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2006》 第1章 读档高考 系统上线 人生是一场不能存档的游戏。 人一生之中，总会一遇到大大小小、难度不一的关卡。 虽然在某个关卡上取得的成绩无论是高是低，都算作通关，可前一关的成绩，往往会影响下一个关卡的通关。 周岩曾在某个关卡上吃过大亏，以至于蹉跎了二十多年，以至于过了不惑之年，才得以面对最重要的关卡，结婚。 房子准备好了，装修也差不多了，就在周岩打算买书装饰房子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因为好奇或者是出于怀念，周岩打开了卖家赠送的装着疑似小黄油的u盘…… 一声巨响之后，周岩睁开了眼睛。 似曾相识的画面，映入眼帘：昏暗的房间里，一排排在zozx年早已淘汰的黑色大脑壳纯平显示器，一个个瘫在椅子上打着小呼噜的年轻身影…… 这是？ 就在周岩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信息涌进了自己脑袋…… 二零零六年六月九日凌晨，高考过后通宵上网之后的凌晨，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应该是被“考糊”了。 周岩的心里如同吞下了黄莲一般苦涩：由于种种原因，第一二三轮摸底考试能考到六百六七十分的自己，马失前蹄，只拿到了五百六十分四，一本二本线中间的一个很尴尬的分数。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周岩会选择上二本大学，混四年之后毕业，蹉跎半生…… 曾几何时，周岩也曾坚信，只要自己努力，上二本和一本大学，毕业之后，没有什么区别。上了大学之后，周岩才知道：在大学里能努力起来的人，都是强人。 工作十年之后，周岩才知道，上大学，是在选校友圈：上一个好一点的大学，班上总会有很多牛掰的存在，毕业之后混得特别好，只要你腆着脸巴结一下，就算你的毕业证是混下来的，也还能找到一个比较体面的工作…… 眼下，周岩又重新站到了人生的重要关卡前，而且还多久一次重新读档高考的机会。 虽然再次参加高考的机会有点诱人，可周岩隐隐约约对复读有点排斥：高考之前，自己破釜沉舟，将课本和资料全都卖掉了；而且，周岩也不敢保证，第二次高考成绩会更高…… 大学，周岩也不想换了，虽然自己所上的大学在全国排名不怎样，可最起码老师的专业素养和师德不差，而且学校里的学习气氛也还算比较浓郁。 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趁着大学开学之前的这几个月的暑假搞钱了…… 周岩搞钱的念头刚起，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系统初始化完成，开始监测宿主素养属性……” “检测到宿主某一特质达成大师级别，全能大师养成系统（速成版）ver.1.00正式启动。” “恭喜宿主获得称号，苟大师。 系统评语：都重生了，你还想苟着，看来您是真的苟精，系统赋予您苟大师的称号，都有点委屈您了！” 周岩的脸一下子绿了：你以为我想苟吗？ 还能整点别的吗？ “这个可以有。 称号作用：可以让身怀系统的你，成为周围所有人眼里的小透明，随时有效。 鉴于宿主达成苟大师成就，奖励如下： 一、养成系统积分：一万（可用于兑换培养教程）； 二、金钱奖励：随即抽取（保底五百万）。 三、附加奖励：筑基丹。” “筑基丹？”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这是一颗神奇的丹药，增强记忆、美颜、长高、健身等一切您能想到的保健功能，它都具有，最关键的是他们抵抗精神冲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抵抗精神……” 有了保底五百万的资金，周岩突然想回去上大学了，可询问过系统之后，又维持了原来的决定…… “系统，下一个大师称号如何达成？” “系统根据宿主个人的素质属性，酌情制定相应的大师培养计划，培养计划不同，因此宿主需要支付的系统几分也不尽相同……” 系统啰哩啰嗦了一阵子，又给周岩列了一张个人素质清单。 “根据系统扫描，发现宿主已具备素质属性如下： 苟学：lv6大师； 动画制作：lv4精通； 厨艺：lv3熟悉； 经济学：lv2略懂； …… 备注：1、所列举属性不包含宿主职业素养及周边相关技能。2、素质等级说明：lv1入门，lv2略懂，lv3熟悉，lv4精通，lv5专家，lv6大师。” “那天赋呢？” 周岩还有点不太甘心，现有的素质属性里，并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几项。 “本系统所列举素质属性，是按宿主目前的支付能力排列的……” 周岩微微松了口气：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些东西，能学到就可以了。 “先领取奖励吧！” 周岩话音刚落，一片用铝塑包裹的小药片，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的键盘上。 周岩悄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鼾声依旧，这才伸手将药片拿过来，拆开，用网吧充钱送的矿泉水送服了。 一切如常。 应该是药效还没发作吧！ 周岩自动脑补了一个理由。 “金钱奖励呢？” “已发放！” 周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右下角，有一个信封模样的图标。 周岩尝试着用意识点开之后，差点没骂出了声…… 曾经，困顿的周岩想尽了一切办法搞钱，研究彩票中奖规律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没有中过大奖，可却收集了十五年，将近三千期的中奖号码。 系统给的这些奖励，就是周岩曾经的收藏，见到这些号码之后，周岩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的重生，就是这个劳什子全能大师养成系统搞的鬼。 虽然中奖号码很多，可研究过很长时间放奖规矩的周岩却很清楚，彩票注定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提款机。 奖池的中奖逻辑很简单，尽可能地让放出去的奖金维持在一个很小的数量上，只要自己那些“额外”的中奖的次数或者中奖奖金总数超过一定的限制，肯定会引发奖池的应变机制。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虽然周岩可以等到奖池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狠狠地薅一把羊毛，可他等不起：暑假过后，自家老爹就要外出打工了，自己有了这些奖金，就可以让老头子在家里养猪或者种茶叶，不用再享受只有农民工才能独享的“美黑肤太阳”和“黄汤沐浴露”了。 接下来，就是考虑如何获取系统积分了。 不用周岩提问，跟他已经是一体的系统就已经给出了解答。 “本着帮助宿主全面发展的原则，系统特制定取下积分规则：1、读书看报，每小时（有效时间超过百分之七十五）可获取六个积分，重复无效。2、锻炼身体，每消耗四百千卡能量可获得六个积分。3、考试，每次考试，成绩九十分以上，三百个积分。4、不定期任务……” 听完积分规则，周岩就断了复读的念头：有些一年时间，自己差不多就能攒满一个大师培训教程了，尤其是经济学，那可是钻石韭菜刀、黄金羊毛剪…… “系统，我要兑换一个培养教程。” “请选择类别，动画制作、厨艺、经济学…… 友情提示，技能等级越低，兑换大师教程实际所需要的积分越高，专业技能兑换积分普遍较高……” 权衡利弊之后，周岩选择了…… “厨艺！” “您的厨艺等级是厨艺：lv3熟悉，兑换教程时，可以优惠三千积分，请从一下厨师中选出两位的经验，作为教材……” 第2章 回家 选好了厨师之后，系统并没有马上发放培养教程，而是以“为了合理分配时间，系统将于晚间睡眠是发放教程”给搪塞了过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周岩没辙，只能放弃了马上“修炼”的念头，将心思放回了现实中。一旁，周岩的两个小伙伴正在熟睡，看样子正在跟周家姐姐聊得正欢。 抬手看了一眼专门为高考买的廉价石英机械表，才凌晨两点多，时间还早。犹豫了一下之后，周岩点开了某度和某狗，开始搜索一些高校的资料。 眼下，所有高校的排名只有一个方式，综合实力，以至于某些大而不强的学校，混水摸鱼排到了很多好学校前面。与之相对应的，是很多专业性很强的好学校，因为学校的规模，而不得不屈居人后。 本来，像周岩这样已经烤糊了的，而且已经有了目标的，是不需要关心这样的问题，可架不住周岩周围有很多小伙伴都烤糊了。 拿两千块钱的工资，操总统的心，说的就是周岩这样式儿的。 托相声大师·脱口秀达人张雪峰老师的福，经常刷短视频的周岩，知道很多被埋没了的大学。拜重生所赐，周岩的记忆力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加强，还能记住那些学校。 之后，是根据记忆力那些学校专业的排名，搜集相关的资料，并根据历年的录取情况，分析出今年大致的录取分数。 花了两个多小时的功夫，周岩分析出了一份大高校各专业排名情况的统计表，做成excel文档，存进自己的邮箱里。 完事儿之后，周岩又睡了个回笼觉，知道再次被叫醒…… “周岩，醒醒！” 看着眼前两个小伙伴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周岩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又有几分失落：重生终究还是变成了现实。 “啊，到时间了，咱们走吧！” 刚走出网吧，周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头看了看又在队伍最后的李奇，犹豫了一下，那句“对不起”还是没有说出口。 十多年之后，当很多数人喊着欠某某人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周岩就有点心虚：自己欠的东西太多了：从成年之后起，欠班主任一个一本，欠父母一个交代，欠李奇一句“对不起”…… 上一次的高考之后，周岩因为烤糊了，通宵上网对过答案之后，跟同样没考好的李奇发了脾气，然后从初中一起奋斗了七年的两个小伙伴，友谊的小船，翻了。 再后来，等周岩后悔了，已然晚了：从高考填报完志愿起，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三个人都烤糊了，因此，早饭三个人都是随便对付了一下，然后收拾东西，滚蛋回家。 在路过福彩站的时候，周岩借着破开老人头的名义，买了三十多注彩票。 回家的大巴车上，窗外全都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风景，如果不是还知道回家的路，周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回家。 省道旁的马路牙子上，周岩老爹周正海，早已等在了那里，看到儿子下车，高兴地迎了上去。 看着自家老爹眼角那已经若隐若现的鱼尾，周岩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畜牲了，让一个年龄只比自己大了四岁的男人，就承担起生活中的种种…… 坐在电驴后面，感受着已经有几分灼热的夏风，聆听着老爹絮絮叨叨地跟自己介绍着家里发生的一切。 “爸，这次我没有考好，对过答案了，成绩也就只够二本！” 贴在老爹身后的周岩，明显能感觉到自家老爹愣了一下。 “不要紧，你打算复读还是直接上？” “先上大学吧，之后再考研！” 一向不拘小节的周正海，根本就没有听出自家儿子言语中的那份坚定，也不知道，刚才，自家儿子跟自己做了成年之后的第一个正式的承诺。 回到家之后，周岩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房间里的一切，老娘都已经收拾好了。 倒头就睡。 隐隐约约之间，周岩听到资料老爹正在跟老娘交代：“咱儿子这次可能是没考好，你也别多问……” “知道了……” 下午，睡醒之后，周岩换上了鞋子，围着村子一直跑。 尽管十几年之后，体重就没低于七十五公斤的周岩，一直都拿“想当年咱只有不到七十公斤”来缅怀过去，或者逃避现实。 可当他跑过一千米之后，才知道，之后颓废的二十年，到底有多颓废：不光魂儿丢了，连雄性激素也被阉割了。 为了不让内心对父母的愧疚淹没自己，周岩只能拼命地往前跑，跑到筋疲力竭。 傍晚时分，周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冲过凉，草草地吃了晚饭，倒在床上，心里默念了一句：“领取培训教程！” 周岩眼前，一黑，意识消散了，再恢复意识，已经回到了娘胎里……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跑了一个小时之后，又扎了半个小时的马步，做了两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筋疲力尽之际，又来了一百个波比跳…… 这一通下来，在一旁看热闹的周正海老两口都看不下去了：“儿子，只是没考好，还有机会！” 周岩休息了一下，拿毛巾擦了擦汉，才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盯着老爹老娘：“爸妈，等报完志愿，我打算去打工！” “好，都依你！” 头几年，周正海和李玉竹夫妻俩，还以为自家儿子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两口发现：儿子并不像是开玩笑，每天除了自虐式的锻炼之外，还主动承包了家里的家务以及三餐。 老两口这下才知道，儿子可能是打算动真格儿的了。 “儿子，你这做饭的架势，好像学过很多年了！” 四十多岁的单身老男人，怎么可能不会做饭，至于厨艺的来源，有三个方面。 周岩的舅舅李玉林，是个厨师，耳濡目染之下，周岩也学了一手好厨艺；周岩单身二十年，喜欢吃自然也喜欢做；还有一点，周岩刚在梦境里当了一百多年厨师…… 虽然系统发的是厨艺大师培训教程，可当周岩点开之后，才知道，所谓的厨艺大师培训教程，是两份从出生到死亡的人生体验。 一部，来自于周岩少年时追过的动画片《中华小当家》，另外一部是周岩成年之后追过的番剧《食戟之灵》。 而所谓的培训，就是周岩以第三者的身份，附在两位主角刘昴星和幸平创真的意识海里，体验两人那五味而又跌宕起伏的人生。 当然，虽然感觉自己体验了刘昴星和幸平创真的一生，可周岩自己也清楚，这只是错觉，实际上应该是系统将两份有点“超能”的记忆，合理化之后，塞进了大脑里。 而体验过之后，周岩也知道高考之后服下那颗筑基丹说明里的“抗精神冲击”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没有那颗筑基丹，自己很有可能就精神分裂，变成精神病人了。 体验过八千系统积分带来的教程之后，周岩的厨艺水平，也从lv3熟练，涨到了lv5专家级别。至于为何不是lv6的大师，因为周岩还没有完全消化两人的厨艺经验，而且手上功夫也该不到位。 当然，使用大师速成教程的好处并不只这些：周岩的属性列表里，不光多出来一个lv4精通级别的综合格斗，还多出来一个lv4脚盆语、lv3的书画。 当然，将近两百年的时间得到的技能不可能制作两三种，可剩下的都是像是育儿、钓鱼之流的闲杂技能…… 第3章 高中时代最后一张请假条 一人高考，全家揪心。 十多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高考出成绩的当天晚上，全家正在吃晚饭，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周岩舅舅李玉林打过来的。 “周岩考了五百六十四，成绩有点拉胯呀！一本线五百八，二本线五百五……” 虽然周岩老爹老娘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听到查到的成绩，还是有点失落。 “儿子，用不用明天上网再去查一遍。” “不用了！”周岩摇了摇头，“就那么多，再查也不会多出几分来！” “那好吧……”虽然周正海也很无奈可还是安慰性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只是高考没考好而已，大学好好学习，争取考研究生……” 第二天，已经上大学的表哥，从学校里给周岩发了几个备选的志愿，其中一个就有周岩的母校。 高考之后，满半个月，填报志愿。 当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吃过早饭之后，推辞了老娘递过来的全家唯一的通讯工具，提着高考时使用的中性笔以及2b铅笔，踏上了进城的大巴车。 到了城里之后，周岩并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先去了学校附近的打印店，准备将半个月前搜集的资料打印出来。 “你好，打印东西吗，恐怕需要稍等一会儿……” 周岩刚进门，就发现老板正在忙什么，身边站着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 隔壁七班的杨帆！ 周岩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位“意难平”了。 人生有三大错觉：手机震动、我能反杀、她喜欢我。 跟杨帆认识，还是始于大学时代，寒暑假，周岩经常到舅舅的店里帮忙，一来而去，就认识了家住在附近的杨帆。 后来，时间长了，才周岩逐渐认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杨帆的家境殷实，不是自己这个遭遇了打击就一蹶不振的穷屌丝可以觊觎的。 于是，打消了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把足以让自己倾家荡产的明恋，扼杀在了萌芽中，使之尸变，成为了不花钱的暗恋…… 眼下，两人还只是陌生人，高中三年，连招呼都没打过。 正在专心修改资料的杨帆，见到有人进门，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埋下头，继续工作，修改好了文档，交给老板打印。 “同学，你需要打印还是复印？” “打印文档，不过东西在邮箱里。老板，你这里能上网吗？” “当然可以，你自己下载！” 周岩下载好文件，点开，选好打印机，点了打印之后，才发觉刚刚还在嗡嗡作响的打印机，已经偃旗息鼓。 打印机旁，一身素色雪纺连衣裙的杨帆，手里拿着已经打印好的文件，恰恰地站在那里。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一旁正在ps图片的老板，喊了一嗓子：“老板，没纸了！” 老板似乎正忙着，都懒得搭理：“那边有纸，按照打印机面板提示操作就可以了！” 瞪了几秒钟，周岩发现老板都没有抬屁股的打算，只得站起来，走到打印机旁，从拆开的中性纸包里，抽出一叠，然后，拉开打印机的纸盘，放进去，检查一下纸张类型，合上盖子。 打印机重新响了起来…… “谢谢！” 杨帆的声音很小，小到离她只有一米远的周岩，差点就没听到。 “不用客气，我也有文件需要打印！” 对面这位，似乎不太喜欢与人交流，“哦”了一声之后，就杵在哪里等着文件打印造成。 打印机停顿了一下。 周岩赶紧将已经打印好的文件取出来，递了过去：“检查一下，有缺页没？” “哦？”美女愣了一下，随即傻傻地点了点头，“哦！” 周岩郁闷得想撞墙，这还是当年那个高冷的吃货吗？ 不过，周岩也清楚，这位的性格就这样，也懒得再往前凑。 周岩的文件打了好几份，每打印完一份，周岩都会拿出来，对齐，装订好。 不到一百页的六份文件，很快就打印完了，也装订完了。周岩松了口气，刚想起身离开，却发现杨帆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自己手里的文件。 老大，又怎么了？ “需要我给你装订吗？” 杨帆摇了摇头。 “那就是，我再给你多打一份？” “谢谢！” 周岩只得再打了一份，然后将所有的文件递到老板跟前：“一共一百零五页！” “五毛一张，给你优惠，五十！” 周岩从兜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张已经缩了一半水的绿爷爷，递了过去。 结完账，周岩抽出一份资料，递给站在那里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杨帆：“剩下的问题，自己解决。” 说完，周岩抱着资料离开了打印店，留下一头雾水的杨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打印好的六份资料，周岩只留下了一份，进学校之后，找到了小伙伴儿李奇和周玉，散出去五分，让他们传给同一所初中毕业的同学。 然后，带着复杂的心情，找到了九班的教室，进门之前，周岩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这些似曾相识的陌生人了。 高中毕业之后，周岩就很少参加高中的同学会了，一来不想丢脸，而来西北的大学，寒暑假时间，跟其他地区不太一样。 推开门，所有那些似曾相识的陌生人，都以一种熟悉的目光看着周岩：那眼神里有探究，有戏谑，有不舍，还有一些带着四十岁的老男人都看不懂的情愫…… “那个……”周岩会心一笑，“众位兄弟姐们，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们了……” 满满一教室同学，都被这冯氏口胡给逗乐了。 当然，也有人起哄：“你主要是想张琳琳吧？” 周岩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一位长相十分普通的微胖女孩，尴尬地笑了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跟周岩同桌一年多的张琳琳，微微有些失落，因为她刚才没能从周岩的眼神中，发现自己想要的那种特别的神情。 打过招呼之后，径直走到教室的最后排，刚想坐下，周岩突然想起了什么，径直穿过教室，从讲台上拿起一支粉笔，唰唰唰写了几行字…… 周岩写的时候，台下有同学默默地读了出来。 “请假条，尊敬的丁老师，我们因毕业请假，时间永远。望批准。请假人……意见……签字……” 写完，周岩默默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教室…… 这时候，教室里剩下的人终于明白了什么：这次分别之后，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是用别。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来一个一个地走上讲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唉，打听一下，有谁带相机了？” “十九班那个猴子，应该是带了，等班主任签完字，你去借一下……” 第4章 打工人 上课下课的铃声响了又响，直到九点多，班主任老丁才领着两个人，搬了两摞高考志愿填报指南进了教室。 刚进教室，见到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粉笔字，老丁皱起了眉头，可看清楚黑板上的内容之后，老丁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睛也开始变红。 良久，老丁才揉了揉眼睛，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签上了“同意”和自己的名字。 “高考志愿填报，跟上次档案采集差不多，自己填流行了，不会填的可以问亲戚、朋友，但不能问同学，不用交流……” 虽然周岩已经记不清母校和专业的代码了，可志愿填报指南上都有。 认认真真地填写完毕，检查了一遍之后，周岩拿着志愿填报表走上了讲台。 出成绩的时候，班主任老丁应该已经查过所有人的成绩了，因此对于周岩的选择并不例外。只是这次周岩烤得实在是太糊了，老丁有点意难平，盯着周岩看了很久。 “丁老师，实在是对不起！” “没关系！” 周岩面带歉意，尴尬地摇了摇头：“我家是农村的，知道忙碌了一年，颗粒无收是什么滋味，虽然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可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您这一年多的辛勤培育。” 老丁微微叹了口气，张着嘴巴想了好久，也只是来了一句：“想没想过复读？” “高中三年的生活，体验过了，也就没什么遗憾了，高考成绩，只是对这三年生活质量的一个反馈，”周岩笑了笑，摇了摇头，“到了大学，再考重点，难度相对较低一点……” 老丁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加油！” 离开学校之后，周岩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要去同学家玩，挂了电话，就用硕果仅存的高考战备资金，买了去省城的长途汽车票。 目的，领奖，数额，巨大。 第二天下午，傍晚时分，就在周正海夫妻俩絮絮叨叨地念叨自家儿子在外面有没有吃好喝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儿子的喊声：“妈，开门！” 进屋之后，老两口刚想问周岩去了哪个同学家，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周岩给挡了回去。 在老两口子的注视下，周岩臭屁地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彩票，拍在桌子上。 “高考完回家的时候，坐车没零钱，就买了一张彩票，昨天去看了一下，好像是中奖了！” “中了多少？” “一百三十多万！” “一百三十多万？” 看着老爹老娘愣愣地盯着桌子上的银行卡，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你们儿子兜里，还有一张四千万的银行卡呢！ 虽然已经基本上实现了财务自由，可周岩总觉得这些钱是放弃了高考复读的机会换来的，总觉得有点膈应…… 过了很久，老两口子才缓过神来，面色严肃地瞪着周岩：“以后别买了，这东西，跟赌钱差不多！” “哦，”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试探性地说了一句，“爸、妈，我想去打工！” “这……”周正海皱起了眉头，“都晚上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周正海两口子盯着一对熊猫眼起了床，刚开门，就发现自家儿子一进背着包站在院子里了。 “我要去打工！” 周正海板起了脸：“你打算去哪？” “隔壁新海市！” 还没等周正海开口，周岩就已经从兜里掏出了已经办了两年有余的身份证：“爸，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不也经常说，国外的孩子，成年之后就得自己赚学费吗？” 这年头，歪国的月亮还很圆，脚盆的一次性筷子都还得从华夏进口，脚盆的小孩子冬天也都光着屁股…… 就在周正海思考着该如何扫过“歪国孩子打工”这个难题时，周岩老娘李玉竹，跳出来和了稀泥：“让孩子去尝尝苦头也行，让他也知道钱来得不容易……” 也是，等他知道打工的滋味不好受，自己就回来了！ 想到这里，周正海拿出手机，给弟弟周正河打了个电话。 “喂，老四，是我，正海，有这么个事儿，你大侄子想要出去尝一下卖苦力的滋味……” “是，是！” “也就是去你那里玩几天，你有空吗？” “是，等他尝到了苦头，自己就想回来了！” 给周岩找好了地方之后，周正海放下了电话，转过头，无奈地笑了笑：“儿子，我跟你小叔都说好了，让你去住几天，买了票之后，给你小叔打个电话……” 老爹嘱咐了一通之后，同样不放心的老娘，也千叮咛万嘱咐。 末了，周正海会屋里找了一下，翻出来二十张老人头，塞进周岩手里：“路上小心！”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虽然周岩也有点舍不得老爹老娘，可他确实是需要出去一趟：已经到达了lv5专家级别的厨艺，再加上点实际操作经验，基本上就是大师级别了。 于是，周岩阔别了让四十多岁的人依旧留恋不舍的小山村周家岭，踏上了前往城里的汽车。 到城里之后，再转长途大巴，到了中午十一点多，周岩终于到达了隔壁宁海市的一个长途汽车站。 周岩刚下车，就发现了正在朝自己招手的小叔周正河。 “周岩！这边！” 等周岩走进了，周正河伸出胳膊，在他的胸口来了一记小拳拳：“好小子，以前叫你来这边，你不乐意，站在胆儿终于肥了？” 周岩只是笑笑，可笑容之中到底含着多少久别重逢的感动，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跟老板请了假，下午咱们一起去市中心转一下，”周正河揽着周岩的脖子，“正好赶上周末，你婶子和你弟都不上班。”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我婶子现在还在卖水果？” “早就不干了，”周正河自嘲似地笑了笑，“你婶子本来就只是初中毕业，根本就算不开账，本来可以赚钱的买卖，干了一个月，干亏了……” 除了长途汽车站，周正河拉着周岩上了一辆出租车，在城里绕了大半个小时，终于赶到了周正河在宁海的住处，城郊一座租下来的小院子。 难得有客人来访，周岩的小婶子和小堂弟都乐坏了，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 终于，小婶子还亲自下厨，做饭，周岩趁机展示了一下厨艺，秀了一把刀工和掂勺技巧。 午休之后，周正河带着妻儿，领着侄子，逛了一遍市中心的景点。 新海一听名字，就是个临海城市，整个城区都沿着静海湾而建。 原本市中心是在西海岸，可随着改革的不断推进，再加之主城区往东是山区，发展后继无力，因此城区沿着海湾向对面拓展…… 虽然已经请了假，周正河的手机也没闲着：老板三分钟一个电话，一直在屁股后面催着。 周岩找了个理会，将周正河拉到一边：“小叔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管我，要不就把我放在工地上……” “这怎么行？” 周岩笑了笑，笑声里有几分期待：“我爸不是说了吗，让我吃点苦头，要不然你怎么完成任务。” “可是……” “我婶子和我弟都上班，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跟你去见识一下西海那边的大学城。” 周正河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边干活儿的？” “刚才你老板不是催了吗，理工大学那边有东西需要吊装……” 第5章 开业 当天下午，周正河骑摩托将周岩带到了西海岸的工地。 “外边条件不比家里，将就一下吧！” 周正河是开塔吊的，属于建筑工地上的“高技术”工种，因此得以享受单间的待遇。当然，在建筑工地上，再高级的单间，也是用彩钢瓦搭起来的，电风扇还得自己买，空调就更不用想了。 所幸，工地离海边不是很远，就算眼下是夏天，晚上也不会很热。 工地上每天都有人退工回家，不需要担心床铺，而工地上最麻烦的蚊子，只需要一床蚊帐和一盒蚊香就能解决了…… 至于伙食。 周正河还想出钱让周岩跟自己一起吃大锅饭，被周岩给拒绝了，倒不是嫌工地大锅饭，而是真的不需要。 开玩笑，咱堂堂专家级别的厨师，还跟人一起混大锅饭？ 安顿好了周岩，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叔侄二人倒头就睡。 第二天，周正河一睁眼，发现自家侄子的床上空空如也，床头的桌上有一张纸条：“小叔，我出去转一圈，你就不用管我了，老头子给了不少钱，饿不死！” 之后的三天里，周岩都是早出晚归。 周正河开塔吊，每天神经都绷得很紧，回到宿舍，沾床就能睡着，因此也没功夫过问自家侄子每天都去干嘛了。 直到第四天，工地上下雨了，周正河闲了下来，这才有时间考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自家侄子又去哪里作（zuo，一声）了。 刚开始，周正河也问过，可自家侄子总是打哈哈，说出去锻炼身体了。 可眼下是连阴天，自家侄子还是天不亮就起床出门，这由不得周正河不怀疑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这小子到底干嘛去了！ 第二天，周岩依旧是早早地起了床，洗漱之后，打着伞出了门。 周岩刚出了门，周正河就睁开了眼，看了一下手表。 “这才不到五点，这小子到底要干嘛？” 等周正河穿好了衣服，在想寻找周岩，已经没影儿了，只能问工地的门卫。 “老刘，看见我侄子了吗？” 门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指了指西边：“刚才那小伙子，每天都往那边去！” 周正河也顾不得确认真假，打着伞就追了出去。 西海这边，到处都是建设工地，有没有人，一眼就能看见，可周正河沿着门卫指的方向走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见人影。 “这小子到底去哪了？” 正在周正河纠结是不是要继续追下去的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要不找个地方先吃早饭？” 虽然西海早早就被国家确定为开发区，建立起了出口加工区，还引进了八九所高等院校，可配套设施根本就不完善。 周正河走了老远，也没有见到有卖早餐的，就在他打算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骑着三轮车上的身影，有点像自家侄子。 虽然有点不确定，可周正河还是喊了一嗓子。 “周岩！” 被抓到了！ 周岩本就心绪，被小叔喊了这么一嗓子，只得老老实实地刹住了车子，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憨厚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小叔！” 周正河也懵了，可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冲上去揍侄子一顿：我三哥辛辛苦苦打工挣钱，是想让你上大学，不是让你出来蹬三轮车的！ 周岩也发现对面自家小叔，有点不善，讪讪地笑了笑：“要不，先找个地方坐一下？” 周正河叹了口气，跟在了破旧的三轮车后，这时候，他才发现，三轮车的车斗里，装的都是肉蛋禽蔬菜…… 没有多远，周岩领着周正河来到了一栋居民楼下的商铺门前，在周正河的注视下，掏出钥匙，掀起了卷帘门。 周记快餐店。 连个正经儿的广告牌都没用，就这五个字，还是金漆书写的红底对联，贴在玻璃门上冒充的。 “你在这儿打工？” 周岩展开盖在车斗上的塑料布，将里面的肉和鸡提了出来，刚想进屋，见小叔愣在那里，无奈地回过头：“小叔，你别干看着，搭把手！” 这时候，周正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感，抬头看了一眼店名，恍然大悟，道：“你别跟我说……” “首先，我得声名一下，我这厨艺跟高考糊了没有关系！” 周正河瞪了侄子一眼：“谅你也不敢！” 搬完了东西，周正河一屁股坐在店里的小板凳上，看着周岩在那里洗菜。 “你老头子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就敢租下这店面？” “两千！”周岩微微有点得意，“我自己还有点家底！” “不对吧，”周正河乐了，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我可知道哥和嫂子的脾气，不可能给你留下家底！” “今时不同往日，”周岩笑了笑，“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说你要在新海买房子……” “别打岔，”周正河白了周岩一眼，“说实话，月租多少钱，还有厨房里这些家伙事儿……” “二十平的店面，租金五百一个月，水费自理，至于厨房……”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灶具、餐具是上个租客留下来的，半卖半送……” “那这些……”周正河伸手指了指占据了店里相当一部分地方地一排展示柜。 “小叔，这里是新海，小哥俩电器的老窝，”周岩笑得像是偷到了小鸡的狐狸，“后面这个小区，就是小哥俩集团的住宅小区……” “那他们也不可能白送吧！” “这还不简单，”周岩炫耀式地回应道，“我就跟他们说，我喜欢南边的格力……” 事情当然没有周岩说的那么简单，为了使用免费的电器，周岩使了很多损招。 首先，跟小哥俩的员工咨询哪里有卖冰洗家电的。小哥俩集团的员工自然有义务向外面的人推广自己公司的电器。 周岩却表示“不喜欢”小哥俩这个品牌。 之后，两边就开始了斗智斗勇的较量。 “我们可以给你打折！” “我去二手市场买几个旧的格力，一样好用！” 周岩这话就比较损了：宁愿用二手的，也不用你们的！ 对面小哥俩员工的牛脾气被激了起来：“买一送一！” 周岩寸步不让“我就干两个月，买那么贵的东西干嘛？” 小哥俩的员工懵了：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暑假期间，勤工俭学！” “那你说怎么办？” 周岩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能不能给几件样品，办个试用，两三个月之后，你们收回产品？” 然后，周岩就白票了两台展示柜和三台冰柜。 实际上，周岩也只是照葫芦画瓢，十几年后，几大家电厂商竞争激烈的时候，大型商场里的冷饮展示柜，也都是展示柜长家花钱送进商场的，只不过所有权不在商场里而已。 至于这些耗电“大户”的用电，自然是免费的：财大气租的小哥俩集团在西海这边有大型的自备电厂，而小区里的商铺产权全都属于小哥俩集团，从事餐饮行业的店面，可以减免电费…… 周正河苦笑着叹了口气：“你干了几天了？” “才干了两天，”周岩回头看了看身后摞起来的二十多个蒸屉，“就目前的情况，每天早晨，差不多能纯赚三百多。” “还行！”周正河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冰柜，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既然有冰柜，你干嘛还要去买菜？” “包子馅儿，冷藏冷冻过，口味就不行了！” 第6章 抢手 叔侄俩说话的功夫，周岩已经洗完了香菇，换水之后，开始清洗韭菜。 “我帮你吧！” “不用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让周正河看了一下，五个手指上，全都套着带锯齿的铁指套。 “你这是有备而来呀！” 周岩笑而不语。 更让周正河吃惊的还在后面，周岩去黄烂韭菜叶的动作异常流利，有些时候，周正河只能看到手指在动。 看着自家侄子不到半个小时就清洗完了所有蔬菜，周正河已经麻木了：这样的熟练程度，只能说是天份了，真要是私底下练习，就算自家侄子搭上未来的四年大学时间，也办不到这样。 之后周岩切菜的架势，更是坐实了周正河的猜测：自家侄子一直在藏拙。 至于调馅，虽然周正河经常自诩下厨的家庭妇男了，可看到自家侄子的手法，还是自愧不如。 调好馅儿，周岩和小叔一起将包子馅儿搬进了后厨。 本来，周正河以为周岩调馅用的盆子就已经够大了，可看到发面用的巨型塑料盆，还是吓了一跳：这tm是给人用的吗，不是动物园里给老虎洗澡的吧？ 就在周正河担心自家侄子如何揉面的时候，周岩已经从盆子里挖出一大块已经发好的面团，放在了案板上，然后用某种看起来十分养眼的手法揉了起来。 太极拳，而且还是小当家刘昴星祖传的拳法，用来揉面，能够让包子皮更加劲道，也能让使用了老面和食用碱的包子皮吃起来更有层次感。 揉好之后，下刀切面剂子，擀皮，包。 看着自家侄子不到两秒就能包好一个包子，周正河顿时就熄了上前搭把手的念头：不够了丢人的！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周岩包好的包子，就已经填慢了是个蒸屉。 周岩将电蒸锅从后厨拖出来，放到了店门口，生火，然后去后厨煲粥，煮豆浆。 比起包包子来，煲粥和煮豆浆的技术含量就很低了：熬粥只需要将材料放进开水里煮熟就可以了，而豆浆也差不多，周岩买的是煮豆浆用的豆粉，倒进开水里搅几下，就是豆浆。 开火之后，周岩用闹钟定好了时间，然后回去继续包包子，周正河还是只能满脸郁闷地看着…… 不过，就在周正河出神地看着侄子像机器一般准确而又迅速地“制作”包子的时候，店外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老板，包子还没熟吗？” “还得等几分钟，要是不急，你们先进来等一下吧！外面下着雨呢！” 周正河从厨房里探出头一看，五六个只穿着背心短裤，趿拉着拖鞋的中年人，老老实实地蹲在门口。 “几位，你们怎么不进来？店里还有地方。” “排队，”最前面地那个顾客朝周正河礼貌地笑了笑，“包子一出锅，很快就没了！唉，你是……” “我是他小叔！” “看着也像，”顾客微笑着打量了一下周正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能不能问一下小老板，让他每天多做一点？” 周正河瞠目结舌：这速度就已经够快了，还多做？累死，我大侄子也做不到呀！ 不过，周正河也知道，还是有办法的：再招一个人。 “周岩，要不我让你婶子过来帮你？” 周岩连头都没抬：“你们打算把我弟扔了？” “可……” 周岩站起来，看了一眼门外：“过几天，等客流稳定了，我再招两个人！” 门外的顾客，听到周岩表态，都松了口气：过几天，就不用早起排队抢包子了…… 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了，热气腾腾地蒸笼里，传出来一阵诱人的香味，还没等周岩动手，门外的顾客就已经急眼了：“老板，包子熟了！” 正在捏包子地周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站起身来，洗了洗手，先套上围裙，带上厨师冒，然后又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一只竹夹子，才从后厨走出来。 “排好队！” “给我来十个，两个豆角肉，两个素三鲜，四个香菇肉，两个胡萝卜素……” “唉，老板，你这里怎么不卖牛肉的？” 真正往塑料袋里装包子的周岩，斜愣了对方一眼：“我信道教，而且，四毛的牛肉包子，你敢买，我还不敢卖呢！” “还有一件事，过几天包子涨价！” “啊……”后面的顾客全都傻眼了，“不是吧，好不容易有家实惠的包子……” 周岩怕引起众怒，赶紧解释道：“四毛不方便算账，只涨一毛，粥和豆浆免费！” 一群顾客这才松了口气。 第一群顾客走了之后，店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波。 眼看着天逐渐亮了，时间也快七点了，周岩从后厨拖出了第二个电蒸锅，将已经包好的十笼包子，上了锅。 七点整的时候，店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周正河一看这架势，从看热闹的，自动升格成了小学徒。 不过，上手之后，周正河就有点后悔了。 对面的顾客不停地催，催得他手忙脚乱，收钱找零的同时，还得给顾客装包子、盛粥、盛豆浆，两只手哪够用！ 好在周岩很快就捏完了包子，出来帮忙。 两个人忙了大半个小时，才斜了下来。 “小叔，你饿吗？” 一通忙活下来，着急忙慌的周正河，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饿，还是已经不饿了！ 周岩一看小叔这架势，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给你去煮馄饨！” “我吃包子就行了！” 周岩扫了一眼门口硕果仅存的几笼包子，苦笑到：“剩下这些，都是有人预定的！” 说完，周岩不由分说地将小叔拉到了座位上，从冰柜里取了一袋已经冻起来的馄饨，进了厨房…… “老板，昨天说好的包子，留出来了没？” 听到门外传来了喊声，周正河看了看厨房：“周岩……” “马上过来！” 周岩小跑着从后厨蹿出来，径直来到门口，拈起一个塑料袋，掀开笼屉的盖子就忘袋子里装。 装满了一个之后，周岩又拿了一个袋子，如此反复，直到一笼五十个包子全都进了塑料袋。 “老板，谢了！” “大客户”刚走没多远，不远处又跑过来一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兄弟，包子还有没？” “还四笼！” “给我来两笼！” “也给我来一笼……” 然后，包子就卖得只剩一笼已经被提前预订的了。 之后，那些没买到的，不是愤愤不平地抱怨周岩包子包得太少，就是另辟蹊径，提前一天预定…… 包子没了，叔侄俩人才得以安心地享受瘦肉小馄饨。 “老板，你这里卖馄饨吗？” 周岩刚想拒绝，抬起头却发现门口地胖子正眼巴巴地盯自己碗里的馄饨。 “这是给我们自己准备的，想吃的话，我请你！” “谢谢！” 胖子也没客气，大摇大摆地走到叔侄二人跟前坐下，然后再二人注视下，干掉一小盆馄饨，连汤都没剩。吃完，胖子还打了个饱嗝…… “对了，老板，你这里找人吗，不要工资，管吃就行！” “不招！” 第7章 扩张 对于没能成为周记家常菜的店员，小胖子深感遗憾，连离开的时候，背影都带着几分落寞…… “周岩，不是缺人吗？” “小叔，你见过哪家饭店招有胖子服务员的？”周岩哂笑着摇了摇头，“把他招进来，顾客还不得怀疑服务员偷吃吗？” 周正河似乎是被这奇葩的解释给惊呆了：“也是……” 吃过早饭，周正河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洗蒸屉、洗餐具。 而周正河忙的时候，周岩也没闲着：洗菜、淘米、揉面，为午饭做准备。 周岩开的是快餐店，午餐除了几个卤味菜，剩下的全都是大锅菜，炒菜相对比较容易，因此，洗好菜之后，周岩也没着急，从店里找了张用剩下的红纸，写了一份招聘启事和一份包子涨价说明…… “小周，这么快就要扩张了？” 周岩放下了手里的胶带，朝一旁隔壁音像店的老板和老板娘点了点头：“王哥、宋姐，来这么早？” “混时间呗……” 数字音乐和便携式数字播放终端，像是mp3、mp4以及智能手机的崛起，注定要将一些老东西扫进故纸堆。 这是大势所趋。 不过，周岩佩服的是，隔壁这对中年两口子，在经营每况愈下的眼下，每天依旧是笑看人生。 “小周，还有包子没，今天早晨起完了，楼下的早餐铺很早就收摊儿了。” 周岩回头看了看门口的蒸屉：“应该还有几个吧！” 做生意的，一般都不会到附近的店铺买东西，就怕欠下人情，怕以后不好环。 一向不在自己店里买早餐的两口子，突然改了性子，这让周岩有点意外。 难得有邻居照顾自己生意，周岩捡好了包子之后，又用纸杯给装了两杯豆浆。 “小周，你这也太客气了吧？” 老两口倒是没有不好意思，掀起卷帘门，从店里拿了两个凳子，坐在门口就开始享受迟来的早餐。 “唉……”老板只是咬了一口，眼睛里就闪出了异样的光彩，扭头，有点意外地看着周岩，“小周，你这包子，用的是老面？” 周岩点了点头：“王哥，您是第一位尝出来用的老面的！” “唉，”老板微微叹了口气，“算起来，从九七年离开温州，已经有八九个年头没有吃过老面馒头了！” “不至于吧，”一旁的老板娘笑了，“老面怎么可能比得上酵母……” 老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岩，希望能寻求帮助。 “要想大批量地制作面食，不追求口感，酵母的确是比老面要好，”周岩笑了笑，“不过，要论好吃，还是得数老面发酵的面食。” “有什么科学依据吗？”老板娘有些不服气。 “酵母是大规模批量生产的，因此为了追求发面效果，会尽可能地让培养多种多样的酵母菌，以便能够让产品在全国各地都能卖出去。 而实际情况却是，各地的小麦面粉，因为地质和气候的不同，面粉里的各种营养成分的比例也不同。这就导致，有的地方使用酵母做面食，异常美味，而有的地方，差强人意。 而老面，因为经常使用，酵母菌的菌群，已经在当地的面粉里经过了无数次的筛选，优中选优……” “还真是……” 本来周岩也不知道老面里的秘密，可架不住《中华小当家》里的白罗家，有块从三国时代流传下来的老面，小当家母亲贝仙女的笔记本里，也有养老面的诀窍。 虽然《中华小当家》有点“超能”，可刨除了“超能”的部分，这部动画片里的厨技和菜品，还是相当牛掰的。 “唉，不对呀……”旁边门口的老板娘就着豆浆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笑呵呵地盯着周岩，“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留下来的那些菌种，是最适合的呢？” “嗅觉，还有经验！” 小时候，看《中华小当家》时，周岩曾经对里面那些七星破军切、白罗三转之类的厨技垂涎三尺。 等长大以后，在回顾那些老动画时，周岩才知道，动画片里，最珍贵的东西是天赋：小当家刘昴星那天马行空的灵感、还有四大超级天赋，超视觉、超听觉、超触觉、超嗅觉。 刚体验完《中华小当家》和《食戟之灵》之后，周岩还有点困惑：同样是“超能”番，《中华小当家》为什么比《食戟之灵》贵了两千积分。 可当了几天厨师之后，周岩明白了：在《中华小当家》里体验过的那些超级天赋，是“继承”的，虽然到了现实中，那些天赋会被压制到极点，可留下来的那一点，也足以让周岩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厨艺天赋。 当然，那枚假冒伪劣的“筑基丹”也功不可没…… 周岩没有细说，对面老板娘以为养老面的技巧，是不传之秘，也没敢多问，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小周，我们这店面，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老板娘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周围的学校马上就要放假了，我们不打算做下去了，如果你有这个意向……” 就在这时，已经刷完了厨具的周正河，拿了两个凳子，从房子里走出来。 “小周，这位是……” “我小叔！” 周正河给周岩递了一个凳子，将另外一个放到屁股底下，笑呵呵地看着自家侄子：“价格合适的话，就租下来吧，反正你弟马上就放假了，让他给你当小工。” 周岩扎了个马步，虚做在凳子上，给了自家小叔一个憨憨的笑容：“小叔，店面大了，做快餐就有点不合适了！” “那就炒菜！”周正河一派桌子，兴奋地盯着周岩，“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做什么从来都是掖着藏着，而且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 “这……” 周岩纠结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对面的老板娘：“租金怎么算？” “两个月两千！”老板娘生怕一旁的周正河跳出来阻拦，又补充了一句，“店面有一百一十个平方，两个月一千不贵！” “那好吧！”周岩咬了咬牙，心一横，点了点头。 “那我们今天就开始甩货！” 我还得再写一张招聘启事。 周岩转身进了店里，一旁的周正河收拾了一下凳子，也跟着进了店里。 “周岩，招聘的事儿，咱们还得合计一下……”周正河一把拉住了真要写东西的周岩，“招人倒是容易，可前台收钱怎么办？” 没等周岩开口，周正河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个哥们儿王国琛，说家里孩子考上研究生了，暑假里整天在家闲着，要不我帮你问一下？” 周岩点了点头。 周正河随即拿出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老王，是我……” 中午，周岩跟小叔周正河一起卖盒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位女孩子，一位身着运动休闲装，后脑勺上挑着高马尾。 过了马路之后，径直走到店门口，也不排队，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周岩朝周正河使了个眼色。 “呦，大学生来了？”周正河笑呵呵地从店里拿了一个凳子，递了过去，“你先坐会儿，我们这边马上就好！”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店门前摆出来的不锈钢盆全都空了，周正河才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美女。 “大学生，吃过午饭了没？” 第8章 省钱有道 “周叔！我是吃过午饭才出来的！” “来，王涵，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本家的侄子，周岩！” “你好！” “你好！” 打过招呼之后，王涵颇为礼貌地朝周正河笑了笑：“周叔，您能回避一下吗，我要跟未来的老板谈一下待遇问题，我看隔壁音象店好像已经开门了……” 周正河笑着点了点，出门之前，给周岩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侄子，你好自为之吧…… 等周正河走远了，周岩才舒了口气，朝对面的美女小姐姐露出了一个见到却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看您的表情，似乎对小店不太满意？” “不能说不满意吧，”小姐姐板起了脸，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只是感觉差强人意，其实吧，想要赚钱，你只要摆个摊儿就就可以了，没必要租店面，不仅需要营业执照，还得交税……” 周岩面露纠结：“营业执照已经办下来了，本来是打算摆摊儿来着，可正好遇上连阴天，就把营业执照也办了。” “……” 王涵有点无语，想了想，开口道：“还有一点，你是厨师，应该也清楚，快餐跟炒菜是有区别的！” 这是不相信咱的实力呀！ 周岩站起身来，直奔灶台：“这样吧，我先炒几个菜，咱们一起吃个午饭，然后你再做决定。” 小姐姐又强调了一遍：“我已经吃过午饭了！” 周岩回头瞥了一眼小姐姐的肚子，微微一笑：“美女，我的听力，远远地超出了你的想象！” 说完，周岩头一甩，起身进了后厨，留下了尴尬不已的小姐姐，红着脸不好意思抬头……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出炉了，而被赶到隔壁去的周正河，闻着饭菜的香味也回来了，可刚到门口，又被周岩给堵了回去。 “叔，隔壁这两位应该也没吃饭，你去叫一下吧！” 四道家常菜，两两荤两素：素菜炒的都是现下正当季的蔬菜，香菇油菜、蒜香油麦，而两道荤菜则是糖醋里脊和红烧带鱼。 剩下的汤则是海滨城市最常见的海鲜疙瘩汤。 虽然都是家常菜，可一上饭桌，就紧紧地勾住了大家的眼睛，绿油油水汪汪的绿叶菜和油汪汪红艳艳的鱼肉交相辉映。 而更让人垂涎的是菜散发出来的那股味道：不用看，只凭味道，大家也能闻出来四道菜所用的食材…… 午饭之后，“面试”继续。 王涵小姐姐一改午饭之前的态度，笑呵呵地盯着周岩，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 这可把周岩给吓坏了：这可不像正经小姐姐应该有的眼神。 对面见周岩一个劲儿地往后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似跟严肃地来了一句：“看在这顿午饭的份儿上，我打算先跟你混两个月。” 周岩松了口气：“工资呢？” 王涵微微一笑，双手抱在胸前：“本人可以胜任会计、服务员、勤杂工等工作，至于工资，你看着给就行了，不过得管饭！” “亲兄弟，明算账，”周岩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一千五！” “我说，周岩，你可别……” “今天早晨卖早餐的利润，差不多是三百多块！” 王涵这才松了口气：“你盘下的店面，是隔壁那个音像店吧，店面大小倒是足够，只是装修……” “老大，咱只干两个月，稍微糊弄一下就行了！” 两天之后，王涵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糊弄式的装修…… 音像店的老两口子，清仓甩卖很成功，店里的杂志、磁带和cd，全都卖出去了。看在周岩请了好几顿饭的份儿上，老板两口子给他留了几个展示架。 有了新的店面摆放桌子招待顾客，老店继续担任厨房，不过，为了方便传菜，需要将连个店之间的隔墙打通。 虽然周岩自己不会砸墙，可不妨碍他可以找人帮忙：小叔周正河的工地上，到处都是建筑行业的多面手。 周岩付出的代价，只是托小叔请了工地上的两位技术大拿吃了顿饭。 只过了一晚上，两个店面就连成了一体，周岩甚至连装修的油漆和涂料都不用买：干活的这两位大拿，都给代办了，而这两位，也只是“借花献佛”，从工地上拿的。 至于装饰性的装修，就更简单了。 天花板不用改动。 “音像店原来那个吊顶式的栅栏框架我觉得不错！” 听到自家老板的说法，王涵有点无语，扫了一眼四周白色的墙皮：“墙面是冷色调的，风格跟中餐不搭！” “这简单！” 周岩从吧台下的柜子里，掏出一款仿木花纹的贴纸。 “窗子呢？” 周岩从吧台里找出一把美工刀和一把钢尺，从贴纸卷上裁下一条：“仿古风格的木制窗户！” 王涵彻底无语了：“你是不是还得有个木制的牌匾？” “也是……” 就在王涵以为葛朗台会来个大出血的时候，周岩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个可以有！” 下午，两人去旧货市场采购旧桌椅的时候，周岩磨了半天嘴皮子，让店家搭了一块两米长半米多宽的旧门板。 王涵还以为周岩突然开窍了呢。 可接下来，周岩的做法颠覆了王涵的三观…… 周岩带着木板跑到了工地，费了一盒华子，让木匠帮着将门板修整了一下。 看着已经有几分牌匾模样的旧门板，王涵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这抠门货，不会是想…… 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出乎王涵的预料。 回到店里之后，周岩用油漆刷子蘸了墨水，在木板的表面写了几个大字：周记小馆。 写完，待墨水干透之后，周岩就拿起从工地上借来的凿子和刻刀，“哐哐哐”地刻了起来。 不到一个小时，一块古朴而又带着几分韵味的牌匾就出炉了。 “周岩，想不到你还会这个！” “雕刻可是厨师的基本功！”周岩微微有些得意，伸手拿起了手边的酒精喷灯，点着了火，将牌匾表面烤了一遍。 烤完之后，牌匾就已经有了“百年”烟火气息，再刷上点红漆，就更唬人了。 “那个……”王涵扫了一眼店门，“这玩意儿，跟卷帘门好像不搭！” “姐姐，你想多了，”周岩回头看了看柜台的正上方，“这玩意儿，是挂店里面的，放外面，我还怕丢了呢！” 第二天，一家“秀外慧中”，店里挂满了周岩“墨宝”，装修带着几分古风的周记小馆就崭新出炉了。 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周岩连做牌匾剩下的木头都没放过，借用工地的木匠工具，全都做成了六寸长，三寸宽的牌子，上面写上菜名，挂到墙上，作为当天可点菜品的菜单，供店家“翻牌子”。 虽然全程参与了小店的“装修”过程，可装修完成之后，看着店里熟悉而又陌生的布置，王涵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股成就感。 当然，还有几分好奇：一个准大学生，是怎么想出这样的装修方案的？ “周岩……” 周岩自然知道小姐姐想问的是什么，微微一笑：“难道没觉得这样的装修风格，似曾相识吗？” “不可能吧？” “老大，你没看过武林外传吗？” 王涵这才如梦方醒：“我就说……” 第9章 全新开业 装修完成、定好菜谱，接下来就是招人了：一个帮厨，一个服务员。 本来，周岩打算只招一个多面手，可却被王涵给喷了：“老板，咱们店里客流量大，一个可不够！” 虽然多招了一个人，可周岩的工资预算依旧够用。 服务员招倒的是附近滨海学院的女学生，兼职的，每天只上六个小时的班，底薪八百，奖金另算。 帮厨的小工就比较惨了，底薪六百，本来这样的工资是招不到人的，可架不住王涵能忽悠，让周岩耍了一手足以晃瞎人眼的绚烂刀工之后，技校刚毕业就遭到社会毒打的小青年，就屁颠屁颠地凑到周岩跟前喊师父。 整个西海开发区地广人稀，仅有的一个人烟相对旺盛的小区，就是周岩的小店所在的小区。因此，饭馆还没开业，消息就已经随着以前吃快餐的人群传遍了整个开发区。 在天蓬元帅还没有上天，房地产还不能吹起肥猪的年代，物价可以说是低廉，而年初取消的农业税，更是让普通老百姓的消费能力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西海开发区内的配套设施不太完善，做餐饮生意的就很少了，要不然周岩也不可能低价租到房子。 开业头一天，店里爆满。 为了熄灭顾客们的怒火，周岩不得不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遮阳伞和折叠桌椅，将饭店变成了地摊儿。为了吸引客流，周岩还给每桌顾客送了一壶自配的酸梅汤。 按理说，开业火爆店里的老板和伙计应该高兴才是，可帮厨的小工刘闯却不太高兴。 十二点之前，刘闯还美滋滋的：老板兼主厨周岩，在十一点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的食材：鸡肉切块、土豆切丝、猪腿肉切丁、里脊切丝儿，五花切块。 而且，已经准备好的食材，都是一盆一盆的，尤其是土豆丝，刘闯可是看见了，自家便宜师父，整整切了二十多斤。 可就这么一大盆土豆丝，过了十二点半，就见底了！ 见底了！ 刘闯欲哭无泪！ 虽说咱是学厨师的，也学过切墩儿，可咱的主业是西餐面点，主攻面包。 刘闯一边削土豆，一边流眼泪：当初脑子里也么就魔怔了，看到便宜师父那一手精湛的刀工，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 便宜师父的厨艺，今天也总算是见到了，可就这么忙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手艺转行？ 或许是因为刘闯的吐槽感动了上天，差不多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店里的顾客开始减少了…… 就在刘闯以为噩梦即将过去的时候，正在休息的某便宜师父突然来了一句：“看中午的情况，晚上顾客应该少不了了……” 刘闯直接哭了：还来？！ 周岩到底是久经社会考验的老头子，而且又有两个顶级厨艺大师风风雨雨上百年的经验，自然知道刘闯被吓住了。 “闯儿，你在技校学的不是中餐吧？” 这你都看出来了？ 刘闯有点意外，有心隐瞒，可已经被看出来了，也不好意思继续瞒着，勉强地点了点头。 “哦，”周岩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刘闯拿片刀的手，笑着摇了摇头，“片儿刀，拿的时候，不要太用力，握太死了，不好控制速度，而且也容易切到手……” 说着，周岩伸手从架子上抽出了自己的片儿刀，拿起一个土豆丝，刷刷刷，只用了三秒多，就切成了片。用手指压了一下，下刀又切成了丝…… “你试一下……” “对，就这样！” “手再松一点……” 看着刘闯在那里美滋滋地拿土豆丝充当撒气筒，周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之色。 虽说《中华小当家》是特化过的以厨为道的世界，可这个世界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具备厨艺的天赋，也不是所有有天赋的人，都能成为优秀的厨师。 很多人成为厨师道路上的第一道门槛儿，是启蒙的师父：很多人，拜师学艺之后，才发现，六礼束修、献茶磕头拜来的师父，并没有拿自己当回事。 面对这样的情况，很多人心凉了，也有很多人血热了…… 对于徒弟来说，师父是自己通向厨师世界的领路人，也是了解厨师世界的一扇窗子。可对于大多数师父们说，很多时候，弟子，尤其是学徒，只是免费的劳动力。 小当家学习的时候，还是懵懂的少年，并不知道流水般的师门，到底埋葬了多少同龄人的厨师梦想…… 小当家不知道，可跟他一体的成年人周岩，却知道其中的心酸血泪。 因此，在看到刘闯泄气的时候，周岩才会放一根“胡萝卜”在刘闯眼前。以刘闯的资质，几十年后可能成不了厨房里的大师傅，可眼下最起码能在自己这里学点谋生的手艺…… 晚上，店里依旧是顾客爆满，店外的临时桌位，甚至都挤占了邻居门前的地盘儿。 知道晚上九点多，顾客终于散去了。 周岩叫住了正要回学校的服务员刘宁，一起吃了顿便饭。 送走了两个员工之后，周岩跟王涵，关上门，一起清点第一天的收益。 “今天一共招待了六十三桌，刨去成本……”王涵拿计算器敲了一下，“毛利大概在一千九左右！” 说完，王涵抬起头，看了一下依旧是稳坐钓鱼台的周岩：“周岩同学，给点表情好不好？” “过了开业这一阵子之后，每天的营业额也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 王涵这才想起来，大学马上就要放假了，到时候顾客肯定会少不少。 “不过，”王涵皱起了眉头，“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所有的饭店，开业之后没多久都会有一个客源下降的阶段……” 周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顾客吃腻了，厨师倦怠了…… “这不是问题，”周岩自信满满地笑了笑，“菜谱上除了主打和实惠的几个菜品是固定的，其他的，我每一周换一次……” “周岩，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你才……” 周岩对自己却是信心十足：“涵姐，你只管看着就可以了！” 开业三天，周记小馆都是人满为患。 直到第四天，店里的“满减”优惠过期了，客流才修炼平稳了下来。 不过，就是这样，店里每天午餐晚餐加起来的营业额还是能到两千左右的样子。 一周刚过，店里迎来了所谓的“掉粉”阶段，对此，周岩的解决办法简单粗暴，在菜谱上增加一些其他菜系的硬菜，像是卤鹅、白斩鸡、咕咾肉之类的。 这年头，出来吃饭店的，除了嘴馋的，就是有钱喜欢享受的，周岩这么“识趣”，很多顾客干脆就定点儿了。 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周岩店里就有了一丝 vip，为了能让店里的vip享受所谓的尊贵体验，周岩还对这些贵客提供了“私人订制”服务：你想吃啥，提前说一声，只要有食材，咱都可以给你做…… 周岩刚亮了招牌，顾客就提着一条冰鲜的大黄鱼上了门。 “小周，”顾客老胡掀开了保温箱，露出里面已经冻成冰坨坨大黄鱼，“看到这个，你能想到什么？” “灌汤黄鱼，”周岩白了这位一眼，“老宁，我得跟你通个气，加工费不便宜！” “可要是你做不出来那个味儿呢？” “我赔你三条的钱！” 第10章 升级之路 正宗的灌汤黄鱼，应该是用鲜的大黄鱼制作，在不破肚的情况下，掏出内脏、剔除鱼骨。 灌汤黄鱼的汤，也不简单，煲汤的配料包含了半锅佛跳墙，不光用了瑶柱、燕窝、裙边、鲍鱼、海参等海鲜，还得用鸡汤调成黄汤。 而灌汤黄鱼真正的难点在于，最后一步的灌汤之前，大黄鱼还需要煎、炸、烧，还得保证黄鱼不破肚子…… 繁复的工序，再加上堪称珍品的食材做出来菜，自然是人间珍馐。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食材的品质过硬。 眼下，已经到了七月份，全国伏季休鱼，老胡拿来的自然不可能是鲜的大黄鱼，只能算是冰鲜。 看着保温箱里的冰坨坨，周岩格外怀念小当家的永灵刀，只要不是腐败的食材，无论放多久，只需要一刀就能让它恢复刚采摘或者宰杀时候的鲜嫩。 当时，附身刘昴星脑袋里的周岩，曾经畅想过，要是永灵刀的使用限制没那么多就好了，如果可以用在人身上，那可是妥妥的完美整容：你只需要挨一刀，就能让老腊肉或者老徐娘变成小鲜肉或者小萝莉…… 检查了一下黄鱼坨坨之后，周岩将鱼放回了保温箱里，抬头看了看老胡：“一道菜应该不够吧？” “那就再来个雀舌？”老胡脸上的戏谑不言而喻。 “只要你能拿来食材，我就能给你做出来，”周岩翻了翻白眼，扭头看了看正在一旁记录的王涵，“其他的菜品，有什么要求吗？” 老胡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想了想：“尽量往山珍海味上凑吧！” “大概几个人吃饭？” “应该是四五个，你就按五个人准备吧！”老胡扳着指头数了人数回复道，“明天晚上，应该能准好吧？” “没问题！” 得到周岩的保证之后，老胡扔下保温箱就走了。 “周岩……”目送着老胡的车子走远之后，王涵才放下了手里的笔记，紧锁眉头，“海味倒是容易，新海这边靠海，所有的海鲜干货都有，只是这山珍……” “我会做假熊掌，假猴脑，”周岩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轻松，“猴头、羊肚、竹笋、竹笋之类的，在大超市里也能买到，呆会儿我列个单子，我跟你去市里看一下……” 周岩之所以搞出个“私人订制”来，最主要是为了刷厨艺的经验值。 重生时带过来的全能大师养成系统，有两个记分体系：用于购买兑换教程的系统积分，还有用于技能升级的经验值。 获取系统兑换积分比较容易，每天走路、蹬三轮车、看菜谱，甚至是厨房里使用太极揉面、掂勺，都有相应的积分可以拿。 而技能属性的经验值获取就比较麻烦了，以眼下周岩正在主攻的厨艺为例，系统对经验值的赋予，完全就是根据现实中的厨艺水平提升来的。 刚做包子的时候，前几天，周岩还能刷到经验值，可动作熟练了之后，每天能获得的经验值，少得可怜。 中午和晚上的快餐也一样。 这时候，周岩才意识到，大师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因此，当音像店的老板提出来要转租店面的时候，周岩才答应了。而“私人订制”也是周岩为了刷经验值想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屁大点饭馆儿，还搞出来这么多弯弯绕，生意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尤其是店里的菜谱，还经常换，这让处在美食荒漠里的新海西海岸人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师父，这灌汤黄鱼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张国荣的电影《满汉全席》，”周岩微微有些失神，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虽然满汉全席里面没有这道菜，可这的确是一道考验厨师技术的菜……” 见刘闯感兴趣，周岩也乐得教授：厨艺这玩意儿，并不会因为你教了别人，自己的水平就会下降，很多时候反而是，你教了别人，自己也得到了提升，温故而知新。 周岩没打算当一辈子厨师，因此在厨艺方面，基本上对刘闯都是有求必应。 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高端菜品做法的刘闯，迅速地从围裙下面的兜里，掏出小笔记本和笔：“师父，你说慢一点！” 周岩见状，有点无语：“我一直都跟你说，守着菜谱，未必能成得了大师，你知道为什么嘛？” “知道，天下没有一模一样的食材，这些食材细微之处的差别”，刘闯回答得倒是头头是道，“而且，就算用同样的菜谱，做出来之后，也会千差万别！” 周岩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讲别的东西…… 周岩觉得自己倒是讲得够明白了，可对面记笔记的刘闯，依旧是一头雾水。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十点了。 “这样吧，先准备中午的菜，明天做菜的时候，我让你在一旁看着……” “谢师父！” 过了中午，周岩跟刘闯交代了一下，然后跟着王涵去静海湾对面的市中心采购食材。 二零零六年的时候，虽然静海湾跨海大桥和海底隧道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从西海到市中心，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是往返于海湾两侧半岛的轮渡…… 当轮渡到达对面的那一刻，周岩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当初自己搭乘大巴车第一次到市里，也是这样的感觉。 一旁的王涵，似乎也是同样的感觉，张开双手，虚虚地拥抱了一下繁华的气息：“还是市中的空气更有人气呀！” “老大，先别感慨了，还有那么多东西要买呢！” 周岩列出来的那些食材，像是干鲍、瑶柱之类的干货，本地的批发市场就有，而且种类齐全，价格也不便宜。 不过，除此以外的那些菌类，像是猴头、竹荪、鸡枞、羊肚菌之类的就没那么好找了。就算是周岩咨询了那些专供酒店的批发商，也只是买到了羊肚菌、竹荪。 虽然没能在批发市场买全，可周岩也从专供饭店的批发商那里得到了线索：市中心的利民商厦，有一个专卖珍贵食材的专柜。 利民商厦离批发市场倒是不玩，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只是当两人赶到利民商厦的山海专柜之后，都有点傻眼：这里的东西倒是挺全活儿，可就是有点小贵。 野生的猴头干货，三百多一斤，干竹荪两百多，这还不是最贵的：还没被《舌尖》镀过金的松茸，一千多一斤；长得像粪球、带着小蝌蚪那种腥臭味的某菌类，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卖一千多一颗…… 这样的价格，就连号称家里趁千万的王涵，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样的价格，谁能吃得起……” 正在打量食材的周岩，突然愣在了那里。 “厨艺是一门化腐朽为神奇的艺术，也是使人幸福的艺术……” 以前看《神雕侠侣》的时候，周岩也很赞同独孤求败草木皆可为剑的理论，可经历了小当家那绚烂厨技以及食戟中那些豪华的食材、绚丽的菜品冲击之后，周岩有点飘了…… 现在，经王涵无意中这么一提醒，周岩这才如遭棒喝，记起来，厨艺的本义，只是化腐朽为神奇，只是饱腹外加愉悦顾客的心情。 “王姐，谢谢你！” “谢什么？” 王涵被周岩给整懵了，刚想问为什么，却突然发现对面的土特产专柜旁，一位闪亮的女孩子，正表情复杂地看着周岩的背影…… 第11章 大师徽章 “周岩……”王涵伸手拉了拉周岩，“有美女！快看，有美女！” 只是，正在专心挑选食材的周岩，哪有心思看美女：“王姐，你这口味有点特殊呀！” 等周岩挑选完食材，再回头，发现王涵的脸上全都是带着戏谑的遗憾：“刚才那边那个短发的小美女，一直在盯着你看！” “哦！” 虽然周岩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厨艺的真谛，可还是花了将近一千大洋，买下了一小袋猴头、竹荪。然后，又到超市里买了买了一条价值十张老人头的金华火腿和一些其他还算“便宜”的野生食材。 虽然周岩都觉得山珍海味的搭配有点俗气，可既然答应了老胡，也不好再食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回到饭店之后，周岩开始泡发干货，一旁刘闯拿着小本本，一边听一边记。 干货的泡发，基本上没什么诀窍，全凭经验和手感。 不过，小学徒刘闯倒是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遇到周岩的“小课堂”都会记下来。 老胡的“私人订制”大餐，需要的食材总量倒不是很多，可种类却不少，泡发的时候，每一种都得单独处理。 忙完了这一单之后，周岩还得准备晚上的食材…… 晚上九点多，周记小馆打烊。 清点完了当天的营收之后，周岩将王涵送到回了租房子的小区，然后才搭乘十一路公交往回走。 回工地了路上，周岩像往常一样，点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这是见鬼了？” 厨艺的lv5到lv6的经验条，早晨的时候，还只有百分之六十一点二三，按照平常的进度，一天顶多前进百分之六七的模样，可眼前的进度条，竟然一下子到了百分之八十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仔细地回想了一整天跟厨艺沾边的活动之后，周岩终于锁定了一个答案：下午采购了食材时的顿悟！ “也只能是如此了！”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赶到饭店，骑着二手三轮采购完一天的食材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老胡的灌汤黄鱼。 灌汤黄鱼之所以能成为经典，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因素：鲜美的黄鱼和浓郁的灌汤。 而在周岩看来，灌汤黄鱼，完全可以拆成两个菜，红烧大黄鱼和佛跳墙：因为这道菜里的灌汤，基本上就是简化版的佛跳墙。 对于很多人厨师来说，佛跳墙是一个门槛儿，也是一堵墙，可对于做过这道菜的人来说，佛跳墙难度最大的地方，只在于工序太繁复了：像鲍鱼、瑶柱、干贝、蹄筋之类的食材，都需要分开处理熟了，然后小火慢炖。 纵然周岩是老司机了，可做灌汤黄鱼的灌汤，也费了大半天功夫：除了这小佛跳墙，他还需要招呼其他的顾客。 下午三点多，周岩正式开始准备。 灌汤黄鱼是压轴菜，因此只需要提前准备好材料就可以了。 其他的菜品，既然老胡说了尽量往山珍海味上凑，周岩也没客气，打算将买回来的那些昂贵的食材全都用上了。 猴头扒熊掌，猴头是正宗的东北野生猴头，而熊掌，因为熊上了保护动物名单，周岩只能用芋头来糊弄。 不过，有了小当家从香料狂人密拉那里弄到的香料不等式这样的逆天秘笈，纵然周岩用了芋头，顾客也尝不出来。 本地的主打菜葱烧海参自然得上桌，冬笋滑鱼片兼山珍河味于一体，竹荪酿肉荤素不忌。 山珍海味齐了，天上飞的也不能缺了——三套鸭：集家鸭、野鸭、鸽子于一体，当然，为了那只只半野生的野鸭，周岩在特产超市洒了两张老人头。 能飞的上桌了，地上跑的也不能缺了，来自于“大自然的馈赠”，舌尖上的蜜汁火方就挺合适。 剩下像是卤水金钱肚、水晶肴肉、白斩鸡、罗汉上素还有文思豆腐，对于周岩来说，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了…… 下午四点多，老胡和他带的客人到了。 本来，老胡心里还有些忐忑，怕客人误会，还想多解释几句，可客人一进门，就对小店的装修赞不绝口。 老胡的心暂时放回了肚子里，可很快又被提了出来：王涵给他的菜单上的好几个菜，他都没听说过…… 倒是四位客人，一看到订制版的菜单，眼中闪过了几分期待。 很快这些期待，就变成了惊喜…… “这卤水鹅跟我在广东那边吃到的一模一样，这水晶淆肉也不错！” 之后，这四位的评价就消失了：两只手都不够用，只长了一张的嘴，怎么能闲住…… 老胡这一桌，嘴巴就没停过，而旁边的几桌，一顿饭之后，眼神都有点歪…… “服务员，我问一下，他们那一桌的菜……” 还没等上菜的刘宁回答，一旁的几位老顾客就开口了：“店里消费超过二十次，可以享受私人订制服务，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前提是你能弄到食材……” 晚上七点多，老胡满意地跟在客人后面，离开了小店，没过多久，又回来，给周岩留下五十张老人头！ “周老弟，谢了！” 五千块钱，对于腰缠万贯的周岩来说，自然是毛毛雨，而且眼下，周岩的主要心思，都放在了厨艺的经验值上。 体验过前一天的经验值暴涨之后，周岩起了别样的心思，想通过“喝鸡汤”来获取额外的经验值，只不过，那点额外的“收入”，还没有练刀工收获得多。而且，最后这百分之十几的经验值越来难获得…… 那就只能用时间堆了。 所幸，功夫不负苦心人，七月中旬，也就是周家小馆营业将近半个月的时候，周岩终于升级到了lv6。 看着进度条填满百分之百之后，金光闪过，跳出来了lv6，周岩喜上眉梢。 “恭喜宿主获得人生中第一个正式的大师头衔，特发奖励，以示鼓励。 奖励一，系统积分。 奖励二，现金奖励.1元……” 看着现金奖励那熟悉的数字，周岩欲哭无泪，这tm是自己上辈子的人生余额，也是最大的遗憾：人死了，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 原本周岩可以拥有更多，只不过其他的都变成了北乌郊区的二手房。 就在周岩感慨万千的时候，系统突然解释道：“现金奖励，需要宿主通过特殊方式领取……” 等周岩看到领奖方式，差点没破口大骂：现金奖励的结果是最新一期足彩十四场的比赛结果，而且还是没有悬念的那种。 “我就说……” 还没等周岩吐槽，系统就堵住了他的嘴。 “鉴于宿主获取了正式的大师头衔，特发布进阶任务：大师勋章。 大师徽章的作用：永久固化技能及相关的技艺；自带同行震慑效果，气质加成…… 厨艺大师的勋章：宿主需要随机抽取十名顾客，并做出让他们满意的菜品（特别提示：菜品需要由顾客指定。） 任务奖励一：刀具打造经验。 任务奖励二：某一批瑞粉大马刀具钢的下落…… 任务失败惩罚：无。” 当天晚上，周岩失眠了，原因，太兴奋了…… 第12章 送人喝茶 虽然周岩失眠了，可到了清晨四点多钟，生物钟依旧准时地催促他起了床。 虽然两眼还有点酸痛，周岩还是强打起精神，用从地下抽上来的地下水洗了洗把脸，这才小跑着赶到了店里，开出了自己那绿色环保的三轮手动挡人力敞篷跑车。 上了车之后，周岩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无比，然后，三轮“跑车”的行驶轨迹也变得诡异起来。 不过，周岩倒是不担心会撞到什么，市场在开发区边上，这一段马路，刚修好，很少有人经过…… “滴滴……” 迎面而来的越野摩托车，前面亮着的大灯，瞬间就浇灭了周岩的睡意。 对方有意避开，在加上关键时刻周岩足够机惊，最终两辆车没能撞到一起。 周岩倒是屁事儿都没有，可对方就比较倒霉了，拐得太急了，一下子摔了出去。 这时候，周岩才注意到，对方骑的是越野摩托，载了人，而且后座上那位，还提着一个偌大的手提包…… “丝米马塞！” 在《食戟之灵》里呆的时间长了，脚盆语自然是脱口而出。 只是，话一出口，周岩就有点后悔了：跟人说话，得说人话。 不过，让周岩意外的是，还没等他改口，就引来一句：“八嘎！”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诡异。而周岩四处乱瞟的眼睛，也发现了对面这两位袋子里的东西有点不对劲：哪有大半夜出来搞测绘的。 虽然天色依旧有点暗，可做六七年设备安装的周岩，怎么能看不出来，对面这俩人，袋子里装了一台测绘用的全站仪，而且还是进口的高级货…… 这…… 周岩心里一个打了一个寒战，迅速地反应过来，满脸诚恳地看着对面这两位：“两位大哥，对不起，昨天看动画片有点上瘾了！” 对面俩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以后小心点！” 说完，这两位迅速地扶起摩托，脱下衣服，将全站仪包裹起来，然后发动摩托车离开了…… “大半夜的出来搞测绘，难道西海这边还有啥……” 然后，周岩突然愣在了那里…… 现在，新海市西海岸这边是没什么，可过几年，这附近将会有重量级的海军选手入住。 周岩算了一下时间，脸上随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在金州港住了五六年的瓦良格，年初才刚挪窝呀。 “希望跟这没关系吧！” 周岩重新上了车子，去农贸市场采购了食材。 可回到饭店，处理食材的时候，周岩越想越不对劲：哪有大半夜出来搞测绘的。 “gtnd！不管是不是，先送他们去喝茶！” 说完，周岩随即跑到了滨海学院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插卡，按下了某个自己一直想按却没机会按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宁海nsa！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对面传过来的声音有点慵懒，好像还打着哈欠。 “那个，我刚才发现有人搞非法测绘！” “你确定？” “刚刚那两个人骑着越野摩托车，而且还带着测绘用的全站仪！” “你确定？” “确定！”周岩的回答斩钉截铁，“而且我还确定，对方能听懂脚盆语！” “你现在在哪里？” “西海开发区的滨海学院！” “西海岸？”对方的声调一下子高了八度，“那两个人行驶的方向？” “应该是从西边的柱山过来的……” “你先在原地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周岩刚挂了电话，眼前突然闪过一排红字。 “宿主行为触发特殊培养机制，现将综合格斗大师培养优先级别提至最高。 宿主行为触发特殊奖励机制，现免费赠送培养教程，教程如下：《太极宗师》、《康德第一保镖传奇》、《慕尼黑》。 鉴于情况特殊，建议宿主马上开启培养教程！” “开启吧！” 周岩从来都是从善如流，闭上了眼睛。 十几秒钟之后，周岩重新睁开了眼睛…… 纵然周岩已经经历过一次，可也不得不承认，系统的确是个好东西：十几分秒钟之前，自己的综合格斗还只是lv4，可再睁开眼，已经是lv5高阶了，而且还是经验值马上就要满格的那种…… 就在周岩以为教程就只有这些的时候，眼前飘过一行红字：综合格斗大师徽章试炼，即将开始…… “不是吧？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试炼……” 还没等周岩说完，眼前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然后，世界就变了模样…… 过了十几分钟，周岩眼前的世界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加急教程，不需要兑换积分，也没有奖励，用系统的解释，就是权利义务对等。 “平行世界，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国术大师……” 就在周岩消化着刚才那十几分钟的浓缩记忆时，一辆黑色的四环停在了他的跟前。 “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吧？” 听到对方的询问，周岩下意识地摆出了某种防御姿势。 “哦，忘了一件事，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着，对面三十多岁其貌不扬的男子，从兜里掏出了一本带国徽的工作证，展开了，递到周岩眼前。 虽然周岩也分辨不出真假，可也知道，这工作证的做工，不像是假的。 “同志，先上车吧！” 上了车之后，对方开始询问当时的情况，周岩据实回答。不过，随着询问的进行，周岩发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那两只老鼠，是新钻进来的？ 对方问得很专业，询问很快就结束了。 眼看着对方马上就要合上笔录本，周岩突然来了一句：“我学过素描，能画出那两个人的相貌来！” “哦？” 车上三位工作人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递给了周岩一个本子和一支铅笔。 作为一个动画制作能力达到lv4的小牛，周岩的素描功底自然不是盖的，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将两个人的样貌画了出来。 画完，周岩犹犹豫豫地将素描递了过去。 “同志，问一下，抓到了那两个人，举报会有奖吗？” 车上的三个人都笑了，其中一位看起来像是头头模样的中年人微微叹了口气：“视罪犯情节严重情况，奖励一到二十万不等！像你这种情况，大概也就五六万吧！” “那就好，有总比没有强！” “唉，小同志，需不需要我们送你一下！” “不用了，我就住在附近！” 说完，周岩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走回自己的小店…… 等周岩走远了，刚才下车接周岩的青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周岩远去的身影，回过头看了看自家领导：“老大，这小子应该是个练家子，刚才下车的时候了，这家伙摆出来的架势，应该练过八极拳，而且火候不浅……” “你这职业病又犯了，”被称作老大的中年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下全国各地会八极拳的人多着呢，不差这一个。” “不过，这小子倒是挺有趣的，死要钱！” 还没等青年把话说完，就挨了自家老大一记白眼：“小赵，咱们是nsa，抓人天经地义，可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他们冒着被报复的危险，给咱们体提供情报，拿奖励，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完，中年人将手里的素描本递给了“小赵”：“呆会儿，你去出入境管理局核对一下，我跟小李去这边的公安局调取监控录像……” 第13章 抽奖 周岩很快就回到了店里，开始为店里的早餐做准备，和面、调馅、熬粥、蒸包子…… 虽然跟以前的工作没什么区别，可突然有了综合格斗大师的技能之后，整个身体就像是运行了一段时间的机器，换了高级的润滑油一样，零件还是那些零件，可机器整体的运转，却变得流畅了…… 周岩自然知道原因：格斗能锻炼人的整体协调能力。 三个培训教程中的《太极宗师》周岩倒是比较熟悉，电视剧的主人公杨煜乾是以太极拳宗师杨露禅为原型的。 因为电视剧是近乎写实的风格，因此，杨煜乾的一辈子记忆，周岩基本上不用消化。 当然，对于周岩来说，这部电视剧还有意外之喜：杨煜乾的好友董汉成的原型是八卦掌师祖董海川，以至于周岩没费多少力气，就白嫖了一门八卦掌。 不过，消化教程的时候，周岩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整部电视剧里的人物造型，好像跟电视剧里的演员不太一样，剧情也有出入。 第二个教程《康德第一保镖传奇》讲的是八极拳大师霍殿阁的毕生经历。 种花功夫圈，一直有一个说法，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武术圈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太极拳“安天下”的水分有点大，可跟太极齐名的八极拳，水分却很小。 八极拳的名头是打出来的，是霍殿阁的授业恩师宗师李书文拿脚盆鸡的血写出来的。 脚盆鸡的记吃不记打，已经是举世公认的了，而已经去世了的李书文曾被脚盆收录进动画里变成英灵，足以说明八极拳的霸道…… 不过，让周岩收获最大的，还是《慕尼黑》，虽然周岩得到的那份人生阅历，并不是来自于这部电影中的主角。 《慕尼黑》这部电影，周岩看过，故事是以历史事件为原型的。 1972年，8名全副武装的“黑九月”bl斯坦恐怖分子闯入第二十界慕尼黑奥运会六芒星代表团驻地，劫持了9名运动员和2名教练作为人质。 后来，虽然恐怖分子被汉斯军警击毙，可人质也全部遇难，史称“慕尼黑惨案”。 熟悉时政的人，都知道，摩西的后代，报复心都特别强，为了报复恐怖分子，六芒星政府直接将任务交给了声名赫赫的情报机构摩萨德…… 周岩的那份经历，来自于摩萨德某位参与追杀kb分子的情报员人员的家属。 生于动荡的冷战年代，从小努力学习，成绩优异，然后加入国防军，经过层层选拔，成为了一名野小子特种兵。 后来，又因为学习成绩优异，被摩萨德吸收，换上了伪装身份，成为了一名驻wkl的情报人员…… 而在这段人生经历中，周岩学到了号称世界上最科学的军警格斗技术，马伽术…… 当然，这位摩萨德的人生大礼包中，可不只有马伽术，还有丰富的特种作战实战经验、机械电子双料硕士、特工行动经验。 从教程中出来之后，周岩不用练习，直接就将综合格斗刷到了专家高阶，离大师只有一步之遥。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随之而来的大师徽章任务，让周岩享受了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周岩被丢进了一个由星球改造而来的试炼场里，从徒手开始一步步地击败整个星球上所有的npc。 最让周岩感到绝望的是，为了这个试炼，系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历史上那些着名的武将、名家的模板，全都加持在了那些npc身上。 甚至到了最后，周岩的对手里还出现了整支海豹小队，而且还是全副武装，可以呼叫火力支援的。 这时候，周岩才意识到，那些多出来的技能，不是那么容易白嫖的…… “唉……” 周岩叹了口气，顾不上手上还有面粉，伸出手摸了摸八块线条分明的腹肌，在半个小时之前，这些腹肌，还没这么明显。 如果不是周岩发现自己身上的肌肉发生了变化，还真就以为这次的试炼，只存在于意识层面…… 到底是穿梭了空间，还是通过特殊手段给自己塑了型？ 看着正在装死的系统，周岩也懒得再计较什么了，叹了口气，继续做包子…… 六点多钟，周岩的便宜徒弟刘闯，顶着一双朦胧的睡眼来到了店里。 “师父，早！” 周岩瞥了一眼门口已经冒起了热气的包子，微微摇了摇头：“豆浆和粥都已经做好了，包子也快熟了，自己找吃的，早餐暂时还不用你出手！” “哦……” 刘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掀开后厨和餐厅之间的布帘子，走到了离后厨最近的餐桌跟前，趴在桌子上，埋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跟周家小姐姐学会的刘闯，突然感到天旋地转…… “地震了！” 刘闯从凳子上爬起来，扭头就跑，可刚跑出去几步，就发现满脸笑容的搭档刘宁，正捂着嘴看着自己。 “你……” 刘宁也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墙上的老式石英钟。 六点半了，该卖早餐了…… 小店里的顾客一如既往的多，虽然小店比前身的快餐店多出来很多座位，可大多数急性子的顾客，还是喜欢打包带走…… 七点半左右，顾客渐渐地散了，只留下正在店里打扫卫生刘宁、洗刷餐具锅具的刘闯，还有坐在餐厅里看风景的周岩。 “唉，刘宁，你知道附近哪个大学有跳骚市场吗？” “跳骚市场？”刘宁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回答道，“石化学院那边应该有吧，反正滨海学院这边，应该是没有！” 周岩点了点头：“那大学马上就放假了吧？” “差不多，唉，对了，老板你问跳骚市场干嘛？” “打算买几本书，”周岩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据实回答，“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好歹也提前预习一下！” “你……” 刘宁和刘闯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岩。 “我还以为你……” 就在这时，卡着点上班的王涵，甩着小包走进了店里。 “刘宁，你们干嘛这样看着周岩？” “王姐，老板说他是今年入学的大学生！” 早就知道周岩情况的王涵，哂笑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依周老板的性子，要不是有事儿，怎么能只开两个月的店？” 周岩看到王涵来了，直了直身子：“王姐，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吧！” “我想在店里搞个抽奖活动，中奖的人，可以命题作文，享受本店vip的私人订制服务，不限菜谱……” 王涵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岩，笑着调侃道：“周大厨，你这有点飘了！” “促销，外加回馈顾客！” “那我们可以参与抽奖吗？”刘宁和刘闯凑了上去。 “本来呢，你们是不可以的，不过，看在你们辛勤工作的份儿上，你们可以直接跳过抽奖环节……” 第14章 余波 第二天，到周记小馆吃饭的顾客发现，柜台上突然多了一个亚克力塑料的透明箱子，外面写着红色的“抽奖”二字，而箱子里里面全都是白色的塑料小球。 “小王，你这抽奖活动是怎么搞的？” 王涵礼貌地笑了笑：“在店里累积消费满五百，可以抽奖一次！” “奖品呢？” “在九月六号之前，你可以享受一次超级vip的私人订制服务，食材自理，可以享受一折加工费的待遇！抽奖活动细节，我们很快就会贴出来……” 平时一些每顿饭消费额都很少的顾客，眼睛都亮了：店里的私人订制服务就不用说了，关键的是还可以免去加工费，这可是大头！ 抽奖活动一出来，小店的营业额马上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过，对于周岩来说，营业额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还是完成大师徽章的任务。 而且，虽然已经有好几位顾客完成了消费积累，完成了抽奖，可抽到的却都是“谢谢惠顾”，或者是折扣不等的优惠券。 随着抽奖人数的不断增加，能抽到一次性超级vip的依旧没有出现，抽奖的热度很快又消褪了。 周岩自然是乐见其成，忙里偷闲的他，刚从石化学院的跳骚市场上，淘到了一些关于高等数学、机械和电子方面的相关书籍。 虽然周岩获取了那位代号为“工蜂”的摩萨德特工的记忆，可因为“主线”是综合格斗任务，因此除了马伽术之外，周岩所获取的机械和电子相关的知识，稍微有点模糊，还需要再温习一遍，将只是从记忆深海里拉出来。 让周岩觉得庆幸的是，这位的特种作战以及特工行动的经验，因为跟综合格斗关联很大，而被保留了下来。 特种作战经验，已经经在大师徽章的系列任务中体验过了，因此，周岩留意得最多的，则是“工蜂”的特工经验。 周岩有这方面的需求。 蹉跎了二十年回来之后，周岩自己都忘了二十多岁的自己，平常该是个什么样子了，因此周岩不敢复读，怕父母从自己的日常习惯中发现什么异常。 还有一点，就是系统突然发布的综合格斗大师任务，有点诡异。 以周岩那苟了多年的经验来说，这次的违法勘测事件，应该没那么容易完事儿：且不说间谍基本上都是单线联系，想要顺腾摸瓜不容易，而且案件涉及脚盆鸡，是涉外案件，光是前期的逮捕，都得费不少功夫…… 那么长的时间里，有的是时间来完成学习，可这系统直接给自己来了一波流，半个小时就完事了。要说，这里面没什么问题，周岩是不信的…… 有备无患。 周岩一心二用，一边切菜，一边研究那些特工“守则”。 虽说，进入新世纪之后，摩萨德被声名所累，搞砸了不少“项目”，可滥船还有三斤铁，底蕴还是有的…… 切完了土豆丝之后，周岩看了一眼还在徒手对着生菜使劲的刘闯，无奈地笑了笑，摘下眼镜，极目眺望远处的青山，打算努力一下，将已经从四百降到两百多的近视，给彻底消灭了…… 一辆停在马路对面的黑色“五环少一环”，突然引起了周岩的注意。 正午过后，将车子停在靠南的树荫下，的确是正确地操作，可为了透气，车窗只留一个小口子，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周岩拿起一旁的眼镜，擦了擦之后，戴好了，定睛一看，愣了一下之后，又迅速地将眼镜放在了一旁。 虽然打电话请人喝茶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一天，可吃过逆天假药“筑基丹”的周岩，记忆力很好，堪称过目不忘，因此，记下昨天那辆公车的车牌，轻而易举…… 难道目标可能住在这个小区里面？ 周岩的心莫名地激动了起来…… 周末马上就到了。 按常理来说，周末客流大，油水也大，周岩应该高兴才是，可周岩却高兴不起来：周末来了，台风也来了。 虽然台风的中心在东北亚某蕞尔小国，可新海这边的风也不算小。 卖完了早点之后，周岩把店托付给了王涵，自己则漂洋过海，到对面的市中心之后，再搭乘前往省城的火车，去领了上辈子的人生余额。 省城自然是晴空万里。可当周岩领完余额回到宁海，还得享受风雨交加的夜晚。 “臭小子，你干嘛去了！” 周岩一回到店里，就守在那里的小叔周正河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刚才你爸打电话过来，询问你这边的情况！” “今天没什么顾客，就去市里买了几本书！” 说着，周岩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几本书，让小叔看了一下。书的确是新买的，不过却不是在宁海买的，而是在省城买的。 见到基本崭新的专业书籍之后，周正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板着脸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周岩：“现在给家里打电话！” “好吧！” 虽然周岩经常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可还是接过了老式的直板手机，按了拨号…… 一阵忙音之后，周岩老头子周正海那慵懒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里。 “喂？” “爸，是我，周岩！” …… 一通寒暄之后，周岩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电话。 如果在一个月半月之前，除了每周例行的电话问候，其他时间，打死周岩都不会主动给家里打电话的，因为一打电话，就意味着极有可能会勾起老爹老娘的催婚…… 周正河收回电话，放进了兜里，看了一眼窗外天空中急驰而过的乌云，又回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小店。 “大侄子，趁着没人，你炒两个菜，咱们喝一壶？” “可以！” 周岩的回答不是很自然。 炒菜自然是没问题，跟可是要跟自家小叔喝酒，周岩有点怵头：自家小叔的酒品，实在是有待商榷，喝大了之后，喜欢给人上课。 “那还不抓紧时间！” 店长王涵等到周岩回来，就离开了，店里的两个伙计都不在，因此周岩只是简单地炒了两个肉菜，炒鸡、红烧排骨，然后配上了两个凉菜就拉倒了。 店里的白酒倒是不少，可大多数都是批发商硬塞过来，卖不掉可以退的那种。 周正河围着柜台转了一圈，刚想拿看起来最便宜的玻璃瓶“牛二”，被周岩给拦住了。 “你小子，可真……” “吝啬”二字刚到嘴边，周正河又收了回去，因为他看到自家侄子从柜台下面摸出两盒看起来就不便宜的老白汾。 “你这店里还卖这个？”周正河瞪大了眼睛，口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周岩将酒塞给了周正河，“这是客户招待剩下的，一箱六瓶，他们只喝了两瓶，剩下的都给我了！” 周正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瓶子的包装：“这酒不便宜吧？” “比茅台便宜点……” “臭小子！” 周正河放下盒子，就想拿手在周岩脑袋上来上那么一小下。 “别介，”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这酒据说是十五年陈酿，一箱六瓶，一千一箱……” 第15章 好奇害死猫(上) 最终，周岩还是没有碰一滴酒。 爷俩刚拿起筷子，天就开始放晴。不过，这倒不影响喝酒。 菜齐了之后，周正河端起小酒盅，仰着头，一饮而尽。 “滋……” 喝了有五六盅，周正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隐藏在笑容之下的落寞…… 之后，周岩听小叔絮叨了半天，才听明白了小叔的意思：假期原本小叔是打算让小婶和堂弟来店里帮忙的，可被岳父岳母给叫回老家了…… 等周正河美滋滋地干完半斤白酒，已经有半边天变成蓝色的了。 有风无雨，不影响营业。 将周正河送回了工地，回到店里，周岩又开始了忙碌而又充实的晚餐准备工作。 过了一小会儿，住在附近的刘闯、刘宁和王涵都回来了。 晚饭的点儿还没到，店里就已经坐满了老顾客。 起初，周岩还以为顾客都是奔着自己来的，喜不自胜，可当他进店跟老顾客打招呼时，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你们知道吗，今天上午，小区里有两个人被警察给带走了！” “嗯，我也看到了，据说是这俩人偷了什么东西，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据说警察现在都还在找呢……” “唉，你说现在这人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勘测工作不干，非得干那下三滥偷鸡摸狗的勾当……” 测绘，被抓…… 周岩皱起了眉头：这世界上应该还没这么巧的事儿吧，这俩货被抓，nsa的人也走了？ 当然，真正让周岩在意的，还是另外一个消息：两人还留下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没找到，不是真的没找到，就是nsa放出的烟雾弹。 晚上，回到住处之后，周岩又捋了一遍思路。 两个搞非法测绘的脚盆鸡被抓了，nsa放出消息，两个嫌疑犯留下了某些关键的东西。 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两个嫌犯是真的留下了东西，还是说这是nsa为了钓出这俩人的同伙儿而留下的烟雾弹？ 要么这就是嫌犯给同伙儿留下的线索？ 周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作为一名见证了某脚盆小学生十几年留级生涯的二次元老宅，周岩实在是好奇，这嫌犯到底有没有留下东西。 这样的念头一生出来，就想野草一般，在周岩脑海里迅速地蔓延着，烧也烧不尽。 然后，周岩就再也睡不着了…… 如果嫌犯确实将测绘的数据藏了起来，藏东西的地方肯定不会是自己的住处，毕竟当天两人刚回来，天还没亮，就被自己给举报了，然后就被nsa给盯死了。 如果是出于隐匿或者保险的需要，数据确实有备份，那也应该是在遇到自己之前…… 周岩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天事故时的场景。 两只脚盆鸡身上都穿着冲锋衣，身上散发的味道，是混合了松香和橡树叶的味道；两个人的脚上，穿的都是登山鞋，鞋底上的泥土，带着腐朽松针的清香…… 不对，应该还混合了茅草的香味！ 周岩反复地还原了当时的场景，锁定了四个重要的关键词：松香、橡树、茅草还有松软的松树下。 第二天，卖完了早餐之后，周岩跟刘闯借了自行车，跨上车子之后，就直奔国道向西边的柱山方向。 大雨过后，整个柱山焕然一新。虽然只是过了两天，可两个间谍留下的大多数痕迹，经过暴雨的冲刷之后，已经消失殆尽了。 尽管如此，周岩还是从上山的夯土道上，发现了越野摩托车的车辙。 这年头，年轻人玩摩托车的首选还是象征速度的跑车，还有酷酷的太子，越野摩托车的车辙，很容易辨认。 周岩沿着盘山小路仔细地搜索了半个小时，搜集到的线索都还没用上，就已经到山顶了。 会当凌聚顶，一览众山小。 重生之后，这是周岩第一次登山。当然，这也是周岩登上了山顶之后，才意识到的问题。 狂风暴雨之后，天空中万里无云。 抬头仰望天空，就会发现那湛蓝色的存在，似乎近在咫尺。 极目眺望，整个新海，尽收眼底，东边是圆圆的静海湾，被繁华所笼罩。 向西，是一片几乎望不到边的绿色，绿色的尽头，是一个比静海湾小很多的小型海湾，因为中间有植被遮挡，只能看到小海湾的一角…… 难得有这么个忙里偷闲的机会，周岩找了快草皮，也顾不上什么线索，更顾不上青草还带刺，倒头开始补昨天晚上没有睡足的觉。 不知过了多久，周岩被山顶呼啸的山峰吵醒了，抬手一看，已经是十点多了。 “坏了！忘了还得回去准备材料了！” 下山的时候，周岩也懒得走现成的盘山公路了，看了一眼山下当自行车的地方，又看了看稀疏的树林咬了咬牙，冲了进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 而周岩走的又是陡峭的近道，要不是有随处可见的灌木可以用来“刹车”，周岩早就飞到山下去了。 只不过，雨后的湿滑是难免的…… “哎呦！” 只顾着看前方的周岩，脚下一滑，一屁股怼在了松软的落叶上。 “这点儿也太背了，咱好歹也有个格斗大师的称号呀！” 周岩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回头看了看导致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 本来，以周岩的太极拳水平，控制重心很容易，怎奈脚底下有湿滑的草木。 茅草？ 不是吧？ 周岩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荒谬的感觉，不会这么巧吧？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植被之后，周岩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巧，附近也有橡树。再加上松树、茅草…… 要不，干脆就在四周再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要确保情报能传出去，首先得保证藏情报的地方，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还得有保证己方人员能识别出来的标记；其次，情报容易在短时间内损坏，以确保纵然长时间无人接收，也不会落到敌方手里…… 虽然周岩得到的“工蜂”的记忆里，也有传递情报方面的训练，可那都是高科技的，在树林里根本就用不上。 不过，周岩也没有气馁：经验不好使，还有鼻子呢！ 五感加强之后，周岩正朝着变态的方向发展，虽然可能不能来个超人变身，可跟一些萌萌的准警犬想比，还是能不错下风的…… 嗅着嗅着，周岩突然就看到了某个巨石脚下堆在一起的石头，一堆看起来很像是野庙的石头。 在本省，一般都有个传统，很多农民觉得比较诡异或者神异的地方都会建土地庙，大的修得跟狗舍一般大小，小的就比较简陋了，堆一堆石头，滥竽充数。 周岩见过很多这样的野庙，眼前这个虽然也是用石头堆起来的，可显然不是：这堆石头，是临时堆起来的，底下被泥土浸润的地方，痕迹很明显。 难道是这里？ 拆一下看看？ 动手之后，周岩小心翼翼的。 上辈子，他可是听过不少关于脚盆鸡阴险狡诈的段子，而且情报员用来藏东西的地方，必定有机关。 保险起见，周岩只得将堆起来的石头，一块一块地取下来。取完了石头之后，从兜里摸出铲子，继续挖土。 只挖了两铲子，周岩就知道底下肯定有东西：土壤不是很实，显然是新填的…… 第16章 好奇害死猫(中) 土壤很松很软，可挖土的时候，周岩依旧是小心翼翼的。 而且他的谨慎，也很快就得到了回报。 当周岩往下挖了十公分之后，一条软趴趴的棉线，出现在了视野里。 饵雷，还是机关？ 或者说只是无关紧要的棉线？ 周岩不敢大意，带上一次性手套，从兜里掏出来在市里闲逛的时候买的十块钱的瑞士军刀，展开主刃，顺着棉线开始寻找。 顺着棉线往下挖三四公分，是一个装八宝粥的铁罐子，而棉线的一端，就拴在铁罐子上，另外一段，依旧没有显露。 继续往下挖五六公分，一个一模一样的铁罐子出现了。 挖完，确定没有别的东西牵到棉线上之后，周岩拿军刀上自带的小剪刀，剪断了棉线。 之后，周岩将东西放到一旁，用铲子搜索了一遍土坑，没有找到其他东西，这才将土填了回去，用脚踩实，按照记忆中的某样，将石头堆回原位置。 处理好了痕迹，周岩松了口气，直起腰，刚想放松一下，一阵心悸感突然涌上心头！ 周岩在综合格斗大师的任务空间里呆了将近二十多年，自然清楚这种感觉的来源：被枪口给瞄准了！ 周岩回过头，顺着感觉的方向，检查了一下草丛，没有发现有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应该是狙击步枪！ 那就是更远的方向了！ 周岩盘算了一下山上适合作为狙击阵地的地方，转过身，将视线投向远方的某个位置，小心翼翼地摘下了口罩，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 心悸的感觉消失了。 周岩松了口气，刚想蹲下继续处理挖出来的两个盒子，可蹲到一半，脸上蓦然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自己也有了间谍的嫌疑！ 这时候，周岩突然有点后悔了，好奇害死猫呀。 就不该上山找这个劳什子情报，自己不上山，一点问题都没有。 进了山，嫌疑全都落到了自己头上：且不说怎么解释自己如何找到这两个罐子的，就连刚才自己是发现对方狙击阵地的，都没办法解释…… 破罐子破摔吧！ 重新戴好口罩之后，周岩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两个罐子。 两只罐子栓棉线的方式不太一样，一只只是草草地用棉线捆了一下，而且还是一个空罐子。 而另外一只，棉线一端用塑料盖子压住了，里面貌似有东西顶着盖子。 装八宝粥的罐子，盖子都是半透明的，透过盖子，陈祎可以看见，有东西的这一个，盖子是用东西顶住了。 结合刚才这只罐子底部用石头卡在土里的情况，周岩自然能判断出这盒子里面，应该有机关，不能直接打开。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周岩顾不上再次降临的心悸感，压住有机关的那一侧，用山寨版的瑞士军刀切开了盖子。 罐子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一根用记号笔模样的东西，斜斜地从罐口杵到罐底，按一下还用弹性，应该是自毁装置；自毁装置的外围，裹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张纸，从外观看，纸的尺寸应该是a3的。 周岩小心翼翼地将塑料袋抽出来，连看都没看，就装进了兜里。 剩下的罐子，周岩也不敢随便处理，拿刀伸到罐子底部，小心翼翼地夹了出来…… 虽然有“工蜂”的特种作战经验打底，可周岩的心还是不由得猛跳了起来。 等自毁装置完全取出来之后，周岩的背已经湿透了，在没有拆开之前，谁都不敢确定这里面是不是有易燃易爆品。 看着手里用记号笔模样的自毁装置，周岩那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又萌动了。 拆了吧！ 根据“工蜂”那多年的特工经验，周岩很快就确定了自毁装置的大致结构，用刀割开记号笔用强力胶水粘死的尾部，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记号笔的下半部分，装的是红褐色的铁锈粉和铝粉的混合物——铝热剂；而上半部分，是跟卵形手榴弹类似的引发装置：顶在罐子口的弹性头部松开之后，里面类似于撞针的装置，就会撞击装置底部的雷汞，引燃铝热剂。 拆解完自毁装置，周岩松了口气：幸好装填的只是铝热剂。 坐在地上长长地喘完了粗气之后，周岩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罐子里。 刚想起身，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点。 瞄准用的激光指示器！ 老大，你要玩死我？ 周岩沮丧着脸，回头看了一眼某个方向。 然后，地上的小红点动了，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周岩苦笑，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郁闷地猜测着对方的意图…… “我还得回去准备午饭呢！” 闲极无聊的周岩，只能拿出小刀，不停地拿地上的小草出着气…… “唰唰唰……” 一阵树叶划过衣服的声音之后，一位一身工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周岩面前。 见到周岩，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脸上迅速地浮现出了一丝很敷衍的笑容：“小兄弟，这么早就来爬山？” “闲着没事儿锻炼身体呗！” 中年人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了周岩刚刚堆起来的石堆。 “咦，这里还有个庙？”中年人装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看着野庙，应该有年头了，我听村里的老人说，野庙下面一般都藏着宝贝！” 装，继续装！ 周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 而中年男人，丝毫没有被看破意图的觉悟，试图跟周岩套近乎：“小兄弟，大夏天的，干嘛带着口罩？” “感冒了！”周岩的声音，依旧是压着嗓子发出来的假声。 “哦……” 中年男人没再理会周岩，取下北上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面工兵铲，对着所谓的“野庙”就开始使劲。 刚开挖，中年人还伪装一下情绪，满脸都是即将挖到宝贝的喜悦。 可随着地上的土坑压得越来越深，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沮丧、失落，还有一丢丢的愤怒。 然后，中年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周岩脚下的那个拴着棉线的八宝粥罐子。 “小兄弟，你是不是从这野庙里挖出什么来了？” 虽然中年男人竭力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某种欲望，可周岩自然能从对方的眼睛里发现那一丝焦急的苗头。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对方手里泛着寒光的工兵铲，以及扔在地上的背包。 “小兄弟，我拿铲子和书包跟你换！” “那……那你先把铲子扔过来！” 中年男人笑呵呵起了地上的铲子，笑呵呵地走到周岩跟前，眼看着就要递过去了，手却突然挺住了。 “小兄弟，能不能让我先看一下你手里的东西？” 呵呵！ 周岩乐了：让你看了，我的麻烦就大了！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周岩迅速地往前探了一步，抓住工兵铲的手柄，胳膊一转，一抖，将工兵铲抢了过来。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带上了几分严峻：“小兄弟，你是什么意思？” 第17章 好奇害死猫(下) 呵呵！ 周岩伸手出手指，弹了一下工兵铲一侧开刃的刃口，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朋友，你可以把你手上的兵器亮出来了！” 中年人脸色微变：“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周岩握住工兵铲，对着对方挥舞了几下，笑呵呵地看着对方装出的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你应该还是本国国籍吧？” 中年人继续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自己家早就能当家做主了，为啥还要给别人的狗当狗！” 两人谈话的时候，周围传来了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且响声越来越近。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撩起冲锋衣的裤腿，从小腿外侧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型格斗刀。 看清楚对方手里的刀具样式之后，周岩身上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对方用的是mod防御大师，很冷门的格斗刀，刀刃很短，獠牙形状，也就五六厘米长，再加上空心的握把，窝在手里，如果不是仔细观察，都不容易发现。 而这样的兵刃，在格斗时，杀伤力却很大，獠牙形状的刀刃，刀锋和刀背都开了刀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对手的身上留下一道足以能之命的伤口…… 就在周岩愣神的时候，对面中年人已经朝自己冲了过来，对着周岩的脑袋就是一记重拳。 周岩只能后退，却不敢朝一旁偏头，对方出拳的手里握着防御大师，在自己脖子上划一下，就能开席了。 不过，光挨打不还手，不是周岩的性子。 退开之后，周岩挥起了手里的工兵铲。 一寸长，一寸强。 而对方看到周岩出招的姿势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练家子？！” 周岩得势不饶人，手里工兵铲那闪着寒芒的刃口，招招都奔着对方握着防御大师的右手手腕。 “叮！” “叮！” 防御大师的獠牙叮在工兵铲的铲面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周岩慑于对方的防御大师不敢靠前，而对方害怕周岩手里的工兵铲，只能保持着距离。 当两人打斗的时候，周围的脚步声、树叶摩擦衣服的声音，越来越近…… 狗急跳墙！ 眼看着围捕的人越来越近，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咬了咬牙，挥舞着格斗大师再次朝周岩逼了过去。 看着对方近乎以伤换伤的打法，周岩的凶性也被激了出来，工兵铲挥舞得呜呜作响。 “叮叮叮……” 连续十几次的兵刃撞击声过后，中年男人捂着肚子，退了几步：在刚才的打斗中，中年男人的肚子，隔着衣服，被周岩手里的工兵铲给割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作为代价，周岩的小臂上，被防御大师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周岩抬起手，舔了一下小臂上渗出来的血珠，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的眼睛，邪邪地笑了笑：“够劲儿，再来！” 说完，周岩直接扔掉了手里的工兵铲…… 看着周岩冲了过来，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手腕一番，防御大师泛着寒光的黑色刀刃，直扑周岩的脖颈。 就防着你这一招呢！ 周岩侧身让过刀刃，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蜷起的右肘重重地搭在了对方的腋下…… 八极·顶心肘！ 中年男人重重地摔了出去，趴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不许动！”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特警，已经围冲了上来！ 周岩赶紧举起了手，特警的枪里可都是实弹，而且还开了保险，周岩可不敢冒险。 “你小子，瞎凑什么热闹？” 跟周岩接过头的安全警察，笑着凑到周岩跟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给中年人检查伤口的队医：“怎么样？” 队医回过头，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小伙子，你刚才那一下，可真够狠的！肋骨都给打断了！” “这也算狠？”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在那些个繁荣的年代，武术又被称作国术，要是让那些大师们知道他们传下来的功夫，被人用来跑狗腿子……” “行了！”警官微微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周岩的裤兜，“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撞车的那天，我从那两东西的身上闻到了松香、茅草还有橡木的味道……” “你这鼻子？”警官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周岩，边打量边笑，“要不，我跟上面说一下，给你个警犬的名额？” “还是算了吧！”周岩翻了翻白眼，从兜里掏出用塑料袋包着的情报，又瞥了一眼地上装在铁罐子里的自毁装置，“这是他们要传递的情报！” 警官乐了：“你没打开看吧？” 周岩苦笑，回头看了一眼狙击手的方向：“老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说完，周岩伸手捡起了地上被自己打掉的防御大师跟工兵铲一起递了过去。 “工兵铲你自己留着玩吧，”警官还早着摇了摇头，将工兵铲推了回去，只是接过防御大师交给了一旁负责证物的警官，“这玩意儿你想要也成，不过还得等几天……” “完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警官叫过了队医，“小子，你胳膊还流着血呢，包扎一下再说！” 包扎完毕之后，周岩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工兵铲就下山了。 而周岩离开之后没多久，特警也架着中年人离开了，只剩下带队的警官，笑呵呵地看着树林中的某处。 “出来吧，我都发现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两位身着吉利服的狙击手出现在警官面前，其中一位，手里擎着长长的85式狙击步枪。 其中一个，见到警官，憨憨地抓了抓脑袋：“老刘，又被你发现了！” “这不都屁话吗，咱当年好歹也是军区特种大队的王牌狙击手。”刘警官眼中闪过了一丝回忆之色，“哦，对了，你们两个怎么没有归队？” “老刘，”狙击手上前凑了一部步，“刚才那个小子，是什么来头？” “哪一个？” “还跟我装傻，”狙击手有点急眼了，“刚才戴口罩那小子，隔着五六百米，就发现我们的狙击阵地了，吓了我一跳！” “你是说周岩？”刘警官乐了，“这小子，你们就不用想了，他来不了我们这里的！” “那部队呢？” “你傻呀，”刘警官白了狙击手一眼，“没看见那小子戴眼镜吗，最起码也得两百多度！而且，这下子也是个有主见的主儿……” 刘警官微微叹了口气：彩票中了大奖，还能出来做小买卖，这可不是这个年龄的小青年能干得出来的，而这样的年轻人，想要参军，肯定会想办法，最起码那两百多度的近视，不会成为参军的阻碍…… “军校不成，那警校呢……” “得了吧，这小子大学教材都买好了，正等着开学呢？” 第18章 第一位幸运顾客 回到店里之后，周岩还是很往常一样，跟徒弟一起，洗菜、切菜。 也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周岩才会抬起胳膊，看一眼已经结痂的伤口。 “综合格斗大师的头衔，到底是没有白费！” 自豪之余，周岩心里也有那么一丢丢小遗憾：情况来得太突然了，自己记忆力的那些格斗技术，都还没来得及消化，要是再有…… 俗称，觉得自己没发挥好。 “怎么可能？”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不甘。 就在这时，厨房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片刻之后，刘闯兴奋地冲进了厨房：“师父，有人中奖了！” 周岩喜极而泣。 终于有人中奖了。 苍天啊，大地啊！ 终于有人中奖了！ 四百多个塑料球，已经抽出来一百多个了，一个中奖的都没有，要是再这样，很多老顾客都怀疑周岩是不是耍人玩了！ 周岩随即站起来，掀开门帘，进了餐厅。 柜台旁，一对中年夫妇，在一群吃瓜群众的围观下，满脸喜悦地展示着中奖的奖券。 两寸见方的纸条上，除了“超级vip”之外，还有周岩的签名，纸条的最下面，是一行数字。 “这就是大奖奖券呀！”一位老熟客笑嘻嘻地打量着奖券，“也没什么特别呀，自己就能做出来吧？” 说着，这位还不停地朝周岩挤眉弄眼。 结果，遭到了周岩的白眼：“老刑，我这奖券都是有防伪的，最下面那一行是校验码！” 要不是没有电脑和扫码器，周岩都想弄出个二维码来。 “是这样啊……” “其实吧，”周岩伸手要过奖券，算了一下校验码，“如果没有特别的需求，这超级大奖，也就跟打折券差不多！” “几折？” 又是一个机灵鬼！ 周岩懒洋洋地来了一句：“这是小店的机密，无可奉告！” 吃瓜群众中传出一阵哄笑声…… “两位，”周岩将奖券又还给了中年夫妇，“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讲了！” “那个……”中年夫妇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老公开了口，“小周，你会做淮扬菜吗？” 中年男人问得跟委婉，而且委婉之中，还有一丝丝的矜持。 “淮扬菜倒是没什么问题，”周岩微微一笑，眼角微微上挑，“不过，您确定只是淮扬菜……” “那个……”中年男人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们需要的那个淮扬菜有点特殊……” 说着，中年男人朝周岩使了个眼色：“你应该知道吧？” “哦，”周岩点了点头，“做倒是不难，不过，您所说的淮扬菜，品类有点多，您能不能列一个单子，我也好拆菜单，告诉你们该买什么样的菜！” “我明天把菜单拿过来！”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中年夫妇把奖券留下之后，离开了，留下了一群一脸懵逼的吃瓜群众。 “小周，特殊的淮扬菜，是几个意思？” “淮扬菜就是淮扬菜，怎么可能特殊？” 人群里倒也有几个老饕，知道所谓的“特殊淮扬菜”是什么，因此，只是凑热闹似的站在人群里，笑嘻嘻地看着讳莫如深的周岩。 下午，等顾客散了，王涵和刘宁也顾不上打扫卫生，就把周岩从厨房里揪出来，按到座位上。 “周岩，中午那个特殊的淮扬菜是几个意思？” “还记着这茬呢，”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想了想，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好奇宝宝，“听说过国宴吗？” 王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班上的同学说过！” “国宴就以淮扬菜为主。” 周岩公布了答案。 眼下，互联网远没有十多年之后那么发达，因此最高等级的国宴，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还笼罩在迷雾之中。 等十多年之后，国宴揭开神秘的面纱之后，很多人都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国宴号称国字号的宴会，可实际上菜单上所有菜品的预算并不高，每位宾客只有不到两百块的样子。 国宴，周岩没吃过，可却在网上搜过，私底下自己也做过。 对于一名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比复制一场最高等级的大餐，更值得激动与自豪了。 而且，在《食戟之灵》中，“药王”幸平创真，也从他老爹才波诚一郎那里得到过国宴西餐部分的菜谱。 “这两口子，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吃国宴？按理说……” 而中午的中年夫妇，想要吃国宴，根据周岩的猜测，应该是以前吃国宴的时候，遇上突发事件耽误了，或者是错过了。 “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隐情吧！” 第二天上午，周岩见到了菜单，真正的大会堂国宴菜单。 虽然中年夫妇已经用笔将落款和时间都用马克笔给涂上了，可周岩依旧能确定，眼前的这份菜单，就是大会堂的国宴菜单。 中年夫妇见周岩不停地打量着菜单，有点心虚。 “两位，虽然厨师一般都不喜欢问客人为什么点菜，可是……”周岩苦笑着将菜单推到两人跟前，“可这国宴，并不是谁都能吃到的！” 丈夫跟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咬了咬牙：“不介意听我两个故事吧！” “我父亲是一名参加过抗战的老兵，虽然没有参加长征，可也在根据地打过游击，现在身体里都还有不少弹片没有取出来……”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年前说起：2005年，老人受邀参加抗战胜利六十周年招待宴会，可因为突发癫痫，未能成行。 “眼下，我们担心老头子撑不过去，就想撒个慌，弥补一下老人心中的遗憾……” “触发特殊剧情任务。 接受要求，并做出一顿让老兵满意的国宴。 现将宿主厨艺暂时提升至龙厨，恢复气与厨心…… 特别提示，龙厨、气与厨心，只对特定的顾客有效！” 虽然一下子暴级的感觉很爽，可周岩却高兴不起来：如何才能让一位行将就暮的老兵满意？ “小周，要是太麻烦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正在合计如何挑选食材呢，麻烦二位先等一下！” “对了，还不知道二位贵姓？” “我姓刘，刘卫国，我老伴儿姓李。” 周岩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将食材列了出来，并注明了一些食材的特殊要求…… 送走了中年夫妇之后，周岩并没有回到厨房，而是坐在座位上，冥思苦想，考虑对策。 “周岩，你没事儿吧？” 王涵还是第一次见到无所不能的周大厨，为难成这个样子。 “要不，就放弃吧！” 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已经答应人家了！” “唉，对了，涵姐，问你个问题！” “如何安慰一个行将就暮的老人？” “这还不简单，不是有善意的谎言吗？” 不是有善意的谎言吗？ 周岩如遭雷击，愣了几秒之后，随即大笑着跑回了后厨…… 第19章 一个人的盛宴(上) 中了超级大奖的中年夫妇，两口子都是哥俩好电器公司里的中层，自然是不差钱，只是花了两天的功夫，就买齐了周岩列出来的食材，带到了小店里。 周岩只留下了几样需要处理的，剩下的全让两位顾客带回去先放起来。 国宴，听起来很有震慑力，可刨去前菜冷盘和饭后甜点、水果，就只有四菜一汤。 当然，就算只有四菜一汤，其中的很多菜品，很多厨师都是做不出来的。 “四菜”以淮扬菜为主打，融入了全国八大菜系的景点菜品，像是佛跳墙、狮子头、软兜长鱼、松鼠鳜鱼之类的。 而“一汤”就比较讲究了，大都是一个菜就足以难倒一大片厨师的存在，诸如开水白菜、清汤松茸、文思豆腐之类的汤品。 刘家拿到的这个版本的国宴菜单，因为宴请的是经历过抗战的老红军，因此用料比较“扎实”：除了开水白菜这样的汤品，还有菌香牛肉、红烧狮子头、松鼠鳜鱼和砂锅素什锦。 虽然冷盘和甜品没有列出来具体的名称，可周岩也知道，这些看似边边角角的“小菜”，没那么容易。 除了四个热菜之外，开水白菜、冷盘和甜品都需要提前制作，要不然周岩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来不及。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开水白菜。老母鸡、火腿蹄子、排骨、瑶柱吊汤，然后用鸡肉茸、猪肉茸净汤，让汤变成“开水”。 用普通食材做出来的开水白菜就已经香气四溢了，而刘家买的又是一些高档的食材，因此“开水”还没煮开，店里就已经有很多顾客闻香而动了。 汤吊了一半，周岩偷偷地用小勺子盛出一些来。 说实话，周岩十分好奇，对自己使用《食戟之灵》和《中华小当家》里才会有的“厨心”，到底是什么效果。 只是尝了一小口，周岩的眼前就开始出现幻境。虽然知道自己在吊汤时，使用了“厨心”，就是为了让顾客见到这些场景，可周岩自己还是热血沸腾…… 幻境消失之后，周岩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厨心”跟个人性格有关，而自己对菜品的理解，到底跟小当家刘昴星和幸平创真都不一样。 当然，欣慰之余，周岩也有点意外：天蝎座的共情能力是强，可系统你也不能把咱这“厨心”给整成传递厨师的心意吧？ 刘家提供的菜单里面，不光开水白菜需要“开水”，清蒸狮子头的汤头，也是“开水”，只不过吊汤用的食材略微有些不同，比开水白菜少了海鲜，多了一味老鹅。 吊着两锅“开水”，照顾着店里生意的同时，周岩还得根据自己以前搜集到的信息提前准备冷盘。 冷盘一般成为前菜，口味偏清单，目的是让宾客垫垫肚子，到但菜品又不能抢了主菜的风头。 而根据周岩的记忆，国宴的冷盘，量虽然很少，可使用的食材种类却比较繁复，颜色也比较靓丽，有时蔬，像是黄瓜、西红柿、莴笋，也有像芦笋、鲍鱼、草菇之类的山珍海味…… 周岩忙了整整一天，才准备好了做菜所需要的材料。 第二天，卖完了包子之后，周岩关了门，拎着一大箱子食材、工具，带着徒弟，赶到了约定好的地点。之后，再跟刘家的人一起乘车，坐轮渡过海，去对面市区刘老先生的住处。 刘家的其他人，早就等在了门票，见到夸下海口的是一个小青年，略微有点失望。 “还不如去五星饭店请一个特级厨师呢！” 以周岩的耳力，自然能听出来是谁在抱怨，可却懒得计较，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进门之后，周岩拉着徒弟直奔厨房。 打开保温箱，将还带着热气的“开水”，放到火上，继续加热。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已经九点半了，时间还算充足。 四菜一汤，开水白菜的主干“开水”已经就位了，剩下的白菜自然不用着急。 剩下的菌香牛肉、清蒸狮子头、松鼠鳜鱼和砂锅素什锦中，也就松鼠鳜鱼和清蒸狮子头麻烦一些。 尤其是红烧狮子头，国宴标准，肥四瘦六，只能切，不能剁。切好之后，徒手摔上劲，摔成团。 周岩切肉的时候，刘闯在一旁，一边看一边尬笑：“师父，您好歹也使唤我一下！” “起锅，烧开水！” 十几个狮子头上锅之后，就不需要再怎么关心了，小火蒸三四个小时才能出锅。 接下来就需要处理鳜鱼了。 切一条鱼倒不怎么费尽，可国宴是分餐制，厨师需要处理十几条鱼，正式的国宴，有一大群厨师伺候食材，而周岩自己一个人，全凭上辈子单身四十年的手速。 厨房外面，刘家的人，见到周岩处理食材的速度后，原本那些微词都憋回了肚子里。 鳜鱼挂完粉，放到一边，回头再处里菌香牛肉所需要的牛肉，还有什锦砂锅所需要的笋、菌类…… 时间一秒一分地流逝着，不知不觉中，周岩的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站在一旁的刘闯，时不时地拿起，上前给周岩擦汗。 十一点半，最后的准备开始了。 已经准备好的凉菜，需要重新摆盘。 而就在周岩处理食材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一阵骚动，虽然周岩没有抬头，可他那足以媲美窃听器的耳朵，还是能从那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中，判断出刘老先生的位置。 “小周，准备开始上菜了！” “马上就好！” 十一点四十五分，周岩完成了所有凉菜的拼盘工作。 一场盛宴就此拉开序幕。 悦耳动听的《茉莉花》，在客厅里响了起来，这是刘卫国为了配合国宴菜品，而特地准备的。 前菜的凉菜，用的盘子很多，只是四道冷盘，就动用了四十多个五寸的盘子。虽然刘家餐厅里特质的长条餐桌足以容下二十多个人，可却被周岩的一波凉菜给堆满了。 “爸，尝尝国宴厨师做的凉菜……” 虽然只上了作为前菜的凉菜，可坐在餐桌跟前的宾客，见到绚丽多彩的摆盘，都食指大动。 不过，刘老先生，不动筷子，大家都不敢动！ “大家一起吃！” 刘老先生颤颤巍巍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芦笋，送进嘴里，刚想咬，却发现芦笋已经被舌头给杂碎了…… 入口即化？ 念头在刘老先生心里的同时，眼前突然闪过刺眼的强光…… 一个鸟巢形状的体育场，出现在刘老先生眼前。 这是鸟巢，不是还在建设中吗？ 还没等刘老先生反应过来，他就突然来到了鸟巢的上空，下面，一副巨型的山水画，徐徐展开…… 第20章 一个人的盛宴(下) 不知过了多久，看完了奥运会的刘老先生返回了现实。 周围的儿孙们，正埋头对付凉菜，脸上全然没有看过奥运会的震撼。 难道就只有自己能看到那些场面吗？ 刘老先生再次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西红柿…… “本台最新消息，当地时间2011年3月11日，受到地震影响的脚盆福岛核电站发生严重的泄露事故，截止至现在，已经有……” “北京时间2011年9月29日21时25分45秒，我国自主研制的“天空一号“目标飞行器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发射升空后准确进入预定轨道！” “2011年11月22日凌晨5时58分，神舟八号飞船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发射升空.11月3日1时该飞船与“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顺利交会对接，标志着我国首次空间交会对接的圆满成功……”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除了刘老先生跟前的盘子，其他人的盘子都已经空了。 刘老先生见状，微微一笑，将盘子端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来，洋洋，这些给你……” 长者赐，少者不敢辞。 看着儿子麻利地清空了盘子，刘卫国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刘闯：“小刘，可以上其他的菜了！” 第一道热菜，上的是松鼠鳜鱼。 橙红色的鳜鱼，泛着诱人的酸香，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急着知道前面那些后续消息的刘老先生，满怀期待地钳下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眼前的世界再次变了，刘老先生来到了大海上。 不远处一艘挂满了彩旗的银白色巨舰，缓缓地驶入海中，走向深蓝。 没多久，刘老先生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银色的巨舰有了伙伴儿，而且身后也多了一些刘老先生从来都没见过的驱逐舰…… 沉默了良久之后，刘老先生动了第二筷子。 这次，刘老先生坐上了航母舰载机，从甲板上一跃而起。没多久，舰载机的前面，出现了四架灰色涂装的飞机。 “老前辈，那是咱们国家最先进的四代战斗力，性能不比米帝的f-22差……” 浮光掠影式的惊鸿一瞥，自然满足不了老爷子对未来的渴求，老爷子伸筷子，狠狠地拧下了一大块鱼肉，蘸了一下糖醋汁，塞进嘴里…… 入口即是浓浓的酸味，而随着酸味的扩展，老爷子来到了1980年的米国，访问的国防部长，扒着直升飞机舱门，踮着脚往里瞧的眼神，让人心酸。 1998年的巴尔半岛上，从天而降的激光制导炸弹，让老爷子心生愤慨；2001年的南海，那架只剩残骸的，让人心疼，又心酸…… 落后就要挨打。 不过，酸楚过后，奋起直追，追来的是甜蜜，是香醇，是鲜美的收获……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推进，人民海军主力驱逐舰的吨位，从三千吨，涨到了五千吨，再到七千吨。六万吨的航母下水之后，一万多吨的带刀侍卫，已经上不了头条了…… 南海之后，苏两拐迅速地国产，而争气的航空从业者，迅速地搞定了十爷，还把魔改的七爷送出过门。之后，更是奋起直追，让黑丝带上了天，让航母有了两型舰载战斗机…… 而在老爷子品味海空历程的时候，刘家的儿孙们，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胃口一向不太好的老爷子，在十分钟的时间里，消灭掉了一条鳜鱼。 品味过大国海空之后，老爷子不由得对下一道菜生出了几分期待。 清蒸狮子头，鲜而不腻，入口即化。 看到眼前成群结队冲锋的装甲集群，老爷子乐了：咱可是正儿八经儿的陆军出身。 当然，对于熟悉部队的老爷子来说，陆军的变化可能没那么明显，可也是潜移默化的。 主战坦克从八五式升级到了九六式、九九式，外观的变化看起来是不大，可战斗力的提升，却是指数式的。 陆航的多用途直升机从单机变集群，再到全国产化，武装直升机从无到有。 单兵装备，也从一用二十年的八一杠，升级为了后坐力小的九五式，然后又换成了带米军范儿的带光学瞄准具的一九一式…… 砂锅素什锦，素雅却不寡淡，鲜香浓郁，而余韵悠长。 在刘家的儿孙们看来，已经是人间极品了，可进了老爷子嘴里，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全国上下一片和谐，人民安居乐业，基本达成了全民本小康的目标。 而接下来的菌香牛肉，则让老爷子亲身体验了一下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阅兵仪式。 仪式上，老爷子跟一群同龄的老战友，坐着花车，经过天安门城楼，接受国家领导人和全国人民的检阅…… 不知不觉中，老爷子眼角湿润了。 “爸！” “爷爷，你怎么了？” “我这是高兴！”老爷子喜极而泣，伸手曾了蹭眼角的泪水，“高兴！” “下一道，开水白菜……” 喝过开水白菜的“开水”之后，老爷子突然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平淡如水的日子里，种花家的探月卫星升天了，然后又不知不觉地展开了登月活动，将月兔送上月球，然后悄无声息地酝酿着登上火星。 平淡如水的日子里，种花家超越脚盆，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直逼第一的米国…… 刘家人享受饭后甜点和水果的时候，周岩开始收拾厨房。 食材都是根据人头买的，剩下的不多，也就只有开水白菜和清蒸狮子头的汤底，还略有剩余。 而在周岩快要收拾完的时候，负责上菜的刘闯回来了：“师父，刘老爷子要见你！” “知道了！” 周岩收拾了一下剩余的水果和甜品，找了一个盘子装起来，这才洗了一下手，离开了厨房。 “小周来了，快请坐！” 老爷子这一顿吃得格外高兴，刘卫国的脸上格外光彩，因此看周岩，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不用了，呆会儿，我还得回去准备晚饭呢！” 刘卫国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下自家老爷子：“爸，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小周吗？” “那个……” 老爷子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总不能说自己吃饭吃出幻觉来了吧？ 周岩见状，笑了笑：“老爷子，当年您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参加革命的？” “觉得八路军比国*党靠谱呀！” “既然以前相信，那现在为什么就不相信咱们能创造奇迹？” 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盯着周岩：“你是说？” “老爷子，只要你相信那些是真的，那些场景，在未来的某一天就会发生在这个国家……” “是呀！”老爷子感慨良深地叹了口气，“都是我党铸就的奇迹，过去跟将来有什么区别呢……” 离开的时候，刘卫国塞给周岩一匝没开封的老人头作为劳务费，周岩只留下了三张，理由很简单：国宴才两百一位的标准，十个人收三百，算上周岩添进去的材料，也已经不低了。 第二天，刘卫国送了周岩两瓶有些年头的茅台。 这次，周岩没有拒绝：这些酒，对于刘家人来说，不值钱，而且刘老爷子生病之后，就戒酒了，自己收下，也算是助人为乐。 第21章 高规格检查团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八月。 虽然新海的正午，依旧是烈日炎炎，可早晚已经变得凉爽多了。 进入八月之后，周记小馆的生意，比以前更火爆：经过了刘老爷子的国宴之后，周记小馆的第一位幸运顾客刘卫国，开始在朋友圈里安利周岩的小店。 在一众顾客的强烈要求下，周岩不得不把晚会上给刘老爷子做过的清蒸狮子头和开水白菜，删减、修改了一下做法，加进了店里的菜单。 尽管周岩一再强调，两个菜都是删减版的，可也架不住这两个菜顶着国宴的名头，纵然价格虚高，还是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尝尝鲜。 周岩只能痛并快乐着。 当然，忙碌之余，周岩也有烦恼：眼看着很多人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自家老爹老娘也开始着急了。 老爹老娘着急，可就苦了小叔周正河：周岩跟家里的联系，一般都是打公共电话，家里找人，就只能通过他了。 终于有一天，周岩老爹周正海和老娘李玉竹，还是忍不住了，组织了一个检查团，来到了新海。队伍里除了老两口之外，还有周正河的妻儿，也就是周岩的小婶和堂弟。 为了搞清楚周岩的真是状况，老两口子还搞了一个突然袭击。检查团来到店里的时候，周岩正在厨房里吊开水白菜的开水。 “几位，吃点什么？” “叫你们老板出来！” 一听到老头子那熟悉的嗓音，周岩愣了一下，随即剩下勺子，离开了后厨。 “爸，妈……” 看到儿子清瘦的脸庞，周岩老娘李玉竹眼角一下子就湿透了，然后就开始抽泣。 周岩的老爹，倒是没那么容易伤感，不过，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眼角也有几点发红。 “儿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时隔十几年，再次听到老爹的软言软语，周岩也差点没忍住，红着眼，强装镇定道：“我现在这体重，挺标准的！” 周正海喉头噙动，话到了嗓子眼上，又收了回去。 “对了，爸，你们应该还没吃午饭吧，我去给你们做！” “不用了！” 周岩老娘刚想拒绝，被小婶给拉住了：“嫂子，我还没尝过我俩大侄子的手艺呢！” 周岩憨憨地笑了笑，瞥了一眼墙上满满当当的木牌子：“小婶子，才都在墙上挂着呢，随便点！” 周岩小婶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墙上挂着的小牌子给吸引走了，而周岩的老爹老娘，则是不停地打量着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王涵刘闯他们。 “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 “王涵、刘闯，还有刘宁。” 等周岩介绍完了，周岩小婶也已经浏览完了菜单：“三哥、三嫂，菜还是你们点吧，太多了，看花眼了！” 周岩老娘李玉竹扫了一眼墙上的牌子，回头看着周岩：“蒜泥茄子，能做吗？” “能做！” “清炒土豆丝，不放辣椒不放醋！” “再要一个芸豆土豆炖五花肉……” “就这些吧！” 周岩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厨房。过了几秒钟，店长王涵跟了进来。 “周岩，我发现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确实！”周岩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眼中的泪水，抬起头，看着王涵，“王姐，你知道你父母喜欢吃什么菜吗？” 王涵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阵子，也只是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周岩脸上全都是浓浓的苦涩，“可是，我爸妈却总是能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菜……” 王涵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红着眼抬起头：“周岩，我想请假，回家看一下！” 周岩点了点：“可以！” “叔叔、阿姨，还有王姐，我家里还有事，就失陪了……” 因为是周岩自己喜欢的菜，因此做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而且周家的家常菜都比较素，甜味从来都只放油盐味精，不放五香粉、八角之类的香料。 周岩只花了五六分钟，就做好了蒜泥茄子和清炒土豆丝。 自己炒的菜，自己上。 而周岩的小徒弟刘闯，还是第一次见周岩亲自上阵，找了个借口，逃离了“是非之地”。 “芸豆土豆炖五花肉，马上就好！” “儿子，你小坐会儿吧？” “不用了，”周岩憨憨地笑了笑，“午饭十一点多就吃了！” “哦……” 厨房里炖着的芸豆土豆五花肉，很快就散发出了诱人的香气…… 盛好了菜之后，周岩又跑前跑后，拿馒头，端茶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当周岩闲下来之后，发现自家老爹老娘一边吃饭，一边掉眼泪。 “爸、妈，我都是成年人了，伺候父母是应该的，你们也不用……” “大侄子，”周岩的小婶乐了，“你爸妈这是高兴！” 高兴归高兴，可也别一直哭天抹泪的！ 过了一阵子，周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取了一双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茄子…… 然后，周岩被自己给感动哭了：系统临时赞助的“气”和厨心，“特效”还没开始消散，催泪效果比辣椒水喷雾还强一点点…… 吃过午饭之后，周岩将在附近自家快捷酒店定了房间，把父母安排在了那里。 晚上，消耗完了所有的食材之后，周岩写了一张歇业一天的告示，贴在了店门上。 第二天早晨，九点多钟，周家三口才顶着熊猫眼起了床。吃过早饭之后，又拉上了周正河一家，坐轮渡前往静海市区…… “二十多年没来新海了，变化真大，以前那边……” 看着老娘兴致勃勃地拿2006年的新海跟自己记忆中二十多年前的相比较。 周岩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老娘说的二十多年前，还是周岩老爹在静海警备区服役的时候，借着探亲的名义，将老娘拉到了新海。 之后，老娘李玉竹就再也没出过远门：结婚之后，生儿养儿子、操持家务，一忙就是一辈子…… 周岩的老爹倒是经常来新海，可也只是匆匆地穿城而过，然后直奔工地，顶着炎炎烈日，卖力气赚血汗钱…… 一路上，父母越是高兴，周岩就越内疚，可周岩还得装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在新海市区逛了半天之后，周岩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内疚了。 周正海和李玉竹在新海只是呆了一天，就离开了，离开的理由，让周岩觉得心酸。 “住酒店太贵了！一天一百多块！” “多呆一天，你就少赚好几百块，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祎跟小叔一起将老两口送到了汽车站。 虽然周岩一再坚持，可老两口还是丢下了周岩买的海鲜，只带走了一些吃的和两瓶“白捡”的茅台：周岩老爹周正海好酒，也好面子…… 第22章 阳春面 送父母回家的当天晚上，小店客流暴涨。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周岩起了邪念：咱是不是也搞个饥饿营销，扩充一下自己的小钱包？ 可周岩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再干一个月就得回家了，搞饥饿营销，得不偿失呀！ 用心做菜才是王道！ 没过几天，周岩的考验再次降临：小店第二个超级vip大奖被抽了出来。 中奖的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小夫妻，二人都是店里的常客。在周岩的印象里，小夫妻总是跟忙碌，每次来店里吃饭，店里的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 当然，能让周岩印象深刻，肯定不是因为这对小夫妻每次都姗姗来迟，而是因为小夫妻俩吃饭的时候，总是不言不语，形同末路。 有很多次，周岩见女的主动给男的夹菜，添饭，男的从来都是冷眼相对…… 开饭馆，总是能见到人情冷暖，世事无常，因此，周岩和三个店员，对这样的事情总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不掺和，不过问。 很短的时间里，中出了两次大奖，店里的顾客都有点意外，全都翘起了二郎腿，翘首以待，看夫妻俩打算给小周老板出怎样的难题。 “老板，能做佛跳墙吗？” 开口的是丈夫，脸上带着很敷衍的笑容，眼中带着几分审视。 “可以，不过材料得自己买！”周岩的回答很敷衍，“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我们买食材，多出来的怎么办？” 周岩脸上露出了奸商似的笑容：“可以折加工费，我们可以平价回收……” “那就……” “等一下！” 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妻子，终于还是有了动作，晃了晃手里的大奖奖券：“奖券是我抽出来的，做什么菜，应该由我来指定吧？” “尤丽珍，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老公，咱们把话说开了吧！”被称作尤丽珍的女人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凉之意，扭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奖券，“这是咱们俩的散伙饭，我看你每天看到我都很难受，要不吃完就各奔东西吧！” 男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 没等男人开口，尤丽珍就将奖券递给了周岩：“老板，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就指定菜品了！” “奖券没问题！” 尤丽珍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公，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老公，我记得咱们是从一碗阳春面开始的，那也就由一碗阳春面来结束吧！” 尤丽珍回头看了看周岩：“老板，阳春面，你应该会做吧？” “可以，”周岩皱起了眉头，“您需要什么时候用餐，用餐的地点……” “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吧！” 说完，尤丽珍从周岩手里接过奖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店。 “媳……尤……” 男人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却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张着胳膊，虚虚地在空气里抓着女人的虚影…… 过了一会儿，男人受不了店里其他顾客的异样眼神，也离开了。 “老板，阳春面是怎么回事？” “猪油清汤面！”周岩莞尔一笑，解释道，“基本上就没有比这更素的面了！” 听了周岩的解释，一群顾客心里对刚才那位的鄙视更深了：同甘共苦的战友都能抛弃，这位也真是奇葩呀！ 周岩围着店里转了一圈，跟老顾客打了招呼，又回到了厨房，可刚升了火，就发现王涵也跟着进了厨房。 “大姐，你也不怕被油烟熏坏了您那水润的肌肤？” “少跟我贫嘴！”王涵瞪了周岩一眼，“晚上的阳春面，你打算怎么做？” “阳春面，还能怎么做？”周岩撇了撇嘴，“常规做法呗！” 顶多也就在做面的时候，用幸平家祖传的“下药”技能，给这对小夫妻来点催泪的回忆杀……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店里享受一次性的超级vip大餐，周记小店的很多老顾客都十分感兴趣，早早地在店里点上了菜，然后在哪里等着看热闹。 中了奖的那对小夫妻，并没有跟往常一样姗姗来迟，而是下班时间刚过，就到了。 机灵的王牌服务员刘宁，见顾客到了，赶紧从厨房里端出来两样店里自制的小菜。 “两位，面马上就好，请稍等一会儿！” “谢谢！” 小两口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窥视的目光，只是低着头，盯着眼前的小凉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阳春面很快就好了。 很素，清汤、素面，上面点缀着一些小葱花。 “二位，请慢用！” 小两口接过面，挑起来一筷子，就忘嘴里塞，这让很多看热闹的顾客大失所望：我西瓜都切好了，你们就让我看这个？ 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眼尖的顾客很快就发现，对面的男人吃了几口之后，两眼开始失神，那是陷入了回忆的征兆…… 男人名叫钱占春，以前是一名小商贩，从南边的义乌倒腾小商品，在新海摆摊卖。 后来，在进货的时候，钱占春认识了自己的老乡，同样是做小商品的尤丽珍。志同道合，而且又是老乡，一来二去，两人之间就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花。 不过，第一约学会时的场景，钱占春记忆犹新。 那是钱占春小赚了一笔之后，因此他就领着女朋友到市区逛了一圈，打算买点礼物…… 义乌的小商品很便宜，可并不代表义乌城里就算是这样的便宜货。繁华的义乌城里，不光有让人眼花缭乱的金银首饰，也有“恒久远，一颗就破产”的金刚石…… 钱占春记得很清楚，女朋友很钟意某一款钻戒，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而钱占春想要付钱，却被女朋友阻止了…… “咱们现在还在创业，能省就省吧！” 到了中午，两人逛累了，在钱占春的坚持下，两人选了一家高档的饭店…… 时至今日，钱占春依然能记得当时菜单上的每个菜的价格，多则上千，少则数百，上面最便宜的是二十多一碗的阳春面。 在尤丽珍的坚持下，两人只点了一碗面。 从那天起，钱占春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女朋友吃香的喝辣的，让女朋友逛街的时候，不需要在贵重的首饰面前再皱眉头。 只是……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钱占春，你有没有想过，赚钱的初心是什么？” 回忆中，钱占春隐隐约约听到小周老板那振聋发聩的提问。 “对呀，我赚钱的初心到底是什么？” 为了吃香的喝辣的？ 为了花不完的票子？ 不！ 我赚钱只是为了能让妻子幸福！ 只是吃一碗面的时间，钱占春的内心已经重演了跟妻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而在吃瓜群众们看来，钱占春内心挣扎过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丽珍，”钱占春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看着对面还在慢吞吞地吃面的尤丽珍，“如果你觉得累了，咱们就离婚吧！” 尤丽珍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 “我记得我还欠你一个戒指，如果真的要离婚，就先把戒指补上吧！” 尤丽珍惊讶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钱占春：“你都还记得？” “差一点就忘干净了……”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第23章 辣子鸡(上) 没几天，周记小馆的墙上又多了一个牌子，多了一道主食，阳春面。 不过，店里的老顾客，一般不会点这个，点阳春面的一般都是附近大学里或者哥俩好集团工作年轻的情侣。 当然，阳春面的突然崛起，还要靠店里的一帮不正经的老顾客，他们看过尤丽珍和钱占春的复合过程之后，四处吹嘘周记小馆的阳春面，有特殊的魔力，可以让破镜重圆…… 一群老贵客吹得天花乱坠，就连始作俑者的周岩，听到效果之后，都开始怀疑，自己“下药”的时候，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对于点过阳春面的情侣来说，面自然没有神奇的效果。 不过，面的确好吃，而且便宜。 于是，很多囊中羞涩的小情侣，接过老油子们的接力棒，继续鼓吹神奇的阳春面。 有些人，在创造传说，而有些人，在等待创奇的诞生…… 有些顾客抽奖都抽了两轮了，也没中过，而有的顾客，只是抽一次，就能中大奖。 不得不说，运气这东西，真的很神奇。 “小周，周老板，又有人中大奖了！” 中奖的小伙儿叫李亮，一位年轻的老顾客，隔壁哥俩好集团的社畜，九九六的践行者，从周岩做快餐起，就经常在周岩店里吃饭。 说起来，这位能凑齐抽奖的消费额度，也不容易。 李亮来店里吃饭的频率不是很高，而且也很少点硬菜：早餐包子，午餐晚餐，一般点个炒饭或者炸酱面；周末偶尔会改善一下生活，跟同事一起来一桌硬菜…… “亮子，抽到这样的大奖，你有什么感想？” 周岩从后厨来到前厅的时候，一群跟李亮相熟的老顾客，正在围着起哄。 出了问获奖感想的，还有几个在支招：“亮子，你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请小玲吃饭！” 周岩只是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满脸纠结的李亮。 过了好一阵子，李亮才咬了咬牙，将目光转向了周岩：“老板，这周末我想请大学同学吃饭，至于饭菜……” 李亮回头看了一眼挂菜单的那面墙，目光徘徊了一圈之后，停留在上面的那两排，也是价格最高的那两排。 李亮的工资是个什么水平，周岩自然清楚，周围的很多人也都清楚：二本学校毕业，在哥俩好集团的车间里当技术员，一个月也就两千多的样子。 而周岩店里最贵的菜，拼一桌，光食材差不多要一千多，这已经不是小贵了。 李亮请同学吃饭，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周岩自然清楚：炫耀、感恩，或者是单纯的叙旧。 周岩仔细地想了想，朝李亮笑了笑：“你请人吃饭，怎么不问一下被请的人的意见？” “那好吧！”李亮愣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反正离周末还早，过两天再说吧！” 李亮中奖的第二天，店里又有一位老顾客中奖了。 跟幸运的李亮一比，这位就比较倒霉了，抽了三次，才中了一次，而能中奖，还有一部分要归功于空白的抽奖券被抽走了。 跟平时勤俭节约的李亮一比，这位王云就比较阔气了，直接点了墙上没有的佛跳墙！ 这位的豪言壮语落地，惊呆了一众食客：这位，家里该不会是有矿吧？ “几个人吃饭，还需要其他的配菜吗？” “周老板，就在你这里吃吧，”王云乐了，“至于人数……” 王云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借了多次累积消费额度的损友：“六个，借了这群损球的机会，自然得有借有还，让他们也尝尝顶级大餐的滋味！至于配菜，量弄得大一些，就算了吧……” “算了，”周岩笑了笑，“看在你下了这么大单子的份儿上，我送你一锅米饭！” “周几开席？” “这周天吧！”王云朝周岩笑了笑，“我听说这佛跳墙做起来，特别费时间！” “时间应该还够了！”周岩苦笑着点了点头，“呆会儿我给你列张单子，你照着买食材吧！” 第二天，中午开饭之前，王云提着一袋子海鲜干货和一小袋大米，找到了周岩，见面之后，将购物袋往周岩跟前一扔。 “喏，食材齐了！” “哦，还有这个，”王云将另外一只手里的大米在周岩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到周岩跟前，“你要的泰国茉莉香米，五斤装的，一百块！” 说着，王云就凑到了周岩跟前，笑着调侃道：“周老板，你别告诉我，你打算用这个跟佛跳墙作配？” “不可以吗？” 周岩放下了手里的菜刀，拉过购物袋，看了一下里面的海鲜干货。 稍微盘点了一下之后，周岩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看王云：“佛跳墙的食材，有点多了吧？” “我不是怕有损耗吗？”王云缩了缩脑袋，“再说了，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才只有一公斤多一点，我们六个人……” “老大……”周岩白了王云一眼，“你好歹也是老新海人了，难道就不知道，干货的发头，能有好几倍吗？” 王云一下子傻眼了：“那可怎么办？” 周岩提起塑料袋，往一旁的电子秤上一放，看了一下重量，足足比自己要求的数量多了一倍。 “这样吧，”周岩叹了口气，“咱也不用瞎算了，做菜剩下的我全要了，结账的时候，我再贴你九百！” “也行！” 午餐结束之后，周岩就开始泡发佛跳墙的食材。 按照正规的流程，做一份佛跳墙大概需要三天三夜，这还是在一直有厨师值守的情况下。 周岩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份佛跳墙，放弃了店里的其他顾客，因此只能提前准备。 凭心而论，周岩不太喜欢佛跳墙，总觉得佛跳墙的美味是用极品食材堆砌起来的，缺少技术含量。 因此，如果在店里所有的菜品选一个最喜欢的，周岩一定会远开水白菜，因为它能在清淡之中见到繁华，能于简单之中见到精致。 不过，既然王云抽到了大奖，周岩也只能放下“诚见”，用心做菜。 这边，周岩刚泡发好了佛跳墙的食材，前一位中奖的李亮，也把菜单送到了周岩跟前。 全都是最常见的菜品，没有特殊的食材，也没有特殊的做法，中规中矩。 不过，周岩却知道，这才是最铁的同学才会点的菜单：君子之交淡如水。 一旁的李亮，见周岩两眼发直地盯着菜单，有点尴尬，苦笑着叹了口气：“周老板，让你见笑了！” “相守是一份考验！” 李亮见周岩似乎是有感而发，感慨良深地笑了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大学的时候，整个宿舍，就属我们家条件最差。后来，宿舍里的几个兄弟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聚会的时候，从来不点贵的……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周岩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蓝天，微微叹了口气：“所有的学生，都差不多……” 第24章 辣子鸡(下) 虽然李亮的菜单里大多数都是家常菜，可里面也还是有硬家伙的：辣子鸡，又辣又硬！ 辣子鸡是典型的川菜，有鸡肉有辣椒，十分下饭。 周岩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的食堂里就有这道菜，十分受欢迎。而且，毕业之后，辣子鸡也一直都是高中同学聚会必点的菜品之一。 正宗的辣子鸡，所用的辣椒，是四川的泡红辣椒，配以四川的花椒，炒出来的鸡肉，鲜香麻辣，红亮光润，分外诱人，即便是不喜欢吃辣的人，吃过一块之后，也会因为唇齿间的麻辣诱惑，而忍不住去吃第二块。 而同学聚会，还有另外一道必点的菜品，酸辣土豆丝，至于这位上榜的理由，简单粗暴：好吃，不贵……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周末到了。 在周记小馆用餐的客人，比平时多出来很多，有不少顾客是因为周末懒得做，才出来吃饭馆，而也有一部分人来店里，是因为好奇李亮的一次性超级vip大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李亮的一发“穿云箭”，招来了九个同学，七个舍友，两个基友。因为人太多，周岩还专门将两张桌子并了起来。 人到齐了，第一个菜也好了。 让很多吃瓜群众意外的是，头奖大餐的第一道菜，竟然是酸辣土豆丝。 更让吃瓜群众意外的是，一群小年轻就着一盘子土豆丝，就开始“感情深，一口闷”！ 对此，很多吃瓜群众只能化身柠檬精，不停地感慨：“年轻真好！” 很快，土豆丝就光盘了，而第二道、第三道菜也很快上了桌。 地三鲜、宫保鸡丁、梅菜扣肉。 之后，李亮这一桌气氛也热闹了起来，“打圈”敬酒的同时，也没忘了“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接下来两道菜是酸甜酥脆的糖醋里脊、咸香开胃的回锅肉。 六道菜之后，一群年轻人开始分组“讨论”如何喝酒。 “老九，你那女朋友还谈着吗？” “当然！” “咦……咱们十个人里面，就你有女朋友，你不喝一个？” “纯扯，老大都已经结婚了！” “那你们俩干一个……” 十个人就这样焖掉了两箱啤酒。 中场休息之后，又上硬菜了，红烧排骨、水煮鱼、风味茄子。 “上硬菜了，一起干一个？！” 看着一群刚褪去了稚气的小年轻在那里拼酒，店里的中年男人们，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豪气迸发，端起玻璃杯子，将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是重头的辣子鸡丁了。 看到硬菜，店里的顾客全都惊呆了：盛辣子鸡丁的盘子，足足有二十多寸，里面的辣子鸡丁在盘子里都堆成了小山…… “这才是硬菜，老八，敞亮！” “唉，都别看着，抓紧时间动筷子呀，在学校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起吧！” 十双筷子齐齐地伸向了由鸡腿肉和辣椒组成的火山…… 就在众人夹起鸡块的时候，一阵热气从扯开的缝隙中蹿了出来，就像是火山喷发一般！ “嘶！” “够辣！地道！” “啊，快给我水！” “不是有啤酒吗！” 几筷子辣子鸡丁下肚，十个人辣得额头直冒汗，可越是这样，他们吃得就越欢，仿佛又回到了激情飞扬的大学时代。 那时候，他们纵情地挥洒汗水。 那时候，他们肆意地开放自己的内心…… 在一群年轻人恣意地回顾青春的时候，店里的很多男人都沉默了：我们也有过激情飞扬的年代，只是后来，我们的激情全都被生活的琐碎给掩埋了…… 二十寸大盘子里的鸡块，在飞快地消失着。 最后，盘子里只剩一层红红的辣椒，在那里熊熊燃烧着，像逝去的青春，又像是燃烧的激情…… “你们都吃饱了吗？” 众人齐齐地摸了摸马上就要破衣而出的肚子…… 更有甚者，直接用饱嗝标记了状态：“呃……” 最后，周岩让刘宁给十个人上了十碗开水白菜。 “激情总是会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清淡而又乏味的生活，个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一顿饭吃完，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普照，吃完已经是华灯初上…… “老板，结账！” 王涵笑嘻嘻地走到桌子跟前，按照周岩事先吩咐好的要求，伸出了手：“惠承，每个人十块！” 李亮和他的同学走后没多久，店里的顾客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之后，刘闯和刘宁开始了每一天例行的打扫卫生，而原本应该帮忙的周岩，还得窝在店里，看着细火慢炖的佛跳墙。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到了最后的关头，周岩一点都不敢马虎，这锅佛跳墙不仅事关一千多的食材，还牵扯到周岩的大师徽章。 晚上，周岩托人给小叔带了话，留在了店里。 而这些天来周岩的努力，终究是没有白费，周日上菜的时候，店里变成了海鲜的海洋，似乎有一只只海鲜在其中游荡…… 虽然周岩用加工费拿下了剩余的食材，可佛跳墙并没有出现在小店的墙上，做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当然，为了消弭没有尝到佛跳墙的那些老顾客的怨气，周岩在墙上新开辟了一个区域，在里面挂了一些扣着的木牌子，写的全都是一些奇葩的，诸如九转大肠、油爆双脆、三不沾之类的菜品。 想吃，就得翻牌子，还得提前预约。 连续爆出来的四张超级大奖，似乎是一个开端，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又有五位老顾客，陆陆续续地中了大奖。 相比而言，这些顾客的要求就简单了很多，只是让周岩做一些比较冷门的菜品，或者是让周岩做一些西餐。 最奇葩的要求，也就是某位顾客从市中心那边的超市买了牛排，让周岩给煎出来。还有一位老家在魔都的中年人，要求周岩做一顿海派的西餐…… 到了八月中旬，抽奖箱子里还有五六十只球和一个超级大奖。 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顾客连续抽出来九个大奖，把大家的运气都用完了，最后一个大奖，却怎么也抽不出来了。 八月十六号，很多大一新生都已经开学了，周岩才从网上查到了录取信息。 见到录取信息之后，周岩松了口气，跑到母校的网站上找到了招生办的电话。打过电话之后，才知道，录取通知书一周之前，已经发出去了。 之后，周岩抽空回了一趟东阳，去学校取了录取通知书，送到了家里，再返回新海。 而周岩返回新海的第二天，周记小馆的门上多久一个倒计时牌牌：本店离关门还有十五天。 第25章 西餐(上) 新学期开学，意味着周记小馆迎来了新的客流高峰。 人满为患，是当下小馆生意的最新写照，虽然店门口挂着关张倒计时的牌子，可对于老顾客来说，这都不是问题，能吃一天是一天。 而且，很多老顾客也都好奇，到底谁能拿走最后的大奖。可任谁都没想到，拿走最后大奖的竟然是一位外来的狗大户。 八月二十五号，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 周岩正在后厨教刘闯处理食材，就在刘闯听得正入神的时候了，刘宁突然微笑着冲进了后厨， “老大，店里来了位狗大户，不光点了九转大肠、油爆双脆、三不沾，还点了糖醋鲤鱼、清蒸狮子头！” 周岩抬起了头：“他们想什么时候用餐？” “晚上！” 周岩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满脸幽怨的刘闯，笑着摊开了手：“徒弟，咱也没办法，只能先将就顾客了！” 除了老顾客之外，周岩一般是不会去前厅见顾客的，可没成想，刘宁嘴里的“狗大户”，一顿晚饭就积满了抽奖额度，然后又好死不死地将箱子里最后一张大奖抽了出来…… 周岩只得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掀开帘子离开了后厨。说实话，周岩也想见见这位运气逆天，能吃而且又十分会吃的狗大户。 进了前厅之后，周岩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柜台跟前，拿着奖券一身赘肉的中年“狗大户”。 而这位“狗大户”，见到一身厨师装扮的周岩，有点意外，开口就是疑问的语气：“你是这里的主厨？” “主厨兼老板！” 周岩说话的时候，站在“狗大户”身后的女孩子，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认出了周岩，可随即又迅速低下了头，生怕被周岩认出来。 “不可能吧？”“狗大户”的语气，像是见了鬼似的。 “怎么不可能？”周岩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老顾客们，“你问问这些人，我已经在这里干了快两个月了，还能有假？” “那九转大肠真的是你做的？”“狗大户”的眼睛亮了，“那你先告诉我，做九转大肠……” “爸……” 站在“狗大户”身后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拉了拉自家老爹的衣服。 “若舒，怎么了？” “狗大户”回头盯着自家闺女，眼睛里满是疑惑：等老爹套到了九转大肠的秘方，回头就做给你尝尝，不好吗？ “狗大户”这一声“若舒”，也让周岩注意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女孩子。 秦若舒，周岩高中时的同班同学，虽然同窗了三年，可两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而且两人的性格都偏内向，各自的小圈子都没什么交集。 要不是顶着一张娃娃脸的秦若舒，颜值在班里还能排得上号，现在周岩都想不起来，班上还有这么一位美女。 “秦叔叔，您要是真的想要九转大肠的菜谱，我可以给你……” 周岩这一声秦叔叔，将周围这群吃瓜群众的八卦之心全都唤了起来：这还是周大厨第一次主动送人家菜谱。 秦叔叔？ 秦方远皱起了眉头：“小伙子，我们认识？” “我是东阳一中，二零零六届，九班的，跟您女儿秦若舒，是同学！” 秦方远也算是纵横商场的老油子了，可一想到打秋风打到女儿的同学头上，还是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这个……” “秦叔叔，”周岩笑着伸出手，跟秦方远要过奖券，看了一眼，又还了回去，“小店的中奖规则，您应该都了解吧？您想要也为您做一顿什么样的饭菜？” “这个……”秦方远回头看了看自家媳妇，又看了看自家闺女，想了一下，“这奖是若舒抽出来的，就让若舒来选择吧！” 秦方一远一句话就将问题抛给了女儿秦若舒， 秦若舒闻言抬起头看了看周岩，面露难色，扭过头看着自家老爹，小声地说了一句：“爸，还是你来吧！” 周岩的目光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秦方远的身上。 “这样吧……”秦方一远想了想，“小老板，你会做西餐吗？” 周岩淡定地笑了笑：“应该没问题！” “那这样吧，”秦方远笑着挥了挥手里的奖券，“既然是大奖，咱们就增加点难度……” 秦方远停顿了一下，笑着补充道：“我听说你店里也做西餐，那就麻烦你做一顿能涵盖西餐菜式的大餐！” 这个要求就比较麻烦了！ 店里的老顾客都皱起了眉头：虽然大家都见过周岩做西餐，可却也知道一个常识，周岩做西餐的水平，肯定无法跟中餐媲美…… 于是，饭店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场中的焦点，周岩。 “能做吗？” “没问题！”周岩微微一笑，“不过，食材需要您自理，用餐的时间、地点，由您来决定！” “明天上午，我会去市里采购食材，至于用餐时间……明天晚上，还是在这里。” “可以！”周岩点了点头，将手放到了柜台上，“涵姐，麻烦拿纸和笔过来！” “好的！” 接过纸笔之后，周岩迅速地写好了所需要的食材清单，递给了秦方远。 秦方远瞥了一眼食材清单之后，皱起了眉头：“就这些？” “秦叔叔，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哦？”秦方远点了点头，想了想，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周岩，“小伙子，我店里还缺一个主厨……” 话说到一半，周围的老顾客全都乐了。 秦方远听出了周围笑声里那股浓浓的嘲笑意味，脸色为之一变：“怎么了？” “这位客人，你进门的时候，没有看门上那个关张倒计时吗？”一位老顾客站了出来，“小周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开店只是为了赚学费……” 秦方远的脸一下子红了，盯着一双双略带嘲讽的眼神，灰溜溜地撤离了…… 回市中心的路上，秦方远好奇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女儿。 “若舒，你们班上有一位顶尖大厨，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们提起过？” “我也不知道，”秦若舒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今天看见，我也不知道九班的头号种子，会来新海开店……” “头号种子，那他……” “九班全军覆没，不过……” 一想起填报志愿那天，周岩在班里的黑板上留下的那张巨幅请假条，秦若舒心里生出来一股莫名的失落：曾经的同学，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 秦方远见闺女脸上满是落寞，还以为女儿正在为高考成绩不理想而懊恼，笑着安慰道：“高考没考好，也不要紧，虽然咱只是专科，可三年之后，不是还有专升本吗？” “升本之后，将来还可以考研，到时候，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虽说专业硕士的学费贵一点，可到底也算是硕士，读出来之后，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爸，”正在想事情的秦若舒，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了头，“你刚才说要拉周岩到咱们家放点当主厨，是真的吗？” “不是已经黄了吗？”秦方远微微叹了口气，“您们以为，我为什么要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来西海这边？” “为什么？” “我听新海这边的那些老伙计说，”秦方远满脸苦笑，“如果不是周记小馆店面小，那群老东西，都打算使阴招对付这小子了！” 秦若舒瞪大了眼睛…… 趁着秦若舒愣神的时候，秦方远笑着朝副驾驶上的妻子问了一句：“媳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那小子做西餐吗？” “看看若舒的这位同学是不是真的学贯东西？” “有这方面的意思，”秦方远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之色，通过后视镜看了女儿一眼，“还有就是，给闺女打一记预防针，省得闺女在学校里被穷小子用一顿金拱门就给拐跑了……”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若她心意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秦方远是深得其中三昧。 “爸～” 第26章 西餐(中) 第二天，日上三竿。忙完了早餐的周岩，正跟徒弟一起准备中午的食材。 虽然周记小馆关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可午餐晚餐用餐的顾客反而更多了。对此，周岩只能笑着感叹一句“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如果他的脸上没有那么多的得意与戏谑，可信度可能会更高一些。 面对顾客们最后的狂欢，周岩也只能痛并快乐着，手下的菜刀，在胳膊的挥动下，只剩下了一片影子…… 有些人，是专门为了给别人添堵而生的，就像企图从周岩嘴里套出九转大肠秘诀的秦方远，才十点多，这位就驾着他那已经开了有些年头的捷达，来到了周记小馆的门前。 “小周，我来给你送食材了！” 进门之后，秦方远见周岩正忙着，也没客气，拉过一个小板凳就凑了过去。 “食材我给你买回来了，m10的菲力，m8级别的眼肉，还有t骨，”秦方远见周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手里的购物袋递了过去，“店家说这些都是已经熟成好的，我这还是头一次买，你给看一下！” 周岩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伸手将三快真空包装的牛排取了出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秦叔叔，这三块牛排是店家当着你的面包装好的吗？” “对呀，”秦方远点了点头，“你看这牛排质量怎么样，卖货的服务员跟我叮铃咣啷介绍了半天熟成工艺，我也没太听明白！” “西餐牛排的软嫩全靠油花，所谓的熟成，实际上就是把油脂少的拿黄油浸一下，油脂多的，干放抽脂……” 周岩看了一眼附在购物袋里的购物小票：“你是在利民商厦四楼的那家店买的吧？老板还算厚道！” 说完，周岩站起来，将食材一起放进了冷藏柜里。 “那个，小周，可以透漏一下晚餐的菜单吗？” “当然！”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掀开门帘，去柜台取了早上刚写好的菜单。 看到菜单之后，秦方远的第一印象是：字写得不错！ “小周，这菜单是你写的，字不错！” “一般般吧！”周岩回到了自己的案板跟前，继续处理食材，开始之前，抬头看了看秦方元，“您先看一下，要是不满意，可以修改！”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秦方远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菜单，想了想，开口问道，“小周，这菜单我能不能先拿回去？” “当然可以！” 周岩做了一个轻便的手势。 “那我们晚上再见！” 看着秦方远的车子走远了，一直“埋头苦干”的刘闯才带起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周岩：“师父，这些菜加工倒是可以打一折的，可那些配菜、甜品和酒水饮料的费用，您打算怎么收？” “那还不简单，”周岩笑了，“要一个低到足以让他新生亏欠感的价钱！” “那……”刘闯瞪大了眼睛，“咱们不就亏了？” “亏个毛呀，”周岩白了刘闯一眼，“西餐既不费油，还不费火，就那点手工，能值多少钱？” “可我听说市中那边……” “难道你不知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想了一下开口道，“闯呀，我记得你在技校里学的是西餐吧？” 刘闯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沮丧着脸：“师父，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矫情，”周岩笑了笑，“呆会儿，我教你做三种最经典的西餐甜品！” “有名称吗？” “等你切完菜，我再告诉你……” 又是这招！ 虽然知道自家师父这是在拿胡萝卜吊自己，可刘闯依旧愿意上套。 十点多钟的时候，中午需要的食材准备就绪。 忙完之后，刘闯洗了一下手，换了一套白围裙，兴高采烈地冲到周岩跟前：“师父，我准备好了！” “不错，”周岩笑着点了点头，从一旁架子上取过刘闯的小本本，递过去，“西餐比较容易，各种材料的比例都是定死的。今天我教你黑森林、马卡龙和提拉米苏的做法……” “咱们先做黑森林蛋糕……” 原本，周岩就打算教刘闯做西式的甜品来着，材料都已经托王涵采购好了，只不过因为太忙，一直没有空出时间来。 眼看着小店就要关门大吉，周岩也只能见缝插针了。 午间营业开始之前，周岩领着刘闯熟悉了一遍黑森林的流程，下午又把马卡龙和提拉米苏的做法熟悉了一遍。 只是教了三四个小时，周岩就不得不承认，刘闯确实比较适合做西餐：性格比较轴，脑子不会转圈，特别适合当一个菜谱能用好几百年的西餐厨师。 下午五点多，周记小馆的晚间营业正式开始。还没到返点，店里的桌子位就已经被站满了，除了墙角处那个许久出来的一次性vip专座。 虽然很多老顾客也见过别人在店里点过西餐，可晚上这顿完整的西餐，在小店还是头一次…… 当秦方远领着妻子、女儿和外甥女赶到周记小馆时，发现店里尽是翘首以盼，打算看戏的顾客。 秦方远突然有点后悔了，不过，木已成舟，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到预留的位置上。 起初秦方远以为西餐也就那么回事了，可看到罩了白色桌布的桌子上那四套餐具时，秦方远的脑袋都大了一圈：每套餐具里，光是刀子就有三把，带齿儿的，带牙的，带刺儿的；勺子、叉子也不逞多让，像是列阵似的，摆了一大排。 等坐下之后，秦方远才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餐桌上所有的餐具都套着白色的纸袋，上面已经写了餐具的用途。 未上菜，先上酒。 一身白色初始装扮的刘闯，抱着两瓶葡萄酒来到了桌子跟前：“秦先生，需要开酒吗？” “那就麻烦你了！” 酒是国产的张裕，价格并不是很贵，可在周围的顾客看来，周岩已经下了血本了：两瓶葡萄酒，一瓶红的，一瓶白的。 倒上酒之后，刘闯返回了厨房，准备上菜。 前两道是开胃菜，熏鲑鱼和奶油鸡稣盒。 看着眼前大盘子里仅仅有一口份量的大餐，秦方远的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卤鱼和炸鸡肉盒子，什么时候也能变得这么高大上了！ 上完菜之后，刘闯也没忘记师父的嘱咐，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鲑鱼和鸡肉，配上白葡萄酒，口味更佳！” 开胃菜之后，是一道汤，红色的罗宋汤，酸甜可口，甚是开胃。 当然，对于习惯了大盆盛汤的秦方远来说，只有几口罗宋汤，量实在是太小了。 很多看热闹的食客，见到了两道西餐大菜之后，就不敢再看了，太少了，看着看着自己的肚子就饿了…… 第27章 西餐(下) 过了一会儿，主菜的前奏，副菜登场。 “西班牙海鲜炒饭！” 盘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已经脱了壳海鲜，不用凑过去，就能问道清新的海风气息，秦方远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是见到硬菜了！ 看着盘子里的海鲜，秦方远很快又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儿，要是用筷子该多爽呀！ 至于勺子…… 秦方远看了一眼对面已经大快朵颐的女儿和外甥，笑了笑。 还将就！ 只是当秦方远刚要拿起筷子时，发现坐自己对面的宝贝女儿，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像是…… 走神了？ “若舒？” 老秦同志这一嗓子，将秦若舒唤回了现实。 “爸，有事吗？” “没事，好吃就多吃点！” 秦若舒点了点头，然后微微往后仰了一下身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海鲜炒饭。良久才继续动勺子。 刚才应该是错觉吧，应该只是自己根据名字幻想出来的场景吧？！ 副菜过后，才是正餐，也是当之无愧的硬菜。 “惠灵顿牛排！” “战斧牛排！” “鹅肝松露配牛排！” 三道牛排的名头倒是很响，可量却不是很大，都只有两三口的样子。这可忙坏了刘闯，守着客人吃完了，马上就得上下一道。 “小哥儿，这惠灵顿牛排……” “这位客人，惠灵顿牛排跟新西兰的首都没有关系，这倒菜是腐国的惠灵顿公爵根据高卢国的牛排改良而来的……” “腐国菜？”秦方远灵光一闪，“那战斧牛排就是米国菜，而鹅肝松露配牛排则是高卢风味？” 刘闯笑着点了点头，将装着战斧牛排的盘子放到了秦方远跟前，顺便取走了空盘子…… 原来是腐国风味呀！ 秦若舒的耳畔突然响起了苏格兰风笛，悠扬的乐声，激起了泰晤士河上的阵阵涟漪。 浓得化不开的迷雾，带来了城郊农庄里地阵阵麦香，隐隐约约中，似乎又有牛群在哞哞叫唤，其间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鸡鸣声…… 更远的地方，是云雾笼罩的小山，松柏长青，林下一只只各式各样的蘑菇，正自由自在地享受着天然的淋浴…… 品味完腐国风情，秦若舒恋恋不舍地将盘子递了出去，接过品相相对豪放的战斧牛排。跟洋溢着乡村气息的惠灵顿牛排相比，战斧牛排完全就是另外一番风味。 傲慢的黄油奶香中，夹杂着混乱的黑胡椒的油腻，星星点点的迷迭香，更是为牛排增添了一点点的腐朽，而那已经融入了汁水中的酒香，让这份牛排显得更加糜乱…… 这味道，跟新闻联播中的米帝很搭呀！ 想到这里，秦若舒回头看了一眼后厨的方向，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惊喜。 这就是周岩印象中的米国吗？ 为什么我没有从这些味道中发现应有的酸味呢？ 虽然不喜欢战斧牛排那浓浓的腐朽气息，可并不代秦若舒就不喜欢这道菜，她的心中反而有几分欣喜：自家老爹某个好友家的那个妖艳贱货，高中毕业之后，留学米国了…… 最后一道主菜，鹅肝松露配牛排。 盖在最上面那几片应该就是松露了吧？ 轻轻地叉子叉起来，放进嘴里，一股浓浓的松香气息，迎面而来。闭上眼睛，防腐置身于高大的松树橡树林间，海风阵阵，鸟语依人…… 吃掉松露之后，一股浓雾的诱人鲜香，透人心脾，入口绵密，遇到舌尖，瞬间释放出万千微粒，热情而又持久地搅动味蕾。 这感觉…… 还没有丝毫恋爱经验的秦若舒，想到那儿童不宜的画面，脸一下子红透了…… 主菜之后，是清爽的蔬菜沙拉，解腻的同时，又抚平了因为肉食而骚动的味蕾。 最后是甜品。 秦方远也没想到，上个甜品，周岩都能搞出幺蛾子来：那个七彩的小饼干，你一人弄一份不行吗，非得四个盘子才能凑齐？ “闺女，这个给你！” 看着自家小棉袄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那个劳什子“马卡龙”，秦方远不得不放弃了尝一尝这些妖艳小贱货的念头，将盘子推到了闺女跟前。 秦方远的妻子见状，也只能效仿，苦笑着将盘子往前推了推…… 就在这时，店长王涵微笑着有到桌子跟前：“美女，喜欢的话，后厨还有很多……” 正在后厨忙碌的周岩，也没想到，自己留下来犒劳员工的马卡龙，被自己的搭档一句话就给散了。 “真的？” 秦若舒脸上的惊喜，溢于言表。 “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王涵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厨房，把正在摆盘的周岩吓了一跳。 “老大，你干嘛？” “上菜剩下那些马卡龙呢？”说话的时候，王涵的眼睛在厨房里四处搜索那些彩色小贱货的身影。 “等下班再说！” “你呀……”王涵白了周岩一眼，“我看你那位女同学十分喜欢马卡龙，你就不能……” “她不是我的菜！”周岩以白眼对白眼，“老大，今天咱们已经付出得够多了！” “那就不差那几块饼干了！唉，正好……”王涵回头看了看正在往后厨走的刘闯，“闯哥，你师父把马卡龙放哪了？” “冰柜里！” 刘闯话音刚落，就遭遇了周岩的眼白攻击。 “师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王涵兴冲冲地蹿到冰柜跟前，拉开了推拉门：“你没错，是你师父不解风情！” 比周岩还小一岁的成年人刘闯，被整懵了：“我到底该听谁的？” 周岩没好气地将盘子塞进了刘闯手里：“上菜！” “找到了，藏得还挺严实！”王涵像是德胜归来的将军，晃了晃手里装着马卡龙的彩色包装盒，“周岩，实在是没想到呀，你还有这花花肠子？” “至于吗，”周岩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白眼，“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关门礼物，到时候，你可别怨我，是你自己……” 王涵瞬间被打败了：“老大，i服了you……” “噢，还有……”周岩往锅里舀了一勺子水，涮了一下锅，“呆会儿，宰一刀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做菜！” “知道！” “宰回来的钱，全都算到你们这个月的奖金里面……” “知道了！” 周岩的想法倒是挺美，可最后宰这一刀的任务，又回到了他的头上：吃过晚餐之后，秦方远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到了店铺打烊。 周岩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了后厨，挤出几分笑容：“秦叔叔，这么晚了，还等着呢！” 秦方远乐了：“我这不是还想看看学贯东西的周大厨吗？” “过奖了！” 周岩看秦方远这架势，段时间没是不打算离开了，只得吩咐刘闯泡了一壶红茶…… “小周呀，你这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舅舅就是厨师，耳濡目染，再加上自己又贪吃，经常上网搜菜谱……” “哦，也算是家学渊源了，”秦方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还忘了问一件事，你考了哪所大学……” “星城工业大学！” “这么远……” 第28章 奖励 查户口似的唠了一阵子家常之后，秦方远扔下一叠老人头就要离开。 眼看着现场已经偏离了剧本，周岩也只得站了出来，抽出五张，剩下的又全塞给了秦方远，然后推推搡搡地赶走了秦家一家。 回到店里之后，周岩跟三个小伙伴一起，收拾桌椅，打扫卫生。 “周岩，你同学他爸，想招你当女婿！” “得了吧，”周岩恶狠狠地瞪了王涵一眼，“他踩盘子是打算忽悠我给他打工！”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周岩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知道这家伙在我们那边生意有多大吗？” “能有多大？”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我们东阳下面的丰海县，县城最大的饭店，就是他们家开的！至于女婿……” 周岩撇了撇嘴：“以秦若舒那样的相貌，那样的家世，勾勾手就有一大批重点大学的学生，上赶着要入赘，他们凭什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摆地摊的穷小子？” 王涵对周岩的话倒是没什么感觉，可出身跟周岩差不多的刘闯和刘宁，却都沉默了。 眼瞅着身边的两个队友被周岩给“策反”了，王涵还有点不服气：“你不是还有一身厨艺吗？” “厨艺只能保正温饱，发不了家，而我也不会当成事业来做……” 王涵无言以对，纠结了一阵子，亮出杀手锏，企图给周岩来一记暴击：“我把你的企鹅号，告诉你那位女同学了！” “反正上大学之后，总会有同学主动联系别人，早晚都一样，”周岩蛮不在乎地笑了笑，想了想，十分突兀地问了一句，“王姐，你的熟人里，有家里养船的吗？” “你要干嘛？”王涵有些不解，“你干嘛，现在还是休渔期，你别告诉我，你想去……” “网上有一个好友告诉了我一个坐标，说海底有好东西，让我去碰一下运气！” “里海岸线大概有多远？” “也就五十多海里吧！” “那我回去给你问一下！” …… 晚上，回到住处之后，周岩开始清点收获。 其实，在跟秦方远闲聊的时候，系统就已经提示，大师徽章任务完成了。 “恭喜宿主完成大师勋章考验任务。 现发放大师徽章。 大师徽章特效：永久固化技能及相关的技艺；自带同行震慑效果，气质加成…… 发放任务奖励一：刀具打造经验。 发放任务奖励二：某一批瑞粉大马刀具钢的下落……” 托秦方远的福，周岩在系统提供的“气”和厨心消散之前，拿到了大师徽章，把仅剩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气”和厨心固化了。 万幸中的不幸，“气”和厨心发放的时候就有使用限制，至于周岩能不能用出来，就只看天意，看食客的人品了…… 所幸，还得到了其他奖励，领取了刀具打造经验之后，就之差材料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虽然周岩也很想马上就拿到那批大马刀具刚，可还是耐着性子，数完了店铺的倒计时。 关门大吉的当天，店里一改往日的火爆，冷冷清清。 虽然周岩早就有思想准备，可真正地去面对这样的情况，心里多多少少都还有些许的失落。 午饭过后，小哥俩集团的售后开始回收试用的冰柜和展示柜，而周岩早就联系好的回收商，也已经骑着大板车停在了门口。 到了下午三点多，前厅后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只有高悬着的“周记小馆”的牌匾，和对面墙上密密麻麻的菜名牌子，交相辉映，历数着小店的辉煌。 周岩的视线在店里游了一圈，像是检阅，又像是在纪念。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周岩叹了口气，踩着装修的梯子，爬上墙，取下了牌匾，递给了守在一旁的小叔，然后找了个箱子，将菜名牌子全都收了起来。 “咱们走吧！” 周岩跟着小叔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已经恢复了便装的刘闯和刘宁：“过两天，我可能会送你们一些自制的小礼物，别嫌弃！” 说完，周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店关门的第二天，王涵帮周岩联系好了出海的船只。 只是，当王涵见到周岩时，这位在西海岸风云一时的大厨，正在坐在工地的废土堆上发呆，怎么看都像是…… “周岩，你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失恋了？” 周岩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跟王涵打了个照顾：“嗨，是吗？” “投入了感情和经历，最后却迫于现实而放弃，这跟失恋有什么区别？” “是吗？”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呀！ 请原谅周岩这样一个大龄单身狗，上辈子虚度了四十载光阴，都没怎么正式地谈过恋爱。 王涵没有失恋经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转移了话题：“周岩，出海的船只，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咱们？”周岩有点意外，回头看了看王涵，“你也去？” “那是，反正我也好久没出过海了，而且……”王涵微微一笑，“船是我表哥的，免费的，不去白不去！” 王涵的表哥养的船，是一艘二十多米长的铁壳拖网渔船，可能是因为伏季休渔马上就要结束了，船只已经清理过，重新喷了漆，因此看起来还算顺眼。 出海之后，憨厚的表哥也没多说话，设定好航线之后，就开始教周岩如何使用潜水装备。 有“工蜂”特种作战经验打底的周岩，对于潜水装备自然是轻车熟路，熟练到连已经考取了教练证的表哥，都直竖大拇指。 系统给出的坐标，正好位于领海线之外，这给心里不甚踏实的周岩，吃了自己定心丸。 虽然周岩只是花了一个小时就学会了潜水，可下水之前，王涵的表哥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因为预定的坐标正好在某条航线上，虽然过往的船只不是很多，可水下的情况却比较复杂。 到达预定的坐标之后，周岩穿好了潜水衣，从船帮上一个倒栽葱，栽进了海里。 黄海平均水深五十多米，而系统给定的这个地点，根据导航仪上的显示，才不到四十米。 周岩花了三分多钟，潜到了海底，然后打开手电筒，开始搜索海底…… 新海附近海域的海底，跟新海旅游宣传的蓝天碧海沙滩，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各式各样的塑料垃圾，随着水流摇曳的破旧鱼网，还有形状各异的废旧船板、螺旋桨…… 所幸，系统给出的坐标已经精确到了秒，周岩下到海底之后，只是走了几步，就发现了目标的踪迹。 一个足足有一尺见方的贴箱子，半埋在了满是垃圾的海沙里，箱体上已经锈蚀出的大洞，透出了几分灰色的金属光泽…… 第29章 锻刀 从腰上取下了刚拿到手的獠牙形状的防御大师，划开已经锈得像渣的箱子。一捆用不锈钢丝捆扎好的灰色钢棒出现在了视线里。 周岩伸手抹去了钢棒表层的黄沙，露出了下面规则而又极富韵味的花纹。 找到了！而且还没有散落！ 周岩叹了口气，伸出手，拉了三下拴在背后的绳子。十几秒之后，一个抓螃蟹用的铁笼子带着一个帆布包，降到了周岩跟前…… 周岩走到贴箱子跟前，砍掉锁扣，打开盖子，将里面成捆的钢棒抱出来，装进帆布包里，再塞进蟹笼里，然后，拉了一下蟹笼的绳子，将蟹笼送了上去。 就在周岩打算上浮的时候，眼角无意中瞥见了不远处一块半埋在泥沙里的物件发出的金属光泽 “还有东西？” 周岩凑了过去，用手拨开了泥沙，露出了物件的真容，一块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金属块，大概半个脸盆大小。 看物件扭曲的模样，应该是遭到了某些存在的蹂躏。 不过，正真自信周岩注意的，是这块金属的材质：看物件埋的深浅，落水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可物件却没有一丝锈蚀的痕迹，露出海沙的部分，因为海底流沙的侵蚀，泛着灰色的光泽…… 应该是钨合金的吧？ 就算动用了“工蜂”的经验，周岩也只能辨认出金属的大致材质，至于用途，物件变形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根本就无从分辨。 琢磨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将金属块抱进怀里，然后拉了拉绳子，任由海面上的王涵和表哥将他拉出海面…… “周岩，你没事吧！” 周岩一出水，王涵就冲了上去，检查这，检查那，生怕有什么问题。 “涵姐，我让你们拉我上来，不是因为遇险了，而是发现了这个……” 周岩亮出了手里的钨合金碎片。 “钨合金？”王涵的眼睛亮了，亮得让周岩都感到陌生。 “那个……”王涵见表哥和周岩都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尴尬地笑了笑，“我是首航的，在同学那里见过钛合金的零件，不过她们那些零件，没有你这个尺寸大，也没有你这个完整……” 回到岸上之后，王涵回家拿了相机，给钛合金零件拍了照片，发给同学，想要搞清楚零件的用途…… 只是，碎片变形得实在是太严重了，根本就没办法分辨。周岩只得给几天前给自己留了电话的某位送财童子打了电话。 只是，一见面，“送财童子”刘安国，就给了周岩一记白眼：“大老远的把我喊来，就让我看垃圾？” “这是从海里捞出来的，”周岩回头看了看一旁的王涵，“我王姐是首航的，她同学说，这是钛合金的，一般都用在飞机或者是导弹上面的……” 说着，周岩又报了一个坐标…… “这样的话……”刘安国皱起了眉头，“我带回去，找人鉴定一下……” 刘安国带着零件走了，过了两天都没有动静。周岩可不会傻等着，还有白捡来的一百多公斤瑞粉大马刀具钢需要处理呢。 在小叔周长河的朋友圈里发了英雄贴，消息反复传了好久，才有一位熟人，给介绍了一个具备完整热处理能力的机械加工厂。 这年头瑞典粉末冶金大马士革花纹钢声名还未显露，就连原始的大马士革钢刀都还只是传说。 机械厂的人见到周岩手里那带花纹的瑞粉大马，只当是富家子弟砸钱闹着玩的。 不过，机械长的员工们的感官很快就发生了改变：虽然大家是做机械的，可对于手工锻造并不陌生，而那个砸钱的“大少爷”，打铁的手法，可不像是耍着玩的……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练习，周岩基本熟悉了锻造工艺，这才取出了瑞粉大马，开始了正式的工作。 每个好厨师都需要一套好的刀具。 虽然中餐厨师习惯用一把厨刀打天下，可周岩不一样，周岩喜欢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工具。 不过，为自己打造的刀具，除了专业用途之外，周岩还加了一点个人的偏好。 跟着小当家做了一辈子厨师，周岩最眼馋的厨具，除了那套带着仙气的传说厨具套装，还有雷恩的七星刀。 周岩给自己打造的也是七星刀，只不过刀具的形状，根据自己的使用习惯做了一定的修改。 七把刀中，除了超大号的“大砍刀”破军刀之外，其他六把尺寸都还算正常。 而超大号的破军，因为尺寸的缘故，锻造的时候，需要拼接胚料。一般的锻刀钢材，拼接自然是十分简单，热锻叠到一起就可以了，而瑞粉大马这种带花纹的钢材，拼接时还需要主意花纹。 锻造七星刀，周岩用了两天，可光是破军刀，就占去了一半的时间。 光锻造完了还不算完事儿，还得装刀柄；为了衬托瑞粉大马的逼格，周岩还借了厂里的高频振动刀，不仅用篆书在每把刀的刀柄附近刻了名字，还刻了姓氏标记。 一套七星刀造下来，周岩从海底捞上来这一箱瑞粉大马，也只堪堪用掉了十分之一。 “还得接着造！” 接下来，周岩又花了半天时间，锻造了两把刀，一把阿拉斯加捕鲸叉，一把是仿海军九九式潜水刀。 造型狂炫酷帅吊炸天的捕鲸叉是周岩为自己锻造的，而潜水刀，周岩打算送给王涵的表哥：虽然出海回来之后周岩给了钱，可大表哥也只是收了来回的油钱。 而在海上讨生活，有一把潜水刀傍身，是相当有必要的：每年海边上都有很多渔民被渔网卷进海里溺水身亡。 而对于大表哥这样的潜水员来说，潜水刀的作用就更大了：既可以防身，还可以当作工具。 虽然九九式潜水刀的尺寸比捕鲸叉小很多，可制作工序却比较繁琐：除了正常的多功能刀刃之外，九九式潜水刀刀柄尾部，还有一个小型的弹簧驱动破碎锤，在水下可以用来击碎大型贝类坚硬的外壳。 破碎锤的驱动弹簧得用高级弹簧钢，而且为了保证耐用性破碎锤和刀柄的连接也需要做防水处理。 搞定了两把凶器之后，周岩利用剩下的半天时间又用瑞粉大马刀具钢制作了一些小礼物：三个周记小馆超级的钥匙扣，给刘闯准备的西餐厨刀，给刘宁的多功能瑞士军刀，给王涵的四季金属书签。 第二天，周岩让王涵联系了刘闯和刘宁，将礼物散了出去，然后提着大号的帆布包，跨上了小叔的电驴子，直奔长途汽车站…… 虽然周岩已经离开了新海，可新海依旧流传着周岩的传说…… “真是可惜了，西海那边那家神奇的饭店关门了！” 新海市郊职业技术学院的操场上，一群身着蓝海迷彩的女生，正坐在大树下，一边看帅气的小哥哥晒太阳，一边跟新的同学分享着暑假里遇到的奇人轶事。 “老大，你说的是那家周记小馆吧，我跟同学去过一次，没排上号！”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倒是排上过一次，店里的饭菜，怎么说呢……” 一旁的秦若舒，有感而发，随即脱口而出：“简约但却不简单！”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虽然店里也有高级菜，可那些便宜的家常菜也不简单……” “该不会是放了那啥了吧？”同一宿舍的某位小女生，暗戳戳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可能！”秦若舒一下子炸了毛，“我爸说了，要是周岩敢耍小聪明，早就被其他的饭店给整垮了！” 我爸？ 周岩？ 一群小女生的八卦之心全都被激起来了，眼巴巴地瞅着周岩，等待“书接上文”。 “我跟周岩只是高中同学……”话一出口，秦若舒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说的西海开发区的那个周记小馆，老板就是周岩……” 第30章 重操旧业 远在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周岩，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跑到店外，看了一阵子太阳…… “阿嚏……阿嚏……” 喷嚏打出来之后，周岩摸了摸还有点痒的鼻子，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又是谁在背后骂我呢？！” “石头，两下是想，一下才是骂！”周岩的小舅李玉林，笑着从冷藏柜里取出一瓶饮料，递给周岩，“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喝饮料太奢侈了！”周岩接过饮料，又放回了冷柜里，“还是白开水吧！” 说完，周岩从后厨里拿出了自己的保温杯，坐到门口，呆呆地看着店门前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周岩是三天之前回到东阳的。 只是回到家之后，实在是闲不住，又是看书，又是跑步，又是扎八极大枪的，把正在投身养殖事业的老爹和老娘给看烦了，就把他给撵到城里小舅这里打下手来了。 周岩还有点小窃喜，说不上还能见到杨帆。 只是，很可惜，天不遂人愿，来到小舅店里打下手的头一天，周岩就听到了不幸的消息：大多数大一新生九月一号之前就报到开始军训了。 周岩报考的云中工业是大多数之外的例外，开学的时候，十一假期已经结束了，眼下，学校的新生宿舍楼还在紧张的施工之中呢。 于是，周岩就这样跟上辈子一样，毫无例外地享受了一个一生之中最长的暑假，从高考到报到，为期四个月。 周岩家所在的东阳，不比隔壁的新海，同样是沿海城市，同样是港口城市，可东阳无论是从工资水平，还是物价水平，都比新海低了好几档。 工资水平低，出来在外面吃的就相对比较少，要不是周岩的表妹李金玲已经开学了，周岩每天基本上都不插不上手。 小舅李玉林的店，跟周记小馆的面积差不多，可毕竟附近没有小哥俩集团那样的巨无霸。 所幸，小饭店隔壁就是港务局的家属小区，知识分子比例相对比较高，整个小区的厨艺平均水平也比较感人，因此，小店的客流也只能算是凑合。 纵然如此，负责下厨的周岩和李玉林，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切土豆丝、炒土豆丝…… “这样不行呀！” 看着门前川流不息的汽车和行人，周岩回头看了看抱着紫砂壶美滋滋地对着茶壶嘴喝水的小舅，又看了看呆在柜台里算账的舅妈，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老舅，我妈应该跟你说了吧，我在新海，早上卖包子？” “听说了，”李玉林嘿嘿一笑，“听三姐说，你一早晨能赚五六百块！” “你想不想卖包子？”周岩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容，“那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和面、包包子，眼下咱们可有三个人，虽说东阳物价低，可一早晨最少也能赚六七百吧？” “这……”李玉林有点意动，扭头看了看柜台后面同样是有点意动的妻子，“可是我白案功夫，有点差……” “和面的活儿交给我，我保证你们半个月就能学会！” “那好吧……” 当天晚上，周岩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专属的秘密武器：在新海养了两个多月的老面。 包子这玩意儿，说起来很容易，加了馅儿的包子，很多人都以为，只要会蒸馒头，就能包包子。 可实际上，包子的难度比馒头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比集中餐艺术之大成者——饺子的难度都高。 其中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保证加了水淋淋的馅料之后，还能让包子皮发起来；如何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包子皮和馅儿，同时都能熟…… 除了神器老面之外，周岩还拿出了另外一样东西：将发酵经验数据化了的老面发酵特性线图。 一如当初周岩在新海做的那样，老面包子一出，很快就为李玉林的小店收获了一大批顾客。 卖了三天包子，李玉林夫妻俩核算了一下，发现了一个令人苦笑不得的状况：在这过去的三天里，店里的利润，有一半都是由早餐贡献的。 两人也都生出了只做包子的念头，可很快又放弃了：中午、晚上，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午餐晚餐也不是不赚钱。 在周岩言传身教的带领之下，小舅和舅妈的包子大业，终于算是走上了正轨。 趁着这个空档，周岩将驾照考了出来。不过既然重新来过，周岩没有考c本，而是凭借着“工蜂”的驾驶经验，拿了b本。 当然，能那么快拿到驾照，除了靠能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靠砸钱。 进钱的速度快了，李玉林的腰杆也硬了起来，某天早饭过后，十分突兀将周岩拉回了家里，让周岩换衣服，穿得正式一点。 这可把周岩给搞迷糊了：这两位长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十几分钟之后，谜底揭开了：小舅夫妻二人拉着周岩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家电超市，进门之后，直奔手机专区。 “石头，看上了哪一部，随便挑！” 周岩苦笑不得：“出门的时候，我爸说过几天陪我一起买手机的！” “昨天你爸给我打电话了，家里正忙着建养猪场，”李玉林笑了笑，“让我陪你来买，就当是给你发工钱了！” “那我可不客气了！” 周岩笑着凑到了板砖柜台：“有白色的1110吗？” 听到周岩直接报出型号，李玉林还有点意外，可看到盒子里的黑屏机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外甥，用不着给你老舅省钱！” 周岩拿起板砖1110打量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笑容有几分勉强的小舅，笑了笑：“这玩意儿也就是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这样式儿的，就足够了！” 负责掏钱的李玉林还没怎么地，柜台的售货员倒是不乐意了：“帅哥，你应该考上大学了吧？最起码也得买个彩屏的吧，不光能发短信，还能发彩信，上企鹅……” “打住……”周岩回过头，给了柜员小姐姐一个礼貌的笑容，“美女，你知道现在的流量有多贵吗，五块钱三十兆，按你说的那个发彩信，上企鹅，基本上十天就用完了，套餐外的流量，一兆一千块，发个图片都能上百块……” 当初，周岩可是尝过“五元三十兆”的切肤之痛：到二十八九兆，就不能用了，账户余额再多，一不小心用超了流量，基本上就欠费停机了。 周岩曾在网上看到过，移动之所以搞出这么损的政策，而且还十年如一日地笋，是因为要止损，具体原因好像是因为跟大唐电信搞的一个大型的项目黄了。 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小姐姐知道周岩不好忽悠，也不再言语了。 “就这个了，包起来吧！” “周岩，”就在这时，周岩的舅妈突然叫住了周岩，“要不你还是挑一个贵点的吧！” “妗子，”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手里这玩意儿，现在也就是打电话，发短信，用不着太好的……” 对于从智能机满天飞的那个时代回来的周岩来说，所谓的大屏彩屏机，还不如那个时代最低档的老人机呢，有些功能，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第31章 吃席 在东阳城里呆了将近二十天之后，周岩背着小包又踏上了回家的通勤车，同行的还有小舅李玉林，而两人此行的目的，回家开席。 周岩好歹也算是考上了大学，而且周岩的家族在周家岭也算是大家族了，因此好面子的周爹周正海自然是大办特办。 到了约定的日子，周正海把所有能联系到的亲戚，包车全都拉到了家里。 周岩的小叔周正河负责迎宾，而周岩则负责收钱。 说实话，如果不是要照顾老爹的面子，周岩是不愿意开这样一个席的。 虽然周家岭村子不大，可近十年来，考上本科的不在少数，周岩这样的成绩，在这群人里，基本上算是垫底了。 另外一个原因，周岩的老爹周正海叔伯众多，而作为席面上最靓的宰，自然得跟酒席上辈分最大的长辈坐在一起。 给长辈敬酒，一般都是“我干了，您随意！”一圈下来，周岩的手指头就多出来好几根，至于到底是几根，周岩自己都不太清楚…… 因为喝酒的事儿，周岩的老娘晚上臭骂了周正海一顿：“儿子不能喝，你就不能给拦着？亏你还号称一斤的酒量！” 周岩老娘在家里一般都是说一不二，周岩老爹也只能谄笑着，一句都不敢反驳。 开过席之后，周岩的老爹和老娘就开始准备送周岩上路了。 火车票，周岩取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已经提前买好了。 行李嘛，周岩比较懒，而且云中距东阳有将近两千公里，到了首都之后，还得转车，带多了东西，十分麻烦…… “儿子，要不让你爸送你吧？” “不用了！”周岩赶紧摇头，“我又不是没坐过火车，而且，到了首都，转车也不是很麻烦，再退一步说，就算迷路了，不是还有王涵吗，她在首都上学，一个电话的事儿！”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买羽绒服，星城那边冬天冷……” “不用了，我兜里有钱……” 听到儿子的“豪言壮语”，周正海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周正海跳了出来，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儿子，我们还忘了问了，你在新海，到底赚了多少钱？” “三万多吧！”周岩得意地笑了笑，“要不是最后给王姐他们多发了点奖金，差不多能到四万左右！” 周正海直接抑郁了：我在新海打工，累死累活的，一天也就能拿一百多，你一天就能挣五百多？ 还没等父母开口，周岩又补充了一句：“爸妈，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们就不用管了……” “这……” 周正海和李玉竹都陷入了沉思。 虽然周岩拿到身份证都三年了，可夫妻二人从来都没把周岩当成年人看。现在，儿子突然“成年”了，不再需要父母的扶持了，这让夫妻二人突然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 “儿子，问你个问题……” 突然发现自家老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严峻，周岩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问吧！” “我跟你媳妇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 周岩一下子捂住了脑门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上辈子，周岩过了将近二十个光棍节，老娘自然没机会问这个难到让最高院专门做出司法解释的千年难题。 可周岩没实在是想到，上辈子没机会问的问题，重生之后还满四个月就突然蹦了出来，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妈，当然是先救你！” 周岩回答得很痛快。 一直都有留意父母表情的周岩，自然清楚老娘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一直以来，父母都是“被需要”的存在，而自己突然长大了，让父母觉得自己正在远离他们， 李玉竹对儿子的回答自然是很满意，可心底失落感，促使她又继续补充道：“现在，你还没结婚，自然会说好听的，万一将来你结婚了……” “就算结婚，肯定也找一个会游泳的！” 李玉竹还想再问，被周正海给拦住了：“老李，儿子还上大学呢，结婚还早……” 周岩还以为以为老爹改变了立场，可没想到自家老爹话锋一转：“大学里遇到合适的女孩子，也带回来让我们看一下……” 这是陷阱，还是善意的提醒？ 周岩不敢确定，只能打哈哈：“找女朋友的事儿，不急，工作之后再说……” 话音刚落，周岩发现自家老爹紧锁的眉头，竟然逐渐舒展开来。 这时候，周岩哪还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掉陷阱里了！ 只是，“劫后余生”之后，周岩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老爹老娘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害怕失去自己…… 周岩纠结了好一阵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只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爸，要不你跟村里打听一下，把我那块宅基地给申请下来吧！” 上辈子，上大学之前，周岩也很父亲提过同样的问题，结果被老爹以“你还小”给拒绝了。而眼下…… 还没等周正海开口，一旁周岩的老娘就已经搭上腔了：“老周，咱家小石头已经成年了，这宅基地的事儿，也够格儿了！” “要不……”周正海叹了口气，“明天我去问一下？” 见到老爹老娘的反应，周岩突然后悔没有复读了：最起码复读一年，可以让他们多享受一年“被需要”的错觉。 不过，木已成舟，周岩也只能迎头向前。 第二天，周岩又去镇上开了户籍证明，凑齐了报到所需要的户口、高考准考证、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四件套。 就在磨刀霍霍为上路做准备的时候，一个周岩期待已久的电话打进了家里，打电话的是nsa的刘安国。 “周岩，我刘安国！” 周岩乐了：“刘哥！” “前些天你给我那块钨合金的残骸，我们已经找人鉴定过了，应该是用在巡航导弹上，不过不是咱们国家的产品，”刘安国停顿了一下，“这残骸呢，是你发现的，所有权应该属于你，我给你寄回去？” 周岩想了一下，笑道：“哥，你能不能找人给加工一下！” “加工钨合金可不便宜！” 不便宜就不便宜，再举报一个人不就可以了吗！ “刘哥，奖金够不够加工钨合金的？” “真的？” 周岩回想了一下，“至于刀具，我想要一把唐刀，材料您自己看着办……” 托假冒伪劣“筑基丹”的福，周岩的记忆力已经开始朝着非人的方向发展了，虽然做不到对上辈子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可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引子，总能记起一些东西。 “周岩，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岩神秘一笑：“刘哥，我说我是黑客，你信吗？” “哦……” 第32章 上路 十月五号，是中秋节的前一天。 早早地起了床，穿衣洗漱，收拾好了行李，吃过滚蛋的饺子之后，在老爹老娘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踏上了进城的大巴。 从东阳到云中，坐火车有一千五百多公里，而且还没有直达，从东阳坐火车出发，中途只能从首都转车。 火车是下午六点多的，进城之后，周岩跑到了小舅家，打发时间的同时，顺便蹭一顿午饭。 一直没能见到的表妹，终于露面了。 虽然高中的学业繁重，可表妹李金玲还是给了表哥周岩一个面子，陪着他在店里一起看电视，娱乐归娱乐，手里的课外辅导书却是不能少的。 “小玲，要是你以前也真么用功，就不用去四中了！” “哥，”李金玲偷偷地扫了一眼后厨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我爸我妈打算要二胎，我可得上心了！” 还怕被扫地出门吗？ 周岩乐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吗？” “此一时彼一时，”李金玲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要是家里有一个，店里就照顾不过来了！” “不枉你爹妈疼你一场！”周岩满怀欣慰地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唉，对了……”李金玲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哥，你暑假在新海也是一个人，你是怎么开店的？” “雇人呗。” “哦，”李金玲悻悻地点了点头，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好想马上长大……”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长大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对于表妹那天真的想法，周岩只能报以苦笑：虽然重生前从来都不曾抱怨，自己人生走过太多的弯路，可这并不代表周岩，就不愿意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哥，对了，你的大学是在云中对吧，那里李草原应该很近吧？” “最近的草原也得三四百公里……” 逗比而又好奇心旺盛的李金玲，逮着不停地追问关于大学的问题，让周岩暂时忘却了心头的惆怅…… 吃过午饭，又在小舅家磨叽了一阵子，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周岩搭乘小舅的秋名山常胜将军赶到了火车站。 因为还在国庆假期里，而且还是中秋前一天，火车站的旅客并不是很多，凭借着录取通知书检票进站之后，周岩趴在购车大厅的玻璃上，朝小舅自家三口挥了挥手。 目送着小舅的神车消失在长街尽头，周岩才回过头，在候车大厅找了个座位坐下。 购车大厅，依旧是老样子，仿xn歌剧院的帆船造型，采光条件优良，纵然太阳已经开始下坠，可购车大厅里依旧如正午一般明亮。 只是或许是因为车站的客流本来就小，购车大厅还没有首都火车站半个购车室大。 可再过十年，高铁之风吹遍全国的时候，这座东阳站，就变成了小透明。就连周岩，在东阳西高铁站开始运营之后，就没再来过东阳站。 而眼下，这里还是东阳唯一的火车站…… 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周岩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从包里取出了暑假里从新海大学城淘到的《高等数学》。 周围很多乘客见到同济版高数课本那经典的草坪封面，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上辈子，周岩的高数成绩一般，微分学得还将就，积分马马虎虎，从多重积分往后，就是一塌糊涂了。 虽然继承自“工蜂”的人生大电影里，有相关的记忆，而且还是滚瓜烂熟的，可周岩还需要消化一下：国内外的高等数学课本不太一样…… 一个人用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旅客们，你们好！由本站始发，开往首都方向的快六十一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有乘坐本次列车的旅客，请您整理好……” 周岩收起了课本，装进包里，然后跟在大部队后面，一步一步朝检票口挪过去。上车找到座位之后，拿出课本，放好书包，继续看书…… 因为是始发站，提前半个小时检票，因此，在发车之前的这半个小时里，一直都有乘客在道里穿梭。 原本，周岩也可以利用学生优惠买硬卧票的，可他实在是怀念坐硬座的感觉，或者有一丢丢的字母倾向…… “呦，帅哥用功呢？”说话的是一位提着超大号旅行箱的小姐姐。 周岩赶紧放下书，站了起来，掀起座椅套，站到了座椅上，伸出了手。 “谢谢！” 帮小姐姐放好行李之后，周岩又坐回了座位上，继续看书。 “帅哥，你这是重修还是……” “大一新生，还没报到！” “这都国庆了……”对方有点懵：正经儿的大学，开学都一个多月了吧？ 周岩礼貌地还给了对方一记尴尬的笑容，低下头继续看书。 “旅客们，你们好！由本站始发……” 过了几分钟，火车缓缓地动了起来。 而就在周岩埋头看书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提示音。 “为了庆祝宿主重新开始一段熟悉的旅程，也为了圆谎，系统临时调整宿主培养计划，发放网络安全大师培养教程，此次教程所需积分，由宿主承担……” “圆谎？此话怎讲？” “n天之前，宿主为了向nsa解释阿尾博政的情报来源，捏造了自己的黑客身份！” 周岩红着脸继续解释道：“那为什么是网络安全大师？” “友情提示，本系统全称为，全能大师养成系统（速成版），培养大师，就要一步到位！” 然后，周岩获得了厨艺大师得来的一万三千积分，自己辛苦了三个月得来的三千系统积分一下子被清空了。 辛辛苦苦小半年，一瞬回到解放前。 只是当周岩看着一万六千积分换来的教程名称时，欲哭无泪。 《亲爱的，热爱的》 周岩看过这部电视剧，一部披着网络安全竞技外皮的都市言情剧，主演李现和杨紫。 关于杨紫在电视剧里扮演的角色佟年，往上还有一个梗。 “你知道张义山见到李现想说什么吗？” “什么？” “你的佟年、我的童年都一样！” 张义山和杨紫小时候合作过一部经典的喜剧《家有儿女》，这也成为了这个梗的笑点。 玩笑归玩笑，可看过电视剧的周岩却知道，《亲爱的，热爱的》里面关于国际网络安全大赛（ctf）对抗细节的刻画，实在是太草率了，竟然将严肃的网络攻防拍得跟电子竞技一般。 虽然周岩也不是很清楚网络攻防的细节，可他却知道，真正的网络攻防，不应该是电视剧里描写的那个样子。 不过，周岩也知道，系统既然已经将电视剧当作教程，相比内容已经做了相应的修改，要不然也不会收了自己一万六千积分！ “领取教程！” 第33章 在路上 虽然已经使用过三次速成教程了，可体验过系统这种把一个人数十年经历塞到脑子里的感受之后，周岩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周岩也考虑过其中的原理，可已经花了四个月都没搞明白，干脆也懒得动脑子了。 可能是因为大脑已经被开发过了，周岩对拿到的韩商言的这四十多年的经历，历历在目就连很多韩商言自己可能都不记得的记忆，像连小时候尿床，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记忆深刻的同时，周岩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韩商言所在的世界，应该是平行世界，毕竟我种花家就没出过这么牛掰的黑客。 虽然只是平行世界，可为了防止周岩窥视到比现实世界更先进的科技，系统也只给了四十多年的记忆。 纵然如此，周岩还是收获了zozx年依旧很火的大数据算法、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在眼下还是黑科技的东西。 高投入就有高回报。 跟着韩商言学了一边网络攻防技术的同时，周岩自己的网络安全技术，也刷到了lv5专家高阶，之差一点就能变成大师。 至于剩下不到百分之十的进度，根据周岩的猜测，应该跟以已经升级到大师的厨艺差不多，需要具体的实践操作。 意识回归现实之后，周岩将目光重新向了高数课本。 几分钟之后，周岩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本看起来还有些吃力的多重积分习题，看一眼，脑子里就会自动生出解题过程。 韩商言大学专业的应该是工业设计，不是数学与应用数学吧？ 难道说，那颗像是假药的“筑基丹”，不光能增强记忆，在阻挡精神冲击的同时，还能提高大脑的反应速度？ 周岩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其他的理由，也只能认为是这样了…… 火车轧过转向用的岔道，发出一片“咔嚓咔嚓”的声响，而挂在山间的红日，借着这个机会，将余光洒进了车厢里。 明媚而又带着几分余温的阳光，将高数课本照成了黄澄澄的一片，晃得周岩只得放弃了继续往下看的念头。 刚收起课本，发现周围一群只比现在的自己大了三四岁的青年，全都兴致盎然地盯着自己。 “大一新生，报到途中！”周岩自报家门。 “哦……” 坐周岩对面年轻小伙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看表情，像是赞许，其中又有几分唏嘘。 作为过来人，周岩自然清楚所谓的唏嘘从何而来。 所有的大一新生，大学生活都充满了期待，并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可到大四毕业时，很多人的大学生涯中，贴满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标签。 上辈子，周岩就是真么过来的，不过这辈子周岩有信心，大学四年一定会过得很充实。 “对了，你是哪所大学的？” “云中工业！” 虽然知道周围坐的可能都是省城或者首都那些重点大学的学生或者毕业生，可周岩报出自家学校的时候，没有一丝露怯。 虽然云中工业只是二本学校，在全国的综合排名也就五百左右，可周岩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诚然，云中工业的老师的专业水平可能没有其他那些重点学校那么高，而且周岩上辈子还废了四年，却却在那四年时间里，培养起了工科生最应该具备的素质：追根溯源和认真严谨。 因此，虽然上辈子周岩的学业成绩一般，可毕业之后，还是活得很滋润，而且还能在闲暇之余，干点小副业，偶尔制作个几分钟的动画短片。 周围的人中，听过云中工业的人很少，可见周岩气势很足，还以为这个学校跟牛掰…… 火车行驶了两站过后，对面小青年被熬得有点不耐烦了，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副扑克牌。 “斗地主，有玩的吗？” 已经重新拿起了课本的周岩，微微摇了摇头：“不了……” 周岩不掺和，其他三个人正好凑起来一桌。 只是，坐周岩旁边这位小姐姐，牌技实在是太烂了，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一边观察的周岩，有点看不下去了。 “美女，发单，出一张十。” 周岩话音落下，对面小青年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自己就只剩一对十了！ 靠着周岩的指点，小姐姐终于品尝到了胜利的香甜。 洗牌，发牌，叫地主。 将三张地主牌拿到手之后，小姐姐朝周岩亮了一下排面，把周岩给整迷糊了。 “老大，这样的牌，你都敢叫地主？” 周岩扫了一眼牌面，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指了指最小的红桃三：“先出这张！” “张三！” “张五！” 出过几轮之后，周岩摸清了对面两位农民牌面，指挥小姐姐朝胜利的方向前进。 十几局过后，对面的小哥哥心态直接崩了：第一局，三个炸弹被引诱出来做了嫁衣；第二局，三个儿被拆单拆死了…… 第四局开局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小哥哥终于开了口：“帅哥，你能不能……” 周岩给了身边的小姐姐一个歉意的眼神，收回心思继续看书。 没了周岩的指挥，小姐姐“一觉回到解放前”，被对面的小哥哥吊打，被小姐姐摁在地上摩擦…… “不玩了！” 趁着洗牌的功夫，小姐姐撂了挑子，从书包里掏出了水果。 “帅哥，吃个橙子吧？” “不用了，”周岩拿起了小桌子上泡了果茶的保温杯，“最近肚子不太舒服，不敢吃凉的！” 说完，周岩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了，很快就要天黑了。 火车不断地向前奔驰着，火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所幸十一长假还没有结束，车厢里的过道还没有堵上……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 “腿收一下！” 火车过了一站又一站，车上的旅客来了又走，等到了省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车厢里已经有了空位…… 过了省城之后，周岩收起了书，合上了眼睛。等再次被火车疾驰的声音吵醒的时候，车已经过了天京，离首都近在咫尺。 车厢里很多熟睡的乘客已经醒了，或者是收拾行李，或者是洗漱。 二十四节气中的寒露将近，因此清晨的车厢里，微微泛着一丝凉意。洗漱过后，周岩换掉了保温杯里的果茶，重新泡了一杯。 回到座位上时，周岩发现原本邻座还在熟睡的小姐姐已经醒了…… “帅哥，去云中城的票买好了吗？” “嗯，”周岩点了点头，“晚上十点的！” 小姐姐有点惊讶：“那你白天一天都呆在火车站？” “看情况吧！” 周岩自然不会一直傻呆在火车站，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第34章 被抓壮丁 凌晨五点四十多，火车进入了首都站。 下了车之后，周岩背着书包，不慌不忙地吊在大部队的后面，从容地享受着首都秋天那带着浓浓pm2.5气息的空气。 下了站台，进了地下通道之后，人更多了，周岩更不着急了，悠闲地拿眼睛四处乱瞟。 不过，就在周岩通过出站口验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外面门口不知道谁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周记小馆周岩”。 谁呀？ 不会是王涵大姐头吧？ 周岩从人群里挤了过去，凑到近前，发现了踮着脚正在四处乱瞟的大姐头。 “涵姐！” 王涵被周岩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瞪了周岩一眼，刚想开口，却想起了什么，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周岩。 “周岩，我记得暑假的时候，你也就不到一米八的样子吧？” “二次发育！”周岩讪讪地笑了笑，“麻烦大姐头来车站接我，真是惭愧呀！” “贫嘴！”王涵没好气地斜了周岩一眼，“我们中秋聚会，还差一个厨师！” “好咧！” “行了，别贫嘴了，我同学车还停外面呢，抓紧时间！” 说着，王涵将牌子收了起来，抓着周岩就忘车站外面拉。 “同学？”周岩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锃亮，追问道，“男的女的？”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两人沿着站前街走了好一阵子，又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小区里。 就在周岩好奇还要往前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王大姐头，突然举起手，朝停在路边的一辆大众小钢炮招了招手。 等车子开过来，周岩才有机会观察驾车的青年：长得倒是中规中矩，一副颇显知识分子气质的黑框眼镜，年龄倒是很王涵差不多，只是脸上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木讷气息。 车子挺稳之后，王涵径直拉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而后，看着站在街道上“发呆”的周岩：“抓紧时间上车呀，还发什么愣？” 周岩只得照办。 “王涵，咱们去哪？” “司机”的口气中全是谄媚，只可惜我们的王大姐头，有点不解风情，直接来了一句：“找个地方吃饭！” 半个小时之后，在紫禁城附近晃悠了很长时间的三个人，在后海附近找了一家据说是老字号的早餐店，享受了颇有老首都特色的豆汁儿、焦圈圈。 吃完了早饭，王涵在“司机”那带着杀气的目光注视下，揽住了周岩的脖子：“我记得你应该是晚上十点多的火车吧？” 周岩突然警惕了起来：“老大，你该不会是……” “赵煦，送我们学校东边那个去菜市场！” 人送到之后，赵煦恋恋不舍地开着自己的钢炮儿离开了。 “姐，这位是舔狗、备胎还是正房？” 王涵被来自于十年之后的新鲜词汇给整迷糊了：“什么舔狗、备胎？” “舔狗，就是普通追求者，备胎，自然就是备选选手。” “哦，”王涵满意地笑了，“赵煦这家伙？也就是个舔狗吧？” “那大姐大，您老打算……” “停！”王涵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是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从兜里摸出一张清单，递给周岩，“这是我那几个姐们儿点的单，老弟，你可得给我争口气……” 进了菜市场的周岩，如鱼得水，拿着王涵大姐头给的单子，迅速地凑齐了食材。 当然，人前显圣也不是没有后果的：逛到一半，两人身后多久一群打算“抄作业”的老太太，逛完菜市场，身后的老太太就变成了红娘…… “小伙子，有女朋友了没？需不需要……” “不用了！” 看着这群老太太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架势，周岩一秒都不敢多呆，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飞快地逃离了事故现场。 虽然研究生可以住宿舍，不过王大姐没有给学校添麻烦，而是跟一群闺蜜在外面租房子…… 王大姐头租房子的地方，是一个颇有年代感的小区，菜市场并不是很远，而且小区里人情味很浓，一路上有不少熟人打招呼。 眼瞅着就要到目的地了，周岩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脉门，血压爱并不是很高。虽然周岩的动作很隐秘，可还是被王大姐头发现了。 “老弟，你干嘛？” 周岩缩了缩脑袋，弱弱地问了一句：“大姐，你们家里，应该没有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吧？” “你想多了！” 进门之后，周岩才知道王涵为什么会说自己想多了：她的三个舍友，全都在睡懒觉呢！ “吃水果，自己拿！” “别客气！” 说着，大姐头踢掉了鞋子，趿拉着拖鞋，一屁股瘫在沙发上，伸手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早间新闻。 过了几分钟，某个卧室的门开了，一个身着卡通睡衣的美女，趿拉着拖鞋，来到了客厅里。 “呦，老王，起得挺早的！” 然后，睡衣美女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预想中的尖叫没我出现，这位只是周岩点了点头：“呦，大厨来了！” 周岩尬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睡衣美女跑到厨房里，喝了背水，又回到了卧室里，继续睡觉。 “老大，你们这边一般都几点上班？” “你还有别的事情？”正斜仰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王涵，挣扎着坐了起来。 “有点私事！顺便出去转一下，”周岩看了一眼茶几上堆积如山的食材，“反正午饭时间还早！” “哦，”王涵点了点头，“有事记着打电话！” 出门之后，周岩先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听老爹老娘絮叨了十好几分钟之后，才根据往上查到的地址，赶到了种花家十大证券公司之一的华信政权，位于中关坟的营业厅，办理股票开户手续。 节日期间，证券公司值班的人很少，办理业务的人就更少了。 手续跟周岩上辈子开户时差不多，开户之后，周岩陆陆续续地找到了记忆中公司那些老油子说过的那些牛股，将手里中彩票得来的奖金全都投了进去。 本来，周岩还可以采取盈利更高的办法，而不是像眼下这样守株待兔，只是眼下网上炒股还没开始，而且周岩也没办法天天守着炒股软件，买入卖出。 花没了四千万之后，周岩将证券公司送的过节礼物塞进书包里，除了门，然后开始轧马路，确切地说是欣赏马路两边的风景。 游览中关村的第一站，自然是五道口，这里有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偌大的五道口技院，隔壁是圆明园大学堂。 五道口往南，有人大、理工大学、外国语大学和民族大学。 民族大学再往南则是周岩心心念念的国家图书馆，图书馆往东走一两公里，就是首都动物园。 出于好奇，周岩买了张门票，进入转了一圈，只是，周岩也没想到，自己在动物园里，见到了一个此时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首都的人…… 第35章 造化弄人 杨帆。 周岩的“意难平”。 周岩也没有想到，会在首都遇到杨帆：按照“历史进程”，杨帆此刻应该呆在魔都交通大学的校园里。 杨帆也看到了周岩，可因为是跟男朋友一起出来的，因此也不好意思，或者不知道怎么跟有过一面之缘的周岩打招呼，只是朝周岩点了点头示意。 “如果那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不知为何，周岩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陈奕迅《十年》的歌声。 十年之前两个人还是陌生人，十年之后，两个人依旧只能算是陌生人…… 半首《十年》过后，周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眼下，大一新生开学才一年多。 “那也就是说，杨帆是为了追随男朋友才来首都的……” 想着想着，周岩嘴里开始发苦：归根结底，是自己的那份资料给了杨帆来首都的勇气…… 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纵然周岩是一个还算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遇到这样的状况，也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虽然也算是失恋了，可转了一圈之后，周岩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痛苦，甚至还没有周记小馆关门时那般失落。 “你就是贱，只是眼馋人家的身子！” 纠结了好半天，周岩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只是见色起意。 郁闷不已的周岩，只能将目光投向笼子里的小动物，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首都动物园的动物，生活条件比自然保护区里的动物要优渥得多，尤其是周岩喜欢的小熊猫，一个个都是油光水滑的，看着就喜庆。 看完了会举手投降的小熊猫，周岩又去看了“滚滚”表演原地滚滚，看了恬静安逸的金丝猴…… 转了一大圈，回到王涵的住处之后，周岩发现房子里又多出来好几个人，有男有女，有王大姐头的舔狗赵煦，还有几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成年男女。 “周岩，我给你介绍一下……” 介绍完客厅里的人员，王涵就过河拆桥，递过去了一个围裙，将周岩送进了厨房里：“大厨，看你的了！” 周岩刚动手，跟王涵一起租房子的两位舍友，跟着也进了厨房。 “帅哥，我给你打下手？” 周岩警惕地看了看对方：“姐，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两个美女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小周，你是王涵的亲戚？” “算不上，”周岩顺手打开了燃气灶，将水烧上，回头看了看坐在客厅里对王涵大献殷勤的赵煦，“只是家里的长辈认识，暑假的时候，跟王姐一起开过店。” 说完，周岩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家里的长辈认识”，一般都是用在青梅竹马或者是相亲男女身上的。 对面两位美女，听到周岩的说法之后，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客厅里的赵煦，眼睛里带上了几分怜悯…… 两位美女达成目的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又把王涵给推进了厨房。 “刚才李玉和刘洋是不是问你什么问题了？” “应该是帮赵煦打听底细来了，”周岩有点不好意思，将切好的菜心焯水之后，才回过头，朝王涵尴尬地笑了笑，脸上带上了几分歉意，“我好像是说错话了，说咱们家里长辈认识……” “写有什么问题吗？”王涵不以为意，“本来不就是这样吗？” “老大，你别告诉我，你也馋我身子……” “手里有活儿，都堵不住你的嘴，”王涵眼皮微微一抬，眼珠子下翻，给周岩来了一记豆腐眼，“小毛孩子，我是你姐！” “我是你弟！” 两人都笑了，看得客厅里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到王涵身上的赵煦，心里直冒火…… 身为一个五感超强的天蝎老硬币，周岩自然能看出来，王涵一直都拿自己当弟弟看，而没有堂姐和表姐的周岩，很享受有姐姐关心的温馨，偶尔也能利用丰富的人生阅历，当一回“以下犯上”的哥哥…… 纵然王涵的这些舍友点的都是一些来自于天南海北的菜品，可对于专业的厨师周岩来说，也不算太麻烦。一个多小时，十六道菜，四个凉菜、四个汤，十二道热菜。 切完饭后果盘，周岩被王涵给拉到了餐厅，摁在了座位上。 “大厨，辛苦了，我们一起敬你一个！” 周岩晚上还得坐火车，再加上又是王涵钦点的“小孩子”，因此，不用跟其他人一样又是白酒又是葡萄酒的，可以喝饮料。 只是，当大家敬完酒之后，又出了点小状况…… 赵煦端着白酒站了起来：“来，小周，我敬你一个，辛苦了！你随意，我干了！” 说完，赵煦一饮而尽。 坐下之后，周岩朝一旁的王涵使了个眼色：老大，这家伙不会是准备想拿我撒气吧？ 而后，发生的事情，更是验证了周岩的猜测。 赵煦频繁地向周岩敬酒，又是“好好珍惜”，又是“照顾好王涵”的，整得周岩心里直发毛：这货这是要立g了？ 没多会儿功夫，赵煦的脸上就带上了几分红晕，搞得周岩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那个，赵哥，其实……” 周岩刚想开口，一旁的王涵就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了他的嘴里：“周岩，吃菜！” 老大，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周岩都不敢抬头了：对面赵煦的眼睛里，现在应该已经有了火星子了！ 桌上的其他人，看情况不太对劲，拉起了“偏架”，悄悄地将话题导向了赵煦熟悉的飞机制造。 众人倒是好意，只可惜已经有几分醉意的赵煦，根本就没意识到周围的人全都在帮自己，凄凉地笑了笑：“眼下，就算有大飞机又能如何，对面人家四代机已经成军了！” “赵煦，你好歹也是咱们首航的高材生，能不能别这么悲观！”王涵第一个跳了出来，“以前的咱们跟米帝的差距，不是更大吗？” “呵呵……”赵煦不屑地冷笑了几声，“四代战斗机，对于咱们苏两拐、千十已经形成了实质上的代差……” 当年，作为军迷的周岩，知道米军f-22成军之后，也感到过那么一丢丢绝望，可过熬了最艰难的那几年之后，惊喜说来就来了：黑丝带上天了，米波反隐身雷达也有了…… 本来，周岩并不想降维打击赵煦来着，可架不住赵煦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上了米帝制裁清单的首都航空航天大学：学校顶着压力全心全意培养了你们，是想让你们奋起直追，不是让你们释放负能量的！ “赵哥，咱们跟米帝的战斗机，差距没那么大吧？” 赵煦见到周岩跳了出来，顿时就乐了：你想要在我擅长的领域跟我较量，看我不虐哭你！ “周岩，此话怎讲？” 第36章 奇正相合 “抛开米军所宣扬的超机动、超音速巡航、超态势感知和隐身，这四点不说，”周岩面色严肃地盯着赵煦，“光从飞机的制造来说，咱们跟米帝的差距，没有你说的那么大！” “哦？”赵煦笑了，嘴角上扬，微微有点得意，“具体一点呢？” “三代机和四代机的机体制造，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这一点你得承认吧？”周岩冷冷地笑了笑，“眼下，咱们国家自己的预警机已经上天了，而且还是相控阵雷达体制，这也就是说，咱们国家在战斗机最核心的航空电子、雷达这方面也不差，剩下的……” “剩下的，也就只有航空发动机了……”周岩瞥了一眼周围几个首航的学生，继续补充道，“咱们从建国时的一穷二白，追到现在只差一二十年，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出二十年，应该能追上……” “这……” 赵煦被周岩给说懵了：一直以来，学校的老师上课的时候，总是强调差距，可从来都没有人说过，两国的差距没有那么天差地远…… 虽然心里已经赞同周岩的说法了，可视周岩为“情敌”的赵煦，自然不能轻易在周岩面前露怯。 “造咱们倒是能造出来，可最关键的隐身性能如何解决？” 抄作业呗！ “既然米军f-22的气动外形经过验证拥有隐身性能，那咱们干嘛不山寨一下？” 赵煦无言以对。 倒是坐在一旁的首航的杨老师，颇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岩：“就算咱们国家的四代机已经开始立项，可是距离成军还得有一些时间吧？这段时间，咱们如何面对对面的隐形体制？” “对呀！”面色沮丧的赵煦，突然“活”了过来，兴奋地跟着问，“中间的时间差……” “米波雷达！”周岩抄作业抄得是理直气壮。 “也对！”对面的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小周，你这知识面挺广的！” “经常看杂志而已！”周岩微微有点得意。 “可是，我听别人说，隐形战斗机是剑走偏锋的产物，”杨老师饶有兴致地盯着周岩，“你怎么看？” 这下周岩是真的有点意外了…… 眼下还震惊于米帝f-22隐身性能的国人中，很少有人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隐身挂载条件下，f-22的弹药挂载能力十分可怜，除去了必要的空战自卫需求之外，顶多也就能再挂载两枚对地导弹。 也就是说，如果米军一百八十八架f-22全都按对地作战配置，对地攻击能力加起来不如一架b-1b枪骑兵战略轰炸机。 而米军有可能也意识到了f-22的短板，只生产了一百八十架，就关停了生产线，后来，还为f-22专门开发了小直径炸弹sdb，以便“废物利用”…… 不过，纵然f-22空战性能优异，也无法解决载弹量的短板：打完了丹药就变成了靶子。 而且，想要解决f-22也不是很麻烦：出动大量的超音速无人机，将f-22的弹药“勾引”完了，剩下的就是虐菜了…… 因此，f-22也就在米帝欺负伊拉克和阿富汗这样的不对称作战中还能派上用场。 换成了种花家，就算是有代差的现下，种花家也能依靠完整的雷达预警体系，把大批次的隐身战斗机群给磨完了。 不过，有些话，周岩是不能说的，纠结了好一阵子，才敷衍似地回答了一句：“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好油滑的小子！ 杨宇宁确认对面小伙儿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小伙儿可能也意识到了四代机的短板，最终可回答却有点让人抓狂。 杨宇宁哭笑不得，只得换了话题。 两人你来我往的时候，一旁的赵煦，则是小酒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才五六分钟的功夫，身子就软了，“咕咚”一下，滑桌子底下去了…… 于是，原本就已经迫近尾声的团圆餐，不得不提前结束，赵煦被杨宇宁和一个男同学架回了学校，王涵和杨宇宁的媳妇也跟了过去。 房间里剩下周岩跟王涵的几个同学以及舍友…… “那个……”不用抬头周岩也能感受到周围那带着尖刺的一条条视线，“我说我是涵姐拉过来给赵煦上眼药的，你们信吗？” 周岩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周围一群女生，表情各异：有目瞪口呆的，有气定神闲的，也有努力地装出十分惊讶的。 “我就说，涵姐怎么可能突然跟赵煦翻脸……” “赵煦麻烦大了！” 周岩语不惊人死不休。 几个女生都不服气：“怎么可能？！” “我好歹也算娘家人吧，”周岩贱贱地笑笑，“你说刚才赵煦逮着我使劲是几个意思？” “还有一点，赵煦实在是没有担当，喝了那么多酒，连表白都不敢……” 听完了周岩的解释，几个女生都陷入了沉思。 半个多小时之后，送赵煦会学校的王涵回来了，一进门，就板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周围的一群女孩子，见到王涵这副模样，都不敢开口。 周岩瞥了一眼王涵穿在身上的帽衫，出门时衣服可是干干爽爽的，回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有了大片的水渍，隐隐约约中还散发着酒精和酸腐的味道…… “大姐大，赵煦那小子吐了？” 周岩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王涵的脸直接变成了黑色：“不能喝酒不要逞强嘛，非得把自己往死里灌，我生平最恨酗酒的男人！” 原本还以为自家大姐大对赵煦没什么意思，可现在王涵说了这些，周岩就知道：自家大姐大对那个赵煦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要不然也不会借着自己试探对方，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生了一阵子闷气之后，王大姐头从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扔给周岩打发时间，自己则又换了身衣服之后，再次出了门。 王涵走后，一群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迷糊：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岩，刚才老大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还能因为什么？”周岩流利地接好电源适配器、鼠标以及网线，回头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女生们，“恨铁不成钢呗！” 开机之后，周岩先是浏览了一下大姐头的电脑，里面净是注册会计师的考试资料。 天生的考试狂魔呀！ 只是看了一下周岩就关上了文件夹，点开了母校东阳第一中学的网站，找到了今年的大学录取名单。 冷静下来之后，周岩发现自己有点冲动了：杨帆只是在首都动物园，并不能说明什么。 因此，他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侥幸：万一杨帆只是来首都看同学呢？ 之后，东阳一中的光荣榜，将周岩的心拍进了马里亚纳海沟：杨帆报的是首都理工，牵着他手的那位也是，杨帆就是奔着这位去的。 周岩彻底死心了，沉默了一阵子，怏怏地打开了企鹅，输账号密码，登陆之后，修改了密码。 重新登录之后，周岩刚想放到一边，可房间里却突然想起了咳嗽声。 被新冠疫情折磨得都有点神经衰弱的周岩，差点没挑起来，直到看到屏幕下方不停闪烁的扩音器，这才松了口气。 是企鹅的好友申请，申请人是“云卷云舒”，备注提示秦若舒。 点下确认之后，秦若舒成为了周岩企鹅好友列表里第一个高中同学。 第37章 在线教学 好友申请通过之后，秦若舒随即发送了一句：“在吗？” 周岩十指舞动，输入了一句：正在入学报到的路上。 末尾还加上了一个含泪而笑的表情。 秦若舒的回复很快：“好羡慕你们开学这么晚！” “羡慕你们能在家过中秋节！” “对不起……” “我现在在朋友家！”周岩想了想，又敲了一句，“你有咱们班其他同学的企鹅号吗？” “等一下……” 一分多钟之后，秦若舒给周岩打过来一大串企鹅号，末尾还加了一句话：“我这里没有张琳琳的企鹅号。” “没关系，我们俩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只是普通的同桌！” 秦若舒回复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哦”…… 周岩回过头开始加好友，一连串十几个好友申请发了出去，马上有回复的也就寥寥几个。加完好友之后，周岩被班上的同学拉进了班级群里。 一进群，一连串的“滴滴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岩只得把群消息给屏蔽了，然后再去忙其他的东西。 所有的网络安全大师，探索世界的第一步，都是从自己的电脑开始的。 周岩上网搜索了一下，从某个比较知名的黑客大本营网站上，下载了一批很简单的黑客小工具，用脱壳解密工具打开检查了一下代码之后，才在电脑上运行。 大姐头的电脑平时维护得比较勤，因此蠕虫木马之类的比较少，近乎没有。 自家房子探索完了，自然就开始出门逛街…… 虽然对首都的网络站有一定的了解，可当周岩小心翼翼地将修改过的网络嗅探器释放出去之后，收到的反馈还是让周岩瞠目结舌：看似平静的网络上，时刻都在进行着暗中的较量…… “滴滴滴滴……” “周岩，问你一件事？” 周岩敲了几下键盘：“请讲！” “暑假时候，你店里那个马卡龙……” “好说！” 周岩回想了一下，整理了一份制作攻略，发了过去…… 攻略刚发出去，在周岩身后“潜伏”已久的王涵就跳了出来。 “好呀！好你个周岩，暑假的时候，我问你马卡龙怎么做，你是百般推辞，现在，人家小女生一开口，你就给了，你个没良心的！” 周岩怎么可能没发现王涵，又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大姐头脸上那满满的戏谑，无奈地笑了笑：“老大，你可以要求精神损失赔偿了！” 对于顶级猎食者来说，猎物没有反抗，猎食就没有一丝趣味而言了。而对于狮子座的王涵来说，“调戏”小弟的过程才是最有意思的，结果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大姐头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多，做马卡龙时间很充足！” “老大，今天是中秋，还有那么多月饼！” “让你做，你做就是了，月饼过了中秋，还能吃，剥削你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没等周岩开口，王涵就走到冰箱跟前，从里面取出一大包早就准备好的材料，晃了晃：“不早说没有材料，节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 显然是蓄谋已久的，周岩还能怎么说，只能怏怏地走了过去，拿着材料进了厨房。 马卡龙跟普通的甜品基本工序都差不多，也就是处理那颇具少女感的裙边，稍微麻烦一点。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周岩忙碌的时候，王涵也没闲着，手里架着dv，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录音笔，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打算跟马卡龙杠上了。 两个多小时之后，颜色粉嫩的马卡龙从烤箱取了出来…… “哇……” 王涵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太可爱了！” “这样的小可爱，谁舍得下口？” 而无比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阳，秦若舒家里，新制作的马卡龙也出炉了…… 看着烤盘上那歪歪扭扭而且颜色还有点诡异的小“怪物”，一身卡通睡衣的秦若舒回过头，嘟着嘴，满脸幽怨地盯着自己母亲：“妈，怎么这么难看？” “怪我喽？”秦妈无奈地摊开手掌，“你老娘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你那位周同学，什么都会！” 说话的时候，秦妈见闺女脸色不太对劲，试着问了一句：“要不，你问一下你那位周同学！” “好呀！”秦若舒一蹦一跳地跑回了书房，没多久，抱着笔记本电脑出来了，“周岩给了一份教程，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秦若舒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老娘，都已经有点吃味了。 “既然你已经有教程了，自己做呗，我这水平……” 过了一会儿，出去串门的秦方远回来了，一进门见到闺女在厨房里乱折腾，有点意外，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的妻子身边。 “老邢，咱宝贝闺女这是怎么了？” 秦妈神秘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老秦呀，你这件小棉袄，很快就要易主了！” 秦方远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到底是谁家的小兔崽子……” “还能有谁，能让咱们家小馋猫这么上心……”秦妈瞥了一眼客厅桌子上那一盘盘魔幻风格的马卡龙。 “那个周岩？”秦方远皱起了眉头，纠结了好一阵子，眉头才逐渐舒展开来，“要是那小子，倒也还行，最起码知道照顾人，而且那一身的厨艺……” “打住，”秦妈无奈地笑了笑，“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可能，咱闺女要相貌有相貌，要身高有身高，而且性格也很温和，怎么可能会有男生不喜欢？”秦方远有些不服气，“男追女隔座山，女主男隔层纱……” 秦妈笑着摇了摇头：“你也见过周岩，你看他的眼神，像是一个高中毕业生该有的吗？” “有些事情还得看缘分，”秦方远微微叹了口气，瞥了一眼还在厨房里兴致勃勃地玩面的女儿，“而且……”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 秦若舒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做出了一份相对还算正常的马卡龙。 看着桌子上披着一层粉嫩光晕的小可爱，秦若舒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很好！” “秦若舒同学，要是你能把下午做的那一大堆都解决掉，就更好了！”秦妈满脸善意地将一大堆“废品”推到成功的这一盘跟前。 “妈～”秦若舒有点不乐意了，“你能不能别这样打击人……” 见老娘不为所动，秦若舒将目光投向了自家老爹：“爸，你看看我妈……” “嗯，”秦方远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还不错，我去拿相机，拍照留念……” 趁着老爹拿相机的功夫，秦若舒赶紧将一旁的“废品”推开了。 十几分钟之后，秦爸数码相机里的相片，飞到了王涵的电脑里…… “周岩，你这女同学长得不错！” “童颜那啥呀！”王涵某位衣着偏中性的舍友，两眼直直地盯着照片里的秦若舒，看了好半天，才回头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小周，什么时候把这位带来，也让我们看看！” “这都哪跟哪呀，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普通同学，人家给你发艺术照，还是穿着睡衣的？” 我竟然无言以对。 说实话，周岩这次是第一次见到秦若舒如此可爱的一面，在学校里的时候，虽然这位温文尔雅，可大多数时候，都喜欢以冷面示人…… 第38章 新的征程 免费司机赵煦被放到桌子底下去了，晚上周亚只能跟王涵一起坐地铁前往火车站。 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送到之后，王涵只是留下一句“办了卡记得给我打电话”，就离开了。 周岩在首都站只等了半个小时就开始检票上车。检票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意外，工作人员看到学生票标记，将周岩给揪了出来：十一期间，学生不能买学生票。 周岩只得拿出了录取通知书。 纵然如此，工作人员还是核实了好一阵子才放行。 为了忆苦思甜，全程的火车票买的都是硬座。 找到座位，放好书包之后，周岩就开始睡觉，虽然火车离开五环之后，经过的燕山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奇峰异石，可惜车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一觉睡到自然醒。 等周岩睁开眼睛，火车已经过了云城，进入了苍凉的高原。 路边的庄稼地里，全都长得参差不齐，玉米只有杆没有棒子，更远处，已经干涸的河滩上，倔强的胡杨，坚挺地屹立在哪里，谁都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后世，关于支某宝的蚂蚁森林有过这样一段争论：你费尽千辛万苦攒下了能量，种下了胡杨，全都成为j马的碳中和积分做了嫁衣。 周岩的很多同学，知道了碳中和绿色积分可以换钱，觉得自己变成了韭菜之后，就放弃了蚂蚁森林。 而见识过真正荒凉的周岩，一直都没有放弃：且不说你自己获取的能量跟碳中和绿色积分没有关系，你用能量种下了小树，只是拿到了植树荣誉而已；就算j马用碳中和绿色积分换到了钱，那些留在沙漠边缘的绿色希望，却是实实在在的…… 火车在荒凉的高原上疾驰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云中城。 出了火车站出站口，隔着很远，就能看到云中工业接站的大巴车。 亮出录取通知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刚想合眼，睡个回笼觉，后排的一家三口突然凑了过来：“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 “热能！” “哦，”中年男人点点头，“你也是从首都那边过来的，老家是哪里的？” “东阳！” 听到周岩的回答，后排的这三位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们也是东阳的，咱们是老乡呀！” 周岩礼貌而又不失含蓄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大巴车很快就坐满了人，启动之后，一路向西。 种花家的高考，一直在扩招，而扩出来的大多数学生，都被排名中间的学校给吸收了。比如云中工业，2005级学生，热能专业，只有三个班，而2006级，一下子扩张到了五个班，将近两百名学生。 这样一来，校本部的教育资源就不太够用了，只能将新生安置在了距离市区十多公里的金山校区。 大巴车很快就驶出了市区，一片只在米国西部大片里才会有的情景出现在了车窗外：到处都是被黄沙洗礼过的黄色，很多植被的绿叶上，盖着一层厚厚尘土…… 曾经，周岩也以为西北大部分地区都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上了大学才知道，风沙才是云中的主题，而草原，只在靠近大兴安岭那边的hlbe才有。 大巴车在漂着一层黄沙的国道上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绿色。 “金片开发区的绿化做得不错！” 进了开发区之后，大巴继续前行，知道视野里再次出现黄色，才拐进了挂着“云中工业大学”的校园里。 在西北，大多数的大学校园都有一个共同点，占地面积相当大。大巴车在校园里七拐八拐，才来到一座俄式风格的大楼跟前。 看着眼前这座高楼，周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这座微缩版的大楼，山寨的对象是莫斯科大学的主楼。 见到雄壮而又带着几分异国气息的主楼，很多新生都激动不已：报这群学校，真是赚到了！ 周岩自然知道周围的同学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激动来自于那里，不过，已经来过一次的周岩，不会告诉这些同窗们：云中工业在金山校区，也就这么一座教学楼；整个校区按建筑面积算，新生宿舍楼能排第二。 周岩也不会提醒这些同窗：金山校区的操场，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水平，跑道是碳渣的，上过一次体育课，小白鞋就变成小黑鞋了。 周岩更不会告诉这些同学，操场的墙外，就是荒凉的野草地…… 下车之后，周岩按照路边上的指示，找到了热能专业的报到处，用录取通知书、高考准考证、户籍证明和两百块钱换了两张纸：一张盖了章的班级、宿舍安排通知和一张被褥收费收据。 而后，带了周岩一年，只露过两次年的辅导员王艳辉，告诉了周岩宿舍楼的位置，以及领被褥的房间。 还是原来那个班，还是原来那间宿舍。 六人间的宿舍，将近有二十多平，床铺上层是床，下层是衣柜、书桌。 周岩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将被褥扔了上去，爬上去就开始收拾床铺。 收拾好个人用品之后，周岩才锁了门，到隔壁同班宿舍?了一眼，空无一人。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自己一样，凡是都会留有充足的余地。 下了宿舍楼之后，周岩找到了在路边办手机卡的地方，交钱选了一个号，然后插卡，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接下来是大姐头王涵。 最后是秦若舒。 让周岩有点意外的是，小秦同学接到自己的电话之后，有点小激动，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好在，秦若舒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乐呵呵地问周岩：“明年暑假的时候，我要去草原上玩，老同学，到时候可就得麻烦你了！” 听力有点变态的周岩，自然听出了姑娘言语中的那一丝忐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呀，我等你！”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午饭时间。 探索学校的第一步，从食堂开始。 周岩对金山校区的食堂印象不太好。 凭心而论，金山校区这边食堂伙食的质量也还可以，花样也不算少；只可惜，今年是2006年，天蓬元帅上天的前夜，猪肉从五块，一飞冲天，涨到了十块。 肉食成本上升，可学校规定饭菜不能涨价，经营的大爷大妈们，只能被迫患上了癫痫，将抖一抖的技能，发挥到极致…… 还没正式开学，大多数学生都还没有领到饭卡，因此吃饭只能用钞票。 不过，真正周岩觉得膈应的是，食堂里的很多饭菜，非得搞出个几毛几分，搞得有轻微强迫症的周岩，点菜还得凑整数…… 第39章 新的老朋友 吃过午饭，周岩跑了一趟离学校最近的建行，给交学费用的储蓄卡开了卡，把学费、住宿费、教材费存了进去，顺便侦查了一下金山开发区的环境。 西北的开发区内，大都是跟农牧和化工相关的产业，金山这边也不例外：开发区靠近城区的一侧，国道往北有好几家云中这边能排得上号的化工企业，往南则是国内前十的农牧集团青牛集团的驻地。 云中工业位于开发区背离城区的那一侧，学校再往西是一同“发配边疆”的难兄难弟，云中医学院。而云中医学院再往西，就是荒芜破败的西北农村了…… 在外边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消完了食，周岩晃晃悠悠又回到了校园里，路过路边文具摊位的时候，买了几叠稿纸和几支笔，用来啃高数。 回到宿舍，周岩依旧只能“独守空闺”。 报到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沿着国道，在开发区里跑了一圈，吃过早饭，回宿舍等人。 十点多钟的时候，“新人”到了：周岩的老同兼学老基友林俊峰。 “六零三是这里吧？” 看着年轻了二十多岁，而且发际线还不算感人老同学林俊峰，周岩会心一笑，伸出了手。 “热能零六四班，周岩，老家是东阳的。” “林俊峰，咱们同班，家是山城的。”林俊峰笑着跟周岩握了一下手。 “你的被褥还没领吧？”周岩伸手帮林俊峰卸下北上的书包，“先休息一下，呆会儿我带你去！” “那就谢了！”林俊峰憨憨地笑了笑。 取完被褥，帮着套好了被罩，又到午饭时间了。 “终于不用一个人吃饭了！” 虽然两人上辈子已经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可周岩还是没敢表现得太热心，容易引起误会。 报道第二天，食堂里用餐的学生，比前一天多了不少，而且还有很多家长一起。 用餐的时候，周岩在餐厅里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可害怕吓到这些小萌新，没敢上前搭讪。 吃过午饭，周岩拉着林俊峰去了一趟工行把学费卡给开了。 根据周岩脑海那残存的记忆，报到第三天的时候，工行金山支行的系统，被突如其来的学生潮给整崩溃了。 再回到宿舍楼，属于四班的几个宿舍，终于有了人烟，两人刚开门，还没坐下，就有同学走了进来。 “你们也是四班的吧？” 正在看书的周岩，抬头一看…… 又是一个老基友，赵睿杰。 周岩会心一笑：“四班，周岩！” “四班，林俊峰！” 打过招呼之后，赵睿杰就离开了。 宿舍里又只剩下两人了。 林俊峰见周岩一直啃高数，有点好奇：“这么用功，给我一本瞅瞅？” 周岩递过去一本已经看完的上册，林俊峰只是翻了几页就还了回来：“看着头晕！” 说完，林俊峰走到窗前，瞥了一眼宿舍楼对面哪座低矮的小楼：“周儿，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经管学院，”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营荡的笑容，“学校里唯一一个女生比男生多的地方！” “真的？”林俊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唉，对了，我出门的时候，没带厚的外套，周，呆会儿一起出去逛一下？” 周岩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柜子，点了点头：“我也没带多少衣服！” 时隔二十多年，周岩对云中的印象也只剩火车站附近了，因此出门之后，两人按照站牌上的指示，上了一辆路过火车站的公交车。 在路上晃悠了半个小时之后，两人赶到了火车站。两人还没下车，一群人拼命地从前门挤了上去，还有不少人，是从后门上的。 “哎呦，别挤！” 周岩见状，赶紧拉着林俊峰下了车。 “感觉火车站这边好像乱糟糟的样子？”看着周围横冲直撞的小孩儿，还有横穿马路的行人，林俊峰皱起了眉头。 “抓紧时间离开这边吧，”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听学校那边的老头老太太说，火车站这边不太平！” 云中可不光是火车站不太平，所有的公交报站提示里都有一句“看管好您的行李物品”。 火车站往南大概有一公里，是整个云中最繁华的星火大街，附近有不少一二三线运动品牌的专卖店。 周岩和林俊峰对服装和鞋子的要求都不高，买了外套和鞋子之后，就打到回府。 返程还得从火车站附近坐车。 火车站附近的公交车很多，而且不少公交车的终点站在这里，按理说乘客应该不用很急才是。可每次公交进站，就会有一大群人一拥而上…… 返程的公交车到了。 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林俊峰刚想往前挤，被周岩给拉住了。 “周，怎么了，再不上车，就没座位了！” 周岩抬头瞥了一眼挤在公交车门口的一群人，微微叹了口气：“公交车有三十多个座位，这群人只有十来个……” 大庭广众之下，周岩也不好明着告诉林俊峰：这群急着上车的乘客里，有一半多都长了三只手。 等这群人都挤上车了，周岩才从兜里掏出两个钢镚，投币，上车。上车之后，周岩拉着林俊峰走到了最后排，找空位坐下。 车上还有不少空位。 这时候，林俊峰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了：刚才那批挤上车的乘客，全都扶着扶手站在车厢里。 就在林俊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一批乘客上了车，其中还有好几个都是穿貂儿的。 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马上就可以涨姿势了！ 只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车上的某位三只手工作刚刚展开，周岩的系统也开始作妖了。 “观测到特殊情况，触发特殊培养体制，系统将免费发放培养教程，请宿主返回住处之后，自行领取！” 三只手得手之后，很快就下车了。而同行的一群“挡拆”，也陆陆续续在接下来的几站里下了车。 被盗那位，直到下车，也没意识到，自己兜里的钱包没了！ 要放上辈子，周岩可能都不会知道，车上发生了如此“精彩”的场景，可拜加强的五感所赐，周岩将盗窃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太阳已经都落山了，吃过晚饭的两个人才踱着小方步回到宿舍。 “你们回来了？” 又来“新”人了，来自于东北的何秋霖，虽然一米六的身高有点撑不起东北大汉的名头，可嘴里那一口大苞米碴子味儿，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周围的人，俺是东北银！ 跟何秋霖一起的还有他的姐姐姐夫，见到周岩和林俊峰进门，马上就掏出了榛子、松子，往两人的手里塞。 “不是啥好东西，都是自家林子里产的！” “姐，你太客气了！” 何秋霖的姐姐姐夫，帮着他收拾好之后，就下了楼，说是急着赶晚上的火车。 第40章 盗亦有道!第四个徽章 晚上熄灯之后，周岩按照系统提示，领取了一反常规没有署名的培训教程。 虽然没领取之前，周岩不清楚教程的具体内容，可根据当时触发的场景来看，不是反扒，就是抓小偷的。 只是，当他看到教程的名称之后，突然有点后悔了：《燕子李三》和《余罪》。 电视剧《燕子李三》周岩看过，而且还看过很多遍，主线是燕子门高徒李云龙从热血青年变成“五毒俱全”废柴的过程。 而且，无论是李云龙，还是李云龙的原型，下场都比较惨，公审枪毙，而且李云龙的原型李圣武，枪毙之后，肌肉异常发达的大腿，还被做成了标本。 至于《余罪》，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周岩也都看过：男主角余罪，出身社会底层，警专毕业时，被省厅缉毒处的人挑中，成为了卧底，经过一系列生死考验之后，终于变成了警察系统里的滚刀肉…… 在教程发放的同时，周岩也终于知道了临时给自己发放的教程的名称：盗窃大师！ 喝，退！ 虽说有点无语，周岩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开了教程…… 《燕子李三》大体情节倒是跟周岩看过电视剧差不多，可《余罪》就让周岩有点意外了，是小说版的…… 体验过教程之后，周岩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直接苦得有一匹：麻烦大了！ 教程跟大师徽章试炼任务是绑定的，试炼任务失败，关于教程的记忆会被抹掉。 虽然周岩不太喜欢三只手的手艺，可却对余罪的从警经历垂涎三尺：这货能从抓小偷的治安警察混到警务处长，政治觉悟自然是不差的，而且这厮金融知识也不差，有了这些，周岩就不用愁考研政治了。 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周岩咬了咬牙，接下了大师徽章试炼任务：盗亦有道，任务内容：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以盗治盗，破坏或者阻止一百人（次）以上的盗窃活动。 用时越短，额外奖励越高，至于额外奖励是什么，系统没有说……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跑到校外某个栋烂尾楼里，试验了一下从《燕子李三》那里得来的，名为轻功，实际上可以称作跑酷的技术。 周岩经常跑步，而且暑假里还练了两个多月的武术，上手自然很快，只是半个多小时就熟悉了基本的套路。 玩跑酷，技术虽说很重要，可更重要的是胆大、心细，敢做动作，时刻留心身体状态。 而从余罪那里继承来的指间和胳膊上的功夫，早晨没办法锻炼，不过根据周岩自己的感觉，问题应该不大：自己包了三个月的包子，手指灵活度和手臂应该都没问题。 回到宿舍之后，周岩找出了藏在书包最底下的钥匙，上面有一把用瑞粉大马士革钢边角料打造的小刀，这原本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某人，用来防身的。 小刀整体的形状是一个镶在圆环上的狼牙，刃口只有不到一厘米，夹在手指中间，很难被注意到。 早晨跟何秋霖、林俊峰一起吃饭的时候，周岩又跟两人换了一枚一块钱的硬币，放在手指上，用来锻炼手指。 报到最后一天上午，宿舍里剩下三个人终于到了，本省的左季云、甘州的严文涛，以及来自于广西的老表于洪亮。 听着于洪亮那让人纠结的带着广西口音的魔性“普通发”，周岩突然想起了穿越前短视频经常能刷到的那个“表妹李凯凯”。 “飘（表）锅（哥），握（我）粗（出）来了喔！” 上辈子的小伙伴到齐，周岩从包里掏出了从家里带来的特产鱿鱼丝、真空包装的花蛤、八带，以及首都上车前大姐大硬塞给他的礼盒装月饼…… “喔，深（真）的好丰盛呀！” 正拿起月饼打算往嘴里送的左季云，差点没被被噎着。 “小于，来跟我一起说……” “支恩，真！” “诗恩，深！” 就在一群人乐不可支地帮于洪亮纠正着口信的时候，隔壁宿舍周岩的老基友赵睿杰推开门，探进头来：“吃东西呢？” 周岩微微一笑：“来点？” 赵睿杰倒是挺实在，进门之后，拉了个凳子凑到周岩桌子跟前。 吃了两口，这位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放下了手里的月饼：“辅导员通知，下午三点，在食堂那边的礼堂新生入学仪式！” 通知完，赵睿杰叼着月饼就要离开，被周岩给拉住了，往手里塞了一包鱿鱼丝和一包八带，末了，还嘱咐了一句：“海鲜别跟带花生的东西一起吃，腥味特别重……” 下午三点多，周岩见到了四班的其他同学：全班三十七人，三十男七女，号称三十个糙爷们儿和七朵金花。 虽然班上的女生自号“七朵金花”，可大多数女生都是本省和临省的，无论是颜值还是身高都一言难尽。 上辈子周岩老爹周正海配儿子一起报到时，看到校园里的女生，差点没笑岔了气。 回家之后，每当有人问周岩有没有在学校谈恋爱时，周岩老爹总是会“讳莫如深”：“你们是不知道呀，云中那边的女孩子，都长得挺秀气，一个个的，都那么高……” 坐在椅子上的周正海伸手所比划的高度，还没有他的肩膀高。 学校、学院的领导在台上长篇大论，台下一群新新人类三五成群地开小会。等新生入学仪式结束了，很多不同宿舍的活跃分子也已经混熟了。 看着此情此景，周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没了军训，那什么来驯服这群懒散了四个月的野马？ 入学仪式结束之后，一群人刚想回宿舍，存在感十分薄弱的指导员王艳辉突然冒了出来：“西配楼，三零四教室，开班会！” 三十个糙汉子与七朵金花，只得调转方向，前往充满了神秘色彩的教学楼…… “人都到齐，咱们也不用做自我介绍了，”指导员的时间似乎很宝贵，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拿起了点名册，“我点一下名！点到名字的自己站起来答到！” “白传胜！” “到！” “陈玉明！” “到！” …… 点完名，指导员又让各人写了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以及期望能在班级里担任什么样的职务。 有专人收上去之后，开始选班干部。 如果有军训，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大家自然很容易就能选出合适的人来。 军训没了，大家互相又不认识，只能选看起来最顺眼的。 于是，热能零六四班的班干部，除了那些劳神费力的岗位之外，像是班长、文艺委员、团支书之类的，全都落到了女生头上。 班长落到了颇有几分女强人架势的刘妍头上，数票的时候，刘妍得票超过三十票；而刘妍的对手，周岩的舍友左季云，只得了六票，而且还都是自己宿舍的人投的。 好一群闷骚的男人呀！ 票全投给了小姐姐！ 第41章 新学期开始 指导员开完班会就自动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一年。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十号，新学期正式开始。 第一堂课，思想道德与法律修养。 因为还没发课本，四个班的同学只能挤在阶梯教室里，听老师讲。 周岩起得早，而且还带了一书包教材，才得以独占了七个位置。 老师在上边讲，周岩在下边记。 记笔记的同时，左手手指在桌面下不停地闪转腾挪着，一枚光亮的一元硬币，像精灵一般在周岩的指间自由地飞舞。 因为大一新生开学比较晚，因此课程安排得相对比较紧凑。两节思修之后，一百多号人又得各奔东西。 四班上午的最后两节是英语。 周岩也不知道云中工业的英语教研室是怎么安排的，一个班三十七名同学，上课不在同一个教室。 根据英语老师的说法，基础不同，学习的侧重点不同。周岩被分到了所谓的提高班，侧重点是口语，每节课都需要进行大量的对话练习。 上课的时候，如果不是周围全都是成年的青年男女，周岩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初中时代。 两节课熬下来，纵然周岩有“工蜂”的英语基础打底，都有点支楞不住：就算是外国人的英语，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呀！ 所幸，下午只有两节语文课；所幸，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 不过，当周岩背着书包赶到食堂时，食堂已经人满为患了。 这时候，团伙协作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轮流守座位，轮流打饭。等周岩跟赵睿杰和林俊峰组成的三人小团伙儿吃完午餐，食堂里也没几个人了。 回到宿舍，依旧是传统的普通话矫正，尤其是在下午有语文课的情况下，一群损人玩得更嗨了。而被玩的马洪亮，越是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 难得宿舍里有这么个娱乐项目，周岩也不好意思坏了一群笋人的兴致。 下午的语文课，是大课，四个班一起上，而且又是以欣赏为主，老师为了提高课堂的考勤率，祭出了“点名”这一神器。 当然，老师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在开学之处就使用，而是换了一个名称，“认识一下”。 一天六节课下来，很多同学一直紧绷着的心，这才放开了：大学比高中轻松了很多。 后面两节，大多数同学都组队回了宿舍。 而某人却留在了教学楼，等同学散尽之后，悄悄地上了电梯，直奔九楼的机房。 学校的机房，平时没有计算机上机课的时候，都是对学生开放的，账号就是学号，网费很便宜，一个小时一块钱。 申请了账号，设置了密码之后，周岩挑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 开机输入账号密码之后，周岩先是登陆了企鹅。又肥又笨的企鹅晃着圆滚滚的身躯上线之后，响起了一片“滴滴滴滴”和咳嗽声混杂的提示音。 十一假期里很多的好友申请通过了，有很多人留言，尤其是高中宿舍的舍友们都留下了电话号码。 周岩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号码存下了。这时候，周岩才格外怀念智能机，砖厂的输入法实在是太反人类了。 回复了好一阵子之后，周岩在一片留言里发现了来自于秦若舒的信息：【老周，新学期开始了吗，感觉怎么样？】 这小美女！ 周岩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一阵飞舞，回复了一句：【还行，比高中轻松不少，你呢？】 没有马上回信，应该是出去了。 周岩将对话框放到一边，登陆了青城市的论坛，开始检索信息：云中小偷比较密集的地方。 只是检索了不到十分钟，周岩就检索到了好几百条有用的信息。 整理了一下之后，周岩发现：小偷密集的区域，是以火车站和隔壁长途汽车站为中心，向外辐射两公里以内的这一片，尤其是7路、23路公交，盗窃最为猖獗。 周岩将信息记到了小本本上。 检索完“盗亦有道”最急需的信息之后，周岩登陆自己的邮箱，将存进去的小工具下载到本地，打开编译工具，开始完善，添加一些功能的同时，顺便用vb制作了一个可视化的界面。 虽然周岩一直都很小心，还躲在角落里，可怎奈章鱼怪般的输入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很快就把负责机房的老师给吸引住了。 “同学……” 刚开始，值班的老师还以为周岩是在玩劲舞团或者跑跑卡丁车，可看到周岩桌面上打开的好几个编程创口以及飞速跳动的字符之后，被惊呆了：这手速，不比职业的电竞选手慢了！ 周岩自然能察觉到值班老师过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要是有谁能从几行代码里就能看出来程序是做什么用的，那他就直接可以成神了。 好在，值班老师只是看看一阵子就离开了，不过，周岩能看出来，这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应该是查看了自己的学号和学籍信息。 周岩将小工具整合了一下，然后开始试验，第一步，自然是“抓肉鸡”，顺着网线挑国外一些信息类企业的服务器下手。 韩商言脑袋里关于服务器系统软件漏洞的信息，在2006年这样的年代，基本上就是“抓肉鸡”秘笈，一抓一个准。 入侵，提高访问权限，获取最高管理员权限之后，周岩开始给自己的肉鸡修复漏洞、打补丁，以防被别人给再次抓走了。 “成功拿下！” 周岩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可转头一想，韩商言好歹也是世界网络安全领域排名靠前的人物，自己用他的技术抓肉鸡，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实战过后，就是总结经验了。 而在总结经验的时候，周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眼下正式微软xp和vista换季的时候，xp和vista那堪称筛子始的漏洞，可都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挖漏洞卖给微软换钱的做法，是周岩上辈子看网络小说的时候看到的。 那些黑客界的老前辈能用，没理由咱不能用呀！ 对赚钱异常执着的周岩，马上开始制定计划，第一步，自然是需要一个保密或者假的身份。 这一点，对于有着“工蜂”特工经验的周岩来说，自然不是问题：登陆暗网，寻找可以出卖的假身份。 检索了一会儿，周岩很快就找到了位于青城的买家，联系好街头地点和时间之后，周岩开始利用刚刚修改好的小工具包，渗透安装了xp和vista系统的电脑或者服务器。 只是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小工具包生成的文本文档里，就有了一大串漏洞的描述性记录…… “滴滴滴滴……” 周岩点开企鹅一看，秦若舒回信了：【刚才去上自习了，没带电脑。】 【打算专升本？】 尽管周岩知道秦若舒未来的选择是“升本”，然后花钱读专硕，可还是问了一句。 【嗯，你现在在做什么？】 周岩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搜集资料，为考研做准备！】 【加油！】 【美女，一起加油！】 第42章 晚自习 吃过晚饭，周岩回了一趟宿舍，取了书包，打算回到教学楼上自习。 刚出门，就遇到了赵睿杰。 “去上自习？一起？” “可以呀！” 刚开学，教学楼上的一些教室里的占座还没那么严重，尤其是阶梯教室，空荡荡的教室里，上自习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数都还是高年级的师哥师姐。 周岩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掏出高数，扎好马步，就准备学习，还没开始，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你叫什么来着？】 【周岩，你是赵睿杰对吧？】 【好记性！】 回复了周岩之后，赵睿杰拿出了刚发的高数课本，趴在桌子上看了起来。 只是，赵睿杰到底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才看了半个小时课本，就看不下去了，可他看周岩在那里学得正专心，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离开，就这么一直糗着。 在那里干坐了好一阵子，赵睿杰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周岩只有一只手伏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一直放在桌子下面。 赵睿杰终于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了那枚在周岩指尖翻动的硬币。 想了想，写了一张纸条，推到了周岩跟前：【硬币应该玩了很久了吧？】 【十多年了！】 周岩玩了才几天，可余罪玩了有好几十年。 赵睿杰觉得翻硬币很有意思，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跟着玩了起来。 只可惜，赵睿杰到底不是周岩，手指灵活度也远远比不上包了三个月包子的周岩，硬币一离开手指，就飞了…… “叮……” 硬币落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而又提神的响声。 赵睿杰赶紧趴在桌子上，装模作样地学习，“风声”过了，才弯腰将地上的硬币捡了起来。 周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书包里掏出三本书，递了过去。 《白夜行》、《某嫌疑人x的献身》、《时间简史》？ 看清楚三本书的名字之后，赵睿杰有点意外，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书包里怎么还有小说？” 【《时间简史》不是小说，是科普读物！】 赵睿杰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纠结了一阵子，拿起了《白夜行》。 东野圭吾的小说，用来打发时间，自然是十分合适：粗看一边，云山雾罩；再看就会发现里面有很多疑点。 赵睿杰看了五十多分钟小时，也只看了一百多页。 教学楼第一节晚自习了书的铃声响了，课间休息的时间到了。 “吁……”赵睿杰长长地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看正在收拾高数课本的周岩，“咱们回去……” 话说到一半，周岩手里多了两本书：一本四六级词汇，一本语法句法大全。 “周岩，”看到这两本凶残的教辅书，赵睿杰瞪大了眼睛，“你打算上学期就把四级给过了？” “不行吗？” “你牛！”赵睿杰翻了翻白眼，朝周岩竖了竖大拇指。 倒不是周岩喜欢装，而是上午上英语课的时候，系统给出了提示：四级考试通过，奖励五百积分，从426分起，每提高三十分，多奖励一百积分。 周岩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刷分机会：攒了四个月的系统积分，一下子被网络安全给清空了，自己每天早晨累死累活跑步，上课扎马步，一天也就只能拿不到两百个积分；眼下的天降大馅饼，周岩自然得狠狠吞下一大块！ 第二节晚自习很快就开始了。 赵睿杰继续看小说，而周岩则是一目多行地“扫描”四六级词汇。 虽然以周岩的记忆能力，还做不到过目不忘，可也差不多了，看几遍，就能记住了。至于剩下的语法句法，只是用来巩固记忆的…… 三节晚自习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两人出了教学楼之后，校园的小路上，已经是人烟渺茫了。 “老赵，我请你吃零食！” 校园里每隔一两百米，就会有一个卖副食的彩钢房，里面各式各样的小零食都有。 才接触了几天，赵睿杰也不好意思狠宰周岩一把，只是拿了一个乡巴佬的卤鸡腿。 回到宿舍之后，正在跟于洪亮的乡音练劲的一群人，瞬间将矛头指向了周岩。 “这么晚了，干嘛去了！” “上晚自习呗，”周岩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面对舍友的诘问，脸上全都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还有，刚才在小超市买了一些吃的……” 说着，周岩将袋子里的零食都散了出去。 一时间，宿舍内卤香四溢。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吃过零食之后，一群人重新开始纠正于洪亮的“普通哇”，周岩也是端着自己的盆子，趿拉着拖鞋去了洗漱间。 等周岩回来，发现大家全都盯着自己，着实有点意外：“怎么了？” “他们正在给咱们班的七个女生排名呢！” “这有什么好排的，”周岩不屑地撇了撇嘴，“以一百分为准，咱们班女生没有一个能上九十的，那个刘雪晴长相倒还将就，就是身高有点太可惜了，才刚到一米五！” 宿舍里一群人面面相觑，显然是被周岩的一番言论给镇住了。 “那团支书姚佳呢？”开口的是何秋霖，这东北小伙儿显然是对团支书有那么一丢丢的小企图。 “霖子，你看上姚佳了，我帮你牵线，”还没等周岩开口，左季云就抢白道，“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姚佳家是九原的，我们这边老人有个警语，好男不找九原女！” “那个……”周岩笑着举起了手，“我可以发表一下意见吗？” 一群小伙儿都有点无语：“说吧！” “追女生就追女生，”周岩瞥了一眼满脸期待的何秋霖，“一个人就够了，再有一个男生在一旁掺和，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有道理！”有恋爱经验的严文涛，眼睛亮了。 “邹岩，”于洪亮一开口，就把周岩的名字给喊歪了，“你们觉得邢海玲怎么样……” “哗……” 宿舍里其他五个人全都乐了：这可是咱们班上唯一一个身高超过一六五的女生，而你…… 众人齐齐打量了一下于海明：这位的身高，也就一米六出头。 “于洪亮同学，你是认真的吗？” 于洪亮脸上露出了银荡的笑容：“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只有新（邢）海玲，该粗（凸）的地方粗（凸），该笑（翘）的地方笑（翘）……” 宿舍里一群老司机都傻眼了，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于洪亮，才是真正的老司机。 “你们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切！” “于洪亮同学，要不明天我把你说的这些告诉邢海玲？” “哥，我错了！” 第43章 日常 开学第二天，比较吉利。 虽说后面两节是计算机，可前面两节高数比较难缠，也比较难熬。 高数是小班上课，两个班一起上课，教室也是小教室，堪堪能容下两个班。这样一来，要是前面有几个高个子的，坐后面几排的基本上看不到黑板下半部分。 因为担心占不到座位，周岩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了教室，可前面几排还是已经被人占满了。周岩也只能将就一下，从书包里掏出各式各样的教材，直接占了一排。 到了七点五十多分，宿舍里一群睡到自然醒的牲口，才喘着粗气冲进了教室…… “这边！” 头一节课，高数老师只是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就开始讲课。高数老师也知道后面的听课有点困难，因此还领了扩音器。 高等数学第一部分，数列和极限，没什么难点，可因为是基础，老师讲得很细，也很慢。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很多人还意犹未尽的时候，高数课已经结束了。 “同学们，高数这门课学好不容易，需要平时多下功夫，而且布置课后作业也没什么用，因此，全靠大家自觉……” “下课！” 原本还一本正经的四班同学，离开教室之后，脸上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接下来的两节课是计算机课！ 只是，当一群满怀期待的骚年们赶到指定的教室时，发现那里并不是机房，而是普通教室。 浓浓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计算机课讲的内容，跟周岩高中时代学过的差不多，开局全都是冯诺依曼和埃尼阿克，接下来就是介绍闻到死系统，然后是二进制十进制转换。 “除以二倒叙取余”以及“按幂展开”，搞得一群大龄骚年头昏脑涨…… “中午需要吃顿红烧肉补一下脑子！” 金山校区的食堂，让周岩印象最深刻的饭菜，莫过于超大量的盖饭以及海带冻豆腐炖红烧肉：盖饭上边的菜，基本上堪比一盘菜；而红烧肉，则是肥而不腻，鲜香诱人。 只可惜，做了厨师之后，周岩就无福消受了：吃什么都不香。 下午的两节课是机械制图，在别的学校，叫工程图学。 所有的大学课程，起始内容都跟高中接轨，并不会很高，机械制图也不例外，最前面的图框以及投影，只是对高中几何的重复以及提高。 不过，难度低是一回事，空间想象能力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一直就没离开过机械行业，而且还有“工蜂”机械博士加成的周岩来说，机械制图自然是再基础不过的东西了。 不过，上课的时候，周岩听得还是挺认真的：用电脑画了将近二十年，徒手绘图都有点生疏了…… 下课之后，周岩的舍友们，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是打球，就是踢球去了。 周岩又留在了教学楼。 英语四级报名前一天周岩已经在网上报了，剩下的还有信息录入。 要放智能机普及的时代，个人拿手机就能完成图像采集，可眼下是2006年…… “歪头！” “抬头！” 被学校的工作人员指挥了一分多钟，周岩才得以解放。 然后，回宿舍洗衣服。 虽说金山校区的宿舍楼是新建的，可配套设施不太完善：洗浴中心在校外的马路对面，至于洗衣机，根本就不用想了。 可怜周岩这只用了十多年洗衣机的单身狗，还得自己徒手洗衣服。 洗衣机都没有，烘干机就更不用想了，而且宿舍楼还没有阳台，洗好的衣服，只能挂宿舍里，为了防止滴水，还得拧干了，下面放上盆子接水。 看着挂在床头上滴水的衣服，周岩突然怀念起自己的烘干机来…… 要不干脆自己做一个？ 念头起来之后，周岩就再也摁不下去了，也不想摁。 虽说云中这边冬天市内都有暖气，可以烘干衣服，可学生宿舍里情况有点特殊，一个暖气片，五六个人洗衣服，根本就不太够用。 尤其是周岩，每天都早起锻炼，衣服需要勤洗。 于是，晚自习的时候，周岩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烘干机其实就是热风机和布艺衣柜的结合体，就算有定时功能，也是由机械装置实现了，根本就算不上电子设备，只能算电气设备。 本来，周岩可以直接“抄作业”，完全招办，可惜这货嫌热风机噪音太大，非得把电热和风扇分开。这样一来，就需要给静音的低压风扇配备整流降压电路。 周岩忙了两个晚自习总算是忙出一点名堂来：一个晚上用来设计电路，另外一个晚上用来做结构和外形设计。 经验都是现成的，机械和电子设计经验来自于“工蜂”，而外形的设计则来自于韩商言，虽然改行做了网络安全，可这厮的工业设计水平，还是有几分火候的…… 不过，整台烘干机的设计工作全部完成，已经是周末了。 周五中午下课，吃过午饭之后，周岩先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听父母絮叨了半个多小时，才挂了电话，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进城的公交车，目的地自然是火车站。 到了地方之后，周岩站在站牌下开始等车，等传说中“鬼见愁”的7路公交。 而周岩等车的时候，一旁一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也在等公交。 “7路公交无人售票，火车站……” 一群兜里揣得鼓鼓囊囊的民工，听到公交报站的声音，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 周岩身旁这群小青年，眼睛里闪过了异样的光芒：有大鱼！ 看着这群小青年围了上去，周岩也跟了过去！ 公交司机一看一群“熟人”围了上来，跟着站了起来，大喊道：“不要急，不要挤，车上的空位还很多！” 为首的一个小青年瞪了公交司机一眼，继续往上挤。 “唉，我这圣母心呀！” 周岩从一旁挤了过去，极为隐秘地伸出手，在民工的胳膊上轻轻地“蹭”了一下。这位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怼在了身后正在伸手的某位梁上君子的脸上。 “啪……” “啊，对不起……” 按照周岩的记忆，民国时代的小偷，出手未果之后，一般不会二次出手。 可让周岩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位没有得手的小偷，不知道是因为锲而不舍，还是被民工那一肘子给打出火气来了，上车之后，这位梁上君子还就跟民工给杠上了。 眼瞅着小偷要再次作案了，周岩又“不合时宜”地凑了过去。 这次周岩没再隔山打牛，而是等到小偷将钱包塞进兜里之后，悄悄地从兜里摸出小刀，凑了过去了，趁着公交车拐弯，往前凑了一下，割开小偷屁股上的裤兜，将钱包夹出来。 公交车拐弯结束，周岩回到民工身旁，将钱包重新塞了回去。 自以为得手的三只手，连战果都没有确认，就在下一站下车了…… 第44章 盗亦有道(上) 周岩又坐了两站，也下车了，过了马路，到对面坐了上行的7路。 好巧不巧的是，公交车刚往前走了两站，刚才那一群三只手又上车了，其中就有被周岩割了裤兜，差点“露白”那位。 真是冤家路窄呀！ 周岩笑了，笑得很开心。 不过，贼心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挫折就泯灭了。 上车之后，没多久，这群三只手，盯上了车厢里某位穿貂的中年大妈。 见一群小偷凑了上去，周岩盯着中年大妈腹诽不已：有钱买点金条存着等升值不行吗，非得穿金戴银还买貂儿的，生怕引不来小偷？ 一群三只手盯上了中年大妈身后那只比a4纸大不了多少的小皮包。 这次，吃一堑长了一智的一群小偷们，学精了，学会挡拆了，将动手的那位围了起来。 你们以为小爷这就没辙了？ 周岩从后面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后门门口，站在那里等着。 小偷们很快就得手了，割开小包，从里面掏出来一部“大屏手机”和老人头若干，转移给了一旁的同伙儿。 拿着赃物的那位，掐着时间，看马上就要到站了，悄悄地来到了后门。 马上就要到站了，司机踩下了刹车，周岩顺势往前一倾斜，跟这位撞了个满怀。 “哦，对不起……” 这位连理都没理周岩，直接下了车。 周岩没有下车，等小偷们的其他同伙儿下了车，又干了一票。 完事儿之后，周岩悄悄地凑到驾驶席跟前，等公交车再次停车，将手机和钱包塞给了司机，从前门下了车。 下车之后，周岩收敛了一下从三只手那里得来的东西：零钱、身份证、银行卡若干，以及美工刀片若干…… 就这水平还出来混？ 得到了余罪记忆的周岩可是知道，一般有点层次的小偷，都是把刀片随身带着的，要么压舌头底下，要么夹指缝里。 有瑞粉大马在身的周岩，自然也看不起这些玩意儿，路过火车站站前街派出所的时候，用塑料袋裹了一下，直接扔到了大厅里…… 十几分钟之后，周岩换了一路公交车。 23路跟7路上的梁上君子们，作案的手法大同小异，掏包大都也用刀片，跟周岩这样练手指的人很少。 更有甚者，还遭到了周岩的鄙视：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用镊子的，技术太落后了！ 周岩反复刷了五六趟7路和23路公交，将自己的“业绩”刷到了二十多次。 然后，就是冲业绩的时候了：下班的高峰到了！ 周岩冲业绩，正好小偷们也冲业绩。 周岩在客流高峰的前一站上车，见到游走于拥挤人群之间的三只手，笑着“逆流而上”…… 呦！ 这位今天的收获还不错！ 周岩伸手捏了一下某个钱包，闻了一下手指，往前挤了一下，将钱包塞回了某个小姐姐的包里。 继续往前，一位上班族刚发的工资，回到了原本应该呆地方。再往前，某位小姐姐的订婚戒指，失而复得…… 几分钟之后，公交到站了，“满载而归”的三只手挤出了人群，站到了后门跟前。 车门刚打开，周围的小姐姐们就尖叫了起来。 三只手还以为是被发现了呢，一个大步就要冲下去，接过摔了个狗啃屎。 “小兄弟，你的屁股真白！” 这时候，三只手才意识到，自己的裤子，从裤腰往下，全都被人横着割开了…… 慌乱之下，赶紧伸手摸遍了全身：空空如也。 这时候这位也顾不上那些收获了，赶紧爬起来提着裤子冲进了黑暗之中…… 周岩在下一站下了车，将从这位光腚党身上得来的东西，扔进了最近的综合治安管理办公室的大院里，惹得院子里养着的警犬一阵狂吠。 回到宿舍，已经是九点多了。 除了外出会同学的左季云，其他四个都在。 而夜间的娱乐项目，自然是调戏，啊，不对，是调教马洪亮的普通话。 正忙着冲业绩周岩，哪有心思跟着起哄，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周六，周岩早早地起了床，连早饭都没吃，搭乘最早的一趟公交进了城，在火车站附近下了车，在劳保店买了一身迷彩服，将自己的衣服存在火车站。 进城时还是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离开火车站，已经变成了尘土满身、沧桑满面的带着几分书卷气息农民工：要不是眼镜没法摘，周岩就可以扮最底层的农民工了。 在火车站附近吃过早餐之后，打卡，上线。 双休日，大多数上班族都不会出门，可这并不代表三只手们不营业，双休日的清晨，有“大肥羊”：出门晨练以及买菜的老年人。 本来，周岩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万一这些小畜牲良心未泯呢？ 只是很显然，周岩要失望了：在他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下，某位精神小伙儿凑到了某位正要下车的某位白发苍苍老太太跟前。 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你都下得去手，你该不会是你父母用胎盘养大的吧？ 周岩手指间翻飞的硬币，突然停了下来，瞬间飞了出去…… “啪……” “啊！” 某位正在伸手的小伙儿，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捂着手指蜷缩在了地上。 十指连心。 周岩刚才这一记飞钱，是含恨而发，而且瞄准的还是关节，直接就将这厮的指关节给打折了。 老太太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刚想问怎么回事，可一低头就发现了夹在手提袋带口的钱包。 这时候，老太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接按下了扶手上的开门开关。 老太太下了车。 三只手这位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在车上呆着了，不过看这位下车时给车上那几位同伙儿使的眼色里带着狠戾，周岩就知道今天的事儿，没办法善了了。 周岩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公交站下了车，三只手的那几位也跟着下了车。 “自己找死，那咱也没办法了！” 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废弃化工厂，就奔了过去。 身后，一群精神小伙自然是紧追不舍。 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行人！ 周岩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几位精神小伙，压低了嗓子，讲了一句：“你们现在离开，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哈哈哈……” 四个精神小伙狂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还从兜里摸出一把甩刀，不停地耍着花。 真是不知死活呀！ 周岩淡定地笑了笑，伸出手，朝这四位勾了勾手！ “找死！” 手握甩刀的精神小伙朝周岩冲了过去，刀尖直奔周岩的胳膊。 周岩左脚前踏，微微侧身，让过刀刃，左手架起小伙儿拿刀的右手，右手穿过小伙儿的胸前，拳变掌，重重地托在小伙儿的下巴上。 “啪！” 与此同时，周岩身子回正，往前一送…… “砰……” 精神小伙儿直接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第45章 盗亦有道(下) “一起上！” 太极奸，八卦滑，最毒不过心意把。 一起上也没用，周岩白嫖来的八卦掌，号称八卦游身掌，特别适合用来打群架。 剩下的三个精神小伙儿围攻了十几分钟，周岩一点事儿都没有，反而是这群小伙儿，被周岩的八卦掌给拍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而就在周岩跟这三个人缠斗，刷熟练度的时候，刚才拿刀要扎周岩那位，挣扎着爬了起来，晃悠了一阵子，拿着刀，冲周岩的后心扎了过去。 这是打算要人命了？ 周岩一脚蹬飞了其中一个，转身，抓住了小伙儿握刀的手用力一拧。 “嘎巴！” 一声脆响之后，周岩侧身一记顶心肘，顶在了这厮的肩头，直接将这货给打飞了…… 剩下那几个都不敢再动了，傻傻地站在那里。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偷东西，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放完狠话，周岩就离开了，回到火车站附近，继续刷“业绩”。 七八点钟，周岩倒是刷了一大波“业绩”，可过了点之后，“业绩”直线下降，中午“业绩”就更可怜了。 也就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才有一批三只手也出来刷“业绩”，这才给周岩贡献了一波“业绩”…… 晚上七点多，周岩早早地收了工，回到了宿舍。 出去会同学的左季云依旧没有回来，宿舍剩下这几位，依旧在教人学普通话。 洗漱之后，周岩爬上了床，开始盘点一天的收获。 【盗亦有道，试炼任务进度，已完成65％……】 不对呀！ 看着自己的收获，周岩皱起了眉头：周六一整天，满打满算，自己也就逮着了三十多人次，剩下那三十多是怎么回事？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阻止可能会发生的盗窃活动，也能计入总数！】 “这不是鼓励我去揍那些三只手吗？” 这可就有意思了！ 星期天，周岩依旧早早地起了床，穿着刚买的民工套装迷彩，进了城。 这一次，周岩换了政策，不再在小偷行窃的中途阻止，而是当场抓住。 之后，周岩再凭那张农民工朴实的脸，将打算伺机报复的小偷引导至偏僻的地方，一顿胖揍。 于是，周岩只用了一上午就完成了百分之百的进度。 至于剩下的时间，周岩打算缓一缓，等“韭菜”长起来再割…… 至于这些“韭菜”再长起来，可能会对普通市民造成的危害，周岩也只能视而不见了：我把缉盗的工作全做完了，还要治安警察干嘛？ 周日下午，周岩去上了个网，将设计好的烘干机的整套资料发给了大姐头王涵，拜托她找人给做一套出来。 周岩将消息发出去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了回音。 “老弟，你这玩意儿可以申请专利了！” “老大，”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这玩意儿根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搞不了技术壁垒！” “也是……”网络那边的王涵沉默了一阵子，回复到，“只是，做了自己用，实在是太浪费了，这样吧，我找人问一下，先申请专利，然后卖了！” “也可以，”周岩点了点头，敲了一阵子键盘，“姐，专利代理费和销售提成，你按规矩来就可以了！” “这不好吧？” “亲兄弟，明算账，”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我也不差这点钱！” “那好吧，我先做几个样品，过几天给你邮过去！” “那就谢了！” 刚结束了跟王涵的聊天，一旁又跳出来一个对话框，是来自于“云卷云舒”，也就是秦若舒的。 “老周，你生日是不是十月二十号？” 周岩一看小姑娘问这个，就知道这里面有事：“美女，你想干嘛？” “跟你学了这么久的马卡龙，想做一份，让你点评一下，嘻嘻……” “我企鹅资料里的生日是农历的！” “啊，对不起！可是……” 秦若舒纠结了一阵子，才输入了下文：“东西我已经给你寄过去了！” 此时，周岩能想象得到，网络对面的秦若舒，粉嫩的脸上，定然算是纠结与忐忑，笑着回复了一句：“看在这是我今生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我可以把生日提前了！” 对面收到回复的瞬间，秦若舒激动地从桌子跟前站了起来，双手握拳：“耶！” “舒舒，你发什么神经？” 秦若舒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的舍友全都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 “那个，不好意思……”秦若舒红着脸坐回了椅子上。 “滴滴滴滴……” “新海那边，现在冷吗？” 秦若舒美滋滋地握了握小拳头，想了想回复了一句：“冷到不是很冷，就是学校离海边太近了，有点潮。” 周岩皱起了眉头：“你们宿舍里没有空调？” “没有！” “哦……”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老周，你们那边是不是已经很冷了？” “还差点，不过很快就会降温了……” 聊了一阵子之后，秦若舒回去学习了，而周岩则开始查资料。 秦若舒所说的宿舍潮气重的问题，周岩倒是知道解决办法，除湿机。 上辈子，周岩就买过家用的半导体除湿机，可具体的原理，无论是“工蜂”还是韩商言的记忆里，都没有。 查了一阵子资料，周岩终于查到了半导体除湿机的工作原理：跟半导体制冷类似，利用半导体的温度效应，冷凝水蒸气。 知道了原理，剩下的，对于拆解过半导体除湿机的周岩来说，就相当简单了…… 不过，就在周岩忙碌着绘制除湿机原理图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了咳嗽声。 是来自于“长城城砖”的临时对话，周岩有点好奇，就点开了。 “我是刘安国！你的生日礼物马上就到了！” 周岩恍然大悟。 “还有，鼹鼠已经锁定了，你确定只要礼物？” “确定！” “那就提前预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发完消息，刘安国迅速地离线了…… “搞得蛮神秘的，就像……” 周岩还想说跟地下接头似的，可稍微想了想，发现这就是地下接头…… 搜索完半导体除湿机所需要的资料之后，周岩通读了几遍，记下来之后，下机，吃晚饭，然后回宿舍。 傍晚时分，消失了两天的左季云终于现身了，一回到宿舍，就开始跟舍友们分享这两天的见闻。当然，这位讲得最多的，就是民族大学多美女…… 左季云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样子，让周岩突然想起了老师说过的一个顺口溜：“星大的牌子，师大的饭，医学院的美女，工大的汉，农大的流氓满街窜……” 左季云这个样子，有点像是农大的流氓…… 第46章 礼物(上) 每个新的一周，前两节课，是大家都不得不谨慎对待的高等数学。 开学才一周，占座已经成为了常态。 也就只有像周岩这样坚持不懈地早起锻炼的“牲口”，才能顶着女生密集的占座攻势，在高数教室钱几排，取得屈指可数的座位。 当然，任谁上辈子无聊到五点早起晨练，并将之变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活动，也能成为“牲口”。 开学才一周，班上的很多同学都还叫不出名字，也就同宿舍之间，还算熟悉。而占座能力超强的异类周岩，无疑成为了女生眼里的肉中刺，男生眼里的“变态”。 热能专业大一上学期的课程并不多，只有五六门，因此大家有充分课余时间。 不过，同班同学之间，除了三餐之外，交集很少。班上三十七名同学，只有六男两女是外省的， 而本省的这些学生之间，互相之间都有地域歧视：偏远的a市的看不起交通枢纽所在的b市同学，采矿业发达以出产煤老板着称的e市的同学，看不起全班的同学…… 而周岩所在的宿舍，有五个是外地的，因此宿舍相对比较和谐。 隔壁宿舍的赵睿杰，因为苦恼于同宿舍舍友之间的暗战，自动将自己划到了外省同学的行列，逐渐向周岩他们所在的六零三靠拢。 而出了班级，地域歧视造成的影响同样存在，开学才十天，各种各样的同乡会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轰轰烈烈地组织了起来。 周岩的夏东省老乡们，自然也活动了起来。周岩的收到的聚会通知，还是报到时偶遇的那位同乡传递的。 上辈子，周岩不喜欢抱团儿，因此就错过了。重生之后，周岩打算凑个热闹。 只是，当周岩赶到教学楼时，发现夏东的同乡，整个校区也就才二十七个，更让周岩苦笑不得的是，二十七个老乡里，只有两个女生。 想想也是，有谁家家长会让自家女儿不远两千里去外地上大学？ 同乡会的议题也比较简单，自报了家乡和毕业学校，然后交换了电话号码就拉倒了。根据周岩多年的人生经验，这些老乡大部分可能都没有再联络的意向…… 周三，前两节的物理课结束之后，管理班级信箱的班长，照例开箱取了信件，然后带到教室里分发。 “周岩，你有一个包裹单！” 教室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周岩，一双双目光之中，有探究，也有好奇：这年头写信都有点落伍了，为毛还有人能受到包裹？ 这年头，电商还没冒头，邮政还能独揽全国的邮件业务，而一家独大的结果就是，原本很多应该送到收件人手里的包裹，只送出去一张包裹单…… 吃过午饭之后，周岩孤身一人前往离学校两公里的邮局取包裹。 进邮局之前，周岩还美滋滋的，可看到包裹箱子那遭到龙卷风蹂躏后才有的模样之后，周岩的心就凉了一半。 包裹的寄出地址是新海职业技术学院，寄件人自然就是秦若舒，而里面的东西…… 周岩都不敢想了。 回到宿舍之后，周岩用经常把玩的小刀划开了包装箱…… 尽管秦若舒已经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缓冲，可裹在最里面的马卡龙，还是已经全部面目全非了，丝毫没有成品那圆润可爱的模样了。 一旁围观的舍友，全都乐了。 “周岩，这是邮寄的什么东西，夹心饼干吗？看起来很好吃的模样！” 周岩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扒拉了一下，找出了几个尸首还算完整的。 刚想捡出来，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定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些分明就是中秋节那天秦若舒在家做的那些！ 真是为难小美女了！ 辛辛苦苦在家做好了，想带到学校里自己吃，可突然想起来某人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只能忍痛割爱…… “唉……” 周岩回头看了看眼巴巴地瞅着这些“小可爱”尸体的舍友们，笑了笑：“这些你们都分了吧！” 说完，周岩拿起手机，出了门。 “喂，老大，是我周岩！” “有什么事儿吗？” “麻烦你从首都给我买几份做甜品的原材料！” “你自己做，这也太勤快了吧？”王大姐的声音里充满了鄙视。 “不是，是给秦若舒做的！” “呦，小伙子，长大了！” “算是吧，”周岩叹了口气，“还有，麻烦再给采购一些防震的泡沫，免得路上全颠坏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又打给了秦若舒。 “喂，老同学？” “周岩？” “是我！”周岩微笑着点了点头，笑容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你的礼物我收到了，很漂亮，也跟美味，谢谢！” “不客气！” 秦若舒自然没有想到，变态的周岩，从蛛丝马迹里还原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一阵子有点忙，等忙完了，我送你一件小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不会，怎么会！” 闲聊了好一阵子之后，周岩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抬头瞥了一眼窗外一望无垠的湛蓝。 虽然上辈子单身到死，可重生之后，周岩从来都没有为找女朋友的事情着急过。 一方面因为系统在身，另外一方面，周岩的业余爱好是动画制作，闲暇之余，为了人物设定更加丰满，自学了心理学，还研究过好一阵子十二星座，算是知己知彼了。 男人吸引女人的五个要素，潘驴邓小闲，周岩自认为重生之后差不多都能凑了。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的是，秦若舒开局就来了个先手，让经验丰富的周岩失了方寸。更让人纠结的是，通过这一阵子的了解，周岩觉得秦若舒比较符合自己对另一半的期待…… 晚上，搜集资料设计半导体除湿器的时候，周岩在自己的企鹅空间里发表了状态。 “红颜 寒风微凉夜未央， 轻着薄纱溯霓裳， 五更鸡鸣催人恼， 雄心终坠温柔乡。” 周岩刚发了日志，秦若舒的“云卷云舒”就迫不及待地点了赞，还留了言：“老周，挺有才呀！” 眼睛很有灵气的一个女孩子，怎么看起来瓜兮兮的？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该条日志设置了只对某些人可见吗？ 周岩也只是看看一眼，很快就就将注意力转向半导体除湿器。 除湿器的电路要比烘干机复杂一点，除了基本的的降压、整流之外，为了照顾精细的半导体制冷器，还要有电流过滤。 当然，除湿器的非电器部分相对也比较简单，只有铝制的冷凝器和可分离的塑料水箱，再复杂一点，就是空气进出口的紫外线净化灯。 不过，考虑到除湿器的内部相对湿度较大，结构需要做相应的放水处理…… 周岩忙活的时候，一位留在夏东上大学的同学，突然发过来一个网址…… 校内网？ 看到那熟悉的网址，周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可是承载了不少大学生回忆与友谊的地方。 校内的初衷倒是不错，只可惜任何东西掺杂了资本，就变味了，曾经红极一时的校内，在周岩大四的时候，就没几个人玩了。 而且，让周岩耿耿于怀的是，校内网灭了，懒得向同学要联系方式的周岩，跟很多同学都失联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 周岩点开了网址链接，注册了账号，登陆进去之后，网站推送了一大波熟人…… 第47章 礼物(中) 周岩收到秦若舒包裹的第二天，新的包裹又到了。 包裹是长条形状的，寄件人地址很有特色，长安市第8341信箱，这种传说中的寄件地址，也只有那些神奇的单位才会拥有。 而包裹里的东西，不用想，就是暑假里捡到的那块钨合金废料制作的刀具。 因为包裹里装的是刀具，周岩没敢拿回宿舍，在路上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就拆开了。 让周岩意外的是，包裹里除了一把唐刀之外还有一把九九式伞兵刀。 钨合金本来就是灰色的，因此由钨合金打造的九九式伞兵刀，不用涂层也是哑光灰，看起来就很有战斗力。 将伞兵刀从原状的尼龙刀鞘里抽出来，比划了几下之后，周岩又将刀回鞘，把刀鞘别在了腰上。 剩下的唐刀倒是出乎周岩的想象，原本周岩还以为加工的单位只会让唐刀裸奔，顶多再配上个跟伞兵刀类似的尼龙编制刀鞘。 可让周岩没有想到的是，加工的单位不仅给唐刀配上了刀鞘，而且还装饰了一下刀鞘，虽然没有花里胡哨的花纹，可紫檀刀鞘上包角的金属，让刀具增添了几分冷酷。 握住一体式的刀柄，将刀轻轻地抽出来，很丝滑。 钨合金的唐刀，重量很轻，挥舞的时候，不需要很用力，就能爆发出“呜呜”的气鸣声…… 刷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恋恋不舍地将刀还鞘，然后装进绸布剑袋里。收拾一下地上的包裹残骸，撕掉包裹单之后，在路边找了个垃圾桶处理掉。 不过，就在周岩抱着唐刀往学校走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未知号码。 本来不想接，可铃声响起来没完了，周岩也只得接了起来。 “周岩同学，礼物收到了吗？” 电话里，刘安国的嗓音不阴不阳的，听着就有点瘆人。 周岩有点无语，抬头看了看高招的艳阳：“哥，有话好好说成吗？你这么说话，我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那我就说了，你那两把刀是长安那边的航空发动机制造厂打造的，东西你也看到了，人家出了不少力气……” “然后呢？” “你不是说你是那啥吗？”刘安国苦笑，“我也实在是没辙了，疾病乱投医，兄弟，要是你有门路……” “这个可以有！” 周岩手里的确是有不少的好东西，不过，却不是用黑客手段得来的，而是“工蜂”的家底：这厮在wkl呆了二十多年，差不多都把wkl的家底给掏空了。 因此，wkl手里很多让种花家眼馋的技术，像是大型战略运输机、高级航空发动机制造工艺、大型燃气轮机技术，周岩手里都有，而且是比眼下wkl拥有的更先进。 只不过，东西有了，怎么放出去，也是一个问题，因此，当初周岩捡到钛合金废品的时候，脑袋里就生出了一个计划。 而且，从《慕尼黑》的马伽术教程，到海底的钛合金废品，周岩一直怀疑，是系统在搞鬼，尽管系统可能并没有恶意…… “你手里真有？” “回头你给我个邮箱，我发你一些，不过，”周岩想了想，先打了个预防针，“你也知道，不可能拿到太高级的东西！” 刘安国的声音有点小兴奋：“这个我知道！” “东西拿到之后，你们自己鉴定真假，不能追溯这些东西的来历！还有……”周岩又补充了一句，“就算这些资料经证实是假的，你们也不能怨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好说！” 晚上，周岩还得继续上网。 “工蜂”手里掌握的关于航空方面的资料很多，很多“工蜂”只是惊鸿一瞥的资料，都被周岩从脑海抠了出来。 虽然资料很多，可周岩也没办法全都敲出来，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也不需要，只挑“重点”就可以了。 wkl沿袭cp的跟“三姨父”同出一源的单晶镍基高温合金涡轮叶片，周岩只是列出了所需要的材料要求，以及简单的工艺路线。 同款的技术，种花家就只差临门一脚了，只需五六页的“答案”及“思路”，就足以让种花家的科研人员还原整个解题过程。 wkl从隔壁毛熊家偷来的，价值好几十亿的航空发动机粉末冶金轮盘再制造技术，顶着一张“自由世界”面孔的“工蜂”，只是花了几万米元，就拿到了，而在周岩这里，直接就免费送了出去…… 扔出去二十多亿之后，周岩看了一下时间，离里八点还有一点时间。 闲着也是闲着，周岩又把米军高贵的f-22小姐那双很适合蹬三轮的“大腿”——f-119-pw-100发动机，给解剖了：从设计参数，到核心机的制造工艺，周岩一样没落下。 前世，周岩就对米帝和六芒星之间的龌龊有所耳闻，可周岩也没想到，六芒星的王牌间谍“工蜂”手里会有米帝王牌发动机的资料。 扒完了f119-pw-100发动机，周岩又把f120发动机给扒了一遍。 虽然搭载了f120发动机的yf-23战斗机在竞标中败给了f-22战斗机的前身yf-22，可这并不代表yf-23战斗力就不行，并不代表f120发动机就比f119发动机差。 虽然f120发动机在米帝四代机竞标中失败，可根据“工蜂”的记忆：承载了可变函道截面技术的f120发动机，在米帝五代战斗机竞标中又“诈尸”了，而且还中标了…… 整理完了，周岩将资料打了个包，按照刘安国给的邮箱，发了过去。 发完，周岩仔细地清理了一下本地的日志，修清理了邮件服务器记录之后，才继续设计除湿器…… 而在千里之外的新海，刘安国收到邮件之后，确认了一下，连看都没看，就通过保密线路，又发给了8341邮箱。 在刘安国看来，就算周岩的黑客技术再逆天，也不可能从歪国偷到高级的技术，因为研究那些技术的研究机构，都是物理不联网的。 只是，刘安国也没想到，周岩给的那些资料那么给力…… 第二天凌晨，才四点多，刘安国的工作电话就响了。 “老大，这才四点多，还让不让人活了！” “马上起床，抓紧时间来单位！” 到了单位之后，刘安国才知道：长安那边的发动机研究所，将电话打到局里来了，要求追溯情报的来源！ 刘安国一下子懵了：周岩这小子可真能给自己添麻烦！ 刘安国的老领导，一看刘安国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跟这厮有关系，轻轻叹了口气：“说吧，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大，”刘安国悄悄地凑上去，“如果我说我不知道……” “扯淡，邮件是从咱们局里的内部邮箱发出去的，你别告诉我，咱们安全系统被人给黑了！” “那……”刘安国眼珠子一转，“咱们的技术人员，就没有找到邮件的上家？” “你还在这里跟我绕弯子？”说着，刘安国钉头上司就举起了蒲扇大的巴掌。 “那个，老大，我跟人家承诺过了，保证不泄露情报的来源，”刘安国缩了缩脑袋，“老大，你也知道，发展个下线不容易……” “也是……”刘安国老大点了点头，“那这样吧，我就跟长安那边说，是咱们的技术人员截获的……” 刘安国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48章 礼物(下) “恭喜宿主触发系列隐藏任务，大国航空。 现发放第一阶段奖励一，飞机设计大师培训教程《我怎样设计飞机的》。” 周岩收到的是一份自传式的回忆，而这份记忆来自于米帝“臭鼬工厂”的传奇飞机设计大师，有着“风之子”之称的凯利约翰逊。 作为一名准军迷，周岩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位的大名。 就职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传奇部门臭鼬工厂的凯利·约翰逊，主导了米帝众多明星机型的设计：从二线时的螺旋桨p-38“闪电”战斗机，到战后的f-104喷气战斗机、u-2“黑寡妇”侦察机、sr-71“黑鸟”侦察机…… 白嫖了这么多经验，周岩固然很高兴，可也有点小遗憾：这位大师，还没撑到冷战结束就去世了，而且这位设计的所有机型里，也就只有sr-71“黑鸟”这种速度超过三马赫的侦察机对种花家还稍微有点参考意义。 隐藏的任务做实了周岩的某些猜测，可也让周岩有点小纠结。 既然系统说了是系列任务，而且还是跟大国航空沾边的，有些事情可就难办了，尤其是在周岩考研打算报五道口的情况下…… 不过，眼下周岩更关心的是飞机设计大师的大师徽章任务。 “系统，这徽章任务怎么说？” “系列任务完结后，方开启试炼任务……” 周岩这才松了口气：眼下还有两个大师头衔没搞定呢…… 周五中午，下课之后，周岩从学校小超市里买了一包面包，在公交车上狼吞虎咽下去，算是吃了午饭。 五天没割“韭菜”，被割过一茬的“韭菜”，又长了出来：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 “财大气粗”的周岩，这次重新换了一副面孔，连衣服也不再是民工迷彩，而是变成了米帝101空降师的时尚风衣和工装裤。 虽然公交车上依旧能见到三只手，可周岩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些三只手出手的时候，似乎小心了很多，不知道是担心自己，还是治安警察出手了！ 又有一批新乘客上车了，车厢里的某位三只手蠢蠢欲动了，周岩悄悄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算凑过去，可还没等周岩靠过去，就已经有人出手了！ “警察，站住别动！” 然后，周岩看上的肥羊就被抢走了！ 一下午，周岩盯上的好几波肥羊，出手的时候，都被便衣给抓走了。 于是，整个下午，周岩只收获了两三单业绩。 不死心的周岩，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床，早早地赶到了火车站附近…… 业绩倒是有了，可周岩发现三只手们也变聪明了，不再扎堆儿行动，出了事也不再反抗了。 周岩欲哭无泪：上周我是不是玩得太野了？ 不过，在“钓鱼”的时候，周岩也发现了另外一个状况：在一些盗窃“重灾区”的公交车上，从早到晚，都有便衣警察值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周岩，只得跑到了网吧里，登陆了市公安局的主页。 让周岩更郁闷的事情出现了：市局主页的头条，赫然就是“本市各辖区内治安联防同一行动，展开了为期三个月的打击偷盗抢专项行动……” “系统，这怎么算？” 周岩只能问题抛给了系统：没记得上辈子星程搞过这样的活动呀？ 系统马上给出了回复，给周岩放了一个视频，视频的内容是：上周五被周岩一记顶心肘放倒的那位三只手，跟家长到市局闹事，要求市局给一个交代…… 之后的事情，周岩猜也能猜得到。 这些小偷在派出所里都挂了号了，市局的大佬一问，你这小偷什么时候都成受害者了，这也太猖狂了吧？ 然后，就有了打击偷盗抢专项联合行动…… “那我这任务算怎么回事？” “一己之力翘动整个城市的治安专项行动，整体评价：优！” “恭喜宿主获得盗窃大师徽章。 积分奖励：一万一千。 任务附加奖励，《余罪》中，卞双林人物体验卡。” 好吧！偷盗骗都凑齐了。 卞双林是谁，拥有余罪半生经历的周岩可是十分清楚：诈骗大师，把一个市一半领导送上断头台的狠人。 而且这位就算进了监狱，也还是风云人物，自学了经济学和法律，还通过了法考。 出狱之后，这位再次布局，戳破了波及一个省的特大非法集资案，致使案件直接捅破了天。 虽然最后这位能全身而退，主角余罪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跟这位的能力也是分不开的。 虽然有点嫌弃这位的诈骗犯身份，可周岩并不排斥卞双林的这一身知识以及人生阅历…… “人物体验卡怎么使用？” “只需要默念使用就可以了！” “使用……” 使用过体验卡之后，周岩发现了一个问题，体验卡的使用体验，比培训教程要好很多：很多不需要的记忆，可以自行剔除，只留下需要的那些就可以了。 得到了卞双林的记忆之后，周岩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条，一直都有留意的经济学水平从lv2，提升为了lv4精通。 韭菜没的割了，可周岩充了五块钱的网费，却还没用完。 接着上网！ 登陆企鹅，登陆校内…… 然后，周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校内的崛起，必然会对社交巨头产生冲击。虽然最后校内一败涂地，可冲击必然是存在的。 想到这里，周岩从网盘里调出了自己的黑客工具箱，上网搜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企鹅在港股的股价，波动很小，没有重挫的迹象。 “这也就是说，很多人还没意识到，校内会对企鹅产生巨大的冲击！” 周岩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上辈子玩校内的时间线，记录了一下。 下机之后，周岩掏出手机，联系了华信给自己配备的理财顾问。 “您好，周先生，我是您的理财顾问许燕，请问您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吗？” 周岩想了想，开口问：“你们能不能帮我在港股开户？” “我们华信本身就有港指期数！” 周岩皱起了眉头：“我要做空一支股票！” “您是要做长期还是短期，需要多大的杠杆？” “短期，半年左右，三到四倍杠杆！” 经过了一系列的授权之后，周岩拿到了港股的交易户头和用两千万黄金长期期货换来的价值一个亿的企鹅股票。 砸完钱之后，周岩又遍写了一个搜集股价小程序，以便在自己不在线的时候，也能搜集到股价信息，及时地交易。 2006年的垃圾短信平台审核还没那么严格，周岩只是花了点钱就申请了一个。 不过，周岩的短信平台还有别的用处：接到周岩短信时，可以离线交易股票。 忙活完了，周岩将差不多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除湿器收了尾，把资料打包之后，发给了王涵，让大姐头找人帮自己评估卖钱，顺便要两三个样品…… 第49章 踢球(上) 星期天，原本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而且刚完成了盗窃大师徽章任务的周岩，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忙了。 只是，早晨五点多，周岩手机里突然多了一条消息，身份到货。于是，周岩不得不再次提前起床，搭乘最早的一班公交车进了城。 街头跟“工蜂”记忆里的接头方式差不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前世，周岩对养“空气人”这种事儿就有所耳闻。 在二代ic卡身份证普及之前，种花家的户籍管理有点混乱，而且流动人口又多，管理起来更加混乱，这就给了某些“精明人”以可乘之机。 这些人专挑那些具有好几处户口的人下手，将身份买到之后，找专人养起来。 而周岩在暗网上找的这位，颇有经商头脑，不光养“空气人”，在暗网上开店，还开展了特殊定制业务。 就以周岩拿到的这张二代身份证来说，上面的照片跟周岩有几分相像，换成对周岩不熟悉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张身份证并不属于周岩。 拿到身份证之后，周岩上网核实了一下信息，然后用快递发给了专用的“工具人”——大姐头王涵，让她帮忙申请瑞士银行的账户。 至于理由，用周岩的话来说就是，敲微软的竹杠，怎么可能用真实身份，就连银行账号，都不能用国内的。谁知道微软养的那群程序员里面，有没有高级别的黑客…… 回到学校，刚享受完了惬意的早餐，还没来得及会宿舍，周岩的手机就响了。 “臭弟弟，你把你姐当工具人了？”王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脸皮厚得跟城墙有一拼的周岩，自然不会在意，嘻嘻哈哈地回复到：“涵姐，等你结婚了，弟弟给你包一个特大的红包！” “就这？” “等你有了孩子，老弟我免费给你带孩子！” “去你的！”王涵终于忍不住笑了，“对了，你用假身份办理银行账户，该不会是想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吧？” “哪能呀，靠技术吃饭，顶多也就是敲外国人的竹杠……” “你可长点心吧……” “唉，算了，你自己耗子尾汁吧，还得去吃早饭呢，挂了！哦，对了你要的那些甜品材料，我已经发出去了！” “小弟跪谢！” “滚……” 回到宿舍，还想睡个回笼觉，可刚躺下，就被“邻居”左季云给晃醒了。 “周岩，踢球不？大场！” 足球？ 已经有些十几年没玩了吧？ 虽然开学之后左季云这群人上课一直在玩，可周岩没掺和进去，而是跟着林俊峰他们一起玩篮球。 没办法，被伤得太深了。 2002年世界杯，国足来了个一波流，一球未进就打道回府了。 很多人以为这就是国足的至暗时刻了，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这已经新世纪以来国足的巅峰时刻了。 之后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国足一直都在秀下线：输给全国都找不出几个正儿八经儿男人的泰国，输给战火纷飞的伊拉克，输给连球鞋都穿不起的叙利亚…… 就连侥幸赢了越南，还得大书特书：什么奋起直追，什么力挽狂澜，以前咱们都是吊打越南的好不好？ 不过，国足输球貌似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吧？ 国足只是国足，而足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纠结了一阵子，周岩勉强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衣橱的最下面，拿出一双崭新的布面胶钉球鞋。 这双鞋是报到的第二天买的，付钱的时候，周岩都觉得自己被鬼上身了。 业余踢足球的，不用穿长袜，也用不上护腿板，晨跑时的那一身装备，再加一双球鞋就足够了。 周岩换衣服的时候，左季云也在换衣服，跟周岩一比，这位的装备就专业多了：虽然也没有长袜和护腿板，可最起码服装很正式，银河战舰的白色套装。 还没等左季云穿好衣服，隔壁宿舍的赵睿杰也凑了过来，见到周岩脚上的球鞋，有点意外：“阿岩，你也踢球？” 周岩乐了：“我怎么就不能踢球了？” 在宿舍里磨叽了半个多小时，约好的一群人才下了楼，等赶到操场，周岩发现踢球的这群人都是熟人，而且大多数都一起踢过球。 加上周岩的正好二十个人，对半分开，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不用、也用不着裁判，就可以开始了。 周岩跟好基友赵睿杰都是相对轻松的后卫，不需要怎么跑，顶多也就是捅几脚，让给对方个角球，其他时候，只需要在后场跟着喊“666”就可以了。 分人的时候，为了踢出点乐趣来，两边的队员实力都相差无几，因此开场基本上算是势均力敌，球基本上都在中场附近晃悠…… “唉，阿岩，你怎么想起来踢球了？” “被左季云拉来凑数了，”周岩瞥了一眼正在地方大禁区前沿骚包地踩着单车的左季云，“要是没我，你们就只能九对九了！” 赵睿杰刚想开口，前面左季云被人断了球，然后就有人大喊：“回防！” “左季云这臭脚！” 对方的反击很突然，只是几个大脚，就已经来到了周岩这边的半场。 眼瞅着对方的前锋已经到了大禁区弧顶，周岩迎了上去。 对方见周岩是新面孔，并没有太在意，用脚将球一拨，就要晃过去，可再伸脚，却发现球没了？ 球呢？ 周岩带了几下，看了一眼吊在最后面的左季云，喊了一嗓子：“老左，接球！” 说完，周岩一记大脚将球轰了过去。 周岩踢得很正，方向也很准，就是这辈子第一次碰足球，脚下发力还不太熟悉。出脚之后，周岩就知道自己用力稍微有点猛了…… 足球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朝对方的禁区飞了过去，正蹲守前线的左季云，见球飞得有点高，赶紧追了上去…… “高了！” 眼瞅着已经追不上了，左季云回头朝周岩喊了一嗓子。 只是当左季云眼角的余光追到足球的落点之后，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错愕：足球落地之后，又弹了起来，径直越过了守门员的十指关，飞进了球门。 球进了！ “老周，牛掰！” 惊愕之后，赵睿杰朝周岩亮起了大拇指。 周岩这边的队友也全都乐了：开局不到五分钟，就已经一球领先了。 中场重新开球之后，对面小心了很多，尤其是几个前锋，看周岩的眼神之中都带着几分谨慎：这年头，能一脚将球开到前场的，都不是善茬子…… 当然，对于某些不信邪的热血小青年来说，墙是用来推的，魔王是用来打倒的。 周岩不信邪，因为他本身就有点邪乎：四个多月的马步桩铸就的强壮下肢，远超常人的超触觉，每天一个多小时的长跑造就的超强耐力，再配上贼不走空的偷盗技术，足以让周岩在后卫线上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第50章 踢球(下) 总会有人不信邪，总会有人想当屠龙的勇者。 看着对面这位帅气小伙儿磕磕绊绊地踩着单车，想要过了自己，周岩有点小无奈：国足都不敢这么玩了，您的心怎么就这么大？ 周岩也没客气，冲上去，顶住对方，挡住视线之后，伸脚一勾，然后将球横穿给了赵睿杰。 等被断了球的这位反应过来，周岩已经开始往前压了…… 赵睿杰传出去的球，倒了几脚，又回到了周岩脚下，抬头看了看已经过了操场的左季云，抬起手示意了一下，然后抬脚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长传。 球落在了左季云身前不远处的地方，弹了一下之后，落点被左季云抢到了，调整了西亚之后，起脚打门…… 球没进！ 打得太正了，被对方的守门员给扑住了。 “怪我！”左季云尴尬地笑了笑，挥了挥手。 业余选手踢球，转换速度相当慢，踢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也只是轮流进攻了十多次。而且，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消耗，场上很多人的体力都开始下降，节奏逐渐更慢了…… 周岩跟赵睿杰依旧在大后方“散步”，甚至比国足某位大将更过分。 当然，这也不能怨这两位，双方在中圈附近混战不休，足球基本上一到中场，就再也出不来了。 周岩好不容易断个球，穿到前场，也会因为前锋体力不支，或者被盯死，变成死球…… 熬完了上半场艰难的四十五分钟之后，对面的守门员晃了晃自己的手表，大声喊了一句：“上半场该结束了！” 中场休息，按照国际惯例，应该只有十五分钟，可一群累坏了的大小伙子，一屁股坐在光秃秃地沙土球场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周岩，你这体力怎么真么好，跑了那么久……” 周岩跟赵睿杰对视一眼，会心一笑：“球根本就过不了中场，哪来的机会跑动？” 