在生产线弯着腰修机器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生产线的机器大都得弯着腰修,机器的高低大小几乎和拖拉机的头差不多,凡是高于三等残废的人都得弯着腰修。马良文回头一看是刘志军,刘志军挥手示意马良文跟他走,马良文跟着他到了他的办公室,刘志军坐下后,挥手示意马良文也坐下,马良文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刘志军说:“马良文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 马良文猜想肯定是为了柳飞钱没了的事,他故意装糊涂地说:“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马良文你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马良文打着哈哈说:“我哪敢呢!你想想你是领导我是被领导者,我哪敢忽悠您呢!” 说实话,如果领导手里没有马良文的把柄,马良文一点也不怕领导,他反而敢忽悠领导。马良文认为没犯错误之前他和刘志军的地位是平等的,只是分工不一样而已。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说实话柳飞的钱是不是你拿走了?如果是的话你拿出来吧!我可以帮你跟柳飞说说,保你没事。” “我说没拿你肯定不信,不然的话你不会把我叫到这里了,如果你怀疑是我拿了就找证据去吧!我现在最烦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了。”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帮你。” “以后有这种好事你不用帮我,我不会领情的,你还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没有了,你走吧!” 贾华看见马良文跟着刘志军走了,他正在生产车间的门口等着马良文。马良文从办公室回他所在的那条生产线经过贾华所在的那条生产线的侧面,马良文一进生产车间,贾华把他拉到自己的生产线上了,贾华怕在门口说话被领导看见。 贾华说:“刘志军找你干什么呢?” 马良文说:“你说奇怪不奇怪?刘志军也怀疑是我拿了柳飞的钱了。” “刘志军问你什么了?” “刘志军让我把拿的钱拿出来,他可以帮我从中斡旋此事,你说这不是无中生有吗?” “没错,刘志军这就是在无中生有,鸡蛋里找骨头。” 苏小丽和贾华是同一条生产线的,贾华把马良文拉到她看的那个机器跟前了,贾华和马良文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苏小丽插嘴:“刘志军怀疑你们是监守自盗。” 柳飞没钱的事全厂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从哪杀出个程咬金来,冒充梁山好汉呢!”马良文这是在信口胡说。 苏小丽追问道:“程咬金和梁山好汉有什么关系呢?” “程咬金后来上梁山了,当了梁上好汉了。”马良文这是想到哪说到哪。 苏小丽竖起大拇指说:“你真是见多识广,才高八斗。” 马良文对着苏小丽说了声“谢谢”,又对着贾华说:“我走了啊!” 贾华点了点头,马良文走了。 吴元是马良文的顶头上司,马良文的工作由他来监督和负责。快到下班时,吴元走到马良文跟前,说:“马良文,今天你得下五点。” 公司的员工几乎每天都得加班,五点下班后再加二点五个小时的班,大家把不加班习惯叫成下五点,把加班叫成正常下班。如果不想加班还得找领导请假,经领导批准后才可以不加班,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领导是不会批准你不加班的。 马良文说:“为什么让我下五点呢?” “你心里清楚,还用我说吗?” 马良文知道了,肯定是为了柳飞没钱的事,警察说今天要逐个审问,如果八点下班警察就没审问时间了。 “是不是我们宿舍的人都得下五点?” “是的。” 五点下班后,马良文在休息区换鞋的时候看见贾华了。拖鞋是公司给发的,它只能在生产车间里穿,出了生产车间必须得换自己的鞋。 贾华说:“你是不是也下五点呀?” 马良文点了点头。 公司的饭大家已经吃腻了,今天难得下一次五点,马良文和贾华想去饭馆里吃一顿,他们俩在饭馆里点了三个菜边吃边聊。马良文吃着吃着放下筷子,说:“贾华,我觉得今天这菜少了一样东西,感觉吃起来没味。” 贾华品味出马良文话中的意思来了,他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少酒呀?” 马良文笑着说:“知我者莫过于贾华也。” 贾华大喊:“老板,来两瓶啤酒。” 老板把啤酒拿过来后,马良文说:“一人一瓶喝完就回去。” “不着急,咱们不能等警察,得让警察等咱们俩,知道吗?” “知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得在警察面前威风一回,让警察等一回咱们。” 201宿舍的人都回来了,就马良文和贾华没回来。大家正在宿舍里闲聊有人敲门呢,胡冰过去把门打开了,前天来的那两位警察又来了。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说:“你们宿舍的人都回来了吗?” 刘书军说:“还有两个没回来呢。” “他们干什么去了?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你们有他们俩的电话吗?有的话给他们俩打个电话让他们赶快往回走。” 刘书军边拔马良文的电话号边往窗根下走,马良文正在饭馆里和贾华吃饭手机响了,马良文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接起了。刘书军说:“马良文你在哪里呢?” 马良文说:“我和贾华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吃饭呢,你有什么事吗?” “咱们宿舍的的人都回来了,警察也到了,就等你们俩了,你们俩快点回来吧!” “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刘书军挂了电话,警察问:“他们俩在哪里呢?” 刘书军说:“他们俩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吃饭呢。” 警察生气地说:“这两个家伙太不像话了,竟然让这么多人等他们俩,他们俩的回来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俩知道不配合警察办案的后果。” 马良文和贾华走到201宿舍的门口,马良文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没有多大动静,只听见警察在说话,这在马良文的意料之中。马良文推门进去了,贾华随后也进来了。警察看着他们俩说:“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马良文和贾华一喝酒就上头,他们俩现在是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是喝酒了。马良文说:“吃了点饭。” 警察哼着说:“吃了点饭,没喝酒吗?” 另一个警察问:“你们俩喝了多少酒?” 马良文说:“没多喝,一个人就喝了一瓶。” 年纪较大的警察问道:“喝的是白酒还是啤酒?” “啤酒。” 年纪较大的警察指着马良文和贾华说:“喝一瓶啤酒你们俩的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们一喝酒就上头,喝酒上头的人就这样,喝一杯啤酒头也红,喝一瓶啤酒头也红。” “如果是你们俩拿了柳飞的钱了,我非送你们俩进监狱,杀一杀你们的锐气。” 贾华没好气地说:“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马良文和贾华无论是从说话上讲还是从表现上讲对警察都不恭,警察拿他们俩也没办法,他们没做过亏心事压根儿就没怕过警察。用贾华的话说:“没做亏心事,面对人都无所畏惧。” 年纪较大的警察说:“我再说一遍我前天说过的话,如果你们谁把钱拿走了就交出来,我会考虑从轻发落的,如果再灵顽不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给你们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两位警察不想打扰大家考虑问题,到楼道里站着去了。警察刚走,马良文躺到自己的床上说:“我没做亏心事,再给我二十分钟我也不用考虑。” 马良文说话的表情很是轻松得意,柳飞看了很愤怒,更加认定是马良文偷了他的钱了。 贾华坐到马良文的床边说:“偷钱是不对,但是我没偷,我也不用考虑。” 大家都说没偷不用考虑之类的话,唯独袁琦什么也没说。袁琦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极少和别人说话,在这个时候他没为自己辩白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蹊跷。马良文刚住进201宿舍时以为袁琦是哑巴,不会说话,后来问别人才知道袁琦不是哑巴,是不爱与别人说话。 五分钟眨眼的时间过去了,警察敲了敲门进来了。年纪较大的警察说:“大家考虑好了吗?” 大家一起回答:“考虑好了。” 警察见没人主动承认偷钱之事,他说:“既然那个偷钱的人不主动往出站,那我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审问了啊!” 警察打算先从嫌疑不大的人,他看了看201宿舍的人名单,说:“车永平是哪一个?” 车永平是前十几天入住201宿舍的,大家和他还不怎么熟悉。车永平站起来,指了指自己,说:“是我。” “你跟我来吧!” 车永平跟着年纪较大的警察走了,年纪较小的警察留在宿舍里监视着大家。 警卫室有一个接待客人的小屋子,警察了解案情一般是嫌疑人叫到那里去。整个宿舍楼已不是第一次没东西了,这两个警察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办案了,他们对宿舍楼的情况比较了解。警察把车永平领到警卫室接待客人的小屋子里,彼此都坐下后。警察向车永平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车永平对柳飞放钱的位置是全然不知,警察觉得他嫌疑不大,让他回宿舍把张新武换下来。 张新武和车永平是一块儿来的,也是前十几天入住201宿舍的,大家和他也不怎么熟悉。张新武和车永平一样,对柳飞放钱的位置也是全然不知,警察觉得他嫌疑也不大。 上个星期贾华和刘书军都上夜班,柳飞往枕头下放钱的时候他们俩在公司上班根本看不见,警察觉得他们俩嫌疑也不大。 胡冰报了高自考了,每天晚上学习到十二点多才睡觉,柳飞往枕头下放钱时他正在阅览室里学习,根本不知道柳飞往枕头下放钱的事,何况第二天早晨他和柳飞一块儿离开宿舍的,警察觉得他嫌疑也不大。 警察觉得马良文和袁琦的嫌疑最大,警察先审问的袁琦。袁琦到了警卫室,坐下后,警察说:“袁琦,柳飞往枕头下放钱的时候你在哪里?” 袁琦说:“我在宿舍里。” “柳飞往枕头下放钱时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第二天早晨谁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马良文。” “我的意思是除了马良文谁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我,我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你离开宿舍时马良文在宿舍里吗?” “在。” “你回去吧!你回去顺便把马良文叫下来。” 警察通过审问认为钱不是在晚上睡觉后被人拿走的,极有可能是第二天上班走之前被人拿走的。 袁琦一回到宿舍,马良文不用想也知道该轮到他了。马良文站起来说:“是让我去吗?” 袁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马良文到了警卫室,警卫挥手示意让他坐下,他坐下后,警察说:“马良文,柳飞往枕头下放钱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马良文说:“看见了。” “第二天别人都上班去了,你为什么没去?” “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非说不可吗?” “对,非说不可。” “我的一个同学跟我借点钱,我给他送钱去了。” “你给你那个同学送了多少钱?” “五百。” 警察啪地一拍桌子,指着马良文说:“你还不承认,你把柳飞的钱送给你那个同学了。” 说实话,马良文一点也不怕,他知道警察这一招叫敲山震虎,他说:“警察同志你不是想给你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我这不是莫须有,我有真凭实据。” 马良文阴险地笑了笑,说:“你有证据我不信,你拿出来我看看。” “你非让我拿证据不可,是不是?” “是,我想看一下当今世界的莫须有是什么样的。” 警察见吓不住马良文,语气放缓和些说:“马良文,咱们说说那天早晨的具体情况吧!免得你说我冤枉你。” “行,你想问我什么呢?” “那天早晨除了你谁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警察认为柳飞的钱极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人偷走了。 “袁琦。” “袁琦在宿舍时你离开过宿舍吗?” 马良文想了想,说:“离开过,袁琦在宿舍的时候我离开过宿舍一会儿。” “你离开宿舍干什么去了?” “人有三急,你说我干什么去了?” 宿舍里的卫生间大家一般都不用,每层楼有一个大卫生间,大家一般都在那里方便。 “你走了多长时间?” “三四分钟吧!” “你回到宿舍袁琦还在宿舍里吗?” “不在了。” “行,我知道了,你让袁琦再下来吧!” 马良文回到宿舍,对着袁琦说:“袁琦,警察同志让你再去一趟。” 警察在审问马良文时大家都认为偷钱之人必是马良文,肯定能从他嘴里问出钱的去处。大家没想到马良文平安地回来了,这下大家又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袁琦身上了,认为他是偷钱之人。 袁琦到了警卫室坐下后,警察说:“袁琦能说真话了吧!” 袁琦说:“什么真话?” “柳飞的钱就是你拿走了,说实话,你把柳飞的钱放到哪里了?” 袁琦毫不动容地说:“我没拿。” “马良文去卫生间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宿舍里?” “是。” “你在宿舍里干什么了?” “洗脸,刷牙。” “我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如果你明天晚上再不往出交钱我就把你带到派出所里了。” 警察到201宿舍叫上那个警察走了。 袁琦回到是愁容满面的,大家问他审问的结果怎么样了?他把警察跟他说的告诉大家了,大家都惊讶地说出话来了,大家万万没想到嫌疑最大的竟然是他,连柳飞也不例外。 刘书军是201宿舍的舍长,他看了看门后的贴得值日表,说:“今天该胡冰值日了啊!” 胡冰睡在上铺,他从自己的床上跳下来,说:“马上值日。” 马良文说:“胡冰你说错了,你应该在马下值日,你骑在马上怎么值日呢?” 胡冰说:“你说的对,我以后不说马上了,我以后立刻或者立即,免得骑在马上不适应。” 今天大家都在宿舍里,胡冰想给大家做一个榜样,他扫地扫的特别仔细。胡冰扫到柳飞床底下的时候扫出几张钱来,大家都看见了,都夸胡冰运气好。胡冰拿起来一看是五百块钱,交给柳飞了,柳飞一看是自己的钱高兴得在宿舍里蹦来蹦去,不断地夸胡冰是他的福星。 关于钱在床底下找到的事柳飞有两种猜测,第一种猜测是有人拿了钱怕被警察查出来故意放在床底下的,第二种猜测是自己晚上睡觉时 第八章 柳飞没钱的事结果事虚惊一场,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给大家带来很多麻烦,他想请大家吃一顿饭,算是给大家赔罪。就因为没钱这事弄得柳飞在宿舍里很尴尬,不知该跟大家怎么相处。 星期日的晚上,柳飞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请大家来吃饭。 柳飞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我没钱这事给大家带来很多不该有的麻烦,我借这个吃饭的机会向聊表歉意,希望大家能原谅我曾经的冒失之举。” 大家端着酒杯站起来,七嘴八舌地说了些安慰柳飞的话。柳飞很感激大家的安慰之情,一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完了,大家也纷纷一仰头把杯中的喝完了。 大家都坐下后,刘书军说:“柳飞,我觉得你那五百块钱不是睡觉拱到地下的,是被人放在你床底下的。” 刘书军说这话是希望那个偷钱的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今天能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过失,免得大家担心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胡冰说:“这个偷钱的人很有心机,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转移到床底下了。” 张新武说:“我也发表一下意见吧!如果不是胡冰扫地把这五百块钱扫出来的,而是被某个人看见后悄悄拿走了,这个人就倒霉了,被警察查出来了这个人即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车永平说:“这个人很有心计,用的这一招叫借刀杀人,借花献佛。” 贾华说:“张新武说的对,如果柳飞的钱不是扫地扫出来的,而是被某个人看见后拿走了,这个人就倒霉了,弄不好还得坐牢。” 刘书军说:“咱们宿舍里住了一个极有心计的贼,大家以后注意点吧!这个贼敢偷柳飞的钱就敢对咱们下手。” 胡冰说:“俗话说的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这样的人住在咱们宿舍咱们是防不胜防呀!” 大家的话明显是别有用意,说宿舍里有内鬼。马良文觉得不能再让大家误解他了,他站起来掷地有声地说:“ 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大家是说宿舍里有一个有心计的贼,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柳飞还是认为偷钱的人极有可能是马良文,他想当着大家的面为难一下马良文,他说:“马良文空口无凭,你敢当着大家的面发誓吗?” “柳飞你还是不相信我,如果我敢发誓你还怀疑我吗?” “我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心比钢坚的人,除非你发誓我才肯相信。” “‘心比钢坚’这个词用的好。”马良文站起来,举起一只手说:“我马良文对天发誓,如果是我偷了柳飞的钱就让我不得好死。” 大家都为马良文的勇敢鼓掌,夸他是一个坦坦荡荡的人。 柳飞端着酒杯说:“马良文我相信你了,这件事不是你做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柳飞,说实话你那五百块钱我看不起,如果是五百万我就蠢蠢欲动了,到时候你再怀疑我还差不多。” “对不起。” 马良文和柳飞碰了一下杯子,皆一饮而尽了。 马良文坐下了,柳飞没往下坐,柳飞说:“如果谁敢发誓我的钱不是他拿走了,谁就当着大家的面发个誓,好让大家心知肚明。” 刘书军站起来,举起一只手说:“我刘书军对天发誓,如果柳飞的钱是我拿走了,就让我不得好死或是死无全尸。” 刘书军坐下后,柳飞端起酒杯说:“军哥,我敬你一杯。” 刘书军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柳飞放下杯子后,说:“谁敢发誓我敬谁一杯,我敬佩他的勇敢。” 贾华、胡冰、车永平、张新武先后站起来发了誓,柳飞也挨个敬他们酒了。现在就剩柳飞和袁琦没发誓了,柳飞不发誓大家不会在意,但是袁琦不发誓大家就很在意。 还是马良文心眼多,他觉得也该让柳飞发誓,或许有可能是他监守自盗。马良文对着柳飞说:“柳飞你也该发个誓,如果你不发誓大家还以为你是在蓄意搞破坏呢。” “马良文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事是因我而起我该发誓,我不发誓大家还以为我是监守自盗呢。”柳飞站起来,举起一只手说:“我柳飞发誓,如果是我故意把自己的钱放到床底下刁难大家,我一出门就让雷把我劈死。” 现在就剩袁琦没发誓了,大家已把袁琦逼到不得不发誓的地步了。刚才大家发誓时袁琦的心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是该违背自己的良心发誓呢还是该勇敢的面对呢?最后,他的良知战胜了他的恐惧,他选择了勇敢的对面。袁琦噙着眼泪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哽咽地说:“大家,对不起,柳飞的钱是我拿走的,我怕被警察查出来就悄悄地把钱放在他的床底下了。” 袁琦这么一说大家不知是该可怜他还是该揍他? 马良文说:“袁琦,我觉得你不像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你偷钱肯定是另有隐情,能跟大家说说吗?或许大家可以帮你解决。” 马良文认为袁琦不善言谈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想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袁琦的苦衷。 “大家知道我为什么不爱说话吗?这事因为我有一个不幸的家庭,在我八岁那年我们家经受了两次重大的打击,第一次是我的哥哥被车撞死了,第二次是我爸被汽车压断腿了。从此以后我就觉得低人一等,在别人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渐渐地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去年,我妈又病了,我现在急需钱,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的。” 柳飞说:“你现在需要多少钱?” 袁琦说:“五百,我妈得的不算是太大的病,有一千多就看好了,我现在还缺五百。” 柳飞把失而复得那五百块钱借给袁琦了。一开始袁琦还有点不好意思借,在柳飞的再三坚持下他终于收下了。 大家都很同情袁琦的遭遇,都说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们。说实话大忙大家帮不了,但是在关键时刻大家还是可以帮袁琦凑一点钱的,说些安慰一些袁琦的话的。 马良文说:“袁琦,你放心,今天你说的话我们会为你保密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愚不可及的事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能出钱的帮你出钱能出力的帮你出力。” 袁琦端着酒杯站起来说:“谢谢大家能原谅我的愚蠢,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大家的事了,我敬大家一杯。” 袁琦伸手示意和大家干杯,大家纷纷端起酒杯和袁琦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在马良文的记忆中,今天是袁琦说话说的最多的一天。平常大家有什么事请袁琦帮忙或是处理,袁琦只是点头或是摇头,如果点头或是摇头说不清的袁琦就简明扼要的说一下,极少说无用的话。如果他有什么事情请别人帮忙或是处理,他只说事情,事情之外的话他是一概不说。 钱找到后,柳飞对外说是睡觉时拱到地下的,他没说是被别人放在床底下的。马良文被冤枉的罪名算是洗脱了,他在面对大家时也能抬起头来了,说的话也比前几天多了。前几天,马良文见谁都不愿多说话,他怕别人问他柳飞没钱的事。 齐豪军认为马良文沉冤得雪了该庆祝一下,马良文问他怎么庆祝?齐豪军转弯抹角地说让马良文请他吃饭,马良文见推辞不过了答应他了。从柳飞一开始没钱齐豪军就认定不是马良文偷的,他经常在别人面对给马良文开脱,马良文非常高兴他能在关键时刻为自己说好话,就为这个马良文也得请他吃饭,更何况他主动提出来了,马良文焉有不请之理? 星期日的晚上,马良文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请齐豪军吃饭。马良文不止请了齐豪军一个人,他顺便把贾华、刘振、杨峰也请上了,马良文知道如果不请他们,日后他们必定会让马良文给补上的,他们四个人之中任何一个请客,肯定得有另外三个,这是他们之间的规定。 齐豪军端起酒杯说:“马良文,你已经沉冤得雪了,我祝你在以后日子里万事如意,事事顺利。” 马良文说:“谢谢,有你的祝福我一定会飞得更高的。” 马良文端起酒杯和齐豪军的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刘振说:“军哥对你我只能用一种动物来形容。” 齐豪军说:“什么动物?” “耗子是无孔不入,你是无洞不钻,马良文沉冤得雪了应该是你请客,你倒好,反过来让马良文请客。”刘振这句话说的一语双关,既有夸齐豪军的意思也有损齐豪军的意思。 大家都喜欢开玩笑,刘振说的话齐豪军不会在意的,齐豪军端起酒杯,高兴地说:“谢谢你的夸奖。” 刘振端起酒杯和齐豪军的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杨峰说:“马良文、贾华你们俩都是201宿舍的,你们俩相信柳飞的钱是睡觉时掉到地下的吗?” 大家对柳飞找到钱的事有很多闲言碎语,马良文和贾华对此事是不予置评,任凭他们乱说。 贾华含糊其辞地说:“可信,也不可信。” 马良文异想天开地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就是柳飞在睡觉时无意中把推到地下了。” 齐豪军说:“马良文、贾华你们别瞒我们了,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把钱放到床底下的了。” 柳飞找到钱的内幕具体是谁捅出去的马良文和贾华不知道,他们觉得齐豪军是在无中生有,故意引他们上当,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引逗他们,他们始终是缄口不语。 刘振说:“军哥,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把柳飞的钱放到他的床底下的?” 齐豪军说:“知道,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吃完饭我再告诉你。” 马良文说:“你们说那天柳飞请我们宿舍的人吃饭用了个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他自己吗?” 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贾华听柳飞说过,但是他不记得了。 马良文说:“柳飞说他是一个心比钢坚的人,你们说‘心比钢坚’这个词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创意呀?这个词是柳飞自己创的。” 大家品味了一下“心比钢坚”这个词语,都说这个词语很有创意。 第九章 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每年过春节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要穿新衣服,年轻人就更不会例外了。 今天是星期日,全公司的人休息一天,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准备买衣服去,他们已经说好了,四个人都买一样的衣服。 在商店里,贾华选中一条蓝白色的休闲裤,问大家怎么样?大家没有异议,都说贾华选的这条裤子很好看。服务员见他们盯着这条裤子不断地在窃窃私议就过来了,现在是卖衣服的高峰时期,服务员比较忙。 贾华对着服务员说:“这条裤子多少钱?” 服务员说:“七十块钱。” “我们买四条,你能给我们便宜点吗?” “每条裤子给你们便宜五块钱,你们看怎么样?” 贾华考虑了一下,说:“我也不和你纠缠了,四条裤子给我们便宜三十块钱,你看怎么样?如果可以我们就买了,如果不可以我们就走了。” 服务员恳求道:“能不能再给涨点,你看这个数字也不吉利,谁卖东西也图个吉利,痛快。” “我们不是傻子,我们也知道这个数字不吉利,我们能给你往下降,你看怎么样?” 服务员考虑了一下,说:“行,就按你们说的价来吧!” 服务员没好意思说二百五,他怕得罪这四位顾客。 从商店里出来,刘振说:“贾华,买裤子这价是你砍的,你和这裤子一样都是二百五。” 杨峰对着刘振说:“刘振,买裤子这价应该你砍,我觉得你不像二百五。” 马良文说:“你们都说错了,咱们四个谁都不像二百五,咱们四个组合起来才像二百五呢!” 刘振说:“马良文你也说错了,咱们不是‘像’而是‘是’,咱们四个组合起来就是二百五。” 贾华说:“我看以后咱们干脆叫二百五组合算了,别叫名字了。” 杨峰说:“对内咱们可以这么叫,对外可别这么叫啊!这么叫我觉得不好听,会影响咱们的形象。” 刘振说:“只要坦坦荡荡的做事,堂堂正正的做人,叫什么都无所谓。” 马良文说:“刘振说的没错,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关键是生无愧于人类死无愧于鬼类,那才叫不影响形象呢。” 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买的上衣都一样,买上上衣后他们吃了一顿饭回去了。大家难得外出一趟,出来后大家什么事都能忘得了,唯独忘不了吃。 马良文有什么新鲜事总有在姜叶面前炫耀一番,为的就是能博得姜叶一笑。姜叶正低着头观察机器的运转情况,马良文站在她的前面了。马良文双手交叉,趴在机器上说:“姜小姐,你好。” 姜叶被马良文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脯,有惊无恐地说:“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站在别人面前了?你知道吗?你差点把我吓死。” 马良文看了看左右,说:“神不知鬼不觉,不会吧!我过来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就你没看见罢了。” 姜叶反驳道:“我低着头呢,怎么能看见你过来呢?” “昨天你干什么去了?”马良文想把昨天买衣服的趣事跟姜叶说说。 “什么也没干,在宿舍里呆了一天。昨天你干什么去了?” “昨天我、贾华、刘振、杨峰买衣服去了,我们四个买的衣服都一样。一条裤子七十块钱我们买了四条,你猜裤子被我们砍到多少钱了?” “不会是二百五吧!”这话是姜叶随口说出来,她没考虑。 马良文惊讶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瞎猜的,我怎么能知道你们花了多少钱买了一条裤子呢!当时我又不在你们跟前。” “你真是转世诸葛亮会神机妙算,我们就是花了二百五买了四条裤子。” “全世界只有你们四个敢这么做,一般的人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愿意别人把他当成二百五。”马良文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你的夸奖让我感到倍加的荣幸。” 过年能回家大家很高兴,但是过年对于出门在外的人来说回家是一件很头疼的事。过年前这一段时间人人都在抢着买票,有些人为了买票甚至会排一个晚上的队。马良文、贾华、杨峰正在宿舍里商量买票的事,刘振和他们三个不是一个地方,刘振离家比较近,不用担心买票的事,他们三个离家比较远,如果不早张罗着买票怕回不了家。他们三个一般是坐火车回家,火车票一般是凌晨一点开始卖,他们正在商量该让谁去买票呢。 马良文说:“我觉得咱们三个不用都去,去一个或是两个就行了,我算一个,你们俩看是谁去呢?” 贾华说:“我去吧!我和马良文是一个班,请假比较方便。” 杨峰感激地说:“你们俩去吧!如果你们把票买回来了,我请你们吃饭。” “如果买不回来呢?” “买不回来我也照样请。” 过年买票的人异常的多,买不上票是常有的事,以前马良文、贾华、杨峰买票也有空手而归过的时候。他们买的火车票是在三天以后卖,三天以后,马良文和贾华到火车站排队去了。他们到了火车站大概是晚上八点多,已有一部分人在排队了,他们俩怕单排在一支队上买不上票,一人排了一支队。到了晚上十二多,来买票的人已经排到售票大厅的门口了。凌晨一点,售票窗口准时开始卖票,队伍逐渐地挪动开了,他们也觉得没刚才挤了,刚才挤得连呼吸都很困难,更别谈活动了。马良文排的那支队伍比贾华挪动的快,轮到马良文买票时,贾华见他把钱从售票窗口塞进去了,主动退到队伍外面了。马良文买上票和贾华从售票大厅里出来,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回宿舍了,哪也没有去。他们原本打算买上火车票后去网吧里上一个晚上的网,明天好睡觉,可是一出售票大厅的门口他们看见出租车了,便取消了上网的念头了,临时决定回宿舍睡觉去。他们俩请假时说,如果明天他们去了就不算请假,如果没去就算请假了。 他们俩回到宿舍大约是凌晨两点多,一个晚上他们只睡了四个多小时的觉。第二天上班他们是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贾华正对着机器似睡非睡地站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贺丽。贺丽说:“贾爷想什么呢?” 贾华揉了揉快流泪的眼睛,说:“什么也没想,有点困了。” 贺丽略显惊讶地问:“刚上班你怎么就困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呀?” “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两点多才睡的觉。” “睡那么晚,干什么去了?” “买票去了,你没买过票,你是不知道,半夜排队买票的人特别多。” “你买上火车票了吗?” “买上了。” 不止贾华昏昏欲睡,马良文也是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他和贾华一样,也是昨天晚上没睡好。马良文在生产线的椅子上坐着两眼似睁非睁的,让人一看还以为他在睡觉呢,姜叶见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说:“马良文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呀?” 马良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这副没出息的德性就知道你没睡好。” 马良文坐直后,挺胸抬头地说:“这样算不算有出息?” “至少比刚才有出息。” “怎么样才算有出息呢?”马良文问道。 姜叶想了想,说:“多才多艺,玉树临风,爱憎分明,孝顺父母……。” 马良文打断姜叶的话,说:“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你还是别说了,再说我就无地自容了。” “你已经无地自容了。” 火车票一般是提前三天卖,马良文、贾华、杨峰的火车票就是提前三天买的。三天后,他们都坐上火车回家了。 在火车上马良文想起了去年过年回家的情景,去年过年马良文、贾华、杨峰都没买上火车票,都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他们经过明察暗访发现火车站的围墙不高,可以爬过去,他们冒险从火车站的围墙上爬过去了。上车后,他们都没有座位,在火车的走道里站着,一直站到快下车时才找到座位,将就的坐到下车。 火车经过一天的奔驰终于到家了,他们三个在火车站分手后各回各的家了。 马良文出生一个四口之家,他的父亲叫马振,母亲叫何梅,马良文是家中的长子,他还有一个弟弟叫马德文。马良文的父母都是农民,全家靠种地和做买卖为生。 马良文回到家是晚上,全家人正在吃饭。马良文一进门放下手中的行李狼吞虎咽般的吃起了饭,中午没吃饭,早晨净顾着回家也没吃好,现在比较饿。 张至毅和马良文上初中时是一个班的,初中毕业后上中专时他们又被分到一个班了,他们俩的关系也不同寻常。中专毕业后他们没有如愿以偿,他们俩被两家不同的工厂招走了。张至毅比马良文早回了一天的家,他知道马良文今天要回来。 吃完饭,马良文正和父母闲聊呢,张至毅领着七八个上学时的同学来了。大家彼此寒暄了几句,马良文跟着他们玩去了。村子里的孩子们学习大多数是三心二意,不尽人意,但是对于赌博是样样精通。过年这段时候聚在一起大多数是在赌博,来找马良文的这帮人也不例外,马良文对于赌博也是样样精通。 过年前后这几天,马良文经常是夜不归宿,彻夜赌博。但是好景不长,公司只给马良文放了八天的假,他在家里呆了七天就该走了。马良文走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一样,也是和贾华、杨峰一起走的。 第十章 马良文、贾华、杨峰由于是晚上坐的火车没睡好觉。第二天,他们到了宿舍,大部分人还没有来,他们觉得没事干便睡觉了。 睡到中午,马良文被一阵狼嚎般的声音给吵醒了,他起来一看楼道里空无一人。马良文以为自己噩梦了,便又睡下了。马良文刚入睡又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狼嚎声给吵醒了,他出门一看,有一个人恰好从门口经过。马良文说:“哥们,刚才你听到有人嚎叫了吗?” 那个人说:“听到了,怎么了?” “你知道是谁在乱嚎叫吗?” “知道啊!” “谁啊?” 那个人不以为然地说:“我,刚才我在练嗓子呢!” 马良文一听就想发怒,他克制住怒火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没有素质,会影响别人休息的。” 那个人傲慢无礼地说:“我影响谁了?大白天哪有人睡觉呢?” 马良文咬牙切齿地说:“你影响我了,我刚才在睡觉呢被你吵醒了。” “我影响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赔礼道歉。” “如果我不道歉呢?” “如果你不道歉我只能认为你听不懂人话,你禽兽不如。” 那个人揪住马良文胸口的衣服,瞪着马良文说:“你说谁禽兽不如呢?” 马良文一脸不屑地说:“我说谁谁心里清楚。” 那个人往上提了一下马良文的衣服,横眉怒对马良文,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马良文依然一脸不屑地说:“我什么都欠缺,就是不欠揍。” “你信不信我敢揍你?” 马良文对着宿舍里的贾华大喊:“贾华,起来,有人想找茬。” 贾华听到喊声后,一看门口马良文和一个人针锋相对,即将要动手。贾华随便披了一件衣服,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到门口说:“马良文,怎么了?” 马良文说:“把杨峰叫起来,把那三根钢管拿出来。” 贾华一脚踹开201宿舍的门进去了。 那个人放开马良文,指着马良文说:“你行,你有种,改天我再找你算账。” 马良文对着那个人离去的背影说:“我随时恭候。” 贾华和杨峰从201宿舍出来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唯独马良文一个人在楼道里站着,贾华说:“那个人呢?” 马良文说:“夹着尾巴跑了。” 贾华和杨峰还不知道马良文为什么要和那个人动手,便问马良文,马良文一五一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俩说了,他们俩也认为那个人确实该揍。 晚上,过年回家的人大部分都来了,马良文把白天和那个人吵架的事告诉大家了,大家不但为他打抱不平,还给他出谋划策怎样对付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据马良文所知那个和他吵架的人不是华文公司的,是其他公司的。华文公司的宿舍楼比较大,附近有好几家在这里借住呢,那个人具体是哪个公司的马良文不清楚,他只记得那个人经常在电视房里看电视。 刘振和齐豪军听说马良文差点和一个不知名的家伙打起来,也来替马良文打抱不平,出谋划策,他们俩是听杨峰说的。 马良文认为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招他的晦气,所以马良文不能不不防。 马良文说:“你们说那个家伙敢在宿舍楼里对我下手吗?” 齐豪军扶了扶眼镜,说:“在宿舍楼我估计他不敢,宿舍楼里到处是咱们厂的人,他占不了便宜。再说如果打起来了警卫不到二分钟就到了,那个家伙没这么傻,傻子也知道在宿舍楼里打架是行不通的。” “你说他有可能在哪儿拦截我呢?” 胡冰说:“最有可能在咱们上班的路上。” 齐豪军说:“马良文,我觉得那个家伙白天不会拦你的,肯定是在晚上下了班后拦你。你想想白天那么多上下班的人,他拦截显得有点明目张胆,再说了他也时间没有拦你呀!你每天几乎是七点半去公司,他也得上班呀!他哪有多余的时间拦你呢?” 车永平说:“马爷,明天你把咱们厂的都叫上,我就不信咱们厂这么多人能被一个外来户给吓倒了。” 刘书军说:“如果明天他们和咱们打完架,他们就别想在咱们公司这个宿舍楼住了,到时候公司肯定会把他们赶出去的。” 齐豪军说:“不管怎么说咱们不能让马良文被外人欺负,如果他被人打了,咱们的脸上也不光彩,人家会说咱们不团结,是一盘散沙。” 贾华说:“其实不是一群人欺负咱们,是一个人欺负咱们,这就叫一块凑豆腐坏了一锅肉。” 以前,宿舍楼也发生过打架斗殴的事情,如果华文公司的人跟华文公司的人打架,公司会根据公司相应的规定处罚当事人,如果是华文公司的人跟其他公司的人打架,公司会包庇自己公司的人,把其他公司的人赶出去,让他们另寻住处。 第二天上班后,大家几乎都是过年后第一次见面,见了面难免要说几句恭喜的话。马良文一见姜叶,笑嘻嘻地说:“年过的怎么样?” 姜叶满面春风地说:“非常的好,你过的怎么样?” “有点美中不足。” “有点美中不足,年过的不好吗?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 过年大家几乎都回家了,年过的不好大家自然而然想到家里了。马良文谢道:“谢谢你的关心,家里一切都很好,昨天中午我遇到点不高兴的事。” “昨天中午怎么了?” 马良文把昨天中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姜叶了。 姜叶听了后,说:“你做的对,这种人确实该好好地教育教育了。你晚上注意点吧!你得罪那个人了,那个人有可能找你的。” 马良文轻松地说:“你放心吧!咱们厂男生都愿意帮我,我不信咱们厂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无名小卒。” “我知道你人缘好,可是咱们厂的人能帮得了你一时,能帮得了你一世吗?” “你放心吧!那个家伙不会跟我闹一世的,再说了我有时间陪他,他也没时间跟我闹呀!” “古语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我估计你这回是得罪小人了。” “他小人,我比他更小人。” “你就斗你的嘴上功夫吧!等你被人扁了你就知道谁是小人了。” 到了下午,听了八天的机器大都运转起来了,技术员们可以松口气了。公司的机器几乎都是高精密机器,如果停的时间长了会产生故障,在开机非修不可。 下午,马良文所在的那条生产线的机器全运转起来了,马良文站在生产线的线头站着,观看机器的运转请客。突然,有人狠狠地从他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袁芝芳。马良文看着袁芝芳说:“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你叫泼妇吗?” 袁芝芳撅着嘴说:“为什么?” “别的女孩子拍人都是轻轻地拍,深怕把别人拍疼了。你倒好,什么时候拍人也是狠狠地一下,恨不得把别人的肩膀给拍下去。” 袁芝芳踩着马良文的脚使劲拧了一下,说:“你再胡说八道。” 马良文指着袁芝芳说:“你呀!真是泼妇泼到家了,说着说着就踩了别人一脚。” 袁芝芳握紧双拳,张牙舞爪地说:“你再说我是泼妇我非揍你不可。” 马良文后退一步,做了个防御的姿势,说:“泼妇。” 袁芝芳挥拳向马良文打来了,马良文往后撤了一下避开了。袁芝芳克制住愤怒的情绪,说:“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和你闹,等下了班的,我非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马良文乐道:“你打算给我点什么样的颜色?” “给你点黑色,黑色代表暴力。” “施展暴力是你的一贯作风,对我施展暴力更是你的一贯作风。” “知道我爱施展暴力,以后就别惹我。” 马良文站直,拍着胸脯说:“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岂会被你一个女流之辈吓倒?” 袁芝芳不服气,踮起脚尖,指着自己说:“你眼前这位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岂会被一个流氓吓倒?” 马良文鄙视着袁芝芳说:“哟!眼前这位就是不让须眉的花木兰将军吧!” “没错,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有袁芝芳惩罚流氓。”袁芝芳说话时底气十足,明显是想从语气上压过马良文。 袁芝芳的性格应了她的绰号“泼妇”了,如果你和她好好说话他也会和你好好说话的。如果你和他抬杠,她只会抬的比你更高,她绝不会在语气上输给你的。 晚上快下班时,马良文正在算一天的总产量,齐豪军过来了。齐豪军说:“马良文下班后晚走一会儿啊!等着和大家一块儿走啊!” 马良文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往常下班大家总是拖拖拉拉的不想走,想多混半个小时的加班费。今天,几乎没人拖拖拉拉的,一下班便来找马良文了,马良文等了七八分钟上白班的男生几乎都来了,大家簇拥着往宿舍走。 从公司到宿舍要经过一片大草坪,大家走到草坪边上被昨天和马良文吵架的那个人拦住了,那个人带的人和马良文带的人差不多。 那个人趾高气扬地说:“还认识我吗?” 马良文不屑一顾的说:“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 “你打算怎么办呀?是打算给我道歉呢还是打算让我的人揍你一顿后,你再给我道歉呢?” “咱们可否借一个地方说话?” 那个人考虑一下,说:“行,我给你一个单独道歉的机会。” 马良文准备要走时,被齐豪军拉住了,齐豪军说:“马良文,咱们是士可杀不可辱啊!” 马良文看着齐豪军,拍了拍他的手,说:“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草坪里有一个乘凉的小亭子,马良文和那个人到那里沟通去了。那个人坐下,肆无忌惮地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马良文反问:“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道歉呢?” “对,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给我道歉了,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如果我不道歉呢?” “如果你不道歉,咱们只能浴血奋战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道歉,这一架非打不开了。”“对,如果你不道歉,咱们这一架是非打不可。” “你听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饶过你。” “不是你饶过我,也不是我绕过你,是彼此绕过彼此。” “如果我不饶你呢?” “我不是黄盖,你也不是周瑜,你打我我会还手的。” “看来你是不想给我道歉了?” “道歉只有做错事的人才会做,我没有做错,所以我不会道歉。” “你以多欺少,还不算做错吗?” “不算,我以多欺少是被逼无奈。” “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良文看着针锋相对的两帮人说:“我把你叫到这里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要以大局为重。如果咱们打完架,你们会被逐出我们公司的宿舍楼的,你想想你们公司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安排到我们公司的宿舍楼里,如果因为你把你们公司的人都赶出去了,你想想值吗?你慎重地考虑一下吧!我这是为你好,我希望你能为你们公司的人考虑一下,如果你考虑完了还想打架,我奉陪到底,我想我的这帮哥们是不会输给你的。” 这一块的公司大多数没有宿舍楼,很多公司想在华文公司的宿舍楼里借住,华文公司现在不怕没人住。只要一有打群架的华文公司就会把打群架的那个公司的人都逐出去,让他们另寻住处。 在马良文和那个人交涉时,齐豪军打电话找来了几位警卫,警卫大都当过兵,打架比较厉害,马良文现在是胜券在握。 那个人考虑了良久,说:“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想结你这个冤家,我希望你能自重。” 那个人推敲了一下马良文的话,说:“今天的事就此作罢吧!以后我不会找你了。” “你这是明智之举,如果咱们打起来你非吃亏不可。” 那个人不服气地说:“那倒未必。” “你说警卫打架怎么样?” “还行吧!” “还行,一个警卫打你们一个人是绰绰有余,不瞒你说我的同事刚才叫来了几个警卫。” 那个人只顾着和马良文说话了,没看见警卫过来,也有可能是夜太黑,他没看见有人加入到马良文的队伍中。 那个不服气地用鼻子“哼”了一下走了。 大家回到宿舍,大家问马良文和那个人说什么了?马良文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地告诉大家了,大家听了是议论纷纷,有的说马良文这样做是纵虎归山,有的说马良文这样做是明智之举,有的说马良文这样做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家是众说风云,马良文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什么也是空谈,构不成危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第二天上班后,马良文聚众斗殴的事已经传得全厂皆知了,每个人见了马良文的总要问一问他昨天聚众斗殴的事,刚开始马良文是侃侃而谈,把自己说成大义凛然的大英雄了。渐渐地马良文说腻了,如果有人再问起打架的事来他是简明扼要地回答。有一个人问马良文马良文永远不会简明扼要地回答,这个人就是姜叶。 马良文双手叉腰在生产线转悠被姜叶拦住了,姜叶操作的机器出故障了,她让马良文给她修机器去呢。姜叶说:“马良文如果我让人打了,你会帮我出气吗?” 马良文边修机器边开玩笑地说:“你的呼吸道器官那么好,还用别人帮你出气吗?” 姜叶一本正经地说:“正经点,我问你如果我被人打了你会帮我出气吗?” “不帮。”马良文一口否决了。 马良文知道姜叶这是在开玩笑,如果姜叶有什么危险他一定会挺身而出的,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姜叶指着马良文说:“马良文没看出来呀!原来你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马良文停止修机器,横摆着无名指说:“错了,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是一个钢铁心肠的人,我的心肠比铁石还坚固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姜叶知道马良文在开玩笑,她这是在故意讽刺马良文。 马良文笑着说:“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其实,我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千万别忘了找我,我能帮到你的我是义不容辞地帮你,我帮不到你的我是想法设法也要帮你。” 姜叶也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世界需要热心肠,看样子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和马良文吵架的那个人叫张武,张武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马良文跟他说的话呢。他经过一番推敲后觉得马良文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说的话颇有道理,想到这些话后他不由地敬佩起马良文了,他想和马良文交个朋友。 张武每天只上八个小时的班,一般不加班,马良文几乎是天天加班。张武一看表快晚上八点了,便到宿舍楼门口等马良文去了,马良文几乎每天都是晚上八点下班。 今天,马良文下班时走的仓促,没和别人一块儿走,他走到宿舍楼的楼门口时被张武拦住了,从公司到宿舍楼这段路马良文已经走惯了,他没注意有人要拦截他。 张武笑着说:“你好。” 马良文怕张武这是笑里藏刀,谨慎地问:“你是不是反悔了?想找我报仇了?” 张武耸了耸肩,说:“我一个人也没带,你看我像报仇的吗?” 张武是独自一人在等马良文,他怕叫的人多了被马良文误会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马良文察觉张武没敌意,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张武这句话说的很自然,好像是随口说出来的。 马良文听了颇感意外地说:“我没听错吧!你想和我交朋友?” 张武一本正经地说:“你没听错,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值得一交。” “你凭什么断定我值得你一交?”马良文怕张武心怀不良。 “凭那天你和我说的那番话,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坐下来聊一聊,顺便跟你学习学习。” “我缺点很多,不值得你学习。” “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你别糟践自己了。”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呀!如果你和我相处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了,我这个人是顽劣成性,一无是处。” “你什么也别说了,好人往往说自己不是好人,坏人永远说是自己是好人。” “这么说我是好人了?” “对,你是一个大好人。” 宿舍楼附近没有清幽雅静的地方,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饭馆。大家已经习惯了,一说聚一聚或是聊一聊就去饭馆了。 马良文和张武到了饭馆后,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边吃边喝边聊。张武说:“马良文,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无论做什么事总会替别人考虑,如果昨天咱们打起来我非吃亏不可,非被你们打的落荒而逃不可。” 马良文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跟你打架,我叫那么多人是不想被你打,如果打起来咱们控制不住局面怎么办?你想过吗?我看你也不像流氓,你可能是一下接受不了我说的话才说了几句狠话的,你才找我报仇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咱们误会没有仇恨那么严重,咱们的误会只不过是过节而已,以后别随便说仇恨啊!报仇不能用在咱们的误会上。” “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我用词不当,咱们的误会只不过是过节而已。” “不瞒你说,我的那个哥们回到宿舍后跟我说幸亏没打,如果打起来了他们非跑不可,他们说警卫来了后他们有点害怕了。” “我估计你拦我叫二三个人而已,没想到你叫了那么多人。” “我以为你也是叫几几个人而已,没想到你早有准备,叫了那么多人来。” “这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如果我没叫那么多人,今天你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我觉得咱们都是出门在外打工者,应该安分一点,别给自己找麻烦。” “这句话你算是说对了,出门在外的人本来就不容易,再不安分点就是自寻死路。”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这句话永远都没有错,如果当时你我都没有各退一步,今天你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这句话只适用于打架斗殴,如果是机遇退一步只会让别人海阔天空,自己是绝处逢生。” “这就叫缘分,如果有缘的话咱们怎么斗也能成为朋友,如果无缘的话咱们怎么相处也成不了朋友。” “我觉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认识这句话不止适用于恋人之间,同样也适用于朋友之间。” “恋人和朋友一样,都是因为有缘才会相聚。” 下班后一个多小时了,马良文还没有回到宿舍,贾华在四处寻找他,他们俩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了,如果下班后有一个人没回到宿舍,另一人便会四处寻找,如果不找,有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随身携带的东西丢了似的。 马良文喝酒喝的红光满面地回来了,贾华看着他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呀?” 马良文往自己的床上一躺,说:“喝酒去了。” 贾华已看出马良文喝酒来了,他说:“你和谁一块儿喝的?” 马良文神秘兮兮地说:“我说出来你绝对不信,也绝对想不到。” “你不说我怎么相信呢?” “我和昨天和我吵架的那个家伙喝酒去了,你没想到吧!” 贾华确实没想到,他点着头说:“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和你的仇家喝酒去了,是你请的他还是他请的你呀?” “他请的我。” “他为什么要请你呢?” “他想和我交个朋友,我们这叫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 “你们这是梁山好汉,越打越亲,我估计你们再打上一架就变成亲兄弟了。” “但愿如此吧!” 贾华没听清楚马良文说什么,他问马良文:“你说什么呢?难道你还想打一架吗?” 马良文已经小睡了,贾华见跟他说话他是爱答不理的,贾华觉得没趣到别处玩去了。 第十一章 今天,贾华心情有点不好,原因是一个机器他修了一下午没修好。快到下班时贾华还在修,有人让他算生产线一天的总算量去,算总产量是贾华每天必做的事情。在算总产量之前,必须得统计每个机器的产量,不然无从算起。贾华统计到苏小丽的机器上时,苏小丽让他猜,苏小丽是在开玩笑,贾华不高兴的时候连话也不想说,更别谈猜问题了。贾华瞪大眼睛,怒气冲天地对着苏小丽说:“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就不计了啊!” 苏小丽本来是在开玩笑,她没想到贾华对自己竟然如此无礼,她也怒气冲天地说:“我不说,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贾华用笔戳着苏小丽的眉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到底说不说?” 苏小丽受不了贾华的如此欺辱,哭着向厂长的办公室跑去了。厂长正在阅读文件,突然见面前站了一个人,他抬起头看着苏小丽说:“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吗?” 苏小丽本来是找车间主任,车间主任现在不在办公室里,她只好跟厂长说了。苏小丽指着自己的眉头哭着说:“贾华用笔戳我的眉头了。” “贾华用笔戳你的眉头了,是吗?”厂长怕自己没听清楚,特意向苏小丽确认了一下。 “是的。” “她为什么要戳你呢?” 苏小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厂长了,厂长斟酌了一下,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的。” 苏小丽回到自己的机器跟前,贾华已经不在她的机器跟前了,贾华在白板前算产量呢。苏小丽走到白板前把产量告诉贾华后,扭头就走。 刘振和杨峰最近上夜班呢。下班后,马良文和贾华正往车间外走呢被刘振拦住了。刘振嘻皮笑脸地说:“贾爷,你可真是风光无限呀!竟敢和女孩子动手。” 马良文不知道贾华和苏小丽吵架的事,他看着贾华说:“贾爷,你又调戏哪位良家妇女了?” 贾华余怒未消,他不厌其烦地说:“你们别提这壶不开的事了,行吗?” 马良文看着刘振埋怨地说:“刘振你是怎么回事了?明知道贾爷今天不高兴,还戳贾爷的伤疤。” 刘振拱着手,嘻皮笑脸地说:“贾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不高兴,以后我不提你不想听的事了。” 马良文说:“刘振,道歉要有诚意,你这嘻皮笑脸地哪是在道歉呢!简直是在侮辱贾爷呢!” 刘振收敛住笑容,拱着手,一本正经地说:“贾爷,对不起。” 贾华牛气哄哄地说:“以后有点眼力劲,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知道吗?” 又是上下班交叉的这段时间,马良文和贾华没敢多逗留,彼此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之间不存在谁得罪谁的事,他们刚才是在自娱自乐,闹着玩的。马良文和刘振觉得贾华不高兴,该顺着他点。如果换作平时,刘振早把贾华整得服服帖帖的了,刘振自恃自己有一股蛮劲,经常和别人比手劲练摔跤。 马良文和贾华回到宿舍没多久大家都回来了。刘书军一进门,笑着说:“贾爷,我太佩服你了,你竟然敢打女孩子。” 贾华绷着脸不说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刘书军见他没反应,拍了一下他,说:“你怎么了?” 贾华闭着眼睛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已经闯下大祸了。” “你那不叫大祸,你那叫为咱们男爷们争了一口气。” 贾华对刘书军是爱答不理的,刘书军觉得自己是在自讨没趣,乖乖地回自己床上坐着去了。贾华正在紧锁眉头考虑上班时对苏小丽无礼的事,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当初不该戳苏小丽的眉头,自己发火不该迁罪于其他人,现在他是后悔莫及。贾华经常和苏小丽开玩笑,苏小丽和他开玩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马良文见贾华闷闷不乐的,想开导一下他。马良文坐到贾华的床边,说:“贾爷,你是不是后悔白天打苏小丽了?” 贾华捏了捏眼窝,说:“打女孩子的确不是君子所为。” “贾华,白天你确实太冲动了,你没听人常说嘛——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脚镣,冲动一副永远吃不完的后悔药。” “男孩子给女孩子道歉不丢脸,你还是给苏小丽道个歉吧!” “我正在想给苏小丽道歉的事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说我该怎么开口呢?” “你把手机给我,我帮你开口。”马良文说完伸手跟贾华要手机。 贾华把手机交给马良文后,马良文给苏小丽发短信说:“苏小丽,你好,我是马良文,贾华想给你道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我跟你说一下。” 苏小丽看完马良文发来的短信有点质疑,她回信问:“真的是贾华让你给我道歉的吗?” “是的,我绝对没骗你,如果贾华不想给你道歉,我怎么能用贾华的手机给你发短信呢?” 苏小丽觉得马良文说的言之有理,便回信说:“你让贾华跟我说声对不起,我就原谅他了。” 马良文看完短信,对着贾华说:“贾华,苏小丽让你跟她说声对不起,她就原谅你了,你说吗?” 贾华有点犹豫,好像不想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马良文劝道:“贾华大丈夫能屈能伸,说声对不起有什么了不起呢!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 贾华不知道韩信是何许人也,便问道:“韩信是谁呀?” “韩信是汉朝的开国元勋,在韩信没当元帅之前,有一个人侮辱韩信,让韩信从他的胯下钻过去,韩信说了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就从那个人的胯下钻过去了,从此以后就有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了。” “原来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是从这里来的,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这句话是谁的。” 马良文见贾华还是犹豫不决,马良文又劝道:“大丈夫要刚中有柔,对待女性要把你温柔的一面展现出来,你知道吗?” 贾华考虑了良久,说:“发吧!这声‘对不起’我说了。” 马良文冒贾华之名发短信说:“苏小丽,对不起,我为白天的事正式向你道歉。” 苏小丽看完短信,回信说:“没事,这事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马良文看完苏小丽发来的短信,让贾华看了一下,贾华看了后轻松地笑了笑。 第二天上班后,厂长把昨天晚上苏小丽找他的事告诉刘志军了,他让刘志军找贾华谈一谈,了解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 贾华正在修机器,刘志军把他叫走了。贾华跟着刘志军到了他的办公室,彼此都坐下后,刘志军说:“贾华,哦……,不……,我应该叫你叫贾爷,贾爷昨天晚上你把苏小丽怎么了?” 贾华三言两语把他和苏小丽吵架的跟刘志军说完了。 “男爷们有点火气是正常的,但是不能乱发火,你知道吗?你这就属于乱发火,你怎么能把火撒在人家苏小丽身上呢?” “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苏小丽道过歉了。” “真的吗?”刘志军有点不信。 “如果你不信咱们可以把苏小丽请来,当面对质。” “贾华你知道什么叫eq吗?” “知道,eq是情绪。” “没错,你要尽量控制你的eq,充分发挥你的iq,你没修好机器就说明你没充分发挥的你的iq,知道eq是什么,也应该知道iq是什么吧!” “知道,iq是智商。” 杨峰最近是心事重重的,经常紧锁眉头考虑问题。刘振和杨峰既是一个宿舍的,又在一个班上,杨峰的表现刘振有所察觉。以前,杨峰虽说话不多,但是很幽默,说十句话有八句能逗得人哈哈大笑。但是,最近杨峰不怎么说幽默的话了,有时别人跟他说话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此时,杨峰和刘振都在自己的床上躺着,杨峰说:“刘振你想过什么时候辞职吗?” 刘振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辞职的事,我就是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辞职。” 大家经常在一块儿聊辞职的事,杨峰突然问起辞职的事刘振一点也没觉得惊讶。 “我想过几天辞职,你信吗?” 最近,杨峰一直在想辞职的事,他想换一个工作环境,他不想在华文公司干了。 刘振听了犹如晴天霹雳,惊讶得半响没说出话来,他看着杨峰说:“好端端你怎么想起辞职来了?” “咱们在这里干早晚也得辞职,迟不如早,早不如现在,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呀?” 刘振叹了一口气,说:“我对未来是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辞职,我想辞职以后回家自己创业去。” “创业,你打算在哪方面创业?” “养殖方面。” “这正合你的兴趣,我觉得你这个人比较喜欢动物。” “我有兴趣管什么用呢?我爸和我妈不同意我回家创业去,他们让我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工作,我现在是进退皆难呀!” “谁的父母都这样,不止你的父母这样,我爸和我妈也这样,他们和咱们生活的年代不一样,他们生活在节衣缩食的年代,咱们生活在充满竞争的年代。” “现在虽说是改革开放,但是有些人的观念还不开放,还停留在封建社会的那个年代。” “为什么思想不开放呢?关键还是因为文化低,接受不了新生事物。” “这是中华名族数千年来的通病,岂会在一二十年被完全改变?” “父母总是认为大城市好到处是黄金,走到哪里也能赚到钱,其实他们不知道农村到处也是黄金,可是他们却看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去发掘。” 出生在农村的孩子父母是想方设法让他们进大城市,他们永远认为大城市比农村好,到大城市可以生活的更好一点。其实他们忽略一点,大城市的竞争很激烈,激烈的有时让人简直无法适应。 自从贾华得罪苏小丽后,苏小丽对他是不冷不热的。这让贾华一时之间很难适应,他想找个机会和苏小丽深入沟通一下,把两个人的误会完全化解。 苏小丽正撅着屁股看机器呢,贾华过来了,苏小丽没搭理他,兀自看着自己的机器。如果没产生误会之前,苏小丽肯定会热情的招呼贾华。贾华站在苏小丽的对面说:“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苏小丽说:“算了吧!还是别浪费你的钱了。” 误会就像断裂的东西,道歉就像胶水,即使你把它粘在一起了,有过的裂痕还会存在,贾华和苏小丽的误会就是这样,贾华虽然把它修补好了,但是还有裂痕,贾华现在要做的就是修补裂痕。 “钱乃身外之物,请你吃饭是借机把我的身外之物扔一点,好减轻我身上的负担。” “你身外之物和谁扔不一样,为什么偏偏让我和你扔呢?” “和谁扔有和谁扔的意义,我现在最想和你扔了。” “行了,别贫嘴了,我答应你的请求了,咱们去哪里吃饭呢?” “绝对不是五星级的大酒店,是没有星级的饭馆。” 快到下班时,贾华领夜班需要更换的零件时碰见马良文了,贾华说:“马爷,今天下几点?” 马良文做了个“八”的手势,说:“你下几点?” 贾华没说话,做了个“五”的手势。 马良文说:“你下五点干什么去?” 贾华心花怒放地说:“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马良文想了想,说:“不是别人请你吃饭就是你请别人吃饭。” “你怎么知道?”贾华没想到马良文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 “看来以后我有什么事不能和你说了,一说就被你猜中了。” “如果你请客,吃完饭回来顺便给我带个菜啊!” “必须的。” 五点下班后,贾华和苏小丽没回宿舍直接去饭馆了。到了饭馆,贾华把菜谱交给苏小丽,让苏小丽先点几个菜,苏小丽见推辞不过就点了一个菜。贾华让苏小丽再点一个菜,苏小丽执意不肯点了,并且还说自己不饿。贾华觉得苏小丽是害羞不好意思多点,他接过菜谱点了两个菜,把菜谱交给老板了。 苏小丽说:“今天这顿饭不是鸿门宴吧!” 贾华略带傻气地笑了笑,说:“你看我像那种居心不良的人吗?” “我眼拙看不出来。” “你这不是存心挤兑我吗?我请你吃饭纯粹是为了给你道歉赔罪。你没听人说吗?道歉赔罪要有诚意,这就是我的诚意。” 苏小丽翘起大拇指说:“诚意可嘉,值得嘉奖。” 贾华忙追问道:“你准备怎么嘉奖我?” “怎么嘉奖你?等吃完饭了请你吃个小布丁。” “小布丁,你这嘉奖礼也太薄了吧!”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请男孩子吃小布丁,你还不知足吗?” “知足了,知足者常乐,你请我吃小布丁我已经知足了。” “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送东西不是看贵重不贵重,是看有没有诚意,只要有诚意送什么东西也一样。” “世人总是很庸俗,总是认为送贵重的礼物才有诚意,其实他们不知道贵重的礼物里面往往隐藏着更大的利益。” “咱们的友谊是纯洁的,几乎没有利益可言。” “我总结过了,人生三分二的感情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 贾华和苏小丽点的菜端上来了,贾华说:“哟!说了半天忘了问你想喝什么了,你想喝点什么?” 苏小丽想了想,说:“你说咱们该喝什么呢?” “啤酒,我怕你不喝。” “喝啤酒不仅是你们男孩子的专利,我们女孩子也不含糊。” 贾华对着老板大声说:“老板,来两瓶子啤酒。” 老板把啤酒拿过来后,贾华和苏小丽各揽了一瓶子。贾华斟满自己的酒杯,端起来说:“来,咱们干一杯。” 苏小丽也斟满自己的酒杯和贾华碰了一下,彼此都一饮而尽了。 贾华说:“以前,我对你们女孩子有误解,认为酒神只有男的配叫,今天我见识了,酒神原来也有女的。” 苏小丽不服气地说:“以后别把女人想的那么简单,女人将来会占据主导位置的。” “你们女人占据主导位置后,我们男人该干什么呢?” “男人给女人打下手。” “你是不是想把男尊女卑的位置调换一下?” “对,我正有此意。” “你这是痴人说梦,以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扭转乾坤。” “贵在尝试。” “你的想法很新奇,但是你永远无法改变目前的现状。” “没有永远打不败的强者,也没有永远会失败的弱者。” “我有句发自肺腑的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但说无妨,我当是童言无忌。” 贾华犹豫了一下,说:“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苏小丽毫不介意地说:“可怕之人必有可爱之处。” 贾华和苏小丽吃饭吃到七点多觉得聊够了,也吃饱了,都回宿舍了。 贾华在自己宿舍坐了一会儿觉得该去看一看刘振和杨峰了,贾华到202宿舍一看,他们俩正在吃饭。 刘振开玩笑地说:“贾爷,下五点和哪个姑娘约会去了?” 贾华说:“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保密。” 杨峰说:“贾爷看上哪个姑娘了?说说吧!大伙儿帮你参谋参谋,看看你的眼力怎么样?” 贾华说:“你们误会了,我没有看上的姑娘,也没有姑娘能看上我,我今天下五点只请苏小丽吃了一顿饭。” “你是不是看上苏小丽了?”刘振这是故意在拿贾华开玩笑。 “我为什么请苏小丽吃饭你们不知道吗?” 刘振假装不知道,装出一副一脸茫然的样子说:“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贾华对着杨峰说:“杨峰你知道吗?” 杨峰觉得是两头为难,便干脆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 贾华指着杨峰说:“杨峰,关键时刻你得站在我这边。” 杨峰用自己的两只手指了指自己的两肋,说:“你们一人拿一把刀插到我的肋骨里吧!我为你们是两肋插刀,你们来吧!” 杨峰说完向后仰了一下身子。 刘振板着杨峰的肩膀,假装用手捅了一下他,他假装颠倒躺在别人的床上了。 贾华站累了,坐在杨峰躺的那张床上了。杨峰说:“贾华,想过辞职吗?” 杨峰这个问题问的很尖锐,一下问到贾华的心坎上了,贾华叹了一口气,说:“想过,不止一次的想过。” “你准备什么时候辞职?” “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辞职了?”贾华认为杨峰这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有大事要说。 “是的,我正在考虑之中。” “什么时候能考虑好了?” “很快,很快就有结果了。” “凡事要三思而行,别轻易下结论啊!” “我会慎重考虑的。” 刘振一看表该上班去了,把杨峰叫上走了。现在宿舍里只剩贾华一个人了,贾华觉得一个人在宿舍里没意思,躺下闭幕小睡了。 第十二章 马良文下班后回到宿舍一看贾华不在宿舍里,他到202宿舍找贾华去了。201宿舍、202宿舍、203宿舍的人来往比较频繁,一般情况下大家离不开这三个宿舍。贾华正在202宿舍的一张床上躺着闭目小睡呢,马良文拍了拍他说:“我回来了。” 贾华已经睡着了,他被马良文拍醒了,他睁开眼说:“你回来多长时间了?” “刚回来,今天吃饭是你请的别人还是别人请的你?” 贾华已经忘记他答应过马良文的事了,他说:“我请的别人。“ “给我带回菜来了吗?”马良文不关心贾华和谁吃饭去了,他只关心贾华给他带回菜来了吗? 马良文这么一说贾华想起来了,贾华坐起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忘了。” 马良文指着贾华的眉头说:“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怎么能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忘了呢?” “这样吧!你想吃什么咱们到楼下小卖部买去。” 马良文正在考虑,贾华以为他是犹豫不决,生气地说:“你要是认为不行的话我就不请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马良文急忙说:“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马良文和贾华到楼下的小卖部随便买了点东西回自己宿舍了,他们俩边吃边聊,贾华说:“杨峰想辞职了,你知道吗?” 马良文不知道,他听了差点被噎住,他噎下口中的食物,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峰告诉我的。” “杨峰为什么辞职呢?你问过他吗?” “当时他没说我也没问,我问他什么时候辞职了。” “他说什么呀?” “他说正在考虑之中,很快就有答案了。” 马良文感慨万千地说:“杨峰这一走咱们少了一位好兄弟呀!” “是啊!杨峰这一走把咱们辞职的心也牵动了。” 公司每天几乎都有辞职的,每个月也有新人补进来,对于辞职大家是司空见惯,不愿多说。因为一说起辞职大家就感到前途渺茫,不知道辞职以后该干什么去,可是不辞职大家又不甘心,认为给别人打工没出息。马良文曾经对于辞职是这样评价的:“辞职对于有创业雄心的人来说是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辞职以后可以更好的去发展他的事业。辞职对于想换一个工作环境的人来说是盲目的选择,因为任何一个公司的老板都不会给员工白发工资的。” 三天以后,马良文和贾华在上班时候同时收到一条同样内容的短信,短信是杨峰发来的,杨峰说他要大事要宣布,让马良文和贾华都下五点。 五点下班后,马良文和贾华没有回自己的宿舍,直接去202宿舍了。杨峰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手间洗脸,刘振还在被窝里躺着呢,好像很不愿意起来。 马良文拍了拍刘振的脸蛋,说:“刘爷,该起了啊!再不起我和贾爷就掀你的被子了。” 刘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睁开眼说:“你们别闹,我马上就起。” 刘振虽然嘴上说着要起,可是一点起的迹象也没有。贾华越看越气愤一下把刘振的被 子掀起来了,刘振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贾华,贾华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杨峰洗完脸出来了,用凉手拍了一下刘振的后背,说:“赶快洗脸去吧!” 刘振觉得不能再闹了,再闹还得让大家等着便洗脸去了。宿舍里没有热水,大家洗刷一般都是用凉水,如果想用热水,还得亲自到一楼的热水房里打热水去。 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在一起吃饭一般都是按照老规矩来,每个人点一个菜,今天也不例外,每个人点了一个菜。菜上来后,马良文说:“杨峰,整几瓶酒吧!有酒咱们好宣布大事。” 杨峰说:“不行,要整你和贾华整吧!我和刘振还得上夜班呢。” 马良文对着刘振说:“刘振你意下如何呢?” “我随意。”刘振是想喝但是又怕惹下杨峰,所以他把话说的很随意。 马良文推敲了一下刘振的话,说:“杨峰,刘振是随意,你就遂了刘振的意吧!” 贾华也怂恿道:“杨峰,喝一瓶酒上夜班没事,你们俩和我们俩不一样,我们俩一喝酒就脸红,你们俩又不红。” 马良文添油加醋地说:“杨峰,喝点吧!喝上酒才能把真话说出来呢!你没听人说吗?酒后吐真言,我们都想听一听你的心里话。” 杨峰觉得再推辞就对不住大家了,便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马良文大声对老板说:“老板,来四瓶啤酒。” 刘振和杨峰都上夜班,马良文不想让他们俩多喝,马良文怕他们俩喝多了闯大祸。老板把啤酒拿过来后,马良文让每个人揽了一瓶子。大家把各自的酒杯斟满后,马良文端起酒杯说:“来……,咱们干一杯。” 大家端起酒杯和马良文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贾华说:“杨峰能宣布你的大事了吧!” 杨峰说:“其实我不说你们也想到我要宣布什么事了,我准备明天正式提出辞职申请。” 大家果然没猜错,看来杨峰已决定要辞职了。 马良文担心地说:“杨峰你考虑好了吗?” 杨峰说:“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我是不会随便更改我的决定的。” “杨峰你留在这里永远是员工,离开这里你或许就是个老板。”刘振不想说婆婆妈妈的话,他想说几句鼓励杨峰的话。 “当亿万富翁我没有把握,但是当一个小老板我还是有信心的。”杨峰对自己未来虽说不是信心十足,但是也不迷茫。 刘振端起酒杯和杨峰碰了一下,说:“有志者事竟成,你一定会成功的。” 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贾华说:“杨峰,既然你决定要辞职了,我就不说那些逆耳的话了,我说一些顺耳的话吧!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他日你的成就一定会超越常人的。” 杨峰笑着说:“谢谢你这么能看得起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马良文说:“杨峰,贾华说他不想说逆耳的话,我想说几句逆耳的话,我知道忠言逆耳,我怕你走上社会会误入歧途,所以我送你几句忠言逆耳的话。这个世界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以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别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我知道你这个很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杨峰感激地说:“马良文谢谢你的提醒,我的确有你说的这些缺点,这些缺点可能是我致命弱点。” “任何缺点都可以弥补,只要你记住的缺点做事多加小心点就行了。” 不知不觉七点半了,他们的酒也喝完了,菜也吃的所剩不多了,杨峰到柜台把帐结了,大家一块儿回宿舍了。他们回到宿舍没带多久杨峰和刘振上班去了,马良文和贾华觉得无事可做,各上各的床上休息去了。 晚上上班后,厂长正在车间里转悠,忽然看见有两个女孩子正在聊天,那两个女孩子所在的生产线是刘振负责。厂长没有找那两个女孩子,反而找刘振去了,刘振正在专心致志地修机器,没看见厂长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那两个聊天的女孩子说:“你看见他们干什么了吗?” 刘振看了看那两个女孩子,过去把那两个女孩子训斥了一顿。刘振以为他训斥完那两个女孩子厂长就走了,可是厂长没有一点走的意思,好像还在等着刘振回话呢。刘振回到厂长跟前,说:“我已经训斥了她们一顿了,以后她们不敢在上班的时间聊天了。” 厂长对上班聊天这种现象已是司空见惯了,他让刘振回来不是问这事,他刚才从刘振身上闻到一股酒味,他说:“我知道了,刘振你是不是喝酒了?” 刘振故意躲开厂长就是怕厂长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没想到厂长还是闻到了,他说:“是的。” “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厂长这是在批评刘振。 “知道。” “知道你还为什么喝酒呢?是谁让你喝的?” 刘振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如果照实说了厂长会对马良文、贾华、杨峰产生坏印象的,他故意编造谎言说:“下午,我上学时的几个同学来了,他们非让我喝酒,我实在没法推辞了就喝了点。 “你喝了多少呀?” “不到一瓶。” “以后上班别喝了酒啊!这样对你影响不好,你好歹也是个干部。” “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全线的人都看见厂长找刘振谈话了,但是他们没听见厂长和刘振说什么。厂长离开后,马青走到刘振跟前,说:“刘振,厂长跟你说什么了。 刘振看着机器说:“我告诉你,你可不可以跟我打个啵?” 马青攥紧拳头打了刘振一拳,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叫刘氓呢?” 马青这一拳很用力,打的刘振很疼,刘振揉了揉被马青打的地方,说:“你到底是个女人还是个男人呀?怎么打的人这么疼呢?” 马青撅着嘴说:“祸从口出身体来承受,以后别跟我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啊!” “你不让我说我浑身就发痒。” “以后哪痒跟我说,我帮你用铁刷子挠一挠。” “挠人我听说过用手挠的,没听说用铁刷子挠的,让你用铁刷子挠你还不把人的皮给挠破了?” 马青讽刺地说:“你的皮那么厚,还能被挠破吗?” 刘振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说:“我这是细皮嫩肉,被你这个假女人一挠就破。” 马青瞪着刘振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刘振不以为然地说:“假女人,怎么了?” 马青凶神恶煞般瞪着刘振说:“以后别随便给我起绰号,行吗?” 马青不想和刘振多纠缠,她知道她说不过刘振的,即使说过刘振刘振也会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所以她在一气之下扭头走了。 在马青转身准备要走时,刘振感慨万千地说:“我心本是照明月,谁知明月偏要照沟渠。” 马青返回来,指着刘振说:“就你这心还照沟渠,依我看照到臭水沟里就不错了。 “我的心照到臭水沟里了,你的心照到哪里了?” 马青抒情般地说:“我的心照到一望无际的大海里了。” 刘振耻笑地说:“我看你的心是照到望不见底的臭水沟里了。” 刘振这么一说把马青激怒了,马青横眉竖眼地瞪了刘振一眼径直走了。刘振已经习惯了,他没把马青的感受放在心上,马青的怒气来的快去的快,不出三个小时她又和刘振是嘻嘻哈哈的。刘振经常往罪得马青,马青不会记仇,刘振也不怕得罪她,他们现在是不见面想见面,见了面就吵架那种,他们俩的关系属于那种见不得也离不得的地步。 厂长问刘振喝酒的事隐隐约约地传到杨峰的耳朵里了,传话的那个人只说厂长问刘振是否喝酒了吗,没说刘振是怎么回答的。十点休息的时候,杨峰找刘振问喝酒的事来了。 杨峰说:“刘振,厂长是不是问你喝酒的事了?” 刘振说:“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咱们厂就这么大点地方,放个屁都能闻见臭不臭,别说喝酒这么大的事了。厂长问你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没说你们几个,我说是跟我上学时几个同学一块儿喝的酒。” 杨峰以为刘振把他们几个给出卖了,杨峰已经不在乎厂长对他的看法了,反正他快辞职了,他在乎的是厂长对马良文和贾华的看法,他们俩以后还得在厂子里混。他说:“你小子够狡猾的,我以为你把咱们喝酒的事和盘托出去了。” “我有那么傻吗?其实,我真应该把你们给说出去,我说是你们几个逼着我喝的。”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无所谓,我怕你不会诽谤我们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刘振指着自己的嘴说:“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笨。” “祸从口出,你最好还是注意点吧!” 冯冰是杨峰的顶头上司,杨峰的工作由他来监督和负责,冯冰是一个温文尔雅老成持重的人,他的下属不但不怕他,有时还敢顶撞他几句。 第二天早晨,上夜班的下班后,杨峰向冯冰提出了辞职申请,冯冰听了很惊讶,他让杨峰再好好地斟酌斟酌,杨峰说他已经决定了,无需再斟酌了。不管杨峰怎么说,冯冰始终让他斟酌斟酌。杨峰心想:“这是冯冰的一番好意,自己应该先顺从他的意思,等晚上来了再说吧!”冯冰认为辞职是一件关乎未来的大事,应该慎重地斟酌,不能轻易地做出决定,所以他才好言相劝,让杨峰再好好地斟酌斟酌。 上夜班比上白班困,上完夜班的人一回到宿舍什么也不干,首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等休息的差不多了才起来活动。杨峰和刘振一回到宿舍什么也没干,一弯腰躺在各自的床上了。 刘振说:“杨峰,辞职的事怎么样了?提出来了吗?”杨峰说:“提出来了,冯冰让我再斟酌斟酌。” “你是冯冰的左膀右臂,冯冰这是爱才心切,不想让你走。” “我是俗人,眼里净是钱,如果他多给我发点工资我就不走了,继续留下来做他的左膀右臂。” “冯冰也是吃朝廷的俸禄,他是不会给你发工资的。” “他不给我发工资我是非走不可了。” “想留的怎么留也留不住,不想走的怎么赶也赶不走呀!” 马良文和贾华也很关心杨峰辞职的事,十点休息的时候,他们俩问冯冰去了。冯冰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马良文和贾华趴在办公桌上了。大家都是一个厂的,说起话来比较随便,没有拘束感。 马良文说:“冯先生,杨峰是不是跟你说辞职的事了?” 冯冰说:“说了,你们俩是不是也想辞职了?” “我们俩也想过辞职,就是不知道辞职以后该干什么去。” “你们俩经常不是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吗?难道你们俩还没找到收留你们俩的地方吗?” 贾华说:“没有,找到的话我们早不在这里干了,早溜之大吉了。” 冯冰说:“杨峰是不是找到收留他的地方了?” “杨峰心里找到了,实际上还没找到呢!” “这么说杨峰没找到收留他的地方呢?” “没有,他打算辞职以后再找。” “杨峰打头阵,杨峰找到工作后把你们俩和刘振也叫过去,这样的话你们又聚在一块儿了,我说的对不对?” “有这个可能。” 辞职的事杨峰无需再考虑了,他已经决定了。晚上,杨峰上班后,冯冰说:“杨峰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杨峰说:“考虑好了。” “辞职以后干什么去,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打算再找一份工作。” “你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里不好吗?” “好不好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我想换一个工作环境。” “看来已是覆水难收,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以这么说。” 冯冰知道杨峰一旦提出辞职就不会轻易更改了,他觉得再劝也无济于事,乖乖的把杨峰辞职的是报告给厂长了。杨峰是技术员,技术员辞职必须得找厂长签字。任何人辞职都不能在提出辞职的当天走,必须得交接十五天才可以离开,如果不交接公司会把他当月的工资扣下的。 第十三章 杨峰辞职的事很快在全厂范围内传开了。这几天,大家见了杨峰问他最多的就是关于他辞职的事,他能点头回答的尽量点头回答,不能点头回答的他尽量是简明扼要地回答。几乎所有的人杨峰都能简明扼要地回答,唯独一个人杨峰不能简明扼要地回答,这个人就是李菲。李菲想知道杨峰辞职的真正原因,她想和杨峰促膝长谈一番。 那天晚上,李菲又想像上次那样请杨峰吃饭,她早早地起来把杨峰请到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了。今天杨峰是座上宾,菜当然由杨峰来点,杨峰点了两个菜让李菲也点一个,李菲没客气也点了一个菜。李菲说:“咱们喝点什么呢?” 杨峰说:“我随便,关键是看你想喝什么呢?” “如果不是上夜班,我非陪你喝啤酒不可。” “如果不是上夜班,我非让你陪我喝白酒不可。” “如果不是上夜班,你让我陪你喝什么酒我就陪你喝什么酒。” “一般的女孩子连啤酒也不敢喝,你竟然敢喝白酒,你说你一般吗?” 李菲自我欣赏地说:“不一般,我太不一般了。” 没说几句话菜已经端上来了,李菲对端菜的服务员说:“老板,给我们一瓶大个的饮料。” 服务员走了后,杨峰说:“他不是老板,他是伙计。” “他是老板的继承人,老板走了他就是老板了。”李菲这是随口说说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世界还有我不知道的吗?”李菲越说越离谱。 “我差点忘了,你不是一般人,这个世界没有你不知道的。”杨峰在吹捧李菲。 服务员把饮料拿过来后,李菲先给杨峰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李菲端起杯子说:“来,咱们干一杯。” 杨峰端起杯子和李菲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李菲说:“杨峰说说你辞职的事吧!” 李菲今天请杨峰吃饭主要是想和他聊一聊辞职的事,即使李菲不问杨峰也会说的,最近杨峰走到哪儿也避免不了这个话题。杨峰说:“辞职没什么好说的,说白了就是不想干了,想换一个工作环境。” “就这么简单吗?没其他原因吗?” “这个原因是最主要的原因,其他原因都不值得一谈。” 李菲难以启齿地说:“我能问你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吗?” 杨峰大方地说:“有话尽管说,咱们之间没有冒昧不冒昧这么一说。” “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当初我没有拒绝你,你还会辞职吗?”李菲问的这个问题不是说她后悔当初拒绝杨峰了,是想试探一下杨峰辞职和自己有关吗? “会的,但是到那时我就有后顾之忧了。” “看来你辞职已经是板上钉钉——敲定的事了。” “对,我意已决,即使有九头牛拉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如果是十头牛拉你呢?”李菲颇具幽默地问道。 “不管是多少头牛拉,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辞职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呢?” “暂无想法,我打算再找一份工作。” 李菲以为杨峰辞职以后就回家了,她没想到杨峰还打算留在这个城市里想工作,她不理解地问:“你这是何苦呢?辞了职再找工作,我以为你辞职以后就直接回家了,不在这里找工作了。” “我暂时还不能回家,再说了回家我也没什么事可干。” “回家自己创业去。” “我想创业,但是我不会盲目的创业,社会竞争这么激烈,盲目的创业是必败无疑。” “看来你对创业有独到的见解。” “没有独到的见解只会随波逐浪,不会成大器。” “看来你想成大器。” “有这个抱负。” 李菲端起酒杯说:“我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杨峰挑剔地说:“这个祝福太俗了,你能换个不俗的祝福吗?” 李菲想了想,说:“我祝你他日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杨峰端起酒杯说:“这个祝福虽说没脱离俗气,但是比刚才那个高雅一点。” 杨峰和李菲端起杯子碰了一下,又皆一饮而尽了。 七点半左右,杨峰和李菲觉得不能再吃了,该回宿舍了。杨峰走时刘振正在在睡觉,他回到宿舍后刘振已经起来了,刘振说:“你干什么去了?” “吃饭去了。”杨峰这个“吃”字是用日语说的。 刘振猜测杨峰肯定不是和男生吃饭去了,如果是男生杨峰即使不叫他,也会告诉他说的,他说:“你和谁一块儿吃饭去了?” 杨峰不想回答,他说:“你还是别问了,我告诉你你也不认识。” “你是不想告诉我吧!咱们厂还有我不认识的人吗?”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刘振做着挽袖子的姿势,走到杨峰面前,说:“你到底说不说?” 杨峰毫无畏惧地说:“不说,我看你把怎么地?” 刘振一怒之下抱住杨峰了,杨峰使出浑身的劲也没挣脱,刘振说:“你服不服?” “别闹了,快上班了。” 刘振觉得不能再和杨峰闹了,再闹就迟到了。 袁芝芳是杨峰的最佳搭档,杨峰辞职了袁芝芳焉有不请他之理?如果袁芝芳不请他吃饭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杨峰这一走袁芝芳十有八九再见不到他了,如果现在不请以后就没机会了。再说了袁芝芳也不是那种特别抠的人,请杨峰吃一顿饭她还是舍得的。 自从杨峰提出辞职以后,对于生产线的事他是爱管不管的,如果有人让他修机器他总是拖拖拉拉的不想去,有时干脆就躲得远远的。杨峰正在生产线办公桌后的椅子坐着,袁芝芳趴在办公桌上了。 杨峰正在生产线的资料,他看着手中的资料说:“泼妇,找我有事吗?” 袁芝芳听了气得弹了一下杨峰的脑门,说:“你怎么又叫我泼妇呢?你不是说不叫了吗?” 杨峰没生气,他客客气气地说:“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以后你想让我叫你泼妇也没机会了,你就好好地珍惜这次机会吧!” 杨峰这么一说袁芝芳不生气了,袁芝芳说:“既然你这么说,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有事找你。” 杨峰下意识地说:“不是让我去修机器吧!” 袁芝芳笑了笑,说:“不是,我想请你吃饭,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你打算单请我一个人呢还是打算多请几个呢?” “我打算多请几个,我觉得单请你一个人没意思。” “你打算还请谁呢?” 袁芝芳扳着手指说:“我打算把你、马良文、贾华、刘振、贺丽、马青都叫上,我觉得把你们四个男的都叫上比较有意思。” “你、贺丽、马青是咱们厂最能闹的女生,我觉得你们三个女生聚在一块儿也特别有意思。” “杨哥,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你怎么想起叫我杨哥来了?”在杨峰的记忆中这是袁芝芳第一次叫他“杨哥”,他听了觉得是意外之喜。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叫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经这么叫过你一次。” “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你的这一叫让我终生难忘。” 上夜班技术员没有多少事可干,他们除了聊天就是坐着发呆。刘振正和一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聊天呢,袁芝芳过来了,刘振笑着说:“袁小姐到此有何贵干呢?” 袁芝芳说:“星期日我想请杨峰吃饭,我想顺便把你也叫上,你有时间吗?” “这年头我就怕没人请我,有人请我我就有时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如果不去我就太对不起你了。” 华文公司的男孩子比较少,女孩子比较多,如果是女孩子辞职大家不会有太多的议论,如果是男孩子辞职总会有人议论一番的。议论的多了就会出现一些不该有的谣言,杨峰辞职就有谣言了。贾华正在生产线瞎转悠,苏小丽把他拦住了,苏小丽说:“贾华,我听说杨峰辞职是为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贾华不知道此事,他惊讶地看着苏小丽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咱们厂大部分的女生都知道了,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谣言,你可不能信啊!杨峰辞职是为了他自己,不是为了某一个人。” “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呢!我实话告诉你吧!杨峰追李菲时李菲没答应,杨峰在一气之下就辞职了,这事杨峰和你说过吗?” 贾华摇了摇头,说:“没说过。” “看来你真的是被蒙鼓里了,如果你不信你问杨峰去吧!杨峰肯定不会否认的。” “有时间我一定会问他的,看看他究竟是为什么辞的职。” 姜叶和苏小丽一样,她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杨峰的谣言,他想问一下马良文。工作时间大家都很无聊,有时候没话说还找话说呢!更何况现在有话说呢,她们焉有不说之理? 马良文双臂交叉正在生产线瞎转悠,被姜叶叫过去了。姜叶说:“马良文,我想问你个事。” 马良文趴在姜叶操作的那个机器上,说:“什么事?你问吧!” “我听说杨峰辞职是为了一个女的,你知道吗?” 马良文不知道此事,他听了震惊地看着姜叶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传的满城风雨,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马良文知道杨峰追李菲的事,但是他没想到杨峰辞职和追李菲有关,他若有所思地说:“杨峰辞职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你是不是不知道杨峰追李菲的事?”姜叶好像很想知道杨峰追李菲的事。 马良文看了看四周,谨慎地说:“这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杨峰追李菲的秘密如果是换作别人马良文是绝对不会说的,马良文这个人什么都跟姜叶说,他在姜叶面前好像什么秘密也守不住,或许他喜欢姜叶已喜欢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了,也有可能是姜叶魅力太大了,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马良文把杨峰追李菲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姜叶了,姜叶听了很佩服杨峰这个人,她认为杨峰是一个性情中人。马良文再三叮咛姜叶让姜叶严守这个秘密,姜叶答应马良文会严守这个秘密的。 杜菲是齐豪军的对象,她做事比较细心,脑筋转的比较快,说话滴水不漏,她和齐豪军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公司的人比较多,所有的人吃饭都得排队。中午吃饭时,马良文刚排在别人的后面,杜菲就挤进来了,杜菲回头笑着对马良文说:“不好意思啊!我插个队。” 马良文假装生气地说:“你知道男女的意思吗?” “知道,不就是男在前女在后嘛!” “知道你还插队。” 杜菲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雌雄的意思吗?” “知道,不就是女在前男在后嘛!” “我插你的队没错吧!” “有,你听说过公母这个词吗?公母的意思就是男在前女在后。” “阴阳你听说过吗?阴阳的意思就是女在前男在后。” “你听说过男尊女卑吗?男尊女卑的意思就是女的得让着男的。” “你听说过男女平等女士优先吗?男女平等女士优先的意思就是男的必须得让着女的。” 马良文被杜菲顶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他指着前方说:“你说的没错,男士必须得让着女士,如果不让就显不出男士风度来了。” “这还差不多,说了这么多终于说出句人话来。” 马良文敲了敲杜菲肩膀,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你是不是说我不说人话?” 杜菲暗自庆幸地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啊!” 马良文指着杜菲说:“你这种女人谁娶谁上当。” 杜菲高兴地说:“有人已经上当了。” “我得告诉齐豪军让他防着点。” “我这个人是防不胜防,极难防备。” “那让齐豪军干脆休了你算了。” “你说去吧!我还想休了他呢。” “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齐豪军的。”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马良文这是在开玩笑,杜菲也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他们俩一唱一和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如果让旁人看见非说他在破坏杜菲和齐豪军的关系。 杜菲是制程品检员,每天都在生产线抽检原材和成品,她现在在马良文所在的那条生产线抽检成品呢,齐豪军恰好从马良文所在的那条生产线经过被马良文看见了,马良文大喊:“齐豪军,过来。” 齐豪军闻声走过来,说:“找我有事吗?”马良文指着杜菲,看着齐豪军说:“齐豪军,杜菲说想休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齐豪军知道马良文在开玩笑,他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说的话我能信吗?” 马良文想了想,说:“我不是空穴来风,咱们应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齐豪军阴险地笑了笑,说:“对你我是宁可信其无,也不可信其有。” 马良文斜着眼看着齐豪军说:“我有那么差劲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齐豪军见马良文被顶得哑口无言了,便拍了拍马良文的肩膀,说:“以后别随便跟我开玩笑啊!跟我开玩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齐豪军说完这句话得意地走了。 杜菲一直在马良文的跟前站着,她看着马良文得意地说:“以后别乱说话啊!祸从口出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马良文只不过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被齐豪军顶得是哑口无言,杜菲也会添油加醋地奚落他。马良文心想关系不一般的人可真难对付呀!弄不好还会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星期日的晚上,袁芝芳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了订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她准备请杨峰、马良文、贾华、刘振、贺丽、马青吃饭。前几天,袁芝芳和他们几个都说过了,今天袁芝芳还给他们几个发过短信,他们都说能按时来吃饭。 八点半左右,袁芝芳请的人都来了,她让服务员把点的菜和酒都端上来了。大家把酒斟满后,袁芝芳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来……,咱们干一个。” 大家都端着酒杯站起来和袁芝芳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贺丽吃了几口菜,说:“杨峰过几天你就要走了,我祝你一路顺风,万事如意啊!” 杨峰说:“这样的祝福太俗气了,能不能换一种不俗的祝福呢?” 贺丽边想边说:“我祝你在而立之年事业有成。” 杨峰觉得这个祝福还可以,他端起酒杯和贺丽碰了一下,他一饮而尽了,贺丽只喝了一半。 杨峰放下酒杯后,说:“大家别跟我说那些俗气的祝福啊!要说就说点有新意的,不瞒各位俗气的祝福我已经听腻了,我想听点新鲜的祝福。” 马青说:“杨峰不瞒你说那些俗气的祝福我们也说腻了,我也想说点有新意的祝福。” 杨峰觉得马青有别出心裁的祝福,他问马青:“马青你有什么有新意的祝福吗?” 马青摇了摇酒杯,傲慢地说:“我当然有有新意的祝福了,我给你说一句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希望你能常想那一两件如意的事。” 杨峰竖起大拇指说:“谢谢你的祝福,你的祝福很有新意。” 马青端起酒杯和杨峰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贺丽说:“杨峰,我也有有新意的祝福,你想听吗?” 杨峰看着贺丽点了一下头,他很想听。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无论多么难的事我相信你都能做到。”贺丽这是临场发挥。 “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现在杨峰的自我感觉特别好,别人对他鼓励和嘉奖他毫不谦虚地接受了。 袁芝芳说:“杨峰,她们俩都说祝福的话了,我觉得我不说就显得我没面子了,我也说一句祝福你的话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希望你能够看清你自己,在江湖中能够找到属于你的一席之地。” 袁芝芳见马良文、贾华、刘振没有给杨峰送祝福的意思,她不满地说:“你们三个怎么不跟杨峰说点祝福的话呢?” 杨峰说:“他们三个天天在宿舍里跟我说祝福的话,我已经听腻了。” 马青说:“杨峰你能用一句话概括一下你自己吗?” 杨峰想了想,说:“我这个人做事不求完美,只求无愧于心。马青你也用一句话概括一下你自己吧!” 马青想了想,说:“我希望我能够成为再世武则天。” 杨峰看着大家说:“大家都用一句话概括一下自己吧!我想看看大家对自己的评价究竟是什么样的?” 袁芝芳说:“我想成为当今社会的花木兰。” 贺丽说:“我想成为一个大老板。” “就你这样当老板娘还不多。”刘振这是在耻笑贺丽。 贺丽生气地说:“刘振你再胡说八道,我非揍你不可。” 杨峰知道刘振和贺丽又较上劲了,他恳求道:“刘振,别闹了,你也用一句话概括一下你自己吧!” 刘振想了想,说:“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我希望我能天天快乐。” 贾华已经想好概括自己的话了,他说:“我做事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马良文说:“我希望大家对我的评价是褒贬不一,这样的话我才能有进步。” 这顿饭,大家吃的很高兴,聊了很多关于将来的话题,但是大家一聊起将来就感到前途渺茫,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 很多人想给杨峰践行,但是大都被杨峰回绝了,他不是不给大家面子,他想把大家叫到一起一块儿一起吃一顿饭。杨峰酒量不行,他怕请他吃饭的人把他给灌醉了。 在杨峰临走的前一天,杨峰也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订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他请的人有马良文、贾华、刘振、刘书军、胡冰、齐豪军、柳飞、还有202宿舍的几个人。 大家把酒斟满后,杨峰端着酒杯,站起来说:“今天给我践行大家千万别客气,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啊!” 齐豪军毫不客气地说:“杨峰你放心吧!你不说我们也不会客气的。” 杨峰伸开胳膊,说:“来……,咱们干一个。” 大家都端着酒杯站起来和杨峰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刘书军吃了几口菜,说:“杨峰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辞职以后宿舍里就不让住了,还得自己找住处。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打工仔,离开宿舍就没有住的地方了。辞职以后让杨峰最头疼的不是再找工作,而是找住的地方,如果没找到住的地方他是不会辞职的,他怕流浪街头。在杨峰没辞职之前,他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他准备去他的一个同学那里住一段时间,他的那个同学和他一样也是出门在外的打工仔,房子是租的,不是自己的。 杨峰说:“找到了,我去我的那个同学那里先住一段时间,我打算找到工作后再搬出来。” 齐豪军说:“杨峰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回答?” 杨峰大方地说:“有什么事你尽管问吧!我是有问必答。” “我听说你是因为没追到李菲才辞的职,有这事吗?”齐豪军知道这个问题难以启齿,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 对于这件事杨峰也略有耳闻,以前他对这件事的态度是不予置评,他知道今天不予置评是无法蒙混过关的,他说:“这是半年前的事,如果我是因为没追到李菲而辞的职,我在半年前就辞职了,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呢?” 齐豪军略显质疑地问:“这么说你辞职和李菲没关系了?” 杨峰一口否决道:“完全没有关系。” 其实,杨峰在说谎,他辞职的主要原因是想离开李菲,自从李菲拒绝他之后,他发觉自己越发喜欢李菲了,李菲的一颦一笑在他脑中总是挥之不去。如果再这样下去杨峰非崩溃不可,所以他选择了辞职,选择了永远的离开李菲。杨峰虽说是个性情中人,但是他对爱情没有信心,他认为只有两厢情愿才能长相厮守,否则不能是得人不得心,只会徒增伤感。 马良文说:“杨峰你明天就要走了,你给大家讲几句吧!” 起初杨峰有点腼腆,但是大家都盯着他看好像很想听他讲话,他觉得不能再推辞了,便站起来说:“既然马良文这么说了,大家也很想听我讲话,我就给大家随便讲几句吧!我讲的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啊!前不久,我总结了一句话,我觉得成功就怕有智慧的人和坚持不懈的人,我希望各位能成为有智慧的人,做事不要半途而废,要迎难而上,坚持不懈,如果具备这两个条件的人成功只会怕他,他不会怕成功的。” 杨峰的话很精辟,大家听了都为杨峰送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酒过三巡后,大家开始胡言乱语,相互敬酒了。杨峰觉得喝的差不多了,到柜台把帐结了,大家簇拥着回宿舍了。 辞职手续只能在交接的最后一天办,辞职手续一般是上午办,上午杨峰在公司里办完辞职手续,悄悄地回宿舍拿上东西走了。有很多上夜班的人想送杨峰一程,杨峰没让他们送,杨峰怕打扰他们休息,上夜班本来就很困,再送上他一程更困了。杨峰觉得送不送都一样,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只要大家有这份心意他就知足了。 第十四章 现在轮到马良文和贾华上夜班了,刘振和杨峰已经倒成白班了,杨峰是在倒成白班那天离开公司的。 上夜班的上班后,马良文双手叉腰正在生产线转悠被姜叶拦住了,姜叶操作的机器出故障了,她让马良文给她修机器去呢。马良文正在修机器,姜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马良文,杨峰是不是今天走的?” 马良文边修机器边说:“是啊!你怎么这么关心杨峰呢?你和杨峰是什么关系了?” 姜叶反问道:“你和杨峰是什么关系了?” “我和杨峰既是兄弟又是同事。” “我是替你可惜呢,你在咱们厂又少了一位兄弟。” 马良文借题发挥地问:“如果我辞职了,你会怎么想呢?” “有点舍不得,你这个人这么好,你走了是咱们厂的一大损失。” “我辞职了你是有点舍不得让我走呢还是很舍不得让我走呢?”马良文有点得寸进尺了。 姜叶顺从马良文的意思说:“我很舍不得你辞职。” “如果我辞职你会怎么办呢?” “我会送你一件礼物,让你永远记住我。” “这可是你说的,你记住你说的啊!我辞职了肯定会找你要礼物的。” “你放心吧!我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上夜班的人一吃完夜餐就变得无精打采了。马良文正耷拉着在办公桌后椅子上坐着呢,杜菲过来了,杜菲在他眼前拍了一下手,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杜菲,说:“杜小姐找我有何贵干呢?” 马良文坐得东倒西歪的,跟霜打了似的,杜菲推了推他的脑门,说:“马良文,坐直,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马良文坐直后,说:“想请教什么事?你说吧!” “你知道三十六计吗?” “知道的不全,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下三十六计有哪三十六计?你能跟我说说吗?” “行,我把我知道的跟你说一下吧!” 杜菲把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拿出来了,马良文边说她边往上写,看样子她很想知道三十六计。马良文说:“咱们先从三个字的计谋说起,三个字计谋有:美人计、空城计、连环计、苦肉计,四个字的计谋有:瞒天过海、偷天换日、隔岸观火、欲擒故纵、树上开花、张冠李戴、声东击西、关门打狗、无中生有、打草惊蛇、顺手牵羊、借刀杀人、瓮中捉鳖、围魏救赵、破釜沉舟、趁火打劫、上房揭瓦,再说多个字的计谋吧!关于四个字的计谋我想不起来了。多个字计谋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十六计走为上,多个字的计谋我只能想起这么多来了,其余的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杜菲数了一下马良文说的计谋,说:“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不知道三十六计有哪些,在我问这些人之中你说的计谋最多了。” “你说出二十四个计谋来,我问贾华三十六计有哪些,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马良文想都没想直接说:“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只知道美人计。” “贾华被美女骗惯了,所以他只知道美人计。” 马良文突然想起那天中午排队时和杜菲说的话来了,他说:“杜菲那天中午吃饭时你插我队,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杜菲对那天插队的事印象很深,她想都没想直接说:“记的,怎么了?” “那天排队说和男女有关的词语我输给你了,我想把这个面子争回来,你敢和我比试吗?” 杜菲挽了挽袖子,毫无畏惧地说:“我是来者不拒,这次你输了打算怎么办?” “我还让你插我的队。” “不行,插你的队我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咱们还是来点实际的吧!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吃雪糕,如果你输了你请我吃雪糕,你看怎么样?” “如果咱们打成平手呢?” “如果是平手咱们就一拍两散,谁也别给谁买雪糕。” 马良文认为杜菲的意见可行,便答应了杜菲的要求了。杜菲建议把想起来写到纸上,别说出来,最后实在想不起来在对照看谁想的多,马良文认为她的意见可行,便采纳了她的意见了。 以男性为代表开头的词语有:男女、夫妇、男尊女卑、男欢女爱、男盗女娼、夫唱妇随。关于以男性为代表开头的词语马良文只能想起这么多了,其余的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以女性为代表开头的词语有:阴阳、雌雄、阴阳怪气、阴差阳错、阴盛阳衰、雌雄同体。关于以女性为代表开头的词语杜菲只能想起这么多了,其余她也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们俩想的一样多都是六个,结果打成平手了。马良文为了显示男士风度非要请杜菲吃雪糕,杜菲为了显示女子风采断然拒绝了,她说要请马良文雪糕,她的理由是她比马良文大一岁,马良文不想随便吃她的东西,便稀里糊涂地拒绝了她的邀请了。 后半夜,是上夜班的人最困的时候,贾华在机器旁的椅子上坐着瞌睡得直点头。上夜班一般不敢光明正大地睡,只能偷偷摸摸地睡。此时,贾华正在睡觉,苏小丽给他盯着四周,如果有领导过来苏小丽就把他叫醒了,如果没有领导他就继续睡觉。贾华这觉睡的并不踏实,他睡得提心吊胆的。夜班的领导过来了,苏小丽把贾华叫醒了,贾华被叫醒的第一反应就是装模作样地修机器,领导走到贾华跟前,说:“贾华你没睡觉吧!”其实领导已经看见贾华睡觉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希望贾华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贾华若无其事地说:“没睡觉,您值班我哪敢睡觉呢!” 领导拍了拍贾华的肩膀走了,贾华明白他的意思了,领导的意思是让他别再睡觉了。值夜班的领导每个星期换一次,他们几乎都认识贾华,贾华也认识他们。 苏小丽没看明白领导的意思,她说:“贾华,领导走了,你又能睡觉了。” 贾华说:“不能了,我估计刚才领导看见我睡觉了。” “不可能吧!他没到咱们线我就把你叫醒了。” “可能是他在别处看见了吧!也有可能是别人告诉他的。” “这么说你不睡了。” “不睡了,再睡就倒大霉了。” “你不是说你不怕领导吗?这会儿怎么又怕了?”苏小丽这是在奚落贾华。 “此一时,彼一时也,再说了我也不能不识时务呀!明知道是枪口还往上撞。你睡觉吧!我给你放哨。” “我没你那胆量,我怕被领导逮住了!” “漫漫长夜,如此难熬,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苏小丽高兴地说:“你讲吧!我是洗耳恭听。” 前几天贾华看过一本笑话书,他记住其中几个比较经典的笑话,他想了想,说:“从前,有一位老中医特别擅长治牛皮癣,于是他就在门上写了一副对联:祖传老中医,专治牛皮癣。有一天,一个得了牛皮癣的人来找这个老中医看病,结果这个老中医没给看好,这个病人临走时也给这个中医留了一副对联,对联是: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后来,我给这个老中医的对联加了一副横批,横批是:自吹自擂。” 苏小丽听了虽说没笑得前仰后翻,但是也笑了,她笑了许久,说:“贾华你还有笑话吗?再给我讲一个吧!” “从前,有一个人在河边钓鱼,他钓了很长时间鱼也没上钩,他一气之下在鱼钩上拴了十元钱,对着河里的鱼大喊:‘鱼儿呀鱼儿,快上钩吧!到钩子上拿上钱想吃什么东西自己买去吧!” 这个笑话也不错,苏小丽听了是哈哈大笑,她好像还想听贾华讲笑话,贾华读懂她的心了,又给她讲了一个笑话。贾华说:“一只公壁虎和一只母壁虎都在墙上爬着呢,你猜那只母壁虎对公壁虎说了一句什么话让公壁虎从墙上掉下来了。” 苏小丽猜不出来,她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母壁虎对公壁虎说:‘亲爱的,快来抱抱我吧!’结果公壁虎一抱母壁虎从墙上掉下来了。” 这个笑话比较经典,苏小丽听了笑得是前仰后翻的。 贾华讲了几个笑话觉得没刚才瞌睡了,他和苏小丽闲聊了一会儿觉得聊够了,便到别处转悠去了。贾华漫无目的地转悠到马良文所在的那条生产线了,他看见马良文和姜叶聊天呢就过去了,马良文和姜叶看见他过来了就不聊了,他说:“二位在聊什么呢?怎么一看见我过来了就不聊了?” 马良文看着天花板,玩世不恭地说:“我们在聊一个姓贾的人呢。” 贾华下意识地说:“不是在聊我吧!” “世界上有那么多姓贾的人,我们怎么会聊你这个无名小卒呢?” 贾华指着自己,自我夸奖地说:“我是无名小卒,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怎么说我在咱们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马良文借题发挥地说:“我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说哪个人没头没脸?” 贾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马良文的话,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杨峰自从昨天中午走了就杳无音信了,贾华突然想起杨峰来了,他问了一下马良文杨峰给他打过电话吗?结果一问才知道杨峰也没给马良文打过电话,他们俩估计明天杨峰应该会给他们打电话的,如果明天杨峰不给他们俩打电话他们就会给杨峰打电话的,问一下杨峰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呀?杨峰不止没给他们俩打过电话,杨峰也没给刘振打过电话。 五点休息的时候,贾华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睡到五点半上班后他也没醒来,贺丽怕被领导发现就把他叫醒了。贾华睡的比较死,他没听见上班铃响,他被叫醒后一脸茫然地看着贺丽,贺丽被他那种茫然的眼神逗得笑了笑,说:“醒一醒吧!上班了。” 贾华好像不相信贺丽说的话,他看了看四周才相信了贺丽说的话。 贺丽趴在办公桌上说:“贾爷,过几天我想请假,生产线的事就交给你了啊!” 每条生产线有两个技术员,如果有一个请假了,另一个人肩上的工作就加重了一倍。贾华吃惊地看着贺丽说:“你请假准备干什么去?” “回家,相亲,你说有人会看对吗?” 贾华想起他经常说的那句话来了,他似笑非笑地说:“你呀!是谁看谁对,谁娶谁败。” 贺丽被气得打了贾华一拳,说:“你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狗嘴里只能吐出狗牙来,吐不出象牙来。” 马良文、贾华、刘振、杨峰如果有什么经典的话经常坐在一起交流,现在杨峰不在了,只能是他们三个交流了。这句“狗嘴里只能吐出狗牙来,吐不出象牙来。”就是刘振告诉贾华的,贾华把这句话应用到这里了。 第二天早晨,马良文回到宿舍没多久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杨峰打来的就接起了。杨峰说:“马良文干什么呢?” 马良文说:“你说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呢?在床上躺着呗!你到了你同学那里了吗?” “到了,我睡的刚起来,贾华在宿舍里吗?” “在呢!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你把电话给他,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贾华正在自己的床上躺着呢,马良文对着他大喊:“贾华,杨峰想和你说几句。” 贾华闻声跑过来,从马良文手中接过电话,说:“喂!杨峰找我有事吗?” 杨峰说:“没事,你说话太有魅力了,我想听听你说话。你现在干什么呢?” “我准备和周公约会去,被你叫醒了。” “那你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你们休息吧!咱们改天再联系。” “没问题。”贾华这个“没问题”是用英语说的。 贾华被杨峰这一叫暂时没有睡意了,马良文也被杨峰弄得没有睡意了。公司的饭不怎么好吃,大部分人吃饭是为了充饥,早饭贾华没吃饱他想买点吃的去,他说:“马良文,早晨我没吃饱,我准备买点吃的去,你想吃什么呢?” 马良文想了想,说:“我想喝酒了,你给我买灌啤酒吧!” 宿舍楼里的小卖部不让卖瓶装的啤酒,只让卖罐装的啤酒,大家喝啤酒一般是喝罐装的。贾华觉得让马良文一个人喝啤酒没意思,他给自己也买了一罐,他们俩在宿舍里是边吃边喝又边聊。 贾华说:“贺丽说她过几天想请假回家相亲去,她问我有人能看对她吗?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马良文想都没想直接说:“你肯定是说‘你呀!是谁看谁对,谁娶谁败。’” 每个相亲的人贾华都这么评价,马良文听他这句话已经是无数遍了,所以马良文无需考虑就能猜出贾华是这么回答贺丽的。 贾华略显吃惊地看着马良文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你的口头禅,我能把你的口头禅忘了吗?” 贾华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经常说这句话,他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呀!” 马良文见贾华经常和苏小丽在一起聊天,他认为贾华和苏小丽的关系不寻常,他穿针引线地说:“贾华你有中意的姑娘吗?” 马良文没想到贾华会反问他,贾华说:“你有中意的姑娘吗?”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如果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信,如果我说我就在骗我自己呢!” 别看马良文平时是侃侃而谈,无话不说的,他在面对爱情时就显得有点羞涩,从来不愿意向外人表露自己的真感情,贾华和他是同病相连,每当有人问起贾华关于感情的事,贾华回答的总是言不由衷,好像故意在回避这方面的问题。 贾华知道马良文会稀里糊涂地回答他,他怂恿马良文说:“这有什么呢!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马良文不想自己一人下水,他想把贾华也拉下水,他说:“贾华,这样吧!我把我中意的人告诉你,你也把你中意的人告诉我,你看这样行吗?” 贾华自欺欺人地说:“你说我有中意的人吗?” “你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马良文对贾华是了如指掌。 “行,只要你把你中意的人跟我说说,我就把我中意的人也跟你说说。” 马良文考虑一下,说:“你觉得姜叶这个人怎么样?” 贾华想了想,说:“不错,无论是人品和样貌都不错,姜叶对你怎么样?” 姜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女,她只是那种样貌极其一般的女孩子。她为人开朗、大方、能说会道,马良文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在马良文的心中姜叶的性格排第一,样貌排第二。 马良文想了想,说:“姜叶对我不错,很关心我,上夜班她经常给我好吃的呢。” “你和姜叶大有发展前途。”贾华拍着马良文的肩膀说:“小子,继续努力吧!” “能说你的意中人了吧?” 贾华若有所思地说:“你觉得苏小丽怎么样?” 马良文没猜错贾华的意中人果然是苏小丽,他说:“不错,苏小丽为人精明能干,如果你能娶上她那可是你的福气呀!” 马良文拍着贾华的肩膀说:“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 贾华到底能不能追到苏小丽他心里也没底,他最担心的不是苏小丽本人,而是苏小丽的家人。贾华的家和苏小丽的家相距甚远,父母都希望把自己的女儿嫁的近点,将来万一有什么不测也方便照顾,如果把女儿嫁到千里之外往返一次也很困难,更别谈照顾了。马良文的状况和贾华的一样,他的家和姜叶的家也相距甚远,姜叶的父母考虑的事和苏小丽的父母考虑的几乎一样,他们都不希望把女儿嫁到千里之外。公司里有很多情侣就是因为两家相距甚远,过不了女方家里人这一关,最终不欢而散了。 贾华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刘振有意中人吗?” “刘振是看谁谁对,如果你要问他有意中人吗?他肯定能给数出个七八个来。” 刘振自认自己是“流氓”,厂子里大多数女孩子他都认识,他整天嘻皮笑脸的,很难观察出他经常和哪个女孩子眉来眼去的。马良文曾发现刘振经常和一个叫赵丽君的女孩子聊天,可是赵丽君已经结婚了,马良文估计他不会做第三者。 赵丽君操作的那个机器出故障了,刘振正给她修机器呢,刘振边修机器边说:“赵丽君,我发现一个问题。” 赵丽君不以为然地问:“什么问题?” “我发觉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一般的人觉得刘振问的这个问题有点不入流,可是熟悉他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他是无可奈何。以前,他问些不入流的问题大家会骂他是流氓,现在大家已经懒得骂他了,认为骂他是多此一举。 赵丽君豪不羞涩地说:“女人肚子大了主要是由两个原因造成的,第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个女人吃胖了肚子自然就变大了,第二个原因就是这个女人怀孕了。 “你这肚子是哪个原因造成的?” “第二个原因造成的。” 刘振关心地说:“你可要注意你的身体啊!别把你的宝宝磕着了或是碰着了啊!”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刘振很少说关心人的话,他说的话大多数不中听,他能说一句中听的话大家觉得很意外。 第十五章 那天下午,马良文和胡冰正在生产线检修机器,吴元过来了。吴元刚从会议室里出来,马良文和胡冰觉得吴元有事要说,如果没事他从会议室里出来不会直奔他们俩跟前的。吴元没来得及开口,马良文抢先说:“你是来报喜的还是来报忧的?” 吴元有点纳闷,他问马良文:“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们的?”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想什么呢我们都知道。” “你说我准备说什么事?” 马良文不知道,他推辞地说:“这个还是你说吧!我说出来就显得你不是领导了。” “我让你当一回领导,你说吧!” 吴元知道马良文是在耍嘴上功夫呢,他说:“还是我说吧!厂长让咱们厂所有的技术员都参与开晨会和晚会,今天你们俩准备一下,明天给大家开早会。” 开早会和晚会不是一个厂的人在一起开,是各条生产线的技术员给各条生产线的人开。 胡冰说:“开会不是一个人吗?你让我们俩谁先准备呢?” 吴元看着胡冰说:“你先准备吧!明天的早会你给开,后天马良文给开。” 胡冰无言以对地点了点头,他比马良文入厂时间长,按理说他是马良文的师兄,这个会当然由他先来开了。 马良文对吴元说:“你这报的是喜还是忧?” 吴元说:“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喜,我不知道对你们来说是喜还是忧?” 开会这件事对那些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来说是喜,因为他们终于得到一个展示自己演讲口才的机会,对那些淡泊名利的人来说是忧,因为他们不想受到领导重视,也不想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话。这件事对胡冰来说是喜,对马良文来说是忧,胡冰工作一直很努力,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受到领导的重视,得以提拔。别看马良文这个人平时能说会道的,备受关注,可是一让他到众目睽睽之下讲话他就有点言不由衷语无伦次了。马良文工作一点也不认真,也不努力,他经常说:我这里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晚上加班时,胡冰问马良文明天早晨开会他该讲点什么呢?马良文给他列举了许多工作中的事,他不想在晨会上讲的太多了,他怕大家听糊涂了。这是胡冰第一次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话,他必须得谨慎行事,他问马良文打算给大家讲点什么?马良文不屑一顾地说他想到什么就给大家讲什么,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就给大家讲个笑话或是故事。马良文不大愿意讲工作上的事,工作上的事大家已经听腻了,他想给大家讲点生活中的事。马良文做过调查,如果是讲工作中的事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记不住当天的内容,即使有记住的也记的不全。 第二天早晨,全线的人围成一个半圆,胡冰站在中间给大家讲话呢。胡冰说:“我本来是想给大家讲一讲工作中的事,昨天晚上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给大家讲点生活中的事吧!我认为生活和工作是紧紧相连的,比如说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来了就有点困,如果是这样的话工作效率自然就降下来了,比如说大家平时不注意保养身体,突然有一天病了也会影响到工作。革命家经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希望大家平时多注意生活中的细节,好好的保重革命的本钱。” 胡冰这是第一次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话,他讲话时可能是有点紧张,话说的时候结结巴巴的。如果是换作平时比这多两倍的话,胡冰用同样的时间早讲完了。 散会之后,大家都回到生产线,胡冰问马良文:“我今天发挥的怎么样?” 马良文说:“比我想象中的好,我以为你给大家讲工作中的事呀!没想到你把工作和生活结合起来了。” “你想好给大家讲什么了吗?” “没有,我正在酝酿之中呢!” 每天不止早晨得开会,晚上上下班交接完了也得开会。早晨这个会比晚上的那个会重要,早晨开会的时候领导在四周转悠呢,如果被领导听见你讲与工作无关的事领导非找你不可,晚上开会领导一般不在四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晚上,上下班交接完后大家面对面站成两排了,胡冰站在中间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虽然没说话但是都默许了,大家觉得听讲故事总比听工作中的事强。 胡冰说:“美国有一位富孀想招聘一位司机,于是她就在全国发出公告了,结果有好几百人来应聘,最后经过层层选拔她只留下三位司机,她问了这三位司机一个同样的问题,你能距离悬崖多少米把车停住?结果这三位司机回答的是大不相同,第一个司机是这样回答的,第一个司机说我能距离一米之内把车停住,第二个司机听了不服气地说我能距离悬崖一尺之内把车停住,第三个司机没前两个司机那么傻,他说我看见悬崖就把车停住了。大家说这个富孀最后把第几个司机招聘走了?” 大家不用想也知道是第三个司机被招聘走了。 胡冰说:“大家知道我讲这个故事的用意吗?” 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 胡冰说:“我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主要是希望大家在操作机器时注意安全,别让自己的手指被机器夹住了或是卡住了。” 公司的机器大都威力不大,如果手指被夹住了或是卡住了机器就不转了。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被公司的机器把手指夹断了或是卡断了,公司常发生手指被夹或是卡的现象,但是大都是轻伤,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马良文知道“富孀”是什么意思,他认为大部分不知道“富孀”是什么意思,他对着胡冰说:“胡冰,大家都不知道‘富孀’是什么意思,你给大家讲讲吧!” 这个词不是一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的词,马良文既然说出来了,胡冰是非讲不可了。胡冰难以启齿地说:“‘孀’是寡妇的意思。‘富’我想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富孀’的意思就是一个很有钱的寡妇。” 下班之后,马良文和胡冰边往宿舍里走边聊,胡冰说:“马良文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我‘富孀’是什么意思呢?你不知道这个词在大庭广众之下讲不雅吗?” 马良文刚才是在故意刁难胡冰,他油嘴滑舌地说:“我那是想给你一个展示口才的机会,你怎么能怪罪我呢?” 胡冰带着嘲讽地语气说:“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呢?” “那倒不用,如果你真想谢我的话就给我买一个小布丁吧!” “你呀!说什么事也得和嘴扯上关系呢。” “你知道人体最常运动的部位是哪里吗?” 胡冰想了想,说:“是嘴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说过了,你说什么事也得和嘴扯上关系。” 到了宿舍楼里面,马良文准备上楼梯回宿舍时被胡冰拉住了,胡冰冲他使了个眼色说:“走吧!” 马良文怔住了,他看着胡冰说:“干什么去呀?” “买小布丁去。” 马良文这才明白,胡冰把他刚才说的话当真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算了吧!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 胡冰认真地说:“我把你说的玩笑话当真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小布丁不值钱谁都能买得起,马良文觉得再推辞就显得不给胡冰面子了,他跟着胡冰去小卖部了。 到了小卖部里,胡冰买其它东西去了,马良文到冰柜里拿雪糕去了。马良文刚从冰柜里把雪糕拿出来姜叶进来了,姜叶看着马良文说:“哟!小日子过的不错呀!” “还可以吧!”马良文打开冰柜说:“想吃什么样的雪糕自己选吧!” 姜叶没客气,她从冰柜随便拿了个雪糕,说:“谢谢啊!” 胡冰买上想买的东西准备结账时,马良文说:“胡冰,我买了两个雪糕。” 胡冰看见姜叶子,他知道另一个雪糕的去处了,他看着马良文说:“你小子是真会借花献佛呀!” “同事请同事吃个雪糕怎么能叫借花献佛呢?你说的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你这就叫借花献佛。” 马良文对姜叶怎么样胡冰心中有数。马良文和胡冰既是一个宿舍的又是同一条生产线的,马良文的一举一动几乎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马良文和胡冰回到宿舍,贾华已经回来了。贾华见马良文手中拿着一根雪糕,他嫉妒地说:“怎么不给我买一根呢?” 马良文指了指胡冰,说:“这是胡大先生给我买的。” 马良文这么一说贾华心里平衡了,像雪糕之类不值钱的东西马良文一吃就给贾华买,贾华也经常给他买,他们俩现在是亲如兄弟,有些东西根本不分彼此。 第二天早晨轮到马良文给大家开晨会了,全线的人围成一个半圆,马良文站在中间说:“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我说话的时候可能有点紧张,大家不要笑啊!如果你们一笑我就说不出话来。我发觉大家有很多对生产线很好的意见和建议,就是不愿意讲出来,我想改变一下现状,我想让大家轮流给大家开会,第一我想锻炼一下大家的胆量,第二我想发掘一些好的建议或是意见。可能我一提到让大家轮流开会有些人就害怕了,其实大家不用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前天,吴元告诉我让我给大家开会,当时我也有点害怕,不想给大家开这个会,但是我站在这里才发觉开会一点也不害怕,我反而觉得能给大家开会是我的荣幸,我希望大家不要害怕,勇敢地站出来给大家讲几句话。” 马良文这是第一次给大家开会,说话的时候也是结结巴巴的,如果是换作平时比这多两倍的话他用同样的时间也讲完了。第一次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话谁都会紧张的,这需要锻炼,公司让他们给大家开会的目的就是想锻炼他们的胆识,如果哪天哪位突然领导辞职了,他们也好及时顶替上来。生产线最大的领导是组长,其次是技术员,所有的技术员几乎都是平起平坐,组长比他们大一级,组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技术员不止修机器,也参与生产线的日常管理,技术员有权管理作业员。技术员在生产线的位置属于中间位置,往上被组长管着,往下可以管作业员。 散会之后,大家都回到生产线,马良文问胡冰:“我今天发挥的怎么样?” 胡冰说:“不错,在我的想象之外,我以为你给大家讲工作上的事呀!没想到你让大家轮流开晨会。” 吴元拍了一下马良文的肩膀,说:“马良文会开的不错,以后继续努力啊!” 胡冰看着吴元说:“我的会开的怎么样?” 吴元说:“你们俩开的一样的好,都值得鼓励,以后我还得跟你们好好的学习学习。” 马良文说:“你是领导,你怎么能跟我们学习呢?”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们俩都有我学习的地方。” 吴元觉得马良文和胡冰的会开的很有突破,胡冰是把工作中的事和生活中的事结合起来讲,马良文是让大家轮流开会。吴元已经养成习惯了,他开会讲的大都是工作中的事,工作以外的事他极少讲,工作中的事大都枯燥无味,他讲了大家也听不进去。吴元觉得从此以后他的开会模式应该变一变了,他应该按马良文和胡冰的说法来开会,这样开会才有效果。 晚上,上下班交接完之后全线的人面对面站成两排了,马良文站在中间说:“我早晨说的话大家还记得吗?” 大家都点头示意说他们还记得呢! 马良文说:“有人愿意站出来给大家讲话吗?” 马良文这么一说大家都低下头来,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给大家讲话。 马良文看着左右两边的人说:“如果没有我就点名了啊!” 大家还是低着头,还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给大家讲话。 马良文恳求道:“如果大家不想讲工作中的事,讲个笑话或是故事也行。” 姜叶低着头举起手了,马良文看着她说:“姜叶你准备给大家讲什么呀?” 姜叶抬起头说:“我准备给大家讲个脑筋急转弯。” 马良文示意大家给姜叶鼓掌,大家给她鼓了鼓掌,她站出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大家知道小白加小白等于什么吗?” 有的说小白加小白等于二小白,有的说小白加小白等于小白,还能说等于二吗?有的干脆说不知道。大家猜了许久也没猜出来,最后大家把目光都转向姜叶了,姜叶说:“大家说一加一等于几呀?” 傻子也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二。” 姜叶说:“‘二’用英语怎么说呢?” 姜叶这么一说有些人明白了,原来小白加小白等于小白two呀! 下班之后,马良文在休息区换鞋的时候碰见姜叶了,马良文说:“姜叶你太有才了,我现在对你是刮目相看。” 姜叶说:“你现在才发现我有才呀!你早就应该对我刮目相看了。” 和姜叶经常同进同出那个女生叫了她一声,她应声和那个女生走了。 第十六章 前几天,齐豪军和杜菲回家订婚去了,马良文听说他们俩今天要回来了,马良文和贾华边走边聊这事,走到203宿舍的门口时齐豪军刚好出来了,马良文看着齐豪军惊讶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豪军扶了扶眼镜,说:“下午回来的。” 贾华看不惯齐豪军扶眼镜这个动作,他略显不满地说:“齐豪军以后在说话之前能不能不扶你这个眼镜呢?” 齐豪军说:“这是我的招牌动作,我不做我的招牌动作能吸引你的注意吗?” “你这个招牌动作太难看了,你应该换一个好看一点招牌动作。” “我这个招牌动作做了七八年都没人说难看,怎么就你说难看呢?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呢?” “我对你没有意见,有建议呢。” “什么建议?” “我建议你换一个招牌动作。” “贾爷你这个嘴太刁了,一不小心就上你的当了。” 马良文、贾华、齐豪军还在楼道里站着呢,一直没进宿舍,马良文说:“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还是回宿舍吧!” 齐豪军说:“别回宿舍了,我准备到宿舍楼后面吃饭去,你们俩也和我一块儿去吧!” 贾华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说:“我没听错吧!铁公鸡也有掉毛的时候。” 齐豪军生气地说:“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可不求你啊!” 贾华立即收敛住玩世不恭地表情,一本正经地说:“你请客我怎么能不去呢?如果我不去就显得我太不给面子了。” 马良文说:“你是单请我们俩还是有其他人呢?” 齐豪军说:“还有她呢。” 齐豪军说的“她”一般是指杜菲,在他嘴里一般的女孩子他是不会这么称呼的,一般的女孩子他都叫名字,只有杜菲他才这么叫。 马良文、贾华、齐豪军三个到了饭馆后杜菲还没有到,这次是齐豪军做东,菜当然由齐豪军来点了。齐豪军在点菜时,马良文说:“军哥你回家干什么去了?” 齐豪军看着菜谱说:“订婚。” 齐豪军左手的手指上戴着一个订婚戒指,贾华看着他的戒指说:“军哥你这个戒指花了多少钱?” 齐豪军点的菜已经点完了,他转了转心爱的戒指,说:“你看值多少钱?” 贾华想了想,说:“二千多。” “二千多,你再仔细的看一看。” 贾华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说:“我再怎么也像是二千多的。” 齐豪军认真地说:“二千多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贾华被齐豪军说的没主意了,他看着齐豪军说:“那你说花了多少钱?” 齐豪军做了个“三”的手势,说:“三千五,你信吗?” “信,你说话向来是童叟无欺,我怎么能不信呢?” 齐豪军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说我这个戒指值三千五吗?” 马良文说:“我对这个没研究,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你最好别问我。” 贾华说:“齐豪军你结婚杜菲跟你要多少钱?” 齐豪军说:“八万。” “你们家有房吗?” “有。” 贾华惊讶地说:“有房还要这么多?” “现在就这样,走到哪娶个老婆也得花这么多钱。” 马良文说:“军哥像你这样的,我估计没房的得花二十万,你们家的房怎么说也值十二万吧!” 齐豪军说:“只多不少,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娶个老婆太难了,我这一下把我们家的家底花光了。” “人生最难的两件事一是养孩子二是娶老婆,你把人生最难的一件事办了,你就知足吧!” 齐豪军感慨地说:“如果有人不要钱愿意嫁给我,我真想把杜菲给休了。” 大家都是出生在农村,娶媳妇对于农村的人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大部分农村人存钱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娶一个媳妇能把一家人七八年的积蓄花光。 杜菲和贺丽是好姐妹,她来的时候顺便把贺丽也叫上了,她们俩进来刚坐下,齐豪军点的菜端上来了。 齐豪军对端菜的服务员说:“伙计,来三瓶啤酒一桶子饮料。” 服务员拿啤酒和饮料去了,齐豪军看着马良文和贾华说:“咱们三个喝啤酒,让她们俩喝饮料吧!” 大家没有意见,男的把啤酒斟满后,女的把饮料斟满后,齐豪军首先端起杯子来说:“来……,咱们先干一个。” 大家端起杯子和齐豪军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贾华吃了几口菜,说:“杜菲回家干什么去了?” 杜菲噎下口中的菜,说:“齐豪军没告诉你吗?” “告诉了,我怕她说的不真实,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杜菲认为贾华这是在胡搅蛮缠,她不屑一顾地说:“齐豪军告诉你的很真实,不用跟我确认了。” 贾华看着杜菲手上的戒指和脖子上的项链说:“杜菲你的戒指和项链花了多少钱?” 杜菲捏了捏心爱的金项链,转了转戒指,说:“你猜花了多少钱?” “我不猜,猜出来你又不给我。”杜菲知道贾华这是在开玩笑,她大方地说:“你猜吧!你要是猜对了,我就把我的金项链和金戒指全送给你了。” “你说话算数吗?”贾华不是真的想要,他这是在故意逗杜菲。 “绝对算数。”杜菲说话时很严肃,好像把贾华说的话当真了似的。 贾华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说:“一万零八千。”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瞎猜的。” “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个项链和戒指总共花了九千六。” 贾华感慨地说:“你知道吗?你这一下把齐豪军一年的工资花了。” “人一生只结一次婚,花一年的工资算什么呢?” “如果你想离婚的话说不定还有下次呢!” “你看我像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贾华摇了摇头,说:“不像。” 马良文说:“杜菲你结婚跟齐豪军要了多少钱?” 杜菲说:“不多,七八万。” “七八万还不多,你说说七八万我们得挣几年呀?” 杜菲轻松地说:“也就是三四年的时间吧!” “三四年的时间我们能挣七八万的一半。” 大家的工资几乎都是一千四五,七八万大家最少也得挣五年,如果是那种不懂节俭的人七年能攒下七八万已经不错了。马良文和贾华参加工作一年多了,每个人连五千也没攒下,他们俩花钱特别大方,东西从来不买便宜的。 齐豪军和杜菲这几天净聊订婚的事了,他们俩不想再聊订婚的事了,想换一个话题。齐豪军说:“咱们别谈我和杜菲订婚的事了,咱们还是换一个话题聊一聊吧!” 杜菲也附和道:“这几天我们净谈订婚的事了,我们都听腻了也谈腻了,咱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聊点其它的吧!” 贾华说:“贺丽打算过几天回家相亲去,咱们还是聊一聊相亲的事吧!我和马良文还没相过亲呢!” 贺丽说:“相亲的事没什么好说的,相亲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坐下聊天,如果聊得无话可说了,这个亲就没相成,如果越聊越投机,这个亲就相成了。” 马良文不信地问:“相亲有这么简单吗?” 杜菲说:“做什么事都很简单,就看你怎么去看待了,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如果你把这件事想的很复杂,这件事办起来就很复杂,如果你把这件事想的很简单,这件事办起来就很简单。” “我又发现一个哲学家,杜菲你说的这话很有哲理。” “前不久,我看了一本书,书上说想看清一个人的性格就要给这个人一个演戏的机会,马良文如果给你一个演戏的机会,你想演什么样的角色?” 马良文想了想,说:“我想演那种正邪难辨的角色,让大家以为我一会儿是好人一会儿是坏人。” 杜菲认为马良文选这样的角色必有他的深意,她追根究底地问:“你为什么不演正人君子呢?偏要演那种正邪难辨的人呢?” “在现实生活中正人君子大多数是岳不群,只有正邪难辨的人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杜菲不知道“岳不群”是什么意思,她不耻下问地说:“你说的‘岳不群’是什么意思了?” “《笑傲江湖》大家应该都看过吧!‘岳不群’是《笑傲江湖》里最伪的伪君子。” 马良文这么一说大家明白“岳不群”是什么意思了。 杜菲看着贾华说:“贾华如果给你一个当演员的机会,你想演什么样的角色?” 贾华想了想,说:“我想演那种先小人后君子的人。” “你为什么选择这样的角色呢?” “我不想演那种一层不变的人,我觉得那样的角色太死板了,给观众带不来震撼感。” 齐豪军无漏洞不钻地说:“贾华如果是先君子后小人的那种角色你愿意演吗?” 贾华毫不避讳地说:“愿意,由好到坏,由坏到好的过程我都愿意演。” “贾华你以前是君子还是小人呀?” “你看我像什么?” “像小人。” “我现在像什么?” “也像小人。” “我一直是小人的面君子的心,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杜菲看着贺丽说:“贺丽你想演什么样的角色?” 贺丽想了想,说:“我想演那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角色。” 贾华看着齐豪军说:“军哥你想演什么样的角色?” 齐豪军想都没想直接说:“我想演那种城府极深的人。” “城府极深的人一般都很可怕,我估计你就是一个可怕的人。” 齐豪军扶了扶眼镜,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说:“我有何可怕之处呢?” “城府极深的人一般都有一副伪善的面具,你还是别跟我装天真了。” 大家都没说想演正人君子,在现实生活中正人君子极少,真正的正人君子只存在戏中。戏和生活是两码事,但是戏又和生活紧紧相连,戏可以反映生活,生活可以像戏一样精彩。 到了宿舍楼里,马良文、贾华、齐豪军边往宿舍里走边聊,马良文说:“军哥你知道人生的三大不幸吗?” 