休息了一阵子，周岩要了足球，踢了一阵子，熟悉了一下脚感…… 而就在周岩不停地颠球、对着看台起脚的时候，对方队伍里的前锋，微微有点沮丧：“唉，左季云，你们班这位强人，之前该不会是职业的吧？” “怎么可能？”左季云得意地笑了，“这家伙经常上晚自习，怎么可能是职业的？” “可这家伙断球也太利索了！” “周岩过来了，要不你自己问他？”左季云瞥了一眼周岩，这位已经颠着球开始往回走了。 “唉，兄弟，你受过足球方面的专业训练吧？” “怎么可能？”周岩努了努嘴，笑着摇了摇头，“我们高中禁足球，身上这点技术含量都是平时看电视学来的……” 二十二个人，休息了四十多分钟，才开始交换场地，开始下半场的比赛。 开局五分多种，周岩这边，获得了一个前场任意球。 主罚的自然是周岩。 周岩感受了一下风向，然后往后退了十几步，才开始助跑，起脚…… “砰……” 一声闷响，足球擦着人墙直挂球门死角。 门框下站着的守门员倒是看到了，可惜够不着，而且地面还是硬地，又没有专业的守门员装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飞进了球门…… 二比零。 周岩同学梅开二度。 进球之后，周岩还享受了一下队友的“全身按摩”服务，不知道那位损球，应是把周岩脑袋上原本就不长的头发，给搞得七零八乱，像是遭遇了龙卷风似的。 你们这是嫉妒！ 虽然中场休息得十分充足，可下半场也就踢了十五分钟好球，剩下的时间，全都是混战。 到了最后，场上二十二个人干脆挺起了尸，站在原地不动，等着队友传球。 至于断球？ 心情好伸一脚，心情不好，干脆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中场就起脚打门…… 周岩伸脚，拦下了不知道是传球还是射门的一脚球，带了几下，穿给了赵睿杰。 这已经是周岩拦截下来的第十五脚伪装成射门的传球了。对面大禁区里的后卫，拦截的同样的“传球”只多不少…… “下次，咱们别踢大场了，太费腿了！” 不知是谁吐槽了一句，竟然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暑假太长了，大家都要废了。 腻歪了四十五分钟之后，对面的守门员有气无力地抬起了手，懒洋洋地喊了一句：“到时间了！” “散场！” 九点多开始踢，到下半场结束，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操场，直扑食堂。作为本场的“进球大户”，周岩被迫放了点血，请了这群牲口，一人一瓶饮料。 然后，周岩的饭卡就只剩几毛钱了，只能蹭了左季云一顿。 一群足球热血青年，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没闲着，又是欧洲杯又是国足的。 眼下，银河战舰如日中天，自然是讨论的焦点。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银河战舰那种全明星式的表演的：二十个人中间，有桑巴技术流的推崇者，也有国米的忠实粉丝，更有巴萨的拥趸…… 至于周岩？ 他只是喜欢足球，与球队无关，与明星无关。 “唉，周岩，你是那支球队的粉丝？” “我？”周岩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原来是橙色火焰，后来嘛，就不再粉谁了？” 众人都有些不解：“为什么？” “国内的比赛，像是国外比赛的慢动作，”周岩咧了咧嘴，“国外的比赛倒是精彩，可一想起咱们自家的球队，憋气又窝火……” 周岩看一旁这些新伙伴有点受打击，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要粉的话，应该是c罗和梅西。” 眼下，c罗只是崭露头角，而梅西刚刚遭遇了伤病，已经半年多没露面了，因此远没有贝克汉姆、劳尔、齐达内等人那般受欢迎。 至于周岩粉这两个人的原因：粉c罗，是因为他够自律；而粉梅西，相当程度上是粉巴萨的传控…… 实际上，巴萨的传控是最适合国足的，对个人身体素质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只可惜国足从根子上就歪了，连体能、基本功都过不了关，传控这样的技术流足球就更不用说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一群人虽然搞不懂周岩为什么粉两个小萌新，可也没多问。 吃过午饭之后，不知道是谁带了头，找了一个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方：澡堂。 脱了衣服之后，一群人总算是知道周岩那变态的力气是怎么来的了：粗壮的大腿上，一丝赘肉都没有…… “卧槽，周岩，你是怎么练的？” “每天十公里，闲着没事儿来几百个俯卧撑！” “牛！”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周岩小臂上那一道还没有完全褪去的伤疤。 “你这胳膊……” “让小流氓拿刀划了，”周岩嘿嘿一笑，“不过那厮也没得了好，让我一脚给踹飞了……” 周岩讲的时候，有点像说评书，成功地让周围的小伙伴们以为他在吹牛…… 第51章 机房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跟上一周一模一样的课程安排，但却又完全不同的课程内容。 虽然金山校区开学晚了一周，可刨去军训，课程安排也就只比其他学校晚了半个月，每周多安排两节课，基本上就追回来了。 大一的课程安排本来就很少，多出来的这两节，对大家安逸的上学期生活，影响可以说是没有。 当然，安逸的每一周，都会有让人不得不谨慎对待的存在：高等数学和大学物理。 过完了紧张兮兮的周一周二之后，四班同学终于迎来了全新的计算机课：上机操作。 两节英语课结束之后，四班的同学全都抱着课本兴高采烈地冲向了电梯房。 同样是上机，周岩就完全get不到其中的乐趣：机房的显示器全都是十四寸的大脑袋crt纯平显示器，尺寸都没有周岩自用的笔记本显示器大，而且这玩意儿还伤眼睛。 纵然两百多度的临时开学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降到五十多度了，可上机的时候，周岩还是把可以防辐射的眼镜带上了。 离上课铃响还有十多分钟，机房里两个班的同学就已经坐得整整齐齐的了。 周岩的一帮舍友，倒还算有点良心，还知道在靠墙角的位置，给周岩留了空位。 将装着课本的书包，往座椅背上一挂，摁下了开机键。依旧是慢到让人抓狂的开机速度，放到十年后，顶多也就能打败全国百分之零的用户。 这边周岩刚开机，邻桌的林俊峰就已经开始拿着手机申请企鹅号了。 老实孩子呀，初中高中竟然没上过网！ 不像周岩，高一就申请了企鹅号，而且还是八位的。这时候再申请企鹅号，就已经是九位了，而且开头最起码也得是六…… 申请了企鹅号之后，就是加好友了…… “周岩，你企鹅号多少……” “左季云，你的是多少……” 要不是学校给机房配备了耳机，此时必定有一片咳嗽声响起。 上网上了那么久，周岩已经习惯了又咳嗽没有新冠的日子，慢悠悠地将诸多好友申请一个一个地通过了，顺便备注上真实姓名。 开学半个多月，班上同学之间的交流依旧很清淡，上课铃响之前，周岩也只加了同宿舍五个人外加赵睿杰的企鹅号……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联系使用word，大家先打开软件……” 坐在讲台上的计算机老师，不仅打开了扩音器，还利用管理员的后台权限，将自己的屏幕同步给了所有同学。 此处应有哀嚎声响起…… 周岩倒是知道怎么解除老师的控制，可有“苟大师”在身的周岩，怎么会轻易地泄露自己的底细呢？ 老师讲了十几分钟分钟，就放开了控制权，让大家自由联系。 周岩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做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文档，存盘，以备不时之需，然后打开网页，开始浏览财经信息…… “周岩……” 坐在前排的赵睿杰，突然回过头，满脸神秘地朝周岩笑了笑：“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 这货发现了管理员放在服务器上的电影呗！ 回来前的那几年，周岩工作的农用机械厂都能实现网络办公了，而在这边，学校的管理员制作的服务器页面上，只有简单的几个“电影”、“电视剧”、“动画片”…… 很快整个机房里都开始播放****的龙标。 本来，周岩还想吐槽一下，很快又放弃了，眼下的金山校区真的是一片不毛之地：宿舍里没有电视，大多数的手机都没有娱乐功能，而全校唯一能算得上是娱乐场所的，也就只有教学楼上的这几个对外开放的计算机机房了。 要不是苟了好几十年的周岩，因为经常自己“捏”纸片人老婆，肯定也耐不住这样的寂寞…… 不幸的是，计算机老师很快就发现了这些在自己课堂上搞娱乐活动的存在。而后，不动声色地返回了讲台，利用管理员后台权限，给所有看电影的同学发送了警告…… 上班摸鱼摸了将近十年的周岩，切换创口的速度很快：老师到了近前，创口马上就切换成word文档；等老师走远了，又切换回来…… 好在，计算机老师也不是一点人情味也不讲，只严打了一节课，就让大家自由活动。 可以明目张胆地浏览网页了。 有诈骗大师卞双林的记忆在手，财经网页上一些基本的经济学常识对于周岩来说，都是小case。 不过，随着浏览的不断深入，周岩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卞双林的经济学知识是从国内的经济学教材上学的，看不懂一些金融政策或者操作看不明白，是很正常的。 可周岩在利用这些知识理解看国内的财经信息时，也有一些困惑：基准贷存款利率是基于怎样的形势制定的？存款储备金到底是如何发挥宏观调控作用的？ 浏览了半个小时之后，周岩发现卞双林的经济学知识，学的还是太片面了。 至于问题的解决办法，周岩自然也有：教学楼的图书馆里，有大量的外文原版书刊…… 心里有了别的想法，就再也坐不住了。 周岩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而计算机老师已经离开了…… “赵睿杰！” 正趴在电脑跟前美滋滋地养着企鹅宠物的老赵同学，被周岩这么一搅和，有点不太高兴。 “到吃饭时间了！” 赵睿杰回过头，看看电脑上的时间：“还八九分钟呢，着啥急？”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的时间不等人！ 周岩翻了翻白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林俊峰：“老林……” “走！” 林俊峰急匆匆地敲了一行信息，敲了回车，然后退出了企鹅，关上了电脑！ 两人还没走出机房，身后传来了赵睿杰急吼吼的喊声：“给我占个地方！” “收到！” 当两人冲进食堂的时候，大部队还没有到达。 “不用着急！” 两人喘了口气，围着售菜窗口转了一圈，打定了主意之后，才从容地取了餐盘，打了菜，占好了座位。 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不远处校园小路上那已经有了几分声势的混混洪流…… 食堂里一时间人流涌动，沸反盈天。 而就在人流到达巅峰的时候，姗姗来迟的赵睿杰，带着满脸的遗憾与不甘，将餐盘放到了桌子上：“宠物还差最后一点就升级了！” 南山必胜客养了那么多程序员，要的就是差这么一丢丢，毕竟，在南山上，氪金才是王道。 当然，要论“差一丢丢”，玩得最狠的还是拼一刀，纵然重生了，周岩的某些记忆依旧是深刻无比：上辈子，周岩卸载了无数次拼一刀，可这玩意儿，总是从朋友圈里又杀了回来…… 第52章 图书馆 云中工业金山校区没有什么像样的社团，像传说中的话剧社、围棋社、计算机社等模范高校必备社团，金山校区一概没有。 而金山校区最大的社团，是勤工俭学社，平时一般负责学校各种活动时的周边工作，比如布置会场、打扫卫生之流的。 虽然干得都是又苦又累的脏活儿、累活儿，可很多学生依旧趋之若鹜：不光有钱拿，还可以享受多余的社会实践活动学分。 周岩宿舍里的严文涛和于洪亮都参加过，可后来又退出了：给的钱少得可怜，而且社会实践活动的学分，也基本上没什么用途。 作为苟道中人，周岩一般不会去加入什么社团，感觉自己的时间都不太够用呢，怎么会跟别人一起浪费时间呢？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周岩拿着刚办下来的借书证，跑到了图书馆里。 金山校区的图书馆就在教学楼里，面积不是很大，因为在楼上，被分成了三层，每层的面积，差不多都有三四百平。 除了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些常见的书刊之外，图书馆里的架子上大都是一些无人问津的大部头书籍。 而周岩要找的存放经济学典籍的书架，更是布置在了最偏僻的角落里。 金山校区藏书的规模自然是比不上占用了一座图书楼的校本部，不过，很多周岩想要的书还是有的。 古典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古典经济学理论的确立者大卫·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宏观经济学之父约翰·凯恩斯斯《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货币论》，以及其他一些经济学家的着作。 好书太多，周岩只能一本一本来，因此最先拿到的自然是古典经济学的奠基之作，英文原版的《国富论》。拿到之后，周岩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皮面笔记本就开始研读。 学者着书立传自然是有目的的，亚当斯密写书自然是为了阐明自己的主张。 不过，虽然《国富论》号称是古典经济学的开山之作，可毕竟是两百多年之前的理论了，不可能尽善尽美。 所有的学者都有一个毛病，喜欢背刺同行，因此，《国富论》中的一些短板，最终都在一本书中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资本论》——周岩和卞双林的基本盘。 而周岩之所以大费周章地研究《国富论》，除了想要知己知彼，也未尝没没有想拿来挺逼格的企图。 毕竟，无论是写英语作文，还是跟人侃大山的时候，来上那么一句“亚当·斯密曾经在自己的《国富论》里说过……”，足以唬住一大帮人。 而且，纵然《国富论》是两百多年之前的书籍，可毕竟是古典经济学的经典，在现代社会，还是有很多拥趸的，而且有相当一部分还是政客…… 《国富论》整本书一共五卷，纵然周岩有伪“筑基丹”提升了智力水平，可两个小时的时间，也只是看了最前面的两章：生产力的改善和资本的积累与运用。 之后，图书馆的老师要下班了，周岩不得不登记，将书借了出来，晚自习继续研究。 吃过晚饭，周岩找了个教室，继续肝《国富论》。 以前，周岩在网上看过很多段子，像是“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学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之流的。 上辈子，周岩只是个普通人，一百二的智商，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完全不知道学霸是个怎样的体会。氪完了假冒伪劣的“筑基丹”之后，周岩也没接触过陌生的知识，也没有这个意识？ 不过当周岩花了一个晚自习彻底肝完了《国富论》之后，才知道学霸的恐怖：陌生的知识，一边理解，两遍记住。 虽然只是“磕药流”的学霸，可周岩也已经非常满足了。 第二天，周岩将《国富论》还了回去，又借了一批纯英文的经济学着作。 古典的经济学其他学者的着作，都是对《国富论》的补充以及改良，相对通俗易懂。而周岩周四周五的课相对都比较少，因此只是花了两天的时间，就读完了其他古典经济学的着作。 而周岩的肝书速度，随着约翰·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的到来，发生了变化。 在约翰凯恩斯之前，主导的经济理论是以阿尔弗雷德·马歇尔为首的新古典学派，这群人以古典经济学为基础，主张经济是建立在“自由市场、自由经营、自由竞争、自动调节、自动均衡”的五大原则基础上的，能够自动“自动均衡”。 约翰凯恩斯曾经也是新古典学派的拥趸，可资本主义世界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轮回性的经济危机。 品尝过经济危机中破产的滋味之后，约翰凯恩斯的内心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研究新古典经济学派理论的不足或者缺陷，并逐渐意识到国家干预对于经济的积极作用。 约翰凯恩斯的宏观经济学理论，在二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发挥这重要的作用，因此，凯恩斯所创立的宏观经济学与弗洛伊德所创的精神分析法和爱因斯坦发现的相对论一起并称为二十世纪人类知识界的三大革命。 而约翰凯恩斯自己，也被称为“宏观经济学之父”、“资本主义的救世主”…… 就在周岩夜以继日地研究宏观经济学的时候，金秋十月结束了…… “周岩，你的邮件，还有一个包裹单！” 邮件里装的是一张身份证和一份瑞士银行的银行卡，卡上贴着密码。 至于包裹，是大姐头王涵邮过来的甜品材料。取件的时候，周岩提心吊胆的，生怕包裹里装着的酒水因为颠簸全都碎了。 可当周岩见到包裹时，微微松了口气：包裹外包装比前两次完整得多，而且外包装上还贴心地贴上了小心轻放的警示标签。 签收之后，周岩撕掉了标签，开箱之后，将东西全都装进了书包里，背着去了金山开发区最繁华的一条街，也是唯一的一条商业街。 在商业街上逛了一阵子，找到了街上唯一一家蛋糕店。进门之后，衣衫整洁的店员很有礼貌：“买蛋糕吗？” 周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想问一下，可以用一下你们的厨房吗？我可以付钱。” “这个，我得问一下老板！” 店员面露难色，纠结了一下，转身进了后厨，过了一小会儿，领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出来了。 “这位小兄弟，可以告诉我，你用我们的厨房做什么吗？” “给女朋友做一些小甜品！” “可以但是可以，但我们需要在一旁看着……” 周岩答应得很痛快：“可以！” 第53章 甜品 进了后厨之后，周岩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整个环境。 店家应该很勤快，整个厨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所有的厨房用具，都拜访得整整齐齐。 清点完厨房里所有的工具之后，周岩长长地松了口气：工具还算齐全。 放下书包之后，周岩将包里的材料全都取了出来，放好之后，仔细地洗了一遍手。 “老板，能用一下你们的围裙吗？” 正在不停地打量着周岩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的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随便用，唉，对了小伙子，那两瓶都是酒吧？” “欧洲那边的甜品，都用酒！” 周岩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围裙，围好，将厨师帽呆在了头上，一股特别的气息油然而生。 看到周岩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老板皱起了眉头：该不会是同行来找茬吧？ “我是工大的学生！” 周岩的笑容很阳光，而感受到那一丝阳光气息的老板，则尴尬不已。 因为需要做的甜品种类很多，因此下手之后，基本上都是多线操作。 当然，本来以周岩的阅历，能做出马卡龙，在业余爱好者里就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纵然周岩有小当家和幸平创真的经历，对于种类繁复的甜品也无能为力。 而周岩制作甜品的功底，来自于幸平创真的小伙伴田所惠。 平时，田所惠制作甜品时，从来都不避讳幸平创真，不过，可惜的是，年少无知的幸平创真，从来都懒得关心“甜得发腻”的甜品，结果被周岩占了便宜。 周岩要做的甜品中，主打的自然是粉嫩可口的马卡龙，做这个周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做好之后，直接推进了烤箱里。 而守在一旁的老板和店员，则是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 愣了一阵之后，老板终于反应过来：“小兄弟，你做的是马卡龙？” 正在忙着做别的甜品的周岩，哪有功夫回答，敷衍地回了一个：“哦！” 只是，接下来周岩所做的几种甜品，渐渐地超出了老板的认知：使用了肉桂和柠檬水的苹果派；薄片裹着的浸了蜂蜜的干果碎；颜色跟桃子类似，而且还使用了两种酒的夹心饼干；五颜六色且用料各异的软糖…… 最后一种，老板总算是认出来了：华夫饼。 华夫饼上烤箱之后，周岩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还没回过神的老板：“老板，你这里有防震的包装盒吗？” “有！有！” 包装的时候，周岩给所有的甜品都附上了名字，而老板也总算是知道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甜品的名字。 使用了肉桂和柠檬水的苹果派，叫做阿姆斯特丹苹果派。用薄片裹着的浸了蜂蜜干果碎，叫做希腊果仁蜜饼。 跟马卡龙同样可爱，颜色跟桃子类似，而且还使用了两种酒的夹心饼干，叫做克罗地亚布雷斯克维斯。五颜六色且用料各异的软糖，叫做土耳其软糖。 当然，周岩在小标签上，不光写上了名字，还附上了品尝甜品的最佳方式，伴茶或者是伴咖啡。 很快，布鲁塞尔华夫饼和列日华夫饼也出炉了，周岩在华夫饼上涂上了奶油，放上了水果，然后浇了一层巧克力固定。 包装好最后的四份甜品之后，周岩长长地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 “老板，麻烦你给算一下费用吧！”周岩用的材料，并不都是自带的，像是巧克力、奶油和水果，用的都是店里的。 “那个……”老板纠结了一小会儿，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才支支吾吾道，“你用的这些材料也花不了多少钱……” 周岩自然清楚这位打得是什么样的小算盘，无非是想从自己手机掏出点甜品的制作方法，要么就是让自己帮她做甜品。 要是平时没那么多事儿，肯定乐意找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可惜的是，周岩还惦记着经济学大业，而且网络安全技能，差不多也快升级到lv6了，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变态的大师任务等着？ “老板，我平时实在是没有时间……”说着，周岩从兜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人民币，递了过去。 老板见周岩实在是没有那个想法，只得留下了一张。 “小伙子，要是想做甜品，我这里的厨房，你可以免费用！” “那就谢了！” 周岩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又回到了邮局，邮寄的时候，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寄给秦若舒，一份寄给了王涵。 当然，邮寄之前，周围也没忘了挑了一个最贵的邮寄方式，还让邮局的工作人员给贴上了小心轻放的标签。 东西寄出去之后，周岩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王涵打了个电话，让她休息查收，至于小秦，周岩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打完电话，周岩打算往回走，正在过马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打电话的是林俊峰。 “周岩，左季云同学来了，中午想请大家吃饭，学校东门那边的商业街……” “知道了！我现在在校外，三分钟就能到！”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看了一眼对面已经变绿的红绿灯，无奈地笑了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几分钟之后，周岩见到了左季云的两个同学，都是熟人，左季云报到的时候，这两位帮忙搬过行李，上辈子，还在一起踢过球。 左季云天生就是一个喜欢活在焦点下的人，喜欢呼朋唤友，更喜欢前扑后拥。 只是当理想跟丰满，现实很骨感：开学之处，这位竞选班长，遭遇了迎头一棒，只得到了同宿舍舍友的六票，而他的竞争对手，刘妍，基本上是满票。 竞选失败之后，这位又将目光投向了宿舍老大的位置。 只不过，论年龄，六零三宿舍最大的是身高垫底的左秋霖，而且同宿舍的六个人，都还没有遭到社会的打击，傲气十足。 左季云只得另辟蹊径，做不成名义上的老大，就坐实际上的老大…… 上辈子，周岩倒是隐隐约约察觉出了左季云的小心思。不过，当时周岩刚遭遇了人生中最惨重的失败——高考失利，懒得也不想关心这些。 至于眼下？ 周岩乐于见到左季云这么搞：平时大家都玩不到一起，有这么一个“老大”调剂着，大学生活才更有意思嘛！ 于是，周岩大学之后的第一次校外大餐就真么开始了。用餐地点，左季云挑选的是商业街上一家本地的特色餐馆，面积也就比周岩的周记小馆大一倍。 至于菜品的口味，也是马马虎虎。 不过，大学生的重点，自然不是菜，而是酒…… 周岩老家夏东喝酒，一般都是共饮几杯之后，“自由活动”；而西北这边，“共饮”几杯之后，开始“打圈”：每个人轮流跟在坐的一群人喝一杯…… 一个多小时之后，一群大一新生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小饭店。 之后，六零三宿舍的一群“酒精”考验过的小伙伴儿们，感觉互相之间熟络了很多…… 第54章 第五个大师徽章(上) 对于周岩来说，舍友之间变得更熟络，是一件大好事：终于不用在熟人面前装“我跟你们不熟了”！ 横亘在一群人之间的拦路虎被拿掉之后，虽然六个人大多数时间依旧是自己玩自己的，终于可以大胆而深入地交流意见了。 大多数时候，周岩都不在。 纵然周岩的大脑已经被假冒伪劣的“筑基丹”给开窍了，可大多数的经济学书籍，都需要一边干啃，一边消化。 而在消化知识的同时，周岩还需要复习、预习功课，闲暇之余，周岩还得发“勒索”邮件赚钱。 “亲爱的微硬公司的同行们， 鄙人在使用贵公司产品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些小漏洞在您看来，可能微不足道，可毕竟这种瑕疵的存在，非常影响贵公司的形象。 其中一个漏洞具体情况如下…… 另外，本人最近生活比较穷困，希望有人能救济一下，本人在瑞士银行的账号……” 署名是“一个视窗系统的忠实粉丝”。 神tm的忠实粉丝！ 看到这封近乎敲诈的邮件，微硬公司的很多高官，肚子都气炸了：生活穷困，怎么可能有瑞士银行的账号。 可这群高官也没有别的办法：漏洞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还是可以用来提升权限那种。 最后，周岩成功地拿到了十万美金“生活费”。 受到到账通知之后，周岩将发出去的邮件主题复制了一遍，修改了一下漏洞的描述，又发了一遍…… 还有完没完了？ 这是拿我们微硬当提款机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allo kitty呀！ 老大一声令下，微硬公司养的网络安全员倾巢而出，说着邮件的方向追了过去。 网络安全员们很快就锁定了一台可疑服务器，可侵入之后，发现这只是一层跳板。 继续追踪。 微硬公司的网路安全人员顺着线索一层一层地追了下去。 追了十几台服务器之后，网络安全主官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沮丧的神情：“放弃追踪！” “为什么？” 追了半天都没有追踪到的网络安全员们，有点窝火。 主官无奈地笑了笑：“你们看一下这台服务器的网络地址！” 这时候，终于有人发现，这台服务器赫然就是他们最初追踪到的那台服务器。 一群网络安全员面如死灰：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追踪，就算对方留下了什么线索，也早就被服务器自行清理了…… 然后，周岩收获了第二笔“漏洞挖掘费”，而他脑袋里的某根进度条，也在以缓慢的速度朝百分之百前进着。 而周岩不知道的是，在“敲诈”成功了两次之后，他也有了一个外号，是微硬的网络安全人员给起的，叫莫比乌斯魔环。 当然，玩技术的，都有点傲气，虽然周岩“侥幸”逃过了两次，可并不代表微硬的网络安全员们就会甘心被刷弄。 周岩第三封“敲诈”邮件到达微硬公司高管邮箱的同时，严阵以待的微硬网络安全员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追击。 为了保证不漏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网络安全员们仔细地检索了周岩的最后一层跳板。 对于侦查工作来说，细致入微是一件好事，只是当这网络安全员顺着痕迹追到第二层跳板的时候，线索突然断了。 这时候，这群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在追踪第一层跳板时留下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第二层跳板上的痕迹被清除了…… 周岩笑呵呵地收下了微硬的“孝敬”钱，将邮件复制、粘贴、修改之后，再次发了出去。 这次，周岩没有用服务器作为跳板，而是将邮件伪装成了p2p点对点数据包，发送到特定的服务器之后，再转发到微硬公司。 微硬公司的网络安全员们，依旧是严阵以待，开始追踪之前，就已经分了组，一组追踪线索，一组搜索服务器。 只是很可惜，这次周岩换了套路。 网络安全员们很快就追踪到了作为p2p点对点传输的第一台电脑。 这是一台普通的家用电脑，可让一群网络安全员们感到棘手的是：这台电脑上使用过的p2p点对点数据包，实在是太多了。 可为了追踪，一群网络安全员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分头行动，追踪来源…… 然后，一群人追踪到了一台存放了好几十t*****的服务器。 然后，一群网络安全员全都傻眼了。 “怎么会是这样？” 而在地球的另外一面，再次收到了“孝敬”钱的周岩，可就没有前几次那么高兴了：网络安全技能，已经被微硬的网络安全员硬生生地磨到lv6了。 “恭喜宿主升级成为网络安全大师，现发布网络安全大师徽章任务。 徽章任务一，在某所曾经被烧黑的白房子的官方网站上插旗留名，时间、具体方式不限。 徽章任务二，清除某个以国宝之名作恶的病毒。 徽章任务三，两个月内破解软件，mab、ansys、abaqussol，任选一、二…… 任务奖励一，神秘大礼包。 任务奖励二，一万四千积分。” 看到任务简报之后，周岩愣了好一阵子，回过神之后，乐了：这个系统有点皮。 曾经被烧黑的白房子，指的是白宫曾经被枫叶国的民兵给烧成了黑色；而以国宝之命作恶的病毒，自然就是在2007年前后肆虐的熊猫烧香。 只是，看完了前两个任务之后，周岩却笑不出来了。 系统所列出来的四个软件，都是由国外研发的顶尖的研究用分析软件。在周岩回来之前的几年前，新闻、报纸、网站上曾经爆出来，中国一些军工类的学校，购买的mab软件，被远程禁用。 第三个任务一出，周岩顿时就对最后那个神秘的电子大礼包失去了兴致。 “还是先把任务做了吧！” 攻破白宫的网站，对于拥有韩商言那一身网络攻防技术的周岩来说，并不是个问题，尤其是韩商言的很多技术，放在眼下，都是足以成为黑科技的存在。 周岩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攻破了白宫的网站，在里面放了一些精彩的小东西……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当地时间早晨八点，“曾经被烧黑的白房子”工作人员，像往常一样，点开了白房子的主页。 可一打开网页，工作人员手里的咖啡就被吓掉了…… “啪……” 清脆的响声，唤醒了很多昏昏欲睡的工作人员，短暂的失神之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白宫的网页被人黑了！ 当天上午，离华盛顿特区不远的华尔街的很多报纸，头版头条都换了。 “德克里特堡，毁灭世界，从这里开始！” “神秘黑客朱庇特，揭露白头鹰陆军生化实验室内幕……” 第55章 第五个大师徽章(中) 比起插旗白宫，第二个任务，清除“熊猫烧香”无疑更麻烦。 倒不是说周岩觉得“熊猫烧香”更棘手，而是周岩自己也不太清楚，“熊猫烧香”现在到底有没有出现：上辈子周岩混的不是网络圈，而韩商言所在的世界，又是一个没有“熊猫烧香”的平行世界。 解决“熊猫烧香”的第一步，广撒网，在网络上搜集“熊猫烧香”的消息。 网络很大，可网络又很小，很多的信息在网上都是有迹可循的。很快，周岩就从三镇周围的网络上搜索到了“烧香熊猫”的踪迹，也追踪到了病毒的痕迹。 多灾多难的三镇呀！ 下一步，是研究“熊猫烧香”。 一般的电脑，感染了“熊猫烧香”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等着嗝屁了，因此，玩病毒的，用的电脑都有点特殊——装载了虚拟机的电脑。 虚拟机并不是什么很高端的技术，眼下就有不少研究的，周岩稍微花了一点功夫，从国外的某个软件论坛上“借”了一个高级货，装到自己的某台肉鸡上。 接下来，就是将“熊猫烧香”放进虚拟机里…… “熊猫烧香”感染的速度很快，进入虚拟机之后，就开始破坏虚拟机里的杀毒软件，一秒也不停歇，以至于在远端监控的周岩，只能看着眼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长串的感染记录。 这时候，周岩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小惬意，可很快，周岩的脸色就变了：“熊猫烧香”开始删除系统的镜像文件了。 要知道，镜像文件是用来一键还原系统的，这玩意儿是很多非专业人员玩电脑壮胆的神器，没了镜像文件，很多电脑在他们的使用者手里，就变成了电子废物。 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一台虚拟机就被上香的熊猫给废了。 周岩叹了口气，调出了系统日志，开始研究起病毒来。 研究了一会儿，周岩发现“熊猫烧香”跟自己抓肉鸡用的方法差不多，破解管理员密码，并利用管理员权限修改注册表，复制病毒程序，并破坏正常的程序，而且利用注册表将所有可执行程序的图标都链接到“烧香的熊猫”。 知道病毒作用原理之后，解决问题就简单多了：获取同等权限，限制系统进程，帮助用户修改管理员密码，重新夺回管理员权限之后，进一步查杀病毒。 找到解决办法之后，周岩开始编着程序，程序的主体框架，都是从其他地方借来的，修改了一下，再添上杀毒功能里差不多了。 当然，为了保证杀毒的准确性，周岩给杀毒软件添加了网络云计算协同、大数据比对功能，以防万一。 一个杀毒程序，差不多花了周岩一个周的课余时间。完成之后，周岩又用虚拟机试验了一下效果，才开始临行最终的修饰。 能对付萌萌滚滚的，只有更萌的小熊猫！ 周岩给杀毒程序配上了一个小熊猫举手投降的图标，程序加密封装之后，还起了一个相当骚气的名字：九节狼专杀。 程序彻底完工之后，周岩在国内的知名论坛上注册了一个id，【小熊猫也不是猫】，将杀毒软件传上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传完了程序之后，周岩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西洋的余晖，微微叹了口气：“一周时间，就这样没了！” 松一口气？ 松一口气是不可能的，还有一个任务呢！ 稍微放松了一下之后，周岩打算继续肝第三个任务。 可第二天下午，周岩刚从海外的网站上下载了某个版本的mab，正打算放到肉鸡上研究，兜里调成振动的手机突然狂躁了起来。 “老周，你给我邮寄东西了？” 经常联系，混熟了之后，秦若舒也不再喊周岩全名了，而是换成了“老周”，而周岩对秦若舒的称呼，则是“老同学”，或者“秦大美女”。 听到秦若舒问话的语气，周岩就知道秦大美女应该还没打开盒子，试着问了一句：“你还没打开吧？” 秦大美女的语气，略显兴奋：“对呀！怎么了？” “没什么！” 秦若舒自然能听出来周岩的言不由衷，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 周岩讳莫如深：“你打开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之后，秦若舒抱着偌大的快递箱回到了宿舍，一进门，就引起了一众舍友的惊呼：“哇，老秦，你去打劫了？！” “就是，这么大一箱东西！” “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秦若舒腼腆地笑了笑，“箱子很大，但并不是很沉……” 说着，秦若舒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划开了封着最外面箱子的胶带…… 里面是一个泡沫塑料箱。 这时候，自诩见过很多大场面的秦若舒也犯起了嘀咕：“这个老周，该不会是给我邮了西北特产的鲜羊肉吧！” “算了！” 秦若舒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将泡沫塑料箱从纸箱子里薅了出来，撕下了封住盖子的胶带…… 秦若舒的心，不由得猛得剧烈跳动了起来。 “老秦，还磨叽什么！” 秦若舒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掀开了泡沫塑料箱的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的信封。 “老同学秦若舒亲启？” “老秦，是你同学给你寄来的？” 秦若舒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打开，看一下你同学给你写了什么？” 秦若舒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可在一帮舍友的催促下，还是将信封取了出来。 “若舒， 见字如面！ 值此光棍佳节来劲之际，老同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看到这里，秦若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警惕地看了看自己的舍友们：“你们知道光棍节吗？” “这不是咱们班的那群男生从网上看来的节日吗，十一月十一日，全都是一，只有光棍能过！” “说起来，咱们也都是光棍，应该能过吧！” “唉，老秦，你同学都在信里说了什么？” 秦若舒机警地将信重新叠起来，随手扔到了上铺的床上，回过头，莞尔一笑：“咱们还是先看一下我同学给我邮的其他东西吧！” 保温箱里，自然全都是用防震泡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甜品，一盒一盒的。 只是，将甜品包装盒逐一打开之后，秦若舒发现自己只是认得其中的两款：马卡龙和华夫饼。 而秦若舒的舍友，看到秦若舒书桌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甜品，全都傻眼了：这些甜品貌似都很好吃的样子？ “若舒，这都是你同学给你买的？” 秦若舒微笑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还有几分连她自己都满意察觉的自豪：“应该都是他自己做的！” “哦！”其中一名同学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咱们好像说起过，你同学是周记小馆的老板！” 秦若舒腼腆地点了点头，拿起了盛马卡龙的盒子，递到了一群两眼放光的舍友跟前：“喜欢的话，就自己拿，最后给我留一个就成了！” 第56章 第五个大师徽章(下) 趁着一群舍友美美地享受马卡龙的时候，秦若舒悄悄地爬上了床，打开了看到一半的书信…… “…… 你会游泳吗？” 落款是周岩。 信周岩是用彩色水笔写的，字体很大，刚才秦若舒没有留意最后，还以为会是表白…… 一股浓浓的失落油然而生。 而正在“分赃”的一群舍友，很快也注意到了秦若舒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老秦，怎么了？” “给……”秦若舒满脸沮丧，将信件递了过去…… 舍友们看到信件的内容之后，也全都傻眼了：“老秦，你同学不远千里，就只是为了问你会不会游泳？”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宿舍里一位舍友十分突兀地来了一句：“我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什么玄机！” “还能有什么玄机？！” “你们难道都不看电视剧吗，每个男孩子的老娘，在男孩子结婚之前，都会问一个问题，我跟你媳妇掉水里了，你救谁？” “也是！”一群人恍然大悟。 而此时趴在床上的秦若舒，有点后悔了，后悔让一群舍友看了“情书”：自己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秦若舒掏出手机一看，是周岩。 “喂？”秦若舒有点心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岩。 “包裹你都打开了吧？”周岩的声音也有点底气不足。 “嗯！” 秦若舒的声音很小，也就比蚊子哼哼大了那么一丢丢，周岩看这架势，头皮直发麻，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老同学，你会游泳吗？” “会！”秦若舒的回答斩钉截铁，而且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幽怨，“可是，老周，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开学之前，我妈问了一个问题，我和你女朋友掉水里，你先救谁。”周岩深吸了一口气，“收到你那一盒马卡龙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的脑海里一直都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那么，问你一个问题，秦若舒，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秦若舒一下子被问懵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老周，你刚才……” 周岩只得又问了一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愿意！愿意！” “唉，”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这辈子的第一个光棍节，还没开始，就已经完结了！” 秦若舒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就像委屈了你似的！” “好了，不开玩笑了，”周岩笑了笑，瞥了一眼窗外已经变得阴沉的天空，“过几天，还有几个包裹，你注意查收一下，除湿器还有烘干机。” “哦……”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先平复一下心绪，我这边也该忙着，先挂了！” 虽然电话已经挂了，可周岩的心跳依旧很快。 作为一只万年单身老宅狗，两辈子第一次表白，能够坚持下来，周岩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不错了。 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周岩回到机房，继续破解软件。只是，当他坐下之后，满脑子都是秦若舒的倩影和笑脸…… “算了！”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点开了企鹅和校内，将自己的签名全都改了：幸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周岩这一个签名发出去，炸出一大波潜水党来，耳机里“滴滴滴滴”的声音响个不停。 “老周，有女朋友了，谁呀？” “恭喜呀！” 很快，周岩的高中同学里就有人发现，秦若舒的签名也改成了“幸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行呀，老周，有你的，竟然把秦大美女给拿下了！” 周岩在自己的空间日志里回复了一句：“上天垂怜，双十年华，幸遇托付终身之人……” 一波狗粮撒下去，成功地为自己拉了一波仇恨之后，周岩只得下了线，回过头，继续未完成的破解大业。 一般来说，专业的软件，为了保护核心的算法，程序的保护“壳”都很硬，而且大多数都采用了很难用穷举法解密的非对称加密。 上辈子周岩也用过“破解版”的软件，可以周岩现在的目光来看，那不叫破解：切断网线，拦截软件的通讯，以获取密钥，这样的破解，只是破解了软件的通讯密码。 系统自然不会发布那么简单的任务，那就是需要拿到系统的源代码了。 可整个软件的像是被龟壳保护起来乌龟，就算利用高级计算集群穷举爆破，也得很长时间。 周岩只能利用最原始的办法，在网上搜索了一群使用mab软件的用户群，并且在这群用户的电脑里植入了底层的监控程序，用来监控程序的代码执行情况。 只是搜集了一天，周岩就已经得到软件的大部分代码，之后，周岩利用这部分代码，将程序用来防止反编译的“壳”，从程序里找出来。 “这样就算完成了吗？” “是！” 虽然系统已经默认完成了一个软件的破解，可周岩却高兴不起来， mab程序的核心算法并不是十分深谙的东西，只不过是利用数学验算功能，将用户输入的一个个孤立的点，转换成函数模型。 纵然已经拿到了源代码，可要让周岩做一个类似的软件，周岩自觉都有点发懵：软件最核心的东西，在于软件供应商那靠着无数用户数据模型建立起来的数据库。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剔除了软件的后台监控程序，打了个包，标了个价格，扔到了暗网上，然后开始搞ansys、abaqussol。 剩下的三个软件的核心功能差不多，都是有限元分析软件，可侧重点不同：ansys侧重于结构、声、光、电、磁场分析，abaqus侧重于工程应用，sol通常被使用者用于多种物理场耦合的模拟。 穿越之前那几年，搞农用机械开发的周岩，对这些软件倒是不陌生，使用过破解版的ansyssol。 有破解版的软件打底，周岩对于这三款软件并不像是mab那么陌生，而且有破解mab经验在前，破解起这三个软件的自然是轻而易举。 只是，当周岩将破解任务提交了之后，系统并没有提示任务已经完成。 “这是怎么回事？” “任务二，还有下文……” 周岩只得登陆了自己的id【小熊猫也不是猫】，一上线，周岩发现自己发布的九节狼专杀的反馈区已经建起了高楼。 有一小部分反馈是杀毒软件效果不错，还有一部分反馈效果不佳。 看到这些反馈，周岩的第一印象就是病毒出现了变种，或者说，原病毒的作者改进了病毒…… 这样可不行呀！ 周岩一边搜集病毒特征，一边根据病毒的传播路径，开始锁定病毒的制作者。 搜集完病毒特征，更新了病毒库之后，周岩顺便把病毒的制作者给举报了：釜底抽薪才是王道…… 第57章 芯片与超现实虚拟空间 举报了熊猫烧香的作者之后，系统立马给出了提示：大师徽章任务已完成。 耕耘和辛苦的劳作过后，就是享受收获喜悦的时刻了。 “叮！” 看着一万四千积分到账，有轻微强迫症的周岩松了口气：凡是总得有个准备，以防万一，身上有分心不慌！ 接下来就是神秘大礼包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闪着金光的盒子，可把周岩给吓了一跳。 “是否打开？” “打开！” “恭喜宿主获得平行世界白泽科技的智能芯片，白泽garuda a0芯片。” “恭喜宿主得平行世界某位天才开发的黑科技——超现实虚拟空间，使用说明书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得系统自带图书馆的借书证……” 看着眼前浮现出来的几行字幕，周岩突然懵了。 回过神之后，周岩的心脏不听使唤地狂跳了起来…… 一股冲天的兴奋涌上心头，直冲脑海。作为一名经年的键盘党，周岩很清楚自己得到的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天上掉下了足以砸死自己的大馅儿饼！ 虽然穿越前很多国内的公司一直嚷嚷着“国产”、“自研”的，可很多东西，都是在歪国玩意儿的基础上弄出来的，无论是芯片还是芯片架构。 至于光刻机就更不用说了，周岩临死前，国家都还没越过极紫外这条警戒线…… 兴奋的尽头过去之后，一股浓浓的恐惧与担忧笼罩了周岩：这样的玩意儿，是眼下的自己能够觊觎或者说是消化得了的？ 于是，重生之后，周岩不得不面对人生中第一个巨大的幸福的烦恼：我该拿这些资料怎么办？ 周岩纠结了好一阵子，发现没有适合的倾诉对象，只能将问题抛给了系统。 “系统，我该怎么办？” “这个地球，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可是……” 周岩刚想说什么，眼前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新闻：“大名鼎鼎的汉芯，经专家鉴定，确为造假……” 只是瞥了一眼，周岩沉默了：眼下确实不是研发国产芯片的最好时代。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需要有人去做！” 系统没辙了，给周岩看了一下garuda a0芯片的资料，然后周岩就傻眼了：这是平行时空的白泽科技为公司的智能玩具机器人研发的一款智能芯片，搭载的是白泽科技自研的risc-x指令集，而且芯片的制程是变态的1纳米制程！ 年初牙膏厂公布的芯片制程，也才达到45纳米。 做梦中状元——空欢喜一场。 当然，这也怨不得周岩，毕竟种花家在芯片这个泥坑里，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芯片差不多快成为种花家的难以愈合的伤疤了。 之后，系统也不管周岩接不接受，就发放了奖励：一个装在盒子里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芯片，突然出现在了周岩的兜里。 周岩掏出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又揣进了兜里。 至于第二项奖励，原本周岩还以为是类似于涂鸦板之类的东西，可看了说明书之后，才知道，这个“超现实虚拟空间”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超现实虚拟空间”的正式名称是超现实仿真模拟引擎，根据说明书上的说法，是由上百台搭载了十的一百次方比特超量子的超级计算机构建的模拟实验室，除了时间和空间之外，它可以模拟现实中的一切…… 东西倒是好东西，只不过空间里只能出现使用者认知范围内的东西。而且，空间还有一个特点，也是周岩最看重的一点：空间里的时间相对外面是静止的。 只不过，每次使用空间都需要花费五千积分，差不多是半个大师教程的价格，而且还有时间限制，五十年。 周岩知道这一条件之后，犹豫了一下，咨询了一通一个问题：“刚才拿到的那枚芯片，是不是无法出现在系统空间里。” “友情提示，脑洞空间是由本系统的富余计算能力衍生出来的，因此本系统的奖励，全都可以由脑洞空间自行生成。” 周岩松了口气。 最后，就是系统图书馆的阅览证了。 只是，当周岩使用了阅览证进入系统图书馆之后，差点没骂出来：图书馆的大部分图书的借阅，都是需要积分的，只有一少部分图书不需要积分。 可当周岩看清楚这些图书的样貌之后，差点没气晕了：这些免费的图书，赫然就是上辈子自己买来当作装饰的那一批。 周岩实在是没想到，继暑假里拿到的上辈子“人生余额”之后，周岩又拿到了上辈子没读完的书。 这些没读完的书，原本的用途有两个，一个是装饰另外一个是打发时间，因此净是一些大部头的，像《千金方》、《营造法式》之类的颇具种花家传统文化的书籍。 眼下，重新抓住了青春期的尾巴之后，周岩都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这些书籍了…… 清点完了收获，周岩睁开眼，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汉芯”造假的新闻，轻轻地叹了口气，关闭了页面，点开了企鹅…… “当你手里有一项足以让国家在某些领域突飞猛进的技术，可你又无法解释这件东西的来源，你会怎么办？” 看着电脑屏幕上突然冒出来【不周顽石】的对话框，正趴在电脑前发呆的秦若舒，突然来了精神：“老周，怎么有时间出来上网了？” “虽然我也想说是因为想你，可实在是不想撒谎，遇到问题了。” 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秦若舒撅起了嘴巴，伸手托住下巴，想了想，放开手，在键盘上敲了一阵子。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不过，既然没办法解释来历，为何不先从这里突破，让这些东西有一个合理的来历？” 还没等周岩回复，秦若舒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担心，继续输入：“今天我看天气预报了，云中好像有沙尘暴？” “不用担心，只是扬沙！”周岩觉得有点暖心，顺手回复了一句，“冷空气马上就要到了，你自己多注意保暖。” 聊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发现已经阴沉了好几天的天空开始发黑，不敢再磨叽了，下线，背着书包蹿回了宿舍。 刚回到宿舍没多久，窗外就开始狂风大作，裹着细沙的狂风，打在窗子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响。 没几分钟，漫天的乌云降了下来，昏黄的风沙中，有带上了几分白色的气息…… 看着一片片打在窗子上的雪花，宿舍里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状况的舍友们，全都傻眼了：这是下雪，还是下泥巴？ 倒是家在本省的左季云，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打趣道：“在本省西边那几个市，刮起来的那才叫沙尘暴，有石头，有沙子，一场沙尘暴结束，一栋楼上的玻璃还剩下一半，就不错了……” 外省的一群小萌新，面面相觑…… 第58章 猫冬从装备开始 第二天，星期六，泥过天晴，气温从零上十度骤降到了零下五六度。 对于已经习惯了早起锻炼的周岩来说，零下五六度，跟零上没什么区别，而且在零下的气温里锻炼，热量的消耗反而更快。 热量消耗速度快了，可因为路面结冰，跑步的速度却慢了下来，一来一回，能量的消耗反而持平了，这样的状况，周岩勉强可以接受。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因为结冰，花了周岩整整一个小时，而当他回到宿舍之后，来自于广西的于洪亮，正缩在被窝里直哆嗦。 周岩抬头朝于洪亮对面的严文涛笑了笑：“小鱼儿这是怎么了？” 严文涛乐了，满脸都是幸灾乐祸：“刚才这货出去吃早饭了，没穿秋裤！” “哦，”周岩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补了一刀，“初冬时节，有一种寒冷，叫做忘穿秋裤！” 周岩的俏皮话一出，宿舍里一群人全都无良地大笑了起来。 而后，宿舍里一群人陆续地去食堂吃了早餐，享受了冬天的第一缕凉风之后，商量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决定：一起陪于洪亮去城里采购保暖内衣。 实际上的情况却是，陪于洪亮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一群大一的小萌新在穷乡僻壤的金山呆腻歪了，想要感受一下大城市的繁华气息。 穿戴完毕之后，一群人整装待发，还没出门，隔壁宿舍的赵睿杰和杨栋，凑了过来，一听六零三要逛街，要求同去。 又是一阵磨叽，等一群人下了楼，小队伍已经从八个人扩张到了十个。 城里的中转站依旧是火车站。 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专项整治活动之后，火车站附近的公交乘车秩序好了很多，不管有没有座位，上车的时候再也没有人一拥而上了。 一群人的目的地在星火广场边上的胜利商城，距离火车站只有不到三公里，一群壮小伙儿说说笑笑，十几分钟就赶到了。 胜利商城是一个以服装批发零售为主的大型商场，因此这里的服装价格，比市内的其他地方都要便宜不少。 当然，能享受低价的前提是，你会砍价。 上辈子，周岩不会也没学会砍价，因此大学毕业之后的十多年时间里，给黑猫家贡献了十多万的营业额。 重生之后，体验了一把余罪余处长多彩人生的同时，周岩也从这位反扒大师身上学到了不少实用的技能，比如砍价。 起手连根斩，顶腰往上还。 按照常规，卖家卖的东西，一般都是加利润之后翻番，砍价要是拦腰砍，正好中了卖家的套路。 一刀砍去八成，然后一成一成往上加。 从“工蜂”和余罪那里得到的察言观色的侦查能力，让周岩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商家的底线。 “八十，不卖拉倒！” 说着，周岩拉着一群小伙伴就要往外走。 “兄弟，别介，八十，就八十，算我开张了！” 周岩从兜里摸出一张老人头，递了过去，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伙伴儿们：“你们不买几件，他家的羊毛衫质量还可以！” 原本还有点肉疼的商家，一看一群人每人买了一件，顿时笑逐颜开：薄利多销也不错嘛！ 买齐了羊毛衫，过冬装备基本上就已经凑齐一半了，剩余的就是过冬最重要的羽绒服了。 胜利商城的杂牌子羽绒服价格倒是便宜，可质量实在是太差，一件短款羽绒服里，填充的羽绒还不到八十克，而且里面的羽绒净是一些带硬根的半绒羽。 一群人在胜利商城晃悠了一阵子，没买到合适的羽绒服之后，只能转移阵地，赶到了星火广场，那边中心最繁华的地方，有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益群商厦。 当然，繁华的益群商厦里，卖羽绒服的门店自然比胜利商城多，可却净是一些大牌子，像波司登、寒丝、雪中飞之类的。 不过，一分钱一分货。 虽然益群商厦里的羽绒服要比胜利商城里贵出一倍来，可羽绒服里填充的羽绒量倒是挺足的，大都两百克往上…… “你们店里有白鹅绒的羽绒服吗？” 上辈子受枫叶国某鹅的影响，周岩还专门了解过羽绒服填充羽绒的类型，一般来说，质量最好的是白鹅绒，其次是灰鹅绒，然后是白鸭绒。 店员一听是白鹅绒，眼睛亮了，可一看周岩的装束，眼神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有气无力地伸出手，指了指店里最显眼处挂着的几件：“喏，那几件就是！” 周岩凑过去，伸手捏了一下，质量还可以，再看吊牌，有点小贵。 回过头，看了看直不楞登地杵在那里的店员：“这件可以打折吗？” “八五折！” “给我拿一件两xl的！” 一听周岩要买，售货员顿时就来了精神，去后面仓库里去了一件，开票，递给了周岩，笑着提示道：“去柜台结账就可以了！” 周岩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在一旁等着的林俊峰和赵睿杰：“你们先看着，我去交钱！” 等周岩交完钱回来，赵睿杰和林俊峰已经开始了寒冬模式，一人身上套了一件中长款羽绒服。 这两位，都是不爱钱的主儿，被一旁的一番吹捧，立马付钱拿下了。 等三个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找到了剩下的小伙伴儿，发现这群人还在漫无目标地围着羽绒服专柜乱晃。 周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留下一句“臭美事儿小，冻死事大”，就拉着林俊峰和赵睿杰赶到了电子电器专柜。 “周岩，你打算换手机了？” 见到琳琅满目的电器，赵睿杰有点意外笑呵呵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周岩。 “怎么可能？” 周岩径直带着两个人穿过手机柜台，来到了最边上卖“古董电子”收音机和随身听的柜台。 “马上就四级考试了，考试工具还没凑齐呢！” 中国的半导体工业还在萌发的年代，使用了进口芯片的收音机，成为了柜台上最亮眼的崽儿，价格堪比手机。 所幸，周岩只是买了用来考试用的，没那么多的需求。只是，就算是挑了一台性能中庸的，也花掉了周岩两百大洋，差不多半个月的伙食费。 赵睿杰和林俊峰见周岩买了，跟风也买了两台价格差不多的。 离开收音机专柜之后，三个人又跑到耳机专区，买了耳机。 等三人转了一圈，回到羽绒服专柜，发现一群人才刚刚开启过冬模式，人手一件羽绒服。 看一群大老爷们换衣服，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径直走到外面，坐在长椅上看风景…… 一坐下，赵睿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岩：“阿岩，你企鹅日志里那个‘幸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是几个意思？” “还能有几个意思？”周岩春风满面，“哥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我去，这也太快了吧？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上个月，来那个包裹的时候开始的！” “哦……” 三个人坐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小伙伴们提着大包小包走出来。 “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小鱼儿还有鞋子没买齐呢！” 马上就是正午时分了，一群人只得跑到了附近的步行街，凑合了一顿，然后继续逛街…… 第59章 虚拟空间 下午四点多，一群逛了大半天的小青年们，回到了学校。 一进宿舍，一群人连脚也懒得洗了，踢掉鞋子，就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没几分钟，鼾声四起，响声如雷。 一觉睡到天黑，醒过来之后，周岩先发短信给秦大美女请了安，然后将一群还在跟周家姐姐约会的舍友，全都砸醒了。 “起床了！吃晚饭了！” “起床了！吃晚饭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了食堂。 虽说金山校区的食堂饭菜质量一般，可花样却不少，还有专门的特色创口：以盖饭炒饭为主的川蜀餐厅，以饸饹、刀削为主的山西面食特色区，兰州拉面区，还有麻辣烫专区。 周末，用餐的人都比较分散，因此一群人不用再跟平时一样，还得抢座位。可能是因为午餐比较敷衍，因此晚饭原则上，一群人不是饸饹、拉面，就是麻辣烫。 一顿热饭下了肚子，满身的疲惫顿时如烟消云散…… 回到宿舍之后，周岩突然想起来，刚得到的神物“脑洞空间”还没使用呢，眼睛一闭，就钻了进去。 一进入空间，周岩就喊了一嗓子，调出了刚刚得到的白泽garuda a0芯片。 看着芯片蓦然出现在眼前，周岩喜不自胜：“系统，把芯片的封装给去掉！” “对不起，以宿主现在的知识水平，不足以支撑去处芯片封装层的操作！” 周岩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也就是说，眼下的脑洞空间只是一个白板，只有我自己知道了如何操作，空间才会具备相应的操作能力！” “正确！” 那这样的话…… 五千积分花都花了，总不能浪费了吧？ 周岩满脸沮丧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芯片，摇了摇头，想了想，依旧还有点不死心，继续追问道：“如果我知道一个零件的材料构成比例，也知道零件的外形，空间可以模拟出来吗？” “可以！” 周岩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解析芯片段时间内基本上是办不到了，也只能拿航空发动机和飞机设计来打发时间了。 为了稳妥起见，周岩先是根据脑海里隶属于“风之子”凯利约翰逊的那份记忆，“复刻”了p-38“闪电”战斗力所使用的那台v1710-11型液冷发动机。 “复刻”出发动机之后，周岩开始凭空“制造”飞机框架，蒙皮，然后花了大量的时间，将飞机的其他零件逐一“复刻”出来。 将发动机组装起来之后，周岩又“制造”了航空燃油，试飞了一下…… 纵然周岩已经考了驾照，可也不得不说，风驰电掣的感觉，是真的很爽。 自信心爆棚的周岩，将目光投向了凯利约翰逊另外一件作品：对面米帝的第一架喷气式飞机f-80。 不过，在打算复刻f-80这样的喷气战斗机之前，周岩还需要做一项工作：将风洞搞出来。 于是，周岩花了几年时间利用手里的燃气轮机技术、发动机和电动机技术，粗暴地搭建起了一台超音速风洞，用于试验飞机风洞模型。 接下来就是飞机了。 虽然喷气式飞机的难度要比螺旋桨飞机高了一大截，而且就算有机载电子设备，可也还在周岩的知识体系笼罩范围之内，稍微花了点时间，也给搞了出来。 不过，当一路“升级打怪”的周岩，打算“复刻”臭名昭着的飞行棺材f-104的时候，进度卡住了。 复刻飞行棺材的难点不在于飞机上搭载的那台j79涡轮喷气发动机，以“工蜂”在发动机方面的知识储备和凯利约翰逊的能力，复刻j79涡轮喷气发动机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于周岩来说，复刻f-104真正的难点在于飞机上搭载的火控和雷达系统：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机载计算机，全都是由三极管堆积起来的。 为了“减重”，周岩利用“工蜂”学过的电子知识，将三极管计算机，换成了小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 过了火控和雷达这一关，之后便是一路坦途…… 之后，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要试飞了。 纵然是以意识体的身份出现在空间里，可周岩依旧激动不已：这可是第一款速度超过两马赫的飞机……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天了，可周岩依旧小心翼翼的，因为他屁股下面的这台飞机，有着“飞行棺材”和“寡妇制造者”的美名。 周岩并不是专业的试飞员，废掉了十几个架次之后，才上了天。 等周岩平稳地降落到地面上，已经有上百个自己的复制品被消耗掉了。 落地之后，纵然周岩只是个灵魂体，可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已经死过上百次了，要不是综合格斗大师徽章试炼的时候品尝过死亡的意味，光是这一百次空难，就足以让自己崩溃了。 回过神之后，周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在空间里应该呆了好三十多年了…… 将f-104战斗机的数据存储到系统之后，周岩打算继续搞下一架飞机。 到底是选u-2黑寡妇，还是选sr-71黑鸟呢？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将目光投向了凯利约翰逊主持研制的最后一个作品sr-71。 然后，真正的难题出现了，不是组合循环发动机，也不是机载航电设备，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计算机，还没那么先进。 真正难倒周岩的，是机载的侦查设备：合成孔径雷达、超高清照相机……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直接放弃了：“还是让sr-71裸奔算了！” 建造完了sr-71，空间的天空中已经开始倒计时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还好！时间应该还够了！” 周岩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剩下的时间，用来试飞应该是足够了；而且，有一百多架飞行棺材打底，上天转一圈应该是没问题。 只是，还没等飞机上天，新的问题又出现了，sr-71搭载的那台涡轮喷气亚燃冲压组合循环发动机，启动的时候，需要额外的助力。 周岩只得将最先造出来的那台v1710-11型液冷发动机搬了出来，当作辅助动力。 飞机终于上天了！ 玩过飞机之后，周岩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sr-71这张王牌，除了速度快，其他方面对种花家根本就没什么吸引力。 而且就连飞机的燃料都是特制的，造价昂贵，再加上昂贵的飞机维护费用，这样的一架飞机，也就只有冷战时期的米帝能玩得起。 sr-71的起飞、飞行和降落，危险性一点都不比号称棺材的f-104差到哪里去。不过，为了了解飞机的性能，周岩还是一遍又一遍，一架又一架地飞行…… 不到一年多的时间里，周岩用废了将近百架黑鸟，得亏空间里的飞机，只要造出来一架，就可以数据化存储，之后再想玩，就可以直接调用数据直接生成…… 无休无止的飞行，让周岩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而就在某次飞行中，周岩被踢出了空间，一点提示都没有…… 第60章 半导体工业 虚拟空间里呆了五十年，回到现实世界，只是眨眼的一瞬间。 虽然没能利用虚拟空间完成既定的任务，对拿到手的白泽garuda a0芯片进行解析，不过却也让周岩对虚拟空间有了一个充分的了解。 如若用一个词来形容虚拟空间的用途，周岩会用黑科技实验室来形容。 当然，在使用过程中，周岩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只要自己知道东西的具体材料和大致的成型方式，空间就能制造出来，完全无视相关的制造工艺。 而进入前周岩所设想的利用空间来解析芯片，实在是有点糟蹋神器。在周岩看来，只要自己掌握了芯片设计制造和光刻机的结构，完全可以自己搞一套类似的芯片出来…… 于是，星期天，周岩又有了新的工作，上网搜索芯片架构技术、芯片制造工艺以及光刻机的相关资料。 搜集资料的时候，周岩用的都是一些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小型爬虫，虽然隐蔽，可效率有点感人。 布置好任务之后，周岩下了机，去了图书馆。 虽然是周末，图书馆依旧有人值班，周岩将前一阵子借出来的约翰凯恩斯的《货币论》还了回去，在图书馆里搜索了一下，拿了几本种花家当代经济学家的着作，找个角落坐下来，认真地研读起来。 虽然有了虚拟空间这样的神器之后，周岩可以毫无顾忌地研究一些最感兴趣的技术，比如芯片，比如航空发动机乃至战斗机。 可有些东西，毕竟是要拿到现实中来的，作为一名伪愤青，周岩也希望能够在现实中生产芯片，制造光刻机，而这样的“大业”，需要很多钱。 而且周岩已经有了女朋友，他不想将来的某一天，自家女朋友会为了给自己省钱，而去跟别人一起挤公交、挤地铁；也不想自家女朋友看到喜欢的衣服、包包时，下意识地就去看价格标签。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周岩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下午下班，管理员催促了，才拿了书登记离开…… 新的一周开始了，大姐头打过来的烘衣机样品，在寒冷的冬日里，给周岩带来了一丝温暖。 金山校区的宿舍管理不是很严，因此在烘衣机组装起来之后，直接放在了宿舍靠窗的角落里。 拿宿舍里的湿衣服试验了一下之后，周岩拿着手机给大姐头王涵去了电话。 “喂，老大，是我，周岩，东西已经收到了！效果还可以！谢了！” “臭小子，你打电话，该不会只是很跟我道谢吧？”王涵似乎已经洞察了周岩的企图，“给你女朋友的烘衣机和除湿器，已经发出去了！” 周岩咧嘴笑了：“大恩不言谢！” “行了……” 周岩能听得出来，王涵的心情似乎很好。 “还有，这两件东西的专利，我帮你卖掉了，烘衣机十五万，除湿器二十五万，我抽了百分之五的佣金，剩下的都打到你瑞士银行的卡里去了！” “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还是算了折现吧！” 王涵的笑声逐渐隐匿了，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纠结，“周岩，有个事情得跟你说一下，这两件东西，都卖给我们学校的校友了。” “这没问题！” “不是这个，”王涵微微有点恼怒，“校友让我咨询一下，能不能设计一台净化空气的机器，要静音的！” 最后的“静音”，王涵还刻意加重了声调，说完，大姐头似乎觉得有点不妥，又补充了一句：“要是实在是没办法，我就……” “老大，方案倒是有现成的，不过，”周岩想了想，“有几个问题需要先解决了，嵌入式的单片机，最起码也得跟手机同级别的；还有就是激光粉尘传感器、温度传感器、无刷电机、航天价格的风扇叶片，这些问题也得解决了。” 王涵有点意外：“这么麻烦？我看烘干机和除湿器也没多复杂呀！” “老大，做电器可不能搞一锤子买卖，你好歹也是首航的高材生，”周岩笑着揶揄到，“除湿器能一直开着，可这空气净化器一直开着，不光要保证能耗低，还得保证静音……” “那好吧，回头我问一下！” 说着，王涵就要挂电话，又被周岩给叫住了：“老大，还有个问题，需要你帮忙咨询一下，眼下咱们种花家最先进的国产光刻机，能到什么水平？” “知道了！我先挂了！” 回到宿舍之后，周岩瞥了一眼还在摆弄烘干机的舍友们，笑着摇了摇头，从书包里拿出了国内经济学大拿厉以宁老先生的着作…… 同一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新海，秦若舒也收到了冬天的第一缕温暖，两张包裹单。 看到包裹单之后，秦若舒突然想起了周岩交代过的，站起身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舍友兼闺蜜王宁：“宁宁，下课之后，帮我去搬包裹！” “不是吧？”王宁沮丧着脸，“老秦，你怎么这么多邮件？” “不去是吧，”秦若舒脸上的笑容中突然带上了一丢丢的狡黠，“那下次我们家老周邮零食的时候，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到了邮局，见到了包裹，王宁发现自己似乎是上当了，包裹一个比一个大：最小的那个，都有二十寸行李箱大小；大的，就更不用说了，比二十六存行李箱还大！ “老秦，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呀，应该不是吃的吧？” “烘衣机，还有……”秦若舒仔细地想了一下，“还有一台除湿器！” “牛！”王宁惊讶地朝秦若舒竖起了大拇指，“你真牛，这么偏门的电器，你都能买到！只是，咱们宿舍里的插座，都有功率限制……” “没问题的，”秦若舒微微一笑，拍了拍地上的包裹，“除湿器的功率还不到一百瓦，烘干机的功率，也就四五百瓦，还没到使用限制！” “那好吧！” 王宁晃了晃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低头打量了一下地上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弯腰将小的包裹那个抱了起来。 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跟着掏出手套，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包裹，找到了预留的提手孔，将手指伸了进去，微微一用力…… 大号的包裹很容易就被秦若舒提了起来：包裹比秦若舒预想中的要轻很多。 回到宿舍之后，就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拆箱环节了，虽然大家已经知道包裹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可还是不由得生出一股期待来。 除湿器比大家想象得要小很多，长方体的白色塑料主体，背后是进出气格栅，格栅的下面是透明的储水盒。 在周岩看来中规中矩的设计，到了一群第一次见这种设计的小女生眼里，到处都洋溢着现代气息…… “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是呀！” “喂，”正在拆烘干机的秦若舒有点不乐意了，“我说你们几个，还有一个包裹，这里面的东西，了都是需要组装的！” 烘干机的主体部分是单独包装的，而剩下外面塑料衣橱的框架，已经被拆成了零件，需要单独组装。 所幸，一群女生都是学园艺的，一起动手，组装简单的衣橱，用不了多少时间…… 完成之后，秦若舒将欣赏的机会就给了一群舍友，自己则拿着电话跑到了阳台上，给周岩打了电话：“老周，东西我收到了，很喜欢！” “喜欢就好！被你喜欢，是他们的使命所在！” “老周，你怎么也学得油嘴滑舌了！”秦若舒的言语之中带着嗔怪，可脸上却全都是欣喜。 “不喜欢吗？” “哼！” “老大……” 第61章 建筑师(上) 周岩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二日，在2006年正好是感恩节的前一天。 上辈子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周岩就很少过生日了。至于原因，周岩记得那是自己工作的第一年…… 正月初二，按照面前的约定，周正海连襟四个连同小舅子李玉林全家，在周岩的姥姥家聚会。 因为是工作第一年，难得豪气了一把的周岩，塞给了姥姥两百块钱过节费。 虽然姥姥一在拒绝，可在周岩老娘“这是你外甥第一年挣钱，图个吉利”的坚持下，姥姥收下了。 “外甥终于长大了！”姥姥满怀欣慰地摸着周岩的脑袋，“我记得当年你妈生你的时候，差点把命给丢了，那么壮实的一个孩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妈，你说这些干什么，都哪辈子的事情了……” 后来，信息发达了，周岩才意识到：在改革开放还不到十年的乡下，生孩子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而当天晚上，周岩的老爹周正海，跑了十多里地的山路，才用小独轮车将临产的妻子，将送到隔壁镇子医院里。 上辈子，很多时候，周岩都宁愿自己没有长大，那样就可以恣意地享受来自于父母的关心，也不用遭受那份来自于心底内疚的煎熬了…… 至于感恩节？ 周岩也曾经以为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节日，可了解到感恩节的来历之后，就再也懒得搭理了。 1620年，着名的“五月花”号船满载不堪忍受英国国内宗教迫害的清教徒102人到达美洲。1620年和1621年之交的冬天，印第安人给他们送来了生活必需品，还特地派人教他们怎样狩猎、捕鱼和种植玉米、南瓜。 后来，为了感恩，白人们将大多数的印第安人都送上了天堂…… 冷空气过境之后，校园里的气温开始一点点的回升，原本校园小道上那星星点点的泥点，已经变成了尘土，随着微风飘落到路边的冬青或者雪松上。 跑完十公里，享受完了冬日里桑拿式的热水澡，吃完了早饭之后，周岩回到宿舍里，照例充当人肉闹铃…… “起床啦！” “哦！” 林俊峰你这回答有点敷衍呀！ 周岩奸笑着爬上了爬梯，将手伸进了林俊峰的被窝里…… “嘶，哦……” 一声充满了歧义的叫声之后，林俊峰赶紧卷着辈子坐了起来：“老周同学，我跟你势不两立！” 折腾完了林俊峰，周岩又将冰冷的小手伸进了左季云的被窝里…… “又是充实的一天呀！” 叫醒了一群睡懒觉的人之后，周岩洗漱了一下，去教室占座。 周岩自己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周岩的舍友们，却发现这一天，周岩同学异常亢奋。 “这货这是怎么了？” 更让舍友们觉得诡异的是，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周岩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自习，而是背着包回到宿舍之后，就拿着手机出门了。 “喂，爸，是我，周岩！” “今天还不到周末吧？” 周岩老爹周正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糊。 周岩有点无语，想撞墙：“今天是我阳历的生日！” “哦？” 周正海似乎回过神来了，可转头就给了周岩一记重击。 “儿子，钱又不够花了？” 说着，周正海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应该呀，就算是在外面养了小姑娘，也不至于花真么快呀！” “爸，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吧，我该怎么说，祝你生日快乐？” 唉，周岩叹了口气，捂着脑门子摇了摇头：“我妈呢？” “老李，你儿子找你！” “什么事儿，火急火燎的？” “你儿子过生日！” “哦，”周岩老娘到底是女人，心思比老爹周正海细了很多，“石头，你那边好像是下雪了吧？买棉衣了吗？” “买了，上个星期跟同学一起买的，四百多，牌子货！” “哦，平时别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 “我知道，”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家里的钱还够用吗？” “家里哪有用钱的地方，”周岩老娘的声音里全都是惬意，“盖养猪场又花不了多少钱，咱家第一茬猪已经卖了，正好赶上涨价，多卖了两万多！”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将上网查到的消息跟老娘通了一下气：“明年下半年，玉米肯定涨价！” 周岩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老爹周正海跳了起来，抢过了电话：“不可能吧？” “东北那边现在正在上酒精项目，原料用的都是玉米，”周岩叹了口气，“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弄一份详细的资料拿回家！” “也行！” “家里缺钱说一声，”周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得意笑容，“前一阵子，我自己造了点小东西，卖了十多万……” 对面周岩老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石头，钱你自己存着吧，别乱花就行！” “知道了！”周岩默默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爸，要想一直养猪，闲着没事儿，去城里买几本书养猪的专业书看吧……” “知道了！前一阵子我托你小舅给买了一套，现在我跟你妈正在研究着呢！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跟你妈还有事儿，就不多说了，先挂了！” 结果，还没等周岩放下手机，对面老爹周正海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件事儿，石头，你的宅基地，我给你申请下来了，两百五十平，闲着没事儿，自己琢磨一下，想要什么样式儿的……” 周岩刚挂了电话，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那熟悉的提示音。 “作为一名已经走上了正轨的全能大师，自家的房子设计，怎能容得下他人动手，现发放建筑大师系列教程：《建筑有情天》、《梁思成与林徽因》，请宿主自行选择学习时机！” 没等周岩反应过来，系统已经从周岩的两万多积分中扣掉了一万。 “好歹也给我多留下一点呀！” 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 打掉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认了！ 咬了咬牙，刚想回宿舍，却突然听到了信息提示音。抬起手一看，有一个未接电话，是秦若舒打过来的。 周岩赶紧回拨了过去。 “喂～” 虽然秦若舒没有说什么，可周岩能从声音里听出那一丢丢的小不满。 “若舒，不好意思，刚才正在给家里打电话呢，唉，你是不知道呀，我爸说我老娘生我的时候，差点把命搭进去，唉……” 移花接木这样的招式，周岩玩得很溜。 “呀，”秦若舒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妈都没跟我说过，当年生我时候的情形……” “都差不多，十月怀胎，临产的时候，才是最难熬的，吃不香，睡不着……” 周岩一顿忽悠，差点把秦若舒给整哭了。 只是，秦若舒到底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很快就回过神来：“老周，生日快乐！” “美女，谢谢！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二个生日祝福……” “那……” “第一个是我爸，被我逼得没辙了，只能很敷衍地来了一句……” 秦若舒再次被周岩给逗乐了…… 第62章 建筑师(下) 系统给的两个教程中，周岩对第一个《建筑有情天》没有一点印象；第二个，周岩倒是在网上看到过，是一部长篇的纪录片，记录的是梁思成和林徽因在大时代背景下跌宕起伏的个人命运。 晚上，吃过了晚饭之后，周岩点开了《建筑有情天》。 在世界里呆了几年之后，周岩初步判断这是一个影视世界，而且还是港剧，也只有港剧才会有那么密集的冲突。 至于附身的钟国强，刚开始周岩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岩发现这个逐渐成长起来的孩子身上，有些某些跟自己类似的气质。 周岩好歹也是拿到四个大师徽章的人了，自然清楚这样的气质是什么样的气质，或者换一句话说，这个孩子有大师之姿。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钟国强身上的大师气质越来越重…… 直到某一天，这位钟国强拿到了号称“建筑界诺贝尔奖”的普利兹克奖，周岩才反应过来，这个钟国强是以华人建筑大师贝聿铭为原型创造出来的。 在《建筑有情天》世界里呆了一百多年之后，周岩又被系统送到了二十世纪之初的种花家，一呆就是七十一年…… 等周岩再睁开眼睛，检查自己的个人属性时，发现原本还不存在的建筑，一下子变为了lv6。 “这算怎么回事？” 脑子稍微一转，周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有两位大师带自己，就算自己是建筑白痴，也能变成大师。 只是，到了lv6之后，新的问题就出现了，大师徽章试炼。 周岩想到了，系统也冒了出来，先奖励了八千积分，成功地让周岩亏了两千然后又开始发布任务。 “大师徽章试炼任务： 任务一，设计一座让自己和家人满意的房子。（该处宅基地的详细情况，系统已经以图纸的方式发放到系统图书馆）。时限三个月。” 周岩：…… 对于系统这种肆无忌惮地在现实世界里获取各种信息，凭空制造物品的能力，周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有呢？ “任务二，受宿主“苟大师”光环影响，本任务将自动转移至任务空间，任务命题，将由系统随机抽取。 任务开始时间，以任务一完成时间为准……” “还好是三个月！” 虽然建筑师的名字里也有个师字，可实际上，建筑师跟工程师是不搭边的，而建筑师实际上可以理解为建筑造型设计师。 建筑是凝固的艺术。 凹造型的建筑师，基本上可以算到艺术家的行列里。 用相声艺术家·脱口秀达人张雪峰的话来说，就是：“建筑师只需要设计出来很牛掰的造型，至于造型能不能实现，如何实现，那是木工程师的事情。” 周岩倒是想设计一个外形就拉倒了，可自家房子，怎么着也得把结构和施工方案给搞定了。 虽然周岩没学过土木工程，可他却并不太担心：土木工程最核心的结构力学、工程力学计算，跟战斗机设计中的力学计算是相通的；而重生之前，为了搞钱，周岩还考出了建筑类的一级建造师…… 回到宿舍之后，周岩进入了系统图书馆，看了一下系统提供的关于自家新宅基地的详细资料。 周家岭整个村子都是沿着小丘陵布局，村里最早的房子都建在岭下靠河边的地方，之后，村里的房子开始沿着小山丘往上蔓延。 周岩家的老房子，在整个村落的中间，而周岩老爹周正海申请下来的宅基地，正好位于村子的最后边。 只是在村子最边上也就罢了，让周岩觉得哭笑不得的是，自家老爹为了不给村里舔麻烦，要了一块在农村人人都会嫌弃的地块儿：宅基地后面是野草丛生不长庄稼的岩基砂土地，右边是小山坡，左边是一个滥泥坑。 如果按照村里建平房的模式建房子，开工之前，还需要用土石方将地基堆高，要不然自家院子里根本就享受不到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偏僻归偏僻，周岩倒是觉得这样的宅基地设计好了，很容易出彩。 宅基地后面的砂土地，可以承包下来，栽树种茶，既可以防风，改良土壤，还可以美化幻境；左边的滥泥坑，稍微修整一下，就可以变成荷塘，放上鱼虾，养鸭养鹅。 至于宅基地所在的山坡，也可以不用浪费土石方，直接依山势而建，做成多层的中式别墅。 不过，这样一来周岩就需要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防水。 在防水技术不发达的古代，将房子建在平地上是最合适也是最经济的选择：不仅可以避免房子里的家具受潮，排水相对也比较容易，在房前屋后挖几条沟渠就可以了。 第二天，周岩跑了一趟学校机房，将系统提供的平面图，制作成了3d数字模型，顺便根据记忆里的印象，将整个村子都做了出来。 在配合系统提供的地质数据，前期的勘察算是基本完成了，接下来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为了坐到尽善尽美，周岩还是在自己的自习课程中加入了一些混凝土结构设计、钢结构设计之类的土木工程课程。 虽然没有开始具体的设计，可晚自习的时候，周岩也在开始构思自家的房子具体风格。 原本最符合周岩心里期待的是京城的四合院，不过，可惜的是京城四合院的建筑风格只适合地势平坦的地方。 而且，周岩脑子里大多数的中式建筑造型，也都是以平地为基础的。不得已，周岩只得将目光投向了西方那些倚山体而建的小型别墅…… 时间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十二月。 云中的气温一直在下降，而周岩的花费，却一直在涨：2006年的十八元保底套餐，免费的通话时长并不包含国内长途。 而周岩和秦若舒的电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刚开始的五六分钟，拉长到了十几分钟，再到最长时的半个小时。 心疼周岩钱包的秦若舒，开始试着将电话联系，逐渐变成企鹅的视频通话，为此，周岩还专门买了一个网络摄像头，随时放在书包里。 当然，网络视频通话的时候，周岩也会利用闲暇之余，顺便复制个“敲诈”邮件，发到大洋彼岸，来抚慰一下自己那因为一块钱的网费而纠结不已的心灵。 虽然大多数视频通话的时候，秦若舒都是有说有笑的，可随着时间进入了十二月，这位平时看起来很开朗的小姑娘，脸上也开始有了纠结…… 虽然周岩的恋爱经验很少，可也知道自家女朋友是在纠结送自己什么东西。 于是，周岩“无意”中提了一句，“钱包好像坏了”…… 秦大美女脸上纠结的愁容消失了…… 第63章 圣诞节(上) 趁着某个周末，周岩跑了一趟市里，到市中心星火广场附近的羊绒制品专柜，买了一条羊绒围巾和一双羊毛手套。 之后，周岩又跑了一趟益群商厦，在商厦里的特产专柜买了一把牛角梳子和手工皮包。 离开专柜的时候，周岩见一旁的副食品专柜里有奶制品和牛肉干，顺便买了一大堆。 进商厦的时候，周岩手里只有一个小购物袋，出门的时候，两只手里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半个小时之后，周岩两手空空地走出了邮局营业厅。 上午十点多，周岩回到了宿舍，可一进门就发现早晨跟自己一起出门的左季云，早就回来了，而且这位的桌子上，还多了两大箱绿了吧唧的苹果。 周岩还在愣神的时候，何秋霖凑了过来，满脸怪笑地看着周岩：“老周，吃过五块钱一个的苹果吗？” 周岩瞥了一眼桌子上那满是原谅色儿的苹果，抬头看了看床上得意洋洋地在哪里宣扬着“圣诞生意经”的左季云…… “知道吗，这是平安果，圣诞节很好卖的！我一块钱一个进的货，卖五块钱很便宜？” so? “你就打算这么卖平安果？” 周岩饶有兴致地凑过去，大致算了一下数量，大概有两百多个。 “当然不是！”左季云美滋滋地从床上拿起一叠印了红色花纹的塑料袋，“你看这包装，怎么着也得值一块钱吧？” 周岩见这位自信满满，也不好意思再打击他：学校里成双入对的新生，不到二十对；至于高年级的学哥学姐，根本就没有可能会买绿油油的“平安果”。 不过，周岩不找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他。 刚爬上了床，看了会儿书，周岩就被左季云揪了下来充当劳工，用恶俗的塑料袋包装“平安果”，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你不下来，到时候我们赚了钱，出去吃大餐，没你的份儿！” 周岩一边用丝带包裹装着“平安果”的塑料袋，一边腹诽：没有二十年的脑血栓，想不出卖原谅色平安果这样的商业奇招。 不过，作为一只苟成大师的老苟，周岩并不想打击左季云，打算帮着把平安果全都安装完成。 只是，一群人才包装了几十个就被左季云叫停了，理由是一群人打的蝴蝶结没有美感…… “切……” 宿舍里的五个人没好气地将袋子和丝带都扔给了左季云，爬上床，自己玩自己的。 周岩自然是继续看四六级考试教程，顺便用收音机听一下外语频道的英文广播，就当是锻炼听力了。 而左季云见大家都没给好脸色看，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只得一个人抱着箱子离开了。 六零三宿舍的人，都不知道左季云是如何办到的，反正第二天下午同一个时间，这货又抱着包装好的平安果回来了。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货拿所谓的“平安果”雇佣了班上的女生，帮他包装好了平安果…… 一切准备就绪，一代商业奇才的商战之旅开始了。 刚开始的几天，左季云忽悠了舍友严文涛和何秋霖，帮他在宿舍楼前往教学楼的必经之路上摆摊儿。 三个人在凛冽的寒风里站了一天多，总算是卖出去好几个平安果，就这几单生意，根据周岩的估计，还是校园里的小姐姐，看这三个人可怜，才掏钱买的。 摆了两天地摊之后，左季云自己也觉得再这么下去，可能会血本无归，只得带着人马退回了宿舍之后。 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消停了两天之后，商业鬼才左季云同学，又将主意打向了熟人：像是临近宿舍的，打过招呼的，一起踢过球的，大都遭遇过左季云的软磨硬泡。 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 在左季云的纠缠之下，这些人不得不慷慨解囊，买下了这些带着原谅色的苹果，还有几个脸皮薄的，被左季云磨得来了二次消费…… 虽然左季云已经豁出去老脸了，可眼瞅着离圣诞节还有三四天了，也只是卖出去了一箱…… 同宿舍的五个人，看左季云这货实在是有点可怜，只得掏钱，替他刷了一下业务量…… “四块钱的苹果！”林俊峰看着袋子里的平安果，不禁啧啧称奇，“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贵的苹果！” “阿峰你就知足吧你，五块钱的平安果，我已经给你打了八折了……” 林俊峰嘴角直抽抽：“我要求退货！” “货一出手，概不退换！” “那就算了！” 林俊峰笑了笑，解开了包装袋，去洗漱间冲洗了一下，拿回来之后，刚想下嘴，被周岩给拦住了。 “老周，有什么问题吗？” 周岩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柜子里拿出泡面用的饭盒，往里面倒了一些开水，然后解开了自己买的那只平安果的袋子，放了进去…… 只是几十秒的功夫，水面上就已经漂起了一层腊状物。这下，不光是林俊峰，就连左季云，都有点傻眼了…… “老周，你怎么不早说？” 周岩朝左季云翻了翻白眼：“我要是说了，你可就一个也卖不出去了！” 左季云被噎住了…… 在学校里认识的熟人就那么些，“平安果”的需求市场很快就饱和了，左季云只得另辟蹊径，将主意打向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发小儿…… 看着这货信誓旦旦地跟同学保证“平安果”一定会大卖，周岩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用力一想，才想起来，多年之前，那些搞传销的，也是这么玩的：自己亏了，再把损失摊到亲朋好友头上就可以…… 马上就是英语四级考试了，周岩也懒得再关心左季云的业绩了。 而且，虽然毫不怀疑自己能过四级，可毕竟四级的成绩高低事关系统的积分奖励，由不得周岩不上心。 四级考试的当天，天朗气清，没有沙尘暴也不下雪。 提前起床，根据提示找到考场，凭准考证进考场，调试收音机，等待考试开始…… 开始之后，最先进行的自然是最难也是最恶心的听力。 之所以说“恶心”，是因为周岩发现，命题的这群专家，纯粹是为了出题而出题：所有的题目，如果换成了汉语，差不多都是，“我去，我不去”、“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意思意思”之类的玩意儿。 所幸，周岩在国外“混”了很多年，而且听力优越，神经反应灵敏。 听力结束之后，剩下的题目，对于周岩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最后的作文，周岩直接用上了高中学过的询问技巧，开口一句名人名言…… 做完之后，时间还跟充足，周岩检查了几遍之后，交卷离开…… 第64章 圣诞节(中) 四级考试结束的当天中午，周岩收到了来自于邮局的取件电话。 圣诞礼物到了。 取到包裹，回到宿舍之后，屁股还没坐热，周岩就收到了来自于秦若舒的电话。 一开口，秦若舒的语气中就带着几分埋怨：“老周，你怎么买那么多贵的东西？” “你不也是吗？”周岩笑呵呵地打量着手里的钱包，牌子货，做工不错，可价格也不错，“早知道你买这么贵的，就不跟你说钱包坏了，比起看着你节衣缩食，我请愿看着你头疼如何送礼物！” “嘻嘻……我爸担心我在新海吃不习惯，每个月的生活费是按三千的标准来的！不过……”秦若舒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倒是老周你，买这么多东西……” “刚发了两笔小财，再说了，就算生活费花光了，不是还有一身厨艺在身吗，寒假去摆个地摊儿……” “老周……”秦若舒似乎是被感动到了，“要不然……” “傻姑娘，”周岩微微一笑，柔声继续补充道，“暑假里，周记小馆三个月的利润是三万多！” “哦……”秦若舒松了口气，想了一下，开口问道，“寒假你真的打算去摆摊儿吗？” “寒假？”周岩摇了摇头，“寒假才二十多天，我还得去小舅的店里帮忙，暑假要是有时间……” “那你能不能……” 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美女，现在你就开始惦记老板娘的位置了？” “老周～” “好了，”周岩赶紧安抚道，“要是你想体验一下摆地摊的滋味，暑假咱们可以尝试一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还有，忘了跟你说了，merry christmas，my darling！” “呦，这是打算考我听力，我可是刚参加完四级考试的人，美女，你听着……” “merry christmas， my honey~” “要死了，不跟你说了，晚安……” 正在腻歪的两人似乎忘了，两天之后才是圣诞节。 重新回到宿舍之后，周岩将四处漏风的旧钱包替换了下来，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之后，塞进了兜里，然后，爬上床，打算将将经济学的尾巴给收了…… “周岩，晚上别去上自习了！” 周岩放下了手里的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左季云，淡淡地问了一句：“晚上有活动？” “嗯！”左季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我跟我同学约好了，晚上咱们去师大那边吃火锅，完事儿之后，咱们去ktv唱歌，反正明天是周天，没有课！” “可以呀！” “哪还等什么？”左季云伸手敲了敲周岩的床头，“现在已经四点多了，还不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你看阿峰他们……” 探出头，发现林俊峰他们正坐在凳子上换衣服。 好吧！ 周岩只得放弃了再看一会儿的念头，下了床，穿上了鞋子。 “老周，你不换一下衣服？” “不用了，”周岩抓起床头的钱包，塞进了羽绒服的兜里，“今天刚换的衣服……” 六零三宿舍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上路之后，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周岩也就罢了，同宿舍的何秋霖、严文涛、于洪亮和左季云，一个个都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 云中工业金山校区和云中师大，一个在城郊的西北角，一个在城区的东南角，一群人乘公交到了火车站之后，又转了两次公交，才到目的地。 聚会的地点是左季云的同学挑的，师大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地方不大，生意倒是挺红火的。 左季云带着大部队赶到时，他的同学已经就位了，三男两女，三位男同学，前些天刚在一起吃过饭，林俊峰他们都还能叫上名字来。 两个女同学，周岩倒是认识，一个是师大的，情商超高，在学校里是学生会的干部；另外一个颜值比周岩班上的同学都高，民族大学的学生，应该是学舞蹈的…… “人都到齐了，先上酒！” 看到周岩的同学拿起啤酒开始分发，周岩突然觉得有点肝儿颤。 西北地区，喝酒最怕的就是遇到生人；而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喝酒的时候，满桌都是陌生人：认识一下，就是一杯；加深一下印象，又是一杯；回头“打圈”，叫不上来名字，还得罚一杯…… 上辈子这个“坎儿”是怎么过去的，周岩自己都忘记了。 不过，眼下…… 微盘算了一下，周岩发现，在打完圈“自由活动”之前，在坐的男生，每人至少得五六瓶。 虽然周岩自己也号称是“酒精考验”的战士，可那都是上辈子的老黄历了，这辈子第一次真正地喝酒，还是开学之前的酒席上。 当然，周岩也知道，喝酒就是喝个精气神：一旦你认为自己撑不住了，那你很快就撑不住了；反而是那些气势很凶的人，虽然平时酒量不大，可越喝越来劲…… 只能硬着头皮硬上了！ 啤酒开瓶之后，人手一瓶。 组织起了聚会的左季云，做了一个简短的祝酒辞，然后就开始“感情深一口闷”。 一瓶四杯下了肚之后，一群人才开始开动…… “筷子都动起来，别闲着，先下羊肉……” 不得不说，2006年的肉类确实是便宜，桌上有肉，左季云这群西北内陆的学生们，还拿鱼丸当宝贝。 经历了信息爆炸时代的洗礼之后，已经变成点缀品的鱼丸、蟹棒，在这个时代，还是比羊肉更高级的存在。 一直都喜欢拿鱼丸填肚子的周岩，自然不会碰淀粉制成的鱼丸，只吃肉和菜…… 垫了一下肚子之后，正式的“节目开始”。 “我先打个圈！”左季云端起了酒杯，奸笑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我就不用做自我介绍了！” 说完，左季云跟自己的同学齐小锋砰了一下杯。 喝完，缓一缓，吃几口菜，换一个。 一圈下来，左季云已经焖掉了三瓶，第二个打圈的是左季云的同学，齐小锋…… 四圈之后，马上就轮到女同胞了，孙玉梅，接下来是吸引力一众舍友们诸多目光的王雪宁。 周岩的舍友这边第一个轮到的是严文涛，这位，跟男同胞喝酒的时候，一点错都没犯，可轮到女同胞时，连连犯错，一杯一杯地罚酒，还乐呵呵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轮到周岩时，自我介绍很简单：“商周的周，岩石的岩，老家夏东的，很高兴认识你……” 十一杯下来，周岩觉得肚子有点撑，至于醉意，反而一点也没有。 “失陪一下，去趟卫生间……” 周岩刚离开包间，才走了几步，严文涛也跟了出来，追上了周岩：“老周，我觉得那个王雪宁不错！” “那就追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谢了兄弟！” 严文涛对周岩的说法倒是很受用，可春风得意的他并没有注意到，隐藏在周岩眼神深处的那一丝戏谑…… 周岩好歹也是开过饭店，见人下菜的主儿，而且还在教程里“呆”过那么多年，自然能看出来衣着举止得体的王雪宁不简单。 如果让周岩在熟人里找一个跟王雪宁气质差不多的人，他会选余罪的同学兼女神安嘉璐，一个母亲在市检察院当副检察长的班花…… 第65章 圣诞节(下) 等周岩和严文涛回到包间，“打圈”已经接近尾声了。 接下来就是“加深印象”了：“小公鸡”点人，谁被点到，就必须说出在场所有人的名字，说不出来，就得自罚一杯……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很不巧”严文涛中了头彩。 看着一众小伙伴眼睛里全都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周岩突然觉得小伙伴们还在第一层，而严文涛已经到了第三层。 严文涛神勇地说出了所有男生的名字，可遇到女生时，就“萎”了，接连喝了两杯，顺便套了两次女生的名字。 “加深”完了印象，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 实在是不想委屈自己膀胱的周岩只能装怂，而且周岩生平第一个大师徽章“苟大师”也十分给力，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周岩当成了小透明…… 晚上九点多，聚会结束。 就在严文涛美滋滋地以为自己可以跟美女进一步接触的时候，噩耗从天而降：王雪宁第二天要返回驻地在外市的学校，早晨六点多的汽车，不能跟大家一起玩通宵。 “玩得尽兴，拜拜！” 王雪宁只留给了王文涛一个靓丽的身影，然后就钻进出租车里，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应有心碎声响起。 送走了王雪宁之后，九男一女跑到了马路对面的ktv里，一唱到天亮。 只是，很快，严文涛计划中的“备选方案”孙玉梅也原形毕露：拿起话筒之后，腔圆声润，显然是常在ktv里泡着的主儿…… “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 思念是不留余地 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 ……” 见到此情此景，严文涛转过头，满脸幽怨地对着正在点歌的左季云来了一句：“老左，给我点一首五百的《挪威的森林》！” 说完，严文涛回头看了看周岩：“老周，你呢？” “我？”周岩想了想，嘿嘿一笑，“来两首，一首许巍的《曾经的自我》，还有一首周华健的《刀剑如梦》！” “我……”严文涛突然瞪大了眼睛，“老周，你行不行呀？！” “严文涛同学，”周岩翻了翻白眼，“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林俊峰，你也来一首！” “饿狼传说！” “哇……” 《一生爱你千百回》很快就结束了，孙玉梅将话筒递给了左季云。 “接下来有请老严为我们演唱《挪威的森林》！呱唧呱唧！”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试着将他慢慢融化……” 虽然老严同学唱功不咋滴，可这货明星范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又是弯腰又是假声的，边唱，这货还一边模仿弹吉他动作，要多风骚，就有多风骚。 严文涛唱到一半，《挪威的森林》被切掉了，换成了《痴心绝对》。 “左季云，我跟你没完！” “老严，理会还有的是！” 左季云的脸上充满了痴汉似的笑容，从一旁拿起了备用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始准备…… “想用一tte把你灌醉……” 不得不说，虽然饱受青春美丽痘困扰的左季云颜值堪忧，可唱功还是在线的，而且演唱的风格也比严文涛正经了许多。 这让严文涛不得不放弃了某些“邪恶”的念头。 下一首，还是左季云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只是在唱的时候，这货拉上了孙玉梅…… 左季云和孙玉梅在前面一唱一和，后面的沙发上，严文涛的脸色阴晴不定，要不是周岩一直都盯着严文涛，还真发现不了那些隐藏在炫目灯光之下的“真相”…… 一阵让人热血沸腾的前奏之后，周岩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话题。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时间的繁华……” 作为一只经年的老苟，周岩并不是一直都是苟着的，曾经周岩也有梦想，只是很可惜，现实很残忍。 重来之后，虽然周岩依旧是一只老苟，可也是一只披着“苟”皮的狼…… 包房里的小伙伴们，都被周岩慷慨激昂的声音给镇住了…… 一万只神兽从众人的眼前飞过。 这货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还真有一手！ 《曾经的你》结束之后，《刀剑如梦》登场了…… 放机关枪似的唱完了《刀剑如梦》，然后就苟了起来，任凭小伙伴们怎么扒拉，周岩都懒得再唱了。 经过了一夜的喧嚣之后，六个人回到宿舍之后，倒头就睡，从天亮睡到日落斜阳。 下午睁开眼睛之后，周岩突然发现手机里突然冒出来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大姐头王涵打过来的。 周岩害怕极了，可还是硬着头皮回了电话。 “老大，是我！” 大姐头的声音里有意思恼怒：“你还知道回电话？” “老大，昨天晚上，跟同学一起去k歌了，早晨才回来，睡到现在！” “那好吧，上次你跟我要的资料，我都发到你邮箱里了，你看一下，成不成，你给个回话！” “好的，”周岩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我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赶紧穿好衣服，跑到了教学楼的机房，将大姐头传过来的资料仔细地浏览了一遍。 看了几遍之后，周岩无奈地关上了文档工具。 跟周岩猜测的一样，以眼下配件能力，根本就无法将八九年之后的工业设计量产。 十多年之后，可以做到拇指大小的激光粉尘传感器，眼下差不多有拳头大小，实验室里倒是能做到很小，可成本却无法控制。 芯片的情况稍微好一些，而之所以能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是因为空气净化器对芯片的要求不高。 无刷电机倒是可以大批量采购，可进口的“高级货”足以使成本翻几个跟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塑料离心式压缩风机，具备量产能力，但产能不足……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给大姐头打了电话：“老大，资料我都看了，粉尘传感器倒是问题不大，可最关键的静音风机和无刷电机，对成本的影响太大了！项目只能搁置了。” 大姐头似乎早有预料，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如果只是做技术开发，申请专利呢？” “那倒是可以！” “那就好，过几天我给你弄一份最先进的物料清单，你给设计一台原型机出来！”王涵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需不需要我给你采购一台芯片烧录机？” “不用太麻烦的，能读写芯片就可以了！” “哦！那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王涵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闺蜜：“妞儿，我老弟说可以试一下，老规矩，你按市场价给钱！” 被称作“妞儿”的这位，一把抱住了王涵的胳膊：“老大，你这胳膊肘子不能往外拐呀！” “混，老娘是按规矩办事，”王涵瞪了闺蜜一眼，“麻烦你去采购一台差不多能用的芯片烧录设备，我老弟要用……” “设备可不可以折成专利的股份……” “没门儿！” 第66章 第六个大师徽章(上) 新的一周开始了，周一就是圣诞节，传说中的“人口数量激增之前的第二百八十天”。 一群学生们都激动不已，莫名地对节日生出了几分期待。 只是，对于老师们来说，圣诞节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思修老师在课间的时候，见学生们骚动，第二节课才对学生们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圣诞快乐”。 清冷的高等数学老师，直接连圣诞节这茬都没提，直到下午，喜欢摆弄洋玩意儿的英语老师，才来了merry christmas！ 然后，一天的正课就结束了。 周岩拎着书包跑到了学校的机房，装上了网络摄像头，一边跟秦若舒视频通话，一边检索ic设计、半导体工艺和光刻机等方面的资料。 至于前一阵子周岩猛肝经济学效果：聊胜于无，只是将经济学进度从lv4百分之二十，提升到了百分之九十左右，离“专家”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氪金才是王道呀！ 云中这边，周岩开着视频，一目数行地吸收着各种搜集来的知识，然后还得跟自家小女朋友洒一下狗粮，气得秦若舒的舍友们连连尖叫。 不过，秦若舒的脸皮到底有点薄，只是聊了一小会儿，就红着脸下了线：“merry christmas！” 继续肝资料。 上辈子因为米帝断供事件，周岩也大致地了解过半导体工业：从沙子到可以安装在主板上使用的cpu，中间的过程，基本上算是凝聚了人类的工业技术的精华。 光是原材料硅的制备，就凝聚了人类化学工业的精髓，从普通的石英砂到纯度高达八个九的单晶硅，基本上涉及了大多数最尖端的化学工艺。 而半导体加工最核心的设备，光刻机，更是集精密机械、高能光学、尖端量子物理应用于一身。而且就算是周岩回来前的那几年，也没有哪一个国家敢说自己能完全掌握光刻机的制造技术。 看着看着，周岩的脑袋就大了一圈…… 芯片设计，或者说是集成电路设计，以周岩现在的知识体系还能啃动一点，光刻机的机械部分，也还能看得懂，可一涉及到精密光学、高能光学和量子物理领域，周岩就傻眼了…… 周岩花了一晚上时间，大致了解了一下半导体工业的知识框架体系，就暂时搁置了起来。 回头继续研究土木工程。比起让人头昏脑胀的高能物理、量子物理，还是混凝土和结构力学让人更加舒服一点。 周岩只是用了两个下午，就用3dmax完成了自家房屋的外形设计：一栋中式风格的二层小楼。 房子布局类似于单进的四合院，只不过是双层设计，可因为第一层半埋地下，因此两层式的楼房设计，在周家岭的一水的单层平房里并不是很扎眼。 房屋整体程凹字型，第一层的建筑，差不多占了建筑面积的百分之七十，之外中间留出来一个六十平的小庭院；为了照顾采光，二层东边的厢房相对小一点，而西面临街的厢房贯穿南北。 白墙灰瓦，院子里是小花园，二层的东南角是一个大型的露台，可以用来欣赏风景，也可以用来晒粮食。 房屋占地只有两百多平，而且又不是高层建筑，不需要太复杂的结构和应力计算。 尽管如此，周岩还是用已经破解了的abaqus软件，核算了一下强度。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细节了：具体的防水工艺、建筑图纸、建筑工艺，还有房屋内部的陈设…… 周岩十分怀念已经好几秒没有享受到的火炕，就给加了进去。考虑到那么大的房子采暖和制冷不太方便，周岩还拿出来米国已经很成熟了的地源热泵技术。 最后是房屋的内部装修、家具…… 做完，周岩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提交任务…… “建筑大师徽章，任务一已提交。 任务评价，良！” 我擦！ 周岩有点不服气：“我自己感觉做得非常完美！” 系统暗戳戳地来了一句：“你只是在将就二百平米的空间，作为一名建筑大师，你要学会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空间！” “这怎么可能？” “你可以把你们家的老宅基地跟别人置换一下！把两块宅基地凑到一起，然后就可以得到四百平的宅基地……” 周岩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有点意动了，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 “现在抽取任务二……”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任务二已抽取，秦始皇需要一座亘古绝后的阿房宫！ 任务空间已开启，倒计时准备，十、九、八……” 周岩还在愣神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就已经变了，而周岩自己也从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变成了战国末年的游侠…… “这次终于能当家做主了！” 只是还没等周岩反应过来，就被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给吸引住了。 可当周岩看清楚对方的样貌之后，差点没惊呆了：李连杰怎么跟甄子丹打到一起了？！ 这时候，周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系统的尿性，这个任务空间，必定也是从影视剧衍生而来的…… 那也就是说，这是由老谋子的《英雄》，衍生出来的空间？ 虽说电影的剧情有点玄乎，不过，周岩窃以为，陈道明这个版本的秦始皇，跟原型是最接近的…… 看完无名大战长空之后，周岩才回过神来，仔细地捋了捋眼下的这具身体的身份：墨家游侠，因为鼓吹一统天下才是真正的“兼爱非攻”，而被逐出墨家门墙。 还有这样的奇葩？ 可一想到李连杰都出现在秦朝了，周岩也就释然了：一切皆有可能！ 盘点了一下身上的盘缠，找了家客栈住下之后，周岩才开始考虑任务问题。 杜牧的一篇《阿房宫赋》，成功地将烧毁阿房宫的黑锅扣到了楚霸王项羽的头上，知道两千多年之后，这位冤屈才被洗清：项羽进咸阳的时候，阿房宫的地基才刚建起来…… 那也就是说，抄作业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凭真本事了！ 至于如何设计一座让秦始皇满意的阿房宫，周岩倒是有一丝腹稿了。 作为一位统一了六国的雄主，嬴政肯定也喜欢有人歌功颂德，要是能在这基础上，再添上点修仙元素就更好了…… 确定了大政方针之后，周岩开始仔细地盘点前身的经历。 游历过六国，见识过各种风格的建筑，这倒可以用上；至于当游侠时学过的手艺…… 周岩透过窗子瞥了一眼正行走在街道上的无·连杰·名，不提也罢，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练习一下八极大枪，最起码也能保证自己在到达咸阳之前，不枉死荒野…… 第67章 第六个大师徽章(中) 正在街上闲逛的无·连杰·名，察觉到了周岩窥伺的目光，在路过某个摊位的时候，借着摊位上的东西，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岩。 周岩被吓出一身冷汗来：这厮的武艺水平，比自己高太多了！ 周岩在赵国首都邯郸只呆了几天就扛着自己打造的大枪离开了，拿脚丈量天下，用心体会狂野的原始风景。 虽然周岩没有刻意地追求速度，可选择方向的时候，还是有意无意地选择了咸阳的方向…… 然后，某一天，周岩还是跟无·连杰·名遇上了…… 当时，周岩正在享受帮人打铁赚来的叫花鸡，见无名走了过来，有点不知所措，纠结了好一阵子，心一横，撕下一个鸡腿递了过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 “谢了！”无名拒绝了周岩的好意，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从背上的包袱里掏出来一块干饼，在火上烤了一下，就着水，就开始往嘴里塞。 周岩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对方防备的是什么。 吃过饭之后，无名看在那条鸡腿的份儿上，要跟周岩较量一下。 说实话，虽然周岩自带苟大师称号，可也是有脾气的人，二话不说，包裹了枪头，就跟这位开干了…… 来的时候，周岩还以为这是一个“超能”的世界，最起码也得有内功之类的玩意儿，因此一直没敢跟人动手。 可跟无名动了手之后，周岩发现这位身上根本就没有或者说没用所谓的内功，只是凭借着丰富的经验，还有日积月累锻炼出来的神经反射。 一寸长，一寸强。而且周岩练的又是近代凶名赫赫的八极大枪，因此打算调戏一下周岩的无名，竟然短时间内没有拿下。 而且，随着周岩手里招式的不断熟练，无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渐渐地落了下风…… 我无·连杰·名也是要脸的人！ 打着打着，发现对面突然认真了起来，周岩也不由得使用了杀招…… 高手对决，方寸之间见分晓。 无名以右臂被戳伤为代价，将树枝送到了周岩的喉咙处…… “我败了！” 神经反应速度惊人的周岩，自然知道，自己的枪比无名慢了那么一点点，而且无名用的是树枝，刺杀的时候，引起的噪音，更容易被自己的耳朵捕捉。 而经过这次战斗，周岩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大师似乎并不是个人技能的终点，大师也不足以让自己安枕无忧…… 打过之后，两人算是认识了，交流过目的地之后，结伴而行。 无名没有说自己去咸阳做什么，周岩也没问，而且，周岩也没好忍心说自己是打算给嬴政设计阿房宫的。 路上兜兜转转了半年多之后，两人赶到了秦国的都城咸阳。 进城之后，分别之际，无名将自己搜集的“秘笈”《剑道》和《手搏》送给了周岩。 周岩知道这位打算一去不回了，也就收下了，权当是替他传下去。 进城之后的第二天，周岩在城里听到了无名刺杀失败被乱箭射死，无人收尸的消息。 听到消息之后，周岩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这辈子交的第二个新朋友，没了！ 之后，热血上涌的周岩，跑到宫城外，替无名收敛了尸体。 一个多月之后，在城里乱晃悠的周岩，也被当成无名的同伙儿带进了宫里。 “墨家游侠，胜武？” 嬴政只是一句话，就让周岩知道，秦国的官方情报机构黑冰台，远比自己想象得要无孔不入。 “是！” “距本王所知，你跟无名，似乎只是泛泛之交！”嬴政依旧是面无表情。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周岩淡淡地笑了笑。 “哦？”嬴政微微有些动容，“可以告诉本王，你来咸阳的目的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大王一统七国在即，这座秦王宫，似乎配不上天下之主的身份，”说着，周岩打量了一下四周，“在下曾经是墨家的人，自然是希望能用手艺扬名！” “可据本王所知，阁下似乎没有行动！” “我们老家有个老人说过，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周岩抬头打量了一下威势颇重的秦王嬴政，“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嬴政笑了，“他们都是本王的手下败将，何来的尊重？” “大王似乎忘记了，长平之战时，如果不是出了奇计，现在就不是这个情形了！” 成年人，没那么容易被别人说动，因此周岩也懒得再纠缠。 被周岩这么一说，嬴政的脸色有点难看，可很快又恢复了，朝周岩微微一笑：“这样一来，本王倒是希望见识一下，你所谓的配得上天下之主的宫殿……” 周岩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太监：“麻烦阁下去驿馆去我的行李来。” 太监抬头看了看嬴政，挥了挥手，一旁的一群小太监，抱着周岩的包袱进了殿里，放到了周岩跟前。 周岩接过包袱，取出里面最大的一张锦帛，在大殿里展开了，一幅立体的阿房宫效果图呈现在了嬴政面前。 阿房宫的前殿是周岩根据《史记·始皇本纪》里的描述复原、加工出来的，长一千三百米，宽四百多米。 这还只是前殿。 后面的宫殿被周岩设计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而北斗七星的勺子口所指的位置，正好是前殿的中心线。 北斗七星勺子的背面，是一个巨大的跟秦朝版图一模一样的人工湖。 人工湖的位置设计得比较巧妙，站在人工湖的外侧看阿房宫和她在湖中倒影的结合体，像是一把巨大的玄铁斧钺横卧大秦帝国版图的中心。 人工湖的中间，是一座座根据七国位置设计出来的人工岛，上面有亭台楼阁，珍禽异兽…… 而这样的设计，并不是周岩的独创，而是他根据贝聿铭大师“让光线来作设计”的原理，而衍生出来的东西。 当然，这样“开创性”的东西，在这个时代，足以闪瞎很多人的眼睛。 虽然端坐在宝座上的秦王，依旧是面无表情，可微微颤抖的双手，昭示着这位内心肯定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很显然，周岩挠到了嬴政的痒痒肉。 不过，像是嬴政这般傲娇的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被打动了。 面无表情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扫了一眼地上的几张效果图：“据本王所知，虽然九州之外的地方大都是荒芜之地，可那里的疆域要远比我九州疆域大得多……” 周岩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人工湖的造型：“这只是咸阳城内的一座湖，而七国也不过是天下一隅……” 嬴政被周岩给装到了，微微有点动心，可又不能表现出来：“胜武，据我所知，墨家一向讲究兼爱非攻……” 说话的时候，嬴政笑呵呵地端详着周岩，似乎是想看周岩如何回答…… 第68章 第六个大师徽章(下) “非攻的最高境界并不是止戈息兵，而是天下大同，再也没有兵戈之忧！” 嬴政对周岩的回答似乎是很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既然这样，胜武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就不必了，请允许草民斗胆给王上演示一下剑法！” “哦？此话怎讲？”嬴政笑呵呵地打量着手无寸铁的周岩。 “草民曾听人说过，几十年前有位大哲，锻造了三把利剑。”周岩微微一笑，“往上可有听说过？” 嬴政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第一把，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 第二把，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 第三把，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 说完，周岩将手伸向了腰间，从腰上抽出来一条跟九节鞭类似的东西，握住手柄，用力一拧，一把泛着寒光的铁剑出现在了周岩手里。 “王上，在下不喜欢亏欠别人！”周岩凄凉地笑了笑，“可不小心终究是欠下了！” “你也想跟无名一样杀了寡人？” “不，”周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半年之前，无名让草民见识了什么叫大师之上的境界，今天，草民就让陛下见识一下什么叫庶人之剑，也让陛下见识一下什么叫，方寸之间，人尽敌国……” 周岩也不管嬴政是否能听懂自己所说的，提着剑冲出了大殿。 因为是背靠大殿，所以周岩享受不到无名享受的漫天箭矢，不过，他还是需要面对林立的长戈长戟。 纵然周岩在试炼任务空间里经历过枪林弹雨，可面对漫天的戈刃戟锋还是有点发怵。而秦军禁军之间的紧密配合，更是让周岩头皮发麻…… 装大了！ 不过，周岩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 好在，周岩很快就用锋利的陨铁长剑斩断了一大堆长兵器，然后趁机从秦军手里抢了一把最长的长戈。 用剑削掉了长戈的侧刃之后，周岩挽了一个枪花。 “还是长枪好使！” 虽然秦军军卒配合默契，可这个时代的长兵器主要是为骑兵作战和团体作战设计的，个人的兵器技巧，只能说一般…… 原本还稳坐钓鱼台的嬴政，看着禁卫的伤亡越来越大，眉头也越皱越紧。 “王上……”一旁的中年太监瞥了一眼地上摊开的一大堆设计图，“用不用……” “虽然胜武脑子不太好使，可本王觉得他有一句话没说错，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 不过，秦军禁卫到底不是傻子，眼瞅着周岩背靠大殿只是正面迎敌，而不去想办法。 很快，禁卫里出现了聪明人，撞碎了大殿的木制围墙，开始从后面进攻。 周岩毫无畏惧。 周岩的朋友很少，能让周岩看得起的朋友更少，因为周岩交朋友的时候，喜欢不停地试探。而无名，颠覆了周岩的认知。 刚开始的时候，周岩还把他当成是李连杰扮演的角色，可随着接触的不断加深，无·连杰·名，变成了无名。 周岩也只把他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 而且，周岩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其实，最近一个月，周岩在咸阳城里晃悠，只是为了引起嬴政的注意力。 无名没有下杀手，周岩也没打算杀嬴政，为了阿房宫的方案，也为了“殉情”：士为知己者死！ 杀了一阵子之后，浑身的伤口，激起了周岩的凶性，此刻他已经忘了这是在任务空间里，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杀……” 学过八极调息之法的周岩，持续作战的能力很强，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手里大枪的挥动速度，依旧没有慢下来。 而他的脚下，已经血流成河了…… “放箭！” 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了吗？ 周岩过头，看了一眼高高地坐在王座上的嬴政，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秘莫测的笑容…… 再睁开眼睛，周岩已经回到了机房里，时间依旧停留在自己前往《英雄》世界的那一刻。 “恭喜宿主完成建筑大师系列任务二。 任务总体评价：优！ 现发放任务奖励： 奖励一，系统积分两万五千（含达成建筑大师lv6奖励积分一万三千）。 奖励二，秦阿房宫设计图。 奖励三，建房基金.46元，该基金将以彩票形式发放……” 就这？ 就连建房奖金都还是上辈子已经付过的房贷！ 就在周岩以为系统的奖励就只有三项的时候，系统像是憋了坏似的，连续放出了几个大招。 “恭喜宿主已达成衣、食、住、行四大生活必须中的两项，现免费发放剩余两项的教程，宿主可在半年之内自由选择学习时间。” “恭喜宿主领悟武无止境，学无止境，为表示祝贺，系统将开放虚拟空间短租功能，一个积分起租，上不封顶！” “恭喜宿主自行堪破大师境界，奖励培元丹一枚。” “培元丹？”周岩有点无语，“又是那种假冒伪劣产品？话说，这玩意儿跟筑基丹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筑基丹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防止宿主经受不住教程的冲击，变成了傻子！” 周岩觉得有点尴尬，赶紧转移了话题：“那培元丹呢？” “固本培元，优化基因，提升宿主资质，最主要的是能全面提升宿主智力发育水平，当然，培元丹也具备美容……” “不用说了，小爷已经够帅了，能提升智商就已经不错了！这培元丹怎么领取？” “请宿主前寻找一个无人的空间……” 周岩只得下了机，拿起包躲进了厕所里。 只是当他见到所谓的培元丹时，着实被吓了一跳：所谓的“培元丹”怎么看都像是《生化危机》里那些用玻璃容器装着的病毒。 而且，经这玩意儿一提醒，周岩猛地想起来，当初那个“筑基丹”，怎么看都像是电影《永无止境》里那个可以透支大脑的nzt-48。 “系统，我怎么觉得这个培元丹……” “宿主，你猜得没错，这筑基丹是经始祖病毒改良而来的，完全没有毒副作用，您可以放心使用！” 周岩也只能信了，拿起专用的注射器，对着胳膊扎了下去，然后等待剧烈的反应。 只是，很显然周岩得失望了：“培元丹”经过了系统的优化，使用之后一点强烈的药物反应都没出现…… 重新回到机房之后，周岩发现渣浪首页竟然多久一个推送：张国师《满城尽带黄金甲》全国热映！ 这可是张国师的黑历史呀，比张国师的其他高分作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第69章 新年 圣诞之后没几天就是新年了，按照国家规定，元旦放假三天。 在放假之前，班长刘妍组织了一次聚会，这也是热能四班第一次聚会。 虽然需要aa制，可大部分的同学都到了。 大多数同学都是第一次在外面呆那么长时间，抱团是能让大家在遥远的他乡感受那么一丢丢温暖的地方。 当然，大家参加聚会，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考量，结交一下同学：大家都没经历过军训，相互之间熟悉的途径太少，而平时大家又各玩各的，各个宿舍之间交集很少……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学校东门商业街上的一家火锅店里，两层的店面，班长一下子包下了整个一楼大厅。 入座的时候，大家依旧是按宿舍抱团儿，四个人一桌，六零三跟隔壁的宿舍凑了三桌：周岩、左季云、林俊峰和赵睿杰凑了一桌。 到了点之后，班长清点了一下人数，仔细地核对了一下之后，又问了班上各个宿舍的同学：“还有没到的没？” “能到的基本上都到了！” 刘妍点了点头，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环视了一下坐在四周的班干部：“我先起个头！” “咱们班上的同学来自不同的地方，今天能够坐到一起，就是一种缘分，首先我跟咱们班的班干部一起，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班长敬完，团支书姚佳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感谢这半年来大家工作的支持！” 大大小小的班干部敬完酒，每个人差不多都已经两瓶见底了。 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 有人拼命傻喝，有人胡吃海塞，还有人看热闹…… 周岩这样的，基本上就只有看热闹的份儿，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一直觊觎着团支书姚佳的何秋霖，竟然傻坐在那里，乐呵呵地看着别人拼酒…… 周岩端起了酒杯，朝隔壁桌的何秋霖晃了一下。 “老周，咱们就别自伤残杀了吧？” 周岩差点没被气到了，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白眼，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跟人拼酒的姚佳：“老何，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什么机会？” 这下，就连坐在一旁的左季云都看不下去了：“老何，你不过去跟姚佳喝一个？” “哦……” 何秋霖如梦方醒，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 “姚书记，我敬您一个，我干了，你随意！” 听到何秋霖挑衅般的敬酒词，周岩和左季云急得想敲桌子：老大，给长辈敬酒，你干了也就干了，你跟平辈喝酒，这不是挑衅吗？ 团支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满脸激动的何秋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敬完酒，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拉黑了的何秋霖，美滋滋地回到座位上，回味了一阵子之后，还没忘了朝支招的左季云和周岩笑了笑…… 只是，正随着姚佳神游四方的何秋霖，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左季云和周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可怜人儿…… 作为班上七朵金花中颜值还算在线，而且整天都是笑容满面的姚佳，在这样场合下，自然少不了男生的“骚扰”。 敬酒的也有，挑衅的也有。 然后，不知道是哪位二货，犯了浑，觉得一杯一杯地喝啤酒不过瘾，直接举起了瓶子。 这货可能也是想在美女跟前装一下，可没想到的是，吕布的同乡，姚·酒神·佳直接拿起了桌上刚开瓶的啤酒，“咕咚咕咚”就开始往肚子里倒…… 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傻眼了，然后是一阵鬼哭狼嚎似的欢呼声…… “这用成语怎么说来着？” “巾帼不让须眉！” 聚会进行到一半，班干部开始活动，每桌单独敬酒。 每个班干部半杯，最后一个是班上的体委，跟周岩、左季云和赵睿杰经常在一起踢球的李东旭。 不知怎地，敬完酒之后，李东旭没有继续进行，而是将左季云往里挤了一下，在桌上坐了下来。 这是有情况？ 周岩想起来，这位貌似跟班上颜值的扛把子刘雪晴谈过恋爱。 想到这里，周岩说着李东旭的视线方向搜寻了一下，这位比较隐蔽的视线尽头，赫然就是刘雪晴。 而此时，刘雪晴正在跟周岩的舍友严文涛有说有笑，李东旭的脸色微微有点难看…… 很快，左季云和赵睿杰也发现了李东旭的异常。一边是舍友，一边是踢球时的队友，两个人只能选择两不相帮。 倒是周岩，见此情况，微微一笑：“刘雪晴的家是青海的跟严文涛顺路……” 李东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回过头，调侃似的朝周岩笑了笑：“老周，你不会是惦记上了刘雪晴吧？” “怎么可能，咱是有家有口的人！” 然后，周围几个桌子的同学，耳朵全都竖了起来。 “李东旭，你还不知道吧，刚开学没几天，周岩的企鹅空间里就已经挂出来了，既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哦……”周围的同学全都起了哄。 “周岩，你不介绍一下经验？” 周岩恶狠狠地瞪了起哄的严文涛一眼：“这么高兴的气氛，我不想打击你……” 班干部敬完这一波之后，班上的一帮活跃分子，也开始四处“流窜”敬酒，六零三宿舍的左季云、严文涛和林俊峰都在此列。 而周岩趁着林俊峰敬酒的时候，把这位喝得嘴都有点发瓢的舍友，按了下来。 “先吃点再说吧，脸都发白了……” 而就在周岩和林俊峰笑呵呵地往锅里放肉的时候，从二楼下来一男两女。 其中年龄稍大那位女士，无意中瞥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周岩之后，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弟，在这聚会呢？” 没等周岩开口，这位女士莞尔一笑：“免贵姓李，上次你说你是学生，我还不信，实在是没想到……” 周岩讪讪地站了起来：“李姐，也在这儿吃饭呀！” “不打搅你跟你同学了！” 说着，这位李姐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会员卡，放到周岩跟前：“有空给姐捧个场儿！” “那就谢了！” 周岩跟着送了几步，目送着这位跟两个同伴出了火锅店之后，才转身回到座位上。 一坐下，周岩就不得不面对一众损友那探究的目光。 “老周，这位是谁呀？” 周岩满脸无辜：“出门右转，只有五十米，有一家蛋糕店，刚才那位就是老板，我借用她家的厨房做过东西。” “老周……” 隔壁桌的严文涛，悄悄地凑了过来，伸出手，直奔桌面上的贵宾卡，结果手伸到一半，被周岩给拦住了。 “老周，反正你也用不到，就给我呗！” “不行！”周岩给了严文涛一个四十五度的仰视，“你有没有女朋友，要这玩意儿干啥？” 一万点的暴击抡到了严文涛的头上。 “明年我过生日……” “我陪你一起去买！” 周岩倒是想给严文涛，可也不想欠下蛋糕店老板的人情…… 第70章 新年大礼包 四十多个人吃饱了，喝足了，才东倒西歪地走出了火锅店。一众班干部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确认那些喝大的同学确实还能走，才放心。 回到宿舍，周岩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倒头就睡，先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聊到老爹老娘都烦了，才挂电话。 之后，再打给秦若舒。 秦大小姐倒是挺乐意跟周岩煲电话粥的，可聊了十多分钟，大小姐也开始催促周岩挂电话：才升格为女朋友没多久，这位就开始操心周岩的钱包了。 2006年的最后两天，周岩是在学校的机房渡过的，图书馆值班老师也休假了，周岩只能跑到由计算机专业学长代管的机房。 依旧是跟芯片有关的资料，周岩只能从头开始，从电子管、晶体二级三级管开始看，从电气性能到加工方式，周岩一点都没落下。 晶体管之后，是小规模集成电路，及相关的光刻加工工艺。 整整两天，周岩都在看集成电路，眼瞅着要进行到超大规模集成电路了，学校机房的管理员开始撵人了。 看在周岩经常上网，算是熟人的份儿上，学哥给了一个撵人的理由：“老弟，我得回去跟女朋友一起过节！” 回到宿舍，只有四个人坚守阵地，左季云又跑到成绩浪去了。 放下书包之后，周岩悄悄地拿电话，给女友送上2006年的最后一份祝福。 “happy new year！” 2007年的第一天，周岩刚睁开眼睛，就收到了来自于秦若舒的第一份新年祝福短信。 当然，要是前一天下午，周岩没有阻止自家女朋友跑到山上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新年新气象。 睁开眼之后没多久，系统也送上了新年修复。 “新年伊始，系统特为宿主送上新年礼物：零积分兑换一项大师教程。 友情提示，兑换项目中不包含电子、机械等方面的教程……” 说了等于白说。 周岩调出了自己的技能面板，最上面一排，是六个明晃晃的大师徽章：苟、厨艺、综合格斗、盗窃、网络安全、建筑，属于综合格斗那枚徽章上，闪烁着让周岩都觉得惭愧的异样光辉。 一排徽章的最下面，是其他还未到lv6的技能：首当其冲的是经济学，lv4，升级进度百分之九十；其次是动画制作，lv4，升级进度百分系之十。 剩余的，都一言难尽，尤其是眼下周岩正在苦苦“纠缠”的电子，还只是lv2…… 盘算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将动画制作拎了出来，打算进行升级。 虽然相对来说，将经济学技能升级了，更加有“前途”，可对于周岩来说，那些动画制作知识，才是他上辈子脱贫的功臣。 熟悉动画制作流程的周很清楚，升级动画制作所需要的知识，绝对要比经济学更复杂：绘画、编剧、编曲、3d建模、光学、摄影…… 而且，动画制作相对经济学，并没有什么很权威的东西，只能靠个人的经验和见解：上辈子，周岩玩了二十多年，不光闲暇时自学，还把学过的3d建模、机械知识都填进去了，才堪堪成就了lv4水平的动画制作。 “宿主确定要升级动画制作技能？” “确定！”周岩的回答斩钉截铁。 “现已发放动画大师培养教程《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不了神话宫崎骏》、《纪录片·华特·迪士尼2016》、《走近皮克斯》、《猫和老鼠的前世今生》，请宿主择机学习。” 看着一长串的纪录片名字，周岩差点没跳了起来：赚大发了！ 然后，周岩又睡了个回笼觉。 对于很多种花家的八零后，尤其像周岩这样出生在农村的人来说，他们的童年欢乐是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缔造的。 周岩人生中有印象第一步动画片《大闹天空》，制作方就是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 虽然过了很多年，印象已经模糊了，可周岩自然能记得，猴子的头和脸都是桃子形状的，而且猴子打上天宫时的音乐让人热血沸腾。 之后，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葫芦兄弟》《黑猫警长》，又陪周岩度过了多彩的童年。 上了小学之后，电视台也会偶尔播放像是《小蝌蚪找妈妈》《牧童短笛》之类的水墨动画，当时。周岩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却并不知道水墨动画代表着什么……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一些歪国的动画片开始登上荧屏，像是《米老鼠与唐老鸭》《兔八哥》。 而到了初中，每天的动画时段中又多了很多脚盆的动画片，《灌篮高手》，还有被翻译成《天鹰战士》的神作《eva》...... 上了高中，动画片被家长们视为小孩子看的东西，虽然跟喜欢，可也只能忍着，偶尔利用换台的功夫，怀念一下电视机屏幕里惊鸿一瞥的兔八哥、米老鼠…… 上了大学，重新放飞了自我，各种方言版本的《猫和老鼠》，重新登上舞台，给一群远在异乡，只能抱团取暖的小青年带来欢笑。 毕业了，工作了，劳累之余，拿皮克斯的动画电影调剂一下心情；抑郁的时候，看一下宫崎骏的作品，给自己疗一下伤。 当某一天对工作产生了倦怠，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养在未来岳母家的妻子的时候，周岩试图用电脑，将自己对未来的期待付之梨枣，创造家园，创造纸片人女朋友…… 刚开始玩动画的时候，周岩也带着一丝功利心，调剂心情的时候，多少也能赚点钱，贴补一下家用，也是不错的。 可随着对整个行业了解的不断深入，周岩也产生了一丝期待。 只不过，爱好到底只是爱好，在做了八九年热备安装之后，周岩靠着三维建模锻炼出来的能力，换了工作，去了东阳临市一家农机公司做技术员…… 睡过“回笼觉”之后，周岩恋恋不舍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通过动画大师教程的名字，周岩就已经知道教程肯定不简单，可当看了之后，周岩知道自己赚大发了。 在《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这部纪录片式的教程里，周岩“参与”了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从建厂到新世纪所有动画的制作：从剪纸动画到木偶动画，到水墨，再到传统意义上的动画，从构思、编剧，到绘画、配乐，再到摄影以及后期制作…… 虽然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在新世纪可能已经落后于像皮克斯这样的动画巨头，可周岩在这部记录片里的收获，要远远超过了其他几个教程。 当然，身为一名有志于成为大师的人，学习一下其他的风格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宫崎骏动画里那淡淡的让人迷醉的小清新治愈风；华特·迪士尼那诙谐而又带着灰色的幽默；《猫和老鼠》那快节奏之中的精致；还有皮克斯那夸张卡通造型背后所蕴含的人文关怀…… 第71章 第七徽章(上) 教程的收获，足以让周岩喜出望外，可随之而来的徽章任务，足以他头疼不已：制作一部对得起动画大师头衔的动画片。 周岩绞尽脑汁考虑了一上午，最终将目光投向了金大师的小说《越女剑》。 不过，在开始攒剧本之前，周岩先咨询了系统一个问题：“系统，虚拟空间里的数据可以导出来吗？” “标准格式的信息存储数据，可以导出来。”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周岩暗暗地松了口气。 要是以常规操作，周岩自己一个人制作《越女剑》的动画电影，周期差不多需要五六年，而如果按照周岩的计划，换成全水墨动画电影，这个时间还得乘以十。 以上海美术电影制片的第一步水墨动画《小蝌蚪找妈妈》为例，二十分钟的动画，上美影的一群工作人员制作的的周期是一年多，而周岩打算将《越女剑》的时长控制在九十分钟左右，而且他还是单打独斗，因此制作周期至少需要五十年…… 可如果放到虚拟空间里，一切就都是好说了，一百年的使用时间，也只需要花一千多积分，而眼下周岩手里握着差不多四万五千积分。 原本水墨风格也是可以用动画制作软件中的特效查件来实现的，可想法一生出来，就被周岩给放弃了：只有用真水墨动画，才对得起大师徽章。 定计之后，趁着晚饭的间隙，周岩的意识钻进了虚拟空间。 动画片的剧本，用小说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了。分镜头剧本，基本上就是一些关键帧，或者说是名场面…… 接下来，周岩需要将那些分镜头剧本细化，扩展成为动画电影。 原来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水墨动画中，背景全都是固定的，而野心勃勃的周岩，打算将每一帧都用水墨画表现出来。 为了能达到高清的效果，绘制底稿的时候，用的都是超大幅，跟标准的两米四乘以一米三的七尺宣纸。 托无·连杰·名的福，打斗的时候，无论是吴国还是越过，动作设计，用的都是无名传给周岩的那本《剑道》里的招式，而女主阿青的动作，用的都是无名的招式，那都是周岩跟无名较量时偷学来的。 两个小时的素材，将近三十万张原画稿，周岩差不多用了一百年，原本只兑换了一千积分，完成画稿之后，又兑换了五十年。 画稿完成之后，接下来的步骤是拍摄。 只是在拍摄之前，周岩还需要制作摄像机和胶片，这时候，华尔特迪士尼和《猫和老鼠》那些歪国教程就派上用场了。 为了最大程度地还原国画的美感，周岩费了好几年功夫，制作了简陋的，但解析度高达6k的35毫米胶卷和配套的摄像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胶卷直接是由周岩脑海里的理论知识生成的，拍摄完成之后，成片的解析度远远超过了6k。 虽然效果很理想，可周岩的脑袋却大了一圈：高解析度，意味着转制成数字格式，体积也会相应地变大。 当然，拍摄完成，并不意味着这就完活儿了，胶片还需要渲染剪辑，至于更进一步的配音等工作，周岩打算拿到外面去做。 在虚拟空间里的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将胶片合适转制成数字格式，原理倒是很简单：利用扫描仪将胶片上的图像转制成数字图片，然后再编码成视频格式。 可光是制作一台胶片扫描仪，就用了周岩十年时间。 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第一台胶片扫描仪之后，虚拟空间里很快就多出了几十台胶片扫描仪。 扫描完之后，周岩兑换的这五十多年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在回顾制作过程的时候，周岩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可以直接制造一个大型的扫描仪，将原画扫描成图片…… 然后，周岩就傻眼了。 只是，稍微一想，这货很快又释然了：胶片扫描仪多少跟光刻机的原理有点类似，而且制作数字扫描仪的时候，自己也复习一下刚学到手的芯片制造工艺，虽然这些芯片是利用自己的“理解”直接生成的…… 剩下的几个月的时间里，闲得实在是无聊的周岩，将年前欠下的“债”——空气净化器，给还了，全部设计都用手绘，造型“参考”了曾经拿过红点设计大奖的巴慕达空气净化器。 当年，这玩意儿是被“借鉴”的大户，不过，眼下，巴慕达还没出生，周岩的外观设计可以算是原创了。 第二天，周岩去数码商厦买了两个四十g的硬盘，将虚拟空间里的数据导了出来。 2007年开始了，而新年的开始，也意味着学期已经走到了末尾。 宿舍里很多平时不上自习的同学，开始抢自习室，而很多平时上课期间都不开口的人，开始问老师问题。 当然，问老师最有用的问题，自然是考试范围。而很多老师的回答，则比较让人绝望。 “平时我讲的内容，都是重点！” 不过，让班上很多同学意外的是，平时一向很喜欢上自习的周岩同学，却很少上自习了…… 周岩倒是想上自习，可惜2006年的usb接口传输速度实在是有点感人，周岩用了四个晚自习外加一个通宵，才将整部动画的图片，传到了自己的肉鸡上。 大型服务器的处理速度，自然要比台式机快很多，上传到服务器还没超过一个小时，四十多g的动画电影，就已经变成半成品的电影了。 当然，这样的半成品，离能够播放还有一很长一段距离：还得加上配音、配乐，后期处理。 到了这时候，周岩反而不着急了，悠闲地从网上搜集着可以作为配乐的民乐乐曲。 古代以“丝竹”代指乐器，“丝竹”，具体是琴和箫为首的弦乐器和竹管乐器。 《越女剑》发生的年代是春秋，而且制作动画时，从建筑到风景，周岩运用的都是以试炼任务里从胜武那里的得来的记忆，为了能够对得起春秋时的古朴与自然，周岩这部水墨风格的动画伴奏自然也以“丝竹”类的乐器为主， 女主人公牧羊女阿青出场时，周岩给配上了《牧童短笛》；教授阿青剑法的白猿出场，配乐换成了俏皮的唢呐曲《上花轿》；打斗时，古筝版的《将军令》，慷慨激昂，节奏明快。 女二西施出场，配《浣溪沙》，秀丽的江南水乡，配上悠扬的古曲，使人暂时忘却了这是吴越战争期间；阿青训练越国剑士时，《将军令》再现，只不过多了几分雄壮，少了几分灵动。 最后接近终末时，阿青只手破千军，bgm用的是《十面埋伏》；最后，阿青在凄凉的《琵琶吟》的陪伴下，黯然离去，消失在茫茫的群山之中…… 第72章 第七徽章(中) 将所有的配乐，包括备选方案下载到硬盘之后，歇息了一下，刚想下机离开，周岩自己编着的小程序突然弹出了一个弹窗，点开一看，是一条新闻。 “1月5日，种航工业第一集团公司在钓鱼台国宾馆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外披露歼十战斗力、太行发动机等一系列航空武器装备。” 不容易呀！种花家终于有了一款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战斗机。 而且歼十和太行的意义并不只有这些，歼十、太行的出现，意味着种花家已经吃透了战斗机研发技术，意味着种花家的战斗机已经由山寨时代，过渡到了创造时代，而几年之后的黑丝带，就是“创造”大潮的开始…… 就在周岩心潮澎湃的时候，系统也跳出来，掺了一脚。 “现发放大国航空第二阶段奖励，大国飞机铸造者，教程《逐梦蓝天》。” 周岩也顾不上还有配音任务没有解决了，立马下了机，回到宿舍睡了个“回笼觉”。 重生之前，周岩刷过《逐梦蓝天》这部电视剧。虽说这部电视剧在播出之前，声势浩大，号称“凝结了航空工业半个世纪的历史”，可播放了几集之后，就开始拉胯：五毛特效，剧情不够，感情来凑…… 当然，这也不能怨制作方，学渣出身顶多也就是文学专业毕业的编剧，怎么有能力搞明白号称人类工业精华的航空工业？ 原本，周岩还以为自己的教程会是从主角的视角展开的，可没想到的是，一开局，自己就变成了飞机制造厂的大师傅，每天的工作就是装配航空发动机，一做就是二十年，从三级钳工，干成了八级钳工，最后积劳成疾累死在了工作岗位上。 还没等周岩反应过来，视角又变了，这次，他依旧是大师傅，只不过这次是铆工，工作是给战斗机“缝合”皮肤，依旧是战斗到死。 死了两回之后，周岩的“运气”终于变好了，当上了车工，可以不用下苦力了，只是，车工易学难精，周岩附身的这位，只是为了加工好一个发动机风扇叶片，就不停地查资料，请教厂里的技术员…… 体验完了整部教程，周岩死了九回，从钳工、铆工，到车铣刨磨钻括镗铸，航空工业集团能够涉计的技术工种，一个也没落下。 回身之后，周岩觉得自己的胆囊被扎破了，从嘴到肚子，全都是苦味：从制造到创造，这个过程中，有多少人在为之努力；又有多少人，为了大国航空梦，拼掉了性命？ 更让周岩觉得心塞的是，自己经历的第一次死亡的那个八级钳工，在航空工业最困难的那段时期，小孙女想要一个毛绒玩具都买不起；而那些已经从体制内部跳槽的五级六级工，甚至都开上了小轿车…… 收获了一大堆专业技能的同时，周岩也收获了一大批像是玩具制造之类的“业余”技能：经历过这一切的周岩跟清楚，这些“业余”的技能，只不过是这群航空工业基石的高超职业技能溢出到生活之中的一个缩影…… 系列奖励，暂时没有试炼，虽然周岩很想试验一下得来的那些技能。 擦汗眼泪，吃了块糖，激发了一下多巴胺愉悦了一下心情之后，周岩继续搞动画，配乐还没搞完呢。 配乐的音源都是现成的，利用从国外借来的音频软件处理一下，添加到素材里面，试验了一下之后，周岩才开始考虑配音的问题。 周岩倒是想请专业的配音师，可自己这是果奔的剧组，而且因为《越女剑》版权的问题，也不能公映，只能网间免费传播，要是花钱，又得亏了。 要不就算了？ 可花了将近一百多年制作出来的作品，因为配音问题，而功亏一篑，周岩实在是有点舍不得。 纠结了好一阵子之后，周岩打了个电话给自家大姐大寻求帮助。 “老大，小弟遇上麻烦了！” “呦，老弟，你也会遇到麻烦？”王大姐头的声音里，除了幸灾乐祸，就是戏谑。 “老大，我跟一群伙计制作了一个动画片，现在……” “等等，你说动画片？”王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老弟，我没听错吧？” “这个，我主要起次要作用，”周岩讪讪地笑了笑，“那个，现在我们遇到麻烦了，需要专业的配音演员……” “你怎么想起我来了？” “老大，你们斜对面，可就是北影，” “也是，我帮你问一下！” 挂了电话没十分钟，王涵又打了回来：“配音到不是什么问题，就是样片，你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这个倒是可以！”周岩想了想，“呆会儿我给你一个网址，你自己下，不过，链接只能用一次，而且视频不能在其他的机子上播放！” “知道了！”王涵也听闺蜜们说过版权方面的问题，因此对周岩这防贼似的防范措施并不陌生。 “哦，还有，空气净化器的设计方案，我也一并给你吧！” “这么快？” “老大，都过去一个月了！” 半个小时之后，王涵按照周岩提供的网址，将《越女剑》下载到了自己的笔记本里。刚下载完成，守在一旁的闺蜜小富婆赵颖就迫不及待地抢过了鼠标，掉下了播放。 悠扬的《牧童短笛》从笔记本电脑的信箱里传了出来。 刚开始，赵颖还以为偏头只是用水墨做出来凑时间的特效，可放了几分钟之后，发现全篇都是水墨之后，赵颖瞪大了眼睛…… “老赵，怎么了？”王涵不太喜欢动画片或者电影，因此并不太清楚水墨动画意味着什么。 可赵颖不一样，家里的小叔就是做影视剧的，因此清楚水墨动画，确切地说连原画直接就是国画的动画片意味着什么。 土壕、疯子、偏执的技术狂人，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部动画片的制作者了。 而至于眼前正在播放的动画片，赵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每一帧截下来都能放到房间里当装饰画！ 将近一百分钟的初剪片放完之后，赵颖一把将王涵推到了一旁，点开了企鹅就打算截屏残存。 只是，才过了几秒，赵颖就悻悻地放下了鼠标：只能播放，截图截不了！ “不愧是猴精猴精的周岩！” 赵颖翻了翻白眼，回头看了看依旧是一头雾水的王涵，耐心地解释道：“虽然不清楚周岩的那帮伙计是如何坐到的，可这部动画片的每一帧，都是国画，尤其是范蠡沿钱塘逆流而上，游历四方的那些长镜头里的风景，跟《富春山居图》相差无几！” 第73章 第七徽章(下) “so?” “老大！”赵颖恨铁不成钢地上前揪住了王涵的衣领，“这些原画的底稿……” 话说到一半，赵颖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落寞地松了手，喃喃自语道：“要是他们用的是标准的水墨动画工艺，画板应该是玻璃或者亚克力的，底稿应该不会很多……那这样一来，就只有底版值钱了！” “老大，你问一下，他们的底片用的是多大尺寸的？” 王涵见闺蜜像是着了摩似的，无奈地拿起了手机：“老弟，问你个问题，电影的底片还在吗？” “不在了，转成数字格式之后，底片全都毁掉了。” 王涵回头瞥了一眼咬牙切齿的闺蜜，只得又问了一句：“胶片是多大的？” “三十五毫米的！” “你们……”赵颖终于没hold住骂出了声，“你们这群小伙子疯了，三十五毫米的胶片，转制出来就这熊样？” “数字原片是6k的，只是为了方便你们观看，才压缩到那么点分辨率的！” 赵颖暗暗地松了口气，想了想，凑到王涵跟前，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们选择好发行了吗？” “发行？只是自娱自乐的作品……” “我……”赵颖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你别跟我说，你们费了那么大功夫，只是玩玩？！” “这样吧……”赵颖皱起了眉头，“咱们合伙儿成立一家制片厂，我找人帮你把片子sell了！” 周岩倒是乐见其成，笑着补充了一下：“那作品的授权问题，还有配乐的使用权问题，你得给处理了！” 将一系列问题抛给大姐头的闺蜜赵颖之后，周岩的作息又恢复如常，大多数时间都用来研究芯片资料，闲暇之余，重温一下功课调剂一下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元旦之前得到的那剂“筑基丹”起作用了，反正周岩觉得自个儿记忆力提升了不少，差不多已经是学神水准了，而且就连神经反应也变得迅速了很多。 而身体素质似乎也得到了改善，身高自是不用说了，就连仅剩的五十度近视都给整没了，搞得周岩不得不重新配了一副防辐射的平光眼镜，来冒充近视眼。 身亻本素质的改善，使其他的一些方面也受益匪浅，比如综合格斗：以前很多感觉发力不足的招式，终于能够游刃有余了。 不过，周岩安心而又惬意的晚自修很快就不得不结束了…… 赵颖找的人，只用一个星期期就搞定了配音，虽然作品的对话本来就不多；书籍和音乐作品的授权，自然更快，用赵颖的说法就是，“大能看完了作品之后，大笔一挥，就给了免费的授权……” 而且，赵颖还要到了大能亲笔题写的电影名称。 厉害了，我的姐！ 接下来，问题又回到了周岩这边，给作品添上音轨，以及后期处理。 虽然周岩用的只是机房的电脑，可实际的任务处理，用的都是周岩养的专业僵尸机。 周岩只用了四五天时间，就完成了后期的处理，添上片头，以及后面的演职员表。 完成的当天晚上，周岩留了一个网址接口给赵颖，剩下的像是审核、发行之类的问题也一并抛了过去…… 动画电影放出去的同时，周岩的徽章任务奖励也到了。 首先，自然是千年不变的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动画大*师徽章试炼任务。 系统评定，任务完成情况，优。 任务奖励如下。 奖励一，两万积分。 奖励二，白泽科技3d引擎‘三十六号定海珠’，现已发放至宿主硬盘，内附详细使用说明书。 奖励三，特殊徽章，童心未泯……” 徽章的使用说明很敷衍，只有一句：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依旧是少年。 周岩倒是问了系统，可对面只是给了一句“请宿主自行探索”，就拉倒了。 “那就以后再探索了！” 3d专用引擎，周岩倒是想试一下，可接上硬盘，阅读过使用说明书之后，就放弃了：机房这些512m内存的电脑，根本就带不起来内存需求高达16g的软件。 周岩放弃了检查奖品的念励的念头，看了眼下时间，离网费消耗完还有一段时间，只得浏览起网页来。 前些日子忙动画片，回过头来再看新闻，周岩发现错过了很多东西…… 年前上映的《满*尽带黄金*》，差不多已经进入了尾声，接近三亿的票房，已经超越了导演以往的作品，媒体的评价一片大好。 上辈子，周岩欣赏过电影，没看出这部禾中花版的王子复仇记有啥特别之处，除了女演员穿得清凉，满屏的菊花色之外，周岩实在是看不出别的亮点来…… 轻叹一声，随即关闭，换了其他的网页。 然后，周岩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降到了谷底：东北亚某蕞尔小国的丸子主义开始复苏。 出现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大漂亮国的姑息还是放纵，谁都不得而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跟种花家的蒸蒸日上有一定的关系。 你给我添堵，我得给自己顺顺心。 周岩将脑袋里“工蜂”的记忆整理了一下，从里面找出来一大堆花“大价钱”买到的30mw级别，可以用在大型军舰上的da-80燃气轮机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发给了刘安国。 撒完气之后，周岩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将“防卫厅”的新闻扔到一边，继续往下看财经新闻。 央行准备上调存款准备金。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消息没啥问题，而对于拥有卞双林记忆的周岩来说，存款准备金的提升意味着赚钱的机会。 国外倒没什么大新闻，除了石油价格随着时政要闻不停地上下波动。 “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呀？” 周岩仔细地检索了一下“工蜂”的记忆，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好几遍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过几天，貌似将会有一场被称作“基里尔”的风暴出现在西半球的大地上…… 油价可不得涨上天？ 这可是薅羊毛的好机会。 下线之后，周岩远程运作，将陆陆续续从薇硬赚来的两千多万米元，全都投到了西欧的石油期货市场，选了一个低谷，用杠杆买进。 然后，根据工蜂的记忆，卡着点操作，本金很快就翻着番往上涨。 没过几天，基里尔降临了…… 西半球下暴雪，东半球某人的头顶下钞票。 盯了几天之后，周岩设置了出手线，就不用再关注：期末考试降临了…… 第74章 寒假之前 各科的进度不同，因此学期末所有课程的考试时间也不尽相同。 最先进行的是语文。 平时点名有四十分的成绩，考试的时候，只要做得不是太烂，及格是没问题的，因此大家都没把语文考试看得太重。 周岩不太一样，虽然没有认真地复习，可考试的时候，做题却是规规矩矩的。 至于理由，很简单：考试成绩九十分以上，有三百个系统积分可以拿。 虽说眼下周岩的账上差不多有五万积分了，可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光凭平时的锻炼和读书，周岩需要看几十本书，锻炼十好几个小时，才能拿到三百积分；而且三百积分，在虚拟空间里可以兑换三十年时间，很划算。 好在周岩刚独立完成了一部动画片，多少也积累了点文学素养，满分不敢保证，可九十五分还是可以期待的。 考试的结束铃声响了，周岩才交卷离开了教室。刚出门，就发现赵睿杰和林俊峰还等在那里。 “干嘛不回宿舍，还在这等着？” “呆会儿一起去买火车票？” 周岩恍然大悟。 眼下是2007年，春运之前，没有火车票购票软件，也没有抢票插件，想要买票，只能去火车站等着，要么就花大价钱卖黄牛票。 “行吧，呆会儿一起吧！” 马上就是腊月了，而且春运期间的火车票预售期还在二十天以内，正好卡在春运高峰。 当周岩跟着一群外地的同学赶到火车站时，售票厅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就算是学生售票窗口，也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虽说很多人对智能手机诟病不已，可智能手机最起码可以给生活带来便利。 排了大半天的队，很多同学挪到售票窗口时，发现很多不需要转车的超长线车票，已经售罄了，只能中途分段买票。 云中到周岩老家所在的东阳，没有直达，只能转车，要么在首都转，要么在夏东省的省城转，要么就在东阳隔壁的新海转。 考虑到自家小女朋友再过十天就放假了，周岩放弃了新海转车的方案，直接买到了省城，至于剩下的几百公里，无论是火车还是汽车，选择的余地都比较大。 买完票回学校的路上，周岩发现很多同学原本紧绷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回到学校，刚打算去上自习，还没出门，电话响了。摸出砸核桃神器一看，是大姐头的闺蜜赵颖打过来的。 “喂，赵姐？” “周岩，拿到公映许可了！也联系到院线了！” “哦！” “臭小子，给点反应好不好？”赵颖被周岩这无所谓的态度给搞得有点失态了，“马上就要赚大钱了！” “票房顶多一亿，咱们可以拿三千万左右，到我这里就更少了……” 三千万还嫌少？ 赵颖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笑了。而赵颖不知道的是，在即将结束的基里尔风暴潮里，电话对面的“臭小子”，已经在期货市场上攫取的“羊毛”已经超过了三亿欧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以缓慢的速度增长着…… “我小叔说了，”赵颖难得一本正经地拿起了腔调，“谈判的时候，尽可能地为咱们争取利益，至于咱们这边……” “颖姐，按规矩来就可以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赵颖有点兴奋，“还有你做的那个空气净化器的方案，我找人专家看了，说非常有创意，你要的那些材料和设备，应该很快就到货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刚要把手机放回兜里，可想了一下，又给秦若舒打了个电话。 虽然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可每次接到周岩的电话，秦若舒都非常高兴。 “老周，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刚买了回家的车票，唉……”周岩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本想去新海转车来着，可惜……” “就知道逗我，你们开学晚了一个月，放假自然也晚，等你放假了，本大小姐已经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 “唉，也是……”周岩“愁眉不展”，“腊月二十七我请你看电影，去吗？” “当然去！”秦若舒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喜悦。 腊月二十七，换成公历是二月十四，情人节。 周岩一听这位根本没考虑就答应了，就知道小姑娘已经盘算了很久了，正等着自己给信号呢。 “老秦同学，我怎么感觉我自己撞枪口上了？” “嘻嘻……” “哦还有，老周，”秦若舒突然变了声调，“腊月十五，咱们班上同学聚会，还拉上了班主任老丁……” “我是去不成了，”周岩翻了翻白眼，“我们这边差不多得腊月二十才放假，老秦，你去吗？” “不想去，太冷了……” 周岩似乎都能想象，秦若舒将卷着辈子缩在床上的场景，微微一笑：“你那边考试快结束了吧？” “还有两门，”一提到考试，秦若舒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一门高数，一门工程制图。” “你们的高数课本，应该也是同济版的吧？”周岩微微有点得意，“需要补课吗？” “不用了，不过……”秦若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老秦，看你这架势，奖学金应该是很稳了吧？” “差不多吧！” “真羡慕你……” 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周岩才在秦若舒的催促下挂了电话。 “老周，上自习去？” 听声音，是老基友赵睿杰，只是当周岩回过头，发现林俊峰也在。 “老林，你怎么也上自习了？” “学期末了，拿到好成绩，回家过年日子好过一点……” 三人赶到教学楼之后发现下面几层的教室，已经人满为患了，三人也只能尽量挑上面的楼层。 教室里的大部分人，看的都是高数和英语，赵睿杰和林俊峰也不例外。周岩也一样，只不过，这厮为了预防万一，打算将课本上的习题全都捋一边。 赵睿杰和林俊峰见周岩埋头苦学，似乎也感受到了压力，将放在手边的手机全都塞进了裤兜里。 只是，学了一阵子之后，赵睿杰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纠结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拍了拍周岩的胳膊。 “老周，这道题你会做吗？” “我给你讲一下……”周岩抽了一张稿纸，放到两人中间，“这道题吧，对x求导……” “哦，”赵睿杰点了点头，将稿纸拿了过去，“我再自己做一下！” 这边刚给赵睿杰答完疑，另外一边的林俊峰又递过来一张纸，上书：“老周，这道题怎么做？” 温故而知新！ 周岩笑着将解题步骤和思路仔仔细细地写了出来。 然后，周岩的麻烦就来了：周围的同学也开始递纸条子，而周岩这货，面对一双双无辜而又纯洁的眼神，也不好意思拒绝…… 第75章 春运! 像云中工业这样的二本学校，期末考试高数命题难度，不会超过课本上中等难度的习题，有些甚至直接就是原题。 也就只有英语和机械制图这样开放性的学科，老师的命题才不会局限于课本。 英语原本就不是周岩的弱项，而且经过了动画大师教程的洗礼之后，周岩的英语水平有了质的提高。 至于机械制图，就更不用说了，周岩都干了二十年，而且还有“工蜂”、“风之子”凯利约翰逊以及一众大国工匠的加持。要是机械制图考试拿不到满分，周岩自己都想买块豆腐装死。 思想道德与法律修养，全凭记忆力好…… 计算机，上机考试，考完直接出成绩，周岩直接给来了个满分。 考试结束，周岩同学的大一上学期也结束了。 考完试之后，周岩突然发现自己的火车票买得似乎有点晚了。 剩下的这几天里，除了最基本的锻炼刷积分，周岩也只能看书或者跑到学校机房里上网来打发时间了。 回家的前一天，周岩突然在网上看到了动画电影《越女剑》的宣传，什么“水墨动画巨制”、“中国文化的完美结合”，吹得连周岩都看不下去了。 这还没完，周岩还在赵颖的要求下注册了博客。 周岩没有用真名，用的是动画片里的署名墨胜武，职业标签：画师、武术指导和古建筑爱好者。 而“墨胜武”刚注册之后没多久，就被赵颖连同一众好友给硬生生地刷成了热点账号。 之后，周岩又按照赵颖的要求，在博客空间里放了九张能当桌面的动画胶片转制底图。 剩下的时间里，周岩实在是闲得无聊，又将正版阿房宫的设计效果图，传到了空间里，还置了顶，就没再理会了…… 回家的前一天，周岩收到了来自于银行理财顾问的电话，欧洲那边的期货收尾已经完成了，刨除交易手续费之后，纯赚四亿欧元。 “周先生，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操作？” “找人担保，做空港股，至于如何操作，二月初我会给你一份操作指南……” 二月七号早晨，周岩早早地起了床，收拾了一下，跟还在坚守阵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上公交，直奔火车站。 临近三九，清晨的云中气温差不多能到零下三十多度，就算周岩里面穿着保暖内衣，外面还穿了防风防寒的抓绒裤，都还能感受到街道上那凛冽而又刺骨的寒风。 而且，就算周岩带了毛线手套，可进了候车大厅之后，手指也还是冻僵了。 而就在周岩脱下手套搓手取暖的时候，从候车室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钻出来一个人，见到周岩，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周岩，你也坐这趟车？” 杨海胜，大二搬校区之后，加进来的舍友，长相憨厚朴实，一双小眼睛，笑起来就只剩一条缝了。 “杨海胜？”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唉，周岩，你的是站票还是坐票？”打过招呼之后，杨海胜的表情这才恢复如常，微微有点失落，“我买的是站票……” “我多买了一站，是从九原开始买的，有座！”周岩笑着拍了拍杨海胜的肩膀，“咱们学校买这趟车的同学很多，找座位很简单……” 经周岩这么一说，杨海胜微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两个人站了一个多小时，候车室里才响起检票广播，然后，所有人都挤到了检票口。 周岩一看这架势，拉着杨海胜就往前挤。 挤了一阵子，周岩终于发现练过太极和八卦的好处了，滑不溜秋，很容易就顺着旅客的空隙挤到前面去了。 下了站台，依旧是人山人海，纵然有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喊着，依旧没能将混乱的游客整理成队列。 最后，还是有经验的老乘警站了出来，喊了一嗓子，解决了问题。 “队伍排不好，今天大家就都不用上车了！” 列车进站，挺稳之后，守在站台上的旅客，像是疯了一般，拼命地往上挤、往上涌。 周岩依旧是一拖一，靠着过硬的功夫，硬是把杨海胜拉上了车。 而周岩的这位“未来”的舍友，上车都老半天了，依旧惊魂未定：“周岩，咱们这就上车了？” 周岩瞥了一眼还挤在门口的一群人，笑着点了点头：“呆会儿，乘务员估计得用脚往上揣了！” 上辈子，同样的时间，周岩就挨了这么一脚。 “明年过年，要是再这样，干脆就不回家了！” “至于吗，”周岩苦笑不得地看着杨海胜，“今年咱们是因为开学晚，所以放假才晚，明年就不是这样了，不过……” 周岩瞥了一眼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叹了口气…… 云中这边的学校，无论是春季还是秋季，开学都比较早，倒是不用担心春节前和暑假返校，可因为春季学期开学很早，很容易赶上春节之后的第一波春运高峰…… 过了一小会儿，杨海胜突然抓住了周岩的胳膊，指了指窗外：“快看，那边乘务员还真的用脚揣了！” “这就是春运，”周岩笑了笑，“这还是好的，我听说广州那边，春运期间，在候车室站着都可能被人给挤走了……” 周围几个学生模样的人都乐了…… 一看这架势，周岩更来劲了，干脆飙起了车：“小鬼子的地铁更恐怖，有些女的，都给挤怀孕了……” 智能机还没普及的时代，咨询还么那么发达，因此周围的很多小姐姐，根本get不到笑点，反倒是男同胞们，看周岩时，脸上都多了一丝隐晦的笑容。 火车终于缓缓地开动了。 出了云中市区之后，顿时就进入了白色的世界，两天之前刚下过的雪，在寒风的加持下，没有一丝一毫要融化的痕迹。 才过了两站就满了，因此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只有旅客下车，而没有人上车。 出了省，车上的旅客又开始少了，晚上七点多，火车缓缓地驶进了首都西站，这时候，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人是站着了。 按照常规，硬座车票晚上是最难熬的，可才过了十点多，周岩发现坐自己身旁的杨海胜，就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没过多久，车厢里鼾声四起。 周岩看了一下手机，电还有两格，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是满格，可跟秦若舒聊了一整天，电差不多都耗完了。 从智能机时代回来的周岩，有电量不足恐惧症，眼瞅着电量掉到最后一格，赶紧换上了备用的电池…… 第二天清晨，火车到达了夏东省的省城弘州。 “周岩，再见！” 周岩车窗，朝杨海胜挥了挥手。 下了站台，迎面而来的凉气，吹散了周岩的惆怅，也提醒着他，现在是隆冬时节，虽然弘州的冬天，实在是有点拉胯，夜里都冻不死醉汉。 千里长征，只差最后一程了，除了车站之后，周岩跑到购票大厅看了一下，弘州前往东阳的火车，都只剩站票了。 周岩摇了摇头，直了直已经有点酸的老腰，离开了火车站售票大厅，去了离火车站不远的长途汽车站。 买好了车票之后，周岩给家里打了电话。刚挂电话没多久，秦若舒的短信就到了：“老周，你已经到弘州了吧，大概几点到东阳？” 第76章 约会(上) 零八奥运之前，高速公路上的私家车还没那么多，也没那么拥挤，还没坐满的城际大巴上了高速之后，就一路狂飙。早晨六点多离开弘州，上午十一点就到达了东阳。 下了车，离开了出站口，刚有了几步周岩就看到了站在车站广场上的秦若舒。 一米七的修长身材，脚上是一双黑色马丁靴，黑色的修身牛仔裤堪堪盖住两条一米二的大长腿。 粉红色的毛衣，米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周岩送的羊绒围巾，头上一顶针织帽子，压住了一头乌黑飘逸的秀发。 “若舒！” 周岩隔着很远就伸出了手，朝小美女招了招手。秦若舒愣了一下，红着脸朝周岩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周岩发现自家女朋友粉嫩粉嫩的鹅蛋脸已经冻得发红了，无奈地笑了笑，脱下手套，伸手捧住了女孩的脸。 “周岩……”秦若舒见周围的人全都盯着，有点不好意思，弱弱地喊了一声。 周岩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心疼地盯着秦若舒：“外面这么冷，你就这么傻乎乎地在外面吹风？” 秦若舒莞尔一笑，俏皮地缩了缩脖子。 “走吧，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午餐问题！” 说着，周岩迈开步子往前走，秦若舒纠结了一下之后，追上了周岩，伸出手，握住了周岩支楞在外面地手。 周岩偏头看了看秦若舒，发现秦若舒也正在盯着自己，会心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岩对东阳长途汽车站附近还算熟悉，在附近轧了一阵子马路，看到有家金拱门，就拉着秦若舒走了过去。 刚有了几步，周岩发现秦若舒似乎还有点抗拒，有点意外，回过头，盯着秦若舒：“美女，怎么了？” “金拱门太贵了！” “没关系，你男朋友我刚发了笔小财！”周岩作自命不凡状，拉着美女就往前走。 “唉，对了，老秦，这次出来，你是怎么跟你父母说的？” “就说跟同学一起出来玩呗！”秦若舒的回答跟随意。 “难道叔叔阿姨就没追问？”周岩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家可是在丰海区，到这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呢！” 说着，周岩停下来，不停地打量着自家女朋友：“美女，你这都精心打扮过了，叔叔阿姨要是还发现不了什么，那可真是……” “都什么呀……”秦若舒得意地抬起头，看着周岩，“元旦的时候，我们家刚搬了家，现在住在xc区那边！” 周岩突然停了下来，想了想追问了一句：“那秦叔叔还是做餐饮行业？” “是呀！” “那咱们可就是竞争对手了！” 周岩的脸上突然变得十分凝重，把秦若舒给吓坏了，眼巴巴地盯着他，等待下文。 “我小舅也是开饭店的……” 没等秦若舒反应过来，周岩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只是个苍蝇馆子……” 这时候，秦若舒终于反应过来，周岩这是跟自己开玩笑呢，杏眼翻白，空闲的左手粉拳抬起来就要落在周岩地身上…… “投降！” “哼，暂且放你一马！” 进了店，两人点好餐，找了个僻静的位置，相对而坐。 尽管路上的小玩笑已经化解了尴尬，可第一次坐这么近，两人还是觉得有点小尴尬。 虽然周岩也是万年单身老狗，可架不住这货“见多识广”，虽然得到的教程里大多数的男主都是直冒，可也有余罪这样地油嘴滑舌之辈，学了那么久，多少也沾上了点油滑劲儿。 “美女，虽然我知道我很丑，可还没到让人吃不下饭地地步！” 秦若舒被逗乐了：“那你干嘛也这样看着我？” “因为秀色可餐，光看着你，就已经不饿了。” 被心上人夸漂亮，秦若舒自然是心花怒放，可淑女的矜持，让她收敛住了脸上的得意，微微歪了歪头，盯着周岩：“老周，上高中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呢？” “高中那会儿？”周岩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若舒，“我倒是想撩你，可身高实在是不允许……” “也是……” 秦若舒回忆了一下高中时候周岩地表现：学习不错，圈子很小，还有…… 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秦若舒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周岩：“老周，高三的时候，你跟张琳琳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周岩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黯然，“同学之间不经意地小暧昧引起地误会……” “哦……”秦若舒面露忧色，纠结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小声地问，“老周，问你个问题，暑假的时候，你做的那顿西餐，为什么我吃下去之后……” 周岩脸上的黯然蓦然消失，换成了一副神秘地笑脸：“我放大烟壳子了！” “老周～”没有达到目的的秦美女，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眼珠子滴溜一转，用上了平时电话里最常用地嗲音。 大杀器一出，周岩就扛不住了，不过，“厨心”的存在是不能暴露的，周岩只能换了一个方式：“美食激发了你脑海里某些特殊的记忆！” “哦……”秦若舒似懂非懂地点了头，拿起汉堡，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老周，你怎么不吃！” 周岩的吃法自然就比较豪放了：一口咬中间，分头向两边，手指要捏稳，不稳容易滚…… 对面秦若舒半个汉堡还没吃完，周岩的那两个，就已经下了肚子了。 美女纠结了一下，将自己身前剩下那个汉堡推到了周岩跟前：“老周，这个我吃不完了，你帮我解决了吧！” “美女，难道你没发现，你说谎的时候，喜欢看手指吗……” “哪有？”秦若舒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指，再抬起头，发现周岩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被诈了。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将汉堡又推了回去：“中午时间很充足，不着急……” “那下午咱们去哪里？” 周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吹过寒风的街道，想了想：“要么就去逛街，要么找个地方呆着。” “要不……”秦若舒的眼睛突然亮了，“我听说刚上映了一部很有意思的动画电影，看过的舍友说，是根据金大师的《越女剑》制作的，网上的口碑不错……” 安利电影的时候，秦若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周岩的脸上，希望得到什么反馈。结果让秦若舒有点意外，自家男朋友一听到《越女剑》，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老周，怎么了？” “没什么！”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就《越女剑》吧，说起来，我也很久没看动画片或者动画电影了……” 第77章 约会(下) 跟女朋友约会看电影看自己的作品，是什么样的感受？ 在线等！ 如果用的是智能机，周岩肯定会在论坛里发个匿名求助贴。 不过，眼下用的是既能砸核桃，还能砸穿地球的某鸡亚，周岩怕一不小心把地球给砸穿了，就没敢把手机拿出来。 周岩倒是想趁着电影院黑洞洞的，伺机牵个手，可惜秦大美女的心思全都放到了爆米花和电影上。 电影开头，是万年不变的龙标，也就跟公映许可。 “蹬登登等登……” 之后，是赵颖捯饬出来那个制片公司的名字天马影像。 总制片人：韩丰 制片：赵颖，吉石。 导演：吉石。 动作指导：无名、墨胜武…… 一阵悠扬的笛声之后，一副山水画卷出现在观众年前…… “哇……” 周岩对观众们的表现很满意。 之后，镜头拉进，一个牧羊的小姑娘，在笛声中登场。 天真、烂漫、善良的牧羊女阿青一出场，就紧紧地扣住了众人的心弦。 伴奏《牧童短笛》结束，电影的二号人物，类似于外挂老爷爷的白猿，踏着唢呐声出场， 恬静而又善良的牧羊女和调皮的白猿，一碰面，就因为白猿要骑羊而起了冲突…… 看着牧羊女阿青被白猿用一根竹竿打得鼻青脸肿，纵然很多男同胞已经看过原着，知道这是外挂到账的前奏，可还是笑得乐不可支…… 再往下，冲突就升级了：白猿每次都借着骑羊奏阿青一顿，而坚强的阿青，吃过亏，之后，开始考虑对策。 然后，所有的观众都察觉到了，阿青在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成长着…… 悠扬的埙声响起，镜头又缩了回来，投向了远方，吴越大战，吴国因为剑术而打了越国一个落花流水。 时任越过上大夫的范蠡，因为苦恼，而决定外出散心，从而引发了这一切的一切…… 九十多分钟的电影，基本上都是按照原着的节奏来的，中规中矩。 尽管如此，电影院里的很多观众还是发现了很多亮点。 虽然都是水墨动画，可这一部跟以前看过的《小蝌蚪找妈妈》等水墨动画不太一样，《越女剑》的布景是动的，每一帧都是手绘的。 而很多男同胞们觉得不错的地方是打斗场面，很真实，而且很多人甚至都觉得，阿青或者越国的剑士用的剑法，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电影的最后，阿青黯然离去…… 电影院里响起了一片叹息声，而坐周岩旁边的秦若舒，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给……” 周岩从兜里取出新买的面巾纸，递了过去。 心情有些低落的秦若舒，并不是很想开口，接过面巾纸，擦了擦眼角，过了很久，才扭头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周岩：“老周，谢谢你……” 周岩愣了一会儿，跟快就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很倾城伸手抱住秦若舒的肩膀：“感谢上苍，让我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 “小伙子，有前途！” 然后，周围响起了一阵响声。 “相逢即是缘分！”周岩双手抱拳，躬身对着周围还礼，“提前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说完，周岩揽着已经羞红了脸的秦若舒混进了散场的人群。 除了电影院，秦若舒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多，回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岩：“老周，你打算坐几点的车回家？” “呦？”周岩戏谑地笑了，“吃过饭，看了电影，就打算赶我走？” “不是……”秦若舒有点急眼，“我是担心你赶不上公交……” “晚上我不走了！” 见小女朋友满是困惑地盯着自己，周岩微笑着补充道：“今晚我打算住小舅家，所以……” “所以什么……” “呆会儿麻烦你帮我挑一下礼物。” “你打算买什么……” “小妗子怀孕了，也就买点奶粉或者水果……” 说好了买奶粉或者水果的，可进了超市之后，秦若舒发现周岩竟然拉着自己直奔零食区，挑的还都是自己最喜欢的零食。 “老周，不用了吧？” “不行，”周岩板着脸，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秦若舒，有点吃味地回复到，“为了防止寒假期间有人挖我墙角，我得把地基敦实了！” 秦若舒哭笑不得：“你这……” 两人逛了大半个小时，才推着购物车来到了收银台。 等收银员清点完物品，周岩从兜里摸出一张牡丹白金卡，递了过去：“三个购物袋！刷卡！” 刷了卡，签完字，周岩将卡收回钱包，揣进兜里，然后拉着购物车走到一旁，开始分装。 一旁，秦若舒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岩忙碌着。 “老周，看来你是真的发财了，竟然用上信用白金卡了！” “哪里……”周岩嘿嘿一笑，“小意思，才赚出来养媳妇的钱，想要养儿养女，还得继续努力……”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秦若舒嗔怒道，“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那好吧！”周岩从购物车里拎出一袋已经装好的零食，“媳妇儿，这一袋是你的，至于岳父岳母大人的礼物，只能来年再补上了！” “要死呀！”秦若舒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关注之后，才回过头，等着圆圆的大眼睛，嗔笑道，“咱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周岩笑着将购物车里剩下的两袋东西提出来，然后将购物车送到超市入口。 “美女，走吧，我送你回家，坐几路公交？” “十九！” “正好，顺路，你到哪儿下？” “利阳大厦！” 周岩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地看着秦若舒：“岳父大人新开的那家饭店是瑞阳食府？” “对呀，怎么了？”秦若舒也被周岩问得一头雾水。 倒是周岩，得到秦若舒的回答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似的笑容：“那可真是缘分呀！” 十九路公交很快就到了，上车之后，两人挑了个靠后的位置。 坐下之后，秦若舒扭头看着周岩：“你刚才说缘分，是怎么回事？” 周岩嘿嘿一笑：“你们家的早餐，应该不好卖吧？” “你怎么知道的？”秦若舒眉头微蹙，“我好像听我爸说过，隔壁那条街有一家做老面包子的小饭店，人满为患，老板好像姓李……” “李玉林？” “对，”秦若舒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我爸好像说过，要挖这个大厨到店里负责面点，只是年底了……” “唉，不对呀……”秦若舒突然反应过来，回过头困惑地盯着周岩，“老周，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小舅就叫李玉林，至于老面包子的做法，还是我教给我小舅的……” “这……”秦若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78章 给别人打工不可能的! 晚饭之前，秦若舒提着大袋的零食回到了家里，可一进门，就发现父母全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三堂会审似的等着自己。 “呦，若舒，竟然舍得买零食了，来，让妈瞧瞧，你都买了些什么？” 问话的时候，秦妈妈的语气中带着戏谑，表情也比较浮夸。 秦若舒哪还不知道，老爹老娘这是打算刨根问底呀，将手里的购物袋往桌子上一方放，趿拉着棉拖鞋坐到了父母的对面，羞涩地笑了笑：“不用绕弯子了，说实话吧，中午我去接周岩了，下午我们一起看了电影，然后逛超市，刚回来……” 秦爸秦妈互相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由秦妈继续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去年十月份，”秦若舒直接放弃了抵抗，“我把假期里做的马卡龙给周岩邮了过去，过了半个多月，他邮了一大箱甜品过来，还问我会不会游泳？” 说到这里，秦若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秦爸秦方远有点懵圈：“问你会不会游泳？” “你傻呀！”过来人秦妈倒是通透，“咱们结婚之前，若舒她奶奶不是也问过你，我和她掉水里，你先救谁吗？” “哦……”秦方远恍然大悟。 夫妻俩继续追问道：“还有呢？” “我说宿舍里潮，周岩给买了一台烘干机和一台除湿器！”秦若舒抬起头偷偷地看了看父母，“圣诞节的时候，他送了一条围巾、一个手工包和一大箱零食。” 说着，秦若舒将脖子上的羊绒围巾接下来，炫耀似地递了过去。 “繁星？”秦妈接过围巾，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找到牌子之后，皱起了眉头，满脸狐疑地打量着自家闺女，“这个牌子的羊绒围巾可不便宜！” “周岩说云中那边比咱们这边便宜不少！” 秦妈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产地只会更贵！” “啊？”秦若舒有点傻眼。 “还有，”秦妈回头看了看老公，“我跟你爸也经常逛电器城，从来都没见过有除湿器和烘干机……” 秦若舒被秦妈给整懵了：“那你的意思是……” 秦妈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倒是秦爸秦方远，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这么看来，周小子还算靠谱儿……” “对了……”秦若舒突然想起了公交车上周岩跟自己提起过的事情，谨慎地看着自家老爹，“爸，隔壁街上，你经常提起的那家小饭馆，老板是不是姓李，叫李玉林？” 秦爸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对呀，怎么了？” 秦若舒的眼睛里带上了几分忧色：“刚才周岩跟我说，那家饭馆的老板是他小舅！” 见到女儿噤若寒蝉的样子，秦方远禁不住笑了起来。 “爸，你笑啥？”秦若舒满脸幽怨。 “咱们家饭店，跟李玉林那家小饭馆一点冲突都没有，而且一定程度上，大家还是同盟，”秦方远笑着解释道，“周岩那小子跟你说这些，是希望通过你给你老爹上眼药呢，其实呢……” 从小就不太愿意接触家里生意的秦若舒，哪知道这里面有那么多门道，轻咬皓齿，暗暗地发了狠：下次见面，一定要让周岩好看！ 几百米之外的另一条街的饭店厨房里，正在切菜的周岩，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看得一旁正在炒菜小舅李玉林直笑：“石头，又有人念叨你了！” 周岩有点小无语，放下了手里的菜单，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一下鼻子：“还能有谁，老爹老娘呗！” “你说你下午去见同学了，男的女的？”李玉林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看得周岩都有点头疼。 “女同学，”周岩翻了翻白眼，“您满意了吗？” “呦，实在是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李玉林满脸唏嘘。 “老舅，”周岩赶紧打住了，“你比我也就大了十五岁，你当兵走的时候，我都两岁多，已经记事了，我可还记着，当时你可是哭鼻子抹眼泪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玉林尴尬地笑了笑，“石头，大过年的，把你拉厨房里，实在是……” “没事儿，一家人嘛，你外甥好歹也跟在你屁股后面玩了一年多！”周岩想了想，重新拿起了菜刀，继续切菜，“唉，老舅，有个事儿……” “说吧！” “年前瑞阳食府挖你过去当大厨，你怎么没过去？” 一听自家外甥提起了这个，李玉林有点意外：“这都过去的事儿了，还提这干嘛？” “那个……”周岩嘿嘿一笑，“瑞阳食府的老板姓秦，叫秦方远对吧？” 正忙着炒菜的李玉林，没听出来周岩言语之中隐藏的意味，点了点头：“对呀！” “秦方远他闺女跟我是高中同学！” 这时候，李玉林终于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岩：“小石头，你别跟我说，你小子下午去见的就是……” 周岩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李玉林有点哭笑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呀！” “老舅，”周岩掀开门帘，看了一眼店里照顾客人的两个学徒，“当时你为什么不去，当时我妗子又怀孕了，不是正好吗，也不用这么忙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李玉林将锅里的菜盛出来，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周岩说道，“给人家打工，哪有自己当老板这么自在，再说了，在这里开了十五六年店，有点舍不得……” “哦，”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两眼放光地看着李玉林，“要不我给你投点资，咱们扩大一下门面，咱们跟瑞阳打打擂台？” “你呀！”李玉林没好气地瞪了外甥一眼，“用不着，这么大店面，就正好！” “要不那抽空咱们去那边看一下，我想个法儿，咱们把他们生意给搅黄了……” 李玉林是真的无语了：“你干嘛非得跟人家过不去？” 周岩阴阴地笑了笑：“为了防止秦方远将来跟我过不去！我偷了秦方远的小棉袄，他不得往死里整我？” “偷什么棉袄？” “不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吗？” “有吗？”李玉林皱起了眉头，“我怎么感觉我们家小棉袄四处漏风？” 就在这时，小表妹李金玲展开棉布帘子进了后厨，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家老爹：“爸，刚才我听见了，你说小棉袄四处漏风？” “没有的事儿，这都是石头说的！” “别看我，我可没说！” “算了，有了二胎，老大就变成免费劳动力了！” 忿忿不平的李金玲从李玉林手里接过盘子，转身离开了厨房…… 第79章 回家 第二天清晨，在店里吃过了早饭之后，趁着天蒙蒙亮，周岩开着小舅的秋名山战神上了路。 这辆劳苦功高的居家经商多面手，因为小妗子怀孕了，而被小舅给用一辆奔腾给挤到了二线。暑假拿到本儿的时候，周岩经常开这辆老战神，不过，出门之前，小舅还是叮嘱了几句。 半年没有回家，那条国道已经被拉煤的大货车糟蹋得坑坑洼洼，纵然周岩驾驶经验丰富，可也还是提心吊胆的。 秋名山战神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了周家岭所在的青崖镇驻地。 到了镇上，周岩停了一下车，去邮局取了一趟从学校发出来的年货包裹，顺便放松了一下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有点麻木的屁股。 早晨七点多，数缕阳光洒向周家岭的时候，秋名山战神驶进了这座炊烟袅袅的小山村。 家里的老宅子基本上是作为仓库来使用的，周岩开着车直接赶到了村西岭下的养猪场里。 停了车熄了火，刚推开车门，就听到了猪仔们嗷嗷乱叫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低沉而高亢的公猪嘶鸣。 院子里周岩老爹周正海听到汽车的响声，打开了门，见到抱着大箱子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暖心的笑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帮你小舅……” “帮小舅包完包子就跑了！”周岩抱着箱子进了院子，放到了地上，喘了口气，回头再去取了书包。 “你这孩子，你小舅给你东西，你就留着？” “怎么可能？”周岩撇了撇嘴，“这是我在云中买的！” 就在父子俩谈话的时候，老娘穿着围裙从锅屋里走出来：“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让你爸去接你！” “用不着了！”周正海酸酸地瞥了一眼停在院外的书名战神，“你儿子把玉林那辆小面包给开回来了！” “哦，”周岩老娘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站在院子里的父子俩，“你俩还不进屋，外面怪冷的！” 周岩只得弯下腰，将箱子抱起来，放进了堂屋里。 进屋之后，提着一双睡的老爹，打开了电视机，将遥控器扔给了周岩：“我去喂猪，你自己看电器，嫌冷，炕上暖和。” “知道了……” 老爹和老娘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吃早饭，周岩倒是想上前帮忙，都被老爹给嫌弃了：“你帮忙，我们还得给你擦屁股。” 吃过早饭，老爹和老娘才有功夫回头“处理”周岩。 当然。在“处理”周岩之前，两口子先将周岩置办的年货，清点了一遍。牛肉干、奶制品，还有各式各样的干果。 清点完，夫妻俩交换了一下眼神，批斗的任务轮到了老娘头上。 “哎呀，石头呀，不是我说你，你还没工作，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说着老娘拎起一袋牛肉干，“现在光生牛肉就二十多一斤，这一袋怎么着也得六十七吧！” 周岩憨憨地抓了抓脑袋：“妈，你算得真准！” “少跟我打哈哈，”李玉竹瞪了周岩一眼，“出门的时候你带了三万块钱，到现在还能剩下多少？” 周岩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走到火炕边上，拉过自己的书包，从里面卡出两张包好了的专利证书，递给老娘。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存了四十万的邮政储蓄卡，放在了桌上。 见老爹老娘满脸困惑，周岩嘿嘿一笑：“上半年课程很少，趁着空间，发明了点小东西……” 说着，周岩指了指桌子上的银行卡：“这里面是专利授权费！” 李玉竹和周正海都还是第一次见专利证书，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纠结了好半天，将证书又还给了周岩。 “这钱……”周岩老娘将储蓄卡推到周岩跟前，“你自己先攒着吧！” “妈，咱们俩中彩票的事儿，在村里已经传来了吧？” 周岩将储蓄卡又推了回去，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一叠图纸，递给老爹周正海。 这是？ 满脸狐疑的周正海，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张图纸。 “这是建筑图纸？” “嗯！”周岩得意地点了点头，“我请学建筑的高年级学长设计的！” “你这孩子，情人帮忙……” 周岩撒起谎来，是一点都不脸红：“我请了帮忙的学长一顿大宴。” “自己做的吧？” 周岩点头承认了，扭头看了看正在研究图纸的老爹：“来年，把房子盖起来，对外就说把彩票奖金花完了，省得有人惦记！” “也是……”周岩老娘深以为然，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还没过年，就开始有人借钱了！” 周岩老爹研究了一阵子，默默地放下了图纸，微微叹了口气：“好吧！” “房子的事儿，年后再说吧！”周岩老娘抓起储蓄卡打量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周岩，“儿子，要不再给你留点生活费？” “还够了，三万多怎么可能半年就花完了，还剩两万多呢，再说了，每一年都还有奖学金，一等奖一万多！” “那好吧，”周岩老娘将储蓄卡又递给了周岩老爹，“老周，你儿子的新房子，来年就看你的了……” 周岩老爹嘴唇噙动了了几下，还是没有开口。 “还有这个……”周岩从兜里拉出了最后的底牌，“这是我从网上找到的东三省已经建成的、在建，以及正在审批的酒精厂的资料……” 周正河接过资料，只是看看一眼，脸上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扎堆儿上酒精发酵厂，用的还是玉米，这不是胡闹吗？” “胡闹不胡闹的我不知道，”周岩老娘叹了口气，“反正明年你老老实实在家养猪，咱辛苦点，多种点粮食，看看要是可以，种地全用机器算了……” “嗯，”周岩难得周岩老爹没有反驳，还点了点头，“实在不行，咱把地跟人调换一下，全都调到一块儿，用机器也方便……” 讨论了一阵子，定了基调之后，一家三口开始收拾图纸、证书和资料。 刚放好，门口就传来了周岩小叔周正河那带着戏谑的喊声：“三哥，养了这么多猪，过年不放倒一头？” “臭小子，就知道吃，”周正海无奈地笑了笑，“现在还没到小年，宰了根本卖不出去呀！” “你还真打算宰一头呀？”周正河领着妻儿进了房间，一进门，就发现大侄子周岩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呦，大学生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小叔，回家之前，我可是给你打了，只是你好像喝醉了……”周岩乐呵呵地打量着小叔，“看这架势，就知道你没记住！” 周正河被噎住了，讪讪地笑了笑，从桌子跟前拿了几个小马扎递给了媳妇跟儿子。 “石头，别没大没小的！”周岩老娘装模作样地批评了周岩一句，算是给小叔子找回了一点面子。 “三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周正河神神秘秘地凑到周正海跟前，“我打算在新海买房子……” “还差多少？” 周正河伸出了巴掌。 周岩老爹皱起了眉头：“五十万？” “五十万？”连周正河自己都被吓坏了，“新海的房子哪有那么贵，五万！” “五万够吗，”周正海有些困惑，“我记得市中心附近，房价差不多都一万多了！” “三哥，”周正河满脸苦笑，“我有个伙计给了我内部消息，有个片区要拆迁，我打算现在那里盘下个院子！总价才十五六万，我自己已经攒了十万了……” “什么时候要？” “明年回新海的时候再说吧！” 借钱的正事儿谈妥了，两家人才唠起了家常…… 第80章 票房 时隔多年，周岩再次享受到了温热的火炕，瘫在炕头上，看着电视，偶尔给小女朋友发个短信，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虽然可以在自己的新房里设计上火炕，可考虑到未来的媳妇烧柴火灶时有可能吧房子给点着了，因此周岩只能退而求其次，配上了时髦的壁炉。 大过年的，周岩倒是想躲在炕上，寻求一个清净，可就在他美滋滋的看着央视十套，听着赵忠祥那颇具磁性的解说时，“麻烦”来了。 “周岩，《越女剑》首周票房过三千万了！” 从赵颖那满满都是兴奋的声音就能听出来，票房成绩不错。 当然，文娱行业的表现突出，全凭同行衬托：还算能打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刚刚下线，还败了路人缘，剩下的贺岁档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而且，《越女剑》还占了题材的便宜：动画片，老少皆宜；跟武侠沾边，能吸引很多年轻人；而水墨动画，则足以唤起很多六零、七零后尘封的记忆…… “哦！” 周岩简简单单的一个“哦”，显然不能让赵颖满意。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周岩心道，坏了，赶紧补充了一句：“颖姐，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哦，还有如果有时间……” 说到一半，赵颖突然想起来，周岩没有笔记本也上不了网，而且，这货的都还是单色屏的核桃机，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指望不上你了！” “颖姐，有事儿您直接说话……” “那里麻烦周大少爷你，在博客空间里发个感谢信，感谢金大师。” “这个可以有！” 周岩迅速地编辑了一串代码，发到了自己的网络短信平台上。 不到一秒钟的功夫，很多关注【墨胜武】的人，发现这货的博客里有了新动静：感谢金大师的信赖与厚爱，感谢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那些大师们的启蒙…… “周岩，你是怎么办到的？！” “无可奉告！”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把账号托管了嘛！没事了！挂了！” 赵颖刚挂了电话，大姐头王涵的电话就到了：“老弟，恭喜！” 周岩抓了抓头发：“老大，咱们该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哦，还有我堂哥让我替他谢谢你！” 周岩大致能大姐头表哥道谢的原因，可也只能选择装傻：“老大，这话从何而来？” “你跟我装傻是吧？” 周岩能想象得到，电话对面大姐头佯怒时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赶紧解释道：“瑞粉大马士革花纹钢的事情吧，小意思，你老弟我手里还有的是！” “就知道装傻，”王涵有点小无奈，“还有，放假之前你弄好的那些空气净化器的硬件，我同学正在进行最后测试，滤芯也联系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问你个事儿，”王涵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八卦的意味，“你跟若舒……” “昨天去看的电影，逛了超市！说起来……”周岩微微有点得意，脸上的笑容有点灿烂，“还是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自己的作品！” “然后，上垒成功？” 小污婆！ 周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老大，你自己都还单身呢，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情人节有什么计划？” “无可奉告！” 挂了电话，继续看塞伦盖蒂大草原上的生老病死、繁衍生息…… 没多会儿功夫，老爹和老娘回来了，换下了工装，哆哆嗦嗦地挤到了炕上。 “我刚才就说让我搭把手……嘶……” 老爹冷不丁地将手伸进了衣服里，冰得周岩打了个冷战。 “妈，你看老周……” “老东西，都快五十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嘿嘿……”周岩老爹只是傻笑，也懒得反驳。 一旁看热闹的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开口问自家老爹：“爸，养猪场是不是得配一套供热水的设备，冬天打扫猪舍也方便！” “明年我还打算上自动清理来着……”周正海皱起了眉头，“热水倒是也能接到清洗喷头上，可这烧水……” “太阳能就可以！”周岩十分轻松地拿出来一个解决方案，“最好是再加一个沼气池……” “太阳能？”周岩老娘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古怪，“咱家才刚用上太阳能没几年，这群猪……” “给猪配上那种简单的，铁管子的就可以了，自己就能做，而且，这东西夏天还可以遮光……” “也是……”周正海赞同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周岩，“儿子，要做就做全套，你有门路没，打听一下……” “可以……” 自家东西，周岩自然是十分上心，吃过午饭，就开始利用短信给自己的肉鸡布置任务，搜集资料…… 才过了两个多小时，周岩就收到了短信提示，“任务已完成”，可手头没有电脑，也只能暂时搁置起来…… 晚饭之后，周岩本想趁着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多享受一下温暖的火炕，可刚上去，又被老爹拉了下来，理由，串门…… 周岩老爹是“正”字辈，兄弟四个，兄弟四个，名字分别是水、洋、海、河。 因为爷爷奶奶去世得早，因此周岩爷爷这一支里，年龄最大的长辈是大伯周正水。 周岩的大伯和二伯比周岩老爹周正海年纪大了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因此，两家的堂哥都已经成家了，而且平时去两家串门的人都比较少。 无论是哪一家，进门之后，长辈都是盯着周岩一顿端详，然后夸周岩“才几个月没见，又长个儿了”。 接下来，就是夸外面学校的伙食比较好。 周岩突然想替系统鸣冤：分明是系统提供的“筑基丹”和“培元丹”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身高拔高了十公分，结果被算到了学校的伙食头上…… 恰逢过年，而老一辈的长辈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每到年底，都喜欢备下很多传统的小吃，糖油果子、炸翻花果子、馓子。 长者授，不敢辞。 尽管知道这些小吃高油高糖高热量，周岩也只能笑着接下来…… 接下来，就没周岩什么事情了。 长辈们谈天气、谈墒情、谈收成，谈家长里短，周岩搭不上话，只能在一旁听着。 两个伯，一个小叔，逛完了三家，回到家里，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临睡前，跟女朋友问候过之后，钻进被窝里，蒙头就睡。 身下的褥子，已经被电热毯烘得暖暖的了，配上厚厚的被子，暖和倒是暖和，可却让周岩想起了当年裹着毛衣、棉衣过冬时的窒息感…… 第81章 小年(上)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小舅李玉林打了电话，隐晦地表示店里两个学徒要回家过年。 于是，只在家呆了一个晚上的周岩，连小年就没过，就被“扶弟魔”老娘李玉竹伙同“扶内弟魔”周正海扫地出门，被迫踏上了进城之旅。 周岩倒没什么怨言，他正愁着大年二十七的情人节如何找借口溜进城呢。 停好了车之后，周岩背着自己那套骚包的瑞粉大马七星刀，进了后厨。 “呦，石头，怎么舍得动用你这套宝刀了？” 高仿版的七星刀打造完成之后，周岩一直都没有启用，李玉林倒是周岩老娘说走这么一套刀具，可碍于这套刀具有可能是自家外甥的宝贝，也就没了想要动一下的心思。 周岩从刀鞘里掏出菜刀，挽了个刀花，回头朝自家小舅笑了笑：“老舅，我还有不少材料，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打一把！” “真的？” 李玉林喜出望外。 虽然开的是苍蝇馆子，可李玉林的心却很野：不光买了一大堆菜谱美食杂志，还经常自己研究。 美食杂志上的菜品也就罢了，多花点钱，食材总是能买到的，可美食杂志上那些高级的厨刀，就不一样了：很多打造厨刀用的材料，李玉林都没听说过。 而瑞粉大马士革刀具钢，无疑是最顶尖的厨刀材料。 当然，惊喜之际，李玉林也有点不安：“石头，大马士革刀具钢可不便宜！” “的确是不便宜，”周岩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暑假的时候，我在新海那边的海底，拷上来一百多斤，到现在，也就用了不到十斤。” “那我就先下订单了！” 李玉林刚想弯腰蹲下去，可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唉，石头，昨天有个姓秦的小姑娘来店里找你……” “哦，昨天她跟我说了，”周岩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老舅，二十七那天，你用车吗？” “哦……”李玉林恍然大悟，满怀欣慰地盯着周岩：我外甥长大了…… 临近小年，店里的客人突然比平时多了起来，也阔气了很多。 平时周岩小妗子结账的时候，总会有人喊，“老板娘，零头就算了吧”“老板娘，我经常来，打个折？” 而年关将近，很多顾客都懒得再要折扣了，顶多也就是“再给我拿瓶饮料！” 一天忙下来，店里的流水差不多能到三四千，而利润就更可观了。 收入高了，周岩小舅两口子倒是美滋滋的，可就苦了跑堂儿的小表妹，又是上菜，又是打扫卫生的，给累得够呛…… 晚上打烊打扫完毕，回到家之后，小表妹兴冲冲地躺平到了沙发上，刚想喘口气，可眼珠子滴溜一转，跑到正在喝水的小舅跟前，伸手揽住了脖子：“老爸，我胳膊有点酸！” 周岩小妗子一看姑娘这架势，就知道这是打算邀功了，微笑道：“小玲，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妈，”见老娘上场，原本还底气十足的李金玲，一下子就软了，弱弱地回了一句，“我想要一个mp3。” “什么屁三？”小妗子满脸疑惑地看着小舅，“老李，你知道这个劳什子屁三是什么东西吗？” 小舅愣愣地摇了摇头：“我光听说过mp5，没听说过汉斯国的hk公司出新的品类呀？” “哎呀……跟您们说不明白，简直是对牛弹琴！”小表妹急得直跺脚，冷静了一下之后，不得不可怜兮兮地向周岩，求助，“哥，你跟我爸我妈解释一下吧！” “我？”正在看电视的周岩，回过头，看着表妹，“你想要个什么样式儿的mp3？” “普通的就可以了，我也不奢望太贵的！” “哦，”周岩轻轻一笑，“那麻烦李金玲同学去我房间里把我的书包拿出来。” 虽然有点搞不清楚自家表哥到底要干嘛，可李金玲还是耐着性子，去周岩住的房间，取来了书包。 接到书包之后，周岩从里面掏出两个巴掌大的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到了茶几上。 “小玲，随便挑一个！” 本来，李金玲还没在意，可当她看清楚盒子上的字样之后，高兴得跳了起来：“ipod四代？” 说完，小姑娘跳到周岩跟前，拿起了两个盒子，仔细地端详了好一阵子，才惊讶地看着周岩：“表哥，你真发财了？这玩意儿你也舍得买？” 话刚说出口，小姑娘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这玩意儿不是一般的贵。 2007年，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是一千六百元，而彩屏30g版的ipod4，官方售价三千二。 一旁的小舅从表妹手里抢过包装盒，打量了一下：“石头，这东西很贵吗？” “没花钱，这是帮别人忙，人家给的！” ipod播放器都是赵颖送的，而且一下就是三台，当时是跟单片机烧录器一起发到云中的。 收到东西之后，周岩也曾问过赵颖，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可赵颖的回答让周岩有点心塞：“托朋友买u2版本的，结果买错了，干脆就送人喽？” 虽然周岩也算是腰缠万贯了，可要花一万多大洋买三台注定要被淘汰的电子产品，这样的“赔本”买卖，他是做不来的。 “石头，你可别骗我……” “真的不是很贵，”周岩赶紧补充道，“也就四百多块，要不然人家也不可能送给我！” 李金玲挑了好一阵子，才选了一个黑色的，剩下那个又恋恋不舍地还给了周岩。 “哥，剩下这个……” “这是给小蓓的！” 周岩的平辈中，就只有两个女孩子：小舅家的表妹李金玲和二姨家表妹冯小蓓。 当然，一堆男孩子中间难得有两个女孩子，一家人自然拿着当宝贝。 不过，冯小蓓可不像李金玲，她上面还有个哥哥，因此，性格相对更加娇蛮一点，虽然跟李金玲同岁，而且亲哥学习也不差，可也没能考上高中，只能上了中专…… mp3这档子事儿，很快就在店里繁杂的事情中变成了过去式。 转眼间，小年到了。 早晨还熙熙攘攘的客流，到了中午，就没剩几个了。到了晚上，小舅李玉林干脆闭了店，带着全家跑到了临街的瑞阳食府。 此举，根据周岩的猜测，一方面是为了偷懒，另外一方面是想侦查一下敌情。 周岩便宜岳父秦方远的饭店，整体装修风格是中式的，除了整体的红和褐之外，店里的装修色调偏暖。 就算是大厅里，每张桌子也都用镂空的屏风隔开了，厚重的榆木桌子，带着一股彪悍的气息。 虽然李玉林和周岩不经常出门，可服务员却认出了“同行”李金玲，点菜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调出什么毛病来。 第82章 小年(中) 虽然周岩小舅一直说小本买卖有小本买卖的好处，可有一点，小本买卖是比不过大“本”买卖的，那就是上菜速度。 周岩私底下算了一下大厅里的顾客数量，又算了一下上菜的速度，大致估算了一下，瑞阳食府后厨至少有十几个掌勺的大师傅，这还没算上做凉菜和面点的大师傅。 不知道是不是服务员回去通气了，才过了几分钟，大厅里的服务员看四人的眼神就变了，审视之中多了几分谨慎。 菜很快就上了，都是小份儿的凉菜：店里的卤味拼盘儿和凉拌苦菊。 凉拌苦菊没什么好评价的，大型的饭店，每天的食材消耗量都很大，食材新鲜程度自是不用多说。而卤味，不知道是经验不足，还是因为新开业的原因，卤水不够老，卤味不够入味…… 热菜很快也上桌了。 第一道，土豆丝。 最先动筷子的是李玉林，小舅同志拿起筷子夹了几根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切墩刀工不错，有几年的火候了。” 接下来的几道菜，清蒸黄花、红烧肉、做得还算是中规中矩，最起码等对得起菜单上的价格。 不过，就在四口人耐心地享受美食的时候，大厅里出了点意外…… “几位，想吃点什么？” “不在菜单上的菜能做吗？” 正夹着红烧肉往嘴里塞的周岩，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瞥了一眼这位顾客。 一般来说，不按菜单点菜的，除了自身的老饕，就只有竞争对手雇来找茬儿的了…… 就在周岩好整以暇地打算看热闹的时候，坐周岩对面的小舅，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我们店里的大厨，是一级厨师。” “哦，”顾客一听，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文思豆腐能做吗？” 这时候，服务站也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回头看了看前厅经理：“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问一下！” “等一下，还有几个菜，麻烦你一起给问了吧……三不沾、油爆双脆、宝塔肉，”顾客又报了几个菜名之后，笑呵呵地看着服务员，“暂时就这些吧，不够再说……” 听完，周岩跟自家小舅回过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实锤了，这群人分明就是来找茬儿的。 当然，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像是小表妹李金玲这样式儿的，则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家老爹：“爸，刚才那位叔叔点的那些菜，你都能做吗？” “做？”李玉林苦笑着摇了摇头，“宝塔肉稍微还能做出来，三不沾、油爆双脆就甭指望了。” “那那个什么豆腐……” “全东阳，能做出来文思豆腐的，都不超过五个！”李玉林叹了口气。 “为什么？” “啊？不是吧？” 李金玲终于意识到问题有点不太对劲了，回头看柜台那边，大厅经理已经开始打电话摇人了。 才两三分钟的功夫，老板秦方远就已经领着一群经理来到了大厅里。 看到周岩，老秦同志愣了一下，紧锁的眉头解开了几分。 走到几位刁客跟前，秦方远的脸上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几位，你们点的那几道菜，不太好做！” “钱不是问题！”点菜的那几位脸上露出了的得胜似的笑容，“点菜嘛，就图个新鲜劲儿！” “那这样的话，几位稍等一下，我问一下后厨……” 说完之后，秦方远并没有去后厨，而是奔着周岩那桌就过去了。 “李老板，在这儿吃饭呢？” “秦老板……”李玉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秦方远的目标自然不是李玉林，打过招呼之后，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小周，有些日子没见了吧，正好，若舒也在店里……” 周岩一看秦方远这架势，就知道便宜岳父这是打算拉自己来填坑了，只能傻傻的朝自家小舅笑了笑：“小舅，我去看看！” 说完，周岩起身，离开了座位。 “大侄子，让你见笑了！”秦方远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超周岩笑了笑，“刚才那几位点的菜，你应该也听见了吧，不知道……” “会做，也做过！” 秦方远松了口气：“那就拜托了！” “秦叔叔，你客气了！” 而大厅这边，李玉林见秦方远将自家外甥拉走了，嘴角的微笑逐渐凝固了。 “老爸，”李金玲似乎也察觉了什么，“表哥是不是……” 李玉林点了点头，眉宇间尽是苦涩…… 当秦方远拉着周岩进了后厨之后，发现后厨已经闹翻天了，尤其是几个主厨，已经扛着菜刀往外走了…… “就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都给我住手！”秦方远恶狠狠地瞪了一群大厨一眼，“还嫌不够丢人吗？” 镇住一群厨师之后，秦方元瞥了一眼后厨的老大：“老林，拿一套新围裙，帽子也要！” 说完，秦方远回头看了看周岩：“小周，还需要什么？” “先准备一块半尺见方的五花，鸡胗、猪肚、鸡蛋……”说着，周岩又补充了一下，“这些先备着，先给找一根黄瓜！” 周岩话音刚落，那边的大厨已经拿着新围裙过来了。 接过来，流利地系好，带上厨师帽，一股特别的气质从周岩的身上散发出来。 大师徽章自带的气质加成效果，把后厨的一群厨师都给镇住了。 “给，黄瓜！” 周岩接过清洗好的黄瓜，放到案板上，伸手取了一个不锈钢盆，往里面加了点高汤，然后又兑了一些其他的调料。 兑好之后，放到一边，从案上的篮子里，取了几根青椒和红椒，切成丁，放在调味汁里搅了一下…… 周岩做的时候，虽然其他大厨都是自己忙自己的，可眼角的余光却都在悄悄地关注着他。 调完汁儿，拿过黄瓜，掐头去尾之后，周岩下刀的速度突然变快了……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下刀声之后，周岩拎起已经成型的蓑衣黄瓜，放进盘子里，浇上料汁，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 “还愣着干什么，上菜呀！” “等一下，”周岩喊住了服务员，“麻烦跟点了文思豆腐的那几位说一下，这盘蓑衣黄瓜算是送的，然后问一下后面的菜还上不上！” “知道了！” 目送着一头雾水的服务员端着盘子离开了，周岩开始起锅烧水，添加香料处理五花肉…… “秦叔叔，”周岩回头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秦方远，“您看依我的手艺，接下来这些菜的价格手多少钱合适？” 原本还觉得有点云山雾绕的秦方远，恍然大悟：刚才的蓑衣黄瓜只是个警告，要是对方不识趣，那这边就不客气了！ 第83章 小年(下) 过了一小会儿，上菜的服务员又回来了。 “那个，刚才那几位顾客，坚持要上剩下那几道菜！” 不知死活呀！ 周岩回头朝秦方远笑了笑：“秦叔叔，麻烦您给核一下菜价！” “好咧！”秦方远笑着点了点头，朝服务员吩咐道，“第一道一千，第二道两千，以此类推……” 秦方远忙着敲诈的时候，周岩已经将焯了水的五花肉取出来，清理了一下残余的猪毛之后，重新下锅。 宝塔肉准备上之后，周岩回过头开始做三不沾。 三不沾原名桂花蛋，原材料很简单，鸡蛋、淀粉、糖和水，可做出来之后，要求不粘盘子、不粘筷子、不粘牙齿，才被命名为三不沾。 原材料的准备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做三不沾的关键，在于食材下锅之后，需要不停地翻搅。 厨房里原本还一脸不屑的大厨们，看到周岩只是在一分多钟里，就搅了上百下，脸色全都变了：这玩意儿不仅考验掂勺功夫，还考验厨师对火候的把握。 周岩花了五分多钟，做好了三不沾，出锅一趟盘子，回头处理油爆双脆的原料，鸡胗和猪肚。 油爆双脆，纯粹就是火候菜，因为鸡胗和猪肚下锅之后，很容易就老了，下锅之后，厨师就需要争分夺秒。 对于五感加强过的周岩来说，油爆双脆也就那么回事了。 等油爆双脆出锅了，另外一边灶头上煮着的五花肉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调糖色汁儿，上色，盖上盖子继续煮。 趁着五花肉上色的功夫，周岩又处理了一下宝塔肉的底菜梅干菜，切好备用。 最后一道菜是文思豆腐，所有的食材都要切丝，尤其是豆腐…… “哒哒哒……” 周岩切豆腐的时候，后厨的切墩师傅们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目瞪口呆地看周岩在那里切“手指”。 都是玩刀的，大家自然都清楚，对面的小伙子刀工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快到那种程度。 豆腐切完，焯水去豆腥后，放在一边备用，再将剩下的香菇、冬笋、火腿、鸡脯肉切成丝之后，文思豆腐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了。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焖煮，另外一边的五花肉已经变成了红烧肉的颜色。 取出来，沿着边切成连续的薄片，重新卷起来，堆在已经煮好的梅干菜上，就变成了宝塔形状。 宝塔肉完活儿。 重新起锅烧水，兑高汤，下入已经切好的豆腐、香菇、冬笋、火腿、鸡脯肉丝，稍微一搅，文思豆腐也齐活儿了。 完事儿之后，周岩将围裙和厨师帽取下来，还给了春风满面的秦方远：“秦叔叔，完活儿了，我先回去了！” “那个……”秦方远纠结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吧！” 送走了周岩之后，秦方远回过头，看着自己的一群老搭档们，脸上的笑容逐渐地消失了。 “现在，你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我经常跟你们说，曲不离口，技不离手……” 一群厨师被秦方远训得哑口无言，连头都不敢抬。 而周岩，回到大厅里，发现桌子上的菜已经被清空了，舅舅一家正悠闲地坐在座位上喝茶等自己。 “回来了？”小舅脸上的笑容倒是依旧灿烂，可灿烂中有几分尴尬，就很难说清楚了。 “嗯，”周岩点了点头，“要是没其他事儿的话，咱们走吧！” 出了饭店之后，小表妹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表哥，你这些手艺，都是从哪学的？” “高中的时候……” 周岩只得编出了一个外挂老爷爷，给自己撑腰。 这年头，外挂老爷爷还是个稀罕玩意儿，在加上周岩编得有模有样的，小舅一家三口竟然毫不怀疑。 而且，小表妹还兴致盎然地问那四道菜的做法，尤其是“三不沾”。 “哥，要不明天你再做一遍？” 周岩看了看同样有点意动的小舅，苦苦地笑了笑：“做三不沾可有点费锅！” “不要紧！” 父女俩的回答异口同声…… 小年，一般都成为祭灶，或者辞灶，是传说中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在农村一般都会烧纸，而城里没有土灶，意思一下就行了。 当然，小年之后，一年最后的忙碌就开始了，忙年，过年关。 年二十四，周岩跟着小舅一家早早地起了床，到饭店里开了门，调馅、和面包包子，就跟平时一样。 只是，卖早餐的时候，除了点意外，有不少老顾客，都问小舅能不能帮着蒸几锅馒头，或者发糕。 小舅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 早饭刚过，很多顾客里送来了自家磨好的面粉。 看着堆放在桌子上的面粉，小妗子的脑袋都大了：“老李，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应着？” “都是老顾客！” 小舅那副理所应当的架势，让小妗子看得嘴角直抽抽：“这下，可就有得忙了。” 趁着早饭结束之际，一家人开始做馒头，先发面。为了防止每家每户弄混了，小舅还跑到超市里，买了十几个给小孩洗澡用的盆子。 定了馒头的老顾客，一共八家，留下了两百多公斤的面粉，而为了将这些面粉发起来，小舅李玉林动用了老面酵母的库存，将半年多攒下来的老面引子都用上了…… 就在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店里来了位熟人，秦方远。 进门之后，秦方远笑呵呵地走到正在和面的周岩跟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塞进了周岩怀里。 “小周，一点小意思，别嫌少。”说着，秦方远笑呵呵地打量着店里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盆子，微微一笑，“看你们也挺忙的，我就先不打扰了，提前预约新年快乐！” 秦方远刚走，出去买食用碱的小表妹就回来了，走到近前，满脸狐疑地看着李玉林：“爸，刚才瑞阳食府的老板是不是过来了？” “给你表哥送谢礼的，”李玉林笑着看了看周岩怀里还露着一个角的红包，“这老小子，还挺大方的！” 李金玲说着自家老爹的视线方向，找到了目标，笑着凑到周岩跟前：“表哥，我替你检查一下？” 说完，李金玲伸手将红包掏了出来，打开看看一下，惊讶地叫了起来：“呀，这么多？” “多少？” “大概也就五千多吧，”周岩咧了咧嘴，“这老秦还挺大方的！” “正好五千！”李金玲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盯着周岩，“表哥，见面分一半？” 小表妹话音刚落，就遭到了父母的白眼球轰炸。 “小玲，这是你哥的辛苦钱，你也好意思要？” “那就算了！” 李金玲笑着将钱塞回包里，刚想还回去，被周岩给拦住了：“表哥我最近比较缺钱，分一半是不可能了，你自己数五张吧，算是压岁钱！” “石头！” 周岩见小舅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今年收成不错，不差这几百……” 第84章 情人节(上) 上午发面，下午开蒸。 当然，再上蒸锅之前，必不可少的“整容”还是十分必要的。 饧面、揉面，都是体力活，而负责揉面的周岩，忙活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热火朝天的夏天。 许久没有练习的太极拳，经过了短暂的唤醒程序，很快就开启飞速地运转起来。 “一个西瓜切两半，你一半、我一半……” 周岩画着圈圈，就将软弹的面团给揉得筋道无比。 不过，小舅一家三口，可就没周岩这么轻松了，一天忙下来，累得腰酸背疼，就连打杂的小表妹，都叫苦不迭。 睡觉之前，李玉林算了一下，一天差不多能蒸两百多斤面粉，当然，这里面有大半的功劳，还在揉面的周岩身上。 “石头，你的胳膊不要紧吧？” “还行吧，”周岩憨憨地笑了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做俯卧撑之类的，应该没问题！” “这样的话……”李玉林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茬子，“要不咱们把家里蒸馒头的活儿也给揽下来吧！” 小妗子第一个表态：“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到小表妹时，这位只能回了一句：“我倒是想有意见！” 腊月二十五，小舅开着秋名山老战神回了一趟老家，拉回来四百多斤面粉和两百多斤米粉。 面粉是用来蒸馒头的，米粉是用来蒸发糕的。 周岩不清楚别的地方发糕是什么样式儿的，反正东阳这边的发糕，制作堪称简单粗暴。 用石舂将泡软的大米舂碎，在加上面粉，发酵好之后，整团上锅蒸，这样蒸出来的发糕，每一坨不多都有好几十斤。 不过，由于制作的时候，用的不是粉状的米粉，而是大米碴子，入嘴之后颗粒感十足，而且米香味醇厚。 新的“订单”到了之后，小店门口每天都是烟雾缭绕。 六百多斤米面，四个人起早贪黑，整整忙了两天。 然后情人节到了。 上午，周岩趁着整馒头的空隙，跑了一趟市里，买了鲜花、巧克力，买东西的时候，让鲜花店的老板一并将挑出来那台白色的ipod也给包好了。 在雾气腾腾的店里熬到下午四点多，周岩跟小舅借了车，带着礼物出了门。 看着表哥潇洒离去的身影，小表妹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撅着嘴，看着自家老爹：“爸，我哥这是去过情人节去了？” 李玉林乐了：“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想过！” “小玲，”周岩小妗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家闺女，“你要是敢在高中谈恋爱，看我不敲断你的腿！” 于是，李金玲恋爱的小火苗，还在憧憬中就被扼杀了。 而周岩，出门右转，直行两百米，就到了目的地。 “喂，老秦，我已经到你们家楼下了！” 电话的另外一头，刚拿起电话的秦若舒，抬头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自家老爹老娘，捂住话筒，小心翼翼开口：“爸妈，是周岩！” “你这孩子，好歹也叫人家上来坐一会儿！” “这小子应该不敢吧……”秦方远幸灾乐祸道，“去年暑假的时候，拽得很二五八万似的，现在，还不老老实实地跪倒在我们家若舒的石榴裙下！” “爸～”秦若舒满脸娇羞，红着脸，“人家刚刚帮了你一个大忙！” “好吧，我闭嘴！” 秦若舒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开了话筒：“老周，我马上下去！” 说完，秦若舒拎起了桌上的礼物和自己的背包，穿上鞋子，急匆匆地出了门。 下楼之后，秦若舒发现周岩正捧着鲜花，站在单元门口，一想起自家老爸所说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周岩抱着花迎了上去。 因为过节，秦若舒静心打扮过了，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扎成了马尾，放在了脑后。 白色毛衣、卡其色毛呢大衣，脖子上挂着羊绒围巾，下身是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外加一双棕色长筒靴子，让一双大长腿闲得更加匀称。 “给！情人节快乐！” 女孩接过花单手扔在怀里，将手里的包和礼物，递给了周岩：“老周，你帮我拿一下！” 周岩只得接过东西，看着自家女朋友美滋滋地打量着玫瑰花束。 “本来想买九十九朵来着，可怕你拿不了，”周岩抓了抓后脑勺，“就买了十一朵，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 秦若舒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红苹果。 “哦，我在老市区那边订了晚餐，这边请……” 秦若舒见到李玉林的车子，有点意外，回过头好奇地盯着周岩。 “先上车再说！” 周岩拉开了车门，伺候着女朋友坐下之后，又拉出安全带系好，这才回到主驾，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车是跟我小舅借的！”周岩笑着打量了一下车子里的各种装饰小物件，“装饰都是我表妹捯饬的，有点偏低龄化！” “我倒是觉得停好的！”秦若舒偷笑着点了点头，“唉，对了，咱们晚饭……” “老市区那边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上午定了位置！” “不用吧，我听说了，那边……”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刚从未来的岳父那边赚了小五千，不花出去，实在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未来岳父？ 愣了一下之后，秦若舒很快就反应过来，给了周岩一记温柔的豆腐眼：“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虽然是过节期间，可路上的车子很少，带着几分余温的夕阳余晖，撒在了车厢里。 周岩和秦若舒都跟享受这种温馨而又静谧的气氛，都没有开口。很快，车厢里静到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以及若隐若现的心跳…… 东阳新老市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而两人的静谧空间，也只持续了十几分钟。 到了西餐厅，停好车，两人牵着手走进了店里。 菜单都是中英文对照的，连个法文都没有，这让周岩失去了秀一把的机会，虽然周岩本来就不喜欢秀。 这个年头的西餐厅，也就那么回事，菜单只有寥寥几页，除了牛排、三文鱼，剩下的尽是甜品和汤品。 “菲力牛排、香煎三文鱼，奶味西兰花汤，甜品要曲奇吧！” 周岩只是扫了一眼，就点完了菜，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这位女士……” 秦若舒连看都没看，就将菜单还了回去：“跟他一样就可以了！” “牛排要几分？” “七分！” “酒水呢？” “拿两瓶蓝莓汁吧，要温的！” 趁着上菜之前的这段时间，周岩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秦若舒。 盒子不大，可拿在手里却挺有份量，这让秦若舒有点意外，笑嘻嘻地盯着周岩：“手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也是！”秦若舒美滋滋地扯开了彩带，露出了里面的包装盒。 “苹果四代播放器？”秦若舒有点小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岩，“咱们东阳应该还没有卖的吧？” 光看女朋友的表情，周岩就知道这位很满意，笑着从一旁的包里取出了第二个盒子，递了过去。 “还有？” “放假之前做的马卡龙！” 一听到马卡龙，秦若舒微微有点高兴，可为了“吓”周岩一跳，还是努力地板起了脸：“怎么又是马卡龙？” “这个颜色不太一样，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搞定的！” 秦若舒将信将疑地打开了盒子…… “哇……” 一枚枚深蓝色带着星光的星空色马卡龙，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哇……” 不光是秦若舒，就连周围很多就餐的小情侣，都被星空给惊艳到了。 “帅哥，你这点心是从哪里买的？” 没等周岩开口，秦若舒的脑袋就已经扬了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这是自己做的！” 所有的顾客脸上都带上了遗憾。 第85章 情人节(下) 西餐做菜要比中餐“草率”很多，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就开始上菜了。 看在周岩花了三千多大洋的份儿上，餐厅的老板送了一个汤，罗宋汤，暖胃而且开胃。 “周岩，这跟你暑假做的那个罗宋汤味道一模一样呀！”秦若舒只尝了一勺子，就高兴地看着周岩，满脸意外。 只是，周岩就没自家女朋友那么高兴了。 西餐厨师里能把罗宋汤做得这么有毛熊风情，恐怕也就只有毛熊厨师了。 接下来的牛排，似乎是证实了周岩的预感：菲力牛排倒是做得中规中矩，可其中的豪放气息，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端详了一下之后，周岩用刀叉将牛排切成了小块，放到了秦若舒跟前，换掉了她的那一份，然后给倒了一杯蓝莓汁。 “周岩，牛排挺嫩的，你……” “我这不是还没开动吗？” 周岩只得拿起刀划了一小块，用叉子填进嘴里。 还行！ 澳洲的牛肉，等级最少也是m8以上的，还算对得起自己那白花花的银子。 西餐质量一般都还可以，就是数量有点感人，巴掌大的牛排，秦若舒那边只是动了几下叉子，就没有了。 周岩见自家女朋友似乎还意犹未尽，笑着用盘子将剩下那一大半递了过去。 “这不太好吧？”嘴上说的倒是挺好的，可是秦若舒的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却连眨都不眨地盯着牛排。 “有什么不好的，”周岩笑嘻嘻地盯着美女，“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动过刀了吧？” “怎么可能？”秦若舒小嘴一抿，“谢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若舒美滋滋地享受着牛排的时候，香煎三文鱼到了。 跟前面的牛排一样，味道问起来不错，就是数量有点少，只有两指厚的一段鱼腹，平躺在偌大的盘子中央，三文鱼肉的四周，是点缀用的西兰花和土豆。 秋冬时节捕捞的三文鱼，肉质要更加细腻，油脂也更丰富，用黄油煎过之后，奶香中隐藏着一丝诱人的醇香。 只可惜，一份只有一大块。 考虑到自家女朋友的饭量可能会有点惊人，周岩将三文鱼切块之后，就放到了一边…… “那个……”秦若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谁让你是我女朋友呢！”周岩微笑着将盘子调换了一下。 两道热菜之后，是汤，只有可怜的一小碗，不过，厨师做得倒是挺用心，红色的圣女果配绿色的西兰花，酸甜可口。 最后的甜品是巧克力曲奇，贴心的厨师还给配上了热牛奶。 “帅哥，你的菜齐了！”说着，服务员从背后拿出一个意见簿，放到了周岩跟前，“如果您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可以写在这上面！” 本来这只是例行公式程序，可服务员也没想到，顾客竟然当真了。 而当周岩拿起笔写了几个俄文字母之后，服务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虽然大厨是俄国人在店员中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顾客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服务员也只知道周岩写的是俄文，具体写的是什么，不清楚。 周岩笔走龙蛇写了一大串俄语之后，将笔和意见簿又还给了服务员…… 等服务员忐忑不安地离开之后，正在享受餐后甜点的秦若舒，放下了手里的曲奇，好奇地看着周岩，两只眼睛熠熠生辉：“老周，你刚才写的不是英文吧？” “在学校里学了两句俄文，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周岩轻描淡写道。 “那你写的是什么？” 周岩压低了声音，凑到秦若舒跟前：“美食属于所有忠爱她的人！换句话说，美食无国度！” “哦，”秦若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突然变红了，小心地看着周岩，“老周，接下来……” 周岩是经常研究星座的人，一看秦若舒脸都羞红了，哪还不知道这位老司机已经在心里开了车。 不过，周岩倒不好意思跟着飙车，只能以傻对污：“美女，带身份证了，呆会儿一起去上网？”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蓦然从秦若舒的心中升起，而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被周岩捕捉到了…… 闯祸了？ “老大，”周岩讪讪地笑了笑，“要不咱们去开房？” 秦若舒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只是白了周岩一眼。 “好吧！”周岩将最后一块曲奇递到秦若舒嘴边，看着美女咬住，才松开手，“呆会儿我带着你兜一圈，然后咱们各回各家，ok？” 秦若舒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小口小口地，像小兔纸一样，将曲奇“咔嗤咔嗤”消灭完。 “好了！咱们走吧！” “服务员，结账！”周岩起身去了吧台，用秦方远给的现金劳务费结了账。 “老周，这顿饭花了多少？” 周岩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前些天岳父大人给的劳务费，花了还不到一半！” “要死呀！”秦若舒两只手里都拿了东西，不好拿手，只能忿忿不平地用脚去踢周岩。 虽然秦若舒脸上全都是“愤怒”，可愤怒掩盖之下的欣喜，到底有几分，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美女，”上车之后，周岩替秦若舒扣好了安全带，“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要不……”秦若舒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才回过头，兴奋地看着周岩，“要不咱们去港口的灯塔？” 周岩转过身，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秦若舒，看得姑娘都有点害羞了，只得强装镇定道：“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美女，穿这么点衣服去海边，你不怕冷吗？” “没关系，”秦若舒狡黠地笑了笑，“你不是穿着羽绒服吗？” 周岩满脸悲戚：“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所有的海滨城市，海边都会有一座灯塔。 冬天的海边，风很大，再加上风中裹挟的水汽，可以说是寒风彻骨，可因为是情人节，来海边灯塔游玩的情侣很多。 下车之前，秦若舒还是满怀期待，可一下车，这位就感受到了海风凛冽的气息，冻得直缩脖子。 周岩只得将羽绒服脱了下来，换上了陪伴了小舅很多年的那件军大衣。 “唉，还真没想到，”裹着周岩羽绒服缩在墙角的秦若舒，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老周，你穿军装的样子，还挺有型的！” “那是，要不是近视，早就考军校了！” “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秦若舒神秘兮兮地朝周岩招了招手，“过来！” 周岩笑着凑了过去，到了近前，秦若舒笑着站起来，躲到了周岩身后，拿周岩当挡风牌。 “至于吗？” 周岩转过身，笑呵呵地盯着女朋友的双眼：“我给你想个更保暖的办法！” “什么办法？” “搂住我的脖子！” 秦若舒将信将疑，踮起脚，揽住了周岩的脖子：“然后呢？” 周岩微微躬身，抱着腿将秦若舒抱了起来，回过头，脸贴脸地看着秦若舒：“现在呢？” 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心脏也不听使唤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很快，两个人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 然后，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 第86章 直面对方父母 良久，两人的脑袋分开了。 秦若舒舔了舔嘴唇，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不停地在水汪汪的眼眶子里转悠：“说！老周，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竟然提前吃了口香糖！” “你不也是吗？” “嘻嘻，让你发现了！”秦若舒侧过脑袋，轻轻地枕在周岩的肩膀上，“不过，初吻的感觉不错！” “我不是初吻！” 秦若舒蓦地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周岩…… “我小时候，被我几个姨给亲过！” “吓了我一跳！”秦若舒长长地松了口气，“青春期之后呢？” “吃饭咬过嘴唇算吗？” “你……”秦若舒“恶狠狠”地揽住周岩的脖子，“我要掐死你！” “小心点，”周岩邪邪地一笑，“别太用力，免得把咱儿子闺女的粮食储备给挤没了！” “流氓！” 秦若舒轻轻地唾了一句，然后又趴在了周岩的肩膀上，不再言语。 周岩见状，只得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老周，你说咱们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周岩白眼一翻：“那不得把嘴唇亲肿喽？” 秦若舒松开一直胳膊，直起身子，伸手抓住了周岩的一只耳朵，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岩：“老周，我在跟你说正事儿呢！” “那还得等三年多！”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等毕业了，咱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还有三年？”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呀，”秦若舒叹了口，想了想，又重新趴到周岩的肩膀上，“老周，我给你唱首歌吧！” “背靠着背坐在地摊上……” 秦若舒只是唱了一句，周岩就接上了：“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冬夜的海风甚是喧嚣，催动着浪花不停地拍打着防护海堤的巨石。 两个人唱歌的声音很轻，轻到歌声都被海风给压住了。 一曲《最浪漫的事》唱完，两个人都有点意兴阑珊。 秦若舒轻轻地揽了揽周岩的脖子：“老秦，要不咱们回家吧！” “ok！” 周岩抱着秦若舒回到了车上，放到副驾驶座位上，刚想会离开，被秦若舒给拉住了。 “等一下，老周，把头伸过来！” “干嘛！” 秦若舒趁着周岩没注意，伸头在周岩腮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朝周岩得意地笑了笑：“这是你今天的劳动奖励！” “谢主隆恩！” 十几分钟之后，奔腾停在了秦家的楼下。 周岩想提醒秦若舒已经到目的地了，回过头，却发现秦若舒正面色古怪地盯着手机。 “怎么了？” “那个……”秦若舒讪讪地笑了笑，“刚才我爸发短信说，让我带你上去喝一杯茶！要是……” “没问题！” 周岩倒是想找个借口推脱了，可他也知道，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真的？”秦若舒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周岩，“你就不怕我爸……” “老大，你是站哪一边的？” 秦若舒嘿嘿一笑：“我站中间！” 上了楼，到了秦家门口，周岩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初次登门，连礼物都没带。 “老周，怎么了？” 周岩晃了晃秦若舒的情人节礼物：“秦若舒同学，初次登门，我什么也没带！” “也是……”秦若舒托着下巴想了一小会儿，眼睛突然亮了，伸手拍了拍周岩的胸口，“一颗诚心就够了！” 算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硬上了！ “老周，你准备好了吗？”秦若舒笑着按下了门铃。 “来了！” 开门的秦妈妈。 看到跟自家闺女站在一起的周岩，秦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小周来了，来，快进来，外面怪冷的！” 进门之后，周岩老老实实地摆正了心态，将主动将自己放在了被三堂会审的位置上。 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秦爸秦妈的眼神，一直在自己和秦若舒之间逡巡着？ 这是怎么回事？ 周岩偷偷地看了一眼秦若舒，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羽绒服正套在这位身上，而偏偏这位丝毫没有穿了别人衣服的觉悟，瘫坐在沙发上，美滋滋地看着电视节目。 “咳……若舒，家里有暖气，不用穿外套了！” 经母亲这么一提醒，秦若舒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周岩的羽绒服。 一阵手慢脚乱，秦若舒才将羽绒服脱下来，捋了一下，悄悄地递给周岩。周岩也不好意思再穿上，只能悄悄地将羽绒服放到一旁…… 三堂会审开始，借着倒茶的机会，秦方远不停地问这问那…… “小周，家里的老人都还好吧？” “还行，爷爷奶奶去世得比较早，父母……”周岩抬起头，看了看秦方远，“秦叔，我父母年纪应该跟您差不多大！” “哦，”秦方远点了点头，“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吧？” “还行吧，虽然年初刚取消了农业税，可农资的价格也都跟着水涨船高。”周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全靠田里那点守成，也就只能混个温饱！” 秦方远也是老社会人了，一听就知道周岩话里有话，可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旁敲侧击道：“我听东北那边的朋友说，明年粮食可能要涨价了……” “应该是这样吧，”周岩笑着点了头，“夏天的时候，家里养了点猪，我专门查过资料，东北那边这几年上的酒精项目很多……” 秦方远的眼睛亮了：“现在养猪，可是好时候呀，要不是饭店现在扩张，我都想去乡下养猪了……” 周岩微微一笑，算是赞同了秦方远的想法。 “唉，小周，还得跟你道一声谢，”秦方远满脸笑意，“要不是你，那天那几个找茬的顾客，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儿来。” “秦叔，那天那几个人，应该是别人雇来的吧？”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以前就听师父说过，旧社会有吃不了苦的厨师，全靠舌头上的天赋混日子，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是呀，我也没想到，同行倾轧，会这么残酷！”秦方远满脸唏嘘。 “那秦叔有没有想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就等你这句话了！ 秦方远十分“惊讶”地看着周岩：“小周，你……” “我记得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我舌头上的天赋不差……” 这边周岩正在回忆无中生有的师父，而旁边，秦若舒同学，脸已经红了，老样子，似乎已经想入非非了。 听完周岩的小故事，秦方远嘿嘿一笑：“找茬儿这种事，还得从长计议！” “唉，小周，前天我路过你们那边的时候，发现好像在蒸馒头？”秦妈关注的亮点，自然跟秦爸爸不太一样。 “有帮老顾客蒸的，也有给家里蒸的。” “是这样呀，”秦妈妈满怀欣慰地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们要卖馒头呢，不过，说起来年轻的时候，家里过年的时候，也经常蒸馒头……” 然后，秦爸爸和秦妈妈就开始领着周岩在那里忆苦思甜，看得插不进去嘴的秦若舒只能干瞪眼。 聊着聊着，秦爸就将话题引向了秦若舒…… 引导话题之前，秦方远还酝酿了一下情绪，微微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们家若舒小的时候也遭了不少罪呀，那时候我跟她妈妈还在食品厂上班，他爷爷奶奶又还没退休，我们只能把她留在家里……” “唉……一岁大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叫疼，等我们回来的时候，那个竹编的童车都已经翻了……”秦妈妈也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秦若舒，“还好小孩子的脑袋很软，没磕傻了……” “妈～”小时候的糗事被抖出来，秦若舒羞得都不敢抬头了。 “我们夫妻俩觉得若舒小的时候受的委屈太多了，想要弥补，因此也就没再要二胎……”秦方远叹了口气，抬起头，面色严正地盯着周岩，“小周，你们理解我们做父母的这种心情吧？” 听到这个，周岩知道，戏肉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叔叔阿姨，我知道无论现在我做什么样的保证，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可我还是要说，我会竭尽全力，让若舒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第87章 回家·杀猪 周岩做完保证之后，秦若舒才意识到：刚才父母忆苦思甜似乎只是个引子；目的或者说是矛头，指向的自然是心上人。 秦若舒的父母得到了周岩看似虚无却是他能做出的最强保证之后，逐渐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比如美食。 而秦爸借着地主之谊终于问了一个期待已久的问题：九转大肠的做法。 周岩自然是倾囊相授。 实际上，九转大肠在周岩这里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九转大肠做起来费时费力，放在小舅的店里，一年都卖不出去几份，而周岩自己又没有开饭店的打算，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多了，周岩站起身来：“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 “小周呀，再多坐一会儿吧！” “不了，”周岩讪讪地笑了笑，“还得回去帮着收拾店铺呢！” “那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玩？”秦妈瞥了一眼正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若舒，“若舒，你去送一下小周！” “不用了，”周岩按住了正打算起身的秦若舒，“没有几步路，不用送了！” 回到小舅店里，差不多也快打烊了，而年底的“蒸蒸”大业，也已经到了尾声。 周岩一进门，就受到了小表妹的重点关注：“呦，过节的周岩同志回来了！” 然后，小舅小妗子也是满脸八卦地盯着周岩，周岩只得“据实”交代，确切地说，挑无关紧要的介绍，满足一下大家的八卦之心…… “叮叮叮……” 周岩的故事编到一半，小舅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周岩老爹打过来的。 “姐夫，店里已经忙完了，家里的馒头也蒸得差不多了！” 那边周岩老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小舅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岩：“店里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忙的了。” “哦，好！” 挂了电话之后，小舅笑着叹了口气：“石头，老周让你明天回去，说是家里杀猪，让你给你姥姥他们送猪肉！” “那正好！”周岩小妗子微微一笑，“给家里的馒头和发糕也蒸好了，呆会儿咱们就开始分装吧！” 而后，小舅一家也顾不上什么八卦了，趁着顾客还少，就开始将已经凉下来的馒头装袋，而周岩则拿着自己的花纹大砍刀，负责将直径一米多的发糕切块。 四个人忙活到晚上九点多，才将给家里带的东西全收拾好，装车。 第二天清晨，周岩趁着天蒙蒙亮，载着满满一车年货上路了。 回到家，车子还没挺稳，窗子外边就传来了肥猪声嘶力竭的哀嚎声。周岩赶紧停稳了车，跑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有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已经被老爹、小叔带着一群堂哥摁倒在了大号的矮桌上，而外面的嘶嚎声，来自于正躺在地上这只，这货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一群两脚怪物正在捆他的蹄子。 捆好了肥猪之后，一帮大老爷们松了口气…… “老四，你去看一下屠户什么时候到！” 周正河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老刘，我周正河……” “什么？来不了了？”小叔周正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我都把猪逮出来了，你跟我说这个？” 周正河气呼呼地挂了电话，一回头，面对周正海，十丈高的气焰，瞬间烟消云散：“那个，三哥，要不咱们明天再宰？” 周岩老爹周正海回头看了看几个帮忙的侄子，这些人的脸上分明带着失落与不甘…… 就在这时，周岩扛着自己的七星刀去而复返，凑到自家老爹跟前，嘿嘿一笑：“要不，让我试一下？” “就你，一边凉快去吧！”周岩老爹看都没看，就把自家儿子推到了一旁。 “三哥，要不让石头试一下吧，反正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 “要不……”周岩老爹纠结了好一阵子，才松了口，面色严肃地盯着周岩，“你自己小心点！” “那咱们就开始？” 周岩套上了一套旧衣服，取过一旁的温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武曲长刀，接过老娘递过来的放了盐的温水，放到案板上的肥猪脖子下面。 深吸了一口气，摸了一下肥猪心脏的位置，用手量了一下之后，周岩在肥猪的脖子上“轻轻”地砍了一掌。 就在周围一群人好奇周岩干嘛要费那么大功夫的时候，周岩已经动手了，握住长刀从肥猪的锁骨捅了进去，直直地捅进冠状动脉。 没等老爹和小叔反应过来，周岩已经将刀抽了出来，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刀口里喷涌而出，冲进了下面的盐水里。 整个过程，猪连哼都没哼一声。 一众大人回过神之后，背后直冒凉气：这猪杀得也太利索了吧！ 接下来就是褪毛了。在猪身上浇上滚烫的热水，坚韧而又挺拔的猪鬃，用钝刀轻轻一推就掉。 才几分钟的功夫，“不怕开水烫”的死猪，就变成了白白嫩嫩的脱毛猪。 褪完猪毛之后，用水清洗了一下猪身和案板之后，周岩换上围裙、套袖，开始剖腹，用脚盆术语，这叫“切腹”。 清了内脏，将下水扔到一旁，再换一把短一点的刀，将猪头卸下来…… 周岩的老爹、小叔和一众堂哥都傻眼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周岩已经按照屠宰场的标准流程将肥猪大卸八块了。 卸完猪肉，周岩将骨头放到一旁的篓子里，把分解下来的猪肉凑到一堆，回头看了看自家老爹，嘿嘿一笑：“这么卸，没问题吧？” 你都完活儿了，问这些还有用吗？ 周岩老爹有点无语，笑着摇了摇头：“就这样吧，省的都挑肥拣瘦的，乡里乡亲的……” 周岩点了点头，瞥了一眼一旁已经屎尿横流的那只待宰肥猪：“这一头，是一起处理了，还是等那一头卖完了再说？” “要不……”周正海微微叹了口气，“一起处理了吧，你不是还要给你姥姥他们送肉吗，两头，先紧着自己挑！” 有了前面的经验，处理第二头的时候，周岩的动作更流利了，捅刀、褪毛、开膛、分解一气呵成。 这边第二头完活儿了，那边，老爹和老娘已经将要送给亲戚家的肉和排骨挑好了。 趁着小叔和堂哥们提前预定猪肉的时间，周岩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宝贝七星刀，擦干之后，放回刀鞘，妥善地保存起来。 再回头，老爹老娘已经将挑出来的猪肉装好了，还做上了标记…… “最大的这一袋，是给你姥姥家的；这一袋……” 嘱咐完，老两口帮着周岩将肉装进车里，又嘱咐了几句之后，就把周岩给撵走了…… 第88章 年前串门 周家口所在的青崖镇正好处在东阳和隔壁中远市的交界处，本市也就罢了，青崖通往本市其他乡镇的工路四通八达，而且还都是柏油路。 可青崖通向隔壁中远市的道路，就一言难尽了。不凑巧的是，周岩的姥姥和三个阿姨，都在中远市…… 为了稳妥起见，周岩绕了二十多公里，只为了享受平坦的柏油路。 到了姥姥家，还没进胡同，提前得到消息的小姨就已经守在了门口，一起迎接的，还有刚刚上小学的小表弟。 小姨在兄弟姐们中间年龄是最小的，因此从小到大都没吃什么苦头，用姥姥的话说就是“娇生惯养”。 这位找对象的时候，姥姥姥爷特地挑了邻村的小姨夫，至于理由，用周岩老娘的话来说就是“离家出走还有个地方可去，要不然可能就饿死了”。当然，这也只是说笑。 因为年龄最小，因此小姨享受到的也是最好的：家里唯一的高中生，毕业之后还学了裁缝。因此在一众姐妹中间，出嫁的时候，小姨的腰包是最鼓的。 停了车之后，小姨笑呵呵地凑了上去，还跟周岩比划了一下身高：“才半年没见，又长高了！” 说完，小姨开始指挥小表弟：“赵梓轩，去叫你爸过来搬东西。” 小表弟一喊，就是一大帮，小姨夫、姥爷还有姥姥，姥姥似乎正在收拾年货，手里全都是黄色的鸡油。 “外甥来了！” 见到姥姥伸手要摸自己的头，周岩只得弯下腰。 “妈，你手上还有油呢！” 姥姥只是笑笑，收回了已经满是皱纹的手。 “这些是这你们两家的，”说着，周岩拉开车门，先从里面提出一包排骨，“这是老周给你们留出来的肋排。” “你看三姐夫，这也太客气了……”说着，小姨轻轻地推了推小姨夫，“老赵，还不接着！” 排骨之后，还有两大袋子五花肉，以及一些颈背。 扮演了猪肉，重头戏来了：里面还有小舅给家里蒸的几百斤馒头和发糕。 卸完了姥姥跟小姨家的年货，周岩又从车厢里拿出一袋零食，递给了小姨。 “石头，你还上学，买这些零食干嘛？” 周岩嘿嘿一笑：“上学这半年，打工赚了点小钱。” 虽然小姨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收下了，不过小表弟可就惨了，周岩甚至都怀疑，小姨收下零食只是为了找个由头，批评一下小表弟。 “赵梓轩，你看看你，今年你这期末成绩，能对得起你表哥的礼物吗，这还是专门从云中买的……” 周岩还能说啥，只能跟表弟结成统一战线：“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下次努力就是了！” 小表弟只是嘿嘿偷笑，也不敢开口。 卸完东西，周岩拉上了车门，回头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姥姥姥爷：“姥姥，车里还有大姨二姨家的东西，我送完东西再回来！” 姥爷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早去早回！” 按照长幼顺序，大姨应该拍在前面，不过，送年货的时候，周岩先去了更远的二姨家，回来的时候正好顺路去洗趟大姨家 在周岩的舅舅阿姨中间，家底最丰厚的要数二姨。 二姨家里养了半挂卡车，跑一年车，收入能顶其他三家忙一年的，因此，就算家里因为超生了小表妹罚了好几万，也没损了元气。 到了二姨家门口，周岩按了两下喇叭。 “滴滴……” 只是十几秒的功夫，二姨全家就倾巢而出。 “呦，外甥来了！”二姨上前就开始蹂躏周岩的脑袋。 “周岩，你看看你二姨，想你想成这样了！”二姨夫只是在一旁嘿嘿奸笑。 说着，二姨夫拉开了车门，看了一眼，然后皱起了眉头：“爷们儿，这年货有点太多了吧？” “还有我大姨家一份，”周岩挣扎着挣脱了二姨的魔爪，“我听说大姨家表哥带对象回来了，在他家卸一半东西不太好看！”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啦！”说着，二姨夫从车厢里拉出一袋写着“二姐”的馒头，转手递给了守在一旁的表哥，“爷们儿，你不能光看热闹吧？” 表哥尴尬地笑了笑，接过袋子，送进了院子里…… 馒头后面还有发糕，相对而言，三十斤猪肉和两堆肘子就比较轻了，周岩微微一用力，就从车上提了下来。 一大车年货，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 周岩喘了口气，从副驾驶座位上取下苹果播放器的盒子，递给了在一旁看热闹的表妹冯小蓓。 小表妹接过盒子看了一眼，随即悄悄地塞进了衣服里，看得一旁的表哥直皱眉头：“蓓蓓，周岩给了你什么东西？” “没什么？” 表哥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那个……”周岩摸了摸鼻子，“面前给人帮忙的时候，人家送了三个mp3，小玲和蓓蓓一人一个……” 表哥点了点头，想了想上前揽住周岩的脖子：“先进屋喝口水吧，就只剩大姨那一份儿了，应该不用着急了吧！” 周岩倒是想拒绝，可一看二姨两口子虎视眈眈的，也只能跟着进了屋。 三姨父经常在外跑大车，年货自然置办得相当齐全，各种各样的糖果，天南地北的干果。 周岩的体质是“每逢佳节胖十斤”，而且上辈子已经享受过了，因此坐下之后，就守着茶水，一杯接一杯地喝。 “周岩，云中那边的气候还适应得了吧？” “还行吧，”周岩放下了茶杯，“除了冬天稍微冷一点，夏天凉快一点，就没别的了。” 表哥冯俊笑着点了点头：“跟西安那边差不多，唉，对了，有空来西安玩吧！” “不了，”周岩不停地摇头，“云中离西安倒不是很远，可没有直达的火车。” “也是，”表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暑假有什么安排？” 表哥刚说完，就遭到了二姨夫的白眼：“再过半年，你小妗子差不多就快生了，你不是天天喊着要自力更生吗，再放暑假，跟你表弟一起去你小舅店里打工吧……” 表哥顿时就蔫了，只能偷鸡似的岔开了话题：“周岩，你有考研的想法吗？” “正在准备！” “哦，”表哥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有目标吗？你觉得我们学校怎么样？” 周岩见到表哥眉飞色舞的模样，里猜到了一丝端倪：“你打算保研？” “嗯，”表哥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大三还有半学期就结束了，应该很稳吧！你呢，有什么目标吗？” “水木或者首航。” “这……”表哥皱起了眉头，“水木和首航的专业课都是自主命题，而且复试难度很大……” “不逼自己一把，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呢？” 在二姨父家灌了一肚子茶水，又被塞了一大堆年货以后，才驾驶着秋名山战神上了路。 剩下的年货全都是大姨家的，到了目的地，将表哥搞出来，全都卸下来之后，周岩就直接跑路了：大姨父比较好面子，如若不跑，往回走的时候，车厢里肯定会装满各种各样的年货。 卸完年货之后，轻装上阵的秋名山战神，一路狂飙，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回到了家里。 下车之后，周岩才掏出手机，给小姨打了个电话：“喂，小姨，我已经到家了，让姥姥姥爷不用惦记了！”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不是说好了……” 周岩只能打哈哈。 进门之后，周岩发现院子里偌大的两头肥猪，就只剩一个猪头和两个肘子了。 而老爹和老娘，正在屋里拌嘴：“早就跟你说了，先把自己家的留出来，现在可倒好，自家杀猪，过年竟然没有肉吃！” “我也没想到，这群人……”老周同志，只敢分辩，不敢反驳。 “爸，妈，大不了再宰一头就是了！” 周岩老娘的气依旧有点不太顺：“都年二十八了，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下午，周家父子二人，跑到猪舍里，逮出了一头备用的三号选手，关着院门就放倒了…… 第89章 过年(上) 年二十九，才六点多，周岩就被老爹给从被窝里薅了出来，拎到了两个猪头跟前。 “儿子，看你的了！” 周岩揉了揉眼睛，郁闷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老爹：“拔毛的用材料呢？” “这里！”老爹奸笑着从背后拎出一大袋松香，“本来想用沥青来着，可没想到家里还有这玩意儿！” 周岩的心被捅得鲜血直喷。 这些松香原本是初中时代的周岩为了制作琥珀而收集的，为了收集这些松香，周岩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每个周末都会跑到山上的松林里转一圈，遇到肥得流油的松树，就用小刀把松香刮下来。 收集还是次要的，为了能让做出来的琥珀清澈透明，周岩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制作一套净化装置，将松香里面的杂质给除掉了。 而现在那些正等着变成琥珀的松香，就只能跟猪鬃为伍了。 没等周岩反应过来，老爹已经取了一个洗干净的破锅，将松香倒进去，放在了火上。 “儿子，回头咱们做做卤猪头！” 周岩含泪将自己的琥珀原料给融化了，搅拌了一下，用小勺子舀着倒在了猪头上…… “滋滋……” 烧焦的猪鬃味，清新松香味，混合之后，变成了诡异的香型…… 周岩用松香清理了好几遍，还是有很多猪毛，只能用镊子做最后的处理。 周岩收拾好了猪头，老爹也完成了每天例行的清扫和投喂，进门之后，看了一眼白白净净的猪头：“儿子，你去拿个斧头来，把猪头斩成两半……” “不用了！” 周岩含泪拔出了武曲大砍刀，对着猪头挥下去，猪头被劈成两半。再一刀，另外一个，也对半劈开了，切口同样是整整齐齐。 “儿子，刀不错，以后再劈猪头，就看你的了！” 周岩还以为劈了猪头就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可没成想，老爹在锅屋里晃悠了一圈，找出来一大堆调味料，交给了周岩：“儿子，你做过卤味，卤料你来配……” 然后，周岩家一整天都弥漫着浓浓的卤香味儿。 猪头卤好之后，去骨放到方形的木盒子，稍微浇上一点卤汤，盖上木板，压上石头。到了晚上，压猪头就可以上桌了…… 第二天，年三十，周岩再次被老爹给从温暖的被窝里薅了出来。 “贴对联！” 好吧！ 谁让咱是家里文化水平最高的呢！ 贴完对联，周老爹总算是放了周岩一马。 周岩赶紧洗掉了手上的对练的染色颜料，爬上了炕，打开了电视机。 央妈财经频道，专家正在就央行提高存款准备金率做出解释，什么“刚取消农业税，农民消费水平提高，存款准备金需要做相应的调整”，什么“到了年底，公众消费水平提高……” 看得周岩直摇头，幸亏春节期间股市不营业，不然就得是一泻千里。 周岩默默地掏出手机，给自己的理财管家打电话拜了个年，顺便坐稳了一下港股那边的资金情况。 “周先生，您需要的资金已经到位了！”。 周岩能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理财管家微微有点兴奋：周岩动用了杠杆，而且奖金也十分丰厚。 “周先生，您的判断很准，央行已经上调存款准备金率了，现在咱们只等假期家属之后，恒生指数随着沪深两市暴跌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一抬头，发现专家还在那里闭着眼睛说瞎话，周岩赶紧换了一个台，央一…… “本台最新消息，三镇警方破获一起制作病毒危害计算机网络的特大案件……” 周岩有点懵：离自己举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吧？ “目前，该病毒的制作者李某，已经被警方刑事拘留，等待提起公诉……” 新闻结束，周岩的脑袋里突然想起了熟悉的提示音：叮…… “现发放网络安全大师徽章任务后续奖励。 奖励一：白泽科技risc-x指令集。 奖励二：白泽科技初代risc-x指令集芯片garuda a006236全套开发资料。” 周岩气得差点没把手里的遥控器给扔了：早干嘛去了，要是这俩奖励一起下来了，自己还用得着啃那么久的芯片资料吗？ 系统：怪我喽？ 大过年的不太适合学习，领取了奖励之后，周岩将指令集和芯片的开发资料全都存了起来。 继续看电视。 熊猫烧香还有后续，不过根据新闻报道透露出来的情况，姓李的这位同行编写的这个小程序，造成的危害，还远远赶不上上辈子的同期水平…… 看完了，换台，四套，国际频道。 外国人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基里尔风暴已经过去了，可欧洲依旧是一地鸡毛。 而帝国坟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拉灯大叔的得力助手已经被炸死了，可坟场国离米帝描述的“安静祥和”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而且，根据周岩的记忆，重生之前那两年，拉灯大叔残余的信徒们，在米帝撤离之后，已经卷土重来了。 被米帝国防部长鲍威尔用一小瓶洗衣粉搅成废墟的巴比伦也没好到哪里去：前任扛把子死在2007年元旦的前一天，曾经繁华的石油工业强国，已经变成了废墟…… “看着有点糟心呀！” 周岩赶紧换成了中央十，还是小动物们比较治愈…… “呦，大侄子，都多大年纪了，还看这个？” 周岩撇了撇嘴：“这玩意儿，老少皆宜！” “行啦！”小叔周正河笑着将周岩盖在腿上的被子扯开，“大侄子，去帮我贴对联，我怕你兄弟把六畜兴旺给贴到炕头上。” “爸……”周岩从炕上伸出头，看了看正在收拾带鱼的周老爹，“浆糊还有没？” “全都在那放着呢！” “赶紧的，起来！”周正河笑着将周岩的鞋子踢到炕前，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周岩，“还得我给你穿鞋？” 周岩没辙，只能穿上了鞋子，被小叔强拉了壮丁。 小叔家离周岩家的养猪场只有不到百米的路程，当爷俩赶到时，小婶正在准备年夜饭的菜肴，见到周岩，笑了笑：“呦，大学生来了？” 小叔则是径直冲进了房间里，将同样是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堂弟给揪下来：“周林，你哥来了，一起贴对联！” 说完，小舅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年集时买的成品春联。 “连裁都没裁，可有的忙了！” 三个大老爷们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将对练贴好，完事儿之后，周岩拎着自家铁锅回到了家里，重新占领了热炕头。 最终，周岩还是没能占稳热炕头：吃过午饭之后，老爹老娘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饭菜，而当过一阵子厨师的周岩，被出来充当苦力：切菜、切肉、调凉菜汁儿…… 第90章 过年(中) 夕阳西下，暮霭像薄纱一样，笼罩了整个小山村。 天还没黑，就有迫不及待地想要长大的调皮孩子，纵情地燃放起了擦炮，算是给新年来了一个小前奏。 趁着夜幕还没有降临，周岩老爹老娘开始包饺子，而周岩则被指派负责炒年夜饭的菜肴。 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猪肉，因此年夜饭也以猪肉为主：红排骨、爆腰花、凉拌猪肚、耳丝口条、辣炒大肠…… 炒完菜，周老爹又递过一根擀面杖，意思已经跟明显了：别闲着，擀饺子皮。 等周岩跟老娘一起包完了饺子，热炕头已经被虎背熊腰的周老爹占领了大半，留给周岩的只有一个背朝电视的角落。 有总比没有强。周岩挤了上去，从老爹手里抢过了一床辈子，卷成筒子钻了进去。 2007年的春节，没有威信，也没有坑爹的集五福，而且想要拜年，就只能发短信。 至于打电话？ 云中的号码在东阳算是长途加漫游，一分钟两块多，还不如发短信实惠。 为了防止高峰期移动网络拥堵，周岩七点多就开始编辑短信，发了一圈，到秦若舒时，则是换成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净是够筹交错、推杯换盏。 “我这电话是不是不是时候？” “没有！”接到男朋友的电话，秦大美女有点小得意，“正在跟妈妈一起包饺子呢，我爸正在跟一群朋友喝酒呢！” “嗯，”周岩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美女代我跟叔叔阿姨拜个年，提前预祝新年快乐！” “还有呢？” “哦，”周岩恍然大悟，“祝大美女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漂亮，心想事成！” “算你识相，挂了吧，电话费老贵了！” “bye……” 挂了电话，周岩收敛起脸上幸福的笑容回过头，谨慎地看着满脸坏笑的老爹老娘。 “同学？”这是老爹的问题。 “小姑娘家是哪的？”这是老娘的问题。 “问题能不能一个一个来？”周岩下意识地往被子缩了缩。 “刚才那小姑娘应该是你同学吧？” “高中同学，”周岩面无表情，“暑假里到新海那边的饭店里吃过饭！” “家里事做什么的？” 周岩瞥了一眼正在“查户口”的老爹翻了翻白眼：“家里开饭店的！” “长相咧？” “天上没有，地下无双！”周岩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老娘，“最关键的是，会游泳！” 老娘被呛得直翻白眼：“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 “行了！”周正海揽住了正要发作的日子，满怀欣慰地笑了笑，“孩子长大了，知道找对象了，这是好事！” 平静下来的老娘，智商重新上线，笑呵呵地打量着自家儿子：“我说你怎么真么热心盖新房子，原来是找对象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 周岩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 “打算大学毕业之后结婚？” “妈……”周岩被自家老娘的脑洞给吓坏了，“只是谈了半年，离结婚还远着呢！再说了，我还打算考研呢！” “研究生三年？”周岩老娘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皱起了眉头，“那就是说，还有六七年，这么长时间，人家那边等得起吗？” “等不了，也只能说明两人有缘无分！” “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娘放弃了继续了解的念头，转身从炕头上跳下去。 “儿子，有了女朋友，钱还够用吗？用不用……” “不用，手里还有不少！” 平湖微澜，很快就变成了涟漪…… 天逐渐黑了，老爹支使老娘将家里所有的灯都点亮了。 周岩家养猪场所在的位置，基本上已经是小村子的边缘了，因此来往的行人并不是很多。 不过，因为路远，而且周正海的辈分大，因此天刚黑下来，就有同村同姓的熟人过来拜年…… “三叔，过年好！” 正葛优瘫式地趴在炕上的周正海，赶紧下了炕，一边沏茶，一边吩咐周岩上菜。 菜摆齐之后，过来拜年的几个同姓的熟人都乐了：“三叔，这是我大兄弟的手艺吧？” 周岩暑假里去新海打工，在村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周正海有点不服气：“你三叔我就没这手艺？” 几个过来拜年的熟人都笑了…… 周家岭五六百口人大都姓周，而且还是同族，虽然亲疏有别，可为了防止处处被劝酒，拜年的人每到一家，都不敢放开喝酒，每到一家，浅尝辄止。 一波刚到门口，另外一波拜年的又到了。 带头的是周岩小叔周正河，同行的都是本家的族兄族侄，一行十好几号人，一进门，就把家里的锅屋内间给挤满了。 “三哥，该换个大房子了吧，听说你今年光买猪就抓了不少钱？” 周岩老爹也是人精，嘿嘿一笑：“今年卖出去的猪，都还没把建猪场的本儿，收回来……” “哦，”周岩这位族叔点了点头，“明年继续养吗？” “嗯，”周正海点了点头，指挥周岩给这位族兄斟上茶，“听外边说，来年粮食可能要大涨价，尤其是玉米，养猪应该比出去打工好一点……” 涉及自家核心机密，周正海也不好多说，至于这位族兄在粮食涨价之际能抓到多少钱，就全凭个人胆量了。 一群人“小酌”了几杯之后，一波带走了在家偷懒的周岩。 周岩的爷爷兄弟五个，只有一位尚在，不过到了周岩老爹这一辈，正好赶上建国，讲究人多力量大，每家都有三五个儿子，两三个闺女。 这么大的家族，拜年的时候，每到一家，“坐下来喝几杯”，拜年刚到一半，酒量小的就已经趴桌子底下了。 跟着大部队拜年的时候，周岩发现了自家小叔的精明之处。 长辈家都是老房子，锅屋的内间都很小，如果进了一大群拜年的，都只能站着，根本就没机会坐下喝酒。 转了十多家之后，一群人滴酒未沾。 原来抱团儿还有这好处！ 周岩笑了。 虽然周岩在拜年的大部队中无论辈分还是年龄都不算大，可身高实在是有点鹤立鸡群，很快就有族叔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呦，石头，怎么没带对象回来过年，你你看人家小刚子，都带媳妇回来了！” 周岩嘿嘿一笑：“先放丈母娘家养两年！”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族婶鬼事神差地来了一句：“你不怕让别人给抢走了吗？” “能抢走的，咱们周家岭也留不住呀……” 一群长辈只当是说笑，可人群里一些小辈却心有戚戚：在外边打工自己找对象还好说，可要是从家里找，人家一听是周家岭的，就不大愿意继续往下谈了…… 转了一大圈，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周岩老爹老娘全都斜仰在炕头上看电视。 第91章 过年(下) 炕头被占满了，周岩只能回到自己的堂屋，睡凉床。 纵然有电热毯，也温暖不了周岩那颗因为热炕头被占而变凉的心。 睡又睡不着。 在床上瞪着眼看了半天天花板之后，周岩调出了系统，里面还有两个教程没有领呢。 衣食住行中的衣和行。 衣，服装制作或者服装设计。 行，交通工具，按照系统的尿性，交通工具的设计跟周岩所学的热能重叠，不可能有教程，那就只剩交通工具的使用了！ 飙车？ 一想起自己的大师徽章任务可能会是飙车，周岩就有点心塞：自己考的是b本，扣分就需要到交警队去学习，还未出一年实习期，扣了分更麻烦…… 那就只能选服装了。 “我选服装。” “正在生成教程……” “教程生成完毕，现已发放。” 周岩眼前出现了一排类似于影视剧海报的东西：《汉武大帝》、《贞观长歌》、《大宋王朝赵匡胤》、《大名王朝1566》、《曹雪芹》。 “这些跟貌似服装不搭边吧？” “宿主学习了就知道了！” 反正都是免费的，周岩随即点开了教程。 几秒钟之后，周岩黑着脸退出了教程，睡意瞬间就回来了。 如果让周岩评价系统给的教程，只有一句话：开局一张图，其余都是泪。 在这些教程里，系统提供给周岩的任务经历，如果放到电视剧里，妥妥的配角，甚至都没有露脸机会的那种。 有些时候，周岩都有点怀疑，系统是怎么把一部电视剧扩展成为绘声绘色的“历史进程”的。 在所有的教程里，周岩的开局体验都是小裁缝，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汉、唐、宋也就罢了，人物所处的时代正好是这个朝代的上升期，国富民强，隶属于官方的裁缝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到了《大明王朝1566》就不一样了，我大明朝正在走下坡路，党争四起，国内外危机四伏。虽说当的是皇室的裁缝，可也得留心朝政，省的一不小心被推出午门给咔嚓了。 而《曹雪芹》就更丧了，一个偌大的江宁织造曹家，应该是让皇帝瞎晃悠给拖垮了…… 而且，回过神之后，周岩突然感觉感觉《曹雪芹》，像是半卖半送性质的：毕竟其他四部教程所处的时代，诞生的都是标准的汉服，而清朝，出产的服装改良之后虽然被称为“唐装”，可总让人有鸠占鹊巢、指鹿为马的感觉。 之后，周岩也懒得再消化这凭白得来的将近四百年的记忆，闭上眼睛就睡…… 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周岩就被来自于窗外的鞭炮声吵醒了，后半夜零零星星的鞭炮声一直蔓延到了现在。 睁开眼，刚想睡个回笼觉，就被老爹给揪了起来：“起来吃饺子了！” 只得起床穿衣服，出了房间发现老爹已经从隔壁房间里取了鞭炮和烧纸。为了照顾新家小猪仔们的高手，周岩老爹买的鞭炮全都是声响很小的那种“红虫子”。 趁着老爹烧纸点鞭炮的时候，周岩钻进了热气缭绕的锅屋，老娘已经将饺子盛了出来，看到周岩，递过一个装了三五个饺子的盘子：“儿子，尝一下，肉熟了没有？” 周岩用筷子戳破了其中一个饺子的肚子，闻了一下，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再煮，韭菜就黑了……” 早饭之后，一家三口爬到了炕上，等待大部队到来。 早晨七点多，半边天军团出场，一众娘婶嫂姐妹进门就将锅屋内间给挤满了。 “桌子上有瓜子、糖果，喜欢什么自己拿！” 年龄大的娘婶嫂子们都不好意思，可一众堂姐堂妹侄女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笑嘻嘻的抓起了一大把开心果。 周岩老爹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开心果，没有那个桃仁和核桃好吃！” 周岩老爹嘴里的“桃仁”，是来自于星江的巴旦木。 半边天门只是在房间里站了一小会儿，就把周岩老娘给拐走了。没多会儿功夫，小叔的大部队又拉走了老爹…… 于是，周岩变成了孤家寡人。 不过，周岩也没闲着，随手就用手里的积分兑换了五年的虚拟空间使用权，打算消化刚刚学到的服装知识，确切地说，应该是汉服知识。 进空间之前，周岩先看了一下自己的技能面板，由服装教程衍生出来的技能服装设计已经可怜的lv1，升到了lv5，进度百分之二十一。 “五年时间差不多应该够了！” 虽然周岩已经用过很多次虚拟空间了，可当他进入之后，还是有点感觉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不是加了buff，反正每次周岩工作的时候总是精气神满满，让周岩不禁怀疑虚拟空间是不是根据某动画里的神经加速装置制造出来的…… 汉服四大形制：汉、唐、宋、明。 朝代，周岩都在教程里“经历”过，不过要是想将那些服装从经验中拿出来，还需要做一定的修改。 周岩所“经历”的那些经历，都是制作皇室服装的，用料考究就不用说了，就算是小宫女的服装上，都有很多的金银装饰。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虽然皇家号称天下共主，可很多颜色也是染不出来的。 简化、增加配色的同时，周岩也在整理那些跟服装制作相关的技艺：金银配饰的制作、刺绣、几近失传的缂丝、云锦妆花…… 周岩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四种形制汉服的设计，剩下的三年多时间，全都用来练习金银首饰的制作和刺绣、缂丝、妆花手艺的熟悉。 时间耗尽，周岩回归了现实，他的记忆也还停留在五年前，而空间里多出来的那五年，像是硬塞进他脑袋里似的…… 刚回归现实，周岩的服装设计技能也满点了，大师任务随即出现。 “服装设计大师徽章系列任务 任务一，在指鹿为马的时代，弘扬汉服，正华夏衣冠。 任务二，学以致用，知行合一，制作四套相应的汉服。 任务额外奖励：时装设计大师的经验大礼包，《karlgerfeld：a lonely king》和《hubert de givenchy：a life》。” 周岩没有理由放弃大师徽章任务，至于时装设计大师的经验，尽管周岩眼下可能还不需要，可将来的某一天，或许能用到，有备无患。 汉服倒是有现成的，而且还是成套的，如何弘扬…… 周岩突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国宝档案》，利用纪录片来展示国宝辉煌的一生。 倒不是周岩想拍纪录片，而是周岩打算将一些名画上的名场面用动画展示出来，初步选定的有五幅。 汉代服装风格的《洛神赋图》；可以展现唐代服装的《唐宫仕女图》。 宋代风情的《清明上河图》，周岩只打算制作局部；明代明仇英的《汉宫春晓图》，以及以江宁曹家为原型的清版《红楼梦·葬花》…… 第92章 走亲访友(上) 有了构思，周岩开始填充具体的细节。 因为都是取自名画，因此场景不需要太长，做成两三分钟的短片就足够了。 音乐、服装、场景设计都不是问题，至于如何弘扬？ 反正墨胜武这个小号是不能再用了，头上已经顶了一个阿房宫了，要是再背上汉服，就有点过分了：才艺太多了，容易遭人嫉妒 周岩决定再注册一个马甲，将【吉石】放出来，最起码这个马甲还可以蹭一下《越女剑》的热度…… 至于第二个任务，亲手制作汉服，周岩纠结了一阵子，决定给女朋友送个女神节惊喜…… 定了对策之后，周岩将徽章任务放到一旁：反正没有时限，不着急。 继续看电视。 基本上所有的电视台都在重播除夕夜的春晚，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中央八套，以及广电的亲儿子，央八电影频道。 不过，让周岩意外的是，自己制作的《越女剑》也上电视了，虽然是节前录制的，可看情况，反响不错…… 拜访都是固定的谈话套路：“我看你们手里拿着票根，看的是《越女剑》吗？” “嗯！”刚从电影院里出来的两个女生挥了挥手里的票根，“往上有活动，官方网站上输入票根上的代码，可以免费领取一份电影原画的扫描照片！” 看到这里，周岩的脸微微有点黑：感情你们是贪图小爷的画作才去看电影的。 “可以评价一下这部电影吗？” “虽然结局可能有点催泪，不过整体很温馨，感觉那些剑术很真实。” 之后，记者又采访了几个男生，得到的回答净是…… “打斗很精彩！” “打斗很过瘾！” 跟年轻人相比，老一辈的评价就比较“中肯”了。 “制作很用心，听说是用水墨制作的，很不错，加油！” “弘扬国粹，让那些外国人见识下，用国粹制作出来的艺术品是个什么样子的！” 周岩就不好意思再看了，吹得有点玄乎了。 过了一会儿，一支大部队冲进了院子里，为首的正是自家小叔，而周岩老爹也美滋滋地跟在背后…… “都进来吧，一块儿喝一杯！” “自己去端菜，找筷子！” 十几个人挤到了一张桌子跟前，略显拥挤，小叔周正河拿起筷子，就对准了盘子最中央的压猪头，仔细的品了一下，回头看着周岩：“大侄子，你小婶子的配方也是你给的吧，怎么我家做出来的，不光味道不太一样，颜色也没这个好看，你是不是留了一手？” “不可能吧？”周岩想了想，“你们炒糖色儿了没？” “用老抽不是一样的效果吗？” “屁！”周岩老爹得意洋洋地给了自家弟弟一记嘲讽，“糖跟盐能一样吗！” “也是……” 小叔尴尬不已，为了化解尴尬，只能转移话题：“三哥，你什么时候把桌子换成带转盘的大桌子？” “来年再说吧！” “来年我大侄子可就领着媳妇儿回家过年了，还来年……” 周岩老爹只是笑笑，没再接茬…… 十几个人小酌几杯之后，又离开了，而周岩老爹则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支小股部队来到了家里…… 大年初一，一上午，家里拜年的人就没停下过，到了下午，村里一些很少打交道的同村人，也来拜年。 至于，目的，周岩老爹自然心知肚明。 周岩老爹的回答跟年三十晚上差不多：开年粮食要涨价，至于赚不赚钱，全凭个人魄力。 送走了五六拨打听消息的同村之后，周岩老爹终于扛不住酒精带来的睡意，脱鞋上炕，没多久便鼾声四起…… 晚上，原本阴沉的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给原本就有些沉闷的节日，增添了一丝清凉…… 年初二，继续串门，只不过换成了亲戚家。 按照周岩家的惯例，一般都是去姥姥家。 虽然清晨起床时，下了一夜的雪已经有五六公分厚了，可依旧阻挡不住串门的热情。 从早饭开始，周岩的三个姨和小舅舅开始商量，到底如何出行，一直商量到早饭结束，最终才达成了统一：能自己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打电话摇车接。 周岩提前占领了小舅的秋名山战神，自然不用担心路不好走，而且，年前的时候，因为担心年关上的例行大雪，周岩还专门买了防滑链。 一路畅通无阻，就是屁股有点疼。 当一家三口赶到时，住得最近的小姨已经“腿儿着”赶到了。 “石头，要不你开车去接一下你大姨一家，”小姨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老娘，“姐夫一家倒是不要紧，可不是还有大外甥的对象吗？” 周岩只得又跑了一趟，将大姨一家借过来。刚挺稳了车，二姨家的半挂车也到了。 “终于齐了！” 不过，周岩的忙碌依旧没有停止，刚喝了一会儿茶水，就被老娘揪出来，按到了厨房里，跟小舅做伴，准备宴席。 本来，甥舅俩配合得挺好的，可上了三道菜之后，小舅就被几个姨夫以长子的名字给拎走了。 然后，周岩的搭档就变成了二姨。 东阳和中远这边，男女不同席，大表哥的女朋友因为是初次登门，因此得以跟表哥坐在一桌。而家里的女宾和小孩子，凑成了一桌。 小舅走了，只剩周岩这个“孩子”，女宾们开始畅所欲言，当着大姨的面，开始点评大表哥的女朋友。 “这姑娘那里都好，五官端正，性格也不错……” 听到这里，大姨还美滋滋的，可没想到，后面还有个“但是”…… “但是，这姑娘实在是太矮了，也就一米四出头！” 周岩的大姨不算矮，身高一米六左右，而周岩的大表哥裸高一米七八。两人走在一起，就是像是大人领着小孩而。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僵了起来。 可能是为了岔开话题，小妗子突然来了一句：“周岩那个女朋友个子不矮！” 然后，一屋子女客，全都好奇地盯着周岩。尤其是小姨，站起来凑到周岩跟前：“外甥，今年过年怎么没把女朋友领回来？” 周岩差点没把手里的铲子给扔了：“小姨，你见谁家处半年就往家里领的？” 周岩话音刚落，一旁的小妗子上来补了一刀：“你年前不是去老丈人家了吗？” 房间里一群女宾的八卦之魂都被点燃了：这节凑，也太快了吧？ 周岩赶紧回过头，将切好的芹菜放进的锅里，翻炒起来…… 只是，周岩显然是低估了女人的八卦天性，他的口风是紧，可架不住小妗子在一旁漏风：“我跟你们说，周岩拿女朋友姓秦，家里是开饭店的，条子挺高的，比我差不多高了一掌……” 第93章 走亲访友(下) 等周岩炒完菜，被撵回男宾那一桌，小舅、老爹以及三个姨夫，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借着酒劲儿，一群男人正在哪里给小表弟赵梓轩上政治课，什么“不好好学习只能下庄稼地”，什么“上了大学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周岩的两个表哥只是在一旁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而大表哥的女朋友，则是低着头，偶尔抬起头跟大表哥交流一下。 “石头，你喝啥，白的、啤的还是饮料？” “开车了，和饮料吧！” 大表哥的女朋友在，大家都不好意思下筷子，盘子里的白都还是整整齐齐的，尤其是鱼，放回锅里，套用熟鸡蛋反生的办法，应该还能抢救回来。 周岩上了桌，大姨父开始调转枪口。 “石头，刚才你在炒菜，现在我跟你们几个姨夫，先给你拜个年，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学业有成！” 周岩差点没跳起来：“这可使不得！” “拜完年，咱们提一点新年的要求，能不能暂时将精力放到学习上，争取先把研究生考出来？” “这个是必须的！” “来，一起干了！” 老家伙们敬完酒，大姨父瞥了一眼正在跟女朋友你侬我侬的大表哥：“王涛，我们几个已经敬酒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大表哥一下子就傻眼了：怎么还有这一出？ 虽然大表哥找了女朋友，可并不代表他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大姨父见儿子支支吾吾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你看你呀，过几天回鄂北那边，遇上这样的场合，你就干瞪眼？”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大姨父将希望寄托在了二表哥冯俊的身上：“俊俊，你来！” 二表哥到底是在好客的三秦大地呆过的人，嘿嘿一笑：“那我表个态，我先代表我们兄弟几个，祝长辈们新年快乐！” “祝三个姨父和小舅工作顺利！” 敬完酒，开始上汤菜，白汤花鲢…… “上鱼了，大家一起喝一个，希望年年有余……” 姥爷、二姨父不喝酒，大姨父、小姨父、小舅、周岩老爹跟两个表哥六个人才喝了三斤多，就开始收着劲儿，要放以前，逛四个长辈差不多就能焖掉五斤酒。 就在周岩以为长辈们状态不佳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说笑声，伸头一看，是小舅的几个堂兄弟带着儿子过来了。 周岩顿时就明白了：酒量是给这些人留的。 人活一口气。 等这些堂舅坐下之后，周岩老爹、小舅还有酒量不错的大姨父就开始敬酒……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一群人干掉了七八瓶，喝得小舅的几个堂兄弟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在周岩大姨父窝着酒瓶子要倒酒的时候，敌方的救火队员到了：“他姐夫，你还劝呢！再劝就滑桌子底下去了！” 暂且放你们一马！ 敌方散场之后，几个姨夫和小舅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年初三，依旧是走亲戚。 按照惯例，连襟几个跟小舅跑到了大姨父家，人跟前一天差不多，只不过少了姥姥姥爷。 好面子的大姨父，自然是希望尽善尽美，鸡鸭鱼羊俱全，红酒、白酒、啤酒全凑齐了。 到了自己的主场，大姨父劝酒的花样也变多了，不光使唤着大表哥给大家敬酒，还把大表哥的女朋友赶上了架…… 一通手段耍下来，除了开车的二姨父、小舅和周岩，其他人都未能幸免于难：当天晚上，周岩老爹回到家，倒头就睡…… 之后，一群人又轮流去了二姨、小姨家做客，转完了一圈，才各回各家，各自找各自的好友或者是他亲戚聚会。 周岩老爹兄弟四个姊妹三个。 虽然都是一母同胞，可兄弟姐妹七个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兄弟四个，因为经常见面，关系还算可以，可周岩的三个姑姑，因为嫁的婆家条件不一样，互相之间暗生龃龉。 兄弟姐妹七个中，大伯二伯的年纪最大，成家又早，因此不需要体会这种龌龊。 而周岩老爹和小叔就不一样了，在兄弟姊妹中年龄相对较小，每次在周岩大姑家聚会，总能看到热闹…… 正月初六，周岩在大姑家又见识了一下女人撕13的威力。 大姑只是因为没准备饮料，就被三姑抓住“把柄”，不停地叨叨起来。 “老大，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好歹也……” 三姑叨叨起来就没完了，本来小叔还打算上前劝说，可还没开口，就被小婶子给拉住了。 过了一会儿，大姑家的表哥提了大提饮料回来，“咣”的一下放在三姑跟前。 “给我使脸子？” 小叔顿时就熄了上前拉架的念头，怕把自己给搭进去。而且，大家都很清楚，有矛盾还过来，既为了吃大户，也为了恶心人家…… 本以为还可以看个大热闹的周岩，很快就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叮铃……” 电话响铃，周亚摸出手机一看，是自家小女朋友打过来的，赶紧走出了房间：“喂，怎么了？” “老周，你要给我出气！”电话那头，秦若舒的口气明显有点不善。 “大小姐，又怎么了？”周岩苦笑不得，“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爸朋友的闺女，去米国留学了？” “是有这么回事？”周岩又点意外，“可这……” “这位喝过洋墨水的大小姐，现在开口就是米国的月亮很圆……” “这样啊，”周岩想了想，“我给你个顺口溜，快乐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不行，这个你说过！” “那好吧，我就放大招了！”周岩想起了一个米国正值正确buff叠加的段子，“呆会儿，给你用短信发过去！” “谢了！” “谁让你是我女朋友的，为你出气，是我的职业！”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赶紧将段子发了过去…… 另外一边，秦若舒很快就收到了短信。 “一名黑人慕斯性别认同为男性的女性，来自中东的反政府难民，素食主义和动物保护主义者，身材矮小肥胖且有残疾，少年遭受x侵因无法堕胎有一女儿需要独自抚养，近期因不愿化妆容貌丑陋被人嘲笑而抑郁。” “这都什么很什么呀？”虽然有点看不懂，可秦若舒还是按了转发，将短信转给了自己的“对头”。 让秦若舒意外的是，“对头”受到短信之后，翘到天上的尾巴，立马老老实实地夹了起来…… “这么厉害？” 秦若舒的眼睛笑成了弯月，给周岩回了一条短信：“再来一条！” 周岩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所有的华裔在加入米籍时，都会这样发誓……” 末了，周岩又补充了一句：“这些誓言，你可以问一下你爸爸的好友！” 看到短信之后，秦若舒竖起了大拇指：“虾仁猪心呀！” 第94章 返程 二十天的寒假，周岩在自己家还没呆满十天，就不得不踏上了离家的征程。 临走前，老娘一直在抱怨年前宰的猪还没有吃完，老爹则是埋怨寒假太短。 “学校就放了这么几天，咱也没办法呀！” 本来还可以再晚走两天，可初二晚上，赵颖打了电话，让他先去一趟首都，周岩也只能提前出发了。 回家时，满满的一车年货，往外走，又是满满的一车，剩下的小半片猪老老爹老娘给塞车里了，除此之外，还这二位还专门跑到菜园里的菜窖里，挖了好几袋萝卜白菜。 临近开车，老爹老娘又嫌东西有点少，王车厢里又塞了好四袋面粉和两大桶四十斤花生油。 小舅李玉林初五就返城了，可初八才开业，剩下的这几天里，也只能访友、请客，要么就在家呆着。 周岩的火车票是小舅帮着买的，因此早就知道周岩要返校，到了时间，一家人全都在家里等着，好不容易有个客人来访，可不能放走了！ 让李玉林一家始料未及的是，周岩到了楼下只是打了个电话：“小舅，下来搬东西！” 一家三口，下了楼，看到五菱车厢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肉菜面粉，全都傻眼了。 “我不都跟三姐说了吗，从家里带菜就可以了，”李玉林都急哭了，“这么多菜，得吃到什么时候？” 四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不容易坏的放地下室里，容易坏的肉类，全都放到了楼上的冰箱里。 搬完东西，周岩喘了口气，朝李玉林笑了笑：“小舅，呆会儿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是吗？”李玉林给了周岩一个“我懂”的会心笑容，“那就去吧，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好咧！” 周岩高高兴兴地开上秋名山战神出了门，到了秦家楼下，给秦若舒发了个短信。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秦若舒就飞快地从楼上跑下来。 尽管已经知道周岩开学很早，可美女还是满脸幽怨地埋怨了一句：“老周，你们开学怎么这么早？” “我也没办法，谁让上学时开学晚来着，不过……”周岩美滋滋地笑了笑，“今年放暑假应该很早，不到七月份就能放暑假了！” “真的？”秦若舒眉宇间露出一丝小期待，“那……” “要不五一我去一趟新海？” “再说吧！” “也是，”周岩点了点头，“那现在麻烦秦大美女跟我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 “出发！” 虽然东阳号称海滨城市，可能吃的特产并不是很多：不是鱿鱼丝，就是干鱼片，再高级一点，真空包装的鱿鱼、八带或者花蛤。 周岩倒是想买海参，可价格就把他给劝退了，一斤上千元。 至于那些手指长短，几块钱一个的真空包装的海参苗子，周岩知识看了一眼，随手抓了一把扔进了购物车里。 走着走着，秦若舒突然抓住了周岩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提醒了一句：“老周，咱们班高健！” 正在挑海鲜熟食的周岩，抬起了头，发现高健已经朝这边走了，隔着很远就开始打招呼。 “呦，老周！” “好巧呀！”憨厚敦实的高健，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还有站在周岩身旁的秦若舒。 周岩嘿嘿一笑：“马上就要开学了，给同学买点家乡的土特产！” “那个……”高健并没有满足于周岩的回答，目光依旧在两人身上逡巡着。 “那个，高健同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秦若舒！” 周岩一本正经地介绍秦若舒的时候，秦若舒十分配合地揽住了周岩的胳膊。 “嗯嗯……”高健被逗乐了，“没想到呀，周岩你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把咱们班秦大美女给拿下了？” “我也没想到，”周岩讪讪地笑了笑，“唉，健哥，你先在在哪上学？” “隔壁中远，学财会！”高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老周，年前的聚会，你怎么没去？” “我们腊月二十才放假，哪有时间？” “哦……”高健点了点头，想了想回头看了看一旁跟自己一起逛超市的小伙儿，“老周，我还有事儿，咱们有空再聊……” 刚走出去两步，高健突然又退了回来：“对了，老周，你企鹅号多少？” “我在咋们班群里，名字，不周顽石。” “我……”高健尴尬地笑了笑，“高高胖胖的大熊……” 高健离开之后，周岩发现自家女朋友突然变得健谈了许多，紧紧地跟在身后，喋喋不休地讲着假期里遇到的烦心事…… 这才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地女孩子应该有地状况呀！ “怎么了？”秦若舒见周岩突然满怀深情地盯着自己，觉得有点尴尬，“干嘛这样看着我？” “美女，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男朋友说，要不然要这个男朋友干嘛？” 秦若舒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那你不怕被那些乱七八糟地烦心事给烦死？” “那就让那些烦心事放马过来吧！”说着，周岩突然想起了汉服任务来，“对了，女朋友大人，我给你准备了女神节的礼物，回到学校之后，注意查收！” “女神节？”秦若舒对来自于十年后妇女节的改良称呼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属于女人的节日！” “你变态呀！”秦若舒亦笑亦嗔地白了周岩一眼，“妇女节送什么礼物？”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根据种花家的法律，年满十四周岁的，都叫妇女，妇人和女孩子！” “那好吧，你说是就是了！”秦若舒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反正礼物是白给的！对了……” 秦若舒突然回过头，看着周岩：“到底是什么礼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兜兜转转在超市里逛了两个多小时，到了饭点，周岩也没回小舅家，而是就近跟秦若舒一起到金拱门凑合了一下。 两点多，将女朋友送回家之后，周岩才回到了小舅家。等待他的又是一通数落，可周岩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下午，小舅开车将周岩送到了火车站。为了省事儿，周岩将给同学带的零食小吃全都打包，办了托运。 等到时间差多了，周岩跟小舅道别，检票进站。 唱过硬座的苦头之后，周岩就没再买硬座，而是买了七五折的硬卧。 找到位置，周岩放下书包，刚想从书包里掏出书，手伸进去之后，却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纸袋子…… 周岩的记忆力很好，不记得出门的时候，包里有这么个东西。 难道是…… 趁着车厢里乘客不多，周岩躲到角落里将纸袋子掏出来。 一个大号的红包，里面装了好几十张老人头，周岩点了一下，足足有三十张。 随即掏出手机，给小舅打了电话：“小舅，你这样，我很难办呀！” “压岁钱，压岁钱！路上自己小心！” 火车早就来了，周岩也没辙，挂了电话之后，又给老娘打了个电话…… “儿子，你就收下吧，大不了暑假再给你小舅帮忙就是了！” 第95章 讲课(上) 依旧是清晨五点四十多，火车到达了终点的首都。 能暖如春，可下了站台，无孔不入的袭袭凉风，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首都的冬天不太暖和。 跟上一次一样，出站口附近依旧有人举着牌子在等周岩，只不过，举牌子的人由大姐头王涵，换成了她的舍友兼闺蜜赵颖。 虽然上次聚会时见过赵颖，而且还经常通电话，可见面时，周岩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周大厨，还等什么？杵在这里凉快呀！” 这才是我认识的赵颖！ 周岩嘿嘿一笑：“赵老大，开车来的？” 赵颖的座驾，是一辆红色的四环a6l，看样子，像是刚买的，连内饰都还有胶水味。 上车之后，赵颖见周岩四处打量，侧过身微微一笑：“托你的福，有了人生第一辆汽车。我给你定了酒店，你先住下，其他的事情，等上班再说！” “那个……” “大姐头还在新海呢！” “哦……” 周岩点了点头。 之后，任由赵颖将自己送到了酒店里。 “八点我再过来接你！” “客随主便！” 赵颖离开之后，周岩将门一关，瘫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虽说买的是硬卧，可一整夜，周岩基本上就没怎么睡：不说火车走走停停，就连枕头下火车压过铁轨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补了一个多小时的觉之后，周岩才从床上爬起来，去酒店餐厅享受了午餐。 之后，周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用善意的谎言糊弄了一下父母，而后就背着书包下了楼。 “这好像是电影学院附近吧？” 反正是为了锻炼身体，周岩也懒得理会是哪里了，沿着马路就慢跑了起来。 跑了才半个多小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大厨，现在在哪？我刚刚去了酒店，他们说你出门了？” “北影西北角，电影频道楼下！” 挂了电话才十几秒，赵颖的车子就停在了周岩的身边。 “上车！” “去哪？” “顺义！” 周岩愣了一下，不假思索道：“颖姐，你也太黑了吧，给工人就放七天年假？” “国家法定七天！”赵颖没好气地白了周岩一眼。 “也是……”周岩讪讪地笑了笑，“忘了还有这一出了！” 正月初七，过节假期后上班的第一天。 这时候，大首都赌城的风范初显，车子刚上三环，就遇上了堵车。 兜兜转转半个多小时，车子才随着拥挤的车流上了机场高速。 为了缓解尴尬，赵颖从遮阳板下取了一张cd，放进了车载音响里。 “窗外的麻雀……” “呦，颖姐还是周天王的粉丝？” “闭嘴！” 十点多钟，在机场高速上晃悠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子，终于离开了高速，进入sy区。 道路两旁全都是大片的厂房，公路上行驶的也大都是运输机械或者原材料的重刑卡车。 车子在一众厂区中七拐八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飞翼电器有限公司？ 赵颖看出了周岩眼里的困惑，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堂哥的公司，你那些专利授权，也都是这家公司买下来的！” “哦！” 电器公司的管理还算标准，汽车进场登记，打电话摇人引导进场。 “表哥，我到了，麻烦你出来接一下！” 过了一小会儿，一位身材魁梧的健硕青年，小跑着来到大门口，替赵颖登了记。 “周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这里的老板，也是我堂哥，赵军！” “堂哥，这是周岩！” 赵军笑着朝周岩伸出了手：“久仰大名！” “客气了！”周岩微微一笑，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军人气息很浓。 进厂之后，赵军一边走，一边跟周岩介绍厂里的情况。 虽然厂子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可已经取得了多项体系认证，只是受体量所限，只能生产一些小型的电器。 本来，公司只是熟人抵给赵军的，刚从部队转业的赵军，并不太清楚将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直到周岩冒了出来，拿出了除湿器和烘干机这两个小杀器。 “周老师……”说着，赵军就开始给周岩扣大帽子，“这次让小颖请你来，就是想让你给指点一下迷津……” “赵哥，过奖了！”周岩满脸苦涩，“指点迷津我办不到，咱们只是交流一下心得！” 在厂子里转了一大圈，周岩总算是了解了厂里的整体情况。 工厂以前是做收音机代工的，可随着mp3的异军突起，厂子就有点入不敷出了；好在厂里的热备都是新的，诸如注塑机、电路板印刷设备，都才用了几年。 参观完了工厂，赵军将周岩领到了会议室里，希望让周岩给他那崭新的科研团队上个课…… “咱们厂已经定型了的两个产品，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吧，”赵军气定神闲地站上了主席台，“前一阵子，厂里刚拿到的那个空气净化器的方案，相比大家也有所了解，今天我给大家请来了这些作品的设计者，周岩老师，来给大家上课！大家鼓掌！” “上课倒是不敢当，”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台下比自己大很多的名牌大学学生们，“只是互相学习。” “市场需求和企业本身的条件，共同决定了一个企业的产品定位问题。”周岩清了清嗓子，回头看了看赵军，“赵总，刚才你说的对未来迷茫，只是没有对企业做出一个合适的定位。” “可能要有人说了，飞翼只是一个生产收音机的小厂，能做得了什么？” 周岩话音刚落，台下很多新招的员工脸色都变了。 “其实，这样的小工厂，只要找准了市场定位，可以做的东西很多。 眼下小哥俩、海兴、美帝等一众大家电的崛起，让很多小型的电子厂都很难做；而数码设备的崛起，让更多的电子厂难做。” 台下有人举起了手。 “请讲！” “以我们厂的实力，转型做mp3，应该很容易吧？” 周岩乐了：“听说过摩尔定律吗，十八个月更新一代！” 台下的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这个谁不知道？ 周岩回头看了看赵军：“赵总，你也有这个想法吧？” 赵军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去咨询过，可是人家跟我说，mp3解码芯片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两年之后……” 台下一片哗然。 “两年，意味着即便你拿到了芯片，你的产品也已经失去竞争力了，无论是从技术，还是从价格方面，而且芯片生产商为了保证订单质量，还会要求购货方预付相当比例的订金，甚至还会设定采购的最小数量……” 周岩看了看台下遭遇了当头一棒的萌新们，微微一笑：“其实大家注意到没有，家电跟电子产品之间，还有很大的一块空缺。 咱们暂且称之为小家电。 比如，低功率的电饭煲、电热水壶……” 听到这里，台下的很多听众都陷入了沉思…… 第96章 讲课(下) “咱们飞翼公司的规模和技术储备，决定了咱们不能，也没有机会跟小哥俩和美迪那样的家电事业争夺市场，比常用家电技术难度低了一个档次，而且还未有人涉足的小家电，就成为了咱们的首选。 产品定位有了，接下来就是目标用户群体了……” 台下终于有人明白了周岩的意图。 “学生、未婚的上班族！” “对了，”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咱们可以针对学生党和上班族开发一些电器，说道这里，我先问一个问题，泡的方便面和煮方便面哪一个更好吃？” 台下的很多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都乐了：“当然是煮的！”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们自己就设计一台可以煮面的小电器？” 台下很多人都沉默了。 “而且，”周岩补充道，“其实煮面的电煮锅，其实不止可以用来煮面，还可以用来煮火锅……” “讲道这里，大家其实都很清楚了，这其实很推销梳子给和尚的原理差不多，利用思维盲区，创造市场。” 周岩叹了口气，继续讲道：“不可否认，学校宿舍里的电器设备有功率限制，但每个宿舍至少都会留下一千五六百瓦的空间。 对于那些大型家电企业来说，一千瓦以下的电磁电热热备，只是鸡肋，可对于像咱们这样的小型电器公司，这是一块未开发的处女地…… “而且……”周岩微笑着扫了一眼台下的萌新们，“开发小家电，对于咱们这些刚步入社会的人来说，很简单，缺什么，就开发什么……” “就拿眼下来说，宿舍里没有空调，或者舍不得用空调，咱们可以自己设计一台低功率的电暖风，四五百瓦的功率，复杂一点，可以加上逻辑电路，到达指定温度自动断电……” 台下一群刚参加工作的小萌新们，感觉周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这些需求也可以变成产品。 “现在需求有了，咱们再聊一下买方市场，”周岩脸上突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京城居大不易，相比大家都已经有所了解吧，买了房子，生活就得精打细算了，一个人或者两口子用五升的电饭煲，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在外面人均一百的烧烤、火锅，也不太合适了吧？” 台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台上这货上辈子是大熊猫吧，笋吃得太多了，出口成笋呀！ 坐在一旁的赵军，却是乐呵呵的：周岩说的这些，可都是钱呀……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周岩笑呵呵地看着台下，“你们知道这些小家电的短板吗？” “生命周期短！” “成本控制要求比较高！” “技术含量低，容易被仿制！” “对了，”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刚才这位仁兄说的才是最重要的一点，技术含量低。” “技术含量低，意味着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咱们可以迅速地抢占市场，可等是他的生产商反应过来，麻烦也会随之而来……” “so？”周岩笑呵呵地看着台下一群年代忧色的萌新，“这就需要我们在前期开发市场的时候，做好准备？” “如何准备？学过设计的应该都知道产品的可靠性吧？也知道如何让产品看上去更加讨喜吧？” “最后，”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很多专家讲到最后，都会涉及到一个问题，提升话题的深度，我想了好久，也想到了一个比较有深度的问题，如何实现用手机控制家里的所有电器？” 留完问题，周岩嘿嘿一笑：“个人水平有限，就只能讲这么多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一个问题！” 女声？ 不用回头，周岩也知道是赵颖。 周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想问一下周老师，”赵颖的笑容里全都是幸灾乐祸，“您打算如何实现用一台手机，控制家里的所有电器？” 大姐，你这就是来拆台的吧？ 还没等周岩怎么滴，一旁的赵军又补了一刀：“对呀，周老师，我也很好奇，如何实现用一台电脑控制家里的电器设备？” 周岩见台下的观众全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黑板，笑着点了点头：“注意力，接下来讲的这些，可都是需要收费的！” “首先，要想实现远程家电控制，网络是必不可少的，那么……”周岩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回过头看着大家，“谁知道ieee 802.11这个标准？” 一群人都被问懵了。过了好一阵子，人群里才有人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这好像是wi-fi吧？” “到底是首都，连这么生僻的知识都有人知道！” 在坐的所有人连都黑了：你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周岩指了指黑板上的ieee 802.11，解释道：“这是一个无线网络标准，基于同一标准打造的设备，可以实现无线连接。” “解决了连接问题之后，只需要将电器的电气控制芯片，利用信号转换设备，连接无线网络就可以了。但是……” 周岩突然回过头：“这样一来，就出现了新的问题，一旦网络被黑客攻破，这些家电就变成杀人机器了……” 偌大的回忆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许久，周岩才收起了脸上严肃的笑容：“在坐的都是毕业于首都各大学校的高材生，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就看大家的了！” 说完，周岩坐回了座位上。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今天暂时就到这里吧！” 散会之后，赵军和赵颖带着周岩去看了空气净化器的成品。 不得不说，空气净化器白色圆角的长方体造型，还是相当吸引眼球的，而且周岩设计风扇叶片的时候，又利用航空知识做了静音处理，还吹了风洞，开机之后，整体的声音静得骇人。 当然，这种如堪称完美的作品，也不是没有缺点，造价相当感人，光是激光粉尘传感器，就价值好几千，再加上芯片，以及航空级别的叶片加工…… 不过，赵颖倒是对空气净化器信心满满，口口声声地叫嚣着“先参加几个工业博览会，拿一波大奖再说！” 中午，赵军在顺义找了一家饭店，礼节性地招待了一下远道而来的“周老师”，早就有所防范的周岩，以酒精过敏为由，婉拒了飞翼公司大小领导的敬酒。 吃饱了，喝足了，赵颖又把周岩拉回了市里。 “到地方了，下车！” 周岩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风景，好像不是早晨入住的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机警”地捂住了胸口：“大姐，你要干嘛？” “下车！” “好吧！” 第97章 买电脑 下车之后，赵颖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你知道《越女剑》的票房现在到多少了吗？” “顶多一点五亿！” 顶多一点五亿？ 赵颖被噎得青筋暴跳：“你怎么不说顶多三亿？” 周岩怕被赵颖的吐沫星子给溅到，悄悄地退了一步：“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票房的顶点在哪里！” “哼……”赵颖面露讥讽之色，“你运气好，春节档没什么能打的，再加上你那个票根兑原画的点子，现在的票房差不多快一亿了，到元宵节，票房差不多能到一亿四千万左右！” “我是不是得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周岩的表情变得十分夸张，嘴巴咧得大大的，有点像小丑。 “随你！”赵颖有气无力地看着周岩，“我小叔跟我说，圈子里有很多动作片的导演都在打听你的消息，想请你们的人担任动作指导。” “没兴趣！” 两人走了几步，上了电梯。 到了楼上，周岩才知道，这里是中关村附近的某个数码广场。 到了笔电专区，赵颖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大厨，看在你帮我赚了三百多万的份儿上，今天这里的笔记本，随便挑！” 还有这好事儿？ 周岩托着下巴想了想，试着问了一句：“能不能换成台式的？” 赵颖连想都没想，就来了一句：“台式机太掉价了！” “笔记本性能比台式机差太远了！” “说的也是……” 换了楼层之后，赵颖发现周岩这货脸皮着实有点厚，净往价格贵的台式机跟前钻，这货看过最贵的一台主机，价格都上五位数了。 就这样，赵颖感觉周岩似乎都不太满意。 “大厨，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电脑？” “先不说显卡怎么样，内存最起码也得32g以上……” 没错，周岩就是想找台电脑，将系统奖励的那个名为“第三十六颗定海珠”的3d制作软件给装上，看一下效果。 “三十二个g？” 赵颖被周岩的异想天开给惊呆了：自己的笔记本，内存才两个g，这就已经是2006年最高配置了。 逛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放弃了试用3d制作软件的念头：这年头，要想用软件，最起码也得搭建一台服务器级别的电脑，内存倒是可以满足，可显存就一言难尽了；就这种勉勉强强的机器，价格还上了六位数。 对于周岩来说，与其花十万大洋把机器搭建起来，还不如多花几十年在虚拟空间里自己肝一台：既能使用软件，还锻炼了自己对cpu的了解。 转了一大圈，转到赵颖差不多都快不耐烦的时候，周岩突然回过头，谨慎地盯着赵颖：“颖姐，要不咱还是换成笔记本吧，最起码拿起来轻快！” “你……”赵颖没好气地伸出手，可刚想动手，又收回了手指，“算了，反正老娘欠你的！” “要不……”周岩咬了咬牙，“晚上我请客，地方随便挑！” 赵颖阴晴不定的脸一下子放晴了：“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赵颖就开始打电话摇人：“喂，涵姐，你小弟说要请客，随便点，呆会儿我去火车站接你，然后，咱们去一起去买菜……” 我这是掉坑里了？ 回到笔电区之后，周岩也没再客气，直接跑到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专区，要了一款最贵的。 “就当是出手费了！” 下午四点多，两人到西站接上了王涵，然后直奔菜市场。 车上，王涵一听赵颖送了周岩一台笔记本，差点没惊掉了下巴。 “小颖，你该不会以为周岩这家伙就只有几十万的存款吧？” 赵颖被买笔记本花的那两万多疼得牙根冒火：“等过一阵子，这货的票房分成到账，非得狠狠地宰他一把！” 王涵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赵颖并不知道周岩不差钱：“小颖，去年十一月份，我帮周岩在瑞银开了户，才过了不到一个月，银行方面就给他配备了理财管家。” 赵颖这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盯着后视镜：“你有钱，怎么不早说？” “怪我喽？”周岩搞怪似的摊开手，“我有钱了，还得满世界发消息，说我有钱了？” “那我说要送你一台电脑，你还应下了？” “还能怎样？”周岩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反正你也不差这两万块钱！” “我掐死你！” 为了吃回自己撒出去那两万，赵颖买了满满一后备箱食材，晚饭之前，把能叫上的熟人，全都拉到了租下的房子里。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周岩也不太好意思糊弄，认认真真地做了一顿大餐，冷热荤素再加上汤、甜品还有凉菜，满满一桌子，差不多得有二十多道。 看着周岩在厨房里累死累活的，赵颖的气消了一半，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生气了？” “没生气，”赵颖依旧有点不忿，“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像不自量力的小丑！本以为自己也是小富婆了，可在这货眼里，还是穷人，” “我爸跟他小叔是好朋友，”王涵笑了笑，“我曾听他小叔说过，这家伙高考失利之后，走了点狗屎运，中了大奖，一百多万。” “真的？” 王涵笑着点了点头：“这家伙应该是给自己留了一点，剩下的全都给家里了，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到新海，开了家小饭店！” 一回想起当初自己给周岩当掌柜的情形，王涵依然记忆犹新：“那时候，这家伙根本就不像是高考失利了，每天起早贪黑，光是卖包子，一天差不多都能赚五六百……” 赵颖瞪大了眼睛…… “后来呢，他可能是觉得包包子、卖快餐锻炼不了厨艺，就拉上我，雇了两个服务员，正式开了饭店……” 听完王涵的介绍，赵颖的三观都被颠覆了：连国宴菜也能做？ “唉，对了，你见过这货的女朋友吧？” “你要干嘛？”王涵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你可别惹事儿，这货报复心很强的！” “好奇，好奇而已，”赵颖讪讪地笑了笑，“好奇这样的奇葩，怎么会有女朋友？” “奇葩？”王涵笑着摇了摇头，“你哥电子厂正在生产的那款除湿器，是怎么来的？只是因为她那小女朋友说宿舍里有点潮……” “还有，圣诞节的时候你们吃的那些甜品，应该是送女朋友剩下来的！” 听到这里，赵颖的眼睛突然亮了：“你说我要是拿笔记本这事儿要挟他，咱们今后逢年过节是不是留不缺小零食了？” 赵颖话音刚落，眼角无意间瞥见厨房里的周岩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嘴里似乎在说什么，看嘴型，好像是…… “我都听见了！想得美！” 第98章 返校·汉服 正月初八，凌晨四点多，正在熟睡中的赵颖，突然接到了一条消息：“弟轻轻地走了，正如弟轻轻地来！” “臭小子，净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赵颖看完了短信，随即将手机扔到一旁，继续睡觉…… 另外一边，周岩乘坐的火车正在缓缓地开出车站。 天未亮，周围的景色一片朦胧。 虽然早就清楚只有那些特快或者直达列车的乘客才有机会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没能欣赏燕山的风景，周岩依旧觉得有点遗憾。 火车出了大首都圈的范围，天才开始放亮。 回笼教的教众周岩倒是想在补个回笼觉，可硬座实在是太难受了，努力地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跟自家祖宗联系上，只能拿出电子方面的书籍，试图挽救一下。 原本是打算拿资料来催眠的，可看了一阵子之后，周岩突然觉得自己不困了，而且还越看越有精神。 真是奇了怪了！ 从首都到云中，全程十一个小时，刨除了吃喝拉撒，剩下的九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周岩看完了整整一本《微处理器的结构与性能》。 到了云中，刚下火车，气温骤降无孔不入的小寒风，像刀子一般，隔着厚厚的保暖内衣都能扎到人。 冒着寒风从中特快运那边取了托运的零食，再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去坐公交…… 火车站前街的乱，经过了集中整治倒是好了很多，可依旧是脏兮兮的，尤其是背阴的那面，常年数月不化的积雪，多积一天，颜色就会加深几分。 虽然七路公交每隔一段期间都会换新车，可过不了多长时间，饱受颠簸的车窗就会透风，外面刮大风，车内刮小风。 颠颠簸簸近一个小时，周岩终于又回到了学校。 身处郊区，而且又空旷无比的校园里，寒风畅通无阻。进了校门之后，周岩一路小跑，蹿回了宿舍，开门之后，除掉外套就钻进了被窝里。 过了半个多小时，等冻得冰凉的双手暖和过来，周岩才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之后是女朋友。 秦家的瑞阳食府正筹备新年开业，秦爸秦妈忙得不可开交，而秦若舒也没好到哪里去，整天跟着秦妈妈检查卫生，培训服务员…… “不说了，我妈过来了，咱们晚上再聊！” 挂了电话，周岩刚想调出系统，用积分兑换虚拟空间的使用权，可还没来得及兑换，眼前就突然跳出了一行红字。 【警告！为防止海量信息流对宿主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建议宿主尽量避免一个月内使用教程或者虚拟空间的时间超过五百年！】 “怎么不早说？” 【本系统为版本为1.0……】 mmp！ 怎么忽略了这一出了，速成还是试用版本的！ 虽然虚拟空间有时间限制，可对周岩来说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毕竟不可能所有的培训教程都跟服装这样，整个教程足足有四百多年。 涉及到大脑的没有小事，虽然已经嗑过“筑基丹”和“培元丹”，可周岩也不想自己变成傻子，只能放弃了兑换虚拟空间，回头继续肝资料。 微处理器周岩一进有了大概的了解，接下来就是内存和其他的硬件了……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围着校园转了一圈，欣赏了一下新春残雪的同时，顺便适应了一下因为过节而变得有点迟钝的身体。 吃过早饭之后，周岩做上公交进了城，跑到胜利商场，按照路上盘点出来的材料清单，采购了一批制作汉服的布料和装饰。 回到金山，周岩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跑到了附近商业街上，打算找一家布艺店，把汉服给做出来。 去布艺店的路上，周岩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我是不是该租一间或者买一套房子，来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 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逢年过节的，都需要准备礼物，需要自己做甜品，或者亲手制作一些小礼物，而做这些都需要一定的空间。 “咱好歹也是腰缠万贯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跟人借工具、借地方吧？” 主意倒是有了，可周岩并没有马上行动：大一结束之后，马上就要换校区了，租了房子，搬家还是麻烦事儿。 布艺店的老板挺好说话，而且做的又是小本买卖，掏出一张老人头就摆平了。 虽然教程里那些缝制衣服和衣物花纹刺绣全都是手工的，可这难不倒号称为单身做了四十多年准备的周岩。 上辈子，为了挽回自己那价值一百多的工装裤，周岩花了五百多块买了一台多功能电动缝纫机，闲着无聊的时候，经常用这玩意儿拿废旧衣服出气…… 汉服的服装缝制倒是比较简单，毕竟古代的服装裁剪都比较简单，虽说一套服装有很多“组件”，像是衣裳、深衣、袍衫、襦裙、襦袴等。 可这些对于缝纫机的熟练使用工周岩来说，都不是问题，相对于复杂的形制，最让周岩头疼的还是衣物上用来装饰的花纹，这些都需要刺绣。 为了不打扰布艺店老板的生意，周岩专门跟老板借了一台不经常使用的老式缝纫机，用脚蹬的那种。 缝制衣服只用了一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周岩全都用到刺绣上了。 为了节省时间，周岩没有用手工刺绣，而是用机器秀的。周岩老娘李玉竹曾经做过一阵子刺绣，因此机器刺绣对于周岩来说并不是什么十分困难的事情。 万事开头难。 上手，渡过了最初的熟悉阶段，剩下的工作，周岩那些刺绣的经验就能派上用场了…… 到了晚上七点多。 周岩停下了腿上的工作，用小剪刀将线剪断，把衣服拿起来检查了一下。 完美！ “小伙子，你这手艺，不当裁缝可惜了！” “我也这么觉得！”周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要不是还要上学，没准儿还真就去当裁缝去了！” 说着，周岩从兜里摸出一张标签纸，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递给了老板：“老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用客气！” “那就谢了！” 收拾完已经完工的汉服，跟老板借了撑衣服的支架，将所有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装进袋子里，去了隔壁的干洗店。 约定好了取衣服的时间之后，周岩空着手回到了学校。 原本空空如也的宿舍，已经有大半舍友已经回归了，回来的都是路程比较远的：山城的林俊峰，金城的严文涛，广西老表于洪亮，还有东北的何秋霖。 见到周岩进门，林俊峰笑着从桌上拿起一盒来自于山城的特产，桃片。 周岩收下了，笑着回过头：“你们等着！” 周岩将临走之前买的那些海鲜产品拿了出来…… “哇，海参！” “小林子，别一惊一乍的，这都是海参苗子，不值钱！” 就在一群小伙伴儿大快朵颐的时候，姗姗来迟的左季云也穿着粗气爬进了宿舍。 “您们都在吃啥，也没给我留点？” 第99章 新学期 新学期伊始，周岩就欠下了巨额债务。 不知道宿舍里是谁走漏了风声，说周岩带了海参，正月初十上课的时候，班上跟周岩关系还不错的同学，见面就会满怀期待地问：“周岩，听说你带海参了？” 一共就带了十几包，还全都让宿舍里的牲口给祸祸完了，我上哪里给你们弄海参？ 于是，午饭之后，周岩只得给还在家过寒假的女朋友打了电话，让她给采购一批即食的海参…… “这事儿简单，包我身上！”秦若舒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若舒，你银行卡号多少，我给你打钱！” “不用了！”秦若舒的笑声中有几分得意，“难得男朋友求我一次，本美女自然得放点血……” “美女，你的女神节礼物很快就要完工了，请注意查收！” “那本美女就拭目以待喽……”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是理财管家打过来的。 应该是恒生指数下跌了？ 周岩打了回去。 “周先生，沪深两市已经开始下跌，跌幅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四！而且，沪深两市下跌之后没多久，恒生指数也跟着下跌了！”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叮嘱了一下：“晚上多关注一下欧米那边，尤其是漂亮国，不良信用贷款……” 虽说漂亮国次贷危机是2008年爆发的，可周岩不相信事前没有任何风声。 而且，周岩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央行宣布提高存款储备金率的时机，卡得实在是有点太妙了。 央央行宣布存款储备金率提高，股市开始挤水分，全球股市跟着遭殃，一年之后，米国的次贷危机没撑过去，而中国正好举办奥运会，触底反弹一…… 要不是文川大地震这样突如其来的横祸，说不定种花家的股市反弹会更猛烈。 “万事万物并不是完全孤立的，互相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 周岩一直都觉得在哲学书上看到的这句话很有道理，央行提高储备金率的时机，要说跟次贷危机没关系，周岩肯定不信。 当然，央行提高存款储备金率的初衷，可能不是针对米国的次贷，可能只是国家发现了对面有次贷危机的苗头，为了防止自己被波及，而选择了主动挤干股市的水分…… 布置了一番之后，周岩觉得还不放心，编辑了一条乱码短信，激活了一大批当初“敲诈”微硬时，留在漂亮国网络上埋下的网络嗅探器。 回到宿舍，一群人聊得正欢，前一天晚上因为舟车劳顿而萎靡不振的左季云，又重新恢复了活力，化身全场的焦点。 只是，让周岩觉得苦笑不得的是，这货带头讨论的好像是《越女剑》…… “打斗挺精彩的！尤其是女主使用的剑术……” 只是听了一小会儿，周岩就拖鞋爬上了床：听着脸红。 下学期的课程跟上学期差不多，除了思想道德修养换成了法律修养，讲课的老师应该是过了法考，拿到律师资格的律师。 讲课的风格跟周岩重生之前大火的罗翔罗老师差不多，动不动就来个案例分析。 当然，在这些案例中，最让周岩记忆深刻的是“火车司机与铁轨上玩耍的小孩儿”。 “有一列拉货的火车，正常行驶在铁轨上，前面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孩儿，这时候，前面正好有岔道，扳下扳道机就可以救这个小孩儿，你扳不扳？” “扳！” “对，人命是无价的，火车出轨就出轨了吧！” “还是这列火车，正常行驶，前面铁轨上有小孩子玩耍，而旁边有个岔道，不过，岔道上有一群正在检修的工人，你该怎么做？” 2007年的学生，没有罗老师的“谆谆教诲”，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选择，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老师解答。 “你不用选，让火车撞死他！” 教法律常识的男老师面无表情：“即便是出了事，也是监护人的责任！” 说完，法律老师叹了口气：“之所以问大家这些问题，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法律是有温度的，可法律也是有无情的……” 下了课，周岩跟舍友们说了一声，离开了学校，去校外的干洗店取了汉服。 清点衣物，整理，装袋…… 不过，忙碌的时候，周岩发现干洗店的女店员似乎欲言又止，也没在意。 直到这位看着周岩将汉服整理完毕，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帅哥，你这衣服是从哪里买的，挺漂亮的！” “自己做的！” 西北地区少数民族众多，周岩怕惹出事儿来，没敢说这是汉服。 “哦……”服务员息了“我也想买一套”的念头。 周岩整理完之后，又从书包里取出来闲暇时制作的汉服着装说明，塞到了装汉服的盒子里。 最后一步，用特快专递邮寄出去。 离开邮局之后，周岩看了一下时间，离晚饭还有一个小时，正打算去图书馆看书，可还没到学校，手机突然响了，号码显示是刘安国。 过年的时候，周岩倒是给这位发过拜年短信，可因为这位担心过节期间值班，也没敢多叨扰。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这位竟然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了…… “喂？” “小子，听你这口气，好像是有怨言呀！” “哪有，”周岩哭丧着脸，“我知道你们过年的时候很忙，不会短信是正常的！” “你小子，”刘安国有点无语，“问你个事儿，去年十月底，你小子是不是搞出大动静了？” “不至于吧，”周岩瞪大了眼睛，“不就是打了几个小偷吗？” “我猜就是你，”刘安国苦笑不得，“毕竟能把八极拳的顶心肘使得这么纯的，就没几个了！” “刘哥，又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刘安国有点小得意，也有点幸灾乐祸，“说起来你还是我的下线呢，不过，你这一肘，可苦了我那在云中当特警的战友，一连一个多月，都守在公交车上！” “老大，你没把我给供出去吧？” “这个……” 周岩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苦笑道：“不是吧，我是不是得转学了？” “那倒不至于，他们顶多也就让你给他们当几次匪徒，出出气也就算了，”刘安国轻描淡写到，“而且，你作为我的下线，也需要一定的武器使用经验，在他们那边，可以随便玩枪！” “那好吧！” 其实作为一名伪军迷，周岩并不抵触跟特警接触，而且拥有“工蜂”和余罪人生经历的他，反而对即将到来的碰撞，有点跃跃欲试。 挂了刘安国的电话没多久，铃声又响了起来，周岩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再联系刚才刘安国的预防针，周岩哪还不清楚电话号码的来源。 “喂，你好！” “周岩，男，夏东省东阳市丰海区青崖镇周家岭人，身份证号码……” 周岩主动报了一串身份证号码。 对方确认了一下之后，继续开口道：“刘安国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他委托我对你进行最基本的军事训练？” 周岩抻着声音回答：“知道了！” “那你周六周日有空吗？” “有！” “那就好，周六早七点，我在云中工业金山校区北门门口等你！” 第100章 特警队两日游(上) 新学期的前两天，学校机房人满为患。大多数的同学，上网的目的，都是为了查成绩。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上学期学的还不错，可见不到成绩，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辛勤的劳作，大多数时候都能得到回报：大一新生，对大学的课程充满了畏惧，平时学的认真，学期末还上了自习，因此挂科的人数基本上为零。 劫后余生的很多人，开始关心起别人的成绩来…… “周岩，你各科的成绩怎么样？” 两千多系统积分落袋，还能怎么样？ 微微有点得意的周岩同学，死不要脸地来了个凡尔赛：“语文、思修考得差一点，才九十五，高数、物理、计算机和机械制图还将就……” 很多竖着耳朵希望打听周岩成绩的同学，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九十五分还将就，你咋不上天呢？ “老周，必须请客！” “周末有事儿，下周再说！”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四级考试成绩也有了。 七百一十分的总分，周岩拿到了六百九十三，系统奖励积分九百，加上期末考试，总共拿到了三千一百个系统积分。 时间转瞬即逝，到了周六，周岩的作息跟往常一样，只不过出门的时候，时间稍微早了一点，还不到七点，就已来到了学校北门。 而周岩站住没多久，一辆牧马人缓缓地驶了过来，调了个头之后，听到了周岩跟前。 副驾上的车窗降了下来，一位一身黑色作训服的特警透过车窗打量了一下周岩：“周岩？我们中队长让我来接你，上车！” 周岩拉开车门，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面吧？”车子启动之后，驾车的特警就不停的打量着周岩，眉头紧锁。 “应该是去年十月份吧，七路公交，”周岩笑了笑，“当时我是一身迷彩，您应该是一身便装。” 正在驾车的特警愣了一下，回过头，十分惊讶地看了看周岩：“当时要不是我们把那几个毛贼给抓住了，他们是不是就得倒大霉了？” 周岩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市特警中队，许文强！” “周岩！” “周岩，你的介绍也太简单了点儿吧？”这位跟上海滩大佬同名的许文强，有点自来熟，“我们老大说你练过八极？” “哦，”周岩只得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才艺，“学过八极和太极，还搜集资料练过几天以塞列的马伽术。” “马伽术……” 虽然许文强是从部队侦查序列转业回来的，可也听队友们说过马伽术：号称世界上最科学的格斗术，特种部队和情报部门的标配。 “周岩，教程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网上搜集的……” 这个，周岩还真在网上弄到了，当然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那异常熟练的马伽术有个合理的来源。 “哦……”许文强点了点头，“还有，虽说这次叫你过去，名义上是给你做培训，实际上也就是拉着你玩两天，不用太紧张……” 我叫不紧张。 牧马人载着两人穿过城区，来到了北郊的特警训练基地。 登记之后，许文强将周岩带到了中队长的办公室。 “你好，我是刘安国的老战友，秦建军！” “秦中队！” “喊我秦哥就可以了！”秦建军坚毅的国字脸上，露出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请坐！” “放松，这次刘安国把你送过来，是想让我们这边对你进行一定的军事训练，不过……”秦建军打量了一下周岩，“格斗训练问题倒是不大，就是武器，稍微难道一点，对了你以前接触过武器吗？” “毛瑟七九二，还有土铳！” “哦，”秦建军点了点头，“也不算是一点基础都没有，这样吧，你先跟着他们进行基础的训练……” “小许，你先带着小周去换服装……” 等许文强带着周岩离开之后，中队的政委笑呵呵地来到了秦建军的办公室：“老秦，你这战友还真是，有意思，让咱们给培训情报员，虽说笑着也是闲着，可这……” “你可别不当回事，”秦建军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份红头文件，递给了看搭档，“新海那边的nsa可是下了委培文件的？” 政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就是一个小青年，至于……” 然后，政委突然想起来某个现在还呆在医院里的小盲流，苦笑不得：“也是，能把小流氓给打骨折了，也算是……” “我听老刘说，这不是头一回了，”秦建军微微有点得意，“上一次，还是暑假，这小子用同样的招式，把一个鼹鼠给送进医院里了。至为何会看重这小子，老刘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 政委仔细地了读一遍红头文件，又还给了秦建军：“你打算怎么训练？” “跟咱们训练队员差不多，再说了，就算他是老刘的下线，可也应该遇不上真正的危险……” 两人谈话的时候，周岩已经换好了装备，从头到脚一身黑：黑色的男子，黑色作战服，黑色军靴，外加黑色的作战背心和黑色的背包。 “还真别说，挺像那么回事的！”说着，许文强递给了周岩一双手套，“咱们这边的训练，除了体能，还有技战术训练，呆会儿你跟在我后面就可以了……” 之后，周岩就跟着许文强混进了人民警察队伍。 特警对耐力的要求没有军方特种部队那么苛刻，可却对爆发力有要求，基本的训练是跟着汽车跑完十公里。 拜每天的晨跑和武术练习所赐，周岩的耐力和爆发力都还不错，跑的时候，勉强还能跟上。 虽然周岩是喘着粗气跑完的，可还是让许文强有点意外：竟然没掉队？ “周岩，接下来的障碍训练，你可以不参加！” “来都来了，总得试一下吧？” 受条件所限，周岩没办法将特种作战所需要的体能训练回来，不过，那些不需要体能的障碍项目问题倒是不大。 公安特警的五项障碍，跟侦查兵的四百米障碍差别不是很大而且难度低了不少：难度最高的是高低桩，而且没有侦察兵那个“巨坑”。 前两圈，周岩只是跟着大部队熟悉一下器材，找一下感觉，到了后面几圈，周岩开始发力…… 而在综合训练大楼的办公室里，秦建军和自己的老搭档则略微有点意外：小伙子，动作挺协调的，五项障碍的成绩，差不多能进二十二秒了。 “老秦，这小伙要不是nsa的人，我还真想将他招进来……” “得了吧，”秦建军撇了撇嘴，“枪械这一关才麻烦呢！” 第101章 特警队两日游(中) 特警管理最严格的有五项：人、车、枪、弹和酒。 纵然周岩是nsa的关系户，可在接触枪之前，还是经历了重重叮嘱，重重考验。 因为周岩是个“生瓜蛋子”，为了避免“金手指”和误伤，射击训练的时候，警队专给他配备了靶场的老教练。 “小周呀，要记清楚，这里是保险，开枪之前，不能打开保险，手指也不能放在扳机上……” 周岩怕吓到这位，只能按部就班，根据保管员的指挥，一步一步地学习：检查枪膛，装子弹，上膛，打开保险…… 射击！ “砰……” 使用巴拉贝鲁姆手枪弹的九二式精度不错，周岩只是一发，就命中了十环。 只是，看到命中之后，周岩突然有点后悔了：我是不是该继续苟着，让射击成绩差一点？ 五块钱一发的手枪弹，教练只给了十发，打完了五十环，周岩就被拉到了靶场外的训练场上，拿着一把塑胶的九五，练习射击姿势，一趴一个小时，一蹲一个小时。 好在周岩是苟过来的，上课的时候还经常用扎马步来代替坐着，下盘自然是稳得不能再稳了…… 不过，就在周岩端着九五吹凉风的时候，基地里突然响起了铃声…… “铃铃铃……” 蹲在地上休息的特警，全都爬了起来，飞快地冲向了车库。十几秒之后，一辆suv带着一辆依维柯闪着警灯冲出了中队基地。 偌大的训练场上，就只剩周岩一个人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端着假枪继续练习……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两辆警车又回来了。 回来之后许文强见周岩依旧傻傻地站在训练场上，有点意外：“兄弟，这一个多小时，你一直就这么干练？” “闲着也是闲着，”周岩放松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许文强，“强哥，刚才出警？” “吓唬人去了，”一想起出警的原因，许文强就苦笑不得，“大过年的，两个男人喝酒各大了，然后打了起来，动了刀，之后事情越闹越大……” 中午，周岩在特警中队的食堂蹭了一顿饭：特警队的伙食质量，自然要比云中工业好很多，而且荤素搭配也比较合理。 吃过午饭，周岩继续端着枪练习，而一旁的特警，则全是实弹，而且还是手枪和步枪混用的快速射击…… 下午三点多，特警队实战演练，地点killing house，名字听起来很恐怖，实际上就是一间用轮胎搭起来的房屋框架。 这回，周岩终于不用看热闹了。 不过，也没讨到好处，被发了一个头套、一套激光指示器和一把训练用枪，然后就跟许文强一起，变成了匪徒。 “工蜂”好歹也是出身名门，在“野小子”混过很多年，而且还受过专门的反恐训练，因此，周岩对cqb自然也不陌生。 而且，周岩的无论是听力还是嗅觉，都远超常人…… 训练一开始，训练场上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就已经传进了耳朵里。 周岩看了一下用报废的九五改装的空包弹发射器，微微一笑，拉动拉机柄上膛，将伤口瞄准了门口…… 几秒钟之后，几个身穿黑色作训服的“警”，悄悄地接近了两人所呆的房间。 周岩伸手拍了拍严阵以待的许文强，朝他做了一个特警专用的手势：“敌人过来了！” 许文强十分惊异地看着周岩，可看这小子又不像说谎，只能点了点头：“收到！” 搜索前进的“警”们，很快就逼近了两人所在的房间，许文强朝周岩做了个手势，然后悄悄地躲到了门的另外一侧。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门口，对方甚至刻意放慢了脚步声…… 周岩根据脚步声的位置，在脑海里生成了一副三维图像，标定了“警”们的位置。 脚步声停了下来，对方的呼吸声开启变得急促。 这是要突入了？ 这样念头刚生出来，对方就开始行动了，前锋一脚踹开木门，就迅速地冲进了房间…… 只是，这位身子刚探进房间，周岩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轻响，这位头顶开始冒烟，而手上的步机扳机也被锁死了。 躲在门对面的许文强，更是没对自己的兄弟客气，一个短点，就把自己的兄弟们都给打冒烟了…… “停！” 秦建军气呼呼地冲到四个当“警”的队员跟前，就是一顿臭骂：“训练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突入的要领是，动作要快，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得拿下……” “下一组！” 虽然下面这一组的队员们警惕了很多，可在突入的时候，还是被周岩给打了伏击，重蹈上一组的覆辙。 喷了一顿唾沫星子之后，秦建军恨恨地捶了一下橡胶墙：“下一组！” 喊完之后，秦建军跳到了橡胶轮胎的墙上，然后，就发现了症结所在：对方还没到近前，周岩这厮就开始打手势做准备，而等对方突入的时候，这厮就开始放阴枪…… “这还真是……” 秦建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以为是找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可没想到这货扮猪吃虎…… 然后，“警匪游戏”就没周岩什么事儿了，下一局的时候，他被秦建军给拉到了墙头上，充当人肉摄像头。 没了周岩这个搅局分子，“警”们的行动顺利了很多，虽说偶有失败，可大多数情况都能拿下匪徒。 秦建军松了口气，回头看着正饶有兴致地关注着警匪游戏的周岩：“周岩，刚才你是如何判断他们要突入的呢？” “脚步声没了，呼吸声急促之后，很快就平息下来，显然是在做准备，以有心算无心，肯定很容易的手……” “唉……” 秦建军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遗憾：要是这小子是特警队的人就好了，光凭这一双耳朵，就能省很多事儿…… 晚上，看在周岩当了好几个小时人肉摄像头的份儿上，秦建军大手一挥，给周岩特批了五十发手枪弹和一百八十发步枪弹。 偌大的馅饼从天而降，自然是把周岩美翻了，趁着这个机会，熟悉了一下国产枪械。 在周岩那份属于“工蜂”的记忆里，虽然以塞列装备了跟九五差不多的塔沃尔步枪，“野小子”在执行任务时，大多数时候用的都是米制装备…… 看着周岩美滋滋地在靶场上熟练地做着各种战术动作，管枪械的老教练脸色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这小子，上手也太快了吧？” “九五后坐力小，上手本来就很快，”秦建军笑了笑，“再说了，这小子以前还玩过七九二，控枪就更容易了！” “七九二呀，”老教练回忆似的笑了笑，“我记得咱们这边的市局，十多年前还有过一把七九二，当年还立过功，打死过一头疯牛……” “这都什么年头了，现在都咱们都用上狙击步枪了！” “别跟我说狙击步枪，”老教练微微有点生气，“抓紧时间打报告，把八八狙换下来吧，哪怕是换成新的八五也可以，云中这边不比其他地方，秋冬风大，像五点八这么点子弹，很容易发飘……” “应该很快，”秦建军笑着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换弹匣的周岩，“我老战友那边，还空出来一份新式狙击步枪的名额……” 第102章 特警队两日游(下) 周日，特警中队另外一半休假的队员归队。 齐装满员之后，最先开始的训练自然是体能训练，十公里和五项障碍。 在凛冽的寒风中挥洒完冰珠之后，全队被拉到了格斗馆，开始了每周一次的格斗“混战”：规则，一对一，巡回淘汰，最终的冠军，可以享受下周末的休假。 好“大哥”许文强比较幸运，第一轮分到了“充数”的周岩。 本来，看在跟许文强还算熟悉的份儿上，周岩还打算放水来着，可还没开打，就收到了来自于中队长秦建军的警告。 “周岩，我有几个练八极的战友，十分清楚能把人肋骨打断是什么水平！” 周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只能在心里对许文强默默地说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好巧不巧的是，周岩跟许文强的对抗，还被安排到了最前面。 “兄弟，对不住了！” 穿戴好防护装备之后，两人站到了擂台上，还没开始，许文强就来了这么一句。 “开始！” 裁判喊了开局之后，许文强也没客气，双手抱拳施礼之后，极速地往前冲了一步，转身就是一记侧踹。 这也太草率了点吧？老大，为了那免费的假期，您好歹也谨慎一点？ 周岩苦笑不得，侧身让过攻击。 试探性攻击失利之后，许文强抬腿又是一记鞭腿…… “啪……” 这次周岩没躲，而是曲肘挡住了许文强的鞭腿。 二次进攻受阻，许文强略微有点着急，直接用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回旋踢…… 这次周岩没再客气，屈身，收胳膊，一记铁山靠顶了上去，虽然没有很用力，可重心失稳的许文强，还是被顶飞了…… 见到这一幕，秦建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有意思嘛！” 许文强摔得并不是很狠，落地之后，迅速地爬了起来，满脸幽怨地盯着周岩：“老弟，你这也太狠了点吧？” 头三个回合，只能算是热身，爬起来之后，许文强活动了一下手脚，拧了拧脖子，朝周岩又攻了过去。 稳妥起见，许文强用的都是普通的格斗招式，出拳如暴雨的同时，脚下也没闲着，时不时地给周岩来一个惊喜。 不过，许文强势大力沉的招式，都被周岩用八卦掌和太极拳给化解了，防守的同时，周岩也是不气地给许文强来上那么一下，打得许文强连连后退。 许文强对八卦和太极不熟，因此只是感觉周岩使用的招式有点烦人，密不透风，而且还有点“黏糊”。 而在一旁观战的秦建军，眉角逐渐扬了起来：不光练了八极，还练过太极八卦，而且还挺正宗的。 打着打着，周岩趁着许文强某次抬腿，欺身上前，破坏了对方的重心，压住许文强的拳头，一带，一转，将许文强给推了出去…… 许文强站起来，打算再次进攻，却被秦建军给揽住了：“强子，还嫌被摔得不够吗！” 说完，秦建军看了看周岩，笑了笑：“你先休息一下，等下一轮比赛！” 第二轮，秦建军开局就给周岩安排了和硬茬子：一个身高跟周岩差不多，但体重却比周岩沉了二十多公斤的少数民族壮汉。 拳击和格斗比赛，为什么会分量级？ 虽然力量跟体重可能不会成正比，可对于那些锻炼过的专业运动员来说，体重大的，力量相对也大。 当然，真正让周岩郁闷的是，这位少数民族的壮汉，看家的本领是摔跤。 难道只能硬碰硬了？ 对了几拳没有效果之后，周岩放弃了用拳头的办法，想了想，用上了综合格斗试炼的时候，无意中偷学到的地面技术，巴西柔术。 定计之后，周岩放弃了拳脚攻击，近身跟对方“纠缠”到了一起，趁着对方要抱摔的时候，周岩双手撑地，双脚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穿过了对方的腋下，然后微微用力…… “噗通……” 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两轮过后，周岩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特警队员们的公敌。 越往后，晋级的人数越少，而这时候，问题也显现出来了：四轮过后，周岩的体能渐渐地有点跟不上了。 不过，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是四轮，身子有些队员体力消耗比周岩还厉害。 不得已，周岩只能用出了一招制敌的马伽术。 虽然最后的动作有点变形，可周岩还是勉勉强强地放倒了最后的对手，一名练摔跤的蒙族大汉…… 分出胜负之后，秦建军笑着向自己的队员们公布了一个好消息：“同志们，鉴于你们连一个大一新生都没放倒，这个月的休假，临时取消了……” 周岩的脑袋上有一万只神兽奔驰而过。 继承了工蜂记忆的周岩，自然清楚秦建军的目的是什么：制造对立，至于自己则是很不幸地掉进了秦建军的圈套里，变成了超大号的工具人。 秦建军的目的很快就显现除了效果：午餐的时候，特警中队的所有队员，看周岩的面色都有点不善。 下午，依旧是实战演习，警匪对抗：特警中队十几个小组，轮流跟秦建军和周岩组成的“犯罪团伙儿”对抗。 虐菜一时爽，虐完之后难收场。 秦建军是中队长，队里的队员不敢找他麻烦，可周岩就不一样了，妥妥儿的众矢之的…… 周末上午十一点多，许文强来着车辆周岩带离的训练基地。 “周岩，我这些队友们就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 周岩有点意外，扭头看了看许文强：“强哥，你们秦大队长，显然是把我当工具人了，估计下周，你还得过来接我，去给你们当格斗擒拿的靶子……” “你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周岩苦大仇深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回到学校，先去食堂享受了一下大厨们还未懈怠厨艺。 当厨师的，都有个懈怠期，刚开启炒菜，头几天还能尽情地发挥厨艺，可日子久了，同样的菜谱做得多了就会有懈怠。 云中地处西北，自然有很多东阳没有的本地特色菜品，比如，辣炒血肠。 血肠一般都是用馋了荞麦粉的猪血制作的，加辣椒爆炒之后，鲜香诱人…… 还没过懈怠期的厨师，手艺还算凑合，血肠勉强还能成为肠。 就在周岩坐在角落里享受美食的时候，刚刚从教学楼回来的赵睿杰笑着将挎包放到了跟前：“老周，等我一下！”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赵睿杰就端着盘子回来了，坐到周岩对面：“老周，这两天你去哪了？” “有几个朋友，让过去帮忙！” “哦，”赵睿杰也没多想，很快就转化了话题，“问你个事儿，四级好过吗？” “还行吧，只要词汇量够了，语法也不差，应该差不多，”周岩想了想，“至于听力，全靠听，也没别的办法……” 第103章 元宵 吃过午饭，周岩给老爹老娘打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在特警中队训练训得有点脱力的周岩，这才想起来：老爹老娘应该还在姥姥家。 还没等老爹说几句话，对面就传来了小姨的声音：“外甥，在外边别心疼钱，想吃饺子可以自己包呀！” “应该不用了，晚上同学一起去吃饺子！” “那还不错……” 小姨唠叨了好一阵子才将电话还给了周岩老爹…… 小姨把能说的都说了，周岩老爹就只剩下一句：“儿子，自己注意身体！” “你也是……”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发现一群人正凑在左季云的桌子跟前，不知道在搞什么。 伸头一看，发现老左同志正在磕磕绊绊地对照着“秘笈”玩dota，一边玩，还一边安利游戏。 “周岩，回来了？” “这两天去哪了？” “给老乡帮忙去了……” 敷衍完一帮舍友，周岩脱掉鞋子，爬上了床，刚拿起介绍内存的书籍，突然想起了元宵节的事情，从床上探出头：“喂，兄弟几个，元宵节怎么过？” “要不一起去学校东门商业街吃饺子？” 正忙着玩游戏的左季云，随口来了一句：“这主意不错！” 其他几个人也没什么意见。 倒是于洪亮似乎对饺子颇有微词：“难道就不能吃元宵吗？” “入乡随俗好不好？”严文涛逮着机会就是一通“教育”。 “我也想吃元宵，”林俊峰咂了咂嘴，“不过，云中这边应该没有元宵！” 讨论了一阵子之后，大家似乎都有点累了，各自爬上了床。 午休过后，班上其他宿舍的动作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六零三，目的，自然是参观左季云刚买的笔记本。 看着老左同志意气风发地介绍着联想笔记本的高端配置，“1g内存，一百二十g硬盘”，正躺在床上看书的周岩伸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柜子，最底下压着一周之前从赵颖手里诈来的苹果。 说实话，周岩倒是想用，可实在是找不到用处，而且宿舍里有没有网线，也只能让乔帮主的儿子躺在柜子里了。 而且，周岩也没想好，到底什么时候将这玩意儿拿出来，跟舍友们见个面。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这个“见面”来得如此突兀…… 下午四点多，周岩趴在被窝里看书，正在入神的时候，何秋霖突然笑嘻嘻地凑到他的跟前：“老周，还有吃的没？” 周岩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串钥匙，递了过去。 何秋霖美滋滋地说了一声“谢了！”，然后爬下了梯子，直奔周岩的柜子。 一番操作之后，周岩倒是听到何秋霖打开了柜子，这位似乎也找到了装小零食的袋子。 只是，这之后，就没动静了…… 等周岩意识到不太对劲，伸出头一看，发现何秋霖已经将装着乔布斯儿子的盒子从柜子里抱了出来…… “老周……” 周岩只能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中关村数码城，价格一二三四五……” “老何，不就是台电脑吗，你还能数出来几个零？” 何秋霖傻乎乎地盯着周岩：“老周，这……” 这时候，喜欢凑热闹的林俊峰，早就下了床，凑到了何秋霖跟前，仔细地看了一下装在盒子里的发票，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周岩：“老周，土豪呀，晚上的饺子你请了……” 好在，林俊峰还算有良心，将发票从盒子里拿出来，地方周岩跟前：“唉，老周，你买了电脑，怎么不用呀！” “别人送的！”周岩顺手将发票塞进了书本里，笑苦笑，“至于用，这学期哪有用到电脑的地方？” “也是……”林俊峰点了点头，“老周，打开玩一下呗？” “自己打开就是了，反正保修一年！” “那我就不客气啦！” 说完，林俊峰从还在发愣的何秋霖手里抢过盒子，放到桌子上，将笔记本取了出来，插上电源…… 笔记本电脑的下场，变得跟左季云的那台一样，被一众舍友玩够了之后，才回到了周岩手里…… “老周，晚上必须请客！” “那就请呗！”周岩将笔记本塞进柜子里，上了锁，伸手从床上摸过来钱包，塞进兜里，“叫上赵睿杰！” 还没出门，严文涛就笑呵呵地凑到周岩跟前：“老周，要不我再叫上几个人？” “随便！” 于是，严文涛有拉上了刘雪晴。 等一群人赶到东门商业街的饺子馆，原本七个人的队伍，已经扩张到了十个。 原本还以为吃了一个多星期大锅饭之后，还能改善一下生活，可一帮同学进了包间之后，对着菜谱比划了好一阵子，只点了九盘饺子。 原本还满脸笑容的服务员，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了，就差翻白眼了。 “美女，”周岩笑着将服务员叫到了跟前，“饺子要五盘不同口味的就可以了，麻烦你给介绍一下特色菜……” 服务员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本店的特色菜有五香牛肉、酱肘子、手撕鸡……” 呵，还真是不客气。 周岩翻了一下菜谱，开始点菜：“五香牛肉、姜汁松花、辣炒羊杂、手撕鸡、请汆丸子……” 点到一半，在坐两位女同学有点坐不住了：“周岩，这些就差不多了吧？” “不够吧？”周岩扫了一眼同宿舍的牲口们，“饺子只能算主食，菜多点几个！” “这……” “老周请客，这货发财了！” 周岩白了在女生面前献殷勤的严文涛一眼，又加了几个菜：“水煮鱼、手抓羊肉……” 点完菜，服务员确认了一下之后，美滋滋地拿着菜单离开了，没多久，提着一壶茶回来了。 “这是小店送的龙井！” “还行！”周岩点了点头，“麻烦您给催一下菜……” “好的！”服务员刚走了几步，有突然折了回来，“几位，喝什么酒？” “雪花！” 服务员刚走，周岩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眼，是家里打过来的。 周岩赶紧起身，离开了包间。 等周岩走后，刘雪晴突然回过头看着严文涛：“老严，周岩家里应该不是很有钱吧，你们干嘛让人家请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左季云满脸神秘，“咱们班最有钱的应该就是老周了，原本我们不知道……” 左季云将严秋霖寻宝的情节添油加醋地地讲了一遍，听得两个女生目瞪口呆。 看在“人民”的份儿上，饭店的厨很给力，凉菜热菜一起上了四个。 趁着上菜的功夫，周岩探头往包间里送了一句：“你们先吃着，我过会儿再说……” 同宿舍一群舍友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羡慕嫉妒恨，也有八卦…… “刘雪晴，我跟你说，周岩这家伙，准是给女朋友打电话去了……” 第104章 瑞雪 正月十七，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新的一年带来了最后一份节日的装饰。 大雪过后，气温骤降。 凛冽的西北风吹得校园里雪絮飘飞，就算这样，周岩也不得不冒着寒风，离开了校园，去邮局取来自于千里之外的爱心礼物。 周岩还以为自家女朋友顶多也就在包裹里多给装一些即食的海鲜就可以了，可当他见到包裹之后，直接惊呆了。 傻小妞秦若舒邮寄的包裹，足足有两尺见方，东西足足有二十多公斤，要不是周岩经常锻炼身体，还真就没办法将东西搬回宿舍。 于是，当周岩扛着箱子在校园里疾行时，惹来一大片关注的目光。 回到宿舍，在一众损友那探究的目光注视下，将箱子放到桌子，喘了口粗气之后，周岩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群舍友一眼：“以后，谁要是再敢把我带了什么家乡特产给泄露了，以后大家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说完，周岩用套在手指上的小刀划开了包裹，看了一下里面装的东西之后，从里面抓出三四十包即食海参，放到桌上。 剩下的东西，全都取出来，放进柜子里，用锁锁起来，然后拿着手机离开了宿舍，留下一群一头雾水的舍友，在那里面面相觑。 “老周这是怎么了？” 林俊峰笑着瞥了一眼周岩桌子上的即食海参，冷冷地笑了笑：“你们都以为那些吃的不花钱是吧？咱们又没有欠谁的，给你是情分，不给也是天经地义！” “就是！”左季云也跟着附和了起来，“以后咱们宿舍吃东西，不准往外瞎传，尤其是你，严文涛……” “我怎么了？”虽然严文涛仰着脖子，了气势明显不足。 宿舍外边的楼道里，周岩已经拨通了秦若舒的电话。 “喂？周岩，东西你收到了？” 周岩微微一笑：“没收到东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哦，老秦，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你在北方的寒风里裹着貂儿，我在南方的艳阳里露着腰儿。 这边，周岩还裹着羽绒服，而千里之外的秦若舒，已经换上了汉制的汉服，美滋滋地照着镜子。 “满意吗？” 秦若舒美美地点了点头，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好看倒是好看，就是穿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宿舍里的一帮姐妹，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是穿好了一件。” “若舒，你邮寄的小零食我已经收到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现出几分无奈，“傻姑娘，让你给买一点，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你怎么买那么多？” 秦若舒原本还春光灿烂的脸上，顿时就添了几分阴翳：“老周，我只是……” “好了，傻姑娘，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周岩苦笑不得，“咱们是不是也需要为将来考虑一下了，多攒点钱……” 秦若舒脸上的阴翳瞬间被红晕驱散：“这个……” “好了，不逗你了，马上就是午休时间了，午安……” 下午，周岩将自家女朋友邮寄过来的即食海参在班里散了出去。 关于味道如何的反馈周岩倒是没收到，可关于自家女朋友的赞誉，周岩倒是收到不少…… “也不枉傻姑娘白花了那么多银子！” 只是，某人似乎刻意地忽略了一个事实：自家女朋友邮寄过来的东西，大多数都让他私吞了…… 清理完屁股后面欠下的一份巨债之后，下午后面两节课，周岩留在了教学楼，打算继续上自习。 可刚找好了位置坐下，兜里的手机突然骚动了起来，周岩只得卷着东西来到了楼道里。 “喂，颖姐？” “臭小子，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赵颖的口气显然有几分不善。 周岩满脸谄媚：“《越女剑》全线下映了？” “对！”赵颖没好气地回答，“总票房一亿四千万左右！” “哦……” 一听到周岩这个轻描淡写的“哦”，赵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算了……”赵颖无奈地叹了口气，“票房已经计算得差不多了，至于资金，还得一周左右才能打到你的账户上……” “税务什么的，都做好了吗？” “好了，”一提起税务，赵颖更无奈了，“你小子，有合理的避税方案你不用，非得……” “借，吉石这个名头，我还打算继续用呢，可不敢糟蹋了。” “还用？”赵颖的眼睛亮了，“你打算……” “下一步作品，时间未定！” “空欢喜一场！”赵颖翻了翻白眼，“还有，音像制品，差不多快要投放市场了，吉石大人，有需要交代的吗？” “给我女朋友邮寄一份！”话一出口，周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音像制品是蓝光的，还是hd-dvd的？” “当然是蓝光的！” “哦，那就好！”周岩松了口气。 “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bye！” 挂了电话之后，重新回到教室，继续上自习，利用下午的两节课，周岩肝完了内存剩下的内容。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岩又肝完了显存、主板和其他电脑硬件的基础知识，然后，顶着系统的警告，陆陆续续地在虚拟空间里将2007年市面上最古老的硬件在空间里“复刻”了出来。 说复刻，有点高看周岩了：因为没有掌握光刻机技术，纵然周岩自行开发了“微雕”这一神技，可也只能做出最原始的三极管，然后集腋成裘，做出来一台体积跟eniac差不多的奔腾二水平的电脑。 体积感人不说，这台电脑的耗电量也十分感人，二十千瓦的功耗，有一小半耗在了散热上。 纵然如此，周岩还是十分开心：只要证实了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剩下的就很容易了…… 云中三月的天气，像初生的婴儿，喜怒无常。几天之前，周岩还跟一群舍友在大雪纷飞的校园里拍照留念。 可才过了不到五天，南风忽至，吹掉了满树梨花。 下了自习，回到宿舍，周岩发现才几天在宿舍里常驻，宿舍里貌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发生电话的只有左季云和严文涛。 原本就有几分风骚的严文涛，似乎刚从城里买了吉他，正风骚地跟弹棉花似的糟蹋着许巍的《故乡》。 “总是在梦里 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而原本应该跳出来阻止的左季云，正食指舞动，不停地打着短信，眉宇间，透着几分营荡的气息…… 周岩觉得有点吵，悄悄地打开了窗子。 几缕带着几分清凉气息的微风，吹了进来，虽然还带着几分凉意，可已经没有几天前那般刺痛就…… 感受着风中那几分清新的气息，再结合宿舍里两位男生的表现，周岩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赵忠祥那带着磁性的声音。 “春天到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随着湿润季节的来临，干涸的大地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万物开始躁动……” 是啊，春天到了…… 第105章 工具人(上) 女神节之后的周六，艳阳高照。 原本已经跟左季云他们约好了，周末去踢球，可周五晚上，周岩不得不临时变更了计划：强哥许文强周末有约。 周六早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许文强，只不过有一点不一样了，强哥换车了：牧马人换成了牛头陆巡。 上车，扣好安全带之后，周岩回过头，笑呵呵地打量着许文强：“强哥，换车了，家里这是有矿呀？” “哪里，”许文强憨憨地笑了笑，“家里只是卖车的，想开，哥借你一辆先开着！” “不了，”周岩赶紧拒绝了，“驾照考下来还没一年，而且还是b本，扣了分，很麻烦的！” “b本？”许文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岩，“家里不养大车，你考b本干嘛，难道你还打算卖分？” “不是，”周岩笑了笑，“打算过几年买台房车……” 许文强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小老弟了，酝酿了一阵子，也只是来了一句：“你牛……” 到了训练基地，周岩受到了众多队员“热情”而又“坚定”的欢迎：拜周岩所赐，这周末所有人的休假都没了。 周岩跟一众特警也都算是熟人了，跟秦建军见过面之后，就被安排进了队伍里，随队训练。 训练的第一道菜依旧是十公里。 不过，一群特警似乎是为了给周岩来一个下马威，启动之后，就不停地加速，企图将周岩给落在最后，变成吊车尾。 只是，经过了一周多的适应之后，周岩早就回复了寒假之前的状态，虽说跑不到最前面，可也不是最后一个。 十公里之后，一群特警忿忿不平地赶到了障碍训练场…… 而在训练中心的楼上，政委李亮笑呵呵地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老秦，还真有你的，有了周岩条鲶鱼，这群臭小子，训练积极了很多！” “其实吧，”秦建军微微有点得意，“我也只是临时起意，周岩这小子的素质实在是太好了，我就寻思着，咱们只是训练他，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老秦，你这是雁过拔毛呀……” 此时，某“工具人”正穿梭于训练场上的障碍之间，而在他身后不远处，跟他同组的特警，则是咬牙切齿：这小子是猴子变的吗？ 几组训练下来，纵然一群特警队周岩恨得咬牙切齿，可也不得不承认，这货的身体的确十分灵活。 接下来是手枪、步枪速射。 原本特警们以为这次没周岩什么事儿了，可没想到的是，中队长打手一挥，让周岩也加入了射击训练…… “这下，可以好好地虐菜了！嘿嘿嘿……” 特警们都得意地笑了…… 只是，现实总是太残忍。 勉强算是经历过残酷实战的周岩，熟悉过枪支之后，所表现出来的素质，实在是有点惊人，出枪迅速不说，精准度也是高得惊人…… “这怎么可能？” 政委惊诧莫名地看着满脸神秘笑容的秦建军：“这周岩该不会是在nsa那边接受过专门的枪械训练吧？” “不可能，”秦建军摇了摇头，“老刘还不至于骗我，至于这小子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快速射击，应该很他资料里的某个特殊职业有关……” “什么职业？” “电脑黑客！”秦建军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表情，“我怀疑老刘托我们训练他，也是因为这个。” “那也就是说，这小子搜集过特种部队的训练教程？” “差不多……” 说完，秦建军瞥了一眼训练场，伸手从桌上拿起头盔，戴在了头上：“我去给这些臭小子添一把火！” 特警队的一群特警们，都被打击到了：明明半个月前还是菜鸟，可为什么只是过了半个多月，就变成了下山的猛虎…… “你看看你们这鸟样，哪还有一点人民警察的样子！”秦建军黑着脸走到了射击训练场上，“以前不是天天含着要争做尖兵，现在还比不过一个业余的普通人，我都替你们感到害羞！” “接下来都有了，一动一练，预备……” “开始！分腿！” 周岩刚跟着做了一个动作，就被秦建军给揪了出来：“周岩，出列！去一边休息吧！” 之后的小组搜索训练，周岩倒是重新被秦建军拉回队伍中，可不知怎地，他的心里却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下午cqb对抗训练的时候，周岩的预感应验了。 周岩觉得自己的动作停标准，配合得也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队友的配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然后，在某次突入训练的时候，因为某个队友射击不到位，周岩被埋伏起来的“匪”给“爆头”了。 之后，参与训练的所有人，都无良地大笑了起来…… 周岩倒是想跟着笑，可一看到站在墙上的秦建军那黑得有一匹的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集合！”面无表情的秦建军吹响了哨子。 集合之后，秦建军阴晴不定地打量着所有的队员：“你们谁能跟我说一下，刚才的训练中，你们都犯了那些错误？” “报告，我走神了！”刚才导致周岩被“爆头”的那位站了出来。 “还有呢？” “报告，是我的战术动作……” 周岩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秦建军给打住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儿！” 说着，秦建军面色严肃地打量着自己的队员：“你们谁能说一下，刚才你们还犯了什么错误？” 队员们全都缄默不语。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秦建军冷冷地笑了笑，按下了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键，“老李，麻烦你通知一下总院，派几个医生随队，我要来一个无限制长途越野……” 结束了通话之后，秦建军切换了一下频道：“所有的小队长都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中队所有人员，武装越野……” 半个小时之后，特警队除了需要值守的小队之外，其他的特警全副武装，跟在中队的大巴车后面出了训练基地。 而在最前面的装甲车上，政委李亮透过后视镜关注了一阵子后面的大部队，才回过头，笑呵呵地看着秦建军：“老秦，非得这样吗？” “不是非得这样，而是咱们中队的很多队员都还没意识到一个问题，”秦建军微微叹了口气，“如果遇到真正的状况，以他们这样的心态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不至于吧？” “不至于？”秦建军笑了，笑容中有几分凄凉，“这次的事情，要是放在我以前的部队，好几个人都得上军事法庭，不过……” 秦建军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在我们的老部队，也不会出现故意放水，导致队友身亡的状况……” 这时候，政委李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不是因为训练态度，而是队员们的心态出了问题。 特警们本就是高危职业，每天不是训练就是面对恶性罪犯，心态难免会出现问题，队员之间也不可避免地回出现各种小矛盾。 要是这些小矛盾只出现在训练中，倒没什么；可要是某些矛盾蔓延到了任务中，那可就严重了…… “好在……”李亮瞥了一眼一旁镇定自若的秦建军，“幸好你发现得及时，还利用周岩，把这些矛盾引爆了……” 第106章 工具人(下) 特警训练基地本就建在北郊，离云中倚靠的北山并不是很远，拉练的特警们跑了半个小时，很快就进入了城北的山区，绵延上百公里的山区。 从来都没接受过这么大强度训练的特警们，在这样极端的训练场上，习惯性地抱起了团。 一直不慌不忙地吊在队伍最后面的周岩，发现了同样是顾影自怜的“强哥”。 至于许文强没有“团儿”的原因，周岩能猜得到，跟班上同学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差不多：家里太有钱了，跟有钱或者有权的人靠得太近，会被说成“巴结”…… 当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的特警队，问题也要比周岩想象得要多得多，队伍最前面领跑的几个小团伙儿，互相之间正在较劲。根据周岩打听到的消息，这一群领头羊，都是去年才招进来的新人。 跑在队伍里的很多人都期待中队长秦建军的指令，只可惜期待中的指令一直都没有出现。 勉强可以算做是半个特种兵的周岩，自然清楚秦建军这样做的原因：他期待中的某些情形，还没有出现。 跑了一个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队伍的速度以很明显的幅度慢了下来。而依旧是吊车尾的周岩，去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慢慢地适应这样强度的训练。 变态的“培元丹”。 一直以来，周岩都以为由t病毒改良而来的“培元丹”，作用也就那样了，促进身体和大脑的进一步发育，增加点智商，拔一点身高就可以。 至于药效，顶多也就一个月。可周岩也没想到，都过了那么久了，药效还在持续，而且持续的时间还是个未知数…… “周……岩……”跟周岩一起跑的许文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要是撑不住，就算了，反正你也……” “强哥，注意呼吸节奏……” 跑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队伍中的干部突然意识到问题有点不太对劲，正打算收敛人手的时候，秦建军下了一道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命令：“谁都不许帮别人！” 所有人依旧只能各自为战。 对于经常锻炼的特警们来说，一个小时十五六公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不过，对于大多数来说，真正的麻烦的是身上的装备：背上乱晃的书包，腰间“祸乱”重心的警具，还有手里三四公斤的钢枪。 跑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大部队进入了山间的平地，地势倒是平坦了，可新的问题也来了，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寒风，吹过了好几千里之后，尽头依旧不减…… 所有人都在等待中队长的命令，只是秦建军依旧沉默。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三班的班长，带着几个老同事，超过队伍，顶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充当起了挡风的伞。 秦建军依旧沉默。 队伍里有很多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又往前跑了几分钟，第二波队员主动接过了挡风的任务…… 坐在车里的秦建军，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的队员竟然突然开窍了，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因为板着脸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脸。 离开特警训练基地将近连个小时之后，一群人差不多跑了二十五六公里，前面领队的车子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所有的队员齐齐松了口气。 只是…… 周岩抬头瞥了一眼在山间摇摇欲坠，似乎已经没了热量的太阳，微微叹了口气：真正的考验，可能才刚刚开始。 下午五点多，带队的装甲车终于停了下来，坐在车里的秦建军用车载扩音器喊了一嗓子：“大家休息一下，互相放松！” 所有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岩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有气无力地仰望天空的许文强，笑了笑：“强哥，伸腿，我给你放松一下！” 许文强倒是想矜持，也想拒绝，可还没来得及拒绝，脚腕就已经被周岩给抓住了。 然后，就是一阵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哀嚎声…… “啊……” “强子，你能不能小点声，可别把狼给招来了！” “猴子，过来，我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从营地里传了出来。 虽然队伍里有很多人都知道如何放松，可手上的力道，肯定赶不上拿太极揉面的周岩。很多已经放松过的队员，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企图再次享受…… “喂，老虎，你已经放松过了，现在轮到我们了！” “就是……” 始作俑者的周岩，渐渐地熟悉了按摩的套路，按得一群特警哀嚎连连…… 按摩好了的队员，很快就散开了，渐渐地，周岩跟前就只剩坑了周岩一把，导致他“丧命”的那几位。 只是，这几位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不太地道，只是远远地看着。 “几位，过来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按几下而已！” 周围不远处的很多队员，都无良地笑了起来。 几个人尴尬地笑了笑，凑到了周岩跟前。 “对不起！” 周岩看了看跟自己道歉的这位，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秦建军，微微一笑：“你们不应该跟我说对不起！” 几个人都被周岩给说懵了：为什么？ “你们应该都看过刚刚上映的《士兵突击》了吧？” 几个人点了点头。 “那成才为什么会被淘汰了？” 一群人全都愣在了那里。 周岩没有机会，继续讲道：“你们中队长，专业之前，服役的部队，应该跟a大队差不多……” “谢谢！” 等着周岩按摩完之后，几个人齐齐走到秦建军跟前，先敬了个军礼，然后异口同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亡羊补牢，犹时未晚！”秦建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队伍里的其他队员，“今天拉练的目的，很多人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要强调一边，咱们是同事，战斗的时候，是可以托付背后的生死兄弟……” 看着秦建军在那里侃侃而谈，周岩突然觉得有点内疚，重生之后，自己对同班同学的态度，依旧有点问题：都说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今生的相遇，自己两辈子都相遇了貌似都没有珍惜…… 就在周岩眉头紧锁，考虑如何跟同学重新想处的时候，特警们的早餐到了：面包、牛奶和喝咖啡。 牛奶面板也就罢了，这咖啡？ 周岩满脸狐疑地抬起头，发现秦建军正盯着喝咖啡的同事们，脸上全都是神秘的笑容。 “这是打算在深夜里让这群老爷们睡不着，正好来个忆苦思甜吗？” 周岩没喝咖啡，睡得也很早，没能见到“深夜恳谈会”的盛况。 不过，他却知道，这个恳谈会的效果不错：以前跟不受同队队员们待见的许文强，第二天就已经开始跟一帮老爷们儿勾肩搭背的…… 秦建军的目的达到了，周岩这个“工具人”自然也就没什么用处了，星期日上午，被休假的许文强送回了学校。 当然，当工具人也是有好处的，特警队送了一套摘掉了警徽和领花的特警作训装备：从鞋子到帽子，再到背包，就是没有武器…… 第107章 凡尔赛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早起锻炼，吃早饭，然后占座。 高数依旧是众多课程的重中之重，占座物品也花样繁多，继课本、笔袋和书包之后，纸条也渐渐地成为占座主流。 周岩倒是也想将写满了字的纸条贴满高数教室，可一想起那画面，周岩又放弃了，实在是太诡异了：教室里的桌子又没有犯错，干嘛要用符纸给定住？ 同宿舍的何秋霖和于洪亮寒假的时候，似乎是受了刺激，作息比上学期早了很多。这样一来，周岩的占座任务就轻了很多，只需要占三个就足够了。 下学期的高数，开局就是空间几何，后面是多元函数多重积分，还有曾经让周岩头疼不已的无穷级数。 尽管已经肝完了高数课本，可遇到这些在高级机械加工中应用广泛的知识，周岩依旧不敢大意…… 两节高数课结束，有些人长长地松了口气，可也有很多人满脸都是迷茫：老师讲的那些东西，我怎么都没听懂？ 后面两节是英语，还没上课，周岩又见到了熟悉的四级成绩单，还有一张让周岩有点陌生的口试通知书。 上辈子，周岩的四六级成绩都在及格线上几分，因此也就不知道有口试这回事，至于这辈子，周岩也没打算当回事…… 只是，周岩也为没想过，只是一张四级成绩单，就让他成为最靓的那个崽儿。而且，一众同学看向周岩的眼里，还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有惊讶，也有恐惧。 “不就才六百九十多分吗？” 四级成绩单在教室里晃悠了一圈，跑到了英语老师的手上。 “周岩，六百九十三？”女英语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之后，停留在周岩的脸上，“不错，加油！” 上课之后，周岩才发现英语老师这句“加油”有两个意思，有鼓励，还有鞭策：课上，周岩成为了盯防的重点，英语老师是不是地就把周岩拎出来，秀一下存在感。 身为一名“苟大师”，周岩很不适应这种被放在聚光灯下的情况，可也无可奈何。 所幸，英语课只有两节，下课了，也就解放了。 学校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足以掩盖很多东西。 只是，周岩刚找到已经占好了位置的林俊峰和赵睿杰，麻烦就来了。 “老周，听说你四级考了六百九十多？” “哗……” 纷纷扰扰的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周围的人，看周岩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珍惜动物。 虽然四周很快又恢复了嘈杂，可吃饭的时候，周岩依旧能感受到周围偶尔投过来的那一丝异样的眼神…… 这下，不光英语课受煎熬，连吃饭都难受了。 还是宿舍里的一帮舍友有良心，只是看了一下成绩单，啐了几口“牲口”就完事儿了。 下午上课，四级成绩单带来的风波，渐渐地开始平息…… 课程结束，周岩跑到了学校机房，清点寒假前给自己的那些网络小可爱的收获。 网上，关于芯片结构和光刻机的资料基本上都是半公开的，因此，周岩的那些网络爬虫们收获的资料很多。 不过，关于芯片加工工艺的资料就很少了，无论是掩膜版的制作、光刻胶的成分，还是金属的注入，都只有大致的操作，没有详细的工艺…… 最后，反而是周岩没太在意的养猪场的配套设施，资料齐全：从粪水分离净化，到沼气池的设计施工，再到养猪场饮水和饲料投喂系统，一应俱全。 搜集资料倒是很爽，可从网上往回下载就比较麻烦了，为了节省时间，周岩不得不跟舍友、基友们借了账号，好几台电脑一起下载。 让周岩觉得比较庆幸的是，资料大都是文档，视频很少，尽管如此，周岩还是熬到天黑，才把资料全都收了回来。 下载完东西，周岩又把借来的几个账号充满了钱，才带着满满的收获，前往食堂。 还没到食堂，周岩兜里的手机十分突兀地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秦若舒，这傻姑娘，一般不都是等着自己打电话吗？ “喂？” “老周，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若干你也参加四级考试了吧？” 美女言语之中都透着几分得意，周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女朋友应该也参加四级考试了，而且成绩貌似还不错。 “哦，”周岩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成绩刚下来，考得还将就吧，你呢？” “嘻嘻，还不错，五百四十二！” “美女恭喜！”周岩眼珠子一转，笑道，“需要男朋友准备礼物庆祝一下吗？” “不用了，成绩一般般吧！”小美女有点小得意，“老周，六月份还有口试，要不咱们平时用英语，你帮我熟悉一下？” “可以呀！” 两人用英语讲了几句之后，电话那头的秦若舒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自家男朋友的词汇量实在是有点大，而且口语也很纯正…… “不对呀，这家伙高中的时候，英语成绩倒是还可以，可口语从来……” “老周，说实话，你四级到底考了多少分？” “六百九！” “六百九？” 反应过来之后，秦若舒瞪大了眼睛，满脸幽怨：“你刚才不说，就是想看我笑话，是吧？” 周岩满脸笑容：“美女，你也没问呀！” “哼，不想理你了！” “我这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 说的时候，周岩用的是英语，听得秦若舒的脸直接红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周总理写给邓奶奶的！” “那好吧，”周岩苦着脸来了一句，“媳妇儿，我再也不敢了！” “先放你一马，回头把成绩单拍一张照片发过来！” “得令！” “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就不打扰你了，bye-bye……” 吃过晚饭，周岩又回了一趟教学楼，将书包里的四级成绩单扫描成了照片，给秦若舒发了一份。 发完照片，周岩又在机房磨叽了一会儿，可没过几分钟，企鹅就“啾啾啾”地响了起来。 很多高中同学的头像在闪，点开发现内容都差不多：“变态，你四级考了六百多分？”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去你家媳妇的空间里看一下就知道了！” 周岩赶紧点进了秦若舒的企鹅空间，发现置顶的，豁然就是自己那张成绩单，而且还配了文字：“这是某某人的成绩单，以后我得加油了，省得被人用英语骂了，都不知道。” 这不是妥妥儿的凡尔赛吗？ 周岩想了想，打开自己的空间，也发布了一条动态：“找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朋友，也不知道这张成绩单能不能镇住那些打算挖墙角的”。 十几分钟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这种肆无忌惮地撒狗粮的行为，受到了众多同学的一致声讨。 没几天，英语六级考试又开始报名了…… 第108章 diy服务器 周岩的笔记本电脑在被雪藏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至于用途，自然是充当浏览工具，浏览周岩刚刚拷贝回来的资料。 虚拟空间和系统教程还处在使用五百年就必须冷却一个月的冷却期，周岩暂时也只能放弃了进一步实践半导体工艺的想法，转而研究纯理论性的东西。 闲暇之余，周岩也会构思一下弘扬汉服的大师徽章任务。 原本那四幅构思《洛神赋图》、《唐宫仕女图》、《清明上河图》、《汉宫春晓图》，以及《红楼梦·葬花》，已经很有美感了，而周岩需要做的，是将静止的画面，还原成动态的动画。 为了最大程度地还原画面上的任务，除了原本就是重中之重的服装之外，周岩还需要先给人物配上符合时代特色的步伐、动作，还有符合时代特色的乐器。 因为还是构思阶段，而且周岩又有那五百多年的经验作为参考，自然费不了多少力气。 构思完毕之后，周岩将徽章任务暂时放到一边，回头继续研究芯片最基础的集成电路和光刻工艺。 周岩在空间里利用晶体管、二极管、电容、电阻和电感制作过巨型的电子计算机，因此十分清楚：集成电路就是将三极管等元器件缩小之后继承在一起的大型电路。 而集成电路最核心的，自然就是超微型晶体管的蚀刻工艺。 最原始的晶体管，是利用分子的高温运动特性在p-n极之间形成一个耗尽层，以便使两极之间形成效应场。 不过，微缩成集成电路之后，晶体管的pnp三个极，都需要在已经蚀刻好的晶体硅片上一层一层地布置上去，中间还需要利用特殊的离子工艺，形成耗尽层。 只有晶体管也就罢了，继承电路上还需要集成二极管、电容、电阻等其他的电器元件，这就进一步增加了工艺难度。 而且，最后，还需要利用特殊工艺，将电器元件用特殊的导线连接起来…… 如果不是虚拟空间可以自动生成各种元素，而且可以保证原材料的绝对纯度，周岩也绝对不会研究芯片，光是材料的纯度，足以把他脑袋上的头发给耗白，或者耗秃了。 知道集成电路是怎么回事，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制造集成电路了。 在制造之前，你还需要一台加工尺度能达到十纳米级别的“刀具”，在晶体硅上雕刻出来可以容纳晶体管和电子元件的凹槽。 这把加工尺度能达到纳米级别的“刀具”，叫做光刻机。 当然，集成电路的加工并不是有光刻机就可以了。 光刻机的光束再锋利，也刻不动晶体硅，要想晶体硅上加工凹槽，需要使用高纯度的具有极强腐蚀性的介质氢氟酸。 重生之前的前几年，棒子跟鬼子掐架，被掐断了料供应，马上就老实了，涉及的就是纯度高达十个九的氢氟酸。 为了保证氢氟酸能腐蚀到该腐蚀的地方，你还需要有能抗住氢氟酸腐蚀，但又能被光分解的光刻胶。 光刻机光源的尺度取决于光源所使用光束的波长，可波长最先的见光极紫外光源的波长也有十几纳米，要想实现十纳米级别的加工，你还需要高精度的聚光装置、高精度的遮光装置——掩膜版…… 一套资料还没整理完，纵然号称自己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可面对高达十几g的资料，周岩也还是看得头晕眼花，脑袋里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名称：掩膜版、光刻胶、紫外光源…… 所幸，虚拟空间的冷却时间只有一个月。 等周岩囫囵吞枣似的将所有的资料给硬记下来，虚拟空间的冷却时间也到了。 周岩直接利用积分兑换了一百年。 进入空间之后，周岩并没有急着制造光刻机，而是利用“工蜂”那丰富的机械知识，先制造了一批高精度的测量仪器。 接下来就，又制造了一批机床，然后逐步改进，不断提高精度的同事，也开始添加数控装置，以实现自动加工。 虽然虚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按照周岩的命令制造零件，可也仅限于造型相对简单，仅限于周岩的脑袋里能够描绘出来的。比如，周岩说要一个直径一厘米的玻璃球，虚拟空间就能生成，而且还可以保证玻璃球的指令是一厘米，一纳米都不差。 可在微观尺度，而且零件造型十分复杂，周岩脑容量不够用的情况下，虚拟空间就很难自动生成了，只能用机械来实现。 下一步，就是光刻机了。 周岩没打算一步到位，让光刻机的制程达到纳米级别，因此用的是诸多光刻机生产厂家已经淘汰的193纳米技术，不仅制造工艺相对简单，而且资料也比较容易获得。 因为都是囫囵吞下来的资料，所以在制造光刻机的过程中，周岩只能一边制造，一边消化资料。 涉及到高能物理领域的知识，周岩没办法消化了，只能从花积分从系统图书馆兑换图书硬啃，光是光刻机的duv深紫外光源，周岩就足足啃了五年。 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消化了深紫外光源之后，光刻机的是他组件也就容易了很多。 光刻机的镜头系统，不用周岩自己加工，只要知道尺寸和材料，直接利用系统生成就可以了。光刻机的机械机构倒是相对麻烦一点，可有了高精度机床，也算不上什么问题…… 三十多年时间下来，周岩终于按照偷来的资料，将某大炮厂的193纳米光刻机给山寨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制造芯片的材料了。 晶体硅在虚拟空间里很容易获得，而且就算是周岩自己用工艺制备，也要比外面简单很多：一句话就可以实现绝对真空，一句话就可以得到真正的纯硅…… 最后，是制造。 为了稳妥起见，周岩又拿了一份“作业”出来：某积电已经淘汰的193纳米的芯片工艺…… 周岩花了五十年时间，总算是将牙膏厂的193纳米制程的xeon处理器给造了出来，又用了十年的时间，复刻出了一块512m内存的显卡，之后再配上主板制造出来一片以xeon处理器为核心的服务器刀片。 接下来的工作相对就比较简单了，将刀片服务器从虚拟空间的存储装置里复制出来，一下就是好几万片。 搭建服务器对于达成了网络安全大师的周岩来说，就更简单了，搭积木似的将刀片服务器组装起来，将一根根的电源线扯出来，接到虚拟空间提供的插座上。 至于以前制造出来的那些燃气轮机发电厂，全都被虚拟空间给省略了。 眼看着时间还有四十多年剩余，周岩更不着急了，先给服务器的芯片配上抄来的指令集，然后一步一步完善到操作系统。 为了稳妥起见，操作系统周岩用的是unix。 最后一步，将达成动画大师徽章奖励的3d影视制作引擎‘三十六号定海珠’装进服务器里…… 第109章 定海珠·汉服 打开三十六号定海珠的界面之后，周岩头顶飞过了十万只神兽…… “早知道这玩意儿这么牛掰，说什么也得先把服务器给造出来！”周岩还真就有点后悔没有早点看使用说明了。 “这都什么神功能？输入古诗，自动生成场景？？！！” “根据口述自动生成场景，还能根据个人语调、语气，自动渲染气氛？？！！” 怪不得叫做定海珠呢！ 要不是系统给了警告，不让破解，周岩早就将软件放进服务器里分解了，要知道，能自动生成场景、自动渲染，必定有强悍的ai算法支撑…… 感慨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开始按照进入空间之前的构思，制作汉服宣传动画。 神器在手，天下我有！ 周岩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高仿真3d动画的制作。 剩下的配乐，就更简单了，琴、箫、筝、鼓、钟、锣、埙、瑟，空间里能做出来的乐器，周岩全都试着做了一遍，为了保证音色，周岩还将上辈子没看完的乐器类书籍拿出来参考了一下。 五部动画制作软件完成，也才花了周岩一年时间。 剩下的四十多年时间，周岩也没打算浪费，先是用积分兑换教程，制作了一台电子显微镜，然后将“熊猫烧香”的“尾款”奖励，来自于白泽科技risc-x指令集芯片garuda a006236给解剖了…… 解剖完之后，周岩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款garuda a006236芯片，性能比自己辛辛苦苦费了六七十年时间肝出来的xeon处理器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说，只要多复制几片，阉割掉garuda a006236的某些性能，组装起服务器之后，其实比眼下自己用的这台服务器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周岩并不后悔，有现成的是一回事，自己亲手做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清理了一下脑袋里的杂念，周岩根据系统提供的开发资料，开始对a006236进行各种各样的测试。 没有设备？ 不是问题，可以自己造。 折腾了两年多时间，周岩总算是摸清楚了芯片的底细：芯片应该是为手机设计的，28纳米的制程，整体性能跟周岩用过的第一台智能机差不多，大概是高通骁龙800左右的水平。 接下来，周岩又将自己得到的第一枚芯片，据说是用于只能玩具上的garuda a0芯片给解剖了。 芯片的架构大同小异，都是根据risc-x指令集开发的，不过，a006236的版本号是bzx-v1，而garuda a0的版本是bzx-v9，集成度更高，而且还增加了ai算法模块。 只不过，a0的性能要比初代的a006236翻了几百翻。要是有合适的电路和配件，只是一颗a0芯片，差不多就能带动“定海珠”。 还剩下三十多年时间，周岩倒是想利用芯片将智能手机肝出来，可智能机的硬件系统可比电脑复杂多了。 而且就算系统图书馆里有相关的资料，周岩也不想花积分兑换，实在是太贵了：光是一份介绍电容屏的资料，就一千五百积分，而周岩自己搞资料在虚拟空间里自己研究，最多也就花五六百积分…… “系统，虚拟空间里没使用的时间，可以退积分吗？” “系统积分不能退，但是可以暂停！” 周岩当然是选暂停。 脱离系统之后，周岩身边的硬盘里，突然多出来五个只有一分多钟的短视频。 第二天下午，周岩跑了一趟学校的机房，将五个视频穿到了服务器上，然后利用“吉石”这个名字注册了博客账号，将视频链接放了进去，还专门附上了文字说明：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而且，周岩还在《唐宫仕女图》下面留下了疑问：为什么这些小姐姐穿的衣服不能叫唐装？ 退出来之后，周岩又登陆了另外一个小号“墨胜武”，将视频链接转发了一下，并加上了评论：【看视频，猜名画？】 然后，网上就炸了锅。 作为《越女剑》的动作指导，而且还是动画电影里唯一的对外账号，“墨胜武”的关注度很高，转发链接一出现，就引起了众多影迷的关注。 而且，《越女剑》作为2007年度第一部评分接近九分的作品，更是为“墨胜武”拉来了一众圈内的关注。 动画电影《越女剑》下线之后，一众圈内人士一直都悄悄地关注着这个团队里唯一的对外“公众号”。 不过，让大家始料未及的是，“墨胜武”这个账号，空间干净得跟大多数男士的裤兜差不多，除了宣传了一下《越女剑》，也就只有让众多建筑学专家惊叹不已的阿房宫效果图了。 “墨胜武终于有动静了！” 只是，当一群人点开“墨胜武”转发的这些视频，看完了之后，有点大失所望：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个？ 当然，也有一些心思灵活的人发现了亮点：墨胜武转发的这些视频的原作者，来自于“吉石”，这家伙貌似是动画片的导演；而这些用根据名画还原出来的名场面，貌似都是用3d动画制作的…… 当然，更让某些人感兴趣的是，“吉石”还用自己制作出来的唐代服装内涵了已经火出圈了的唐装。 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儿大，很快就有人将这些视频捅到了圈子里。 北方的文化圈，旗人很多，而且还有不少旗人对大浊朝的迷之审美自豪无比，眼下竟然有人敢跳出来指摘我旗人马褂改头换面而来的“唐装”。 不用人组织，很快就有圈子里的“专家”，在网上发布了“打脸文”。 为了打“吉石”的脸，这位专家引经据典，将“唐装”的历史拓展到了抗战时期，还振振有词曰：“那时候，海外华人穿的服装，就叫做唐装了！” 结果“吉石”秒回：【有没有历史方面的专家来坚定一下，咱这些服装，是不是符合历史记载？】 “吉石”只是一条消息，就将跟他打擂的专家给整郁闷了：有能力先评价一下这些服装？ 网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隔空对阵还只是局限在博客上，可随着消息的不断传播，话题也延伸到了贴吧、社区。 《越女剑》导演隔空跟人对阵，涉及的领域还是服装？ 这话题的参与度可就高了，只是几个小时，“唐装与唐人装”就成为了众多贴吧社区的头条。 跟周岩隔空对阵的这位，很快就找到了帮手，某某大学客座教授。而这位教授，一登场，就给“吉石”来了个下马威：“好汉代的服装，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看那些汉墓里出土的汉俑，服装都是……” 周岩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整理了一份这位“教授”的履历表，给挂了出来。 吃瓜的群众们一看全都乐了：这位“教授”跟历史专业就不搭边，连这客座教授的头衔，都是自封的，人家大学就没承认过…… 第110章 第八个大师徽章 某某大学客座教授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周岩乘胜追击，在“吉石”的空间里发了一条：【理越辩越明】。 神tm的理越辩越明。 吃瓜群众们都忍俊不禁，笑出了猪叫声：你把把人家的底细给扒了，谁还敢跳出来跟你辩论？ 就在所有的吃瓜群众都以为吉石会一枝独秀的时候，首都服装学院的老师站了出来。 “吉石的这几件衣服，都比较符合历史记载，至于某位教授所说的，汉制服装跟汉俑不符，那纯粹是瞎扯，汉俑那人物能算是正常比例吗？ 唐制和宋制的服装也没什么好说的，跟都是根据传世名画还原的，也比较符合当时的记载。 至于《汉宫秋月图》，你这个版本应该是根据仇英那幅还原的吧，名为汉宫，实为明宫，无论是嫔妃还是宫女的衣服，还原度都很高，跟明十三陵出土的服装风格完全一致。 至于最后的这个《红楼·葬花》，如果我猜得没错，吉石应该搜集过江宁织造曹家的资料，还原了曹家别院内宅的情形…… 最后，补充一句，我也觉得由马褂改良而来的服装，只能称为唐人装。 还有，吉石同志，有意向成为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周岩很快就给出了回复：“服装和动画只是个人爱好，不排除继续制作动画的可能。” 纷纷扰扰的网络口水大战逐渐落下了帷幕，也不是没有人像站出来反对服装学院的老师，可这些人看文章下面一大群点红心的大佬名字，念头马上就被掐灭了。 这一票过后，周岩成功地拿到了系统奖励的一万五千积分，以及时尚大帝拉格斐尔和纪梵希的经验包…… 刷完时装设计大师的经验包，周岩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一走到校园里，发现遍地都是土鳖：自己的同学，不是服装搭配有问题，就是选择的颜色跟气质不搭。 审视过同学之后，周岩都不敢照镜子，怕吧自己给恶心吐了…… 三月下旬，周岩在香江股市的收割渐进尾声。 三点亿多欧元，近三十亿港币的资金，加上高倍率杠杆之后，在恒生指数下跌的过程中，翻了好几番。 周岩给自己的理财经理打了电话，留下几个小目标，坐等恒生指数反弹，其余大部分资金都投进了即将出现危机的米国股市，剩下的一小部分，转回了国内的账户，投进的国内的股市：种花家的房地产方兴未艾…… 资金进入国内，需要审核，只是等了两天，队对接资金的几个银行，马上就给周岩安排了vip客户经理，又是推销理财产品，又是推销房产的，搞得周岩有点不厌其烦。 最后，周岩实在是有点烦了，只得将票房分成分来的三千多万作为预算撒了出去，预订了六套房子：两套三百多平的大平层，一套六百多的别墅，两套四五百平的四合院。 说实话，周岩也没想到，对方推荐的房产名单里会有四合院，这玩意儿放到十多年后，可都涨成了天价。 问过了才知道，《首都城市规划》已经开始实施，胡同和四合院都列入了传统文化保护区的范畴。四合院倒是可以买卖、返修、改建，但要保留原始古建风貌，光是这一点，就劝退了不少人。 听完理财顾问的陈述，周岩又砸了一千万预算出来，盘下了好几处被顾问称为“稍微有点损坏”的四合院…… 因为还没有看房子，实际上并没有将钱全付了，只是划出去了几百万订金，剩下的尾款，需要看过房子之后再付。 来来回回好几天，不知不觉中，三月过完了。 四月的第一天，就过节，愚人节，骗人为乐的节日。 而且，愚人节正好是周日，骗骗人，也无伤大雅…… 锻炼完，吃过早饭刚回到宿舍，周岩就收到了来自于左季云同学的大礼包：“周岩，刚才班长来电话，通知咱们九点去教学楼开会！” 左季云似乎是担心周岩不相信，还煞有介事地拉严文涛垫了背：“不信，你问老严！” “哦……”周岩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了。 “真的！”左季云有点急眼了，第一票“生意”，可不能就这样黄了，“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刘妍！” “我呆会儿就去，”周岩笑着拍了拍老左同学的肩膀，“呆会儿一起？” 说完，周岩回到了桌子跟前，拿出笔记本开始研究养猪场的干湿分离净化和沼气工艺。 至于芯片，周岩打算先放一放，原本只有lv1的电子，经过了虚拟空间六十年时间的洗礼之后，已经跳到了lv4，差一点就能到lv5了，可以缓一下了…… 只可惜，不是只有左季云指望能骗到周岩。 才看了半个多小时的资料，周岩就收到了远在新海的秦若舒通过电话释放的大招：“喂，周岩，我肚子疼，怎么办？” 你这亲戚有点忒勤快了，走了不到二十天，就已经回来了？ 周岩板起了脸，用焦急地声音喊到：“你等着，我马上订飞机票！” “别……”秦若舒被演技绝佳的周岩给吓到了，“我没事儿，刚才是骗你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嘛……” “哦，”周岩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问，“若舒，你们清明节放几天假？” “三天吧！” “这样的话，咱们清明节去首都，刚买了几套房子，我想请我们家财政大臣一起去视察一下……” 秦若舒莞尔一笑：“老周，你骗不到我的！” “五一有什么计划吗，我看一下要是有时间，我打算回一趟新海？” “你来真的？”秦若舒惊喜交加，想了想，“要不还是我去你那边吧，你都在新海呆了好几个月，可我还没见过草原呢！” “云中哪来的草原，”周岩苦笑不得，“不过，云中倒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那就这么说定喽？” “一言为定，”周岩嘿嘿一笑，“谁骗人，谁是小狗！” “谁骗人谁是小狗！” 打完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已经八点半了。 周岩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资料，将笔记本连同电源一起塞进了书包里。 收拾完，朝正躺在床上发短信的左季云笑了笑：“马上就要九点了，在哪个教室开会？” “东配楼三零四，你先去吧，我们等一会儿……” “哦，我先去了！”周岩提起书包离开了宿舍。 等周岩离开了，左季云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了看有点不知所措的严文涛：“老严，你下去看一下，老周真的去了？” “你自己去！” “我去～你不去？”左季云翻了翻白眼，“这可是你的注意！” “你爱去不去！” 左季云担心周岩回来之后报复自己，赶紧拿起手机给周岩打了个电话，没打通，占线……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第111章 薅羊毛 给家里打完电话之后，周岩并没有去教学楼开班会，而是带着笔记本去了学校机房。 跟相熟的值班师哥借了跟网线，插上开机之后，周岩就开始往电脑里装软件。 “啃一口”的性价比不高，用户群体相对较小，而且，眼下又是幻想猖狂的时候，因此，国内做“啃一口”软件配套的相对比较少。 在国外的资源网站上转了一大圈之后，周岩下载了一大堆软件到本地。 2007年的网速，实在是有点感人，虽说学校机房装的是高大上的光纤，可下载速度，也就几百k。 而闲着无聊的周岩，只能浏览网页打发时间。 漂亮国的次贷危机已经有了苗头，第二大次级房贷公司新世纪金融公司(ncfc)，早就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抵押贷款而不堪重负，眼下正在进行资产核算。 资不抵债是必然的，房地产和金融板块必定一泻千里，要不然周岩那提前准备好的高倍率杠杆的割韭刀就没有用处了。 国内，推动房地产启动的信号也准备开始释放了：以大病统筹为主的医疗保险，正在准备；消除了后顾之忧，人们才会放心地贷款买房，而不必担心突然生病的问题。 当然，政府为推动房地产市场繁荣，而做出的准备工作，不只有医保，还有公积金贷款。政策正在讨论中，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而公积金贷款政策出台之后，必定会跟医保一样，先找一块实验田，试行的同时，国家也会根据观察次贷危机中暴露出来的情况，做出调整…… 无论是医保政策还是公积金贷款，跟周岩的关系都不是很大，唯一的关系，也就是三四天前，周岩往股市的医疗和房地产板块投了点钱。 不过，看着看着，就看出来跟自己有关系的消息了。 农业税已经取消满一年了，尝到副业甜头的东三省农民，开始尝试大幅减少春耕面积。 本来这不是什么要紧的新闻，可跟东三省如春笋般拔地而起的酒精发酵企业一联手，可就是大事了：玉米价格飙升，二师兄马上就可以筹备成仙事宜了…… 装好了经常能用到的cad、3dmax等软件之后，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进门，周岩就收到了舍友们充满了热情的关切：“老周，你真的去教学楼了？” “哪还有假？”周岩好奇地盯着左季云，“你怎么没去……” 这时候，左季云哪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涮了，没好气地回了一个字：“滚……” 新的周一，又是一个艳阳天，春光明媚，微风和煦。 高高兴兴地上了一天课，回到宿舍之后，晚上九点多钟，周岩的理财经理打了电话过来。 “周先生，好消息！”理财经理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米国第二大次级房贷公司正式宣布破产了！！” 打电话的时候，理财经理能感觉得到，铺天盖地的美元正朝自己涌过来：根据自己跟周岩签署的协议，自己能获得一个点的提成，虽然比例有点小，可架不住资金是以数十亿美元为单位的。 虽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可周岩还是竭力地保持矜持：“知道了！” “哦，对了，”周岩想了一下，“弗兰克，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开创一番事业？” 周岩喜欢当幕后小黑手，因此台前割韭菜这种风光、刺激，但却又有点危险的工作，需要有个工具人。 这个弗兰克就不错，汉斯国的，性格比较刻板，对于周岩给的指示，从来都不打折扣，一板一眼地执行。 而且，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弗兰克这家伙“根正苗红”，祖上受过我党的恩惠，而且还比较有共产主义精神，要不然也不会跑到堪称金融荒漠的种花家，拿着可怜的工资，当理财投资顾问。 “周先生，虽然我也想马上就答应您的请求，但苹果城这边的最后交割还没有完成。” “周五应该差不嗯了吧，”周岩微微一笑，“这周末，我去首都看房子，咱们见个面？” “可以，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又骚扰了一下自家女朋友。 “若舒，周末我去首都老房子，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吗？” “老周……”秦若舒抓狂似的抓了抓本就有点乱糟糟的头发，“我正在复习功课呢？” “工程图学？” 周岩试着问了一句，没想到猜中了。 “嗯。” 这下，周岩可就有把握了，工程制图可是自己的基本盘：“哪个地方不明白，我给你讲一下。” “相贯线，圆锥和别的物体相贯穿……” 两人煲电话粥煲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最后，秦若舒都有点心疼了：“要不下次算了吧……” “不用担心，过几天我去买个无限流量的上网卡，咱们视频聊天……” 到了清明节，周岩所期待的假期没有出现，上网一查，才知道眼下清明端午都还不放假。 不过，网上倒是流传：国家正准备取消五一长假，将假期摊到清明、端午。 “不放假也没关系！” 清明节后面一天是周五，只有半天课。 周五的课程一结束，周岩就打了个车，穿过整个城区，跑到了云中城东的飞机场，搭飞机飞到了首都。 虽然周岩已经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在教程里，可上天之后依旧有点担心：最近几年，天上不太平。 所幸，有人负重前行，大家都还能一路平安。 下了飞机，刚到接机口，隔着很远就看见了大姐头王涵，以及他的跟班赵煦。 看赵煦那春风满面的样子，周岩就知道这位已经渡过了考察期，进入实质性接触阶段了。 一会面，大姐头就给周岩来了一记小拳拳：“臭小子，怎么有空来首都玩了，以前怎么叫你，你可都无动于衷！” “此一时，此一时嘛，”周岩朝一旁面带尴尬的赵煦笑了笑，“煦哥，不好意思，麻烦你跑这么远。” “客气了！” 赵煦的笑容有点勉强。 当然，任谁面对曾经的“假想情敌”，实际上却是充当了工具人的类似于小舅子的角色，都会觉得有点尴尬。 上车之后，赵煦的小钢炮缓缓地驶离了机场。 “老弟，说吧，这次来首都干嘛？”上了高速之后，大姐头笑呵呵地回过头，看着后排的周岩。 “那个……”周岩瞥了一眼正在认真开车的赵煦。 “你看赵煦干嘛，”王涵不怀好意地笑了，“难道你们……” 周岩苦笑不得：“老大，你们俩都进入实质性阶段了，难道就没开始讨论一些实质性的内容？” 第112章 看房(上) “for example？” 周岩从兜里摸出手机，快速地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叮咚！ house？ 王涵满脸狐疑地回过头：“臭小子，你现在才刚满二十周岁吧？” “老大，年后，央行下了文件，提高存款准备金率。昨天，新闻刚报道了，政府准备建立以大病医疗为主的医疗保险体系……您老人家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大姐头学的是工商管理，有金融方面课程，对金融政策有一定的了解。不过，因为金融不是主干课程，因此她对金融方面的新闻并不是太关心。 现在，经周岩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这些新闻似乎并不是孤立的，互相之间有一定的联系…… 倒是一旁正在开车的赵煦，听到两人的对话，微微一笑：“我爸前一阵子提起过，说国家可能会把房地产抬起来，作为进出口贸易受挫之后新的经济增长点。” “煦哥，咱家叔叔级别不低呀！”周岩笑嘿嘿地盯着赵煦，企图能够得到答案。 “什么级别？”赵煦干干地笑了笑，“高中老师，教政治的，经常关注时政。” “哦，”周岩点了点头，神秘地笑了笑，“煦哥，家里叔叔阿姨没有催着你结婚？” 赵煦刚想回答，被王涵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你一个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王涵回过头，瞪了周岩一眼，“最近首都这边房地产推销的力度很大，你可别告诉我，你只是收到了推销电话，就屁颠屁颠跑过来！” “差不多，只不过房子是银行的理财经理推荐的！” “臭小子，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好几千万的存款，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买几套房子等升值！” 有钱就是任性！ 赵煦和王涵都被致郁了。 见这二位面色有点不太好看，周岩赶紧转移了话题：“老大，今年没去上班？” “请假了！”王涵满不在乎地回道，“实习那家公司的老板跟赵颖他爸挺熟的，而且每天又没什么工作，去点个卯就可以了！” “工资呢？” 大姐头回过头，满脸得意，打量了一下周岩：“光奖学金就花不完，还要啥工资？” “一等？” “嗯！”一旁的赵煦透过后视镜朝周岩笑了笑，“周岩，要不你也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吧，老杨那么看中你，复试那一关，肯定会给你放水！” “煦哥，”周岩苦笑不得，“你们首航的动力机械是航空发动机，专业考试考空气动力学，我是热能，专业基础是工程热力学、流体力学和传热学。” “这样可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王涵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周岩，“你这家伙，自学能力很强吧，暑假里看了电路电子，刚开学没多久，就设计出来了除湿器和烘干机，只是一门空气动力学，应该还难不倒你吧？” 没等周岩开口，赵煦又补了一刀：“我记得空气动力学跟流体力学好像差不多吧？” 连两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周岩只得实话实说：“我只是没想好，考研到底是考航空发动机，还是改系列，考电子。” “你疯了？”王涵激动得差点没站起来，“电子可比航空发动机难多了！” “我没疯，”周岩从兜里摸出手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凄凉地笑了笑，“现在，咱们国家连个cpu都造不出来，有些事儿，总得有人去做吧？” “真的疯了！”王涵喃喃自语，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赵煦，然后将头别向一旁，欣赏车窗外的景色来。 进了三观，赵煦将周岩拉到自己的宿舍里呆了一会儿，知道女朋友催促，才带着周岩下了楼。 “老弟，你说的房子在哪里？” “别着急，”周岩笑着摸出手机，给理财经理打了个电话，“喂，我是周岩，现在在首航……”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保姆车停在了三人跟前，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一位白领丽人，笑呵呵地走到周岩跟前：“周先生，这边请！” “老弟，可以啊！”王涵满脸笑容，轻轻地推了推周岩。 “老大，先上车！” “周先生，咱们先看哪一套？” “先去最远的万华吧！” 万华小区的位置说偏僻，倒也偏僻，基本上就已经是海淀的边上了；可真要计较起来，也不算偏：东边挨着强东的母校人大，西边是旧染布厂，北边不远处是颐和园。 虽说赵煦和王涵在大首都呆了五年多了，可比较熟悉的地界，也就是学校附近，因此并不清楚，万华小区意味着什么。 只是十几分钟之后，当保姆车驶进正在施工的别墅区之后，王涵才意识到：副驾驶座位上的这位白领丽人，这是打算把自家小老弟的血给放干了。 “周岩，这里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这位女士，您这样讲可就不对了，”理财顾问回过头，礼貌地朝王涵笑了笑，点了点头，“万华小区的均价，在四环心底也算得上是最低了。” “可是……” 王涵老爹是做房地产的，虽然公司规模不大，可耳濡目染之下对房子结构也还算熟悉，整个万华小区的别墅区里，面积就没有低于五百的。 而就算这里的单价四环以内最低，可最起码也得两万一平，一栋就是一千万出头。 两位美女谈话的功夫，车子停在了某栋正在装修的别墅跟前。 “就是这里了！” 下车之后，周岩在一众同行者惊异的目光注视下，钻进了毛胚房里，然后不停地往上爬，最后站到了房顶的露台上，环顾了一下四周。 风景还不错！ 就在周岩不停地拿手指取景框比划着周围环境的时候，理财顾问带着王涵和赵煦也来到了露台上。 “还真别说，一千多万房子，风景还真就不一样！” 王涵笑呵呵地看着赵煦，看得这位新扎男友背后直冒凉气…… 吹了一阵凉风之后，周岩带着三个人下了楼，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房屋的布局。 房屋是从理财顾问发的一系列资料中挑选出来的，整体的结构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周岩过来，也只是想实地勘察一下。 至于结果，基本满意，当然也有让周岩喜出望外的地方：厨房比较大，有利于自己厨艺的发挥。 逛了一阵子，四个人又回到了车上。 “周先生，您还满意吗？” “还行，”周岩点了点头，“全款能打几折？” “九折，精装修现房，还送你全套实木家具、进口家电和厨卫设备。” “不能再低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理财顾问，“反正这房子，也是开发商抵押给你们的？” “不能再低了！” “哦，那就去看下一套吧！” 第113章 看房(下) 第二套在首都图书馆附近，周岩也正是因为图书馆才选择了这里。 相比于六百多平的大别野，只有三四百多的平层，就拘谨了很多。 不过，因为房子的建设时间比较早，装修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只不过，没有放置家具和家电，以至于房子闲得比较空旷…… “这一套还不错！”王涵笑呵呵地跑到窗边，极目远眺，“位置也还可以，离图书馆很近，而且楼下就是公园，只是……” 王涵回过头，看了看正站在厨房里瞎比划的周岩，朝身边的赵煦使了个眼色：“老赵，你有没有发现，周岩这家伙选房子，净挑厨房面积大的！” 赵煦回想了一下，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好像是真的回事，不过，这也正常，周岩自己是厨师，肯定先挑厨房！” 看完了房子，接下来的环节就是杀价了。 周岩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开场白：“全款有优惠吗？” 这个可以有！ 为了回笼资金房贷，理财顾问笑着给打了折：“九折，再送您实木家具、家电和厨卫设施。” “折扣力度再大一点呗，”周岩透过窗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汪澄澈的湖水，“这里的房子不太好卖吧？” “为什么？”一旁的王涵有点不解。 “老大，靠着水，夏天蚊子多！”周岩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雄壮的首都图书馆建筑群，“要不是在图书馆边上，这里的房子根本就卖不出去……” 理财小姐姐只得忍痛割肉，咨询了一下上司之后，又给周岩打了零点五折。 第三套，离首航稍微近一些，而且还靠近动物园，看完房子之后，理财小姐姐只是给了一个全款九折，就再也不松口了…… 周岩笑着叹了口气：“那就看下一套？” 剩下的就是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四合院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四合院是好东西，接地气，可受首都保护胡同四合院风貌的红头文件和个人财力的影响，占地在两百到五六百之平间的四合院，处境有点尴尬。 说小也不小，可就只有两进三进，住不了多少人，还不如同样面积的大平层、小复式或者小别墅阔气。 更尴尬的是，这玩意儿的建筑风格是定死的，没办法修改：真正有钱的，嫌小；真正喜欢的，买不起。 前两座四合院的整体面貌还算不错，可能是经常有人打理，只是闲得有点古朴，但不至于看起来破败。 可当一行人看完了这两套，再看接下来的那几套两百多平的四合院时，纵然周岩早就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三栋宅子的叙利亚战损风的“年久失修”给镇住了…… “杨经理，这三套根本就不是年久失修，”周岩都快哭了，“这根本就是拆到一半就放弃了好不好？” “周先生，话不能这样讲，这三套的地基是一体的，改建的时候，您可以合成一栋，而且您看……”理财小姐姐面带微笑，指着前面某栋宅子的后墙道，“那边就是后海，这里的位置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我有一个问题……”周岩像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然后盯着仅能容下一辆轿车的窄胡同，笑道，“翻修的时候，我是不是全得靠人力搬运教材？” 小姐姐掩面而笑，没再回答…… 看完之后，小姐姐直接将周岩三人拉到了营业厅，进门之后，直奔vip包间。 “几位请稍等！” 给三人斟好了差之后，理财小姐姐就急匆匆地出去了，过了有好一阵子，才抱着一大堆文件回来，放到周岩跟前。 “周先生，这是购房合同，你再审一下？” 周岩拿起合同，仔细地翻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放回桌上，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姐姐：“杨经理，您们这动作也够快的！” “这是应该的！”小姐姐笑着帝国一只高档的签字笔，“周先生，如果没有异议，您看是不是……” “当然可以！” 周岩接过签字笔，打手一挥，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王涵，出于好奇，伸手取过已经签署完的合同，看了一下，然后脸色骤变…… “周岩，你打算全买了？！” 一旁的小姐姐这才意识到，年少多金周先生的这两位同伴，并不知道，周先生在本行的存款已经达到了九位数。 虽然需要为客户保密，可小姐姐见周岩面露尴尬之色，还笑着解释了一句：“周先生是我行的贵宾！” “能有多贵？”王涵不屑地白了周岩一眼。 “高考之后，买彩票中了五千万，大学开学之前，投进了股市，到现在，存款依旧还五千多万，可我手里还有价值九位数的股票……” “得瑟！”王涵松了口气，笑着啐了小老弟一口。 “还有，”欠完字之后，周岩谄媚地笑了笑，“小弟身怀巨款这件事，希望老大你别跟其他人说，就算是我小叔也不可以！” “知道了！” 虽然头上顶了贵宾的头衔，并不能给周岩带来实际的好处，可在处理某些事情上，还是可以享受便利的，比如房产登记，根本就不用周岩出马，只是留下了身份证复印件，剩下的银行方面就全都代为处理了。 在银行里还是贵宾，可出了营业大厅，周岩顿时就变成了小弟，为了弥补某对青年男女受伤的心灵，周岩被迫签下了一揽子不平等协议。 于是，晚上的时候，大姐头的宿舍里，又举办了一场异常丰盛的中国菜大席，能请到的熟人，某对无良的青年男女，都下了帖子。 周岩倒是来者不拒，虽说费点时间，可厨艺却愈发地熟练了。 晚饭之后，周岩的老熟人杨宇宁再次找上了周岩，十分熟稔地凑到跟前：“小周，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考虑好了没？” “杨老师，不是我不想报你的研究生，”周岩脸上全都是大写的苦字，“只是我也没想好到底要考什么？”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杨宇宁笑容常驻，“内燃机已经日薄西山，没什么前途了……” “那半导体呢？” 杨宇宁一下子被问住了，沉默了好久，才抬起头，面色严肃地看着周岩：“你知道眼下咱们国家半导体行业的形式吗？” “高端有心无力，终端失守，只能凭借人力资源优势，死守低端和原材料市场。” “嗯，”虽然对周岩的评价感到意外，可杨宇宁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还有，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没有政策支持，就算……” “我知道，”周岩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夜空里略显凄凉，“不过，杨老师，能麻烦你打听一下，眼下国内游做duv深紫外光源或者euv极紫外光源研究的机构吗？” 杨宇宁愣了一下，像是第一次认识周岩似的，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岩，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我托人帮你问一下吧！” “谢了！” “不客气……” 第114章 第九个大师徽章(上) 周六下午，周岩见到了从大洋对面赶过来的“工具人”弗兰克。 两人都是熟人了，只是趁着晚饭的功夫，商量了一下公司的章程，象征性地签署了一批合作协议，就变成了一个战壕里的人。 有了弗兰克这么个工具人，周岩的工作就轻松了很多，吩咐弗兰克继续薅漂亮股市羊毛的同时，也没忘了嘱咐他留意汉斯国卡蔡的股份。 “老板，你打算搞光刻机？” 弗兰克很清楚眼下华夏电子行业的短板所在，因此在周岩说出留意卡尔蔡司股份的时候，就知道自家老板打算搞光刻机。 “没错，想必你也清楚，眼下漂亮国咬一口公司正在酝酿新的手机革命……” 周岩狡黠地笑了，大致跟弗兰克介绍了一下智能机的配置和功能。 “那这样的话，老板……”弗兰克的眉头逐渐地拧巴了起来，“拿下腐国的arm，就相当有必要了！” “不用，”周岩微微有点得意，“我无意中得到了一份跟arm差不多的指令集，而且还有全套的适配资料……” “这样的话……”弗兰克想了想，试着说道，“需不需要我给您物色一批手机方面的工程师……” “暂时不用了……” 周岩可不敢把基于linux开发的手机操作系统和芯片的适配交给歪果仁，万一哪一天米帝发神经要制裁自己，到时候，资料全都在歪国，自己哭都没地儿哭去。 两人又交流了一番之后，弗兰克带着一揽子薅羊毛计划书离开了，而周岩刚想围着大首都的二环轧个马路，锻炼一下身体，可刚有了一半，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打电话的是许文强。 “喂，强哥，有什么事儿吗？” “老弟，明天有空吗，家里的4s店出了点问题，需要有人撑个场子。” 还没等周岩开口，许文强就开始诉苦水：“老弟，你也知道，我们警队的同事，不能出面，我想了想，也就还有你这么一个能镇住场子的朋友了！” 这种事儿，周岩还能怎么说，又出不了问题，权当长见识：“明天什么时间？” “正常上班就可以！” “那你明早七点去机场接我！” “机场？”许文强有点傻眼，“你先在不在云中？” “现在在首都，正好明天早晨七点多到飞机场……” “那好吧，兄弟，麻烦你了……” 围着二环转了一圈，回到酒店洗漱完之后，周岩倒头就睡，第二天凌晨早早地起了床，打车去了机场。 清晨，伴着初升的朝阳，周岩同学又回到了云中。 “兄弟，这边！” 许文强开的自然是周岩见过那辆牛头陆巡，上车之后，强哥才道出了拉他过来撑场子的原委。 “事情时这样的……” 有人通过强哥家店里的渠道从海外定了一台谢尔比眼镜蛇gt500，合同都签了，预付款都付了，可交车的时候，订车的小青年突然反悔了，不想要了。 本来，反悔就反悔了，谢尔比眼镜蛇gt500海外售价七十万，算上渠道费用，成本也才一百多万，对于强哥家来说，只是毛毛雨。 可小青年比较好面子，退款的时候，这货拉上了一帮猪队友，在这群人的拱火下，这货犯了二，非要跟店里的销售员飙车，企图证明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可这样的做法，在许文强看来，明显就是找茬儿了：我店里的员工，哪会飙车？你自己订的车，性能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兄弟，你说这群傻叉，是不是留找抽呀？” 许文强忿忿不平地回过头，却发现周岩似乎走神了：“兄弟，没睡好，要不呆会儿吃了晚饭，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 周岩的笑容里充满了自信。 刚才一听许文强说飙车的时候，周岩随即就把衣食住行四项教程中的最后一项，“行”的教程给领了。 跟预想的差不多，“行”教程里以汽车驾驶为主，不过让周岩意外的是，可选的教程很多：周岩熟悉的《速度与激情》系列、重生之前刚看过的《废驰人生》，福特法拉利的情仇史——被译成《极速车王》的《ford v ferrari》，还有以f1为题材网飞神剧《f1方程式：极速求生》…… 很多教程光看名字就最人流口水，不过可惜的是，只能选择一个。 综合权衡之后，周岩选择了《速度与激情》系列，理由：难度最低。 不过，在使用教程之前，还是询问了一下系统，所有的这些教程是不是还有再次兑换的机会。 系统给出的回答是：“当然可以有！” 周岩随即点开了名为《速度与激情》，实为“男主多米尼克和他的小伙伴的作死之旅”经验包。 周岩玩过很多年超音速战斗机，虽然只是在虚拟空间里，可个人的感受却是跟现实中一模一样的。 因此，虽然《速度与激情》中那些架势的高手们，可以飙出接近四百公里的高速，可离飞机两马赫两千多公里的时速，差得还是太远了。 周岩也没想到，前世足以让自己热血沸腾的速度与激情，竟然还撩不起自己内心的涟漪…… 经验包啃完了，大师徽章任务也到了：让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知道一下，什么叫做速度与激情！ 周岩想了想，回头朝许文强笑了笑：“强哥，我觉得我的驾驶技术还可以，而且我也想要这台眼镜蛇gt500，你说该怎么办？” “你……” 许文强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周岩横插一杠子是为了帮自己：有人竞争，眼镜蛇gt500就不再是没人要的二手货；而且，那个二货青年很有可能也会因为有了竞争，而放弃退款的念头。 只是…… “兄弟，你拿了驾照才不到一年吧？”许文强苦笑不得。 周岩只是呵呵一笑：“强哥，你觉得我的反应速度怎样？” “这样吧，我家里还有一辆差不多的，呆会儿你试一下！” 周岩是来者不拒：“可以呀！” 强哥家的店铺精品汽车大世界，开在西城边上，离金山开发区并不是很远。 在车店附近吃过午饭之后，周岩见到了许文强所说的那辆跟眼镜蛇gt500“差不多”的汽车：一辆跟眼镜蛇gt500长得“差不多”的5.0升福特野马gt。 虽说眼镜蛇gt500是在野马的基础上升级换代得到的，可两辆车却不太一样：野马是专门为米国市场开发的，直线加速性能优异；而眼睛蛇则可以称得上是野马的高性能赛道版本，各方面性能都做了全方面的优化。 许文强连周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座驾，嘿嘿一笑，跟店里的店员要过了车钥匙，扔了过去：“老弟，带我跑一圈？” 第115章 第九个大师徽章(中) 在刚获得的经验包里，男主多米尼克玩得最多的就是美式的肌肉车，因此周岩对野马并不陌生。 而美式的肌肉车之所以被称为肌肉车，除了跟车上配备的大排量大马力发动机这个因素有关之外，在相当的程度上，还跟车子那巨大的自重有关系：在欧洲的超跑自重普遍低于八九百公斤的时候，米国的肌肉车凭借着厚实的地盘和扎实的做工，将自重硬生生地顶到了一吨多，一吨四，一吨五…… 而重量级的车身重量，配上大马力的发动机，不仅成就了无与伦比的推背感和驾驶体验，也给驾驶者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自重大，意味着惯性大，意味着高速时的操控性不佳，意味着纵然有车身稳定系统abs+ebd，可当肌肉车的速度到达一定程度之后，转向依旧是个大问题…… 上车之后，周岩习惯性地系上了安全带，强哥倒是不以为意。 不过，周岩也没勉强，插上钥匙启动之后就开始轰油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之后，车子排气管排除了便秘似的浓烟…… “兄弟……” 许文强话刚到嘴边，周岩就已经踩下离合，挂档，踩刹车，猛打方向盘…… “吱吱……” 轮胎在地上摩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留下两道弧线之后，推着车子飘了出去…… 漂移？ 许文强一看这架势，赶紧将安全带拉了下来，扣好。 上路之后，周岩回正了车身，猛踩油门，车子晃着身子飞了出去。 “兄弟，悠着点！” 周岩嘴角上扬：“强哥，今天的违章算你的！” 漂移转过几个路口之后，车子驶上了通往金山开发区的国道。 一路上，许文强都是紧张兮兮的，因为他发现周岩的右脚，就没有离开过油门；而且在没有人的路段，这小子甚至飙出了接近三百的高速…… “前面有车，减速，减速！” 眼看着车子离前面的大货车已经不足二十米了，许文强被吓得连声尖叫。 周岩不为所动，一踩油门，超了过去。 “注意红绿灯！” 到了金山开发区，路上的车辆突然多了起来，而许文强的叫声也更加频繁了。周岩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放慢了车速…… 过了金山之后，周岩看了一下油量指示，还算满油，然后根据指示上了高速。 西北地区的高速全都一个模样，离开城区之后，好几百公里见不到人，而且这年头，高速上还没有那么多测速雷达。 上了高速之后，周岩的右脚又粘在了油门踏板上，手上不停地换挡，直到车子的速度再也提不上去，才逐渐减速。 半个小时之后，围着云中转了一圈的两人，又回到了店里。 车子还没挺稳，许文强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等车子挺住之后，拉开车门就冲了下去，直奔卫生间。 而周岩则趁着车子怠速，打开了机盖，听了一下发动机的声响。 一切正常！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机盖带上了，然后轻轻地拍了几下：“真是委屈你了，一直在库房里吃灰！” 过了两分多钟，活力满满的许文强又回来了，站到周岩跟前，腼腆地笑了笑：“兄弟，你这水平，碾压那些小瘪三应该足够了！” 说着，许文强朝店里招了招手，连经理喊了过来：“老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儿，周岩！” “你好！” “我跟你说，老牛，刚才我们在高速上飙出来三百多的高速……” 牛经理有点意外，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周岩，发现这位少爷，坦然自若，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干了了不起的事情，不由得高看了几眼…… 八点钟很快就到了。 那群二百五小青年卡着点赶到了店门口，一水的牛马坐骑，看得许文强都有点心虚，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兄弟，对上这些玩意儿，你有把握吗？” “那得看情况，”周岩轻轻地笑了笑，“要是比极速，咱们的车肯定比不上牛马，不过要是选定了场地，他们的车再贵，也白瞎。” 这边兄弟俩嘀咕上了，门口，牛经理已经笑着迎了上去：“几位，又来了？” “哦！”一群留着七彩杀马特造型的青年，直接就没正眼看老牛。 “对了，于先生，您订的那台眼镜蛇，我们已经找到下家了，看在我们越洋辛辛苦苦给您淘换来车的份儿上，这赛车，就免了吧？” 于姓黄毛杀马特一听，更来劲了：“这怎么可以？我还没说不要呢！” “就是，等，等我们于哥跟你们分出胜负来，赢的人，才有资格决定这台车的归属……” 老牛一看确实没办法善了了，只能将目光投向了许文强和周岩。 两人收到老牛的信号，笑着凑了过去。 “几位，怎么个赛法，划下道儿来！”许文强站了出来，笑呵呵地打量着几个杀马特。 几个杀马特愣了一下，随即有人站出来，在带头老大黄毛小青年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等到这位老大点头了，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我赵无双，我爸赵士诚，您们那边能不能给安排个场地？我要跟人比赛！” 得到回应之后，打电话的小马仔笑着凑到了黄毛跟前：“于老大，场地已经搞定了！” 小黄毛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看着许文强和周岩：“地方我们安排好了，义城刚建好的那个赛道，至于云中到义城这两百公里，就当是热身了，十点半，咱们准时开始！” 说完，小黄毛领着一群七彩男人离开了…… “义城赛道？”许文强皱起了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据我所知，应该是专业的赛道吧，而且赛道的形状比较诡异，弯道设置比较复杂……” “专业的赛道就更好了！”周岩微微有点得意，“他们那些牛呀马呀的，可都不是为赛道设计的！” “我这台野马也不是呀！”许文强苦笑，“虽说这台是顶配的，还加上了空气动力学套件，可还真没在赛道上跑过！” “这不要紧，”周岩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老牛，“牛经理，你这店里有刷车载电脑的工具吗？” “有！有！我这就去准备！”老牛小跑着离开了。 周岩瞥了一眼老牛匆忙的背影，笑着补充了一句：“还有，准备一台能联网的电脑！” “兄弟，你要干嘛？” “刷ecu呀！” 等老牛准备好了车载电脑的刷机工具和电脑之后，周岩十分熟悉地点开了远在米国的野马用户交流群，搜索了一下之后，从里面找到了一个数据包，下载到了本地。 下载完之后，周岩揭开了许文强的野马车发动机盖，拆开行车电脑，连上了刷机工具，将下载好的数据包刷了进去。 刷完ecu之后，周岩发动车子，试了一下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完事儿！” 第116章 第九个大师徽章(下) 上午九点二十分，周岩和许文强追上了提前出发的七彩牛马车队。 即将超车的时候，许文强顶着强风，打开了车窗玻璃，给了带头的黄毛一个善意的笑容。 不知为何，黄毛似乎没有收到强哥的善意，而且这群七彩杀马特屁股底下的牛马，屁股后面也开始冒火，迅速地跟野马拉开了距离…… 半个小时之后，马上要下高速了，野马再次追上了牛马队，觉得上一次没有表达清楚的许文强同志，再次给了黄毛一个精确而又憨厚的笑容…… 正在减速的黄毛，一个不小心，差点撞到匝道口上隔离用的水马上。 看着对手差点出丑，许文强十分无良地评价了一句：“这位一头屎黄色的同志，心里素质欠佳呀！” 下了高速之后，没来过义城的周岩，一直跟在牛马队的身后。 到了地方，周岩才知道，所谓的赛车场是怎么回事：财大气粗的义城市政府，为了提高知名度，打造了一条高规格的赛道，根据路边上的路灯杆所标榜的，这里的赛道规格足以媲美魔都的f1赛道。 赛道倒是完工了，可赛道周围的配套设施，似乎还在紧张地施工之中。 七彩杀马特们准备得倒还挺充分，又是加油，又是检修的。周岩这边，就比较凄凉了，只能靠自己，自带扳手打气筒、自带油桶。 加满油，检查完车况之后，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赛场，赛道倒是挺标准的，隔离防护措施做的也挺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有人来飙车的缘故，赛场以及周边的立柱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监控设备，而且还都开着机。 至于赛道…… 在许文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周岩助跑，跳起来抓住了看台的边缘，挺身爬了上去，穿过光秃秃的看台，径直爬到了最高点。 赛道一览无余。 整个赛道全厂大概不到四公里，不过却是根据地势建起来的，整个封闭赛道的形状，整体呈手写体的小x形，有两处急弯，而且整个赛道还有起伏，应该为房车锦标赛专门设计的。 观察的过程中，周岩在脑海里悄悄地规划了一下，确定好行车方案之后，才回到了赛道边上。 “兄弟，不就是飙车嘛，用得着提前侦查地形吗？” “呆会儿你上看台看一下就知道了，”周岩瞥了一眼正在准备的黄毛，也跟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我有把握赢下来，可这些家伙经常在这里玩，为了避免阴沟里翻船，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比较好！” 许文强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也是……”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因为场地的灯光系统还没有启动，比赛开始的信号只能由人工控制，挥大旗…… “滴……” 两辆车缓缓地驶上的起跑线。 七彩杀马特们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裁判，凑到两个人的车中间，敲下了两人的车窗：“比赛规则很简单，先跑完五圈的获胜！” 说完，裁判缓缓地走到了辆车跟前，举起了红白相间的大旗…… 周岩狠狠地踩下了油门，挂档，拉手刹，车子疯狂地轰鸣起来。一旁的黄毛也不甘示弱，一下又一下地踩着油门，屁股下面绿色的小牛发出阵阵咆哮…… “哗……” 裁判狠狠地挥下了手里的两杆旗子。 周岩迅速地换挡，猛地松开手刹，车子弹射般地飞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阵青烟。 黄毛的反应稍微慢一点，再加上骚包似地不停地踩油门，没有稳住发动机转速，以至于起跑就慢了周岩半个身位。 直线赛道只有六百多米。 周岩一部领先，将速度提起来之后，迅速地跟原谅色的小牛拉开了距离。 十三秒之后，周岩率先进入弯道，这时候，野马已经领先了小牛十多米的距离。 进入弯道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大了，周岩更是频频利用漂移过弯，到了急转的时候，甚至都用上了车子的惯性。 而原谅色的小牛就不一样了，每次入弯，都得减速，还没来得及提速，又得减速。 周岩用了两分零几秒跑完了全程，开始了下一圈，而原谅色的小牛，还在跟弯道较劲…… “老大，这已经是职业水准了吧？” 钉在监视器跟前的小年轻，笑呵呵地看着已经返回的裁判。 “这次于飞他们遇上麻烦了，专业水准的弹射起步，漂移过弯……”教练也是满脸笑容，“不过，让他们尝尝苦头也好，省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还以为开着超级跑车就天下无敌了……” 两人谈话的功夫，周岩第二圈已经跑完了一半，而黄毛于飞的第二圈才刚刚开始…… 原本还在场边喊加油的七彩杀马特，也很快就偃旗息鼓了：才跑了四圈，野马就已经套了小牛一圈了。 其实，到第三圈的时候，周岩就已经懒得再跟原谅色的小牛较劲了，他只是在全心全意地享受着极速、追逐着极速。 五圈跑完，周岩全程用时九分三十多秒…… “叮……” 系统那毫无表情的提示音响起：“大师徽章任务完成。 奖励一，系统积分一万。 奖励二，中小型电驱动汽车通用平台。” 清点完收获，周岩慢慢地将车子倒回到了正看守工具的许文强跟前，慢慢地降下车窗。 “强哥，兄弟表现如何？” “强！”许文强朝周岩竖起了大拇指，“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他老人家的那句话，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而不是武器！不过……” 许文强凑到车窗跟前，回头瞥了一眼场地中间停着的那一排牛马，压低了声音问：“兄弟，要是给你一台黄毛那样式儿超级跑车，你是不是能跑得更快？” “不可能，”周岩满怀欣慰地拍了拍方向盘，“超级跑车只是好看，极速性能倒是还可以，可惜不能一直高转速行驶，发动机根本就扛不住，倒是那台眼镜蛇……” 许文强的眼睛亮了：“要不改天，咱们把眼镜蛇开过来？” “算了吧！”周岩苦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刚才跑圈的时候，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再来一次……还是算了吧！” “也是……” 聊了一阵子之后，两人开始往车上装工具，还有搬下来的油桶。 忙完了，两人刚想上车离开，却被人拦住了，回头一看，是刚才的裁判。 “小伙子，有没我兴趣成为职业赛车手？” “不了，”周岩礼貌地笑了笑，“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没等这位反应过来，周岩已经拉开车门上了车，扬长而去。 下午两点多钟，正在享受午觉的周岩，突然被人给叫醒了，睁开眼一看，发现叫醒自己的是老牛。 “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小黄毛付了尾款，提了车。”车倒是卖出去了，可老牛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喜悦。 周岩倒是不意外：“这是好事呀！” “可是……”老牛苦着脸，示意周岩回过头。 门口，小黄毛正不停地在那里踱着步子。 “这是怎么了？”周岩有点好奇。 “小周，这货好像是在等你……” 第117章 忽悠 “等我？”周岩就像是丈二的和尚，一点都摸不到头脑，“他等我干嘛？” 外面，小黄毛似乎看到了周岩关注自己，满脸谄笑地走了进来。 走近了，这位脸上的谄媚之意，差点都恶心到周岩了。 “车神，能教我开车吗？” 教练，我想打篮球！ 要不是眼前这货染了小黄毛，妥妥的三井寿的既视感。 只可惜，这位不是三井寿，周岩也不是安息教练，张口就是一句：“你不是会开车吗？” “跟您一比，我那还能算开车吗？”说着，小黄毛又要往周岩跟前凑。 “打住……” 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细皮嫩肉，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至于手…… 周岩都没好意思多看，跟人家那纤纤玉指一比，自己的只能叫做爪子。 眼瞅着拜师大计就要泡汤了，小黄毛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牛：“牛总，麻烦您给求个情，以后我们那群人的车子都放您这儿保养……” 老牛被说动了，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小周，您看……” “那这样吧，”周岩也不好驳了老牛的面子，“咱们先看一下你有没有成为车神的资质……老牛，麻烦你拿一根直尺来。” 周岩让老牛拿直尺是想测试一下这小黄毛的反应速度，办法也很简单：周岩捏着尺子停在小黄毛的手上方，放开尺子之后，小黄毛需要用手指捏住，尺子下落的距离越短，神经反应越灵敏。 “我要开始了！” 周岩放开了手指，而几乎就在周岩放开手指的瞬间，小黄毛的手指动了，捏住了尺子…… 周岩看了一下尺子的刻度，在心里算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小周，怎么了？” “没什么！”周岩摇了摇头，走到老牛的电脑跟前，用搜索引擎检索了一下，搜出来一份测试题。 “你，过来把试题做完了！” “我？”小黄毛将信将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除了你，还有谁？” 小黄毛只得坐到了电脑跟前，认真地答起题来。 半个多小时之后，小黄毛犹犹豫豫地提交了试卷，得分一百六。 “那个……”小黄毛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岩，“车身，这份试卷的满分是多少？” 正在想其他事情的周岩，随口就是一句：“三百！” “啊？” 小黄毛如丧考批：三百满分，一百六还没及格。 “大神，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周岩纠结了一下，开口问了一句：“高中毕业了没？” “今年高考！”小黄毛倒是挺老实。 “一轮摸底考试成绩多少？” “四百多吧！” 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小黄毛，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一百六的智商，就算是平时不学习，也能糊弄五百多吧？ “身上有纹身或者伤疤吗？” “没有！” 小黄毛连周岩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差点没哭了：“这个真没有！” “那这样吧，”周岩想了想，“现在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如果你能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考上空军航空大学，飞行基础专业，我就收你为徒！” 小黄毛差点没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还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真的！” “那个，您能不能……”小黄毛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咱们能不能立个字据？” “可以！” 周岩笑呵呵地走到桌子跟前，发动触手怪技能，迅速地敲了一份保证书出来。 签完字，摁了手印，小黄毛美滋滋地将保证书叠起来，装进兜里。 “那个，我就不打扰您了，咱们两个月之后再见！” 小黄毛美滋滋地走出去两步，又突然折了回来，满脸尴尬地看着周岩：“那个，周老大，您能不能给我留个手机号，省得到时候……” “可以……” 报完了手机号之后，周岩笑着打量了一下这位冒头的金毛，想了想，来了一句：“我不太喜欢黄毛，下次见面的时候……” “我马上就给染回去……” 小黄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上了车之后，都还在朝周岩点头…… 目送着眼镜蛇消失在街角之后，周岩微微松了口气。 “小周，刚才这小黄毛还有当飞行员的潜质？” 老牛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毕业于名牌大学的他，可十分清楚，空军航空大学，是什么样的大学。 “神经反应速度在十五毫秒以内，视力应该也够了，至于身体素质，家庭条件不错，应该差不到哪去！” 这样的神经反应速度，周岩也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去处了。 “可是……”老牛嘿嘿一笑，“这小子才四百多分的成绩，离空军航空大学的录取线还差不少呢！” “刚才那个一百六十，测的是智商！” 老牛一下子懵了，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对于这样的小青年来说，空军航空大学，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正在埋头大睡的许文强突然醒了，揉了揉眼睛之后，看了一眼老牛：“老牛，几点了？” “还不到三点，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 许文强摆了摆手，从折叠床上爬了起来，凑到了周岩跟前：“兄弟，让你忙活了一天，哥总得表示一下，看上店里哪辆车，跟我说一声……” “要是我挑中了一台一百多万的，你打算怎么办？”周岩有点无语，翻了翻白眼，笑着补充道，“你兄弟我是穷人，买不起车！再说了，就算是买了，也没地方放！” “这……”许文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倒是经理老牛，到底是老油子，嘿嘿一笑，又走到了前面：“许少爷，小周，我带你们看一下咱们店里的精品！” 老鬼！ 周岩一看老牛两眼放光，就知道这货打算勾引自己了。不过，周岩倒也好奇，能从米国平行进口汽车的店里，还会有什么样的存货…… 跟着老牛进了库房之后，周岩的三观就一直在刷新着。 十多年之后，那些明星车型，在这个库房里基本上都能看见：溢价一百万的牛头埃尔法、号称陆上豪华公务舱的gmc萨瓦纳、原版的路虎卫士、方头方脑的奔驰越野系列…… 不过，库房里的c位，早就被预订了，是一台劳斯莱斯幻影。 一千多万的车都能当库存，这不得不让周岩佩服许家的财大气粗。 逛着逛着，周岩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台盖了防尘布的汽车，高度要远远超过其他的汽车…… 老牛见周岩将目光投向了这辆车，微微一笑，走到车子跟前，揭掉了防尘套：“这台是义城的某个煤老板预订的，只不过车还在路上，这位就已经进去了，我们不光搭进去了进口的费用，还被法院追了预付款。” “乌尼莫克u2450？” 这下周岩是真的有点意外了，虽说乌尼莫克号称越野界的扛把子，三轴六轮全驱的乌尼莫克u2450，一般还是很少用作民用底盘的。 因为乌尼莫克u2450设计之初，就是用来作为军事用途的，而且眼下高卢雄鸡牛掰轰轰的凯撒自行榴弹炮的底盘儿，用的就是这玩意儿。 “小周，你觉得这玩意儿怎么样，够帅吧？” 看老牛这架势，这是打算忽悠到我头上了？ 周岩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头：“好倒是好，可惜我买不起！” 第118章 罢餐运动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边晃悠的这三天里大餐吃得太多了，一回到学校，周岩总感觉食堂里的饭菜质量下降了不少。 而且，打菜的时候，厨师大爷大妈们陈年的帕金森似乎又复发了…… 按照以前的套路，每逢周一，学校食堂的饭菜质量应该都会有一个小幅的跃升，可清明节之后的，学校食堂里的厨师们似乎把厨艺献祭给自家祖宗了。 吃过午饭，学校食堂墙上挂着的那本已经吃了多年灰的意见簿，被人取了下来，一大批学生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愤怒。 只是，有一个成语叫“积重难返”。 猪肉价格的飙升，导致食堂的采购成本上升，利润也随之降低，食堂承包方拿到手里的钱少了，发给下面厨师的奖金也就少了。 厨师的工作热情自然高不起来，饭菜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 肉少了也就少了，可你这饭菜质量也跟着下降就不太正常了？ 第二天的时候，周岩听到了风声，说学生会已经跟承包方打过招呼了。 结果，周三的时候，食堂贴出来了告示：因为肉价涨了，饭菜价格也得涨价…… 这下，所有的学生可都炸了锅：学校饭菜本来就不便宜，你再涨价，大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然后，连打算当和事佬的学生会也看不下去了：我都给你信号了，你起码也意思一下吧，稍微治疗一下大爷大妈们的帕金森不行吗，只是猛抖治成轻抖就可以了！ 学生会作为官面上的组织，自然不好出面组织活动，不过，学生会在接到有学生要组织活动的风声时，很快就表了态：不赞成，也不反对。 不赞成，也不反对？ 那就是默认喽？ 于是，周四午饭的时候，周岩跟一群小伙伴还没有到食堂门口，就看见那里已经聚满了人，这些“抗议者”不光制作了大幅的横幅，还制作了一批牌子。 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儿大。 虽然周岩跟一群同学还是“顶风作案”到食堂里吃了午饭，可出来之后，却加入了抗议的大军…… 当天的抗议活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虽然最后都散了，可学校摄影协会已经“拍照留念”了，而且还打算送到报社。 抗议活动持续了三天。 在这几天里，校园里的一些卖泡面的小卖部可算是过了一个肥年，而到了周末，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也彻底火了一把…… 一连三四天经营惨淡，食堂的承包方有点慌了，直接找到了学校总务处。 学校方面自然是一碗水端平，各打了五十大板：你涨价可以，但最起码也得把学生们的怨气给我平息了喽…… 新的一周，食堂出台了一个堪称是“糊弄”的解决方案：打饭的时候，可以要半份儿菜。 说是，半份儿菜，实际上连“抖一抖”出现之后的一半都还不到，可架不住价格减半…… 看着餐盘里那屈指可数的、干干巴巴的糖醋里脊，周岩都不好意思下筷子了：这一筷子下去，菜就少了一半了。 这不禁让周岩想起了朝三暮四的来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耍猴的养了一群猴子，喂猴子的时候，早晨给每只猴子三个坚果，到了晚上则是四个。 时间长了，猴子有了意见，要求耍猴人涨“工资”。于是，耍猴的人把早餐的份儿换成了四个，晚餐减少到了三个。 猴子们高兴坏了：早餐可以吃四个坚果了！ 双方皆大欢喜…… 午饭过后，周岩突然生出了租房自己做饭的念头：学期末搬迁之后，校本部的伙食，还不如金山校区这边呢！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周岩跑到了教学楼的高楼层，找了一间空教室，放好了笔记本之后，插上3g上网卡之后，开始了例行的网络授课。 当然，上课之前，周岩先给自家女朋友讲了一下罢餐运动的事…… “我总感觉被人当猴耍了……” 只是，在周岩郁闷不已的时候，网络的另外一边，秦若舒并没有战队自家男朋友，面带笑容的同时，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期待，而且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真羡慕你们那边！每天都很精彩。” “羡慕啥？”周岩给郁闷坏了，满脸幽怨地盯着屏幕上的秦若舒，“你们学校那边，每天的伙食费，顶多也就十块，我们这边，二十块都打不住！” “老周，其他人也就算了，”秦若舒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你还不至于心疼伙食费吧，前些天，我怎么听你说，叔叔阿姨养了好几千头大肥猪？” “你一说这个，我更郁闷了，”周岩差点哭了，“家里养了好几千头猪，我还吃不起猪肉了……” “好了，咱们现在开始上课！” 听到周岩说上课，电话那头的秦若舒一本正经地直起了腰，笑嘻嘻地盯着电脑：“周老师，工程制图，您已经讲完了，接下来该讲着什么呢？” “那就讲建筑设计吧，”周岩想了想从硬盘里调出来一份课件，“当然，讲建筑设计的时候，我也会穿插着讲一些绘画、cad制图实际应用的知识？” “你行不行呀！”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周岩点了一下桌面上的某个图标，将两人的电脑屏幕给同步成一样的了，“你先在看到的显示画面，跟我这边电脑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什么操作？ 秦若舒直接惊呆了，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小声地问：“老周，你是黑客？” “算是吧，休息听课！首先，咱们先说一下建筑设计……” 之所以讲建筑设计，是因为这门课是建筑学专业里课时最多的课程，七八百个学时。 所幸，周岩有个建筑学大师的头衔，还跟着真正的大师学过建筑。 不过，纵然周岩有当老师的天赋，秦若舒听的也认真，整整一下午再加上晚上，周岩也只是刚刚讲了个开头。 一天的课程讲完了，周岩才告诉自家女朋友：建筑设计有大概八百个学时。 “啊？”秦若舒被吓坏了，“这么多？” “你以为呢？”周岩笑了，笑容里有几分的幸灾乐祸，“建筑专业的学生，也就这么一门主客，只要你学好了，专升本根本就不算问题！” “那好吧，”秦若舒无奈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岩，“咱们能不能偶尔换一点别的东西？” “可以呀，明天我给你讲西方建筑……” “那个……”秦若舒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噙动了一下嘴唇，“老周，你是不是为了我才专门学习的建筑学？”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外刚内柔的小美女，被周岩给感动坏了，眼泪哗哗直流。 “若舒，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有义务帮助你学习……” 这么一开口，秦若舒哭得更凶了。 周岩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重新把女朋友给哄高兴了…… “真是作孽呀！” 第119章 反恐 周岩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白天上课，晚上给女朋友上课，闲着没事儿跟同学插科打诨，偶尔也接受一下左季云的邀请，踢个足球。 原本，周五上午周岩已经约好了要跟左季云他们一起去师大踢球。 可到了下午，形势突变，周岩接到了秦建军的电话：特警队综合作战演习，需要一个工具人当“匪”。 周岩自然是责无旁贷。 只是，当周岩赶到特警中队之后，一见面，秦建军就问了一个让周岩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你知道如何制作简单的爆炸物吗？” 我能说不会吗？ 且不说自己的经验包里，“工蜂”在中东地区服役了十多年，他们的敌人珍珠党、八姐，都是制作路边炸弹的好手，那些年的中东，路边都种满了ied。 就连周岩参加综合格斗试炼时，都有应付路边炸弹这一项，见识的多了，也就会了…… 秦建军见周岩沉默了，还以为周岩不会，笑着安慰道：“不会不要紧，我可以教你，这玩意儿很简单的！” 说着，秦建军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大号的箱子，里面全都是旧手机，旧电子表，放到周岩跟前，就开始接线：“这个爆炸物吧，最关键的还是引爆，你比如这些具有定时功能的电子表，就可以做成定时炸弹……” “秦队，这样做不好吧？” 周岩有点哭笑不得：你明目张胆地教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大好青年做这些ied干嘛，这也玩意儿，也就在这里能用上！ 讲着讲着，秦建军就开始加大难度：“爆炸物吧，最关键的环节在于引爆，遥控和定时引爆，都需要电雷管，需要配备相应的引爆电路，而如何伪装这些电路，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秦建军讲了一个多小时，将基本的要点都讲完了，就开始让周岩自己动手实践。 周岩有点不知所措：制作的太高级了吧，会引起怀疑；制作出次品来，又觉得有点对不起秦建军的谆谆教诲…… 一旁的秦建军似乎也看出了周岩的纠结，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练为战，不为看！”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就不客气了！ 有“工蜂”在中东地区十多年的经验作为支撑，周岩很快就制作出了一批“简陋而又不简单”的爆炸物。 按照要求设定好起爆条件之后，周岩就没再理会，而是带上了头套，跟特警中队从其他部门请来的一批“友情客串”，带着演习用的激光对抗武器，躲到了训练基地内的大楼上。 到了地方，一群“匪”将作为人质的政委李亮绑好，然后挂上只能冒烟的饵雷，然后，凑到一边开始商量对策。 通过自我介绍，周岩搞清楚了这些友情客串人员的身份，都是特警中队朋友圈里的人，除了被强拉过来的休假刑警，还有几个是主动过来“找茬”的机场特警。 演习开始，周岩就找了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虽然搞不清楚特警队会不会动用远程受段，可烂尾楼相对的办公大楼就是极佳的狙击阵地…… “工蜂，不至于这样吧，”被拉过来凑数的刑警“老黑”，觉得周岩有点兴师动众了，“不就是演……” 话还没说完，“老黑”的脑袋上就开始冒白烟，这是激光对抗装置被锁定之后才有的表现。 “至于嘛！”“老黑”哭丧着脸，“都是熟人，至于一开局就下死手吗，我还没玩够呢！” 压制住匪徒之后，就是突入了。 虽然看不到，可周岩也能想象得到，在烂尾楼看不到的方向上，已经有两组特警开始行动了：一组从上往下突击，另外一组走楼梯。 一阵“突突突”的轻响之后，守楼梯口的“匪徒”已经没了声响，剩下的这些守在狙击手视线之外的这些匪徒，差不多都是精英。 不过，守“人质”也有守人质的弊端，“匪徒”们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定死了，而在靠外面房间，又有一群狙击手虎视眈眈。 特警们很快就有了动作。 密集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了过来，周岩根据记忆中的房屋布局，十分隐蔽地将胳膊伸了出去，大致瞄准了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等脚步声蔓延到门口时，周岩调整了一下空包弹发射器的射击模式，由单发改为了连发…… “突突突……” 通过脚步声判断对方到了门口之后，周岩扣动了扳机…… 回应周岩的是一个写着震撼弹的手雷模型。 “大意了……” 周岩只能放弃了抵抗，任由扛着防弹盾的特警，快速地突到自己跟前，乐呵呵地给自己补了枪。 先别高兴得太早了！ 一群得意洋洋的特警，没能发现周岩在面罩掩盖下的表情，那是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周岩笑着爬起来，跟在一群特警身后，去看特警们完成演习的最后一项，确认人质安全。 最里面的房间里，被“匪徒们”五花大绑的政委李亮，正苦笑不得地坐在椅子上。 见到此情此情，参与“营救”的特警队员们都乐了。 只是，当他们凑过去的时候，嘴上缠了十几圈胶带的政委，正不停地挣扎。 “政委，不，应该说是人质同志，马上就好！” 政委挣扎更着急了。 其中一位特警，从腿上抽出多功能刀具，割开了绳子…… 绳子断了，缠在绳子上的某根导线也断了，然后，坐在“人质”李亮屁股下面的爆炸装置被引爆了。 李亮的身上冒出了彩烟，而好几个站在李亮跟前的特警，也中招了，头顶冒烟…… “人质解救失败！排爆小组上场！” 所有的队员都能听得出来，中队长秦建军的口气有几分不善。 特警队员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割断了李亮身上的绳子，除掉了嘴巴上的胶带…… “你们几个呀……”起身之后，李亮恨铁不成钢地跺着脚，“我都给你们提示了，你们怎么就不再自己地检查一下吧，这下可好，功亏一篑，等着老秦回去收拾你们吧！” 这边人质解救不太顺利，楼下的排爆工作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已经解除危险的爆炸装置，最后还是冒了烟：废掉了穿着防护服忙活了半天的排爆员不说，还将一旁的排爆机器人“炸成了碎片”。 虽然“匪徒们”全都被“击毙”了，可依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演习之后，全员集合，秦建军讲评。 “这就是你们天天喊的万无一失！”秦建军脸色铁青，“排爆失败了，咱们只是搭上名队员，可人质死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咱们公安特警是反恐处突的最后一道纺线，老百姓就指望着你们守护安宁，你们就交出这样的一份打卷？带回之后，每人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解散！” “周岩，你跟我来一下！” 回到办公室，秦建军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伸手示意周岩坐下。 “周岩，你制作那些爆炸物我也检查过了，那些东西是怎么躲过检测的？” “秦队，您还记得我给你的爆炸物里，有一份填充了钢钉和废铁吗？” 不用周岩多说，秦建军就知道问题的所在了：周岩将引爆装置伪装到了废铁里面。 想要破解也很简单，x光机，特警中队就有好几台便携式的。可排爆小组大意了…… 蹭过午饭之后，周岩就回到了学校。 下午，上自习的时候，根据“工蜂”的经验，整理了一份常见ied套路的资料，匿名发到了秦建军的个人邮箱里…… “尽人事，听天命！” 第120章 五一计划 周日，周岩依旧没能闲下来。 建筑设计八百多个课时的课程，周岩只是准备了一百多个学时的备课资料；古代建筑和西方建筑史的ppt，也需要制作。 更麻烦的是，周岩对刚拿到手的中小型电驱动汽车通用平台，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202x年，电动汽车已经满地爬了，可2007年，电动车还停留在ppt的水平上。 “真是时不我待呀！” 虽说电动车的技术含量不算太高，汽车壳子加上电动机、变速箱、控制系统就算成功了，可无论是电动机、变速箱，还是控制系统，都能衍生出一门学科来。 然后，周岩又有了幸福的烦恼：未来的方向该如何选择，电动汽车、半导体还是航空？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自然是全选！ 虽然有了虚拟空间之后，周岩不用考虑时间不够用，可心里还是隐隐有几分担心：万一系统继续给自己发自己把握不住的奖励该怎么办？ 四月过半，很多人开始盼五一长假，也有人在规划五一长假。 周岩的五一长假已经被人强制预订了：大姐头拉着赵煦要来云中，为了保证有“导游”可用，大姐头又拉上了本来就几分意向的秦若舒作为“人质”…… 秦若舒是个老实孩子，不会拒绝别人，回头立马告诉了周岩。 “美女，这个你不用跟我商量，”周岩苦笑不得，“要是你来云中，我肯定会十分高兴，不过，你没来，我也很高兴，毕竟云中实在是太远了！” “我想你了！” 秦若舒一句话就让周岩破了防。 “那好吧，”周岩笑了，“买机票了没，没买的话，我给你买！” “可是，我跟王姐约好了，先到首都，然后一起坐火车去云中……”秦若舒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老大，”周岩心疼得差点没哭了，“坐火车差不多得一天一夜，他们经常坐火车，自然没事儿。你打算那一天出发？” “三十号下午应该没有课……” “那好吧，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机票我给你买……” “哦，”秦若舒透过摄像头给了周岩一个温馨的笑容，“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儿？” “那个……”秦若舒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不停地玩着手指，“你给我那份课件，我同学也想要……” “傻姑娘，那是我做给你的，你想给谁就给谁，不过……”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老大，你总得拒绝人家一次，让人家觉得你不是软柿子吧？” 秦若舒只是嘿嘿一笑，听那声音，似乎不想接受周岩的建议。 “算了，算我败给你了！讲课的时候我都做了屏幕录制，又加上了音轨，到时候我发给你，想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当作是复习资料。” “知道了，我还得通知王姐，先不说了，挂了……” 这边，周岩挂了电话之后，又发给了许文强。 许文强一听说周岩打电话是为了借车，趁机嘲讽了一顿：“兄弟，上次我说送你一辆，你还不要，现在可倒……” “强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周岩立马怼了回去，“兄弟可是刚帮你们家解决了一辆存货！” “我说不过你，算了，干嘛要借车，出去玩？” “女朋友跟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要来云中玩，”周岩倒也懒得隐瞒，“打算在云中周围逛一圈。” “这样啊，”许文强盘算了一下，“五座的车似乎有点挤，正好，店里还有一辆专门用来接人的萨瓦纳……” “没有普通一点的吗，别克gl8就够了！” “兄弟，弟妹好不容易过来玩一次，你就用这么掉价的车？”许文强笑了着揶揄道，“要不这样，反正五一我得值班，你开我那辆陆巡吧！” 考虑到有可能会去云中周边那些草甸子去游玩，会有一定的越野需求，周岩总算是勉强地点了点头：“也行！” “哦，还有，去年有人送了一台相机，我也没用过，送你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谢了，强哥！” 这下，强哥有点意外了，哂笑着调侃道：“兄弟，这你就好意思拿了？” “强哥我给你们家挽回的损失，在十万左右，收你台相机，不过分吧？”周岩也没打算可是，“哦，对了，别人送给你的那台相机，不是哈苏或者莱卡吧？” “脚盆的家能！你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虽然跟周岩接触的时间还不算长，可许文强总感觉这小子挺对自己的脾气的，不拘小节，而且还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随着时间进入了四月下旬，青春的骚动开始了，大多数人的五一出行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论证”阶段。 周岩所在的六零三宿舍，五一的去向基本上已经定了：何秋霖、林俊峰打算跟着左季云去几百公里外的河套，于洪亮打算跟老乡一起出去玩，至于严文涛，新把的女朋友要过来玩…… 本来，左季云是打算拉着周岩回老家的，可了解到周岩女朋友要过来之后，随即放弃了念想…… 眼看着四月只剩了个尾巴，周岩也开始了最后的准备：订酒店，咨询云中周边好玩的地方，制订出游计划…… 不过，关键时刻，总体出现意外。 原本只有赵煦和王涵两个“意外”，可随着赵颖和赵军的加入，电灯泡变成了四个。 这下，一辆牛头陆巡可就打不住了，周岩只得拉下脸跟强哥借了一辆。借车的时候，周岩能从许文强那无良的笑声里听出来那满满的幸灾乐祸，还有一丢丢的揶揄。 这些就罢了，周岩给秦若舒订好了飞机票之后，岳父大人秦方远也跳了出来…… “小周呀，虽说你跟若舒都是成年人了，可有些事情，叔叔还是得交代一下，年轻人不要太冲动……” “秦叔叔，我爸妈还不想那么早抱孙子！” 一口茶水已经进了嘴的秦方远，差点没被茶水给呛到了：用得着这么直白吗？ 既然周岩已经把话挑明了，秦方远也没办法拐弯抹角了，咬牙切齿地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这边电话刚挂了没几分钟，秦若舒又打过来了，接通之后，就是一句：“老周，刚才我爸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是，”周岩坏笑道，“岳父大人跟我说，现在他还不想当外公！” “周岩，你完了！” 一想到电话那头自家女朋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握着粉拳张牙舞爪，周岩就乐了，谄笑着求饶道：“媳妇儿，我错了！” 秦若舒被周岩一句“媳妇儿”给喊得手足无措，慌不择言来了一句：“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好了，不逗你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机场那边应该已经通知你了吧？” “嗯……” 秦若舒点了点头，抬头打量了一下脚下的打开的行李箱，最上面是一套汉制的汉服，想了想，问了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老周，问你个事儿，你是不是吉石。” “是！” 周岩回答痛快的有点让秦若舒有点意外：“我还以为……” “对你，没什么好隐瞒的……”周岩嘿嘿一笑，“你还以为我会硬抗着？” “那墨胜武？”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秦若舒很谨慎。 “也是我？” 这下，秦若舒是真的有点意外了，可一想起周岩对建筑学异常熟悉的模样，很快又释然了。 “《越女剑》团队里的其他人，一般都是网上联络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第121章 五一长假(一) 四月三十号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在一众舍友的“欢送”下，秦若舒美滋滋地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出发了。 到了机场，托运了行李，换了登机牌之后，秦若舒在机场小姐姐的引导下来到了候机大厅。 坐下之后，秦若舒看了一下时间，离起飞足足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好像来早了！” 收到短信的时候周岩在公交上，正准备去许家的4s店，将许文强放在那里两辆车给开走了。 “那就先睡一会儿，飞机得飞两个半小时呢！” 秦若舒十指舞动，很快就回信了：“老周，你在干嘛呢？” “借车的路上！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周岩跟许家店里的人都很熟了，到了之后，也没多废话，找了一个店里的伙计，帮忙一起把两辆车开到了已经订好了房间的云中饭店停车场。 然后，再开车将人给送回店里…… 回到酒店之后，周岩就跟女朋友煲起了短信粥。煲到登机，那边秦若舒关了手机，周岩才开着牧马人离开了酒店，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找地方停好了车，看了一下时间。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实在是闲得慌，只得将许文强送的大炮拿出来，玩了一会儿，然后又笔记本拿了出来，插上上网卡，浏览起网页来。 看了还不到十分钟网页，笔记本上突然弹出来一个弹窗。 【发pc调动资金投入期货市场，目的未知。】 两桶油玩期货？ 不可能吧？ 政府打算兴建新的储备油库了，还是两桶油又从海外找到新的稳定的狗大户供应商了？ 以周岩对两桶油的了解，如果不是十拿九稳的项目pc肯定不会冒着风险调动资金投入期货市场。 考虑了一会儿，周岩给自己的小可爱们发送了新的情报搜集命令。 才过了几分钟，一大堆的消息接踵而至，周岩大致梳理了一下，发现近pc大多数的会议都是围绕渤海湾的某个石油勘探工地展开的。 这是发现新的大型油田了？ 真是天降横财呀！ 周岩赶紧给自己的“工具人”弗兰克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拟订计划，将米国已经薅到的一部分羊毛投入到石油期货市场。 虽然周岩的身价跟两桶油的体谅一比，就是小舢板放到了万吨巨轮跟前，不过周岩可以或者说敢于投入的资金，要比谨慎而且力求稳妥的pc要多很多。 跟天降横财一比，半个月之前政府发布《期货交易管理条例》带来的影响，就算不上什么了。 逛了一圈网页，周岩又研究了一下养猪场的配套设施…… 掐着时间，看飞机差不多快到了，周岩赶紧收拾了一下，跑到了接机口。焦急地瞪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秦若舒的身影。 在匆匆赶路的旅客中，身高一米七四还长了两条大长腿的秦若舒，堪称是鹤立鸡群，上身连帽衫下身阔腿裤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装束，更是让她成为了最靓的存在…… “若舒，这边！” 秦若舒很快就从人群中找到了朝自己招手的男朋友，拉着行李高兴地小跑了过去。 而周岩，见到女朋友奔了过来，张开了双手…… “老周！” 到了近前，秦若舒扔掉了行李，直接朝周岩扑了上去。 周围的旅客，看到周岩抱着秦若舒举了起来，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年轻真好！” 久别重逢的喜悦消退之后，秦若舒终于回神了，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来：“老周，放我下来！” “怕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快放我下来！”秦若舒笑嘻嘻地揪住了周岩的耳朵，“要不然……” “好吧！” 弯腰将女朋友放回地上，松手之后，周岩走了几步，将行李箱拉了回来，回过头：“大美女，酒店已经订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秦若舒亦笑亦嗔地白了周岩一眼…… 上车之后，秦若舒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恣意地欣赏着完全不同于海滨城市的西北风光。 看了好一会儿，秦若舒才回过头，满脸嗔怪地看着周岩：“老周，你怎么订的是商务舱，比经济舱贵了一倍多呢！就算你发财了……” “记得愚人节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去首都看房了吧？” 秦若舒知道自己男朋友不喜欢无的放矢，本就圆圆的双眸，瞪得更圆了：“你别跟我说……” “我师父临死的时候，给我留下不少关系，”周岩笑了笑，“有不少是经济学大拿，大一暑假之前，我买彩票中了四千万，到现在，差不多十位数了……” 秦若舒沉默了好久，才消化完了周岩放出来的“炸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探究：“那叔叔跟阿姨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道，”周岩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我怕把把他们给吓坏了……” “那你就不怕把我给吓坏了？”秦若舒难玩心头的喜悦，美滋滋地看着秦若舒。 “你？”周岩扭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秦若舒，“我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女人的胸是跟脑容量成正比的……” 秦若舒顺着周岩的目光，看到了胸前连帽衫上的海绵宝宝，翻了翻白眼，啐了周岩一句：“流氓！”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典雅而又带着几分现代气息的云中出现在秦若舒的视线里。 “这就是云中？” 秦若舒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西北城市，的语气之中，难免带着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兴奋。 “嗯，”周岩微笑着点了点头，“住下之后，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去哪里玩？” “拜托……”秦若舒有点无语，收回了目光，回过头盯着周岩，“我又没来过云中，你在这儿都住了一年了……” “我对城里也不太熟，”周岩嘴里有点苦，“我们生活的校区在金山开发区，那里离市区有十多公里……” “啊，不是吧？”秦若舒笑了，“老大，你平时都怎么过的？” “上课、上自习、睡觉，哦，还有，跟你通话，通视频……” 秦若舒的脸逐渐变成了粉色，微笑道：“要不随便找个地方……” “也行，我翻过地图，酒店附近有两个公园，而且，”周岩想了想，“周边还有回民街、购物广场……” 秦若舒似乎是有轻微的选择恐惧症，一听到周岩报出了一大堆好玩的地方，被愁坏了：“还是先住下再说吧！” 入住倒是很简单，周岩已经预定好了房间，再登记一下就可以。只是当两人提着行李上楼之后，出现了个小插曲…… 第122章 五一长假(二) “老周，你订那么多房间干嘛？” “王姐说要跟赵颖住一间，一共三个女生，就只能委屈你住单间了，”周岩歪了歪头，笑呵呵地打量自家着女朋友，“当然，你打算跟我一起住，我也没意见！” “美的你！” 两人刚打开门，进了房间，秦若舒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我爸！” 秦若朝周岩微微一笑，眼睛里全都是戏谑的光芒，朝周岩晃了晃手机：“老周，要不你来接？” 周岩缩了缩脖子：“还是算了吧，我去楼道里等你！” “不用，万一我爸要找你呢？” “那好吧！” 秦若舒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原本下午还很充足的游玩时间，被老岳父这么一搅和，没剩多少了。 最后，两人只能去了离饭店最近的唐海公园。 临近傍晚，而且星大、农大和师大都在附近，公园里成双入对的年轻小情侣不少，因此，牵着手的周岩和秦若舒还不至于太显眼。 秦大美女很珍惜在一起的机会，一边走，一边跟周岩分享着日常生活中方方面面的事情。 刚开始，秦若舒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可在周岩的刻意引导之下，把烦心事也吐露了出来：什么宿舍里的舍友干什么都拉着自己，什么家里的饭店最近又冒出来了竞争对手…… 说出来了，秦若舒的心里轻松了很多，紧蹙的峨眉也渐渐地舒展开来。 这姑娘的心里到底羁押了多少的烦心事儿呀！ 周岩轻轻叹了口气，停了下来，伸手抱住了秦若舒的肩膀，低头盯着女朋友明亮的双眸：“若舒，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别老憋在心里！” 四目相对，秦若舒从周岩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对方的担心，感觉自己心头瞬间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了，很舒心，也跟让人感动。 “嗯！” 两人重新牵起手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秦若舒突然回过头，两眼放光地盯着周岩：“唉，对了，老周，跟我讲一下制作动画片的事情吧！” “可以呀！”周岩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制作动画片，要有一个剧本。” “我知道，”秦若舒像小学生似的，举起了手，“就跟说相声用的那个台词差不多吧？” “对！”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你需要制作一个分镜头剧本，把这部剧最精彩的要点呈现出来……” 周岩担心秦若舒听不懂，又补充了一下：“漫画你看过吧，分镜头剧本就是漫画，只不过是把剧本里最精彩的那些镜头摘出来。” “哦！”秦若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把分镜头剧本扩展成完整的漫画……”周岩轻轻地叹了口气，“而水墨动画，最麻烦的还是画原画。” “这个我倒是知道，”秦若舒面露回忆之色，“原理跟小时候在书角画的连环画差不多，只是拍摄……” “我们是用胶片摄像机拍摄的，将所有的画制程一个超长的画轴，用机器带着转动，前面放上摄像机，拍完一幅换下一幅……” 秦若舒被周岩所描绘出来的繁琐过程惊呆了：“这么麻烦！” 实际上，周岩在制作动画片的过程中，最麻烦的不是拍摄，而是绘制原画：制作过程都在空间里，拍摄时，周岩一下子复制了好几十台摄像机，同时进行；而绘制原画，就没办法偷懒了，只能一幅一幅徒手画…… “也就这一回了！” 对于周岩来说，用一百多年的空间使用时间换回来一个大师徽章、一套特效制作软件和三千万就已经足够了，再做一次，就有点亏本了…… 围着公园转完了一圈，原本还霞光万丈的西方天空，已经变得有点昏暗了。 出了公园北门，周岩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女朋友：“晚上火锅还是烧烤？” “难道就没有炒菜？” “老大，”周岩无力地翻着白眼，“咱们才俩人，点一份手抓肉都吃不完！” “那就火锅吧！去哪吃？” “我问过同学了，咱们住的饭店，无论是火锅烧烤，还是炒菜，都还不错！” “那好吧，”秦若舒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累了吧，我背你？” 不等秦若舒反驳，周岩就已经蹲了下去。 “老周，这不太好吧！”秦若舒见周围的路人都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老婆，抓紧时间，咱还得去抢座位呢！” “好吧！” 回云中饭店的路上，秦若舒一直都没敢抬头，到了饭店门口，双脚沾地之后，才松了口气，伸手牵住了正在往前走的周岩：“老周，要不咱们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周岩回过头，色色地瞟了女朋友一眼，“美女，你身上的肉全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再背几公里，也不累！” “哼，不理你了！” 饭店的餐厅在二楼三楼，二楼是大厅，三楼全都是包间。 一般来说，食宿一体的酒店，餐厅一般都是用来举办各种宴会的，平时用餐的人不会太多，可云中饭店的餐厅口碑不错，平时用餐的人还挺多…… “二位这边请！” “两位，来点什么？” 安排好了座位之后，服务站拿过来一本厚厚的菜单，递给了秦若舒。 “我们吃火锅，”秦若舒接过菜单，直接略过了前面的炒菜，直接翻到后面的火锅，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又将菜单递给了周岩，“老周，还是你点吧！” “媳妇儿，能吃辣吗？” 秦若舒白了周岩一眼，仰起了脑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哪还用说？ “鸳鸯锅，两份小料，羊肉牛肉各三盘、草鱼……” 点了一大堆五花八门的食材之后，周岩抬头看了看对面：“媳妇儿，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暂时就这些吧，不够再说！” 周岩刚想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对面秦若舒突然又来了一句：“服务员，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啤酒？” 周岩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盯着自家女朋友：老大，你要干嘛？ “美女，我们这边啤酒种类齐全，除了市面上比较常见的，本店最近还推出了自酿的啤酒……” “给我来两扎！” 服务员被来自于新海的度量单位给整迷糊了：什么叫“扎”？ 见服务员向自己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周岩羞得想要将头埋到桌子下面。 “那个，媳妇儿，”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秦若舒，“西北这边喝酒不比新海，没那么豪放，只能一杯一杯来……” 秦若舒的脸“腾”地红了，从锁骨红到了额头。 等服务员走了，秦若舒这才松了口气，朝男朋友亮出了小拳拳：“好呀，你就等着看我出糗是吧？” “媳妇儿，话可不能这样说，”周岩满脸坏笑，“我还不知道，您这酒量这么好呀！” “不行，反正就是你的错！” 第123章 五一长假(三) 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之后，总算是平息了自家女朋友的怨气。 饭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只是几分钟的功夫，两人身前的桌子上就堆慢了大大小小的盘子，就连一旁的塑料架子上也是。 “你们的菜齐了！” “这是你们要的鲜啤！” 看到装鲜啤的塑料杯子，秦若舒有点无语：这不就是一扎吗？ 打量了一阵子之后，秦若舒像是偷到了小鸡的狐狸，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菜齐了，先干一杯？” 周岩被吓得浑身发抖：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温顺的小绵羊吗，该不会是披着羊皮的母狼吧？ “可以呀！” “等一下！” 周岩端着杯子刚想往嘴边放，却又被秦若舒给拦住了，只得放下手，满脸无奈地看着对面：“媳妇儿，怎么了？” “你是男生，是不是得深一点？” 一听到这话，周岩对于自家女朋友画风突变的原因倒是有了几分猜测：上辈子，有好几次，自己就是被几个堂嫂用这种套路给放到桌子底下去的。 我倒是要看看，小绵羊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周岩重新举起辈子，一饮而尽。 成了！ 秦若舒眼睛里的那一丝奸计得逞之后的得意，没能逃过周岩的眼睛。 “锅开了，抓紧时间涮肉！” “好！” “老周，作为地主，你不表示一下？” 又是一杯…… 秦若舒的小套路很熟练，一扎啤酒只有一杯进了自己肚子，其他的全都被装傻的周岩喝掉了。 为了让女朋友的计划尽快实施，周岩不得不耍了小手段，运气把脸给憋红了…… 对面的秦若舒见状，开始了实施下一步计划。 “唉，老周，”秦若舒笑嘻嘻地盯着“醉眼朦胧”的周岩，“去年你是怎么跟涵姐认识的……” 周岩突然觉得心里寡寡的：自家女朋友费尽心思，只是因为担心自己跟别的女孩子可能会有暧昧关系。 可眼下自己已经有七分“醉意”了，周岩自然只能继续装下去：“你说大姐头呀，去年我原本打算只来一个小摊子来着……” 周岩大着舌头将开店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讲完之后，周岩明显能感觉得到，秦若舒松了口气。 “那你清明节为什么回去首都买房子？” “我师父的一群老朋友说国家要推动房地产前进，而且……”周岩满含深情地盯着秦若舒的眼睛，“你父母不是也想让你考首都学校的研究生吗，现在买房，还便宜一点，等过了奥运会，首都的房价就得上天了！” 秦若舒被感动得眼眶都湿了，扫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调整了一下情绪：“老周，咱们再点点儿什么？”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那就结账？” “服务员结账！” 结完账，秦若舒搀着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周岩返回房间，费了半天劲，才将周岩扔到了床上。 “累死我了，”秦若舒瞥了一眼沾床即睡的周岩，“死老周，看起来不胖，可却死沉死沉的……” 说着，秦若舒凑到已经“熟睡”的周岩跟前，仔细地打量着周岩，一边打量，还一边评价。 “不都说有酒窝的人能喝吗，怎么一扎就放到了？” “你说你这五官，单看倒是挺普通的，可凑起来之后，怎么看怎么舒服……” 看着看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秦若舒直接枕到了周岩的胸口上。 “砰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心跳声传进了秦若舒的耳朵里…… “睡着了，都还……” 还没等秦若舒反应过来，周岩已经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两人的心跳都变快了。 秦若舒红着脸，忿忿不平地白了周岩一眼：“你耍诈，竟然装醉！” “要是真醉了，我可就被你给睡了！”周岩舔了舔舌头，笑嘻嘻地打量着已经放弃了抵抗的秦若舒，“媳妇儿，我这辈子有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了！” “彼此彼此！”被抓了个当场的秦若舒，又气愤，又害羞。 而周岩，打量了一阵子之后，俯下身，轻轻地在秦若舒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她扶了起来。 “你说过麦琪的礼物吗？” 秦若舒好奇地摇了摇头。 “《麦琪的礼物》是漂亮国作家欧亨利的一篇短篇小说。”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其中的故事。 “在漂亮国有一对生活过得很清苦的夫妻，善良的妻子有一头金色的长发，丈夫有一块缺了表链的金表。 …… 最后，丈夫埋掉了金表，给妻子买了一套漂亮的发梳，而妻子为了给丈夫凑齐金表，则把自己的一头金发给卖掉了。” 听完故事，秦若舒倒是大受感动，但却不明白周岩为什么要讲这样的故事。 “若舒，”周岩瞥了一眼有点困惑的秦若舒，“下午的时候，或许我不该告诉你我赚了很多钱！” 秦若舒的脸突然变红了：自己之所以临时起意想要灌醉周岩，就是因为自家男朋友的优秀让自己产生了危机感。 “但是……”周岩画风一转，抱住秦若舒的肩膀，两眼直直地盯着女朋友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我努力地赚钱是为了什么？” “我？”秦若舒似乎是明白了。 “对，”周岩叹了口气，“我不想将来有一天，女朋友跟闺蜜一起上街的时候，买衣服还需要先看吊牌上的价格；也不想曾经养在深闺之中的小美女，有一天会为了柴米油盐、一日三餐而发愁！” 秦若舒被感动得一塌糊糊，趴在周岩的胸口哇哇大哭起来。 过了很久，秦若舒感觉周岩的衣服都被自己的眼泪给浸湿了，才小心翼翼抬起头，羞羞地看着周岩：“老周……” “老婆，你叫我什么？” 秦若舒心领神会，弱弱地喊了一声：“老公！” “老婆，哭完了，就先让一下，我这好几十块的衬衣，都被你给哭掉色儿了！” 秦若舒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老公，要不我帮你洗？” “不用了！”周岩将秦若舒按回床上，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抓过面巾纸，抽出一张，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女朋友擦了一下眼泪。 “幸好我媳妇儿天生丽质，要不然妆都哭花了！” 说着，周岩又从床头柜上取了遥控器：“你先看一会儿电视，我去洗衣服马上就好！” 秦若舒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周岩装笔记本的包。 “密码是你生日，”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电脑里全都是资料，只要你不嫌枯燥，我倒是无所谓……” 秦若舒自然是不相信，插上电源，开机，然后点开硬盘，检索了半天，又把电脑给关了：周岩的电脑里除了跟金融电子相关的资料书籍，剩下的都是跟养猪场相关的资料…… 第124章 五一长假(四) 五一长假第一天，解决了心腹大患的秦若舒，一觉睡到自然醒。 起床，穿衣洗漱完毕，穿好鞋子，出门…… “美女，早上好！” 听到周岩那熟悉的声音，秦若舒回过头，发现自家男朋友正倚在墙上，身上赫然穿着昨天晚上被自己用眼泪洗过的衬衣。 “你该不会是一直在门口傻等着吧？” “怎么可能？”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拦住了秦若舒的腰，“媳妇儿，大姐头他们差不多块到了，咱们先去接他们，然后再吃早饭，ok？” “没问题！” 大姐头一群四五个人，再开昨天的牧马人就有点挤了，下楼之后，两人换了扭头。 “老周，这车可比那牧马人大气多了，”秦若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大号的“霸道”，“我爸一直就惦想买这车，可我妈不让！” “以前买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过几年，买了也不敢开了！”周岩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美女，请上车！” “为什么？” 周岩关上车门，从另外一侧上了车：“美女，系好安全带！” “系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当咱们的经济一日千里，作为地球村的第一名漂亮国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咱们超越他们……”周岩笑着发动了车子，“可鸡贼的漂亮国又不会亲自下场。” “脚盆？” 周岩点了点头：“到了那时候，都有点麻烦……” 云中饭店离火车站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路程，开车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也就在火车站的停车场停车花的时间稍微多一点。 停好车之后，看了一下时间，还火车还十多分钟才到站。于是，两人又在车上磨叽了一一会儿，听到火车站内的报站声，才下了车，跑到了出站口。 正好，两人刚到出站口，最早下车的那一波乘客已经验完了票。 五一长假期间出来旅游的的人很多，旅客不说是摩肩接踵，也算得上是络绎不绝。 所幸，周岩的五感加强过，很快就从人群里找到了自家大姐头。 “涵姐！” 个头已经蹿到一米八五的周岩，原本就鹤立鸡群，一伸手，就是变成了灯塔。扎堆儿的大姐头、赵煦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了两人跟前。 “臭小子，看到了也不过去帮忙！” 大姐头抬手就是一记铁砂掌。 “我挡！”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王涵一下子揽住了秦若舒的腰，伸手挑了一下小美女的下巴，“小妞儿，好久不见了！” “涵姐！”秦若舒羞瑟地笑了笑。 “给你们介绍一下，”王涵笑着往秦若舒跟前凑了凑，“这位大美女是我弟妹，秦若舒！” “老大，你就别卖弄了，咱们还是抓紧撤吧，要不呆会儿可就堵车了！” “你……”大姐头恶狠狠地白了周岩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煦哥，我帮你拿行李！” 一群人急匆匆地上了车，然后，被堵在了站前街上…… 趁着堵车的闲暇，周岩抬头看了看后视镜：“老大，你们买的是卧铺还是硬座？” “当然是卧铺，不过……”大姐头肉疼地咬了咬牙，“我们三个的学生证往西都不顺路，打不了折，老弟，你看你是不是给报销了？” “至于吗，”周岩被逗乐了，“老大，两百多块的车票。” “呦，有钱了，阔气了，才两百多块的车票？”王涵笑呵呵地打量着牛头陆巡的内饰，“小子，这车该不会不是你借的，而是你买的吧？” “我买车？”周岩努了努嘴，“四年之后，再扔了？”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坐周岩后面那的赵军，突然探出头，问了一个让周岩有点意外的问题：“周岩，你知道市特警中队怎么走吗？” 周岩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赵哥，你打算去看战友？” “嗯，原来部队的教……连长，前些年转业回这边当特警了。” 教官？ 周岩仔细地盘点了一遍特警中队的所有队员，发现符合条件的只有秦建军。 这可就有意思了，周岩嘴角微微扬了起来：“赵哥，原来你也是部队的？” “你……”赵军被周岩给吓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些日子，我在特警队呆过一段时间，”周岩憨厚地笑了笑，“哦，还有，我是跟刘安国混的！” 赵军直接懵了：刘中队长转业之后去了哪里，自己可是很清楚，只是让人意外的是，自己看好的天才工程师，竟然是nsa的外线？ “哥，刘安国是谁？”坐赵军身后的赵颖，笑着凑了过来。 “不该问的别问！” 扯上刘安国之后，赵军大致能猜到周岩为何能进特警中队玩了。 “赵哥，正好，下午咱们去高山草原的时候，正好路过特警中队的训练基地！” “谢了，兄弟！”赵军松了口气。 等了一阵子，已经冻住的车流，终于开始解冻，所有的车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原本周岩是七点多出门的，可回到酒店，已经八点半了。 吃过早饭，众人见大街上摆起了长龙，只得放弃了驾车的念头，临时改变了计划，将放旅程最后的几个景点提到了前面。 第一站，是离云中饭店只有一公里的镇远将军府。 虽然王涵赵颖等人都到故宫游玩过，可见到风格迥异而且还带着几分铁血气息的清代将军府，还是感觉耳目一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就在一群人跟着导游不停的游走的时候，吊在队伍末尾的周岩则是笑呵呵地给自家女朋友讲解将军衙署的各个建筑的形制、构成，以及结构特色。 讲着讲着，周岩感觉前面突然停下来，抬起头，却发现小队伍的其他人全都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小岩子，合着我们这是给你当学生来了！” “失误，失误！”周岩赶紧亮出了大炮筒，“难得来一次，拍照留念呗！” “咔咔咔……” 一阵狂拍，总算是浇灭了一群旁听同学的怨气。 将军府的地方并不是很大，不到半个小时就转完了，之后，六个人转战三公里之外的公主府。 跟镇守一方的将军相比，外嫁的格格就没什么派头了，公主府的建造，都是按照特定的模板建造的，不说千篇一律，也得是大体雷同。 不过，近现代一百六十多年历史中，地处内陆的云中，基本上没遭遇大规模的战火洗礼，因此建筑残存相对完好，对于周岩来说，又是一个很好的教学范例。 公主府的建筑规模很小，因此一群人都看得没什么意思，反倒是周岩结合古代建筑史讲的建筑知识，听起来还蛮有意思，因此没多长时间，周岩的周围就聚集了一群游客…… 第125章 五一长假(五) 公主府游览完了，路上的堵塞也差不多块结束了，午饭时间也到了。“简单”地吃过午饭，一群人回到饭店将车开了出来。 云中地处西北，宗教信仰复杂，信奉我党的居多，其次就是先知，再者藏传佛教。不过，虽然藏传佛教信奉者比较少，可云中市内的藏传佛教寺庙却不少，大的有五座，小的不计其数。 其中最大的一座寺庙是弘慈寺，虽然始建于明朝万历年间，可建筑风格却沿袭了青藏一带的风格，妥妥儿的大唐风。 周氏建筑学小课堂又开课了。 “唐代建筑最明显区别于宋明建筑的地方，是房脊的折角。这一点，从脚盆的寺庙建筑风格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寺庙过了十好几个世纪，依旧保留着从大唐借鉴而来的风貌。 当然，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除了唐代以雄壮为美的审美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建筑技术的局限。 于是，到了宋元明，这个很明显的折角，变成了圆滑的过渡……” “讲课”的时候，周岩感觉有人在悄悄地关注自己，听多了一下，扫了一眼，发现曾在公主府听课的某位“学员”似乎又来到了弘慈寺。 虽然有点无语，可这这位“学员”打算蹭自家女朋友的古建筑课，周岩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讲。 只不过随着讲解的进行，周岩开始掺加一些专业的知识，比如刚刚给自家女朋友在网络上讲过的建筑设计知识。 周岩这一招劝退了好几个打算拿它当免费老师的游客。 到了寺庙，自然就不能大张旗鼓地拍照留念了，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煦和大姐头上了香，目的不言而喻。 虽然号称自己是信道的，可周岩还是跟秦若舒一起上了香，而且还求了签。 周岩给过香火钱之后，将签筒递给了秦若舒。 秦若舒没敢接，试着问了一句：“老周，要不你来？” “我手气不好！” 眼见周岩的语气很坚决，秦若舒只得接过签筒，嘀咕了几句，然后开始摇晃。 一根长签冒出了头。 秦若舒把签子拈了出来，递给了前面解签的老和尚，双手合适：“大师，麻烦您给解一下！” 老和尚接过签子瞥了一眼，脸色微变，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跟前的两个年轻人，又仔细地看了一下手里签子的钱文，笑着道：“上上签。佳偶耶？神仙美眷也。夫复何求?” 秦若舒有点不解：“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老和尚开口，周岩突然接过了话茬：“老秦，有了你，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还想其他的干嘛？” 老和尚笑着点了点头：“女施主，对于你来说，同样如此！” 一旁看热闹的赵煦，看得有些眼热，也求了一根姻缘签。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赵煦自然知道这是刘禹锡《陋室铭》里的句子，可是放到姻缘签里，这是几个意思？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赵煦将签子递了过去：“大师……” 老和尚看了一眼签子，打量了一下赵煦，又看了看一旁的王涵，跟两人打了个机锋。 “虽居於简陋之闺房，唯一己之德俱备时。自有它馨香之处。易言之，一己，居於极陋之室中。如德、智皆备之时，天自有赐良缘之时，不必自卑自弃耶……” 弘慈寺的斜对面是同为云中五大寺之一的延寿寺。 为了尊重佛祖，一行六人进寺之前，对着外面一阵猛拍。 同样是寺院，延寿寺跟弘慈寺的建造用途却不太一样，弘慈寺的建造是为了弘扬佛教慈悲为怀，弘扬佛法，而延寿寺则是本地按照圣旨为居住在本地的佛法高深的高僧建造的栖身之所。 弘扬佛法的建筑，需要施以威严，象征佛法无边，添之以华丽，以示建造者的虔诚。而以居住为主演目的的延寿寺，则多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在能工巧匠的巧妙构思下，延寿寺的建筑，处处透漏着祥和安宁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中就受到了感染…… 心里学的巧妙应用！ 虽然知道，可这样的“机密”，周岩是不敢明着讲出来的。 云中的景点，有扎堆儿的传统，离弘慈寺和延寿寺只有几百米的地方，有一条明清古建筑一条街。虽然很多古建筑进入了二十一世纪都修缮过了，可基本上还保留着原本的风格。 全国的古建筑风情街，承载的东西都差不多，古玩、字画，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当然，要放在云中，街上还会有一些漂亮的少数民族服装。 刚逛了不到十分钟，队伍里的三位大男生就被裹着到了街上的某家民族服装店里。 人均一下都是小富婆的赵颖和王涵，美滋滋地没人挑了一套民族服装，进试衣间换好了之后，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 “颖姐、王姐，你们看起来真的好飒呀！”看着两位大姐姐转眼间就变成了草原姑娘，秦若舒有点意外，也有点羡慕。 “若舒，你怎么不选一套？” “不用了吧？”秦若舒笑了笑，“我来云中的时候，带了一套古风的服装！” 大姐头眼珠子一转，回头朝周岩笑了笑：“周岩，你看看你媳妇儿，真是会省钱！” “这钱真的不用省！”周岩伸手指了指架子上的一套素色带着青花纹饰的服装，“老板，麻烦你把那一套拿下来……” 秦若舒知道自己拗不过周岩，只能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老弟……”王涵笑嘻嘻地凑到周岩跟前，“你小子艳福不浅呀，小秦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要身材，去年要不是我给你牵线，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吧这样的大美女拿下来？” “老大，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拿出来？”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眼珠一转，回过头，看着赵煦，“煦哥，等你们有了孩子，我可以给你们看孩子！” 经济适用男赵煦同志，那见过这样开车的老司机，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支支吾吾地摇了摇头：“应该不用，我爸妈都愿意带孩子！” “唉，”周岩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煦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幼儿园之前，可是孩子最难看管的时候，叔叔阿姨都上年纪了，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女孩儿也就罢了，可男孩子……” 周围的一群人都被周岩给说自闭了：两岁的孩子正是能折腾的时候，上了年纪的老人，哪能降得住这样的一只更比六只强的四脚吞金兽？ 当然，周岩的心思也没那么纯：在生孩子之前，先拿别人家的试验一下自己的手艺。 就在四个大哥哥大姐姐郁闷不已的时候，秦若舒从试衣间出来了…… 第126章 五一长假(六) “咕……” 周围不知道是谁咽了口水，结果这位瞬间就收到了周岩那带着杀机的目光。 秦若舒的临时塑料闺蜜，赵颖和王涵，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同样是女人，同样风格的衣服，为什么人家小秦，就穿出了公主范儿，而到了自己身上，就变成了草原少妇的工作装？ 见周岩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秦若舒的心里窃喜不已，想了想，提着裙装在原地又转了一圈，才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周，怎么样？” “赤道以北，数你最美！” 秦若舒红着脸弱弱地反驳了一句：“哪有？” “老板，结账！”周岩摸出一叠老人头递给老板，然后回头看了看秦若舒，“老秦，要不你先换下来吧？” “不用了吧！”大姐头和赵颖跳了出来，笑嘻嘻地打量着秦若舒，“这样就挺好的！” “你们不换就不换了，无所谓，可我女朋友不一样……”周岩面露“忧色”，“这样一身衣服穿出去，容易引起众怒……”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最终，秦若舒也没换掉衣服，而大姐头和赵颖也没再搭理周岩：虽然两人自觉颜值不如秦若舒，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 之后的十多分钟里，两个美女都没再搭理周岩，直到发现了一个做首饰的店铺。 虽然在五百年的服装设计教程里，周岩大多数时间做的都是服装，可有的时候，也会从事一点跟服装沾边的业务，比如服装的配饰。 当然，这种额外的福利，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每当回顾那些经验的时候，周岩总感觉胯下凉凉的…… 周岩发现的这家做首饰的店铺，柜台里摆着的首饰，跟周岩记忆力的宫里使用的那些首饰，无论是模样，还是风格都十分相像。 当然，有相像的地方，也会有不同：宫廷使用的那些带颜色装饰品的来源，大多数已经灭绝了，剩下的那些，也都变成了保护动物。 “老板，那那支双色掐丝凤首钗，可以拿出来看一下吗？” 周岩颇为颇为准确的叫法，在把老板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这支？”老板指了指柜子里的某只发钗，确认之后，连同底下的纸托一起端了出来，放在周岩跟前。 素雅而又不失精致。 这是周岩对这支发钗的第一印象，近距离打量了一下之后，周岩又发现了新的惊喜：发钗是纯手工制作的，无论是拉金银丝，还是打造的过程。 当然，纯手工，也意味着价格不菲。 周岩打量了一下这支发钗原来的“邻居”，开口问了一句：“这一套多少钱？” “六百六！” 十万只神兽从周岩的脑袋上飞过，不是因为太贵了，而是因为太便宜了：要放十年之后，一整套这样式儿的首饰，没个十万八万的拿不下来。 周岩连想都不敢多想，就从兜里点出七张老人头，递了过去。 已经年过不惑之年的老板，有点意外，接过钱来了一句：“你不讲一下价吗？” “不用了！” 还没等周岩怎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赵颖和王涵，异口同声道：“狗大户！” 周岩回过头，微微一笑：“虽然不知道老板的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可这是地道的宫廷手艺！” “你就吹吧！” 赵颖有点不服气，凑到近前，打量了一下展示柜里的成品，然后，就不说话了。 两人斗嘴的间隙，老板已经将成套的首饰取了出来，让周岩检查了一下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装到专用的盒子里。 “这是您的东西，还有找零，请您收好！” 接过盒子和零钱之后，周岩想一下，刚想离开，突然想起了某个念头，抬起头，看了看老板：“老板，你这里接受订做吗？” “可以，”老板点了点头，“不过，小本生意，贵重的材料需要自备。” 老板以为周岩只是询问一下，也每当回事，回头照顾全身民族服装的“狗大户”赵颖。 而周岩则美滋滋地回到秦若舒跟前，将首饰盒递给了秦若舒：“这几件是用来跟汉服搭配的，这家店里的首饰不错，看上哪件，咱们再买……” 一旁的赵煦和王涵被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噎得直翻白眼。 留在店里的赵颖，观察了一阵子之后，惊喜地回过头，朝大姐头招了招手：“老王，快过来！” 两人精挑细选了好一阵子，又为店家贡献了一千多的营业额。 顺着街道往里走，路边的地摊儿多了起来，除了草原上比较常见的包着黑浆的各种各样的银器，地摊上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瓷器，明清的，还有“商周”的。 虽然地摊的摊主不停地吹嘘着他的这些瓷器，年代有多久远，可敢伸手的人却不多。 周岩有一个好习惯，看不懂的东西，从来不碰。 虽然在消化教程的同时也会吸收一些其他方面的知识，可周岩依旧不敢伸手：古玩行里的水太深了。 不过，周岩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地摊上，他的目标是西北的特产，也是地壳运动的杰作，戈壁玉和隔壁玛瑙。 这几年，玩古玩的那群人还没玩够瓷器和国画，因此这些边角的文玩材料还是小众。而街上的很多小商贩，所售卖的戈壁玉和戈壁玛瑙，基本上都是顶着景观石的名头出现的。 “小伙子，你看我这里，这石头，多好看……”小贩连周岩弯腰，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你看看这一块……” 周岩也是老油子了，怎么可能任由小贩牵着自己的思绪，蹲下去，仔细地打量起摊位上的这些隔壁玛瑙石来。 此时的戈壁玛瑙还未开始大规模掠夺式的开采，这些出现在市面上的玛瑙，大都是小商贩从戈壁滩上捡回来的，能被看上眼的，无论是颜色还是成色，自然没的说。 在附近转了一圈，周岩早就圈定了目标，不动声色地将地上的一块带着红褐色水波纹的大块头捡了起来：“老板，这块怎么卖？” 老板喜上眉梢：“五百！” 周岩自然是一刀砍掉大半：“太贵了，两百！” “三百！” “这样的话，”周岩看似很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带着坑坑洼洼斑点的压摊儿石，“三百块，你再搭给我几块这样的石头！” 老板一时间也摸不清周岩的套路，可为了落袋为安，还是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可以！” 周岩点出来三张老人头，从一旁扯下三个黑色塑料袋，套在一起，将自己的目标全都敛了进去。 等两人走远了，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周岩身后的秦若舒，才笑嘻嘻地凑到周岩跟前：“老周，作为搭头的那些石头，是不是大有来头？” 秦若舒这话一出，身后不远处的两男两女凑了上来：“真的？” “听说过天珠吗？”周岩神秘地笑了笑，从塑料袋里摸出一块小号的石头，在大家眼前晃了晃。 “佛门七宝，藏族人最神圣的珠宝？”赵颖对珠宝首饰似乎是门儿清。 “我手里这块就是九眼页岩，”周岩笑了笑，“虽然可能跟藏地最神秘的九眼页岩不太一样，可这俩的确是类似的东西……” 不过，九眼页岩原石的颜值，实在是太感人了，一下子劝退了所有人。 第127章 五一长假(七) 下午，逛完了古风长街，六个人载着满满的收获，伴着晚霞返回了云中饭店。 逛了整整一天，大家都累得够呛，因此逛街的时候提前惦记的那些不错的饭店，也只能放到一边。 虽然是就近，可队伍里的某些一肚子坏水的女同志也没打算让周岩好过，只是看了一眼菜单，就直接点了一头二十斤的烤全羊。 某颖点了超硬的硬菜，其他人就只能点凉菜了。 “就这些吧！” 就在周岩以为大姐头这句话就收尾了的时候，赵颖突然来了一句：“光吃肉感觉有点诡异，要不再来点啤酒？” “我明天得开车，不能喝酒！” 周岩美滋滋地举起了手，有了带头的，赵军也学的有模有样跟着举起了手：“我也是……” 主力三去其二，眼看着计划就要泡汤了，赵颖有点不甘心：“要不明天上午咱们去逛公园吧，我看酒店的介绍，云中的两大公园，离这里都不是很远……”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赵颖就已经朝服务员打了招呼：“麻烦您再给上两打啤酒！” 烤全羊比较费时间，虽然晚餐之前就已经上烤炉了，可离舌尖还有一段距离…… 凉菜和啤酒一上齐，赵颖就开始起哄：“周岩，作为地主，你不先来个祝酒词？” “首先幻影远道而来的客人，比如某某某……”周岩瞥了一眼赵颖，“难得大家能抽出时间来云中跟我和我们家老秦一起玩，实在是感激不尽。” 说着，周岩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慢着……” 又来事儿了！ 一见到赵颖满脸坏笑，周岩就知道这厮肯定是憋着坏呢。 “领酒哪有领一个的，得三个？” “祝大家玩得高兴！” 又一杯。 “还有呢，”周岩想了想，“恳请老天给个面子，未来的几天风调雨顺。” 三杯之后，赵颖开始喧宾夺主，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劝酒。 周岩偏了偏头，笑嘻嘻地看着旁边的大姐头：“以前怎么没见这位这么欢实？” “那是有杨老师他们在，她不好意思！” 两打啤酒都焖掉一半了，主菜终于上了，热气腾腾的酱黄色全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上菜之前，就已经将被解成了块，透过刀口，就能看到鲜美多汁的内里。 “上硬菜了，咱们一起来一个？” “干杯！” “动手！” 放下酒杯之后，早就严阵以待的周岩，出手用叉子叉下了颈背上最嫩的那一块，放到了自家女朋友的盘子里。 “周岩，你这有点不地道呀！” “没有的事儿，”这时候，周岩只能换上了厚脸上，“我倒是想给你们分肉，可手不够长呀……” 最嫩的是颈背，而最有滋味的还是羊腩：带着肥油的羊腩，烤过之后，外焦里嫩，咬上一口，汁水横流。 就连一向喜欢搞事的赵颖，在尝过一块之后，也不禁十指大动，迅速地叉起了第二块、第三块…… 可能因为白天晃悠了一整天，能量消耗很大的缘故，一只将近二十斤的小肥羊，不到半个小时，全填进了六个人的肚子里。 吃饱了，赵颖又起了幺蛾子，说什么要“感谢东道主的款待”，说的好听一点，是敬酒，说不好听的，就是灌酒。 灌周岩也就罢了，可赵颖这厮连秦若舒也没放过。 纵然周岩和秦大小姐的流量都不错，可也架不住四个人一起上，最后，两人有路都有点不稳了。 虽然四舍五入，周岩已经算是被放倒了，但由于经常锻炼，新陈代谢水平比较高，因此只是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就已经生龙活虎了…… 不过，吃早饭的时候，周岩发现大姐头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异样的笑容。 周岩端着盘子凑了过去：“老大，怎么了？” “臭小子，艳福不浅呀！” 一听自家大姐头说这个，周岩就明白了：昨天晚上，这位帮自家女朋友换衣服的时候，把自家女朋友全给看光了。 “那是，标准身材，肉全都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 然后，周岩就看到了刚下楼，而且还有点萎靡不振的女朋友，赶紧迎了上去…… “这恩爱秀的……”王涵翻了翻白眼，瞅了瞅一旁埋头干饭的赵煦，无奈地摇了摇头。 五月二号上午，已经约定好了，大家自由活动。 “海量”的赵颖同志，宿醉未醒，还拖住了赵军和打算跟赵煦一起去轧马路的王大姐头。大姐头出不去了，赵煦自然也只能闷在房间里看电视。 最后，大部队中，也就只有周岩和秦若舒还算是自由身。 “接下来咱们去哪？” 周岩掂了掂手里的车钥匙：“再去一趟弘慈寺！” 秦若舒有些困惑，可却没有开口，只是好奇地盯着周岩，等他回答。 “昨天在那边逛的时候，发现那边有能做雕刻的店铺，打算把昨天拉回来那几块石头给处理了……” 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周岩就带着秦若舒又回到了弘慈寺。 到了地方之后，周岩找了一家做玉石生意的铺子。 “老板，能加工外来的料子吗？” “当然可以，”有点看花眼的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料子吗？” 周岩从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里掏出昨天淘到的直径十厘米的扁圆状隔壁玛瑙。 老板接过去，仔细地打量了一阵子之后，抬起头盯着周岩，面带微笑：“料子不错，打算做雕件，还是……” “能掏手镯吗？” “这料子，掏手镯有点浪费了……”老板皱起了眉头，可见到跟周岩一起的是一个小姑娘，随即迅速地改了口，“手镯掏出来，品质应该不错，也不算辱没了这块料子……” 确认了周岩要掏手镯之后，老板先是用调动雕刻机清理了一下隔壁玛瑙的外皮，显出了里面的花纹。 清洗过石屑之后，一道几乎贯穿了整个玛瑙的裂纹，显现了出来。 “没办法了，只能顺着裂纹切片了！” 一阵刺耳的切割声之后，戈壁玛瑙被沿着裂纹切开了…… “先洗一下……” 洗着洗着，老板就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玛瑙，过了好一阵子，才兴奋地回过头，看着周岩：“小伙子运气不错！” 周岩伸头一看，发现切开的断面上，玛瑙的花纹大致成同心圆的形状。 接下来，就是切片，掏手镯了。 周岩淘到的料子并不是很大，也就套一副手镯出来，剩下的也就手镯芯还能做大一点的雕件，剩下的只能做成小件。 周岩没学过琢玉，玩不了，只得用一部分边角料顶了加工费，让老板给免费掏了几个九眼页岩。 比起戈壁玛瑙掏手镯，用九眼页岩掏天珠，无疑更废料：天珠也就拇指粗细，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也就只能掏三四个天珠。 而周岩为了得到品质较好的天珠，掏第一个的时候，挑的往往都是最好的位置，只是这样一来，第一个天珠的品质是上去了，可就给其他天珠的地方就不多了。 忙活了一上午，一大堆原石换成一副手镯、一对手镯芯、十几枚纺锤形的天珠，以及由隔壁玛瑙车出来的珠子若干…… 回到车上之后，周岩将装在盒子里的手镯递给了秦若舒：“美女，送你的节日礼物，你可以先看一下！” “节日礼物？” “五二零嘛！” 秦若舒的脸红了，过了好久才回过头，看着周岩：“老周，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周岩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有一枚天珠和一串珠子：“用绳子穿起来就可以了！” “这……” 秦若舒倒是想把礼物换成别的，可见周岩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也只能点头同意了：“那好吧……” 第128章 五一长假(八) 下午，已经睡了大半天的赵颖倒是醒了，可依旧蔫儿兮兮的，众人只得继续自由活动。 本来，周岩打算陪着自家女朋友串天珠，可却被临时改变了计划的赵军，给拉到了特警训练基地。 到特警基地，周岩倒是轻车熟路，警卫都是熟人，登记之后，就放行了。进门之后，两人分头行动，赵军去找秦建军，而周岩则跑到了训练场…… “呦，小周呀，不是出去玩了吗？” “呦，岩子，好久不见了……” 转了一大圈，终于在killing house找到了当“匪”的强哥。 刚刚被虐了的许文强警官，见到周岩，就像是见到了亲人：“周岩，你可来了，我被他们给欺负惨了，你是不知道呀……” 然后，周岩也被拉进了警匪游戏，体验了一把真人cs。 只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跟短暂：才玩了一个多小时，秦队就通过对讲机喊话，让周岩“滚蛋”。 等嬉皮笑脸的周岩回到停车场，赵军早就等在了那里。 不过，不同于出门时的满怀期待与忐忑，见过战友之后，这位硬汉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劫后余生的生死兄弟重逢，怎能没有眼泪点缀？ “小周，让你见笑了！” “不会，”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如果见到同生共死的兄弟都没什么情绪波动，这样的人，又何谈忠于国家和人民？” “小周，你挺会安慰人的！”赵军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对了，老秦没有留你吃饭？” “留了！可我推辞了，”赵军的脸再次板了起来，“怕麻烦秦教官，也怕吧当兵的瘾头给勾起来，本来专业就有点不情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说着说着，赵军将话题引向了自家堂妹赵颖。 有些事情，周岩心知肚明，可也只能装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惜天不遂人愿，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小周，我是跟小颖一起长大的，这姑娘眼界高，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她高看谁一眼……” 赵军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周岩知道自己装傻也没用了，尴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女朋友也看出来了……” 尽管秦若舒一直都是以高冷的形象示人的，可周岩知道，自家女朋友的心很软，也很敏感，第六感神准。 上午逛街的时候，周岩发现秦若舒一直揽着自己的胳膊，还时不时地跟自己撒个娇，这可是以前独处的时候从来都没出现的。 周岩知道原因，所以将五二零的礼物提前送了出去…… 第二天，一行人按照原定计划，游览“云中八景”中“最负盛名”的黛冢。 周岩在云中混了四年，看到景点门口的介绍才知道云中还有个“八景”，至于其他的七景具体都是什么，周岩也没好意思问别人。 每到一个地点，自然得先打卡。 周岩取下了背在身上的相机，回头看了看蹲在跟在身后不远处的秦若舒：“媳妇儿，摆个pose，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周岩撺掇着自家女朋友穿上了汉制的汉服，而且还用上了刚刚买的那一套首饰。 不过，为了帮秦若舒穿戴好这一身行头，周岩从早晨七点多，忙到了八点多。 当然，周岩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白花，下车还不到十几分钟，就有十几个顾客因为看秦若舒而洋相百出：不是撞到了其他人，就是踩空了台阶，差点没摔倒了。 秦若舒似乎也知道周岩为什么要让自己穿汉服，一改平日里的高冷，换上了一副充满了阳光的笑脸…… “咔咔咔咔……” 周岩对着自家女朋友就是一阵猛拍，看得一旁的小伙伴们直呼噎得慌。 黛冢后面的博物馆跟黛冢是一体的，里面陈设着附近两千年以来出土的文物，以及本地各种颇具民族特色的服食和日常生活器具。 黛冢加博物馆的组合，完全不给周岩出场的机会，大部队全程都跟在导游的后面…… 黛冢的隔壁，是一片新建的草原风情的主题公园，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带上草原风情，自然少不了骑马。 为了烘托气氛，公园的管理部门，还用广场舞专用的低音炮一直播放《套马杆》，听得一众游客心肠澎湃。 倒是有玩野了的游客提出来想要套马，可被园方以存在安全隐患为由，给拒绝了。 可怜周岩同志，在当了半个多小时的摄影师之后，终于有机会上马了。骑到马背上之后，周岩差点没激动哭了：两辈子在西北呆了五年，终于骑到马了。 玩够了，差不多也饿了，园方十分贴心地准备了草原上的特产，手抓肉。 然后，很多游客都学到了新的知识：半大的小肥羊，除了涮火锅之外，做手抓肉也是很好吃的…… 吃饱了喝足了，往软软的草地上一趟，看着湛蓝色的一望无际的蓝天，看着白驹过际…… 已经将汉服换成了青花长袍的秦若舒，美美地枕着周岩的胳膊，笑嘻嘻地盯着周岩的侧脸：“老周，你说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呀！” “那还不简单，”周岩回过头，贪婪地盯着女朋友的眼睛，“我在首都买了两套大四合院，装修的时候，咱们把院子里全都种上草……” 秦若舒眼白微现：“可惜还得上班呀！” “不用了，”周岩豪气冲天，“媳妇儿，你不用上班了，我养你……” “咳咳……” 旁边的响起了咳嗽声，很明显是在提醒两人：您们这种肆无忌惮撒狗粮的行为，是可耻的！ 两个人只得放弃了“未来”，转过头，愣愣地盯着蓝天…… 看了一小会儿，秦若舒往周岩跟前凑了凑，小声地问：“老周，你有没有感觉，看时间长了，就会感觉天空离你越来越近……” “心越静，离天空的距离就会学近！” “哦……” 秦若舒回过头，继续看着天空，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周岩瞥了一眼女朋友，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远处是嗒嗒的马蹄声，近处是孩童们嬉戏打闹的声音，再近，只有微风掠过草叶响声和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岩感觉眼前出现了阴影，随即睁开了眼睛，却发现队伍里的其他人全都站在两人跟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躺在草地上的二人。 “老弟，可真有你的，在这里都能睡着了！” 周岩挣扎着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大姐头，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有爱人的地方，就是家！” “so？你们打算幕天席地？” “煦哥，”周岩抬了抬头，笑嘻嘻地看着赵煦，“结婚之前，最好是用去污粉洗一下大姐大的脑子，里面装的东西，实在是太污了……” “臭小子，快站起来，看我不打死你！” 第129章 五一长假(终) 下午，回到住的酒店，刚停好了车，大姐头突然找到了周岩。 “老弟，我们打算明天回去！” “原因呢？”周岩有点意外，关上车门，回头看了看大姐头。 “赵颖好像临时有事，”大姐头含糊其辞，“我寻思着，我们正好一起……” “哦……”周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飞机还是火车？” “打算坐明天早晨八点的火车……” “这样的话，”周岩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去给你们买点本地的特产……” “一起吧！” 出门之前，周岩托酒店的服务员给买了四张回首都的卧铺。 云中饭店离云中最繁华的星火广场步行只有五六分钟的路程，虽然附近的本地特产都比较贵，可保真度比较高。 虽然云中对外号称特产花样众多，可实际上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苁蓉、羊绒制品、牛肉干、奶制品、牛皮制品以及牛角梳。 五一节之后，马上就是夏天了，买羊绒就不太合适了，也就只能买点号称可以“补气”的苁蓉了。 跟着大部队逛街的时候，周岩又给自家女朋友采购了一大堆“家里蹲”口粮：牛肉干和奶制品…… 六个人从四点多逛到天黑，才意犹未尽的回到酒店。 气氛诡异的送行晚宴开始了…… 原本最活跃的赵颖，突然没了活力，而调节气氛的重任，则落到了大姐头王涵的份儿上。 大姐头倒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可老家是新海的她，酒量一点都不比赵颖差，调节气氛的手段，简单粗暴：端起酒杯，也不多说废话，只是一个字“干”…… 第二天清晨，朝阳未升，周岩就起了床，叫醒了所有人，吃过早饭之后，跟秦若舒一起将众人送到了车站，在火车站守到上车，才悻悻地返回停车场。 上车之后，周岩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些电灯泡，终于都送走了！” 原本还沉浸在送别伤寒的秦若舒，一下子被逗乐了，脸上的愁容瞬间消失了：“至于吗，王姐他们在的时候，你恨不得……” 说着，秦若舒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老周，问你个事儿……” 周岩知道自家女朋友笑容消失的原因，也知道会问什么问题。 有些问题，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问吧！” 秦若舒突然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周岩的眼睛，一板一眼地问：“我怎么感觉颖姐好像对你有意思？” “我也不知道，”周岩干干地笑了笑，“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秦若舒的脸上瞬间被阴翳所笼罩。 “某个姓周，叫周岩的男孩子，心很大，足以容纳整个天地；可心又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女孩子。” “油嘴滑舌！” 虽然秦若舒很努力地板着脸，可眉宇间的笑意，都在告诉周岩：我很受用！ 原本六个人计划三号要去云中远郊的几个不错的景点搞自驾游的，眼下大队人马撤了…… “媳妇儿，今天去哪里玩？” “找个近点的地方吧，”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我倒是想跟你一起去郊游，可逛咱们两个，显得有点凄凉……” “要不去赛马场那边吧，那附近还有个游乐场……” “好呀！” 五一期间，赛马场每天都会有场地赛马和马术比赛，而且每天游客爆满。 只不过，秦若舒喜静，只是看看一小会儿，就皱起了眉头。见到女朋友并不开心，周岩只得拉着女朋友去了隔壁的游乐场。 两辈子，周岩也还是头一次到游乐场玩。不过，看秦若舒的表现，似乎跟周岩差不多…… 周岩眼珠子一转，扫了一眼游乐场的设备，嘿嘿一笑：“要不咱们都玩个遍？” “没问题！” 第一站，过山车。 虽然也第一次玩，可周岩到底是来过超音速战斗机的人，可以从容淡定地应对极速。 而秦若舒就不一样了，过山车划下轨道之后，两只手就死死地抓住周岩的手，一圈下来，周岩的手腕都被抓红了。 过山车之后，是海盗船，再往后还有摩天轮…… 不过，就在两人坐在摩天轮上惬意地欣赏着云中的景色时，秦若舒兜里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秦若舒掏出手机一看，小声朝周岩说了一句：“是我爸！” “喂，爸？” “若舒，你在云中玩得也差不多了吧？你奶奶有点想你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满脸遗憾的看着周岩，歪头翻了翻白眼：“得，我也得回去了！”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周岩微微一笑，“再过两个月就暑假了，我们今年放假比较早，到时候我去新海找你！” “那就这么说好了？” 中午，吃过午饭，周岩将给家里以及岳父大人买的礼物装箱，拿到邮局寄了出去。 等到下午两点多，又将女朋友送到了机场。 买机票的时候，秦若舒还兴高采烈的，可还没过安检，就开始掉金豆子…… “老周，我……” “好了！”周岩赶紧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大美女，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要不我把你送到新海？” “不用了！”泪眼朦胧的小美女摇了摇头。 “那临别之际，再给周老师一个热情的拥抱？” 秦若舒破涕为笑：“滚……” “恭送娘娘殿下……” 目送着秦若舒乘坐的飞机消失在碧空里，周岩才悻悻地离开了机场，直奔特警训练基地，目的还车，顺便给许文强送个小礼物。 许文强到底是识货的主儿，一见到周岩给自己的“石头”，便脱口而出：“天珠？！” “算是吧！”周岩又从兜里掏出两枚，放到许文强的手里，“不能白收了你的相机，这些算是回礼吧！” “回礼？”许文强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那以后我得多送你点东西，你手里的好东西不少呀！” “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前连天淘了几块九眼页岩，自己从里面掏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呢！那哥就不客气了！”许文强笑着将天珠装进了作训服的兜里，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女朋友送走了？” “刚飞走，”周岩讪讪地笑了笑，“上午玩的时候，家里打电话催了，这便宜岳父，一直都在盯着呢……” “你小子！”许文强笑着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强哥，那辆陆巡，回头我给你送你家店里去了？” “可以！” 往回走，周岩就只能坐公交了，坐到星火广场附近，下了车，然后跑到金店，买了些白金和黄金，取车之后，又跑了一套弘慈寺。 找到了做手工首饰的那家店铺之后，周岩留下材料和图样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学校，刚打开电脑，信息小助手就推送出来一条消息：中石油在渤海滩地区勘探出储量高达十亿吨的冀东南堡油田。 国际油价应声而跌，周岩趁机发了一笔小财。 第130章 长假尾巴 七天长假，只用了三天。 剩下的三天，周岩也懒得四处乱跑了，回到宿舍，继续为自家养猪事业现代化而奋斗。 二十一世纪之初，欧、腐、漂亮国等国的养殖以及周边的配套技术已经完全成熟，之后这些国家将目光投向了品种改良，玩起了最贵的液体。 至于周边的配套技术，原理和工艺都已经半公开化了，申请专利很麻烦，而且就算申请了专利，也圈不到钱。 大多数人拿到这些周边配套技术都会自用，没有谁会拿出来商用，这样一来，技术开发方的专利陷阱就坑不到钱了：人家自用，没有收益，你起诉也白瞎。 周岩的小可爱们很给力，搜集到的资料很齐全，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供应商给各种规模的养猪场做的全套方案。 周岩从中挑了一批跟自家养猪场差不多的方案研究了一下。 所有的方案，所设计的知识，都没有超出知识储备的范围，周岩需要做的，只是理解，并记住了…… 研究完了最后一批养猪场的配套设施资料，意犹未尽的周岩关上了文档。 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周岩也发现了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还没重生之前，周岩就知道，国内使用的很多优秀的农作物或者家畜家禽的良种都是控制在国外一些巨头手里的。 当时，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周岩也曾愤慨过，可很快就会抛之脑后：自己不是学农学的，也不知道基因技术的操作要点。 重生之后，再次看到这些影响深远的信息，周岩依旧无能为力：脑袋里的系统倒是号称“培养全能”，可就是有点太死板了，除了偶尔发神经，发个福利，其他时间，全程沉底…… 感慨了好一阵子之后，周岩放弃了自己搞农学的念头：自己没办法把动物或者植物弄进虚拟空间，也就没办法搞研究。 还是培养女朋友来得实在。 趁着一众牲口都不在宿舍里，周岩打开了视频，开始了例行的建筑设计课程。 “老周，你在宿舍里？”秦若舒的大眼睛瞪得滴溜圆。 不用秦若舒开口，周岩自己就抱着笔记本慢慢地在宿舍里转了一圈。 回到座位上之后，周岩扶了一下耳机：“秦同学，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那个……”秦若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咱们今天只上一节课，可以吗？” “当然，你说了算……” 周岩巴拉巴拉地讲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 听完课，秦若舒长长地松了口气，抬起头，笑嘻嘻地盯着屏幕上的周岩：“周老师，假期拍的那些照片，你能不能……” “我都给你处理好了！” 周岩找到了已经打好的压缩包，点开邮箱，给发了过去。 “哇，我又这么漂亮吗？” 如果你的脸上的表情不是得意，而是疑问，我还会相信！ 周岩干瞪了一下眼：“美女，有点过了，哪有自己吹自己漂亮的？” 只是过了不到半分钟，周岩电脑屏幕上就跳出来一条提示：【您的女朋友秦若舒，刚刚在校内网上上传了一组照片，名为五一出游】 秦若舒一组照片，炸出来一大波潜水党。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秦若舒的校内空间相册里就冒出来一大堆评论。 【老秦，你去云中了？】 【老同学，照片拍得不错！】 【相机不错！】 【秦同学，你在西北地界上穿汉代服装，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秦若舒将困惑传递给了周岩：“老周，是不是真的不合适？” 周岩的回答自然是简单粗暴：“匈奴或者土绝，在宋代之前就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就算是蒙元的黄金家族，跟匈奴或者土绝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秦若舒很快就在空间里转述了周岩的言论，又是一片赞誉。 【秦大美女，厉害呀！】 【这么生僻的知识都知道！】 秦若舒发了一张跟周岩一起躺在草原上的照片，致郁一大片暗戳戳的觊觎者。 “漂亮！” 周岩想了一下，也把自己的空间相册里排满了女朋友的照片。 倒是也炸出了一大堆潜水党，可这群人的评论可就不太友善了。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牲口！】 【秀恩爱，分得快！】 这就有点过分了，可周岩也不好意思动用自己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只能眼不见，心为净。 长假第五天，六零三宿舍里终于有了人气。 早晨六点多，跟老乡出一起去玩的于海亮回来了；八点多的时候，跟女朋友一起游云中的严文涛也回来了；下午两点多，跟左季云一起去河套的何秋霖、林俊峰也回来了…… 走在最后的左大少爷一进门，就将包放到了桌上，拉开拉链：“同志们，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好吃的？”严文涛凑了过去，瞅了一眼，发现包里是一些卤味儿红糖焙子。 还没等严文涛怎么滴，一旁已经在左季云家验过货的何秋霖奔过去，解开袋子，从里面揪出一个红糖焙子就往嘴里塞。 “霖子，还没洗手呢！” “都饿了一路了！”何秋霖啃了一口，又把焙子放到了桌上，然后拿起洗漱用品就跑，出门的时候，差点跟林俊峰撞了个满怀。 “呦，吃的！”刚洗完手的林俊峰，赶紧擦了擦手，抢了一个焙子，回过头笑呵呵地看着周岩，“老周，海鲜还有没？” “应该还有吧！” 虽然左季云回家的时候，周岩给装了一大袋，让一群小伙伴路上享受，可还剩下不少。 拿出钥匙，打开橱子看了一下，还剩下不少。回过头，朝林俊峰笑了笑：“开个茶话会还够了！” “哪还等什么，嗨起来吧？”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赵睿杰，转身就离开了，过了几分钟，提着一箱啤酒回来了，进门笑呵呵地来了句：“我也随个份子！” 相邻的同班宿舍，听到动静，过来看了一下，然后又提着从家里带来的吃食参与了进来。 很快，宿舍里就聚集起了十五六个人。 一箱啤酒见了底，很快就有人续上了第二箱、第三箱…… 整整一个下午，六零三的门口都弥漫着各种零食的香气和酒香。 一群精神小伙儿，从下午两点，一直喝到晚上七点。 等茶话会散去了，留下了一地酒瓶子和满地的小零食包装，以至于宿舍的六个人，整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清理干净。 打扫完宿舍，又累又困的六个人，沾床即睡，天还没黑，宿舍里就呼噜四起、鼾声如雷…… 接下来的两天里，清空了零食库存的一群人，不得不跑到食堂，凑合了六顿，把长假里养刁了的口味又拉回了及格线以下。 第131章 课程设计 过完了五一，就可以开始期盼暑假了。 大一下学期的课程不是很多，五一过后，大多数课程都开始收尾。 尤其是机械制图，五一长假刚结束，就结课了，不过课程完结之后，还有课程设计。 周岩是过来人，上辈子玩了二十多年机械，对于制图自然不陌生。 虽然两辈子徒手画过的图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可毕竟经验都在，只需要知道如何画图就可以了。 徒手绘图倒是不难，可前期的准备工作就比较麻烦了。 上学期已经采购了成套的铅笔、尺子等绘图工具，可这里面配套的二十厘米的直尺面对年度下学期尺幅长达半米到一米的图纸，就力有未逮的。 丁字尺跟一米二乘以零点九米的巨型绘图板，真的很配。 当然，大幅的图纸，手工绘图时，除了费衣服袖子、费手之外，还费铅笔：2b的铅笔，隔几分钟就得削一下，而且还得削成铲形；打底稿的2h还得时时刻刻保持着笔芯是尖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云中的五月，气温离高温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画图的时候，不用担心汗水将图纸给沾湿了。 鉴于很多同学都是第一次接触制图，因此机械制图老师安排的课程设计内容，都是有难度梯度的：前面只是简单的几何体零件，最后才是复杂的箱体类零件和装备图…… 这样的课程设计，对基础扎实的同学，很友好。比如，周岩的这群小伙伴们，因为有周岩这么个“留级生”的存在，学的都还不错。 尤其是周岩的好基友赵睿杰，课程设计的时候还有闲暇拿着自己的mp4听歌、看电子书…… “周岩，听歌不？” 赵睿杰见周岩表情“诡异”地盯着自己，取下了耳机，递过去一只耳机。 “不用了！” 周岩对眼下大火的网络歌曲无爱。 重生之前，周岩手机里存储了将近两千多首歌曲，可也只是作为上下班路上屏蔽噪音的工具…… 推销不成，赵睿杰又开始向周岩推销别的东西：“我刚下了电子书，《狼群》和《小兵传奇》……” 老基友的推销，成功地让周岩陷入了回忆杀之中：上辈子，周岩的大学四年，就是毁于自控力差，受到网络小说所描绘出来的光怪陆离的世界所吸引，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虽然四年之后靠着还算不错的记忆力勉强地混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可专业成绩一般，根本就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去了设备安装单位，驻工地，在在地漂了七八年。 周岩的老基友赵睿杰也差不多，两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所幸两人都在而立之年幡然醒悟。 不过，眼下…… 毁掉一个人兴趣爱好的最好办法就是毁掉这件东西的神秘感和期待感。 比如，剧透。 赵睿杰看过的电子书，周岩都看过，而且现在都还有点印象…… “那个《狼群》吧，男主被抓到之后，被迫成为了雇佣兵，一路升级，在咬死了米国某特种兵学校的教官之后，有了绰号食尸鬼……” “至于《小兵传奇》……” 周岩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把赵睿杰给剧透郁闷了：原本还觉得让人血脉喷张的剧情，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 偶尔剧透一下，有益于身心。 不过，就在周岩回过神打算继续画图的时候，班长突然推门进了绘图室：“下周校运会，有兴趣的可以报名！” 被周完给整郁闷的赵睿杰一下子来了精神，笑眯眯地看着周岩：“班长，周岩报五千米！” 绘图室里的三十多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周岩。还没等他来得及解释，一旁赵睿杰又落井下石了：“周岩每天早上五点多起来跑步，一般都是十公里！” “那个……”周岩见班长向自己投来了探寻的目光，只得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报上吧！” “要不再来一项？” 你这是得寸进尺呀？ 周岩纠结了一下，点了点头：“要不再来个八百米吧！” 班长刘妍满载而归。 “老周，你玩真的？”赵睿杰有点意外，也有点小歉意。 “练了那么久了，总得试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你牛！” 校运会的事情，周岩没放在心上，拿不拿名次都无所谓，不都说重在参与嘛。 不过，当五月第二周结束的时候，周岩开始研究一个很要命问题：再有一整年就是五幺二了。 有些时候，眼睁睁地看着残酷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周岩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尽人事的办法，周岩很快也想出来了：为了保证自己的“先见之明”不被国家发现，只能提前半年到一年就开始囤积应急物资，而且还不能以自己的名字。 救灾三大要肃：饮食、临时住所和医药。 最容易解决的是临时住所，救灾用的帐篷，生产工艺简单，而且提前一年下订单，有充足的备货时间。 饮水也不算太麻烦，瓶装水的保质期半年到一年不等。药品稍微麻烦一点，可在采购数量大的前提下，也不是问题。 最麻烦的还是吃。 种花家号称舌尖上的国家，对于吃比较挑剔，虽说特别时期灾民不会对吃的太挑剔，可吃好了容易稳定民心…… 对于吃，周岩想到的最完美的解决办法是单兵自热食品：保质期长，对水的需求小，营养丰富而且饭菜还是热的。 周岩吃过13式单兵自热食品，而且印象还比较深刻，回忆了一下之后，用英文编写了一份采购规范，交给了“工具人”弗兰克。 “老板，这采购数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五千万份，采购金额差不多得十亿……” 五千万份而已！ 周岩可是记得，零八年的受灾总人口达到了五千万，五千万份口粮，也只不过能让所有灾民吃两顿而已。 “咱们马上就有新的财源了！” 周岩可还记得，零八年刚开年，摄影大师陈老师就把香江的娱乐圈给掀翻了。 要是不趁机做空一下恒生的娱乐股，那对得起自己看过的那好几千张美照？ “哦，那没什么问题了！”弗兰克很有当工具人的觉悟，不该问的坚决不问。 “还有，交货期必须限定在零八年五月份之前，至于交货地点，长安、锦官、三镇都可以！” “知道了！” 采购帐篷饮用水、食品、紧缺的急救药品的花费，周岩大致盘算了一下：差不多需要二十多个亿，自己人生第一笔巨额彩金的四千万所赚到的钱全填了进去。 “难道真是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就在周岩困惑不已的时候，脑袋里沉寂了许久的系统，终于又冒头了，而且一冒头就给周岩送上来一份大礼：经济学教程限时免费开放…… 第132章 大师徽章任务 不花钱的，谁不喜欢？ 教程有五个：《远期合约》、《做庄》《白宫风云》、《亿万》和《大时代》。 前三个，周岩都没听说过，倒是《亿万》，根据周岩的记忆，应该是基于重生之前的同名米剧生成的。而《大时代》看封面应该是根据郑秋官参演的同名电视剧生成的。 至于没看过的，不要紧，反正是免费的，学就完了！ 将近两百年的经验，将周岩的经济学从lv5刷到了lv6。 徽章任务也随之而来，看起来很简单，但却又不简单。 “阶段任务一，在漂亮国即将到来的次贷危机中，攫取十一位数以上的受益（以米元计）。 阶段任务二，在即将到来的摄影门事件中重创音皇娱乐、和黄地产、朗江电器，并取得十位数以上的收益。 随机任务，在试炼期间，系统将发布随机任务，任务数量不定，内容不定。 任务奖励一，格林斯潘回忆录《我当米联储主席那些年》。 任务奖励二，平行时空某股神开发的智能炒股软件《金剪刀》。 友情提示，鉴于宿主已经抽调部分资金采购应急物资，本系统特提供一部分歪国银行陈年僵尸账户作为补充，详情见操作说明书……” 还有这好事儿？ 周岩还以为是天上掉馅饼了，可看过操作说明才知道：系统提供的是平行时空某个牛人破解的一批落款数量未知僵尸账户的账号和密码，到了周岩这里，需要他从两百个账户里抽取一百个。 大型抽奖活动？ 希望抽奖机制跟拼一刀和南山必胜客不一样。 周岩默念了好一阵子“三清在上”，才开始挑选账号。 有钱人嘛，多少都有点任性，因此周岩挑账号的时候，选的都是一些看起来比较顺眼或者比较有个性的账号。 凑了整整一百个之后，点了提交，接下来就是“开奖”了…… 不得不说，重生之后，周岩的运气还不错，“开奖”之后，僵尸账户的开户信息、存款余额全都以清单的形式列了出来，周岩核算了一下，一百个账户，加起来大概有六十多亿美金。 清点完之后，周岩将清单抄了下来，传给了“工具人”弗兰克。 新的一周开始了，一切照旧，除了即将开始的校运动会。 云中工业大学的校运会一般都是两年一届，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作为宿舍里唯二的选手，运动会还没开始，左季云和周岩就被撺掇着准备服装和鞋子。 左季云报的是两百米，是需要准备钉鞋的，只是，老左同学脖子比较硬，打算拿自己的足球鞋顶上。 至于周岩？ 经常跑步的主儿，动作标准不标准，成绩好不好先不说，反正装备倒是挺专业的：专业的跑鞋、专业的短裤背心，还有长跑专用的手表…… 除了选手之后，大家关注的最多的还是交通问题：金山校区的场地，显然无法举办校运会，而金山校区距校本部有十多公里…… “打车，还是自己坐公交？” 校运会的前一天，班长给出了答案：学校从公交公司包车。 周岩对校本部的熟悉程度要远剩余金山校区，虽然重生之后已经在金山校区生活了一年，可也只是唤醒了某些沉睡中的记忆，而上辈子，在校本部生活了三年。 虽然云中工业大学号称省内第二，仅次于云中大学，可实际上学校占地并不是很大，两个校区加起来，也就跟周岩的高中母校东阳一中三个校区加起来差不多大。 要知道，东阳一中可是高中，而云中工业是大学。 而操场就更没法儿比了：云中工业的足球场上种的都是橡胶草，而东阳一中的足球场上则是标准的草坪用草，而且经常有人打理。 看着远处同样是绿油油的，但长得却像是十多年后工地绿化伪装用的草皮，周岩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赚了这么多前，毕业之后，是不是也得给母校捐一点？ 上辈子，混得惨的时候，周岩经常幻想母校能升格，升211、升985。 后来，周岩梦醒了：没人砸钱，云中工业怎么跟那些211、985拼学科建设？ 梦游的时候，校运会已经开始了。 “全体起立，升国旗，奏国歌……”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外国语学院的一群外教，全都傻不愣登地坐在那里。 唱完国歌之后，周岩笑着坐回了看台上。 “老周，你笑啥？” 周岩抬头撇了一眼对面看台人人高马大，而且还带着遮阳帽的黄毛外教，嘿嘿一笑：“刚才咱们唱国歌的时候，那群外国人还坐着。” 林俊峰有点不屑：“这有什么问题吗？人家是歪国人。” “可是……”周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周围的人愣了一下，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主席台上，校长的裹脚布，还在继续，而操场上，有一群衣着“暴露”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准备节目，团体健美操。 在那些穿着体操服的体操队员里，就有周岩的舍友于洪亮。 被裹脚布熏了十多分钟，辣眼的健美操又开始了。 磨叽了半天，正式比赛终于开始了。 按照距离由短到长的顺序，最先开始的自然是一百米。 十二三秒的比赛，准备时间十好几分钟。 云中工业的体育特长生很少，因此比赛的精彩程度相对要差了那么一点，百米最好的成绩，十一秒几，离国家一级运动员都还差不少。 男子一百米也就罢了，女子一百米的比赛更是一言难尽：整个云中工业，有一大半的女生，身高都不超过一米六。 看着场上的女同学奋勇争先，周岩不由得对即将到来的一百一十米栏，产生了些许的期待。 虽说刘祥在雅典奥运会上拿到金牌已经接近三年了，可国内跟风的运动员依旧很少，像云中工业这种以工科为主的学校，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周岩没练过，可在东阳一中上学的三年里，还是见过健将级的一百一十米栏运动员参加比赛的。 两相比较之下，周岩的这些大学同学，就有点拿不出手了：进入决赛的六名选手，有一大半跨栏时，踢翻了栏杆；跑得最快的那位，成绩也得十四秒多。 对此，周岩也只能说重在参与。 然后，我们的左季云同学出场了。 速度怎么样先不管，最起码左季云同学的姿势倒是挺有喜感的：短跑运动员途中跑时，一版都只用前脚掌着地，而左季云同学，全脚掌着地，而且还是喜欢后脚跟发力。 当然，最有喜感的，还是这位跑二百米时，用的是长跑的姿势，施展不开不说，加上脚步，用有种裹脚老太太踮脚狂飙的错觉…… 第133章 校运会 热能四班的同学，基本上都是一波流，也就到了快中午，才由本班的刑海玲挽回了一点颜面：闯入了八百米的决赛。 至于自告奋勇报了八百米的周岩，刚刚在十几分钟之前被淘汰了：倒不是周岩实力不济，而是并道的时候跑错了，直接就game over了。 然后，上午的赛程就结束了。 解散，享受午餐。 云中工业大学校本部校区不大，但餐厅却不少，不到二十公顷的校区，足足有四个餐厅：馨苑餐厅、西苑餐厅、西餐厅，还有只能容纳几十人的回民餐厅。 虽然餐厅不少，可分布实在是有点不规律，大多数的学生都会挤到座位最多的西苑餐厅。 可能是因为要忽悠金山校区这些新生的缘故，西苑餐厅的午餐质量，要比周岩记忆中的提高了不少…… “校本部这边的伙食质量，比咱们那边强多了！” 六零三宿舍外加赵睿杰、李东旭，又凑到了一起。小聚餐，每人都点不一样的，凑在一起，就是一桌大席。 “老赵，”周岩放下筷子，笑呵呵地看着赵睿杰，“我记得去年开学的时候，你好像也是这么评价金山那边的伙食的。” “也是……”赵睿杰被拍醒了，回头看了看卖菜的创口，“时间长了，都一个样！” “唉，兄弟们……”李东旭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我听说，这个学期结束之后，咱们就要搬到校本部来了！” 一群人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在金山呆了都一年了，好不容易熟悉了环境，又得挪窝了。 “在哪都一样，最起码本部这边的足球场要比金山那边的沙地要舒服多了！”周岩嘿嘿一笑，回头看了看售餐窗口，“而且，本部这边学生多，食堂伙食水平不好说，可最起码价格要实惠得多。” 一回想起刚结束没多久的罢餐运动，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也是……” 吃过午饭，没地方可以去的一群人，只能回到操场上，坐在安排好的看台上，享受暮春时节的午间阳光。 周岩因为下午有比赛，找了个树荫，倚着墙角，开始养精蓄锐…… “滴滴滴……” “周岩，你手机响了！” 周岩只得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打电话的是许文强。 “喂，强哥。” “周岩，听说你们学校正在举办春运会？” 听声音，许文强心情似乎有点不错，而且似乎没在训练基地，而是在马路边上。 “强哥，怎么有空出来玩儿了？” “那个……”一向豪迈的许文强突然变得忸怩了起来，“那个……” “能让强哥这么为难的，应该是女人吧？”周岩笑着走到角落里，“怎么，家里给介绍对象了？” “那个……”许文强支支吾吾了半天，总算是透露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你也是学热能的吧，那你认不认识王晓慧，好像是你们学院的老师？” 王晓慧，周岩倒是认识，大二时候的旁听助教，大三电厂锅炉的课程设计带课老师。眼下，这位王老师貌似刚研究生毕业，才刚到学校…… “不认识，不过应该是新招进来的老师吧！” “那个……”许文强有点为难，“晚上一起吃个饭？” “老大，你是让我去当电灯泡？”周岩瞪大了眼睛，“强哥，要是让叔叔阿姨知道，还不得埋怨死我？” “可你也知道，我初中毕业就参军了，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许文强终于道出了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底气！” “老大，你应该学过化妆侦查吧，”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你把她当成是犯罪分子，而您的伪装身份是许家的大少爷……”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几分把我！” 周岩这才松了口气：“晚上约好地方了没？” “市中心那个薰衣草西餐厅！” “那就好，别点太贵的，”周岩微微一笑，“虽然最后还是你付钱，可你得点价格在对方承受范围之内的，能考上研究生，长得还可以的，性格都比较要强……” “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开上你那台牧马人吧，出发之前打个电话问一下，需不需要接人；吃过晚饭，记得把人送回去……” 啰哩啰嗦了好一阵子，周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强哥，阿姨没跟你交代？” “我妈说让我自己看着办，”说着，许文强开始学自己老娘的口气说话，“小强，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试着找对象了，人家那姑娘，要学识有学识，要人品有人品，要样貌有样貌，你可得给我认真了……” “好了，你先忙着，我回家换车……” 下午最先开始的比赛是男子一千五。 四班有上场选手，体委李东旭。 因为经常踢球的缘故，李东旭的体能比较充沛，不过，敢上阵的，都是喜欢踢球或者中长跑的，而且一千五百米，考验的不光是耐力和爆发力，还牵扯战术、团队协作。 五分多钟跑下来，李东旭拿了个第四。 之后是女子一千五，女子三千，最后是压轴的五千米。 一身清凉装短裤背心的周岩，检录之后，站到了起跑线上。 “各就位预备……” “啪……” 枪响开跑。 一个人是不是专业选手，从跑姿就能看出来。参加比赛的一共十六名选手，没有一个是专业的，而且才跑了一圈多一点，就有了分化：耐力强的，冲在最前面，耐力有点不济的，逐渐就落在了后面。 周岩一直都吊在第一集团的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如果放在正式的比赛中，结成集团的长跑运动员，一般都会轮流领跑，轮流破风，节省体力。 只是，工大的这群学生，不是专业的，根本就不知道破风为何物，只能无辜地任由老奸巨猾的周岩，跟在后面偷懒、享受别人带来的便利。 五圈，两千米之后，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速度慢了下来，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的周岩，趁机冲到了最前面…… 四班所在的位置传出了一阵欢呼声。 “周岩！加油！” 可能是被四班的加油声给刺激到了，已经落到第二的这位，爆发，然后重新回到了第一的位置。 周岩苦笑着放弃了重新赶超的念头：体力嘛，能省则省。 只是，抢在周岩前面这位，跑了四百多米之后，速度再次降了下来。无良的周岩，趁机又调戏了一下这位，加速超了过去…… 然后，周岩就拿到了第一名，用时十七分，放到体育学院差不多是垫底的成绩。 休息了一阵子，就可以领奖了。亚克力奖杯一座，六百块的奖金，外加一个印着红“奖”的皮面笔记本。 运动会“圆满”结束，一群人踏上了回金山的公交车。 回到金山，上建筑设计之前，想跟女朋友炫耀了一下比赛成绩，结果遭到了迎头痛击：“高中的时候，咱们班李楠，五千米成绩是十六分多一点。” 当然，给了一棒子的同时，秦若舒也没忘了给周岩一个甜枣：“老周，天珠串儿我已经给你邮过去了……” 好不容易给女朋友上完了网课，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还没来得及洗漱，“地主家的傻儿子”许文强又来电话了：“周岩，事儿成了！” “成个屁，人家不在大学里谈恋爱，是想努力地提升自己，期待遇见更好的伴侣……”周岩一番长篇大论，成功地将许文强给致郁了。 这一夜，周岩睡得格外香…… 第134章 始于颜值 第二天下午，周岩跟往常一样，正在做机械制图课程设计，完成了既定计划的一半，手机十分突兀地响了起来。 许文强？ 这家伙不是正春风得意吗？ 周岩拿着手机出了绘图室：“喂，强哥，有事儿吗？”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北门，经常以前接你那个地方，给你十分钟……” 周岩听这货口气有点不善，赶紧跟赵睿杰交代了一下图纸，然后一路火花带闪电，跑到了学校北门门口。 周岩熟悉的那辆牛头陆巡正停在那里，而它的主人，正有气无力地倚在车门上，看到周岩过来，才睁开了带着几分倦怠的双眼。 “老大，昨天晚上我不就说了一句，你怎么就变成这样式儿了？” 许文强没有理会周岩的调侃，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岩：“周岩，我想我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了！” “你确定不是见色起意？” “我不想跟你辩论，”许文强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周岩，你得给我想个办法，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你怎么跟我没完？”周岩乐了，“除非你不想当特警了，要不然你哪来的时间缠着我？” “周哥，不，周叔叔，周大爷，我求你了……” 许文强抓着周岩的胳膊就不松手了，搞得周岩实在是没辙了：“好吧，先问你个问题？” “请讲？” “结婚将就门当户对，”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许文强，“整个云中，能配得上你们家的土壕妞儿，应该没几个吧？” “王晓慧她妈跟我妈是老同学，知根知底，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许文强十分得意，“我妈已经相中了……” “哦……”周岩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那你知道我们王老师的生辰八字吗？” 这年头，谈个恋爱还得算生辰八字合不合？ 许文强被周岩给问懵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周岩瞪了许文强一眼，“你连王老师生日都不知道，还怎么谈恋爱？” 许文强被周岩喷得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掏出电话，给自己在警局管户籍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喂，老牛，是我，许文强，麻烦你给查个人，王……”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许文强就从朋友那里拿到了王晓慧的生日。 “一月十二号！” “阴历阳历？” 许文强被追问得脑壳儿都有点疼了：“你不是算生辰八字吗，阴历不是正好吗？” 扯犊子！ “我算的是星座！” 许文强差点没一头栽倒在马路牙子上：“星座，那你刚才跟我扯什么生辰八字？” “开个玩笑！” “算了！”许文强也懒得很周岩计较，想了一下，开口道，“应该是阳历，我记得我妈说过，他是年前生的。” “阳历一月十二？那就是摩羯座了？”周岩皱起了眉头，抬头打量了一下许文强，“你是金牛座的，按理说，你们两个应该很配，只是……” “只是什么？” “细数长流，”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主意细节，不要急于求成，熬个三五年，差不多就能成了……” 之后，周岩又交代了一些追摩羯座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把许文强给赶走了…… 五月二十前一天，周岩收到了来自于自家女朋友的礼物，一串天珠。 第二天，两人开始在校内撒狗粮：秦若舒晒出了自己那双带着玛瑙手镯的柔荑，而周岩则晒了自己的天珠。 然后，两人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撒狗粮行为，再次引起了一众同学的口诛笔伐…… 五一前后，大多数的课程都开始收尾。 这倒没什么，最让一众同学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刚刚学了半个月的太极拳，也被体育老师接入了期末考试范围，“太极拳的成绩，就是你们这个学期的体育成绩。” 然后，金山校区又变成了老年活动中心，尤其是体育课之后，学校的空地上，总是会有一群人年轻人在那里练习太极拳。 有太极宗师杨露禅八十多年习武经验打底的周岩，自然不担心自己的体育成绩。 “要是咱练太极拳都拿不到高分，那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只是，新时代的大学生记性似乎不太好，三天的热度过去之后，金山校区又变成年轻人的天下。 至于太极拳，闲暇时偶尔会有人回忆起小学时看《太极宗师》的情形，跟同学练一下太极推手。 作为一只老苟，周岩本来是不喜欢出风头的，可架不住太极拳都已经融入本能了，上体育课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拿起了“架子”。 “那位同学，不用看别人，就是你！” 周岩指了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上来给大家演示一下！” 周岩只得站了出来…… 一个西瓜切两半，你一半，我一半。 周岩一手熟练的太极小架太极，把教练都给镇住了。 过了好一阵子，这位才面色严肃地看着周岩：“这位同学，你以前是不是练过太极拳？” “练过八十八式的！” “哦……”教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以后的体育课，都由你来演示，期末考试我给你满分！” “谢老师！” 周岩“太极高手”的名声不胫而走，刚下课，就被本班的同学给拦住了。 “周岩，咱们练一下推手？” 这是不福气，想要挑战呀？ 谁怕谁呀？ “那就来吧！” 太极呢，本来就是虚实相生，动静相合的功夫，像周岩这种有“根底”的老油子，很容易就能把劲力给练得神秘莫测。 两人一上手，对面这位挑战者就打算用劲挤周岩。 刚上手，这位还能感觉到周岩在用力，了不知怎地，周岩的劲力突然消失了…… “坏了！” 还没等这位反应过来，周岩就说着这位的劲力一捋一按，将这位给带飞了出去…… 年轻人，大都不信邪。 课间又有好几个同学跳出来想要挑战周岩“太极高手”的地位，接过都被周岩用推手给推得怀疑人生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周岩就成功地守住了“太极高手”的地位。 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 下午没有课的时候，周岩被舍友们给拉到了宿舍楼后面的空地上，教太极拳。 点头的时候，周岩还以为只有自己宿舍的小伙伴儿，可下楼之后，发现班上将近一半的同学都到了。 这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木已成舟，而且周岩见到同窗们的脸上都这些焦虑，也不忍心拒绝。 如果说五月属于太极拳，那六月，就属于“当年”。 黑色六月将至，已经上了一年大学的同窗们，开始怀念埋头苦读的高三，感慨高考没发挥好…… 当然，要是感慨的时候，手里没有那些期末考试的复习资料，就很更好了。 第135章 迟来的军训 高考开始了。 而周岩跟他的小伙伴们也开始了期末考试之旅。 虽然学的是同样的东西，周岩要比其他同学要苦逼一点：除了期末考试，还有英语六级和口试在等着他。 尽管周岩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口试，可面对两辈子第一次参加的口试，还是有一点小忐忑，也有几分期待。 老师地点位于云中大学的外国语学院，根据周岩从周围打听到的消息，参加口语考试的老师，应该都是省内挂着高级教师头衔的英语老师。 口试过三关，自我介绍，跟老师交流，然后选话题分组辩论。最后，老师根据所有人的表现，给予a、b、c、d四档成绩。 这些在其他人看来很头疼东西，到了周岩这里就有点轻松了。 “不就是外国人的侃大山吗？” 自我介绍，周岩用词中规中矩，让老师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到了交流环节，英语老师们开始使坏，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讨论西方的时政。 所幸，周岩刚通过经济学教程在米国股市和白宫“混”了一段时间，对于这些时政，自然是轻车熟路，交流的同时，还能一针见血地给出让人耳目一新的见解。 才聊了十分钟，给周岩出题的老师就视周岩如知己，要不是一旁的老师拉着，这位差不多还能跟周岩唠一百块钱的。 最后，抽签分组，决定讨论话题。 只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自己所在的小组，抽到了“如何看待国家普及大病医疗保险”。 抽到话题之后，同组的同学都面入死灰，就连跟周岩相见恨晚的那位老师，脸上都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 看着发到手里的话题，周岩笑着来了一句：“don''t be worried，follow me！” 一上来，周岩就来了一句马导师最经典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就在一群组员面面相觑的时候，周岩继续讲道：“众所周知，目前我国的进出口贸易已经陷入了危机，西方国家稳定自家的出口，不断地提起反倾销调查……” 大侃特侃的时候，周岩也没忘了给同组同学表现的机会：2008年奥运会，次贷危机，进出口贸易…… 最后，周岩将问题带到了房地产上。 周岩都辩论完了，负责评审的老师，还沉浸在周岩罗列的那些问题上。 “老师，我们组……” 这时候，评审老师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失落落魄地拿起小本本，纠结了一下，在所有组员的后面写上了b，而到周岩的时候，直接给了一个a+…… 口试过关。 下一关是六级考试。 实际上，六级的难度在于词汇量，跟语法没什么关系，而难度最大的听力，依旧是换逛不换药。 “我去，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请问，我到底去了没有？” 选择、完型填空、阅读理解，基本上都是从期刊报纸上扒下来的，至于作文题目则是“学**到底该不该得到回报？” 对于周岩来说，这根本就不算问题。 核心问题，我学**不希望得到回报，这是我作为社会个体的修养，是我对集体的贡献。 另外一方面，整个社会应该对学**的事情做出鼓励或者适度的奖励，因为这是整个社会对优秀个体的反馈…… 六级考试结束，学期已经进入了尾声。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暑假即将开始的时候，一群武警来到了学校。 “军训？” 一群人这才想起来，貌似大家大一上学期没有参加军训。 哀鸿遍野，已经不足以形容暑假不翼而飞的失落了。 所幸，军训并不是很严格，而且军训之前，学校并没有发军训服装，而是让所有人都穿上了校服。 所有的军训都是从站军姿开始的。 周岩有“工蜂”的从军经验，也有余罪的从警受训经验，因此基本的军训还是小菜一碟。 负责军训的教官们，似乎也知道军训时敷衍性质的，只是按照常规的训练难度，并没有用上扑克牌、白纸等常规工具。 纵然如此，一天下来，还是有很多人被训得叫苦连天。 每天早起自虐式锻炼的周岩，倒是轻松得很，看着舍友们，舍友们叫苦不迭，周岩还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幸灾乐祸的周岩，很快就受到了报应。 “叮叮叮……” “喂，你好！” “大神，是我呀！” 听到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周岩脑海里迅速地构建起了一个形象：两个多月之前，在义城赛道上被自己血虐的那个小黄毛。 “高考出成绩了？” “大神，我已经填报志愿了，空军航空大学，基础飞行专业。” 周岩乐了：“就你？” “大神，我今年考了六百六十多分！空军航空大学飞行基础专业应该很稳了！”小黄毛还是有点傲气的，美滋滋地跟周岩阐述着事实。 “先别高兴得太早了，难道你不知道，军校是需要体检的吗？而且，空军航空大学的体检，可不是一般人能过的！” 实际上，空军航空大学飞行基础专业的体检，就是空军招飞体检，序列里最严苛的体检，没有之一。 “没问题！” 听到对面传过来的乐观而又天真的声音，周岩突然有点后悔了：用这样的手段欺骗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投身于极度危险的飞行事业，是不是有点太卑鄙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于飞！” “于飞同学，首先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空军航空大学的飞行基础专业，其实就是空军的招飞……” “大神，我知道，我爸就是空军的飞行员。”小黄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 “你不知道！”周岩有点激动，“战斗机的飞行时速最高能达到两千多公里，一不留神，就是机毁人亡，连尸体都找不到完整的。” 小黄毛沉默了…… “所以，你当时就是在耍我对吗？” “没有，”周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如果你想追逐极速的刺激，那就没有比战斗机更快的了，当时我是想……”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成为了飞行员，跑车那区区三百公里的时速，真的就只是毛毛雨了，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有没有被录取成为飞行员，我都会带你飙一把极速……”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军训还在继续，苦难还没有结束。 当然，兵哥哥们在训练这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大学生时，虽然有点嫌弃，可还是把平时苦中作乐的娱乐活动拿了出来。 唱歌、拉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第136章 空军·空勤·空战(一) 军校提前批的录取和空军的招飞体检，比周岩想象得要快得多。 倒不是小黄毛于飞体检完成之后就立马给周岩打电话了，而是军训踢正步的时候，周岩突然收到了来自于系统的提示。 “触发大国空军系列任务三，空战。请宿主从以下教程中选择一个，择机学习。 备选选项：《长天烽火》、《鹰隼大队》、《长空铸剑》、《龙骑战机》。” 《龙骑战机》？ 其他几个教程也就罢了，周岩有所理解，都是现实向的，可华表的《龙骑战机》就不一样了，妥妥的超现实空战作品。 “系统，这不科学！” “该教程刨除了男主最大的外挂金币之后，就是一部空战题材的作品。” “也是……” 虽然巨龙金币是作为外挂出现在作品中的，可外挂对于男主的作用并不明显：也就是金属分析仪、防弹衣，顶多再加上纳米武器功能…… 不过，既然系统能将巨龙的作用具现化，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巨龙的外挂功能可以通过科学手段达成？ “正确！” “那我选择《龙骑战机》！” 训练了一整天，回到宿舍，跟女朋友通了电话之后，周岩爬上了床，闭上眼，点开了《龙骑战机》…… 所有的男孩子的飞行梦，都是从纸飞机开始的，差别只是在于纸飞机飞行距离的长短：有的人起飞没多久，就折翼了；而有的人则一飞冲天…… 周岩的飞行梦折翼的时间很早：小学四年级做手工的时候，因为不小心，用菜刀割到了手指，差一点就伤到韧带了，在手指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 农村的孩子，割伤、划伤是常有的是，可到了高中，知道了空军的招飞之后，周岩才知道自己因为好动，到底错过了什么：与空军无缘了。 教程一开始，周岩就跟着男主林默一起变成了光荣的空军预备役，空军航空大学的学生，之后，更是一句升级，从螺旋桨到k-8，到歼十，再到实战。 之后，更是一路横扫，怼f-35、怼f-22、战外星人…… 作为一名老书虫，周岩自然是看过原着，可当学习教程时，发现系统生成的教程跟原着的区别并不大。 差不多用了十年的时间，外星灵魂莫林，就从一个龙骑士变成了王牌战斗机飞行员，甚至差一点就成为了航天员。而蹲在林默灵魂深处的周岩，终于也体验了真正的飞行…… 学习完教程之后，周岩意犹未尽，刚想回味一下，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大国空军系列教程完结，现发布大师徽章综合任务。 任务一，任务空间实现机修、机战两开花，具体任务要求，视宿主剧情参与程度而定。 任务二，制作一部能够弘扬空军文化的作品，作品形式不限，影视剧、动画、游戏皆可，要求能够提现宿主的飞行器设计功底……” “现在正在生成空军综合徽章任务一……” “生成完毕，请宿主做好准备……” 考虑到周岩需要注意，系统给周岩提供了休息的时间，只是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变成了avic集团下属的某航空发动机厂的工人。 同名同姓，职工子弟，有爹有娘，十五六岁初中毕业，还未成年就成为了发动机厂的正式工人。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新厂长刚上任，头一把火就烧到了周岩头上，给他这个拿着六级工资的机加工大师傅出了难题，让他加工精度达到了十几微米的薄壁火焰筒。 当然，这也不能怪人家，周岩同学能以未成年之身拿着正式工的工资，自然少不了一众叔叔阿姨的关心。新上任的厂长希望能通过宰了周岩这只鸡，来震慑一下那些“顽固分子”。 只是，很显然，新来的尤厂长要失望了，此周岩，非彼周岩。 周岩好歹也在大国空军第二个任务里当过一百多年的工人，把好几门机械加工技能都刷到八级的全能。 吃过早饭，进厂之后，一进厂，周岩就收到了一众同时投来的怜悯目光。 火焰筒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这玩意儿是飞机喷气发动机燃烧室的核心零件，基本上可以算是喷气发动机上加工难度最高的工件。 而这玩意儿的加工难度，不仅体现在加工时需要在一两毫米厚的钛合金圆筒上加工出上万个误差不超过三十微米的正圆孔，也体现在加工时，这个钛合金圆筒很难用机床的夹装机构夹紧，稍微一吃力，工件就会变形，再切削、钻孔，就废掉了…… 当然，从厂长让周岩加工这样一件东西，也能看出来厂长改革的决心：宁可废掉一件昂贵的毛胚，也要把周岩这匹“害群之马”给清除出革命队伍。 啥时候，咱老周也成为改革路上的绊脚石了？ 虽然周岩也想束手就擒，可站在他身后的一群叔叔阿姨们可就倒霉了。 只能硬着头皮硬刚了。 机加工车间里，参与考核的大师傅们已经等在了那里，人群里站c位的，正是新上任的尤厂长。 “呦，小周，想不到你竟然敢来？” 看着对面厂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周岩也能摆出来这家伙的话外音：看在你还是爷们儿的份儿上，呆会儿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东风吹，战鼓擂，我是周岩我怕谁。 “厂长，毛胚呢？” “这边！” “你们还真瞧得起我！”周岩地头打量了一下火焰筒的毛胚。 车工怕车圆，这尤厂长为了保险起见，竟然直接上了一件厚度达五毫米的毛胚。 “那个……”周岩想了想，“我还需要一点辅材！” “今天后勤仓库里的东西随你调遣！” “不用那么麻烦，一方石蜡就够了！” 虽然尤厂长也搞不清楚周岩要干什么，可为了能让他死得安心，还是给调来了石蜡。 周岩的做法跟简单，将石蜡融化之后，填充进火焰筒中，这样一来，火焰筒的薄壁就有了支撑，不至于在夹具夹持时，发生变形，影响加工。 石蜡彻底凉透之后，周岩抱着火焰筒放到了机床上，用夹具夹上之后，拿跳动千分表测试了一下夹装精度。 还行！手艺还没荒废了！ 周岩倒是满意了，可在一旁负责评审的老技师们，全都皱起了眉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光看刚才周岩夹装工件的熟练程度，这群老师傅就知道，引来的尤厂长是很难扳倒周岩了。 夹装完成之后，周岩开始进刀…… 一旁看热闹的老师傅们，眉头拧得更紧了：这货私底下到底练了多少，进刀怎么这么熟练？ 粗车之后，调整转速，精车…… 半个小时之后，周岩关上了机床，取下了工件，将石蜡融化了，然后递上了跳动千分表…… 圆筒都车出来了，钻孔自然更不是问题，虽然用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可还是提前完成了加工…… 新厂长的三把火，还没烧起来，就被一个吃空饷的臭小子用尿给浇灭了。 第137章 空军·空勤·空战(二) 新上任的尤厂长，刚上任就遭遇了当头炮，自然不会给始作俑者的周岩好脸色看。 不过，周岩并不在乎。 作为一名恩怨分明的人，周岩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每天兢兢业业地加工零件，再苦再累也没抱怨过。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周岩就人尽可欺。 每次动了离职的念头之后，周岩都会以“我这是在还债”、“我这是在为空军建设添砖加瓦”来告诫自己。 直到半年多之后，厂里从国外引进了一批高精度数控机床，培训的时候，名单里没有周岩。 这可就是因私废公了：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技术水平来讲，周岩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却被排除在大名单之外。 周岩盘算了一下这半年多以来加工的零件，差不多能补上自己吃的“空饷”了，然后就找到了周老爹：“爹，我不想干了！” 周老爹也知道夹在中间的儿子难受，可又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家儿子还有什么更好的去处。 “可是……” “我想考高中！” 周老爹皱起了眉头：“儿子，你的成绩可是……” “顶多也就下下苦功夫，可学习再苦，能有厂里的工作苦？” “也是……” 周岩复习了半年，参加了中考，考上了本地的一所重点高中。 而这一年的世界，局势颇不宁静：愚人节英雄热血撒南海，九月漂亮帝塌楼…… 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再次参加高考的周岩，终于弥补了一下遗憾，拿到了省状元，只是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状元公竟然报考了军校，而且还是“名不见经传”的空军航空大学。 然后，周岩从祖国的大西南，转战东北。 周岩的飞行员生涯，自然比不上《龙骑战机》里的林默，纵然周岩已经有了林默的经历打底，可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林默不熟悉的航空电子、火控系统、通讯系统。 因为任务空间是由系统生成的，性质跟虚拟空间差不多，因此在这个任务空间里，周岩根本就没机会打开虚拟空间，想要学习什么东西，只能靠自己。 所幸，周岩吃过“筑基丹”，也注射过“培元丹”，智商不说是爆表，可也是全国前百万分之几的存在。 大学四年，周岩过得很充实，虽然没能像林默那样，才大二就已经有了实战，可也在毕业之前拿到了歼十和苏两拐的飞行执照。 毕业之后，周岩被分配到了f最精锐的东部战区金头盔大队，全国为数不多的，能跟f-15j面对面较量的航空兵大队。 周岩的骨子里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进了以实战为主的金头盔大队，自然更放得开了，训练的时候，逐一将《龙骑战机》里学到的那些空战机动战术试验了一个遍。 周岩不是林默，没有金属巨龙作为外挂，因此飞过几次机动之后，周岩的爱机就会经历一次大修，因此，他也成为地勤最不待见的飞行员，人送外号，“飞机杀手”。 周岩爱冒险的性格，让他获得了很多的军功章，可也让他获得了数量不菲的处分…… 在金头盔大队服役的第四个年头，大队开始换装国产的歼-11b，为了防止周岩飞废了还处在故障高峰期的国产行货，大队将周岩下放到了地勤。 “革命工作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虽然周岩表面上是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可心里却十分乐意去地勤：自己只组装过米帝的飞机，还没维修过自家的飞机呢。 飞机也是机械，因此也符合一般机械的故障率曲线——澡盆曲线：飞机服役初期故障率高；而随着飞行员、地勤和飞机的不断磨合，故障率会随之下降，并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上；而到了飞机寿命末期，随着零件不断老化，飞机的故障率又开始上升。 故障率表现在图表上，整体是一个澡盆的形状，因此才被称为澡盆曲线。 歼-11b是在苏两拐的国产版本歼-11改进而来的，虽然三个版本的气动外形大致一样，可歼-11b的电子、火控、雷达和发动机都是国产的，而且性能较苏两拐有了质的提升，因此很多熟悉了苏两拐的飞行员在换装了歼-11b之后，会表现出来一定的不适应…… 第一批一个中队的飞行架次飞完了，所有的飞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状况：释放了减速伞还是好的，有好架飞机的刹车片都已经磨得很薄了；更有甚者，因为没有控制好油门，导致发动机叶片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周岩最喜欢干的活儿，自然还是检修发动机：米帝的发动机风格是堆砌先进技术；而能跟米帝抗衡的“三姨父”系列，靠的是能够有机统一所有零件性能的系统工程…… 《龙骑战机》里，林默倒是接触过三姨父系列的发动机，可没拆过，而且唯一全须全尾接触过的涡扇发动机，还是偷来的米帝f-22的大长腿f119。 一直以来都跟好奇，北边的系统工程到底是如何实现的。 这个时候，平时总是懒得搭理周岩的地勤们，都会笑呵呵地凑到周岩跟前，一口一个“周老师”。 “涡轮风扇发动机的原理，我以前给你们讲过了，”周岩指了指刚刚从战斗力屁股里拉出来的发动机，“现在咱们说一下易损件……” “大家都知道，为了减重，耐热，发动机上使用了大量的钛合金构件，而钛合金的性格大家都知道，高温不稳定……”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所以，一般来说，飞机上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不是熔点低的航空铝合金，而是发动机……” 高强度和高难度的训练，往往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情，牺牲。 在金头盔大队呆了才四年，周岩已经见识过五六个特等功了，而他被大队下放到地勤，也有一定的“避祸”因素：怕这样一个王牌的苗子，跟一群老飞行员一样，因为战斗机服役初期的高故障率拿到特等功奖章。 周岩不喜欢这样的“照顾”，因此利用脑袋里的知识，拼命地给地勤“加餐”…… “飞蝗石，又给地勤师傅们上课呢？” 一位提着头盔的飞行员，笑呵呵地来到了近前。 “杨哥，飞机还没修好呢！” “你继续讲，我是来听课的！”杨哥笑了笑，坐到了地勤技师群里。 周岩有点懵：“这……” “多了解一点用不是坏事，”杨哥憨憨地笑了笑，“再说了，万一哪天出了事故，上不了天，有点知识储备，最起码还能当地勤，最起码还能天天看到这些战鹰……” 第138章 空军·空勤·空战(三) 而就在周岩耐心地为战友们讲解战斗机原理的时候，大队的办公室里，大队长王洋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几天前，师部曾经打过招呼，让王洋接待一下即将到来的这位凌中校，并嘱咐过，“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 “你好，我是0部队的凌伟峰，这是我的介绍信。” “你好！” “王大队，您的上级想必已经交代过了吧，”凌伟峰正襟危坐，“我想看一下你们的训练成绩单！” “可以！”王洋马上将大队的训练找了出来，放到凌伟峰跟前。 凌伟峰迅速地扫了一眼，抬起头：“你们大队具备一级战备条件的飞行员有几个？” “全员！” “不愧是金头盔大队！”凌伟峰笑着伸出了大拇指，“那可以驾驶多机型的呢？” 王洋皱起了眉头。 飞行员一般都是专机训练，一辈子只训练一个或两个机型，也就只有金头盔大队这样的王牌部队，才有多次换装的机会。 尽管如此，大队等飞多个机型的飞行员也不多。 虽然有点困惑对方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可既然师部要求自己配合，王洋也只能将能飞多个机型的飞行员勾了出来…… 凌伟峰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洋将一转多能的飞行员全都画了出来。 可到了最后一个“周岩”的时候，凌伟峰发现王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挣扎…… “王大队，你能把这个周岩的资料给我调出来吗？” 王洋只能照办。 “省状元，报考空军航空大学？有意思……” 凌伟峰的嘴角扬了起来：大学期间，拿到多个机型的飞行许可，下部队之后，奖励跟处分一样多？ “王大队，可以让我看一下你们的处分报告吗？” 王洋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王队？” 见凌伟峰笑呵呵地盯着自己，王洋自然不好意思推脱，只能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将大队的处分报告取了出来，放到对方跟前。 看着这些内容详实的调查报告，凌伟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这个周岩所有的处分，都跟不按飞行大纲飞行有关系吧？” 王洋苦笑着点了点：“这小子是个刺儿头，喜欢我行我素，要不是看在他的技术还不错……” “王队，这不对吧？”凌伟峰笑呵呵地打量着王洋，“既然你不喜欢这位，干嘛不让他做新机前期的包线飞行？” 王洋被问得哑口无言…… “王队，”凌伟峰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大队训练紧……” “那就再见？” 下楼之后，凌伟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负责架势的少校，见凌伟峰满脸笑意，有点意外：“挖到好苗子了？” “差不多吧，到目前为止，这位应该是最适合咱们基地的飞行员人选。” “那你打算亲自调教？” 凌伟峰回过头，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站在办公室里盯着这边的王洋，得意地笑了笑：“还不知道这位王大队，肯不肯放人呢！” 半个月之后，已经回到飞行大队，正打算复飞的周岩，正在准备飞行服，一旁值班警卫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这里是飞行员值机室！” “让周岩来大队部一趟！” “是！” 放下电话之后，警卫员看了看盯着自己的周岩：“周岩，大队长让你去一趟大队部！” “是！” 周岩兴高采烈地赶到大队部，得到的却是一纸调令。 【兹调你部周岩，前往0部队继续服役。】 周岩有点懵，仔细仔细地看了好几遍调令，才满脸沮丧地抬起头，看着王洋：“大队长，这……” “调令是从战区直接下达的，”王洋满脸苦涩，“我跟我战友打听过了，那边是一个一级战备单位，如果你不愿意去……” “革命工作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对方直接下的调令，而且调动之前组织也没找自己谈话，这说明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只能卷铺盖滚蛋了。 两天之后，周岩搭乘战区的伊尔76运输机去了长安，然后搭乘运八前往下一站。 周岩本以为旅程就这样了，可还在飞机上，未来的顶头上司就给自己出了道题。 “周岩，判断一下飞机现在的航向，以及三分钟之前经过的区域。” “航向四千八，三分钟之前所经过的区域是固原。” “不错！” 运八降落之后，机场已经有一辆沙漠迷彩的装甲车等在那里。 核对过身份之后，司机带着周岩一头扎进了茫茫的戈壁滩。四五个小时之后，装甲车到达了某个半埋式的掩体要塞。 看着眼前跟林默呆过的那个差不多的战备基地，周岩的心提了起来…… 期待中的特别欢迎仪式没有出现，可当周岩见到基地的最高指挥官之后，却被吓了一跳，因为对方自报家门时，说自己叫“凌伟峰”。 霸天狼？ 某部以空战为题材的电影，大制作，特效也很不错，只可惜剧情有点拉胯：三代半的歼十，差一点就没斗过准三代的幻影两千。 如果不是投资方没有歪国资本，周岩甚至都怀疑，幻影两千的生产商达索集团是不是给剧组和编剧塞钱了。 要不然机动性不佳的幻影两千，怎么敢跟以机动性着称的歼十掰腕子，就算所谓的“马布”国飞行员都是百战精英，可他们的实战经验，也不足以弥补战斗机的性能带来的差距…… 见过面之后，凌伟峰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周岩同志，很久没飞歼十了吧，要不然重温一下记忆？” 周岩可不认为凌伟峰会允许自己拿着全国人民的血汗钱来重温回忆。 这是打算试试自己的成色？ 周岩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 已经加满了油的歼十，正停半埋式的鸡窝里，当周岩穿着抗荷服赶到时，地勤递过来一个补给清单。 跟周岩猜侧的一样，补给清单上，不光有燃料，还有机炮、激光制导炸弹和空空导弹。 登记之后，塔台的进一步指示到了：“飞蝗石，因为临时需要，暂时变更飞行计划，北偏西二十度，距离四百公里，有一批固定目标需要摧毁。” 巨坑！ 起飞之后，周岩直接将油门杆推到最大，到达目标范围之后，才稍微减了一下速。 “已发现目标，是否发起攻击？” 周岩直接把守在雷达跟前的凌伟峰给问懵了：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是请求地面引导人员用激光指示目标吗？ 就在凌伟峰愣神的时候，周岩又来了一句：“时机良好，请求攻击！” “可以！” 周岩迅速地接触了武器保险，前压油门杆，目视锁定了目标卡车，然后五十多发机炮子弹，将目标打成筛子。 “已摧毁目标，请求地面确认战果……” 第139章 空军·空勤·空战(四) 试过之后，基地主官凌伟峰对周岩的“成色”很满意。 基地的保密级别比较高，在加上飞行中队刚成立，地勤的建制还不算完善，因此在执行飞行任务的同时，周岩也担负着相当一部分的地勤任务。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周岩总算是对基地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大三线建设时期建立起来的基地，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荒废了，进入新世纪，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被划拨给了新成立的霸天狼。 成立之初，霸天狼只有一个负责地面行动的特种作战中队、一个陆航中队和后勤单位。后来，种花家的航空工业开花了，上边才开始考虑给霸天狼配备战斗机、运输机，使之具备全球快速部署的能力。 因为基地离战斗力生产厂比较远，出于保密方面的考虑，在周岩加入之后，基地开始启用或者改进以前老旧的生产设备，使基地具备了初步的战斗机大修能力。 不知怎地，周岩在老家当过六级工的情报被凌伟峰给挖了出来，因此闲暇之余，凌伟峰还给安排了任务：摸清楚战斗机的结构和性能，尝试改进、改良…… 霸天狼基地配备的战斗机有两款：苏两拐的国产深度改进版歼-11b和歼-10a。 已经装备了相控阵雷达的歼-11b，继承自侧卫的气动布局改良余地很小，周岩也就只能利用从米帝那边借来的材料知识，减一下重量、强化一下涡扇十发动机。 至于另外一款，歼-10a，服役还不到十年年，可改进的空间很大：腹部进气口可以改装为歼-10b同款的dsi进气道，发动机也可以换装涡扇十发动机。 强化发动机的材料也就罢了，可要想改进歼十的气动布局，就需要大量的空气动力学计算。 之后，霸天狼基地配备的超级计算机可就倒霉了：以前从来都只是低负荷运行，而对周岩开放了接口之后，经常满负荷运转。 “性能这么卓越的超级计算机，只是用来担任航空管制，实在是有点屈才呀……” 空气动力模型何况就计算完成了，由基地将缩比模型交给avic做风洞试验。 飞机的改进暂时告一段落，但周岩对超级计算机的占用，并没有停止：本着防患于未然的心态，周岩利用超级计算机模拟了世界上几款主流的战斗机的气动模型乃至整体性能，从幻影两千、f-16、阵风、台风，到苏三五、f-15、f/a-18、f35，甚至是f-22。 风之子凯利约翰逊要是知道，周岩把从他那里继承来的飞行器设计经验，用在模拟大漂亮国的主力战斗机上，差不多得哭晕在厕所里。 凯利约翰逊曾参与过漂亮军1970年～1980年的先进涡轮发动机燃气发生器计划（ategg），十分清楚由此项目衍生出来的f-16、f-15这两款发动机的计划。 战斗机性能主要取决于三要素：气动外形、发动机性能和飞行火控系统。 米帝隐身四代之前的战斗机，无论是气动外形、发动机性能，还是飞控系统的性能，周岩都很熟悉。 甚至就连漂亮帝隐身的f-22和f-35，周岩手里都有发动机的资料，自己再根据图片设计一下外形，剩下的火控，用种花家的替代一下，大致也能把性能研究个八九不离十…… 起初，凌伟峰没把周岩的“小爱好”当回事，只当周岩这是想办法消遣时间。直到某一天，总参的高级军官“突袭”基地，从超级计算机里拷贝走了周岩那些“小资料”…… 虽然在此之后，头顶上隐隐有了变态的光环，可周岩并没有当回事，该训练训练，该研究继续研究，闲暇时，偶尔跟飞行设计院的大拿们学习一下飞机设计经验，偶尔“灵光闪现”给诸多大拿们提点建议…… 加入霸天狼的第二年，周岩开始跟着凌伟峰四处串场，参加空军的各种演习，甚至连三军联合军演都没放过。 当然，作为外来选手，两人一般都是作为“蓝军”出现的，而且大多数演习中，两人最终的“下场”都比较惨。 不过，两人依旧乐此不疲。 加入霸天狼基地的第三年，周岩终于得到了一个实战机会，给参加了反恐的地面中队提供对地火力支援。 基地给周岩准备的是读作歼十a，写作歼十b的重度改良战斗机，对地配置，四枚两百五十公斤激光制导炸弹，两枚空空导弹。 目标地点直接用数据链传到机载处理器里，升空之后，设定好目的地，设定好突入方式就可以了。 “飞蝗石已到达目标附近，请求标记目标。” “目标已用激光标识！” 周岩开始降低高度，解锁武器保险，很快，飞机的屏显上出现了红色的目标指示。 投弹！ 两枚两百五十公斤的激光制导炸弹，将半埋式的夯土建筑夷为平地…… 打完，刚想手工，还没来得及拉升，周岩的眼角就瞥见了一个泛着红光的小圆点朝飞机冲了过来。 没有导弹告警。 那就是rpg喽？ 周岩瞥了一眼远处的山头，一晃油门杆，调转机头，朝目标飞了过去。 离目标还有很远，周岩就开始调整机头方向，将目标套进了抬头显示器正中间，然后轻扣了一下机炮发射按钮，迅速地松开了。 机体一阵轻微的振动，五十多发三十毫米的机炮炮弹朝对面的山头洒了过去…… 这回可以收工了。 释放激光制导炸弹、发射机炮倒是轻松，可写报告就比较麻烦了：如何释放的激光制导炸弹，如何发射机炮，过程必须写得一清二楚，而且报告的末尾还得附上战斗机飞控、火控系统的数据。 虽然周岩的五十发炮弹替地面部队清理了残余，可地面部队回来之后打了小报告：“五十多发炮弹糊过去，犯罪分子都变成一滩了……” 就是因为地面部队的小报告，之后的几天里，周岩不得不接受了基地方面的心里评估…… 周岩的心理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心理评估报告出来之后，基地主官凌伟峰请周岩和地面中队的队员一起聚餐。 凌伟峰的目的，周岩很清楚，缓和因为地面部队的“小报告”带来的矛盾。 战备执勤部队，聚餐有菜无酒。 客套了一阵子，熟络了之后，地面部队的中队长开始阐述自己打小报告的缘由。 “飞蝗石，你听说过创后应激综合征吗？” ptsd，周岩自然很清楚，而且在西方的参与过实战的部队中，也比较常见。 “我以前服役的部队中，老教官就患上过……”中队长微微叹了口气，“当时，咱们国家的特种部队建设还没有那么规范……”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以大团圆结局的。 患上ptsd之后，如果没有及时地接受心理干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中队长的老教官在某次行动中，因为过度使用武力，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谢谢！” 第140章 空军·空勤·空战(五) 飞行员的训练，不只有战斗机的驾驶及飞行，还有空战理论、空战战术，以及让很多人飞行员都头疼的逃生、求生以及反审讯训练。 而作为战备执勤部队，霸天狼的飞行员求生训练，要比周岩以前的老部队金头盔还要严格得多。 霸天狼基地的飞行员求生训练第一步：将飞行员空投到荒凉的戈壁滩上。第二步，空投飞行员半个小时之后，往该地区投投放敌对的地面搜索部队…… 落地之后，周岩按照训练大纲里的要求，启动了“弹射座椅”上的应急救生按钮，摇人救自己。 求生信号释放之后，周岩打开了自己的飞行员应急逃生工具包。 几秒钟之后，周岩直接哭了：原本应该塞满了各种逃生装备和应急用品的工具包里，干巴巴地躺着一把伞兵刀、三包压缩饼干、一包净水片、一个医疗急救包和联络用的单兵电台。 为了增加训练难度，基地老大凌伟峰把工具包里的枪和水都给“墨贪”了。 “老大，最起码也还得给配上点水吧？” 生存难度很大，但也还难不住有特种部队作战经验的周岩。 清点完物品，周岩将伞兵刀取出来，绑在腿上，压缩饼干和净水片塞进兜里，单兵电台固定在腰上，医疗急救包继续留在包里，背在背上。 周岩的逃生之旅就这样开始了。 托大西北地广人稀的福，虽然搜索部队已经圈定了周岩的降落区域，可也无法展开地毯式搜索。 前两个小时，周岩的逃生之旅还算顺利，虽然口有点干，可也还能撑一下。 两个小时过后，搜索部队的直升机出动了…… “我就知道你们会用这一招！” 周岩找了一个土坑，趴了进去，将自己那因为汗水而沾满了黄土的衬衣盖在身上。 恰逢夏天，地面温度很高，搜索队的红外热备，直接就失效了。 靠着沾满了黄土的衬衣躲过了三波隆重侦查之后，周岩终于冲进了石山里。 进山之后的第一步，循环利用身体内的水分。 工具：装压缩饼干的塑料袋。 动力：太阳能。 原理：太阳能蒸发含盐液体，产生的水蒸气遇冷凝结…… 至于净水片，为了稳妥起见，周岩没敢动用。 补充过水分之后，周岩伪造了一下活动痕迹，利用单兵电台给救援部队发了一个二次加密的坐标，并趁着天黑离开了原地。 周岩发出来的坐标被搜索和救援的双方同时收到，并破解了。双方都不能确定情报的真假，只能派出了小股的部队。 周岩混水摸鱼的机会到了。 趁着夜色，周岩偷袭了小股部队车上的留守人员，拿了物资之后，拿武装带草草地绑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拿枪顶上了油门，挂上档位就不管了…… 两个小时之后，搜索队的直升机追上了正在隔壁滩上散步的“勇士”，发现车上没人之后，搜索队的指挥官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这小子也太损了点吧？” 当天夜里，解决了饮水和武器问题的周岩，裹着睡袋，美美地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后，周岩利用单兵电台给救援队发了一段加密通讯，通讯内容很简单，可却把救援队和搜索队都给难住了。 “凌老大，这b3机动加c4机动，是什么意思？” “这个……”凌伟峰笑了笑，看了一看负责围剿的少校，“老李，空军内部机密，你可以回去了！” 少校有点不服气，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救援队对长：“那他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 “老李，”救援队的队长乐了，“我方飞行员使用了我方内部的通用代号……” 求生训练的第二天上午，周岩袭击了搜捕队派出的巡逻小队。晚上，又袭击了搜索队的营地，然后扬长而去…… 搜捕开始的第三天，搜索队跟往常一样，早起跑操，洗漱，吃饭。 还没开始例行的搜索，电台里就响起了自家老大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全都撤回来吧，人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救走了……” 飞行员的反审讯训练，要比特种部队要容易很多：光是身体不能留下伤疤这一条，就足以降低一大半难度。 纵然如此，反审讯的难度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周岩以前曾听自家老爹周正海说过熬鹰的办法：一群人轮流盯着被抓到了老鹰，只要老鹰想闭眼，就拿棍子敲打笼子，熬着迫使老鹰屈服。 而周岩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笼子里的那只鹰…… 审讯训练开始，负责审讯的教官，只是拿了一杯水，笑呵呵地坐在周岩对面，很敷衍地问了一句：“姓名，军衔？” 周岩没有开口，也不敢开口，只能熬着。 而对面的教官，很有耐心，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问一句：“姓名，军衔？” 审讯室里灯火通明，而且没有钟表。 尽管周岩知道这是审讯的策略，可不免还是有点忐忑。 为了对抗内心的不安，周岩只能在脑海里演算已经造出来的cpu：这玩意儿，结构复杂，演算起来费时费力，既打发了时间，有又转移了注意力。 审讯进行到大概十五六个小时的时候，周岩开始犯困。与此同时，周岩也意识到，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姓名，军衔？” 负责审讯的“敌人”已经换了，虽然人换了，可脸上依旧是那十分敷衍的笑容，以及隐藏在笑容深处的担心和不安。 周岩没有机会对方，强忍着睡意，继续演算cpu的结构。 时间的流速突然变慢了。虽然对方时不时地搞出点噪音来干扰周岩，可周岩依旧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原来在这种时候，神经真的可以加速呀！ 心跳了七千多下之后，一股浓浓的睡意开始笼罩周岩。 我不能睡！ 被睡意笼罩之后，周岩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然后，耳边又响起了那阴魂不散的“姓名，军衔？” 思绪混乱之际，周岩突然想起了无意中看过的某个说法：传统武术中类似于兴奋剂的“肾水之精”，就是肾上腺素。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周岩按照霍殿阁学艺时学到的催生肾水之精的办法，气沉丹田…… 在离审讯室不远处的监控室里，基地大大小小的主官，见到原本已经开始点头的周岩，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重新恢复了精神，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胡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被称作胡医生的中年女医生摇了摇头，拿起周岩的履历看了一眼：“我听人说过，传统武术有激发肾上腺素的办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一个人的肾上腺素，总是有限的吧？” “差不多吧，要不然这玩意儿也不会被称作肾水之精，不过……”胡医生微微一笑，“使用肾上腺素，是有代价的……” 代价就是，肾上腺素那股亢奋劲头过去了，人会十分疲劳。 两个小时之后，周岩终于还是尝到了“偷奸耍滑”的苦头：睡意卷土重来…… 好在，绕了一大圈弯路之后，周岩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跟人较劲，跟自己较劲。 “别人都能通过，为什么你通不过？” 到最后，周岩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坚持了多久：负责审讯的教官，已经对自己重复了好几遍训练已经结束，可周岩还是不相信。 最后，教官们只得将凌伟峰请到了审讯室…… 几天之后，周岩有了新的绰号，“五天佛祖”，坚持了五天的佛系男人。 为了这个“五天佛祖”的称号，事后周岩睡了整整三天…… 第141章 空军·空勤·空战(终)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虽然霸天狼基地的飞行员一直都只有四个，可地面中队的队员，在七八年的期间里却已经换了个遍：有因伤无法继续执行战斗任务，拿着一等、二等军功章转业退伍的，也有跟特等功勋章一起永远留在基地烈士陵园的…… 经过了五六年的试验，上面差不多已经摸清了霸天狼这样的战略突击队的用处，下红头文件开始扩招。 沉浸在飞行和飞机世界里的周岩，看到红头文件时，都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直到上边给基地配备了还未正式服役的歼二零。 剧情开始了，大幕即将拉开。 地面部队扩招了一个中队，而飞行中队，只招了一个人，来自于南部战区跟海空卫士同属的吴迪。 进队第一步，自然是检验队员的成色，跟当年周岩经历过的套路一样。经历重重考验，才算是正式加入了霸天狼。 然后，某邻国“抹布国”按照“历史进程”，起了幺蛾子：叛军占领了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数枚可以种蘑菇的中程弹道导弹、一个中队的战斗机还有数量不菲的防空导弹全都被收入囊中。 周岩也不知道上边是怎么安排的，反正执行解救人质、销毁导弹的任务，落到了霸天狼的头上…… “a方案，双机编队摧毁叛军布置在前沿阵地的防空雷达和防空导弹阵地……”凌伟峰面色严峻，“这个方案风险极高，毕竟对面的防空部队都是久经实战的老兵，一旦被锁定，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一旦a方案失败，我们就将面临难度更大的b方案，需要靠夜间仪表飞行，穿越峡谷……” 凌伟峰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有两个人举起了手。 “我请战！” 吴迪见周岩也站了起来，有点意外：毕竟这位“五天佛祖”，平时一向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位敢站起来。 “那个，周岩这次你……” 凌伟峰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周岩：虽然周岩的训练成绩在整个基地都是一骑绝尘，可这位在飞机设计制造方面的天赋，也是屈指可数的，这样一个人，如果出了问题…… 周岩自然清楚凌伟峰的担心，勉强地笑了笑：“只有经历过真正的实战，才知道战场上需要什么样的飞机，而且，我辛辛苦苦训练了十多年，不是为了看热闹的……” “我不服！”年轻而又热血的吴迪自然不会让周岩专美于前，举起了手。 周岩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那就只能看训练成绩了！” “那就是周岩了！”凌伟峰苦笑着示意吴迪坐下，“呆会儿留下一起研究飞行计划和载弹方案……” 吴迪自然是心有不甘。 而基地担任保姆角色的参谋长自然也看出了吴迪的不甘心，战情会之后，将吴迪拉到了资料室的某个文件柜跟前，递上一把钥匙：“只能看，不能记录！” 吴迪懵懵懂懂地打开了柜子，随手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打开看看一下，又忿忿不平地放了回去，继续看下一个。 一个多小时之后，遭遇了人生重大打击的吴迪，有气无力地合上了柜子门，满脸幽怨地盯着参谋长：“刚才我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 “王牌飞行员都是从新手时代过渡过来的，飞蝗石也一样……” 第二天凌晨，周岩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吃早饭，然后待命。 太阳缓缓西落的时候，两架对地挂载配置的最新型的歼-11bs，被缓缓地挪出了机库，拉到了跑道上。 周岩提着头盔跟一众地勤敬礼，然后缓缓地爬上舷梯，坐进座椅中，启动apu，启动飞控系统，然后发动发动机…… 看着周岩的战机消失在天机，凌伟峰微微叹了口气，带上头盔，登上了舷梯，然后忐忑不安地等着周岩的行动信号…… 而在几百公里之外的边境附近，“马布”国叛军占领的导弹阵地上，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搜索雷达上，蓦然出现了一个雷达反射信号。 “敌袭！” 防空警报响起，防空导弹兵迅速地给sa-11山毛榉防空导弹发射车接通了电源。防空导弹迅速地按照搜索雷达知识的方向指向了天空中的战鹰！ “不愧是百战老兵！” 不到两秒钟的功夫，战斗机驾驶舱里就响起导弹锁定告警。 周岩猛地一拉油门杆，机头猛地仰了起来，然后迅速地拉高，然后释放诱饵弹。 到达高点之后，周岩侧摆油门杆，战斗机像落叶一样，横漂了出去，跟迎面而来的放空导弹擦肩而过。 也来不及擦额头的冷汗，再猛推油门杆，飞机爆出一团环形的音爆云，朝防空阵地猛扑了下去。 这时候，“马布”国的叛军才意识到第一枚导弹应该因为指向不足，已经错过了目标，然后慌张地发射了第二枚导弹。 只是，就在防空导弹点火的瞬间，俯冲的周岩，也已经发射了空地导弹…… “轰……” 一团裹着火焰的黑烟，从防空导弹车原来的位置上升腾了起来。 而后，周岩又发射了一枚空地导弹，摧毁了防空导弹阵地的雷达车。 “大门已打开！” 几分钟之后，周岩跟赶过来的凌伟峰一起，摧毁了叛军在纵深阵地上布置的防空火炮阵地，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a计划第二部，营救人质，摧毁地方弹道导弹阵地。 回到基地之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周岩和凌伟峰又爬上已经准备好的歼-10b，起飞之后，一路向西。 为了照顾周岩，凌伟峰的挂载偏向于对地攻击，四枚激光制导炸弹，两枚近距空空导弹，而周岩的则是两枚激光制导炸弹、两枚中距弹、两枚近距格斗弹。 当两人到达边境线附近时，提前出发的陆航、无人机，以及地面部队已经准备就绪。 两架飞机越过边境线，第二阶段的作战行动正式开始。 经常参与对地作战的凌伟峰，效率自然不是“历史”上的某个小年轻可比的，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就达成了真·王牌的战果，就连周岩都沾光，拿下了双杀。 只是，凡是总有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经沙场锻炼出了第六感，某架“历史”上起飞了的幻影两千还是起飞了。 “我来！” 对空武器还没开封的周岩飞了出来。 虽然幻影两千号称外贸大户，可实际性能却有点感人。 无尾三角翼对于飞行速度以及操控性有相当程度的加成，可这是以牺牲飞机横滚性能为代价的。 单转子涡扇发动机，号称独树一帜，可油耗十分感人，而且在飞机大迎角飞行时，发动机容易出现进气不足。 虽然生产商在发动机进气口增加了有助于改善进气的激波椎，可双进气口单发动机的设计，还是容易导致飞机在极速转向时双侧进气不均匀，发生喘振。 作为一名理论上的飞机设计师，周岩很清楚幻影两千的这些缺，因此在空中格斗时，总是会利用这些缺陷来布置陷阱…… 当然，周岩最为倚重的自然还是歼-10b那卓越的性能。 虽然幻影两千号称速度可以飙到两马赫以上，可在空中格斗时，速度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而且在周岩被追击时，每每都利用幻影的机动性劣势，小普加乔夫眼镜蛇，小落叶飘，轻轻松松就能将对方让过去，然后“追尾”。 经过十几分钟的格斗之后，前面幻影的燃料已经进入了警戒线。为了迅速地解决周岩这个对手，幻影的飞行员冒险使用了飞行包线之外的机动。 看着前面几十公里之外的幻影两千的尾巴突然忽明忽暗，周岩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猛推油门杆追了上去，然后启动了机炮，将对方打成了火球…… 几个月之后，周岩接到了晋升少校的命令，与命令一起的，还有前往国防大学深造的同志。 于是，周岩不得不阔别了呆了十年的霸天狼基地，踏上了新的旅程。 四年之后，深造完毕的周岩，被分配到了湖建航空兵某师。 “报告！” “请进！” 报到时，当周岩推开门，发现师长办公室的办公桌后，赫然坐着自己的老上司，满脸笑容的凌伟峰。 “飞蝗石，好久不见了！” 第142章 空战游戏 回归之后，意犹未尽的周岩，随即兑换了虚拟空间五十年的使用权。 在大国空军任务一的副本空间里，周岩就已经对任务二有了一个大致的构思，制作一个第一人称的综合空战游戏。 游戏的主线是af从螺旋桨时代到隐身时代的发展史。 进入游戏之后，最初玩家可以选择的角色，都是以共和国最早的空军战士为模板的。 随着玩家等级的不断提升，角色所在的部队也开始改编、逐步换装新战斗机，最后“进化”为二十一世纪各大王牌部队。 玩家升级所需要的经验，来自于内部的军演和对外的战斗。 作为一款空战游戏，军事演习和对外的空战，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游戏的核心卖点：无论是团队还是单机作战，周岩都利用自己的经验做出了相当真实的设定。 而且，为了提高游戏的可玩度，周岩还为玩家所有的对手配置了成熟度很高的智能程序，也为各个等级难度的对手配置了相应的空战战术，从单打独斗，到群殴的都有。 所有的游戏都会有氪金体系，周岩的这个空战游戏也不例外。 当然，一刀九十九是不可能了，氪金充值得来的游戏金币只能用来购买空战技术教程。 而且，为了弘扬空军文化，周岩还设置了一条被他戏称做“知识就是金钱”的另类氪金体系：游戏另设空军知识竞赛体系，答题过关可以拿金币，竞赛题目难度越高，奖金越丰厚。 不过，为了提高真·氪金的含金量，知识竞赛题库内的问题都是跟空军有关的问题，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专业性都比较强。 框架设定好之后，周岩开始用“三十六颗定海珠”捏兵人、制作战斗机、制作地图。 普外准备好，下一步就是制作cg，建立以飞飞机的各项参数为模板的数据模型。 不过，为了保密，af所属的飞机所用的各项数据，都做了一定程度的弱化处理，这无疑进一步增加了玩家过关的难度：要知道，敌方战斗机的数据和性能，可都是实打实的。 周岩喜欢偷懒，也有轻微的强迫症，因此在制作时，已经将十多年之后的战斗机机型都写入了数据库，而且为了奖励有可能达到终点的玩家，周岩还把《龙骑战机》里林默那架diy的妖孽x-8给设计了出来。 光是为了设计这架x-8，就花掉了周岩三年时间，要知道，制作完整个游戏周岩也只不过是用了十年时间。 游戏的最后一部分是最重要，也是最让周岩黯然伤神的联机编队模块：对于玩家来说，联机只是多了一些有共同爱好的玩家；可对于曾经的飞行员周岩来说，编队意味着有了生死相依的兄弟，也意味着时刻会有战友飞出来替你挡导弹…… 游戏的成语部分完成之后，还有试运行，找bug，最后是封装，使之变成可以售卖的商品。 有点怀念空军生涯的周岩，把游戏里的涉及到所有战斗机，从螺旋桨到妖孽x-8都还原了出来，并逐一实地操作了一下，验证了一下游戏内的性能数据…… 五十年时间一到，周岩屁股下面的妖孽x-8重新化作了数据流，而周岩本人，则回归了现实…… 军训还在继续。 很多同学发现，只是睡了一觉，周岩的精神面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负责军训的教官，对这样的变化，最敏感：自己带的这个连兵都算不上的学生，突然有了老兵的样子。 周岩自然知道周围的人都发现了这个变化，可他不想改，也不能改，这是他二十年军旅生涯的印记，也是对那些再也见不到的战友们的怀念…… 周末，休息两天。 原本已经有了几分兵样的学生们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型，恢复了以往的散漫。 校区搬迁的消息，差不嗯已经传开了，很多同学开始借着军训的空隙，打包行李，准备搬迁。 周岩的东西比其他人要多很多，除了基本的鞋服被褥之外，还有一台除湿器和一台烘干机。 除湿器开春之后就被周岩给装了起来，而烘干机，一直在用着。借着这次搬家的理会，周岩打算将布艺外套拆掉，连同底下的热风机一起装进箱子里…… 而就在周岩拆卸烘干机外套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于飞？” “大神，我爸想见见你！” 没等周岩开口，小黄毛于飞又补充了一句：“我和我爸现在正在工大金山校区北门！” “那好吧，我马上下去！” 挂了手机之后，周岩拔腿就往外走，还没出门，突然想起了刚刚开发完的《空战王牌》，又退回了桌子跟前，从抽屉里拿出装了游戏的硬盘，塞进了兜里。 五分钟之后，周岩见到了于飞的父亲。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气质，以及熟悉的空军蓝，看得周岩热泪盈眶。 强压下了内心的机动之后，周岩瞥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伤疤，微微叹了口气。 “你就是小飞所说的赛车高手吧，”于飞的老爹满脸笑容，笑着走到周岩跟前。 还没等对方伸手，周岩条件反射似的举起手，抬到一半，又悻悻地放下手，将手伸了出去：“您好！” 于飞的老爹有点意外，愣了一下之后，也伸出了手：“你好，于正航！” “周岩！” “要不咱们上车再谈？” “不用了吧，我还有事，”周岩笑着看了一看已经染回黑色，还剪了寸头的于飞，“恭喜你即将成为光荣的空军飞行员。” “谢谢！” 周岩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硬盘，递了过去：“咱们的飙车约定就取消吧……” “为什么？”于飞有些不解，可一旁的于正航却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也曾有过飞行梦，”周岩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可这个梦，还没升起，就已经破灭了，于飞，我很羡慕你，羡慕你能通过体检，羡慕你能有机会飞上蓝天……”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周岩走上前，笑着拍了拍于飞的肩膀，“等有一天你成为了正式的飞行员，你就会明白的，谨慎不是懦弱。” 说完，周岩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周岩落寞的身影，于飞微微叹了口气，拿着硬盘回到了车上…… 第二天，周岩依旧没能消停下来，天还未亮，周岩就被于正航的电话给吵醒了。 “周岩，跟抱歉打扰你，”于正航的声音中透漏着无奈，“我想跟你咨询一下，昨天你给小飞的游戏，到底是谁开发的，目前有没有联机的版本，能不能多人同时在线联机。” “游戏源代码在我手里，目前游戏已经完成了，只需要架设服务器，就可以运营了……” “那咱们见一下面吧！” 十几分钟之后，周岩再次见到了于正航，跟他同行的还有一名穿着便装，但身上依旧残留着几分军人气息的中年男人。 见面之后，中年男人也没多废话，就开始向周岩砸钱：“一个亿买下游戏的版权！” 周岩摇了摇头。 “那你开条件吧！” “我可以免费给你，但如果有一天运营失败，必须无偿归还游戏，或者我可以低价收购以这个游戏为基础开发的拓展游戏！” “就这？”对面的中年男人有点意外。 “就只有这些！” 第143章 特殊徽章 第二周的军训开始了。 其他人都在享受煎熬，而只有周岩在享受勉强的军旅生涯。 只是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眨眼的功夫，军训就结束了。 纵然是神队友也带不动一群猪队友，在最后的检阅仪式上，四班跟其他班级组成的方阵，正步踢成了乱弹，贻笑大方。 所幸，所有人的不堪回首的回忆，很快就被匆匆忙忙的搬家给驱散了。 鞋服、被褥、书本、洗漱用品用武装带打包直接扔到卡车上，剩下的除湿器、烘干机和笔记本则是随身带着。 离开之前，再看一眼生活了一年之久的金山校区，然后带着丝丝的惆怅等车离去。 等一群学生到了校本部，刚刚散尽的惆怅，又被失落所替代：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所安排的宿舍楼，都是有跟学校的历史一样久远的砖混宿舍楼。 而原本宽敞明亮甚至可以举办大型“聚会”的六人间，也换成了脏兮兮的八人间，中间的过道，堪堪能放下两张桌子。 至于原来没有人珍惜的书桌，也变成了奢望，六人间的单人床，换成了八个人的上下铺…… 租房子或者买房子，要提上议事日程了。 将东西搬到宿舍之后，直接扔到床上，也懒得再打开了，直接背起唯一的贵重物品笔记本，就给自己放暑假了。 “反正期末考试已经结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离开云中之前，先去一趟弘慈寺，到手工珠宝店取了前一阵子委托老板打造的戒指、项链，验完货留下加工费就直奔火车站。 开学时没有享受到的塞外风情，终于在暑假开始前享受到了。 夏日的塞外，要远比萧瑟的冬季更有风情。 沿着河谷山谷而建的铁路，沿线就是一条美丽的风景线：河谷山谷中绿色而又倔强的胡杨林，点缀着零星荒草的碎石山坡，以及被顽强的荒草绿了的山头。 虽然铁路沿线的风景内容都有点类似，可只要细心，总是能从雷同中找到别样的风情：牧羊的小孩子，千姿百态的胡杨树桩，以及铁路沿线的守望者…… 朝发云中，夕至首都。 在进入大首都之前，周岩终于有机会得以欣赏险峻的燕山山脉。 大多数时候，透过车窗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山坡上的树木，甚至是花草，可当你凑到车窗跟前，就会知道，近在咫尺的景色，其实离你很远：铁轨架在半山腰，而铁轨再往外五六米，就是万仞深渊。 周岩买的是从九原到新海的硬卧。 原本周岩也不是没想过要乘飞机，可一想起这辈子自己再难有机会驾驶战鹰翱翔天空，心里就堵得慌…… 过了首都，夜生活就开始了。 正忙着期末考试的秦若舒，将周岩当成了免费的答疑老师，“哪里不会问哪里”。 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离开硬生生地将周岩满格的笔记本给耗到自动关机了…… “美女，有这时间，你去问老师不行吗？” 女朋友的回答理直气壮：“我不想麻烦别人！” 周岩无良地揶揄道：“那你就好意思麻烦你男朋友？” “那是当然，哦，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泰勒级数展开式……” 好在，那些年的核桃机，通话时间很长，两人聊到睡觉，也只是磨去了两格电量。 “晚安，阿娜达！” 周岩对脚盆语自然不陌生，脱口而出：“爱洗铁路呦！” 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周岩早起洗漱的时候，神出鬼没的系统，突然跳了出来，给了周岩一个大惊喜。 “恭喜宿主完成大国空军系列徽章任务，现发放奖励。 奖励一，大国空军徽章。 奖励二，系统积分三万。 奖励三，宇航级系列碳纤维生产工艺。 奖励四，赠送宿主一次抽奖机会，抽奖的范围，大国空军系列教程内的任意物品。” 大丰收呀！ 三万系统积分就不用说了，这么些积分可以让周岩在虚拟空间里呆六百年。 系统给出的大国空军徽章，也比较特别，不同于其他只有一个圆圆的银色牌子，下面带着类别的大师徽章；大国空军的徽章，整体造型是一架拔地而起的战斗机。 至于，宇航级碳纤维，更是种花家的短板。 接下来就是拼人品的抽奖时刻了。 一个大号的屏幕出现在周岩眼前，屏幕上播放的是周岩学习过的那三个教程的剪影。 “停！” 一团正在蠕动的灰色物质，出现在了屏幕中央。 这玩意儿好像没在教程里出现过吧？ 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三个教程，还是没能找出这玩意儿的来历，周岩也只能等着系统给出解释了。 “恭喜宿主获得金属系巨龙金币（残）。” 系统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这个残是怎么回事？” “这团变异的硅基生命，是金属系巨龙金币的分身跟电子产品结合之后形成的。” 周岩差点没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这不就是《龙骑战机》的末尾，描写的那团不明物质吗？ 说金属巨龙残了，已经是言过其实了，分身意识已经消散，只剩下最基本的求生本能了。 有总比没有强！ 等领取了奖励之后，周岩直接就致郁了：得到了金属巨龙的残躯，还不是实体的，只能在虚拟空间里使用。 不过，在试验了一阵子之后，周岩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真香！” 金属巨龙残念的结合了电子产品之后，就变成了周岩记忆里的另外一件东西：火种源。 虽然只能在虚拟空间里使用，可周岩还是满怀欣慰：有了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演化虚拟空间的白板超级计算机，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可以操作金属和半导体的程序。 对！就是这样！ 周岩越想，学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可想着想着，周岩突然生出了细思极恐的赶脚：自己在系统这里，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系统突然冒了出来：【你想多了，本系统只是平行时空某大能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周岩收到了一万点的重击，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有点不服气地反驳道：“那怎么不一步到位？” 【那位大人担心海量的信息把你给冲击傻了……】 又是一刀！ 算了！与其思考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还不如想一下，如何利用好刚得来的这个虚拟空间“快捷程序”。 具备吞噬电子产品的能力，并做出分析，这就意味着，这玩意儿在虚拟空间里可以充当芯片分析仪。 具备自由金属操作能力，意味着这是一个自动的金属材料试验室，外加超级金属3d打印机。 为了试验金币（残）的电子产品吞噬能力，周岩把网络安全大师徽章任务得到的奖励，代号为g白泽garuda a0的一纳米制程芯片，塞进了“小动物”的嘴里。 一个多小时之后，周岩得到了白泽garuda a0芯片详细电路图…… 周岩开心、放肆地狂笑了起来：“金币在手，天下我有，哈哈哈……” 然而，很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当周岩检查金币的资料库时，发现了存储单元里面有大量金属材料配方：大多数都是可以用到战斗机上面，还有少部分是电子用超低电阻金属和漂亮帝核潜艇壳体用材料…… 第144章 请客(上) 上午十点多，火车终于到了终点站，新海。 出了车站，直接打车，按照小叔给的地址，赶到小叔在新海的新家。 虽然小叔刚买的小院子所处的位置是城乡结合部，可搬迁似乎已经提上议事日程：几百米外的建筑工地上，已经是钢筋林立，泵车轰鸣。 原本应该在工地上当班的小叔，在接到周岩老爹的信息之后，直接留在了家里，当周岩赶到附近时，看到小叔正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往回走。 “小叔！” 周岩隔着老远喊了一声，然后奔了过去。 “臭小子，火车到站前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说话的时候，周正河已经腾出一只手来，想要给自家侄子一点“颜色”看看。 “正好，你小婶儿和你弟都上班，中午咱爷俩喝一盅。” “小叔，”周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不用管我了，我呆会儿还得去趟大学城……” “哦……”周正河恍然大悟，可很快又板起了脸，“媳妇一时半会儿又跑不了，就算是去，也得吃完了午饭再说……” 中午，周岩再次客串了一把厨师，炒了几个下酒菜，陪小叔小酌了几杯，然后扔下一袋从云中带过来的零食，招了一个出租车，落荒而逃…… 秦若舒所在的大学城，离新海市区还有好几十公里的路程。 到了地方，周岩才发现，所谓的大学城里，大学很少，除了新海职业技术学院和和新海的“基本局”海大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一些非知名专科学校。 名不符实也就罢了，可大学生还建在了荒凉的山区，要不是附近还有个刚建起来的生态园，到了周末，这里的学生也就只能跑到六七公里之外，去海边数沙子了。 新海职业技术学院的门卫，眼神有点问题，看周岩是学生模样，而且还背着个包，连拦都没拦，就给放进去了。 进门之后，周岩暗暗地松了口气，将手绘的职业技术学院学生证塞进了兜里。 下午，秦若舒还有课，因此周岩并没有急着去找人，而是围着校园转了一圈。然后，周岩有点抑郁了：新海一个专科学校的校园，都比自家母校看起来更有科技气息。 也这样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学校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专科学校？ 妥妥儿的柠檬精。 虽然已经临近期末，可校园里的无所事事的学生，要远比云中工业大学要多很多，这又让周岩找回了那么一点心理平衡。 校园逛了一大半，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周岩赶紧回到了教学楼楼下…… “叮咚咚叮……” 悠扬的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秦若舒跟一帮舍友一起，混迹在人群里。虽然她的打扮跟大多数同学都没什么区别，可高挑的身材，还是让她分外显眼。 当然，鹤立鸡群的存在，总是能吸引更多异性的目光…… 周岩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家女朋友的身上，而秦若舒走出教学楼之后，目光就不停地在四处搜索着，直到发现了站在路边的周岩，这才松了口气。 隔着十几米，两人会心一笑。 然后，秦若舒迅速地朝周岩奔了过去…… “老周，你是怎么进来的？” “本来呢，”周岩狡黠地笑了，“我还伪造了学生证，可你们学校的门卫，看我是学生模样，就放我进来了……” “还真有你的！”秦若舒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吃午饭了没？” “我已经去过小叔家了，差点就被留下了……”说着，周岩瞥了一眼围在秦若舒不远处的几个女生，“晚上，我请你们宿舍的舍友一起吃个饭吧！” 秦若舒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身后满脸笑意的一群舍友们：“听见了没，我们家老周，说晚上要请你们吃饭！” “知道了……” 打发有了舍友之后，秦若舒回头美滋滋地挽住周岩的胳膊：“走，我带你去逛一下……” 话说了一半，秦若舒突然挺住了脚步，绕到周岩身后，打量了一下背包：“老周，你也没找个地方住下？” “还没……” “哎呀，你可真是……”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你给我订酒店的时候，倒是挺舍得花钱的，五星级的酒店，连眼都不眨，到自己了，就变成守财奴了，要不我帮你订酒店？” “不用了，我自己来，”周岩晃了晃自己的钱包，“我对大学城这边不太熟……” 新海职业技术学院旗下本来就经营着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学生亲友入住，可以享受折扣优惠。 折腾了一圈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原本秦若舒还打算带周岩去园博园逛一圈，可眼下，两人离开酒店之后，就得开始选晚饭请客的地方了。 新海职业技术学院附近到处都是还没装修的毛胚楼房，自然也找不到像样的饭店。 逛了一阵子，秦若舒都有点累了，慵懒地拉着周岩的胳膊：“老周，要不就在学校食堂凑合一顿算了！” “那可不行，已经放出话了，”周岩从兜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擦一擦汗……要是换成食堂，还不知道你那些舍友会在背后怎么编排我呢！” “要是在附近有套房子就好了，”秦若舒脸上露出了几分憧憬之色，“我们学校北门就有一个菜市场，自己做多带劲……” 周岩眼睛亮了，会心一笑：“要不，明天我就去买房子？” “还是算了吧，”秦若舒翻了翻白眼，“满打满算，在这里也就还能呆两年。” “想好要考哪所大学了吗？” “应该是新海理工大学了，我们班很多同学说理工大学的建筑学还不错，当然……”秦若舒微微一笑，朝周岩抛了个媚眼，“能不能考上，还得看周老师的教程给不给力了。” “你可以直接报同济或者水木的建筑学了！” “信你才怪！”秦若舒微微翻了翻白眼，“对了，实在不行，我知道海大附近有一家饭店的海鲜做的还不错！” “那就去呗！” “可是……”秦若舒一下子泄了气，“饭店里这边有四五公里呢！” “这好办！”周岩伸手招了招已经在附近盘桓了好久的出租车。 秦若舒所说饭店有点类似于农家乐，饭店的位置在一个大型园艺花圃的边上，周围还修建了小池塘，凑齐了湖光山色鸟语花香。 店里的服务员态度也停好，就是老板看到周岩，就像是见到了债主似的，目光躲躲闪闪的。 没等周岩开口，老板就给周岩安排了一间大号的包间，两人进了包间之后，还没点餐，服务员就上了一股好茶，搞得秦若舒是一头雾水。 “这老板有点不太对劲呀，去年跟我爸一起来的时候，这老板可不是这样的态度……”秦若舒笑眯眯地盯着周岩，“而且，刚才我看老板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大刑伺候！” 秦若舒竭力地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可在周岩看来，有点可爱。 “不许笑！” 第145章 圣诞节快乐 虽然圣诞节大家可能并不快乐，可还是得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苦中有乐，圣诞快乐！ 第146章 请客(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岩笑呵呵地看着气鼓鼓的女朋友，“这家店的老板，去年在周记小店里吃过饭，还点过十好几道硬菜！” 对于从食戟和厨艺较量的经验中成长起来的周岩来说，想要分辨一名顾客是不是真的食客，或者是专门找茬儿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且，周岩也很清楚，周记小店的营业额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打算找茬儿的同行贡献的。 虽然最后这些同行都打消了找茬儿的念头，可刚进店时那赤果果的毫不掩饰的敌意，周岩可还是记忆犹新。 自家老爹是开饭店的，秦若舒自然也清楚其中的龌蹉，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刚才那老板是不是怕你来找茬儿？” “应该是这样吧，”周岩得意地笑了笑，“还有一点，这家伙偷了师，怕我来找后账！” “那……”秦若舒的眼睛亮了，贼亮贼亮的，“要不我多叫几个人，反正这包间够大！” “当然可以！” 秦若舒当即掏出了电话，开始摇人…… 半个小时之后，五辆出租车，一辆接一辆地停到了饭店门口。 看到等在门口的周岩，秦若舒的舍友们齐刷刷地喊了一声：“周老师好！” 秦若舒的班上的同学都被五个女生给喊懵了：不是说秦大美女的男朋友要请客吗，怎么又换成了周老师？ 周岩自然清楚自家女朋友的这群舍友为什么这么喊：蹭过自己的建筑设计课之后，还想借机调戏一下自己！ “里边请！” 将秦若舒的同学一一让进包间的同时，周岩顺便观察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潜在的情敌。 人到齐了，开始点菜。 “每人点一个菜，随便点！” 菜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周岩跟前。 周岩回头看了一眼等在一旁的服务员：“刚才点的那些，有点太素了，都划掉吧！” 说完，周岩将菜单递给了身旁的秦若舒：“若舒，你带个头，不用客气，老板是我的朋友……” 有秦若舒带头，她的那些同学可就真不客气了…… 服务员听到顾客嘴里报出来的那些硬菜的菜名，心如刀割。 刚才老板已经交代过了，这个包间里的客人不好惹，只能破财免灾，可服务员也没想到，这群人会这么狠…… 菜单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加了三道菜：“葱烧海参、上汤黄鱼、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不用想，就是饭店的老板从周记小馆偷学的，因为在周记小馆开业之前，周岩还没听说过新海有能做这道菜的…… “菜就点就这些吧，”周岩回头看了看在坐的秦若舒的同学，“大家都喝点什么，白酒、红酒，还是啤酒？” “要不都喝啤的吧！” 拍板的是秦若舒宿舍里的老大，风风火火的女汉子。 “那就新海纯生，先来两箱吧，再来两壶本地绿茶……” 肯定是老板吩咐过后厨了，周岩他们这桌上菜的速度很快，为了防止周岩找茬儿，店里不光送了小菜，还送了卤味拼盘和捞汁小海鲜…… 上了两个热菜之后，周岩端起了酒杯。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周岩，若舒的高中同学，兼男友，还有未来的丈夫，首先，感谢大家这一年里对我们家若舒的照顾。” 说完，周岩一口闷。 “周老师海量！” 秦若舒的几个舍友都乐了。 尤其是宿舍的老大，还没等周岩放下杯子，就开始举杯：“周老师，虽然咱们都不算是生人了，可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自我介绍一下……” 一桌同学认识完了，三瓶啤酒已经下了肚。 有酒精开道，一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然后就有人问起了一个好奇了很久的问题：“周岩，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周老师？” “不光是我们，”秦若舒宿舍的老大笑着看了看秦若舒，“就连老秦，都管周岩叫周老师，至于原因……” “每天晚上，周老师都会给老秦讲建筑设计，我们经常跟着蹭课……”秦若舒宿舍的老大笑嘻嘻地介绍道，“本来，我们只是听着玩儿的，可有一天我们把录下来的事情让学校的建筑老师看过之后，老师说这个网络教程质量非常高……” “然后，周岩就变成了周老师……” “唉，周老师，”秦若舒的老大笑着端起了酒杯，“老秦说过，您好像不是建筑专业的吧，可为什么您讲的课，会这么专业？” “我有很多朋友，都是学建筑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入了行，”周岩微微一笑，“而且，我自学过建筑设计……” “自学？” 在场的人可都清楚建筑设计这门课程的变态，课时超多不说，而且很多东西都偏向艺术，而且还有不少唯心的东西…… “周老师，您能分享一下自学的窍门吗？” “你们应该没有听说过费曼学习法吧？这是一门……” 然后，周岩就开始安利费曼学习法。 费曼学习法的核心，很简单：自学的时候，你需要带着目的去学习，而这个目的是，你要向一个不懂这门课程的人，讲述课本的内容。 因此，在学习的时候，你就需要不断地理解、消化课程，并将之变得通俗易懂…… 直指核心的费曼学习法，因此被称为为世界上公认的最高效的学习方法。 等周岩讲完了，一旁秦若舒的社长，带头鼓起了掌…… 一群人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不用周岩劝酒，大家离开自发地捉对厮杀了起来。 很快，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红晕。 饭店的老板掐着点儿，推门进了包间。 “小周老板，您对这道菜还算满意？” 虽然脸上带着几分红晕，可周岩却一丝醉意都没有，笑呵呵地打量着老板：“你们这里有意见簿吗？” 虽然老板都快哭了，可也还得强颜欢笑：“有，有……” 等老板离开了，秦若舒的舍友们全都笑嘻嘻地盯着周岩。 “刚才这老板不说，我们差点就忘了，西海周记小馆的周老板，您打算怎么抚慰我们受伤的心灵？” “这么一顿大餐，还不够吗？”秦若舒笑着白了一群损友们一眼，“周岩他倒是想做，可也没地方给你们炒菜呀……” “呦，这还没结婚呢，你这胳膊肘子就开始往外拐了？” 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想吃大餐也可以，不过食材和场地得你们自己提供！” “这可是你说的……”秦若舒宿舍里的老六刚想给周亚挖坑，却被老大给拦住了。 “大家都吃好了吗，要不再点几个菜？” “不用了！” 周岩给秦若舒使了个眼色，起身离开了房间。 “周先生，你们今天的消费是四百八，我们老板说给您五折优惠，您给两百四就可以了！” “确定？” 前台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岩从钱包里摸出三张老人头递了过去，然后瞥了一眼柜台上的留言簿：“我可以留言吗？” 前台瞳孔微缩，迎着头皮点了点头：“当然！” 周岩提起笔，唰唰唰写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笔。 等周岩离开了，蹲在后厨的老板才探出了头，悄悄地凑到柜台跟前：“刚才那位周老板走了吗？” “已经走远了！”前台笑着将意见簿递给了老板，“临走之前，这位还留言了……” “我看一下？” 老板迎着头皮找到了最新的留言。 只是，当他看到周岩的留言之后，紧锁的眉头迅速地舒展开来，脸上的愁容也迅速地绽放成了笑容…… “这个五折打的值！” 第147章 夜色 送走了秦若舒的一众舍友和同学之后，饭店门口就只剩周岩和秦若舒了。 “媳妇儿，咱们也回去吧！” 秦若舒莞尔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反正这边离学校也没多远，咱们走着回去吧！” 一看自家女朋友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周岩就知道小妮儿肯定有事，微笑着点了点头。 夕阳方落，钩月未明。 虽然已经接近三伏天，可新海毕竟是沿海城市，而且大学城离海边又不是很远，天刚暗下来，白天弥漫在空气中的温热，就已经开始地被带着海盐气味海风的驱散…… 沿着马路走了一小会儿之后，走在前面的秦若舒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神秘兮兮地盯着周岩：“老周，你明天应该没事儿吧？” 戏肉来了。 周岩微微一笑，十分无辜地回答道：“没有呀，有什么问题吗？” “明天上午还有两节课，”秦若舒嘿嘿一笑，“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明天陪我一起上课……” “没问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周岩眉角上挑，“明天中午你得请我在你们学校食堂吃一顿！” “没问题！” 秦若舒笑着揽住了周岩的胳膊，想了想，笑着继续补充道：“说起来，高中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咱们俩貌似坐得很近呀！” “哦？”周岩扭头看了看脸上洋溢着幸福表情的秦若舒，“你这是想让我夸你高中时候，就是大美女吗？” “嘻嘻，让你发现了！”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那时候，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吃到天鹅肉……” “对呀，”秦若舒感同身受，“我也没想到，我们班的头号种子，竟然会成为我男朋友……”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温情，也发现了些许的唏嘘，嘴角都扬了起来…… “若舒，生日打算怎么过？” 闻言，秦若舒歪了歪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我全听男朋友的安排。” “老大，这可是你过生日，”周岩翻了翻白眼，“地方你自己定，我只负责掏钱！” “那就百年啤酒广场那边？”秦若舒眼珠子滴溜一转，“明天下午咱们先去看一下场地。” “也行……” 刚开始，秦若舒冲劲儿十足，走路的时候，基本上都一蹦一跳的，可五公里的路程，走了才不到一半，好像就没电了…… “怎么这么远呀！” 周岩知道自家女朋友喜欢宅家，可一瞧这慵懒的架势，就知道就算是平时，除了上课之外，恐怕很少出门。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周岩无良地笑了。 “哎呀……” 这位见自家男朋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干脆也懒得再走了，直接蹲在了路边上。 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蹲了下去：“免费的坐骑，要吗？” “干嘛不要！” 秦若舒顿时就来了精神，一下子就跳到了周岩的背上。 “驾！” 周岩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白眼：“信不信我把你给扔河里？” “我不敢了！”秦若舒探出脑袋，轻轻地在周岩耳畔“求饶”道，“老公，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 “嘻嘻……” 刚坐上坐骑，秦若舒兴致勃勃地给周岩指路，介绍路边的风景，可时间一长，晚上喝过的一点点酒劲儿上来了，困得前仰后合的，很快就趴在周岩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若舒被汽车鸣笛声给惊醒了，睁开眼，发现两人已经回到学校附近了。 “老周，你怎么不叫醒我！”秦若舒的言语之中，有几分埋怨，也有几分心疼。 “睡醒了？”周岩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包面巾纸递到了耳边，“擦一下嘴！” 这时候，秦若舒才注意到，刚才睡着的时候，在周岩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大滩口水，脸一下子红透了。 “老周，放我下来吧！” “就只剩那么几步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背上吧！” 路口的绿灯亮了，周岩背着女朋友穿过马路，径直回到了酒店，在一众服务员那带着惊讶与艳羡的目光注视下，上了电梯。 到了房间门口，周岩才将秦若舒放了下来。 落地之后，秦若舒感觉到十分有点微妙，红着脸跟在周岩身后。 “那个……” 只是，让秦若舒始料未及的是，周岩进了房间之后，就直奔自己的行李，从超大号的旅行包里取出一大袋零食来。 “我送你回去！” 秦若舒的脸更红了：“麻烦……” “老大……”周岩满脸坏笑的打量着自家女朋友，“你家要来亲戚了，我不想惹事！” 秦若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抡起粉拳就朝周岩的胳膊招呼：“你耍我！看我不打死你！” “好了！” 周岩很轻松就钳住了秦若舒的双手，将她按在墙上，笑着调侃道：“还敢不敢了！” “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周岩也没再客气，伸头堵上了秦若舒的嘴巴…… 良久，周岩才放开秦若舒：“现在呢？” 秦若舒也不敢抬头：“送我回去！” “还需要坐骑吗？” “不用了……” 五六分钟之后，周岩将秦若舒送到了宿舍楼楼下。 “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周岩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零食递了过去，“唉……” “你呀……”秦若舒十分无奈地白了周岩一眼，接过零食袋子，撩了一下搭在眼前的乱发，“我先上去了……” “等一下！” “怎么了？”秦若舒困惑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周岩。 “你的牙上好像有菜叶……” “你……” 秦若舒亦笑亦嗔地瞪了周岩一眼，刚想掏纸巾擦一下，可还没等她从动手，周岩又补了一句：“骗你的！” “你……”秦若舒气得直跺脚，“我不理你了！” “美女，今晚的夜色很美！” 秦若舒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朝周岩抛了个媚眼：“晚安，阿娜达！” 目送着秦若舒上了楼，又重新出现在视线里之后，周岩才朝阳台上挥了挥手，转身现实在夜色里。 楼上，目送着周岩离开之后，秦若舒才悻悻地回到宿舍里，刚想洗漱，却发现一众舍友全都满脸八卦地趴在床上。 “怎么了？” “老秦，”宿舍里的老三笑嘻嘻地打量着秦若舒，“从晚饭到现在，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了，你们两个也没……” “女色狼，”秦若舒白了这位一眼，“我们两个是走着回来的！” “然后，你别说五公里的路程，你们走了两个小时！” “是老周自己走的，我没有多少路！”秦若舒眉飞色舞，“我只是在老周背上睡了一觉，睁开眼，就已经回到学校了……” 一众舍友被突入其来的狗粮噎得直翻白眼。 “切……” 第148章 写生 经常锻炼的周岩的生物钟很准，第二天五点，就睁开了眼，起床之后，下楼围着附近跑了一圈，然后回酒店换衣服，洗漱。 再回到学校，周岩见时间还早，就跑到了职业技术院的餐厅侦查了一下。 虽然职业技术学院餐厅的饭菜质量比云中工业强一点，可也强得有限，而且这里面还有一部分是沾了食材的光。 新海所在的夏东是农业大省，而且还是全国最主要的蔬菜产地，蔬菜的种类不是远在西北内陆的云中可比的。 晃悠了一大圈，标记了几个窗口之后，周岩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手机，给秦若舒发了条短信：“老秦，我饿了！” 半个小时之后，秦若舒气鼓鼓地赶到了食堂，见到周岩，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老周，放假了你还起那么早？！” “经常锻炼身体，有益于身体健康。” 周岩色迷迷地打量着自家女朋友：上身依旧是跟款式昨天一样的t恤，只不过是换成了粉颜色，下身则是由七分裤换成了肥大的工装裤，脚上蹬着一双板鞋。 “看什么？”秦若舒见周岩盯着自己，心里暗喜，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媳妇儿，看你这架势，不像是去上课，反倒是有点像是去春游的！” “你猜对了！”秦若舒从背后拿出一顶棒球帽，扣在了周岩的头上，“今天写生课期末考试，允许带外援！” “我就说……”周岩笑着将帽子取下来，戴在了女朋友的头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到底是美女，穿乞丐服都好看！” “行了，别贫了！”秦若舒从兜里掏出饭卡，拍到桌上，推到周岩跟前，“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两人在周岩圈定的窗口转了好一阵子，也只是花掉了不到五块钱。 吃过早饭，撒完了狗粮，周岩回酒店取了户外装备，然后跟着秦若舒混上了职业技术学院的大巴，赶往新海市区。 到了地方，带队的老师打手一挥：“同学们，自己选地方，中午咱们在这里集合！” 下车之后，周岩发现职业技术学院选定的写生地，是九曲湾风景区。这里是新海最早的城区，附近还保留着很多西方风格的建筑，而且这些建筑大多数都有些年头了。 “是这里呀！最起码不用担心素材没的选了！” 说着，秦若舒回头看了看抱着画板的周岩，抿嘴而笑，“老周，本来我还想拉着你到这里玩来着，可实在是没想到……” “老大，先别高兴得太早了，”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素材多了，才不容易挑选呢，而且也不容易突出重点！” “不管了，先逛一圈再说吧！” 拉着周岩都走出去三四百米了，秦若舒隐隐感觉是忘了什么，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只能求助周岩：“老周，咱们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周岩试着回了一句：“你那些舍友好像没有跟上来！” 秦若舒恍然大悟，撅着嘴巴瞪了周岩一眼：“都怪你！” “是，是，怪我！” “那现在怎么办呀，她们在背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呢！”秦若舒急得直跺脚。 “大小姐，”周岩慢慢地回过头，“麻烦您把您的手机拿出来，找到你们宿舍老大的电话，然后，拨过去……” “对呀……” 秦若舒挂了电话才三四分钟的功夫，她的室友和室友们的男朋友或者舔狗们，很快就跟了上来。 一见面，就被舍友盖上了“见色忘义”的大帽子，搞得秦大小姐郁闷了好久。 不过，秦大小姐的郁闷，很快就被九曲湾多姿多彩的异国建筑给消融了。 九曲湾的西方建筑，最早能追溯到大浊朝末期，在那样的时代，能来大浊这样的国度混的，都是一些不得志的人。 到了远东之后，这些人发现，虽然大浊已经烂到根上了，可还能称得上是一片未开发的地域，尤其是现代建筑。 于是，那些在本国郁郁不得志的建筑师们，尽情地在那片腐朽的土地上发挥自己的想象和才华。 于是，那些年的新海，各式各样的小清新建筑，如春笋搬拔地而起…… 充当“劳工”的周岩，跟在大部队的最后，看着她跟一群舍友们兜兜转转，看了一山还有一山高，也没有作声，只是安静地欣赏着各种风格的西方建筑，时不时地用相机或者铅笔记录一下那些有亮点的风景。 一群人逛遍了大半个九曲湾风景区，也还是没有确定要取怎样的景。 “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坐下之后，“劳工”周岩赶紧从小背包里拿出保温杯，给自家女朋友倒上水。 红糖？ 只是尝了一口，秦若舒的脸就红了，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来，貌似自家男朋友在建筑这一块儿好像很厉害。 “对了，老周，刚才路过那些地方，你有没有发现不错的风景？” “这个可以有！” 周岩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取出相机的内存卡插上，递了过去。 秦若舒的一群舍友，见有热闹可看，全都凑了过去…… “哇，太漂亮了！” “唉，老秦，问一下你们家老周，这是怎么发现的？” “对呀，刚才那个雕塑，我们也路过了，可为什么就没发现这个角度？” 见周围一群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周岩微微一笑：“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耐心！” “呀……” 听不懂！ 周岩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讲解道：“你们想拿高分，想拿出好的作品来，这无可厚非，可你们不要忘了，真正能够震撼或者感动人心的，只是那么一瞬间。 很多摄影大师，追逐了一辈子，也只是拍出了屈指可数的优秀作品，剩下的大多数时间，都在锻炼自己的能力，或者积累感悟……” 一群二十多岁的学生，怎么可能有周岩这样的阅历积累，虽然都觉得周岩说得很有道理，可却并不知道到底到底为什么。 周岩也不会强求，反正存储卡里存储的素材，足够一群人拿出两三幅优秀的写生作品了。 也不用周岩分配，没人挑了一幅照片，跟周岩询问了拍摄的地点之后，就出发了。 长凳上只剩下周岩和秦若舒了。 “老周，要不咱们也挑一个地方出发吧？” “出发？”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觉得这个地方就不错！” 嗯？ 秦若舒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等一下！” 周岩从读卡器里拔出内存卡，重新插回了相机，然后提着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一下角度，对着秦若舒身后的花园拍了几张照片。 “你看一下！” “老周……”秦若舒的两眼直放光，“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第149章 生日(上) 有周岩这样的建筑设计界老司机作为后援，秦若舒和小伙伴们的写生课自然是十分顺利，只用了两节课的时间，就完成了作品。 “交卷”之后，还有一个多小时。 一群人实在是闲得没事儿可做，只能跑到海滩上玩沙子。 太阳暖暖，海风袭袭，光着脚踩在细细的沙滩上，一股清凉透过脚心直冲头顶。 难得有这么短暂而惬意的时光，秦若舒像脱了缰的小毛驴，恣意地在海滩上撒欢儿，又蹦又跳。 周岩则扛着相机，负责记录女朋友的那些欢乐而又二兮兮的瞬间…… 玩得正嗨，不知道谁兜里的电话响了。 “喂，齐老师？” “我们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这位无奈地朝一群人摊开了手掌。半个小时之后，一群人回到了学校，正打算去食堂，下课铃响了…… “这可真是……” 吃过午饭，趁着午休时间，周岩跑了一趟市中心，租了一辆汽车，作为临时的代步车。 至于买车？ 周岩也不是没想过，可一想到买了车也只能放在那里积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钱再多，也禁不起这么浪费。 种花家，抱着“有恒产者有恒心”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因此租赁业余相对比较冷淡。 新海作为夏东省内经济凌驾于省城弘州的一线城市，市内的汽车租赁公司规模自然不会小，公司办公楼下的停车场里，停着各种各样的“豪车”：四环、牛头陆巡、洗脚城豪车、宾士、，甚至还有两百多万的帕萨特。 周岩租车是用来代步的，自然不需要那么高档的货色，鳖壳就足够了。 选好车，登记，租赁协议上签字画押，交了押金，车就可以开走了。 回到酒店，时间还早，周岩又睡了个回笼觉。结果刚睡下没多久，房间的门就响了…… 开门一看，是秦若舒。 午休之后，大小姐的工装裤已经换成了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头上的棒球帽，也换成了碎花遮阳帽。 “老周，还睡呢！抓紧起来，一起出去玩！” 周岩懒洋洋地倚到了床头靠背上，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老大，你饶了我吧！” 说着说着，周岩身子开始往下滑，眼皮也越来越重…… 大概过了有一个多小时，周岩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随手抓了一下，可这一抓，更痒了…… “嘻嘻……” 周岩继续装睡，然后趁着秦若舒拿头发再次调戏自己的时候，一把揽住秦若舒的脖子，滚了一下，将大小姐压在了身下。 “可让我逮着你了，看你还敢不敢了！” 说着，周岩将手伸向了秦若舒腰间的痒痒肉…… 秦若舒不受控制地大小了起来：“哈哈……” “老周，哈……我不敢了！” 周岩满脸坏笑地继续挠痒痒：“称呼不对！” “老公，我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周岩这才放开了满脸红晕的女朋友，从床上爬了起来。 “哼，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煮熟了的鸭子——就光剩下嘴硬了。 周岩无奈地白了大小姐一眼：“老大，你再惹事儿，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忍住！” “那好吧，”秦若舒捋了一下被周岩的手抓得有点起皱的t恤，坐起来，凑到周岩身边，“聊点正事儿，现在已经两点多了，咱们再不抓紧时间，到了啤酒广场那边，时间就剩不下多少了！” 周岩神秘地笑了笑：“你放心，时间跟充足……” 下楼之后，当秦若舒看到周岩摸出车钥匙，被吓了一跳：“老周，你买新车了？” “哪有，租的！” 说着，周岩走到车右边，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美女，请上车！” 秦若舒拎着裙角，微微躬身致谢，然后钻进车里。 “车不错，比我老爸那老捷达强多了！” “能比吗，”周岩伸手帮女朋友捆好了安全带，“岳父大人买那台车的时候，咱们东阳能买得起车的人，都没多少呢！” “也是……坐过那么多车，感觉都没那台老捷达坐着舒服！”秦若舒笑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回过头，盯着周岩，“老周，以你的身家，买辆车应该不成问题吧，那你在云中，怎么不买车？” “媳妇儿，你要是能定下来在云中上研究生，我就买车！” “那还是算了吧，我爸还想让我考首都的研究生呢，不过……”秦若舒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按我这水平，就只能自费了！” “那倒不一定，”周岩微微一笑，“京城的建筑学最好的有两家，水木，你是不用指望了，千军万马独木桥。” “还有一家呢？”秦若舒两眼直放光地盯着周岩。 “北林，”周岩神秘一笑，“北林的二级学科风景园林，应该不比水木的同学科差，而且四年之后考的话，难度相对不大！” “真的？”秦若舒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那咱们就可以会师京城了？” “前提是，咱们两个考研的时候，别再翻车……”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会心地笑了…… 百年啤酒广场离职业技术学院只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坐公交得四十多分钟，开车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虽然每年一届的啤酒节还没有开始，可正值夏天，而且暑假马上就要开始了，百年广场附近的一些饭店都开始为八月份的啤酒节预热。 两人在广场附近转了一圈，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靠谱的饭店，定好了位置之后，开车去了海边。 “干嘛又来海边？” 停车场建在海边上，透过车窗，就能看到不远处的海水浴场。 周岩拉起了手刹，回头看了看满脸笑意的秦若舒：“上午的时候，感觉你还没玩够，咱们继续……” “不是吧……”秦若舒努力地想要板起脸，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会去。 “那咱们再回去？” “不用了！” 下车之后，秦若舒美滋滋地跑到了沙滩上，走了两步，觉得凉拖鞋有点碍事儿，随手脱掉，提在手里，回头看了看同样是赤着脚的周岩，嘴角逐渐地扬了起来…… “老周，看镖！” 秦若舒两只鞋子脱手而出，直奔周岩的脚下。 只是，秦若舒也没找到，鞋子飞出去的同时，周岩往前抢了一步，将两只鞋子给接住了，拎在手里。 秦若舒送了一口气，刚想往前走，却突然听见周岩“哎呀”一声。 “老周，怎么了？” 周岩扔掉了鞋子，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好卑鄙，这镖有毒！” “毒你个头……”话说到一半，秦若舒发现了周岩脸上那坏坏的笑容，突然反应过来，咬着满口玉牙，恶狠狠地盯着周岩，“老周，我跟你拼了……” 说着，秦若舒蹲下去，抓了一把沙子攥在手里，朝周岩一步一步地凑了过去。 这娘们儿可真够毒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周岩赶紧求饶：“女侠饶命！” “已经晚了！” 第150章 生日(中上) 秦若舒生日跟洛天依殿下是同一天，七月十二。 生日当天是周四，上午秦大小姐还有课。 本来周岩还打算留在酒店研究资料，可蹭过早饭之后，就被大小姐给留在了学校里。 高等数学，无穷级数。 要不是学习过的教程里都涉及高等数学，周岩也会跟自家女朋友一样头大。 好在，这是学期最后一节课，老师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讲完了课本上的所有内容，然后放学生自己复习。 老师刚离开没多久，教室里就开始开锅了。 当然，无论教室里怎么闹，都跟秦若舒和周岩没什么关系：这两位正玩高中的飞纸条传书，虽然用的是超大号的稿纸。 为了避嫌，两人专门在教室里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可这两位没想到的是，一起玩的小伙伴，在老师走后，全都凑了上来。 各种围观，各种打卡。 正在重温高中时代穿纸条快乐的某二人，丝毫没有机会一众吃瓜群众，我行我素地一对一讲解练习题。 当一个人专注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终于下课了，秦若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周岩，尴尬地笑了笑：“老周，要不第二节课你不用管我了！” “那可不行！我得负责到底！” 然后周岩利用第二节课的时间，又讲了好几道有代表性的习题。 上午后面两节课，周岩被“解脱”了：下午秦若舒有考试，需要复习功课。 虽然周岩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可还是被秦若舒拉着一起上自习。 周岩只能拿出笔记本，研究刚刚得到的两份资料。 “衣食住行”的“行”，特技驾驶的大师徽章时拿到的“中小型电驱动汽车平台”，里面的东西没有产出周岩的知识面，也就涉及电磁学的永磁电机和涉及电化学的电池，稍微麻烦一点。 周岩大致浏览了一下，就将资料放到一边。 “留着闲暇时打发时间！” 至于另外一份，“宇航级碳纤维全套生产工艺流程”，内容也没超出知识面，只是资料里涉及的很多设备，根据周岩所知道的眼下种花家的设备供应能力，应该还无法批量生产，只能靠进口。 不看，心里像被猫挠一样刺挠。看了，心就被老虎给挠了，揪心…… “连芯片都还没整明白呢，先放到一边吧！” 一旁的秦若舒似乎留意到了周岩脸上的纠结，拿起稿纸，给周岩写了一条信息：【老周，怎么了？】 周岩接过纸条回了一句：【有点郁闷，感慨于咱们种花家的制造，大而不强，全而不精。】 秦若舒干笑：【（*/?＼*）听不懂！】 周岩：【眼下，路上跑的大多数汽车，不是进口车，就是合资车。】 秦若舒回复道：【这已经很好了吧，最起码捷达能国产了……】 【也是……】 中午，周岩化悲愤为饭量，狠狠地蹭了一顿，然后开车去了市里，订做生日蛋糕。 这年头爱礼和凯司令都还没遍地开花，周岩在市里转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找到了自家手艺还算不错的蛋糕店。 只是，当周岩说出口自己的要求之后，店家直摇头。 周岩也只能赤膊上阵了，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做出了还算满意的蛋糕。 包装好之后，扔下两张老人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了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的店家。 回到学校，秦大小姐已经考完试了，看脸上的表情，成绩应该还不错。 “老周，你干嘛去了，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老大……”周岩用幽怨的小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女朋友，“我去给你订做生日蛋糕了！” “蛋糕？” 秦大小姐对甜品没什么抵抗力，一听到蛋糕，眼睛变得锃亮，上前抓住周岩的胳膊，嗲声嗲气地哀求道：“老周，能不能……” “不可以！”周岩自然是斩钉截铁的回绝了，然后转身就从背后拿出一盒小点心。 “老公，你真好！” 我也就在这个时候，才能被称作好人了。 周岩瞥了一眼正捻起小甜品往嘴里塞的女朋友，无奈地摇了摇头：“老秦，路上再吃吧，咱们先去百年广场那边，再确认一下。” 有甜品在手的秦若舒，自然是十分好说话。 到了饭店，两人对着“图片仅供参考”的菜谱就是一通乱点。 点完菜和酒水，秦若舒将目光投向了藏在盒子里的蛋糕。 “老公……” “不行！” 周岩知道自己禁不住大小姐的软磨硬泡，只能拿出了大杀器，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这是……” “情侣对戒，比翼双飞！” 周岩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插着两只银白色的戒指。 秦若舒一下子懵了…… “伸手！” 等周岩给带好了戒指，过了好久，秦若舒才回过神来，美滋滋地打量着中指上的戒指。 “老周，这戒指是不是有点太素了？” “不想要，我可以给你退了！” 秦若舒赶紧将手抽了回来，瞥了一眼盒子里剩下的那枚戒指，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周岩的手指…… 不用秦若舒开口，周岩主动将手贡献了出来，任由大小姐蹂躏。 戴好戒指之后，大小姐美滋滋地将两人的手扣在一起，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等心绪平复下来，秦若舒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男朋友给套路了。 只是，木已成舟，再执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再想想其他的？ 盘点了好一阵子，秦若舒才想起来：百年广场里学校有十多公里，自己的同窗们，坐公交还得转车。 “那个，老周，要不你去接一下老大他们？” “应该不用了！”周岩自信地笑了笑，“下午去订蛋糕的时候，我订了一辆中巴车，车接车送。” “那就好！”秦若舒松了口气，“要不然，回宿舍之后，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编排我呢！” “唉，老周，你再想一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 没等秦若舒说完，周岩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老秦打过来的，笑着在秦若舒眼前晃了一下。 “喂，秦叔？” “小周呀，你现在应该很若舒在一起吧……” 周岩的便宜岳父秦方远逮着周岩就是一通嘱咐，重点自然是“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无奈地摊开了手掌：“媳妇儿，你说我是不是该把生米煮成熟饭喽，免得老秦天天给我上眼药？” 回应周岩的是秦若舒的一记白眼，以及致命的吐槽：“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周岩刚挂了电话没几分钟，秦若舒的手机又响铃了，打电话的是秦妈妈。 母女俩聊着聊着，秦若舒眼角就开始掉金豆子，看得周岩直心疼。 “老周，我想家了！” 周岩总算是明白，便宜岳父老秦为什么没把闺女送出国了：闺女天天在电话里哭天抹泪的，谁能受得了！ 周岩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眼泪汪汪的女朋友揽进怀里…… 第151章 生日(中下) 美女的忧伤，就像是六月的天气，说阴就阴，说晴也很快。 成功地将周岩的格子衬衫浸湿之后，大小姐的思乡愁绪终于释放完了。 “老周，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梨花一枝春带雨。” 秦若舒抿嘴而笑：“油嘴滑舌！” “赶紧补一下妆吧！”周岩伸手拿过秦若舒的小包，递了过去，“你那些舍友，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不用了……”秦大美女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十分敷衍地擦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周岩，“现在呢？” 百变魔女？ 周岩差点没惊掉了眼珠子……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周岩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 “周先生，车已经到职业技术学院门口了！” “哦，我把乘车人的电话给你……” 十多分钟之后，秦若舒的小伙伴们赶到了。 “人到齐了，可以开席了！” “首先，咱们一起祝秦大美女生日快乐！” 秦若舒那眼尖的舍友们，很快就发现了“老秦”手指上的猫腻。 “哇，老秦，你手上什么时候带上戒指了！” “就是，老秦，快伸出你的纤纤玉指，让姐姐看一下……” 面对一只只向自己伸过来的色魔之爪，秦若舒祭起了筷子：“看打！” “有异性，没人性！” “有好吃的，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本来，秦若舒的一群小伙伴打算灌周岩来着，可惜被周岩用开车给挡了回去，一众无良少女，只能将矛头指向了秦若舒。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 秦若舒来亲戚了，喝的是热果汁，自然不怕对面喝酒的舍友。 拼了一阵子之后，秦若舒这群无良的舍友很快就溃不成军，只得再次打起了周岩的主意。 这次，不是酒的问题…… “周老师，作为老秦的男朋友，你不表示一下？” 周岩有点无语，可也只能厚着脸皮来了一句：“若舒，生日快乐！” 只可惜，一群打算作壁上观的无良少女，怎么满足于区区一句“生日快乐”。 “周老师，这不够吧！至少也得啵儿一个吧！” “你们这群色狼，就知道欺负我们家老周！”秦若舒豪气冲天，端着果汁拍到桌子上，“有本事跟我喝一个！” “老秦，这可跟你没关系，我们只是建议老周表示一下！” 周岩被熬得实在是没辙了，只得揽过秦若舒，在女孩儿额头上轻轻种了一个草莓…… 一群色女被刺激得两眼放光，嗷嗷乱叫。 “我说你们几个，好歹也找个男朋友呀，要不大学不就白上了？”秦若舒当起说客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们上哪去找周老师这样式儿的！” “就是，要不老秦你介绍一下经验？” “介绍经验！” “这个……”秦若舒有点不好意思了，羞涩地笑了笑，“其实吧，是我倒追的老周，在周记小馆吃了一顿西餐之后，我觉得吧，老周这人还不错，就在他生日的时候，试探了一下……” 说着，秦若舒抬起头，红着脸看着周岩：“只是我也没想到……”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都被无形的狗粮给噎到了。 “可以了，经验介绍会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先去趟卫生间……” “我也去！” 一群人散了大半。 周岩瞥了一眼对面地上的酒瓶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老秦，还是夏东这边的女生海量呀！” “她们就这个样子，人来疯，无药可救……” 不过…… 周岩扫了一眼对面的一群男生，会心一笑：“兄弟们，我们家老秦都给你们创造机会了，能不能抓住……” 周岩的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推开了，秦若舒的舍友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出事儿了，您们快去看一下吧！” 到了卫生间附近，周岩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儿”：秦若舒宿舍老大洗手的时候，将水溅到了某个小盲流的衣服上，这位色胆包天的小盲流就不依不饶地纠缠了起来…… “呦，还有更漂亮的！” 