齐豪军说:“人生的三大不幸是: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你知道人生的三大幸事是什么吗?” “知道,人生三大幸事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衣锦还乡时。“ “金榜题名我估计你这辈子做不到了,衣锦还乡我估计你这辈子也做不到了,你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洞房花烛夜。” 齐豪军看着马良文和贾华说:“人生的三大幸事我估计你们也全不到了,你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也是洞房花烛夜。” 人生的三大幸事对于他们这些有工作的人来说全做不到了,他们现在能做到的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他们已经错过时机了,他们还年轻,衣锦还乡他们还有可能做到。 第十七章 刘勇是一个资历比较老的员工,他为人憨厚老实,大家对他比较尊敬,认识他的人大都叫他一声“勇哥”。别看勇哥这个人憨厚老实,可是他说起话来很有意思,如果你和他交谈一番,你会发觉这个世界很可怕,应该充分珍惜每一分每一秒。2008年全球出现粮食危机了,勇哥说粮食危机不但会影响到发达的国家,还会影响到发展中的国家,他说到时候人们会为了争一点粮食大打出手,相互厮杀,这些话对现在的人来说虽然遥不可及,但是马良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以前,马良文一有吃不完的饭就倒了,自从听了勇哥讲完粮食危机所带来的灾难后他就学会珍惜粮食了,现在他打饭从来不多要,他就是怕现在不珍惜粮食,将来出息勇哥所说的那种局面。 马良文和贾华没有回自己宿舍,他们俩跟着齐豪军进203宿舍了。刘勇一个人在宿舍坐着吸烟呢,他也是203宿舍的。马良文和贾华坐在刘勇的两边了,刘勇先看了看马良文,后看了看贾华,说:“你们俩有事吗?” 贾华托着刘勇肩膀,看着刘勇说:“没事,我们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最近有变化吗?” 刘勇被马良文和贾华看得不知所措了,便问:“我有什么变化呢?” 贾华说:“有,我发现你抽的烟比以前好了。” 马良文说:“勇哥是不是最近发财了?” 刘勇看了看自己抽的烟,说:“我能发什么财呢?再说了我到哪发财去呢?” 贾华说:“那为什么你抽的烟比以前好了?” “这是别人给我的。” 刘勇已经结婚了,负担比较重,他抽烟一般只抽四五元的,现在他手中拿的这根烟买一盒子至少也得十元钱。刘勇不像马良文和贾华那样没有负担,挣的钱可以任意地花。 马良文说:“勇哥你为什么不抽好烟呢?你现在抽的烟太没档次了。” 刘勇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们不一样呀!你们还没结婚,没有老婆和孩子要养,而我有呢,如果我抽好烟了,我的老婆和孩子就得节衣缩食了。” “勇哥,为了你老婆和孩子你干脆把烟戒了得了。” “戒烟,谈何容易呢!” 贾华说:“勇哥你不是经常劝这个把烟戒了,劝那个别抽烟了吗?你自己怎么不把烟戒了呢?” 刘勇感慨地说:“人总是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如果我能把烟戒了我早戒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贾华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勇哥曾跟我说过,美国有一个人因为吸烟吸死了,医生在他的肺子上刮下一口杯烟焦油来,你说可怕不可怕?” 马良文做了个恶心的姿势,说:“太可怕了。” 贾华拍着刘勇的肩膀说:“勇哥赶紧戒烟吧!再不戒烟我估计也能从你的肺子上刮下一口杯烟焦油来,我看到时候你的老婆和孩子怎么办?” 齐豪军一直在床上躺着没说话,他突然插了一句:“不是一口杯烟焦油,是一洗脸盆烟焦油。” 刘勇反驳道:“肺子里有那么多烟焦油的人烟不是吸进去的,是吃进去的。” 刘勇说的这个“吃”不是一般的吞云吐雾,是把烟吃到肚子里的意思。 马良文苦口婆心地说:“勇哥你就听我一句劝吧!还是把烟戒了吧!吸烟对你是百害而无一利。” 贾华也苦口婆心地说:“勇哥,每吸一根烟少活三秒钟,如果你在临死之前就因为少活了三秒钟把一句想说的话没说出来,你岂不是死不瞑目?” 刘勇对大家谏言不是无动于衷,他也曾想过戒烟,但是他和大多数戒烟者一样,虽然嘴上说着戒烟,却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刘勇感慨地说:“我会慢慢地把烟戒了的。” 齐豪军指着刘勇说:“你戒不了怎么办呢?” 齐豪军已听刘勇说过很多次戒烟了,每次刘勇都是说说而已,他认为这次刘勇也是说说而已。齐豪军生凭比较讨厌光说不做的人,刘勇吸烟已影响到他健康了,所以他更讨厌刘勇光说不做的作风。 刘勇不服气地说:“我能戒得了烟怎么办?” 齐豪军扶了扶眼镜,说:“如果你在十天之内不吸烟,我请你到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吃饭,如果你在十天之内吸烟了,你请我到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吃饭,你看怎么样?” 刘振被齐豪军激怒了,他掷地有声地说:“一言为定。” 齐豪军怕刘勇偷偷摸摸地吸烟,他担心地说:“刘勇如果你躲到没人的地方抽烟怎么办呢?” 刘勇勇敢地承诺道:“如果我躲到没人的地方抽烟被你发现了,我就连续请你吃十天的饭,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点什么,你就当这是对我的一种惩罚。” 刘勇这么一说齐豪军放心了,齐豪军说:“我信你说的话了,我希望你能信守你的诺言。” 刘勇拍着胸脯说:“我刘勇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你对我还不了解吗?” 齐豪军和刘勇在一个宿舍已经呆了四五年了,他对刘勇是了如指掌,刘勇对他也是了如指掌。这次刘勇会不会突破常规把烟戒了呢?齐豪军不知道,他只是凭直觉觉得刘勇不可能把烟戒掉。 马良文和贾华见证了齐豪军和贾华打赌的全过程,马良文说:“军哥,勇哥,我和贾华是你们赌约的见证人,你们俩吃饭不会把我们俩撇下吧!” 齐豪军刚才只顾着和刘勇打赌了,他忽略了马良文和贾华的存在了,他说:“勇哥,马良文和贾华是咱们俩赌约的见证人,不管咱们俩谁输了都把他们俩请上吧!你们看怎么样?” 刘勇大方地说:“他们俩有权监督我,如果他们俩发现我抽烟了,后果和你发现的一样,你看怎么样?” “这个我当然没有意见了,我就是怕你有意见。” “我戒烟的决心相当坚固,不怕任何人的监督。” 刘勇虽然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但是他想这次做出点成绩来让齐豪军看一看。刘勇戒烟不止对自己好处,对齐豪军也有好处,他和齐豪军是头对头睡着,他抽烟经常熏得齐豪军咳嗽,齐豪军认为他能用一顿饭让刘勇把烟戒掉,对自己也大有好处。 马良文和贾华觉得不能在别人宿舍里呆得够久了,该回自己宿舍了,他们俩边走边聊,马良文说:“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原来我错了,再过十天我就能品尝到免费的午餐了。” 贾华不满地说:“这午餐不是免费的,是咱们用十天的监督换来的。” 马良文和贾华回到宿舍大家已经睡下了,他们俩随便洗刷了一下也睡下了。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应该相互体谅,谁都尽量别影响谁休息,这是201宿舍一贯秉持的原则。 第二天上班后,马良文正在生产线转悠,突然想起杜菲昨天晚上问他的那个问题来了,他对姜叶说:“姜叶如果给你一个当演员的机会,你愿意演什么样的角色?” 姜叶觉得马良文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她说:“你怎么想起问我这样的问题来了?” “有人曾经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她说这样可以了解一个人的性格。你到底愿意演什么样的角色?” 姜叶想了想,说:“我愿意演女强人,演那种百折不挠的女强人。” 马良文高兴地说:“古有花木兰,今有姜叶,我看你像那种女中豪杰。” “女中豪杰又有何用呢?又没有人重视我。” 马良文感慨地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这叫怀才不遇,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会遇到伯乐的。” 大家都是平凡的人,没有多大的本事,有时候爱说几句狂话。马良文和姜叶对彼此比较了解,马良文有时候爱说几句狂话,姜叶也有时候爱说几句狂话,他们俩有时候一唱一和好像的真把彼此说成大人物了。下午,公司的高层领导都开会去了,厂子里没有领导了,贾华没有后顾之忧了,便背着手在生产线踱来踱去的,苏小丽被他踱来踱去转得是眼花缭乱,苏小丽拦住他,恳求道:“贾华你能不能别转了?你再转我们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贾华有一个习惯,他一没事了就喜欢在生产线踱来踱去的,他踱来踱去还紧锁着眉头,好像在考虑什么深邃的问题。贾华没意识到他已打扰到大家工作了,他忙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啊!我不转了。”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上学的事呢。” “你上学的事肯定很有意思,你给我讲讲吧!” “我上学的事是好听不好讲,我要是把我上学的事告诉你了,你肯定骂我是个败家子。” 苏小丽好像很想听贾华讲他上学的事,他觉得既然说起上文来了就该把下文也说出来,他说:“那我就给你讲讲我上学的事吧!上第一节不是有十分钟的课前预习时间吗?我们隔壁的几个班都在唱歌呢,就我们班不唱,我们班的班主任觉得这样做不像话就让我们也唱歌,你猜我们唱了一首什么样的歌?” 苏小丽似想非想地说:“肯定是唱了一首不怎么好听的歌吧!” “你听说过迟志强这个人吗?” 苏小丽知道迟志强这个人,她对迟志强也有所了解,她不可思议地说:“你们不会是唱的迟志强的歌吧!” “我们就是唱的迟志强的歌,迟志强的《愁啊愁》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你们全班的人是不是都唱《愁啊愁》了?” “是的,我们全班的人唱这首歌的时候都很积极,几乎没有不唱的。” “你们班的人是不是都会唱这首歌呢?” “会,我们在下课的时候经常哼这首歌,不会唱的听也听会了。” 苏小丽笑着说:“你们班的人太有意思了,你能再给我讲一个关于你们班的故事吗?” 贾华想了想,说:“好吧!我再给你讲一个关于我们班的故事吧!我们班的人经常乱花钱,我们班的班主任有点看不惯,他对我们说你们都是穷人的孩子别乱花钱,别跟那些当官的子弟比,当官的子弟是花共产党的钱,你们是花谁的钱呢?你猜我们班的人是怎么回答的?” 贾华故意停顿了一下,苏小丽以为他是问自己呢,便说:“我怎么能知道呢?” “我们班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是花国民党的钱呢,你说我们班的人有没有才?” 苏小丽听得如痴如醉地说:“你们班的人太有才了。” 贾华毫不谦虚地说:“我们班的人个个都很有才。” 苏小丽看见马良文了,她说:“马良文在你们班有才吗?” “你觉得他有才吗?” “我觉得他比你有才,你把他叫过来吧!我想听听他讲你们班有趣的事。” 马良文正和姜叶聊天呢,贾华过来了,贾华说:“你们俩聊什么呢?” 马良文说:“聊齐豪军和杜菲订婚的事呢。” 贾华挥了挥手示意马良文跟他走,马良文跟着他到了苏小丽的跟前,苏小丽说:“马良文,我听贾华说你们上学的时候很有意思,你能给我讲讲你们上学时候的事吗?” 上学的时候谁都有不想提的丑事,马良文以为贾华又提他的陈年丑事了,他心虚地说:“贾华你没跟你提我的陈年丑事吧?” “没有,他说的是你们班的事。” “你想听我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呢还是想听我败走麦城的事呢?” 苏小丽考虑一下,说:“还是先说你败走麦城的事吧!” 马良文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那我就把我败走麦城的事给你讲讲吧!有一回,我下午上课实在困得不行了,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叫醒的,我醒来后一看全班的人都看着我呢,你猜我们班的老师对我说了一句什么话?” 苏小丽想了想,说:“你们的老师肯定是说那位同学别睡觉了,还是听我讲课吧!” “我们老师说的没你这严重,我们老师是这样说的,那位同学别影响我讲课啊!你说我们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又不是你们的老师,我怎么能知道呢?” “我睡觉打鼾声了,影响我们的老师讲课了。” 苏小丽笑着说:“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再说说你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吧!” 马良文咳嗽了一声,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说:“行,我再给你讲讲我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吧!苏小丽你觉得我的字写的怎么样?” “我没见过你写的字。” 马良文把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拿出来交给苏小丽了,小笔记本上有他写的字。苏小丽看着马良文写的字说:“不错,有点像书法家写的。” “我给你讲讲我练字的故事吧!我们班的人特别调皮,经常在上课的时候捣蛋,而我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人,我喜欢在上课的时候静静地坐在那里练字。有一回,我正练字呢,我们班的老师当着全班人的面夸我呢,说我上课的特别乖,从来不捣乱。我们老师还说他比较喜欢三种学生,第一种是那种上课认真听讲的,第二种是那种上课练字的,第三种是那种上课看小说的。我们老师说的这三种我都做到了,你说我荣幸不荣幸?” “你们老师说的这三种,我估计第一种你是偶尔能做一次,第二种和第三种你是经常做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看你平时的表现就知道了。” 马良文在讲自己败走麦城的时候显得有点犹豫不决,而在讲自己过五关斩六将的时候是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的。其实,谁都一样,谁都愿意讲自己过五关斩六将的事,而不愿意提败走麦城的事。 前几天,贺丽本来想请假回家,但是由于齐豪军请假了领导没请给她假。贺丽和齐豪军是同一条生产线的,公司规定一条生产线同时只能有一个人请假,除非发生紧急事情公司才会破例。这下齐豪军回来了,贺丽可以请假回家了,贺丽请了三天的假,加上星期六、日她一共回五天的家。 第十八章 近来,贾华越发按捺不住对苏小丽的喜爱之情了,他一见到苏小丽就有一股想表白的冲动。贾华觉得自己不能再望梅止渴了,如果再让他望梅止渴他非渴死不可。 贾华和马良文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把自己的苦衷告诉马良文了,马良文鼓励他,让他早一点拿出实际行动来,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贾华认为马良文对他的鼓励非常有意义,给他带来无穷的动力,他决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把苏小丽约出来,跟苏小丽说一下自己的真实感受。 星期日,贾华和苏小丽都没有上班去,他们俩约好一起出去逛街,他们约在楼下见面了。今天是星期日,贾华一到站牌前看到黑压压地一群人,他想坐出租车走,苏小丽认为两手空空没有必要坐出租车,还是等到有必要的时候再坐出租车吧!贾华知道自己不能顶苏小丽,便顺从了苏小丽的意愿了。没等多久公交车到了,贾华和苏小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上车去,坐车的人特别多,座位早被早上车的人抢光了,他们俩只好站着了,站着能挪动已属不错了,他们俩在一块儿站着呢,没被挤得分散开。 贾华说:“以前坐过这么挤的车吗?” 苏小丽说:“经常坐呢。” 上班的人一般都是星期日休息,星期日无论去哪里坐公交车人都比较多。 不上班的那天住在宿舍里的人一般都懒得吃早饭,贾华和苏小丽在大街上逛到十一点多觉得有点饿了,吃饭去了。 贾华觉得吃饭是一个表白的好机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恐怕很难,贾华鼓足勇气说:“苏小丽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苏小丽觉得贾华这个问题不寻常,肯定有下文,如果没有下文贾华是不会有此一问的,她慎重地考虑一下,说:“你这个人不错,为人幽默、热情、乐于助人。” 贾华难以启齿地说:“既然你对我有这么好的评价,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苏小丽和贾华在一个靠近窗口的位子坐着呢,苏小丽听贾华这么一说脸颊立即变得绯红绯红的,她看着窗口慎重地考虑了一下,说:“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如果这三个条件有一个你没做到,咱们之间就算玩完,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 苏小丽对贾华虽然是了如指掌,但是她觉得再了解的人也有了解不到的地方,她想通过自己提出的这三个条件来彻底的了解一下贾华。贾华给苏小丽的印象一直都不错,苏小丽认为他是自己能托付终生的人。上次,贾华在一怒之下动手打过苏小丽,当时苏小丽很生气,但是事后苏小丽夸过他,苏小丽是这样夸他的:“我就喜欢和那种有脾气的男孩子打交道,有脾气的男孩子就像一只狼,无时无刻不想着逮捕猎物,没有脾气的男孩子就像一只兔子,无时无刻不想着躲避敌人,从来没想过进攻敌人。”苏小丽把贾华比喻成一只狼了,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一般的女孩子喜欢温顺的动物,而她喜欢像狼一样的动物,她贾华的性格有点像狼。 苏小丽吸引贾华的地方不是她的样貌,而是她的性格。贾华不想娶那种谁看谁对,谁娶谁败的女孩子,他想娶那种谁看谁对,谁娶谁旺的女孩子。“谁看谁对,谁娶谁败。”这句话贾华不止是说给别人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对这句话有深刻的了解,他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自有他的道理,他说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贾华觉得苏小丽提出的条件很难办到,但是他没有多想,他爽快地说:“别说是三个条件了,三十个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第一个条件,从今往后你的工资卡由我来保管,这个你没意见吧!”苏小丽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复杂,这个条件她是又想提又不想提,提了她觉得是在为难贾华,不提她觉得无法彻底了解贾华。 “这个条件很合理,也不难办到,我答应你。” “第二个条件我是在考验你的耐力,从明天起你每天加四点五个小时的班,连续加三个月,如果你哪天不想加了可以跟我请假,这个你能答应吗?”苏小丽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和说上一句话的表情是一样的,她这样做不止在考验贾华的耐力,她还想看一下贾华把她置于一个什么样的位子上。 大家几乎每天都加班,让贾华延长加班时间,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考验。贾华想皱眉头,但是他没敢皱,他怕被苏小丽看出端倪来,他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不就是加三个月的班吗?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 “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出来呢,等我想出来再告诉你吧!” 贾华心想第三个条件肯定比前两个条件难,前两个已让他力不从心了,第三个将会让他更力不从心。贾华突然间觉得苏小丽很了不起,她怎么会想起这么考验人来呢?这让贾华匪夷所思,贾华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但问无妨。” “你怎么会想起考验我来了呢?” “考验你不是我一时之间想起来的,我在很久之前就想好了,我曾说过谁如果做我的男朋友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我以为是你一时兴起考验我呢,原来你是早有预谋。” “我不会随随便便嫁给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我必须为我一生的幸福着想。” “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看来马良文没说错,我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苏小丽高兴地说:“马良文真的是这么说的我吗?”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骗你吗?马良文真的是这么说的。” “我这是头一次听到马良文这么夸人,我没想到他夸的第一人竟然是我,马良文还说我什么了?”苏小丽很想听马良文夸她的话。 贾华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他抱歉地说:“马良文再夸你的话我想不起来了,实在对不起啊!” 苏小丽觉得以她和贾华关系在一般情况下不应该说对不起,她略显生气地说:“咱们俩的关系这么好,不存在对起或是对不起,以后你别随便跟我对不起啊!” 贾华敬了一个军礼,掷地有声地说:“是,长官,我以后不会随便说对不起了。” 今天全厂的几乎都加班了,马良文也加班了,他觉得在生产线无事可做,到别的生产线转悠去了。今天是星期日,公司的高层领导大都没有来,大家在一起聊天没平时那么害怕。 今天贾华没来上班,马良文无意中转悠到贾华所在的那条生产线了。齐豪军和贾华也是同一条生产线的,齐豪军正在生产线前办公桌的椅子上坐着呢,马良文漫无目的地转悠到他的跟前了,他说:“有事吗?” 马良文看着生产线,明知故问地说:“贾华没来吧!” “没有,你说贾华现在干什么呢?”齐豪军说这句话的时候眉飞色舞的,他知道贾华干什么去了,他想拿贾华说几句玩笑话。 马良文也知道贾华干什么去了,他说:“我估计此时贾华正牵着苏小丽的手逛街呢!” “进展有这么快吗?”齐豪军认为贾华的进展没这么快。 “‘兵贵神速’你没听说过吗?贾华做事情向来是雷厉风行,这个你不知道吗?” 齐豪军追过女孩子,他知道追女孩子的难处。马良文没追过女孩子,他对追女孩子的认识比较片面,他认为追女孩子就是三言两语的事。 “军哥你不是喜欢打赌吗?今天咱们俩也打个赌吧!你看怎么样?” 齐豪军考虑也没考虑,一拍桌子,说:“你敢打我就敢奉陪,怎么个打法?你说吧!” “你认为贾华能追到苏小丽吗?” “能,但是不是今天,我认为贾华追到苏小丽还得一段时间。”齐豪军这是在拿自己经验在说话。 “我认为贾华今天就能追到苏小丽。” “你光说打赌呀!说说赌什么吧?” “我知道你这个人爱吃,咱们就赌一顿饭吧!如果你输了你请我到宿舍楼后的饭馆里吃一顿饭,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吃一顿饭,你看怎么样?” 齐豪军指着马良文边笑边说:“马良文你太了解我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了。” “我这个赌法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下午吃饭的时候,马良文和齐豪军都没敢多吃,他们俩怕吃饱了晚上不能再吃了。饭馆的菜怎么说也比公司里的饭好吃,公司的饭大锅饭,饭馆的菜单炒想吃什么点什么。 晚上加班这段时间马良文还是无事可做,他突然想起刘勇戒烟的事来了,他想找刘勇聊天去。马良文现在是兴趣所致,想起谁来往谁那里奔。 刘勇正在修机器,马良文背着手过来了,刘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马爷,找我有事吗?” 马良文说:“我来看看你,看看你这几天抽烟了吗?” “我自从跟齐豪军打完赌之后就没抽过烟。” “勇哥,连续几天不抽烟是什么感觉?” “感觉就像有一个特别痒的地方不能挠。” “痒了就挠挠,那有什么大不了呢?”马良文说这话是在开玩笑。 “不能挠,一挠我不但戒不了烟,还得请齐豪军吃饭,我不想请齐豪军吃饭,我想让齐豪军请我吃饭。” “勇哥,坚持就是胜利,你现在处在最黑暗的时候黎明很快就到了,我相信你能撑到黎明的到来。”这话不是马良文正儿八经地说出来的,他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我和齐豪军打赌让你和贾华捡了一个大便宜。” “勇哥,世界上有一种智慧叫不劳而获,你听说过吗?” 刘勇自从和齐豪军打开赌之后,他一根烟也没抽过,他并不是不想抽烟了,而是他学会克制了。刘勇在每次想抽烟之前总会想想自己,还会想一想他和齐豪军打过的赌,一想到这些,他抽烟的欲望就慢慢地打消了。刘勇为了防止自己再抽烟,他不但把前不久买的烟都给别人了,他还把自己身上的零花钱都交给别人保管了,没钱了,也就没烟了,他总不能因为想抽烟到小卖部里去抢吧! 在快下班之时候,齐豪军让马良文下班走时把他叫上,他迫不及待地想揭晓和马良文打赌的结果了。下班后,马良文还没走呢,齐豪军已经找他来了,马良文三言两语和上夜班的交接完白班的情况,和齐豪军飞奔回宿舍去了。 齐豪军没有回自己宿舍,他和马良文直奔201宿舍了。贾华是在下午五点多回来的,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床上躺着看书呢,齐豪军拍了一下贾华,说:“贾爷,今天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贾华看着书说:“不怎么样。” 贾华回答的是稀里糊涂,马良文和齐豪军是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他们不想听贾华的闲言碎语。 马良文说:“贾华你只要告诉我们结果就行了,我们不想听与结果无关的话。” 贾华说:“现在还没结果呢,结果三个月之后才能出来呢!” 齐豪军说:“贾华你别把话说的稀里糊涂的,你就告诉我们你追到苏小丽了吗?” 贾华说:“苏小丽跟我提出三个条件来,如果我能做到她提出三个条件,我才算是追到她了。” 马良文和齐豪军做梦也没想到苏小丽会出这么一招,他们不知道这一招是谁输谁赢了,他们现在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齐豪军说苏小丽还没有完全答应贾华,事情现在还处于不明朗的状态,这个不能算贾华追到苏小丽了。马良文说贾华已经追到苏小丽了,苏小丽只不过是在考验贾华呢,她这样做既合情又合理。贾华见他们俩争论不休有点好笑,他今天比较高兴,他决定请马良文和齐豪军吃饭去,马良文和齐豪军这才停止了争论。 出了201宿舍的门,马良文建议把刘勇也请上吧!他不想让刘勇说他和贾华是不劳而获。马良文推开203宿舍的门,刘勇正在宿舍里坐着呢,马良文冲他招了一下手,他出来说:“找我有事吗?” 马良文拍着刘勇的肩膀说:“勇哥你不是说我和贾华经常不劳而获吗?今天我和贾华也让你不劳而获一回。” 刘勇毫不客气地答应了马良文的邀请了。大家都很熟悉,谁请谁吃饭谁都不会拒绝的。 大家到了饭馆后,又是齐豪军负责给点菜。 贾华平时极少抽烟,也从来不买烟,今天他把烟拿出来了,这让大家惊讶不已。齐豪军接住贾华的烟,惊讶地说:“贾华你怎么想起抽烟来了?” 齐豪军平时不抽烟,如果是抽烟的人给他烟他绝对不会接的,这是贾华给他的,他惊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住贾华给的烟的。 贾华眉飞色舞地说:“今天我特别高兴,一高兴就买了一盒子烟。” 齐豪军把烟夹在耳朵后,说:“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了,贾华你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现在还不能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呢,三个月之后才能说的上是喜事呢。军哥你那才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齐豪军高兴地说:“大家同喜。” 贾华知道刘勇正在戒烟,他对着刘勇说:“勇哥你抽一根吗?” 刘勇一见到烟就特别想抽,他克制住自己的烟瘾,冲贾华挥了挥手,说:“我不抽。” 马良文平时也不抽烟,贾华也给了他一根烟。马良文对贾华今天的表现也惊讶不已,他觉得贾华十有八九是追到苏小丽了,如果没追到贾华不会如此高兴的,也不会如此慷慨大方的。今天贾华不但买的好烟,他还让齐豪军选最好的菜点,贾华平时没有今天这么慷慨大方。 刘勇不知道贾华今天干什么去了,他见贾华如此高兴,疑惑地问:“贾爷今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高兴呢?” 这事贾华想说但又不好意思说,马良文看出他的难处来了,马良文冲刘勇吐了一口烟雾,说:“勇哥,还是我跟你说吧!贾华不好意思说,贾华今天办了一件终身大事,这下你明白他今天干什么去了吧!” 刘勇似懂非懂地说:“贾华是不是找到好工作了?” 马良文没想到刘勇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失望地说:“勇哥你说人这一生要办几件终生大事呀?” 刘勇想了想,说:“三件,一是工作,二是结婚,三是养孩子。” 齐豪军觉得刘勇愚不可及,他对着刘勇说:“贾华今天把你说的第二件终生大事快办成了。” 马良文说:“贾华已把结婚的道路铺好了,贾华今天把苏小丽追到手了。” 刘勇恍然大悟地看着贾华说:“贾华,恭喜你啊!祝你早结良缘。” 贾华谦虚地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哪有什么良缘呢?” 齐豪军把追女孩子的矛头转向马良文了,他说:“马良文,贾华现在也有对象了,我和勇哥就更别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续弦呀?” 马良文万万没想到齐豪军会有此一问,他推三阻四地说:“我还没想过续弦的事呢。” “马良文,咱们厂的女孩子你有看对的吗?如果有我帮你撮合撮合。” 贾华觉得齐豪军和刘勇不是外人,他把马良文的底给抖搂出来了,他说:“你们各位都别操心了,马良文已经有意中人了。” 齐豪军和刘勇一听都惊讶地看着马良文,他们俩同时说:“是谁?” 马良文没想到贾华会抖他的底,他推三阻四地说:“这个你们还是别问了,等我大功告成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咱们还是让贾华说说苏小丽给他提的条件吧!” 齐豪军不依不挠地说:“马良文,今天我们非让你说出你的意中人是谁不可,如果你不说我们觉得这顿饭吃的没意思。” “马良文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吊我们的胃口,你把我们的胃口都吊了,我们哪有心思吃饭呢?”刘勇也想知道马良文的意中人是谁,他说这话是在附和齐豪军。 马良文觉得今天非说不可了,如果不说齐豪军和刘勇会给他造谣言的,他放宽心地说:“那我就告诉你们吧!不过在说之前我提一点要求,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保密我今天说的话,你们能做到吗?” 齐豪军和刘勇都点了点头,说:“能做到。” 马良文犹犹豫豫地说:“姜叶你们认识吗?” 齐豪军知道姜叶这个人,他并不认识姜叶,他说:“姜叶是不是你们线的那个女孩呀?” 马良文点了点头。 刘勇平时不注意观察厂子里的女孩子们,他不知道姜叶是哪一个,他说:“我不认识姜叶,我也不知道她是哪条线的。” 大家都是一个厂的,平时说哪个不认识的人都把她们锁定到她们所在的那条生产线上。 贾华说:“勇哥,明天我带你去看一看姜叶长什么样吧!” 贾华是今天的主角,马良文想把大家谈论的话题转移到他身上,马良文说:“贾华你不是说苏小丽让你答应她三个条件吗?你跟大家说说这三个条件吧!” 今天贾华比较高兴,他对谁都是有问必答,他说:“苏小丽让答应她三个条件,她才肯做我的女朋友呢。第一个条件是她让我把工资卡给她,第二个条件是她让我连续下三个月的十点,第三个条件她还没想出来呢,她说想出来之后再告诉我。你们帮我分析分析,苏小丽提的三个条件是什么?” 齐豪军边想边说:“第一个条件是钱,第二个条件是耐力,第三个条件我估计苏小丽会考验你的人格。” 齐豪军的分析和贾华的不谋而合,贾华说:“苏小丽想考验我哪方面的人格?你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我估计苏小丽会说她得了重病了,问你愿不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 “有道理,你们俩也帮分析分析吧!”贾华想集思广益。 刘勇说:“我估计苏小丽提的第三个条件和钱有关。” 马良文说:“我认为苏小丽提的第三个条件和你尊严有关,比如说苏小丽的父母想招你做她们家的上门女婿。” 马良文的分析别具一格,大家听了都很惊讶。贾华说:“马良文你怎么会这么分析呢?” “我听说苏小丽她们家没有男孩子,当今社会这么重男轻女,没有男孩子的人家都想招一个养老女婿。” 贾华也知道苏小丽她们家没有男孩子,他认为马良文的分析可能性不大,他认为齐豪军和刘勇的分析可能性比较大。 苏小丽是家中老二,她上面有一个姐姐,他没有哥哥,或是弟弟。 大家吃着吃着,马良文觉得吃这顿饭少了一个人,他就是刘振。马良文说:“贾华,我想起来了,刘振今天晚上没上班去,咱把他也叫过来吧!” 贾华说:“行,你给他发个短信吧!要是他收到短信过来了就过来了,不过来咱们也别管了。” 上夜班的人在不上夜班那天一般都是下午或是晚上睡觉,他们怕白天睡了觉,晚上无法入睡。刘勇是晚上七点多睡的觉,此时他已进入甜蜜的梦乡了,马良文给他发的短信他根本没听见。 第十九章 马良文和贾华喝酒喝的满身酒气地回到宿舍了,宿舍里的人大都躺下了,还没有睡觉呢,胡冰正在看书,他放下手中的书,说:“马良文你怎么又喝酒了?” 马良文一喝酒就上头,他现在喝的是红光满面,大家不用闻也能看出他喝酒了没有。马良文:“有人非要请我喝酒,我能不去吗?” 柳飞看着马良文开玩笑地说:“马良文,人们怎么都请你呢?怎么就不请我呢?” 马良文说:“你把钱给我,我请你,这样不就有人请了吗?” “这不是变成我请别人了吗?” 刘书军正在自己床上躺着听音乐呢,贾华坐到他的床上了。刘书军只顾着听音乐没搭理贾华,贾华未经他同意擅自把他耳朵上的耳机子摘下一个来,塞到自己耳朵里了。刘书军觉得现在听得这首歌不错,他笑着对贾华说:“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贾华边听边说:“不错。” 刘书军现在听的这首歌叫《披着羊皮的狼》,他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他哼完这首歌,贾华似笑非笑地说:“刘书军,我看你不止像披着羊皮的狼,更像披着狼皮的狗熊。” 刘书军没想到贾华会来这么一句,他一把耳机子从贾华的耳朵上拽下来,假意推着贾华说:“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你这一身的酒气太难闻了。” 贾华一开始抱着床架子不走,刘书军在被逼无奈之下蹬了他一脚,这一蹬不要紧,一脚把他蹬的跪在地上了。贾华顿时火冒三丈,他指着刘书军的鼻子说:“刘书军,我在你床上坐一会儿,你也不用这么对我吗?” 刘书军本来想道歉,他没想到贾华会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他顿时打消了道歉的念头了,他也火冒三丈地说:“你在我床上坐着呢,我推你走你不走,那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你呢?” 贾华被刘书军顶得无话可说了,他想了想,说:“不管怎么对待你也不能用脚蹬我,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是不尊重我。” 刘书军把mp3摔在一边,说:“我用尊重你的方法让你你不走,我只能用不尊重你的方法对待你了。” 贾华的膝盖碰得有点疼,他揉了揉膝盖,说:“我的膝盖碰疼了,你说怎么办呀?” 宿舍里的人大都劝贾华和刘志军别吵了,他们对大家的话是听而不闻,还是争吵个不休。马良文觉得不能再让他们吵了,必须得阻止他们,如果不阻止他们只会越吵越厉害。马良文把贾华摁到别人的床上了,然后示意刘书军别说话了。马良文和大家开始游说他们,劝他们别吵了。 马良文对着贾华说:“你坐到人家的床上了,人家让你走你就走,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在人家的床上坐着呢?你这不是找抽吗?” 贾华看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他可能是有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马良文坐到刘书军的床上,说:“军哥,贾华坐在你的床上了,你赶他走是你的自由,但是你也不能用脚蹬他呀!你这样做的确不尊重人。你想想如果你坐在别人床上了,别人一脚也把你蹬得跪在地上了,你是什么感受?再说了,你这床这么结实,贾华坐一会儿能怎么地?能把你的床压烂了吗?他想坐你就让他坐着,他坐不行自然就走了。” 胡冰说:“刘书军你不知道吗?贾华今天喝醉了,他刚才可能是在耍酒疯呢,你就给他道个歉吧!” 贾华觉得自己没喝醉,他觉得自己刚才不是在耍酒疯,他看着胡冰说:“胡冰,我没喝醉,你别把‘耍酒疯’这个名词扣在我头上。” 在大家眼中贾华已经喝醉了,现在大家对贾华是百依百顺,不敢有半点不恭之处。胡冰说:“贾华,我说错话了,这句话你就当我是没说啊!” 柳飞说:“贾华你觉得你自己喝醉了吗?” 贾华说:“没有。” “我不信,你站起来走几步让大家看看。” 贾华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坐在他刚才坐的那张床上了。贾华现在是处于半醉半不醉状态,如果你问他话他能准备地回答你,如果你让他走路他还有点晃悠。如果是换作平时,刘书军刚才蹬他的那一脚他能站住,站不住顶多也是趔趄一下,不会跪下。今天情况不同,贾华喝的已是似醉非醉了,如果让他再受点外力作用他非倒不可。 “没喝醉,你走路为什么晃悠呢?” 贾华觉得自己走路很正常,没晃悠,他说:“我没晃悠,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没看错,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他们都看见你走路了。” 贾华走到马良文面前,说:“马良文,我走路晃悠了吗?” 马良文说:“有点晃悠。” 贾华觉得马良文的话还不足为信,他走到胡冰面前,说:“胡冰,我走路晃悠了吗?” 胡冰说:“晃悠了。” 柳飞说:“贾华,这下你信我说的话了吧!” 贾华对大家的话是半信半疑,卫生间有一个大镜子,他照着镜子走来走去的。大家觉得贾华的举动不止好笑,而且还很可笑。 马良文把贾华拉得坐到床上,然后对着刘书军说:“军哥你看贾华都喝成这样了,你就给他道个歉吧!”刘书军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但是他还不想给贾华道歉,他说:“我没错,我只是轻轻地蹬了他一脚,是他自己没站住跌倒了。” 贾华没想到刘书军还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他刚熄灭的怒火又燃烧起来了,他说:“刘书军你那哪是轻轻地蹬了我一脚,分明是很用力。你坐到床边,我也蹬你一脚,我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反应?” 大家从中斡旋了这么长时间,刚见到点成效,没想到被马良文的一句话又把他们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了。 胡冰说:“你们俩别吵了,我认为你们都有错,你们俩应该相互道个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柳飞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就相互道个歉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相互道歉总得有一个人先开口,刘书军和贾华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们认为谁先开口谁就妥协了。马良文看出他们之间存在的隐患来了,他对着贾华说:“贾华,假如刘书军给你道歉了,你给他道歉吗?” 贾华说:“只要他给我道歉了,我就给他道歉。” 马良文走到刘书军的床前,说:“军哥,假如贾华给你道歉了,你给贾华道歉吗?” 刘振不服软地说:“只要他给我道歉了,我就给他道歉。” 马良文既看着刘书军又看着贾华说:“我知道二位都很要面子,都想让对方想给道歉,我认为二位应该同时给对方道歉,二位觉得怎么样?” 贾华和刘书军都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吵的架,他们现在都有点后悔了,他们都想让彼此给道歉,但是又顾着面子,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马良文把贾华推到刘书军的床边,刘书军依靠着床架子半躺着,马良文让他坐起来。马良文说:“我数到三你们俩同时说对不起啊!一二三。” 贾华和刘书军都没说“对不起”,他们彼此笑了笑,从他们的笑意中不难看出,他们彼此已经原谅彼此了。 马良文说:“一笑泯恩仇,我看出来了,你们的恩怨在这一笑之中全泯掉了。” 胡冰说:“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即使上班不见下班也会见的,如果有矛盾见了面多尴尬呢!” 柳飞说:“做人要大度,别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闹矛盾,这样做太不值得了。” 贾华和刘书军的误会被大家化解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该睡觉了。马良文和贾华随便洗刷了一下,上床睡觉去了。 昨天晚上刘振睡的比较早,第二天早晨他起的也比较早,他起来洗刷完大家才从被窝里钻出来。 刘振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马良文和贾华了,他想去看一下马良文和贾华,看马良文和贾华起来了吗?马良文和贾华几乎每天都是他们宿舍起的最晚的。刘振推开201宿舍的门一看,马良文和贾华还在被窝里躺着呢,其他人已经都起来了。马良文的床距离门比较近一点,贾华的比较远一点,刘振先招呼马良文去了。 刘振走到马良文的床前,马良文发觉他了,马良文看了他一眼,他说:“你怎么还不起呢?” 马良文抖擞一下头,说:“马上就起。” 刘振又去贾华的床前了,贾华知道有人站在他床前了,但是他没看是谁。刘振摇了摇贾华的头,说:“贾华,起吧!再不起太阳就晒到屁股上了。” 贾华说:“马上就起。” 刘振本来想和马良文贾华一块儿去吃早饭,但是他们俩起的比较晚,刘振怕和他们俩一块儿走来不及吃早饭,刘振和其他人先走了。 贾华没忘记他答应过苏小丽的事,他在上班走之前已经把工资卡拿上了,他想今天就交给苏小丽保管。大家的工资卡一般都在宿舍里放着,不往身上带,大家怕带在身上丢了。 上班之后,贾华闲着没事做了,给苏小丽工资卡去了。贾华把工资卡夹在手指中,让苏小丽看着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苏小丽试探地说:“你真的敢给我吗?你就不怕我把你卡里的钱全取完吗?” “对你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放心。” “把你的卡先拿回去吧!等我让你做到我提的第三个条件后,你再把工资卡给我。” “这是为什么呀?” “咱们现在还没有名份呢,我不能随便拿你的东西,等我提的三个条件你全到了,咱们也有名份了,我拿你的东西也就合情合理了。” 贾华觉得苏小丽言之有理,他把工资卡装到兜里了。 贾华突然之间想起他和刘书军吵架的事了,他想让苏小丽给评价一下此事,他说:“我昨天晚上和别人吵架了,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事是谁的错。我在刘书军的床上坐着呢,刘书军不想让我在他的床上坐着了,他让走呢,我没走,结果他一脚把我蹬得跪在地上了,你说这事是谁的错?” 苏小丽觉得贾华说的有点好笑,她笑了笑,说:“从原则上是你的错,从道义上讲是他的错,总而言之你们俩都有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知道我们俩都有错,我是问你我们俩谁犯的错比较大?” “你犯的错比较大,你想想啊!你在人家的床上坐着呢,人家让你走你就走,你为什么还赖在人家床上不走呢?你不走人家蹬你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好比你在人家的家里坐着呢,人家想休息了让你走,你不走,人家只能用棒子轰你走了。” “你搞清楚一点,这里是宿舍不是家,宿舍是属于全宿舍人的,而不是某个人的。” “我搞清楚了,宿舍是属于全宿舍人的,你没说错,但是你忽略了一点,人家的床铺就相当于人家的家,人家有权不让你在人家的床上坐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贾华琢磨了一下,说:“你说的没错,从原则上讲是我的不对,但是从道义上我觉得是他刘书军不对,刘书军他不该用脚蹬我。” “如果从法律的角度上分析是你不对,从道义上的角度上分析是他不对,如果你们打官司你是必败无疑,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你的错。” 这个社会毕竟是讲法律的,用法律来约束人的,而不是用道德来约束人的,人可以凌驾于道德之上,却不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苏小丽的分析既合情又合理,让贾华无言以对。凡事都是因人而宜,苏小丽的分析只是她个人的意见,如果从道德上讲刘书军也未必会输给贾华,贾华这是在打扰别人休息,刘书军在情急之下用不得已的办法也是情有可原的。 马良文现在也闲着没事,他到姜叶操作的机器跟前了,姜叶说:“找我有事吗?” 马良文说:“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 姜叶笑着说:“可以。” 马良文刚趴在姜叶操作的那个机器上,准备和姜叶聊天。突然,有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臀部,他回头一看是刘书军,刘书军开玩笑地说:“别在上班时间聊天啊!” 马良文说:“你看见我聊天了吗?我正在修机器呢。” 刘书军找马良文有正事,他不是来找马良文聊天的,他说:“见大扳子了吗?” “我还想用大扳子呢,你找到借给我用用啊!” 全厂只有一个大扳子,它不是常用工具,如果不用大家经常能看到它,一到用的时候它就无影无踪了,大家非在全厂范围内找它不可。马良文不是真的要使用大扳子,他和刘书军故意开玩笑呢。 看样子刘书军已经找了很长时间了,他叹了一口气,又到别处找去了。 刘书军走后,马良文想起他和贾华吵架的事来了,马良文说:“你觉得刘书军这个人怎么样?” 姜叶说:“我没和他接触过,我对他不了解。” “昨天晚上刘书军和贾华吵架了,你给评价一下这是谁的错啊!贾华在刘书军的床上坐着,刘书军可能是想睡觉了让贾华走,贾华说什么也不走,刘书军在一怒之下把贾华蹬得跪在地下了,你说这是谁的错?” 姜叶想了想,说:“我觉得两个人都有错。” “你说谁的过错比较大一些?主要责任是谁负?” “我觉得主要是刘书军的责任。床那么大,贾华想坐就让他坐着吧!谁不往谁床上坐,我就不信他刘书军不往别人床上坐。” “你太仁慈了,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这个世界就没有战争了。” “刘书军把贾华蹬到地下了,最后怎么着了?” “贾华让刘书军给他道歉,刘书军不道歉,两个人差点打起来。最后,经过我和我们宿舍的人调解,他们终于握手言和了。” “这还差不多,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应该和睦相处,万事以和为贵。” “当局者迷,旁观者轻,这句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你是旁观者才会这么说,如果把贾华或是刘书军换成你了,你还会以和为贵吗?” “如果没人劝解我,我估计以和为贵的可能性不大。” 以马良文对姜叶的了解,如果把贾华或是刘书军换成姜叶了,姜叶绝对不会以和为贵的,她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才会这么说的。姜叶和大多数旁观者一样,在议论别人的时候总是议论的很完美,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会按议论中说的那样做了,总觉得是自己有理,自己被别人欺负了。 马良文、贾华、刘振终于倒在一个班上了,上班时间他们都想往一块儿凑,更别谈休息时间往一块儿凑了。休息时间,马良文和贾华找刘振去了,刘振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呢,他们俩趴在办公桌上了。 刘振说:“你们说咱们中国最好的国务院总理是谁?” 贾华说:“我认为是朱镕基。” 马良文说:“我认为是温家宝。” 刘振说:“我认为是周恩来周总理,我给你们讲一个关于周总理的故事吧!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时是周总理接见的,尼克松一下飞机周总理想和他握手,他嫌周总理的手不干净,就让保镖拿来一块手绢擦了擦手,他擦完手后把手绢又交给保镖了。他没想到周总理比他更牛,周总理擦完手直接把手绢扔了,你们说周总理的反应机智不机智?” 马良文说:“太机智了,我也听说一个关于周总理的故事,我给你们讲讲吧!” 贾华和刘振都瞪大眼睛看着马良文,他们很想听关于周总理的故事。 马良文细了细嗓子,说:“大概是文化大革命之后吧!周恩来在记者招待会上,一个美国的记者问周总理中国有多少钱?你们猜周总理是怎么回答的,周总理说你数去吧!中国有一角的,二角的,五角的……,你们俩说中国有多少钱?” 贾华说:“你还不知道呢!我们俩怎么能知道呢?有时间你们上网看一看朱镕基的讲话吧!看看朱镕基是怎么讲话的,朱镕基的讲话那才叫有魄力呢!” “现在是温家宝当总理呢,咱们还是多留意留意现在的大势吧!过去的都已经成为历史了。” 不知不觉上班铃响了,马良文、贾华、刘振各回各的工作岗位去了。 中午排队打饭的时候,马良文在齐豪军的后面排着。突然,一个队伍之外的人插到齐豪军的前面了,齐豪军不认识这个人。公司有一些没素质的人经常插队,齐豪军没想到有人竟然敢插在他的前面,连个招呼也不打,他怒不可止了,有些聪明的人在插队的时候,还和前后的人打招呼呢,这个人居然对排在他前后的人视而不见,连声招呼也不打。齐豪军越看越生气,他拍了拍前面那个人的肩膀,说:“哥们你怎么排到我前面了?” 那个人回头用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看了看齐豪军没说话,齐豪军挥手示意让他到后面去,他对齐豪军的挥手熟视无睹,根本没有往后走的意思。 食堂里每天都有执勤的警卫,齐豪军认识今天执勤的警卫,他挥手把警卫叫过来了。那个人见警卫过来了,想往后走被齐豪军拉住了,那个人说:“你让我到后面去,我去还不行吗?” 齐豪军说:“刚才行,现在不行了,警卫过来了你走了,警卫问我叫他干什么呢,我怎么说呢?” 说话的功夫警卫过来了,警卫说:“军哥,叫我干什么呢?” 齐豪军指着那个人说:“这个家伙插队呢!” 警卫对着那个人说:“你是不是插队了?” 那个人当着齐豪军的面没敢说谎,他说:“是的。” 警卫指了指那个人,让他到最后面排队去,那个人不敢违抗警卫的命令,乖乖地到最后面排队去了。 食堂比较大,每天吃饭的人比较多,警卫还得到别处巡逻去,他和齐豪军打了声招呼,到别处巡逻去了。 马良文对齐豪军的所做所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竖起大拇指说:“军哥你太牛了,太有魄力了。” 齐豪军说:“你说这个家伙可恨不可恨?插别人的队竟然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好像我前面的位子他早就预订好了似的。” “那个家伙如果是插在别人的前面了,我估计这事是不了了之了,可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他竟然插在你的前面了,这不是找死吗?” “他插在我后面不影响我打饭,我不管他,可是他插在我前面了,影响我打饭了,我能不管吗?” 如果那个人插在别人前面了,而不是齐豪军的前面,大多数对这事怒而不言,他们认为插队是一件小事,不值得为这种事得罪人,就是因为大多数抱着侥幸的心态,才会让那些插队的人屡试屡爽,最后干脆养成一种一打饭就插队的习惯了。据齐豪军和马良文的分析,刚才插他们队的那个人也是一个经常插队的人。 一个单位的人吃饭通常有一个固定的地方,马良文他们厂的人有一个固定的吃饭地方,马良文和齐豪军打上饭自然而然走到那个地方了。马良文在刘振的对面坐下了,齐豪军在贾华的对面坐下了。贾华和刘振刚才都看见齐豪军制止插队的事了,他们对齐豪军也是敬佩不已。 刘振说:“军哥,刚才是不是有人插你的队了?” 齐豪军说:“是啊!你说那个家伙可恨不可恨?我让他主动到后面排队去,他不去,他以为我收拾不了他,我一招手把警卫叫过来了,他乖乖地到最后面排队去了。” 贾华说:“那个家伙也太没眼窝了,他怎么插在你前面了?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齐豪军也听说贾华和刘书军吵架的事了,见到贾华后他想起来了,他说:“贾华,我听说昨天晚上你跪到地下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人往往都不想提自己的龌龊之事,贾华也如此,他说:“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被刘书军蹬了一脚就跪在地下了。” 刘振一听喝酒没他的份,他扳着贾华的肩膀说:“喝酒,你怎么不叫我呢?” 马良文说:“我给你发短信了,你没过来,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短信吗?” 昨天晚上,马良文给刘振发的短信被别人看了,今天早晨那个看短信的人忘记告诉刘振了,上午刘振也没翻看过自己的短信,刘振对喝酒这事是毫不知情。 刘振拿出手机一看,手机里确实有一条马良文发给他的短信,他说:“贾爷,这顿饭你过几天给大爷补上啊!” 贾华没好气地说:“这顿饭大爷给你补不上了。” 刘振不服气地说:“我会想办法让你补上的。” 第二十章 马良文所在的生产线订单越来越少了,马良文也没以前那么忙了,他每天除了保养机器,就是找人聊天。杨峰辞职以后,杨峰的工作岗位一直没人顶替,领导想让他去顶替杨峰的位置。马良文本来不想去,但是经过领导的再三劝解,他最终屈从了领导的决定了,顶替杨峰的位置去了。领导的决定绝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不满而改变,马良文顶替杨峰的位置是领导志在必行的事,马良文无法改变这种现状。领导让马良文明天去顶替杨峰的位置,今天还可以在自己的生产线呆一天,从明天起他就正式属于杨峰曾经在过的那条生产线了。 领导找马良文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大家都看到了。马良文一回到生产线,大家围过来问他发生什么事了?马良文把自己将要顶替杨峰的位置告诉大家了,大家对领导的抉择既无奈又气愤,大家无奈的是马良文这么好的一个人被调走了,大家无可奈何,无法把他留住,大家气愤的是领导太无情了,把一个不应该调走的人调走了。大家问马良文还会被掉回来吗?他说被调回来的可能性很小。马良文所在的那条生产线是全厂最小的,经常有接不上订单的现象出现,马良文经常是忙一阵不忙一阵。马良文在那条生产线是一个多余的人,在他没被分到生产线之前有一个技术员提出辞职了,领导是打算让他去代替那个技术员位置,不知为什么那个技术员突然不辞职了,就这样他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他被领导调到各条生产线去支援,他在这个厂相当于一个流浪汉,流浪于各条生产线之间。 在生产线马良文的人缘特别好,谁让他修机器他都是笑嘻嘻的,他在修机器的过程中经常给找他修机器的人讲笑话。另外,马良文还有一个很多技术员不具备的优点,很多技术员习惯指拨作业员,让作业员帮他们找维修机器的工具,马良文一般不这样,这是他人缘好的一个缘故。就冲这两点,大家也不想让马良文被调走,可是在公司里大多时候是领导说了算,谁都回天无力,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良文去顶替杨峰的位置。再说了,人员换线是常有的事,马良文也不是第一人,马良文估计他也不是最后一人,换线是根据生产需要来考虑的,而不是根据某个人的意愿来考虑的。 晚上加班铃没响之前,马良文就坐在姜叶操作的那个机器旁的椅子上了。上班之后,姜叶回来了,马良文没起来一直在那里坐着。马良文说:“我马上被调走了,你有什么感受呢?有什么告别的话要说呢?” 姜叶说:“你走了,以后就没人跟我聊天了,也没像你这么好的人给修机器了,你可以不去顶替杨峰的位置吗?” “不可以,现实社会就是这么地残酷,有时候谁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 “你说的没错,现实社会太残酷了,有时候都残酷到无情的地步了。” “选择不应该选择的叫无奈,放弃不应该放弃的也叫无奈,做不应该做的事也叫无奈,人这一生有太多的无奈了,对待无奈大多数人都是无可奈何。”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还是想开点吧!” “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咱们还是说点高兴的事吧!你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说出来和我分享分享。” “我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事。” “既然你没有高兴的事,那我就找高兴的事去了啊!” “去吧!” 贺丽是昨天下午到的宿舍,今天来上的班。此时,贺丽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贾华在办公桌前站着。马良文大摇大摆地过来,说:“贺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相亲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贺丽说:“相亲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正在洽谈中呢。” “这么说你和你那位都没表态呢,都在考虑中呢。” “确切地说是我还没表态呢,只要我一表态我相亲的任务就完成了。” 马良文趴在桌子上,看着贺丽说:“贺丽你跟我们说说相亲的事吧!我们还都没想过亲呢,我们想跟你学习一下。” “我不是说了吗?相亲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聊天,如果聊得情投意合,这个亲就相成了,如果聊得无话可说了,这个亲就没相成。” 贾华说:“别光说相亲,说说和你相亲的那位吧!说说你们是怎么相的亲吧?” 贺丽说:“你们真的想听吗?” “想听,非常的想听。” “行,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相亲的事吧!我是在回家的第二天相的亲,和我相亲的那个人是一个修车的,我们一见面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他问我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工作?工作累吗?我把这些问题回答完后,我也问他在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工作?工作累吗?聊完这些我们不知道该聊什么了,他问我有什么爱好?我说我唯一的爱好就是睡觉,他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呢?我说我也不知道,就这样我们从爱好聊到生活,从生活聊到工作,聊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都觉得聊得差不多了,他问我我们之间能成吗?我说还是让考虑考虑吧!我现在不能答复你。” 马良文说:“那你考虑好了吗?” 贺丽说:“我不是说了吗?我还在考虑之中呢。” 贾华说:“你觉得和你相亲的那个人怎么样?我不是单说长相啊!我是说从综合素质来考虑怎么样?” “他长相很一般,不是那种最帅的,也不是那种最丑的,我觉得他的综合素质也很一般,他没说他有什么特长。” “我觉得很一般的人就很适合你,长的帅的有钱的人家看不上你,长的丑的没钱的你看不上人家,你的命运就是找一个很一般的人,因为你就是一个很一般的人。” 贺丽不服气地说:“难道我就找不到一个既长的帅的又有钱的人吗?” “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看清楚自己,你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吗?凡是要量力而行,你别自不量力啊!” “我不喜欢量力而行,也不喜欢量力而为,我喜欢毛遂自荐,班门弄斧。” “毛遂自荐、班门弄斧是那种有能力有资格的人去做的事,你既没能力又没资格,你凭什么毛遂自荐、班门弄斧呢?” 贺丽被贾华顶得无言以对了,她说:“我想一想还不行吗?” 马良文说:“《项链》你们看过吗?” 马良文没说清楚,马良文说的《项链》是一本小说的名字,贾华以为他说的是脖子上戴的项链,贾华说:“项链我不止见过,还戴过呢。” 马良文知道贾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他补充地说:“我说的项链不是脖子上戴的项链,是一本小说的名字。” 贾华这下听明白了,他说:“别说看了,我听都没听过。” 马良文看着贺丽说:“你看过吗?” 贺丽说:“我和贾华一样,这是第一次听你说《项链》是一本小说。” “《项链》主人公是一个无比虚荣的女的,她的出生很一般,也是平民出生,但是她长的很漂亮。她总幻想着有一天能嫁进豪门,但是她的美梦没有成真,她嫁给一个市长的秘书了。嫁给市长的秘书也不错,家里住的是二层小洋楼,还有一个仆人伺候她。有一次,市长在家里举行舞会,市长让他的秘书也来参加他的舞会,秘书准备带他的老婆去,他老婆一想舞会上肯定都是达官贵人,自己不能让别人看扁了,于是她找她的同学借了一条项链,她的同学很有钱,借给她的项链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她带着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参加舞会去了。在舞会上谁见了都夸她这条项链很好看,此刻,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舞会结束后,她兴高采烈地回家了,回到家后她准备照镜子看一下自己的美丽的项链,谁知这一看让她差点晕过去,她脖子上戴的项链已经不翼而飞了。她为了还朋友的项链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最后她还欠下一屁股的债,为了还债她不得不去替别人洗衣服。洗了三十多年的衣服,债也还清了,她也老了。有一天,当初借给她项链的那个同学在街上碰见她了,那个同学见她人老珠黄,满手裂痕,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把当年发生的事告诉她的同学了,你们猜她的同学说什么了?” 贾华说:“她的同学肯定是说同学之间不分彼此,项链丢了就丢了,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还有你还吗?” 贺丽说:“我和贾华观点一致,项链丢了就丢了,还还什么呢?” 马良文说:“你们都说错了,她的同学是这么说的,她的同学说我当初借给你的那条项链是一个赝品,你怎么还了我一个真的呢。你们说虚荣心可怕不可怕?” 贾华拍着贺丽的肩膀说:“贺丽呀!做人要务实,虚荣心别太大了啊!” 贺丽推开贾华的手,说:“我不虚荣,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我觉得你挺虚荣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不是老人吧!你要是老人的话,我就听你的。” 贾华指着贺丽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贺丽也指着贾华说:“你才太让我失望了。” “就你这样的,谁娶谁败。” “就你这样的,谁嫁给你谁倒霉。” 马良文说:“二位别闹了啊!万事应该以和为贵。” 有人找贾华修机器,贾华“哼”了一声走了。 贺丽指着贾华离去的背影,看着马良文说:“你说就他那半斤八两的样,还教训别人,他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马良文说:“他就那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袁芝芳知道马良文将要和她并肩作战的事后很高兴,她想找马良文说几句恭喜的话。马良文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写字,突然,有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抬头一看是袁芝芳,袁芝芳说:“马爷,以后咱们可以并肩作战了,你高兴吗?” 马良文绷着脸说:“不高兴。” 袁芝芳没想到马良文会这么不给她面子,竟然连一句恭维的话也不说,她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做事这么粗鲁,喜欢用暴力,和你并肩作战我非被你整得支离破碎不可。” “你用词也太不恰当了吧!什么叫支离破碎呢?我有那么残酷吗?” 马良文把一张纸撕碎,说:“这就是支离破碎,你就是这么地残酷无情。” 袁芝芳指着桌上的一堆纸,说:“等你到了我们线,我非让你变得和这堆纸一样。” 袁芝芳在马良文这里没听到一句顺耳的话,她觉得没有久留的必要了,如果再留下去马良文还会说更难听的话,她理解马良文此时的感受,她理解一个人从熟悉的地方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感受。今天,袁芝芳对马良文没有泼辣的表现,她怕马良文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对她大打出手。别看袁芝芳平时表现的很泼辣,可她是一个粗中有细,明察秋毫的人。 今天是马良文在这条生产线呆得最后一天,他打算晚上上下班交接完之后给大家开个会,和大家正式告别一下。晚上,上下班交接完之后,大家主动面对面站成两排后,马良文站在中间说:“我再给大家开个会吧!大家放心今天我不谈工作。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大家开会了,很多人已经知道了,我要去顶替杨峰的位置,我这不是一去不复返,大家不要给我唱祝我一路顺风啊!我以后的工作岗位距离大家不远,即使是逆风我也不愁去。我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上后一定会常回来看大家的,我在那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散会之后,马良文问胡冰:“我今天发挥的怎么样?” 胡冰说:“不错,我都被你感到了。” 马良文有点不信,他质疑地说:“真的,假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马良文的记忆中胡冰没有骗过他,他勉强相信了胡冰的话了。 马良文和胡冰已经习惯了,马良文开完会总会问胡冰他发挥的怎么样,胡冰也会问马良文他发挥的怎么样,如果有不对之处他们当面就指出来了,如果没有他们就说几句鼓励的话。 第二天上班后,冯冰接马良文来了,以后他就是马良文的顶头上司了。冯冰接马良文必须得经过吴元的同意,他请示吴元去了。马良文正在生产线站着,冯冰和吴元结伴而来了。 吴元说:“马良文你跟着冯先生走吧!” 大家习惯把冯冰称为冯先生,“冯先生”这个绰号是大家根据《新上海滩》中冯敬尧的称呼引申出来的。 “什么时候去?”马良文不想去,他这是在明知故问。 冯冰说:“现在去。” 马良文心想大势已定了,还是别耍脾气了,他说:“走吧!” 马良文在前面走着,冯冰在后面跟着。冯冰刚走几步,吴元说:“冯先生,马良文就交给你了,你给我把他照顾好啊!” 冯冰回头说:“你放心吧!我肯定比你照顾的好。” 马良文到了冯冰办公桌前,冯冰把袁芝芳叫过来了,袁芝芳也归冯冰管。冯冰说:“袁芝芳,马良文以后就是你的搭档了,你要多照顾照顾他啊!” 别看袁芝芳和冯冰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她一点也不怕冯冰,她看着马良文说:“他这样的人我照顾不起,你还是找别人吧!”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矛盾呢?这样可不行啊!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能有私人恩怨……。” 冯冰经常给下属讲大道理,他讲大道理和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讲大道理是三言两语,把道理讲清楚就完了,他一讲起大道理就没完没了。马良文曾经这样评价冯冰给下属讲大道理,他说:“冯冰讲大道理犹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冯冰特别擅长讲大道理,一般的领导讲大道理边说边还得想,他不用,他是出口成章,好像早储存在大脑里似的。他教育下属不是就事论事,而是把陈年老事搬出来给下属讲,一讲就是半天。 马良文怕冯冰长篇大论地给他和袁芝芳讲大道理,他打断冯冰的话,说:“昨天,我和袁芝芳闹了点矛盾,她现在有点恨我,不过,我会很快解决这件事的,你有什么事就忙去吧!别管我们俩了。” 马良文既然这么说了,冯冰也不好意思多说了,他说:“别把个人恩怨放在工作上啊!” “知道了。” 冯冰还有别的事要办,他办事去了,他让袁芝芳带马良文了解一下生产线的订单情况。全厂的机器大都一样,马良文不用学就能上手,他需要了解的是生产情况,生产情况他用半天的时间就掌握了。 马良文在很早之前就认识李菲了,他被调到这条线了,他能不找李菲聊天吗? 下午,领导们像往常一样开品质会去了,马良文趁这个时间和李菲聊天去了。马良文走到李菲跟前,说:“哈喽!我看你来了。” 李菲说:“我们线怎么样?比你们线好吧!” 马良文刚被调到这条线,大家还不习惯用称呼自己线人的称呼来称呼他,还把他当成外线的人。 “没我们线好。” 马良文和大家一样,他也不习惯把自己称为是这条线的人,他还是习惯把自己称为他以前那条线的。马良文和大家都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只要适应了,他和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把称呼改过来了。 “你们线有什么好的呢?订单也没有,不像我们线,我们线是订单爆满,忙得都接不过来了。” “你说是忙好还是不忙好?” “当然是不忙了。”李菲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回答。 “我认为忙也不好,不忙也不好,你想想像你们这么忙,一年到头也休息不了几天,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你说说你一天到晚这么忙,你忙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李菲想了想,说:“你要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没想过,人要劳逸结合,只有劳逸结合才能体会出人生的乐趣。你看看我们线的那些人天天擦机器,她们现在就盼着来订单,她们为什么盼来订单呢?她们是为公司着想吗?大多数人不是,她们现在内心比较空虚,需要找点事情来充实一下,在公司里,唯一能充实她们的就是来订单。” 李菲觉得马良文说的话颇有道理,她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上夜班的人大都不知道马良文被调到这条生产线来了,冯冰让他在上下班交接完之后给大家开个会,让大家认识一下他。现在开会对马良文来说是小菜一碟,他已经不怕开会了,他现在给大家开会一点也不紧张,说话也不结巴。 晚上,上班交接完之后面对面站成两排了,马良文站在中间了。有些不知道的人对马良文的突如其来感到很惊讶,马良文说:“从今天起,我被调到这条线了,从今以后我将会和大家并肩作战。至于我叫什么名字,我想不用我说了吧!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我今天开会主要是想和大家打个招呼,我没有别的意思,至于工作上的事,我初来乍到不敢妄言。从今往后,我有什么事做的不对还请大家多多指教啊!我这个人不喜欢听吹捧的话,我喜欢听对我有益的话,大家放一万个心,我不会因为某个人跟我说错话了我就跟他计较。在这一点上,我发现我有点像张作霖,我给大家讲一个关于张作霖的小故事吧!张作霖的一个贴身警卫工作能力很出众,可是他一直没被张作霖提拔,而恰恰相反,很多没他工作能力强的人被张作霖提拔了。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张作霖去了,你们猜张作霖是怎么回答的?张作霖说你跟了我一辈子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不喜欢听那种阿谀奉承的话,我喜欢听那种对我有益的话。从此以后,这个人给张作霖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话,他的官是平步青云,一升再升。我虽然没有张作霖那么权大,也不能提拔大家,但是谁给提供有价值的话我对谁是感激不尽。大家没有不知道张作霖是谁的吧!张作霖是张学良的父亲,东三省的大军阀。” 散会之后,马良文问袁芝芳:“我发挥的怎么样?” 袁芝芳说:“相当好,我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我还想听你给我故事呢。” “有时间我再给你讲吧!” 马良文觉得该把自己顶替杨峰位置的事跟杨峰说一下,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岗位。马良文边往宿舍里走边给杨峰打电话,电话打通后,杨峰说:“喂!马良文找我有事吗?” 马良文说:“没什么大事,你找到工作了吗?” 杨峰最近一直在找工作,马良文已经好长时间没和他联系了,马良文也不知道他找到了工作没有,找工作对他来说是头等大事。 “找到了。” “新找的这个工作怎么样?有你以前那个好吗?” “差不多吧!我现在找的这个工作不用加班,挣的也比以前多一点。”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马良文没想到杨峰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而且还比他那个好,这令马良文羡慕不已,马良文说:“你现在能挣多少钱?” “比我以前那个工作多个三四百吧!” “工作累吗?” “不累,都是电子厂,你说能累到哪里呢?” 马良文现在在的这个厂子就是以生产电子零件为主,他对电子厂的情况比较了解。 “不累,挣的还比以前多,真是个好工作,我能去你们那里吗?”马良文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我给你看看吧!到时候要人的话我通知你,你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挂了啊!” “别挂,我还有点无关紧要的事没说呢,领导把我调到你曾经工作过的那个工作岗位上了,我现在可以说是顶替了你的位置了。” “在我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啊!别给我丢脸啊!” “你放心吧!咱走到哪里也不会丢脸的。” “你还有无关紧要的事跟我说吗?” “没有了。” “没有我就挂电话了啊!” 第二十一章 马良文挂了电话回到宿舍一看,贾华、刘振、齐豪军、刘勇都在宿舍里坐着。马良文一回到宿舍,他们都把目光转向马良文了,马良文说:“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呀?” 贾华手里攥着他的手机,他用手机指着马良文说:“刚才你给谁打电话了?” 马良文觉得贾华有点莫名其妙,他说:“我给谁打电话关你什么事呢?”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我们四个都在宿舍里等你呢,你偏不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总是在占线,你说你打电话和我们有关系吗?” “你们找我有事吗?” 刘勇说:“马爷,知道今天是我戒烟的第几天吗?” 刘勇这么一说马良文想起来了,今天是刘勇戒烟的第十天,马良文说:“是不是第十天?” “是,今天是我戒烟的第十天,知道我们为什么等了吧!” “知道了。” 十天前,刘勇和齐豪军以戒烟为名打赌,如果在这十天之中刘勇抽一根烟,刘勇请齐豪军吃饭,如果在十天之中刘勇没抽烟,齐豪军请刘勇吃饭。在这十天中,刘勇没碰一下烟,齐豪军也没发现他抽烟,齐豪军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他准备现在就请刘勇吃饭去。当时马良文和贾华是他们赌约的见证人,他们双方都承诺吃饭时把马良文和贾华请上,齐豪军现在就是在等马良文呢。齐豪军没邀请刘振,刘勇也没邀请刘振,刘振刚巧碰上这事了,齐豪军觉得多一个人也无妨,再说了大家这么熟悉,碰上了焉有不请之理? 到了饭馆,又是齐豪军负责点菜。菜端上来之后,齐豪军问大家:“喝酒吗?” 大家一致呼吁:“给每个人来一瓶啤酒。” 服务员把啤酒拿过来之后,大家首先集体干了一杯,干杯庆祝刘勇戒烟成功。 