看到小流氓看向自家女朋友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猥琐，周岩的火气就上来了，手指尖闪过一丝寒芒…… 不过，这位小盲流应该感谢自己生在了法制社会，要不然分分钟就被周岩给凌迟了。 “说吧，你想怎么样，划下道儿来吧！” “五千块钱，要不然……”小盲流回过头，色色地看了看秦若舒宿舍的老大，“让这位美女陪我哥一杯也可以！” “这样啊，”周岩面无表情地瞪了对方一眼，“你还是把你们家老大叫过来吧！” “你什么意思？”小盲流炸了毛。 “跟我要钱，你还不够格！” “你……”小盲流倒是想动手，可一看到周岩长得人高马大，还气势汹汹的，有点发怵，只得掏出了手机，“喂，老大，是这么个事儿……” 才几分钟的功夫，小盲流电话请来的救兵就到了。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救兵里站c位的，竟然是某个熟悉的身影。 “周老板？” “云哥？” 被周岩称作云哥的，是周记小馆的幸运顾客，王云，当时这位利用大奖的机会，吃了一锅佛跳墙。 周岩记得很清楚，跟王云一起吃佛跳墙的，就是他身边这这几位。王云认出了周岩的同时，他的几个兄弟，也认出了周岩，笑着朝周岩点了点头。 自家老大跟人家认识？ 小盲流有点傻眼了：这可就不好办了！ “那个……” “黄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岩笑着站了出来：“你这位兄弟，喝的有点大了，跟我们这边一位女士，起了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王云可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自家小弟打电话的原因，肯定是出事儿。 不过，眼下周岩给了台阶，王云也只能就坡下驴…… “周老板，好久不见了，有点想念你们店里的硬菜了，改天找个地方喝一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一场腥风血雨消散于萌发之际。 回到包间坐下之后，一群人饶有兴致地盯着周岩，尤其是秦若舒，皮笑肉不笑地将手悄悄地放到了周岩的大腿上…… “老周，刚才那个云哥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感觉包间里的空调温度有点低呢！ “是这么回事，刚才那个王云，经常在周记小店吃饭，而且还中过小店的超级大奖。” 一群惊魂未定的吃瓜群众，心头的阴翳迅速地被八卦之心给驱散了。 “那他点的是什么菜？” “佛跳墙！” 一群吃瓜群众嘴里的口水止不住地冲了出来，充斥着整个口腔。 周岩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放大招，纠结了一下，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要不，放假之前，我做一锅，让大家尝尝？” “可以！” 一群吃瓜群众回答的是异口同声，搞得周岩都想反悔了…… 第152章 生日(下) 周岩这边有说有笑的时候，饭店总经理室里，王云则是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家小弟。 “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弟也不敢撒谎，将事情地原委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你呀……”王云气得差点把自己那三十米地大砍刀捞起来，“我让你帮我哥的饭店揽客，你就给我瞎搞？” “老大……”黄毛小弟有点不服气，嘟哝了一句，“不就是个学生吗！” “我真想抽你……” 王云火冒三丈…… 虽说周记小馆已经歇业将近一年了，可店里的很多客人还都一直联系着。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可王云却知道：店里的熟客里，有不少都是新海市餐饮行业的老板；而周记小馆的厨房从来都不拒绝参观，谁知道这些老板从周记小馆偷学了多少东西。 而且，周记店里的客人中间一直流传着一个消息：店里的第一位幸运观众，刘老爷子，能直达天听。要知道，刘家可一直都念着这位周老板的好…… 王云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家小弟地肩膀：“猴子，有些事儿不能光看表面，你说的这位学生，真要想废了你，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 “不至于吧？”猴子将信将疑。 “你知道新海这一年来，有多少家饭店，上了新菜了吗？”王云苦心孤诣地叹了口气，“能数得着的饭店，上地新菜品种都差不多，口味也都差不多，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没等猴子反应过来，一旁王云地小伙伴儿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些新上的菜品，都是从刚才那位周老板那边偷学的，只要他不计较，这些饭店的老板，都得承他的人情……” 猴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猴子，幸亏人家没打算跟你计较……” 周岩这边，生日宴也很快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步骤：生日蛋糕。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吹蜡烛，快许愿！” 带着一顶纸皇冠的秦若舒，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了一下愿望，然后吹捏了蜡烛…… 吃完生日蛋糕，散伙儿走人。 本来，周岩跟秦若舒说好了自己结账，可买单地时候，大小姐把周岩递过去的信用卡给拿了回来，将自己刚取的现金塞了过去…… 结完账，周岩打了个电话，将将中巴车叫过来，把秦若舒的同学一一送上车之后，周岩才牵着女朋友的手，去停车场取车。 周岩倒是想拉着一群秦若舒和她的一群小伙伴去ktv，不过，可惜的是，第二天还有考试…… 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周岩扭头朝副驾驶座位上的秦若舒笑了笑：“老秦，手套箱里有个盒子，麻烦你给拿出来……” 嗯？ 秦若舒将信将疑地打开手套箱，发现里面是一个缠了彩带的粉色盒子。 这是…… 秦若舒拿出盒子，捧在手里，扭头朝周岩抛了个媚眼：“老周，想不到你花花肠子还挺多呀！” “不打开看一下？” 秦若舒美滋滋地点了点头，扯开了彩带打开盖子，发现盒子里装的是一条项链：轻盈的银白色金属丝链中间，吊着一个长着一双红眼的小兔纸。 “好可爱呀！” “生日快乐！” “阿娜达，爱惜铁路哟！” 又是脚盆语！ 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大，在人类的国度，请讲人话！” 秦若舒眼珠子一翻，解开安全带，凑到周岩身侧，在脸上种了一记草莓。 “现在可以了？” 周岩顿时豪气冲霄：“美女，请系好安全带！” 车子一个甩尾，离开了停车位…… 两人刚上路没多久，秦若舒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我爸！” 秦若舒小声对周岩解释了一下，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喂？老爸！” “哦，没喝酒，我们现在正返回学校呢！周岩正在开车……” “是，知道了！” “嗯！”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满脸无奈地回过头，笑嘻嘻地盯着周岩的侧脸：“老周，我爸打电话地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爸显然没有你妈细心呀！”周岩咧嘴笑了，“我哪有胆子闯红灯呀！” “流氓！” 走到半路，周岩发现路边有一个大型超市，就停了下来。 “老周，干嘛要停下来？” “前一阵子买的那些水果都吃完了吧？” 秦若舒幽怨地点了点头：“全都让宿舍里那群老娘们儿给祸祸完了！” 进了超市之后，周岩就推着购物车直奔零食区，而秦若舒则美滋滋地跟在周岩身后。 “老周，马上就要放假了，买几包小面包或者果脯就可以了！” 周岩怎么可能会听秦若舒的，只要女朋友的眼神多在某件地方多停留一会儿，这件零食就会“遭殃”，被抓进购物车。 “老周～”秦若舒急得直跺脚，“真的不用了！” “那好吧，”周岩只得放弃了大肆扫货的想法，“其实吧，这些零食都是用来收买你那些舍友和闺蜜的。” “不是吧？”秦若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男生跟女生不太一样，”周岩笑了笑，“兄弟劝和不劝分，闺蜜劝分不劝和。” “还好吧！”秦若舒显然有点言不由衷。 逛完零食区，前往果蔬区之前，正好路过调料区，顺手再拿两包红糖。 转了一圈，两人来到了异彩纷呈的果蔬区。 新海的水果品类要比星海那边齐全，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只是周岩也没想到的是十多年之后开始大火的“网红”山竹、芭乐、莲雾、榴莲、释迦果已经开始冒头了。 “老周，这个是什么？” 秦若舒随手拿起一个“每吃一个，就有一只猫猫被切掉爪爪”的山竹。 “山竹！原产地直直那边！” “这个呢？” “莲雾！” “这个我知道！”秦若舒小心翼翼的捧起一个榴莲，回头朝周岩比划了一下，“榴莲！” 逛的时候秦若舒没留意，称重的时候，才发现，购物车里已经堆满了大包小包的水果……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秦若舒实在是拿周岩没辙了，才蛮不情愿地拿出水果放在电子秤上…… 晚上，临睡觉之前，秦若舒给周岩发短信，说舍友和闺蜜给他发了不少好人卡。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是自习就是考试，搞得原本就有点神经质的秦若舒紧张兮兮的。 要不是闲着没事儿就拉着秦若舒去周围的茶山和海边玩，周岩甚至都怀疑自家女朋友可能都得被考试给逼疯了。 “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秦若舒美滋滋地享受着甜品，“要想专升本，最起码也得保证自己平时的成绩不落下吧！” “也是……” 第153章 回家之小意外 七月十六号上午，考完了最后一门，走出考场之后，秦若舒长长地松了口气。 “终于考完了！” 感慨完，秦若舒小碎步跑到等在路边地周岩跟前，伸手揽住了胳膊，仰起头，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周，想去哪里玩，我陪你！” 周岩撇了撇嘴：“附近都玩遍了，还是先回东阳再说吧！” 虽然秦若舒有点意动，可还是继续劝解道：“去年你只是在西海岸那边呆了三个月，市中心这边，你可没来过几次？” “不用了！” “不行！”秦若舒上前就抱住了周岩的胳膊，“今天我还非得拉你出去玩了！” 周岩拿这位实在是没辙，只能被裹挟着出了校门。 新海市区可以游玩的地方很多，海水浴场、九曲湾、中心公园、青年广场、栈桥以及聚泉楼等。 不过，周岩对这些地方地兴致不大，而是“故地重游”，带着秦若舒去了海军博物馆。 在霸天狼当飞行员的时候，周岩跟东部战区和海军航空兵都较量过，而且还参加过多次三军联合军演，在新海呆过很长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周岩在新海游览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海边的青年广场和海军博物馆。 2007年正好是建军八十周年，而且又是建军节前夕，博物馆里参观的军人很多…… 看着那熟悉的07式军装，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售票创口，掏钱买了两张门票。 07年的军事博物馆，远没有十多年之后的展品丰富，没有后来的潜艇，也没有后来的“六爷”。 可只是博物馆里这些资料，就足以让参观的游客体会到人民海军的艰难崛起之路，与海军官兵的英勇无畏。 海军建军之初，就需要跟拥有大炮巨舰的蒋家拼命；后来蒋家没落了，海军的对手换成p、漂亮帝，乃至百亿白眼狼、脚盆鸡。 可海军子弟兵硬是在对抗中，顽强地坚持了下来，并一步步成长起来…… 游览了一圈，就连心情不错的秦若舒都有点郁闷了：“我还以为咱们的海军一直都很强！” “海军子弟兵一直都很强！”周岩笑了笑，“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你这句话不错，呆会儿你帮我写在留言簿上！” 周岩低下头，无奈地看了看自家女朋友：“你为什么不自己写？” “你的字比我的好看！” 秦若舒脸上灿烂的笑容，驱散了周岩心头的大片阴翳…… 就在两人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周岩的眼前冒出来一行红字：【宿主在特殊地点打卡，出发特殊教程系列：大国海军。 现已发放教程，《调教太平洋》。 友情提示，特殊徽章任务，与教程内容关联度较高……】 又是一部由熟悉的作品衍生出来的教程，原作是为数不多的海军种田文：海军工程师魂穿大浊朝，种田开海军，推大浊，然后巨舰横扫世界。 虽然文章大多数时间都处在巨舰大炮时代，可那些战列舰的建造，恰恰是种花家的短板，而且战列舰的设计，还牵扯到以此为基础的航空母舰设计。 而且，到了文章的末尾，男主李大少爷的海军水平，差不多已经到了漂亮帝八九十年代的水平…… 转完了整个博物馆，意兴阑珊的两人在意见簿上留下了“墨宝”，然后前往青年广场…… 青年广场跟周岩记忆中的差不多，只是周围的楼房没有多年之后那么多。 因为是农历月初，刚退潮，海边的礁石上就出现了不少手拿锤子的大爷。至于这些大爷的目的，要不是周岩听人说过，还真就不知道了：敲礁石上的牡蛎。 这些勤劳的老人年年敲月月敲，以至于海边的礁石总是带着白色的牡蛎残壳，涨潮之后，放眼望去，海里好像有了天上繁星的倒影，也算是一道特殊的风景线了…… 吹了一阵子海风之后，周岩就拉着秦若舒离开了。 回到学校之后，秦若舒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对于十分恋家的秦若舒来说，回家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回家的喜悦，到了车上，很快又变成了愁绪…… 周岩一看女朋友不太开心的样子，就知道又有烦心事儿了，轻轻地握住了秦若舒的手，柔声问道：“若舒，有什么烦心事儿？” “五一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吧，我家对面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新开了一家饭店……” “老大，咱们现在还没出新海呢，想那么多干嘛，回头我帮你……” 秦若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两个小时之后，两人回到了东阳。下了大巴车之后，周岩给老爹打了个电话。 “爸，我到东阳市里了！” “你在新海呆了那么久？哦，正好，你小舅家刚有了个小孩儿，现在店里忙不开，你去给帮忙吧！” 你就这样把儿子给卖了？ 周岩有点不情愿：“小舅家现在应该住不下吧？” “没有的事儿，你小舅现在自己住在他小舅子那套旧房子里，你去正好跟他做伴儿！” “什么时候摆百天酒？” “快了，还有半个月！” “哦，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回头朝一旁偷笑的秦若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美女，这下你可高兴了，你家男朋友要给人当免费劳工了！” 秦若舒笑着调侃道：“你可以拒绝呀！” “这个拒绝不了，我一两岁的时候，都是被小舅带着玩的。”周岩满脸唏嘘。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享受喽？咱也爱莫能助！” “那现在……”周岩伸手将秦若舒的拉杆箱接过来，“夫妻双双把家还？” “美的你！” 将秦若舒送回家之后，周岩才背着书包，跑到超市买了一提婴幼儿奶粉，提着赶到小舅的店里。 小妗子坐月子，前台的主力自然就换成了小表妹，这位一看到周岩，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似的：“表哥，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可能就见不到你美丽善良的小表妹了！” 小舅听到小表妹搞怪似的“哀嚎”，提着菜刀从厨房里跑出来：“呦，石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先坐下喝口水！” 周岩憨憨地笑了笑，将奶粉递了过去：“刚才家里打电话了，我爸把我这一百四十斤，全都卖给你了，你尽管使唤就是了！” “姐夫也真是的！”小舅李玉林笑得有几分凄凉，“我这边又不是忙不开！哦，对了，正好，你姥姥现在也在，前一阵子还念叨你来着……” 趁着午饭时间还早，周岩跟着小舅回了一趟家。 “妈，外甥来了！” 正在带孩子的小妗子，一嗓子把姥姥喊了出来。 “呦，外甥来了！” 虽然经常通电话，可姥姥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撸猫似的捋着周岩的头发。 跟小表弟打过招呼之后，周岩从兜里掏出了准备好的玛瑙手串，递给了小妗子。 “这是给小表弟的见面礼！” 小妗子赶紧推了回去：“周岩，这不好吧！”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没花钱，五一的时候，自己拿淘来的原石车出来的！” “是这样呀！”小妗子笑了笑，抓起了小表弟的手，挥了一下，“鑫鑫，谢谢哥哥！” 正瞪着黑溜溜大眼睛观察世界的小表弟，见周岩对自己笑，一跳一跳的，似乎是想要跟周岩打招呼。 第154章 琐事 回到店里，周岩就直奔后厨，套上围裙之后，就开始准备晚餐。 不过，忙里偷闲是周岩一贯的作风，就算是忙的时候，周岩也没忘了打听消息。 “小舅，我听说隔壁瑞阳食府的生意最近不大好？” “呦，”李玉林揶揄似的笑了，“现在就开始替你老丈人担心了？不过……” “不过什么？” “瑞阳生意不大好，咱们这边也受影响，”秦若舒微微叹了口气，“要不是这一阵子生意不好，我也不会答应让你过来压阵！” “具体原因呢？” “不太清楚，不过那边的那家绿洲饭店，顾客回头率比较高。” 周岩秒懂：“那边的菜品，跟瑞阳有什么区别吗？” “差不多，”李玉林仔细地想了一下，“甚至菜品的卖相还要差不少！” “哦，”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舅，下午我想去瑞阳那边看看。” “你不用管我，去就是了，反正最近生意不大好！” 两人闲聊的时候，小表妹拿着菜单进了后厨，用磁铁将菜单贴在了后厨门口的铁柜子上，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嗓子：“青椒炒肉盖饭！” 一旁帮厨的学徒，赶紧站了起来，跑到门口将单子取了回来，递给了李玉林：“师父，有单子！” 李玉林和周岩互相对视了一眼。 倒不是因为还没到点就有人打算开饭了，而是刚才两人发现李大小姐貌似有点不大高兴。 “老舅，你又怎么惹到这位小姑奶奶了？” 李玉林满脸无辜：“没有呀，虽说有了小鑫，可我也没忽视了……” 不是小舅，那就是我这个外来人口喽？ 周岩突然想起来，貌似自己刚才给了小表弟一串玛瑙手串儿。 青春期的小姑娘，格外敏感呀！ 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刀，离开了厨房，走到柜台后面，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推到了柜台跟前闷闷不乐的小姑娘跟前。 “小美女，不好意思，刚才忘了！” “表哥，你……”虽然李金玲竭力地装出一副困惑的表情，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别装了！ “打开看一下？” 李金玲美滋滋地打开小盒子，发现里面躺着一枚水滴形状的弥勒佛吊坠。 吊坠是周岩找人用掏出来的手镯芯雕刻的，边上有瑕疵的地方，都去掉了，原本圆形的材料，这才变成了水滴形状。 “表哥，谢了！” 小姑娘合上盖子，将小盒子塞进属于自己那个抽屉，然后上锁锁好。 晚饭时间，小店的客人依旧稀稀落落，零零散散。 可越是这样，李玉林就越不敢放松：口碑全靠积累，顾客少的时候，做菜还敷衍了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华灯初上，店里的客人依旧是零零星星。 草草地吃过晚饭之后，周岩跟小舅打了个招呼，解下围裙出了门。 瑞阳食府的情况，也没比周岩小舅的小店好到哪里去，不说是门可罗雀，可也跟生意兴隆沾不上边。 店里的服务员见到周岩，都高兴坏了：“先生，您几位？” “我跟你们秦总约好了！” “哦，这边请！” 当周岩来到秦方远的办公室时，便宜岳父大人，正站在窗口抽烟。 “小周，来了，快请坐！”老秦同志赶紧把烟掐了，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拿起了茶几上的紫砂茶具，倒水沏茶。 “小周，喝茶！” 周岩接过小茶杯，吹了一下，随即放在茶几上，微微一笑：“我今天过来是想打听一下那边那家绿洲饭店的消息。” “若舒怎么什么事情都跟你说，”秦方远有点吃味，“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对方在食品监督局有人？” 秦方远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 “公安系统呢？” “应该没有吧！” “那就好！”周岩叹了口气，“我问过我小舅，绿洲眼下烟壳的用量应该很大吧？” “具体不太清楚！”秦方远满脸苦涩，“不过，我悄悄调查过对面的回头率，估计用量应该不小！” “秦叔，过几天借我几个生人，我去对面请个客……” “这……”老秦同志被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只能点了点头。 聊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告辞离开。 回到小舅的店里，客人已经走光，小舅正带着两个小工在那里打扫卫生。 “石头，你家老丈人怎么说？”李玉林笑嘻嘻地看着周岩，笑容里全都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还能怎么样？”周岩撇了撇嘴，“老秦这老家伙也真能沉住气，估计是有什么对策，见我主动跳出来，自然是顺水推舟。” “那你还真就跳进去了？” “不跳不行呀！”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今年我在云中那边的特警队呆过一段时间，有些事情，不可能眼不见心为净的！” “也是！”李玉林感喟良深地点了点头，“我这也就是因为拖家带口了，要放以前……” 周岩的眼睛突然放亮了：“小舅，你以前当的是边防武警？” 李玉林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不过，眉宇之间，却有几分悲戚。 周岩也不好意思多问：西南边境上的边防武警，每年都有很多人成为烈士。 晚上，回到住处之后，周岩给刘安国打了个电话。 “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听声音，电话那头，刘安国的心情应该不错。 周岩嘿嘿一笑：“老刘，咨询个问题，你在东阳这边的缉毒系统有熟人吗？” “缉毒系统倒没有，不过特警队倒是有几个！”刘安国觉得有点困惑，“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 “秦若舒他爸那家饭店，遇到对手了，”周岩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怀疑对手那边可能是用了烟壳，而且总量很大。” 刘安国乐了：“难道就不可能是对方的手艺更好？” “不可能，若舒他们家的菜品我尝过，基本上已经达到价格和质量的最佳平衡点了。” “那就应该是有问题了，呆会儿我给你几个电话，你自己联系！” “谢了，刘哥！”周岩想了一下，好奇地问了一句，“刘哥，我听你的声音，心情好像不错呀！” “你小子，猴精猴精的！”刘安国略微有点得意，“过一阵子，我就要调到省城了！” 周岩嬉皮笑脸地调侃了一句：“升科长了，恭喜了，刘科，改天我送你块纯金大匾！” “给我滚蛋！” 挂了电话不到三分钟，刘安国给周岩发了六个附了姓名的电话号码。 周岩扫了一眼，存进了手机里，躺到床上，点开了大国海军系列的特殊教程《调教太平洋》。 第155章 三军齐聚(上) 不到百年的教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周岩的视角是从男主李默的视角展开的，体验了这位从人民海军到皇帝的荒诞之旅。学习完教程之后，周岩刚想退出，却发现教程还能二刷…… 于是，周岩再次点开了教程：这次，教程的视角变成了李默起家时忽悠到的那个奥匈战列舰设计师。 “二刷”之后，还有三刷、四刷…… 五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 这是国外军界的一句老话，意思很明显：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最少也得一百年。 教程里，“咱家大少爷”李默，在开了挂的前提下，建设一支纵横四海的海军也用了将近五十年。 现实中，人民海军自备精神原子弹，可也用了将近七十年，才追上了除漂亮帝之外的其他几大海军强国。 虽然，追上漂亮帝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直以来，周岩都认为自己只是系统存在的载体，而当他见到系统给出的特殊徽章任务时，更是让他坐实了自己推断。 【大国海军·船舶设计大师徽章 任务一：请宿主结合教程，利用自身条件，为nf设计可以参考的假想敌航空母舰舰体、动力系统以及预警雷达载机。 任务二：请宿主深挖教程，开发一套大直径耐压壳艇体制造工艺（含材料以及制造设备）。 友情提示：任务所需资料，皆可免费从系统图书馆调取；本次任务，可以免费享受虚拟空间使用权限。】 看完任务简报，周岩感觉自己眼前有乌鸦飞过：要是自己真的完成了任务，nf的短板就算是补上了。 航母舰体就不用说了，还动力系统，想让我开发核反应堆就直说；大直径耐压壳就更不用说了，眼下种花家都还在努力。 想让我当工具人就直说嘛！ 牢骚归牢骚，周岩还是挺乐意当这个工具人的。 领取了任务之后，周岩一头扎进了虚拟空间里。 感谢李默李大少爷，培养了一大群船舶设计方面的专家，让使用教程的周岩，白嫖了一大波船舶设计和建造的“经验值”。 至于航母舰体设计，周岩就没打算重来，照着李大少爷的“作业”抄就可以了。 李大少爷坐着战列舰葬于深海的时候，他麾下的航空母舰，差不多已经能达到现实世界尼米兹级的水平了。作为镇国神器的核黑鱼，差不多也能达到漂亮帝华盛顿级战略核潜艇的水平。 当然，不知道是李大少爷受了前世记忆的影响，还是因为殊途同归的缘故，他的航母和大黑鱼，跟尼米兹级和华盛顿级的外形差不多。 至于内部结构，周岩没见过尼米兹级和华盛顿级的内部，不太清楚，不过根据周岩的猜测，应该也差不多。 盘算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大手一挥，将自己搭建好的那台服务器“召唤”了出来。 开机之后，刚想调出“三十六颗定海珠”，还没动手，周岩突然停在了那里…… 虚拟空间本来偏向于虚拟现实类的《我的世界》，现在我又在这里面调出了一个设计软件，这算是…… 套娃？ 周岩被自己的脑洞给逗乐了。 设计开始。 周岩本来就已经在教程里研究了好几十年航母，对于舰体自然不陌生，设计的时候有如神助，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毕竟也算是触手怪，不到五年，便完成了舰体的设计。 而且，这五年里，还有相当一部分时间被用到了总段法造船工艺和船用钢板焊接工艺的研究。 设计完成之后，周岩开始建造船坞、制造自动焊接机器人。 不过，就在周岩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眼前突然冒出几行红字：“友情提示，系统图书馆内有白泽garuda a0芯片配套玩具的开发资料，该玩具的用途，跟宿主目前正在进行的多余项目类似……” “你怎么不早说？” 等周岩调出来资料之后，直接懵圈了…… 黑色黄色涂装，履带式结构，偌大的摄像头…… 这分明就是机器人瓦力呀！ “这不科学，《机器人瓦力》可是科幻动画片！” 【2008年上映的科幻动画片！】 经系统这么一提醒，周岩终于回过神来：除了拟人化的性格，机器人瓦力所涉及的科技水平，并没有超过现实世界太多，要是出现了瓦力的小媳妇儿，那个可以凭空悬浮的伊娃，那才真叫见鬼了。 周岩花了半年功夫，给被自己命名为 w1000的白泽garuda a0芯片，配上电路板以及其他硬件，最后再加上超精密的机械结构，终于制作出了一台“可堪大用”的多功能机器人。 复制、粘贴之后，周岩拥有了一大群免费的劳动力，为了保证焊接的持续性，周岩在所有的工位上都配上了充电桩、保护气体钢瓶。 用试件确定过焊接性能之后，周岩将所有的瓦力都派到了船坞里。 趁着瓦力们建造航母舰体的时候，周岩拿出了自己刚到了两个多月的“中小型电驱动通用汽车平台”，边研究，边从系统图书馆里查资料。 对于周岩这种明目张胆白票行为，连系统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宿主，你这样不太好吧？” “我这是合理利用资源，你也不想我整天对着铁壳子吧，万一哪天我抑郁了……” 无耻呀！ “本系统自诞生以来，也算是见识无数了，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宿主这样的厚颜无耻之徒！” “谢谢夸奖！” 电动汽车两大难点：电池和永磁电机。 本来，在智能机还没有普及的年代，想要查到这两样资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周岩也没想到，系统竟然给提供了免费使用图书馆的机会。 “咱也不贪心，在任务期间，能把电动汽车和宇航极碳纤维给攻克就就可以了！” 瓦力们跟给力，只用了半年多就完成了舰体分段的建造，剩下的总装，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舰体完成之后，周岩大手一挥，让瓦力们布置好各种传感器，然后召唤出了大海，将航母舰体扔了进去，各种糟蹋，各种蹂躏…… 海试是很爽，可写测试报告就比较麻烦了，为了尽善尽美，周岩撰写了差不多三十万字的测试报告，这其中还不包括测试报告上附上的那些图标、图片。 航母舰体，打对勾。 接下来是航母用的压水堆，也就是以水为工质的核反应堆。 压水堆，跟电厂的三大件锅炉、汽轮机和发电机组成的系统类似；只不过核反应堆用来交换热量的“锅炉”是由反应堆堆芯“冒充”的。 本来，调教了太平洋的李大少爷家是有压水核反应堆的，也能使用，可当周岩参考过系统图书馆提供的资料之后，直接就把这一型压水堆抬上了手术台，咔嚓咔嚓，给改了个面目全非…… 至于跟压水堆配套的蒸汽轮机，周岩没改，也改不了，李大少爷还是人民海军的时候，就是玩汽轮机的专家。 剩下的航母舰预警雷达载机相对就比较容易了，开发《空战王牌》这款游戏的时候，周岩已经在虚拟空间里制造过f/a-18f“超级大黄蜂”、f-35肥电和配套的e-2d预警机。 也就配套稍微麻烦一点，还得给空壳航母配上蒸汽弹射器和动力系统。 在“黑屏”了好几十次之后，周岩终于获得了一手的航母舰载机的使用资料，括弧，航电是我兔版的。 航母舰载预警雷达载机，打对勾。 剩下的大直径耐压壳艇体技术，相对于航母舰体相对麻烦一点，尤其是材料。 好在，李大少爷给周岩打好了基础，而且金币大爷在海底捞食儿的时候，亲吻过漂亮国的洛杉矶级攻击核潜艇，而且还留下了配方。 两相对照之下，材料配方也有了。加工工艺以及机械，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156章 三军齐聚(下) 周岩磨磨唧唧地完成了任务二。 两个任务用时总计七十八年。 任务完成的同时，周岩随即被系统给踢出了虚拟空间。 “至于吗？不就是白票了电动汽车和宇航碳纤维的资料吗？” 怨气在身，周岩自然得跟系统纠缠一下：“系统大人，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的奖励呢？” “资料还没有送到该送达的地方！” “那……”周岩眼珠子一转，继续追问，“既然我已经完成了大国空军和海军的任务，干脆把陆军的任务也一并发布了呗？” “陆军可不弱！” 周岩依旧是笑呵呵的：“那可以透漏一下这个大国海军的任务奖励吗？” “积分奖励两万！” “就这些？还有呢？” 【红色帝国的遗产！】 一行红色的大字出现在周岩眼前。 “红色帝国哪还有什么遗产，空军、海军，也就图-160、图-22m还能让种花家眼馋几年，其他的都没什么好觊觎的吧？” 周岩嘴上倒是很不屑，心里却有点小激动：北边在分家之后还能跟漂亮帝分庭抗礼，靠的不就是继承的大部分红色帝国的遗产吗？ 当然，周岩关心的不是系统给不给的问题，而是给多少的问题：“一部分还是所有？资料还是教程！” “资料，可以限定类别，随即抽取！首抽必中，再次抽取需要支付积分，五十分起抽，十连抽可以优惠一百积分，一百连抽，可以优惠一千五百积分……” “我怎么感觉你在觊觎老衲那金灿灿的积分？” 经过一年多的积赞，周岩手里眼下差不多有六万多积分，再加上还没有拿到手的两万，兑换成虚拟空间使用权，足以熬死王八了。 “没有的事儿。” “算了，还是先把任务的最后一步给完成了！” 眼下手头的航母和核潜艇的资料，不比以前的航空发动机资料，尤其是压水堆的资料，不是周岩这样的小黑客可以接触得到的。 以自己的名义主动送出去是不行了，只能让某些人被动地拿到资料了。 周岩从床上坐起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插上网线，再拿出已经装载了一件的硬盘，插上，将资料传到电脑硬盘里。 传完了电脑，周岩又通过网线上传到了自己在网上的某个秘密基地，分拆打包，加密，转了一大圈之后，绕过防火墙。 最后，清理痕迹，保证自己来无影去无踪。 而始作俑者的某人，美美地谁了一觉之后，早起锻炼身体，然后抽奖。 “请限定类别！” “纯喷气式远程战略轰炸机可以算做类别吗？” 系统一下子宕机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在周岩眼前打出来两个字：【无耻！】 “你就说可以吗？” “可以！” “那不就结了！” 然后，周岩白票了大白天鹅图-160的全套资料，按照周岩的限定条件，只有图-160条符合要求。 “正好，刘安国升官了，过几天传过去，就当是贺礼了！” 其实，抽奖之前，周岩就已经意识到图-160对种花家的作用不大：飞翼布局的轰二零已经在路上了，大白鹅值得种花家惦记的，也就只有兹涅佐夫nk-321加力涡扇发动机和战略轰炸机的飞控系统了。 不过，眼下貌似是2007年，北边也刚刚宣布列装图-160，之前的那些招摇过市的图-160，只能算作试飞…… 被周岩给挖坑坑了的系统，似乎有点不太甘心，随即放了大招：“亲，抽奖吗，优惠大酬宾，十连抽五折优惠，百连抽更是低至四折。” 四千积分一百连抽？ “反正本少爷财大气粗，那就来个百连抽？” 当周岩打定了主意之后，系统跳了出来：“请先支付一千积分，限定奖品类别！” “随便，爷不差钱儿！” “丁零当啷……” 一阵投币声响起，周岩的钱包缩水了一千积分。 “请选定奖品类别。” “航天！” 军迷们可都十分清楚，能在冷战期间跟漂亮帝各种掰腕子的北边，底蕴到底有多强悍，虽然最后轰然倒下，可滥船还有三斤铁，尤其是航天方面。 虽然这边没能登月，可新千年之前，也是唯二的能够发射空间站和航天飞机的大户；而帝国遗留下来的rd-170系列火箭发动机，进入了二十一世纪，性能依旧可以吊打全球。 当然，周岩最希望得到的还是跟帝国航天事业奠基人谢尔盖·帕夫洛维奇·科罗廖夫相关的教程：这位大牛以一己之力推动了整个帝国的航天事业…… 其次就是现代宇宙航行学的奠基人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斯基的相关教程。 纵然周岩是铁杆的钱粉，可也不得不承认，北边在航天方面的种族天赋实在是太优秀了，人才层出不穷。 “请支付抽奖积分！” 又是一阵叮铃咣啷的响声，而后，周岩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超大号的抽奖圆盘。 周岩仔细地数了一下，发现抽奖选项好像不足一百个，也就六十七个左右。 “反正是五折，不算亏！” 选项不足一百，也不用抽奖了，直接发放奖励。 周岩自然是乐不可支。 只是，当周岩盘算着如何研究这些资料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自己手里没有平流层以上至外太空的资料，就算自己造出了火箭，在虚拟空间里也只能变成超大号的炮仗。 这倒还是必要的，更关键的问题是，发射火箭，还得模拟地球引力。 难道我还得手搓地球吗？ 郁闷不已的周岩，只能将资料暂时存进了系统图书馆里…… 回过神之后，周岩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始自终，貌似自己都没占到便宜，而且一直被系统牵着鼻子走，无论是帝国的航天遗产，还是图-160。 “系统，你的制作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一个跟你差不多，一生之中都充满了遗憾的爱国者。” “所以……”周岩幽幽地叹了口气，“大国空军和海军系列任务，你只是按照既定的程序设定，来弥补制作者的遗憾？” “你可以这么说，宿主，作为一名天蝎，被别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吧？” “跟我得到的东西相比，那点小膈应，算不得什么！” 回到住处，周岩洗了个凉水澡，换了衣服，然后拿着小舅小店的钥匙开了门。 开门之后，周岩拿出了几个深底的汤桶，先把早晨的粥和豆浆给备上了。 然后，才回头处理包子，前一天和好的面团，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有点膨胀了。 伸手挑起一块来，闻一下…… “差不多了，可以下手了！” 第157章 修罗场 周岩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把面差不多都揉好了，小舅也到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身上套围裙。 而他身后不远处，是小店硕果仅存的学徒，跟周岩小妗子沾亲带故的同乡，小罗，罗小松。 “石头，来这么早？” “能不早吗？”周岩幽怨地翻了翻白眼，“包子已经成为店里的利润大户了，要不然您老人家也不会半推半就让我留下了！” 李玉林只能嘿嘿一笑，来掩饰被揭破老底的尴尬。 揉面、饧面，只是费力气，倒没什么技术含量，可包包子，就比较费手指了。 原本，揉面还能搭把手的罗小松，包包子的时候，就只能在一边擀皮，眼巴巴地瞅着自家师父跟他外甥，十指飞舞，几秒钟就包好一个包子。 “石头，我听你妈说，去年你靠着几个发明赚了不少钱？”包完一个包子之后，李玉林轻轻地放到蒸屉上，回头笑呵呵地看着周岩，“那你能不能发明一台可以自动包包子的机器？” 周岩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怎么了？”李玉林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大外甥露出如此的表情，有点意外。 “机器倒是挺简单的，可……”周岩笑了笑，“包出来的包子全都一个鸟样，看着都瘆得慌。” “不好看就不好看呗，”李玉林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反正大多数人吃包子都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也行，上午我就开始动手！” 十多蒸屉包子上蒸笼，后厨的粥和豆浆差不多已经好了。 早晨六点半，小店准时开门营业。 比起门可罗雀的午间和晚间，早餐时间无疑更加讨喜。最早的一波，都是店里的老顾客，一般都是吃完了再外带一些。 七点多的时候，客流到达了高峰，店里的十来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店外的道上，也都摆满了折叠桌。 七点半，店里的客人开始减少。 已经包完了所有面团的周岩，松了口气，擦了擦汗，洗了一下手，出了后厨。 走到柜台后面，刚想坐下，屁股还没坐稳，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保温桶。 “哥，这是奶奶给你特地准备的！” “大早晨喝鸡汤？”以周岩那堪比警犬的鼻子，不用打开盖子，也知道保温桶里装的是鸡汤，“小玲，还是你喝吧！” 李金玲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恐：“我已经喝过了，还是你来吧！” 说着，李金玲拧开了盖子…… “等一下，”周岩瞥了一眼守在门口蒸笼旁的小舅，“还是留给小舅吧，我去把他给替下来……” 忙到八点，周岩又被小舅替了下来，回到后厨享受早餐。 只是，周岩的屁股还没坐热，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秦若舒发的短信：【老周，店里还有包子没？】 【还有不少！】 发完短信，周岩加快了临时速度，吃完回到了“工作岗位”，盯着蒸笼。 只是，出乎周岩预料的是，秦若舒还没到，“意难平”杨帆倒是先赶到了。 “老板，还有多少包子？” 周岩小舅李玉林跟杨帆的父母也算是点头之交了，掀开蒸笼，看了一眼：“还有十几个吧！” “全要了吧！” 这边这位话音刚落，不远处秦若舒正兴冲冲地朝周岩跑过来…… 完蛋了！ 周岩捂住了脑门子。 等秦若舒走到近前，周岩小舅已经开始往塑料袋里装包子了。 “那个，秦同学，很抱歉，包子全都被这位给包圆了！” “啊？”秦若舒亦笑亦嗔地打量着周岩，“那怎么办？” 一旁的杨帆显然不知道两人之间正在进行演技较量，看了看正在拣包子的李玉林：“老板，要不我少要几个？” 李玉林有点懵，回头看了看周岩，又看了看秦若舒。 “杨帆同学，谢了，”秦若舒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店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早餐吧？” 杨帆一头雾水：小店的早餐不就只有豆浆、粥和包子吗？ “这个可以有！”周岩满脸谄笑地看着自家小舅，“老板，我能不能再开个火？” “当然可以！” 到了这时候，纵然杨帆有点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在心里暗暗地啐了一口：到处撒狗粮的狗男女！ “秦姐，你怎么来了！？” 李金玲一见到秦若舒，就像是见到了亲姐似的，抱着胳膊就不撒手了。 “突然想吃包子了，本来，问过某人了，他说有，我就过来了，结果，最后几个全都让门口那位美女给包圆了……” 秦若舒锋芒毕露，虽然用的只是“隔山打牛”，虽然没有明说，可实际上却在暗戳戳地讽刺周岩胳膊肘子往外拐。 “秦姐，”刚刚拿了周岩好处的李金玲自然得替自家表哥说好话，笑嘻嘻地凑到跟前，小声地说了一句，“你是咱们自己人，想吃什么，直接吩咐表哥就是了……” 说着，李金玲回过头，“颐指气使”地看着周岩：“表哥，你展示厨艺的机会来了！” “二位，吃点啥？” 李金玲和秦若舒都被问住了：吃啥呀？ 到底还是李金玲反应快：“哥，我们学校附近最近冒出来一个做手抓饼的摊子，手抓饼你会做吗？” 周岩百了小表妹一眼：“你不是刚吃过早饭吗？” “没吃饱，又饿了！”李金玲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等待她的响应。 “那就手抓饼吧！” “好咧！” 周岩跑到后厨，看了一下冰箱，还有昨天剩下的死面。 饼有了。 生菜、烤肠、酱料也不缺，可以动手了。 将死面掺上鸡蛋，像做千层饼一样盘起来，擀成薄皮，放到平底锅里煎熟，放上生菜、火腿，刷上酱料，卷起来…… 不到十分钟，周岩就做好了六七个，放在盘子里端出了后厨。 “还行！” 这是李大小姐咬了第一口之后的评价。 这位接下来的评价就让周岩有点心塞了：“没有我们学校那边那个好吃！酱料有点偏甜……” “对吧，秦姐？” 李金玲抬起头，却发现一旁的秦若舒，脸上写满了幸福。 “还好吧！甜咸适中！” 李金玲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表哥就是根据你的口味做的？！ 白蹭了一顿早饭，秦若舒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还打算在店里帮忙打扫卫生，可刚拿起抹布，就被李金玲给抢了过去。 “秦姐，你坐着就行了，这种粗活儿，让表哥来就可以了！” 周岩的心都碎了，满眼委屈地盯着小表妹…… 盯着周岩打扫完卫生之后，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的秦大小姐，被老娘叫回了家里。 周岩则回住处取了笔记本之后，继续留在店里，埋头设计包子机。 第158章 科技福利 上辈子，周岩经常刷段视频，看过不少包子机的小段子，对包子机十分熟悉。 包子机的原理，跟腊肠的制作工艺差不多，堪称“简单粗暴”：用同心圆管分别输送面和馅料，制作出“包子馅儿”肠，然后利用下方的液压夹紧装置，“夹”出包子。 这样的包子机，制作包子的速度相当快，不过却对发面有要求，不能太硬。因此，这样的包子蒸出来之后，吃到嘴里，感觉有点松软。 本来周岩打算直接沿用这样的结构，可动手设计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周岩无意中想起了挂在自己脑袋里的那些大师徽章，觉得有点惭愧，随即改变了想法。 为了保证包子的形状以及口感，周岩重新设计了核心机械机构，将灌“包子肠”式的机构，改为莲花瓣钢爪夹包子式的机构。 包子机的核心机构，上方有十二个工位：三个馅料口，三个带着不追钢球的钢柱，以及六个空工位，每四个工位为一组。 与馅料口和不锈钢球相对应的，是下方的十二个莲花状不锈钢机械抓。 不锈钢机械抓接到来自于供料机构送过来的面皮后，旋转至下一工位，被液压装置托举，跟上方的不锈钢球“相遇”。 相遇之后，面皮被压城碗状，抻开。 之后，工位继续旋转，莲花爪转至馅料口，接受馅料，然后莲花爪抓合封口，而无此同时，被抻开的面皮，回弹，夹紧馅料，保证了包子的口感。 而后，莲花爪转至下一个工位，包子被退出循环，而莲花爪继续旋转至下一个面皮供料口，接受面皮…… 周而复始。 周岩用一个上午就完成了核心机构的设计，不过，细化整个包子机，却用了将近四天。 纯机械机构的设计，倒是没什么冒出，可包子机上的气动机构，却很是费了周岩一番功夫：加工精度要求高不说，还得设计伺服机构和控制电路。 所幸，整个包子机的核心机构动作并不复杂，控制电路也不需要设计得太复杂，只是烂大街的8086单片机就足以扛起众人。 当然，四天时间，周岩也没有全部用来制作包子机，其中还有找半天被周岩拿来制作动画演示了。 周末，完成了收尾工作的周岩，将演示动画拿给了自家小舅。 李玉林蹲在笔记本跟前，看了足足五遍演示动画，看完之后，满怀欣慰地转过身，看着周岩：“石头，你这大学上的真值！” 李玉林还以为周岩只是说说，设计一个包包子的简化装置就完事儿了，没想到的是，外甥竟然来真格儿的。 当然，看过演示动画之后，李玉林还有一丝困惑，指了指电脑屏幕：“石头，这玩意儿咱们拿着没办法加工吧？” “有图纸！” “那就好！” 第二天上午，早饭过后，李玉林早早地打了烊，带着周岩跑了一圈周边的机械加工厂，将图纸散了出去。 周三，甥舅俩将撒出去的图纸连同加工好的机械零件、采购来的电机和气动机构一起搬回了店里。 “石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虽然周岩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自己能武装起来，可李玉林心里依旧没什么底气。 不过，看着自家外甥熟练地利用不锈钢焊机焊接零件，李玉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一半。 周岩同学在虚拟空间里锻炼了五六百年的麒麟臂，到底不是盖的，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将机器组装了起来，焊接上提前准备好的电路之后，整台机器就算是完工了。 接下来，插上电源，装上发酵好的面团和馅料，按下神秘按钮…… 一台崭新的印钞机诞生了。 虽然只能印零点几元的小钞票，可李玉林依旧十分开心。 “石头，能不能让这机器快一点？” “这个当然可以，”周岩指了指一旁的操作面板，“看见这个数字了没有，一档最慢，五档最快，想要调速，按加减按钮就可以了！” 李玉林检查了一下已经“完工”的包子，发现同样是用机器包出来的包子，外形好像有点不同。 这…… “石头，这些包子怎么长得不太一样？” 周岩关闭了总电源，待机器停了下来，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莲花爪：“这玩意儿就是包子成形的关键。” 李玉林皱起了眉头：“我记得当时做了二十多个……” 周岩嘿嘿一笑：“爪头不一样，做出来的包子，自然也就不一样，虽说用机器很快，可让顾客发现了，还是不太好的。” 试验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又调整了一下气动阀和8086芯片的上的程序。再次调试，细微的小问题也解决了之后，包子机就算是竣工了。 “终于完工了！” “石头，晚上咱们爷俩好好地喝一杯，庆祝一下！”李玉林美滋滋地怕了拍周岩的肩膀，“唉，对了，这么好的机器，只做一台，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小舅，技术也是能卖钱的！” 下午，周岩修改了一下图纸和技术文件，打包，将资料一并发给了就在首都的大姐头王涵。 发完之后，周岩给大姐头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申请专利…… “小子，你脑袋里的奇思妙想可够多的！” “闹着玩的，”周岩微微一笑，“老大，有机会就把专利授权出去吧，我这边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了。” “若舒他爸那边不是开饭店吗，也用不着？” “老秦前一阵子还跟我玩套路，他想用也可以，自己开口，要不然免谈……” “你可真是！好了，我还有事儿，专利拿下卖出去之后给你通知……” “谢了！” 本来，周岩没打算让便宜岳父秦方远知道包子机的事情，可架不住秦若舒经常往小店里跑：小店刚用上包子机才两天，就被秦若舒给发现了。 至于如何发现的？ 很简单，平时一直窝在后厨的周岩同学，竟然在外面跟李玉林一起卖早点，而一旁的蒸锅上，新上蒸屉的包子却越来越多。 “老周，这是怎么回事？” 小账房，胳膊肘子往外拐的李金玲，悄悄地将秦若舒带进了后厨…… “怎么样，厉害吧，这是表哥自己搞出来的！” 秦若舒自然知道这是好东西，可以节省不少人力，而且包出来包子还跟手工的没什么两样。 要是瑞阳食府也有这样的机器就好了！ 羡慕归羡慕，可秦若舒却不好意思问周岩，跟周岩在一起时，还得竭力地避免谈及包子机的问题…… “傻姑娘！心里又苦，从来都不说呀！” 周岩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远处瑞阳食府偌大的广告牌，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需要早点解决呀！” 第159章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第160章 蛇打三寸 第二天上午，周岩跟老舅交代了一声，然后，跑到了瑞阳食府，找到了便宜岳父秦方远。 “秦叔，今天中午我打算请你们店里的帮厨吃饭，不知道今天中午方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秦方远拿起电话，给领班打了个电话，叫过来十几个服务员。 “这是周岩，你们中间应该有人认识他，呆会儿你们跟他一起去绿洲饭店吃饭！” 一群服务员都有点懵：到对手饭店吃饭，这是什么操作？ 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一群小伙子：“先回去换便装，十点半我在楼下等你们！” 一群小伙子面面相觑，最后齐齐将目光投向了秦方远。 “按他说的来！” 等一群小伙子离开了，秦方远朝周岩笑了笑：“小周，最近几天，我发现若舒好像有心事，怎么问都不开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老狐狸，故意跟我装糊涂是吧？ 遍地都是聪明人的年代，装实在人疑是一个极佳的出路。 “我跟我小舅刚弄出来一台包子机，若舒貌似想让瑞阳这边也配备几台，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周岩腼腆地笑了笑，“说实话吧，我也不太愿意给您这边，您也知道，我小舅的店面实在是太小了……” 事情摆到明面上来，秦方远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这事儿等一阵子再说吧！” “那我就先去了！” 下楼之后，一群身着便装的青春大小伙已经等在了门口。 “周哥好！” 当服务员的自然都是眼明手快嘴皮子麻利的主儿，这一声“哥”把周岩喊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年纪可能还没你们大呢，喊我周总就可以了！”周岩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我是开超市的，你们都是我的员工！” 安排好身份之后，周岩领着一群人兜了个大圈子，才赶到了绿洲饭店。 “先生，里边请？” 可能是因为生意太好的缘故，绿洲的服务员眼界有点高，笑容也比较敷衍。 “十二个！” 服务员随即给一行人安排了包间。 “炒菜还是火锅？” 周岩瞥了一眼菜单，抬起头：“第一次来，麻烦你给推荐一下！” “人多的话，我还是推荐火锅，毕竟众口难调嘛！” “先来五斤羊肉片，”周岩随即将菜单递给了一旁的“小弟”，“你们也点一些……” 点完菜，服务员美滋滋地提着菜单走了，没多久又提了一股茶水回来。 看在周岩大出血，花了将近六百块的份儿上，服务员在壶里放了点茶叶棒子。 火锅底料很快就上来了，超大号的鸳鸯锅，红白分明，插上电磁炉之后，锅底开始冒泡。 周岩拿起勺子，从红油锅里舀了一勺子汤底，放在碗里凉了一下，又舀了一小勺送进嘴里。 品味了一小会儿之后，周岩的脸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锅很快就开了，菜很快也上齐了。 “请慢用！” 等服务员离开了，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请客，大家不用客气！” 虽然大家都搞不清楚周岩到底要做什么，可既然秦总已经吩咐了，一群人也只能听从周岩的安排，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吃了一阵子，周岩“不胜酒力”，借着找厕所，在大厅里转了一圈。 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 加料也就罢了，可周岩实在是没想到都是，店里竟然有戒断人员。 周岩好歹也跟着余罪余大处长当过卧底，缉过面粉，自然清楚戒断人员是个什么状态。 全身发胖，胳膊上有针眼儿。 虽然已经戒断了，可免疫力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外露的皮肤上，深深浅浅的淤青，看起来格外渗人…… “真是作孽呀！” 而且，周岩还注意到了一点，这位戒断人员的手腕子上，带着一块“百搭费力”。 咱好歹也是拥有好几百个小目标的人，可就下不了狠心花大价钱买这么一块充门面的家伙！ 感慨之余，周岩也在为绿洲饭店的老板提前默哀。 这位年轻的戒断人员，家里非富即贵，以前出过这么一档子事儿了，可以看出来，这位肯定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再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家里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饭店老板头上。 “我们儿子这么乖，怎么可能会复吸，肯定是因为你们加了料了！” 逛了一圈，周岩又回到包间，看桌子上的食材都消灭的差不多了，连句客气话都没说。 “都吃好了，我去结账了！” 第二天，还是同样的时间，周岩又领着同样一群人来到了绿洲饭店。 这次，周岩要的是炒菜。 而瑞阳食府的这群服务员，吃过一次亏之后，没再跟周岩客气，使劲儿地点硬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岩借着上厕所的空档，再次再大厅里转了一圈。 昨天那位年轻的戒断人员还在，状态倒是跟前一天差不多。 吃完之后，周岩依旧没客气，结账走人。 周岩带着一群人在绿洲连续吃了五天，每天都能遇到那位年轻的戒断人员。 只是最后两天的时候，周岩发现这位的脸上出现了不应该有的“精神焕发”。 这分明就是复吸！ 离开绿洲之后，周岩随即根据刘安国给的电话联系了市局刑警队那边的人。 挂了电话才不到十分钟，一排十几辆凌晨呼啸而至，将整个绿洲围得水泄不通。 没多会儿功夫，饭店的老板和那位年轻的顾客全都被套上了黑布袋子，押进了警车里，扬长而去。 目睹了周岩全程操作的一群小服务员们，全都年年相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操作？ “周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腐肉招苍蝇呗！”周岩坏坏地笑了笑，“今晚等着看本地新闻就可以了！” 而后，周岩带着大部队回瑞阳很便宜岳父交差。 上午周岩离开的时候，秦方远的脸上还是阴晴不定，可再见面，已经是雨过天晴。 “小周，你是怎么办到的？”秦方远也有点好奇，周岩到底是怎么把绿洲的老板送局子里去的。 “这您就别管了，”周岩嘿嘿一笑，“就算对面后台再硬，这次也翻不了身了，只是，就是不知道，对面的后台，会不会再折腾一下……” 周岩不说，秦方远也不好多问，眉头微皱：“过几天，全区餐饮行业卫生大检查是免不了了！”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叠发票，推到秦方远跟前：“秦叔，这是这几天的账，您能不能给报销了？” 臭小子，你把我们家小棉袄都跑了，出这么点血，还好意思找我报销？ 周岩见秦方远只是笑嘻嘻地瞅着自己，也没什么超市，笑了笑，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一群服务员：“秦叔，你别看我呀，这里面的大头，可都是你的人吃的，我可是吃的很少！” 秦方远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当着周岩的面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服务员们：“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对面绿洲做菜放烟壳，还敢胡吃海塞！” 一群服务员都懵了：难道不是因为两家有竞争关系，你才说人家放烟壳的吗？ 面对手下那置疑的眼神，秦方远的肚子差点没气炸了：“他们要是不放烟壳，能被警察带走吗，你们的脑袋里装的都是面粉和水吗，稍微动一下就是浆糊！” 第161章 跳槽 秦方远喷了一阵子手下，将心头的郁闷发泄完了，才轻舒了口气，拿起发票自己核对了一下，放到一边，然后拿起电话给财务打了个电话：“送四千块钱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秦方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们：“在这里糗着干嘛？还不去工作！” 清理完碍眼的服务员，秦方远感觉眼前一片清新，除了某个碍眼的偷袄贼…… “小周，你舅舅家小孩儿的百日宴，已经定了在哪里办了吗？” “应该是在您这里吧。”周岩似乎是被秦方远刚才的一通发泄给镇住了，说话小心翼翼的。 “那你父母应该也会过来吧？” 你这几个意思？ 跟你们家若舒交往还不到一年，你就打算跟我老爹老娘见面，想要谈婚论嫁吗？有点早了吧？ “应该是吧！” 周岩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妙，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秦叔叔，你这边有上包子机的意向吗？” “我想过了，”秦方远嘿嘿一笑，“这机器好是好，可我这边白案也不少，要是上了机器，很多人不就失业了吗？” “您就没想过要上其他的早点品种，比如广东那边的早茶，或者江南的早点？” 秦方远被问住了。 刚才，秦方远提到店里白案厨师很多，是想为难一下周岩，毕竟要是瑞阳食府也上了包子机，那就跟李玉林的小店形成一定的竞争关系了。 可让秦方远没想到的是，周岩竟然直接给自己来了个“产业升级”的建议：南方的早点在北方能不能适应，秦方远没担心过，可利润高是肯定的。 只是，这小子为什么会这样建议呢？ 难道…… 秦方远带起头，发现周岩正满脸得意地看着自己。 “小周，你会做南方的早点？” 周岩腼腆地笑了笑：“学艺的时候学过，应该还没忘！” “那小周，有没有兴趣来瑞阳干一阵子？我给你一成面点部干股。” “不用了，帮个忙而已！回头我跟我小舅说一声，差不多明天就能过来上班！” 至于干股？ 周岩心里偷笑：你就只有一个闺女，将来这点家产，还不都得姓周？ 过了一小会儿，财务送的钱到了，周岩也没客气，落袋为安之后，就跟秦方远告辞离开。 回到小舅的店里，依旧是门可罗雀。 不过，小舅倒是乐呵呵的，见到周岩回来，笑着有上前：“绿洲老板被抓了，不会真的跟你有关系吧？” “算是吧，”周岩笑着找了凳子坐下，“我在店里发现一个戒断的复吸了，直接就打电话报警了！” 李玉林皱起了眉头：“只是这样，绿洲恐怕还凉不了……” “不只这些，”周岩狡黠地笑了，“那位复吸的，家里应该是有钱有势的！” 李玉林有点不信：“能有多有钱？” “最少趁十几个亿吧，”周岩嘿嘿一笑，“那小子手上带的手表，就得大几十万！” 李玉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这下绿洲恐怕就得凉透了。” 李玉林见过很多吸粉富二代的家属，自然清楚这些惯孩子的家长是个什么德行：我们家儿子那么乖，怎么可能会吸粉？ “刚才老秦跟我说，这里面可能会有卫生检查什么的，得注意一点！” “这我倒知道。”李玉林点了点头。 “哦，还有，明天早晨我打算去瑞阳那边当面点师！” 李玉林心里“咯噔”一下：“石头，这……” “老秦想让我过去教他那些厨师做南方的早点，”周岩笑嘻嘻地盯着李玉林，“我觉着吧，两家把早餐种类给岔开，是件好事，就答应了！” “当然，只是早点，中午晚上，我打算回这边。” “唉……”李玉林伸手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是惭愧呀，还得让一个晚辈操心生意……” “老舅，你想多了，”周岩呵呵一笑，“我是怕若舒夹在中间难做……” “你呀……”李玉林笑着摇了摇头，“说起小秦来……” 李玉林笑着坐到周岩对面：“过几天，你爸你妈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丑媳妇早晚都得见公婆！” “你小子……” “跳槽”这么大的事儿，自然得跟姥姥和妗子通气，只是让周岩没想到的是，两位长辈一听到周岩要跳槽，都是笑呵呵的，直道是小舅拖累了周岩。 可当小舅说出周岩跳槽的具体原因之后，众人都沉默了…… 而在几百米之外的秦家，秦方远一回家，就跟自家闺女卖起了关子：“若舒，我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正瘫在沙发上嗑零食的秦大小姐，挣扎着仰起头，看了看自家老爹：“今天中午，绿洲的老板被警察给带走了？” “这勉强能算是好消息！”秦方远笑着点了点头，“再猜！” 秦若舒等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那我就猜不到了！” “我把周岩挖到瑞阳来了！” 秦方远的好消息一放出来，房间里的秦若舒还有秦妈都被炸懵了。 “怎么可能？” 秦若舒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凑到秦方远跟前，悄悄地问：“爸，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了？” “就是！”秦妈也在一旁附和。 秦方远“泪眼婆娑”，满脸小委屈：“难道在你们眼里，我老秦就是这样的人？” “还能因为什么？”秦方远笑嘻嘻地盯着秦若舒，“还不是因为咱们家闺女……” 秦妈顿时就来了兴趣，两眼放光地靠在了秦方远的身上：“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前些天，李玉林店里不是上了一台自动包子机……” 只听了一句，秦若舒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秦方远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闺女，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还能怎样？”秦若舒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唉，傻孩子，”秦方远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周岩拿小子猴精猴精的，你那点小心思，人家都发现了！” 说着，说着，秦方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回头看了看秦妈妈：“周岩为了不让咱闺女为难，主动找上了我，给我出了一个能将两家早餐分流的办法。” “不可能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方远笑了，“听说过麻南方的早点没？” 秦妈有点惊讶：“小周连这个都会做？” “他自己说的，应该错不了！”秦方远点了点头，“咱们家饭店附近，有不少过来采购燃煤的南方老板，只要小周的手艺稍微有一点功底，咱们瑞阳的早餐可就能起飞了……” “那你打算怎么给小周开工资？” “他没好意思要！”秦方远得意洋洋地看了看自家闺女，“若舒，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秦妈妈看不过老公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轻轻地补了一刀：“反正最后瑞阳还是得姓周，现在给不给工资无所谓……” 秦方远如梦初醒，头顶上有百万只神兽飞过…… “我怎么就忘了这一出呢？” 第162章 上任 第二天，喜欢赖床的秦若舒早早地起了床，洗漱之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然后一蹦一跳地跑到了自家店里。 原本还人前冷落车马稀疏的瑞阳食府，在绿洲饭店的老板被抓之后，迅速地恢复了人气。 虽然因为桌位多的缘故，客流没有不远处李家小店那般人满为患，可也算得上座无虚席。 径直穿过大堂，跟守在后厨门口的传菜员打了个招呼，悄悄地溜了进去…… 不锈钢架林立的后厨里，一群年轻的白案厨师正眼巴巴地盯着周岩在哪里将一张足足有三寸的烫面包子皮捏成包子。 白案厨师的身后，秦方远和店里的一群大厨正不停地交换着眼神。 包完之后，周岩将已经完成的生蟹黄汤包小心翼翼地放到小号的蒸屉上，上火，合上盖子…… 这边的蟹黄汤包刚上蒸笼，另外一边，已经蒸了有一段时间的水晶虾饺和烧麦，已经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鲜香。 周岩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凑到蒸笼跟前闻了一下…… “可以了！” 还没等周围看热闹的白案厨师们反应过来，周岩就已经将蒸笼上的笼屉一一取下来，放到身后的不锈钢案台上。 白案厨师们刚想往前探头，又被身后的一群主厨给挤开了。 “来，大家尝尝！” 主厨们散开，蹲在他们身后的秦若舒现出了身影。 周岩愣了一下，随即将案台的蒸笼拨走两个，然后朝秦若舒招了招手：“若舒，这边……” 还没等秦若舒走到近前，厨房里已经响起了一片吹气声…… “噗……” 已经抢到蒸笼的主厨们，咬一口虾饺或者烧麦，迅速地吹气，凉一下。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已经蒸好的十笼水晶虾饺和烧麦，全都进了主厨们的肚子。 没能抢到虾饺和烧麦的秦方远，只能站在主厨们的身后，跟白案厨师一起，一边咽口水，一边着急。 “老邢，怎么样？” 正在回味的主厨，被秦方远给催得不耐烦了：“秦总，这位周小哥儿是个什么水平，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就是！”一旁另外一位主厨笑着补了一刀，“特级厨师的水平，南方那些百年老店里同样的东西，也就这样的水平了！” 秦方远松了口气，刚想问别的，突然发现自家闺女正守着两个笼屉，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凄凉…… 美美地消灭掉两个可爱q弹的虾饺之后，秦若舒又用筷子夹起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漂亮的烧麦，正要往嘴里填，无意中发现自家男朋友的表情好像有点诡异。 发生了什么？ 秦若舒顺着周岩目光指示的方向，看到了满脸幽怨的秦方远。 “爸，这些我吃不下了，要不你帮我？” 肚子已经开始叫唤的秦方远，自然不会客气，在一众白案厨师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视下，一口一口地干掉了蒸笼里硕果仅存的早点…… 好在，周岩作为示范的其他几笼糖包很快也发出了诱人的香气…… “哇，闻着就香！” 火候到了，周岩将汤包一屉一屉地从蒸笼上取下来，放到案台上。 不知道是因为数量充足，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年长的厨师们，都没有急着下手抢，而是笑呵呵地看着一群年轻的白案厨师将笼屉揽到跟前…… 只是，抢到东西，并不代表着能吃进肚子里。 “哎呀，你看看你们……” 看着某个年轻的白案一不小心将汤包给戳破了，好整以暇的老厨师们，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时候，一群年轻人总算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了”。 美食在前，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的秦若舒，轻轻地推了推一旁的周岩，然后看了看笼屉里晶莹剔透，而且还“吹弹可破”的汤包…… “吃汤包有诀窍，”周岩嘿嘿一笑，“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喝汤，一扫光，满口香。” “具体一点呢？” “用吸管喝汤……”说着，周岩一把抓住了急吼吼地往外跑的秦若舒，“着啥急呀，拿了吸管也没法儿喝！” 秦若舒有点不解：“为什么？” “烫嘴！” 消灭完了汤包，秦方远将厨房里的厨师以及饭店的骨干都拉到了会议室，开会。 议题自然是研究新上菜品的可行性。 饭店效益好了，大家都能多工资，一群人厨师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至于定价……” 秦方远满脸肉疼地看着周岩：“那个蟹黄汤包，能不能少用点螃蟹，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秦总，您看着办就可以了，我只负责面点开发和培训这一块儿。” 秦方远和一众主厨商量了一阵子，成功地将蟹粉汤包从早餐里剔除了，加到了正餐里面。 而顶替蟹粉汤包的，是缩水版的“蟹粉汤包”，不光个头小了，就连用料，也变成了蟹肉，至于有没有原版才会有的蟹黄，只能看人品…… 剩下的大半天时间里，周岩都被秦方远给按在了瑞阳食府的后厨。 为了让周岩安心，老秦同志还专门从饭店里调了一个二厨，如给周岩小舅搭下手。 从早晨学到晚上十点多，瑞阳食府的一群厨师总算是学了个皮毛，虽然还调不了馅儿，可最起码包出来的汤包，上蒸笼之后不会破肚了。 周岩上班的第二天，瑞阳食府悄悄地推出了新的早餐品类。还没到中午，消息就已经传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 南方早点推出来的头几天，瑞阳食府顾客爆满，可随着热度消散，用餐人数开始趋于平静…… 得陇望蜀的秦方远，找上了周岩。 “小周，你得给想个办法呀！” 死道友不死贫道，周岩将江北最知名的“狗不理”给拎进了瑞阳食府的后厨。 虽然做的是“狗不理”，可卖的时候，秦方远可不敢明目张胆地打狗不理的旗号，只敢叫做“十八褶儿”。 而后，周岩又趁着在店里组装包子机的空隙，陆陆续续地拿出来生煎包、叉烧包和烤包子的工艺，还无耻地教了秦方远如何搞“饥饿营销”。 一番折腾，总算是稳定住了瑞阳食府的中高端定位，成功地将瑞阳和李家小店的定位分开了…… 瑞阳食府的早餐走上正轨之后，周岩就开始准备功成身退了。 不过，在“卸任”之前，周岩没忘了给自己某取点福利，将小表弟的百日宴给以一个极低的价格给搞定了…… 当着周岩的年，秦方远自然是豪气大方，可一回到家，就原形毕露，守着自家闺女唉声叹气。 “若舒，你是不知道呀，周岩这小子，就算是要走了，也没忘了狠宰你老爸一下，一千一桌的抓周宴，硬是被他给杀到了三四百……” “爸，你这么说可就没良心了，那两台包子机，周岩不也就只是收了你材料费吗？” 秦方远被噎得直翻白眼，直呼：“女生外向！” 倒是一旁的秦妈妈心细，悄悄地拍了拍闺女的肩膀，笑着提醒道：“过几天，周岩她父母应该会过来吃百日宴吧？” 秦若舒点了点头：“老周已经跟我说过了……” 第163章 俏媳妇见公婆(上) 小表弟的百天宴定在了八月二号。 大型聚会当前，作为当事人的李玉林都没怎么慌张，可原本应该坐在一旁吃瓜的秦若舒却紧张兮兮的，看得周岩只想笑。 “我爸妈又不会吃人，你怕什么？” 面对周岩的再三安慰，秦若舒依旧忐忑不安…… 对此，周岩也没办法。 二号当天，小舅的小店直接就没开门，早起吃过午饭之后，李玉林就跟周岩守在小区门口。 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小舅也患上了焦虑症，不停地围着小区门口踱着步子。 左一句“路上是不是堵车了？” 右一句“谁家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跟在一旁的周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掏出手机给“司机”二姨夫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二姨：“石头？” “哦，是我，二姨，你们出发了没，我小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已经出发了，正在路上了，还有十几分钟就能到！” 周岩回头看了看支愣着耳朵的小舅：“要不你跟我二姨唠两句？” “不用了！” “外甥，电话费怪贵的，先挂了吧！” 周岩从善如流挂了电话，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小舅：“咱们这边已经快了，我小妗子那边，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不用了！”小舅腼腆地笑了笑，“我小舅子开车，金玲他姥姥姥爷都在东阳他大舅这边！” 二十分钟之后，周岩姥爷携女儿女婿天团到达现场。 周岩的二姨、小姨狠狠地蹂躏了一番他们的外甥之后，才一股脑地涌进了小舅家，将小舅家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的。 客厅的最中间，已是两鬓花白的周岩姥爷，抱着正在熟睡的李家长孙长子，笑得合不拢嘴。就连周岩的几个阿姨想看一下小侄子，姥爷都舍不得松手…… 周岩的老爹老娘看过大侄子之后，悄悄地给周岩使了个眼色，将他叫到了楼道里。 “儿子，我听说你已经见过那小姑娘的家长了？”周岩老娘李玉林满脸欣慰，“你姥姥跟小妗子，打电话跟我说，人家姑娘条件不错，虽然不大喜欢说话，可勤快没的说……” 周岩警惕地看着自家老娘：“妈，你想说啥，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我听说小秦家条件不错，”周岩老娘微微叹了口气，“至于你，从小就是驴脾气，认准了的事情，从来就不会回头，儿子……” 周岩老娘给老爹周正海使了个眼色，老爹心领神会：“你打算怎么办？” “研究生毕业之后就结婚！”周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差不多还得五六年吧！” 周岩老娘皱起了眉头：“那人家姑娘等得起吗？” “她现在上专科，打算升本科，毕业之后，应该也会考研……” “那这样的话，”周岩老娘跟老爹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都就先不跟小秦的父母见面了，呆会儿你挑个地方，把小秦约出来吧……” “那个……” 周岩老爹见儿子欲言又止，轻轻地叹了口气：“有话就直说！” 周岩也没开口，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邮储的银行卡，递了过去：“这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我生日……” 周岩老爹和老娘都被吓坏了：“儿子，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其实吧，高考那阵子，我中了五千万，只给家里留了一百万，剩下的全都买股票了！” 周岩老爹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接过银行卡：“五千多万，就只剩这么多了？” 周岩摇了摇头：“这一年多，差不多翻了十番还多，清明节的时候，我花五千多万在首都买了几套房子，剩下的全都留在股市里了……” 老两口齐齐松了口气。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老爹把银行卡又还给了周岩：“儿子，股市的事情，我们也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不过，有件事爸得提醒你一下，给自己留好后路，毕竟你跟小秦……” “爸，这钱你们留着用吧，”周岩将银行卡又推了过去，“前一阵子，我在网上搜集了一些养猪场建设的资料，已经打印出来了，等过几天回家，咱们研究一下……” “也行！”周岩老爹勉强地点了点头，将卡接过去，递给了周岩老娘。 “哎，石头，小秦现在应该不忙吧？” 周岩只得掏出手机，给秦若舒打了个电话：“若舒，我妈要见你，约个地方吧！” “要不……要不就隔壁那条街的茶座吧！” 周岩点了点头：“那好，我们马上过去……” “哎……好吧！” 当周岩带着老爹老娘赶到时，秦若舒已经等在了门口，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头上单马尾，脚下蹬了一双凉拖鞋。 “叔叔好，阿姨好！” 周岩老娘见秦若舒表情有点不自在，扭头看了看周岩和周老爹。 “儿子，那边有个超市，你跟你爸先去逛一圈！” 太后有懿旨，周岩跟老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提前退场…… “小秦，咱们进去坐吧！” 两人坐下之后，服务员递上了菜单：“两位喝点什么？” 周岩老娘瞥了一眼菜单，随即递给了秦若舒：“小秦，你想喝点什么？” “果汁吧！”秦若舒低着头，也不敢看李玉竹。 “那给我来一杯茶吧！” 等服务员走远了，李玉竹微微一笑：“小秦，不用害羞，以我们家那臭小子的脾气，几年之后，咱们肯定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 秦若舒红着脸，点了点头。 “其实吧，本来我们我们家老头子，没打算跟你见面，毕竟，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做主就好了，只是……”李玉竹微微一笑，“我们家臭小子实在是太稀罕你了，知道我们要过来，非得拉我们跟你见个面。” “不过，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家石头，为什么这么紧张你了，”李玉竹微微叹了口气，“你们两个的性格应该差不多吧，有什么事情喜欢憋在心里……” 另外一边，在超市里转圈的周老爹和周岩，转了一阵子，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干脆就找了个地方坐下，闲聊…… 周岩老爹，是一个喜欢报喜不报忧的人，一开口，就是刚刚卖掉的那批肥猪赚了十好几万，刚养起来的这一批长势良好…… 周岩对养猪一窍不通，只能听着，附和着。 不过，周老爹说着说着，就提起了村里有人搞高息存款的事儿。 周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爸，你没往里面投钱吧？” “我又不傻，”周正海嘿嘿一笑，“空口无凭，又不是白纸黑字，而且还不是正规银行！” “白纸黑字也不行！”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玩意儿，在国外叫庞氏骗局！” “儿子，”周正海顿时来了兴致，“快讲讲……” “这庞氏骗局，玩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套路，从你这边敛了钱，给另外一边发高息，勾引那边往里填钱，等骗来的钱足够多了……” 就在周岩科普庞氏骗局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行红字。 【作为一名经济学砖家，你有义务铲除这些打着高利息幌子骗钱的行为。 现发布经济学大师徽章临时任务，打击非法集资！ 具体方式方法，由宿主自行决定……】 第164章 俏媳妇见公婆(下) “儿子，股票是怎么回事？” 周岩浏览任务的时候，好奇心甚重的周正海发问了，而且一开口就是直达核心的问题。 被老爹这么一问，周岩回过神来。 “股票？” 周岩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股票起源于歪国，股票的英文名里有合伙、共享和分担的意思。 咱们都知道，外国人比较鸡贼，要不然也不会叫鬼子，他们喜欢合伙儿做生意，虽然这样赚到的钱少了，可失败之后不至于把裤子给赔掉。 合伙人共同持有公司的股份之后，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久而久之，一点都不喜欢乘担风险的外国人就研究出了一套东西，所有新开或者是打算扩张的公司聚到一起，构建了初级的股票市场。 有时候，跟了一段时间之后，你觉得这家公司的前景不咋地，想把股份卖掉；或者你觉得看好某家公司，想要买进股份…… 这样一来，股票市场就有了交易。 总的来说，外界对一家公司前景看不看好，主要体提现在公司的股票价格上……” “哦，”周正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国内的股市呢？” 国内的股市？ 周岩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最初，国内的股市是作为市场经济的辅助板块出现的，虽然也有创业者，可“上市”的公司，都大是国企改制、重组后剩下的“边角料”。 很多股民根本就搞不清楚股市的意义，只是根据报纸上某些“专家”股吹的国外股市的情况，大量地买进股票。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上市”公司的情况都透明了，然后有了“股灾”。 后来，随着改革的不断推进，国内的股市也开始朝着“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方向逐步前进…… 讲了有半个多小时，爷俩的周围出现了不少的旁听者。 为了能让自家老爹听懂，周岩用的都是一些通俗易懂的语言，因此周围的那些吃瓜群众都觉得比较有趣…… “叮咚……” 听到短信提示音，周岩掏出手机解锁，看了一下，然后朝自家老爹笑了笑：“我妈那边已经谈完了，咱们回去吧！” 当父子俩回到茶座门口，周岩老娘已经等在了那里，她的身边，俨然是一副闺蜜姿态出现的秦若舒。 看到丈夫和儿子，李玉竹笑了笑：“周岩，我跟你爸先回你小舅家了，就不跟你们年轻人掺和了……” 说完，周岩老娘李玉竹拉着老爹周正海就离开了…… 目送着未来的公公婆婆走远了，秦若舒悄悄地往周岩身旁凑了凑：“老周，阿姨不像是农村出来的呀！” “你婆婆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妈就坐过飞机了……” “怎么可能？” 秦若舒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可能？”周岩幽幽叹了口气，“老头子在新海当了六七年兵，那边能玩的，他们都玩过了，像是咖啡馆、西餐厅之类的，都是小case……” “好浪漫呀！”秦若舒的眼睛里直冒小星星。 “浪漫什么呀，”周岩苦笑不得，“退伍之后，我老爹老娘舅结婚了，刚结婚那几年，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好在后来，老爹老娘承包了村里的果园，家里总算是好过一点了……” 说着，周岩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我妈应该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儿了吧，他们天不亮就出去料理果园，把已经睡着我扔家里，等我醒了，吓得哇哇大哭？” 秦若舒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抬起手，朝周岩亮了一下手腕上看起来十分素雅的九眼天珠：“这是阿姨送我的，说这是你们家的传家宝！” 说话的时候，秦若舒眉宇间全都是揶揄似的笑容：当年，方世玉的老妈苗翠花可是准备了好几块传家宝玉；而你们家的传家宝，貌似也不止一件…… 周岩自然清楚秦若舒言语之中的机锋，微微一笑：“我就只给了我妈一枚。” 算你识相！ 秦若舒美滋滋地牵起了周岩的手：“咱们回去吧，估计百日宴很快就开始了……” 将秦若舒送回家之后，周岩又赶到了小舅家，可到了地方，屁股还没坐稳，又得领着一群亲戚回到瑞阳食府，安排座席。 尽管小舅姊妹五个，小妗子那边兄弟姐妹更少，不过，两边拐弯抹角的亲戚不少，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多号人，以至于占了差不多十个包间。 瑞阳食府这边，走的是标准的喜宴程序，菜品不外乎鸡鸭鱼肉、红烧肘子、红烧鲤鱼之类的，看起来都喜庆。 不过，跟周岩坐同一桌的二姨和小姨倒是对宴席质量颇有微词，不是因为菜品质量一般，而是因为菜品质量有点超乎想象…… “老弟好不容易有个收红包的机会，最后还因为宴席标准高亏了本儿！”三姨一边笑着，一边回头看着周岩，“外甥，这家饭店是你老丈人开的，你没跟人说一声，让给打个折扣？” 包间内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最靓的仔，周岩。 “已经是最低的折扣了，”周岩苦笑不得，“这一桌，十六七道菜，刨去酒水，也就两百块。” “那是够便宜的了……”经常在外跑大车的二姨夫点了点头，“这么个档次的饭店，这价格已经很低了……” “那小哥也得往里贴酒钱，”小姨笑了笑，“要是在家里办百日宴……” “还不够费劲的！”大姨撇了撇嘴，“在家，他姥姥还得忙着收礼、还礼……” 众人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如果按照农村百日宴的传统，所有受邀请的客人，都会准备一个用白柳条编制的类似于竹篮子，但又更密实的笎子。 笎子里装满了面粉，盖上红布，再在红布跟提手的中间放上毛毯、鸡蛋，或者一套婴儿衣服。 而作为主家，周岩的姥姥或者小妗子，需要在宴会结束之前，将红布上面的礼物留下，将所有笎子里的面粉舀出来一些，再在红布上放上回礼：点心和红鸡蛋…… “外甥，”三姨回想了一下方面回礼的过程，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歪头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将来等你有了孩子，可别按老八辈的那一套来了，家里又不缺吃的，非得把那么多面粉搬来搬去的干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百日宴的重头戏开始了，由姥姥给新生儿剪头发，所有的亲戚到场送上祝贺。 当然，剪头发仪式，最主要针对的还是小舅的大小舅子，也就是小表弟李鑫鑫的舅舅。 别的地方，周岩上大学之前也不清楚是也么样的，反正东阳这边：舅舅给足了百日宴外甥剪头发的“参观费”之后，以后外甥正月里剪不剪头发，都跟舅舅无关。 曾几何时，周岩还以为全国都是一个标准，可上了大学才知道：别的地方，正月里剪头死舅舅；而奇葩的东阳这边，立春之前没剪头，叔伯大爷受“影响”…… 第165章 新品 参观完小表弟那事关很多人生命安全的剪头仪式之后，周岩被小舅拉到了一旁堆满了超大号纸箱的房间里。 不用小舅开口，周岩也知道这是要干嘛了：发红鸡蛋。 箱子里已经分装好的红鸡蛋、钙奶饼干和糖果之类的，是一家人前一天奋战了一晚上的成果。为了美观，小舅还专门去批发市场买了红色的熔喷布袋子。 “石头，还看什么，开始吧！” 谁让你是我小舅来着！ 周岩只得抱起了一个箱子，跟在了小舅身后…… 给所有的亲戚都发了鸡蛋礼包之后，箱子里还剩下五六个礼包和一大堆鸡蛋、喜糖。 “这……” “石头，你跟饭店这边的人熟，这些喜蛋麻烦你送给那些忙乎了大半天的厨师，”李玉林弯腰从箱子里把红蛋礼包拿出来，“呆会儿回来，再麻烦你跑一趟秦总那里……” “知道了！” 周岩倒是很瑞阳食府的大厨们挺熟的，抱着红鸡蛋大大咧咧地冲进了后厨，找了个空闲地方一放，咧嘴一笑：“喜蛋，你们自己分！” 扔下东西，周岩就往回跑，路过卫生间的时候，顺便解决了一下多余的水分…… “烂石头？” 听到那似曾相识的声音，正在洗手的周岩，回过头，发现高中同学余志飞正笑嘻嘻地打量着自己。 “臭鱼？” 周岩上前对着跟前人模狗样的老同学就是一记重拳。 “在这儿吃饭？” “跟我爸妈一起！”余志飞点了点头，想了想，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秦大美女怎么没跟你一起？” “这事儿也能一起？”周岩“困惑”地回过头，看了看墙上蓝色的男人标志。 “滚！” “好吧，告诉你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周岩嘿嘿一笑，“这家饭店是秦若舒他们家的。” 余志飞愣了一下，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行呀，老周，没想到你竟然把未来的老丈人都搞定了……” “没这回事，”周岩笑了笑，抬头撇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手的小舅，“我小舅在这里摆百日宴。” “恭喜！”余志飞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试着问了一句，“过几天咱们班有人组织了同学聚会，去吗？” “闲着也是闲着，去一趟呗！”周岩笑了笑，“唉，你先等一下……” 说着，周岩跑到小舅那边，要了一袋红鸡蛋，回来递给余志飞。 “你这是打算跟我讨份子钱？”余志飞满脸戏谑。 “白给的都不要？”周岩斜了这位一眼，“我还有事儿，回头有聚会的消息，给我发短信……” “好咧……” 下午三点多，宴会结束。 送走了客人之后，周岩跟小舅一起留下来，帮着店里打扫了一下包间里的卫生，才回到家里。 周岩老爹跟一众姨夫都还没走，等到两人回来，又喝了好一阵子茶，才打算离开了。 大多数亲戚都是人手一只红色的礼包，除了那些一大袋养猪场周边设备图纸的周正海。 本来，周岩是打算过几天回家的时候，再把图纸带回去的，怎奈当了十多年农民工的周老爹，突然怀起了旧，要拿着图纸先研究一下…… 周岩留在小舅家，继续充当打工人。 本来，有了包子机，小店的三个“打工人”能闲下来了，可小舅实在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用包包子了，又琢磨起别的东西来。 不过，小舅李玉林可选的选项不多：煎饼馃子、鸡蛋灌饼和肉夹馍。 考虑了一阵子之后，李玉林选择了鸡蛋灌饼。 本来，也想做肉夹馍来着，可李玉林自己做了一些之后，发现自己做的没有周岩做得那般有滋味…… 咱这麒麟臂和太极禁手的配合不是白给的！ 在得意的同时，周岩也在为小舅的思想转变之快而惊讶：“到底是有了儿子的人呐！” 放以前，这位可都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有了儿子，做什么都认真了起来。 抽空跟小舅谈了心，发现小舅没有把店面扩大的意思之后，周岩整理了一份卤料的资料，交给了小舅…… 已经见惯了自家外甥的神奇“口袋”，对于外甥能够拿出一份口味如此独特的卤料，李玉林已经有了免疫了。 “石头，谢了！” “客气啥！” 晚上，忙碌了一天回到住处之后，周岩继续撰写已经拟订好了大体框架的《打击非法集资操作手册》。 框架已经搭建起来了，剩下的就是往框架里填充干货。 如何才能算得上是非法集资？判定的标准、相关的法律，周岩都需要列出详细的条文。 判定了非法集资事件之后，司法机关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关注，而在出手之前，司法机关需要最大限度地保证大多数人受害人的权益。 这样一来，司法机关介入的时间点就非常重要了。 在司法机关介入之前，还需要封锁非法集资庄家的资金池，而众多狡猾的庄家，会有那些转移资金的手段…… 托余罪余大处长的福，周岩没有亲身经历过非法集资，可对于案件并不陌生；而且，周岩的某个名为“卞双林”的经验包，本身就是搞非法集资的好手…… 等周岩编整理完了小秘笈，时间也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将资料打个压缩包，匿名扔进了公安部门公开的投诉信箱之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起锻炼，然后开门，调馅，利用太极“禁手”和面，上机器。 等十几笼包子已经上蒸锅了，小舅揉着眼睛来到了店里。 “石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多做了几锅卤味！” “看见了！” 周岩扭头看了一眼厨房里还残留着余温的几个大号不锈钢筒，里面装满了已经卤好的卤味。 看着小舅如此卖力的赚钱，周岩也不是没想过“接济”和“投资”一把，可都被小舅笑着给婉拒了：“等你什么时候功成名就了，拉你表弟和表妹一把就可以了！” 在小舅的眼里，兜里装着钱而没什么产业的周岩，还算不上有钱人…… 忙到早晨四点多，已经吃腻了大餐的秦若舒，又来店里蹭饭。 “老板，两个包子、一碗八宝粥粥，一个鸡蛋！” 正在忙活的李玉林朝周岩笑了笑：“小子，还不过去招待一下？” 周岩只得趁机享受了一下早饭。 虽然瑞阳食府跟李家小店这边用的是一模一样的机器，可秦若舒用感觉李家小店这边的包子似乎更好吃…… “老周，你说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你们家发酵用的是酵母，”周岩笑着解释道，“我们这边用的是老面，而且，调馅的时候，用的调料也不太一样……” “哦……”秦若舒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是我味觉出了问题呢！” “哦，对了昨天晚上，李楠给我打电话了，说明天高中同学聚会，老丁也去……”秦若舒眼巴巴地瞅着周岩，希望能得到回答。 “忘了跟你说了，前天余志飞也提过一句……” “那你去吗？” “当然！” 第166章 同学聚会(上) 同学聚会当天，周岩依旧起得很早，在小舅的店里忙活完了，吃过早饭，才跑到瑞阳，拉上了秦若舒。 约定好的“接头地点”，位于东阳一中开发区新校区附近。 两人八点多出门，坐着公交绕过了大半个市区，到地方之后，发现其他人都还没到。 “这群老同学也太懒了吧？” “老大，”周岩苦笑不得，“要是我从我们家出发，早晨六点出门，现在都还在老市区那边呢！” “要不咱们先进学校转一圈，说起来我还是一次来开发区这边的校区呢！” “我也是……” 两人刚走到学校门口，周岩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臭鱼，到哪了？” “快到了？哦，我等你一下吧，我们现在在学校门口……” 挂了电话，朝等在一旁的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先等一下余志飞他们吧！” 两三分钟之后，一辆公交车停在了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上，公交车离开之后站台上留下了四个学生模样的人，周岩的老同学，也是高中时代的舍友，余志飞、应波、叶磊和刘鹏。 “臭鱼，这边！” 周岩这一嗓子，可算是把狼给招过来了，四个老同学来到近前之后，对着周岩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要不是有秦若舒在一旁看着，四个牲口差点把周岩抬到路边，让他享受五肢拥抱电线杆子的快乐了。 打闹的时候，应波无意中蹭掉了周岩的眼镜，捡起来之后，发现这货的眼镜似乎是平光的。 应波不确定，还拿着眼镜试了一下：“老周，你近视好了？” “在网上找了个办法，锻炼了一年，度数差不多快清零了！” “不近视，你带啥眼镜？”余志飞逮着机会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周岩。 “不带眼镜，怎么装文化人？”周岩从应波手里接过眼镜带好，朝一旁看热闹的女朋友笑了笑，“刚才我们刚想去新校区转一圈，现在一起？” 四个人纠结了一下：“刚才我们打算去海边？” 周岩只得回头征求女朋友的意见。 “那就去海边吧，反正都是打发时间……” 东阳一中开发区新校离海边只有几百米，虽然这里的海边地势还算平坦，可因为含沙少、含泥多，并不适合作为海水浴场。 而泥多意味着另外一件事，适合赶海。而且凑巧的是，眼下正是农历十五左右，海潮大退。 因此，当一群人赶到时，看到的是被挖得坑坑洼洼的海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年头还不兴直播赶海，见不到“自己埋自己挖”的大货。 被赶海大军梳理过的海滩上，到底还是有“海鲜”残留的：大大小小的海星，正躺在海滩上，诉说着“天道不公”…… 周岩在省城弘州混过很多年，也吃过海鲜大餐，而那些海鲜大餐中，出镜率最高的海鲜就是海星了：整熟后红色的外壳，再配上十分讨喜的外形，怎么看，都像是高档货…… “唉，老周……”余志飞用手肘轻轻地订了一下周岩，小声地问，“你别跟我说，你住到秦大美女他们家里了！” 周岩翻了翻白白眼，瞅了一眼一旁竖起了耳朵的几个损友：“我倒是想，不过，很可惜……” “那……” “瑞阳不远处有一家小饭店……” 一旁的余志飞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别跟我说，你跟李玉林有亲戚？” “我小舅！” “卧槽，你个牲口，不早说，”余志飞十分懊恼，“我们家经常在你小舅的店里吃饭，不对呀，我怎么没看到你……” 正蹲在海滩上弯腰捡小海螺的秦若舒突然抬起头，笑了：“老周在店里是掌勺的！” “老周，没想到呀，你还有这么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六个人沿着狼藉的海滩走出去很远，知道宿舍里剩下那两位带电话，才远路返回。 转了一圈，再回到约定好的地点，那边已经聚起了不少人。 去年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周岩忙着自己的厨艺大业，以至于调完志愿，就草草地离开了，根本就没心思考虑久别重逢的高中同学。 似曾相识的面孔，似曾相识的笑容。 再次相遇，曾经的喜怒哀乐，都变成了无限的唏嘘。 “呦，周岩来了，西北的伙食不错呀，才一年多，就长了这么多！” “天天牛肉羊肉的，能不长个儿吗？” 西北都是大草原，西北人民的一日三餐，除了牛奶就是牛羊肉…… 周岩已经无语了，可又不好戳破老同学们对贫瘠之地的幻想，只是嘿嘿一笑。 跟温婉含蓄的男人们一比，班上女同学们无疑就豪放了许多：老友重逢，相拥而笑，叽叽喳喳；遇上高兴的事情，一起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十分幼稚…… 几分钟之后，正主班主任老丁到了。 “老班！” “丁老师！” 一身正装的老丁，笑呵呵地走进学生群里，笑呵呵地跟自己的弟子打招呼，是不是地拍拍学生们的肩膀。 “呦，周岩也来了！” “老师好！” 在人群里转了一圈，老丁看了一下时间，抬头看了看活动的组织者陈巍：“陈巍，还有多少人没到？” 陈巍踮着脚数了一下。 “能来的都来了！” “大夏天的，都站在马路上也不太像话，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然后，老丁带着大部队赶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家渔家乐。 渔家乐的老板看到老丁带了这么大一群学生来，高兴坏了，直接给安排一个“超豪华包间”，某间打通了的民宅。 趁着店家准备饭菜的空隙，老丁悄悄地走到了周岩身旁坐下。 “若干年底的那次聚会，我听说你还没放假？” 周岩点了点头：“去年十月份开学，放假差不多已经是腊月二十了。” “哦，”老丁点了点头，“上了一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有点后悔？” “还行吧，”周岩笑了笑，“有舍有得，复读一年，是有可能考得更好一点，可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找不回来了……” “也是，”老丁感喟良深地点了点头，“有考研的打算没？” “正在准备，首都航空航天大学。” “这……”老丁皱起了眉头，“首航类似的专业是航空发动机吧？” 周岩点了点头：“相关的课程，已经开始自学了。” “那就好！”老丁满怀欣慰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我还以为你……” “遭遇重大打击回一蹶不振对吧？”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进了二本学校之后，也算是找回了那么点自信！” “你呀……”老丁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前往下一桌。 第167章 同学聚会(下) 老丁才转了两三个桌子，店家就开始上菜了。 农家乐性质的饭店，炒的都是家常菜，只是食材中有了海鲜之后，才变得更鲜美了，也更贵了…… “让我们有请丁老师致辞！”陈巍带着一众同学起哄，将老丁赶上了架子。 “大家毕业已经一年多了，在这一年里大家都有了新的开始，上大学、工作，或者重新参加高考，作为你们的老师，老大哥，我祝大家工作学习顺利……” 去年，七班全村覆没，七十多名学生，只有一人过了重点线，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过线才两分。 有不少人选择了复读，而且大多数成绩都还不错。不过，大多数复读的同学都没到场…… 而且，原本到场的同学就不多，七十多人，只到了不到四十，刚刚过半…… 聚会时，所有的同学都跟以前一样，扎堆儿，只跟熟人玩：周岩这一桌除了他们宿舍的七个人和秦若舒之外，就只有高中时秦若舒的几个要好的同学了。 老丁简短的致辞之后，“自由活动”开始。 “感情深，一口闷！” 老同学重逢，喝的又是啤酒，大家都跟放得开，只是几分钟的功夫，桌子底下就多出来一大堆酒瓶子。 酒过三巡，班上很多比较活跃的同学开始搞串联，活动的组织者陈巍，以及老七班的班长、体委、课代表。 作为高中时代七班曾经最靓的那个仔儿，周岩同学受到了重点“关照”…… “周岩，一个！” 对方周岩杯子里只有半杯酒，笑着拿起酒瓶，给填满了…… “来，住你学习进步！” “那我祝你工作顺利……” “外患”倒也还在其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岩跟秦若舒经常在网上秀恩爱的缘故，坐一起的一群同学，也不停地朝两人使劲…… “作为咱们宿舍唯一脱单的一个，你不喝一杯？” “咱们宿舍脱单的了不只我一个，”脸上已经泛起了工红晕的周岩，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舍友常宁，“老常，你不是很咱们班那个颜丽华……” “高中毕业就分了，”常宁的脸上有几分尴尬，“我现在是打工仔，人家现在是大学生……” 分手的具体原因是什么，谁都不知道，颜丽华也到场了，不过看常宁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太自然。 “不说了，喝酒！” 周岩嘿嘿一笑：“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话音刚落，一旁秦若舒“温柔”地将小手伸到了周岩肋下，“轻轻”地捏起一块肉…… “哦，还有一件事，”一旁的应波端起了酒杯，朝周岩示意了一下，“都上学一年多了，还没谢谢你呢，要不是你给的那些备选志愿，估计我就上专科了。” “老应，太客气了！” 喝着喝着，就有点大了。 一群里老爷们儿，不停地往外跑，周岩倒是能坐的住，可没多久也不得不起身去了外面：工具人弗兰克又打电话了。 “老板，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国科控股打算出售手里的空想科技的股份……” “老板，在听吗？您有意向吗？” “弗兰克，”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买家都是已经定好的，现在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重生之前那段时间，空想科技正因为这份股份的事情而陷进国有资产流失的大坑。至于是不是涉及国有资产流失周岩不太清楚，可内幕交易，应该是存在的…… “那……真是太遗憾了……”弗兰克觉得有点可惜：眼下正是种花家雄起的前夜，搭上空想科技的便车，获利应该相当乐观。 “这样吧，”周岩想了想，“回头我拟订一份清单，打算成立几家实体公司，麻烦你利用国内的关系，给我搜罗一批管理人员。” “可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本来，喝得差不多了，聚会应该也就结束了。 可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想要去ktv唱歌，结果暑假闲得有点无聊的老丁，觉得还行，就点头了。 老班发话，自然一呼而百应。 结过帐之后，一群酒战之后的残兵败将，东倒西歪地排起了长队，跑到了附近的ktv里…… 被称作华语乐坛神仙打架的年代，每一首都是经典，周杰伦、陈奕迅、孙燕姿、刀郎等人的歌，纷纷被拎了出来，虽然大家都有糟蹋经典的嫌疑，可唱ktv本来就是图一个乐子…… 作为包间里的吉祥物，打算作壁上观的周岩和秦若舒也未能幸免于难，被赶鸭子上架，唱了两首合唱，一首《知心爱人》，一首春晚的红歌《今天你要嫁给我》。 一群人从下午两点多，鬼哭狼嚎到了星光点点，大家才恋恋不舍地道别离开…… 将秦若舒送回家之后，周岩跑到小舅的店里，发现小妗子已经“复工”了，又留下来，忙活了一阵子。 晚上，回到住处，周岩开始考虑弗兰克的消息。 空想科技的股份是不用指望了，眼下忠烈柳家已经编制起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周岩倒不是怕这些玩意儿，而是担心自己一旦陷进去，柳家的那些关系户，会在今后的日子里膈应自己。 癞蛤蟆趴在脚面子上，不咬人可它恶心人。 与其找难受，还不如自己另起炉灶呢，更何况，空想根本就没多少值得自己惦记的东西。 不过，另起炉灶的话，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多了…… 作为一名愤青，周岩希望能成立一家具备光刻机研发和生产能力的公司。 其次，周岩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奖励risc-x指令集开发资料，也得尽快落实：咬一口os和安卓已经上线了，使用跟risc-x类似零件指令集的arm，距离崛起也不远了…… 再者，配套的操作系统，也得尽快落实。这个倒是稍微轻松一点，在虚拟空间里过日子的时候，周岩已经搞了两套以来源linux为基础的初级操作系统：一套用在电脑上，另外一套是为智能手机开发的…… 最后，就是半导体加工能力，虽然周岩还不想跟台积电打擂台，可具备相当的芯片加工能力却是必须的。 周岩考虑了一个多小时，编着了一份公司名录以及公司结构说明，发给了弗兰克。 周岩的邮件刚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弗兰克就有回音了。 “老板，你真的打算做光刻机和芯片设计吗？” 隔着一个太平洋，周岩依旧能听出弗兰克言语之中的慎重。 “我赚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搞这些东西吗，”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要是单纯地想要赚钱，我有很多门路，又何必非得走这条最窄的路？” “我知道了！”弗兰克松了口气，“我马上搜罗人手……” 第168章 回家做工程 小妗子“复工”，老刘舅小徒弟潘小松差不多也快出师了，周岩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趁着老头子到城里采购设备的机会，卷铺盖跟着回家了。 家里的二层中式小别墅整体已经完工了，还没安装的地源热泵系统，也预留了了借口，不过只是院子里挖好了坑，盖上了水泥预制板。 回到家，周岩刚想睡个回笼觉，就被老爹给从床上揪了下来：“儿子，这些天，你在你小舅家歇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也该活动一下了！” 被拎起来之后，周岩只得跟着在老爹身后，帮忙测量、拉线，然后提着石灰水，在地上画白线。 忙活了大半天，爷俩总算是搞定了养猪场配套的沼气、粪水分离净化设施的地基规划。 回家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岩又被自家老爹从床上拎了起来，早早地吃了早饭，然后，推到摩托车上出了门，到镇上采购瓜果蔬菜。 家里搞工程，需要请人帮忙，给了工钱，还得管饭。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厨艺上了级别的选手，周岩自然是当仁不让地担起了厨师的职责。 等周岩骑着电驴子载着满满的收获回到家里，门口已经堆满了水泥和成捆的钢筋。 周岩扫了一眼地上的水泥，随即皱起了眉头：规格倒是没问题，可貌似数量有点多呀…… “爸，你买这么多水泥干嘛？” 周正海回答的是理直气壮：“用呀！” “图纸上不都标注着混凝土的总量吗，”周岩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笑，“图纸上的数量已经加了余量了！” “是吗？”周正海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伸出粗糙的手指，抓了抓脑袋，“我都不知道图纸上还留了余量！” 周岩见状，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小心地问了一句：“工程都已经开始了，预算做了没？” “什么是预算？” 周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预算就是打算怎么花钱，花多少钱的计划。” “用不着这样吧，花钱只管花就是了！” 老爹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让周岩有点心塞：爹，你儿子是剪羊毛的，不是开矿的，那几百个小目标是不少，可也禁不住您老这么个花法儿呀！ “爸，”周岩苦心孤诣，“提前做预算是为了控制工程的价格，你边施工边采购，花着花着，就容易花超了……” “也是……”周正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会做工程预算吗？” 当然！ 周岩好歹也做了七八年的工程安装，还考出了建筑类的一级建造师，对于工程预算自然是轻车熟路。 周正海见儿子点头，笑了笑：“那你做一个我看看，学习学习……” 周岩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从资料堆里找了一个预算模板，抄到了纸上，然后根据前一阵子查过的设备和物资的价格，做了一个还算详尽的预算。 “这就是预算，我还以为有多难呢！” 周正海嘴上说的倒是轻松，可越看心里越惊骇：儿子的预算，就差把每天的伙食费给算进去了；还没开工，这个劳什子预算，就能算出来整个工程能花多少钱了。 看完之后，周正海嘿嘿一笑，将预算一折，塞进了裤兜里：“好东西！做完之后我得留着！” 周岩无语了：“爸，留这玩意儿干嘛，光养猪场还不够你折腾的吗？” “万一哪天我养腻了呢？” 好吧，您高兴就好！ 工程最开始之后，最先搞的自然是沼气池。 修沼气池需要先挖坑，本来，可以用挖掘机挖坑来着，可周老爹一发穿云箭，将挖掘机换成了人工，费时费力多花人工不说，周岩还得被迫卖弄厨艺…… 所幸，周老爹的穿云箭招来的同村熟人还算给力，只是用了一天时间，就挖好了将近五米深的大坑。 之后就是砌砖，并做成容器形状。 同村的帮工都是民工出身，砌砖水平自然是没的说，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封了顶。 沼气池的基建完成之后的工程相对就比较麻烦了：沼气池配套的干湿分离场和污水净化场 干湿分离的原理跟周岩在《霸天狼》生存训练中循环利用水分的原理差不多：将沼气池里的废渣废液抽到一个用塑料膜覆盖的超大号水泥池子中，利用太阳能蒸发水分回收。 而干湿分离装置中回收的水，进入污水净化场，净化之后，回收利用。 本来就污水净化装备在2007年是有点多余的，可奈何周老爹觉得自家的粪水排到外面，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整个养猪场外围设备的基建，差不多用了五天时间，做完之后，趁着空隙，父子俩跑了一趟市里，采购机械设备和材料。 沼气池配套管道、阀门、增压装置和燃气灶，相对比较容易采购，五金市场都有现成的，而干湿分离装置上用到的泥浆泵和防腐蚀的管道，采购起来就比较麻烦了，尤其是管道用的大直径考登钢管，还需要订做。 父子二人只得留下了订金，带着已经采购好的沼气配套设备和泥浆泵先回了家。 花了两天安装完了整套沼气管道，父子俩美滋滋地欣赏起了自己的作品来…… “儿子，沼气都弄出来了，你不想个办法，把上料那一套也解决了？” “可以呀！” 饲料上料系统，比净化水净化系统还简单：用螺旋给料机将饲料送到高处的料仓，再由小型的螺旋给料机分配到肥猪们房间那些投喂装置里…… 等家里的养猪场改造得已经有了几分现代化养猪场的模样，周岩老爹也变成了村里人嘴里的“败家子”。 周岩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形的。 大多数人都有仇富心里，尤其是像周家这样，一下冒出来一百多万的，更容易遭到仇视。 而仇富也导致了另外一个现象，到周岩家玩的人少了：去有钱人家玩，在农村人的嘴里，哪叫“巴结有钱人”。 而当周正海“败完了百万”之后，来家里玩的人这才逐渐的多了起来。 其实，周岩还有别的办法，让自家的暴富没那么显眼，那就是将全村都变成有钱人。只可惜，周岩学的不是农学，也没有当村官的打算，只能暂时搁置了让全村都富起来的念头…… 本来，周岩还以为暑假结束之前，自己还能留在家里，帮着老爹把给料系统给架起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暑假假期过了还不到四分之三，“工具人”弗兰克一个电话就把周岩的暑假给打断了。 “老板，成立公司的人手，我已经找好了，只是这位先生要求跟您面谈。” “约个时间吧！”周岩回头看了看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老爹老娘。 “那就明天上午？” “好吧！”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爸妈，首都那边，还有事，暑假就只能在家呆这么长了……” “不用担心，给料那套东西我自己就能焊！” 第169章 筑基(上) 第二天清晨，东阳始发，终到首都的红皮快速列车，缓缓地驶进了首都站。 周岩前两次来京城，都有人接，这次也不例外，接站的是弗兰克。 接到周岩之后，弗兰克随即将周岩送到了酒店。住下之后，周岩倒在床上就睡了个回笼觉，然后，才起床洗漱，吃早饭。 酒店多钟的时候，弗兰克又赶了过来，跟周岩一起前往约定好的咖啡厅…… “老板，这位邓卓，以前是德尔掌上电脑部门的负责人，不过您也知道，几个月之前，咬一口公司公布的智能机方案，让很多人都产生了危机感……” 周岩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你确定他对消费电子行业十分了解？” “这么说吧，”弗兰克笑了笑，“他的很多观点，都跟您留下的关于电子产业发展的路径气氛契合……” “那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了！” 邓卓给周岩的第一印象不错，精明干练、沉着冷静，倒是周岩，给邓卓的第一印象，就一言难尽了…… 我等了一天，就只是等到了一个毛头小子？ 周岩看出了邓卓眼中的那一丝轻视，也没在意。 有本事的人，都这样！ 周岩笑了笑，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关于risc-x指令集的资料，递了过去。 邓卓有点意外，可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周岩，只得结果资料，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然后，邓卓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作为一名电子行业的资深从业者，邓卓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份资料的份量，不说是开天辟地，可也足以让拥有risc-x傲视群雄。 只是，这样一份资料，不是对面的这样的年轻人能开发出来的吧？ 周岩看出了邓卓眼中的疑惑：“你可以把我看做是某个势力推出来的代言人。” “只是，光凭这份资料……” “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些，”周岩微微一笑，“指令集、芯片架构，以及配套的初级系统，已经开发完毕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东西，搭建一家电子集团。” “那光刻机呢？”邓卓恋恋不舍地将资料放回了桌子上，抬头看了看弗兰克，“弗兰克给我看过公司的结构体系，里面有光刻机的研发计划……” “我可以给资金，也可以提供技术支持，但研发的人员和设备，都需要你自己搞定。” “然后，我就变成了你在明面上的代理人？”邓卓笑了，“难道你就不怕我把那些资金和技术都变成自己的？” “无所谓，”周岩笑了笑，“我们手里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 “那我的工资待遇呢？” “初期团队可以获得百分之五的股权，后续公司会根据公司的相应进度，给予相应股权激励……” 邓卓点了点头：“那初期的资金投入呢？” “注册资本十亿，”周岩笑了笑，“你可以用这些注册资金来组建团队，半年、一年之后，公司会陆续收到几十亿到上百亿不等的后续资金投入。” “那就合作愉快！！”邓卓笑着朝周岩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周岩朝弗兰克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随即从兜里拿出来一大堆协议，递了过去。 邓卓仔细地审了一下，随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自己变成了周岩草创的白泽电子集团的ceo。 “周董，咱们已经是自己人了，我能不能给公司的发展提一个小小的建议？” “请讲！”周岩笑呵呵地盯着邓卓。 “我研究过你拟订的那份集团公司结构体系，公司基本上能组成一个闭环了，只是消费电子这一块儿……” 周岩自然清楚邓卓的意思，微微一笑：“大浪淘沙，在咬一口祭出了智能机这口利剑之后，全球的手机生产商有几个能幸免于难？” “我懂了！”邓卓笑着点了点头，“合适的时机，收购一个口碑不错的品牌，然后另起炉灶……哦，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芯片开发的……” “请讲！” 邓卓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够拉一个人进公司？” 周岩有点意外：“谁？” “工程院院士黎广澜，黎老先生，”邓卓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岩，“我知道，黎老先生跟空想集团的矛盾，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可要想开发芯片，掌舵的人非黎老先生莫属。” “我知道！”周岩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说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 “那就下午？” “可以！” 吃过午饭之后，邓卓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周岩赶到了黎老先生的住处。 颇有年代感的砖混结构的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小区里的老年人众多，可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 邓卓对整个小区的布局十分熟悉，带着周岩七绕八绕来到了一户住户的门前，在周岩的注视下，按下了门铃。 “来了！”回声的是一个老太太，开门之后，见到邓卓有点意外，“呦，小邓来了？” “可老头子，小邓来了！还不快出来！” 几秒钟之后，一位精神矍铄的瘦小老人出现在了眼前。 周岩对于眼前的老人并不陌生，重生之前，“空想被捶”事件的配角，号称“唐吉诃德”的学者，一位拥有远见卓识的智者。 “呦，邓卓来了，”黎广澜笑嘻嘻地打量着邓卓，“你不是在德尔当总裁吗，怎么舍得回国了？” 一旁的黎老夫人瞪了丈夫一眼：“老头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哦，小邓，还有这位小伙子，快进来。” “请坐！” 邓卓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老师，我从德尔辞职了！” “辞职了也好，咱们花人，根本就不可能真正地被信任，”黎老先生气鼓鼓的，“本来你是做芯片研发的，可却被调去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的掌上电脑，分明就是拿你当替死鬼！” 邓卓从自家老师强硬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了那一丝温暖，嘿嘿一笑，没有接茬。 “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要不来我们院工作吧，反正以你的资历也够了！”黎老先生不等邓卓分辩，就开始给他安排工作。 “老师，我已经有工作了，自研芯片！” 黎老先生连头都没太，颇为不屑地来了一句：“就你，做主板电路还可以，自研芯片？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不是，”邓卓有点急了，“老师，我现在受聘于一家刚成立的电子公司，我们打算自研芯片……” “打住，你们老板是打算拉上我骗国家的专项资金吧？”黎老先生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邓卓。 邓卓被瞪得心虚了，只得扭头求助于已经看了一阵子热闹的吃瓜群众周岩。 “黎老先生，”周岩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来一枚用塑料盒子装着的芯片，推到小老头跟前，“这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个产品，您可以自己检查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自研的……” 说呀，周岩拉着邓卓就离开了…… 第170章 筑基(下) 第二天凌晨，天上还是星光灿烂，周岩就已经起了床，洗漱之后，穿了一身最正式的衣服，开着弗兰克给自己配的四环阿八，跑到了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仪式。 用百感交集、心潮澎湃已经不足以形容周岩此时的心情了。 种花家从来都是跟国歌里唱的一样，总是需要面对最危险的时候。 唱完国歌，目送着着国旗护卫队回到天安门，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回到停车场…… 上午，被周岩定为“工具人二号”的邓卓开始跟弗兰克带来的团队接洽，而周岩自己则背着小包，跑到了四环外的奥体公园。 奥运会的大多数场馆已经完工，进入最后的装修和调试阶段。而在诸多的建筑群中，鸟巢和水立方无疑是最靓那两个仔。 当然，最靓的仔也最耗相机存储，为了能够让自家女朋友不出门就能看到鸟巢，周岩把两个两个靓仔拍了个遍，搞得周围的游客还以为周岩是搞艺术的。 转了一圈回到酒店，邓卓已经将公司架构捋得差不多了。 架构师周岩从国外抄回来的标准的科技公司架构，只不过人员晋升体系是抄自阿狸和华威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有着完整的晋升通道和完善的工资体系。 集团公司的注册资金，是利用周岩在国内和港股的资金凑出来的，新公司的运营，暂时只能靠抵押贷款。 邓卓本来就在国外呆过，对于“裸奔”并不陌生，本来还有点不安，可听到弗兰克介绍周岩的公司在海外目前还有几百个小目标的投资之后，就安心了。 白泽科技的财物、管理和法务人员，暂时由弗兰克带回来的团队兼任着，加上ceo邓卓，总算是有了个框架。 至于填充框架，就只能靠邓卓了。 “二号工具人”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人脉还是有的，一通忽悠，就拉到了有一大票有意向的熟人…… “公司的技术人员框架，总算是搞定了！” 邓卓刚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跟周岩汇报，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小邓，你带着昨天跟你一起那小伙子来一趟我家吧！” 邓卓只得拉着周岩又跑了一趟恩师的家…… 一进门，黎老先生就眼巴巴地盯着周岩：“小伙子，昨天那块芯片你还有备份吗？” 邓卓一看恩师这紧张兮兮的阵势，就知道昨天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是好东西，轻轻地推了推周岩：“周董，昨天那块芯片……” 周岩微微一笑，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对面满脸期待的黎广澜：“老先生，你们应该放在电镜下面扫描过了吧？” 黎广澜尴尬地点了点头：“实在是不好意思，可那块芯片的性能，实在是太优异了，虽然我们连接了测试电路，可连芯片百分之一的性能都没发挥出来……” 说着，黎广澜微微叹了口气，两眼直直地盯着周岩：“二十八纳米的制程，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周岩自然是没办法告诉眼前的这位老人芯片的来历，可却可以用可行的工艺捏造一个来历。 “nil工艺，用电子束雕刻掩膜版，再压印光刻胶膜……” “nil工艺？”黎老先生皱起了眉头，纠结了好一阵子，才松了口气，“那就是还有备份喽？” “仅此一块！”周岩骗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这块芯片曾经隶属于某个秘密的研究机构，不过，因为技术太先进了，这个研究机构被多方联合摧毁了。最终，有两块芯片和一大堆研究资料流落到了我的手上……” “那剩下那一块呢！”黎老先生激动地抓住了周岩的手，“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周岩从兜里掏出了硕果仅存的系统实体奖励奖品白泽garuda a0芯片，递了过去。 “黎老先生，这块芯片，您只能看……” 黎老先生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咬了咬牙：“要是我加入你们公司，可以允许我研究这块芯片吗？” “当然可以，可以随便研究，”周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老先生，昨天那块芯片的残骸，您应该还留着吧？” “当然！” 黎老先生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昨天除去了封装的芯片，又还了回来。 周岩看了一眼，转手又递给了邓卓：“这就是咱们事业的基础了……” 虽然只是靠着一枚芯片，就忽悠到了电子方面的大拿，可周岩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还觉得有点心塞。 有人愿意为了种花家的芯片事业，放弃了个人的荣辱和安逸的生活，可有一部分人只是因为觉得道路艰难，就放弃了…… 吃过晚饭，回到酒店之后，周岩就钻进了虚拟空间里，将自己研究过的rsc-x指令集、芯片架构、光刻机和操作系统，仔细地整理了出来，拷贝到了自己的硬盘里。 第二天，周拿带着已经整理好的资料，将新公司的员工召集到了一起。 “这是一些前辈的研究成果，”周岩面色沉重，轻轻地将三四个装了相同内容的硬盘推到众人跟前，“在新公司成立之初，大家需要做的，是先将里面那些能够申请专利的技术，全都申请专利……” 在坐的只有邓卓和黎广澜是技术人员，这两位拿过硬盘之后，插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仔细地浏览了起来…… 看着看着，黎老先生突然站了起来，两眼直直地盯着周岩：“这些资料都是真的吗？” “黎老，您有充分的时间来验证这些资料的真伪……”说着，周岩瞥了一眼另外一边多达几十人的法务团队，“诸位，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技术人员的配合下，尽快地将大部分资料都变成专利！” “明白，老板！” “还有，”周岩笑呵呵地盯着邓卓，“老邓，这些资料都有加密措施，暂时只能在你们这两台笔记本上浏览，等公司的资料服务器到位了，公司的员工可以根据个人的权限浏览。” 正徜徉在技术海洋里的邓卓，哪有心思理会周岩，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对此，周岩内心毫无波动：搞技术的，都这个样子。 而且，周岩自己也做好了当工具人兼幕后黑手的准备。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周岩能做的就充当“外挂”：是在研究陷入困顿的时候，跳出来撒钱，或者是充当他自己的“背后技术天团”或，答疑解惑，顺便是利用虚拟空间加速研究…… “当甩手掌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离开了白泽科技刚租下来的办公区，刚出了写字楼，还没走到马路边上，身后突然开过来一辆车，停在了周岩身旁。 车门开了，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一个黑衣人，走到周岩跟前，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就是周岩吧，我们徐总要见你！” 第171章 挖坑埋人 “徐总，我不认识什么徐总！” 对面西装男声色俱厉：“小朋友，你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自己找死，就怨不得别人了！ 周岩瞥了一眼自己的书包，里面装着正打算发给刘安国的t-160的资料。 “我打个电话！” 黑衣人满不在乎：“随便！” 周岩从兜里摸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刘安国：“老大，我被人请喝茶了！” “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刘安国差点没笑抽了，“竟然还有人自己找死？” 周岩哼笑了一声：“老大，我手里有ckjack!” 对面刘安国愣了一下，迅速地反应过来：“你等一下，我马上找人！” “那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朝黑衣人冷冷地笑了笑：“走吧，我倒是要看看，所谓的徐总，有多大的能耐！” 车子离开写字楼之后，就往西北方向疾驰。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外国咖啡馆的门口。 进了咖啡馆，所谓的徐总已经等在了那里，满脸看起来十分和善的笑容。 “小伙子，请坐！” 周岩也搞不太懂对面这笑面虎请自己喝茶是什么意图，将包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放，瞥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连碰都没碰。 “小伙子，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聊一下！”笑面虎嘿嘿一笑，“虽然我搞不清楚你的后台是谁，可有些事情我得提醒你一下，有些事情，不是你这样的无名小辈可以掺和的！” “你也不用跟我打哑谜了，说具体一点……” 对面的笑面虎见周岩没把自己当回事，微微有点生气：“大局都是已经定好了的，你这样的小子辈儿，再怎么搞风搞雨，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周岩总算是听明白了：为啥这货会强请自己过来了。 前一阵子，弗兰克为了当“接盘侠”，注册白泽科技集团的时候，业务范围填得比较广泛，金融、能源、房地产之类的主流，弗兰克都填上了。 后来，虽然弗兰克打消了“接盘”的念头，可白泽科技的主营范围并没有调整；这样一来，白泽科技的资质就跟某些准备“接盘”亲生儿子的公司一样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周岩冷哼了一声，“你们还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看得起那些带着腐臭味的烂摊子……” “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你身后站着东山会就了不起了，小爷不怕！” 周岩白了笑面虎一眼，瞥了一眼窗外，几辆四环阿六已经停到了门口，一群腰间鼓鼓囊囊的真·黑衣人下了车，急匆匆地冲进了咖啡馆。 笑面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群黑衣人给围住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带队的黑衣人从兜里掏出证件，在笑面虎眼前亮了一下，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是谁！” 看到证件，笑面虎的心凉了半截。 “周岩对吧？”带队黑衣人朝周岩笑了笑，“你说的那个ckjack呢？” 周岩晃了晃手里的书包，憨憨地笑了笑：“我保护得很好！” 这小子够狠的！ 带队的便衣警官仔细地打量着周岩：这货为了挖坑埋了对面的小胖子，硬是扯上了情报交易，就算对方不知情，最起码也得在里面呆一阵子了。 “那东西能不能先交给我们保管？” “当然可以！” 周岩笑呵呵地将书包给第了过去，然后跟着黑衣人一起去上了车。 到了地方，周岩有点傻眼：这群黑衣人办公的地点竟然是四总之一的总参。 “你们竟然套牌儿？难道就不怕nsa找你们麻烦吗？” “我们这边的情报人员基本上在nsa都有编制……” 带队的警官，或者说军官将周岩的笔记本插上电源，开机…… “密码是多少？” “我女朋友生日外加我的生日！资料在e盘……” 找到资料之后，军官找了一个硬盘，将里面的资料剪切出来，然后往原来的盘里考了一大堆电影。 周岩有点无语：斩草除根？ 军官自然知道周岩在腹诽自己，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我听刘安国说，你小子不太老实，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 “不用了吧，”周岩缩了缩脑袋，“我觉得外围情报员就挺好的！” “那就算了！” 拷贝完之后，军官带着硬盘离开了，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才兴奋地回到周岩跟前：“好小子，这些资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大，我也有下线，我也需要为他们的安全着想，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也是，”军官讪讪地笑了笑，“资料已经确定真实性了，那你想让那肥猪在里面呆几年？” 周岩阴阴地笑了笑：“那小子能在里面呆几年？” “最多也就三五年吧！” 周岩想了一下：“那就让他呆两年吧！” “你小子……”军官笑了笑，“你应该知道这小子为什么找你吧？” “怕我掺和空想那些烂事儿！”周岩撇了撇嘴，“本来我不想掺和，现在一想，要是我不给他们下点绊子，还真对不起他们这么恐吓我！” 军官笑着摇了摇头：“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搞的那个东山会，能量大得惊人？” “乌合之众，”周岩有点不屑，“真是有能量，还至于玩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你呀……” “老大，”周岩回头看看悬在墙上的国歌和地图，“咱也是有后台的人……” “你还真打算扯虎皮做大旗？”军官突然觉得有点牙疼。 “老大，我交上去那些东西，够不够让你们帮我演狐假虎威这出戏？”周岩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乐呵呵地盯着对方。 军官重重地点了点头：“足够了！” “那就好！”周岩礼貌地笑了笑，“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请自便！” 进门搭的是便车，出门就得自己走了，离开总参之后，周岩掏出手机给刘安国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 听到周岩喊了那位军官老大，刘安国震得嘴角直抽抽：“老弟，你可真会抱大腿！” 周岩满脸无辜：“有吗？” “算了，你送上去的那些资料，足够给你张起一张超大号的护身符了，至于空想和东山会……”刘安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我这边还有点关系，他们不敢动你！” “刘哥，那就谢了！” 白泽科技那边，邓卓跟财务、人事以及法务人员，正忙着四处挖人，整理资料申请专利，周岩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只能自己一个人玩。 闲着没事儿，要么给自家女朋友备课建筑设计，咱们就背着相机和笔记本围着四九城乱逛…… 第172章 才艺培养(上) 闲逛的时候，周岩终于不小心逛出事儿来了…… 到首都的第五天，在外面闲逛的周岩，路过复兴门的时候，发现路边有抱着吉他唱歌的小青年，觉得对方唱得不错，就凑了过去。 【检测到宿主有强烈的才艺需求，现开启才艺速成培养系列教程。】 “我有这么闷骚吗？”周岩有点无语。 【你有！】 “没有！” 【才艺速成教程包含琴、棋、书、画……】 周岩吞了一口口水：“好吧，我有！我闷骚！” 【确认宿主有强烈的需求，现开放教程“琴·一”，是否支付两千积分购买？】 “确定！” 一阵叮铃当啷的金币响声过后，周岩的系统钱包缩水。 【正在发放教程……】 《二泉映月》和《刘天华》？ 看到教程的名字周岩直接懵了：我钱都付了，你给我看这个？ 为了安抚周岩，系统还特地给出了解释：【琴棋书画的琴，通指乐器，积分已支付，概不退还。】 周岩只得硬着头皮吞下了苦果…… 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初闻不识唢呐音，再听已是棺中人！ 《二泉映月》种花家的二胡名曲，一首曲子蕴含着作者瞎子阿炳对自己凄楚悲剧命运的感悟。 而系统给的教程也差不多，让周岩以第一人称视角，感悟了阿炳的一生。 如果说阿炳的一生如月球背面一般阴暗，而且充满了崎岖坎坷和波折，那《刘天华》里讲述的，则是二胡宗师如流星般灿烂而又短暂的一生。 体验完了阿炳的一生，留给周岩的只有唏嘘；可当他体验了刘天华那短暂的三十七年人生之后，心里只有满满的惋惜与遗憾…… 体验完两个教程，大师徽章任务也到了…… 【当众演奏两首有代表性的二胡作品！ 任务奖励一，五千系统积分。 任务奖励二，“琴·二”教程一折。】 看到任务，周岩直接懵了：当众演奏二胡，妥妥儿的大型社死现场！ 可周岩又舍不得系统的积分奖励和一折的优惠教程。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不存在的！ 周岩实在是舍不得拉下那张老脸，稍微消化了一下教程之后，跑到了琉璃厂附近，买了一套二胡专用的演奏套装。 头上民国时代流氓专用的黑色礼帽，青灰色长袍，外加麻布内衣和老首都千层底布鞋。 为了不暴露自己，周岩还买了“特务专用”的胡子和民国时代盲人的专用道具——墨镜。 最后，是最关键也是最核心的乐器——二胡，为了表现出沧桑感，周岩专门找了一个回收老乐器的店铺，买了一把已经有些年头的二胡。 为了增加作品感染力，周岩还跑到老胡同里，踅摸了一根有些年头的，都玩得带包浆了的细竹竿…… 准备就绪之后，周岩穿着一身行头，握着竹竿、提着二胡，跑到了空想集团总部对面的小广场上，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 开喷…… 不对，是致郁…… 也不对，是演奏，开始之前，先酝酿一下情感。 酝酿完，周岩拉开了弓弦，在一众吃瓜群众的注视下，拉起了《二泉映月》…… 从前，有一个小渔村，大多数村民都很纯朴。为了生活，村子里所有人集资，打造了一艘小渔船。 为了这艘小渔船，村子里的人倾注了很多的心血：为她配备了水性最好的水手和技术最好的导航员。 跑了几趟，村子逐渐富裕起来。 暴富最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渔船的收益，被镇上的二流子给店里上了。没过多久，二流子就通过镇上的关系，硬塞到了小渔船上当船长。 那些年，海里的鱼很多，不久之后，小村子就鸟枪换炮，将十来米的小木船，换成了二十多米的大木船。 当了一阵子船长，见的钱多了，二流子的胆子肥了起来，生出了要私吞小船的恶念。 只是，要把船变成自己的，需要排除很多人，首先就是熟悉渔汛的导航员。 在二流子看来：挤走了导航员之后，虽然捕不到大鱼了，可多跑几趟，也少赚不了多少。 于是，二流子的私吞大计开始了：首先利用自己在镇子上的关系，迫使村里换了一个听话的导航员。 第二步，二流子借着修船费用昂贵的名字，把镇上的狐朋狗友也变成了船东。这样一来，木船就有一大半产权轮到了二流子和他的狐朋友狗手里。 船基本上已经到手了，二流子也飘了起来，在隔壁镇子铁壳渔船船东的忽悠下，将“自己”的木壳船换成了铁壳。 只是，再换壳的时候，铁船的船东留了一手，发动机给留了下来。二流子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把以前木壳渔船的发动机，继续留在船上。 好在，那些年，出海打渔的人很少，而二流子走的又是最安全稳妥的航道，虽然收获不多，可架不住海鱼价格贵。而且，二流子很懂得宣传，宣传自己的鱼是用铁壳船打回来的。 好年景持续了五六年，出海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二流子的出海生意越来越难做。 所幸，经营了多年，二流子也攒下了不少家产，盖房子、放高利贷。 只是，时间长了，铁壳船开始生锈了，而且那可怜的老发动机也不堪重负。直到有一天，船壳终于被锈穿了，汹涌的海水把已经吃得脑满肠肥的二流子溺死在破船上…… 曲毕，周围的一群人都致郁了。 虽然很多人听完了曲子，脑子里只是生出了一个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故事，可还是隐隐约约听出了瞎子琴声之中的愤慨与恨铁不成钢…… “先生，要不再拉一曲？” 周岩微微一笑，重新扬起了弓弦，依旧是《二泉映月》，只不过，这次的故事是从渔村里那个被挤走的导航员开始的。 如果说刚才的那一遍曲子里全都是愤慨与恨铁不成钢，那么周岩拉的第二遍里，全都是坚守的辛酸。 曲子拉到一半，周围旁听的吃瓜群众，眼睛就开始变红，纷纷拿出了钱包…… 没多久周岩的眼前就多了一大堆人民币，虽然大多数都是一毛五毛的硬币，可也有十块的、一百的大钞。 周岩苦笑不得：演奏之前，咱又没说要卖艺。 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变成屎了…… “大师，刚才这曲子实在是有点太悲伤了，能不能拉一首欢快的！” 看在这句“大师”的份儿上，周岩决定拉一首积极向上的。 刘天华的《光明行》。 这是一首类似于西方进行曲的二胡独奏曲。 二胡声一起，刚才《二泉映月》所带来的阴翳就一扫而空。曲子是模仿西方进行曲创作的，因此旋律程递进式，紧凑而又富余激情…… 第173章 才艺培养(下) 《光明行》的声音结束之后，很多人还沉浸在那慷慨激昂的旋律中不能自拔。 “大师，能不能再来一首？” 这个可以有。 巴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这是周岩上辈子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当初，周岩是通过泰国的一部洗发水广告才知道有这首曲子的。 广告讲的是一个拉小提琴的女孩儿破茧成蝶的故事，很励志，也跟适合拉给这些在首都讨生活的人听…… 二胡声响起没多久，就有人听了出来。 “这是卡农？” 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忧郁的声调，带着众人回到了那些踌躇不前的岁月。随着旋律的前进，弦音越来越高亢，给众人带来了冲破阴霾的光明…… 曲终，人散。 《d大调卡农》最后的那一份积极的奋进之意，让围观的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有点惭愧：一个盲人都知道应该奋勇直前，自己这样非残疾人，怎么能踟蹰不前呢？ 人渐渐地散了，周岩装瞎将地上的钱都捡起来，揣进怀里，然后将二胡提在手里，用竹竿试探着往前走。 路过银行的时候，周岩走了进去，将卖艺赚来的钱，塞进了捐款箱…… 【“琴·一”大师徽章任务，任务评价，优。 奖励一，系统积分五千， 奖励二，宿主可以用两百积分兑换“琴·二”教程《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 周亚的脸一下子塌了下来：百鸟朝凤这名字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可实际上是一首唢呐曲。 也就是说，继一拉就是一生的二胡之后，系统又给自己提供了一响起来，“不是升天就是拜堂”的唢呐。 “可以换成别的吗？” 【不可以，你可以放弃这次机会！】 “那还是不换了，反正只有一折！” 教程是根据周岩所熟知的同名电影制作的，体验的是普通唢呐演奏者平凡但却又不简单的一生。 吃过午饭之后，周岩又跑了一趟乐器商店，买了一杆中号，适合送人的唢呐。 升天的曲子《百鸟朝凤》，献给最需要的人或者东西。 拿到唢呐之后，周岩纠结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决定将曲子献给最需要的空想集团。 而当周岩穿着一身盲人卖艺的装备到达空想集团附近时，太阳已经开始西落…… 日薄西山，最适合送人。 在一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注视下，周岩吹响了唢呐…… 吹完之后，周岩赶紧提着竹竿开溜了，他怕等对面的保安缓过神来，把他给揍得鼻青脸肿的。 回酒店，脱掉了伪装行头之后，周岩钻进浴缸里，开始盘点一整天的收获。 周岩点开了系统界面，上面一行又多了两个徽章。 第一枚徽章是“苟大师”，徽章比较草率：圆形的基底上印着一个人畜无害的绿色“苟”字。厨艺的大师徽章是交叉的锅勺；综合格斗的大师徽章造型是拳头镇压交叉的刀枪。 盗窃大师的徽章跟《余罪》里某个前辈墓碑上的图案类似：指间上转动的硬币。 网络安全的大师徽章造型还算生动：黑色的刀剑交叉在白色的盾形徽章前，而白色盾牌的表面，是有数字零和一构成的网格。 建筑的大师徽章则是一副建筑草图，看起来颇有几分艺术气息；服装设计的徽章，跟建筑差不多，是服装设计的草图；而特技驾驶的徽章则是一辆疾驰的汽车…… 大国空军和海军系列的徽章，比较有战斗气息，冲天而起的战斗机和正在航行的航母编队。 而周岩刚获得的两枚二胡和唢呐演奏的徽章，就比较草率了，造型的主体是二胡和唢呐…… 跟唢呐徽章一起到手的还有五千积分，以及一折的“琴·三”的教程《广陵散》。 又是一个天妒英才的教程，教程的视角属于西晋时期的嵇康，这位在当时可是名仕，因为经常跟跟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等人在竹林里聚会，所以被称作竹林七贤。 只可惜，嵇康比较傲，才四十岁就遭到构陷，而被司马昭处死。 嵇康死后，他手里的《广陵散》就失传了…… 周岩也没想到，系统给送给自己这样一个大礼：教了一身琴技不说，还送了一首已经失传的曲子。 只是周岩很快就发现问题了：这首《广陵散》就是个大坑，自己虽然有曲谱，可如何解释来历还是个问题。 所幸的是，周岩的琴技还没有满级，还差那么一丢丢。 第二天，周岩换上了正常的装束，又跑了一趟乐器商店，买了一床古琴。 虽然教程都是第一视角，可通过别人的身体摸到，和用自己的手指摸到是不一样的。 付了钱，背着古琴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同学，报班吗？央音艺考，包过！” “可以试学吗？”周岩本来就没打算报班，面对主动跳出来的推销，自然是希望能白票。 “可以！” 学习班的老师，似乎也考虑到了白票的情况，只是稍微教了一下最基础的东西，就让学生自行领会。 钓鱼？ 这一招对周岩不好使。 虽然跟嵇康学琴的时候，学的都是古代的琴谱，可“琴·一”教程里，刘天华可是妥妥的古曲转化大师。 而周岩之所以白票，也是打算找个地方练习一下手感…… 只是，当周岩的琴声响起之后，开办学习班的老师脸色都变了：这货这是来砸场子来了？ “这位同学，你以前上过辅导班？” 周岩停下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目光里全都是审视的老师：“以前学过，好久没弹了，想找个地方练习一下。” “真的？” 辅导班老师见周岩的表情不像是撒谎，这才松了口气，可刚想转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低下头，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同学，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当辅导老师？” 周岩摇了摇头：“我还得上学呢！” 熟悉了手感之后，周岩扛着自己的古琴就离开了，来着车子在山区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从上午一直练到天黑，总算是把古琴演奏给刷到了lv6。 级别到了，大师的徽章任务也到了。 【弘扬失落的古琴曲。 任务奖励一，积分一万。 奖励二，免费赠送吉他、小提琴、钢琴教程。】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周岩又洗了一次澡，换了新衣服，焚过香之后，才背着古琴出了门。 开车在北影附近转了一圈，找了一家口碑还算可以的录音棚，花钱录了两首琴曲：一首《高山流水》，一首《广陵散》。 录制完成，等了一阵子，麻烦数字作品之后，周岩又回到了酒店，注册了一个博客小号，将两首曲子压缩了一下，上传到了空间里…… 上传倒是容易，可拿到奖励，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而拿到奖励之后，周岩在首都的旅程也接近了尾声。 邓卓挖到的技术骨干已经就位，虽然都是整理专利文献的工作，可大家都十分开心。有独门技术，才有钱途…… 第174章 挪窝·斗法 离开京城之前，周岩做的最后一项工作，是去万华看了一下自己的大别野。 整体装修已经接近了尾声，负责验收的是银行雇佣的验房师，周岩看过验收报告，验收标准，堪称苛刻，每一项都是严格卡着国家的相关标准进行的。 至于内部装修和家具，周岩倒没着急，他打算国庆的时候，约女朋友来首都，一起把其他两套房子的家具定下来。 验完房子，周岩给还就在新海老家的大姐头和赵煦打了个电话，然后背着书包，提着乐器，踏上了回归云中的火车。 出了火车站，刚想往西去，打算乘七路回金山，走了几步，却突然想起来，暑假之前，已经搬到本部了。 只得退了回来，赶到马路对面，坐上了东去的二十三路。校本部离火车站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路程，公交也只有五六站。 回到宿舍，房间里依旧是放假之前的模样，一片狼藉，同宿舍的一群人，回家之前东翻西找，把宿舍搞得像遭了洗劫一样。 将乐器和书包东西扔下之后，周岩空着手出了门。 云中工业的历史不算长，只有四十多年，而且建校之初，校址就被定在了云中的边缘。纵然是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可学校周围仍旧跟繁华不沾边…… 即便学校周围有军区总医院和市公安局作为依托，可学校周围依旧没什么“高端盘”或者“豪华社区”。 虽然周岩已经打算在附近买房子，可要求并不高，能有个暂时栖身的地方就可以了。 只是，当周岩围着学校转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己的要求还是有点感高了：学校附近的住宅楼，跟自己住的宿舍楼差不多，只不过外墙上加了装饰。 最后，周岩不得不通过中介，找了一套还算将就的房子：六十多平的房子，两室一厅。 因为打算出售，中介已经装修过了，水电暖齐全，只不过家具之类的需要自己买。 周岩本就不是一个磨叽的人，看过房，确认过产权，审过合同之后，直接付钱买了下来。 当天下午，生怕夜长梦多的中介，领着周岩去房管局办了过户。过户之后，周岩跑到家居市场买了家具、家电以及炊具，算是在云中安了个窝。 忙活了一整天，晚饭周岩也懒得吃了，躺在新家的床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周岩还得回学校搬东西。 被褥之类的，周岩没打算搬，只是把乐器和书籍搬到了新家。大一攒下来的电器，像是除湿器和烘衣机，周岩都留给了舍友：宿舍采光不佳，而且没有阳台，晾衣服是个麻烦事儿。 搬完东西，周岩又跑了一趟电信营业厅，报装宽带…… 跑了一大圈，周岩已经累挺了，连手指都不想动了，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就在这时，楼上响起了刺耳的声响…… “哼……” 如果不是周岩学习过系统提供的小提琴的教程，还以为楼上在拉二胡呢！ 周岩翻了个身，刚想继续睡觉，可楼上的“二胡”无休无止地响了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岩拿出了自己的二胡，调整了一下，起手拉了一首跟楼上一模一样的曲子。 “假二胡”的声音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更年期妇女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震颤的楼板，隐隐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你看看你，都学了一年了，还没人家的二胡拉得流畅……” 声音中充满了急躁，也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一觉睡到天黑，起身利用新厨房煲了个汤。趁着汤还未开锅，拿出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给料机我刚装完，你弄的那个定时开关不错，就算没人，也能自动投喂。” “那就好，”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沼气池效果怎么样？” “不错，加上那个储气罐之后，比煤气好用多了，”周老爹的声音中算是兴奋，“沼气池后面跟着的那个粪水分离池，效果不错，通上太阳能里面的热水之后，用不了一天就把水分给蒸干了，还有……” “最后那个污水净化池，我嫌费电，没有开启，直接把水排到打扫猪舍用的蓄水池里，应该没事儿吧？” “肯定没事儿！”周岩笑了笑，“爸，那玩意儿，现在应该用不到。” “那你还……”周老爹有点心疼钱。 “猪肉涨价，养猪的人多了，粪水流得到处都是，时间长了，上边肯定会查，到时候会有多严，谁都不知道。”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为了以后省事儿，还是备上的好，至于机器设备，隔十天半个月启动一次就行了！” “那就好！”周老爹想了一阵子，开口问，“儿子，现在这猪饲料实在是有点太贵了，你能不能……” “可以，”周岩笑着点了点头，“过几天我把资料给你邮回去，只是……” “只是什么，臭小子，有话就直说……” “自己调配饲料的话，最好是能有台饲料机，”周岩想了想，继续补充道，“隔壁中原市应该有不少做饲料机的，你跟我二姨夫打听一下就行了。” “这个倒是可以，”周老爹想了想，“这样的话，粮食还是自己种划算……” “那不正好吗，”周岩乐了，“前一阵子你不就打算买一台可以拖挂播种机的拖拉机吗，那就再加几台收割机呗！” “有点太浪费了吧？”周老爹被周岩说得心里直痒痒，“买了也没地方用呀？” “怎么可能没地方用？”周岩翻了翻白眼，“农业税取消了，农资价格跟着上涨，地里已经刨不出钱来了。 种粮食够吃就行了，用机器播种收割，剩下的时间，干点别的不行吗？非得面朝黄土背天、费时费力地跟庄稼死磕？” 周老爹被周完给逗乐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出去打工了！” “在外面卖力气哪有坐拖拉机驾驶室里舒服，”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对了，买机器的时候，最好是买大一点的，带风扇或者空调的，咱不差钱儿……” “你小子……”周老爹无奈地笑了笑，“唉，对了，要是不想出去，还有别的赚钱的办法没？” “特色农业，”周岩嘿嘿一笑，“种茶叶、种蓝莓、种丹参、种枸杞、养小龙虾，要么就养羊、养牛……” 周岩直接列举了一大堆前景还算不错的副业。 “小龙虾？”周老爹似乎是有点感兴趣。 “在村里承包个水库，”周岩嘿嘿一笑，“在里面放上小龙虾苗就不用管了，至于卖，根本就不用操心，这东西在其他地方，活的都能卖十好几块一斤！” 周老爹被说动了：“回头我搞一些放在咱们家西边那个水库里试一下，哦，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先挂了……” 吃过晚饭，依旧是娱乐活动：女友养成大计之建筑设计课程…… 第175章 斗法·开学 安家后的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床，跑到学校的操场上，挥洒了一个小时的汗水，然后，回家洗漱、吃早饭。 上午九点多钟，装宽带的工作人员到了。 房子里原本就有预留的借口，施工人员只是将网线重新接上，用机器测试了一下就可以了。 周岩连上网线试了一下，网速基本上能达到标定的速度。 “谢谢!” “不客气！” 原本，周岩的心情还不错，可当他送施工人员下楼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自家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了一张画着王八的小纸条。 “你等着！” 周岩乐了，回房间取了笔和纸，画了一个盾牌，然后在上面写上了字：【我有盾牌，能反弹诅咒。】 写好之后，周岩用胶带将自己的“反弹甲”贴在了那张小王八的上面。 之后，周岩出了门，跑了一趟云中的数码商城，配了一台性能还算将就的台式机。 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回到之后，发现门上的“反弹甲”已经消失了，而小王八依旧留在门上…… 小赤佬，小爷算是跟你杠上了。 吃过午饭之后，周岩坏笑着拿出了自己的二胡，暗戳戳地等着楼上的练习。 皇天不负有心人，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假二胡再次出现了…… 不知怎地，以前觉得刺耳的声音，在周岩听来，竟然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等对方演奏完了一小节，周岩拿起了琴弓，十分无良地将对方所拉的曲子，重复了一遍。 这次更年期的女人没有再咆哮，可依旧苦心孤诣地上了半天课。 “小新，爸妈不指望你能成为演奏家，可最起码你也得拉出点名堂来，你看看您们班上的同学……” 典型的焦虑的家长呀。 一句“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到底抹杀了多少孩子的天份？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可在家长的勉强之下，又有多少兴趣，最终变成了厌恶…… 本来，周岩还十分同情这位“小新”的遭遇，可当第二天周岩的房门上出现了第二只小王八之后，同情就荡然无存了。 当天下午，悠扬的二胡声再次响起。 第三天，周岩门上的小王八消失了，下午，假二胡的声音也消失了…… 周岩懒得再落井下石，赚钱要紧。 从八月中旬开始，大洋对面已经发酵了大半年的次贷危机，就像火山一般爆发了。瓦尔街股票交易大厅的屏幕上，到处都是原谅色…… 提前做好了准备的周岩，遥控着工具人，将那些下跌的股价，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做空股市的不止周岩写一家，根据弗兰克和周岩的小可爱嗅探器们传回来的消息，漂亮国的几大主要财团，都参与了做空行动。 于是，股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变成了主动挤水分：毕竟漂亮国的“财政部”米联储的所有股份，都掌握在大财团的手里。 可能几大财团也意识到自己肆无忌惮地割韭菜会引起股民的恐慌，开始有意无意地推出一些利好消息…… 古狗公司即将推出安卓系统，这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对于漂亮国的股民来说，安卓的面世可能是一个好消息，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算不上好消息。 这个“某些人”里面，既有安卓最大的竞争对手咬一口os的开发者“乔帮主”，也有正在悄无声息地在美股薅羊毛的周岩…… 周岩交给邓卓的两套操作系统，跟安卓一样，都是从linux系统衍生出来的，算是同出一源。 不过，拿到了网络安全大师徽章的周岩，可十分清楚安卓的弊端，因此在编写用于移动端操作系统的时候，就已经参考ios和鸿蒙，提前加入了“杀后台”和“后台快速唤醒”机制。 薅羊毛的行动依旧在继续，而漂亮国的次贷危机，已经开始从次级贷款向房地产市场蔓延……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落进自己兜里，固然是资料值得开心的事情，可周岩也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暑假结束了。 虽然眼下毕业证和学位证对于周岩来说，已经跟两张纸没什么区别了，可周岩自然没打算放弃：有钱没文凭的土壕，一般都被称为“农民企业家”。 而且，周岩也不想让自己变成跟比尔盖兹一样的反例。 人家老娘是ibm的高管，要不然能拿到ibm的订单，可你周岩有什么关系？ 父母都是农民，二本大学肄业，你哪来的资本？ 不能见光的系统？ 周岩没打算躺在解剖台上供人参观，因此还是打算按部就班地上大学、考研，一步一步地完成人生的“升华”，然后顺理成章地变成土壕…… 大一的时候，云中工业开学比其他学校晚一个多月，可眼下，云中工业已经开学了，而其他的学校离开学还得半个月。 开学前一天，周岩住回了宿舍里，在一票舍友顶着月光夜谈的时候，放出了“爆炸性新闻”：“兄弟们，我打算出去租房子住！” “真的假的？” 宿舍里的一众舍友都不太相信，毕竟周岩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这房间实在是太小了，”周岩嘿嘿一笑，“再说了，平时我还得跟女朋友煲电话粥……” “不用说了！这是好事儿！” 虽然大一的时候，周岩打电话都回跑到楼道里，可从指缝里漏掉的狗粮，还是能噎到不少人的。 “唉，老周，你在哪租的房子？”住在周岩下铺的兄弟严文涛，伸出了头，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马路对面的金盾小区，两室一厅一个月一百二。” 严文涛想的是什么周岩不太清楚，可宿舍的“神经领袖”左季云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老周，那不就是说，我们周末可以到你那里聚餐了？” “这个可以有！”周岩嘿嘿一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是当然，”左季云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从床上探出头，小声地问了一句，“对了，咱们宿舍有挂科的没？” “应该没有吧！” 第二天，正式开学。 没有什么开学仪式，只有班长的短信通知，全体同学到校外工厂，金工实习。 热能与动力工程专业，号称近机械专业类专业，自然也就逃不了机械专业必修的两大课程：金属工艺实习和机械课程设计。 而金属工艺实习时，最丧心病狂的内容是用方钢制造锤子头，之所以说丧心病狂，是因为所有人手里都只有两件工具：钢锯和钢错。 制作锤子的时候，每个人都需要先将方钢锯成十厘米长的小段，再斜锯掉一角，使之有了锤子的雏形。 接下来才是最麻烦的：每个人都需要用钢错徒手将方钢的表面打磨掉两毫米，让锤子初具雏形…… 第176章 搞个锤子!(上) 进入大二，需要金工实习的学生很多，而校办工厂的地方又十分有限，因此做锤子只能每个班轮流进行。 四班比较倒霉，金工实习一开始，就得做锤头。 实习开始，每人领一把钢锯和若干钢锯条，八人一组，每组一根q235的方钢，一座虎台钳。 用滑石笔在方钢上划好线之后，就可以开始锯了。八个人轮流切割，总算是将方钢切成了十公分的小块，之后再切掉一角…… 原本周岩宿舍里的这群糙汉子动作很快，尤其是某些同志，锻炼了好几百年的麒麟臂，简直就是为体力劳动准备的。 只是，很可惜，宿舍里出了个护花使者严文涛，这厮自己都没搞完锤子，就主动帮起了班上女生的忙…… “在俺们那旮瘩，一般都管这种人叫棒槌！” 因为这一句话，何秋霖挨了严文涛一脚。 我们那边管这叫“博爱”，海王的必备素质。 纵然是周岩已经是再世为人，也不得不承认，严文涛同学有成为海王的潜质。 整天把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标准线之上的装束，以及擦得反光的大皮鞋。 回到宿舍，闲着没事儿，就抱着吉他糟蹋许巍的歌；弹的水平怎么样且不说，最起码文艺范儿是挺足的，妥妥儿的文艺青年…… 作为宿舍里的“神经领袖”，左季云自然不希望严文涛独领风骚，不露声色使出了杀手锏。 “你们知道吗，最近出了一部很好看的善良剧《越狱》……” 米帅很酷！ 米帅很帅！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作为“薛定谔的马赛克”这种神技的拥有者，以及“右方向键五秒快进”的忠实践行者，周岩不太喜欢漂亮剧：快进五秒，关键剧情就跳过去了。 看着左季云巴拉巴拉地讲述着米帅如何将监狱地图纹在身上，又如何如何抢银行，周岩悄悄的将自己的锤子夹到了台钳上。 磨、挫是钳工的基本功，对于周岩这样的拥有高级钳工技能的人来说，只要力气足够，将锤子的毛胚挫到图纸要求的尺寸和公差，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周岩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架住锉刀，按在了锤子毛胚上…… 天地之间只剩下锤子了。 手中无锤，心中有锤。 周围一群人看着周岩像发疯似的，快速而又富有节奏地一刀又一刀地挫着毛胚，全都有点傻眼：这位，这是发什么疯呀！ 倒是一旁带队的中年老师傅，看到周岩拿颇具韵律的动作，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之色，悄悄地凑了过去。 “这位同学，以前干过钳工？” 周岩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十分回忆的表情，点了点头：“算是当过钳工吧！” “手艺不错！” “还行吧！” 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搞定了锤子头，剩下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周岩全程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们苦逼地赶工。 一如很多年前，他们在寒假即将结束的时候才想起来，寒假作业还没完成…… 中午的时候，辛勤劳作了小半天的锤子加工工人们，全都饿疯了，揣着锤子头就冲向了食堂，专点硬菜和整份的米饭。 下午的工作，稍微轻松一点，给锤子把儿加工螺纹，先开孔，后攻丝。 钻孔用的是老式的台钻，年代有点久远，轴承磨损严重，以至于钻头旋转的时候，都颤颤巍巍的。 攻螺纹的时候，带队的老师怕学生们把好不容易钻好的孔给干废了，赤膊上阵。 钻孔攻丝之后，锤子头总算有了一丝精英工具的派头，更有甚者，还跟老师借了高目数的砂纸，将锤子磨的锃明瓦亮…… 下午的实习到此结束，一群人美滋滋地往回走，一边把玩着半成品的锤子，一边期待着第二天的实习内容。 可还没等一群人走多远，班上的某位“小灵通”突然追了上来：“先别急着回宿舍，呆会儿去第三教学楼开会。” 虽然周岩的记忆力已经被两颗“要完儿”推到变态的层次了，可对于已经淡忘的事情无能为力。 只是隐隐记得，大二刚开学，好像就换了班长…… 想到这里，周岩迅速地从人群里锁定了班长刘妍的身影，并且从对方的脸上发现了一丝端倪。 失落，还有些许的不甘心。 凭心而论，这一年刘妍的班长当得还可以，最起码把将近四十多个散沙子凑成了堆儿。 只不过，可惜的是，班上有三十多个男生：在女拳主义还在萌芽的阶段，大男子主义旺盛的一群小青年，总是觉得女生当班长有点面子挂不住…… 随大流，赶到了第三教学楼四楼的一间空教室，进门坐下之后，大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年龄比大家稍大的学生模样的青年。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教导员王东！国王的王，东方的东！” 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位新教导员从讲桌上捡起一截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不要觉得我是教导员就有距离感，我也是咱们工大的学生，现在上研一，大家在生活和学习中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今天下午，把大家叫过来，有这么几个问题要解决。 第一个，是重新竞选班委，以前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有些同学反应，希望能为大家服务。同学们，有谁想竞选班长，可以主动站起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大一下半学期异常活跃的“大龄青年”李迎站了起来。 “大家好，我叫李迎……” 别看这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靠着一张成熟的脸和异常感人的发际线，很容易就能获得班上男生的信任。 李迎的竞争对手，只有前班长刘妍。 这样一来，某些“希望能为同学服务”的人士，就已经很明显了。 投票很简单，结果显而易见：大多数的男生，都投给了同性…… “接下来是一年一度的三好学生评选……” 周岩同学因为上个学年，成绩排名本专业前两百分之一，而不幸被列入其中。 周岩的人缘还算不错，还在校运会上拿过长跑冠军，在“十六进五”的多远中还是相当有优势的。 至于一年一度的奖学金评选，工大这边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全凭个人成绩。搞得“不明真相的群众”，差一点就把自己的专利证书拿出来了…… 班会结束。 有人失意，有人得意，有人踌躇满志，有人斗志昂扬，也有人浑浑噩噩，终日不知所谓…… 周岩刚出了教室，就被一群损友给围了起来。 “老周，拿了奖学金，不打算请大家搓一顿？” “可以，学校附近的饭店，随便挑!” 周岩倒是打算大方一次，可一众牲口却有点退缩了：“还是等奖学金下来再说吧！” “反正我无所谓……” 第177章 搞个锤子!(下) 第二天，金工实习内容转换，机械加工，内容，车、铣、刨、磨。 最主要的是车床的使用。 铣工怕铣圆，车工怕车杆儿。学校偏偏给所有的实习生安排了车“杆儿”的工作：车锤子把儿。 所幸锤子把只有十五六公分，不用顶针，也不会弯曲。车出外形之后，还在握把的地方滚花，增加摩擦力。 最后，用丝锥将锤子把套上螺纹，跟锤子头组装起来，锤子就算是完工了。 只可惜，班上的同学在锤子上寄予了太多的东西：将锤子头放到磨床上抛光，把锤子把放到机床上，用砂纸打磨。 更有甚者，在学习热处理的时候，把锤子头又祭了出来，搞了个淬火。 上辈子，周岩也这么玩过，可这辈子，面对同窗们捯饬锤子的热情，他心里勾不起半点涟漪…… 锤子头和把用的都是q235的型钢，屈服强度235兆帕，出厂时钢材强度已经达到了极限，乱七八糟的热处理之后，锤子的机械性能只能下降，没有可能会提升。 锤子刚完工，所有人都拿着当宝贝，连最基本的敲钉子都舍不得用。 而这玩意儿唯一的用途，就是在开玩笑时，拿起来当凶器，瞄准自家同学的大腿或者屁股；气急败坏的时候，还能瞄脑袋。 只是，大家谁都没见过浇了辣椒油的豆腐脑…… 实习完机械加工，还有cam，也就是计算机辅助加工系统，学校里没有那么多可以联机的数控机床供学生们糟蹋，因此，只能拿仿真系统对付一下。 跟cam机房在一起的，是校办工厂最值钱的家当了：八九台台数控机床和一台被捂的严严实实的3d打印机。 别看数控机床只有八九台，可这样的规模已经是能在非机械类企业里排得上号了：五六年之后，周岩就职的某行业排名前十的“大型集团”，车间里都只有两三台数控机床。 至于3d打印机，要不是周岩是从十六七年之后回来的，还真不知道这是个真·高级货。 为了让学生了解一下3d打印机，带队的机械学院老师还用打印机专门打印了一个面具，用来显摆…… 空闲的时候，周岩围着数控车间晃悠了一圈，发现数控机床大都是国产的卧室单轴的，也就比考试的机床多了数控和伺服机构。 至于，眼下还是传说的多轴多联动加工中心，依旧还是传说…… 数控之后，是走过场的模锻模压，最后是铸造和焊接。 铸造可以玩型砂，玩好了，大学毕不了业，也可以回家铸铝壶和铝锅。 至于电焊，周岩看着这玩意儿就恶心。 上辈子做设备安装的时候，转包方不给力，周岩这样的项目经理有时候还得亲自上阵，气保氩弧焊，周岩都混出压力容器焊工证来了。 更要命的是，高压设备焊接完成之后，还得射线探伤，一半以上的对接焊口，都得拍片检测。长时间对着冷光源看焊口x光照片，周岩看得都吐了…… 跳了槽做农业机械之后，接触电焊机和乙炔的机会就更多了：小型的农机公司，焊工本来就不多，机械的试制和修改，都得自己来。 烧完电焊，将近一个星期的金工实习算是完结了。 带队老师草草地做了个总结之后，实习正式完结，而还没等周岩迈出校工厂，宿舍里的一群牲口全都围了上来。 “老周，为了庆祝金工实习圆满结束，你表示一下？” “可以！学校东边那条街有个烧烤一条街，晚上吃烧烤！” “可以呀！” 一群牲口也不知道什么叫谦让，美滋滋地簇拥着周岩回到了宿舍。 说实话，周岩是真的有点怀念云中城里的烧烤了。 那些年，房子还没涨价，虽然二师兄已经成仙了，可还影响不到被扔进油锅里炸熟的羊力大仙，五毛一串的价格，维持了好几年…… “羊肉、板筋、心管各来五十串！花生毛豆，雪花先来两箱……” 点完基本盘，周岩将菜单，递给了左季云：“想吃啥自己点，不用跟我客气……” “小红腰来二十串、十个辣椒、十串馒头……” 云中纬度比较高，夏天根本就每个夏天的样子，大多数的人家，只是靠着电风扇就能把三伏天给熬过去。 而且眼下已经过了处暑，其他地方最常见的秋老虎，早就被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寒流给浇灭了…… “上了串儿了，咱们透一个！” 一杯冰镇的啤酒下肚，初秋变成了初冬。 “开动……” 没等周岩说完，已经被学校食堂跌破及格线的伙食给折磨坏了的大小伙子们，抓起烤串，横着放在嘴里，微微用力一撸…… 肉进了嘴里，肉汁和调料还留在嘴角。 “老板，餐巾纸！”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已经烤好的五六十串烤串，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老周，下次咱们去吃炒菜吧，烤串儿有点不划算！” “还有下一回？”周岩给了左季云同学一记白眼，“我就请这一回！” “唉，老周……”坐对面的何秋霖压低了声音，“一等奖学金有多少？” “也就一个w，没多少！” 何秋霖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说的倒轻巧！ “老周，”严文涛嘿嘿一笑，“我听他们说，咱们班女生都磨刀霍霍，打算把你从第一的位置上拱下来……” “随便……” 这个周岩还真不怕。 大二学的专业基础课和专业选修课，都是周岩的基本盘。 《电厂锅炉》《汽轮机原理》和《泵与风机》周岩都很熟悉；《流体力学》和《工程热力学》现在都还在用着，至于《机械设计基础》《电工学》周岩就更不担心了…… “你还真是自信呀……”严文涛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对了……”作为“外来人员”的杨海胜突然小声地插了一句嘴，“你说刘妍被搞下来，是不是跟新任的班长李迎有关系？” “这事儿，傻子都能看出来！” 四班，要说能一碗水端平的，也就周岩这群舍友了：大多数都是外省的，没有地域歧视，也不太会搞大男子主义。 “不过，”严文涛笑了笑，“咱们这样的学校，当班长也没什么意思，学生会的，可能还有点意思……” “老严，听说学生会招新了，你不去看一下？” “我？”严文涛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左季云，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五六杯酒下了肚子，原本还有些生疏的杨海胜，也修炼地活络了起来，插科打诨…… 一群人从下午五点，喝到晚上八点，有人膀胱撑不住了，才提议结账。 周岩宿舍七个人加上赵睿杰，八个人消费了六百多，这还是因为于洪亮和何秋霖都不在状态。 结完账之后，周岩吊在一群人的身后，晃晃悠悠地吹着小凉风。 走了没多远，林俊峰突然掉队了，凑到了周岩跟前：“老周，明天陪我一起去买笔记本电脑？” “可以……” 第178章 接盘(上) 原本只有两个人的行动，因为林俊峰同学的保密措施不严格，变成了宿舍的集体活动。 七个舍友再加上“编外人员”赵睿杰，凑成了团伙儿，浩浩荡荡地赶往数码商城。 这一年的云中城，公交车座位都不是很多，原本空荡荡的公交车在一群人上车之后，一下子塞满了。 种花家的数码商城，布局都差不多，mp3、手机和电脑，都有专门的楼层。 当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坐着电梯出现在笔记本专区的时候，专区里的业务员们眼睛全都亮了：来肥羊了…… 云中跟首都有“时差”，周岩在专区的展示架上发现了很多台几个月之前就出现在中关村数码商城柜台上的“潮品”。 当一群人沿着专区招摇过市时，周围的业务员纷纷打起百倍精神，不停地勾引着一群涉世未深的少年…… “帅哥，空想是咱们自己的牌子，售后有保证！” “我们磐硕的品质一流……” 一群业务员自然不会知道，主角是林俊峰，而且这位暑假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带着众人直扑“铁板熊掌普”。 虽然铁板普的散热是个大问题，可不得不说，卖相还是很不错的，铝合金磨砂质感的外壳，看起来十分有科技感。 当一群小青年围上去的时候，铁板普的销售人员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有点晕乎乎的。 “帅哥，你看这一款电脑，这是里面的最新款……” 销售员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结果林俊峰突然报出一个型号来：“v3646有吗？” 销售员直接懵了，满脸幽怨地盯着林俊峰：哪有这么玩的？ 不过，这位缓了一下之后，还是给了林俊峰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有！” 酷睿2处理器、2g内存、160g硬盘、集成显卡，这差不多已经是2007年最主流的配置了。 至于价格，跟主流搭上了边，自然不会太便宜，0.5个w的价格，还是很让林俊峰肉疼的：攒了十好几年的压岁钱罐子，马上就要被掏空了…… “能优惠多少？” 销售员伸出了三个手指头：“三百！” “铁板普散热不太好！”周岩给了销售员一个很朴实的笑容，“而且，这是上半年的主流机型，现在的进货价格……” “六……百……” 周岩抬头看了看正在摆弄样品的林俊峰：“老林这笔记本的配置，也就撑个两三年，毕业之后，差不多又得换，过几个月再买，差不多还能便宜个一两千……” 销售员都快被周岩给说哭了：“帅哥，账可不能这么算，要是真按摩尔定律来，大家都不买，价格会更高……” “那就这台了！” 这边，两人等着销售员开票的时候，跟两人一起来的这些小伙伴们早就散开了，三三两两地在笔电专区晃悠着。 尤其是左季云，还不停地安利着“良心想”…… “你看，这就是我买那一款……” 借着空档，周岩扫了一眼四周。 刚才上来的时候，视线都停留在那些着名品牌的店里，其他的品牌都没来得及看。 很多十多年之后已经逐渐消失的品牌，眼下还顽强地屹立着，至于业绩，自然是一言难尽…… 曾经的首都产学研一体的电脑三剑客，“良心想”、同方和方正，只有“米帝良心想”日子过得还不错，同方和方正，差不多能称得上是苟延残喘了…… 虽然同方和方正的销售员很买力地宣传这自家的产品，可架不住电脑根本就不是两大产学研集团的主业。 说起来，根子的根源都在“良心想”上，“满门忠烈”资本运作的成功，让很多搞科研的看到了一条崭新的出路：把牌子做大了，利用影响力圈钱。 只是，很多科研人员不知道有一个理论叫做，幸存者偏差：很多成功者之所以成功，并不是因为他们趟了雷区而没有被炸死，而是因为他们很侥幸地避开了那些地雷。 周岩对方正的印象不错，东阳一中机房里的电脑都是方正的。 趁着林俊峰去柜台结账的时候，周岩讪讪地走到了方正专柜跟前。 “帅哥，看电脑吗，方正的，老品牌，价格实惠……” 周岩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专柜里的样品，外形乏善可陈，配置倒是还能跟上主流…… “老周，你不是有电脑了吗？”已经交完钱的林俊峰拿着收据凑到了跟前。 “看看而已……” 等林俊峰提着笔记本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跟在他身后的周岩，发现有好几个小伙伴，好像已经被销售员给忽悠瘸了…… 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周岩联系了“二号工具人”邓卓，闲聊的时候，无意提了一句，“现在方正都混的这么惨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总，方正的日子可不好过，方正控股正打算转行资本，利润率不高的方正电脑，就变成鸡肋了……”电话那头，邓卓笑着问了一句，“你要是有意向，咱们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周岩皱起了眉头：“方正那边的管理和涉及人员……” “周总，前一阵子我听到一些风声，直直那边的鸿基打算收购漂亮国那边的gateway。”邓卓笑得有点奸，“电子方面的人才都是通用的，就算你没提方正，我都打算挖墙角呢！” “那好吧，事情就交给你了……” 白泽科技的核心框架已经搭建完毕，剩下的就是人员扩充了，不过，眼下公司还没有产出，邓卓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股份，因此打算为公司补充一下人员…… 周岩这边，挂了电话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实际上，就连周岩自己，都没想到，方正电脑还有被出售的可能，虽然十多年之后，方正已经没落了，可那毕竟是十年之后了。 发了一阵子呆之后，周岩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台式机跟前，在键盘上敲了一串代码，电脑桌面马上就换了一个风格。 【搜集方正集团以及方正电脑的信息！】 【收到!正在执行命令……】 三十多秒之后，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全都是关于方正集团和方正电脑的信息…… “吱哇……” 消停了好几天的“假二胡”又响了起来。 那带着穿透性的琴声，不停地震慑着周岩的脏腑，在摧残着周岩耳朵的同时，也在摧残着周岩的心灵。 哥不反对你搞素质教育，培养才艺，可你们也不能把才艺向谋财害命的方向发展呀！ 周岩不好跟上面已经接近崩溃的家长理论，只得带上了自己花大价钱买的降噪耳机。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周岩在附近逛了一圈，找到一家琴行，买了一把小提琴，打算以毒攻毒…… 第179章 接盘(下) 午休之后，楼上再次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假二胡”声。 周岩拿出了刚买的小提琴，跟着演奏了一段一模一样的谱子。 然后，事情就开始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你看看你，你拉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听听人家！” 说话的时候，楼上更年期的母亲，语气有点重。而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子，心里憋了好久的火气，也终于忍不住迸发了…… “我不想学了！你看看我那些同学，哪一个周六周末不都是跟着父母一起出去玩！” “你……”更年期的母亲被气哭了，“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现在想考一个好大学容易吗……” 听着听着，周岩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纠结了一下之后，重新拿起小提琴，架在肩膀上，演奏了一手《世上只有妈妈好》。 听到楼下传来的那熟悉的旋律，年轻的母亲，终于难以抑制内心的委屈，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对于七零后、八零后来说，有很多泪点是相同的。 在进入新世纪之前，种花家荧幕上的经典电影相对较少，以至于一些经典的而且十分治愈的影视剧，曾经在一段时间里，反复被搬上荧幕。《妈妈再爱我一次》和《鲁冰花》，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号称心狠手辣的某人，每看一次，泪腺都会失控一次…… 楼上的小男孩儿被自家妈妈突如起来的哭声给吓坏了：“妈……” 小男孩儿不安慰倒也罢了，可一上前安慰，女人的哭声更盛了…… 最后，小男孩儿实在是没辙了，只得重新拿起小提琴，认认真真地练习了起来。 这一次，琴声里没有了敷衍，也不再是吱吱啦啦的二胡声…… “我就说嘛，学了一年多，怎么可能还是那个熊样!” 为了祝贺楼上的对手升级，周岩演奏了《d大调卡农》以示祝贺，结果一不小心激起了楼上家长的好胜之心。 “儿子，好好学琴，争取压过下面这位……” 下午四点多，前去打听消息的邓卓，终于有了回音，发给了周岩一份关于方正的财务报表。 “岩董，报表已经收到吧？” “收到了！” 跟周岩收集到的信息差不多。 虽然方正电脑刚刚杀入笔记本专区，可靠着以前做台式机积累下来的口碑，销售也业绩也还算不错。 只不过，百分之几的利润率跟方正集团动辄百分之好几十乃至上百的利润率比起来，就有点小巫见大巫，或者说鸡肋了。 而且，方正电脑的业绩，跟已经“吞并”了ibm个人电脑事业部的“良心想”一比，根本就拿不出手。 更关键的是“良心想”已经拿下了2008年奥运会赞助，对于刚刚萌芽的方正电脑来说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岩董，根据方正集团的判断，未来几年将会是笔记本销量爆发的几年，可惜他们起步太晚，因此他们眼下就有放弃个人电脑事业的念头，只是……” “价格不是问题。” 邓卓嘿嘿一笑：“他们要价三亿米元，我们这边的财务人员觉得有点太贵了，可以拿捏一下，估计再过七个月，售价可以砍掉一半！” “这……”周岩皱起了眉头，“春节之后，我这边可能会有一笔上百亿的资金回笼，公司还需要什么样的设备，收购哪些公司或者研究机构，可以提前谋划一下……” “暂时倒是不用，您给的那些s1芯片的开发资料都还没有消化干净呢！”邓卓微微一笑，试着问了一句，“岩董，您对公司产品的定位有规划吗？” “老邓，不用拐弯抹角的，我能接受的了。” “岩董，我觉得吧，创业初期，咱们应该以口碑为主，芯片的设计，应该尽量以可靠性为主……”说着，邓卓停了下来，“岩董，你觉得呢？” 不就是想跟联发科抢山寨机的市场吗？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创业初期步子不宜迈得太大，而且我觉得，在智能机时代来劲之前，咱们首先要做的，是让大多数人都有机会用得上智能机，只是……” “只是什么？” 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你有电路可靠性设计的经验吗？” “没有！” 邓卓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我怎么忘了这一出了，跟人抢市场、拼口碑，除了价格之外，可靠性、耐用性也是重要的指标。 “我这边有一份军标电子电路设计规范，呆会儿给你发过去，注意保密……” 跟邓卓挂了电话还不到一个小时，周岩的手机又响了。 黎老头？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周岩有点懵：这位平时一般都不跟自己联系。 “喂，黎老。” “那个周董……” 周岩一听黎老头的口气，十分客气，就知道这位准没什么好事儿：平时这位都称自己为周小子。 周岩微微一笑：“黎老，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黎老头还有点不好意思，“听说集团公司明年年初会有一笔资金到账？能不能给芯片设计部门采购一台光刻机用来流片？” “光刻机？”周岩瞪大了眼睛，“只有光刻机还不够吧？还得有封装设备吧？” “封装设备我已经联系紫光那边了，他们能低价转让给我们几台实验室里淘汰下来的产品。” “那这样的话，”周岩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我这里有份资料，麻烦您老先给评价一下？” “好吧……” 黎广澜见周岩拐弯抹角地拒绝了自己，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然后坐在那里等着周岩的资料。 才过了不到一分钟，隔壁办公室的邓卓悄悄地来到了黎广澜的办公室门口，见到自家老师表情落寞，有点惊讶：“老师，岩董没同意？” 黎广澜面露凄苦，微微点了点头。 “不对呀……”邓卓有点纳闷，“岩董不像是抠门的人呀！” “小周说有份资料让我看一下！” 邓卓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资料呢？” “现在应该在服务器里了！” 黎广澜慵懒地用鼠标点开了白泽集团的资料系统，一个名为“193nm深紫外光刻机（duv）”的文件夹，出现在小老头儿的视线里…… “好大的口气……” 虽然有点不屑，可黎老先生还是谨慎地点开了文件夹，然后，这位老人的眼睛就再也没眨过…… 站在一旁的邓卓，连自家老师的表情从不屑一顾，变成了兴致盎然，然后再到凝重，就知道这份光刻机的资料，可行性应该很高。 黎广澜反反复复地研究了一个多小时，而邓卓站在一旁守了一个多小时…… 等自家老师收回了视线，邓卓才小心翼翼地将头凑了过去：“老师，这资料……” “唉……”黎广澜得意地笑了笑，“就凭这一份资料，我就能从科学院给你拉一大帮人过来……” “那就是成了？” “也不算，”黎广澜微微叹了口气，“眼下各个组件咱们都还没有生产能力，只能跟相关单位下订单，还有就是……” 黎老头伸手用鼠标点开了一个名为os的文件夹，里面全是一个个的驱动安装包：“在28纳米之前，咱们都有充足的技术储备，唉，真是不知道周董背后的那些技术人员是怎么做到的……” 第180章 正式开学 而在黎广澜跟邓卓研究光刻机资料的时候，周岩正在给刘安国打电话。 “你小子，整天都是事儿呀！”刘安国的嘴很碎，可心里却美滋滋的，“前一阵子，空军的人通过我调查你了，说你搞的那个游戏《空战王牌》里面，歪国战斗机的数据设定，基本上已经接近实际性能了，不过……” 刘安国话风一转：“就凭你交上去那个海盗旗，只要你不作大死，问题就不大，唉，对了，刚下班你就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有事儿吧？” “刘哥，你们系统内部，每年非正常退休的人多吗？” 听到周岩的问题，刘安国为之一愣，随即迅速地反应过来：“你打算给你那个白泽公司上安保了？” “我打算做光刻机和soc芯片，而且手里还有点还算将就的技术，”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打算做起来，因此需要提前成立安保部门，以免将来需要抱佛脚……” “那个……”刘安国点了点头，“我给你问一下，回头再给你消息！” “再见！” 周一，周岩的大二生涯正式开始。 上午前两节，电工学。 内容跟高中时候物理部分的电磁差不多，可加入了高等数学的内容之后，内容就晦涩了很多。 上课的教室是足以容纳四个班的大教室，而且到了大二，内卷越发的严重，要不是早晨周岩起得早，直接用包里的书占了六七个座位，宿舍里一群聊到后半夜才睡的牲口，就只能在最后一排听课了。 电工学的老师不喜欢费话，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就开始上课…… 听课、做笔记，周岩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这些笔记很有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 后两节是流体力学。 课本上的内容看起来很简单，可从课本上衍生出来的东西却非常复杂。 比如，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也就是n-s方程，一个给众多数学大神充当过背景板的玩意儿。 最原始的n-s方程很简单，只是一个简单的偏微分方程，可当所有变量都不确定时，这个简单的偏微分方程求解十分麻烦，能从一个只有三项的方程，变成十几项的多次方程。 教流利力学的老师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讲课的时候，活力满满，这让很多担心自己的专业基础学不好的同学，暗暗地松了口气。 下午的两节课，是英语。 上课依旧是跟大一同样的策略，按基础分班。 无聊的两节课之后，周岩背着自己的电脑跑到教学楼上占位置上自习。 虽然有点不太喜欢鸟语，可还是上网查了一下成绩，比四级成绩差一点，只有六百八十多分。 看在六级考试难度比四级高一点的份上，系统给了五千积分。 “叮……” 【恭喜宿主在六级考试中取得佳绩，特奖励五千积分，以示鼓励。】 查完成绩，周岩拿出了《空气动力学》，虽然在虚拟空间里经常用，而且还获得了风之子凯利约翰逊的经验包，可就算是凯利约翰逊参加考研，也未必能考得上好学校。 空气动力学是以流体力学为基础的，只是飞航空类专业的流体力学，后半部分大都以不可压缩的液体为研究对象。而空气动力学，研究的对象是可压缩的空气，难度提升了不少。 所幸，空气动力学课本上的理论，周岩都接触过…… 上完自习，回宿舍转悠了一圈：原本七个人的宿舍，只有林俊峰和左季云在那里玩电脑，而是他四个人，全都去上自习了。 坐了一会儿，刚想离开，又被林俊峰给喊住了：“周，这个学期有选修课！” 周岩值得拿出笔记本，插上无线网卡，登陆了学校的教务系统，选了两门跟林俊峰一样的选修课。 回到住处扔下书包刚想去准备晚饭，可刚走到门口，刘安国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小周，”刘安国的声音比较低沉，“安保人选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不过，有些事情咱们事先可得说好了，我的这些战友，是因为一些个人特殊的原因，才不得不离开特殊岗位的。” “我知道！” nsa听起来牛掰轰轰的，可警服跟普通民警差不多，只不过警徽稍微有点差异， 至于工资？ 警务类的公务员，工资水平有多高周岩很清楚：比下有余，比上不足，也就加班的机会多一点。而且安全人员的纪律更严格，工作全凭信仰发电，不像普通的民警，平时抓违章，逢年过节可以贴条创收。 收到人员名单之后，周岩转手又发给了邓卓，让他安排一下。 处理完公务吃过晚饭，周岩坐到小板凳上，给自家女朋友上课。 刚开视频，秦若舒一句话就让周岩破了防：“老公，我想你了！” “俺也一样！” “那个……”秦若舒低着头，羞羞地看着手指，“去年这个时候，我做了马卡龙……” 周岩秒懂：“大美女的马卡龙，明天下午，我就给你安排上，正好，我这边刚搬了新家，烤箱都还没用过呢！” “真的？不行，你得让我参观一下房间……” 只是，当周岩抱着笔记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见识到自家男朋友房间的秦大小姐，哪还有心思听课，嗲声嗲气地要求周岩聊天…… “老公，今天我不想上课了……” 周岩自然拗不过这位，只得赔这位煲起了电话粥，煲电话粥也就罢了，这两位在煲粥的同时还不停地撒狗粮。 周亚夫这边还好，自己一个人，而秦若舒那边就不一样了，狗粮撒多了，终究会有人“报复”…… “哎呦……” 惨叫声过后，一个大号的抱枕落到了秦若舒的床上。 秦若舒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姐妹们，你们不要逼我，要不然我把摄像头转过去，让你们尝一下走光的滋味儿……” 好事多磨，秦若舒的舍友们算是消停了，可周岩这边又来电话了。 “谁呀？” 周岩将电话转了一下，让秦若舒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周叔叔？”秦若舒缩了缩脖子，红着脸笑了笑，“要不你先接电话？” 按下接听键之后，周老爹那爽朗的先生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儿子，你寄回来的那些资料，我都收到了，我跟你妈打算过几天试一下！” “可以呀！”周岩打心里有点高兴。 “还有，家里刚买了几台机器，不说了，我先去试一下……” 接电话的时候，周岩并没有关视频，因此周老爹小孩子似的表现，全都被自家儿媳妇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吧，这是未来公公的黑历史！” “你……”秦若舒翻了翻白眼，“我觉得周叔叔这样挺好的……” 聊着聊着，楼上突然响起了悦耳的琴声…… “老周，你住的这个小区不错呀，竟然还有人拉小提琴，”秦若舒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怀念之色，“唉，想当初我也学了一阵子，可实在是太难了……” 第181章 围棋(上) 星期二，周岩跟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锻炼身体，可刚在操场上跑了五千米，系统那机械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按照系统设定，向宿主发放下一阶段教程：棋。 教程内容：《棋魂》、《吴清源》。 现已发放，请宿自行择机学习。】 上午还有课，因此周岩并没有马上打开，领取之后就不管了。 上午的前两节是机械设计基础，机械专业的镇宅课程。 讲课的老师是机械学院的女教授，一身知性女强人的装束，让一众踩着青春期尾巴的青年男女们燥动不已。 上课时，这位还是女强人，可下课之后就变成了知心大姐，ug、proe、solidworks之类的正版软件，像撒花一般全都撒了出去。 上午后两节《工程力学》，授课的是建筑学院的老教授，讲课的时候中气不足，就连很多坐教室前排的同学都听不清楚。 拜五感加强所赐，周岩同学听力超群，听得清楚，也能听得懂，顺便还能在听课的时候做个笔记。 上课的时候，所有的同学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把老师的讲课声给压住了…… “叮咚叮叮……” 悠扬的下课铃响起，顿时就压住了老教授的声音。 “下课吧！” 两个多小时大气都不敢喘，而且还提心吊胆的两百多号人，齐齐松了口气。 午饭时间到了。 一群人意犹未尽地收拾了课本，推推搡搡地离开了教室。 开学还不到两周，学校餐厅大爷大妈们的帕金森又开始露头了。 曾几何时，周岩也是一个肉食主义者，可在在工地吃了七八年大锅饭，吃不了素菜、凉饭、硬饭的毛病就治好了。 虽然周岩并不外乎打饭的时候能给多少，可心里还是有点不平衡：作为一名厨师，周岩可以通过抖一抖剩下的饭菜，粗略地计算出食堂承包方的利润，应该很乐观。 午饭之后，周岩跟着回到了宿舍里。 林俊峰对电脑的那股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又是校内、又是偷菜的，直到一点多了，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了盖子…… 下午的两节课是电厂锅炉。 根据大一在学校教育信息系统上查询到的培养计划，2006级的新生培养方向全都是热电厂方向的。 可到了大二，热电厂方向的专业课电厂锅炉，变成了边缘化的专业选修课，而到了大三，大家才知道住专业课换成了内燃机…… 就算是作为“先知者”的周岩，也不得不佩服学校领导的眼光：接下来的十年里，是国内汽车发动机爆火的十年。 只可惜，云中工业大学毕竟只是云中的工业大学，而且云中所在的省份也没有汽车发动机生产厂…… 被降级成了专业选修课之后，授课的老师要求自然也就没那么高了，讲师就够了。 学生们自然没那么多哔哔赖赖，只是当大家发现上课的老师是个美女时，课程降级的困惑全都消失了…… 喜出望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班上的某位二兮兮的，情商欠费都影响到了智商的同学，找到了美女老师，问了一个让大家都惊愕的问题：“张老师，你男朋友吗？” 不光学生懵了，就连老师都被问傻眼了，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二兮兮的学生。 颜值在两百多个学生里垫底，看衣着水平，也不像是家里有矿的样子。 至于智商？ 看这货两眼发木，要不是这货站在眼前，大家都怀疑这货能不能参加高考。 “没有吖！” 张老师看到这位智商有点欠费的模样，都没好意思说谎：欺骗弱智青年有点不太道德。 只是，这位张老师显然低估了这位二货青年“二”的程度。 “老师，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就在教室里的同学全都傻眼了：这货怎么敢这样开口？ 微微的失神之后，是一片哄堂大笑…… “哄……” “不可以！” 上课铃很快就响了，二货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座位上。坐下之后，还笑嘻嘻地跟同学表态。 “我会坚持到底！” 真是恶心她妈给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两节课结束之后，周岩也没去上自习，直接回到了住处，休息了一下之后，点开了教程。 《棋魂》，二次元的爱好者都不陌生，只是周岩也没想到，系统给自己提供的教程是以祖国版的《棋魂》为基础的。 萌萌的小时光倒是挺可爱，可天真的儿童成长起来也格外麻烦。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作为旁观者之一的周岩，并没能接触到小时光的外挂“老爷爷”褚赢。于是，周岩只得再次体验了一次成长的烦恼，陪着时光一起，一步一步登上巅峰。 晃晃二十多年，转瞬即逝。 课程结束了，周岩的意识恋恋不舍地回到了现实中。 围棋的第二个教程是《吴清源》，主人公是东亚围棋史上颇有争议的棋圣吴清源。 吴清源出身贫寒，从小就很聪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只是，可惜的是，他出生在了二十世纪初，他成名的年代，中日爆发国运之战。可为了追求“围棋的至高境界”，或者说更安逸的生活，这位棋圣罔顾世人的白眼，东渡脚盆。 虽然棋圣最后功成名就，可在神州大地上的评价却不是很高…… 教程体验完了，系统的任务也到了。 【围棋九品：一品入神，二品坐照，三品具体，四品通幽，五品用智，六品小巧，七品斗力，八品若愚，九品守拙。 想要得到大师徽章，最起码也得达成三品境界，才敢自称大师。 大师徽章任务：三个月内达成三品。 徽章奖励：视三个月后宿主最终成就而定。 附加任务：在宿主围棋品阶升级过程中，系统会酌情发布特定任务。 附加任务奖励：任务完成情况而定。】 看完了任务简报，周岩自己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品阶差不多在四品到二品直间晃悠。 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经验，虽说系统给的都是第一人称的感悟，可周岩的思维方式根本就不可能跟那些教程的主人公一样，还得重新消化。 而消化这些经验的办法，自然就是下棋。 企鹅围棋就有不少玩家，是不是专业的周岩不清楚，可庞大的玩家群体，足以让周岩把围棋经验刷出来。 周岩打开了电脑，注册了一个小号，然后点开了企鹅游戏，找到了围棋板块，点进去。 看在周岩还是白板的份儿上，游戏给周岩匹配的对手等级也很低，一段。 周岩执黑，落子的瞬间，眼前瞬间蹦出来一行自己的属性。 【四品通幽。 探赜索隐，致远钩深，无形运用。自具会心。】 如果周岩也是菜鸟，两个人就算得上是菜鸟互啄了，可惜周岩不是：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对方的棋子给吃掉了小半。 对方也不是傻子，还没到中盘就已经落后，自然清楚对方的实力远超自己，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有病吧，开小号虐菜？！】 独孤求败：【第一次在网上下围棋。】 【哦，对不起了！】 看在对方还算客气的份儿上，周岩让对方多坚持了一会儿…… 第182章 围棋(下) 第一场下完，周岩总算是找到了一丝下棋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周岩又陆陆续续地赢了五六场，得到了一百多个积分，将自己提成了一段。 “升段”之后，得分就容易多了。 企鹅围棋的得分规则是，强弱差距不超过两段的前提下：以弱胜强，积分加倍；平级较量，积分最少；败给低等级员选手，加倍扣分。 所幸，企鹅上玩围棋的人相对比较少，而且又不少的人积分都是刷上来的。 玩到第三天，周岩遇到了一个很水的二段。 下了三分多钟，周岩发现对方很菜之后，也没再客气，直接祭起了屠刀，将对方杀得溃不成军，一下子拿到了十个积分。 磨到周五，周岩总算是升二段。 升级之后，周岩的对手也全都变成了二段以上的“高手”。 周岩倒是想大杀特杀来着，可周末来了：除了需要给女朋友做甜品，还得招待前来祸祸自己的舍友们。 “卧槽……” 当一群人知道周岩自己住一套房子之后，都有点意外。而周岩也没好意思告诉这群牲口，房间里的家具、灶具都是重新购置的。 有客人来了，自然得请客。 在某人一直隐瞒自己厨艺不错的情况下，一群还算有良心的牲口，主动接过了午餐的任务。 说午餐，其实有点草率：来自于山城的林俊峰炒了火锅锅底料，其他人则到市场卖了涮火锅的食材和酒水。 这时候，小伙伴们也顾不上平时的仪容仪表了，那些筷子在锅里搞起了八国混战。 刚开始周岩还有不好意思，可眼瞅着羊肉片下锅就没影了，也顾不上让这这群客人了。 “唉，老周，你慢点下筷子！” 周岩冷冷地瞪了左季云一眼：“再慢点，中午就得饿肚子了……” 八个人吃了两个多小时的火锅，将买来的食材全都消灭了，搞得房间里全都是浓浓的火锅味。 一群人还算有良心，帮周岩打扫完了卫生，才腆着大肚子离开了小区…… 周六下午，曾经那熟悉的小提琴生难得没再响起来。可已经习惯了下午有声响的周岩，却有点不习惯了…… 想睡睡不着的周岩，只得登陆了企鹅围棋，狠狠地血虐了一顿，弥补了一下“第二只靴子没有落下”的失落。 趁着周末，周岩将自己的等级提升到了三段，一个等级不算很高，但却又很容易遇到高手的等级。 企鹅围棋的出现才刚两年，用户群体不是很多，有很多高水平的围棋爱好者，也就也只有周末才玩一会儿围棋，因此等级普遍不高……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新一周的围棋刚开始，周岩就遇到了硬茬子：一个顶着“三段”的职业选手。 对于体验过职业围棋生涯的周岩来说，辨认职业技术很容易：虽然很多业余选手也看过棋谱，熟悉围棋定式，可职业选手对定势和棋谱的熟悉，不是业余选手可比的，最起码也能活学活用。 职业选手的对决，胜负手的关键在于开盘的谋局、中盘的执行。 同样是职业选手，吃过筑基丹和培元丹的周岩，脑洞就比较大，而且运算能力也稍强一点。 虽然开局平平无奇，整盘乱做一团，可到了中局，对面的职业选手额头开始冒冷汗：开盘时原本还全都是飞地的白棋，竟然逐渐地连成了一片。 这位倒是想阻止，可堪称老奸巨猾的周岩，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终局结束之后，周岩刚想再来一盘，可耳机里突然传来了咳嗽声。 【「云淡风轻」请求加您为好友。】 刚才那位职业选手？ 周岩点了同意。 “滴滴滴滴……” 周岩点开了跳动的头像。 云淡风轻：“您是职业围棋选手？” 独孤求败：“算是吧” 云淡风轻：“那您有没有兴趣成为我们钱塘棋院的职业棋士！” 独孤求败：“在校学生，爱好而已，没打算下一辈子。” 云淡风轻：“那真是太遗憾了！” 独孤求败：“(~_~;)最近一段时间棋瘾比较重，想要下棋可以找我！” 云淡风轻：“真的？” 过了十几秒，咳嗽声再次响起，周岩被拉进了一个名为「钱塘棋院」的群里。 刚进群，对方就给周岩发了一个围棋远程对阵平台软件的安装包。 装好之后，钱塘棋院的棋手全都出现在了好友列表里。 【「毛头小子」向您发起对弈请求！】 好不容易有个生人进群，跟同事下棋已经下腻歪了的棋手们，可算是逮着不花钱的陪练了。 这个刚下完，另外一个又接上了…… 对此，周岩倒是没什么意见，跟谁下都一样，而且为了将自己的企鹅围棋等级刷上来，周岩搞了个一心二用：企鹅那边虐菜，棋院这边练手…… 跟钱塘棋院的所有棋手们都过了一遍招之后，再次查看棋艺等级时，周岩发现自己已经由四品的“通幽”，变成了三品的“具体”。 【三品，具体。敛才就范，绳墨诚陈，攻心为上，不战屈人。】 棋院那边，群英荟萃，众人轮流单刷大boss，而周岩这边，时不时地换一下棋路，试一下新的玩法…… 第一个星期，钱塘棋院的一众棋手还很高兴终于遇上重量级的对手了，可时间长了，一群棋手逐渐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对面的「独孤求败」好像是在变着法子虐菜。 “这样可不行呀，练手可不能只输不赢，容易挫伤选手们的信心！” 之后，棋院的院长祸水东引，将周岩推荐给了上一级的折江棋院。 换地图，对于周岩来说自然是好事，对弈的人越多，对弈的段位越高，那些关于围棋的经验，消化得自然也就越快。 不过，折江棋院的棋手们，段位要比钱塘棋院的棋手们高很多。 为了探听周岩的虚实，折江棋院一上来就动用了院里的镇宅之宝、吉祥物，副院长孙维国。 跟对方下了十几路之后，周岩的脸上露出了十分诡异的表情，嘴里轻声念叨了一句：“老夫不死谓之贼！” 对面的老头子，一上来就跟周岩“缠”上了，不主动进攻，只是死死地防着周岩，企图摸清周岩的路数。 “你这样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落子之后，周岩迅速地用鼠标点了一下台式机上正在进行的棋局，直接动用了杀招。 五分钟结束了战斗，退出企鹅围棋之后，周岩将注意力转向了跟这位老油子的对弈。 作为一名智商已经超过了身高厘米数的伪学神，周岩对付纠缠的办法很简单，利用自己大脑超强的计算力，提前布局。 十几手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棋路过后，跟周岩对弈的老头子直接傻眼了：这是什么套路…… 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时，周岩的屠刀也渐渐地亮起了刀刃…… 一个小时之后，周岩以三目半的优势获胜。 第二天，诸多棋手一一单刷boss的场景再现…… 第183章 中秋 就在周岩换着法子单刷地图的时候，中秋节十分突兀地出现了。 上一年，周岩的中秋是在首都过的。今年，周岩就只能跟宿舍的一群小伙伴儿一起过了。 中秋节当天，天刚放亮，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 打电话的是前一天就回到家的秦若舒，这位打电话，自然是章安慰一下不能回家过中秋的男朋友，当然周岩还能从这位的口气中听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老周，昨天面点那边做了一批月饼……” 周岩瞥了一眼客厅里的冰箱，微微有点得意：“我昨天去买了一些材料，打算自己做一批月饼。” 秦若舒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你都买了什么馅料？” “豆沙、莲蓉、板栗，还有蛋黄……”周岩笑嘻嘻地扳着手指头，列举了一大堆。 “我也想吃……” “那就没办法喽，”周岩坏坏地笑了笑，“要不我给你留到国庆？” “那还是算了吧……” 被秦若舒这么一搅和，周岩连懒觉也睡不成了，只得起了床，跑到学校操场活动了一下筋骨，享受过食堂那用一碗米兑出来的大桶粥之后，才回到住处。 调馅料、和面，然后包馅料、用模具压成型，最后放冰箱里烤熟。烤最后一批的时候，月饼刚放进烤箱，放在卧室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怎么越是过节了，事儿还越多了？！ 十分不情愿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小跑着来到卧室，拿起手机一看，是已经失联了一个多月的许文强打过来的。 “喂，强哥？” “岩子，中秋节回家吗？” 周岩直接被干懵了：“飞回去，在家呆一两个小时，然后再飞回来？” “那就是没地方去，要不跟我一起去我家？” “不用了，”周岩两眼一翻，漏白，“你领着女朋友回家过中秋，带上我算怎么回事，再说了，晚上已经跟同学约好了……” “不跟我们一起过节也可以，岩子，我们队里过节发了一个月饼礼盒，反正我是不想拿回家了，你现在在哪……” 周岩瞥了一眼烤箱里已经有了几分金黄色的月饼，干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吧……” “你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就能把你现在的坐标给挖出来？” 面对许文强的威胁，周岩只得实话实说：“金盾小区，二十五号楼，一单元，三零二。” “你出来住了，我马上就到……” 过了不到五分钟，周岩听到了楼道里传来的重重的脚步声，然后是敲门声…… “请进！” 进门之后，许文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陈设，家具、电器之类的，都是新的。 “老弟，你把房子买下来了？”许文强可不是周岩的那些涉世未深的舍友，一眼就看出来，房间里的陈设风格，都是最温馨的家居风格。 “听熟人说，房子要升值了，租还不如买划算！” “对了，”许文强笑呵呵地将手里的月饼礼盒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仰起头朝周岩笑了笑，“有喝的没？” 周岩伸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快乐肥宅水，递了过去。 许文强接过去，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猛灌了一气，打了个饱嗝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前一阵子，被队里派到特警学院受训了，手机都被缴了。” “七二二？” 许文强像见了鬼似的，惊讶地瞪着周岩看了好一阵子，可一想起这货好像是安全系统的关系户，这才松了口气：“吓了我一跳。” 周岩瞥了一眼桌上的中秋礼盒，又看了看许文强：“强哥，这月饼，你还是带回家吧！” 还没等许文强反驳，周岩突然站起来，转身进了厨房，然后端了一大盘月饼出来，放在茶几上。 “喏，尝一下？” “你自己做的？”许文强满脸的不可思议，“以前你也没说过，你会做月饼？” “你也没问呀！” “那……”许文强站起来，跑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回来之后，不停地打量着周岩，“你别跟我说，你还会做饭？” “暑假里，刚当了一个月的大厨！” “你小子，可以呀！” 许文强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跑到厨房洗了一下手，小心翼翼地从托盘上捻起一个印着板栗的小月饼，塞进了嘴里。 “嗯……”许文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咽下去之后，朝周岩竖起了大拇指，“不错，相当不错!” “再来一块？” “不用了，”许文强摇了摇头，回头瞥了一眼桌上的礼盒，“兄弟，这样吧，我把礼盒留下，你把你做的月饼，给装一些，我带回家让我爸妈尝一下！” “可以呀！” 双方皆大欢喜。 过了一会儿，最后一批月饼烤好了，放凉之后，周岩将月饼装袋，提着去了宿舍…… 一两个星期之前，还只有两台笔记本的宿舍，现在已经支起了四台笔记本，除了林俊峰之外，左季云、严文涛和新加入的杨海胜，全都佛坐在床上，盯着放在小折叠桌上的笔记本。 “呦，几天没见，兄弟们都发财了！” “你小子……”坐在床上的三人，伸头看了看周岩，“怎么想起来回宿舍来看看了？晚上不是都已经约好地方了吗？” 周岩扬起了手里的一大袋月饼：“小区里有家做手工月饼的，感觉味道还不错，就买了一些……” “还是周岩同学有良心，搬出去了，都没忘记自己的同学……” 一群很久没有吃过甜食的饿狼，拿起月饼就是一顿猛造，看那吃东西的场景，就如同见到了饿死鬼投胎。 没多久，听到风声的赵睿杰也赶了过来…… 在宿舍里玩到下午四点多，一群人叫上班上关系不错的同学，一起出了门，赶到了军区医院附近的一家菜馆。 定好房间之后，组织者左季云喊了三个男生离开了房间。过了几分钟，四个人抬着两筐将近一百瓶啤酒回来了。 “今天过节，咱们不醉不归！” 周岩的头顶有十万只伸手奔驰而过：啤酒喝醉了，可比醉白酒难受多了。 一瓶打底，然后是“打圈”。 三五瓶啤酒下肚，一群大龄男孩儿开始畅想未来，周岩只管听，从来不发表意见…… 造了两个多小时，桌子上的盘子已经扫得精光，而啤酒还有二十多瓶没喝完。 “退了！啤酒退瓶给两毛！” 退完酒瓶，一群人踉踉跄跄地互相搀扶着，在昏暗的路灯下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背影…… 回到住处，给吃饺子的老爹老娘打了第二遍过节问候的电话，然后又骚扰秦若舒。 “媳妇儿，我想你了！” 秦若舒一听到周岩那有点含糊的声音，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跟同学一起聚餐了。 “老公同学，喝了多少？” “十瓶！就数我喝的最多。”周岩嘿嘿一笑，“他们这是嫉妒，嫉妒我有女朋友，媳妇儿，为了你，我可是多喝了好几瓶……” “你呀……”秦若舒美滋滋地埋怨了几句，然后听周岩在哪里跟自己表衷心…… 第184章 国庆之画饼 中秋刚过，国庆又至。 九月的最后两天是周六和周日，国庆节长假得以提前开始。 而周岩，二十八号中午就已经坐上了前往首都的飞机，落地之后，就被邓卓接到了公司。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折腾，公司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框架和枝干差不多算是搭建完成了。 公司的主干业务有五个方向：专做电脑和移动端操作系统的白泽系统，专门研究cpu的白泽芯片，负责光刻机开发的白泽精工，从事外围电子产品研发的白泽电子，以及半导体加工工艺研究的白泽半导体。 至于营业执照上登记的那些外围的房地产、商贸等业务，勤家持家的邓卓也挖人组建了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由弗兰克在中关村租下的三层写字楼就不太够用了。 而公司新办公楼以及研究院所的建设，涉及的资金可能会超过十亿规模，邓卓不敢做主，就把周岩给拉了过来。 当周岩跟着邓卓走进会议室时，公司的高层全都在……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集团公司的老大，周岩，周董！” 公司很多新加入的高层，见到周岩的年龄才二十多岁，都有点惊讶。 “不用这么客气，今后大家都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了！”坐下之后，周岩笑呵呵地跑了一眼在坐的所有管，“今天过来呢，主要是想给大家打个气！” “集团公司主营的业务想必大家都清楚，ic知识产权的开发和拓展，”说着，周岩嘿嘿一笑，“公司成绩之初，我也想给大家画个大饼。” “咱们国家的经济发展速度大家也看到了，每年百分之六百分之七的速度，而且明年还有奥运会这样的助推器，估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成为世界第二，乃至第一大经济体。 经济发现起来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对日常的电子产品的需求也就大了。 各位应该都看过各大手机厂商对咬一口发布的那个智能机的评估报告。 我已经提交给公司的那枚代号s1的芯片，实际上就是专为智能手机开发的。” 见高管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周岩微微一笑：“电子产品的需求高了，更新换代的速度自然就快了，相应的光刻机、半导体加工的业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画完了饼，接下来就是实际的东西了，俗称，谈钱。 “公司的股权激励机制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我并不会谋求绝对的控股权，但有一点，需要跟大家重申一下……” “个人不缺钱，大概不会谋求公司的整体上市，也不会放弃公司的控制权，但是……”周岩面色严肃地继续讲道，“在保证董事会表决权的前提下，个人会逐渐减持公司股份……” 听到周岩正式地表态，在场的所有高官虽然都十分高兴，可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是点头表示收到。 “接下来……”周岩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房地产分公司的一把手，“还有一个问题，公司整体的框架已经搭建完毕，现在的办公区已经不太够用了，邓总说一样公司能有一栋全新的办公大楼…… 我觉得吧，咱们还是一步到位的好，跟区政府沟通一下，让他们给咱们征一块地，咱们要建大型科技园区，集办公、科研、生活为一体的园区。至于面积，最好是在三百公顷左右，还需要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土地储备……” 一张从天而降的大饼，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砸晕了。 “至于项目的启动资金，”周岩扭头看了看坐在上首的财物总监，“可以去找中行抵押贷款……” 周岩这句话一出口，犹如在众高管火热的周末浇了一盆冷水：这位周董，这是打算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财务总监是弗兰克招来的人，自然十分清楚周岩的家底，见众高管心存疑虑，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份资信证明，传了下去。 资信证明是财务总监通过中行开出来的，上面只是列举了周岩在港股的股票信息。 看着高达十一位数的开户信息，众高管齐齐松了口气。 “哦，对了，年底恒生可能会有大波动，”周岩笑呵呵地看着高官们，“想要赚外快的，可以跟余总监报名，预期盈利率在百分之一百二左右……” “那个，周董，”邓卓跳了出来，“外快的事儿，咱们先放一下，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请讲！” “那个……”邓卓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岩，“既然咱们都打算做大了，集团公司再叫白泽，好像就有点不太合适了，毕竟空想、花威他们……” 周岩抬头看了一眼在坐的高官，发现大多数人貌似都比较赞同邓卓的说法。 “芯片设计公司必须保留白泽的名号，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就可以了！”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邓卓突然试着问了一句：“不如就叫星瀚控股如何，星瀚，星河浩瀚？” 没有人反对，集团公司的名字就这样草率地被定了下来。 跟公司管理层碰完头，周岩又赶到了上面一层办公区的会议室，以黎广澜为首的公司学术委员会的一群大佬们还在那里等着周岩。 搭建公司框架的时候，周岩参考的是花威和大盗集团的股价：管理、学术和财务，三个互相平行但又有交集的体系。 管理层负责公司的运作，而学术委员会则是由公司核心技术人员组成的机构，不参与公司的管理，但对公司技术类的问题，有决策权。 而且，公司技术人员的技术等级评估，也是交由学术委员会进行的。 学术委员会拉周岩参加会议的目的也很简单，拉经费：要求建立种类齐全的芯片实验室、高能光学实验室，还有半导体工艺实验室。 进门之后，没等周岩开口，财务人员已经将清单递给了周岩。 “周董、邓总，这是需要采购的实验设备的清单……” 周岩扫了一眼清单，朝邓卓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一群技术人员：“刚才已经决定要建立公司自己的科技园区了，设备可以先下采购申请，只是得委屈一下各位了，在园区就位之前，只能凑合一下了……” 黎广澜跟被他拉过来的一群老伙计，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还有一件事……”黎广澜从电脑下面抽出一份资料，“咱们公司要是不具备生产光刻机的能力，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先委托一些科研院所开发咱们需要的技术或者设备？” “当然可以，”周岩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黎老，委托的时候，需要先把知识产权给明确了，我搞一份资料不容易……” 黎广澜被周岩的小家子气给逗乐了：“那是当然，咱们将来还有要靠光刻机吃饭呢！” 科研人员倒是好交流，科研经费和仪器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安抚完了一群可爱的老头子，周岩又邓卓一起跑到了安防部门，慰问了一下曾经战斗在秘密战线上的勇士。 在公司晃悠了一圈之后，周岩下了楼，开着公司专门为董事长采购的四环阿八离开了，搞得公司里一群打算蹭周岩大餐的高管失落无比…… 第185章 国庆之装修(上) 等周岩回到酒店，天差不多已经黑了，草草地吃过晚饭，上网下了几盘围棋，然后睡觉。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周岩拿出笔记本，插上网线，上网下围棋。秦若舒执意要坐动车，全程五个多小时，早上是七点多出发，中午才能到。 经过了将近一个多月的磨合，周岩的围棋水平差不多已经到达极限了，虽然可能跟巅峰时期的吴清源还有点差距，可抹平差距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刚下完两局，第三局刚开局，周岩放在一旁的“核桃锤子”突然响了起来。 “喂，老大？”能让周岩叫老大的也只有大姐头王涵了。 “臭小子，我听若舒说你已经到京城了，你小子到了姐的地头上，也不打个招呼？” 周岩讪讪地笑了笑：“老大，有点私事，还没来得及跟您老人家汇报呢！” “你现在在哪？” “迪庆饭店！” “可以啊，你小子……”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加快了落子的速度，迅速地将对手斩落马下…… 棋局刚结束没多久，门铃也响了…… “臭小子，你可真舍得花钱呀！” 进门之后，王涵就四处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而大姐头的跟班赵煦，则是朝周岩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两位请坐，喝什么自己拿！”周岩将笔记本一合，站起来，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 “不用了，喝不起！” 看着表情，显然是有怨气，至于怨气的源头，自然是周岩到了地头上没有通气。 “老大，你这都研二了，还有心思出来玩，还不抓紧时间准备学位论文？” 大姐头鄙夷地看了看周岩：“工商管理硕士的论文，有什么好准备的！” 不带这样凡尔赛的！ 周岩翻了翻白眼，扭头看了看赵煦：“煦哥，你呢，别跟我说，你的论文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那倒不至于，”赵煦憨厚而不失机智地笑了笑，“我的导师是老杨，项目多，论文题目都是现成的，唉，周岩，你们这次来京城……” “领着媳妇看房子，”周岩努力地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眉宇间的得意还是出卖了他，“顺便确定一下装修方案，哦，还有……” “煦哥，工作有眉目了吗？还是打算继续读博？” “老杨给联系的，航天城那边一家做航空复合材料的公司。”赵煦表情轻松，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家女朋友。 “不用看我，我已经把cpa考下来了，工作很容易……”王大姐傲娇地扬起了头，不停地打量着周岩，“倒是老弟你，要想考我们学校，难度可不小……” 周岩嗤之以鼻：“那就首都理工呗，反正我对军工比较感兴趣……” “别介！”赵煦笑着对周岩打趣道，“老杨还等着当你的导师呢……” “哦，还有……”王大姐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走到赵煦跟前，从赵煦的包里拿出一份专利证书，递给周岩，“这是你那个包子机的专利证书。” 然后，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专利授权费，一共授权了三家，六十万……” “老大，谢了！”周岩接过银行卡，揣进兜里。 “老弟，问你个事儿，验房的时候，都需要验那些项目？” “验房？”周岩想了想，“你等一下……” 说着，周岩走到电脑跟前，将验房时候银行方面发给自己的国家法律法规和验收条目清单找了出来，递了过去。 王涵只是看了一眼，就将笔记本推了回去：“麻烦你发一份文件给赵煦……” 不是吧？ 赵煦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唉，老弟，离中午还有段时间，你不出去转一圈？” “外面全都是人！”周岩随手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唉，把遥控器给我……” 给了之后，周岩就后悔了，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大姐头，麻烦遥控器之后，就切换到了少儿频道。 过了一会儿，周岩缓过劲儿来，给了赵煦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笑得赵煦一头雾水。 于是，三个成年人，看了三个多小时的动画片…… 差不多快到时间了，周岩连续提醒了十几遍，某位大龄女青年才恋恋不舍地关上了电视。 十一长假第一天，火车站自然是人山人海，好在周岩提前准备了个大牌子，才把秦若舒给拉了过来。 一来到近前，秦若舒兴奋地朝周岩扑了上去…… 站在周岩身后的王涵和赵煦，都被狗粮给噎到了，羡慕嫉妒了好一阵子，也只是憋出一句：“年轻真好！” 接到人之后，周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停在附近小巷子里的车开了出来，然后直奔珠市口的鲁菜名店丰泽园。 吃过午饭，大姐头拉着赵煦离开了，而周岩则带着自家女朋友回到酒店…… “咱们两人住一间？”见到房间里周岩的物品之后，秦若舒满脸羞涩地看着周岩，“这……” “要不我再开一间？”周岩自己都有点心虚。 “不用了吧！” “哦，”周岩接过了秦若舒手里的书包，放到一边，“那你先休息一下，睡醒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想想都觉得有点小激动，秦若舒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自己的书包，那里面装着出门前准备的小工具…… “媳妇儿，想什么呢，还不睡……” 本来，还有点心潮澎湃的秦若舒，忐忑不安地期待着什么，可很快就被瞌睡虫给放倒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秦若舒才睁开了眼睛，客厅里，周岩似乎正在网上下围棋。 “你醒了？”秦若舒刚下床，就被周岩给留意到了，“不再多睡一会儿了？” 秦若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多：“你等一下，我去洗一下脸，呆会儿咱们一起去看一下房子！” 一向很注重仪容仪表的秦大小姐，只是洗了洗脸，连化都没化，就催促着周岩出门。 周岩没辙，给赵煦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带着秦若舒去了西边的万华小区。 小区里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了外面窥探目光的同时，也掩盖了很多“真相”：等车子停在了房子跟前，秦若舒才意识到周岩买了别墅。 “老周，这么大房子，咱们两个人怎么住？感觉空荡荡的！” “两个人？”周岩撇了撇嘴，“等咱们结婚了，有了孩子，再加上咱爸咱妈们，这一栋房子，也就差不多！” 孩子？ 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可平时呢，就算有孩子……” 周岩微微一笑，从背包里摸出钥匙递了过去：“这里也就聚会和来了客人才住，至于平时，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买了好几套……” 第186章 国庆之装修(下) 开门之后，开发商提供的装修方案，都放在进门下沉式客厅里放着的折叠桌上。 “媳妇儿，喜欢什么样风格的自己挑一个，”周岩将桌上的装修样本拿了起来，“要是看不太懂，小区里有已经装修好的样板房。” 秦若舒接过装修样本，大致地浏览了一下，从里面挑出来一份看起来还算顺眼的，递给了周岩：“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就这个吧！”周岩接过样本扫了一眼，“反正装修完了，不满意咱们可以自己做局部的调整，对了，楼上的风景不错……” 粗装修的房子，四处漏风，虽说已经初步粉刷过了，可依旧是毛胚。周大少奶奶，只是转了几分钟就有点意兴阑珊了：“老周，刚才我选的那个装修方案，应该还可以吧？” 周岩嘿嘿一笑：“那就这么定了？” “你不是说将来不满意自己还能修改吗？” 周岩点了点头，从兜掏出手机，给银行那边的客户经理打了个电话。 “杨经理，我是周岩，万华那边的装修，按zxwx03装修就可以了。” “好的，我马上联系开发商……” 周岩这边刚想挂电话，可电话那头的客户经理似乎还有点问题：“那个周先生……” 周岩有点意外：“有什么事情吗？” “周先生，不瞒您说，我们银行从开发商那边接了大概三十多套别墅，现在还有二十几套没卖出去……” “哦，”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隔壁那套应该还没人接手吧？” “没有，没有！”客户经理有点喜出望外。 “最近资金比较吃紧，如果你们不急着回收资金，可以先给我留出来！” “那就谢谢您了……” 一个电话，又撒出去好几千万，听得一旁的秦若舒直皱眉头，看着周岩挂了电话，悄悄地凑了过去：“老周，买那么多房子干嘛，咱们两个人……” “可以当成投资，房地产市场火爆是必然的，”周岩伸手捏了捏女朋友嫩嫩的脸蛋儿，“我看岳父大人的闲钱挺多的，你可以建议一下，多买几栋楼就当是投资。”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报复式地伸手揪住了周岩的耳朵：“万一亏了怎么办？” “那本大厨就只能给岳父大人当一辈子的免费厨师了！” “美的你！” “好了，”周岩松开了捏着女朋友嫩脸的手，“要是这边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去看下一套吧！” 接下来的两套大平层里，秦若舒最钟意的是动物园附近那套，小区里绿化做的不错，最关键的是，周大少奶奶喜欢萌萌的小动物，比如“腹黑”的小熊猫…… 而这两套，装修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当初选的时候，周岩留了个心眼，选了一个比较符合女朋友性格的装修风格，两套房子的装修全都得返工。 大少奶奶只是建筑学的小萌新，根本就不懂装修，虽然觉得开放商提供的装修样本有点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怎么个不对劲。 大少奶奶拧巴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过头想要求助周岩，却发现大少爷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 “你笑什么，不许笑！” “你还笑！” 车子重新上路之后，秦若舒才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家男朋友的建筑学好像学的不错。 “老周，我总感觉人家给的装修效果图有问题，可又说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秦若舒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岩，“你知道原因吗？” “装修公司的效果图，都是渲染过的，跟实际效果有色差，”周岩笑了笑，“可房子已经装修过了，所以你感觉有点别扭……” “你不早说……” “这个不着急，咱们现在都不在首都上学，装修和家具都不用着急……”周岩嘿嘿一笑，“接下来的这几套房子，可就非常考验你的建筑学功底了……” 见到大首都的“高级平房”，秦若舒有点意外，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周，你这是在怀旧？” 现在院子里的周大少爷，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天空，神秘一笑：“经过胡同的时候，你没有发现这附近比较有生活气息吗？” “也是……”秦若舒点了点头，“这里比万华那边看起来更有人气……” 比起前面两栋修整一下就能住人的四合院，剩下的那三座被“战火洗礼”过的院落，着实让秦若舒有点头大：“这些房子……” “你不正好学建筑吗，反正这些房子也不急着住，就当成是你的毕业设计吧？” 作为回应，秦若舒还了周岩一记白眼…… 两人看完房子，回到酒店，已经是夕霞漫天了。进了房间，刚喘了口气，王大姐就打电话要请客。 “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奥体中心附近那个玉华台饭庄，土城沟和京藏高速东南角上，抓紧时间……” “玉华台？”趴在周岩耳边的秦若舒皱起了眉头，“老周，玉华台好像是老字号，应该不便宜吧？” “难得大姐头想行使一下地主的权利，”周岩嘿嘿一笑，“咱们得配合，你是不知道，前几次我来京城，让他们给揪住当了好几次免费的厨师！” “那是得好好宰他们一次！”秦若舒笑得像是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四环以内三餐时间被堵的概率比较大，纵然周岩和秦若舒卡着点出门，可还是被堵上了，到了玉华台，差不多已经是七点多了。 玉华台是做淮扬菜的，店里的老厨师据说做过国宴。 店里菜单上的很多菜品，周岩在周记小店里都做过，因此点单的任务就被周岩不动声色地推给了赵煦。 “要不先来四例狮子头？” 赵煦连同伴们连连点头，继续“加码”：“干烧黄鱼、翡翠虾仁、三鲜面筋……再来一个酸辣汤，四菜一汤，你们觉得如何？” 赵煦回过头，发现其他三个人全都笑呵呵地盯着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没什么！” 最先上的是狮子头。 两位男士都需要开车，因此“地主公”赵煦只能以茶代酒：“周岩、小秦，招待不周，多担待……” “煦哥，不用这么客气！” 周岩拿起小勺子，将盅里的狮子头铲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不错！ 虽然因为需要提前准备的问题，蒸煮的时间有点长了，可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拿起勺子，刚想来第二下，一旁的秦若舒轻轻地推了推周岩，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周，我怎么感觉比你暑假里做的那些还差一点？” “嘘……”周岩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对了，周岩，明天你们打算去哪玩，要是没有其他事儿，咱们一起去潘家园捡漏去？” “叮……”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挠得周岩食不知味…… 晚上回到酒店，强忍着欲望，将出浴的女朋友哄睡之后，周岩躺回了自己的床上，点开了系统，转移心思…… 【检测到宿主有强烈的装x需求，特提供古玩鉴定知识教程。 请宿主从一下教程中选择：《正阳门下》、《雾里看花》、《百年荣宝斋》、《五月槐花香》、《人生几度秋凉》、《琉璃厂传奇》、《古董局中局》……】 第187章 徽章十四 看着系统列出来的五花八门的跟古玩有关的教程，周岩那熊熊燃烧的捡漏暴富之心，顿时凉了半截儿。 教程的原型电视剧，出现的时间都差不多，要说这里面没有古玩囤货商的推波助澜，打死周岩都不信。 当年，看过这些电视剧之后，很多人对古玩兴起了兴趣，再有一群“前辈”说玩古玩“钱途无量”，很多小萌新就懵懵懂懂地入行了。 很多小萌新入手古玩的经验，除了前辈们的口口相传之外，最主要的途径就是那些古玩藏家或者文物专家的专着或者学术作品。 专家们出书的时候，只会告诉你什么是真品，而不会告诉你赝品是什么样子的。 孰不知，那些造假专家们，造假的时候，参考的也是同样的书籍资料，专挑那些真品的特点往自己的赝品上“嫁接”，“偷梁换柱”、“移花接木”之流的手段，比比皆是……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种明显就是建国之后才兴起来的口号，硬是被埋进了土里，重新挖出来之后，变成了“自古以来”的。 神州大地，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战火就没停息过，有好几次差点陆沉、断了文明传承，连年的兵荒马乱，哪来那么多的古玩？ 明清两代，挖坟掘墓可是死罪，不能刨土，哪来那么多的古玩？ 至于那些传承有序的，又能有几件？ 至于现在古玩市场上流通的那些，还不都是清朝覆灭的时候，从那些落魄的旗人子弟手里留出来的？ 盘算了好一阵子之后，周岩选择了花了五千积分选了《五月槐花香》，至于理由：看过电视剧，知道男主佟奉除了有鉴宝这门手艺之外，还是造假大师…… 弹指一挥间，杳杳上百年。 原本周岩在服装设计教程里积累的那点微不足道的lv2的古玩知识，一下子被刷到了lv6。 然后可恶的系统又蹦了出来。 【宿主好歹也算是古玩鉴赏大家了，明天你不想试一下身手，满足一下你那变态的炫耀欲望？】 “我不想！” 【不，你想！ 大师徽章任务：淘三件“大漏儿”，要求回报率在百分之三百以上。 任务基本奖励一：积分一万。 基本奖励二：大秦传国玉玺的下落。 基本奖励三：神秘矿石一块。（系统只提供矿石信息，其他问题由宿主自己解决。） 进阶奖励：神秘图纸一份。 进阶奖励条件：淘到六件大漏……】 好吧，我想！ 传国玉玺的下落，实在是太诱人了。 虽然有证据表明大秦的传国玉玺在五代十国末期就已经被烧毁了，可之后的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无意”中找到过，而且找到的过程堪称扑朔迷离，所以在没有见到铁证之前，谁都不敢说传国玉玺到底去了哪里…… 接下了徽章任务之后，周岩也懒得再想其他的，倒头就睡…… 周岩的生物钟依旧很准，才四点多就结束了睡眠。 起床洗漱之后，周岩换了一身清凉的装束，刚想出门，却听到隔壁秦若舒的房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若舒，起床了没？” 周岩凑过去一看，发现大小姐正闭着眼，好像还在睡觉，可眼皮下不断转动的眼球，却出卖了她。 竟然装睡？ 周岩坏笑着走到床前，撩起一缕长发，轻轻地挠了挠女朋友的鼻尖…… 秦若舒装不下去了，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周岩：“你干嘛，我睡得好好的！” “都睡了八九个小时了，还装睡！”周岩笑嘻嘻地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啊……”尖叫声过后，秦若舒裹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你干嘛，我没穿衣服……” “再扯？”周岩翻了翻白眼，“我要出去跑步，要不要一起？” “也行，等我一下……” 秦若舒瞥了一眼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周岩，羞涩地乞求道：“老周，我要换衣服了……” “那好吧！” 迪庆饭店离国家图书馆和万华小区都不是很远，而且饭店后门是直通颐和园的南长河，沿河而植的树木，将单调的人工河渲染成了一条绿丝带。 国庆期间，晨练的年轻人不多，大都是一些退休的老年人。 周岩撒开丫子狂飙了一阵子，可很快又减速了：身后的周家大少奶奶，才跑了不到一千米，就岔气了，唉声叹气，叫苦不迭。 “老周，你慢点！” “老周，你等等我，累死我了！” 于是，晨练变成了散步。 就算这样，秦大小姐还是挂在周岩身上，让周岩拖着往前走。走一阵子，周岩还得停下来，让大小姐缓一下…… 休息完，站起来拉着秦若舒就往前有，可刚走了十几步，周岩突然感觉秦若舒挺了下来回过头，发现大小姐正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后背。 这是缺坐骑了？ 周岩笑着蹲了下去：“媳妇儿，要不我背你？” “这不太好吧？” 大小姐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一个箭步跳上了周岩的后背。 “老公，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知道，”周岩嘿嘿一笑，“我小时候也这样，不想走了，就原地蹲下，装可怜，然后我妈就会背着我！” “那周叔叔呢？” “我爸？”周岩笑了笑，“我爸可奸了，只要有我妈在，他从来不会主动蹲下来……” 走着走着，河边小公园里锻炼的老年人多了了起来，看到背着媳妇的周岩，成群结队的老头老太太，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老头子，你看看这小伙子，多疼媳妇儿！” “老婆子，我倒是想背你来着，可你不怕把我这身老骨头给折腾散架了吗？” “也是，就你这身板儿……” 两三公里的路程，两人来回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一回到酒店，大小姐就将卫生间给占了，磨叽了一个多小时，才围着浴袍出来，看到周岩原本就有几分红润的脸更红了：“我洗好了！” 秋高气爽，天干物燥。 周岩感觉自己的鼻子痒，然后一阵热流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哎呀，老周，你流鼻血了！” 秦若舒还想往前凑，被周岩给拦住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然后，周岩飞快地冲进了卫生间。 等周岩再出来，福利已经消失了，秦大小姐已经换上了一阵青春活力的运动装。 看到周岩裹着浴袍出来，秦若舒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美滋滋地在周岩眼前转了一个圈：“老周，我这身衣服漂亮吗？” “还行！”周岩有气无力地翻了半个白眼，“秦若舒同学，你要是再挑衅，我就把生米给煮成熟饭了！” “那就来呀!” 这分明是有恃无恐呀！ 周岩扔掉浴袍，扑了过去…… “啊……” 声音倒是求救的声音，可你捂着眼睛的手指，能不能别张开了，这跟没捂有什么区别吗？ “小色女！” “有本事你就别穿短裤……”秦若舒这边，已经是煮熟了的鸭子，只剩嘴硬了…… “晚上回来再收拾你，先去吃早饭！” 第188章 捡漏(上) 磨磨唧唧地穿好了衣服，磨磨蹭蹭地吃过了早餐，回房间收拾了好了，才慢慢腾腾地下了楼。 大姐头和赵煦，出于某种原因，姗姗来迟，只是当两人发现周岩和秦若舒身上并没有出现某些熟悉的特征之后，微微有点意外。 “你们俩人，已经等了很久了吧，咱们出发？” 周岩瞥了一眼赵煦的小钢炮，嘿嘿一笑：“煦哥，要不你把车先停这里吧，开我那辆阿八去吧，后排更宽敞一些……” “也行……” 大首都圈的古玩市场很多，可要论规模，就要数潘家园了，虽然琉璃厂跟潘家园齐名，可琉璃厂附近大都以古玩店铺为主，捡到漏的概率极小。 周岩所住的迪庆饭店位于三环的西北角，而潘家园正好位于三环的东南角。半个三环，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了，可在国庆期间，得加时，十五分钟。 八点半出门，可等四个人在潘家园附近停好了车，已经十点了。 下车之后，秦若舒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对棒球帽，一顶扣在自己头上，另外一顶倒扣在了周岩的小平头上，看得身后的赵煦和王涵直翻白眼：这一对狗男女，可真会撒狗粮！ 恰逢是十一长假第二天，潘家园的古玩市场内，人流络绎不绝。 虽然一天可能都卖不出去几件货，可所有的摊位老板依旧是笑脸相迎的：遍地都是肥羊，宰上一只就能过个肥年了。 周岩和秦若舒看到市场的牌坊，就被身后的赵煦给叫住了。 “周岩，节日期间，游客比较多，保不齐就有多长了一只手的，看好自己的包……” 周岩扭头看了看四处张望的女朋友：“那贵重物品呢？” 赵煦不明就里，敷衍了一句：“那更得注意了！” “听见了没，贵重物品……” 再次被狗粮噎到的赵煦，回头朝自家女朋友翻了个白眼：这对奇葩，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王大姐将头别到了一边：我不认识这俩货！ 虽然有点无语，可“过来人”赵煦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讲解道：“还有，虽说每年都有人走狗屎运，在这里捡了大漏，可毕竟那只是少数，咱们的任务只是逛街……” 倒扣着帽子的周岩，十分敷衍地敬了一个军礼，他身边的秦若舒，有学有样，也敬了一个军礼…… “那就出发？” 市场的入口处，一般都是一些邮票或者旧版钱币的小摊子，摊主大都是自娱自乐的集邮或者钱币爱好者，做生意全凭心情。 周岩倒是知道几枚值钱的邮票，只是继承自佟奉全的记忆里，没有关于邮票的记忆。 搞不懂的东西不碰，这是文玩的第一守则。 至于旧版钞票？ 水更深。 旧版钞票，退出流通，不再具备货币属性之后，实际上就变成纸了；而且更关键的是，印制旧版钞票，可能是没被写在刑法上的最快的赚钱办法了：一张使用了作废印钞技术和作废纸张的废纸，竟然比最新款的同币值钞票还值钱！ 当然，周岩也不是没有收藏过钱币，确切地说，是在一、二、五分的硬币没有退出流通之前，周岩的老爹和老娘收藏过。收藏的原因，是二老听说某几个年份的硬币里面掺了银子。 二老收藏的硬币倒是不少，可却都被贪吃的周岩拿出去买山楂糕、唐僧肉、无花果、老虎肉之类的零食了…… 那些年，周老爹的皮带，总是治不好儿子贪吃的毛病，以至于家里攒下来的硬币，以一个很快的速度减少着。 后来，村里来了打戒指的，老两口搜罗了半天，才找出两枚发黑的硬币，打了两枚戒指。 费了好大的劲搜集的硬币，又贴钱打出来的戒指，最终还是没有戴在周岩老娘李玉竹的手指上：周岩老妈嫌带着戒指干活不得劲。 之后，戒指落到了周岩二姨和小姨的手上。 只是，银戒指也没有风光太久，就被二姨和小姨收了起来。农村妇女，不带戒指的理由都差不多：太招摇、不习惯、不得劲儿…… 过了邮票和钱币摊子再往前，就是“怀旧”主题的摊位了：公社时期的茶缸子、柳编外壳的暖瓶、长了两只大耳朵的老式闹钟，还有粗瓷大海碗…… 周岩对这些玩意儿倒是不陌生，可从小就没受过委屈的大小姐秦若舒就不一样了，好奇地浏览着新世界的“花花草草”。 “唉，周岩，你看那是什么……”秦若舒伸手指了指摊位上一个公鸡造型的瓷器。 “酒壶！”周岩弯下腰，朝摊主笑了笑，“老板，能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 周岩伸手连酒壶拿了起来，将鸡头拿下来，露出了里面盛酒的肚子。 “哦……”秦若舒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投向了摊位上一个盖着黑色小杯子的沙漏形状的小壶，“这一个咧？” “也是酒壶，”周岩将公鸡造型的酒壶放了回去，“这玩意儿更古老一些，叫炻器，炻，左边是火，右边是石，介于陶器和瓷器之间的玩意儿。” 秦若舒依旧是一头雾水。 “跟琉璃瓦差不多！” 秦若舒秒懂。 摊位上唯一的大件儿，是一座木框子的挂钟，跟周岩家现在还在用着的老功臣是同款。秦若舒对于这玩意儿似乎也甚是怀念，不停地打量着…… 怀念了一阵子之后，秦若舒很快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 两人徘徊了一阵子，突然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大龄青年男女竟然掉队了，回过头，发现这两位正站在对面瓷器摊子跟前，满脸纠结地把玩着摊位上的一个漂亮的棒槌瓶。 走到近前，周岩发现这二位正在小声地讨论着。 “这瓶子款儿应该没问题，胚的年代也对……” 还知道款儿？ 周岩有点意外：怪不得这两位要来潘家园，合着是来捡漏来了。 只是，漏儿，不是这么捡的。 周岩凑过去，蹲下去，从摊位上拿起一个造型差不多的瓶子。 虽然长相差不多，可周岩刚拿起来的这个，从底下看，里面的瓷胎更新一点。 “老板，这玩意儿怎么卖的？” 地摊儿老板连头都没抬：“民国仿雍正五彩棒槌瓶，喜欢您给三千！” 周岩将瓶子放下，回头看了看赵煦手里那个：“他们手里这个呢？” “正宗的雍正朝粉彩棒槌瓶儿，十五万！”老板笑呵呵地伸出了巴掌，比划了一下。 “哦，”周岩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赵煦的肩膀，“煦哥，不用看了，再看车就没了！” 赵煦被周岩说的一头雾水，可一旁的王涵是个人精，听到周岩似乎话里有话，从赵煦手里抢过瓶子，放回了摊位上，然后起身拉着赵煦就离开了。 “两位，喜欢就再看一下！” “不用了！” 第189章 捡漏(中上) “周岩，刚才那个瓶子有问题吗？” 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大漏”，有可能大赚一笔，可却被人给打断了，说赵煦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煦哥，听说过老胎新釉吗？” 赵煦直接被问懵了，连连摇头。 周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位也是“按图索骥”的主儿，玩古玩之前，应该是看过不少所谓专家“有图有真相”的彩印专着。 “老周，什么是老胎新釉？”一旁的秦若舒轻轻地碰了碰周岩。 “瓷器这玩意儿，”周岩冷冷地笑了笑，“自然状况下极难损坏，放上千年依旧崭新如故，因此瓷器的年代，一般都是通过釉下的瓷胎来判断的……” 听到这里，赵煦的心凉了半截儿：通过瓷胎判断年代，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周岩见赵煦幡然醒悟，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jdz那边，雍乾时代烧制过低温复烧釉上彩，应该还留下不少素胎，现在翻出来，上釉重新烧制……” 已经离开摊位很远了，因此说话的时候，周岩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听得周围很多动了年头的游客，都直肝颤…… “那这样一来，这些老胎新釉的瓷器不就没办法鉴别真假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姐头一语直中要害，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岩，等待回答。 “侥幸而已，”周岩嘿嘿一笑，再次将工具人“师父”搬了出来，“以前学艺的时候，师父显摆过那些老瓷器，见过模样，就记下来了……” 赵煦和王涵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当然，赵煦还有更关心的东西：“你师父那那些瓷器呢？” “瓷器？”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师父去世之后，全都扔海里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周围妄想捡便宜的人无不扼腕叹息…… 暴富大计破灭的赵煦，很快又恢复了活力，自信满满地穿梭在人群里。 虽然有捡漏任务在身，可周岩并没太在意，牵着女朋友的手，漫步似的踱着步子，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才会停下来，凑上去瞧一眼。 “怀旧区”的很多小物件都跟周岩“有缘”，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周岩就发现了某些让自己记忆深刻的东西：手表。 摊位上摆着很多年代久远的国产精钢手表，像北极星、上海、bj以及海鸥。 别人关于手表的记忆，全都是怀念和唏嘘；而周岩同学关于手表的记忆，是跟“七匹狼”捆绑在一起的…… 周岩老爹周正海退伍的时候，战友送了不少礼物：英雄的钢笔、北极星和上海的手表，还有多功能瑞士军刀。 英雄钢笔的下场比较惨，在周岩四五岁的时候，就被迫“营业”，在木门上写字，然后惨遭肢解，一阵时间之后，尸骨无存。 精钢的手表，坚持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可到周岩七八岁的时候，也遭遇了飞来横祸：先是因为戴手上表链太长，被卸掉了表链；而后又因为某人好奇，而被用钳子暴力地拆开了专业工具才能打开的后机盖…… 暴怒的周正海发动了“下雨天打孩子”的专项技能，使用了“对儿专用武器”——皮带，揍得周岩都忘了怎么哭了。 让周岩觉得庆幸的是，自家老爹的那些战友混得都很惨，要不然发达的战友闲着没事儿，经常组织个战友聚会，总能让老爹回忆起那些被肢解的手表和钢笔，提醒一下老周同志，什么叫“打孩子要趁早”…… 往事不堪回首呀！ 周岩满脸唏嘘地叹了口气，想了想，拉着女朋友继续往前走。 “喜欢的话，就买一块呗，反正又不贵！” 秦若舒的心思倒是挺细腻的，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怀旧有些时候也能带来痛苦的回忆。 “回头去市里的专卖店看一下！”周岩微微一笑，“这些有点旧了……” “怀旧区”在往里走，就是真正的文玩了，摊位最多的自然是一些文房用品了。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中，笔和纸的操作空间不大，墨和砚，再配上印石、镇纸、笔搁、笔架之类的文房用品，就衍生出来了一个大市场。 只是文房用品里，操作空间大的砚石和印石，资源要么枯竭，要么就被限制开采的，流到市面上的，大都是一些低档的货色…… “周岩，你看看这个……” 好吧，赵煦同志又惦记上鸡血石了。 种花家的鸡血石遍地只有两处，昌化和巴林，虽然出产的石头质地差不多，可昌化出产的鸡血石因为历史悠久，无论是知名度，还是认可度都比较高，价格自然也就更贵…… 周岩蹲到赵煦身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赵煦手里的鸡血石，开口道：“这是巴林的，质地一般……” 只是评价了一句之后，周岩就没再多开口，再多说一句，坐在对面的老板差不多就得摸出板砖了。 不过，就在周岩要起身的时候，无意中嗅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奇特香味，顺着香气找过去，在琳琅满目的文房用品中发现了一盒印泥。 盒子，应该是清末的产品…… 周岩眼中闪过一丝微缩的光芒，伸手指了指印泥盒：“老板，能给看一下这印泥吗？” “兄弟，我跟你讲这印盒可是乾隆年间……” “打住，这玩意儿顶多也就是光绪同治年间的！” 周岩伸手抓起印盒，打开，?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合上了盖子，又放回了远处：“老板，这盒印泥多少钱？” 老板嘿嘿一笑：“兄弟，要是你诚心喜欢，给一万！” “我只给六百！”周岩自然是毫不相让，“这还是看在盒子的份儿上！” “要不你再添点？”老板底气显然有点不足，“万一是哪个大人物用过的呢？” “一千，不能再多了，”周岩面无表情，“清末到现在，所有名人用的文房用品，都是有记录的，很显然这盒印泥……” “那好吧，一千就一千，也算是开张了！兄弟，现金还是刷卡？” 周岩将刚到手的装着包子机授权费的银行卡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刷完卡，签单之后，周岩伸手就把印盒抓了过来，递给了身后的秦若舒，然后又从地摊的角上拾起一块圆形的类似于玄武岩的石块，在老板眼前晃了晃：“这个就当是搭头了！” 老板刚想摇头，可看到周岩拿的是压摊的石头，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这可是陨石！” “陨石你还这么放着！”周岩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块玄武岩吧！” 一直盯着周岩的老板，没能从他的脸上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微微一笑：“那就送你了！” 拿到东西之后，周岩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赵煦的肩膀：“煦哥，还看一会儿？” “不看了……” 第190章 捡漏(中下) 等四个人走远了，王涵从秦若舒手里要过印泥盒，仔细地观察了好久，也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只得递给了还算懂行的赵煦：“老赵，能看出来什么吗？” “印盒没什么好说的，明显就是清末民国的民窑，”赵煦笑着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正被周岩拿在手里把玩的“玄武岩”，“不过，周岩手里那块石头，应该是个好东西吧？” “就这？”秦若舒笑着凑到周岩跟前，不停地段想着所谓的“好东西”，“这不就是块玄武岩吗？” “就是！”王大姐一把抢过周岩手里的石头，扫了一眼，又还了回去。 “亏你还是首航的高材生……”周岩翻了翻白眼，从赵煦手里要过印泥盒，又把“玄武岩”递了过去，“首都附近有玄武岩的形成条件吗？” “你说这是陨石？”赵煦有点不敢相信，仔细地看着手里的石头，可又不敢确定。 “玄武岩的气泡来自于岩浆内部的各种气体，”周岩只得调出了周氏小课堂，“而陨石的气泡，称为气晕，是在陨石穿过大气层的过程中，因为烧蚀而周围气压不匀产生的……” 没听懂！ 赵煦尴尬地点了点头，将陨石还了回去。 而心思一直放在周岩身上的秦若舒，看了看手里的印泥，轻轻的往周岩身上靠了靠：“老周，这个印泥也有点名堂吧？” “不可能吧？！”赵煦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印盒我刚才看过了，确实是清末的民窑……” “不是印盒，而是印泥的问题，”周岩笑着结果印盒，掀开盖子，看了一眼过了百年依旧鲜艳红润的印泥，“这是龙泉印泥。” 见赵煦和王涵不为所动，周岩又补充了一句：“印泥的绒，是用藕丝制作的。” 赵煦的脸突然变成了“万花筒”，一阵红一阵白的…… 见赵煦大受打击，周岩没好意思再说下去：“藕丝印泥”一般都是专供皇室的，自己手里这盒印泥，盒子和印泥还不是原装原配的…… 赵煦好歹也是久经狮子女摧残的纯爷们儿，很快就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脑后，牵起女朋友的手，继续往前走…… 能跟文房用品挨着的，自然只有“人类进步的阶梯”，作为首都乃至全国都数得上号的古玩市场，潘家园的书市，自然得是书的海洋：从周岩熟悉的《西游记》连环画到《孙悟空大战葫芦娃》，从典藏版的《红楼梦》到大部头的《康熙字典》一应俱全…… 当然，书市上最受关注的还是线装书，看起来有逼格，而且内藏暴富的商机。 不过，收益与风险对等，线装书里的水也是最深的：纸寿千年、墨存万载，老字号造纸作坊和制墨厂压箱底的存货，拿出来组合一下，就可以变成一页千金的“宋版”。 周岩捡漏全靠眼睛和鼻子，尤其是堪比警犬的鼻子，只要闻到“熟悉”的味道，就会停下来。 本来，就算周岩鼻子很灵，可也没办法将书一本一本地翻开用鼻子嗅。 然而，国庆节的到来，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老板，这本……” “惠承九千！”老板直接报出了天价，将顾客给吓跑了。 等先前那位离开了，周岩赶紧“补位”，将刚放回摊上的《水经注》拿了起来，随手翻了几下…… 不过，当周岩找到异常的源头之后，内心的欣喜很快就变成了失落：不是宋版！ 也是，淘到一盒藕丝印泥就已经够幸运了，还要什么宋版书呀！ 只是，当周岩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页“异常”的书页时，心跳再次加速。 这一页虽然不是宋版，可也不是“正经儿”的《水经注》，而是其他其他着作的书页，而且还是作者亲笔书写的原稿。 看纸张以及用墨的古朴程度，应该是明朝的，而书页的内容，跟风水有关，字迹好像也有点眼熟…… 周岩不动声色地将书放在一边，然后搜寻其他相同的书页。找了好一阵子，周岩也只在成套的《水经注》中找到了六七张被拆开的书页…… 最后，周岩干脆将成套的四十本《水经注》全都挑了出来。 “老板，这一套《水经注》多少钱？” 大肥羊主动送上门，摊主自然是喜上眉梢：“我给您打二五折，十万！” 周岩冷笑了一声：“印出来还不到十年的书，你卖我十万？就算是清刻本的，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吧？” “五万？” 周岩有点不耐烦了：“你留着也只是卖废纸，五千！” 老板嘿嘿一笑：“您再多给点，一万！” “成交！”周岩立马掏出了银行卡，递了过去。 完成交易之后，周岩从摊位上扯下来一个塑料袋，将成套的《水经注》装了进去，然后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被周岩拉着走出去很远之后，秦若舒才反应过来，笑嘻嘻地将脑袋凑到周岩耳畔，小声地问：“老周，是不是淘到好东西了？” “算是吧！”周岩嘿嘿一笑，回头瞥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赵煦和王涵，“媳妇儿，这事儿别再提了，省得刺激到煦哥！” “知道！” 后面那两位，见到周岩花钱，很快就凑了上来：“周岩，又淘到好东西了？” “没有，”周岩笑了笑，“不是还有套房子需要装修吗，先买套书充一下文化人……” 虽然赵煦不信，可见周岩不想多说，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得将心思放到寻宝上面…… “周岩快看……” 文人装x的利器，非折扇莫属。长袍一穿，山水或者书法扇面往胸前一排，逼格立马拉满。 秦若舒感兴趣的自然不是文人墨客的风骚利器，而是画着花鸟的团扇，毕竟这些泛着江南烟雨气息的团扇，跟汉服更搭。 “喜欢就买一把呗，反正你老公我今天算是小赚了一笔！” “那我就不客气啦！” 秦若舒兴冲冲的冲进了团扇群中，不停地挑挑拣拣，没多会儿功夫，手里就多出来四把团扇，其中三把分别绣着牡丹、荷花以及梅花，还有一把绣着灵猫戏蝶。 “周岩，你觉得哪一把更好？”秦若舒用空出来的手抓住了周岩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 周岩笑着打量了一下扇面：“要是喜欢，就都买下来呗！” “老板，这扇子怎么卖的？” 老板喜上眉梢：“三百块一把，四把可以给你优惠！” “这也太贵了吧？”秦若舒皱起了眉头，回头求助周岩。 “老板，”周岩给了老板一个和煦的笑容，“两百五听着不吉利，两百可以吗？” “这……”老板皱起了眉头。 只砍下来五十块？ 一旁的秦若舒也不太满意周岩杀价的成果：“老周……” “这是用苏绣做出来，两百块已经够便宜了！”周岩朝老板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人群里有点意动的女顾客，“老板，这里还有很多人打算买扇子，卖两百可以薄利多销嘛……” “就是！”人群里的一些女顾客算是找到了组织，纷纷附和。 老板纠结了一阵子，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第191章 捡漏(下) 字画历来古玩造假的重灾区，而且造假手段从明清两朝起就已经很繁荣了，还形成了产业链。 高明一点的，像是揭裱、拼接之类的造假手段，在潘家园的地摊上是看不见的。 周岩视线里的大多数书画作品，大都是美术或者书法专业的学生临摹或者臆造的，大多数都只能用来装饰，要是拿出来鉴赏有可能就会遗笑大方了…… 当然，潘家园也有真货，可大都放在临街的店面里当镇宅之宝。 暴富心切的赵煦，似乎也知道字画水深，不敢多做停留，拉着女朋友的手匆匆而过。“无知者无畏”的周岩，则拉着秦若舒的手，徜徉在山水和花鸟的世界里…… “唉，老周，那是你看清明上河图呀！” “正版的在故宫里呢！”周岩无奈地笑了笑，“逛了这么长时间，累了吧？” “不累！”手里攥着四把扇子的秦若舒，满脸惬意。 “那些个要不……”周岩从身前背着包里拿出保温杯，接过两把团扇，给秦若舒腾出手来。 秦若舒尝了一口，眼睛笑成了弯月：“奶茶？什么时候买的？” “早上你化妆的时候，我去了一趟餐厅……” 两人讨论奶茶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赵煦突然停在了一个卖玉器的摊位跟前。 煦哥这是打算把古玩行所有的雷都趟一边呀！ 虽然玉石号称“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可市面上的绝大多数跟历史沾边的玉石，都不怎么干净：要么是从墓里挖出来的，要么就是用特别恶心的手段做出来的。 尤其是那些号称珍宝的带血沁的古玉，真的血沁是沾了人血或者铁锈，假的血沁来源自然就是牲口的血了…… 拉着秦若舒凑过去之后，周岩发现赵煦拿的是“汉八刀”玉蝉，或者说前不久制造的玉蝉。 玉蝉又称玉琀，古代一般都是塞在尸体嘴里，寄托蜕茧成蝶愿望的，类似的玩意儿，一般有九块，称九窍玉。 赵煦手里这块“汉八刀”玉蝉，用的显然不是写意风格的“汉八刀”，而是十分敷衍地切了几刀…… 这么个看起来十分草率的玩意儿，虽然赵煦以前没有接触过，可也隐隐差落到这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唉，老周，那是什么东西？”秦若舒盯上了摊上一个拇指大小，有点像小胡萝卜的玉质物件，刚想伸手，被周岩给拦住了。 为什么？ 秦若舒有点不解，可怜兮兮地盯着周岩，等待回答。 “那是九窍玉，给死者窟窿眼儿用的，头上有七窍，”周岩也没敢说的太详细，“至于你刚才看那个，显然不是用在头上的……” 秦若舒愣了一下，脸一下子红了…… 经周岩这么一“提醒”，赵煦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的玩意儿，是死人的“奶嘴儿”，怎么看都觉得膈应得慌，瞥了一眼，又放回了摊位上。 玉蝉倒是放下了，可赵煦的魂儿还是死死地被摊位上的玉器给勾住了，蹲在那里，舍不得站起来。 周岩见状有点无语了，大致地扫了一眼地摊上的玉器，搜索了一阵子，拿着手里的团扇手柄，给赵煦指了条明路…… “老板，这块玉多少钱？” 几分钟之后，赵煦拿着一块沾满了泥巴“石头”追上了周岩。 “周岩，这块玉……” “标准的汉八刀，”周岩撇了一眼赵煦手里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玉器，“土沁有点重，回去拿清水先泡几天，经常把玩，表面上的土沁就除掉了……” 虽然赵煦也跟好奇周岩是如何通过抠出来的一点玉石判断这是一块儿汉玉的，可在一旁女朋友的催促之下，只得先用矿泉水处理了一下玉器表面的泥土。 露出了真容的汉玉，颜值着实有点堪忧：表面上的土沁，像是牛皮癣一般，将温润的玉石侵蚀成了“滥石头”。 “老弟，都变成这样儿了，还能变回去吗？”王涵的脸上写满了“我不信”。 “盘个一两年，应该能盘出来……” 周岩只是扫了一眼赵煦手里的小玉猪，就下了结论，然后自顾自地关注起周围的旧家具来。 买下的那几套四合院，银行不送家具，只能自己置办，可看着街边上摆出来的这些明清红木家具的价格，周岩真心感觉有点肉疼。 红木的家具逼格倒是满满的，用来装13倒是挺合适的，可自用的话，色调有点太暗了，而且眼下红木的价格有点虚高，全都被包养了唐僧那位给炒起来了。 本来，赵煦和王涵也打算买几件红木家具充一下门面，可也被价格给劝退了：两把太师椅加一个茶几，卖家要价二十万，着实有点宰肥羊的意思…… 转眼间，四个人就来到了市场的尽头，这里的摊位上，买的都是一些杂件，小号的红木家具，还有一些颇具年代感的老乐器。 “没什么好看的了……”周岩伸手就要去牵秦若舒的手，准备掉头。可手却抓空了，回过头，却发现自家女朋友已经凑到了摊位跟前，傻傻的看着摊位上的某把已经断了弦的小提琴…… “这破……” 只是看了一眼，周岩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小提琴无法出现在技能栏里，可周岩的小提琴却是跟大师帕格尼尼“学”的，见识过很多好东西。 “真是可惜了……” 秦若舒看着几乎已经变成了废物的小提琴，微微叹了口气，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家的男朋友正两眼放光地盯着摊位上的小提琴…… “这是……” “老板，这把小提琴多少钱？” 老板见有人打听“垃圾”的价格，有点意外：“真心想要，你给三百块得了！” 周岩连价都没还，直接从钱包里点出三张老人头，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小提琴从满是灰尘的乐器堆里拉出来，然后又用面巾纸清理了一下表面的灰尘…… 赵煦见周岩这副架势，就知道这货捡到大漏儿了，可很多眼杂，也不好多问，只是默默地看着周岩将小提琴清理干净之后，提在手里。 “老周，咱们接下来去哪里？”秦若舒还有点意犹未尽，眼睛在地摊上四处乱瞟。 “那就再逛一圈？” 潘家园的地方很大，四个人逛到了中午，也只是逛完了几条主要的街道，淘了几个小件。 吃过午饭之后，周岩拉着三个人跑到了琉璃厂，找了一家名声还算可以的古玩店，将陨石、加料版的《水经注》和上午淘来的几个小件，送了过去。 “陨石应该是真的，”白发苍苍的老掌柜看了一眼之后，就将陨石递给了一旁年龄稍小的掌眼师父，“小窦，你给看一下？” “小窦”接过陨石，粗略打量了一下之后，又掏出了放大镜，仔细地看了一阵子，“应该是陨石，不过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验！您要是不知道地方，我可以给您一个地址……” “那就谢了！” 周岩接过陨石，塞进兜里，看着已经拿起了《水经注》的老掌柜：“《水经注》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感觉里面有几页不太对劲……” “哦……”老掌柜点了点头，顺着周岩的标记找到了起中的一页，然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小窦，你看一下……” “小窦”端详了一阵子，仔细地想了想，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小哥，好眼里，这张夹页不是原装的，这张纸上记载的应该是对《葬经》的译注，字迹的主人是张元汴。” 周岩微微一笑：“徐渭徐文长那个好友？” “对!”“小窦”点了点头，“而这张纸上的内容，应该是徐渭译注的《葬经》。” “哦，”周岩点了点头，“东西你们收吗？” 剩下的就不用周岩操心了，连个小老头，当着周岩的面，将《水经注》里面的“私货”全都取了出来。 商议了一下之后，俩老头给周岩开出了五张纸十二万的报价。 “成交！”周岩回头看了看赵煦，“煦哥，你把那块玉石拿出来让两位老先生给掌一下眼……” 第192章 交易·奖励 最后，除了龙泉印泥、陨石和小提琴之外，周岩将淘到的东西全都卖给了博古斋。 卖掉东西之后，时间还早，赵煦和王涵又带着周岩和秦若舒跑到了故宫。 男友力爆棚的周岩，一进紫禁城，就变成了建筑老师，不停地给自家女朋友讲解故宫内各大红点…… “一个建筑小白给另外一个小白上课，一个人敢讲，一个人也真敢信？” 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大姐头，被狗粮给噎到了，一边走，一边嘀咕。 “王同学，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下，赵煦可惹了大麻烦了，被大姐头追着奏了十几拳…… 而就在周岩讲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喂，请问是周先生吗，听说您手里有一块陨石，要出手，咱们能不能见个面？” 周岩在博古斋留了电话，说有意出手陨石，可实在是没想到，买家这就找上门了，想了想，开口道：“我现在在故宫呢，要是方便，咱们约在两个小时以后？地点你来选。” “南池子大街上有个戏园，您知道吗？” 周岩想了想：“皇史宬边上哪个？” “对，两个小时之后，我在那边等你！鄙人姓李。” 挂了电话，抬起头，发现小伙伴们都凑了上来，微微一笑：“陨石也有下家了！” “狗大户！” 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大姐头：“老大，要是我把这块陨石白送给首航，能给个研究生的面试入学资格吗？” “我看够呛！”王涵翻了翻白眼，回头看了看赵煦，“自费读研学费加起来都得小十万，不参加招生考试，最起码也得赞助百十万吧？” “那我还是考研吧，能省不少钱呢……” 故宫地方倒是不小，可能参观的也就中轴线上那一群大殿，至于三宫六苑，大多数都宫门紧闭，完全就是影视剧里描写的一模一样。 四个人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差不多就将故宫里最主要的建筑逛了一圈，顺便拍照留念。 眼看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剩十多分钟，周岩拉着秦若舒离开了故宫，步行着赶到了故宫东墙外的戏园。赵煦和王涵，嫌戏园聒噪，跑到了故宫附近的中山公园里。 拦门的服务员倒是挺有礼貌：“两位，有预约吗？” “我姓周，有位姓李的先生约好的！” “周先生对吧，这边请！” 戏园是由四合院改的，院落众多，周岩和秦若舒跟在引路的服务员身后，七拐八拐才找到了那位李先生的包间。 “李先生，您的客人到了！”把人带到之后，服务员转身就离开了。 “二位请坐！”开口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身边坐着一位学者模样的老人，两人身旁的地上，放着铝合金镶边的箱子，应该是放仪器用的。 坐下之后，周岩从包里掏出用塑料袋包裹的陨石，放到两人跟前。 “周先生，陨石的事情，不用着急吧？” 这位李先生，嘴上说不着急，可眼睛就没离开过陨石。倒是一旁的那位学者模样的老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用带着塑料手套的手，淡定地拿起陨石，除掉塑料袋，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 “应该是月陨石，更详细的数据还需要用仪器……” 老先生轻轻地将陨石放回桌上，打开身旁放仪器的详细，从里面拿出一台光谱仪，对着陨石扫了一下…… “确定是月陨石无疑，这里面有很多结构特征……” 李姓中年男人自然听不懂晦涩难懂的天文学和地质学术语，他只需要知道陨石是真的就可以了。 “小兄弟，你要是真的想卖，咱们可以按市价来，一万一克？” “可以！”周岩点了点头。 “那余老，麻烦您再给称一下重！” 石质的陨石，重量不是很沉，只有四十多克。 周岩报了个账号，对方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资金到账，交易就算完成了。 “合作愉快！” 而就在资金到账的那一刻，周岩那神出鬼没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恭喜宿主完成徽章任务。 任务基本奖励一：积分一万。 基本奖励二：大秦传国玉玺的下落（现已发放坐标）。 基本奖励三：神秘矿石一块（该矿石坐标已发放）。 进阶奖励：神秘图纸一份，已发放至系统图书馆。】 传国玉玺的下落？ 周岩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摸出手机，将坐标发到了自己专用的服务器上。 过了有两秒钟，服务器的反馈就回来了，坐标地点位于洛阳近郊的一块农田里。 然后，周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坐标所处地点，恰好是后唐皇宫废墟的所在地，也是正史记载传国玉玺消失的地方，而传国玉玺，必定是跟后唐皇帝李从珂一起葬身火海了。 不过，既然系统给了一个下落的坐标，周岩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给刘安国打了电话。 “小子，你不是在首都度假吗，怎么有功夫给我打电话了？” “老大，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有人给了我一个坐标，说那里埋着好东西！” “小子，我不是你保姆！”刘安国的声音里，除了无奈，还有一丝气愤。 周岩笑了笑：“我觉得这玩意儿，由你来去比较合适！” “那好吧！”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看了看正在戏园里晃悠的秦若舒，微微一笑：“媳妇儿，喜欢的话，可以把咱们家那块大的地方，设计成这个样子的！” 秦若舒有点意动，可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不着急吗？” “那好吧，你当家！”周岩无奈地笑笑，“逛完了没，煦哥和涵姐还在故宫那边等着呢！” 晚上，发了横财的周岩，被迫放血，为了安慰某些人“受伤的小心灵”，请客吃“土豪专享”的粤菜。 放血也就罢了，可让周岩意外的是，就算已经放了血，小伙伴们还是没打算放过自己，一个劲儿地劝酒。 “老大，晚上我还得开车！” “又没有多远，走回去！”大姐头豪气大发，端起啤酒杯，来了个一口闷。 新海的小嫚儿不好惹。 周岩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刷了小花招：白酒下肚之后，要么含在嘴里，然后借着喝水的空隙，将酒“变”成了水；要么就借着擦嘴，将酒吐到毛巾上…… 小半斤二锅头下肚，王涵见周岩脸色未变，悄悄地朝秦若舒使了个眼色…… 这个小细节被周岩给注意到了。 然后，一向温婉含蓄的秦大小姐也端起了酒杯，冲着自家男朋友使劲。 此时定有蹊跷！ 越是这样，周岩越不敢喝了，白开水一杯接一杯地换。一顿饭吃完，一瓶二锅头也被周岩给祸祸了完了。 周岩刷了花招，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灌酒的秦若舒和王涵就不一样了，两人都是被男朋友背出饭店的。 第193章 国庆节 十月一日，阳光普照。 正在熟睡中的秦若舒，被穿过窗帘的阳光照得眼睛有点痒，伸手揉了揉眼睛…… 对了！貌似今天早上要去看升旗仪式的！ 不对…… 昨天晚上，貌似跟王姐一起把老周给放倒了？ 想到这里，秦若舒的脸上泛起了红色的云霞…… “亲爱的，醒了就起来吧，已经七点多了！” 经周岩这么一提醒，秦若舒更不好意思睁开眼睛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呀？” 秦若舒这才睁开眼睛，羞涩地看着周岩：“老公，那个昨天晚上……” 周岩强忍着笑意，满脸“歉意”地点了点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啊……”秦若舒又钻回了被子里，透过缝隙看着周岩，“那个你能不能……” “至于吗？”周岩满脸坏笑，转过身去，“自己穿衣服，我先出去了……” 虽然秦若舒感觉周岩的表情中似乎带着什么，可也没有多想，起床穿衣服，整理床铺…… “周岩！” 周岩听到秦若舒叫自己，赶紧推门进了去。进门之后，周岩发现自家女朋友正在不停地在床上翻找什么。 “老婆，怎么了？” 秦若舒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阴沉着脸回到了房间里…… “说吧，是怎么回事？”秦若舒面无表情地盯着周岩，“你不是说……”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你应该还能记得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和涵姐做了什么吧？” 秦若舒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消散了，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才有些不太确定地问：“我记得昨天晚上你好像喝了一瓶五十五度的白酒？” 周岩小白眼一翻：“那你还能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秦若舒木木地摇了摇头。 “我背你回来的！”周岩笑着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笑嘻嘻地打量着女朋友，“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喝醉的样子，秦若舒，可真有你的！” “我……我怎么了？”心虚的秦若舒迎着头皮，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周岩笑了，“一回来，你又是亲，又是啃的……” 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这也就算了，”周岩苦着脸摇了摇头，“这倒没什么，你吐了我一身，我自认为长相也就是一般水平，可也不至于让你看到我就恶心吧？” 秦若舒羞羞地低下了头：“还有呢……” “你照镜子把自己都照吐了……” “胡说……”秦若舒心虚地看着周岩，“然后呢……” “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周岩色色地打量着秦若舒，“老婆，不得不说，你的身材还是挺火爆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秦若舒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 “哦，还有……”周岩突然站起身来，从写字台上将秦若舒的手机取了过来，“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老秦给你打电话了，我接的，你现在抓紧回个电话吧！” 将电话递过去之后，周岩赶紧逃离了现场。 “喂，妈，是我，若舒……” 母女俩聊了半个多小时，才挂了电话。 “老公……” 周岩推门刚进房间，秦若舒就冲了过去，揽住她的脖子，吊在身上。 “老公，对不起……”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秦若舒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自家老头子逮着男朋友臭骂了一个多小时。 “说对不起有用吗？”周岩十分无语，“你是不知道呀，昨天晚上我刚帮你洗完了澡，费了半天劲才把你搬到床上，刚想喘口气，老秦的电话就追到了……” 听完周岩的复述，秦若舒的眼睛突然亮了：“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你还知道你有吸引力？”周岩翻了翻白眼，“我差一点就忍不住了，结果老秦一盆水浇了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那……” “对了，刚才我叫了早餐，你现在打电话让服务员给送过来吧，”周岩打了个哈欠，“你先吃，不用管我了……” 交代完之后，周岩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睡了三个多小时，周岩又被秦若舒给摇醒了。 “老婆，怎么了？”周岩睡眼朦胧地看着秦若舒。 “老公，你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秦若舒满脸幸福。 “你都吐成那样了，我还怎么睡？”周岩撇了撇嘴，“再说了，老秦还威胁我，说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儿，他要扒了我的皮！” 秦若舒不解：“老秦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呵呵……”周岩干笑了两声，“咱们俩的关系越亲密，老秦对我的态度就会越恶劣！” “不是吧？”秦若舒自己都有点心虚了。 “昨天晚上，咱们要是真的把生米煮成熟饭，”周岩惨惨地笑了笑，“你倒是没事儿，可我就倒霉了……” 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弯下腰，凑到周岩跟前，在周岩腮上种了个草莓：“消消气……” “这还差不多！”周岩得寸进尺，“亲爱的，为了你，我把升旗仪式都给错过了！” 秦若舒只得在周岩的另外一边脸上又种了一个草莓…… “哦，还有……”秦若舒从床头柜上拿起周岩的手机，递了过去，“刚才你熟睡的时候，有个叫刘安国的给你打电话，我没敢接！” “哦，”周岩点了点头，解锁了手机，给刘安国打了回去。 “喂，老大，是我！” “我知道是你小子！”听筒里，刘安国似乎有点激动，“你小子，你知道昨天你给的那个坐标点上，挖出的是什么吗？” 对面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呀！ 不就是传国玉玺的残骸吗，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是传国玉玺！”刘安国高兴得嗓子都喊哑了，“经过专家坚定，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后唐消失的那枚！” “不是说那玩意儿跟李从珂一起葬身火海了吗？” “那都是纯扯！”刘安国生气了，“虽然后来的石敬瑭为了找到传国玉玺，专门收敛了李从珂的尸骸，虽然传国玉玺不耐火，可缺的那枚金角，总不可能一起烧没了吧，要知道真金不怕火炼……” “那……” “专家推断，”刘安国得意地卖弄了起来，“传国玉玺应该是被李从珂交给了他的女儿李惠明，也就是幼澄法师，法师出家之后大彻大悟，又将传国玉玺放回了原处……” “这也……” “你先别着急，”刘安国微微有些得意，“玉玺是跟一个黄金盒子一起挖出来，我们的人，挖了足足有十几米，还是通过大功率的金属探测器才找到的……” 那好吧！ 周岩的另外一个疑问被打消了：后来有很多人都到废墟找过，可为什么没找到？ 黄金的比重比较大，能自动往土里钻；而洛阳地处黄河冲积平原，黄金下沉的速度更快。 当然，合情合理并不代表周岩就没有疑问了。 “系统，没被烧坏的传国玉玺是怎么回事？” 【亲，精确到原子尺度的3d打印机你听说过吗？】 我去年买了个表！ 周岩都快哭了：“你这不是坑人吗？”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成假时假亦真！】 周岩依旧不死心：“你是怎么放到坐标点上的，我可没去过洛阳？那那枚真的呢？” 【系统出现在本世界之后，有些东西就已经就位。 至于真品…… 缺角的黄金，在李从珂死后没多久，便被捡人走了，而已经烧坏的玉玺，则跟宫里的汉白玉一起……】 “别说了……” 周岩的背后直发凉：这狗系统到底挖了多少坑，又有多少是需要自己填的？ 【有时候，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第194章 新动画 睡了个回笼觉，一上午时间耗没了。 没能观看国庆升旗仪式的遗憾，也被从无中生有、暗度陈仓、以假乱真的传国玉玺给冲散了。 尤其是当周岩拉着秦若舒去餐厅吃饭的时候，迪庆饭店餐厅里的头条都已经被传国玉玺给承包了：墙上挂的电视里播放的是央妈一套的现场直播，客人们讨论的也都是传国玉玺。 午休的时候，周岩把系统奖励的图纸拿了出来，图纸一枚印玺的三维图纸，印扭是五条交缠的螭龙，方方正正的印，印文的内容则是篆书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 这也太恶心人了，造假就造假呗，还留下案底膈应人？ 然后，周岩又打开了另外一个附加奖励，打开之后，周岩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导航的箭头。 周岩只得拉着女朋友出了门，按照“导航”的提示，再次回到了潘家园，然后在某个堆满了玉料的摊位上，找到了目标矿石。 在和田玉和翡翠已经起飞的年代，曾经在炎黄玉石历史上占据了老大位置的蓝田玉石，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 周岩一看到玉石，大概就知道系统的目的了：矿石大概有小孩脑袋大小，形状不太规则，正好能重新雕刻一个传国玉玺。 十五六公斤的玉料，花了周岩两万多块，拿下之后，周岩就没再动了：以周岩从佟奉全那里继承来的经验，篆刻篆书的印文倒是没问题，可要想把整块玉玺雕出来，就力有未逮了。 回到酒店之后，懒得再四处走动的周岩跟贫秦若舒，窝在房间里看《奋斗》，一部房地产富二代的折腾史。 虽然周岩不太感冒，可架不住女朋友喜欢这种风格的电视剧，只能陪着一起，顺便递纸巾、递饮料零食。 晚上，被同学叫走的赵煦和王涵依旧杳无音讯，两人吃饭都成困难了，只得找了一家西餐厅，随便对付了一下。 一千大几两块的牛排，倒是挺对得起价格，澳标m9的牛排，多汁鲜嫩，主厨火候掌握得也不错，只是周岩咬下去的时候，隐隐感觉有点肉疼。 烛光晚餐过后，时间才八点多，周岩怕秦若舒回到酒店诱惑自己，只得拉着她去看了个电影。 国庆档，可供选择的电影不多，姜闻的《太阳照常升起》、李桉的《色·戒》、米国大片《美味情缘》，还有一些小清新电影。脑子里有点龌龊小心思的秦若舒，自然更钟意《色·戒》…… “老公，我听我同学说，《色·戒》挺好看的！”购票窗口，秦若舒抱着周岩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脸上写满了哀求。 装可怜是没用的！ 周岩翻了翻白眼，祭出了剧透大法，当然剧透的不是电影的剧情，而是历史原型：中统特工郑苹如色诱李默邨的那段历史…… “那个时代女性，命运已经够凄惨了，”周岩幽幽地叹了口气，“所以咱们还是看看现代女性……” 共情能力比较强的秦大小姐，一下子就被残酷的历史给致郁了，微微点了点头：“那就《美味情缘》吧！” 《美味情缘》是荷里活电影工业生产线上的标准化产品，剧情起伏点的设置，都是编剧按照套路设置的。 秦大小姐心里那股没能看到民国风看电影的怨气，很快就随着剧情的展开而烟消云散。 而已经经历过特效大片洗礼的周岩，则感觉味同嚼蜡，只是一手捧着爆米花，一手拿着快乐肥宅水，充当工具人。 电影结束了，大团圆的结局。 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秦大小姐意犹未尽，除了电影院还恋恋不舍地回味着剧情…… “那个男的就是木头……” 评价了好一阵子，秦大小姐突然想起来，自家男朋友貌似也是影视行业的从业者，走着走着，回过头，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周，你们那个团队最近有没有新的作品计划？” 都这么久了，还惦记着呢？ 周岩歉意地笑了笑：“没有合适的剧本，动画片，你也知道，制作周期实在是太长了……” 说实话，周岩倒不是没有合适的剧本，前世看过的《那年那兔那些事》、《超神学院》、《工作细胞》，虽然没有剧本，可创意还是可以拿来直接用的。 只可惜，周岩比较矫情，不喜欢“拿来主义”。 “而且……”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大家都没有时间呀！” 秦若舒信以为真，孰不知，周岩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已经积赞起来的积分，足以在虚拟空间里兑换一千多年的使用时间。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见女朋友有点失落，周岩笑着问了一句：“要是我有时间，你喜欢什么样的动画片？” “什么样的？”秦若舒抓了一下被晚风吹散的刘海，眉头微蹙，纠结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小说，只能娇憨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第一次亲密接触》可以吗？”周岩突然停下来，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 “痞子蔡？”秦若舒努了努嘴，“结局有点太伤感了……” 那就只能自己搞剧本了！ 周岩只是纠结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带着秦若舒欣赏帝都的夜景。 帝都的夜景很美，更关键的是帝都很大，等两个人逛了一个多小时回到酒店，秦若舒已经“没电”了，洗漱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看着已经睡熟的女朋友，周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一个前凸后翘肤白貌美的女朋友，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呀！ 第二天，清晨锻炼完回来的周岩，进了浴室刚脱了外套，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没等周岩反应过来，彪悍的秦若舒就已经冲了进来，红着脸，色咪咪地盯着已经只剩小内裤的周岩…… 周岩慌得有一匹，可毕竟是体验过众多大拿人生的人了，淡定地秦若舒笑了笑：“美女，有什么问题吗？” “腹肌练的不错！”秦若舒红着脸离开了浴室，可没走多远，又绕了回来，“早晨我爸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明天回去！” 周岩一愣，笑容随即消失：“新海还是东阳？” “我想先回一趟家！” “那好，”周岩点了点头，“呆会儿咱们一起去买火车票！” 秦若舒有点不舍：“然后呢？” “去买点东西，贿赂一下岳父大人……”周岩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正偷偷地观察自己的秦若舒，“美女，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吃过早饭之后，周岩拉上了赵煦和王涵，带着女朋友将长安街上的购物中心逛了个遍…… 下午，全员休息。 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开车将秦若舒送到了火车站。一起等到了检票之后，周岩又将恋恋不舍的秦大小姐送上了火车。 第二天，周岩提琴交代给邓卓之后，自己扛着蓝田玉踏上了归途…… 第195章 皇帝聊天群 九天的国庆长假，才过了四天。 本来，周岩还打算跟秦若舒一起回东阳，回家收花生、掰棒子，可却被老头子给阻止了：“家的花生和玉米都收完了，你自己找凉快地方呆着去吧，回来我们还得伺候你……” 被嫌弃的周岩只得放弃了回家的念头，买了回云中的火车票。 朝发夕至，进了小区，还没到门口，小区里就传来了隐隐约约小提琴声。 又有进步！ 淘到一把宝贝却不能用，周岩也憋坏了，回到住处，拿出了自己的小提琴，等楼上演奏完了练习曲，拉动琴弦，演奏了罗马尼亚作曲家旦尼库的《云雀》。 声如其名。 在周岩成熟的演奏技巧加持之下，琴声化作了云雀，穿梭于云海天际…… 楼上的小朋友，好几天没有听到周岩的回应了，再次听到回应，有点激动不已，在周岩演奏完《云雀》之后，跟着演奏了一遍。 小朋友第一次演奏《云雀》，声音自然没那么准确，而且还磕磕绊绊的。 “第一次拉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周岩轻笑，将放慢了拍子，将第一小节重新演奏了一遍。楼上的小朋友很机智，知道周岩这是打算教自己了，马上跟着拉了一遍…… 等楼上的小朋友能流畅地演奏《云雀》了，已经是霓虹初上了。 吃过晚饭，周岩跟往常一样上网下棋。 围棋到了三品“具体”境界，刷棋谱已经没什么用处了，想要继续提升，只能靠个人感悟了。 可能是因为长假还没结束，大多数棋手都在度假，围棋区在线的人数很少。下了几盘之后，周岩就退出了游戏，跟女朋友煲电话粥，顺便在电脑上浏览资料…… 第二天，在操场上挥洒过汗水之后，回住处洗漱过后，周岩提着在首都买的特产，又回到了宿舍里。 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宿舍里是鼾声依旧，敲了好一阵子门，一身清凉装的林俊峰才揉着惺忪的睡眼给开了门。 “谁啊！” “老周，你不是去首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迷迷糊糊的左季云，趴在床头，挣扎着睁开眼，看了看周岩。 “没什么好玩的就回来了！”周岩将土特产往桌上一放，“这是你们要的土特产，味道可能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有吃的就不错了！”已经端出了洗脸盆的林俊峰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老周，早饭吃了没？” “还没，早晨刚锻炼完……” 趁着林俊峰洗漱的时候，周岩又把其他人全都给搅醒了。到了九点多钟，一群回笼觉的教徒才趿拉着拖鞋赶到了食堂。 节假日期间，除了某些极其自律的考研党，其他大多数人的作息时间都差不多。至于饭菜的质量，则是一言难尽：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糊弄完了肚子，一群人游行似的排着长队，回到了宿舍，上网。宿舍里用的是拨号上网，用电话线那种，而且网速十分感人。 原本网速只有一百多k，还是四台电脑用，自然是比乌龟还慢。 原本正在斗地主的林俊峰，突然发现一下子掉线了，刚开始还以为是网络出了问题，直到某个十分悦耳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 林俊峰拾起自己的枕头就朝严文涛甩了过去：“死老严，网速本来就慢，你tm还下东西！” 一向得势不饶人的严文涛，被抓住痛脚之后，也不好意思反驳，只是讪讪的笑了笑：“马上就好！马上……” 没等严文涛说完，好奇心甚重的左季云就已经跳下了床，凑到了严文涛跟前…… “易中天品三国？”左季云瞪大了眼睛，“你一下子下几十集？” “好你个严文涛，实在是太缺德了……” 宿舍里一群舍友，不管是有电脑的，还是没电脑的，都将矛头指向了严文涛，一致声讨…… 当然，声讨过后，自然少不了一句“下完了给我拷一份！” 易中天品三国吗？ 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这可是央视的主打。 在《走进科学》还没变成惊悚悬疑剧之前，《百家讲坛》可是妥妥的当家王牌，在智能手机时代来劲之前，给一众网友带来了不少欢乐。 将晦涩难懂的学术知识，变成通俗易懂，或者是诙谐幽默的白化，让诸多的传统知识，传播得更广。 说实话，除了《舌尖》之外，周岩实在是想不到央视能有哪个节目能比《百家讲坛》更有人文意义了。 当然，人红是非多，节目红非议多。 几年之后，一本更加“欢乐”的《明朝那些事儿》，在历史圈里，搅起了滔天巨浪…… 想着想着，上辈子看过的一些趣味历史类的创意涌上了周岩的心头。 把古代的皇帝都拉到一个群里，这样的创意，做成动画片应该很有趣吧？而且，如果把人物都组成五头身的大头娃娃，应该会更有意思吧？ 念头在周岩的脑袋里升起来之后，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在宿舍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周岩就离开了，回到住处，立马在虚拟空间里兑换了五年时间，将上辈子买了吃灰的那套《二十四史》拿了出来。 研究完二十四史，周岩把创意扩展成了动画片的分镜头剧本。 动画片暂命名《皇帝聊天群》，因为题材比较新颖，周岩想先制作三集出来试一下水：第一集《时间是把杀猪刀》；第二集《江湖恩怨》；第三集《武曌小姐姐上线》。 构思好前三集的大纲之后，周岩利用积分兑换了十年时间，然后一头扎进了虚拟空间里。 第一集，中国历史上的四百九十五位皇帝，被某一位存在拉到了同一个聊天群里。首先，需要大家做自我介绍。 第一个自然是秦始皇嬴政。 “大家好，我是功过三皇德迈五帝，创下了万世基业的始皇帝陛下，问一下，群里有多少是寡人的直系子孙？” 傲气十足的汉武帝最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显摆，暗戳戳地来了一句：“秦二世而亡！” 秦始皇气得火冒三丈：“子婴何在？” 没有人回应，秦二世胡亥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然后被流氓头子刘邦给揪了出来…… 秦始皇跳出来，伴奏了胡亥一顿。而与此同时，二百五刘邦跳了出来：“按照时间顺序，秦亡之后，寡人当了皇帝！” 秦始皇又揍了胡亥一顿：“你连这样式儿的盲流都打不过？” 刘邦作得意状：“秦朝二世而亡！” 群里有人看不惯刘邦的样子，跳出来补了一刀：“刘家的子孙里，还有人当了不到一个月的皇帝，就被废了！” “到底是谁？” 当然是海昏侯刘贺…… 第196章 缝合怪 三集正片十多分钟的动画制作完成，用时还不到一年。 剩下的九年，周岩倒是想“退款”，可想了想，将脑海里还未成型的另外一个创意给完善了。 创意来自于周岩看过的《四月是你的谎言》、《初恋这件小事》，以及让周岩知道了《d大调卡农》的那个泰国洗发水广告。 极富盛名的天才钢琴少年小岩，遭遇车祸，一蹶不振。父母为了安慰小岩，将他安置在老家，并给他找了一个同龄的家教小舒。 小舒的声带天生有问题，因此平时从来不说话，两人交流只能通过纸条。闲暇之余，小舒会拉小提琴给小岩听。 不得不说，音乐是一件很好的沟通工具，在音乐的世界里两人相识、相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逐渐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而且小岩的腿也逐渐好转。在自己腿将要好的时候，打算给准女朋友小舒一个惊喜。 然而，“惊喜”是相互的，当小岩跑到小舒家附近时，收到了来自于小舒的惊喜：小舒并不是聋哑人…… 打击从天而降：人家只是可怜你，才装成残疾人的！ 之后，小岩转学了，两人很久都没再见面。 多年之后，小岩回到家乡演出，需要一位小提琴协奏；已经长成美女的小舒重新出现在小岩年前…… 四目相对，隔阂犹在。 小舒也没有多说，意识拿起小提琴，拉了一曲《 d大调卡农》。 故事的最后，两人重温旧梦，合奏《梁祝》…… 制作动画的时候，自然不能从少年断腿开始，有点像流水账，因此周岩将久别之后的重逢，放在了最前面。 为了弥补剧情的单薄，周岩配上了量的音乐。久别重逢时的背景音乐是《一步之遥》；唤起了车祸那惨痛的回忆，此时的bgm是《克罗地亚狂想曲》；等小岩的意识重新睁开眼睛，响起班得瑞的《微风山谷》；而后小舒伴着《茉莉花》出场…… 典型的看动画片送音乐会系列。 刚开始，周岩也觉得音乐太多，回削弱主题，可当他用电子合成音乐加进去试了一下之后，发现效果还不错。 标准的二维动画，电脑制作，还有三十六颗定海珠的加持，自然用不了多少功夫。 不过，到了伴奏的时候，稍微麻烦一点，周岩为了能对得起那些景点，费了很大的功夫在系统空间里制造出了钢琴、小提琴等乐器。 等最后的成品《琴·语》制作完成的时候，兑换出来的十年时间一点也没剩下。 回到现实之后的第三天，周岩将《皇帝聊天群》传到了网上，在小号“吉石”的博客空间里留了播放链接，还发表了评论：【前不久，跟女朋友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她说我好久没有出作品了，先放出来自认为很有趣的东西，试一下水。ps：勿追更，没时间……】 周岩一个雷子炸出来一大批潜水党…… 【有生之年系列，我还以为您老封笔了呢！】 【造型相当nice！】 【灰常有意思，催更！】 有人红，就会有人眼红。 周岩这三集动画片放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网络上的某位跟他有仇的“学者”就跳了出来…… 【不尊重历史！胡编乱造！】 【历史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 周岩提前享受到了《明朝那些事儿》的作者享受到的待遇。 被狗咬了，自然不能再咬回去，太跌份儿了，而且，周岩也没时间搭理那些犬吠，还是跟女朋友邀功要紧。 “若舒，怎么样，这个《皇帝聊天群》还合您老人家心意？” 有人专门为自己制作了一部动画片，秦若舒自然是喜不自胜，透过摄像头笑眯眯地看着周岩：“嗯，还不错！尤其是那个嬴政，实在是太可爱了！” 周岩乐了：“你还喜欢哪个，回头我把他们单拎出来！” “刘邦、项羽，”秦若舒想了想，“曹操，还有武则天小姐姐……” 而就在秦若舒跟周岩通电话的时候，秦若舒宿舍正在浏览网页的老大，突然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看秦若舒：“老秦，有人在网上喷你的偶像吉石！” 秦若舒会心一笑，给了周岩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收到！” 周岩心领神会，结束了视频通话之后，随即开启搜集资料。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位学者，还真是遗老遗少，在多部清宫剧里当过顾问。 既然你敢咬我，那就别怪我放地图炮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清宫剧里的发型。 【有些人说咱搞这个动画片不严肃，不严谨，我承认，可那些所谓的历史正剧，有几个严谨的。提问，大浊朝最流行的“金钱鼠尾”，造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很多人对“金钱鼠尾”可能没有个具体的印象，不过，根据周岩所知道的信息，跟“金钱鼠尾”造型最接近的，是京剧里扎着冲天小辫儿，眉眼涂成白色的小丑。 博客发出去之后，网络上一片沉寂…… 要是康熙、雍正、乾隆顶着金钱鼠尾，那可就真是好笑了。 没人回答？ 周岩上网找了一张康熙的画像，给还原了一下，然后p上了金钱鼠尾，放到了博客里：【康熙大帝，就长这个熊样，不服来辩……】 康熙得过天花，满脸麻子，因此江湖人称康麻子。 当然，成也麻子，败也麻子。 康熙小时候，清宫天花肆虐，唯一得过天花而且侥幸没死的康熙·玄烨，自然成为了皇帝当仁不让的人选。 虽然这位荣登大宝，而且权御天下，可有一件事他却无能为力：把脸上的麻子给去了。 颜值远低于平均线的人，心理一般都不太建康，而像康熙这样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皇帝，心里直接就扭曲了，要不然也不会喜欢一辈子都不洗澡的苏麻喇姑。 或者说，跟康熙一起长大的苏麻喇姑，比较了解康熙，一辈子不洗澡，是想陪着康熙一起丑。 小的时候，康熙还觉得有人跟自己是同一战线，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可长大了，心思重了，就起了别样的心思：你不洗澡，是讽刺我脸上长了麻子了吗？ 周岩的“康熙大帝复原图”一出，网上就掀起了巨浪。 “堂堂的康熙大帝就长这熊样？” 虽然有很多人都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可大多数熟悉这段历史的人，看到周岩挑衅似的表态，都苦笑不得：康熙还真就长这熊样…… 看网上已经发酵得差不多了，周岩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都已经说了，权当娱乐，还有人上纲上线的。友情提示，在提醒别人裤裆里有泥巴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喽……】 “吉石”怼人小能手的称号，不胫而走…… 第197章 新的方向 平静如水的新一周又开始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门又一门不断推进的课程。 不过，就算是平静如水的日常，也会有涟漪。 周二，电工学实验。 大学的实验跟高中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高中物理、化学和生物实验，教材会告诉你需要什么仪器，如何准备实验，实验的过程是怎样的，最后，你只需要根据课本上的知识，“推算”出结论就可以了。 而大学的实验，实验课本上只有一个实验名称，剩下的全都需要学生自己设计：从仪器到过程，从观察结果到总结数据…… 上辈子，周岩做实验，全凭糊弄，偶尔也会靠着不错的动手能力，当一回“神经刀”。 这次，周岩不打算糊弄了：丢不起那人，而且将来的研究生阶段，全都是这种自主的开放性研究实验，多练习一下，免得将来匆忙。 电工学第一个实验，是比较恶心的电桥，如果实验之前，对课本不熟悉，到了实验室，就只能抓瞎了。 实验用的仪器很“传统”：电源、导线、电流表、电压表、单刀开关和滑动变阻器。接线也很简单，可想要观察电桥的规律，只能靠“手滑”…… 周岩准备得倒是挺充分，可到了实验室，老师当起了甩手掌柜之后，实验用的实验报告就没影了。 不过，看着别人手忙脚乱地抄作业，布置电路，感觉也挺爽的。 爽了两节课，后面的两节是体育课。 “根据相关规定”，大二所有的学生都必须根据兴趣爱好选择一个项目作为主修。 周岩被迫选择了足球。 受场地所限，工大的学生能选择的项目不多：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还有散打。 虽然羽毛球对身体的锻炼是全身性质的，可周岩还是选了足球：能量消耗大，上课的时候，还可以恰积分。 虽然玩的是足球，可从零二年之后，周岩就很少看足球了，尤其是国足，越看越糟心，看欧洲五大联赛就更糟心了：所谓的中超，就是人家的慢节拍版本。 上个月，教练教的是射门，而十月份，则变成了最基础的带球绕桩。 围着足球场跑了两圈，热身之后，训练开始。 教练也没打算练出能走出国门的天才，而且到了在场的大多数学生，都已经成年了，错过了入行的最佳年龄。 足球队里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追星才开始踢球，而且又没经过专业的训练，虽然在绕桩时，大多数人的动作都很流畅，可教练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容。 等一组绕桩做完之后，教练吹响了哨子。 “大家都挺一下！”教练拍了一下巴掌，将所有的同学聚了起来。 “刚才练习的时候，我发现很多同学，用的是巨型过人的招牌动作，”教练黑着脸，“人家能用，是因为人家能护住球，巨星们对自己的身体对抗、球感非常自信，经过了长时间的磨练，才有了这些招牌动作，而你们……” 教练扫了一眼面前这些无动于衷的青年们，微微叹了口气：“最好还是有把握在护住球的前提下，再使用那些王牌动作……” 训练了十多分钟之后，教练十分“自觉”地离场，给学生们留出了充足的自由时间。 “踢大场！” 转球分队伍。 随着场边客串裁判的同学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场上大多数的人，经过了国庆长假的消磨之后，身体都有点废，只是跑了十多分钟，就已经气喘吁吁。 经常参加锻炼的周岩，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平时每天都来个五公里或者十公里，可那都是龟速状态下了，一转换成了激烈的对抗，周岩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在场上开会狂奔了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身体里那些被长假消磨掉的雄性荷尔蒙又重新回来了。 只可惜，体育课只有两节，众“球星”们的状态回来了，下课时间也到了…… 学校食堂午餐的质量堪称一日千里，昨天大爷大妈们还只抖一下，今天就变成了两下。一群饥肠辘辘的踢球汉子，也顾不上计较这些了，净挑肉菜下手。 冻豆腐红烧肉、糖醋里脊、爆炒羊杂，周岩要了三份菜，都还没装满塑料餐盘的三个最小的格子…… “要不咱们也组织一次罢餐运动？” “还是算了吧！” 上一次罢餐学校是什么态度大家都清楚，不作为，和稀泥。而学生会就更不用说了，一群官僚主义分子，指望那群人，还不如指望餐厅的承包商良心发现呢…… 吃过午饭之后，一群人很快又将罢餐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下午的两节课是马哲，让人很上瘾的那种，虽然马哲顶着哲学的名头，可课本里面有不少是从《资本论》里摘出来的。 上课的时候，大多数同学眼睛在教室里，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周岩自然是甘之若饴。 在听课的时候，周岩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把军事理论应用到围棋对战中回怎样…… 于是，get到新的知识点的周岩，下课之后，跑到了图书馆，激活了一下自己那刚办理的借阅证。 其实，在《空天猎》的副本中，周岩就已经学习过专业的军事理论了，不过因为是中级军官，学习的都是一些基本的战役战术理论，纯理论性的东西不多。 工大一如既往地内卷眼中，图书馆里的桌椅，大都被上自习的学哥学姐们给占用了。 好在周岩的肌肉记忆不错，过了很长时间，站军姿的记忆都还没有消失，而且，看军事理论跟站军姿真的很配…… 克劳塞维斯的《战争论》，军旅剧中军官装x的标配：很多电视剧里，军官不说一句“战争就是迫使敌方服从暴力行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军官。 而《战争论》确实是当之无悔的军事经典，系统地阐了战争的性质、战争理论、影响整体战略的因素，以及战争的重要环节——战斗。 当然，要想学如何打仗，还是得看《孙子兵法》、《毛选》，以及图哈切夫斯基的《大纵深战役理论》。 周岩并没有打算将自己养成高级军官，因此在看书时，并没有研究那些太具体的实际操作。 《孙子兵法》和《大纵深战役理论》，篇幅都不是很长，就算加上了后来者的注解，内容也没增加多少。 倒是《毛选》里关于战争的那些理论，全都散落在大部头的经典里。周岩倒是想看《毛选军事理论集》，可工大不是军校，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藏书…… 一个星期时间，足够周岩囫囵吞枣似的将看过的军事理论记下来，把这些理论消化吸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就在周岩看完图书馆里的军事理论书籍之后，系统突然地跳了出来。 【发布围棋附加任务：镇压东瀛棋坛……】 第198章 剑指东瀛 等周岩阅读完了系统的任务简报，发现系统已经挖好了坑在那里等自己了。 为了“配合”自己镇压东瀛棋坛的任务，系统已经通过特殊手段，在东瀛的围棋对阵网站申请了账号。 先斩后奏也就罢了，最让周岩头疼的是系统申请的id名称竟然是，剑斩天照。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天照那娘们儿可是东瀛神国高天原上的鸡头。 “有好处吗？” 虽然账号可能会带来一点点的嫌麻烦，可也不是没有办法客服，只要钱到位了，或者说…… “如果我扫平了东瀛，靖国神厕能自动爆炸吗？” 【不能！】 那费这么大劲干嘛？ 系统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个日期：【1937年12月13日。】 周岩没再纠缠。 这一天是国家公祭日，2007年，正好是七十周年祭，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任务。 不过，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回到住处之后，周岩并没有直接登陆东瀛围棋网站，而是伪装过ip之后，又加了多层跳板，才接入网站，输入账号，登陆。 不得不说，系统给的这个账号就是给力，也不用周岩主动发起挑战，东瀛那边的围棋圈就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一个个棋手争先恐后地对周岩发起了挑战。 一个一个地麻溜地过来受死！ 只是，让周岩觉得美中不足的是：智商一般都是跟中二热血青年不搭边的，跳出来这些挑战的东瀛热血青年，基本上都是菜鸡。 说周岩砍过切菜，都有点贬低菜刀了，上场的基本上都撑不过十分钟。 拿下十连斩之后，周岩在账号自带的空间里发表了“引怪”言论：【都是菜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才十月份，东瀛的网站就开始过年了。 原本只是围棋圈的“内幕”，很快就蔓延到了网络圈。很多感觉受到了侮辱的“须佐之男”的子孙门，纷纷摩拳擦掌，打算找“剑斩天照”一决雌雄。 更有甚者，甚至妄图通过账号的注册信息来锁定周岩的位置。只是很可惜，周岩的跳板很硬，一群义愤填膺的脚盆鸡，只能排队跟周岩下围棋…… 下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感觉这些主动上门的有点太菜了，又在网络上发表了评论：【那些没有定段位的，就不用上来送人头了，免得丢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然“天照大御神”的子孙门很气愤，可也只能接受了周岩的“建议”。 不过，脚盆到底是一个用菊与刀铸就灵魂的国家，很快就有围棋水平不错的人跳出来，组织了一个“反剑联盟”。 在网上搜索到联盟的名字之后，周岩差点没把肚子给笑破了：反剑，还是犯贱？ 不得不说，脚盆鸡们的奴性还是很重的，棋手们组织起了联盟之后，那些没有定段位的棋手，全都自动边缘化了。 而这群棋手在领导者的指挥下，开始发起试探性的进攻，派了一位初段选手试水。 周岩的应对方式自然是砍瓜切菜。 挑战者升级。 之后，的剧情就跟影视剧里的差不多了：打了小的，出来一群老的；揍了老的，又蹦出来更多一群老不死的…… 下着下着，周岩终于品味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纵横江湖的感脚了。 而且，让周岩觉得有趣的是，大多数的脚盆棋手的棋路，都跟吴清源有点类似。 虽然棋圣吴清源出身种花家，可却是在脚盆成长起来的，性格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坐困狭岛，而且经常能感受到地壳的脉搏，脚盆人的骨子里天生就带上了坚韧不拔；天生的危机意识，让这里的人对孤岛之外的大陆，有着异乎寻常的觊觎。 觊觎遇上了野心之辈，就变成了野望，变成了战略。 虽然天生的渴望让这群人拥有着睥睨天下的大局意识，可先天的出身，却限制了这群人的战略执行能力。 这样的问题，放到围棋上，一般表现为：想的挺美，可遇到“大变数”就抓瞎了，只能靠着平日里变态练习出来的功底，保住开局优势。 因此，当东瀛那一批经历过二战、冷战风云的老棋手们去世之后，东瀛的围棋就开始没落了，当然这里面也跟脚盆的政治有一定关系：国家都给人家当棋子用了，被阉割的国民哪还有布局棋盘的大局意识。 同样的境遇，在隔壁太极虎身上也存在。 不过，太极虎政府另辟蹊径：大型赛事拿大奖，可以免除兵役…… 那些年的南棒，兵役猛于虎。 有机会登上国际赛场的南棒勇士们，到了竞技场上都很拼命，拼不了命，就另辟蹊径，秀下限：看谁更无耻。 同样是漂亮国的小弟，种花家对太极虎的态度就稍微好一些：太极虎的欧巴们为了逃兵役都这样“努力”了，咱们为什么不对他们好一些？ 无公害的小白兔更容易获得大家的好感，东半球能享受种花家如此待遇的，还有南边的傣国：太极虎是因为兵役制度糟糕到家了，招不到像样的士兵，而傣国这边则是因为全国都挑不出几个像样的纯爷们儿来…… 东瀛的棋手们，开局倒是挺猛的，下子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将对手抡得晕头转向，才好做局，这样的套路非常适合虐菜，百试百灵 可遇到高手，确切地说脑回路比较多的高手，就有点不太好使了。 不幸的是，周岩的脑回路就比较复杂，而且脑袋里的小剧场也比较多，对方每下一步棋，周岩的脑子里都会放出来十好几个小电影。 躲过了对方的“三板斧”之后，周岩又打掉了对方布局时候的几个重要的棋子，让对方功亏一篑…… “可恶，这个剑斩天照又赢了！” “可恶……” “渡边君，你来……” 换一个，还是同样的套路，换汤不换药，唯一的区别在于落子时使用的定势不同…… 二十多分钟之后，又一名东瀛青年棋手被斩落马下。 周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到女朋友的查岗时间了，打开企鹅，点开视频通讯…… 女朋友刚出现在视线里，新的屠魔者也已经就位了。 “老公，晚上还是建筑设计课吗？”秦若舒的心情不错，脸上全都是笑容。 “当然，不过……”周岩想了想，“你们学校的建筑设计，已经上了一个多月了，你的感觉怎样？” 秦若舒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我们老师讲的课程，好像比你讲的简单一点！” 周岩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开始今天的课程吧……” 趁着给女朋友上建筑课的时候，周岩又斩了对方的两员小将。 对方见周岩这只老boss的等级太高，开始安排更高段位的棋手…… 第199章 空战王牌 而就在周岩一心二用，一边蜜里调油，一边在东瀛围棋网站上耀武扬威的时候，通讯录里失联已久的便宜徒弟于飞，正在享受新兵连惬意的最后一个月。 空军飞行员的新兵训练，跟陆军和海军不太一样，虽然同样是三个月的新兵连，可训练的强度要低很多，只有最基本的队列、体能和浅尝辄止的射击训练。 当然，空军新兵连也有其他军种没有的特色，体验飞行。 于飞的老爹是飞行员，自然清楚飞行员的训练的重点：新兵连前两个月，都是最基础的训练，而最后一个月的体验飞行，确定学员是不是具备成为飞行员的素质。 飞行员的体验机型有两种：老掉牙的“网红”初教-6和教练-8。 作为一名“差一点就成为职业车手”的于飞，自然对同样是由内燃机驱动的初教-6不感兴趣，只是很可惜，初教-6是所有飞行员的第一关。 “慢腾腾”的初教机，最大飞行速度只有两百九十公里，过载低得可怜，连抗荷服都不需要。 虽然于飞的心里对初教-6有种种的不屑，可对于即将到来的体验飞行，还是隐隐地生出了一股期待：到底是什么样的体验，能让一名职业级别的赛车手念念不忘，甚至耿耿于怀？ 虽然于飞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做坐过飞机，可在得知马上就要进行飞行体验之后，都激动不已：坐大巴跟开大巴，完全就是不同的体验…… 只是，到满心欢喜的预备役飞行员们，见到“战斗机”时，微微有点失望：初教-6没有犀利的外形，也没有拉风的涂装；军绿色的涂装，跟人民子弟兵一般朴实无华，简单粗暴的气动外形，无时无刻不再昭示着，什么叫大道至简…… “恭喜你们即将跟人民解放军空军的初教六做亲密的接触，”飞行教官面带和煦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这一组飞行员，“你们谁第一个体验？” “我来！” 于飞举起了手…… 虽然已经大致了解过初教机的仪表盘结构，可当坐进驾驶室之后，于飞还是有点小激动…… 发动机点火启动，螺旋桨转了起来。 大号拖拉机一般的轰鸣声，让于飞感觉自己隐隐又回到了跟野马火并的赛场上…… 而在于飞走神的时候，飞机开始划跑，起飞。 上天之后，教练不停地询问着于飞：“身体有没有感觉不适？” “没有！” “抓好了，我们即将进行倒飞体验……” 教练话音落下没多久，飞机一个横滚，两人脑袋开始朝下。 “身体有没有感到不适？” “没有……” 倒飞的时间很长，小时候经常被自家老爹逼着倒立的于飞完全没有感觉异常。 不过，教练员的考验显然不止这些：倒飞的时还看着任务板问一些复杂的数学题…… 于飞对答如流。 飞机很快就结束了倒飞，转而开始做各种机动动作，第一个是于飞熟悉的殷麦曼机动。 于飞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个简单到由拉升和翻转组成的机动，花了他两个游戏金币。 为了获取这两枚游戏金币，于飞不得不跟《空战王牌》那堪称题海的题库纠缠了四天。 纵然如此，于飞还是没能通关，只能十分不情愿地请教了自家老爸。 看着机动时仪表数据跟《空战王牌》里数据基本吻合，惊诧莫名的于飞下意识地失了声：“殷麦曼机动？” “十六号，你还对这个有研究？”操纵飞机的教练顿时来了兴致，因为上了天之后，如果不是方向感特别好，而且还熟悉仪表，很多时候飞行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飞了什么样的机动。 于飞腼腆地笑了笑：“玩游戏的时候，看过这方面的数据！” “《空战王牌》？”教练也顾不上可能会违纪了，急切地问，“你玩的是哪一条主线，进度如何？” “王海大队，”于飞微微叹了口气，“歼八二截击sr-71黑鸟，教练你应该玩过《空战王牌》吧，你知道这关该怎么过吗？” 教练还没开口，全程监控训练的塔台在电台里发声了：“没有舍弃一切的决心，是不可能完成这个副本的！” 于飞有些不甘心：“为什么？” “歼八二实用升限两万米，最大平飞速度是2.2马赫，而sr-71黑鸟的实用升限是两万六千米，最大平飞速度是3.35马赫！” 于飞被镇住了，纠结了一阵子之后，依旧不甘心：“那有没有可能在黑鸟的速度没有提起来之前……” “歼八二初期型号的作战半径只有不到一千公里……” 剩下的不用对方提醒，于飞也能算出来：等歼八二把速度提起来，sr-71黑鸟早已逃之夭夭了。 “可是，”于飞轻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变态的任务？” 耳麦里传来一声轻笑：“等你成为真正的空军飞行员了，你就知道了……” 又飞了几个机动之后，飞机燃油消耗过半，教练征得塔台同意之后，返场降落。 检修之后，换人重新升天…… 于飞也没想到，竟然已经通过了层层选拔的经营飞行员苗子中，竟然有人被初教机刷了下来，理由是长时间倒飞时，反应迟钝。 当天晚上，于飞那消失销声匿迹的老爹给他打了电话，询问训练的情况。 “还好，处理教练机已经过了，噢，还有……”于飞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爸，你不是说你是王牌飞行员吗，你知道如何驾驶歼八才能追上sr-71黑鸟吗？” 对面于正航沉默了一阵子，用让人压抑的声音回了两个字…… “拼命！” 一个星期之后，于飞再次上天，这次坐的是喷气教练机教练-8，速度比初教六快了不止一倍。 这次，于飞终于体验了一把飞一般的速度，远比架势跑车要刺激的多，他的飞行体验还不错，高过载机动没有黑视，也没有出现反应迟钝的情况。 在天上飞了一圈之后，于飞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对自己敞开了。 只是，所有的招飞飞行员的喷气式教练机飞行体验结束之后，原本五十人的班级，只剩下了十三个人…… 而这才只是开始，因为航大的校长，在试训结束之后的总结大会上发言时，第一句就是：“恭喜大家通过了人民解放军空军的初级选拔……” “不过，接下来会有更严峻的挑战等着大家，复杂的军事理论、严苛的体能训练，还有无处不在的牺牲。记得几天前有人问过我，架势歼八二如何才能拦截速度冠绝全球的sr-71黑鸟？” “这个问题，大家知道吗？” 学员们都被问懵了。 “敢于歼灭一切来犯之敌！”老校长的花语掷地有声，“这是空军的主旨！咱们守卫的是祖国的蓝天，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击落那些胆敢从咱们领空飞过的敌机……” 于飞似乎是听懂了，可好像又没听懂…… 第200章 礼物 十一月十一日，光棍节，也是空军建军节，周岩收到了新学期的第一个邮件。 标准的ems加急信函，里面装的是一张照片，一身戎装的于飞敬礼的照片，照片的背后还有于飞的节日祝福：老兵，空军建军节快乐！ 周岩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老父亲似的欣慰笑容，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小屁孩，终于长大了！” 只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才过了两个多小时，于飞就打电话了，而且还问了一个让周岩有点尴尬的问题：“师父，《空战王牌》王海大队那条主线，那个歼八推黑鸟那个副本，怎么才能过关？” 周岩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可看在建军节的份儿上，还是告诉了于飞过关的要点：提前预警；在黑鸟的飞行路线上布置防空导弹，干扰黑鸟行进；多机协同作战…… 不过，有些事情周岩没有告诉于飞：自家的战斗机有被自家防空导弹击坠的危险；协作的多机小组中，有好几架飞机，会因为超过最大飞行高度飞行而坠机…… 这一年的光棍节，还不叫光棍节，也不叫购物节，更不需要吃光棍鸡。 缅怀过那些峥嵘岁月之后，不胜唏嘘的周岩坐到了电脑跟前，单刷东瀛，顺便跟女朋友煲起了视频粥。 其实，进入十一月份之后，周岩横推东瀛棋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虾米和杂鱼早就被清理完了，剩下的这些，放到国内棋坛上，最起码也是县市棋院的正选选手。 而周岩在清理杂鱼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脚盆的人口总数只有种花家的十分之一，可下围棋的人要比种花家多出几倍来。 虽然有些事实会比较伤人，可不得不承认，脚盆沿袭自种花家的很多文化，一直都有传承延续…… “老周，你的生日礼物已经上路了，”秦若舒面带微笑，“到时候记得去取呀！” 生日礼物？ 周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媳妇儿，什么样的礼物？” “嘻嘻，暂时保密，”秦若舒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女朋友喜欢卖关子，周岩也没再多问，拿起教案就开始上课。 听了一会儿，秦若舒发现自家男朋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讲课的时候，偶尔会有停顿，而且还经常皱眉头。 难道…… “老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果然是第六感神准的巨蟹，周岩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将外接的摄像头从显示器上取下来，放到了身后的椅子靠背上。 这时候，秦若舒才发现，周岩在玩双线操作：一台电脑跟自己视频，另外一台电脑则正在下围棋。 “你……”秦若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老周，你竟然会下围棋？！” 周岩讪讪地笑了笑：“现学的。” “围棋好学吗？” 周岩见填满了小星星的女朋友眼睛里含着几分期待，笑着点了点头：“很容易，待会儿我教你？” 秦若舒高兴得跳了起来：“可以呀！” “那咱们先把课上完再说……” 当天晚上，“剑斩天照”在个人空间里发表了新的状态：【最近工作比较繁忙，不定时缩减线上对阵时间，恕不另行通知。】 消息一出，东瀛棋坛骂声一片。 “八嘎！这个剑斩天照，真是欺人太甚！” “克嗖，这个剑斩天照不讲武德……” 周岩我行我素，哪管这些东瀛棋手会怎么评论那个“剑斩天照”。 都说温故而知新，周岩在给自家女朋友当老师的时候算是体会到了。 周岩的围棋是跟《棋魂》里的男主时光一起学的，启蒙的时候，时光还是一个小孩子，因此周岩学得十分轻松。 可当周岩教别人的时候，就知道当年时光的外挂褚赢有多费神了：秦若舒倒是没像当年的时光那样总是问为什么，可冷不丁地问一句为什么这么下，也能让周岩头疼半天。 所幸，经历了十几门教程的周岩，也算是老王八了，耐心得很，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跟秦若舒下了一盘棋，下棋的时候，使用了刚才秦若舒没能搞明白的定势。 围棋的定势都是经过长时间的实践总结出来的一系列很有效的套路，听起来神秘莫测，其实并不罕见：玩五子棋时，很多快速取胜的小套路，其实就是定势的雏形。 被周岩套路了十几次之后，秦若舒总算是知道如何再“套路”别人了。 进入了十一月，气温一降再降，到了二十号左右，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寒流和来自于东南的暖湿气流交汇，给云中带来了立冬之后的第一场雪。 雪后，天气放晴，可气温却骤降到了零下十度。 周末原本是应该缩在被窝里睡懒觉的日子周岩却不得不冒着严寒赶到了邮局，女朋友的生日礼物到了。 看到盒子的第一眼，周岩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上辈子，自己在马家贡献了十好几万，怎么会不清楚鞋子包装盒的尺寸。 跌跌撞撞地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拆开盒子，电话突然响了。 “请问是周岩先生吗，我是速达物流，这里有您的货物……” 周岩这才想起来，不久之前，自己托弗兰克从海外买了一台3d打印机和一些喷涂工具。 在抽屉里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提货单，只是看到提货单上的货物尺寸之后，周岩有点傻眼：只有半米见方的打印机，包装箱竟然大的出奇。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给好久没有联系的许文强打了电话。 “岩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许文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戏谑，才有几分不满。 “我倒是想联系你来着，可一想起您平时不光需要训练，还得跟我们王老师花前月下……” 周岩调侃到一半，被许文强给打住了：“少给我贫嘴，有事儿说话！” 周岩只得实话实说：“借辆皮卡，我去搬东西！” “这还用得着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跟老牛挺熟的吗，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借了皮卡，将东西拉回小区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3d打印机搬回家里，然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组装起来。 竣工，周岩用三位软件制作了一个兵人，试验了一下，效果还将就。 周岩的这台3d打印机用的是热堆积成型，精度比热熔胶高不到哪里去，打印完成之后，还需要修正打磨。 成型之后，周岩觉得效果还不错，又制作了六个，凑成了一个特警小队。 涂装完成之后，周岩将装进了小盒子里，打算还车的时候，一并送给许文强。 只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礼物还没送出去，倒是先收到了来自于许文强的生日礼物。 “周岩，生日快乐！”许文强笑着将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盒子递给了周岩。 “莱泽曼的chargeti？” 作为一名涉猎广泛的伪军迷，周岩怎么可能不认识组合工具里的佼佼者，更不用说，眼前的这把chargeti，周岩上辈子就曾心心念念了很久。 “谢了，强哥！” 周岩赶紧把自己制作的兵人从驾驶室里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兵人？”许文强看着盒子里比例高达一比六的病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这玩意儿你在哪里买的？” “自己做的！”周岩十分“淡定”地笑了。 “那你能不能做一个多啦a梦的钥匙扣，大概这么大……”许文强的两眼直放光，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可以呀……” 第201章 自助餐 回到住处之后，周岩才将女朋友寄过来的生日礼物盒子打开了。 一双配色很单调的公路跑鞋，牌子是salomon的，一个很小众却不便宜的牌子。 端详了一阵子，周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苦的笑容，从兜里摸出手里，给自家女朋友去了电话。 “老周，生日礼物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收到了！”周岩微微一笑，“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鞋子？” “我发现你好像不太喜欢脚盆和漂亮国，所以就……”秦若舒乖巧得让人心疼。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周岩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还在上学，花的还是岳父大人的钱，以后还是别买那么贵重的礼物了。” “好的！”秦若舒看起来有点低落，可转头就将周岩的“批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笑嘻嘻地约战道，“老周，咱们下棋吧！” 刚学的新事物，瘾头都比较大，周岩可以理解，笑着发了对阵请求。 连败了三场之后，秦若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可怜兮兮地盯着摄像头，嗲声嗲气地哀求周岩：“老公，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让你十个子！” 周岩很大方，然并卵……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同样的老师，崭新的课程，熟悉的同学，以及食堂大妈那万年不变的帕金森综合征。 学期过半，周岩的小伙伴们钱包都已经变瘪了，哪还有心思跟执掌生杀大权的大妈们讨价还价，只能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冬天的热量消耗变大了，可活动量也小了，遭遇“抖一抖”也无所谓了…… 西北地区，唯一的福利可能就是冬天的暖气了：气温刚降到零下，供暖就已经开始了。 温度高到烫手的暖气片，足以让只有一床薄辈子的学生们，到了后半夜都还得时不时地掀开辈子散热…… 只可惜，暖气福利只对宿舍楼有效，到了教室，依旧都得享受冰凉酸爽的胶合板折叠椅，因此，校园里的针对屁股开发的坐垫生意一直不错。 宿舍的一群牲口依旧喜欢集体活动，只是，每的课程结束之后，出现了分流：左季云、林俊峰和杨海胜一般都会回宿舍玩电脑；而何秋霖、严文涛和于洪亮则回跑到教学楼上自习。 同样是上自习，也会有所不同：何秋霖是打算争取一下奖学金，严文涛和“广西老表”于洪亮则是准备考研。 周岩原本应该也是自习党，只是从天而降的任务“横扫东瀛围棋界”，让他失去了努力的机会…… 周三午休的时候，趁着宿舍里的牲口和基友赵睿杰都在，周岩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周五晚上我请客！” 周岩倒是好心，想帮牲口们改善一下伙食，可到了舍友们那边，想法就不一样了…… “老周，你那些奖学金还没花完呢？”这是何秋霖。 “老周同学，你该不会是冻傻了吧？”严文涛笑呵呵地凑到跟前，伸手就要给周岩量体温，被周岩给挡下了。 “去不去？不去拉倒！”周岩吊起了胃口。 “有人请客为啥不去！”左季云倒是光棍，美滋滋地展示着自己参差不齐的牙床，“去哪？” “你们定！”周岩豪气冲天，“噢，对了，可以多叫几个人！” “你抽风呀，还是说……”林俊峰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周岩，“你钱多的花不完了？” 母在不庆生。 虽然周岩没这么多顾忌，可为了自家老娘的健康长寿，也只能把“寿宴”改成请客了。 “你们就是我钱多到花不完了！”周岩嘿嘿一笑，“地方你们随便挑！” “西边赛仑路上新开了一家火锅自助，据说挺实惠的。”左季云路子野，对学校周边的餐饮娱乐设施比较熟悉，“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看行！”林俊峰点了点头。 “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周五全天，只有上午四节课。 中午，宿舍里的一群牲口都没我去食堂吃饭，回到宿舍，只是拿零食对付了一下。 看着这群中二青年们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业内认识”周岩都不忍心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现实：除了那些专业的大胃王之外，普通人吃自助很难吃回本来，饿三天再去也办不到！ 下午两点多宿舍里的舍友开始打电话摇人，等下了楼，周岩才发现宿舍里的这群牲口，只是摇了个寂寞，费了半天劲，也只是拉开了几个一起踢球的熟人。 一群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校门，占领了一辆公交，杀向了自助餐厅。 交钱之后，每人领了一个带底料的不锈钢锅，剩下的全都自理…… 自助餐厅的装修倒是挺时尚，座位跟夜店的卡座差不多，炉子都是镶嵌式的电磁炉，单人单灶。 “老左，你选的这个地方挺不错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挑的！”给点阳光，左季云的尾巴就翘起来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意识到，有一个词汇，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开餐之后，店里最忙碌的是墙边的肥宅快乐水机，可乐、芬达、醒目和雪碧口味的肥宅水一应俱全。 店里的食材专区，除了牛羊肉，其他的都不缺，各种口味的“肉”丸子、各种样式的蔬菜，还有切成小块的水果。 至于那些水果，不用想，也不可能有昂贵的椰子或者榴莲…… 围着转了一圈之后，周岩觉得新世界的大门朝自己敞开了：要是去年暑假的时候，自己也有这样的小心思，哪还用得着炒股，开自助餐厅一个月就能赚好几十万…… 那些年，鱼丸、虾丸，以及那些跟海鲜沾边的海鲜味火锅食材，制作工艺还不透明，在云中这样的地方自然是大受欢迎。 上辈子驻工地的时候，周岩曾经煮过很长时间的火锅，因此对丸子无爱，随便捡了几样青菜，回到座位上就开始涮。 吃了一小会儿，销量供应的现切羊肉片和烤肉终于出现了…… 周岩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年头就已经有人开发出了饥饿营销这样的高级营销手法吗？ 只是，在往肚子里填了一大通丸子之后，周岩的小伙伴们，已经吃不下真肉了。 一群人没能扶着墙进店，也不用扶着墙出门。 回学校的路上，不知道那位大仙眼尖，发现了路边上有家ktv，嚎了一嗓子，导致半车人只能在中途下了车，又跑到ktv，从下午六点嚎到了晚上九点多。 “鬼哭狼嚎”演唱会刚开始，周岩的电话又就响了…… “老公，生日快乐！” 然后，秦若舒就听到了ktv里那嘈杂的声音：“你在ktv？” “聚餐之后，同学非得拉着唱歌！”这种时候，周岩自然得把锅往别人的头上扣。 “玩的尽兴！” 第202章 最后一战(上) 生日过完，周岩又虚长了一岁。 2007年，也只剩下不到四十天了，而周岩横扫东瀛棋坛的任务，也进行到了紧要关头。 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清理，对手中的杂鱼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全都是老奸巨猾的老油条。 十一月中旬，周岩跟东瀛那边的棋手下一盘棋需要半个小时，可到了下旬，差不多得一个小时才能下完一局。 月底，周岩遭遇了登陆东瀛以来之后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 对方的中盘布局能力一般，可硬是看着顽强的拼杀，锱铢必较的纠缠，硬生生地将棋局拖了一个小时。 这一局之后，周岩成功地将吴清源的记忆消化了，而他的品阶也变成了二品坐照。 【神明规矩，成竹在胸，化裁通变，不离个中。】 在这之后，小鬼子消停了，要不是系统没有提示，周岩还以为自己这就镇压成功了。 赢倒是赢了，可周岩的心却紧张了起来：按照一般的套路，接下来就应该是那些老不死的老boss登场了。 为了避免自己功亏一篑，周岩在网上搜索了老一辈革命家们的军事着作，在家闲着没事儿，就拿出来研读一下，完善一下自己的大局能力。 进入了十二月，云中的最高气温稳定在了零下五六度左右。这么低的温度，踢球的都很少了，不过，更好玩的项目出现了…… 某天下午，流体实验结束了路过小足球场的时候，小伙伴们惊讶地发现，学校的工作人员，正在往小足球场里灌水。 这是什么操作？ 一群人都是满脸狐疑，只有周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隐隐感觉有点疼。 第二天下午，学校溜冰场开始营业的消息，传遍了校园。 上辈子，周岩也曾怀着无限的畅想，利用学生卡借了一双溜冰鞋，然后跑到了溜冰场上。 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就算是把屁股摔熟了，周岩也还是没学会滑冰。 所幸，后来周岩不在西北混了，总算是避免了跟溜冰场再次接触的尴尬。 只是，历史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演…… 周四下午，没课，周岩被林俊峰还有赵睿杰拉到了溜冰场。 工大本地的学生占七成以上，大多数的本地学生都接触过滑冰。而像周岩这样的外地学生，大都没接触过，看着别人在冰场上熟练地飞驰着，羡慕不已，而且还有几分期待…… 同样的溜冰场，同样的溜冰鞋，再次踏上征程，周岩都不知道自己该怀着怎样的心情，激动、释然、期待，又或者是恐惧。 一如曾经第一次骑自行车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教程里某个人的影响，穿好溜冰鞋，站起来之后，下意识地往后蹬了一下…… 双脚悬空的周岩，在冰面上飞了起来。 万事开头难，有了那鬼事神差的一脚，周岩迅速地熟练起来，加速、过弯、减速，直到停下来，再次启动…… 周岩高兴坏了，不停地在冰场上转圈，要不是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甚至连花样都能耍出来。 晚上上课的时候，周岩跟秦若舒分享了自己成功的喜悦，可把秦大小姐给羡慕坏了。 “老周，你们那边可真好，竟然还能滑冰！” 周岩傲娇地撇了撇嘴：“新海那边可不比这边差，蓝天碧海金沙滩，游泳可比这边方便多了……” 周岩一提起游泳，秦若舒会心一笑，逐渐露出了揶揄似的笑容：“你还记得去年的十一月份吗，你我问我会不会游泳……” 妥妥的黑历史呀！ 所幸周岩的脸皮很厚，迅速地反击道：“亲爱的秦若舒同学，你会游泳吗？” “我可以把这当成是求婚吗？”秦若舒像是偷到了鸡的小狐狸，眼睛里全都是得意。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是又如何？” “那这也太草率了！”秦若舒骄傲地抬起头，“跟我求婚，最起码也得在游艇上，地上摆满鲜花……” “你等一下，我拿笔记一下……” “至于吗？”秦若舒嘟起了嘴巴。 “一辈子只有一次，怎么重视都不为过……”正在奋笔疾书的周岩，抬起头，看了一眼女朋友，发现原本还笑嘻嘻的女朋友，脸上写满了郁闷与不安。 “大小姐，又怎么了？” “突然不想上学了！”秦若舒撅起了嘴巴，“好想马上就结婚……” “可以呀！”周岩笑了笑，“结婚之后，你每天都在家带孩子，跟柴米油盐打交道……” “老周，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秦若舒讪讪地笑了笑，“咱们马上上课吧！” “那就开始吧，今天……” 就在周岩跟小女朋友蜜里调油的时候，被周岩击败的那个“嘴难缠的对手”，则是跑到了京都附近的某栋民宅里。 “老师，我败了！” 被称作老师的中年人，微微一笑：“裕太，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 “可是，”被称作裕太的青年有点不甘心，“可是这样一来，那个剑斩天照，可就达成了横扫东瀛围棋界的霸业！” “横扫？”中年人撇了撇嘴，“真以为我东瀛无人了吗？” 说着，中年人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一个老熟人：“小林君，是我石井，最近网路上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剑斩天照，您应该有所耳闻吧？” “有所耳闻！” “我的学生裕太刚刚以很大的劣势落败了，我考虑了一下，在东瀛，也就只有您……”中年人满脸恭敬。 “那我倒是想试一下喽，给我约个时间，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狂妄的年轻人……” “我马上安排……” 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安排”的周岩，还在给女朋友上课，上完课之后，到头就睡。 过了两天，有三四天没有登陆东瀛围棋网站的周岩，才发现，自己被人下了挑战书。 【阁下，我东瀛棋士将于头可油时间十二月十日晚上，恭候您的大驾！】 周岩皱起了眉头：这是从哪里找来了老不死的棋手了吗？ 虽然周岩觉得可能会有点棘手，可嘴上依旧不留余地，恢复了一句：【你若战，那便战！】 回复了挑战书之后，周岩也开始了最后的准备，花积分在系统里兑换了五年时间，专门用来研究已经被自己囫囵吞枣硬记下来的军事理论着作。 人若专心，时间会过得很快。五年时间里，周岩心无旁骛地将所有读过的军事着作研读了一遍。 回到现实之后，周岩伸了个懒腰，刚想上网找人下棋，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围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变成了一品：入神。 【入神：动如智水，静如仁山，随感而应，变化万端。】 第203章 最后一战(下)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时间。 周岩卡着点进入了对方的棋局。 本来，下棋之前还需要猜子，决定先手，可周岩直接放弃了先手，让对方执黑先行。 对方的落子间隔时间非常小，一看就是老油子，而且下了十几手之后，周岩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对方的判断十分精准，而且杀伐果断。 杀伐果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能够悄无声息布局的老硬币。 所幸，对方不是，而周岩却是。 眼看着对方杀伐如此犀利，周岩决定跟他玩个大的…… 二十多手之后，双方互有胜负，本来这在对弈中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可跟周岩对弈的“小林君”，却从周岩的棋路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寻常。 而且，“小林君”很快就被周岩死缠烂打似的手法搞得有点头大，而周岩这边，则是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白子渐渐地在纠缠中获得生机。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周岩用的是标准的游击十六字方阵，当年让鬼子们头疼不已的战术。 下到四十多手的时候，“小林君”凭借着凌厉的进攻吃掉了周岩三枚棋子，可让“小林君”意外的是，喜欢“纠缠不休”的对手，竟然毫无反应。 有点不太对劲！ 下到六十手，“小林君”终于发现了问题：自己在其中一个星位附近纠缠的时候，对方在其他三个星位上布了子，而且已经在其中一个星位附近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接下来的几十手里，“小林君”越吓越觉得心惊胆战：对方完全就是在诱导自己在对方希望自己落子的地方落子。 “小林君”倒是想反抗，可却力不从心：在别的地方落子，下场会更惨…… 中局官子的时候，“小林君”已经落后了周岩时十二子。 盘末，周岩大胜。 【再来一局？】 对方对于自己的惨败感到难以置信，又下了第二局。 虽然第二局“小林君”一直在防着周岩多处布局，可下到一百手的时候，小林突然发现对方已经形成了“中心固守四处开花”的形势…… 第二局结束，周岩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再来一局？】 结果得到的回复却是：【阁下已经是一品境界了吧，为什么还要来东瀛……】 周岩微微一笑，回复了一句让“小林君”细思极恐的话：【下围棋的第一步，是需要认清自己是黑是白，阁下以为然否？】 不等对方回复，周岩就下线，然后注销了账号。 目标已经达成了，几秒钟之前，系统就已经给出了提示：【恭喜宿主已经达成镇压东瀛棋坛的伟业，现发放附加任务奖励！】 任务的奖励是一个名为“南京”的压缩包，大小有八十多个g。 周岩跳进了空间，解压之后，只是看看一小部分，就不敢再看了，说人间地狱已经不足以形容里面的内容了。 第二天，周岩找了个空白硬盘，将资料装了进去，然后用航空快件发给了刘安国。 过了十二月十三号，系统任务结算。 【整体评价：优！ 积分奖励：一万。 额外奖励1：高阶alphago源代码。 额外奖励2：脚盆家产免费抽奖一次！ 附加奖励：南京（已发放）。】 还来？ 看到alphago的字样，周岩差点没抽过去：这玩意儿当年可是碾压了围棋圈一众大牛的存在。 不过，看到源代码的字样之后，周岩的口吐芬芳，就变成“真香”了。 “抽奖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 然后，周岩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九阶的魔方，模仿的小格子在不停地闪烁着，最后，落到了某个小格子上。 【恭喜宿主获得纳米压印光刻（nil）技术全套资料。】 卧槽！ 周岩突然感觉有十万只神兽从眼前飞过：系统这是打算把脚盆鸡给薅秃了。 纳米压印光刻（nil）可是号称可以媲美极紫外光刻（euv）的技术。 虽然都是用于芯片加工的顶尖技术，可两项技术的方向并不一样。 芯片加工最重要的一环——蚀刻，是用氢氟酸在高纯度硅片上蚀刻加工半半导体元件所需要的沟槽，这一步，所有的半导体加工路线都是一样的。 而在这之前，为了保证应该被蚀刻的地方被蚀刻，需要在硅片上涂上一层保护用的光刻胶：需要蚀刻的地方，将光刻胶除掉。 而在除掉不需要保护的光刻胶时，衍生出了纳米压印光刻（nil）和深（极）紫外光刻（duv\/euv）。 深紫外光刻（duv）或者极紫外光刻（euv）的原理是，利用凸透镜片的聚焦作用，汇聚高能光线，透过等比例雕刻了半导体元件形状的透光板（掩膜版），对光刻胶进行烧蚀“除胶”处理。 而纳米压印光刻（nil），其实上跟光刻不沾边，它是利用电子束雕刻半导体元件的“印章”形状，然后压在柔软的光刻胶涂层上，以实现“除胶”。 与复杂的紫外光刻技术相比，纳米压印光刻不需要复杂的光源系统，也不需要加工精度达到原子价格的镜片系统，只需要精准的电子加速器就可以做到。 因此，在周岩重生之前的那段时间，纳米压印光刻（nil）号称是可以最先达成1纳米加工制程的光刻工艺。 虽然周岩对nil也算是觊觎已久了，可拿到之后，周岩并没有马上进行研究：比起光刻工艺，nil的技术难度无疑更高，因为它涉及高能物理以及量子物理领域。 “还是存起来当技术储备吧！” 至于已经单手的alphago，周岩也没急着进行研究：不说眼下自己手里还没有能够容纳这玩意儿的服务器，就算自己想要研究那些代码，也力有未逮，里面的代码数量，是以十万计的。 想来想去，周岩还是研究奖品的打算，背起笔记本跑到了学校的教学楼，上起了已经中断了一段时间的自习。 周岩的突然回归，让班上很多觊觎第一名宝座的人有点无所适从：这货怎么突然又奋发图强了？ 周岩倒是想努力地回归日常，可才过了一天，刘安国就打电话过来骚扰了：“兄弟，那些资料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从师父手里继承的，”说谎，周岩已经死轻车熟路了，完全将自己代入了虚拟的角色中，“前一阵子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的，对了，刘哥，资料没什么问题吧？” “专家坚定过了，是真的！”刘安国的声音中透着激动，“兄弟，你这些资料来得可真及时呀……” “有用就好！” 周岩都有点心虚。 这些资料室怎么来的，周岩隐隐已经猜到了：有很大的几率，是系统根据史实“还原”出来的，要出鉴定书的话，也是“无法确定为伪造”，因为这些资料的原件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第204章 冬至 进入十二月下旬之后，“巧立名目”以供吃货们吃吃喝喝的节日突然多了起来。 冬至，按照惯例，应该吃饺子。 还没到十二月中旬，周岩的舍友们就开始惦记这事儿了。冬至前一天是星期五，这群吃货为了防止周岩“反悔”，还跑到超市买了猪牛羊肉等食材，塞到了周岩的冰箱里。 到了冬至，才八九点钟，这群吃货就拉着班上唯二的能包出饺子来的女生，跑到周岩的住处砸门，搞得晨练回来刚想睡个回笼觉的周岩，都抓狂了！ “这是你们逼我的！” 周岩祭出了大杀器，将刚刚收到的圣诞礼物取了出来…… 于是，一群吃过刚进门，就看到了满脸笑容，围着羊绒围巾的周岩。 “呦，老周，挺风骚呀，这围巾什么时候买的！”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周岩得意地笑了笑：“这是女朋友送的圣诞礼物！” 吃货群中的单身狗们，被隔空而至的狗粮给砸晕了。 到底还是已经有了女朋友的左季云机灵，瞪了周岩一眼：“别显摆了，抓紧时间准备包饺子吧！” 虽然周岩身怀绝技，可为了避免这群吃货时不时地过来蹭饭，还是没有伸手，只是现在一边看热闹，打下手。 十多号人手慢脚乱了一阵子之后，总算是找到了节奏，和面的和面，切陷的切陷…… 周岩则跟老奸巨猾的严文涛一起，坐在一旁看热闹。 “老周，你给你媳妇准备的是什么圣诞礼物？” “羊绒大衣！” 确切地说，是驼羊绒大衣、五个五头身的玩偶、自己烤的苹果派，外加自制动画《琴·语》的光碟。 “哦……”严文涛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想了一阵子，继续开口道，“老周，我想在校外租套房子……” “喔，”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打算考研？” “嗯，”严文涛点了点头，“你们这个小区……” “建成的时间有点长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楼层隔音不太好，而且人又杂，要是真想租，你可以去学校北边那些新建的小区看一下……” “谢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厨房里正在忙活的新人厨师们却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厨房里的调料和厨具都挺齐全的，不过这不是重点，最让两个女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是，所有的厨具都有经常使用的痕迹。 “周岩，你经常做饭吧？” “冬至饺子大餐主厨”刘雪晴的眼睛里全都是审视的意味。 “偶尔对付一下，糊弄糊弄肚子而已！” 刘雪晴努力的想从周岩的表情里发现一丝端倪，可哪成想周岩是个老油子，表情管理相当完善。 只可惜周岩藏得再深，也架不住有人拆台…… 就在一群吃货忙着包饺子的时候，秦若舒的视频通话到了。 “老周，你们也包饺子？”秦若舒见到周岩的客厅里坐满了吃过，有点意外，“正好，我们家也在包饺子呢！爸……” 到底是老秦的小棉袄，回家倒是回得挺勤的，就在周岩打算跟便宜岳父打招呼的时候，一旁的左季云伸手将周岩的耳机插头拔了下来…… “周大厨师，你们这些同学，厨艺不错呀，你这样的大厨都只能在一边看着……” 便宜岳父秦方远，一见面就笑呵呵地从背后捅了周岩一刀。 等周岩意识到问题所在，已然晚了，一群吃货全都是怒目而视。而始作俑者的岳父大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脸无辜相：“周岩，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周岩欲哭无泪。 而后，在一众吃货的一致声讨之下，周岩不得不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安慰了一下一众吃货“受伤”的小心灵。 炒完菜，吃货们全都坐到了桌子跟前，苦逼的周岩还得煮饺子。等周岩煮好了饺子，一群吃货已经吃了个半饱了，全都翘着二郎腿，等饺子“填缝”呢！ 所幸，一群吃货还算有良心，吃完饭之后，还没忘了帮周岩收拾一下桌子和厨房。 吃早饭，一群吃货还想去ktv鬼哭狼嚎，被周岩给损了一顿：“大过节的，就别去祸祸别人了！” 送走了吃货之后，周岩上线，视频聊天…… 秦若舒对周岩的圣诞礼物倒是挺满意，只是对于动画片还有点意见。 “老周，这动画片只给我一个人看，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秦若舒见周岩只是在视频里傻笑，亦笑亦嗔地瞪了一眼：“老周，只是你自己制作的也就罢了，可你总不能让其他人也白忙活一阵子吧？” “卖片子倒是简单，”周岩笑着调侃道，“可圈子里我就只认识赵颖……” “赵姐？”秦若舒翻了翻白眼，“你跟他不是没什么吗，那你怕什么？” “那好吧……” 两人聊了一阵子之后，老秦同志突然出现在镜头里，两人不得结束了通话。 晚上，周岩联系了邓卓，将动画片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没想到，邓卓听完之后，直接乐了：“周董，没想到您还有这手艺？” 周岩嘿嘿一笑：“水墨动画《越女剑》，也是我们的作品……” “真的？”邓卓被从天而降的喜讯给砸懵了，“我弟是你的粉丝，现在整天念叨那个《皇帝聊天群》什么时候出第四集呢！” 周岩巨汗：希望有生之年能制作完成吧！ 邓卓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哦，对了，周董，您应该认识墨胜武吧？” “怎么了？”周岩有点好奇，“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建筑公司的老总说，这个墨胜武应该是大师级别的建筑师，最起码那个阿房宫的设计，没有人能做出来类似的方案……”邓卓笑着继续说道，“咱们新厂区的征地方案，已经出来了，厂区的设计，总得有个名家牵头……” “哦，”周岩点了点头，“现场的地质资料、周围的建筑以及气候水文资料，你那边应该有吧？” “有，我马上给您发过去……” 就连周岩也没想到，本来可以退出去让别人忙活的项目，又回到了自己头上。 而且让周岩觉得苦笑不得的是，要是自己完成了建筑外形的设计，将来方案交流以及施工的时候，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自家公司的厂区设计，周岩也不好推脱，只能接了过来…… “这可有的忙了！” 不过，为了减少将来有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周岩只是简单地设计了造型，注明了创意来源，附上了一份设计说明之后，将初步方案穿给了邓卓。 邓卓看不太懂，又将方案交给了建筑分公司的总经理杨瑞。 杨瑞见到方案，差点没哭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周董的朋友说了，设计联合署名，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杨瑞的眼睛亮了，仔细地打量起厂区的设计方案来，观察了一阵子之后，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后续的方案，交给我们了！” 第205章 圣诞·新年 冬至刚过完，饺子味儿都还没散去，圣诞节马上又到了。 而在冬至跟圣诞之间夹着的，是英语六级口语考试。考官里面有不少是上次的老面孔，让周岩得了便宜，很容易就拿到了一个a，白白从系统领了两千积分的奖励， 圣诞节，女朋友没在身边，周岩也没办法撒狗粮，而且，经历了去年平安果的打击之后，宿舍里的一群作死小能手也都消停了。 圣诞节不放假。 上万课之后，周岩也没回宿舍，直接回到了住处，打开电脑，视频聊天，只是让周岩觉得意外的是，自家女朋友聊天的时候，貌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你在干嘛？” 过了好一阵子，秦若舒才回了一句：“看动画片呀！” “琴语？”周岩有点小无语，“光盘你应该已经收到好几天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秦若舒娇憨一笑，“圣诞礼物，自然要在圣诞享受！” “那好吧！”周岩只得再次观看了一遍已经研究了上百次的《琴·语》。 才看了四十多分钟，周岩这边就有状况发生了。 王涵打来电话，气势汹汹地训了周岩一顿，搞得周岩一头雾水，等对面气消了，才跟周岩解释道：“****那边收到吉石署名的作品了，我还以为……” “哦，”周岩终于反应过来，“那部《琴·语》，是我给若舒制作的圣诞礼物，若舒收到之后，觉得有点太浪费了，于是我就托人给卖了……” “是这样啊……”王涵微微叹了口气，“那你跟赵颖一起组建的那个制片公司……” “麻烦你给注销了吧……” 打电话的时候，周岩带着耳麦，而且也没有避讳，网络另外一边的秦若舒听得真真，感动得一塌糊涂。 等周岩挂了电话，秦大小姐羞涩地看着周岩：“老公，你不用太关心我的感受！” 周岩微微漏翻了翻白眼：“你是我女朋友，未来是我媳妇儿，咱们犯不着为了这些事情，搞得自己不开心……” 周岩说着说着，就把泪水做成的女朋友给感动哭了。 所幸，秦若舒的眼泪，来得现成，去得也快…… “老大，你别哭了，新海那边的海水已经够咸了，而且，我们云中这边，城外还有狼呢，你再哭……” 秦若舒破涕为笑：“你才把狼招来了呢！” 过完圣诞节，2007年就没几天了，圣诞节之后，课程基本上就已经完结了。 2007年的最后一天，四班已经干了半年的班长李迎，按照惯例组织新年聚餐。 聚餐的地点定在了军区总院附近的一家火锅店，跟上一年一模一样的标准，只不过，这家店的大堂，没有金山的那家大，因此大家只能分组塞进了包间里。 新年聚会的这一桌，还是一个星期之前吃冬至饺子那一桌，大家都是熟人，上菜之后，拿起筷子就开始涮。 “先下肉，再下丸子！” “生菜着啥急？！” 同一个世界，同样的吃货。 不对，应该说是干饭人、干饭魂，干饭的时间不等人。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十二个人就把十盘羊肉片给造没了。之后，一群人将贼亮贼亮的目光投向了丸子…… 周岩从来不跟别人抢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只是悄悄地夹起了一筷子毛肚，来了个七上八下。 而在周岩涮毛肚的时候，锅里的丸子也开始往上漂了…… 吃到七分饱的时候，一群吃货才想起来，这是新年聚餐，凌乱地举起酒杯…… “新年快乐！” 过了一小会儿，四处流窜的班干部到了，除了班长之外，其他的都是老人。 新扎的班长李迎，情商卓绝，逐个嘘寒问暖，恭贺新年。 周岩不由得响起了一句歌词：“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班干部到了，聚餐差不多已经到了尾声。散场之后，一群人裹着羽绒服，在寒风里赶路。 才八点多钟，接上就出现了开会巡逻的警车，大西北高冷冬天，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因为喝醉而被冻死街头…… 虽然周岩穿着羽绒服，可回到住处之后，还是抱着暖气片烤了好一阵子，才把冻僵的腿给烤热了。 刚爬上床，喝得有几分迷糊的秦若舒打来了电话。 “老公，新……新年好……” 守着电话受了半个小时，听到鼾声响起，才挂了电话，没几分钟，周岩也扛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岩再睁开眼睛，已经是2008年了。 而这时候，系统适时地送上了新年祝福。 【新年新气象，为庆祝新年，系统现免费发放“琴棋书画”之“书”系列教程。 教程内容取下：《颜真卿》、《苏东坡》。】 只有区区两个？ “怎么没有关于王羲之的教程？” 【你咋不上天呢？ 系统只是培训速成大师，没打算培养第二个书圣！ 再说了，让你白票已经是天大的福利了！ 耗子尾汁！】 于是，周岩又睡了个回笼觉，将教程给上了。 体验完教程，周岩的技能栏里倒是多出来一个书法，可等级只有lv5，升级进度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只能靠练了！ 早晨，给女朋友打电话，问候过新年快乐之后，周岩裹着羽绒服出了门，跑到五一游玩过的文化街附近，买了一大批文房用品：宣纸、墨汁、毛笔以及镇纸。 周岩倒是想买块砚石来着，可一想起自己只是初学者，马上就放弃了，省得浪费宝贝。 回到家，周岩就开始练笔，从基础开始：手腕上吊着重物练笔力，拴着拉力器连运笔。 感觉自己的笔力练得爱不多了，周岩才开始用墨，笔耕不辍，练得房间里全都是墨香，搞得前来蹭饭的舍友们，以为周岩家里的厕所被炸了。 一月中旬，期末考试开始。 两门专业基础流体和工程热力学、一门专业选修，还有变态的线性代数和概率论，再加上变态的英语和复杂的电工学，让很多打算考个好成绩回家过年的同学，都不知道该怎么复习。 更让大家觉得头皮发麻的是，老师圈定的考试范围很广。 也有人问了：“老师，能不能把范围缩小一点？” 得到的回答只有：“只要你们没有旷过课，上课好好听了，六七十分应该没问题……”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上自习，复印笔记本，还有做小抄！ 周岩倒是没有这样的烦恼，可上自习的时候，也被赵睿杰和林俊峰当成了免费的答疑器。 “老周，这个定压比热容……” 所幸，老师命题的时候，都比较诚实，只是将课本上的习题改了个数字，有些甚至直接照搬…… 又是收获满满的半年呀！ 考完试之后，周岩将练字时写的对练往门上一贴，收拾了一下房间，背着电脑就跑到了机场，直飞京城…… 第206章 谋划·回家 到首都之后，接机的是周岩的两个工具人，弗兰克和邓卓。 将周岩安顿下之后，邓卓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清单，递给周岩：“老板，这是从公司高管那边募集到的资金，大概有两个亿！” 周岩扫了一眼，转手就将清单递给了弗兰克：“弗兰克，麻烦你费心了，香江那边，按计划执行就可以了，到时候，大陆这边会放出一些烟雾弹，我会提前通知你！” “知道了！”弗兰克结果清单，仔细地看了看，回头朝邓卓笑了笑，“呆会儿麻烦你跟我去拿委托投资协议！” 送走了两人之后，周岩拿出电话联系了刘安国。 “刘哥，是我……”周岩满脸谄笑，“上次我记得你说过，家里有长辈……” “小子，”刘安国的心情不错，“你想干嘛？” 周岩嘿嘿一笑：“你们家在国土资源有关系吗？” “还真有，”刘安国乐了，“你别告诉我，你想屯地皮，已经晚了！好地方全都让人占了！” “我打算做空恒生，”周岩贱贱地笑了笑，“尤其是合弘，你应该知道，他们家在大陆屯了不少地！” 刘安国顿时来了兴致：“多大的盘子？” “不动用杠杆，大概有一百个亿！”周岩像是开玩笑似的继续介绍，“在动手之前，我已经从中行拿到了五倍的杠杆……” 刘安国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开口问：“你是不是有内幕消息？” 周岩面带冷酷：“足以炸掉香江娱乐圈的消息，算吗？” “兄弟，还接受资金吗？收益你看着给就可以了！” “要想做空，资金自然是多多益善，”咒我嘿嘿一笑，“我代理人的联系方式你应该有吧，我交代一下，你们的人跟他联系就可以了……” 不过，就连周岩也没想到，刘安国会这么给力，一下子调来了二十多亿现金，搞得弗兰克头都大了。在周岩离开首都的时候，弗兰克都还在打电话跟银行方面联系资金“出国”事宜…… 周岩只在首都呆了一天，第二天刚想离开，可还没上车，就被弗兰克给拦住了：“老板，南方下冻雨，灾情应该十分严重！” 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周岩只得在首都又盘桓了一天，将年前采购的一批备份用的价值两三个亿的药品和食品，以星瀚集团的名义捐了出去。 然后，当了一回橡皮图章，在邓卓提交上来的高管年终奖发放申请上签了字。 第三天清晨，周岩早起，搭乘动车前往新海。 周岩已经来过一次，自然是轻车熟路。 小叔家盘下的小院已经拆迁了，按照一比一的安置补偿，开放商在附近的新楼盘给周正河补偿了两套房子。 周岩小叔周正河将其中一套租了出去，剩下的那套，认真地装修了一下，自住。 虽说小叔已经在新海工作很多年了，可也没攒下多少家底，家里的家具，还是住平房的时候值班的，看起来颇有年代感。 “大侄子，你看我家装修得怎么样？” 周岩见小叔得意洋洋，也不忍心打击，只是嘿嘿一笑：“看起来不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小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家大侄子在恭维自己，微微有点小得意。 倒是对房子装修风格有点不满的小婶子，一下子就听出了周岩的弦外之音：“老周，咱大侄子没夸你，人家是说你这些家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要不怎么叫似曾相识……” “就你有学问，初中毕业……” 然后，两口子就当着“外人”的面，嬉戏打闹了起来。 周岩也插不上嘴，只能跟堂弟坐在一边看热闹。 闹了一阵子之后，周正河两口子终于意识到还有“外人”在，笑着端上干果和水果。 “婶子，不用了，我还得去大学城那边……” 小婶子有点过意不去：“要不，吃过晚饭再说？” “不用了，”周岩笑着将脚下带回来的年货提起来，放在茶几上，“这是给我老弟的小礼物，你们先忙着，我去大学城了……” 等周岩到了新海职业技术学院，发现一身米色羊绒大衣的秦若舒，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傻瓜，不知道外面冷吗？” 周岩快步上前，双手捧住了女朋友已经冻得通红的两腮。 “今年新海还不算冷……”秦若舒笑嘻嘻地挣脱了周岩的手，“还没云中那边冷，你不是说以前云中的路边经常能见到冻死的醉鬼吗？” “行，你不怕冷！”周岩翻了翻白眼，“不怕冷就把大衣脱了……” “不行！”秦若舒美滋滋地盯着周岩，“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驼羊绒的，超级贵……” “至于吗？”周岩苦笑不得，“要知道就……” “对了，老周，我们明天还有最后一场考试，考完，咱们是现在新海玩几天，还是……” “回家！”周岩伸手捏了捏女朋友肉肉的腮帮子，“我可不想被老秦同志一天十个电话在屁股后面催着……” “可是……” “咱们已经相互预定了彼此生命中四分之三的时间了，不应该再贪心了……” “也是……” 秦若舒考完试之后，跟周岩来了个夫妻双双把家还。 到了东阳，周亚拉着秦若舒跑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大堆年货，这才敢讲秦若舒送回家。 出了国庆那档子事儿之后，老秦同志对周岩一直颇有微词，也就聊到餐饮，才会给周岩一点好脸。 倒是秦妈妈，直接就把周岩当成了女婿，不是嘘寒问暖，就是递水果，递茶水的，搞得周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在秦家呆了半个小时之后，周岩起身告辞，然后赶到了小舅的店里。 经过了半年多的锻炼，小舅的徒弟罗小松，基本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虽然很多硬菜还拿不出手，可应付店里的情况，应该是没问题了。 进店之后，顺手将从超市买来的零食大礼包扔给了账房李金玲。 “表哥，你们这么早就放假了？” 周岩一屁股坐到柜台后面，抬头看了看小表妹：“你不也一样吗？” “能一样吗？”小表妹杏眼微翻，撅着起了嘴巴，“我们下周期末考试……” 说着小表妹掀起后厨门口的帘子，朝里面喊了一嗓子：“老李同志，我表哥来了！” 没多久，兜着围裙的李玉林从后厨跑了出来，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石头，又壮实了不少！” “唉，小玲，”李玉林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店里，兴奋地讲，“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带你表哥回家吧…” “对了，石头，你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到小鑫了吧，你是不知道，小鑫……” 小舅神采飞扬地跟周岩炫耀儿子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背后的小棉袄，正在吃味，撅着嘴巴，看架势，不排除将来有主动漏风的可能性。 周岩很快就见到了让小舅眉飞色舞的“小鑫鑫”，七八个月大的小孩儿，喜欢满地爬，而且也正在朝“四脚吞金兽”的方向进化…… 小表弟倒是一点都不认生，见到戴眼镜的周岩，嘿嘿一笑，就朝周岩爬了过去…… “啊……噗……” 周岩伸手托住小吞金兽的腋下，将这位托了起来，美的这位小少爷“咯咯”直笑。 周岩只是玩了一小会儿，小表弟就被姥姥给接了过去。 将小孙子抱进怀里之后，姥姥拿出一方新手帕，轻轻地蹭了蹭小孙子嘴角的口水，然后满怀欣慰地朝周岩笑了笑：“小鑫跟你小时候差不多，皮倒是皮，可很好带。玩累了就睡，也就在要尿尿或者拉粑粑的时候，才会吭哧几声……” 一旁的李金玲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给了自家表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207章 砸场子(上) 回到东阳的第二天，小表妹开学，周岩被迫卖身成为代班服务员、传菜员兼掌柜，兼保安。 小店的早餐一如往常一般火爆，上百屉包子，在七点前后的半个小时里，一扫而空。 早饭之后，清洗餐厨具，准备午间的食材。 周岩原本还打算跟小舅的徒弟罗小松换一下岗位，可却被这位预备役大厨给拒绝了：“周哥，我脑子不灵光，算不开账！” 帮着师徒俩准备好午间的食材之后，周岩回到了柜台后面，用笔记本浏览资料…… 中午十一点多，店里来了客人。 “呦，换老板了？” 这位没见过周岩，还以为店里换人了，倒是一旁经常光顾的客人，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小周，你以前不都是掌勺吗，怎么被人嫌弃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周岩嘿嘿一笑，拎了不锈钢茶壶放在桌上，倒上水，“两位来点什么？” “土豆丝、小炒肉，再来个疙瘩汤！” 年前周岩连的字终于派上了用场，记下之后，专人进了后厨，贴在了门口的小黑板上。 过了几分钟，店里又来了几位熟客，见到周岩当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大厨，溜肝尖、爆炒腰花、清炒山药、红烧茄子，再来个蛋花汤！” “好咧！”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周岩的脸上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好在周岩的脑子还算好使，记忆力也不错，没搞出什么岔子来…… 就在周岩手慢脚乱的时候，一位跟周岩差不多年纪的小青年，推门进了店里，坐下之后，朝正在柜台后面算账的周岩喊了一嗓子：“老板，来个铁锅炖大鹅！” 周岩没有理会这厮，等给顾客结了帐，收拾完了桌子，才笑嘻嘻的走到对方跟前，晃了晃手里的硬壳账本：“刚才你点什么来着？” “岩哥，我错了！” 周岩嘿嘿一笑：“店里最新上了道一品佛跳墙，你不尝一下？” “别介……”余志飞讪讪地笑了笑，“老同桌，咱们好久没见，你就给我来这个？” 余志飞，高中的最后阶段，跟周岩做过同桌。 高中的时候，班主任老丁为了打击早恋势力，可算是费尽了心机：所有男生的同桌，都是男生，班上单出来的男女生，都被老丁搞成了独桌。 在高三下学期，舍友余志飞成为了周岩的同桌， 只是接触了一个多月，周岩就发现：总是带着一副社会人面孔，开口就是黄腔，动不动就是荤段子的“老余”，其实就是一个纯情小处男。 别看这货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可认真学习的时候，格外专注，看起来就像是得了精神分裂一般…… 周岩拉出凳子，坐到了这货对面，递过去覆膜的菜单：“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余志飞接过菜单，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我昨天！” “哦，”余志飞脸上现出神秘的笑容，“跟秦大美女一起回来的！” 周岩点了点头，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还在用餐的顾客们，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点个餐这么费劲！” “老周，顾客就是上帝……”余志飞满脸笑容，“你就这么对待上帝？” “乌拉尔片乌拉尔河往东，是玉皇大帝的地盘，耶稣在这里不好使……” 余志飞嘿嘿一笑，放下菜单：“给我来一份青椒肉丝盖饭！” 周岩收起菜单，起身离开了前厅。 进了厨房之后，周岩顺手扯下了属于自己的那幅围裙扣上帽子…… 正在一旁监督徒弟炒菜的李玉林，见到外甥摆出这副架势，有点好奇：“小秦来了？” “不是，同学！” 周岩伸手拧开了煤气开关，打着了火。 起锅烧油，润锅之后，将热油倒出来，重新烧油，滑炒拍过面粉的肉丝，出锅之后，再跟青椒一起翻炒，加入调味料。 关火，将青椒肉丝盖在已经准备好米饭上，盖饭就算是完成了。 一旁的罗小松，看着周岩不到五分钟就做好了一份，心里羡慕不已：这速度，出去摆摊，一个月最起码能赚好几万…… “老余，你的盖饭！” 余志飞见周岩身上还围着围裙，有点吃惊：“真是受宠若惊呀，您老竟然亲自下厨？” “哪那么多费话，”周岩翻了翻白眼，“我手痒还不成吗？” 说着，周岩将盖饭推到余志飞跟前，然后起身离开…… 老余同志家里条件应该不错，高中的时候，别人吃饭都是囫囵吞枣，这位从来都是细嚼慢咽。 等到老余同志吃饱了，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而店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老板，结账！”余志飞笑着朝周岩招了招手。 “滚吧，不用给钱，算哥请你！” “别介……”余志飞见周岩扬起了账本，缩了缩脑袋，“那就不客气啦，回见……” 刚走到门口，这位又退了回来：“对了老周，明年初六，咱们宿舍常宁要组个局，你去吗？” “明年再说，现在小年还没到呢？谁知道年后还有什么幺蛾子……” “那就拜拜啦……” 余志飞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顾客占下了他刚才的位置。 周岩赶紧凑过去，擦了一下桌子：“几位，吃点啥？” “小份卤猪头肉、葱爆羊肉……” 靠近年根，小店里的生意总要比平时红火很多。 东阳人好面子，而且喜欢吹牛，到了年底，无论这一年的“收成”如何，总得找个地方，请熟人吃个饭，撑一下场面，顺便吹个牛，侃个大山。 因此，就算是平时，你随便找一个饭店，都能听到有人在发布内幕消息：“我爸爸的外公的孙子的邻居，在市政府当司机，他说前一阵子那个谁被撸了，是因为他的后台被双规了……” 而今天，周岩终于见识了大夏东人民“参政议政”的盛况…… 刚开始，只是某位顾客再跟同伴谈论港务局一把手最新的配车。过了几分钟，一旁的顾客凑了个热闹，将港务局跟市政府的“恩恩怨怨”给抖了出来。 才过了半个多小时，一群闲得无聊的顾客，就把港务局跟市政府的恩怨追溯到了东阳建市之前。 接下来就是东阳跟隔壁新海市和中远市的恩恩怨怨了…… 上辈子，周岩在粗犷的云中呆了四年，然后又在外面晃悠了十多年，基本上已经跟东阳的“议政”圈子脱节了，听到这些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小道消息，总感觉瘆得慌…… 所幸，新中国的历史还不算长…… 一群侃课们吹牛倒是吹得爽了，可周岩打扫卫生和刷盘子的时候，就比较麻烦了：这群人撇的时间太长了，荤油都凝固了。 第208章 砸场子(中上) 下午，晚饭之前，秦若舒突然来到了店里，进门之后，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忙碌的周岩，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周岩准备好晚饭食材之后，悄悄凑了过去：“秦若舒同学，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哪有？”秦若舒勉强地笑了笑，失神的双眼中，带着难以抹去的担忧。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周岩欲哭无泪，“你藏不住心事的，还有，每次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准是老秦那边有什么事，说吧，老秦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秦若舒一下子泄了气，羞赧地看着周岩：“昨天有人在店里点了两道菜……” 一听是菜，周岩顿时来了兴致：“什么菜？” “一道是开水白菜，另外一道，牡丹鱼片。”秦若舒面带忧色，“开水白菜店里的厨师倒是做出来了，可那位顾客说不正宗，至于牡丹鱼片，厨师根本就不会做……” “本来，我爸……” 周岩秒懂：“老秦同志见不得我得意，可又拿那位顾客没辙，对吧？” 秦若舒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 周岩跑到后厨，跟小叔请完假，就拉着秦若舒跑到了瑞阳的后厨。 暑假的时候，周岩在瑞阳的后厨呆了一段时间，跟后厨的主厨们熟的不能再熟了。 看到周岩进来，原本还耷拉着脸的主厨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小周来了，你看一下昨天我们吊的那个开水……” 周岩撇了一眼不锈钢桶里还算清澈的“开水”，眉宇间泛起一丝困惑：开水白菜这么生僻的菜品，在瑞阳这边是怎么兴起来的？ 一旁的主厨见周岩眉头微蹙，赶紧递上了碗和勺子。 周岩舀出来一小勺，尝了一下…… “你们是不是用高压锅了？” 周围的主厨们的脸上全都变了。倒是一旁的二厨，有点不服气：“就算是用了高压锅，一般人也尝不出来呀！” 一旁的主厨恶狠狠地瞪了二厨一眼：“点开水白菜和牡丹鱼片的，能是一般人吗？” “老杨，给个建议，”周岩笑呵呵地看着总厨，“只是建议，前台点单的时候，那些比较麻烦的菜，让他们先跟后厨通个气，省得遇到行家，被搞得措手不及！” “这倒是个办法！”总厨点了点头，“唉，对了，小周，你会做牡丹鱼片吗？” “会！” 总厨松了口气。 “牡丹鱼片的做法，跟牡丹鸡片的做法类似……” 周岩刚想讲一下牡丹鱼片的要点，还没开口，后厨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位服务员那些点菜单跑了进来。 “昨天那个难缠的顾客又来了，还点了两道菜，你们看一下，要是不能做，我给周旋一下……” 总厨接过点菜单，看了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 周岩有点好奇，伸头一看，发现点菜单上只有两道菜：八宝扒鸭和纸包炸鸡。 服务员见后厨气氛有点诡异，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能做吗？” 总厨满脸苦涩，扭头看了看周岩。 “八宝扒鸭现做来已经来不及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至于纸包炸鸡，你跟那位顾客说，要是他不嫌弃冬笋味道差一点，后天才能吃到！” 服务员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可似乎又不放心，扭头看了看总厨。 “就按小周说的回复吧！”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总厨微微叹了口气，扫了一眼正在悄悄地盯着他的厨师们：“你们手里都没活吗？该干嘛干嘛去，都杵着做什么？杵着就能凭空把菜做出来？” “那个，小周，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难缠的顾客，纯粹就是来找茬儿的，别的不说，就拿他点的那个八宝扒鸭来说，没有四五个小时，根本就做不出来！” 八宝扒鸭的难点，在于“扒”字：整鸭脱骨，还不能破皮。 “扒”了骨头之后，剩下的就容易多了：往鸭肚子里塞八宝饭的原料，封口之后，微炸定型，然后煲汤…… “至于纸包炸鸡……” 周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回忆。 要不是有人“提醒”，周岩还真就忘了小当家游历天下的时候，学过这道菜。 纸包炸鸡，跟八宝扒鸭一样，平平无奇的名称背后，隐藏着变态的制作工艺。而且，八宝扒鸭跟纸包炸鸡一比，完全就是小儿科。 纸包炸鸡的变态在于包鸡的纸，正宗的纸包炸鸡的纸，使用春笋做成的，做法完全就是复刻了宣纸的工艺：将春笋捣成泥，掺上糯米浆之后，摊平，晾晒做成“纸”…… 听完周岩的介绍，总厨感觉眼前有一群神兽飞驰而过：炎黄子孙的聪明头脑，全都用到这些地方去了，要是用到科学研究上，球长哪还有漂亮国什么事儿？ 只是，这事儿显然还没有完，才过了几分钟，前台的服务员去而复返。 “总厨，顾客坚持要点那两个菜！” 总厨忿忿地咬了咬牙，扭头看了看周岩：“小周，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让他两天之后再来吧！” 服务员走后，周岩伸手从一旁的意见簿上撕下一张纸，列了一份材料清单，递给了总厨：“老杨，麻烦你明天给找个人到我小舅的店里去顶我的班！” “没问题！” “材料你先备着，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回去了！” “那个……”主厨支着无处安放的双手，“小周，要不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不用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我就不打扰了！” 然后，周岩就拉着秦若舒离开了后厨。 走到瑞阳食府的门口，秦若舒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某个房间，犹豫了一下：“老周，李叔叔那边，我就不去添麻烦了……” “美女，”周岩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难道你就不好奇，牡丹鱼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 “好吃吗？” 周岩的脸上冒出了好几条黑线：“当然，要不然敢叫牡丹鱼片吗？” “那好吧……” 等周岩拉着秦若舒回到小舅的店里，发现小妗子也在。 没等周岩开口，小妗子就笑着拉起了秦若舒的手：“小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了？” 秦若舒自然不会说是被美食给勾过来的，不好回答，只是笑了笑：“过来看一下！” “顾客有点多，你先坐柜台这边吧，周岩，今天不用你忙活了……”说着，小妗子就开始招呼顾客。 周岩自然不能干看着，朝秦若舒指了指桌子上的笔记本，然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晚餐时间，请客的顾客比较多，点的多了，后厨压力自然就大，周岩见上菜速度比较慢，就找了个机会，钻进了后厨。 第209章 砸场子(中下) “石头，怎么又回来了？”借着刷锅的空档，小舅李玉林跟周岩打了个招呼，“你老丈人那边的问题解决了？” “还没呢，”周岩无奈地摆了摆手，“那顾客纯粹就是找茬儿的，专挑那些生僻的菜品点，可老秦又死要面子活受罪，接受点餐服务！” “那倒不至于，”小舅笑了笑，“搁旧社会，瑞阳也是能挑四个幌子的馆子，自然得有点餐的服务。” “那是旧社会……” 旧社会，饭店门前的幌子的数量都是有讲究的。 挂一个幌子的，“等级”最低，店里有什么，顾客就只能吃什么，类似于快餐店；挂两个幌子的，只要店里有食材，厨师就能给你做；挂三个幌子的，等级比较高，只要菜谱上有的，当场就得给你做出来！ 至于，四个幌子的饭店，那可是最高等级的，想吃什么，店里就得给你做什么…… 便宜岳父老秦同志，似乎就因为在周记小馆吃过饭，受了刺激，也搞出来这么一个四个幌子的饭店才有的政策。 本来，在东阳这种偏僻的海边小城，没多少见识过大场面的吃货，而且瑞阳食府的厨师水平又比较过硬，很少遇到“硬茬子”。 只不过，同行倾轧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东阳本地有好几家兼营餐饮的五星级酒店…… “唉，石头，找茬儿的那位，点的什么菜？” “开水白菜，”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老杨图省事儿，用高压锅焖煮，被人给抓住了。” 李玉林将刷好的锅放回灶上：“还有一个呢？” “牡丹鱼片！” 周岩撇了一眼养在池子里的大大小小的草鱼，神秘地笑了笑：“小舅，你想不想知道，这牡丹鱼片，到底怎么做？” 李玉林回头斜愣了周岩一眼：“刚才我可听见了，小秦来了……” “那……” 李玉林话锋一转：“说实话，我也好奇，牡丹鱼片，到底是个什么样式儿的！” “那还等什么？！” 周岩激动地撸起袖子，套上围裙，将水槽里最肥的那条草鱼拎出来，用刀背敲断脊柱。 刮磷、切腹，片出薄片，用葱姜料酒腌一下，裹上生粉，用擀面杖敲成更薄的薄片。 “起锅烧油！” 鱼片炸成金黄色之后，捞出来控油，摆盘，再浇上已经烧好的酱汁，牡丹鱼片就算是完成了。 全程在一旁观摩的李玉林，见到一盘盘牡丹鱼片出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么简单？” “一看就会，一动手就废！”周岩嘿嘿一笑，端起卖相最好的一盘，出了后厨。 “给，美女，你点的牡丹鱼片！” 金黄色的鱼片，配上酸甜开胃的番茄酱，自然是分外诱人…… 只是…… 秦若舒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小妗子，尴尬地摇了摇头：“这不太好吧？” “这个好说！” 周岩转身又进了后厨，端出第二盘鱼片来，送到小妗子跟前：“小妗子，这是咱们店新开发的菜品，牡丹鱼片，你尝一下……” 小妗子还没来得及品尝，一旁闻着香味的顾客倒是先急了：“老板娘，再加一个这个……” “我们也想要一份尝尝！” “俺也一样！” “me too！” “……” 才过了不到一分钟，周岩就不得不回到厨房，宰了第二条草鱼。 等周岩忙活完了，店里基本上是人手一份牡丹鱼片了。 “老周，我感觉这牡丹鱼片好像也没那么复杂呀？！” “当然，”周岩撇了撇嘴，“店里的材料不全，我只能做了个简化版的，要是老杨拿这个去应付那些找茬儿的，估计能让人给喷死……” 第二天，周岩再次“翘班”，帮着小舅卖完了早餐之后，就跑到了瑞阳。 这次，周岩总算是见到了对自己万般不满的秦方远。倒是可以理解，任谁穿了二十年的小棉袄，差一点就被抢了，都不会给抢棉袄的人好脸色看。 不过，理解归理解，该怼的周岩还是得怼一下，省得岳父大人狂得没边了。 “秦叔叔，你们瑞阳的招牌可真够亮的，这才一年多吧，就来了两波砸招牌的！” 秦方远自然能听得出来周岩阴腔怪调之中隐藏的不满，可当着众多厨师的年，也不好给“流星”脸色看，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这些同行会这么缺德……” “那个老杨，食材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王顾左右而言他。 总厨老杨朝一旁的帮厨使了个眼色，苟着随即麻溜地从冷藏柜里拿出一只肥鸭子，放到周岩跟前的案板上。 无论是八宝扒鸭、传统的三套鸭，还是江浙一带的八宝葫芦鸭，都比较考量厨师的刀工。 只是，淮河以北，吃鸭的人很少，因此东阳这边的能够整鸭、整鸡脱骨的厨师不多。 周岩拎起鸭子，掂量了一下，随手拿起案板上的菜单，在鸭脖根部开了个口子，借着又把鸭脖子给沿着颈椎一节一节切断了，取出来…… 周岩忙活的时候，周围的一群主厨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 鸭脖之后，是内脏，然后就是锁骨、翅骨，接下来是肋骨脊柱、盆骨，最后一步把腿骨断筋，抽出来。 剩下的工作流比较简单了，往鸭肚子里填糯米、莲子等“八宝”，过油炸一下定型…… “老邢……”看热闹的秦方远轻轻地推了推自己手下刀工最好的大厨，朝对方努了努嘴，“整鸭脱骨，你能办到吗？” “够呛！”老邢摇了摇头，“想要脱骨，最起码得了解鸭子的骨架，每个十年八载的，根本就练不出来？” “十年八载？”秦方远气不打一处来，“满打满算，那小子才学了几年厨师？” “秦总，人跟人能一样吗？人家天生的厨师胚子……”老邢微微叹了口气，“幸亏李玉林野心不大，要不然咱们可就麻烦了，这么一个全能选手，随便到哪里，很快就就能拉起一支厨师队伍……” 秦方远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还该郁闷了：这小混球将来有可能会成为我女婿，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我就高兴不起来呢？ 鸭子放进砂锅里开火之后，周岩又从一旁的鱼缸里拉出一条青鱼，做牡丹鱼片。 瑞阳食府这边的材料比小舅的店里齐全，做的时候，周岩就拉满了逼格：去腥、裹粉、炸制，还有的步骤，一步也没缺了。 摆完盘的时候，黄瓜片作叶，牡丹花丝做蕊，再浇上晶莹剔透的红色的姜汁儿，足以配得上国色天香。 而便宜岳父秦方远关心的自然不是周岩的作品：“老许，这个菜你能做出来吗？” “应该可以吧……” 第210章 砸场子(下)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纸包炸鸡了。 而这道菜的重中之重，自然是“纸”。 大冬天，自然找不到原版用的新鲜春笋，只能拿水发的干笋凑合一下。造“纸”，用的笋还不能太嫩，太嫩了没有纤维，不容易成型。 挑好了笋子之后，沿着生长方向切成条，用刀背拍碎，之后就是重体力活了：剁成泥。 之后，再添上少量的糯米浆，做成“纸”浆，按照造纸的工艺，捞纸。 “纸”捞出来之后，阴干；用的时候，再用用水打湿…… 捞好了“纸”之后，周岩将纸交给了一旁的帮厨：“找个阴凉的地方，放起来，不能烘、蒸、烤……” “为什么？” 周岩瞅了一眼正煲着的八宝扒鸭，笑了笑：“纸烤熟了再炸鸡，纸上就没那笋味儿了！” 八宝扒鸭火候还早，周岩笑着走到秦方远跟前：“秦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我先找个地方休息了……” “那个……”秦方远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可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小周，当时你学艺的时候，你师父有没有教过那些比较难做的菜品？” “油爆双脆、三不沾、开水白菜、九转大肠算吗？”周岩随口报出来几样。 “还有没有更麻烦一点的？”秦方远好像还有点不太满意，“比如佛跳墙之类的……” 你这是打算去找茬儿吧？ 周岩想了想，报出来一串个堪称变态的菜品：“豆芽塞肉、茄鲞、江南百花鸡、桂花扎……” “那你说说，这几道菜的做法……” 一听到问做法，周岩就确定这便宜岳父是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豆芽塞肉嘛，相对比较简单，在豆芽上穿个孔，往里面塞上肉馅，再炒出来……” 瑞阳食府的厨师都是正经儿厨师，还是头一听说这么变态的菜品做法，全都瞪大了眼睛：这也叫相对比较简单？ “真是长姿势了！” “那茄鲞呢？” “茄鲞？”周岩笑了笑，“这道菜原本是红楼里面的，对食材的要求不高，可做起来十分麻烦，茄子去皮之后，拿鸡油炸出来，然后跟鸡肉、香菌、新笋、豆干等配角一起用高汤煨出来……” 才听了一半，岳父大人就已经喜上眉梢：“这个好，这个菜有意思……” 接下来，周岩又给介绍了其他几个堪称“缺德带冒烟”的菜品。 介绍完之后，后厨的厨师们看向周岩的眼睛里，都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熬了四个多小时，早晨八点多就已经上锅的八宝扒鸭，终于出锅了。 中午，秦方远把周岩给留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打算把周岩留到下午，让他帮后厨吊了一锅“开水”汤。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赶到了瑞阳，确认了一下食材的准备情况：前一天炒出来的干笋糯米纸，已经阴干了，可以使用了；鸡鸭都按要求已经准备好了…… 转了一圈之后，周岩钻进了早点部，蹭了一份早餐，早餐部的厨师们，还算有良心，知道周岩是大家的领路人，净挑贵的给周岩往盘子里塞。 天下没有免费的早餐。 享受过之后，就得受苦了。 昨天的脱骨流程，再来一遍，而且还是三四只一起。油炸定型，放进汤里之后，周岩总算是闲了下来。 早餐部的年轻人比较多，看到“周老师”闲了下来，赶紧将他抢了过来。 “周老师，你会做面包吗？” 这个的确是会！ 众人见周岩面带得意，起哄道：“露一手呗？！” “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就惦记我脑袋里那些手艺吗？”周岩翻了翻白眼，“回头我整理一份攻略给你们……” 在早餐部玩到十点多，周岩又被抢了回去，准备八宝扒鸭和纸包炸鸡。 十点半，砸场子的那位顾客如约而至，而且还带来了五六个好友。 可能是担心瑞阳准备的食材浪费了，这位在菜单上又添了几个菜：姜蓉鸡、牡丹鱼片、竹荪肝膏汤、雪花鸡淖和油爆双脆。 看到点菜单，秦方远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幸亏有好几道昨天周岩已经介绍过了。 “拿到后厨去吧！” 本来周岩还打算看热闹，可见到菜单上那颇具有文艺气息的菜品，不得不重装上阵。 “这群小老头也太可恶了，专挑这些费厨师的菜品！”总厨老杨同志朝周岩尴尬地笑了笑，“小周，又得麻烦你了！” 所幸，“变态”的顾客，补上的都是火候菜，食材都很普通，可比较考研厨师的火候把握能力。 姜蓉鸡，用老姜蓉浸泡鸡肉，蒸熟之后，再撒上炸过的姜蓉。姜蓉解油，鸡肉祛寒暖胃，在冬天吃甚是应景。 雪花鸡淖类似于炒鸡蛋，只不过主材换成了鸡肉，成品要求熟而不焦、不腻，“洁白如云”，“谓之鸡却不见鸡”。 虽然顾客没有再点开水白菜，可点的这份竹荪肝膏汤，做法却一点都不比开水白菜简单。 同为川菜四大清汤，竹荪肝膏汤的做法也比较特别：生鹅肝碾碎，滤取肝酱吊汤，吊汤的时候，只能用小火满煮；最后再配上清汤和竹荪一起烹饪。可以说，就是开水白菜和国宴狮子头的合体，而且难度更高…… 难得有磨练厨艺的机会，周岩自然得好好珍惜，环顾了一下四周被秦方远指定给自己打下手的厨师们，将厨师帽扣在头上，微微一笑：“今天麻烦大家给我打下手了！” “先做姜蓉鸡！” 一旁的二厨麻利地拿起一坨老姜山，去皮，切片，剁蓉…… 姜蓉鸡就像是一剂润滑油，将迟钝的后厨给加速了起来。 周岩一认真起来，更是六亲不认，稍微有点不满意，轻则赏个白眼，重则轻蔑地扔到地上…… “瑞阳的切墩儿就这点水平？！” 所幸，最耗时间的八宝扒鸭已经上锅了，而剩下的这些都只是跟掌勺的手艺有关。 周岩手底下这些临时“员工”，见见周岩面无表情，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每当一道菜完成，众人都会缓一口气…… 还剩两道了！ 还剩最后一道了！ 等竹荪肝膏汤送走之后，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终于完事儿了！ 看着手底下人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周岩笑了笑，摘掉了厨师帽，除掉了围裙，扔到一旁：“我先回去了，回头让秦总给你们加钱！”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本来，周岩还想着便宜岳父秦方远可能会带着人去找场子，可没想到的是，才过了两天，瑞阳就跟市里的几大五星酒店达成“统一战线”：互相交流，互通有无…… 当然，这些跟周岩就没什么关系了，小表妹放寒假之后，他的代班工作结束了：跟舅舅、姥姥打了个招呼，在秦大小姐恋恋不舍地注视下，踏上了回家的大巴。 第211章 热炕头 “大侄子，你比我们早回了好几天，怎么现在才到家？” 一进家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小叔那张带着几分揶揄的笑脸。周岩自然清楚小叔的企图，想要“调戏”自己。 只可惜，咱是“过来人”。 “去老丈人家帮了几天忙！”周岩笑嘻嘻地盯着小叔。 小叔似乎是替周岩赶到不值，“忿忿不平”地追问道：“你小子，还没结婚，就倒贴，结婚之后可怎么办？” 周岩白眼一翻：“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两人说话的时候，听到声音的老爹从门后探出头：“你们俩，还不快进屋，还在天井里傻站着干嘛，亮肥膘吗？” 刚到门口，周岩就闻到了锅屋里传出来的鸡肉香味，光凭这味道，周岩也能断定，家里养了两年的公鸡，已经牺牲了。 可怜这大公鸡，劳苦功高，又是报晓，又是辅助繁衍后代的，结果还是没能逃过“我儿子回家了”这一劫。 进屋之后，鸡腿已经架在了碗上，而桌子边上，堂弟周松，正在跟同样的大鸡腿较劲。 “石头，还没吃午饭吧，抓紧坐下来，汤还热着！” 周岩瞥了一眼架在碗口的鸡腿，摇了摇头：“给我两根鸡翅就可以了，这几天，天天吃鸡腿，有点腻……” 吃过午饭，周岩才坐到老爹老娘跟前，汇报情况。 最重要的，自然是老两口的宝贝侄子：“小鑫鑫已经满地爬了，整天吃饱了就睡，我姥姥整天都闲得很！” “临走的时候，老舅还想给塞海鲜，让我给推了，”周岩回头看了看门口的泡沫保温箱，“那里面的对虾和大黄鱼，是老秦给的，前两天给他白忙活了两天！” 老爹跟老娘对视了一眼，笑着回复道：“你怎么好意思要？” “怎么不好意思要？”周岩微微一笑，“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顾客，点的东西有多刁钻，老秦他们家店里，就找不出一个人……” 老爹老娘也不知道餐饮行业里面的门道，只当故事听了个寂寞。 倒是小叔，听完传奇故事，美滋滋地盯着周岩：“大侄子，今年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明天一起去赶年集，你也展示一下厨艺？” 赶年集？ 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 重生之前，基本上都是腊月二十九放假，初八上班，哪有机会赶年集；去年，周岩又在小舅家帮厨，忙到腊月二十七，也没机会…… 虽然隐隐有点期待，可周岩心里也有几分排斥：多年的单身和被催婚，导致的轻微社交恐惧症。 “石头，去吧，”周岩老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家今年的年货置办，就听你的了！” “爸，”周岩有点无语，“今天才腊月十七，现在就置办年货，有点太早了吧？” 周老爹轻轻地摇了摇头：“等过了小年再买，就来不及了，青菜之类的可以小年之后买，明天先把其他的东西置办了……” 老爷子定了基调，周岩也不好反驳。 小叔一家三口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而周岩趁机霸占了热炕头。 虽然家里已经装了暖气，还接到了太阳能热水器上，可暖气哪有热炕头舒服。 老爹老娘一看这周岩这火急火燎的架势，都有点哭笑不得：至于吗，就跟谁会跟你抢似的！ “对了，儿子，”坐在火炕前喝茶的周老爹，突然回过头，“东边的新房子，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装修，你要是用空，可以琢磨一下……” “不用了，先放着吧，”周岩把脑袋缩进被窝里，“咱们自家三口，住这边就够了！” “你二姨、小姨说年后可能会过来住几天，就算加上老房子，地方也不太宽敞……” “年底装修？”周岩皱起了眉头，“时间应该来不及了吧，就算那边装修好了，没上供暖，也没法住人……” 老娘有点困惑：“盖房子的时候，不是已经往墙里塞了泡沫塑料了吗？” “妈，地面都冻透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那玩意儿，只是起保温隔热的作用。” “行了，”老爹阻止了依旧满脸困惑的老娘，“石头他小姨来了，挤挤就住下了，新房子那边，冬天根本就没办法贴瓷砖，不过……” 周老爹朝周岩笑了笑：“你自己的房子，自己做主！” “那正好……”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你们的儿媳妇就是学建筑的……” 老两口子都被儿子的机智给逗乐了：“你呀……” 过了没几分钟，周岩老爹兜里的电话响了。周老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 “晚上？”周正海皱起了眉头，“不都跟你说了吗，只是帮了个小忙，又没花多大功夫……” 说着说着，老爹拿着电话走出了房间。 这什么情况？ 周岩朝老娘使了个眼色。 “秋天的时候，给村里玉华家耕了几分地，人家管饭了，你爸没好意思收钱，可人家又过意不去……” “那就定规矩呗，”周岩撇了撇嘴，“只收钱，不用管饭！” “哪有这么简单，”老娘笑着摇了摇头，“乡里乡亲的……” 院子里老爹还在不停地客气。周岩这边又来电话了，打电话的是秦若舒。 “老周，你到家了吗？” “刚到，”周岩朝竖着耳朵的老娘翻了翻白眼，“老秦同学，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我想你了！”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我明天再回城里？” “不用了吧？” “哦，对了，”周岩眼珠子一转，“我们家今年刚建了房子，还没装修，我爸我妈说让你这个建筑高材生，给设计一个装修方案……” “好呀！”秦若舒脑袋一热，激动地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只是，当她见到房子的建筑图纸之后，有点傻眼了：三百多平的房子，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结构，着实让人头疼。 “老周，第一层，靠近……东北角那间房子里的那个一米多高的平台，是做什么用的？” 周岩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试着问了一句：“秦若舒同学，你们老家应该不是本省的吧？” “对呀，怎么了？” 周岩神秘地笑了：“那你听说过火炕吗？” “哦……”秦若舒恍然大悟，“我就说……” “还有，秦大设计师，”周岩扫了一眼已经发出去的文件清单，“我给你发的文件里，有一份设计说明，里面说的东西很详细……” “是吗，我怎么……” 看到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文件夹里的其他文件，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羞红了…… “不说了，先挂了！” 秦若舒挂了电话，一抬头就发现老娘正站在自己身后。 “妈……” 秦妈笑着扫了一眼文件夹里文件：“若舒，这是谁哪来的建筑图纸？” “这是周岩他们家新建房子的图纸……” “是吗？”秦妈拿过鼠标，缩放了一下，“房子建的挺漂亮的……” 第212章 赶集 最终，周岩还是没能占稳热炕头。 下午的时候，老爹被人连拉带拽给拖走了，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几分醉意。 周岩见到这种状况，只得放弃了阵地，回到自己的小书房里，视频聊天，顺便教女朋友如何使用三位软件进行装修设计。 第二天，周岩早早的起了床，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跟着老爹参观了一下“现代化的养猪场”。 转了一圈之后，周岩这才发现，自家养猪场的地盘儿又扩大了：扩出来的地方，布置上了粮仓和颗粒饲料机。 “儿子，你是不知道呀，这些牲口，是真能吃，一天能造进去好几千斤粮食！” 周岩看老爹眉飞色舞的，没好意思戳穿他：你这是赤果果的炫耀。 养猪场建起来之后，后续养殖的成本主要有三个地方：猪崽儿、医药和饲料。 自家繁殖，猪崽儿成本几乎为零；医药必不可少，如果卫生条件比较好，可以省掉一部分医药开支，可也相当有限。 饲料就不一样了，一头猪从小猪仔长成两百公斤的肥猪，最起码得消耗四五百公斤的饲料。 周岩家的养猪场里，有将近三千头猪，一批猪养大，差不多得消耗一千五六百吨饲料。 而周老爹从村里平价收购原料，自己调配加工饲料，每吨饲料差不多能比品牌饲料便宜三四百块钱…… 走着走着，周老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堆积成山的原料，微微叹了口气：“造饲料真是一本万利呀！猪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能吃了！” “对呀！” 周岩没好意思告诉自家老爹一个比较打击人的事实：背靠种花家庞大养猪事业的傣国正大，靠着猪饲料生意，硬生生地做成了亚洲五百强…… 早饭刚过，小叔的电驴子就到了，而周老爹正好也将家里的电驴子推了出来。 没等周岩反应过来，老爹已经骑了上去，老娘也麻溜地做到了后座上。 “儿子，你去隔壁借自行车吧，我们先出发了……” “我是你们亲生的吗？”周岩欲哭无泪，将家里收拾完了，才去邻居家接了自行车。 本来，家里还有两辆自行车，一辆女式，一辆二八大金鹿，可这两辆车，因为长时间没骑，车胎已经废了。 农村大集，五天一个“轮回”，镇子上的集市，每逢农历带三、八的日子才有。 2008年年初的农村，私家车还没那么多，柏油路上，偶尔会有一两辆汽车驶过，其余的交通工具人除了电驴子，就只有自行车了，连电动车都很少。 从周家岭到镇上，虽说都是柏油路，可却都是起起伏伏的山间公路，六七公里的路程，周岩花十几分钟才蹬完。 “这边……” 不用周岩自己找，周老爹隔着老远就朝周岩招手。走到近前，周老爹背着的左手突然伸了出来，递给了周岩两根冰糖葫芦。 这才是亲爹嘛！ “这是你小婶买的，给你留了两根……” 找个机会去做个dna比对。 周岩很敷衍地笑了笑，接过冰糖葫芦，而周老爹则将自行车接了过去，推到了一旁的“收费停车场”。 dna比对暂时不用急着做了…… 镇上的集市一如记忆中那般嘈杂纷扰，道路两旁的摊位上是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锅碗盘盆、铲勺刀筷都有。 当然，周岩的实现并没有在摊位上停留多久，而是投向了路边一位卖擦丝器的摊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听到那熟悉的叫卖声，周岩嘴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十多年之后，网络带货主播大型其道的时候，很多从农村出来的打工人，听到“只有99件，错过了就得等明年”，会感到莫名的亲切。 有段时间，周岩也曾困惑于这种莫名的亲切感，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周岩想通了：直播间里主播叫卖似的带货，完全就是农村大集摊主们的翻版…… 而网红卖货，也要比网红带货的历史要早很多。 周岩依稀还记得，两三年之后，网上突然出现了一批卖胶水、鞋子还有擦丝器的“网红”视频。如果追根溯源，这些“网红”应该是网络直播带货的鼻祖了…… 周老爹见儿子满脸傻笑地盯着卖擦丝器的摊位，微微摇了摇头：“儿子，你不是说切出来的丝更好吗？” “我又没打算买，只是看热闹！”周岩撇了撇嘴，迈开腿，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阵子，周岩发现路上有不少人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转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跟自家老爹组成的小队伍，着实有点出挑：在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农村，身高一米八的老爹就已经够吸引眼球了，再加上一米八加的自己…… 再往前走，不远处就是大集的入口了。 入口附近，各式各样的小零食摊子，错落有致地摆在道路两边。 扛着“狼牙棒”的冰糖葫芦小贩，怀里一人多高草靶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冰糖葫芦；临近的摊位是卖蒸年糕的，小贩正在拿着磨的锃亮的铲子，切割厚厚的千层年糕…… 周岩看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刚想从兜里摸钱包，被老爹给拦住了：“我来吧！” dna比对的钱可以省下了。 年糕是用糯米和黄米蒸出来的，糖放得挺足，而且中间还掺了红豆、红枣，色香味俱全。 咬一口，软软糯糯，还是那个味儿…… 有了三五分钟，父子俩在菜市上追上了大部队。 虽然农村号称自给自足，可实际上冬天对于蔬菜的选择并不多，而且零八年附近，蔬菜大棚的推广度还没有那么高，因此在历史上看到的绿叶菜，除了韭菜、菠菜、黄瓜，也就只有芹菜和香菜了。 周岩老娘挑了半天，从摊位上拎起一捆韭菜，递给了老板：“称一下！” 称完付钱之后，周岩老娘结果装着韭菜的塑料袋，转手递给了周岩：“今天晚上吃饺子！” 周岩扫了一眼手里的韭菜，回头朝老爹笑了笑：“爸，要不咱自己种菜吧，建个蔬菜大棚，冬天想吃啥自己种！” “我看可以！”一旁的小叔乐了，“反正你们家地方多的是……” 就在这时，周岩老娘突然回过头，看了看周岩：“石头，选什么菜，说一声！” “随便，都一样！” 周岩老娘翻了翻白眼，伸手抄起摊位上胳膊粗的莲藕，示威似的看着周岩：“这个怎么做好吃？” 周岩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炸藕盒！” “这个……”老娘拎起了一朵菜花。 “素炒、肉炒，干锅也可以……” 一群人晃悠了好一阵子，只是买了点芹菜和洋葱就往回走。 走到停车的地方，周老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还忘了买对联了！” “叮……” 系统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第213章 最水的大师 【发布大师徽章任务：亲笔书写春联！】 这也可以？ 周岩的腰被晃到了，半天没缓过来。 “这大师任务也太草率了吧？而且……” 周岩刚想说自己的书法还不到lv6，可调出了自己的属性栏一看，发现书法技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到了lv6。 【草率，不存在的！ 如果跟历史上的书法名家比，宿主你就是个渣渣。 可要放到现实中，你的水平足以对得起大师的称号！】 一提起现实，周岩自然是自信满满。 随便找一只鸡，把爪子在墨水里蘸一下，走出来的玩意儿逗比书协的那些“大家”强很多，更不用说，周岩这专门跟着名家名师学过的书法了。 于是，周岩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任务。 回到家之后，周岩突然想起来，貌似书法大师的试炼任务没有奖励…… “系统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要啥自行车，你好意思跟本系统提奖励的事情？史上最水的书法大师？】 周岩被系统喷得自闭了。 午饭之后，周岩跟父母说自己要写春联，把两位老人家给吓坏了…… “儿子，不是我们看不起你，只是你忘了你小时候糟蹋过的那些毛笔和墨水了？” 您二老可真是翻黑历史的高手，你们儿子的黑历史，随时随地，顺手拈来。 “高考结束之后，我一直都在练习，要不我写几个，让你们看一下？” “那好吧，”二老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墨水和毛笔你自己去买！” 然后，周岩从炕上取下了老爹的军大衣倒穿在身上，拎起头盔戴好，骑着电驴子又返回了镇上，买齐的笔、墨和写春联用的红纸，一路狂飙，回到了家里。 老爹老娘已经收起好了桌子，等周岩进门，笑着布置了任务：“儿子，先写一副六畜兴旺吧！” 周岩没有反驳的权利，将买回来的红纸拿出来，用细线裁出一块来，提起笔，蘸着倒在小碟子里的墨水，笔走龙蛇，写了“六畜兴旺”。 写完，周岩放下笔，移开镇纸用的遥控器，提起对联，吹了一下之后，递给了老爹…… “嗯，还行！这水平，写对联应该是够了！” 废话，苏东坡的字，写对联肯定够用！ 接下来，就是裁更多的纸，写更多的春联了。 三套院子，加起来需要二十多副对联，纵然周岩已经专门练过腕力了，可写完了之后，还是感觉手腕酸痛无比…… 至于系统那【恭喜宿主完成书法大师徽章任务】的提示声响起，丝毫激不起周岩内心的波澜。 上一个围棋的大师徽章造型，是一个只手捻起棋子往棋盘上放的造型；而书法的大师徽章，是一支毛笔斜放在“永”字上，不凑巧的是斜放的毛笔正好挡住了“永”字的短横，不仔细观察，看起来像个“水”。 你这是在内涵什么吗？ “我也知道这书法大师水分有点大，可系统你也不用这么恶心人吧？” 【失误了！】 “给点实惠的补偿？”周岩得寸进尺。 【琴棋书画的“画”，教程五折优惠？】 周岩舍不得那点积分，抠抠搜搜地讨价还价道：“大过年的，绘画的教程不是应该白送吗？” 【那就放到绘画的后续的奖励中！】 周岩顿时就来了兴趣：“后续奖励？” 【无可奉告！！】 看在周岩写了一下午对联的份儿上，晚上包饺子的时候，老爹老娘没舍得让他动手，当然也有可能是嫌弃他手上的“墨香”。 最后，落到周岩手上的工作，就只剩下剥蒜、捣蒜泥和烧火了。 虽然家里的沼气已经用了小半年了，而且为了保证供气的连续性，还在供气系统上加装了储气罐和增压泵，可像蒸馒头、煮饺子之类的“大型”工作，老两口一般都交给劳苦功高的柴火灶。 饺子很快煮好了，一家人大快朵颐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周老爹扯开嗓子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门没关！” 没多会儿，两个邻居推开门进了屋。 “呦，三叔，吃饺子呢！” “一起吃点吧！”周老爹客气了一下。 “不用了！”这两位从一旁拉了两项椅子坐下。 “三叔，问你个事儿，今年你们家还杀猪吗？要是杀的话，我们就不去别的地方买了，现在这速成猪肉，都没个肉味儿！” “留了几头专门用来过年的猪……” 周老爹看了看周岩老娘，老娘迅速地将话茬接了过去：“你们想要的话，可以说个数，到时候给你们留出来！” “那就一家给留二十斤吧，五花后梢都可以！” 下了“订单”之后，两个邻居起身离开：“三叔，你们先吃饭吧，我们回去了！” “不送了！” 等一家三口吃早饭，还没来得及刷碗，又来了一群邻居，目的也是下“订单”…… 到了晚上十点多，一家三口合计了一下，发现自家好几头猪性命都保不住了。 周岩老面一看这架势，赶紧给几个姨打了电话。 “大姐，我们家过几天杀猪，你们要多少……” 打了一通电话，又有一头猪性命保不住了…… 腊月十九，刚吃完早饭，周岩老爹就被人拉走了，到了晚上八点多，才满身酒气地回来，到家之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夹着钱的小本子，递给了周岩老娘，然后，一头栽倒在炕上，没多久就鼾声四起。 周岩老娘翻了翻白眼，拿起钱数了一下，然后打开小本算了一下，抬头朝周岩笑了笑：“你爸心真黑，在外面吃了一整天，就只给人抹掉了十块钱！” 周岩咧嘴笑了：“我又不知道咱们家这边什么行情！” “也是！不过……”周岩老娘将钱收起来，塞到床头的格子里，微微叹了口气，“你爹傻实在，给人耕地，不光犁得深，就连边边角角的地方，都给照顾到了，要价还跟外面一样……” 周岩笑着调侃道：“我爸不实在，你能成为我妈吗？” “就你话多！”老娘翻了翻白眼，想了想，“唉，石头，正月里，咱们是不是得备点东西，去若舒她们家？” “不用，”周岩轻笑，“还没谈婚论嫁呢！” “那你国庆的时候待人去首都看房子干嘛？” 周岩愣了一下，回过头惊讶地看着自家老娘：“这是谁跟你说的？” “还能有谁？若舒呀！”老娘洋洋自得，“你以为我给她留电话号码是干嘛的？” 周岩一下子蔫了，想了一下：“再等三年吧，若舒打算升本，然后考研，等上了研究生之后，我们就去登记领证！” “还得三年呐！”周岩老娘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再有个两三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周岩都快哭了：这辈子已经够积极了，大一就找了女朋友。 “妈，我小舅才刚生二胎，”周岩苦笑不得，“我两个表哥都还没结婚，咱们着啥急……” “说的也是……” 第214章 当家教 腊月二十大清早，周岩老爹就跟几个连襟商量好了，去周岩姥爷家，送年货。 周岩老爹老娘的交通工具是电驴子，收拾好了年货，跨上电驴子就蹿了，消失之前只是隔空给周岩留了一个线索：“你小叔他们今天不出门！” 小叔家离养猪场只有不到一百米，周岩赶到时，小叔一家正在拆洗被褥。 “呦，大侄子来了！”小叔周正河笑呵呵地凑到周岩跟前，“你爸已经跟我说了，大侄子，都什么年代了，还骑摩托车，你不是已经考出驾照了吗，让你爸给你买车！” “老头子的家底都被养猪场掏干净了！” 小叔翻了翻白眼：“那你呢，我三哥可说了，你手里好几张那个专利证书，一年好几十万！” 自家老头子喝大了喜欢吹牛，在熟人中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周岩也没想到，自家老头子竟然跟小叔说了实话。 周岩也不好拆自家老爹的台，以白眼对白眼：“买车放家里生锈吗？” “说的也是……”小叔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变得极富神采，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要不来年我考个驾照……” 没等小叔说完，小婶已经脱下来棉鞋，对着他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周岩，别听你小叔瞎说，有钱存着不好吗？”小婶气鼓鼓地瞪着小叔，“正河，你想开车自己买！” “说急就急！”小叔有点无语，讪讪地摸了摸被砸到的肩膀，“我只是跟大侄子开个玩笑而已……” “我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乡间的羊肠小道，肯定不会堵车，不过，颠簸却是难免的，虽然已经有了村村通，可相邻县区之间的道路质量，有点敷衍，才用了不到一年，路基下面的石子就“锋芒毕露”。 颠了一路，屁股都快麻了，才到达了目的地。 在院子里的小表弟，听到声音，推开门就迎了出来，过了一小会儿，围着围裙的小姨也跑到了院子里。 “外甥来了？” 曾几何时，姥姥姥爷嘴里的“老大难”，也学会照顾人了。 姥爷是很传统的中国农民，勤劳但却有点执拗。夏天的时候，姥姥去舅舅家看孩子，原本舅舅打算把姥爷一起接过去，可却被姥爷以“田里还有庄稼需要照顾”为由拒绝了。 只是，这样一来，姥爷的一日三餐就成大问题了。 然后，原本嫁得最近，被老人们期待着还能“啃老”的小姨，不得不肩负起了照顾老人一日三餐的重任。 时乖命蹇，还是天道轮回？ 周岩能想象得到，平时喜欢拿煮面条对付一日三餐的小姨，为了姥爷的伙食，得愁掉多少头发…… 虽然小姨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含蓄，可眼角的鱼尾纹却在无意间宣告着，她已经不年轻了。 房间里，老爹和姥爷正在喝茶，见到周岩进门，姥爷笑着拍了拍一旁的座位：“外甥，坐这边！” 周岩笑了笑，取下了背上的笔记本，开机，将前一阵子在小舅家拍的照片找了出来…… 原本眼睛里还带着几丝落寞的老人，脸上顿时笑逐颜开：“石头他爸，你看看，才几个月没见，孙子就长这么高了……” 当照片里出现小舅的身影时，姥爷眼中的激动一闪而逝，虽然掩饰得很好，可眼睛周围出现的血丝，却在昭示着，姥爷的内心，远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周岩只是在一旁旁观了一小会儿，就被老娘打发到厨房里去给小姨打下手了。 看到周岩过来，小姨长长地松了口气，瞅了一眼地上、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食材，笑道：“你姥爷天不亮就跑出去买肉了，八点多又去了一趟集市，又是羊肉又是鱼的，回来之后，把前一阵子你妈带过来的大公鸡又给宰了……” 说着，小姨指了指地上还没断气的大公鸡和水盆里的花鲢：“周岩同学，咱们先处理哪个？” “谁都烧开了，”周岩扫了一眼蜂窝煤炉子上正在冒白烟的水壶，“那就先收拾鸡呗！小姨，你浇水，我拔毛……” 浇水拔毛之后，小姨赶紧躲到了一旁：接下来就是比较有味道的切腹，清膛了。 周岩回过头，笑着朝躲得远远的小姨调侃道：“小姨，你们家平时都怎么吃鸡的？” “我一般都让卖鸡的小贩给处理好了！”小姨瞥了一眼蹲在一旁看热闹的表弟赵梓轩，“周岩，跟你商量个事儿……” “有话直说！” “你表弟明年就上三年级了，我听说四年级有英语课，寒假里你能不能给你弟开个小灶？” 周岩连小姨满脸希冀，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 “周岩，寒假里你没什么事儿吧，别耽误了你自己的事儿……”小姨还有点不放心。 结果还没等小姨说完，周岩的老娘舅就了过来：“能有什么事儿，老四，你就让轩轩去我们家住一阵子吧，顺便学学英语！” 等小姨走开了，周岩老娘开始苦口婆心地爆料自家儿子的黑历史：“石头，你奶奶没的早，你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可是你小姨一直在照顾咱们娘俩，那年你爸在外面打工……” 周岩也不敢反抗，只能听着，倒是去提水的小姨，听到“想当年的事儿”，都觉得不好意思：“三姐，那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你还提它干嘛？” 清理完了切腹的公鸡，先找个地方挂起来，回头继续处理花鲢。 就在周岩忙着刮磷的时候，二姨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走进了院里…… 赵梓轩眼尖，笑着迎了上去：“二姨来了！” 跟在二姨身后的是表哥冯俊和小表妹冯小蓓，等周岩老娘和小姨将“新客”引进了屋里，姗姗来迟的二姨夫终于露面了。 “爷们儿，忙着呢？辛苦了！” 要不是这位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周岩还以为是某个官僚主义作风极盛的村官出现了。 大姨一家到的最晚，差不多快正午时分才出现。不过，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迟到是必然的…… 大姨家的表哥孙凯，已经参加工作了，年二十九才能到家，这让周岩和冯俊都感到微微有点遗憾…… 人员到齐之后，就开席了。前菜自然是老爷子的宝贝孙子，一群人围着电脑端详了好久，直到上菜，才放下…… 就这年年有余的酒菜，谈谈年景，聊聊收成、展望一下未来。 下午四点多，太阳的余温散去，短暂的分别开始了。 原本周岩还以为姥爷会继续“固守阵地”，可没想到被二姨夫三言两语给拐上了车。不过，就算是出门，老爷子也没忘了跟小姨交代一下，家里还养着一群鸡。 “爸，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地去住几天吧，等我妈跟我哥一起回来，你再回来看孙子！” 二姨夫一家拐到了姥爷，而周岩自家则拐跑了小姨家的表弟赵梓轩…… 第215章 年关(上) 第二天，周氏英语小课堂正式开课。 老师自然是周岩，学生有两名：表弟赵梓轩和堂弟周晓辉。计划只“招收”表弟一名学生，可前一天晚上，老娘大包大揽地将过来串门的堂弟周晓辉也拉进了“群”里。 感谢《棋魂》！ 虽然大学和初中只隔了一个高中，可对于周岩来说，这中间差不多隔了二十多年，该忘的，不该忘的，差不多都忘干净了。 而且，就算没忘，周岩也不敢教表弟和堂弟：虽然周岩的成绩不错，可毕竟是在乡下上的初中，基础倒是挺扎实的，可口语发音就一言难尽了…… 跟着教程捋了一遍《棋魂》，周岩学会了为期，还跟着男主时光体验了一把成长少年的青葱岁月。 跟着时光成长的过程中，周岩也发现了：城里的教育资源，到底不是乡下可比的，尤其是英语…… 于是，赵梓轩和周晓辉就体验到了城里的启蒙英语课。 种花家的英语都是从abc开始的，没有例外。而对于两个弟弟来说，学英语是全新的体验；不过，对于周岩来说，教学也是全新的体验…… 虽然压箱底的东西，再学一遍也做不到“温故而知新”，可周岩在当老师的过程中，却发现了一个跟现实问题，小班教学，效果是真的好：可以及时地发现学习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及时纠正。 教的时候，周岩全程都盯着两个弟弟，只要发现这两位皱眉头，就会询问…… 三天学下来，周岩带着两位弟弟肝完了二十六个字母。 接下来就是…… “how are you ？” “fine，thanks，and you？” 尽管周岩也觉得中国人设计的英语对话有点鬼畜，熟人见面，一个“hi”不就完事儿了，不过现在毕竟是应试教育时代，周岩也只能教这种鬼畜的对话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 小年，吃顿饺子就完事儿了，可接下来就需要“忙年”或者“过年关”了：置办年货，蒸馒头，炸带鱼、丸子，炸果子…… 往年，姥姥在家，周岩跟表哥表妹们都不会缺炸果子；可今年姥姥去了小舅家，想要过一个周全的新年，就只能靠自己了。 腊月二十五，气温骤降。 趁着这个空档，开始宰过年猪。 也不用通知，肥猪被抓时的嘶嚎声一响起来，家门口就聚满了已经下了“订单”的邻居和熟人。 掌刀的依旧是周岩。 将肥猪放倒，褪毛、清膛之后，周岩没理会周围熟人“我要这块”的喊声，径直按照标准的分割程序，将肥猪分解出来。 “下一头！” 分解出来两头之后，周岩站到一边，将解肉的小刀递给了老爹，自己则拎着下水和玉米面，去了养猪场后面的干湿分离池…… 下水清理完了，两头猪也只剩腿骨了。 “再来一头！” 托二师兄的福，玉米涨价了，虽然猪肉也长了，可有钱了，到了年底都想过个肥年。 周岩连续宰了三头猪，才将周围挑剔的邻居和熟人都打发走了…… 看热闹的倒是走了，可因为老爹抹不开面子，给自家剩下的都是一些边角和肥肉比例大的地方。 看着桌上剩下的这些“下等货”，周岩有点无语：“爸，我不是已经给分解出来了吗，你按照顺序卖就是了，怎么还……”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老爹竟然祭出了大杀器：“大过年的，乡里乡亲的！” “那这些……” “留着自己吃！”说着，周老爹瞥了一眼一旁帮忙的小叔和堂哥们，“搭把手，咱们再放倒一头……” 周岩老爹守在一旁，等着周岩把骨头踢掉，赶紧喊了一嗓子：“这样就可以了，你挑一些好的地方，留给你大姨、二姨他们！” 下午，周岩老爹披着摩托车，挨家挨户送猪肉。而周岩则呆在家里处理大腿骨。 除了煲汤之外，周岩能相当的大腿骨最佳的做法，就是酱大骨：将大骨斩断，按照红烧的做法，放在锅里焖煮。 下午，到周老爹转了一圈回来，发现家里的娘仨，全都抱着大腿骨在啃，有点意外：“好吃吗？” “全都在锅里，自己挑！” “啊，真香……” 晚上，老爹老娘临时搬到了家里的客房，至于热炕头，则留给了面团…… 腊月二十六一大清早，周老爹早早地将周岩给叫醒了。 “儿子，起床干活儿！” 还能干什么活儿，自然是揉面。 去年小舅把六家的馒头全包了，而今年小舅还想包圆，却被大家给拒绝了。 和好的面团，在热炕上睡了一夜之后，已经膨胀得不行了，需要拎出来，“蹂躏”一番。周岩练了将近一年的麒麟臂，再次派上了用场…… 不过，就在周岩斗志昂扬地蹂躏着面团的时候，放在炕头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石头，你电话！” 周岩只得放下了面团，扯了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手，拿着手机出了门…… “老板！”电话那头“工具人”弗兰克的声音有点兴奋，“您说的都应验了，现在网上开始流传一些大尺度的照片，我们的人比对了一下，这些照片上的主角，全都是阴黄的头牌，事态现在正在发酵……” “那就好！”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历史”如约而至。 “老板，要不是港股马上就要闭市了，估计阴黄的股票一下就跌成废纸了！” “不着急，”周岩笑了笑，“香江的股民们，都还不知道这些照片上的主角到底是谁呢，让这些照片再飞一会儿！” “收到，我的人马上继续跟进！” “还有，”周岩笑着补充了一句，“过节这段时间，暂时要辛苦你们了，等这一单过去之后，奖金加倍！” “谢谢老板！提前预祝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大笔的银子即将进入兜里，周岩的心情不错，连带着干活儿都像是打了鸡血，看得一旁的老爹老娘直摇头：“儿子，悠着点！”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四口人忙了两天，总算完成了既定的任务。 腊月二十七下午，周岩小姨夫骑着电驴子前来接表弟，顺便将已经周岩家蒸的馒头带回去。 腊月二十八，周岩依旧没能睡成懒觉，天不亮，就被老爹薅起来打扫卫生。 忙活了半天，刚想睡个回笼觉，又被老爹给抓了壮丁：印“钱”，糊弄祖宗。 印完了“钱”，周岩还得给已经去世了的先祖们准备过年大餐。 下午三点多，周岩老爹将准备好的“大餐”、“钱”以及鞭炮装进笎子里，拉着周岩出了门，目的地，西山山坡上的墓园。 目的：祭奠先祖，俗称“上坟”。 父子俩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已经等在路口的大伯、二伯和小叔。 西山的山坡上，大大小小的坟包此起彼伏，大大小小的墓碑，树立在一座座大号的坟包前面。 到了地方之后，大伯带着一群人，从自家祖上开始，一个一个地认“亲”，顺便送“钱”。 “这是你们三伯，正海原来是老四，原本的老三，小时候因为贪吃，掉进热粥锅里淹死了……” 这样的流程，当家的大伯每一年都会搞一次，就连周岩爷爷坟前，小到快要看不见的坟包都给介绍了。 东阳这边关于“上坟”的规矩比恶心：每年因为下雨而流失的坟土，只有自家的直系儿孙才能补回来。 那些矮小的“绝户”坟包，刚立起来的时候，也是又高又大，只不过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才被削得只剩那么一点了。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周岩才会理解老一辈的“香火”是什么意思：有香火，死了有人祭奠，死后即便是过了很多年，不用像那些矮小的坟包那样，逐渐从后辈的记忆里淡忘…… 第216章 年关(中) 上供了钱财和过年大餐之后，周岩老爹从笎子里拎出一大盘鞭炮，解开，点上…… “砰……” 周岩老爹放鞭炮的时候了，其他人则拎着笎子开始往回走。 笎子里的“钱”基本已经清空了，只剩下先祖品尝过的酒和菜了。 可能是因为今年收成不错的缘故，一向认为“与其死了之后瞎折腾，还不如活着多尽孝心”的周岩老爹，准备的酒菜比往年要丰盛得多：以前基本上就是两包点心就拉倒了，而今天让周岩炒了四个硬菜，还带了一瓶价格过百的白酒。 当一群人回到村头时，西山上的鞭炮已经响成了片…… 晚上，周岩依旧没能闲下来，全程都守着大锅，卤制猪头和肘子。 腊月二十九，周岩以为自己终于能歇一下了，可麻烦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上午，“二号工具人”邓卓打电话通知《琴·语》的首映时间；下午，周岩的小女朋友打电话抱怨她爸爸发小的闺女，十分骚包，有什么东西什么都得炫耀一下…… 秦若舒只是无意识地抱怨了几句，可没想到周岩确较了真儿，马上给邓卓打了电话。 “我是周岩，麻烦你把我放在公司那把小提琴送到东阳我女朋友那里，越快越好！” 年三十早晨，周岩正在跟老爹一起贴对联，女朋友的“骚扰电话”又到了。 “老周，都年三十了你还麻烦人家送东西！” 从声音来判断，秦若舒还是相当高兴的。 周岩悄悄地躲到了一旁：“谁让某些人跟我女朋友炫耀来的！” “可是，我怎么感觉这把琴好像是国庆节淘到的那一把？”秦若舒的记性不错，“我记得当时问过你，你总是神秘兮兮的！” “斯特拉迪瓦里！” “不是吧？！” 秦若舒瞪大了眼睛，赶紧跑到了自己房间，将装着小提琴的琴盒连同包装盒一起拿了出来。 “哎呦喂，我的祖宗唉，刚收拾好的房间……”秦妈妈苦笑不得地看着秦若舒。 “妈，你认识意大利语吗？” 秦妈妈翻了翻白眼，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闺女，你是不是过节过傻了，你妈我哪有机会学习意呆利语！” “啊……” “不过，”秦妈妈话锋一转，“我记得，初中时候，教你小提琴的吕老师，应该学过意呆利语！” 秦若舒眼珠子转了一下，掏出手机，将琴盒里附带的文件拿出来，一一拍照，发给了吕老师。 才过了两分钟，吕老师就有回音了：“小美女，你这照片是从哪里拍的？” 秦若舒一听到对面美女那焦急的声音，就知道男朋友送了不得了的东西，微微有点得意：“我男朋友送我的新年礼物！” “你就扯吧，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就是斯特拉迪瓦里的小提琴吗？” “不就是……”对面的吕老师直接抑郁了，“美女，你们家，或者说你男朋友已经土壕到这种程度了吗？” “哦，还忘了一件事，吕大美女，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抱着小提琴来到客厅里，放到秦方远的跟前：“爸，你不是总是说钟小燕的男朋友送了她一台雅马哈的钢琴吗，我让你看看老周送的东西！” 秦方远撇了撇嘴：“不就是一把小提琴吗？” “这是一把斯特拉迪瓦里的小提琴！”秦若舒翻了翻白眼，可一想到自家老爹是个乐盲，不屑地笑了笑，“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这么点东西，再贵，能有一台钢琴贵？” “雅马哈只是乐器，而这一把……”秦若舒神采飞扬地看着小提琴，“是凝聚着历史的艺术品……” “你就跟我瞎扯吧！” 秦方远嘴里说不信，可心里却诚实地很，等女儿离开了，悄悄地拿出手机，将小提琴包装盒里的文件也拍了一个遍，然后用电脑发给了自己的大小，吕小燕他爹，吕季明…… 而周岩这边，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拿起电话，给女朋友又打了个电话。 “美女，麻烦你替我向叔叔阿姨拜个早年！” “你干嘛不自己拜年？”秦若舒笑着诘问道。 “我倒是有岳父大人的电话，可我俩真没什么好谈的！” “那好吧，”秦若舒笑了笑，“还有什么事情吗？” “《琴·语》，情人节上映！” 秦若舒愣住了：“真的？” “你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 “那太好了！”秦若舒高兴得跳了起来，平静下来之后，笑着嘱咐道，“老周，也麻烦你替我给叔叔阿姨拜个年？” 秦若舒拒绝得很干脆：“你自己来！” 周岩随即挂了电话，找到了秦方远打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起。 秦方远看了一眼来点显示，愣了一下，又纠结了好长时间，才拿起了电话。 “秦叔叔，新年快乐！” 秦方远一下子懵了：这小子怎么这么容易就说好话了？ “呃，新年快乐！对了……”秦方远想了想，“周岩，元旦之前，你送给若舒的那把小提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一的时候，在首都淘到的，送到国外修好了，才拿回国内的！” “真的是那个什么迪瓦里！” 周岩神秘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反正送修的时候，把那个意呆利大胡子给激动坏了，连工费都没要，还白送了个琴盒……还有，秦叔叔麻烦您代我像阿姨拜个早年！” “周岩，麻烦你代我给你父母拜个年……” 这边，周岩挂了电话，却发现老娘也刚刚放下了手机。 什么情况？ “刚才小秦打电话了！” 老娘回到房间里之后，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叠崭新的老人头，数出十张，塞到周岩手里：“压岁钱，知道你不缺钱，就当是意思意思了！” 周岩接过压岁钱揣进怀里，刚想往炕上爬，突然想起来回家之前还给二老买了礼物，冲出去跑到自己房间，取了两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回来，老爹老娘人手一个。 “这是什么？”老爹老娘看着外面包装的彩纸，和丝带有点意外。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周岩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手表？你买这玩意儿干嘛，我们平时又不戴？” 老娘笑着将手表取出来戴在手上，而老爹也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家儿子，感喟颇深地叹了口气：“当年我复员的时候，战友送的那些手表、钢笔之类的，都被你给祸祸了……” 周岩嘿嘿一笑，不敢拿正眼看老爹。 “这表……”周老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手表的做工，“应该不便宜吧？” “浪琴的，小牌子，还没海鸥和上海出名呢……” 第217章 年关(下) 年三十中午，一家人随便对付了一下，午休之后，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准备饺子馅。 下午四点多，香江股市闭市之后，周岩的工具人弗兰克又打来了报喜电话。 “老板，消息已经基本坐实了，恒生指数重挫，如果不是正好遇上新年休息日，港股的娱乐板块儿的股票，都能跌成废纸！” “那你们先玩几天，等着明年的下半场吧，”周岩笑了笑，“香江的娱乐公司都涉黑，最好是雇佣一支保镖团队……” “知道了！谢老板关心！” “还有，把刘安国还有星瀚那边的前期盈利，做一个报表！” “我马上去办！” 半个小时之后，弗兰克将私募基金的盈利报表发了过来，周岩转手又发给了刘安国，顺便打了个电话拜了个年。 “小子，可真有你的，才半个月的功夫，就翻了将近三番！” “小意思而已，”周岩笑了笑，“人穷志短，需要钱的地方多了，也只能走这些歪门邪道了！” “你小子，也不用妄自菲薄了，前一阵子捐的那些物资，还是很有用的，尤其是那一大批单兵速热食品，可是解决了大问题！” 周岩嘿嘿一笑：“我也只是个二手贩子，原本打算贩到西欧那边去的，可没想到国内下冻雨……” “对了，我听说春节晚会上，好像有募捐……” “打算再捐一个亿的空头支票，你也知道，交易还没有交割，暂时只能先用支票了！” “有总比没有强！”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又给邓卓打了电话：“老邓，春节晚会上，捐一个亿，走公司的账！” “可是……”邓卓有点为难，“人家并没有邀请咱们呀！” “你先放出去消息，通知马上就到了，”周岩笑了笑，“还有，港股前半段的受益，我已经发给你了，后半段的受益，差不多还会更多……” “老板，你说我是不是也捐一些，这钱赚的实在是有点不踏实……” 周岩差点没被逗乐了：“你自己看着办！” 接下来，周岩有给几个姨、姨夫，以及一些熟人打电话拜了年，一圈电话打完，天基本上已经黑了下来…… “石头，打完电话，赶紧过来炒菜……” 半个小时之前，周岩还是指尖江山，挥斥方遒，可老娘一声令下，马上就得围上围裙，化作卖力的小厨师。 家里养猪，菜基本上都是以猪肉为主：糖醋排骨、红烧肉、溜肝尖、溜肥肠、爆炒腰花、黄瓜耳丝、猪头肉。剩下的都是一些相对清淡的素材，比如老厨白菜、干锅菜花…… 炒完菜，周岩赶紧爬上了火炕，打开电视机…… 全国各地都在过年，当然重点是南方的灾民和救灾官兵如何过年。 看着看着，挂着星瀚控股横幅的救灾物资，就就出现在了摄像机镜头里，之后，主持人还专门做了个主题拜访，主角虽然不是星瀚控股可也差不多了：特写镜头里，人民子弟兵美滋滋地吃着热气腾腾的单兵自热食品。 “虽然说没有饺子和汤圆，可在这么冷的天里，能吃上热饭，已经很不错了，九八年抗洪的时候……” 说着，老兵的眼睛已经红了…… 【辛苦你了！】 七点刚过一刻，小叔带领着拜年的大部队冲了进来，周岩赶紧从被窝里跳了出来，穿好了鞋子，跟上了大部队。 受长驱直入的西伯利亚寒流影响，东阳要比往年冷很多，大部队只是给长辈们拜完了年，就开始散伙。 虽然周岩穿的是加绒的军靴，可吹了一个多小时凉风，脚底已经凉透了。 回到家，热炕头已经被老爹和老娘给占领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倚着暖气片。 “星瀚控股集团，向灾区捐献一亿！” “星瀚控股集团总经理邓卓，以全体员工的名义，向灾区捐款一亿……” 这下，不光是在场的观众，就连周岩的老爹老娘都被镇住了：“这个星瀚控股，是真有钱！” 过了一会儿，主持人给了邓卓一个小拜访：“邓总，感谢您为灾区人民捐献的款项！” “这是我应该做的，”邓卓憨厚地笑了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而且又是春节期间，任谁遇到这样的状况，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过了八点半，窗外的鞭炮声逐渐密集了起来，就在周岩以为夜这么深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可才过了几分钟，又有一群拜年的到了…… “三叔，过年好！” 来的是村里一群关系还算可以的熟人，聊了一阵子之后，为首的远方堂哥开始直奔主题：“三叔，明年我也想在家养猪，不想出去打工了！” “这是好事儿呀！” 养什么东西，是人家的自由，大过年的，周岩老爹周正海自然不会泼人家冷水。 虽然周正海已经在家养了一年多时间的猪，在村里也算是能手了，可周正海自然不敢说自己已经知道如何养猪了：养的时间越长，就越是觉得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 “三叔，开春我打算建猪舍，你能不能给参谋一下？” 周正海有点傻眼，扭头看了看背倚着暖气玩电脑的儿子。 “爸，你看我干嘛，我学的是机械，跟养猪不沾边……” 周正海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大侄子，我也没什么经验，也就能给你提一点小建议……” “三叔，你也太谦虚了吧，谁不知道咱们镇上，就数你们家的养猪场专业……” 周正海被吹得有点飘，可一想起自家的养猪场，硬件全都是自家儿子搞出来的，霎时从云端跌落…… “周岩那个……” 被自家老爹出卖了的周岩，只得放下了笔记本，看了看始作俑者的周林：“哥，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家的这些硬件，我都是托人问了农大的教授，才搞出来的，你要是想搞一个一样的，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家还有图纸……” 周林被吓坏了，赶紧解释道：“我只想建一个简单点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邻村有几个规模不小的养猪场，建的时候，去参观一下就可以了……” 第218章 大师·十六 守到十点多，见老爹老娘都开始打瞌睡了，周岩赶紧抱着笔记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女朋友哄睡之后，自己也钻进了被窝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正月里来是新年，正月初一头一天。 周岩一睁开眼睛，系统就送上了新年祝福。 【“琴棋书画”之“画”。 现发放免费教程如下：《张大千》《齐白石》。】 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当周岩体验完教程回来，刚想睡个回笼觉，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老周，下雪了！” “大小姐，”周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还没亮，“至于吗？等有时间我带你去东北，让你看个够！” “老周～”秦若舒急得直跺脚，“我还不知道你们家那边是什么样子呢！” “这好说，天亮之后，我拍照片给你发过去……” 只是，周岩刚应下了女朋友的请求，其他的麻烦也来了…… “叮……” 【触发国画大师徽章任务，用笔描绘山乡之美。 徽章任务奖励：五千积分。 附加奖励：宿主可以从下列西方绘画名家中，挑选其中一人经历生成教程，积分兑换，可享一折优惠…… 友情提示：该一折优惠，为“最水书法大师”称号对宿主造成精神损失的补偿。】 “系统，这不对呀，我才刚学完教程，我的国画等级怎么就变成lv6了？” 系统给周岩亮出了他的属性进度条：国画的等级是lv6到lv7之间，到目前为止，除了综合格斗之外，等级最高的技能。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那个动画片《越女剑》是怎么来的？】 周岩嘿嘿一笑也懒得再装傻了：“你是说，综合到动画制作技能里的绘画，您老人家又给单列出来了？” 【还有别的可能吗？】 周岩无言以对：拜制作《越女剑》时，徒手画的那好几十万原画所赐，在学习国画教程之前，自己已经有很深的功底了…… 徽章任务先放一放，还是先睡个回笼觉要紧！ 结果，还没等周岩闭眼，老爹突然推门进了房间：“儿子，起床吃饺子了！” 周老爹生怕周岩睡着了，离开周岩房间之后，就点着了鞭炮…… “砰砰砰……” 这下，周岩是彻底睡不着了，只得起床，穿上衣服。 外面的天空中依旧飘着雪花，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伸脚在地上踩一脚，积雪差不多已经有十公分厚了！ 周岩想了想，回房间取了好久没用的照相机，对着雪景就是一通狂拍，直到老娘喊他吃饺子，这才暂时搁置了拍摄计划。 大年初一的主题，依旧是拜年。 不过，由于积雪的缘故，大家拜年的热情不是很高，往年到中午都还没结束的拜年活动，十点多就结束了。 剩下的时间，一群人全都聚在一起，打扑克。 周岩对“够级”无爱，瞅一眼挤得满满当当的锅屋内间，笑了笑，提着相机出了门。 围着村子拍了一通后，周岩又将主意打向了村子跟前的浮云山。 浮云山，其实只能算做丘陵，海拔海不到三百米，不过因为地壳运动形成的山体比较陡峭，而且山石众多，才被冠上了“山”之名。 而“浮云”二字，则来源于：阴雨天的时候，半山腰云雾缭绕，山头像是漂浮在云间。 周岩的运气不错，上山之后，正好赶上山间云雾升腾…… 扛着相机在山上拍到备用电池都没电了，周岩才恋恋不舍、踉踉跄跄地下了山。 回到家里，“够级”还在继续，一群老爷们，因为一张牌的偏差，而争得面红耳赤…… 周岩老娘，则气鼓鼓地守着灶台上的饺子，一边吃，一边生闷气。 周岩见状，凑了过去，笑着安慰道：“一群老爷们，平时不是被媳妇儿管得死死的，就是被包工头训得跟狗似的，好不容易有个当家做主的机会，你就让他们喘口气呗……” 虽然周岩已经竭力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守在门口看热闹的小叔给听见了…… “臭小子……”小叔倒是想反驳，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 牌局依旧在继续，周岩草草地吃过午饭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笔记本，开始整理照片。 整理完之后，再将几百张照片打成几十个压缩包，逐个发给秦若舒。 不过，由于村里的移动信号质量实在是有点感人，一个g的照片，发了整整三个小时。 东阳那边，秦若舒只花了几分钟，就把照片给下载到了本地…… “老周，你们家那边真是太漂亮了！” 周岩对自家女朋友的评价不太感冒：“秦若舒同学，昧着良心说好话，可不是你的作风！” “不是，”平白被扣了一顶帽子，秦若舒有点不服气，“你们家那边的山，可能没有名山那般险峻，可矮也有矮的秀丽，我觉得你们家那边的浮云山就挺有灵气的，仙气飘飘的……而且《陋室铭》里不是也说过了吗，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唉，对了，老周，跟你说个事儿……”秦若舒的语气里，突然带上了一丝不安，“今天上午，教我小提琴的吕老师过来了，把小提琴给借走了。” 让秦若舒意外的是，自家男朋友关注的焦点好像跟自己不一样：“那个吕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 周岩暗暗地松了口气：“东西已经送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 秦若舒心里感到莫名的欣喜：“那如果吕老师是男的呢？” “你想听真心话，还是想听敷衍的假话？” “当然是实话！” 周岩微微一笑：“等他送回来之后，给他拉清单，算折旧费！” “嘻嘻……” 秦若舒终于发现了周岩的弱点，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弱点：喜欢吃干醋。 就在这时，一个十分突兀的念头突然从秦若舒的心里冒了出来：“老周，那个《琴·语》，里面的小提琴配音，你是找谁做的？” 周岩眉宇间尽是得意：“你猜？” “我猜不到，老周～”秦若舒用上了平时最喜欢用的小套路，耍嗲，“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媳妇儿，你再仔细地看一遍，”周岩笑了笑，“应该就会有发现了！” 之后，秦若舒找出了光盘，又刷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发现小提琴的琴声有什么异常。 “老周，你骗我！” 周岩最角扬了起来：“美女，那你能告诉我，动画片里的主人公，到底叫什么名字吗？” 秦若舒皱起了眉头：“小舒和小岩。” “那麻烦你将进度条定格在九十二分十六秒……” 一个名字出现在秦若舒的视线里：琴舒。 “男主的父亲，姓吉！” 秦若舒恍然大悟，可想了一下，又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老秦，你别告诉我，小提琴的配音是你自己做的？！” “这里面的乐器，都是我做的，”周岩嘿嘿一笑，“在团队里每个人都是多面手，只不过我的专长有点废柴……” “胡说，我觉得就挺好的……” 第219章 走亲 还不满周岁的“小鑫鑫”李文鑫，成为了正月初二这一天最靓的仔。 四个姑姑，逮着机会就会在这位“靓仔”粉嫩的脸上亲一下，就连表姐冯小蓓也不例外，抢到了看孩子的任务之后，美滋滋地将小肉圆子抱在怀里，不停地逗笑。 周岩跟小舅依旧是苦力的命，菜炒完了，鱼闷在锅里之后，才被赶回了男宾席。 俩人一坐下，就发现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观察了半天，才找到了气氛异常的源头：大姨夫和大表哥孙兴凯。 “兴凯，父子没有隔夜仇，”小舅笑嘻嘻地看着满脸怨气的孙兴凯，“大外甥，有什么事儿，可以跟大家伙儿说一下！” “你问我爸吧！”孙兴凯转头给了自家老爹一个白眼。 “你这什么态度？”一向是封建家长做派的大姨夫有点火大，“于馨身高才一米四，太矮了，你妈本来就不高，你又找了一个更矮的对象，将来有孩子……” 于馨是大表哥去年带回家的那个女朋友，今年没来，大家都以为是家里有事儿呢，可没想到事情已经黄了……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可用钱也解决不了的，就比较麻烦了，比如，身高。 大姨夫身高就不矮，大表哥就更不用说了，一米八三，跟于馨站一起，搁远处一看，就是家长领着孩子，着实有点不搭。 大表哥也是怨气满满：“我都按你们的要求，跟人分手了！” “那你为什么把工作辞了？三镇那边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大姨夫不依不饶。 表哥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崩出一句话来：“不想在那边干了！” “我看你想上天……” “大姐夫，大过年的，消消气……”周岩老爹赶紧站出来当和事佬，端起了酒杯，“喝酒！” 大姨夫是个乐天派，两杯酒下肚，就把表哥跳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周岩旁边的表哥，见大姨夫转眼间眉笑颜开，心里的郁闷更盛了…… “表哥，有没有想过去首都发展？” 大表哥摇了摇头：“我打算去浙江台州！已经跟佣用人单位谈好了！” 周岩见表哥主意已定，也没好意思再纠缠。 其实，对于自家大表哥的工作，周岩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星瀚那边做技术的都是小团队协作，有绩效考核，而且毕业生全都是985、211的，周岩倒是能把表哥硬塞进去，可时间长了，表哥也呆不住。 一线技术工人的岗位倒是容易安排，可以表哥的性格，肯定接受不了；给个闲差，以表哥的傲气，肯定不想干…… “哥，你有没有想过考个自考本科？” “自考？”表哥自嘲似的笑了笑，“我这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考专科还费了那么大的劲……” 就在这时，另外一边的二表哥冯俊也加入了讨论：“自考很容易过的，平时稍微抽点时间就可以了……” “那回头我试一下！” 见大表哥松口，周岩和冯俊都松了口气。 长辈们三杯酒下肚之后，聊起了育儿经：小舅的自然是切身体会，而是他几个长辈，放出来的自然都是家里孩子的糗事。 每年都有这么一两回“黑料聚会”，周岩跟两个表哥已经习惯了…… “周岩，你真打算考首航？”二表哥凑到周岩跟前，小声地问，“西北工业航空类的专业也不差！” 二表哥冯俊一直没有放弃把周岩拉到西安的念头。 只是，如果星瀚控股成立之前，周岩还会考虑一下，可眼下公司基本上已经步入正轨，周岩的选择就不多了。 “首航那边有认识的研究生导师，已经说好了……” 冯俊秒懂：“有认识的导师，复试要容易很多……” 眼下，房价还没有要上涨的念头，长辈们改不需要为一套房子拼命，讨论的话题自然也就没有十多年之后那般沉重，土地、庄稼、收成…… 表兄弟三个也插不上嘴，只能在一边看着，听着。眼尖的周岩，发现二姨夫经常有意识地瞟一眼自家老爹，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又刹住了。 二姨夫总是想找机会，可周岩老爹和大姨夫的酒劲儿很快就上来了，退席之后，两人找了个房间，倒头就睡…… 临别之际，大家都在竭力地拉人去自己家做客，最终谁也没能成功。 第二天，年初三，大家按照往年的惯例，去了大姨家。 大姨夫好面子，年货置备的格外全，而酒席上，自然也少不了拿大表哥开刀，动不动就拿“你看看谁家的……”来压表哥。 姥姥姥爷不太在场，大姨夫辈份最长，大表哥也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 初四，转场二姨家。 周岩也终于知道了初二那年二姨夫欲言又止的背后隐藏的东西：二姨夫打算做物流组车队，可创业初期需要资本，周围的亲戚里，还算富裕的就只有老周家了。 周岩老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晚上一回到家里，老爹就将打算去“睡觉”的周岩给拉住了，问了一个最想知道的问题：“石头，你二姨夫那个劳什子物流项目，你觉得靠谱吗？” “做物流，一般亏不了！” 确切地说，做物流，小富靠勤快，中富靠精打细算，想要暴富，只能靠命好。 “那就没问题了，你二姨夫猴精猴精的，肯定亏不了！”周岩老爹长舒了口气，“只是这家伙一下子就要借一百万，感觉好像有点多……” 一旁的周岩老娘暗戳戳地来了一句：“守财奴！” “老李你……”周岩老爹苦笑不得，“老冯这人急性子，咱们的那几张银行卡，大额取款都得预约……” “这样吧，”周岩笑着掏出来自己的钱包，“我这边有一张一百多万的，你们拿去吧，密码六个六。” 卡里的钱是包子机的授权费，后来又把十一期间捡漏赚的钱存了进去，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多万。 “这……”周岩老爹老娘互相看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将银行卡接了过去。 初五，周岩老爹借着二姨夫前来串门，将钱借了出去。 拿到钱之后，二姨夫才开始向大家透露商业“机密”：这次创业是跟一群老战友一起搞的，借钱是想扩大车队规模…… 听着，周岩脑袋上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来：“二姨夫，你们有做冷链的打算吗？” “冷链？”二姨夫皱起了眉头，“咱们这边不缺鱼吧？” 周岩笑了：“在云中那边，咸鱼都能算海鲜了！” “可是，咱们在云中那边也没有关系呀！” 这个可以有！ 就在一群长辈们面面相觑之际，周岩拿起手机回到了自己房间，给自己的便宜徒弟于飞打了个电话。 “喂，师父，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有事儿想求你，”周岩也没多啰嗦，“你那群小伙伴，家里有做生鲜食材的吗？” “我大舅就是做食品加工的，家里有不少冷库，”于飞有点困惑，“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亲戚打算做冷链，打算把东阳这边的海鲜贩到云中，回程的时候，正好可以把那边的羊肉拉回来……” “应该可以吧，你把你那边的电话留下来……” 第二天，已经回到家的二姨夫给周岩打了电话，说事情基本上已经谈好了。 “只是……从云中那边拉回来的羊肉……” 这好办，周岩又给便宜岳父秦方远打了电话：“秦叔，我这边能搞到便宜的云中肥羊，每隔两天就有二十吨……” “这……” “你接不就算了，我打算让我小舅把已经关门的绿洲给接下来……” 秦方远一听这个，顿时就急眼了：“我正打算把绿洲给盘下来呢，可这资金……” “明天我去市里，咱们明天晚上面谈……” 转了一圈，周岩把自家二姨夫物流公司的货源和销路全都给解决了…… 第220章 制印 正月初六，同学聚会，确切地说，是舍友聚会。约定的地点是老城区的“万城连锁”百货大楼，约好的时间时十点钟，周岩八点就到了。 到了之后，周岩发现自己失算了，虽说城里因为所谓的“热岛效应”，气温比乡下要高那么几度，可依旧是凉飕飕的。 周岩干在附近傻等了一阵子，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发现一群牲口都还没出发，踱着小方步走到了马路对面的文化市场。 名字叫做文化市场，可其实就是古玩市场，这年头，大多数古玩市场，都这么叫。 当然，敢称古玩市场的，市场上必定有相当数量的真品。 至于文化市场，文化人的事情，能叫做假的吗？ 那叫“时间沉淀不足”。 东阳市建市的历史才二十多年，两区两县，原本分别属于新海和中远。 虽说治下有一座号称有三千年历史的阳城，可地底下埋藏的文物，早在改革开放初期就已经被勤劳朴实的阳城人民给挖出来，用以改善生活了。 东阳城郊倒是有新石器时代的遗址，只是那些石头或者陶器，沾手就“刑”。 走了几步，周岩发现文化市场上的“古玩”品类倒是挺齐全的，从锈迹斑斑的青铜鼎到五彩斑斓的粉彩，都有，只不过“时间沉淀不足”。 周岩逛文化市场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捡漏，而是为了买纸、笔和墨：年前采购的那一批纸笔墨，都是着写对联用的，要想完成系统的国画大师任务，显然有点不足。 周岩对于纸笔的要求很低，够用就行，至于绘画用的墨，就更没什么要求了：国画的矿石颜料，已经沿袭了将近两千年了。 采购完了纸笔墨，周岩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还早，只能提着东西在市场上瞎逛。 市场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逛市场的，因此花钱的人很少；而且，朴实的东阳人民，思想比较保守，这又进一步增加了摊主们宰肥羊的难度。 本来，周岩也没打算下手，可逛到印石区附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缺一批印章…… 精明的摊主一看到周岩脸上露出了纠结之色，马上换了一张脸，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兄弟，看一下印石，我这里田黄和鸡血石都有！” 周岩撇了一眼摊位上黄色的“田黄”，愣了一下，随手拿起一块来，观察了一下，又放回了远处：还“田黄”，分明就是俄料黄玉。 至于鸡血石，就更加一眼难尽了：偌大的一方印石上，连一点血色都见不到，而且还是巴林产的尾矿。 摊主一看周岩写架势，就知道是遇到行家了，谄笑着指了指周岩盯着的那块鸡血石：“兄弟，想要，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 周岩指了指六公分见方的伪劣鸡血石：“这块多少钱？” 摊主咬了咬牙：“一千！” 你留着自己玩吧！在东阳这样的地方，这种货色，屯十年也未必能卖出去。 周岩扭头就走！ “七百！” “五百！” “三百，”小贩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不能再低了！” 周岩终于挺了下来，又退了回去，将刚才看上的鸡血石拣了出来，又挑了几块小一点的印石，放到一起：“这些加起来多少钱？” “六……五百！” 周岩掏出钱包，点出五张老人头，递了过去：“这附近有能刻印章的吗？” “有，”摊主指了指通道尽头的一个露天的小摊位，“那边应该能刻章，只是老头子脾气有点臭！” “谢了！” 周岩弯腰从一旁的遮阳伞柱上扯下一个塑料袋，将印石装了起来，提着往前走。 印石摊主给周岩指的是一位大概有五六旬的老人，斜仰在椅子上，悠闲自得地晒着太阳，眉宇间尽是平静，脸上写满了沧桑，衣着朴素但却十分简洁。 当然，最吸引周岩的，还是这位老人的手：厚厚的茧子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皴痕。 “老先生，能刻篆书吗？” 对方听到周岩的话，有点意外，睁开眼，看了周岩一眼：“刻篆书可不便宜！” 周岩笑着回答道：“我还打算借您的工具自己刻来着！” 小老头直起身子，瞥了一眼周岩的双手，微微一笑：“吃饭的家伙事儿，概不外借！” “那就只能劳驾您了！”周岩笑着将塑料袋里的印石拿出来，放在老头跟前的小桌子上，“这些都需要刻章！” “内容呢？” 周岩伸手捻起这些年炒得火热的黄蜡石：“这一块，刻周岩，用篆书。” 说着，周岩拿起桌上的笔，用篆书写了自己名字。 “其他的呢？” 周岩微微一笑：“刻完这块再说！” 小老头笑了笑，坐到掀桌子跟前，从一旁取了眼镜，带好之后，从抽屉里取出白钢的篆刻刀，用手指抵着，也不用台钳徒手便刻了起来。 坚硬的白钢刻刀，掠过印石表面，激起片片石屑，看起来寒光四射的白钢刀，却始终难以逃脱小老头的手指，稳稳地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 两三分钟之后，小老头停下了里的工作，将刻好的印章，递到了周岩跟前：“看一下！” 周岩瞥了一眼，又将印章递了回去：“还缺一刀！” 小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咱们该真是同行！” 第二方是一枚闲章，印是阴文的“不周顽石”。 周岩没有说用什么字体，老头子也没问，拿起印石就开始动手，刻好之后，笑着递给了周岩：“看一下……” “金文？” 这下，周岩是真的有点意外了，笑着递过去了第三块印石。 “小子，这块刻什么字？” “浮云散人！” 听到周岩的要求，老头子有点意外：“老家是青崖镇那边的？” 周岩点了点头…… 这次，小老头用的是魏碑，本来就有几分飘逸的魏碑，给“散人”的称号，又增加了几分灵动。 最后一枚，依旧是闲章，只是印文有点长“不畏浮云遮望眼，无限风光在险峰”。 老头子看到印文内容，愣了一下，抬起头自己地打量了一下周岩…… 周岩被看得心里发毛：“老人家，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印文，才是你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才应该用的诗句！”小老头笑着摇了摇头，“问一句不该问的话，刻这些印章，不会只是用来玩吧？” “国画用印！” “哦，”小老头小心点了点头，“还算正经儿，我还以为你是打算用来装x呢！” 周岩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了：“老先生您可真是俱时俱进呀，装x这样的时尚用语，您都用得贼溜……” “一般一般……” 看在周岩是同行的份儿上，小老头的宰羊刀稍微松了一点点，四枚印章收了周岩一千大洋；而周岩也没客气，从老头的摊位上抢了四个银杏木盒子。 等周岩走出很远了，原本还黑着脸的老头子突然笑了：“有意思……” 第221章 聚会 一众舍友之中，第二个到达的，是常宁。 一见面，常宁笑着给了周岩一拳：“我还以为我会是最早的那个呢！” “你想啥呢！”周岩笑了笑，瞥了一眼远处金闪闪的颇具歧义的超大号黄色字母，“其他几头牲口，过来还得有一会儿，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 “可以呀！” 坐下之后，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半年不见又成熟了很多的常宁：“做工程还算好做吧？” “地质勘探，也就那个样了，”常宁勉强地笑了笑，“现在还在摸索阶段，等熟悉了，我打算自己做！” 纵然周岩已经知道常宁十多年之后混得不错，还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呀，等将来兄弟们混不下去了，都去找你！” “你就扯吧！你能混不下去？”常宁翻了翻白眼，“前一阵子，我可听余志飞说了，说你把他强拉进你们家的饭店里，一盘盖饭收了他五十！” “没良心的兔崽子！” “开个玩笑！”常宁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听说秦若舒他们家那个饭店规模不小，将来你混得再惨，也不至于没地方去吧？”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容易……” 两人谈话的时候，周岩嘴里“没良心的兔崽子”到了。 余志飞一进门，就被常宁给发现了，借着，常宁眼珠子一转，以十分夸张的口气对周岩讲：“唉，周岩，我听余志飞说，他年前去你小舅的店里吃饭了，一份盖饭收了他五十多块钱……” 余志飞冲过来，掀起常宁的衣服下襟就把冰凉的罪恶小手伸了进去…… “臭鱼，我xx……” “行了！”周岩瞥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顾客，“这么多人看着呢！” “岩哥，”余志飞满脸谄媚地凑到周岩跟前，“你要相信我，我跟他们可不是这样说的，我说你请我吃了一顿饭，不知道怎么滴传到他们耳朵里，就变成……” “行了，”周岩拉开一个凳子，推到余志飞跟前，“要点啥，我请客！” “呦，老周发财了？” 才正经了几秒钟的余志飞，贱兮兮地朝周岩笑了笑，搞得周岩只想让自己的巴掌跟这货的脸，来一个热切而又亲密的拥抱。 “刚赚了点压岁钱！”周岩翻了翻白眼，“给你点啥？” “要不等他们来齐了再说……” 曹操果然是掌握了速度真谛的人，只是眨眼的功夫，宿舍里的其他四个人结伴而至。 只是，一见面…… “老周，听说寒假里你宰了臭鱼一把？”一群人脸上全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的得有点轻了，最起码一盘菜也得收他一千块吧，付不起账就把他扣下，让他洗盘子还债……” “傻瓜，我骗你们的，这你们都信，”余志飞神采飞扬，“那一顿，是老周请客，牲口们，傻眼了吧？” “切……” 聚会是常宁组织的，远的地方是一家湘菜馆，还没出元宵节，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点菜的“规矩”，自然是每人点一个，然后，还有一个必点的土豆丝。 服务员走后，余志飞笑呵呵地接过了端茶倒水的工作，满脸“谦卑”地给一众同学的被子里斟满茶水。 放下茶壶之后，这货脸上露出了银荡的笑容：“刚刚香江那边那个什么门，你们都听说了吗？” “余志飞，你还真是个银才呀！” 在前舍长叶磊的带领下，一群人对余志飞口诛笔伐…… 最后，不知道谁偷偷地问了一句：“有资源吗？” “我们都是正经儿人，哪有那东西，你想要小泽……” 场面一度十分精彩…… 好在，土豆丝的出现，及时地化解了话题…… “开动！” 叶磊一声令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群人就清空了盘子，然后守着空盘子发呆…… “唉，对了，”叶磊突然回过头，神采奕奕地盯着周岩，“老周，我听说高考结束之后，你在新海西海岸开过一段时间的饭店？” “可以呀，老周！”原本还是受气包的余志飞，摇杆一下子硬了，嚣张地推了推周岩，“你开饭店，怎么没跟兄弟们汇报一下？” “至于吗？”周岩苦笑不得，“只是开了个地摊儿……” “不行，下次聚会，咱们得找个地方，让老周给咱们做菜……” 周岩知道这群牲口是什么样的德行，也懒得反抗，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余志飞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兄弟们，都记好喽！”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几道硬菜开始上菜…… “上硬菜了，咱们兄弟喝一杯！” “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虽然有点晚……” “新年快乐！” 一群好久没有凑到一起的小伙伴，好不容易凑到一起，自然是放开了喝，没多会儿功夫，一群人的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老周，咱们宿舍就数你跑的最远，现在已经大二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群小伙伴全都盯着自己，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话，考研，然后去首都发展！” “可以呀！”舍长叶磊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以后我们去首都玩，可就全靠你了……” 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除了应波和常宁，家都是市里的，毕业之后的首选，自然是回东阳发展…… 喝着喝着，一群稚气未脱的青年，就开始给还没有影子的儿女安排娃娃亲，看得周岩直咋舌：自己回来的时候，这些牲口的孩子也就才五六岁…… 下午两点多，聚会结束。 本来叶磊还想拉着大家去唱k，被大家给拒绝了…… 等大家都撤了，现场就只剩周岩和余志飞了。 “老周，你怎么走？” 周岩看了看醉意全无的余志飞：“39路！” 余志飞秒懂：“一起？” 才正月初六，小舅舅开始准备开业事宜了，见到周岩过来，微微有点意外：“你妈跟我说你们同学聚会，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只是高中时候的舍友，还能多长时间？”周岩将上午采购的东西往柜台里一扔，“小舅，我去趟瑞阳，跟老秦商量个事儿，晚饭就不用考虑我的了！” “好吧！”小舅李玉林翻了翻白眼，“你不是说老秦不太待见你吗？” “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周岩嘿嘿一笑，“通俗地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去也……” 周岩赶到瑞阳时，秦大小姐已经等在了门口，只是，大小姐满脸怨气，气鼓鼓地瞪着周岩。 “呦，是谁惹到秦大小姐了？” “哼！”秦若舒将头别到一边。 “不理我就算了，”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你是不知道，这群小子，聚会的时候，什么都敢说……” 周岩自然清楚秦若舒为什么生闷气：聚会的时候没带上她；只是，一群热血小青年聚会，带着女生，是真的不太合适…… 第222章 国画 听周岩有意无意地解释了一通之后，秦大小姐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我爸在楼上等你！” 时隔半个月，再次见面，便宜岳父秦方远的脸上没了往日的高傲，脸上尽是和煦的笑容：“小周，好久不见了！” “秦叔叔，过年好！” “请坐！”秦方远笑呵呵地给周岩沏上了茶，“周岩，前天在电话了没有听清楚，你能完完整整地再说一遍吗？” “这事儿，说起来也巧……” 周岩把自家二姨夫要做物流的事情说了一边，其中的重点，自然是从东阳到云中的冷链。 “这事儿，基本上已经谈妥了，云中那边的牛羊肉，货源已经联系好了，”周岩笑呵呵地看着秦方远，“东阳这边，海鲜货源我二姨夫也已经谈妥了……” “是这样啊，”秦方远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花，一家能够消耗牛羊肉的店面就非常有必要了……” “我们又不想平白便宜了别人，”周岩微微一笑，“本来我打算让我小舅搞这个火锅烧烤来着，可他不太想做……” 秦方远笑了笑：“本来呢，我也打算把闲置的绿洲给盘下来，正在筹错资金呢！” “还差多少？” 秦方远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岩：“四层的店面，拿下产权大概需要两千多万，还差一千万左右！” “那这样吧，”周岩想了想，“我出一千万，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管分红，管理和人员都交给瑞阳来做！” “百分之三十有点少了，”秦方远嘿嘿一笑，“我给你百分之三十五的干股！” “也行，”周岩点了点头，“秦叔，你给我个账号，回头我把钱打过去！” 秦方远笑嘻嘻地从办公桌上取过一张写了开户信息的纸，递给了周岩。 周岩接过来，折了两下，塞进兜里：“秦叔，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中午喝的有点大……” “那我不送了！”秦方远伸头朝门外喊了一嗓子，“若舒，你替我送一下小周！” “老周，刚才你跟我爸谈了什么？”秦若舒不停地端详着周岩，“我怎么感觉他对你的态度，好像转了一百八十度？” “小秦同学，”周岩得意洋洋地拍了拍女朋友的肩膀，“今后，我们家跟你们家就是合作伙伴了！” “不可能吧……” “你回去问一下你爸就知道了！” 回到小舅的店里，打了个招呼，又去逗了一下小表弟之后，周岩才返回住处，打算睡觉。 可躺下之后，周岩发现自己根本就睡不着，只得爬了起来，展开了上午买的宣纸，作画。 系统要求的题材是浮云山，这是改不了的， 只是，周岩总觉得浮云山实在是太扁了，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打算用传统国画里的“移山造海”之术，给浮云山来个大整容了…… 大多数山水国画的比例看起来都十分诡异，而且有点“失真”，除了因为“移山造海”这样的手法，也跟画家的视角有关系。 绝大多数的山水画，因为需要表现出山体的陡峻险奇，视角都是从半空展开的：在古代，根本就没有无人机或者直升机，画家想要画出出彩的作品，除了实地写生之外，就只有凭空想象了，“失真”在所难免。 至于，国画最传统的“移山造海”，其实就是“缝合”：将一座山所有优美的景色聚到一起，因此才有“看山不是山”这样的说法。 宋元之前，“移山造海”的手法还没出现，因此才会出现超长尺幅的《清明上河图》、《富山春居图》这样的作品；在这之后，“移山造海”逐渐被发明、应用，观众才得意在小幅的作品中欣赏到名山的盛景…… 浮云山最美的景色在于险崖、浮云和奇石，“缝合”起来，相对比较容易：云雾缭绕的山腰和雪景用泼墨点晕，险崖奇石用披麻皴。 披着雪花的松树，白雪皑皑的远山，再添上炊烟袅袅的小山村，画作主题基本上就已经完成了。 先题上画作的名字：“浮云霁雪”。 接下来是题记：“戊子新春，心烦气躁，登山以舒胸怀，踏雪而行，登极顶而睹盛景，作画以留念，同赏于若舒。” 最后是铃印。 因为整幅作品都是水墨设色，周岩在留白最大的地方盖上了“不畏浮云遮望眼，无限风光在险峰”，第二枚铃印用在了题记后面，“浮云散人”…… 完成之后，周岩站起来，美滋滋地打量着正在晾干的作品，不停地搓着手：“不错！不错！” “叮！” 系统及时地送上了奖励：【国画大师徽章任务已完成。 基本奖励：积分五千（已发放）。 附加奖励：请宿主远出一位画家，系统将以画家经历为蓝本，生成教程。】 画家的列表有一大串：梵高、塞尚、毕加索、伦勃朗、达芬奇等。 周岩对西方的油画没什么研究，纵然已经经历过涉及西方的综合格斗和经济学中的教程，涉及的也是解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等十分唯心的东西。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花了一千积分，选择了最贵的达芬奇。 睡个回笼觉！ 晚上，当李玉林忙了一天，回到住处时，打开门，就发现了在茶几上晾着的《浮云霁雪》。 “哟，画得挺不错的！” 李玉林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阵子画作，发现画上画着的风景，隐隐跟自己登过的浮云山形象重合了。 欣赏完画作，李玉林瞥了一眼正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周岩，想了想，从房间里拿了一床辈子给盖上…… 然后，周岩就醒了。 “小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画画的不错！”李玉林笑着递给了周岩一杯水，“下午去找你老丈人有什么事情吗？” “小舅，还记得前两天我跟说过的，要开火锅烧烤店的事情吗？”周岩拘谨地笑了笑，“二姨夫从云中那边拉回来的低价生鲜，总得有个接盘的……” 李玉林乐了：“所以你就把你未来的岳父拉出来顶雷了？” “不全是顶雷！”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我也往里填了一千万！” “你这小算盘打的，”李玉林满脸都是戏谑的笑容，“左手转右手的事情，你做的可是真溜呀！” “什么左手转右手……”说道一半，周岩终于反应过来，嘿嘿一笑，“也不算，万一老秦再努努力，生出个儿子来……” “你呀！至于这么编排老秦吗？”李玉林没好气地白了周岩一眼，“唉，石头，这次你过来……” “同学聚会，跟老秦谈项目，顺便过情人节……” 第22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正月初七，小舅的小店正常营业。 周岩早早地起了床，跑到跑到小舅的店里将前一天发酵上的面团全都揉了出来。等小舅周玉林打着哈欠来到店里，发现十几屉包子已经上蒸笼了。 “石头，你来这么早干嘛，正月里，顾客少！” 周岩嘿嘿一笑：“偶尔活动一下，神清气爽！” 李玉林拿周岩没辙，无奈地笑了笑：“大少爷，你高兴就好！” 早饭之后，李玉林发现自家外甥开着车跑了一趟城里，然后又在家里捯饬了好一阵子，才回到店里，虽然已经知道可能跟即将到来的情人节有关系，可问了周岩，得到的知识一个神秘的微笑。 中午、晚上，店里的客人都比较多，李玉林也没顾得上问，直到晚上回住处，才发现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起，多久一个油画架子…… “石头，你还有这手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周岩瞅了一眼正在洗脚的李玉林：“上大学刚学的，想试一下！” “那我就先睡了，你自己看着办……” 正月初八，情人节。 早晨，周岩依旧是早早地起了床，折腾完了早餐用的面，在小表妹那嫉妒得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注视下，开车进了城。 等周岩回来之后，小表妹李金玲发现自家表哥似乎就忘了有过节这回事儿，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才跟自家老爹请了假…… 请完假之后，周岩开着车来到了秦家的楼下，也没上楼，只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秦若舒的声音有点激动。 “是不是以为我忘了这一茬了？”周岩拿幸灾乐祸的声音，让秦若舒恨得牙痒痒，可也有几分释然：这货终究还是没忘！ “抓紧时间打扮一下，我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朝自家老娘笑了笑：“妈，我出去一下！” 秦妈会心一笑：“去吧！” 秦若舒从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小包，笑着冲了出去…… “这么快？” 看着秦若舒翩跹而至，周岩扫了一眼时间，两人挂了电话才不到五分钟。 眼瞅着秦若舒已经来到了近前，周岩赶紧下车，将副驾驶的门打开：“美女，请！” “算你识相！” 周岩笑了笑，来到车子的另外一边，拉开车后门，从后排座位上将玫瑰花束拿了出来。 “若舒，给！” 秦若舒接过了玫瑰花，抱在怀里，想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周岩，红着脸问：“这么敷衍？”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系上安全带之后，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着秦若舒：“感谢一路上有你相伴，期待每一个与你相见的日子！” “这还差不多！”秦若舒羞羞地笑了笑，“那今天晚上……” “先去吃大餐，然后去看电影！” “哦！”秦若舒不知道在想什么，失神地点了点头。 周岩选的餐厅，依旧是去年那家餐厅。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菜单，同样的情侣，只是过了一年之后，两人的心情跟一年之前，完全不同了…… 秦若舒接过周岩已经切好的牛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老周，我还是想吃你煎的牛排！” “我也想，”周岩无奈地摊开了手，“今天我表妹已经盯了很久了，要是在家做，我表妹肯定会当电灯泡的，还是功率一千瓦既发光又发热那种！” 秦若舒莞尔一笑：“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不要小瞧了女生的八卦之心！”周岩嘿嘿一笑，“不过，再过两年，你老公我就要移师首都了，到时候咱们见面就容易多了！” “还有两年……” 巴掌大的牛排，这二位磨叽了有一个小时，等得店内排队的人都“另眼”相看了，这俩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撒狗粮行动。 “老周，你买的电影票是那一场？” 周岩神秘地笑了笑：“《琴·语》。” “你可真够自恋的！”秦若舒给了周岩自己豆腐眼，“你不是说都看了无数遍了吗？” “要不咱们打个赌，”周岩奸奸地笑了笑，“我赌你看了好几遍，都还没发现里面的小细节！” “不可能！”秦若舒有点不服气，“我前前后后看了五六遍！” 周岩挑衅似的扬起了眉头：“那您老人家不介意再看一遍吧？” “放马过来吧！” 进了电影院，两人发现影院内基本上是坐无虚席，而两人的座位，位于影院的最前面。 两人坐下之后，没多久电影就开始了，开头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公映许可。 之后，男女主意外重逢。 男女主对话的时候，周岩掏出手机给秦若舒发了一条短信：【你有没有感觉两人的声音有点似曾相识？】 秦若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男女主的声音，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任凭秦若舒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老周，到底怎么回事？】 【男女主的声音，我用的是咱们两个的声音，只不过是经过处理的……】 秦若舒被周岩的骚操作给惊呆了：还可以这么玩？ 过了一会儿，秦若舒又发了一条短信：【还有呢？】 等了一小会儿，《克罗地亚狂想曲》响起，周岩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回复了秦若舒的短信：【动画片里的钢琴曲，是我自己弹的！】 秦若舒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给炸懵了…… 看到女朋友的表情，周岩微微有点得意：给马克西姆的那些版权费终究是没有白交。 过了几秒钟，周岩又放出了一个更大的“炸弹”：【小提琴的配音也是我做的！】 被周岩“炸”了两次之后，秦若舒再也不敢大意了，挑刺儿似的仔细地留意着动画片的每一帧。 然后，就发现问题了：小舒演奏的时候，配音完全就是小提琴演奏应该有的声音。 那也就是说…… 【老周，钢琴的演奏，是不是也是卡着音乐来的？】 周岩嘴角上扬，微微有点得意，回了一句：【致敬《猫和老鼠·猫的交响曲》。】 九十分钟的影片结束之后很久，秦若舒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知道周岩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老公，你也太厉害了吧？” 周岩对女朋友的恭维很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美女咱们能回去了吗，时间已经不早了！” 十多分钟之后，周岩开着车载着秦若舒又回到了秦家的楼下…… 周岩见秦若舒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媳妇儿，今天的节目暂时就这些了！” “知道了！” 秦若舒哼了一声，解开安全带，抱着玫瑰花下了车，刚走了几步，突然又被周岩给拦住了。 秦若舒以为周岩这是索要“好处费”呢，踮起脚在周岩的腮上种了个草莓。 “这是给你的礼物！” 看到眼前扁平的盒子，秦若舒这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 周岩笑了笑，弯腰还了一记草莓：“快上去吧，时间不早了！” 秦若舒抱着东西回到家之后，发现老爹和老娘都还没睡，眼巴巴地等在客厅里。 “爸、妈，还没睡呢？” 秦妈看到闺女噤若寒蝉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我们为什么没睡，你还不知道吗？” “我马上就去睡！” “等一下！”秦妈妈笑嘻嘻地盯着秦若舒手里的盒子，“小周送你的礼物，你不让我们欣赏一下？” 秦若舒值得放下手里的玫瑰花，找了个剪刀，将盒子拆开了。 盒子里装的是一副已经装进框子里的油画，而油画的内容则是一身连衣裙回眸而笑的秦若舒。 “若舒，我记得这身衣服，是上高中之前买的吧？” 秦若舒愣愣地点了点头，激动地掏出手机，给周岩打了个电话。 “老周，你……” “画你已经看到了吧？虽然有人说过，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可我还是得告诉你，高中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色起意了……” 当然，有些事情，周岩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上辈子高中的时候，周岩就有追求秦若舒的意向，可知道她们家贼有钱之后，就放弃了，然后一直压在心底…… 第224章 还来 周岩在小舅家呆到元宵节，回家过了个节之后，跟秦若舒一起去了星海。 虽然有周岩相伴，可十分恋家的秦大小姐，出门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检票上车时候，还差点掉了金豆子。 直到长途大巴驶上了高速，看着窗外熟悉而又略有不同的风景，大小姐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秦若舒同学，你这么恋家，将来工作了可怎么办？”周岩笑着调侃道，“要不，让家里一直养着你算了！” 秦若舒眼白微翻，微微一笑：“你不是说要养我吗？” “也是！”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等将来工作了一下，我一定把你栓在身边当秘书……” “可以呀！” 将女朋友送到学校，安顿好之后，周岩才从新海乘飞机返回云中…… 下了飞机刚回到住处，弗兰克就发来消息：一切顺利。 周岩乐了：恒生指数已经暴跌了三百多点。 而周岩的的工具人弗兰克，已经完成了初步操作，正在掉头做空指定的目标合弘，而且差不多快要收尾了…… 正月初十的时候，“相关方面”突然传出消息，要整顿房地产市场，严厉打击房地产开发商拿地之后坐等升值的行为。 这个消息一出，合弘的股票像坐着过山车一样往下跌：香江的股民都知道，牧家在大陆拿到的地块，已经捂了好些年了。 此时的牧家，还不是五六年之后，成功地用大陆改革开放成果攫取了千亿资金的牧家，面对弗兰克的强势狙击，以及“政府方面的消息”，束手无策，只能装死。 而且，更要命的是，漂联储刚刚发布“加息”的消息，人民币对漂亮元的汇率开始上升，港元对漂亮元的汇率随之上扬。 这无疑给正在做空的弗兰克提供了重大利好消息：做空之前，是用漂亮元抵押做的贷款，米元汇率下降，还款的时候，可以少还很多。 股票被人针对，牧家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而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平息“政府方面的消息”。 只是，周某人的主意实在是太损了，正好戳中了高层的痒痒肉：房地产嘛，流通最重要，只有地、钱、房流通起来，房地产市场才会繁荣；捂着地块不开发，实在是有点太low了…… 于是，牧家从“熟人”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正在讨论”。 第二天，“牧家求助被拒”的消息传出来，合弘的股票再次受到重挫。 当天下午，弗兰克的团队向香江通讯委员会提出了要进军通讯行业的意向，让牧家心寒的是，以前共同进退的盟友，态度竟然模棱两可…… 香江的股票形势原本就不大好，现在又遇到这样的状况，股民自然是一个劲儿地抛售股票。 弗兰克一边吃进，一边进行抛售；而为弗兰克提供了做空杠杆的中行，也在进行同样的操作，主题也是打压股价…… 元宵节前后，牧家终于当初了“杀手锏”，已经调集上“百亿资金”进行救市，而百亿资金的来源，自然是用内地已经占下的地块抵押拿到的贷款。 只是，牧家前脚放出消息，后脚那些地块的详细位置和价格就已经被人给发到了网上。 牧家的实打实的百亿资金，放出去只起到了二十亿的效果，毕竟那些地块加起来，也就只值二十多个亿…… 这时候，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高层，也对牧家生出了一丝不满：你这空手太白狼做的也太明显了。 正月十六，住建部正式发布消息，将“立法规范房地产市场”。 字越少，事越大。 合弘的股票一泻千里…… 大橘已定，周岩就懒得再关注了：开学了，收获的时刻又到了。 上网查了一下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平均九十五分，系统奖励五千积分。 周岩这边有积分到账，系统马上就想办法给消耗掉…… 【鉴于宿主已完成“琴棋书画”系列教程，现发布后续教程，工匠大师系列。 工匠大师系列（一）：琢玉大师。 教程：《陆子冈》（需消耗五千积分） 是否消耗积分兑换？】 “能打折吗？” 【这已经是优惠之后的价格！】 黑店！ 虽然周岩满肚子意见，可也只能花五千积分兑换了教程。 体验过教程之后，周岩不得不承认一个问题，自己这五千积分花的实在是太值了：陆子冈号称琢玉行业的祖师爷，琢玉技术自然是没的说，更关键的是，祖师爷脑袋里净是一些奇思妙想…… 需要动手的技能，学习过教程之后，等级总是会差那么一点，而要想补上那区区百分之二三十的进度，只能亲自动手。 周岩不得不让邓卓给自己采购了一批琢玉用的刀具，然后又跑到弘慈寺附近淘了一大批卖相参次不齐的和田玉籽料。 趁着工具还没到的时候，周岩先用铅笔打了一下草稿，稍微勾勒了一下轮廓…… 玩着玩着，就开学了。 大二下学期，跟上学期不太一样，没有实践课程，开学就直接上课。 下学期，开学前两节课是“书接上文”的工程热力学。 上学期工程热力学讲的是基础的热力学定律和理想气体；而到了下学期，内容则加深了，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循环：定压循环、定容循环，还有跟热力机械相关的内燃机循环、制冷循环…… 因为刚开学，课本还没发下来，讲课的老师只好让大家上自习。 老师刚走，教室里就开了锅：一群“久别重逢”的侃友，互相交流寒假里的奇人轶事，旅游心得…… 周岩对纷纷扰扰的寒假轶事无爱，缩在教室的角落里，抖腿取暖。 初春的云中，气温比新海和东阳低得多，以至于在住处习惯的暖气的周岩，一整天都得“抖”…… 晚上，回到住处，上线给女朋友上建筑设计课。 只是一整天没有视频通话，秦大小姐就禁不住思念的折磨，不停地跟周岩将这一天经历的琐事…… “老周，昨天我跟你说的西方艺术史，已经开课了，上课的老师是个美女，哼，我们班上的男生，看到老师，眼睛都直了……” 周岩只是静静地充当着倾听者，笑嘻嘻地看着女朋友家长里短，还时不时地跟舍友嬉戏打闹…… 等秦若舒心情平复了，周岩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媳妇儿，咱们上课？” “可以！” 第225章 大采购 开学之后的第二周，周岩还是没能闲下来来：香江股市的收益已经开始解算，具体的分配需要他点头。 一百个小目标的资金，在经过杠杆撬动之后，不仅成功勾引到了三百个小目标，而且还俘获了一大批合弘的股票。 而工具人弗兰克的对手，李家所属的合弘和朗江电器，不光股价则被砸成了废纸，还被迫断尾逃生，抛掉了相当一部分的股票，虽然没有丢失控股权，可想要拿回董事会的话语权，不放点血是就不可能了。 结算之后，拿下来的股票，周岩暂时没打算动，股市必定会回暖，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做空股市，入市抄底。 至于四百个小目标的资金，其中的零头，被周岩直接划给了弗兰克的团队。 剩下的四百个小目标中，其中七十个，被周岩给划给了星瀚控股；三百个，则被周岩塞回了漂亮国股市，用来做最后的收割；二十个，用来采购物资。 剩下的十个小目标，也被周岩安排用来采购救援器械和租赁“交通工具”。 救援器械，弗兰克倒是可以理解，种花家多灾多难，年初刚刚发生了冻雨灾害，有备无患。 只是这“交通工具”…… 当弗兰克看清楚名为“租赁交通工具”的表格文件里所列出来的详细清单时，直接懵了：安-225、安-124，还有米-26？ “老板，就算您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着玩呀！” “我自有用处！”周岩神秘地笑了笑，“这三型飞机，租的越多越好，而且最好是能拉到机组人员！” 周岩都这么说了，弗兰克也只能照办：“有时间限制吗？” “租期截止至二零零八年八月一日，飞机于劳动节之前，最好是在种花家的机场就位！”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不得晚于十一号！” 弗兰克点了点头：“老板，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虽然您不太喜欢东瀛，可救灾设备的采购不可能排除东瀛供货商，尤其是地震灾害方面的设备…… “你看着办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不过，当老板的最大好处，就是动嘴就可以让手下跑断腿…… 马内撒完了，回头继续上课。 除了上学期已经结束的流体力学、金属材料学之外，下学期的课程有不少都是上学期课程的延续：一本书学一年的《工程热力学》和《电工学》；上学期的《c语言程序设计》，到了下学期就变成了《微机原理》，专门学习单片机。 还有一些课程，是因为学校课程设置混乱，而被挤到大二下学期的，比如《汽轮机原理》。 原本《汽轮机原理》应该是在工程热力学结束之后才有的，因为汽轮机的很多基本原理，学完了工程热力学的众多热力循环才能搞清楚。 于是，原本工科的课程，只能变成文科课程了：听不懂，可还要考试，就只能靠死记硬背了。 托包养了太平洋的李大少爷的福，周岩对汽轮机自然不陌生，而且还玩过由汽轮机原理衍生出来的燃气轮机。 蒸汽机可以说是汽轮机的“祖宗”…… 当蒸汽机被发明之后，就不断地被改进着，从只有一个汽缸做功，逐渐变成多个汽缸并联做功。 只是，受先天条件所限，蒸汽机的热效率低下。经过不断地研究，腐国最先实现了技术突破，找到了蒸汽机的替代产品：汽轮机。 实际上，汽轮机最基础的原理跟蒸汽机是一样的：将蒸汽的内能转换成机械能。 只不过，蒸汽机是将蒸汽导入密闭的汽缸推动活塞单独做功，汽轮机同样是将蒸汽引入汽缸，只不过推动的是一个个布置在圆周上的活塞（叶片）。 蒸汽机蒸汽压力越高，温度越高，推动机械做功的能力也越强，可终究是有极限的。 于是，很多人将目光投向了燃气：既然蒸汽轮机是由燃料加热水，生成蒸汽推动叶轮做功的，那干嘛不直接一点，直接利用燃料推动叶轮做功？ 于是，就有了燃气轮机。 只是，与蒸汽轮机只有不到六百度的工作温度相比，工作温度轻易就能达到一千三百度的燃气轮机，对零件材料的耐热性能要求无疑更高。 所以辽·瓦良格·宁用的是锅炉加蒸汽轮机的组合，技术更成熟，而且可靠性更高…… 正上着课，周岩已经走神了。 当然，学校“乱改”培养计划的恶果是不只有让大家一头雾水的《汽轮机原理》，还有一门《燃烧学》：这门已经添加进课表里已经有半个月了，竟然连课本也没发，所有人只能抱着小本本记笔记。 周岩倒是知道老师的授课资料是从那里来的，可还是装模作样地拿着笔记本记笔记…… 别的课程上课费脑子，这门课上课废手。 当然，废手的课程不止这一门，还有一门是学院副院长主讲的风力发电机，而且不凑巧的是，这两门课被安排在了同一天：一个在上午，一个在下午…… 一天课听下来，所有人是身心俱疲。 “累死个求的！” 回到宿舍之后，左季云将听课笔记往床上一扔，爬上床，一下子就瘫了…… “要是知道老师的讲课资料是从哪里来的就好了！” 周岩嘿嘿一笑，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两本书，放到桌上：“想要，自己去复印，或者我给你们网站，你们自己买！” “好你个周岩，有教材你不早说……” 猴精的严文涛伺机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不行，老周，你得亲自下厨，安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 “滚蛋！我自己都懒得做……” 跟舍友们扯了一阵子之后，周岩背着书包回到了金盾小区，进门放下书包之后，就直扑刚被改为工作室的次卧。 原本充作书房的次卧，已经用泡沫塑料板隔开了，外面是书房，里面则是工作室。 前一阵子拜托邓卓采购的刀具，已经就位，而周岩同学的琢玉大业，也在课程设计结束之后就开始了…… 眼下，周岩真在处理的，是一块颜色很重的和田玉籽料：小孩儿巴掌大的料子正面，颜色还算可以，红褐色，不影响雕刻；而料子的背面，则因为接触铁矿的时间较长，已经红得发黑了……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打算用俏色雕做成“腹黑”的小熊猫…… 第226章 被迫请客 第0223章玉玺·升级 在古代，俏色雕是琢玉师最基本的操作。 毕竟在采矿业不发达的古代，玉石原矿的产量低的可怜，工部隶属或者富商手下的琢玉师倒还好，有机体直接从矿场选料；而底层那些最普通的琢玉师，能拿到的玉料大多数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过的下等货色。 如何将质地一般的料子雕出彩，就成为了所有低层琢玉师需要面对的问题。 于是，就有了俏色雕：利用巧妙的构思，将玉石的瑕疵或者杂色转化成为出彩的地方。 后来，工业化进程蔓延到了采矿行业，玉石产量大了，琢玉师们也懒得再在下等料子上浪费心思，以至于“俏色雕”，不知不觉中竟然变成了高级的雕刻手法…… 周岩对于俏色并不陌生，他琢玉技艺的源头，陆子冈，就是俏色雕的大家。 小孩儿巴掌大的料子，构思好之后，雕刻起来并不费力，而且邓卓给周岩买的雕刻刀都是高级货色，雕刻硬度相对较低的和田玉时，跟削泥差不多…… 雕完之后，还有打磨抛光：雕刻只用了两个小时，打磨抛光足足用了一下午。 作品完成之后，周岩十分臭屁地端详了好一阵子，然后用泡沫包起来，装进盒子里，用快递发到新海：女神节马上就要到了。 礼物发出去之后，周岩又将剩下的带瑕疵的小件籽料，用俏色雕成金丝猴、小熊猫造型的吊坠。 练了一个星期的手，周岩把前一阵子采购的大多数籽料都给雕出来了，除了一个超大号的成人拳头大小的籽料。 周岩之所以留到最后，并不是因为这块籽料的质地最好，而是因为这块滥到无以复加：基体应该是被石墨侵染了，整体呈灰色，表面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白斑。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决定先把皮给扒一下，看灰色是不是真的渗透到内部了。 只是，当他用打磨机磨掉一层皮壳之后，发现灰色依然存在，而且白色斑点反而更大了…… 周岩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灯光下的籽料，看起有点像蜷缩着的猫。 猫？ 周岩的脑洞疯狂地开动，最后，一个丑萌丑萌的形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兔狲！ 如果说小熊猫和金丝猴是凭颜值和实力爆红的明星，那么凭借着萌蠢的造型圈粉的兔狲，无疑是超级网红，而这位网红的悲惨身世，足以又为它赚足了粉丝的关注…… 创意来了，挡都挡不住。 周岩赶紧拿起铅笔，在资料上勾勒出来兔狲的形状，然后拿起刻刀，就是一通雕刻…… 周岩忙了一整天，总算是把兔狲给雕了出来， 同样是俏色，兔狲无疑比小熊猫麻烦了很多，光是背上的灰白的皮毛，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而且狰狞而又蠢萌的脸部，也比较费时间。 看着已经打磨好的玉兔狲，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拎起来，放在了客厅里的桌子上…… “叮……” 系统那万年不变的单调提示音响起。 【琢玉大师徽章任务：根据图纸以及系统提供的图纸雕刻传国玉玺。 任务奖励一：积分五千。 任务奖励二：玺镇九州。】 看到任务，周岩懵了：“玺镇九州是神马意思？” 【虚拟空间里将会出现种花版图。】 我的航天大业终于有眉目了！ 虽然只是种花家，可有了种花家的地图，离盘出地球还远吗？ 周岩赶紧拿出了前一阵子跟玉雕工具一起运过来的蓝田玉…… 虽说秦朝的传国玉玺听起来十分霸气，可实际上造型相对比较简单，印台方方正正，也就印钮稍微复杂一点，五条交缠的螭龙，而且还是镂空雕。 晚上，周岩加了个班，将传国玉玺赶了出来。 完成之后，闷骚的周岩，蘸着若干国庆淘到的龙泉印泥，在自己笔记本的扉页上，盖上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盖完印玺，周岩美滋滋地端详了一下，边看还边点头：“不错……” 系统很痛快，马上就给发放的奖励。 周岩随即钻进了虚拟空间里。 重生之前的那段时间，小马扎用来培育韭菜、割韭菜的“元宇宙”搞得非常火爆，那段时间，周岩难得“人间清醒”，连碰都懒得去碰。 拥有虚拟空间之后，周岩也曾幻想过虚拟空间引入现实中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子，可没想到，幻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只是，当周岩进入虚拟空间之后，发现空间里的“天花板”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金属色的地面，换成了土壤。 没有树木，也没有河流，更没有花鸟鱼虫。 我这是期待了个寂寞？ “系统，你给我出来！” 天空中飘来一行大字：【虚拟空间里的生态系统，将会在后续任务奖励中出现！】 周岩恶狠狠地朝天空比了个中指…… 3月6号，秦若舒的女神节礼物到了目的地。 而秦女神受到礼物之后，并没有马上给周岩打电话，而是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在校内空间里晒了出来：【嘻嘻，男朋友送的女神节礼物，好可爱呀！】 秦若舒不知道的是，她的空间里一有动静，周岩的空间提示马上就回反馈到周岩的手机里。 见到女朋友的晒礼物方式之后，周岩感觉有点无语：女朋友也太单纯了，也不会搞点凡尔赛。 且看为夫是如何做的。 周岩翻出了笔记本，找了空白页，在上面抄上了《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上邪》小诗下面的空白处，是传国玉玺的大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拍照的时候，周岩还把玉雕的兔狲压在另外一边，当镇纸。 拍完照片之后，周岩也传到了空间里，并附上了文字：“秦若舒，你看你男朋友做的读书笔记质量如何？” 几分钟之后，秦若舒的电话到了：“老周，你也太能装了吧？” “一般般吧！” 秦若舒嘿嘿一笑：“快跟我说，你是怎么拍的！” “这还不简单？”周岩微微一笑，“再拍照片，你找一本书打开，用小熊猫镇纸，一旁放上冲好的咖啡，把台灯的光线调得亮一些，最好是等照在小熊猫雕件上。” 秦若舒追问：“然后呢？” “配的文字才是关键，”周岩奸奸地笑了笑，“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比较适合读书……” 几分钟之后，秦若舒删掉了刚发的照片，换上了另外一张照片：“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比较适合读书……” 晚上，周岩上网的时候，发现校内的朋友圈里，净是凡尔赛式的晒东西。 其中，最有文艺和213气息的要求严文涛，这货在朋友圈里发的是一张吉他的照片：“很久没有弹吉他了，有点生疏了……” 第227章 被迫请客 妇女节，星期六，全天没课。 虽然数九已经数到九九了，可云中的最低气温依旧停留在零度以下。 艳阳高照可气温却有点低的周末，比较适合睡回笼觉。 周岩在学校食堂里享受完了早餐，回到宿舍刚睡了不到半个小时，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人。 周岩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发现宿舍里的六头吃货，连同赵睿杰、李东旭正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满脸怪笑地站在门口。 本来，周岩没打算开门，可这群家伙不依不饶，竟然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躲也没地方躲了，周岩只得开了门。 “那个……”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一群吃货，看到周岩，一下子怂了。 “你们几个……”周岩扫了一眼男同志们丹田以下三寸的地方，“今天可是妇女节，你们还不够格，想要过节也行，先练个《辟邪剑谱》……” “老周……”严文涛一把抱住了周岩的胳膊，“兄弟一场，你就这样……” 周岩赶紧甩开了打算发骚的严文涛：“进来吧！” 进门之后，一群吃货将食材放在茶几上，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到沙发上，沙发上没地方坐了，就搬个塑料板凳坐下，一群人全都眼巴巴地瞅着周岩。 “算了，我拍了你们了！”周岩有点无语，“菜我炒，不过，其他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请厨师长吩咐……” 周岩翻了翻白眼：“要是我真的是厨师长，非得把你们全都调到面点部揉面去！” “太极阴阳禁手？” 开口的不用说，就是网络小说的重度患者赵睿杰同学。 看在同学两场，基友两辈子的份儿上，周岩打算给他治一治病。 “《冰火魔厨》对吧？你应该看到融念冰去融家谋取烈阳刀了，接下来……” 周岩只用了十分钟，就把整本书剩下的剧情全都给剧透了。 完事之后，周岩笑着拍了拍意兴阑珊的赵睿杰，将遥控器塞进了他的手里。 电视机一打开，音响里穿出了《1492征服天堂》那气势雄浑的交响乐…… “《士兵突击》！” 也不用周岩安利，一群吃货盯着电视机电视机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这才是纯爷们儿应该看的电视剧。 趁着这群吃货看电视的时候，周岩扫了一眼这群人采购的食材。 还没到春分，云中这边能够见到的叶菜不多，也就只有白菜、油麦等屈指可数的几样，其他的大都是萝卜、胡萝卜和土豆。 尤其是胡萝卜，云中这边的产量非常大，食堂里所有的菜，都能配上点，要么是胡萝卜丝，要么胡萝卜丁，要么就是胡萝卜块。 在云中上了接近六年大学，周岩已经被胡萝卜搞得没脾气了：胡萝卜的确是富含各种维生素，可这玩意儿炖过头了，变成糊糊，就有点那啥了…… 好在宿舍里的这群吃货，也知道胡萝卜有点腻歪，没买胡萝卜，只是买了一把油麦菜、两根大白萝卜、一个大白菜和几个生菜球，剩下的全都是肉：羊肉、牛腩、排骨，还有一只包鸡腿。 看完食材，能做什么菜，基本已经定了：土豆炖牛腩、白萝卜炖羊肉、白菜炖排骨、蚝油生菜、蒜香油麦菜和炒鸡。 两集电视剧结束，周岩将一群吃货叫了起来，把洗菜的任务分配下去，自己则将牛肉处理了一下，放进高压锅里压了一下。 一群吃货，在遇到跟吃沾边的事情时，格外勤快，周岩刚把高压锅盖上盖子，这群吃货就已经把菜给洗好了…… “老周，要不然我帮你切菜？” 老基友林俊峰还算有良心，拿起菜到朝周岩走了过去。 “不用了，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周岩按住一个白萝卜，三下五除二滚刀切成块，放到盘子里，之后又如法炮制，乱刀分尸了其他两个萝卜。 土豆、白菜、羊肉、排骨、处理起来根本就不费劲。 灶具不够用了 周岩忙活的时候，林俊峰就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等周岩忙完了，他才松了口气：“老周，你这刀工，得有好几年的火候了吧？” “差不多吧！” 周岩微微一笑，从架子上拿出炒锅，打着火，热油爆炒，加佐料，添水焖了一会儿之后。转移到一旁的汤锅里，加入萝卜，用电磁炉继续加热。 接下来是白菜炖排骨，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做法，只不过不够用了，排骨可以享受明火…… “老林，这些炖菜做好还得有一段时间，你先去客厅看电视吧！” 等周岩将刚压好的牛肉跟土豆一起闷上，回到客厅里，发现一群吃货早就不堪电视剧了，正拿着周岩平时买菜攒下来的一毛硬币在那里“扎金花”。 一群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饭，你们却打算给我来个拘留所一周游？幸亏不是在漂亮国，那边私设赌场可是重罪。 为首的李东旭见周岩脸色不太好看，干干地笑了笑：“我们只是玩一毛的，不要紧的！” 呵呵！ 过年看《武林外传》的时候，周岩觉得李大嘴他娘断指轩辕说的一句话比较在理：赌就是赌，不分大小。 只要你能坐上赌桌，就说明你跟“赌”有缘，侥幸心理和赌徒心理都比较重，只要庄家把你的赌性给激起来了，你就能把“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东旭显然就是刚被勾起了赌瘾的赌徒，作为同龄人，周岩自然也不好说教，只是微微一笑：“我也来凑个分子？” 然后，赵睿杰的“遗产”，五个钢镚和三张牌被周岩给继承了。 周岩扫了一眼在坐的其他人，发现一群人的牌应该都一般。 “压两个！” 气势汹汹的周岩，一下子就把这些人给镇住了，白捡了桌子上压的五个钢镚。 赢的做庄，周岩接过扑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洗牌、发牌。 “压五个！” 其他几个人见周岩有点“胡来”，只得看了一下牌。 虽然周岩没有抬头，也猜得到，所有人必定都是喜上眉梢：他们的手里，不光有顺子、同花，还有同花顺和豹子。 作为一名能在手指上玩出花儿来的盗窃大师，而且又跟着余罪见识过“鼠标”严德标大师级的洗牌手法，周岩自然是想要什么样的牌，都能发出来。 只是一局，周岩就把自己的硬币全都敛到桌上了，而且拿了“豹子”的李东旭，还把自己的钱给贴上了。 其他人一看周岩跟李东旭较上劲了，都不敢再跟了，都弃牌了。 而李东旭又跟周岩纠缠两三轮之后，心里也有点虚，开了牌。 周岩三个了a，李东旭三张k。 周岩暴富。 “再来？” “再来！”李东旭的赌性显然已经被激了起来。 再发牌，作为“补偿”，周岩给李东旭发了三个a，其他人也都是豹子，而周岩自己则是可以压豹子的杂花的235。 四个豹子，搏杀起来自然是刀刀见血，三圈之后，四个人开始往桌上压十元的大钞。六圈之后，原本只是一毛的小赌局，“赌资”已经积累了一百多块。 只是，“豹子”来之不易，所有人都不肯轻易地棋牌，到最后摊牌的时候，“赌资”已经上千了…… 最后，左季云终于撑不住了：“要不咱们开牌吧？” 周岩笑着将一直没有翻开的扑克掀开了，其他四个人面如死灰…… “再来一局？” 这时候，这群吃货再傻，也意识到被周岩给玩了，可又没想明白，周岩到底是怎么作弊的，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周岩。 而赌桌上唯一的赢家，周岩则是朝身后兴高采烈的赵睿杰笑了笑：“老赵，数钱！” 就在一群人纠结不已的时候，周岩将原本属于自己那些硬币数出来，放回了小盒子里，其他的钱则是“物归原主”…… 严文涛接过票子，瞅了一眼，发现手里这些正好是自己填进去的那些，有点意外，盯着周岩道：“老周，你能记牌？” “开赌场的，不是能记牌的，就是已经在牌上做了记号的，”周岩笑了笑，“你们以为十赌九诈是怎么来的，那些倾家荡产的人总结出来的……” “小赌怡情……” 李东旭刚一开口，就收到了来自于大家的白眼：“要不是老周放了你一马，今天你连裤子都保不住……” 李东旭尴尬地笑了笑，瞅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老周，菜好了没，我都饿了！” “马上……” 第228章 定风波 新的一周刚开始，周岩“赌神”的名头不胫而走搞得同班同学看周岩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煎熬了一上午，中午下课之后，周岩的手机莫名其妙地响了。 打电话的是邓卓。 “老板，《琴·语》的公映已经结束，票房已经出来了，总票房一亿两千万，票房分成扣除乱七八糟的税费之后还剩四千万！” 周岩想了想，回了一句：“到账之后，先放在制片公司的账户上吧！” “哦，”邓卓的声音里突然带上了一丝兴奋，“香江那边的七十亿已经到账了，咱们新公司的那块地，已经批下来了，正在办手续！” “那就麻烦你多盯着一点！” “还有，您给的那代号s1的芯片，公司技术人员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您看下一步……” 周岩被搞得有点哭笑不得：“老邓，你才是公司的ceo，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 “不是，”邓卓差点被急哭了，“老板，咱们这块芯片意义重大，我可不敢私自做主……” “那这样吧，给你几个方向，常规版本、降频版本，再开发几个集成度低、工艺制程低的版本！”周岩笑了笑，“还有，光刻机的研制、芯片加工工艺的研究，还有封装技术的研究，也要同步推进……” “知道了！” 动画片的票房，还不到一个小目标，周岩也没当回事。可当下午下课之后，一直关注着动画片的秦若舒打来了电话，周岩才知道“吉石”又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网上，“吉石”的老对头“宋教授”上窜下跳，发起了一股“倒吉风暴”：因为《琴·语》，吉石被挂上了江郎才尽的标签。 本来周岩不想搭理对方，可秦大小姐十分在意自家男朋友小号的风评。 “吉石”只得再次站出来发声：【《琴·语》原本是给女朋友制作的生日礼物，女朋友觉得一个人看有点太可惜了，就找卖掉了！】 几分钟之后，各大论坛上出现了这样一条头条：“史上最贵的生日礼物”诞生了！ 虽然周岩没有正面回应“江郎才尽”的说法，可网上最大的动画论坛里，有个硬核博主将《琴·语》画面跟音乐同步的秘密给爆了出来，并在自己的文章末位评价道：“动画片的剧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个人不好做评价，可动画的配音如此用心，放到国外动画电影节上，最起码也能拿一个最佳配乐奖。” “钓鱼贴”一出，跟帖的潜水党如过江之鲫。 “《琴·语》里无论是小提琴，还是钢琴的演奏，都是大师级的！而且小提琴所使用的曲目，演奏难度都相当高，因此，网上流传甚广的，听音乐会送动画片，所言不虚。” “同意楼上的说法，用其他电影票一半的价格听一场音乐会，看一场电影，相当划算！” “提醒一下，《琴·语》的票价只有《越女剑》的一半，票房却只差不到三千万……” 然后，“吉石”的对手“宋教授”又抓住了“吉石”的痛脚：国难当前，一毛不拔。 周岩给郁闷坏了：大号已经捐了好几亿了，可却忘了给小号捐款这一出了。 周岩只得给邓卓打了电话：“老邓，我养个小号不容易，你给圆一下！” 邓卓幸灾乐祸地笑了：“老板，没想到吧？” 过了一个多小时，星瀚控股集团有效公司的主业上发表了一个声名。 “声明如下，动画片《琴·语》系本公司下属影视制作公司和吉石先生联合制片。经双方友好协定，制作费用的结算放在票房结算之后进行。现该作品票房仍在结算之中……” 声明倒是出来了，可周岩还是得掏钱。 不过，掏钱之前，周岩先给自家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若舒，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需要捐款吗？”秦若舒倒是挺乖巧，也没多问。 周岩笑了：“票房已经算出来了，分成四千万，你觉得捐多少合适？” 秦若舒嘿嘿一笑：“我觉得你应该不差钱吧？” “不是这个问题，”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实际上，动画片已经送给你了，捐多少应该由你来定！” “那就全捐出去吧！反正也是白来的！”秦若舒倒是没把票房当回事。 “老大，你们家老秦家底也就一个亿左右，你真舍得？” “反正你应该不差这点钱对吧？”秦若舒倒是挺想得开的，“有舍才有得对吧？” “那好吧！” 周岩只得让邓卓开了张支票，给慈善总会捐了两千万。 拿到捐赠票据的照片之后，周岩第一时间就晒了出来：“女朋友说让全捐了，票房分成还没到账，先凑两千万，剩下的等票房分成到账再说！” 照片挂出来之后，评论区里出现了一长串的“祝吉石女朋友长命百岁”，搞得周岩苦笑不得。 周岩放出来捐款单之后没多久，“吉石”的老对头“宋教授”就神隐了：逼捐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也伤己。 而且，更让“宋教授”始料未及的是：“吉石”财大气粗，就没把钱当回事，一下就捐了两千万。 随着“宋老师”的沉默，由他掀起来这场暴风骤雨，转眼间就雨过天晴。 当然，狂风过后，总会带起一丝涟漪。 在捐款事件之后，“吉石”和他那“长命百岁”的女朋友，成为了一大谜题…… 不过，狂风带起的涟漪不止如此。 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有人将陈老师拉了出来，跟“吉石”打擂台。 “同样是混娱乐圈的，吉石老师为什么就这么秀儿？” “把这吉石跟这位放在一起，有点侮辱吉石大神了！” …… 周岩想要锁定言论的源头很简单，只是几行代码的事情，可他并不想掺和进去，对于那些平均，做了冷处理，不予置评。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而且“吉石”这块金字招牌眼下实在是太亮了，是个人就想蹭一下热度。 因为“江郎才尽”而引起来的风波才过了两天，就有知名导演跳出来，表示“希望能跟吉石的团队合作”。 吉石的回答很有“吉石的特色”：【每个导演都有一颗掌控全局的心，本人也不例外。】 对方很快就有了回复：【方便告知一下，《琴·语》的配乐是谁做的吗？】 吉石：【我也想知道，平时团队都是网上联络，只能确定这位仁兄还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其他的一无所知。】 看到“吉石”的评论之后，对方的肚子差点没气炸了：怎么这么小气，只是想初步地接触一下…… 第229章 远方亲友至 三月十二，植树节。 云中的气温依旧在零下，植树是根本不可能了，可周岩这边，缺收到了系统的满满恶意。 【工匠大师系列（二）：木匠大师。 教程：《天下》（兑换教程需支付一千积分）。】 植树节你给我来这个？ 【友情提示，木匠大师徽章任务奖励，可能与虚拟空间有关！】 “那就接了！”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 这一次的教程，周岩体验的是“木匠皇帝”天启皇帝短暂而又悲剧的一生：玩木头的，因为掉进水里而生了重病，想想都觉得可笑。 天启皇帝的木匠技术，因为作品很少，周岩都不知道如何评价，可天启的木匠技术，都是跟工部的大匠学的：很多学习时天启没能学会的技术，周岩都学到了…… 木匠技术学起来倒是十分轻松，可透过天启视角对大明的惊鸿一瞥，却金人触目惊心：民生凋敝，吏治腐败，宦官专权，强敌环饲…… 摇摇欲坠的大明就已经够致郁的了，可回到现实之中，周岩发现还有更致郁的事情：木工的技能才到lv5，升级进度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也就是说，还需要大量的木工实际操作经验才能把“经验值”刷满。 而木工跟琢玉可不一样，需要场地，而且加工时候的噪音很大，一般的民宅可无法胜任木工工作室的重任。 只是一个徽章，我就需要去买个商铺，实在是有点不划算呀！可一想到徽章任务跟虚拟空间有关，周岩的心就像被猫挠了一样…… “算了，周末出去逛一下，看看有没有便宜点的商铺！” 原本周岩还计划周末出去逛一下，可周四下午计划有变：二姨夫来云中了。 “周岩，我们现在在云中酒店，这边的程总说要跟你见个面！” 周岩只得打车赶到了云中酒店，还没进门，老远就看见西装革履的二姨夫朝自己招手。 “二姨夫！” “外甥，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没等周岩提问，二姨夫就笑着解释道，“这次过来，一是想带着人探探路，二来，是想把事情给敲定了！” “哦，”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冬天下雪之后，晋省内的国道应该不好走！” “没问题，一路上我们都咨询过了，”二姨夫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晋升那边的有几条运煤专线，专门有人清雪，而且，到了冬天，东西能存住，发货的时候，可以加车，适当地降低频率……” 周岩松了口气…… “唉，周岩，我听这边的程总说，你跟他外甥是好朋友……” 周岩只得把自己坑了于飞的事情告诉了二姨夫。 “这事儿是好事呀！”二姨夫满意地点了点头，“经常飙车的，哪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从大厅里走出来一位年轻人，来到两人近前，恭敬地问周岩二姨夫：“这位先生，您是从夏东中远市过来的冯总吧？” 冯总？ 二姨夫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我就是冯卫国！” “几位，这边请！” 到了对方订的包间之后，周岩才发现，于飞的小舅，年纪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多岁。 年轻归年轻，可对方身上那强烈的军旅气息，很容易让人生出信任感。 “程总，这位是从夏东来的冯总！” “你好你好！”程总笑着伸出了手。 周岩二姨夫冯卫国笑着跟对方握了手：“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哪里，太客气了！！”跟冯卫国握过手之后，程总笑着朝周岩伸出了手，“周先生，从我外甥那边论，咱们可是平辈！” “您太客气了！” “唉，请坐请坐！” 坐下之后，程总程东就开始“套近乎”，笑呵呵地打量着冯卫国：“冯总，我看你的气质，以前应该当过兵吧？” 周岩二姨夫冯卫国得意地点了点头：“成都军区，部队，运输连！” “这么巧，我也是成都军区部队的，您是哪一年的兵？” “七八年的！” 程东愣了一下，随即惊讶地盯着冯卫国：“您还参加过自卫反击战？” “说起来惭愧，当时只是后勤……” 还没等上菜，两人就已经老哥老弟地叫上了。 上菜之后，两人谁都没提合作的事儿，只是聊家常，聊时政。 吃过饭之后，程东结账走人，而周岩二姨夫也是拉着外甥促漆长谈。 “周岩，程东人倒是挺好爽的，就是不知道……” “应该没问题，”周岩笑了笑，“他姐夫是空军上校，姐姐是做超市的，海鲜货再多也能吃下，至于程东的这家食品公司，规模也不算小……” 听到周岩的评价，冯卫国有点意外：“周岩，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算是吧，”周岩十分憨厚地笑了笑，“特警队认识人。” “哦，”冯卫国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返回学校上课，上完课再回来时，二姨夫已经拿到了签字盖章的合作协议…… “这么快？” 二姨夫似乎也有点意外：“我还打算在云中玩几天来着！可程总那边，已经开始装货了，下午差不多就能发车了……” “那你外甥我做一回地主，请你顿便饭？” “可以！” 吃过午饭之后，周岩又带着一群人逛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本地的特产，临行的时候，周岩把前一阵子雕刻好的雕件，全都给了二姨夫，让他带回去…… 目送着冷藏车队消失在公路尽头，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刚想离开，却发现身后正站着程东的司机。 “周先生，我们程总想要见你！” 程东？ 虽然有点困惑，可周岩还是跟着司机去见了程东…… “周岩，”程东依旧是满脸笑容，“于飞的事儿，我得提我们家老爷子跟你说一声谢谢！” “为什么？” 见周岩有点迷糊，程东叹了口气：“我们家老爷子是老空军，我这一辈，自然是希望我也能当空军，只可惜抗眩晕那一关我过不去……” “到了于飞这一辈，老头子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或许是大家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有点太沉重了，也有可能是小孩子起了逆反心理，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清楚了……” “哦……”周岩点了点头。 “哦，还有一件事我没搞明白，”程东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小周，以你的身家，让身边的人富起来应该很容易吧……” 周岩微微一笑，抬头看着程东：“程总，那你为什么没能提干，也没在你姐的公司里当高管？” 两人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第230章 工作室 二姨夫走得倒是挺麻利，可却给周岩留下了一堆大麻烦，一大箱海鲜。偌大的保温箱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鲅鱼、小黄鱼、梭子蟹、鱿鱼之类的单冻海鲜。 上辈子，周岩性子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过喉咙，而且是好几次，一直都对鱼有阴影。可这些海鲜又是二姨夫辛辛苦苦从东阳运过来的，周岩也不好意思浪费了。 搬回住处之后，周岩给自己在云中唯一的熟人许文强打了电话：“强哥，送你点东西！” 可许文强见到周岩要送自己东西之后，也有点麻爪：“我自己也不会处理呀！” 磨蹭了好一阵子，周岩总算是把蒸一下就能吃的梭子蟹和牡蛎送出去一部分，至于剩下的这些，周岩打算便宜了宿舍里的这群吃货。 “牲口们，周六哥请客！” 一群吃货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给砸晕了。 “什么情况？”林俊峰有点好奇，凑到周岩跟前，小声地问。 “就是想请你们吃饭呗！不去拉倒！” 周六的时候，九个吃过一起开造，总算是把梭子蟹、鱿鱼和小黄鱼给造完了，剩下的那些鲅鱼，切大片，用油煎了一下，带到了宿舍里，很快也消灭了。 周日，周岩买了辆自行车，围着小区附近晃悠。 转了半天，周岩终于发现了一个比较适合作为工作室的地方：小区东临的美食街上，有栋二层小楼，商住一体，下层是商铺，上层是住宅。 原来的店主是做空调安装的，混不下去了，“三证齐全、吐血转让。” 周岩把房子盘了下来，虽然只是打算临时客串木工，可还是到工商局重新办理了个体营业执照。 周末晚上，周岩再次给“工具人”邓卓下了采购任务：采购一批木工机械和木工工具。 “老板，你就做个人吧！距离上次的玉雕工具，还不到一个月吧？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邓卓都不知道该说自家老板什么好了。 周岩含糊其辞：“整天闲着也没事儿可做，总得找点东西打发时间吧？” “那您老人家可以研究芯片呀！” 邓卓劝起人来，是苦口婆心，可奈何周岩就是个二百五：“我自己研究，还花钱雇佣你们干嘛，给我花钱吗？” 邓卓：我竟然无言以对？！ “下不为例！” 等邓卓替周岩采购的一大堆木工机床到货，三月已经没剩几天了。 而周岩也只是玩票性质，没打算将店面做起来，开业的时候，也只是草草地贴上开业大吉，放了挂鞭炮就拉倒了。 开门营业之后，周岩木器店的第一单生意到了…… “老板，你这板凳怎么卖的？” “一对五十！” 小板凳是周岩熟悉木工机械时的试验品，造型是利用从韩商言那里继承来的工业设计经验设计的：四方近乎圆形的凳子面，下面四条圆柱形的腿，看起来十分简约。 “便宜点可以吗？一对四十！” “不打折！这是榆木的，板子厚度你也看到了，”周岩伸手从一旁展示用的柜子上拿起一个木制的水车摆件，“买一对，可以送一个摆件！” 年轻的顾客犹豫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花钱买了一对凳子。 第一单生意，周岩净赚三十，算上“大师”头衔的成本，倒亏二十。 第二单，一位中年夫妇看上了店里木艺衣架，纠缠了半天，没杀下来一分钱，搞得周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白送了一块小案板…… 店里的其他顾客见周岩异常难缠，心里都直嘀咕，就在这时有位正在打量橱柜的顾客，突然回过头：“老板，可以提供设计吗？” 周岩笑了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顾客须知…… “顾客须知。 一，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本店只在晚间和休息日营业。 二，可以在店里打滚、打架、打摆子、打酱油，但不可以打折。 三，接受上门服务、订制服务，周六周日免费……” 看完顾客须知，贵客朝周岩笑了笑，指了指身边墙角处的拐角出轨：“做一个跟这差不多大小的柜子，大概多少钱？” 周岩指了指贴在柜子上的价格钞票：“一百！” “那你下午有时间吗？” 这个可以有！ 顾客留下地址之后就离开了。 开业一上午，卖出去大概有五六百块钱的货，剔除了“大师”头衔的成本，纯赚一百…… “还是做玉雕有前途！” 不过，为了系统所说的关于虚拟空间的福利周岩也只能忍了。 下午，周岩关了门，跑了一趟顾客的家里，量了一下尺寸，回来的时候，发现店门口竟然有好几位顾客已经等在了那里。 看到周岩回来，一位女顾客凑了上来。 “老板，我家里买了一张桌子，想配四把椅子……” “有照片吗？” “有！” 女顾客赶紧拿出手机，将桌子的照片拿了出来。 周岩扫了一眼，皱起了眉头：桌子的喷漆调色调得倒是挺不错的，只是看桌子跟桌子腿的连接形式，桌面应该是颗粒板的。 “美女，你确定要给这桌子配上实木的椅子？” 女顾客有些不解：“怎么了？” 一旁的一位顾客，凑过来，瞅了一眼，顺便在女顾客心上捅了一刀：“你这桌子应该是颗粒板的，配实木的椅子，有点瞎了……” 女顾客觉得面子丢了，咬了咬牙，在周岩店里定了一套同款的实木桌椅…… 有了订单，周岩的业余生活就忙碌了起来，虽然不是团团转，可闲暇之余也不用上自习了。 木匠大师等级倒是噌噌地往上涨，可周岩也十分清楚，只是做这些简单的家具，木匠等级过一阵子总得卡住…… 然后周岩的作品开始向明清家具延伸：官帽椅、八仙桌，甚至复杂到集成了房子功能的拔步床…… 为了完成作品，周末的时候不得不经常往弘慈寺那边塞外风情街跑，搞得那边木料都涨价了。 不得不说，明清风格的家具十分有逼格，就连榆木的家具，周岩都卖出了一两千的高价。 技艺进一步熟悉之后，周岩将黑手伸向了大比例的帆船模型。托包养了太平洋的李默李大少爷的福，周岩脑袋里的风帆战舰模型不在少数。 不过，就在周岩忙着设计船模木匠图纸的时候，清明节悄然而至…… 四班的班长李迎，在清明节之前组织了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次班级活动：参观省博物馆。因为担心自己组织的第一次活动出什么岔子，李迎还专门跑到男生宿舍里专门做动员。 周岩上辈子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好像是没去…… 第231章 清明 清明节当天，早晨晴空万里。 当周岩吊在舍友们的后面赶到集合地点时，发现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在，由于班上第一次组织校外活动的缘故，大家都比较期待，也比较兴奋，班上几个活跃分子上窜下跳。 去年刚组织了一次聚会，班费紧缺，三十多号人只能乘公交。 云中博物院整体的造型跟半埋式的掩体类似，周岩估计创意来源是古代地区游牧民族的窝棚。 云中有好几家博物馆，省博物馆、市博物馆、历史革命博物馆、自然博物馆，这几家博物馆各有各的专长。 而云中博物院内的整体陈设，以集众家之长为主，陈列的都是省内比较有特色“特产”：恐龙化石、突厥时代的出土文物，以及神舟系列航天活动的相关资料。 博物院内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是三四层楼高的巨型查干诺尔龙化石。 班上的同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恐龙化石，仰着头，干瞪眼：“这玩意儿也太大了吧？” 有带相机的同学，赶紧拿出了相机…… “这位同学，博物院内禁止使用闪光灯！” 原本还打算拿相机的严文涛，将数码相机又放了回去，凑到周岩跟前：“老周，你应该带单反了吧？” “带了！” 虽然博物院内的出土文物并不多，可样样都是精品，尤其是纯金的匈奴王金冠，那可是上过中学历史的一级文物，而且还是纯金的。 很多同学见到光闪闪的匈奴王金冠之后，两眼直放光…… 明朝之后，绥远的命运基本上就跟满清连在一起了，因此省内西北地区达斡尔族的民族服装、满族萨满那花里胡哨的“乞丐服”，在博物馆里都有收藏。 随着参观的进行，历史也越来越近，解放战争，开革开放，然后到了最重要的航天。 虽然种花家的载人飞船都是从别的地方起飞的，可回到地球之后，落地的地方必然是塞外：地广人稀，而且地势开阔。 就在周岩美滋滋地抱着相机猛拍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的赵睿杰正在推自己…… “怎么了？” 赵睿杰随即使了个眼色，小声地嘀咕道：“那边有个男人一直在看你！” 周岩回过头，发现前一阵子刚接触过的程东，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放下相机，迎了过去。 “爸，这就是小飞的那个朋友！” 程东这么一提醒，周岩这才发现了跟在程东身后的程老爷子。 “老先生好！” 对面的程老爷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岩，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小伙子，你应该不近视吧？” 这是第二个发现周岩不近视的人，上一个是周岩的同学应波。 “经常按摩穴位，大一下学期才纠正过来！” “哦，”老爷子点了点头，“那有没有考虑招飞？” 周岩苦笑着伸出带伤疤的手指：“这辈子跟飞行员无缘了！” 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问：“毕业之后有设么打算？” “考研，北航，”周岩微微笑了笑，“手上已经有点资产，怕死了，不敢参军了！” 老爷子愣了一下，从上到下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岩，微笑道：“小周，你这样的站姿，很多从军好几十年的老兵，都未必能站出来！” “去年这个时候，在特警队给人当过沙包！” 程老爷子撇了撇嘴，没好意思反驳周岩：你这军姿，可不是挨几顿打就能练出来的。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周岩被迫跟在程家父子身后，听老爷子讲了一遍他所经历的峥嵘岁月。 等程老爷子转累了，才由程东把周岩给“赶”走了…… “老周，刚才那老头是谁呀？” 周岩一回到大部队，就需要面对好奇宝宝们众多的问号。 “一个忘年交！” “切……” “不信拉倒，”周岩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内存卡还有空间，还有谁需要臭美一下？” “那个……”左季云讪讪地笑了笑，“呆会儿咱们出去照一张外景吧！” 不得不说，绥远人民，对于“窝棚”还是相当有情感的…… 当一群赶到室外之后，却发现原本万里晴空，变成了乌云卷集，没几分钟，灌了水的鹅毛大雪像是被牛顿的棺材板压住了一般，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 “下雪了！” 农历三月的云中，天气是真的比初生的婴儿还善变，没多会儿功夫，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冰碴…… 这时候，参观的同窗们，也顾不上其他人了，撒腿就忘公交站的方向跑。 等大家都回到宿舍，却发现落在身上的雪花，干透之后，已经变成了泥点子…… “阿西吧……” 周岩看了看已经名副其实的“冲锋衣”，又看了看整台脱衣服的舍友们，纠结了一下，坐到床边，将相机拿出来，把内存卡取了出来，塞进了适配卡套里，递给了一身清凉装的林俊峰。 “老林，把里面的照片都拷出来吧！” 这一天，云中博物院的大雪，下满了校内的朋友圈。 周岩把自己的照片传到校内相册里还不到五分钟，秦若舒的电话就追到了：“老周，你们那边下雪了？” 周岩十分调皮地回答道：“西伯利亚的寒流发了个神经，云中这边就下雪了！” “真是羡慕你们呀！”秦若舒说话的声音里全都是得意，“今天我们宿舍一起去爬了青峰山！” “拍照片了没？” “没有！”秦若舒有点郁闷，“老大忘了带相机了，用手机拍的，又不太清楚……” “哦，还有，我们班今年开cad了，宿舍里其他姐妹想要装一个……” 周岩乐了，破解咱可是行家。 “好说，晚上我给你发个解码器，至于软件，你们到网站上下一个正版的就可以了！” 周岩挂了电话，刚想编着解码器，弗兰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老板，基辅那边有出售安-225的意向！” 周岩想了想，皱起了眉头：“先把飞机搞进来，剩下的再跟基辅方面谈，价钱好说。” “还有，莫斯科方面，也有出售米-26的意向，只是他们似乎担心种花家破解技术……”说话的时候，弗兰克用词比较谨慎。 “米-26嘛，能租就租，价钱合适买下来也可以！” 周岩对米-26不是太感冒，虽然这玩意儿载重量惊人，可吨位有点感人，安全系数低，不能载人，也不能上舰，只能在陆上用，而且维护起来还比较麻烦。 当然，如果能白给米-26装备的那三台d-136涡轴发动机的资料，周岩还是十分愿意接收的。 “老板，这些飞机弄回来之后，需要专门的场地……” “我马上联系！” 第232章 黔驴技穷 周岩刚挂了弗兰克的电话，手机又响了，打进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周岩倒是不想理会，大过节的，怪瘆人的，可电话响起来没完了，这才拿起了电话：“喂，哪位？” “我，刘敬国！” 一听声音，周岩就明白是谁了：去年还借着人家的虎威，坑了空想下面的狗腿子一把。 周岩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一本正经地问：“老大，有什么事情吗？” “弗兰克·冯·贝凯西是你的人吧？” 听到这里，周岩已经猜出了对方为什么要打电话了：应该是已经接到弗兰克在基辅和莫斯科租用飞机、直升机的相关消息。 “有什么问题吗？” “听说基辅那边有意出售安-225？”刘敬国的声音有点焦急。 周岩听到刘敬国说这个，就知道对方的打算了：“你们是什么意见？” “如果你拿下来，能不能借给我们研究一阵子？” “这个……”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倒不是不可以，可我租的这些飞机，还缺少存放的场地和保养……” 刘敬国长长地松了口气，笑了笑：“还忘了问你了，你租那么多飞机干嘛？” “去年我不是从总后的食品加工厂采购了一大批单兵速热食品吗，打算运出去……” “不是……你……”刘敬国有点无语，“你至于吗，运输可以交给空军嘛！” 周岩嘿嘿一笑：“伊尔-76载重哪有安-124和安-225大？” “周大少爷，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糊弄完刘敬国之后，周岩的背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打完电话，周岩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跟女朋友承诺过的软件注册机编写出来，然后发过去。 晚上，依旧是例行的建筑设计课…… 听了将近一年的课，秦若舒仍感觉新鲜感满满，尤其是周岩穿插在课程里面的设计实例…… “对了，老周，我听我们上一级的同学说，三年级才有古代建筑，而且是选修课。” “so？”周岩笑呵呵地盯着屏幕里的女朋友，“你打算把古代建筑给取消了。” 秦若舒点了点头：“能不能用多出来的这些时间，多讲一些实例？” “当然可以，谁让你是我女朋友的呢？” 秦若舒不知道的是，讲课的时候，某些人依旧是一心二用：一边将建筑设计，一边偷偷地设计船模…… 离五月越近，周岩的心里越慌。 班上的同学都想着如何渡过缩短到了三天劳动节，而周岩却得想着如何挽回一条条生命。 最终，周岩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利用电信管理漏洞，注册网络短信平台，轰炸似的往文川市的手机号段发送抗震小知识：《地震黄金十二秒》、《地震时被困如何自救》。 发了一段时间骚扰短信，周岩又使用了在网页上挂木马的方式，传播相关的地震急救知识…… 所幸，在2008年，电信管理相对比较宽松，而且不是诈骗类的消息，接到投诉，电信运营商也只是封号里拉倒了，周岩立马换号重发。 四月底，周岩又创办了一个专门针对文川网友的“诈骗网站”。 “防震救灾知识竞赛，答题通关拿大奖！” “答对十道就能拿五块钱话费！” 竞赛是真的，题也是真的，五块钱花费是真的，一等奖高达上千元的电话费也是真的；只不过网站网址是假的，伪装过的，而且一等奖需要答对上百道各种各样的防震救灾竞赛题。 趁着防震知识竞赛的空档，周岩又投放了一批防震知识的骚扰短信。这次，每个人的都有所不同…… 到了四月底，周岩感觉自己像是那头手段用尽的黔之驴：手段尽出，可却收效甚微…… 尽人事，听天命！ 到了劳动节的时候，周岩甚至有点庆幸，庆幸每天都能看见女朋友，隔两天就会给家里打电话。要不然自己肯定会被巨大的压力给压崩溃了。 五月二号，周岩从北边租赁的十五架米-26经过长途跋涉，降落在了陕西阎良郊区的立场上。 几个小时之后，已经被基辅方面卖给周岩的十架米-26也全部到位。 第二天，一架安-225和五架安-124相继降落在了长安国际机场，两型红色帝国的遗产一亮相，便成为了举世瞩目的焦点。 而网上，军迷们更是提前过了春节。 “我兔这是打算掏空红毛的家底了？” “前一阵子还有一批米-26到货！” …… 就在网友们议论不休的时候，有些翻墙的网友从国外的某个网站上发现了一条信息：中东的一家贸易公司，从国内采购了一大批物资，这些飞机都是用来转运物资的…… “切，白日做梦，空欢喜一场！” 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的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给弗兰克发了一条指令：“检修飞机，清点物资，转运工作，很快开始！” “老板，这艘帆船卖吗？” 周岩面无表情地伸出了十指。 “一万，这么便宜？！” 周岩内心狂喜，终于遇上“识货”的主了。 眼前的这艘1：100的帆船模型，是以李大少爷的乘风号风帆训练舰为原型制作的。所有的零件从龙骨到帆布，如果等比放大，组装起来，密封一下就可以得到一艘真正的风帆训练舰。 在店里看热闹的老顾客，见到镇店之宝被人捧走了，心里五味杂陈：羡慕、嫉妒、不舍，还有期待…… “小老板，你就不能制作一艘比例大一点的吗？” 再小了，可就跟木工工艺不沾边了！ 当然，周岩不可能实话实话实说：“不可以，再小一点，船只零件就要失真了！” “不过……” 听到周岩的转折，店里的老顾客们的眼睛全都变得锃亮：“不过什么？” “过一阵子，店里会上一批同比例的单桅飞剪船，虽然体积可能会有点小，可放在家里做摆件，还是挺合适的……” 第二天，买下了镇店“乘风”号的狗大户，再次来到了店里，一见面就递给周岩一张照片。 “黑珍珠号？”周岩抬头看了看狗大户，“您打算让我给做这个？” “老板，只要你能做到，钱不是问题！” 周岩微微一笑：“时间可能会有点长，毕竟查资料，复员结构，都需要时间……” “这不是问题，”对方微微一笑，“国庆节之前，能完成吗？” “可以！” 对方留下一万块订金离开之后，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 黑珍珠号是标准的盖伦船，战列舰时代之前，普及最广泛的一型船型，作为一名拿到了造船大师头衔的周岩，怎么可能没有盖伦船的详细资料呢？ 不过，就在周岩打算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时候，系统突然蹦了出来…… 【木匠大师徽章任务：给女朋友送上一份特别的五二零礼物。 任务奖励一：积分五千。 任务奖励二：绿树成荫（虚拟空间生态计算集群激活）】 第233章 天崩地裂 马上就到了佛诞了，你跟我来这个？ 前一阵子周岩一直忙着搞“网络诈骗”，差点都忘自己的木匠技能正在升级。 虽然任务奖励十分诱人，可周岩哪有心思搞这个？ 可，周岩又实在是想不出如何渡过灾难之前的这段最难熬的时间，只能强迫自己投入到任务礼物的构思中。 特别的礼物？ 跟灾难有关，还得跟木工有关系？ 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周岩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创意——《圆明园·重建》：用木工工艺制作一套圆明园的拼装模型。 圆明园集成了东西方建筑工艺的精髓，制成拼装模型之后，对于学建筑的秦若舒来说，既是玩具，也是学习资料。 至于图纸的来源，以前周岩浏览系统图书馆的时候，发现里面存有圆明园总设计师“样式雷”制作的圆明园的“烫样”资料，也就是模型资料。 定下来方案之后，周岩钻进了虚拟空间里，对照着“样式雷”留下来的资料，开始研究如何分解圆明园内的建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过资料的注释之后，周岩才知道，圆明园有四十个人造景观。 所幸，圆明园内的建筑，相对比较少，除了“地基”底板之外，像是山、河、湖、木之类的周岩打算用3d打印机制作，统一涂装。 设计的第一步，是把除木制结构件之外的零件，制程3d图纸；接下来，就是根据实际的加工工艺，将建筑分解成零件，然后转化成3d图纸。 最后，根据整体的结构，对整个图纸的局部比例做出调整：整个圆明园占地接近四百公顷，横纵都是两千米，按照正常比例，就算做成二十米的模型，房子也只有三四厘米高。 因此，周岩只能把“空白”的地方给压缩了。 原本，周岩还以为建筑零件种类回很多，可转化成3d图纸，统计过之后，发现很多构件都是通用的。 设计定型并制作好品阶说明书之后，周岩回到了现实中，将非建筑件的加工交给了3d打印机，自己则用淘来的红木加工建筑…… 认真工作的时候，总是能忘记时间。 只可惜，周岩的大多数时间都属于课堂，某个午后，灾难不期而至…… 地震烈度很高，高到已经是三千里之外的云中，都有明显的震感。 正在教室里上课的所有同学，全都跑到了外面，心有余悸地讨论着可能发生地震的地方。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地震发生在三千里之外的地方，而且等级是史无前例的…… 跟着一群同学跑出教室之后，周岩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老爹焦急的声音：“儿子，云中那边没事儿吧？” 周岩淡淡地笑了笑：“没事，只是有感觉，震中应该在很远地方！” “没事儿就好！” 刚挂了电话，周岩发现手机里多久一条未接电话，是秦若舒打过来的。 一打回去，秦大小姐劈头盖脸地训了周岩一顿：“老周，你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说着，秦若舒焦急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吗？” 周岩被感动坏了，笑了笑：“刚才我给家里打电话了，东阳那边没事儿！其实，刚才我打算先给你打电话，可担心你正在给家里打电话，就……” “哼……” 一听到大小姐的变态，周岩就知道这事儿没法善了，只能使劲地哄：“我的生命是父母给的，自然得还了这份因果，万一你真的出问题了，我会先侍奉父母到百年，然后殉情……” “我也是……” 周岩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儿的话，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这边周岩刚挂了女朋友的电话，二号工具人邓卓又把电话打了进来：“老板，刚才天府汶川地区发生地震了，初步估计七点五级以上。” “公司账上有钱，捐款你就看着办吧！至于员工捐款就不用了，你从公司账上再划一笔，算成员工捐款！” “好的，我马上去办！” “叮叮叮……”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打电话的是弗兰克，这位一开口就是见了鬼的表情：“老板，这一切你都知道，对吗？” “算是吧，”重生不能暴露，周岩只能编，“我师父曾经是李仲揆先生的弟子，对地震这一块比较有研究，师父临死的时候，给我留了一份地震预警……” 在网文还没有崛起的时代，外挂老师是非常合理的存在。而且，编完之后，周岩明显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弗兰克长长地松了口气…… 人的思维是非常神奇的事情，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去想，可一旦有人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这样的解释很快就能被潜意识所认可。 “弗兰克，那些物资，就以你的名义捐出去吧，至于那些飞机，由我来处理……” “谢谢！”弗兰克自然清楚捐这么多物资意味着什么：自己有很大的概率能获得种花家的国籍。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又打给了刘安国的堂兄刘敬国。 “刘哥，我周岩！” “老弟，”此时身外首都的刘敬国，像是见了鬼似的，盯着周岩的资料，“你别跟我说，你是转世灵童，或者是从未来坐时间机器过来的？” 周岩有点哭笑不得：“你信吗？” “虽然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遇到这样的状况，也有点迷糊……” “那如果说我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支撑我呢？” 刘敬国松了一口气，嘴角逐渐扬了起来：终于摸到这小子的尾巴了！ “唉，老弟，你打电话……” 周岩微微一笑：“阎良那些飞机，使用权现在转给你了！” “那我代表党和国家谢谢你了！” 周岩立正身体，隔空敬了个军礼……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下午还没上完的课是费了。 等周岩回过神，找到了老家山城的林俊峰，发现这家伙脸上净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法上课，只能回宿舍了。 可当众人一打开电脑，网页全都是“汶川发生7.9级大地震”的消息，可关于具体的灾情，一片空白…… 同一时间，在天府、长安和三镇，由弗兰克开设的皮包公司租下的大型仓库里，一辆辆叉车正插着一箱箱的救灾物资往大卡车上装。 已经完成物资装载的大货车，则在当地慈善总会的关注下，驶往飞机场。等押运人员到达飞机场时，发现前一阵子爆火的安-124和安-225已经等在了那里。 关键时候，一切从简。 物资迅速地运到飞机上，然后直飞天府双流机场，几经辗转之后，最后被装进米-26的机舱里，送往灾区…… 第234章 灾后 神州大地自古以来就多灾多难，而周岩又是从那个年代回来的，总会莫名地想起那段时间…… 唯一能跑周岩感到欣慰的是，时不时出现在采访镜头里的安-225、安-124以及米-26，也就只有这些东西的存在，才让周岩感到，自己的存在，并不算一无是处。 有喜剧，就会有悲剧；有好消息，也会有坏消息。 出于某些原因，周岩搞出来的那个“诈骗”知识竞赛网站，最终被定性为诈骗，只是因为“诈骗未果”，公安机关不予追究。 地震才过去了两天，网上就掀起了一股“阴谋论断”。 把弗兰克搞出来的那份假资料又刨了出来。 倒不是漂亮国好心，而是这群人也害怕上帝重新“显灵”。这时候，这份莫名出现的预言能力，已经变成了核弹：任谁都不希望有人在关键时候跳出来，突然嚎一嗓子…… 为了把水彻底搅混了，漂亮国跳出来一大堆“穿越者”，天天喊着“我是从五十年之后穿越归来的！” 灾后第四天，秦若舒又收到了来自于网友们“长命百岁”的祝福，原因是周岩让邓卓把《琴·语》剩下的票房捐了出去。 周岩都有点不敢多关注了，只将注意力强拉到徽章任务上。 3d打印零件的打印，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粗略地打磨，上色；而木制结构件的制作，也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忙起来的时候，周岩恨不得给自己制作个分身出来，一人两用。 五月十七号，周岩总算是完成了《圆明园·重建》的制作，用泡沫塑料包装好之后，发了个航空快件。 徽章任务完成，奖励到手，周岩马上就钻进了虚拟空间里，发动了“绿化”的超能力…… 只是，玩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感觉实在是有点单调，就退了出来。 五月十九，哀悼日，举国降半旗致哀。 哭过绝望过之后，生活还得继续。 已经清理过的废墟上，一栋栋崭新的房子，如春笋般，从废石从中破土而出…… 五月二十号当天，秦若舒收到了来自于自家男朋友的五二零礼物。 接到熟悉的邮局取件短信时，秦若舒心里还美滋滋的，可当她见到一米见方的包裹之后，直接懵了：这也太大了吧？ 随即掏出电话，给周岩打了过去：“老公，你给我寄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包裹这么大？” “拆开就知道了！”周岩贱贱地笑了笑，“拿不了的话，可以让你的姐妹们帮你！” 当一群小女生费了老大的劲将包裹搬回宿舍，打开之后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拼装模型，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舒舒，这么多零件，得拼到什么年月？” 秦若舒也有点傻眼，气鼓鼓地给周岩打了电话：“老周，你打算累死我吗？这么多零件？” 周岩嘿嘿一笑：“圆明园四十景，每一个景致都可以单独拿出来，作为摆件……” “那好吧，我先试一下……” 秦若舒跟一群舍友，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把圆明园四十景之一的“正大光明”给拼了出来。 看着桌子上造型别致的中式园林，秦若舒撇了撇嘴：“还行！” “什么叫还行！”一旁的舍友十分羡慕地白了秦若舒一眼，“你男朋友可是下了血本，实木的玩具，可不便宜……” “那是……”秦若舒傲娇地扬起了脑袋…… 【工匠大师系列（三）：首饰制作大师。 教程：《满唐春》（需消耗五千积分） 是否消耗积分兑换？】 又是一部由穿越小说衍生出来的教程，而且周岩还看过：一个现代的首饰技师穿越唐朝，靠着手艺种田发家娶媳妇的故事。 虽然已经在汉服和书法教程里领略过大唐风华，可周岩不介意再来一次…… 只是，睡过了“回笼觉”之后，周岩突然有点后悔了，木匠大师费钱也只是费在设备上，可首饰制作完全就是烧钱：打造金银首饰的材料，都得自己花钱买。 “真要没点家底，还真不敢刷这个技能！” 所幸，打造金银首饰所需要的工具并不麻烦，锤、錾、凿、砧和酒精喷灯就足够了。 在大唐晃悠了一圈回来，首饰制作技能的跟上次一样，专家盈余，大师未满，升级只能靠练。 周五下午，周岩跑了一趟塞外风情街，到定做过首饰的店里淘了一套专用工具，然之后跑了一趟银行，买了点金条和银砖。 回到木器店之后，周岩并没有急着练习首饰工艺，而是先处理了一下“历史遗留问题”。 虽说木器点客流量并不高，可因为周岩选材用料都比较实在，做工扎实，因此顾客黏性比较大，才一个多月，就把客户群体拓展了三五倍。 原本木制家具的市场并不大，可架不住中年妇女们另辟蹊径：撺掇别人买家具，自己再低价从别人手里买店里赠送的那些木制工艺品。 原本周岩就没有要做大做强的打算，因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本来就已经把店里的业务主营方向，从家具转到木制工艺品，附加值高，而且制作周期全凭自己掌握。 周岩刚开门，守在点门外的一群顾客就冲了进来，将店里的太师椅和藤椅都给占了。 “有人送了几包瓜片，想喝自己泡！”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从厨子里摸出一包茶叶，扔木制的茶台上，然后走进柜台里，从下面取出两个单桅飞剪船模型，放到柜台上：“前一阵子谁订了帆船，可以交钱了！” 下了订单的顾客，付过尾款之后，美滋滋地抱着帆船离开了。 “小周，问你个事儿，你这里能不能做小房子模型？” 周岩犹豫了一下，从柜台下面取出一座宫殿，这是用制作圆明园二十四景剩下来的备件拼起来的：“您是打算玩儿，还是打算养宠物用？” “谁家养宠物舍得用这么贵的笼子？”对面的老头乐了，凑到柜台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模型，“买回去给孙女过家家用！” “房子你们自己设计，”周岩笑了笑，“我是个粗爷们儿，哪能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周岩倒是见过小姑娘过家家用的房子：家具、家电五脏俱全，而且还有一面墙，为了方便“养孩子”给去掉了；东西倒是挺精致的，可却没什么技术含量。 老人家也是人精，一看周岩有点不太情愿，也就放弃了念想。 第235章 芒种·端午 进入五月末，汶川地区对于幸存者的搜救已经进入了尾声，而“灾后重建”更是成了新闻媒体中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 财大气粗的周岩倒是想多捐一点，只是两次砸出去两个亿，已经够吓人了，而且光是“吉石”捐出去那四千万，就差点把娱乐圈给掀了。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竟然跑到某论坛发帖隔空喊话某“嘴强”导演：“每年赚那么多，就捐那么一丢丢？” 这可把周岩给吓坏了。 好不容易养个小号，周岩自然是下了重兵盯着，生怕引起点麻烦，被别人给废了。 网上这样的消息一传出来，周岩赶紧跳了出来，让“吉石”发了声。 【不是所有的导演都像本人这般散漫，还有选择拍什么的权利！好的剧本是所有导演的追求，可大多数导演都拿不到自己想要的剧本。很多导演的高收益，都是有代价的……】 “吉石”的这一番评论一出，吃瓜群众们立马把眼睛擦得锃亮锃亮的，只不过可惜的是，无论是被喊话的“嘴强”，还是“吉石”，都没再发声…… “嘴强”导演不敢发声，是怕自己跟资本方的对赌协议被爆出来，怕观众知道自己的“嘴强”是炒作的套路。而“吉石”不发声，是怕被缠上，被迫成为联合炒作的一方…… 刚进六月，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芒种，收获的季节。 按照周岩看过的短视频套路，又到了“老周，你爸喊你回家割麦子”的季节了。 不过，小型联合收割机在手的周正海，根本就不用喊儿子回家割小麦。 虽然帮别人收割小麦的时候，可能根本就赚不到多少钱，还得搭上时间、精力，可周正海还是忙得很起劲，用周岩的话来说就是“闲着没事儿，就是折腾着玩”。 难得老头子高兴，周岩也懒得瞎操心。 家里收成不错，学校里，舍友们也终于有了“收成”：左季云终于有女朋友了。 “周五晚上我请客！” 到了学期末，宿舍里很多人都有点囊中羞涩，面对左季云如此识趣的要求，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聚餐的地点远在了军区总院附近的一家菜馆，等周岩跟着宿舍里的一群小伙伴们赶到时， 左季云已经领着新扎女朋友等在了包间门口…… “里边请！” 上辈子的事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周岩隐隐约约能记得，四五年之后，跟左季云结婚的，应该是眼前这位落落大方的女孩子。 不过，能降住心思跳脱，而且还有点公子哥习气的左季云，这位显然也不是善茬子…… 按照西北地区的“惯例”，开局应该先“认识”一下…… 左季云的女朋友，显然也是酒场上的老手了，一点也不怵头，啤酒一杯一杯地往咽喉里灌。 女朋友灌舍友们的时候，左季云则是在一旁煽风点火：“人家一个女孩子都喝了，你们好意思养鱼？” 雌雄双煞，一唱一和，搞得一群人都喝了好几瓶啤酒了，肚子里都没进多少油水。 而且，有女同志在场，平时一向不拘小节的吃货们，也都从心了，斯文无比…… “老周，什么时候也让我们见一下你女朋友？” 周岩十分淡定地笑了笑：“等哥结婚的时候，一定会通知你们！” “切……” 回到木器店里之后，周岩又补了个夜宵：晚上被宿舍里的一群牲口灌了一肚子酒，菜基本上没动…… 跟女朋友视频的时候，周岩转述了一下舍友们的请求：“老秦，我们宿舍的这群牲口，说想见一下我女朋友……” 秦若舒笑嘻嘻地回了一句：“等咱们结婚的时候再说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 “心有灵犀？”秦若舒高兴得眉飞色舞，“哦，还有，老周，今天晚上你给我讲讲以前说过那个榫卯吧。” “拼模型的时候，遇到麻烦了？” 秦若舒眉头微蹙，点了点头：“嗯！” “那好吧，我找一下教案，咱们马上开始……” 讲课讲到一半，秦若舒十分突兀地问了周岩一句：“老周，今年的生日礼物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准备了？” “没有，”周岩见对面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这个真没有！” “那就好！”秦若舒松了口气，红着脸补充道，“都老夫老妻了，随便对付一下就可以了！” 说完，秦若舒担心周岩不听话，还恶狠狠地威胁道：“价格不许超过一百块！” “可以！” 有这么多大师头衔挂脑门子上，就算是木头，咱也给你做成首富都买不起的模样！ 本来，周岩还打算亲手制作一副手链，可看女朋友这架势，对首饰之类的玩意儿认可度不高，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这边周岩刚蹭了左季云一顿饭，第二天老左同学就领着全宿舍的同学蹭了回来。 “老周，你会包粽子吗？” 不等周岩开口，一群吃货就把买回来的糯米和苇叶放到了跟前。 我可以说不会吗？ 一群人显然没打算放过周岩，就是眼巴巴地瞅着，就是不说话。 “好吧，我会！”周岩扫了一眼桌上雪白雪白的糯米，微微摇了摇头，“你们就打算吃糯米馅的粽子？” “我就说吧……”一向跟周岩是统一战线的林俊峰站了出来，“我都跟你们说了，不能只买糯米！” “那还需要买什么？” “蜜枣粽子需要有蜜枣，蛋黄粽需要蛋黄，肉馅的粽要有肉，八宝粽需要红豆、花生、莲子……” 一群吃过被说得脑袋都大了：“我们出钱，还是你去买吧！” “你们就只等着吃了？”周岩气得直翻白眼。 “老周，辛苦你了……” “滚！” 周岩给了正在朝自己发骚的左季云一记豆腐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周岩提起苇叶和糯米回到了住处，用清水给泡上，然后跑到了附近的超市里，采购其他的材料。 好长时间没逛超市了！ 一进超市，就发现超市跟几个月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很多货架都已经换了位置，而且原本货架挤得满满当当的火锅底料，已经换成了其他调味料…… 调料区再往前，过了生鲜区，就是粮油区了…… 推着购物车埋头往前冲的周岩，路过圣突然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抬起头发现货架上攥着一个吊篮椅造型的小篮子，里面装着驱蚊用的熏香。 咦？ 看到头顶这个玩意儿，周岩突然想起来女朋友的生日礼物该送什么了？ 曾经的大网红，镂空熏香球，做工精致又不缺“高科技”，里面还装着最原石的陀螺仪。 采购完了包粽子的的辅料，周岩赶紧马上赶回了住处，扔下东西，就开始设计熏香球。 熏香球的设计倒不是太复杂，而且知道了原理，那层玄幻的面纱就被揭掉了，而熏香球的难点，在于加工过程：将金银敲成薄板，锻成球壳之后，再镂空。 因为时间不足，周岩也只能暂时将设计图放到一边，先把吃货们的端午节粽子给搞定了。 第236章 期末·接盘 吃过端午节的馅料丰富的粽子，一群吃货们就得开始努力了：纷纷扰扰的期末考试开始了，四六级考试马上也就到了。 而且，大二大三每学期末尾，都有花样繁多的课程设计和实习。 不过，对于“复读”加开挂的周岩来说，最舒服的就要数学期末了：四六级已经过了，根本就不用担心；课程也一点没落下，只是稍微复习一下就可以了。 趁着同学们忙忙碌碌的时候，周岩还可以忙里偷闲，制作个熏香球，还打算把顾客昂贵的“黑珍珠号”给做出来。 为了控制成本，熏香球的材料周岩使用了银子，两三块一克，直径五公分的熏香球，用料也就二三十克。 制作的时候，也就锻造球形和镂空花鸟稍微麻烦一点，核心的“陀螺仪”无论是制造还是安装，都没花多大功夫。 完成以后，周岩把玩了一下，觉得有点太单调，又给补充了黄铜的挂架…… “不错！” 就在周岩得意洋洋地端详作品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叮……” 【首饰制作大师徽章任务已完成，现发放奖励。 奖励一：积分五千。 奖励二：有机物高温高压合成钻石全套工艺。】 原本周岩还打算吐槽系统不按套路出牌来着，可一看到奖励，就只有“真香”了。 不过，对于已经能够喊出“不差钱儿”的周岩来说，合成钻石的用途不大，除非是打算使用特殊材料制作钻石，比如头发。 其实，与所谓的纯天然原石相比，用头发提取碳元素合成的钻石，无疑更具有特殊意义，毕竟在古代“结发”是结婚的特殊称呼，“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拿到之后，暂时还没办法结婚的周岩，随即将资料存进了系统图书馆。 顾客订做的黑珍珠号，结构设计早就完成了，而具体的制作过程，周岩更是轻车熟路，花了半天时间将零件加工出来，喷漆上色。 拼装完成之后，再加上索具和大大小小的船帆，就算是完工了。 第二天考完试之后，周岩给顾客打了电话：“李哥，你要的一比五十的黑珍珠号做好了！” 十多分钟之后，周岩赶回了木器店，顾客已经到了。 一进门，摆在柜台上的黑珍珠号就映入两人的眼帘。顾客冲上去之后，一边打量，一边不停地啧啧称奇：“不错，比例一模一样！” 没等周岩开口，对方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现金，放在桌上：“周老板，你点一下！” 电商时代都已经开启了，竟然还有人用现金？ 顾客见周岩犹犹豫豫，还以为周岩是担心有假钱呢，面露笑容：“钱是刚从银行里取的，封条都没去呢！” 周岩尴尬地笑了笑，接过现金，抽了一眼，随即放进了柜台里。 顾客笑着调侃道：“不再检查一下？” “能用得起爱马仕皮带的，还不至于用假钱糊弄人！” “眼这么尖？”顾客笑了笑，回头瞅了一眼柜台上的黑珍珠号，“能给个东西装一下吗？这样拿出去有点不太方便？” 周岩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展示用的底托，将模型放上去之后，又拿了一个用亚克力板做成的透明罩子，罩了上去。 “不错，”顾客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老板，你这里能做bb吗？” “塑料的，木头的还是金属的？” 顾客被周岩的回答给镇住了：“金属的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周岩笑了笑，“当时怎么建造的，现在就怎么制作呗！” “时间呢？” “差不多得小半年！”周岩透过后门瞥了一眼木工车间，“而且加工设备也比较麻烦……” “那还是算了吧……” 六月下旬，期末考试刚结束，大学的特色项目课程设计开始了。 课程设计内容：减速器。 大学第一次课程设计，自然是相当正规：从齿轮传动计算到强度校核，都需要徒手计算，而且还需要手绘减速器装备图。 周岩对减速器并不陌生，半天就完成了计算，又用了一天完成了图纸绘制，然后交差走人…… 看着周岩美滋滋地背着书包收拾东西滚蛋，四班的同学眼睛里全都是羡慕嫉妒恨。 本来周岩也打算按部就班地搞课程设计来着，可课程设计任务书刚发下来，“工具人”邓卓就让他去首都，拍板。 到了首都，周岩刚下飞机，就被邓卓给接走了。 “老板，方正现在打算出售方正科技！”邓卓回过头，美滋滋地朝周岩汇报，“开价三个亿！” 说着，邓卓将一份财务报表递给了周岩：“这是财务部门核算过的方正科技的资产负债表。” 周岩扫了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三个亿就只能买到品牌使用权、研发部门还有一个组装厂？这是拿咱们当冤大头？” 虽然二师兄已经于2007年成仙了，可房地产的泡沫可还没吹起来，三亿足以顶得上十年之后的二十亿。 就连司机，都被周岩的说法给逗乐了。 “老板，咱们确实有点像冤大头，”邓卓嘿嘿一笑，“两次救灾，咱们就捐出去两个亿。” “眼下奥运会在即，”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这是想趁着还能卖上价赶紧卖了，不过，他们要三个亿，咱们可不能就给三个亿！” “老板，你给个底线，我去跟他们杀价！” “两亿以下还算合适，不过，研发、营销部门的人一个都不能缺。还有……”周岩叹了口气，“英特尔马上就要上新的芯片制程了……” “我知道了，”邓卓点了点头，“留给方正的时间不多了，要么他们砸钱抢市场，要么眼睁睁地看着空想进一步占领国内市场……” 车子进了市区，已经是晚上了。 邓卓也知道周岩的德行，订了酒店之后，放下周岩就离开了。 而周岩同学，住下之后，刚想领略一下首都的夜生活，系统就蹦了出来。 【工匠大师系列（四）：制瓷大师。 教程：《唐英与唐窑》（需消耗五千积分） 是否消耗积分兑换？】】 瓷器？ 这下周岩倒是有点意外了，而且教程的内容更加让人意外。 唐英可是雍正、乾隆两朝的督陶官，jdz官窑的实际领导者。 唐英是内务府官员出身，这也就是负责皇家采购的，后来工作出色，受到了赏识，才被任命为jdz督陶官，监管瓷器烧制。 原本，监督的官员是不用亲自动手的，可唐英担心被下面的人给糊弄了，亲下一线，学习了陶瓷制作过程中的所有工艺。 熟悉制瓷工艺，而且文化功底又不差，因此唐英在任期间，不仅按照上面的要求仿制了宋朝各大窑口的瓷器，又推陈出新，创造了祭红、紫金等前所未有的釉色。 唐英去世后，他所督造的瓷器，被称作唐窑…… 第237章 制瓷·徽章二十 制瓷理论技术，一个回笼觉就到手了，可“醒”过来之后，周岩却发现事情有点难办了：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可一动手就抓瞎了，需要练。 内事不决有摆渡。 本来，周岩也没抱什么希望，可上网搜了一下之后，发现首都附近竟然有个制瓷为主题的文旅村。 真是意外之喜呀！ 第二天，周岩驾车流窜到了顺义的陶瓷文旅村，花了一千大洋，跟一群小学生一起，加入了“玩泥巴”的大军。 在“钞能力”的加持下，周岩拿到的瓷泥，要比一旁的小学生大很多。 在上转盘塑形之前，瓷泥需要不停地摔打，将和泥时混进去的空气摔出来，要不然，瓷器烧制的时候空气会膨胀成气泡，导致器物变形扭曲。 把空气摔干净了，就可以放到陶轮上塑形了。 第一次动手，周岩也只是打算先熟悉一下流程，器型也没做得太复杂，只是做了一个盘子、一个不足二十公分的梅瓶和一个巴掌大的带盖茶叶罐。 器型修出来之后，园方还煞有介事地给所有瓷胎贴上标签，送到干燥室干燥。 趁着瓷胚干燥的时候，周岩凑到了一旁负责指导的制瓷师父跟前，打算提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 “刘师傅，你们的陶瓷村里，能自己单独烧制瓷器吗？” 上面已经交代过，眼前的这位周先生，是“贵客”，因此刘师傅也不敢大意，赶紧联系了园方。 “周先生，不瞒您说，瓷器的烧制过程，有点危险……” 周岩直奔主题：“钱不是问题！” “我们会派从jdz那边挖过来的专业师傅给您做指导！” “还有，”周岩想了想，“你们这边的釉料齐全吗？” “当然，我们这边的釉料，全都是从jdz……” 园方的负责人高兴坏了：遇上冤大头了，园里进的那批高端的陈年釉料，终于可以清库存了。 虽然宋代的汝、官、哥、均、定等窑口的釉料配方在现代已经是半透明的了，可这些釉料因为颜色有点“土”，并不太受收藏圈子之外的人喜欢。 文化产业园的那些宋窑釉料，就是在古玩大火的那段时间从jdz进的，可进完货之后，无论园方怎么宣传，都很少有人玩…… 周岩是氪金用户，自然享受到了非一般的待遇：上釉的时候，不用自己动手，园方就已经把釉水调好了。 三件器胚，周岩打算上烧成仿汝窑，需要施全釉，也就是从头到尾都得上釉，没有遗漏，因此在器胚干透之后，又在下面加上了支钉。 带器胚外面的釉晾干之后，就可以放入炉窑内烧制了。 首都圈环保查得严，瓷窑烧木头和煤自然是不可能了，只能使用燃气。这样一来，烧出来的瓷器可能没什么古朴的气息，但温度容易控制，而且方便。 汝窑除了“天青如洗”这个特点之外，还有一个显着的特征就是“开片”，瓷器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要想实现“开片”，原理倒是很简单，热胀冷缩，利用器胚和外面瓷釉膨胀率的差异，在烧制末期，人为加快冷却的速度…… 虽然陶瓷村给周岩配备了“工艺精湛”的大师傅，可这些大师傅以前也只是烧制普通瓷器的，并不太清楚那些仿古瓷器的烧制工艺。 看着周岩烧到一定温度，保温一段时间之后就关掉了燃气，一旁负责指导的“大师傅”，都不以为意：又是一个喜欢瞎折腾的狗大户。 而且，几分钟之后，炉内隐隐传出来的清脆的瓷器崩碎的声音，更是让大师傅们坐实了自己的推断。 “叮咚……” 周岩美滋滋地蹲在炉窑旁边，听着炉内悦耳的开片声，响成了一片…… 过了一会儿，开片的声音逐渐停息了。 “那个，周先生，时间差不多了，该开炉了……” “可以！” 周岩点了点头，往手上套了一个耐火手套，掀开了窑门……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看着蓦然出现在窑内的那一抹天青色，几个大师傅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 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见一众大师傅满脸困惑地盯着自己，周岩腼腆地笑了笑：“以前玩过，想看看手艺生疏了没！” 傍晚，离开之前，周岩趁热打铁，又制作了一大批器型不是很大的器胚，交给园方做干燥处理。 完成工作之后，周岩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周岩并没有马上去陶瓷公园，而是跑到了朝阳的化工大学附近淘了一批材料。 回到陶瓷村之后，给已经晾干了的器胚上了釉，汝窑的天青釉，周岩倒是想烧仿官窑的瓷器，可陶瓷村里的瓷土太高级了，含铁量太少了，烧不出官窑的“金丝铁线”。 下午的时候，又是一批“天青色等烟雨”出窑，成品率极高，搞得在一旁看热闹的一群指导大师傅，全都致郁了：小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了。 等第三天，周岩烧出祭红釉的时候，一群大师傅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四天，一群看热闹的大师傅们，终于高兴了一回：姓周那位狗大户，终于遇上麻烦了，烧出来一对黑不溜秋的厚胎碗，看这货受了打击的表情，显然是失败了。 “果然失败了！” 周岩打算烧制的是建盏，一个唐英都没接触过的瓷器类型，而且，烧制的资料，都是周岩根据上辈子无意中看到的资料试着还原出来的。 虽然失败了，可周岩还是有点高兴，建盏已经有那么一点意思了，只是还欠缺了一点火候。 中午休息的时候，周岩钻进了系统空间里，实验了整整一年。 第五天，周岩一波成功。 看着放在桌上碗底带枫叶的“木叶盏”和传说中的“耀变天目盏”，原本还打算看热闹的一群大师傅，大夏天的都感觉背后都直发凉：这是见了鬼了吧？ 所谓的“木叶盏”烧纸起来并不是很麻烦，只不过在需要在施釉之后，需要在器物底部压上一枚树叶，而不是像很多段视频里那样，往烧红的碗里放上树叶、浇水。 至于传说中的“耀变天目盏”，其实周岩取了个巧：制作器胚的时候，往瓷土里添加了很多用磁铁磁化过的氧化铁粉；烧制的时候，瓷胎里的氧化铁粉回吸引瓷釉中的铁元素，导致窑变，最终形成了绚烂的星空。 耀变天目盏烧制出来了，周岩的大师徽章任务，再次不按常理出牌地完成了：奖励系统积分五千，奖励柴窑烧制工艺。 在瓷器村呆了将近六天之后，周岩载着满满的收获回到了城里，而星瀚控股对正大科技的并购，也进入了尾声…… “老板，你这是跑到潘家园大采购去了？”看到周岩指挥着公司的保安往楼上搬瓷器，邓卓有点哭笑不得，“花了多少钱，回头我给你报销了！” “万把块钱，至于吗？”周岩嘴角抽了抽，转身朝一旁的保安吩咐道，“呆会儿你量一下尺寸，去琉璃厂或者潘家园采购一批木制的极品盒子！” 说完，周岩从车子后背箱里摸出了刚烧好的耀变天目盏，递了过去：“给，这是我私人给你的奖励！” “耀变天目盏？”邓卓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是把东瀛那几大博物馆给洗劫了吧？” “当然是自己烧制的！”周岩嘿嘿一笑，又拿出了“木叶盏”，“这个是给弗兰克的，先放你这儿……” “好吧！”邓卓点了点头，“对方正科技的收购，基本上已经进入尾声了，总价一点八个亿！” “还行！”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老邓，你对方正未来的经营策略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咱们还是上楼再说吧！” 第238章 方向 回到办公室坐下之后，邓卓谨慎地看着周岩：“老板，根据市场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眼下方正的形势不容乐观。” “我知道，”周岩伸手拿起邓卓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奥运会之后，空想的产品必定会全线张开，前一阵子你不是从gateway挖了一批人吗，可以充实到方正那边……” “那未来的经营策略……” 周岩见邓卓掖着藏着的，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你是星瀚控股集团的ceo，公司的大政方针，你说了算，我只是人形图章！” “那我可就说了……”邓卓嘿嘿一笑，“根据我的调查，方正内部的拉帮结伙相当严重，我打算以借着奥运会这个契机，对公司进行整顿……” “没问题，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还有……”邓卓笑了笑，“公司高层打算逐步调整方正的经营策略，今后一段时间内方正的产品，将会以可靠性、耐用性为主，先立口碑，稳住市场，后徐徐图之，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长，而且……” “有话直说！” “我打算在方正旗下新设或者兼并一家主板工厂，”邓卓眼睛里充满了野心，“考验一下公司技术人员这一年多的学习成果，顺便为笔记本打基础……” 听到这里，周岩的嘴角翘了起来：“公司已经初步具备高可靠性的ic设计能力了？” “老师那边领导的那个193纳米光刻机项目，差不多已经完成系统的整合了，估计第一台产品估计年底就能下线。而且，以193纳米为基础，采用了浸没式工艺的65纳米技术，进度已经过半了！说起来……” 邓卓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还得归功于您给的那份资料，里面的技术实在是太全面了！” 周岩点了点头：“那知识产权方面……” 一听到“知识产权”，邓卓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老板，您是不知道，公司法律部的那一群律师，天天一步不离地盯着项目组……” “那就好，”周岩笑得很开心，“半导体封装研究进度应该还能跟得上吧？” “这个……”邓卓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托前两年那个汉芯的福，很多搞半导体的技术人员都打算转行，这一年多了，陆陆续续地招进来一大批中高级技术人员，以现在咱们公司的人员储备，就算是搞全产业链规划，也足够了……” “那接下来的这一到两年里，可就是撒钱的时代了……”周岩乐了。 “老板，关于半导体封装、主板和外围零部件的布局，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上游产品尽量放到产业链齐全，附近有高校和技术依托的地区。” 周岩瞥了一眼窗外某个方向，咬了咬牙。 “下游的产品，完全可以以部分股权换取地方的资源和地方政府的采购支持，在保证质量和零部件成本的前提下，可以放弃相当一部分利润……” 听完周岩的阐述，邓卓微微有点意外：“您这是打算死磕空想了？” 周岩邪魅地笑了笑：“你不想？” “想，我当然想！”邓卓咬牙切齿，“当年老师为空想投诉了那么多的心血，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说句不好听的，丧家之犬，到现在老师都还租房子住呢……” “那不就结了，干他！” 看着周岩张牙舞爪的模样，邓卓乐了…… “你笑什么？”周岩感觉邓卓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老板，你现在的样子，才是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该有的样子！”邓卓笑着摇了摇头，“可是空想的身后有一个东山会，牵扯甚广……” “一千个亿的米刀能够给你撑腰的吗？” “不用那么多，三百亿米刀，五年……”邓卓伸出巴掌比划了一下，“再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一定能把空想斩落马下！” “三个月之后，”周岩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公司账上会有三百亿米刀到账！” “真的？”邓卓突然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周岩，“年初香江那一单，就已经够大了，你哪来机会，再干这么一票？” “这是个秘密！” “哦，还有……”邓卓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周岩，“您能不能让你身后的那些大牛们，给咱们的技术提供一点技术支持。” “讲座是不用指望了，”周岩微微一笑，看了看微微有点失落的邓卓，“每隔一段时间开一个答疑会，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如何答疑？” 周岩笑着敲了敲桌子：“我不是给你一套加密通讯软件吗，你约个时间，在线群聊……” 公司的高管听说老板来了，都有点兴奋，可等收到会议通知赶到会议室，发现只有老大邓卓在，而萌萌的周董，早就不见了人影…… “邓总，周董呢？” 邓卓微微一笑指了指堆在桌上堆的一大堆瓷器：“你们也知道，老板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坐了一会儿马上就离开了！” “邓总，周董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好歹也请人家吃了饭吧？” “不用了，”邓卓会心一笑，“咱们周董在来过饭店，不差咱们这顿饭……” 高管们都乐了。 “还有……”邓卓笑着指了指会议桌上堆着的一堆盒子，“这是老板送给你们的礼物，自己随便挑？” 礼物？ 站得最近的财物总监，伸手拿起一个盒子，打开了盖子，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仿汝窑的豆青色莲花笔洗。 好东西！ 财务总监顺手就把盒子给划拉到身前。 “钱总监，你可不能净捡好的挑！” 此时，一群高管也顾不上体面了，一拥而上，将礼物给瓜分了。 等“开箱”之后，一群高管发现，除了极个别的祭红釉瓷器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仿汝窑的瓷器，虽然器型不大，可造型却十分别致，而且无论是底胎还是釉色，都要比博物馆里的宋汝窑要漂亮很多。 互相比较过之后，一群人笑嘻嘻地将目光投向了邓卓：“邓总，周董应该给你留了好东西吧？” “就是！拿出来看看呗！” “还是说……” “停！”邓卓见事情无法善了了，只得让秘书把自己那个建盏取了过来。 “曜变天目盏？”看清楚东西之后，一群高管全都眼巴巴地盯着邓卓，“这东西，不是说没办法仿造吗？” “就是，就算是吉水那边，现在也只能烧造最普通的建盏吧？” 邓卓撇了撇嘴：“别的我不知道，不过看老板的口气，烧造起来应该不是太麻烦，而且老板手里，似乎有更好的东西……” 在场的高管眼睛全都亮了。 “老板走之前，我给老板下了军令状，五年之内干翻空想，”邓卓豪气迸发，“到时候，我一定会死谏老板，让他再烧一批曜变天目盏！” “这……” 见一群高管有点不给力，邓卓只得放出了大招：“老板保证过，三个月内，将会有三百亿美刀到账！” “五年之内干翻空想！”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其他人都跟着喊了起来，把隔壁一些正在休息的方正科技的高管给震惊坏了：这是进了土匪窝了？ 民心可用！ “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空想集团并购蓝巨人个人电脑事业部的时候，并非是蛇吞象……” 邓卓笑着将一份报表递给了一旁的财务总监钱瑞：“钱总监，你看一下……” 钱瑞满脸狐疑地接过报表，看了一眼之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可很快又舒展开来。 看完之后，钱瑞随即将报表递给了其他人…… “看到这份报表，我觉得就算咱们只有现在的资本，也足以车翻空想了，不过……”邓卓阴阴地笑了笑，“关键的东西，需要在关键的时候使用……” 高管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会心的奸笑…… 第239章 摊牌 邓卓跟高管们盘算着如何干翻空想的时候，周岩则是踏上了前往新海的动车。 上车之前，进站的时候，还除了点小插曲：秦大小姐生日礼物熏香球的黄铜支架，过安检的时候触发了警报。 奥运会最后的准备阶段，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铁路公安都会大动干戈。安检仔细地检查了好一阵子，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放行…… 上了车，周岩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幸亏烧制的那些瓷器，已经通过航空快件邮回老家了，要不然还得再折腾一番。 下午的动车，晚上九点多才到目的地，到了之后，周岩直接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早晨，租了一辆车，前往大学城。 已经接到了消息的秦若舒，早就等在了门口，等周岩挺稳了车，笑着迎了上去。 “美女，好久不见了！” “你应该喊我老婆或者媳妇儿！”秦若舒笑着将头上的蕾丝沙滩帽取下来，仰头嘟着嘴盯着周岩。 “老婆或媳妇儿！” “你诚心气我是不是？”秦若舒气得直跺脚。 “好了，上车！”周岩拉开车门，“先去找个地方住下……” “老周，”秦若舒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酒店我已经给你订好了，还是原来那家……” 周岩捂住了胸口：“你想干嘛？”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孩子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登记住下之后，一进门，秦若舒就把周岩的笔记本给抢走了，流利地输入密码，然后开始检索硬盘…… 只是，秦若舒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有点气馁，回头气鼓鼓地盯着正在看电视的周岩：“老周，那些东西你都放哪里了？” 周岩装傻充愣：“什么东西？” 秦若舒急得直跺脚：“就是那个呀！” “那个是哪个？” “你还给我装傻对吧？”秦若舒“恶狠狠”地凑到周岩跟前，一把搂住脖子，“你怎么可能没有？” 周岩看着近在咫尺的女朋友，笑了笑：“有这么漂亮女朋友，还用得着看那些东西吗……” “哼……” 秦若舒还想挣扎，被周岩搂着按在了床上…… 几分钟之后，周岩的脖子和腮上，已经布满了口红的印记。 “唉，老周，”躺在床上满脸幸福的秦若舒，轻轻地推了推身旁的周岩，“你心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人？” 周岩一下子爬了起来，俯身盯着秦若舒的眼睛：“我这个人很传统，推开了那道门，就意味着我要对你负责任！” 秦若舒笑嘻嘻地反问道：“难道你不想负责任？” 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有为今后打算过吗？” “你不是说你要养我一辈子吗？” 周岩翻了翻白眼：“那咱们明天就私奔吧！” “不行，我还得上学，最起码也得有个本科毕业证吧！” “那不就结了！”周岩从秦若舒身旁移开，翻身躺下。 “唉，”鉴于男朋友实在是有点难啃，秦若舒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考完试之后，咱们去奥运水上中心那边玩吧？” “可以呀！”周岩答应得很痛快，“那生日你打算怎么安排？” “请熟人吃一顿饭就可以了，”秦若舒皱起了眉头，“我们宿舍那群姐们儿，都打算升本，现在正在准备呢！” “考试应该是明年三月份吧？到时候我陪你去！” “嗯！” 午饭，周岩再次感受到了来自于职业技术学院食堂那的满满的“恶意”：饭菜质量就不说了，就连打饭的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根本就不存在“抖一抖”。 蹭过了秦若舒的饭卡，周岩就是秦若舒的人了，下午、晚上陪着大小姐上自习。第二天考试的时候，周岩还得在考场外给大小姐拎包…… 好不容易熬到考完试，秦大小姐还想跟男朋友一起出去逛街，可转眼间，原本还万里无云的晴空，顿时乌云密布。 秦大小姐被堵在了酒店里，没事可做的男女，只能看电视。 好在，这年头还没那么多狗血的偶像剧，只是一部《闯关东》就足以满足挑剔的秦大小姐的口味。 不过，就算是在看电视的时候，秦大小姐也没忘了撩一下自家男朋友…… “老周，我腿有点酸！” 周岩已经习惯了女朋友的套路了，翻了翻白眼，伸手将大小姐一米二的大长腿抬起来，放在腿上，用小锤锤按摩。 “老周，上个星期逛街的时候，我买了一条黑丝……” 周岩的鼻血差点没喷出来，抬起头无奈地盯着烟视媚行的女朋友：“老大，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十几分钟之后，秦大小姐卷土重来…… 周岩实在是扛不住了，只能摊牌了：“媳妇儿，我需要做出怎样的保证，才能让你安心？” 秦若舒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装傻是吧？”周岩叹了口气，凑到秦若舒跟前，“你吧，从来都没什么安全感，上保险，也是怕抓不住我对吧？” 这次，秦若舒没再反驳，脸上那些妖娆的表情也消失了。 周岩双手抱住秦若舒的肩膀：“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份保证，回东阳咱们就领证吧！” “可是……” “我一直都把你当亲人，可你却一直觊觎我的美色呀！”周岩无奈地笑了笑。 “亲人？” “情人结婚了，自然就变成了家人，家人不就是亲人吗？”周岩笑了笑，看着有点失神的女朋友，“还有，其实我比你很紧张，你身边的男孩子，可比我身边的女孩子多多了……” “这……”秦若舒想了想，红着脸在周岩的腮上中了一记草莓，“奖励你吃醋了！” “心理终于平衡了？” “嘻嘻……” “哦，对了，首都万华那边的别墅已经装修好了，”周岩笑着朝秦若舒伸出了手，“美女，我邀请你一起去看奥运会，顺便看一下咱们的新家！” “同意！不过……”秦若舒眉头微蹙，“你得帮我把我爸摆平了！” “这好说，大不了，我再给他当一阵子免费的劳动力！”周岩想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你爸盘下的绿洲那边，生意现在怎么样？” “应该说挺不错吧！吃火锅的顾客一直都挺多，入夏的时候，刚上的烤串，也挺红火的……”秦若舒想了想，好奇地看着周岩，“你干嘛不自己问？” 周岩倒是问了几次，可秦方远似乎把周岩投的那一千万当成是给自家的彩礼了，说话的口气也软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后来，周岩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就懒得再打电话了…… 第240章 为美好世界献上焰火(上) 雨过天晴了，周岩将女朋友送回了宿舍…… “什么，老秦，你们就干坐了一下午？” 秦若舒的舍友们都惊呆了！ “不会是你们家老周不行吧？……” “你们想什么呢？！”秦若舒抱起枕头就要往舍友们的头上抡，“我大姨妈来了！” “还有……”秦若舒十分鄙夷地看着一众舍友，“你们给我出的那是什么馊主意……” “你们家老周真是个铁憨憨！” 一听到舍友们非议自家男朋友，秦若舒有点不乐意了：“胡说，我们家老周可不是铁憨憨，每次我有什么样的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几百米外的路上，正在返回酒店的周岩，还没走出新海职业技术学院的校门，系统不合时宜地跳了起来。 【工匠大师系列（五）：火药技师。 教程：《？？？？》（需消耗五千积分） 是否消耗积分兑换？ 友情提示：本教程为学习、考核虚拟一体教程，如果考核失败，教程永久关闭。】 竟然没有没有名称？ 学习的时候还得应付考试？ 虽然有点困惑，可看在技能是跟火药沾边的份儿上，周岩还是选择了学习…… 闭上眼之后，再睁开眼，周岩感觉自己已经换了地方：1979年南疆的野战医院。 跟上次大国空军系列的套路类似，类似，“魂穿”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上，而且背景也已经准备好了。 老家湖南浏阳，祖上做烟花的，从小由爷爷奶奶扶养长大，成年之前，见过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 长大之后，成年之后，铁杆红军粉的爷爷奶奶怕这货长歪了，就给送进部队了。 凭借着从小练就的一手玩火药的手艺，跟周岩同名同姓这位仁兄，很容易就在成都军区的工兵连混了出点名堂来…… 七十年代末，两百亿养出来的白眼狼翻脸，周岩和他的战友们，被拉上了战场。 虽然，前身技术过硬，可白眼狼到底是跟漂亮帝在丛林里斗了很多年了，虽说大兵团作战水平很烂，可搞一些偷鸡摸狗的下三滥勾当，还是相当有经验的。 前身的战友们在排雷时，遭遇诡雷，一个十好几号人的工兵班，大多数人都成为了烈士，而年纪最小的周岩，则因为被班长给压在身下，躲过了丧心病狂的反步兵跳雷，只是被地雷的冲击波给震晕了…… 刚到地方，就欠下了一条人命！ 摸了一下还缠着绷带的脑袋，刚想躺下睡个回笼觉，可一想起这是反击战战场上的野战医院，后背一下子被冷汗给浇湿：白眼狼可不会遵守《日内瓦条约》，野战医院也在他们的夜间袭击活动范围之内。 于是，周岩睡意顿消，找到了值班的警卫，借了一把五六，而且还主动承担起了后半夜的守夜任务。 三月份的南国，乍暖还寒，虽然还不到雨季，可潮气依旧很重。 周岩摸了摸裤子口袋里硕果仅存的几根干辣子，纠结了一阵子，还是拿出一根来，恋恋不舍地咬了一口。 一股暖意，从喉咙直冲天灵盖。 原本还有几分迷糊的周岩，睡意顿消…… “小周，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就在这时，周岩被系统赋予的那变态的听力，突然听到了百米外的丛林里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来…… “嘘……”周岩朝一起值班的李震指了指对面，“白眼狼！” “不可能吧？” 周岩从悄悄地直起身子，从掩体内探出头，又迅速地低下头，猛地用力一拉兔版阿卡四七的拉机柄，上膛之后，迅速地站起来，对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就是一个短点射…… 让李震意外的是，对面竟然还击了！ “敌袭！” 我兔的灯火管制还是很给力的，值守的警卫跟对面夜袭的白眼狼打起了对攻，几分钟之后，驻扎在附近的师直属警卫连赶到，剿灭了前来夜袭的白眼狼。 清晨，警卫们从丛林里搜集到了三十多具尸体…… 下午，周岩就打了出院申请，回到了连队。 原本一百多人的连队，经历过战火之后，仅剩六十多人，这里面还包括十好几个在二十年之后能评上二等功的“轻伤”员。 周岩归队之后的第二天，他“升官”变成了班长，而他的手底下，全都是没淬过火的新兵蛋子。 所幸，老天爷开眼，给安排了几天的修整时间。 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周岩疯狂地填鸭似的给自己的兵灌输着来自于后世的排雷经验。 闲暇之余，周岩利用捡回来的废钢片敲了一批印着识别代号的简易瑞士军刀——军刀卡，发给了自己手底下的新兵蛋子。 “班长，这是美帝的东西吧，你这是……” “狗屁！”周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位从军校毕业的高材生，“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当上班长的吗？” “以前我所在的班级，排雷的时候遇上诡雷，只剩下我一个，班上有好几个人，都尸骨无存！”周岩眼睛里带上了一丝血丝，“我不想你们进了烈士陵园，尸骨上都还顶着别人的名字！” 短暂的休整之后，作为开路大军的工兵连，紧跟着前锋线上的侦查部队往前开进。而与此同时，我兔庞大的战争机器，在“两百亿养了个白眼狼”的刺激下，迅速而又平稳地开动了起来。 周岩很幸运，所在的部队是轻装师，坦克装甲车装备的比例不高，不需要开辟装甲车辆的紧急出击通道，也不需要工兵滚地排雷。 虽然白眼狼攻击方向上布置的地雷不少，可在被突破了第一防线之后，落荒而逃的白眼狼，布置的地雷敷衍了很多。 纵然如此，周岩所在的连队，在回撤时，依旧再次减员一半以上，而周岩的脖子上，也多了八九枚“狗牌”。 回到驻地，已经升格为排长的周岩，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排里的信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多数牺牲的战友，参军只是能为了吃饱饭，或者为家里减轻负担，而战友们的牺牲，则让很多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少了几分经济来源。 一时间，周岩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转业，下海，利用脑子里的那些“历史知识”迅速地敛财，还一辈子债；或者背负着好几条命，若无其事的继续军旅生涯，又或者等待系统那杳无音讯的“主线”任务…… 而周岩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整编的命令已经下达到了师部；而他那已经销声匿迹的便宜老爹，已经踏上了前往春城的列车…… 第241章 为美好世界献上焰火(中上) 当整编的命令下达到连部时，所有的连队都还在接待、安抚烈士家属，让原本就有几分压抑的连部，更是增添了几分沉闷。 虽然大家都喊着“革命工作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可真的面对分别时，大家又有几分不舍，舍不得肝胆相照的战友，舍不得纪律如铁的部队，更舍不得那准时的起床号…… “周排长，有人找！” 时隔六七年，周岩终于见到了这个时代的便宜老爹，周铁军。 “你应该已经收到整编命令了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周岩扫了一眼满脸审视意味的便宜老爹，十分敷衍地来了一句：“革命工作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需要？就凭你？”周铁军满脸不屑，“从小就调皮捣蛋，连初中都没毕业？” 虽然周岩知道这有可能是周铁军的套路，可还是将自己的军功章拿出来，拍在周铁军手里：“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我依然要告诉你，我的选择很多！” 周铁军接过军功章看了一眼，强压住内心的喜悦，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 周岩不服气：“为什么？” 周铁军得意地笑了：“就凭你背了一屁股债！” 周岩顺势服软：“你可以给安排几级工资的工作？” “只要你肯努力，八级工也是有可能的！” “那好，”周岩伸手抢回了军功章，“你得帮我把债先还上！” “可以！” 当天晚上，周岩就开始写转业报告，然后找排副李震。 “李子，我打算转业了！”周岩笑着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平时整理的笔记本，“这是平时的一些心得，你应该能用得上！” “老周……”李震着实有点惊讶，“这次的裁军名单上，应该没有你吧，就凭你那些军功章……” “李子！”周岩站起来，笑着拍了拍李震的肩膀，“男人，总得知道什么是责任，总得学会取舍，总得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周岩笑了笑，“老班长他们家里，今后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家老头子给安排了一份好工作，那份工资养二十来号人，应该不成问题了……” 转业报告很快就批了。 “终于不用面对离别的场景了！” 周岩松了口气，背着辈子，提着行军包，跟在周铁军的身后，离开了已经生活了三年多的军营。 在路上辗转了一天之后，父子俩从春城坐上了北上的列车。 上车之后没多久，见周岩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的周铁军，就开始撩拨自家儿子：“周岩同志，在部队的时候，有些事情没好意思告诉你，到了我们单位之后，你还得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时间长短未定！” “培训期间有工资吗？” “有，”周铁军微微一笑，“但不会很高！” mmp，将来一定找个机会去做个dna鉴定，这么坑儿子，肯定不是亲生的！ “魂穿”过来之后，周岩对周铁军的工作单位也曾有过一些猜测：保密单位，应该是跟军工沾边的。 可让周岩没有想到的是，周铁军竟然是航天系统的，而且还是某型导弹动力系统的负责人。 到了地方，周铁军就把周岩扔到了航天系统的技校里，让他自生自灭。 只是，让周铁军始料未及的是，已经在航空系统干过多年的周岩，对于航空航天零件的加工，堪称是轻车熟路。 虽然航天系统的产品，比如火箭，听起来要比航空系统要“高级”，可实际上，火箭零件的加工难度，比战斗机上用的涡扇发动机还要低很多，只不过因为需要耐高温的缘故，零件的硬度有点感人…… 而且，火箭上使用的零件，性能的侧重点在于耐高温高压和高可靠性，而且所有的火箭中，加工难度最高的燃料涡轮泵，加工难度比战斗机的燃油系统高不到哪里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周岩靠着一手“天生”的卓越手感，很快便成为了技校里的香饽饽，而他也趁机打听了一下系统内，工资最好的岗位。 火药修形师！ 确切地说是固体燃料火箭用火药修形师。 抓住主线了！ 周岩上辈子听说过这个工种，专门为固体燃料火箭设置的，危险性就不用多说了，只要加工的时候稍微擦出点火星子，基本上连火葬钱也可以省了。 先天条件优秀，再加上刻意地努力，定岗位的时候，周岩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一名火药修形师。 等周铁军知道岗位的时候，自家儿子已经在岗位上干了两个多月了。 木已成舟，徒叹奈何！ 而对于周岩来说，变成了火药修形师，既顺应了系统要求，还可以拿一份高工资：风险高，从事的技工自然就少；只要手艺到了，岗位提升自然是一路绿灯…… 正式工作的第一个月，周岩就拿到了六级工的工资，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高工资了。 只是，工资到手还没热乎几分钟，周岩又把这些钱通过邮局汇了出去。 老班长的家里有老人，还有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副班长家里就更难了，刚结婚没多久的妻子，带着孩子还需要照顾老人；老好人侯哥，兄弟四五个，情况稍微好一点，可人家牺牲之前，没少照顾周岩…… 工作第二个月，周岩的干劲更足了。 国空军系列任务当空军的时候，周岩也接触过使用火箭发动机的导弹。 可当时周岩也只知道火箭分液体燃料和固体燃料两种：中距空空导弹用的是固体燃料火箭，东风快递系列中的三十系和四十系用的是也是固体燃料发动机；而长征系列火箭用的大都是液体燃料火箭发动机。 等周岩接触了固体燃料火箭之后，发现固体燃料火箭，实际上就是大号的“窜天猴”。 固体火箭的燃料，跟步枪子弹成分没什么区别，用特殊的粘合剂制成环形药柱固定在弹体内部；发射的时候点燃上端，环形药柱燃烧产生高温高压燃气，经由中心的通道，由尾部的喷管喷出来，推动火箭前进…… 由于固体火箭的推进药柱是固体的，根本就没办法控制燃烧速度，因此要保证推进稳定性，只能在药柱的加工精度上下功夫，保证药柱形状为近乎绝对规则的几何形状。 当然，由于近距的防空或者空空导弹，尾部有壳体调整方向的尾翼或者燃气舵，推进药柱的加工精度也没那么高…… 因此，周岩刚成为火药修形师的时候，加工的一般都是空空导弹或者防空导弹，这样对精度要求并不是很高的品种。 虽然八九年前我兔已经跟漂亮帝建交了，可跟世界另外一极的红斧，关系并不像二十年之后那般亲密。 而且因为刚刚教训了白眼狼猴的缘故，我兔跟红斧的关系一度十分紧张，为了应付可能的威胁，在大裁军的同时，我兔开始大规模地升级换代装备…… 虽然这个年代还是按工种个技术等级拿工资，可周岩干得依旧十分起劲：磨刀不误砍柴工！ 第242章 为美好世界献上焰火(中下) 虽然药柱修形师的工作危险性极高，可危险也不是不可避免的：只要心态够稳，心足够细，而且严格按照规程操作，意外完全可以避免。 作为一名老“苟”，而且在虚拟空间里一呆就能呆十年的周岩，显然具备药柱修形师所应具备的所有素质，因此在工作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周岩迅速地成长成为了厂里的骨干。 工作的第四年，周岩休了个年假，回老家看了一趟爷爷奶奶，然后又去捋了一遍自己欠下的债。 其他的战友家里还算可以，借着改革开放联产承包的契机，只要有力气，就能吃饱饭。 可老班长和副班长家里显然享受不到应有的改革福利。 副班长的媳妇儿倒是能干，可却有年幼的儿子和年迈的父母三个拖油瓶，勉强维持生计，对此，周岩也没辙，只能拼命地给钱。 老班长那边，就更困难了：父母年迈，弟弟妹妹都还没成年。 当周岩赶到老班长老家时，正好赶上年底腊月，一家人虽然都有棉衣，可身上都已经有破洞了，而且就算是寒冬时节，家里的两个孩子也得冒着严寒去山里砍柴火。 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贫穷的周岩，差点都想改行了：就算放弃任务，也得让老区先脱贫了！ “大爷大娘，我每年不都给你们寄钱吗？” “村里穷人多，每家接济一点……” 周岩沉默了，瞥了一眼墙上贴得满满当当的奖状，微微松了口气：“弟弟妹妹现在应该还上学吧？” “这……” 周岩一看二老这为难的架势，直接就跪下了：“大爷大娘，我这条命是老班长给的，班长还没牺牲的时候，就一直惦记着弟弟妹妹的学习，他的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告诉我……” 说完，周岩就开始磕头。 二老纠结好了一阵子，才朝蹲在一旁的闺女指了指周岩跟前的地面：“小芳，你可得记好了，你上学的机会，是你周哥哥给的，到了学校，可一定得记住人家的恩情！” 秦小芳挪到周岩跟前，就要给周岩磕头…… “这可使不得……” “大爷大妈，这位小弟……” “老二脑子不灵光，跟读书无缘了……” 下午，周岩将身上带着的现金全都留下了，然后逃跑似的离开了老班长家，二老超规格的招待，着实让周岩有点惶恐：为了招待周岩，二老差点就把家里还没长大的小猪崽儿给宰了…… 回到工厂之后，周岩给老头子打了电话，介绍了一下这次“旅行”的见闻。 一向以打击周岩为乐的周铁军沉默了许久，才崩出一句话来：“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帮你想办法，还有，我得提醒你一下，国强是民富的前提和保障！” 周岩被周铁军给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可过了不到一个月，就知道周铁军说这句话的由头了：我兔打算大规模生产东风快递的副品牌巨浪系列固体燃料快递盒了。 固体弹道导弹燃料药柱的加工可就比用在防空和空空导弹上的药柱麻烦多了。 为了保证打击精度，燃料药柱的加工的精度需要达到微米级别；可为了防止意外，直径一米多，长五六米的弹体，只能由单人单独加工。 而整个航天系统，能做到微米级加工的技师不超过十个人；而且，一枚两级的固体燃料导弹的燃料药柱，从入场到出场，差不多得半年…… 周岩这一忙，就是十来年。 在这期间，周岩更是做了一些给自己“添麻烦”的事情，将在主世界送出去的那些装备资料，又送了一遍。 然后，周岩更忙了，一年到头，除了休息之外，整天都泡在加工车间里，硬生生地将自己从一个精神小伙儿，熬成了中年大叔。 在这期间，组织也考虑过周岩的个人生活问题，可也都被周岩以“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给婉拒了。 厂里的支部书记倒是想跟周岩好好地聊一聊人类基因延续的必要性，可都被周岩以“情绪不稳定”给推脱了。 周铁军老两口倒是有心给儿子介绍对象，怎奈自家儿子保密级别太高了，有心插手，无力实施计划，也只能放任自流。 而周岩这边，生产任务在自己这只蝴蝶的煽动下，自然是源源不断：巨浪水运快递盒加工完了，还有巨浪衍生出来的陆运快递盒东风三十和四十系列…… 刚开始，周岩也不知道自己加工的是什么，可内部的资料看多了，而且手上又有红色帝国的“窜天猴”全套资料，经常写写算算，时间长了勉强算得上是火箭设计专家了，自然能从单级药柱的尺寸，判断出导弹的推力和大概的射程…… 生产水路快递盒燃料的时候，还没在意，可到生产陆运三级快递盒的时候，周岩突然想起了军迷圈里的一个传闻：国庆六十周年阅兵之前几年，陆运三级快递盒的性能数据被间谍泄密，不得不重新设计，已经生产出来的快递盒，不得不改成了运载火箭…… 这时候，穿越者的优势就提现出来了，只是写个纸条，就能让安全系统大动干戈，很容易就能逮住鼹鼠。 东风三级快递盒成功度险，进入集装箱，打包待发；周岩又能利用已经锻炼出来的技能刷工资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 六十周年大庆一过，航天系统里传出来消息。 “上面要研发使用新型燃料的快递盒，而且总师还是个女的……” 这个消息传了好几年，就在周岩以为项目黄了的时候，项目总师突然出现在周岩所在的工厂。 “让我们有请东风六一系列的总设计师秦芳！” 开会的时候，周岩跟一帮老伙计和徒弟们都喜欢做最后排，因此只知道新任的六十一号快递盒的总师是女的，其他一概不知。 可当这位女总师下车间慰问的时时候，把周岩吓了个够呛。 这位总师的长相跟自家女朋友一模一样也就罢了，可这位一见到周岩，就好了一声“大哥哥”，差点没把周岩吓了个半死。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福利！】 “滚蛋！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周哥，”女总师笑着走到周岩跟前，“我哥秦亮！” 周岩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老班长的妹妹，小芳？” 女总师红着脸点了点头：“我这次来九六一厂，除了想了解一下生产厂的具体情况，也想过来看一下你，周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当年要不是你，我也没有机会……” 还没等周岩开口，一旁周岩的徒弟突然插了一句嘴：“秦总师，我师父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单身呢！” 周岩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武子，你是不是闲得慌，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三十一号快递盒的药柱？” 第243章 为美好世界献上焰火(下) 当天晚上，跟周岩来往一向很少的周铁军突然打了电话，让周岩回家吃饭。 此时定有蹊跷。 周岩倒是想拒绝，可周铁军以年纪大了，时日不多为由要挟周岩…… “谁家七十岁老头子每天还能跑十公里！” 周岩只得买了蹭饭礼物，提着赶到了老两口的住处，只是当他按下门铃之后，发现开门的却是秦芳…… “周哥哥，很意外对吧？”已经四十多岁的女强人，得意的像个小孩子，“我硕士研究生做项目的时候，周主任就是我的导师，可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周老师的儿子，实在是太巧了……” “小芳啊，是谁呀？” “周哥哥……” 难得有位女性能看上自家儿子，周铁军夫妻俩自然是竭力地撮合。 周岩倒是有心拒绝，奈何秦芳的长相跟秦若舒一毛一样，而且老头老太又以“死不幂目”要挟。 最终，周岩也只能半推半就，在奔六之年，谈起了黄昏恋…… 不得不说，爱情容易使人麻木。 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女强人的秦芳，工作的时候了倒是挺对得起女强人的称号，一丝不苟，态度严谨，可工作之余，就变成了小女孩。 经过一年多的修改试验，代号为“儿童节礼物”的东风六一快递盒进入了最后的试射阶段，而一对黄昏恋也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为了“庆祝项目顺利完工”，秦芳专门请周岩吃在外面吃饭。 周岩按照约定赶到了工厂附近的县城，只是当周岩到了地方之后，发现原本按照规定到场的安保人员却消失了，而且曾经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他，心里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以前的那些安保人员呢？” 秦芳并没有发现周岩脸上的那一丝凝重，笑着解释道：“这次我是单独约你出来的，因此就……” “马上打电话，联系安保！” 秦芳皱起了眉头：“周哥，这里是种花家……” “马上！” 秦芳见周岩脸色严肃，赶紧拿起了电话，拨号之后，却发现打不通…… 通信干扰！ 麻烦大了！ 周岩苦笑着环视了一下餐厅周围的环境，微微叹了口气：“只能寄希望于安全方面的人足够给力了！” 周围的特工，没给两人太多的时间，逐渐朝两人围了过来…… 周岩只得掩护着秦芳退到了墙角处。 “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岩扫了一眼对方身上的装备，没发现有武器的痕迹，暗暗地松了口气。 “从来都没有投降的习惯！”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周岩悄悄的用打火机点燃了兜里带着用来装点气氛的烟花，对准了饭店的玻璃…… “嗵……” 巨响之后，烟花径直砸在玻璃上，将钢化玻璃直接砸出来一个大洞，而后在了外面的花坛里，引发了熊熊大火。 餐厅里顿时乱作一团…… “速战速决！” 两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特工，慢慢地朝周岩逼了过去，一边往前挪，一边还不停地比划着手里的格斗刀…… 周岩悄悄地扒下了自己的外套，摆了一个太极拳的起手式。 虽然魂穿之后，周岩把那些格斗技术都捡起来了，可成为火药修形师之后，却又不得不把套路给放下了。 尤其是八极拳，那刚猛的练法，练时间长了，形成肌肉记忆，会导致加工火药时动作变形，影响精度。 不过，就算只能用太极拳和马伽术，周岩也不担心眼前这几个蹩脚的特工…… “不许动！” 只是，还没等周岩动手，秦芳周围的安保人员就已经从慌乱的顾客群里冲了出来…… “秦总工，已经安全了！” 安全人员围了上来，将秦芳圈在中间…… 周岩正想接过衣服，背后却隐隐生出一股凉意，那是被狙击手锁定的感觉，不等反应过来，迅速地挡在安保人员身前…… 周岩的小腹蓦然出现一个透明的大洞，而被他挡在身后穿着防弹衣的安保人员，则被子弹剩余的巨大冲击力撞到在地…… 而后，街上传来了周岩熟悉的反器材步枪那沉闷的响声。 “嗵……” “方位九百！反器材步枪！” “周岩……” 秦芳被一群安保人员死死地围在墙角，想要伸手拉周岩，却被安保人员给拦住了。 “我自己犯的错误，我自己来弥补……” 虽然没有抬头，周岩也能感觉到内脏已经被搅成一团，虽然脊柱没有被打穿，左肾应该已经消失了。 “欠老班长的，我已经还上了！”周岩挣扎着露出一个自己认为十分温馨的笑容，“重新认识一下，网络代号白泽，我所有的资料，都存在我家里的电脑上，密码是‘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做中国人’首字母大写……” “你不要说了，救护车马上就到！”秦芳已经泣不成声。 “没用了，”周岩低头瞥了一眼肚子上的伤口，“对面带队的是一个算计很深的高手，应该已经考虑过救护车的情况了……” “你不要说了……” “说起来，我不应该……” 失血过多的后果开始显现了，感觉身体有点冷了。 虽然上辈子偶尔也曾幻想过寻死，可真正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时，周岩总算是体会了一把那些濒死者的不甘…… “其实，一见面我就……应该拒绝你，只是因为你长了一张跟她相……” 看着秦芳拼死挣扎的身影正在模糊，周岩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 再睁开，周岩又回到了2008年的夏天，空气清新，自己还是一个刷过嫩肉粉的老腊肉。 算上建筑大师试炼、大国空军试炼，周岩在任务里已经死过两回了。 在大秦混的时候，自己热血澎湃，虽说是被万箭穿身，可没怎么感受到痛苦；大国空军试炼，拿下弯弯还没死，任务就结束了。 而刚刚这个火药技师试炼，周岩着实被系统坑了一回，确切地说，因为秦若舒那张脸的存在，让周岩麻痹，丧失了情报员应有的谨慎：在还没有完全确定危险来源的情况下，就贸然打碎了玻璃，将自己和秦芳置身于敌人的枪口之下…… “还福利……”周岩嘴角直抽抽，“秦芳的存在，就是增加任务难度的，系统你给我出来！” 【恭喜宿主通过工匠大师系列（五）综合试炼，现发放奖励。 奖励一，积分一万。 奖励二，nepe推进剂全套资料。】 不得不说，系统跟精准地挠到了周岩的痒痒肉上了。 nepe是漂亮国研发的固体火箭推进剂，全称高能硝酸酯增塑聚醚。 固体火箭推进剂主要有三种。 第一类的复合推进剂，主要原料是高氯氧化剂、粉末金属、高分子粘合剂和其他成分，这一类推进剂，成分类似于二踢脚，比冲较高，比较适合于火箭和高速导弹，任务空间里周岩一直在整形的就是这一类推进剂。 第二类推进剂是以硝化棉和硝化甘油类成分组成的双基推进剂，造价低，而且推进剂不敏感，适合大规模装备的战术导弹和火箭炮。 而第三类的nepe整合了复合推进剂和双基推进剂的优点，比冲高，能是航天器达到极高的速度，而且燃料敏感性比较低，能够大规模量产…… 不过，周岩还是打算得了便宜还卖乖：“nepe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研发的！” 【你可以放弃奖励！】 周岩自然不能放弃：nepe推进剂对于我兔来说是好东西！ 虽说nepe推进剂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研发的，可这玩意儿的研发跟当时的阿波罗登月工程类似，可以说是不计成本的。而且就算到了新世纪，受成本所限，米帝的产能依旧不是很大，对配方的改进也微乎其微…… 第244章 玉玺·升级 第0242章玄门？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到外面活动了一下“年迈”的身躯，重新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活力。 锻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周岩突然感觉自己这个世界生出了一股疏离之感。被秦若舒拉着吃早饭的时候，周岩的这股陌生感终于被驱离了…… “老周，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太对劲？” 秦若舒的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疑惑之中还有几分担忧。 “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周岩笑着将刚刚经历的一切，编成了梦境讲给了秦若舒，只不过在梦里，女主角变成了秦若舒…… 心思本来就有点敏感的秦若舒被感动坏了，也不顾餐厅里还有那么多人，凑到站起来弯下腰，就在周岩腮上种了草莓。 吃过早饭，周岩给家里打了电话。 让周岩老爹老娘意外的是，办事一向风风火火的儿子，突然变得黏糊起来了，可两口子也没多想，任由儿子絮叨了好一阵子。 打完电话之后，周岩没跟秦若舒一起去上自习，而是开着车去了市里的化学用品商店…… 而就在前往市区的路上，系统突然又挑了出来：【检测到宿主精神状态出现异常，现提前开始玄门大师系列教程。 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 请宿主随即选择一门。】 难得周岩没有吐槽系统，因为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出问题了。 玄门是道教（道家）以及玄学的另外一种称呼，说法源自老子的《道德经》：“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面对众多的选择，周岩懵了一阵子，最终选择了“山”。 玄门中的“山”，是隐居深山修道的意思。 【正在生成教程： 山（一）：《睡仙陈抟》……】 周岩将车子找了个路边停了下来，睡了个回笼觉。 这次的教程跟上次的火药技师一样，几乎就是“身穿”，第一人称视角，能够完全掌控，而且还回到了婴儿时期。 虽说“重生”的年代是五代，可周岩几乎没经历多少苦难，就“插队”成为了陈抟老祖的入室弟子。 那些年，修道没有真气，也没有大周天，只有能让自己心绪平复的呼吸方法。 难得有治疗的机会，周岩也不想搞事，一门心思地修道，实在是闲着没事儿，翻翻《道德经》《黄庭内景经》等经典，顺便跟着师父学点《紫微斗数》和《易经》。 山中无甲子，修道岁月长。 在山里呆了将近八十年之后就，周岩无疾而终…… 重新回到现实，周岩感觉世界又重新恢复了原有的色彩。 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回到现实之后，自己的技能栏里，没有玄门，也没有修道进度条。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道无止境……】 进城之后，周岩先是到蛋糕店定了蛋糕，然后又跑到化学用品商店，利用假的教师证采购了一批制作烟花用的材料，然后利用化学品商店的仪器，将烟花做了出来。 仅仅是隔了半天，当秦若舒再次见到自家男朋友时，发现这位的气质又变了，变得更随和含蓄了，不像以前那般锋芒毕露了…… “老周……”秦若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家男朋友，“这才几个小时没见，你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哪有，只是想明白一些事情而已！”周岩笑着将忙了一上午做的马卡龙取出来，塞到秦若舒手里，“美女，你的甜品！” “那……”秦若舒的眼珠子滴溜乱转，“可以告诉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不可以！” “哼！”秦若舒撅起了嘴巴。 周岩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女朋友嫩嫩的腮帮子：“想好明天去哪里聚餐了吗？” “要不就去年那家海鲜大排档吧！” 生日当天，流程跟上一年一样。只不过主演节目，在秦若舒的同学们都离开了之后，才开始。 送同学离开之后，周岩载着秦若舒去了海边，带着摊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又是海边？”秦若舒抬头看了看已经是星光闪闪的夜空，努了努嘴，“黑灯瞎火的……” 周岩坏笑着调侃道：“要不，咱们回去！” “来都来了，”秦若舒翻了白眼，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手里提着的包，“最起码也得先看一下生日礼物再说吧？” “我就知道！”周岩笑着从包里拿出两个盒子，一大一小，递了过去。 “我先看小的！” 小盒子里装的是一串手串，和田玉籽料雕成的十二生肖，配合上俏色雕，看起来十分生动。 而其中最大的自然是秦若舒的本命生肖兔子，周身洁白…… “嗯，不错！”秦若舒笑着凑到周岩跟前，给男友种了个草莓，以示奖励。 大一点的盒子，装的自然是熏香球。 “看起来挺漂亮的！” 借着周岩手里的风光，秦若舒笑嘻嘻地打量着手里的圆球，看了一阵子，抬起头：“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周岩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小袋用无纺布包装的药包，打开熏香球，放了进去。 “问起来挺香的！” “可不止这些……”周岩笑着将盒子放回了包里，“这个小药包里，装的都是天然的中药材，不光有香味，还能驱蚊驱虫！” “小岩子，你有心了！”秦若舒装腔作势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 周岩翻了翻白眼：“看在你是寿星老的份儿上，先饶你一命！” “嘻嘻……还有一个……” “你等一会儿！”周岩提着袋子往海滩上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点着烟花，然后往回跑。 等周岩回到秦若舒身边，烟花差不多也开始升天了…… “砰……” 一枚枚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七彩绚烂的光芒，最让秦若舒心动的还是夜空中出现的“i love you”。 看着天空中出现的“i”、红心和“u”，秦若舒愣了好一阵子，回过神一下子就投进了周岩怀里：“老公，我爱你！” “太敷衍了！” 秦若舒抬起头发现周岩正两眼出神地看着自己，随即闭上了眼睛…… 良久，两人的脑袋分开。 “媳妇儿，对今天的节目还满意吗？” “嗯！”秦若舒羞羞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先等着，我去收拾一下……”周岩小跑着将烟花的底座收了回来。 “老周，时间还早，咱们再在海滩上转一会儿……” 两人光着脚，伴随着幽暗的月光，悠闲地在沙滩上踱着步子。 虽然此起彼伏的海浪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两人，这不是一个宁静的夏天，可两人还是十分惬意地享受着难得的独处静谧氛围…… “老公，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出来学会时……” 周岩笑了笑，将手里的包放下，弯下了腰。 秦若舒愣了一下，笑着走上去搂住了周岩的脖子…… “背靠着背坐在地摊上……” 第245章 游玩(上) 生日后的第三天，秦大小姐参加了最后学期最后一门课程的考试，考完试，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 下午，秦若舒拉着周岩去了附近学校附近的青峰山。 青峰山号称海上第一名山，山海相连，海天一色，雄伟壮观。 “老周，我跟你说，这里是射雕里面丘处机的道场……”清明节已经游玩过的秦若舒，主动地给身下的“坐骑”周岩当起了导游，“前面这个太清宫……” 说了一阵子，秦若舒感觉有点渴了，刚想伸手，却发现周岩已经主动地上了保温杯，微微有点感动：“老周，要不放我下来吧？” “到山顶还早着呢！”周岩笑了笑，“再说了，你又不是很沉……” “你呀……”秦若舒伸手轻轻地揪住周岩的耳朵，“这里离山顶还有很远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青峰山的风景区的范围倒是挺大，但大多数地方都通车了，因此两人并不需要走太远。 走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两人终于到达了山顶…… “真是可惜，要是还没出太阳之前来就好了，咱们就可以看海上日出了！”两次登山没能看到青峰山的海上日出，秦若舒微微有点失落。 “要不咱们晚上住下，等明天再下山？” 秦若舒有点意动，纠结了好一阵子，都没拿定主意…… “那就下次，明年暑假，咱们再来吧！” “那好吧！” 青峰山太大，时间太短，两人爬上了山顶之后，就开始下山。 路过太清宫门口的时候，趴在周岩背上的秦若舒，轻轻地揽了一下周岩的脖子。 周岩停了下来：“怎么了？” 秦若舒指了指太清宫门口广场上一个算卦的摊子：“我同学说，那边算卦挺准的！” 半个同行？ 跟陈抟老祖在华山上混的那段时间，闲暇时候周岩看的最多的是《易经》和《紫微斗数》，也算卜算和命理方面的小高手了。 “哦，”周岩将背上的秦若舒放下来，“那咱们去看一下？” 等两人到了近前，坐在桌子后面仙风道骨模样的道士笑呵呵地打量着两人：“二位，算命还是看相？” 周岩笑了笑，拉了凳子让秦若舒坐下，笑着反问道：“不知道道长学的是哪家的卜算之术？” 道士微微有点得意：“梅花易数！” “哦，”周岩点了点头，笑着看了看秦若舒，“我俩想算一下姻缘！” “可否告知二位生辰八字？” 秦若舒赶紧抱上了两人生日，紧张兮兮地看着道士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着。 “天作之合……” 而后道士又讲了一大堆秦若舒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然而，秦若舒还是十分高兴，美滋滋地从包里掏出钱，附了卦金…… 等两人走后，道士长舒了口气，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三枚铜钱，又叹了口气：“现在这年轻人，可真狠呀！” 刚才，周岩在桌子上用铜钱摆出了一副卦象：旅卦，鸟焚其巢之象。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是我听不到我想听到的东西，就打算让你自己砸自己招牌！ 晚上，回到学校之后，秦若舒请周岩吃了学校餐厅的小炒，算是犒劳了一下。 七月十六日，打算离校的秦若舒在宿舍里收拾了好一阵子，才拉着行李箱下了楼，刚走到车门前，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东西没搬，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老周，呆会儿上楼帮我搬东西！” 周岩被瞪得有点莫名其妙：“你们宿舍楼不是不让男生上楼吗？” 秦若舒将行李箱拉到周岩跟前：“等我电话！” 说完，秦若舒小跑着上了楼，过了很长时间，才给周岩打了电话：“你上来吧！三楼，三零六！” 周岩还是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楼，也没敢四处乱瞅，找到房间之后，发现门开着，宿舍里，秦若舒跟舍管大妈正在对着一个大号的箱子使劲。 看到箱子，周岩乐了：这不是自己送女朋友的五二零礼物，《圆明园·重构》吗？ 正愁眉不展的秦若舒，见到周亚满脸坏笑，冲过去，对着周岩了腰间的痒痒肉就是一记二指钳：“你还笑，都怪你，这么大一堆，我什么时候才能拼完？” “你打算带回家？”周岩笑呵呵地看着有点气急败坏的女朋友，“你家貌似也没那么大的地方吧？” “先拉回去再说！你还不搭把手？” “不用……”周岩笑着走上前，弯腰将箱子抱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小秦，你男朋友可真壮……” 听到宿管阿姨的评价，秦若舒突然想起了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脸一下子红了…… 到了市中心之后，两人先去了长途汽车站，将死沉死沉的《圆明园·重建》托运回了家，然后找了家酒店住下。 入住之后，秦若舒慵懒地往床上一趟，微微抬头看了看周岩：“老周，下午咱们去海上玩吧？” “可以呀！” 秦大小姐点了点头，想了一阵子，挣扎着坐起来，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周，高中的时候，我记得你很少出来玩吧？” 正在欣赏海景的周的周岩，回过头：“怎么了？” “你该不会是个旱鸭子吧？” “不是！”周岩嘿嘿一笑，“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会游泳了！” 不过，周岩没好意思说，在现实世界中，自己改真没到过海上。 虽然周岩出生在号称是海滨城市的东阳，可“下海”的机会还真不多：小学、初中交通不发达，到了高中，又没时间；大学毕业，就更没机会了…… “我是初中毕业的时候学的，”秦若舒脸上浮现出了回忆之色，“当时还是教小提琴的吕老师教的……” 就像周岩这种“出生在海边”，却没下过海的人一样，虽然新海也是海滨城市，可新海大大小小的酒店里，海鲜的比例也不高，大都以贝类为主。 眼下还是伏季休渔期，鱼类很少，就算有，要么是冰库里的库存，要么是远洋捕捞回来的，要么就是人工养殖的…… 没有海鱼也就罢了，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自己住的这家不到四星的酒店竟然有开水白菜。 不光周岩有点意外，就连秦若舒都有点吃惊，不停地朝周岩使眼色：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服务员，见周岩呆呆地看着开水白菜的图片，大喜：“我们店里的开水白菜，在新海算是比较正宗的了，是从那个最出名的周记小店学到的！” 这下，秦若舒直接傻眼了：周记小店不就只有四个员工吗？ “那个……”周岩赶紧把菜单翻了过去，“汤就来个西红柿鸡蛋汤吧！” 等服务员离开了，秦若舒好奇地盯着周岩：“老周，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周岩撇了撇嘴，“你们家那个开水白菜是怎么有的，这里就是怎么有的！” 秦若舒尴尬地点了点头：偷学的…… 第246章 游玩(下) 午休之后，两人赶到了奥帆中心。 车子离奥帆中心还有很远，就看到了一片片洁白的船帆。 “好漂亮呀！” “喜欢的话，咱也买一艘！” 挺稳了车之后，周岩拿起了棒球帽倒扣在头上，从车上拿了包刚想往前走，秦若舒追了上来，将周岩的平光眼镜取下来，换了一副墨镜。 “老周，想不到你戴墨镜还挺好看的！” “那是！” 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同样是带了大墨镜秦若舒，悄悄地树起了拇指。 大小姐一身碎花连衣裙，带着一顶蕾丝沙滩帽，原本就一米七的身高，再配上一副浅色的时装墨镜，怎么看都像是度假的模特或者明星。 至于自己，周岩找路边的后视镜照了一下，有点像正在度假的保镖…… “老周，这边，你看……” 秦若舒跑到海岸边的栏杆上，兴奋地指着奥帆中心内海上来回穿梭的单人帆板…… 千帆竞渡，百舸争流，美人如玉，遗世独立。 周岩赶紧拿出相机，喊了一声：“若舒！” 秦若舒回头的瞬间，美好时光被记录在了相片上。 “唉，给我看看！” “还行！” 把相机还给周岩之后，秦若舒美滋滋地继续往前走。 奥帆中心内，除了正在备战奥运的帆板和帆船之外，最扎眼的自然就是停泊在泊位上的那些高大上的游艇了。 在朋友圈人均一辆自行车的年代，私人飞机还停留在传说中，游艇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种花家的经济还没有乘着房地产的翅膀起飞之前，像奥帆中心这样的地方，三十米以上的游艇都很少，而国外的土豪，已经开始下订单生产百米以上的万吨级游艇了。 奥帆中心大多数的游艇都隶属于核心区的几个私人游艇俱乐部，虽然谢绝参观，可游艇俱乐部不会拒绝拥有购买能力的人参观的。 难得女朋友高兴，周岩从钱包里摸出了刚拿到没多久的运通黑卡。 俱乐部的服务员非常有眼力见儿，前据而后恭：“两位，这边请！” “老周，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来都来了，”周岩笑呵呵地打量着泊位上大小不一设计风格各异的游艇，“你老公好歹也是有钱人，多少也得置办点行头，装点一下门面！” “这东西可比跑车贵多了！”秦若舒瞥了一眼不远处泊位上一艘十多米的游艇，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春天的时候，东阳那边就举办了一个游艇展销会，老秦被朋友拉去看了，这样式儿的，上百万！” “这位女士，话可不能这样说……”跟在两人身后的服务员笑着插了嘴，“游艇是身份的象征，有这样一艘游艇，平时周末可以出海透透风，来了客户，可以拉着客户出海钓钓鱼……” 秦若舒还住在象牙塔里，没有见识过销售人员的套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岳父是做农产品生意的，”周岩奸奸地笑了笑，“平时接触的都是一些小贩，拉着客户去钓鱼，万一被误会你在炫耀该怎么办？” 服务员被噎住了。 走了一阵子，服务员领着两人来到了一艘三十多米的游艇跟前：“这一艘是由我们俱乐部代理的豪华游艇法拉帝，全长三十米，合金钢龙骨，玻璃钢外壳，动力是由两台奔驰mtu柴油机提供的，速度可以达到四十节……” “老周，”秦若舒轻轻地推了推周岩，“四十节有多快？” “时速不到八十公里……”周岩笑了笑，“不过，在海里这已经是高速了，军舰的航速也就只有三十节……” 看在周岩那张运通黑卡的份儿上，服务员原谅了这对小青年的无知。 上传之后，服务员开始给两位“贵宾”介绍船舱的布局和功能…… “甲板有三十多平米，除了用来观景，还可以用作露天的阳台。咱们的主卧位于甲板下方，面积有四十平……” “老周，”听着服务员的介绍，秦若舒回头满脸狐疑地看着周岩，“我怎么感觉他在向咱们推销？” 周岩笑着钱包里抽出了运通卡，放在了秦若舒手里：“坊间谣传，这张卡可以直接刷卡买飞机……” “黑不溜秋的……”秦若舒看了一眼又还给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周岩的脸，“我以为你给我那张白金牡丹卡的副卡额度就已经够高了，老公，你大财了？” “一大波美金正在往你家老公的麻袋里跳……” 介绍了一小会儿之后，服务人员见周岩意兴阑珊，吩咐工作人员启动主机，解缆离开码头。 离开泊位之后，游艇按照既定的航线开始加速，在碧蓝色的海面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白线…… 一身橙色救生衣的秦若舒，美美地站在船头，扶着栏杆，尽情地享受着微咸的海风。 而周岩则是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盯着脚下的甲板，在海浪这么大的前提下，还这么平稳，船体重心处，应该是加装了跟“腕力球”类似的动平衡陀螺仪，一旦船体歪斜，自动纠正。 游艇在海上转了一大圈之后，才返回了码头…… “先生，你觉得这艘游艇的性能如何？” “这个……” 周岩觉得这服务员倒是挺回来事儿的，在海上，又是红酒，又是小甜品的，不太好拒绝，可又觉得游艇实在是太小了，只得拿出电话，打给了弗兰克刚给自己配备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先生，现在有个事情要咨询一下，现在有人向我推销游艇，我不太想拒绝，可我又觉得三十米的游艇实在是太小了……” 此时远在汉斯国的阿尔弗雷德激动得哭了：老大，你攒了那么多钱，终于舍得花了！ “先生，我觉得你需要两艘游艇，一艘用来游玩，另外一艘可以用来举办宴会，或者跟家人朋友一起游玩……” 周岩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满脸好奇的秦若舒：“我计划外两年之后在游艇上向我女朋友求婚，欧洲那边，建造八千吨左右的游艇，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两年时间应该足够了！”管家十分笃定，“至于游艇的功能和布局，您可以列一份要求……” “我想自己设计船体和舱室布局！” “一切都由您做主！”管家笑着回答道，“另外的那一艘，您只需要提供喜欢的颜色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 “好吧！”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兼职销售的服务员：“帅哥，我打算订一艘，剩下的你跟我的管家谈吧！” 下午四点多，两人回到了酒店。 一回到房间，秦若舒就把周岩按在了床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周岩：“老公，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哪有？”周岩满脸无辜。 秦若舒不信：“那你哪来的管家？” “钱赚的多了，手下给配了个跑腿儿的！” 第247章 小龙虾 第二天，小情侣在新海又血拼了一上午，吃过午饭，才踏上了回东阳的班车。 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依旧是十分客气，又是茶水又是甜品的，热情得连亲生闺女都有点吃干醋。 短暂的休息之后，秦方远拉周岩在新开的“副本”大秦火锅烧烤店里转了一圈。 才下午三点多，赶夜场的人就已经开始聚集，占位置；在透明的橱窗里，从瑞阳借调过来的刀工师父，正带着徒弟剃肉、切丁、穿串儿；而烧烤师傅，则正在搬运木炭，清理烧烤架。 “小周，还真别说，”秦方远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这烧烤和火锅的利润都不错，尤其是酒水……” 周岩扫了一眼后厨的操作间，想了想：“秦叔，没想过上小龙虾、田螺什么的？” “我倒是想，”秦方远哭丧着脸，“过了苏北，养小龙虾的很少，而且这玩意儿还死贵……” “那个……”周岩讪讪地笑了笑，退了小半步，“前一阵子我爸跟我说，家里的小龙虾泛滥了，一下雨，水稻田里的小龙虾全都爬到路上了……” “小周呀，你怎么不早说？” 从大秦烧烤离开之后，周岩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赶到了小舅家。 小表弟已经能够走路了，虽然还又点歪歪扭扭的，可总算是能站住了。所幸，小表弟的“四脚吞金兽”模式还未完全激活，周岩外婆侥幸还能看住。 小妗子终于得到了解放，重新变成了老板娘，表妹又放假了，虽然马上就要上高三了，可勉强还能搭把手。 周岩这一身高级的厨艺，也终于没了用武之地。虽然小舅再三挽救，可周岩还是踏上了回家的大巴…… 到了村头，老爹的电驴子已经等在了那里：“臭小子，没事儿在外面呆那么久？” “陪你儿媳妇在新海转悠了两天！” 一涉及儿媳妇，老头子的口气立马就变了：“暑假那么长，怎么不多玩几天？” 回到家，一推开门，周岩就发现了意外之喜：表弟赵梓轩和堂弟周晓辉，正抱着大鸡腿在哪里啃，满嘴都是鸡油…… “哥，你回来了？” “儿子，快坐下，你两个弟弟还给你留了两个鸡腿！” 家里公鸡的牺牲数量，由周岩预计中的一个，变成了两个。 含泪啃完了鸡腿之后，周岩又往肚子里塞了两根鸡翅，才洗了洗黏糊糊的手和嘴。 “爸……”周岩在院子里嚎了一嗓子，“家里还有六个粗的钢筋吗？” “你问这干嘛？” “做地笼，”周岩嘿嘿一笑，“回来之前，老秦说想上小龙虾，让我给逮几十斤试一下水……” “应该还有吧！” 一上午，爷俩用盖房子剩下来的钢筋焊了四五个框架，绑上养鸡用的细网眼笼子，做成了地笼，放上诱饵之后，投进了村子西边的水库。 剩下的时间，爷俩也没闲着，找出了鱼竿，随便糊弄了点鱼饵，一起钓鱼。 原本还对暑假补课有几分恐惧的两个弟弟，全都松了口气：这个暑假，应该不会太苦。 周岩父子俩钓鱼的这个西山水库，是周家岭附近最大的水库，水面有上千公顷，虽然水库里鱼虾众多，可一直都是村里的聚宝盆，从来都没有往外承包过。 联产承包之前，水库一直都是村里过年关的自留地，而在这之后，村里每家每户的生活条件好了，盛产鱼获水库也因为淡水鱼多刺，逐渐变成了鸡肋。 周岩斜仰在水库边柳树下的草丛里，身下枕着家里的老蓑衣，头上盖着草帽，闭目养神…… “哥，你漂子动了！” 周岩赶紧坐了起来，把住了竹制的鱼竿，极目眺望水里用鹅毛制成的七星漂…… 水下的鱼正在吃饵，牵动着水面的七星漂一跳一跳的。 突然，七星漂猛地沉进了水里…… 周岩赶紧拉直了鱼线。 “一条大鱼！”周岩兴奋地朝一旁的老爹喊了一嗓子，“应该有七八斤，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如果用的是铝合金或者碳纤维的鱼竿，周岩有把握十几分钟就把鱼给拉出水面。 可惜的是，周岩用的是自制的竹竿，不用巧力，根本就拿大鱼没办法，只能“溜”：在保证竹竿不断的前提下，不停地拉锯消耗大鱼的体力。 周岩从下午三点熬到了天黑，终于把水里的鱼给累瘫了，拉出了水面…… “是花鲢！” 东阳这边，一般都把鳙鱼叫做花鲢，因为这玩意儿的外形跟白鲢差不多，只是鳞片颜色有点花。 鳙鱼最经典的做法自然是剁椒鱼头。 身子剁成块，白汤清炖，鱼头对半劈开，做成剁椒鱼头…… 肥嫩的鱼头配上鲜辣的剁椒，十分下饭，尽管周岩一再强调鱼头重金属富集，而且青春期的男孩子不能吃辣，会长痘痘，可大部分的鱼头肉都还是被老娘分给了两个弟弟…… 第二天，周家父子俩早早地起了床，去水库里收网。只是，俩人将地笼拉上来之后，全都惊呆了…… 地笼的网子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红色的小龙虾，要是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估计直接就吓晕了。 “咕……”周老爹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想了想，“儿子，咱们用的网眼儿，是不是太小了！呆会儿咱们挑一下，小的再放回去吧！” 起地笼只用了十几秒，挑捡用了两个小时。 当父子俩一人扛着一个编织袋回到家时，周岩老娘被惊呆了：“老周，年头的时候，你不就只放进去一桶吗，怎么捞出来这么多？” “这还算多，”周老爹撇了撇嘴，“这还是我们光挑大的拿，小的全都放回去了！” 周岩老娘点了点头，想了想：“打电话让老秦的人过来取吧！” 一个小时之后，瑞阳负责采购的经理开着皮卡赶过来，带走了小龙虾…… 细心的周岩注意到，送人的老爹看着汽车的尾灯，眼睛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爸，要不咱也买辆车？” 要放以前，周岩的老爹肯定会瞪儿子一眼，然后吐槽一句：“买回来放着生锈？” 可眼下，周正海却有点郁闷地叹了口气：“我又没有驾照，车子放坏了怎么办？” “那就学呗？”周岩嘿嘿一笑，“反正拖拉机跟汽车也没什么区别，离合档位都一样，也就是速度慢一点而已……” 而且，就连一向反对买车的老娘，也一反常态地没有发表意见。 回家第三天，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了，周岩才了解到：村头的周传刚，给儿子买了辆五菱。 当天下午，周岩就撺掇着老爹去报了名，领了科一的教材。 之后，周岩的“学生”又多了一个：辅导两个弟弟功课的同时，还得给老爹普及交通知识…… 第248章 卖瓜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49章 夫人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50章 宿敌(上)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51章 宿敌(下)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52章 七夕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53章 追更粉丝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54章 收徒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55章 聚会(上)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56章 聚会(下) 和谐的开场之后，暗流开始涌动，而饭店略显感人的上菜速度，更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饭不够，酒来凑！” 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二兮兮的李玉，更是一杯接一杯地朝自己的闺蜜使劲。 “老王，咱们都是五六年的同学兼舍友了，想当年在……” 一起喝了很多年了，舍友们依旧想跟王涵掰腕子，只可惜王涵老家是新海的，新海小嫚酒量不是一般的大，好几瓶下了肚，脸色都不带变的。 柿子要挑软的捏！ 李玉和刘洋将矛头指向了新开的嘻哈男陆展鹏、周岩以及秦若舒。 “那个两位美女，我不大喝酒，喝酒伤嗓子！” “大厨、小秦，我跟你俩喝一个！” 周岩端起了酒杯子。 “小秦，你呢？” 周岩笑着将秦若舒手里的酒杯子接了过来：“我替她喝！” 喝酒就喝个气氛，在李玉和刘洋的调节下，原本应该带着几分尴尬的局，硬是没冷了场。 周岩的体贴，更是刺激到了两个大龄剩女，两人逮着机会就给周岩灌酒…… “大厨，来，走一个！” “大厨，再走一个！” 气氛上来了，赵颖也开始往外送酒…… 等一群人喝的都有几分醉意了，嘻哈男陆展鹏终于跳了出来：“我和赵颖敬大家一个，我干了，你们随意……” 于是，后半场变成了嘻哈男的主场。 虽然期间赵颖不停地使眼色让他消停一下，可这位似乎喝的有点嗨了，不光没有搭理赵颖，反而“变本加厉”…… “我给你们表演个小旋风……” 说完这位就拿了一瓶刚起开的啤酒，将瓶嘴儿塞进嘴里，猛地摇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之后，这位又跟服务员点了一瓶白的，做了一个“深水炸弹”…… “太牛了！” 周岩赶紧送上了一个赞，可却被王涵瞪了一眼：别起哄！ “不是我跟你们吹，在西城这一片……” 嘻哈男的舌头，似乎是被深水炸弹给炸坏了，说话的时候，舌头收不回去了…… 下午一点多，饭局结束。 周岩还以为节目到此就结束了，可还没出包间，嘻哈男陆展鹏就要拉着大家唱k。 “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只是，这家伙豪气冲霄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赵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要不就算了吧！”作为“地主”，赵煦小心翼翼的地劝了一句。 “你瞧不起我？！”嘻哈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拿手指指着赵煦，“你瞧不起我……” 赵煦欲哭无泪：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老天爷竟然派了这么个玩意儿来考验我的耐性？！ 赵煦被搞懵了，其他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傻傻地坐在那里…… “我就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嘻哈男更来劲了，“不就是首航的研究生吗……” 好吧，连地图炮都搬出来了。 “陆展鹏……”赵颖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位，“你说够了没有？” “连你也凶我？”嘻哈男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抱着桌上的酒瓶子就哭了起来，哭得可伤心，“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那个……”赵颖只得站了起来，满脸歉意地看着其他人，“你们先走吧……” “不行，今天你们谁都不能走……” “啪……”赵煦一个巴掌甩在了陆展鹏的脸上，“闹够了没？！” “啊……”陆展鹏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王涵看了看李玉、刘洋、周岩以及秦若舒，尴尬地叹了口气：“咱们先走吧！” 一群人推开门，发现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打算看热闹的顾客…… 周岩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了，只得将老管家叫过来，将两人送回去。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秦若舒正和周岩窝在家里看新闻，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 秦若舒拿起周岩的手机一看，发现是赵颖打过来的，笑着递给了周岩。 “你接吧，就说我喝大了，还没醒呢！” “那好吧，”秦若舒接通了电话，“颖姐，有什么事情吗？” 赵颖听到秦若舒的声音，有点意外：“小秦？” “周岩喝大了，现在都还没醒呢，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吗？” “那个……中午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明天你们有空吗，我想请大家吃顿饭……” 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见男朋友摇头，也跟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吧，周岩明天还有事情，要不就算了吧，又没多大的事情！” “那好吧……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笑嘻嘻地将手机放回了茶几上：“老公，我怎么感觉赵颖还没死心呢？” “怪我喽？”周岩有点无辜，“要怪就怪那个陆展鹏，平时装的人模狗样的，关键时候掉链子，你说你坚持到赵颖出国也可以呀！” 秦若舒被逗乐了。 “哦，还有一件事，”周岩从一旁的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秦若舒，“昨天晚上我跟邓卓她媳妇儿说要成立一个动画工作室，没想到杨姐动作还挺快，这是股权认购协议。” “给我看干嘛？”秦若舒有点不解。 “我的名字和吉石不能同时出现，”周岩嘿嘿一笑，“反正你签跟我签没什么区别！协议我都审好了，只管签字就可以了！” 等秦若舒签完了字，周岩打开笔记本，登上了“吉石”的个人空间，发表了最新的动态：【有感制作团队的不足，团队将跟七彩石工作室展开合作，完善《皇帝聊天群》，并积极拓展新作品。】 而后，周岩又登陆了“墨胜武”的空间，转载了“吉石”的动态，并发表评论：【同上！】 发表完动态，周岩十指飞舞，敲了一个投票程序，挂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为了感谢广大粉丝的厚爱，将新作选择权，交给粉丝投票决定，投票入口……】 作为一名套路党，周岩的投票程序自然没那么简单：投票之前，需要先接受粉丝问卷调查，计算忠诚度，核算投票权重才能投票…… 而“吉石”和“墨胜武”的空间动态一出来，粉丝直接炸了锅：奥运会刚开幕，就要过年了！ 只是当粉丝们做完了问卷调查之后，看到大神的新作方向时，全都傻眼了…… 乌托邦末世治愈番？ 热血机娘？ 逗比机战？ 还有一个热血科普番是什么鬼？ 很快，就有一群老粉凑到了一起，开始讨论吉石的新作。 “我怎么感觉吉石大大的画风好像有点问题？” “我也是！” “管不了那么多了，最起码大神的作品质量有保证！” 粉丝这边“过年”，赵颖那边可就是过冬了：周岩不仅把两人合伙的公司给注销了，而且还公开跟其他人合作…… 更让赵颖郁闷的是，自家堂哥赵军似乎对周岩的做法挺赞同的，用他的说法就是：“好男人，从来都懂得照顾女朋友的感受……” “哥，你怎么就不照顾一下你堂妹的感受？” “那个……嘿嘿……” 第257章 琐事 八月十号，星瀚集团新厂区写字楼、科研楼以及配套的公寓建设招标。 虽然项目不大，只有不到二十亿，可参与投标的单位却不少，而且三十多家投标单位里，有大半是国字头的建筑公司。 无论是建设方还是施工方都很清楚投标方众多的原因：星瀚控股不差钱，才大半年时间，就捐出去三四个亿。 这年头，虽然房地产杠杆率还没那么高，可能够参与资金回笼快的项目，比较省心。虽然星瀚集团那造型新颖的八边形办公大楼施工难度比较大，可快速回笼资金诱惑，对于各大建筑公司的实在是太大了…… 工程的招标，其实已经进行过一轮了，而且第一轮卡的是施工方的资质和业绩，已经杀进第二轮的众多投标方，谁都不想放弃这块肥肉…… 招标这样的事情，是不用周岩出面的，他只需要和秦若舒一起，冒充邓卓的秘书，跟评审专家们一起评审施工方案就可以了…… 新园区所有的建筑中，施工难度最高的办公主楼，难度不是一般的高，整体的造型呈扭曲的八棱柱形状，按照周岩的解释，这是“演化中的八卦”。 意蕴深刻的造型，一般都比较难搞：扭曲的八棱柱外墙的墙体模块全都是不规则的形状，一般的施工方，如果没有材料供应商支持，根本就无法完成施工。 星瀚控股地产分公司从各大高校、设计院请来的专家们，一丝不苟地评审投标方的施工方案，然后打分。 周岩则拉着女朋友躲在角落里，上建筑设计课程…… “老公，建筑截面要设计成八边形？” “你应该学过建筑基础，截面越是接近圆形，同样的材料所围成的面积越大，至于八边形，”周岩嘿嘿一笑，调出了一张八卦的图片，“八卦是传统文化中，最能体现哲学思想的，万事万物都在变化……” “那……六十四层，象征六十四卦？”秦若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大楼整体造型，“可是外形的曲线好像并不规矩？” 一旁偷听星瀚集团地产公司的技术员听到这里，耳朵竖了起来：公司的很多人也没搞明白，为什么外形这样设计，只是设计方案的“墨胜武”给的设计说明里，说这是考虑到季节风的因素。 “这个问题问的好……”周岩在笔记本里找了一下，找出来几份气象文件，“这是这一带全年的风向数据……” “算了，我跟你说直接的吧，拿到数据之后，我用计算机做过模拟，最后得到了一个各高度的风力数据。 ”周岩笑了笑，继续解释道：“然后根据这些数据，调整了一下外形的曲线，以便使建筑整体承受力最小……” “还有一点，就是这样的形状，可以形成比较均匀的上升气流，有一定的节能效果……” 就在这时，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地产公司员工，悄悄地递过来一张纸条：“您就是墨胜武吧？” 周岩回过头，笑嘻嘻地看了一眼递纸条的员工，伸出手指竖在嘴边：“嘘……” 员工秒懂，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评审团的专家，事先都参加过星瀚控股组织的建筑方案评审会，而且还组织学生做过施工模拟，因此对于施工方案并不陌生。 只是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专家们就将是投标方递交的投标方案做出了详细的评审，并在评审意见簿上签字。 “诸位老师，感谢大家的技术支持……”邓卓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接下来诸位可以去休息，剩下的收尾工作，我们自己做就可以了……” 说着，邓卓朝房地产分公司的老总使了个眼色…… “诸位专家，这边请……” 送走了专家之后，邓卓笑嘻嘻地看着房地产分公司的技术骨干们：“接下来是施工方案答疑，我们可以允许投标方对他们的施工方案做出修正和解释，但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和修正，那就对不起了，按照评分标准扣分！” 施工方案答疑会之后，星瀚房地产的技术骨干们根据答疑会的情况做出了评分，然后要求所有的投标方签署协议：“中标之后，严格按照方案施工。” 午饭之后，招标会继续。 只是，下午可就涉及招投标最核心的问题商务标——价格了，参与评标的主力，换成了公司的财务人员。 开标的过程很开明，价格直接用投影仪投出来，然后让投标方二次报价。 二次报价之后，评标的财务人员根据投标公司的报价以及经营负债情况，给出相应的赋分。 商务标赋分跟上午的施工方案技术标赋分综合起来，就是投标方的最终得分。 经过第二轮之后，投标方只剩下五六家。 当然，最终得分最高的，并不意味着中标：邓卓冯总跟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站了出来，看看凭自己的面子，能不能砍下几千万来…… 最后，承建了鸟巢的首都城建集团以十五亿的价格拿下了园区的整体施工。 招标结束，自然就没周岩什么事儿了，趁着邓卓跟城建集团签协议的时候，拉着女朋友离开了…… 在会议室里呆了一整天，可把秦大小姐给郁闷坏了：“老公，这招标也太麻烦了吧？” “这还麻烦？”周岩笑着拍了拍女朋友的肩膀。“将来你要是进了设计院，回更麻烦呢！” “为什么？” “这次的招标，只涉及施工，”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而设计院，投标时，还要进行方案讲解，就跟上午你看到的那些施工方案差不多……” “我还以为……”秦若舒微微有点意外，“做建筑设计，只需要设计外形就可以了……” 周岩被逗乐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拿这次的演化中的八卦来说，如果是设计施工整体招标，我不光需要投标时进行方案讲解，在制订施工方案的时候，还要根据施工的可信性，不断地修改方案……” “一般来说……”周岩笑着瞥了一眼窗外的高楼大厦，“一栋楼的最初设计方案，跟最终的定稿方案，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啊？” 还没有不知道设计方案可以有“第n次修改跳楼版本”的秦若舒，被周岩所描绘出来的现实给吓坏了：“做建筑设计这么麻烦呀！” “其实吧，你先不用太担心，”周岩嘿嘿一笑，“你老公我好歹也是业内的强人，就凭我教给你那些建筑设计课程，在一般的建筑设计院立足，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如果……”秦大小姐意气风发地瞥了一眼窗外的高楼大厦，“我想做最顶尖的设计师呢？” “开学之后，我给你开小灶……” 第258章 工作室 星瀚集团厂区的建设拍板之后，难得有了个空闲，晚上周岩拉着女朋友跑到重剑馆看了重剑比赛。 第二天，周岩又跟秦若舒跑到首航看了半天的举重比赛。 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比赛的空档，周岩拉着女朋友先感受了一下首都航空航天大学的气氛。 相对于五道口来说，首航的校园并不算大，不过校园的追星气氛倒不是很浓郁，而且校园里所有的学生都行色匆匆，只有谈笑之间，才让人觉得这是一群还未步入社会的学生。 秦若舒自然清楚周岩的小算盘，陪着逛完了校园之后，微微一笑，暗示道：“老公，我还不知道林业大学是什么样子呢！” “这好说……” 中关村附近的大学都扎堆儿，密集到很多大学都没有扩张的余地，只能在远郊建新校区。 首都林业大学和农业大学基本上已经是首都大学圈的边缘了，堪称是难兄难弟。 而且，相对于农大，林业大学要更惨一些，原本规整的地块，被中科院半导体研究所占去了一块，校园硬生生地形成了一个“凹”形。 与科技范儿十足的首航相比，林大的校园里无疑多了几分恬静的气息。而且校园里时不时出现的林地，让出身农村的周岩，倍感亲切。 “老周，你看校园里竟然种了果树……” 就在秦若舒伸手的时候，守在小树林边上某位带着大眼镜的学生，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周岩一看到这位的架势，想起了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农大某位学生辛辛苦苦培养的毕业成果——西瓜，被路过的路人给一锅端了，为了毕业，学生连求西瓜子这样的招儿都想出来了。 “若舒，”周岩见这位学长紧张兮兮的样子，赶紧把女朋友的手给拉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这果树有可能是人家的毕业作品，出了意外，就毕不了业了……” 秦若舒被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 虽然多年之后，北林的园林专业学科评估拿到了a+，可毕竟没有建筑学专业支撑，火了一阵子很快又被撤销了。 不过，对于秦若舒来说，北林的风景园林已经是首都建筑类考研难度最低的a+专业了。 至于秦若舒本专业的建筑学，首都倒是有好学校，五道口，可考研的难度，比高考难度还高。 逛完了林大，周岩又带着女朋友到五道口逛了一圈，那里的人情风貌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逛完之后，两人开始往回返…… “媳妇儿，你觉得北林好，还是五道口好？” 秦若舒困惑地看了看周岩：“当然是五道口好，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北林的校园气氛。” 周岩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如果有机会送你进五道口上研究生学习建筑呢？” “哼！”秦若舒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交赞助费，或者自费上研究生吧？” 周岩讪讪地点了点头。 “再说吧，先考上本科再说，至于研究生……”秦若舒轻笑一声，盯着周岩道，“老公，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明年这个时候，就看你的了！” “收到！” 下午，两人窝在家看比赛直播的时候，突然收到了邓太太杨莉的电话。 “周岩，公司手续已经下来了，办公场所我也租好了，抽个时间过来看一下？” 周岩想了想回复道：“明天可以吗？” 杨莉新成立的七彩石工作室的办公地点远在北影厂对面的文化产业园，租了一个五六百平的办公区。 周岩领着秦若舒刚走出电梯，发现杨莉就已经领着仅有的五六位员工守在了门口，为了表示欢迎，一群人还拉了横幅“欢迎吉石大神莅临指导工作”。 “杨姐，用不着这样吧？” 杨莉嘿嘿一笑，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我手底下好几个人，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过来的！” “莉姐，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刚成立的七彩石工作室，人虽然少，可人员配置却挺全：除了绘画、配乐、制作，还有持证上岗的兼职会计师和知识产权律师。 杨莉拉周岩过来是给员工打气的，周岩自然不能小气，一上来就送上来大礼：第三十六颗定海珠的拷贝。 见到大型的专业软件，杨莉算是明白周岩为什么要让他采购大型的服务器了，一般的电脑根本就跑不动这么大的专业制作软件。 “大神，《越女剑》该不会就是用这个定海珠制作的吧？”工作室里年龄最小的画师李枫，对《越女剑》的制作过程充满了好奇。 “《越女剑》可是纯手工制作的，”周岩微微一笑，从包里掏出一个500g的硬盘，递给了兼职的律师，“这里面是扫描下来的原画，可以作为粉丝福利，发出去。” 没等律师伸手，李枫就已经把硬盘抢了过去。 “还有……”周岩又从包里掏出三张版权证书，“这是《越女剑》《琴·语》和《皇帝聊天群》的版权登记证书……” “您可真是仔细……”兼职律师钱静接过证书，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放在桌上，“周总，前两天您在网上搞的那个投票，题材方向已经确定了吗？” 周岩微微一笑，看了看钱静：“你也在漂亮国呆过，那你知道漂亮国的总统选举是怎么回事吗？” “在财团选出的候选人里，让选举人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呗！” 周岩嘴角翘了起来：“那选谁，对财团有影响吗？” “就算把一只狗放在漂亮国总统宝座上，漂亮国依旧能够平稳……” 这时候，钱静突然反应过来了：“你是说，那四个方向，你都有创意？”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包里摸出四本笔记本，推了过去：“我只是做了个构思，具体的内容，还需要细化。” 四本创意里面，有两本是周岩“借鉴”来的：末世致郁番《少女的终末旅行》，以及热血科普番《工作细胞》。 剩下的两本，一本是以人类和外星巨兽战斗的机甲动画《深空巨兽》；另外一本是周岩最擅长的以种花家四代战斗机为主角的机娘空战动画…… “让我看看……” 杨莉仔细地翻看了一下类似于分镜头剧本的漫画，有点意外地盯着周岩：“周总，这四本剧本的完成度都很高，只需要配上相应的剧情，就算是完整的动画片了，而且创意都跟不错，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选择呀……” “那就多招几个人！”周岩微微一笑，“根据投票结果，先选一个，跟《皇帝聊天群》一起做出来，亏本不要紧，咱们国家对影视方面的知识产权很快就会重视起来的……” “那你……”杨莉有点无语，“吉石大神，你就只负责把关？”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杨莉翻了翻白眼，“怪不得我们家邓卓，老是跟我说，跟你合作，要有当工具人的觉悟……” 第259章 返校 欢乐的时光总会有尽头，在一起腻歪了将近十天之后，秦若舒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马上就要开学了。 亲戚来了，再加上离别在即，搞得大小姐神经兮兮的，每当看到中国队员痛失金牌，也跟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把周岩搞得都没脾气了。 周岩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拉着女朋友不停地逛街。逛了几天，周岩又发现了女朋友的一个小癖好：喜欢买居家用品。 确切地说，是造型可爱的居家用品，比如萌萌的拖鞋、粉色的牙刷挂架、q版小鹿造型的小板凳…… 八月十六号清晨，周岩开车将泪眼汪汪的秦若舒送到机场。 一下车，大小姐就等着像兔子一样的红眼，死死地盯着周岩：“我不在的时候，不许招惹其他的女孩子！” “知道！”周岩笑着从兜里掏出新买的手绢，擦干了女朋友眼角的泪水。 “你还笑！”秦若舒破涕为笑，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周岩。 “好了……”周岩笑着有上前，伸手搂住秦若舒，“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到了新海，那边会有人接你！” “嗯！” 温存了一会儿之后，秦若舒从周岩的怀里挣脱出来，在周岩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十一的时候了，你有什么打算？” “国庆节的时候了，咱们家的小游艇应该集体能到了，到时候带你去海上转一圈！” “那就这么说好了！” 目送着秦若舒美滋滋地拉着行李箱消失在vip通道后面，周岩这才回头，上车离开了。 回到首都市区之后，周岩打电话将刘敬国给约了出来…… “怎么着，小女朋友飞走了，才想起好大哥？” “本来，我没打算约你来着，”周岩翻了翻白眼，“可实在是找不到一起玩的人了……” “臭小子，你不知道我时间宝贵吗？”刘敬国站起来就要给周岩脑袋上来上那么一下。 “打住！”周岩斜了这位一眼，“你这手要是落我脑袋上了，回头我立马让我的人把安-225和米-26找个地方藏起来吃灰。” “行了！”刘敬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吧，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周岩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十分突兀地问了一句：“你们的人有没有推演过，奥运会之后的全球形势？” 听到周岩的问题，刘敬国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今年的漂亮国总统选举，奥巴驴当选的概率很大……” “这就意味着，漂亮国将会改变先欧后亚的策略……”刘敬国微微叹了口气，“可能会将战略中心转移到亚洲，接下来，就是小日子过的不错的……”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我以前交上去的那些情报，都还有用吧？” 刘敬国翻了白眼：“你这是在跟我邀功吗？” “算是吧！”周岩嘿嘿一笑，从兜里摸出一枚u盘，递了过去，“我要求你们情报系统清理跟我相关的情报记录，无论是纸质的还是电子的！” 刘敬国歪了歪嘴：“这我可做不了主！” 周岩回敬了一记豆腐眼：“等你回去看了，就知道找谁做主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刘敬国拿着u盘离开了，回到办公室之后，随即将u盘插在了与内网隔离的电脑上，然后点开了u盘…… 只是看看三分钟之后，刘敬国就调出了专用软件，仔细地扫描了一遍u盘。 找到了自家处长之后，将u盘往桌子上一放：“我的情报员要求清除他在咱们内部的档案。” “你小子，胆子肥了，”刘敬国的上司有点意外，“你竟然敢跟组织提这样的要求？” “你看了就知道了！”刘敬国满脸苦涩，“u盘我已经做过安全检查了。” “我倒是要看看……” 等刘敬国的上司浏览了一遍u盘内的文件之后，直接高兴得跳了起来：“要是这些情报是真的，那可就把漂亮帝的胖次给扒了，而且还扒得一点都不剩！” 之后，处长迅速地拿起内线，联系了总装部固体燃料方面的专家，对情报内容的真伪做出鉴定…… 专家们忙着坚定的时候，“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周岩，则呆在动物园附近的家里，跟女朋友煲电话粥…… “老公，我下飞机了，管家派来接机的人，也已经到了！是个歪国小姐姐，长得很漂亮……” 周岩的求生欲格外旺盛：“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 “就会哄人！不说了，回宿舍再给你打电话！” 过了半个多小时，秦若舒终于回到了宿舍，一进门，就收到了舍友们热切的目光。 “老秦，刚才给你拿行李那个歪国美女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秦若舒将行李箱放到一边，然后小刀开了用胶带缠得严严实实的箱子，“这是我们家老周在首都给你们买的首都特产，首先提醒一下，首都的特产，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好……” “有吃的就不错了，我们也没指望什么……” “你们先吃着，”秦若舒从兜里掏出手机，扔到了床上，然后爬了上去，“我给我们家老周打个电话……” 就在秦若舒往床上爬的时候，站在地板上的五个女生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舟车劳顿的周少奶奶，打电话给大少爷报了个平安之后，倒头就睡；而与此同时，周岩也收到了“回笼觉”通知。 【现在发放玄门系列教程：山（二）……】 周岩随即闭上了眼睛。 这次，周岩变成了自己的徒孙。 在种花家道教历史上，有一支比较隐秘的流派——隐仙：创派始祖为送“太上老君”老子出函谷关的尹喜，尹喜之后有麻衣老道，麻衣老道传道陈抟老祖，之后又有火龙真人和张三丰受道。 后来，龙虎正一统一天下道门，张三丰所在的武当并入其中，隐仙就此隐匿或者消失。 山（一）的教程里，周岩是火龙真人的师弟，而到了山（二）的教程，周岩则变成了张三丰的“编外”徒弟…… 又是煌煌将近百年，周岩心无旁骛地修了一百年的道，回到现实中之后，周岩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恭喜宿主修道有成，送上特别的奖励……】 看到系统给的奖励之后，周岩已经懒得吐槽了：明版的《道藏》、《紫薇斗数》、《连山》、《归藏》、《周易》，还有同样看过很多次的《麻衣相术》，以及一些风水学的“糟粕”…… 女朋友离开之后，周岩觉得再在家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跟老阿尔弗雷德交代了一下，就返回了云中…… 第260章 家装(上) 回到云中，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本来周岩还想钻进虚拟空间继续搞芯片和光刻机，可系统却给出了“友情提示”：玄门大师教程结束之后，会有针对性的培训教程，希望周岩不要浪费了虚拟空间的使用时限。 周岩也只能放弃了“攻坚”的想法：反正星瀚集团的芯片产业已经开始步入正轨，对光刻机和芯片设计的技术需求没那么迫切了。 实在是闲着没事可做的周岩，只能将中心转移到自己的小兴趣——木工和琢玉上…… 大三伊始，秦若舒就投入了紧张而又专升本课业复习中，虽说没什么定的秦大小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基础不差，不需要怎么费力。 尤其是建筑设计这门专业课，是周岩亲自带的，完全就是本科毕业生的水平…… 女朋友一忙起来，年初周岩布置的老家别墅装修任务，又回到了周岩头上。 房屋的装修设计，周岩一个晚上就搞定了，可家具又成了大问题：为了保证整体的风格，家具全都是重新设计的。 要不自己做吧？ 念头冒出来之后，周岩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偌大的一批家具从云中运到东阳，光运输成本就抵得上一半家具的成本了…… “算了，有钱人不都这么折腾吗？” 统计好了需要的木材之后，周岩联系了自己的木材供应商：“梁哥，需要一批木材我都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已经看到了，小周，你发财了，竟然打算用进口的冷杉？” 周岩笑着回答道：“自家的房子，做家具的材料自然要好一点！价格不是问题！” “正好，我这边还有一批，回头我给你送过去……” 周记木器店一开门，很快就有人得到了同志，拉着熟人上门了…… “小周，你这么个干法儿，可不行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别亏了本儿！” “就是，”一旁一个大妈也跟着附和道，“赶紧鼓捣一些新的家具样式，还能赶上金九银十！” 然后，一群大妈就开始絮叨了起来。 周岩不胜其扰，可又不好反驳，只能跟着傻笑…… “小周，整体衣柜能做吗？”就在大妈们喋喋不休的时候，一位中年大叔站了出来，“以前咱也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样式儿的……” 这个可以有！ “这边请……”周岩将后门打开，领着一群顾客上了楼。 一进门，一群人都被周岩自住的堪称豪华的家装给镇住了：低矮的榻榻米，可以坐卧的飘窗，当然还有正式的橱柜…… 进屋之后，周岩翻找了一下，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本吃灰吃了很久的彩印样品图册。 刚开店的时候，周岩也曾经豪情万丈，放了一大批整体家装的图册在楼下，可根本就没人看，久而久之，周岩也就懒得再推销现代化的家具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整体的衣柜，跟传统的木匠不大沾边：组装不是靠榫卯，而是靠铆钉…… “小周，这些家具都能做吗？” “我店里只有实木的，”周岩笑了笑，“至于颗粒板和胶合板的，需要现场量尺寸之后，找供货商订做板材，不过应该不是很麻烦……”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手里的样本：“那些个产品图册……” “您可以拿回去，只要别弄丢就行了……” “那就谢了……”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将样本合上了，刚想下楼，又挺住了，“哦，还有，小周你应该不缺钱吧，最好还是买辆车吧，到时候运家具也方便……” “谢谢您的提醒！” 这位顾客的建议倒是挺不错，可惜周岩没有把业余做大的意向，毕竟店面当初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买下来的。 送走了这一批顾客之后，周岩回到后面继续做家具…… 与此同时，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往周记木器点赶。 “慧敏，我听我们队里的人说，这家的家具做的不错，实木的而且价格不错！” 被称作“慧敏”知性美女，微微点了点头：“听人说过，就是不知道实际情况……”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周记木器店门口，探头往店里看…… 没人？ 男青年回头朝现在门口的邻居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店里怎么没人？” “应该在后面忙呢！”邻居笑着指了指店里墙上的一个按钮，“要买什么东西，按一下铃就可以了！” 两人进店之后，发现整个店铺就是一个小型的客厅，茶几、橱柜，甚至连衣柜都有…… “叮咚，欢迎光临，进店之后请稍安勿躁，茶几上有茶叶，水已经烧开了……” 青年男女只得坐下来，去了一个茶壶，打开茶叶包装，取了点茶叶，自己沏上…… “咦，老板可真舍得下血本呀！” “怎么了？”女青年有点好奇，回头看着满脸戏谑笑容的男青年。 “黄山毛峰，虽说不是雨前的，可也差不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周岩推开后面的隔音门，走了出来…… “强哥？” “岩子，你……”许文强被一身工装的周岩震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女青年有点好奇，压低了声音：“强子，你们认识？” “王老师，”许文强满眼戏谑地看着王慧敏，“难道你就没觉得这位周老板有点眼熟吗？” 王慧敏端详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周岩，迟疑地摇了摇头：“应该没见过吧？” 许文强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周老板，自己做个介绍？” “周岩，工大热能零六级四班。” “你就是周岩？！” 一惊一乍的王慧敏把许文强吓了一跳：“兄弟，你又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四班的第一名，大二就把四六级口试都过了……” 许文强也被周岩的壮举给镇住了，尴尬地笑了笑：“兄弟，我还以为……” “强哥、王老师，”周岩笑着坐到对面，“想买什么家具？” 许文强并没有回答，而是站起来，围着店里转了一圈，时不时地打开橱子，看一眼里面的结构，回来之后，才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兄弟，这些家具都是你自己做的？” “功课太闲了，以前跟老头子学过木匠，闲着没事儿，赚点外快。” 许文强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看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能带徒弟吗？” “没带过，不过应该没问题，”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许文强，“怎么着，强哥，不想当特警了？” “不是……”许文强笑了笑，扭头看了看王慧敏，“你们王老师她弟弟，没考上高中，想出来学个手艺……” “带徒弟倒是没问题，而且木匠的前景也还可以……”周岩笑笑，继续说道，“只是，做木匠的，得有一定的空间想象能力，而且还得具有一定的美术功底……” 许文强回头看了看王慧敏：“小王，你怎么看？” “这个……”王慧敏纠结了一下，“再说吧，咱们不是来买家具的吗？” 第261章 家装(下) 许文强和王老师在店里逛了一圈，买下了一张木制的折叠桌，看在熟人的份儿上，周岩送了一个木艺的笔筒。 送走了两人之后，周岩回到后面的库房继续做家具，可刚做好一张椅子，店里又有客人了。 许文强去而复返，着实让周岩有点意外，不过，让周岩更意外的还在后面…… “兄弟，跟哥说句实话，你真的能带徒弟吗？” “带徒弟倒是没问题，”周岩呵呵一笑，“可是，木匠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学出来的，而且，跟你说句实话，我自己也没打算带徒弟。” “为什么？”许文强有点不解。 “满打满算，我在云中还能呆两年，”周岩哂笑道，“平时，还得给女朋友补课，哪有功夫带徒弟……” 许文强哑然：“也是……” “对了……”周岩嘿嘿一笑，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份成套定制家具的样本图册，递到许文强跟前，“结婚应该马上就能提上议事日程了吧，照顾一下兄弟生意……” “去你的，还早着呢！”许文强斜?了周岩一眼，“你不都说了吗，短时间内拿不下来，好不容易有个表现的机会，还让你给搅和了……” “怪我喽？” “那就算了……”周岩顺手就要把样本拿回来，可却被许文强给拦住了。 “算了，我们队好像有几个要结婚的，应该有这个打算，我替你问一下……” 开工第二天，周岩接到了大单子：前一天咨询过的中年顾客，在店里下了订单，让周岩上门实地测量。 对方选的是比实木便宜的多层胶合板，周岩店里只有实木，计算了用料之后，跟材料供应商老梁订货。 到货之后，下料、上色跟塑料包边都用不了多少功夫，工件完成之后，周岩蹬着三轮板车送上了门…… “哎呀，小周你可真是会省钱……”新年顾客看到破旧的三轮车有点哭笑不得。 “不瞒您说，我在云中也就呆两年了，买车没必要呀……” 胶合板的板材，传统的榫卯是不用考虑，整个橱柜，只有框架是实木的，现场组装好之后，胶合板只需要使用偏心轮子母扣连接起来就可以了…… 原本还觉得用胶合板可以省钱的中年大叔，看到周岩只是往提前开好的槽里塞上螺钉螺母，用螺丝刀拧紧就完事儿了，觉得有点草率…… “小周，你这样……” 周岩无奈地回过头：“李叔，当时我都跟你说了，胶合板的连接看起来有点磕碜……” “可是……”李老头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真么跟你说吧，”周岩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偏心轮子母扣，“我用的这些连接件，跟家具城里那些豪华品牌是一模一样的，你要是觉得不结实，呆会儿，你可以自己用手试一下……” 组装完之后，周岩又用腻子将螺丝孔给找平了，补上油漆…… 完工之后，李老头子用手推了一下，发现衣柜还挺结实，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外观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小周，做木工的，赚钱可真容易呀！” 周岩苦笑不得：“同样的家具，你去家具城里买，价格最起码也得翻番……” 好在，李老头还算有良心，回头又帮周岩介绍了几个客户…… 有“前车之鉴”李老头的几个伙计，给孩子们的新房订做的都是实木的橱柜，让周岩高兴了好一阵子…… 只是，周岩所使用的三轮大板车，再次成为了顾客们诟病的对象。 “小周呀，你好歹也换一辆皮卡，这三轮子看着着实有点掉价……” 于是，周岩买了一辆四米的箱货轻卡。 周岩也没想到，自己专门为房车学了b照，竟然鬼事神差地跟自己买的第一辆车格外般配。 “我也是醉了……” 有了车再跑业务，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自己蹬三轮车了。 周岩买车之后的第二天，“上线”许敬国就专门打了电话来嘲笑他：“有钱人都玩的这么野吗？开轻卡、当木匠，累死累活地搬家具？” “老大，如果你是专程打电话来磕碜我的，恭喜你，你成功了！” “咳咳……”许敬国这才正经儿了起来，“周岩同学，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情报记录被清除了……” “谢了！” 如果有可能周岩也不想开着轻卡送家具，可有始就得有终，自己选择的路，含着泪也得自己走完了…… 所幸，很快就要开学了，周岩的木器店，马上又会恢复到以前那种晚上和周末营业的状态…… 正式开学之前，周岩自然得去宿舍搅和一下自己的同学。 只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一进门，他就发现严文涛和小跟班于洪亮正在收拾铺盖…… “你们这是打算卷铺盖滚蛋吗？” “去你的，”严文涛送了周岩一对豆腐眼，“爷准备考研，房子已经租好了，呆会儿帮我搬东西……” 周岩有点傻眼：你们早不搬，晚不搬，非得等到小爷买了轻卡你们才搬家。 “在哪租的房子？” “馨和苑！” 周岩直接就无语了：“馨和苑离咱们学校得有六七公里吧？” 严文涛无奈地笑了笑：“别的地方又不合适……” “好吧，呆会儿我帮你们搬家，等一下……” 周岩回到金盾小区，将自己的新车开了出来。 然后，当周岩的舍友们见到周岩开的是轻卡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老周，你什么时候学的驾照？” 周岩嘿嘿一笑：“大学开学之前！” 众人一起动手，将铺盖乱七八糟的日常用具一起塞到了车上。 驾驶室里只能坐三个人，因此，除了驾驶员和两个“货主”，其他同学只能坐公交。 馨和苑周岩去过好几次，跟门卫很熟，到了门口，放下车窗玻璃探头朝门卫笑了笑：“麻烦开一下门！” “呦，周老板，又有大生意呢？” “帮人搬东西……” “劳工”们都还没到，严文涛懒得自己动手，径直领着周岩上了楼…… 进门之后，周岩知道精打细算的严文涛为什么会租下来了：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是比毛胚房多了墙皮、地板和门窗。 至于床…… “老严，你们就打算睡地板？” “底板凉快，”严文涛微微有点得意，“有暖气冬天也不冷……” 晚上，吃过“乔迁喜宴”之后，周岩回了一趟木器店，往货车车厢里塞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和五六个小板凳，追上了步行往回走的俩人…… 正在悠闲地轧着马路的俩人，见到周岩专程过来接人，着实有点感动…… 只可惜，那些年，骄傲的小青年们，都不太会感谢人，笑着来了一句：“老周，你是不是有点傻……” “还不上来，柴油可不便宜！” 到了地方，周岩下车，将两人拉到车厢跟前：“家具借给你们用两年，毕业还得还我！” 看着车厢里崭新的床和柜子，两人的眼都有点红…… 严文涛是个场面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周岩的肩膀：“老周，多少钱回头我转给！” “小爷上辈子欠你的，”周岩笑了笑，“不都说了吗，借给的……” 上辈子，宿舍里混得最好的，自然就要数家里条件不错，而且情商爆棚的老严同志了；周岩跑过一段时间业余，不少都是体制内的老严同志帮着介绍的。 有些人情，欠着不还，就变成了因果，影响心理健康…… 第262章 奖学金答辩 新学期开学三件事：查成绩、打印或抄写课程表，还有充饭卡。 到了大三，课程一下子少了很多。 专业基础课只剩一门，《传热学》；等待了两年，专业课终于出现了，《内燃机构造与原理》；专业选修课也从《汽轮机》变成了《泵与风机》。 很多人痛恨的鸟语，终于不用学了，不过对于那些四六级没过的人来说，这可能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英语成绩基本上靠听说读写，英语课断了，光凭读写，提高不了多少成绩。 除了主干课程之外，剩下的最重要的就要数《autocad》了；其他的基本上就是洁净煤、环保技术了，以及一些思想建设课程了…… 新学期前两节课，考虑到学生刚渡过假期或者周末，没有安排太重要的课程，安排的是邓论。 两百多人的大教室，每人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变成开会；而新学期伊始，很多同学都有说不完的趣事要跟同学分享，在加上即将闭幕的奥运会，那可有的聊了…… 讲着讲着，授课老师将教材往桌子上一甩，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讲台下面的学生…… 过了有一分多钟，台下的讨论声逐渐地停了下来。 老师回到讲桌跟前，继续上课…… “开革开放……” 上午后两节是autocad，周岩差不多快用吐了的软件，讲课的是机械学院的女老师，年龄有点大，而且不太熟悉快捷命令，讲的时候，只讲图标的使用…… 重温了两个小时最熟悉的基础知识之后，周岩的肚子饿了…… 下午，传热学。 一上课，年轻的传热学老师就开始给所有人上眼药：“传热学学起来很容易，可考试很难过……” 来过一次，而且经常在虚拟空间里使用传热计算的周岩，自然清楚传热学的难点在哪里：对流传热过程中，不同的温度、压力和流速，使用的传热公式都不同；而光是公式的适用范围，就足以让很多人头疼…… 两节课之后，周岩刚想回宿舍，被班长李迎给叫住了：“周岩，今年你的成绩很好，我给你申报了学校的玉田奖学金，回头你自己写材料，介绍一下自己，有什么发明，可以附上……” 周岩皱起了眉头：“我记得大二的时候，没这个玩意儿呀！” 李迎微微一笑，扶了扶大眼镜框：“学校刚刚拉到了赞助……” 周岩刚回到宿舍，发现奖学金“涨价”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老周，拿了奖学金，可别忘了兄弟们呐！” “八字还没一撇呢，”周岩笑着瞥了一眼一旁的何秋霖，“老何，经常跟你在一起那个钟伟，应该也申请了校奖学金吧？” “必须滴，”何秋霖嘿嘿一笑，“不过，他四六级的口试没过，赢面应该没你大！” 说曹操，曹操到。 何秋霖的自习伙伴儿，操着一口被骟过的声音，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宿舍，居高临下地看着何秋霖：“林子，一起上晚自习？” 一时间，在场的其他人都懵了。 还好何秋霖反应迅速：“钟伟，申请玉田奖学金的材料里准备了吗？” “这还用得着准备，一等奖妥妥滴……” 赵丽蓉老师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也很有特色，可放到一个纯爷们儿身上，就有点瘆人了…… 被钟伟这么一折腾，一群人讨论的心思都没了：跟这样一个人争一等奖，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五肢不全的残疾人？ 当然，怜悯过后，是同仇敌忾：刚才这货拉走了宿舍里的小老弟何秋霖。 “老周，你可得加把劲，把他给挤下去，我就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 “必须滴，”周岩拍了拍胸脯，“回头拿到一等奖，请你们吃大餐，火锅烧烤随便挑！” “老周，”正在玩电脑的左季云伸出头，“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回到住处之后，周岩先是找出了自己的专利证书，又用从余罪那里学来的写格式化公文的功夫，写了一篇“感谢国家、感谢学校、感谢老师培养了我”的水文。 完成了“抢钱”的准备工作之后，周岩视频连线自家女朋友，在线教学。 女朋友的小脑袋瓜倒是挺好使，可惜学什么东西，只有三分钟的热度。周岩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搞出了有奖考试机制…… “这一次的考试题目，是设计一栋小型别墅，风格要求简约，尽量贴近自然……” 看着自家女朋友愁眉苦脸的样子，周岩乐了：“任务书我已经发给你了，至于任务奖励……” 秦若舒一下子来了精神。 “如若你能拿到优，国庆的时候，我给你做沙河蛋糕和黑森林蛋糕……” “没问题！”