马良文说:“勇哥你是怎么把烟戒了的?” 刘勇说:“我戒烟就靠一个字‘忍’,每当我想抽烟的时候我就使劲地忍,一直忍到不想抽的时候。这十天对你们来说是一眨眼的功夫,没什么痛苦的回忆,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这十天对我来说有很多痛苦的回忆。” 刘振说:“勇哥,这十天你把烟都戒了,你怎么会有痛苦的回忆呢?” 刘勇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说:“对不起啊!我说错了,不是痛苦的回忆,是痛苦而又美好的回忆。” “这还差不多,戒烟是痛苦,但是能把烟戒了就是好样的。” 贾华说:“勇哥你能把烟戒了,你说谁的功劳最大?” 刘勇说:“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齐豪军的功劳最大了,如果齐豪军不和我打赌,我未必能把烟戒了。” 齐豪军说:“勇哥,如果我不和你打赌,你不是未必能把烟戒了,而是你一定戒不了烟。” 刘勇端起酒杯说:“豪军,这次我能把烟戒掉我最感谢的人就是你,如果没有你再过十年我也戒不了烟。” 刘勇伸手示意要和齐豪军干杯,齐豪军斟满酒,端起和刘勇碰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齐豪军放下酒杯后,说:“勇哥,不瞒你说从你和我打赌那天起,我就希望我能输了,我觉得输了对我才有真正的好处呢。我输了,第一你不抽烟了,对你身体好处,第二我不用闻你的臭烟味了,你天天躺在床上抽烟,我最烦你在床上抽烟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吐出来的烟雾太呛人了。” “对于以前的事,我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以后,我觉得不会再用烟雾呛你了。” 齐豪军佯装愤怒地说:“以后你躺在床上抽烟,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马良文说:“勇哥,军哥为你戒烟可谓是用心良苦,你可不能辜负军哥的良苦用心啊!” 刘勇说:“这次我是真正把烟戒了,如果你们再看见我抽烟,你们就削我。” 贾华说:“我们削你没意义,万一我们把你削坏了还得给你看病,如果我们发现你抽烟了,你还是请我们吃饭吧!你看怎么样?” 刘勇说:“到时候你们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勇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振说:“军哥,我以前没发现,原来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马良文说:“刘振你还是不了解齐豪军吗?齐豪军是一个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人。” 齐豪军非常喜欢马良文这样夸他,他说:“刘振啊!其实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马良文说的没错,我是那种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人。” 刘振经常抽烟,他觉得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该抽烟了。刘振知道马良文、贾华、齐豪军都不抽烟,他没给他们,他知道刘勇刚戒烟了,他也没给刘勇,他拔了一根叼在自己的嘴上了,他将要点火时,贾华说:“刘振你知道咱们今天谈话的主题是什么吗?” 刘振说:“知道,戒烟。” “大家都在谈戒烟的事,你却在抽烟,你这不是找死吗?” 马良文说:“刘振你赶紧把烟放回去吧!再不往回放我就把你的烟扔了啊!” 刘振当着齐豪军和刘振的面给了马良文和贾华一个面子,把烟放回去了。如果是在宿舍里,马良文和贾华这么劝他,他非和马良文贾华摔跤不可。再说了,大家今天谈起戒烟这个话题了,马良文和贾华才会这么劝他,平时马良文和贾华对他抽烟是视而不见。 第二天上午十点休息的时候,马良文刚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刘振和贾华结伴而来了。刘振说:“马爷,能适应新的工作岗位吗?” 马良文说:“这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呢!我不能改变的我就去适应,我能改变的我就去改变它。” 贾华说:“厂长常说合理是锻炼,不合理是磨炼,厂长现在就是在磨炼马良文呢。” 刘振异想天开地说:“你们俩说,如果把咱们三个放在一条生产线上,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马良文说:“这还用说吗?后果不堪设想。” 贾华说:“如果把咱们三个放在一条线上,到时候不但组长管不了咱们,恐怕连厂长也管不了咱们。” 马良文、贾华、刘振现在围的这个办公桌是冯冰的专用办公桌,冯冰找东西来了,刘振说:“冯先生,我问你个问题啊!如果把我们三个人放到同一条生产线上,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冯冰说:“你们三个本来就是咱们厂最能闹的人,如果把你们三个人放在同一条生产线上,你们非把这条生产线闹个底朝天不可。” 贾华说:“冯先生你既然把马良文接收了,你把我们俩也接收了吧!” 冯冰说:“一个马良文已经让我够头疼的了,把你们俩接收了岂不让我更头疼?” 刘振说:“冯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接收马良文一个人也是头疼,接收我们俩也是头疼,你就圆了我们的梦吧!我们三个在这个厂没有多大的理想,只希望能在同一条生产线上呆一段时间。” 冯冰说:“如果你们俩被调到同一条生产线上,我就把马良文让出去了,让你们三个团聚团聚。” 说实话,厂子里的哪个领导也不敢这么做,如果把马良文、贾华、刘振三个人调到同一条生产线上,然后再把他们安排到一个班上,这条生产线就永无宁日了。 李菲让马良文给她修机器,马良文在修机器的过程中把一个扳手掉在地上了被她看见了,她指着扳手说:“马良文你的扳手掉在地下了。” 扳手掉的时候马良文看见了,他没看扳手,他看着李菲说:“你说什么?我的扳手掉在地下了?我的东西是不会掉在地下的,是掉在地上了。” 李菲认为马良文这是谬论,她说:“地上和地下不一样吗?不都在地面上吗?” “你说上和下一样吗?” “上和下当然不一样了。” “既然上和下不一样,那么地上和地下就也不一样。如果把你放到古代,你说我的东西掉在地下了,你是会被杀头的。嘉靖是明朝的一个皇帝,他一生信仰道教,有一次他的道袍掉在地上了,他身边的一个大臣说陛下您的道袍掉在地上了,嘉靖说你说的没错,朕的道袍是掉在地上了,如果你说朕的道袍掉在地下了,朕非宰了你不可。你想想就因为这一字之差这个大臣差点死了,你说地上和地下一样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君主统治的封建社会,人们不会因为说错一句话或是一个字被枪毙的。” “不管是什么社会,对人要尊敬一点。” 李菲服了马良文了,她被逼无奈地说:“马良文你的扳手掉在地上了,这样总行了吧!” 马良文费了半天的唇舌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说:“这还差不多。” 马良文已经好几天没见姜叶了,他想去看一看姜叶。下午三点休息的时候,马良文看姜叶去了。姜叶正站着收拾她机器上的杂物呢,马良文一屁股坐在她机器旁的椅子上了。 姜叶说:“真是稀客呀!我以为你忘了咱们线的人了。” 姜叶和大家一样,她也是习惯把马良文当成自己线的人。马良文和姜叶在同一条生产线上呆了一年多,让她一下改口,她真的很难做到,除非是刻意把马良文当成外线的人,再说了不把马良文说成是自己线的人就显得有点见外了。 马良文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能把大家忘了吗?再说了我有这么健忘吗?” “在那边怎么样?能适应吗?” “我是变色龙,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变什么样的颜色。” “冯冰对你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他为难我,我不为难他就不错了。” “给冯冰当手下不错,他这个人既没有脾气又不训斥人,像他这样的领导真的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冯冰想把贾华和刘振也招揽到他的麾下,他说他比较看重我们三个的工作能力。” 姜叶认为马良文这是滑稽之谈,她说:“冯冰把你们三个招到他的麾下,你们三个能活活地把他气死。” “姜叶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你看我们像那种捣乱的人吗?” “你们三个要是不捣乱,咱们厂就没捣乱的人了。” 张至毅不但和马良文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和杨峰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上中专的时候,分专业时他和杨峰分到一个班里了,毕业以后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杨峰找到工作的事张至毅肯定知道,马良文好长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马良文想打个电话询问他一下最近的情况,顺便和他聊一聊杨峰找工作的事。 下班后,马良文边往宿舍里走边给张至毅打电话,电话打通后,张至毅说:“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马良文说:“好长时间没给你打电话了,想你了。”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一般,非常的一般,杨峰辞职了,你知道吗?” “别说杨峰辞职了,杨峰找到工作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是昨天知道杨峰找到工作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是前几天知道的。” “看来你的消息比我的灵通。” 第二十二章 杨峰一直在骗大家,其实他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他无奈之下求助他的一个同学,他的同学是搞传销的,他在他的同学诱骗之下也加入传销组织了。他一直对外谎称自己找到好工作了,他的目的是想将来拉拢他的亲朋好友也加入他已加入的传销团伙。 一个月之后,杨峰被传销组织彻底征服了,他刚加入传销组织的时候传销组织的头目让他去骗人,他认为这是可耻行为,坚决不干,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他已经慢慢地接受这种可耻的行为了,他现在认为骗人也是一种赚钱的方法,只不过是和常人手段不同罢了。现在杨峰对传销组织的话是言听计从,传销组织的头目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传销组织赚钱的主要方法是靠组内成员拉拢新人,组内成员拉拢的新人大都是拉拢他们的亲朋好友。 传销组织的头目让杨峰骗几个人来,杨峰选择的第一个欺骗对象就是马良文,因为马良文曾经跟他说过,让他帮着找一份工作。 马良文、贾华、刘振正在宿舍里躺着聊天呢,突然马良文的手机的响了,马良文一看是杨峰打来的就接起了。 杨峰说:“马良文你现在在哪里呢?” 马良文说:“我在宿舍里呢,你找我有事吗?” “你去个没人的地方,我跟你说点事。” 搞传销的拉拢人一般都很谨慎,能不公开说的他们尽量不公开说。马良文去楼道西边的窗口边了,那里一般没有人经过,而且信号还比较好。 “我现在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呢,有什么事你说吧!” “前几天,我跟我们厂的领导说了一下,说你想来我们厂,我们厂领导现在要几个人,我能把你弄进我们厂来,你考虑一下,如果你来我就跟我们厂领导说一下,如果你不来就算了。” 这对马良文来说是一次机会,但是他也不能不经考虑就答应了,辞职毕竟是一件大事,不能轻易下结论,他说:“你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行,但是你别考虑的太久了啊!” “我不会考虑的太久的,不出三天我就能给你准备的答案了。” “这事你先别和贾华刘振说啊!等你考虑好再告诉他们吧!我们厂要的人名额只有一个,我怕他们俩知道了有抱怨。” 马良文不理解杨峰这么做是何意,他说:“我估计贾华和刘振不会抱怨你的,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 “还是等你考虑好了再告诉他们吧!我觉得这样做比较稳妥。” 马良文觉得杨峰说的也不无道理,他说:“行,就按你说的办,等我考虑好了再告诉他们吧!” 马良文挂了电话回到宿舍,贾华和刘振还在床上躺着呢。贾华说:“马良文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了?” 杨峰让马良文考虑好了再告诉他们,此时马良文当然不能当着他们俩的面说真话了,他说:“我以前的一个同学,你们不认识。” 刘振说:“肯定是女同学吧!” 马良文不想让刘振多加追问,他装糊涂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振自以为是地说:“一般和异性通话的人都不希望有人在场。” “刘振你的分析太精准了,太有哲理了。“ 十点之后,大部分上床睡觉去了,马良文也不例外。今天,谁都可以安然入睡,唯独马良文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想杨峰和他说的话。能另谋高就马良文固然很高兴,但是他对杨峰说的话持怀疑态度,另外换一个工作有很多事情还得从头做起,他不能轻易下结论。 第二天上午,马良文还没拿定另谋高就的主意,他想找一个人给他提供一点参考意见,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找谁。 马良文正紧锁眉头考虑是否辞职的事,李菲出现他面前了。李菲说:“你怎么了?我看你闷闷不乐的。” 马良文说:“我正在考虑事情呢。” “考虑什么事情呢?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马良文和李菲此时都在人行走道里站着,马良文挥手示意让李菲和他去李菲操作的那个机器旁,马良文怕在走道里说被别人听见了。马良文拐弯抹角地说:“假如我有一个比现在这个工作挣的钱多的工作,你说我应不应该去?” 李菲想了想,说:“应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觉得你应该往高处走。” “人往高处走有风险,你不知道吗?” “水往低处流没风险,你不知道吗?你往高处走对你来说既是危险又是机遇,我觉得你应该挑战这个机遇。”李菲这是在借题发挥。 “你说的没错,有危险就意味着有机遇,我应该赌一把。” 李菲短短的几句话让马良文是拨云见日,马良文觉得她说的没错,人往高处走才会有风险,有风险才有机遇。如果马良文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厂子里,没有危险,但是也没多大的机遇。 李菲觉得马良文这样问肯定另有深意,不是空穴来风,她从马良文的脸上就能判断出,马良文肯定适是遇到棘手的问题,如果没遇到棘手的问题以马良文性格绝对不会愁眉不展的。李菲说:“马良文你是不是找到比这儿更好的工作了?” 马良文说:“这是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你肯定是找到比这儿更好的工作了 ,否则你不会这样问我的。”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能告诉我是谁帮你找的工作吗?” 马良文不想在李菲面前提起杨峰,但是不说真话他又问心有愧,他只好选择了回避,他说:“我现在还不能把秘密透露出去,请你谅解。” 李菲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女孩子,她说:“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马良文决定去杨峰那里了,一下班他就给杨峰打电话,杨峰听了很高兴。杨峰问马良文什么时候能过去?马良文想按正常辞职步骤走,杨峰听了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说让马良文和他常保持联络。 马良文在辞职之前必须得跟贾华和刘振说一下,如果不说他们俩会抱怨马良文的。 那天晚上,马良文把贾华和刘振请到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了,在请客之前马良文什么也没说,马良文想在饭桌上一下说出来,让他们意外一下。他们俩以为是马良文心血来潮想请他们俩吃饭,他们没想到马良文有大事要宣布。 菜端上来之后,马良文让服务员给他上了三瓶啤酒。马良文说:“今天咱们喝酒是一对一,谁也不能多喝,谁也不能少喝,如果咱们三个把这三瓶啤酒喝完了,咱们就再要三瓶,一个人一瓶,你们俩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贾华酒量稍差点,他说:“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刘振酒量稍好点,他说:“我明白你说的话了。” 马良文说:“贾华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比谁都清楚。” 刘振端起酒杯说:“废话少说,咱们先把这一杯干了再说吧!” 马良文和贾华把酒杯斟满,和刘振干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马良文吃了几口菜,说:“我今天请二位吃饭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是有大事要宣布。” 大家平时喜欢在一起开玩笑,贾华和刘振以为马良文又在开玩笑呢,没把马良文说的话当回事。马良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准备明天——辞职。” 贾华和刘振听了惊讶得把饭喷了一桌子,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马良文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贾华看着马良文惊讶地说:“无缘无故的你怎么想起辞职来了?” 马良文说:“前天晚上,也就是咱们在宿舍躺的那时候,杨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帮我一份工作,问我什么时候能过去,我说考虑考虑,他让我等考虑好了再告诉你们俩。” 对于前天晚上马良文接电话的事刘振比贾华印象深,刘振说:“前天,杨峰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到楼道里接电话去了?你打完电话回来,我是不是说是异性给你打的电话?” “对,就是那个时候。” 贾华觉得马良文和杨峰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满地说:“杨峰为什么不让我和刘振知道呢?难道我和刘振会给你出什么馊主意吗?” 马良文说:“杨峰不是这个意思,杨峰只能把我一个人弄进他们厂,他怕你们俩知道会抱怨他,他让我考虑好之后再告诉你们。” “这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我们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刘振没有抱怨马良文和杨峰的意思,他说:“杨峰给你找的工作怎么样?” 马良文说:“挣的比这儿多,星期六日也不用加班,不过他那里的工作比咱们这里的累点。” “不加班,累点就累点吧!我现在一提起加班就头大。” 贾华说:“我和你们一样,一提起加班气就不打一处来。” 马良文说:“我就是因为考虑到杨峰给我找的工作不加班,我才辞的职。” 马良文、贾华、刘振是华文公司的蓝领,蓝领几乎天天都得加班,他们现在对加班是深痛恶绝。刘振曾经对加班发出这样的呐喊:“如果有一人站在我面前问我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是加班,问我比加班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我回答说是天天加班,问我比天天加班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我回答说是天天加班不给钱。”最后一句刘振说过了,公司是让天天加班,但是天天加班不白加,你加一个小时的班公司给你发一个小时的加班费。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上班后,冯冰见马良文心事重重的,便问马良文发生什么事了?马良文说他想辞职了,冯冰认为马良文这是在开玩笑,马良文又严肃地说了一遍他想辞职了,冯冰这才相信了。冯冰想知道马良文辞职的原因,马良文把杨峰给他找到工作的事告诉他了,马良文决心已定,他没劝马良文,他把马良文辞职的事上报给各级领导了。 马良文辞职的事在厂子里虽说没引起轩然大波,但是也给大家带来不小的轰动,大家在茶余饭后总是议论马良文辞职的事。姜叶、李菲、苏小丽、杜菲住在一个宿舍里,她们正在谈论马良文辞职的事。杜菲说:“你们听说了吗?马良文辞职了。” 李菲已经知道马良文辞职的事了,她听到杜菲说并没有感到惊讶,姜叶和苏小丽还不知道马良文辞职的事,她们俩听到杜菲这么一说惊讶得目瞪口呆的。 姜叶惊讶地说:“马良文什么时候辞的职?我怎么不知道呀?” “今天上午。” 苏小丽说:“前不久是杨峰辞的职,今天马良文又辞职了,你们说谁下一个辞职会是谁呢?杜菲说:“不是贾华就是刘振,我估计贾华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凭什么断定是贾华呢?” 贾华和苏小丽的关系还没有公开,大家还是以为他们俩是纯洁的同事关系。最近,贾华天天加四点五个小时的班,有些人对贾华的异常举动大为惊讶,便问贾华为什么天天加这么长时间的班?贾华在未得到苏小丽明确态度之前不敢说真话,他稀里糊涂地回答说最近经济陷入拮据了,想多加点班多挣点钱。大家知道他这是在敷衍人,但是大家对他加班的真正目的没有兴趣,所以也就不多加追问了。 “贾华、马良文、杨峰是一个地方的,刘振和他们不是一个地方的。” 姜叶说:“你说他们找到什么好工作了?辞职还一个接一个呢,这又不是接力赛。” 杜菲对马良文辞职的详情比较了解,她说:“我听齐豪军说杨峰给马良文找了一份工作,马良文这才辞的职。” “杨峰给马良文找的这个工作怎么样?” “我听说不错,杨峰给马良文找的这个工作不用加班,挣的钱也比咱们多。” “杨峰给马良文新找这份工作累吗?” “不怎么累,我听说杨峰给马良文找的这个工作也是在一个电子厂。” 李菲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说啊!马良文、杨峰在咱们厂当惯大爷了,过那边变成小弟了,你们说他们俩一下能适应吗?” 姜叶说:“马良文说他是变色龙,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变什么样的颜色。” 杜菲说:“能适应,当年他们也是由小弟变成大哥的。” 马良文辞职了有很多人想给他践行,他本不想让大家破费,但是大家非请他不可,如果他不去大家就说他不给面子,最后他只能勉为其难答应大家的盛情邀请了。 下班后,马良文、贾华、刘振正在宿舍里躺着呢,齐豪军阔步进来了,齐豪军坐到马良文他们躺的那个床的床沿边,拍了拍马良文的大腿,说:“马良文,起来,我有事找你。” 马良文应声坐起来,说:“找我有什么事?” “为你践行,走吧!” 马良文不想让齐豪军破费,她说:“还是算了吧。” 齐豪军一眼就看穿马良文的想法了,他掷地有声地说:“贾华、刘振我请你们俩吃饭,你们俩去吗?” 齐豪军一说完贾华和刘振立即坐起来,同时说:“去。” 齐豪军这是在从侧面打击马良文,齐豪军看着马良文说:“你去吗?” 马良文明白齐豪军真正的用意了,她不好意思地说:“既然你这么想请我,我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吗?” 贾华和刘振明白,齐豪军是看在马良文的面子上才请的他们俩,齐豪军让他们去吃饭,他们俩什么也说,乖乖地跟着齐豪军走了。 到了饭馆,又是齐豪军负责点菜,齐豪军问大家想吃什么?大家说吃什么也行,让齐豪军看着点吧! 菜和酒都端上来之后,齐豪军让大家把酒杯斟满,大家都把酒杯斟满后,齐豪军端起酒杯说:“来,咱们集体干一个。” 大家都端起酒杯和齐豪军干了一下,一饮而尽了。 齐豪军说:“马良文你马上就要走了,你有什么话要和大家说吗?” 这个问题马良文从未想过,他挠着头说:“你这一问把我问住了,我从没想过给大家留些什么话。” “没想过,现在想,我们都等着听你的金玉良言呐!” 马良文想了想,拱手说:“我祝各位笑口常开,早日发财。” “马良文,我们都想听你的金玉良言,不是你的祝福。再说了,你这祝福太庸俗了,都不堪入我们的耳。”刘振这是在挑马良文的毛病。 马良文又想了想,说:“各位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希望以后能荣登华人富豪排行榜前一百名。我还希望各位以后别忘了我,经常和我保持联系。” “这回算你过关了,你不让别人跟你说庸俗的祝福,你却跟别人说庸俗的祝福,你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马有失蹄,人有失误,这回是我的失误,下回我一定改正。” 齐豪军说:“马良文,杨峰给你介绍的公司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杨峰什么都告诉马良文了,唯独这个没告诉马良文,马良文说:“杨峰没跟我说过,我一直也没问过他。” “马良文,杨峰给你找到好工作了这固然是好事,但是我觉得对于杨峰的话你不能全信,你抽时间去看一下杨峰吧!和他当面聊一聊工作上的事吧!” 马良文对杨峰说的话没有半点质疑,但是他也不能驳齐豪军的面子,他说:“你放心吧!我会抽时间找杨峰的。” “马良文你别误解啊!我不是说杨峰给你找的工作有问题,我是怕万一……。” 马良文挥手示意让齐豪军停止说话,齐豪军停止说话后,他说:“军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什么也别说了,你这是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既然你明白了,我就不多说了。” 星期日,大部分人都加班去了,唯独马良文没有去。马良文已经辞职了,辞职的人在交接这段时间加班没有加班费,加班对马良文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前几天,齐豪军建议马良文当面和杨峰谈一下杨峰给他找的工作。今天,马良文无事可做,他想去和杨峰当面谈一下杨峰给他找的工作,顺便摸一摸去杨峰那里路。自从杨峰辞职后,马良文一直没见过他。 马良文不知道去杨峰那里怎么走,在去之前马良文必须得给杨峰打一个电话,问一问去他那里怎么走。传销组织整天无事可做,光想着怎么捉弄人。杨峰正在床上躺着做发财梦呢,手机响了,他一看是马良文打来的毫不犹豫地接起了。 马良文说:“杨峰你今天上班了吗?” 杨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星期六日一般不上班。” “你现在有事吗?我今天也没上班,我想去你那里看一看。” 杨峰住的地方比较简陋,马良文一来他就露馅了,他跟马良文说他住在公司的宿舍楼里,公司的宿舍楼是前几年新建的,每个宿舍住四个人,宿舍里有空调、电视、卫生间。杨峰现在的住的地方不止简陋,而且还有点破烂,宿舍里除了床什么也没有。 无论如何杨峰都不能让马良文来,杨峰随便找了个理由骗马良文,他说:“我今天有点事,你还是别过来了,你是不是不放心我给找的工作呀?” “你别误会啊!我今天没上班没事干,突然想起来去你那里看一看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马良文这么一说杨峰放心了,杨峰说:“实在对不起啊!前几天,我和我的一个同事说想进一趟市里,我和他说好了,我们准备今天去。今天我不能接待你了,你别介意啊!” “我不介意,你有事就忙去吧!你哪天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吧!” “知道了,我没事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 “在我交接这段时间你能腾出时间来吗?我想先往你那里拿点东西,我怕到时候拿不了。” “你有多少东西呢?到时候我派几个小弟过去帮你拿,你有多少东西也不用愁拿不了。” 杨峰这是在说大话,马良文知道,马良文说:“我没听错吧!你能派几个小弟过来接我。” “我,你还不了解吗?走到哪里也是大哥。” “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啊!我那个同事叫我呢。” “我没事了,你挂了吧!” 挂了电话,马良文对杨峰还是没有半点质疑,他认为杨峰和他的同事去市里很正常,没有什么蹊跷之处。杨峰说他能派几个小弟来接马良文,这个马良文不信,杨峰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杨峰当时也只是说说而已,耍耍嘴皮子,马良文没当真。 姜叶知道已经马良文辞职的事了,不是马良文亲口告诉她,马良文想亲自跟她说一说,如果马良文不亲自跟她说这算是不告而别。即使将来姜叶不怨马良文,马良文也会问心有愧的。 下午上班后,领导们像往常一样开品质会去了,马良文趁这个时间找姜叶说一说他辞职的事。品质会几乎每天都开,开会的时间不一定,如果有大的品质问题会开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左右,如果没有大的品质问题会开半个小时左右。姜叶正在专心致志填生产表单,马良文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抬起头看了马良文一眼,说:“稀客,找我有事吗?” 马良文趴在机器上,看着姜叶填的表单说:“没事,很久没见你了想你了,来看看你。你写的字太秀气了,你应该把它写的大一点,再豪放一点。” 姜叶边写字边说:“我这字写了二十多年了,已经根深蒂固了,没法改变了。” “写的豪放点不由你,写的大点还不由你吗?” “我已经习惯写小字了,如果写大了我看着有点别扭。哎!我听说你辞职了,有这么回事吗?” “有,我来找你就是跟你说这事的。” “我听说是杨峰给你找的工作,他给你找的工作怎么样?” “和你听说的一样,你听说是什么样的杨峰给我找的工作就是什么样的。” “我很早之前说过一句话和你辞职有关的话,你还记得吗?” 马良文想了想没想起来,他随便编了一句话说:“辞职以后我可以飞得更高。” “不是这句,那句话还是你说的呢。” 马良文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他说:“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姜叶指着马良文说:“你说的,等你辞职后让我送你一件礼物留作纪念,你想一想,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马良文对这句话有点印象,他说:“我记得我好像说过这句话。” “你记得就好,昨天我买了一件礼物打算送给你,今天你有时间吗?我想晚上请你吃饭,顺便把礼物送给你。” 马良文一听早已心花怒放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淡淡地说:“还是我请你吧!我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有些钱在花的时候必须得花,就像给你践行,如果我不给你践行,这辈子我会有遗憾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和你争了,还是你请我吧!” 马良文已经想过了,即使姜叶今天不给他践行,他也会请姜叶吃饭的,他在走之前还想和姜叶促膝长谈。 马良文最近心乱如麻,他在走之前想跟姜叶表白,在这个时候他对姜叶还心存一点幻想,可是谁都知道在时候表白结果只能是不欢而散。马良文经过千思熟虑,决定把这份幻想保存在心中,他不想和以一种男欢女爱、男痛女悲的方式告别,他想和姜叶以一种朋友的方式告别。马良文深深地知道自己早没跟姜叶表白,已经把最佳时机错过了,如果他提前一个月跟姜叶表白,结果也许不是这样的,也许是想象中那样的。 五点下班后,马良文刚回到宿舍不久手机响了,马良文不用看也知道是姜叶打来的,他看了一下,接起说:“喂!你找我有事吗?” 姜叶说:“你忘了吗?我说过今天要请你吃饭的,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宿舍里呢。” “你往楼下走吧!我在楼下等着你。” 马良文到了楼下,姜叶刚好也下来了,姜叶挥手示意让马良文跟她到宿舍楼后的饭馆里。 到了饭馆里,姜叶让马良文先点菜,马良文毫不客气地点了两个菜,姜叶认为点两个菜不够吃,她自己又点了一个。姜叶问马良文想喝点什么?马良文怕喝酒上头说想喝点饮料,姜叶觉得即将要分别了喝饮料显示不出诚意来,马良文心想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驳女孩子的面,他欣然应许了姜叶的请求了。姜叶酒量不行,她知道马良文的酒量也不行,她要了两瓶子啤酒一人一瓶子。 菜和酒都上来之后,马良文和姜叶先干了一杯。姜叶显然是没多喝过酒,她一放下酒杯就夹着吃菜,马良文说:“姜叶,你活这么大喝过酒吗?” 姜叶认为马良文这是门缝里瞧人——把人都瞧扁了,她不满地说:“你这不是说玩笑话吗?我喝过很多次酒。” 其实,姜叶是在说谎话,她活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喝酒,她不想让马良文把她瞧扁了,她想给自己撑起门面来。 “对不起,是我判断有误。” “你的判断什么时候准确过?” “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我告诉你我的判断十有九准。” 姜叶把送给马良文的礼物放到桌子上,推到马良文面前,说:“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马良文拿起礼物刚准备打开看,姜叶忙说:“别当着我的面看,还是回宿舍看去吧!我怕你不喜欢。” 姜叶送给马良文的礼物装在一个精致的心形小盒子里,盒子相当于装表的盒子那么大。 马良文笑着说:“你送的东西我没有不喜欢的。” “喜欢不喜欢还是回宿舍看去吧!我不想让你当着我的面打开。” 马良文把礼物装到兜里,说:“我不看也知道是好东西。” “只有好东西我才会送人,不是好东西我拿不出手。” 姜叶一直没跟马良文说过她辞职的事,马良文想问一下姜叶将来有何打算,马良文说:“你什么时候辞职?想过吗?” 只要是在厂子里干的人没有一个不想辞职的事,姜叶也如此,她平淡地说:“如果有一天我干烦了或是干腻了,我就辞职了。” “你这一天得等到何时?” “不久的将来,也就是一两年吧!我最多在这里干两年,两年之后不管咱们厂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干了。” “如果这次我没辞职,杨峰没给我找到工作,我最多也只在这里干两年,两年之后我会另谋出路的。你想想我在这里干一辈子连一套房子也买不起,谁愿意嫁给我呢?如果我离开这里,或许发展的不可限量,将来会有无数套房子。” “你说的没错,你没房子谁都不会嫁给你的,谁都不会跟着你在宿舍里住一辈子的。” 最近,厂子里谣传贾华是继杨峰马良文之后下一个辞职的人,贾华对此事是不予置评,他不想过多地解释此事,他怕越解释越乱。此事本来就是无中生有,如果贾华万一解释不当,只会令事情越传越大,到时候即使贾华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苏小丽也听说贾华谣传的事了,贾华没和她说过有辞职的想法,她对谣传完全不信。苏小丽想让贾华抽个时间当面跟她解释一下此事,另外,她想听一下贾华真正的想法,问一下贾华日后有何打算,她不想和贾华在这里稀里糊涂地工作一辈子。对于谣传贾华可以不跟任何人解释,但是他不能不跟苏小丽解释,苏小丽现在是他的心肝宝贝,苏小丽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更何况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如果贾华不跟苏小丽解释,他们的感情说不定会走到死胡同里。 晚上加班这段时间,除了厂长来厂子里转悠,其他领导一般不会来。厂长的活动规律贾华基本上摸清楚了,现在厂长不会来厂子里转悠,贾华翘着二郎腿坐在苏小丽机器旁的椅子上坐着。 苏小丽看着贾华的坐相说:“人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的坐相太难看了,你就不怕被厂长看见吗?” 贾华肆无忌惮地说:“不怕,领导们的活动规律我都摸清了,现在厂长不会来厂子里。你是不是想说人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爬有爬相、滚有滚相?” 苏小丽不信贾华说的话,他用鄙视地眼神看着贾华说:“我看是领导们把你胡闹的规律摸清了还差不多。” “我胡闹没规律,领导们想摸也摸不清楚。现在领导们不会来,我跟你说点正事吧!” “什么事你说吧!” “厂子里的人都说我是继马良文之后下一个辞职的,这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这事可能是从我们宿舍传出去的,当时我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有些人嘴上没把门,把这事给传成这样了。” “中国人就这样听风就是雨,马季下蛋这个相声你听说过吗?” 苏小丽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 “既然你没听说,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吧!有人说马季下了一个鸡蛋,到了另一个人的嘴里说马季下了一个鸭蛋,而且还是咸鸭蛋,再到另一个人的嘴里说马季下了一个鹅蛋。我估计我辞职这事就是这样传开的。” 苏小丽想为自己宿舍的人辩白,她说:“我们宿舍的人什么也没说,我们只是对你和刘振做了一下预测。” “你们预测我是下一个辞职的?” “我们这是根据趋势的发展预测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有辞职的打算吗?你想过辞职以后干什么去吗?” “不瞒你说,杨峰一辞职我就有辞职的打算了,尤其是最近马良文又辞职了弄得我更有辞职的打算了。至于以后想干什么我还没想好呢,你帮我想一想,看我适合干什么。” 苏小丽觉得现在卖手机不错,她一直筹划着想开一个手机专卖店,她说:“你觉得卖手机怎么样?现在的人谁都离不开手机。” 贾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我以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 开手机专卖店,贾华和苏小丽现在只是说说而已,将来他们会不会开手机专卖店还不一定呢,或许他们还会入其他行业。 “贾华,杨峰说过帮你找工作吗?”这句话是苏小丽一直想问贾华的话,她一直想让贾华自己说出来,可是贾华一直没说出来,现在她只能开口问贾华了。 “没有,杨峰最近没给我打过电话,他可能是怕我抱怨他没给我们找到工作吧!其实,他想错了,我和贾华没想过抱怨他。工作名额只有一个,谁去都一样,即使他把这个名额给我了,我也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假如杨峰也给你找了一个工作,你会怎么办?” 贾华毫不犹豫地说:“我会请示你,和你商量,得到你的允许后再辞职。” “你记住你说的话啊!杨峰给你找到工作后,你一定要和我先商量啊!” 贾华坐着敬了一个军礼,说:“是,女长官。” 第二十四章 七点多一点,马良文和姜叶吃完饭回宿舍了。此时,正是上夜班的起床之时,马良文没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把姜叶送给他的礼物拿出来,七点四十分左右,上夜班的都上班去了,马良文把姜叶送给他的礼物拿出来了。马良文看着这个精致小盒子,自言自语地说:“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宝贝了?”马良文想闭上眼睛摸一摸看是什么东西,再打开看,他闭上眼睛摸了摸,说:“是手表。”他睁开眼一看果真是手表,这个手表戴在马良文的手腕上不大也不小很适合,他很喜欢这个手表,手表是银白色的。 马良文正赏心悦目欣赏姜叶送给他的手表,突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姜叶发来的,姜叶问马良文喜欢她送的礼物吗?马良文回信说:“非常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刘振想和马良文贾华单独坐在一起促膝长谈,在宿舍里谈绝对不行,宿舍里人比较多,时不时地有人会打扰他们,刘振觉得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饭馆。贾华天天加班加到十点才下班,刘振不想那么晚去,刘振让贾华跟苏小丽请个假,少加两个小时的班。苏小丽曾在提条件之前说过,如果贾华有事可以跟她请假。 一下班,刘振和贾华飞奔回宿舍去了。马良文正在床上躺着闭目小睡呢,贾华和刘振进来了。刘振说:“马良文,我想和你贾华坐下来单独聊一聊,走吧!” 刘振不用说去什么地方马良文也猜到了,宿舍楼附近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即使有大家也消费不起。大家一说坐下来聊一聊之类的话必是去饭馆,因为大家别无选择。 到了饭馆,刘振看着菜谱点了几个菜,要了三瓶子啤酒。今天刘振是主角,第一杯酒当然由刘振带头来喝,大家把酒杯斟满后,刘振端着酒杯说:“来,咱们先干一杯。” 马良文、贾华端起酒杯和刘振干了一下,皆一饮而尽了。 贾华放下酒杯后,边吃菜边说:“刘振你想和我们单独谈点什么?” 刘振说:“无所不谈,想起什么来就谈什么。马良文你马上就要走了,你想和我们俩谈点什么?” 马良文想了想,说:“咱们谈点工作上的事吧!谈谈咱们在厂子的表现和位置吧!我觉得咱们三个在厂子里都是那种夹在中间的人,咱们上面是组长、科长、厂长,都是‘长’字辈的,咱们是什么?咱们是‘员’字辈的,咱们是技术员,技术员和作业员都是员字辈的。排辈份咱们和作业员是同辈,但是咱们明显比作业员大那么一点,是咱们管作业员,不是作业员管咱们。我觉得夹在中间的人很难受,往上一步是领导,往下一步是平头百姓,如果咱们工作做的不到位领导不满意,如果咱们工作做到位了得罪作业员了,如果谁能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我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一个有管理才能的人。” 贾华说:“领导和被领导者之间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立的,领导希望下属多干活,少拿工钱,而下属希望多拿工钱,少干活。世界上相对的东西太多了,咱们都无法改变它,咱们也能尽量去平衡它。” 刘振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是鱼是作业员,熊掌是领导。马良文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哪一样呢?” 马良文说:“我会选择作业员,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是倾向于作业员,我做事能对不起领导,但是我不能对不起作业员。” “贾华你呢?你做事倾向于作业员还是领导呢?” 贾华说:“我这个人比较实际,我从谁身上得到的利益多,我倾向于谁。” “那你从谁身上得到的利益多?” “领导给我发工资让我有钱花,作业员和我天天相处给了我很多快乐,如果二者不能兼得,我会选择鱼,鱼往往是成群结伴地游,熊掌是稀世珍宝,它往往是单独出现,单独出现的东西一般都很寂寞,我不想做那种寂寞的人,我想做那种让朋友天天围在身旁的人。刘振如果让你选,你会选择鱼呢还是熊掌呢?” “我会选择鱼,我有自知之明,我这个人就是一个鱼的价值,如果把我当成熊掌,我真的很难适应。” 马良文说:“我觉得你们俩说的非常好,鱼到处皆是,而熊掌天下难寻,咱们就是那种如同鱼的人,熊掌对咱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你们俩说呢?咱们这油嘴滑舌的性格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环境造成的?” 贾华说:“我认为是后天环境造成的,男士本来就有在女士面前卖弄口才的欲望,更何况咱们厂这么多女孩子,能不养成咱们油嘴滑舌的性格吗?我认为即使是一个多么不善言谈的人,在咱们厂这种环境下工作也会慢慢地健谈起来的,袁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袁琦在咱们宿舍极少跟人说话,我见他面对女孩子总是款款而谈。” 刘振说:“我认为人油嘴滑舌的性格是天生的,跟后天的环境关系不怎么大,我从一出生就这样,见谁也是油嘴滑舌的。” “你那是个别现象,我说的是大众现象。” 马良文说:“我认为油嘴滑舌是一种潜力的开发,人的潜力是无群的,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会开发出什么样的潜力。” 刘振说:“马良文你到了另一个工作环境里,会开发出什么样的潜力来?”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是一个随环境变化而变化的人。” 贾华说:“马良文到了那边好好工作啊!别再跟在这里似的,整天就知道耍嘴皮子。” 马良文说:“你们俩也是啊!我走了以后要好好工作啊!尽可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跟刘志军说的那种,有些技术员把机器的门往开一打,把扳手握在手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领导来了赶紧假装修机器,领导一走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跟个雪人似的。” 刘志军这话是在给技术员们开会的时候说的,他当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他说的那个人其实是刘振,他给了刘振留了几分薄面,他说的这种现象不止存在刘振一个人身上,这种现象其实存在在大多数技术员的身上。那天是刘振不走运被刘志军撞见了,如果不是刘振的启发,刘志军未必会想起来在大会上说这事。 马良文临走之前,想请所有和他关系好的人吃一顿饭,所有和他关系好的人几乎都给他践过行,他必须也得回赠大家。马良文在请客吃饭方面从来不含糊,当然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给他践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马良文请的人比较多,有贾华、刘振、齐豪军、胡冰、刘书军、刘勇、柳飞、袁琦、张新武、车永平。 星期日的晚上,马良文在宿舍楼后面摆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把他之前想请的人都请上了。大家难得欢聚一堂,欢聚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今天马良文是主角,干第一杯当然由马良文来带头了。在马良文提倡之下,大家集体干了一杯。 车永平是大家公认的“酒神”,他提倡让马良文和每个人干一杯,大家都赞同车永平的提议。今天,马良文请了十个人,如果每个人和马良文干一杯,马良文即使不醉也是半醉,他连连拱手让大家饶了他,大家死活都不饶他,大家都说这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聚了,非和他喝个痛快不可。 马良文请的这十个人中齐豪军算是最有威望,他知道马良文的酒量,他力排众议,为马良文解忧,他说:“我给大家出个主意怎么样?我知道大家都想和马良文干最后一杯酒,但是他酒量有限,如果他和咱们每个人喝一杯,他非醉不可,大家看这样行不行?马良文一个人喝半杯,大家喝一杯。” 车永平说:“马良文喝半杯不像话,诚意不够,再说了敬酒哪有喝半杯的呢?” 马良文恳求道:“‘酒神’啊!你别整我们这些酒量不行的人了,行吗?” 车永平笑着说:“马良文你别话说的这么玄乎啊!我不是酒神。咱们难得欢聚一趟,今天欢聚一堂就是为了给你践行,你不喝酒行吗?”“你一个人不能代表大家,咱们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贾华说:“车永平我比你了解马良文,我比你更了解他的酒量,如果你让他以一对十他非醉不可,咱们聚在一起喝酒不是关键,聊天才是最关键的。” 胡冰说:“车永平你喝酒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希望你能对我们这些酒量不行的人放宽一下政策。” 刘书军说:“要不然咱们这样吧!想和马良文干一杯的就干一杯,不想和马良文干一杯就干半杯。我的意思是大家随意,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柳飞说:“我觉得还是贾华说的对,咱们聚在一起关键是为了唠嗑,不是喝酒,喝酒是为了增加气氛,为了助兴。” 马良文说:“大家别为喝一杯还是半杯争论了,如果大家觉得我酒量不行,想让我走着回去就和我干半杯,如果大家觉得我酒量还行,想让我爬着回去就和我干一杯。在没请大家之前,就知道让大家敬酒是在劫难逃,我希望大家让我少喝点,让我能清醒地回到宿舍。” 有一句话马良文用词不当被刘振发现了,刘振说:“马良文和大家喝酒不能说在劫难逃,应该说在所难免,‘在劫难逃’这个词一般都是用在犯人身上,你这样说我们跟犯了罪似的。” 马良文连连拱手说:“大家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我在这儿给大家赔罪了。” 车永平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马爷,我敬你一杯,怎么样?” 马良文说:“谢谢,咱们是喝一杯呢还是半杯呢?” “你说呢?” “这个我不好说,刚才你一直嚷着让喝一杯,这会儿你不会是改主意了吧!” “真让你说对了,这会儿我就是改主意了,我想让你喝半杯。” 马良文和车永平干了一下,车永平把杯中的酒全喝完了,马良文只喝了一半。 马良文刚准备往下坐,胡冰站起来了,胡冰说:“马良文曾经咱们是同门师兄弟,如今咱们虽然不同门了,我还是希望咱们的感情能像同门师兄弟那么好。” 马良文说:“这是一定的,咱们现在是同派不同门,就像五岳剑派的似的,你是华山的,我是恒山的。” 胡冰让马良文喝半杯,马良文没敢逞强,只喝了半杯。 刘书军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马良文我发现你有文学气质,我希望你能在文学上有所发展,将来成为一个大文豪。” 马良文平时喜欢看小说,喜欢给大家讲故事,马良文讲的故事虽然没说书那么精彩,但是大家对他讲的故事也是赞不绝口。 马良文说:“刘书军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在文学上发展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梦想,我小时候特别想成为像列夫?托尔斯泰那样的大文豪,但是现实完全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如果将来有时间我一定会写一本小说的。” 刘振说:“现在的名人都喜欢出书,马良文你也应该出一本书。” 张新武说:“哪个名人出书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你真是孤陋寡闻呀!你知道吗?倪萍出了一本书叫《日子》,赵忠祥出了一本书叫《岁月随祥》,王宝强出了一本书叫《向前进》。” 刘书军说:“马良文梦想唯有坚持才能成功,我希望你能坚持你的梦想。” 马良文说:“谢谢你的鼓励。” 刘书军也让马良文喝半杯酒,马良文没敢逞强,只喝了半杯。 贾华、刘振、齐豪军今天没敬马良文酒,他们经常和马良文在一起喝酒,他们认为今天没必要敬马良文,马良文也没想过让他们敬。 刘勇、柳飞、张新武也都敬了马良文半杯酒,他们祝愿马良文在以后日子里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马良文和大家喝完酒,回到宿舍刚躺下手机响了,马良文看着手机的屏幕醉言醉语地说:“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莫非找我有大事?”马良文说着把电话接起了,电话是张至毅打来的,张至毅找马良文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张至毅心急如焚地说:“马良文你是不是辞职了?” 马良文不以为然地说:“是啊!怎么了?” “你的工作是不是杨峰给你找的?” “是啊!” “杨峰给你找的工作有问题,你别去了。” 马良文从这句话中察觉出不对来了,他紧张地说:“杨峰给我找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呢?” “前几天,杨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也给我找了一份工作,问我去吗?当时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第二天去公司我就辞职了,我去了一看他给我找的那份工作完全和他说的不一样,你猜杨峰现在是干什么的?” “我猜不出来。” “搞传销的。” 张至毅以前从未亲眼见过搞传销是什么样的,他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前天,他所经历的和电视上讲的如出一辙,晚上睡觉后他仔细一推敲确定杨峰给他找的工作就是搞传销。第二天早晨,大多数还在睡觉呢,张至毅悄悄地摸起来跑了。马良文辞职张至毅是听杨峰说的,马良文没告诉过张至毅他辞职了。 马良文一听“传销”二个字立即从醉酒状态中醒过来了,他紧张地说:“你再说一遍,杨峰到底是干什么的?” 马良文对传销也是略有耳闻,传销到底在销售什么东西马良文不清楚,但是搞传销这种工作马良文是绝对不会从事的。 张至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杨峰是搞传销的。” “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杨峰给我打电话说,他给我找了一份工作问我去吗?当时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辞职后拿着行李就去杨峰那里了,杨峰把我带到一个比较破烂的民宅楼里了,我放下东西后,杨峰又把我带到一个比较破旧的大平房里了,房子里坐着很多人在上课,杨峰告诉我那就是我以后工作的地方,我一看惊呆了,里面全是桌椅板凳。当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怀疑他们是搞传销的,我问杨峰他给我找的工作是搞传销吗?杨峰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是说这是一种赚钱的方法。我确定他们是搞传销的后,第二天早晨,我趁搞传销的那帮人还在睡觉呢,悄悄地起来溜了。” 马良文听了吓出一身冷汗来,他声音哆嗦地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搞传销的呢?” “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我觉得他们做的事和电视上说的差不多,有时候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这么说,杨峰给我找的工作我不能去了?”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去了你这辈子就完了。明天你有事吗?我想见一见你。” “明天我还得上班去呢。” “能请假吗?” “我估计没问题。” “明天你请了假给我打个电话,咱们约个地方见一面。” “行,不管我明天能不能请了假,我都给你打个电话。” 杨峰是搞传销的,如果不是张至毅告诉马良文,让马良文想,马良文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杨峰是搞传销的。 张至毅在打电话之前,马良文是昏昏欲睡,张至毅打完电话之后,马良文睡意全无。张至毅这个电话打的让马良文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现在马良文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让马良文收回辞职承诺,将会有很多人对马良文是冷眼旁观、冷嘲热讽,如果不收回辞职承诺,现在他无处可去,现在他是进退皆难。马良文实在想不通杨峰为什么会骗他?难道传销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可怕吗?马良文带着这些极难相通的问题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上班后,冯冰见马良文魂不守舍的,便问他怎么了?马良文没说实情,他说杨峰给他找的工作出了一点问题,他想请一天的假。马良文还没弄清杨峰到底是不是搞传销的,他打算和杨峰通过电话之后在公布此事。冯冰看着马良文着急的样,把假请给他了。 马良文一出公司的门就给张至毅打电话,张至毅现在住在他的一个同学那里,他的同学距离洋货不远,张至毅和他约在那里见面了。 马良文到了外滩,见到张至毅后,张至毅把他被骗的经过简单地跟马良文说了一下,马良文也把自己被骗的经过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杨峰骗张至毅的手法几乎和骗马良文的一样,都是有利害关系来引诱来他们。张至毅和马良文一见面光顾着说话了,忘了找地方坐了,马良文建议找个地方坐下聊,张至毅说他早晨没吃饭,有点饿了,马良文和他在附近找了个餐馆进去了。 张至毅说:“马良文你知道搞传销的是什么样的吗?” 马良文说:“搞传销我知道一点,但是搞传销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 “昨天晚上,我专门上网查了一下和传销有关的知识,现在我对传销有了彻底的了解,传销归根结底就靠一个字‘骗’。怎么骗人呢?你知道吗?你可能不知道,咱们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搞传销的专门骗亲朋好友,让你防不胜防。” “你说杨峰为什么骗咱们俩呢?我有点想不明白。” “不止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不是上网查资料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搞传销的骗人说简单也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我给你讲两个成语你就明白了,‘指鹿为马’这个成语你应该听说过吗?” “听说过。” “‘指鹿为马’是说让你失去辨别事物的能力,搞传销是让你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怎么让你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呢?我再给你讲一个成语,‘三人成虎’这个成语你听说过吗?” 马良文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 “‘三人成虎’是一个典故,战国时代有一位大臣要出使别的国家,他怕有人在他和国君之间作梗,挑拨他和国君之间的关系,临行前他对国君说有人跟您说街上有一只老虎,你信吗?大王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街上怎么会出现老虎呢?大臣说一会儿又有一个人跑来告诉您街上有一只老虎,你还不信吗?国君是半信半疑,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跑来告诉您街上有一只老虎,你还不信吗?此时,国君是不得不信了。搞传销就是让你这么失去辨别是非能力的,你认为做的不对的事你周围的人都说做的很对,你还能坚持你的原则吗?你还能说不对吗?”张至毅看着马良文,他在等马良文的回答,马良文是缄口不言,马良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说:“你肯定不相信我说的话,认为我是在胡搅蛮缠,其实,每个人在没加入传销组织想法和你是一样的,认为自己的决心不会动摇,可是到了那里你的决心就慢慢地就动摇了,搞传销的不是先征服你的人,是先征服你的心,这就是传销屡禁不止的主要原因。” “张至毅,今天你说的这番话让我真是受益匪浅呀!” 马良文和张至毅每人要了一碗兰州拉面,张至毅只顾着说话了面只吃了三两口,马良文边听他说边吃面,面已经吃完了。 马良文在张至毅这里了解到了传销的一点皮毛,他也想上网亲自查一查关于传销的知识,吃完饭,他和张至毅直奔网吧了,哪里也没去。 平时,贾华和刘振时不时地会看见马良文。今天,他们俩一上午也没看见马良文,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没看见马良文,这让他们有点纳闷。今天马良文比较烦,请假的事没告诉他们俩。 中午,大家吃完饭正在凉亭里休息,贾华和刘振在一块儿坐着,贾华问刘振:“我一上午没看见马良文了,你看见他了吗?” 刘振说:“我也没看见。” 冯冰恰好在凉亭里休息,他说:“你们没看见就对了,马良文请假了。” 贾华惊讶地说:“请假了,他请了几天的假?” 马良文交接的还剩三天,他最多能请二天的假。 “三天之后他就走了,你说他能请几天的假?” 贾华想都没想直接说:“两天。” “错了,是一天。” 刘振听到马良文请假了也很惊讶,但是在贾华和冯冰谈话的时候他的惊讶劲已经过去了,他说:“马良文请假干什么去了?” 冯冰说:“马良文说杨峰给他找的工作有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他没说,我见他挺着急的也没问。” 经冯冰这么一说贾华和刘振感到大事不妙,马良文肯定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他们俩比较了解马良文,如果是遇到一般的小事情马良文会谈笑风生地告诉他们俩的,如果是棘手的问题马良文总是紧皱眉头缄口不言,别人不问他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贾华的手机没电了,他让刘振给马良文打一个电话,问一下马良文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马良文正在网吧里查看和传销有关的知识,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刘振打来的就接起了。刘振说:“马良文你现在在哪里呢?” 马良文说:“我在网吧里呢,你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我想问问你,你请假干什么去了?” “杨峰给我找的工作出了点问题,我出来处理一下。” “杨峰给你找的工作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他们那边不要你了?” 马良文现在心乱如麻,不想提杨峰给他找工作的事,他说:“不是杨峰那边不要我了,是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不想去了?” “这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晚上回去我再你慢慢地跟你说吧!”马良文说完“吧”字把电话挂了,他现在是一腔怒火,如果一提杨峰给他找工作的事他更是火上浇油,火气只会越来越大。如果杨峰现在站在马良文的面前,马良文非掴他二个耳光不可。 刘振不知道马良文已经把电话挂了,他在那边还一个劲地问马良文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连问好几声没人回答,他一看马良文早挂电话了,他也挂了。贾华一直在旁边看着刘振和马良文通话,他问刘振马良文说什么了?马良文几乎什么也没说,刘振无可奉告。 贾华和刘振预测马良文肯定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他们俩决定今天不加班了,早点下班看一看有什么能帮到马良文的。 贾华本来不想找苏小丽请假,但是为了马良文他非找不可,他愁眉苦脸地出现在苏小丽面前了,苏小丽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烦心事了。贾华把今天想请假的事说出来了,苏小丽没问他为什么就同意了,他特别想让苏小丽知道他为什么要请假,他怕苏小丽说他不想加班,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请假吗?” 苏小丽说:“今天你请假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和你关系特别好的人。” 苏小丽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贾华已经知道她说的是谁了,贾华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加班是为了一个人呀?” “有一个人天天来看你,偏偏今天没来,我估计你请假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几乎每天马良文在上班时间都要来看一看贾华,他看贾华顺便也和苏小丽也聊几句。今天,马良文没来看贾华,也没找苏小丽聊天,苏小丽不难推算贾华请假是为了谁。 “你猜对了,我请假和他有莫大的关系。马良文今天请假了,没告诉我和刘振。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振给马良文打了一个电话,马良文说杨峰给他找的工作出问题了,他请假处理去了,具体是什么问题马良文没说,他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估计不是小问题,如果是小问题马良文不会这么说的。” “以前马良文跟你说过杨峰给他找的工作有问题吗?” “没有,马良文已经做好去杨峰的准备了,如果杨峰给他找的工作有问题,他愁都愁不过来了,还哪有心思大请我们吃饭呢?” “或许马良文是伪装的,不想让你们看出来,他想风风光光地走。”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我觉得不可能,马良文不是那种善于伪装的人。” “马良文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如果不是大麻烦,马良文请假会告诉你们的。” “我和刘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今天才不加班了。”贾华好像想起什么来了,他看着苏小丽停顿了一下,说:“噢!我想起来了,马良文还说杨峰给他找的工作有问题,他不能去了。” “这么说马良文肯定是遇到重挫了,如果是一般的小问题马良文是不会这么说的。” 快到下班时,刘振找贾华来了,他来确认一下贾华请假了没有。 下班后,贾华和刘振饭也没吃直接回宿舍了,他们到了宿舍里,马良文不在宿舍里,贾华问上夜班的胡冰马良文回来过吗?胡冰说马良文回来坐了一会儿走了,具体去哪儿他不知道,贾华让刘振再给马良文打一个电话。 马良文在宿舍里坐着感觉无比的郁闷,一个人喝酒去了。马良文正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喝酒,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刘振打来的就接起了。刘振说:“马良文你现在在哪里呢?” 马良文口齿不清地说:“我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喝酒呢,找我有事吗?” 这回是刘振先挂的电话,刘振知道马良文在哪里后就把电话挂了,刘振告诉贾华马良文的所在地后,贾华和刘振直奔宿舍楼后面的饭馆了。 平常,马良文喝的是啤酒,今天,他一反常态喝起白酒了。贾华和刘振看见马良文喝白酒后很惊讶,惊讶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贾华说:“马良文你怎么想起喝白酒来了?” 马良文说:“老喝啤酒觉得没味,今天改一改口味,你们俩喝吗?” “我喝不了这东西。” 刘振看出马良文的难受来了,他觉得不能逆马良文的意思,他忙说:“马良文,贾华不陪你喝白酒,我陪你喝,你难得喝一次白酒,我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贾华听出刘振话中所包涵的意思来了,他说:“马良文,咱们都难得喝一次白酒,我觉得我应该陪你们俩喝几杯。” 刘振冲着柜台后的服务员说:“伙计给我来一瓶子五粮液,再来二个杯子。” 服务员把酒拿过来之后,刘振和贾华把酒斟上后,他们三个举杯干了一下,各泯了一小口。喝啤酒他们可以一口喝一杯,喝白酒他们只能泯一小口,他们喝白酒时都是闭着眼喝的,一放下杯子就赶紧夹着吃菜,他们受不了酒的那股辣味。 刘振说:“马良文今天你请假干什么去了?” 马良文叹了一口气,说:“纸包不住火,我还是跟你们说说吧!杨峰现在是干什么的,我估计你们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 贾华说:“杨峰不是和咱们一样吗?在厂子里上班呢!” 马良文说:“不是,你们再好好地想一想。” 刘振想了想,说:“杨峰不会是搞中介的吧!专门给人介绍工作。” “不是,我不说你们永远都猜不出来,因为你们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我也没往那方面想,杨峰是搞传销的。” 马良文在说“传销”二字之前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的目的是突出传销的重要性。 贾华和刘振根本没往传销这方面想,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杨峰是搞传销的。 贾华惊讶了半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良文说:“张至毅你认识吗 “认识,不就是那个上初中时和你一个班的家伙吗?” 贾华认识张至毅,但是他跟张至毅不太熟悉。刘振是马良文参加工作之后认识的,他连张至毅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谈认识了,他只能听贾华和马良文谈张至毅。 “是,就是那个家伙。杨峰和张至毅的关系一直不错,前几天,杨峰给张至毅打了一个电话,杨峰说他也给张至毅也找了一份工作,张至毅二话没说就去了,去了才知道杨峰是搞传销的。” 刘振说:“我有一事不明,张至毅是怎么知道杨峰搞传销的?据我所知,搞传销的一般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搞传销的。” 马良文说:“这就是张至毅的幸运之处,张至毅说他以前在电视上看过搞传销,他发现杨峰给他找的工作和电视上说的差不多。第二天,他趁别人还在睡觉时悄悄地溜走了。” “张至毅溜了,他的东西怎么办了?“ “他的东西没拿,还在杨峰那里放着呢,他打算过几天多带上几个人去取东西。” 贾华说:“闹了半天,张至毅是有惊无险呀!” 马良文说:“对,有惊无险,今天,我请假就是找张至毅了解这事去了。” “幸亏是张至毅告诉你了,如果不是张至毅告诉你了,这回你是狼入虎口,有去无回。” “传销这一劫我是躲过了,你们俩帮我想一想,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是收回辞职的成命呢还是另找工作呢?” 刘振说:“不管是收回辞职的成命还是另找工作,杨峰那里你是绝对不能去了。” 马良文说:“你们放心吧!杨峰那里我绝对不会去了,我现在最愁的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贾华说:“你是怎么想的?” 马良文说:“我光顾着想杨峰为什么骗我了,还没来得及想今后该怎么办呢!” 刘振说:“马良文你听我一句劝,还是收回辞职的成命来继续留在咱们厂工作吧!这样对你、我、贾华都有好处。” “让收回辞职的成命倒可以,但是我无颜面对咱们厂的父老乡亲们呀!”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挫折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 贾华说:“错误不在你的身上,在他杨峰的身上,如果不是杨峰骗你就没有这出戏了,你也就不会增添这么多烦恼了。” 刘振说:“马良文其实你这应该算是幸运的,你看看有多少人被传销组织骗的倾家荡产了,你只是被他骗的丢了工作而已。” 马良文说:“你们俩别劝我了,我不会去自杀的,你们还是帮我想一想我今后该怎么办吧!” 贾华说:“我和刘振的建议一样,留下来继续和我们并肩作战。” 马良文双手捂着脸说:“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你们什么也别说了,还是让我慎重地考虑考虑吧!” 马良文、贾华、刘振把两瓶子白酒喝完后,相互搀扶着回宿舍了。马良文和贾华的酒量不如刘振,他们俩一回宿舍就睡觉了,刘振把马良文遇到的困难跟大家聊了聊才睡的觉。大家听到马良文的遭遇后是都很同情马良文,同时也是众说风云,有的说杨峰不像人不该这么做,有的说马良文不该轻信杨峰的话,应该提前防范,有的说马良文这是有惊无险,已经不错了。在这件事上,大多数站在马良文这边,替马良文打抱不平,也有少数人是中立态度,认为这事不能全怪杨峰,马良文也得承担一定的责任,几乎没有人站在杨峰那边,杨峰在这件事上是孤家寡人。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上班后,马良文又是心事重重的,冯冰问他:“昨天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马良文把冯冰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说:“杨峰给我找的工作我不能去了,你说我还能继续留下来吗?” 到目前为止,收回辞职的成命对马良文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如果马良文光顾着面子,为了不让别人说三道四,硬着头皮辞职了,马良文将要面对的不是脸面问题,而是生存问题。生存和脸面有时候是矛盾的,但是生存比脸面更重要,马良文不得不选择生存,放弃脸面。 “你能留下来是最好的,但是你能不能留下来决定权不在我这里,在刘志军那里,我给你去请示一下他。” 马良文把杨峰给他找工作的事和张至毅阻止他去杨峰那里的经过都告诉冯冰了,冯冰给请示刘志军去了。 冯冰走了二十多分钟回来了,他告诉马良文刘志军一会儿会找他谈话。以往,马良文想到要和刘志军谈话一点也不紧张,今天,他却有点紧张。 马良文正在机器上趴着发呆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刘志军。刘志军挥手示意让马良文跟他走,马良文跟着他去了他的办公室了。 刘志军跟下属谈话一般都是让下属坐着说,他跟马良文谈话也不例外。刘志军说:“听说你不想辞职了,是怎么回事呀?” 马良文把不想辞职的原因简单地跟刘志军说了一下,刘志军非常同情马良文的遭遇,他答应让马良文继续留下来了。 马良文从刘志军的办公室往回走的时侯被苏小丽看见了,苏小丽把这事告诉贾华了,贾华听了拔腿就走,直奔马良文所在的那条生产线了。 马良文刚回到生产线,袁芝芳过来了,袁芝芳看见刘志军找他了。袁芝芳说:“马爷,刘志军找你干什么呢?” 马良文刚准备回答袁芝芳的话,贾华过来了,贾华说:“马良文你是不是想通了?决定不辞职了?” 袁芝芳惊讶地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不辞职了?咱们厂好像没这个先例。” 马良文说:“没有这个先例,我就给开一个这样的先例。” 袁芝芳看出来了,马良文的表情很复杂,她断定马良文出大事了,她说:“马良文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辞职了?” “你还是别问了,等我有时间再告诉你吧!”马良文说着径直走开了。 袁芝芳不解地问:“马良文这是怎么了?” “你还是问马良文去吧!”贾华说着也径直走开了。 袁芝芳看了看走开的马良文,又看了看走远的贾华,说:“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马良文的工作算是稳定下了了,心中的忧愁也减轻了一半。马良文想给杨峰打一个电话,他自从知道杨峰是搞传销的后一直没给杨峰打过电话。杨峰此时还不知道马良文已经知道真相了,他还以为马良文陶醉在他的谎言中呢。 下班后,马良文一出公司的大门就给杨峰打电话,杨峰正在宿舍里和大家聊那些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和他们的发家史呢,手机响了,他一看是马良文打来的就接起了。马良文不想先和杨峰开门见山地说,他想先从杨峰的口中套出一点秘密来,验证张至毅说的话。马良文控制住情绪,语气柔和地说:“杨峰你现在干什么呢?” 杨峰说:“没事,在宿舍里聊天呢。” “杨峰我想进一步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杨峰故意想了想,说:“对不起,我忘了,我刚进厂的时候还记得呢,现在忘了。” “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你总不会忘了吧!” “这个当然不会忘记了,我们公司叫天诚实业有限公司。” “天诚实业有限公司,我明天不上班,上网查一查这个天诚实业有限,看看它具体座落在什么地方。” 天诚实业有限公司是杨峰瞎编的,用来骗马良文的,具体有没有这么个公司杨峰也不知道,如果马良文上网一查,杨峰就露馅了,杨峰必须得阻止马良文去上网。 “你后天就来我们公司了,明天还上网查什么呢?我你还信不过吗?” 马良文真想说一句信不过,但是他还是忍住没说,他说:“你我还能信不过吗?杨峰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必须得跟我说实话啊!” 杨峰大言不惭地说:“你问吧!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知。” 