秦若舒顿时元气满满，“老周，咱们上课吧！” 第二天，上课之前，周岩把准备好的资料给班长李迎看了一下，让他“把把关”…… 很多大学生都没见过专利证书，李迎也不意外，因此当他见到四本写着周岩名字的专利证书是，被吓了一跳…… “兄弟，一本证书就足够拿到一等奖学金了，”班长苦笑不得，“你拿出这么多来，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这次的奖学金，必须是你的！” 新学期开学第三天，奖学金答辩，过程跟免试差不多，将资料提交上去，读一遍申请书，然后等待评审老师评审…… 别人都没什么，可轮到周岩时，麻烦来了。 虽说，不招嫉妒是庸才，可周岩着实有点太“秀儿”了，一叠专利证书都把一众评委都整得心态失衡了：我们这些老师，混了好几十年，都没拿下几个专利，你一个学生，怎么能有这么多？ “周岩同学，这专利证书真是你的吗？” “国家知识产权局的网站上可以查到我的登记信息……”周岩跟礼貌地笑了笑，“另外，全国重名重姓叫周岩的，一共九千多，从这些人里筛选出来能够完成这些发明的，费用足以再设一项奖学金了。” 负责评审的老师都乐了。 “周岩同学，既然你说这些专利证书都是你的，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周岩微微点了点头：“请讲！” 评审老师拿起空气净化器的专利证书，瞅了一眼：“你这上面写着一种微电脑控制的自动空气净化装置，这个自动过程是如何实现的……” “净化器外壳有一个激光微尘感应器，具备计数功能，当空气中的微尘数量达到一定数目时，触发控制芯片程序设定，改变风扇电机的转速……” 老师点了点头：“那静音风扇呢？” “直流变频静音电机，外加高精度的风扇叶片，风扇叶片的叶型……” 一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周岩的嘴巴就闭不上了，一群老师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可就苦了学生会的那些学生了…… “可以了，周岩同学，”老师们听了一阵子，见学生会的一群学生都听不懂，赶紧打住，“再讲就要超出本科生的知识范畴了……” 周岩成功地摘得了头奖，搞得何秋霖的自习小伙伴好几天脸色都不太好看，像是来了大姨爹…… 熬到周末，周岩请宿舍里的一群牲口到木器店附近的美食街撸串。 第263章 宿舍被盗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64章 薅羊毛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65章 中秋(上)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66章 中秋(下)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267章 中医 雷曼兄弟公司破产之后，周岩很快就体会到了有钱人的烦恼。 倒不是因为钱多了烧得慌，而是因为那么大一笔资金，想要从漂亮国转到国内，十分麻烦。 虽然漂亮国号称世界第一大金融体，自由的世界，可奉行的也是宽进严出的政策：你带钱进来，没问题；可要想把钱弄走，千难万难，牛掰轰轰的军力堪比一般小型国家的联邦税务局，天天盯着你，等着收税…… 在周岩的遥控指挥下，弗兰克抄底收购了一批负债率比较低的房地产公司和大型农场公司，养起来，等待“有缘人”接手。 其中相当一部分收入，都用来遍地漂亮国国债，然后化整为零，用小额度在债券市场兜了好几个圈子，变成了美金，接着又在外汇市场用米元跟人民币做了做了货币掉期交易，最终将漂亮国国债换成了大笔的人民币。 处理完营收之后，弗兰克手里还持有上百亿的股票，像是古狗、苹果之流的，这些股票都是次贷危机期间，周岩要求收购的。 “老板，剩下这些股票，该怎么处理？” “留着，”周岩嘿嘿一笑，“等韭菜长起来，再割一茬……”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愁绪纷飞的季节…… 秋分之后的某个午后，连绵的细雨淅淅沥沥地撒在街道上。 已经完成了自家所有家具的周岩，正坐在木器店的柜台后面，悠闲地浏览着量子物理学的教材。 尽管还不到三点钟，可被乌云笼罩的云中，已经有了几分暮色…… 这种天气，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 周岩的念头刚生出来，街道上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几秒钟之后，一辆牧马人停在了车门前，副驾驶的门开了，下来了一个年轻人。 借着，周岩的老熟人许文强小跑着钻进了店里：“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种天气还来麻烦你……” 说着，许文强将跟在自己身后的未来小舅子王明明推倒了周岩跟前：“明明想跟你学一段时间木匠，你看……” “这好说……”周岩十分礼貌地笑了笑，瞅了一眼王明明，“有些事情，咱可得提前说好了，小店，生意本来就一般，学不到东西，可不能怨我……” 许文强暗暗地给周岩点了个赞。 学手艺，一般师父都会先测试一下徒弟的天赋，周岩也不例外，笑着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十二方鲁班锁，递了过去：“小伙子，什么时候拆开还能装回去，就可以来店里上班了……” 王明明直接傻眼了。 就连许文强都惊呆了：兄弟，你这一招儿，也太损了点儿吧？明知道我小舅子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还搞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 这年头，鲁班锁这样的益智玩具还不是太普及，王明明也只以为这是教学用的教具，信心满满地抱着鲁班锁离开了…… 目送着许文强的牧马人消失在雨幕中，周岩长长地舒了口气：做了小半年，木匠活自己差不多都做了，而且做的久了，也生出几分倦怠。 尤其是在完成了老家新房的家具打造之后，周岩就更懒得再瞎折腾了，可对方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门，也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了…… 转身回到店里，刚想坐下，系统突然跳了出来：【现在发布玄门大师系列教程。 玄门五术之医：《药王孙思邈》、《李时珍》。 友情提示，教程皆为第一人称扮演类游戏，想要学得医术，只能靠个人学习……】 周岩随即关了店门，点开了第一个教程。 虽然是教程，可实际上身份已经被安排好了，没过多久，周岩就遇到了仙风道骨的孙神仙，并拜在了普通人嘴里的“神仙”门下。 而孙神仙给周岩上的第一节课，是医德。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上辈子，周岩是个网络小说迷，而且喜欢看技术流的书籍，因此听说过医学生的“希波克拉底誓言”，自家老师的这份誓言，跟希波克拉底誓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入门之后，开始发“教材”，老道珍藏的《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和《脉经》。 学过基础理论之后，周岩开始跟着老道行医天下，在这时间，老道开始拿出珍藏的《难经》、、《伤寒杂病论》和《肘后备急方》，作为参考教材。 从战火纷飞的隋末乱世，到四海升平的贞观盛世，从西域边陲，到东海之滨，从北国草原，到南方瘴气丛生的云梦泽，到处都有孙神仙的痕迹…… 一晃百年，要不是濒死，周岩都差点忘了时间的存在了。 回到现实，周岩长长地松了口气，目光在店里巡视了一周，发现自己并没有生出以前那样的疏离感。 想了一下，周岩又点开了第二个教程。 同样是学医，跟着药王孙思邈学的都是行医辩证，而到了李时珍这里，虽然也行医，可很多的还是学习基础性的东西：中药材的“五维属性”和诊脉技术…… 又是一个百年，物换星移，沧海桑田。 回到现实，依旧是阴雨绵绵，夜色昏暗。 以前，学什么东西，系统都会给个试炼，可一连学习了两个教程，却没有试炼任务，反而让周岩感觉有点不踏实了。 当然，如果系统真的布置什么任务，周岩反而回更头疼：这年头不是以前了，看基本医书就能行医，现代社会，行医需要行医资格证。 没证？ 那叫非法行医，逮住先让你住一阵子小黑屋…… 看着自己的技能栏里那已经达到了lv6的中医，周岩觉得有点肝颤：万一系统突然布置一个行医天下的任务，可就麻烦了！ 为了以防万一，回到金盾小区的住处之后，周岩赶紧上网搜索了一下中医师职业资格考试的需要…… “师承人员申请参加中医医师资格考试，需具备高中以上文化程度或具有同等学历；具有经省级中医药管理部门批准的师承关系合同和《出师合格证书》；连续跟师学习满三年……” 看到这些，周岩松了口气，只要还有留了门路，自己就有办法拿到职业资格证书。 换了网页，简单地凑合了一顿晚饭，回到客厅，连线远在新海的女朋友…… 秦若舒看到视频里周岩已经裹上了卫衣，有点意外：“老周，这才一天没见，云中怎么就过冬了？” 周岩微微一笑：“下雨，降温，你自己也要注意保暖。” “好的！” “那咱们开始上课……” 第268章 娱乐 一层秋雨一层凉。 秋雨之后，天气倒是很快就放晴了，可原本还能维持在二十度以上的气温，一下子降到了十度，原本还能穿短袖短裤的体育课，只穿长腿长袖了。 学了一年的足球之后，到了大三，重选新项目的时候，周岩选了篮球。 两年大学之后，课程越来越少，很多人都生出了懈怠，作息开始变得不规律。而这个时候，唯一还能唤起大家荷尔蒙的，也就只有体育课了。 热身活动之后，自由活动，打半场。 不凑巧的是，三班跟四班一起上体育课。在三班班长钟伟的“建议”下，两个班打起了对抗赛。 虽然钟班长在本班的风评不大好，可没人回拒绝凉爽秋天里的热血对抗。 猜拳之后，四班赢得了球权，由班上唯一追求过老师的“俊杰”发球。这位，拿着球纠结了一下，发给了跟他最熟的林俊峰。 而林俊峰带了几下，穿给了三秒区之外的周岩，周岩身前不远处，是专门过来盯防的钟伟。 钟班长的身高也就一七五左右，不过因为小时候营养充足，体重跟比他高了十多公分的周岩齐平。而这位之所以敢跟过来防周岩，体重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只可惜，有些时候，防守的稳固性，跟体重无关…… 周岩练了两年多的马步，背身单打的时候，直接可以推着钟班长到处跑，跟推土机退土堆没什么区别。 三秒区一到，转身跳投。 “唰！” 空心入网。 球权还在四班这边，发球。 球转了两手，又来到了周岩手里，防守的还是钟大班长。 这次，周岩连体力都懒得浪费了，起身跳投…… “唰！” 周岩连得四分之后，钟班长有点火大，对着同班的队友就狂喷了起来…… “有没我防守意识！不知道协防吗？” 好不容易找到个娱乐项目的周岩，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了。 接球之后，玩起了侧身单打，躬身用肩膀顶着钟班长，一步一步往前推。 钟班长有点急眼了，大喊：“防守！” 周岩见状，欺身跳投，压着这位将球送进了篮网…… 之后，三班开始拦截传球，总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 “这边！” 要到球之后，钟班长也玩起了背身。 只可惜，只能现在那里干踮脚，一点也推不动…… 我跳投！ “啪……” 在天气微凉的秋天，周岩送了这位一记温暖的火锅……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两人彻底卯上了，而周岩也体验了一把虐菜的快乐：欺身跳投、背身单打、侧身单打，偶尔也会送上秋天暖心的慰问——火锅。 两节体育课结束，三班被灌了二十多个球，自觉背负了三班使命与荣耀的钟班长给气坏了，脸色铁青地那些外套离开了球场…… 午饭的时候，难得开心一次的周岩，胃口大开，多要了半份儿米饭…… 下午，cad上机操作，机房在能源学院的大本营。 机房的机器已经有些年头了，不光显示器是方脑壳，就连鼠标，都是市面上已经现实了好多年的滚轮鼠标…… “这鼠标不错，打cs正好……” 有老师盯着，一群人也不敢造次，只得认认真真地对着课本，画图框。 “老周，a2图框尺寸是多少来着？” “长五九四，宽四二零！” 看着软件界面上空空如也的实用工具栏，周岩除了苦笑就是怀念：上班之后，用的都是订制了图框的版本，打开软件图框就已经有了，只需要根据零件尺寸，选择图幅比例就可以了。 而周岩自己笔记本里装的cad，图框、线型和一些常用的规范也是现成的。 “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做一遍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就在周岩埋头制作插件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位同学，从硬盘里找到了师哥们珍藏的cs。 一场激烈的枪战爆发了…… “雪地，抓紧时间进来，对方两人……” “对方在中间通道，抓紧！” “买雷……” 热场之后，一大群人加入了反恐事业，地图很快也从“雪地”切换到了“沙二”…… 周岩花了一个多小时，将插件制作完了，测试了一下，又编着了个使用说明，一起打包，传到机房的服务器上，留待有缘人…… 下课之后，在宿舍里盘桓了一阵子，听了几分钟战情分析会，离开学校，到木器店转了一圈。 回家之后，刚坐下，二十四小时待机的台式机突然响了起来。 【吉石发起的新作方向投票已结束，投票结果取下……】 跟周岩预计的差不多，大多数的粉丝，票都投给了机战科幻动画。 “这可有的忙了！” 虽然周岩已经给七彩石工作室提供了一份类似于分镜头剧本的创意草稿，可这玩意儿离动画还远着呢。 机战类的科幻动画，剧情尤其是打斗场面十分激烈，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些精彩的打斗，是都是前期充分准备的结果：剧情设定、任务设定、主配角线设定，还有最关键的机械设定…… 好在，“吉石”只是担任总监。 动画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未来，人类已经实现了星系间航行。 联合科考队在某个星系发现了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大喜过望的科考队，随即向地球方面回传了这个好消息…… 只是，这群科考队的成员呼出雀跃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一艘外星战舰正停留在他们的身后。 若干年之后，地球移民先遣队到达，开始为新的家园做准备。史无前例的灾难降临了：一群驾驶者兽形机甲的外星人从天而降…… 战争就此开始…… 人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摧毁了一台机甲，可当科研人员打开驾驶舱之后，发现，里面竟然坐着一只动物，确切地说是一头已经进化到某种程度的动物。 到底是人类重演星球历史，将动物文明消灭，还是遭遇自然的反噬，因为动物而亡…… 故事剧情完善之后，周岩开始进行机械设定。 所谓的兽族，所使用的机甲按照外形分有四类：用于袭击的飞禽类，路上侦查用的走兽，用于攻坚的重装，还有用于水下战斗的潜水类。 逆境中的地球科研人员，根据捕获的兽族战甲，仿制了相应的类型…… 机甲设定之后，是双方战舰以及飞船，还有星球、星系的数字模型。 接下来是人物，形形色色有着拟人化表情的动物，形形色色的人类以及通常动画片中会出现的“救世主”团队…… 为了突出“科幻”主题，以及拖更的需要，制作样片的时候，周岩使用了定海珠的3d制作功能：当然像3d这种费时费力的制作方式，也就只有在虚拟空间里制作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拿出样片来。 完成之后，周岩将设定集、五六分钟的样片以及相关的渲染参数，发给了远在首都的杨莉…… 第269章 计划 浏览完资料，杨莉被周岩所表现出来的野心给惊呆了：3d制作，人与动物之间的生存斗争，还有写实风格的渲染，无不昭示着，这位打算将这部动画做成“爆款”。 而后，杨莉随即给周岩打了电话。 “小周，你这野心可挣够大的！” “不是野心大，”周岩微微有点得意，“而是对咱们国家未来的市场容量有信心！” “那这样一来，”杨莉皱起了眉头，“工作室可就得扩招了！” “必须的，正好可以拿着我制作的那一段短篇，去给有志投身于动画制作的同龄人画饼嘛！” 说着，周岩笑笑：“杨姐，剧本和设定，你可得提前给我申请着作权，这个ip还打算吃很多年呢！” ip？ 杨莉被周岩新搞出来的这个词汇给整不懂了。 “ip是知识产权的英文缩写。”周岩微微一笑，“这个创意，咱们了不光能够制作动画，还能制作各种各样的番外，就连模型周边也能做成产业……” “小周，你你这脑袋瓜子，不做动画，真是可惜了……” 临近国庆，班上的学习氛围淡了很多，而且随着气温的回升，很多人外出旅游的心思又重新活泛了起来。 而周岩所在的二零六宿舍，三个人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有三个人计划考研，因此十一长假的计划根本就没法统一起来…… “老周，你打算去哪玩？” “新海，”躺在宿舍床上的周岩，翻身看了看对面的左季云，“去看女朋友，顺便爬爬山，下下海……” 宿舍里的一群人都酸了…… “回来记得带海鲜！” 周岩给了左季云一记硕大的白眼：“中秋那顿海鲜还没吃爽？” “一顿怎么够？” “再说吧，”周岩翻过身看着天花板，“谁知道有没有时间！” “唉，对了，”一旁正在玩电脑的林俊峰突然插了一句，“呆会儿咱们去马路对面的小菜馆搓一顿吧，最近学校食堂的饭菜质量又开始下降了……” “就是，最近食堂这群大爷大妈，手的确是有点欠，糖醋里脊，里面的肉就那么一丢丢，外面裹的算是面糊……” 一群人每人掏了十块钱，攒了一个四个硬菜菜、一大盆汤加若干碗米饭的局…… 饭局上一群人一致决定，国庆节回来之后到严文涛租的房子里搓一顿火锅。 当然，要是这些吃货讨论去严文涛的房子聚餐的时候，不拿眼神瞟周岩，周岩会十分感激。 周岩嗤之以鼻，满满的套路：中秋节是在左季云租的房子里聚餐，十一过后轮到严文涛做东，接下来，肯定就是来自己家了。 周岩倒是无所谓，闲着也是闲着。 第二天，周三，下午没课。 在学校享受过残疾的大爷大妈售卖的饭菜之后，周岩赶到了木器店里，等了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大型的箱货来到了木器店的仓库后门。 “周先生对吧，我们是永胜物流的。” 周岩赶紧拉开了后门的放火卷帘门：“这里面这些家具都是。” 带队的师傅看到仓库里的家具，头皮直发麻，这么多东西，路上磕了碰了，可就麻烦了。 可等这位师傅走近时，发现所有的家具都已经用瓦楞纸和泡沫塑料做了防震的包边包角处理。 “先生，您可真用心！” “这算不了什么，予人方便，于己方便！” 不过，当搬运的时候，物流的装卸工人算是见识了周岩的细心：所有的家具，装车顺序都有要求；不规则形状的家具，还有专门的支撑…… 工人们被指挥得团团转，可一旁的带队师傅却大受启发：要是自家公司运输东西的时候，稍微像这位货主这样用点心，口碑还不是噌噌地往上涨？ 当然，如果让周岩上辈子的那些同事评价周岩的这个做法，只会用一个词来形容：强迫症晚期。 货物装车完毕，周岩笑着递给带队的师傅一张货物清单。带队师父纠结了一下，还是接过笔签上了名字，然后拿出公司的公章，盖了章。 “那个，请教点事情……” 周岩接过清单，放到一边的柜子上：“请讲？” “我能不能请你给当一阵子指导，给我们的工人上一下课，教他们装东西的学问……” 周岩摇了摇头，笑道：“现在大学里，无论是本科还是专科，都应该已经有这样的课程了……”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周岩笑着列举了一个专业，“物流！” 周岩之所以知道这个专业，并不是因为张雪峰“祖上就是干这个的”那个梗儿，而是熟人里有学这个专业的…… 虽然物流专业的设置很符合时代的潮流，可大多数物流专业的学生毕业之后，会发现自己所学的专业比较尴尬：高不成，低不就。 大型的物流公司，只招211和985院校的毕业生；而小型家庭式的物流公司，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太掉价了。 而周岩认识的那位学物流专业的七拐八拐的亲戚，是专科毕业的，而且还是女孩子，工作就更不好找了。 送走了家具之后，周岩给老爹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被埋怨了一通…… “石头，你是有钱烧的吧，从云中买家具，花五六千运回来，咱们东阳就没有卖家具的对吧，实在是没有中意的，你老爹花五千块钱给你打一套！” 才过了两天，老爹收到货打电话的时候，口气就变了：“儿子，那些家具是用什么木材做的，花纹看起来挺漂亮的！” 周岩没敢告诉老爹，这是进口的冷杉，只能说这是杉木。 结果周老爹听到杉木之后，随口来了一句：“杉木可是好东西，做成棺材，浸水好几百年都不会烂掉……” “对了，石头，你能不能打听一下，这杉木她们从哪买的？” 周岩有点困惑：“你问这干嘛，做家具？” “你姥姥和姥爷打算做一对寿材……” 寿材可就涉及到周岩的知识盲区了：倒是死过好几回，可没体验过住棺材的感觉；学过木匠手艺，但就是没学过如何制作棺材…… 虽然国家已经大力推行火葬，成功地让往者门住进了骨灰盒，既节约了木材，还节约了土地。不过，在入殓到火化这段时间，还是需要棺材的…… 而寿材，或者喜材，跟普通的棺材又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哪位缺德带冒烟的棺材匠，想出来的歪门邪道的营销办法：老人上了年纪，提前备上寿材，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省去子女不少心事…… “爸，你等一下，我给打听一下，回头打给你……” 周岩赶紧联系了自己的供应商老梁：“梁哥，问你个事儿，知道寿材吗？” 电话那头，老梁会心地笑了：“你们夏东那边流行的东西可真够时髦的……” 经老梁一通解释，周岩才知道，发明寿材的那些玩意儿，真是缺德缺到家了。 在华夏大地上，讲究死者为大，因此，棺材板是绝对不能拼接的，需要整块的大料，而且，制作棺材木材，必须是能找到的最好的木材。 根据老梁的说法，旧社会穷人为了给已故的老人制作一口棺材，需要把家里的房梁都拆了。 要是正常情况下，老人去世之后，家里做棺材的时候，只需要考虑木料的长度，根本就不需要考虑木料的材质。而发明寿材的缺德之处在于，给老人的子女充分的时间准备、淘换木材：什么木材贵用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木材好，用什么样的 虽然周岩觉得发明寿材的玩意儿很缺德，可还是从老梁那里订了足以做一对寿材的大料：姥姥姥爷辛苦一辈子，这点小心愿，还是得满足的…… 第270章 挖坑(上) 中秋节过完还不到半个月，国庆长假又到了。 法定假期从九月二十九号开始，可前面两天是正好是周末，而周岩周五，也就是九月二十六号上午，只有两节课。 于是，在舍友们还在宿舍里考虑午饭怎么吃的时候，周岩就已经到首都了。 下了飞机之后，按照管家老阿尔弗雷德给的信息，找到了停在停车场的带字母大众，发动之后，直扑京城。 星瀚集团公司新驻地还在紧张的施工之中，因此尽管公司里的人员规模已经上千了，可也只能暂时在中关村租下的写字楼里。 公司刚成立时，只是在办公楼上租了一层，可经过一点多的扩张，公司已经成功地将整个工业园区都占领了…… 刚进工业园区，隔着很远，周岩就看到了守在楼下了邓卓。 等车子开到近前，停稳，周岩刚想下车，却发现邓卓竟然拉开了后排车门，钻进了车里。 “老板，去丰泽园，老钱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 周岩只得重新系好安全带，然后顺便给了邓卓一个全球通用的问候手势：“你们这群人，不蹭我一点，就不舒服是吧？” 邓卓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 上路之后，邓卓脸上突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老板，你知道吗，中科院准备出手所持的空想科技的股份了，百分之三十，总价不会超过五十亿……” 见周岩不为所动，邓卓赶紧解释道：“这可是咱们的好机会……” 周岩抬起头，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一下微微有点激动的邓卓，笑着摇了摇头：“我建议你先调查一下广海控股的资金调动情况！” 纵然有点不甘心，可邓卓还是从兜里拿出手机，给公司里的财物人员打了个电话：“麻烦你打听一下广海控股的资金调动情况！”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到达目的地丰泽园附近，此时，邓卓也接到了财务人员的电话：“邓总，最近广海集团的老总陆子强一直在调动资金，到目前为止，已经筹集了将近三十亿现金……” “好了，知道了……”邓卓眼睛写满了失落。 等邓卓和周岩一起出现在包间里时提前蹲守在哪里的其他高管全都美滋滋地站了起来…… “周董，想要让你请客，真是不容易呀！” “唉，老邓……” 等周岩就坐之后，一群人才发现：出门之前还意气风发的邓总，才过了半个小时，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老邓，这是怎么了？” 邓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咱们收购空想百分之三十股份的计划泡汤了！” 众高管不解：“为什么？” “内幕交易，”邓卓咬了咬牙，“说是出让，其实刘传西已经找好了买家，恐怕这个买家也只是过手用的。” “买家是谁？” “东山会的成员，陆子强！” 众人都沉默了，纠结了一阵子之后，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气定神闲的周岩：“周董，这事儿……” “问你们一个问题，”周岩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满脸笑意地打量着一众高管，“空想集团有什么值得我们惦记的东西吗？品牌、渠道，还是技术？” 一众高管们都沉默了。 “咱们的核心业务是芯片，”周岩微微一笑，“收购了空想股份，对于咱们只是多了一个出货的渠道，一个可有可无的渠道。只要咱们经营得当，方正的潜力可能会更大……” 在坐的方正科技的老总，红着脸低下了头。 “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周岩笑了笑，“那就是护短……” 然后呢？ 众人齐刷刷地盯着周岩等待下文。 “下午你们回去之后，将黎总工跟空想的恩恩怨怨，给我发到公司的内网上，争取让每个员工都看到。” 邓卓有些不解：“接下来呢？” 周岩阴阴地笑了笑：“全员投票，决定公司是否收购中科院打算挂牌的百分之三十的股票！” 一万头草泥马从众高管的头顶飞过…… 自己老大这一招狠呀，投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全员通过，毕竟黎总工的人缘在公司没的说。 可要是员工们再知道内幕交易的事情，那还不得把空想恨得咬牙切齿？ “你这一招也太狠了吧？”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周岩脸上露出了一副忠厚老实的表情：“投票结果出来之后，外国的网站上会出现这样一篇文章，红色新种花家俱乐部建设初具成效……” 一群高管的背后开始冒冷汗：这是打算虾仁猪心呀…… 考虑到下午还有“大买卖要做”，一群人吃饭的时候了，只是小酌了几杯。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正在自己位置上殷勤工作的星瀚集团的员工们，突然收到了直接领导的指令：放下手里的工作，登陆集团公司办公系统，投票。 投票？ 所有的员工，包括老员工们都有点困惑：马上就十一了，难道是打算投票敲定集体旅游地点？ 于是，所有的员工都带着疑惑登陆了公司的办公系统。 一登进去，大家发现自己的办公邮箱里都有这样一封印：《告星瀚控股全体员工书》。 “最近一段时间，集团公司得到消息，中科院将出售自身所持空想科技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公司高层希望征求大家的意见。 不过，在投票之前，还需要让大家知道一件事。星瀚集团现任总工程师黎广澜教授，是空想集团的创始人、缔造者。 上世纪八十年代，黎老师还是中科院的研究员，在枫叶国做交流学者。 当时，黎老师深感国内电脑事业的落后，利用自己的工资采购了一大批研究设备。学成回国之后，这些设备都被用于汉字空想卡和空想微计算机的研究…… 后来的事情，大家可能都知道了，黎老师跟任空想集团总经理的刘传西，产生了经营方向上的纠纷，被迫辞职，净身出户。 现在，我们有了机会，有了收回那些付出的机会……” 一时间所有的员工都群情激愤，纷纷在是否同意公司收购空想股份的投票界面上选了“同意”。 当然，星瀚集团内部，也有人对收购空想股份持反对态度，作为当事人的黎广澜老先生。 黎老先生看完了告员工书之后，马上给邓卓打了电话：“小邓，你瞎搞什么，与其用那么多钱收购空想的股份，还不如多采购一批研究设备！” “老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邓卓满脸苦涩，“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这次的投票活动，是周董策划的……” “周小子策划的，这小子准是憋着什么坏呢……” 第271章 挖坑(上) 周岩的确正在憋着坏呢。 收到邓卓反馈过来的投票结果之后，周岩笑着感叹了一句“民心可用”，然后给邓卓布置了任务：向中科院求购空想科技的股份，三十五亿，比多年之后刘传西辗转拿到手的价格贵了五亿。 听到周岩的布置，邓卓就已经知道周岩要做什么了：哄抬物价！ 虽然空想对于星瀚集团来说就是个鸡肋，可邓卓却不介意让中科院多赚一点钱，让刘传西出点血。 持有空想集团股份的是中科院计算机所，可邓卓的收购申请却发到了计算机所的上级主官部门，中科院。 院方见邓卓不像是开玩笑，只得打电话跟下面的计算机所核实情况。 这一核实，问题来了：计算机所的确是要出手股份，可对受让的成立时间、注册资本、盈利能力、业务领域有着严格的要求。 这下，就连中科院的领导都有点懵了：你要求资本规模也就罢了，可你要求受让企业当必须二十年以上，而且业务范围必须设计房地产、化工领域，是几个意思？ 中科院倒是想原封不动地将收购条件转达给星瀚控股，可一想起年初和暮春时节星瀚集团捐献的那些钱，中科院又犹豫了，或者说，两头都不想得罪，将问题呈报给了上级主管部门…… 就在中科院等着上级机构批复的时候，星瀚集团却突然收回了申请…… “邓总，你们星瀚控股可不能出尔反尔呀，我们都把问题递到上面去了，很快就会有回音了……” “李主任，你还是看一下国外的网站吧，这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中科院的这位李主任随即登陆了邓卓给的网站…… “红色种花家俱乐部建设初具成效？” 看到标题，李主任还不以为意，可看到里面关于东山会内幕交易的记载，李主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在中科院计算机所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受让之前，跟空想集团前董事长刘传西私交甚密的陆子强，就开始筹集资金，截止至目前已经募集的将近三十亿资金。 另外一方面，刘传西为了保证交易顺利，十分努力地利用自己在计算机所内部的权利，为交易设置门槛儿，按照中科院计算机所划定的受让条件，目前也只有陆子强的广海控股符合条件……” 偌大的西瓜从天而降，把很多的围观群众都变成了吃瓜群众。 “内幕交易！” “窃国大盗！” “既当何立？……” 一时间众说纷纭，而且参与吃瓜的人越来越多，然后当事人刘传西、陆子强，以及他们所在的东山会的资料也被某些热心的观众挂到了网上。 这个年代，还不是出现网爆就会迅速封号的年代，资料迅速地沿着网络传遍了整个国家…… 与此同时，周岩正暗戳戳地呆在星瀚控股预留出来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往邓卓给自己配置的专属服务器里装经济学大师徽章试炼任务获得的“金剪刀”。 而同一时间的香江，弗兰克手底下了的人，正在为做空做准备…… 已经卸任空想控股董事长的刘传西，颇具枭雄之姿，召开专门的新闻发布会时，一登台就开始指责“某些投机分子破坏稳定的大局”。 没错，为了“避嫌”，空想控股前董事长刘传西，已于年初卸任了。 可当记者提问中科院计算机所是否针对股权交易设置了门槛儿时，已经是箭在弦上的刘教父，也只能含糊其次。 记者都不是傻子，哪还不清楚“内幕交易”已经石锤了。 虽然之后，刘传西狡辩称这是为了空想的未来，慎重地选择合作伙伴儿，可这辩解实在是缺乏说服力…… 看着电视里刘传西那黔驴技穷般的表演，邓卓微微有点得意：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新闻发布会之后，一下子感觉神清气爽的邓卓，推开了隔壁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进门之后就，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周老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周岩笑着瞥了一眼已经装好的“金剪刀”界面，微微一笑：“明天是周日吧？” “对呀？” “下周一中午安排个记者采访，”周岩狡黠地笑了，“将报价提升到四十亿，麻烦你在拜访的时候，大义凛然一点……” 邓卓秒懂，义愤填膺道：“为了防止国有资产流失，责无旁贷！” 可一转头，邓卓脸上又浮现出了几分担忧：“万一中科院同意了咱们的收购方案该怎么办？” 周岩神秘地笑了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掌权，连瞒天过海这种招儿都能想出来，你以为他真的能抵挡权利的诱惑吗？” “可是……”邓卓微微叹了口气，“我听说他们家老头子死之前，留下的关系错综复杂……” “人死如灯灭！”周岩冷冷地笑了笑，“如果他们不怕丢人，咱们就让全国人民见识一下，上了八卦山的刘老爷子，养了个什么样的好儿子……” 末了，周岩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连巧取豪夺都能出岔子，说出来，也不怕贻笑大方……” 挖好了巨坑之后，周岩开车离开了星瀚集团大楼，去超市采购了东西，然后回家制作甜品。 可还没到超市，邓卓就打过电话来，说有人请客，还指名道姓让周岩去。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那么猖狂！” 对方请客的地方在后海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里，按照服务员的提示，停好车之后，提着笔记本进了院。 “先生，这边请！” 进门之后，周岩扫了一眼，除了邓卓之外，还有四个中年人。 见到周岩进门，一群人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其中最年轻的那个，懒洋洋地抬起头：“你就是星瀚集团的老板，年龄着实有点小呀？” 周岩笑了笑，将装着笔记本的包往桌子上一放，扭头朝邓卓笑了笑：“四个玩意儿是什么来头？” “你，”最年轻的中年男人脸色微变，扭过头，端详了一阵子周岩，“小伙子，不要以为有点钱，就可以横着走……” “算了，”周岩笑了笑，“本来呢，你们说句好话，我还能考虑一下吃完这顿饭，可你们这态度，着实让我难做呀……” 说着，周岩从兜里摸出已经服役了两年半的老式核桃机，打了个电话：“老大，有人请我吃饭，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看这群人口气好像有点不善呀……” “这事儿你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笑着坐回了椅子上，径直拿起茶壶，给邓卓斟上茶，又给自己斟好…… 四个中年人见周岩这副做派，冷哼了一声：“邓总……” 满脸苦涩的邓卓，刚想开口，被周岩给拦住了：“不着急……” 周岩话音刚落，包间里最年轻的那位中年人手机响了。 这位也不避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接通了：“喂，爸，有什么事情吗？” “给我滚回来！” “不是，爸，我正在……” “给我滚回来！星瀚的事情，不是咱们家能掺和的……” 过了一会儿，其他几个中年人的手机也都陆续响了起来…… 看这群人通话时唯唯诺诺但又有点纠结的表情，应该是没少受气。接过电话之后，一群人都灰溜溜地拿起包，夹着尾巴离开了…… “老大，这什么情况？” 周岩嘿嘿一笑：“还能什么情况，咱们后台够硬！” 第272章 小别重逢 九月二十九号，星期一。 四点多钟起床，跑到天安门广场上看过升旗仪式之后，周岩才搭上了前往新海的动车。 上车之后，眼睛一闭，补了个觉，醒过来的时候，动车已经过了省城，离新海只有一百多公里了。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拿出笔记本，插上无线网卡，登陆了金剪刀的后台，一大串操作记录蹦了出来。 仔细地核对了一下操作记录，周岩发现这“平行时空某炒股大神”编写的这个“金剪刀”的确是好东西，只是两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已经利用做空空想的机会，收割了三十几个小目标。 当然，金剪刀的操作不止如此，借着做空的机会，利用是他的仓口，还吃进了不少空想的股票。 “这时候……”周岩脸上浮现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邓卓那四十个亿的空炮，差不多该放出来了吧……” 剩下的，根本就不用周岩操心，合上笔记本，刚想合眼眯一会儿，女朋友的电话打了进来。 “老公，我已经到高铁站了，你那边大概还得多久？” “傻姑娘，干嘛跑那么远……” 周岩的话说到一半，被对面一句“我想你了”给破了防…… 半个小时之后，和谐号缓缓地停在了新海火车站的站台上。 下车之后，游客们提着行李急匆匆地奔着出站而去，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滨海的美景。 周岩背上背着包，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盒子，两脚声风似的跑在了所有人的前面，检票，出站…… “这边！” 不远处，一身休闲装的秦大小姐，面带焦急地朝出站口内观瞧，看到周岩，径直奔了过去。 等秦若舒来到近前，周岩已经扔掉了手里的盒子，揽住女孩的腰，将她托了起来，原地转圈圈…… 过了一会儿，秦若舒被周围好奇的游客都看羞了，轻轻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哀求道：“放我下去！” 周岩只得将女朋友放下，拾起了地上的盒子，递到对方手里：“媳妇儿，这是你上次设计的那个庄园的奖励！” “提着上面的丝带！” 周岩笑着牵起了女朋友的手，刚走出去两步，回过头，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媳妇儿，应该是汉娜那洋妞送你过来的吧，车呢？” 秦若舒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周岩，想了想开口道：“汉娜说r8不适合约会，就给开走了。” 周岩捂住了脑门子：“她留下这辆呢？” “好像是a8，”秦若舒见周岩表情纠结，有点好奇，“怎么了，我感觉那台车的确是有点小了！” “嗯，是小了！”周岩欲哭无泪，“那台车才是咱们的，这台a8是那小妞自己的！” 秦若舒被周岩的表情给逗乐了：“她不是你的管家吗，怎么办事儿这么……”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周岩翻了翻白眼，“媳妇儿，那妞是我给你安排的助理，只对你负责，以后可别让她给糊弄了……” “不是吧，”秦若舒有点意外，“她好像是海大的外教来着，怎么可能……” “那只是兼职，一个星期也上不了几节课！”周岩恨恨的咬了咬牙，“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使唤！” 对于汉娜把r8开走这事儿，周岩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那辆跑车本来就是在汉斯国造船厂下订单时，建造方给的赠品。 而且，在种花家的土地上，超级跑车也就只有外壳拉风，根本就飙不起来了…… 等周岩跟着秦若舒找到了汉娜留下的那辆汽车之后，发现那并不是一辆a8，而是刚上市没多久的s8。 这着实让周岩有点意外：“阿尔弗雷德那老头子，每年给自家孙女的零花钱，应该不少呀！” “至于吗，”秦若舒被逗乐了，“老公，四千万都捐出去了，你还惦记人家那点钱？” 周岩也不好跟女朋友解释，当管家的都是有文化的有钱人。 虽然女助理把周岩的跑车给开走了，可还算有良心，已经提前给周岩订好了酒店，拎包入住就可以了。 住下之后，秦大小姐拉着男朋友去了一家本地的特色海鲜饭店。 找好位置坐下之后，服务员拿了一本全彩的菜单放到了秦大小姐跟前。 “盐焗虾，海蛎子，海蟹，干烧大黄花，”大小姐麻烦菜单，就点了四个硬菜，然后才将菜单递给了周岩，“老公，今天我请客，随便点！” “秦大小姐，拿了奖学金，有点烧包了是吧？”周岩瞥了一眼正在记菜名的服务员，“把盐焗虾换成芝士焗龙虾吧，再来一个海鲜汤……” “媳妇儿，看啥呢？” 正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秦若舒，听到周岩问自己，回过头，眼睛里有几分落寞：“老周，你们上周五应该就没课了吧……” “向领导汇报，周五去了趟首都，请公司的钢高管吃饭，”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秦若舒，“周六，在公司呆了一天，这期间，没有接触女职员，周末在家做了一天甜品……” 秦若舒脸上的愁容瞬间烟消云散，尴尬地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说这么详细！” “是，是……”周岩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想了想，“媳妇儿，十一这几天假，你打算怎么安排？” “呃……”秦若舒眼珠子滴溜转了一下，“汉娜说你那艘小游艇到了，要不咱们明天去海上钓鱼？” “可以，只是，呆会儿咱们还得去买钓具……”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几天呢？” 秦若舒想了想，轻咬皓齿：“接下来的几天里，咱们一起把青峰山给逛个遍！” 周岩被自家女朋友的“野心”给惊呆了，愣愣地盯着自家女朋友看了很长时间。 “老公，怎么样，这计划很赞吧？” “咳……”周岩满脸戏谑地看着对面，“十一长假，你不回家了吗？我记得以前你……” “那个……”秦若舒满脸幽怨地笑笑，“老秦跟老刑出去旅游了，把我给扔了，估计呆会儿就给你打电话了……” 秦若舒刚说完，周岩的电话就响了。 “小周呀，我和你阿姨现在在海南度假呢，若舒就麻烦你了！” 还没等周岩回复，秦方远就已经挂了电话，搞得周岩哭笑不得：便宜岳父，这是把闺女给扔了，怪不得大小姐怨气十足呢。 原本大小姐的气，见到周亚已经消了大半，可被岳父大人这么一搅和，又回来了…… 何以消气？ 唯有暴饮暴食。 只是大小姐将生蚝全都留给了男朋友，这让周岩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也不禁怀疑女朋友居心不良…… 第273章 出海(上)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作息素来十分规律，平时都早起锻炼的周岩，终于赖床了，早晨醒过来，睁开眼睛，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八点多了。 想要翻身，却发现一只“八爪鱼”正在背后死死地抱住自己，只得陪着女朋友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熬到九点多，大小姐终于醒了，放开了怀里偌大的抱枕，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老公，几点了？” 周岩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女朋友的鼻子：“大姐，已经九点了，再不起床，酒店的早餐时间就过了！” “哎呀……”秦若舒着想要爬起来，可挣扎了一下，伸了个懒腰，又躺平了，“我再睡一会儿……” 等两人吃过早饭，带着渔具赶到奥帆中心的码头，已经是十点多了，等在那里的“四号工具人”汉娜，看到匆匆赶到了两人，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老板，早呀！” 秦若舒被汉娜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羞羞地低着头躲到了周岩身后。 被周岩恶狠狠地剜了一眼之后，工具人四号这才收敛了一点，礼貌地转身，伸出手示意道：“两位贵宾，这边请！” 周岩终于见到了花掉了自己大半个小目标的游艇，飞羽号，造型跟暑假时见到的那艘差不多，只不过颜色不是香槟金，而是象牙白。 登船之后，汉娜领着两个人在游艇内转了一圈，然后才开始解缆绳…… “就三个人？” 面对周岩的困惑，“四号工具人”得意地笑了：“在亚琛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拿下了游艇的驾驶证！” “那好吧，你自己悠着点……” 游艇的自动化程度很高，一个人完全就能操纵起来。而秦若舒还是第一次进驾驶舱，像好奇宝宝似的，不停地打量着驾驶舱内各式各样的仪表。 已经玩过航母壳子、核潜艇壳子和战斗机的的周岩，倒是对仪表不太感兴趣，等游艇驶出港区范围之后，给了汉娜一个坐标，让她来设定自动导航。 “老板，你以前玩过游艇？” “没玩过，”周岩嘿嘿一笑，“不过，看过不少船舶建造方面的资料，知道基本原理……” 汉娜这才想起来，虽然周岩上的不是重点，可最起码也能跟交通工具沾上边。 近海，倒是可以设置自动驾驶，可因为担心近海有不按海上交通规则形势的小型船舶，汉娜也只能守着驾驶舱。 “老板，要是你们觉得闷，可以到上面的露台上欣赏海上风景……” 秦若舒有点意动，轻轻地摇了摇周岩的胳膊。 “那就上去呗！” 随着游艇朝深海的不断进发，坐在露台上欣赏风景的秦若舒，逐渐地发现，身后的新海在不断地缩小。 而身前已经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如果不是带着几分昏黄的海水，就会产生小船飘在空中的错觉…… 吹了一阵子海风，秦若舒感觉有点凉，往周岩的怀里钻了钻。 “冷的话，就回船舱呗？” 缩在周岩怀里的秦若舒，抬起头顶到了周岩的下巴上：“你说老秦他们现在，正在干嘛呢？” “临近中午？”周岩想了想，笑着回到到，“在沙滩上漫步，或者是坐在椰子树下喝椰汁……” “老周，你说咱们那么大年纪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儿女不在，才有机会出去游玩？” 周岩低头看了看自家女朋友：“要换成我，一定得把孩子全都带上，省得让别人家的姑娘或者臭小子给拐跑了……”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 游艇很快就到达目的地，新海外海一个远离航道的海流交汇处。 知道这个交汇处的并不只有周岩，当他的游艇赶到时，附近已经有十几艘大大小小的渔船抛锚了。 见到那么多人，秦若舒有点意外，微微皱起了眉头，扭头看了看远处若隐若现的陆地，小声的问：“老周，这里应该已经超出领海线了吧？” 听到秦若舒问这个，周岩知道这位准是港片看多了：“老大就算公海上，也不是法外之地，咱们的船是在种花家注册的，出了领海线就是浮动的领土……” “哦……”秦若舒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还有，虽然这里离陆地有四十多海里，可这里还是领海线以内……”周岩见秦若舒有点困惑，笑着解释道，“咱们国家十二海里的领海线从以领海基线开始量的……” “那领海基线……” “一般是以离陆地最远的岛屿连线为基准……”周岩笑了笑，瞥了一眼黄绿色的海水，“新海这边的领海基线的位置，大概还得往外七八十海里的样子……” 安抚完了秦若舒，周岩将前一天晚上刚买的钓具拿出来，挂上从冰箱里找出来的鲜饵，甩了出去。 架好钓竿，刚想去帮秦若舒，却发现大小姐已经熟练地穿上鱼饵，将钩抛了出去。 “嘻嘻，小时候经常跟我爸一起去海边的礁石上钓鱼，”秦若舒得意洋洋地盯着周岩，“上初中的时候，我还钓到过鳕鱼呢！” 说着，说着，秦若舒眼珠子滴溜一转，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老周，要不咱们比赛，看谁先钓上鱼来？” “可以呀，”周岩笑了，“彩头呢？” 秦若舒红着脸低下了头…… 而就在这对青年男女坐在后甲板上撒狗粮的时候，四号工具人汉娜，则坐在驾驶舱里，盯着监控器的屏幕。 虽然已经确定周围的船主对自己没有威胁，可船上有两个拖油瓶，汉娜觉得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船尾的比赛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周岩鱼竿端部的铃铛突然响了。 “上钩了！” 周岩抓起鱼竿，不停的转动手轮，往回收线。 通过鱼线上传来的力道，周岩能感觉到上钩的鱼并不是很大。十多秒之后，鱼被拉出海面，扒在船舷上的两人，终于得以目睹于的真容…… “鲐鲅？” 秦若舒兴奋地朝周岩介绍着眼前的这条鱼：“你别看它的花纹跟鲅鱼差不多，可两个事不同的东西，而且这鱼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青花鱼？” 被抢白的秦若舒有点疑惑地看着自家男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下海之前，我不得先了解一下水产吗？”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算你记性好！” 鱼落到甲板上之后，周岩赶紧凑过去，将鱼按住，用专用的工具将鱼钩取出来，将鱼清理掉内脏和腮之后，扔进装满了冰块的保温箱里。 “拿钱……” 周岩一伸手把秦若舒给整懵了：“不是说……” “那不是白白让你占了便宜吗……” 秦若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扔下鱼竿，让周岩尝了一下粉嫩拳头的滋味儿…… “媳妇儿，别大了，上鱼了！” “真的！” 秦若舒回过头，发现鱼竿顶部的铃铛在叮当作响…… 的确是上钩了。 半分钟之后，秦若舒拉上来一条跟刚才那条差不多大的鲐鲅…… “给钱！” 第274章 出海(下) 黄海近海，能够钓到的海鱼种类不多，鲐鲅、鲅鱼、安康、海鳗等。 虽然周岩挑选的落锚地点位于小股寒暖流的交界处，微生物和藻类富集，原本应该是鱼类众多，可毕竟伏季休渔期结束已经两个月了，物产再丰富的海域，也经不起“饥饿”之后的大规模捕捞。 纵然周岩和秦若舒都算是老钓手了，可将近一个小时下来，钓到的大鱼也不过一尺多长。 “老渔民”都如此了，附近那些跟观光差不多的小游艇和钓船收获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有一些游客，就干脆钓了个寂寞：只为钓，不为鱼。 眼看着临近中午，周岩掀开保温箱，看了一下两人的收获，还算可以。 扭头看了看正有气无力地守着鱼竿的女朋友：“老婆，要不今天就先钓到这里？” “好呀！” 已经有几分倦怠懒得搭理鱼竿的秦大小姐，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开始收线…… 秦大小姐这已经算是很好了，还有几分收获，而周围那些钓船上颗粒无收的游客，尽管已经知道再坚持下去也是希望渺茫，可还是在坚持着。 就在这时，一艘锈迹斑斑的铁壳渔船，从外海朝钓船聚集区驶了过来，与此同时，所有船只的公共对讲频道里，传来了叫卖声。 “新鲜的鱼获，有人要吗？” “我这里有刚放血的金枪鱼！” “福音”到了。 听到对面船上出来的呼叫，周岩愣了一下，嘴角扬了起来：“新海人民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嘛？” 一旁正在看风景的秦若舒，听到周岩的调侃，也反应过来，惊诧莫名：“你是说，这些渔民打算把鱼获卖给这些钓船上的游客？” “双赢嘛！”周岩咧嘴笑了，“没钓到大鱼的游客，能钓到大鱼了，渔民手里的鱼也不用低价卖给鱼贩子了！” 秦若舒掩面而笑，想了想，回头看着正在负责架势的汉娜：“汉娜姐，咱们能不能过去看一下？” “可以！” 等周岩的飞羽号靠过去的时候，渔船已经被大大小小的钓船给包围了。 周岩也只能等周围的钓船都散开了，才靠了帮，带着秦若舒爬上了船。 被前面的游客光顾了一波之后，渔船上剩下鱼获，要么就是其貌不扬的“干扁”牛舌鱼、无头的明太鱼，要么就是鱿鱼、八带、梭子蟹还有皮皮虾。 “小哥，剩的东西不多了，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一身健康色两鬓斑白的老大，是个自来熟，笑呵呵地跟周岩介绍着剩下的这些鱼获：“你别看这牛舌不太好看，可刺儿很少……” 这位说的都是大实话，可周岩的心思却不在海产品上，而是盯着甲板角落里一个直径十五六厘米，长接近一米的圆柱体。 声纳浮标？ 而且还不是国产的？ 周岩原本还以为这玩意儿是东海和南海的特产，没想到，黄海近海也有这玩意儿。 “老板，”周岩指了指声纳浮标，“这玩意儿你们是从哪里捞上来的？” 正在介绍鱼获的船老大愣了一下，回头指了指外海的某个方向：“这玩意儿是拖网拉上的，当时有好几个，我们也懒得全捞上来……” 这玩意儿，捞上来可比渔货值钱多了。 具体价格，周岩还真没问过。 周岩想了想，拿起了海事卫星电话，打给了刘安国。 “喂，您哪位？”刘安国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我，周岩，”周岩嘿嘿一笑，“问你个事儿，捞到声纳浮标，国家能给奖励吗？” “声纳浮标？你可别跟我说，你捞了好几百个上来？”刘安国皱起了眉头，“你等一下，我给你问问……” 过了有十几分钟，刘安国把电话打了回来：“兄弟，我跟海军那边打听过了，为了树立典型，奖金应该不少，至于领奖去市武装部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周岩回头朝船长笑了笑：“这玩意儿，我给你问过了，不便宜。” “真的？”船长有点小激动。 “要是你还能记着其余那些的位置，最好是一起捞回来，奖励应该不便宜……” 说完，周岩从一旁取下一个塑料袋，开始挑捡海产品。 “老板，麻烦你给称一下！” “不用了吧，”老板憨厚地笑了笑，“这点东西，就算是送你了……” 周岩乐了：“你就不怕我坑你？” 船老大憨厚地笑了笑，瞥了一眼周岩身后的游艇：“你这艘船好几千万，海事电话也不便宜……”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捞到东西的时候，别忘了把坐标记下来……” “知道……” 回到船上，刚想准备午餐，一直蹲守在驾驶室里的洋妞汉娜，突然来到了厨房，站在门口，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 周岩被盯得直发毛：“美女，有事儿吗？” “刚才那艘渔船上捞到的那个圆柱体应该是声纳浮标吧？”洋妞儿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你有没有问一下，他们是在哪里打捞上来的？” 这下，就连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若舒，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老公，那个声纳浮标很值钱吗？” “东西造价倒是不高，”周岩笑了笑，“顶多两三万块钱，关键是投放这些玩意儿的是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国家和漂亮国。” “老板，你还没有跟我说，渔船是在哪里发现这些声纳浮标的？” “我没问，也懒得问，”周岩朝洋妞翻了翻白眼，“你也算小富婆了，还店里这点钱？” “比起你还差远了，”洋妞撅起了嘴巴，“爷爷给的零花钱倒是不少，可工资却只有六千多，而且每月还有考核，我正打算攒钱买一辆法拉利，还差一点……”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周岩无奈地摊开手，“刚才那个船老大，应该又回去打捞浮标声纳去了……” “胳膊肘往外拐！”汉娜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将目标转向了秦若舒，“boss，你家老公凭白把赚钱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这……”秦若舒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求助于周岩，“老公，要不……” 周岩想一下，回头看了看汉娜：“你多久能组建起来一个人员设备齐全的水下打捞公司？” 听到周岩的问题，汉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老板，你手里有古代沉船的详细位置？” “算是吧！” “那咱们合伙儿吧，你出钱，我帮你拉起打捞队伍来，”洋妞扳着手指数道，“至于设备，一艘五千吨的货船就足够了……” “打住，”周岩放下了手里的鱼，回头看了看洋妞儿，“回头做一份详细的公司架构和设备清单给我，至于我手里的海底宝藏规模，你就按十亿算就可以了……” “好的……” 第275章 野营 第二天，周岩和秦若舒一起去采购野营装备的时候，接上到处都是“渔民捞到间谍装备获奖二十万”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秦若舒的回过头，看向周岩的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老公，他们说的间谍装备，就是昨天咱们看到的那个圆柱子吧？” 周岩满脸“遗憾”：“要是昨天咱们自己去找，今天的装备可就省钱了……” 户外装备，听上去花不了多少钱，可一旦进了像模像样的户外用品店，没个一两万出不来。 户外服装、专用的登山鞋、多功能背包、帐篷，这一套下来，五千都打不住，再加上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像是登山杖、户外锅灶、刀具、绳索、引火镁棒、指南针、水壶之流的，虽然单价不贵，可架不住种类繁多…… 纵然便宜岳父秦方远每个月给生活费已经从三千涨到了一万，可一套完整的装备下来，大小姐还是肉疼得直咋舌…… 掏钱的自然是周岩，刚刚开封的自动搂钱机金剪刀，昨天又割了好几十个小目标，花起钱来自然不用担心。 采购完户外装备，两人刚回到酒店，发现四号工具人汉娜正守在门口，原本蓝色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再加上黑黑的眼圈，那还有昨天精明干练的模样。 “老板，你要的文件……” 看在工具人这么努力的份儿上，周岩也不好敷衍了事，进门之后，仔细地审查了一遍，然后给阿尔弗雷德打了个电话，让他打钱。 “资金已经到位，”周岩笑嘻嘻地看着洋妞儿，“你可以开始计划了。” “哦，还忘了，提醒你一句，打捞船要么从国外采购二手的，要么从种花家几大造船厂订购，或者是采购现船改造……” “老板，我对造船这一块儿，比较陌生……” 洋妞努力地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看得周岩直摇头：“你别跟我说，你在海大当了半年老师了，连个船舶方向的老师都不认识，而且，据我所知，海大的船舶专业，是科考船方向的，跟打捞船差别很小……” “我爷爷说老板您在造船方面的造诣很高……” “别给我带高帽子，”周岩翻了翻白眼，“你以为那百分之七的股份是白给你的？那是让你干活的！” “万恶的资本家！”汉娜恨恨地咬了咬牙。 “至于吗，”周岩笑了笑，“反正打捞船出海的频率也不高，你放出点风声，海大肯定屁颠屁颠就找上门跟你合作……” “奸商！” 虽然洋妞汉娜闹肚子的怨言，可还是接受了周岩的建议，悻悻地拿着文件离开了…… 下午，继续逛街，采购物资：水、食品以及食材。 采购完东西回到酒店，两人先体验了一下。 刚开始，秦大小姐还想帮周岩分担一部分负担，把饮水和食品都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可背上背包之后，大小姐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于全世界的恶意…… “不行，太沉了！” 放下背包之后，秦大小姐赶紧将包里的饮用水箱取出来，只留了背包自带水袋和食品…… “终于轻松多了！” 而后，秦大小姐谄笑着将十几升的水箱推到了周岩跟前：“老公，我记得你背着我有过好几公里，这些东西应该不成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周岩白眼珠子往外翻，“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喊累，背着这么多水，可就没有多余的体力背你了！” “不要紧，”秦若舒眼珠子滴溜一转，“水应该很快就喝完了吧？” 一切准备就绪，下午两人驱车赶到了青峰山山顶。 停好车之后，两人背着包上了山，找了一个地势相对比较平坦而且还比较安静的地方，将帐篷支了起来…… “呀，亲近自然的感觉真爽！” 秦若舒美滋滋地钻进帐篷里，躺在充气的气垫床，不停地舞动着双腿。 “想要亲近自然还不简单？”周岩坏坏地笑了笑，“老家那边，守果园的时候，都会搭建离地两米多高的凉亭，等来年暑假，我也给你搭一个……” 说着，周岩取出了丁烷气瓶，接在了袖珍瓦斯炉上，放上小号的平底锅，然后开始准备晚餐。 “真的可以吗？原始的木房子，可比帐篷有意思多了，要是可以的话……”秦若舒满脸憧憬，“咱们可以建一座小树屋，笑着没事儿可以再里面玩耍，而且将来有了孩子……” “嗯，”周岩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这主意不错，不过，适合建造树屋的大树，长起来很难慢……” 说着说着，周岩突然停了下来，满脸欣喜地看着秦若舒：“老婆，恭喜你想到了一个极佳的赚钱门路！” 秦若舒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给砸晕了：“真的，快跟我说说？” “咱们在山上建一大批小树屋，既可以租出去，也可以作为特色酒店来经营……” 周岩所谓的赚钱门路，就是十多年之后网红自助式民宿的变种，只不过是将民宿搬到了树林里。 而且，能够支撑大型树屋的树木，也不是一两天能建起来的，因此一般人也没有心思搞这个。 而周岩就不一样了，在网红经济来劲之前，就可以提前布局，按照要求栽种树木。等网红经济来临时，这玩意儿可就成了蝎子拉屎独一份的，而且是几乎无法复制的项目。 秦大小姐也是个人精，听完周岩的介绍，已经是跃跃欲试了：“老公，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种树吧！” “老大……”周岩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想啥呢，咱们现在还在新海呢！” “哦……”秦若舒悻悻地点了点头，嘟起了嘴巴，“我有点想阿姨了！” “那也得等咱们游览完了青峰山，”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要不然这将近三万大洋的装备可就白瞎了，而且……” “而且什么？”秦若舒笑嘻嘻地看着满脸无辜相的男朋友。 “家里现在正在收玉米呢，回家得干活……” “不要紧的！”秦若舒撸起袖子，蜷起胳膊，亮了一下自己那几乎等于不存在的肱二头肌，“我可以帮忙掰棒子……” 周岩见女朋友兴致盎然，也没好意思打击她。 享受过野营大餐，两人借着夕阳欣赏了一下夕照仙山的美景，然后趴在帐篷里等待灿烂的星空…… 秦大小姐的计划倒是停美的，可只是趴了一小会儿，就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沉入梦乡。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将睡袋拿出来，把女朋友套了进去，刚想闭目养神，系统又蹦了出来。 【玄门大师系列教程 玄门五术之命、相、卜。 教程：《袁天罡》、《郭璞》……】 看到教程封面，周岩有点懵，袁天罡也就罢了，可这郭璞是什么鬼？ 要知道，郭璞可是被称作风水学的鼻祖，而且这位所着的《葬经》，可是妥妥的最高等级的盗墓学教材…… “不过，免费的，不学白不学……” 第276章 系统升级 事实证明，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刚跟着袁天罡和郭璞学完命、相、卜这三方面的知识，系统就再次降临了。 【现在发布玄门大师徽章任务。 任务一：弘扬道家文化。 任务二：与时俱进，弘扬发展传统医学。 任务奖励一：虚拟空间“天道计算集群”激活，演化数字宇宙。 任务奖励二：人体数字医学模型。 额外奖励：视任务完成情况而定。 友情提示，本任务结束后，系统将进行程序，任务失败，本徽章任务将从任务列表里消失永久……】 一万头神兽从周岩的脑袋上踏过：合着前面没出现的任务，都在这里等着小爷呢？ “任务有时间限制吗？” “没有，不过任务完成时限，影响任务评价！” “那就好……” 周岩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然后，原本打算小睡几分钟的周岩，就睡不着了。 以前周岩也听说过“生时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的段子，可没想到有一天在会自己身上发生：任务空间里刚死掉，意识不知道消沉了多久，回到现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为了“倒时差”，周岩也只能强迫自己闭目养神…… 微风拂过半枯的草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而这样的声音，在蛐蛐奏鸣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惊悚。 不远处的草丛里，啮齿类的动物，不停地啃噬着草茎，发出“咔吃咔吃”的响声。更远的地方，微风激起了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浪潮，互相碰撞…… 身边，裹在睡袋里的女朋友，似乎正在做美梦，虽然没有呓语，可不停噙动的嘴角，无不昭示着，这位小吃货，就连做梦都在享受美食。 天空中，灿烂的星光，取代了翘班的月亮，成为了夜空中最耀眼的存在。 启明星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星光都逐渐黯淡，海天相接的地方，逐渐开始变亮，天空中的云霞开始蔓延…… 周岩赶紧将女朋友给叫醒了…… “嗯～”缩在睡袋里的秦若不停地舒扭动着身子，像一条大虫子，“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再睡可就看不到青峰山赤霞青峰的盛景了！” 周岩轻轻地捏住了女朋友的鼻子…… “周岩～” 等秦若舒挣扎着从睡袋里爬出来，周岩已经架好相机，对着红云盖青峰的美景，就是一通猛拍…… “好漂亮呀！” 被阳光烧红的朝霞，已经蔓延了半边天，就连青峰山已经被侵蚀得光溜溜的山顶巨岩，都被红霞给映红了…… 欣赏过美景，两人跑到前面的山涧洗漱，如水煮早饭。 已经泡发了一夜的干贝、放上脱水蔬菜和米，就是粥，再配上肉馅饼和煮鸡蛋，在野外也算是相当丰盛的早餐了。 腻腻歪歪地吃完早饭，睡了个回笼觉之后，两人才收拾了地上的垃圾，将帐篷和炊具收拾好之后，赶往下一个景点。 青峰山方圆百里，如果两人只是步行，短时间内自然无法将青峰山逛遍。 只不过，新海人民的品牌意识很强，已经将青峰山上比较有特色的景点，全都列了出来，起了好听的名字，比如两人刚刚体验过的赤霞青峰。 其他的景点，只需要按图索骥就可以了。 而且，周岩和秦若舒也不是单纯的徒步，能开车，绝对不会步行。 赤霞青峰之后的第二站，是半山腰的玄龟…… 青峰山上的大多数建筑都是改革开放之后重建的，原建筑都在破四旧的时候变成了废墟。虽说不破不立，可有很多东西借着重生，出现了，比如这头十米多高镇海的神兽。 当然，勤劳的新海人民，也为玄龟配上了小伙伴，金灿灿五肢可动，不足巴掌大小的金龟。 “二十一个！” 原本秦若舒还打算买一个缅怀一下逝去的童年，可却被价格给劝退了：这玩意儿，在别的地方也就几块钱；咱怀旧可并不代表咱傻？ “回头我用玉石给你雕一个！” 秦若舒心中的小遗憾，瞬间被惊喜取代。 两人对着巨型的石龟拍照留念之后，上车继续往前。 第三站比较偏僻，七彩流云。 号称七彩流云，实际上是一个山涧瀑布，白色的瀑布激起的水雾，在阳光的映照下，形成了七彩虹，有如流动的云朵变化出了七彩的形状…… 看过瀑布，体验过山泉的清凉之后，秦大小姐的电量又耗尽了。所幸，周岩知道自家女朋友的作风，下车的时候，只带了零食和水…… 中午，两人的“野营”之旅更是名存实亡：馋嘴的大小姐，看到路边的饭店，就想减轻男朋友的负担…… “老公，要不咱们中午别费劲了，自己做实在是太麻烦了，还得清理垃圾……” 我就知道！ 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 大小姐做什么事情，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周岩知道这位的脾气，因此出门的时候，以行李太重为由，带了车子。 真是有先见之明呀！ 对于女朋友的合理建议，周岩自然是从善如流…… 吃过海鲜大餐之后，秦大小姐变得更加慵懒了，支起帐篷睡过午觉之后，干脆连路也不想走了。 然后，徒步旅行变成了自驾游，周岩识相地没再提户外装备那昂贵的价格。 晚上，秦大小姐更是抛弃了可爱的帐篷和睡袋，拉着周岩住进了农家乐。 原本，周岩以为自驾游就已经是底线了，不能再降了，可晚上老娘一个电话，改变了一切…… “儿子，我听小秦她妈说，你们现在在新海玩，要是玩腻了，就回家吧……” 周岩打电话的时候，秦若舒就躺在周岩胸口，电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等老娘说到回家的时候，大小姐的眼睛突然变得锃亮，坐起来，眼巴巴地盯着周岩：“老周，我还没去过你们家呢？”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妈，我们明天回去……” 周岩刚挂了电话，发现大小姐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周岩无语：“媳妇儿，现在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明天再说吧……” 等到了“明天”，在农家乐吃过早饭之后，两人开车回到城里，跑到超市采购了一大堆东西，才急匆匆地上了高速，一路往西。 路上，“回村诱惑”消褪的秦大小姐，才想起来一件事：“老周，你们家亲戚应该很多吧，你提前跟我说一下，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老大，我还开着车呢，到家再跟你说！” 秦大小姐显然没那么容易打发，过了一会儿，开始玩起了套路：“我听我爸说，农村辈分很麻烦的……” “没那回事，”周岩笑了笑，“我爸辈分挺高的，那些上了年纪的叔伯轻易不出门，你可以在村里横着走……” 第277章 回家(上) 上午十点多，车子下了高速，进入了蜿蜒崎岖的乡间公路。 还是第一次来乡下的秦大小姐，对乡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好奇地问这问那…… “老周，他们怎么把玉米挂到房檐下面？” “老周，那好像是花生吧？” …… 问着问着，周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转过头，看着秦若舒：“回家之后，要么喊我周岩，要么喊哥哥！” 秦若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 “我妈喊我爸，也喊老周！” 秦若舒红着脸，羞羞地喊了一声：“哥哥！”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青崖镇驻地，道路两旁终于有了一丝城乡结合部的赶脚。 “哥，还有多远？” “十几分钟吧！” 进入青崖镇之后，道路两旁的农田里依旧是一副秋收忙的景象，当然更多的是直挺挺地杵在农田里，已经被掰掉了棒子的玉米秸秆。 丰收色的田野里，唯一还带点绿色的农作物，就只有红薯了，只是到了这个时节，红薯的叶子也开始变红了…… 车子离开青崖之后，视野里开始出现众多“异军突起”的山峰…… “哥哥，那就是浮云山吧？”秦若舒指着某栋山脚处覆盖轻薄雾霭的“敦实”山脉，惊呼了起来。 “咱们家就在那后面……” “啊，还有那么远？”秦若舒有点惊讶。 “没那么麻烦……” 周家岭坐落于在一个四年环山的盆地中，从盆地东北角的缺口中，村子里唯一的小河穿山而出。邻村的村村通公路沿着小河修建，道路两旁一人多高的松柏已经是郁郁葱葱。 近乡情怯。 尽管秦若舒已经见过周岩的父母，可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也顾不上欣赏恬静的田园风景，只是死死地握住安全带…… “至于吗，我爸我妈你都见过了！” “怎么不至于！”秦若舒杏目圆睁，“我可还记得，你第一次到我们家的时候，木木登登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两人说话的时候，车子进入了村里。 面对车窗外不停地投来探究目光的老乡，秦若舒向周岩靠了靠。 周岩面对这样的阵势也有点心虚，没好意思开车窗，驾车径直围着村子转了半圈，回到了家里。 “到家了！” 车子挺稳之后，秦若舒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岩：“哥哥……” “你等着！”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下车之后，从后备箱取了大大小小的礼品，这才来到副驾驶门前，放下东西，敲了敲车窗。 “好吧……” 就在秦若舒磨磨蹭蹭地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听到声音的周岩老娘，已经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呦，小秦来了？！” 秦若舒脸上浮现出了十分勉强的笑容：“阿姨！” 这时候，作为男朋友的周岩，自然得站出来化解尴尬，将手里的奶粉和海鲜干货递了过去：“妈，这是若舒买的！” “若舒，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快进屋，外面尘土飞扬的……” 周岩家的院子跟村里其他人家都差不多，红砖红瓦坐北朝南的正房，东边是一排平房，西面朝阳的厢房稍微高一点。 院子靠南的一侧，是一个用花砖砌起来的小院子，里面种着花和蔬菜…… 进门之后，周岩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鼻头为之一酸：又有一只鸡牺牲了。 “若舒，这边是洗手间……”老娘将东西往地上一放，就拉着准儿媳妇参观家里，“条件没你们家那么好，将就一下……” “比我们家强多了……”秦若舒扭头看了看小园子里已经有一米多高的月季，有点羡慕，“我爸一直想养花，都被我妈还拦住了……” “哦，还忘了，”周岩老娘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周岩，“呆会儿让石头带你去看一下新房，那边已经装修好了，来，先洗手……” 秦若舒迷迷糊糊地被周岩老娘给拉着洗了手，又迷迷糊糊地被拉进堂屋。坐下没多久，周岩老娘端着两个鸡腿送到了跟前。 “我听石头说你早晨没怎么吃饭，先吃点鸡肉垫垫肚子……” 秦若舒扭头看了看周岩，有点不好意思下嘴。 “别看我！”周岩嘿嘿一笑，“你是客人，你最大……” 一旁周岩老娘见状，怕准儿媳妇尴尬，微微一笑：“你们先吃着，我去炒菜……” 看着老娘推门进了厨房，周岩无奈地看了看正盯着鸡腿纠结不已的秦大小姐：“饿了就吃呗，我妈把你给吃了！”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不好意思……” “老大，这你就不好意思了，想想将来吧，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秦若舒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拿起了鸡腿，可院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 “三婶子，听说你家周岩领对象回来了？” 隔壁邻居家的嫂子，喊了一声就推门进了堂屋，一进门就看到了正拿着鸡腿手足无措的秦若舒。 “嫂子，还没吃饭吧，一起坐下吃点儿？” 周岩这句话的效果跟端茶差不多，一键送客。 “老大，你只管埋头吃就是了，剩下的我来应付……” 秦若舒这才壮着胆子将鸡腿送到嘴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真是作孽呀！ 虽然秦若舒的吃相很斯文，可到底是在高中时代跟时间抢饭的人，没多会儿功夫，就把两根鸡腿解决了…… “我吃饱了……”说着，秦若舒又打了个饱嗝，“呃……” 周岩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擦一下，卫生间在那边……” 虽然周岩已经竭力地掩盖自己的笑意，可还是被秦大小姐察觉了，恶狠狠地朝他做了个张牙舞爪的手势：“回来再收拾你……” 洗完手回来，大小姐也没擦手，撩起周岩的衣服，就伸了进去…… “啊……”周岩被自家女朋友凉凉的小手冰得打了个冷战。 “服了没？” “服了！” 周岩啃完鸡翅，洗过手之后，又报复了回来…… 打闹了一阵子，周岩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凑到了厨房门口：“妈，我爸去哪里？” “给人收玉米去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周岩瞥了一眼灶台上的几个菜：“那就别炒那么多菜了，若舒饭量不大，两个鸡腿就饱了……” “你不早说！”老娘狠狠地剜了周岩一眼。 虽然秦大小姐资金吃饱了，可吃饭的时候，还是被周岩按在桌子跟前，给盛了一小勺米饭。 大小姐犹豫了一下，用筷子夹起几个米粒放进嘴里…… 嗯？ 好香呀！ 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这是怎么回事？ 周岩又向自家老娘求助：“妈，这水稻是不是咱们自己种的那个？” “对，刚收割的，”周岩老娘得意地点了点头，询问似的看着秦若舒，“若舒，回头我给你装上几十斤，回去尝尝鲜……” 秦若舒刚想拒绝，被周岩给用眼神阻止了…… 第278章 回家(下) “哥哥，刚才你什么要拦着我？” “长者授，不敢辞，”周岩满脸戏谑地看着女朋友，“亏你还学过三字经呢！” “能一样吗？”秦大小姐用眼白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第一次来你们家，就大包小包地往回拿东西，不太好吧？” “走吧，我带你就看咱们家的产业……” 出门之后，周岩拉着大小姐来到了自家养猪场西侧的稻田。 周岩家的养猪场建在水库的下游，不远处就是水库的排水渠。 因为水库库容比较大，而且东阳夏天雨水充足，年年都需要泄洪。而养猪场西侧的洼地，因为地势，年年内涝，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烂泥塘。 村里看在周正海承包了村边那么大一块荒地的份儿上，随手就赠送了一块洼地。地块到手之后，周岩老爹老娘也拿荒地没辙，反正也是白送的，就一直荒着。 起初周岩也不知道，可当周老爹拿到设计图，看到周岩打算把烂泥塘变成藕池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咱们家养猪场西边那块地，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自家的地，就好办了！ 周岩给老爹支了个招，到河里挖了十几车塘泥，将烂泥塘变成了稻田。 本来，周正海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不想让地荒废了，可没想到稻田竟然丰收了，五六亩稻田，收了将近五千公斤稻谷。 这时候，稻田已经收割了，只剩下一拃多高的岛杆，直直地耸立在水里…… “哥哥……”吃货秦大小姐，很快就发现了稻田里隐藏的“彩蛋”，“稻田里那红色的东东，好像是小龙虾吧？” “你的语气还可以更坚定一点，就是小龙虾！”周岩笑了，“要不然已经收割的稻田里哪还需要灌水？” “那……”秦若舒轻轻地蹲下身子，试着去抓趴在秸秆上的小龙虾，“哥哥，你会做麻小吗？” “这个可以有……” 周岩伸手托住大小姐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想吃，呆会儿咱们去水库里取，那边已经下了笼子了……” “那好吧……”大小姐点了点头，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停到了的养猪场上，纠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上面是咱们家的养猪场吗？” 大小姐有轻微的洁癖，已经听周岩说过家里养猪，因此见到实物之后，有点纠结，可也着实有点好奇…… 不过，当大小姐跟着周岩进入养猪场之后，发现里面的一切跟自己想象得不太一样，没有臭气熏天，也没有刺耳的尖叫…… 出于好奇，秦若舒伸头往猪舍里看了一眼，发现两尺多长的小猪仔全都躺在干净的水泥地上，看到自己，也只是哼哼了两声…… “哥哥，这些小猪仔也太可爱了吧？” “要是你吃喝不愁，还冻不着，你也乖……”周岩扭头瞥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温度不高不低，正好二十度。 秦若舒回敬了周岩一记白眼，继续往前走。 越往养猪场里面走，猪舍内的肥猪提醒就越大，动静自然也就越大。 养猪场的最里面，是一道通往净化车间的铁门，参观之旅，到此为止。 除了猪舍的大门之后，秦若舒又被周岩拉着去了新房子…… 纵使秦若舒已经见到过房子的效果图，可看到实实在在的房子，还是觉得有点惊艳。 半埋于山坡之内的两层中式小楼，灰墙红瓦，一进门，院子里正中是一个古朴的小花园…… 一楼的客厅里摆放的是仿中式的沙发和茶几，色调偏暖，看起来十分舒心。天花板的中心，挂着五六只红色宫灯造型的灯具，别致而又古朴。 家具倒是没的说，就是…… 秦房若舒坐到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似乎缺了点什么。 “家电还有装饰，还得等一阵子，”周岩坐到秦若舒对面，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盘坚果推过去，“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修改！” “这样就挺不错的！”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可千万别将就，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这里可就是咱们的小窝了……” 秦若舒羞涩地点了点头。 一楼客厅东边连着餐厅，餐厅连着的东厢房，布置的是厨房和储物间，一楼的西厢，南侧是车库，北侧是一间卧室；二楼西厢被隔成了两间卧室，正堂是一间书房，正好位于一楼客厅的正上方。 二楼的东厢房比较小，只布置了一间卧室，靠东南角的位置，是一个开放的露台…… 站在露台上，村前的浮云山尽收眼底。 不过，真正让秦若舒意外的，还是房子脚下的荷塘，满塘的荷叶中，一只只莲蓬弯腰而立，荷叶下，一群大白鹅在其间游水嬉戏…… “媳妇儿，晚上咱们吃铁锅炖大鹅？” 正在看风景的秦若舒，回过头，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焚琴煮鹤，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不过……” 秦若舒幽幽地叹了口气：“要是一直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就好了……” “这个可以有，”周岩回头看了一眼天井，“在咱们在后海后面那块地，有六百多平，弄成个花园式的四合院，应该是足够了……” “可是……”秦若舒皱起了眉头，“我还是感觉这边住着更舒心……” “结婚之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为什么？”秦若舒有点不解。 “大首都的高考难度，基本上是全国最低的……”周岩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将来，万一咱们儿子是个废柴，也只能一直留在那里了……” 秦若舒笑着反问道：“那你还赚那么多钱干嘛？” “那是还咱们两家养老的，”周岩嘿嘿一笑，“至于，儿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有能耐，也不差我那点钱，没能耐，也守不住偌大的家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意外？” “也是……” 而后，两人又回老宅子逛了一圈，才回到家里。 一进门，堂屋里就坐满了来看热闹的邻居，秦若舒一看这架势，赶紧揽住了周岩的胳膊…… “唉，石头，你家门口那辆大a8，是你自己买的？” “怎么可能？”周岩拉着秦若舒径直穿过人群，来到了老娘身后，“跟熟人借的，我哪买得起那么贵的车？” 而后，一群邻居将“矛头”指向了秦若舒。 “石头，这姑娘长得真俊，家是哪的？” “高中同学，”周岩憨厚地笑了笑，“老家是青宁的……”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吃瓜群众，周岩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架势，比三堂会审麻烦多了，挡子弹这种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一旁周岩老娘，见状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去厨房取了一个大号的塑料袋回来，放到周岩跟前…… “儿子，你爸说让你处理一下，晚上回来吃……” 看到桌子上圆滚滚粉嫩粉嫩的肉团，周岩一下子反应过来：前一阵子家里淘汰了一批小猪儿，老头子放血之后，全都存冻了起来。 “哥哥……”一旁的秦若舒轻轻地推了推周岩，“那是……” “晚上咱们吃烤乳猪……” 秦若舒秒懂，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这个是不气太浪费了……” “这些属于歪瓜裂枣……” 第279章 烤乳猪 烤乳猪，种花菜谱中当之无愧的硬菜。 原型是周代八珍之一的“炮豚”——叫化猪，后来随着我大吃货帝国炊事技术不断发展，才逐渐演变为烤乳猪。 不过，眼下北方的餐桌上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这道菜了，太浪费了；也就只有“四条腿不吃板凳，一对翅膀不吃飞机”的广东人才会舍得吃这玩意儿。 自从家里养猪开始，周岩就惦记着有这么一天了，可这一天降临时，又让周岩觉得难以置信…… 烤乳猪最正宗的做法是现宰现做，不过美食在前，周岩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打开包装，放到凉水里先解冻。 而后，跑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烧烤工具…… 周岩老娘见周岩从放将来拿了一个大号的烧烤叉和架子回来，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擀面杖就要在儿子脑袋上来那么一下…… “你个小兔崽子，早就惦记上咱们俩的小猪了，看我不……” “妈，至于吗？”周岩瞥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秦若舒，“你儿媳妇还在一旁看着呢！” “臭小子！” 猪仔解冻的时候，周岩趁机清洗了一下烧烤装备，然后拉着秦若舒来到了自己房间。 “解冻还得有一会儿，累的话，你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 秦若舒摇了摇头，仔细地段想着挂在墙上的相框。 里面的照片大都是周岩同学“不堪回首”的往事：大都是穿着开裆裤的，还有一少部分是在照相馆里“刮过腻子”之后拍的。 当然，照片里最显眼的自然还是高中军训时的照片，尺寸比其他的都要大一号…… “唉，哥……”端详了一阵子之后，秦若舒回过头，十分惊讶地看着周岩，“高中军训照相的时候，你站在我身后？” “不光是照相的时候，”周岩得意地笑了笑，“就连军训的时候，我都一直在你身后，只不过你没有发现而已……” “那还真是缘分呐！”秦若舒笑了笑，将照片放了回去，伸手抱住周岩的胳膊，指了指玻璃相框里某张周岩的“羞耻”照，“哥哥，能不能把那张照片给我？” “你这小妞，也太毒了吧，”周岩笑着将相框取下来，“还没结婚，你就打算抓老公黑历史？” “给不给嘛～”秦若舒不停地摇晃着周岩的胳膊，把周岩给摇迷糊了…… 目标到手，秦若舒才继续欣赏周岩的珍藏。 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时候购的课本，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书柜里。而在书桌上放着的，除了基本大部头的菜谱，还有一些电子类的专业书籍。 浏览了一遍之后，秦若舒将目光投向了最可疑的抽屉…… 我就只是盯着看，也不开口。 周岩早就熟悉自家女朋友的套路了，笑着摇了摇头：“相看就看呗！” 抽屉里装的是周岩从小到大积累下来的玩具：小汽车、玻璃球、洋火枪，还有周岩用铁丝敲出来的“小李飞刀”…… “哇……”秦若舒那见过这些稀罕玩意儿，回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在说：你怎么可以玩这些东西？ 周岩摸了摸鼻子，伸手拉开了第二个抽屉。 这里面的物品相对就正常了许多：除了随身听之外，还有一大堆磁带。 秦若舒小手轻轻地刮过磁带盒，大致估算了一下之后，回头看着周岩：“哥哥，你以前喜欢张宇、张雨生和陈冠蒲呀，还能听吗？” “已经有四五年了，应该是消磁了……” “还有一个抽屉，让我康康……” 让秦若舒意外的是，最后一个抽屉里，只是封印着几本足球杂志…… 清点完收获，秦若舒将抽屉又全都推上了，回过头，揽住了周岩的脖子：“岩哥哥，上初中的时候，你们班上的小女生，有没我给你递过纸条？” “初中？不可能？”周岩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们学校男女从来都没什么交际……” “那校花呢？” 周岩想了一下：“应该是当时我们班的李琳琳吧！” 秦若舒的眼睛突然亮了：“有照片吗？” 周岩扫了一眼墙上的相框，笑着摇了摇头：“没留下……” “岩哥哥，你有点不对劲呀！” 周岩见秦若舒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自己，讪讪地笑了笑：“好吧，我承认我暗恋过李琳琳，可高中之后，暗恋对象又换成了你……” 算你识相！ “哦，还有……”周岩将笔记本从包里拿出来，插上电源，推到女朋友跟前，“烤乳猪做起来十分费时间，你可以用这个打发一下时间……” “不用……”秦若舒嘟起了嘴巴，“你的电脑里，连歌曲都没有……” “那我也没办法喽，”周岩从包里拿出无线网卡，插在电脑上，“这个只能浏览网页，下载速度很难的……” “那我还是看正做烤乳猪吧！” 小猪仔还在解冻中。 趁着这个空档，周岩配置了一下调料和脆皮水。 等小猪仔解冻完成，擦干净水分，周岩拿起七星刀开始处理骨头：切断脊骨，剃掉肩胛骨和几根肋骨。 放上调料腌制一段时间之后，用热水烫皮，固定造型，然后刷上脆皮水，放起来风干。 接下来就进入了准备烤制阶段。 用砖砌一个长方形的，比烤乳猪稍大的框子，填上木炭，放上支架，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而另外一边，刚刚挂起来的烤乳猪，还水淋淋的。 时间还十分充足，周岩拉着秦若舒跑了一趟水库，将捕小龙虾用的笼子拉出来一个…… 看到暗红色的密密麻麻的小龙虾，大小姐吓得躲到了周岩身后。 “至于吗？” 周岩把地笼上的网子解开，将里面的小龙虾倒进大号的塑料盆里，把里面的体型小的跳出来，扔回水里…… 周岩忙碌的时候，秦若舒有点好奇，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只，仔细地端详了一下。 “哥哥，我怎么感觉这个小龙虾长得有点像波龙？” “确实有点像，”周岩回过头，将一只剪掉了钳子的小龙虾递了过去，把秦若舒手里那只换了回来，“小心一点，被小龙虾的钳子钳住，可是很疼的……” “知道了！” 秦若舒嘟了嘟嘴：这么小一点，能有多疼…… 然后，秦若舒将小手悄悄地伸进了盆里…… “哎呦……” 周岩赶紧拿剪刀把作恶的钳子给剪断了，然后苦笑不得地看着已经疼得掉眼泪的大小姐：“我都跟你说了……” 大小姐撅起了嘴巴：“这的很疼的……” “好吧……”周岩把头凑了过去，将大小姐受了“重伤”的手指含在嘴里。 “不疼了呀……”大小姐破滴为笑。 回到家之后，周岩又将带回来的小龙虾仔细地清洗了一遍，去头去线，忙完了，烤乳猪差不多也完成风干工作了…… 等傍晚周老爹回到家时，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清香…… “周叔叔！” “呦，小秦来了，坐着就行……” 跟准儿媳妇打完招呼，周正海笑嘻嘻地看着正在往酱红色的小猪身上刷油的儿子：“石头，的确是好东西，以后，再有这样的，我提前留下来……” “爸，现杀现做的最好！” 就在这时，周岩老娘从厨房里走出来，瞪了爷俩一眼：“你们爷俩，除了吃，就知道吃……” “民以食为天……” 第280章 化缘(上) 脆皮烤乳猪烤好之后，除掉不锈钢架子，用刀子沿着肋骨切成条，铺在生菜上，就可以上桌了。 硬菜刚上桌，已经带好塑料手套的周岩老娘，就从靠近小腹的位置扯下一根肋骨，放到秦若舒跟前的盘子里。 “尝尝周岩的手艺！” 没等秦若舒反应过来，周老爹又拿起刀，将后梢削下一大块，放进了盘子…… “这边肥肉少……” 秦若舒苦笑不得，两只手悬在桌面上，无处安放：“叔叔、阿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自己吃自己的，免得尴尬……” 周岩笑笑，伸手就要扯下一根肋骨来，结果被老娘用筷子打在手背上：“你着啥急，先把小龙虾做出来再说！” 周岩只得悻悻地回到厨房，起锅热油，爆香，然后下入小龙虾，翻炒了一阵子之后，加水小火慢炖，最后改大火，加调味料收汁…… 等周岩端着香气四溢的麻小回到餐桌跟前，一头十几斤的烤乳猪已经只剩猪头、脊柱了…… “看什么看，还不抓紧放下！” 天生的劳碌命呀！ 咧了咧嘴，放下小龙虾，带上手套，刚想抓起硕果仅存的烤乳猪，老娘的筷子又到了…… “这么大了，没点眼力见儿，给若舒剥虾……” 秦若舒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男朋友在父母年前吃瘪，觉得十分有趣，低着头，努力地不让周岩发现自己在笑…… 周亚欲哭无泪，满脸委屈：“我真是你们亲生的吗，不会是在医院里抱错了吧？还是说，你们以前说的是真的，我是你们从牛粪里捡回来的？” “给……”周岩老娘实在是懒得搭理，抓起仅剩的烤乳猪，折断脊骨，放到周岩跟前的盘子里，“馋猫……” 自家老娘面色有点不善，周岩也不敢再撩拨，只能从盆里抓起一只麻小，掐掉脑袋，捏碎腹部的壳子，将白嫩的虾肉放到秦若舒的盘子里。 “这还差不多！” 周岩老爹和老娘也没闲着，没多会儿功夫，秦若舒跟前的盘子里已经堆了一大堆虾肉…… “叔叔、阿姨，不用给我……” “爸、妈，你们也一起，要不然若舒不好意思……”周岩笑了笑，拿起小刀，将脊柱上的里脊切下来，蘸了一下调料，放进嘴里。 “爸，村里的玉米都收的差不多了吧？” “还行吧，今年收成还算可以。”周老爹剥了一只炸，塞进嘴里，朝老娘使了个眼色，“对了，石头，明天你们俩在家呆着，负责后勤工作……” 秦若舒抬起头，看了看周岩，又看了看周岩的老爹老娘：“叔叔阿姨，我还没见过农村干活时什么样子的呢？” “那好吧，”周岩老爹朝老娘笑了笑，“呆会儿你给小秦找一身旧衣服……” 吃过晚饭，周岩老娘拉着秦若舒去隔壁房间找衣服，老爹则拉着儿子收拾残局…… “儿子，我们队你跟小秦这事儿持赞成态度……”周老爹一边洗碗，一边看着周岩，“只是，现在你得为将来考虑了，考研之后，还得找工作，炒股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知道！” “你知道个der……”周老爹瞪了儿子一眼，“咱家这边，老头子我能力有限，顶多也就能给你凑个喜宴，其他的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儿子，马上就满二十二周岁了吧……” “爸，”周岩谄媚地笑了笑，“你先别着急，告诉你个事儿……” “说吧！”周岩老爹放下了手里的盘子，盯着儿子。 “你还记得春晚的时候，有个捐了两亿的星瀚控股吗？”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周老爹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那两个亿花的是我的钱……” “花的是你的钱……” 周老爹琢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你是说，你是星瀚集团的老板？”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儿子，这事儿你可不能瞎说……” “我至于骗你吗？”周岩苦笑不得。 “那这样的话……”周老爹皱起了眉头，纠结了好久，才抬起头，“石头，虽说村里也有几个不着调的，可咱们村里大多数人对你印象可都不错，你都有那么多钱了……” 化缘？ 这是周岩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给村里投钱？” “不用，”周老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在外面呆了两年多了，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能不能给村里的老少爷们想个出路……” “那个……”周正海见儿子眉头微蹙，自嘲似的笑了笑，“不用着急，反正也穷了好几百年了，也不差这几天……” 等两人刷完了盘子，回到客厅里，发现周岩老娘正在拉着秦若舒看电视。 原本还是靓丽少女装扮的大小姐，已经换上了未来婆婆的碎花衬衫，下身混搭的是周岩高中时代的校服，头上逮着周岩老娘很久都没带过的宽檐遮阳帽…… 看到周岩走过来，秦大小姐站起来，美滋滋地转了一圈：“哥哥，好看吗？” 周岩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周岩眼睛里那浓浓的戏谑之意，怎么可能瞒得了秦若舒。 “哼！” 大小姐气鼓鼓地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这位都还没怎么样，一旁周岩的老娘倒是上心了，回过头瞪了周岩一眼：“我觉得挺好看的，你瞎起什么哄？” 周岩不好反驳，只能转移话题：“看电视，看电视……” 老周家一家人看电视一般都以实用为主，等到六点四十之后，看本省的气象预报，然后跟全国人民一起观赏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中央天气预报。 看完天气预报，确定未来两天无雨之后，周鑫老娘笑着将遥控器递给了秦若舒：“小秦，你喜欢看什么节目，自己调！” “我们在学校一般不看电视剧……” 说话的秦若舒扭头看了看周岩，没好意思说，两人天天视频通话。 “哦……”周岩老娘将遥控器放回桌上，继续等《焦点访谈》。 节目还没开始，家里又来串门的了。 不过，让周岩意外的是，来的人是村支书周同。 “大学生回来了？” 周岩老爹笑着站了起来：“什么大学生，就是个二本，里边请……” 坐下之后，周岩的这位远房堂兄，就开始捧周岩的老爹：“三叔，这大半年，你们家光是卖猪就赚了不少钱吧？” 周正海自然得藏拙：“哪有？” “三叔，你就别谦虚了，饲料都是自己加工的，小猪也不用从外面买……”周同讪讪地笑了笑，“你也不用担心，我不是来借钱的，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儿。” “问吧！” “养小龙虾赚钱吗？” 周正海扭头看了周岩。 周岩笑了笑，起身去厨房拿了一盘炒好的小龙虾，放到周同跟前。 “兄弟，我吃过了！” 周岩也没多说，带上塑料手套，剥了一个最大的，将虾肉放到周同跟前：“基本上这就是最大的了，这样式儿的，在市里基本上能卖二十多一斤，还是带壳的……” 周同被吓坏了：“这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贵？” “我也不知道，”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反正吃这玩意儿的，都是年轻人……” “哦，”周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抬起头朝周岩笑了笑，“兄弟，你们家门口那辆车应该不是你的吧？” “借的！” 周同微微有点失望，可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有空拉你朋友过来玩一下吧，咱们这里山清水秀的……” 周同只是坐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送客的周老爹，回来之后，感慨良深地看着周岩：“从单干到现在，咱们村就出了两个清官，头一任周传年，才干了五六年就得了癌症；这周同能力倒也不错，可惜前边那个周传健留下一个烂摊子……” 周岩撇了撇嘴：“难倒他就没想过把那些烂账翻出来？” 周老爹表情有点尴尬：“都乡里乡亲的！” “屁，”周岩翻了翻白眼，“咱们村五六百口人，将近二十年的血汗钱，都让传健那个狗东西全都刮走了……” 第281章 化缘(下) 周岩见老爹无动于衷，无奈地摇了摇头：“爸，你儿子赚点钱不容易，可不想扔水里打水漂，我倒是有不少的好项目，可你也不能把你儿子往火坑里推吧？” “可……”周岩老爹皱起了眉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那堆烂账再翻出来，也没什么用呀！” “贪污二十万以上，刑事诉讼追溯期十年以上，”周岩冷冷地笑了笑，“离周传健逃出咱们村，满打满算还不到五年吧？” 至于烂账，周岩可不怕，手底下还养着一群整天笑着没事儿可做的会计师呢，正好也让他们熟悉一下业务。 “爸，”周岩见老爹有点意动，赶紧趁热打铁，“事情又不用你和周同出面，你只要让劝周同把烂账翻出来就可以了……” “那好吧……” 周岩老爹也没什么心思看电器了，失神地站起来：“你们先看电视吧，我去睡了！” 周岩老娘见状，也兴致缺缺，看了看秦若舒：“小秦，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新房收拾一下……” “阿姨，我也困了……”秦若舒跟着站了起来。 周岩自然也坐不住了，跟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房间取了车钥匙。 “这么几步路，还开车！” 纵然是坐在了车上，老娘依旧是满脸不忿。 “妈，明天咱们都不在家，车放家里，万一刮了蹭了，我可不好跟人交代……” “也是，”周岩老娘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好奇地问，“周传健那件事儿，有把握吗？” “十成！”周岩笑了笑，“当官的，可还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他那些钱，可没办法解释来源……” “那就好……”周岩老娘恨得咬牙切齿，“当年我跟你爸承包果园的时候，干的好好的，这个传健硬插了一杠子，连手续都没有，就把果园转包给了他兄弟……” 周岩老娘所谓的收拾床铺，就是给秦若舒又介绍了一下新家的布局，而后给秦若舒挑了那间靠露台的卧室。 “若舒，房间里有独立卫生间，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新买的……” 介绍了一大通之后，老娘把在门口看热闹的周岩拉到一旁，往周岩兜里塞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儿子，你悠着点，实在忍不住……” 我哪还有功夫理会这些？ 将老娘送走了之后，周岩提着笔记本去了书房，刚坐下，一身混搭农妇装的秦若舒趿拉着拖鞋，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低声说了一句：“老公，我去洗澡了！” “小妖精！” 三清在上！祖师爷保佑！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 默念了一遍黄庭之后，周岩打开笔记本，看了一下“金剪刀”的操作。 虽然邓卓豪掷四十亿的“教（jiao）士（shi）”行为已经过去两天了，可带来的影响还在继续，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已经跌成shit的hk空想股价，一路回升。 而“金剪刀”将几天之前吃进来的大批低价股票，又悄悄地抛了出去。一来一回，小赚四十多个小目标，就算真的把空想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吃下来，也不心疼了…… 看完股票，心情舒畅。 拿起手机给邓卓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邓卓就是一通埋怨：“周董，现在可是非工作时间，谈与工作相关的问题，得加钱！” “可以，”周岩嘿嘿一笑，“空想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邓卓声音里全都是激动，“刘传西气得都拍了桌子，为了这事儿，上边还派下来了督导组，他们不放点血，是拿不下来这些股份了。要不是黎老师跟这家伙有恩怨，我还就真想把股份拿下来，天天那这老东西逗闷子……” “至于吗？”周岩笑了笑，“对了，你有安心郑总电话吗？给我发一个！” “老大，老郑都上任好几个月了，你竟然没留人家的电话？这也太……” 拿到号码之后，周岩随即给星瀚控股下属的安心商城老总郑云打了电话。 “郑总，我周岩！” 一向神出鬼没的后台大佬板“周董”给自己打电话，着实有点让让郑云受宠若惊：“周董，这么晚了，您打电话是有什么问题吗？” “说起来也惭愧，”周岩笑了笑，“我们家老头子化缘化到我头上了，非得让我给村里的老少爷们们指点个发财的门路……” “周董，还不知道……” “夏东省东阳市青安县青崖镇周家岭，”周岩笑了笑，“穷山僻壤的，也就适合种点茶叶，种点水果之类的经济作物，麻烦你给从农大找一些专家，给做个土壤环境生态评估，前期的启动资金，我会让家族资金的管家老阿尔弗雷德跟你联系……” “这倒是没问题，”郑云微微有点小激动，“跟我们安心合作的农大教授，正在搞精准扶贫，正愁没有资金支持呢！” “那就好，”周岩笑了笑，“还有一个事儿，我们村里还有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具体什么时候启动，我得跟钱总监商量一下，不过应该很快……” “哦，明白！”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 “你太客气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又给星瀚控股的财务总监钱文庆打了电话。 这位是弗兰克手底下的“老人”，跟周岩说话，可就没郑云那么客气了：“老大，这算节假日加班，加钱！” “老子给你开的工资，已经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了，你还要啥自行车？” “老大，我好歹也是审计出身，做财务已经是屈才了，你还天天让我当橡皮图章，不行，得加钱，精神损失赔偿……” “滚蛋，”周岩啐了一口，“说正经事儿，咨询你个问题，超过二十年的烂账，你能查出问题吗？” “老大，你得先确定有没有问题呀！” “肯定有问题……” 周岩把村里的情况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so，老大你这是打算让那位老乡住免费班房？”钱文庆阴阴地笑了笑，“这好办，我手底下还有不少在检察审计系统当过差的兄弟，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立马把他送进去，给安排个超长期的班房……” “你别跟我嘻嘻哈哈的，”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事情办的漂亮点，我还打算让安心在村里定点采购呢！” “得令……” 挂了电话，刚想研究一下玄门大师的两个任务，可刚想伸手，就从笔记本屏幕上看到了秦大小姐蹑手蹑脚的身影。 假装不知道，继续工作，然后周岩就感觉一只罪恶的小冰手伸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嘻嘻……” “哎呦喂，媳妇儿，你也太狠了点吧？”周岩赶紧讨饶，“我错了！” “好吧，放你一马，”秦若舒收回了手，从一旁拉了一个椅子坐到周岩旁边。 这时候，周岩才注意到，自家女朋友只是围了一条浴巾…… 秦若舒哪管这些，笑嘻嘻地倚在周岩身上：“老周，你们村前任村长的事情很严重吗？” “也就五六十万的事儿，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年我爸果园承包权被无故抢走之后，只能外出打工，你也知道，前些年当建筑工人，讨工资难不说，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还有，咱们那个树屋酒店项目，涉及的资金有好几十亿，现在先宰一只鸡震慑一下……” “哦，”秦若舒恍然大悟，伸了个懒腰，“老公，我困了，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 第282章 农活 农村的夜里，静得骇人，也就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才让人觉得有点生气。 周岩倒是想继续构思任务，可折腾了一天，实在是有点累了，洗过澡之后，钻进被窝里，没多久，便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刚刚亮，周岩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敲门声，睡意顿消。 趿拉着拖鞋，开了门，发现一身兔八哥睡衣的秦大小姐冲了进来，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在里面又是打滚又是蹬腿的，过了好一阵子，秦大小姐才笑嘻嘻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哥哥，还是你的被窝里暖和！” “不是有中央空调吗？”周岩无奈地坐到床上，“咱们家的空调是用地源热泵驱动的，比一般的中央空调要省电。” “我嫌热，开了一会儿，又关了！”秦若舒嘟起了嘴巴，伸手搂住周岩的脖子，“还是抱着你睡舒服……” “至于吗？奥运会的时候，你不还嫌我太热吗？”周岩斜愣了大小姐一眼，“还有，如果你睡觉的时候，老实一点，别把被子蹬跑了，也不至于早晨起来感觉被窝凉……” “嘻嘻……”秦若舒吐了吐舌头。 “还有，”周岩瞥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我妈有大门的钥匙，呆会儿估计就过来叫咱们俩吃饭了……” 秦若舒如梦方醒，红着脸钻进了被窝里：“坏了，万一阿姨发现了……” 周岩一把将被子掀开了，幸灾乐祸地打量着蜷缩在床上的大小姐：“那你还往被窝里钻？” “对呀……” 过了几分钟，周岩老娘真的拿钥匙开了新房的门，不过不是来叫秦若舒起床的，而是使唤儿子做早饭的。 因为担心未来的儿媳妇吃不习惯，周岩老娘使唤儿子做了好几种面食：肉、素馅饼、菜盒子、水煎包还有锅贴。 等秦大小姐赶过来吃早饭的时候，还以为未来的婆婆要开早餐铺子。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白吃”，早饭过后，秦大小姐撸起袖子，挽起了篮子跟着周岩一起出发了。 田野里，一片丰收的金黄色。偶尔有几块农田里，已经摘掉棒子的玉米秸秆，直挺挺地屹立在秋风中；大多数的玉米地，秸秆都已经被斜着割掉了，留下一根根如矛头一般的尖刺。 周岩老爹老娘人缘不错，在田里忙活的村民，看到周岩领着女朋友，总是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大叔，带大婶子回来干活了？” 而被叫了一路大婶子的秦若舒，有点纳闷，更加郁闷：“哥哥，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大叔？” “我跟他们老爹一个辈分，他们自然得管我叫叔，”周岩嘿嘿一笑，“我在家里排行老大，自然就是大叔了” 走了一阵子，秦若舒发现村里有七十多岁的老爷子管自己叫“大婶子”，还有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喊自己“奶奶”，别提有多郁闷了。 所幸，路边上的野花很多，尤其是野菊花，一开就是一片…… “哇，好多野菊花……”秦若舒兴奋地冲了上去，采了几朵之后，带着一身“鬼针”回来了。 “老周……” 女朋友受了委屈，自然得给点甜头，已经熟透了的酸枣是最佳的选择。 秦若舒倒是想伸手，可看到酸枣枝上的尖刺，就退缩了，只是在一旁指挥着。 “哥哥，再往前一点，对……” 两人走走停停，赶到目的地时，地里就只剩被玉米收获机粉碎的秸秆了。 秦若舒傻眼了，回过头，气鼓鼓地盯着周岩：“都怪你，咱们就只能看热闹了！” “还不晚！”周岩笑了笑，用棍子挑了一下地面上上宽大的玉米叶子，“咱们的任务，是搜索地里落下的玉米。” 只是，能被收获机落下的，也就只有那些籽粒很少的空棒子了。 等周岩老娘领着两个小工搜索完了，周岩老爹已经把家里拖拉机开过来了，装车之后，换下一块地。 为了方便收割，周岩老爹把玉米地跟村里的人做了置换，凑到了一块。五六块地，十几亩的玉米，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收获完毕了。 而且，用机器收割，残余很少…… 秦大小姐跟在周岩身后搜索了一阵子之后，实在是有点腻歪了，可又不好明目张胆地偷懒，只能磨洋工…… 周岩老娘早就见识过自家儿子小时候磨洋工的套路，哪还不知道准儿媳妇已经不耐烦了，只得捡起一块玉米秸秆，扔到了周岩跟前…… 怎么回事？ 周岩抬起头，发现自家老娘正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回头一看，发现大小姐正在站自己身后不远处，跟一块玉米秸秆较劲。 明白！ 周岩朝老娘笑了笑：“妈，我有点累了，要不咱们歇会儿吧！” “也行！” 周岩老娘从篮子里取来了保温壶和杯子，给两位“功臣”倒上水：“小秦，过来喝水吧！” 周岩老爹可能早就意识到这种情况，回家将玉米卸下之后，取了两个耙子回来，把周岩和秦若舒彻底给解放了…… 终于闲下来的秦大小姐，终于可以尽情地撒欢儿了，追蚂蚱、追蝴蝶、采野花、摘酸枣，可算是体验了一把野性的回归。 等周岩老爹老娘开着收割机离开好久了，已经有点意兴阑珊的秦大小姐，才发现问题所在，用衣服兜着满满的收获，回到正在看热闹的周岩身边。 “哥哥，叔叔和阿姨呢？” “已经回去了！”周岩笑嘻嘻地盯着大小姐衣服前襟兜着的一大堆宝贝，笑了笑，“你摘那么多酸枣干嘛？” “当然是吃呀！”秦大小姐十分大方地抓起一把，塞到周岩的手里，“有福同享！” 周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看着秦若舒：“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就在咱们家房子后面的山坡上，我爸移植了一大片酸枣树。” “你不早说……”秦若舒气呼呼地瞪了周岩一眼。 “这些也不算浪费，”周岩笑了笑，“酸枣仁茶能安神，也就是治失眠，回家咱们们把果肉去了，送给你爸！” “真的！”秦若舒半信半疑地盯着周岩，盯了一阵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老秦失眠的？” “那还不简单？”周岩笑了笑，“有好几次，我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有黑眼圈，桌子上还有安神的药物……” “谢谢……” “一家人嘛，”周岩笑了，“老秦好歹也是未来的岳父大人……” “那咱们继续摘吧！” 来了驱动力的大小姐，拉着周岩将周围的酸枣全都收干净了，才罢休。 回到家，连门都没进，就拉着周岩跑到了后面的树林里，大有不把周家岭的酸枣收干净都不罢休的架势。 看得周岩老爹老娘都有点心疼了：“闺女，酸枣吃多了对牙不好！” “哥哥说酸枣仁能治失眠，我爸睡眠质量不太好，经常失眠……” 中午的时候，来串门的邻居，无意中知道了秦大小姐摘酸枣的目的，就把消息散了出去。 晚饭之后，邻居陆陆续续地带着大包小包的酸枣前来串门，感动得秦大小姐直掉金豆子…… 第283章 圈地 十月四号，是十一长假倒数第第二天。 天还没亮，秦大小姐就敲响了周岩的房门。 这次，秦大小姐终于没穿睡衣，身上穿的是户外装备，一几门就兴奋地晃着周岩的肩膀：“哥哥抓紧时间穿衣服，早饭之后，咱们上山勘察地形！” “老大，你饶了我吧，白天我给你摘了一天的酸枣，还背着你走了十多公里的山路，”周岩都快哭了，“昨天晚上，又陪你聊到十一点，你……” 秦若舒眼珠子滴溜一转，笑嘻嘻地探头，在周岩腮上种了颗草莓…… “我这就穿衣服，去准备早饭！” 计划休息一阵子的周爸周妈，被大小姐这么一搅和，也只得早早地吃了早饭，早早地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而周岩和秦若舒，趁着太阳还没爬上山顶，就带着装备出发了。 虽说周家岭村前的浮云山海拔只有不到三百米，远远地看上去，也是扁扁的，可当爬山的人来到了近前，才知道山到底不是小丘陵。 已经“征服”过青峰山的大小姐，出发前还是自信满满，可才爬到半山腰，就有点后悔了，叫苦不迭…… “哥哥，浮云山的海拔比青峰山还低一百米呢，可爬起来为什么会这么累呀！” 周岩笑着从腰上取下保温杯，递了过去。 “你没发现吗，青峰山的台阶，都是迂回向上的，延长了距离的同时，把坡度给降了下来……” 秦若舒恍然大悟：“我就说……” 稍事休息之后两人继续往上爬。 登上了被村里人称作二道坎的小山头之后，往山顶的路，就更加陡峭了，而且山石众多。 两人只能爬一阵子，休息一下。 不过，随着海拔的不断提高，山上的松树也越来越多，微风拂过松针，发出一阵阵“唰唰”的声音…… “哥哥，你听，跟班得瑞的变幻之风的声音一模一样呀！” “知道！” 周岩笑着取下背包，解下落在上面的垫子，铺到草地上，靠边躺下。 秦若舒见状，有点好奇，跟着躺了下去…… “闭上眼睛之后，全世界就只剩下唰唰的风声了……”说着说着，秦若舒突然坐了起来，推了推周岩，“哥哥，等酒店将来建成了，背景音乐全都换成班得瑞的专辑，特带感……” “嗯！”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主意……” 就在两人躺平的时候了，终于还是越过了山顶的阳光，洒在了草地上，照得两人眼睛痒痒的…… “哥哥，出太阳了，咱们继续爬吧，离山顶应该不远了……” 几分钟之后，两人终于成功封顶，周岩拿出相机，拍照留念…… 猛拍了一阵子之后，两人从浮云山的南麓下山。当然，周岩打算圈起来的树屋酒店项目的选址也在南麓。 浮云山的南麓，起伏不太明显，虽然山坡上已经成材的橡树和槐树大都已经砍伐殆尽，可还是剩下一小片东倒西歪的参天大树。 看着硕果仅存的大树，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手指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线：“以前，从这边，到这边，都是这样的树林，不过可惜的是，在被承包之后都被砍掉了，虽说现在重新被重视起来，可这些树要想长起来，还得需要很多年……” 山南麓的左侧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谷，拐角的地方，修建了一个小型的水库，将松柏的苍翠延伸到了水里。 周岩拉着秦若舒围着圈定好的地块仔细地转了一圈，大致地估算了一下地块的面积，然后又勘察了一下周围比较适合开辟公路的地方，在脑子里大致地画了一个草图。 忙完之后，两人从南麓下山，准备回家。 “哥哥，那是什么树？” “板栗，”周岩笑了笑，“昨天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哦……”秦若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挺拔的板栗树，树上挂有不少残留的“刺猬”，纠结了一下之后，回过头看周岩，“哥哥，你会做糖炒栗子吗？” “回去给你做！” “谢谢哥哥！” 等两人回到家，发现周老爹已经等在了门口：“石头，刚才老秦打电话了，说你跟小秦的手机打不通。” “刚才在山上，没信号！”周岩看了看秦若舒，“现在赶紧给老秦回电话吧！” 秦若舒愣了一下，迅速地掏出手机，给老秦打了电话。 “喂，爸，是我，若舒……” 大小姐捧着电话走远了，过了几分钟才回来，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哥哥，我想老秦了……” 周岩就拿大小姐的眼泪没辙，讪讪地笑了笑：“吃过午饭，就送你回去！” 安抚好了大小姐之后，周岩回新房把车子开了出来，停在门口。 大小姐的回家愁绪被老秦勾起来之后，就很难再压住了，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在周爸周妈的再三安慰之下，才填鸭式地把午饭送进肚子里。 吃完饭，周岩老爹老娘自然又是一通忙活，米面花生油和杂粮不停地往后备箱里塞，后备箱塞满了，老两口又在后排座位上放上了板栗、山楂，还有大小姐心心念念的酸枣。 “叔叔、阿姨，再见！” 眼看着回家在即，可秦若舒心里却又生出一丝不舍，看着后视镜里朝自己挥手的周爸周妈，眼里的金豆子终于兜不住，沿着脸颊滑落…… “给……”周岩递过去一张纸巾。 秦若舒擦了一下眼泪，回头盯着周岩问：“哥哥，你有没有感觉我有点多愁善感？” “很正常呀！”周岩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男人都喜欢温柔善感的女孩子，喜欢女汉子的，都不太正常……” 青崖离东阳市区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可让秦大小姐始料未及的时，她一进家门，就引来了秦爸秦妈的一通埋怨。 “闺女，你吃就吃了，干嘛还往回带？” “秦叔叔，邢阿姨，”周岩赶紧站出来给女朋友挡枪，“这些都是自家产的，尤其是大米，我们自己家都吃不完，到明年，可就成陈米了……” 说着，周岩将秦大小姐的酸枣拎出来：“这是若舒专门为秦叔叔你摘的，酸枣仁可以安神，缓解失眠……” 秦方远跟妻子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委屈的大小姐，笑了笑：“若舒，爸爸谢谢你！” “还有小周，辛苦你了……” 给岳父家送完东西，周岩拉着剩下的粮油送到了小舅店里…… 蓦然出现的外甥，可把李玉林给吓了一跳：“石头，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周岩反问了一句，“还有，我爸妈让我带了一点东西过来，你搭把手……” 李玉林见到姐姐姐夫的“礼物”也有点吃惊：五十斤大米，二十多斤自家压榨的花生油，还有一大袋板栗…… “石头，城里到处都有卖米的，你干嘛还带大米过来？” 周岩一句“自家种的”，把李玉林给怼住了…… 第284章 归程·庙小妖风大 十月五号，国庆长假最后一天。 吃过早饭之后，在未来岳父岳母大人的谆谆教诲声中，周岩载着女朋友踏上了长假的归程。 把女朋友安顿好了，周岩打电话叫来了工具人汉娜，把自己和执意要送行的女朋友，一起送到机场。 机场临别之际，大小姐的金豆子又止不住了，搞得周岩的心里也有挺不是滋味……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岩自己都有罪恶感。 挥别了眼泪汪汪的女朋友，踏上了飞往云中的飞机。 回到住处，先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又打电话安慰了一下泪痕未干的女朋友。 坐下之后，刚想考虑一下如何完成两个玄门的试炼大师，星瀚集团财务总监钱文庆的电话打了进来。 钱文庆这厮明明已经四十有余了，比周岩大了足足两旬，可刚认识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大”，喊得周岩尴尬不已。 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老大，我们已经到东阳了，上午已经跟市检反贪局的人举报了。”钱文庆微微有点得意，“正好咱们有个兄弟，跟反贪局的侦查一科科长是校友，明天差不多就能见到账本了……” 周岩点了点头：“郑云应该也到了吧？让他给东阳那边的供应商通个气……” “老大，你可真会玩儿……” 挂了电话之后，钱文庆回头看了看房间里正等消息的兄弟：“猴子，这事儿肯定不会让师哥担责任，咱们星瀚跟东阳这边是有交换的……” “猴子”姓侯，叫侯春来，是钱文庆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听到钱文庆空口无凭的承诺，满脸苦涩：“不可能吧，星瀚就算扩张，也不可能在东阳建厂，没有产业基础……” 钱文庆笑着摇了摇头：“是只对集团员工开放的安心商城，董事长下了重注，准备搞特色农业……” “集团这是打算扩张了？”侯春来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安心商城的需求没这么大吧？” “你呀，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钱文庆将举报的回执推到了侯春来跟前，笑了笑：“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青崖镇周家岭周传健？”看着凭条，侯春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老大，咱们是给集团公司传说中的周董办事？” “你以为呢？”钱文庆撇了撇嘴，“你什么叫我喊过邓卓老大？” “那这一切就已经很明显了……” “还有，”钱文庆瞪了侯春来一眼，“猴子，周董还没打算走到台前，这事儿你给我闷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晚上的时候，侯春来请自家师哥在大秦烧烤火锅吃饭。 一见面，师哥就给侯春来上眼药：“今天这事儿，你了把师兄给坑了，你们星瀚集团好歹也是上过新闻的，怎么连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非得要掀以前的烂摊子？” “我们只负责举报……”侯春来十分憨厚地笑了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师哥盛东方恶狠狠地瞪了侯春来一眼，“带头那个钱文庆，以前可是审计行业里面的‘笑面虎’，别看整天笑呵呵的，可栽在他手底下的人缺不少，你别告诉我，你们这一大帮人过来，只是来旅游的……” 侯春来尴尬地笑了笑，作为钱文庆手底下的老人，他自然清楚自家老大以前的黑历史…… “师哥，喝酒！” “就知道坑我，”师哥盛东方端起杯子，闷了一口，“你过来之前，老师专门交代过，让我帮你，现在可倒好，忙没帮上，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不至于，”侯春来笑了笑，“这次我们星瀚集团来了两个副总级别的人物，一个是财务总监钱总，还有一个是安心商城的郑总。” “安心商城？”师哥盛东方眉头微蹙，“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前一阵子用安-225往国内运奶粉的那个！”侯春来微微有点得意，“郑总是过来善后的，具体能给东阳留下多少项目，就看你了！” “这可真是……”盛东方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其中有几分喜悦，也有几分羡慕…… 第二天下午一上班，盛东方就接到了青崖镇所在的青安区档案局打来的电话，那些“不知所踪”的方案，被发现“放错了地方”，已经找到了。 没过几分钟，农信社又打了电话，以前纸质版的账目，“还没有销毁，已经找回来了”。 之后，是青安区财政局的电话…… 盛东方赶紧指挥手下，分头行动，查找当年的资料。 晚上的时候，几个小组的人凑到了一起。 虽然侦查科的人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了，什么煤气罐藏里钱，什么开公车走私的，可当大家汇总了情况之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屁大的芝麻官，短短十三四年时间就聚集起了上百万的财富…… “到底是我太迟钝，还是世界变化太快了？” “这周传健以前任职的周家岭，可不是什么富裕地方，年年都有政府扶贫拨款，专项的三通资金……”盛东方瞥了一眼汇总起来的材料，微微叹了口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农业税是一年之前才取消的，以前农村还有提留款、义务工……” “那也就是说……”一旁的一个科员微微叹了口气，“基层老百姓对党和政府的信任度，有相当一部分是被这些基层的蛀虫给打了折扣？” “恐怕是这样的！”盛东方微微点了点头，“把资料整理一下，明天咱们去村里查……” “老大，村里那十多年的账本，短时间内恐怕……” “举报村官的那些家伙，全都是有证书的注册会计师，还有不少在审计部门呆过，我跟上面申请一下，让他们也加入进来……” 开学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周岩接到了自家老爹打来的电话。 听声音，周老爹微微有点兴奋：“儿子，上面有人来查周传健了，听说是检察院的人，这回，这个狗东西，肯定是跑不掉了……” 检察院的十几个侦查员，再加上星瀚控股的十六个财务人员，只花了两天，就把周家岭零五年之前十五六年的账本全翻了个遍。 统计完数据之后，纵然反贪局侦查科的侦查员们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被吓了一跳…… 挪用上面发下来的扶贫款和工程款存在自己家的银行账户上吃利息，只是基本操作；而在已经有了工程拨款的前提下，这位读作周传健、写作土皇帝的村支书，硬是把村民干活就有钱拿的工程，变成了完不成一定工作量就得交钱的聚宝盆…… 整理完账本的第二天中午，统计好的材料，放到了东阳市书记的办公桌上。 “吴局长，结果如何？” 反贪局的局长苦笑着瞥了一眼统计资料：“您还是自己看吧……” 当天下午，市里召开针对县级以上领导干部的专题扩大会议…… 第285章 诊脉护腕 周传健很快就住进了免费的班房。 而他住进去没多久，村里就得到了消息，很多深受其苦的村民，高兴得放起了鞭炮…… 然后，周传健原本“贪污挪用公款数额特别巨大”的罪名，后面又多了一条：“影响极其恶劣”…… 东阳的头条里，“一个村官贪污百万被判无期”的头条，很快就被星瀚集团下属安心商城供应链将会跟东阳合作，打造特色农产品种植基地的消息给压到故纸堆里去了。 东阳可以作为特色种植基地的地方很多，可让东阳市的父母官们意外的是，安心商城选的是刚刚发生过“大案”的青崖周家岭。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些里面有猫腻，可东阳的父母官们，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无法锁定所有事情的源头：最近几年，从周家岭考出去的大学生太多了，谁知道是那个无意中结识了大人物…… 原本，父母官们还以为安心商城郑总，只是给一些特色农作物的种子，给一份种植说明就完事儿，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安心商城竟然拉来了农业大学的教授团队，对全村的土质都做了抽样检测…… 专家们忙活了一阵子，给出了特色种植方案：蓝莓、紫薯和茶叶。 东阳本就产茶，星瀚能搞出一个高端品牌来，东阳方面自然是乐见其成。 而蓝莓和紫薯，对于东阳政府的官员们来说，就是意外之喜了：东阳种植这两样东西的农户可很少，有安心商城打头阵，东阳这边很快就能针对蓝莓和紫薯打造产业链…… 不过，让东阳政府的父母官们意外的还在后面，在敲定了特色种植方案之后，安心商城的总经理郑云，竟然拿出一张画了圈的地图，然后扔了一张巨大的馅饼…… “打造绿色生态酒店？” 偌大的馅饼把东阳市政府的高官们都砸晕了：虽然只是生态酒店，可这意味着财大气租的星瀚集团，将触角伸向了东阳市…… 东阳市政府的父母官们大手一挥，将大半个浮云山都圈给了星瀚集团；至于浮云山位于邻县的部分，东阳市政府也很快帮忙出面给圈了下来…… “大事成矣！” 晚上帮着复习升本功课的时候，周岩将好消息告诉了秦大小姐，把大小姐给高兴坏了。 “哥哥，那现在是不是留可以让人种树了？” “那是！”周岩夸张地大手一挥，“马上安排……” 只可惜，秦大小姐即将成为建筑设计大师的美梦，很快就醒了：前面有一大堆高等数学难题在等着她…… 秦大小姐距离专升本考试还有五个月，而周岩同学离研究生招生考试，还有十四个月…… 虽然周岩觉得以自己开了挂之后的水平，考研应该没问题，可还是借着给女朋友复习的机会，自己也复习了一下。 闲暇之余，周岩开始着手搞定系统发布的玄门大师徽章任务。 第一个任务，弘扬道家文化，周岩还没没有头绪，反而是第二个任务，“弘扬发展中医”，已经有了点眉目。 想要弘扬和发展中医，离开必须让中医中药常态化，相比于十多年后异军突起的中药，中医传统的诊断手段“望闻问切”就生僻多了：这里面有传承的因素，有经验积累的关系，也受医疗器械采购利益链条的影响…… 周岩想到的办法是将中医的诊脉手段现代化，将“脉象”数字化，而实现这一切的载体，是周岩构思出来切号脉护腕。 周岩的构思来自于十多年后玩过的带计步功能的运动手表和电子血压计：利用压力传感器，将脉象的跳动数字化，然后跟数据库比对确定脉象类型；而且，更加精准的数字脉象，更有利于问诊…… 本质上，号脉护腕跟电子血压计区别不大，只不过是多了两组压力传感器，而且人左右手脉门对应的内脏不同，因此诊脉护腕必须成对使用。 而诊脉护腕的电路结构并不复杂，压力传感器，数据处理模块，还有通讯模块，剩下是周边电路。数据模块和通讯模块用的都是低功率芯片，护腕上配备的锂离子电池不需要做得很大。 最后，周岩按照星瀚集团现有的芯片加工能力将芯片模拟流片，组装之后，成品也就跟打网球用的护腕差不多大。 如果芯片技术成熟，护腕整体尺寸还可以做的更小…… 在虚拟空间里完成了整体设计之后，周岩把跟着孙思邈和李时珍行医时，所经历的脉象，根据感觉还原了出来，数据化之后，做成了数据库。 刚开始，周岩只打算做一个数据库框架出来，可很久没在空间里干活儿，用力过猛，直接把平台给做出来了。 完成之后，回到现实中，直接甩了一个超大号的加密压缩包给邓卓。 虽然周岩一直喊着“当老板的只是负责指导工作，要不然要那么多员工干嘛”，可当邓卓打开压缩包，浏览过里面的内容之后，还是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当老板的把活儿都替你干完了，还要你干嘛？ 掐着时间的周某人，感觉邓卓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打了个电话过去：“这个玩意儿，是我身后那一群老家伙笑着没事儿开发的，你给找一群人，给把项目做起来的……” 邓卓的心这才好受了一些，他对周岩身后那一群变态的能力，已经见怪不怪了，微微一笑：“周董，我感觉这个平台的潜力不止如此，咱们可以邀请一些中医专家在线诊断，反正他们平时笑着也是闲着……”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借口我已经预留出来了，剩下问诊模块，就由咱们的人来做吧！” “那，周董，项目的名称……” 周岩想了想，随口来了一句：“云脉，云诊脉的意思，可以吧？商标是三个蜷起的手指轮廓构成的祥云，呆会儿我给你发过去……” “老大……”邓卓笑着调侃了一句，“我怎么感觉这名称有点草率呢？” “大道至简……” 剩下的就不用周岩操心了…… 周岩这边刚忙完，宿舍里的一群吃货也开始盘算深秋的第一顿火锅。 开学两个多月，吃货们的钱包，基本上已经瘪了，开学时大家都不屑一顾的食堂，成了香饽饽。 没钱的时候，大家也都不嫌弃食堂大爷大妈手抖了。 作为宿舍里唯一一个实现了财务自由的土鳖，周岩自然得充一回胖子：“周末咱们去老严那边吃火锅，你们只需要带嘴去就可以了！” “还是老周仗义……” 第286章 就业 云中的家具市场容量终究是有限，在没有大规模张贴小广告的前提下，经过了半年多的挣扎，周记木器店的业务已经趋于饱和。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周岩根本就没打算做大。 于是，金九银十的十月下旬，周岩干脆换了张，只接熟人的单子，用开了时间很短的箱货轻卡，换了一辆全新的长城皮卡。 “老周，你换车了？” 周岩笑着踢了踢皮卡的轮胎：“这也算车？” “老周，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欠揍呢？” “对，一起揍他……” 五六分钟之后，周岩抚平了被起哄的牲口们蹂躏得是吹过了台风的短发，微微叹了口气：“刚才动手的，我已经记住了，呆会儿你们自己坐公交……” 考虑到一群吃货好久没有开荤了，周岩采购食材的时候，基本上是以羊肉片为主，兼以草鱼、毛肚、鸭血，像香菇、侧耳、娃娃菜之类的素材，相对比较少。 到了地方，基本上就周岩什么事儿了，其他几个人主动接过了洗菜、制作锅底的人物…… “准备来吃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大家齐刷刷地坐到了桌子跟前，麻利地找好了碗筷，拿在手里。 “至于吗，就跟谁要跟你们抢似的！”左季云解开一袋羊肉片，夹起一筷子，放进了锅里…… 虽然周岩买的羊肉片是机器切出来的，可也符合“高级”羊肉片的特征，片薄如纸，易熟，入锅之后，搅一下就熟了。 于是，还没等忙着往锅里添肉的左季云动筷子，锅里的肉就已经少了一半…… “喝酒！” 三杯啤酒下肚，一向比较慵懒的左季云，突然发了神经，来了一句：“咱们已经大三了，将来有什么打算？” “考研！”这是严文涛。 “跟他一样！”这是于洪亮。 到周岩的时候，就只剩“me too”了。 东北大爷们儿何秋霖比较实在：“工作，赚钱！” “我跟林子差不多吧，”杨海胜笑着掩盖了小眼睛的光芒，“找工作！” “我……”林俊峰瞥了一眼杯子里的酒，“我还没想好呢！” 比较佛系的赵睿杰，想法也类似：“不是还有一年多吗，再说！” “再说？”左季云嗤之以鼻，“大四基本上就没什么课程了，除了实习就是毕业论文……” 左季云说到一半，被严文涛给打住了：“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喝酒……” 虽然大家都痛快地端起了酒杯，可脸上那满怀心事的表情，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学校里一年一度的校园招聘马上就要开始了，最先入场的一般都是五大电力公司，而后才是一些不太对口的央企、国企。 众人搬到校本部已经有一年多了，第一年校园招聘的时候，大家都没当回事，可现在经左季云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只剩一年多了。 几瓶啤酒下肚，大家都暂时忘却了左季云制造的恐慌…… 当然，在大家努力地喝酒想要忘却愁绪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周岩表情轻松。 倒不是周岩同学幸灾乐祸，而是周岩并不担心自己的舍友基友们找不到工作：高考人数爆炸之前，就业压力还没那么大，以周岩自己的亲身经历为参照，宿舍里所有人都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而且，就算这些牲口找不到工作，土壕周也有办法给安排了。 高考之后，周岩并没有选择复读，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不希望这些大学时代的小伙伴们变成熟悉陌生人。 聚餐结束之后，一群人藏着严文涛和于洪亮收拾了一下残局，然后搭乘公交返回学校。 这边，刚被左季云给制造了恐慌，回到宿舍大小姐又“旧事重提”：“哥哥，我们这边已经有单位进学校招人了。” 周岩见大小姐的表情不太自然，就知道佣人单位开的条件不行，微微一笑：“设计院绘图员，或者资料整理员？” 秦若舒微微点了点头：“工资只有两千多！” 大小姐的专业是城市规划与管理，有建筑学的课程，也有公共管理方面的课程，不过，招聘的范围，侧重点还是公共管理方向，而且招聘的范围以环卫、城管、市政居多。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我爸为什么让我升本考研了，”秦若舒心有余悸地盯着周岩，“哥哥，您们那边的招聘呢？” “差不多吧，”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招的都是技术员，可更偏向于操作方向的，大都跟设计无关……” “那咱们一起努力吧，我升本，你考研……” 说着说着，大小姐突然皱起了眉头：“对了，哥哥，晚上都没见过你复习功课，不会影响到呢吧？” 周岩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过一阵子，下午没课的时候，我就去学校上自习……” 新的一周开始了。 虽然很多学生对校园招聘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看到学校体育馆外面挂着印着各大圈内知名公司名字的条幅，激动之余，也有些忐忑。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一群人结伴去体育馆体验面试的赶脚…… 没有故意留了纸屑的地面，也没有招聘人员故意留下来的笤帚，更不会有故意错误摆放的椅子。 有的只是一间间专门用来收简历的小隔间，里面招聘人员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看到有过来应聘的，连头都不带抬的：“同学，简历留下来，等通知就可以了！” 至于初选？ 周岩悄悄地留意了一下，大型国企一般都挑成绩出色，而且获得了很多荣誉把简历做的厚厚的那些应聘者。 至于第二轮应聘，周岩没见过，不过也能猜得出来。 谈资薪、谈福利，可以就签就业协议；谈不拢？对不起，非985非211双非学校的学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工大的学生不比那些985、211的那些天之骄子，根本就没机会也没能力参加那些国家级的智力竞赛，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荣誉，就只有三好学生和国家奖学金了。 大多数的招聘人员，挑选简历的时候，都没太避讳学生们，很随心，很随意，也很伤人…… 周岩宿舍里一群在象牙塔里住了两年多的青年们，大受打击：社会实在是太残酷了。 倒是何秋霖，笑呵呵地揪了揪周岩的衣角：“老周，要是你那些专利放到简历里，应该会大受欢迎吧？” 没等周岩开口，一旁一个负责招聘的hr突然插了一句嘴：“同学，你真的有专利，发明专利还是实用专利？” “国家发明专利，”周岩抬起头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hr，“打算考研，暂时没有找工作打算……”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第287章 云脉 正在进行应聘体验的周岩，自己也不知道，脑袋上顶着的发明专利又多了一个：一种新型中医电子诊脉护腕。 拿到发明专利之后，邓卓从负责系统软件的白泽系统公司抽调了一部分人手组建了云脉医药，公司的第一个主打产品自然就是被称作云脉护腕的诊脉护腕。 这年头，种花家民族意识还没开始觉醒，传统的中医自然也没那么受待见，因此当云脉的技术员拿着大批中医诊脉护腕找到首都的各大中医院校要求合作时，让很多学了多年中医的老教授都受宠若惊。 合作就此展开。 云脉医药的技术员开始跟中医院校的师生一起，利用中医院校庞大的医患群体测试校准云脉护腕的数据库。 中医院校的师生，在了解云脉的基本原理之后，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老生常谈的词汇：中医药定量、定性分析。 可是…… “丁总，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甚至病灶部位不同，都会对患者的脉象造成影响，你们这样做测试，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被称作丁总的云脉医药总经理丁林，听到对面老教授的问题，礼貌地笑了笑：“那我们只需要要求同存异不就可以了吗？” 丁林自然不会告诉对方，公司手里掌握着好几项“黑科技”：大数据算法、智能ai算法，还有好几项加密算法。 虽然中医院校附属医院来中医问诊的患者并不是很多，远远比不上协和，但对于云脉医药的技术人员来说，有病人，就有新的收获：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几十个数据采集点就收到了上千份脉象数据。 有收获固然高兴，可让云脉医药的一众技术人员感到惊悚的是：这几千份数据跟公司数据库里的样本数据做过比对之后，竟然出现了雷同…… 中医学院的学生体验过云脉护腕的诊脉效率之后，着实有点震惊：要是这玩意儿大规模普及，学中医的可就麻烦了！ 而后，学生们很快就将问题反馈给了带队老师，然后层层上报，得到的校方反馈却是：你们的见识，实在是有点太狭隘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中医学院的院长被逗乐了，“凭手感诊脉，总有手感不稳的时候，机器可就不一样了，丁是丁，卯是卯。” “可是……”带队老师还是有些不理解。 “你见过有几个西医医师因为温度计和血压计的普及失业了？”院长笑了笑，“你们不是天天喊着中医现代化吗，现在机会来了，反而被吓住了？” “还有，”院长笑着拍了拍带队老师的肩膀，“有了新的诊脉手段，并不意味着中医学生就得失业了，咱们拿首的是辩证，而且，中医诊断，望闻问切，只是一个切，就把你们给吓住了？” 老师恍然大悟：“您是说护腕的出现，必定会带来中医诊脉手段的普及，而在这背后，必定会衍生出一个庞大的辩证治疗的需求……” 中医门诊用上了新型诊疗手段，自然瞒不过喜欢养生的大爷大妈们。 一回两回的，还不好意思问，用的多了，自然会生出好奇心。 “小林呀，这对跟护腕差不多的机器，好像挺不错的呀！” 作为一名老中医，“小林”哪能不清楚对面老太太的小心思，微微一笑：“这是星瀚集团最新推出来的诊脉护腕，号脉用的！” 老太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是不是说，只要有这么一对护腕，就相当于有一位医生在身边？” “刘阿姨，可没有您说的那么玄乎，”“小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玩意儿，只能告诉你你是什么脉象，身体什么地方可能有问题，至于开药方，还得靠医生……” 老太太可不信邪，回到家就跟儿女打听诊脉护腕的事情。 这年头，很多儿女求着老人提要求都还得不到回应，一听到老娘有这样的要求，赶紧打听…… 类似的情景，在首都的很多地方重复着。 云脉医药的总经理丁林见效果不错，推出了免费试用版的云脉中医平台，硬件设备很简单：一个自带程序安装包的蓝牙接收器，一对诊脉护腕。 老头老太太们自然是拿捏不住时髦的高科技，只能求助于子女…… 子女们激动得热泪盈眶：老人家终于有求着我们的地方了！ 云脉中医平台的使用说明书都在包装盒里，按照提示一步一步安装程序就可以了。 安装完成之后，电脑桌面上出现了一个云朵的图标“云脉中医平台”。 点开图标之后，屏幕上出现了操作提示“请按要求佩戴云脉诊脉护腕”。 诊脉护腕的造型跟血压计类似，只不过使用的时候，需要找准手腕的位置，而且缠绕的力度也有要求…… 所幸，软件的提示很给力。 护腕带好之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下一步的要求：“请跟随指示呼吸……” 十几分钟之后，几段波形图出现在电脑屏幕。 【是否传送到平台进行诊断？】 【是！】 按下之后，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屏幕蹦出一个对话框：【诊脉结果如下……】 对话的末尾，是另外一个【如果需要咨询专业的医师，请点这里……】 一整套诊断流程走下来，不光是老太太，就连打算看热闹的子女们，都被镇住了：什么时候，中医也变得这么高大上了，轻易就实现了西医的专家会诊？ 于是，云脉中医平台，迅速地火出了圈。 没过几天，首都的各大中医门诊，都开始要求自家的中医师入驻平台…… 与此同时，远在云中的周岩，收到了系统提示：【玄门大师徽章任务二，已完成】。 看到提示，周岩愣了一下，然后微微送了口气。 第二个任务已经完成，至于第一个任务，弘扬道家文化，周岩也已经有了灵感，电影：道士下山，灵感来源于十多后广为流传的一个事实：道士乱世下山救人，盛世归隐山林…… 至于道士下山这个题材，七年之后，种花家某国际知名导演拍过一个同名的电影，一部鬼畜玄幻无厘头特效电影。不说电影质量怎么样，光是用用“道士下山”四个字作为片名，完全就是玷污了历史上那些在乱世中为了芸芸众生而努力的有道之士…… 我要为“道士下山”正名。 周大少爷好歹也是拍出过《越女剑》这样高分动画片的导演，对于电影制作过程中的所有环节，都不陌生。 不过，周岩没打算自己拍，而是打算只写出剧本，然后再背后充当监制就可以了。 有了创意，大纲也就有了，从虚拟空间里借了点时间，很快就把剧本给完善了…… 第288章 道士下山 故事是从二十一世纪开始的…… 长安某大型房地产开发公司在开发某个文旅项目时，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文旅项目所在的山谷里有一座破败的道观，里面住着一位老道士。 非保护建筑，使点手段也就推倒了。 可让开发商意外的是，外围的劝搬公司在劝搬的时候，遇到大麻烦了：道观附近村子里村民竟然护着老道士。 涉及到农民，可就不是小事了，开发商只得求助于政府。 不过，就在政府的工作人员登门的时候，老道青石子亮出一大堆军功章。 “道观老道士做不了主，请政府看在这些军功章的面子上，等一阵子，馆主很快就回来了……” 与此同时，远在欧洲某国实验里做实验的年轻馆主秦松，刚刚完成了工作，正想松口气，秘书推门进来：“秦总，刚才有人捎来一个口信，老家道观守不住了……” 秦松马上赶回了国内，见到满脸沧桑的老道士，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师父……” 只是让秦松始料未及的是，自家师父竟然从身后拿出一张度牒，放到秦松跟前…… 虽然秦松是青石老道一手养大的，可一直以来，受到正规教育的他，却很排斥当道士，认为这是迷信。 青石见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咱们所在的守山观，是道家隐仙派的旁枝，看家的本领是《紫微斗数》和《梅花易数》，老道应该是明国初年生人……” 说着，青石老道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青石的记忆中，童年充满了饥饿与流浪，直到被师父领上山，讲授经文，学习命相之术，学习医学。 童年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而且青石老道的天姿卓越，短短的十几年时间，已经把师父的学问给掏空了…… 于是，在神州沉沦开始的年代，师父把他赶下了山，让他去寻找自己的道。 下山之前，师父交代了几点：第一是不得向任何人透漏本门绝学《紫微斗数》；第二，多学，多听，少开口；第三，只有六个字，“不唯道，不畏道”。 虽然青石有点懵懂，可还是两手空空地下山了…… 虽然青石两手空空，可靠着在山上看过的杂书，靠着给人算命、堪舆，也饿不着肚子，富裕时还能接济一下穷人。 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刚刚下山的青石被多年之前已经下山的师兄给盯上了，打算拉着他一起开创一番事业。 师兄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师父收了关门弟子，而且也不知道青石学的是师们命理学里最神秘的《紫微斗数》，一眼就看出了他心术不正。 青石一边虚与委蛇，一边策划着逃跑。 所幸，师兄只是当青石当成了一个小棋子，并没太当回事。 于是，过防身功夫和“跑酷技术”——轻功的青石，在某天夜里开溜了…… 之后，青石一路辗转，来到了中远，没过几天，花园口大堤被掘开，黄泛区一日扩张千里。 无奈之下，老道士只得跟着流民一路往西。在逃亡的路上，靠着学过的一手医术，老道士很快就成为了灾民们的主心骨。 在命运的安排之下，青石带着大部队跑到了陕北，只是刚到幸福的地头上，老道就被人给举报搞封建迷信活动。 竟然敢说道家文化是迷信活动？ 看小道不辩得你们哑口无言。 “我们道士，信奉的是自家的祖宗，哪有什么封建迷信？” 负责教育群众的女战士，一看老道竟然还不服，顿时就被激起了斗志：“那你给人算命是怎么回事？那些东西有科学依据吗？” “那是哲学，”青石小道寸步不让，“咱只是在他们人生遭遇困顿的时候，给他们一点希望……” 女战士很快败下阵来，辩不过，自然得换人…… 经过一系列的说服教育，青石依旧是一个顽固分子。只是，被教育之后，青石老道脸上那纠结的表情，意味着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顽固的青石，自然就被边缘化了，青石依旧安之若素。不过，却把算命业务给停了，说起了评书，讲一些侠义小说，或者是给熟悉的小难友读书认字…… 两边的关系，一直就这样僵着，直到根据地遭遇了严重的危机：扫荡。 关键时候，青石还是很给力的，拿起了枪，上窜下跳，打死了不少鬼子。而后，青石很快便融入了根据地，当起了军医，随着部队转战西北…… 之后，青石又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转折：师父被师兄杀害，只给他留了一张血纸条：不唯道，不畏道。 转眼间，五六年时间过去了，青石也已经从一名顽固的“封建残余”，变成了坚定的革命战士。 时隔多年，青石再次回到了长安城，他的身份变了，师兄的身份也变了，从一名投机分子，变成了恶贯满盈的特务…… 为了对付师兄，青石拿出了很多年都没有使用过的《紫微斗数》，做了局，把师兄送到了师父的衣冠冢…… 听到自家师父讲完自己的传奇经历，秦松微微沉默了许久，才微微叹了口气：“师父，那本《紫微斗数》到底是怎样一本书籍……” 青石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去欧洲之前我给你的那本星象学吗？” 秦松瞪大了眼睛：“你别告诉我……” 青石坚定地点了点头，再次把度牒推到秦松跟前，微微一笑：“我们守山观就只剩我们师徒了，你不接下来，我可没办法跟已经仙逝的师父交代……”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青石笑了笑，“为师大限将至，等你接任了掌门，门规你自己定……” 一个月之后，秦松将度牒文件提交到了宗教事务管理局。 守山观的名字一出现，便引起了青石老道众多老战友的关注。只是，当一众战友差人找到登记的守山观时，道观已经被拆了，签署同意文书的是“苍松子”…… “苍松子人呢？” “已经下山了……” 写剧本的时候，周岩往剧本里添了点私货：已经下山的苍松子秦松，原型就是自己，只不过换了一重身份而已；而最后苍松子下山的原因，周岩也留下了悬念，等待有心人的解读…… 完成之后，周岩将剧本扔给了邓卓。 “老大，不是吧，又来，你这是大银幕上瘾了？还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周岩只是翻了翻白眼：“你先看完再说！” 邓卓花了一个多小时，看完了剧本，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给周岩回了电话：“老大，我怎么感觉你在拍自传？” “就当是吧，制作费用先由你那边给垫上，要是赔了，我让管家给你把账平了……” 第289章 吉石出品 邓卓这边接到剧本之后，先让法务部门申请了着作权，然后扔给了妻子杨莉。 虽然杨莉已经从丈夫那里听说过周岩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作风，可亲自体验到了，还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家伙背后，到底站了多少人？ 虽然邓卓已经说了，周岩自己承担拍摄成本，可以随便花，可杨莉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联系了圈子里的同学，知名制片人李梦怀。 一见面，杨莉就把剧本递了过去。 “这是……” 李梦怀强压下内心的困惑，翻开了剧本…… 一开局，剧本就创造了矛盾：拆与被拆的矛盾。而后剧情更是发生了翻转，一下子回到了热血年代。 不过，让李梦怀意外的是，主人公似乎是一个道士，一张坑蒙拐骗的嘴，还有一身自称是“防身用”的功夫。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撞上了时代大潮之后。也发生了改变…… “不唯道，不畏道！” 大致浏览完剧本，李梦怀轻轻地放回了桌上，笑嘻嘻地看着杨莉：“老同学，这本子还不错，只要导演的水平不错，应该能拍出来不错的本子！” “你再看看这个……”杨莉笑着将拍摄要求递了过去。 为了完成系统给的弘扬道家文化的任务，周岩只得将剧本里某些涉及到道家文化的镜头给卡死了。 李梦怀只得拿起要求，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些应该没什么要求，在奥运会之后，关于弘扬传统文化的作品，响应度都很高，更何况这个剧本还涉及了神秘的道家……” 说着，李梦怀微微笑了笑：“老同学，你是打算把剧本卖了？” “不……”杨莉笑嘻嘻地打量着李梦怀，“让你担任制片，你有没有信心把片子拍好？” 没等李梦怀开口，杨莉又加码了：“剧本是吉石提供的，投资方是星瀚控股，投资不设上限……” 李梦怀被打动了：财大气粗的投资方，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最关键的是，剧本有点向主旋律的方向靠拢，多少能蹭一下六十周年国庆的热度。 李梦怀本以为有钱，手里还有不错的本子，应该就能找到大导演，可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国师在拍《三枪》，陈凯戈在主旋律剧组客串。而内地三大巨头中的另外一个，冯钢又不太适合这样风格的作品…… 这可让李梦怀犯了难，直到手下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可以去香江那边找八爷试一下！” 在一众手下的撺掇之下，李梦怀拿着本子飞到了香江…… 八爷看了剧本和拍摄要求，有点意外：“投资剧本的老板是道教的信徒？” “未必，”李梦怀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剧本里有句话说的比较好，不唯道，不畏道。本来《道德经》里就已经说过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只是一种信仰，或者追求……” 李梦怀知道八爷家里有修道之人，因此来香江之前，就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八爷满意地点了点头，感慨良深地叹了口气：“这才是求道之人该有的态度，对了，这个剧本是……” “吉石提供的，”李梦怀笑了笑，“去年上映的那个动画版《越女剑》就是他的作品。” 八爷的眼睛亮了：“圈子里很多人想跟吉石合作，没想到我竟然成为了第一人？” “还有就是……”李梦怀的语气之中带上了一丝蛊惑，“投资方是星瀚控股。” “两次救灾捐助都拿了头名的那个？” “对，”李梦怀点了点头，“老爷子，投资方说了，酬劳您可以随便开，演员随便挑……” “酬劳随便开？”八爷有点意外，“可这剧本的要求实在是太低了……” 李梦怀巨汗：“一般导演应该都不敢接这样的活儿，最起码要求里演员气质要中正平和，一般导演可调教不出来……” “也是……”八爷被李梦怀一个马屁拍舒服了，“演员这一块的要求也比较高呀，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选角？ 选角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制片方和导演斗争的阵地，李梦怀也跟导演争过三四号主演的问题，可眼下背后的投资方是星瀚，李梦怀可不敢一个人把大锅给揽下来：“八爷，男一号，还是您来定吧！” 鬼精！ 八爷笑了笑，想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沾满了小标签的大本子，翻了几页，从找到了只有跟前内容的一页：“富枕云，前两年的金鸡影帝，演技一流，古装气质应该不错。” 李梦怀点了点头：“那男二号呢？” “就张智晓吧！” 两人会心一笑：富枕云的颜值相对其他电影的男一号还是差一点，需要补回来，古装男神张智晓是最佳选择，而且也能hold住科技大佬商业精英的人设。 商量完了演员之后，八爷向李梦怀提了一个让他很意外的要求：找道教的人给主演培训道教知识。 听完要求，李梦怀算是体验了八爷的认真，只得将问题转给了杨莉，而杨莉则将问题抛给了周岩…… “八爷到底是八爷，这个问题好说……” 周岩打开电脑，从里面找出来一个大号的压缩包和一个只有十几k的文本文档，发给了杨莉。 杨莉收到文件之后，马上打给了周岩：“石总是你发了那一大堆关于算命的书籍也就罢了，里面都有注解，可你单独发的那个只有十几k的文档，是几个意思，里面玄玄乎乎的，根本就看不懂……” “你不是要找人负责培训吗？”周岩笑了笑，“这份《指玄篇》，是武当一脉已经失传了的秘笈，只要拿出来，让他们派人指点一下演员，还是没问题的……” “武当失传的不应该是太极剑谱吗？” 周岩捂住了脑门子：“姐，你已经中了金庸的毒了……” “好吧，你了别骗我……” 挂了电话之后，杨莉还是决定有点难以置信，想了一下，将新招的女秘书喊了过来：“小齐，你去找一个能抄古籍……” 说到一半，杨莉突然超正在往这边走的秘书挥了挥手：“算了，我自己解决！” 说着，杨莉又拿起了电话再次打给了周岩：“石总，一事不烦二主，我听我们家老邓说，你毛笔字不错，那麻烦你给抄一本那个《指玄篇》呗？” 周岩直接无语了，纠结了一阵子，点了点头：“好吧！” 周岩对于自家“师父”陈抟老祖的《指玄篇》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教程里，前前后后抄写了上千遍，差不多都能背下来了。 原本，《指玄篇》应该是隐仙一脉的秘笈，只可惜周岩的“师兄”火龙真人传到了张三丰手里之后，再往下传了一代，就失传了…… 第290章 女朋友驾到 “哥哥，我想你了！” “我也是！” 周岩算是体会到秦大小姐的粘人劲儿了，笑了笑：“周末我去新海找你？” “还是我去云中吧，”秦若舒笑嘻嘻地盯着周1岩，“自从去年五一之后，我就没再去过云中呢，而且我也不知道咱家装饰成什么样子了呢？” “这好说，让汉娜给你定机票，送你来云中……” 周四下午，没什么课的秦若舒，直接搭飞机飞到了云中，一出接机口，秦若舒就扑向了等在那里的周岩。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接起大小姐，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放我下来！” 帅哥美女的组合在人烟稀少的云中机场倒是十分亮眼，就是周岩的大皮卡实在是太掉价了…… 秦若舒倒是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架势，美滋滋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系上了安全带：“哥哥，我还以为你不会在云中买车了呢？” “我也不想买，可木器店实在是不想开了，太费时间了，那辆货车买的时候，单买六万，买皮卡有优惠……” 周岩笑了笑，提着行李箱放到了后排座位上，回头打量了一下大小姐的装束，羊毛衫、长摆裙加羊绒大衣的组合，看起来倒是青春靓丽，可羊绒大衣却是去年周岩送的圣诞礼物，有点过季了。 上车之后，系好安全带之后，周岩扭头朝大小姐笑了笑：“咱们现在是去逛街，还是先回家？” 秦若舒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去逛街？” “妹子，你这衣服穿的时间有点长了！” “还是算了吧……” 秦若舒见周岩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纠结了一下，才试着问道：“哥哥，要不你自己做一件，作为圣诞礼物？” “这个可以！” 周岩每次去新海职业技术学院的食堂，都会受到暴击，而秦大小姐到了周岩的小窝，也受到了一次暴击，不起因为房间小，而是因为房间里竟然有暖气，而且室内温度达到了二十五度以上…… “太欺负人了！”大小姐差点就掉眼泪了，“为什么我们宿舍里的暖气，到了十二月才开始供暖，而且房间里一点都不热……” “云中可比新海冷多了，”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别看白天气温挺高，到了半夜，能降到零下十度，十二月份，还能再往下降十度……” 大小姐脑补了一个零下二十度的情形，缩了缩脖子：“哥哥，咱们晚上自己做吧！” “正好，”周岩笑着拉开了冰箱门，“家里那边刚运过来一批海鲜！” 女朋友驾到，歇菜多时的电视机，终于有了登场的机会，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自家女朋友竟然追剧，而且追的还是比较奇葩的《乡村爱情》。 这画风有点不太对劲呀！ 周岩欲哭无泪：你看《越狱》也行呀，还没发福的米帅多帅？非得看一群秃顶的中年男人和一群彪悍的中年妇女。 所幸，《乡村爱情》每天只有两集。 就在周岩送了口气的时候，秦大小姐突然跑到周岩的电脑跟前，坐下去连头也不回：“哥哥，你知道哪里能看第五季的《绝望主妇》吗？” 周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看《绝望主妇》的妞儿，可都不是善茬子…… 可见到女朋友回头女，哀求似的盯着自己，周岩一下子就丢了魂儿，登陆歪国的网站，将视频下载到了本地。 “提前说一下，可能没有中文字幕！” “不要紧，”秦若舒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跟着舍友一起看的，平时也只在周末看，打发一下时间……” 平时不是上课就是复习，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的，难得有放松的机会，秦若舒自然是放纵一下，看剧看到晚上十一点多，还打算继续，知道周岩来了一句：“媳妇儿，咱们是不是该睡觉了……” 周五，上午有两节课，邓论。 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准备了早饭。 才七点多，周岩拉着已经收拾妥当的小姐跑到了教室里，在教室里靠后的位置占了座位。 两人坐下，刚过了还不到十分钟，其他几个班的同学就已经开始进教室了。 这可把秦若舒给吓坏了：“哥哥，你们学校的学生都这么自觉吗？” 周岩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还有更恐怖的，下课之后，我带你去看一下……” 七点二十左右，周波班上的女生开始就位，进门之后，看到坐在周岩身旁的秦若舒，都有点意外，也有点好奇。 可班上的女生除了刘雪晴之外，跟周岩都不太熟，坐下之后，只是小声地嘀咕着，时不时地偷瞄一眼秦若舒。 过了七点半，周岩宿舍里的一群牲口都赶到了。 一向口不择言的牲口们，见到秦若舒都给吓坏了…… “老周，你女朋友来了？” “嗨！”去年冬至视频的时候，秦若舒见过周岩的这也舍友，也经常逛校内，因此对这些人并不陌生，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一群人看到周岩跟女朋友坐一起，都不好意思往前凑，可教室里也实在是没地方了，只能硬着头皮挤到了周岩身边，打算享受狗粮的洗礼…… 只是，让大家意外的是，上课的时候，两人撒的狗粮显然是有点少，只是悄悄地传笔记本聊天。 煎熬了五十分钟，下课之后，坐周岩旁边的赵睿杰终于忍不住了：“老周，新海到云中，坐火车得一天一夜吧？” “飞机只需要两个小时，”周岩笑了笑，“我媳妇她们宿舍里还有几个美女，我让她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 “哦，还有，晚上我请客，你们选地方……”周岩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做后面一排的左季云和严文涛，“把女朋友和熟人都拉上，要不然只有我媳妇儿一个女孩子，场面有点尴尬……” “这个可以！” 一本四十多页的笔记本聊天用去了大半，上午的课程也结束了。 等上课的同学全都散了，周岩才拉着女朋友离开了教室，去了内卷最眼中的图书馆。 两人在图书馆里来了个一波游，就不得不离开了，根本就没有坐的地方。 其他几个教学楼也差不多，不是有上课的，就是有上自习的，再次一点，有开班会的…… “哥哥，我们学校的学生要是有你们这边这样努力，就没有升不了本的，”秦若舒也被工大的内卷给吓坏了，“哥哥，你们学校的奖学金，不太好拿吧？” “还行吧，”周岩微微有点得意，“天份这玩意儿，有时候比努力管用多了……” 秦若舒回应了周岩一记豆腐眼…… 第291章 请客 两人牵着手在校园里走走停停，逛了一个小时，午饭时间到了。 见周岩拉着自己就往校外走，秦若舒有点不太情愿，撅着嘴吧看着周岩：“哥哥，你在我们学校都把食堂给吃遍了，可我还没在你们学校食堂吃过饭呢！” “那好吧，”周岩只得停了下来，想了想，笑道，“其实呢，这边的食堂比新海那边差多了，我们宿舍那群家伙，要不是兜里没钱了，肯定不会每天都吃食堂的……” “这么惨？”秦若舒瞠目结舌，“难道就没有好一点餐厅吗？” “有……” 周岩拉着大小姐去了西餐厅，校园里消费水平最高的地方，说是西餐，也就装修风格偏向于十多年之后的炸鸡汉堡店，而且买的也是漂亮国的西餐，炸鸡、汉堡、薯条。 就这，还把大小姐给惊讶坏了：“我们那边的大学城附近，到现在都还没有金拱门和白头上校呢……” 说着说着，秦若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放下手里的薯条，满怀期待地盯着周岩，小声地问：“哥哥，你应该也会做这些洋快餐吧？” 周岩翻了翻白眼：“汉堡也就罢了，吃炸鸡和薯条，你不怕小肚子上长肉肉？” “啊？” 秦若舒悄悄地低下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小腹，然后看了一眼眼前盘子里地薯条和炸鸡，顿时觉得这些东西没有以前香了…… 见状，周岩笑了笑：“只要不是天天吃，应该没问题的！” “不行，我要减肥，我要做小仙女……” 小仙女的计划是吃完午饭，到操场上转一圈，活动一下筋骨，可一离开餐厅，感觉寒风有点刺骨，马上就把计划给改变了：回家看电视！ 进门之后，秦若舒一跃而起，扑到沙发上，抱起小熊猫抱枕又是亲又是啃的，蹂躏了好一阵子，才拿起桌上的坚果，像松鼠一般“咔呲咔呲”地让牙齿忙碌了起来…… 周岩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给宿舍里的左季云打了个电话：“老左，晚上聚餐的地方挑好了没？” 老左同学磨叽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来。 周岩一看这架势，有点无语，想了想：“这样吧，等我定好了地方，给你们打电话！” 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看正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朋友：“媳妇儿，我宿舍那群人太腼腆了，讨论了两个多小时都没讨论出结果来，晚上想吃啥，你来定！” 吃啥？ 大小姐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回过头看着周岩：“哥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要不……”周岩嘿嘿一笑，“咱们去云中饭店吃烤全羊？” “可以呀！” “那就这么定了！”周岩赶紧拿出手机，给饭店打了个电话，订了餐，然后才通知宿舍里的一群舍友。 “烤全羊，老周，你疯了，十几个人，最起码也得一千多块……”左季云在电话里臭骂了周岩一顿。 面对左季云的“清新口气”，周岩微微一笑，回复了一句让左季云十分扎心的话：“去年的奖学金都还没用完呢！” “我……” “还有，”周岩笑着又补了一刀，“云中饭店，我已经订好包间了！” 到了下午四点多，周岩不放心，又打了个电话，发现宿舍里一群吃货们，还在纠结于到底去不去！ 我这个脑壳子呀，嗡嗡地响！ 周岩差点抓狂了，对着话筒就是一句：“nnd！爷都说了爷请客，你们还纠结个毛线？！” 然后，周岩逐个打电话。 打完电话，周岩一屁股瘫坐在沙发，直喘粗气，不光是心累，身子也累…… “哥哥，你这些同学可真有意思！”无骨的美女蛇秦若舒滑到周岩跟前，搂住了他的脖子，“有人请客都不去！” “那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周岩笑了笑，“别看一个个平时看起来没脸没皮的，可都是自尊心爆棚的主儿，从来都不喜欢欠人情！” 秦若舒嘴角扬了起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周岩从女朋友的臂弯里挣脱出来，转身捏住了对方肉肉的腮帮子：“你竟然敢取笑你家老公……” “哥哥，咱们呆会儿还得去吃饭呢！” “回来再收拾你！”周岩从沙发上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躺平的大小姐，“你不起来收拾一下？” 周岩不提这一出也就罢了，一开口就给自己找活儿了。 “哥哥，你帮我化妆吧……” 两人在家里捯饬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出门，纵然这样，当他们到了地方之后，其他人都还没影…… “先生，您点的那两只羊，现在就上吗？” “稍微等一会儿，”周岩赶紧掏出手机，摇人…… “老左，你们抓紧了，羊都已经烤好了……” 十几分钟之后，十几号人姗姗来迟…… “你们怎么才来呀！” 拉着女朋友的左季云顾不上搭理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包间里的陈设之后，这才看着周岩：“老周，你疯了，在这里请客，还吃烤全羊？！” “那个……”周岩酝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跟你们说实话吧，我是土壕，家里趁好几十个亿……” “你就吹吧！”严文涛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你是土豪，我就是比尔盖兹！” “行了，”林俊峰到底是周岩的好基友，笑着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周岩跟前，“先点菜吧！” “也行！”周岩回头看了看跟在一群人身后的服务员，“小姐姐，麻烦你把那两头羊给上来吧！” 等众人找好了位置坐下，服务员已经将两头烤好的小羊抬了上来…… 看着金黄色泛着油光，还滋滋作响的烤全羊一群人都有点头大。 “这么多？” 尤其是左季云，回头看了看服务员：“美女，这么多，能吃完吗？” 服务员大致算了一下人数：“先生你们一共十二个人，两只应该还差一点，再点几个菜就可以了！” 还没等左季云反应过来，周岩已经把手里的菜单递了过去…… 点完了菜，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还等什么？”周岩笑着端起酒杯，一口闷，“开吃呀……” 吃人家的嘴软。 大快朵颐之后，左季云也不嫌肉贵了，笑嘻嘻地端起了酒杯：“我带一个，感谢老周请客！” 左季云这一带头惹出“饥荒”来了，一旁的严文涛跟着着举起了酒杯：“老左，我们来云中这么久，你这个本地人，还没请我们吃过烤全羊呢！” “就是，”一旁何秋霖也跟着起哄，“烤羊腿也行呀！” 老左同学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我也想，可谁让我没机会拿奖学金来着？” 一提起奖学金，一群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周岩：“老周，大三的奖学金，对你来说应该很稳了吧？” 一群男生们讨论的时候，坐到一起的三个女生则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第292章 离别·相聚 大餐之后，十几号人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第二天，“小酌了几杯”的秦大小姐，又赖床了，睁开眼，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坏了，下午还得赶飞机呢！” 大小姐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起床，来到餐厅，周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倒是想睡，可下午还得赶飞机，”秦若舒嘟着嘴坐到餐桌跟前，“唉老周，左季云女朋友跟你们班的刘雪晴，酒量都不小呀……” 听到这里，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我们班最能喝的女生，还没出场呢！哦，对了若舒，上午还有什么安排没？” “能有什么安排？” “那就好，”周岩微微一笑，“要么去逛街，顺便把留在饭店的车取回来……” “那好吧！” 离别在即，秦若舒更加粘人了，就连坐公交，都抱着周岩的胳膊，看得公交车上的其他情侣，各种羡慕嫉妒恨。 逛街的目的，除了取车之外，周岩还打算给大小姐采购一些的日常零食，顺便让大小姐挑选衣服的料子。 不逢年，不过节，星火广场附近的游客相对比较少。 采购零食之前，两人先逛了一趟胜利商城，逛了一大圈，大小姐就认准了杏色的抓绒面料。 周岩刚想发表不同的意见，大小姐就回过头，朝他撒娇：“哥哥，这个就挺好！” 周岩一迷糊，就点了头，拍了板。 路过步行街的时候，为了犒劳周岩，秦索取给大小姐买了一根糖葫芦塞到手里，自己则是一只手一根。 云中的小零食种类跟新海差不多，只是很多原产地在西北的坚果，价格要比新海便宜哥们，比如葵花子、西瓜子、核桃之流的。 在金钱的加持下，大小姐进了超市之后，看到喜欢的零食就往购物车里填…… 有研究表明，人们在购物的时候，回刺激大脑产生多巴胺，让人产生幸福感。 不过，幸福的刺激总是短暂的。 结账时，大小姐看到收银员报出来的高达两千多块的价格时，有点后悔…… 大小姐还是没能适应阔太太的身份呀！ 周岩笑了笑，从兜里掏出牡丹卡，递了过去…… 回到家，大小姐的多巴胺终于消耗殆尽，离别的愁绪重新占据了上峰，以至于大小姐各种缠着周岩，就连做饭的时候，都一步不离地跟着周岩…… 这回，周岩那句“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完全不好使了。去飞机场路上，秦若舒一直都是泪眼朦胧，看得周岩心都寡寡的。 最后，周岩只得使出了大招，在机场大厅里，给大小姐来了一波半分钟的湿吻，终于将大小姐的情绪给稳住了。 不过，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大小姐回过神之后，用力在周岩的腮上种上了草莓，末了还不忘放狠话：“不许跟女生纠缠！” “遵命！” 周岩这边正在经历着离别，而在距离云中机场西南方向千里之外的北镇影视城，一群来自于五湖四海的演员，正在体验特殊的培训…… 虽然很多演员都参演过电影，可跟香江影视圈里最着名的八爷合作，这可是头一回。 更关键的是，剧组的男一号和男二号，都是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尤其是男二号张智晓，可是古装第一帅哥。 只是，这群配角不知道的是，大帅哥张智晓，此时直想撞墙。 作为剧中戏份并不算是太多的男二号，本来张智晓只需要接受道家的礼仪培训就可以了，可让大帅哥始料未及的是，导演八爷让他也跟着负责培训的道长学习《紫微斗数》和《梅花易数》。 比起有点抗拒的张智晓，电影实打实的男一号富枕云，态度就端正了越多，不光“上课”的时候认真做笔记，“下课”的时候，还缠着“老师”咨询问题…… 时间长了，张智晓着实有点好奇，悄悄地凑到富枕云跟前：“富老弟，干嘛这么认真？” “难得有机会学习这些很神秘的东西，”富枕云放下手里的笔记，笑嘻嘻地看着张智晓，“难道你不好奇，香江那边的那些大师是如何算命的吗？” “那跟这些好像不一样吧？”张智晓皱起了眉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富枕云嘿嘿一笑，“我跟人咨询过了，咱们学的这两门都是最正宗的卜算典籍，而且咱们学的还是人家专门做过注释的……” “这么厉害？”张智晓赶紧拿出手机，给自家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紫微斗数》和《梅花易数》。 半个小时之后，张智晓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答案：这两本书基本上都是那些算命大师密藏的书籍，概不外借的。 然后，张智晓也加入了学习的大军，而富枕云则主动承担起了补课的任务…… 而这一切，八爷都看在眼里，见到两人终于进入了角色，微微点了点头。 八爷倒是高兴了，可在一旁看热闹的扮演青石师父的于剑胜就不太乐意了，笑嘻嘻地编着八爷：“导演，为什么不给我培训那些算命的知识？” 八爷知道这位武行出身的老戏骨这是打算跟自己开玩笑，笑着摇了摇头：“小算伤脑，大算伤神，老于，你要是想扮演欧阳锋，我可以给你说一下……” 两本卜算的典籍，八爷找家里修道的弟弟看过，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只是要想用里面讲解的技术推算东西，普通人根本就做不来，太复杂了…… 当然，剧组里“觊觎”《紫微斗数》和《梅花易数》的不止与剑胜，还有负责给男一号和男二号讲解道家知识和这两本秘笈的道士，李修年道长。 刚开始讲解的时候，李修年还以为这两本带注解的卜算典籍是从网络上找到的样子货，也就没太当回事。 可随着讲解的不断进行，李修年发现这两本秘笈的特征跟师门记载中的十分类似…… 然后，李修年就找到了剧组的制片人李梦怀。 “李总，你们给我那两本《紫微斗数》和《梅花易数》是从哪里得到的？” 看到素来淡定的李道长脸上露出了急躁的表情，李梦怀微微一笑：“我们老板已经把两本密集都给您看了，你又何必再追寻秘笈的来历呢？” “实不相瞒，”李道长面露尴尬之色，“两本书我都已经看了，可有些东西还是看不懂，想要请教一下……” “是这样啊，”李梦怀微微一笑，“拿到这些典籍的时候，我们老板就说过，万法随缘，我们老板连注解都写上了，您还看不明白，只能说明您跟这两门学问无缘呐……” 李修年如梦方醒，突然想起了下山前师父交代过的，“凡事不可强求，一切随缘”…… 第293章 圣诞礼物 《道士下山》很快就开机了。 在网络上传出电影开机消息的第二天，周岩收到了八爷的拍摄计划。拍摄计划跟周岩剧本的整体走向一致，只是在某些地方做了修改…… 周岩大笔一挥，写上同意，签上自己的大名，回头继续给女朋友准备圣诞礼物。 周岩打算做的是国风的卫衣裙。 虽然号称国风，可版式却比汉服要简单很多，只是一件加长款的卫衣，设计好了造型之后，周岩制作了一个3d效果图之后，就开始打版制作。 卫衣裙的裁剪、缝制都比较简单，有缝纫机就能办到，唯一复杂一点的地方，在于卫衣上的国风刺绣。 临近年终，周岩又多做了一件红色的新年款式，因此两件衣服的国风刺绣图案完全不一样…… 刺绣完成之后，再添上一些吊坠、流苏小配饰，国风版的卫衣裙就算是完成了。 圣诞礼物有了，周岩依旧没能闲下来，秦大小姐离升本考试还有三个月，需要复习。 专业课是周岩自己带的，根本就不用担心；大小姐的英语不差，应该也没问题，就是数学，稍微麻烦一点。 好在周岩让在新海理工上学的叶磊打听过了，升本命题的难度不会超过课本。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最让周岩头疼的是，自家女朋友做什么事，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最后，周岩只能动用了小手段：“媳妇儿，过一阵子我给你来了小测验，要是你能通过，寒假我带你出去玩……” 秦大小姐眼珠子咕噜一转，笑着回复道：“去看拍电影的？” 周岩笑而不语：这小妮子准是从网上看到了吉石写了新剧本的消息了。 “可以！” 然后，大小姐就变成了眼前这吊着一根胡萝卜的小毛驴，认认真真地学习了一个月，直到周岩的圣诞礼物到货了…… 尽管已经知道了圣诞礼物是什么，可当大小姐拿到衣服之后，还是感觉激动不已。 拿到包裹之后，一回到宿舍，就拆开了，急匆匆地除掉羽绒服，将卫衣裙套在了身上…… “哇……” “咕……” 秦若舒听到了宿舍里某位色女咽口水的声音，转过身，走到镜子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美滋滋地点了点头：“还行！” “老秦，太欺负人了，为什么你可以有这样的男朋友……” 一群舍友们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秦大小姐的身材本就十分高挑，配上国风的卫衣裙之后，更是增添了一股仙气…… “老秦，我要跟你抢男朋友！” 室友这句话一处来，已经化身仙女的秦大小姐一下子炸了毛，顺手从书桌上抄起绘图用的长尺：“你敢？！” 舍友们都乐了，而舍长更是趿拉着棉拖鞋凑到秦若舒跟前，搂着大小姐的脖子撒娇道：“老秦，伦家也想要一件类似的衣服！” 大小姐紧绷着的心又放松了，纠结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周岩打了电话：“哥哥，你的圣诞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so？”周岩一听大小姐的口气，就知道这位准是有什么事儿要求自己。 “我们舍友觉得你做的衣服很好看……” 周岩秒懂，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老婆，你家老公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想个办法吗～” 秦大小姐一撒娇，周岩就没辙，无奈地笑了笑：“要是再有，你也两件了可就不是唯一的了？” “那有什么，我这两件可是男朋友亲手做的……”秦若舒骄傲地仰起了头。 “那好吧……” 周岩只得给杨莉打了电话。 “呦，周岩，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周岩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杨姐，我手里有一些服装的版式，呆会儿发给你，你看一下有没有商业化的价值。” “怎么着，现在就开始打算周边了？”杨莉笑着调侃道，“我记得你以前做过四个汉服的动画片，你给我的该不会就是这些吧？” “算是吧！” 接到周岩的服装设计版式之后，杨莉只是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所有服装模特的身形，大概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这身形好像跟小秦一模一样？ 杨莉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笑嘻嘻地拿起了手机，给周岩打了回去：“小老弟，你可不厚道呀，大过节的，你给我秀一脸，给我……按你的说法，是撒了一脸的狗粮呀！” 周岩只是笑笑，也不好反驳：“那些汉服，制作工序复杂，销量可能不会太高，不过那个国风的卫衣裙，应该不错，呆会儿我给你问一下……” “老板张张嘴，马仔跑断腿！” 虽然嘴上带着不满，可杨莉心里却还是有点高兴：外围的衍生品是动画工作室最重要的经济来源，虽说眼下版权的维权很麻烦，可只是靠着“一招鲜”就足以赚个盆满钵满了。 杨莉很快就联系了做服装的闺蜜，谈好了合作事宜之后，给周岩回了消息。 “大少爷，新年衣服差不多就能上市了！” “大小姐，新年衣服差不多就能上市了！” 秦若舒给周岩的圣诞礼物，很快也到了：一盒巧克力、一双手套、一只唇膏，还有一张心形的标签。 【老公，圣诞快乐！天冷注意保暖，云中那边天气有点干，为了你老婆的嫩脸和嘴唇着想，麻烦您保养一下嘴唇……】 收到礼物之后，周岩赶紧给大小姐打了电话。 “媳妇儿，你的圣诞礼物，俺已经收到了，呆会儿让你看一下效果？” “要死呀！” 虽然秦大小姐矜持有度，可两个小时之后，还是打开了视频通话，让周岩帮着复习高等数学。 听了一个多小时，秦大小姐有点腻歪了，突然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哥哥，你不是需要考研吗，你怎么不复习呢？” “政治、英语记忆力，专业课问题也不大，”周岩自信满满，“至于高数，帮着你复习的时，我自己也复习了一遍，温故而知新嘛……” 对面秦若舒听到周岩这自信满满的宣言，嫉妒得直翻白眼：“哥哥，不要在学渣面前秀智商，人家成绩本来就不好，你非得……” 圣诞节，秦若舒嘴里“恶毒”的工大校方，很早就安排好了的传热学考试，并没能给周岩带来多少麻烦。 只是，在晚上准备晚餐的时候，周岩都得开着视频，以供自家女朋友检查工作。 秦若舒宿舍里的单身狗们，被迫享受了一大波高品质的狗粮，以至于在两人视频的后半程，开始投掷枕头，作为“贺礼”…… 第294章 年终小波澜 过完圣诞，周岩回宿舍“串门”。 宿舍自封的“老大”左季云跟女朋友一起住，过完了圣诞，还得腻歪一下。严文涛和于洪亮，窝在租的房子里埋头苦学。 何秋霖又上自习，宿舍里只剩留守的林俊峰和杨海胜在那里鼓捣电脑。 “呦，老周，稀客呀！”看到周岩，林俊峰连头都懒得抬，十分敷衍地来了这么一句。 稀客？ 小爷每天都到宿舍打卡，也就下午才回住处，什么时候成稀客了？ 周岩眼一斜，伸头一看发现林俊峰这厮正在玩校内空间里自带的小游戏，笑着摇了摇头：“其他课程都复习完了？” “现喂的鸡不下蛋！”林俊峰的回答依旧是犀利无比。 当然，一般跟这句搭档的都是“考那么多分儿干嘛，也没个鸟用，能及格就可以了！” 周岩抬头撇了一眼盘腿坐在床上玩电脑的杨海胜，得到了老杨同学一个十分憨厚的笑容。 最近这货迷上了装机，闲着没事儿就拉着严文涛往数码商城跑，见着熟人就发名片，大有把数码中介拓展成业务的趋势。 而且学校里各种各样的专业培训班也助长了两个人的“嚣张气焰”，让俩人小赚了一笔。 “唉，对了……”杨海胜盯着周岩看了一阵子，压低了声音问，“老周，我记得上次咱们宿舍被盗的时候，你入侵过学校的监控系统，计算机技术应该不错吧？” “还行！”周岩抬头朝杨海胜笑了笑，“有什么问题？” 杨海胜脸上露出了朴实的笑容：“你会破解软件吗？” “cad？”周岩微微一笑，“只需要注册机就可以了，正好我这里……” 还没等周岩把话说完，隔壁传来了一阵争吵声，然后是叮铃咣啷的声音。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的眼中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丢丢的幸灾乐祸…… 等三个人凑到门口，干仗两人已经被班长李迎勉强地给拉开了…… 这时候，周岩才搞清楚，掐架的是来自于义城的“土壕”钱亮和班上的老好人王凯。 就算是被拉开了，钱亮也没忘了放狠话：“你个***，下次不要让爷逮着，要不然爷弄死你！” 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王凯的血性也不差毫不相让：“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眼瞅着两人的战火即将升级，头已经大了一圈的班长李迎，赶紧朝旁边的同学喊了一嗓子：“不把两个人拉开，还干看着干嘛？” 一群人费了九牛二虎才把王凯拉回了自己宿舍。 经过一番了解，众人才知道，两人“积怨已久”：“恃才傲物”的王凯同学，有点不忿于钱大少爷的家世，打球的时候多送了几个火锅。 而等王凯去钱亮宿舍玩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朝钱亮的舍友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结果被钱亮逮了个正着…… 听完王凯的陈述，其他人都有点无语了：你这不是厕所里挑灯笼——找死吗？ 安抚了一阵子，周岩赶紧拉着杨海胜和林俊峰离开了…… 班上的同学，因为老家不同，已经衍生出了很多小帮派，可无论是大一还是大二，大家都还收敛着。 可到了大三，课程安排得少了，平时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多了，很多矛盾也渐渐地激化了：地域歧视，家庭条件的千差万别。 “这都是闲的吧？” 杨海胜无奈地笑了笑，踢掉鞋子爬到床上，继续玩电脑。跟两边关系都不错的林俊峰，只是笑了笑，没发表什么意见…… 而周岩则笑了笑：咱不去复读，再次选择了工大，不就是想见见这群有喜怒哀乐的欢乐青年吗？ 211、985学校的学生，平时是个什么样子的，虽然周岩没见过，可也听说过，班上看起来平静如水，可私底下早就已经是龌龊不断、暗招叠出。 比起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天之骄子、学霸，周岩还是更喜欢自己的这群同学，因为他们更像正常人，平淡的生活之中，总会有一丝微澜…… “老周，你刚才说的那个注册机……” 周岩看了看正在玩游戏的林俊峰，嘿嘿一笑，将自己的笔记本从包里取出来：“用一下网线！” 周岩的很多东西，都是存在网络上的，下载到本地之后，再用u盘拷给别人，在4g时代还没到来之前，这已经是最快的分享办法了。 杨海胜麻烦注册机后，自己按照说明书试着装了一下，发现还挺好使。 “老周，这注册机是你自己编的吗，太牛掰了！” “几百k的小程序，牛个毛线……”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接过u盘，放回了包里。 “这还不厉害，咱们学校很多学软件的，都做不出这样的软件呢！”杨海胜美滋滋地试验着新装的软件，“老周，这注册机多少钱，我转给你！” “算了，回头你请我吃饭就可以了！” “那多不好意思？” 杨海胜倒是想好好地请周岩一顿，可没过几天，计划缺不得不临时搁置了：一年一度的班级聚会开始了。 当然，有钱亮和王凯的梁子在前，班上很多同学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 还是去年那个火锅店，还是去年一模一样的座位安排。 不过，经过了两年多的接触，凑在一块的一群人已经完全熟络了，就算是几个女同学，也懒得再保持风度，架着筷子跟男同学抢肉，抢毛肚。 往肚子里猛塞了一阵子之后，一群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等着看热闹。 最先从桌上起来的依旧是班干部，然后是活跃分子，就在大家以为好戏很快就要开场的时候，钱亮竟然端着酒杯占了起来。 “王凯，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那个……” “这事儿也怪我……”王凯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 “那咱们喝一个？” 相逢一笑泯恩仇。 很多人没能看到热闹，感觉有点失望，可对于已经是重新来过的周岩来说，这只不过是把似曾相识的剧情重新温习了一遍…… 进入2009年，寒假进入了倒计时。 所有人都在忙着复习功课，周岩也不例外，不过忙里偷闲，搞点小副业还是可以的。 在等待了三个月之后，新·韭菜之王的作品，比特币终于上线了。这个时候，关注这块韭菜地的人还很少，而某位热衷于割韭菜的周同学，利用自己在网络上抓到的免费劳动力，疯狂地将一枚一枚的虚拟货币装进自己的腰包里。 比特币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刨去了复杂的概念之后，只有一句话“物以稀为贵”：每隔一段时间，开采难度加倍。 难得有一块韭菜地供自己收割，周岩也懒得计较这里面的弯弯绕，拿起韭菜刀，割就完了…… 第295章 探班(上) 考完试之后，周岩回住处贴了对联，然后背上书包，打车赶到了云中机场。 晚上七点的飞机，到凤凰城已经九点了。接机的是《道士下山》的制片人李梦怀，星瀚集团常驻剧组的财务人员侯春来，还有星瀚集团安心商城的负责人郑云。 郑云跟周岩会过面，看到周岩笑着伸出了手，打招呼。侯春来没见过周岩，可也听财务总监钱文庆听说过，愣了一下，给了周岩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而通行的李梦怀，就只剩下意外了，瞪大了眼睛盯着周岩打量了好久：“这……” 侯春来见状笑着往李梦怀身旁靠了靠，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吉石年龄不大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还以为……” 李梦怀愣神的时候，郑云已经迎了上去。 “老郑，这么客气干嘛？” “那个，周董……” 见郑云欲言又止，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你好，李梦怀！” 周岩笑着伸出了手：“吉石！” 到了侯春来这边，周岩笑了笑：“侯哥，我老家那边的那些烂事儿，劳烦你费心了……” 有李梦怀这个“外人”在，路上四个人只能聊聊天气，讨论一下剧组的进度。 安排好住处，吃过简单的晚饭之后，郑云和侯春来拉着周岩跑到酒店的封闭式天台上“看风景”。 坐下之后，郑云依旧有点不好意思：“周董，原本……” “老郑，我记得你老家是凤凰城的吧？”周岩满脸轻松，“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这样的，”郑云满脸苦涩，“今天，市政府工作的同学找到我，希望咱们的供应链适当地考虑一下这边的特产……” 周岩微微一笑，瞥了一眼玻璃外面澄澈的夜空：“这不挺简单的吗？” “可是……”郑云眉头紧锁，苦笑道，“他们这边政府的野心比较大，希望咱们能帮他们运作葡萄酒品牌。” “这野心是不小……”周岩微微一笑，“不过，有张裕和长城这两个葡萄酒巨头在前，运作没那么简单吧？” “是呀，无论怎么运作，张裕和长城都是绕不过去的坎儿……”郑云感喟颇深地点了点头，“为了表示诚意，他们这边还打算拿出一部分股份……” “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在本地收购一些小型的酒庄，重新包装一下，毕竟国外的品牌已经饱和了，只要有钱，我想那些酿酒大师应该不会介意来东方工作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郑云憨厚地笑了笑，“可是总感觉有点不太厚道呀……”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品牌，好作为示范。” 郑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过几年国货将是一个大ip，”周岩笑了笑，“趁着这个机会，安心可以入手一部分国内的葡萄酒品牌，对了今年过年，可以提前从这边采购一批口碑不错的酒水试一下水……” 跟郑云的烦恼相比，侯春来的烦恼可以说是真正的烦恼了：作为投资方的代表，他需要对剧组大大小小的花销负责。 好在剧组的账目，跟星瀚集团的相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过，虽然侯春来担任的只是财务，可在“监工”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周董，虽然我来剧组才不到两个月，可只是这两个月就发现了不少问题，”侯春来谨慎地盯着周岩。 “剧组的账目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咱们给群演发下去的工资，到了群演头子那边，盘剥得太厉害了，您也知道，群演都不容易，虽然有混出明堂的，可绝大多数，都只能泯然于众人……” 周岩点了点头，看了看侯春来：“现在是冬天，伙食问题好解决吗？” “还行吧，”侯春来笑了笑，“托那些大型运输机的福，咱们跟总后勤部的关系不错，进组之后，采购了一组炊事车，又招了一批刚退伍的炊事兵，三餐都有热饭。” “那不错呀，”周岩笑着看了看郑云，“老郑，群头克扣群演工资的事儿，等你跟同学会面的时候，麻烦你给提一句……” 三个人聊到深夜，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周岩早起锻炼，回到房间发现手机多了一大批未接电话，不是老爹就是老娘打的，赶紧打了回去。 “喂，妈，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儿子，小秦应该马上就放寒假了吧……” 说到一半，周岩就知道自家老娘是啥意思了：把秦若舒带回老家过年。 活了两辈子的周岩，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儿，头有点大：“那个，要不我先跟若舒商量一下，再给你们回电话？” “也行，要是小秦不乐意，也不要勉强……” “知道了！” 吃过早饭，周岩在酒店附近转了一上午，下午开车到机场去接秦大小姐。 一见面，大小姐也顾不上周围围观的群众，小跑着跳进了周岩的怀里，享受了一下“爱的魔力转圈圈”…… “放我下来！” 落地之后，秦若舒美滋滋地抱住周岩的胳膊：“咱们下午就去看拍电影的？” “明天！”周岩狡黠地笑了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大小姐你来解决？” “什么问题？”大小姐来了一个歪头杀。 “早晨你婆婆打电话，让我带你回家过年，你看……” “讨厌！”秦若舒红着脸给了周岩一记小拳拳。 周岩架住了秦若舒的胳膊，双手捧着秦若舒的脑袋，眼睛直直地盯着女朋友的眼睛：“那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秦若舒羞羞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呆会儿我跟老秦说一下！” “没问题！” 周岩环顾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旅客，笑了笑，一手拉着大小姐的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揽住了大小姐的柳腰：“先回酒店再说吧！” 便宜岳父秦方远对女儿去未来的娘家过年倒是没什么意见，可秦妈妈就不一样了，逮着女儿叮嘱了半个小时，搞得大小姐挂了电话之后，依旧是眉头紧锁。 “哥哥，我妈说上门的时候，不能空着手……”秦若舒眼巴巴地盯着周岩，“尤其是过年，咱们家那么多亲戚……” “哪有岳母大人说的那么麻烦，”周岩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大小姐的鼻子，“过年不外乎烟酒糖茶，回家之前，肯定能准备好！对了，岳父岳母大人，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没？” “我爸喜欢喝茶，我妈嘛……”秦若舒眉头微锁，“喜欢看养生节目……” “知道了……” 第296章 探班(中) 凤凰城里黄河穿城而过，自然不缺湿地和公园，而且周岩所住的阅海酒店，本身就是建在湖中人工岛上的，湖光山色，风景秀丽。 “只可惜现在是冬天！”看着窗外被冰封起来的一望无垠的湖水，秦若舒感觉微微有点遗憾，“要是夏天过来就好了，还可以游湖观景！” “那明年夏天就过来玩呗，”周岩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反正夏天你也毕业了，可以好好地玩一个暑假了！” “不了，”秦若舒脸上带着几分幽怨，又带着几分自信，“建筑类的专升本是三加两年半，专科毕业，本科还有两年半，我想努力一下，争取提前毕业！” “还有……”秦若舒突然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周岩，“前一阵子我翻古狗地图的时候发现，咱们家小区南边好像就是首都建筑大学，哥哥你不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你想考首都建大也无所谓，”周岩翻了翻白眼，“不过，有些事情，你可得想好了，咱们在首都可没几个熟人，我也得到大四下半学期才能去那边陪你，你别告诉我……” “嘿嘿……”秦若舒得意地笑了笑，“前一阵子专升本报名的时候，发现首都建筑大学有专升本的自主招生计划，统招和自主招生我都报名了，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周岩苦笑不得：“老大，新海理工那边的考试范围咱们都已经拿到了……” “可是，哥哥……”秦若舒可怜兮兮地揽住周岩的胳膊，“人家想早点跟你在一起……” 周岩耳根子软，被大小姐这么一搅和，只能默认了。 晚上，周岩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秦若舒。 凤凰城跟云中的饮食风格类似，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凤凰城的美食更具有本地的民族特色，比如手抓羊肉，还有洋芋擦擦、八宝茶和沙葱。 吃晚饭的时候，秦若舒还计划着在街上逛一圈，可一出酒店的门，又被寒风给怼了回去。 两人只能回房间看电视。 年底，所有台的节目都差不多，除了《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就是《闯关东》《亮剑》。 陪着秦若舒看了一会儿《闯关东》之后，周岩拿起了手机，给星瀚集团地产分公司的经理陈安成打了电话。 一接通，周岩就问了一个让对方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老陈，你能弄到首都建筑大学城市规划专业专升本考试的命题范围吗？” “周董，我能问一下，你要考试范围……” “我女朋友打算考建筑大学，我担心他考试过不了，”周岩对于走后门这种事儿微微有点排斥，“我就想提前找点资料，帮着复习一下……” “这事儿好说！你等一下……” 过了才不到四十多分钟，陈安成就给周岩打过来几套复习题。 周岩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发现复习题的题量并不大，只是四五份试题凑起来的：高等数学、英语、计算机基础，还有专业课，命题难度应该很建大期末考试的难度差不多。 而就在周岩小心翼翼地研究试题的时候，陈安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周董，麻烦你把女朋友的报名反馈表给我一份……” 周岩一听这个，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回头小心地看了看正在抱着零食和纸巾的大小姐：“若舒，首都建筑大学自主招生报名信息你还留着吗？” “你登陆学校招生网就可以了……” 周岩赶紧登陆了网站，下载了报名信息，给陈安成发了过去：“老陈，我是不是还得出点血？” “不用！” 陈安成怕周岩误会，又补充了一句：“这个真不用，虽说这个自主招生考试的确有那么一点小猫腻在里面，可主要还是看考生个人的成绩……” 我信你个鬼！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将笔记本送到女朋友跟前：“这是我托人弄到的建大专升本考试的题库，加油吧，媳妇儿！” 正瘫在沙发上的秦若舒，斜了一眼试题，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还是回去再说吧……” 秦大小姐到凤凰城的第二天，两人早早地起了床，活动了一下身体，吃过早饭之后，跟李梦怀和侯春来一起赶往镇北堡。 秦若舒对镇北堡这个名字没什么概念，直到路上李梦怀介绍了镇北堡的光辉历史之后，大小姐才瞪大了眼睛：“原来《红高粱》和《大话西游》都是在这里拍的呀！” 鳖壳商务一进入镇北堡影视城之后，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就是一排大字：“中国电影从这里走向世界！” 还没下车，周岩便把自己的羽绒服扒下来，在女朋友好奇目光的注视下，把羽绒服递了过去，自己则跟侯春来要了一件军大衣。 李梦怀也算是影视城的一方大佬了，一下车，就有一众人围了上来，又是群演头子又是记者的，看得坐在汽车上的秦若舒瞠目结舌。 等李梦怀吸引走了大部分火力，周岩才牵着秦若舒的手，跟在侯春来的身后，赶往拍摄场地…… “八爷，这位就是吉石！” 趁着ng的空档，李梦怀赶紧给八爷介绍了一下。 “八爷，久仰大名！”周岩笑着伸出了手。 八爷也是圈子里的老人了，见李梦怀和侯春来对周岩的态度不一般，就知道眼前这位俊秀的小伙儿不是一般人。 “客气了，后生可畏呀！” 打过招呼之后，剧组剧务人员搬过来几张折叠桌，放到监视器后面，跟导演的座位并排。 而八爷，则拿起对讲机继续前面还没完成的工作：“重来！” “各单位注意……” 副导演的扩音器一响，现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道具组收拾道具，化妆组重新化妆，演员重新就位…… “action！” 重新开始之后，周岩总算是看明白了：这拍的是青石子大发神威杀鬼子的情形。 ng过之后，所有演员的配合都流畅了许多，可拍完之后，八爷还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再保一条！” 一切重新来过。 秦若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大阵仗，有点好奇地拉了拉周岩：“哥哥，保一条是什么意思？” “导演对镜头不是很满意，需要通过不断地重复，来找到最佳的镜头……” 又保了一条之后，饰演青石子的富枕云似乎也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悄悄地来到了导演跟前：“导演，我总觉得还有点不太对劲……” 八爷回头看了看周岩，微微一笑：“吉石，你怎么看？” 周岩刚才一直都盯着监视器，自然知道富枕云的表演，还略微有点欠缺，朝对方点了点头：“出家人有杀戒，青石子在出手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有一点犹豫？毕竟把心魔释放出来之后，就很难收回去了？” 富枕云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我就说刚才怎么感觉有点不太顺……” 第297章 探班(下) 拍完了破戒杀敌，后面还有“大阵仗”：青石子拿起枪踏上战场。 不过，对于拿过很多影帝，而且参演过多部主旋律影视剧的的富枕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拍摄夜里逃离长安城的时候，完全没有学过“轻功”的富枕云，遇到了大麻烦：富枕云倒是接受过跑酷训练，可翻墙上房的时候，完全就没有导演所要的“仙气儿”。 镜头一遍又一遍地拍，剧组一遍又一遍地布景，ng的次数多了，富枕云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主动跑到了八爷跟前：“导演，要不还是换替身上吧！” 八爷回头看了看制片人李梦怀，又看了看周岩，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二位意下如何？ 周岩看了一眼缩在身边昏昏欲睡的女朋友，纠结了一下，问了一句：“现在还来得及吗？” “应该是来不及了！”八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事儿还真不凑齐，我手底下的的武行回去过年了！” 周岩撇了一眼不远处的富枕云，想了想：“身高差十公分，应该看不出来吧？” 八爷的眼睛亮了：“晚上应该看不出来，吉石，你是打算试一下？” “仅限于动作！” 原本还不停地打瞌睡的秦若舒一下子开了精神，神采奕奕地看着周岩：“哥哥，你打算上场？” 周岩朝女朋友笑了笑：“跟着剧组蹭吃蹭喝一整天了，好歹也出点力！” 导演八爷朝化妆招了招手，立马有一群人过来给周岩化妆，换上了道袍。 不得不说，周大少爷有当道士的天赋，原本平平无奇的小帅哥，穿上道袍之后立马就变成了仙气飘飘的世外高人。 八爷看到周岩这副打扮，朝李梦怀笑了笑：“吉石这气质，完全就是为这部电影准备的……” 穿上道袍之后，周岩按照剧本里的路线试了一下，助跑来到三米多高的围墙跟前，左脚用力一蹬地，右脚蹬在墙上助了一下力，双手扒着墙头，微微挺身，翻了过去…… “好！” 翻墙之后，周岩又试了一下其他的几个“障碍”…… “还行！”回到座位上之后，周岩轻轻地松了口气，“经常锻炼，没把手艺落下了！” “吉石，你也试过了，那咱们就实拍？” “可以！” 虽然周岩觉得自己的动作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飘逸自然了，可还是在导演八爷要求下多拍了几遍，以保证能够有充分的剪辑素材…… 一群人从下午六点，折腾到晚上八点多，才收工。 就在大家忙着收拾器材的时候，周岩朝李梦怀使了个眼色，后者秒懂，随即拍了拍手，拿起了扩音器：“收拾完东西之后，我请大家去镇上吃全羊，大家可别忘了……” 难得制片方请客，剧组的演职人员自然不能拒绝好意，就连一张喜欢清净的八爷也去了。 当然，八爷的目标跟其他人不同，他的目标是周岩。所有人就坐之后，李梦怀又给大家做了介绍…… “吉石？”八爷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你这笔名完全就是风月无边的翻版呀！有没有兴趣当一名动作导演？” “八爷，”周岩被八爷递过来的橄榄枝给打得苦笑不得，“现在还在上学，前一阵子还跟人合伙儿开了动画工作室，暂时应该是没这个想法……” 周岩见小老头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不过，有机会能帮到朋友，自然是义不容辞！” “那你就是老头子的忘年交了……”小老头笑嘻嘻地端起茶杯，跟周岩碰了一下，“到时候有问题，老头子可就直接找你了……” 因为第二天还有拍摄计划，大家都没喝酒，只是以茶代酒。 不过，酒不够，饭来凑，点的七八只烤全羊，全都被演职人员啃了个精光，以至于吃到一半，李梦怀就不得不临时加菜…… 秦大小姐到凤凰城的第三天，早晨跑到剧组点了个卯之后，周岩就开着本地政府给郑云配备的陆巡上路了。 凤凰城可以玩的地方，比云中可就多多了，西夏王城遗迹、黄河古渡口、颇具异域风情的大清真寺，还有贺兰山里岩壁上的岩画…… 虽然没能留下“到此一游”，可周岩却用相机将景色全都记录在了照片上。 周岩带着女朋友踏沙而行、游山玩水，自然是轻松无比，可手底下的人就倒霉了。出游之前，大少爷交代了任务，给剧组工作人员，每人一份过年礼物。 等郑云和侯春来手底下的人忙得差不多了，周岩和秦若舒也玩得尽兴了，回到凤凰城采购年货。 凤凰城有三宝，贺兰石、滩羊裘皮和红宝枸杞。 有郑云这个明白人作为向导，周岩也不用担心被坑，进了特产超市之后，直接把清单递给了售货员。 狗大户来了！ 一时间特产超市里售货员们的积极性全都被调动了起来…… 起初，郑云以为自家老大只是采购一点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可看到售货员推出了好几辆购物车之后，脑袋都大了：“周董，不至于这样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周岩回头看了看正在“监工”的女朋友，“今年带女朋友回家，无论是父母，还是岳父岳母那边，不带点东西，都说不过去……” “也是……”郑云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当年我带媳妇儿回家过年的时候，媳妇儿也是不停地买这买那，生怕不够……” 采购完了之后，周岩直接将年货推给了郑云，然后拉着女朋友直飞京城。 落地之后，周岩本以为接机的会是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可却没有想到，邓卓竟然亲自出马…… “老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是有事儿吧？” 正在开车的邓卓，回过头给了周岩一记白眼：“你也太没良心了，我好不容易来接你一次，你竟然冷嘲热讽的！” “得了吧，有话直说……” 邓卓嘿嘿一笑：“我也只是给个建议，咱们是不是也像沃尔玛那样，配备一支公务飞机队伍……” 周岩翻了翻白眼：“是不是商飞的人又跟你推销支线客机了？” 邓卓只是笑笑，代表默认了。 “采购商务机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机群的日常运营和管理，都需要专门的公司。” “我看安心超市下属的那个物流公司就不错……”邓卓偷偷地瞟了周岩一眼，“反正将来咱们的芯片交付，也需要专门的物流公司来运作。” “那经理人选呢？” “还是郑云呗，”邓卓满脸轻松，“安心商城可以交给郑云的副手……” “那就这么定了，你跟他谈话，”周岩想了想，“还有，采购飞机的时候，可以适当地采购一批干线飞机和远程公务机，有备无患……” “收到！” 第298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星瀚集团逐渐步入正轨之后，周岩基本上已经沦为了橡皮图章，也就在网络答疑的时候，还能秀一下存在感，可那时候，星瀚集团的技术人员也只知道网络对面坐的是一尊“大神”，并不知道对面的人是“周董”。 跟周岩在一起混了那么久，邓卓早就熟悉了周岩的脾气，能见缝插针解决的问题，坚决不带到公司。 邓卓的车子上了高速之后，直奔五环，绕过了大半个城区，赶到了五环外的集团公司新厂区。 原本还是一片荒芜的城乡结合部，短短半年的时间，已经有了几分高科技园区的雏形。 六十四层的集团总部大厦，主体结构已经完工，眼下正在进外墙结构的施工和装修；不远处，配套的公寓群基本上已经完工，再安装水电暖、加装家具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几栋科研楼和实验室的设计以及施工，需要专门的设计院，现在投标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经过园区时，邓卓连车都没停，转了一圈之后，就往中关村方向开，“周董，有时间来指导一下工作？” 周岩翻了翻白眼：“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停到了星瀚租下的办公楼门口，一群高管已经等在了那里。 看到这阵仗周岩有点哭笑不得：“你们都没事情可做吗？” “难得周董来视察，自然得隆重一点……”开口的是财务总监钱文庆，一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周岩瞪了这厮一眼，拉着女朋友挤开人群，上了电梯。 几分钟之后，一群高管聚到了会议室，继续“骚扰”周岩…… 光刻机分公司已经完成了193纳米光刻机的定型，已经开始小规模量产；专门配合193纳米光刻机而设立的半导体封装工厂，已经“借壳重生”，正在首都郊区某个在新闻里已经破产的半导体工厂里，小批量封装s1系列芯片。 芯片分公司已经完成了s1芯片的系列化，模拟测试已经通过，现在正在实验室里进行更加复杂而又严苛的测试。 星瀚集团旗下的电子分公司这两年也没闲着，已经成功地按照周岩留下的简陋资料，还原出了“跨时代”的智能机白泽2009。 几大“正宫娘娘”炫耀完家当，夏天刚刚并进集团的方正科技的ceo站了起来，尴尬地笑了笑：“就数我们方正业绩最惨，连原来的市场份额都没半住……” “老尹，年底了，你能唠点开心的吗？”邓卓被方正科技的ceo尹晟搞得苦笑不得，“咱们的市场份额是小了，可口碑比以前却有了明显的提升……” 等尹晟叙述完了，集团唯一有盈利的医药分公司的总经理站了起来：“说起来，我们医药分公司能盈利，还多亏了周董那个云脉护腕，截止到零八年十二月底，我们已经卖出去了三十多万套护腕……” 听一群高管讲了一个多小时莫名其妙的专业词汇之后，秦若舒终于遇到了一个数字的名词“云脉护腕”，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哥哥，这个云脉护腕是你们公司开发的？” 周岩点了点头：“回忆马上就结束了，有事情呆会儿再说……” 医药分公司后面是只针对集团员工的安心商城，盈利自然是不可能了，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采购价格加上成本之后卖给员工的。 等安心商城的郑云讲完之后，邓卓站起来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然后散会。 周岩拉着秦若舒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坐下，邓卓就那些一份年终奖的发放标准进来了。 周岩大手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赶紧打发了对方。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邓卓满脸莫名的笑容，退出了办公室。 “若舒，刚才在会议室的时候，你说云脉护腕？” 秦若舒满脸幽怨地点了点头：“我爸跟我妈去市人民医院守了很久，才抢到了一个！要是知道这个护腕是你们公司的产品，至于……” “对了……”秦若舒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岩，“这个云脉护腕，诊断效果准确吗？” “别的我不知道，”周岩嘿嘿一笑，“反正诊脉的结果，应该是很准的。”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对了，哥哥，我爸的几个朋友，好像没抢到这个护腕……” “你先让岳父大人统计一下数量，呆会儿我让他们给预留一部分产品出来……” “谢谢哥哥！”秦若舒伸头在周岩脸上啄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跑到了窗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周岩还以为岳父大人的朋友圈，能吃下几十套云脉护腕就了不得了，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秦大小姐一通电话，炸出一千多套订单来。 “怎么会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大小姐满脸无辜，“刚才我爸统计的，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 “算了，千把块钱的东西，一千套也花不了多少钱……” 周岩打电话联系了一下，云脉那边的负责人，然后带着秦若舒回到了两人在首都的小窝。 一进门，秦若舒就发现了堆在客厅里的大大小小的礼品盒，研究了好一阵子，回过头苦着脸盯着周岩：“哥哥，凤凰城已经采购了那么多了，这里还有这么多，咱们怎么往回带？”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周岩顺手从盒子堆里拿出了装对联的盒子，“今天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把对联给贴了！” “啊，不是吧，”秦若舒有点发怵，“万华小区还有那几座四合院，都得贴对联吧？” “其他几套房子，老阿尔弗雷德到时候就找人贴了，咱们只需要把咱俩的小窝贴了就可以了！” 大小姐长长地松了口气。 家里的冰箱早就被周岩清空了，贴完对联之后，两人只能跑到外面对付了一顿。 第二天，两人从首都机场坐飞机飞到了新海。下飞机之后，“四号工具人”汉娜，已经来着周岩的新车四环求七等在了机场。 看到车子偌大的后排和后备箱空间，秦若舒长长地松了口气。 下了飞机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两人又架着装满了年货的车，往回赶。 上午九点多下的飞机，中午饭点之前，总算是赶到了秦家…… “小周，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 看着周岩手里大包小包的礼品，秦方远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当然，最让秦方远高兴的还是周岩手里那各式各样的茶叶礼盒。 搬完了礼品，周岩又从车上搬下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是云脉护腕。 “秦叔，云脉暂时没那么多货，我先拿了两百件，剩下的我让他们用物流运过来……” “小周，不用这么客气……” 第299章 回家 趁着岳母大人炒菜的间隙，周岩拉着秦若舒跑了一趟小舅家，把给小舅买的那份年货送到家。 “石头，你这孩子，花这么多冤枉钱干嘛！” 周岩呵呵一笑：“这里面有一半是若舒花钱买的，可不能怨我！” “你们……”李玉林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这对男女，“难道……” “前几天，我妈让我带若舒回家过年！”周岩便挽着自己胳膊的秦若舒笑了笑，“她爸妈已经同意了！” “这可……”李玉林无奈地笑了笑，刚想拿凳子，却被周岩给拦住了。 “小舅，若舒她妈已经炒好菜在家等着了，咱们年后再玩！” 说完，周岩拉着秦若舒扭头就跑，留下李玉林和妻子看着店里桌子上堆得满满当当的年货不知所措…… 而另外一边，等周岩拉着秦若舒回到秦家，秦妈妈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两人一进门，确切地说是周岩一个人，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未来岳父岳母大人的殷切关怀。 “小周，洗手，水是温的！” “来，小周，擦一下手……” 这还是次要的，等周岩上了桌，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生怕周岩吃不饱，不停地往周岩的碗里夹菜，嫉妒得一旁的秦大小姐直翻白眼。 担心秦大小姐打击报复的周岩，只得发扬解放军的优良作风，十分钟之内解决了碗里的饭菜。 “我吃好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 秦妈立马放下了筷子，拉着周岩来到了秦大小姐的闺房门口：“我们家的客房还没收拾，你先在若舒的房间休息一下……” 周岩可不敢侵占大小姐的闺房，讪讪地笑了笑，回到了客厅里，熬到细嚼慢咽的一家三口吃完了饭。 “阿姨，我来帮你收拾……” “不用了，”秦妈妈扭头朝大小姐使了个眼色，“若舒，你不是天天喊着要帮妈妈做家族吗，现在机会来了……” 哼！ 秦大小姐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悻悻地抱起盘子，进了厨房。 “来，小周，咱们爷俩聊一下，”老秦同志笑呵呵地朝“贤婿”招了招手。 “小周，以前光听若舒说你有自己的公司，还不知道具体是干嘛的呢，方便的话，跟秦叔透漏一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周岩微微一笑，“上高中的时候，认识了一群贪玩的老头子，看在玩得还不错的份儿上，他们给了点技术，投了点资，让我成立了一家公司……” “什么公司？” “星瀚控股！” “星瀚控股？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过了好一阵子，秦方远也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星瀚控股，而周岩也不好意思多解释…… “对了，前一阵子你们青崖那边有个已经卸任的村干部被判刑……”秦方远满脸好奇地盯着周岩，“该不会就是你们村吧？” “应该是吧，”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老头子让我帮村里一把，我自然得把村里的烂账给清理了，要不然可就稀里糊涂地给别人背了黑锅……” “做的不错！”秦方远满怀欣慰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该清醒的时候就得清醒，来，喝茶……” 翁婿俩从正午一直聊到下午四点，直到秦妈妈开始收拾东西，秦方远这才意犹未尽地笑了笑：“我跟索取她妈给你父母准备了点年货，你了别嫌寒颤……” 有秦方远这句话打底，周岩哪还有拒绝的余地，只得老老实实地看着秦方远将大大小小的保温箱塞进了后备箱里。 装完东西，秦方远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小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不好再留你了……” “哦，闺女，你过来，我跟你妈有事情要交代一下……” 夫妻俩拉着秦若舒叮嘱了好一阵子，才将闺女塞到车上…… “拜拜……” 车子已经离开市区了，秦大小姐依旧是怨念满满。 “呦，怎么了，又是谁惹到我们家大小姐了？” “哼！”秦若舒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没再吱声。 “至于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等你到了我们家，我可就成捡来的了。” 秦若舒愣了一下，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回过头朝周岩羞羞地笑了笑：“哥哥，光忙着回家了，去凤凰城穿过的衣服都还没洗呢！中午的时候，我还想让我妈给洗一下，可被我妈一打岔，又忘了……” “咱们家又不是没有洗衣机，就连洗衣房都给你配好了……” 虽然秦若舒已经来过一次青崖镇，可看着远处山头上还挂着残雪的浮云山，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丝退缩，下意识地往周岩身旁靠了靠。 周岩见状，嘴角扬了起来：“若舒，将来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这里的人，你害怕什么？再说了，你回头看看后排的礼物，用得着害怕吗？” 两人到家时，天色已经有几分黯淡了。呼啸的西北风将大多数人都挡在了家里，以至于街道上都是空荡荡的。 车子停到门口，刚停稳，听到声音的老爹和老娘就推开门迎了出来。 “若舒，快进屋，外面冷！” 周岩老娘一句话就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说得大小姐的心里暖暖的。 “阿姨，后备箱……” 周岩老娘笑着摇了摇头：“傻姑娘，让周岩和他爸搬就可以了！” 秦若舒只得半推半就地跟着周岩老娘进了屋。 而周岩老爹，围着车子转了一圈之后，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儿子，又换车了？” “哪有，国庆节那辆，真是跟别人借的！，”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这辆是你儿子的，你不是已经把驾照学出来了吗，可以随便折腾……” “还是算了吧，”周老爹笑着摇了摇头，“大修一次的钱，能顶上咱们家那辆皮卡了！” “那就算了……”周岩拉开后排车门，将里面的年货一一取出来，放在地上，“这是你们儿媳妇给你们买的年货，吃的用的都有……” “你能带着小秦回来过年，我跟你妈就已经很高兴了，小秦买东西，你怎么不拦着？” “怪我喽？” 周岩无奈地摊开了手，转身来到了车后，打开了后备箱，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之后，转身又上了车。 “石头，你干嘛去？” “把车放起来，”周岩从车窗里探出头，“要不然明天过来打听消息的就没完没了了……” “也是……” 等周岩把车停在新家车库里回来之后，发现家里又有好几只走地鸡已经英勇就义了。 周岩含泪干掉了一条大鸡腿、一对鸡爪和一碗鲜香诱人的鸡汤。 晚饭之后，老爹和老娘闲聊了一小会儿之后，就“有点累了”，将热炕头让给了年轻人。 听老爹和老娘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之后，周岩高兴得跳了起来：“终于抢到热炕头了！” “至于吗？”秦若舒瞥了一眼房间里的暖气片，有些不解，“不是有暖气吗？” “暖气哪有热炕舒服，”周岩顺手拉开了房间南侧连着的卫生间的门，“在路上跑了一天了，先洗个热水澡，过会儿你就知道热炕头的好处了……” 第300章 曾经…… 事实证明，白天烧了半天柴火的热炕头，不是两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能够享受了的。 一身电耗子睡衣的大小姐，钻进被窝里刚躺下，才过了两分钟，就不得不把被子踢开了。 “哥哥，太热了！” 周岩只得从床头拿了一床薄被子递了过去，然后去隔壁的厨房取了牛奶，放到了暖气片上。 原本有点萎靡的大小姐，被热气一烤，睡意顿消，抱着枕头，坐在炕头上，眼巴巴地瞅着周岩在那里瞎忙活。 盯了一阵子，大小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骨碌一转，弯成了月牙状：“哥哥，跟我说一下你们的初中呗？” 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周岩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脑海里残存的关于初中的记忆。 “我的初中生活，来得比较草率……” 小升初考试结束之后，周岩就开始了漫长而又多彩的暑假。 当时，老师也没说什么时候开学，只是让等通知。那时的周岩还十分贪玩，前两个月还能记得“通知”的事情，可玩野了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于是，九月中旬的某一天，正在街上跟小伙伴们玩玻璃球的周岩，突然被老娘揪着耳朵拉回了家，换了衣服，套上书包，踹出了家门。 “今天开学！” 一万只神兽从眼前飞过。 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可周岩也只能跟一群小伙伴一起，踏上了前往初中的山路。 到了学校，门口已经张贴出了分班告示，告别了小伙伴，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发现班上有不少小学时的同学，也有不少陌生的面孔…… 听到这里，秦若舒瞪大了眼睛：“李琴呢？” 我就知道你还记得这档子事儿！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青春期才刚开始，大多数女同学都还没长开，在一群柴火妞里，李琴也算是比较亮眼的了……” 当然，让周岩记忆犹新的是李琳琳那爽朗的笑容和一对天马行空的小虎牙。 秦若舒倒是隐隐期盼着自家男朋友和对方发生点什么，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阴沉沉苟兮兮的周岩，一直把那份暗恋压在心底…… “哥哥，你可真能沉得住气呀……” 周岩笑了笑：“要不是高考之后打工的时候遇上你，估计咱俩还只是高中同学……” 一旁的秦若舒，满脸揶揄地朝周岩笑了笑：“当时要不是我稍微主动了那么一丢丢，你还不知道被那个小妖精给勾走了……” 周岩看了一下时间，笑了笑：“明天早晨我妈他们起得早，咱们还是早点睡吧……” 第二天，周岩老爹老娘为了照顾小年轻的脸面，起床之后，先解决了肥猪们的伙食，才叫醒了两人。 周岩有早起锻炼的习惯，晨练结束之后，倚在暖气上看电视。而喜欢睡懒觉的秦大小姐，睡到火炕重新发热，这才盯着一张滚烫的脸起了床…… “哥哥，你怎么不叫醒我？” “冬天又没什么事儿，再睡一会儿呗！” 秦若舒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趿拉着拖鞋拿着自己的化妆包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之后，秦大小姐开始向未来的婆婆献殷勤：“李姐，有什么需要我动手吗？” 周岩老娘被准儿媳妇一个“李姐”叫得美滋滋地，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坐着等早饭就可以了！” 说着，周岩老娘看了看坐在暖气旁无动于衷的周岩：“石头，你过来一下……” 周岩被抓包，自然是免不了被使唤，馅饼、菜盒子上锅之后，才被放回去。 一群人起得本来就晚，吃早饭已经是九点多了。 四口人刚坐下没多久，门外传来了喊声。 “三叔，在家没？” 周岩老爹抻头朝门外喊了一嗓子：“家里有人，进来吧！” 几个呼吸的时间，村支书周同扛了一个大号的泡沫塑料箱进了屋。 “三叔，过年了，也没别的，弄了几条黄鱼，你尝一下……” 嘴上说着给周正海送礼，可进屋之后，周同的视线就没从周岩身上离开过。 周岩老爹被搞得苦笑不得：“昨天小秦从东阳那边带了一大箱鱼回来，正愁怎么吃呢，你这又……” “大过年的，不就是吃吃喝喝吗？”周同憨厚地笑了笑，抬头看着周岩，“兄弟，年前安心那些人你都认识吧？” 周岩点了点头。 “明年，村里的蓝莓、茶叶和紫薯马上就要上项目了，”周同微微叹了口气，“说实话，兄弟，我心里没底……” “哥，我这么跟你说吧，”周岩微微一笑，“安心商城在星瀚集团内，是负责食品采购的，至于为什么叫安心，跟去年的三头鹿有关系。” 周同微微松了口气：“这样的话，问题就不大了……” “哥，这么跟你说吧，”周岩笑了笑，“只要栽种管理严格按照安心商城给的那些规范来，种植护赚钱是肯定的，最起码比种花生要强。” “蓝莓和紫薯倒是没什么问题，”周同抓了抓脑袋，“可这茶叶……” “到时候，安心商城应该会从别的地方专门请炒茶师父过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吃了周岩的定心丸之后，周同美滋滋地离开了。 “石头，蓝莓和茶叶的事儿靠谱吗？” “只要咱们村里人不瞎搞，肯定靠谱……”周岩翻了翻白眼，“我可还记得，前些年村里搞玉米杂交育种的时候，为了提高产量，你跟我妈硬是从别的地方采花粉，搞人工授粉……” “那都是哪辈子的老黄历了！”周岩老爹被说的有点心虚，赶紧转移话题，“唉，对了明天农历腊月二十一，宋家口逢集，你去吗？” 没等周岩接茬，一旁秦若舒笑嘻嘻地问了一句：“周叔，是以前周岩上初中那个宋家口吗？” “还能是哪个？现在宋家口二中已经取消了，”周老爹感慨良深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秦若舒，“对了，小秦，你家是城里的，应该没赶过乡下的集市吧？” 秦若舒笑着点了点头：“以前东阳一中门口就是，可那时候上学，没时间……” “那正好，”周岩老爹看了看正在埋头对付韭菜盒子的周亚，“石头，明天你陪着小秦去一趟宋家口，开车去吧，我跟你妈骑摩托……” 吃过早饭，趁着秦若舒帮周岩老妈刷碗的时候，周老爹把儿子叫到一旁：“石头，昨天去老秦他们家你带了多少东西？” “跟若舒给咱们家买的是一模一样的，六盒茶叶，你跟老秦一人一件羊皮夹克，我妈跟若舒她妈一人一个小羊皮坎肩，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补品年货。” “六盒茶叶，是不是有点少呀！” 周岩翻了翻白眼：“这些茶叶，一年的产量也就几千盒，我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到的！” 周岩老爹的眼睛亮了：“正好，明天咱们试一下你去年带回来那些宝贝茶具……” “爸，你可悠着点，茶具碎了，可没地方补去……” 第301章 甜点 早饭之后，一家四口，窝在家里看电视，算是猫冬了。 要放五六年之前，家里的爷们都会找个朝阳的墙根，三五成群地下棋，唠嗑儿；而妇女们则会聚到一起，织毛衣、纳鞋底，或者绣花。 后来，日子富裕了，毛衣鞋子都不用自己做了，的确是方便了很多，可人情味儿也淡了很多…… 每逢春节，电视台播出频率最高的影视剧莫过于四大名着翻拍的电视剧，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可周岩的老爹老娘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原本还有几分不太情愿的秦大小姐，跟着看了一会儿，也被迷住了…… 眼看着猴子就要被如来给摁住了，门外突然想起了农村特有的大嗓门喊声：“三叔，家里有人没？” “进来吧！” 周岩的这位选房堂哥，进门之后，看到秦若舒愣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打趣周岩：“兄弟，带着媳妇儿回家过年了？” 周岩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周岩老爹拉过来一个塑料凳子递了过去。 “三叔，我站一会儿就走，”这位堂哥也没多绕弯子，“三叔，今年过年你家还杀猪吗？” “杀，”周岩老爹笑了笑，“至于宰几头，还得看情况。” “哦，”堂哥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周岩老娘，“三婶，你们家大棚里的菜都种了好几年了，我还不知道长啥模样呢？” 周岩老娘笑了笑：“想吃青菜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堂哥憨厚地笑了…… 周岩家的塑料大棚是用家里建造养猪场剩余的材料搭建起来的，为了方便吃菜，周岩老爹直接建在了自家房子后面。里面种的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蔬菜，像是茄子黄瓜、芹菜、菠菜、油菜、韭菜之类的。 原本这些不起眼吧的蔬菜，到了冬天，可就变成了稀缺玩意儿，附近的邻居，家里来了客人，一般都会跟周岩老娘借一点青菜。 周岩老爹和老娘也没打算拿大棚盈利，只要有人吱声，都会领着人家进大棚摘一些蔬菜…… 周岩见老爹老娘带着选房的堂哥出了门，从厨房的柜子里取了一个镂空的塑料盆，递给了秦大小姐。 “干嘛？” “摘草莓去！” 草莓是周老爹老爹十一之后种下的，在将近一亩地的大棚里，只是占了个角落，而且在栽种的时候，周老爹还留了个心眼儿，在草莓地的外侧架起了芸豆和黄瓜，村里很少有人知道周岩家的大棚里有草莓…… 当周岩和秦若舒端着塑料篮子进了大棚之后，选房的堂哥已经抱着黄瓜和豆角往外走了。 送走了堂哥之后，周老爹朝周岩笑了笑：“草莓在里面，很多已经都熟了……” 虽然大多数的草莓都还是绿色，可也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变成了诱人的红色。 秦若舒对于农村并不熟人，看到琳琅满目的草莓，有点意外：“哥哥，冬天种草莓，应该比养猪效益还高吧？” “话是那么说，”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可你家公公，没什么经商头脑，能种草莓，也只是受了你婆婆的蛊惑，说过年有点水果，送礼方便……” “啊……”秦若舒着实被老周家的佛系做派给镇住了。 “再说了，夏天的西瓜你也看到了，”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老头子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没什么定性，也就由着他去吧！” 说着，周岩弯下腰，摘了一颗已经熟透的草莓，放到了盆子里……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秦若舒偷瞄了一眼周岩盆子里的草莓，纠结了一下，悄悄地伸出手，将草莓捻了起来，刚想往嘴里放，被周岩给一把抓住了。 “老大，洗都没洗就往嘴里放？” 然后，秦若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岩把草莓又放回了盆子里。 我要化食欲为力量！ 秦若舒蜷起胳膊，往拳头上吹了口气，那些盆子跑到了另外一畦草莓里，弯下腰，仔细地搜索起来…… “有了！” 有了第一个，第二、第三个也很快就“入账”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俩人就把十三四存的小盆子给摘满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剩下那些，等他们熟一下再摘……” 大小姐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遍地都是宝藏的塑料大棚。 就在大小姐以为洗干净就可以大快朵颐的时候，她的“干饭”大业被周岩给破坏了。 “冬天吃太多水果容易拉肚子，而且这些草莓还没洗吧，大小姐？” 这可把大小姐给郁闷坏了，悄悄地将周岩拉到一旁，“恶狠狠”地要挟道：“哥哥，你要是不给我想个办法，让我吃到草莓，我跟你没完！” 也只能做甜品了。 不过，家里条件有限，没有烤箱，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将一部分草莓压成果酱，然后用平底锅制作了一批草莓果酱曲奇。 秦若舒倒是吃美了，可周岩这一动手，把老娘的动手的欲望给勾引起来了。 “儿子，要不咱们做一些焦叶子吧！” “焦叶？”正在享受美食的秦大小姐，一听到甜品的名字，眼睛都亮了，“好像在哪里听过……” “石头小时候，”周岩老娘宠溺地擦了擦秦若舒嘴角的曲奇残渣，“每年我们都会自己在家炸焦叶，还有一些其他的小点心……” 周岩老娘是个行动派，想到之后，马上就开始行动，和面，擀皮儿。 忙活了一阵子，周岩老娘停了下来，看了看有点惊讶的秦若舒，笑了笑：“还行，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着大体的步骤……” 老娘做焦叶，周岩这边也没闲着，制作了号称传统甜点的蜜三刀和羊角蜜。 一上午忙下来，一家人收获了满满一大桌各式各样的传统甜品。 兴奋的劲头过去了，周岩老娘微微有点后悔：“好像做的有点多了！” “不多，”秦若舒美滋滋地捻起一枚挂了糖汁的焦叶，放进嘴里，“咔嗤”咬下一角，“又香又脆，这可比外面卖的那些好吃多了……” 然后，周岩老娘中午也没做饭，全家人就拿甜品对付了一顿。 结果，还没到下午，“周正海媳妇给儿媳妇做了一大锅哄小孩儿点心”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 晚上，出去串门时听到传言的周岩老娘，把周岩从炕头上薅下来，做了一顿正儿八经的大餐。 不过，木已成舟，晚上家里来了一波又一波打算看热闹的邻居，搞得周岩老娘郁闷不已，可又不好发作。 当然，大部分看热闹的邻居，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过了周岩老娘给儿媳妇做的点心之后，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三婶子，你们明天去赶集吗，我打算买几十斤米……” 周岩老娘抬头看了看正在给女朋友夹菜的儿子：“你问你大兄弟吧，明天他开车……” 然后，周岩还没出发，就已经收到了若干个“搭车”计划…… 第302章 赶集 腊月二十一，喜欢赖床的秦若舒一反常态，早早地起床洗漱，然后坐在炕上发呆。 晨跑锻炼回来的周岩，一看女朋友神神叨叨的有点意外：“干嘛起这么早？” 秦大小姐眉头微蹙：“不是说好了要去赶集吗？” “不至于吧，”周岩苦笑不得，“现在卖东西的都还没起床呢！” 闹了个大乌龙的秦大小姐，感觉脸有点热，蒙头又睡了个回笼觉…… 吃过早饭，磨叽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才跟老爹要了车钥匙，检查了一下车子，打着火。 车子刚驶出家门没多远，就被截停了，拦车的是周岩的发小儿周培林。 看到周岩，这货满脸得意：“没想到吧，我早就……” “抓紧时间上车！” 上了车之后，周培林和其他两个小伙伴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秦若舒，一下子就蔫了。直到周岩在集市附近停好了车之后，周培林才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周岩，你才上大三吧，怎么这么快……” “大学毕业之后就领证！”周岩笑嘻嘻地拍了拍周培林的肩膀，“爷们儿，大学还剩最后半年了，想好干嘛了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听周培林说这个，周岩就懒得多管闲事了，这厮情商不低，就算没有自己伸手，也能混得挺好的…… 小年还没过，因此腊月二十一的集市，还算不上年集，虽然集市上行人不少，可大都是刚放假的大中小学生。 赶集是次要的，聚会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一向洒脱的周培林，下车之后就直奔原来青崖二中，眼下已经是青崖第二中心小学的学校门口。 跟在周岩身后的秦若舒，轻轻地抱住周岩的胳膊：“哥哥，咱们也过去吧？” “先等一下！” 周岩站在原地眺望了一下四周，从用力的人群里找到了卖年糕和糖葫芦的，拉着秦若舒径直走了过去。 年糕使用糯米加黄米制作的，里面还放上了红枣、红豆和葡萄干，软糯香甜。 周岩买了两块年糕，然后又从糖葫芦小贩的草靶上摘了两根超大号的糖葫芦…… 堵上了女朋友的嘴之后，周岩才牵着大小姐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赶到了学校门口。 还有很远，周岩就已经看到了一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在朝自己招手。 “臭石头，才两年没见，又长个儿了！” “呦，周岩好久不见了！” 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是一两年没见过面，可对于重新来过的周岩来说，就是二十多年了，纵然周岩的记忆超群，也很难记住大家的名字。 只能打马虎眼。 “好久不见了！” 等周岩走进了，一群人才看清楚周岩身后边吃边走的吃货秦若舒。 看到大家在盯着自己看，秦大小家麻利地将手里的年糕塞给周岩，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脸上露出了自以为很灿烂的笑容：“你们好，我是周岩的女朋友！” 好吧，这位这是打算宣示主权了！ 老同学、老友重逢，有喜悦，也有无奈。 乡下的初中，升学率一般，能上高中的不足三分之一，其余的大多数同学，不是上中专技校，就是提前感受社会的残酷。 好在东阳人好吹牛，日子过得惨兮兮的，也得打肿了脸充胖子，让大家不用替他操心…… 就在一群大男孩畅想未来的时候，几个身着长款羽绒服的女孩子径直穿过集市，来到了学校门口。 “周培林，又胖了！” “李方，好久不见了……” 看到对面人群里十分熟络地跟同学打着招呼的那位女同学，秦若舒的心里没理由地生出来一股紧张。 “周岩，好久不见了！” 对方来到周岩跟前，大方地伸出了手。 只是，周岩一只手拿着四根糖葫芦，另外一只手还拿着年糕，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那个……” 就在这时，秦若舒微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周岩的女朋友……” “你好，我是周岩的同学，赵晓雨……” 握过手之后，赵晓雨回头去跟其他人打招呼，秦若舒借着这个空档，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李琴的事儿还没翻篇呢，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赵晓雨？ 周岩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难道上辈子这么错过了什么？ 本来，秦若舒还不能确定自家男朋友被人给惦记了，可细心的秦大小姐发现赵晓雨聊天的时候，偶尔会下意识地瞟一眼周岩。 还说没问题！ 秦若舒将手伸到了周岩的腰间，微微用力一拧…… “嘶……” 大小姐，你轻点！ 面对正在气头上的大小姐，周岩也没辙。 好在，乡下封建思想还比较严重，赵晓雨在一众男生中间聊了一小会儿，就赶紧拉着闺蜜离开了。 没等多久，秦若舒的终极目标李琴终于出场了。 只是，自家男朋友的初恋一出现，差点就把秦若舒的腰给闪了：这时的李琴，眼里已经没了周岩所说的“灵气”，清瘦的脸上也没了灿烂的笑容，全都是生活的艰辛…… 秦若舒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周岩，长长地松了口气。 等李琴跟闺蜜一起离开了，周岩跟一群老同学打了个招呼，拉着秦若舒往回走。 “哥哥，你不对劲呀，这么着急离开？”秦若舒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来宋家口呢！”周岩翻了翻白眼，“现在已经见到李琴了，您老也该死心了！” “少跟我打马虎眼，”秦若舒眼珠子滴溜一转，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那个赵晓雨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如果硬要扯上点关系的话，那就是中考的时候，一起奋斗过？” “这个……”秦若舒瞥了一眼四周，“回头再找你算账！” 回到皮卡跟前，拿出钥匙，刚想开门，周岩突然想起来前一天晚上众多邻居的叮嘱，伸头看了一眼车厢，空空如也。 “媳妇儿，咱们是在车上待一会儿，还是继续晃悠？” “有什么区别吗？”秦若舒从周岩手里接过还残留着热气的年糕，打开塑料袋，猛地咬了一大口。 “昨天晚上，不是跟几个邻居说好了吗，帮他们带东西，按照他们的脾性，一般都得逛到中午才往回走……”周岩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十点多……” “那就再逛一圈呗！” 农村大集上的物品种类繁多，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秦大小姐的目标从来都只有小零食：现炸的撒子、软糯晶莹的柿饼子…… 只要是没吃过的，看到之后，秦大小姐都会给周岩发“信号”，停在摊位前，眼巴巴地盯着小零食。 然后，没多会儿的功夫，周岩的手里就多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塑料袋…… “唉，哥哥那是什么？” 周岩顺着大小姐手指的方向，发现了摊位上类似于红枣的水果，只不过这些水果的表皮是黑的。 在青崖这边，一般都把这东西叫做“软豆子”，学名君迁子。 “君迁子，也叫黑柿，”周岩笑着凑过去，捻起一枚塞进嘴里，“味道跟柿饼差不多，就是有点糯……” 等周岩和秦若舒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车子跟前，发现车厢里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货…… “大兄弟，你可回来了，他们撂下东西就走了，让我给看着……”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没人咱们就先回去了……” 第303章 小年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304章 忙年(上)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305章 忙年(下) 十二头猪都是按照标准的分解方式分解的，五花、前后肘分明。而且，周岩家养的猪，肥瘦都比较匀称。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除了自家留出来的，还有一些边角、腿骨和排骨，其他的全都被抢购一空。 忙完了别人的，周正海又开始忙自家的，将预留的给连襟和周岩外婆家的肉和排骨，分别装袋，放到皮卡的车厢里，固定好。 出门之前，周正海朝儿子指了指冷藏柜里的猪头、肘子和下水：“石头，这些就看你的了！” 说完，周正海头也不回地上车开溜了。 周岩欲哭无泪，回头看了看周正河：“小叔，呆会儿麻烦你跟我一起去洗下水。” 周正河瞟了一眼躲得远远的秦若舒，笑着点了点头：“可以！” 周岩倒是想拉上女朋友，可秦若舒跟自家老妈差不多，都有轻微的洁癖。 于是，叔侄二人冒着寒风，在周岩家门外的小溪边上，洗了两个多小时的下水。等两人端着盆子回到院里，手指基本上已经冻僵了…… 猪头和肘子的处理比起下水，就容易多了，将松香烧热，浇上去，脱掉没有清理干净的猪毛就可以了…… 剩下的就是周岩最拿手的酱卤了：酱大骨、酱猪头、酱肘子、卤猪蹄、卤下水。 中午，周老爹送了一圈年货回来，发现周岩娘俩连同准儿媳妇，每个人满嘴都是油花…… 嘴上的肉味还没散，下午，周岩老爹老娘又把家里散养的三黄鸡放倒了四只。 路过水塘的时候，老两口发现秦若舒多瞅了家养的大白鹅几眼，回头立马就把鹅给按在地上放了血。 正坐在小板凳上看周岩给鸡脱毛的秦若舒，看到周岩老爹拎着一直大白鹅回来，顿时觉得有点苦笑不得：我只是好奇这些大鹅冬天在水里会不会感到冷，这二位怎么就…… 进门之后，周老爹将大鹅往地上一扔，笑呵呵地看着周岩：“石头，会做鹅吗？” 你这瞧不起谁呢？ 周岩慵懒地回过头，懒洋洋地问了一句：“清蒸、红烧，还是碳烤？” “就不能简单点？” 这个可以有！ “铁锅炖大鹅！” 十五六斤的大鹅，拔毛清膛之后，上称一称，还有十斤多。 下锅之后，七印的大铁锅，直接填了个半满，周岩一家，还有小叔一家，一共七口人，晚上加了把劲，总算是把大鹅给毁尸灭迹了…… 土灶烧了大半天，晚上基本上不能睡人了，周岩和秦若舒被迫住进了新房里。而空出来的热炕头，也没能闲下来，被周岩老娘放上了刚和好的面…… 腊月二十七，蒸馒头、蒸发糕、蒸枣花。 本来，按照周岩老爹老娘的脾气，过年只会蒸馒头和发糕，至于花里胡哨的枣花，根本不在两口子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准儿媳妇的到来，打破了两个人的计划，虽然两口子“整花活儿”的能力已经快废了，可为了不在准儿媳妇年前露怯，也只能硬着头皮硬上了。 青崖这边发糕的做法比较“草率”：粗米粉和面粉一起加酵母发酵，饧面揉面之后，直接倒在篦子上，摊平了用蒸汽蒸熟。 蒸熟之后的发糕，一般都是直径一米多十多公分厚的“墩儿”，稍微放凉，就得用刀分割成块。 五六锅发糕蒸出来，整个房间里都是热气腾腾的。 之后是馒头，清晨和好的面，在热炕上经过了两三个小时的发酵，已经膨胀到了极限，十分欠“蹂躏”。 揉面这样的粗活儿，一般都是由周岩和周老爹来做的，尤其是周岩，因为有面点师的工作经验，自然是首当其中。 于是，周岩修道时修炼了上百年的武当太极拳，终于有机会绽放光彩了。 六锅馒头蒸下来，周岩终于找到了手感，只不过是可惜的是，剩下练手的机会不多了。 最后做的是枣花。 在一旁看了小半天热闹的秦若舒，见周岩老娘朝自己招手，赶紧跑到洗手间里洗了手，擦干之后，兴奋地围上围裙，坐到了案板跟前：“李姐，真的让我动手吗？” “那个，若舒……”周岩老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吧，我们家也很多年没蒸过枣花馍了，咱们凑合一下就可以了！” 枣花的做法倒不是很麻烦，用面团裹住红枣，圈成圆圈，固定在“底座”上。 尝试了几个之后，周岩老娘逐渐先回了当年的感觉，扯下一块大面团，修理了一下形状，做成鱼形，用剪刀剪出鳞片，然后用红豆做鱼眼。 几分钟的功夫，一条大鲤鱼就成形了。 一旁的秦若舒羡慕得直流哈喇子：“李姐，能教我吗？” 就在秦若舒跟周岩老娘学习面鱼的时候，周岩则是取了一块拳头大的面团，揉了几下，用筷子捏出大小头，然后用剪刀在小头出剪了两下，剪出兔耳的形状，再剪出尾巴来。 一只可耐的小兔纸就成型了。 “好可爱呀，哥哥，可以教我吗？” 秦若舒一激动，把两人私底下的昵称都叫了出来，听得周岩老爹老娘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这还不简单……” 之后，两人胡闹似的又做了一大批小动物，最后一锅给蒸了。 最后的效果还不错，挺像那么回事的，只是小动物们可爱的造型，成功地让秦大小姐吃饭的时候患上了选择困难症。 腊月二十八，全家休整，收拾蒸馒头时留下来的残局，顺便为祖宗们准备新年饭菜。 越是有钱人，就越迷信。 为了向祖辈们炫耀年景，顺便祈求祖先保佑，午饭之后，周正海让周岩炒了四个小菜，顺便从库房里摸了一瓶好酒。 看着周家父子风尘仆仆地上坟去了，秦若舒有点羡慕，也有点失落。 周岩老娘看到秦若舒怏怏不乐，还以为小妮子是在替自家的香火问题在担心呢，笑着拍了拍小妮子的肩膀：“若舒，过几年计划生育政策不严了，你可以跟石头多生几个孩子，找一个让他跟着你姓。” 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李姐，我刚才是想，我还不知道你们老周家的墓地长什么样呢！” “想知道？”周岩老娘笑了笑，“那还得早着呢，等将来哪一天，我跟他爸没了，你才有机会去墓地看看……” “李姐，现在说这个还有点太早了吧……” “唉，不对，应该用不了三十年了，”周岩老娘眼珠子一转，回头看了看秦若舒，“小秦，你等得了那么久吗？” 秦若舒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周岩老娘微微叹了口气，“周岩这家伙，是个闷葫芦，有什么事儿，从来都不跟我们说，小时候，跟人打架，要不是洗澡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伤口，还不知道这家伙被人打破头了呢！” “那个……”秦若舒微微摇了摇头，“可能哥哥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或者怕你们责怪他吧！” “哎呀，”周岩老娘笑着握住了秦若舒的手，“你真么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石头那样的，一想起来，我们都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秦若舒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第306章 守岁(上) “过年了！” 除夕清晨，天刚放亮，还穿着睡衣的秦若舒，就满脸憧憬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高兴地又蹦又跳。 “老大，你悠着点！” 周岩苦笑不得地看着要上天跟太阳并肩的女朋友：“咱家炕头不结实，可别这么跳了！踩塌了，可就麻烦了……” 只是，秦大小姐显然有点亢奋过头了，虽然不在炕头上蹦迪了，可马上又钻进卫生间，洗漱完之后又换上了新年衣服，美滋滋地在房间里转圈圈。 “哥哥，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我设计的国风卫衣裙，还能怎样？ “赤道以北，数你最美！” “嘻嘻……”秦大小姐也不顾，刚醒来的周岩满脸油腻，在大少爷嘴上种了一颗草莓，“哥哥，抓紧时间起床吧！” 比起一身青春少女装的大小姐，周岩的新年装就草率了很多：保暖内衣、软壳抓绒裤，羊毛衫羽绒服，脚上一双加绒的工装靴。 周岩穿衣服的时候，兴奋过头的秦大小姐，美滋滋地收拾了一下床铺，叠了被子…… 可能是因为秦大小姐早晨折腾得太厉害了，两人刚整理完床铺，周岩的老爹老娘就敲开了房门。 见到俩小年轻精神奕奕地挤在暖气跟前看电视，周岩老娘笑着问：“今天有没什么事儿，干嘛起那么早？” 没等秦若舒开口，周岩就抢白道：“秦若舒同学，兴奋得睡不着了……” 周岩老娘无奈地笑了笑，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两人…… 眼尖的周岩发现，老娘有点偏心，给自己的那个红包，明显没我女朋友的厚实。 “李姐，这……” “给你你就拿着！” 老娘朝周岩使了个眼色，周岩秒懂，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手里的红包：“将来早晚都是一家人，收不收都一样！” “谢谢，李姐！” 等周岩老娘离开了，秦若舒悄悄地将红包打开，点了一下，发现里面装了整整一沓百元大钞，顿觉美滋滋地，悄悄地将钱又塞了回去。 “哥哥，你的压岁钱有多少？” 不问则已，一问把周岩给问郁闷了：“一千！” “要不我分你点？”秦若舒笑着将压岁钱又掏了出来。 “不用，那是你未来婆婆给你的，分我算怎么回事？” 周岩翻了翻白眼，将压岁钱揣进兜里，回头看了看正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的女朋友：“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儿上，我是不是得送你点礼物奖励一下？” “不用了吧？” “你确定？” 周岩满脸坏笑地看着秦若舒，整得秦若舒一头雾水。 “那我就要，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拿出礼物来！”秦大小姐撅起了嘴巴，笑嘻嘻地盯着周岩。 “那你等一下……” 周岩跑到了新房，从汽车后备箱里取了两个盒子回来，放到秦若舒跟前：“选一个！” 两个盒子表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是包裹了一层热塑膜，除了颜色不同之外，两个盒子没有一丝区别。 “能不能先打开看一下？” “可以！” 周岩从兜里摸出小刀，递了过去…… “手机？” 秦若舒一打开盖子，就看到了摆在里面的大屏手机，满满的惊喜涌上心头。 很快，秦若舒便意识到，眼前的手机很有可能是自家男朋友的公司研发的，回过头惊讶地盯着周岩：“这就是星瀚集团的产品？” “算是吧！”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 整台手机，除了cpu、主板、框架和一部分外围芯片之外，其他的零部件都是采购的：屏幕是京东方的、电池是比亚迪的，一些音频、视频、图像处理芯片和射频芯片都是从国外采购的，摄像模块自然也不例外…… 秦若舒拆开的这台，边框是白色的，磨砂质感，背面用激光雕刻着一个白色的可爱萌兽。 秦若舒在星瀚集团公司的总部见到过这个萌萌的logo，笑着问：“这就是白泽？” 周岩笑了笑：“不打开另外一个看一下？” 另外一台手机的外壳也是金属的，只不过涂装是紫色的，背后同样是白色logo。 大小姐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将紫色的推到了周岩跟前，然后拿起手机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手机造型是几年之后景点的双下巴设计，边框类似于第四代咬一口，就连摄像头的布局都跟咬一口类似：一前两后外加闪光灯。 大小姐端详了一阵子，总算是找到了雕刻着电源标识的开机键，长按开机。 开机之后，一头萌萌的小白泽跳了出来，而秦若舒没有注意的是，屏幕的下方有一行英文字母：powdered by jadeslip。 开机之后，是跟安卓类似的截面，手机所有的功能一目了然。 眼下秦若舒用的是核桃机n73，系统截面跟白泽手机差不多，因此玩了一小会儿之后，大小姐也没发现手机有什么优越的地方，也就只有输入文字的时候，虚拟的键盘比较便利…… “哥哥，这就是智能机，感觉也没什么厉害的呀……” 周岩笑了笑，从床上的柜子里取出了笔记本，插上网卡之后，又插上了无效路由发射器，然后把秦若舒手里的手机连上了热点。 “你打开企鹅，随便点一个人，看看里面的界面……” “可以视频耶！” 这时候，秦若舒才意识到，手里这台比n73大了一圈的智能手机，并不只是屏幕大而已…… 当然，周岩的新年惊喜肯定不止这些。 当秦若舒把玩了一阵子手机，打算清点手机的配件时，发现包装盒的下层竟然有两个硅胶材质的塑料保护壳：一个是白色的，背面是软软的浮雕大熊猫；另外一个是橙色的，背面的造型是蜷缩的小熊猫…… “妞儿，对这份新年礼物还算满意吗？” 秦若舒的回答跟简单，在周岩的腮上种了一记草莓。 只是，让大小姐始料未及的是，周岩老爹老娘此时正站在隔壁，透过玻璃窗子，兴致勃勃地看着俩人…… 周岩六感超群，自然发现了老爹老娘，赶紧咳嗽了一声。自从高中时代就对这样的咳嗽声十分熟悉的秦若舒，闪电似的退开，坐回了椅子上…… 早饭之后，是一年一度最经典的活动，贴对联。 什么事情都要掺一脚的大小姐，原本是被排除在外的。可在太后老佛爷赞助了一双套袖和一件围裙之后，大小姐也参与了进来。 当然，大小姐的主要工作是拿着自己的新手机拍照，拍着拍着，大小姐突然想起了父母，然后打开了企鹅视频通话。 然后，贴对联活动，就变成了两家的拜年活动，一群人围着摄像头唠起了家常…… 聊了一个多小时，开机时候电量就只剩不到一半的手机，电量一下子掉到警戒线之下，大小姐只得“含泪”终止了视频通话。 第307章 守岁(下) 三个人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三处房子的对联给贴完了。 这边刚忙完，另外一边，周岩老娘又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鉴于今年来家里看热闹的熟人比较多，周岩老娘准备的年夜饭也比较多，足足有二十多个菜。 这可苦了周岩，纵然全家齐上阵，也忙到下午太阳落山才备齐了酒席。 忙活完了，周岩解下围裙，洗了一下手，拉着秦若舒就爬到了炕上，还没坐热乎，就被老爹给拉了下来。 “你不去你大伯二伯家拜年？” 周岩翻了翻白眼，蹬上鞋子，顺手将地板上雪地靴拿了起来，套在了大小姐的脚上：“若舒，走，我带你认识一下我们老周家的长辈……” 说完，周岩从枕头下面取了托人买的战术手电，拉着秦若舒出了门。 第一家，自然是大伯家。 在信奉人多力量大的年代，一家养五六个孩子是常态，而且，最大的孩子和最小的孩子年龄差三五十岁也是常有的。 周岩的大伯跟周岩老爹的年龄就差了三十多岁，跟周岩的外公外婆年纪差不多大。而周岩大伯家的大堂哥，完全就是跟周岩老爹一起长大的。 正在准备年夜饭的大伯老两口，看到大侄子领着对象来拜年，高兴得不得了，裹着小脚的大伯母，高兴地端出了准备的糖果和零食，一个劲儿地往秦若舒手里塞。 不善言辞的大伯则笑嘻嘻地给周岩斟上茶水，递了过去：“小石头，大学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应该回去首都吧，”周岩回头看了看两手捧着零食的大小姐，“小秦差不多也会去那边发展。” 爷俩聊了一小会儿，大伯家的两个堂哥拖家带口给长辈拜年来了。 正好，也省得再多跑几趟了。 这一波刚坐下，又有一群拜年的小字辈赶到了，周岩赶紧拉着秦若舒离开，给“腾地方”。 二伯家的情况跟大伯家差不多，只不过，二伯跟小儿子住在一块儿，同样热情的二伯母，满脸都是笑出来的褶子，跑这跑那，给两人拿小零食…… “二娘，不用麻烦了，我们吃饱了出来的。” “你吃饱了，还有人家这姑娘呢？” 秦若舒无奈地摊开手，掌心还有从大伯家带出来的存货…… 周岩老爹行三，下一家自然就是小叔家。当两人赶到时，小叔正打算领着堂弟出门拜年，见到两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呦，大侄子来了，我是不是得准备压岁钱？” 周岩笑嘻嘻地看了看跟在小叔身后的堂弟：“老弟，麻烦你去拿两个垫子来……” 说完，周岩扭头朝秦若舒笑了笑：“若舒，赚钱的机会到了！” “别介！”小叔一看周岩这架势慌了神，“大侄子，你小叔我可受不起……” 就在这时，小婶从屋里探出头来：“老周，来客人了，你就让人在院子里吹凉风？” “大侄子，听到了没，你婶子让你进屋……” 进屋之后，小婶子的套路跟其他两个妯娌差不多，拿起糖果和小零食就忘秦若舒手里塞。 只要秦若舒稍微一拒绝，小婶子就不听地给周岩上眼药：“大侄子，是不是嫌弃我们家的东西没你们家的好……”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周岩也只能替大小姐将东西接下来了。 跟其他几家差不多，刚坐下没多久，小叔家就来拜年的了，而且声势浩大。 作为家族同龄人中年龄最小的长辈，小叔周正河自然是每天拜年大部队的领军人物。 拜年大部队一到，声势浩大的大串联就开始了…… 而秦若舒也算是见识了“家族”是怎么回事：周岩的爷爷兄弟六个，姐妹五个，到了周岩老爹这一辈，堂兄弟三十，还不算堂姐妹。 跟周岩这边一比，秦若舒觉得自己家实在是人丁不旺：爷爷是家里的独苗，也就到了爸爸这一辈，才有了兄弟姐妹，可也算不上人丁兴旺，兄弟姐们一共才四个。 逛了一大圈，还有点意犹未尽的大小姐，趴在周岩的背上回到了家里。 进门之后，周岩老爹正在跟来拜年的晚辈们侃大山；炕上，周岩老娘正在跟侄媳妇、堂孙女们闲聊…… 看到周岩拉着秦若舒进来，周岩的两个侄女笑嘻嘻地跳下了炕，纳头就要拜。 “小叔，过年好！” 周岩则笑着从兜里掏出了替秦若舒接手的糖果零食，递了过去。 “小秦，别在下面干站着了，快上炕……” 两个小侄女看到秦若舒上来，笑嘻嘻地从兜里摸出了扑克牌：“小婶子，咱们玩斗地主吧？” 秦若舒被两个同龄的小姑娘给喊“小婶子”喊得脸都红了，羞羞地点了点头。 周岩刚想爬上炕头观战，却被一旁的远房堂哥给拉了下来：“大弟，陪爷们儿们喝一杯！” 周岩只得坐到了桌子跟前。 听了一小会儿，周岩发现一群远房亲戚们谈论的问题还是村里即将上马的特色农业项目。 而对面，熟知内幕的周正海则是满脸无奈：项目还是自己跟儿子求来的，可因为某些原因，自己还不能跟这些熟人说项目成功率很高。 其实，周正海很清楚大家的顾虑：无论什么样的农产品其实都不难伺候，最关键的还是销路问题；村里这些老少爷们已经被一波又一波虎头蛇尾的脱贫项目给搞得有点害怕了……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鸡贼的周正海将问题抛给了周岩：“儿子，你在外面有没有听说过蓝莓还有紫薯？” “蓝莓和紫薯在外面可都是稀缺玩意儿……” 确切地说，在外面富含花青素的食品，都是稀缺玩意儿，因为能跟抗癌、抗老化扯上关系的，从来都不是简单货色。 至于这两种作物的产量，周岩也没担心过：几年之后，城里比胡萝卜还小的紫薯卖五块多一公斤的时候，周岩家地里种植的紫薯，最大的能长到三四公斤。 不过，虽然紫薯是好东西，可在乡下，这玩意儿卖的比普通的红薯还便宜，以至于这东西只是在周家岭出现了两三年，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当然，一直都很紧俏的蓝莓，命运就大不相同了：那些年，东阳遍地都是蓝莓种植基地，而且这东西收获特别麻烦，这样结局必定是已经写好了的。 至于茶叶，境遇跟蓝莓类似，东阳本来就不缺丘陵茶叶，没有额外支持的青崖茶叶，很难从众多的东阳茶叶品牌中突围。 周岩做的跟当年政府扶植东阳茶叶崛起的套路一样：先培养高端市场，然后辐射扩散。 当然，很多东西周岩没办法跟一众同村说清楚，只是说紫薯和蓝莓价格很贵，安心商城的采购链很稳定…… 第308章 大年初一 晚上九点多，拜年的客人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周岩老娘看了看已经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点着头的周正海，又看了看已经躺在炕上睡着的秦若舒，回头朝周岩笑了笑：“儿子，新年饺子，可就看咱娘俩了！” 当然，在包饺子之前，娘俩先将老爷子给抬到隔壁的床上。 等娘俩动手的时候，外面的鞭炮已经响成了片，绵延的鞭炮火光，映得天边起了红色的暮霭。 到了十一点多，村里也的鞭炮声也陆陆续续地响了起来，只是任凭鞭炮声再大，也叫不醒熟睡的秦大小姐…… 大年初一，天气跟往年一样阴沉沉的，更是将原本就有点浓郁的节日气氛，反衬出了几分暖意。 “登登登……” 听到《1492征服天堂》那熟悉的旋律，周岩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打电话的是地球另外一边的老弗兰克。 “老板，新年快乐！” “弗兰克，新年快乐！” 周岩还以为这工具人打电话是来拜年的，可让他意外的是，老弗兰克沉默了了一下，继续开口道：“老板，克莱斯勒集团的人找上我了！” 不用弗兰克再说，教程里体验过对面的周岩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克莱斯勒号称是漂亮国第三大汽车集团，可地位着实有点尴尬，旗下主打的克莱斯勒汽车，长了一副富贵的皮囊，可高不成低不就的，连漂亮国的人都不太待见这玩意儿。 反倒是克莱斯勒集团下属的品牌“羊头”道奇和jeep，凭借着情怀营销，混得风生水起。 而自从海湾战争以来，某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出品的牛头，在漂亮国异军突起，搞得漂亮国车不聊生。 通用和福特还能靠着种花家的市场回一口血，可克莱斯勒集团就不行了：在二十年前种花家引进汽车合资方的时候，克莱斯勒坐地起价，导致种花家汽车产业的高层，对克莱斯勒印象不佳；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克莱斯勒汽车的销量不佳，也是必然的…… 而且，如果周岩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后，克莱斯勒集团的烂摊子被法拉利的东家菲亚特收购。不过，尽管如此，很多年过去之后，菲亚特集团也没能拯救得了克莱斯勒这个汽车品牌…… “弗兰克，”周岩笑了笑，“克莱斯勒跟种花家的恩怨，想必你也了解过，干嘛出钱救一个必死的品牌？” 电话那头的弗兰克十分狡黠地笑了：“如果把道奇和jeep剥离出来呢？” “道奇和jeep所有的产业和技术，打包不超过一百亿刀，还可以考虑……”周岩想了想，“如果有可能，把考斯沃斯竞技拿下来吧？” 跟道奇和jeep相比，考斯沃斯又是另外一个传奇了。 考斯沃斯是做f1赛车引擎起家的，研发的v8发动机曾经在赛道上垄断冠军很多年，只可惜后来经营不善，被宾利汽车的母公司维克斯集团收购。 1997年大众集团收购宾利的时候，考斯沃斯被当作添头送给了了大众。 大众集团接手之后，将考斯沃斯归到了奥迪旗下。奥迪不缺发动机，将考斯沃斯整合了一下之后，只留下整车部门，其余的部门连同发动机研发部门被打包甩手扔给了福特集团。 值此，曾经不可一世考斯沃斯被分成了两部分：奥迪手机掌握的考斯沃斯技术和福特集团旗下的考斯沃斯竞技。 可2007年的时候，福特卖掉了高性能品牌捷豹，旗下的考斯沃斯竞技也就没了保留的必要，自行独立了出来…… “可以！” 被弗兰克这么一搅和，周岩也睡不着了，打电话拜了一圈年…… “儿子，赶紧叫小秦起床，起来吃饺子了！” 等一家四口吃完饺子，一推开门，发现天上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 本来就没打算出门的周岩，干脆拉着秦若舒躲到了炕上，看春节期间特设电视剧《西游记》。 虽然两人躲在家里看电视，依旧没有躲过熙熙攘攘的串门的熟人。 虽然昨天晚上大多数人都已经见过秦若舒了，可进门之后，还要打趣一番：“石头，明天不带着对象去岳父家？” 秦若舒不好意思回答，周岩则没脸没皮地笑笑：“明天去姥姥家，初三再去老丈人家！”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这群人调侃起来没完没了：“打算给你老丈人带点啥礼物？” “十根水萝卜！”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看得坐在炕上玩电脑的秦若舒都直揪心：“哥哥，再这样下下去，不用初三，就连明天都很难出门吧？” “妹子，不用担心，有quattro呢！”周岩笑了笑，“去姥姥家都是山路，下雪也不要紧，路基石都是石头的，至于你们老家青安那边，就更好说了，国道跑大车，雪很快就化了……” 没等周岩解释完，早晨已经拜过年的岳父大人又打电话了，还是直接打给周岩的。 “小周，要是路不好走，可以让若舒多住几天！” “秦叔，让索取在我们家过年已经很过分了，”周岩笑了笑，“车子是四驱的，而且回家之前就已经准备了防滑链，应该没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 放下电话，周岩还得面对女朋友那探究的眼神：“是岳父大人打过来的，岳父大人应该是想你了！” “不至于吧……”秦若舒的笑容里全都是得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门拜年的修炼换成了秦若舒不认识的人。 不过，大小姐依旧可以稳坐钓鱼台，因为大多数来访的人，不是喊她“婶子”，就是喊她“奶奶”，搞得大小姐有点尴尬…… 好在这些晚辈，只是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临近正午的时候，拜年的小团队里出现了秦若舒认识的面孔，周岩的大小周培林。 小伙伴们到了，周岩自然是拿出了好酒好菜招待。 一群年龄跟周岩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自然品不出酒中的酸甜苦辣，他们只是在享受成年人的荣誉，一边看着春晚回放，一边讨论一些国家大事，比如奥观海成为了漂亮国总统，比如青天白日旗有可能再次掌权弯弯…… 就在一群年轻人大放厥词的时候，周岩发现一张健谈的周培林竟然哑火了，而且还时不时地偷瞄自己一眼。 小伙伴们牛饮了几杯酒之后，拔腿奔赴下一个战场…… 中午的时候，周岩逮着机会问了自家老娘。 “妈，周培林他们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培林？周传杰他儿？”周岩老娘想了想，“冬天的时候，我听东边人说，他们家在城里买了房子，全款的，三十多万，她妈妈四处跟亲戚借钱，也不知道凑齐了没……” “应该是没凑齐吧！” 午后，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到了下午，积雪已经有十多公分了…… 第309章 大年初二(上) 晚上，周岩老爹打电话联系了其他三个连襟，得到的回答都是…… “照旧！”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老爹无奈地看着周岩：“明天你开车！” 周正海倒是把驾照考出来了，可却没再雪地里开过，面对已经有一拃厚的积雪，心里着实没什么底气。 周岩点了点头：“呆会儿你帮我上防滑链！” 大年初二，早饭之后，周岩从新房车库里把车开了出来。 还没停稳，就发现老爹已经扛着一大袋馒头和发糕守在了后备箱门口，老娘则是提着一箱酒和一提茶叶，就连秦大小姐也没闲着，每只手都提着一提中老年奶粉。 “石头，堂屋冰柜上，还有两袋板栗和一盒草莓，你去拿过来……” 板栗、草莓后面还有两大袋子现摘新鲜蔬菜……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后备箱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出了村子之后，天地之间一片雪白，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积雪。 “好大的雪呀！” 周家口这边还好，路上的行人很少，积雪都还没被压实，而周岩姥姥家所在的河口村就不一样了，年初二出门的人多，而且车辆也多，路上的积雪全都压实了。 十分不巧的是，河口村的主干道背阴，而且还带了点坡度…… 眼看着前面的一辆五菱刹车刹成了漂移，周岩老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儿子，用低档位别着，别踩刹车……” 还没等周岩开口，跟老爹一起坐后排的老娘先怼上了：“咱儿子的驾龄比你长多了，别瞎指挥……” 事实证明，老司机开车还是很稳的，四环吹了很多年的“夸戳”也很给力，而且周围的车，为了省车险都躲得远远的。 进村之后，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了小舅家门口。周岩姥爷依旧跟以前一样勤快，门口和临街的积雪早就已经打扫干净。 刚停稳，院子里正在玩耍的表妹李金玲和表弟赵梓轩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表弟赵梓轩?了一眼，正打算回院子里喊人，被周岩老爹给叫住了：“跑什么，过来搬东西！” 周岩老爹这一嗓子，把小舅和姥姥姥爷全都喊了出来…… “石头他爸，过年又不缺东西，干嘛还带这么多吃的过来？” 周岩老爹老娘是典型的“屡教不改”，面对指责，还振振有词：“这是给玉林准备的……” “你弟才不缺馒头呢……” 批评完了周岩老爹老娘，姥姥姥爷笑着走到秦若舒跟前，握住了姑娘的手：“闺女来了？” “姥姥，姥爷……” 大小姐脆生生地看了一句，把姥姥姥爷都高兴坏了：“孩子，外面冷，先进屋……” 两位老人领着秦若舒进了院子，剩下一群准备干苦力的。 “小舅子，这是给你的，你自己搬！”周岩老爹掀开尾门，将堆在边上的一大袋发糕抓起来，放到了小舅子肩膀上。 “哎呦，三姐夫，你悠着点……” 看着舅子哥带上了痛苦面具，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周岩小姨夫赵永新，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笑啥，小妹夫！”周正海恶狠狠地瞪了赵永新一眼，“刚进冬天，我就跟你说了，吃菜自己去我家拿，可你这屁股就是沉……” 然后，周岩小姨夫的背上也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等其他人都拿着东西进屋了，缀在大部队后面的小姨，满脸戏谑地看着周岩：“周岩，打算什么时候去你老丈人家？” “明天吧！” “准备给未来的老丈人带什么新年礼物？” 周岩扭头看了看满脸八卦的小姨，拽拽地回了一句：“一锅大馒头……” 这么草率？ 小姨皱起了眉头：“我记得你小姨夫上咱家来，又是猪肉又是烟酒的……” 周岩有点无语了：“那是临结婚之前……” 千篇一律的大年初二，因为秦若舒的到来而变了旋律。 周岩进屋之后，发现姥姥正笑意融融地挽着秦若舒的手唠家常…… “家里老人身体都还硬朗吧？” 没等秦若舒回答，姥姥就抬起了秦若舒的手，朝周岩的老娘、小姨和小妗子炫耀道：“你看人家姑娘的手，白白嫩嫩的。” 周岩老娘都被说自闭了，而秦若舒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是羞羞地低着头。 好在周末经常回家的秦若舒跟小舅一家很熟，而且有小表妹在一旁插科打诨，秦若舒紧绷的心很快就放松开来。 而且，眼下家里还有一个比秦若舒更惹人注意的存在，四脚吞金兽——李鑫鑫。 两岁的多的小孩儿，虎头虎脑，正是好玩的时候，而且小家伙又完美继承了老李家的相貌基因，妥妥的小帅锅一枚，人见人爱。 面对一众长辈们伸过来的“罪恶之手”，正处在自我意识衍生期的李鑫鑫，自然是苦不堪言。 只是，更让小帅锅郁闷的事情出现了：二姑一家到达战场，表姐一进门就开始了对自己的“蹂躏”…… “大姑父还没到呢！” 李玉林赶紧拿出手机，大姐夫一家打了电话。 “喂，大姐，还没走吗？” 听着听着，小舅李玉林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挂了电话之后，回头笑嘻嘻地看着一群等待结果的亲人：“大姐夫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气得把自行车扔了，现在愁着怎么出门呢？” 周岩老爹见状，朝周岩使了个眼色：“石头，你去接一下你大姨夫……” “得令！” 周岩从兜里掏出钥匙，回头看了看坐在炕头上跟李金玲聊天的秦若舒：“一起？” 秦若舒看了看周岩的老娘。 “想去就一起去呗！” 秦若舒这才炕上挪下来，拿起羽绒服跟着周岩出了门…… “路上小心！” “哥哥，”秦若舒系上安全带之后，回过头，有点困惑地盯着周岩，“为什么要带上我？” 周岩笑了笑：“按照常规流程，明天所有亲戚将会去大姨夫家，我大姨夫这人，比较好面子……” “要不……”秦若舒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问，“我过几天再回家？” “我倒是想，可我怕岳父大人跟我算账！” 当周岩带着秦若舒赶到大姨家时，大姨夫正在家里拿表哥出气…… “你看看你表弟……” 好在秦若舒这个外人在，大姨夫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分，瞬间变了脸色，笑着拿起瓜子、糖果和零食招待秦若舒。 “今年过年也没买多少东西，这是你表哥从黄岩那边带过来的特产……” 这时候，秦若舒算是知道周岩所说的“大姨父好面子”是怎么回事了。 “老孙，你还不赶紧换衣服，你看刚穿上的衣服，弄得湿漉漉的……” 第310章 大年初二(下) 半个多小时之后，周岩载着大姨全家以及满满的一后备箱年货赶到了姥姥家。 人员齐备，男女宾分桌落座。 秦若舒因为是第一次登门，被安排跟周岩坐在一起，而周岩同学也因为女朋友的存在，免去了“劳役”，不用去厨房忙活。 去年一年，几家的收入都不错，尤其是做物流的二姨夫，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众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年龄，聊大雪…… “来，大家帮忙，把瓜子零食都撤了……”小舅端着两个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他小舅，你也坐下呗？” 小舅嘿嘿一笑：“还有两个菜！” “那我们可就等着你了……” 过了一会儿，小舅端着盘子，领着宝贝儿子回来了。 坐下之后，小舅笑嘻嘻地从身后取出一瓶青花汾，递给周岩老爹：“这还是周岩带回来的，一起尝尝……” 托开车的福，周岩可以跟秦若舒一起享受快乐肥宅水。 酒水倒上之后，怀里还抱着小表弟的小舅，一本正经地端起了酒杯：“我代表老爷子带三个酒，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 放下酒杯之后，小舅扫了一眼还留在桌子上的筷子，无奈地笑了笑：“又没有外人，不用这么腼腆吧，都是大人了，应该不用我帮你们……” “不用、不用……” “小秦，”小舅朝秦若舒笑了笑，“不用这么拘束，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第二杯，祝兄弟们来年工作顺利，祝小辈们有工作的工作顺利，还在上学的学业有成！” “第三杯，祝老人们健康长寿……” 酒过三巡，开始上硬菜：清炖花鲢和羊肉汤。 一看到花鲢，周岩老爹顿时来了精神：“这条十斤多的鱼，去年冬天费了好大的劲才钓出来的……” “三姐夫，”小舅笑嘻嘻地看着周正海，“儿媳妇上门，你也没舍得给人家做鱼？” 周岩老爹无奈地笑了笑：“这你得问你外甥了？” 周岩见小舅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嘿嘿一笑：“做过几次，当然，最多的还是剁椒鱼头……” 继小舅之后，大姨夫、二姨夫和周岩老爹，又带了几圈，然后把“发言权”扔给了周岩哥四个。 周岩二表哥冯俊不得不端着肥宅水站了出来：“我代表我们兄弟四个，还有小秦，住长辈们身体安康，工作顺利……” 喝酒的正轨流程走完之后，一群人聊起了家常。不过，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冯俊。 虽然二表哥已经上研究生了，可未来还是个大问题…… “俊俊，毕业之后，打算留在长安，还是回咱们夏东？” “不知道，”冯俊满脸苦涩，“西北那边喝酒太猛了，你们也知道，我喝酒过敏……” 说着，冯俊扭头看了看周岩：“要是我的酒量量有我弟一半，我就留在西北了，毕竟同学大多数都在当地，关系也都在那边……” “周岩，你呢？” “考研，去首都，”周岩看了看秦若舒，“小秦今年专升本，报了首都的建筑大学……” 听到这里，周岩的姥爷有点失落：“毕业之后就留在首都了？” “不确定，”周岩笑了笑，“不过，我听说东阳要建飞机场了，到时候，首都和东阳就没什么区别了……” “也是，”二姨夫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看了看正在伺候儿子的小舅，“兄弟，你们家小玲还有不到半年就高考了吧，有什么目标没？” “小玲？”小舅笑了笑，“四中的学习氛围倒是挺不错，可老师的水平，肯定不如一中和实验中学，看最近一次老师的成绩，也就二本线上下！女孩子嘛，学个工商管理或者会计……” “对了，二姐夫，你们家小蓓，中专马上就毕业了吧，有什么打算没？” 二姨夫嘿嘿一笑：“本来蓓蓓打算跟同学一起去上海来着，被我给拦下了，小姑娘家家的，跑那么远不太好，而且我那边还缺人……” 畅想完了未来，接下来就是对小表弟赵梓轩的专场批斗会了…… “轩轩，你看哥哥姐姐们不是考大学，就是工作能养活自己了，你可得抓紧了……” 虽然小舅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沉重，可脸上却带着笑容。 而周岩的小姨夫，脸上可就没那么好看了，因为常年跑远洋打渔，小姨夫基本上已经丧失绝对儿子的“管理权”。 “赵梓轩，你听见了没？好好学习，考不上高中，就跟着我出海打渔，要不就去给你小舅当服务员，或者去你二姨夫厂里搬海鲜……” 周岩老爹看赵梓轩脸色尴尬，有点可怜，笑着端起了酒杯：“喝酒，喝酒，现在才初二，还早着呢……” 两瓶白酒见底，喝白酒的小舅、大姨夫和周岩老爹的脸上都有几分醉意了…… 周岩小姨夫见状，朝赵梓轩使了个眼色：“你去厨房看一下，汤菜好了没……” 与此同时，正端着一碗羊肉使劲的秦大小姐，听到这个，呆呆地放下碗，轻轻地推了推周岩：“哥哥，怎么还有呀，我还以为……” 赵梓轩一催，菜马上就位，一人一碗炖菜…… 秦大小姐的脑袋一个有两个大，悄悄地将碗推到了周岩跟前：“我吃饱了……” 大小姐本以为逃过一劫，可去找李金玲玩的时候，被周岩姥姥给按在了桌子跟前：“闺女，还没吃饱吧，坐下再吃点……” “姥姥，我已经吃饱了，吃了两碗菜……” “汤汤水水的，不顶饱……”不等秦若舒反应过来，姥姥已经递过来一片发糕…… 回去一称，体重又得涨上去了。 尽管如此，大小姐还是含泪把欠下的那一碗给补上了…… 午饭之后，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到了太阳落山，才恋恋不舍地道别，约好了初三的行程，才各自回家。 临别的时候，也是“抢人”的时候，所有长辈都一样拉小辈在自家过夜。 最终，还是在晚辈中间风评不错的周岩老爹，笑道了最后，成功地拉到了除赵梓轩、李金玲和冯小蓓。 出门时满满的一车，回家时依旧如此。 只是，当回到家门口时，周岩发现发小儿周培林在自家门口徘徊。 停好车之后，周岩会自己的房间取了自己的背包。 “听说你们家在城里买房子了？” 周培林听到周岩的声音愣了一下，回过头，微微颔首算是承认了。 “还差多少？” 周培林微微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老头子五毒俱全，在城里当了十多年工人，没攒下多少钱，要不是实在是没辙了……” “谁都有个困难的时候！” “还差九万！” “哦，”周岩点了点头，伸手从包里取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 周培林打开纸包看了一眼，里面是二十沓崭新的老人头，有点困惑：“这……” “做买卖不得需要本钱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上大学的时候，搞了点小发明，赚了点钱，你先拿着用，不用急着还……” “谢谢！” 看着周培林远去的背影，周岩微微叹了口气。 上高中之前，周岩有四个发小，可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失联”了。 重生之后，周岩倒是很想挽救一下，可年前一不小心就把周传健给送进去了，更不凑巧的是，周传健的儿子，勉强也算是周岩的发小…… 第311章 初三·行路难 初二晚上，被周岩老爹忽悠来的“小客人”全都被安排在了新房里。 一群小年轻凑到一起，直接玩疯了。向来矜持的秦大小姐，在老熟人李金玲的忽悠下，也加入了进来。 “五个人，正好玩保皇！” 冯小蓓见周岩似乎不太情愿，笑嘻嘻地抱住了秦若舒的胳膊：“嫂子，你看我哥，太让人扫兴了！” “冯小蓓同学，你哥我明天还得出远门呢！” “只玩一会儿，就一会儿……” “哥哥，”早就“叛变”的大小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玩两个小时……” 等一群人玩嗨了，两个小时变成了四个小时，直到晚上十点半，周岩老娘查岗，牌局才被迫解散。 第二天，除了周岩之外，其他四个“赌徒”都睡过头了。 周岩费了半天劲，才把大小姐从被窝里拉出来，然后又叫醒了其他人。 “抓紧时间起床，今天大家都还得出门呢！” 伺候着洗漱完毕，周岩还得把这群还有几分迷糊的少爷小姐拉到家里吃早饭。 等一家吃完了早饭，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周岩还得抱着老爹老娘往后备箱里装东西：馒头、发糕，宰好的地走鸡、看门鹅，活蹦乱跳的花鲢，还有板栗、草莓、新鲜蔬菜…… “叔叔阿姨，这些家里都有。”眼瞅着后备箱已经塞实了，大小姐都快哭了。 “你们家那是你们家的，这些是我们给你爸妈准备的……” 秦若舒还没经历过这种套路，只能眼巴巴地瞅着未来的婆婆往车里塞东西。 塞完年货，周岩老娘想了想，又从房间里取了四提补品，塞到了车子后排座位上。 “好了，石头，你们出发吧！” 虽然初二全天晴天，可因为气温低，雪基本上就没化多少，而公路，在跑了一天车之后，路上的积雪已经压实了。 虽然公路附近的养路员已经在路面上洒了一层煤灰和沙子，可通往镇上的上下坡路上，炭黑色的刹车痕迹和塑料保险杠的残骸，依旧随处可见…… 过了青崖镇驻地，公路上的残骸更多了，而青崖跟邻镇想接的地方，工具都是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 积雪路滑，行车速度本来就慢，再遇上没有雪天形势经验的…… “duang！” 前面不远处的下坡路段，一辆五菱将前面的小奥拓撞得来了个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秦若舒，看到堪比好莱坞大片飙车的结果，吓得直往周岩身边凑。 “哥哥，不会……” “安心，”周岩笑着安慰道，“车速很低，你看保险杠都没事，人就更没问题了，当然，前提是系好安全带！” 在盘山路上卡壳卡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终于驶上了快车道——国道。 周岩倒是想提速，可每隔几公里就出现一次的车祸现场，适时地给周岩提了醒…… 不到六十公里的路程，走了足足两个小时，眼看着青安城区已经近在眼前，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家门近在眼前，秦大小姐的心情自然是舒畅无比：“不用着急，还能赶上午饭就可以了！” 周岩翻了翻白眼：“大小姐，如果你还记得你们家的住址，麻烦你给指一下路呗！” 车子进入城区之后，周岩发现道路上的积雪全都清理干净了，停车将防滑链取了下来。 十一点半，周岩在秦若舒的指引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秦大小姐的奶奶家，一个颇有年代感的小区。 车子还没挺稳，大小姐就已经摸出了手机，给老秦打了电话：“爸，下来搬东西，多带几个人！” 才过了十几秒，岳父大人领着一群西装革履的青年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架势，周岩心里直抽抽：大小姐，你可真会玩剧情杀，弄不好你们家的堂哥表哥可能会搞个刀阵什么的。 不过，眼瞅着岳父大人已经又到了近前，周岩赶紧解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秦叔叔！” 秦方远看到周岩，满怀欣慰地笑了笑：“小周，路上还好走吧？” “还行！” 秦方远身后年龄稍大的青年，笑着从人群里走出来，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走到周岩跟前，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未来的妹夫，车子不错呀！” “一般般吧，球七还算不上什么高档货！” “行了，大侄子，先别讨论车了，”秦方远看了看缀在周岩身后的秦若舒，“你从你婆婆家敛来的东西呢？” “爸……” 周岩笑着走到车后，打开了尾门…… 秦方远扫了一眼后备箱里的东西，回过头，朝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小周，家里什么都不缺，你父母怎么……” “这是一份心意，都是自家地里的东西，虽然算不上有机，可能算得上是绿色了。” 秦方远无奈地点了点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大小伙子们：“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搭把手……” 一群大小伙子人手一件，到周岩这边就只剩驾驶室后排的保健品了。 总算没有两手空空，周岩将东西提出来，锁了车，被秦大小姐半推半就似的拉上了楼。 到了楼上，周岩才知道：财大气粗的岳父大人，为了念旧的父母，将整个楼层都买了下来。 走到门口，周岩才突然想起来，接下来自己走麻烦了…… 三堂会审！ 秦大小姐的叔叔姑姑们，全都是一副审视的目光。 “小周来了，快请坐！” 秦大小姐的爷爷奶奶，跟周岩姥姥姥爷的年龄差不多，不过可能是身上书卷气浓雾的缘故，显得稍微年轻一些。 “谢谢，奶奶！” 老太太的套路，跟昨天周岩奶奶盘问秦若舒的套路差不多…… “家里老人都好吗？” “爷爷奶奶身体都还硬朗吧……” 周岩一边十分拘谨地回答着问题，一边却悄悄地将注意力投向了秦若舒的爷爷，周岩从这位姥爷的身上，嗅到了浓浓的中药气息。 等秦奶奶的套路用完了，回头推了推一旁的秦爷爷：“老头子，小秦来了，你就在一旁干坐着？” 秦爷爷微微摇了摇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小伙子，好福气呀，气血充足。” 机会到了！ 周岩嘿嘿一笑：“爷爷，听这口气，您好像是中医吧？” 老爷子笑嘻嘻地捋着下巴上白白的胡须：“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帮忙采购了那么多云脉护腕！” “您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老爷子点了点头：“对了，我听孙女说，云脉护腕是你朋友的公司开发的，具体原理能说一下吗？” “跟血压计的原理类似，只不过是三组测量数据，关尺挠……” 第312章 初三·酒精考验 虽然老爷子学的是中医，可却对中医现代化比较感兴趣，难得有一个“对路的明白人”，老爷子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周岩自己本来学医多年，跟老爷子能聊的话题本来就多，而且自己也有很多实践中医诊疗现代化的思路，难得有人欣赏，神采飞扬地一一阐述。 刚开始，两人聊的话题还不是很深，其他人还能插上几句，可聊到中医五行辩证的时候，其他人只有旁听的份儿了…… “妹子，你不是说你男朋友是学汽车发动机的吗？” 面对表姐的疑问，秦若舒努了努嘴：“周岩认识不少老教授，我哪知道他平时都学了什么东西？” 不过，就在一老一少聊得起劲的时候，在隔壁房间忙活了一阵子的秦方远，围着围裙来到了客厅里，凑到老爷子跟前：“爸，饭菜都准备好了，劳烦您屈尊移驾？” 还沉进在中医海洋里的老爷子，有点意犹未尽，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小周，咱们吃完饭再聊？”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家宴设在了隔壁房间的客厅里，菜品都是由秦方远操刀制作。 众人就坐之后，坐在老爷子右手边的秦家长子秦方远的哥哥秦方年端起了酒杯。 “今天是个团圆的日子，难得大家聚到一起，首先，咱们祝两位老人身体健康……” 带了三杯之后，周岩的便宜岳父秦方远，又举起了酒杯。 秦方远之后，领酒的是秦若舒的两个姑父…… 虽然喝酒用的是小酒盅，可一圈下来也是十二杯，差不多都有小半斤了。周岩倒没什么，可秦若舒的堂哥和表哥，脸上都泛起了红云…… 接下来，就轮到小辈们敬酒了…… 老秦家的家宴座椅安排比较有规律，每家三四口人都坐在一起，而且按长辈的年龄排座位，因此周岩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出来哪是秦若舒姑父，哪是大伯；哪一位是堂姐，哪一位是表哥。 给长辈们敬完酒之后，秦若舒的堂姐堂哥和表哥们，将矛头都对准了某头拱了他们家白菜的猪…… “小周，来认识一下，我是若舒大伯家的大女儿……” 连女孩子都上阵了，周岩欲哭无泪，笑着端起了酒杯：“堂姐！” “我干了，你随意……” 堂姐一口闷，把周岩给搞抑郁了，跟着来了一个一口闷…… “小周，别光喝酒，吃菜！” 周岩从来都是从善如流，只是刚拿起筷子，发现对面的堂姐欲言又止，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困扰。 周岩轻轻地推了推身旁的秦若舒，使了个眼色。 秦若舒心领神会，朝堂姐憨厚地笑了笑：“表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问题就问呗？” “周岩你老家应该是青崖镇周家岭吧？”堂姐笑了笑，“去年国庆节之后，你们那边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呀！” 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表姐好像在市农业局上班！” “哦？”周岩的眼睛亮了，抬起头看了看堂姐，“农业局那边对安心商城有什么想法吗？” “还能有什么想法，”堂姐满脸苦涩，“安心商城跟星瀚集团是闭环体系，跟外界的联系很少，去年，我们局里的领导就跟安心商城联系过，得到的回复却是，周家岭只是一个试点，会不会向外扩展，还是个未知数……” “星瀚集团年后可能会扩张，”周岩看了看强忍着笑意的秦若舒，“相应地，安心集团可能会扩大农产品的采购试点范围……” 双方都在打哑谜，听得在坐的长辈一头雾水。 倒是堂姐，得到周岩似是而非的保证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岩，你应该有郑云的电话吧，回头……”秦若舒回过头，刚想继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小声地问了一句，“郑云是不是年后就调到新成立的交通公司了？”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那……” “三月份你不是还要去首都参加招生考试吗，到时候再说……” 堂姐完了还有堂哥，堂哥之后还有两个表哥…… 一圈搞下来，周岩的脸已经开始变红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老秦家的家宴跟周岩姥姥家的聚会差不多，敬酒结束之后，就是“批斗会”了。 秦若舒的堂姐、堂哥和表哥都已经毕业了，而且工作都还不错，不是事业编，就是国企。 本来，长辈们也没什么好的借口批斗儿孙们，可周岩的出现，给了秦家的长辈们以莫大的由头…… “秦宁，不是爸妈说你，过了年你二十八了，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找个对象了，你看看若舒……”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年龄最大的堂姐，刚开始，还只是秦方年两口子，可秦若舒的两个姑姑出于统一战线的需要，也加入了进来…… 对面，秦宁受了老爹老娘的气，回头立马就将气撒到了周岩身上。 当然，出气不能明着出，秦宁笑嘻嘻地端起了酒杯，朝周岩壁比划了一下：“周岩，我敬你一个！” 秦若舒看堂姐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再看看周岩，满脸无辜，觉得有点好笑，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来，只能慢慢地低下头，将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释放了出来。 秦宁受了气，找周岩拼酒，其他几个堂哥、表哥，受到了来自于父母的催婚，自然也不介意让周岩体验一下来自于世界的满满恶意…… 周岩自然是来者不拒，笑嘻嘻地一杯又一杯地接了下来。 俗话说的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原本就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哥哥姐姐们，劝了几轮酒之后，舌头就开始抗议了。 再看周岩，酒精考验的这厮，只是脸有点红，额头冒汗，丝毫看不出有要喝醉的迹象…… “小周，酒量不错呀！” 周岩尴尬地笑了笑：“再喝就倒了！” 秦方远怎么可能会相信，笑嘻嘻地端起了酒杯：“小周，说起来咱们认识已经两年多了，你还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会不记得，开饭店的，最忌讳遇到熟人，”周岩跟着端起了酒杯，扭头瞥了一眼秦若舒，“第一次见面，您就问我要菜谱，要不是若舒拦着，我还就给了……” “女生外向呀！” “得了吧，爸？”秦若舒亦笑亦嗔地翻了翻白眼，“寒暑假的时候，周岩可没少给咱家当免费劳动力，就连新开的烧烤火锅店，都是周岩帮着支楞起来的……” 一旁秦若舒的姑姑，被这爷俩给逗乐了：“你这爷俩，可真有意思，唉，对了若舒，听说你跟小周都打算去首都发展，那房子……” “已经买了，”秦若舒看了看周岩，笑了笑，“去首都玩的话，提前打个招呼，就可以住家里了……” “臭丫头，算我没白疼你！” 第313章 初三·追魂 午饭过后，原本已经要趴到桌子底下去的堂哥表哥们，经过了一两个小时的休整之后，又满血复活了，非得拉着正在跟长辈们聊天的周岩，逛一下青安城。 周岩倒是有心拒绝，可架不住秦家堂兄弟四个人一起开口，而且周岩也不太好意思跟一群醉汉计较，只得穿上套上羽绒服，拉着秦若舒下了楼。 虽然青安城是青安区政府的所在地，可实际上城区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东西只有不到十公里，南北不足三公里。 下楼之前，周岩还以为舅子哥们要用十一路公交丈量青安城，顺便醒一下酒。 可刚到一楼，周岩就听到了来重型机车特有的轰鸣声。出了楼道，就看到了四辆涂装颜色各异、造型拉风的重型机车。 周岩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四辆车的排量都在一千以上，其中两辆是川崎，剩下两辆，一辆是雅马哈，另外一辆是比较适合冬天出门的杜卡迪。 “妹夫，随便选一辆，咱们去滨海公路跑一圈？！” 周岩的脸一下子塌了下来：“老大，喝完酒，再骑车炸街，被逮着可就是拘留！而且我的驾照是b本，扣分就得去交警队学习！” “没事儿，”堂姐秦宁看了看自家弟弟秦铮，“我弟同学在交警队，保证不让你扣分！” 说着，秦宁拍了拍屁股下面大红色的杜卡迪1198：“要不你骑我这辆？” 周岩回头看了看秦若舒，微微一笑：“秦若舒同学，你选哪辆？” 秦若舒打量了一下四辆车，最后将目光投向了最“低调”的黑色涂装的雅马哈。 “小铮，正好，”秦宁乐了，“你不是惦记我这辆杜卡迪吗？你把你那辆让给小周！” 对杜卡迪觊觎已久的秦铮，自然是从善如流，从车上下来，跑到地下室里取了两个头盔回来。 将头盔扔给周岩和秦若舒之后，秦铮美滋滋地带好自己的头盔，挤开了秦宁，打着火，轰了几下油门。 “臭小子，你悠着点！” “姐，抓紧时间上车！”秦铮爬到邮箱上，回头看了看正在带头盔的周岩，“小周，你跟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戴好头盔，跨上车，打着火，拧了几下油门，感受了一下发动机的运转，这才回头看了看已经戴好了头盔的大小姐：“上车，马上出发……” 而后，四辆机车相继启动，陆续地离开了小区…… 上路之后，秦若舒紧紧地搂着周岩的腰，趴在周岩的背上：“哥哥，中午喝酒了，不要紧吧？” “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要是舅子哥靠谱应该是没问题，”周岩抬头撇了一眼前面三辆摩托，“至于他们几个，应该也是酒场上的老油子了，酒醒得很快……” 城区，领头的舅子哥还不敢骑太快，可上了滨海公路之后，一马平川，一个劲儿地猛轰油门，车速从三十多逐渐提到了一百六七十。 就这样，舅子哥们还觉得不太过瘾，继续换挡、轰油门…… 上了滨海公路才不到一分钟，周岩就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老公，提速吧，我不要紧的！” 对于素来矜持的大小姐来说，这样的话已经无异于飙车指令了。 “老婆，抱紧了！” 周岩不停地加油、换挡，逐渐将车速提了起来。 车子的极速都是在特定状态下测试出来的，周岩身高偏高，风阻大，而且后座上还多坐了一个人，车速飙到一百九，基本上就已经是极限了。 尽管如此，周岩和秦若舒还是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四人三骑…… 见周岩追了上来，其他三辆车随即放慢了速度。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蛤蟆眼“泡矢”，从六个人身旁急驰而过。 本来，正常的超车，超了就超了，可让人气愤的是，“泡矢”超车之后，又放慢了速度，跟四辆机车并行，然后再次加速…… 有猫病吧？ 周岩倒是能忍，可年轻气盛的舅子哥们可忍不了，猛轰油门，跟“泡矢”飙起了车…… “老公，咱们也上吧！” 周岩翻了翻白眼，猛地拧了一下油门，捏离合换挡追了上去。 三四分钟之后，周岩追上舅子哥们，可前面挑衅的“泡矢”已经没了踪影。 这是让人给虐了？ 而后，舅子哥和大姨子的兴致早就没那么高了，骑到里东阳还有十多公里的地方找加油站加了油，然后往回返…… 只是，让一群人没想到的是，一群人才折返没多久，刚才那辆“泡矢”也折返了，放慢了速度，吊在一群人身后。 舅子哥和大姨子的肚子都气炸了：你还敢来？ 可大家又都拿“泡矢”没办法，飙又飙不过，想动手还追不上。 周岩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放慢了车速，歪头问秦若舒：“媳妇儿，咱们换车？” 秦若舒有点意外：“老公，你别告诉我，你想飙车？” “大过年的，总得让你哥你姐气顺了吧？” “有把握吗？”秦若舒抱着周岩的手，微微用了一点力。 “应该是没问题！” 秦若舒恶狠狠的咬了咬牙：“那就办他！” 收到命令的周岩，加速超过了杜卡迪，然后伸手叫停。 “周岩，怎么了？” “换车！”周岩迈腿从车上下来，转身将秦若舒抱下来，“我自己跟他飙！” “你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 虽然秦铮还有点将信将疑，可还是下了车，将杜卡迪换给了周岩。 上车之后，周岩试了一下油，不得不说，排量大了两百的杜卡迪，马力要比998的雅马哈大很多。 试车之后，周岩踢开了脚撑，回头看了看已经坐在表哥车后座上的秦若舒：“现在咱们去找场子！” 说完，周岩一拧油门，蹿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周岩追上了正在路上散步的“泡矢”。 起初，对方还没太在意，可当周岩超车再减速之后，对方秒懂，猛踩油门，将车速提了起来。 周岩压低了身子，不停地提速…… 车速提到一百九以上之后，周岩感觉全世界的空气都在压向自己，跟开着舱盖驾驶螺旋桨战斗机的感觉差不多。 周岩毫不在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仪表盘和前方，不停地给油、提速…… 几分钟之后，周岩将车速提到了两百六十，而起跑时还并驾齐驱的“泡矢”身影早就从背后消失了。 周岩继续加油、提速，直到感觉屁股下面的邮箱开始发热，这才将速度降了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其他三辆车追了上来，而“泡矢”却半路就离开了…… “妹夫，你这技术也太牛了，都快赶上职业车手了！” “这才哪到哪呀，”周岩拍了拍胯下的红色烈马，“原版的杜卡迪，在赛道上飙出三百以上的极速根本就不成问题，咱们还差远了……” 飙了一路车之后，秦若舒的堂姐堂哥和表哥对周岩的态度温和了很多。回到城区之后，看时间还早，又拉着周岩跑到ktv鬼哭狼嚎了两个多小时，搞得周岩说想回家，都没机会…… 第314章 初三·夜谈 晚上，回家受阻的周岩，被迫住在了秦家。 晚饭之后，秦方远拉着周岩回到了他们家在青安时的老房子。 拉着周岩坐下之后，秦方远老两口关心的自然还是闺女的学业问题。 “小周，你跟叔叔说句实话，”秦方远语重心长，“若舒考首都建筑大学这事儿，靠谱吗？” “秦叔叔，”周岩微微笑了笑，回头看了看秦若舒，“我这么跟你说吧，很多大学，包括五道口，都预留了相当一部分录取名额给关系户，我托人拿了一个名额。” “退一步讲，”周岩见秦若舒有点不高兴，“就跑没有名额，以若舒的水平，考试也能通过……” 周岩通过星瀚建筑ceo陈安成拿到的首建招生试题，秦若舒已经做过了，四百分的总分基本上可以保证拿到三百五六十。 得到周岩的保证之后，秦方远扭头看了看秦若舒，面对老爹探究意味的目光，大小姐骄傲地仰起了头。 秦方远夫妻俩齐齐松了口气。 “小周，你跟若舒毕业之后，打算留在首都还是……”秦方远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自家闺女，“能留在首都固然是一件好事，可……” “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周岩轻松地笑了笑，“而且，不是有消息称，东阳正打算建飞机场吗，到时候，从首都回来，也就两三个小时，跟在东阳工作没什么区别吧？” 一旁秦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周，你可别听老秦瞎说，在首都多好，那边无论是医疗、教育，还是工作，都比东阳要强很多吧，尤其是教育，那边的高考分数线，可比咱们夏东低多了，为了我外甥着想，你们也得尽量留在首都……” “老婆子，你也想得太远了点吧？”秦方远被老伴儿的畅想搞得哭笑不得，“俩孩子才上大三，而且咱闺女最起码也还得两年才毕业……” “那个……”眼瞅着老两口子就要掐起来了，周岩笑着叹了口气，“叔叔阿姨，求婚的小道具，我已经准备上了，再有两年，差不多就能完工……” 老两口子都被周岩的计划给镇住了，倒不是因为周岩的订婚道具，而是惊异于周岩的计划如此周密…… 而秦若舒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周岩说求婚道具了，有点好奇：“哥哥，我记得当时你说过，你要在一艘大船上向我求婚，到底是什么样的船，需要两年多才完工？”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周岩神秘一笑，“你知道了，我的求婚剧本就失去神秘性了！” “哼……”大小姐撅起了嘴巴，将头别到一边。 而秦方远老两口，则是被闺女偷漏出来的消息给彻底镇住了。 “小周，只是为了求婚，就建造一艘船，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周岩不好意思回答，朝秦若舒笑了笑。 “爸、妈，”秦若舒忿忿不平地瞪了周岩一眼，“你们女婿不差钱儿，前面上了新闻那个星瀚集团，你们还记得吧？” 秦方远目瞪口呆：“救灾捐了好几亿的那个星瀚？” “闺女，”秦妈妈也是满脸惊诧，“你别告诉我……” “虽然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可这家伙就是星瀚集团的幕后老板！” “而且，去年你们在新海见到的那个洋妞，根本就不是我朋友，是这家伙给我配的生活助理……” 秦方远老两口消化了好一阵子，才接受了未来女婿是有钱人的消息。 而秦方远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看向周岩的目光里，充满了莫名的意味：“小周，既然你有那么多钱，那为什么高三暑假的时候还……” “那时候，我兜里还没多少钱，”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在网上结识了一群搞技术的老头子，经过一番考察之后，他们觉得我还不错，就把手头的一些技术扔给了我……” “至于星瀚集团的启动资金，也是那些师父帮我在股市里赚到的……” 秦方远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父母……” “都知道，”周岩微微一笑，“不过，我爸妈都是闲不下来的人……” “小周，这我可得说你了，好几千头猪，光凭两个人……” 秦妈妈说道一半，就被秦若舒给挡住了：“妈，周岩他们里都已经实现现代化了，喂猪、打扫卫生都不用动手，只需要按一个按钮就可以了！他们家赚钱，可比我爸的酒店轻松多了……” “这可真是……”秦妈妈满怀欣慰地笑了。 “对了，”秦大小姐眼珠子滴溜一转，“爸妈，其实吧，我们不在身边的时候，要是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你们完全可以到哥哥他们家住一阵子嘛，那边空气可比城里新鲜多了……” “你这孩子……”秦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不姓周呢！” 秦若舒吐了吐舌头，退到了周岩身边，用肩膀推了推周岩。 “叔叔、阿姨，平时节假日或者周末，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了，完全可以去我们家住几天，”周岩憨厚地笑笑，“我们家好几套房子，现在都空着呢！” 秦妈妈有点意动，朝秦方远使了个眼色。 秦方远笑着点了点头：“那好，正好，开春的时候，我带着若舒妈妈去体验一下农家生活……” “唉，对了，小周……”秦方远话锋一转，“午饭的时候，秦宁说去年你们家那边有大动静……” “那还是去年十一的时候，”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我爸跟我化缘，让我想个办法帮村里致富，于是我就找人先清理了一下村里的烂账，然后又让星瀚集团下属的安心商城给村里找了几个还不错的项目……” “那还真是……”秦方远点了点头，想了想，“小周，秦宁那边……” “爸……”没等周岩开口，秦若舒先不乐意了，“周家口那边的项目还没出成果呢，你把我秦宁姐现在就扯进来，有点不太合适吧，而且，星瀚那边马上就会有人事调动，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过一阵子就调动工作了……” 典型的胳膊肘子往外拐呀！ 虽然秦方远对闺女颇有微词，可也没说什么：自家侄女工作才四五年，有大政绩也守不住…… 而且，与对闺女的腹诽相比，秦方远更好奇的是周岩的工作方式：“小周，你都掌握那么大的公司了，平时怎么也没见有多忙？” “秦叔，”周岩十分无良地笑了，“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什么工作都需要老板来做，哪还招员工做什么？” 秦方远满脸无辜：“可是，你不担心他们把你架空了吗？” 周岩笑了：“财务部门都是我的人，公司的资金和技术也都是我拿出来的，他们拿什么来架空我？” 第315章 走亲访友(上) “小周，好不容易来一次，多住几天吧？” 便宜岳父秦方远是真心想留人，而周岩也是真心想走：“秦叔，家里面还有事儿呢！”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儿？” 眼瞅着岳父大人逮着就不松手了，周岩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就在这时，周岩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爸？” “奥，好！好！我马上回去……” 周岩装出一副十分郁闷的样子，点了点头，挂了电话之后，无奈地朝秦方远笑了笑：“叔叔，这次是真有事儿了，我爸都打电话催了！” “小周，吃完早饭再走吧！” 吃过早饭，周岩还想悄悄地开溜，可却被秦妈妈给逮住了，往后备箱里塞了一波东西。 周岩推让无果之后，在秦若舒幽怨的小眼神注视下，驾车缓缓地离开了小区。 车子驶出青安城之后，道路上依旧残留着不少的冰雪，不过，在过了一天之后，路上的积雪比前一天少了很多，之前不用再往轮胎上加装防滑链了。 出了青安的环城路之后，周岩并没有往青崖镇的方向开，而是转道直奔姥姥家所在的红城方向。 到了姥姥家，周岩老爹老娘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周岩微微松了口气，可当发现周岩一个人进门时，感觉似乎少了一个人。 看到周岩到了，姥姥姥爷都开始收拾东西…… 见周岩有点困惑，周岩老娘李玉竹笑着解释道：“你姥姥姥爷已经好几年没出门了，你小舅又有空，正好一起去你二姨家！对了，呆会儿你还得去接你大姨一家！” 收拾好东西之后，一家三辆车十好几口人，组成了小车队，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路过镇上的时候，小舅一家等在原地，周岩跟老爹则分头去接大姨、小姨一家。 到了大姨家，大姨夫又是一番折腾，不是端茶，就是递零食，搞得姥姥姥爷都有点不厌其烦了：“老二家路程有点远，他大姐夫，你就别磨蹭了……” 大姨夫腼腆地笑了笑，从房檐下取下两只刚宰没多久的大公鸡，装进了塑料袋里，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外甥，你再找个东西给装一下吧，鸡还淌血水呢……” “没事儿，直接装后车厢里就行了，反正年后还得洗车！” 就在周岩开尾门的时候，大姨又拎了两箱牛奶过来，大姨身后表哥孙凯的手里，也是大包小包的。 周岩姥爷一看这架势，脸直接就黑了：“又不是去别人家，带那么多东西干嘛，再说了，老二他们家又什么都不缺……” 看着大姨夫微微有点落寞的神情，周岩微微叹了口气…… 穷人总是喜欢把家里最贵重的东西送人，还生怕别人不满意；而富人送东西，总是十分随便，还将这当成是施舍…… “大姨夫，”周岩看了看僵在那里的大姨父，“放上呗，二姨一家从年头忙到年尾，哪有功夫养鸡，炸果子……” “也是……”大姨夫悻悻地笑了笑，瞅了一眼老岳父，悄悄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周岩。 上车之后，周岩免不了受了姥姥的一通埋怨：“石头，你二姨都打电话了，说让别带东西了！” “姥姥，我昨天去小秦她们家的时候，车里塞的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就这……”周岩嘿嘿一笑，“还把老秦给高兴坏了……” 姥姥姥爷已经两年没出远门了，一路上，不停地给晚辈们介绍着道路两旁的景色…… “以前建这座水库的时候，我还在这出过力呢！” “路边的这家，跟村里那个谁家有亲戚……” 二姨李玉兰知道今天有人来访，领着表妹冯小蓓，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只是，李玉兰也没想到，来的是“一窝”。 当开路的小舅挺稳了车之后，二姨喜出望外，感兴地迎了上去：“玉林，你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李玉林嘿嘿一笑，回头看了看已经挺稳了车的周岩，“咱爸咱妈也来了……” 二姨直接高兴地合不拢嘴了，小跑着迎了上去，一打开车门，就看到了正在下车的周岩姥姥。 “妈，大老远的，你们老两口子可真有奔头！”二姨笑嘻嘻地盯着姥姥，“大正月里，到处蹿，也不怕上火！” 姥姥白了二姨一眼：“昨天都去你大姐家了，不来你们家，还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怎么骂我们这家老东西呢？” “哪有……” 将俩老人安排到炕上之后，二姨美滋滋地从小妗子怀里抢过了小侄子，又是亲又是啃的…… “哎呀，李玉兰同志，你看看你呀……”正在忙活的二姨夫围着围裙进了房间，“他姥姥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舍得意思把瓜子、糖果拿出来……” 陪着小侄子玩得正高兴的二姨，哪有功夫理会这些，直接瞪了站在身前的冯小蓓一眼：“你这孩子，都二十多了，也每个眼力见，不知道拿瓜子和烟给你姨夫他们？” 大眼瞪小眼，小眼翻白眼。 表妹慑于二姨的“淫威”，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从桌上拿起装瓜子、糖果和香烟的果盘，递给了正在喝茶的几个姨夫。 “石头，”周岩老爹见状，咧开嘴朝周岩笑了笑“你好歹也当过厨师，不去帮一下你二姨夫？” “知道了！” 周岩只得站起来，推门进了厨房…… “外甥，别听你爸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二姨夫倒是挺矜持的，可在周岩的坚持下，也只能让步了。俩人刚组团，二姨从房间里出来，加入了厨师队伍…… 三个人刚忙活起来，二姨就往周岩身旁靠了靠：“外甥，听说你昨天去小秦他们家了，怎么样？” “他们家老爷子对我印象不错！”周岩有点小得意。 “那就好，”二姨满意地点了点头，“年前的时候，我跟你姨夫去老秦他们家的饭店了……” 二姨见周岩有点困惑，赶紧解释道：“年前刚进腊月，秦方远那边把零八年最后一个月的结清了，一分不差，手底下人对于我们还挺客气的。” “中午，老秦和她媳妇儿留我们在店里吃饭了，两口子挺不错的……” “那个……”周岩偷瞄了一眼一本正经的二姨，“老秦家新开的那家火锅烧烤店，我有四成的干股……” 听到这里二姨憋着笑剜了周岩一眼：“你这臭小子，怎么不早说，你二姨夫跟人结账的时候，一毛钱都没让！”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周岩不以为意，“咱们给他的羊肉价格，已经很低了，而且咱们的羊肉水分又低，卖给他，已经是让他占了大便宜了！” “你这孩子？”二姨瞪了周岩一眼，“将来你跟小秦结婚，咱们可就是亲戚了……” “管那么多干嘛，不是还没结婚吗？”周岩嘿嘿一笑，“再说了，他们家就一个闺女，将来饭店还不都是咱们家的吗？算那么清楚干嘛？” “还是外甥说的对！”一旁的二姨夫偷笑着补了一刀，“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 第316章 走亲访友(中) 吃过午饭之后，一群人聊到天黑，被二姨夫摁在桌上吃过了早饭才放行。 周岩老爹老娘将小姨一家送到家里就回家了，而周岩送完了大姨一家之后，被小舅给留下了。 第二天，初五，众亲戚全都聚到了周岩家。 已经有些年没到过周岩家的姥姥姥爷，一进村，就被村里的变化给惊呆了。 “石头，上一次我跟你姥爷来你们家，还是你爷爷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你们村前边，都还是石头房子，一晃十六七年过去了，村子完全变了样，要不是有人带路，还真就找不到门了……” 到了门口，老爹老娘已经守在了那里，等一家人都到齐之后，周岩老爹领着一群人围着家里的养猪场转了一圈，然后又展示了一下新房。 参观完之后，姥爷笑嘻嘻地拍了拍周岩老爹的肩膀：“石头他爸，这两年是真赚到钱了！” 进屋之后，周岩老爹十分骚包地拿出了过年周岩带回来的茶叶，就连茶具都换成了周岩自己烧的柴窑。 “这是小秦带来了的，说是杭州那边的明前……” 周岩老爹赤果果的炫耀，终于引来了二姨夫的“反击”：“三妹夫，你平时又不喝茶，搜集那么多好茶叶干嘛？” 说着，二姨夫端起天青色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眼睛亮了：“这茶叶不错！不错！” “不错吧？”周岩老爹微微有点得意，“回头我给你拿一包！” 二姨夫冯卫国知道这是好茶，也没客气，美滋滋地笑纳了：“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岩这边刚喝了一口水，抓起一枚草莓，刚到嘴边，老头子就分配任务了：“石头，小猪崽儿已经解冻了，你先去烤上吧！” 食材已经就位，工具老爹也早就准备好了，用三零四不锈钢焊接起来的烤乳猪专用烧烤炉。 为了这个烧烤炉，周岩老娘没少数落老爹：“偶尔吃一次就行了，你们还准备了专门的工具，也不怕被村里人笑话……” 年前，老爹倒是想试验一下烧烤炉，可惜秦大小姐正担心寒假里肚子上长肉，狠心地抵制住了美食的诱惑。 眼下，家里重量级的客人到了，烤乳猪自然重新提上议事日程。 进了厨房之后，周岩先调好了脆皮水，然后从库房里找到了已经完工将近三个月的烧烤架，支起来之后，回头继续处理小猪崽儿…… 这边周岩刚开始忙活，孩子王小舅领着表哥表妹过来凑热闹了。 同为厨师，小舅对吃东西跟周岩一样，都比较有好奇心，看着周岩小心翼翼地处理小猪，小舅笑着凑了过去：“你怎么不推荐老秦上这道菜？” “这玩意儿？”周岩撇了撇嘴，“检验检疫就是大问题，就算食品检验检疫通过了，那些找茬儿的竞争对手，也可以说你这猪是病死的，正常人不都是把小猪崽儿养大了才吃吗？” “也是……”李玉林感慨良深地点了点头，伸手将正在朝小猪崽儿伸手的李鑫鑫拉回来，“这可不能吃，生的……” 周岩看了看李鑫鑫，又看了看在一旁看热闹的两个表妹，神秘一笑：“小舅，我们家后院大棚里种了草莓……” “小玲，你弟就交给你了！” 李玉林十分光棍地将李鑫鑫交给了李金玲，回头专心地跟周岩交流烤乳猪的做法…… 两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后院的大棚里，李鑫鑫则是进了大观园。 一直被困在家里的李二少爷，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奇奇怪怪的“树木”。 二少爷倒是见过蔬菜，可哪见过“原生”的蔬菜，看着植株上已经红透了的西红柿，凑上去，抱着就啃…… “哎呦，我的娘呀……”跟在后面的小妗子，一看儿子这吃相，给乐坏了，“你好歹也摘下来再啃呀！” 说着，小妗子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李玉竹：“二姐，西红柿你们没打农药吧？” “没有！” 西红柿被抢之后，二少爷立马就放弃了，转而去追求挂在枝头的黄瓜…… 只是，低处的黄瓜，都已经被摘了，二少爷看着枝头高挂的“狼牙棒”，急得直跺脚：“妈妈，黄瓜！” 周岩小妗子十分无奈，走上前，给摘了一个最老的，在一旁的水龙头上洗了一下，擦干了，才递给儿子…… 二少爷逮着黄瓜，咔嗤就是一大口，把跟在后面的姑姑们都逗乐了。 周岩老娘也有点提大侄子着急：“草莓在后面……” 年前刚采过一波的草莓，跟韭菜一般，又长了出来，红红的尖尖，看起来十分诱人。 而且，草莓的植株，比西红柿要矮很多，二少爷伸手就能够到…… 于是，二少爷就像是进了蟠桃园的猴子，摘下草莓之后，光啃红红的尖尖，把周岩小妗子给气坏了：“我的祖宗呀，哪有这么浪费的……” 说着，走上前，拦腰将儿子抱起来，对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弟妹，小孩子吃就吃呗，反正种了也是打算哄小孩儿的，咱家里就这么几个孩子，谨着他们造就是了……” 等半边天收割队提着一篮篮红红的草莓胜利回归，周岩的烤乳猪已经差不多了。 不过，对于周岩来说，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十几道硬菜，等着他。 不过，周岩还没起锅，小舅舅被姥姥给打发到厨房来帮忙了…… 头两道硬菜红烧排骨和炒鸡之后，周岩老爹十分骚包地从犄角旮旯里抠出了周岩藏了两年多的特供茅台：“这还是石头在新海开饭店的时候，客人送的！” 等周岩炒完菜，被姥姥拉到桌子跟前，两瓶茅台已经只剩最后那一杯了…… 亲友聚会，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一家人聊到天黑，都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而且总想把客人都留下来，秉烛夜谈。 周岩老爹老娘也是这样感脚，而且还表示家里的房间很多，只可惜大家还等着下一场聚会…… 大年初六，一群人又在小姨家聚到了一起。鉴于小姨的厨艺只是能炒熟鸡蛋，下厨的任务又落到了周岩和小舅的头上。 小姨和小姨夫过年置办的年货倒是挺齐全的，只不过可惜的是，以俩人的厨艺，“有点糟蹋东西”，这是小舅的原话。 临别之际，小姨也想拉人在自家住下，可却被群嘲了。 “老四，你这手艺，做熟饭都成问题，还留人住下？！” 受到重击的小姨，咬牙切齿地发了狠：“我一定好好锻炼厨艺，争取厨艺赶上姐姐们！” 然并卵，小姨的厨艺誓言，周岩听了二十多年，知道周岩回来之前，小姨的厨艺还是那个熊样：能做熟就已经不错了，色香味俱全是不用指望了…… 第317章 走亲访友(下) 正月初八，小舅的小饭店开业，同一天，周岩高中同学聚会。 天刚刚放亮，周岩就被老爹给从被窝里拎了出来，薅着衣领拉到塑料大棚里，收获蔬菜、摘草莓。 老娘准备好早餐之后，也加入了进来。一家三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收获了好几百公斤蔬菜。 装车的时候，周岩老娘将蔬菜和草莓分成了两份，分别装袋、打包。 吃过早饭之后，太阳刚从浮云山顶露头，周岩就被赶出了家。 离正月十五还有一段距离，路上年味儿依旧很浓，而且公路边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卖烟花爆竹的摊位，看得从静音、净空“年”代过来的周岩，感慨万千。 人都有劣根性，见不得别人好。 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理由，的确是很充足，燃放烟花爆竹，必然导致空气质量下降。 最先实行政策的是大城市，后来，随着城镇化的进程不断推进，城市整体绿化率不断下降，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法规，扩展到了全国的大多数城市。 绿化率低，空气质量容差率低的城里，禁放烟花也就罢了，可绿化率已经达到百分之六七十，燃放烟花爆竹也很难对空气质量造成影响的农村地区，也禁放烟花爆竹，理由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虽然国家一再重申，不得“一刀切”，可“一刀切”仍旧随处可见…… 在路上晃悠将近一个小时，周岩终于到达了小舅的店门前。 法定节假日之后的第一天上班，肯定是人员爆满。 店里，老舅和徒弟小罗正忙着准备食材，小妗子则是在清点账目，小表妹开学了，小表弟估计是被放到了小舅的岳父家。 瞥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小舅，周岩也不好意思喊人，直接就从车厢里提出来一袋蔬菜，推开门，进了店里。 “周岩来了？” 听到小妗子那充满惊喜的喊声，正在忙活的老舅终于停了下来，可看到周岩手里的蔬菜之后，脸上的笑容很快又变成了无奈：“石头，不是已经很你妈说了吗，市里的蔬菜又不贵！” “我也没办法，”周岩将装满了蔬菜的编织袋往地上一放，“我爸和我妈种菜的时候，也没个数，现在几个邻居吃菜都吃腻了，也就只有你这边还能帮着解难了……” 李玉林也没辙，只能帮着周岩往店里搬蔬菜。 搬完了蔬菜，周岩从后排座位上取下一箱草莓，放到桌子上，喘了口气，起身道：“我妈还给老秦家准备一部分蔬菜，送过去之后，我再回来！” 出发之前，周岩给秦若舒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楼搬东西，结果秦大小姐迎到了小区门口。 “这边……” 车子刚到小区门口，周岩就看到了不停地朝自己招手大小姐，笑着停下了车：“上车！” 大小姐老老实实地爬上了车，坐稳之后，笑嘻嘻地盯着周岩猛看：“不是说同学聚会晚上才开始吗？” 周岩笑了笑：“某人的婆婆惦记她儿媳妇，让儿子给送蔬菜、送水果！” 车子行驶了半分钟之后，听到了秦若舒家的楼下。 秦妈妈已经等在了楼下，看到车厢里的蔬菜，有点哭笑不得：“小周，让你们费心了！” 周岩笑了笑：“家里的蔬菜正是时候，自己都吃不完了！” 虽然周岩已经来过很多次，可提着蔬菜上楼时，总算是有了女婿上门的感觉。 进门之后，秦妈妈不停地指挥着秦大小姐拿东西，端茶倒水，搞得大小姐嘴巴一直都是翘着。 “妈，我还得复习功课呢，周岩又不是外人！” 秦妈妈淡定地笑了笑：“复习功课，从早晨起来，你就上窜下跳的，哪还有心思复习功课？” 周岩强忍着笑意，将头别到了一旁…… “对了，你们先看着电视，我去……” “阿姨，你就别忙了，”周岩赶紧拉住了丈母娘，“我还得去小舅店里帮忙，中午就留在那边了……” “那好吧……” 聊了一阵子周岩告辞，回到了小舅店里，当起了苦力，忙到下午三点多，才被小舅以赶出了后厨：“你不是还有同学聚会吗？” 聚会的地点定在了老市区百货大楼附近的一家南棒风格的自主烤肉店里。当周岩来着小皮卡赶到时，已经有好几同学一听提前到达了。 本来，学生的情感表达都比较含蓄，可架不住高中班上有那么几个“野兽派”的女同学。 当一身国风卫衣裙的秦大小姐出现时，某位女同学尖叫着朝秦若舒扑了过去…… “若舒，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这衣服真好看呀！” 要不是周岩知道这位女同学童心未泯，无影腿和黑虎掏心已经伺候上了。 很快，秦若舒便被一帮女同学给拉走了，而周岩则笑着朝一帮陌生的熟人打招呼，攀谈了起来…… 随着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到达的同学也越来越多。高中毕业还不到三年，加上又是过年期间，来参加聚会的同学，比大一的暑假要多很多…… 只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正在跟女生们一起蹦蹦跳跳的秦大小姐，看到凑过来的某位女同学时，脸色骤变，嘱咐了几声之后，悄悄地来到了周岩跟前，搞得周岩的舍友们满脸都是问号。 “怎么了？” 秦大小姐伸出手，轻轻地在周岩腰上拧了一小块肉，小声问道：“我记得高中的时候，这个颜晶好像对你有想法吧？” 周岩有点懵：“不可能吧？” “那咱们走着瞧，不信呆会儿你看……” 周岩没想到的是，自家女朋友的脑袋里，现在已经构思出了自己和颜晶因为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小电影。 只是，周岩用事实证明了秦若舒想得有点太多了：进店之后，周岩拉着几个舍友占了一张桌子，然后又拉了几位相熟的同学补了位，凑满了一桌。 同学们都就坐之后，聚会的组织者班长作了简短的发言之后，聚会就开始了…… 周岩刚想起身去拿食材却被秦若舒给按住了：“你坐着，我去拿！” 周岩看大小姐皮笑肉不笑的，也不敢动，只能坐在桌子跟前等着。没几分钟的时间，大小姐端着一大盘肉回来了。 周岩看到大小姐盘子里的肉，差点没笑岔了气。 大小姐被笑得摸不着头脑：“老周，你笑什么？”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店里最值钱的食材，都被你给拿回来了！” “就这？”秦若舒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比我们家火锅店的食材差远了！”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秦若舒将盘子往周岩跟前一放，不动声色地?了一眼坐得很远的颜晶。 之后，大小姐每隔几分钟都会跑到食材区挑一趟食材，回来之后交给周岩。 周岩的舍友们，作风都跟周岩差不多，埋头造饭，滴酒不沾，直到有人过来搞串联，才拿起酒杯意思一下。 就跟康师傅养的那头牛一样，周岩杯子里的酒，在经历了好几波串联的同学之后，一滴未少…… 而在经历了六波串联的同学之后，秦若舒变得紧张起来：颜晶端着酒杯过来了。 “呀，周岩，好久不见了！”站在身旁的颜晶，嘴里那嗲兮兮的声音，听得秦若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毕业才两年半吧？算不上好久。”周岩朝埋头造饭的秦大小姐笑了笑，“若舒，你闺蜜来了，你就不表示一下？” 秦若舒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回头换上了一副标准的笑容：“晶晶，你又变漂亮了！” “老秦？！”颜晶“高兴”得跳了起来。 跟秦若舒叙了一会儿旧之后，颜晶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为了那些逝去的青春，干杯！” 说完，颜晶一饮而尽，而在坐的所有人，都只是意思了一下，又放下了。 “老同学，你们不厚道呀，我都干了！”颜晶抓住把柄，不依不饶，“还有周岩，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最起码也得表现一下！” “不好意思，开车了！”周岩义正辞严，“考的是b本，还指望着驾照养活全家呢！” 周岩的谎言顺手拈来，搞得颜晶无言以对…… 第318章 归程 “老周，可真有你的……” 回家的路上，一想起周岩那句拒酒托辞，秦若舒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靠驾照养家……” 笑了一阵子，秦若舒见男朋友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收敛起了笑容：“哥哥，我怎么感觉，你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那个颜晶对你的态度好像一下子就冷淡了？” “女朋友大人，你以为让你紧张兮兮的颜晶是个什么样的人？”周岩不屑地笑了笑，“趋炎附势，或者说哪头炕热往哪头爬，你没看见，刚才她跟咱们班的土豪陈建坐一起吗？” “也是……”秦若舒点了点头，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那万一哪一天她突然发现你是个超级富豪呢？” “到了那一天，”周岩满脸宠溺地看着秦若舒，“你的名字已经上了我们家户口本了！” “你……不跟你说了……” 同学聚会之后，周岩在小舅家又帮了几天忙，渡过了开业高峰期之后，才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开学了。 一个多月的寒假，临近结束，才感觉有点短，就连周岩老娘也有点舍不得儿子：“学校也真是，不能元宵节之后再开学吗？” 埋怨归埋怨，可周岩老娘还是仔细地帮周岩检查了一下行李，然后往后备箱里塞了一大堆好吃的。 “妈，这是去上学！” “我知道！”老娘瞪了周岩一眼，“你开车去新海，再坐飞机，拿这点东西，又用不了多少力气！” 老佛爷的话就是圣旨，周岩自然不敢反抗。 “哦，还有，这里面是给小秦准备的小零食，你给一起带到学校去吧……” 临走之前，老爹老娘拉着周岩又叮嘱了一大通才放行。 到了东阳，便宜岳父秦方远又往周岩的车里塞了一大堆吃的东西，生怕女儿女婿在路上饿着了，搞得大小姐都有怨言了：“爸，三月份考完试我就回来了，干嘛带那么多东西？” “这些东西可不全是给你的，还有给小周的……” “好了，”秦妈妈见爷俩斗起嘴来没完了，赶紧给拉开了，“小周还得赶飞机呢，你们再这样磨叽下去，小周可就得误点了……” 于是，两人在秦妈妈的催促下上了路…… 到了新海之后，秦大小姐的私人生活助理已经等在了校门口。 “老板，打捞船已经开始招标了，参与投标的目前只有三家，招商局重工、外高桥，还有马尾船厂，八千吨的打捞船，各家的报价都差不多，不到八千万，打捞船的图纸，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抽空可以看一下……” 你都招标了，还看个毛线？ 周岩翻了翻白眼：“我只负责提供资金和资源，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反正你也不差钱，招标我就做主了……” “呆会儿，麻烦你送我到机场！” 新海飞云中的飞机，每天有两班，上下午各一班，而且还都卡着饭点。 等周岩拉着大包小包回到金盾小区的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冰箱节前已经清空了，周岩只能拿老娘和丈母娘塞的零食凑合一顿。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围着操场跑了几圈，激活了一下因为过节而变得懒散的身体，享受了一下学校食堂里巅峰状态的早餐之后，跑到宿舍里搞事儿…… 清晨七点的宿舍，小伙伴们都还沉浸在美梦中。不用想，昨天晚上，刚刚凑齐的一群人又秉烛夜谈了。 周岩悄悄地凑到左季云床前，刚想掀被子，下铺的林俊峰突然醒了。 “老周，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刚到！”被林俊峰这么一打岔，周岩只得放弃了原定计划，回到了自己的床边上。 “对了，你查成绩了没？” 话刚出口，林俊峰就意识到自己是多此一问了，笑了笑：“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对了，昨天班长过来通知了，课表已经出来了，前一个月，课程设计！” “那到没什么问题！”周岩笑了笑，“下周二就是元宵节了，你们昨天晚上没有讨论一下？” “没……”林俊峰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杨海胜和何秋霖，“老杨和老何都是昨天晚上九点多才到的，进来之后，倒头就睡！” “唉，”林俊峰见周岩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神秘地笑了笑，“赵睿杰从家里带牛肉干了，现在应该还有！” “再说吧！”周岩笑了笑，“这次我从家里带了不少小零食……”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林俊峰躺不住了，趿拉着拖鞋起床洗漱。 被周岩和林俊峰一搅和，左季云也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看到了坐在对面床上的周岩，咧嘴干笑：“老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刚到！” 过了一小会儿，杨海胜和何秋霖也醒了。而后，宿舍里总算是有了一点烟火气。 然后，整个楼层也活了起来，水房里终于有了往日的嬉戏打闹声…… “呦，老周，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岩的老基友赵睿杰打了个招呼之后，跑回了宿舍，取了一袋牛皮纸包装的牛肉干回来，放到周岩跟前：“尝尝，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 “刚吃过早饭，先放着吧……” 趁着舍友们吃早饭的时候，周岩回住处取了从老家带回来的小零食。 宿舍里的其他几个舍友，见状也把从家里带过来的特产拿了出来，凑了一个茶话会：磕磕瓜子，喝着茶水，顺便聊一聊寒假里发生的国家大事和家长里短…… “漂亮国换总统了，奥观海！” “黑人？” “这不是年前的新闻吗？克林顿他媳妇儿都当国务卿了！” “唉，你们看春晚了没？”左季云突然蹦出来一句。 结果，这位一开口就受到大家的一致鄙视：“这年头，谁还看春晚？” “不是，”左季云辩解道，“有个节目还真不错，就是那个跳踢踏舞的那个！” “大河之舞？”周岩被秦若舒拉着看了一阵子，自然知道有这个节目，“中国人过年，外国人跟着瞎掺和啥？” 经周岩这么一提醒，宿舍里的其他人都恍然大悟：“我说这节目看着不错，可总感觉有点不太附近呢！” 一群人聊得火热的时候，住隔壁的班长李迎，敲开了房门，看到桌子上一大堆吃的，笑了笑：“呦，搞茶话会呢？呆会儿一起去教材处领教材……” “来点儿？”左季云端着小零食，往前推了推。 李迎伸手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转身就离开了：“谢了！” 茶话会不得不临时暂停，一群人裹上衣服，跟着李迎去了学校教材处。 去领教材的有十几号人，可回来的时候，有一大半人空着手：大三下学期的课程，比上学期还少，能算得上是主课的，就只有一门内燃机学了，剩下的大都是换热器、制冷、热工测试技术，以及专业英语…… 第319章 课程设计 新学期伊始，学校就给大三的学生们准备了好了学生最传统的大餐：课程设计。 作为过来人，虽然周岩早就知道课程设计的内容，看到《电厂锅炉课程设计》，还是唏嘘不已。 虽然学校临时将热能专业的培养方向，从电厂方向转为了汽车发动机，可仅凭《内燃机构造和原理》和《内燃机学》两门专业课，根本不足以支撑学生的专业水平和专业技能。 而眼下的锅炉课程设计，似乎就是为了弥补发动机方向的不足而开设的。 所有学生的课程设计任务书都差不多：亚临界参数，蒸发量四百一十吨的电站锅炉设计。 任务书上，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燃料种类：虽然都是煤炭，可成分、发热量完全不同。 拿到课程设计任务书和课程设计参考资料的一群小萌新们，埋头就开始了计算。 老师没有说，学生们自然也不会知道：眼下全国的十大锅炉厂中，能做亚临界参数以上的只有四五家。 虽然周岩的同学们都学过锅炉，可对锅炉的印象都直停留在纸面上，对电厂机组的了解，也只是知道机组规格分三十万千瓦、六十万千瓦、九十万千瓦等系列，更具体的东西，两眼一抹黑…… 而且一群学生更不知道的是，他们正在设计的四百一十吨锅炉，适配的机组是十二点五万千瓦的，一种很尴尬的存在：国家正在考虑淘汰三十万千瓦以下的火电机组。 上辈子周岩是做设备安装的，对一百到五百吨的锅炉自然不陌生，而且为了应付甲方和监理层出不穷的问题，还专门研究过各种计算…… 新学期第二天，元宵节。 团圆的节日，一群独在异乡的年轻人们，在这样的日子里，总是抱团取暖。 新学期刚开始，大家的钱包都还是鼓鼓的，过节自然不会考虑自己做，或者凑活一下，直接来硬的，吃炒菜。 一群人在一起相处了两年半了，熟的不能再熟了，坐下之后，也不用客气，人手一瓶。 “同志们，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咱们在一起马上就要满三年了，而今天又是元宵节，咱们祝自己节日快乐！” “元宵节快乐！” 虽然出门之前周岩就已经安顿好了，可聚会好开始，周岩的手机又响了，打电话自然没有别人…… “喂，媳妇儿，我正在外面吃饭呢，跟同学……” 等周岩打完电话回来，发现一众吃过全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周岩被盯得心里有点发毛：“怎么了？” “老周，你换手机了？”这是林俊峰。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样开口的是左季云。 “有啥稀奇的？”周岩将手机放到桌子上，递给了伸手的赵睿杰，“杂牌子的……” 赵睿杰那些端详了一阵子，手机又被左季云给抢过去了…… “还真是杂牌子的！” “让我瞅瞅……” 第二天还得上课，一群人喝酒的时候都不太敢用力，以至于散场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是神采奕奕的。 虽然是元宵，可一群人都比较宅，不是回宿舍，就是回住处，根本就没心思去星火广场看烟花…… 元宵节之后，课程设计还在继续。 作为过来人，锅炉的热力计算对于周岩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胸中有丘壑，下笔如有神。 周岩倒是快美了，可急坏了周围的小伙伴们，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虽说2006级的专业设置改了，可课程设计的内容却没改，周岩宿舍的小机灵鬼，跟往届的学生借了以前的课程设计。 课程设计的指导老师，很快就发现了学生们的小动作，拿过往届的课设看了一遍之后，又还了回去。 “这位同学，这里面的计算有很多错误，建议不要照搬……” 课程设计中锅炉参数的设置都是定死的：给水温度、蒸气压力和温度。 不过，老师给所有同学的燃料都是不同的，虽然有很多接到的是同名的煤种，可无论是具体的成分，还是发热量，都千差万别。 成分不同，计算的过程自然也不尽相同，只能参考，没办法照搬。 对于周岩来说，能参考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课程设计教材上，有完整的结构计算和热力计算过程。 晚上闲着的时候，周岩已经把计算过程做成了电子表格，剩下的就只是填数据和调整了。 原本对锅炉热力计算就很熟悉的周岩，只是花了两天时间，就完成了最终的热力计算。 按照正常的进度，学校布置的课程设计任务，完成热力计算，将锅炉总图绘制出来，就算完成了。 只是，对于有点强迫症，而且还有凡尔赛倾向的周岩来说，一台锅炉，光算完了热力计算，还不算完成了设计…… 锅炉的整体是由将近百米钢结构支撑起来的，地基需要做载荷计算，钢结构需要有强度计算。 锅炉运行时，烟气、空气需要做烟风阻力计算，汽水有阻力计算；蒸汽出口的安全阀，需要有排量计算。 锅炉的受热面所使用的受压元件，需要有强度计算。锅炉的强度、阻力计算还是整体计算，而还有一些局部的计算更麻烦：汽水分离点、过热器最高壁温点…… 完成计算之后，设计方还需要给用户提供锅炉总图、汽水流程图、热膨胀系统图、设计说明、安装说明、使用说明…… 等周岩按照正轨的设计流程，将图纸和资料都提交之后，直接把辅导老师给镇住了：“这位同学，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为了课程设计能够拿到好的成绩，周岩也只能把参考资料和计算数据全都拿了出来…… 一个月的课程设计，周岩只用一周就完成了，除了有强烈的装13需要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周六是情人节…… 周五下午，周岩把自己捯饬了一下，然后赶到云中机场，乘飞机直飞新海。 下午两多起飞，到了新海，已经是日暮西山了，接机的“四号工具人”汉娜，看到周岩，直接伸出手了罪恶的小手：“老板，这算是加班，得加钱！” “就知道钱，”周岩翻了翻白眼，“你那份船舶设计方案我看了，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咱们搞沉船打捞，你别告诉我，水下作业全靠人工，”周岩撇了撇嘴，“作业用的水下机器人抓紧时间采购，谁知道哪天巴统突然发神经，把水下作业用机器人给列入禁售清单，到时候，你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也是……”汉娜皱起了眉头，“这事儿我马上去办……” “还有……”周岩瞥了一眼眼前的四环s8，“明天把我的28给准备好了，我要用！” 洋妞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320章 惊喜 周岩打算给女朋友一个惊喜，因此无论是起飞之前，还是落地之后，都没有通知秦若舒。 “四号工具人”汉娜把周岩扔到酒店，就离开了。 晚上，为了保密，视频通话的时候，周岩将房间里的灯光调得很暗，以免大小姐发现自己住在酒店里。 第二天，开车围着新海市区转了一圈，把工具人汉娜给的清单上的“网红”西餐厅都转了一圈。 过滤了一遍之后，周岩在九曲湾附的一家民国风的西餐厅订了餐。定了位置之后，周岩又赶到了踩好点的花店。 “先生，请问您买什么花？” “一百零一朵红玫瑰，周围配上满天星！” 花店卖花的小姐姐直接惊呆了，愣了一下，朝周岩笑了笑：“您对您的女朋友真好！” 