马良文听到杨峰这样说话很心痛,当初杨峰说谎话是支支唔唔的,如今杨峰说谎话是出口成章。 “杨峰你跟我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马良文不想兜圈子了,他已经沉不住气了。 杨峰从马良文的说话声中察觉出不对来了,他一改以往大言不惭的说话风格,声音稍微放平和些说:“我上班呢,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呢?” 马良文怒气冲天地说:“你跟我说你上什么班呢?上班干什么呢?” “上班除了工作还能干什么呢?” “前几天,你是不是让张至毅也去你那里了?” 马良文这么一说杨峰什么都明白了,杨峰说:“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你现在是干什么的就行了。” “我现在是销售人员,负责销售、投资。” “你是销售人员,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给销售了呀?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现在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信,你来了后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 “杨峰,我现在对你是彻底的失望了,我也不想骂你,也不想说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马良文本想打电话劈头盖脸地骂杨峰一顿,和杨峰说了几句话他觉得没刚才那么恨杨峰了,骂人的话也就没说出口。杨峰现在只相信传销组织的那套话,外界对他的评价他都抛到脑后了。 齐豪军知道马良文的遭遇后也很同情马良文,他想抽时间安慰一下马良文,他希望马良文尽快能从不幸的阴影中走出来。 今天,齐豪军下班下的比较早,马良文刚好在宿舍里,他进来坐到马良文的身旁刚准备开口说话,马良文跟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马良文已经猜到他的来意了,所以他一张口被马良文阻止住了。他和马良文都沉默了一会儿后,马良文说:“军哥,这回我丢大人了,你说我怎么才能挽回一点面子呢?” 齐豪军想了想,说:“这事其实不能怪你,应该怪杨峰,如果不是杨峰拾掇你,你就没有这事发生了。在这件事上,你不要太介怀,应该想开一点。” “我想不开也得往开想,我总不能让大家把这件事当成没发生过吧!” “感情这东西就像捧在手中的碗,如果你一不小心把他摔成两半了,即使你把它修好了,腕上的裂痕还依然存在,裂痕是永远修不好的。你和杨峰的这道裂痕我估计永远修不好了,我只希望你心中的裂痕能小一些。”齐豪军说这番话别有用意,他希望马良文尽量不要去想杨峰给他带来的伤痛。 马良文没听出齐豪军话中的用意来,他说:“我请教的是挽回面子的方法,不是你说的那些裂痕。”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挽回面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这件事当成没发生过,还和没辞职以前一样做什么事也乐乐呵呵的。” “把这件事当成没发生过是我的长期目标,我想让你给我来点实际的办法,让大家尽快消除一下对我的误解。” “请大家吃饭,你在饭桌上把这事跟大家说清楚,让大家更正一下对你的误解。” 马良文觉得这个办法还行,他指着齐豪军似笑非笑地说:“你呀!说三句话总有一句话会拐到嘴上。” 齐豪军笑着说:“别人都是为你而活,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为嘴而活。” 说实话,齐豪军想的这个办法不能算好,但是很实际,马良文认为最实际的办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你说我该请谁呢?” 全厂有二三百人,马良文总不能逐个请吧!他只能请他身边的这几个人,让他身边这几个人把事情的真实情况向全厂的人传达一下,让大家对马良文有一个从新的认识。马良文不想让大家把他和杨峰混为一谈,马良文想从此以后和杨峰扯清关系,一刀两断。 “把你上次请的那几个人请上就行了,请多了咱没有那个经济实力。” “行,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天晚上,马良文在宿舍楼的后面的饭馆里摆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把他上次请的那些人一个不落的请上了。上次吃饭大家是给马良文践行,说的都是豪情壮志的话,这次吃饭是庆幸马良文有惊无险,说的都是安慰马良文的话。上次吃饭大家都是缠着让马良文喝酒,今天马良文可以随意的喝,几乎没有人缠他。 马良文请的人都落座后,马良文端着酒杯站起来了,大家也跟着他站起来了。马良文说:“我差一点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如今我是有惊无险地归来,咱们为我的有惊无险干一杯吧!” 大家纷纷举杯和马良文干杯,干完后皆是一饮而尽。 大家都坐下吃了几口菜后,胡冰说:“马良文你这是有惊无险,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那个同学。” 马良文说:“我对我那个同学是万分的感激。” 刘书军说:“马良文,我有一事不明,杨峰给你找工作是你让他给你找的还是他主动给你找的?” 马良文说:“应该说是我让他给找的,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吧!杨峰给我打电话说他那个的工作不错,当时我随便说了说我能去你们那里吗,就为这一句话杨峰跟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我以前还纳闷呢,杨峰为什么不让贾华和刘振去呢?偏偏让你去呢,原来是你让杨峰给你找的工作呀!” “这件事的起因应该算是我造成的,如果当初我不这么说,杨峰也许不会给我找工作的,你们信吗?” 齐豪军说:“传销组织就是靠骗人为生,即使你不让杨峰给你找工作,杨峰也会主动给你找工作的,你们信吗?” 张新武说:“马良文这件事你给大家敲了一个警钟,让大家知道找工作的不易了,大家以后别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啊!” 车永平说:“如果不是马良文的那位同学告诉马良文杨峰是搞传销的,马良文去了杨峰那里了,也和杨峰一样以骗人为生,我估计下一个倒霉的不是贾华就是刘振了,你们俩信我说的话吗?” 贾华说:“你说的有可能。” 柳飞说:“你们说杨峰怎么想起骗马良文来了?他骗马良文他的良心能过去吗?” 刘勇说:“搞传销的人把赚钱放在第一位,把良心放在第二位,他们认为光靠良心是赚不到钱的。” “即使靠违背良心赚到钱,他们能心安理得得花这钱吗?” “能,他们能违背良心赚钱,就能花违背良心的钱。” 马良文说:“柳飞看来你还是对传销不怎么了解,有时间你上网看一看和传销有关的知识吧!我请假那天在网吧里看了半天和传销有关的知识,看完后我是受益匪浅。” 柳飞说:“我对传销不怎么了解,有时间我一定上网看一看和传销有关的知识,免得步你的后尘。” 车永平说:“马良文已经给大家敲了一下警钟了,大家不会步他的后尘了。” 胡冰说:“马良文,杨峰骗你这件事可以说是有好有坏,好处是你给大家敲了一下警钟,让大家知道传销的危害了,坏处是杨峰差点把你害得入了虎口。事情总是有好有坏,我希望你能往好的方面想,就当是给大家敲了一下警钟。” 胡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像马良文遇到的这种事也不能全往坏的方面想,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一想,通过马良文这件事让大家知道找工作的不易了,也知道轻信他人的危害了。 第二十七章 马良文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提杨峰,在李菲面前他有点顾虑。李菲和杨峰虽说没成为情侣,但是在李菲的心中杨峰一直是一位正人君子,一位顶天立地的君子,李菲不容有人在她面前玷污杨峰的形象,如果让李菲知道杨峰是搞传销的,李菲一定很伤心。 马良文不辞职的事渐渐地在全厂范围内传开了,这件事渐渐地传到李菲的耳朵了了。那天上班后,马良文正在生产线闲转悠被李菲拦住了,李菲把马良文拽到她操作的那个机器跟前了,马良文莫名其妙地说:“你拽我有事吗?” 李菲说:“我听说你不辞职了,有这回事吗?” “有,不是我不辞职了,是我辞职以后无处可去。” “杨峰给你找的工作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他是搞传销的?” “杨峰本人没有承认他是搞传销的,是我通过几个哥们了解到的。” “你的消息准备吗?可别冤枉了人家杨峰啊!” “我绝对冤枉不了他,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你也可以打电话问杨峰,看杨峰跟你怎么说,杨峰还是以前那个手机号,一直没换。” “你不说我也会打电话问他的,我必须得亲自问一下他,看他现在究竟是干什么的,我觉得杨峰不像那种搞传销的人。” “别说你不相信杨峰是搞传销的,就连我也不信。” 下班后,李菲刚从车间里出来就给杨峰打电话,杨峰的生活几乎成规律了,他每天除了听传销组织讲那套发财理论,就是在宿舍里做发财梦,此时杨峰正在宿舍里做发财梦,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是李菲打来的有点犹豫,不知是该接呢还是不该接呢?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接起了。 李菲着急地说:“杨峰你干什么呢?怎么才接我的电话呢?” 杨峰故意撒谎说:“我刚才在外面站着呢,听到手机响才回来的,你找我有事吗?” “杨峰听说你给马良文找的工作马良文不想去了,马良文说你是搞传销的,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是马良文对我的误解,我们这个工作不能叫传销,应该叫推销、投资。” “你跟我说实话,你干的那种工作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传销?” “我说过那是世人对我们的一种误解,我们干的工作不能叫传销,应该叫推销、投资。” 李菲没想到杨峰还敢对自己撒谎,她耐住性子说:“杨峰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干什么的?你别跟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啊!” 杨峰犹犹豫豫地说:“我是搞传销的,但是……。” 杨峰刚准备给李菲解释他对传销的认识,被李菲把他的话打断了,李菲说:“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搞传销的?其它的话我一概不想听。” 李菲对杨峰很失望,她不想再听杨峰的解释了。以前杨峰在李菲心中是君子,现在他连小人也不是,李菲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马良文刚开始说杨峰是搞传销的,李菲还有点不信,她觉得马良文是在故意诋毁杨峰的形象,现在她信了,她对马良文说的话是深信不疑,她做梦也没想到杨峰会走到这一步。 马良文在临走前姜叶送给他一个手表,马良文现在不走了,他想把这个手表还给姜叶。姜叶正在宿舍里和她的姐妹们聊天呢,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马良文发来的,马良文约姜叶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见面,姜叶看完短信后,去宿舍楼后面的那个饭馆里了。 马良文在饭馆的门口等了三五分钟,姜叶过来了,姜叶说:“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来了?” 马良文推开饭馆的门,说:“进去,坐下慢慢地说吧!” 菜马良文早就给点好了,姜叶进来刚坐下,伙计把菜给端上来了。姜叶吃了几口菜,说:“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呢?说吧!” 马良文把前几天姜叶送给他的礼物放到桌子上,推到姜叶面前了。姜叶看着礼物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礼物是我辞职时你送给我的,现在我不辞职了,礼物应当还给你。” 姜叶把礼物推到马良文面前,说:“自古以来,听说有还东西的,没听说有还礼物的。” “事情弄成这样了,我没脸再拿你的礼物了。” “这事不能怪你,应该怪那些该死的传销团伙。” “别人都说这事怪杨峰,你怎么说怪那些该死的传销团伙呢?” 姜叶轻轻地拍了一下礼物,说:“你把礼物收回去,我就告诉你这事为什么不能怪杨峰?” 姜叶的分析很独到,马良文很想听,可是马良文又不想把还出去的礼物拿回来,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是好。 马良文见姜叶的态度很坚决,服软了,他把礼物装到口袋里,说:“这下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觉得杨峰骗你也是迫不得已,搞传销的人都是靠骗为生,如果杨峰不骗你他就没好日子过。杨峰搞传销我估计不是他自愿的,可能也是被别人骗了,他没你幸运,你在入鬼门关之前有人拉了你一把,使你有惊无险,杨峰在入鬼门关之前没人拉他,使他顺顺当当地入鬼门关了。”姜叶这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说的,她一知道马良文的遭遇后就帮马良文从全局分析过这个问题,即使马良文不请她吃饭,她也会抽时间找马良文说这番话的。 “姜叶你分析的太透彻了,在你之前没有一个人帮我这样分析过这个问题。” 姜叶似笑非笑地说:“我帮你这样分析完,你还恨杨峰吗?” 马良文不好意思地说:“恨,那是自然的,但是没以前那么恨了。” “遇上这样的事不恨那是不可能的,我觉得你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你应该帮杨峰一把。” 马良文现在最怕提到杨峰了,他根本没想过帮杨峰,姜叶这么一说他懵了,不知该说什么了。姜叶看着马良文犹豫不决的样子说:“你是不是不想帮杨峰呀?”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了。” “真话就是我不想帮他。” “做人有时候不能感情用事,无论从道义上讲还是从感情上讲我觉得你都应该帮杨峰一把,让杨峰离开那个该死的传销团伙。” 马良文不想在姜叶面前表现的斤斤计较,他说:“你说吧!我该怎么帮他呢?” “只要你想帮他就很简单,你抽个时间把他约出来,劝他尽快离开那个传销团伙。” “加入传销组织的人光劝是不会回头的,他们现在只信他们的那套理论,除此之外,他们谁的话都不听。” “如果劝不管用,你就通知杨峰的家人,让杨峰的父母把杨峰接回去。” “你怎么对传销这么了解呢?你是不是干过传销呀?” “不瞒你说我的一个特别好的同学被传销组织骗去了,是她的家人把她弄回来的,我一见她她就给我讲和传销有关的知识。” “你那位同学认识到传销的危害了吗?” “刚回来没认识到,还一心想往她干传销的那地方扑呢,现在认识到了,现在她对搞传销是恨之入骨。” “我说你怎么对传销这么了解呢?原来是经过高人指点呀!” 马良文一下班就约姜叶去宿舍楼后面的那个饭馆了,贾华和刘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贾华和刘振正在宿舍里谈论马良文去哪里了,马良文兴高采烈地回来了,他们俩很久没见马良文这么高兴了。刘振笑着说:“马良文遇到什么喜事了?把你高兴成这样呢。” 马良文撑起袖子看了看手表,洋洋得意地说:“九点半了,吃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贾华说:“马良文你这是哪来的手表了?” 前几天,马良文也戴这个手表了,前几天马良文没在别人面前炫耀过这个手表,所以也就没人问他手表的来历。今天,马良文一改常态在别人面前炫耀起他的手表来了。 马良文神秘兮兮地说:“这是哪个谁谁谁送给我的纪念礼物,今天,我想把礼物还给她,她不但没要,反而还给我上了一课。” 刘振说:“谁给你上课了?” 马良文毫不避讳地说:“姜叶。” “姜叶给你上什么课了?” “如果把我换成杨峰,把杨峰换成我,是我骗了杨峰了,你们还会认我做朋友吗?” 贾华说:“你不会这样做的,别如果了。” 马良文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真像张新武说的那样杨峰把我骗得加入传销组织了,我又把你们俩骗得加入组织了,你们还会认我做朋友吗?” 马良文一进门不但表情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就连问的问题也和平时有点不一样,这让贾华和刘振有点摸不着头脑,马良文问的问题他们从来没想过,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良文。 贾华想了想,说:“我这个人是对事不对人,如果真的是你把我骗得身败名裂了,我绝对不会认你做朋友的。” “贾华你这话说的太绝情了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是你先无的情,我后无的情。” 马良文看着刘振说:“刘爷你是怎么想的?” 刘振说:“我和你一样,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马良文反问道:“我会怎么做呢?” “你不是和杨峰一刀两断了吗?” “错了,我打算帮杨峰去,让杨峰离开那个该死的传销组织。” “怎么帮?” “你们有没有想过杨峰骗我也是迫不得已呀?他不骗我他的日子就很难过,还有他加入传销组织也不是他自愿的,是被别人骗去的。你们试想一下,如果是你们俩被骗得加入传销组织了,我和杨峰该不该帮你们俩呢?” 马良文是受姜叶的启发才这么说的,马良文觉得姜叶说的那番话颇有道理,杨峰是一着不慎,误入歧途,而不是他自愿加入传销组织的,杨峰骗人是受到传销组织的蛊惑才这么做的,如果是以前杨峰是决计不会这么做的。杨峰的错是社会的错综复杂善恶难辨的造成的,而不是本人自愿造成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贾华和刘振决定帮杨峰一把,他们俩觉得马良文说的颇有道理,他们和马良文一样,不想再看着杨峰错下去了。 张至毅的行李还在传销组织那里放着呢,他打算星期日叫上几个哥们帮他取行李去,他怕一个人去了被传销组织的人扣留住,或是怕那帮搞传销的人不让他拿行李呢。张至毅已经联系好四个哥们了,这四个哥们都说星期日能帮他取行李去,张至毅怕这四个人镇不住那帮搞传销的人,他打算还联系三四个。 那天晚上,张至毅正准备给马良文打电话,谁知马良文给他打过来了。马良文想借张至毅之名把杨峰约出来,劝杨峰离开传销组织。张至毅一看是马良文打来的立即接起了,马良文说:“张至毅你放在杨峰那里的东西取回来了吗?” 张至毅说:“还没有呢,我打算让你和我取去。” 马良文故意开玩笑说:“你一个人去怎么了?你怕那帮搞传销的人吃了你吗?” “我一个人去狼入虎口,有去无回。你要是和我去了狼就够了,虎就不敢吃咱们了,你没听说吗?虎见了狼群也得惧三分。” “我和你开玩笑呢,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我的几个同事以前跟杨峰关系不错,他们想去看一看杨峰去,顺便帮你把行李从老虎嘴里掏出来。” “你想在老虎嘴里拔牙是吗?” “有这个想法。” “我劝你还是别在老虎嘴里拔牙了,到时候杨峰肯定不会跟你走的。” “贵在尝试,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杨峰不跟我走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他遣送回家去,或是让他的家里人来接他。”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劝你还是那么多闲事了。” “我这是在帮杨峰呢,怎么能叫管闲事呢?难道你不想帮杨峰吗?” “我也想帮他,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 “你太低估自己了,在这件事上不需要能力,你只要把杨峰约出来就行了。” “这事到时候再说吧!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和你一块儿去帮杨峰?” “两个,加我三个。” “行,你们想想怎么帮杨峰吧!星期日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帮杨峰马良文没有万全之策,马良文只能用最土的方法劝杨峰离开那个传销组织,尽早和那个传销组织划清界线,如果劝不管用,马良文只能通知他的家人或是报警了,马良文绝对不会看着他一错再错了。 马良文在去劝说之前也为自己想了一个万全之策,马良文每隔一个小时给齐豪军打一次电话,随时报告他的情况,如果他连续两个小时没给齐豪军打电话,齐豪军就报警。那天,马良文在网上看到传销组织经常扣留那些危险他们的人,扣住后跟他们的家里人要钱,马良文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万一。 星期日,马良文和张至毅通过电话后,张至毅和他联系好的那几个哥们在外滩等着马良文他们呢,马良文叫上贾华和刘振直奔外滩去了。 到了外滩,马良文和张至毅把彼此带的人介绍了一下,又直奔杨峰那里了。 到了杨峰住的那个楼下,张至毅给杨峰打了一个电话,他想看一下杨峰在宿舍里吗?张至毅在来之前没通知过杨峰,马良文在来之前也没告诉过杨峰他是来劝说杨峰的。杨峰正在被窝躺着看书呢,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张至毅打来的犹犹豫豫地接起了。张至毅不想一下把他的来意说出来,他想试探一下杨峰在宿舍里吗?他怕杨峰再说谎话,张至毅说:“杨峰你在宿舍里吗?” 杨峰说:“我在呢,你有什么事吗?” “我能去你那里取我的东西吗?我想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这恐怕不行,你走的时候一声不响地走了,突然又说回来取东西来了,你把我们这个地方当成什么地方了?我们这里可不是客栈啊!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啊!” 张至毅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怒气冲天地说:“我现在在你们宿舍楼的楼下呢,我马上就上去了。” 张至毅挂了电话,挥手示意让大家跟他上楼。杨峰他们宿舍的门半开着,张至毅招呼也没打推门直接进去了,张至毅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马良文走到杨峰的跟前,说:“杨峰你跟我来。”杨峰他们宿舍的人和张至毅今天带的人数量差不多,他们见张至毅收拾行李也没敢阻拦,如果是张至毅一个人来的他们非阻拦不可。杨峰跟着马良文出了宿舍的门,贾华和刘振也跟着出来了,马良文和他们俩在来之前就说好了,把杨峰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说他。马良文把杨峰带到楼门口后,说:“杨峰现在能说实话了吧!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峰嗫嚅了半天,说:“我现在干的是人人不齿的传销,你满意了吧!” “干传销挣钱吗?” “挣钱。” “你现在挣到钱了吗?” “没有呢,不过我很快就挣到钱了。” 贾华说:“杨峰你在没加入传销组织之前,你对传销的认识是什么样子的?” 杨峰说:“对社会危害大,干这种工作经常会受到世人的鄙视。” “你现在干这种工作了,你对传销的理解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我对传销有误解,认为这份工作不好,原来干这份特别有意义。” 刘振说:“杨峰,你干这份工作能有多有意义,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杨峰说:“每天上班除了交流思想,就是唱歌,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你们说有意义吗?” 刘振觉得杨峰说的话很好笑,他忍不住笑了笑,说:“有意义,太有意义了。” 马良文说:“杨峰,我们三个都想去你们公司,你们公司要我们吗?” 杨峰知道马良文这是在取笑他,他为难地说:“要,就怕你们不来。” “杨峰,我们今天不是看你来了,是来劝你离开那个传销组织重新再找一份工作的。” “如果我不离开呢?” 马良文掷地有声地说:“如果你不离开,我们只能通知你的家里人了,你的家里人知道你搞传销吗?” 杨峰犹犹豫豫地说:“不知道。” “怎么着?你是主动离开那个搞传销的地方呢还是让我们通知你的家里人呢?” 搞传销的事杨峰说什么也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如果让家里人知道杨峰的父母肯定会把他接回去的,他打算先把马良文、贾华、杨峰稳住,等糊弄走了他们再回来。杨峰想了想,说:“我还是先跟你们走吧!” 贾华说:“杨峰,我听你的意思,有还回来的打算呢?” 杨峰故意撒谎说:“我离开这里就不会再回来了。” 马良文的手机里有关于传销危害社会的资料,他把手机交给杨峰后,说:“杨峰,我的手机里有一些关于传销危害社会的图片和视频,你看一看吧!” 杨峰随意地看了看,把手机还给马良文了,杨峰看了虽说有点触动,但是他还是觉得那是社会对传销的负面报道。 张至毅收拾完行李和他的那帮哥们下来了,张至毅看着杨峰说:“杨峰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你干的那不是什么好工作。” 杨峰说:“马良文已经劝过我了,我决定不干传销了。” 杨峰这么说是掩人耳目,他认为张至毅带这么多人不止是来拿行李的,还有劝他回头的意思,如果张至毅是来拿行李的,张至毅拿上行李早走了,还用马良文、贾华、刘振和他磨叽这么半天吗?杨峰打算去张至毅那里或是他认识的人那里呆几天就回来了,他还想继续干传销,他这么做是为了不得罪这么多朋友。 张至毅往回走时拿的行李比较多,他嫌坐公交车不方便,直接打了几辆出租车回去了。中午大家在一块儿吃的饭,吃饭时大家都劝杨峰别干传销了,杨峰唐突着大家说他以后不干传销了,大家几乎都信以为真了。现在杨峰对搞传销很执着,别人的三言两语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除非有人长时间的帮助他,使他认识到传销的危害,他才会放弃搞传销的念头。 中午吃完饭,马良文、贾华、刘振都走了,临走时张至毅、杨峰、还有和张至毅取行李的那几个人都送他们了,明天他们还得上班,今天他们不能在张至毅的那个同学那里逗留了,再说了同学那里他们住着也不方便。张至毅的这个同学杨峰也认识,杨峰以前和他是一个班的,杨峰住在这里并不孤单。 晚上,马良文在床上躺着无意中想起劝说杨峰的场面来了,一开始谈话杨峰对传销是无比的热衷,马良文一说是来劝说他的,他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答应跟马良文走了。杨峰走的时候只拿了点随身物品,其它的他什么也没拿。按理说杨峰不回那个地方了,应该把所有的行李都带走,可是他却只带随身物品,这让马良文有点想不通,马良文越想约觉得不对劲。马良文把想到的这些跟贾华说了一下,贾华也说马良文分析的很有道理,贾华建议马良文给杨峰的家里打一个电话,让杨峰的家里人把他接回去,杨峰的父母可以不分昼夜劝说他,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打消重回传销组织的念头,同学未必能做到。 马良文有杨峰家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是去年过年时他们一起回家时杨峰留给他的,当初留这个电话号码是为了联系方便,马良文没想到这个电话号码今天派上用场了。马良文拨通杨峰家的电话后,杨峰的母亲接起了,她说:“喂!请问你找谁呢?” 马良文说:“请问您是杨峰的母亲吗?” “我是,杨峰他怎么了?” “我是杨峰的同事,杨峰在一个月前辞职了,您知道吗?”马良文不敢一下把事情说出来,他想循序渐进地说出来,他怕一下说出来杨峰的母亲承受不了。 “知道,他说他在那里干的不行,又换了一份工作。” “他换了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您知道吗?” “知道,杨峰说他现在的这份工作比以前那份好。” “他现在干什么呢?您知道吗?” “还和以前一样,在一个厂子里上班呢。” 马良文吞吞吐吐地说:“阿姨,我跟您说件事,你可得承受住啊!” 杨峰的母亲深呼吸了一下,说:“说吧!什么事我能承受得住。” 马良文犹豫再三地说:“杨峰现在干传销呢,您来把他接回家去吧!” 杨峰的母亲惊讶得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你再说一遍,杨峰是干什么的?” “杨峰是干传销的,您和杨峰他爸商量一下,把杨峰接回家去吧!” 马良文把张至毅的手机号告诉杨峰的母亲,马良文让杨峰的母亲按他给的这个手机号找杨峰,杨峰现在天天和张至毅在一起,找到张至毅就等于找到杨峰了,事先,马良文和张至毅商量过,马良文让张至毅和杨峰一起去接杨峰的父母。张至毅现在没有工作,接杨峰的父母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张至毅认为这样做有点不尊重杨峰,马良文说这样做是帮杨峰最好的办法,张至毅听了没说什么,他觉得事已至此,这样做是帮杨峰最好的办法,他不想看着杨峰再趟浑水了。 那天早晨,张至毅故意撒谎说让杨峰和他去火车站接一个人,杨峰二话没说答应了。到了火车站,杨峰看见父母后才知道张至毅骗他了,一开始,杨峰说什么也不跟着父母回家,还想回到那个该死的传销组织,在他们的再三劝说下,杨峰心软了,跟着他的父母回家了。 第二十八章 马良文、贾华、刘振知道杨峰被接回家的事后很高兴,他们特意还为此庆祝了一下,杨峰能离开传销组织无论是谁都会为他高兴的。 杨峰的父亲是教师,他把杨峰接回家里后没劈头盖脸地骂杨峰,或是指责杨峰,而是给杨峰找了很多关于传销危害社会的资料,让杨峰看,他希望杨峰能一步一步认识到传销对社会的危害,最终打消重返传销组织的念头。 杨峰加入传销组织的事马良文不好意思在李菲面前提,杨峰离开传销组织的事马良文绝对有脸在李菲面前提,马良文估计李菲很想知道杨峰离开传销组织的事。那天,马良文满面春风地出现在李菲面前了,李菲见他满面春风,认定他有喜事要说,李菲说:“做什么好事了?把你高兴成这样呢。” 马良文神秘兮兮地说:“你猜一猜。” “我不是诸葛亮,我不会神机妙算。” “我做了一件积善行德的事,我把杨峰骗到他的一个同学那里,然后我又让杨峰的父亲把杨峰接回家去了。” 李菲惊讶地说:“这么说杨峰现在在家里呢,不在那个祸害人的传销组织里了。” “对,杨峰正在家里接受更新换代的教育,准备洗心革面做人。” “你这么做叫以仇抱德、以怨抱恩,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值得我学习的人。” 马良文有一点顾虑,他怕杨峰日后知道真相会责怪他,他说:“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杨峰呀?我是不是该经过杨峰的同意后再告诉他的父母呢?” “这事你做的很对,如果你经过杨峰的同意,杨峰还会见他的父母吗?” 马良文想了想,说:“你说的没错,如果事先去征求杨峰的意见,杨峰未必会见他的父母。反正我做了一件好事,不管日后杨峰怎么责怪我,我都问心无愧。” 帮杨峰当初是姜叶提醒马良文的,马良文觉得这事也应该告诉姜叶,让姜叶也替杨峰高兴一下,如果当初没有姜叶的提醒,马良文未必会想到去帮杨峰,杨峰或许还在那个危害社会的传销组织里呢,在这件事上姜叶的功劳仅次于马良文。那天下午休息的时候,马良文正在办公桌上趴着睡觉,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脑袋,他抬头一看是姜叶,他眼睛似睁非睁地看着姜叶说:“你找我有事吗?” 姜叶说:“听说你做了一件积善行德的事,有这么回事吗?” 马良文一听立即坐直,说:“在你的点拨下,我把杨峰从水生火热中给拯救出来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件积善行德的好事呢?” “是,这是一件积善行德的大好事。” “杨峰能从迷茫中走出来,你说他最应该感谢的人是谁?” “是谁?” “是你,如果不是你的点拨,我怎么会想到去帮杨峰呢,在这件事上你居功至伟,无人能比。” “我功劳没你大,我只是给你提了一个意见而已,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去帮杨峰。” “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上你是功不可没。” 姜叶得意洋洋地说:“没想到我的几句肺腑之言,竟成就了一个人的未来,看来以后我还得多说肺腑之言。” 休息时间总是很短暂,不知不觉上班铃又响了,姜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马良文也晃晃悠悠地去生产线了。 刘振经常和马青开玩笑,开玩笑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品质会议室的门口有一个办公桌,那是刘振他们线的办公桌,刘振经常在这个办公桌上办公、休息。 那天,刘振刚放在办公桌上的工具不见了,他挥了挥手让马青过来,马青走到办公桌前,说:“叫我干什么呀?” 刘振现在不着急用他放在办公桌上的工具,他笑着说:“没事,叫你过来想和我打个啵。” 刘振他们线的办公桌是背对着品质会议室的门,刘振坐的位置也背对着品质会议室的门,刘志军在品质会议室整理品质记录表,他嫌里面太热就把门打开了,他边整理表单边察看生产线的状况。刘振和马青都没留意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刘志军看见了。马青准备回答刘振的话时猛一低头看见刘志军了,急忙转身走了。刘振察觉到马青的不对劲了,他一回头也看见刘志军了,他刚准备起身要走,刘志军招手让他进去,他乖乖地进去了。 刘志军装糊涂地说:“刘振你刚才跟马青说什么呢?” 刘振不好意当着刘志军的面说这个“打个啵”,他羞涩地说:“什么也没呀!” 刘志军也不好意思把这个“打个啵”说出来,他想让刘振自己说出来,他说:“你跟马青说打个什么?” 刘志军问到这个地步了,刘振不说也不行了,刘振羞涩地说:“打个啵。” “打个啵。”刘志军说着笑了笑,又说:“亏你能想的出来,你说打个啵女孩子们通常是什么反应?” 刘振对女孩子们说“打个啵”这句话已成习惯了,他说的时候很自然,好像随口而出一般,让他对着刘志军说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来,说出来后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 刘志军见他不好意思再说了,心想算了吧,他说:“以后跟女孩子别说打个啵什么的啊!这样对你影响不好,对女孩子要表现得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人们都说幽默的人有智慧,有智慧可以风流,但不可以下流啊!知道了吗?” 刘振点了点头。 刘志军挥手让刘振走吧!刘振点了点从会议室退出来了。 刘振刚才的表现在厂子里不足为奇,刘志军也司空见惯了,他只是觉得刘振说的话有点不堪入耳,他刚才说刘振没有责怪刘振的意思,他只是在劝刘振以后尽量少说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多说一些好入耳的话。 真是无巧不成书,那天中午吃饭排队的时候,马良文无意中排到李菲后面了,李菲回头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怎么排在我后面了?” 马良文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排在你后面有什么惊讶的呢?” “我惊讶的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偏偏在此处与你相逢。” 李菲光顾着回头说话了,她前面的人往前走的时候她没有往前走,她与她前面的人留下一点空隙,突然有一个人从空隙中钻进来了,这个人李菲不认识,他钻的时候比较匆忙,踩住李菲的脚了,李菲疼得叫了一声,他看了李菲一眼就随着队伍往前走,没给李菲道歉。马良文实在看不惯那个人的所做所为了,就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那个人回头看着马良文说:“有事吗?” 马良文指着李菲说:“你踩她脚了,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 “你踩别人脚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不知道道歉呀? “我道不道歉关你什么事呢?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了?” 马良文没想到这个家伙不但不道歉,说话还咄咄逼人,他指着自己说:“我和她是同事关系,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插队还装大爷的习惯。” 那个家伙指着马良文说:“你说话注意点啊!你说谁装大爷了?” “你不装大爷,你为什么踩了别人脚的不道歉?” “我不想道歉,再说了我踩她脚又不是故意的。” “你插队是不是故意的?” “我插队是故意的,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有能耐你把警卫叫过来。” “我先不跟你扯插队的事,我就问你道不道歉?” 那个家伙斩钉截铁地说:“不道歉。” 马良文推了一下那个家伙,咬牙切齿地说:“你道不道歉?” 那个家伙也推了一下马良文,掷地有声地说:“不道歉,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李菲不想让马良文为她打架,她推开马良文,看着那个家伙不屑一顾地说:“咱们别跟这种不知羞耻的人一般见识了。” 那个家伙瞪着李菲说:“你说谁不知羞耻呢?” 马良文抢先说:“她说谁谁心里清楚。” 马良文的话刚说完那个家伙打了马良文一拳,打在马良文的左脸颊上了。马良文啐了一看唾沫,唾沫中血丝,马良文一看到血心中的怒火一下燃烧起来了,马良文也给了那个家伙一拳,打在那个家伙的右脸颊上了。那个家伙刚举起拳头准备打马良文警卫过来了,警卫指着那个家伙说:“你干什么呀?” 那个家伙放下拳头,擦了擦嘴唇,看着马良文说:“他打了我一拳。” 马良文说:“他插队踩别人的脚了不道歉,我教育教育他。” 警卫说:“他踩谁的脚了?” 李菲说:“他踩我的了。” 警卫说:“你们三个跟我来。” 马良文、李菲还有那个人现在在队伍里站着,警卫嫌他们影响后面的人排队,把他们叫到院子里了。到了院子里,他们把情况跟警卫说明后,警卫把他们的识别证扣下了,警卫让他们下午到行政部取识别证去。当众斗殴警卫无权处理,警卫只能阻止他们斗殴,警卫把他们的识别证交到行政部,他们的对与错由行政部来判断。 下午上班一响,马良文和李菲去行政部了,他们俩刚到行政部,那个家伙也到了。行政部专管打架斗殴的杨先生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们三个成一字排开站在办公桌前,他们三个的识别证已经交到杨先生手上了,杨峰看着识别证说:“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呀?” 李菲在中间站着,马良文和那个家伙站在李菲的两边,李菲指着她两边的这两个人说:“他插队时踩了我的脚了,他让他给我道歉,他不给道歉,他们俩就打起来了。” 杨先生意外地说:“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打抱不平的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了?” 李菲指着马良文说:“我和他是同一条生产线的。” 杨先生指着那个家伙说:“你为什么插队呢?” 那个家伙说:“我从车间里出来的迟了,怕打不上饭。” “打不上饭就插队,这样做对吗?” “不对。” “踩了别人的脚还不道歉,这样做对吗?” “不对。” “你这是错上加错,你还敢打人,你还想在公司里干吗?” 那个家伙低着头不说话,拳头握得紧紧的,杨先生在办公桌后坐着没注意到他这些细微的表现,马良文注意到了。 杨先生把识别证交给马良文和李菲后,说:“你们先走吧!有事我再找你们吧!” 马良文和李菲刚走到门口,杨先生说:“说吧!你为什么插队?为什么踩别人的脚不道歉?” 马良文先出去的,李菲后出去的,李菲出来直接把门关上了,马良文低声说:“你怎么把门关上了?咱们听一听他们说什么呢!” 李菲说:“听什么呢?咱们没事了,如果有事杨先生就不会给咱们识别证了。” 马良文一想李菲说的在理,就和李菲回生产车间了。他们俩一回到生产线,很多人围上来问他们事情的结果,马良文带着夸张的语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李菲含蓄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 马良文和李菲走后,杨先生一直在斥责那个家伙,杨先生用笔指着那个家伙气愤地说:“你为什么要插别人的队?给我一个好的理由。” 那个家伙现在是无话可说,他一直低着头,杨先生问他的话他没回答过几句,杨先生问的这句话他也没回答。 杨先生被气得站起来了,他双手托着桌子,拉长嗓子说:“说——,你为什么要插队?” 那个家伙的怒火本来就压抑不住了,杨先生这一句话让他实在忍无可忍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指着杨先生声嘶力竭地说:“大爷不干了,大爷插队没理由,你满意了吧!” 杨先生控制了一下情绪,坐下后,指了指门,说:“我满意了,你走吧!” 那个家伙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 刘志军非常钦佩马良文的所作所为,马良文刚回到生产线不久刘志军找他来了,刘志军想帮助他。马良文是刘志军的部下,如果马良文被记大过,不止马良文脸上无光,连刘志军也脸上无光。刘志军说:“马良文你打抱不平那件事,姓杨的那个家伙是怎么处理的?” 马良文说:“姓杨的那个家伙就问了我一下当时的情况,其它的他什么也没问。” 刘志军想不明白地说:“姓杨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这么点小事也做不了主。” 马良文套近乎地说:“主任,那个姓杨的给我记大过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可不能因为做了一件好事而受到批评啊!” 刘志军拍了拍马良文的肩膀,说:“你放心吧!如果姓杨的判得不公平我会帮你的,我不能看着我的人被欺负。”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厂的人被其他厂的人欺负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不能,绝对不能,如果我遇上这样的事我也会挺身而出的,你能做到的我同样也能做到。” 马良文似笑非笑地说:“说句不客气的话,像这样的事如果你做不到你这个领导就别当了,干脆让给我得了。” “好好干,我这个位置总有一天会让给你的。” 杨先生专管公司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做事铁面无私,总是按规章办事,极少给大家留情面,大家不怎么尊敬他,大多数人不叫他名字直接叫他姓杨的。 和马良文打架的那个家伙辞职不干了,杨先生对这件事有处理结果了,他决定不批评马良文,也不表扬马良文,原因是马良文出手打人了。如果马良文没出手打人,杨先生会考虑表扬马良文的。马良文对这种处理结果很满意,马良文帮李菲算是义气用事,他不求表扬,只求不被批评就行了。 马良文有一点顾虑,那个家伙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辞职不干了,事情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肯定会抱负马良文的,否则他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辞职的。这仅仅是马良文顾虑而已,马良文不知道他的顾虑会不会上演成一场戏,马良文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家伙了。 马良文帮李菲这件事也算是英雄救美。上班的时候,大家都夸马良文这是英雄救美,马良文总是谦虚地说这不算是英雄救美,顶多算是打抱不平。 下班后,马良文和几个同事簇拥着往宿舍走,突然被那个家伙拦住了,那个家伙是孤身一人,马良文有恃无恐地说:“你想干什么?” 那个家伙淡淡地说:“我来告诉你我辞职了。” “你辞职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告诉我,你辞职和我没关系。” “我辞职怎么和你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搅和我会辞职吗?” “你这个人考虑问题有点偏激,我没法和你沟通。” 马良文准备绕开那个家伙走,被那个家伙伸手拦住了,马良文看着那个家伙说:“你还想干什么呢?” 那个家伙看着正前方,用余光瞟着马良文说:“记住——我叫谢东,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马良文推开那个家伙的手,转头看着那个家伙声音苍凉地说:“我随时奉陪。” 谢东上学的时候是一个小混混,上学那时候从来是他欺负别人,几乎没人敢欺负他。参加工作以后,他还和上学那时候一样整天耀武扬威的,见谁也不可一世。 谢东的说的话马良文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认为那是谢东说的气话而已。马良文原以为谢东会带一帮人拦截他,没想到谢东是孤身一人拦截他,照这样看谢东不足为惧。见谢东半路拦截马良文的那几个同事都劝马良文还是小心为上,马良文糊里糊涂地说他会小心的。在谢东没拦截马良文之前,大家都夸马良文那是英雄救美,谢东拦截完马良文之后大家不夸马良文了,反而替马良文的安全着想起来了,尽管那话只是谢东说说而已,大家还是为马良文的安全捏了把汗。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马良文独自一人正往宿舍里走,突然被谢东拦住了,谢东这次不是孤身一人,他带了五个哥们。谢东带的这五个人手中都握着钢管,谢东手中也握着一根钢管,谢东挥舞着钢管说:“还认识我吗?” 马良文毫无畏惧地说:“认识,你我很难忘记。” “那天,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插队,今天给我一个好的理由。” 马良文心想今天这一劫躲不过去了,他豁出去地说:“我没阻止你插队,我让你给人家道歉呢。” “不管是道歉还是插队你都把事闹到行政部了,我在行政部被那个姓杨的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那是你咎由自取,我无能为力。” 谢东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马良文还敢顶撞他,他一挥钢管打在马良文的胳膊上了,马良文抱住胳膊,怒火冲天地说:“有种你再打我一下。” 谢东一怒之下一脚把马良文踹得躺在地下了,那几个家伙挥舞着钢管过去就打马良文,马良文抱住头缩成一团了,马良文怕他们打自己的头。这么多人打马良文防不胜防,突然,有一个家伙劈头打了马良文一下,马良文顿时昏厥过去了,那几个家伙也停手了。谢东踹倒马良文之后一直没上手打马良文,他看见打马良文头部的那个家伙了,他指着那个家伙埋怨地说:“你怎么打头呢?打死怎么办呢?你想过吗?” 那个家伙认死理地说:“你不说让我们往死里打吗?” “我说的那是气话,你怎么当真了?” 其中一个人说:“咱们别在这里耗着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警察来了,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打马良文头部的那个家伙担忧地说:“咱们走了,他怎么办呀?” “没事,他一会儿自己就醒了。” 谢东他们是自己开着车来的,打完马良文他们又开着车走了。他们刚走马良文站起来了,摇晃摇晃地回宿舍了。刚才那个家伙没打中马良文的要害,打住马良文的手了,马良文是假装昏过去了。那几个家伙见马良文昏过去了,慌慌张张地走了,根本没来得及想马良文是不是真的昏过去了。 回到宿舍,马良文脱下衣服一看全身上下到处是伤痕。不知是谁给马良文送来一瓶治跌打碰伤的药酒,贾华给马良文抹在身上,过了一会儿马良文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点。大家听说马良文被打了,纷纷来看他,并询问他当时的情况,他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地跟大家说了一下。大家听了是众说风云,有的建议马良文报警,向谢东索取赔偿,有的建议马良文干脆带上几个人把谢东打成残废得了,有的建议马良文通过公司解决这件事,这件事毕竟是在公司引发的。报警是肯定的,马良文不想通过个人途径解决这件事,马良文想先通过公司解决这件事,在这里马良文举目无亲,万一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他没有依靠。如果公司不管,马良文只能通过个人途径解决了,他绝对不会放过那帮坏蛋,不会让那帮坏蛋逍遥法外的。 李菲不知道马良文被打的事,她正在宿舍里给大家讲马良文为她打抱不平的事,她正讲到高潮了杜菲回来了,杜菲一进门把马良文被打的事告诉大家了,大家听了都骂打那个家伙不是人。李菲比任何人都着急马良文的安危,杜菲刚一说完她跑到窗口打电话去了,她想亲自过问一下马良文的情况。马良文正在床上躺着呢,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李菲的打来的就接起了,李菲着急地说:“马良文听说你被那个那天踩我脚的家伙打了,有这么回事吗?” 马良文躺着听电话有点不方便,他准备坐起来听,谁知他刚一起身碰到伤痕了,疼得叫了一声,李菲着急地说:“马良文你怎么了?” “没事,我碰到伤痕了。” “我听说你被那个家伙打的昏过去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不会被几个小混混的打倒的。”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休息吧!” 姜叶也很关心马良文的安危,李菲挂了电话刚坐到床上,姜叶说:“马良文怎么样了?” 李菲说:“没事,他没被那个家伙打成残废。” 姜叶怕打电话打扰马良文休息,她给马良文发了一条短信,她说:“马良文你没事吧!没被那几个家伙打伤吧!” 马良文看完姜叶发来的短信,回信说:“没事,区区几个小混混不能把我怎么样。” 马良文等了一会儿姜叶没再给他发来短信,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后,刘志军不知从何得知马良文被打的事了,刚上班不久,马良文准备找他去,他反倒找马良文来了。刘志军把马良文带到他的办公室,彼此都坐下后,刘志军说:“马良文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马良文说:“我打算报警,向打我的那个家伙索取赔偿。” “那个家伙把你打成这样了,应该赔偿你。” “我是以公司的名义报警呢还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的报警呢?” “还是以你个人的名义报警吧!以公司的名义报警对公司影响不好,你这又不是在公司里被打的。我和人事部的人已经沟通过了,人事部的人一会儿会把谢东的资料送上来,你拿着他们送上来的资料报警去吧!这样对你有所帮助。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公司可以帮你,我问过咱们公司的代理律师了,他说这个官司咱们是必胜无疑。” 马良文在公司里报的警,警察在公司里做的笔录。警察做完笔录马良文到医院做了一个全方位的体检,马良文很健康,头部没有后遗症。马良文到医院里体检主要是检查头部,因为有人用钢管击他的头部了,他怕有后遗症。 马良文手中有谢东的资料和联系方式,警察没费吹灰之力就把谢东找到了。谢东对殴打马良文是供认不讳,谢东这算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法院判谢东一年的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五千,算是赔偿马良文的医疗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判和谢东参与打架的人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第二十九章 一个月之后,马良文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又和以前一样可以欢蹦乱跳了。在这一个月之中,李菲几乎每天都给马良文发短信,她发短信除了问马良文的伤,就是问马良文有女朋友了吗?问马良文打算什么时候找女朋友?马良文自己的伤自己比较清楚,李菲问起来他知道怎么回答。马良文现如今没有女朋友,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找到女朋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如果马良文说他没有女朋友李菲不信,如果马良文说他有他又是信口雌黄,马良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马良文发觉李菲喜欢上他了,如果李菲不喜欢他,李菲就不会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了,这是他对李菲的预感,他不知道这些预感将来会不会变成现实。以前,上班的时候马良文最能找李菲聊天了,现在马良文不怎么找她了,马良文想距离她远一点,让李菲知难而退不要把感情浪费在他身上。马良文对李菲只停留在朋友的基础,他对李菲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这段时间,马良文经历了很多挫折,他对人生做了很多思考。马良文觉得他不喜欢的人就不应该去伤害她,如果马良文冒然接受了李菲的爱意,那么他将会给李菲带来很多的伤害,说不定还会祸害李菲的终身,他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也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的人。马良文真正喜欢的人是姜叶,他对姜叶的那份情一直未改变,以前,他总是在担心姜叶会拒绝他的爱意,现在他不考虑这些了,他决定放手搏一回。马良文在搏之前必须得和李菲划清界限,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李菲和姜叶住在一个宿舍里,李菲经常在姜叶面前炫耀马良文,马良文怕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到姜叶耳朵里,将来不好解释。 那天是星期天,马良文起的比较迟,他起来之后哪也没去就躺在宿舍里看书呢,也不知看了多久他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李菲发来的,中午李菲想邀请他吃饭,她问马良文方便吗?马良文光顾着看书了,没多想就答应李菲的邀请了。 到了中午,马良文如约而至,和李菲一起吃饭去了。在马良文的记忆中这是李菲第一次请他吃饭,他请李菲吃过一次饭。李菲为何请马良文吃饭?马良文有几分感觉,马良文觉得李菲想借这次吃饭的机会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挑明。如果真的能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挑明,马良文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两个人在感情上不会再猜疑了。马良文打着哈哈说:“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来了?” 李菲请马良文吃饭不是空穴来风,前段时间她给马良文发了很多暗示她喜欢马良文的短信,可是马良文一直无动于衷,她想借今天吃饭的名义证实一下她和马良文的关系,如果马良文喜欢她,从今往后她和马良文就以情侣相处,如果马良文不喜欢她,从今往后她和马良文就以同事相处。李菲对爱情很民主,她很尊重马良文的选择,不管马良文做出什么的选择她都会欣然接受的。 李菲不想一下把自己请客的目的说出来,她想先和马良文营造一个说话的气氛,她说:“我请你吃饭是为了感谢你前不久为我打抱不平的。” 李菲这么一说马良文觉得自己以为错了,看来李菲请他吃饭只是为了感谢他上次挺身而出,别无它求,他大言不惭地说:“保护女同志是每个男同志该尽的义务,我为你打抱不平只是做了一件男士该做的事而已。” 李菲若有所思地说:“马良文踩我脚打你的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一说起谢东来马良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没好气地说:“他叫谢东。” “我听说这个谢东上学的时候是一个小混混,经常在学校里欺负人,你知道吗?” “听说过,想谢东这种小混混迟早会进监狱的,他们在学校里耀武扬威惯了,没人收拾他们,参加工作以后,他们还以为没人敢收拾他们,结果他们会错了,让社会把他们给收拾了。学校和社会不一样,在学校里他们是坐井观天,以为天只有井口那么大,到了社会上,他们还以为天只有井口那么大,他们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他们有能耐的大有人在。” 李菲看着马良文用带有讽刺的语气说:“马良文说了半天,我总觉得你是在夸你自己呢。” 马良文微微地一笑,说:“你说的没错,我说的话确实有夸自己的成分。” 李菲端起酒杯说:“马良文,来咱们干一杯。” 马良文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和李菲干了一下,他们喝的是啤酒,马良文一口气把一杯啤酒喝完了,李菲喝了半杯就喝不下去了。李菲放下酒杯后,马良文说:“你怎么不喝完呢?”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 “男女平等,你不知道吗?” “男女是平等但酒量不尽相同,你不知道吗?” 李菲这一句话说的让马良文是无言以对,马良文想了半天,说:“男女酒量不一样这一点我承认,但是在喝第一杯的时候代表的是诚意,这个你不知道吗?你见过喝第一杯不往完喝的人吗?” 马良文这一句话让李菲是无言以对,李菲不情愿地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她喝完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掷,掷地有声地说:“这下总行了吧!” 马良文眉飞色舞地说:“行了。” “马良文我发现你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 “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你这个评价我承受不起,你还是把这个评价留给别人吧!” 李菲喝酒和马良文一样,一喝点酒就上头,李菲的脸颊此时不但变得红扑扑的,还有点发烫,她用手背捂了捂发烫的脸,说:“马良文,我的脸是不是变红了?” 马良文看着李菲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的脸是不是也变红了?” 马良文一喝点酒就上头,此时他的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李菲说:“你的脸和我的一样,也变红了。” “你猜刘振说我喝完酒脸像什么?刘振说我一喝点酒脸就变成猴屁股了,知道猴屁股是什么颜色的吗?” “知道,猴屁股是红的。” “赵本山说的猴屁股可以当红灯使用,你听说过这个小品吗?” 李菲没心情和马良文开玩笑了,她想趁着酒劲把请马良文吃饭的真正目的说出来,她不想和马良文继续白话了,她犹犹豫豫地说:“马良文,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就是那种超越男女关系的女朋友。” 马良文已经料到李菲会这么说了,他早有准备,他假装考虑了一下,为难地说:“对不起,我和你只能做普通的朋友。” 马良文会这么说李菲也料到了,她想跟马良文要一个理由,她不想被马良文拒绝的不明不白的,她说:“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我觉得我不适合你,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只会给你带来很多的伤害。再说了杨峰喜欢过你,将来我见了杨峰,怎么向他介绍你呢?” 马良文不提杨峰李菲不生气,马良文一替杨峰李菲就生气。李菲说:“马良文你提任何理由拒绝我我都能接受,唯独你提杨峰我接受不了,难道就因为杨峰追过我,你就不喜欢了我吗?” 马良文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会惹得李菲怒气大发,他急忙给李菲赔礼道歉,李菲的火气这才消了。 李菲觉得马良文拒绝她肯定是另有原因,她说:“马良文你说你没有女朋友,这句是真的吗?这次你可别敷衍我啊!” 以前,李菲给马良文发短信问马良文有女朋友了吗?马良文有时说有有时又说没有,弄得李菲总是摸不着头脑。这次马良文不能敷衍李菲了,他必须得把真实情况告诉李菲,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开得出玩笑来,就显得他太不识抬举了。马良文说:“不瞒你说,我的确没有女朋友。” “你没有女朋友,还不喜欢我,那你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 别看李菲这句话问的很轻松,可是她不容马良文说谎,再说了李菲已经把话问到这个地步了,如果马良文再说瞎话李菲肯定不信。马良文吞吞吐吐地说:“我确实有一个喜欢的人,她就住在你们宿舍。” 李菲急忙打断马良文的话,说:“你别说啊!让我猜一猜。” “我估计你能猜出来。” 李菲若有所思地说:“肯定不是杜菲,杜菲已经有对象了,苏小丽我觉得也不像,你和苏小丽聊天时总是嘻嘻哈哈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普通朋友。我觉得你喜欢的人有可能是姜叶,你曾经和姜叶是同一条生产线的,还有你一没事就找她聊天,你说我猜的对吗?” 马良文勉强地笑了笑,说:“恭喜你,你猜对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姜叶的?” “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就喜欢上她了。” “我明白了,你想先拒绝我,然后再向姜叶表白,是这样的吗?” “大致上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她,我想咱们俩在一起不是问题。” “你什么也别说了,这都是缘分和天意,一个人任何东西都可以争取去改变,唯独缘分和天意改变不了。” “我有一个冒昧的问题想问问你,不知你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现在我是有问必答。” “我有什么优点呢?让你喜欢上我了。” 李菲想了想,说:“你有什么优点我也说不上来,我是通过两件事喜欢上你的,第一件是你不计前嫌,帮杨峰离开那个传销组织了,第二件是你不怕危险,帮我教训那个踩我脚的流氓了。” 马良文略显惊讶地说:“没想到我无意中做了两件好事,竟然让你喜欢上我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呀!” 李菲略带撒娇地说:“马良文,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你也得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否则不公平。” 马良文不情愿地说:“你想知道一个关于我什么的秘密?” “除了姜叶你还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吗?比如说上学的时候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马良文想了想,说:“上初中的时候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能说说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吗?” “我喜欢她的原因很简单,她学习比我好,我经常让她帮我做作业。” “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不联系了,我配不上人家了,人家已经步入大学的殿堂了。” 李菲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人家考上大学了,你觉得配不上人家了,就慢慢地不和人家联系了,是这样的吗?”马良文点着头说:“是这样的。” 马良文上初中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叫张美珍,那时候张美珍坐在马良文的前面,张美珍的学习成绩在班里算是名列前茅,马良文学习成绩恰好与她的相反,往往排在倒数行列里。马良文最怕做数学作业,他经常让张美珍帮他做数学作业,就这样日久生情,他渐渐地喜欢上张美珍了,张美珍对他也有好感,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后,他终于和张美珍发展成情侣了。 初中毕业后,张美珍考上重点高中了,而马良文没考上。突然有一天,马良文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电话的陌生人是张美珍的父亲,马良文和张美珍的关系一直瞒着家里人,张美珍的父亲是从何得知的马良文不清楚。张美珍的父亲希望马良文不要再和张美珍联系了,免得影响张美珍的学习,马良文非常理解张美珍父亲的苦心,从此以后,马良文就不和张美珍联系了。 第三十章 马良文不想再回避自己的感情了,他想向姜叶表白。在马良文辞职那段时间,他特别想向姜叶表白,可是那段时间他有很多后顾之忧,现在他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了,他想立即向姜叶表白,他不想等到再辞职了才想到向姜叶表白了,他已经后悔过一次了,他不想后悔再第二次了。当初,马良文选择不辞职不止是怕流浪街头,他还想向姜叶表白呢,如果没有姜叶,他选择辞职的可能性会多一些,说不定他早已流浪到其他地方去了。 马良文向姜叶总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不想通过电话表白,他想把姜叶约到一个浪漫的地方然后再表白。星期天公司一般不让星期,马良文只好等到倒班的时候再约姜叶了。说到表白马良文还是有点顾虑,他怕姜叶不答应他,或是拒绝和他约会。马良文的顾虑让贾华和刘振看出来了,贾华和刘振整天围着他转,他一有点风吹草动贾华和刘振就观察出来了,他们俩一有点风吹草动马良文也能观察出来,他们三个已经到了知己知彼的地步了。 下班后,马良文前脚刚迈进宿舍的门,贾华和刘振后脚跟着就进来了。马良文随便找了一张床坐下了,贾华和刘振坐在他的两边了,并且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马良文看了看贾华,又看了看刘振,疑惑地问:“二位,这是干什么呀?” 贾华把手搭在马良文的右肩上,说:“马良文,我发现你最近愁眉苦脸的,我想为你解忧。” 马良文指着自己说:“为我解忧,怎么解?” 刘振把手搭在马良文的左肩上,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马良文不知道杜康是何许人也,他问刘振:“杜康在哪里?把他找来就能给我解忧吗?” “杜康是酒的祖师爷,也是一种酒的名字,我的意思拿酒帮你解忧。” 马良文没想到他的心思让贾华和刘振看穿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帮我解忧,我有什么忧愁呢?你们俩说一说。” 贾华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事而烦恼呢我们俩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你有烦恼的事。” 马良文说:“你凭什么说我有烦恼的事呢?” “凭感觉,我和你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能瞒过我的眼睛吗?” 刘振说:“马良文不是我说大话,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数你父母了解你,就数我们俩最了解你了,你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过我们俩的眼睛吗?” 贾华和刘振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马良文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烦恼的事了,他们俩都不是外人,马良文跟他们俩说一说自己的烦恼也无妨。马良文说:“你们俩不是说准备替我解忧吗?难道就在这里解忧吗?” 刘振听出马良文的言外之意来了,他说:“这里没有杜康,咱们还是去饭馆吧!” 马良文开玩笑地说:“去饭馆,谁请客呀?” “我和贾华帮你解忧,你说该谁请客呢?” 刘振想让马良文请客,马良文明知故问地说:“我不知道该让谁请客,我觉得该让你请客。” 刘振早知道马良文会这么说了,他故装惊讶地说:“我没听错吧!我和贾爷帮你,你还让大爷请客,你这不是不讲道理吗?” 贾华不想听马良文和刘振说废话了,他一把把马良文拉起来,说:“走吧!再不走就拿大炮轰你了。” 马良文不好意思再往下坐了,乖乖的顺从了贾华和刘振的意思了,被他们俩推着去饭馆了。 到了饭馆还是老规矩,每个人点一个菜点一瓶啤酒,菜和啤酒都端上来之后,他们先集体干了一杯。 贾华边吃菜边说:“马良文你究竟是为什么事而烦恼呢?跟我们俩说说吧!” 马良文停止吃菜,说:“你们俩是怎么知道我有烦恼的事的?” “最近,我见你总是愁眉不展的,有时候还经常一个人发呆,你还有一个最明显的特征,你一有烦心的事就爱捏下巴。” 马良文有这么一个习惯,他一有烦心的事就捏着下巴考虑,有人曾经问他为什么爱捏着下巴考虑问题呢?马良文大言不惭地回答说那是他的招牌动作,如果不捏下巴就显示不出他考虑问题来了。贾华说的这一点马良文无可非议,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他有非议,刘振非反驳他不可,他说:“我考虑问题确实爱捏下巴,我无可非议,我的烦心事跟你们说了,你们也帮不了我。” 刘振说:“我们帮不了你也可以为你加油打气呀!你就跟我们说说吧!” 马良文考虑了一下,说:“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说一说吧!你们说我能追到姜叶吗?” 贾华和刘振对姜叶有所了解,他们对马良文追姜叶也能评价一二。 贾华说:“姜叶是个好女孩子,你能追到她那是你的福气,你到底能不能追到她我对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对你有六层的把握。” 刘振说:“马良文有志者事竟成,我对你追姜叶有八层的把握。姜叶是个好女孩子,迟早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马良文拱手说:“二位对我的期望比我想象中的高,我对自己有五层的把握,我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马良文追女孩子和创业一样,必须要把自己想到一个无路可退的地步,这样你才能专心往前走,不会在有困难的时候想到要退缩。” “刘振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说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刘振不好意思地说:“别说我了,还是说说贾华吧!苏小丽不是让贾华每天加四点五小时的班吗?最近他怎么不加那么长时间的班了?是不是他和苏小丽玩完了?” 贾华故装神秘不回答这些问题,刘振说的这些问题马良文也想过,可是马良文一见了贾华就忘了问了,刘振这么一说马良文想起来了,马良文说:“贾华,刘振不说我倒忘了,你是不是和苏小丽玩完了?” 贾华说:“我和苏小丽有那么容易往完玩吗?苏小丽见我最近加班挺辛苦的,不让我加那么长时间的班了。” 刘振说:“我明白了,苏小丽是心疼你,怕你加班累着了,所以不让你加那么长时间的班了,是这样的吗?” “不错,是这样的。” 马良文若有所思地说:“贾华,苏小丽不是让你答应她三个条件吗?第一个和第二个你算是做到了,第三个她让你做了吗?” 贾华说:“没有,第三个条件她还没提出来呢,你让我怎么做呢?” 贾华说的话有漏洞被刘振发现了,刘振说:“贾爷不是马良文让你做,是苏小丽让你做,马良文提出来的条件你愿意做吗?” 贾华玩世不恭地说:“只要是对我有好处的条件我就愿意做,对我没好处的我一概不做。” 马良文开玩笑地说:“我提的条件就是让你把这顿饭的饭钱给付了。” 贾华说:“这条件对我没好处,刘振别光说我们俩了,也说说你吧!说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或是说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子?” 刘振开玩笑地说:“我喜欢的女孩子特别多,各种类型的女孩子我都喜欢。” “我知道你这个人比较花心,是女孩子就喜欢,说一个你最喜欢的女孩子。” 刘振伸出一根手指来说:“说一个,是吗?” 贾华没说话,看着刘振点了点头。 刘振忍住笑说:“不瞒你说,我最喜欢的那个女孩子让你抢去了,让你捷足先登了。” 贾华没听明白刘振的意思,他糊里糊涂地问:“让我捷足先登了,你是说你喜欢的人也是苏小丽?” “没错,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某某某,我忍痛割爱了。朋友妻,不可欺,某某某我就让给你了。” 马良文怂恿道:“刘振,应该是朋友妻应该是不客气,苏小丽还不是贾华的呢,你还会机会。”贾华指着马良文瞪大眼睛,装作怒不可制的样子说:“马良文,我警告你,你别破坏我和苏小丽之间的关系啊!” 马良文笑了笑,说:“刘振,咱们别取笑贾华了,还是说说你吧!” 刘振说:“不瞒你们,咱们厂我中意的女孩子真没有,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刘振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马良文和贾华不知道,据刘振说他的父母不让他在这里搞对象,他的父母准备给他介绍一个离家比较近的对象,刘振不搞对象可能和他父母有关。 这顿饭是马良文付的钱,在马良文付钱时贾华和刘振抢着要付,都让马良文给推到一边了。他们刚才说让这个付钱让那个付钱其实都是开玩笑呢。隔三差五下一回馆子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他们现在有这个经济能力呢。 马良文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倒班那天了。那天早晨,马良文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给姜叶发短信,问姜叶现在在宿舍里吗?姜叶刚起来不久,她的手机就来了一条短信,她看了马良文发来的短信,回信说:“我在宿舍里呢,你有事吗?” 马良文看了姜叶发来的短信很高兴,他回信说:“我想请你吃饭或者是去逛街,你有时间吗?” 姜叶看了马良文发来的短信考虑了一下,说:“我有时间呢。” 马良文看到姜叶发来的短信高兴得差点尖叫起来,他立即起来穿衣服,打扮自己,他精心打扮了一番和姜叶约在楼下见面了。 马良文到了楼下一看姜叶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姜叶的打扮不是那种浓妆艳抹,是那种比较淡雅的打扮。马良文曾说过他不喜欢那种浓妆艳抹的打扮,他比较喜欢那种清新淡雅的打扮,姜叶可能是记住他说过的话了。马良文说:“我请你逛街去,你看怎么样?” 姜叶说:“行,我好久没逛街了。” 到了市区最繁华的步行街上,马良文和姜叶是边走边聊,走累了他们就坐在路边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再继续逛街,逛商场。 逛到中午,马良文有点饿了,就让姜叶和他一起吃饭去,早晨姜叶没吃饭,她有点饿了。马良文在他们逛街的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饭馆进去了。 马良文让姜叶先点菜,姜叶说什么也不点,她让马良文自作主张,马良文没客气,毫不犹豫地点了几个家常便菜。马良文不想浪费时间了,他想向姜叶表白了,他鼓足勇气说:“姜叶,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马良文说的这些话姜叶曾设想过,但是她没想到马良文会在这会儿说出来,马良文说的不连贯,她没有听清楚,她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马良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下姜叶听清楚了,她听马良文这么一说脸颊立即变红了,好像还有点发烫,她用手背捂了捂脸,说:“你能让我考虑一下吗?这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我不能草率地下结论。” “理解,这是你的权力。” 吃完饭,姜叶说她哪里也不想去了,想回宿舍考虑她和马良文之间的事情。马良文没有多言,遵照姜叶的意思和她回宿了。 第三十一章 李菲正在床上躺着听音乐呢,姜叶回来了,李菲知道她和马良文约会去了,别人约会回来都是一脸春风,姜叶却是一筹莫展,让人一看就知道有很重的心事。李菲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姜叶面前,说:“你怎么了?” 姜叶正在考虑她和马良文之间的终生大事呢,她没空搭理李菲,他把李菲轻轻地推开,说:“你别在我面前晃悠了,行吗?” 李菲察觉出姜叶的不对来了,她略带微笑地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姜叶捏着两眼窝,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烦心事?” “什么事?能跟我说一说吗?” 姜叶考虑了一下,说:“行,跟你说一说吧!马良文向我表白了,你说我该答应他吗?” “马良文这个人不错,如果你跟着他他绝对不会欺负你的。这件事是你的终身大事,我不能给你提供太多的意见,我怕我的意见会影响你考虑事情的结果。” “你说的没错,我的事情还是我自己考虑吧!别人的意见容易让我脱离我考虑事情的思路。” 从早晨到现在李菲一直没吃饭,她有点饿了,她想找一个人陪她去吃饭,此时,只有她和姜叶在宿舍里,她只能拉姜叶了。刚开始,姜叶说什么也不陪李菲吃饭去,在李菲的死缠硬磨之下她终于招架不住了,答应和李菲吃饭去了。她们没往远走,就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吃了点饭。中午姜叶吃过饭了,现在她不想吃。李菲觉得一个人没意思,随便吃了点就和姜叶回宿舍了。李菲本想在饭桌上和姜叶好好地谈一谈马良文,她见姜叶没心思吃饭也没心思谈马良文,她只好作罢了,她打算改天再约个时间和姜叶好好地谈一谈马良文,谈一谈她对马良文的了解和感受。 贾华和刘振都不在自己宿舍里,马良文在隔壁几个宿舍也没找到他们俩。马良文估计贾华和苏小丽逛街去了,他没给贾华发短信,他给刘振发了一条短信,问刘振在哪里呢?星期天,刘振不怎么外出,他除了在宿舍里看电视就是睡觉。马良文的短信刚发出去不久刘振回信了,刘振说他在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让马良文也去呢,马良文问他是什么地方了?他说是厕所。马良文看了刘振发来的短信气得骂刘振是个不知羞耻的家伙,马良文没骂几句刘振推门进来了,刘振指着马良文说:“你骂谁呢?” 刘振不是真的发怒了,他是在吓唬马良文呢,马良文不惧他,马良文无所谓地说:“我骂谁谁心知肚明。” 刘振坐到马良文的旁边,说:“上午你干什么去了?” “实施我的a计划去了。”刘振知道马良文说的“a计划”是什么意思,他说:“a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呢,姜叶既没有答应我也没有拒绝我,她让我给她一段时间,她得考虑一下。” 刘振一拍马良文的大腿,说:“小子,有戏呀!姜叶没有当面答应你那是她不好意思,你连这个都不明白吗?” “我估计事情没你说的那么乐观,好事多磨,我还不知道姜叶打算怎么磨炼我呢?” “放心吧!你不会步贾华的后尘的,因为天下没有第二个苏小丽了。” “天下也没有第二个姜叶了。”马良文说着说着想起贾华来了,他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贾华干什么去了吗?” “知道,贾华和苏小丽逛街去了。” 马良文羡慕地说:“贾华这小子越来越风流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没听说过吗?” “听说过,咱们俩就不风流,我看咱们俩的少年算是白活了。” “我白活了,你没白活,今天你不是也风流去了吗?” “我那不是风流,我那是为风流做准备呢。” 马良文心里负担本来很重,他怕姜叶会拒绝他,没想到刘振和他说了几句大话他心里负担减轻了很多。人有时候不开心或是很压抑,应该说几句大话或是狂话,把困难比得不值得一提,这样你心里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贾华不喜欢逛街,今天苏小丽没什么要买的东西,从宿舍里出来他们直接进网吧了。上网上到下午四点多,苏小丽有点饿了,让贾华陪她吃饭去,贾华和她在网吧附近找了一个饭馆进去了。进去坐下没多久,他们点的菜做好了,没上菜之前他们聊的是上网的事,菜端上来之后,贾华好像想起什么来了,看着盘子直发呆,苏小丽敲了一下盘子,说:“吃饭。” 贾华指着桌上的一道菜说:“我上次请你吃饭是不是也吃的这道菜呀?” 苏小丽边吃边说:“我忘了。” “我记得呢,上次我跟你表白的时候你提了三个条件,我就是吃着这道菜把你提的那三个条件听完的,那天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呢,你还记的吗?” “不是三个条件是两个条件,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提出来呢。那天的场景我还记的呢,但是我就是没记住那天我吃过这道菜。” “没记住就别想了,那天是我今生最难忘的一天,我到死也不会忘记那天的。” “我和你一样,那天也是我今生最难忘的一天,我到死也不会忘记那天的。” “苏小丽你提的第一个条件我做到了,你提的第二个条件我算是也做到了,你能提第三个条件了吧!” “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好呢,你耐心等着吧!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苏小丽的话说的没给贾华留回话的余地,贾华听了是无言以对,只能是暗自苦笑。其实,苏小丽给贾华提的第三个条件她早想好了,她想考验一下贾华,看贾华在大难之下有何反应。 姜叶一直很中意马良文,马良文说喜欢她她也是心花怒放的,但是她和马良文有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就是他们俩的家相距甚远,家人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姜叶的父亲死的比较早,是她母亲把她拉扯大的,她从小就特别听她母亲的话,她母亲说的话她从来不违抗,这件事她也想请示一下她母亲,如果她母亲允许她和马良文来往,她就做马良文的女朋友,如果她母亲不允许她和马良文来往,她就和马良文划清界线。姜叶打算先把自己的想法跟马良文说一下,然后再告诉她的母亲,她的意思是让马良文先有个心里准备。 其实,马良文早有心里准备了,他知道他和姜叶之间存在的困难。马良文已经想好了,如果姜叶本人同意和他来往,他会尽最大可能征得姜叶家里人同意的,如果姜叶本人不同意和他来往,他会尊重姜叶的选择,从今往后绝不会再缠姜叶了。 晚上,白天出去逛街的人大都回来了,大家正在聊白天的所见所闻,马良文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他一看是姜叶发来的,姜叶问他现在有空吗?姜叶想和他聊一下白天的事,马良文现在无事可做,当然有空了,姜叶和他约在楼下见面了,他看完姜叶发来的短信欢蹦乱跳地下楼去了。马良文有一种预感,他觉得姜叶会答应他的,如果不答应姜叶在短信中就把拒绝他了。 马良文到了楼下,姜叶还没下来,她正从宿舍里往出走呢。马良文信步走到女生楼梯口了,姜叶恰好从上面的楼梯口下来了,姜叶走到最后一个台阶上站住,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想往上走了?” 马良文也开玩笑地说:“这是你们女生的地盘,我敢上去吗?” “走吧!我请你吃饭去,中午是你请的我,晚上轮到我请你了。” 马良文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顿饭对马良文来说太重要了,无论如何他都得去。 到了饭馆后,马良文本来想让姜叶先宣布结果,可是没等他开口,姜叶拿菜谱把他的嘴给堵住了,弄得他只好先点菜了。点完菜后,马良文深呼吸了一下,说:“现在能宣布结果了吧!” 姜叶知道马良文说的“宣布结果”是什么意思,她学着马良文深呼吸了一下,说:“能了,马良文你我倒是挺中意的,但是这件事我得请示我妈,我做不了主,如果我妈同意咱们俩来往了,我就答应你,如果我妈不同意咱们俩来往,咱们俩就只能做普通朋友了,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我明白你说的话了,可是,我就是有一点搞不明白,咱们的事为什么要让你妈做主呢?” “现在虽然不是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了,但是我还得请示我妈,我们家的状况比较特殊,有些事你永远不明白。” 姜叶越说越伤心,马良文看出来了,马良文说:“能说说你们家特殊在什么地方吗?” 姜叶伤心地说:“这事我为什么要请示我妈呢?而不请示我爸呢,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没有爸爸了,在我九岁那年,我爸爸出车祸死了,是我妈把我们姐弟俩拉扯大的。我从小就特别听我妈的话,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惹她伤心,你知道吗?她把我们姐弟俩拉扯大是多么地不容易,如果这件事我不经过她的同意擅作主张的话,我会伤心一辈子难过一辈子的,你明白我的难处了吗?” 马良文自认为对姜叶很了解,他没想到姜叶会有这样的遭遇,他同情地说:“我明白你的难处了,我会尽最大可能征得你母亲的同意的,你相信我。” “你打算怎么征得我母亲的同意?” “很简单,你母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做完后我还毫无怨言。” 姜叶开玩笑地说:“如果我妈让你抢银行去,你去吗?” 马良文开玩笑地回答:“只要你妈愿意同意咱们俩继续交往,我就去。” 开玩笑的话马良文说的也很认真,姜叶听了很感动,姜叶说:“我妈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做什么也感动不了她。” “你忘了吗?我跟你说过钢铁心肠的人我都能把他给感动了,更别提她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了。” 姜叶若有所思地说:“不对呀!我记的你跟我说过你是一个钢铁心肠的人,你怎么想起感动别人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我说这句的时候没有求别人的事,现在我有了,所以我要用我的真诚去感动别人。” “你的态度值得嘉奖,但是我不会因为你的态度改变我的初衷的。” “我不求你改变你的初衷,我只求你能支持我,尽量在你妈面前帮我多说好话。” “你知道吗?你这一招叫笼络人心。” 马良文想了解一下姜叶她弟弟的具体情况,马良文说:“姜叶你不是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吗?他今年多大了?” “他比我小五岁。” 马良文知道姜叶今年多大了,姜叶今年二十一岁了,马良文说:“你弟弟还上学吗?” “上,上初三呢。” “学习怎么样?” “跟我一样,学习不怎么好。你不是说你也有一个弟弟吗?他学习怎么样?” “我的弟弟学习我不敢说好,我只能用‘还行’二字来形容。”马良文说着说着想起姜叶她母亲的情况来了,他说:“我能问你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吗?” 姜叶知道马良文想问什么了,她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我爸去世后,我妈有没有再嫁过其他人呀?是想问这个问题吗?” 马良文惊讶地说:“你太聪明了,我想问什么你都知道了。” “我不聪明,我这是按常理推测出来的,我妈是咱们这件事的关键性人物,你当然想知道她的情况了。三年前,我妈经邻居的介绍改嫁给了邻村的一个人。” “你妈改嫁的那个男人对你和你弟弟怎么样?” “一般,非常的一般。” “你叫你妈改嫁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呢?是叫爸爸呢还是叫叔叔呢?” “叫爸爸我张不开口,只能叫叔叔了。” “他不介意吗?” “不介意,他说叫什么都行。” 这顿饭姜叶虽然没宣布出结果来,但是让马良文了解到她的全部。以前,马良文一直以为姜叶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他做梦也没想到姜叶已经没有爸爸了。 马良文回到宿舍大部分已经睡觉了,唯独贾华还没有睡,贾华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贾华没睡觉就是想等他回来询问一下事情的结果,贾华问他事情有结果了吗?马良文把姜叶说的话跟贾华说了一遍,贾华听了不知该说什么了。 姜叶的家是地道的农民之家,姜叶的继父靠给工程队拉砖为生,姜叶的母亲在家里养着两只猪,种着几亩薄田,为了好贴补家用。姜叶的母亲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放下手中的活回家接电话去了,电话是姜叶打来的,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把电话接起了。姜叶说:“妈你干什么呢?” 姜叶的母亲说:“我洗衣服呢,你有事吗?” 姜叶考虑了一下,说:“妈,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我在我们厂找了一个对象,您看我们能交往吗?” “你说一说那个男的的情况,我考虑一下。” “他叫马良文,是山西人,今年二十一,中专毕业,在我们厂是技术员,他为人挺好的,在厂子里经常帮助我。” 姜叶的母亲听清楚马良文是哪儿的人了,她想再确认一下,她怕自己听错了,她说:“你再说一遍,那个马良文是哪儿人?” “山西的,怎么了?” 姜叶的母亲若有所思地说:“山西的太远了,我看你还是别和他交往了,妈还是给你找一个离家比较近的对象吧!你嫁到那么远妈不同意,妈还是想把你嫁到离家比较近的地方。” 姜叶她母亲说的话在姜叶的意料之内,姜叶想好好地劝一劝她母亲,姜叶说:“妈,远怎么了?难道因为远你就不让我和他在一起了吗?马良文他为人挺好的,要不然我把他带到家里,您见一见他,到时候您再下结论。” 姜叶的母亲考虑也没考虑直接说:“你别往家里带了,我不想见他。女儿你听妈一句话吧!赶快和那个叫马良文的断绝来往吧!” “妈,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山西的您就不让我和他交往了吗?” “对,就因为这一点,妈这是在为你着想,你听妈的话啊!尽快和那个叫马良文的断绝关系啊!” “妈,我知道怎么做了?” 姜叶她母亲说的话在姜叶的意料之内,姜叶非常理解她母亲的良苦用心,她决定拒绝马良文,和马良文重新回到普通朋友的名份上。 姜叶在宿舍楼外的凉亭里给她母亲打的电话,她打算把马良文也约到这里,把她母亲说的话转达给马良文,让马良文和自己再做回普通朋友去,如果马良文不愿意和自己做普通朋友,她就和马良文一刀两断,从此不再搭理他。 姜叶是在上夜班之前给她母亲打的电话,她给她母亲打完电话就约马良文。马良文刚吃完晚饭,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姜叶发来的,姜叶让他去宿舍楼外的凉亭里,他看完短信直奔凉亭了。 马良文到了凉亭里后,姜叶说:“马良文,咱们之间的事有结果了,我请示过我妈了,我妈不同意咱们俩来往了。” 马良文有这方面的心里准备,他想再听一听姜叶的想法,他说:“姜叶,如果没有你妈从中阻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你是我的不二人选。”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妈同意咱们俩在一起,你就愿意接受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我跟你说过我不会惹我妈生气的,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完全理解你,你不会因为我和你家里人闹翻的,我会尽最大可能征得你妈同意的,请你相信我。” 姜叶没想到马良文还不死心,她惊讶地问:“你还想干什么?” “我想见一见你妈,让你妈改变一下对我的看法,同意咱们俩在一起。” “我妈说了,她对你没有意见,她只是嫌你们家离我们家太远了,她了解不到你们家的情况。” “了解不到我可以告诉她呀!她想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我绝对不会撒谎的。” “别说了,咱们俩没戏了,我希望咱们俩还能继续做朋友。” “现在说做普通朋友还为时尚早,我必须得见你妈一面,不然我不会死心的。”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吗?” “是的。” 马良文说的话让姜叶哭笑不得,姜叶被逼无奈地说:“我会安排你和我妈见面的,我也希望你能在我妈面前为咱们俩争取一下,如果我妈实在不同意,咱们就一拍两散吧!你看行吗?” “我会尽最大可能征得你妈同意的。” “但愿如此吧!” 姜叶很喜欢马良文,但是她的原则是不会为了马良文和家里人闹翻的。马良文最难通过的就是姜叶她母亲这一关,如果马良文把这一关通过了,剩下的关口马良文可以迎刃而解。 第三十二章 姜叶的母亲叫王翠莲,姜叶的继父叫陆方。姜叶的事陆方虽然做不了主,怎么说王翠莲也得跟陆方说一下,这样做显得尊重陆方,没把他当成外人。 吃过晚饭,王翠莲和陆方边看电视边聊姜叶的事,王翠莲说:“老陆,叶叶在她们厂找了一个对象是山西的,我不同意,我让叶叶赶快和那个男的断绝关系,我这样做没错吧!” 陆方说:“这是你们姜家的事我做不了主。” 王翠莲和陆方在结婚之前就商量好了,孩子可以共同抚养,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谁的孩子谁负责,对方只能给予参考的意见。陆方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七岁了,陆方的前妻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陆方这才又娶的王翠莲。 “我没让你做主,我是问你我这样做对吗?我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我女儿?” “你这样做对不对那是因人而宜,你有你考虑问题的角度,你女儿有你女儿考虑问题的角度,你考虑问题的角度和你女儿的不一样你就会伤害到你女儿。” “这么说我已经伤害到她了。” “你女儿反抗你说的话了吗?” “没有,我让她和那个男的赶快断绝关系,她说她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也不等我想说点什么。” “我挺了解你女儿的,你让她怎么办她就会怎么办的。我就是怕那个男的死缠着你女儿不放,你女儿一犯糊涂跟那个男的做出点出格的事,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先上车后买票。” “先上车后买票”这句话王翠莲是第一次听说,她说:“先上车后买票是什么意思?” 陆方惊讶地说:“你连先上车后买票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吗?先上车后买票的意思就是你女儿跟那个男的那个了,才把他们处对象的事告诉你。” 王翠莲被陆方说的六神无主了,她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你女儿别在那里干了,换一个工作的地方或是给她介绍一个对象,你女儿要是有了对象别的男的就不打她的主意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不能让我女儿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工作了,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迟早会发生点意想不到的事。” 现在姜叶正在上班,不能接电话,王翠莲知道她在上班时间不能接电话,就没给她打电话,王翠莲打算明天给她电话。王翠莲决定让姜叶辞职,赶快回家来,她怕姜叶和马良文发生点意想不到的事。 马良文、贾华、刘振上白班还经常凑到一块儿聊天呢,上夜班更能凑到一块儿聊天了。上白班领导们经常在厂子里转悠,马良文他们凑到一块儿聊天不敢太放肆,上夜班他们就是领导了,经常凑到一块儿肆无忌惮地聊天。 快到十点休息的时候,马良文抢先一步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了。办公桌后的椅子离生产线比较近,大多数都喜欢坐在这里休息。十点休息的时候,袁芝芳大摇大摆地走到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对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起来,我要在这里找点东西。” 马良文知道袁芝芳的目的不是找东西,她是想把马良文骗起来,她坐下,马良文说:“你找什么东西呢?我帮你找。” “我找的东西你不知道放哪儿了,你起来,还是我自己找吧!” “现在是休息时间,东西等上班之后再找吧!” 袁芝芳撅着嘴说:“上班之后我就不找了,你好好的在这里坐着吧!” 袁芝芳知道马良文不上她的当了,说完这句话她扭头走了。马良文冲着袁芝芳的背影挥了挥手,得意地说:“袁小姐慢走啊!” 袁芝芳回头气愤地指了指马良文,到别处休息去了。 前天,贾华和苏小丽外出的时候买了一个mp4,昨天晚上,苏小丽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把mp4的屏幕压碎了,她把这事告诉贾华了,贾华说他有办法换一个新的屏幕。机械房里有各种各样的塑料板和各种各样的加工机床,贾华只要照着mp4的屏幕做了一个塑料板的,换到mp4的屏幕上就行了。塑料板做屏幕虽然没有玻璃的那么干净透明,但是整的塑料板总比碎的玻璃好看。贾华不想一个人去做,他嫌一个人在机械房里太寂寞,他想让马良文和贾华陪着他去做。 后半夜,马良文瞌睡得已经睁不开眼了,贾华忽然站在他面前了,他眼睛似睁非睁地看着贾华说:“贾爷,有何贵干呢?” 贾华把mp4放到桌子上,他想看一下马良文有没有更好办法把mp4的屏幕修好,他说:“我mp4的屏幕压碎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在马良文的记忆中贾华没有mp4,马良文说:“你哪来的mp4了?” “你别管我的mp4是哪来的,你就说屏幕碎了该怎么办吧!” 马良文看着贾华说:“你这mp4不是偷的吧!” “马良文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你看我像那种偷东西的人吗?” 马良文知道贾华这东西不是偷的,厂子里经常有女孩子让他们给修东西,贾华这说不定又帮哪个女孩子修东西呢。马良文刁钻地说:“这是谁的东西了?你不说是谁的东西我就不帮你想办法。” 贾华被逼无奈地说:“这是苏小丽的,你不会不帮她修这个东西吧!” 马良文开玩笑地说:“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她的,如果没有你我是不会帮她的,你明白吗?” “明白,你快说说吧!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这还不简单吗?你做一个塑料板的屏幕换上就行了。” 马良文的想法和贾华的不谋而合,贾华把mp4推到马良文面前,说:“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帮我把它搞定。” 贾华这是和马良文开玩笑呢,他说完假装扭头走了,他想看一下马良文有什么反应呢?马良文急忙把贾华拉住说:“贾爷,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认为应该是你的,你怎么能把它交给我呢。” 贾华笑着说:“你说的没错,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应该是我的,我不能交给你,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机械房,我嫌一个人去了太寂寞。” 贾华、马良文是厂子里的技术员,他们有权力使用机械房的机床。晚上,一般没人在机械房加工东西,贾华嫌一个人去机械房太寂寞。贾华不止想把马良文拉到机械房里,他想把刘振也拉到机械房里。刘振也是厂子里的技术员,他也权力使用机械房的机床。 刘振正和他们线女孩子们聊天呢,马良文和贾华站在他们线的线头了。刘振招手让他们俩过去呢,他们俩没过去,贾华反而招手让他过来呢,他走到贾华的面前,说:“二位大架光临,有何贵干呢?” 贾华说:“贵干不敢当,我们俩想让你陪我们去一趟机械房。” 机械房刘振经常去,他不稀罕去那地方,他说:“你们俩去吧!我不想去。” “走吧!你呆在这儿也没事。” “三个老爷儿整天往一块儿凑有什么意思呢,你们俩去吧!” 贾华带着讽刺的语气说:“刘振你是不是让哪个女孩子把你给迷住了,迷得你六神无主了。” 刘振看着刚才和他聊天那几个女孩子,无所谓地说:“我就被那几个女孩子迷得六神无主了。” 贾华拿刘振是没辙了,他回头看着马良文说:“马爷,咱们走吧!” 贾华走了,马良文指着刘振说了一句“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也走了。 刘振看着马良文和贾华说:“你们俩轻色重友。” 马良文和贾华刚打开机械房的灯,突然有人敲了三下门,贾华说:“你知道是谁吗?” 马良文说:“不知道。” 贾华对着门大喊了一声:“谁了?” 外面没有人回话,外面那个人又敲了三下门。贾华有点害怕了,他走到马良文跟前,声音颤抖地说:“你说到底是谁了?” 马良文已经猜到是谁了,除了刘振没有人会搞这鬼的。马良文故意说:“不会是鬼吧!我听说前年这个机械房里打死一个人。” 马良文说的这个故事是胡编乱造的,贾华信以为真了。机械房里的机器威力特别大,往死打一个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贾华推着马良文说:“你到门口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鬼?” 马良文躲到贾华的身后,推着贾华说:“还是你去吧!我胆子没你大。” 刘振在门外听到马良文和贾华说的话都想笑了,他忍住笑又学了几声鬼叫。贾华被吓得拿起一把扳子挡在面前了,马良文被贾华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了,就笑出来了。贾华被马良文这么一笑弄懵了,他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大敌当前,你笑什么呢?” 马良文对着门大喊:“刘振进来吧!别装神弄鬼了。” 刘振推门进来了,贾华扔掉手中的扳子,如噩梦初醒般地说:“原来是你呀!你知道吗?你差点把我吓死。” 刘振笑着走到贾华的面前,直盯着贾华的裤子看,贾华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便摸了摸自己的裤子,说:“我的裤子怎么了?” 刘振笑着说:“我看你被我吓的尿出来了吗?” 刘振就喜欢开这样的玩笑,贾华没搭理他,贾华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刚才说机械房里前年打死一个人是真的吗?” 马良文说:“那是我临场发挥骗你的。” 刘振小瞧地说:“贾华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呢?” 贾华愤愤不平地说:“我和马良文联合起来骗你,你说不定比我还惨呢。” 马良文指着贾华说:“贾华,我可没和刘振联合起来骗你啊!你这属于无中生有,你知道吗?” 贾华振振有词地说:“既然你和刘振不是同谋,那你为什么还骗我呢?” “我……。”马良文不知该说什么了,贾华说的对,从某种角度上分析他和刘振的确是同谋,他不应该和刘振联合起来骗贾华。 刘振说:“马良文偶尔被人冤枉一回没什么不好的,那是说明咱的骗术比较高明。” 进机械房半天了,他们光顾着玩了还没做mp4的屏幕呢,贾华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让马良文和贾华张罗着帮他做。马良文给量mp4屏幕的尺寸,刘振给找合适的塑料板,贾华给开机器,不一会儿mp4的屏幕做好了,贾华把做好的塑料板放到mp4的屏幕上,mp4又和以前一样了。回到厂区,马良文和刘振没有回自己的生产线,他们俩跟着贾华找苏小丽领功去了。贾华把mp4交给苏小丽后,说:“你看这个屏幕做的怎么样?” 苏小丽抚摸着mp4的屏幕,说:“做的不错。” 刘振自卖自夸地说:“苏小丽你知道吗?屏幕上这块塑料板是我给找的。” 马良文也不甘落后,他也自卖自夸地说:“苏小丽你知道吗?屏幕的尺寸是我给量的。” 苏小丽说:“你们俩做的不错,有时间我请你们俩吃饭,你们俩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刘振听了高兴得开始前后晃悠,马良文看着刘振说:“刘振你晃悠什么呢?” 刘振晃悠着说:“苏小丽的一句话让我飘到九霄云外了,我站在九霄云外了能不晃悠吗?” “我看你是神经病又发作了。” 刘振看着马良文呲牙咧嘴地说:“我看你才有神经病呢。” 李菲一直想和姜叶谈一谈马良文这个人,李菲、姜叶、马良文三个人的关系只能用《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这首歌来形容,马良文是唱这首歌的人,李菲是爱马良文的人,姜叶是马良文爱的人。李菲想撮合一下马良文和姜叶,李菲曾经说过她得不到马良文,她就会帮马良文,现在是她帮马良文的最好时机。 第二天早晨,姜叶正从休息区里往出走时碰见李菲了,李菲说:“早晨别去食堂吃饭了,我请你下馆子去。” 姜叶和李菲的关系平时不错,李菲说请她吃饭她觉得很正常,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到了饭馆,李菲让姜叶先点菜,姜叶点了一个菜说什么也不点了,一个菜两个人不够吃,李菲又点了两个菜。李菲把菜谱交给老板后,说:“咱们喝点啤酒吧!你看怎么样?” 姜叶没想到李菲会让她喝啤酒,她搞不明白地问:“大清早的你怎么想起喝啤酒来了?” “你活这么大见过大清早喝啤酒的女孩子吗?”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今天咱们就试一试吧!试一试大清早喝啤酒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姜叶想了想,说:“看来我只有舍命陪美女了。” 李菲冲着柜台后的老板大喊:“老板给我们来两瓶啤酒。” 老板把啤酒放到桌子上后,李菲对着老板说:“老板见过大清早喝酒的女孩子吗?” 老板开玩笑地说:“我见过大清早吃饭的女孩子。” 李菲和姜叶把各自的酒杯斟满后,不一会儿,菜端上来了。李菲端起酒杯说:“来,咱们俩先干一杯。”姜叶端起酒杯后,多心地问:“这不是鸿门宴吧!” 李菲糊里糊涂地说:“是鸿门宴你也认了吧!” “客随主便,是鸿门宴我也认了。”姜叶说完和李菲干了一下,一饮而尽了。 李菲见姜叶一饮而尽了,她也一饮而尽了。李菲放下酒杯吃了几口菜,说:“姜叶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饭吗?” 姜叶想都没想就说:“不知道。” “我请你吃饭是为了一个人,这下你知道了吧!” 李菲这么一说姜叶明白了,姜叶说:“你请我吃饭是不是为了马良文?” “是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特别喜欢马良文,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我、你、马良文三个人的关系只能用一首歌来形容,你知道是哪首歌吗?” 姜叶想了想,说:“不知道。” 姜叶知道李菲为什么请她吃饭了,李菲是想替马良文在她面前说几句好话,成全她和马良文。李菲的举动让姜叶感到既意外又敬佩,他不知该如何来评价李菲。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这首歌你听过吗?马良文是唱这首歌的人,你是马良文爱的人,我是爱马良文的人。” “马良文知道你喜欢他吗?” “知道,我曾经问过马良文,马良文说如果没有你他就会喜欢我。” “马良文喜欢我,你恨我吗?” “不恨,这都是自然规律,我不会恨自然规律的。你答应马良文了吗?” “没有,我的家里人不同意我和马良文在一起,我不会因为马良文和家里人闹翻的。” 李菲羡慕地说:“如果马良文说喜欢我,我会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和他在一起的。” “其实,马良文最应该选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今天请你吃饭就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我希望你能答应马良文,和马良文做一对终成眷属的情侣。” “你别劝我了,我倒是希望你和马良文能成为一对情侣。有时间我帮你劝一劝马良文,让马良文和你再破镜重圆。” 李菲感慨万千地说:“我和马良文是永远圆不了的破镜。” 第三十三章 苏小丽是一个说到就必然会做到的女孩子,她说要请马良文和刘振吃饭,在她许下诺言的第二天下午她就把马良文和刘振请到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了。苏小丽请马良文和刘振吃饭肯定少不了贾华,如果少了贾华这饭他们吃的就没意思了。 马良文、贾华、刘振都落座后,苏小丽让服务员开始上菜,菜上齐后,苏小丽让他们把酒杯斟满,贾华乖乖地把酒杯斟满了,马良文和刘振说什么也不斟,他们的理由是上夜班不能喝酒,怕被厂长发现了。苏小丽把这一点给忽略了,她也是上夜班的,她改变主意了,她让每个人先喝一杯啤酒,喝完第一杯大家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她开玩笑地说即使有人喝马尿她也不管。马良文和刘振这下找不到苏小丽的拒绝的理由了,乖乖地把第一杯酒喝完了。 苏小丽说:“马良文,最近我们宿舍里有很多关于你的谣言,你是不是该跟我们交代一下呢?说一说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谣言呢!” 马良文大言不惭地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谣言很正常的。再说了我是传奇人物,能没有谣言吗?” “人怕出名,猪怕壮,马良文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怕出名。”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在这个厂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得给大家在这个厂留下一点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吧!我不能让后来人把我给忘了。” “马良文你最喜欢的演员是谁?他曾经塑造过什么样角色?” “我最喜欢的演员是刘烨,我最喜欢他在《血色浪漫》中演的那个钟跃民。” 苏小丽看过《血色浪漫》这部电视剧,她说:“马良文你的性格和钟跃民有点像,可惜你们没生活在相同的年代里,如果你们生活在相同的年代里,我觉得你比张海洋和钟跃民在一起更浑。” 马良文拱手说:“谢谢你的夸奖。” “刘振你最喜欢的演员是谁了?他曾经塑造过什么样角色?” 刘振说:“我没有喜欢的演员,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王小利,我最喜欢他在《乡村爱情》中扮演的那个刘能了。” 王小利这个演员苏小丽没听说过,她看过《乡村爱情》这部电视剧,她说:“《乡村爱情》中的那个刘能太能捣乱了,我觉得你的性格有点像他,你也经常在咱们厂捣乱。” “刘能和我可谓是志同道合,所以我才会喜欢他。” “你们想知道我最喜欢的演员是谁吗?” 马良文说:“你不想问问贾华他最喜欢的演员是谁吗?” 苏小丽说:“贾华最喜欢的演员我知道是谁,他最喜欢的演员是唐国强,唐国强经常在电视剧中扮演毛泽东。我最喜欢的演员是刘晓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吗?” “我知道,刘晓庆经常在电视剧中扮演刁钻泼辣的女人,你的性格有点像她。” “错,你们觉得我的性格和刘晓庆扮演的角色一样吗?不一样,我最喜欢刘晓庆那种大起大落的人生,刘晓庆曾经穷的连买菜的钱也没了,后来又发达起来了。” 刘振钻牛角尖地说:“苏小丽你是不是也想过那种没钱买菜的日子了?” 苏小丽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想过几天那样的日子。” 晚上上班后,马良文正在生产线转悠被李菲叫到她的机器跟前了,马良文以为她的机器出故障了,过去就张罗着给她修机器,李菲笑着说她的没出故障,马良文把刚摆在机器上的工具收起来了。李菲把她白天请姜叶吃饭的事告诉马良文了,马良文问她们吃饭聊什么了?李菲把她和姜叶说的话全告诉马良文了,马良文听了不知是该夸李菲呢还是该责怪李菲呢?他不知道李菲这样做会不会给帮倒忙,姜叶可能会因为李菲劝说答应马良文,也可能因为李菲的劝说成全他和李菲。马良文考虑问题总是双向性的,他既要考虑到坏的一面也要考虑到好的一面,这是他在人生历练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胡冰是在两年前报的高自考,上夜班没有大领导,每天晚上他都拿着书要自学一会儿,上班时间学习对他来说是双丰收,既可以赚钱又可以学习。胡冰正趴在办公桌上专心致志地学习,突然马良文站在他面前了,他边看书边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马良文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有什么问题不明白或是不懂就问我吧!” 胡冰灵机一动,说:“我还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你说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 “先有的鸡后有的蛋。” “为什么呢?” “鸡蛋鸡蛋,鸡蛋的意思就是先有的鸡后有的蛋,没有鸡哪来的蛋了。” “你的分析很有科学依据,你是说先有的男人还是先有的女人?” “先有的男人后有的女人,‘男女’这个词你应该听说过吧!” 胡冰借题发挥地说:“‘阴阳’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马良文若有所思地说:“‘阴阳’一般是指阴曹地府,‘阴阳’可能是根据阴曹地府的规矩定的吧!” “‘阴阳’是根据阴曹地府的规矩定的,那为什么是男的管女的呢?而不是女的管男的呢?” “男的到哪儿都是皇帝,你不知道吗?” 胡冰笑着说:“你说的没错,男的到哪儿都是皇帝。” 马良文觉得自己不能再打扰胡冰学习了,胡冰可能是不好意思赶他走,他得有自知之明,他拍着胡冰的肩膀说:“好好学习啊!” 马良文觉得“男人到哪儿都是皇帝”这句话特别有创意,他对着袁芝芳说:“袁芝芳你知道吗?男人到哪儿都是皇帝。”袁芝芳的回答让马良文顿时哑口无言,袁芝芳说:“马良文你知道吗?女人到哪儿都是皇太后。”袁芝芳的意思是女人到哪儿都是皇帝他妈。 姜叶觉得自己和马良文谈恋爱是不可能了,她想成全李菲,让李菲重新回到马良文的怀抱里。这话姜叶不想明说,她用带有暗示的语言给马良文发了一条短信,她说:“马良文你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你有一个喜欢你的人,你应该珍惜喜欢你的人,别费尽心机去追你喜欢的人。《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这首歌中有这样的一句话我不是无情的人,却伤你伤的最深,我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人,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喜欢你的人。”马良文看完姜叶发来的短信喃喃自语地说:“你和我一样都不是无情的人,你伤害了喜欢你的人了,我也伤害了喜欢我的人了。” 伤心的事马良文不愿多想了,他想多想点开心点的事。马良文把“男人到哪儿都是皇帝”这句话告诉贾华和刘振了,他们俩听了都夸马良文这句话有创意,马良文在高兴之余不小心把袁芝芳是怎么回答的这句话也告诉贾华和刘振了,他们俩听了开着玩笑奚落了马良文几句,说马良文给男人丢面子了。人总是爱提自己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的事,不爱提自己败走麦城失街亭的事。袁芝芳也把她回答马良文的那句话告诉大家了,大家听了都夸她的思维敏捷,为女子争了一回光。 晚上上班后,刘振把“男人到哪儿都是皇帝”这句话跟马青说了一下,马青的回答让他大感意外,马青说:“女人到哪儿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刘振听了一个劲说马青是他的皇后,马青气得不断地骂刘振是流氓,刘振已经习惯了,谁骂他是流氓他都觉得无所谓。 陆方的建议王翠莲一连想了好几天,她始终拿不定主意让姜叶辞职,她听说姜叶这份工作挺好的,如果把这份工作辞了,再找一个像这样的工作很难。那天下午,王翠莲在邻居家串门无意中跟邻居说了姜叶的事了,邻居的一番话让王翠莲拿定主意了,她决定让姜叶辞掉工作赶快回家来。邻居说她的一个亲戚外出打工时处了一个对象,家里人怎么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她的这个亲戚就跟那个男的私奔了,三个月之后她的那个亲戚怀着孕回来了,家里人见没辙了就去那个男的家里看了一下,你猜那个男的的家境是什么样子的?那个男的的家在一个穷山沟里,家里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她的亲戚不想让女儿去那个穷山沟里,就把女儿和那个男的留在身边了。王翠莲听了邻居的话冒出一身冷汗来,她听说山西到处是山,她怕这样的事也发生在姜叶的身上,她决定让姜叶辞掉工作赶快回家来。农村的父母给儿女们选择婚事首先考虑的是家境,其次考虑的才是感情,如果有一方的家境不怎么好,即使感情再好的一对情侣父母也会把他们拆散的。 王翠莲已经铁了心让姜叶辞职了,她打算给姜叶几天考虑的时间,让姜叶慢慢地接受这件事。那天晚上,姜叶刚从被窝钻出来手机就响了,她一看是母亲打来的就接起了。王翠莲说:“叶叶,妈有件事想问问你。” 姜叶说:“什么事?你问吧!” “你和那个男的怎么样了?分开了吗?” “我把您说的话都告诉他了,他想亲自见一见您,看一看事情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你告诉他我不想见他,事情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妈,既然你不想见他,那我就跟他说一声让他彻底死了这份心吧!” “叶叶,妈这样做不是想破坏你的感情,妈是怕你嫁的那么远,万一有什么事我帮不到你。妈听说山西到处是山,万一那个男的是哪个穷山沟的,你跟着他得受一辈子的罪。” 姜叶不想听这些唠叨的话,她打断她母亲的话,说:“妈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吧!我还没吃晚饭呐!” “有,我还没跟你说正事呢,妈想让你辞掉你现在这份工作赶快回家来,妈怕你跟那个男的做出点出格的事。” 姜叶自认为她很了解她母亲,她没想到她母亲会这样做,她说:“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和马良文都是很规矩的人,怎么会做出出轨的事呢?” “妈不逼你,你好好地想一想我说的话,妈是怕你被那个男的给骗了。” “妈,我想一想再答复你啊!辞职毕竟是一件大事,我不能一下给你答案。” “行,你好好地想一想吧!” 出门在外的人没有不想回家的,像姜叶她们这样的女孩子出来打工不会长久的,她们出来打几年工就回家结婚去了,结了婚就不出来打工了。她们出来打工好像不是为了赚钱,好像是为了增长见识。 这份工作姜叶早就干够了,她曾经念叨了无数次要辞职,可是真到了辞职的时候她就却步了,她怕辞职后被家里人唠叨,现在是家里人让辞职,回家后自然没人唠叨了。现在辞职姜叶最难交待的人是马良文,她对马良文很了解,如果她不明不白地走了,马良文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她家里的,如果让她跟马良文告别,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件事姜叶得慎重考虑,万一她处理不当马良文会闹翻天的。马良文已经给自己下达目标了,不追到姜叶誓不罢休,这话马良文虽然没跟姜叶,但是姜叶在冥冥之中已经感觉到了。 第三十四章 刘书军是201宿舍唯一一个已结婚的人,他有一个女儿今年六岁了,他常年在外打工,老婆在家里照顾孩子。那天下午,马良文、贾华、胡冰正在睡觉被刘书军给吵醒了,刘书军他女儿偷他老婆的钱了,他老婆气得不行了就给刘书军打电话,让刘书军好好地教育教育他女儿,刘书军气得在电话里边哭边骂他女儿。据刘书军说他女儿这不是第一次偷他老婆的钱了,已经偷过好几次了。刘书军教育完他女儿没有睡意了,他问大家有睡意吗?大家都说被他这么一吵没有睡意了,他说要请大家吃饭去,算是给大家赔罪,他打扰大家休息了。大家本来不想去,但是都被他给折腾起来了,不去也不行了。 到了饭馆,大家边吃边聊。今天刘书军是主角,他窝着一肚子气呢,大家都应该先听他发发牢骚。刘书军说:“你们说一说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就学会偷钱了,将来会偷什么还说不定呢?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贾华说:“小孩子偷东西是正常的,你们应该好好地教育她,告诉她偷东西是不对的。” “我都告诉她无数遍了偷东西是不对的,她还偷呢,而且还是变本加厉的偷。以前,她偷钱只偷一块的,现在她不偷一块的,偷面值比较大的,你们说照这样发展下去可怕不可怕?照这样发展下去她非入监狱不可。” 胡冰说:“可能是你们的教育方法不对,她偷钱你们不应该奚落她,应该从正面去教育她引导她。刘书军你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不应该骂你女儿不是一个好孩子,你应该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这样她才能接受你说的话,你说话动不动就火冒三丈,很容易让你女儿起逆反的心理。你想一想我动不动就火冒三丈地跟你说话,你能不火吗?” 胡冰分析的很有道理,刘书军刚才就是这样跟他女儿说话的,她从胡冰说的话中领悟出几分道理来,他跟胡冰说了一声:“谢谢。” 马良文说:“刘书军教育孩子大致上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言传,另一种身教。言传就是你跟她说让她听着,身教就是你用实际行动去教育她。咱们中国人最注重的就是言传,不怎么注重身教,外国人比较注重身教,比如说你整天让你的女儿好好的学习,她听这样的话都听腻了,甚至会有反感的心理,刘书军你有这样的感受吗?” 刘书军说:“我小时候我爸和我妈整天跟我说让我好好的学习,说的我听也不想听了,就连我爷爷和我奶奶也经常这么说我,。” “刘书军咱们的错误不能在咱们下一代的身上重演了,咱们应该把言传和身教结合起来,让孩子发挥自己的特长,中国的孩子最大遗憾就是他们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什么也得由父母来决定。” “你说的太好了,从明天起我一定会把言传和身教结合起来教育我的女儿,让我的女儿发挥她自己的特长。” 大家都举杯祝愿刘书军早日能把女儿教育成才,刘书军说有大家的祝福他一定会把女儿教育成才的。 刘书军吃了几口菜,突发奇想地说:“你们和长辈们喝过酒吗?” 马良文说:“我没和长辈们喝过酒,我从来不在长辈们面前喝酒,我嫌在长辈们面前喝酒太拘束。” 胡冰说:“马良文说的没错,和长辈们喝酒太拘束了,什么时候都是长辈们让你喝你才敢喝呐!我从来没主动让长辈们喝过酒,你们有这样的经历吗?” 贾华说:“有,我感觉和长辈们喝酒一点也不痛快。” 刘振觉得大家说的不对,她说:“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就是尊老爱幼,什么时候你们也得尊敬长辈。” 刘书军说:“刘振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不是不尊敬老人,我们的意思是说和长辈们坐在一起喝酒太拘束了,一点也不痛快。” “刘书军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什么时候也得尊敬长辈,甭管在什么地方。” 马良文说:“咱们别讨论这些没结果的问题了,这些问题中国人讨论了几千年了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胡冰说:“马良文说的没错,有些问题本来就讨论不出结果来,咱们别为这些问题讨论得翻了脸啊!” 世界上有很多问题是讨论不出结果来的,如果为这些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翻了脸,那就太不值得了。刘振和刘书军都是很要强的人,干什么也不想吃亏,如果不是马良文和胡冰即时劝止住他们,他们很有可能会为这个问题面红耳赤,甚至会翻脸。 过几天是齐豪军的生日,齐豪军想借这个机会和大家好好地聚一聚,说一说心里话。齐豪军过完生日就要辞职了,他准备回家和杜菲结婚去,结婚后他们就不出来打工了,他特别珍惜这个团聚的机会。 几天后,齐豪军把他想请的人都请到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了,齐豪军请的人有马良文、贾华、刘振、刘书军、胡冰、刘勇、张新武、车永平、马青、袁芝芳、贺丽,齐豪军过生日肯定少不了杜菲,杜菲也是今天的女主角,如果少了杜菲齐豪军就少了一份最重要的祝福。 大家都落座后,齐豪军给杜菲发了一条短信,让杜菲把生日蛋糕拿过来,生日蛋糕在杜菲那里放着呢,不一会儿杜菲捧着生日蛋糕进来了,她把生日蛋糕放到桌子上后,大家张罗着帮齐豪军往生日蛋糕上插蜡烛,蜡烛都插好后齐豪军把蜡烛都点燃了。刘振张罗着给大家发烟,他边发烟边说就着生日蜡烛点烟能长命百岁,有人问他这封建迷信是从哪听来的?他说这是他自己发明的。他们之中有几个人不抽烟,刘振非让他们破一次例,他们勉强地把烟接住了,不抽烟的这几个人之中刘勇最能伺候了,刘振给他烟他说什么也不接,刘振的态度很强硬,他最终没拗过刘振去把烟接住了。女孩子们都不抽烟,刘振没张罗着给她们,马青问刘振为什么不给她们拔烟?是不是看不起她们呀?刘振回答说他绝对不会看不起女生,他调侃着说女孩子不抽烟能活九十九,抽烟能活八十九。 男士们就着蜡烛把烟点燃后,马良文抽着烟说就着蜡烛点烟不但能长命百岁,还能省一根火柴。齐豪军让大家安静下来,他要许愿了,大家都鸦雀无声般的安静下来了,他开始许愿了,他许完愿后大家开始给他唱生日祝福歌,大家唱了几遍生日祝福歌后他张罗着给大家切蛋糕,让服务员上菜。 在齐豪军的倡导下大家集体干了一杯后,坐下来慢慢的吃菜吃蛋糕。张新武在齐豪军的手底下工作,齐豪军一直很照顾他,此时他想说几句祝福齐豪军的话,他端着酒杯说:“军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我听说你过几天就要辞职了,我祝你辞职以后事业有成,一帆风顺。” “谢谢,我会记住你的祝福的。是男人就应该事业有成,具体要成什么样的事业那就要因人而宜了。人这一辈子谁都不会一帆风顺的,我只求我这一辈子别遇上惊天骇浪,经历点小风小浪就行了。”齐豪军怕张新武误解他说的话,他解释说:“张新武你别误解我的意思啊!我是有感而发借着你说的话做了一下人生的总结。” “军哥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我是那种绕不过弯来的人吗?” 齐豪军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端起酒杯和张新武干了一下一饮而尽了,张新武也一饮而尽了。 齐豪军放下酒杯吃了几口菜后,马良文说:“军哥能说说你为什么辞职吗?对辞职有什么看法吗?” 齐豪军想了想,说:“我为什么要辞职原因很简单,我认为在这里干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房子,我是一个男人,我必须得给我的家人创造一个像家的生存环境,我不想一辈子住在宿舍里。我对辞职的看法也很简单,我认为工作就像一棵大树,有些人在爬这颗树的过程中发现这棵树并不适合自己,就从这棵树上跳下来了,再换一棵树去爬,有少部分人发现所有的树都不适合自己,他们就会自己种一棵树让别人往上爬。” 齐豪军见解很精辟,每个人都夸了他几句,其中刘振的夸奖最为有意思。刘振说:“军哥,我以前一直以为像你这种戴眼镜的人眼镜只不过是个装饰品,今天我发现我错了,像你这种戴眼镜的人还是文化人多。” 齐豪军说:“刘振你说的这句话比较有水平,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戴眼镜的还是文化人多。” 刘振面前放着一盒子烟和一个打火机,车永平想抽烟了,他伸长胳膊说:“刘爷,帮我把烟和打火机递过来。” 齐豪军心中一直犯嘀咕,按理说他入厂的时间比马良文、贾华、刘振长,他的辈分应该比他们高,可是大家都习惯叫他们爷,而习惯叫他哥,他说:“刘振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大家为什么叫你刘爷呢?而叫我军哥?按理说我的辈份应该比你高吧!” 刘振说:“军哥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我叫你叫什么呢?叫军哥呢,你是咱们爷字辈的大哥。” “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舒坦点了。” 马良文说:“军哥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你军哥吗?那是因为上层领导没这么称呼过你爷,上层领导为什么称我们为爷呢?那是因为犯的错误比较多,你没听说过刘志军这样叫我吗?马爷,你又犯什么错了,领导这样叫的多了,大家也就自然会多叫几声了。” 贾华说:“军哥,我们这个‘爷’是闯祸闯出来的,不是我们的辈份比你高。如果你想让大家叫你爷,你也得多闯点祸。” 齐豪军说:“算了吧!大家还是叫我哥吧!这个爷字辈不好混,我不想和你们三个同流合污。” 马良文、贾华、刘振是厂子里公认的捣蛋大王,他们一捣乱领导就叫他们爷,领导这么叫不是尊敬他们,而是在挖苦他们。 辞职的事姜叶已经考虑好了,她决定要辞职了,她辞职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这份工作她已经干够了,她想换一个工作环境,第二是她想离开马良文,成全李菲。辞职的事姜叶不想声张,她怕马良文知道后会纠缠她,她打算在临走的那一天再告诉马良文,这样马良文就没时间纠缠她了。 马良文送齐豪军走的那天姜叶辞的职,她辞职的事做的很隐蔽,她只跟她的几个好朋友提过,她的好朋友都向他保证这件事绝不会向外泄漏的。 姜叶辞职的事马良文一点也不知道,他几乎都天都给姜叶发一条短信,问姜叶他们之间的事还有转机吗?问姜叶他应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姜叶回心转意呢?姜叶除了回答说不知道,就是说转机的希望不大。马良文现在唯一能追到姜叶的办法就是软磨硬泡,磨到姜叶心软的那一天。 姜叶想和李菲谈一谈马良文这个人,她想把辞职的事告诉李菲,让李菲趁机把马良文夺回去。那天晚上,李菲刚回到宿舍,姜叶搂住她的脖子说:“李菲,我请你吃饭去,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李菲说:“吃饭就免了吧!有什么大事你就在这儿宣布吧!” 姜叶凑到李菲的耳边说:“这是一件关于咱们俩的大事,不宜在人多的地方说。” 姜叶这么一说李菲明白了,李菲和她去宿舍楼外的凉亭里了,那里不但人少,而且还很凉快。到了凉亭里,李菲调侃着说:“姜小姐你的大事这下能宣布了吧!” 辞职就意味着分别,辞职这事姜叶一下说不出口,她想了想,声音沙哑地说:“李菲我辞职了。” 李菲做梦也没想到姜叶会辞职,她下意识地说:“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我不想干了就辞职了。” 辞职是一件大事,每个人在辞职都要念叨一下,给大家个信号。姜叶辞职不但没给大家信号,她还说辞职已经好几天了,这让谁听了都会惊讶不已的,李菲也不例外。 “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辞职来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我辞职同样也没有原因。” 李菲认为姜叶肯定有原因,否则她不会把辞职这事做的这么隐蔽,她说:“事情有因才有果,我不信你辞职没有原因。” 姜叶想了想,说:“我辞职主要是因为一个人……。” 李菲打断姜叶的话,说:“别说了,我知道你辞职是因为谁了,是因为马良文,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不瞒你说我辞职就是因为马良文,我妈怕我和马良文做出点出格的事,就让我辞职了。” 李菲想不明白地说:“你妈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马良文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吗?” “这不能怪我妈应该怪我,做父母的做事总是在为儿女着想。” “你妈的做法我能了解,我只是觉得你妈这样做有点像杞人忧天。” “有很多事情就是因为大家觉得是杞人忧天,没有去注意它,它在不经意间就发生了。” “说话我说不过你,你妈的做法我也没权力去评价,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按你的思路去考虑问题,不应该全听你妈的。” “我今天找你不是和你讨论我妈的,也不是讨论我的,我想和你谈一谈马良文这个人。我辞职就意味着和马良文一刀两断了,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和马良文联络了,我想让你和马良文旧情复燃,重归于好。” “我对马良文的感情一直燃烧着呢,我的感情能不能燃烧到马良文的身上就看马良文的反应了。我最担心的是你的辞职还不能让马良文死心,马良文会不顾一切地去追你。” “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可能去劝马良文的,让马良文明白谁对他是最重要的。” “大恩不言谢,如果你能让马良文回心转意,我对你是感激不尽。” “我辞职暂时还不想让马良文知道,这事你必须得给我保密啊!” “你放心吧!你辞职这事我会守口如瓶的。” 第三十五章 贾华在追苏小丽的时候苏小丽提了三个条件,如果贾华能做到她提的三个条件,她就答应做贾华的女朋友,如果她提的三个条件贾华有一个做不到,她就和贾华一刀两断。苏小丽提的前两个条件贾华全做到了,苏小丽想提第三个条件了,他提的第三个条件不会跟贾华明说,她想考验一下贾华,她想看一看贾华在大难之下的反应。苏小丽提的第三个条件必须得离开贾华才能进行,如果在贾华眼皮子底下进行很容易穿帮。 那天晚上加班的时候,苏小丽把贾华叫到她跟前了,苏小丽说她想请几天假回家看一看,出门在外的人想回家是很正常的,贾华没有多想。贾华想给苏小丽买点东西,让她带回家去,她说什么也不要,她说她已经给家里买好东西了。贾华想送一送苏小丽,把她送到回家的车上,她拿的东西不多,她不想让贾华送。贾华能想到就这些了,他不知再该跟苏小丽说点什么,也不知该为苏小丽做点什么。苏小丽的要求不高,等她回家后她让贾华每天给她发一条短信,她不说贾华也会这么做的,如果贾华连短信也想不起来给她发,那就说明贾华心中根本没有她。 第二天上午,马良文在贾华他们线转了一圈也没看见苏小丽,马良文觉得有点蹊跷,她问贾华:“苏小丽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贾华说:“苏小丽回家了,今天早晨走的。” 贾华一说苏小丽回家马良文想到苏小丽的家里人,马良文凑到贾华的耳边说:“贾华你丈母娘知道你和苏小丽处对象的事了吗?” “我估计不知道,我和苏小丽现在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等我做到了苏小丽提的三个条件后,我和苏小丽就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了,到那时候我丈母娘不答应我们也不行了。” “你知道你丈母娘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敢妄下结论。” “据苏小丽说她妈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马良文开玩笑地问:“苏小丽她妈和你丈母娘是什么关系了?你凭什么说人家苏小丽她妈?” 贾华想了想,说:“苏小丽她妈是我未来的丈母娘,我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相当的满意。” 马良文、贾华、刘振又上成白班了,马良文不敢在贾华他们线逗留了,他怕被领导们看见,他和贾华说了几句话回自己所在的那条生产线了。 马良文无意中的几句话点醒贾华了,马良文和姜叶就是因为姜叶的母亲从中阻拦,才导致姜叶迟迟不肯答应做马良文的女朋友的,苏小丽虽然答应做贾华的女朋友,但是苏小丽的家人并不知道。苏小丽的家和贾华的家也是相距千里,如果苏小丽的家里人反对苏小丽和贾华处对象,苏小丽的做法也可能会跟姜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贾华。人无远忧,必有近虑,贾华把他和苏小丽的关系一直都往好的方面想,他从来没想过他和苏小丽有这么一座大山要翻越。 中午吃饭的时候,贾华给苏小丽发了一条短信,他问苏小丽到家了吗?苏小丽故意没给他回信,苏小丽这么做是在为考验贾华做准备呢。 晚上下班后,贾华一出车间的门就给苏小丽打电话,电话打通后没人接,他一连打了三次,电话始终是没人接。电话打不通贾华只好再给苏小丽发短信了,贾华发短信说:“苏小丽,我中午给你发了一条短信,你没给我回信,晚上下班后,我又给你打了三次电话没人接,我只好再给你短信了,你干什么呢?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后,请给我回信。”贾华打来的电话苏小丽看见了,发来的短信苏小丽也看了,苏小丽这又是故意没接贾华的电话没给贾华回信,她这么做还是在为考验贾华做准备呢。 贾华前脚刚迈进宿舍的门,马良文和刘振哼着歌回来了,他们俩一出车间的门看见贾华正打电话呢,就没惊动他,他们俩想偷听贾华说点什么呢,谁知贾华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打通,他们俩什么也没偷听到。晚上下班后,路上的行人比较多天又黑,一路上贾华没发现他们俩,他们俩也没惊动贾华。 贾华正忧心忡忡地在床上坐着呢,马良文坐在他的跟前了,马良文说:“贾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贾华说:“苏小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给她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打通。” “苏小丽的手机可能是没电了,也有可能是她把手机放在家里去亲戚或是朋友家了。” “有这可能,我明天再给他打电话吧!” 贾华想起马良文白天跟他开玩笑说的话来了,他说:“马良文你说如果苏小丽的家里人知道我和处对象了,他们会反对吗?” “我又不是苏小丽的家里人,我怎么能知道呢?”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是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个问题,分析一下我和苏小丽还会上演你和姜叶那样的戏吗?” “这个我给你分析不来,你还是让刘振帮你分析吧!刘振是分析问题的专家。” 刘振一直在他们俩的旁边看他们俩说话呢,刘振说:“贾爷用我给你分析问题吗?” 贾华往马良文那边挪了挪,拍了拍床铺让刘振也坐下,刘振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刘振这个人特别能胡说八道,此时贾华不想听他胡说八道,贾华说:“刘振你一定要客观地给我分析问题啊!别给我用你那不靠谱的思想分析问题啊!” 刘振本来打算好好地给贾华分析一下这个问题,他没想到贾华会先将他一军,他略显气愤地说:“你给我拿出点客观的事实来,我帮你用客观的思想分析这个问题。” “我没有客观的事实供你参考,就凭你对苏小丽的了解你还分析不出来吗?” “我的分析不准确啊!将来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你可别怨我啊!” “分析出来问题本来就不准备,分析不对我怎么会怨你呢?” 刘振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你和苏小丽不会出现马良文和姜叶那种结果的,苏小丽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她做事情总会考虑到三步之外的,我估计苏小丽在答应和你处对象之前就把她的家里人搞定了,也有可能苏小丽的家里人本来就没反对她要找什么样的对象。” 刘振的分析贾华觉得入情入理,贾华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和刘振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吗?” 马良文说:“我和刘振的看法一样,我觉得苏小丽做事情比你有远见,将来你要是和她结了婚你们家得由她来掌,苏小丽是那样想控制男人的人,不想寄人篱下的人,苏小丽为什么给你提三个条件呢?我觉得苏小丽是想控制你,看你对她忠诚不忠诚。” “你们俩说的没错,苏小丽从做事能力上讲还是从做人上讲都比我强,如果将来她能掌管了我们的家我就让她掌,我不怕人们说我做什么也听老婆的,我做人的原则是能者居之。” “贾华你是不是就看对苏小丽精明能干这一点了?” “我是先喜欢上苏小丽的性格的,后喜欢上苏小丽这个人的,我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爱屋及乌吧!” “你能娶到苏小丽这样的人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刘振看着贾华的耳朵说:“人们都说耳朵大有福,我没看出来贾华的耳朵有多大呀!” 贾华的嘴比较大,贾华张了一下嘴,说:“刘振你搞错了吧!是嘴大有福。” 马良文说:“你们这都是迷信,有福没福那得看命中有没有。” 刘振说:“马良文人不能相信命运,得相信自己,什么东西都不是命中注定是你的,是你通过努力争取来的。” 贾华说:“刘振啊!你这句话说的没错,人不能相信命运,也不能向命运妥协,咱们不能一辈子当打工仔,咱们得让别人给咱们打工。” 马良文说:“古人说三十而立,三十岁之前是咱们激情似火的年代,咱们不能荒废这激情似火的年代,咱们必须得做点什么。” 刘振说:“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养殖大王,从明天起我要看与养殖有关的书,争取在三十岁之前成为一个养殖大王。” 贾华说:“我想成为一个大老板,从明天起我要向老板的目标奋斗。” 马良文说:“我的目标是富一方百姓造福一方水土,从明天起我要为我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马良文、贾华、刘振在一起经常是唉声叹气的,说自己没出息没前途,今天,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竟然说了这么多有出息的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死亡,今天他们这算是在沉默中爆发了,今后他们会不会实现他们的目标那都是后话,至少他们知道去奋斗了,去拼搏了,即使将来他们失败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也没做那么痛苦的遗憾。 马良文一到李菲跟前,李菲就想跟他说姜叶辞职的事了,可是话到嘴边了李菲又咽下去了。李菲一怕说了姜叶会责怪她,二怕打乱姜叶的计划,如果打乱姜叶的计划她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就破灭了,如果不说让她继续欺骗马良文,她又有点过意不去,觉得这样做对马良文不公平。李菲做任何事都会替马良文着想,这次她决定为自己着想一回,自私一回,决定把姜叶辞职的事隐瞒到底。 李菲想看一看她要是辞职马良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想挽留她呢还是暗自庆幸呢?庆幸她终于在马良文的视线中消失了。马良文对李菲还是不冷不热的,李菲找他他就和李菲说几句,李菲不找他他很少找李菲说话,以前他和李菲总是有说有笑的,好像彼此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现在他和李菲是闲言少语,站在一块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说什么也不好笑。李菲和马良文会这样不是因为他们有矛盾了,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发生变化了,由无话不说的朋友变成只能见面不能厮守的恋人,变得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男欢女爱是所有感情中最危险的一种感情,好的时候两个人是如胶似漆的,不好的时候是针锋相对,暗中较劲,谁看谁都不顺眼,马良文和李菲还没到谁看谁都不顺眼那种地步呢,他们只是觉得在一起很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马良文为了避免尴尬的局面出现尽量是少和李菲说话,少和李菲在一起。 马良文一没事就在生产线转悠,马良文转悠到李菲跟前了,李菲把他拦住了,马良文说:“找我有事吗?” 李菲没话找话说:“马良文假如我辞职了,你会给我践行吗?” “会的。”马良文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想辞职了?” “不想,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看到咱们线又有辞职的人了,弄得我也想辞职了。” “想辞职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也想辞职了。” “辞职以后你打算干什么去?” 马良文语重心长地说:“辞职以后我打算干那份我不想干又不得不干的工作去。” “什么工作呀?” “我们家世代是开大卡车的,辞职以后我打算开大卡车去,我们家有三辆大卡车,我爸给我准备了一辆,给我弟准备了一辆,给他自己准备了一辆。我什么时候不想干了想回家了,他就给我一辆大卡车,让我自由支配。” “这么说你爸已经给你把将来的路铺好了,你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爸不是给我把将来的路铺好了,是给我把退路铺好了。开大卡车不是一份好工作,可能你对这份工作不了解,我对这份工作是深有体会。” “这么说你不喜欢开车,那你喜欢干什么?” 马良文大言不惭地说:“我喜欢做像李嘉诚那样的大老板。” “你的目标太高了,我觉得你很难实现。” “容易实现的目标我不定,那样的目标不符合我的个性。” “你是一个有个性的人,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把你的个性张扬起来。” “我一直都很崇拜有个性的人,有个性的人才会创造出与众不同的东西来。” 一说起辞职大家就对未来充满幻想,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实现他们的人生目标,但是真到了辞职的时候大家就不幻想了,大家就会把问题往实际的方面想往现实的方面想。幻想是一种向往,实际和现实才是摆在大家面前最真的问题,任何幻想都是在实际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李菲和马良文聊完幻想的未来,李菲准备问一下马良文她辞职后马良文会为她做点什么?谁知她刚想开口马良文被别人叫走了,她只好把搁在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李菲打算等有时间再问马良文,她觉得马良文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她都很重要,如果马良文跟她说一句好话,她会高兴一天的。 今天是苏小丽回家的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马良文碰见贾华了,马良文问他给苏小丽打电话了吗?他上午休息的时候给苏小丽打过一次电话没人接,他准备吃完饭再给苏小丽发一条短信。贾华吃完饭从食堂里出来就给苏小丽发短信,苏小丽看到他发的短信了,又没给他回信。 晚上下班后,贾华连给苏小丽发了三条短信,他发的短信苏小丽都看见了,苏小丽还是没给他回信。苏小丽每次看到贾华发来的短信都特别想给贾华回信,但是她不能给贾华回信,她一回信有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贾华联系不上苏小丽很着急,就问马良文和刘振该怎么办?他们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俩让贾华耐心的等待,贾华说他就是因为等待不了了才问他们俩的,刘振没有办法,刘振让贾华请教马良文,马良文让贾华问一下苏小丽的好朋友,看苏小丽和她们联系了吗?马良文这个办法虽说不高明,但是贾华觉得总比没强。苏小丽的好朋友大都是厂子里的,贾华不难联系到她们,贾华和苏小丽的恋情已经曝光了,贾华一给她们发短信她们就知道贾华想干什么了。这场戏是苏小丽考验贾华最重要的一场戏,苏小丽在回家之前没跟任何人说过她的计划,回家后她也没和任何人联系过,贾华忙活了半天是一无所获。 第三天晚上,贾华试着给苏小丽打了一个电话,贾华本以为这次也打不通,谁知他刚打通苏小丽就接起了,苏小丽带着伤心的语气说:“贾华以后你别给我打电话了,也别给我发短信了,以后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苏小丽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贾华给打懵了,贾华着急地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了?” “你知道前几天我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吗?” “不知道,为什么?” “回家的那天我出车祸了,我的一条胳膊被车座子给挤折了,以后我就是残疾人了,我这个残疾人怎么能和你这个正常人处对象呢?你还是另找新欢去吧!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苏小丽其实一点事也没有,这是她提出来的第三个条件,她想看一看在这种情况下贾华会不会抛弃她,她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最能看出一个人本质。苏小丽本来想把自己说的再严重点,说自己已经残废了,不能动弹了,话到嘴边了她没说出来,她把断腰改成断胳膊了,把残废改成残疾了。残废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不能动弹了,做什么也得靠别人的帮助,残疾就不一样了,残疾人至少生活自己自理,苏小丽说自己已经残废了怕把贾华给吓傻了,所以她把残废改成残疾了,她觉得说残疾贾华不抛弃她就说明贾华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前两天,贾华给苏小丽打不通电话也设想过这样的事,他没想到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他着急地问:“苏小丽能把你具体的情况跟我说一说吗?比如你伤到哪条胳膊了,伤的怎么样。” 这一点苏小丽忽略了,她没想到贾华会问的这么详细,他胡编乱造地说:“我的右胳膊被打折了,右手的两个手指也被打折了。” “你伤的这么严重呢,明天我看你去,你把你们家的地址告诉我。” “你还是别来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倒霉的样,咱们还是分手吧!” “苏小丽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的。” 这是苏小丽最想听到的一句话,苏小丽现在还不想说真话,她想进一步地考验贾华,她不能被贾华的一句话就唬住了,她说:“贾华,我现在配不上你了,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咱们还是分手吧!还是一刀两断吧!” “苏小丽你听我说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的,我不会因为你少了几根手指了就不喜欢你了。马良文和刘振说了你是个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像你这么精明能干的人做事一般都是用脑,根本用不着手,少了几根手指对你影响不大。” 苏小丽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贾华还这么夸她,她假装激动地说:“贾华你真的没骗我吗?你真的还像以前那么喜欢我吗?” “我没骗你,我真的还像以前那么喜欢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贾华不像以前那么喜欢苏小丽,就让我贾华不得好死。” “贾华,从今往后你会不会嫌我缺胳膊少腿呢?” “不会的。”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的,我对你从来没撒过谎。” 苏小丽本来不喜欢说肉麻的话,今天她为了把戏演得逼真点说了很多肉麻的话。苏小丽实在忍不住笑了,她和贾华说这些话一直是忍着笑说出来的,她这一笑把贾华弄得更懵了,贾华说:“苏小丽你笑什么呢?” 苏小丽似笑非笑地说:“贾华恭喜你,你把我设的第三关闯过去了,我刚才是在考验你呢,考验你那种情况下会不会抛弃我,我一点事也没有。” 以前,贾华也设想过苏小丽会拿这事考验他,他没想到苏小丽真的会拿这事来考验他,他刚才太着急了,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他以为苏小丽真的出车祸了。如果苏小丽给贾华一段时间让贾华考虑,或许贾华会往这方面想,即使贾华不会往这方面想马良文和刘振也会往这方面想的。苏小丽早考虑到这一点了,所以她没给贾华一点考虑的时间,她怕贾华分析出来后糊弄她。 这下贾华明白苏小丽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了,他说:“苏小丽,前天和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是因为这事不接我的电话吧!” “是的,我没接你电话没给你回短信,就是想看看你心中有没有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苏小丽你设的三关我都通过了,咱们俩是不是就是那种有名有实的情侣了?” “是的,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真正的男朋友了,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苏小丽提的三个条件贾华全做到了,从今往后贾华和苏小丽就是真正的情侣了。