小姐姐见周岩都懒得开口，赶紧跑到一旁的花丛里，开始挑捡花朵。 这年头，种花家的兔子们都还比较含蓄，送花也就送一束，像土豪周这样式儿，一下要一百零一朵的还是少数。 周岩要的花束太多，纵然小姐姐的动作跟熟练，可挑选出来之后，也需要用剪刀修剪一下。 花了大半个小时，挑好了玫瑰花之后，小姐姐又仔细地修剪了一下，一朵一朵错落有致地拼起来，在外面围上满天星，裹上彩纸，捆上皮带，最后，在花束上放上点缀…… “先生，您要的花束好了！惠承三千！” “能刷卡吗？” “可以！” 虽然周岩已经适应了非掌上支付时代拿钱买东西，可因为嫌弃兜里揣现金鼓鼓囊囊的，平时一般都是能刷卡，就绝对不用现金。 拿到花之后，周岩发现一百零一朵玫瑰的外形着实有点大，28一百升的行李箱根本就不用想了，只能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上车之后，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已经三点多了，发动了车子，沿着海边的公路，一路向东…… 2007年上市的“二八大杠”，在大学城里也不是什么豪车，可“二八”停在新海职业技术学院的门口之后，还是引来了一众学生驻足观望。 挺稳了车子之后，周岩从座位后面拿了一定棒球帽扣在头上，罩住了眼睛，然后从兜里掏备用的捶核桃机，给秦若舒打了电话。 “喂，你好？” “请问是秦若舒女士吗，我现在在职业技术学院大门口，这里有你一个包裹！” “哦，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从车里钻出来，跑到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将玫瑰花拿出来，抱在胸前，走到了门口附近。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一看周岩手里抱着玫瑰花，八卦之心顿起，小声地议论起来…… “准是哪家的公子哥追女孩子呢？” “手段真老套！” “你有这手段，也不至于大学都快毕业了，也没有女朋友……” 面对众多的流言蜚语，周岩也只能选择将之当成了耳边风。 过了有两分多钟，秦大小姐小跑着来到了校门口，驻足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一个“可疑”人员：某个抱着玫瑰花的公子哥。 迟疑了一下之后，大小姐拿起手机，又给刚才的手机号打了回去…… 周岩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远远地朝秦若舒挥了挥手。 “玫瑰花，应该是周岩那家伙送的吧？” 秦若舒脸上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笑容，小跑着奔了过去。 “那个……”秦若舒顿时感觉有点尴尬，“玫瑰花应该是我的吧？” 周岩点了点头，将花递了过去。 “谢谢！”大小姐抱起鲜花，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低着头就往回跑。 “等一下，还没签收呢！” 听到周岩那熟悉的声音，秦若舒一下子反应过来，回过头朝周岩冲了过去，到了近前，抡起花束就朝周岩的脑袋上招呼。 “吓我一跳！” 花束离周岩的脑袋还有很远，就停下了，秦若舒亦笑亦嗔地瞪着周岩：“哥哥，你怎么来新海了不是说新学期有课程设计吗？” “为了某人，我只用了五天就完成了工作！”周岩得意地笑了笑，“我在九曲湾那边订了餐厅，晚上请你吃饭？！” “可以，”秦若舒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衣服……” 说完，大小姐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一下！”周岩的声音里充满了莫名的笑意。 怎么了？ 大小姐停下来，回过头，满脸狐疑地看着周岩。 “美女，你还没有签收呢？”周岩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 秦若舒秒懂，红着脸走到周岩跟前，在周岩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唉，又有一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某位仁兄吐槽的声音，着实有点大了，周岩想捂着耳朵都能听到。而这位仁兄周围的同学，也意识到了他的声音有点“出众”，都跟他拉开了距离。 周岩很容易就看到了这位鹤立鸡群的存在。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位仁兄头有点铁，不过，声音里有点色厉内荏的意味。 “你没说错，”周岩笑了笑，“我们老家，一般管那种追不到，还上赶着讨好女孩子的行为叫舔狗，刚才你说拱到了白菜的是猪，那你这样式儿的，岂不是，猪狗不如？” 这位仁兄直接被周岩给喷自闭了，落荒而逃。周围的人听到如此解释的“猪狗不如”都乐了…… 而另外一边，抱着一大束“烈焰红唇”的秦大小姐，往宿舍走的路上，收到了一大波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等回到了宿舍里，更是引起了舍友的一片惊呼。 “老秦，你男朋友可真够浪漫的！” “还行吧，一般般吧！” 跟周岩在一起时间久了，大小姐说话的时候也偶尔带上一点“凡体”。 见舍友们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怀里的玫瑰花，大小姐将花束往桌子上一放：“姐妹们，给我照顾好了，过几天，这些花就是你们的了！” 说着，大小姐除掉了可爱的毛绒脑子，踢掉鞋子，脱下羽绒服…… “老秦，晚上有约会？” “我们家老周现在正在学校门口等着呢！”大小姐抓起桌子上的口气清新剂，往嘴里喷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了周岩送的香水。 “呦，”一旁的舍友见到大小姐这副架势，“老秦，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吧？” 宿舍的老二也跟着起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那是必须的，”秦大小姐对这些虎狼之词已经免疫了，十分彪悍地回了一句，“如果不出意外，2010年元旦附近，你们就都能升格为阿姨了……” 第321章 烛光晚餐 周岩本以为大小姐会在宿舍里磨蹭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可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见到了国风卫衣裙配紧身牛仔裤的大小姐。 看到大小姐走出校门，周岩按了一下汽车喇叭，缓缓地迎了上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窗：“上车！” 秦若舒愣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上车之后，大小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车子的内饰，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这辆车……” “这车本来就是咱们家的，”周岩板起了脸，“只不过，这车空间太小了，而且在市区也跑不起来，就暂时放到洋妞那边了！” “的确是……”秦若舒摸了摸身下堪称单薄的座椅，“没咱家那辆球七坐着舒服。唉，对了这车应该不便宜吧？” “跟咱家那辆球七差不多价钱，”周岩笑了笑，“只是，这辆车是造船厂送的，没花钱！” “哦……” 秦若舒对汽车不太感兴趣，对汽车的了解，也仅限于几个汽车品牌和标志。 “唉，对了媳妇儿，”周岩回头看了看秦若舒，“去首都考完试之后，你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了吧？” “对呀，”秦若舒点了点头，“其他同学现在都准备实习了，可我又没打算找工作，考完试就闲下来了！”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把驾照考出来？” 面对周岩的问题，秦若舒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俏皮地朝周岩笑了笑：“也就是说，你希望我靠驾照喽？” “当然，”周岩笑着点头道，“首都地方那么大，买个菜都得跑很远，你不想买菜也去挤地铁吧！” “再说了，将来咱们有了孩子，要是我工作没时间，比不得你去接孩子？” “也是……”秦若舒点了点头，可很快就反应过来，斜了周岩一眼，“哥哥，你想得也太远了点吧？” “远吗？”周岩不以为意，“等你毕业，我们就领证，再有一年，不就有孩子了？” 秦若舒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脸很快就红了……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the encounter。 下车之后，看清楚餐厅的英文名字后，秦若舒有点小困惑，揽住周岩的胳膊小声问了一句：“哥哥，这餐厅的名字叫什么？” “邂逅！” 餐厅所在的小清新风格的三层位于九曲湾风景区之内，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为了凸显气氛，餐厅门前的小广场上，还布置了类似于圣诞树的雪松树和彩灯作为装点。 虽然天还没黑，可店里有顾客就餐的桌子上都已经点上了蜡烛，看起来十分温馨。 进门之后，周岩将订桌位的小票递给了服务员。 “二位，这边请！” 两人刚坐下，服务站就递上了菜单，点着蜡烛。 “头盘，要香煎深海鳕鱼和鲜虾鸡肉沙拉。至于汤……”周岩扫了一眼菜单，“奶油松茸汤！” 难得遇到会吃的肥羊，服务员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副菜呢？” “烤面包佐鹅肝，主菜澳洲m9西冷，配菜和甜品……”周岩抬头看了看服务员，“你们看着上菜就可以了……” 服务员迅速地记下了周岩点的菜：“先生，需要酒水吗？” “谢谢！”周岩笑着摇了摇头，“麻烦你给我来一壶红茶！” 等服务员走后，秦若舒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干嘛不点酒？” “让你看着我喝？”周岩翻了翻白眼，“别忘了，我还开车了！” 秦若舒笑着揶揄道：“年初三去我们家的时候，你也没少喝吧？” 两人等菜的时候，餐厅里的其他桌子，陆陆续续地都坐满了。大多数的顾客，都是跟周岩和秦若舒差不多的年轻情侣，也有极少一部分，是稚气未脱的高中生…… “哥哥，”秦若舒偷偷地?了一眼远处的高中生模样的情侣，“现在这高中生，可比咱们那时候开放多了，我记得高二的时候，咱们班陈建请颜晶，好像是在金拱门……” “你可真够八卦的！”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再回想当年，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很多呀……”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以示抗议…… 西餐的上菜速度自然比中餐要快很多，只是等了几分钟的模样，就开始上菜。 “先生、女士，你们的香煎深海鳕鱼和鲜虾鸡肉沙拉！” 上菜之后，服务员又给两人拿来了红茶，给两人倒上。 “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吧，谢了，美女！” “若舒，”周岩端起红茶比划了一下，“这已经是咱们过的第三个情人节了，虽然有点俗套，可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句，有你相伴，时光才不会单调！” 秦若舒红着脸端起了红茶，跟周岩碰了一下杯：“我也一样！” 虽然吃饭速度很快的两人都跟矜持，可两个盘子还是很快就清空了。而周岩之所以请秦若舒吃西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西餐的量小，点餐看起来不会太单调…… 两道前菜之后，是奶油松茸汤，标准的甜食，跟符合秦大小姐的口味，也很开胃。 接下来是烤面包佐鹅肝…… 秦大小姐只是吃了一小口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周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哥哥，我怎么感觉这鹅肝跟咱们家的那个不太一样？” “能一样吗？这些鹅肝都是专门培养的……” 说到这里，周岩担心大小姐听完没了食欲，不敢再往下讲了：“那个……吃西餐吧，最好是别太计较食材的来源。” 听到周岩说这个，秦若舒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眼珠子滴溜一转，换了一副面孔，含情脉脉地看着周岩：“哥哥～”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跟我玩这一套？ 可周岩就吃这一套：“你先吃完，我再说！” 好呀！ 秦若舒叉起盘子里剩余的面包，一下子全塞进的嘴里，搞得腮帮子鼓鼓的，像是生了气的仓鼠…… “法式鹅肝所用的鹅，跟bj烤鸭类似，都是催熟起来的，”周岩笑了笑，瞥了一眼旁边正在上菜的服务员，压低了声音，“实际上就是脂肪肝……” 秦若舒瞪大了眼睛，很想吐槽，可看到眼前盘子里的牛排，眼睛瞪得更大了：盘子里价值小一千的和牛牛排，块头还没有饼干大呢！ “这……”秦若舒瞅了瞅周岩，又瞅了瞅盘子里的牛排，“哥哥，这也……” “安心，咱们是有钱人……” 一顿浪漫而又浪费的大餐之后，两人取了车，离开了餐厅…… 车子离开九曲湾之后，秦大小姐突然偏过头，盯着周岩，笑嘻嘻地问：“你还记得咱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吗？” 周岩秒懂：“去栈桥、灯塔，还是青年广场？” 大小姐眼珠子滴溜一转：“哪个离咱们住的酒店近？” “青年广场！” “好，小岩子，摆驾青年广场！” “喳……” 第322章 斗法(上) 二月十四号晚上，在青年广场上游玩的人很多：放烟花的，秀恩爱的，还有看热闹的。 秦大小姐应该是所有游客里最舒服的，下车之后就半推半就地趴在了周岩的背上…… 虽然已经过了春分，可还没出正月，夜风中总是带着那么点寒气，再添上点海水带来的潮气，总让人感觉凉气无孔不入。 青年广场的中心雕塑附近，灯火通明，一位嘻哈风格的小伙子，兴奋地给自己心怡的女孩子跳着街舞，引来了周围观众的一阵阵叫好声。 周岩这样的老硬币，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从来都不喜欢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只是悄悄地站在人群里看着热闹…… 周岩背上的秦若舒，似乎也挺享受这样静谧的小环境，将脑袋靠在周岩肩膀上。 看了一阵子，大小姐突然打发感慨：“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唉，哥哥，高中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你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那是因为咱们的关注点不同，”周岩笑了笑，“我一直都在灯火阑珊处，你也是，只不过你从来都没遇到那个让你蓦然回首的机会……” “不对，”秦若舒笑着用力搂了一下周岩的肩膀，“我遇到了！对了，哥哥，好久没有吃你做的西餐了……” 周岩白眼一翻：“我已经被你骗得够惨了，在一起两年了，我才知道你的厨艺不错，谁知道你会不会做西餐？” 秦若舒轻轻的咬了一下周岩的耳朵：“哥哥，我是真的不会做西餐！” “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等你参加完首建大的考试，我给你做一顿！” “成交！” 美食在前，大小姐顿时就没了逛下去的心情：“哥哥，咱们回去吧！” “好滴……” 第二天，当了两个多小时坐骑的周岩，睡到九点多才醒。一睁开眼，就发现秦大小姐那双精致的大眼睛近在咫尺。 “老婆，你醒了也不叫我？” “嘻嘻，”秦若舒掀开被子又钻进了被窝里，使劲往周岩跟前凑了凑，“我也是刚醒，要不咱们再一起睡一会儿？反正你是下午的飞机！” “睡也可以，不许乱动！”周岩伸手捏了捏大小姐精致的鼻子。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秦若舒肚子抗议。 吃过不知道是早饭午饭的混合餐，周岩拉着大小姐在两人住的迪庆酒店附近转了一圈，血拼了一番之后，回到酒店，一起刷《乡村爱情》…… 下午五点，浪了一圈的周岩又返回了云中。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周岩一来到课程设计教室，便收到了众多同学的一致鄙视。 很多男同学，更是希望自己的五指和手掌，跟周岩脑袋的左右前下侧，来一个热烈而又亲密的接触。 “老周，周末这两天你干嘛去了？” “还能干嘛，”周岩便左季云微微一笑，“过节呗！” “卧槽！你跑到新海去了？你疯了？坐火车得一天一夜！”左季云同学被震得七荤八素。 “哪有，”周岩贱贱地笑了笑，“飞机票打折之后，跟火车硬卧全票差不多！” “你牛……” 就在这时，一旁的林俊峰拿笔轻轻地敲了敲周岩这边的桌子：“老周，你算的那些资料呢？” 周围的人，一听到林俊峰的话，眼睛直放光：还有捷径可以走？ 可接下来周岩的这句话，让周围的人气得四魂升天：“张老师说了，那些资料不能随便传，你们得自己算！” “真贱！” 而周围的人不知道的是，周岩回头立马给林俊峰发了一条短信：【计算资料，回宿舍之后给你！】 新学期开学刚一周，宿舍附近的馨苑餐厅，饭菜质量就开始大幅下滑，更让周岩觉得不忿的是，食堂后厨蒸米饭用的米，不是早籼米，就是有好几年历史的陈米，入嘴之后跟吃用水泡过的馒头差不多…… 要放以前，周岩自然是逆来顺受。 可修道之后，周岩觉得自己应该从心，然后顺手就打了云中的，顺便把糟糕的菜品质量提了一下。 享受要坑爹的午饭，回到宿舍之后，周岩从兜里摸出一个u盘，扔给了林俊峰：“你自己拷！” 二月中旬的云中，最高气温还停留在零度以下，而且年后下的积雪都还没有融化，周岩为了节省卡路里，中午也懒得回住处了，就这宿舍里留下的被褥凑合了一下。 午休之后，下午再去上课，路过餐厅的时候，周岩跟一群舍友们发现馨苑餐厅的门口停了一大堆汽车，有挂着工商局牌子的，还有没挂牌子的…… 周岩的舍友们都是一头雾水，倒是周岩，隐隐约约察觉到：应该是自己那通电话见效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馨苑餐厅附近的几个宿舍楼的学生们，惊讶地发现，一向以糊弄人为宗旨的馨苑餐厅，饭菜质量竟然发生了质的转变。 糖醋里脊不再是面糊为主了，鱼香肉丝里面的胡萝卜少了大半，冻豆腐红烧肉里面的豆腐少了，米饭更香了、馒头也更结实了…… 第二天，一条消息突然在学校里传疯了：馨苑餐厅被学校的学生给打市长热线投诉了！ “真是好人呀！” 就这样，周岩收获了一大批好人卡。 不过，周岩也很清楚，承包食堂的都是关系户，学校食堂饭菜质量的回升，有可能只是回光返照…… 下午的时候，一向很少出面的指导员王东突然召开了，议题自然是食堂的饭菜质量。 班会一开始，指导员就上纲上线：“同学们，食堂饭菜质量，这是咱们学校内部的矛盾，觉得质量差的，可以向学校反应，没必要惊动市政府吧？” 之后，指导员又打起了感情牌：“人家承包食堂的也不容易，你看那些大爷大妈们，年龄也不小了，都是拖家带口的……” 班会之后，指导员王东刚立起来不到两年的“知心大哥”的人设崩塌了。 “承包食堂的大爷大妈都是拖家带口的，我们这些学生兜里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虽然学生都是一肚子怨言，可眼下不是外卖满天飞的时代，也只能每天跑到食堂。 只是，上级相关部门才走了两天，食堂的饭菜质量，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下滑，迅速地跟以前的质量平齐，而后还有了一丝报复性的下跌…… 等到课程设计结束的时候，馨苑餐厅已经成功地将全校餐厅的饭菜质量拉到了及格线以下：虽然承包餐厅的不止一家，可其他几家见馨苑餐厅饭菜质量下降，也只得跟着放松了管理，要不然自己可就赚的少了…… 第323章 斗法(中)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324章 斗法(下)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325章 陪考(上)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重拾2006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326章 陪考(下) 有了老爷子这个吃螃蟹的，剩下的大爷大妈也陆陆续续地带上护腕做了问诊。 大多数的老年人对在线诊断的结果都还算满意，除了几位腿脚不太灵便的老头老太太抱怨云脉护腕诊断不出来腿脚上的毛病…… “老杨头，人家护腕的说明书上都已经说了，对五脏六腑有效，只是起预防疾病的作用，你这老寒腿都好几十年了，哪还用得着再诊断……” “就是……” 等一群老头老太太诊断完了，才留意到，房间里还站了一位大小伙子。 “小伙子，你也是过来问诊的？” 没等周岩开口，一旁的中年大妈抢着解释道：“刚才的软件，就是这位小伙子帮着装上的，对了，小伙子，今天是周六，你一个大小伙子，没事儿来街道办事处干嘛？” 周岩笑了笑，瞅了一眼北面建大的方向：“我是配女朋友过来考试的，没地儿去了，就找到这里来了！” “小伙子，不错呀！”一旁老大爷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眼下没有车不要紧，将来总会有的！” 周岩被这位安慰得都有点抑郁了，讪讪地笑了笑：“我们住长河湾小区，家里有车，只是担心今天堵车，这才骑的电瓶车……”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个……”周岩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诸位，咱们有缘再会！” 说完，周岩赶紧开溜了…… 考试结束之后，建大的门口，依旧是一副繁忙的景象，各种各样的汽车喇叭声聚集在一起，声破长空…… 周岩美滋滋地穿过车流，径直来到大小姐跟前，看着这位脸色轻松，微微一笑：“媳妇儿，咱们回家？” “好咧！”秦若舒笑嘻嘻地跨上电动车，揽住了周岩的腰，“出发！” 第一天的考试是首都专升本统考的科目，上午老英语、计算机，下午考高等数学。 与上午的科目相比，下午的数学无疑更难。 守在学校门口的周岩，发现很多学生走出考场之后，都是面无表情，典型的“烤糊了”。 大小姐的笑容依旧灿烂，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游走，看到周岩之后，笑着挥了挥手，奔了过去。 “哥哥，咱们回家！” 为了庆祝大小姐首战告捷，下午两人跑到王府井，采购了大包小包的西餐食材。 第二天，专业考试，建筑设计，四个小时，只是一门课，就抵得上前一天的两门。 进考场之前，周岩替大小姐检查了一遍装备之后，才笑着拍了拍大小姐的肩膀：“媳妇儿，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知道！”大小姐笑嘻嘻地握紧了粉嫩粉嫩的拳头，“等着我胜利归来的消息吧！” 目送着大小姐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周岩才掉头又去了离建大校门不远的街道办事处。 周日，街道办事处比周六还安静，偶尔有一两个办手续的社区居民，进门之后，办完事儿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生怕耽误了周末的休息。 进门之后，周岩就坐在大厅里，悠闲地看着报纸。 只是，周岩才坐了几分钟，值班人员里凑了过来，问长问短。 周岩只得拿出学生证和身份证，验明正身。 “你是云中的学生，来首都干嘛？”三十来岁的工作人员有点好奇，“现在可不是旅游季节？” “陪考！”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我就说……” 大首都的公务员都比较有爱心，在办公室里坐一阵子，就会跑出来，跟周岩闲聊一阵子；要不就是拿纸杯子，给周岩接热水…… 聊了一阵子之后，周岩从这位兄弟的嘴里套出了些许信息：家是本地的，公共事务管理专业的学生，公考的公务员，被下放到社区工作，旱涝保收…… 这可是摸鱼的大好岗位呀！ 周岩兴致勃勃地盯着这位已经厌倦了几长几短的高材生：“翟哥，你有没有想过，上班摸鱼？” “翟哥”有些不解：“摸什么鱼？” 周岩嘿嘿一笑：“考证呀，注册会计师，注册建造师之类的？” “这不太好吧？” 这位，显然是还没遭到社会的毒打，对自己的晋升还充满着希望。 周岩也不好意思坏人前程，只得重新拿起了报纸。 “翟哥”在周岩身旁坐了一会儿，见有人进了院子，又回到了办公室里…… 四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周岩掐着点，回到了建大的校门口。没多久，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 “终于结束了！”秦大小姐长长地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满脸宠溺的周岩，“哥哥，咱们回家！” “好的！” 周岩骑着电瓶车刚走出去不到一公里，后座的秦大小姐，突然伸手揪了揪周岩的衣服：“哥哥，下午你是不是就要返回云中了？” “对呀，我明天上午还有课呢！” “老公，”大小姐突然抱住了周岩，“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云中吧？” “怎么了？”周岩有点不解，“你不是已经很老秦说好了，考完试回家吗？” “在哪里等成绩不都一样吗？”秦若舒摇了摇周岩，“再说了，万一考不上，你还可以辅导一下嘛！” “那好吧，你先给老秦打个电话，说一声……” 回到宿舍之后，大小姐兴奋的冲进了卧室，打开衣柜的门，就开始往外拣衣服，从卫衣到连衣裙，从春天到夏天的衣服，全都找了出来…… “老婆，你别跟我说，你打算在云中住到毕业！” “嘻嘻，都老夫老妻了，你怕啥呀！” 周岩翻了翻白眼，以示赞同：“不用带那么多衣服，到云中再买！” “不太好吧！” 周岩伸手揽住了秦若舒的腰，来了一个热烈的拥吻，然后放开了两眼朦胧的大小姐：“现在呢！” “流氓！” 吃过午饭，两人收拾了一下房间，开车去了机场。 原本，周岩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可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跟着周岩回归“窝点”，有点小兴奋，顺手发了的“朋友圈”——校内。 没过两分钟，秦若舒的手机突然响了，大小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小声地公诉周岩：“是涵姐！” “若舒，你来首都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那个，涵姐，”秦若舒满脸笑意，“我是来参加考试的，已经考完了，马上就要回新海了！” “我怎么记得首都飞新海的飞机，没有下午的……” 谎言被揭，大小姐的脸一下子红了：“那个，其实吧，我跟我们家老周在一起，现在正准备去云中……” “我就说吧！你让周岩接电话……” “喂，涵姐？” “好你个臭小子，来首都也不说一声，怕我们招待不起是吧？……”王涵逮着周岩就是一顿臭骂。 周岩也不好还嘴，只是笑嘻嘻地点着头：“下次一定！” “算了，唉，对了我听圈里人说，你用吉石的名号，写了一个剧本？” “受朋友之托，只有剧本，”周岩笑笑，“涵姐，我记得你好像就在经济公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了，我这边还忙着呢，祝你们旅途愉快，我先挂了……” 第327章 日常(上) 周岩和秦若舒在云中下了飞机，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到家之后，周岩拉开冰箱，再次确认了一下剩余的食材，回头朝瘫坐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老婆，条件艰苦，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秦若舒伸头看了一眼冰箱里的食材，咂了咂嘴，略微有点无语：“这也算条件艰苦？那在学校食堂里吃饭，就只能算是忆苦思甜了！” 大小姐看周岩准备动手做饭，挣扎着站了起来：“老公，我帮你！” 刚想回绝，可看到大小姐眼中那那坚定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好呀！” 于是，原本一个人四十多分钟就能做好的晚餐，两人忙活了一个小时。 饭菜上桌之后，周岩从一旁的箱子里取了两瓶甜红葡萄酒。 “庆祝媳妇儿顺利完成考试！” “谢谢！”秦若舒美滋滋地端起酒杯跟周岩碰了一下。 “对了，我们明天上午、下午各有两节课，你是跟我一起，还是自己在家？” “要不……”大小姐纠结了一下，“我自己在家吧！” “那好，”周岩微微笑了笑，“我把笔记本给你留家里……” 第二天，周岩早早地起床，煮上粥之后，跑到学校操场跑了一圈，回来之后，准备好了早饭，才叫醒了大小姐。 “还早吧？”大小姐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七点半了，“老公，你怎么不叫我？” “不着急，你又没事儿，再睡一会儿也可以！” “那好吧……”大小姐往后一躺，又闭上了眼睛。 秦若舒是个恋床的人，换了地方，第一晚上，根本就睡不着。周末的晚上，拉着周岩聊到深夜，抵挡不住睡意才缩进被窝里。 睡了个回笼觉，再醒过来，太阳已经很高。秦若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 趿拉着拖鞋来到餐桌跟前，桌子上空空如也，只有周岩留下的心形便签：【老婆，早饭都在锅里，请及时享用，爱你的小石头……】 看要便签，秦若舒脸上露出了暖心的笑容，跑到厨房，展开坐在电磁炉上的蒸锅：上层是包子和茶叶蛋，下层是一大碗黑米粥…… “唉，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吃得完这么多早餐？”抱怨的时候，秦大小姐脸上幸福而又苦恼的小眼神，着实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吃过早饭，洗漱之后，秦大小姐习惯性地拿起遥控器，刚想打开电视机，视线无意中扫到了放在客厅里的台式机。 大小姐的眼睛逐渐地亮了起来：“老公的笔记本里没什么小秘密，那这里这台呢？” 就在大小姐暗戳戳地觊觎着自己的小秘密时，周岩则是安心地坐在教室里听课。 每周一的前两节课，都是内燃机学，教授这门课程的老师，跟上学期教《内燃机原理与构造》的是同一个老师，学院唯二的教发动机的老师。 这位老师姓刘，大概有四十来岁，可因为不修边幅的缘故，看起来比同龄的周岩老爹年龄都大。 不过，纵然如此，重新来过的周岩也不敢小觑这位刘老师。 根据周岩得到的消息，这位刘老师，也是工大毕业的，在西交上的研究生，后来在上汽工作了将近十年，离职的时候，还跟上汽签了竞业协议。 搞过研发，又经常在生产一线呆着，对仪容仪表不会那么重视。 而且，这位刘老师在大体制呆过很多年，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年龄，上课的时候，面对学生的不堪种种，也只是停下来，无奈地笑笑，然后继续讲课…… 工大的内燃机学用的课本是西交大版的，专业性很强，但也很笼统，课本里涉跟发动机设计相关的知识链接点很少。 这种情况，周岩可以理解，在国产自主研发的发动机还要抄三菱四缸红头4g63的年份，让一群本科生接触发动机设计，着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不说，发动机机械结构的合理性，光是十多年后已经成为历史的化油器，单摘出来，就可以再编一门课程。 学校为了学生的就业设置发动机课程的初衷是好的，可只是学了个发动机皮毛的学生，没有经过深造，根本就没办法在这条路上长久地走下去。 学校为了就业，专业设置兼顾了发动机和电厂方向，可却忽略了一件事：做学问最忌讳博杂不精…… 下课铃响了，一节五十分钟的课，很快就结束了。 “这些课就到这里吧！” 下课之后，刘老师走下了两台，笑着走到教室最前面的同学跟前：“刚才我讲的发动机运动原理，你们都能跟得上进度吧？”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刘老师微微松了口气…… 一百分钟的课程，说长也长，说短也很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下课铃再次响起，做周岩身边的赵睿杰看了看正在收拾课本的林俊峰：“阿峰，下课之后干嘛去？” “打球呗？”作为一个重度篮球爱好者，再加基德的铁粉，闲暇时林俊峰的第一选择自然是打球或者看球。 “老周，你嘞？” “我？”周岩将课本往书包里一塞，“大三下半学期，有什么集体活动，都暂时不用考虑我了！” “为啥子咧？”林俊峰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我女朋友来了，差不多能住到六月份！” “老周，你可得悠着点！” 面对这样的调侃，周岩的回答向来都不客气：“滚”！ 回到家，大小姐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偶尔不经意地瞟一眼电脑方向，让周岩知道，好奇心很重的大小姐，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周岩将书包往桌子上一放，拿起挂载厨房门口的帆布手提袋，回头看了看正在装模作样的大小姐：“别看了，我带你买菜去！” “好咧！” 离金盾小区最近的菜市场，位于小区的马路对面，里面是一个小型的集市，买东西的8摊位也是形形色色，从蔬菜生鲜，到布艺五金，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卖宠物的摊位。 秦若舒对于这样的才菜市场倒是不陌生，不过让大小姐意外都是，自家男朋友似乎很市场上的很多摊主都很熟：摊位上新上了什么菜品，摊主都还笑着给他推荐。 初春的云中，各种绿叶菜都比较稀缺，就连夏东比较普遍的萝卜白菜，在这里都能卖出高价…… 逛着逛着，挽着周岩胳膊的大小姐，突然停了下来，颇为意动地看着路边笼子里的小兔子。 周岩眼珠子骨碌一转，坏笑道：“想吃麻辣兔头了，马上给你安排！” “哼……”大小姐冷哼了一声，回头给了咒我一记四十五度斜视。 “好了，我知道你是想养这东西，”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有些事情得提前跟你说清楚，这东西，味道很大，而且不能只喂干饲料，又不能喝水……” 第328章 日常(下) 大小姐直接傻眼了：“养兔子，这么麻烦吗？” “以前我们家养过，”周岩撇了撇嘴，“最多的时候，能到好几百，可一不小心，一大半就蹬腿儿了……” 大小姐只得放弃了养兔兔的念头，跟着周岩继续往前走。 “哥哥，你看，小狗！” 周岩顺着大小姐手指的方向，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哈士奇？” “哥哥，你认识？”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狗中哈士奇。 拆家二神兽，也就在云中这样的全年有大半年是秋冬的地方，才能养得住。 不过，眼下，刚从歪国进口没多少年的哈士奇还不像几年之后那般红，很多人都不知道二哈“拆迁二队长”的名头，而且这玩意儿堪称神仙的颜值，又颇具迷惑性，坑了不少人。 而摊主养的，应该是自家繁育的小二哈，肩高不足一尺，此时正式二哈颜值的巅峰时期，威武霸气之中，又带着几分萌蠢。 最要命的是，三月份下旬云中的气候，还能算得上是冬天，足以支撑起小二哈那深埋于基因深处那有趣的正常灵魂…… “美女，看一下吧，这些狗子很好养的！”摊主是一位一身名牌的三十多岁知性少妇，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很有迷惑性。 “哥哥……”秦若舒回过头，满脸祈求地看着周岩。 神坑呀！ 周岩脸上露出了苦笑不得的表情，扫了一眼笼子里正在大脑的哈士奇：“大姐，你们家的家具还好吗？” 正打算继续推销的少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遇到懂行的了。 这时候，秦若舒也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猫腻，没再纠缠，等两人走远了，才好奇地问周岩：“哥哥，这个哈士奇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哈士奇，学名西伯利亚雪橇犬，原本是西伯利亚地区的工作犬，冬天拉雪橇用的，作为工作犬，这玩意儿最大的特产就是精力旺盛……” 周岩幸灾乐祸地笑了：“要是天天有雪橇拉着，这货自然十分高兴，可要是没活儿干了，这些狗子那无处安放的精力，可就成大问题了……” “而且，这玩意儿的智商，一般都跟气温成反比，冬天还算正常，可到了夏天，就会犯二，江湖人称，二哈。” “啊？”秦若舒差点惊掉了下巴，“那些小狗看起来……这些太具有欺骗性了吧？”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你要是想养小动物，我推荐你养布偶猫！” “布偶猫？”大小姐有点意外，“长得像洋娃娃的猫吗？” “回去你自己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说着，周岩打量了一下大小姐的打扮，“明天只有两节课，下课之后，我带你去买几套衣服？” “这不好吧？” “没什么，”周岩笑了笑，“云中的消费，还赶不上东阳呢，这边没什么奢侈品店，顶多也就耐尅和阿笛……” “那好吧，”秦若舒勉强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买衣服我自己掏钱，都攒了那么多年的压岁钱，还没花过呢……” 周一下午的两节课是专业英语，对于某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不过，为了混学分，周岩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教室里呆了两节。 不过，下课的时候，老师突发奇想，要点名…… 周岩瞥了一眼两百多人的教室，原本应该五个班上课，眼下也就坐了一百多个人。听到老师重复人名的时候，很多同学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点完名，教专业英语的女老师，面色严肃地将花名册扔到了讲台上：“同学们，不要以为这门课是专业选修课就不当回事，虽然跟父母同学工作之后，可能根本就用不到，可你上了四年大学，最起码也得知道，你所学专业的英文名字吧？” “而且，有些事我也不怕提前告诉你们，大四的毕业设计，要求翻译外文文献，学好了这门课，到时候，最起码能给毕业设计省出点时间来……” 下了之后，周岩在宿舍里盘桓了一阵子之后，回到了家里。 原本应该正在看电视的秦大小姐，不知道哪根脑神经抽了筋，正坐在电脑跟前，看建筑设计教材。 见到周岩回来，大小姐满脸歉意：“哥哥，我来云中，是不是打扰你考研复习了？” 周岩一看大小姐这架势，就知道这位下午看电视的时候，又被所谓的心灵鸡汤给毒晕了。 无奈地笑了笑，从兜里拿出几本还没开封的海天考研的模拟试卷，放到大小姐跟前：“这几份试题都是没开封的，你可以先把答案拿出来！” 模拟考试马上就开始了。周岩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搞定了英语和数学。 吃过晚饭之后，又搞定了政治和专业综合。 虽然大小姐对热能专业的试题不太了解，可还是能看懂解题步骤和答案的。 一套模拟试卷做完，虽然已经扣除了英语听力，可最终周岩还是拿到了四百五十以上的高分。 秦若舒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云中的繁华，尽数集中在星火广场附近，周围坐落着云中最高星级的云中饭店，最豪华的商场益群商厦，最大规模的批发市场胜利商厦，就连云中唯一的数码广场赛博都在广场附近。 云中隔壁义城的土壕，大都是做煤炭生意起家的，有钱没地方花，云中的星火广场，就变成了销金窟。 周岩的停车的时候，国产小皮卡周围停的净是悍马、陆巡还有路虎。 停车之后，周岩就拉着大小姐进了益群商厦。 大小姐来云中之前，在周岩的撺掇下，带的衣服很少，而且，还都是冬天的，眼下气温正在回暖，所有的衣服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需要重新采购。 持家有道的大小姐，挑选衣服的时候，都不会选太贵的牌子，只是她忽略了一个事实：云中最繁华的中心，纵然是二线品牌，也有点小贵。 采购完衣服鞋子，大小姐满脸肉疼地看着手里的购物小票：“云中的衣服鞋子，怎么比首都贵那么多，而且都还是过季的！” “我也不知道……” 周岩嘿嘿一笑，拉着大小姐进了本省的奢侈品店，义城羊绒制品店…… 逛完了服装区，周岩又拉着大小姐跑到了超市，采购食材。 下午回到家之后，一进门，大小姐就满脸神秘地拉上了所有窗帘，打开了电灯，然后，提着衣服进了房间。 “当当当当……”看着大小姐穿着海绵宝宝主题的黄色t恤和牛仔短裤从房间里出来，正在喝水的周岩差点没呛着。 “咳……” 秦若舒对周岩的反应相当满意，笑着原地转了个圈：“老公，好看吗？” “好看！” 大小姐美滋滋地回到了房间，换了一身连衣裙，又出来了。 “这件呢？” “nice！” 之后，大小姐又陆陆续续地换上了五六套衣服，成功地将家里变成了t台。 第329章 考驾照 当然，大小姐的时装表演肯定不是免费的。 吃过晚饭之后，大小姐缠着周岩，逼问了周岩台式机上装着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软件用途…… “金剪刀是干嘛用的？” 周岩笑着看了看大小姐：“炒股用的！” “嗯？”大小姐有点意外，“干嘛叫这种名字？” “职业的薅羊毛选手，都用剪刀，高级一点的就叫金剪刀……” “那蜂巢呢？” 大小姐看过生化危机系列电影，也知道里面的蜂巢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因此着实对周岩同名的“蜂巢”有点好奇。 “黑客工具……”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秦若舒笑嘻嘻地揽着周岩的脖子，“想不到我老公的计算机技术这么厉害……” “我记得我好像跟你提过吧？” 秦若舒眉头微蹙：“有吗？” 打消了好奇心的大小姐，拿起了遥控器，打开电视，正想追剧。 就在这时，周岩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电话的是弗兰克。 “老板，克莱斯勒已经搞定了，八十五亿美刀，道奇加jeep。” 周岩点了点头：“克莱斯勒那边，应该没那么容易松口吧，毕竟没了道奇和jeep，克莱斯勒集团只剩空壳了！” “这事儿倒是简单了，”弗兰克微微有点得意，“持股克莱斯勒百分之八十的股东，是一家私募基金，他们正好是咱们的私募基金的用户，搞定了股东，再搞定职工公会……” 一提起公会，周岩的心微微有点凉：“漂亮国那边的公会可不是吃素的……” “我告诉他们，咱们可以帮他们打开中国市场……” 弗兰克微微沉默了一下，开口继续讲道：“老板，根据我这边技术团队的分析，jeep已经没有必要保留北美的工厂了，道奇也差不多，除了大马力肌肉车之外，其他的像是小批量皮卡和suv，生产线都可以放在种花家那边……” “奥观海政府能同意咱们抽空jeep和道奇的技术和一边合作吗？” “老板，”弗兰克苦笑不已，“现在漂亮国这边，经济不景气，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而且奥观海上台之后，底特律那边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迹象，我想这边的技术人员，应该不会介意换一个高薪的，而且物价更低的地方吧？” 周岩点了点头：“那就好……” “考斯沃斯竞技那边，问题应该不大，”弗兰克微微有点得意，“尤其是当他们听到咱们有意促成考斯沃斯竞技和考斯沃斯技术的合并之后，不过……” “不过，什么？” “老板，我们的技术团队建议拿下考斯沃斯竞技之后，最好能收购一个跑车品牌，这样一来，汽车的品牌线就比较完整的，从低端覆盖到高端……” 周岩一听弗兰克这口气，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有一丝眉目了，笑着问：“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尼德兰的世爵，2008年刚退出f1赛场，如果有考斯沃斯竞技和道奇的技术支持，重返f1，甚至拿到名次，应该不是问题……” “那就麻烦你了！”周岩刚想挂电话，却突然想起秦若舒想要养宠物的事儿，又补了一句，“弗兰克，麻烦你从漂亮国那边，给买一只布偶猫回来……” “好的！” 通完话，周岩放下手机，发现本应该正在看电视的大小姐，竟然满脸惊讶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大小姐笑嘻嘻地抱住了周岩的胳膊：“哥哥，你刚才说的那不是英语吧？” “德语！” “老公，你好厉害……”大小姐极力地装出十分崇拜的样子，可最终却失败了。 “刚才打电话的是弗兰克，手底下国外项目的负责人，”周岩笑着捏了捏发大小姐的鼻子，“我手底下现在主要有三伙人，负责国内产业的邓卓，负责海外事物的弗兰克，还有家族办公室的管家老阿尔弗雷德。” “哦，”秦若舒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刚才弗兰克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jeep已经是咱们家的了！” 说完，周岩见大小姐一头雾水，才想起来，大小姐对汽车似乎不太感兴趣，无奈地笑了笑。 “唉，对了，老婆，”周岩笑着对秦若舒讲道，“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抽空去考个驾照？” 秦大小姐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考驾照实在是太麻烦了……” 虽然大小姐有万般不情愿，周三下午，还是被周岩拉到小区门口的驾校报了名，领了科目一的教材。 就算是交了钱，可大小姐也不太乐意学习。看着教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得周岩直摇头。 看来得动用杀招！ “如果你能短时间内通过科一考试，我送你一份神秘的礼物！” 这边刚拿着神秘礼物稳住了大小姐，另外一边，班上又除了点小状况：班长准备趁着大四来劲之前，搞一次集体户外活动，时间初步定在了周六的清明节。 “活动经费，每人五十，多退少补！” 周岩笑着举起了手：“可以带亲朋好友吗？” 坐在床上玩电脑的左季云，听到周岩的问题之后乐了：自己也打算问这个问题来着！ “可以！来者不拒，现在先初步统计一下人数……” 周岩宿舍里全员参加，再加上周岩和左季云的女朋友，已经是九个人了。 统计完之后，班长满意地走了。 下午，回到家的周岩，把清明出游的消息告诉秦若舒之后，正在头悬梁锥刺股的大小姐郁闷坏了：“哥哥，驾照还没考出来呢！” “劳逸结合嘛！”周岩笑着安慰道，“不管你考没考出来，礼物都会给你！” “那你能告诉我，是什么礼物吗？” “不可以……” “啊……”大小姐挪到周岩身旁，抱住周岩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哥哥，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呀！” 周岩脑袋都快被晃晕了，都想开口了，可盘算着愚人节马上就到到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弗兰克额行动能力实在是太强了，秦若舒的驾考科目一刚过，周岩托他给购买的布偶猫就已经到云中机场了。 接到接机的电话之后，周岩带着满脸懵圈的大小姐赶到了机场。 装布偶猫用的标准的充足托运箱，而且细心的弗兰克还给准备了一本铲屎攻略。 “哥哥，这是……” 周岩笑着打开充足托运箱，将里面的布偶猫抱了出来。 虽然托运箱里的这只布偶猫还二十公分长，可已经有了几分“仙女之姿”，典型的海豹色品种，天蓝色的卡姿兰大眼睛，看得秦若舒两眼都直了…… “这也太漂亮了！” 第330章 猫主子难伺候 于是，秦大小姐的铲屎生涯就此开始了。 布偶猫的颜值倒是没的说，号称“仙女猫”，性格自然也温顺得不行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布偶的名头， 只是，跟“仙女猫”名头相称的，是仙女猫娇贵的肠胃。 为了“仙女”的健康和那一身仙气飘飘的毛发，布偶猫的猫粮，必须富含各种营养成分，还得时不时地添加一些微量元素，偶尔在食物中添加一些特殊营养剂。 本来，布偶猫是不适合秦若舒这样没有养过猫的人饲养的，只是周岩对此没什么印象，而且在刷歪国经验副本时也刷到过养猫经验，也没当回事。 可是，当回到家的大小姐研究了“铲屎手册”之后，脑袋直接大了一圈。 最适合猫的口粮是猫罐头，而且猫必须经常摄入牛磺酸；如果吃猫粮，必须给猫补充足够的水分，以防猫得肾病；而且“仙女”猫的三餐，必须保证温而不热…… 如果说口粮的问题足以让大小姐头疼，那布偶猫的日常料理，足以让大小姐崩溃了：猫砂需要经常处理，“仙女”不喜欢外出，需要安静，需要足够的室内活动空间…… 眼看着大小姐就要崩溃了，周岩突然接到了邮局的电话，说是有“外埠的航空大件”。 等周岩将快件取回来，开箱之后，两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细心的弗兰克，给两人寄来了全自动的宠物饮水机、全自动的猫砂盆，还有供“仙女”玩耍的组合式猫爬架。 剩下的最麻烦的就是猫粮了，虽然在托运布偶猫的时候，附带了一批猫粮和猫罐头，可也只能坚持小半个月。 转运箱自带的《铲屎官的自我修养》里倒是有自制干湿猫粮的办法，可周岩却没打算拿来修炼：偶尔做一次，给猫改善一下生活就可以了，天天做，谁能受得了？ 喂了一两天之后，猫粮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减少着，这可把大小姐给焦虑坏了：“哥哥，猫粮很快就吃完了，怎么办？怎么办？” “安心！” 周岩笑着打开了万物都可淘的猫店，在搜索栏里输入了猫粮，一大堆有图有真相的猫粮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这是……” 传说中的某宝。 周岩也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网购，竟然是买猫粮。 注册账号，关联银行卡，签约之后，周岩下单采购了好几种售后评价还算可以的干湿猫粮。 “剩下的，等着就可以了！” 在没有当日达和隔日达，而且三通一达业务还没有铺开的年代，只有邮政的北方，快递速度自然十分感人，来自于浙江舟山的猫粮，在路上飘了四五天之后，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而在这三四天的时间里，周岩已经从国外的网站上搜集了一大堆名牌猫狗粮的配方和工艺资料。 鸡、鸭、鱼虾，以及牛羊肉的下脚料，搅成糜，蒸熟，再加上各种维生素、牛磺酸，搅拌一下，装进罐头里，就做成了猫粮狗粮。 鱼虾的成分多一点，贴上猫粮标识；牛羊下脚料多一点，做成狗粮…… 周岩看了一眼刚拿到的猫粮资料，又调出正在马不停蹄地朝自己飞奔而来的网购猫粮，看了一眼说明书，突然感觉自己脑袋上冒出两个字：傻x…… 抱着软糯的布偶猫现在周岩身后的秦若舒，见周岩傻傻地坐在电脑跟前，有点好奇，伸出手，轻轻地在周岩肩膀上戳了一下：“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周岩轻叹了口气，回过头给了大小姐一个安心的眼神。 又纠结了一阵子，周岩拿起电话，给程立东打了电话。 “呦，兄弟，听说你女朋友来云中了，什么时候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这位怎么知道的？ 周岩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前几天跟秦若舒一起买菜的时候，好像遇到了惠民快餐的一员工。 “东哥，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程立东笑了笑：“你小子，不会无事献殷勤，有什么事儿吧？” “东哥，问你个事儿，你那个食品加工厂，处理下来的鸡鸭鱼肉牛羊边角料，一般都是怎么处理的？” “这……”程立东想了想，“一般都是卖给往貂、养狗的。” “东哥，呆会儿我发给你点东西，你看一下，合适不？”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挂了电话之后，程立东随即打开了邮箱，转眼的功夫，周岩的资料就到了…… 程立东点开资料，仔细地浏览了起来，看了一阵子，拿起电话，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小田，你过来一下！” 等小田到了，程立东将显示器转了一下：“小田，你是农大食品专业毕业的，你看一下，这项目合适吗？” 小田只是扫了一眼，眼睛就亮了：“做宠物饲料，真是太合适了？” 田秘书见程立东盯着自己，赶紧解释道：“我有个舍友，是学兽医的，现在在首都混的不错，我听他说过，眼下宠物饲料，尤其是狗粮和猫粮，需求量很大，只是边角料做的东西，猫粮和狗粮，可比人吃的罐头贵多……” “您这份资料，配方很全，”田秘书笑了笑，“具体的营养配比，我还得问一下我同学……” 田秘书要了一份资料，发给了正在做动物营养研究的同学…… 一个多小时之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周岩，收到了来自于程立东的回复：“兄弟，你的这个项目倒是不错……” 程立东的言语之中带上了几分揶揄：“咱们云中这边养宠物的不多，销售却是个大问题呀！” “东哥，你们公司没有玩某宝的吗？”周岩小白眼一翻，“要是你们不做，我可自己在网上开店了？” “可以呀，正好可以给我们公司趟雷……” “东哥，不跟你开玩笑了，”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女朋友养了只猫，正为猫粮犯愁呢，我想了一下，你这边不是正好有边角料吗……” “我说呢，”程立东乐了，“别的我不敢给你保证，猫粮，绝对管够，对了，岩子，约个时间，我和我媳妇想请你跟你女朋友一起吃个饭！” “那东哥，你约时间吧！” “那就四月下旬那个周末？” “可以！” 挂了电话，一回头，周岩就看到了女朋友那近在咫尺的，充满了好奇的大眼睛。 “有什么问题，问吧！” 秦若舒笑着揉了揉布偶猫的脑袋：“哥哥，刚才电话里那位……” “程立东，我二姨夫的合作伙伴，也是你们家的供货商……”周岩撇了撇，笑嘻嘻地打量着萌萌的布偶猫，“也是这只昂贵的布偶猫，未来的免费猫粮来源……” 秦若舒皱起了眉头：“免费的，不太好吧？” “没事儿，你老公刚才给人家想了一个创收的点子……” 在那些肥猪还没有找到风口之前，遍地都是商机，只不过需要你心思灵活一点。 第331章 踏青(上) 秦大小姐的铲屎大业，刚刚开始不到两个星期，就不得不迎来了“巨大的挑战”：清明节马上就要到了，出游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 “哥哥，要不然咱们不去了吧？”秦大小姐一边盯着萌萌的小猫，一边可怜兮兮地抱着周岩的胳膊。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云中附近的景区转一下吗？”周岩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可是，小咪怎么办？”大小姐忧心忡忡地抚摸着布偶猫光滑柔顺的绒毛。 “那还不简单，”周岩笑着摸了摸小猫咪的脑袋，“这玩意儿，一顿不吃，饿不死！” “不行！”秦若舒像是炸了毛的小公鸡，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我绝对不会允许小咪一个人留在家里！” “那你可就麻烦喽？”周岩幸灾乐祸的笑了，“等秋天建大开学了，你把你的小咪放哪？” 大小姐直接抑郁了，喃喃自语道：“对呀，等秋天开学了，小咪该怎么办呢？” 只是，大小姐很快又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憋着坏的周岩：“哥哥，你是不是有办法？” “不知道！” “不说是吧？”秦大小姐桀桀地笑了起来，撩起周岩的衣服下摆，把冰凉的小手伸了进去…… “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周岩赶紧求饶，“我有个朋友，他女朋友是开宠物店的，暂时把小咪寄放在她的店里，应该是没问题的！” 周岩嘴里的朋友，是程立东的秘书田文俊，逢年过节的，这位经常跑腿给周岩送东西，一来二去，熟人就变成了朋友…… “那秋天咱们都上学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周岩笑了笑，“让汉娜那大洋妞给你养着……” 秦若舒的眼睛亮了。 清明节前一天，俩人带着小猫跑了一趟田文俊女朋友的宠物店。 进门之后，店里四周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笼子，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宠物，猫、狗、兔、豚鼠，甚至还有满天飞的鹦鹉，俨然一个小型的动物园。 而店里的店员，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不是需要安抚受了冷落的傲娇哈士奇，就是给萨摩耶洗澡…… “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我找你们宁老板！” 店员扭头朝后面喊了一嗓子：“老板，有人找！” 过了有十几秒，一位一身白大褂带着眼睛的知性女青年急匆匆，地来到了前台：“两位……” “我是俊哥的朋友，”周岩微微一笑，将装着布偶猫的宠物箱放到了柜台上，“明天我们要出门，想把她寄放在这里！” “布偶？”田文俊的女朋友打开笼子之后，微微有点意外，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和秦若舒，“想不到老田还有这样的土豪朋友！” “哥哥，布偶猫很贵吗？” 周岩回过头朝大小姐笑了笑：“今年你在我家再过一个年，压岁钱差不多就能买一只……” 田文俊女朋友抿嘴而笑，打量了一下笼子里老老实实的布偶猫：“这只小公主，你们是从哪里买回来，据我所知，国内根本没有这么高品相的猫？” “从漂亮国买的，”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道，放这里可以吗？”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女老板也没客气，当着周岩的面，就给田文俊打了电话。 “喂，老田，我店里来了两位客人，说是你的朋友，他们带了一直死贵的布偶猫，想要寄存一下……” 说着，女老板将电话递给了周岩。 “喂，俊哥，是我，周岩！” 周岩只是说了一句，就把电话还了回去。 “哦，好没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女老板给了两人一个善意的眼神，然后将手伸进宠物箱里，将猫小咪给抱了出来，恣意地“蹂躏”了起来。 “你们随便坐……” 过了有半个小时，秦若舒将自己的小咪抢了过来，第二天，早晨，又带着猫粮、猫罐头和各式各样的补充剂将布偶猫送到了店里…… 回到家，大小姐换人了跟周岩同款的户外情侣装，背着一大包零食，跟在周岩的身后出了门。 班上难得组织一次野外旅行，班长李迎还租了一辆四十座的大巴，只不过可惜的是，“应到三十九人，实到二十七人……” 清点完人数之后，李迎跟司机说了一声，大巴随即发动，缓缓地驶离了学校。 一如两年半之前第一次报到的道路一样，车子在城区拐了一阵子之后，驶上了同样金山开发区的国道。 看着道路两旁熟悉的风景，车上四班的同学脸上全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秦若舒见满车的人，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有点意外：“老周，他们都怎么了？”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十几分钟，等秦若舒见到了莫斯科中央大学主教学楼的翻版，顿时反应过来：“老周，你们大一的时候，是在这边的校区？”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路过金山校区的时候，所有人都伸直了脖子，想要从窗外寻找自己熟悉的风景…… “快看，宿舍楼！” “还能看见餐厅！” “废话，你怎么不说能看见教学楼？！” 金山校区只是惊鸿一瞥，便消失在了车后。 车子很快便驶出了金山开发区的范围，苍凉而又充满了野性的西北农村，重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离开金山走了十多公里之后，车子拐进了一条只有两个车道的乡间公路，然后向着云中背面的山区进发。 进了山区，秦大小姐才注意到，光秃秃的山上，零零散散地倔强地挺立着一丛丛的荒草堆，而贫瘠的山上，大多数地方都是风化的碎石。 不知不觉中，秦若舒被某些东西震感到了，扭过头，看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沉思的周岩，小声说了一句：“老周，这里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在青峰山和浮云山游玩过的大小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贫瘠的土地上顽强生活的生命。 “生命的本身就是奇迹，”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了大小姐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儿……” 两人聊天的功夫，大巴车拐进了一个有水有绿色小山谷。 山谷里到处都是人工架设的游乐场：独木桥、吊桥、滑草场，还有可以供人玩水的小池塘…… 虽然已经是四月份，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春天了，可云中的气温回升比较慢，其他地方可能已经春暖花开了，这里只有一丢丢绿色。 下车之后，班长拍了拍手：“上午，大家自由活动，一点在这里离合！” 第332章 踏青(中) 接到班长撒欢儿的指令之后，四班的一群青年男女们像是放风一般，全都跑开了。 周岩倒是想当一把疾风少年，可却被绑着帐篷的背包给栓住了翅膀…… 最可恨的是周岩的一帮舍友，看到周岩背着偌大的背包，满脸的幸灾乐祸：“老周，我们就不跟你一起了！” 周岩翻了翻白眼，拉着秦若舒往山谷里那条小河的上游走去。 “哥哥，咱们为什么要单独行动？” 周岩回过头，无奈地笑了笑：“被一群一千瓦的灯泡盯着，你不觉得尴尬吗？” 寒假一直窝在家里，开学之后又忙着复习，难得有个外出的机会，大小姐十分开心，肆意地享受着万物复苏的喜悦，享受着温暖的春光…… “哥哥，你看那边的花开了？” 秦大小姐蹦蹦跳跳地奔了过去，刚想做“采花大盗”，可一想起“到此一游”的传说中，又讪讪地放下了手，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手机，来了个歪头杀的合照。 春天里，美好的事物很多，潺潺流水的小溪、返青的草地、翩翩起舞的蝴蝶，还有不经意间绽放的花朵。 这一切，对于已经在家里闷了将近两个星期大小姐来说，都是新鲜的，也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大小姐倒是很乐意跟春天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只可惜刚走了不到十多分钟，大小姐的腿就开始抗议了…… “老公，我走不动了！” “哪还不简单，”周岩取下了放在背包顶端的防潮垫，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放好，“伸手拍了拍，美女请坐！” 说着，周岩又从背包的魔力挂载系统上取下了超大号的保温杯，给大小姐倒了一杯水：“渴了吧？” “老公，你真好！” 好人卡？ 周岩翻了翻白眼，将倚在自己身上的秦大小姐掉了个儿，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大小姐的脚脖子，另外一只手微微用力，捏了几下…… “哎呦，老公，有点酸……” 酸爽之后，就是全身舒爽了。 感觉无比惬意的大小姐，将棒球帽往眼上一盖，往周岩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全世界只剩下了风声、流水声和鸟语花香…… 等大小姐再次睁开眼睛，太阳还在原来的时间，时间也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老公，咱们继续前进吧！” “那就出发！” 周岩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拉大小姐一把，却被大小姐带了一个趔趄…… “嘻嘻！” 周岩站稳身子，弯下腰刚想拾起背包，大小姐还以为周岩要“报复”自己，赶紧爬起来，小跑着逃离了现场。 大小姐的电量储备不足，等周岩收拾好了防潮垫，很快就追了上去…… 越是靠近小溪的上游，山谷里的气氛就越发的静谧，而且河岸两边的树木也越来越越高大…… 看着河谷里挺拔而且分支很少的白杨树，大小姐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哥哥，这样的树林里，建造树屋应该很有气氛吧？” “老大，前些年我给家里打电话你也听到了，咱们那些树屋已经开始准备了，第一批小树，已经移栽好了！”至于这里，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要是让你自己一个人住，你敢吗？” 周岩的话音刚落，秦大小姐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多了几分诡异…… “老公，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用！” 过了一小会儿，山谷里突然有了别的声音，没多久，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缓缓地从两人身前十几米处的小路上驶了过去…… 山谷里的静谧被打破了，诡异的气氛消失了，只剩下了让人安心的流水声和鸟语。 周岩瞥了一眼小河对岸拐角处小冲积平原上已经有了几分绿意的草甸子，回头朝秦若舒笑了笑：“夫人，咱们就在那边安营扎寨，可否？” “可以！只是……”秦若舒看了看足足有两米多宽的溪流，还有溪边巨型卵石嶙峋的河滩，皱起了眉头。 “那你先在这边等着！” 周岩取下了背包，坐到草地上将鞋袜脱掉，涉水过河，然后回来，走到大小姐跟前，回头笑了笑：“刚才，你不就是等这个吗？” “嘿嘿，让你看穿了！” 秦若舒美滋滋的揽住周岩的脖子：“老公，爱惜铁路哟！” “请使用人类语言……” 然后，周岩又挨了一顿捶…… 放下大小姐之后，周岩赤着脚，感受了一下春天的温度，然后将帐篷支了起来。 铺上防潮垫之后，周岩一头钻了进去，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周五晚上大小姐亢奋，睡不着，拉着周岩聊到深夜；早晨大小姐又早早地醒了，把周岩也给砸醒了，眼下好不容易有个补觉的机会，周岩自然得趁机补觉…… “老公……” 刚闭上眼，大小姐就跟着钻了进来，不停地晃着周岩的肩膀：“跟我说说你们班的女生呗？” “女生有什么好说的，我跟她们又没什么交集……” “那跟刘雪晴坐一起的那个男生，我好像在哪见过？” “李东旭，上次你来的时候，我还给你介绍过呢……” “哦，”秦若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李东旭有点少白头，跟娃娃脸的刘雪晴好像有点不搭呀……” “少年夫妻老来伴……” “车上坐咱们前面第三排，带黑框眼镜，看起来凶巴巴的那个女生……” 凶巴巴？ 周岩笑出了猪叫声：“前班长，刘妍……” “你笑什么？”秦大小姐恶狠狠的搂住了周岩的脖子。 “大王，饶命……” “尖嘴猴腮那个女生……” 不大小姐将四班的女生已经盘点了一遍之后，才懒洋洋地躺在周岩身边，拉过周岩的胳膊枕在脑袋下面…… 几分钟之后，大小姐也终于扛不住睡魔的侵袭，沉沉地睡着了。 等大小姐再睁开眼，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揉了揉眼睛，刚想坐起来，肚子开始抗议…… “老公，我饿了！” “我也饿了！”周岩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老公～” “好说！” 周岩笑着从河边找了四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包里掏出国庆节在新海花大价钱采购的瓦斯气炉，从包里拿出丁烷气瓶装上，支在石头上。 借着拿出了平底锅，借着清澈的溪流清洗了一下，擦干，放在瓦斯炉上。 包里有提前清洗好、切好的蔬菜和肉丝，起锅烧油，炒熟，再配上保温桶里带着的米饭和汤，一顿简约但又营养丰富午餐就完工了。 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儿，刚想找老祖宗下一盘棋，电话突然响了。 “老周，集合了！”打电话的是左季云，同学…… 周岩只得晃醒了大小姐：“老婆，集合了……” “哦……”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两人沿着来的路，回到了出发点。 第333章 踏青(下) 等小情侣气喘吁吁地赶到离合地点，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正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周岩和秦若舒。 秦若舒被周岩的同学盯得叫有些发烫，周岩见状，拉着女朋友挤到了人群的最后面。 “人都到齐了吧？” 班长李迎清点了一下人数，拍了拍手，指了指山谷西侧半山腰的一座小凉亭：“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挑战一点有难度的，咱们在那里离合！出发！” 然后，所有人看向周岩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幸灾乐祸：所有人中，只有这厮的装备最正规，现在，麻烦来了吧？ 参加踏青的大多数同学都出发了，原地只留下来周岩的小伙伴们，笑嘻嘻地看着周岩。 “老周，用不用我们帮你？” “这么点东西，还用不着你们帮忙，”周岩笑笑，“您们先出发吧，我们呆会儿马上跟上去……” 等左季云跟一众舍友出发之后，周岩回过头，满脸宠溺地看着秦若舒：“老婆，咱们也出发吧！” 这个年代的自驾游景区，还没有多年之后那般完善，从山脚到山顶的路线，大多数都是游客走出来的。 而且云中附近的山石，风化得很严重，以至于游客走多了走出来的山路，不仅尘土飞扬，而且还容易打滑…… 所幸，去年俩人爬青峰山的时候，采购的装备清单里有登山杖，而且两人今天也带了。 大小姐的书包里装的都是小零食，虽然有点重量，可也不至于变成大小姐的负担。而周岩背着的各式各样的装备就不一样了，虽然终于已经消耗掉了大部分的食材和食物，可帐篷、防潮垫，还有锅灶、保温杯，都是有重量的…… “老公，要不我帮你背一点？” “不用了，”周岩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接近目的地的舍友们，笑了笑，“这点重量，还不至于压垮你家老公！” “加油！” 眼前的这座小山头，海拔可能要比周家岭村前的浮云山要高很多，可从山脚到山顶的高度，也也就跟浮云山差不多，毕竟，云中本地的海拔就有一千多米。 忙里偷闲有个外出的机会，周岩并没有急着往山顶上跑，而是一边走，一边享受风景。 山间，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已经开了，就山路边上不知道来源的桃树，也已经挂满了粉红色的骨朵儿，满树的粉嫩中，星星点点的绿色，点缀其中…… 爬到一小半，秦若舒回过头，瞥了一眼云中城的方向，整个城市已经被暮霭笼罩…… “哥哥，快看！” 秦若舒惊讶地指着远处那绵延不绝的群山…… 周岩笑着从身侧的挎包里取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虽然周岩已经竭力放慢了速度，可两人还是很快就到达了山顶，而班上的一群牲口，早就到了，坐在靠近山顶的小凉亭里，追逐打闹，要么就在山坡上的草坪里打滚儿。 看到周岩拉着女朋友上来，一群人脸上全都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加油！”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然后，山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周岩笑嘻嘻地举起将手里的登山杖，加油声戛然而止…… 周岩找了个地方，铺好了防潮毯，跟秦若舒一起坐下去，静静地聆听着山间的微风刮过熟知和枯叶的声音。 短暂的休息之后，不知道是谁首先从包里取出了饼干和矿泉水，成功地将全班的画风都给带歪了：把山顶变成了干饭人的干饭战场。 秦大小姐也被周围热火朝天的干饭氛围给吸引住了，拉开背包的拉练，从里面取出一袋周岩自己制作的曲奇，咔呲咔呲地啃了起来。 一边吃，大小姐也没忘了看热闹，目光不停地在人群之中逡巡。 大多数人的午餐都比较草率，要么是饼干要么就是小零食：周岩宿舍里的一群吃过也不例外，沙琪玛、苏打饼干，或者小面包加矿泉水。 只是，在逛了一上午之后，出门时只带了两瓶水的这些家伙，差不多都只剩半瓶水了。 秦若舒轻轻地往周岩身前靠了靠，推了推欣周岩：“哥哥，你们宿舍的这群兄弟……”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解开背包，从里面取下两升的水袋，又从大小姐的包里搜刮了两袋火腿肠，一并给送了过去。 一群吃货被感动坏了，谁知道，暖意刚到鼻子，就被周岩给打散了：“带多了，你们帮着消灭一下！” 回到秦若舒身边之后，周岩伸头看了一眼大小姐的书包，发现包里还有一大堆零食，顿时满脸苦涩：“老大，咱们只是出来玩一天，至于带这么多东西吗？” “没多少了，”秦若舒嘿嘿一笑，“底下全都是饮料和牛奶！” 吃饱了，喝足了，班长又开始挑事儿：“周花建的朋友，我给大家起个头……” “那些年，一个人……” 大小姐还是第一次参加班级团建活动，唱的又是煽情的《朋友》，唱着唱着，就被“沙子迷了眼睛”…… “老公，真羡慕你们，同学关系都很好……” 周岩只能呵呵一笑，算是做了回答。 尝过歌之后，自由活动。 有人拿出了相机，有人拿出了课本，也有人拿出了扑克，斗起了地主，打起了升级…… 只是，午后三点多的时候，山上开始起风了…… “兄弟姐妹们，咱们撤吧！” 等一群人连滚带爬回到山谷里，风逐渐地停了。 “这不是玩人吗？” 只是，一群人再也没了登高望远的性质，只得在山谷里修建的简约版的水上乐园里玩起了水…… 冬天刚过，溪水还带着几分凉意，大多数家在本省的同学，都对玩水情有独钟，倒是周岩宿舍里一群外省的异乡人，看着同学在长满了青苔的水池里玩得不亦乐乎，都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有这么好玩吗？ 再欢快的乐章，也会有休止符。 下午四点多，班长跟司机约定的时间到了，大巴准时地停在了景区内的停车场里，班长的手机响了…… 一群大龄青年，只得意犹未尽地登上了大巴，踏上了回校的旅程。 四点多的太阳，还带着几分暖意，照得一群心里莫名惆怅的青年男女，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班长，下次游玩去哪里？” “下次再说吧！” 四十多分钟之后，看到熟悉的校园，一群人心里突然生出了恍如隔世的错觉，可当脚重新踏上校园水泥地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踏实感重新涌上心头…… 回到家，喘了口气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去宠物店接回了寄放在哪里的布偶猫…… “小咪，咱们又见面了！” 第334章 好好学习! 新的一周开始。 周岩从网上购买的猫粮，在逛完了大半个种花版图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网购的第一单物流到货，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大小姐却高兴不起来了：专升本考试出成绩了。 虽然周岩一再暗示大小姐，咱们的录取概率很大，可大小姐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整个下午，抱着布偶猫，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我记得你不是考的不错吗？” “那不一样，”大小姐的表情中带了一丝歇斯底里，“谁知道还有没有比我更强的……” 周岩被搞得没脾气了，悄悄地打开了建大的考生查询入口，输入了准考证号和密码。 “大学英语一百零五，计算机一百一，高等数学一百一，专业基础，一百三十，总分四百五十五，”看过成绩之后，周岩笑嘻嘻地报了分数，“恭喜你，秦若舒同学，四个月之后，你就是首都建筑大学的学生了！” 大小姐的焦虑，一下子被冲散了，抱着小猫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 “你自己看！” “是真的！”秦若舒兴奋地举起了手，“耶，我过了！”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拿起大小姐扔在茶几上的手机，递了过去：“老婆，你不给岳父岳母大人打个电话，跟老人家分享一下成功的喜悦？” 然后，大小姐的电话从下午五点，一直打到了晚上七点多…… 一通电话之后，大小姐满脸惬意地来到了厨房，围上了围裙：“老公，刚才我跟我妈说了，我要在云中呆到拿毕业证！” 周岩笑了笑：“你就这样把把你的舍友和闺蜜给抛弃了？” “哪有，他们都是四月下旬考试，”秦若舒撅起了嘴，“现在我回去，不是打扰他们吗，还有，老公，你是不是嫌弃我？” “你一直住在这里，我都乐意！”周岩笑着刮了刮大小姐的鼻子，“只是，好不容易相处了两年多的朋友，可千万别因为长时间住在外地而生疏了……” “不会！” 录取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可大小姐很快就陷入了新的烦恼之中。 周二，大小姐上网的时候，跟建筑大学的老师咨询过，自己报考的风景园林专业，学制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自己需要学习的跟园林相关的知识很多。而大小姐最熟悉的，却是建筑设计…… “老公，这可怎么办？”秦若舒可怜兮兮地抱着周岩的胳膊，“这些东西，我都没接触过！” “哪还不是小意思？”周岩微微一笑，“咱们明天晚上就开始一起学习风景园林的相关知识！” “好吧！”秦若舒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问周岩，“要是我报的是建筑学……” “学制两年半，”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建筑设计你已经入门了，可这两年半的时间里，你要学习一些乱七八糟的课程，要知道，很多建筑学专业的学生，熬不到第五年，就换专业了……” “而且，”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建筑学本科毕业，根本就找不到工作，与其多浪费半年时间，还不如考研呢！” 下午，周岩跟陈安成要了建筑大学大三大四的专业课程设置。 虽然周岩没学过园林，可架不住“老师”贝老师是在苏州园林里长大的，而且周岩的外挂虚拟空间已经激活的“绿化”计算集群，完全就是为园林准备的：可以一边实验，一边学习。 周三上午，后两节没课，周岩拉着秦若舒跑到了农大附近的跳骚市场，按照星瀚建筑ceo陈安成给的课本清单，采购了一大批专业书籍。 回到家之后，周岩的老师生涯，重新开始。 园林就是树木和建筑的有机统一。 树木，周岩并不陌生，跟着李时珍学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把种花大地上的植物都玩了一遍；建筑，周岩的基本盘…… 至于，有机统一？ 道家所追求的天人合一，层次比这更高…… 生活要有仪式，为了让“课堂”更像那么回事，周岩还专门采购了投影仪，白天备课，晚上当老师，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周岩同学的教学大业，很快不得不临时停止：《道士下山》马上就要杀青了…… “老婆，这周末咱们去西安玩？” 在知识海洋里遨游的大小姐，还有点意犹未尽：“为什么？” “道士下山马上就要杀青了，”周岩笑笑，“去慰问一下，顺便感受一下大西安的美食文化！” 一听到吃，秦若舒顿时就来了精神：“好呀！” 傍晚，两人只得再次将布偶猫小咪，送到了宠物店寄养。 周六，天海没亮，周岩就拉着秦若舒赶到了云中机场。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在咸阳落地，接机的依旧是侯春来。 “老大，杀青宴定在了晚上，”侯春来满脸笑容，“白天你打算怎么安排？” 周岩想了想：“你给我留一辆车就可以了，我们自己转悠！” “可以！” 侯春来知道周岩比较有主见，安排好了酒店，就离开了。 而周岩和大小姐补了个回笼觉，起床之后，开车前往交通大学。 在校外停好了车之后，周岩给表哥冯俊打了个电话：“喂，哥，我已经到你们学校西门了，咱们见个面？” “这……” 周岩见表哥似乎有点为难，笑了笑：“不方便，还是没空？” “周岩，我现在正在雁塔校区这边！” 周岩有点懵：“那边不都是学医和学金融的吗？” “那个……” 周岩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哥，你别告诉我，你找了一个学医的女朋友！” 冯俊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你先等着，我马上过去……” 等周岩赶过去时，表哥冯俊已经等在了门口，身边站着一位身材干瘦的女孩子，这样身材的女孩子，在周岩宿舍里一般都被称作柴火妞儿。 “嘀嘀……”周岩按了两声喇叭，将冯俊给唤了过来。 “周岩，你怎么来西安了？”一上车，冯俊就将心中的困惑给问了出来。 “过来办点事儿，”周岩透过后视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未来的嫂子，看面相，应该不是善茬子，“哥，我来的好像是不是时候呀！” “哪有……”冯俊尴尬地笑了笑，“本来我们也打算逛街来着，你们来了，正好，有伴儿了……” “那咱们去哪里？” “那个……”冯俊想了想，“这边离大雁塔近，咱们先去大雁塔逛一圈？” “可以……” 虽然周岩竭力地避免接触在教程里呆过的地方，可还是没有避过去。 在一千四百多年前，大雁塔还是大慈恩寺的一部分，而如今，大雁塔上的风铃依旧，而曾经雄壮威严的大慈恩寺，已经变成了废墟…… 第335章 唐都·秦陵 大雁塔前面的广场上，是全亚洲最大的矩阵喷泉广场，只不过，比较遗憾的是，写玩意儿只在晚上有活动。 离大慈恩寺不远的大唐芙蓉园，建筑风格倒是有几分大唐遗风，可零零星星的建筑和淡薄的人工湖，实在是满意重现大唐的繁华…… 当然，大唐芙蓉园也还是有不少亮点的，比如芙蓉湖里肥硕的锦鲤…… 四个人沿着湖边漫步的时候，秦若舒的眼睛就没有从湖里的锦鲤身上离开过，等冯俊和女朋友走远了，大小姐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哥哥，这些肥肥的锦鲤，做成糖醋鲤鱼，应该很好吃吧？” “没吃过，”周岩悄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要不然，晚上咱们过来抓一条，做出来尝一下？” “那还是算了吧！” 十一点多，四个人赶到了鼓楼附近的西羊市，一个n多年以前交易活羊，如今到处都是小吃的地方。 西羊市的附近还有西安最负盛名的小吃街回民街，以及同样是美食汇聚的大皮市。 四个人在西羊市附近找地方停好车之后，步行进入了美食的天堂。 “哇……”看着步行街两旁琳琅满目的小吃店和小吃摊，大小姐的两眼熠熠生辉。 周岩的身份是“老公”，负责掏钱以及帮着大小姐拿她拿不了的小吃。 羊肉串、桂花糕、甑糕、肉夹馍、灌汤包，只是逛了不到二十米，周岩的手里就已经塞满了吃的东西，有大小姐拿不了的，也有买多了的…… 四个人，买东西自然买四人份的，只是，买了东西之后，周岩发现未来的表嫂徐雯静，对小吃似乎并不是很感冒。 而且，递东西的时候，周岩发现表哥的表情有点尴尬…… 洁癖？ 有心留意了几眼之后，周岩这才发现未来的表嫂有严重的洁癖。 没有富贵的病，却得了富贵病？ 虽说二姨夫创办的物流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轨，可赚的全都是辛苦钱，就连二姨夫这个物流公司名义上的老板，还得天天跑业务，有时候还得跟司机一起出车。 怪不得表哥有了女朋友，都没敢跟家里说一声，要是二姨和二姨夫见了表哥的女朋友，依着这两位的暴脾气，肯定立马催着表哥换女朋友…… 二姨的口吻，周岩都能想象得到了：“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得起这样的儿媳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瞥了一眼欢快地在街上寻觅美食的大小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老周，看看这个……”周岩有神的时候，大小姐已经找到了一个买泥塑的摊位前，拿起一个彩塑的泥老虎，回头跟周岩炫耀。 掏钱！ 拿起相机，给大小姐和她的新宠物拍了张照片，然后转手将相机递给了表哥。 表哥苦笑着将相机推了回来：“不用了……” 周岩瞥了一独自走在前面不远处的徐雯静：“哥，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拖下去？” “还能怎样？” 西羊市很快就到头了，四个人按照路标知识，又转到了大皮市，转了一圈之后，才来到了回民街。 这边是网红街，恰好又是周末，慕名前来打卡的本地和外地游客都很多。 中午，四个人在回民街凑合了一下，锅盔加羊肉泡馍的组合。 原本，秦大小姐还想再吃完羊肉泡馍之后，享受一下裤带面和biangbiang面，可小锅盔掰碎添上羊肉汤做成的泡馍，实在是瓷实了，小半碗就把大小姐的肚子给搞大了…… 午饭之后，徐雯静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又把表哥冯俊给叫了出去。 表哥进门之后，朝周岩笑了笑，满脸歉意：“周岩，呆会儿麻烦你把雯静给送回去……” “没问题……” 将表哥女朋友送回学校之后，周岩开车载着女朋友和表哥直接上了高速，直奔临潼。 徐雯静不在，兄弟俩自在了许多，可以聊的话题也更多了…… “哥，嫂子现在上研几了？” “内科，大四，”冯俊笑了笑，“正准备考研，准备考协和……” “so？”周岩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表哥，“你将来也会去首都发展？” 冯俊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道：“雯静老家是登州的，毕业之后应该会回登州展。” “咱们东阳离登州也不算远吧，”周岩笑了笑，“再说了，咱们夏东，很快就通高铁了，到时候，登州和东阳，也只是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这个……”冯俊有点意动，“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个……老周……”原本正在睡觉的秦若舒突然睁开了眼睛，“我爷爷有个学生，在东阳市人民医院是主任，好像也是内科的……” 冯俊一下子动摇了：“真的？” 秦若舒点了点头。 “那好吧，”冯俊松了口气，“有关系，就好办了！” “哥，”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你没想过，你怎么办？” 冯俊嘿嘿一笑：“先去首都混两年，老弟，哥可就指望你了！” 车子在高速上跑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下高速，路边的指示牌上就已经标明了秦陵兵马俑的路线…… 时隔两千多年，再次踏上了嬴政的地盘，周岩百感交集：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了；可有些人，死掉之后，依旧以其他的方式存在着…… 看着眼前气势恢宏、浩浩荡荡的秦军军阵，周岩鬼事神差般地想起了一个段子…… “大家好，我是秦始皇，其实我并没有死，我在西安有100吨黄金，我现在需要2000元人民币解冻我在西安的黄金，你威信，某富宝转给我都可以，账号就是我的手机号码!转过来后，我明天直接带部队复活，让你统领三军!” 要是嬴政知道两千多年之后，有人拿他的名号坑钱，还不得气得从陵墓里跳出来？ 三个人在秦陵兵马俑景区逛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又跑到骊山上参观了华清池。 华清池景区依旧是有山有水，只是原本唐代的皇家温泉浴池，已经因为地下水位的下降，而变成了坑…… 游览完华清池，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虽然暮色还未降临，可阳光之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慵懒之喜。 周岩和秦若舒倒是十分享受惬意的归程，可表哥冯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写满了惆怅…… “哥，问你个事儿，资料齐全的话，研发一辆电动汽车，周期得有多长？” “嗯？”冯俊回过神，愣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资料哪有可能那么齐全，就算有了技术，汽车承载件的加工、钣金件的锻压、整车的焊接，都需要定制生产线，至于研发……” 冯俊扭头瞥了一眼窗外：“眼下，咱们国家，还有几家公司搞研发？” 第336章 杀青 “哥，晚上我那些朋友有个聚会，要不要带着嫂子一起过来……” 坐在后排的冯俊，朝后视镜耸了耸肩：“不用了，晚上我还有事儿……” 说着，冯俊扫了一眼窗外的高速指示牌：“下了绕城之后，把我放在收费站就可以了，我自己回去！” “说个地方，我送你过去，”周岩嘿嘿一笑，“哥你是怕我知道，还是怎么滴？” 冯俊无奈地笑了笑：“那就把我送到雁塔校区那边吧！” “好咧！” 将表哥送到目的地之后，继续往前开…… “老公，冯俊的女朋友是不是有洁癖？” 周岩翻了倒白眼：“你现在才回过劲儿来？” “不是，”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表哥不是一直都跟咱们在一块儿吗，实在是找不到机会说这个，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跟有洁癖的人一起吃饭呢！” “都是惯出来的，”周岩歪了歪嘴，“放陕甘一带的农村，不出半年，洁癖就全都好了！” 秦若舒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陕甘一带，缺水是不是很厉害？电视上放的那个母亲水窖，是不是就跟这有关系？” 周岩点了点头。 上辈子，周岩做项目的时候，曾经见识过陕甘一带的荒凉。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陕甘一带高速公路旁边的黄土陡坡，很少用水泥加固：一是因为水泥加固需要水，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里的降水很少，不可能有滑坡的机会…… 就算有了水窖，也不是一劳永逸。水窖里存下来的水碱气太重，太硬，需要烧开才能喝。可荒凉的西北，哪来烧水的柴火，有水喝酒不错了。 周岩上辈子工作的单位就有个来自于陕北的同事，因为常年饮用硬水，导致肠胃功能紊乱，患上了顽固的肠胃炎…… 而在缺水的陕甘一带，想要干净，哪有那么容易…… “我感觉三姨和三姨夫都是听好说话的人呀，”秦若舒回过头，满脸微笑，看着周岩，“冯俊怎么就不敢把女朋友带回去呢？” “老冯同志表面上是好说话，”周岩笑了，“可比谁都爱面子，你别看大姨夫就已经是场面人了，可跟老冯一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车子很快就到了酒店，两人回房间洗澡换了衣服之后，来到了酒店的宴会厅。 剧组从导演到场记，从主演到能上演员表的主要演员，基本上都到齐了。 周岩和秦若舒被安排到了导演和制片人那一桌，在坐的除了上次还没有就位的张智晓，其他的像是副导演、摄像、动作指导，周岩都认识。 “周小哥来了？” 周岩笑着跟一群熟人打了招呼，走到张智晓跟前时，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最适合当道士的最帅演员，笑着伸出了手：“编剧，吉石！” “张智晓！”帅哥的笑容十分含蓄。 就坐之后，张智晓发现笔名“吉石”的这位周小哥，来头要比自己想象得要大很多：他的左手边是导演八爷，女朋友的右手边是制片人李梦怀。 等了一小会儿，人都到齐了，李梦怀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首先，感谢大家来参加《道士下山》的杀青宴……” 李梦怀讲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感谢工作人员的努力，感谢演员们的演技加持，感谢导演…… 最后，是祝《道士下山》大卖。 一通长篇大论结束之后，李梦怀来了个一口闷…… 其他人也有学有样。 李梦怀坐下之后，朝八爷笑了笑，八爷心灵省会，来了一个跟李梦怀的那通感谢相称的商业互吹…… 剧组的两位大佬致辞之后，在场的人就算是“解放”了…… 看着热闹非凡的宴会厅，八爷端起酒杯朝周岩笑了笑：“周小哥，片子已经拍完，后期制作差不多要两个多月，我已经让剪辑粗剪了一个版本出来，明天你看一下！” “老哥，辛苦了！”周岩盘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八月份之前，就能上映了。 “那个……”一旁的李梦怀凑了过来，“八爷，能不能先剪一段片花出来，我好准备宣传和发行？” “可以，等我回香江那边，马上给你剪出来！”八爷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周岩，“小哥，片名，最好是用毛笔写出来，做出来有镜头感……” “这好说！” 有八爷带头，剧组的副导演、摄像，纷纷端起了酒杯，不停地给相邻的人敬酒。 而周岩则是跟秦若舒一起，悄悄地享受着美食。 剧组的工作人员大都是八爷的人，因此李梦怀点的是粤菜，清淡而又不失鲜香，精致但又不乏气度…… “来来来，尝尝这个，白斩鸡……”周岩笑嘻嘻地将带着“一线红”的鸡腿，放到了秦若舒跟前的盘子里。 周岩倒是想卖个关子，却被八爷给泄了底：“小秦，他们家的粤菜做得很正宗，这样的情况，叫一线红，刚出锅的鸡，迅速地切块，血水，不对，叫什么来着？” “肌红蛋白！” “对，鸡肉将熟未熟，出锅之后，借着余温，迅速地熟透，恰到好处！” “哥哥，你能做出来吗？”秦若舒挑衅似的笑嘻嘻地看着周岩。 “只要你能买到清远鸡，我就能给你做出来！” 八爷笑嘻嘻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对小情侣：“小周，有空来广东，我请你吃正宗的粤菜……” 酒过三巡，其他桌子上坐着的演员开始“串场”，给制片人李梦怀敬酒，给八爷敬酒，给剧组地副导演和摄像敬酒。 那卑微的态度，看得秦大小姐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可秦若舒看到被敬酒地这些人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着实有点心塞…… 晚上，回到房间之后，秦若舒一把将周岩按在了床上。 “老公，电影圈子里是不是很烂？” “影视圈比你想象得要脏很多倍，”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甚至有些桥段，你都很难想象得到。” “可为什么那些演员，还那么努力地巴结李梦怀他们……” “有些是为了生活，有些则是为了野心，”周岩轻笑了一声，“不过，这些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老公，以后咱们只做动画片吧！” 不用多说，周岩也知道秦若舒所担心的东西：担心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剧组的女演员给缠上了…… “你放心吧，也就这一次了……”周岩笑着捏了捏大小姐的鼻子，“我可没打算走到前台，要不然，墨胜武的来历可就不好解释了……” “也是……”秦若舒脸上浮现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一个多才多艺的吉石，就已经很扎眼了，再多一个墨胜武……” 第337章 配乐 第二天，周岩带着秦若舒一起，蹲在小黑屋里看粗剪的电影。 五百多分钟的素材，除了最近拍摄的部分之外，其他的全都被八爷给用上了。 为了追求质感，拍摄的时候，八爷用的是胶片，而周岩看的时候，自然也是胶片，为此，李梦怀还从附近的西影厂借了一台放映机。 故事跟周岩的剧本大同小异，只是八爷拍摄的时候，取景和风光用的都非常有特设，将影片渲染出了不同的效果。 故事的开始，虽然道观即将被拆，可背景色偏向于欣欣向荣的绿色。 青松道长下山前，背景色偏白，下山之后，转灰，到花园口决堤的时候，灰色中已经带上了几分红色。 一路向西的过程，灰色褪去，暗红色，逐渐变成了火焰红。青松道长转变的过程，背景色从火焰红，又逐渐变成了七彩…… 虽然，最后的高潮部分，青松智斗师兄的过程，还没有剪辑出来，可就只是剪出来的这些，周岩已经很满意了：有质感，有年代感，而且背景色又有着象征意味…… 当然，粗剪地电影，跟院线上映地电影相比，差得还是有点远：精准的剪辑、配乐、配音、细微的调色，还有旁白…… 看完电影之后，周岩仔细地回味了一下，想了想，回头看了看正在等自己评价的八爷：“光是粗剪地这部分，就非常好了，老哥，电影的配乐方案，定了没？” “最后师兄争斗，配的是琵琶曲《十面埋伏》，”八爷得意地笑了笑，回头瞥了一眼自己请来地配乐师，“上战场，用的是将军令，只是感觉还有点欠缺……” “这样啊，”周岩想了想，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将自己得到的《广陵散》给写了出来。 八爷的配乐师是个行家，看到曲谱皱起了眉头：“这好像是《广陵散》，可又跟现在流传的不太一样，这个地方用了高阶，表现力似乎更强了……” 写完了《广陵散》，周岩豪情大发，将另外一首已经失传地古曲也写了出来。 “小哥，这是什么曲子，我好像没见过这样地旋律……” 周岩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渔樵问答……” “不对呀，《渔樵问答》我听过，旋律不是这样的，你们等一下……” 配乐师飞快地里离开了放映室，回到住处，取了电子琴，接上电源之后，照着周岩提供的曲谱演奏了起来…… 一股飘然物外的仙气，蓦然从电子琴里传了出来。 弹着弹着，配乐师的眉头皱了起来，等他演奏完了，八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黄，有问题吗？” “曲子没问题，”配乐师脸上的愁容迅速地消失了，“这一首曲子，如果配上合适的乐器，用来做主题曲，应该是绰绰有余……” 看着配乐师神采奕奕的样子，周岩心里突然生出几分野望：咱不会也搞出来一部听音乐送电影的怪咖吧？ 配乐师黄棋畅想了一阵子之后，回过头激动地握住周岩的手：“小哥，这曲谱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应该还有更完整的版本吧？” 这位配乐师热情的架势，看得一旁的秦若舒都有点吃味了。 “回云中之后，我给你一份完整的……” 中午，一群人在酒店品尝了一下西安本地的特色美食，算是弥补了大小姐没能上街搜寻美食地遗憾。 下午，周岩拉着秦若舒跑到附近地特产商店，买了一些本地特色纪念品小吃。 只是，两人转了一大圈，手里提着的大大小小的袋子里，装满了锅盔、甑糕、水晶饼、贵妃饼、火晶柿子和果干，东西倒挺多，可却没花多少钱。 西安的特产倒是不少，可能放进嘴里，还能放得住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采购完了带给宿舍里的那群吃货的纪念品，接下来，就是为自己采购纪念品的时刻了…… 凤翔彩塑、布艺小毛驴、皮影、还有秦腔简谱，反正秦若舒净挑一些看起来比较顺眼的，而周岩则是将目光投向了蓝田玉制品…… 下午四点多，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地东西回到了酒店。 草草地吃过晚饭，周岩打了个电话跟表哥告别，然后和大小姐一起带着满满地收获踏上了返回云中的飞机。 两人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十点多了…… 新的一周开始，大小姐又睡懒觉了…… 起床之后，秦若舒享受过周岩准备的早饭刚想躺下，睡个回笼觉，却突然发现了安置在阳台上的猫砂盆。 大小姐如梦方醒：自己地宝贝宠物小咪，还寄养在宠物店呢！ 于是，大小姐睡意全无，纠结着该如何把小猫接回来。 这时候，大小姐迫切地感受到了考驾照的必要性，最起码不用跟大爷大妈们挤公交了。 只是努力考驾照的念头刚升起来，又被大小姐给打消了：我还得学风景园林课程呢，哪来的时间；而且哥哥不是有驾照吗？ 等半个多小时之后，周岩下课回来了。大小姐更是直接把考驾照的想法给推迟：反正驾校说包过，过一阵子再学，也不迟。 趁着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两人跑到宠物店将小猫咪给接了回来，回家地路上，顺便采购了一些食材…… 回到家，安置好了小猫之后，秦若舒一蹦一跳地冲进了厨房，戴好围裙，从周岩身前的盆里拿起一颗油菜…… “两天两夜没见，怎么不跟小咪多玩一会儿？” 秦若舒回过头，不停地打量着周岩：“老公，咱家的醋瓶子是不是倒了，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周岩翻了翻白眼，刚想辩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周，下周校运动会，我已经给你报名了，八百和五千……” 班长李迎像放机关枪似的，连插嘴的机会都不给，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秦若舒见周岩脸上挂上了郁闷，觉得有点好笑，“刚才那边说运动会？” “校运会，”周岩将手机塞回了兜里，“班长李迎直接给报了八百和五千，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那不停好的吗，”秦若舒眼睛笑成了月牙，“到时候我就可以看到我老公的雄姿了！” 下午，周岩提早出门，带着在西安采购的零食赶到了宿舍里。 下学期已经过半，一群人吃货经过了两个月的胡吃海塞之后，钱包已经开始瘦身了，每个人不得不节约开支，而周岩这批零食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老周，我爱死你了！” 左季云妖娆地扭着腰，看得周岩只想让自己地鞋底跟他的脸来一个亲密接触。 不过，考虑了一下之后，周岩用了更加简洁的办法…… “滚！” 周岩看了一眼时间，离上课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伸手将零食袋子提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厨子里：“马上上课了，回来再吃……” 第338章 运动会(上) 春暖花开，万物真正地复苏了，工大两年一度的校运会又开始了。 大一的时候，秦若舒倒是听周岩说过校运会，过了两年，都已经没什么印象，眼下第一次亲身经历，有点好奇。 离校运会还有好几天，就开始准备“吃瓜”的衣服和吃瓜的小零食。 可惜，秦若舒有选择困难症，虽然从来都不缺衣服，可总是喜欢居家打扮的大小姐，纠结了好久，也不知道该穿哪一套。 遇事不决有男友，大小姐将问题推给了周岩，可却没想到，周岩同学跑到衣橱里翻找了一通，把校服找了出来。 银灰色的运动装校服，陪周岩经历过军训，也经历过大地震，可能没重点大学的小西装校服那么有型，也不能防风，可用料还算扎实，穿了将近三年，还没有丝毫破损…… 周岩笑嘻嘻地将衣服披在大小姐的肩膀上：“我明天有比赛，可以不用穿校服，这件就归你了！” 出乎周岩的预料，大小姐美滋滋地将校服套在了身上，炫耀似的转了个圈：“衣服不错，就是有肥大……” 等了两年，运动会再次降临。 首先是入场仪式。 这年头各班的入场仪式还没有那么个性，土木专业的，没有人扛着锤子，生物专业的，也没有人扮丧尸。 四班举牌子的依旧是前班长刘妍，虽说四班的女生颜值担当是刘雪晴，可这位受到地球的引力眷顾，身高着实有点感人。 四班的运动员数量跟上次运动会一模一样，男多女少。喊口号的时候，十个人再怎么卖力，也闹不出多大地动静儿。 绕场一圈之后，所有的运动员聚到足球中心…… “升国旗，奏国歌！” 学校的外教数量依旧不少，这些从圆月世界过来的外国人，屁股依旧比较珍贵……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唱国歌的时候，周岩格外卖力，而周围的几个小伙伴，似乎也还记得周岩两年之前的解释，也跟着搞事…… 纵然周岩和他的小伙伴们搞出来的动静儿很大，可外教们依然稳如泰山。 接下来是开幕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先用一句话奠定了基调：“这是一场在春天里举行的欢乐盛会……” 然后，用一块老太太的裹脚布，把所有人的耐心都消耗完了…… “下面有请大家欣赏由机械学院的学生带来的太极拳表演……” 太极嘛，最核核心的东西是阴阳鱼。 为了提现这个核心，机械学院的学生专门将对接的队形排成了圆形，还让中央组成阴阳鱼的学生，分别穿上了黑白无常装。 负责排练的老师，想法倒是挺好，可上场之后，有些学生明显有点太慌张了，站错了位置，硬生生地将阴阳鱼的“s”形，站成了“b”…… 脑洞开阔的周岩，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美景”，拿起相机，记录了这个“美好瞬间”。 八百米排在上午赛程地最后，因此，前半程，周岩可以放心地跟女朋友一起吃瓜。 俩人坐在操场看台的最后一排，大小姐戴了一顶棒球帽，穿着周岩肥大的校服，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哥哥，你们学校这一百米，速度实在是有点太慢了，我记得当初咱们班那个李政，好像才十一秒二吧？” 秦若舒一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听得坐周岩前排的四班同学直皱眉头。 “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周岩所指的更精彩的项目，自然是一百一十米栏。 自从刘飞人折戟鸟巢，一百一十米栏就没那么受欢迎了。 每年的运动会，最精彩的自然还是女子的一百一十米跨栏：有跨过去的，有跳过去的，有翻过去的，还有卡在栏上倒过去的…… “不忍直视呀！”大小姐苦笑不得地捂住了脑门子，“这些美女……” “倒是你……”周岩笑着扫了一眼女朋友那双大长腿，“要是练几年，成绩应该不错吧……” “还是算了吧，”秦若舒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没那耐心……” 一百一十米栏之后，按照惯例是两百米、四百米，还有接力。 本来，八百米之前，没周岩什么事儿了，可就在男子两百米比赛结束之后，左季云一瘸一拐地找到了周岩。 “老周，我脚崴了，四乘一百米接力，我跟李东旭说了，让你替我！” 周岩瞥了一眼舍友脚底下的足球鞋，笑了笑：“都这时候了，你让我到哪去弄跑鞋去？” “我记得你不是有一双钉鞋吗？” “那是八百米专用的，”周岩笑了笑，“算了，将就一下吧！” “老周，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再说吧……” 等左季云走了，周岩回头看了看秦若舒。 “老周，看我干嘛，”秦若舒嘻嘻一笑，“你不先去热一下身？” 周岩笑了笑，从背包里取出了钉鞋换上，然后将自己的钱包、钥匙和手机都塞给了秦若舒。 下了看台，四班参加接力的其他三个人都已经等在了那里：李东旭、钱亮，还有秦洋。 “周岩，刚才老左都已经跟你说了吧，咱们现在分配一下位置……” “我第三棒！”周岩瞥了一眼李东旭，“我弯道技术还可以！” “那我第一棒的弯道！” 钱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冲刺！” 留给秦洋的就只剩第二棒的直道了。 “接力棒咱们用下压式，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后面一棒就开始起跑……” 交代了一下之后，李东旭又拉着三个人在场地边上练习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四百米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接力开始之前，抽签分组，全校上百个班级，除了经管那种全院都挑不出几个学生的学院，剩下的还能凑出十几个组。 负责抽签的李东旭运气还不错，抽到了f组。 眼瞅着接力赛就要开始了，周岩除掉了外套，只剩下清凉的运动短裤和背心。 “卧槽，老周，你这块儿是怎么练的？” “还能怎么练？仰卧起坐、俯卧撑，外加长跑……” 周岩平时是怎么练的，自然不可能一五一十地告诉这些同学，毕竟太极拳玩得很溜，就已经很过分了，再把八极拳亮出来，就有点吓人了…… 前面五个组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而每一组，在开始之前，还需要抽签决定赛道。 李东旭的运气依旧不错，抽到了第三道。 所有人开始准备。 “各就位，预备……” “啪……” 李东旭经常踢球，而且踢的还是前锋，爆发力还可以；接棒的秦洋，是玩篮球的，速度也还将就着…… 第339章 运动会(下) 接力棒马上到了周岩手里。 前两棒的李东旭和秦洋都很给力，面对一群实力强劲的对手也没有落后，等接力棒到了周岩手里，这厮立马开启了狂潮模式，沿着弯道猛冲。原本还齐头并进的八个人，很快就出现了差别…… 看台上的加油声，越来越响了，而已经把速度提起来的周岩，感觉周围的一切像是变慢了…… 风声、加油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都慢慢地降了下来。 周岩知道这是肾上腺素，也就是内家拳里所说的“肾水之精”，丝毫不敢浪费，让整个身体变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迅速地向前移动…… 几秒钟之后，周岩看到了钱亮那张黝黑的笑脸…… “啪！” 接力棒打在了钱亮后伸的手掌上，感受到接力棒上传来的力道之后，周岩随即彻底松开了接力棒，放缓了速度，看着钱亮一骑绝尘。 过了一秒多，其他几个赛道上的对手，开始交棒，过了不到十秒，四班所在的看台，一群人高兴地站了起来…… “稳了！” 接力赛自然不止一轮，每组八九队，取前两名进入下一轮。 第二轮，四班四个人发挥稳定，再次拿下了第一。 不过，就在四班的人堆四个人寄予了厚望的时候，四班遇上了劲敌，纵然周岩把弯道百米飙到了十一秒五，可最终也只是拿了个第三名…… 比赛结束，李东旭满脸遗憾，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是我们拖累你了！” 周岩看了看一旁脸上略带自责的钱亮，笑了笑：“好事儿不可能都让咱们占了吧？再说了，赢了咱们那两支队伍里，最少有三个专业的短跑运动员，输给这些人，不丢人……” 钱亮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八百米了，跟四百米接力一样，是分组比赛，不过却是预赛决赛同时，按照成绩取名次。 站在起跑线上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如果不出意外，上一次运动会，跟周岩同场竞技的那群选手，有一大半都已经毕业了。 “各就位，预备……” 起跑之后，身高略占优势的周岩，就取得了领先优势，而且，并道的时候，也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 之后，周岩就没再吝惜体力。 因为经常锻炼，而且还时不时地跑个马拉松，周岩自然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并道之后，就将速度维持下来。 之后，周岩的注意力都一直放在维持速度，感受身体状况上，甚至就连本班阵营里的加油声，都给抛到脑后。 第二周过半，周岩开始加速…… “加油！加油！” 冲线之后，周岩又往前跑了一小段，放松了一下。 停下之后，刚想回到本班看台，守在终点的李东旭小跑着追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老周，你破校记录了！” 周岩回过头：“一分五十二秒多？” “嗯……” 李东旭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身后主席台上方的扩音器开始广播：“就在刚刚结束的男子八百米比赛中，热能零六级的周岩同学，以一分五十二秒二六的成绩，打破校记录……” 有周岩破纪录的成绩在前，其他几组的八百米比赛，就变得平平无奇了，虽然也有人为本班的选手加油，可所有人总感觉气氛没有刚才那般热烈了。 “老周，恭喜你，成绩终于赶上咱们班的体育生了！” 周岩刚回到座位上，就收到了来自于秦若舒的当头冷水。 周岩并没有太在意，上辈子闲着的时候，为了减肥，他跑过马拉松，专门了解过中长跑，也跟着专业选手练过。 重生之后，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反应速度在“筑基丹”和“培元丹”的加持下，都有了相当程度的提升，成绩堪堪达到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水平，并不足以让周岩的尾巴翘起来。 男子八百米的比赛结束之后没多久，颁奖仪式开始了。 亚克力塑料奖杯，软皮的笔记本，外加一千块的破纪录奖金。 等周岩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本阵，班上的一群牲口也顾不上矜持的，纷纷动手抢奖杯。 而周岩，回到座位上之后，将装着现金的信封往秦若舒手里一塞，笑了笑：“老秦，咱们下个月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女子八百米结束之后，上午的比赛就算是完结了。 周岩刚跑了八百米，释放完了肾上腺素，有点慵懒，不太想做饭了，只得拉着大小姐跑到了馨苑餐厅。 大小姐对馨苑餐厅的印象不佳，去年体验过餐厅的饭菜质量之后，“元气满满”。 可现在大小姐见周岩表情淡定，也只得跟着周岩进了餐厅。 只是，一进餐厅，大小姐就发现了问题：馨苑餐厅一楼的所有餐厅，学生都排得满满的。 “老周，我记得西苑那边离操场更近吧？” “等你尝过这边饭菜的口味，就知道了。” 周岩笑了笑，拉着秦若舒直奔楼梯。 馨苑二楼的饭菜，稍微贵一点，用餐人数自然也少一点。 找好了座位之后，两人将奖杯和包放下，占座，拿起餐盘，跟着小长队来到了窗口前。 “呦，周总？” 馨苑餐厅大多数的大师傅，都认识周岩，看到周岩领着女朋友过来，笑着介绍道：“今天新上了粉蒸肉，口味还不错，尝尝？” “可以！” “还有，这是锅包肉……” 转了一圈，两人的餐盘的格子都满了，最后再配上一碗蛋花汤，就齐活儿了。 回到座位上之后，秦若舒笑嘻嘻地盯着周岩，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公，你跟这些厨师都很熟呀？” “馨苑餐厅的承包方是惠民快餐，后台老板是程立东。” 秦若舒记性不差，追问道：“做猫粮那个？” “人家主业是冷链……” 秦若舒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说秃噜嘴了吗？” 吃过午饭，回到住处，大小姐还得伺候宝贝小猫，温水泡猫粮，加上带汤的猫罐头和其他一些营养品。 下午，周岩依旧压轴出场。 四班的“阵地”在操场的东侧，上午还有后面的围墙遮阴，可到了下午，就变成直晒了。 虽然还不到五月份，可太阳已经有几分热度了，到不了烧烤的程度，可也不会让人好受。 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大多数人都已经被晒蔫儿了，就连上午声势浩大的加油助威团队，都已经偃旗息鼓了。 熬到四点多，太阳的热度开始消散，“漫漫五千米”开始了…… 虽然周岩有夺冠的欲望，可并没有打算破哥记录什么的，因此只是夺下领跑的位置之后，就开始控制速度。 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自己的这群师弟们，跟上两届的师哥一比，实在是差太远了，根本就没什么威胁。 最终，周岩轻松地将冠军揽入怀中…… 第340章 请客 周五的运动会结束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刚回到家，还没开始做饭，周岩的电话就响了。 拿起电话一看，是程立东打来的。 “程哥，有事儿吗？” “老弟，上次你说要来我们家吃饭，是不是忘了？” 周岩巨汗：“哪能呀！” “那就好，明天中午，我跟你嫂子，请你和小秦吃顿便饭，我家地址，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哦，还有，不许带东西……” 虽然程立东一再强调不许带东西，可周六早饭之后，周岩还是动手做了几盒马卡龙，一盒用来当礼物，另外几盒给大小姐当零食。 十点多钟，两人准备就绪，开车出了门。 程立东自己住的地方位于星火广场附近，隔壁就是云中饭店，与云中大学隔湖相望。 周岩替二姨夫给程立东送过年货，对于他家并不陌生。高档小区，进门比较麻烦，而程立东自然清楚，因此接到周岩的电话之后，就赶到了大门口。 停好了车，周岩将“小礼物”从后排座位上取下来，递给了程立东。 “我不都说了吗？”程立东有点不厌其烦。 “这是给嫂子和大侄子的！” “你就扯吧！”程立东翻了翻白眼，“我儿子在爷爷奶奶那边上幼儿园，一个月回来一趟！” “东哥，你这心也真够狠的……”周岩瞠目结舌。 “行了，”程立东笑了笑，“抓紧时间上去吧，你嫂子还在家等着呢……” 等周岩和秦若舒跟着程立东到了家门口，发现程立东的媳妇已经等在了门口。 “媳妇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周岩，这位是她女朋友，东阳那边秦总的千金……” “你好！” 握手的时候，程立东的妻子觉得周岩有点眼熟，可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小周，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以周岩的记性，自然记得在哪里见过。程立东的媳妇佟佳颖：“我参加过四六级的口语考试！” 佟佳颖恍然大悟：“我就说……” “老婆，客人都来了，你还把人堵在门口？”说着，程立东将周岩的小礼物递了过去，“这是小周给你和小明的礼物！” 进门之后，程立东两口子安排周岩和秦若舒坐下，打开电视之后，就一起进了厨房。 过了好一阵子，周岩和秦若舒见程立东两口子都没什么动静，只得站起来，凑到了厨房门口。 此时，程立东正拿着菜刀，对着水槽里的大鲤鱼手足无措；而程立东的媳妇，就更奇葩了，正拿着一寸宽的厨刀，对着羊排使劲…… 见到此情此情，周岩和秦若舒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两口子，该不会是想拿咱们当试验品吧？ 两人随即齐齐又点了点头。 看了一阵子，周岩觉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敲了敲厨房的门…… 正准备拿大鲤鱼开刀的程立东，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刀差一点就脱手了。 回头一看，发现周岩和秦若舒都是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觉得有点尴尬：“那个，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头一回……” “东哥，要不我来试试……” 虽然程立东很不情愿，可看到周岩态度坚决，也只能把手里的刀递了出去。 “哦，还有围裙！” 周岩用刀，可比程立东利索多了，伸手从水里把鱼抓出来，用刀背砍成植物鱼，然后麻利地刮掉了鱼鳞，开房剖腹，取侧线、除黑膜。 “东哥，你打算把鱼怎么做？” 程立东底气明显不足，弱弱地回了一句：“糖醋鲤鱼！” 你一个厨艺小白，上来就要挑战高难度的糖醋？ 程立东见周岩的眼神不太对劲，尬笑道：“兄弟，怎么了？” “东哥，我建议，你们可以先从清蒸鲈鱼开始做菜！” 周岩将鱼往案板上一放，熟练地剞花刀，然后加佐料腌制入味。 处理完鲤鱼，周岩瞥了一眼双手无处安放的佟佳颖，无奈地笑了笑：“嫂子，这些羊排是打算做成手抓肉吧？” 佟佳颖讪讪地放下了厨刀，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就得剁大块了……” 周岩伸手从红木刀架上取下了还没用过几次的斩骨刀，清洗了一下，开始对着羊排使劲…… 处理完羊排，周岩回头看了看程立东：“东哥，还有什么需要处理……” 程立东默默地从一旁拿出了一袋还没有清洗的西红柿，递了过去：“这个凉拌就可以了！” “火山飘雪？”周岩笑了笑，将袋子递给了秦若舒，“老秦同学，咱们搭档？” “那个，这个不太好吧？” 程立东刚想开口，被媳妇给瞪了一眼：“就你这样的厨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开饭店的，连条鱼都杀不了……” “这能怪我吗？”程立东觉得有点冤，“自从转业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厨刀了……” 周岩和秦若舒，一边忙，一边偷笑。 “一事不烦二主……” 火山飘雪准备完毕，程立东又拿出一袋芹菜和一袋虾仁。 “西芹虾仁？” 最后，周岩又加一个紫菜蛋花汤，凑成了四菜一汤。 饭菜上桌之后，程立东才告诉周岩请客的缘由。 “一来呢，狗粮和猫粮已经开发出来了，在网上卖的效果还不错，”程立东微微有点得意，“按照你的提示，厂里把鱼肉处理得很轻，能看出来是鱼肉，销量还不错！” “那恭喜东哥了！” “还有一件事，”程立东两眼齐刷刷地盯着周岩，“我姐夫那位已经转业的战友，给你拿到了一批今年国庆阅兵的观礼名额。” “人数大概有限制吧？” 程立东点了点头：“十人以下，你也知道，人员限制很厉害！” “已经很多了，”周岩点了点头，看了看秦若舒，“我这边就我父母和姥姥姥爷，你那边……” “我和我父母吧，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不太喜欢出门！” “那就暂定八个人吧！” “那就好，还有，我姐夫那位战友，给你搞了一套零七式军服……”程立东微微一笑，两眼直直地盯着周岩，期待从周岩眼睛里看出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周岩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了，可还是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是空军预备役的军服，军衔暂定少尉……” 吃早饭之后，程立东将那边给周岩准备的几套军服拿了出来，放到周岩跟前。 “兄弟，你不试一下？” 周岩犹豫了一下，笑了笑：“不太好吧？” “就当是在自己家嘛！” 时隔多年，再次穿上空军蓝，周岩的内心一如当初第一次穿空军蓝那般汹涌澎湃…… “兄弟，你不穿军装，真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纵然是已经退伍多年的程立东，也不得不承认自家老头子眼睛够毒：换上了军装之后，周岩的气质完全就变了，从一个邻家大男孩儿，立马变成了空军的军官…… 只是，预备役军装的穿着要求要比现役麻烦很多，回味了一下之后，周岩又赶紧把衣服叠好，收了起来。 第341章 衣架子·人工钻石 下午，一回到家里，秦若舒就挂到了周岩的脖子上，搂着周岩的脖子，仰着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说吧，我大小姐，你想要什么？” “嘿嘿，”秦若舒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哥哥，我觉得你穿军装的样子好帅呀！” 周岩内心一紧，面色变得有点古怪：自家女朋友是不是觉醒了什么特殊的爱好呀？ 扭头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袋子，努力地板起脸：“军装只能在重要的庆典穿！” “那好吧……” 大小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很低落，看得周岩都有点心疼。 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大小姐眼珠子滴溜一转，松开了周岩的脖子：“老公，咱们明天去逛街吧？” 周岩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想干嘛？” “明天再说！” 周日，秦若舒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到了星火广场之后，就直奔“更年轻”的西装店。 进门之后，没等周岩反应过来，大小姐就已经从架子上取了一套西装，对着周岩比划了起来。 “两位，这件西装是今年最新的款式，纯棉的面料，透气而且版式优雅，非常适合春夏之交……” “小姐姐，麻烦给拿一件185\/100 a的。” “美女，您手里的这件就是……” 秦若舒微微一笑，将衣服递给了周岩，笑嘻嘻地抬起头：“哥哥，麻烦你去换一下……” 周岩拿大小姐没辙，只得照办。 等周岩从试衣间里出来，发现无论是店里的店员，还是秦大小姐，都傻乎乎地盯着以及，尤其是自家女朋友，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 周岩点意外，赶紧窜回了试衣间，将衣服换了回来。 “老婆，要不换一件？” 秦若舒接过西服，转手递给了服务员：“麻烦把这一件给包起来！” 等服务员走远了，秦若舒往周岩跟前凑了凑，小声地说了一句：“哥哥，你穿西装的样子，很帅呀！” “一般！”周岩作洋洋自得状。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秦若舒从架子又拿了一件休闲风的西装。刚想递给周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将周岩的塑料黑框眼镜给摘了下来…… 周岩只得再次拿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再走出来，店里的男女反应，跟上次差不多…… 大小姐几步走到周岩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美滋滋地点了点头：“还不错！” 包起来两套之后，大小姐还有点意犹未尽，不停地在店里转悠着。周岩一看这架势，无奈地笑了笑：“这两件衣服，咱也就在家里穿一下，用不着再看其他的了……” 家里？ 大小姐的两颊突然蒙上了一层红晕，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儿童不宜的情节：“那好吧，不过……” 大小姐瞥了一眼周岩脚上的运动鞋，想了想：“那咱们再去买几双鞋子？” 两辈子活了四十多年了，穿鞋周岩更倾向于运动鞋，尤其是专业的跑鞋，透气性好不说，而且鞋底还比较软件，穿着是一种享受。 不过，为了满足大小姐某种小情趣，周岩还是耐着性子跟大小姐一起买了两双用来搭配西装的皮鞋。 西装、衬衣、领带、腰带，配齐之后，大小姐攒下来的压岁钱又缩水了。 “云中这边的衣服，实在是太贵了！” “我不都跟你说了吗，云中这边除了电价，其他的什么都贵，”周岩宠溺地看着秦若舒，“某些人的小癖好，着实有点费钱……” “要死了！” 周岩瞥了一眼星火广场附近的店面，回头看了看秦若舒：“媳妇儿，在为夫身上花了这么多钱，你是不是也得给你老公一个表现的机会？” “不可以……”大小姐拒绝得十分干脆，“上一次咱们买的那些衣服，有些都还没穿过呢！” “哦，那就算了！” 周岩嘴上说放弃了，可找了个机会，又给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淘一些制作首饰的原材料。 “红宝石？”老管家接到指令之后有点意外，“虽说钻石溢价比较高，可它几乎坚不可摧的属性，更容易受到女孩子的青睐！” “我当然知道，”周岩翻了翻白眼，“我自己手里有人工钻石制造工艺，再买钻石，感觉有点亏……” “少爷，”老管家有点意外，“既然您有钻石制造工艺，那为什么还要一直攥在手里，这有点太浪费了吧？” “可成立一家珠宝公司，又有点太麻烦了，而且，钻石这玩意儿，着实有点坑人呀……”周岩赧然一笑，“原本我打算用这份技术，给女朋友打造一枚婚戒来着，因此一直都没打算拿出来。” “那您能把资料发给我一份吗？” “可以……” 周岩把资料带过去还不到半个小时，老阿尔弗雷德就回电话了：“少爷，这样的技术，只打造一枚婚戒，着实有点太浪费了，而且，在古代的中国，将男女头发打成结，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样的意义，不是戴尔比斯的那个创意可比的……” 没等周岩开口，老管家又补充了一句：“我儿子小汉斯，认识几个珠宝设计师，我觉得咱们可以成立一家以定制钻戒为主的珠宝公司……” 老管家的建议，让周岩想起了多年之后出现的dr钻戒：一个男人凭身份证件，一生只能在dr定制一枚钻戒。 周岩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将dr钻戒的理念，告诉了老管家，把老管家给高兴坏了：“如果再加上一声唯一，那咱们的钻戒品牌，就更容易推广了……” 然后，周岩手里积压的资料又少了一份。只是，剩下四份压箱底的资料，着实让周岩有点头疼：宇航级的碳纤维、电动汽车、红色帝国的“窜天猴”系列，还有下棋赢过来的nil光刻机。 宇航级的生产工艺倒并不复杂，关键的是生产工艺，高温、高纯度、高精度机械，每一个条件，都会影响成品的良品率。 至于，电动汽车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周岩手里的技术，足以申请一系列的电动汽车专利。可同样的，电动汽车制造过程中的各种冲料、模锻钣金、焊接、涂装机械，眼下的中国，都还不能完全自主。 而且，周围电池、电机和电子设备的配套，也有点麻烦。而红色帝国的“窜天猴”和nil光刻机就更不用说了…… 更让周岩头大的是：《道士下山》上映之后，应该还会有一些技术入账，谁都不知道系统还会奖励一些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 虽然周岩也不知道自己修了四五百年的“道”，到底修来了什么，反正周岩感觉自己的心态平稳了很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苟着苟着就成仙了吗？” 第342章 小聚 五月一号，劳动节，星瀚集团在首都国际会展中心召开新品发布会。 作为幕后的小黑手，周岩是不用登台讲解的，可亲自到场掠阵还是有必要的。 而星瀚控股的新品发布会还没开始，热度就已经炒了起来，毕竟这是继“咬一口”、古狗和htc之后，第四家跟智能手机沾边的。 发布会召开之前的几天，网上就已经炒翻了天，争议的焦点自然是星瀚控股即将发布的芯片所用的架构和使用星瀚第一代智能芯片的手机所搭载的操作系统。 “架构肯定是arm的，毕竟除了咬一口，其他几家芯片制造商，用的都是arm的零件指令集架构……” “应该是吧，那操作系统呢？” “安卓，或者咬一口os？” “不知道……” 就在这时，论坛里某个潜水员突然来了一句：“应该是linux吧？” “linux是啥？” …… 飞往首都的飞机上，听到周围的人在讨论星瀚集团新推出的智能机，秦若舒悄悄地看了看手机已经调到“飞行模式”但却不能飞的手机，又看了看周岩，小声地问了一句：“哥哥……” 周岩微微一笑，神秘莫测地来了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又拽文，”秦若舒斜了自家男朋友一眼，“你就不能说一点我能听明白的吗？” “对于内行的人来说，这次的发布会看点满满，非专业人士，基本上就只能看热闹……” 到了首都，下了飞机之后，两人到停车场取了昂贵的帕萨特，然后直奔国贸。 下午三点多，两人提着大大小小购物袋，回到了家里。 刚坐下，秦若舒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在周岩眼前晃了晃：“哥哥，咱们都来首都了，要不要给王姐打个电话？” “随便你喽，”周岩笑了笑，“我只负责晚餐……” “那我就给王姐打电话了……” 隔了很久，接到秦若舒的电话，王涵着实有点意外：这对小情侣，没事儿来京城搞什么？ 可今时不同往日，五一长假已经嗦减为三天了，首都这么大的地方，三天可不够玩的。 “老杨，”王涵捂住了手机话筒，回头瞪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赵煦，“老赵，周岩邀请咱们去他们家吃晚饭，去吗？” “为什么不去，”赵煦翻了翻白眼，瞥了一眼已经很久没开过火的厨房，“老王同志，我不想吃挂面了……” “那正好，”王涵笑了笑，“昨天我爸托人带过来一条大黄鱼……” 四点多，两人带着装有大黄鱼的保温箱，赶到了周岩家…… “涵姐，好久不见了！”一见面，秦若舒就给了王涵一个热烈的拥抱。 “对了，小秦，差点忘了一件事，前一阵子你不是来首都考试了吗，成绩……” “涵姐，录取结果已经下来了，大概七月份能拿到录取通知书，”秦若舒微微有点得意，“秋天开学之后，我就要常驻首都了……” 聊天的时候，王涵注意到，秦若舒手里拿着的那款用红褐色手机壳包裹的手机，手机屏幕大得出奇，跟抠抠搜搜的塞班砖块完全不一样…… “若舒，你这手机……” 秦若舒看了看周岩，笑着将手机壳扒了下来，露出了手机的真容。 “这是……”王涵着实被吓了一跳，“星瀚集团还没有发布的那款智能机？” 也不能怪王涵，实在是因为星瀚集团放出来的那个卡通白泽的形象，实在是太晃眼了。 纠结了一下之后，王涵将目光投向了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岩：“老弟，这手机，你……” “涵姐，你要是查过星瀚集团的工商注册信息，应该就知道，我是最大的股东……” 王涵和赵煦都被周岩这“爆炸性”的新闻给炸晕了，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王涵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去年的时候，你说你有关系，能帮我找到不错的工作，应该就是星瀚集团吧？” “应该是吧……” “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精神损失赔偿？” 周岩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姐，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我现在混娱乐圈，”王涵翻了翻白眼，“前一阵子《道士下山》杀青了，作为编剧，你应该接触过香江的动作团队吧？” “姐，”周岩有点懵，“你别告诉我，你在公司里负责带那些武替演员？” 周岩写一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武替怎么了？武替也是演员，要知道……” “停！”周岩苦笑不得，赶紧做了个stop的手势，“赵颖他们家在娱乐圈也算是有点资源了，可您老干的，怎么净是些边角料的工作？” “说起来，还得怪你，我们公司的老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消息，知道了我认识吉石和墨胜武之后，就硬塞给了我一批从体院招的形象不错的体育生，”王涵苦着个苦瓜脸，“好在，托你的福，带武替只是附加的活动，有额外的奖金……” “不过，这事儿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有没有机会，都不影响我从公司财务领工资……” “传统的武打动作片，估计很快就没落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随着电脑特效技术的不断升级，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仙侠和魔幻才是王道……” 虽然几年之后，“我要打十个”的叶问又蹦了出来，可那已经是传统武打动作片的余辉了，而且“我要打十个”，也不全是传统的武打片了，因为那只能算是“一个人的装x”了。 当然，未来也不排除八卦、八极、太极的门徒将自家祖师爷的丰功伟绩搬上银幕，可没有真材实料支撑，很难激起观众们的热情：毕竟大多数的观众，都已经被大制作和大特效给刷得爽点有点高了…… “对了……” 周岩突然想起来，貌似七彩石工作室正在搞的3d机战动画《深空巨兽》，还有还没有提上计划的《工作的细胞》应该有用到动作演员的地方。 “你手底下的那些武替，能做动作捕捉吧？” “当然！” “那就好，呆会儿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自己联系……” 说着，周岩看了一下时间：“时间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 “等一下，”王涵将放在桌上的泡沫箱推到周岩跟前，“前两天家里带过来的大黄鱼，晚上一起吃了吧？” “那可就太好了，”周岩嘿嘿一笑，“大首都的龙虾倒是不少，可像大黄鱼这样真正的好东西，还是很少的……” 第343章 新品发布会(上) 周岩拿着泡馍箱子进了厨房之后，王涵朝赵煦使了个眼色：你不去帮一下忙？ 赵煦白眼一翻，摊开手掌，表示自己力不从心。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秦若舒，见状差点笑出了猪叫声，看了一会儿热闹，站了起来：“王姐、赵哥，你们先看电视，我去搭把手！” 王涵见秦若舒跑到了厨房里，也有点坐不住，站起来，拖着赵煦也进了厨房。 好在，周岩挑房子的时候，专门挑了一个厨房最大的户型，四个人在厨房里，完全感觉不到拥挤…… “周岩，你们家这厨房，也忒大了！” “厨房大不好吗？”周岩将大黄鱼沿着背部剖开，清理了内脏，“大一点的厨房，做饭的时候，才有感觉呀！” 倒是一旁的王涵，看着周岩和秦若舒配合默契，夫唱妇随的，有点好奇：“老弟，你别告诉我，你已经跟小秦……” 周岩没有开口，只是回头朝大小姐笑了笑。 “涵姐，今年我在周岩他们家过的年……” 王涵瞪大了眼睛，想了想，恶狠狠地瞪了赵煦一眼：你看看人家这进度，你再看看你…… 晚饭，周岩没敢做得太油腻，除了鸡鱼，就是素菜、蘑菇。纵然如此，一个月有十多天都在吃面的赵煦，自然觉得这顿饭蹭得很值…… 晚上，赵煦和王涵吃过饭之后，还不到七点就离开了，给周岩和秦若舒留下了充足的独处空间…… 第二天，劳动节。 周岩起得依旧很早，而换了地方睡不着的秦大小姐，睡到九点多，才起床洗漱。 星瀚集团的新品发布会，定在下午三点开始，而且因为节假日的缘故，打算到会展中心看热闹的人很多。 周岩走的是举办方的专用通道，可以直通后台。 发布会还没开始，后台忙作一团。 负责主持会议的集团公司办公室主任王宁正在跟工作人员一起调试耳返；负责新品推介的白泽芯片总经理韩正军和白泽电子的总经理卫勤，正在对着讲话稿整理思路。 压轴出场，负责介绍芯片架构risc-x和操作系统的集团公司总工，黎广澜，则是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任由造型师整理头发。 看到周岩带着女朋友进了后台，黎老先生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在一旁总揽全局的邓卓，看到周岩，有些不忿：“呦，周董，真是不好意思，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 “滚！”周岩没好气地啐了邓卓一口，“都成邓总了，还没个正形！” 邓卓嘿嘿一笑，赶紧开始转移话题：“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空想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很快就要开始准备交易了，广海控股，已经凑齐了资金……” 说话的时候，邓卓笑嘻嘻地盯着周岩：“中科院要价四十三亿，纵然广海控股拿下这一单生意，很长时间之内，也很难再走大作为了……” 周岩笑了笑：“你跟我说这个，是不是就是想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广海控股的经营状况时好时坏，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邓卓笑着点了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确实跟我有关系，”周岩阴阴地笑了笑，“我这人比较记仇，在首都，被人硬请了两次课，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就知道，”邓卓笑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方正那边的体制，已经按照要求转换完毕了，等高考之后，我打算给空想来一波大惊喜！” “放手去做就是了，”周岩笑了笑，“等空想完成股份交易之后，我打算缩减百分之十五的持股……” “周董，这……”邓卓讪讪地笑了笑，“让您……” “先别急着感谢，”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股份激励是肯定的，但一致行动人协议，大家也必须签署，我可不想股份激励，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变成了我的绊脚石……” “这我知道！”邓卓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思考之色。 “还有，具体的股份分配，由高管和集团公司学术委员会共同投票决定，原则上，在激励新员工的同时，也要把技术骨干绑在咱们的战车上。” “而且，为了保证公司的活力，个人激励股权的比例，也不会一成不变，有升，有降，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邓卓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 领着秦若舒在后台转了一圈之后，周岩又拉着女朋友来到了台下，找到了星瀚集团已经安排好的位置。 在台下坐了有十几分钟之后，发布会正式开始。 到预定时间之后，集团公司办公室的主任，笑着走上台，“垫”了个场：“诸位同行，各位媒体界的朋友，感谢大家能在休息的劳动节，前来参加星瀚集团2009时代新品发布会。” “我是星瀚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办公室主任，王宁，受集团公司总裁邓总的委托，来主持这次发布会。首先，让我们有请集团旗下白泽电子的ceo卫勤……” 一阵响声之后，一身休闲装，带着耳返的卫勤，拿着样机登台；而在卫勤登台的同时，他身后的超大号银幕上，则是将他的投影放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卫勤，白泽电子的ceo。”卫勤微微躬身。 “两年之前，漂亮国的咬一口，公布了跨时代的智能机方案，多点触控、可编辑的界面，震感了很多人。而不久之后，被古狗纳入了旗下的安卓，也推出了智能机截面……” “世界上总会有吃螃蟹的人，一年之前，弯弯那边的htc，整合了软硬件，推出了他们的智能机，”卫勤笑了笑，“我们星瀚集团的智能机研发，立项时间要比很多人想象得要早很多，至于具体的时间，属于集团公司的秘密，不方便多讲……” 说着，卫勤将手里的智能机举了起来，他身后的大屏幕，也来了一个特写。 黄金比例的外形，巴掌大的细腻触屏，泛着金属光泽的边框，以及屏幕正面和背面的前后摄像头……无不昭示着，这已经是一款已经成熟的产品。 在会场观众们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卫勤按下了电源键，点亮了屏幕，然后滑动解锁。 “多点触控的智能机，有一个大问题，就是手指的误触，这是电容屏的先天劣势，在传感器技术还未成熟的时候，加一道锁是很有必要的……” 面对卫勤凡尔赛式的评价，台下的同行无不嗤之以鼻。 接下来，大家关注的自然是系统的界面。 跟大多数人想象中的一样，卫勤手里的智能机，界面跟咬一口、安卓和htc的都差不多。 当然，也有专业人士发现，卫勤手里这台手机的界面，似乎更开放，界面上的所有图标都可以随意更换位置，而且除了基本的硬件图标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删除…… 第344章 新品发布会(下) 这款代号白泽cp2009x1的手机，集成了火龙800之前的那些钉子户智能机的基本特征：颜值高，系统流畅，配置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够用”…… “为了承接跟非智能机时代的使用习惯，手机的后盖和电池，暂时都是可以拆卸的……”卫勤笑着将后盖取下来，然后让摄像机对着电池来了一个特写…… 【byd为白泽电子制造】的字样出现在大屏幕上。 虽然便签只是一晃而过，可却被很多眼尖的记者用快门记录了下来。 炫耀完了外形，接下来就是手机的配置了。 “这部手机搭载了我们由星瀚集团下属的白泽芯片公司自行研制的xg8100芯片，1g的ddr3内存，64g手机存储……” 听到卫勤介绍的手机的硬件数据，在场的很多人都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也有一些人感觉自己三观受损…… “太难以置信了！”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介绍完了手机参数，卫勤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手机功能强大？” 很多已经被吊起了胃口的技术人员，眼睛里开始冒火，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这货…… “按理说，拥有这样一款划时代的产品，我们公司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投产，然后开卖，但是……” 卫勤话锋一转：“招聘的时候，公司招的研发人员有点多。于是我们老大抽风似的做了一个决定，只开发技术，不大量生产手机……” “轰……” 台下一下子炸开了锅…… 一万头神兽从一群人的脑袋上飞驰而过…… “你们怎么敢这么玩？” “还有这种骚操作？” 看到台下议论声连成了片，卫勤微微一笑：“我们不生产手机，只做手机方案提供商！” 就在大多数人都在为星瀚控股的沙雕操作而扼腕叹息的时候，坐在会场前排的一些懂技术的电子公司的高管们则是眉头紧锁…… 听起来，星瀚集团是放弃了手机生产，可实际上却是以退为进，可以专注手机技术开发；而且算计更深的是，卖出手机方案的时候，可以捆绑销售白泽芯片生产的芯片，这对于其他芯片厂商来说，是降维打击…… 退一步讲，万一手机方案的销售业绩不佳，星瀚集团可以迅速地将设计转化成产品，进可攻，退可守…… 不过，对于来到战场发布会的一些手机生产商来说，白泽电子的这个“手机方案提供商”，无疑是给了大家试水智能机的机会：不用自己开发技术，只生产手机，风险比较小；而且手机研发团队，也可以借着购买“方案”，逐步地培养起来…… “接下来，有请白泽芯片公司的ceo韩正军。” 主持人的话刚说完，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今天我上场的主要目的就是介绍这款xg8100芯片，”韩正军回头看了看大屏幕上投影出来的芯片，“技术参数，刚才卫总已经介绍过了，我就不多数了，这是一款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国产芯片。” “当然，跟国产和完全自主知识产权沾边的，往往都不太容易，无数人无故次的努力，”韩正军微微叹了口气，“设计、流片、试验、修改，无数次的重复，才铸就了指甲盖这么大的东西……” 说着说着，韩正军有点不胜唏嘘，微微叹了口气：“当然，跟中国制造沾边的东西，一般会很便宜，虽然这是号称高科技结晶的芯片，可经过公司高层开会决定，xg8100芯片的低价不会高于同时期国外的同类芯片……” 会场上很多歪国技术员的脸都黑了：你怎么可以把高科技的芯片，给卖出白菜价？ 最后登场的是黎广澜，在场的大多数搞技术的都认识。 很多人都以为黎老头遭遇了连番打击之后，找地方养老去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位大牛，竟然加入了星瀚集团。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黎广澜自嘲似的笑了笑，“今天呢，我上台有两个目的，推广risc-x和白泽手机的操作系统jadedisc。” “指令集大家相比应该都清楚，零件指令集和复杂指令集，代表作分别是因特尔的x86和arm指令集，这两个操作系统，都是外国开发的，而且也不是免费的……”黎广澜笑着用激光笔从大屏幕上调出一个网站，“而我们的risc-x，是开源的，可以免费使用，而且他的用途，也并不只是用在手机上，像是控制芯片，数据处理都可以应用……” “指令集涉及的东西太复杂，一两句话也难以讲清楚，有兴趣的同仁，可以在我们公司专门为risc-x设立的网站上，下载说明书，和开发工具包，自己设计芯片。” “接下来我要介绍的这个jadedisc，”黎广澜嘿嘿一笑，“可能大家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当然，这个词直译过来，就是玉碟，玉制的圆形碟片。” “说起来，有点惭愧，星瀚集团的jadedisc系统，跟已经商业化的安卓差不多，同样是从linux操作系统衍生出来的，因此有很高的兼容性。不过，我们公司拥有完整的专利体系，现在我们把系统拿出来，做免费的开放，就是想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把它做大做强……” 接下来，就是答疑环节了…… 刚开始，大家都不太好意思，直到某个打算吃螃蟹的手机制造商站起来了：“贵公司的芯片产能我多大？” “满负荷运转，交货量可以达到每个月十万片，”正襟危坐的黎广澜满脸微笑，“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在三个月之内，再建一家拥有同样产能的半导体工厂……” 台下坐着的台积电的副总脸一下子黑了，朝身旁的小马仔使了个眼色。 小马仔随即跟人要过了话筒，开口就是一个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的问题：“据我所知，刚才三位介绍芯片的时候。都没有介绍芯片的工艺制程，这是不是意味着，星瀚集团加工芯片，应用的是已经过时的工艺……” “小伙子，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黎广澜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们生产芯片所采用的193纳米制程的技术，在我们集团公司内部，基本上已经是最落后的技术了，至于更先进的93纳米、65纳米，还有23纳米的技术，我们也有储备。不过，这些技术，用在xg8100芯片上，实在是有点太浪费了，而且成本也有点高……” “不可能！”一旁的台积电副总站了起来，“据我所知，阿斯麦不可能将那么先进的光刻机卖到大陆……” 黎广澜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台积电的副总，十分礼貌地笑了笑：“以前，这片大地上，也什么都没有，后来，在先辈们的努力下，我们种了蘑菇，也放了卫星，屈屈光刻机而已，我们的1纳米技术，已经开始着手研发了……” 老黎同学也有点蔫儿坏，当着一众记者的面就开始放卫星，搞得在场的很多外国记者都感到有点绝望了：红党领导下的中国，实在是太牛掰了，不知不觉就已经坐到领先世界了…… 第345章 有人请客 黎老头儿这边刚放完了卫星，回头周岩立马就收到了请客信息，有人请吃饭。 “兄弟，好久不见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听到刘敬国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声，周岩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请客就不用了吧？” “今天这客我还就非请不可了！前门那个致美楼饭庄，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见周岩表情有点古怪，着实有点好奇：“怎么了，有人请客还不好吗？” “媳妇儿，你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岩嘴里像是吃了黄连，“这兄弟，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秦若舒吐了吐舌头：“那咱们去吗？” “去，怎么不去？！”周岩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敢在老字号的饭店请客，不吃到他吐血，我这姓，就倒着写……” 而在与她们相隔十几公里的一辆阿六车上，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放血的刘敬国，脸上写满了肉疼。 “敬国，不就是请一顿饭吗，不至于吧？”坐刘敬国副驾驶座位上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干练女士。 “姐，”刘敬国翻了翻白眼，“按理说，今天请客这顿饭的钱应该你来出的！” “我出就我出，”刘敬国的表姐李楠，满脸笑容，“对了，敬国，你说星瀚集团手里有23纳米光刻机的消息，靠谱吗？” “发布会的现场直播，你不都从头看到尾了吗，黎院士不是都说了吗，一纳米的技术，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发着……” 如果不是刘敬国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戏谑的笑容，李楠还真就信了。 “这次的合作靠谱吗？”李楠自己心里都没底，“毕竟是国际上都能算得上是先进的45纳米制程光刻机，自用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往外卖？” “姐，”刘敬国笑了笑，“如果实在是没底，我建议你可以试一下夫人路线。” “周岩的女朋友？”作为体制内的高级管理人员，李楠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知道周岩跟这位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周岩的女朋友，耳根子比较软，不太会拒绝人，”刘敬国微微一笑，“因为就算是我们，也不太清楚这家伙手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老弟，拜托，你们可是国字头的情报部门！” “国字头的又能怎样，”刘敬国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凄凉，“星瀚集团的安保部们，也都是国字头的，而且他们用的电子装备，比我们用的都高级，再加上这些人，又都在谍战的最前线呆过……” “都怪安国那小子，给他找了这么一大批行家……” 听着听着，李楠无奈地笑了笑：“难道突破口还真就在哪个小姑娘身上……” “姐，其实吧，”刘敬国讪讪地笑了笑，“小秦比较好说话，而且周岩对这小姑娘，宝贝得很，还专门给配了女保镖……” “保镖？”李楠顿时来了兴趣，“咱们国家还有女保镖？” “歪国的，”刘敬国倒吸了一口凉气叹了，“亚琛工业学院的高材生，在汉斯第九边防大队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还自费接受过专业的保镖训练……” 如果不是刘敬国看过资料，也实在是很难把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似的美女外教，跟彪悍的“碎蛋狂花”联系起来…… 刘敬国的车子很快就到了致美楼饭庄，只是姐弟俩停好了车，上楼刚坐下，周岩领着秦若舒也到了…… “呦，周董竟然亲自光临，真是难得呀！”刘敬国一看到周岩，就冷嘲热讽。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宰刘少校一刀，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一旁的秦若舒见俩人斗起了嘴，觉得有点搞笑，可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能努力地憋着。 互怼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盯着刘敬国：“刘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叫我过来，是有事儿吧？” 刘敬国重重地点了点头：“兄弟，你跟我说实话，星瀚集团的光刻机，能做到那种程度了？” “我说马上就上一纳米了，你信吗？” 刘敬国无奈地笑了笑：“老弟，我没跟你开玩笑！” “四十五纳米已经可以量产了！” 刘敬国皱起了眉头：“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们是从193纳米开始的吧，进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刘哥，跟你说句实话吧，193纳米的光刻机，跟45纳米的，差别就只在一个镜头！” 刘敬国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你们的光刻机堆在销售吗？” “当然，”周岩撇了撇嘴，“砸了好几十亿，不就是希望开发产品卖钱的吗？”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李楠，十分突兀地问了一句：“周岩，你们能从非常规渠道出货吗？” 周岩有点意外，抬头看了看坐在刘敬国身边，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李楠：“您是保密单位的，航空系统的？” “这是我姐，航空612所的！” “哦，”周岩点了点头，“姐，你的意思是，出货也对外保密？” 李楠点了点头。 “那好说，”周岩笑了笑，“我让我们公司的安保部们亲自出货，用运输机把货坐到阎良，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那资金往来……” 周岩嘿嘿一笑：“我听说中航有不少八级钳工，姐，你能不能跟上面反映一下，让他们这些大能，来我们公司做个技术交流……” 一旁的刘敬国，还想提醒一下，别掉坑里了，可自家表姐，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然可以！” “还有，小周，光是钳工技术交流，不足以抵账吧，毕竟一台光刻机，价值好几亿美金呢！” “哪还不简单，”周岩笑了笑，“我们公司采购的那些军用运输机，都需要有专人保养，你们中航，给打个大折扣就可以了吧？” 聚美楼饭庄主打的是首都本地的特色菜，花活儿不多，上菜的速度很快。 等菜上齐了，周岩满脸谄笑地端起了茶水：“刘哥，麻烦你给牵个线呗？” “说吧？又惦记上哪家的技术了？” “不是，”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纳米光刻机进入一百纳米之后，每提升一级，对机械结构和光学镜头系统的要求就会更进一个层次，过了四十五纳米，再往上，我们的很多供应商都已经无能为力了，你看……” “这事儿……”刘敬国点了点头，“回头我给你咨询一下！” “唉，对了……”刘敬国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听说你已经被空军给收编了，还给了个少尉？” “投桃报李而已！” 刘敬国看一旁的李楠有点发懵，笑着解释道：“姐，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空军系统那个火得不得了的《空战王牌》，是这小子和他的小伙伴儿弄出来的……” 第346章 烟雾弹 回到家，周岩自然少不了面对大小姐那探究的目光，轻轻一笑：“想问什么，就问吧？” “老公，空战王牌是怎么回事？” 周岩打开电脑，翻捡了一阵子，找出了已经吃将近两年灰的《空战王牌》安装包，解压、安装。 完成之后，将笔记本交给女朋友。 秦若舒兴致勃勃地注册了账号，还给自己的飞行员命名为秦岩。 只不过，大小姐实在是没什么飞行天赋，就算有新手提示，驾驶螺旋桨飞机的时候，还是把三条命给耗没了…… 大小姐倒是挺自觉，最后一条命的血条耗干之后，放弃了尝试，回过头，盯着周岩，眼睛里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这点打击，还不至于让我女朋友精神奔溃呀？ “哥哥，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制作一款驾驶游戏……”秦若舒有点不好意思，“科二实在是有点太难过了……” “科二？”周岩笑了，“只要你练得勤，过科二应该很容的……” “哥哥，”秦若舒嗲声嗲气地抱住了周岩的胳膊，“你女朋友好歹也是小美女一枚，你就放心人家天天一个人去练车？” “so，”周岩哭笑不得，看着自家女朋友，“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游戏？” “昨天咱们逛商场的时候，我发现游戏去有带方向盘的游戏手柄，这东西……”秦若舒眉飞色舞，“跟现在大火的极品飞车结合在一起……” “这个有现成的……” 周岩给正在欧洲收购考斯沃斯和世爵的阿尔弗雷德打了个电话，让他采购一套汽车模拟驾驶器。 解决了女朋友不想出门学车的问题之后，两人打开了电视机。 只是，周岩刚想去找零食，正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大小姐，突然伸手拉住了周岩：“哥哥，快看，央视的专访！” 肯定有专访！ 周岩很清楚：星瀚集团放了这么大一个卫星，而且还是填补空白的“卫星”，不可能没有专访。 拜访的是下午一起放了卫星的卫勤、韩正军、黎广澜，还有星瀚集团的ceo邓卓。 四个人用的都是周岩提前准备好的“模板”：十多年之后，大多数起家的科技大佬，经历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式儿的。 故事很俗套，可也很励志。 在海外从事pda开发的邓卓，一直有个造芯梦，可久经商海的他，几乎已经失去了自主创业的勇气，直到在芯片产业中遭遇了连番打击的黎广澜老师找上了门。 小团队成立之后，一些掌握着“核心技术”的科研人员，在邓卓的死缠烂打之下，陆陆续续地加入了团队…… 当然，有央视拜访，邓卓自然不会放弃这么一个绝佳的打广告的机会，趁机介绍了一下已经完成测试的“缩水”版芯片…… “这个芯片，是刚刚发布的xg8100芯片的低功耗版本，数据处理能力，比原芯片有轻微下降，可功耗却降低了百分之六点五，这就意味着装载了这款芯片的手机，续航能力要比cp2009x1强……” 打广告的时候，几个人也没忘了周岩嘱咐，顺便扔出去几个烟雾弹…… “黎院士，这就是你们生产芯片用的光刻机？” “对……” 虽然光刻机已经研发成功了，可一想起过程，黎广澜依旧激情满满：“这是我们集团第一款，也目前咱们国家当时第一款具有完全知识产权的光刻机，从光源、到镜头，再到工件台、测量装备，无不凝聚着技术人员的汗水……” 一谈起光刻机的研发过程，黎广澜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看得负责拜访的记者，都有点动容了:这老爷子，太有活力了！ 当然，拜访也会有重点。 出门的时候，电视台的领导已经圈定了问题的范围，比如193纳米光刻机的后续产品，再比如，黎广澜在发布会上放出来的一纳米的大卫星…… “黎院士，我记得您在星瀚集团新品发布会上，提到了一个问题，集团公司正在进行1纳米光刻机的研发？” “对！”黎广澜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我们在研发更高级，像是65纳米、45纳米，乃至二十三纳米光刻机的时候，发现精度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很难再有提升，零件的精度，镜片的加工，都会影响产品的精度……” “因此，我们的技术人员另辟蹊径，想出了nil光刻工艺，相比于duv工艺，nil光刻工艺无疑更具有操作性，使用电子束雕刻掩膜版……” 虽然世界上大多数的光刻机研发人员，都知道紫外线光刻机的“进阶”过程：不断缩减光源的波长，这样的光源，经过镜头系统的折射之后，就能在微米乃至纳米尺度加工芯片。 虽然不断缩减光刻机光源的理论很简单，只需要沿着可见光谱，不断地试验就可以了。 可很多时候，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但却不知道离目的地还有多远的人，往往是最绝望的。 而周岩让星瀚集团的这些大佬们放出的nil光刻机这颗“烟雾弹”，无疑是在别人即将迷路的时候，用手电筒照了一下不远处的某个目的地的标识牌…… 不得不说，周岩实在是太损了。 有nil光刻机这颗珠玉在侧，还在孕育中的euv极紫外光刻机，能不能出世，还是个未知数。 更关键的是，nil光刻机这颗烟雾弹释放出来之后，漂亮国构建的以asml为核心的光刻机垄断集团，很快就会支离破碎。 已经尝到了封锁滋味的“大炮”和“尼看”，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正确的道路”，沿着历史的大道狂飙…… 更要命的是，与复杂的euv极紫外光刻机相比，nil光刻机是真香。 不过，为了防止自己人被忽悠瘸了，五月二号，周岩领着秦若舒跑到了光刻机分公司。 “虽然nil光刻机容易实现高精度加工制程，可咱们的重点，依旧是已经立项的euv极紫外光刻机。” “周董，难道就不能齐头并进？” 周岩瞥了一眼搞事儿的光刻机分公司ceo沈正：“你是不是想说，忽悠人，还得有个引导？咱们自己做出来，其他人才会相信？” 沈正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过一阵子，我会把一纳米制程的nil光刻机资料放到公司内网上，你们试着做一些出来……” 周岩一个“炸弹”，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炸蒙了:这也可以？ “还有，马上生产一台45纳米制程的光刻机，我要拿来跟人交换……” 沈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能换来什么东西？” “我建议了中航，他们会派一些八级技术工种，来咱们公司做技术交流……” 会议室里一下子开了锅…… 虽然星瀚集团能制造光刻机，可在坐的都清楚，集团不具备独立生产光刻机的能力，很多的部件都是委托生产的：光源是委托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加工的；镜头是委托中科院天文所加工的；工件台是首都精工加工出来的…… 虽然最后的装配是在星瀚集团的无尘车间进行的，可负责装配的八级钳工，却是从别的地方借来的…… 第347章 篮球赛(上) 老板的主要任务是给员工画饼和发福利。 星瀚集团的一系列手机、芯片技术交流开始之后，周岩就赶紧拉着女朋友开溜了。 回云中之前，周岩从老阿尔弗雷德那里拿到了托他采购的宝石。 回到学校，校春季运会热度还没完全消散，校园里的激情，又被另外一个项目给点燃了。 校篮球赛，开始了。 本来，周岩还打算前两年一样，划个水，让四班骑着历史的车轮，该怎么滚，就怎么滚了。 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秦若舒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消息，四班的第一场比赛还没开始，大小姐就已经出现在场边。 “老公，加油！” 大小姐不顾周围人希望的目光，大声喊了一句让周岩都有点脸红的口号。 女朋友的指示到了，周岩可就不好意思再潜水了。 接球之后，交叉步过人，助跑、起跳，然后扣篮…… “咣……” 篮球进筐之后，打在地上，一蹦一蹦地在那里跳着。 而场上的选手场边的观众，愣了一下，然后激情迅速地被点燃了…… “好球！” 周岩的同学，见状打得更开了，有机会就投，没把握就传给周岩。 很快，周岩又在三分线之外拿到了球。 过来呀？ 不过来？ 周岩掂了掂手里的篮球，瞄了一下篮筐…… “唰……” 三分有效。 对方场上的五名选手，直接被周岩一记三分球给打崩了，就算换了场地，也没缓过来。 小组赛第一轮，热能零六级四班全取两分。 第二天，第二场比赛，四班的对手是机械专业零八级的新生。 双方登场之后，差距明显：大一新生身上一水的“紫金王朝”，脚上都是nba明星同款，就是脑袋跟他们喜欢的明星有点远，不是束发带，就是吸汗带。 反观老同志们这边，除了脚蹬a追的周某和钱亮，林俊峰、王凯和李东旭的脚下，都是帆布鞋。 比赛还没开始，周岩还惊异于敌军装备之精良，可才过了两分多钟，周岩就开始为这些装备抱不平了：这么优秀的装备穿在这些渣渣身上，完全就是浪费…… 纵然秦若舒在场边掠阵，可周岩也是没了虐菜的兴致。 突防、传球，成了周岩最顺手的战术，也就在对方反击打快攻的时候，周岩才展示一下自己的盗窃大师的手艺，海底捞月断球，顺便开个三分，打击一下敌军的嚣张气焰…… 四十分钟的比赛，打了三十分钟，小学弟们就放弃了治疗，让一群老腊肉全取两分…… 打完，收工。 回去的路上，上场选手、替补选手，还有自发的加油助威团队，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已经取得的狂剩。 “刚才我那个两分球有点可惜了，”主力小前锋满脸惋惜，“爷的得分，就差一点就上双了！” 走在队伍里的得分后卫，回头瞥了一眼正跟女朋友手拉手吊在队伍最后的周岩，笑了笑：“今天老周又是两双吧？” “这货是变态，咱们是正常人，不能比……” “唉，对了，下一场对阵经管，”体委李东旭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可是妥妥的菜鸡，到时候……” 一群老爷们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男同胞们毫不掩饰的荡笑，落进了大小姐的耳朵里：“老周，他们在笑什么？” 周岩咳嗽了一声，干笑道：“明天下午，我们班的对手是经管……” “经济管理？”秦若舒依旧是一头雾水。 “嗯，”周岩点了点头，“他们班全班只有六七个男生，也就只能凑齐篮球赛的选手，足球赛直接弃权。” “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周岩想解释，可一扭头发现自家女朋友似乎是走神了，而且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阵经管的事情周岩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 可到下午比赛的时候，周岩发现一向疏于打扮的大小姐，观战之前，刻意打扮过了，而且衣服，似乎也是精心挑选的。 肥大的海绵宝宝t恤，遮住了大小姐完美的身材，而短短的牛仔短裤，却将两条“一米二”的大长腿完全给暴露了。 棒球帽揽住了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脚下是一双跟周岩同款的大a锥，远远地看过去，妥妥的青春美少女…… 周岩以前倒是见识过大小姐这副打扮，可那是在大小姐家里，而眼下，光看周围不停地偷瞄大小姐的视线，就知道这身装束有多完美了。 “怎么样？”秦若舒见周岩打量着自己，笑着凑上前，想要替周岩拿东西。 可没想到，周岩上辈子吃的笋子有点多，出口成“笋”：“你这打扮，有点费人，你看我们的同学都流鼻血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某位男生，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嘻嘻……”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将外套脱下来，用袖子系到了大小姐的腰上：“下不为例……” 回到场上，继续找手感，刚投了两个球，对面经管的队伍到了。 周岩的圈子比较小，跟经管的学生不熟，倒是交往很广，而且还是混学生会的李东旭，一看到对面队伍里的某个高个子的队员，眉头紧锁。 “老李，有熟人？” 李东旭摇了摇头：“他们请了外援！那个高个子的，是校队的！” 四班的选手，则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那就表个态吧？ “打的就是校队的！”周岩看了看钱亮，“呆会儿，你打小前锋，我打得分后卫！” 周岩的同学看周岩打算跟对方硬刚，笑着朝周岩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有周岩顶着，可比赛开始之前，体委李东旭还是向裁判投诉了对方请外援的做法。 裁判的回答很敷衍：“人家一个班都抽不出五个会打篮球的，请个外援怎么了？” “干就完了，还废什么话？”急性子的钱亮，似乎已经忘了要血洗经管的初衷，系了一下鞋带，将手里练习用的篮球扔给了场边助威的四班同学…… 比赛开始。 虽然场地不太正规，只是塑胶场地，可比赛的流程倒是挺标准的，开场跳球。 比赛还没开始，周岩就已经很对方的外援对上了。身材清瘦，没接受过专业的力量训练，应该是技术型选手。 “滴……” 哨响之后，担任裁判的体育老师，将篮球直直地抛向空中。 周岩跟对方的外援，眼睛都死死地盯着篮球，直到下坠到某个高度，有人跳了起来，将篮球收下。 “进攻！” 周岩喊了一嗓子，将球抛给了守在篮下的林俊峰，而老林同志不负众望，上篮得分。 第348章 篮球赛(中) 很快，经管便还以颜色，由外援和本班选手联手，挡住了周岩，拆人偷袭得手。 一招得手之后，对方更是频频效仿。 周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对方不打算跟自己明刀明枪对阵了，也是见招拆招。 你不正面对抗，我就逼你正面对抗。 接球之后，周岩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三分线，又看了看负责防守的经管系的队员，嘴角微动，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做了一个要起跳的假动作之后，周岩立定了身子，双手抵着对方的手，将球投了出去。 “打手犯规，三分有效，加罚！” 一个三加一，搞得对方的外援有点很无奈。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制定好了战术，就不会轻易地更改。 周岩见状，有点小高兴：小爷的套路还有很多呢！ 对方倒是想还以颜色，可四班场上的其他队员也不是吃素的，一番苦战之后，外援总算是勉强地将球投进了。 很快，球又来到了周岩的手里。 对方也察觉到了周岩的小心思，不再紧逼，而是在三分线之后，警惕地盯着周岩，任由周岩投球。 我不信你还能投进！ 这个可以有！ 周岩笑着投进了第二个三分球。 然后，周岩就和对方的外援发起了进球大战：你这边进球，我马上还以颜色。 只是同样的套路，可效果却完全不同。 周岩这边只投三分，而且热能四班的队员实力都很平均，这就导致同样是进球，经管的外援需要耗费更多的体力才能将球打进…… 虽然经管外援的实力出众，可体能毕竟是有限的。在第六分钟的时候，这位终于因为体力消耗火大，而损坏了准星…… 趁你病，要你命！ 虽然四班的其他队员体力流失也很严重，可架不住队伍里有个变态…… “老周……”抢到球之后，林俊峰也懒得再多浪费体力，运了一下球，直接传给了周岩。 站在三分线之外的周岩，看了看三分线，调整了一下脚下的距离，跳投得分…… 第一节比赛结束，两队的分差拉大到了十三分。 第二节，经管终于换了战术，由外援对位防守周岩，限制三分球。 看到这位仁兄重新回到了跟前，周岩笑了：钱亮他们期待中的血虐经管，马上就要实现了。 本来，外援跟周岩对位，是想限制周岩的得分，可开场之后，场上形势的发展远远产出了他的想象：周岩直接把自己给防死了，而自己防守的时候，周岩则把球床给了同伴…… 一万只神兽从外援的脑袋上飞驰而过：经管这边可就自己一个得分主力，而对面的热能，五个人都是得分点。 更让外援觉得可气的是，对面的六号，硬是在自己的防守之下，频频传出了高质量的传球，每每都让他的队友在最舒服的位置拿球……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一个小时之后，热能四班以六十九比三十，拿下了比赛。 比赛结束的当场，四班的同学眉飞色舞、载歌载舞，看得经管系的一众女同学咬牙切齿。 才过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第二轮淘汰赛开始。 四班的对手是同学院的交通运输专业，两个班经常在一起上课，彼此都比较熟悉。 周岩倒是想打个友谊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一开场，交运班上的的主力队员兼队长，四号就主动跟周岩对位。 不带这么玩的！ 交运可不是经管，虽然没有实力出众的，可胜在实力平均，而且班上还有两个一米八＋：一个以技术见长，另外一个体重跟身高持平。 身为队长的李东旭，看着对面平均身高比自家班级高出一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这跟决赛有什么区别吗？” “那就当成决赛打呗！” 钱亮满脸的风轻云淡，大有“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架势。 交运给了贴心的一对一防守，周岩自然不能寒了人家的心，跳球得手之后，一路强推到篮下，后仰跳投得分。 “耶……” 场边原本就有点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周岩给引爆了。 交换球权之后，交运后场发球，球很快就到了四号的手里。 眼看着周围的队友都被一对一盯着，四号顿时犯了嘀咕，而就在他考虑传球给谁的时候，突然感觉手下一空，球已经丢了。 再回过头，周岩已经过了中线，站到三分线前，跳投…… 三分有效，一开场，周岩便连得五分，搞得对面的双一百八直接要求换防。 “老杨，”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双一百八，“你了真够狠的……” 双一百八的老杨，兴趣广泛，既踢球，也玩篮球，不过，篮球是业余的，足球才是真爱…… “滚，”老杨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你好好玩你的足球不行吗？” 两人聊天的功夫，球已经来到了老杨的手里…… “兄弟，我不客气了……”没等老杨反应过来，周岩为什么要不客气，手里的球已经被掏走了。 “周岩，你个坏种……” 纵然老杨气急败坏，可木已成舟，周岩再得三分。 之后，周岩又利用老杨同学的反应劣势，频频出手，一次又一次地偷袭得手，逼得对面再次换防。 而四班的队员，见到周岩的一波操作，紧绷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对面这大个儿身体素质倒是挺灵活，可技术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身高…… 于是，四班这边也换了防，由技术尚佳的王凯负责防守老杨。 兵对兵，将对将，两边也算是势均力敌，而且对面的主力得分选手四号，还被周岩给卡死了，胜利的天平逐渐开始倾斜。 眼瞅着胜利的曙光已经出现，四班的队员们自然激动无比：马上就可以进入下一轮了。 然而，经常踢球的周岩和李东旭的脸上却看不见丝毫的兴奋，并不是两人不想赢，而是对面还有“变数”——人高马大的老杨。 虽说老杨的投篮技术一般，可踢足球经常踢满全场的老杨，体能却十分变态，前半场体能优势还无从发挥。 可到了后半场，双方的体能下降很厉害，体能充沛就变成了优势：投篮不准，没问题，多投几下就进了！ 果不其然，到了下半场，交运的其他队员都已经跑不动了，可老杨同志依旧是活蹦乱跳的…… 眼瞅着老王同志靠着瞎几把投逐渐地找到了投篮的手感，李东旭轻轻地推了推周岩：“老周，你去！” “可以！” 时隔半场，再次见到周岩，老杨依旧没给周岩好脸色看：“你还是不是人，哥好不容易找到投篮的感觉，好不容易有两分进账了，你这也太缺德了吧？” 为了回应老杨的碎碎念，周岩送了这位兄弟一记火锅…… “死周岩，我跟你没完……” 第349章 篮球赛(下) 最终，四班还是凭借着周岩在关键时候的稳定发挥，淘汰了交运。 接下来的几轮里，四班又遇到了几个实力强劲的队伍，可却很难给四班带来麻烦。有的队伍里，倒是有校队选手，可却是单核心独木难支，对于已经拿下了交运的四班来说，只是稍微费一些功夫。 就在四班的队员们兴致盎然地朝着冠军进发的时候，终于在四分之一决赛遇到了真·强的队伍——准“三核”的队伍：两个校篮球队正选，一个替补，队伍里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是资深的篮球爱好者。 眼瞅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四班的选手们满腹的委屈，都化作了冲天的怨气…… 为了稳定军心，体委还专门召开了站前动员会，讨论克敌制胜之道。 “兄弟们，说一下，这一仗咱们怎么打？” 李东旭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开口，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周岩：“老周，你是咱们班主力得分手，你来说一下……” “心态放正……”周岩十分淡定地笑了笑，“就算输了，咱们也是前四。” 钱亮被周岩这无比乐观的态度给逗乐了：“你别整这个，来点实在的！” “我尽力牵制那两个校队的，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这还差不多！” 周岩一挑二的宣言，足以给自己的队友们打了一记强心针，到了赛场上，四班的队员们才知道，一挑二绝没那么容易…… 因为是半决赛，学校稍微重视了一下，将赛场安排在了体育馆里的正式场地上。 比赛开始之前，双方进场练习，适应场地，为了笑得比较隆重一点，四班的选手们都配上了篮球鞋，以避免让自己显得很寒酸。 尽管如此，一群人面对对面一水的明星同款时，心里难免还是有点犯嘀咕。 直肠子的钱亮，就没其他人那么多顾虑了，扒掉外套之后，热身、运球，接着是上篮。 比赛还没开始，场边已经聚集了一圈有一拳的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当值的裁判跟对面的几个篮球队员比较熟，看样子应该是校队的教练。 李东旭看裁判跟对面的队员打招呼，皱起了眉头，凑到周岩跟前，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周，做好裁判歪屁股的准备吧！” “不至于，”周岩冷冷地笑了笑，“三个校队队员，打一个普通班级，都需要教练放水，那咱们学校的校队，还玩个毛线，直接解散算了……”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出乎很多人的预料，三个校队队员，对面只上了一个主力，一个替补。 四班的队员们都感受到了淡淡的轻视，只是还没来得及生气，五个人就需要面对对面的进攻了。 校队的替补是四号，司职控卫，跟他对位的是钱亮，虽然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可对方的过人技术，比钱亮实在是强太多了，三两下就过了钱亮…… 不过，就在这位控卫就要出手之际，周岩鬼事神差地出现在他前面，送了一记火锅。 “砰！” 球落地之后，弹向了李东旭。 “回防！” 李东旭一倒手，将球传给了林俊峰。 林俊峰运球前进了十几米之后，见周岩朝他打手势，顺手将球传了出去。 周岩接球之后，调整了一下动作，起跳，投篮。 “滴……” 两分有效。 进攻受挫之后，对方赶紧调整了战术，由对面的六号，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大中锋一对一防守周岩。 而篮球转了几次手之后，来到了六号手里，接球之后，对方连想都没想，就想强突。 只是，这位体重已经上一百八的大中锋，显然低估了周岩下盘的稳定性。 扎了三年马步的周岩，正在朝古代单枪拒马的方向努力，而区区一个不到一百公斤的大中锋冲击力显然没有骑兵的冲击力那般强悍。 强突的时候，六号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上…… 这些太变态了吧！ 来不及多想，六号迅速地后退，想要投篮，可刚跳起来，周岩如影随形般的手掌，凌空拍了下来…… “砰……” 一开场，周岩接连送出了两记火锅，迅速地引燃了场边的气氛…… “加油！加油！” 只是气氛刚沸腾起来，对方迅速地叫了换人，将剩下的那一名校队队员也换上了场。 换人之后，对方的战术随即改变，将六号大中锋变成了工具人，死死地盯防这周岩，甚至连对方的控卫，都会一同协防…… 虽然周岩有些变态的身体素质，可面对两人黏黏糊糊的防守，还是感觉有点吃力。而对面刚上场的五号，利用自己的速度，迅速地打出了一波六比零的小高潮，将比分改写为了六比四。 四班已经被点燃的激情，被一波冷水，迅速地浇灭了，原本眼睛里还满怀希望的钱亮、李东旭，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样不行呀！ 输得太惨了，回去不好交代呀！ 周岩看了一眼一旁的林俊峰：“我跟你换一下！” 跟周岩一起玩了很长时间的林俊峰，自然清楚周岩的目的：单打独斗！ “呆会儿，我发球！” 四班的球权很快就到了。 林俊峰把球发给了周岩，周岩带球前突，迅速地将速度提了起来。 过了中线之后，对面的六号工具人迅速地迎了上来，站定，堵在了周岩的前面。 想试一下我的力量？ 周岩可不会客气，运球顶着对方往三秒区突。 一旁的四号看情况不妙，想要协防，可没想到的是，周岩一个交叉步，晃开了六号，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双手抱球，扣进了篮筐里…… 体育管理一下子静了下来，就连篮球落地时摩擦底板的声音，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周岩的扣篮，迅速地将四班的激情给燃烧了起来，只是，对面的三个校队的队员，都是久经赛场的老油子，无论周岩怎么嚣张，他们只是按部就班地执行既定的战术…… 周岩只得另辟蹊径，利用犯规将对面的校队队员送到休息区。 本来，周岩也没报多大的希望，毕竟不是职业比赛，有专门记录犯规的，可周岩没想到的是，当对面六号的的大中锋犯规达到五次的时候，教练竟然提醒了。 “蓝方六号，犯规已经达到五次了！” 终于搞下去一个…… 可就算对面只有两个校队队员在场，可胜利的天平依旧朝对方倾斜。 而且，最要命的是，半场之后，周岩的小伙伴们，体能开始下降，防守力不从心。 最后，周岩只能一挑二，跟对方玩进球大战…… 只是，这时候，队友的作用就提现出来了:对面的控卫虽然是校队替补，可体能却有保证，就算到了末节，依旧能保持很高的防守强度…… “滴滴滴……” 哨响，比赛结束，最终的比分定格在了五十六比六十，热能四班四分落后…… 比赛结束之后，周岩的小伙伴们满脸苦涩，而且苦涩之中，还带着几分愧疚…… “老周，是我们给你拖后腿了！” “玩玩而已，不用这么较真吧？” 周岩笑着接过女朋友递过来的衣服，笑着问：“老秦同志，你看我今天的表现如何？” “还行！” 周岩微微有点得意：这一句评价，就足够了…… 第350章 让步 校篮球赛的硝烟还未散尽，接踵而至的校园歌手大赛，又给繁花盛放的工大校园，添上了几分热度。 作为一名轻音乐的爱好者，秦若舒是不会去看校园歌手大赛的现场比赛的，而且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小姐的汽车模拟驾驶仪到货了。 东西是大小姐跟周岩一起去机场去领的，可当秦若舒见到模拟模拟驾驶仪的外包装箱之后，直接惊呆了：整个包装装足足有一米五见方，放到周岩的皮卡车厢里之后，直接就把车厢给填满了。 “老公，咱家哪来的地方，放这么大一坨东西？” “这个好说，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车子离开了机场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城区，可到了工大附近时，秦若舒发现车子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往金盾小区里拐，而是在金盾小区隔壁的商业街就已经拐了。 之后，车子七拐八拐进入了商业街后面的一个院子。 “你先在车上等着！” 下车之后，周岩取出钥匙，打开了已经关张的木器店后仓的卷帘门，然后把车子开了进去。 一下车，秦若舒就被仓库里各式各样的木工机械给吸引住了，仔细地打量了一阵子，游戏不太确定地问周岩：“老公，这些机器，都是用来制作家具的吧？” 周岩微微一笑，打开了仓库里所有的灯具：“暑假之前，开过一阵子，后来觉得有点太浪费精力了，就关门了……” “这可真是……”秦若舒都有点不知道如何评价周岩的这种行为了，“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你先去前面等着吧！” “没事儿，我在一旁看着，不会给你添乱的！” 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了电动天车的控制手柄，将天车移到了包装箱上方，绑好了起吊绑带之后，将模拟驾驶仪的包装箱从车厢里吊起来放到地上。 接下来，就是拆箱和组装了。 拆开之后，秦若舒才知道，眼前这个一米五见方的箱子，并没有装多少东西：里面大多数的物件，都用泡沫塑料和气泡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如果只是拆箱，秦若舒还能帮上忙，除掉防震措施之后，秦若舒就只能干看着了：学建筑的她，对机械和电气设备一窍不通，而且就连箱子里附带的说明书，还是德文的…… 将所有的东西都从防震的泡沫包装拿出来之后，周岩轻点了一下所有的零件，发现眼前的这些零件组装起来的模拟驾驶仪，已经赶上培训飞行员所用的模拟驾驶仪了。 配备的显示器，就已经足以模拟整个汽车玻璃和后视镜了，方向盘、中控台，一应俱全；就连座椅都是五点式的跑车座椅。 当然，这还不足以让周岩感到惊讶，真正把周岩给镇住的，是几对可以用来模拟真是驾驶体验的液压杆:这些液压杆不光可以模拟上下坡，启动和刹车时的推背和前冲，还可以模拟转弯时的离心力。 有说明书，有图纸，而且所有的部件都已经调试好了，只需要按照图纸组装起来了…… 只是，还没等周岩动手，邓卓的电话就到了。 “喂，”工作被打断，周岩稍稍有点不爽，“又有什么事儿？” “万集的副总来我们公司了，说我们自己搞芯片设计、加工，是没有出路的！” 周岩气急而笑：“他们是不是还说，咱们影响了他们的芯片产业布局？” “还真是……” “放他nd狗x，”周岩气急之下爆了粗口，“凭什么我们就得让着他们，就凭他们是代工行业的老大？” “老板，可万集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周岩冷冷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咱们直接缴械投降？” 邓卓直接乐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毕竟远来的都是客……” “恶客登门，笑脸相迎，还得把自家房子拆了，让他们过路？没门！让他们滚蛋，商场如战场，谁能笑到最后，全凭各家的本事！” “可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万一万集跳出来又哭又闹……” “那好说，”周岩咬了咬，“前两年国内不是上了很多晶体硅吗，现在很多项目都没下文了，你让半导体公司的老韩转一圈，看有没有可以继续启动的，咱们给他们配上封装工厂……” 你不是哭闹吗？ 我先给你一棒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疼！ 邓卓被震得瞠目结舌：“老大，两年前上的那一批晶圆工厂，不是已经淘汰的六英寸，就是即将落伍的八英寸，咱们接过去……” “你傻呀，”周岩有点恨铁不成钢，“你非得把公司最先进的封装技术搭上，我记得年后我布置了一个铜豌豆项目吧？让电子公司的人，将项目移交给方正吧！” “老大，那玩意儿，用十好几年都坏不了的，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咱们自己了！” 邓卓直接惊呆了，可很快又意识到，周岩并不是无的放矢，“老大，您的意思是，用这个铜豌豆来培养方正的用户群体，顺便给万集上眼药？” “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也是，”邓卓点了点头，“我马上去办……” 对于我兔来说，有真正核心知识产权的半导体工业是相当有必要：这样一来，有基础蚀刻和封装能力，就不会再有红菊被漂亮国围剿而芯片断供的惨剧。 而且，有半导体产业的核心知识产权，还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当星瀚集团的半导体加工厂形成规模之后，就可以对外形成一定的影响力。 回来周岩回来之后，着手创立的第一个产业，自然是以压制万集为主，所幸，系统也很给力，很配合，提供了一系列的资料及试验田…… 当周岩下决心要搞芯片加工的时候，就知道，将来有一天，回跟芯片代工巨头万集对上，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也终于还是来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刚想继续组装。却发现大小姐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感觉有点意外：“怎么了，老夫老妻的，还没看够吗？” “老公，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霸气！”秦若舒嘻嘻一笑，“对了，事情真的不要紧吗？”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各人凭本事吃饭，更何况，如果星瀚连跟万集的竞争都扛不住，那还玩啥，回家洗洗睡吧……” 第351章 飙车的女司机 只是，在当了那么多年道士之后，周岩参军的欲望已经淡了，而且也看开了，只要我兔综合实力不断提升，2035年海峡两岸通高铁，应该不成问题…… 就弯弯问题跟秦大小姐稍微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周岩收心，回头继续组装模拟驾驶仪。 都是模块化的部件，组装起来十分轻松。 先组装固定的框架，接下来是模拟车辆行驶状况的液压伺服机构和座椅。安装好了座椅之后，安装中控台和四周的“汽车玻璃”——显示器。最后将线缆连接到搭载了模拟驾驶程序的小型服务器上…… 接通电源之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是汽车前玻璃后面的景色变了。 周岩拉开了用钢管和显示器伪装成的车门，朝身后的秦若舒笑了笑：“老婆，请上车……” 整个模拟驾驶舱围成的空间，跟本茨的双座smart差不多大，堪堪能容纳两个人。 “老公，要不你先操作一下，我看着……”第一次坐到驾驶席的大小姐，心还有点虚。 “怕什么，这只是模拟驾驶，又撞不到东西……”周岩笑着指了指正在绑安全带的大小姐，“正确的做法，是让车之前，先检查一下车辆的四周，知道为什么吗？” 秦若舒咬着指间想了想：“应该是看看车辆状况吧？” “还有呢？” “担心车底或者四周有小孩儿或者小动物？”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可以系上安全带了……” 接下来，周岩开始介绍驾驶室内外的各种部件的名称、用处和注意事项。 大小姐进场坐车，对驾驶室并不陌生，再加上脑子还算灵活，很快就记住了。 认识过了汽车，接下来就是驾驶了。 原本周岩还以为笨笨的秦大小姐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学会，可没想到的是，大小姐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成功地把汽车开上了路…… 秦若舒见周岩满脸惊讶的样子，微微有点得意：“嘻嘻，哥哥，我厉害吧？” 周岩也没开口，直接亮起了大拇指。 “其实吧，这一阵子，我一直在驾考论坛里晃悠……” 周岩恍然大悟：“我说你操作的时候，就像是千锤百炼的老司机似的，原来是偷偷预习过了……” 有了基础，坡起、侧方位停车和倒车入库相对就比较容易了。 模拟练习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在郊区给大小姐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实地练习了一下。 整个过程中，大小姐表现都非常稳，跟老司机没什么两样，然后，回家的路上，周岩直接把方向盘交给了大小姐。 大小姐只花了一周，就通过了科二的考试，接下来的科三，有了模拟驾驶仪模拟各种路况，很容易也就过了…… 拿到驾照之后，大小姐很是兴奋了一阵子，经常开着皮卡出去闲逛，可才过了两天，大小姐就腻歪了，整天呆在木器店的模拟驾驶舱里。 刚开始，周岩还以为大小姐是担心自己驾驶技术不够熟练，想要多加练习，可当周岩调出了大小姐的模拟驾驶的日志之后，直接惊呆了？ 秋名山？ 纽博格林？ 这些赛道用来练车，的确是比较考验技术，可你这平均时速超过一百五十公里，是怎么回事？ 检查完日志之后，周岩看似跟随意地问了一句：“老婆，下周我让汉娜把我那辆28送到云中这边？” 正在撸猫的秦若舒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峨眉轻锁，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小心翼翼地问：“老公，我玩游戏的记录……” “秋名山、纽博格林？”周岩满脸戏谑，“媳妇儿，你玩得可真花呀！” 大小姐低下了头，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周岩了。 “可以理解，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了……” 周岩神秘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绒布小盒子，递了过去…… “不逢年不过节，送什么礼物？” 大小姐的嘴很硬，可身体却跟诚实，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根白金项链，中间吊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椭圆形红宝石。 拿到手里之后，秦若舒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五月二十号？” 周岩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秦若舒撅着嘴巴给了周岩一记小拳拳，“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 “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周岩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摸出一个比巴掌稍大的长条形盒子，放到了秦若舒跟前。 这是？ 秦若舒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一支签字笔，顿时觉得有点失望：“就这个？这也太掉价了！” “媳妇儿，”周岩苦笑不得，“就这玩意儿，大几千块！” “哦，”秦若舒把签字笔拿出来，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来了一句，“这玩意儿，好像值不了那么多吧？” “牌子贵！” “诺……”秦若舒盖上盖子，笑呵呵地将盒子递给周岩，“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节日礼物……” 大小姐的表情，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不过，为了弥补没有准备礼物的过失，晚上秦若舒亲自下厨，准备晚饭。 没见识过大小姐独立下厨的周岩，还想进厨房参观，可一进门，就被大小姐推了出来。 等大小姐做好了晚饭，端上桌，周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倒不是大小姐的厨艺平平无奇，而是水平远远地超出了周岩的想象，不说厨艺超群，可做出来的菜也是色香味俱全…… “看什么……”秦若舒见周岩像见了鬼似的盯着自己，脸上有点发烫，“好久没有下厨了，也不知道水平有没有下降……” 妥妥的老凡尔赛。 刚想拿起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至于吗……”秦若舒矜持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腿，放到周岩的碗里。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周岩嘿嘿一笑，钳了一块大小姐最喜欢的鱼腩，作为回礼。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刷盘子，打扫厨房。 平时，两人晚饭之后，一般是坐到书房里，一起学习园林课程。可今天，大小姐以过节为由，缠着周岩取消了课程，然后拉着周岩走进了校园。 夜晚的空气，随着盛夏的迫近，已经带上了几分暖意；而校园里最多的龙爪槐和白杨树，还不算繁盛的树冠，随着夜风的吹拂，发出一阵阵唰唰的声响…… 教学楼上灯火通明，所有的教室基本上都是座无虚席，但却又十分安静。 操场的跑道上，偶尔有一两对一起散步的情侣有过，可最让秦若舒心塞的，还是路灯下，朗朗的读书声…… 第352章 纷纷扰扰的六月(上) 五月底，秦若舒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 心底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为了庆祝一下，大小姐在模拟驾驶仪上跑了一圈摩纳哥的街区赛道。 只是大小姐高兴了没几天，宿舍的闺蜜打来电话，让她会学校领毕业证。 “哥哥，我舍不得你！” “我也没办法呀，”周岩捏了捏女朋友的鼻子，“不过，我们很快就放暑假了！” “那好吧……” 离别在即，自然免不了一番痴缠。 六月一号，周岩把大小姐连同她的宝贝宠物猫，一起送到了机场。 “不足沾花惹草，每天都要想我，要是让我知道，哼……” 分别之际，大小姐也没忘了给周岩发爱的警告。 “知道了……”周岩苦笑不得地将大小姐的小包递过去，“你老公哪来的时间，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送走了女朋友之后，周岩这边也没能闲下来。 成功地拿下了世爵和考斯沃斯竞技的弗兰克，给周岩发来了一大堆技术资料和财务报表。 成立于尼德兰的世爵跑车，品控做得倒是不错，纯手工打造，用料考究，逼格一点都不比小金人和大b低，只是在营销方面有欠缺，而且还缺乏发动机的核心技术。 资料的末尾，是一份由世爵的技术总监提出的携手考斯沃斯重返f1赛场的计划。 “这个可以有！” 比起世爵来，考斯沃斯竞技就有点麻烦了：技术资料的前面，就是一份建议书：建议周岩从四环手里收购考斯沃斯技术。 虽然可能得花不少钱，可四环手里的考斯沃斯技术，拥有让很多人眼馋的技术：高性能民用发动机、低盘调教，还有跑车技术…… “只是，眼下有种花市场作为提款机的四环，会买点考斯沃斯技术吗？” 地球的另外一端，弗兰克给出的答案有点出乎周岩的预料…… “老板，四环集团内部，现在正因为新能源汽车而争论不休，毕竟新能源意味着未来，而且眼下种花家的国产汽车品牌正在崛起，四环前途未卜……” 周岩想了一下开口问：“四环刚退出的28销量如何？” “老板，大众旗下已经有了号称极速之王的布加迪，这个28着实有点鸡肋，用户反馈，也不太好……” “那这样的话……”周岩笑了笑，“我手里还有一份电动汽车的资料，如果咱们把成立电动汽车的消息放出来，误导一下他们……” “这事儿有门！”喜不自胜的老阿尔弗雷德直接飙了中文。 “这事儿就交给你操作了，”周岩想了想，“过几天，我会整理一份电动汽车的技术明细，你参照着操作就可以了……” 处理完欧洲那边的琐事，星瀚集团那边又来事儿了…… 国内六英寸的单晶硅生产线倒是不少，收购也十分顺利，一直盯着的周岩，心情大好。 可项目谈到尾声的时候，科技部突然找上了邓卓，推销刚刚完成研发的12寸单晶硅棒料工艺。 原本邓卓只是按照周岩的指示，扔个石头探一下路，刺激一下台积德，可没想到竟然炸出一条大鱼。 “老大，咱们要不要跟科技部合作？” 周岩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加工芯片用的单晶硅片都是用单晶硅棒料切出来的，一般都是整片放到光刻机上蚀刻电路，蚀刻完成之后，才用激光进行切割的。 一般来说，棒料的直径越大，意味着一次可以加工的芯片数量越多，芯片加工效率越高，而且因为半导体棒料一般都是像冰糖结晶一样用晶种“种”出来的，直径越大，意味着晶片的质量越高。 不过，与六英寸、八英寸的单晶硅棒相比，十二英寸的硅棒工艺也更复杂…… 周岩知道十二英寸是未来的主流，可所有的新技术在推广之初都有一个通病：成本高。 “这个……”周岩考虑了一下，回复道，“这样吧，咱们可以合作生产十二英寸的单晶硅棒料，不过，咱们也需要八英寸生产线平衡成本……” “嘿嘿，我也是这样想的……” “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继续整理电动汽车的技术清单。忙了两天，将完成的资料扔给了弗兰克，让去他忽悠四环。 再次回归宿舍，周岩发现宿舍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你们几个，一个个的，怎么都跟便秘了似的？” “老周，过两天就高考了……” 前一阵子忙得晕头转向的周岩，这才意识到，黑色六月又到了。 “这马上就要高考了，离咱们的噩梦差不多已经过去三年了，”周岩嘿嘿一笑，“咱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要不去吃烧烤？” 一旁串门的赵睿杰，欣然接受：“我看行！” 虽然已经很接近牧区了，可云中的羊肉串并不便宜，重温了一下黑色六月，周岩就散出去十张老人头…… 高考开始的时候，周岩这边的课程也开始收尾了。而为了弥补学生专业技术的不足，学校在学期末增加了实践课程，拆装发动机。 周岩所在的能源学院，有自己的工程技术楼，楼上是传热和流体实验室，楼下是汽车发动机实验室。 只是，工大毕竟只是一所双非，而且以前的热能都是电厂方向的，因此实验室里的设备，都相当草率。 全手动的发动机结构模型，还有一大堆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各式各样的发动机…… 而实践课程的带课老师，刚开始上课，就坦诚相待：“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些发动机都是从修理厂淘回来的垃圾，完全就不能用，你们只是看看就可以了……” “这些擦拭零件用的棉纱可是好东西，就这么一点，还是我好不容易跟别人要的……” 发动机的汽缸盖，都是用扭矩扳手用特定的扭矩拧上去的，因此在拆卸完往回装的时候，也应该用扭力扳手，以防损伤螺纹。 只是，工大不可能为所有的学生都配上昂贵的扭力扳手，拆装的时候，人手一把普通扳手…… 眼瞅着一台六缸的柴油机在自己手里还原成了零件，满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当然，也有些人意犹未尽，满脸饥渴地看着架子上“不可拆卸”的大v8发动机，沉默了许久，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唉，老周，你把你那台皮卡开过来咱们拆开看一下……” 对此，周岩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 实践课程的老师很有趣，拆发动机也很带感，只是，实践课程只有一周，而且还得写实践心得。 六月十号，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周岩跟往常一样，起床锻炼，回到家洗漱。 一进门，周岩将兜里调成静音状态的手机拿出来，发现里面有一大串未接电话…… “小舅？” 第353章 纷纷扰扰的六月(下) 周岩赶紧打了回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接电话的竟然是小表妹。 “哥，没想到吧？” “李金玲同学，”周岩微微笑了笑，“看你这样子，考得还不错吧？自己估分了？” “嗯，”小表妹回答得很利索，“我在网上对了一下答案，如果不出意外，五百八十分左右！” “不错呀，可比你哥强多了，”周岩有点小高兴，“二十四号出成绩吧，呆会儿我给你发一份大学的资料，你自己先看一下！” “那就谢了！那个……” 李金玲一犯嘀咕，周岩就知道小姑娘有事儿，笑着追问道：“还有事儿吧？” “没、没有了，店里还忙着呢，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钻进了虚拟空间里，将在学习教程的时候，收集的高考资料找了出来。 虽然李金玲的成绩比周岩当年要高二十多分，可零九年的录取分数也高，文科一本线五百九十六，二本线五百七十六。 这时候，张雪峰老师讲过的那些“被埋没的”“性价比高”的学校就派上用场了。 周岩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将那些学校挑了出来，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把学校的资料给补充得更详细了。 发完资料之后，周岩又拿起手机，给小舅打了电话。 “喂，石头，小玲都跟你说了吧，成绩还不错！” 周岩点了点头：“我妹考得还不错，你打算奖励点什么？” “这小妮子，已经开始在网上比对手机了，”李玉林笑了笑，“只是，这山看着那山高，都挑花眼了……” “这样啊，”周岩微微笑了笑，“小舅，有这么回事，我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是卖电脑的，听说小玲今年高考，送了我两台还不错的笔记本，这样的话，你就不用考虑笔记本了……” “这不太好吧？” “我就这么两个表妹，当哥哥的送点礼物，有什么不好？” “那就谢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又给弗兰克打了电话，让他准备一台世爵的跑车。 弗兰克也是老油子了，一听到周岩的要求，就知道这是给秦大小姐准备的生日礼物：“老板，送到东阳，还是首都那边？” “放首都吧！”周岩想了想，“还有，我那艘大船，大概到什么程度了？” “船体的建造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弗兰克的笑容有点拘谨，“剩下的就是上层建筑和装修了，在秦大姐大学毕业之前，应该能够完成海试……” “那就好……” 乱七八糟地忙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开始收心，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虽说周岩信心满满，可为了防止阴沟里翻船，还是认真地复习了一下。 比起大学前两年，大三的课程相对就比较稀疏了，而且除了专业课之外，其他的专业选修课都不是很难，甚至还有开卷考试的课程。 只是，当最后一门考完，已经是七月份了。 交卷之后，周岩背起书包就开溜了…… 到了首都，先去万华小区的别墅看了一下大小姐的生日礼物，确认之后，周岩又赶到了位于怀柔的中影数字制作基地。 已经开始宣发的《道士下山》，正在准备过审，而八爷让周岩过来，是想让他确认一下，拍板定稿。 电影比周岩在西安看的那个粗剪的版本要精炼了很多，而且配上音乐之后，略显清淡的剧情，有了一股浓浓的仙气儿。 看片的时候，负责配乐的黄棋，不停地朝周岩“抛媚眼”。 八爷更是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这些配乐简直就是画龙点睛呀……” 虽然电影的主要剧情是那些艰苦的岁月，可在配乐和滤镜的加持下，看片的一群人却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清凉。 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结束，小影院里的灯亮了起来…… 八爷犹豫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周围参与制作的工作人员，微微一笑：“你们觉得这部电影，如何？” “好！” 一群人总感觉电影不错，可又感觉不出来到底好在哪里？ “吉石，你是编剧，不发表一下见解？” 周岩笑了笑，瞥了一眼已经定住的演职员表：“有一句诗，大家应该都知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周围的人脸上全都露出了醍醐灌顶的表情…… “我就说……”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朝八爷笑了笑：“当然，还是八爷指导的功力深厚，才能拍出这样的佳作……” “过奖了！” 确认过之后，之前李梦怀将片子送到****过审。 因为跟八路沾了边，而且还能牵强附会地理解为“道教人士主动向我党靠拢”，因此过审自然十分轻松。 过审之后，样片又拿回到中影数字基地，交由中影集团打上龙标，然后就可以公映了。 本来就没周岩什么事儿，接下来就更不需要周岩了，因此，大少爷请八爷吃了一顿正宗的首都大餐之后，就直飞新海，然后驾车回东阳。 到了东阳，周岩先去了一趟小舅的饭店，慰问了一下正在充当苦力的李金玲…… “哥，我的笔记本呢？” 李金玲一伸手，就被正在算账的小妗子拿笔敲在了脑袋上：“你还真好意思跟你哥要东西？”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小表妹振振有词道，“当哥哥的给妹子买点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孩子……”小妗子说不过表妹，只能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小表妹的脑门子。 周岩见状，笑了，笑容里写满了幸灾乐祸…… 只是，笑过之后，就得付出代价了…… “方正又出新笔记本了？”小表妹见到包装箱上的商标，有点意外。 “打开看看？” 将信将疑地打开包装箱之后，李金玲发现盒子里装着的笔记本的颜值，着实有点产出自己的想象。 “这真的是方正的吗？”李金玲拿起比自己的手机大不了多少的充电器，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我怎么感觉，这台电脑有点咬一口那种风格？” 除掉笔记本的保护膜之后，更是让李金玲坐实了自己的判断：铝合金拉丝外壳，巧克力键盘，窄边框，还有高清的液晶显示屏…… 端详了一阵子之后，李金玲回头看了看周岩：“老哥，我上网的时候，怎么没搜到这款笔记本？” “这是托关系，从方正拿到的还没上市的产品！” “小周同志，”李金玲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想不到你的关系还挺广的嘛！” “没大没小的，”周岩翻了翻白眼，“你报的那个东圣师范，主校区在咱们东阳，你没去看一下？” “哥，录取通知书都还没到呢，不着急！” 小姑娘心倒是挺大的。 第354章 收获 在小舅的店里掌了两天勺，秦大小姐的生日就到了。 大小姐二十二岁的生日晚宴，有点草率，虽然是周末，可晚上秦妈妈只是简单地炒了四个小菜，给大小姐煮了碗面。 不过，寿星老儿似乎就吃这一套，美滋滋地享受温馨的家庭晚餐。 吃过生日蛋糕之后，周岩跟老秦聊了一阵子，看时间不早了，就告辞离开。起身的时候，周岩悄悄地朝秦若舒使了个眼色。 大小姐心领神会，笑着站了起来：“我去送送周岩！” 等下了楼，秦若舒一把抓住了周岩的衣角：“干嘛叫我出来，还有什么见不得的事儿吗？” “当然有！”周岩笑笑，从兜里摸出一个扁扁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这也太敷衍了吧，送人礼物，连丝带都不缠……” 尽管如此，大小姐还是兴冲冲地打开了盒子，里装的是一枚银制的圆饼。 “这是车钥匙？”秦若舒也不太去确定银饼的用途，只是通过圆饼上的图案，才判断这可能是一枚车钥匙。 周岩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 “这些太奢侈了吧，用银子做钥匙？”秦大小姐不禁为之咋舌，“还是说，你另配的钥匙？” “这是原装的钥匙，”周岩笑了笑，“只是车子放在万华那边的别墅里了，得等到秋天开学，才能见到车子。” 大小姐眼珠子滴溜一转：“有照片没？” “这个可以有……” 给女朋友过完了生日，第二天，周岩就开车回乡下老家了。 进村之后，走到村委大院门口时，发现院子里停了不少外地车辆，周岩也没在意，等回到家，却发现老爹和老娘都不在家。 这时候，周岩才想起来，村里春节之后栽下的蓝莓到了采摘的季节了。 摸出手机，给老爹老娘打了电话。 几声忙音之后，手机里传来了老爹的声音，其中满满的不耐烦，让周岩有点心塞：“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在城里多呆几天？” 过了一会儿，周老爹觉得有点不妥，问了一句：“儿子，你有家里钥匙吗？” 周岩心里一暖，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爹却来了一句扎心的：“应该是没给你，直接来南山这边吧，你小姨也在……”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上车，赶往南山的蓝莓园。 等周岩赶到时，才发现老爹平时打电话描述的蓝莓园，足足有好几十公顷，漫山遍野的绿色之中，带着密密麻麻的蓝紫色。 蓝莓园的边上，靠近灌溉水库的平地上，已经开辟出了专门的交易场地，安心商城的采购人员，摆开了阵势，现场采货，结清货款。 边上，停着一辆辆的冷链卡车，旁边，一大群要经过培训的村民，正忙着挑选、分装蓝莓，然后装车。 下车之后，周岩扫了一眼安心商城负责采购的队伍，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悄悄地凑了过去。 “老楚，你都混成一把手了，还需要亲自出马？” 被周岩称作老楚的安心商城总经理楚文山翻了翻白眼：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还不清楚吗？ 周岩撇了撇嘴，继续问：“今年收成还可以吧？” “还行吧，成熟期一个月，”楚文山瞥了一眼正在称重的采购员，“每亩地，一天能收获一百到一百五十斤，咱们的平均采购价在二十五左右……” “那还行呀……”周岩点了点头。 “周董，我听说你们家种了五六亩地，那可有的忙了……”楚文山满脸笑意，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周岩只能干笑两声，掩饰自己尴尬……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在收购现场考察的某只小团队里，某位一身工装的女士，看到周岩的身影，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去…… “周岩？” 周岩看到走过来的秦宁有点意外：“表姐，你来我们这边，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哪知道，我们老大也没目的地……”秦宁撅着嘴巴，满脸苦笑，可眼睛却不停地在楚文山的身上逡巡着，“妹夫，这位……” 周岩朝楚文山使了个眼色。 “安心商城总经理，楚文山！”楚文山礼貌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山递了过去。 从天而降的馅饼，把秦宁给砸晕了。 星瀚集团在东阳搞过事儿之后，市政府和星瀚集团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而且星瀚集团下属的安心商城，对跟政府打交道不太感冒，只是由总经理郑云跟东阳市政府签署了一份助农意向书就完事儿了。 五一之后，星瀚集团因为国产芯片的问题，成为了全国范围内都炙手可热的存在；而新上任的安心商城总经理楚文山，更是低调得让市农业局的大小官员脑仁疼…… 就连秦宁都没想到，一群人在一旁看了半天，都没发现楚文山就在当场…… 拿到名片之后，秦宁的眼珠子滴溜一转，憨厚地笑了笑：“楚总，中午我们领导想请你们一起吃个便饭！” 楚文山回头看了看周岩，微微一笑：“青崖镇上还有比我们周董水平更高的厨师？” 秦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这……” “开个玩笑……”楚文山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监工的村支书周同，“上午过来的时候，村里的周书记已在镇上定了午餐了，一起吧？” “那好吧……”秦宁拿着名片，回到了自家领导跟前。 “小秦，你在这边还有熟人？”开口的是秦宁的顶头上司，市场和信息科的科长。 科长的年龄并不算是很大，也没什么架子，平时跟下属都是嘻嘻哈哈的。 “科长，我说有熟人，你信吗？”秦宁笑着将楚文山给的名片递了过去，“喏……” 科长看到楚文山的名片，直接傻眼了：“这玩意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楚文山给的！” 科长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跟周岩聊天的楚文山：“你别告诉我，你的熟人就是楚文山？！” “楚文山身边那个，是我堂妹的男朋友，已经谈婚论嫁那种……”秦宁笑着拍了拍科长的肩膀，“刚才我请楚文山一起吃饭，你猜怎么着……” “秦姐，你就别卖关子了！” 秦宁嘿嘿一笑：“楚总说这边的村支书已经约好了，咱们可以搭个伙儿……” 秦宁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因此周围的一众大领导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让秦宁始料未及的是，大领导们讨论了一圈，跟村里打交道的任务，又落到了她这个小马仔的头上。 “妹夫，你们村的书记是哪个？” 周岩伸手朝周同挥了挥手：“三哥……” “兄弟，回来了……”虽然周同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可脸上的兴奋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这位是小秦的堂姐，市农业局市场和信息科的秦宁，她说找你有点事儿……” 第355章 高定 盘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跟楚文山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回到了自家蓝莓地里。 “石头，磨叽了这么长时间？” 听到周岩老爹的埋怨之后，在地里帮忙的亲朋好友们都抬起了头。 这时候，周岩才发现，不光小姨在，就大姨也来了，而且小表弟赵梓轩和堂弟也在。 “遇到个熟人，聊了一小会儿。”周岩走到老爹跟前，领了一个摘蓝莓用的小篮子，找了一行没有人采摘的，蹲下去，从枝叶中间找已经成熟的果子。 蓝莓的植株一般都不超过一尺半，没什么专用的机器，而且为了保证质量，最好是人工采摘，而蓝莓这东西又比较“泼辣”，喜欢山地，这无疑又进一步排除了机械化作业的可能性。 “石头，你摘过蓝莓？”周岩老爹看儿子动作熟练，有点意外。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周岩笑了笑，“刚才我在收购那边呆了一阵子，问了果子怎么评级……” 蓝莓的果皮比较薄，虽然栽植的是专门培育的厚皮品种，可一家人采摘的时候依旧不敢大意，轻摘、轻拿、轻放。 虽然周岩老爹春天的时候种了将近四亩地，可架不住亲戚众多，因此只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经成熟的这一茬果子就已经被一扫而空。 休息的间隙，小姨拿着水杯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周岩，你说我们那边种蓝莓，应该可以吧？” 周岩一听这个，就知道老头子这四亩地的收成不错，都让攒了十几万私房钱的小姨都动心了，微微笑了笑：“小姨，天天弯着腰干活，你能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小姨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正在跟周岩堂弟周晓辉，“你弟的成绩，也够呛呀，也就得亏你辅导了一下，英语成绩还算不错，其他的都了了……” “小姨，”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裁缝手艺，还能捡起来吧？” “你问这干嘛？”小姨有点意外，“都乡里乡亲的，做衣服，搭上时间赚不到多少钱不说，背后还受人埋怨……” “听说过高定吗？” 小姨微微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了一阵子：“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有钱人的衣服，都是量身订做的，甚至连衣服都是手工缝制的……” 周岩说到一半，就被小姨给打住了：“周岩，你姥姥姥爷都是庄户地里出来，哪认识什么有钱人？” “你外甥我就认识不少有钱人……” “再说吧！”小姨对重新拾起裁缝手艺这事儿，还有点抵触。 只是，周岩也不是喜欢轻易放弃的人，午饭的时候，又把让小姨做高定的事儿，跟老爹老娘提了一遍…… 老爹听完，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这事儿靠谱吗？” “我一个认识做服装设计的老家伙，衣服好不好看根本就不用担心，再加上小姨这手艺……” 听到这里，周岩老爹给周岩老娘使了个眼色。 “老四，这事儿吧，”周岩老娘十分上心，“我觉得你还是听石头的，种蓝莓的确是很赚钱，可上午你也看到了，赚的都是辛苦钱，你从小又没吃多少苦……” “就是……”一旁大姨也帮腔道，“当裁缝，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那好吧，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下午四点多，周岩开车将大姨和小姨送回家之后，回到门口，就被老爹给拦住了：“石头，我有事儿跟你商量一下！” 周岩只得停下来，跟着老爹去了院子后面的大棚。 进门之后，老爹看了看满脸困惑的周岩：“石头，你手底下人收购蓝莓的价格，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最低二十……” “外面都是这个价，”周岩笑了笑，“超市里，蓝莓的价格，最低五十一斤……” “这也……”老爹被吓坏了，“这玩意儿吃了能长生不老吗？” “抗癌！” 只是两个字，周正海就明白了。 “紫薯也是类似的效果，”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春天那一批茶叶，收成还可以吧？有些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 “还不错，普通的鲜茶一百以上，嫩尖更贵，一千起步，”周正海满脸欣慰，“你手底下那群人指导采摘，又请了专业的炒茶师父，做出来的茶叶，比市面上一百多一斤的卖相好多了！” “咱们那些村种茶叶的，种的最少的，春天那一茬儿，也能赚两三万，”周正海眉飞色舞，“夏天这一批蓝莓，就更值钱了，一亩地差不多能卖六七万……” “爸，摘蓝莓实在是有点太折腾人了，要不明年，让出一部分吧？咱家又不差这点钱！” “也行！”周老爹狠了狠心，才点了点头，“哦，差点忘了正事儿……” 说着，周正海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岩：“石头，你二姨小姨家的收入问题解决了，可还有你大姨家呢，你可别忘了小时候，你在你大姨家一住就是十几天……” 大姨家所在的南甸子，条件倒是比周家岭好很多，依山傍水，而且人口众多；可人多也意味着另外一件事儿，赚钱的门路，能想到的，都有人做了。 而周岩的大姨和大姨夫，都只是小学毕业，看报纸都还有很多字认不全，卖粮食算账都得找熟人帮着算账…… 见儿子眉头紧锁，周正海微微叹了口气：“要是实在是没辙……” “办法倒不是没有，”周岩咧了咧嘴，“可就怕我大姨夫不太乐意！” “什么办法？” “承包一片山头，养鸡，”周岩努了努嘴，“上面种核桃、板栗、榛子或者桃树，树下养鸡，只是果树的管理……” “这好说，”周正海拍着胸口打了包票，“到时候我找人帮着修剪果树……” 周岩松了口气，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老爹：“其实吧，只要保证了销路，种什么、养什么都不是问题，可恰恰这个销路，才是最难搞定的……” “是呀……”周正海感慨良深，长长地叹了口气。 晚上八点多，一家人正坐在沙发跟前看电视剧，周岩老娘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四！” 老娘有点意外，按下了通话键：“喂，老四？” “二姐……” 俩聊了好一阵子，周岩老娘才挂了电话，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岩：“你小姨已经同意了，石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妈，人得小姨自己招，”周岩哭笑不得，“我上哪去找一群回做衣服的裁缝去，再说了，小姨那些小姐妹，都知根知底的，不容易出问题……” “也是……”老娘只得拿起手机又打了回去。 “老四，跟你一起学裁缝的那群姐妹……” 第356章 中年闺蜜创业团(上) 小姨倒是很快就联系了她的那些姐妹淘，虽然很多人都已经结婚了，可毕竟都需要为柴米油盐操心，一听说有旱涝保收的工作，自然乐意。 裁缝齐了，周岩自己头上就顶着一个服装设计大师的高帽子，不用额外拉人，剩下的就是周边的会计、采购和仓储人员了。 周岩认识的会计不多，因此只能打电话给在市政公司当会计的秦妈妈，让她给介绍一个会计。 “小周，你招会计干嘛？” “阿姨，是这样的……”周岩将帮着自家小姨创业的想法讲了出来。 “是这样啊，我给你打听一下……” “小周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正在看报纸的秦方远，懒洋洋地抬起头，看着自家妻子。 “小周她小姨准备做服装生意，想找一个可靠的会计……”秦妈妈眉头紧锁，“我倒是认识不少当会计的，可没有合适的呀……” “老婆，我觉得你就可以……”秦方远笑了笑，“你们那个市政公司，盯着你那个位置的人不少，你还不如早一点内退了，拿着工资去干点别的……” “还真是这么回事，只是……”秦妈妈心里还有点犯嘀咕，“这么点的公司，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星瀚集团那么多员工，一人一件，就够小公司吃很多年了……” 就在这时，穿着睡裙的秦若舒，趿拉着拖鞋，揉着脑袋从房间里走出来，见老爹和老娘正在谈论事情，有点意外：“爸，妈，起这么早？” “这还早？”秦妈妈瞪了自家闺女一眼，“已经八点多了，太阳早就晒屁股了！” “哦，”秦若舒敷衍地点了点头，“妈，早饭呢？” 秦妈妈赶紧回到厨房，将煲着粥的砂锅从煤气上端下来，放到桌上。 “唉，若舒，你应该见过周岩他小姨吧？” “见过呀，”秦若舒愣愣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年轻，以前好像是裁缝，嫁人之后，就很少动手了。” “那你见过他小姨做的衣服吧？” “没有……”秦若舒困惑地摇了摇头，“你问这干嘛？” “周岩早晨给我打电话，说她小姨要做服装，想要找一个会计……” “会计？”秦若舒抬起头看了看自家老娘，“妈，我觉得你就可以，反正你现在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秦妈妈佯怒，笑着瞪了闺女一眼：“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 “反正是比你在市政公司靠谱，”不服气的秦若舒撇了撇嘴，“老周做的那几套衣服，你们也见过了，服装设计这一块儿，你们是不用担心了，剩下的，那就更没问题了，星瀚集团那么大……” 秦方远夫妻俩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会心地笑了…… 而另外一边，周岩刚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接到了楚文山的电话。 “周董，实在不好意思，昨天被农业局的那一帮人给灌晕了，睡到晚上才醒酒……”楚文山满脸的哭腔，“你们夏东这边，喝酒实在是太变态了，主陪副陪的，一起上阵，我们三个人根本就顶不住……” 说着说着，楚文山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改口：“不过，你放心，虽然被他们放倒了，可我的嘴很严实，一个字都没说！” “行了，”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安心在夏东这边，还有什么特色种植项目？” 楚文山一听到这个，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周董，咱们家亲戚是想上个什么项目？” “你呀……”周岩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姥姥家那边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除了我二姨和小舅家，其他几家的发展潜力不大，昨天我爸又给我下任务了……” 对面的楚文山一听到“任务”，“噗呲”笑了：自家老大，在集团公司牛掰轰轰的，可一回到家，就变成了小绵羊。 “你笑什么……” “那个……”楚文山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我的建议是纸皮核桃。” “理由呢？” “核桃树管理起来比较容易，而且病虫害比较少，”楚文山解释道，“更关键的是，核桃树林下可以搞生态养殖，养个土鸡之类的，眼下这些东西比较畅销……” 一提起纸皮核桃，周岩响起了上辈子经常吃的坚果三剑客，纸皮核桃、碧根果和大杏仁，随即问道：“农大那边有碧根果和漂亮国杏仁的项目吗？” “老大，碧根果和漂亮国大杏仁的经济效益的确是不错，可在夏东这边的产量，可能要比江浙一带低很多，而且管理起来也比较麻烦……” “哦，”周岩点了点头，“唉，昨天东阳农业局的那些人，是不是想要咱们扩大产能？” “周董，”一向嘻嘻哈哈的楚文山，难得正经一回，“您应该清楚，扩大产能并不是单纯的多种果树就可以了，需要相应的配套产业，用来调节产能……” “你应该已经有腹稿了吧？” “算是吧，”楚文山笑了笑，“东阳这边，主打黄桃、蓝莓、紫薯和茶叶，配套的项目有果酱、罐头、果干生产线，以紫薯为主的零食生产线，以制茶厂，只是……” “只是什么？” “为了食品处理、储存和转运的需要，一部分配套工厂，选址可能会离青崖镇比较远，而且，产能扩大之后，还会出现一些麻烦，产出订单之外的货源、同行竞争，这些都需要考虑……” “老楚，你想太多了，”周岩笑了笑，“农民都不是傻子，虽说可能会贪一时的小便宜，可吃过的亏多了，就会变聪明了，放眼全国，有几个采购商敢现场发放货款的？” “也是……”楚文山嘿嘿一笑，“那我就放心地跟东阳这边谈判了，周董，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税收优惠、政策方面的倾斜，该要求的，也得要求，咱们只是扶贫，不是给当地发福利的傻子！”周岩贱贱地笑了笑，“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给他们画饼嘛，咱们星瀚集团，好的项目可不少，有些项目，对软硬件的要求了都是很低的！” “知道了！”楚文山领会精神非常快，会心一笑，“我听邓总说，最近有一批八英寸的晶圆项目，正在选址……” 挂了电话，刚想抬腿，却发现自家老爹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爸，怎么了？” 周岩老爹瞪了周岩一眼：“你大姨夫那边……” “项目明年开始，”周岩想了想，“你先让我大姨夫承包一块山地，省得将来出点什么岔子……” “可你大姨夫这人有点轴……” “那还不好说吗？”周岩撇了撇嘴，“我哥户还在家，我大姨不是也能做主吗？” “也是……”周正海咧开嘴笑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大姐夫也就没辙了……” 第357章 中年闺蜜创业团(下) 临近中午的时候，周岩接到了来自于未来岳母大人的电话。 说实话，周岩着实是被震撼到了:秦妈妈打算内退，心眼到没觉得意外；真正让周岩觉得意外的是，秦妈妈竟然打算跟小姨一起创业。 “小周，约个时间，我想跟你小姨见个面……” “嗯，可以……”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立马打给了小姨。 “小姨，会计找到了……” 电话那头，小姨听到周岩的声音中有几分无奈，有点好奇：“真的？” “是若舒她妈，”周岩满脸苦涩，“老丈母娘一听你要开服装厂，不想上班了，也想凑个分子。” “这……”小姨纠结了好一阵子，“要不我给若舒她妈打工吧？” “至于吗，”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小姨，咱们家不差钱！约个时间，大家一起见个面……” “要不就明天？” “可以！” 第二天，吃过早饭，周岩把车子从新房里开出来，刚想发动车子，发现老爹老娘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凑了过来。 不用说，又是给未来亲家的东西。 往后备箱里装了东西，刚想上车，发现老娘熟练地拉开副驾驶车门，上了车。 “妈……” “我跟着去看看，”周岩老娘振振有词，“有些日子没见若舒了，怪想的！” “你高兴就好，反正座位够用！” 出门之后，周岩又跑了一趟小姨家，接上了小姨和她的老闺蜜们。 周岩老娘跟小姨的这些闺蜜也很熟，可好久都没见面了，久别重逢，差一点就泪洒当场了；上车之后，更是不停地“忆往昔峥嵘岁月惆”…… 绕了一圈，赶到东阳城里，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一群人先是到小舅家和小舅的饭店参观了一边，给萌萌的李鑫鑫一大堆牛奶之后，婉拒了周岩小妗子的午饭邀请，赶到了瑞阳食府。 一群中年妇女凑在一起，讨论的东西着实让旁听的秦若舒和周亚有点头大。 好在，回味过那些艰苦的岁月之后，一群妇女开始畅想未来。 小姨的胆子不是很大，因此能接受的企业规模，也就十来个人，在坐的小姨除了周岩娘俩和秦若舒之外，已经有四个人了…… “人这么少？”秦妈妈听到周岩小姨的打算，眉头微蹙。 “阿姨，已经不少了，”周岩赶紧站出来解释道，“我小姨跟她的姐妹们，以前都是单打独斗的裁缝，我想咱们是不是拔高公司的预期？” “怎么拔高？”秦妈妈有些不解。 “同样是量体裁衣，咱们为什么不做贵一点的衣服？” 秦妈妈恍然大悟：“高级订制？” 说气话，秦妈妈以为周岩只是想利用关系，拿下星瀚的工装就不错了，可没想到的是，自家女婿，一开始瞄准的就是星瀚集团的高层。 “这事儿……”秦妈妈满心欢喜地点着头，“我看行……” 一旁的小姨，轻轻地推了推周岩：“周岩，这事儿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妹妹，”秦妈妈笑嘻嘻地牵起了小姨的手，“这事儿有谱，你外甥还不至于那这事儿坑你吧？” 说着，秦妈妈又朝周岩老娘笑了笑：“对吧，亲家？” 周岩老娘腼腆地笑了笑…… “经营方向倒是没问题，可产品……”秦妈妈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岩，“小周，你有想过吗？” “西装或者女装的版式，由我来设计，材料和销路，也由我来解决，”周岩笑着看了看小姨的闺蜜们，“几位阿姨，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姨轻轻地推了推身边的姐姐：“三姐……” “就当是给你外甥打工吧！”周岩老娘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敷衍了一下。 聊到中午，秦妈妈做东，请了客。 吃过午饭，小姨将周岩拉到了一旁：“石头，你跟小姨说实话，这事儿靠谱吗？” “你外甥现在腰缠万贯！” “少贫嘴，”小姨瞪了周岩一眼，“要不然我把你小时候尿床的糗事告诉小秦！” “外面那辆四环球七，两百五十万，你外甥自己的！”小姨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周岩老娘，“姐……” “老四，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家银行账户里还躺着四千多万，至于石头兜里有多少钱，我们也不想数了，没意思……” “你们……” 下午，一群人又在附近转了一下，考察了一下工作室的房子和住宿问题。 看到周岩十分豪爽的刷卡直接买下了一栋带商铺的住宅楼之后，小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公司的地址有了，接下来就是合伙问题了。 中国人都耻于掏钱，尤其是熟人，根本就不好意思讨教还价。 眼瞅着岳母大人和小姨以及闺蜜们推让了半个小时，都没商量出个章程来，周岩只得站了出来：“这样吧，场地、设备、原料和订单，都是我负责，我占百分之四十六，邢阿姨、小姨你俩一人百分之十五，其他四位阿姨，每人百分之四。至于工资……” 还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周岩没有说，那是留给材料采购的。 周岩看了看未来的岳母大人：“邢阿姨，你费点心，制定个工资标准出来……” 说完，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周岩小姨倒是有意见，可却被周岩老娘给摁住了，而小姨的四个闺蜜，白得了百分之五，将近十万块的干股，自然没什么意见。 周岩小姨的这些闺蜜以为自己是占了大便宜，可她们没想到的是，她们“卖身”还是卖亏了…… 不出十年，生产线上规格化的衣服，将会塞满了各地的商场、批发市场，乃至地摊儿；那个时候，能量体裁衣的裁缝，做职业技能鉴定的时候，最起码也能算是高级技师了。 日暮黄昏，周岩来着车子将小姨的闺蜜们一个一个送回家，而小姨，则住在了周岩家…… “周岩，下午的时候，还有个问题，我也没好意思问，”小姨瞪了一眼正在埋头干饭的小表弟赵梓轩，“你弟在东阳上学，可就跨市了……” “只是上初中而已，”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东阳那边的教学水平，可比我姥姥家那边的镇上强多了。” “可上高中呢？” “这还不简单？”周岩表情很轻松，“初三的时候，在东阳参加中考，你们中远那的高中，应该承认这边的成绩，要不然，就在初三的时候，在老家办个学籍……” “这……”小姨纠结了一阵子，来了一句，“这事儿我得跟你小姨夫商量一下……” 对老家的农活本来就有些抵触的小姨夫，对小姨创业这事儿自然是乐见其成，而对小表弟在东阳上初中，更是举双手赞成。 事情定下来之后，周岩给工具人汉娜发了一封邮件，让她帮着采购制衣设备…… 第358章 锦绣织室 帮小姨成立的服装工作室，硬件倒是十分简单，砸钱购置房产、购买设备，可工作室的章程和股份配置协议就比较麻烦了。 小姨跟一群闺蜜，都没签过合同，周岩制定好了入股协议，还得跟他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三个大股东拥有优先回购股权的权利”，什么叫“排除市场溢价之后的股票价格”…… 签订完入股协议，公正过之后，周岩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打算去工商局注册的秦妈妈打过电话来：“小周，咱们好像忘了给新公司起名字呀？” 周岩皱着眉头想了想：“锦绣织室，如何？锦绣山川的锦绣，织室是汉代以前皇家制衣官署的名称。” 电话另外一头，秦妈妈听锦绣织室的名字，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名字听起来响亮，而且还比较有传统特色……” “至于商标，呆会儿我做一个您看一下……” 商标，周岩没打算做得太复杂，只是做成了类似于印章印文的形势，字体总的是小篆……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的是，秦妈妈看到印章形式的篆书之后，大赞周岩七窍玲珑，搞得周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工作室手续办下来之后，周岩联系了邓卓。 “老邓，你让公司办公室的人一下所有管理高层的身体外形数据……” “老大，你想干嘛？” 周岩歪嘴一笑：“我小姨刚成立了一家服装工作室，打算走高定路线，正好拿你们这些人试一下！” “老大……”邓卓苦笑不得，“至于吗？我们的公司股份还没拿到手呢，你就开始剥削我们！” 周岩也懒得怼回去：“开业酬宾，男士衣服不打折，不过可以免费在店里挑一件女装……” 邓卓的眼睛亮了：“老大，工作室的服装款式，都是您亲自设计的吗？” 周岩洋洋自得道：“吉石出品！” “那好，我让李新去统计一下……” 订单有了，接下来就是原料采购了。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儿子小汉斯倒是混时尚圈的应该认识不少纺织行业的人才。只不过，锦绣织室的工作室在东阳，在歪国混纺织圈的没理由来一个跟时尚绝缘的海滨小城。 人到用时方恨短。 周岩倒是也想过自己兼职原料采购，可光是服装设计就够自己忙活了，哪还有功夫东奔西跑，搞原料采购。 那就只能打电话摇人了。 纠结了一下之后，周岩打给了邓卓的妻子，自己的合伙人杨莉：“杨姐，我开了一家服装工作室，还缺一个材料采购员……” “我已经听我们家老邓说了……”杨莉想了一下，笑着继续说道，“周董，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你也不关心一下手底下员工的生活吗？” “怎么了？”周岩有点意外。 “交运公司郑云的媳妇儿，魏颖，就是纺织工程硕士，而且以前在时尚杂志企做编辑，”杨莉笑了，“只是，后来有了孩子，就做起了家庭主妇。等孩子上幼儿园了，想工作，可又不好找工作了……” 周岩愣了一下：“咱们安心商城，招聘的时候，不是有专门给职工家属预留的职位吗？” “老郑那脾气，你也接触过，应该清楚……”杨莉笑了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而小魏，也是个有主见的人……” “那好吧，”周岩笑了笑，“这事儿我去跟郑云说！谢了，杨姐！” 星瀚集团交通公司的新扎总经理郑云，自然没有杨莉那般清闲，周岩打电话时，这位郑总正在审核空客公司给星瀚集团量身定做的飞行梯队策划书。 “叮叮叮……” 电话铃响了，郑云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策划书，瞅了一眼来电显示。 “周董，有什么事情吗？” 没等周岩开口，郑云就抢白道：“周董，咱们运输公司从第一批从高卢雄鸡订购的那三架达索猎鹰900ex，已经到货了。为您代购的那一架，你是不是抽空去看一下，顺便把账给结了毕竟那架！飞机的产权，是放在家族资产管理公司名下的……” “你小子，”周岩撇了撇嘴，“回头我让管家把货款打过去……” “没什么事情的话……” “等一下，”周岩嘴角有点抽搐，“问你个事儿，你对象的工作，落实了没？” “那个……”郑云憨憨地笑了笑，“我这五百多万的年薪，养家糊口绰绰有余……” “郑大爷，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周岩都快被整崩溃了，“邓卓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郑云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 周岩把小姨来服装工作室的事情，又讲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我听邓卓他媳妇儿杨莉说，你对象是学纺织的，而且还在时尚杂志社当过好几年编辑……” “这……”郑云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来。 “我知道，不用来东阳上班，平时只需要负责联系货源就可以了，以后，摊子铺开了，还有得负责销售，嫂子以前认识那些厂家，应该都还有联系吧？” “那好吧，我给你问一下……” 郑云这一问，就是大半天，再给周岩回信，已经是傍晚了，这时候，周岩已经完成了男士服装初步的风格造型了。 “周董，我这边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 “百分之八的干股，工资可能比首都要低不少，不过年终奖，你应该清楚，还有……” 挂了电话之后，郑云扭头看了看一旁正在伺候盖子的妻子：“刚才你也听到了吧？我们董事长的家族企业，百分之八的干股，出远门，可以调用周董那架专机……” “这些我倒是挺满意的，可……”郑云妻子魏颖瞅了一眼正在玩灶具的儿子，“公司的前景如何，光靠着星瀚集团的订单，倒是旱涝保收，可没什么发展，也没什么挑战？” 郑云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们周董的全名吗？” 魏颖摇了摇头。 “周岩，周，是吉祥的吉字，带了一个框子那个周，岩，是山上的石头……” 魏颖好歹也是混时尚圈的，哪能不知道吉石的名头。 “可吉石最擅长的不是汉服设计吗？” “刚才周董不是说了吗，无论你加不加入锦绣织室，麻烦你先跟布料供应商那边要一批时下最流行的布料……我们周董，最喜欢以德服人……”郑云撇了撇嘴，“而且，这部正好是暑假吗，等你过去就职的时候了，正好可以带着咱儿子去海边玩一圈……”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魏颖翻了翻白眼，从兜里拿出手机，找出通讯录，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布料供应方的电话：“成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你……”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国内一家做高定的服装工作室，这次联系您，是想跟您要一批样品，方便设计师设计作品……” 第359章 电影上映 三天之后，魏颖带着孩子和面料供应商给的样本，赶到了东阳。 接站的是周岩、周岩小姨李玉芳、秦若舒和秦妈妈，至于公司的其他股东，则在家准备。 接到人之后，秦妈妈和李玉芳带着魏颖参观了一下公司，顺便吃了午饭。 午休之后，魏颖将从供应商那边拿来的布料样本交给了周岩：“周董，这是你托我搜集的面料样本。” 周岩瞥了一眼，转手又递给了小姨，然后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大大的画本，递给魏颖：“魏姐，这是我做的一些版式，你做过时尚杂志，给把把关……” “你太客气了……” 魏颖接过画本，仔细地看了起来，只是?了几眼，魏颖就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 虽然赵颖不是做服装设计的，可好歹也的见识过大师的作品，而眼前的这些作品，光看设计和搭配，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经典了。 看完了画本之后，魏颖微微叹了口气，合上了画本，苦笑着看了看周岩：“周董，说实话，这种水平的作品，不是我这种对服装设计涉猎未深的编辑能评价的。” “魏姐，你太谦虚了！” “周董，”魏颖笑了笑，“这些服装，应该都是为今年的国庆庆典设计的吧，你这是打算以此为契机，打响锦绣织室这个品牌吧？只是，今后……” “公司草创，”周岩笑了笑，“再加上这两三年之内，我的时间应该很充足，足以把这个品牌做大了，魏姐，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公司？”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工作地点……” 周岩扭头看了看小姨和岳母：“颖姐负责采购物料，不用一直守在东阳吧？” 秦妈妈笑着点了点头：“等将来咱们做大做强了，说不定就把公司搬到首都去了……” 魏颖同意，剩下的就比较简单了，入股协议盖章，公正就可以生效了。 第二天，周岩开车载着女朋友和公司的三位大股东，在海边的主要景区赚了足足一整天。 大人们倒没什么，走马观花，可郑云儿子，郑文睿，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在海滩上玩沙子，还是赶海都玩得格外开心，临走的时候，还有点恋恋不舍…… 魏颖看儿子这样，差一点就想留在东阳工作了。傍晚，魏颖和儿子，告别了众人，搭乘火车返回首都。 送走了魏颖母子之后，周岩也没回家，而是留在了东阳，跟小姨一起“打版”：将服装设计的画稿，转变成样品。 周岩托汉娜采购的装备还没有到货，因此一群人只能买了两台脚踏式的机器凑合一下…… 虽然小姨是跟着熟人学的裁缝手艺，师父教得比较用心，学的用心。而且从十六岁高中毕业起，当了十年裁缝，因此小姨的手艺，基本上已经是裁缝手艺的天花板了：从布料的下料，到缝制时细节处的处理，跟那高级的定制货，基本上没有区别了。 而且，当年小姨是因为感兴趣才学的，闲暇之余，也会订一些时装杂质，以便时不时地山寨一些流行的款式。 只是，后来，小姨嫁人了，有了孩子，整天都需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心头那紧追时代潮流的小火苗，也随之熄灭了。 跟自家外甥一起忙活了两天，李玉芳突然有找到了年轻时看杂志，自己山寨时装的感觉了…… 而李玉芳这样的状态，把前来看热闹的周岩小妗子都吓了一跳：“老四，你跟前些日子都不一样了！” “嫂子，”李玉芳笑了笑，“我还能大变样了？” “精神面貌不太一样了，”小妗子朝秦妈妈笑了笑，“你不信问若舒她妈，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感觉？” “邢姐？”李玉芳将目光投向了秦妈妈。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秦妈妈笑了笑，“感觉你整个人都有点丧气，死气沉沉的，不像现在……” “真的？”李玉芳回头看了看周岩，“石头，你也是这种感觉？” “感觉你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虽然李玉芳心里很高兴，可还是给了外甥一记白眼：“臭小子，油嘴滑舌的……” 样品做出来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则是被迫成为了模特，穿上样品，拍照作为宣传册。 当然，在魏颖采购的面料和其他材料到货之前，一群人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而一直想无头苍蝇一般乱蹿的周岩，忙完了，才想起来，自己作为编剧的第一部电影很快就要在东阳上映了。 几天前，《道士下山》在首都举行了首映式。这些年，编剧们都没有于麻麻那般会玩儿，都是小透明，因此吉石的缺场，也只是在娱乐杂志上留下了几个字：“吉石是个老宅男”。 首映式之后，拿到了星瀚集团润笔费的影评人们，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再加上题材又跟五十周年大庆沾那么一点边，一群影评人自然是大吹特吹。 至于，各大论坛上，已经看过的观众，评价也还都不错。周岩搜集了一下，最多的评价就是“回味无穷”和“余韵悠长”。 论坛上倒不是没有“一般般”的评价，可很快就被吉石的粉丝们给人自闭了…… “兄弟，你看电影快进已经习惯了吧？” “兄弟，看电影得带着脑子……” 口碑好了，排片率自然就上升了，而周岩也终于不用跑到隔壁新海市去看自己的电影了。 跟《道士下山》同期上映的大片很多，除了已经接近收尾的《变形金刚2》之外，还有一大批周岩记忆力评分不错的电影，像是动画片《冰川时代2》、《哈利波特6》，还有国产的《大内密探》和《窃听风云》…… 一靠近电影院门口，周岩就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只是当周岩牵着秦若舒的手走进放映厅之后，发现厅里的上座率并不低。 难带死噶？ 就连秦若舒也对现场的情况有点意外：像《道士下山》这样的偏向于文艺的电影，应该没有那些大制作的大片更有吸引力吗？ “兄弟，你为什么选这个片子？” 出于好奇，周岩问了邻座的小青年，只是得到的答案，却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看变二，看得有点精神疲劳了，我听哥们儿说，这部电影，看着让人舒服，就过来了……” 很快电影，就开始了。 公映许可证那标志性的动画和配乐，提神醒脑。 电影的开头，是很多人熟悉的强拆桥段，只是让观众们意外的是，面对强拆，瘦弱的老道士竟然不卑不亢…… “这个老道士不简单……” 听到前排的嘀咕声，秦若舒嘴角扬了起来：整部电影的主角儿，能简单的了吗？ 第360章 细节狂魔 接下来的剧情，就跟秦若舒在西安看过的粗剪片差不多了，除了加上了配音、配乐，背景色稍微做了一点调整。 不过，成片倒是比粗剪的片子精致多了，故事流畅，剧情起起伏伏，而且最让秦若舒意外的是配音，虽然背景音乐大都是中国风的，可却十分贴合主题，而且是具有能让人安神静气的神奇效果。 最后的结尾处，虽然秦若舒还是没能搞明白苍松子下山是为了什么，可也还是感觉有点意犹未尽。 “哥哥，最后那个苍松子下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家的路上，秦若舒满脸好奇地盯着正在驾车的周岩。 “文章开头的地方有交代……”周岩轻笑道，“咱们国家有很多地方有些欠缺……” “哦，”秦若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那个苍松子的原型里，应该有你吧？” 周岩笑而不语。 将秦若舒送到家，回到住处，洗漱之后，周岩并没有急着睡下，而是上网搜索了一下论坛上关于《道士下山》的评论，一如既往的好评如潮。 当然，在一众好评之中，也还是有亮点的，比如某位专业影评人褚乔的一篇名为《一切都隐藏在细节之中》，就引起了周岩的注意。 “虽然电影是八爷指导的，可影片的很多细节，都在透露着，这是细节狂魔吉石的作品。 《越女剑》和《琴·语》咱们就不多说了，多少动画制作同行的噩梦。 说实话，观看影片的时候，我也没想到，细节狂魔的风格会跟八爷的指导风格融合在了一起。 开头强拆的桥段，可能会有很多人都没有注意，那就是，风景秀丽的山谷和破败的道观，形成了鲜明的对。 可我要说的是，这里还有一点，应该没有人注意，那就是开发商墙上的建筑设计方案应该是完成度很高的作品，我问过看过电影的做建筑工作的朋友，她说度假区的建筑设计，应该是大师的作品。 本以为吉石和他的团队只是对古建筑有研究，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对现代建筑也有涉猎…… 吉石的作品里，处处都是玄机。 比如，接下来观主秦松出场时，所在的实验室，我问过朋友，他们说那是做芯片研究的。咱们国家的芯片是个什么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 而当秦松走出实验室之后，周围那些外国人的表情，似乎也有点耐人寻味…… 秦松师父的回忆，这段，再说可能就有点剧透了。 剧组的服装很给力，虽然遍地的补丁，还有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让人感觉寒颤，可那就是真实的历史，这一点剧组的服装组做的比较好。 青石老道下山之前，师父交代了几件事中，最要紧的六个字，可能很多人还有点迷糊，“不唯道，不畏道”。 这句话呢，翻译一下，就是不迷信自己所学，也不害怕追求真相、真理。这句话，跟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的“我爱我师，可我更爱真理”，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多观众可能只觉得老道士说的话很有玄机，可大家有没有想过，青石被为何会被带上山？ 而青石的师傅，当年下山是为了什么？ 咨询过文化圈里的朋友，《紫微斗数》在古代被称作帝王之术，通俗地说，这本书是讲星象和性格的。 根据青石的年龄来推断，他师父下山的年代，应该正好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一个激情迸发，但却又被压抑的年代。 一般来说，如果下山入世有得，道士一般会回山清修，可青石的师父却带回来一个徒弟，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青石在道观里学的东西很杂，这一点，从他下山之后，衣食无忧就能看出来。 而青石跟他师兄的第一次会面的结果，也有点耐人寻味：夺墙而逃。 下山之后，青石的表情里充满了迷惘，直到到达中原，遇到黄河决堤，迷惘之中才有了一丝决绝。 个人觉得，拍的最精彩的地方，还是在难民进入晋省之后，有思想的碰撞，也有破除迷信的小科普…… 而有思想的碰撞，就会有收获，也会有成长。 于是，当青石拿起枪时，眼睛里不再有迷惘，只有坚定的信念…… 抗战胜利的，新的问题也来了：青石和他的师兄的宿命对决到了。 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老蒋和我党都是从北面学的革命技术，可最终，老蒋和我党的发展历程，却跟这师兄弟俩别无二致。 最终，师兄死在了青石的连番布置之下，用的是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紫微斗数》，很有象征意义。 电影里，到处都是细节，我个人看了三遍，才将里面的一些东西捋清楚了…… 最后，想问一下吉石，青松子，也就是秦松，为何下山？是芯片，还是因为其他的东西？” 看完影评，周岩笑了笑，随即将影评转发到了个人空间里，还针对褚乔的问题做出了回答：“青松子下山，是因为动荡的世界局势。 友情提示，电影里还有一个小细节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消息从青石传到秦松手里，走的是特殊的通道？”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的是，一群夜猫子铁粉，迅速地将消息给传开了。 “吉石竟然露头了，还点赞了某个影评？” 褚乔一下子火了，而一群被周岩称作“有钱没地方花”的粉丝，则根据“提示”，开始刷第二遍，第三遍电影…… 过了两天，首周票房出来，在《道士下山》票价明显低于其他几部电影的情况下，首周的票房达到了三千万。 差不多能回本了！ 接下来，院线方开始发力，道教协会、科技协会纷纷站出来为电影站台。 暑期档的票房就那么多，这边多了，那边自然就少了，不过，同期上映的其他电影，慑于电影的导演和制作方，都不敢下黑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道士下山》的票房，一点一点地攀升…… “哥哥，照这个样子下去，电影的票房应该很快就会超过《琴·语》和《越女剑》了吧？” “哪有这么容易，”周岩笑了笑，“后面八月还有一个《飞屋环游记》呢！” 周岩也算是在皮克斯混过的人了，一点也不敢小觑皮克斯动画那些颇具人文主义温情的动画片。 “《飞屋环游记》？”秦若舒有点好奇，“讲的是什么？” 周岩拉出笔记本，将从歪国网站上下载回来的电影，放给了秦若舒。 不得不说，漂亮国的剧本真是不错，鳏居老人的奇幻之旅，看得秦大小姐眼泪汪汪…… “唉，哥哥，你说为什么漂亮国的动画片，为什么就做得这么好？” “有成熟的制作体系，有完善的制作团队，当然，”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还需要有成年人的童话……” 第361章 勋章 周岩很快就没有心思关心电影的票房了：衣服打版做出样品之后，周岩给星瀚集团的高管每人都发了一份产品图册。 第二天，高管们将自己的衣服尺寸，以及给自己和家人选的衣服版式，发了回来。 周岩计算了一下所有的衣服所需要的料子，加上了备份之后，将材料清单发给了魏颖，让她去采购布料、缝线、扣子等材料。 七月下旬，周岩托洋妞采购的服装装备到货，而魏颖采购的原料，很快也到了…… “开工！” 周岩小姨和她的闺蜜，以前都是使用脚踏式缝纫机和锁边机的，因此换成电动工具之后，还需要适应一下。 反倒是经常自己动手做衣服的周岩，对电动缝纫机比较熟悉，在一众阿姨们还在试水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一件衣服的缝制。 接下来是熨烫定型、缝扣子，完成之后，仔细地检查细节。确认没有瑕疵之后，清洗，晾干之后，装进定制的包装袋。 跟简洁的用于正式场合的男士西装相比，女式的礼物无疑复杂了很多。 在周岩给秦若舒做了一件礼服之后，小姨和她的闺蜜们，看周岩的眼神, 都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而等到这些中年妇女熟悉了机器的使用之后, 更是将周岩赶出了工作室…… 七月底，表妹李金玲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 让周岩意外的是, 小表妹被录取的专业，不是小舅所说的工商管理，而是数字媒体艺术。 小表妹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周岩也在现场, 当长辈们看到专业的名称是数字媒体艺术之后, 全都傻眼了…… 小舅愣了一阵子，抬头看了看周岩：“石头，这是怎么回事？” “数字媒体艺术的分数，应该比工商管理低十几分吧！” 一旁的小妗子, 皱着眉头考虑了好一阵子, 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李金玲：“小玲，说吧, 是怎么回事？” 已经被逼到墙角里的李金玲小心翼翼地瞅着自家老娘：“妈，我不想学工商管理，我觉得拍电视剧、拍动画片，比工商管理强多了……” 李金玲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小妗子的无名业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比工商管理强？纯扯……”小妗子伸手就要抓起笤帚，“演戏的，放旧社会，那都是下九流……” “老爸……”李金玲悄悄地躲到小舅的身旁, “我是拍电视剧, 又不是演电视剧，没那么严重……” “还有理了……”小妗子扬起了笤帚旮瘩。 “老罗, 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 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这丫头片子，气死我了……” 木已成舟, 小舅和小妗子也拿闺女没辙, 只能听之任之。 小表妹被录取的消息, 很快就传到了家里, 周岩老娘知道后，给周岩打了电话, 让他给推荐一个礼物。 “我已经送了一台电脑了，单反相机和数码摄像机, 二选一！” “那就数码摄像机，我侄女未来可是要拍电视剧的，有备无患……” 周岩被老娘的豪言壮语给逗乐了，可既然老娘高兴，周岩也乐于哄着老娘玩儿：“数码摄像机可不便宜，专业的得十好几万呢！” 老娘一听，感觉有点肉疼：“有便宜点的没？” “手里拿的那种，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那种，一万多块！” “那就选那个吧……”定计之后, 周岩老娘又催了一句，“你赶紧给买回来, 大学还几个月就开学了吧？” “好吧……”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将这个好消息，通知了小表妹, 可把她高兴坏了。 “还是我三姑疼我，有了数码摄像机，相机也就有了！” 然后, 小舅和小妗子也知道了消息，使唤起闺女来，更勤快了…… 本来，李金玲还有周岩这位难兄，眼瞅着八月就到了，周岩被一个电话给吊走了。 说实话，建军节将近，收到刘敬国的消息，周岩有点意外，可电话里，刘敬国只是让周岩去一趟。 周岩也只能照办，不过出发前却带上了秦若舒，顺便把锦绣织室已经完成的服装，也带上了。 两人前往新海的时候，周岩的球七，后面后面一排和后备箱里, 都塞满了服装。 到了新海机场, 事情就方便多了，周岩那架印着星瀚集团标志的私人飞机，已经申请好了航线。 两位星瀚集团的飞行员，很有眼力见儿，不用周岩开口，就主动帮着周岩将服装全都搬到了飞机上…… 上飞机之后，周岩往座椅上一躺，扫了一眼正杵在门口的秦若舒，笑着道：“还站在那里干嘛，坐下呀！” 秦若舒只得走到周岩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好奇地打量着机舱内的一切：“跟以前经常坐的那个商务舱差不多呀！” “先扣上安全带，马上就要起飞了，”周岩有点哭笑不得，“媳妇儿，班机可都是定点的，咱们自己家的飞机，可以随时申请航线，虽然可能有点麻烦……” 过了一小会儿，机长通过广播提示两人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机长又提示可以解开安全带…… 解开安全带之后，周岩站起来，从隔间的小厨房里取了小零食和饮料。 秦若舒叉起一块舒芙蕾，轻轻地咬了一口，站起来凑到舷窗跟前，欣赏了一下窗外的云层。 看了一阵子，大小姐觉得有点无聊，又跑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来了一个葛优瘫，眯了一会儿。 “唉，对了，这次怎么没见汉娜？”秦若舒一惊一乍地站起来，看着周岩。 “去羊城那边看造船进度了！” 秦若舒想了一下，笑着问：“那个打捞船？” “嗯！”周岩点了点头，“这次去京城，到了地方之后，我还有点事儿……” 秦若舒有点好奇：“什么事儿？” “去见刘敬国……”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那我自己呆家里！” “回头，我找个地方给你练车！” 飞机到了目的地之后，星瀚集团的大依维柯拉走了服装。周岩开车将秦若舒送回家之后，按照刘敬国给的地址，去了总参…… “周少尉，怎么没穿军服？” 每次看到刘敬国那戏谑的笑容，周岩都想在这厮的脸上来那么几下，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是你，现役，可以天天穿军装？预备役，没有重大活动，不得穿军装！” “还有，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有好事儿！” 登过记之后，刘敬国拉着周岩穿过重重审核，最后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前。 进门之前，刘敬国仔细地整理了一下着装，戴好军帽之后，才敲门。 “进！” “首长，周岩已经带到了！” 周岩愣神的功夫，对面的大佬已经走了过来，笑着伸出了手：“周岩同志，感谢你提供的资料，让我们的技术人员少走了不少弯路。” “这是我应该做的！” 首长笑了笑，转身从身后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摞荣誉证书和装勋章的盒子，笑着递给周岩：“我都总参不比空军，没有预备役，也只能锦上添花，给你的军装多加一点荣誉勋章，希望你不要嫌弃……” “首长，您太客气了……” 第362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上) 回家的路上，都离开总参大楼已经很远了，可周岩依旧心绪难平，往前走了一小会儿，找了个路边停了下来，伸手拿起了副驾驶座位上的荣誉证书和勋章。 部队里流行一句话：“三等功站着领，二等功躺着领，一等功家属领。” 周岩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领到一等功奖章。 曾几何时，自己的战友拿命都没有搏来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被自己拿到了。 说实话，周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沉默了良久，周岩抬头瞥了一眼朗朗晴空，微微叹了口气：“兄弟们，我会替你们见识你们希望见到的盛世……” 回到家之后，秦若舒见周岩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微微有点心疼，轻轻地凑过去，挽住周岩的胳膊：“哥哥，怎么了？” “还记得前年咱们参观海军博物馆时，我说的那句话吗？”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罢了！” 周岩叹了口气，从身后拿出装着荣誉证书的袋子，递了过去。 “这是军功章？”秦若舒有点意外, “只是因为那个《空战王牌》的游戏？” “是一些别的东西……” 周岩不说, 乖巧的秦若舒也没有多问，只是悄悄地将荣誉争取和军功章放到桌子上, 然后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调到了军事频道。 因为迫近建军节，军事频道播放的都是跟建军节相关的特别节目…… 看到电视机的军装，周岩欣慰笑了笑, 伸手将秦若舒揽进怀里：“真是难为你了, 刚才我只是为一些事情困惑。” “什么事情？”秦若舒抬起头，眼巴巴的盯着周岩。 “在部队里都有这样一种说法，二等功躺着领，一等功家属领, 现在我拿下了两个二等功、一个一等功, 感觉受之有愧！” “国家能给你，说明你做出了相应的贡献……”秦若舒满眼都是小星星，“我觉得你没必要感觉惭愧。” “也是……”周岩叹了口气, 笑了笑，“媳妇儿，中午想吃啥，我给你做！” “那个……”秦若舒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咱们还是出去吃吧，在首都只呆一两天，没必要再采购食材！” 中午, 两人在家附近凑合了一下, 吃过饭，赶到空置了许久的万华小区, 休息了一下, 然后将放在那里的世爵跑车开了出来。 秦若舒的生日礼物，自然是由大小姐自己来开。 虽然大小姐学的是手动挡, 可在模拟驾驶仪上飙了那么久的车, 也算是老司机了, 上车之后, 熟练的系上安全带，插上钥匙发动了车子。 “老公, 咱们去哪？” “先去机场高速，到了地方我跟你说在哪个口下……” “好咧……”秦大小姐熟练地挂档, 将车子开出了车库。 眼下，首都还不是十多年之后，可以玩赛车的地方很少，除了机场附近的金港国际赛车场，就只有怀柔的锐思汽车学校了。 怀柔那边，实在是有点远了，而且，根据周岩打听到的消息，那里也没有机场那边的赛道专业。 不是节假日, 又没赶上周末，从北二环到机场高速, 一路畅通。 离目的地很远，两人就已经看到了赛车场的宣传广告。到了地方，两人发现, 虽然不是周末，可领着孩子过来玩的家长还不在少数。 看着不远处萌萌的卡丁车，秦若舒有点意动。 “咱也买一辆？” 秦若舒回过头, 白了周岩一眼：“我科一满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没挂牌的，一般都不能上路，只能在特定的场地玩……” 车子给没挺稳，就已经自信了一大票目光。 对于很多人来说，看起来有点复古，而且是橙色涂装的世爵，看起来有点土。 不过，对于赛道的承办方来说，来着订制世爵跑车的周岩和秦若舒, 就是直立行走的金毛绵羊了。 “两位，我们这里的赛道是f3级别的专业赛道, 能够容纳二十五人同时发车, 下午三点的时候, 将会有一场比赛……” 还是第一次接触赛道的大小姐，给激动坏了, 笑嘻嘻地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周岩。 “媳妇儿，这可不是玩游戏，”周岩撇了一眼站在车窗跟前的工作人员，“现在赛道上车不多，可以试一下吗，最好能给一张赛道的地图。” 周岩的话刚说完，工作人员就递过来一张地图和一份免责协议：“这是赛道的平面图！先生，确认一下，您的保险齐全吗？这是……” 秦若舒看到免责协议，曾经的豪情壮志，顿时烟消云散，伸手抓住周岩的胳膊：“老公，要不还是你来吧！” 而后，任凭周岩怎么忽悠，秦若舒就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不下来了。 周岩只得自己一个人驾着车，按照正常的速度围着赛道转了一圈。 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周岩悠闲地熟悉着赛道的时候，一旁后面飞过来一台大红色的跃马，超车之后，又踩了刹车，跟世爵齐头并进。 就在周岩以为这位要“崩一下”的时候，没想到这位竟然放下了车窗，然后示意周岩也放下车窗。 这是有事儿，还是打算搞事儿？ “兄弟，这是世爵c8吧，从哪搞到的，能不能介绍一下门路？” 周岩瞥了一眼对面的跃马599：“你这车已经不错了！” “比起世爵差远了，咱这是量产的，您的这台是定制的……” 周岩被缠得实在是没辙了，只得告诉对方：“世爵应该很快就会在首都设立营销点了，到时候留意消息就成了！” “谢了，兄弟！”对方让副驾驶座位的小太妹从递给周岩一张烫金的名片。 周岩一看这架势，只得拿出了刚印好的锦绣织室的名片，递了过去。 “锦绣织室艺术总监，周岩？”对方看到周岩的名号，有点意外，“你是做高定服装的？” 周岩笑了笑：“一般只对熟人开放定制服务！” 对面小青年纠结了一下：“有样本没，比赛结束之后，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作品吗？” “可以……” 对面的小青年踩了油门，冲了出去。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秦若舒，想了一下，回过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老周，你来这里的动机不纯呀！” “胡说，”周岩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今天是陪你过来感受赛道气息的。当然，如果能拓展一下业务，也是挺不错的……” “可是，我听说富二代的圈子，貌似都有点不太干净……” 周岩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刚才那个小伙子的圈子应该很干净的！” 秦若舒有些不解：“为什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副驾驶座位上坐着漂亮的女孩子，可这家伙还是处男……” 第363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下) 围着赛道开了几圈之后，周岩找到加油站，重新加满了油，这才缓缓的驶到起跑线附近。 在赛道上露脸的跑车，就没有低于七位数的。赛场的工作人员，是一点责任都不想沾，也不敢负责任，周岩刚停下车没多久，赛道工作人员拿着一大本免责协议敲响了车窗…… 过了一小会儿，所谓的“比赛”开始。 赛道起跑线附近，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跑车，像是受惊了的麻雀，一拥而上。 大少爷们油门踩得倒是挺猛，可过弯道的时候，猛踩刹车，以至起跑的时候没怎么用力的周岩，很容易就跑到了最前面。 当然，要不是大小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个劲儿地尖叫，周岩的速度还可以更快。 两个弯道之后，周岩发现大部分的跑车已经掉队了…… “怪不得某马一直禁止车主自行测速，原来是怕车主砸了自己的招牌呀！” 眼瞅着一辆辆的天价跑车被甩在身后，周岩很快就失去了跟这群富二代斗一斗的想法，超越头车之后，直接把车速降下来，匀速地结束了比赛。 等周岩挺稳了车, 刚才跟周岩交换过名片的富二代将车停在了一旁, 降下了车窗：“有点激动地看着周岩，哥们儿, 技术不错呀！” “还行吧！” “对了，”周岩下车，从行李箱里取出一本产品图册，递给了红色跃马副驾驶座位上的小姐姐, “先别急着扔, 放一段时间，会有惊喜！” 小姐姐看了看富二代。 “先放你这里吧！” 小姐姐饶有兴致地打开图册，扫了一眼，眼神很快就变得谨慎起来, 扭头看着周岩, 抿嘴而笑：“如果我想订一套礼服，该怎么下订单？” “国庆节之后，中关村那边会开一家专柜, 接受预定……” 之后，周岩来着车子围着赛道场地转了一圈，将剩下的十几本产品图册散了出去…… “老公，你这么做宣传，有点意外草率了吧？” 面对秦若舒的不解，周岩自信地笑了笑：“你老公不是无的放矢，刚才接了图册那些小姐姐，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 性格独立, 而且比较有个性，他们未必回选双c那样的奢侈品, 可却有很大的概率会尝试一下咱家的产品！” “你也太狡猾了……”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 “想不到你还学过心理学！” “不是心理学，而是会相面……” 秦若舒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会写出《道士下山》这样的剧本, 原来真的懂这些东西？” 散完了产品图册, 周岩的目的也到达了, 瞥了一眼一旁的秦若舒：“媳妇儿, 要不回去的路你来开？” “还是算了，”秦若舒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游戏跟现实实在是差太多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而且……” 秦若舒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岩：“老公……” “友情提示，开着这辆车上街，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被追尾……” “那好吧！” 离开赛道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跑了一趟国贸，替老娘买了一台dv机。 晚上，两人买了点礼物，到郑云家蹭蹭饭。 “哥哥……”郑云的儿子，见到周岩, 有点高兴，笑着迎了上去。 反观郑云, 看到自家公司老大用感觉有点不自在。 不过，郑云也清楚，周岩登门的目的, 应该是为了锦绣织室的销售问题。 “魏姐，”坐下之后，周岩笑着看了看正在忙碌了郑云, “老郑那套服装应该已经拿到了吧，效果怎么样？” “总感觉我们家老郑有点糟蹋那件衣服了……”魏颖捂嘴笑了，“对了，周董，今天晚上过来，是为了销售的问题吧？” 周岩点了点头：“本来呢，打算等国庆节热度炒起来之后，再铺开摊子，毕竟高定也不需要太复杂的销售体系，可我小姨他们干劲儿十足，高管和附赠的家属服装，已经完成大半了……” “所以, 你就打算一事不烦二主？”魏颖笑了, “让我找人, 或者干脆让我拉人支起摊子？” 周岩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 “我应该没有拒绝的余地吧？”魏颖俏皮地笑了, “毕竟我也是公司的股东呀，只是……” “店面由我来想办法……” “那好……”魏颖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就是周董，你能不能找人做一个网站，把公司的产品放上去，最好是注册会员，能下载宣传册那种……” 想到这里，魏颖突然挺住了，抬起头看着周岩：“周董，咱们公司产品的发布周期……” “每个季度开始之前，初步定在春秋分，冬夏至，发布当季新品……” 魏颖瞪大了眼睛：“这已经可以对标国外的时装发布会了！” “你也可以组织一下，”周岩笑了笑，“让vip客户们，提前感受一下咱们产品的魅力嘛！” 魏颖笑了，做周岩身旁的秦若舒也笑了。 “对了，周董，暑假之后，马上就大四了吧，您老人家有什么打算？” “考研，上学，”周岩一本正经地回答，“服装设计，只是业余爱好！” 第二天，周岩和魏颖一起去星瀚集团的老写字楼看了一下。 刚开始，地方是周岩租下来的，可随着星瀚集团规模的不断扩大，整栋写字楼都被星瀚集团给租了下来。 可星瀚集团的扩张速度好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整个产业园园的一大片办公楼都被租了下来。后来，次贷危机的时候，星瀚集团趁机将产业园所有房产都买了下来。 再后来公司在航天城新建了产业园区，中关村这边的办公楼就逐渐腾了出来。 星瀚集团原本的六层的办公楼，上面两层已经被邓卓的媳妇杨莉给预订了，而下面两层，暂时还空着。 虽然魏颖是集团公司的家属，可还是第一次来公司的老办公楼，走走停停，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下园区的其他建筑。 “到了，喏，就是那栋……” 魏颖说着周岩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到了传说星瀚集团高管嘴里“最初的起点。” 园区原本是数码产业园，低楼层都是用来展示的，只是被星瀚集团租下来之后，把一楼的窗子都用帘子给遮住了。 眼下，集团总部已经搬到“八卦大楼”上去了，遮光用的帘子也已经被撤掉了，还原了原本的面貌。 “周董，”魏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一楼用作服装专柜倒是不错，可做服装的，似乎跟周围有点不搭呀！” “咱们锦绣织室的目标用户群体，是中产以上的精英，放在这里应该挺合适的！” 第364章 苟大师没了 八月二号，周岩带着秦若舒返回了东阳。 三四天没有关注票房，再回首，发现票房已经晃晃悠悠地过了五千万大关，而且单日票房稳稳地卡在了七百万附近…… 而就在电影票房稳稳地朝着更高的台阶迈进时，网络上突然掀起了一股“倒吉”的风潮。 “吉石已经江郎才尽了，他的前两部作品，票房可都上亿了，而且还是动画片？” “吉石不太适合做编剧！” “吉石……” “老公，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秦若舒替自家男朋友抱不平，“道士下山的票价，可只有越女剑的三分之二！” 周岩两眼一翻：“狗咬了你一口，你要是再咬回去，可就有点太掉价了！” “可是……” “老婆，你放心，最好的反击就是打脸！” 周岩笑了笑，拿起电话，给李梦怀打了个电话：“李哥，na可以放出来了！” 秦若舒也很好奇na到底是什么，可问周岩，周岩怎么都不说。 不过，na很快就露出了真容，第二天，院线放初了“促销”消息：凭电影票上的票根编码, 可以在吉石个人网站上领取吉石临摹的《富川山居图》超大幅图片。 王炸！ 《富春山居图》是制作《越女剑》时, 周岩从系统资料库里找出来，用来作参考的, 而且还是完整版。 当时，周岩并没有完全临摹下来，只是临摹了山水画部分；后来，拿到书画大师之后, 闲着没事儿的时候, 周岩拿出来又临摹了一下…… 本来《富春山居图》也没什么，可架不住粉丝脑补…… 存世的《富春山居图》，因为一把火，被分成了两截：剩山图和无用师卷, 后经辗转, 两截画卷被阻隔在了海峡两岸。 看热闹的都不小事儿大。 脑洞大开的粉丝，迅速地将影片最后秦松的下山和《富春山居图》联系起来…… “苍松子下山，应该不会是为了大团圆吧？” “很有可能, 秦松本来是做芯片的，而对面的支柱产业就是半导体……” “卧槽……这电影里到底该隐藏着多少细节？” 然后，某些“钱多了烧的慌”的粉丝，又刷了一遍，还真别说，这些人还真发现亮点了：影片的赞助方有星瀚集团。 “石锤了！” “还真有人说对了，这部电影就是国庆六十周年献礼，而且哪还有比大团圆更高的献礼？” 而一些细心的粉丝, 将前一阵子星瀚集团受到台积德威胁的事情也扒了出来。 “难道, 星瀚集团，或者是吉石, 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一群好事的粉丝, 算是体验到了青石师兄遭遇算无遗策地算计时，那背后发凉的感觉…… “这电影也太玄乎了……” 话题迅速地扩散。很多人被玄乎其神的评价给拉到了电影院里, 可看过电影才知道：你可以说这是一部献礼片, 也可以说是成长片, 还可以这是武侠片, 可就是跟玄乎其神的算命不太沾边…… 随着《道士下山》票房的进一步增加，刚刚上映的《飞屋环游记》, 顿时遭遇了当头一棒，搞得皮克斯动画的人都有点懵：这部电影怎么这么邪乎？ 就在皮克斯动画的人一位很快就会风平浪静的时候, 官方的媒体站了出来，点名表扬了《道士下山》为“破除迷信”做的努力，更是转载了周岩放出来的《富春山居图》。 六十周年在即，官媒点名表扬，而且内涵河山一统，《道士下山》的票房随即又迎来一个小高峰…… 八月中旬，上映了将近二十天的《道士下山》，终于下映了，票房一亿一千万, 比《越女剑》和《琴·语》都要低，可看过电影的观众都知道, 观看过这部电影的人数，要比吉石的前两部动画电影，要多很多…… 影片下映, 周岩“弘扬道家文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而许久没有露头的系统，终于再次出现了。 【恭喜宿主完成玄门大师徽章任务。 任务一：弘扬道家文化, 任务二：与时俱进，弘扬发展传统医学。 任务奖励一：虚拟空间“天道计算集群”激活，演化数字宇宙。 任务奖励二：人体数字医学模型。 额外奖励：宿主可以一折购买外科学教程《大医凌然》。】 “价格呢？” 【五千积分！】 周岩脑袋有点大：“打折了？” 【五千为打折后的价格，童叟无欺！】 虽然感觉有点小贵，可周岩还是咬了咬牙，兑换了《大医凌然》。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上辈子，周岩可是追过《大医凌然》的更，知道这本书，是同类之中的天花板了，按理说这种真实度比较高的作品，就算有系统，兑换积分也不会那么高。 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兑换完成之后, 周岩并没有急着使用教程，而是一头扎进了虚拟空间。 周岩的意识体一进入虚拟空间，就看到了让人震撼的一幕：幽暗的空中，一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点炸开了…… “轰……” 这是宇宙大爆炸初期的场景？ 宇宙爆开之后，形成了各种元素，这些元素迅速地反应、聚集，形成了最原始的天体，产生了引力…… 不知过了多久，最初的宇宙形成，开始了演化、扩张之旅。 杳杳无限天，弹指一挥间。 就在周岩愣神的时候，地球上的生命已经开始了进化…… 时间长了，周岩已经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了，只是张大了嘴巴，看着曾经只能在课本上看到的动物，如白驹过隙，在自己的眼前闪过。 跟宇宙的形成相比，地球演变和进化就短多了。不知不觉中，新生代已经到来…… 宇宙的演化戛然而止。 怎么停了？ 【难道不应该停吗？】 周岩哑然失笑：“好歹也让我过一下当神的瘾吧？” 【你想多了！友情提示，系统即将升级，请退出虚拟空间……】 周岩只能照办，可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系统升级完毕】的字样。 “这也太坑了吧？” 周岩照例调出了截面，刚想看一下系统有什么变化，却发现原本徽章墙上最前面那个偌大的“苟”字徽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仙”字。 这几个意思？ 【苟着苟着就成仙了！】 周岩一口老血喷出老远…… “你不是说升级了吗，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 【升级后，宿主进入专业培养模式，鉴于宿主的扛精神冲击能力已经达到一定境界，放开教程和虚拟空间的使用时间限制。 另外，专业培养模式下，宿主在虚拟空间内做专业教程相关的练习，可以享受免费待遇。 友情提示，专业模式下，免费使用虚拟空间时，宿主不得从事与专业无关的活动……】 好嘛，连开小差、白嫖的漏洞都给堵上了。 第365章 吃席 张雪峰老师曾说过“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周岩可知道医学生教材数量的恐怖：所有的专业教科书加起来，基本上可以从地板摞到房顶。 可当周岩体验外科教程之后，才知道，外科医生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螺狮壳里做道场”，就差给蚊子腿刮油了，而且还是长年累月地跟病人打交道。 要不是周岩是经年的老道士，学习的时候，面对“异彩纷呈”的病情，周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崩溃掉。 因为是专业教程，周岩直接“身穿”顶替了预备役“凌神医”，学了将近七年医之后，才被鬼上身，然后在外科学的大道上，一路狂飙到九十多岁…… 再次老死之后，周岩睁开了眼睛，抬起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十根长手指头，不学医真是可惜了！” 一想起学医，周岩动手的瘾头就上来了，跑到厨房，拿了个鸡蛋，然后找出来老爹给小公猪整形的那一套工具，拿出了里面的镊子, 小心翼翼地剥起了鸡蛋壳。 几分钟之后, 一个晶莹剔透的无壳鸡蛋出现了。 看着q弹透明的鸡蛋，周岩并没有满足, 而是拿起了工具盒里消过毒的手术刀，将鸡蛋的壳膜切开一个大口子，然后有用镊子夹住已经烧弯了针，用棉线的给缝上了…… “还行！” 就在周岩美滋滋地打量着作品的时候, 头顶挨了老娘一巴掌：“早晨起来不去干活, 拿鸡蛋折腾啥！” 周岩只得悻悻地将简易的手术器械放回远处，拿起篮子，跟着老娘去了蓝莓园。 到了八月中旬，村里的蓝莓收购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虽然蓝莓植株上还剩下一些果实还没有收获, 可大多数的村民，都不打算再往外卖了：一年的收成不错，好歹也给自己留下一些尝尝鲜。 虽然周岩一再提醒老娘, 现摘的和冷藏的没什么区别，可老娘还是想给即将迈入大学的大侄女，采摘一些新鲜的。 到了末伏，气温越发地炎热，纵然周岩脑袋上带着草帽，可依然能够感受到太阳公公那森森的恶意。 气温三十多度的大热天里，蹲在蓝莓园里，小心翼翼地采摘蓝莓, 就是一个酸爽。虽然老娘口口声声喊着“心静自然凉”, 可鼻尖的汗水，还是隔一会儿, 就能聚成滴…… 原本天气就热得让人烦躁, 可蓝莓的“不配合”就更让人头疼了：容易收获的，都已经被采摘走了, 剩下的不是还没有成熟的, 就是夹在枝叶中间的。 而让周岩觉得崩溃的是, 你偏偏还不能用力, 一用力，就捏碎了。 两个多小时之后, 太阳最毒的时候，一家三口终于把蓝莓地里“盛夏的果实”给收获了。 完成之后, 周岩连招呼也没打，就冲到了不远处的水库边上，甩掉草帽，扒掉外套，“噗通”跳了进去…… “爽！” “你这孩子，也不怕丢人……” 老娘的话音刚落，受到凉水诱惑的老爹，也充到了水库边，除掉外套, 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然后狗刨出了很远。 “周正海你个老流氓……”周岩老娘环顾了一下四周, 发现没人之后，怪笑着走到水库边上，踢了踢周岩老爹的衣服, “凉快一下，赶紧上来！” “还没洗够呢！” “你信不信我把衣服给你拿走，让你光着腚回家？” “别呀……” 第二天, 一家三口，早早地起床洗漱，吃过晚饭，找了邻居帮着照看一下猪舍，然后驱车前往城里吃席。 虽然小舅自己是厨师，可小表妹的升学宴跟小表弟的百日宴一样，都没有自己下厨，而是放到了瑞阳食府。 小舅下帖子的宾客，跟上次差不多，当然也有不同的地方，多了秦方远一家。 在自家饭店吃饭随礼, 差不多就等于，吃着自家饭店里的大餐，还得付钱。 秦方远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很诡异的感觉, 可这股感觉, 很快又被当主陪的周正海的小酒给抹平了。 “来, 亲家, 我敬你一个！” 一声亲家喊得心里有点暖，秦方远美滋滋的举起酒杯，“滋”，一饮而尽。 “亲家，好事成双！” “亲家，再来一杯！” 秦方远的肚子，很快就被一声一声的“亲家”给搞大了…… 而隔壁的包间里，周岩、秦若舒、冯俊兄妹、孙兴凯、赵梓轩，以及李金玲姥姥家那边的表弟表妹被安排到了传说中的“小孩儿那一桌”，只喝饮料不能喝酒。 家里的女宾不多，奶奶、外婆、姑姑、阿姨，全都凑到了一块儿…… 开席没多久，小妗子就开始了凡尔赛式的抱怨：“小玲这孩子，也太野了，干什么事儿，从来都不跟家里说，就像这次的志愿，就是拍电视剧的圈子里乱糟糟的……” “你就知足吧，弟妹，”最先跳出来的自然是周岩老娘，“那位比我们家石头强多了，小玲好歹没马失前蹄……” “就是，”周岩大姨也跟着附和，“我们家兴凯，复读了两年，才考了专科……” “考上大学，还得找工作吗，小玲这个工作，没个关系，可找不到好工作……” 周岩老娘和坐在桌子跟前一直没有开口的秦妈妈，倒是没担心李金玲找不到工作：星瀚集团的关系，应该算是金大腿了。 一番总结之后，女宾们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李玉芳。 “你们看我干嘛，我们家赵梓轩基本上已经不用指望了！” 只是，大家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倒是周岩的姥姥，笑呵呵地看着小姨：“老四，看你这脸色，最近应该还不错，抬头纹都消失了，不像以前，整天耷拉着脸，就跟谁欠你钱似的……” “真的吗？”李玉芳伸出手指，美美地碰了砰脸蛋儿，“还真没发现……” 只是，过了一会儿，李玉芳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愁容，苦哈哈地看着周岩姥姥：“妈，要是我和赵永新搬城里来了，你跟我爸怎么办？” “没了胡屠户，我们还就不吃带毛的猪了？”姥姥瞪了小姨一眼，“你大姐、二姐、三姐，每集来一趟，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这……” “老四，”姥姥古心孤诣地劝解到，“从有了轩轩之后，我跟你爸就没怎么见过你的精气神像今天这样足，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舒心嘛……” “妈，”周岩老娘笑嘻嘻地看着姥姥，“要不你跟我爸住我们家吧，有地方，我们也有时间照顾你们俩……” 姥姥笑着摇了摇头：“我跟你爸，还没老到需要人照顾的程度……” 周岩老娘笑着摇了摇头：“那十一去首都，好好地检查一下身体……” 在检查身体这件事儿上，无论姥姥怎么推辞，都改变不了晚辈们的心意…… 第366章 新征程 参加完小表妹的升学宴，周岩也得开始准备行程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虽然大学之后，周家的生活条件好了，周岩老娘没有缝补衣服的机会了，可临行之前往周岩的车里塞东西还是少不了的，都是“故乡的味道”：蓝莓地里最后一波蓝莓、在城里采购的海鲜制品，还有家里新炒制的茶叶。 东阳这边，最好的产茶时节，只有两个：春夏之交和夏末初秋。 春夏之交产绿茶，可以算做是春茶，由于地处北方，因此一些高级的茶叶，不比那些已经炒起来的老字号驰名商标差到哪里。 尤其是青崖这边，是典型的风化火山岩土壤，土壤里富含的微量元素，不比能塞满好几个元素周期表的某台少。 夏秋之交，茶里的花青素、咖啡碱和茶多酚偏多，茶叶炒成绿茶之后，苦味儿比较重。 为了最大限度地充分利用茶叶，楚文山给周家岭引来了红茶和乌龙茶工艺。 如果说绿茶的炒制工艺还有偷师的可能，而那么偷学制作红茶和乌龙茶，则需要多交很多学费, 因为红茶和乌龙茶都是发酵茶, 制作过程有一步化腐朽为神奇的发酵…… 周岩老娘给周岩塞的是拿自家茶叶托制茶师傅炒制的绿茶、红茶和乌龙，包装是一斤装覆膜牛皮纸袋, 看上去有点朴实无华。 整理完了“行装”，接下来就是叮嘱了。 “儿子，阳历年底，就考研了吧, 好好努力！” 跟老娘的凉凉的“鞭策”相比, 老爹的祝福无疑比较暖心：“别委屈了自己的肚子，想吃啥自己做……” “还有，过年……” 老爹刚想说“带秦若舒回来过年”，就被周岩给打断了:“咱们十一就见面了, 打算那么早干嘛？” “哦, 也是……” 开着车，刚出门，已经有点陌生的系统, 突然跳了出来。 【新的旅途开始了，为了丰富一下宿主那枯燥的旅途生活，系统特开启下一阶段，专业技术培养。 钢铁是工业的骨骼，工业的脊梁。 现发放教程，让宿主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工业脊梁：《山海蓝图》。】 看到教程名称的瞬间，周岩有点懵, 山海蓝图, 不是跟扶贫，就是涉及海边的新农村建设。 毕竟, 有《山海情》这样先例在, 要不是系统说这是专业技术培训教程，周岩都能被迷惑了…… 教程里, 周岩依旧不是主线, 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主角光环判断“世界的中心”所在。 学习完教程, 周岩在心里默默地给教程起了个名字:新世纪的首钢之搬迁的三个阶段、三代人…… 教程里, 周岩在首钢资料室里当过很长小透明资料管理员，首钢大多数的生产线资料, 周岩都见识，并用眼球摄像机存档留念。 后来, 周岩利用一个机会脱颖而出，进入了技术部门，这才得以见识钢铁的冶炼过程。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周岩也发现了一些问题：种花家的钢铁冶炼，一般都是用铁矿石和焦炭作为原料；而漂亮国和小日子，已经用废钢炼钢很多年了。 很多人可能会认为，铁矿石焦炭炼钢和用废钢炼钢的区别不大。 可对于很多业内人士来说，这两种工艺, 真的是千差万别。 首先，用铁矿石焦炭炼钢, 需要炼焦，将煤炭“焖烧”做成焦炭，而在这过程中, 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污染大气。 而在钢铁冶炼的过程中，铁矿石和焦炭中的氮、硫、磷等元素, 会进一步被排除，形成氧化物，进一步污染空气。 虽然近些年来，整个行业已经逐步摸索出了套有效的污染防治措施，可只能指标，不能治本。 其次，用铁矿石和焦炭炼钢，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国的铁矿石储量很大，可品味不高，不能直接用于钢铁的冶炼，需要进一步富集化，提高品味。因此，国内的相当一部分钢铁厂，一般都用进口的高品味铁矿石炼钢。 世界上两个主要的铁矿石产地中，袋鼠国的铁矿石大都控制在欧洲资源巨头力必拓和必和必拓手里, 而桑巴国的铁矿石，也是被小日子控制了。 跟小日子有竞争关系的国内钢铁厂，只能都用袋鼠国的铁矿石，袋鼠国和欧洲资源巨头，可都不是什么好鸟。 而国内的钢铁集团，也不争气，吃了很多次亏，才知道组成铁矿石议价团队，组团杀价，然并卵…… 学习完教程，周岩就变成了lv5的钢铁冶金“砖家”，只是要想升级，光有理论基础不够的，还需要实践。 “模拟技术哪家强，虚拟空间任你闯！” 周岩被系统一句话给忽悠进了虚拟空间，而就在他惊异于在空间里能飞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对话框。 【系统升级之后，提供人员和设备租赁功能，只要你能提供最后的积分，系统可以为您提供福特级航母……】 “可以拆解吗？” 【拆解需另付积分！】 “bagger 288有吗？” 周岩嘴里的bagger 288，是汉斯克虏伯公司生产的，号称地球陆地表面上最大的可移动机械，而这玩意儿是用来挖矿的。 【这个可以有！】 一辆崭新的bagger 288采矿车出现在周岩跟前，尽管周岩知道这是经过超级电脑渲染的模型，可见到眼前高百米、重一万多吨的的庞然大物，还是优点吃惊。 不过，这玩意儿周岩并不是太感兴趣，虽然bagger 288体型庞大，可这玩意儿的应用面也很窄，只能开采露天煤矿；而中国的露天煤矿，早就被鬼畜的外国人给采没了。 周岩倒是想把袋鼠国的铁矿给用巨型挖掘机给采空了，不过，可惜的是，这只是在虚拟空间里，出了自嗨之外，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周岩稍微想了想，换了一个问题：“可以提供废钢铁吗？” 【亲，真的不再考虑了吗？地表最大的采矿机，只需要一千五百积分呀，亲？】 周岩被搞得有点懵：“不用了！” 【亲，随机器附送全套操作人员呀！】 “不用了，”周岩哭笑不得，“可以提供以中国的废旧钢铁回收样本吗？” 【亲，你需要那个地区的，区域不同，回收的废旧钢铁的各种比例也不同！】 “可以提供摇滚之乡那边的样本吗？” 【可以……】 回复的瞬间，系统在周岩跟前的地上生成了一堆废钢铁，里面有机械加工时切削下来的铁屑，也有拆除建筑回收回来的钢筋，还有压成团的彩钢瓦…… 【可以提供样本的成分分析数据吗？】 系统都懒得搭理周岩了，直接扔出了一张化验单…… 第364章 炼钢的男人 拿到成分分析数据之后，周岩开始了设计工作。 钢铁厂的前期钢铁冶炼，主要有两种方向:转炉和电炉。 转炉炼钢的原料，是铁厂出来的铁水。而且铁水本身就已经是液态了，因此在铁水转入转炉之后，依旧保持融化状态，而再往转炉中通入氧气去处磷、硫、砷等杂质时，因为氧化，炉内温度进一步提升。 相对而言，整个转炉的冶炼过程，还是比较节能的。 而电炉炼钢，顾名思义用电炼钢，用电热或者感应加热融化原料。电热的效率很高，而且控制精准，因此比较适合夜间成分比较复杂的废钢。 周岩打算用电热式电炉冶炼废钢。 当然，电路冶炼之后，要想得到质量较好的钢材，需要冶炼之后的钢水做进一步的精炼，或者是根据需要的性能，添加各种各样的元素素，比如镍铬钒钨钛，以及稀土元素。 有时候，为了得到高质量的钢材，需要对钢材进行多达数十次的精炼。当然，精炼之后的钢铁，无论是金相组织的均匀程度，还是力学性能，都不是普通的钢铁可比的。 forexample，航母的甲板和核潜艇上使用的钢板，都是刚才经过多次冶炼得到的。 精炼之后的下一步，就是连铸，将钢水冷却，倒进模子中，得到初步的钢锭。 接下来，钢锭两转移到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轧钢，将钢锭重新加热，或者直接进轧制设备，轧制成型，比如平时最常见的钢板和型钢，比如铁轨、槽钢、螺纹钢。 至于钢管和截面更复杂的钢材，就需要做进一步的轧制了…… 传统意义上的炼钢，在得到金相组织均匀的钢锭之后，就已经完成了。不过，像周岩这样有轻微强迫症的人，一般都喜欢精炼十多次之后，再轧制成高级的合金钢管。 当然，使用电炉冶炼钢铁，需要电，还需要复杂的控制系统。 电也就罢了，有了燃气轮机之后，系统已经默认自己有电源了；控制系统，相对就比较麻烦了，不光是需要统筹考虑整个钢厂的节奏，还需要尽量降低整个钢厂的综合能耗。 理论设计完成之后，就可以进入下一步的施工准备了。 首当其冲就是对钢厂选址，交通方便，便于运输原材料，电力充沛。通常交通和电力不可兼得，因此，大多数钢铁厂都会配套建设自己的发电厂…… 选址之后，需要设计院的人对选定的地址做出地质勘察，然后才能设计钢铁厂所有车间的布局。 设计完成之后，接就是施工了。 因为冶炼的是钢铁，地基需要挖很深，一层一层地加固起来之后，预留设备安装所需要的地基。 接下来安装的，才是钢铁厂的主角儿，电炉、一连串的精炼炉、连铸车间，以及轧钢厂。 安装完成之后，还有调试，以及试运行，最后才是正式投产…… 虽然周岩也知道学以致用，可当他用教程里所学的知识，自己设计、建造钢铁厂时，才知道理论跟实践差得太多。 就算系统已经给出了钢铁厂的原料成分，可当原料进入电路冶炼之后，实际的冶炼过程，跟周岩预想得还有很大差距。 而连铸和轧钢设备的设计图纸，到了施工的时候，发现了一连串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且，在施工过程中，周岩还发现了一些问题：自己从系统那里租用的机械设备和操作人员，都是以现实中的设备和人员最完美的状态为原型的，持久度无限，而且不知疲倦，这要是放在现实中，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钢铁厂正式投产，并不意味着工作就完成了。 虽然周岩已经利用在首钢工作的那二十多年的经验，对钢铁厂进行了优化，可投产之后，周岩发现钢铁厂还有很多需要优化的地方。 尤其是能耗和排放，这两项跟米帝和小日子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那就接着改！” 在系统提供的“专注”buff的加持下，周岩很快就完成了改进的方案，然后开始实施。 重新运行，再次查漏补缺。 等周岩完成了最终版的设计图纸，回过头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将近五十年了，而自己的技能进度条，也终于爬到了lv6。 借着搞。 在已经摸清楚了炼钢的最基础的技术之后，周岩开始从系统资料库里借资料，研究更先进的技术。 翻了一阵子资料之后，周岩发现，真正可以称得上是高端的冶炼技术，只有三种：真空感应熔炼炉、真空自耗电弧炉和电渣重熔炉。 电渣重熔，技术原理跟电焊类似，将需要重新冶炼的钢材制成一个大号的“电焊条”，埋进熔渣池里。通电之后，“电焊条”受热融化，钢水滴因为比重的关系，会沉到底部，而钢材中的杂质，则回因为比重较轻，浮在上面的熔渣池表面。 这一技术最大的好处就是，钢材冶炼时，因为熔渣的屏蔽，不会跟空气接触，而且还可以向熔渣中投放特定的材料，以改良钢材的性能。 真空自耗电弧炉，原理跟电渣重熔类似，只不过没有熔渣池，而是利用真空来隔绝冶炼过程中的氧化。 真空感应熔炼炉，其实是电炉的改良品种：感兴加热，可以改善电热炉中因为使用石墨做电极而完成的钢铁含碳量上升问题；真空环境，能够隔绝氧化，而且还能排除钢材中的气体杂质…… 通常，真空感应熔炼炉、真空自耗电弧炉和电渣重熔炉，都是用来冶炼航天级别的钢材的，而且，真空感应熔炼炉、一般都是跟电渣重熔炉配合使用，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而真空感应熔炼炉、真空自耗电弧炉和电渣重熔炉这三项技术，原理并不是太复杂，真正的实施难点，是对冶炼过程施加精确的电控控制…… 只有资料没有见过实物设计的周岩，只能通过不停地试验，来掌握冶炼过程之中因为各种参数的轻微浮动，而引发的冶炼过程中发生的微妙变化…… 当然，比起常规的炼钢炉，真空感应熔炼炉、真空自耗电弧炉和电渣重熔炉的体型就小了很多，毕竟这些只是用来冶炼高级钢材的，而全中国最大的电渣重熔炉，只有两百吨的熔炼量，只有不到三立方米，此时动不动就上千吨的电炉和转炉，实在略显精致。 真空感应熔炼炉、真空自耗电弧炉和电渣重熔炉修改完毕，资料存档之后，周岩又趁机从系统图书馆里囫囵吞枣，啃了一大批专业书籍和论文之后，这才离开了虚拟空间。 第365章 规划 回到现实中，周岩依旧坐在车里，车窗外绿树成荫。 回归前，周岩已经做好了准备，因此意识回归之后，并没有出现失神、或者不适的状况。 老司机驾车，一如既往地稳。 到了城里，先跑了一趟小舅家，让李玉林同志体验了一下老家人民的关心之后，又把老娘给小姨带的瓜果蔬菜和粮油送到家。 最后，周岩用剩下的不到三分之一粮油和瓜果蔬菜，从秦家拐走了秦大小姐。 本来，大小姐还打算坐火车来着，理由很强大：国家给的福利，不能浪费了。 周岩劝解的理由也十分充分：“每个学期开学，都有学生买不到坐票，你少买一张，可能就会多一个人买到坐票。” 东阳的飞机场还在前期的论证之中，飞机只能从新海起飞。 曾几何时，新海一直都是秦若舒旅程的终点，可有一天她突然变成了旅途的中转站之后，着实让大小姐有点不胜唏嘘。 “唉，老周，我今天才意识到，旅途的目的地已经换了。” 周岩会心一笑：“等明年这个时候，曾经只是中转站的首都，突然就变成了旅途的终点……” 两人互相对视，会心一笑…… 到了新海，周岩带着秦若舒去了一趟离机场不远的小叔家，送了点家长味道，之后，才赶到机场。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而且航线因为周岩是空军预备役的缘故，多少可以享受点优待，审批稍微容易一点。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赶到飞机跟前时，原创已经打开了，一身小西服的汉娜，笑魇如花，得意地看着有点意外的秦若舒：“老板，我要跟着你一起去首都了！” “那新海这边的打捞公司呢？” “这还不好说？”汉娜弯腰从秦若舒手里接过行李，“公司开在那里都一样，新海这边的可以当成是分公司……” 说着，汉娜看了看周岩：“老板，你那台28已经被我托运到首都了！” “你高兴就好！”周岩翻了翻白眼。 “不至于吧，”汉娜笑嘻嘻地盯着周岩，“我听我爷爷说，弗兰克已经拿下了考斯沃斯，到时候您还不是想开啥，就开啥？” 哪有你说的这么轻松！ 周岩冷哼了一声。 拿下考斯沃斯，根本就没有汉娜说的那般轻松，尽管周岩已经动用了诸多手段，可拿下考斯沃斯技术之后，还是被迫跟四环签订了不少协议。 其中一条就是四环放弃考斯沃斯技术，而世爵需要给予四环一定的技术支持，作为补偿。 四环的心很野，纵然已经退出的28超级跑车市场反馈不佳之后，自然没有打消四环进军跑车的念头。 如果不是弗兰克跳出来横插一杠子，四环也很快将会内卷，主推出单数系列的“西装暴徒”，a5和a7。 而已经收购了世爵的弗兰克，主动登门，无疑让四环的人发现了一条崭新的“升级”道路：跟世爵合作。 这时候的四环，还不是多年以后，已经放弃了追逐豪华车和跑车市场的bba中的a，并不知道自己的高端之路，会那么艰难。 而且，四环的高层们也不会想到，弗兰克为了拿下考斯沃斯，还刷了阴招：游说了小牛、“泡矢”和布加迪。 四环进军超跑市场，最紧张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小牛、“泡矢”和布加迪。在这三家的人看来，全球能买得起超级跑车的富豪数量有限，买四环的多了，自己的销售肯定会受影响。 尤其是小牛和泡矢，高端车上搭载的发动机，跟28系列都是同款的，这无疑会拉低两家跑车的逼格。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大众在豪车方面的资源不多，四环这边用多了，其他几家肯定手影响…… 然后，弗兰克就靠着这些小阴招，拿下了奥迪手里的考斯沃斯技术。 虽说签订协议时，奥迪要求考斯沃斯s签定的竞争避让协议，可这对弗周岩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周岩没打算跟奥迪抢燃油汽车的份额，也没打算让世爵自降身价，跟四环竞争；而拿下考斯沃斯，只是想补强一下世爵……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 一行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走出接机口时老阿尔弗雷德和弗兰克已经等在了那里。 “老板！” 周岩回头?了一咱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笑了笑：“有事儿，回头再说！” 接到人之后，弗兰克将周岩和秦若舒送回了家，放下东西之后，一群人一起赶到了丰泽园。 上菜之后，弗兰克笑嘻嘻地端起了酒杯：“老板，最近星瀚集团的摊子有点摊得太大了！” 周岩回头瞥了弗兰克一眼：“世爵、考斯沃斯、jeep和道奇，我没打算放到星瀚旗下。” “老大，”汉娜笑了，“那就是打算成绩一家新的公司喽？” “青岩工业，”周岩得意地笑了笑，“经营范围，汽车、电动汽车、航空航天，以及机械工业。” “这……”汉娜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周岩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吧？” “我手里的好东西，远比你想象得要多，”周岩朝老阿尔弗雷德笑了笑，“至于新成立的那家珠宝公司，还是由你这边的家族办公室来管理吧……” “至于，青岩工业……”周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弗兰克，“弗兰克，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板，在华夏注册的公司，还是让国人当总经理吧，不容易引起非议，”弗兰克笑着摇了摇头，“而且，国内并不缺这种管理人才……” 有句话，弗兰克没好意思跟周岩说：给你这样的当手下，最好是那种喜欢按部就班的，在国有企业混过的高管，一来执行力强，二来不会忤逆老板的意思。 “那招聘就交给你了！”周岩想了想，“我这边会给新上任的总经理布置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在坐的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在摇滚之乡成立一家特种钢材生产企业，”周岩嘴角上扬，“成绩这家企业所需要的技术资料，我很快就会准备好……” “特种钢材？如果想要进军汽车、宇航，特种钢材无疑是最佳的切入点，门槛儿高，而且很容易就能形成产业闭环。”弗兰克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开口问，“还有一件事，老板，道奇和jeep在国内的合作伙伴儿……” “这事儿嘛，”周亚笑着摇了摇头，“不着急，就当是对分管汽车工业的高管的考验吧……” 一旁的汉娜见不得周岩得意，看了看秦若舒，又回过头：“老大，宇航可没那么简单，涉及的学科，有很多到现在都还不算成熟……” “这是我们青岩工业内部的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 周岩赤果果的无视行为，招来了洋妞的报复：这厮突然转身，在秦若舒脸上种了一记草莓…… 第366章 报到 八月二十五，首都建筑大学一年一度的新学期开始了。 报到的学生里，有很多稚气未脱的面孔，可也有很多陌生而又带着熟悉气质的面孔，让校园里的很多本校的学生有点意外。 首都号称祖国的心脏，而且大多数学生都是本地的，送孩子的家长队伍里，有一大批人都开着豪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周岩动用了自己那台两百多万的帕萨特。 周岩的目的达到了，停车的时候，周围投来了一大片惊异的目光。 下车合上之后，一身淡绿素色连衣裙、脚踩高跟凉鞋的秦若舒，刚想去后备箱里取行李，被周岩给叫住了。 “若舒，行李等呆会儿办完了手续再去！” “哦……”秦若舒傻傻地点了点头，拉开后门，从座位上拿出了自己的小背包，背在背上，回头看了看已经下车的周岩，“哥哥，我的那些入学资料……” 周岩晃了晃手里的拉链袋：“都在呢！” 为了避免被堵在校园里，离建大校园还有一段距离，周岩就停了车，然后牵着秦若舒的手，按照校园围栏墙上的指示，找到了新生报到处。 核验准考证、身份证、录取通知书之后，负责新生报到的学生会成员，给了一张报到证、一把粘贴了宿舍号码的钥匙缴和一张费通知：“隔壁缴费，那边接收档案……”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报到，对流程轻车熟路。 交完学费、住宿费和床铺费，两人才一起回车上取了行李。 建筑大学的宿舍跟新海职业技术学院的宿舍差不多，能选四人或六人间，而且房间也差不多大。 虽说周岩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女生宿舍了，可面对楼道里一众同龄女生那肆无忌惮的审视目光，还是觉得脸有点热。 而秦若舒也感受到了周岩的窘迫，使劲往周岩身上靠了靠：“周岩，还有一层！” “知道，三二六！” 几分钟之后，秦若舒看到门上挂着的宿舍号，长长地松了口气：“到了！” 房门开着，里面已经到达的其他人，听到有新人到了，笑着迎了出来：“同学，你也是三二六宿舍的吧，我是黎小楠。” 秦若舒笑着伸出了手：“秦若舒，专升本，风景园林专业！” 黎小楠尴尬地笑了笑，瞅了一眼秦若舒身后人高马大的周岩，试着问：“这位……” “我男朋友，”秦若舒笑了笑，伸头看了一眼宿舍里正朝自己点头的其他舍友，“黎同学，我可以进去了吗？” “啊，不好意思，快请进！” 周岩提着行李箱，跟在秦若舒身后进了传说中的女儿国。 除了黎小楠之外，还有两个舍友跟秦若舒一样，是由亲友送过来的。 六个人的房间，全都是上铺床位下铺书桌的布置，倒是免去了挑选上下铺的困扰。 秦若舒径直走到仅剩的一个靠窗的床位旁边，将背上的大号登山包一扔，刚想坐下，可又像是被火燎到了屁股，径直站了起来。 走到周岩身后，将背包取下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捧出一大堆即食的“海参苗子”，放了两个到对面的舍友桌子上：“从家里带的特产，尝一下……” 分完了海参，大小姐又从书包的最底层，掏出一盒蓝莓，递给周岩：“老周，麻烦你给洗一下……” 周岩走后，一旁正在替闺女收拾床铺的中年大妈，突然回过头，好奇地看着秦若舒：“姑娘，刚才那位小伙子……” “我男朋友！”秦若舒的笑容中有几分得意。 “那你家里知道吗？” “两边都见家长了，”秦若舒皱起了眉头，“计划毕业结婚……” 周围的一众舍友脸上都露出了惊悚的表情：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而在场的几位家长，脸上的笑容中有几分惊异，也有几分感慨…… “对了，姑娘们，你们也都是专升本考过来的吧……”说话的时候，众家长都将目光投向了对建大似乎很熟悉的黎小楠脸上。 “我是本校专科专业的，家是本地的。”黎小楠点了点头。 “我专科是在新海上的，家是东阳的！” “东阳可是好地方……” 很快六个学生和五个家长，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了起来…… 等周岩磨蹭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宿舍一群小女生已经熟络了。 看到周岩回来，秦若舒笑着凑过去，接过了蓝莓，递给了一旁的舍友和家长：“阿姨，这是周岩他们家自己种的蓝莓……” 中年大妈纠结了一下，还是从盒子里抓起几个蓝莓，分给老公和女儿。 转了一圈，蓝莓还剩一大半，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叔叔阿姨，舍友们，自己拿，别客气，我先去领被褥了……” 说完，秦若舒拉着周岩离开了宿舍。 等秦若舒走远了，刚才第一个接到蓝莓的家长，才朝自家闺女笑了笑：“你们这位同学，真是大方呀！” 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都有点逆反：“怎么就大方了，海参这么大的又不贵！” “可蓝莓贵呀！”中年大妈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嘴角残存的蓝色痕迹，苦笑着摇了摇头，“前一阵子逛超市的时候，看到过，也就二三十颗的样子，得二十多块，小琴，你看看人家，你在看看你，装了一大书包零食，都舍不得往外掏……” 被称作小琴的姑娘，红着脸低下了头，其他的家长，也都是心有戚戚。 而在场的家长，看到自家孩子的表现，心里都直嘀咕：难道只有遇到男朋友之后，女孩子关心人的天赋才会觉醒？ 而另外一边，刚下楼没多久，秦若舒就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公，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我们宿舍里的舍友你都见过了，评价一下她们的性格？” “那个黎小楠，应该是双子座，性格外向，双商极高；你旁边的那位舍友，应该是摩羯座的，性格偏内向，但喜欢替朋友两肋插刀……” 周岩刚分子了三位舍友，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星瀚房地产老总陈安成打过来的。 “喂，老陈？” “周董，小秦应该已经到校报到了吧？” 一听到陈安成问这个，周岩心里就有了几分腹稿，笑着问：“老陈，我记得你本科学校好像也是建筑大学，你们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需求？” “是这样的，当初我大学时的教导员刘铮，现在是建筑和城市规划学院的院长，还兼建筑大学设计院的副院长，上次小秦的考试题，就是他给的……”陈安成犹豫了一下，继续往下说道，“刚才他给我打了电话，说要做东，请你跟小秦吃饭，我让我作陪，周董……” “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 第367章 人情世故 刚挂了电话，秦若舒笑嘻嘻地把凑了过来：“老周，是谁呀？” “房地产公司陈安成，”周岩微微笑了笑，“虽然大小姐你是以真本事考进来的，可当时拿到的题库，也是真真的，只是，我也没想到，给老陈题目的，竟然是你们学院的院长……” “啊……”秦若舒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学生，见了老师都发怵，秦若舒也不例外：“那个，要不……” “老大，”周岩无奈地转过身，捧住大小姐的肩膀，“你还得在建筑大学混两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那好吧！” 等两人领了被褥床单回到宿舍，其他几个舍友已经收拾完了，正坐在宿舍里闲聊。 “呦，小秦回来了，来来来，我们帮你……” “不用了，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其中的一位家长，做了一会儿，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见已经十点多了，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们准备去食堂吃饭，一起？” “谢了，不用了吧，我们家里这边不远！” “阿姨，我早饭吃得有点晚，还不饿……” 正在收拾床铺的秦若舒，见目光军刀卡自己身上，歉意地笑了笑：“阿姨，不好意思，中午已经跟人约好了！” “那我们先去了！” 等周岩收拾好了床铺，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大小姐无奈地朝周岩笑了笑，将包里带的土特产取出来，数出来几个，剩下的都分给了舍友。 “老大，你自己不留了？” “哥哥，”秦若舒满脸坏笑地揽住了周岩的脖子，“你不是说经常来首都吗，到时候我还缺陷零食？” “你这个毒妇……” 就在两人亲亲我我的时候，陈安成的电话打了进来：“周董，地方已经约好了，泰丰楼！” “我马上到！” 十多分钟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赶到了号称京城“八大楼”之一的泰丰楼。刚停好车子，来到正门，就看到一身休闲装的陈安成。 “周董，你了算是来了……” 周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朝陈安成翻了翻白眼：“才过了三分钟，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才是主角儿……”陈安成笑着抢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这边请……” “几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星瀚集团的董事长，周岩！” “几位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来晚了……”周岩一看对面的架势，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对面坐的三男两女，在建大建筑学院的墙上都有照片。 而跟在周岩身后的秦若舒，则是无奈地喊了一声：“老师好！” “快请坐！” 就坐之后，陈安成朝守在一旁的服务员找了招手：“可以点菜了。” “葱烧海参、糟溜鱼片、三吃丸子、莞爆肚丝、乌鱼蛋汤……” 点菜的时候，周岩旁边的院长，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周董，对我们建筑大学感官如何？” “叫我小周就可以了，”周岩笑笑，“建筑大学自然是没的说，要不然我们也不会选建大。” “哦？”刘院长笑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开口道，“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我老家是中远红城的……” “哪还真是……”周岩有点哭笑不得，“我姥姥家就是红城县的，我们家所在的青崖镇，隔壁就是红城县的沙墩镇……” “半个老乡”这层关系捅破了之后，聊天的话题可就多了，家乡的山水，地里的收成，还有曾经食不果腹的年景…… 而坐秦若舒邻座的女老师，也是满脸笑容地询问秦若舒在新海上专科时学过的课程，顺便跟她讲一下建筑大学大三大四的课程安排。 跟秦若舒从周岩这里得到的信息一样：无论走到哪里，建筑大学，最重要的课程就是建筑设计和实践课程。 院长才跟周岩谈了一小会儿，服务员就上菜了。 “这是我们店里的特色，葱烧海参……” 一位年近五，比自家老爹还大几岁的老人给自己夹菜，着实让周岩有点坐立难安。 “刘院长，您太客气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人老了，给人夹菜都被嫌弃……” 刘院长一句自怨自艾似的吐槽，搞得周岩都不会了，就连作陪的陈安成，都有点哭笑不得：“刘老师，您说这话，可就有点不负责任了，你可是正当年……” “老了，”刘院长感喟良深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熬成了院长，还被学校压上了重担，设计院的工作，着实不太好做呀，在不提五道口圆明园那些学校的校设计院，光是首都那些大型地产公司的设计院，就能把我们挤跨了……” 这时候，秦若舒终于意识到，那些入学考试的题目，不是那么好拿的。 有点担心，也有点后悔，伸手碰了碰周岩，却没想到，却收到了周岩一个安心的眼神。 “刘院长，”周岩微微笑了笑，回头看了看陈安成，“今天这顿饭，我怎么感觉有点鸿门宴的意思？” “小老乡，”刘院长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了，丝毫没有被揭破算盘的尴尬，嘿嘿一笑，“老哥我也实在是没辙呀，好几百口子人要吃饭，学设计的毕业生，还需要有个实习的依托……” 周岩微微点了点头，朝陈安成使了个眼色。 “刘老师，”陈安成笑了笑，“我们公司最近在天津新上的那个六英寸晶圆的项目，您应该清楚吧？” “有所耳闻……”刘院长笑着点了点头。 “项目立项之前，我们跟当地市政府已经谈过了，工厂附近的员工生活区等配套项目的用地，很快就会批下来……”陈安成笑嘻嘻地看着刘院长，“我们的房地产公司也成立了设计院，经验能力都还有所欠缺……” 剩下的，就不用陈安成多说了，刘院长都明白：星瀚地产是想让自己帮着培养设计团队。 “你小子，算盘倒是打得挺精的！”刘院长笑嘻嘻地打量着陈安成，“以前你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你小子这么精呢！” “刘老师，”陈安成得意地笑了，“谁让我是您的学生来着？” “你小子……”刘院长被搞得哭笑不得。 “刘老师，跟你说句实话吧，”陈安成微微叹了口气，“未来几年，我们集团公司会上很多的晶圆厂和电子厂，配套的生活区，我们自己的设计院，肯定是消化不了的……” “那就合作愉快，”刘院长笑嘻嘻地端起了酒杯，遥遥地朝陈安成举了一下，“陈总？” “老师，您这么喊我，着实让学生有点不寒而栗呀，我记得当时……” 第368章 秋季新款(上) 周岩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了，因此驾车的任务就落到秦大小姐头上。 别人拿到驾照之后，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新鲜期，无论是逛超市还是上班，都喜欢开车，可秦若舒的开车新鲜感，被周岩在金港赛道上的一通飙车给吹没了…… “老周，干嘛让建筑大学设计院参与到星瀚集团房地产公司的项目中，就算是还人情，也不至于吧……” “跟谁合作不是合作，”醉意微醺的周岩笑了笑，“你老公也是有野心的，既然星瀚建筑设计院打算跟同济、水木那些设计院同台竞争，那自然就不能跟他们合作了，像建大设计院这样不上不下定位有点尴的，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秦若舒这才意识到，周岩这厮老奸巨猾，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午休之后，两人跑了一趟已经开始营业的锦绣织室专卖店。店面开业才没多久，连门前星瀚集团和七彩石工作室送的花篮都还没有撤掉。 专卖店门面的装修，比较典雅，以灰色调为主的简约风格，唯一能看得出标识的，只有店门左面墙上偌大的红色“锦绣织室”的印文。 跟歪国大赛的专卖店类似，不光门口没有迎宾的小姐姐，就连店内的导购都很少。 服装专卖店，最多的自然是衣服，不过让秦若舒感觉比较新鲜的是，店内用来展示服装的模特，跟一般的服装店都不同，有站姿的，有坐姿的，还有蹲着的…… 而跟模特一样多的，就是店里的客人了，当然，这也是让秦若舒比较意外的地方。 暑假里，秦若舒经常跟秦妈妈一起上班，自然清楚自家男朋友在经营理念方面的小手段：同一款式同一个颜色同一尺码的衣服，只做一件；这就导致很多衣服的定价，堪称小贵。 不过，让秦若舒意外的是，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店里已经有卖掉了好几件衣服，看得秦若舒直咋舌：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老公，”秦若舒微微感叹了一下，回过头，满脸戏谑地看着周岩，“你还真懂女人呀？” 这是一道送命题！ “哪有，”周岩笑了笑，“只不过是抓住了女人的某些心理罢了。”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而锦绣织室的服装营销方式，跟国外的奢侈品类似，这就避免了这样的尴尬，而且无形中还满足了很多顾客的小虚荣心：这样的衣服，全国也就只有几件！ 当然，店里服装利润的大头，还是高级定制…… “服务员，我听说你们店里能做高定……” “这位女士，”服务员指了指一旁一件穿在模特身上，标签上缀着“非卖品”字样的服装，“这件就是高级定制的样品……” 说着，服务站从塑料模特身旁的一个架子上拿起一本样品图册，递给了顾客：“这是接受定制的所有颜色和款式的图册……” 女顾客随意翻了两下，随口道：“这些跟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呀？” “女士，”服务员十分有耐心，“我们店里所有非定制款式的衣服，设计原型都是这些定制款式，而且这些定制款式的面料，都是国内或者国外的高级面料……” “还有一点，”服务员从一旁的模特身上取下一件衣服，翻出衣领后面的标签，让顾客看了一下，“店里的普通款的衣服，都只有我们锦绣织室的印章，而这些定制款的，有我们设计师吉石的印章……” 女顾客满意地点了点头，笑了笑：“你们把高定的样品就这样放在店里展示，也不怕别人抄袭……” “女士，我们公司跟星瀚集团是合作关系，我们公司的知识产权是交由星瀚集团的知识产权部门代理的。” “唉，对了……”顾客压低了声音，“我听人说着你们店长的老公，好像是星瀚集团的高管……” 服务员被这位顾客浓浓的八卦之心给逗乐了：“女士，这座写字楼上的业主都是星瀚集团员工的家属，在这边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哦……”顾客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手里的样本。 “女士，您可以慢慢看，”服务员指了指看店里众多小隔间中的一个，“您想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 “红茶有吗？” “普洱可以吗？” “谢谢！” 没多会儿功夫，服务员从后面端着一个大号的托盘回来了，上面装着一个茶饼、一套天青色的汝窑茶具和一个保温壶 看着对面服务员异常熟练的茶艺动作，顾客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姑娘，你这茶艺，练了有些年头了吧？” 服务员笑着点了点头。 顾客对着样本挑了一阵子，最终挑了一件媚黑白撞色的连衣裙：“服务员，就这一款吧！” “好的，”服务员点了点头，“对面料有什么要求吗？” 顾客捏了一下服装版式下面放着的布料样品：“这个就不错！” “好吧！”服务员从兜里掏出工作机，在订单系统里下了订单，转身，抬手，“麻烦您去后面量一下尺寸……” 见顾客进了后面的试衣间，秦若舒有点好奇，可又不好跟过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回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看男装杂志的周岩：“哥哥……” “呆会儿，你可以让服务员带你进去看一下！” 店里的量衣室是周岩自己设计的，因此他自然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模样。 房间比试衣间大不少，其中一半跟试衣间差不多，只不过镜子被换成了两米高一米多宽的液晶显示阵列。 顾客的衣服测量尺寸经操作员输入系统之后，可以生成服装的效果图。 当然，这么牛气的效果，得有牛掰的软件支撑，周岩倒是能写出来，可为了省事儿，这货直接从楼上的七彩石工作室的服务器上拉了一根网线。 虽然系统明令禁止破解神奇的特效和动画制作软件“定海珠”，可定海珠各模块之间都是独立的，接口也都是开放的，因此周岩钻了个空子：店里的服装效果软件，实际上只是调用了定海珠的人物服装和人体建模软件的数据。 就在秦若舒好气地打量着店内陈设的时候，量衣间里穿出了一声惊叹：“呀！” 秦若舒的好奇心更重了。 过了一小会儿，顾客跟服务员一起离开了量衣间。 “女士，我建议您在我们店里办一张贵宾卡！” “为什么？”女顾客笑嘻嘻地打量着服务员。 “首先，贵宾卡是免费的，而且贵宾卡在店里定制的衣服，是可以享受终身免费干洗待遇的，而且……”服务员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凭贵宾卡可以从店里免费领取店里即将发布的各季新款服装的样本……” 第369章 秋季新款(下) “那给我办一张吧！”顾客开玩笑似的随口来了一句，“虽然一件衣服也穿不了多次……” “女士，您说笑了，”服务员不卑不亢，“如果你去过歪国奢侈品店，就应该知道，他们最高级的高定，是不能洗涤的，穿一次就得扔掉……” 听到这里，趴在桌子上的秦若舒，轻轻地往周岩跟前凑了凑，笑嘻嘻地调侃道：“老周，你送我那些衣服，好像洗很多次都没事儿呀……” “你想穿一次性的衣服，也可以，”周岩满脸戏谑，“不过……” “那还是算了，”秦若舒从周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起侵略，笑着摇了摇头，瞅了一眼对面的干洗店，“这家干洗店，应该也是星瀚集团的家属创办的吧？只是，免费干洗，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周岩压低了声音：“高定的衣服，一般穿不了几次，就会被放起来的，实际上跟那些一次性的没什么区别的……” “可那刚才那位女顾客……” “真正吸引人的，是下一季的新款……” 秦若舒恍然大悟。 锦绣织室的核心理念，跟歪国的奢侈品类似，只不过更含蓄一些，不会跟高贵、昂贵扯上关系，可给顾客的却是独一无二的特别体验…… 送走了尊贵的韭菜，不对，是vip顾客之后，服务员将将目光投向了店里刚进来的这对年轻男女。 “帅哥、美女，有没有中意的衣服？” “我们是来找你们魏总的！” “您稍等一下……” 三分钟之后，魏颖车子停在了店门口。 下车之后，魏颖将副驾驶上的儿子给叫下来，带进了店里，进门看到周岩，将儿子给撒了手。 “周岩叔叔……” “呦，周董，好久不见了！”说着，魏颖看了看一旁守在那里了服务员，“这是我们锦绣织室的大股东，周董，还不赶紧上茶……” “魏姐，不至于吧……”周岩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彩印的服装样本，递过去。 “坐……”魏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样本，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魏颖的儿子知道自家老娘的性格，工作起来，全神贯注，也不敢打扫，悄悄地凑到了周岩跟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周叔叔，在东阳的时候，你说马上就过来看我的……” 周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小鬼头，打算讹人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小鬼头悄悄地窥视了一下正在看样本的妈妈，回过头，凑到周岩脸前：“叔叔，我暑假作业还没有做完……” “郑文奇……”魏颖不阴不阳的声音，吓得小鬼头缩了缩脑袋，老老实实地坐回了魏颖身边。 去后厨准备茶具茶叶的服务员，很快就端着泡好的绿茶回来了，放到魏颖跟前：“魏总，周董请喝茶！” “谢谢！” 接过被子之后，周岩扫了一眼被自己翩翩起舞的茶叶嫩尖，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这是你们青崖的绿茶！”魏颖放下了手里的厚厚的样本册子，“周董，这些秋季服装的样品，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好？” “我来的时候，小姨那边已经缝好了，现在正在做装饰和点缀，应该还得一周才能到这边。” 魏颖点了点头：“那这一系列服装的名字呢？” “甲子·金秋·玺阅，好歹也得蹭点六十周年的热度。”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见魏颖似乎有话对自己说，看了看收在一旁的服务员，“小姐姐，我女朋友想见识一下你们的量衣间，能不能麻烦你带她去看一下？” “周董，你太客气了……” 目送着秦若舒进了量衣间，魏颖笑嘻嘻地瞅着周岩：“周董，马上就是七夕节了，礼物准备好了没？” “这个可以有……”周岩微微有点得意，“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能告诉你了……” 两人闲聊的时候，在楼上办公的杨莉，看到楼下魏颖的车，有点好奇，扫了一眼正在哪里装模作样写作业的邓熹：“别装了，我带你下去玩会儿，你文奇哥哥好像来这边了……” “真的……”难得有个熟悉的小伙伴儿过来玩，可把邓熹给高兴坏了，可他这一高兴，就露相了…… 等杨莉领着儿子来到楼下的服装店，一开门发现不光魏颖和儿子在，就连周岩也坐在店里，有效地喝着茶。 “呦，周董，好清闲呀！” 说话的时候，杨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忿，周岩自然能听得出来，只是笑笑，没好意思接茬。 而杨莉，见状，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周董，我儿子已经拜师两年了，你什么时候也教点手艺？” “这好说，”周岩嘿嘿一笑，打量了一下邓熹，“徒弟，你想学啥？” 年纪还小的邓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抬头看了看杨莉。 杨莉笑了：“当师父，你总得先露两手吧？” 周岩憨憨地笑了笑：“来不了！” “怎么就来不了了？缺啥？”杨莉贱贱地笑了，“隔壁就是琴行，乐器齐全得很……” “等一下……”人前显圣，怎么能少的了自家女朋友？ “怎么了，露怯了？” 就在这时，参观完量衣间，回到了大厅里。 “杨姐？” “呦，小秦也在，正好，”杨莉笑着走上前，牵起了秦若舒的手，“刚才我们正开玩笑，让周岩表演一下才艺呢……” 秦若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神采奕奕地盯着周岩：“哥哥，你想表演什么节目？” “小提琴你已经见识过了，那就玩点你不知道的……” “可以呀！”杨莉笑着朝魏颖使了个眼色，“正好，隔壁开琴行的也是熟人……” 出门之前，周岩还不以为意，中关村的琴行里能有什么好琴，可到了店里周岩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店里不光有大小提琴、钢琴，各式各样的西方弦乐器，还有二胡、三弦、琵琶、古琴、扬琴等传统乐器。 而周岩一进店，就被拜访在大厅里那架演奏级别的斯坦威钢琴给自信住了。 “莉姐，这位……” “你哥卫勤的老板，周岩！” “这位周董倒是挺有品味的，一进门就直奔这架施坦威……” 杨莉朝卫欣努了努嘴：“那就是说，周董应该懂钢琴喽，能不能给他来点有难度的？” 卫欣将目光投向了架子上的一排传统乐器：“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那个……”秦若舒突然笑着凑了上来，“老周应该会拉二胡，我在他的住处见过！” “那就琵琶？” “我看行！” 第370章 当幻想照进现实 在周岩看来，最好的琵琶曲是《十面埋伏》，也只能是《十年埋伏》：垓下之战的惨烈，得意的汉王，失意的西楚霸王；虽然没有霸王别姬的凄美，可却有黑云压城的紧张，也有插翅难逃的绝望…… 一曲《十面埋伏》演奏完毕，不光是杨莉、魏颖这些熟人，就连店里的顾客，都被镇住了，甚至有很多人，因为紧张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演奏完，坐在意义上的周岩，收起琵琶，站了起来，看了看站在一旁充当观众的杨莉和魏颖：“两位，如何？” “我觉得吧，男孩子学琵琶有点太娘了，”杨莉满脸坏笑，“我打算让我们家邓熹学围棋……” 周岩翻了翻白眼：“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喂，周小哥，你这师父，当的有点不太称职呀……” “杨姐，你要是不怕你们家熹熹长不高，可以让他跟着我学武术……” “那还是算了吧！” 周岩跟秦若舒在店里又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去菜市场买了菜，一起回家过七夕。 虽然秦若舒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呆萌，可却不傻，一看到周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就知道晚上有节目。 过了那么多“节”，秦若舒自然是轻车熟路，离开东阳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回到家之后，神秘兮兮地将礼物找了出来，放好。 “哥哥，咱们一起准备晚饭吧！” 两人都是厨艺老手，做一顿烛光晚餐自然是轻车熟路。 黏黏糊糊、磨磨蹭蹭的晚饭过后，两人一起收拾桌子，刷碗洗盘子。 家务完成之后，周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而秦若舒则是瘫倒在周岩身上。 “你也不嫌热？” “哥哥，你不知道我怕冷不怕热吗？”秦若舒往周岩怀里钻了钻，躺着朝周岩笑了笑，“再说了，你马上就开学了，我得趁机温存一下……” “你呀……”周岩笑着捏了捏大小姐的鼻子，“对了，既然是七夕，我还准备了礼物，你等一下……” 周岩起身去取礼物，而原本还瘫在沙发上的秦若舒也爬了起来，取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秦若舒给周岩准备的是一条价值不菲的腰带，而周岩给大小姐准备的则是中国风的背带裙。 “呀，哥哥，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看起来挺不错……” 秦若舒将裙子取出来，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眼珠子滴溜一转：“哥哥，你等一下……” 秦若舒带着衣服跑到了卧室，再推开门，已经把裙子给换上了。 “怎么样？”秦若舒见周岩色色地盯着自己，有点高兴，捡起裙摆，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天生丽质！” “讨厌……” 第二天，周岩还想在家里跟秦若舒腻歪一下，可十点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弗兰克的电话，下午需要面试青岩集团的总经理。 本来，周岩也没当回事，可当他见到其中一位竞聘者的简历之后，直接愣在了那里…… “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 虽然周岩嘴上说没事儿，可秦若舒发现他的脸上全都是“夜路走多了终于见到了鬼”的惊悚表情。 当然，事情也不能怪周岩，实在是因为这位竞聘者，跟周岩在“空勤·空战·空军综合试炼”中认识的某位老相识，实在是太像了。 虽然这位竞聘者，跟当时周岩所在aivc某航发厂的尤厂长，姓名不同，可两人的长相一模一样，就连履历，都基本一致。 这不能不让周岩怀疑，这位竞聘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仔细地翻看了一下资料之后，周岩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网络爬虫们发送了一条指令，然后给老熟人刘敬国打了电话。 “喂，老弟，又有什么事儿？” “麻烦你给查个人，许崇晟，aivc集团的副总……” “那个……” 周岩一听这货支支吾吾的，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翻了翻白眼：“我就知道，关键时候，你这样式儿的，根本就靠不住！” 刘敬国急眼了：“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谢了……” 有些事儿，虽然周岩不知道原因，可通过小可爱们搜集的信息，大概能还原事情的经过：一天之前，青岩集团发布了招聘信息之后，来首都接受人事任命的许崇晟，突然被上级约谈了，然后就往弗兰克那边投了简历。 看完了许崇晟的资料，周岩又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其他几个竞聘者的资料，然后发现了问题：除了许崇晟之外，其他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大型工业集团掌舵的经验。 “只是……” 虽然周岩已经猜到许崇晟是国家送过来的，而且，像许崇晟这种从基层爬上来，具有大型企业管理经验的高管，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周岩却更想知道，许崇晟心里的想法如何…… 下午的时候，其他几个高管的面试，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而到了许崇晟的时候，周岩发现这位的眼睛里，还有一丝丝的抵触。 “许总，过来面试的时候，有没有具体地了解一下我们青岩集团？” “有钱！”许崇晟笑了，“在国企混得好好的，要不是为了那点工资，谁会来具有外资背景的企业……” 一众面试官中，除了知道一点内幕的周岩，其他的几个包括弗兰克在内，听到许崇晟的话，脸上都签过了一丝愠怒：“你这根本就不像参加面试的态度呀！” “许先生……” 弗兰克刚想开口，被周岩给拦住了。 “许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许崇晟，“你这可不像是帮人办事的态度呀！” 虽然许崇晟已经听自家领导说过，对面这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消息灵通，可这才过了不到一天，自己前来参加面试的事情，就被打听到了。 “只是有个过场而已！” “许总是个实在人！”周岩笑着朝对方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许总有没有想过，你在aivc的未来？顶着副总的名头，坐办公室坐到退休？” 许崇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长久以来集团公司内部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无穷无尽的琐碎，已经把自己的热血与激情消磨殆尽了。 见许崇晟陷入了沉思，周岩继续刺激道：“许总，你应该还能记得第一次掌管一家大型企业时，自己的豪情壮志吧？” “领导，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争夺生产，将阳光厂建设成为一个关键时候能顶得住的航空发动机厂……” “记住又能怎样，”许崇晟的眼中闪过一丝凄凉，“青岩毕竟不是aivc！” 周岩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旁的弗兰克：“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跟许总单独谈一下！” 第371章 画饼我在行 许崇晟见其他人都离开了，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周岩：“周总，有什么事儿，非得私下里说？” “问你个问题，你知道黑桃j吗？” “黑桃j？”许崇晟被问懵了，“打扑克？” “ckjack！” 许崇晟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反应过来，像是见了鬼似的，两眼死死地盯着周岩：“你别告诉我……” 周岩的脸上写满了自信：“你们有的，我有；你们没有的，我手里也有！” 许崇晟顿时来了兴趣：“比如……” “ckbird！” 许崇晟在心里差点没骂了娘：这tm是资料里说的那群计算机黑客能办到的吗？ 黑鸟可不是其他的飞机，它诞生的年代还没有网络，如果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搞到这样的情报。 “还有呢？” 周岩笑了：“许总，你也太贪心了，f110配上黑鸟的可变循环技术，这已经是六代机的航发配置了。” 许崇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只是这个，离我的预期还差一点……” “你还想要什么？宇航级的碳纤维？还是相控阵雷达？” 许崇晟被吓坏了：“你还有这些？！” “相控阵雷达，还差一点，不过加工能力应该是具备了……” “也是……”许崇晟突然回过神来，“军工圈子里盛传，方正有一部分电脑是按照军标设计的，那你们应该也具备航空通用处理器的能力，而你……” “背后又有一群架构大师，独立涉及火控和飞控应该不是问题，加工相控阵雷达，问题也不大，至于飞机的气动设计……”许崇晟打量了一下周岩，“按你的成绩，考首航应该不成问题，这个问题也不算什么……” 说着说着，许崇晟突然有点意动了：比起有诸多因素掣肘的aivc，财大气租而且又不缺技术的青岩，如果想要研发飞机，无疑对自己会更具有吸引力。 “周董……”不知不觉中，许崇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对周岩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青岩集团真的要加进军航空产业，我自然愿意加入进来，可是你如何保证……” “你这样可不像情报里那个大刀阔斧锐意改革的许厂长……” “许总，你在航空体系内当过很多年主官，那你能告诉我，制约我国航空业发展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吗？” 许崇晟被问住了，过了好久，才如梦方醒般地回了一句：“最基础的材料生产，基础的加工能力。” 这时候，许崇晟才意识到青岩集团介绍里那个新上的钢铁厂项目，没那么简单。 这下，许崇晟是真的有点动心了。 周岩也是看人下菜的老油子了，见状嘿嘿一笑：“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把基辅那边的安-225给弄到国内来了，一起的还有一批安-124……” “我想静静……” 周岩知趣地没有去问“静静”是谁，而许崇晟推门离开了小会议室，跑到楼道的角落里抽起了烟。 过了好一阵子，想完“静静”的许崇晟才回到会议室。 杵在周岩跟前，站了好久，才回到沙发跟前，长长地叹了口气：“原则上，我不反对加入青岩集团，只是……” “我给你看个东西，”周岩笑了笑，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关于新时代无人机网络攻击系统暨第四点五代先进战斗机的构想？” 只是看到文件袋名字，许崇晟就被吸引住了。 