贾华从来没牵过苏小丽的手,苏小丽这次从家里回来,贾华最想做的就是牵一牵苏小丽的手,牵了手他们就是有名有实的情侣了。以前,贾华试着牵过苏小丽的手都被苏小丽给拒绝了,苏小丽说贾华做到她提的三个条件后,才能牵她的手呢,如果做不到就让贾华牵她的手了,贾华就占她的便宜了。 贾华把他顺利闯过第三关的消息告诉马良文和刘振了,他们俩听了很高兴,非要和贾华去庆祝一下。到了饭馆里,贾华把他的真实想法告诉马良文和刘振了,他们俩听了对贾华是敬佩不已,贾华的真实想法和跟苏小丽说的是一样的,不管苏小丽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喜欢苏小丽的。人们常说爱情只有经历磨炼才算是真正的爱情,没有磨炼的爱情是不可靠,苏小丽就是因为相信了这句话才会去磨炼贾华的,贾华也愿意被她磨炼,她在磨炼贾华的过程中把自己也磨炼了一下,使自己更加相信贾华这个人了。 第三十六章 “纸永远包不住火。”这句话说的一点错也没有,姜叶辞职的事最终还是让马良文知道了。姜叶辞职临走的前一天,马良文到厂长的助理那里领生产线需用的东西,无意中看到姜叶的辞职报告了。起初马良文看到姜叶的辞职报告还有点不相信,他还特意问了一下厂长的助理,厂长的助理说姜叶明天就要走了,问他怎么才知道呀?马良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姜叶辞职的事让他是惊讶不已,惊讶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姜叶可以堵住任何人的嘴,但是她不能不办辞职手续,不办辞职手续就意味着旷工,一旷工两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 马良文把领的东西放回生产线,就去姜叶那里了。姜叶正低着头擦机器呢,马良文站在她面前了,她没看见马良文,马良文叫了她一声她才抬起头来,马良文的不速到来让她预感到事情的不对了,她说:“找我有事吗?” 马良文说:“你是不是辞职了?” 马良文这一问让姜叶惊讶不已,姜叶立刻恢复冷静,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的辞职报告了,你明天就要走了,我说的没错吧!” “你说的没错,今天是我交接的最后一天,明天我就要走了。” 马良文想不明白地说:“你辞职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你是故意不让我知道的吗?” 姜叶和马良文现在是同事关系,姜叶有辞职的自由,马良文无权干预她,马良文想知道她辞职的原因,这对马良文来说相当的重要。如果姜叶不明不白地走了,马良文会痛不欲生的,马良文会想方设法找到她家里的。 现在是上班时间,姜叶不能和马良文多说,她说:“你什么也别问了,下班后我会找你的。” 尽管马良文很想知道姜叶辞职的原因,他也不能在上班的时间穷追不舍,更何况姜叶已经说了下班后会告诉他的,如果他再穷追不舍只会给姜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下班后,马良文没有急着回宿舍,他在下班的路上找了一会儿姜叶才回的宿舍,他在下班的路上没找到姜叶,姜叶已经先他一步回宿舍了。 说来也巧,姜叶回到宿舍拿上钱准备给马良文打电话呀!她一看才知道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自动关机了,她急急忙忙地给手机充电去了,她没想到用别人的手机给马良文打一个电话。马良文回到宿舍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姜叶还没给他打来电话,他有点坐不住了,就到楼道里给姜叶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打让他大感意外,姜叶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又过了十多分钟,马良文又给姜叶打了一个电话,姜叶的手机还没开机呢,这下他彻底坐不住了,他给苏小丽打了一个电话,问苏小丽姜叶去哪里了?苏小丽和姜叶是一个宿舍的。姜叶她们宿舍的插座都被别人插满东西了,姜叶迫不得已到隔壁宿舍充电去了,苏小丽不知道姜叶去隔壁了,马良文没让她给找,马良文让她给宿舍里等着姜叶回来。马良文觉得姜叶是故意躲着他,即使找也没有用。 马良文正心乱如麻地在宿舍里坐着,姜叶给他打来电话了,他一看是姜叶打来的立刻接起了,姜叶说:“马良文你现在在哪里呢?” 马良文敢怒不敢发作地说:“你说我还能在哪里呢?” “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里呢?我的手机刚才没电了,我到隔壁宿舍给手机充了一会儿电。”姜叶怕马良文等得着急,她给手机充了一会儿电就给马良文打电话。 姜叶把情况说明后马良文的气一下子消了一大半,马良文抱怨地说:“你的手机没电了,你怎么不能拿别人的手机给我打一个电话呢?害得我担心了半天。” 姜叶恍然大悟地说:“对不起,我没想起来,我光想着给手机充电了。” 姜叶给手机充完电,一出隔壁宿舍的门就给马良文打电话,她和马良文约好见面的地点后直接去了,她没来得及回宿舍,苏小丽还在宿舍等着她回去呢。 住在宿舍里的人大都是约在楼下见面,在楼下见了面后再商量去哪里,马良文和姜叶就约在楼下见面了。马良文刚到了楼下,姜叶也下来了。下班后姜叶没去食堂吃饭,马良文为了找姜叶也没去食堂吃饭,两个人一沟通才知道彼此都没有吃晚饭,他们经过商量决定去饭馆里坐下来边吃边聊。 到了饭馆里,姜叶首先把菜谱交给马良文了,她让马良文先点菜,她说:“这是咱们今生最后一次相聚了,想吃什么你就点吧!” 马良文看着菜谱说:“你不把你辞职的原因说明白,我吃什么也没有味。” “你先点菜吧!你把菜点好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我辞职的原因的。” 马良文拿姜叶没辙了,只好先点菜了,他点了两个菜把菜谱交给姜叶了,让姜叶也点一个自己喜爱吃的菜,姜叶也毫不客气地点了一个喜爱吃的菜。马良文把点菜单交给伙计后,说:“这下能说你辞职的原因了吧!” 姜叶觉得她辞职这事对马良文打击很大,她必须委婉地把这事说出来,她断断续续地说:“马良文……我辞职和你没多大关系,你别多想啊!” “你有辞职的权力,我多想也是徒劳无功,你别安慰了,还是说说你辞职的事吧!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你辞职的原因。”“我辞职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不想干了,想换一个工作环境,这你能理解吧!” “我能理解,别说你不想干了,我也不想干了,你说另一个原因吧!” “做父母的总是在替儿女们着想,我妈怕我和你做出点出格的事,所以让我辞职。” 其实,姜叶说反了,她辞职的主要原因不是第一个是第二个,她这样说是为了宽马良文的心,马良文也知道她这样说是为了宽自己的心。马良文说:“你没把我说的话告诉你妈吗?我想见她一面,我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妈不想见你,我妈说你会找到比我好的女孩子的。”姜叶的母亲没这么说,姜叶这么说还是为了宽马良文的心,她觉得马良文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 马良文觉得姜叶这是在安慰她,他说:“我不信你妈是这么说的,我觉得你妈太保守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妈还干预你的婚姻呢!” “马良文你别把话说的那么严重,咱们这只能算是处对象,离谈婚论嫁还远着呢。” “有些事看似很远,如果你放开脚步走一步就到了。” “你说的话太有哲理了,我一下理解不了。” 伙计把马良文和姜叶点的菜给端上来了,马良文觉得没有酒不叫给姜叶践行,他说:“咱们喝点酒吧!你看怎么样?” 姜叶考虑了一下,说:“喝啤酒我可以陪你,喝白酒我就跟不上你了啊!” 马良文回头对着柜台后老板说:“老板,给我来两瓶啤酒。” 老板把啤酒放到桌子上后,马良文揽了一瓶子,姜叶也揽了一瓶子。马良文忘性太大了,他说:“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姜叶笑了笑,故意放慢说话速度说:“我说你说的话太有哲理了,我一下接受不了。” 马良文无所谓地说:“我是文盲,我说不了有哲理的话,我有一事不明,我想请教你一下。” “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能回答你的我尽量回答你。” “你说你妈为什么不想见我呀?她是不是嫌我没出息呀?” 说实话,马良文现在干的这份工作确实不怎么好,别说别人说他没出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干这份工作没前途。 “谁说你没出息呀?在我眼里你很有出息,我妈不想见你不是因为你没出息,她觉得我们家和你们家相距太远了,今后有很多事办不起来不方便。” “现在的交通这么发达,什么事办起来都很方便,我觉得你妈就是嫌我没出息。” 马良文这么固执,姜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姜叶说:“你非要把你想成一个没出息的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有没有出息不能看现在,应该看将来,三十而立,如果你在三十岁之后还没有干出一番大事业,就说明你这个人真的没出息了。” “你觉得我在三十岁之后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吗?” 姜叶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说:“能。” 马良文得寸进尺地说:“你愿意和我这个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处对象吗?” 姜叶本人很想和马良文处对象,但是她迫于家庭的压力不得不说不,她说:“我和你是有缘无分,你还是找爱你的人去吧!” 姜叶一说爱马良文的人,马良文就预感到姜叶要说李菲了,马良文多心地问:“是不是李菲跟你说什么了?” 姜叶没想到她一提起李菲马良文会这么敏感,她说:“马良文你别这么敏感,李菲什么也没跟我说,是我跟她说了。” 马良文出于本能地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让她抓住机会,把你从我身边夺回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她重归于好,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马良文你听我说啊!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还是把追我的心思放在李菲的身上吧!找一个爱你的人要比找一个你爱的人强。” 马良文借题发挥地说:“有这么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和我爱的人过日子要比和爱我的人过日子幸福,这句话你听说过吗?” 姜叶若有所思地说:“没有,我估计这句话又是你发明的吧!” 这句话是马良文即兴创作的,马良文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姜叶说:“我辞职了,咱们之间没戏了,我也不想和你演戏了,我希望你能和李菲重归于好,我觉得李菲比较适合你,我不怎么适合你。” “我说过我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如果你不让我见你妈,我是不会死心的。” “我妈你是不是非见不可?” “是的,如果你不让我见你妈,我死不瞑目。” 姜叶想了想,说:“我可以让你见我妈一面,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如果你见了我妈我妈还不让咱们俩处对象,你就和李菲重归于好,你能做到吗?” 姜叶这个条件明显是逼马良文和李菲破镜重圆,这个条件让马良文殊难抉择,马良文摸着脸想了想,说:“你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行,我给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马良文做决定向来都很果断,五分钟对他来说足够了,他考虑了两三分钟后,说:“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我这个条件比你那个容易做到。” 是条件姜叶就不敢乱答应,她不放心地说:“你可提无理的条件啊!”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我提的这个条件很合理。如果你妈答应你和我处对象,以后你可别提我和李菲的事啊!” 姜叶考虑都没考虑就说:“你放心,只好你能说服我妈,我就不在你面前提你和李菲的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我和你妈见面?” “我回家把一切事物安排好后,就安排你和我妈见面。” “替我多在你妈面前美言几句啊!” “我美言没什么用,关键还是得看你的表现。另外,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马良文下意识地问:“什么秘密?” “即使你今天看不到我的辞职报告,我也会告诉你的,我原本打算就是今天告诉你,我没想到你竟然看到我的辞职报告了。” 马良文想不明白地问:“你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告诉我呢?” “因为晚让你知道一天你会晚烦恼一天,同时我也会多清净一天,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事,我为什么不做呢?” 这顿饭按理说该是马良文给付钱,是马良文给姜叶践行,姜叶觉得她有亏缺马良文的地方,她抢先一步把饭钱给付了,马良文只好把掏出来的钱又装回去了。 马良文没告诉贾华和刘振他去哪里了,但是贾华和刘振已经知道他去哪里了。苏小丽把马良文让她给找姜叶的事告诉贾华了,贾华根据马良文一贯的表现推测出马良文去哪里了。贾华把他推测出来的结果告诉刘振了,刘振热认为他的推测结果很合乎常理,同时也合乎马良文的一贯表现。 马良文一回到宿舍贾华和刘振就围在他的左右了,他觉得贾华和刘振找他肯定有事,如果没事他们俩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的。马良文不想先开口,马良文怕被他们俩抓住自己的话柄,马良文想让他们俩先开口。他们俩本想让马良文先开口,他们没想到马良文是缄口不言,刘振忍不住了,先开口问马良文干什么去了?马良文毫不避讳地把他和姜叶在饭桌上说的话都告诉贾华和刘振了,他们俩听了都为马良文扼腕叹息呢,叹息马良文和姜叶有缘无分呢。马良文说他不会放弃的,他还会继续努力的,他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他问贾华和刘振有什么能征服王翠莲的办法呢?贾华和刘振都说他们没经历过这种事,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刘振异想天开地问马良文当时给姜叶打不通电话是什么感受呀?是不是特别恼火呀?你猜马良文是怎么回答的?马良文当时不止是恼火,已经是怒火冲天了,如果姜叶再晚给他打五分钟电话,他非冲到姜叶她们宿舍不可。刘振开玩笑地问马良文真的敢往姜叶她们宿舍闯吗?马良文认真地说他敢,他说的不是一时的气话,他说的是真实的感受和想法,如果姜叶再晚给他打五分钟的电话他真的闯到姜叶她们宿舍了。刘振见马良文说的很认真,说话的时候也是怒气冲冲的,他没敢再和马良文开玩笑,他怕马良文拿他开涮。 第二天是姜叶交接的最后一天,今天姜叶到公司领上辞职手续就可以回家了。早晨起来,马良文给姜叶发短信说他想送一送姜叶,姜叶坚持不让他送,他送姜叶不是说一句话那么简单,他还得到公司请假去,姜叶就是考虑到她要请假才没让马良文送的。上午,姜叶到公司里把辞职手续办了,回宿舍拿上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回家了。 中午,马良文趁休息的时候给姜叶发了一条短信,马良文问她到家了吗?姜叶快到家了,马良文收到她的短信后就放心了。马良文原本以为姜叶刚离开宿舍不久呢,他想到姜叶已经快到家了。 第三十七章 几天后,马良文收到李菲的一条短信,李菲想和马良文好好地谈一谈她和马良文之间的事,这次李菲的说话语气比较强硬,不像以前她总是在迁就着马良文。马良文知道如果这次拒绝了李菲,他就会得罪李菲,从此以后李菲就会恨他的,他按照李菲的指示如约去宿舍楼后的饭馆里了。李菲点了马良文最爱吃的菜,马良文对她的无微不至是感激不尽。菜一端上来马良文就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李菲笑着问:“我点的菜好吃吗?合你的口味吗?” 马良文边吃边说:“好吃,太合我的口味了。” 李菲想跟马良文摊牌了,她想让马良文回到她的身旁,她觉得姜叶已经辞职了,已经离他而去了,他应该死心了。李菲在约马良文之前已经给自己发过誓了,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向马良文低头,如果这次马良文不接受她,她就和马良文一刀两断,就当没认识过马良文这个人,如果马良文接受她,她就和马良文好到白头到老。 李菲不想先直入主题,她想先试探一下马良文,看马良文是怎么想的,她说:“马良文,姜叶已经辞职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良文敷衍地说:“今后我没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吧!” 李菲不知道马良文和姜叶那天的谈话内容,她说:“马良文你不能抱着这过一天算一天的心态过日子,你应该有所打算。” “你说我该做点什么呢?” “你应该忘记姜叶,从新面对你的生活。” “忘记姜叶,谈何容易呢?” 李菲最不想听的就是马良文当着她的面说爱姜叶的话,她沉不住气了,她说:“马良文,我今天请你吃饭不止是为了吃饭,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问你。” “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菲斩钉截铁地说:“马良文,我不想和你兜圈子了,姜叶和我说过她和你是有缘无分,姜叶临走时跟我说让我照顾好你,她的意思就是让咱们俩在一起,让我和你处对象,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只需要你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我不想听你多余的解释,你现在可以回答了。” 李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使马良文想解释也没机会了,马良文难以启齿地说:“我给你的回答是三个字。” “三个字是不愿意,两个字是愿意,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大道去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李菲,我这个人在关键时刻从不说花言巧语,也不会说阿谀奉承的话,今天我说几句奉承你的话,李菲说实话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天真活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什么也做的很好,你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男孩子的。” “马良文你今天说的话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原本以为你会说一大段花言巧语来奉承我,没想到你只说这么几句夸奖我的话。我这个人有一个不太好的毛病,从来都不喜欢听阿谀奉承的话,如果你说一大堆奉承我的话我会觉得你很虚伪,觉得你不真实,我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你。” “李菲你刚才说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分道扬镳了,这是什么意思了?我怎么听得有点糊涂呢?” “马良文,你不喜欢我,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在这里已经了无牵挂了。我决定吃完这顿饭和你一刀两断,从此以后你我就是陌路人了。” 马良文想不明白地说:“这是为什么呀?” “你别问我为什么,原因你会慢慢地想明白的,你不是糊涂人。” 后来,马良文终于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了,李菲和他一刀两断的主要原因是李菲想让马良文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她就当从来没认识过马良文这个人。李菲一看见马良文就会想马良文,她想让自己停止思念马良文,所以她选择了和马良文一刀两断。 马良文感慨地说:“你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对你没有坏处,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这个你曾经认识的陌生人,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以后我真的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了,我一定会找你的,到时候你可别拒绝我啊!”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以后甭管你有什么困难,只要你找我,我就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从饭馆出来,李菲走的很慢,看样子她有难以启齿的事要说。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李菲忽然站住了,马良文迫不得已地也站住了。李菲看着马良文难以启齿地说:“马良文你能抱我一下吗?” 马良文听了惊讶不已,他生平只抱过张美珍一个人,他看了看周围把李菲抱住了,周围没有人,如果有人他抱李菲没这么痛快,他抱了李菲一会儿,李菲轻轻地把他推开了。李菲强忍住哭声说:“马良文,从此以后你我就是陌路人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菲这么说马良文很难受,马良文知道他辜负了李菲了,他尽量控制住伤心说:“李菲,我不是一个好人,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我会把你忘了的。”李菲说完扭头走了。 自从贾华和苏小丽确立恋爱关系后,他们经常手牵着手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走,这让马良文和刘振羡慕得不知该说什么,马良文和刘振总想在他们身上挑一点毛病。按理说贾华和苏小丽确立恋爱关系后应该请大家吃饭庆祝一下,即使不请大家也得请一请马良文和刘振,可是他们俩一直无所表示,这让马良文和刘振有点不满。那天,马良文和刘振把想让贾华请客的事跟贾华说了,贾华听了一拍大腿爽快地答应了,他们俩没有明说让贾华请客,他们只是把那个意思说明了,贾华不是糊涂人也是那种爱装糊涂的人,贾华听明白他们的意思后就不让他们说了,答应请他们吃饭了。 马良文、贾华、刘振先到的饭馆,苏小丽最后到的饭馆,这顿饭是以贾华和苏小丽共同的名义请的,苏小丽到了饭馆,他们点的菜已经做好了。苏小丽不知道是谁让她和贾华请的客,她说:“是谁让我和贾华请的客了?” 刘振把一杯刚倒好的啤酒放在苏小丽的面前,说:“你喝了这杯啤酒我就告诉你。” “我只能喝一杯,喝了这杯你就别让我喝了啊!” “只要你喝了这杯啤酒我就不让你喝了,你问马良文还让你喝吗?” 苏小丽把目光转向马良文了,她在等马良文的回答。马良文说:“我这个人比较尊重女性,只要你喝了这杯我就不让你喝了。” 苏小丽高兴地说:“马良文谢谢你,谢谢你能这么理解我们女同胞。” 刘振挥手示意让苏小丽赶快把那杯酒喝了,苏小丽眉头也没皱就把那杯酒喝光了。 贾华特意给苏小丽点了一瓶饮料,刘振让苏小丽自己把饮料倒上,苏小丽乖乖地把饮料倒上了,她怕刘振再让她喝啤酒。刘振端起酒杯后示意贾华和苏小丽也把酒杯端起来,他们俩把酒杯端起来后,刘振说:“我祝你们家庭美满、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苏小丽说了声“谢谢”把饮料喝了,贾华什么也没说仰起头把那杯酒一口气喝光了。 马良文泯了一口酒没往下放酒杯,他示意贾华和苏小丽也赶快把酒杯斟满,端起来,他们俩端起酒杯后,马良文说:“我认为孔老夫子说的‘过犹不及’这个词特别有道理,我把这个词送给你们,如果你们以后有矛盾了,就想一想我说的这个词。” 贾华和苏小丽不知道“过犹不及”是什么意思,苏小丽问马良文过犹不及是什么意思了,马良文的回答是让他们查字典去。贾华本想也问问马良文“过犹不及”是什么意思,马良文的回答让他欲言又止。 刘振突发奇想地说:“你们说咱们为什么这么庸俗呢?咱们为什么一聚会就往饭馆里跑呢?咱们为什么就不能去比饭馆高档的地方呢?” 苏小丽说:“刘爷,咱们这不叫庸俗,咱们这叫根据自身的价值观消费,咱们只配在饭馆里消费,如果让你去五星级大酒店你会不适应的,你知道你为什么不适应吗?因为你囊中羞涩。” 马良文说:“刘振,咱们一聚会就往饭馆里跑不是因为咱们庸俗,是因为有两个条件限制住咱们了,第一是因为的周围只要饭馆,没有其它娱乐场所,咱们不去饭馆就没地方可去了,第二是因为咱们去不起高档的地方,咱们只配去饭馆里消费。” 大家都是住在公司的宿舍楼里,公司的宿舍楼在工业区里面,工业区除了工厂就是宿舍楼,如果不想去饭馆,还得走三十多分钟去工业区的外面,大家一般都懒得走这段路。 苏小丽想让马良文谈一谈他和姜叶的事,苏小丽对他和姜叶的事有所耳闻,苏小丽说:“马良文,姜叶已经辞职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良文想了想,说:“我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姜叶她妈生生地把我们拆散的,我想见一见姜叶她妈。” “姜叶让你见她妈吗?” “让,姜叶对这事的态度是顺其自然,如果我能说服她妈她就和我在一起,如果我说服不了她妈她就和我一拍两散,姜叶不会为了我和她的家里人翻脸的,我现在最难的这一关就是姜叶她妈。” “我真搞不懂,姜叶这是喜欢你呢还是不喜欢你?” “搞不懂就慢慢地搞吧!我们这叫好事多磨。” 刘振对追女孩这事看的很自然,他认为马良文追不到姜叶就应该换一个追求目标,他说:“马良文你追不到姜叶不是还有李菲吗?你不是说李菲也挺喜欢你的吗?” 马良文叹息着说:“一切都晚了,前几天,李菲问我和她有戏吗,我说没有,李菲说既然没有我就把你当成陌生人了,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这个人,我和李菲算是彻底没戏了。” 刘振感慨地说:“李菲把话说的也太绝了吧!怎么能把你当成陌生人呢?毕竟你们也有过一段感情。” “就是因为这段感情才让我们变成陌生人的,有些事永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现在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苏小丽说:“是祸还是福那都是你自找的。” 贾华说:“苏小丽你能给刘振介绍上一对对象吧!刘振至今还是单身一人呢。” “我不知道刘振想找什么样的女孩。” 刘振说:“什么样的都行,最好给我多介绍几个,让我跟选妃子似的选一选,我的后宫不能只有一个妃子吧!” 苏小丽说:“我给介绍一个已经很难了,你还让我给你多介绍几个,你这不是存心拿我找乐吗?” “找对象这事我想自力更生,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几天后,马良文听到一个让他异常吃惊的消息,李菲也辞职了。李菲在辞职之前没跟马良文说过,辞职后她也没告诉马良文,她也没打算告诉马良文。李菲和马良文现在一天到晚都不说几句话,有时马良文找她说话她也是爱搭不理的,她这样做是为了忘记马良文,为了让自己恨马良文。马良文非常理解李菲对他的所作所为,他知道他给李菲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他明白李菲这么做的良苦用心。 不管李菲对马良文有什么样的看法,马良文都想给她践行,有可能这是他和李菲最后一次相聚了,这次相聚对谁来说都很重要。李菲说她能忘记马良文,马良文估计那是李菲说给他听的,马良文说他不会想李菲了,可是李菲总在他的大脑中徘徊,他一没事就想起李菲来了。人是最有感情的动物,只要你和他有过感情,他就不会忘记你的。 那天下班时,马良文对李菲说:“李菲你辞职了,我想给你践行,你有时间吗?” 李菲淡淡地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了,你放过我吧!行吗?” “我不勉强,如果你同意咱们就坐在一块儿吃一顿饭,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吧!” 李菲虽然说了一句话,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她很伤心,她拒绝马良文不是一时做出的糊涂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早想到马良文会给她践行了。李菲拒绝马良文的邀请有点像南辕北辙,她很希望马良文能邀请她,但是她又告诉自己不能答应马良文的邀请,她现在很矛盾,她不知道拒绝马良文的邀请是对还是错,可能等她离开马良文后,忘记马良文就不在乎这个答案是对还是错了,这个答案的对错是因人而宜的。 马良文非常理解李菲的感受,李菲这么说他不会有半点责怪李菲的意思的,他邀请李菲之前就想好了,如果李菲答应他的邀请,他就和李菲坐下来开开心心地吃一顿饭,如果不答应,他也不会勉强的。 李菲把她辞职的事告诉姜叶了,她一给姜叶打电话就避免不了谈马良文,即使她不提马良文,姜叶也会问的,马良文是围绕她们最主要的话题。李菲把她辞职的事告诉姜叶后,姜叶和她聊起了她和马良文之间的事,她简明扼要地跟姜叶说了说她和马良文之间的事,姜叶从她的话音中听出她不想多提她和马良文之间的事,姜叶就没好意思多问。 李菲刚给姜叶打完电话,姜叶就给马良文打了一个电话。姜叶觉得李菲辞职和马良文有脱不了的干系,她想从马良文的口中问出姜叶辞职的原因。李菲跟姜叶说她辞职的原因,姜叶觉得她的话不足为信。李菲辞职的原因是这份工作她干腻了,她想换一个工作环境,她说辞职和马良文关系不大。 姜叶知道马良文在上班时间不能接电话,马良文刚下班不久,她就给马良文打来电话了。马良文刚回到宿舍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到楼道里接电话去了。姜叶把她打电话的用意说明后,马良文如实地把李菲辞职的原因禀告给她了,她听了有点糊涂了,一时之间她也说不清这事和马良文有没有关系,她觉得这事和马良文关系不大。马良文在说李菲辞职的事时没有为自己辩白,他客观地把事说出来了。像这种说不明白的事马良文一般不为自己辩白,他像觉得这种事不辩白能还原事情的本质,一辩白就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第三十八章 那天晚上,刘振回到宿舍刚坐下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家里打来的跑着到窗根下接电话去了,宿舍里面的信号不太好,接电话或是打电话一般都是在窗口附近进行。电话是刘振的母亲打来的,前不久刘振的母亲托人给刘振介绍了一个对象,她让刘振尽快回一趟家,和女方见一见面,看这门亲事能成吗?,刘振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刘振对他母亲的安排没有意见,他说他会尽快回家的。 刘振和他妈在电话里说的话在宿舍里的人都听见了,他一挂了电话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追问他对象的情况,他一五一十地把他对象的情况告诉大家了。像这种相亲谈婚论嫁的事谁听见了都会有浓厚的兴趣,都会问一问的,大家不但问刘振相亲的事,还传授刘振相亲的经验呢。 第二天上班后,刘振把他回家相亲的事告诉他的领导了,他的领导一听考虑也没考虑就把假请给他了。 刘振回到家是下午,下午一般没有人相亲,人们都说下午相亲不吉利。晚上,刘振他们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在吃饭的时候刘振他妈又跟刘振唠叨了一下相亲的事。和刘振相亲的那个女孩叫袁欣,今年二十一了,比刘振小两岁,初中文化,初中毕业后一直在外面打工,她也是前几天被家里人叫回来相亲的。 第二天上午,刘振在家人陪同下相亲去了。刘振他们一家人到了袁欣他们家后,袁欣的父母和刘振的父母寒暄了一番后,袁欣的父母问了一些刘振工作上的事,刘振实话实说地把他目前工作跟袁欣的父母说了。袁欣的父亲让刘振和袁欣单独聊一聊,刘振点了点头跟袁欣走了。 袁欣把刘振带到她的房间里了,她边给刘振倒水边说让刘振坐下吧!刘振观赏着袁欣的房间坐下了,袁欣房间里的物品摆放的很整齐,被子也叠的有棱有角的。袁欣把倒的水端过来后也坐下了,刘振欣赏着袁欣的房间说:“这是你的房间吧!” 袁欣笑着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北方的人一般都睡炕,所有的房间布置的几乎都一样,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那是谁的房间。刘振看着炕上的铺盖说:“你的铺盖叠的很整齐,铺盖上盖的补子也是有棱有角的,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房间。” 睡炕的人都习惯白天把铺盖卷起来,尤其是在农村,白天如果不卷铺盖,周围的人会说三道四的。 “你的铺盖卷的怎么样?是不是也是有棱有角的?” “不是,我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样,凑合着把铺盖卷起来就行了。” “你在你们厂是干什么的?是技术员还是作业员?”“算是个技术员吧!我觉得我和作业员一样,也是一个被领导者。” 袁欣没听说过“领导者”这个词,“被领导者”她这是第一次听说,她笑着说:“‘被领导者’是什么意思了?” “‘被领导者’顾名思义就是被领导者所领导的人。” “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听说有‘被领导者’这么个词,你还有比较有创意的词语吗?我想从你这里学几个比较有创意的词语。” “有,‘钢铁心肠’这个词你听说过吗?” “第一次听说,以前是闻所未闻,我听说过‘钢铁大王’这个词。” “‘钢铁心肠’这个词是我的好哥们马良文发明的,有一次我求他办事,我说什么他也不给办,我在一气之下就说你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刘振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想让袁欣猜一猜,袁欣没猜出来,他接着说:“你说错了,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是一个钢铁心肠的人,钢铁心肠的人你知道吗。” 刘振也忘记“钢铁心肠”这个词是谁发明的了,他把这个好处给马良文了,在他模糊的记忆中记得这个词就是马良文发明的。刘振最大的优点就是幽默,本来是稀疏平常的事经他的嘴一说听者总会笑一笑的,袁欣意犹未尽地说:“你能给我讲一讲你们那儿有趣的事吗?” 刘振自信十足地说:“可以,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讲有趣的事。” “我看出来了,你是那种很幽默的人。”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种很幽默的人。我的好哥们贾华追我们厂的美女苏小丽时苏小丽给他提了三个条件,如果贾华做到她提的三个条件后,她就答应做贾华的女朋友。苏小丽提的第一条件是让贾华把他的工资卡给她,贾华当机立断地把他的工资卡交给苏小丽了,苏小丽提的第二个条件是让贾华连续加三个月的班,贾华是技术员可以随便地加班,贾华硬着头皮加了一个多月的班苏小丽不让他加了,苏小丽提的第二个条件贾华算是也做到了,苏小丽提的第三个条件可把贾华给吓倒了,苏小丽借回家的名义说她在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胳膊断了,她问贾华愿意照顾她吗?贾华不知道苏小丽是不是真的在考验他呢?他硬着头皮就答应了。”刘振说完有点后悔了,他担心袁欣也按照苏小丽的做法来考验了,他这算是给袁欣提了个醒,交男朋友要谨慎。 袁欣听完回味了一下,意犹未尽地说:“我真想见一见苏小丽这个人。” “有机会了我一定让你见一见苏小丽的,苏小丽现在是我好哥们未来的老婆。你能给我讲一讲发生你身边的趣事吗?” “可以。”袁欣一想起发生在她身边的那件趣事就想笑,她忍不住笑了,就笑了笑,说:“你听说过用热水养鱼吗?” “没听说过,用热水怎么养呢?” “以前,我买了两条鱼在鱼缸里放着,有一天,我看见我的鱼不游了,我就问我的姐妹怎么办?我的姐妹心血来潮地说你倒点热水鱼就游起来了,当时我也没多想,她一说完我就把热水倒进鱼缸了,鱼果真游起来了,而且还游的特别快。” “后来呢?” 袁欣略显伤心地说:“后来鱼游了一会儿死了。” 刘振和袁欣已经聊了很长时间了,彼此也有一点了解了,刘振想听一听袁欣对他的看法,刘振说:“袁欣,咱们聊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也有一点了解了,我想听一听你对我的看法?” “我对你很满意。” 一般的女孩子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很害羞,袁欣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点也不害羞。袁欣是那种比较开朗的女孩子,刘振就喜欢和这种女孩子相处。别看袁欣和刘振这是第一次见面,他们说起话来很自然,跟许久未见的好朋友一样。 袁欣对刘振很满意并不代表她已经答应了,她还得进一步考察一下刘振这个人。袁欣不喜欢有不良嗜好的男孩子,她说:“你有不良嗜好吗?” 刘振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吸烟,他说话时口中有烟味,不吸烟的人一闻就闻出来了,他知道这个不良嗜好瞒不过袁欣,他诚实地说:“有,我这个人有时候抽点烟,有时候还喝点酒。” “你抽的烟多还是喝的酒多?” “我抽的烟多,我几乎每天都抽四五根烟,我的烟瘾不大,如果你让我戒烟,我立即就戒了,我抽烟是闹着玩的。” “你经常喝酒吗?” “不经常喝,如果和朋友坐下就喝一点,我一个人是从来不喝酒的,我觉得一个人喝酒太单调,没意思。” “你别介意啊!我这个人不喜欢有不良嗜好的男孩子,如果你把烟戒掉我就考虑和你相处。” “我说过如果你让我戒烟我立即就戒掉了,从明天起我就不抽烟了。” “你说话算数吗?” “算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喝酒这毛病用戒吗?” “不用,只要你保持在这个状态就行了,我做不到的也不要求你做到,我和朋友坐下有时候也喝一点酒。” 刘振在临回家时,贾华告诫他别娶那种谁看谁对谁娶谁败的女孩子啊!从袁欣的说话中刘振可以判断出袁欣不是贾华说的那种女孩子。刘振在临回家时马良文也告诫过他,马良文告诫他别娶那种有脸蛋没大脑的女孩子,袁欣的脸蛋虽然算不上是最漂亮的,但是也不是那种最差的,综合而言是那种比较一般的女孩子,从袁欣的说话中判断刘振觉得她还是一个比较明事理的女孩子。刘振也认可马良文的观点,他对对象的要求也不高,长的一般,大脑开明,遇事能转过弯来就可以了,他觉得袁欣符合他的要求。 最后,刘振开玩笑地问他和袁欣这算是一见钟情吗?袁欣的回答让他目瞪口呆,袁欣说刘振如果能把他的不良嗜好戒掉,她和刘振这就算是一见钟情。 马良文和贾华知道刘振今天相亲去了,他们俩特别想知道刘振相亲的结果,一下班,他们俩就给刘振打电话,询问刘振相亲的事。刘振用夸张的语气把他相亲的经过说了说,马良文和贾华听后很高兴,说了几句祝福刘振的话。 刘振一共请了五天的假,五天后他回来了。马良文和贾华知道刘振今天要回来了,下班后,他们俩自己宿舍也没回直奔刘振他们宿舍去了。刘振可能是坐车坐累了,马良文和贾华进去后他正在床上躺着闭目小睡呢,贾华用力往他床上一坐,把他给震醒了,他睁开眼看了看马良文和贾华又闭上眼了。贾华说:“刘爷,相亲的事相的怎么样了?是不是相上那种谁看谁对谁娶谁败的女孩子了?” 刘振已经不容有人玷污袁欣了,他和袁欣已经有感情了,他说:“不是,和我相亲的那个女孩子是谁看谁对谁娶谁旺。” 贾华被刘振对的无话可说了,他看着马良文让马良文刁难一下刘振,他们俩事先已经商量好了,回宿舍就拿他们告诫刘振的话刁难一下刘振。马良文说:“刘振和你相亲的那个女孩是有脸蛋没大脑的还是有大脑没脸蛋的?” 刘振说:“和我相亲的那个女孩子是要大脑有大脑,要脸蛋有脸蛋。” “我不信,你能给我们证明一下吗?” 刘振从枕头下把他的钱包掏出来,扔给马良文了后,说:“我的钱包里有她的照片。” 马良文看了看袁欣的照片给贾华了,贾华看了袁欣的照片后,说:“我觉得她没苏小丽长的好看。” 刘振听着就不满意,他一把夺过自己的钱包,看着袁欣的照片说:“我觉得她长的比苏小丽好看。” 马良文说:“你们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苏小丽和袁欣都是东施。” 贾华和刘振同时说:“在我们眼里姜叶是东施。” 贾华和刘振这句话说的很好,对的马良文是无话可说,目瞪口呆,马良文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默契了,同时竟然能说出同一句话。 刘振相亲的事全厂的人几乎都知道了,第二天上班后,每个认识刘振的人都要问一问刘振相亲的事,刘振总是微笑作答,说他不负众望把亲相成了。 十点休息的时候,刘振在休息区碰见苏小丽了,苏小丽知道刘振把亲相成了,她说:“刘振恭喜你啊!” “谢谢啊!”刘振说着想起他在袁欣面前夸苏小丽来了,他说:“苏小丽,我把你和贾华搞对象的事告诉我的对象了,我的对象说特别想见你,看一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你告诉她有缘我们自会相见的。” 刘振点着头说:“知道了。” 刘振刚和苏小丽说完话准备回厂区被几个平时和他在一起抽烟的家伙拦住了,他们让刘振抽烟去,刘振说他从今以后戒烟了,大家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他说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大家看的。 第三十九章 姜叶自从回到家后,几乎每天都要跟王翠莲念叨一下马良文,说马良文想见她一面,说马良文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刚开始,王翠莲听到姜叶说马良文还能忍耐,还劝姜叶尽快忘记马良文吧!后来,姜叶一说起马良文王翠莲就扬言给她找一个婆家,王翠莲一说找婆家姜叶就软下来了。姜叶觉得用语言攻击已经无济于事了,她决定换一种方法攻击王翠莲,可是她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想到攻击王翠莲的办法,她决定请教一下马良文,马良文在她眼里是足智多谋,这事她觉得马良文比她更着急,她估计马良文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姜叶天天见马良文那时候不怎么想马良文,现在她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马良文来,一想起马良文来她就在王翠莲面前念叨一下马良文。 那天晚上,马良文和几个哥们正在宿舍里聊有趣的事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姜叶打来的到楼道里接去了,宿舍里人太多,说话声比较吵,他怕姜叶说的话他听不清楚。姜叶把王翠莲怎么也不肯见马良文的事告诉马良文了,她让马良文自己想办法。马良文一下想不出办法来,他让姜叶给他一段时间,姜叶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贾华睡在上铺,除了睡觉他一般都是在下铺坐着,他最能在马良文的床铺上坐了,他说马良文的床铺比较舒服,其实他说这话是说给马良文听的,是为了多在马良文的床铺坐一会儿,马良文的床铺和大家的差不多。 马良文离开宿舍的时候贾华不在他的床铺上坐着,马良文挂了电话回到宿舍后贾华已经坐在他的床铺上了。马良文不介意贾华往他的床铺上坐,马良文介意贾华脱了鞋往他的床铺坐。贾华有脚气呢,他一脱了鞋坐在马良文的床铺上马良文要不然就捂住鼻子了,要不然就把他推走了。一开始,贾华翘着二郎腿在马良文的床铺上坐着,一会儿他盘着腿坐在马良文的床铺上了。马良文正在想怎么见王翠莲的事忽然闻到一股脚臭味,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贾华把脚放到他的床上了,他用一个手指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推了推贾华,然后又指了指贾华的脚,贾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把脚放到地下了。一会儿,贾华洗了洗脚又盘着腿坐在马良文的床铺上了,他问马良文这下还能闻到臭味吗?马良文闻了闻说这下没刚才臭了。 贾华见马良文紧锁着眉头,便问马良文发生什么事了?马良文把王翠莲怎么也不想见他这件事告诉贾华了,他让贾华帮他想一个办法。贾华想了一会儿说想出一个办法来,他让马良文用瞒天过海这一招。马良文不明白瞒天过海这一招怎么用,他让贾华再说明白点,贾华说让姜叶配合他骗王翠莲,说姜叶已经怀孕了,问王翠莲怎么办,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到时候王翠莲不答应也不行了。马良文听后认为瞒天过海这一招不行,他觉得这样做有损姜叶的名誉,再说了让他跟姜叶说这事他也开不了口呀!马良文让贾华再帮他想一个更好的办法,贾华说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他让马良文自己慢慢地想吧! 刘振素有“夜游神”之称,马良文和贾华刚说完话刘振进来了,刘振进来看了一下宿舍里的情况一屁股坐在马良文的床上了,刘振没有脚气,马良文不介意他往自己的床上坐。刘振刚坐到马良文的床上就闻见贾华的脚臭味了,他指了指贾华的脚,说:“贾爷以后回宿舍就把你的脚放到门外吧!你的脚太污染宿舍里的空气了。” 贾华认为刘振这是在胡言乱语,他随着刘振的性子说:“你说我的脚怎么往门外放呢?” 刘振比划着说:“你把你的双脚剁下来放到门外,第二天在你的双脚上抹一点胶再沾到你的腿上上班去,晚上回来扳下来再放到门外。” 贾华不怒不笑地说:“我听说过有往门外放东西的,可从来没听说过往门外放脚的。” “凡事都应该有先例,你把脚放到门外你就开了这个先例了,你也就创了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这个吉尼斯世界纪录还是你创吧!我的脚离不开我的腿。” 平时刘振损贾华马良文总要参合几句,即使不参合也会用表情和动作配合的,今天马良文有点异常,马良文不但没参合几句,而且也没用表情和动作配合他,马良文不是不想配合他,马良文是没心情和他逗乐,他看着马良文一筹莫展的样子说:“马良文想什么呢?” 没等马良文先开口贾华已经开口了,贾华说:“姜叶她妈不想见马良文,马良文正在想怎么见姜叶她妈呢?怎么让姜叶她妈接受他呢?” 刘振想了想,说:“这简单,让姜叶配合你撒一个谎就行了,就说你和姜叶那个了,到时候你不开口,姜叶她妈也会答应你的。” “马良文说这样做有损姜叶的名誉,他想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还是找诸葛亮去吧!诸葛亮或许还能帮上你这个忙。” “上帝都做不了爱情的主,我看呀这事找谁也不行,关键还得看马良文的行动。” 马良文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觉得事到如今唯有主动去姜叶她们家了,别管王翠莲是怎么想的了,马良文不信他到了姜叶她们家王翠莲会不跟他说话,只要王翠莲跟他说话他就有一点希望。马良文不想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姜叶,他觉得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姜叶日后一家人会很难相处的,也很难有充分的信任,一家人如果彼此不能有充分的信任幸福的日子不会太长久的,马良文去姜叶她们家不是一种不正当的手段,是一种勇气和智慧的考验。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马良文趁休息的时候把想去姜叶她们家的想法跟贾华和刘振说了,刘振认为他这样做不值得,去了也是徒劳无功,贾华不这样认为,贾华认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值得去做,即使是徒劳无功也不会有遗憾的。刘振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马良文不能把它当作耳旁风,刘振说王翠莲如果同意姜叶和马良文在一起,当初就不会让姜叶辞职了。马良文说他此行就是想验证一下刘振说的话,如果刘振说对了,他就请刘振吃一顿饭,刘振一听爽快地说如果他输了,他也请马良文吃一顿饭,贾华是他们赌约的见证人,到时候谁耍赖,由贾华出面做证人。 几天后,马良文请了一天的假去姜叶她们家了,马良文在去姜叶她们家之前跟姜叶打过招呼,姜叶不方便接他,姜叶把她们家的详细地址告诉他了。马良文去姜叶她们家不能两手空空地去,他给姜叶她们家的人买了一点见面礼。 上午,姜叶和王翠莲到地里锄草去了,中午回来一看大门口站着一个人,王翠莲站的远远地问姜叶:“叶叶你认识咱们家大门口站的那个人吗?” 姜叶知道那是谁,她点着头说:“认识。” “他是谁了?是不是你的同学呀?” 姜叶吞吞吐吐地说:“他不是我的同学,他是我的同事。” 姜叶的同事没有住在她们家附近的,王翠莲想不明白地说:“你的同事怎么会到咱们家来呢?” 姜叶回避着王翠莲的目光说:“他就是马良文。” 王翠莲和姜叶已经快走到家门口了,王翠莲怕自己说话声被马良文听见,她让姜叶先站住,姜叶站住后,她说:“他怎么会来咱们家呢?是不是你把他叫来的?” 姜叶不屑地说:“人家是有腿有嘴的人,我不叫他也能找到咱们家。” 王翠莲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说是他自己找来的,不对呀!他怎么知道咱们家住哪儿呢?” “不知道不可以问吗?” 王翠莲不想想这些伤脑筋的问题了,他放快脚步走到马良文跟前了,马良文彬彬有礼地说:“阿姨您好,我是马良文,我想您听说过我吧!” 王翠莲没好气地说:“听说过,我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你的名字。” 姜叶她们家是正宗的农家小院,正面是四间大瓦房,南面是三间小瓦房,院子里种满各种蔬菜,王翠莲打开大门上的锁,推开大门,说:“请进吧!” 马良文点了点头进去了,王翠莲进来后把大门关上了,他不知道姜叶去哪里了,他刚才光顾着和王翠莲说话了,忘记看姜叶去哪里了。马良文问王翠莲姜叶去哪里了?王翠莲说她让姜叶给买菜去了,中午准备好好地款待一下马良文。 进家后,马良文问王翠莲他拿的见面礼该放到哪里?王翠莲让他放到门后那个柜子上。王翠莲给马良文倒了一杯水后,让马良文坐吧!马良文扭扭捏捏地坐下了,王翠莲说:“你怎么找到我们家里来了?” 马良文开门见山地说:“我想亲自问一问您我和姜叶的事。” “我不是让姜叶跟你说过了吗?我不想让姜叶和你在一起。” “我是一个直性子的人,我直说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姜叶在一起?您是担心我们家不富裕姜叶嫁给我会受罪,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做父母的都想让自己的子女过的好一点,也应该让自己的子女过的好一点。” “我能跟您汇报一下我们家的情况吗?” 在王翠莲的眼里出门打工的大都家境不富裕,如果家境富裕父母就不会让他们出来打工了。王翠莲说:“你爸你妈都是种地的,家境和我们家差不多,你还是别汇报了。” “阿姨,我不汇报您怎么能知道呢?我爸我妈是农民不假,可是我们家很少种地。” “你爸你妈不种地,那你们家是干什么的?是做买卖的吗?” “是的。” “做什么买卖的?” “贩卖煤的,山西的煤比较多,我爸从煤矿上拉上煤往全国各地卖呢。” “这么说你爸是开大汽车的?你爸开大汽车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我爸是自己干,他不给别人开车。” “你们家有几辆大汽车?” “三辆,我爸一般不开车,我们家的车一般都是雇人开呢。” “你爸那么有钱,那你为什么还出来打工呢?” “我爸是小地方的人,他认为到大城市工作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你能开车吗?” “能,前几年我没出来打工的时候经常跟着我们家的车往全国各地送煤。” “你们家有几个孩子?” “两个,我是老大,我还有一个弟弟。阿姨,我不是跟你夸我们家的家境,我是想告诉你姜叶跟着我绝对不会受罪的。” “你们家的家境的确比我们家的好,不过我还得考虑一下,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没说谎吧!” “没有,我可以给你我们家的地址,你可以去明察暗访一下。” “暗访用不着了,我相信你说的话了,照你这么说你是那种不愁娶到老婆的人,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女儿呢?” “我喜欢您女儿,我觉得和您女儿在一起很高兴,你女儿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姜叶知道马良文和她妈有很多话要说,她认为她不方便在场,所以她在外面故意磨蹭着不回家,她把希望都寄托在马良文和她妈的这次谈话上了。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们家姜叶,不过我还得考虑一下,我不能因为你们家的家境好就答应你。” “应该考虑一下,谈婚论嫁毕竟是一件大事。” 刚才王翠莲和马良文聊得太投入了,忘记姜叶了,聊完后她想起姜叶来了,她自言自语地说:“姜叶怎么还没回来呢?” 马良文说:“我给她打一个电话问问吧!” 王翠莲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电话打通后,马良文问姜叶买上菜了吗?姜叶说她买上菜了,正往回家的路上走呢。其实,姜叶早买上菜了,她在大门口已经徘徊了很长时间了。姜叶把菜交给王翠莲后,王翠莲到厨房做饭去了,她和马良文边看电视边聊天。姜叶说:“你和我妈谈的怎么样了?” 马良文说:“你妈说考虑一下,我把我浑身的解数都用上了,如果你妈还不同意,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你对咱们俩的事有几成的把握?” “五成,你妈是一个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人,我看不出你妈的想法来。” “我帮你探一探风去。”姜叶说着去厨房了。 王翠莲正在炒菜,姜叶凑在她的耳边说:“妈你觉得马良文这个人怎么样?” 王翠莲边炒菜边说:“一般。” 如果王翠莲对马良文的评价不高就说明马良文和姜叶在一起的戏不大,如果王翠莲对马良文评价很高就说明马良文和姜叶在一起有戏。姜叶撅着嘴冲王翠莲瞪了一下眼回客厅了,她一进客厅马良文就问她探风探的怎么样了?姜叶不情愿地把她探风的结果告诉他了,他听了有点沮丧。 吃完饭后,马良文准备要走,姜叶想送马良文被王翠莲拦住了,王翠莲说她有几句话想跟马良文说。姜叶她们家在大马路的附近,坐车很方便,不用怎么送。即使王翠莲不送马良文,马良文也会把王翠莲叫到一边询问结果的,事情没结果马良文是不会轻易走的。王翠莲和马良文是边走边说,王翠莲说:“马良文,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们家姜叶,我们家姜叶也很喜欢你,是我把你们分开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马良文说:“我是有问必答,你问吧!” “如果我让姜叶和你在一起,你会对她好吗?” “会的。” “我让姜叶和你在一起,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会的,我们那地方的人比你们这地方的人开放,娶哪的媳妇人们是不会说三道四的。” “我给你提一个条件,如果你能做到我提的条件,我就答应让你和我们家姜叶在一起。” “什么条件?你说吧!” “姜叶她爸没去世之前就常年在外工作,我不希望让我女儿重蹈我的覆辙,我希望你能回家找一份工作,你能做到吗?” “这个您不会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早想好了,我一结婚就回家去,回家后就不再出来了,踏踏实实地在家那边干一番大事业。” “这么说我提的条件你答应了。” 马良文义正言辞地说:“答应了。” “把你和姜叶的事跟你父母说说吧!如果你父母同意了,咱们再接着往下谈。” “我知道了,晚上我回去就跟我爸和我妈说我和姜叶的事。” 王翠莲原本以为马良文的家境不富裕,他没想到马良文会有这么厚的家底,像马良文这种家境的人一般都不出来打工,一般都是守在父母的身旁。即使有出来打工的也是抱着玩的心态,根本没把打工当回事,王翠莲听姜叶说马良文不像那种纨绔子弟,工作起来很认真,今天王翠莲也见到马良文这个人了,她觉得马良文和姜叶说的差不多,如果马良文和姜叶说的差很多,她是不会答应让马良文和姜叶在一起的。 马良文去姜叶她们家贾华和刘振都为他捏了把汗,他们不知道马良文此行会不会成功。下午三点休息的时候,贾华和刘振坐到一块儿谈起马良文来了,贾华认为马良文和王翠莲谈的很融洽,王翠莲正考虑接受马良文呢,刘振不这样认为,他认为王翠莲拒绝马良文了,马良文此时正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俩为了各自的观点争执不休,最后贾华妥协了,贾华让刘振给马良文发一条短信问一问。刘振刚拿出手机来准备给马良文发短信,有一个领导从他们这边走来了,刘振背对着那位领导没看见,贾华看见了,贾华正对着那位领导,贾华压低嗓子说:“领导来了,把手机藏起来。”刘振反应真不一般,他一下把手机夹到裤裆里了,领导走远后,他把手机拿出来给马良文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发出去后贾华和他边等马良文的回信边聊天。贾华说:“你小子真行呀!你怎么想起把手机往裤裆里放了?你就不怕领导让你往起站吗?” 刘振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我是傻子,我会当着领导的面往起站吗?” 马良文给刘振回信了,马良文说他大事已成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呢。贾华猜对了,他看到马良文发来的短信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刘振没猜对,他看了马良文的短信后也很高兴,不断地夸马良文是一个能人。 晚上,马良文打电话把他和姜叶的事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对此事没有意见,一切都让他自己拿主意,家里人能这样说他就放心了。家里人的反应和马良文预想中的一样,马良文从始至终都认为家里人不会反对他和姜叶在一起的。马良文和姜叶处对象的事以前没告诉过家里人,追不到姜叶马良文是不会跟家里人说的。 马良文给家里人打完电话就给姜叶打电话,姜叶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很高兴,她问马良文准备什么时候辞职?马良文打算把该办的事情办妥后就辞职,她问马良文想好干什么了?马良文说他还没想好呢。马良文不怎么愿意开大汽车,他认为开大汽车比较危险,他想干一个危险比较小一点的工作。 晚上下班后,贾华和刘振哼着歌回来了,马良文问他们怎么想起唱歌来了?他们说唱歌是为了庆祝马良文凯旋而归。马良文辞职的事对贾华和刘振一定会有打击的,马良文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这事?马良文左思右想把王翠莲让他自谋前途的事告诉他们俩了,他们听了虽说很难过,但是都说能理解马良文。 三天后,马良文把他该办的事办妥后,把辞职的事跟他的上级领导说了,他的上级领导听了很震惊,问他为什么想起辞职来了?马良文没说是王翠莲让他辞职去自谋前途的,马良文说是他想换一个工作环境,想换一个更有发展前途的工作,领导一听他想自谋出路就没多加挽留他。 马良文打算和贾华刘振最后再在饭桌上相聚一次,这次相聚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这次相聚他们会说彼此珍重的话和推心置腹的话。快下班的时候,马良文把他想请贾华和刘振吃饭的事告诉贾华和刘振了,他们俩一听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一下班,他们食堂也没去,直接去宿舍楼后面的饭馆了。这次吃饭他们还和以前一样,每个人点一个菜点一瓶啤酒,如果不够吃到时候再点。今天马良文是主角,马良文主张集体干一杯,他们俩都是爽快之人,马良文一说他们就端起酒杯了,马良文和他们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了,他们也一饮而尽了。 贾华边吃菜边说:“马良文,我有一点搞不明白,姜叶有什么优点呢?把你迷成这样了。” 马良文说:“姜叶的优点不多了,说一天也说不完,她把我迷成这样主要是因为她人善良,多愁善感。” 刘振插上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姜叶在马良文眼里是西施,苏小丽在你贾华眼里是西施,袁欣在我眼里是西施。” 这几天马良文净忙着为辞职的事奔波了,他已经忘记打问刘振和袁欣的事了,刘振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他说:“刘振你和袁欣怎么样了?” 刘振说:“我和袁欣还那样,没多大的变化。” 贾华说:“马良文你别听刘振瞎说,刘振那是敷衍你呢,刘振和袁欣现在正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呢。” 马良文看着刘振说:“刘振,贾华说的对吗?” 刘振略显腼腆地说:“我和袁欣没贾华说的那么严重。” 贾华不想围绕着女人的话题转了,他想谈一谈有关发展前途的事,他说:“二位,咱们别围绕着女人的话题转了,咱们还是谈一谈有关发展前途的事吧!二位看行吗?” 马良文说:“贾华,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古人讲先成家后立业,你说古人说的对吗?咱们是不是该先成家后立业呢? “古人有古人的观点,现代人有现代人的观点,我觉得这事得因人而宜,我打算成家和立业同步进行。” “刘振你呢?你打算是先成家后立业呀还是先立业后成家呀?” 刘振说:“我是在成家的过程中立业,在立业的过程中成家。” 马良文说:“刘振你的观点和贾华的一样,成家和立业也是同步进行。我和你们俩的观点也一样,我也是边成家边立业。” 贾华说:“马良文,我说几句逆耳的忠言吧!你别嫌我多嘴啊!” 马良文说:“你说吧!我不会嫌你多嘴的,我是洗耳恭听。” “马良文你这个人做事脑子比较好使,但是就是没有耐性,一遇到点困难就轻言要放弃了,我希望今后做事有点耐性,要知难而上。” 马良文点着头说:“贾华谢谢你的忠告,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刘振也想让贾华给他指一指缺点,他指了指自己,说:“贾爷,我有什么缺点呢?您也指点指点我吧!” “你的缺点是做事比较认真,但是不注重动脑子,刘振你知道吗?脑子和机器一样,如果你长时间不用它它就会生锈的。”贾华给别人指点完缺点了,他也想让别人给他指点一下缺点,他说:“我有什么缺点呢?你们俩也给我指一指吧!我看我能纠正我的缺点吗?” 马良文说:“你的缺点是做事粗枝大叶,不注重细节,你的这些缺点苏小丽可以弥补你。” 刘振一改玩世不恭的说话方式,义正言辞地说:“贾华,我揭一下你的短吧!你别说我取笑你啊! 贾华说:“不会的。” “贾华你的脚气该治一治了,要是你和苏小丽结了婚苏小丽肯定受不了你这双脚。” 贾华语重心长地说:“我一定会治的。” 贾华这个人做事总是粗枝大叶的,很少注重细节,以前马良文和刘振也说过让他治脚气的事,他总是说等他有钱了就没人说他这双脚臭了,今天他能这么说的确很难得。 马良文说:“我想立一个君子协定,各位看怎么样?” 贾华说:“什么君子协定?” “咱们三个人结婚谁都得在场。” 贾华听明白了,但是他还想在确认一下,因为马良文说的这句话的确不怎么明白,他说:“什么意思?马良文你能再说的明白点吗?” “可以,我的意思是说比如我结婚你们俩必须得来,你们俩结婚我必须也得去,你们俩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明白了,到时候你结婚我们一定会去的。” 马良文端起刚倒满的一杯酒说:“空口无凭,咱们以这杯酒为证,各位看怎么样?” 贾华和刘振都说没问题,他们俩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和马良文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了,马良文也一饮而尽了。 几天后,袁芝芳、马青、贺丽非要给马良文践行,马良文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在饭桌上马良文和她们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她们也跟马良文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 在马良文临走的前一天,马良文请他的好哥们贾华、刘振、胡冰、刘书军、柳飞、张新武、车永平、袁琦大吃了一顿,在饭桌上大家是大谈理想,饭后大家都祝马良文将来事业有成,马良文非常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对他的宽容和以诚相待。 第四十章 马良文辞职走的那天有很多人前来给他送行,他和大家一一告别后才走的。马良文刚坐上回家的车没走多远又收到很多祝福的短信,大家的几乎都是祝他一路顺风事业有成之类的话,他看完大家发来的短信后就逐个给大家回信。一路上马良文除了看短信,就是发短信了,其它事他几乎没做。 马良文一回到家就给姜叶打电话报平安,姜叶知道他平安到家了就放心了。姜叶很想见马良文的父母,她问马良文什么时候能让她见马良文的父母?马良文说他会尽快安排姜叶和他父母见面的。 晚上八点多,贾华和刘振下班了,马良文刚准备给他们俩打电话报平安,谁知他们给马良文打来了,他们一唱一和地询问了一下马良文到家后的情况,马良文到家后除了见到阔别已久的亲人了,再没有跟他们可汇报的,他们知道马良文平安地到家了就放心了,他们让马良文早点休息,马良文跟他们说了几句嘘寒问暖的话把电话挂了。 马良文到家后和家里人谈的最多的话题就是今后的工作,家里人怪马良文没做好准备就把工作给辞了,马良文对他们的不理解是无可奈何,马良文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认为不做打算就辞职是自寻死路。马良文在辞职之前没跟家里人说过,他怕家里人阻挠他辞职,他是在辞职之后才告诉家里人的,家里人知道他辞职后是既气愤就无奈,气愤的是他辞职后才告诉家里人的,无奈的是辞职已成事实了,无法再复职了。即使能复职马良文也没脸再复职了,在一年前,马良文被杨峰忽悠的已经复过一次职了,如果再让他重蹈覆辙,他在脸面就上挂不住,上次辞职他没经过慎重的考虑,这次他慎重的考虑了,复职已经不可能了。 马良文的家虽然在农村,但是距离县城很近,县城的建筑已经扩建到他们村了,他们村马上就和县城融为一体了。马良文在家这段时间天天进县城里逛,这段时间他几乎走遍县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了,他逛街不是漫无目的的逛,是有意识的逛,他想看一看县城里有什么赚钱的买卖可做。马良文发现县城里卖电脑的专卖店很少,他进那些专卖店看过他们卖的几乎都是品牌电脑,几乎没卖组装电脑的,他想另辟蹊径卖组装电脑。关于电脑的组装马良文略懂一二,以前他修的机器大都是在电脑的控制之下运转的,电脑出了故障他修不了就找工程师修,工程师修他就在一边看着,如有不懂的他就请教一下工程师。 马良文把他想开电脑专卖店的想法告诉家里人了,家里人问他开这么一个电脑专卖店需要多少钱?他说至少也得二十多万,家里人一听得二十多万就让他先结婚,结婚后给他二十多万,他想怎么折腾就让他怎么折腾,家里人已经知道他和姜叶的事了。马良文一听觉得可以,反正他已经准备好结婚了,他在辞职回家之前就想过结婚的事了,他打算结婚后好好地干一番大事业,农村人大都是先成家后立业,如果你到了结婚的年龄不结婚,有人会说三道四的。马良文知道他不结婚干事业没资本,马振曾说过给他把老婆娶过,他想怎么折腾就让他怎么折腾,马振认为不折腾的孩子没出息。马振年轻的时候特别能瞎折腾,他从一个开拖拉机的一直折腾到开大汽车了,如果当初他不折腾就没有今天的成就。 马振和何梅从来没见过姜叶,他们让马良文跟姜叶说一下,他们想见姜叶一面,马良文一听非常高兴,没几天就把他们见面的事安排好了。 那天早晨,姜叶给马良文打电话说她和她母亲已经从家里出发了,从姜叶她们那里到马良文他们家大概得坐六个多小时的汽车,姜叶她们是八点多从家里出发的,估计下午两点多能到马良文他们那里,下午两点多马良文到汽车站接姜叶她们母子去了。马良文在接姜叶他们母子走的时候,马振给他借了一辆桑塔纳,马振让他开着桑塔纳去接姜叶她们母子,马良文说这样做显得有面子。 马良文到了汽车站,姜叶他们还没有到,马良文闲着无聊就在汽车站的门口转悠,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张至毅,张至毅手里提着一个大包,看样子是刚下车。马良文辞职的事张至毅已经知道了,马良文在辞职那段时间打电话告诉过他,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汽车站碰见马良文,他看着马良文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呢?” 马良文说:“我在这里等人呢,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刚下车准备要回家了,不和你聊了,我回家了,我明天去你们家看你。” “等会儿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家,我的车就在下面。” 马良文把张至毅带到他停车的地方了,张至毅看着车羡慕地说:“这就是你的车。” 马良文把张至毅的大包扔到车里后,说:“这不是我的车,这是我爸给我借的,让我来这里接一个人。” “什么大人物了?还得用车接。” “我未来的老婆和丈母娘,这是她们第一次来我们家。” “我明白了。” “你回家干什么来了?” “我和你一样也辞职不干了,你准备干什么呀?” “我呀?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干,我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结婚,我不结婚我爸什么也不让我干。你准备干什么呀?” 张至毅感慨地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还没求索出来该干什么呢!” “那你慢慢的求索吧!” 姜叶她们坐的车进站了,马良文和张至毅到出站口接她们去了。县城的汽车站一般不会出现人山人海的现象,接人也不用举着牌子,姜叶她们一出站口马良文就看见了,马良文冲她们招了招手她们也看见马良文了。姜叶他们拿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挎包,马良文帮她们把挎包提上去他停车的那个地方了,马良文边走给她们介绍了一下张至毅。 姜叶和王翠莲坐到后排了,张至毅坐到前排了,马良文开车的。车进入县城比较繁华的地段后,姜叶和王翠莲不断地向外张望,她们对这个地方比较新鲜。张至毅回头看着姜叶说:“姜叶你觉得我们这地方怎么样?” 姜叶说:“我觉得很一般。” 从汽车站到马良文他们家最多也就十多分钟,从汽车站回马良文他们家得经过张至毅他们家的大门口。到了张至毅他们家的大门口,马良文把车停住了,张至毅跟他打了一下招呼下车回家了。 马良文他们家的院子比较大,院子里除了停放大汽车之外一般都闲置着,马良文他们家有六间大正房,四间南房。到了马良文他们家的大门口,马良文把车停住后,说:“下车吧!到了。” 姜叶向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有点不相信地说:“这就是你们家。” 马良文开玩笑地说:“我不会把你带到别人家的。” 一进马良文他们家的大门,马振和何梅出来迎接她们来了,马良文把她们向自己的父母介绍了一下,大家谦让着进屋了。 今天是马良文她们家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何梅做了很多可口的菜,姜叶她们一进屋何梅就把做好的菜给端上来了,大家又谦让着坐下后边吃边聊。王翠莲说:“你们家这个马良文太执着了,当初我不让他和我们家姜叶在一起,他都追到我们家了。” 追姜叶的具体过程马良文没跟家里人说过,马良文跟家里人说过姜叶她们家的具体情况。 何梅说:“我们家马良文很犟,他认定的事如果做不成他觉得吃饭也没味。” “我看出来了,他追我们家女儿就是这样的,他总是跟我跟我女儿说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王翠莲开玩笑地说:“他到黄河了也把你们家女儿追到了,我觉得人有时候做事就得有这股拼劲,没这股拼劲很难成功。” “是啊!这年头做事就得拼,不拼就成功不了。”王翠莲说着说着想起询问马良文的工作来了,她说:“马良文你回家这么长时间了,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马良文说:“我暂时不打算找工作,我打算自己开一个店。” “开店,你打算开什么样的店?” “我打算开一个专卖电脑的店,我现在正在学修电脑的组装和维修呢。” 马振说:“亲家母,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吧!” 王翠莲说:“亲家公你说哪的话了,你叫我亲家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呢?” “亲家母你觉得我们家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满意,你们家比我想象中的好,你们家是要住处有住处要钱有钱,我女儿嫁到你们家我放一百个心了。” “亲家母你满意就好,将来你女儿嫁到我们家我们是不会亏待你女儿的,将来姜叶和马良文要是结婚了,我就把这三间正房让给他们住,我们住西边的那两间房。” 马良文他们家的情况在王翠莲的意料之外,王翠莲原本以为马良文他们是三四间正房,两三间南房而已,院子也不会有这么大,一到马良文他们家她才发现她估摸错了,马良文他们家的情况都在她们意料之外。 下午,王翠莲和马振何梅坐下聊马良文和姜叶的婚事去了,马良文开着车带着姜叶逛街去了。到了县城里最繁华的地段,马良文找了一个停车地方把车停那儿了,和姜叶手牵着手逛街去了。姜叶说:“你们这地方有什么特产吗?我给品尝一下。” 马良文说:“我们这地方最有名的特产就是黑金子。” 姜叶不知道“黑金子”是什么东西,她若有所思地说:“‘黑金子’这名字听起来不错,吃起来味道肯定也不错,哪有卖这东西的呢?你带我去尝一尝。” 马良文笑着说:“‘黑金子’不用去买,我们家就有很多,我们家一进大门的那个小棚子里堆的一堆黑金子。” 姜叶她们那地方不产煤,用的一般都是蜂窝煤,姜叶没见过整块整块的煤,马良文他们家烧的煤都是整块整块的,没经过任何加工的。姜叶一进马良文他们家的大门看见小棚子里的煤了,不认识就问马良文那是什么东西了,马良文跟她说那是煤,她还有点不信,马良文跟她一解释她才明白,明白煤是一整块一整块的,以前她一直以为煤都是末的。 在大街上逛了一个多小时姜叶不想逛了,她想找一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她问马良文最常去什么地方?在马良文的记忆中他没有最常的地方,姜叶让他再好好地想一想,姜叶认为他一定有最常去的地方。在姜叶再三磨蹭之下马良文终于想到一个他最常去的地方,马良文上学的时候一没事就跑到他们家的玉米地里了,他们家的玉米地离村子很近,经常有人来偷掰玉米棒子,他来玉米地就是为了逮偷掰玉米棒子的人。马良文一想到去什么地方就拉着姜叶的手往车上走,他没告诉姜叶要去什么地方,姜叶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他说到了后自然就知道了。 到了马良文他们家玉米地的边上,马良文把车停住了,姜叶看着绿油油的玉米地说:“这就是你最常来的地方?” 马良文说:“是啊!这里的风景美丽吗?” 姜叶下车后,看着一人多高的玉米说:“这里的风景不算太美丽,但是我觉得比喧闹的都市好。” “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我现在算是明白陶渊明为什么想做山水田园诗人了,为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了?” “为什么呀?” “因为这里有他想要的安静和祥和。” 姜叶扒拉着玉米的叶子说:“你知道这是谁家的玉米地吗?” “知道,这是我们家的玉米地。” 马良文这么一说姜叶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了,姜叶说:“你是不是经常来你们家的玉米地呀?” “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家的玉米地离村子这么近,肯定会有人来偷掰你们家的玉米棒子的,你来这里无非是想逮几个贼。” 马良文翘起大拇指说:“你真是神机妙算呀!看来你有过与我相似的经历。” “有过,我们家有一块玉米地就在别人家的房后,有些人偷掰我们家的玉米棒子都踩出一条路来,你说这些人可恨不可恨?” “太可恨了,捡小便宜的人一般都没出息。” 姜叶不明白地问:“捡小便宜的人为什么没出息?” “你想啊!捡小便宜的人一般都爱做损人利已的事,你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吗?你肯定不怎么愿意,因为你和他打交道是一种危险。” “有这样的一句话,损人利已的事有可为有可不为。” “爱捡小便宜的人什么时候都认为损人利己的事可为。” 马良文坐到地边的草地上说:“这种带有哲理的问题咱们永远说不清楚,咱们还是说点能说清楚的事吧!” 姜叶挨着马良文坐下后,说:“你说什么事情能说清楚呢?” 马良文捏着脑门想了想,说:“算账这事就能说清楚,你没听说过吗?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姜叶异想天开地说:“你听说过夫妻之间明算账吗?” 马良文笑着说:“没有。” 姜叶倚靠在马良文的肩膀上,深情款款地说:“马良文你追我这么长时间了,也把我追到手了,可是你一直没跟我说那句非常重要的话,我现在想听你说。” 马良文不明其意地说:“哪句非常重要的话?” 姜叶再次提示着说:“就是那句恋人之间最常说的话。” 姜叶的意思虽然没说明朗,但是马良文明白她的意思了,“我爱你”这三个字马良文觉得有点难以启齿,马良文闭着嘴用鼻子哼着说:“姜叶,我爱你。” 姜叶不想听这种糊里糊涂的话,她觉得马良文这样说没有诚意,她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我要的不是这种效果。” 马良文觉得不能再不好意思了,他放开胆子大声地说:“姜叶,我爱你。” 姜叶一听高兴得没控制住情绪吻了一下马良文,这是她第一次吻马良文。马良文被吻的是心花怒放,他也吻了一下姜叶。此时姜叶感到无比的幸福,她轻轻得躺在马良文的怀里了,马良文轻轻得把她抱住了,马良文抱住她后说了很多甜言蜜语,她也说了很多鼓励和夸奖马良文的话,他们一直缠绵到太阳下山后回去了。 马良文辞职后贾华和刘振也有辞职的冲动了,他们俩经常坐在一起念叨辞职的事,他们想一起辞职。刘振家里人曾放话了,等他结婚后就不让他出去打工了,让他留在家里帮忙。刘振的家里有一个店铺,是卖各种生肉和熟肉的,他们家的店铺在他们那一带口碑不错,可以说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刘振接手他们家店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贾华辞职比较难,贾华的父亲是倒卖粮食的,没有固定的收粮地点,常年在外奔波,贾华不想接手他父母的买卖,他父亲也不想让他接手自己的买卖,他在没想好干什么之前辞职是一个很难的抉择。 苏小丽是一个精明之人,她知道贾华有辞职的欲望,她想和贾华好好地筹划一下未来,她不想把这份工作干到人老珠黄。那天晚上,苏小丽把贾华约到宿舍楼外的草坪上了,她准备和贾华好好地筹划一下辞职后该干点什么。苏小丽和贾华上班的时候天天见,一般没事他们不约会,用他们的话说上班的时候已经见够了,下班后已经不想再见面了,他们对马良文过犹不及的忠告一直是铭记在心,他们不想让那种过犹而及的事发生。贾华一看到苏小丽找他的短信就知道苏小丽找他有事,如果没事苏小丽是不会在下班后约他的,他看到短信后飞速赶到宿舍楼外的草坪上了。苏小丽在草坪里的椅子上坐着,贾华气喘吁吁得跑到椅子后,一只手托着椅子,一只手叉着腰说:“你找我有事吗?”苏小丽回头看着贾华温柔地说:“没什么大事,咱们坐下聊会儿吧!我想和你在这种比较宁静的场合下说说话。” 贾华托着椅子走到椅子的前面坐下了,苏小丽说:“贾华,马良文辞职了,你想过辞职的事吗?” 贾华说:“想过,最近我一直在想辞职的事,本来我辞职的欲望不怎么强烈,可是马良文一辞职把我弄得辞职的欲望很强烈,强烈到明天就想辞职的地步了。” “你光想着辞职了,你想好辞职后干什么了吗?” “想好了,我觉得想好干什么也很难付诸实践。” “说说你想干什么吧!”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想开一个手机专卖店。” “你想好干什么了,就是觉得干起来很难是这样的吗?” “是的,批发手机这方面的事我已经打听到一点渠道了,现在最难的就是找一个店面。” 苏小丽灵机一动说:“马良文不是在家里吗?你让他帮你看一看哪有合适卖手机的店,他找到了你回家看一看,如果可以咱们就把它盘下来。” 贾华恍然大悟地说:“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真是太聪明了。” 开手机专卖店不止是贾华一个人的想法,苏小丽也有这样的想法,当初她的想法和贾华的是不谋而合,不谋而合的想法他们配合起来将来肯定会成功的。 贾华和苏小丽在楼下分手后就给马良文打电话。姜叶和王翠莲还在马良文他们家呢,姜叶正在玩马良文的手机手机忽然响了,姜叶被吓得差一点把手机扔到地下,她看着来电显示把手机给马良文了,马良文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接起了。贾华跟马良文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把他想让马良文给找店面的事跟马良文说了,马良文答应帮他找了,但是能不能找到马良文就不敢打保票了,贾华让他尽力给找就行了,贾华也知道这事没准。 姜叶好久没见到贾华了,也没听到贾华的说话声了,她对着手机大喊了一声“贾华”,贾华听到这个声音后觉得很熟悉,就是一下想不起是谁来了,他问马良文是谁了?马良文把手机给姜叶了,姜叶笑着说:“贾爷你好,好久不见了。” 贾华还没听出是谁来,他说:“好久不见了,我见过你吗?” “见过。” “见过——我忘了,请姑娘赐芳名吧!别让再猜了。” 姜叶想了想,说:“我就是你们常说的那个姜还是老的辣的那个人,这下想起来了吗?” 姜叶这么一说贾华想起来了,贾华颇感意外地说:“你是老姜姜叶吧!” 姜叶卷着舌头说:“是的。” “你什么时候去的马良文他们家了?” “前两三天吧!” “你和马良文好好地缠绵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姜叶毫不羞涩地说:“我们早缠绵够了,你是怕浪费电话吧!” “是啊!二十一世纪最贵的就是电话费,你说滑稽不滑稽?这年头说话也要钱。” “我不浪费你的电话费了,你还是挂了吧!” 贾华挂了电话后直接去刘振他们宿舍了,贾华想把姜叶在马良文他们家这个好消息告诉刘振。贾华和刘振还不知道姜叶去马良文他们家的事呢,如果不是姜叶想和贾华说话,贾华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马良文认为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没打算告诉贾华和刘振,既然贾华和刘振知道了,他觉得说说也无妨。刘振正在床上躺着看书呢,贾华一进来就扑到他的身上了,他看着贾华没好气地说:“怎么了?” 贾华用夸张的语气说:“你知道吗?姜叶去马良文他们家了。” 认识马良文的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会感到意外的,刘振是更不会例外的,刘振意外地放下手中地书,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贾华把他给马良文打电话的全过程告诉刘振了,刘振听了一个劲地夸马良文,夸马良文追姜叶真有一套。 三天后,姜叶和王翠莲准备要回家了,临走的时候马良文他们全家都送姜叶她们母子去了,把她们送到汽车站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两家人对彼此都有了一点了解了,这回他们谈的是定亲的事,下回他们谈的就是结婚的事。 下午,姜叶一到家就给马良文打电话抱平安,马良文知道姜叶和王翠莲平安到家了就放心了。 第四十一章 四年前,张美珍非常荣幸地考上西南交通大学了,西南交通大学不算是一所名牌大学,没有背景毕业后不好找工作。张美珍没有好的背景,毕业后她在大城市找了大半年的工作也没找到理想的,她决定回家乡碰一碰运气,顺便调整一下心态,大半年的碰壁已让她心灰意冷了,如果再不调整心态她有崩溃的可能。 那天上午,张美珍坐车准备去同学那里,谁知她刚上车坐下,有一个人坐在她的旁边了,坐在她旁边的这个人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人看她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张美珍想起坐在她旁边的这个人是谁来了,她指着那个人说你是张至毅吧!张至毅也指着她说你是张美珍吧!张美珍使劲点了点头,张美珍和张至毅上初中时是一个班的,他们俩自从初中毕业后一直没见过,也没联系过,今天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逢他们感到格外的高兴,他们从上车后一直聊到下车,他们聊的几乎都是分别后这些年的经历。张至毅聊他的经历时提到马良文了,张美珍对马良文这些年的经历也很感兴趣,她问了很多关于马良文的经历,张至毅把他知道的都告诉张美珍了。张至毅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和马良文的都告诉张美珍了,张美珍把她的联系方式也留给张至毅了。 马良文正在县城里帮贾华寻找合适卖的手机店面手机忽然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他的电话簿中没有此人。发短信的那个人说:“马良文,好久不见了,你想过我吗?”这话让人一看就知道有挑逗的成分,马良文没想起给他发短信的这个人是谁来,他给那个人回信说:“你是谁了?咱们见过吗?” “几年之前,咱们天天见,如果你想不起我是谁来就别给我回短信了。” 这条短信还是张美珍给马良文发的,张美珍想看看马良文还能想起她来吗?马良文心中还有她吗?马良文看着短信自言自语地说:“几年之前和我天天见的人很多,这个人究竟是谁了?”马良文从张美珍的说话口吻中已经猜出给他发短信的人一定是个女孩子,男孩子一般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的。马良文回信试探着问:“你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吗?” 张美珍看到马良文的短信后滑稽地笑了笑,回信说:“我告诉你我姓什么你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吗?你还是慢慢地猜吧!” 马良文认为给他短信的人是李菲,可是他又不敢确定,因为李菲曾说过永远不会再和他联系了。不是李菲马良文就不敢确定是谁了,因为他实在没准,他认识的人太多了,万一猜错了就让别人抓住话柄了。马良文又试探着问:“你能告诉我咱们在哪儿见过吗?” 张美珍的回信和上次差不多,她说:“我告诉你咱们在哪儿见过你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马良文想不出再用什么话套给他发短信的这个人来了,他也不想再套了,他想如果这个人想和联系自然会告诉他姓名的,不想和他联系就不会这么折腾他了。 县城的东面有一栋刚装修出来的大楼正在招商,马良文认为这里比较适合卖手机,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是一个专卖电器和电子商品的大楼。大楼里面的柜台只有一小部分租出去了,大部分还没租出去,马良文打听清楚租赁的价格后,把这事告诉贾华了,贾华一听非常高兴,他说不日他就会回去看柜台的。 晚上,马良文回到家后何梅说张至毅来找过他,他问何梅张至毅找他有什么事吗?何梅说张至毅没说,看他不在家就走了。 第二天上午,马良文吃过早饭就去张至毅他们家了,张至毅正在院子里刷牙马良文进来了,张至毅停止刷牙,看着马良文说:“昨天我碰见你的初恋女友了。” 张至毅说话时口中有牙膏,马良文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马良文说:“你碰见我什么了?” 张至毅漱了一下口,说:“昨天我碰见你的初恋女友张美珍了。” 张至毅这么一说马良文好像已经猜到昨天给他发短信的那个人是谁了,马良文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碰见她的?” 张至毅漱完口后,说:“昨天,我去我姑姑家坐车的时候碰见她了,她和我坐在同一排上,好几年不见了我有点不认识她了,我看她有点面熟,她看我也有点面熟,后来我们一聊我才知道她是张美珍。” 马良文感慨地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你们在公交车上竟然也能相逢,他现在干什么呢?” “她大学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呢。” 马良文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昨天给我打短信的人是谁了。” 张至毅好像察觉出什么来了,他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我把你的手机号告诉张美珍了,张美珍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她给我发过很多莫名其妙的短信。” 马良文把张美珍给他发的短信让张至毅看了看,张至毅拿手机比对了一下给马良文发短信的那个号码,一比对果然是张美珍的,张至毅开玩笑地说:“看来她对你还是念念不忘。” 张至毅和马良文上初中时是一个班的,张至毅对马良文和张美珍的事是一清二楚。 马良文说:“她对我念念不忘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有对象了。你还没对象呢,干脆你把张美珍收编得了。” “我和张美珍有天壤之别,张美珍是不会看上我的。” “许仙和白素贞也有天壤之别,最后他们也终成眷属了,董永和七仙女也有天壤之别,最后他们也终成眷属了,你和张美珍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你说的那都是神话故事,现实中没有这样的事。” “神话故事也是根据现实中的故事改编的,我觉得你和张美珍有戏可唱,你应该努力一下。” “我还想过单身贵族的生活呢,你还是省点心吧!” “我知道你是先立业后成家,我不会打扰你的。” “咱们进城吧!我想让你也见一见张美珍,我觉得张美珍比以前漂亮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也会让一切充满渴望,马良文对张美珍的爱已经被时间给冲淡了,他现在渴望见到张美珍,和张美珍说几句话,看看张美珍还好吗? 张至毅和马良文从他们家走的时候给张美珍打了一个电话,张至毅告诉张美珍马良文想见一见她,张美珍听了很高兴,张至毅和张美珍约好见面的地方后就出发了。 张美珍和张至毅约在县中心的百货大楼下见面了,张至毅和马良文到了百货大楼后张美珍还没有到。张至毅给张美珍发短信问她再有多长时间能到?张美珍说她再有十分钟就到了。 百货大楼有一个正门两个侧门,张至毅和马良文在正门等着张美珍,张美珍在东侧门下的车,她下车后直接从东侧门进去了。马良文和张至毅正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寻张美珍的身影,张美珍站在他们的后面了。马良文发现身后有一个人,他一回头张至毅也跟着转回头去了,张美珍笑着说:“让二位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马良文不知道该跟张美珍说点什么,昨天张至毅已经见过张美珍了,张至毅知道说什么,张至毅说:“我们也是刚到,没等多长时间。” 张美珍掐着手指算了算,说:“咱们有七年没见了吧!” 见到张美珍后张至毅觉得七年仿佛在一眨眼之间过去的,他说:“有七年这么长吗?我怎么觉得没七年这么长呢?” “你算一算,咱们是初中毕业后分开的,我上了三年的高中,四年的大学,加起来不就是七年吗?” “差不多,我和马良文上了三年的中专,在外面差不多也工作了四年。” 马良文一直没说话,张美珍想打破她和马良文之间的尴尬局面,她认为马良文不说话是因为他们当初的关系,她看着马良文说:“马良文知道昨天给你发短信的那个人是谁了吗?” 马良文说:“知道了,是你。” “我还以为你还不知道呢。” 张至毅说:“咱们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张至毅认为站在百货大楼的门口聊天不是回事,马良文和张美珍也这样认为。百货大楼的斜对面有一个饮品店,马良文建议进那里面坐下边喝边聊,张至毅和张美珍采纳了他的建议了,进百货大楼斜对面的那家饮品店了。 进了饮品店,马良文根据张至毅和张美珍的口味给他们每人要了一杯饮品,他们坐下后是边喝边聊。马良文说:“张美珍听说你上大学了,上的是什么大学了?” 张美珍说:“西南交通大学听说过吗?” “没有,我只听说过清华和北大。” 张至毅说:“张美珍你在西南交通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了?” 张美珍说:“我学的是公路的测量与计算。”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想起报交通大学了?” “我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我认为上这种大学很好找工作,毕业后也能端个铁饭碗,现在我错了,上这种大学没有背景根本不好找工作。” 马良文说:“不管怎么说你都比我们强,你还上过大学呢,我和张志毅连大学的校门也没进过。” 张美珍感慨地说:“大学对成功的人来说是曾经走过的天堂,对失败的人来说是永远走不出的地狱。” 张至毅说:“张美珍,我听说上大学的人都兴谈恋爱,你上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吗?” 张美珍说:“我貌不出众,没人愿意和我谈恋爱。” “如果你貌不出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才貌出众的人了。” “张至毅你太抬举我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上大学的时候没谈过恋爱。” “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追你的人都被你给拒绝了。” “没有追我的人,如果有追我的人我就不用愁嫁不出去了。” 说起谈恋爱张美珍想起马良文和姜叶的事来了,这事是她昨天听张至毅说的,她对着马良文说:“马良文听说你已经有对象了,能给我看一下你对象的照片的吗?” 马良文的手机里姜叶的照片,他把姜叶的照片找出来让张美珍看,张美珍看了一会儿,说:“马良文你眼光不错呀!追到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 马良文说:“我不是眼光好,是运气好。” 马良文、张至毅、张美珍一直聊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分手,马良文和张至毅想请张美珍吃饭,张美珍说她还有事,不能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没有强留张美珍,让张美珍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马良文刚进家门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姜叶打来的就到外面接电话去了,他和姜叶有很多悄悄话要说,他怕被马振和何梅听到不好意思。姜叶问马良文最近这几天干什么了?马良文把给贾华找店面的事告诉姜叶了,马良文没敢把见张美珍的事告诉姜叶,他怕引起姜叶的猜疑。姜叶给马良文打电话没什么事,她好几天没听见马良文的说话声音了,她想听一听马良文的说话声。 明天贾华想回一趟家,想回去看一看马良文给他找的柜台,在请假之前他必须得告诉苏小丽,如果不告诉后果很严重。贾华请假是临时做的决定,他只跟苏小丽说过近几天要请假,他没说具体哪天请。苏小丽正在洗衣服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贾华发来的,贾华说他有点事,让苏小丽去一趟楼下,他在楼下等着苏小丽。苏小丽回信说她把手头上这几件衣服洗完就下去,马良文帮贾华找到合适卖手机的地方苏小丽已经知道了,苏小丽不怎么想租赁柜台,她认为站柜台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她认为盘一个店铺才比较有发展空间。苏小丽把手头上这几件衣服洗完就给贾华发短信让贾华往楼下走,贾华到了楼下,她刚好也下来了。 苏小丽问贾华找她有什么事?贾华把他明天想请假的事告诉苏小丽了,苏小丽对他请假没有异议,苏小丽把她想盘店铺的事跟他说了说,他觉得苏小丽说的颇有道理,他对苏小丽的高瞻远瞩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贾华和苏小丽在楼下分手后就给马良文打电话,贾华把他明天想请假的事告诉马良文了,马良文听了很高兴,马良文好久没见他了,说实话马良文真有点想他。贾华问马良文卖手机那里有店铺吗?卖手机那个大楼四边都是店铺,中间是柜台,店铺早被别人盘走了,只有柜台还没全盘出去。贾华听了马良文的描述后有点失落,不过贾华不在意,那里没店铺还可以再找,找不到店铺就租柜台,等将来有机会了再租店铺。马良文对贾华这种豁达的胸襟很欣赏,他鼓励贾华说贾华迟早有一天会拥有自己的店铺的。 贾华回家也得让刘振知道,刘振近来看一本叫《闯关东》的小说看上瘾了,一下班就趴在床上看书去了。贾华到了202宿舍,刘振正在看书没和他说话,他坐在刘振的床上,看着书的封面说:“《闯关东》,你闯到哪儿了?”贾华的说的这个“闯”不是闯关东的那个闯,他的意思是说刘振看书看到哪儿了。 刘振目不离书地说:“我闯到朱开山开山东饭馆了。” 贾华没看过《闯关东》这部电视剧,也没看《闯关东》这本小说,他这是在瞎问,他不知道朱开山是何许人也。刘振很少看小说,能让他看上瘾的小说贾华这是第一次见,贾华打算明天再告诉自己请假的事,贾华想让他专心致志地看小说。贾华在202宿舍和别的人聊了一会儿,回自己宿舍睡觉去了。 第四十二章 贾华让马良文给找卖手机的地方刘振已经知道了。第二天早晨,贾华在上班的路上碰见刘振了,刘振两眼浮肿,一看就知道是昨晚没睡好,贾华看着他的眼说:“你的眼怎么了?” 刘振说:“昨晚没睡好,昨天晚上我把《闯关东》那本书给看完了。” “最近,我没怎么听你说袁欣,你和袁欣还常联系吗?” “联系呢,我每天都给她发一条短信,她也给我回一条短信。” “不错,值得表扬。我打算今天请假回家看一看马良文给我找的那个柜台,你说我能请下假来吗?” “恐怕很难,你说你回家看柜台十有八九领导是不会请给你的,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个更好的请假理由。” 贾华若有所思地说:“换一个请假理由,你说我该换一个什么样的请假理由呢?” 刘振边想边说:“说你回家相亲领导肯定不会信的,因为你和苏小丽的事已是世人皆知了。有了,你让苏小丽跟你一块儿请假,你们就说回家定亲去,领导肯定会相信的,趁着请假顺便让苏小丽见一见你的父母。” “你这不是拿我找乐吗?苏小丽是不会跟我一块儿请假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试一试,不试怎么能知道苏小丽不跟你一块儿请假呢?” 贾华认为刘振说的有几分道理,应该让苏小丽趁早见一见自己的父母,将来辞职后回家才不至于手忙脚乱。贾华的父母不怎么想让贾华辞职,他们想让贾华在外面找一个对象,给家里减轻一下压力,娶家乡的媳妇花的钱太多。贾华心想把带苏小丽回家的事告诉父母后,说不定父母还支持自己呢,苏小丽有一副伶牙俐齿,只要是他想说服的人都会服她的能言善辩的。 上班后,贾华把想和苏小丽一起请假的事跟苏小丽说了说,苏小丽考虑了一会儿同意了,刘振出的这个主意苏小丽没想到,苏小丽觉得她和贾华回去看柜台会更有把握。昨天晚上,贾华不是这么说的,苏小丽问他这个主意是谁出的?贾华在苏小丽面前从来不撒谎,这回贾华也没撒谎,贾华把刘振给供出来了,苏小丽听后笑着说刘振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贾华认为刘振出的这个主意不错,他说刘振的嘴里这回吐出一根象牙来。 贾华和苏小丽一块儿请假去了,领导一看他们是一块儿来的就以为他们是回家定亲去,没说几句就把假请给他们了。 假请下来了,贾华最感谢的人是刘振,他偷偷地把请下假来的这个消息告诉刘振了,刘振听了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事发突然,苏小丽一点准备也没有,苏小丽问贾华在这种情况下她该准备点什么呢?贾华让她什么也别准备,人去了就行了,剩下的贾华跟他的父母解释。苏小丽想准备也没时间了,只好听贾华的了。 贾华在趁苏小丽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打电话把苏小丽和他一块儿回家的事告诉他的父母和马良文了,他的父母听了和马良文反应是一样的,都认为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马良文还好没什么要准备的,贾华的父母就不一样了,他们必须得准备一下才能迎接这位未来的儿媳妇,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了,他们只是简单地准备了一下。谁家都有陋习,没有重要的客人来谁家也不会轻易改变陋习的,苏小丽是贾华他们家最重要的客人,贾华的父母焉有不改陋习的道理。贾华和苏小丽的事贾华的父母早就知道,他们早想见未来的儿媳妇苏小丽了,他们听说苏小丽要来高兴得干什么也不觉得不累了。 贾华和苏小丽是坐火车回的家,贾华的父母和马良文早早地就在火车站等着他们了。马良文和贾华的父母还不认识,现在他们是各等各的。苏小丽和贾华一到出站口,马良文和贾华的父母几乎是同时迎上去的,贾华光顾着和他的父母说话了,没来得及和马良文说话,马良文看出来了,和贾华说话的是他的父母,马良文和苏小丽说开话了。贾华的母亲见有一个陌生人和她的儿媳妇说话就有点不满,她看着马良文说:“这位先生你接错人了吧!” 贾华急忙给马良文打圆场,贾华说:“妈你误会了,他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马良文。” 马良文和贾华的父母在几年前见过一面,好几年不见了他们都忘记彼此长什么样了,贾华这么一说贾华的父母想起来了,贾华的母亲看着马良文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起来了,你去过我们家。” 贾华的父母这么一说马良文也想起来了,马良文说:“我也想起来了,那年您向我们打听过贾华工作上的事,我说的没错吧!” 那年去贾华他们家还有杨峰呢,贾华的父母好长时间没听贾华说过杨峰了,他们向马良文打听了一下杨峰,马良文没好意思把杨峰搞传销的事告诉他们,马良文找了个理由把他们糊弄过去了。像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孩子们一般都不跟父母说,他们怕说了增加父母无谓的烦恼。 贾华的父母接贾华和苏小丽来了,就没马良文什么事了,马良文谎称自己还有点事要办,匆匆地走了。马良文准备明天带贾华和苏小丽去看他给找的柜台,今天让他们一家人先团聚一天。 马良文回到家后,何梅说有一个女孩子来找过他,他让何梅给描述一下那个女孩子的样貌,何梅一描述马良文知道是谁了,是张美珍。马良文以为张美珍没找到他找张至毅去了,他给张至毅打电话问了一下,张至毅说张美珍没找过他。张美珍为什么只找马良文呢?不找张至毅呢?这让马良文有点想不通,难道张美珍对马良文是旧情复燃吗?马良文一想到旧情复燃就不敢往下想了,他觉得再想就有点对不起姜叶了。马良文心想这事不能发生,一旦发生了就真的对不起姜叶了。 伤脑筋的事马良文从来不愿意多想,可是不想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正当他想旧情复燃的事想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响了,电话是张美珍打来的,他看着来电显示犹犹豫豫地接起了。张美珍问马良文现在有事吗?她有点东西要给马良文看,马良文问她是什么东西?她没说是什么东西,她说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马良文今天有点烦,不想去见张美珍,他谎称自己有事要办,改天再看张美珍的东西吧!张美珍没强迫马良文,她问马良文明天有时间吗?明天马良文更没有时间,明天他得陪贾华和苏小丽看柜台去,张美珍和他约在后天见面了,后天他有时间。 第二天早晨,马良文刚吃完饭手机就响了,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贾华打来的,贾华看柜台的心比他更急。马良文和贾华约在县中心的综合大楼见面了,综合大楼距离贾华租柜台的那个大楼比较近。马良文的家距离县中心的综合大楼比贾华的家近,马良文到了县中心的综合大楼后贾华和苏小丽还没有到。马良文给贾华发了一条短信,问贾华什么时候能到?贾华回信说他再有二十分钟他就到了。 马良文在综合大楼外的台阶上站着无事可做就看里面卖东西的人和买东西的人,忽然他看到两个很熟悉的背影,好像是杨峰和李菲,他追进杨峰和李菲早不见了。马良文心想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杨峰和李菲怎么会无端出现在这里呢? 马良文正在综合大楼里转悠着寻找那两个熟悉的背影,手机忽然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贾华发来的,贾华说他已到综合大楼的楼下了,他问马良文在哪里呢?马良文回信说让贾华在楼门口站着别动,他马上就出去了。 马良文到了楼门口,贾华问他买东西去了?马良文把他看见杨峰和苏小丽的背影告诉贾华和苏小丽了,他们听了都笑马良文是看花眼了,说马良文那是幻觉。马良文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觉得自己没看错,如果看错了也只能看错一个人,怎么会看错两个人呢?这让马良文有点想不明白,马良文的答案只有见到杨峰和李菲才能解释得清楚。 刚装修好的大楼只要是看柜台的人都可以进去,马良文跟看楼的大爷说了一声就进去了。贾华和苏小丽看到柜台后比较满意,但是苏小丽还是想看店面,马良文带他们去四边的店面转了转,四边的店面没有空余的,都被别人盘走了。正当马良文、贾华、苏小丽准备走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上来把一个已盘出去的店面上的标语撕下来了,苏小丽最先看到那个工作人员撕标语的,她快步走过去问那个工作人员这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工作人员回答说那个盘出去的店面人家不想要了,想转手,苏小丽一听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向那个工作人员询问清楚情况后,和贾华商量着把那个店接手过来了。苏小丽和贾华接手这个店用的都是他们平时积攒的钱,贾华估计下一步批发手机会出现资金短缺的现象,他让马良文到时候给准备点,马良文会尽最大努力给他准备的。 中午,马良文没让贾华和苏小丽回家吃饭,马良文把他们请到自己家里了。一进马良文他家的院苏小丽就夸马良文他们家的院大,马良文凑在苏小丽耳边说:“当初你应该选择我,贾华他们家的院没我们家的大吧!” 苏小丽低声说:“一进你们家的院我后悔和贾华在一起了,当初我应该和你在一起,贾华他们家的院连你们家的三分之一大也没有。” 贾华在一边走着,马良文和苏小丽在一边窃窃私语着,贾华听到他们窃窃私语了,他说:“你们聊什么呢?” 马良文转头低声对贾华说:“苏小丽嫌你们家的院太小了,她说嫁给你后悔了,应该嫁给我。” 贾华比划着说:“你们家院大有什么好处呢?无一草一木,一看就死气沉沉的。你看我们家院虽小,但是一点也不冷清,院子里种满各种瓜果蔬菜。” “院大有院大的好处,院小有院小的好处,这叫各有千秋。” 走到家门口,何梅出来迎接他们来了,马良文把贾华和苏小丽让进屋后,马良文和何梅也跟着进去了。凉菜何梅早做好了,贾华和苏小丽一来就能往上端了,热菜也准备好了,他们一来就开炒了。何梅让马良文把热菜端到桌子上,马良文把热菜端到桌子上后,不一会儿何梅把热菜也端上来了,大家谦让着坐下后开始吃饭。吃完饭,贾华和苏小丽在马良文他们家逗留到下午四五点走了,临走的时候马良文把他们送到大门外了。 第二天早晨,马良文还在被窝里躺着手机就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张美珍发来的,张美珍让马良文别忘了答应过她的事,马良文回信说他忘不了的。 吃过早饭后,马良文问张美珍在哪里见面?张美珍让马良文去她们家,马良文没多想就答应了。上初中的时候马良文去过张美珍她们家,事隔这么长时间了,马良文已经记不清张美珍她们家具体住在哪里了,马良文知道张美珍她们家的大体位置,马良文让张美珍在她们家巷口等着他。 马良文到了张美珍她们家的巷口,张美珍从巷子里出来了,张美珍她们家的这条巷子住着九户人家,张美珍她们家住在中间。进了张美珍她们家,张美珍把马良文带到她的房间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马良文有点慌了,张美珍把他叫到自己房间里是有东西让他看,并没有不轨的想法。一直以来张美珍都保存着马良文写给她的情书和和他在一起照的照片,她想看一看马良文看完这些东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会跟她旧情复燃吗?张美珍从一个上有密码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摞信来,这些信很陈旧,看样子有七八年了,她把信都放在马良文的前面,说:“马良文你看这些东西眼熟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马良文一跳,这些信都是他当初写给张美珍的情书,他想不明白地说:“张美珍你往出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呀?” “马良文你看到这些东西会想起我和你的从前吗?” 马良文十有八九已经猜到张美珍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能摔门而出,如果是摔门而出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伤害到张美珍。马良文有气没力地说:“会的,我和你的从前应该算是一段快乐的日子。” “马良文你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吗?” “是的。” 马良文不敢说义气豪发慷慨激扬的话,他怕被张美珍抓住他的话柄不放,现在他只能简短地回答,张美珍问什么他说什么。 “既然你说你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那我问你当初和我发的那些海誓山盟还算数吗?” 张美珍问的这个问题很尖锐,问的马良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上初中那时候马良文给张美珍写过很多情书,说过很多海誓山盟的话,张美珍现在翻出这些旧账来了,马良文是进退皆难。马良文苦口婆心地说:“张美珍你听说我啊!当初我给你写那些海誓山盟的话是我年少无知不懂事,一时糊涂才犯下的错误。我和你已经无法再续前缘了,你还是忘记我吧!” 张美珍知道她这是在胡搅蛮缠,她想靠胡搅蛮缠赢得马良文的爱,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她说:“马良文,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有那个叫姜叶的。你不是和姜叶还没结婚吗?你们随时可以分手。” “张美珍如果把你换成姜叶,是姜叶让我和你分手,你愿意和我分手吗?” 张美珍想都没想就说:“当然不愿意了。” “既然你都不愿意这么做,那你就更应该替我和姜叶想一想。” “马良文,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感情呀!我很想对你说这番话,不说我觉得很压抑。” “张美珍,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你忘记我吧!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学历更高的男孩子的。” 张美珍奢求地说:“马良文你能和我再重温一下当年的拥抱吗?” 上初中那时候,下晚自习后马良文经常送张美珍回家,一到没人的地方马良文就抱一会儿张美珍,一抱住张美珍马良文就说很多甜言蜜语。那时候张美珍总说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马良文也经常说他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初中谈恋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恋人不能成,马良文和张美珍也幸免不了这样的结局。张美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马良文的胸前了,马良文撑开双手抱住她了。 张美珍说:“当初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爸不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是我爸把咱们拆散了,今天我叫你来是想看一下你还喜欢我吗?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如果不愿意,我只奢求你能抱我一下,如果你连这个要求也不答应我,那就说明你这个人太无情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张美珍说的这些话让马良文想起《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那首歌来了,马良文说:“张美珍《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这首歌中有这样的一句歌词,我不是无情的人,却伤你伤得最深。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在和马良文分别的这些年里,张美珍一没事就想起马良文来了,她一想起马良文来就看马良文写给她的情书和照片,马良文曾经和她照过很多搂搂抱抱的照片。张美珍越看马良文写给她的情书越想马良文,有好几次她在梦中都梦见马良文了,梦见和马良文又回到那段开心的日子里。尤其是见到马良文后,张美珍更加控制不住对马良文的那份思念之情了,她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赌一把,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马良文,她希望她的奢求能成为一种现实,即使成不了现实也不会有太大的遗憾,不会遗憾到什么也没跟马良文说那种地步。 马良文知道自己和张美珍在一起是不可能了,他力劝张美珍烧掉那些情书和照片。张美珍说即使马良文不说,她也会烧掉那些情书和照片的,从此刻起她心中的马良文就像烧过的灰,永远不会有生机了。张美珍决定让马良文在她心中死去,因为马良文心中已有别人了,她再想着马良文是一种有花无果的痛苦,她想早点结束这种痛苦。 第四十三章 姜叶和王翠莲走后,马良文和何梅一直在为马良文结婚的事做准备,现在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女方同意他们就能给马良文操办婚事了。那天,何梅打电话把想让马良文结婚的事跟王翠莲说了,王翠莲没有意见,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马良文和姜叶已经订过亲了,订亲后结婚一般是男方先开口,只要男方开了口女方是不会拒绝的。 两家大人商量好结婚的事后,马良文把想领结婚证的事跟姜叶说了,姜叶跟王翠莲商量了一下就拿着户口簿来马良文他们家了,结婚的事王翠莲都同意了,领结婚证王翠莲当然不会反对了。姜叶到了马良文他们家的第二天马良文和姜叶到公安局领结婚证去了。领上结婚证后,姜叶在马良文他们家逗留了几天走了。姜叶走的时候又是马良文把她送到汽车站的,临上车的时候她跟马良文说了很多温馨的话,马良文听了感到无比的幸福,他也跟姜叶说了很多温馨的话。 马良文、贾华、刘振当初有一个君子协定,不管是他们三个人之中有任何一个人结婚,其他两个人必须得到场祝贺,这个君子协定一直协定到他们三个都结婚后。姜叶走的当天晚上马良文就打电话把他结婚的事告诉贾华和刘振了,他们都说会到场祝贺马良文的,让马良文尽管放心。 贾华和刘振到场祝贺马良文结婚请假是一个难题,没有正规的理由公司是不会随便请给他们假的,想到场祝贺马良文结婚就是一个不正规的理由,公司是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请给他们假的。刘振正在为请假的事发愁,贾华提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他大跌眼镜,贾华说万一请不下假来就辞职,到场祝贺马良文结婚是他们志在必行的事,他们不会因为请不下假来而退缩。没想到刘振的决定比贾华的更大胆,刘振说干脆别请假了直接辞职得了。辞职的事贾华不能擅作决定,他得和苏小丽商量一下,如果商量通他就辞职,如果商量不通辞职的事只能容后再议了。贾华和苏小丽盘店的那个大楼还没有开张,如果那个大楼开张了他们不用商量也会辞职的,他们想趁着大楼没开张之前再挣点钱。以前,刘振总说贾华太缺乏男子汉气概,做什么事也和苏小丽商量,这次他没这样说,他说有些事就应该商量着来。 第二天上班后,贾华皱着眉头站在苏小丽的面前了,贾华想让苏小丽先开口问他,这样他觉得才有发言权。苏小丽现在对贾华是了如指掌,贾华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他看出贾华有心事来了,她说:“贾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贾华皱着眉头说:“有一个坏消息也有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苏小丽想了想,说:“你还是先说坏消息吧!” “可能我得辞职了。” 苏小丽听了不由地紧张了一下,她和贾华说好了等到那个大楼开张的时候再辞职,贾华为何突然变卦了?这让她有点搞不明白,她问贾华为什么要辞职?贾华把他和马良文的君子协定和马良文要结婚的事都告诉苏小丽了,苏小丽让他先走请假这条路,请假这条路走不通再辞职。贾华没有异议,他完全服从苏小丽的决定。 刘振把马良文结婚的事告诉马青了,马青听了很高兴,她把这事又告诉袁芝芳和贺丽了。没用一天的时间,马青、袁芝芳、贺丽把马良文结婚这事传得全厂皆知了,那天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人在谈马良文结婚的事。 马青、袁芝芳、贺丽由于工作比较忙,自从马良文辞职后没怎么跟马良文联系过,她们只给马良文发过几条带有祝福的短信。她们知道马良文要结婚的当天晚上都给马良文打电话了,马良文对她们的祝福深表感谢,马良文也祝愿她们早日能找到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马青的回答比较逗,她说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唐僧有时候也骑白马,马良文的回答比她更逗,马良文说唐僧已经还俗了,从此以后唐僧也是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 刘书军、胡冰、柳飞、袁琦、张新武、车永平等人知道马良文要结婚的事后也很高兴。下班后,他们在宿舍里没事做就聊起了马良文结婚的事,他们说马良文是一个能人,当初马良文追姜叶的时候他们都认为马良文和姜叶没戏,就连马良文去姜叶她们家他们也说是徒劳无功,让马良文趁早别去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马良文此去成功了,成功得说服王翠莲了,现在马良文和姜叶要结婚了,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 齐豪军和杜菲已经结婚了,杜菲已经怀孕了,具体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还不知道,因为现在还检查不出来。在家人的帮助下齐豪军开了一个农产品加工厂,厂子不大,只有三十多个员工,齐豪军在厂子里是身兼多职,尽管很辛苦,但是他觉得很值得。一直以来齐豪军都希望自己能当老板,现在当上老板了他的初期目标算是实现了,他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把厂子做大做强,做一个有自主品牌的企业。齐豪军很有管理才能,当初他当技术员的时候把属下管理得是有条不紊,现在他把属下管理得是更加的有条不紊。 齐豪军和杜菲结婚的时候马良文没有去,马良文结婚的时候也不想让齐豪军来,一直以来他都和齐豪军保持着联系,齐豪军的一举一动都跟他说,他的一举一动也跟齐豪军说。马良文本想过几天再告诉齐豪军自己结婚的事,谁知齐豪军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马良文刚躺到被窝里手机响了,他一看是齐豪军打来的就接起了,齐豪军一开口就问他结婚的事,他没有回避,他把自己结婚的事一五一十得告诉齐豪军了。齐豪军问马良文准备哪天结婚?到时候他去参加马良文的婚礼,结婚的日期马良文还没有定下来,等定下来他会告诉齐豪军的。齐豪军让马良文把结婚的日期定下来务必要告诉他,马良文说一定会告诉他的。马良文顺便问了一下杜菲的情况,齐豪军把杜菲怀孕的事告诉他了,他听了很高兴,高兴得连说了四五句祝福齐豪军的话。马良文问齐豪军是谁告诉齐豪军自己结婚的事的,齐豪军说是刘勇告诉他的。 说起刘勇马良文已经好长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也没和他联系了,他打电话问了一下刘勇近来的状况,刘勇把全厂人都知道他结婚的事告诉他了,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辞职了大家还能想起他来,还会把他结婚的事当作新闻一样炒作。 姜叶把她结婚的事告诉她的好朋友了,她的好朋友听说她找了一个外地的男朋友都感到很惊讶,她的好朋友对她的这段恋爱过程很感兴趣,她毫不夸张地把马良文追自己的过程告诉大家了,大家听了都说她这是一段具有传奇色彩的恋爱过程。 当年马良文借给曹杰五百块钱,以前他不缺钱没跟曹杰要过,曹杰也没说过要还他,现在他缺钱了,想跟曹杰要那五百块钱。马良文给曹杰打电话说自己想要那五百块钱了,曹杰的回答让马良文大吃一惊,曹杰说他身上没钱,让马良文容他一段时间,他会尽快把那五百块钱凑齐的。这年头手头上没有五百块钱的人实属罕见,曹杰就算他们其中的一个,曹杰花钱一向很大方,有多少花多少,手头上很少存钱。曹杰经常说有钱就花那才叫过日子,到了有急用的时候他就满世界的借钱,有了钱他也不想着还,现在弄得是认识他的人都不愿意把钱借给他。马良文知道曹杰已是臭名昭著了,他没逼曹杰,他让曹杰有钱就还,没钱就别勉强,曹杰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说现在不能还钱,曹杰说他会尽快给马良文把钱凑齐的。马良文劝曹杰平时手紧点,手头上存点钱,曹杰说他正在往这方面努力,曹杰到底努没努力他不知道,他只是希望曹杰花钱能量力而为。通过曹杰这件事马良文明白一个道理,借钱要借给那些有心还的人,借给那些无心还的人,要钱的时候是你求着他。马良文顺便把自己结婚的事也告诉曹杰了,曹杰说他一定会到场祝贺马良文的,马良文说他来了当然好,不来他也不会怪曹杰的。张美珍是通过张至毅知道马良文结婚的。那天,张至毅给张美珍打电话闲聊时无意中聊起了马良文结婚的事。马良文要结婚在张美珍的意料之中,他没想到马良文结婚来的这么快。张至毅一给张美珍打完电话,张美珍就给马良文打电话,张美珍用埋怨的语气问马良文结婚为什么不告诉她?马良文急忙解释给她听,马良文本想把结婚的日期定下来再告诉她,现在她知道了马良文只好提前说了。 苏小丽和姜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一直以来她们都保持着联系,苏小丽知道姜叶结婚的事后很高兴,她打电话问候了一下姜叶,问姜叶心情怎么样?姜叶心情很好,姜叶祝愿她和贾华也早结连理。 张至毅回到家后一直没找到工作,也没想好干什么。那天,张至毅问马良文想好干什么了?马良文把他想卖组装电话的事告诉张至毅了,张至毅听了没怎么考虑就要和马良文合伙干,刚开始马良文有点不同意,他给马良文分析的头头是道,动摇了马良文单独干的决心了。张至毅说一个人创业第一资金短缺,第二人员不够,现阶段马良文和他合伙是最好的选择。马良文认为张至毅说的话就是摆在他眼前的困难,他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和张至毅合伙干了,张至毅听了高兴得差点蹦到他的身上。 自从刘振相亲成功后,贾华和苏小丽只听刘振说袁欣这个人,却从未见过袁欣的庐山真面目,他们很想见一见袁欣的庐山真面目,目前见袁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刘振带着袁欣参加马良文的婚礼。那天晚上加班的时候,刘振闲着没事做就转悠到苏小丽跟前了,苏小丽看着他悠闲的样子说:“哟!是什么风了?把刘爷给吹来了。” 刘振说:“是东南西北风。” “刘爷,我特别想见一个人,你能帮我引见一下吗?” 刘振拍着胸脯说:“能,只要是我认识的人我都能帮你引见。” “我特别想见一见袁欣的庐山真面目,你不会不给我引见吧!” “不会,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见她的,你是她的偶像,他也特别想见一见你。” “你说的机会我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何日,眼前就有一个机会,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利用。” 苏小丽说的话明显是在点刘振,可惜刘振还没领悟出她话中的意思来,刘振说:“什么机会了?” “马良文结婚的时候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你不能单着出现吧!” 刘振明白苏小丽的意思了,有时候刘振就爱逆着别人的意思说话,他觉得顺着别人的意思没多大乐趣,他逆着苏小丽的意思说:“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如果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我就单着出现,如果别人都是单着出现我就成双成对的出现。” 苏小丽翘起大拇指说:“你是一个与众不同、非比寻常、不走寻常路的人。” 贾华回来了,刚才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一回来就站在苏小丽面前了。刘振说:“贾爷上班时间你不在生产线呆着,到哪儿闲晃悠去了?” 贾华反问:“上班时间你不在你们线呆着,来我们我们线干什么来了?” 贾华问的刘振无话可说了,刘振想了半天,回答说:“是苏小丽让我来的,不信你问苏小丽。” 苏小丽没想到刘振会把矛头指向她,她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该怎么回答刘振,她不想说刘振是在胡编乱造栽赃嫁祸之类的话,她想说一句别有新意的话。想了半天,苏小丽终于想出一句别有新意的话来,她说:“刘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有秦桧以莫须有之罪害岳飞,今有你刘振以无须有之罪害我苏小丽。” 刘振把“莫须有”和“无须有”混为一谈了,他说:“‘莫须有’怎么了?莫须有的意思是也许有,也许用就是有可能。” “我说的是‘无须有’不是‘莫须有’,无须有的意思就是根本没有可能,你别把我说的‘莫须有’和‘无须有’混为一谈了啊!” 贾华也添油加醋地说:“刘振你听清楚别人说话再作答,不然你只有自讨苦吃。” 刘振被气得指着贾华和苏小丽说:“狼夫狈妻,一对狼狈为奸的夫妻。” 刘振知道自己再站在这里只有自讨苦吃,根本争不过贾华和苏小丽,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以前,马良文、贾华、刘振三个人在一起经常开这种气人的玩笑,现在连苏小丽也加入进来了。苏小丽经常和贾华一唱一和地气刘振,刘振一说不过他们就扭头走了,再见面他们还是和好如初,根本不会计较开玩笑的事。开玩笑也是见证朋友感情的一种方式,不开玩笑的朋友聚在一起就没有生机,相处起来也不会很融洽,开玩笑的朋友聚在一起相处起来很融洽。玩笑不能开过了,开过了就会伤害朋友之间的感情,马良文、贾华、刘振、苏小丽等人聚在一起开玩笑会把握分寸的,他们开玩笑的原则就是不拿别人的缺点开玩笑,因为缺点是人最脆弱的部分。 别看刘振表面说着不想带袁欣参加马良文的婚礼,其实他特别想带着袁欣参加马良文的婚礼,他不想像苏小丽说的那样单着出现在马良文的婚礼场上。苏小丽没说之前刘振没想到带袁欣参加马良文的婚礼,苏小丽说了之后他决定带着袁欣参加马良文的婚礼。晚上一下班,刘振就给袁欣打电话,袁欣正在玩手机手机响了,她下意识地接起了,刘振没想到她会接的这么快,刘振问她怎么会接的这么快呢?她把自己玩手机的事告诉刘振了。刘振说:“我的好哥们马良文要结婚了,让我去呢,有人建议让我把你带上,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刘振经常在袁欣面前说马良文、贾华、、姜叶、苏小丽等人,袁欣知道刘振他们的君子协定,这是刘振告诉她的,刘振在她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刘振有什么秘密都要和她分享,她想了想,说:“我愿意和你一起去,不过我请假是个问题,万一请不下假来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你看行吗?” 在哪个公司工作请假都需要充分的理由,刘振最烦在请假的时候说理由了,他把心一横说:“请不下假来就辞职吧!反正咱们也快辞职了。” 袁欣和刘振现在都在外打工,当初刘振的父母说过让袁欣辞职的事,袁欣想和刘振一起辞职,刘振什么时候辞职她就什么时候辞职。刘振的父母对袁欣这个决定没有意见,他们觉得袁欣提的这个条件很合理。刘振忽然说起辞职来了,袁欣当然得多问几句了,袁欣说:“你怎么想起让辞职来了?你辞职吗?” “我和我的好哥们贾华已经商量好了,如果请不下假来我们就辞职。” 刘振这么一说袁欣明白刘振为什么说辞职了,袁欣把心一横说:“我和你一样请不下假来就辞职。” 今天是九月一号,马振和何梅把马良文结婚的日期定在本月的二十号了。马良文把他结婚的日期告诉他的亲朋好友后,他的亲朋好友都说二十号那天会准时到场祝贺他的。 马良文、贾华、刘振都和杨峰失去联系了。以前,马良文有杨峰他们家的电话号码,可是不知为什么杨峰他们家的电话换号了,马良文打到杨峰他们家接电话的人说不认识杨峰。马良文问张至毅知道杨峰的联系方式吗?张至毅说自从把杨峰交给他父母后他就没和杨峰联系过。马良文在有限力量内联系不到杨峰,就打算不联系杨峰了,马良文心想杨峰不和大家联系自有杨峰道理,他不会再满世界地询问杨峰的联系方式了。“时间会冲淡一切”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当初马良文确实有点恨杨峰,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良文对杨峰的那种恨完全消除了,现在他反而有点想见杨峰,想和杨峰说自己结婚的事。马良文打电话问贾华和刘振有杨峰的联系方式吗?他们说自从把杨峰从搞传销的窝点里忽悠出来就没和杨峰联系过,他们问马良文怎么想起和杨峰联系来了?马良文把想让杨峰参加自己婚礼的事告诉他们了,他们听了什么也没说。贾华和刘振也变了,以前有人说起杨峰他们表现的总是嗤之以鼻,对杨峰的做法有点不齿,现在他们听到杨峰后表现的很平淡,平淡的把杨峰当成一个认识的普通人了。 马良文把结婚的日期定下来了,贾华和刘振也能筹划请假的事了,如果真到了马良文结婚那天再请假就来不及了。贾华和刘振把他们请假的事告诉他们的领导了,他们的领导听了都说他们的请假理由有点荒唐,都说不能请给他们假。 中午吃饭的时候,贾华和刘振坐在一个桌子上了,贾华边吃饭边说:“刘振你请下假来了吗?” 刘振叹着气说:“没有,我跟我那位顶头上司请假去了,你猜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又不是我结婚,让我别去。” “我的那位顶头上司说的和你的那位说的差不多,他说结婚的不是我,让我别去凑这个热闹了,我说我和马良文有君子协定,他说那都是弄着玩的不能当真。” “我想过了,现在唯有辞职这条路可走了。” “我说过到场祝贺马良文结婚是我志在必行的事,如果请不下假来我就辞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辞职的。” “能同甘共苦,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下午,贾华把他想辞职的想法告诉苏小丽了,苏小丽对他辞职的事没有异议。当初苏小丽说过贾华请不下假来就能辞职,现在贾华请不下假来了,她会兑现她的诺言的,她不会阻止贾华辞职的。贾华一辞职苏小丽也没心思干了,她也想辞职了,贾华辞职的事她没反对,她辞职贾华也不会反对的,他们决定一起辞职。 晚上下班后,贾华把苏小丽也想辞职的事告诉刘振了,刘振听了有点吃惊,他没想到他和贾华辞职会牵连到苏小丽。刘振让贾华再考虑一下辞职的事,贾华说他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法往回收了,刘振见他辞职的决心很坚决就没再劝他。 刘振问贾华他们辞职的事用告诉马良文吗?刘振说不用告诉马良文了,到时候要给马良文一个惊喜。刘振觉得贾华说的话有道理,应该先吊一吊马良文的胃口,到时候给马良文一个惊喜让马良文一下反应不过来。 第二天上班后,贾华、刘振、苏小丽把他们辞职的事告诉他们的领导了,贾华和刘振昨天请假的事他们的领导还没忘记,今天他们又提出要辞职,他们的领导难免会多问几句,他们把辞职的原因和盘托出去了,他们的领导都说他们为了一个君子协定而辞职不值得,他们说他们觉得值得就可以了。领导是不会轻易跟属下服软的,他们领导没有挽留他们,接受了他们的辞职了。贾华和刘振也算是厂子里的一员大将,刘志军听到他们俩同时辞职的事后很惊讶,刘志军决定他们谈一谈,看能把他们留下来吗?刘志军先找的贾华,贾华所在的生产线离他的办公室比较近,他一出办公室就能看见贾华。贾华正在修理机器,没看见刘志军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刘志军拍着贾华的肩膀让贾华跟他走,贾华已经猜到他找自己干什么了,每个技术员辞职刘志军都找他们谈一谈,这是惯例。到了刘志军的办公室,刘志军很轻松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了,他让贾华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贾华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刘志军说:“贾华,我听说你因为请不下假来就辞职了,是这样的吗?” 贾华说:“是的,马良文是我的好哥们,我必须得去参加他的婚礼。” “如果我把假请给你们了,你们还辞职吗?”刘志军这话不止说贾华,还有包涵刘振的意思,贾华和刘振在某些大事上行事方针是一致的。 贾华想了想,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即使你把假请给我们,我们用不了多久也辞职了。” “辞职后干什么去,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不瞒你说我上次请假回家其实不是和我爸我妈商量婚事去了,是看马良文给我找的店面去了,马良文给我找的那个店面我已经盘下来了,那个大楼一开业我就辞职了。” “这么说参加完马良文婚礼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辞职的?” “是的,参加马良文婚礼只不过是把我辞职计划往前提了一下。” 刘志军知道他已经留不住贾华了,他想打听一下刘振的情况,看能把刘振留住吗?刘志军说:“刘振为什么辞职,你知道吗?” “知道,刘振准备回家接手他父母的买卖去。” “这么说用不了多久刘振也会辞职的?” “大致上可以这么说。” 经过和贾华的谈话刘志军明白贾华和刘振的辞职原因了,他原以为贾华和刘振是为了赌气才辞的职,现在看来他错了,贾华和刘振辞职是早有准备。 贾华的地位和刘振的是平等的,刘志军找贾华谈话就得找他,如果光找贾华不找他有人会说刘志军办事不公平的,刘志军不想给人们带来这些无端的非议。刘振正在生产线转悠,刘振挥手让他过去呢,他快步走到刘志军跟前了。刘志军说:“到我的办公室,咱们坐下好好地聊一聊。”刘振没说话跟着刘志军走了。 到了刘志军的办公室,刘志军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后,示意刘振也坐下吧!刘振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刘志军问刘振的问题和问贾华的几乎一样,也是问刘振为什么要辞职,刘振回答的和贾华的几乎一样,刘振也把他辞职的真正意图说出来了,刘志军没挽留刘振,他知道挽留刘振已经无济于事了。刘志军说了几句祝福刘振的话,刘振听了特别感动,也说了几句祝福刘志军的话。 刘振问袁欣请下假来了吗?袁欣说她的假也不好请,刘振让她干脆别请假了直接辞职得了,说到辞职袁欣还有点犹豫,还不想为了参加马良文的婚礼而辞职,刘振把他辞职的消息告诉袁欣了,袁欣听了没多想就辞职了。当初袁欣和刘振说好了,刘振什么时候辞职她就什么时候辞职,刘振辞职了,她也该兑现她的诺言了。 每个人在辞职临走之前都会请平时的好哥们吃一顿饭,贾华、刘振、苏小丽也不会例外的,他们三个决定一起请他们的好哥们吃饭,他们觉得那样才热闹,才有意义。贾华和刘振认识的人几乎都一样,贾华想请的人也是刘振想请的人,他们共同请了十几个人,苏小丽也请了十几个人,苏小丽请的都是她平时的好姐妹。 星期日那天晚上,贾华、刘振、苏小丽把他们想请的人都请到宿舍里后面的饭馆里了,宿舍楼后的饭馆不怎么大,他们请的人都进去之后把饭馆给占满了,饭馆不能再接待其他客人了,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饭菜往上一端,大家都举杯向他们三个祝福,今天贾华、刘振、苏小丽是主角,大家都是来给他们践行的,在他们三个的带头之下大家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在饭桌上大家是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家对他们的祝福是不绝于耳,他们也一一地回敬给大家祝福大家永远像今天这么快乐。开心的时间总是过的很短暂,不知不觉已经闹到半夜三更了,大家想回去了,贾华到柜台把帐给结了。苏小丽和贾华谁出钱也一样,他们花钱已经不分彼此了。刘振把他该出的那份钱给贾华了,一开始贾华说什么也不要,说兄弟之间不能把帐划的这么清,在刘振的再三坚持下他勉强把钱收下了。 贾华、刘振、苏小丽辞职的事马良文是通过胡冰知道的。马良文在没辞职之前跟胡冰说过胡冰高自考全考完后一定要告诉他,让他也替胡冰高兴一下。前几天,胡冰高自考的科目全考过了,三年的寒窗苦读算是结束了,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马良文了,马良文听了很高兴,高兴得连说了四五句祝福他的话。胡冰高自考报的是公关服务,毕业后相当于大专学历,他本身是中专学历,有了大专学历他就可以找一个更好一点的工作了。胡冰在电话中无意间说起贾华、刘振辞职的事了,他问马良文知道贾华和刘振辞职的事吗?这事马良文一点 第四十四章 在马良文结婚的前五天,贾华、刘振、苏小丽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他们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即使打通了也没人接,马良文觉得他们是在故意吊自己的胃口,故意在搞恶作剧。马良文猜的没错,贾华、刘振、苏小丽本想在马良文结婚的那天再告诉马良文他们辞职的事,可是不知是谁偷偷地告诉马良文了,现在他们只能换一种方法捉弄马良文了。 马良文结婚的前五天对贾华、刘振、苏小丽来说是一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那天是他们离开公司的日子。那天早晨,贾华、刘振、苏小丽去公司办完辞职手续后回宿舍拿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就走了,刘振没有直接去马良文他们家,他回家接袁欣去了,苏小丽没有回家,她跟着贾华去贾华他们家了。 袁欣辞职交接的时间没刘振辞职交接的时间长,她辞职只交接十天,刘振辞职得交接十五天。刘振回到家是中午,他在家里吃了一顿午饭就找袁欣去了。刘振现在是袁欣她们家的姑爷,刘振一进门袁欣的母亲就把水果端到他面前了,他和袁欣的父母聊了一会儿带着袁欣逛街去了。 贾华回家的路程比刘振回家的路程长,贾华和苏小丽是下午到的家,这回贾华的父母没来接他们,他们是自己回的家。 回家的当天晚上,刘振把他想带袁欣参加马良文婚礼的想法告诉袁欣的父母了,他们没有反对,他们认为参加朋友的婚礼是一件好事。刘振和袁欣现在正处在热恋之中,走到哪儿都是形影不离的。 第二天,刘振带着袁欣去贾华他们家了,刘振先不打算去马良文他们家,他打算等到马良文结婚的那天和贾华一起去马良文他们家。刘振和袁欣是坐着汽车去的贾华他们家,他们这是第一次去贾华他们家,他们对贾华他们那里是人生地不熟,必须得让贾华接他们。刘振和袁欣下午三点多能到贾华他们那儿,贾华和苏小丽不到两点就到汽车站接他们去了。快到三点的时候,贾华收到刘振的一条短信,刘振说他再有十分钟就到了。十分钟后,有一辆大客车开到汽车站里面了,贾华和苏小丽估计刘振和袁欣就坐在这辆车里面,他们到出站口接刘振和袁欣去了。不一会儿,刘振和袁欣从出站口里出来了,他们一出出站口就看见贾华和苏小丽了,贾华和苏小丽也看见他们了,他们快步走到贾华和苏小丽跟前了。苏小丽看着袁欣说:“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袁欣吧!” 袁欣点了点头,说:“你就是苏小丽吧!我常听刘振提起你。” 袁欣稍微侧了一下身子,看着贾华说:“你就是贾华吧!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 袁欣比贾华和苏小丽想象中的活泼,一见面袁欣就夸他们,夸的他们有一种飘在云中的感觉。刘振没去马良文他们家,直接去贾华他们家了。 到了贾华他们家,刘振非要吃贾华他们家院子里的西红柿,刘振说自家中的西红柿比买的好吃。贾华很大方,他让刘振看对那个摘那个,刘振摘了几个够吃的不摘了。贾华开玩笑地说他们家这一院瓜果蔬菜都是给刘振种的,刘振也开玩笑说他吃完这一院的瓜果蔬菜才走呢。 在马良文结婚的前一天,马良文又给贾华、刘振、苏小丽挨个打了一遍电话,他们还是没接,马良文打了一遍他们没接马良文就再没打,马良文知道再打他们也不会接的。 齐豪军和杜菲是在马良文结婚的前一天到的马良文他们家,当时是马良文开着新买的桑塔纳轿车接的他们。齐豪军和马良文好久没见了,齐豪军一出汽车站的门口就和马良文拥抱了一下,杜菲看着马良文大方地说:“咱们用拥抱吗?” 马良文腼腆地说:“我还是别拥抱了,握握手吧!” 马良文说着伸出了手,杜菲和他握了握手。 马良文把齐豪军和杜菲带到他的车前,一拍他的车,说:“军哥、军嫂你们觉得我的车怎么样?适合接你们吗?” 齐豪军看着马良文的车羡慕地说:“这就是你的车呀!太适合接我们了。” 马良文打开车做了个请的姿势,齐豪军挽着杜菲的手坐到车里面了。马良文在前排开着车,齐豪军和杜菲在后排坐着,马良文说:“军哥,我对你的评价始终是八个字正面君子反面小人。” 马良文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不是空穴来风,很早以前马良文有一本书叫《厚黑学》,齐豪军一看就看上瘾了,他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把那本书看完,看完那本书后他对谁都说他找到做人的真谛了,有时候他还有《厚黑学》里的话损人。 齐豪军说:“我这个正面君子反面小人的人不是一个奸佞之人,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我说你是一个正面君子反面小人不是说你是一个坏人,是说你是一个比较有心计的人。” 齐豪军很喜欢听有人夸他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你夸他有头脑他比听着你夸帅气都高兴,马良文正是抓住他这一点了,才经常用这种带有深意的话来夸他,他每次听了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到了家里,马良文向家里人把齐豪军和杜菲给介绍了一下,他们和他马良文的家里人聊了一会儿,马良文带着他们去自己的新房了。 马良文的新房布置的很漂亮,杜菲看着马良文和姜叶的婚纱照说:“照的不错,值得一看。” 齐豪军说:“马良文布置的挺阔气,有点像大款。” 马良文说:“我哪像大款呢?穷小老百姓一个。军哥你那工厂办的怎么样了?” “很一般,和咱们在一起工作那时候差不多,不闲也不忙。” “不闲也不忙就挺好,忙也别忙得喘不过气来,闲也别闲得无事生非。” “我还是想忙点,忙点我的厂子才能有发展。” “谁都是一步一步地发展起来的,谁也不是一下发展成大老板的,你还是脚踏实地地来吧!” 齐豪军问了一个非常大胆的问题,问的马良文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齐豪军说:“马良文你说我能在知天命之年跨进华人富豪排行榜前一百名吗?” 像这么远大的目标马良文没想过,也没有人问过他,他听了目瞪口呆了,齐豪军又重复说:“你说有可能吗?” 这下马良文反应过来了,马良文说:“有可能,有志者事竟成。” “连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更有信心了。” 在睡觉之前,马良文又想起贾华、苏小丽、刘振、袁欣来了,马良文又试着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打通了他们还是没接,他们几个人之中马良文唯独没给袁欣打电话,马良文不知道袁欣的手机号。马良文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地说:“这几个家伙搞什么鬼呢?” 第二天早晨,贾华、刘振、苏小丽、袁欣一吃完早饭就去马良文他们家了。在路上,刘振用袁欣的手机给马良文发了一条短信,刘振说:“大爷一会儿就到你们家了,你快到门口迎接大爷来。”刘振用袁欣的手机发短信还是在捉弄马良文,马良文没有袁欣的手机号,他想让马良文猜一猜他是谁。马良文正在吃饭收到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马良文看完短信自言自语地说:“谁了?这么狂呢!自称是大爷,还让我到大门口去迎接他去,不会是贾华他们吧!” 齐豪军说:“有可能,你们在一起那时候经常自称自己是大爷。” 马良文和齐豪军到门口迎接那帮自称是大爷的人去了,他们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大门口了,贾华、刘振、苏小丽、袁欣从车里出来了,刘振捶着马良文的胸脯说:“收到大爷的短信了吗?” 马良文牛气哄哄地说:“收到了,没收到能到大门口来迎接你吗?” 贾华看着齐豪军说:“齐大老板齐ceo好久不见了。” 齐豪军说:“是啊!自从在公司一别后咱们就没见过。” 刘振把袁欣向马良文和齐豪军介绍了一下,马良文和齐豪军礼貌地说认识袁欣很高兴,见到袁欣更高兴,袁欣也说见到他们很高兴。 马良文把大家领到自己的新房里了,他想让大家看一下他的新房。杜菲听到马良文的新房里说话声不绝于耳她也去了,杜菲一进门贾华、刘振、苏小丽惊讶得都站起来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杜菲也会出现在这里。大家彼此打完招呼后,刘振把袁欣向杜菲介绍了一下,杜菲和袁欣笑着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 今天姜叶是新娘,姜叶中午才能到马良文他们家,马良文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和大家聊天。马良文和大家聊到十点多手机又响了,电话是张至毅打来的,张至毅知道马良文他们家人比较多,他让马良文一个人出来一下,他在大门口等着马良文。在大门口等马良文的不止张至毅一个人,还有杨峰和李菲,马良文见到杨峰和李菲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杨峰笑着说:“马良文不介意我参加你的婚礼吧!” 马良文急忙说:“不介意……。” 杨峰和李菲在一起这让马良文有点惊讶,没等马良文先开口杨峰已经把他和李菲在一起的来龙去脉告诉马良文了。李菲辞职后没事做经常上网,杨峰有时候也上网,杨峰的qq号里有李菲的qq号,有一天,杨峰上网的时候见李菲也在线,他就主动给李菲发了一条信息,问李菲近来怎么样?李菲辞职后心情很乱,不知道该干什么,经常在网吧里消磨时间,杨峰知道她的情况后经常安慰她,她觉得很欣慰就把手机号给杨峰了,想和杨峰说说话,杨峰一没事就给她打电话,就这样一来二去他们走到一起了,他们准备在今年的年底结婚。马良文把他那天在百货大楼看见的背影告诉杨峰和李菲了,他们回忆着说那天他们确实在百货大楼里出现过,这下马良文相信自己不是看花眼了。 马良文把杨峰、李菲、张至毅领到自己的新房里了。杨峰一进门就主动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对他也很客气,大家早忘记他搞过传销的事了。李菲和在座的几乎都认识,她也主动和大家打了一下招呼。在座的认识张至毅没几个了,马良文把张至毅向大家介绍了一下。马良文问张至毅他是怎么联系到杨峰的?张至毅说他在qq号上给杨峰留过言,杨峰看见他的留言后主动和他联系的。 今天马良文是最忙的人,也是最幸福的人。马良文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张美珍打来的,张美珍问他在家里吗?马良文说在。马良文刚挂了电话张美珍进来了,马良文把张美珍向大家介绍了一下。李菲坐到马良文的身旁,凑在马良文的耳边低声说:“这就是你的初恋女友吧!”张美珍是马良文的初恋女友马良文只告诉过李菲一个人,现在连姜叶也不知道张美珍是他的初恋女友,他说:“张美珍是我的初恋女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你可别告诉别人啊!闹不好姜叶会跟我离婚的。” “我不会拆散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的。” 李菲说完这些话又坐到她原来的位子上了,她原来的位置在杨峰的旁边。 中午二十点多,姜叶坐的车停在马良文他们家的大门口了,在马良文他们家的人都出来迎接姜叶来了。大家都让马良文把姜叶从车里抱出来,马良文听命于大家把姜叶从车里抱出来了,然后牵着姜叶的手进院子里了。 马良文他们家的院子比较大,酒席全设在院子里。齐豪军有领导才能,口才又好,马良文让他给主持婚礼。马良文和姜叶站到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后,齐豪军对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愿意用你的一生去爱姜叶吗?” 马良文把话筒从齐豪军手中抢过来,大声地说:“我非常的愿意。” 齐豪军又对着姜叶说:“姜叶你愿意用你的一生去爱马良文吗?” 姜叶也大声地说:“我比他更愿意。” 姜叶说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大家都说姜叶说的这句话比较有创意。 齐豪军说:“有请新郎新娘交换结婚戒指。” 杜菲把戒指放到一个小盘子里给端上来了,马良文给姜叶把戒指戴上后,姜叶也给他把戒指戴上了。齐豪军说:“看着新郎新娘如此的恩爱,我感到由衷的欣慰。接下来有情马良文的父亲马振、母亲何梅、姜叶的母亲王翠莲上场为这对新人祝福。” 马振、何梅、王翠莲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走到台上了,齐豪军说:“叔叔您是家里的顶梁柱,您先发言吧!” 马振握着话筒掷地有声地说:“男人是整个家的顶梁柱,是整个家的希望,我希望我的儿子能早日顶起这个家,遇到什么困难也顶住。” 马振说完后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齐豪军说:“马叔叔您说的太好了,太激动人心了。接下来有请马良文的母亲何梅致新婚祝愿词。” 何梅握着话筒说:“我祝愿我的儿子和儿媳妇永远幸福和快乐。” 何梅说完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齐豪军说:“阿姨说的也很好,接下来有请姜叶的母亲王翠莲向这对新人致祝愿词。” 王翠莲握着话筒说:“姜叶的父亲去世的比较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姜叶拉扯大的,今天姜叶结婚我第一阶段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对她泉下的父亲也算是有一个交待了。我祝愿我的女儿和女婿永远像新婚这样的快乐幸福。” 王翠莲的话说的大家有点心酸,但是大家还是给她送去了热烈的掌声。 齐豪军说:“结婚典礼现在结束,酒席典礼现在开始。” 马良文和姜叶下台挨桌子给大家敬酒,他们每到一个桌前都有人拉着他们喝酒,刚开始他们还能喝点,大家敬他们他们也不怕,到后来他们喝不下去了,谁敬他们他们都不敢喝了,大家见他们不能喝了,也不怎么灌他们了。 晚上,马良文和姜叶在同一张床上坐着,姜叶想和马良文说说话,马良文也想和她说说话,姜叶说:“马良文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马良文想着说:“在我眼中你是一个美丽、温柔、多愁善感集一身的人。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敢想敢做潇洒活泼的人。” “你错了,我不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我是一个做事犹犹豫豫的人。当初,我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你却不敢跟你表白,我怕你会拒绝我。” “当初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有很多因素要考虑,所以我一再回避自己的感情回避你。” “是人就很难摆脱红尘,红尘中的事总是让人流连忘返,就像你和我。” 姜叶躺下了,她让马良文也睡觉吧!马良文把灯关了睡觉了。 三个月后,刘振和袁欣也要结婚了,马良文和贾华都到场参加他们的婚礼去了。在婚礼上,刘振让贾华也快点结婚,争取在今年之内把婚结了,马良文说他们三个应该在同一年之内结婚,这样才显得叫有福同享,说起来也光荣,贾华说他一回去就和苏小丽商量结婚的事,争取在今年之内把婚结了。 刘振结完婚,贾华一回去就和苏小丽商量结婚的事,苏小丽一听高兴得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贾华和苏小丽去了一趟苏小丽她们家,苏小丽的父母同意他们结婚。贾华和苏小丽的婚礼在年底举行的,马良文和刘振遵照君子协定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贾华结婚没几天杨峰也要结婚了,虽然马良文、贾华、刘振在一起定君子协定的时候没有杨峰,他们也遵照君子协定参加了杨峰的婚礼了,杨峰和他们又重归于好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