成洛马和沈霍伊在搞四代机，这在系统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许崇晟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伙儿，竟然放出了这么大一个卫星。 四点五代战斗机？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起初，许崇晟还有点不以为意，可看了几页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以加强版的四代机为核心，喷气式察打一体无人机群为耳目和手脚的五代战斗机机群构思，的确是神来之笔。 四代机的隐身和超音速性能，注定了四代机内藏式弹仓，不可能拥有太多的载弹量。 而周岩的这个强化核心机的机动和感知能力，将攻击或者说弹药下放到无人机网络的构思，完全可以弥补四代机昂贵造价造成的装备数量不足：无人机的造价要远远低于四代机，而且种花家有着庞大的二代机和三代机群，随便拉出来一批，改造一下，就可以变成无人机群。 只是…… “周董，”许崇晟抬起头，面色严肃地盯着周岩，“这个构想的确是很不错，可如何保证众多的无人机在天上不会出乱子，而且还能服从核心机的控制？” “如果我说我手里有一个超级人工智能，你信吗？” “那这样的话……”许崇晟仔细地合计了一下，“可变循环的涡扇发动机，应该就是为这个四点五代战斗机准备的吧，再配上人工智能，剩下的只是数据库的填充问题了，只是这样一来，多机协同……” “我手里有云计算算法……” 虽然许崇晟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可还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将文件还了回去：“那这样的话，合作愉快！” 周岩这边，担心夜长梦多，催促着弗兰克马上就跟许崇晟签订了聘书，成功地将自己的苦主在平行世界的“版本”收入麾下。成为青岩集团的总经理之后，许崇晟总算是见识到了老领导所说的“星瀚集团只是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刚成绩，可青岩集团手里就已经有了jeep、道奇、考斯沃斯和世爵这四张牌，而还在计划表里的电动汽车、宇航级的碳纤维生产线和特种钢铁项目的细节，更是让许崇晟瞠目结舌：随便拿出来一个，妥妥的都是千亿级别的大项目。 “周董，项目的资金呢？” “中央汇金公司会为我们提供无息贷款担保，”周岩扭头看了看一旁弗兰克的嫡系，负责财务工作的狄金森，“需要的时候，你只需要跟狄金森申请就可以了，单次上限是一百亿软妹币。” “中央汇金公司？” 虽然许崇晟是航空系统的，可也听同学说起过中央汇金公司，这是管理政府外汇的企业。 那这样一来…… 许崇晟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周岩：“周董，你跟汇金公司……” “去年和今年，我抄底了漂亮股了，很多没办法直接拿回来的资金，都跟中央汇金公司做了置换……” “资金倒是没问题了，只是……”许崇晟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周董，你说的特种钢技术……” 周岩笑了笑，朝坐在一旁的星瀚集团的法务部部长使了个眼色。 星瀚集团法务部长笑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硬盘，推到了许崇晟跟前：“里面的技术，我们已经申请了专利，您需要做的，就是找冶金、能源、环保设计院，还有相关的加工企业，将这些技术转化成实物，里面我们已经分好类了……” 第372章 难以估量的价值 许崇晟将信将疑地接过硬盘，插到自己的电脑上，仔细地浏览起来…… 真空感应熔炼炉？ 真空自耗电弧炉？ 电渣重熔炉？ 虽然许崇晟不是冶金专业毕业的，可好歹也经常接触金属冶炼，自然清楚这些技术的技术含量，尤其是真空感应熔炼炉和真空自耗电弧炉，都是外国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技术。 “周董，我觉得吧……”许崇晟心有戚戚地盯着周岩，“咱们还是先挖一批人，利用跟冶金设计院对接的机会，将自己的技术队伍培养起来，然后咱们就能以这些技术为基础，发展咱们自己的设备加工和技术服务能力……” “你是青岩集团的掌舵人，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周岩完全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还有，许总，友请提示一下，眼下很多钢铁企业都在搞兼并，我觉得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搜罗一群技术人员。” 许崇晟点了点头。 跟成绩特钢一比，敲定jeep、道奇跟国内车企的合作，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了。 jeep在周岩的“建议”下，“下嫁”长风集团。 而已经收归潇湘国资委的长风集团，接到jeep方面的合作请求之后，董事长仔细地检查了三遍文件，才将集团的公司高管招到一起开会。 “这是公司刚刚收到的文件，你们看吧……” 与此同时，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几千公里之外的广汽集团，他们接到的是道奇的合作意向书…… 广汽作为圈子里的人，自然知道道奇和jeep已经易主的消息，可让广汽的人意外的是，易主还不到三个月，道奇的人就找上了门…… “还不会是因为他们的标志是羊头，而我们花城，别称五羊吧？” “周董，你这么定，该不会是真是因为道奇的标志是羊头吧？” “有这方面的考虑，”周岩笑嘻嘻地转着手里的签字笔，“当然，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南方没有本地皮卡品牌？”许崇晟跟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而道奇顶着羊头的标志，更容易获得本地人的认同？” “还有一点，”周岩笑着补充道，“改革开放三十年了，南方的观念相对北方更加开放，也更加务实，他们不会像北方人一样，觉得皮卡上不了台面，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更容易打开局面……” 许崇晟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周董，昨天晚上我仔细地轻点了一下技术资料，发现有一些技术，还有潜力可挖？” “钢铁厂的综合环保？”周岩嘴角扬了起来，“你还挺细心的？” “倒不是因为这个……”许崇晟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而是京津冀的空气质量，已经差到需要下大力气整治的份儿了！” “自己发现的彩蛋，自己解决，”周岩笑着椅到了椅子背上，“我只负责出钱出技术！” “这可真是……” 许崇晟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对于许崇晟来说，将环保技术拓展成为一家专职环保技术的公司，难度要比筹建钢铁厂小很多。 环保公司所涉及的技术都是成熟的，只需要收购一家底子不错的环保技术公司，至于设备，只需要向相应的设备公司下订单订制相应的设备就可以了…… 确定了自己的工作之余之后，许崇晟开始广发“英雄贴”，招聘人员。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许崇晟也没想到，自己的招聘启事，回炸出那么多人，而且最让他意外的是，应聘的人里面，竟然有首钢的前副总、副总工。 等许崇晟收到应聘人员的统计数据之后，脸上露出了哭下不得的表情：参加应聘的人员里，有相当一部分是首钢的前职工。 有熟悉钢铁工业的老员工固然是好事，可对于出身大型国企的许崇晟来说，很多前同事的不期而遇，意味着麻烦：抱团儿！ 当然，对于许崇晟来说，遇事不决，还有上面…… 而对于周岩来说，首航的这些“老同事”可能会抱团儿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周岩好歹也在首钢混了二十多年，自然清楚首钢各个“派系”之间的龃龉，整理了一下前来应聘的人员资料，剔除了一些“杂质”之后，重新“编组”之后，又扔给了许崇晟。 许崇晟看着眼前首钢的“派系图”，以及前来应聘人员资料上打上的各种各样的“标签”，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 整个招聘过程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 第二天，许崇晟带着新成立的石门特钢的总经理和总工，带着整理好的资料，前往冶金设计院。 “吕总，你不是退休了吗？”冶金设计院的院长，显然认识新扎的石门特钢总经理吕钟。 “闲着没事儿，打算发挥余热，又找了份工作，”吕钟笑呵呵地看着对面的老熟人，“对了，这是我们青岩集团的老总，许崇晟，许总！” “许总，你好！”院长对一群人的到来有点好奇，“你们这次过来……” “这是我们的项目立项书……”吕钟笑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加盖了青岩集团公章的文件，“你可以先看一下，你们冶金院，能不能做。” “废钢重炼？”看到项目书上的第一个项目，院长就被镇住了，“老吕，作为老熟人，我得给你个忠告，单纯地以废钢为原材料的冶金项目，成本很难控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果有成熟的技术，再辅以高技术含量的产品深加工呢？” “钢铁哪有什么深加工？” “那可未必！”吕钟满脸神秘地朝总工使了个眼色，后者从包里掏出三份技术提纲，放到院长跟前。 “真空感应熔炼炉？真空自耗电弧炉？电渣重熔炉？” 院长脸上那见了鬼似的惊诧表情，让吕钟格外舒爽，就想在炎炎的夏日里吃到了棒冰一般舒爽。 “有这个，能做吗？” 冶金院院长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你这技术没问题，应该能做！” “那就好！”吕钟回头看了看许崇晟，“许总，既然他们能做，剩下那几家冶金设计院，应该也没问题了，可以开始招标了！” “等一下，”冶金院院长一把按住了正在回收资料的总工，“你说招标？” “我们已经咨询了好几家了，他们跟你的回复都差不多……”吕钟满脸笑意。 “老吕，你这老小子不厚道呀，哪有你你这么玩的？” 吕钟瞅了一眼总工于海手里的资料：“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当然，你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冶金院的院长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可吕钟手里的技术，实在是太香了。 “你们早帮我们培养一只技术团队！” “你……”冶金院的院长满脸苦涩，“我就知道，这天上不会掉馅饼……” “选择权在你，我可没有强迫你！”吕钟满脸的幸灾乐祸。 “那好吧……” 第373章 悠哉 拿到冶金院的可行性报告之后，项目才有了操作的可信性。 而后，许崇晟将跟石门当地政府的谈判工作扔给了吕钟和于海，自己则回到首都，指挥弗兰克的团队，收购环保技术公司。 虽然很多环保公司借着奥运会的契机，美美地饱餐了一顿，虽然也有很多环保公司的老板，对环保行业的前景坚信不疑。 可眼下，还不是pm2.5繁荣的时候，而且很多企业为了产品成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的工厂上环保设备。 许崇晟和收购团队则伺机瞄准了一大批有潜力的环保技术团队。 至于许崇晟如何判断一个团队有潜力？ 靠的自然是周董的“高瞻远瞩”…… 而就在许崇晟的收购大业如火如荼的时候，周岩则在女朋友恋恋不舍的目光注视下，背着包走进了vip通道。 “不许沾花惹草！” 每次分别，秦若舒的叮嘱都差不多，只是这一次，大小姐叮嘱的时候，嘴角全都是笑意。 “知道了，”周岩满脸戏谑，“你也是，不许看帅哥……” 夏末的云中，气温依旧要比京城低很多，尤其到了晚上，余暑未尽的空气中，偶尔会有一袭舒爽的凉风掠过，拂去行人心头的烦躁…… 周岩是卡着暑假的尾巴离开首都的，回到云中的第二天，新学期开始了。 只是，到了大四，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什么课程了，新学期一开始，学校就给学生们上了硬菜：课程设计。 当然，跟大三时设计锅炉相比，大四的课设要务实很多：设计太阳能热水器系统。 用户使用地的纬度决定太阳能热水器的倾斜角度，用户所需要的热水流量，决定了太阳能热水器的换热面积…… 传热计算倒是十分简单，可系统的设计，对于一群只上过传热学，没有接触过工程实例的学生来说，就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管路上需要有阀门，为了防止太阳能热水器在低温时被冻坏，还需要加装排空阀…… “这玩意儿也太恶心人了！” 周岩依然是最靓的那个崽儿，完成工作之后，淡定地拿起了考研真题，打发起了时间。 “唉，老周，这个学期，你的奖学金又稳了！” 一旁看热闹的班长李迎，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准备好材料，七号答辩！去年的那些材料就可以！” 一个星期的课程设计，很快就结束了，而周岩校奖学金答辩，一如既往地顺利。 拿到奖学金之后，周岩请关系不错的小伙伴们，一起去美食街撸了一顿串儿…… 虽然出来聚会，大家都尽量地往欢快地话题上引，家长里短、校园奇闻、风花雪月…… “唉，你们知道吗，上一任学生会会长，跟学校的老师结婚了！” “强人呀！” “这有什么？”严文涛撇了撇嘴，满脸神秘，“暑假里，李东旭跟刘雪晴，一起出去玩了！” “唉，这一对呀……”左季云一副不胜唏嘘的模样，“大学毕业之后，还能不能在一起工作，还两说呢！” 毕业季，分手季。 一提起毕业，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凉了下来。然后，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看我干嘛？” “羡慕你呗，”严文涛春风满面，“要说咱们班考研成功的概率，最大的应该是你吧？” 一旁的左季云，又补了一句：“找工作，签约概率最大的，应该也是老周这家伙，那好几个专利证书……” “可恶……”坐周岩身旁的杨海胜，眯缝着眼，“恶狠狠”地抓起周岩的胳膊，使劲地晃了几下，“老周，你考研，那些考试成绩就没用了，还不如分给兄弟们！” “我倒是想呀，”周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可给你们，你们也用不上呀！” “行了……”赵睿杰听得都有点致郁了，“喝酒！你看看你们，都打算养鱼呢！” “喝酒！” 虽然一群人都很羡慕游刃有余的周岩，可还没有领略过现实残酷的他们，依旧对未来还抱有一丝期待。 几杯酒下肚，一群人对即将到来的校院招聘的恐惧，暂时性地消失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无疑是这群人最佳的写照。 当然，也有些人已经意识到了工大毕业生的前景，并没有像老师嘴里讲述的那般美好，已经开始了自救：拿下了cad操作证书、计算机二级证书、普通话测试证书…… 酒足饭饱，一群大男孩，在昏暗的路灯下，踉踉跄跄地结伴而行。 走在队伍最后的周岩，看着这些小伙伴儿，无奈地笑了笑，小声嘀咕了一句：“小爷放弃了复读，放弃了五道口，只是不想跟你们这些牲口变成熟悉的陌生人呀……” 大四的生活，远比大家想象中的要清闲得多，课程设计之后，过了好几天，班长才同志大家，有新的课程。 电厂仿真模拟。 300mw的机组，或者说电力人嘴里通常所说的三十万千瓦机组，从磨煤机到锅炉，到汽轮机再到发电机，整个系统复杂的程度，远远地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虽然学校已经给了没人一份操作归程，可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不知道操作的意义何在…… 励磁电机励磁？ 密封电机？ 汽机就地？ 连锁？ 纵然大家一板一眼地根据操作归程操作，可很快就有人发现，汽包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了。 然后，很快模拟截面的红灯亮成了一片…… 做了十好几年设备安装的周岩，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模拟操作系统，是电厂主控室dcs的翻版。 不过，眼前三十万机组的dcs，还是让上辈子的记忆已经模糊的周岩，有点头大。 锅炉对于周岩来说，并不是很陌生，纵然眼前的dcs模拟的锅炉是亚临界的，可锅炉点火的过程，跟中压、高压或者朝高压的锅炉没什么区别。 真正让周岩觉得麻烦的是汽轮机和发电机。 虽然周岩已经学过汽轮机，可课本上的汽轮机，只有原理，并没有眼前的这般复杂，而且课本上也没写，启动汽轮机时，应该先启动油封…… 比起麻烦的汽轮机，发电机的操作就容易了许多，毕竟周岩曾经玩过由燃气轮机带动的发电机。 而就在周岩埋头研究汽轮机系统的时候，下课铃响了，午饭时间到了…… “老周，还磨叽什么，吃饭呀！” 第二天，模拟继续。 授课的老师，似乎也知道一群人根本就没机会当电厂的总负责人，只是现在一旁看热闹。 于是，第二天的模拟结束之后，很多自以为学了锅炉和汽轮机就能胜任电厂工作的同学，心里生出了几分惶恐…… 第374章 简历(上) 电厂仿真模拟操作，持续了五天。 最后两天的时候，带队的老师似乎是觉得一群学生胡乱操作，着实有点对不起学校购买的这套昂贵的仿真模拟系统，就带着学生捋了一遍流程…… 然并卵，还有相当一部分学生的仿真界面上，各式各样温度、压力报警器不停地亮红灯。 这让很多有志于火力发电事业的精英们都抑郁了：连仿真的系统都搞不定，真枪真刀地操作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大多数的同学操作过仿真模拟系统，只是大概了解了火力发电厂的三大件的协调方式，其他的收获，也就只有一份只有两页的火电厂启动流程了。 因为学校方面大二大三填鸭式地堆料，安排课程，以至于到了大四，课程仅剩屈指可数的几门，而且其中还都是《政策与形势》《大学生就业指导》这样的课程。 当然，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大学生就业指导》，毕竟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只可惜，鸡贼的学校方面，安排的讲课老师，是为中年大叔，上课的时候直接照本宣科，什么“兴趣爱好与就业相辅相成”，什么“理想与就业相呼应”，搞得一群想听干货的精英们，直挠头…… “老师讲的也太敷衍了吧？” 回到宿舍，左季云踢掉鞋子，爬上了床，掀开电脑，玩起了网游。当然，这厮玩网游的目的不纯，这厮玩网游，只是想练级、刷装备，卖账号，搞钱。 而老左下铺的林俊峰，干的也是同样的休闲活动，只不过他玩的是当下正火的《植物大战僵尸》。 鸡贼的杨海胜窝在床上搞简历，周岩?了一眼，发现这厮正在ps扫描的成绩单。 下铺的何秋霖?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会心的银荡笑容：“老杨，可真有你的！” 只是，在笑的时候，老何同学眼睛里那一丝落寞，一闪而逝。 周岩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了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老何，要是打算找工作的话，还是先准备好简历比较好……” “谢了！”何秋霖笑着接过笔记本，放到桌上，刚想动手，想起来什么，回头看了看周岩，“老周，你真不打算找工作？” 周岩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酱油模拟试题：“考完再说！” “你可真是……”何秋霖无奈地笑了笑，“要是很多人知道你不参加招聘，估计得高兴坏了！” “林子，”“楼上”的杨海胜探出头，用他那双比李荣浩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盯着何秋霖，“咱们大哥不说二哥，咱们宿舍里要论学习成绩，除了老周，就只有你了！” “嘿嘿……”何秋霖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虽然老左看起来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这家伙偶尔探出头，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一下何秋霖的简历进度，昭示着这位的心里，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 倒是周岩的老基友林俊峰，十足的佛系心态，不为所动，专心地玩游戏。 简历倒没什么难度，有现成的模板，只需要往里面填充内容了。 虽然何秋霖掖着藏着，可周岩不用多费脑细胞，也能猜出来他制作的简历的大致内容，第一页上面是个人的资料，下半部分是所学的课程，在校期间获得的荣誉。 工大排名靠前的学生内卷比较厉害，因此何秋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那只得过几次的三等奖学金和三好学生。 宿舍里的“万年老二”都是这个样子，其他人的简历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大学期间心思大多数时间都没放在学习上的杨海胜，只能另辟蹊径，ps改成绩，费尽心思地花钱办一些招聘的hr都知道猫腻的证书…… 周岩见杨海胜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觉得点心塞，无奈地笑了笑：“你可以把《时代周刊》2006年度人物和《感动中国》2008年度人物特别奖写上。” 杨海胜被搞得一头雾水，愣了一下，将周岩所说的其中一项荣誉输入的搜索栏，敲下了回车键…… 看到搜索内容之后，杨海胜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随即输入了第二项荣誉…… 正在埋头整理简历的何秋霖，发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站起来，趴到杨海胜的床头，伸头看了一眼，随即会心的笑了：“唉，老周，你是怎么想到的？”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个段子，还是很容易找到了。 然后，左季云出于好奇，也凑了过去…… “唉，这个不错……” “注意一下，别乱传，”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要是其他人知道了，也都这么玩，这东西可就滥大街了……” 在宿舍盘桓了一阵子，等何秋霖做完简历之后，周岩这才收拾东西回住处。 回家之后，周岩并没有急着做饭，或者跟女朋友通电话，而是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坐到电脑桌跟前，找出了纸和笔。 写写画画一阵子之后，周岩才解锁了电脑，打开了最常用的proe。 周岩见过很多优秀学生的简历，也知道大型公司招聘员工的侧重点。 当然，周岩也很清楚，自己的这帮舍友，只是跟那些天之骄子差了一块敲门砖——学校。 只是，敲门砖的成色没法改了，周岩打算给自己的老舍友和老基友们搞点加分项，专利证书。 本来，周岩还打算直接给小伙伴们安排工作，可一想起这些家伙都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不小心，两辈子的友谊小船翻了，那可就亏大了。 最保险的，自然是搞点证书，署个第二发明人，虽然有可能会让小伙伴们觉得受了施舍，可与学生会那群人的暗箱操作的侮辱一比，又算不了什么了…… 周岩在脑海里抠了一阵子，终于抠出来一个方案——柔性夹具系统，一个看起来简单，但却又十分有用的东西。 在段视频满天飞的202x年代，柔性夹具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柔性夹具的设计继续液压和连通器原理，造型类似于小区停车场经常使用的液压阻拦桩，只不过尺寸没那么大，而且数量有点多那么多。 柔性夹具的“爪”——液压杆，下面的小型液压缸都通过一个液压阀，连接到背后的压力平衡室。 在液压杆和压力平衡室之间有一个阀门，当夹具也就是液压杆固定好工件之后，锁死液压阀，液压杆的动作也会被固定，从而达到锁死工件的目的。 液压元件，结构并不复杂，只是粗糙度要求相对高一些，周岩花了两个多小时，根据立式加工机床夹具平台的规格，完成了图纸设计。 设计完之后，周岩想了一下，觉得一张专利证书有点单薄，又设计了一个成对使用的柔性夹具。 第375章 简历(下) 设计完成之后，接下来就是制作原型，试验效果了。 柔性夹具整体的设计，并没有太复杂的几何形状，夹持爪是圆柱形，夹具基础是正方体。 虽然周岩可以让一群舍友白嫖专利证书，可这并不代表着他的小伙伴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根据图纸完成加工工艺之后，周岩托工具人汉娜采购了所需的低合金钢原料和液压油，到货之后，周岩拉着一群舍友跑到了校办工厂。 “老师，这是我的学生证，我想借用一下厂里的数控机床！” “呦，”校办工厂的老师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来厂里借机器的学生有点意外，“你想加工什么东西？” 周岩将零件图拿了出来。 还没有组装之前的柔性夹具的主体，看起来，像是一个装钢笔的展示盒。 “这种玩意儿……”话说到一半，老师又刹住了，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草率的小玩意儿，粗糙度标注竟然达到了零点一六。 “这么一个小动物，你标定那么高的粗糙度干嘛？” “自然是有用！”周岩只是笑笑，没有细说。 “会用吗？” “应该还没忘！”周岩笑着从身后的袋子里取出一大块合金钢锭，“这一块足够了试验好几次了！” 说是试验，可守在一旁打算挑错的老师却发现，眼前这个滑不溜秋的小子，数控编程时，异常流畅，而且工序也非常准确，没有冗余的步骤。 而周岩的舍友们，就只能呆呆地看着了。 编着完数控程序，周岩从袋子里取出几根合金钢圆钢和一叠图纸，分给了几个舍友：“照着图纸做，不会做，可以请教老师……” “不至于吧，”左季云满脸怨言，“你自己动手就可以了，非得拉上我们干嘛！” “等我申请了专利，动手的都有份儿！” “那好吧！” 等一群小伙伴那些图纸和材料懒懒散散地走开了，守在一旁的老师，凑了过来：“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把组装图捂的严严实实的？” “等见到成品，您就知道了！”周岩笑着打开数控铣床的盖子，将钢锭放到了夹具上，合上了盖子，按下了启动按钮。 数控机床“嗡嗡”地响了起来，锋利的铣刀将合金钢锭切除了原型，然后开始铣槽、钻孔。 只是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周岩要的东西就已经出现了。 等零件冷却之后，周岩才取了出来，重新编着数控程序，制作成对的柔性夹具壳体。 等周岩加工完所有的壳体，小伙们伴们也拿着加工好的夹持爪回来了。 “老周，我们费了好的的功夫……” 周岩瞥了一眼左季云手里的零件，舔了舔有几分干燥的嘴唇，笑了笑：“这些应该都是那边的老师加工的吧？” “老左，我就说了，你骗不到人的！” 周岩伸手从左季云手里接过零件，用千分尺卡了一下，公差在标定的范围之内…… “对了，老周，这玩意儿，到底是干嘛用的？” “不该问的别问，”周岩回头看了看一旁看热闹的老师，“覃老师，你这边有五千和一万目的细砂纸吗？” 这个可以有！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取！” 拿到砂纸之后，周岩将手里的零件都打磨了一遍。 周岩的小伙伴们都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覃老师，看到周岩的打磨和抛光的手法，两眼直放光：妥妥儿的老师傅！ 打磨完成之后，周岩将一根根加持爪放进了孔里，在一群小伙伴们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十来跟夹持爪，缓缓地落到了底部。 严丝合缝？ 放上夹持爪之后，周岩往框子里塞了一个橡胶垫片，用镊子塞实，然后放上盖板，用螺丝拧紧，再安装好调节用的液压阀，最后安装底盖板。 看着眼前像是插了很多根口红的金属盒子，周岩的小伙伴们都有点懵：这是个什么鬼？ 反倒是一旁经验丰富的老师，伸手按了一下上面圆头的液压夹持爪，满意地点了点头：“小伙子，这是一个柔性夹具吧？” 被看出来了？ 周岩尴尬地笑了笑：“老师，写论文需要专利吗，我可以给您写一个第二作者！” “不用了，”老师嗔怪地看着周岩，“你只要把你们的单位写成工大就可以了！” 组装完第一个，周岩花了半个小时，又将成对的柔性夹具给组装起来了。 “周岩，这玩意儿真的能做夹具吗？” 周岩掂了掂手里的夹具，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包里，回头看了看左季云：“你把那个吗，去掉可以吗？” “可是……” 周岩将书包的拉链一拉，笑着拍了拍左季云的肩膀：“过几天，请我吃饭！” “你干嘛去？” 自然是填写专利申请书。 周岩见过手底下人撰写的专利申请书，而且是成百上千份，对于专利申请书自然是轻车熟路。 一个星期之后，周岩收到了两份来自于国家知识产权局的专利申请受理通知书。 拿到证书之后，周岩跑到复印店，扫描了一个电子版本，然后又复印了五六份，带到了宿舍里。 进门之后，趾高气昂的周岩，将受理通知书往桌子上一扔：“请客！” 小伙伴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岩这副德行，有点意外，坐在桌前玩游戏的林俊峰，伸手拿起一份，看了一下 “实用新型专利申请受理通知书，申请人……”看到通知书上有自己的名字，林俊峰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老周，只是帮了点小忙而已……” “实话跟您们说了吧，我是富二代，本来还想给你们安排工作，可怕你们受不了，所以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份毕业大礼……” “老周，你就扯吧你，一台诺基亚板砖你用了两年多，你算哪门子富二代？” 笑着笑着，左季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周岩买车了？ “你顶多也就是爆发户……唉，怎么只是受理通知书？” 左季云刚子开口，就被林俊峰给怼了回去：“国家不得审一下吗？” “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周岩笑了笑，“每人两份，我手里还有电子版的，做简历的时候，也可以做进去！” 正在谋求投简历的杨海胜和何秋霖，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 “受理申请，说明这玩意儿已经有一定的发明价值，根据我查到的消息，咱这玩意儿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的，应该是没问题！” “那……”左季云美滋滋地想了一阵子，“咱们中午去吃大餐！” 第二天，周岩宿舍一起拿到了发明专利证书的消息，在整个学校都传来了。 当然，很多人见到专利申请受理书之后，都化身成为了柠檬精：“只是申请，还没过审呢！” 始作俑者的周岩同学，可没心思跟一群柠檬精打口水仗，而是带着自己的军装，美滋滋地坐上了前往首都的班机…… 第376章 安心商城 “老公！” 秦若舒惊喜中满含着娇羞的喊声，让周岩以为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哈尼！” 周岩冲到秦若舒跟前，给大小姐来了一个空中旋转三百六，才放下来。 落地之后，秦若舒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老公，大家都看着呢，咱们抓紧时间回去吧，车还在停车场放着呢！” 秦若舒开的是家里的辉腾，看得周岩只摇头：“世爵呢，长时间放着，可就放废了！” “再说吧……” 车子离开停车场之后，秦若舒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岩：“哥哥，前一阵子老钟他们说国庆节要开首都玩！” “这还用跟我商量？”周岩有点无语，“你已经是周夫人了，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可是，来的人有点多，”秦若舒嘟起了嘴巴，“老钟、老徐、老宁，都带着男朋友呢！” “十二座考斯特应该够了，”周岩看了看女朋友，“你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了吗？” “没有，”秦若舒难为情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跟安心商城那边老楚打电话。” “你呀……”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给我拨号，我跟老楚说……” “好吧！”秦若舒凑到周岩跟前，伸手从周岩兜里掏出手机，解锁之后，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安心楚文山，按下了拨号键。 “喂，老楚，是我！咱们紫荆花园那边还有空房吗，给我留八个标间！”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扫了一眼在副驾驶座位上偷笑的秦若舒：“你还好意思笑，自己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让我给你办！” “我跟老楚又不熟！” “你呀……”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还得再打一个，星瀚集团公司办，李鑫……” 然后，周岩又从王宁手里抠出来一辆十二座带卫生间的考斯特。 在机场高速上行驶了一阵子之后，周岩转到了北五环，然后直奔星瀚集团在海淀区六里屯的新厂区。 不过，周岩的目的不是考察，而是想去新厂区附近的安心商城买东西。 星瀚集团所处的六里屯本就在五环之外，再加上首都还没开始膨胀，因此星瀚集团的产业园周边，出了不远处的航天城之外，可以说是农田密布。 星瀚集团总体搬迁之后，周岩还是第一次来，原本周岩还以为这边的安心商城，顾客不会很多。 可当他在停车场停好车，坐着电梯上楼之后，才知道自己错了：虽然安心商城内很多商品的价格，要比其他的超市贵很多，甚至比进口商品都贵，可两万多平米的仓储式超市内，依旧可以称得上是人山人海。 周岩粗略地统计了一下，超市内有五六成的顾客，都不是集团公司的员工；而超市内最畅销的，自然是来自于全国各地的时令水果和无公害绿色蔬菜。 进店之后，秦若舒被店里的布局给镇住了，倒不是因为超市的面积，而是眼前的超市更有点像大型的批发市场而不是超市。 以大米为例，普通的超市都有散装的，而这里最小的包装都是十公斤的；而食用油，更吓人，就没有低于五升的包装。 看着围在粮油区，手里提两袋米都不待大喘气的白发苍苍大妈们，秦若舒都有点怀疑，在公交上给这些人让座，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自己可提不动二十公斤的大米。 “老公，前一阵子李姐托人带过来的大米吃完了！” “那还不好说？” 周岩随手从架子上拎下来两袋印着五常的大米，放进了手推车里。 走了两步，周岩见秦若舒面带好奇之色，笑着解释道：“这些米，是去年郑云在五常那边租地，托当地的农民种出来的。” “哦……”秦若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周岩见状，又补充了一句：“这边的大米，口味跟我们家自己种的那个类似！” 跟粮油区“接壤”的是生鲜区，这边也是中老年大妈的聚集地。 虽然这边的蔬菜、水果包装没有粮油区那么粗犷，可在普通超市里那种一两百克的包装也是不存在的，最小的包装也是一斤起步。 而生鲜区除了蔬菜水果之外，就是肉类了。 在别的超市都是一百克一片的牛排，在这里基本上全都是一大坨一大坨的，这让很多打算采购一点的大妈望而却步。 其他肉类的像是猪肉、羊肉也差不多，也就整鸡稍微好一点，最小的也就只有五六百克…… 而在奶制品区，周岩总算是见到了自家的员工，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很多中老年大妈竟然围着星瀚集团的员工问这问那。 等凑近了，周岩才知道：这些大妈们是因为看不懂奶粉罐子上的外文便签，才不得不求助星瀚集团的员工的。 “小伙子，谢谢你！” “那个，阿姨，”星瀚集团的员工倒是挺热心，“安心商城销售的奶粉大都是婴幼儿奶粉，也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开放中老年配方的奶粉，你们来得有点不凑巧，昨天下午，那些中老年配方的奶粉就已经被打算回家的同事给抢购一空了！” “谢谢你的提醒，小伙子，我是打算买给小孙子的，”中年大妈眉头微蹙，“可我听老姐妹们说，歪国的牛奶不太适合咱们国人的肠胃……” “阿姨，”小伙子苦笑不得，“咱们国家根本就不是奶牛的原产国，哪来的合适不合适，还不是营养成分添加的原因……”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逛了一大圈之后，周岩推着一大车商品正准备前往收银台，刚想掏钱包，却突然发现秦若舒正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 周岩顺着秦若舒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青岩集团的新扎ceo许崇晟，推着一辆购物车，跟身旁的妻女有说有笑。 走了一阵子，许崇晟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发现了现在人群里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的。 “周董？” 许崇晟笑着挤了过去，然后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实在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也会来这里？”周岩笑着看了看跟在许崇晟身后的妻子，“这是嫂子吧？” “你好！” 在自己的地盘遇上手下，请客自然免不了的了。结账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在星瀚集团的员工餐厅里请了客…… “周董，石门那边，地已经批下来了，上边对于咱们这个钢铁厂也是抱着试点的心态，项目论证已经开始了，冶金设计院那边的设计已经开始了，配套的火电机组设计，马上就开始招标了……” “停！”周岩喊住了正在汇报工作的许崇晟，“老许，你还是没能从国企的体制中转过来，在私企里，老板就是给下面布置工作的，你需要的是结果，而不是整个事情的过程，公司的诸多部门，只是为了保证你有足够的决策能力而设置的……” 许崇晟这才如梦方醒：“我就说……” “所以，今天你在这里遇到我，完全不用不好意思……” 第377章 闺蜜团 下午，离开星瀚集团工业园区的时候，周岩顺便开走了公司办公室主任李鑫给腾出来的中巴车。 国庆长假第一天，天还未亮，周岩的手机闹铃就响了。 被吵醒了的周岩，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正被秦若舒枕在脑袋下面。 “宝贝，起床了！” “嗯哼……”秦若舒往周岩跟前靠了靠，选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蜷起了身子。 只能放大招了！ 周岩伸手从大小姐脑后捋了一把秀发，放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挠了一下…… “啊……嚏……” “哈尼，起床了！” 秦若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国庆节不是放假吗？” “你不是说要去火车站接老钟她们吗？” “坏了……”秦若舒的睡意顿消，“现在几点了？” “火车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我还得……”说道一半，秦若舒突然想起来，自家男朋友的化妆技术，貌似很给力……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开着考斯特出了门。 十一长假的第一天，首都站的出站口，旅客如潮，而身高略高于平均身高的周岩和秦若舒，站在出站口，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从东阳始发，终到首都的快……” 列车到站，出站的旅客数量激增。 好在，周岩的手里，还有用瓦楞纸箱制作的牌子。 “周老师，老秦在那边……” 一行十来号人，看到周岩手里的牌子，从拥挤的人群里挤了过去。 “老秦，好久不见了！想死我了！”秦若舒以前宿舍的老大钟琳，上前给了秦若舒知道热烈的拥抱。 “老钟，不要老是占着老秦，给我个机会……” “行了，你们就别贫了，”宿舍里的和事老儿宁嫣然，环视了一下四周，“咱们能不能别祖国的心脏添堵？” “哦……” 周岩收起了手里的牌子，回头看了一眼“大部队”：“酒店若舒已经给你们订好了，车子在马路对面的酒店停车场里，呆会儿麻烦你们等一下……” 周岩取车倒十分顺利，可却在车站前的马路上，被堵了十多分钟。 等车子到了目的地，周岩才发现秦若舒的小伙伴们全都两眼通红，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一晚上没睡。 而秦若舒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老钟，你们没订卧铺？” “没票了！”钟琳满脸幽怨地看了看宿舍里唯一留在新海上本科的宿舍老幺吴晓雨，“晓雨这家伙磨磨蹭蹭的，前天晚上才通知我们，说要一起来首都……” “你们呀……”秦若舒无奈地笑笑，“反正上午也没什么节目，你们先睡会儿吧！” “那个……”已经停好了车的周岩，回头看了看秦若舒的闺蜜和同学，“要不先吃早饭再说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睡觉……” “那就听周老师的！” 安顿好了大部队之后，周岩还想拉着秦若舒一起睡个回笼觉，可大小姐进房间之后就却被闺蜜给拦下了。 回来的时候，秦若舒的衣服上已经多了一些褶皱，早晨已经梳理好的头发也有些凌乱，而且大小姐的眉宇之间，还带着几分羞涩。 不用多想，周岩也知道自家女朋友又被这群女流氓给调戏了。 “哈尼，咱们也找个房间睡个回笼觉？” “也行，不过……”秦若舒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刚才光看着老钟她们吃早饭了，自己没吃多少，现在还有点饿……” “那就先吃早饭呗！” 吃过早饭，两人在酒店开了间套房，又睡了个回笼觉。 睡回笼觉的感觉自然是无比舒爽，可要是睡觉的时候，没有人打扰就更好了：睡到九点多钟的时候，秦若舒的某个一宿没怎么合眼的夜猫子闺蜜，突然打了电话，要出去玩…… “去哪玩？” “紫禁城、圆明园，还是天坛地坛？”秦若舒在首都呆的时间够长，因此对一些知名的景点还是比较熟悉的。 “那个……”被闺蜜们称作“老幺”吴晓雨，憨憨地笑了笑，“要不咱们先去北海公园吧，小时候天天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还不知道北海长啥样呢……” 秦若舒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周岩…… “没问题！” 第二次上车，秦若舒的闺蜜们才发现了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车上不光有饮水机、煮茶器，还有卫生间…… “周老师，你这朋友也太有钱了吧？”吴晓雨扫了一眼扶手上各式各样的按钮，“要不还是换一辆车吧！” “国庆长假期间，这样的车还是比较实用的，”秦若舒回头看了看一群心有戚戚的闺蜜，“很多景点的卫生间，都不太够用……” “若舒，你在京城才呆了几个月呀，怎么感觉你怎么也喜欢用地主婆的口气说话了……”宿舍老大钟琳，说话时一副苦心孤诣的口气。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你们这群人，就见不得我好对吧？” 闺蜜们嘿嘿一笑：“最主要是感觉你这变化有点太大了……” 车子进入二环之后，道路开始变窄，尤其是到了什刹海附近时，坐在车上，比在路边步行还慢…… “老秦，这边应该不好停车吧，要不然咱们……” “不用，”秦若舒知道自家房子在附近，只是莞尔一笑，“停车还是很方便的……” 车子在后海附近的胡同里七拐八拐，最终停到了某栋四合院的地下停车场里。 停好车之后，周岩回头看了看秦若舒的闺蜜：“还有一段距离，剩下的路程，大家就只能自己走了……” 后海、什刹海、北海，还有中海都是一体的，只不过被人为地隔开了。 国庆长假第一天，大多数的游客都先奔紫禁城、**和长城去了，因此在很多人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北海公园，也只有本地人才会过来逛一圈。 围着北海公园逛了一大圈，甚至还体验了一把湖心泛舟之后，吴晓雨心里某个美好的幻想崩塌了：“我还以为，北海会很好玩呢！” “你以为？”宿舍老大钟琳撇了撇嘴，“弘州那边的映月湖也差不多，有点名不副实……” “你们几个……”秦若舒有点看不下去了，“好歹也是学建筑的，最起码也得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吧，你们想想，要是初春时节，桃花盛开，杨柳依依，泛舟湖上……” 吴晓雨翻起了白眼：“老秦，那我明天清明节再来？” “唉，对了老秦，首都建筑大学这边，平时的课程，也挺多吗？” “我报的是风景园林，”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带着墨镜充当保镖的周岩，“相对于建筑学，课程还算是少的，不过建筑设计，却是很让人上头……” 第378章 igbt? 逛完北海公园，十一长假已经过完了半天，中午，周岩和秦若舒带着闺蜜和同学，体验了一把南池子大街附近的私房菜。 “我怎么感觉这私房菜，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首都的有钱人多，花钱的地方少，这才有了这些号称私房菜馆的地方，要吃正宗的大餐，还是那些老字号的饭馆，像是丰泽园、玉华台、鸿宾楼之类的。” “老秦，你这口气，越来越像地主婆了……” 秦若舒反唇相讥：“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吃我的，喝我的，还笑话我，看我不……” 说着，一群女人闹到了一起，引得周围的游客纷纷驻足吃瓜。 “好了，”周岩赶紧将女朋友给拉开了，“也不怕人家笑话，中午，先去什刹海那边凑合一下，下午咱们去紫禁城？” “全凭周老师安排……” 秦若舒的闺蜜连同男伴，才八个人，什刹海那边的四合院，一套就够住了。 只是，刚安顿好了一行人，周岩的电话突然响了。 打电话的是许崇晟：“周总，南车株洲电车所那边发了传真，说要过来参观咱们的igbt芯片。” “igbt？”周岩哑然失笑，“我记得我刚把资料交给你们，现在正在申请专利吧？” “对，”许崇晟也感觉有点哭笑不得，“专利受理申请通知书刚下来呢……” “那这样的话……”周岩回头看了看守在一旁的秦若舒，“你等一下，我马上赶过去……” “哥哥，有重要的事情吗？” “算是吧！” igbt，全称instedgatebiprtransistor，也就是绝缘栅双极型晶体管，是由双极型三极管和绝缘栅型场效应管组成的复合全控型电压驱动式功率半导体器件。 通俗地讲，这玩意儿就是一个可以通过低压电路控制高压电路的开关。 虽然igbt电路很简单，可却是电驱动智能化的必备元件，尤其是电动汽车和高铁。 你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自动驾驶系统驱动的igbt，那电动汽车的车主和动车的驾驶员，启动车子时还需要手拉电闸，想想都觉得好笑。 “应该很快，”周岩伸手拦住自家女朋友的柳腰，“呆会儿我会让星瀚那边给借一个司机过来……” “那好吧！” 挂了电话才不到三分钟，许崇晟的车子就到了。 “周总，新成立的电动汽车项目组，可是按照你的要求申请专利的，咱这技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上车之后，周岩拉过安全带系好，“去星瀚那边！” 上路之后，许崇晟一边开车，一边笑呵呵地看着周岩：“我听电动汽车项目的负责人说，这个igbt，实际上就是一个三极管加一个晶闸管，可根据我知道的消息，南车那边需要的igbt的电压，应该不低于两千伏……” 周岩从系统这边领到的igbt资料，电压可是涵盖了三百伏到十一千伏，而且功率也从三百瓦到一兆瓦不等。 而到了许崇晟这边，igbt资料里就只有300伏到600伏的，毕竟区区的电动汽车，六百伏已经足够了。 不过，虽然手里有600伏以上的igbt资料，可周岩也不太清楚芯片公司那边有没有能承载高电压的半导体材料。 车子离开什刹海没多久，周岩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半导体公司的老总韩正军打了电话。 “老韩，咱们实验室那边，有能承载六千伏电压的半导体材料吗？” “有啊，正在搞的那个六英寸的碳化硅项目，就足以承载一万伏的高压！” 周岩松了口气：“有现货吗？” “我马上准备！” 等两人到了有重重警卫把手的半导体公司实验室，韩正军已经等在了门口。 “周总，许总这边请！” 高规格的实验室，自然没那么容易进，先不说身份验证，光是进实验室之前，洗消、穿防尘服，就花了三个人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许崇晟还是第一次进半导体实验室，一走进去，就被实验室内各式各样的先进仪器给自信住了…… 韩正军领着两人在实验室里逛了一圈之后，来到了芯片加工区。 “周董，你需要加工的芯片，制程是多大的？” “三极管和晶闸管的组合件，”周岩摸了摸鼻子，“呆会儿我把原理图、性能参数和工艺路线图给你，麻烦你的人给做一组出来！” “好的！” 逛了一圈之后，韩正军把两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将电脑让了出来。 周岩坐到电脑跟前，启动了超级软件噼里啪啦地忙活了起来。 第一次见到周岩忙碌的许崇晟，着实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周岩只是一个负责“搬运”资料的工具人。 “老许，有点意外吧？”韩正军讪讪地笑了笑，“按照黎总工的说法，咱们周董要涉足了某一行，对这一行的很多专业知识，应该是有涉猎的……” 许崇晟的眼睛亮了：“那你就没有想过，把周董留在实验室？” “怎么没想过？”韩正军无奈地笑了笑，“你应该知道小周董的口头禅吧？” “什么活儿都需要我自己干，我还要你们这些手下干嘛？” “唉，对了……”韩正军凑到许崇晟跟前，“这次周董急着来这边，是有什么急事儿？” “前一阵子，青岩申请了一批电动汽车专利，结果把南车株洲电机车给惊动了……” “igbt？” 虽说白泽半导体的主业是芯片，可韩正军对igbt之类的耦合晶体管并不陌生。 回过头，瞄了一眼正在码资料的周岩，微微笑了笑：“周董兜里，还是有不少压箱底的技术的！” 一想起面试时，周岩为了“勾引”自己，抛出来的那些学生，许崇晟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了，还不知道青岩集团那边……” “钢铁、机械、汽车，包括电动汽车……”说着，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周岩，“还有航空航天……” 这边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另外一边，全速启动的“章鱼怪”周岩则是忙得不亦乐乎。 所幸，igbt晶体管的工艺比较简单，真正的技术难度，只存在于承载高电压的半导体基体和封装上。 周岩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将资料从脑袋里拿出来。 “老韩，让实验室的人先做一块八百伏的试一下！” 工艺都是现成的，而且半导体实验室也不缺材料，一个多小时之后，承压八百伏，承载功率能达到四十千瓦的igbt出炉了。 送到电气实验室，经过试验之后，性能完全达到预期设计要求。 然后，周岩、韩正军和许崇晟一直守到了晚上八点多，等到一系列晶体管全部完成封装，测试合格之后，才各回各家…… 第379章 合作? 晚上八点多，周岩回到家，一推开门，发现穿着睡衣的秦大小姐正满脸惊喜地盯着门口。 “老公，你回来了？”大小姐趿拉着拖鞋迎了上去。 “你呀……”周岩捏了捏女朋友的嫩脸，“都转了一天了，还不早点睡，明天还得出去玩呢！” “睡不着……”秦若舒拉着周岩坐到沙发上，“今天中午，许总找你有什么事儿？” “一个电气开关……” 见女朋友一头雾水，笑着解释道：“动车组的发动机，是电动的，你应该知道吧？” 秦若舒笑着点了点头：“嗯！” “电机都有个开关，”周岩微微一笑，“都电气时代了，动车组都这么高大上了，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样，还用那个陶瓷的闸刀开关，把这个开关功能，用另外一种手段实现了，而控制更加方便！” “知道了！”大小姐眼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这就是说，以后再坐动车，有可能会遇到咱们自己家生产的零件？” “bingo！” 第二天早晨，周岩和秦若舒早早地起了床，一起准备了早饭。 早饭之后，温存了一阵子，周岩将秦若舒送到闺蜜住的酒店，自己则赶到了酒店旁边青岩集团刚刚租下来的办公楼。 停好了车之后，周岩发现办公楼门前早就挂起了“欢迎xx领导莅临考察”的横幅。 “周董，来这么早？” 会议室里，许崇晟正悠闲地喝着茶，而电动汽车分公司的负责人马阳，正指挥着一帮手下做ppt。 “马总，ppt不用做的太详细，”周岩笑呵呵地盯着急得满头大汗的马阳，“你只需要把我跟许总昨天拿回来的那些晶体管的测试数据做到ppt里就可以了……” “周董，这有点……” “南车株洲电机车所，跟进igbt项目已经很久了，而且国外600伏特以下的项目，技术参数他们的技术人员都已经吃透了……” 被周岩这么一点，马阳如梦方醒：“赶紧不必要的东西给删了，只留下那些测试数据就可以了！” 周岩能看得出来，马阳对于南车株洲电机车所同行的到来，十分重视…… 而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许崇晟，看周岩有点好奇，笑着解释道：“老马的同学，是株洲电车所动车项目的电机负责人……” “哦，”周岩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还有，周董，像南车这样的大型国企，作风……” “我知道……” 周岩好歹也在航空航天体系内呆过很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巨头的作风：以势压人，白嫖；或者砸钱，拿下！ 周岩想了想，朝许崇晟笑了笑：“老许，趁着他们还没到，盘算一下南车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惦记的东西？” “南车值得我们惦记的东西不多，不过……”许崇晟掀开自己的笔记本，“不过，我觉得咱们要想进入机械行业，高性能的轴承，是咱们无法避开的，好在咱们的钢铁项目，技术足够给力，可咱们还需要一个切入点……” 周岩的眼睛亮了：“国产高性能轴承？” “还有，南车在潇湘地界上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jeep和长风的合作，恐怕也需要从他们这边借一点力！” “老许，你看着办就可以了，”周岩笑笑，“我只是来给你撑场子的……” 十点多钟的时候，南车的车队到达了青岩集团办公楼楼下。 当南车的人下车的时候，周岩对照着资料盘点了一下，发现此行的队伍里，不光有南车的人，还有铁老大的人。 下车之后，带队的南车总经理，只是跟跟许崇晟客套了几句，就跟着进了会议室。而跟在许崇晟背后的马阳，倒是见到了老同学，可位只能隔空笑了笑，全是打了招呼。 进会议室之后，主持欢迎仪式的马阳，只是客套了几句，就开始上“硬菜”：将igbt的测试数据放了出来。 南车那边的技术人员，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有人站了出来。 “老马，我记得前些天你们申请专利的那些晶体管，无论是承载电压，还是电流，都远远赶不上这些吧？” “这不都跟外国人学的吗，”马阳得意地笑了笑，“一般的技术，拿出来申请专利，高级一点的，留着压箱底……” 马阳的老同学陈远，似乎有点见不得老同学吹牛，笑嘻嘻地打量着马阳：“老马，我们需要的igbt，可是关系到高铁的安全，你可别弄虚作假？” 马阳扭头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许崇晟，得到首肯之后，笑着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摸出几个小盒子，推到陈远跟前：“这是我们委托星瀚那边的半导体公司做的，电气性能测试也是他们做的，至于可靠性……” “星瀚集团有一部分电路设计，采用的是军标，这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陈远笑着就要接过盒子，可刚伸出手，几个盒子都被马阳给按住了：“老陈，你这伸手的速度，也忒快了点吧？” 陈远一听到这个，就知道对面要坐地起价了，笑着看了看自己这边能拍板的老大：“杜总，看来咱们今天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杜总笑了笑，抬起头，朝许崇晟笑了笑：“许总，贵公司为了开发这些开发技术，投入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吧？” “没什么！”许崇晟朝身旁一直看热闹的周岩笑了笑，“既然打算跟南车合作，好歹也得拿出点诚意来，样品你们尽管拿回去测试，不够用的话，还可以再跟我们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许崇晟这一表态，搞得对面的南车方面，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就在这时，对面最中间铁老大的人，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之后，朝周岩笑了笑：“周董，您也算是体制内的，咱们国家要上高铁，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光是igbt这一块的市场，就有好几十个亿，我们部里这边的意见是，最好是能合作……” “严部长，”周岩嘿嘿一笑，“目前我们青岩，能用到的igbt，工作电压六百伏已经顶了，而我们也没有进军轨道交通的打算……” 油盐不进，还是有其他的企图？ 严部长心里犯起了嘀咕。 “严部长，是这样的，目前我们集团公司，正打算成立一家特种钢材生产厂，主要的产品是一些特种合金钢……” “那这样的话，两家的合作范围还是挺广的嘛，”严部长笑了起来，“不知道贵公司特种钢铁厂生产的钢材……” “初期呢，我们希望能够进入南车的高铁车用轴承供应链，打开销路……” 严部长瞪大了眼睛：“周董，你应该清楚吧，我们的高铁项目，轴承……” 周岩微微一笑，朝身旁的技术员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拿出一份特钢厂的冶炼工艺流程…… “真空感应加热？电渣重熔，还有真空自耗电弧炉……” 虽然严部长不是搞冶金的，可天天接触外国的材料，自然清楚眼前的这些设备，水平已经接近国外冶金巨头的尖端设备了。 “这样的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380章 全电推进? 中午，周岩还想留南车的一群人吃个便饭，可拿到特钢资料和igbt样本的南车领导们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多呆，急匆匆地登车离开了。 周岩本以南车拿到igbt晶体管，没完成测试之前，自己能消停一阵子。 可下午跟着秦若舒一起去游颐和园的时候，走在半路上，突然接到了来自于刘敬国的电话。 “喂，周总，晚上有空吗，有人想请你吃饭！”刘敬国的声音里，充斥着谄媚的意味，听得周岩直起鸡皮疙瘩。 周岩扭头看了看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的秦若舒，挥手示意她不用理会自己，继续往前走。 “刘处长，有什么事儿吗？” 刘敬国支支吾吾道：“那个……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咱们还是饭局上再说吧！” 周岩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地点？” “玉渊潭附近那个海军总院，对面有个饭店……” 海军？ 周岩皱起了眉头：“知道了！” 下午，游完了颐和园之后秦若舒带着一群同学去了珠市口的丰泽园，而周岩则一个人赶到了海军总院附近。 到了地方，周岩发现跟刘敬国一起的，还有一个专业技术四级的海军军官。 “周岩，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军工程技术大学的马院长……” 从十多年之后回来的周岩，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海军综合电力系统的奠基人？ 看到眼前的这位马院长，周岩这才如梦方醒：还是igbt惹出来的事。 陆上的高铁和动车可以以电动机为驱动力，而海上的舰船也可以。不过，海上用电动机推进的这个系统，有个名字，叫综合全电推进。 而可以用程序施加远程控制的igbt，自然是综合全电推进的必要条件。 “你好！” 这也马院长，对公约之外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坐下之后，给了周岩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周总，你们的igbt，可以承受的功率，最大能到多少？” “大概有五十兆瓦，”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过，承载电压只有六千五百伏！” 马院长继续追问道：“继续提高电压，降低工作电流呢？” “十千伏，不过通过电流就只有五百安……” “可靠性呢？” “碳化硅的基材，超高绝缘等级的封装，”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您应该也清楚，电压到了一定程度，防击穿，才是最麻烦的。” “如果适当放弃电器元件的尺寸控制呢？” “马院长，”周岩笑着摇了摇头，“目前咱们国家量产的燃气轮机，功率还不到十兆瓦，五十兆瓦的igbt，应该已经够用了。” “你知道igbt是做什么用的吗？”马院长有点意外。 “综合全电推进呗，”周岩笑了笑，“除此之外，我想不到igbt还有什么用途。” “也是……”马院长笑着点了点头，“我听刘主任说，上午你刚给了南车那边一批样品，还有备品备件吗？” “三千伏以上的，还有几个……” “那……” 周岩朝一旁的刘敬国笑了笑：“这些我可以做主，都送给你，只是……” 刘敬国翻了翻白眼：“说吧，有什么条件？” “我打算上特钢了，”周岩奸奸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你能不能跟上面说一声，给发个稀土牌照，自用的，不会出口。” “你小子，可真会狮子大开口……” 周岩直接放大招：“我有办法提高稀土矿石的利用率……” “我读书少，你可别忽悠我！” “你只是个传声筒，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周岩觊觎稀土，已经不只一天两天了，以前，没接触冶金之前，有心无力。接触了冶金行业，而且又有了几分需求之后，自然对稀土产业生出了几分野望…… 稀土的重要性，从稀土的别称中就能窥见一二：工业的味精，很多高级合金钢和重要的性能材料，都离不了稀土。 对于青岩集团来说，眼下最大的需求，自然来自于电动机制造：由稀土元素支撑的永磁体电机，可以大幅提升电机的性能。 当然，周岩跟上面“哭”稀土，该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成熟的人，都不太相信人性：周岩只是无私地付出，会让上面以为他有什么企图。 至于，稀土的精炼技术，周岩并不是太担心，系统那号称无穷无尽的资料库里，有很多相关的资料。当时，还是周岩冶炼高级合金钢时，搜索资料发现的；而且，云中那边也不缺研究稀土精炼的专家…… 跟马院长聊了一会儿，周岩领着两人逛了一下星瀚集团的半导体实验室，顺便拿了一批高承载功率igbt。 刘敬国回到单位之后，立马将情况汇报给了自家老大。 “星瀚集团的igbt技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是……” 刘敬国的上司笑了笑：“只是什么？” “交流的时候，那小子提了一个要求……”刘敬国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他说他想要一张稀土生产牌照，还说有办法提高稀土矿石的利用率……” 刘敬国的上司乐了：“他提的要求你有什么好为难的？” “老大，总感觉这小子有点像是坐地起价的？” “你小子，”上司笑着摇了摇头，“白拿人家的东西，都拿习惯了吧？” 刘敬国愣了一下，哑然失笑：“这……” “这小子也学精了，”上司闲着摇了摇头，“知道藏拙了……” “可是，处长，咱们是情报部门……” “那还不好说？”处长笑了笑，随手拿起了电话，“喂，总装刘处长吗，我总参李盛东，现在又这么个事儿，你们想要的igbt技术，在星瀚那边有，不过，人家提了一个小要求，人家想要一张稀土牌照！” 部队系统的人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有海军系统的人，给星瀚集团老总邓卓发公文，要求考察igbt技术。 邓卓接到公文之后，有点懵圈，打电话问了韩正军，才知道，周岩不知不觉往半导体公司塞了一个大麻烦。 打了一圈电话，邓卓又把电话打到了周岩这边。 “老大，搞事儿之前，你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人吓人，吓死人的！” “你跟韩正军说一声，超高压的igbt项目，可以白送给海军那边……” “这……” “政府那边给给青岩集团发一张稀土牌照，”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到时候，青岩集团回给星瀚集团相应的补偿……” 邓卓一听补偿，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样的补偿？” “可以用到手机上的小型离子聚合物电池！” “那多不好意思……”邓卓乐了。 作为星瀚集团的掌舵人，邓卓可是十分清楚，能量密度比水性离子电池高很多的聚合物电池，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第381章 长辈至 就在周岩跟邓卓分蛋糕的时候，秦若舒则满脸歉意地跟闺蜜们评价。 “姐妹们，明天让伺机小刘带你们去玩吧，我有点事儿，走不开。” 一群小姐妹，还是第一次见到秦若舒这样为难，微微有点好奇。 “老秦，有什么难事儿，直接开口。” “就是，是不是我们在这边玩的时间长了，给你添麻烦了？” 秦若舒笑着摇了摇：“不是……” “那还能有什么事儿，要不就是你们家老周对我们有意见？” “哪能，”秦若舒摇了摇头，笑了笑，羞羞地回了一句，“明天两家的长辈要来首都玩……” “长辈……”宿舍里的老大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老秦，恭喜呀！” “老钟，什么恭喜？” 宿舍老大钟琳回头看了看一群一脸懵圈的小伙伴，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双方父母都到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老秦，恭喜呀！” 十一长假第三天，天还没亮，秦若舒就醒了。 睁开眼之后，秦若舒开始朝周岩使劲，又是捏鼻子，又是拿头发在周岩鼻头上挠痒痒，终于把周岩给搞得睡意全无。 “老大，他们得上午十点多才到，你着啥急呀！” “老周，你说我穿哪件衣服去接他们比较好？”秦若舒不停地晃着睡眼朦胧的周岩，“老公……” “哥哥……” “小孩子，自然得穿显年轻的……” 说完，周岩合上了眼，想要补觉。 “那今天的安排呢……” “老大，你饶了我吧……” 秦若舒可能也觉得自己考虑的优点太多了，躺回床上，枕到枕头上，眼巴巴地瞅着眼皮打架的周岩。看着看着，大小姐再也禁不住睡意的摧残，挣扎着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太阳已经升起来，而一旁的周岩，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醒了，洗漱一下，吃饭了！” 吃过早饭，两人又仔细地收拾了一下，开着十二座的考斯特出了门。 原本，秦若舒的爷爷奶奶十一是没有出行计划的，可两位老人听到周岩姥姥姥爷一起出门，随即改变了出行计划。 周岩和秦若舒做事都喜欢留出来充分的余地，因此提前出了门。 不过，首都的交通堵塞，比国庆长假刚开始时轻松了很多，两人赶到机场时，离飞机落地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两人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干等了一个多小时，受到飞机落地的通知之后，才赶到接机口。 当周岩见到长辈们时，发现了一点小意外：原本打算在家忙活的小姨，也出现在了大部队里……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秦若舒像乳燕投怀一般，钻进了爷爷奶奶的怀抱里，过了好一阵子，才羞答答地凑到周岩姥姥姥爷跟前。 “闺女，有些日子没见了，又变漂亮了……” “妈，”周岩小姨见姥姥腻歪起来没完了，朝周岩笑了笑，“机场离市里还有老远呢，咱们上车再说吧……” 两家的长辈都没到过首都，一路上，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物。 而周岩为了让长辈们好好地领略一番首都的风景，下机场高速之后，直奔首都的东西轴线：建国——长安——复兴。 车子在中轴线上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往北拐，赶往万华别墅区。 虽然李玉芳已经知道自家外甥身价不菲，可看到两栋连在一起的别墅时，还是有点意外。 “石头，你这是真的赚大钱了！” 中午，原本还打算亲自下厨的周岩和秦若舒，被老爹老娘和未来的岳父岳母推到了客厅里，配两家的老人看电视。 可让周岩和秦若舒始料未及的是，两边的长辈，直接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 “老哥哥，你们有一个好外甥呀，脾气好不说，还成熟稳重……” “老弟，你们家若舒也不差，长相没的说，脾气又好……” 吹着吹着，两边的老人都会心地笑了，将目光投向了两个小辈：“你们两个什么打算？” “若舒，毕业之后就结婚！”周岩笑着变态，“明年结婚也可以！” 秦若舒羞红了脸，辩解了一句：“明年结婚有点太仓促了……” “仓促什么？”小姨满脸坏笑，“就算有了孩子也不要紧，两边家长都闲着，你们只管上学就是了……” 秦若舒的脸更红了…… 吃饭的时候，秦老爹和秦妈妈也加入了催婚的大军…… “小周，你们赶紧结婚吧，我把瑞阳和大秦一并扔给你，到时候我跟若舒她妈，还有你父母，一起给你们带孩子……”秦方远满脸笑意，“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们家瑞阳规模小……” “哪能呀！” 周岩苦笑不得：便宜岳父秦方远眼下就已经有撂挑子的打算了，这倒是个麻烦事儿。 午饭过后，周岩刚给长辈们安排了休息的房间，就被老爹和老娘叫到了房间里。 “石头，路上的时候，我们跟老秦商量好了，两家一家凑一半前，给你和若舒再买一套房子！” “爸，我们已经有好几套房子了！” 周老爹白眼一翻：“那位不差这一套了，下午，你们陪着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去检查身体，我、你妈跟老秦、老邢一起去看房子……” 周老爹见儿子欲言又止，赶紧拍板：“就这么定了，这是我们当父母的心意！” 周岩知道自家老爹的脾气，只得把辉腾给了老爹。 下午，周岩和秦若舒带着四位老人扫了空军总院，给老人们做了一套全身的体检。 虽然周岩自己也学过医，而且也给老人们把过脉，可心里还是没底，见到详细的体检数据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老人们的情况都差不多，轻微的骨质疏松…… “外甥，我都跟你说了，我们两个都没什么大毛病，”姥姥看着周岩手里的一大堆缴费通知，有点心疼，“这些检察，都不便宜吧？” “花钱买个安心，”周岩苦笑，“再说了，我这边有关系，能有折扣，花不了多少钱……” 有关系是真的，可有折扣，自然是是“善意”的谎言：周岩的面子还没大到能让空军总院打折的份儿上…… 体检完之后，周岩见老人们心情舒畅，趁着天色改早，又带着他们去了一趟**广场…… 四位老人都是太祖的铁杆粉丝，而且还都是老党员，浏览的时候，自然不会像周岩这样的小年轻一样走马观花，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地浏览，认认真真地听导游讲解…… 而周岩，则用相机认认真真地记录下了四位老人游览时，每一个面带笑容的瞬间…… 第382章 老字号? 傍晚，周岩和秦若舒带着已经有些倦怠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回到了住处。 一进门，两人发现父母已经回到了家，正惬意地坐在客厅里，悠闲地喝着茶。 “爸妈，你们怎么逛了这么久？” 两边的老人都满意地笑了：“在**逛了一圈，我们还去参观太祖纪念堂了，大会堂也去了……” “唉，方远，下午你们去干嘛了？” 周岩的便宜岳父秦方远，跟周岩老爹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从桌上拿起一张商品房预售合同：“给俩孩子买房去了。” 将合同递出去之后，秦方远跟周岩老爹开始邀功：“这房子是学区房，在大学中间，而且离林大、首航都不是很远，价格我们打听过了，也不算贵，一万五一平……” “多大的房子？” 秦妈妈嘿嘿一笑：“我们挑了一套最大的，五百五十平……” “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懂这些东西，你们看着办就可以了……” 说着，秦爷爷回头看了看秦若舒：“小若若，下午你说你同学来首都玩了，晚上咱们招待一下人家吧……” 秦若舒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长辈们似乎都是这个意思，点了点头，向周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周岩……” “我找地方！” 两家的老人都在，重油咸鲜为主的鲁菜，就有点不大合适了，周岩让星瀚集团公司办的李鑫，在主打淮扬菜的淮阳春给订了包间。 而秦若舒的同学们，收到秦若舒的请客电话，还以为只有双方的父母，可到地方之后却发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在，有点傻眼…… “老秦，够隆重的！” “你是小钟吧，快里面请……” 开饭店的秦老爹，对于伺候人颇有心得，脸上和煦的笑容，让秦若舒的同学们很快就散去心头的尴尬。 “石头，你那些同学……”就坐之后，周岩老爹揶揄似的推了推周岩，“你也没叫出来玩？” “他们哪有心思，招聘马上就开始了，还有两个也打算考研……” “也是……”周岩老爹笑了笑，“那就只有等结婚，才能见你们同学喽？” “未必吧，”周岩摇了摇头，“明年的毕业实习，应该在咱们夏东的弘州……” 毕业对于秦若舒或者周岩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可对于秦若舒的闺蜜和同学就是大问题了：上半年的时候，大家都参加过实习，见识了将来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虽然已经升本了，可毕业之后，情况也只是唉专科稍微好一点而已…… 一时间，秦若舒的同学们，心里，有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见秦若舒的同学全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周岩笑了笑：“未来四五年之内，建筑行业还是十分吃香的，当然，如果有机会，最好还是能深造一下，你们也知道，很多用人单位，对专升本的毕业生，不太友好……” 周岩一番话，成功让现场的气氛凉了下来，好在秦老爹是活跃气氛的好手，伸头看了看周岩：“周岩，呆会儿上菜了，嘿嘿……” 开饭店的总有那么点执念，纵然周岩已经陆陆续续地通过秦若舒给了未来的岳父大人很多菜谱，可岳父大人依然执迷于收集菜谱…… 淮扬菜口味偏清淡，咸鲜适中，老少皆宜，因此纵然四位老祖不喜欢太油腻的菜，可也还是把最腻的狮子头吃完了。 作为同行，秦方远关注的自然也是饭店的硬件，菜品的之间。 只是，尝过了店里的几个特色菜之后，秦方远的眉头修炼皱了起来…… “老秦，怎么了？”秦方远身旁的秦妈妈，见状，有点意外。 老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头，表情复杂地看着周岩：“周岩，你怎么看？” 周岩放下了手里的调羹，微微一笑：“瑞阳跟首都这边的老字号，只差了那一块烟熏了百年的牌子……” 听到周岩的情况，秦方远微微有点高兴，可高兴之余，也有一丝惆怅：自己应该没机会见到瑞阳成为百年老店了…… “唉，你们几个，怎么不动筷子……”周岩老爹见秦若舒的同学傻傻地愣在那里，有点哭笑不得，“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腼腆的……” 被周老爹这么一“提醒”秦若舒，这才发现，平时看起来很拽的一群小妞，在外人跟前，跟非洲鸵鸟有得一拼，顿时哑然失笑：“你们几个，平时那股彪悍劲儿，哪去了？” 秦若舒的同学们，这才开始肢解软弹滑嫩的狮子头。 节日期间，而且又是晚上，就餐的人很多，上菜的速度很慢，虽然秦若舒的同学们都很腼腆，可狮子头吃完了，下一道菜还没影…… “周岩，你去催一下……” 周岩老爹刚开口，包间的门响了。 “打扫一下，上菜！” “软兜长鱼、三套鸭、水晶淆肉，还有松鼠鳜鱼，剩下那些，很快就好……” 对饭店菜品已经有了评判的秦方远，失去了继续探究的意向，浅尝辄止，尝了一下味道之后，端起了饮料：“姑娘们，国庆节当天，有什么计划吗？到现场感受气氛，还是去别的地方游玩？” 一群小姑娘里为首的钟琳，想了想，回答道：“三十号，也就是明天，我们打算去爬长城，国庆节估计得留在宾馆里了！” 说完，钟琳好奇地看着秦若舒：“老秦，你们明天什么计划？” “锦绣织室秋季时装发布会……”周岩见小伙伴们有点意动，笑了笑，“开始时间在下雨，你们想去，我可以帮你们拿到门票……” “真的？” “那还有假？” 然后，秦若舒就被老娘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晚饭之后，两家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围着二环转了一圈，领略了一下首都的夜景。 晚上，等四位老祖睡下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被两人的老爹老娘叫到了书房里。 两人进门之后，秦老爹和周老爹将桌上的预售合同往两人跟前一推。 “首都这边什么东西都贵，周岩，若舒，我们当长辈的，也没什么本事，这套房子，算是我都作长辈的一点心意……” “秦叔、爸，”周岩满脸苦涩，“八百多万的房子，一家四百多万，你们可真舍得……” “谁让我们两家就你们两个独苗来着……”秦老爹笑了笑，“房子只是付了预付款，等明年付尾款之后，我们给你们换成房产证，唉，对了周岩，你俩有什么计划？” “若舒毕业之后，我马上求婚，至于结婚……”周岩跟秦若舒对视了一眼，回头笑了笑，“那就需要长辈们定夺了……” 秦方远一听，就知道周岩打算在求婚仪式上来点惊喜，笑着点了点头：“那就等若舒毕业之后，再说了……” 第383章 秋装发布会(上) 零八奥运之前，高速公路上的私家车还没那么多，也没那么拥挤，还没坐满的城际大巴上了高速之后，就一路狂飙。早晨六点多离开弘州，上午十一点就到达了东阳。 下了车，离开了出站口，刚有了几步周岩就看到了站在车站广场上的秦若舒。 一米七的修长身材，脚上是一双黑色马丁靴，黑色的修身牛仔裤堪堪盖住两条一米二的大长腿。 粉红色的毛衣，米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周岩送的羊绒围巾，头上一顶针织帽子，压住了一头乌黑飘逸的秀发。 “若舒！” 周岩隔着很远就伸出了手，朝小美女招了招手。秦若舒愣了一下，红着脸朝周岩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周岩发现自家女朋友粉嫩粉嫩的鹅蛋脸已经冻得发红了，无奈地笑了笑，脱下手套，伸手捧住了女孩的脸。 “周岩……”秦若舒见周围的人全都盯着，有点不好意思，弱弱地喊了一声。 周岩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心疼地盯着秦若舒：“外面这么冷，你就这么傻乎乎地在外面吹风？” 秦若舒莞尔一笑，俏皮地缩了缩脖子。 “走吧，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午餐问题！” 说着，周岩迈开步子往前走，秦若舒纠结了一下之后，追上了周岩，伸出手，握住了周岩支楞在外面地手。 周岩偏头看了看秦若舒，发现秦若舒也正在盯着自己，会心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岩对东阳长途汽车站附近还算熟悉，在附近轧了一阵子马路，看到有家金拱门，就拉着秦若舒走了过去。 刚有了几步，周岩发现秦若舒似乎还有点抗拒，有点意外，回过头，盯着秦若舒：“美女，怎么了？” “金拱门太贵了！” “没关系，你男朋友我刚发了笔小财！”周岩作自命不凡状，拉着美女就往前走。 “唉，对了，老秦，这次出来，你是怎么跟你父母说的？” “就说跟同学一起出来玩呗！”秦若舒的回答跟随意。 “难道叔叔阿姨就没追问？”周岩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家可是在丰海区，到这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呢！” 说着，周岩停下来，不停地打量着自家女朋友：“美女，你这都精心打扮过了，叔叔阿姨要是还发现不了什么，那可真是……” “都什么呀……”秦若舒得意地抬起头，看着周岩，“元旦的时候，我们家刚搬了家，现在住在新城区那边！” 周岩突然停了下来，想了想追问了一句：“那秦叔叔还是做餐饮行业？” “是呀！” “那咱们可就是竞争对手了！” 周岩的脸上突然变得十分凝重，把秦若舒给吓坏了，眼巴巴地盯着他，等待下文。 “我小舅也是开饭店的……” 没等秦若舒反应过来，周岩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只是个苍蝇馆子……” 这时候，秦若舒终于反应过来，周岩这是跟自己开玩笑呢，杏眼翻白，空闲的左手粉拳抬起来就要落在周岩地身上…… “投降！” “哼，暂且放你一马！” 进了店，两人点好餐，找了个僻静的位置，相对而坐。 尽管路上的小玩笑已经化解了尴尬，可第一次坐这么近，两人还是觉得有点小尴尬。 虽然周岩也是万年单身老狗，可架不住这货“见多识广”，虽然得到的教程里大多数的男主都是直冒，可也有余罪这样地油嘴滑舌之辈，学了那么久，多少也沾上了点油滑劲儿。 “美女，虽然我知道我很丑，可还没到让人吃不下饭地地步！” 秦若舒被逗乐了：“那你干嘛也这样看着我？” “因为秀色可餐，光看着你，就已经不饿了。” 被心上人夸漂亮，秦若舒自然是心花怒放，可淑女的矜持，让她收敛住了脸上的得意，微微歪了歪头，盯着周岩：“老周，上高中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呢？” “高中那会儿？”周岩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若舒，“我倒是想撩你，可身高实在是不允许……” “也是……” 秦若舒回忆了一下高中时候周岩地表现：学习不错，圈子很小，还有…… 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秦若舒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周岩：“老周，高三的时候，你跟张琳琳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周岩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黯然，“同学之间不经意地小暧昧引起地误会……” “哦……”秦若舒面露忧色，纠结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小声地问，“老周，问你个问题，暑假的时候，你做的那顿西餐，为什么我吃下去之后……” 周岩脸上的黯然蓦然消失，换成了一副神秘地笑脸：“我放大烟壳子了！” “老周～”没有达到目的的秦美女，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眼珠子滴溜一转，用上了平时电话里最常用地嗲音。 大杀器一出，周岩就扛不住了，不过，“厨心”的存在是不能暴露的，周岩只能换了一个方式：“美食激发了你脑海里某些特殊的记忆！” “哦……”秦若舒似懂非懂地点了头，拿起汉堡，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老周，你怎么不吃！” 周岩的吃法自然就比较豪放了：一口咬中间，分头向两边，手指要捏稳，不稳容易滚…… 对面秦若舒半个汉堡还没吃完，周岩的那两个，就已经下了肚子了。 美女纠结了一下，将自己身前剩下那个汉堡推到了周岩跟前：“老周，这个我吃不完了，你帮我解决了吧！” “美女，难道你没发现，你说谎的时候，喜欢看手指吗……” “哪有？”秦若舒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指，再抬起头，发现周岩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被诈了。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将汉堡又推了回去：“中午时间很充足，不着急……” “那下午咱们去哪里？” 周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吹过寒风的街道，想了想：“要么就去逛街，要么找个地方呆着。” “要不……”秦若舒的眼睛突然亮了，“我听说刚上映了一部很有意思的动画电影，看过的舍友说，是根据金大师的《越女剑》制作的，网上的口碑不错……” 安利电影的时候，秦若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周岩的脸上，希望得到什么反馈。结果让秦若舒有点意外，自家男朋友一听到《越女剑》，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老周，怎么了？” “没什么！”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就《越女剑》吧，说起来，我也很久没看动画片或者动画电影了……” 第384章 秋装发布会(下) 跟女朋友约会看电影看自己的作品，是什么样的感受？ 在线等！ 如果用的是智能机，周岩肯定会在论坛里发个匿名求助贴。 不过，眼下用的是既能砸核桃，还能砸穿地球的某鸡亚，周岩怕一不小心把地球给砸穿了，就没敢把手机拿出来。 周岩倒是想趁着电影院黑洞洞的，伺机牵个手，可惜秦大美女的心思全都放到了爆米花和电影上。 电影开头，是万年不变的龙标，也就跟公映许可。 “蹬登登等登……” 之后，是赵颖捯饬出来那个制片公司的名字天马影像。 总制片人：韩丰 制片：赵颖，吉石。 导演：吉石。 动作指导：无名、墨胜武…… 一阵悠扬的笛声之后，一副山水画卷出现在观众年前…… “哇……” 周岩对观众们的表现很满意。 之后，镜头拉进，一个牧羊的小姑娘，在笛声中登场。 天真、烂漫、善良的牧羊女阿青一出场，就紧紧地扣住了众人的心弦。 伴奏《牧童短笛》结束，电影的二号人物，类似于外挂老爷爷的白猿，踏着唢呐声出场， 恬静而又善良的牧羊女和调皮的白猿，一碰面，就因为白猿要骑羊而起了冲突…… 看着牧羊女阿青被白猿用一根竹竿打得鼻青脸肿，纵然很多男同胞已经看过原着，知道这是外挂到账的前奏，可还是笑得乐不可支…… 再往下，冲突就升级了：白猿每次都借着骑羊奏阿青一顿，而坚强的阿青，吃过亏，之后，开始考虑对策。 然后，所有的观众都察觉到了，阿青在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成长着…… 悠扬的埙声响起，镜头又缩了回来，投向了远方，吴越大战，吴国因为剑术而打了越国一个落花流水。 时任越过上大夫的范蠡，因为苦恼，而决定外出散心，从而引发了这一切的一切…… 九十多分钟的电影，基本上都是按照原着的节奏来的，中规中矩。 尽管如此，电影院里的很多观众还是发现了很多亮点。 虽然都是水墨动画，可这一部跟以前看过的《小蝌蚪找妈妈》等水墨动画不太一样，《越女剑》的布景是动的，每一帧都是手绘的。 而很多男同胞们觉得不错的地方是打斗场面，很真实，而且很多人甚至都觉得，阿青或者越国的剑士用的剑法，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电影的最后，阿青黯然离去…… 电影院里响起了一片叹息声，而坐周岩旁边的秦若舒，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给……” 周岩从兜里取出新买的面巾纸，递了过去。 心情有些低落的秦若舒，并不是很想开口，接过面巾纸，擦了擦眼角，过了很久，才扭头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周岩：“老周，谢谢你……” 周岩愣了一会儿，跟快就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很倾城伸手抱住秦若舒的肩膀：“感谢上苍，让我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 “小伙子，有前途！” 然后，周围响起了一阵响声。 “相逢即是缘分！”周岩双手抱拳，躬身对着周围还礼，“提前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说完，周岩揽着已经羞红了脸的秦若舒混进了散场的人群。 除了电影院，秦若舒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多，回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岩：“老周，你打算坐几点的车回家？” “呦？”周岩戏谑地笑了，“吃过饭，看了电影，就打算赶我走？” “不是……”秦若舒有点急眼，“我是担心你赶不上公交……” “晚上我不走了！” 见小女朋友满是困惑地盯着自己，周岩微笑着补充道：“今晚我打算住小舅家，所以……” “所以什么……” “呆会儿麻烦你帮我挑一下礼物。” “你打算买什么……” “小妗子怀孕了，也就买点奶粉或者水果……” 说好了买奶粉或者水果的，可进了超市之后，秦若舒发现周岩竟然拉着自己直奔零食区，挑的还都是自己最喜欢的零食。 “老周，不用了吧？” “不行，”周岩板着脸，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秦若舒，有点吃味地回复到，“为了防止寒假期间有人挖我墙角，我得把地基敦实了！” 秦若舒哭笑不得：“你这……” 两人逛了大半个小时，才推着购物车来到了收银台。 等收银员清点完物品，周岩从兜里摸出一张牡丹白金卡，递了过去：“三个购物袋！刷卡！” 刷了卡，签完字，周岩将卡收回钱包，揣进兜里，然后拉着购物车走到一旁，开始分装。 一旁，秦若舒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岩忙碌着。 “老周，看来你是真的发财了，竟然用上信用白金卡了！” “哪里……”周岩嘿嘿一笑，“小意思，才赚出来养媳妇的钱，想要养儿养女，还得继续努力……”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秦若舒嗔怒道，“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那好吧！”周岩从购物车里拎出一袋已经装好的零食，“媳妇儿，这一袋是你的，至于岳父岳母大人的礼物，只能来年再补上了！” “要死呀！”秦若舒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关注之后，才回过头，等着圆圆的大眼睛，嗔笑道，“咱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周岩笑着将购物车里剩下的两袋东西提出来，然后将购物车送到超市入口。 “美女，走吧，我送你回家，坐几路公交？” “十九！” “正好，顺路，你到哪儿下？” “利阳大厦！” 周岩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地看着秦若舒：“岳父大人新开的那家饭店是瑞阳食府？” “对呀，怎么了？”秦若舒也被周岩问得一头雾水。 倒是周岩，得到秦若舒的回答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似的笑容：“那可真是缘分呀！” 十九路公交很快就到了，上车之后，两人挑了个靠后的位置。 坐下之后，秦若舒扭头看着周岩：“你刚才说缘分，是怎么回事？” 周岩嘿嘿一笑：“你们家的早餐，应该不好卖吧？” “你怎么知道的？”秦若舒眉头微蹙，“我好像听我爸说过，隔壁那条街有一家做老面包子的小饭店，人满为患，老板好像姓李……” “李玉林？” “对，”秦若舒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我爸好像说过，要挖这个大厨到店里负责面点，只是年底了……” “唉，不对呀……”秦若舒突然反应过来，回过头困惑地盯着周岩，“老周，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小舅就叫李玉林，至于老面包子的做法，还是我教给我小舅的……” “这……”秦若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385章 阅兵式 秋装发布会之后，是锦绣织室的招待酒会。 无论秦妈、周妈、周岩小姨，还是秦若舒，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因此发布会刚结束，周岩就跟王涵告别，回家准备晚饭。 晚饭之后，两家人也没能闲下来，而是找出了为第二天的国庆阅兵式准备的服装。 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机会，落到了头上，大家自然十分重视，服装都是在锦绣织室量体定制的，就连四位老祖，都换上了喜庆的唐装。 只是，让人意外的时，大家都换好了衣服之后，周岩还稳坐钓鱼台，悠闲地看着电视…… “周岩，你怎么不换衣服？” 倒是秦若舒，想到了缘由，悄悄地凑到了周妈耳畔，嘀咕了一阵子…… 十月一号清晨，大家早早地起了床，早饭之后，终于见到了周岩的节日服装：胸口挂了三枚军功章的军装。 周老爹服过兵役，自然清楚一等军功章是也么样的存在，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本来一直打算让你考军校，可后来，你近视了，这个念头也就没了，可没想到……” 周岩眼睛里的星光，一闪而逝，摘掉了一直以来充当伪装的平光眼镜，立正，朝老爹敬了个军礼：“空军预备役部队，周岩，向老兵致敬！” 一身西装的周老爹，犹豫了一下，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准备就绪之后，一家人赶到了广场西侧观礼台，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找到了座席。 一家人刚坐下没几分钟，一旁的过道上出现了周岩熟悉的身影…… 程立东一家。 “东哥！”周岩笑着站了起来。 “老弟，”程立东看到周岩旁的家人，有点好奇，“你不给我介绍一下……” “这是我二姨夫的合作伙伴，云中那边的程总……” 介绍了一大圈，两人才坐下来，面对周岩探究地眼神，程立东微微一笑：“于飞在航校里表现不错……” 程立东说自家外甥表现不错，言外之意自然是说于飞会出现在阅兵的飞行员队伍里…… 这下，周岩是真的有点意外了：自己在霸天狼那个副本里，都没能拿能进入阅兵式，想不到自己的便宜徒弟，竟然做到了。 程立东见周岩满脸欣慰，有点高兴，笑着凑到周岩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说起来，还真亏了你们搞出来那个《空战王牌》……” 聊着聊着，程立东突然往后仰了一下，仔细地打量着周岩：“兄弟，你不近视呀？” “度数小，上了两年大学做眼保健操给矫正过来了……” 两人聊了一小会儿，马上挺了下来，正襟危坐：阅兵式正式开始了。 国旗护卫队登场，礼炮就位…… 如果此时，周岩坐在电视机前，还能听到播音员那煽情的讲解“五十六门礼炮，象征民族的大团结，六十发礼炮，象征着prc光辉而又荣耀的六十年……” 只是，周岩人在现场，能听到的只有国旗护卫队那整齐的步伐，还有轰鸣的礼炮…… “全体起立，升国旗，奏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国歌一开唱，程立东就发现坐自己身旁的周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这小子似乎有点亢奋，也有点激动，眼角还噙着泪光…… 这厮还是那个油滑的大学生吗，完全就是还没从部队的氛围中摆脱出来职业军人好不好？ 国歌之后，有忆苦思甜，也有畅想未来：六十年真的不容易，有苦有甜，有曲折，有事关生死存亡的惊险，也有突飞猛进的惊喜…… “阅兵式开始，标兵就位……” 军乐声响起…… “方远，你们看……” 检阅开始了。 天团，三军仪仗队最先出场，消耗掉了周岩相机里的一大堆存储。 陆海空，轮到空军飞行员的时候，眼尖的周岩，从飞行员方阵中找到了于飞的身影。 曾经懵懂而又迷茫的中二少年，此时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坚定，而脸上的青涩也早已褪去…… 眼疾手快的周岩，快速按下了快门，用手里加装了长焦镜头的单反，记录下了自家徒弟的光辉瞬间。 等飞行员方阵过去之后，周岩刚放下相机，一旁的程立东凑了过来：“兄弟，你刚才拍到小飞了吧？” “回头我把照片传给你！” 人员方阵之后，自然是装备方阵。 奥运会期间爆火的荷豹突击队，自然是当之无悔的大网红。 不过，周岩所关注的依旧是跟航空沾边的东西。 坦克、装甲车、空降战车、防空导弹，一一登场，等轮到东风快递的时候，周岩终于发现了跟记忆里不太一样的东西。 原本的十五号和二十一号快递盒，外形跟周岩记忆里的印象，有点差异；就连镇国重器，四十一号快递盒，长得也很周岩记忆里不太一样了。 至于，空中的变化，虽然看不出来，可周岩还是能从苏两拐和歼十的发动机呼啸声中，听出来一丝差异…… 曾经辛勤的灌溉，终于有了收获。 周岩笑着用相机，记录下了那些微妙的变化…… 分列式之后的游行对于周岩来说，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家里的长辈喜欢看热闹，周岩也只能陪着。 阅兵式结束之后，周岩跟秦若舒一起，把她的同学送到了火车站。 而后，两家人也得考虑回家了，因为十月三号是中秋节。虽然周岩的飞机能让两家人省去不少麻烦，可从新海转乘，着实有点麻烦。 这时候，无论是秦老爹，还是周老爹，都觉得东阳的飞机非常有必要了。 国庆节下午，四位老祖在家休息，而周岩和秦若舒，则带着两边的家长和小姨，采购大首都的土特产和中秋月饼。 逛街的时候，突然从上午阅兵式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秦老爹，突然神采奕奕地看着周岩：“女婿，你上午穿的是空军预备役的军装，那也就是说，你认识空军那边的人喽？” “算是吧！”周岩勉强地点了点头。 “记得前一阵子秦宁跟我说，东阳那边的建机场，需要空军那边的审核，要是你有关系，审批速度可能快一点……” “能帮上忙，我尽力，只是……”周岩无奈地笑笑，“眼下东阳机场，还在论证之中……” “难道就没有办法，将进度往前推一下？” 第386章 空运中枢(上) 虽然答应得很痛快，可周岩知道，星瀚航空跟东阳机场合约的机会很多。 虽然周岩并不清楚东阳机场将来的规模和等级，可根据周岩多年空军的经验，东阳机场的定位，将会是支线机场，而机场的等级，差不多会是4c或者4d。 一般来说，新建机场的跑道长度都会大于一千八百米，这样的长度对应代号等级4c或4d中的“4”级；而代号中的另外一位字母，代表的是机场可以起降飞机的翼展、轮距和富余跑道长度。 4a最低，4f最高。 周岩手里掌握的飞机里，体型最大的安-225和安-124，只有4f机场有能力起降，而目前中国4f等级的机场，只有十座。 虽然老家夏东的弘州和新海的两座4e级别的机场，都有改造升级为4f的打算，可毕竟也还在计划中。 周岩那些已经买了两年多的七架大型运输机，毕竟不能老是霸占着军用机场的机位，而且，周岩手里那支日益扩大的客运飞机机群，又确实需要一个自由度比较高的机场，作为“老窝”。 对于周岩来说，提升正在论证的东阳机场的等级，无疑是最划算的：全新建设，配套的设施可以一步到位；东阳机场的吞吐量不大，因此周岩手底下的飞机，可以多占几个停机位。 至于4f级别的机场跑道造价会是4c、4d级别的很多倍，这对于已经开始愁着如何花钱的周岩，也不是问题：金剪刀的收益，每天都是九位数起步；而经过了大半年的挖掘，周岩手里持有的比特币数量，已经超过了七位数…… 仔细地考量了一番之后，周岩拿起手机，给郑云打了个电话。 “老郑，问你个事儿？” 郑云被问得一头雾水：“周总，啥事儿？” “咱们的星瀚航空公司，是不是需要一个机场，作为咱们的母港？” 郑云一听周岩问这个，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周总，您这是打算撺掇着东阳市政府，提升东阳机场的等级吧？” “航空公司那边，专家不少，你找人论证一下……” “不用了，”郑云乐了，“公司的专家一直都在寻找最适合作为航空公司母港的机场……” “结果呢？” “虽然东阳只是在南北航线的中间，可鉴于西部人口数量较少，因此除了长安、中远这两个大型机场之外，东阳基本上已经是最佳的选择了，而且……”郑云笑着补充了一句，“东阳机场还在新建之中，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可以供咱们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周岩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一个问题……”郑云继续补充道，“从4c或者4d机场，升级到4f，需要多增加的初期投入，可能得十亿左右……” “咱们可以提供十年的无息贷款，或者投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郑云笑了笑，“明天，我让楚文山跟东阳市政府那边通个气……” “哦，还有一个问题，”周岩想了一下，开口道，“东阳这边建设4f级别的机场，极有可能会对本省的弘州和新海两大机场的运营产生冲击，东阳机场这边的定位，最好是以货运为主……” “周总，知道了，”郑云似乎已经知道周岩会说这个，“这一两年，咱们的货运订单，除了昂贵的机械电子设备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于电商的加急或者生鲜，到时候，我会把这些写进ppt里去的……” 十月二号，几经辗转的周岩，到底还是回到了家里。 周岩自己的车已经被运到京城了，回家时开的是从洋妞汉娜那边借来的九座商务车。 上午的飞机，到新海已经是中午了，把秦若舒一家五口送回家，把小姨送到小舅家，再磨叽一阵子，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可让周岩没想到的是，一家三口刚到家，书记周同就扛着一大箱冰鲜进了们。 “三叔，东西不咋地，你跟我老弟别嫌寒颤……” 正在看电视的周老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刚从亲家那边拉回来一大车海鲜，正愁着怎么吃呢，你可倒好，净添麻烦……” “嘿嘿……”周同笑着捋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那个，三叔，咨询点事儿，虽然春天插下的紫薯还有点早，可马上就要掰玉米棒子了，之后还得种小麦，咱们是不是先跟安心商城那边通个气？” 说话的时候，郑同偷偷地?了一眼正坐在一旁老老实实看电视的周岩。 “你着啥急？一茬蓝莓，两茬茶叶，都已经拿到钱了，还差那点紫薯？”熟知“内幕”的周老爹，倒是表现得挺稳，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三叔，你家一茬猪十好几万，我们小打小闹的，可比不了你们……” “安心商城那个魏总，过两天会来东阳……” 周同这才松了口气：村里很多“不信邪”，既没种茶叶，也没栽蓝莓的村民，正指望紫薯捞一点钱呢…… 周岩回东阳的第二天，就是中秋节，按照惯例，自然得给姥姥家送月饼，顺便跟三个姨和小舅聚一下。 挺稳了车，进门之后，发现姥姥家的堂屋里，坐满了来串门的邻居和熟人。而姥姥和姥爷，正美滋滋地拿着在首都拍下来的那些照片，给邻居们介绍。 虽然很多人并不清楚，出现在国庆阅兵观礼台是个什么概念，可这并不妨碍跟姥姥姥爷同龄的邻居们，羡慕姥姥姥爷可以去首都旅游。 而周岩的小姨，则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到周岩，笑着凑了上去：“别老这老两口子，平时好像无欲无求，可这时候就看出来了，你姥姥姥爷也挺喜欢显摆的……” 小姨的身边，十一长假被同学拉着出去玩的小表妹李金玲，则是满脸的羡慕嫉妒恨：“哥，要知道你们去那边是看国庆阅兵，我就不跟同学一起出去玩了……” 周岩只得打官腔，劝慰道：“你还年轻，看国庆阅兵的机会多的是……” 周围的邻居见周岩的姨夫们都到了不敢意思再多盘桓，找了个接口，都离开了。 只剩下一家人，讨论的话题自然就集中到了周岩和秦若舒身上。 “老秦家那边，老头老太太挺和气的，跟咱家这两位，倒是挺对脾气的，也能玩到一起……” 说着说着，家长们的话题，就引到了孙兴凯和缺席了的冯俊身上。 “小凯，你弟的婚事都定了，你和冯俊打算怎么办？” 孙兴凯被问得羞红了脸，也不敢抬头。 “唉，往年无论是中秋还是国庆，俊俊不是都会回来吗？”周岩姥姥的一个问题，把二姨夫冯卫国的脸色问得十分难看。 周岩的姥姥是个精明人，一看女婿这副表情，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她二姐夫，俊俊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第387章 空运中枢(下) “国庆的时候，俊俊说不回家了，我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就跟他妈一起去西安了，”冯卫国微微叹了口气，“见到冯俊了，也见到他女朋友了……” “她二姐夫，俊俊有对象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冯卫国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了周岩一眼：“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清秀的，只是……” 小姨皱着眉头追问道道：“只是什么？” “唉……”二姨夫冯卫国长长地叹了口气，“姑娘太爱干净了……” “这算什么毛病？”小姨有点不解，“爱干净，这不是好事儿吗？” 一听到妹妹说这个，周岩二姨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眼睛里都开始有泪光闪烁：“出门之前，我跟老冯从家里带了点花生和板栗，人家吓得连手都不敢伸……” “刚开始，我跟她妈也不知道，还以为姑娘爱干净，”冯卫国自嘲似的笑了笑，“中午还专门挑了一个高档点的饭店，就因为俊俊他妈点了一个牛肚，人家姑娘一中午都没稀得动筷子……” 冯卫国见连襟、小舅子都不吭声，心里的那股委屈，全都涌了上来：“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得起这么爱干净的媳妇儿？” “就是毛病，”周岩二姨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满脸委屈地苦笑不已，“我问过俊俊了，姑娘老家陕北的，家庭条件比咱们这边的五保户强不了多少呢……” “你说说，这样的家庭，还穷讲究啥？” 坐在周岩身前的小姨，悄悄地回过头，朝周岩使了个眼色：“前两天，小秦说你们春天去过西安，你嫂子到底怎么样？” 小姨一句话，就把一众长辈们的目光，全都引到周岩这边来了。 “那个……”周岩讪讪地笑了笑，“也就在一起吃了顿饭，接触的时间不是太长……” 然后，周岩就挨了老爹一记白眼。 遭白眼的原因，周岩也清楚：自己有点虚与委蛇了。 “那个……”周岩赶紧补充道，“我哥对象是学医的，爱干净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外甥，”二姨批还没顺过来，瞪眼反驳道，“在城里，洁癖的确是算不上什么毛病，可你二姨夫是农民，做的小买卖，又是跟臭鱼烂虾打交道，这问题可就大了，我们总不能为了见儿子，一天洗三遍澡吧？” “那个……”周缩了缩脖子，“学医的学生，最后一年一般都会有实习，我记得我哥对象好像是学内科的，到时候，那些肠胃有毛病，像是拉肚子、恶心的病人，应该天天能见到……” “也是……”周岩的小姨眼睛亮了，“实习的时候，见多了，毛病肯定就能还过来了！” 二姨肚子里的委屈似乎还没有散尽，暗戳戳地来了一句：“那万一受了刺激，毛病更厉害了呢？” “不至于吧……” 一群人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二姨夫和二姨给哄高兴了，总算是没让聚会不欢而散…… 好不容易能在家过个中秋节，可赏过团圆月，第二天就得离家了，虽然返校的前半程有女朋友相伴，可路上依旧惆怅无比。 到了京城，刚下了飞机，周岩和秦若舒就被郑云的人给接走了。 “周总，我马上就要去东阳那边了，”郑云笑嘻嘻地看着一旁的总经理邓卓，“东阳市政府能够筹到的资金有限，你得给个定心丸。” “机场建设之前，我最多可以提供五十到一百亿软妹币的无息贷款，”周岩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未来星瀚的晶圆、电子厂，以及青岩的电动汽车，都会在东阳那边设厂……” 郑云清点了一下周岩开出的条件，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无论是夏东省，还是东阳市那边，都好有个交代了。” “还有一点……”周岩笑着瞪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楚文山，“一年之内，尽量地将农产品项目的总量，推进到一个亿以上，然后跟东阳市政府在海边上要个地方，建一家带游艇泊位的酒店……” “游艇的泊位有什么要求吗？” 周岩重重地点了点头：“最好是能停靠万吨级的游艇！” 办公室里，在坐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秦若舒 秦若舒被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都看我干嘛？” “没什么……”怕提前泄密的周岩，恶狠狠地瞪了一帮手下一眼，“还有……” 周岩想了一下：“老郑，项目确定之后，让东阳那边赶紧勘察、选址、征地，项目拖得时间越长，征地的代价就会越大……” “知道了！”郑云点了点头，将周岩的要求记了下来，然后，抬起头看着周岩，“还有一点，周总，机场的选址，离青崖镇的远近，有什么要求吗？” “不用了，”周岩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青崖镇那边多丘陵，春秋和雨季多雾，不太利于飞机起降，而且，东阳那边，适合建飞机场的地方，也不多，要是再把4f机场四千米的跑道要求加上去，选址就更难了……” “我知道了，”郑云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就是机场附近咱们的航空公司配套设施，有什么要求？” “最好是能具备飞机大修能力，”周岩笑了笑，“至于所需的技术人员，老郑，你是西北工业的，人员你来搞定，实在是不行，还可以找许崇晟，这家伙是航空系统的，应该认识不少人……”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 中午，在星瀚集团食堂蹭了顿饭之后，周岩又匆匆忙忙地赶到机场，踏上了回云中的班机…… 中秋刚过，首都还是初秋，云中已经是深秋时节，而且还有点入冬味道。 下了飞机之后，周岩打了个冷战，取了托运的行李之后，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赶回了家里。 第二天，伴着闹钟醒来的周岩，还想起床去操场上跑一个五公里，可一撩起窗帘，发现窗玻璃上，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而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这下，可不用着急了！” 打开行李箱，找出临行之前，老娘塞进箱子里的自产新米。 舀了一小碗，用清水稍微淘了一下，放进电饭锅，倒上了足量的清水，放上清洗好的鸡蛋，盖上盖子，按下煮粥键。 从冰箱里找出昨天晚上和好但又懒得处理的面团，配上肉馅，做了几个肉馅饼…… 吃过早饭之后，背着电脑和资料赶到了宿舍，结果一进门，就被小伙伴们给按到了墙角…… “周岩，你是不是去参加国庆阅兵式了？” 杨海胜的问题，问得周岩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都过去五六天了，现在才问，几个意思？ 没等周岩反应过来，林俊峰已经将自己的笔记本转了过来，显示器里正播放着国庆阅兵的视频回放。 而视频中关于观礼席的特写，一身戎装而且带着军功章赫然而立的周岩，被圈了进去…… 林俊峰见周岩沉默不语，指了指周岩身旁的秦若舒：“老周，你可别告诉我……” “好吧，我承认这是我，不过衣服和徽章都是借的……” 小伙伴们长长地松了口气之后，脸上都露出了营荡的笑容：“老周，你去参加阅兵，让我们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你得补偿……” “说吧，去哪？” 左季云跳了出来：“我听说隔壁那条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咱们去尝一下？” “我看行！” 第388章 智齿 连番的阴雨，让窝在宿舍里的一群小伙伴们，感觉有点压抑。 可天气放晴之后，小伙伴们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校园里已经挂起了各大招聘单位的条幅。 校园里挂出来的“世界五百强”“种花一百佳”很多，可已经体验过招聘现场的小伙伴们却知道，那些公司只是碍于省教育厅的面子，过来走个过场。 虽然这年头毕业生内卷得还没那么严重，考研、考公、支教的比例还十分稀少，可周岩的小伙伴们，依旧心里没底。 虽然已经上过就业指导课，可大多数的同学，并不知道用人单位招聘的那些岗位具体是做什么的。 就算知道，大家对电厂里那些巡检、检修之类的岗位，并不是很感冒…… 本来学校就是双非，非211、非九八五，课程安排又出了点岔子，更要命的是，周岩的舍友们大多数都是“六十分万岁党”，纵然周岩几经搞出了两张预备役的专利证书，可情况自然不太乐观。 当然，还有也是最致命的一点，周岩的大多数同学，都不太清楚，火电基本上已经是夕阳产业了，学校高瞻远瞩立起来的发动机专业，很快也会步火电行业的后尘…… 所幸，大多数的招聘单位都还没入场，周岩的小伙伴们，只是感慨了一下，然后就直奔食堂…… 回到宿舍，大家各玩各的。 坐了一会儿，周岩刚想起身离开，路过杨海胜床边的时候，发现这家伙满脸荡笑。 有点好奇，伸头?了一眼，发现这厮正在追剧，而且还是下载到本地看。 “老杨，看啥呢？笑的这么银荡？” 宿舍里其他几个人，也有点好奇，而睡隔壁床的左季云，更是直接跳了过去。 “蜗居？” 又是一部治愈的电视剧。 前一阵子，严文涛追过“房地产富二代的折腾史”——《奋斗》，眼下杨海胜又想体验一把魔都外来户鸟笼挣扎记呀…… 虽然周岩也很想告诉小伙伴们，房地产马上就要起飞了，房子很快就要涨价了，可一群人连大学都还没毕业，连工作都还没找到呢？ 有些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呀！ 下午，跟女朋友视频的时候，周岩看似很随意地提了一句舍友正在看《蜗居》的事，没想到一下子把女朋友聊剧的激情给激活了。 “哥哥，你是不知道呀，电视剧里的海萍实在是太惨了，她妹妹海藻，实在是太作了……” 说着说着，秦若舒突然发现周岩正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讪讪地笑了笑：“我也是偶尔看一集……” “看就看呗，平时总得找点娱乐活动……” 秦若舒收敛起来的笑容又放开了，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哥哥，咱爸妈给咱们买的那套房子，据说就是看了电视剧之后，才生出来的念头。我爸说，未来几年，房价有可能继续上涨，咱们不是刚加入wto没多久吗？” “加入wto之后，有关税优惠，歪国想往咱们国内卖东西，咱们也想往国外卖东西……”周岩笑了笑，“只可惜，外国人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咱们的劳动力优势实在是太明显了，才过了几年，就已经把歪国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全给击垮了……” 秦若舒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岩：“然后呢？” “咱们产业升级，马上就要威胁到西方核心产业的时候，他们马上就开始发动反倾销调查……”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之后，咱们国家的进出口贸易，就达成了一个平衡……” 秦若舒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个经常在新闻传播里出现的词汇，脱口而出：“扩大内需？” “对，因为房地产对于经济的拉动作用，是最明显的，”周岩嘴角扬了起来，“因此，房地产自然就成为了扩大内需的排头兵……” 政府打算以房地产为核心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那就意味着，以房地产为核心的产业链，利润是最高的。 因此，虽然周岩有点不太喜欢房地产这种透支未来的产业，可还是加入了进去，就是想搭房地产腾飞的顺风车…… 秦若舒还是第一次听自家男朋友讲总体的经济形势，行业政策，有点高兴，也有点好奇。 只是听了一会儿，大小姐突然觉得牙疼，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周岩很快就注意到了，停了下来，看了看腮帮子已经不对称的女朋友：“张开嘴，让我看一下！” 秦若舒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嘴巴。 周岩接着摄像头的灯光，大致地浏览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萌智齿了，回头到校医院买点药。” “智齿？”秦若舒有点不解。 “美女，长了智齿，代表你已经是成年人了……” 大小姐微微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还有，长智齿的时候，吃饭要注意，少生冷……” 鉴于大小姐多愁善感，像“智齿长歪了需要拔牙”之类的话，周岩是不会多说的。 叮嘱了一大堆之后，周岩才调出建筑设计课件，给女朋友讲课。 建筑大学虽然开设了风景园林专业，可专业的课程设置，还是以建筑设计为主，只是比本校建筑学专业的建筑设计课时少一些，而少出来的这一部分，相应地调整为园林课程…… 大小姐的牙疼，很快就好了，可眼尖的周岩却发现，自家女朋友的臼齿后面，萌出了一个小尖尖。情况未明了的情况下，也不好贸然拔牙，只能以观后效。 只是，牙疼的困扰没了，可找工作的烦恼又找上了大小姐。 如果放在上半年，大小姐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专科毕业，随便找个建筑公司绘图员的工作，还是很容易的。 可上了两个月的大学，遇上了校园招聘之后，秦若舒发现本科的工作前景，未必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 虽然建筑大学号称首都建筑类的专业学校，可建筑大学在首都可不是第一流的，像是五道口、圆明园，还有林大，他们建筑类的专业，都是可以碾压建大的存在。 根据秦若舒从舍友和同学那边打听来的消息，首都的很多知名的建筑设计院，在建大的招聘名额不会很多；建大的主力学科，还是建筑学，人家的学制是五年，而自己所学的风景园林专业，本科学制四年。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从开始为专升本考试做准备的时候，秦若舒就知道：专升本的两年制本科，就业前景肯定赶不上四年制或者五年制的全日制本科。 “哥哥，看来考研是必须的了……” 周岩见女朋友愁眉苦脸，觉得有点好笑：“考就考呗，你的各科成绩又不差！” “可是……”秦若舒有点心虚，“你不是说毕业之后就求婚吗？” 周岩一头雾水，拿起水杯压了压惊：“有什么问题吗？” “万一读研究生的时候，有孩子怎么办……” 正在喝水的周岩，差点没被呛到了：“媳妇儿，你想得也太远了吧？” “我是说，万一……” “我妈正等着抱孙子呢！”周岩笑得春光灿烂，“而且，研究生又不是要求必须三年毕业……” 第389章 校园招聘(上) 首都建筑大学的校园招聘如火如荼的时候，五百公里之外的云中工业大学，一年一度的校园招聘，也正式开始了。 周岩的作息时间跟往常一样，早起锻炼，早餐之后，回宿舍打卡。 只是，当周岩赶到宿舍时，发现左季云的发小儿，一起攒过很多次局的姚小军，正在宿舍里，遭到左季云同学的调戏。 “老姚，你是农大的，干嘛跑我们工大来参加招聘会？” “农大有招聘会的时候，你也可以参加一下……”姚小军丝毫没有客场作战的觉悟，反手就给老左同学画了一块大饼。 “我可不像你，没脸没皮的……” 老姚同学的专业是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一个万金油的专业，易学难精不说，而且每年全国招生人数特别多，只要是个学校，基本上都有这个专业。 这就导致机械专业的学生，就业有点麻烦，更麻烦的是，周岩所学的热能专业，专业课跟机械专业有交叉：机械专业学生能做的工作，热能专业基本上都能做，反之，就不行了…… 左季云跟这位发小闲聊的时候，周岩发现这位客场作战的姚同学怀里，夹了十好几份简历。 而老姚同学，似乎也发现了周岩在盯着自己看，腼腆地笑了：“广撒网，多捞鱼！” 一群人聊天的时候，一直住在校外，忙着考研的严文涛和于洪亮也抱着一大摞简历回到了宿舍…… “你们两个不是准备考研吗？”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周岩宿舍的这群舍友，除了何秋霖之外，其他人的简历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顶多也就是严文涛、杨海胜和于洪亮的简历里，多了基本上没用的cad和计算机二级证书。 因为周岩已经叮嘱过，而且有姚小军这个“外人”在都叮嘱过，因此就算是左季云，也没让发小看到简历后面的专利受理通知书。 等宿舍编外成员赵睿杰也到齐之后，一群人结成小队，杀往校园招聘的主会场…… “老周，你真的不投简历？” 前往招聘会场的路上，杨海胜不厌其烦地问着周岩同样的问题，搞得周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走在前面的何秋霖，回头看了看杨海胜，轻笑两声，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四六级笔试口试都过，连续三年一等奖学金，还有四五份专利证书在手，老周只投一份简历，用人单位都得抢着要，更何况……” 何秋霖笑着摇了摇头：“以老周的成绩，考研要是考不上，咱们学院还能有谁能考得上？” 何秋霖一番解释之后，大家这才意识到：别看周岩平时不怎么上自习，闲着没事儿就忘外地跑，可这厮的选择余地，要比大家宽得多。 招聘会依旧被安排在篮球馆里，众人赶到时，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五大电力公司下属电厂，负责招聘的人事部门，拽得有一匹，纵然何秋霖的简历十分有料，也只是懒洋洋地来了一句：“把简历放下就可以了！” 当然，这已经是参加招聘回的最好的单位了，还有一些挂靠在央企下面的皮包公司，比如中电某某公司，中建某某公司之流的，基本上就是打着广撒网多捞鱼的念头过来“诈骗”的。 当然，也不能说这些挂靠在央企下面的皮包公司就是真的诈骗，只是这些公司招收的基本上都是派驻工地的技术员，工资可能很高，可实际上做的工作，跟技术基本上不沾边。 逛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发现这些“诈骗”公司都还算好的，参加招聘会的，还有一些农机厂…… 周岩的小伙伴们还没什么动作，一起的姚小军美滋滋地凑了上去，递了一份简历。 “机械专业的，你是什么方向的？” 姚小军的脸塌了下来：“热处理的！” “不好意思，我们需要的是焊接方向的……” 乘兴而往，败兴而归，而且老姚同学也是一肚子怨言：“一个造农用拖拉机的小厂，还挑三拣四的……”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 然后，周岩一语成畿。 何秋霖投出了简历之后，刚想走，被招聘的hr给叫住了：“这位同学，等一下……” 何秋霖大喜过望，回过身，凑了过去：“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对面招聘的工作人员，翻出了专利申请受理书：“同学，你好像是第二专利发明人，你们的第一专利发明人呢……” 何秋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周岩，结果小动作被对面的人给抓到了。 “同学，你是第一发明人，有没有意向来我们公司？” 周岩抬头看了一眼小隔间门口的招牌，“吉林九天石化装备制造有限公司”。 没等周岩开口，对面递过来一份公司简介：“了解一下？” “不用了，”周岩十分礼貌地笑了笑，“你们压力容器资质，是你们自己的，还是从直属的母公司继承过来的？” 对面一听，就知道遇上懂行的了，微微一笑：“当然是自己取的，你看这里……” 周岩扫了一眼，压力容器生产许可证上的名字，的确是他们自己，有点好奇，笑着又多问了一句：“那你们的母公司，或者公司的隶属关系呢？” “我们公司是私企，独立法人……” “哦，”周岩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惴惴不安的何秋霖，“我同学老家是松原的，我老家是夏东东阳的……” 招聘的中年人四个老油子，知道周岩这样懂行的，基本上不会在外省工作，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何秋霖：“这位同学，下午，我们在科技楼二零九，举行第二轮面试，有意向的话，可以过来……” 十来号人，一上午投出去三四十份简历，最终得到回复的，也只有何秋霖。 而“幸运儿”何秋霖，自己心里都没底，回到宿舍后，直接赖上周岩了…… “老周，你知道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吗？” “压力容器，”周岩有点无奈，“用钢板压成的瓶瓶罐罐，跟咱们学过沾边的学科，有金属工艺、材料力学……” 说着，周岩打开笔记本，连上宿舍里的校园网，给何秋霖下了几个标准：《钢制压力容器》《钢制化工压力容器材料选用规定》《钢制化工压力容器强度计算规定》，以及一些结构计算标准。 看到周岩下载了一大堆大部头的标准，何秋霖的头有点大：“下午就面试了，这么东西，我怎么看得完？”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吧，跟压力容器对口的专业是，过控，过程装备与控制工程，他们的专业基础跟咱们类似，工热流体传热，只不过专业课不同……” 第390章 校园招聘(下) 介绍完之后，周岩将笔记本扔给了何秋霖，老何同学道了声谢，就抱着笔记本回到自己的床上研究去了。 而何秋霖成功地投出了简历，给宿舍里的其他人带来了一丝压力。 虽然没有人明说，可一众舍友目光不停的在周岩身上徘徊，而且还欲言又止，这让周岩觉得压力山大。 回头看了看正打算埋头苦学的老何，笑了笑：“其实吧，这次来咱们学校招人的，没几个好单位，就算是老何投的那个，也只能算是一般般。呆会儿我给你们几个网站，你们可以投简历试一下……” “你怎么不早说？” 周岩无奈地摊开了手：“本来我都没打算告诉你们，年前投简历，人家要是要求你去公司面试，来得及吗？我还不是怕你们慌了神，乱了分寸，先给你们吃个定心丸。” 严文涛有些不解：“网上投简历，跟来学校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怎么可能一样？”周岩扫了一眼正在篮球的于洪亮，“就想老于他们家桂省那边的电厂或者类似的用人单位，怎么可能来云中招聘？” “也是……” 周岩的话，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大家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当然，周岩也没忘了打个预防针：“不过，眼下互联网还没不算发达，要是指望老家的公司在网上招人，也有点不现实。” “而且，就算是选定了单位，也别急着签就业协议，”周岩奸奸的笑了笑，“跟他们说，还要考虑一下，回头多找几家，货比三家嘛！” “老周，”杨海胜是个实在人，“你这样不是耽误人家招人吗？” “呵呵……”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拍了拍杨海胜的肩膀，“老杨，你是个实在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第一份工作，可能会影响你很多年，而人家再招一个人，只是动动嘴就可以了？” 杨海胜如梦方醒。 下午，宿舍里的一群小伙伴继续出征。 继何秋霖之后，严文涛成为了第二个进入招聘第二轮的小伙伴。 而他投简历的单位，是老家一家央企的下属企业，虽然挂着“中”字号，名头很响，可能到工大来招聘，hr基本上都已经做好了“坑蒙拐骗”的准备。 “老周，你看这家单位怎么样？” 见看舍友衣服兴高采烈的样子，周岩都不好意思说打击他：这家单位的资质是很牛气，可母公司的核心业务都在南方，而且这家单最核心的业务是锅炉，而且还是入门门槛儿很低的工业锅炉…… “那个……”周岩笑了笑，“老严，你家就是金城那边的，你老头子又是当老师的，不少学生在金城当公务员，你托人打听一下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不就可以了？” “也是……” 严文涛那些电话刚走出宿舍，满面春风的何秋霖回来了…… “老何，面试怎么样？” “还行，待遇还不错，单位离家也挺近的，就是他们催着我签就业协议……”老何同学将怀里的拉链袋往床上一扔，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岩，“老何，我怎么感觉有点坑……” “招不着人了呗，”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东三省的石化，大庆基本上已经采空了，基本上开始走下坡路了，东三省石化的周边企业，正面竞争根本就争不过南方……” 说着，周岩坐到笔记本跟前，往浏览器地址栏里输了一大串代码，按了回车。 一两秒钟之后，老何投简历的这家公司的注册、纳税和年度财务审计情况出现在周岩眼前…… “这家单位效益不佳，零七年还有盈利，可到了零八年，盈亏基本上就持平了……”周岩扫了两眼，然后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看何秋霖，“你要是有信心能带领这家公司扭亏为盈，可以签……” “啊……”何秋霖愣了一阵子，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周岩的结论，“你的这些东西靠谱吗？” “**不离十吧……”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何秋霖的肩膀，“就当是应聘的模拟演习吧，真要是签了协议，打算一劳永逸，倒是候报到了，可真就麻烦了……” “也是……”老何同学勉强地笑了笑，“吃一堑，长一智嘛！” 过了有十几分钟，给家里打电话的严文涛回来了，脸色也不太好看：刚才严父问了一圈，得到的结论却是那家公司“产品老化，资薪水平一般”…… 回宿舍之后，听到何秋霖的遭遇之后，严文涛的心里顿时平衡了很多。 回过神之后，挤到周岩身边：“老周，一事不烦二主，明天我们去跟学校要一份参加校园招聘的企业名单，麻烦你给排一下雷……” 周岩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这……” “回头我们请你吃饭！” 这个可以有。 第二天，周岩对照着严文涛拿回来的参加校园招聘企业的名单，利用自己的网络爬虫，将各家单位的注册、税务和年度审计情况，全都搜刮了出来…… 汇总了一下之后，周岩惊讶地发现，参加招聘的单位中，的确有不少效益不错的，可这些单位，不是驻地偏远，就是对就业学生的要求比较高。 偶尔有几家还算是对口的，可严文涛和何秋霖跑过去一看，参加招聘的人事，对于前来投简历的学生，爱搭不理的。 有问题，找老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周，这几家是怎么回事？” 听完严文涛的陈述之后，周岩十分无奈地笑了：“跟咱们一样，广撒网呗，等着招聘结束，看有没有大鱼，或者等着到其他学校招聘的同事，反馈招聘情况……” “这么阴险？”左季云被震得瞠目结舌。 “彼此彼此吧！”周岩轻松地笑了笑，“选择都是双向的……” 集中的校园招聘，只有三五天，再往后，基本上就只有零零星星的招聘单位来学校了。 而在周岩的搅和下，周岩宿舍，还有隔壁的宿舍，一份就业协议都没签出去，这可把指导员王东给着急坏了，专门召开了专题班会。 “同学们，就业老师可能说过，参加招聘的单位里可能会有那种想白嫖劳动力的单位，可你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呀……” 王东苦心孤诣地讲了一大桶道理之后，微微叹了口，瞥了一眼讲台下面黑压压的学生：“周岩来了没？” 被点到的周岩，只能站了起来。 “周岩同学，我听隔壁班说，咱们班的同学，一个也没签出去，是因为你的指点……” “我认识税务系统的人，能查到这些单位的纳税情况……” 剩下的，根本就不用周岩多说了：纳税多的，经营情况自然就好一些…… “那个……”王东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签就业协议，也不要紧，时间充足的很，在毕业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学校还会组织好几次校园招聘，大家也可以再网上投简历……” 王东把周岩告诉舍友的那几个招聘网站，介绍给了班上的同学…… 第391章 系统任务? 进入十一月，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寒流，将云中的最后一丝秋意彻底吹散。 “入冬了！” 虽说不是寒风刺骨，可西北风吹到脸上也不太好受，像是用鞋刷子刷脸。 好在，上半学期的课程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周岩每天到校，除了去操场上锻炼，也就只剩每天到宿舍“打卡”了。 可随着气温的降低，周岩的小伙伴们起床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到了中旬，周岩连每天一次的打卡，也取消了。 就在周岩百无聊赖地看着考研真题的时候，许崇晟一个电话将他给钓到了首都：特种钢铁厂的初期勘察与设计，以及钢铁厂配套的九十万千瓦的火力发电厂，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钢铁厂的设计，是由冶金设计院完成的，而火电厂也是中科院热工研究所和冰锅一起完成的。 周岩需要做的就是充当人形图章，签字审核，然后打款…… 当然，初期的设计完成，后面的事情更麻烦，采购设备，钢铁厂施工，以及设计时预留的环境净化设备设计、制造和安装。 原本，采购设备是最麻烦的，像是真空自耗电弧炉还有真空感应冶炼炉，国内基本上生产不出来。 而周岩手里的生产工艺，拿出来之后，像是一重、二重、魔都冶金机械等行业巨头，全都找上了门。 为了拿到订单，偷学技术，众巨头纷纷找关系，不光是许崇晟这边，就连周岩的老管家老阿尔弗雷德都收到了来自于东方的“善意”。 周岩还得在圈子里混，因此只能分蛋糕似地，将特钢厂的设备分成几部分，打包分给了几大巨头。而一众巨头看在冶炼技术的份儿上，适当地给周岩打了个“大折”。 至于设备安装，一群冶金巨头，都有御用的安装队伍，根本就不用周岩和许崇晟操心…… 配套的三套三十万千瓦机组的设备采购和安装，周岩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很多了，无论是锅炉、汽轮机，还是发电机，国内能接的企业都很多。 统一采购，集中招标，周岩和许崇晟根本就不用操心，交给总包的设计院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周岩让许崇晟监督招标，自己则跑到了中科院热工研究所，找到了负责特钢配套火电厂项目设计的总师孙鹏。 “周总，火电厂的招标，已经开始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岩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概念图，交给了孙鹏。 “这是光热熔盐蓄热电站？”孙鹏不愧是行业大拿，只是看看一眼，就说出了项目的名称。 周岩的这份概念图，来源于五六年后，国内的一些试点项目。 光热熔盐蓄热电站，顾名思义，是依靠太阳光的热效应来驱动熔融的熔盐来发电的电站。 讲得通俗一点，这个电站，就是一个大号的太阳灶，利用数量庞大的反射镜片集热，加热固定在高处的熔盐吸热系统，把热量交换给水蒸气之后，推动汽轮机做功发电。 为了保证电站能够二十四小时运行，电站运行时，会将一部分加热到极高温度的熔盐，送到底下储存起来，到了晚上，启动循环泵和换热器，将这些熔盐的热量交换给水蒸气，推动汽轮机和发电机发电。 除了光伏、水利和风能之外，光热电站基本上已经是热力发电最后的倔强了：既能够延续传统的热电厂设备体系，还能保证零排放…… 见周岩点头，孙鹏孙院长笑了笑，伸手示意周岩坐下：“周总，你过来找我们热工院，是想投资，共同开发知识产权，还是单纯地想委托我们做电厂设计……” “过一阵子，我可能会有一张稀土牌照，因此，就想在九原那边建一家稀土精炼厂，”周岩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概念图，“至于能源来源嘛，自然是希望环保一点……” “我懂了，我会尽快组织人员，进行项目论证，只是……”孙鹏点了点头，“电厂的规模……” “做试点十五万千瓦应该足够了……”周岩想了想，“技术准备工作完成，立项之后，青岩会注入一亿研发资金……” 下午，婉拒了孙鹏的饭局邀请，回到家，准备晚饭。 刚想打开电视，神出鬼没的系统蹿了出来。 【发布专业技能试炼任务 任务一，开发厚度为0.02到0.015毫米的不锈钢箔材； 任务二，开发低膨胀系数殷瓦钢。 任务奖励，红色帝国的遗产之钛合金家族。】 你可真会玩？ 要不是上辈子周岩经常刷段视频，还真就不知道系统给自己挖了大坑。 厚度零点零二的不锈钢，俗称，手撕钢，撕起来感觉很撕纸差不多的钢材，主要的用途自然是柔性屏、离子聚合物电池和电磁屏蔽层。 而要想将不锈钢轧制到零点零二毫米，最基本的要求是钢锭的金相十分均匀，要不然轧制时，容易出现厚薄不均匀，或者开裂。 看到这个任务，周岩有点庆幸自己在虚拟空间里“大炼钢铁”的时候，曾经做过多大十几重的钢铁精炼，这样精炼出来的钢锭，无疑满足手撕钢的要求。 当然，轧制手撕钢，还有一点比较麻烦，对轧制机器的精度要求比较高。 跟手撕钢相比，只是对金属成分要求比较高的殷瓦钢，难度相对就比较低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殷瓦钢的价格就此手撕钢低。 跟只能应用于电子行业的手撕钢相比，殷瓦钢的工作场所就比较高大上了，lng船：因为殷瓦钢的热膨胀系数低，因此它在低温下，也能保证不变形，这一点事其他的很多金属都望尘莫及的…… 趁着秦若舒还没回来，继续红色帝国遗产的周岩同学，接到任务之后，马上又钻进的虚拟空间。 实际上，无论是殷瓦钢的冶炼，还是手撕钢的轧制，技术难度都是透明的，最麻烦的地方，在于需要不停地试验。 而虚拟空间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周岩花了二十年时间，整理出了两套技术资料：一套是用来轧制手撕钢的，从前期的冶炼，到后期繁复的轧制过程；殷瓦钢的冶炼，相对比较容易，而且轧制过程，有一部分技术资料跟手撕钢可以通用…… 【现在发放任务奖励，《红色帝国的钛合金王国》】 曾经的红色帝国，对于某些东西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比如钛合金。 大家都知道钛合金是好东西，比重轻而且强度大，可这玩意儿易于氧化的特性，也让人比较头疼。 而钟情于钛合金的红色帝国，为了焊接钛合金，制造了高达几千平米的充满了氩气的工厂。 而且，五十多年前，红色帝国就已经把钛合金玩出了花，制造出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钛合金潜艇，而且还不止一个型号。 只是，到了现在，仅剩下孤独的阿尔法级攻击核潜艇…… 第392章 杂牌车? 专业技术任务奖励的的徽章，跟以前的大师徽章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由原来多彩的颜色，变成了不锈钢质地的雅光色。 周岩在家坐了一小会儿，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离秦若舒下课还早，还能消化一下奖励。 虽然进入新世纪之后，我兔的人才开启了喷涌模式，可我兔很多曾经在背面留过学的老一辈知识分子，在提起红色帝国的科研院所是依旧不胜唏嘘…… 而周岩总算是见到了，成千上万个人在一起工作时的场景。 开局有色冶金设计院，下放到钛合金工厂，后来技术出色，被调到北德文斯克造船厂，负责钛合金潜艇的壳体加工和焊接。 虽然钛合金潜艇只是红色帝国冶金工业缺陷而不得不采取的权宜之计，可这也为钛合金在其他方向上的应用打下了基础…… 体验完了某个钛合金冶金工程师的一生，周岩还以为红色帝国的遗产也也就这么回事了，眼前突然飘过了一本本的资料，这些都是这位冶金工程师以前看过的，或者是见过的、听到过的，跟钛合金的冶炼和加工沾边的技术。 “还整这一出，你直接给我资料不就可以了？” 【难道你不怕消化不良？你不怕，本系统还担心你浪费资料呢？】 周岩被怼得七窍生烟，考虑了一下回怼道：“系统大人，你怎么不把红色帝国的二踢脚资料，给补充一下，便于消化？” 【你想白票？没门！】 意识退出了虚拟空间，回了回神，刚想去厨房准备晚饭，可看到新闻里正在播放奥观海访华的新闻。 奥观海的到来，给太平洋对面已经萎靡了一阵子的股市，打上了一记强心针，也让周岩的金剪刀，再次收割了一波绿绿的米金。 刷完了奥观海，周岩换了个频道…… 《2012》？ 虽然已经是圈内人士了，可周岩平时都懒得看娱乐圈新闻，看到《2012》周岩总算是想起来，近些年冒出来一股吹得很玄乎的世界末日论。 这些说法，在周岩看来完全就是，歪嘴老婆吹火——一股歪风邪气。 看了一阵子，周岩刚想关上电视，手机突然响了，是秦若舒打过来的。 “老公，我出车祸了！”大小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你没问题吧？”周岩有点心疼。 秦若舒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没事儿，就是撞到车了……” “你现在在哪？” “西直门外南路跟动物园路交叉的地方……” 没等秦若舒说完，手机似乎就被别人给抢走了：“你是这小姑娘什么人，赶紧过来赔钱……” 周岩有点火大，赶紧下楼，将停在车库里的世爵开了出去。 赶到出事的地方之后，周岩发现，秦若舒出门时候来的辉腾，似乎是怼到了一辆四环的阿四。 而被怼的车主，抢了秦若舒手机的那位中年大妈，正围着处理世故的交警，不依不饶：“警察同志，是她追尾，凭什么……” “若舒！” 看到女朋友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周岩有点心疼，赶紧凑了过去。 而正在围攻警察的中年大妈，看到周岩车子的车标，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回头看了看秦若舒：“小姑娘，我还以为你男朋友后台很硬，原来开的只是一辆杂牌车呀，我都替你赶到不值……”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中年大妈挑事儿的意味十足，心里顿时觉得有点激动：这事儿，可就越闹越大了。 倒是人群里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对于“豪车聚会”比较感兴趣。 “老宁，刚才你说那辆大众是两百多万的辉腾，那刚来的这辆……” 被称作老宁的学生，瞥了一眼世爵车头上挂着的螺旋桨车标，推了推眼镜：“这辆大妈说的杂牌车，应该是定制款的，基础售价四千多万……” “这么贵？” “这是世爵，国内很少有人开，产量都被中东那边的大户给抢走了……”“老宁”笑了笑，将羽绒服拉链往上拉了拉，“前一阵，跑车圈子穿出消息，世爵近一两年可能会在国内设4s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吃瓜群众聊天的时候，周岩已经走到了近前，看到满脸委屈的大小姐，伸出手，捏了捏发凉的脸，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保暖……” 安抚完心里没底女朋友，周岩笑着走到交警跟前：“警察同志，现场的事故是怎么回事，有定论了吗？” “还能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小姑娘追尾了呗！” 周岩跑了一眼已经被撞歪了车屁股的四环阿四，回头看了看交警：“警察同志，交通事故认定还没出来吧？” 交警只是笑笑，瞥了一眼正叉着腰打电话的中年妇女：“你们自己协商一下，要是谈不拢……” “是这样呀！”周岩笑了笑，走到车子跟前，看了看只是被蹭掉漆的前保险杠，又看了看对方已经严重变形的车屁股，回头朝女朋友招了招手：“先上车！” 上车之后，周岩打开了装在后视镜上的行车记录仪，将视频接到了中控台的大屏显示器上。 事故的经过很快被还原了出来：四环阿四超速加塞，秦若舒来不及刹车，怼了上去。 周岩看一下由行车记录仪探测出来的四环阿四加塞时的车速，足足有七十多。 看完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记录，周岩拿出手机，给洋妞汉娜打了个电话：“西直门外南路跟动物园路交叉，若舒驾驶的辉腾，追尾了，我看行车记录仪了，对方全责，我们先回去了！”说完，周岩拉着秦若舒下了车，走到交警跟前：“警察同志，我们的律师马上就到……” 说完，周岩拉着秦若舒扬长而去…… “唉，警察同志，你怎么放他们走了，这事儿……” 警察看了看马路边上的辉腾，无奈地笑了笑：“人家车子还在这儿呢！” 周岩走后，还不到半分钟，一辆黑色的四环28来到了事故现场。 车子一进场，就吸引力一众吃瓜群众的目光。 “老宁，今天这热闹看的可真够值的，豪车一辆接一辆，这辆是奥迪r8吧？” 就在一众吃瓜群众好奇掺和进来的是什么人的时候，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两位带着黑框眼镜的知性美女。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辉腾车主的代理律师。” 一旁身矮腰粗的中年大妈，看到两个年轻的知性美女，心里嫉妒的野草不停地疯长：“律师怎么了，律师了不起呀！” 站在汉娜身旁，全身西装打扮的律师，看到中年大妈发作，十分淡定地笑了笑：“这位女士，你不依不饶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老公可是……” 律师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朝汉娜使了个眼色。洋妞随即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将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拷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交警同志，我们的车上装了行车记录仪……” 交警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没等中年大妈反应过来，就已经回到了车上，打了一通电话，然后拿出小本本，出具了事故责任认定书。 接下来，就轮到保险公司登场了…… 第393章 末日? 回家之后，周岩见秦若舒似乎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意思，趁机将她搂进怀里。 “媳妇儿，要不咱换一批辨识度更高的车？” “不用了，”秦若舒一听周岩要换车，挣扎着从周岩的怀里挣脱出来，气鼓鼓地回答道，“以后再也不开车了，就当是为环保做贡献了……” “你说了算！” “唉，对了……”秦若舒瘫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了看以同样的姿势坐在自己身边的周岩，“老周同学，我可不可以委托你帮我做一个蛋糕？” 周岩知道大小姐的想法，笑了笑：“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秦若舒小白眼一翻，“我男朋友不太喜欢过生日，可他的很多朋友，都等着他过生日，希望能够聚一下，他生日那天，我还想亲自下厨……” 说着，秦若舒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唉，真是作孽呀……” “这都跟谁学的，阴阳怪气的！”周岩伸手捏住了女朋友的下巴，“你信不信我……” “老公，我饿了……”秦若舒放了大招。 “晚饭马上就好……” 吃过晚饭，秦若舒心中因为事故带来的郁闷，烟消云散，自动地接过了洗碗刷盘子的工作…… “哥哥，我同学说，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灾难片……” “《2012》？” “对，”正在刷碗的秦若舒，想了想点了点头，“说的好像是世界末日……” “想看吗？”周岩笑着走进了厨房，帮着秦若舒一起刷碗，“晚上还有时间，咱们可以去?一眼！” 秦若舒心里早就乐来了花，可还是装出一副十分勉强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当然，秦大小姐的演技，也就到此为止了，出门之后，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已经把她给出卖了。 到了电影院，买好了情侣票，两人带着吃瓜两件套——爆米花和快乐肥宅水走进了影院。 对于周岩来说，虽然上辈子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在看过之后，脑海伸出的记忆马上就被激活了。 不过，作为一名影视行业的从业者，再刷一边电影，周岩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虽说电影《2012》的定位是一部科幻灾难片，可在周岩看来，这只是一部挂着科幻名头的“历史剧”，只是把《圣经》里创世纪的大洪水重新演绎了一遍。 荷莱活号称漂亮帝的宣传部，肯定会在电影里夹带私货，《2012》也不例外：诺亚方舟的2012版，是由米帝建造的，也就是说，白房子政府在电影里充当了救世主的角色。 导演你让漂亮国政府充当了救世主也就罢了，可你让南极在2012年就化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剧中只有火山喷发和地震，可南极却不是火山和地震可以融化的。观众会怎么想，也会往温室效应方面想，而这时候，世界上最大的碳排放量国家…… 不过，漂亮国的编剧，夹带私货都是暗戳戳的：在特效制作出来的诺亚方舟和惊险的剧情掩盖之下，漂亮国再次拯救了全世界的主题，已经不太明显了。 电影总时长两个半小时，两人看完电影，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纵然已经钻躺到了床上，大小姐还是被电影特效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给影响了…… “哥哥，万一，我是说万一有这么一天到来，咱们该怎么办？” “要不……”周岩笑着帮女朋友塞了一下被角，“我也给你建造一艘诺亚方舟？” “老公……”秦若舒对周岩听起来十分敷衍的回答，有点不太满意，撅起了嘴巴，“你好歹也是青岩集团的董事长，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我手里有一大堆火箭的资料，”周岩跟着钻进了被窝里，“到时候，只要出现一丝征兆，我就会把亲人全都送到天上去！” “真的？”秦若舒倒是挺高兴，可回过神之后，又觉得有点奇葩，眼珠子往上一翻，“到了天上，我们喝西北风？” “怎么可能？只要有阳光，就有吃的……” 周岩可是从十年之后回来的，虽然当时的很多先进技术搞不清具体的操作，可大致的原理还是知道的。 利用植物的叶绿素，可以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和水，合成糖类。至于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可以从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地球上提速…… 听完周岩的回答，秦若舒将信将疑，还问了一句：“真的吗？” “这些技术，离应用只有一步之遥了，”周岩将秦若舒的手，送回被窝里，“要是嫌太空太冷清了，咱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建造一艘可以在大气层里飞行的飞船……” “那建造这样的飞船，可比宇宙飞船麻烦多了……” “当然，”周岩宠溺地捏了捏女朋友的腮帮子，“媳妇儿，与其操心如何建造大气层内的飞船，你还不如担心末日什么时候到来？” 地球的地质活动已经进入了低谷期，而且地球地壳活动的主要动力还是地心核裂变和太阳能，而太阳，除了爆发个耀斑，晃一下地球上的通讯，“日常活动”基本上已经进入的稳定器。 而且，随着太阳上的核聚变反应不断推进，“燃料”不断消耗，太阳的活动强度，只会越来越低…… “所以，与其担心世界末日，还不如担心某一天是不是会被冻死……” 说完，周岩扭头看了看女朋友，却发现大小姐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大小姐睡着了，可周岩反倒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折腾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干脆从被窝里爬出来。 在床前做了一阵子之后，周岩跑到了书房打开了电脑，登陆了渣浪歪脖的账号，写了一篇名为《新世纪的诺亚方舟》的文章。 文章里，周岩先挑刺，列举了电影里的一些长期性的错误，然后顺便揭露了一下编剧的龌龊小心思。 发完文章之后，周岩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睡意也来了。 回到卧室，爬上床，倒头就睡。 只是，周岩没想到的是，文章一大出去！就被夜里活动的夜猫子，给点赞转发了出去。而且，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转发量已经超过了十万，还有继续往上涨的趋势…… 有了周岩的这篇“观影指南”，很多观众很快就发现了电影里的“彩蛋”：漂亮国再次拯救了世界。 怎么哪里都有你们漂亮国？ 这是大部分人的共识。 当然，也有一部分觉得歪国月亮更圆的人，批评“吉石”这是酸葡萄心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就已经有人在周岩的歪脖下面盖起了高楼大厦…… 第394章 我行我就上! 而周岩一睁开眼，手机上装的某个软件右上方，新信息提示的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一百多。 周岩也没太在意，将女朋友送到了学校，回到家之后，才根据提示，打开了歪脖…… “哇哦……” 然后，周岩的脸很快就塌了下来，因为根据他那些小工具们反馈回来的信息：渣浪已经受到来自于《2012》制片方的威胁，对文章做了冷处理，无法转发。 不过，鉴于周岩的小号“吉石”也算是公众人物，因此渣浪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将文章从数据库里删除了。 文章的热度下来了，可依旧有一些美分，在周岩的歪脖下面不依不饶。 【你行你上呀！】 这可是你们让我上的！ 周岩钻进了虚拟空间，将制作游戏时，最后一关我兔五代机吊打f-22和f-35的视频素材找了出来，利用定海珠深度加工了一下，然后导了出来。 当然，周岩投放视频不会用怼网友的名义，而是找了个小借口：【值此空军建军六十周年之际，现上科幻小短片，以示祝贺。】 下面是视频的链接。 熟悉“吉石”的网友，哪还不知道这是吉石怼人的素材，纷纷下载…… 视频的一开始，就是急促而又刺耳的战备警报声。 “一级战备警报！” 东海某军港内正在修正的我兔某核动力航空母舰上，人员迅速就位，一架架以苏两拐为基础设计的第四代舰载机歼-26，通过升降机，迅速地操作到甲板上，固定好。 航母拔锚之后，军港内的大型神盾驱逐舰，也相继启航…… “右车进一，航向一千八……” 航母编队出港之后，造海的各大军港内，陆陆续续地走几支航母编队出港…… 而这一切，都已经被天上的侦查卫星捕捉到了，卫星信号的另外一端，一架载着众多f-35的两栖攻击舰，正在前往某国际焦点地域。 我兔航母出港后没多久，舰上的预警机就弹射了出去。 很快，预警机的雷达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众可疑的星星点点。而在海面上，带到护卫神盾驱逐舰的综合作战指挥中心的屏幕上，四架涂装了了乐经旗的f-35战斗机，正在飞越某条警戒线…… 很快，我兔核动力航母上的舰载机也起飞了…… “这里是我prc的领海……” 我兔飞行员的警告还没说完，对面的f-35“肥电”就开始“下蛋”，发射了导弹。 歼-26座舱内的雷达告警灯亮了。 战斗机一边机动，一边释放诱饵弹，与此同时，飞行员从容地跟母舰通报情况：“鹰巢鹰巢，鸟机向我发射导弹！” “金雕，允许反击！” 歼-26做一个眼镜蛇超级机动，同时释放了超级诱饵弹，摆脱了敌方的导弹，飞到对方身后，锁定了对方。 “哒哒哒……” 扣动扳机之后，“肥电”着了火，掉进了海里。 “金雕，恭喜，人生实战首杀！” “这才哪到哪呀，后面还有硬仗……” 东海事起，双方乃至第三方的战争机器迅速地开动起来。 而后，双方在东海上空，爆发激烈的超视距空战。 只是，我兔的中距弹性能实在是有点过剩，无论鸡国的f-35肥电怎么机动，就是逃脱不了锁定，变成了一只只火鸡。 只是一天的功夫，鸡国装备的f-35肥电就损失了大半。 于是，在背后挑事儿的鹰酱暗戳戳地跳了出来。 为了保证偷袭的成功率，鹰酱动用了f-22，为了保证长途跋涉之后，还有机动能力，f-22全都配备了副油箱。 只是，兔子早就不是多年之前人尽可欺的兔子了。鹰酱f-22起飞的时候，就已经被空中预警机给捕捉到了…… 几分钟之后，我兔某空军基地，警铃大作。一个个正在待命的五代战斗机歼-40机群，纷纷启动，升上天空。 五代机机群升空之后，迅速地结成编队，隐隐地组成了一张大网，朝f-22罩了过去。 五代机对上四代机，无论从感知，还是载弹量基本上都是碾压的：在视距之外，歼-40就已经通过数据链和雷达群，锁定了对方。 鹰酱按计划发动了偷袭，只是机群所携带的导弹，全都被负责抗弹的无人机给消耗了。 弹药载弹量感人的f-22，弹仓里的导弹消耗完毕，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抵抗能力，飞行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无人机发射的近距弹打爆…… 消灭了鹰酱的先遣队之后，我兔放出了登陆部队，成功地稳定了登陆场之后，航母编队前出，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鹰酱航母编队。 与此同时，天上某个超大型的卫星，缓缓地解除了伪装，从左轮式的弹仓里，滑出来一枚超大号的贫铀穿甲弹，瞄准了某座活火山口…… 四十多分钟的小视频，很快就有人看完了，看完了许久，很多人都还没从那紧张激烈的空战中摆脱出来。 而且，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部小视频里的场景，十分逼真。 要不是都知道，漂亮国不可能拿自家的f-22和f-35供我兔糟蹋，大家还真就以为这是真的了。 于是，看完视频之后，很多人跑到吉石的歪脖下留言。 【大神，别问我是怎么看完视频的，献上我的膝盖！】【同上！】 视频放出来才知道多小时，周岩的电话就响了，是“有关部门”打过来的。 “兄弟，你可真会整事儿呀，这种视频，是能放出来的吗？” 打电话的刘敬国，声音里全都是戏谑。 周岩笑了笑：“只准漂亮国拯救世界，就不准我们亲人团聚？” “你小子，嘴上从来都不吃亏呀！”刘敬国笑着摇了摇头，“奥观海还在咱们国家访问你，你搞出来这么一出……” “漂亮国不是天天喊着创作自由嘛，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也是……”刘敬国想了想，“你小子，发视频之前，漂亮国股市那边，是不是留已经有所准备了……” “无可奉告！” 虽然放出了一个大卫星，可周岩并不是很担心没办法收场，跟刘敬国结束通话之后，随手又打了个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就在周岩忙着给自己制作生日蛋糕的时候，国内的某家“有着军方背景”的游戏运营商，“蹭热度”，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会上，运营商的代表，感谢“吉石和他的团队，为《空战王牌》游戏做出的贡献”。 而正在忙活的周岩，转手就@游戏运营商，并回了一句：“支持和依法参与国防建设，履行国防职责，完成国防任务，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很快，有一些不知道怀着怎样心态的人，跑到周岩的歪脖里留言：“人家《2012》虽然夹带私货，可人家弘扬的那是正能量……” 周岩的回复是：“呵呵，没有漂亮国的世界，才是完美世界，即便有一天《2012》的场景发生在现实中，那也是漂亮国搞出来的……” 回复的后面，周岩附上了伊拉克、叙利亚、阿富汗等国家被漂亮国的战火侵袭过后残垣断瓦的照片 那些质疑周岩的声音，迅速地销声匿迹…… 第395章 生日(上) 有周岩这样的建筑设计界老司机作为后援，秦若舒和小伙伴们的写生课自然是十分顺利，只用了两节课的时间，就完成了作品。 “交卷”之后，还有一个多小时。 一群人实在是闲得没事儿可做，只能跑到海滩上玩沙子。 太阳暖暖，海风袭袭，光着脚踩在细细的沙滩上，一股清凉透过脚心直冲头顶。 难得有这么短暂而惬意的时光，秦若舒像脱了缰的小毛驴，恣意地在海滩上撒欢儿，又蹦又跳。 周岩则扛着相机，负责记录女朋友的那些欢乐而又二兮兮的瞬间…… 玩得正嗨，不知道谁兜里的电话响了。 “喂，齐老师？” “我们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这位无奈地朝一群人摊开了手掌。半个小时之后，一群人回到了学校，正打算去食堂，下课铃响了…… “这可真是……” 吃过午饭，趁着午休时间，周岩跑了一趟市中心，租了一辆汽车，作为临时的代步车。 至于买车？ 周岩也不是没想过，可一想到买了车也只能放在那里积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钱再多，也禁不起这么浪费。 种花家，抱着“有恒产者有恒心”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因此租赁业余相对比较冷淡。 新海作为夏东省内经济凌驾于省城弘州的一线城市，市内的汽车租赁公司规模自然不会小，公司办公楼下的停车场里，停着各种各样的“豪车”：四环、牛头陆巡、洗脚城豪车、宾士，甚至还有两百多万的帕萨特。 周岩租车是用来代步的，自然不需要那么高档的货色，鳖壳就足够了。 选好车，登记，租赁协议上签字画押，交了押金，车就可以开走了。 回到酒店，时间还早，周岩又睡了个回笼觉。结果刚睡下没多久，房间的门就响了…… 开门一看，是秦若舒。 午休之后，大小姐的工装裤已经换成了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头上的棒球帽，也换成了碎花遮阳帽。 “老周，还睡呢！抓紧起来，一起出去玩！” 周岩懒洋洋地倚到了床头靠背上，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老大，你饶了我吧！” 说着说着，周岩身子开始往下滑，眼皮也越来越重…… 大概过了有一个多小时，周岩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随手抓了一下，可这一抓，更痒了…… “嘻嘻……” 周岩继续装睡，然后趁着秦若舒拿头发再次调戏自己的时候，一把揽住秦若舒的脖子，滚了一下，将大小姐压在了身下。 “可让我逮着你了，看你还敢不敢了！” 说着，周岩将手伸向了秦若舒腰间的痒痒肉…… 秦若舒不受控制地大小了起来：“哈哈……” “老周，哈……我不敢了！” 周岩满脸坏笑地继续挠痒痒：“称呼不对！” “老公，我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周岩这才放开了满脸红晕的女朋友，从床上爬了起来。 “哼，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煮熟了的鸭子——就光剩下嘴硬了。 周岩无奈地白了大小姐一眼：“老大，你再惹事儿，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忍住！” “那好吧，”秦若舒捋了一下被周岩的手抓得有点起皱的t恤，坐起来，凑到周岩身边，“聊点正事儿，现在已经两点多了，咱们再不抓紧时间，到了啤酒广场那边，时间就剩不下多少了！” 周岩神秘地笑了笑：“你放心，时间跟充足……” 下楼之后，当秦若舒看到周岩摸出车钥匙，被吓了一跳：“老周，你买新车了？” “哪有，租的！” 说着，周岩走到车右边，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美女，请上车！” 秦若舒拎着裙角，微微躬身致谢，然后钻进车里。 “车不错，比我老爸那老捷达强多了！” “能比吗，”周岩伸手帮女朋友捆好了安全带，“岳父大人买那台车的时候，咱们东阳能买得起车的人，都没多少呢！” “也是……坐过那么多车，感觉都没那台老捷达坐着舒服！”秦若舒笑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回过头，盯着周岩，“老周，以你的身家，买辆车应该不成问题吧，那你在云中，怎么不买车？” “媳妇儿，你要是能定下来在云中上研究生，我就买车！” “那还是算了吧，我爸还想让我考首都的研究生呢，不过……”秦若舒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按我这水平，就只能自费了！” “那倒不一定，”周岩微微一笑，“京城的建筑学最好的有两家，水木，你是不用指望了，千军万马独木桥。” “还有一家呢？”秦若舒两眼直放光地盯着周岩。 “北林，”周岩神秘一笑，“北林的一级学科风景园林，应该不比水木的同学科差，而且四年之后考的话，难度相对不大！” “真的？”秦若舒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那咱们就可以会师京城了？” “前提是，咱们两个考研的时候，别再翻车……”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会心地笑了…… 百年啤酒广场离职业技术学院只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坐公交得四十多分钟，开车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虽然每年一届的啤酒节还没有开始，可正值夏天，而且暑假马上就要开始了，百年广场附近的一些饭店都开始为八月份的啤酒节预热。 两人在广场附近转了一圈，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靠谱的饭店，定好了位置之后，开车去了海边。 “干嘛又来海边？” 停车场建在海边上，透过车窗，就能看到不远处的海水浴场。 周岩拉起了手刹，回头看了看满脸笑意的秦若舒：“上午的时候，感觉你还没玩够，咱们继续……” “不是吧……”秦若舒努力地想要板起脸，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会去。 “那咱们再回去？” “不用了！” 下车之后，秦若舒美滋滋地跑到了沙滩上，走了两步，觉得凉拖鞋有点碍事儿，随手脱掉，提在手里，回头看了看同样是赤着脚的周岩，嘴角逐渐地扬了起来…… “老周，看镖！” 秦若舒两只鞋子脱手而出，直奔周岩的脚下。 只是，秦若舒也没找到，鞋子飞出去的同时，周岩往前抢了一步，将两只鞋子给接住了，拎在手里。 秦若舒送了一口气，刚想往前走，却突然听见周岩“哎呀”一声。 “老周，怎么了？” 周岩扔掉了鞋子，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好卑鄙，这镖有毒！” “毒你个头……”话说到一半，秦若舒发现了周岩脸上那坏坏的笑容，突然反应过来，咬着满口玉牙，恶狠狠地盯着周岩，“老周，我跟你拼了……” 说着，秦若舒蹲下去，抓了一把沙子攥在手里，朝周岩一步一步地凑了过去。 这娘们儿可真够毒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周岩赶紧求饶：“女侠饶命！” “已经晚了！” 第396章 生日(下) 周岩这边有说有笑的时候，饭店总经理室里，王云则是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家小弟。 “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弟也不敢撒谎，将事情地原委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你呀……”王云气得差点把自己那三十米地大砍刀捞起来，“我让你帮我哥的饭店揽客，你就给我瞎搞？” “老大……”黄毛小弟有点不服气，嘟哝了一句，“不就是个学生吗！” “我真想抽你……” 王云火冒三丈…… 虽说周记小馆已经歇业将近一年了，可店里的很多客人还都一直联系着。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可王云却知道：店里的熟客里，有不少都是新海市餐饮行业的老板；而周记小馆的厨房从来都不拒绝参观，谁知道这些老板从周记小馆偷学了多少东西。 而且，周记店里的客人中间一直流传着一个消息：店里的第一位幸运观众，刘老爷子，能直达天听。要知道，刘家可一直都念着这位周老板的好…… 王云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家小弟地肩膀：“猴子，有些事儿不能光看表面，你说的这位学生，真要想废了你，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 “不至于吧？”猴子将信将疑。 “你知道新海这一年来，有多少家饭店，上了新菜了吗？”王云苦心孤诣地叹了口气，“能数得着的饭店，上地新菜品种都差不多，口味也都差不多，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没等猴子反应过来，一旁王云地小伙伴儿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些新上的菜品，都是从刚才那位周老板那边偷学的，只要他不计较，这些饭店的老板，都得承他的人情……” 猴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猴子，幸亏人家没打算跟你计较……” 周岩这边，生日宴也很快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步骤：生日蛋糕。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吹蜡烛，快许愿！” 带着一顶纸皇冠的秦若舒，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了一下愿望，然后吹捏了蜡烛…… 吃完生日蛋糕，散伙儿走人。 本来，周岩跟秦若舒说好了自己结账，可买单地时候，大小姐把周岩递过去的信用卡给拿了回来，将自己刚取的现金塞了过去…… 结完账，周岩打了个电话，将将中巴车叫过来，把秦若舒的同学一一送上车之后，周岩才牵着女朋友的手，去停车场取车。 周岩倒是想拉着一群秦若舒和她的一群小伙伴去ktv，不过，可惜的是，第二天还有考试…… 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周岩扭头朝副驾驶座位上的秦若舒笑了笑：“老秦，手套箱里有个盒子，麻烦你给拿出来……” 嗯？ 秦若舒将信将疑地打开手套箱，发现里面是一个缠了彩带的粉色盒子。 这是…… 秦若舒拿出盒子，捧在手里，扭头朝周岩抛了个媚眼：“老周，想不到你花花肠子还挺多呀！” “不打开看一下？” 秦若舒美滋滋地点了点头，扯开了彩带打开盖子，发现盒子里装的是一条项链：轻盈的银白色金属丝链中间，吊着一个长着一双红眼的小兔纸。 “好可爱呀！” “生日快乐！” “阿娜达，爱惜铁路哟！” 又是脚盆语！ 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大，在人类的国度，请讲人话！” 秦若舒眼珠子一翻，解开安全带，凑到周岩身侧，在脸上种了一记草莓。 “现在可以了？” 周岩顿时豪气冲霄：“美女，请系好安全带！” 车子一个甩尾，离开了停车位…… 两人刚上路没多久，秦若舒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我爸！” 秦若舒小声对周岩解释了一下，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喂？老爸！” “哦，没喝酒，我们现在正返回学校呢！周岩正在开车……” “是，知道了！” “嗯！”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满脸无奈地回过头，笑嘻嘻地盯着周岩的侧脸：“老周，我爸打电话地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爸显然没有你妈细心呀！”周岩咧嘴笑了，“我哪有胆子闯红灯呀！” “流氓！” 走到半路，周岩发现路边有一个大型超市，就停了下来。 “老周，干嘛要停下来？” “前一阵子买的那些水果都吃完了吧？” 秦若舒幽怨地点了点头：“全都让宿舍里那群老娘们儿给祸祸完了！” 进了超市之后，周岩就推着购物车直奔零食区，而秦若舒则美滋滋地跟在周岩身后。 “老周，马上就要放假了，买几包小面包或者果脯就可以了！” 周岩怎么可能会听秦若舒的，只要女朋友的眼神多在某件地方多停留一会儿，这件零食就会“遭殃”，被抓进购物车。 “老周～”秦若舒急得直跺脚，“真的不用了！” “那好吧，”周岩只得放弃了大肆扫货的想法，“其实吧，这些零食都是用来收买你那些舍友和闺蜜的。” “不是吧？”秦若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男生跟女生不太一样，”周岩笑了笑，“兄弟劝和不劝分，闺蜜劝分不劝和。” “还好吧！”秦若舒显然有点言不由衷。 逛完零食区，前往果蔬区之前，正好路过调料区，顺手再拿两包红糖。 转了一圈，两人来到了异彩纷呈的果蔬区。 新海的水果品类要比星海那边齐全，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只是周岩也没想到的是十多年之后开始大火的“网红”山竹、芭乐、莲雾、榴莲、释迦果已经开始冒头了。 “老周，这个是什么？” 秦若舒随手拿起一个“每吃一个，就有一只猫猫被切掉爪爪”的山竹。 “山竹！原产地直直那边！” “这个呢？” “莲雾！” “这个我知道！”秦若舒小心翼翼的捧起一个榴莲，回头朝周岩比划了一下，“榴莲！” 逛的时候秦若舒没留意，称重的时候，才发现，购物车里已经堆满了大包小包的水果……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秦若舒实在是拿周岩没辙了，才蛮不情愿地拿出水果放在电子秤上…… 晚上，临睡觉之前，秦若舒给周岩发短信，说舍友和闺蜜给他发了不少好人卡。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是自习就是考试，搞得原本就有点神经质的秦若舒紧张兮兮的。 要不是闲着没事儿就拉着秦若舒去周围的茶山和海边玩，周岩甚至都怀疑自家女朋友可能都得被考试给逼疯了。 “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秦若舒美滋滋地享受着甜品，“要想专升本，最起码也得保证自己平时的成绩不落下吧！” “也是……” 第397章 忙里偷闲(上) 过完生日，周岩在首都又盘桓了一天，就被满脸纠结的秦若舒，送上了回云中的飞机。 考研报名是在周岩离开云中之前，而再回到云中，就要准备考试了。 考试时间是十二月最后一个周六周日，满打满算，还剩不到一个月的“磨刀时间”。 临阵磨枪，不死也伤。 要不是周岩觉得自己的各门课程学的还可以，还真不敢在最后的考试之前，才进行最后的突击。 难得在学校教室上一回自习，周岩一进门，就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教室里只有唰唰唰的书写和哗哗哗的翻书声…… 在教室里上了两天自习，刚找到那么一丝备战的感觉，麻烦事儿又来了。 体能测试。 “说是为了促进大学生德智体美劳全年发展，其他的咱也不清楚……” 体能测试的项目，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身高、体重、肺活量、握力、立定跳远，还有测试心肺功能的台阶跳。 周岩自己经常参加锻炼，自然是不会为体能测试发愁。 “身高一八五，体重七十五点四。” “肺活量……”周岩一口气吹得一旁负责检测的医生直瞪眼，“六千九……” “六千九？”站在周岩身后的左季云，给了周岩一记小拳拳，“你个变态……” 更变态的，还在后面呢！ 握力周岩直接握出了九十公斤，而立定跳远，更是跳出了两米九五的距离，惊掉了一大群人的下巴。 “连阴天，稍微活动一下筋骨，舒服……” 完成体能测试之后，周岩将羽绒服往身上一裹，撩了一下衣服下摆，十分骚包地走出了测试场地…… 浪费了一下午时间，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周岩还得继续折腾脑细胞。 考试考四门，其中的英语、政治和数学全国统一命题，至于剩下的专业课，很不巧，周岩报的是张雪峰经常提及的“三十四所自主命题的大学”之一的首航。 周岩这人有点矫情，本来打个电话就可以从杨宇宁那边弄到“考试范围”，可这货只是跟赵煦要了历年的真题考试范围。 “周岩，要不我帮你跟老杨要一下……” 赵煦倒是好心，可却被周岩给婉拒了：“煦哥，人总得靠自己……” 好歹也算是拿了好几个专家称号的人，周岩可不像抄小道。 绵绵的阴雨，下个不停，到了晚上，直接变成了小冰粒，第二天，冰粒又变成了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 “下雪喽！” 住在小区里，自然比学校里更能欣赏雪后的乐趣。 虽然工大的学生童心未泯，可堆雪人这种事儿，一般还是做不出来的。 而金盾小区就不一样了，学还在下，就已经有一群熊孩子兴奋地跑到楼下，追逐打闹，堆雪人打雪仗…… “老周，首都也下雪了……” 原本，朋友圈里的雪应该是最大的，只可惜智能机还没有推广开来，单反和njy手机连电脑又太麻烦，以至于校内网上的大雪，还没办法蔓延开来…… “云中这边也下了……”周岩瞅了一眼正裹着被子窝在宿舍里的秦若舒，“雪后路有点滑，你让汉娜帮你把防滑链装上！” “不用了，”秦若舒微微用力，往被筒里钻了钻，“等路上的雪化了，再回家住！对了，老公，复习得怎么样了？” 周岩笑了笑：“应该没问题吧！” “那……”秦若舒眼睛开始放光，“圣诞节……” “你过来吧，”周岩点了点头，“给我稳定一下大后方……” 周岩还以为秦若舒会在圣诞节到，可没想到的是，冬至前一天，大小姐就买机票了。 “媳妇儿，你可是好孩子，怎么能旷课呢？” 视频里，大小姐满脸的不外乎：“怕什么，你不是说你考完试，就没什么事儿了吗？” “对呀！” “老公，你能不能帮人家补课？” “这个可以……” 于是，冬至当天早晨，周岩宿舍里的一帮牲口，提着大大小小的食材包装袋敲开了周岩住处的大门时，发现周岩的女朋友，正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 “呦，好久不见了！” 一群吃货，齐刷刷地将满含着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周岩：兄弟，你女朋友来了，也不说一声？ “呦，”周岩对一众小伙伴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嘻嘻地打量着这些吃货手里的大包小包，“我们家的菜正好刚吃完……” “滚犊子，今天冬至，吃饺子！”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周岩指了指厨房，示意这群吃货自己动手。 “那个……老周，我们手艺都不行，还得靠你……” “那你们……”周岩小豆腐眼一翻，“还敢跟我横？” “周叔，周爷……” 包饺子倒是挺 容易，下酒菜也不是很麻烦，只是秦若舒的存在，让一群吃过都抹不开面子。 当然，看着平日里一向肆无忌惮的舍友吃瘪，还是很有意思的…… “老周，”吃饭的时候，严文涛好奇地看着周岩，“你报的首航吧，也是自主命题？” 严文涛跟于洪亮报考的都是帝都理工，而且工大的大多数考研的学生报考的都是帝都理工。 “研究生招生自主命题的学校，就那么三十四所，”周岩笑着打量了一下严文涛和于洪亮，“你们两个，复习得怎么样了？” “凑合吧！”回答的时候，严文涛的底气显然是有点不足。 两人考研的目的跟周岩不太一样。 如果说周岩考研除了想提升自己，还想进首航进一步学习深造飞机发动机，那于洪亮和严文涛，这二位，纯粹就是想把未来的路子走得宽一些，想多一些选择。 “都差不多……” 临近考试，周岩也只能来点善意的谎言，尽量让这二位开开心心上战场，至于能不能从战场上全身而退，周岩就管不着了…… 进了腊月，全都是节日。 冬至之后，还有圣诞节。 因为秦若舒的存在，周岩的小伙伴们在圣诞节前夕没好意思打扰二人小世界…… 而考试之前，看过考场之后，周岩和秦若舒糊弄了一顿无酒的烛光晚餐。 吃过晚饭之后，秦若舒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放到了周岩跟前：“圣诞快乐！” 跟秦若舒的盒子一比，周岩的盒子就小了很多。只是，当秦若舒看到周岩装继续的盒子时，眼前闪过一丝光芒…… “老周，你怎么把老邓他们送你的生日礼物又转给我了？” “不想要？”周岩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秦若舒的礼物，里面是一件v领的羊毛衫。 “本来我还想送你西装，让你复试的时候穿来着，可我同学说，面试的时候，不能穿得太正式，免得让老师尴尬……” “你同学懂得还挺多的！” 第398章 忙里偷闲(下) 考场在云中大学，离工大还有一段距离，因此考试当天，周岩和秦若舒起得都很早。 吃过早饭之后，秦若舒主动地抢过了车钥匙，充当起了驾驶员：“你还得考试，驾车容易分心！” 理由很强大，让周岩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周岩报考的首航，同名的专业，方向却是航发方向，跟跨专业差不多，难度比较大，虽然同一考场，都是报考首航的老生，可能容纳四十个人的考场，除了两个缺考的，也只到了三十个学生。 上午考的是政治。 题目对于在体制内混了多年的周岩来说，自然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而周岩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避免未来的理论穿越时空。 答完题，离考试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周岩又仔细地检查了一边，拖到时间结束，才交卷走人。 出了考场之后，周岩拉着秦若舒住进了附近的云中饭店。 中午休息之后，下午还得继续“烤”，英语。 同样的考场，同一批考生，只是下午周岩一走进考场，就发现很多人脸上已经带上了几分焦虑。典型的考试过后，跟同学对答案了…… 英语只有一百分，听力也只占了二十分，可听力一开始，很多人脑门子就开始冒冷汗…… “外国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很多考生开场就遇到了听力的下马威，心一慌，自然是水准大失…… 一股浓浓的焦虑和不安，开始在考场中蔓延。 眼瞅着一群潜在的竞争对手坐立不安，马上就要完成答卷的周岩，也没好意思刺激对方，写完了作文，对照着试卷，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边答题卡…… “老周……”周岩一出考场，隔着很远，就看到了朝自己招手的女朋友，笑着挤了过去。 秦若舒见周岩面色轻松，就知道自家男朋友考得还不错：“九十分应该没问题吧？” 秦若舒这话一出口，引得周围一片侧目…… “老大，大多数人及格都成问题！” “这么难？”秦若舒环顾了一下四周，吐了吐舌头。 因为第二天还有考试，晚上，两人只是凑合了一下。 第二天的老师科目，上午是数学，下午是由首航自主命题的专业课。 数学倒还好，也就题量稍微大一点，难度稍微比课本上的习题高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 敢报首航，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有一部分考生没答完题，可脸上依旧充满了乐观的笑容：大家情况都差不多，自己没做完，还有更多的学生跟自己一样…… 可到了下午，很多学生就笑不出来了。 一般热能专业的学生，专业基础课是工程热力学、流体力学和传热学，可首航热能的专业课中，流体力学换成了气体动力学…… 在场的所有考生，气体动力学都是自学的，而专业课，则是由首航来命题的，难度自然不可能局限于课本的范围，而是偏向于实力应用，而且很多题目，都跟航空发动机沾边：激波、马赫环…… 看着周围的学生愁眉不展，周岩心里有点暗爽，可还是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三个小时的煎熬，终于结束了！ “终于解脱了！” 监考的老师，见大多数学生的答题卡上都是空空如也，满脸苦笑，连连摇头…… 出了考场，周岩拿出手机，给老基友林俊峰打了电话：“老林，我去首都呆一段时间，你帮忙照应一下，下学期开学之前，我应该不回来了……” “你小子……”林俊峰听得直摇头，纠结了一阵子，笑了笑，“好吧，有事儿我替你顶着……” 挂了电话，周岩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秦若舒：“咱们出发？” “出发！”大小姐豪气冲霄，只可惜手里还拉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 虽然搭乘的是私人专机，可等飞机在首都落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周岩刚解除手机的飞行模式，一大堆短信冒了出来，除了老爹老娘的，还有岳父岳母的，表哥冯俊的，王涵的…… “喂，妈？”周岩拿起手机，逐个打了回去 “刚才在飞机上，关机了！” 老娘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考试：“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应该很稳！”周岩信心满满。 “可别又阴沟里翻了船！” “怎么可能？” “没事儿早点睡吧……” 挂了老娘的电话，周岩又打给了老岳父秦方远：“喂，秦叔……刚才在飞机上……” 一圈电话打完，车子已经到家了。 一打开门，秦若舒就兴冲冲地直奔茶几，马上桌上的小零食，就开造。 “老大，飞机上不都给准备晚饭的了吗？” 秦若舒弱弱地回了一句：“我看两个飞行员好像都没吃饭……” “你呀……”周岩无奈地笑了，“他们 上飞机之前，已经在机场吃过了，你也不想想，咱们六点多上的飞机，他们怎么可能没吃晚饭？” 说着，周岩扫了一眼女朋友手里的垃圾食品，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给你做点夜宵吧，想吃啥？” 秦若舒纠结了好一阵子，最后来了一句：“要不面条吧？” “炸酱、打卤，还是清汤？” 秦若舒被问懵了：“不知道！” “算了，”周岩摇了摇头，“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吧！” 出门之前，秦若舒已经把家里容易坏的食材给清空了，周岩翻了一阵子，也只是从冰鲜里翻出来一把有点蔫的蒜苗、一块豆腐、十来个鸡蛋、一根胡萝卜和一块五花肉。 有了！ 想好了要做什么之后，周岩看了一下家里做面包剩下的高筋粉，还有不少。 取了一烧，浇水和面…… “老周，你打算做面？”秦若舒清点了一下周岩拿出来的食材，组合了好一阵子，都不知道周岩要做的是什么面。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面和好，放到一边，饧上，然后开始做臊子。 五花肉切丁，煸炒；鸡蛋煎皮，切成小块；泡发的黄花菜切段，蒜苗和泡发的木耳切碎…… “臊子面？” “差不多吧！” 准备好食材之后，起锅烧水。 等水差不多快开了，周岩将饧好的面取出来，抻成拉面，扔进锅里煮熟，捞出来，放到一边。 之后，周岩又取了一口锅，炮制臊子…… 五分钟之后，一碗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臊子面出炉了。 “老周，这面应该有什么说法吧？” “岐山臊子面！”周岩得意地笑了笑，“我们老周家祖地最经典的面食……” 看着眼前足足有八寸的海碗，已经“垫”了一阵肚子的大小姐，有点发愁：“老周，要不我分你一些？” “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第399章 伏笔 美好的新一周又开始了。 周岩在家，秦若舒的小日子就惬意了许多，早晨睁开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吃过早饭，腻歪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才将女朋友送到学校…… “老秦，你男朋友又来首都了？”秦若舒一进校门，就遇到了宿舍里的舍友。 秦若舒美滋滋地点了点头：“我们家那位，参加完研招考试，刚好闲着……” “真羡慕你……”黎小楠上前搂住了秦若舒的肩膀，“能赚钱，会做饭，简直是这时代的四会老公……” “一般般吧！” “秦若舒同学，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目送着秦若舒跟同学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学楼之后，周岩启动了车子，赶到了紫荆工业园。 “呦，周总，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这边了？”跟周岩在一起玩的时间长了，许崇晟也染上了点藐视权威的毛病。 “考完试，闲着没事儿，看能不能搭把手……” “正好，这边有份厂家发过来的设备设计说明，我是航发专业的，对冶金这块儿，不太熟悉……” 你竟然让你的老板干活？ 周岩瞪了许崇晟一眼：“你手底下不是有人了吗？” “跟着设计院的人，一起去石门那边蹲工地了，”许崇晟嘿嘿一笑，“就算是有人，可他们的专业技能，也根本赶不上周总您呀，我听特钢厂的吕总说了，你的专业水平，放在冶金设计院，也是专家级别的……” 周岩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有被手下使唤的一天，无奈地笑了笑，拿起真空自耗电弧炉的设计说明，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之后，周岩扫了一眼办公桌，又看了看正在忙活的许崇晟：“老许，有铅笔没？” “周总，这是厂家给的出版，你直接在上面改就是了！” “还是算了吧……” 周岩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笔记本，打开之后，新建了一个文档，将说明书里发现的一些问题，给列了出来。 一本两百多页的设计说明书，周岩写了十多页，两百多天修改意见。 “给……”周岩将打印出来的修改意见，递给许崇晟，“盖上章就可以了！” “那个……”许崇晟贱贱地笑了笑，从办公桌上又拿起一本设计说明，推到了周岩跟前，“一事不烦二主……” “这个下午再说……”周岩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我还得去接女女朋友呢！” “那个……”许崇晟嘿嘿一笑，“周总，中午我请客，餐厅吃小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岩笑呵呵地打量着许崇晟，“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周总……”许崇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特钢厂基本上已经进入正轨了，青岩集团下一步……” “电动汽车，”周岩也没有掖着藏着，“稀土牌照一下来，基本上就可以开始外围的布局了，永磁电动机、离子电池，当然还有光热熔盐电站……” “那航空项目……” “我就知道……”周岩有点小无语，“工资预算充裕的情况下，可以招一起技术人员，先放到郑云那边养着……” 对于周岩的回复，显然还不足以让许崇晟满意，作为一名在航空系统掌权多年的高管，许崇晟更中意的是那些有开创性的项目…… 周岩也是老油子了，哪能看不出许崇晟的野心，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无论是安-225、安-124用的d-18t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还是图-160上的nk-12发动机，我手里都有详细的资料，只是，为了能独吞项目，你总得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好吧？” 许崇晟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铮亮。 “nk-12发动机的资料，我已经交上去了，不过这玩意儿的用途不大，”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而d-18t的自重有点大，也只能作为参考……” 说着，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只是，无论是大直径大涵道比涡扇，还是星瀚那边的半导体项目，前期资金投入都比较大……” “我知道，”许崇晟重重地点了点头，“航发项目，等电动汽车项目启动之后，再考虑大规模上吧！” 虽然已经摸清楚了周岩的态度，可中午许崇晟还是拉着周岩和秦若舒请了客。 免费的午饭倒是蹭上了，可秦若舒发现请客的许崇晟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精神有点萎靡，轻轻地碰了碰坐在身旁的周岩，然后看了看许崇晟。 周岩秒懂，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半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老许，回头我给你发一份电动汽车的技术目录……” 正在有神的许崇晟，根本就没留意周岩在说什么，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下午，周岩继续修改设备的设计说明，而心情有点失落的许崇晟，批了一阵子文件之后，随手点开了周岩打过来的电动汽车目录，权当是舒缓心情。 本来，许崇晟也没报多大期望，电动汽车，能有什么技术含量？ 可很快，许崇晟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有点离谱，尤其是当他发现技术目录里一份名叫《基于实时操作系统的自动驾驶系统》。 这玩意儿的叫法，跟飞机的架势系统有点类似。 一般来说，电脑的操作系统，都是非实时，也就是分时的：电脑芯片接到操作直径之后，回将任务添加到任务队列，等cpu逐渐空出计算资源来，才会处里任务队列里的任务。 而在一些特殊的境遇，像是自动控制或者军事境遇就不一样了，突然改变指令，意味着有重要的情况需要马上处理，如果任务指令被放到队列里，等cpu有计算资源再处理，就已经酿成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尤其是飞机上的架势系统，微小的气流扰动都会让飞机陷入坠毁的边缘。如果直径无法第一时间执行，后果自然是十分严重。 而电动汽车上的所使用的实时操作系统也一样，司机遇上紧急情况需要刹车，负责架势系统的电脑，就应该马上执行电脑指令；否则，就会出现某斯拉那样的“刹车”门…… “周总，”许崇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周岩跟前凑了凑，“这个《基于实时操作系统的自动驾驶系统》，能不能先给我一份，让我先睹为快？” “给……”周岩从电脑上扒下u盘，递了过去…… 自动驾驶系统，比许崇晟想象中的战斗力操作系统，要复杂得多，尤其是智能程序的加入，让许崇晟感觉搭载了自动驾驶系统的电动汽车，更像是一个机器人，而不是一辆交通工具…… “周总，我怎么感觉这个自动驾驶系统，有点像是从军用的系统改进过来的？” “设计安全问题，自然是可靠性第一，哪有什么东西，比军用的东西可靠性更高的……”周岩笑笑，“这玩意儿，就是简化之后的飞机自动驾驶系统，只不过加上了可以自动判断情况的智能程序而已……” “这个……”许崇晟纠结再三，还是把心困惑说了出来，“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系统处理，是不是有点……” “这玩意儿，也就在紧急情况使用，”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大家买车，不就图个驾驶乐趣，这点乐趣被剥夺了，跟坐公交车有什么区别？” “也是……” 第400章 开工(上) 在首都给许崇晟打了两天下手，体验了一下被人使唤的感觉，还没进入状态，就不得不换地方工作了。 2010年新年第一天，摇滚之乡的特种钢铁厂开工奠基，燕赵省大小领导到场的很多，作为青岩集团的幕后老大，周岩得给人家面子。 除了一众高管之外，到场的还有冒充周岩秘书的秦若舒。 石门离首都有三百多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开车走高速四个小时就到了。不过，为了给前来参加奠基仪式的当地父母官们吃一记定心丸，许崇晟从星瀚航空借了一架新到位的空客a320。 至于为什么不是播音7x7，血的教训，dddd。 飞机还没挺稳，燕赵当地政府的大考斯特就已经等在了停机坪上。负责招待的是省委办公室的秘书长，招待规格高的让带队的许崇晟有点诧异。 “周总，按照正常的招待规格，应该是招商或者石门市政府这边出面，”许崇晟的笑容中有几分苦涩，“换成了省委办公厅，他们应该有别的想法……” 至于燕赵省这边是什么想法，鉴于青岩集团吸引人的项目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许崇晟也猜不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岩笑笑，“现在不都提倡双赢嘛，他们应该还不至于提一些让咱们为难的问题！” “也是……” 安顿好青岩集团一行人的住宿之后，中午秘书长在酒店设宴，招待了一行人。 午宴一开始，秘书长就将姿态放得很低：“周总、许总，咱们燕赵这边，饭菜没什么特色，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 “刘秘书，你太客气了，”许崇晟在国企混迹多年，早就是老油子了，“饭店这边的饭菜质量，可比我们公司小灶强多了，更何况，这边的驴肉可是别的地方没法比的……” 寒暄了一阵子，刘秘书才开始切入正题：“许总，下午你们有时间吗？我让司机带你们游览一下石门附近的景点？” “不用了，”许崇晟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是公事，哪有心情游玩？” 刘秘书的眼睛亮了：“我们领导希望能跟许总见个面，交流一下……” “我们也有这个意思……” 吃过午饭，许崇晟把石门特钢的总经理和总工拎到了市里，一起参加“交流会”。燕赵这边安排的“交流会”场所，是一间足以容纳四五十人的会议室。 周岩和许崇晟领着青岩的人刚坐下，燕赵这边大大小小的领导也到了。 来石门之前，许崇晟已经做过准备工作，搜集了在燕赵这边可能会遇到的官员资料。 许崇晟自认为自己的情报工作做得已经够仔细了，可看到对面燕赵与会团队里出现的几个陌生的面孔，还是有点意外…… 人到齐之后，秘书介绍了一下双方的人员。这时候，许崇晟才知道，那几个陌生的面孔，来自于长城集团。 没有一点营养的商业互吹之后，对面主管农业的领导，朝许崇晟笑了笑：“许总，虽然今天是青岩的主场，可有些事情，我们还想请你给牵个线……” “安心商城？” 许崇晟回头朝周岩使了个眼色：这事儿，还得由你做主。 周岩笑着朝对面提问的官员点了点头：“安心商城做的项目跟扶贫差不多，燕赵这边可以先整理一份贫困地区的名单，到时候安心商城会协同农大的专家，对到这些地区做实地考察和评估……” 负责农业的官员还想继续追问，却被一旁的官员用眼神制止了。 “周总，安心商城主打的是绿色和有机食品，”这位父母官微微一笑，“我们燕赵这边已经有一些打出品牌的特产，我想在这些方面，还是有合作的可能的。” 周岩点了点头：“安心商城去年在宁夏那边，帮着他们运作了一批葡萄酒品牌，燕赵这边，也可以参照那边的模式，到时候，安心商城的楚文山楚总，会跟你们这边做交接……” 而就在许崇晟看热闹的时候，对面长城的人也开始“暖场”：“吕总，你们对特种钢铁厂的产品，应该有定位吧？” 特钢厂的老总吕钟看了看许崇晟，回头朝对方礼貌地笑了笑：“主要是高端的轴承钢，还有精密机械和航空航天用的耐热耐磨合金钢……” 对面提问的是技术人员，一听到吕钟提及“精密机械”，顿时喜上眉梢：“我们集团正在研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变速箱，需要高耐磨、高强度的合金钢……” 一旁长城集团的董事长魏军捂住了脑门子。 还没谈判，就把自己的底细泄露给了人家，更要命的是，根据魏军得到的消息，青岩集团代理了道奇汽车和jeep汽车在国内的业务。 对于希望能将长城做大做强的魏军来说，青岩集团是敌是友，还犹未可知…… 作为青岩集团的高层，石门特钢的总经理吕钟，自然也知道青岩集团的经营范围涉及汽车，跟长城集团有一定的交集。 不过，吕钟也很清楚，青岩集团跟长城集团的产品竞争面并不大，反而有相当程度的合作空间…… 想了一下，吕钟回头看了看许崇晟：“石门特钢特种钢材的年产量大概在一百万吨左右，从目前来看，我们集团根本消化不了，因此咱们两家可以合作一下……” 长城集团的董事长魏军长长地松了口气…… 对于燕赵省和石门市的政府官员来说，石门特钢的存在，不仅盘活了本地的垃圾回收链条，还创造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带动了就业。 当然，本地的官员关心的并不只有税收、就业，还有一直困扰大小官员的环保问题。 燕赵毗邻首都，一直都是污染大户，因此经常被环保部门点名，可燕赵的大小官员们也没辙：本地煤炭和钢铁行业的税收，一直以来都是税收的大头。 而高效低排放的石门特钢的出现，让本地的官员算是开了眼：只要有心，很多污染是可以避免的…… “许总，你们有没有想过，将特钢厂所使用的综合环保技术，推广开来？” “不瞒您说，我们的确有推广技术的打算，”许崇晟十分淡定地解释道，“而石门特钢，是一个试点，如果运行成功，我们青岩集团下属的环保公司，将会负责技术推广……” “现有的钢铁厂和小型火电厂，改造的难度大吗？” “难度应该不大，”许崇晟从笔记本里调出疑问文件点开，“现在很多钢铁厂在设计时，已经考虑到了环保要求，只不过环保技术还不成熟，因此效率低下，小火电同样如此……” 第401章 开工(下) 洽谈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临近结束的时候，两边签订了一大批合作意向书。 晚上，当地政府设宴招待青岩集团的一行人。 跟国宴标准看齐的四菜一汤，但却融入了燕赵本地的特色。 会集了燕赵各地特色凉菜的头菜，唐山的海参扒肘子，qhd的清蒸铁板蟹，还有压轴的石门金毛狮子鱼…… “这就是金毛狮子鱼？” 看着盘子里已经面目全非的鲤鱼，秦若舒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筷子了…… 眼前的金毛狮子鱼，比秦若舒见过的松鼠鳜鱼做起来更麻烦：松鼠鳜鱼只是把鳜鱼剞花刀，而金毛狮子鱼，则需要用刀将鲤鱼切成保持长的“鬃毛”……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夹了一筷子，入嘴之后，秦若舒却发现，所谓的金毛狮子鱼，就是糖醋鲤鱼的变种，只不过看起来更霸气而已。 秦若舒埋头干饭的时候，坐在她身旁的周岩，则不得不端着酒杯，承接来自于四年八方的敬酒。 酒倒是好酒，1915年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力压某台，拿了金奖的衡水老白干，只是石门一带，喝酒的方式比较坑，半两的小酒盅，一口一杯。 更要命的是，这个年代，还流行“喝好就是喝倒”，眼瞅着周岩二十多杯酒下肚，依旧是面不改色，劝酒劝得更勤了…… 喝到第三十杯的时候，周岩拿起了桌子上用来擦脸的湿毛巾…… 没错，为了革命的本钱，周岩同学开始偷奸耍滑了。 本来，周岩的小花招没人发现，可当一旁的秦若舒，无意中拿错了毛巾，闻道了浓浓的酒香之后，终于发现了周岩酒量的秘密所在…… 好呀，你竟然敢刷花招？ 秦若舒满脸戏谑地盯着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周岩，想了想，又把手里的毛巾放到周岩跟前。 作弊依旧在继续…… 宴会结束时，除了周岩，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我谁都不服，只扶墙”了。 回到房间，周岩猛灌了一肚子降水，刚想脱衣服，被秦若舒给拦住了。 “哥哥，你不解释一下，过年的时候，你是怎么把我表姐堂哥给放倒的？” “你不都看到了吗？”周岩色咪咪地捏住了女朋友的下巴，“秦若舒同学，咱们可是自己人，这小窍门，说什么你也得给我瞒到咱们结婚……” “为什么？”秦若舒有点不解，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老大。 “结婚喜宴上，敬酒可是有收成的，一杯一千……”周岩笑着往前凑了一下，“到时候，咱们五五分帐……” “至于嘛……”秦若舒轻轻地推开了满脸酒气的周岩，“你还是先去洗澡吧……” 众人到达石门的第二天，特钢厂和配套电厂举行奠基仪式。 周岩还是第一次参加奠基仪式，虽然在家干农活的时候，经常用铁锹，而且还会偷奸耍滑，可名正言顺地装模作样，还是头一回。 十分敷衍地用铁锹铲了一锹土，将石碑下半截给埋住，奠基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奠基仪式之后，电厂和特钢厂的地基正式开工。 无论是配套电厂的锅炉，还是冶炼用的电炉，自重都很大，因此需要地基很稳，以至于基坑的开挖深度，达到了十几米。 而且，特钢厂各种各样的锻轧设备，都需要挖地基，以至于特钢厂的厂区范围内，开工之后，直接变成了一个大坑…… “周总，”看着现场不停忙碌的挖掘机，许崇晟感慨良深，轻轻叹了口气，“房地产被推上快车道，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要是再晚一点动工，造价基本上就得翻一番了。” “那也未必……”现在一旁的吕钟，笑着反驳道，“房地产火热，实体经济受压迫，土建成本上去了，可设备的采购成本，反而会更低，一来一回，基本上就抵消了……” 财大气粗的周岩，自然不会关心建设成本上升的问题，回头看了看吕钟：“老吕，趁着特钢厂建设的空档，抓紧把特钢厂的框架搭起来，顺便招一些技术人员，让这些设备厂商白嫖了技术，我已经够心疼了……” “周总，设计院刚开始设计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搜罗人才了，”吕钟微微有点得意，“一部分，现在在现场，另外一部分，正在对员工进行培训……”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许崇晟：“老许，其他方面的人，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你放心……”许崇晟无奈地笑了，想了一下，瞥了一眼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厂区，又用眼角瞟了一眼带着安全帽站在周岩身后看热的秦若舒，“周总，厂区的绿化设计，貌似还没有招标吧？” “留给首建设计院吧，”周岩回头看了看有点意外的秦若舒，满脸坏笑道，“秦若舒同学，你学的不就是风景园林吗，正好，你先研究一下，如果你负责设计，该如何着手……”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你自己就是行家，干嘛还要麻烦别人，有点多此一举吧？” “那我可 就自己设计了，”周岩笑嘻嘻地盯着周岩，眼睛里充满了要挟的意味，“到时候，建大丢了一份大订单，你可别怨我！” “就知道使唤人！”秦若舒翻了翻白眼。 “算了，”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女朋友是指望不上了，回头我自己跟建筑大学那边联系……” 说着，周岩突然回过头，看着吕钟：“老吕，回头我给你两份资料，让我们的人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实现……” “什么资料？”吕钟知道，周岩手里有不少好东西，因此对周岩拿出来的技术有点好奇。 “殷瓦钢和手撕钢，”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产量不需要太大……” “产量不需要……”吕钟差点没一个趔趄摔进了一旁的坑里，朝周岩翻了翻白眼，“周总，你能不能别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怕我忍不住把铁锹拿起来，在你头上来上这么一下……” 青岩集团一行人在石门带了两天，就不得不踏上归程。 回到首都之后，大小姐学期末的课程设计开始了，许崇晟则需要不停地招兵买马。 而周岩也没闲下来：无论是青岩集团还是星瀚集团的年终奖发放，需要他的签字；两个公司过年福利的准备，也需要有他的批准。 年终奖的发放倒是比较简单，财务做好发放清单之后，周岩只需要签字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由银行往员工账户打钱就可以了。 过年福利的发放，原本还比较麻烦，可后来被邓卓简化之后，也变得很轻松了：只需要给员工发放一张年终福利领取卡片，员工自行到安心商城景区年终福利礼包就可以了…… 第402章 琐碎 至于在石门工地上的员工，周岩还想发个特别补贴，可却被特钢厂老总吕钟给阻止了：“咱们的技术人员，出差补贴已经够高了。” “周总，你真想花钱，还不如想办法提高一下现场工人的伙食……” 周岩好歹也当过现场的项目经理，自然清楚施工队伍里的猫腻，尤其是土建的施工队伍，除了设备操作人员，其余的大都是农民工。 “我记得签订协议的时候，施工队伍的伙食不归咱们管吧？” “的确是这样，可是……”吕钟苦笑不已，“那些包工头克扣实在是有点太狠了……” “那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通知中标方，如果下面的施工队影响我们公司的形象，后果自负……” 在2010年，虽然农民工讨薪已经有了专门的渠道，可到底不是十年之后，在专门的讨薪app上点几下，就能“上达天听”，人社部的管理人员，全程追责。 而被吕钟点名的施工队，也有点有恃无恐，纵然被下了最后通碟，可依旧我行我素，肆无忌惮地克扣民工的伙食费…… “周总，要不就算了吧……” “吕总，你找人先把餐厅先搭建起来，彩钢瓦的临时餐厅，只要能挡风防寒就可以，等明年施工的时候，可以要求施工方把职工餐厅先搭建起来……” “餐厨设备倒是简单，可厨师……” “这个我来解决！” 周岩回头立马给程立东打了电话，从惠民快餐借调了两个厨师团队：采购、厨师、会计一应俱全。 云中那边的厨师还在路上的时候，周岩又把一年之前在宁夏拍《道士下山》时采购的两台炊事车调到了石门。 程立东手底下的厨师到达石门特钢施工现场，见到标准的军用野战炊事车时，全都惊呆了。 “这玩意儿，可是一个小时就能做出上千号人的伙食，用到这种地方，真是可惜了……”刚从部队退伍没几年的厨师，轻轻地拍了拍炊事车军绿色的车身，微微叹了口气。 “老油条，你发什么感慨？”带队的经理无奈地笑了笑，“来之前，程总说，他们这边的包工头克扣得太厉害了……” “也就是说……”“老油条”叹了口气，“饭菜质量可以控制得比惠民快餐稍微差一点，但价格一定要实惠，对吧？” “就是真么个意思。” 专业的快餐厨师一开工，口味不错，而且价格实惠的大锅菜，立马就把施工队的大锅菜给比下去了。 眼瞅着自己手底下人，被一日三餐给收买了，包工头也没辙，只能放弃了自己的敛财大业：包工头倒是有办法继续斗下去，可玩太狠了，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越是到了年底，琐碎的事情就越多，甚至开始扎堆儿：老爹老娘让周岩从首都采购一批年货，还没开始动手，二姨又打了电话，让周岩劝劝表哥，让他带女朋友回家过年…… 一向是“老实孩子”的小姨，见识了大城市里女性的生活方式之后，觉得有点羡慕，在小舅的撺掇下，要学驾照。 等秦若舒忙完了课程设计，两人又回了一趟云中，将已经组装好的模拟驾驶器拆散，重新包装。 周岩有点庆幸自己有轻微的收集癖，模拟驾驶器的包装和仿真泡沫都还留着。 将模拟驾驶器打包发回家之后，周岩又带着秦若舒返回京城，采购年货。至于二姨交代的撺掇表哥带女朋友回家，周岩倒是提了，可表哥冯俊显然是有其他的打算…… “老周，冯俊是不是想让女朋友跟家里少接触，以免矛盾激化……”秦若舒倒是心思灵活，“等到结婚之后，有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饭，事情肯定就好办了，哥哥，我说的对吧？” “你呀……倒是能猜到表哥的想法，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二姨夫是那种比较传统的封建式家长，而且还比较护短，”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将来有可能会把责任推到表哥女朋友身上，认为是她带坏了表哥……” “还真是……”秦若舒眉头微锁，“这可怎么办？”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周岩笑了笑，“这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就在两人推着购物车，边走边聊的时候，从一旁的货架堆里钻出一个人，笑嘻嘻地站在秦若舒跟前。 “秦若舒，你也来安心商城呀！” 看着眼前突然蹦出来的同学，秦若舒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在一起才上了半年课，你就这么自来熟，有点不太好吧？ 没等秦若舒开口，对面又将目光投向了周岩，视线里充满了审视的意味：“这位就是你男朋友吧？” 周岩见秦若舒这位男同学眼睛里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回头看了看秦若舒：“媳妇儿，这是你同学？” “不熟！” 周岩见秦若舒的眉宇之间有几分不耐烦，笑了笑：“这位同学，能麻烦你让一下吗，我还得给岳父大人采购礼物……” 说着，周岩调整了一下前进方向，带着秦若舒从一旁绕了过去 …… “媳妇儿，刚才这位，平时有没有骚扰你？” “刚才这家伙，自我感觉良好，经常在班上撩女生……”秦若舒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酸味儿，笑嘻嘻地抱住了周岩的胳膊，“不过，我是谁，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都懒得搭理他……” 为了犒赏忠心耿耿的女朋友，晚上周岩下厨，做了一顿海鲜大餐。 而后，周岩又在首都盘桓了几天，等秦若舒所有的考试结束，两人才将年货发回家，背着小包登机离京。 到了新海，安心商城当地的负责人，已经给周岩准备好了羊头皮卡。 年年都是四环球七，突然换成了米式风格的道奇，秦若舒眼中全是好奇：“老周，这车就是去年弗兰克收购那个品牌，虽然是皮卡，可车子的内饰，好像不比球七差呀……” “漂亮国，以实用为主，只是……”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车门子上，被喷了字，看起来有点磕碜……” 当然，皮卡的弊端不止如此，光是十五年报废这一条，就足以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所幸，道奇的皮卡定位是中高端，能买得起七八十万的皮卡的国人，也不会在乎车子十五年的报废年限…… 车子在高速上跑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东阳，进城之后，周岩四处“送礼”：送给未来岳父岳母的，送给小舅的，还有送给小姨的。 小舅和小姨都是自家人，岳父岳母那边才是重头戏，当周岩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跟在秦若舒身后，来到秦家门口时，大小姐突然停在了门口…… 第403章 送礼? “近乡情怯？” 秦若舒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礼物勒红了的双手：“回家之前，我妈跟我说了，让我们少买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 说着，秦若舒放下了左手里的两个礼盒，腾出手来，刚想敲门，住对面的邻居，突然开门，喊了一嗓子：“喂，老秦，你闺女和女婿到了，还不赶紧开门……” 然后，门开了。 围着围裙的秦妈妈，满脸嗔怪地看着两人：“若舒，我不都跟你说了吗，别大包小包地往家拿……” 秦妈妈凡尔赛式的埋怨，直接把对门给整自闭了。 两人跟着秦妈妈进门，一放下东西，秦若舒就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秦宁冲了过去。 “还我小咪！” 大小姐的宠物布偶猫，因为需要上学，只能忍痛放在了家里。 时间长了，秦若舒自然是十分挂念，可一看到自家宠物被表姐给“占领”了，大小姐心里有点泛酸…… 而周岩可就没秦若舒那么放得开了，朝秦方远讪讪地笑了笑：“秦叔，没去饭店？” “坐，坐，”秦方远微微有点得意，“都是跟你学的，当老板的，只负责给下属画饼就行了，具体的工作，自然是交给经理人……” 两人闲聊的时候，秦若舒已经抢回了宠物的控制权，美滋滋地抱在怀里。而被劫掠的秦宁，没有丝毫被抢的觉悟，笑嘻嘻地看着堂妹撸猫。 看了一会儿，秦宁突然回过头，朝周岩打了招呼：“周岩，咨询个事儿，星瀚集团的楚文山楚总和郑云郑总，都有啥爱好？” 周岩被问懵了，傻傻地看着秦宁。 “小周，秦宁被上边从农业局，调到机场筹备委员会了，从科员，直升科级干部！” “二叔，”秦宁觉得有点脸红，“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吗？还不是因为周岩……” 一旁看热闹的秦若舒，也终于回过神来，笑嘻嘻地看着秦宁：“老姐，你升官了，那不就跟你们那个科长平级了……” “不对……”秦若舒满脸戏谑，“未来很有可能还会继续往上升……”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秦若舒没好意思反驳自家堂姐。 跟周岩一起参加过国庆阅兵和石门特钢的奠基仪式之后，秦若舒才意识到，自家男朋友的身家，并不只有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点。 不说青岩集团，光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星瀚集团就没那么简单。 方正科技被星瀚集团纳入旗下才一年多，方正科技的笔记本就已经开始凭借颇具科技感的外观、良心的配置和扎实的做工，一步一步地蚕食空想集团的份额。 而星瀚集团的其他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新闻从来都没有报道，可秦若舒见识过星瀚旗下白泽芯片的财物报表，虽然很多数据她都看不太懂，可里面的资金流动，都是以十亿为单位的…… “唉，对了……”秦宁突然想起领导交代的，“周岩，咱们东阳建4f级别的机场，很有可能会引起弘州和新海方面的不满……” “郑云应该已经跟市政府谈过了吧，”周岩笑笑，“星瀚航空支持东阳将机场定位为货运机场，应该不会跟弘州和新海有冲突，反而可以互相促进。” “毕竟十好几亿的项目……”秦宁苦笑着咧了咧嘴，“市政府这边，都不太放心……” “这样的话……”周岩有点老虎吃天，无从下嘴的感觉，想了想，“等几天吧……” “等什么？” 周岩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宁见秦若舒在一旁偷笑，恶狠狠地将“魔爪”伸了过去：“若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蹭过午饭，在未来岳父岳母大人的不停挽留下，周岩还是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每一次回家，都能发现道路两旁的风景，正发生着海边。 刚出市区，周岩就看到了横在道路上方的超大号广告牌：安心商城万亩蓝莓项目。 与之配套的是青崖镇邻镇镇中心占地上百公顷的安心绿色食品生产基地。 虽然周岩已经见过楚文山提交的厂区鸟瞰图，可看到厂区真是的样子，还是觉得有点自豪…… 进入青崖镇之后，路边很多山地，都已经用机器翻过了，根据周岩看过的资料，翻耕土地，应该是为来年种植纸皮核桃做准备。 回到周家岭，进村之后，周岩就发现很多老旧的土坯房子，都已经被推倒了，换成了全红的大瓦房。 围着村子绕了大半圈，时不时就能看到停在路边的皮卡和五菱宏光。 车子停在家门口，推开车门，刚一露头，周岩就感受到了家乡的温度，虽然比云中高好几度，可凛冽的西北风里，依旧夹了刀子。 这样的天气，老爹老娘自然是守着暖气看电视。周岩在院子里折腾出了好大的动静，老爹才披着军大衣从屋里出来… … “你怎么不在东阳多住几天？” 我是你亲生的吗？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想你们了吗？” 老爹嘴倒是挺硬气，可还准备的还是得准备：周岩回家之前，就已经放倒了两只自由散漫的地走鸡。 一进门，老娘就端着一对鸡翅和一对鸡腿放到了跟前：“趁热吃！” “中午在老秦家已经吃过了，很饱！” “这都下午四点多了，”老娘将碗往前推了推，“晚上不做饭了，就将就这些了……” 盛情难却，周岩只得抓起一直鸡腿，恶狠狠地咬下一大块。 “唉，儿子，考研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得年后吧，”周岩嘴里喊着东西，说话含含糊糊的，“那么多试卷，判卷需要时间……” “哦，”坐在一旁的老爹点了点头，“你考上首航的话，咱们是不是还得请一顿……” “这就不用了吧，”周岩摇了摇头，“上大学之前，不是已经请过一顿了吗？” 周岩的鸡腿啃到一半，老爹老娘放在炕头上的电话齐齐响了起来…… “喂，二姐？” “喂，妈，石头已经到家了……” 老娘聊了一阵子，把电话放到了周岩耳边：“石头，你二姨有事儿要问你……” “二姨！” “外甥，前一阵子我跟你说那个事儿……” 周岩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表哥还没回来？” “都腊月十几了，俊俊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二姨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焦急，“给他打电话，就说学校里还有项目没做完，你说他是不是去陕北了？” “事儿，我已经跟我哥说了，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第404章 塔被推了 啃过鸡腿，周岩刚想往炕上爬，可还没来得及脱鞋，就被来访的邻居给卡住了。 “上大学就是好，整天坐教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把人养的白白胖的……” “怎么没领对象回来过年？” 周岩还能怎么回答：“一直在咱们这边过年也不太好……” 寒暄了一阵子，一群邻居开始旁敲侧击：“石头，这次过年回来，怎么换车了？” “以前都是借朋友的，外面这台是自己买的！”周岩说谎，信手拈来，“我爸给付了一部分，我自己掏了一部分钱。” 那些年，皮卡在国内并不是很受欢迎，因此周岩的大羊头，在一众邻居看来，顶多也就比周岩家小一号的长城差不多价钱。 满足完了好奇心，邻居们笑嘻嘻地讲注意力转向了周岩老爹：“三叔，驾照好考吗？” “还行吧，”周正海微微有点得意，“科一没别的办法，只能死记硬背，至于科二科三，会开拖拉机，学起来应该很简单……” 邻居们齐刷刷地看着周岩：“石头，你觉得呢？” “差不多吧……” 送走了一波邻居之后，老爹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了看满脸困惑，正等着回答的周岩：“这群人，光是考驾照，就问了好几十回了，有那磨叽的功夫，驾照早就考出来了……” “他们这不是怕考不过吗？” 周岩老娘走过来，替邻居们辩解了一句，然后坐到一旁，拿起了老爹用过的科一教材，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周岩歪头看了看自家老爹。 “石头，你在云中那边不是还有一辆皮卡吗？”周正海笑笑，“毕业之后，开回来，留给你妈……” 周岩见老娘正竖着耳朵探听虚实，摇了摇头：“再买一辆新车吧，那辆皮卡，挂的是云中的牌子，过两年就得需要年审了，来来回回的，十分麻烦……” 说着，周岩看了看满脸笑意的老娘：“妈，想要一辆什么样的车，我给你买！” 总算是没白养你！ 周岩老娘有点得意，眉飞色舞：“不用太好的，一般牌子就行，最好是能省油的……” “家里不是已经有一辆皮卡了吗？”一旁周岩老爹，嘟哝了一句，看得周岩和老娘都觉得有点好笑。 “老周，你去看看，锅屋里的醋瓶子是不是倒了，我怎么闻着有一股酸味？” 周岩老爹不好意思再反驳，只是憨憨地笑了笑…… 在家才呆了两天，周岩就不得不告别了热炕头，去城里帮小姨安装模拟驾驶仪。 两天之前，周岩刚来过一次，对于小姨家也算是轻车熟路了，提着大包小包找到小姨家的房子之后，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小姨夫，虽然脸上笑容一如前世般和煦，可笑容中却隐藏着几分尴尬。 当然也由不得周岩小姨夫赵永新不尴尬：只是2009年下半年，周岩小姨就拿到了六十多万的分红，足以抵得上赵永新前半辈子的收入。 “来就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将周岩让进房子之后，小姨夫将周岩手里的袋子接了下来，将周岩按到了沙发上，“你弟还没放寒假，你小姨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坐下之后，小姨夫笑着沏上了茶。 “东阳这边的老师，质量到底是比咱们家那边要强很多，梓轩在家基本上还能混个中上游，可到了这边，基本上就是中下游……”赵永新微微有点得意，“前一阵子给你弟报了个辅导班，效果还不错……” 两人聊了没多久，小姨回来了，进门之后，满脸怪笑地将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到周岩跟前。 “外甥，午饭得麻烦你了！” 表弟赵梓轩上的是寄宿制的初中，平时住校，也就周末能回家。 眼瞅着快到饭点了，周岩十分自觉地拿起了小姨准备好的围裙。 “我给你打下手！” 三个人的饭菜，还需要别人打下手？ 只是，周岩见小姨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就知道准是有什么事儿。 进了厨房之后，小姨回头看了看坐在客厅里闷头看电视的小姨夫：“你小姨夫想出海，有门路没？” “出海打渔，还是到轮船上当水手？” “就他，在渔船上给安排个差使……” “那就简单了，”周岩笑笑，“若舒她大伯养了几条船，让小姨夫跟个一两年，自己差不多就能独立出海了……” 午饭之后，周岩跟小姨小姨夫一起，将在地下室里吃了好一阵子灰的模拟驾驶器，拆箱，分开搬到楼上，装在了宽敞的主卧。 小姨的驾考科一刚过，因此模拟驾驶器装的正是时候。 而就在小姨美滋滋地玩着高级的驾驶游戏时，小姨夫则是苦大仇深地看着科一的驾考试题。 装好了机器，基本上就没周岩什么事儿了，可回家也不太现实，刚想起身，小姨夫就 将小姨给揪过来。 “周岩，好不容易来一次，多住几天，过两天，我们还指望你送我们回家过年呢！” 理由强大到让人无法反驳，周岩也只能暂时住在了小姨家。 时间没进腊月二十，年味还没开始发酵，周岩每天能做的，就是充当厨师，顺便教小姨和小姨夫一点厨艺尝试。 其他的时间，要么在锦绣织室呆着，在一群惊诧的新员工注视下，熟练地裁剪布料，用电动缝纫机缝衣服。 要么就被女朋友按在家里上课，在老秦家蹭吃蹭喝。 老天爷似乎也有点看不惯这厮日子过得太清闲了，转手给添了点麻烦…… “周岩，店里来了位难缠的顾客！” 丈母娘的电话一打进来，周岩的火气就被点着了，马上放下了课本，带着秦若舒赶到了锦绣织室的“工厂店”。 进店之后，发现“搞事儿”的是一位学生模样的小青年。 看到周岩进门，秦妈妈微微一笑：“你让我们老板过来，那位就是！” “你就是老板？”等周岩走到近前，对方满脸审视的意味。 而且，对方见周岩跟自己差不多大，就自主创业，有点不服气。 周岩点了点头，笑着问秦妈妈：“阿姨，怎么回事？” “这位小伙子看上了店里专门为星瀚集团高管准备的那款高定……” 就在秦妈妈跟周岩交代情况的时候，站在小青年身后的姑娘，轻轻地拉了拉青年的衣角：“高云，要不算了吧！” 小青年看了看自家女朋友，发现女朋友的目光有些躲闪，心头升起了一股无名业火：“不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凭什么我就不能买这件衣服？” 店里一些老顾客，听到这位满满的中二宣言，都有点不胜唏嘘：小青年，还没遭遇过现实的毒打呀！ 第405章 熟人? “杨帆，这位是……”没等周岩开口，秦若舒已经笑着朝小青年的女伴儿打了招呼。 尽管秦若舒曾经怀疑杨帆跟自家男朋友之间有什么秘密，可所有的怀疑在秦若舒在周岩家过了一个年之后，都烟消云算了。 等秦若舒入学建筑大学之后，参加过几次同乡会，这才认识了高中校友兼老乡的杨帆。 秦若舒这一开口，让杨帆更加窘迫了，伸手拉了拉男朋友的手…… 只是，没有遭遇现实毒打的小青年，遇到女朋友质疑自己的能力，自然不会轻易退缩，强装镇定，看了看一旁挂在橱窗里作为展示的样品：“我就喜欢这件！” 周岩笑了笑，扭头瞅了一眼一旁的杨帆：“看在校友的份儿上，我给你打个对折，这套西装，原价二十三万八，打完折十二万，请预付订金四万……” 小青年直接傻眼了：不就一件西装吗，怎么可能这么贵？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眼见对方吃瘪，周岩有点高兴：“兄弟，你眼光不错，这是我们店里最贵，也是最出彩的一款西装，星瀚集团的总裁邓卓，去年曾穿着同款的西装，参加了国庆阅兵式……” 介绍的时候，周岩大致地打量了一下对方，身上的衣服和协议，不是对勾就是三道杠，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咬咬牙也能拿出四万块钱来。 而对方显然不想冤大头，狠了狠心，反驳道：“又不是纪梵希和阿曼尼，只是国产的衣服，卖这么贵，有点坑人了！” “我们国人设计的衣服，为什么不能比外国人设计的衣服卖得贵？”周岩一句话噎得对方哑口无言。 站在周岩身后的秦若舒，见气氛有点僵，轻轻地拽了一下周岩的羽绒服…… 知道了！ 周岩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无奈的笑容，朝小青年笑了笑：“帅哥，年后要去参加招聘会吧，不建议穿太正式的衣服，你看这件……” 周岩指了指一旁一套偏休闲的套装。 虽然有点不忿，可高云也不得不承认一个问题：纵然自己买了那件星瀚高管的高定，可也没办法穿出去。 于是，高云不得不接受了周岩的建议，挑了一件非定制的休闲款西装，付钱之后，异常低调地拉着女朋友离开了。 解决了麻烦，周岩松了口气，刚想上二楼跟小姨打招呼，可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呦，老余，好长时间没见了？” 发现周岩进门，就拉着女朋友躲到角落里的余志飞，听到周岩喊自己，无奈地笑了笑，转过身，满脸憨厚地朝周岩笑了笑：“老周……” 周岩牵着秦若舒的手，凑了过去。 “老余，你不介绍一下？” 余志飞微微翻了翻白眼，可怜自家女朋友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只得耐着性子看了看周岩：“这俩人，跟刚才那一对一样，跟咱们是一中的，都是同一届。这位是高中时的舍友，周岩。” 说着，余志飞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秦若舒：“这位是周岩女朋友，也是我们同班同学，秦若舒。” 余志飞见周岩和秦若舒“死不要脸”地盯着自家女朋友不撒眼，只得继续介绍：“这位是刘玥。” “若舒……”周岩看了看自家女朋友，“我跟老余聊几句，你带这位美女去挑几件衣服……” 女朋友恋恋不舍地走开之后，余志飞的风骚之火熊熊地燃烧起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周岩：“老周，真是没想到呀……” “没想到什么？” “还跟我装傻？”余志飞笑着给了周岩一拳，“刚才你岳母说你是老板，说吧，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周岩只能打马虎眼，“我小姨是做裁缝的，若舒她妈妈是做会计的，我在中间撮合了一下……” “还跟我扯？”余志飞给了这位老同学一记豆腐眼，“星瀚集团的订单你是怎么拿下来的？” “其实吧，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是吉石……” “老周，”余志飞满脸戏谑地看着周岩，“你真以为我没见过泰山上的风月无边吗？” “好吧，我就是吉石……” “卧槽……”余志飞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岩，发现这货不像是开玩笑，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你……” “行了，又不是干了什么惊天的大事儿，”周岩歪了歪嘴，“我在网上认识了一帮兄弟，那些动画片视频之类的，我只是给了他们一点创意……” “这还差不多……” “对了，”周岩抬头撇了一眼正在店里晃悠的秦若舒和刘玥，“我记得你考进了电子科技大学，该不会就是奔着女朋友去的吧？” 余志飞满脸幸福地点了点头。 “应该会继续读研吧？”周岩笑着问了一句听起来没什么，但确实费话的问题：按照历史进程，余志飞升本之后，继续读研。 “专升本的学历找工作有点不稳，”余志飞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我父母让我继续读研。” “工作家里应该也安排好了吧？” 余志飞有点意外，抬头仔细地打量着周岩：“是你小舅跟你说的吧？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进港务局……”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站在风口浪尖？” 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这位老同学。 余志飞这厮，脑子倒是不笨，只可惜成熟得有点晚：高中之前，比较贪玩；高考之后，又奋起直追。 而且，余志飞本科和研究生专业，学的都是通讯…… “什么风口浪尖？”余志飞有点搞不懂周岩的脑回路。 “星瀚电子那边，正在招通讯专业的科研人员……”周岩笑了笑，“港务局那边，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你有硕士学位……” 余志飞回头看了看女朋友，笑着招了招手：“我倒是想去，可……” “首都那边的评论工资应该是咱们东阳的五六倍，专业技术人员，差别就更大了，而且星瀚集团的员工，都有住房福利，而且旗下有房地产分公司，房子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担心……” 余志飞被说动了，想了想，回道：“我本科都还没毕业呢，到时候再说吧！” 一个多小时之后，余志飞和刘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锦绣织室。 “老余，你同学了真大方，一万多的媳妇，动不动就给打两三折……” 看着女朋友美滋滋的样子，余志飞心里直抽抽：这可是你男朋友卖身换来的。 “对了，阿玥，老周跟我所他有办法把你招进星瀚集团……” “好呀，”刘玥自然是满心欢喜，“自从空想的刘总从咱们学校肄业之后，电子科技大学的学生，要想在首都立足，可不容易，唉，对了，你呢？” “我跟老周是舍友，在一起玩了三年，要进星瀚自然也很容易，”余志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可你比我早毕业一年，到时候……” “我养你呀！” “那就好，”余志飞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突然回过头，盯着自家女朋友，“你知道吉石是谁吗？” 刘玥愣愣地摇了摇头…… “刚才那位老周，名叫周岩，周朝的周，岩石的岩……” 经余志飞一提醒，刘玥这才反应过来：“周岩就是吉石，你怎么不早说，我还是他的粉丝来着……” 第406章 生命在于折腾 湖面上微风吹起了涟漪，可很快又平静了…… 在城里呆了几天，正好赶上小表弟赵梓轩逃脱了学校的樊笼，而欢实无比的小表妹，也放寒假了。 一回到家，小表妹就兴奋无比地跟亲人们分享着学校里的日常。 什么“同班的男生为了追求女生争风吃醋”，什么“班上的女生，打扮得花里胡哨，被学校批评了”…… 小表妹介绍得兴高采烈，可旁听的小舅、小妗子、小姨和小姨夫则是眉头紧锁。 叮铃当啷地讲了一大堆之后，李金玲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太过了，悄悄地闭上了嘴。 说呀，怎么不说了？ 见在场的人全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李金玲难尽迅速地转动着…… 有了！ 李金玲眼珠子咕噜一转，起身跑回了自己房间，翻腾了一阵子，抱着dv机回到了客厅。 “爸，我们老师让们在寒假的时候，拍一个能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短片……” 李金玲一句话，搞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了：传统文化这么高大上的词汇，能跟咱们沾边吗？ “外甥，小玲说的，你能听明白吗？”小舅李玉林苦哈哈地看着周岩。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笑嘻嘻地打量着小表妹：“有题材了没？” 原本还以为找到了出路的李金玲，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传统文化，范围太宽了，哪有那么容易……” 典型的身处宝山而不自知呀！ 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回头看了一眼不明就里的小舅：“李金玲同学，咱们可以从中餐入手嘛，咱们国家的饮食文化，源远流长……” 李金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虽然周岩已经提供了拍摄的题材，可李金玲对于短片的拍摄，依旧是毫无头绪，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入手，而且小表妹同学，还是一个小萌新，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剧本。 写剧本这种事儿，周岩自然不会主动站出来，可也没能逃脱得了:第二天，李金玲找秦若舒诉苦水的时候了，秦若舒同学就把自家男朋友给卖了…… 回到家之后，李金玲脸上净是瘆人的笑容，不停地打量着周岩，看得周岩背后发凉：“有什么事儿吗？” “哥，我听我嫂子说，你会写剧本？” “应该会吧！” 剧本《年味》。 模仿的是两年之后上映的《舌尖》，短片主演分四个模块：粮油、蔬菜、肉类，以及年夜饭。 所有的年货从准备年货开始，小舅家搬到城里，已经不具备拍摄条件了，因此为了拍摄原汁原味的农家气息，小表妹跟着周岩赶到了周家岭，同行的还有以凑热闹为名义跟过去的秦若舒。 一行人赶到的第二天，正好遇上周岩家去油坊榨花生油…… “原来我们吃的花生油是这么来的？” 周岩的老爹老娘都喜欢瞎折腾，一听说李金玲要拍短片，第二天将淘洗完已经晾干的小麦，运到磨坊里磨成了面粉…… 冬储的蔬菜，相对比较折腾人。虽然周家已经盖了蔬菜大棚，可入冬之前收获的大白菜、萝卜等，都还是按照传统，挖坑埋在地里。 为了让大侄女拍出有质感的镜头，周正海老两口陆陆续续地刨开了好几个地窖。 祸祸完冬储的白菜萝卜，“摄制组”移师塑料大棚…… 等李金玲在周岩的指导下，拍完“蔬菜”部分所需的素材，周家的储藏室里，已经多出来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蔬菜了。 最麻烦的还要数肉类板块。 其他的板块，周岩都还可以给李金玲掌镜，可宰年猪的时候，必须亲自上阵的周岩，就没办法帮到李金玲了。 虽然已经拿到了生猪屠宰许可，可在宰之前，周正海还是给镇上的防疫部门打了个电话…… “老周，今年年底大概要宰多少头？” “今天先宰十来头试一下水！”周岩老爹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小熊猫递给了检疫员，“过两天还得麻烦你！” “太客气了！” 人员就位之后，周老爹指挥着邻居们，将已经圈出来的年猪，放倒，按在大号的桌子上…… 这时候，大肥猪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下场，拼命地嘶嚎着…… “啪！”周岩伸出手掌，在肥猪脑后砍了一下…… 世界终于清净了。 周岩回头看了一眼正扛着dv机的小表妹：“呆会儿，我劈成两半之后，你把镜头推进……” 说完，周岩拿起一把一尺长的尖刀，顺着锁骨扎进了肥猪的冠状动脉，抽刀之后，猪血像自来水一般，沿着伤口流进了桌子下面的大盆里。 纵然周正海已经见识过很多次杀猪的场面，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儿子捅刀的动作，实在是太熟练了。 放干血之后，周岩接过烧开的热水，浇在了猪身上。 死猪也怕开水烫。浇过开水之后，肥猪毛孔大开，钝刀轻轻一刮，猪毛就脱落了。 清理完猪毛，周岩换了一把刀，将猪头卸下来；切腹，清理下水，然后将猪剖成两半…… 剖完，检疫员拿着仪器校验了一番之后，在猪屁股上盖上了圆形的检疫合格章。 之后，依旧是周岩的表演，熟练地用小刀将两个半片按照要求分解成各式各样的部分。 解完猪，周岩将小刀扔给了自家老爹，洗过手之后，去看表妹的拍摄成果…… 虽然表妹学的是影视制作，可毕竟还是大一，纵然已经跟着周岩拍了五六个小时的素材，可毕竟还是新手，无论是镜头的推进，还是对画面的掌控，都还有所欠缺…… “还行，头一次掌镜，能拍成这样就不错了！” 李金玲翻了翻白眼：“哥，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搞得跟你跟明白似的！” “你哥我曾跟着剧组拍了十几天，也算是跟名师学过艺，不比你这个小萌新强？” “真的？”李金玲回头看着秦若舒，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嫉妒地撅起了嘴巴，“有这样的机会，你怎么不带上我？” “那时候你还在学校里忙着高考呢！”周岩笑了笑，“小玲，没事儿，还有九头猪，熟能生巧嘛！” 十头年猪宰完，李金玲总算是摸到了一点门道，拍出来的成品，无论是镜头的推进，还是画面的构图，总算是有了一点门道…… 接下来的置备年货，基本上就得李金玲自己来做了。 不过，在将李金玲送回城里之前，周岩还是给小表妹绘制了一个分镜头剧本，编着了详细的拍摄计划。 回到家之后，李金玲拿着周岩给的分镜头剧本和拍摄计划，找到了自家指导员：“老班，这是我哥给做的，你给指导一下……” 李金玲的指导员拿着分镜头剧本看了一阵子之后，苦笑着放下了剧本：“李金玲同学，你这份剧本，应该是专业的影视从业人员制作的，有些东西，拍出来的东西，基本上可以称作是记录片了……” “表哥真有这么强吗？”李金玲笑嘻嘻地托起了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第408章 屠宰大业 李金玲的影视制作大业，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而作为策划人的周岩，也不得不继续从事屠宰大业。 第一批宰掉的十头猪，不到两天时间就只剩最差的脖子了，肥猪身上其他地方，就连比脖子好不到哪里去的腰间肥肉，都被抢没了。 至于猪头、猪蹄和下水这样的紧俏货，还没动刀，就已经有人预定了。 清仓之后的当天晚上，又有人陆陆续续的跑到家里来预定猪肉。 只是晚饭的空档，就已经有五六头猪被送上了断头台…… “爸，怎么今年比去年多了那么多？” 年初的猪流感爆发，周岩是有关注的，可他实在是没想到，这玩意儿对年底的猪肉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咱们这边，今年夏天入栏的小猪不多，”周老爹有点得意，“咱家猪圈的卫生，一直抓得都很紧，再加上又有那些农大的学生当顾问，自然不用担心……” “还有一点……”周正海瞥了一眼一旁装满了票子的木箱子，“虽然咱家猪肉跟镇上其他的地方一样，可卖的时候，给的称高，身上那些肥膘，也都被搭出去了……” 见儿子满脸困惑地盯着自己，周正海嘿嘿一笑：“咱家有不指望这个赚钱，十头猪能赚多少，再说了，咱也没卖亏了……” “那明天宰几头？”周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昨天我堂哥他们可是说了，让你给留猪头和下水。” “知道……”周正海有点不耐烦了，“还有姥姥那边，我都留出来了。明天再宰十头看看……” 确定了屠宰数量之后，周正海赶紧给检疫员打了电话：“老丁，麻烦你明天再跑一趟，我让我儿子去接你！” “老周，明天你们宰几头，能不能给我留出一百斤肉来？” “十一头！”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家人早早地起了床，吃过早饭之后，打开了猪舍的大门，开始了例行的大扫除，将肥猪们折腾了一翻之后，才开始放饭。 当然，不同结局的肥猪，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被圈定出来要挨刀的，“伙食”肯定就没那么好了，清汤寡水的，纵然众肥猪们“哼哼唧唧”表示抗议，可也改变不了什么。 “最后的早餐”之后，十一头肥猪所住的小单间门被打开，一条狭长而又敞亮的通道被连通了。 看着肥猪们悠哉游哉地走进了通道，周岩老爹打开了通道上方的清洗开关，放出温水，给肥猪们做最后的“洗礼”…… 这边一家三口正忙着当“神父”，而不远处周岩家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怀揣大把钞票的顾客，有本村的，也有骑车赶过来的外村人…… “你是后面三河口的吧？你怎么也来这边买肉？” “我听说周家岭这边便宜，猪身上的肥膘也少……” “还真是，我前天路过的时候。凑热闹割了几斤，那五花肉，才是真五花，一层肥一层瘦的，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猪肉了……” “洗礼”完毕，肥猪们被赶进了可以直通天堂的vip休息室。 “石头，你去接检疫员吧！” 得令！ 等周岩接到检疫员回来，已经有一头肥猪被按到了“飞升台”上。 这时候，享受过简餐和洗浴的大肥猪，才意识到，迎接自己的不是天使小姐姐，而是屠刀，因此纵然四只蹄子被捆住了，依旧不停地挣扎，嘶鸣…… “聒噪！” 鉴于肥猪的嘶嚎实在是太具有杀伤力了，周岩一记手刀，砍在了脑干上方，将之变成了“植物”猪……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老丁，总算是看清楚周岩是怎么让肥猪安静了。 老丁自认为也是兽医行业的翘楚了，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隔着厚厚的肥膘，将肥猪打成“植物”猪，嘴角直抽抽：这一手，砍到人脖子上，一下就可以致残了。 而站在检疫员老丁身边的周正海，则是满脸艳羡：杀猪的过程中，最让人头疼的莫过于穿透力极强的猪叫了，这一手，可太实用了…… 周正海倒是想学，可碍于家长的权威，又不好意思开口。 “老周，你们家周岩这一手本事，是从你这学来的吧？” “怎么可能？”周正海笑着摇了摇头，“自学成才？” “那你就没想过学过来？”老丁笑嘻嘻地打量着周正海，“小周平时还得上学，你们自己屠宰的时候，你受得了这叫声？” 于是，在周岩捅刀放完血之后，让堂哥们褪毛的时候，周正海悄悄地将周岩拉到一旁：“儿子，你让猪闭嘴那一手，好学吗？” 对此，周岩倒不是很意外，毕竟自家老头子觊觎这门“绝技”已经很久了：“爸，我记得你当兵的时候，练过劈砖块吧，你能劈断几块？” 周正海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紧接着回忆又变成了唏嘘：“练得最狠的时候，能劈断五块！” “五块？够了！”周岩点了点头，“回头我给你画一张解剖图 ，你自己琢磨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还有分解猪肉的手法呢？” “呆会儿，我教给你……” 周老爹脑子本就十分好使，有心学习，进步自然很快，只是在一旁看着儿子耍了七八遍“疱丁解猪”，就把分割的技巧学了七七八八。 到最后一头猪的时候了，看了半天的周正海有点手痒，还亲自操刀分解了这一头猪。 分解完，周岩默默地给自家老爹发了一朵小红花，作为老头子分解整猪出师的毕业证书。 二十一头猪送上天堂，周家岭周围对年猪的需求总算是降了下来。 小年之前，周家父子俩又挑出来一头，作为炮制“植物”猪的教材。 这头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的肥猪，在西边的山沟里哀嚎了整整一天，到下午的时候，脖子后面，已经被周老爹的大·植物掌砍出来一片淤青。 最后，周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了一刀子，让这头为解剖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的肥猪，得以解脱。 之后，周正海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仔细地研究起周岩提供的解剖学资料来。 仔细地研究过之后，周正海这才知道：每头猪脑干跟大小脑连接的地方都不太一样，可这个连接处，相对于一头猪来说，却是固定的，体验到骨骼上，就是脊柱起始的位置…… 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了，不过就在周老爹想要推开门，一探究竟的时候，小年到了，年末“痛并快乐着”的忙碌开始了。 小年祭灶，相熟的邻居凑在一起，喝酒畅谈年货计划，顺便总结总结一年的得失…… 第409章 忙碌 小年之后，一年一度过年关的活动，算是正式开始了。 周岩老爹老娘科学试验似的塑料搭棚种植策略，让一家人不需要为置备年货而四处赶集。 不过，大棚里一茬茬正在成熟的蔬菜，却需要及时地送出去，以免留在大棚里变老，最后连吃都没法吃，只能留种。 送了一大圈之后，大棚里的正在趋于成熟的蔬菜依旧很多，最后，爷俩不得不开着拖拉机卖菜，以免菜都烂在地里，或者变成老油条。 虽然爷俩摆摊卖菜的经验不多，可因为周家的名头很响，因此爷俩的摊子刚摆下，就有老乡凑过去打招呼。 “呦，你们爷俩，怎么改卖菜了？” 周正海丝毫没有已经成为土壕他爹的觉悟，笑嘻嘻地将成捆的蔬菜码放在摊位上：“大棚里的蔬菜，施肥施得太厚了，才都疯长，吃不了了，只能拿出来卖了！” “菜倒是挺水灵的，”老乡笑着拿起一捆，放在电子秤上，“对了，你家还杀猪吗，集上卖的那些肉，看起来有点太次了……” 老乡见周正海有点为难，笑着补充道：“我们村还有不少没买过年肉的，我给你统计一下？” “也行……”周正海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周岩给准备的名片，递了过去。 “周家岭，周正海？” “上边有电话！”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有不少熟人陆陆续续地在摊位上下了猪肉订单，搞得周老爹有点哭笑不得：我是来卖菜的，好不好？ 爷俩带出来的菜不多，只是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已经被抢购一空。 收摊之后，爷俩刚想离开。可路过对联摊子的时候，周正海突然想起来，自家儿子书法不错，顺便买了一些对联纸和笔墨。 写对联倒也没什么，可真正让周岩头疼的是，老爹对自己使“苦肉计”，让自己充当正蒸馒头发糕的主力。 周岩一有推辞的苗头，老头子就满脸悲戚：“前两天摘菜，我跟你妈累得腰酸背疼，今年蒸馒头，全靠你了……” 要是只有自己家，倒也没什么，可主动或者被动下了订单的“用户”实在是太多了…… 本来就不太喜欢动手的小姨，接到周岩老娘的电话，基本上是半推半就；二姨夫那边，因为年底物流业务繁忙，连二姨也得跟车，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周岩这边；而周岩便宜岳父秦方远那边，年后串门的时候，总得带点土特产…… 纵然周岩有太极阴阳调和禁手，面对好几百斤的馒头和发糕，也有点力不从心…… 一连蒸了两天馒头之后，周岩的麒麟臂又粗了一圈。 馒头发糕蒸好了，周岩依旧没能闲下来：邻近的几个村子，又打电话要买猪肉。 忙到年二十九，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机会，情人节马上又到了。 虽然女朋友大人在电话里口口声声说不需要礼物，可言语之中的那几分矜持，让周岩明白了这位的潜台词：我不要你买的礼物，只要是你亲自动手准备的，我都喜欢。 制作小礼物，对于周岩来说自然是小菜一叠，不过，前提是你得有创意。 好在周岩最不缺的就是奇思妙想。 八音盒是周岩能想到的最应景的礼物：情人节当天是大年初一，一首往里轰的《唯一》，相当应景。 出于某些精神上的特殊需求，周岩做了好几组发音筒和拨片，以便让乐曲能够尽可能地完整。 当然，发音机构多了，就不能再用发条作为动力了，后劲不足，得用电池驱动小电动机作为动力。 先完成整体设计，后完善制造工序，最后开始动手制作。 那些年，周岩刷过的八级技艺，终于又能派上用场了。 年前，从石门特钢刚成立的研究院，刚拿到的一批厚薄不一的薄钢板样品，全都被周岩用家里的钢板尖刀剪开，或者卷成音筒，或者是裁成拨片。 焊接用的是几年之前，焊接家里的塑料大棚时，撺掇老头子跟电焊机一起买的脉冲焊机。 至于传动用的转轴和齿轮，没有微型机床在手的周岩，只能用钢棒和铜棒自己用锉刀错出来。 不得不说，八级工的技艺，到底是逆天价格的存在，组装起来之后，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发音的拨片，再连接上电气部分，发音机构就算是完工了。 八音盒的主体部分，相对就比较容易了，木制的发音盒主题，上面一对正在跳华尔兹的q版周岩和秦若舒。 雕刻、打磨，上色之后晾干，组装起来，八音盒就算是完工了。 腊月二十九，打扫房间，新房、老房，还有猪舍、塑料大棚，通通清理了一遍。 腊月三十，早起帮老爹贴完了对联之后，周岩从车库里开出皮卡，就要往外窜。 刚到门口，被老娘给拦住了。 “你这是打算到东阳去跟若舒过情人节？” 老娘，你懂得可真多！ 周岩无奈地点了点头，看 了一眼老娘手里提着的馒头和发糕：“这些是要带给亲家的吗？” “还有……”周岩老娘看了看大棚的方向，“你稍等一下，老周还摘了一些菜，咱家宰的猪还剩下将近一头，你给带过去一些……” 等装载完了老两口送给亲家的年货，太阳已经爬上浮云山的山头了。 年三十，出行的人很少，路上的车辆稀疏可数。 到了城里，周岩并没有直接去秦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安心商城东阳分公司，取了托人从彩云之南采购的永生花。 在留守人员满脸笑容的推辞下，周岩扔下一个过年红包，继续跑路。 到秦家楼下时，周岩拿起手机，刚想打电话，却发现秦若舒早就等在了楼下…… “这边……”看到周岩，秦若舒笑着招了招手。 “嘻嘻，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心有灵犀……” 迎接秦若舒的，是一大袋绿色蔬菜：“给，这是我爸我妈给他们亲家的！” 没等秦若舒开口，周岩又从后排座位上取下一大袋馒头和发糕：“这些也是……” 秦大小姐微微有点失落，可还是跟周岩一起，将东西送上了楼。 年底，在饭店里订年夜饭的人不少，老秦自然没办法回青安老家，秦妈妈和秦若舒也只能跟着留在东阳。 “小周，你看看你，大过年的，家里什么都不缺，带什么东西？！” “这是我爸我妈的一点心意，”周岩将编织袋往茶几上一扔，“家里宰了不少猪，还有一点猪肉……” 卸完老爹老娘的“心意”之后，接下来才是年轻人的节目…… “阿姨，家里不忙的话，我想带着若舒出去逛一圈……” “家里不忙，你们去吧！” “等一下……” 秦若舒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取了自己准备的礼物，揣在怀里跟着周岩下了楼。 “呦，还掖着藏着呢？” 秦若舒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白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刚想上车，却发现座位上摆着一个用花朵拼起来的小熊。 想了想，回过头，看了看周岩：“老周，这小熊不便宜吧？” “你就只看见小熊了？” 周岩拎着小熊脖子上的皮带，将小熊拎起来，后面是一个用彩带包装的盒子。 “这里面……” 周岩笑着将小熊塞进秦若舒手里：“你猜？” “你的想法天马行空的，我怎么可能猜到？”秦若舒翻了翻白眼，从怀里取出装礼物的盒子，放到周岩手里，“这是我用可可豆制作的巧克力，头一次做……” “傻姑娘，干嘛浪费那么多时间，不是有现成的巧克力吗？”周岩笑着将巧克力放在一边，拿起了座位上的礼物，“这是我自己制作的八音盒……” “音乐呢？” “往里轰的《唯一》！” 秦若舒愣了一下，红着脸，踮起脚在周岩腮上啄了一下。 “美女，忘了告诉你了，早晨起得太忙了，忘洗脸了……” “你就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起床之后，先锻炼，然后洗漱，从来都不会有偏差……” 第410章 新年新教程 带着女朋友兜了一圈之后，周岩又把她送回家，然后赶到小舅家，帮着往回运东西。 上午十点多，把小舅送回了老家，车子刚进村，周岩就看到了在巷口东张西望的姥爷。 “爸，大冬天的，你在外面站着干嘛，不都打电话跟你们说了什么时候到了吗？” 被小舅埋怨了一通，姥爷也只是美美地笑笑。 过了一小会儿，在家门口探听虚实的表弟赵梓轩，给家里通风报信，在姥姥家蹭饭顺便帮忙的小姨一家，跟姥姥一起迎到了巷口。 最受欢迎的，自然还是四脚吞金李鑫鑫。 “呦，半年多没见，孙子又长高了……” “奶奶！”眼瞅着一群大人要在自己脸上啃一下，李家大少爷怯生生地躲进了周岩姥姥怀里。 “来让小姑姑抱抱……” 一众老爷们儿，能做的，只有从车上搬东西了。 姥姥姥爷都在农村，平时由一众姐姐和姐夫照料着，作为家中的独子，小舅李玉林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因此逢年过节，都回给姐姐姐夫准备一大堆年货。 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除了有点老顽固的大姨父之外，其他三家“收成”都还不错。 小舅塞了半天，小姨都没接东西，轮到周岩时，小舅也只能利用长辈的权威，将海鲜等年货强压给周岩。 于是，回到家之后，周岩挨了老爹老娘一通猛批…… “石头，咱家又不缺这些东西，你舅给你，你就要了？” 周岩耸了耸肩：“我还能怎样？老舅唱黑脸，姥姥姥爷唱白脸，我还能怎样？” “也是，”周岩老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行了，你先去炒菜吧，我和你爸已经准备好材料了……” 下午四点多起锅，炒完一大桌子菜，差不多已经是六点了。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稀稀拉拉的鞭炮声，拉开了除夕之夜的序幕…… 依旧是小辈组团拜年，虽然所有人都希望长辈寿比南山，可那终究是美好的期待。 每一年的顺序都是一样的，爷爷辈、叔伯辈、兄长，可每一年的拜年路径，都会比前一年短不少，而且还会继续缩短…… 虽然对于很多晚辈来说，长辈们的辞世，可能是一种解脱，这意味着长辈们，不用再承受病痛的折磨，不用再体会满世界都是陌生人的寂寞。 可当你见识过长辈们逆流之际的不舍与挣扎时，“解脱”实在是有点无情…… 见识过躺在被窝里的长辈，见识过由晚辈一遍一遍地介绍同伴的情形之后，很多人因为新年到来而带来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了…… 回到家之后，周岩脸上的阴翳，很快就被老爹老娘给发现了：“儿子，怎么了？” “东边我三爷爷家的二大娘……” 周岩好歹也算是学过医，自然清楚突然老人突然患上健忘症是怎么回事：器官正在衰竭……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活着也是受罪……” 周岩难得地反驳了自家老头子一句：“你去看过了吗，二大娘抓住别人的手，就不撒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就这样，老爹和老娘，也被周岩给整抑郁了…… 所幸，周岩当过道士，也看惯了生离死别，见多了生老病死，心态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而老爹老娘，在一声声“三叔三婶三爷爷三奶奶”的拜年声中，很快也将心中的不快，抛到一边…… 熬到晚上十点多，周岩终于受不了区王小二过年一般的春晚，跟老爹老娘知会了一声，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跟秦若舒开启了视频会议。 聊到深夜，两人都趴在摄像头跟前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了一阵子的系统，突然跳了出来。 【新年新气象，值此新春佳节之际，特开启专业技术系列教程（二）高端机床。 教程具体内容：《智能工业帝国》】 看到教程的名称和封面，周岩沉在心底的模糊记忆，晃晃悠悠地浮现出来：自己貌似看过这部小说，好像葫芦村人写的。 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 周岩随即点开了教程。 教程一开始，周岩就变成了男主云非。 开局未成年，为了一句赌气的话，跑到南方打工赚钱。 有摩萨德特工“工蜂”的专业技能作为支撑，消化男主的经历倒没有什么难度，真正让周岩觉得有点意外的是，两世为人的云非，有着远超常人的经过大脑，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信守拈来。 而真正让周岩震感的，还是云非的执着，把研究机床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和使命。 “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呀！” 体验完了教程之后，周岩赶紧又钻进了虚拟空间，趁热打铁，将教程里涉及到的技术，一一还原出来。 工控芯片、多轴联动数控机床、智能机械臂，还有大国智造的n个版本。 纵然周岩也算是行业的专家了，而且还有机械、材料和电子方面的知识作为支撑，可整理完教程里所涉及的技术，还是花去了将近五十年…… 硬盘又不够用了！ 意识回归之后，窗外依旧是爆竹声声…… “还能睡个回笼觉！” 刚想闭眼，手机里就传来了接二连三的短信提示音。 拜年也就罢了，刚当上小弟的许崇晟竟然还敢“挑衅”：【欢迎周总对青岩新一年的工作给予指导……】 正好头疼手里刚消化的机械资料没地方用呢？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就别怪我了…… 新年伊始，发给自家老板的拜年短信有回音，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是好事，可对于许崇晟来说，就未必了。 【为了拓展产业链，下一步会兼并一家机床企业，消化石门特钢产能的同事，顺便为下一步道奇和jeep国内业余的展开打基础，初八正式上班之前，麻烦你先打听一下消息……】 没等许崇晟回过神，周岩已经将电话打了进来：“许总，我背后的技术团队，刚抛给我一批机床方面的技术，下午之前，我给你整理出一份技术目录，到时候你可以拿这玩意儿跟机床厂接触一下……” “什么样的技术？”许崇晟有点好奇，“可以举个例子吗？” “工控芯片、高精度五轴联动数控机床，还有多自由度数控机械手臂……” 听着、听着，许崇晟的血压开始飙升，声音微微有点颤抖：“周总，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天亮之后，我先给你一份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的资料吧，你先品一品……” “老许，新年快乐！” 拜过年之后，周岩不顾许崇晟是不是还有很多问号，径直挂了电话。 第411章 收购? 正月里来是新年，正月初一头一天。 往年都是被老爹从被窝里揪出来的，而2010年的正月初一，周岩是被许崇晟给用电话从被窝里给薅出来的。 接通电话之后，电话对面许崇晟急吼吼地问：“周总，五轴联动机床的技术资料，你给整理出来了没？” “你当我是机器人呀！”周岩小白眼一翻，“老许，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个周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可这个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对于航空……” 小爷好歹也是航空方面的专家，怎么可能不清楚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在加工航空发动机方面的优势。 “老许，你有没有想过，”周岩无奈地叹了口气，“工业，是稳定、可重复地大批量生产产品，在没有拿下机床企业之前，谈五轴联动机床对于航空工业的促进作用，是不是有点太扯淡了？” 许崇晟就像是遭到了当头棒喝一般，愣愣地站在那里，想了很久。 “周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航空行业里带时间太久了！” “其实吧，这个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对于咱们来说，并不麻烦，特钢厂可以提供机床材料和刃具材料，星瀚那边可以提供数控芯片方面的支持，至于精度问题，光刻机公司那边，也可以提供七级、八级技师的支持……” 许崇晟长长地松了口气：“有资金，有独家技术，还有市场，我想很多机床企业，都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 “未必！”周岩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呆会儿我把五轴的资料和技术目录给你发过去，闲着没事儿的话，你先物色一下机床企业……” “没问题！” 挂了电话，周岩还想眯一会儿，却发现有点不太附近，抬头一看，发现自家老爹正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大过年的，你就这么麻烦人家？” 你可是我爹，这胳膊肘子怎么能往外拐？ 周岩有点无语：“你要是知道我一年给他发多少年薪，你就不会说我麻烦人家了！” 一听周岩说年薪，周正海就意识到电话那头的高管，一年的收入，可能比青崖镇的gdp还高，知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吃过新年第一顿饺子，又打电话将女朋友从被窝就薅出来，拜了年，祝贺了情人节快乐之后，周岩跑到了新房里，关上门，拿出笔记本，开始整理资料…… 有些人，认真工作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观念，等周岩整理完资料，伸了个懒腰，外面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 又双叒叕下雪了。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坏了！” 周岩赶紧拿出了手机，解除了飞行模式，然后，一大堆未接电话提示蹦了出来…… 其中有一小部分是秦若舒打过来的，至于为什么打电话，周岩用脚也能猜到：大小姐想跟自己分享一下新年第一场雪的喜悦。 至于剩下的一大堆电话，大都是许崇晟打过来的，至于目的，显而易见…… “至于吗，这么急？”周岩撇了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安抚一下女朋友。 至于许崇晟，这货拿了自己的年薪，受点气是自然的。 “喂？” “哼！”秦若舒用一个“哼”表明了态度：本姑娘有点不太高兴。 “若舒，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有紧急的公司事物需要处理，电话给调成飞行模式了，一解除，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大小姐比较好哄，听完周岩的解释，怨气顿消：“老公，你们家那边下雪了没？” “呆会儿我去拍一些照片，发到校内上……” 安抚完了躁动的女朋友，又拿捏了几分钟之后，周岩才将资料发到青岩集团的办公服务器上，而后才给许崇晟打了电话。 “老许，资料我已经发到公司内网上了，暂时只有你能阅览！” “知道了！” 说完，许崇晟直接挂了周岩的电话。 两个小时之后，许崇晟差不多已经将资料浏览完了，这才给周岩回了电话。 “那个，周总，刚才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做技术的……” “行了！”周岩没好气地笑了笑，“说说吧，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 “技术应该是没问题，”许崇晟的声音，带上了几丝兴奋，“而且，眼下的机床行业，正处在转型期，资金、资源到位的情况下，收购机床行业的十八罗汉，也完全不是问题！” 许崇晟嘴里的十八罗汉，是我兔起家时，重点扶植的十八家机床企业。 虽然当年号称十八罗汉，可过了四十多年风霜雨雪，又经历了市场经济的洗礼之后，依然屹立不倒的，已经没有几家了。 而且其中的好几家，因为经营不善，业务已经萎缩到了极限，纵然有政府扶持，可在全国机械行业的排名依旧十分感人：别说是前十八，就连前一千八百名，都很难达到。 “那就好，你可以提前做一下功课，初八正式上班之后，就可以开始进行初步的接触了。” 体验过教程之后，周岩对机械行业，也算是门儿清了，对于收购的目标，自然也圈定了范围…… 忙完机床的资料，周岩合上笔记本，离开了新房。 回到家，一进门，发现客厅里已经坐满了来拜年的邻居和叔伯兄弟。 “周岩，这一整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整个房间里，就数小叔周正河声音最大；当然，在一群人中间，也只有他的脸最红。 “有事儿，忙了一整天！”小叔周正河的酒品堪忧，因此周岩也不敢惹这位，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大过年的，还能有什么事儿？” “研究生考试，准备复试……”周岩搬出了高大上的研究生复试，成功地把小叔给镇住了。 “大侄子，你上研究生，准备研究啥？” “飞机发动机！” 确切地说，周岩报的专业是航空发动机整体设计与数值模拟。 “飞机发动机？”周正河乐了，“等学成了，别样给你小叔造一架飞机……” 在一旁监督的小婶子，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小叔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哎呦！”小叔疼得呲牙咧嘴。 “唉，正河，”周岩老娘朝自家妯娌，小婶子笑了笑，“明天出门，你们那个小车……” “嫂子，要是我哥愿意把皮卡借我，我自然愿意……”小叔美滋滋地看着周岩老爹，“我可是知道，我大侄子给你配上了防滑链……” 然后，小叔的另外一条腿上，又挨了一记“二指钳”。 “当时我就跟你说，买个地盘高点的车，在乡下开起来方便，你就是不听……” 第412章 聚(上) 年初二，老规矩，在姥姥家聚会。 同样是上一年的那一群人，可心态却不一样了。 小姨摇身一变成为了了女老板，虽然小姨夫心态有点失衡，可看在表弟赵梓轩在城里的成绩一路提升的份儿上，心里的天平开始摇摆。 小舅家表妹李金玲成功地考上了大学，而四脚吞金兽李鑫鑫也开始显现吞金威力，虽然小舅的小店生意一如往常，可随着物价的提升，利润率也还算可以…… 周岩一家四平八稳，没什么好说的。 二姨夫一家年前也买了一辆皮卡，可二姨夫看起来并不是太高兴，虽然跟小舅子和连襟打招呼时，笑容里的温暖依旧，可每每无意中瞥到表哥冯俊时，眼神中总会透着一丝不善。 二姨跟二姨夫似乎有点同仇敌忾的意味，一提起表哥，就唉声叹气的，搞得表哥有点难以自处。 大姨夫一家，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模样的。大姨跟大姨夫的立场，完全不同。谈话时，大姨夫总是喜欢数落表哥孙兴凯，可大姨总是在一边被刺大姨夫…… “就你好，他三姨夫让你多承包点山地，来年种果树，你到好，承包那点地方，也就能种百十棵果树……”大姨眼巴巴地瞪着大姨夫，“要不是我拿小凯的户口，多承包了点，你还不乐意……” 每当这时候，姥姥姥爷的权威就提现出来了。 “俊俊他爸，这事儿我可就得批评你了，孩子们谈对象，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你们只管给孩子置办就是了……” “还有兴凯他爸，”姥姥面色严肃地看着大姨夫，“他三姨夫家那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石头他爸让你多承包一点山地，你照办就是了，人家还不至于坑你，兴凯也不小了，你还不抓紧抓点钱，给孩子盖房子或者买楼……” 眼瞅着一群成年人被姥姥批得大气都不敢喘，小姨只是在一旁偷笑。 “好了，大过年的，也别怪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多嘴，孩子都大了，你们也还为孩子考虑考虑了……” 听完二老训话，周岩笑嘻嘻地跟在小舅身后钻进了厨房……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午饭开始之后，上午那些烂事儿，作为下酒菜，又被拎了出来…… 人轻言微的小舅，也拿这些喝大的姐夫妹夫没辙，只能听之任之。 所幸，周岩老爹和三个姨夫的酒品，还算可以，酒足饭饱之后，主动凑到一起喝茶、聊天。 不知不觉中，大半天已经过去了。 分别在即，大家纷纷拉人到自己家做客，去年最抢手的是赵梓轩，不过眼下，已经变成了萌萌哒的李鑫鑫。 只可惜小帅锅跟谁都不熟，只是蹲在小妗子身后…… 一众长辈又将追逐的对象换成了赵梓轩，至于周岩，因为周老爹喝了酒，只能充当司机。 抢了半天，大家打了个平手，各回各家…… 晚上，回到吃过晚饭之后，周岩跟女朋友问候了一下，刚想睡下，手机突然响了。 “周岩，初八聚会！” 打电话的是余志飞。 “都有谁？” “咱们宿舍自己，”余志飞的笑容里有意思调侃，“你可以带上你们家老秦！” “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 接下来的四天，周岩老妈姐妹四个，每家吃一天。 到了初七，一家三口和小叔一家一起组团去大姑家。 大伯二伯年长，而且儿女已经成家，变成了爷爷辈，自然不会“自降身价”，去给妹妹拜年。 在家家户户都是二八大杠和电驴子的年代，虽然皮卡很掉价，可像羊头这么大块头的皮卡，还是十分乍眼的。 “呦，他大婶子，家里来客人了？” “家里的大侄子过来了……” 大姑家只有三个姑娘，只有大表姐嫁了出去，而且是本村，条件似乎不错，而大姑家每年聚会的主要宾客，也来自于大表姐这边。 看在两个兄弟开了车的份儿上，大姑勉强提高了一下两家的地位。 就坐之后，周岩停了一会儿，发现大姑这边的亲家，好像是城里人。虽然嘴上一直说羡慕农家小院，可脸上的鄙夷，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在听大姑说两家开了车之后，对面掌家的妇女，十分吝啬地打量了一下小叔和老爹…… 过了一会儿，二姑一家三口也被凑到了周岩这一桌。 周岩跟小叔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有热闹可看了！ 果不其然，正餐还没开始，就已经整出了幺蛾子。 虽然桌子前有四位成年男宾，可周岩和小叔都不能喝酒，只能喝饮料，因此安排好几瓶饮料就不太够了。 “小琴，”二姑见状，“好心好意”地看了看正在往房间里走的大表姐，“再拿瓶饮料过来……” “不是已经有了吗？” “你小舅跟石头不能喝酒……”二姑洋洋得意地解释道，“他们开车了…… “应该是没了！” “那……”二姑环视了一下四周，伸手将对面小孩儿跟前的快乐肥宅水给拿了过来，放到小叔跟前…… “哇……”“城里的孩子”哪受过这种委屈，一下子哭了起来，还不依不饶地朝自家老娘使劲。 对面的城里人见状，满脸无辜地看着大表姐：“小琴，麻烦你再拿一瓶过来……” 桌上又多了两瓶可乐，可二姑的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我要没有，城里人要，就有了？ 当然，如果事情只有这么简单，也就好说了…… 席间，对面自家三口出去去其他桌敬酒…… “老三、老四，你们是不知道呀，刚出去这一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看着像城里人，”二姑满脸鄙夷，“男人是给人开车的，女人给人理发……” 孰不知，就在二姑洋洋得意地泄着对面自家底细的时候，不禁念叨的曹操，回来了…… “小琴她二姨，我敬你一个！”对面反手将了一军。 “我不会喝酒！” “她二姨，你这么大的酒量，怎么可能不会喝酒？我可听小琴说了，你是二斤的量……” 喝酒倒也没什么，可基本酒下肚，二姑肚子里的无名业火，可就闷不住了：“你说说大姐，也真是，明显不拿自家兄弟姐们当人看呢！” “那个……” “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城里人怎么了……” 一旁的二姑父倒是想劝一下，可二姑父不当家太久了，被二姑用眼睛一瞪，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她二姨，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这下，对面主妇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 “我不讲理？”二姑的火气更大了，“癞蛤蟆屁股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我管我男人，你插什么嘴，你们是不是……” 说着，二姑一把薅住了对面的头发：“你们是不是搞破鞋？” 然后，场面就失控了…… 姐弟四人，再次不欢而散…… 第413章 聚(下) 正月初八，同学聚会。 周岩本打算带上秦若舒，可大小姐却拒绝了：“你们一群男生聚会，我掺和啥？” “真的不去？” 秦若舒看出了周岩笑容里隐藏的那一丝调侃，笑着揽住周岩的脖子：“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我还怕啥？” “那我可就真去了？” “去就去呗！” 局儿是高中宿舍里唯一没有上大学的老板常宁攒起来的，碰面的地方定在了新老市区交界的电影院。 有轻微强迫症的周岩，不太喜欢让人等，提前半个小时，已经赶到了接头地点。 虽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街道上背阴的地方还有积雪，气温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在电影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周岩觉得腿有点冷，四处巡视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家金拱门，就快步走了过去。 进门之后，点了一杯咖啡，找了个向阳的靠窗的位置，悠闲地享受起冬日的阳光来，顺便等人。 只是，刚坐下，周岩就想起星八克气氛组的传说来，无奈地笑了笑…… “咚咚咚……” 《 eathandlife》那慷慨而且独有激情的节奏响起，周岩赶紧掏出了手机，发现是余志飞打过来的。 “老周，我已经到了，你现在在哪呢？” 周岩透过窗子，扫了一眼马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找到了正在四处观望余志飞。 “我在金拱门，你回头就能看见我！” “回……好呀，你个土壕周，请客！” 几分钟之后，金拱门的气氛二人组正式上线。 “老周，我听他们说，常宁打算自己开公司了！”八卦的时候，余志飞的视线也一直停留在周岩的脸上，“我怀疑这货请客，就是为了装……” “行了，老常自己一个人创业也挺不容易的，”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等聚到一起的时候，我跟锦绣织室这边的事儿，你就别提了……” “可以……”余志飞笑着扫了一眼跟前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子，“老周，我早晨起来，还没吃饭呢……” 周岩有气无力地盯着这位：“我请你！” 等了有十几分钟，同宿舍的几个同学，陆陆续续地到齐了…… “还差常宁，这货组织聚会，自己来的最晚……”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众人闲聊的时候，常宁领着几个同学过来了。 高中的时候，周岩宿舍里跟着几个同学比较熟悉的，也只有常宁了，而且上辈子工作好几年之后，周岩才知道：这几位是很常宁斩鸡头，拜过把子的。 而这几位，也是常宁创业的合作伙伴。 至于后来…… 从常宁扔下偌大的摊子，远赴他乡，就能看出来，人跟人之的取舍不一样。 至于曾经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童年同月死”，只是一句笑话…… 寒暄了一阵子之后，一行人步行有了几百米，赶到了常宁预定的饭店，一家看起来还算可以的私房菜馆。 坐下之后，常宁点上了一根烟，抽了几口，才翻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扫了一眼，抬头看着服务员：“你们店里的特色菜有哪些？” “农家小炒肉、风味茄子、辣炒小海鲜……” 常宁对着菜单点了四个肉菜，然后将菜单递给了旁边的舍长叶磊…… “服务员，你这边有啤酒吗？” “金麦、新海、青峰……” 常宁环顾了一下四周，点了一下人数：“先来九箱，一人一箱！” 一旁的叶磊刚想阻止，却被常宁给拦住了：“喝不了能退！” 叶磊只得作罢。 正月里，饭店都刚开业，上菜的速度很快，服务员刚把酒给搬到包间里，另外一队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 “上大件了，先喝一个……” 常宁起开一瓶酒，给自己倒上，等大家都倒满了，笑着举起了酒杯：“兄弟们，我开公司的事儿，大家都清楚了吧，我给大家介绍一下，王文龙是公司驻东阳这边的业务经理……” 常宁介绍了一大圈，大家都听出来了，这位是举贤不避亲。 “过一阵子，我可能去外省拉业务，大家有什么事儿，可以找他们……” “常老板，财源广进……” 感情深，一口闷。 “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之后，常宁才断断续续地介绍了自己公司的业务。 地质勘探，一个对于在坐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相当陌生的行业。因此，常宁介绍的时候，大家都只能竖着耳朵听着。 而常宁似乎也很喜欢挥斥方遒的感觉，借着酒劲儿，开始畅想未来：“勘探行业的市场前景很广，现在的很多城市……” “唉，对了，你们跟咱们班同学经常联系吗？” “咱们班有个班级群……” “我早就退了！”王文龙点着了一根烟，“对了，前一阵子，我遇上咱们班连凯了，这货开了一辆宝马x5，很装x……” 一旁，王文龙和常宁的把兄弟，李涛，不屑地撇了撇嘴：“车子也不是他的，上学的时候，这13就很能装……” 很快，把兄弟几个就把聚会变成了对连凯的批斗会。 很快，常宁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失态了，赶紧转移了话题：“兄弟们，你们都已经大四了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还一年半才毕业！” 余志飞插了一句嘴，挨了一记豆腐眼。 “考研！”周岩笑笑，“成绩快出来了，问题不大！” “那咱们兄弟俩还得喝一个，咱们宿舍，可就数你学历最高了！” “学历高有什么用，还不是打工仔……”周岩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常宁似乎对周岩的态度十分受用，笑着端起酒杯：“来走一个！” “走一个！” 吃过午饭，时间还早，一群人又被常宁拉到了ktv。 转场的路上，周岩的老舍友应波，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低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感觉到，常宁好像变了？” 同一句话，周岩隐隐约约记得上辈子应波应该也问过，只是当时，周岩没好意思回答。 而眼下，周岩也没有回答。 虽然大家还是同学，可隐隐约约都能察觉到，彼此之间，已经升起了一堵隔墙。 而常宁似乎也察觉到，企图通过一场酣畅淋漓地鬼哭狼嚎来拉进距离。 只是进了ktv之后，大家都受到环境感染，纷纷当起了麦霸。 应波拿手的是周*伦《双节棍》，叶磊唱的是《bj一夜》，刘鹏唱的是《真心英雄》，余志飞的《江南》，以及常宁的《无地自容》。 常宁的把兄弟们，玩的都是摇滚风，不是水木年华，就是许巍。唱到最后，鸡贼的王文龙，点了一首周华健的《朋友》。 “那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第414章 后期制作 在ktv嚎了两个多小时，周岩的嗓子都有点哑了。 跟秦若舒打了招呼，回到小舅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润一下嗓子，表妹李金玲就已经把dv机和硬盘塞了过来。 “老大，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哥？”李金玲可怜兮兮地盯着周岩，“我们马上就要开学了，你也不想你妹的寒假社会实践成绩为零吧？” 没等周岩反应过来，李金玲已经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到了周岩跟前：“里面已经装上制作软件了……” 周岩打开笔记本一看，差点没闪到了腰，表妹所谓的影视制作软件，实际上就是系统自带的视频处理软件。 “这玩意儿，也就只能进行简单的剪辑，太复杂的剪辑，根本就做不了！” 李金玲慌了神：“那该怎么办？” “请稍安勿躁……” 周岩拉过网线，接到电脑上，连接了七彩石工作室室的服务器后台，然后将李金玲拍摄的短片素材，全都上传到了服务器里。 “小玲，后期制作之前，咱们要先确定短片的时长。” “时长？” 李金玲拿出周岩给的分镜头剧本和拍摄计划，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才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似的，咬了咬牙：“要不就剪出来四十分钟吧！” “你真舍得？”周岩满脸戏谑，“你拍的素材，可足足有三个多小时……” 李金玲狠了狠心：“要不，就五十分钟吧！十来分钟一个环节，应该足够了！” 视频素材上传到服务器之后，服务器自动转制了一个码率较低的版本，供周岩粗剪之用。 周岩将所有的视频素材大致地排列了一下，剔除了一些没用的镜头，又剪掉了一些画面有些抖动的镜头，将三个多小时的素材，压缩到了一百多分钟。 重新排列之后，继续压缩镜头的数量，继续剔除一些冗余的帧数，将时长压缩到七十多分钟。 接下来，就是精剪了。 将粗剪后的完整码率版本保存下来之后，周岩在李金玲的笔记本上装上了定海珠的视频剪辑组件端口。 装完软件，周岩测试了一下，勉强能跑起来。 为了能充分地利用电脑硬件资源，周岩先大致地浏览了一遍短片，然后精准定位，删除冗余的帧数。 站在周岩身后的李金玲，看着自家表哥熟练地剪辑视频，连大气都不敢喘。 dv机拍摄的视频是24帧的，也就是说每秒有二十四幅，五十多分钟的视频，差不多有七八万幅画面。 纵然周岩已经胸有成竹，剔除了不需要剪辑的部分，可剩下需要处理的地方，一帧一帧的还是十分麻烦。 而且，为了体现某些效果，周岩还需要扩充或者缩减帧数，将局部镜头变成慢动作或者快进。 一些实在是没办法剔除的劣质镜头，周岩还需要做渲染处理…… 于是，正月初九、初十两天，周岩都窝在家里剪辑视频。 李金玲本来也想留在家里，偷学点专业技能，可初九早晨一起床，就被小妗子拎到了饭店里，充当服务员。 正月初九下午，实在是有点好奇的秦若舒，以监工的名义，溜进了周岩的住处。 “这一天，你就一直盯着显示器？” “还能怎样？”周岩无奈地耸了耸肩，“好不容易拍一回段视频，最起码也得做到尽善尽美吧？” 正月初十上午，周岩终于完成了视频的剪辑。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视频的后期制作，已经结束了，还有配乐、配音，以及添加字幕。 好在，剩下的这些，对于周岩来说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非盈利性视频，不用担心侵权，直接从网上挑经典的就可以了：《春节序曲》、《渔舟唱晚》，跟春节沾边的经典乐曲，周岩都给用上了。 至于配音，自然是小表妹自己来，而且，在周岩制作分镜头剧本的时候，配音台词就已经准备好了。 添加完字幕之后，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的操作——转换视频格式了。 制作完成的当天晚上，十分得瑟的李金玲，还组织了一场观看会，不光拉上了自家人，就连秦若舒一家，都接到了邀请…… 点开之后，视频的名称行书《年味》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节日，对于辛勤的劳动人民来说，春节意味着新的开始，可也意味着短暂的休整……” 旁白之后，正片第一小节粮油部分开始…… 五十多分钟的视频，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对于不太喜欢看纪录片的长辈们来说，《年味》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它记录了过年时年味的来龙去脉，最后以大团圆的年夜饭收尾，年味十足。 看着电视上开始出现字幕，秦妈妈笑着鼓起了掌，客厅里的其他“观众”也开始鼓掌，就连大少爷李鑫鑫，似乎也受到了气氛的感染，兴奋地跟着大人们 鼓掌。 “怎么样，不错吧？”李金玲十分得意地讲视频传输线从电视上拔下来。 “闺女，”小妗子就见不得自家闺女翘尾巴，“这五十多分钟的片子，里面也就只有年夜饭那几分钟，是你自己拍的吧，至于这些片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被人揭了老底的李金玲，面子有点挂不住了，直接搂住自家老妈的脖子，耍起了嗲：“妈，哪有你这么拆台的！” 在坐的长辈们都笑了，笑得李金玲有点脸红。 “没事儿，”周岩笑着站了出来，“小玲还没学过专业课程，能把年夜饭拍出团圆的氛围来，就已经不错了……” “还是我哥说话有水平！” 帮表妹完成了“寒假作业”之后，周岩回家之后，就得开始准备行程了。 周岩和秦若舒都是正月十六开学，周岩倒是不用按时到校，可还有一年多课程的秦若舒就不一样了，必须在开学之前按时到校。 出发之前，自然少不了老爹老娘的一番叮嘱…… “考研出了成绩，给家里打个电话！” “路上照顾好小秦！” 同样的叮嘱，在周岩赶到秦家之后，又听了一遍…… 几经辗转，赶到首都，下了飞机，刚解除飞行模式，两人的手机短信响个不停。 “老周，你的手机里怎么有这么多未接电话提示？” 周岩扫了一眼未接电话的号码，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应该是初试出成绩了吧？” 周岩不着急，可秦若舒倒是先急上了：“那你还不抓紧时间给人家回电话？” “得令！” 周岩笑着给接连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打通的杨宇宁去了电话。 “喂，是周岩吗？” “杨老师？”周岩十分淡定，“刚才在飞机上，下了飞机之后，发现手机突然蹦出来一大堆未接电话提示，有什么问题吗？” “周岩，”杨宇宁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吗，你初试成绩485！” “哦……” 这时候，杨宇宁突然回过神来：“臭小子，抓紧时间准备复试，我是面试主官，相关知识储备应该没问题吧？” “专业有问题，我怎么会报航空发动机？” “那就好……” 第415章 接触(上) 到了首都的家里，周岩和秦若舒先搞了一个大扫除。 说是大扫除，可在家里装了空气净化器的前提下，灰尘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两人能做的，也就只是重新熟悉一下家里的环境，收拾一下寒假开始时，因为匆忙而扔得到处都是的家居物品。 大扫除完成，秦若舒往沙发上一趟，懒洋洋地看着现在茶几跟前的周岩：“累死了，一点都不想动了！” “你这意思……”周岩探出身子，轻笑道，“午饭是我一个人的喽？” “这可是你说的……” 午饭之后，不太喜欢出门的两人组，窝在家里看电视。 周岩倒是想寻一份清闲，可刚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剧，许崇晟就把电话打了进来。 “周总，要是想收购一家机床企业的话，最佳的选择是夏东的弘州第二机床厂，十八罗汉之一，底子不差，”许崇晟边说边笑，“虽说国企时代留下的问题，让他们转型困难，可这样的企业也适合接受您手里的技术……” “是他的呢？” “齐重、金州机床之类的，您应该清楚，牵扯军工项目，审批起来特别麻烦，至于其他的那些罗汉，基本上就只剩壳子了，”说到这里，许崇晟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也就只有弘州那边，员工还有点向心力……” 周岩点了点头：“你可以派人先跟弘州第二机床厂的人接触一下，原则上我不建议完全控股，给当地国资委预留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股份，至于国企工人的身份置换金，可以折成公司的股份……” “周总，您似乎对弘州二机床厂有一定的了解？” 上辈子，周岩在弘州混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弘州第二机床厂的大名：在弘州国企改制的过程中，二机床厂逆势而上，靠着全体员工的努力，让机床厂在国内外的一众机床企业中，杀出来一片小天地。 “算是吧，有个哥们儿，在弘州那边的安全系统工作，听他聊起过。” 当天下午，许崇晟就带着自己的小团队，称作动车赶到了弘州。 到达弘州，住下之后，许崇晟才通过自己在航空系统的同事，联系了弘州第二机床厂…… “青岩集团？”弘州第二机床厂的领导，知道消息之后，有点意外。 青岩集团斥巨资，在石门建设废钢冶炼公司，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说石门特钢厂的产品还没有出炉，可参与特钢厂设备生产的，可都是国内冶金机械行业的巨头。 而从小渠道流出来的石门特钢的产品名录，更是让第二机床厂的领导们眼热：如果能把那些性能优异的特种钢材应用到自家的产品上，那些机床的性能必定会上一个新的台阶…… 可第二机床厂的大小领导们，也很清楚：青岩集团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跟自己这边接触。 “难道是收购？” 采购处的处长无疑提了一句，将众人都给点醒了…… “可是，如果收购，他们应该先跟市政府或者省政府接触才对，以青岩集团的实力，到哪里都能成为座上宾。” “会不会是，前两年咱们闹的那一场……”公会主席苦笑着提醒道，“当时，咱们为了抵抗市政府的收购，可是给市政府的领导吃了闭门羹……” 在坐的人全都沉默了。 夏东的官本位思想很重，而夏东的领导喜欢紧跟时代潮流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新世纪之初的国企改制大潮中，弘州市政府的领导，动了改制的念头，希望能够将没什么活力的弘州第二机床厂给“嫁出去”。 当时，弘州第二机床厂的大小领导，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发动了群众，将进场考察的市政府领导和收购方给堵在了门口。 弘州第二机床厂的工人，想法很简单：国企除了问题，有国家管；可要是变成了私企，那可就只能任由资本家揉捏了。 时过境迁，当时发动群众的领导们，都有点后悔了：企业的体制有点僵化，虽然厂长通过私人的关系，搞来了一些技术，可新产品的市场竞争力还是有点不足…… 于是，弘州第二机床厂会议室里的一群中高层管理者们，全都犯了嘀咕：如果整体收购，如何保证员工的利益；可要是拒绝了对方，弘州第二机床厂，会不会错失一个发展的良机？ “青岩集团那边，没有通过市政府，而是直接跟咱们接触，是不是应该已经预见到某些问题了？” “那就先接触一下再说吧！” 晚上，弘州第二机床厂的高层，在西城大酒店设宴招待青岩集团代表团。 晚宴开始，双方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并没有提什么关键性的问题。 对于许崇晟来说，对方所提的，最“敏感”的问题，莫过于，“废钢冶炼时如何保证不同成分的废钢铁不会影响钢水质量”。 许崇晟见弘州第二机床厂的领导者们都跟好奇，笑了笑：“其实吧，在选址之前，秦岩集团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许总，这怎么说 ？” “石门市附近有北方最大的垃圾回收处理中心，从事资源回收产业的人员众多，自然也就不差一个废钢材分类环节……”许崇晟微微一笑，“至于废钢材分类引起的成本上升，可以通过提高产品的附加值来找回来。” “当然，青岩集团布局垃圾分类回收，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虽然弘州第二机床厂的领导们搞不清楚青岩的“后手”是什么，可却对许崇晟的“大气”，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 “其实吧，”许崇晟趁热打铁，“来青岩之前我是航空系统的，刚开始是从航发做起来的，因此对于机床并不陌生……” “航空系统的？”弘州第二机床厂这边的人都有点意外，“航空系统的待遇，可不是一般的高！” “我们董事长招聘的时候，给的工资很高，而且还画了个大饼，要进军航空产业……” 你们董事长可真敢想！ 弘州第二机床厂的人都腹诽不已：航空可是被誉为工业之花。 “我也觉得不太现实，”许崇晟笑了笑，“可老板给画了大饼，先用汽车开道，诸位行哈还不知道吧，我们老板在歪国的公司，已经拿下了道奇和jeep在国内的所有事物……” 听到这里，商业嗅觉灵敏的弘州第二机床厂的大小管理者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道奇和jeep打算在国内合资建厂，已经不是什么新鲜消息了；不过，对于弘州第二机床厂来说，这里面最大的机遇，莫过于汽车生产线上的各种加工机械…… 第416章 接触(下) 见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许崇晟开始加码：“我们青岩集团手里有一批跟机床相关的技术，回头我让秘书发给你们……” 然后，第二机床厂的高层们，全都坐不住了。 “许总，我们夏东人，都比较实在，不太会拐弯抹角，您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可以……”许崇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来弘州之前，我们董事长交代过，不谋求完全控股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收购第二机床厂的股份……” 第二机床厂的高层们，齐齐松了口气：不谋求完全控股，意味着职工的国有企业工人身份，可以得到保留。 可让这些高层们意外的是，许崇晟又放了一个炸弹：“如果条件允许，青岩集团可以允许员工持有公司无投票权的股权。” 听到这里，机床厂的高层们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许崇晟已经将机床厂调查了个底朝天；喜的是，人家是带着诚意来的…… “这样的话，我们什么都不说了，话都在酒里了……” 酒宴结束，回到酒店之后，许崇晟将逃跑团队的人聚到了一起。 “弘二机这边的高层你们都已经见到了，剩下的可都是你们的事情了！” “许总，你都把咱们的底线告诉他们了，谈判的时候……” “底线？”许崇晟笑了，“收购价格、股份比例极限之类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而且……”一旁谈判团队的主官林盛，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允许员工持股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弘二机，到时候，这群高管可就骑虎难下了……” “咱们绕过弘州市政府跟弘二机接触，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团队主官林盛笑了，“路上许总不是已经说了吗，红二机曾经拒绝过市政府的转制要求，而且，咱们青岩集团可不是善茬子……” 这边，青岩的团队正在讨论弘二机的人，而第二机床厂那边，高层们连夜组织了碰头会，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收购。 “对于青岩集团的收购，大家怎么看？” 厂长一开口，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打量了一阵子老同事们，发现没有人开口，厂长看了看自己的得力干将，销售公司的经理：“老窦，你来说……” “这事儿吧，其他方面我也说不好，”销售公司经理笑笑，“我只说对于我们销售，如果许总说的是真的，还没完成并购，咱们就已经拿下了一个大订单，无论是jeep还是道奇，在国内可都没有工厂……” 不用销售经理多说，大家也知道jeep和道奇在国内合资设厂，意味着什么。 订单！ 订单意味着什么，大家可都清楚，生存和发展的机会。 当然，还有白花花的银子：虽然有可能会给汽车厂商出个友情价，可从石门特钢那边，拿原料，也能享受友情价，一来一回，利润可不低。 “采购……” “石门特钢那边都上过央视新闻了，这也就是所，特钢厂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先进钢材生产线，百分之百能通过专家验收……”采购部门的经理也没多说，“刚才我跟首都那边的同学打听过了，青岩集团，跟去年爆火的星瀚集团，应该有一定关系……” “技术……” 厂长瞥了一眼正在埋头浏览资料的总工：“老杨……” “呃……”总工愣了一下，“那个，我看了一下刚才青岩集团给咱们的技术资料，里面所涉及的五轴联动还有机械臂的资料，技术要点应该是没问题……” “这也就是说……”厂长微微叹了口气，“青岩集团收购咱们，只是为了找一家能承载技术的厂家，缩短整个技术的消化周期？” “虽然有点伤人，可情况确实如此，”总工面露赧然，“而且，青岩集团也不是没有研发机床的基础……” 总工见周围的人全都盯着自己，长长地吁了口气：“我有个大学同学，在星瀚集团做精密机械研究，虽然碍于保密协定，对方不能透漏研究的方向，可他们研究的东西，应该是光刻机，确定无疑……” “根据我同学的说法，他们曾经从航天系统，借调过八级工，给公司的员工上过课……” “那这样的话……”厂长深吸了一口气，“大家都倾向于向星瀚集团出售股份？” “也不能这样说，一旦收购开启，咱们职工的资薪待遇，还有管理层的去留……” 一提及中高层人员的去留，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不敢肯定自己在新的厂里，依旧能担任相同的职务。 虽然离晚宴结束才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可大家都清楚，已经有人将青岩集团将会收购弘二机部分股份的消息放出去了，而且与这个消息一起放出去的，必定还有青岩集团将会向员工开放持股的消息…… 一时间，大家都拿不定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坐在会议桌上首的厂长，王军，猛吸了一口 烟，瞥了一眼已经是烟雾缭绕的会议室，狠狠地将抽到一半的香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明天把情况上报给市政府，如果市政府同意，咱们只负责谈判的细节问题……” 虽然已经决定放弃主导权，可回到家之后，心里有点没底的王军，还是打电话联系了航空系统的同学。 “老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问你个事儿，认识许崇晟吗？” “许崇晟？”对面听到王军认出了许崇晟的名字，有点意外，“你跟许崇晟起冲突了？” “没有，青岩集团要收购弘二机！” “这可是好事呀！” 听筒里那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嫉妒让王军十分意外。 “你知道吗，当时许崇晟已经调到首都了，可却被领导约谈了，之后，他就变成青岩集团的总经理了……” “可是……” “青岩集团采取的是考核制，年终，集团公司会派出专家团队，对下属公司和管理层进行考核，考核成绩优秀的，年终奖、股权奖励都会有……” “老盛，你知道我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弘州第二机床厂的总经理兼副书记？”对面的声音里有几分调侃之意，“趁着年轻，拼一把是没错，可你总得为将来考虑，不是老同学说你，就算你累死累活，将弘州第二机械厂做成了全国最强，你能拿到什么？” “这……” 王军的话刚到嘴边，又被怼了回去：“青岩集团旗下的石门特钢的总经理，原来是首钢的副总，根据我们同学的消息，这家伙2009年年底，拿到的年薪有一千万……” 王军心里的小天平，有点失衡了…… 第417章 并购 到弘州的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之后，许崇晟从第二机床厂借了两辆车，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游览弘州城。 而弘州市政府那边，第二机床厂直属上级国资委，接到机床厂的消息之后，马上就将消息上报给了市政府，乃至省政府。 “开会研究讨论”成为了主题，而弘州第二机床厂的总经理王军，每每都得在一旁跟着。 不过，王军的态度很明确：“虽然我们第二机床厂短时间内还能撑下去，可时间长了，谁都说不准……” 收到王军的表态之后，市政府的领导齐齐松了口气。 晚上，市政府跟许崇晟进行了初步的接洽，当然在得到第二机床厂王军的变态之后，弘州市政府跟许崇晟的交谈的议题，可就不止第二机床厂了…… 当天晚上，许崇晟就跟周岩汇报了情况：“弘州市政府的野心不小呀，除了想给道奇做汽配之外，他们还一样咱们能够将电动汽车的生产线留一条在弘州……” “是不是还想让你给他们和星瀚牵线？” “周总，神机妙算呀！”许崇晟适时地献上了马屁。 “你就别吹了，我在弘州那边有情报来源，”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奥运会之后，弘州市政府就动了将弘州钢铁迁出去的念头，这样一来产生的的gdp缺口，就需要其他的东西来补……” “还有，根据我们的估计，拿下弘州第二机床厂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大概需要十二个亿的资金……” “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提高到十六个亿，如果对面想要维持股份比例，让他们拿工业用地和住宅用地来补差价。” “那弘州第二机床厂原管理层的股份呢？” “用那四亿的差价，”周岩笑了笑，“当然，咱们花了钱，给职工买了股份，就应该让他们知道……” “并购之后，用那些技术作为资本，将市政府手里的股份进一步稀释，拿回来之后，作为奖励分给员工……至于收购用的资金，你让财务去央行汇金公司，开一张二十亿的担保，然后找工行或者建行，贷出二十亿就可以了……” 听到周岩给钱的办法，许崇晟苦笑不已：“周总，你在海外到底该有多少资金？” 作为航空系统的高层，许崇晟可是十分清楚中央汇金公司的作用：管理外汇储备。 牵扯到中央汇金公司，周岩还款的方式自然也就很明显了：海外的资金，或者固定资产。 “海外资金？”周岩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蓝天，“我倒是想一口气花完，可账户上的资金，却不停地往上涨……” “周总，知道吗，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挨奏的！” 第二天，收购谈判正式开始。 本来，十二亿的价格，已经足以让弘州市政府心动了，而许崇晟进一步提价，更是让弘州市政府的大小官员们都懵了。 “原则上，我们同意这笔收购，只是收购还需要上级主管部门的审批……” “没问题，我们不着急，石门特钢，夏天才开始试运行……” “还有，许总，你们青岩集团，还有什么项目，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弘州，毕竟产业集中，容易形成产业集群……” “原则上，为了机床厂的产品拓展，我们会在弘州扶植一批汽配项目，做为道奇和jeep的配套……” 谈判的时候，许崇晟也没忘了催周岩。 虽然弘州第二机床厂基本上已经算是拿下来了，可周岩承诺的那些技术，还没有着落呢…… “周总，你可得抓紧了……” “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周岩被催得有点恼火，“不过，资料得等到正式拿下弘州第二机床厂之后，才能开展……” 这时候，许崇晟才想起来周岩的一贯作风，资料都喜欢放在服务器里，公司的员工，按照权限，浏览资料。 而青岩集团，办公和资料系统，都是由星瀚那边做的…… 一想到这个，许崇晟笑了笑：“那好吧，反正石门特钢那边，还在建设之中呢……” 涉及到青岩集团，上级主管部门盖章的时候，动作都比平时要麻利一点。 元宵节的时候，并购活动，已经正式登上夏东省的新闻头条了…… 首都的元宵节，因为禁放烟花爆竹，自然没有周家岭或者是东阳市热闹。 好在，无论周岩，还是秦若舒，都是喜静的人，上午起床之后，两人牵着手赶到了五环之外的安心商城，采购食材。 北方过节，一般都是饺子。 这对小情侣刚撑开架势，准备包饺子，电话就响了。 “老板，你们的元宵节活动，能不能加几个人？”在电话里喊周岩老板的，除了洋妞汉娜，也没别人了。 “到底几个？” “我爷爷、弗兰克，还有我，暂时就三个……” 挂了电话，周岩脸上浮现出了十分人性化的表情，回头看了看正在看电视的秦若舒：“媳妇儿，有 人要蹭饭！” “谁呀？”身在他乡，难得有人一起过节，秦若舒自然是十分高兴。 “洋妞他们……” 听到周岩喊洋妞，秦若舒有点无语：“老公，汉娜一直忌讳人家喊她洋妞……” “还能喊啥，汉斯妞？” “不跟你说了……” 下午三点多，打算蹭饭的老阿尔弗雷德爷孙俩和弗兰克一起，赶到了周岩家。 三个老外都是中国通，也知道蹭饭需要带礼物，一进门就把带过来的东西放到了茶几上。 弗兰克带了一根金华火腿，老阿尔弗雷德带了两瓶安心商城自产的贺兰红，而洋妞汉娜则是带了一直烤鸭。 “元宵节快乐！” 周岩笑嘻嘻地将礼物放到一旁：“请坐！” 说着，周岩从下面拿起自制的柴窑茶具，沏上茶，给三人斟上。 “若舒呢？”坐下之后，洋妞就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秦若舒的身影。 “若舒……”周岩抬起头，朝卧室喊了一嗓子。 “等一下……” 一身睡衣的大小姐，趿拉着拖鞋从卧室里走出来。 “呀，我去换衣服……” “不用了，又不是生人，这边坐……” 周岩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秦若舒坐下。 “老板，”弗兰克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道奇和jeep的交接，已经完成了，还有世爵，暂时还由我的人代管，你看……” 周岩回头看了看老阿尔弗雷德：“原则是，我希望将世爵交给家族办公室管理，你那边有熟悉豪车产业的人吗？” 老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零八年奥运会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位很有意思的老头，那家伙对经营汽车品牌，很有见地……” 说着，周岩跑到书房里，将奥运会遇到的那位失意的汉斯老人的名片给找了出来。 “阿尔冯斯？”老阿尔弗雷德见到名片，微微有点意外，“想不到这家伙来东方了？” 第418章 元宵节 “爷爷，熟人？”汉娜兴致勃勃地盯着老阿尔弗雷德手里的名片。 “算是吧！”老阿尔弗雷德感喟良深，微微叹了口气，“在汽车营销方面，没有多少人能胜过他，而且这家伙对于汽车的外形设计，也相当有一套，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老阿尔弗雷德朝弗兰克笑了笑：“你来说吧！” “阿尔冯斯这家伙的脾气实在是太臭了……”弗兰克满脸唏嘘，“这家伙做营销，要求公司全力配合他，连总经理也不例外……你们也知道，汉斯人比较刻板，因此这家伙混得一直不怎么样……” “老板……”老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这家伙的营销水平倒是没的说，可是……” “你看着办就可以了……”周岩满不在乎地笑笑，“反正，我只负责当甩手掌柜……” “那好吧，回头我联系他……” “那个，老板……”一旁看热闹的洋妞汉娜，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马尾船厂为咱们建造的打捞船，栖装基本已经完成了，三月份开始海试，六月份差不多就能交付了……” “so？” 汉娜笑嘻嘻地怂恿道：“老板，买了新船，你不试一下？” “顺便下海捞点沉船？”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我让你采购的水下机器人和水下作业装备，已经就位了？” “正在发往新海的船上！”汉娜自信满满，“半个月之后交付！” “设备操作人员呢？” 汉娜表情十分轻松：“海大那边有！” “水下操作人员呢？” 洋妞一下子被问住了：华夏可不比国外，专业的潜水员随处可见；华夏的专业潜水员可是稀缺资源，而且基本上都掌握在官方的机构里。 “这……” 旁边的秦若舒见自家男朋友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也若有若无，就知道这位肯定已经有办法了，笑着抱住周岩的胳膊：“老周，你肯定有办法对吧？” “对吧？” 周岩被女朋友缠得没辙了，只得给出了解决办法：“打捞之前，可以跟附近的海事局、博物馆联系一下，以部分打捞成果，换取他们的支持……” 洋妞有点懊恼：“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群人正在闲聊的时候，周岩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岩拿起手机一看，是严文涛打过来的：“老严，大过节的，有事儿吗？” “你过线了吗？” 严文涛问的自然是考研的成绩。 “嗯，过线了，不过还没接到复试通知！” “那就好……”严文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失落，“我跟小于都差几分……” 那就是没辙了。 工大所在的省份，考研位于b区，分数线相对较低，报考a区的学校没有录取，还可以调剂到b区。 “有考虑过专硕吗？” “没必要，”电话对面，严文涛微微叹了口气，“专硕的学费太贵了……” 专硕的学费贵，那自费，也就是自筹经费攻读研究僧就更不用说了。 周岩整理了一下思绪：“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直接找工作，还是……” “先找工作，顺便考公务员！” “那就好，专利证书应该还有一个月就下来了，”周岩也有点无奈，“到时候，无论是找工作，还是老公务员，应该都会有优势……” “谢了，回学校之后再说吧，回见！”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有点意兴阑珊，见大家都好奇地盯着自己，无奈地笑了笑：“舍友考研没过线……” “严文涛，还是桂省那个于洪亮？” “两人都没过……” 元宵节，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周岩来伤感，做了一会儿，周岩就需要准备晚宴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多面手的水饺…… 能动手的只有周岩和秦若舒，至于三个老外，根本就不用想了，这仨人吃倒是还可以，让他们做，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包好了水饺，放到一边，回头准备元宵节的菜肴…… 烤鸭是现成的，微波加热一下就可以了，倒是弗兰克带过来的火腿，实在是让周岩有点手痒。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岩从火腿上切下最核心的一块，做了蜜汁火方。 蜜汁火方刚上锅，一旁看热闹的弗兰克，悄悄地凑了过来：“老板，能不能做一点素的，火腿还有烤鸭，有点太腻了……” 这个可以有！ 以香菇、冬笋、胡萝卜、莲子为主的鼎湖上素，用蔬菜之王芦笋做成的响油芦笋，简约但却不简单的蚝油嫩豆腐，色香味俱全，而且十分应景的五色健康粉丝。 最后，是夏东省最富盛名的奶汤蒲菜…… 最早上锅的蜜汁火方，上桌的时间，也就比饺子早了那么一点。 已经品味了五道素材的三个老外，一看到肉食，两眼直放光。 “正在减肥”的洋妞，看着鲜香诱人的火腿，眼神里写满了挣扎…… “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大小姐一句话就破了洋妞的功，“经过腌制的火腿，脂肪含量很低的，也就盐分稍微多一点……” 一旁的弗兰克，听到秦若舒的解释，悄悄地往前探了探头：“老板，咱们是不是也搞一个火腿加工厂……” “哪有那么容易，”周岩翻了翻白眼，“无论是西班牙的伊比利亚火腿，还是金华火腿，对猪的品种和气候的要求是很高的，而且这玩意儿，在提倡冷鲜的时代，有点不合时宜……” “老板，伊比利亚火腿，在西方可比冷鲜肉更受欢迎……” “那你可以跟安心商城的楚文山提一下，”周岩想了想，补充道，“让他在商城里试一下水……” 一群人吃饭的时候，大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大波节日问候，正在向大家袭来…… 等大家打完电话，回到桌子跟前，桌子中央放着的蜜汁火方，盘子已经空了。 一共才动了两筷子的弗兰克，心碎了：“小汉娜，你做的有点太过分了！” “弗兰克，人到中年，最好是悠着点，这玩意儿高盐分，伤肾……” 正在喝汤的秦若舒，一口气没忍住，将嘴里的汤喷了出去…… “我离异了，而且……”弗兰克满脸幽怨，“我已经五十了，很快就用不到了……” “我觉得你可以去中医院找个老中医看一下，焕发个第二春，应该不是问题……” 周岩嘴里的汤也喷出去了。 “停！”周岩赶紧擦了擦嘴，“想吃，回头我再给你们做，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浙江会馆点这道菜，还有吃饭的时候，最好不要再提及人体器官，有点倒胃口……” 第419章 毕业实习(一) 过完元宵，周岩不得不告别了温柔乡，返回了云中。首都已经是艳阳高照，可云中依旧是寒风凛冽。 一回到学校，周岩就被小伙伴们以考研初试通过为由，请了一顿火锅。 大四下学期的主演内容，除了毕业实习，就只有毕业论文了。 开学之后，关于毕业实习的地点，是众说纷纭，而流传最广，可信度最高的一个猜测，是去草原上的风力发电场。 已经知道答案的周岩，对于这样的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学校既然已经将学生的专业方向改为了汽车发动机，毕业实习自然是跟汽车发动机有关。 不过，在学校没有公布结果的前提下，猜测终究只是猜测，而且周岩自己也不敢肯定，蝴蝶的翅膀，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实习的地点，是不是依旧跟上辈子一样…… 每逢学期开始，必然有大规模的补考。 所幸，周岩的小伙伴们，都不需要补考，可又没有课程，只能整天窝在宿舍里。 直到开学的第二周，窝在宿舍里的学生们，才接到了班长的通知，去参观学院的实验室。 在工大，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老窝，能源学院也不例外，不过，跟其他学院不同的是，能源学院的“老窝”，是一栋回型的大楼。 大楼的下面几层，都是最基础的流体、热力学、传热学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大家都去过。 当然，学校通知参观实验室，肯定不会安排以前做实验的实验室，而是让学生们见识一下学校的底蕴…… 进了实验室，周岩才意识到，参观是为那些过了b区线的考研人员准备的：一进实验室，各个带研究生的老师，就不停地介绍自己的研究项目…… “我研究的是传质，传热的一个分枝……” 周岩班上参加考研的有十来个人，过线的只有两个，而且其中一个还只是过了b区线。本系其他几个班的情况，也不太乐观…… 大多数的同学，都还没有意识到参观意味着什么，只是走马观花，看热闹。 工大到底是双非院校，非211非985，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学科，学校里各大学院的实验室，正在研究的项目，自然也就跟前沿不太沾边。 就连学院院长所带的项目，也只是反渗透膜的应用，而且项目的绝大多数经费，都被总在了采购反渗透膜上面…… 消停了两天之后，学院的副院长从校外租来了十几辆大巴车，将整个学院的学生，都拉到了学院位于郊区的流体实验室。 在这里，周岩总算是见到了能算得上是高大上的玩意儿：风洞。 上辈子，作为军迷的周岩，也只能看出来连接着风机的长管道系统，可以称作风洞。 可在周岩具备了一定的空气动力学知识储备之后，回头再看风洞配备的风机铭牌，顿时生出了一股“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唏嘘：风洞里面的风速，只有五六十米每秒的样子，不说超音速，就连亚音速都还差很远呢…… 参观完学院家底的第二天，周四，班长突然带来了学院方面的安排。 “毕业实习的地点是夏东的弘州，请大家带好换洗衣物，下周一，在弘州集合！” 没有统一的安排，只是给了一个地点，搞得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 等班长走后，宿舍里的小伙伴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干嘛这样看我？我是纯爷们儿！” “我们也是！”严文涛瞪了周岩一眼，“你老家是夏东的吧，作为地主，你不表示一下？” “弘州跟我们老家东阳，距离还有三百多公里呢！” “切……” “行了，一群没没良心的，”周岩无奈地耸了耸肩，“小爷大方一点，给你们每人订一张硬卧……” “你疯了，一张硬卧四百多，就算用学生证，也得三百？！”左季云倒是挺有良心的。 “让你们省钱，你们还不乐意？” “火车票，还是算了吧，坐硬座，大家还可以一起打牌，”林俊峰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老周，到了弘州，你了就是地主了……” “知道了，一定带你们尝一尝正宗的夏东海鲜大餐！” 接到实习通知之后的当天上午，一群人就跑到了火车站，用学生证订了前往弘州的车票。 订完车票，一群人开始准备吃的：零食、饮料，还有长途火车三餐必备的泡面。 周岩倒是想忆苦思甜，可家里有刚刚从总后拿到的一大堆新式单兵自热食品的样品，也只能放弃泡面了。 出发的当天上午，周岩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了衣服和日用品，往超大容量背包里塞上了单兵自热食品，提着笔记本赶到了宿舍。 “咱们出发？” 难得有一起外出实习的机会，虽然一群人都没睡好，眼睛里都带着血丝，可还是兴奋得不得了。 赶巧的是，在购车大厅候车的时候，大家发现了带队副院长兼系主任。 “席老师？” “你们买的也是这趟车的车票？”系主任有点意外，“去这么早干嘛，不是还有好几天的集合时间吗？” “先去玩两天！”说着，左季云回头看了看站在人群里的周岩。 虽然周岩平时异常低调，可毕竟拿了三年奖学金，手上还握着专利，早就在学院的领导那边挂了名了。 “周岩同学，你老家是夏东的吧？” “东阳的，离弘州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对弘州倒是不陌生……”上辈子，做农机之前，周岩在弘州做了十多年的设备安装，对弘州自然不陌生。 “哦，”“老席”席冬会心一笑，“弘州好玩的地方可不少，唉，对了，周岩同学，你说你考研过线了，你报的哪里？” “首航，航空发动机整体设计和数值模拟……” 周岩一报出来，附近的游客纷纷投来了惊异的目光，就连席冬也有点意外：“首航初试的专业课，应该不考流体力学吧？” “空气动力学，”周岩咧了咧嘴，“可压缩的，跟咱们学校学习的不可压缩流体不太一样，而且易学难精……” “那复试……”席冬倒吸了一口凉气，“应该涉及航空发动机方面的问题了……” “还好，平时经常看军事类的杂志，对于航发这块还算有点了解……” “什么时候复试？” “还有十来天……” 闲聊了一阵子，广播提示，开始检票了。 很多第一次外出实习，大家都有点激动，也有几分期待。 当然，对于外省的同学来说，旅程只不过是把开学和放假的过程重复了一遍…… 第420章 毕业实习(二) “唉，你们发现了没，带队的老师，买的都是卧铺！” 找到座位，坐下之后，左季云就开始倒酸水。 “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呀，”周岩将大背包往行李架上一塞，取下斜挎在背后的笔记本，放在桌板上，“昨天就跟你们说，我给你们买卧铺……” “都怪你……”严文涛笑着推了推老左同学，“要不然咱们也可以躺着去弘州了……” “你才躺着去弘州呢！” “别吵了，”已经放好行李的林俊峰，从兜里摸出两副扑克，“打牌！” 西北地区的纸牌玩法叫做“升级”，规则异常繁复。 周岩对玩牌无爱，当了八年看客，也没学会，因此当小伙伴们的牌局展开之后，周岩默默地端起笔记本，坐到了对面的空位上…… 锦绣织室的春季服装，在周岩从家里出发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春季时装发布会所需要的服装，也已经完成了。 需要周岩做的，只是对春季发布会的整体流程，做一个审核。 与服装发布会流程一起发到周岩邮箱里的，还有锦绣织室刚刚发布的招聘会的入围设计师的简历，以及入围的作品。 虽然周岩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可他也不想整天都沉浸在服装世界里，因此年前让魏颖招聘一批设计师，负责将自己的创意，拓展成为服装。 虽然圈子里有很多“天才服装设计师”，可服装设计恰恰是不需要天份的行业，只要人生阅历积累足够丰富，只要行业经验丰富，只要三观正常，时间长了，总能成为大师。 周岩需要的是从构思到设计的执行者，可以允许设计师将自己的想法融进设计中，可却不会允许有人把锦绣织室当成进阶的踏脚石。 审核资料的同时，周岩的网络爬虫们，也在不停地反馈着从网上搜集到的信息…… 结合反馈信息，周岩将入围名单里的几个“心思灵活”的人给剔除了，然后将复试入围名单发给了魏颖。 邮件发出去才过几分钟，周岩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下周围玩牌的、欣赏风景的同学，笑了笑：“我去接个电话！” “喂，魏姐？” “周总，听声音，好像在火车上？”魏颖的言语之中充满了调侃之意，“对了，入围的名单里，有个叫褚杰的……” “魏姐，我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周岩有点无奈，“这个褚杰，想法的确是天马行空，而且以这家伙的脑子，也很容易成为大师，可我们锦绣织室，留不住这样的人……” 不用多说，魏颖就知道周岩是什么意思了：这位褚杰，想把锦绣织室当成起进阶的垫脚石。 “周总，我听若舒妹子说，你们学校要去弘州实习？老许眼下好像还在弘州吧？” “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吧，免得把我这些同学给惊到了……” “你呀……行了，不说了，还忙着呢……” 挂了电话，刚想往回走，可还没走到座位跟前，许崇晟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喂，周总，听说你要来弘州？” 不愧是从央企走出来的感官，说话都拐弯抹角的，听得周岩直想挠头：“老许，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那个，弘州市政府这边的领导，想跟你见个面，要是不方便……” “我明天凌晨四点多到弘州，”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还有，小爷年纪还小，可不想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得二十四小时被保镖前呼后拥的！” “明白！” “香烟、瓜子、矿泉水，啤酒、饮料、八宝粥……” 熟悉的叫卖声响起，周岩只能躲到一边。 所幸，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春运期间，车厢里的乘客并不是很满，躲过了小推车之后，周岩赶紧回到座位上。 “老周，你不饿吗？” 周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火车连本省都没出。 “我早上吃饭了！” 听到周岩的回答，对面的何秋霖从书包里掏出一袋面包：“来点？” “不了！” 原本大家都不太饿，奈何看到何秋霖狼吞虎咽吃得特别香，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引了起来，纷纷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干粮。 其他几个班提前出发的同学，见四班开始开饭，也跟着亮出了吃饭的家伙…… 一时间，车厢内饭香四溢。 “老周，你不吃吗？” 周岩没辙，只得拿出了一份单兵自热食品，拆开袋子，除掉加热包的包装，倒了点白开水进去。 没几分钟，香飘四溢的什锦炒饭出锅了…… “好东西！”小伙伴们的眼睛都亮了，眼巴巴地瞅着周岩。 周岩嘿嘿一笑，从书包里又取出一大堆自热食品，一一分了出去：“一起来？” “谢了！” 午饭过后，是最百无聊赖的午休，一群人倒是想睡，可集体出游的那股兴奋劲儿，却让大家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一群老爷们只能干坐着，看风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最沉重的话题，莫过于工作。 周岩考研初试通过，一只手搭到了岸上，这给一群小伙伴带来了些许的紧迫感。纵然有一张专利在身，可像杨海胜这样的求生**极重的，一谈起工作，总是眉头紧锁。 一群小伙伴中间，为数不多的乐天派，也就只有赵睿杰了。 虽然在周岩的搅和下，这位大学期间没再挂科，可四级成绩依旧感人，考了六七次，都没过四百。 因此，每当有人担心自己找不到工作时，赵睿杰都会站出来，“排忧解难”：“你这成绩，已经不错了，你看我，连四级都没过……” 在周岩的一群关系紧密的小伙伴中间，赵睿杰找工作的条件基本上是垫底的，可要放眼全班，就不一样了：只是一张专利证书，就足以抵得上很多东西…… 而每当赵睿杰“装可怜”，说四级没过的时候，跟赵睿杰同宿舍的体委李东旭，总是会白眼相待：“要是你不想找工作，可以把专利让给我！” “那不行！”赵睿杰美滋滋地看着窗外，“我们好歹也参与的周岩同学的专利研发，那时候我都叫你了，你不去，能怨谁？” 找不到工作的压力，对于一群涉世未深大龄青春期少男来说，是很紧迫的。 聊着聊着，一群人远行的兴奋劲儿，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早起的睡意，很乱就被午后温暖而又晃眼的阳光，给勾引了起来。 “有点困了，我先找地方睡一觉……” 车厢里聊天的声音，很快就沉寂了下来，只剩下火车车轮压过铁轨连接处，发出的“哐哧哐哧”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老周，到哪了？” “已经过了丰镇了，下一站大同，到首都，差不多得晚上十点了……” 第421章 毕业实习(三) 过了张家口，离首都已经不远了。 虽然距离很短，可京张铁路线，穿越的却是崇山峻岭的燕山山脉。 只是，原本雄奇瑰丽的铁路线沿岸的风景，全都被夜色给封印了。 从来都没有出过本省的很多同学，只能趴在别床上，透过不远处山岭的轮廓，来想象燕山的雄奇瑰丽。 晚上十点多，火车停靠在了首都西站。 火车一进站，车厢里一群睡意朦胧的夜猫子们，都被车窗外的灯火通明给晃醒了。 虽然广播里已经提醒过，火车停靠的是首都西站，可很多第一次到首都的人还是被首都的大气给镇住了…… “这就是首都？” “这才哪到哪呀！”周岩扫了一眼站台边上稀疏的灯光，笑了笑，“虽然这边也能算是三环以内，可比起首都站，这边相对还是比较萧条的……” “就跟你……”左季云习惯性地想要怼上一句，突然想起来，周岩貌似经常往首都跑。 “老周，你来这边，一般都住哪里？” “这边往北，五六公里，动物园那边……” 就在这时，一位刚上车的中年旅客，听到周岩说动物园，顿时起了兴致：“小伙子，你说你住动物园，那边可就只有……” “南长河边上，长河湾小区，”周岩笑笑，“女朋友在建筑大学上学！” “哦，”中年游客点了点头，跟一旁的妻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你们这么多人，这是打算去哪？” “弘州，毕业实习！” 火车在首都西站停了十多分钟之后，又重新启动，更换了车头和车次，一路向南。 虽然已经是深夜，可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一群很少出远门的生瓜蛋子，也越来越亢奋。 周岩原本还想养精蓄锐，以便留出充分的精力应付第二天跟弘州这边的会面，可一群小伙伴聊起来不依不饶的架势，着实让周岩有点心塞，只能陪着一起折腾了。 经过一千五百多攻公里的长途跋涉，第二天凌晨四点多，火车终于将周岩和他的小伙伴们带到了目的地。 “冲吖！” 三月中旬的弘州，已经有了一丝春天的气息，气温没有云中那样低，可凌晨的空气中，也还是带着一丝凉意。 一群人气喘吁吁地冲到站前广场，还没来得及欣赏凌晨四点的弘州，眼尖的赵睿杰突然喊了一嗓子：“席老师他们在那边……” 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带队的老师已经坐进出租车里，扬长而去。 “要不咱们追过去吧，要不可没地方住……” “你先等一下……”周岩回头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左季云的。 话音刚落，周岩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总，已经到弘州了吧？” “刚到……”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四班同学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班的同学，正在“跟风”，等待周岩一伙人的进一步行动，“麻烦你给安排一下住宿，三十来个人，火车站广场西侧！” “马上……”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回头看了看一群面面相觑的同学：“我这边有熟人，呆会儿过来接人，一起吧！” 很多人倒是有心婉拒，可一想起还是凌晨，离天降还有好几个小时，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只是跟在四班这群人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出租车一辆接一辆地离开了。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就在很多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辆大巴车停在了路边。 车门开了，许崇晟的秘书笑着朝周岩奔了过去。 没等秘书开口，周岩回头看了看一帮同学：“车来了，先上车吧！” 守着一众同学都上车之后，周岩才将行李放进行李仓，拍了拍秘书的肩膀：“上车吧！” 上了车，周岩发现无论是同班同学，还是其他班的同学，全都坐在后面，前面空出一大截来。 这群家伙！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坐到了最前排，扭头看了看站在过道里的秘书，小声地问：“这边是怎么回事，我不都给了老许授权了吗？” “周总，您应该知道吧，弘州这边有个高新区，因此市政府这边，想要引进一些科技含量高的产业……” “芯片项目？”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夏东大学的数学专业倒是还可以，可工科就十分拉夸了，学科基础根本就撑不起芯片产业……” “许总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可……”秘书满脸无奈，“可他们把省政府拉进来了，这让许总很头疼……” 周岩仔细想了想，开口道：“他们想要芯片产业，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二机床这边想要进军数控机床，工控芯片是一道必须越过去的门槛儿……” “这倒是个好办法……” 许崇晟的秘书李群，是许崇晟从原来的单位挖过来的，对复杂几何形状零件的机械加工并不陌生，知道工控芯片结构并不复杂：其核心原理，就是利用高等数学里的泰勒展开式，进行近似计算，将复杂的几何表面，变成多个简单表面的组合体。 而要想提高数控机床的精度，除了提高机床零件的加工精度之外，改良工控芯片的数学算法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途径。 至于工控芯片的技术来源…… 李群偷偷地瞄了周岩一眼，没有这位幕后老大的应允，星瀚集团是不可能对外提供技术支持的…… 大巴车在繁花的弘州城区转了十来分钟，来到了位于顺山脚下的夏东大厦。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周岩，你先等一下，我去联系房间，”李群刚想下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头看着大巴车上周岩的同学，“帅哥美女们，身份证都带了吗，先找出来，省得呆会儿登记的时候麻烦……” 虽然夏东大厦承担了一定的政府接待工作，可不逢年不过节，而且又不是旅游旺季，空出二三十个房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预定好了房间之后，登记入住。 周岩的同学，大都没住过高级酒店，自然也不清楚夏东酒店是什么级别的，只是感觉酒店前台的小姐姐服务态度良好，而且十分客气…… 等一众同学都登记完了，周岩将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对面的服务员接过卡片，在刷卡机上刷了一下…… 电脑显示器里突然冒出来一大堆提示信息。 前台小姐姐十分惊讶，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岩，看得周岩有点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前台小姐姐礼貌地笑笑，迅速地办好了入住手续，“周先生，希望您在弘州玩得尽兴！” 拿到房卡之后，周岩看了看还杵在大厅里的同学：“干嘛都在这里等着，上去就可以了，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服务员。” “那个，周岩，这样的酒店应该挺贵的吧……” 总算是遇到一个有良心的同学。 “我也是蹭别人的，可以免费住两三晚上，再长一点，人家就有意见了，行了，抓紧时间休息，早餐免费，至于午餐和晚餐，到时候，李秘书会通知你们……” 第422章 毕业实习(四) 送走了前来伺候的李群之后，周岩将包一扔，往床上一摊，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起床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想出门，手机响了。 “老周，你住那个房间？” “8803。” 周岩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周岩赶紧趿拉着拖鞋走过去，一开门，发现小伙伴们全都围在门口。 “你们也没赶上早饭？” 一群小伙伴憨憨地点着头。 “我这个脑子呀，”周岩郁闷地抓了抓脑袋，“算了，你们去叫一下其他几个班的同学，去二楼吃早餐……” 周岩也是第一次来夏东大厦，不过，平时跟许崇晟联系的时候，听这家伙说起过二楼的江南餐厅。 人员聚齐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二楼的江南厅。 餐厅的服务员见一群大小伙子奔了过来，还以为有人要找茬呢，谁知道带队的小伙子，走到近前只是问了一句：“还有早餐没？” “有，还有！” “都这个点儿了，估计再做也不可能了，看着上就可以了……”周岩从兜里摸出房卡，递了过去，“帐挂到8803房！” “好的！” 周岩刚想进门，却发现身后的一群同学没有丝毫要抬腿的意思，无奈地回过头：“进吧，有人请客！” “这不太好吧？！” “同学一场的，”周岩着实有点无语，“有没吃我的，随便坐……” 周岩随便找了个地方，刚坐下，宿舍里的一群舍友全都围了上来。 “老周，刚才我问服务员了，这里是五星级的酒店！” “然后呢？”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左季云，“嫌条件太好了，不想住？” 左季云翻了翻白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左季云被问急眼了：“住这么贵的酒店，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我心疼什么，又不是我结账！”周岩满不在乎地笑笑，“这三天，在酒店里随便玩，随便造，不用客气！” 我信你个鬼？ 左季云有气无力地瞅了周岩一眼：“老周，你不跟大家交代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吧……”周岩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我是富二代！” “就这么简单？” “你还想多复杂，”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一群等待答案的小伙伴，“要不是有人想要巴结我，怎么可能会帮我结账？” “行了，这两天该吃吃，该喝喝，花的又不是我的钱！”周岩笑了笑，“我跟其他个班的同学不太熟，招待就看你们了……” 虽然餐厅挂着的牌子是江南风味，可实际上却是粤菜馆，口味没的说，但价格也相当感人：三十四个人，一顿早饭花掉了五千多…… 吃过早饭，周岩将一帮同学交给了早晨的大巴车司机，让他带着自己的同学四处游览一下。 至于周岩自己，则抱着笔记本赶到了许崇晟的套房。 “周总！” “周总！” 进门之后，周岩将笔记本往套房客厅的桌子上一放，向后一仰，瘫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懒洋洋地看着许崇晟。 “老许，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我出面的，赶紧交代一下，我们学校这边的毕业实习，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老板！ 许崇晟白了周岩一眼：“周总，青岩这边，我倒是能做的了主，可数控机床的工控芯片，就需要你拍板了！” “这没问题，”周岩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也只能签合作意向书。” “弘州这边正在打听东阳机场的虚实，省政府希望能够跟安心商城扩大合作范围！下午三点，有一场洽谈会，省府这边，希望您能参加，他们会尽量避免让你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知道了！” 下午，周岩换上了许崇晟给准备的正装，跟这许崇晟的谈判团队，一起参加了洽谈会。 青岩集团对弘州第二机床厂的收购，基本上已经进入了尾声：青岩集团出价十六个亿，收购弘州第二机床厂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弘州国资委以机床厂所有的土地使用权，占股百分之二十五，后来将周边的三百公顷的土地划归机床厂，增加到百分之三十。 而弘州和夏东省这边，举行洽谈会，自然是想“扩大战果”…… 不过，虽然弘州市政府和夏东省的高官，已经通过某些渠道拿到了周岩的背景资料，可当一群人看到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堂而皇之地坐到对面中间，还是有点不胜唏嘘…… “周总，看到你，我们用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 周岩是老油子，面对马屁自然是不卑不亢，微微一笑：“瞎折腾，傻大胆，从来都没考虑过后路问题，不像诸位领导，凡事谨小慎微，稳如泰山……” “第二机床厂，基本上已经进入尾声了，周总，你是夏东人，咱们算是自己人，有什么项目，可得想着老家呀……” 对方这样说，周岩自然没什么拒绝的余地，笑着回答道：“关于第二机床厂的未来的规划，领导们想必都看到了吧，其中一个主攻方向是数控机床，而数控机床，又离不开数控芯片……” 洽谈会开始之前，青岩这件已经向对面提供了数控芯片的资料。 “在青岩集团完成对机床厂的股份收购之后，星瀚集团芯片分公司会和机床厂共同预见一家专门研发和生产工业控制芯片的芯片公司，”说到这里，周岩笑着看了一眼对面市政府的领导，“芯片公司的产品，不仅包括数控机床芯片，还有工控芯片……” “诸位领导消息都比较灵通，去年星瀚集团向南车株洲电车所提供了一批igbt芯片，等芯片公司成立之后，星瀚集团会将千伏以下的igbt芯片技术，转移到新公司……” 对战弘州市和夏东省政府的一群高官，都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高铁的发展，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任何能够跟高铁沾边产业，潜力都不可估量；更不用说涉及到高铁自动化控制的igbt芯片了…… 当然，对面也还有清醒的人，没有被周岩的馅饼儿给砸晕了。 “周总，东阳那边新建机场的诉求，应该有星瀚航空在背后支持吧，虽然东阳那边一再强调，新建的东阳机场，将以货运为主，可那毕竟是4f级别的机场……” 虽然没有明说，可对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虽然你说是货运为主的机场，可这样的机场也可以起降客机，万一哪天你星瀚集团突然想搞客运了，夏东的其他机场，可就倒霉了…… 对此，周岩并没有细节回答，只是笑了笑：“星瀚集团的员工曾经做过模拟，只要高铁的时速超过二百五十公里，就会对航空客运产生颠覆性的冲击，届时，支线机场的客运将会受到冲击……” 对面负责航空的高管，这才松了口气…… “周总，安心集团……” 第423章 毕业实习(五) 跟一群猴精猴精的父母官掰扯了一下午，晚上还得“酒精考验”，好在市政府的招待晚宴，没有弘州人民私下里喝酒那般豪放：周岩端了一晚上酒杯，也只有三两酒进了肚子。 晚宴结束之后，周岩盯着一双红润的脸蛋，回到了酒店，刚出电梯，就发现一帮小伙伴正围在自己门口。 “晚上没吃好？咱们再找个地方吃夜宵？” 左季云给了周岩一记豆腐眼：“下午的时候，席老师联系李迎了，说住的地方，已经联系好了，七里山那边的空军干休所！” “so？”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左季云。 “我们明天退房，你自己暂时先住这边吧……” “那就一起呗，”周岩自嘲似的笑笑，“正好的我这边事情已经办完了，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了。” “那就好……” 小伙伴们退房，周岩自己也不想成为那个特殊的存在，跟着退了房。 等一群小伙伴按照地址找到学校安排的住宿地点时，发现所谓的空军干休所，基本上已经废弃了，整个小区里住户，屈指可数。 而根据周岩的记忆，这里的空军干休所，很快就会搬迁了。 看外表，空军干休所已经有了几分萧条的意味，可等一群人进到住宅楼里之后，更是大失所望：房间住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房间内的陈设，还不如八人间的宿舍呢！ “要知道就在五星大酒店多住几天了！” 住宿倒也没什么，可当一群人围着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发现了更大的问题：干休所所在的七里山，基本上已经是市区的边缘了，周围可以提供实惠的一日三餐的地方，可以称得上是屈指可数。 “土壕周，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还不简单？”周岩斜愣了喊自己土壕周的班长李迎一眼，“下馆子！” 李迎被噎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只得将左季云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老周，都是咱们自己同学，你好意思看大家的热闹？” 这还像句人话！ “我想想办法！” 等李迎走后，小伙伴们全都凑到周岩跟前，给他支招：“老周，有事儿可以求你那合作伙伴儿呢，能让你住五星酒店，解决这点事儿，应该不是问题吧！” “老大，这里是空军干休所，”周岩欲哭无泪，“空军的地盘，就算是市政府，也不好协调！” “那……”小伙伴们都沉默了。 “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纠结了一阵子，周岩拿起手机，给程立东打了电话。 “呦，兄弟，听说你去弘州了，没出去逛逛？” “别提了，”周岩赶紧倒苦水，“学校给安排到准备搬迁的空军干休所了，住宿倒是没问题，吃饭可就麻烦了，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兄弟，这事儿你得找你徒弟……” “于飞？”周岩有些无语，“他现在还在航校呢！” “去年国庆节之后，我姐夫被调到北部战区了，驻地利阳，算了还是我跟我姐夫说吧……” 周岩也不知道程立东是怎么跟他姐夫于正航说的，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有人给周岩打了电话。 “喂，请问是周岩吗，我是于正航于团长的战友，我现在已经到空军干休所门口了……” 周岩赶紧放下电话，在一众舍友的注视下，小跑着赶到了门口。 “你就是周岩吧？”看到周岩出来，一位身着零七式军装的少校，笑着迎了上去。 “首长好！” 周岩自己被授予过最高的军衔是大校，可眼下只是一个预备役少尉，见到两毛一，只能喊首长。 而对面，见到周岩朝自己敬礼，这才意识到对面的大小伙子，也算是军人，虽然只是预备役的。 “小周，咱们车上谈……” “你这边的情况，老于已经跟我说了，具体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 “首长，这事儿吧，其实也很简单，”周岩憨厚地笑了笑，“我就想跟你这边借几个即将退伍的老兵，有点厨艺，当然是最好了。当然，干休所这边的地方，还得麻烦你给协调一下……” “这事儿倒是简单，只是……”对面的少校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周岩有些不解。 “过来之前，老于跟我交代过，说尽量让你多欠我们一点人情，小周，你这这么搞，让我回去不好交差呀……” 周岩有点无语：“老于想让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吧！” “毕业之后，你的时间应该很充足吧，到时候麻烦你来一趟东部战区空军，跟我们的飞行员交流一下，毕竟《空战王牌》里的很多战术，都被证明是有效的……” “这事儿好办！” 就这样，周岩又把自己给卖了。 而他卖身的结果就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一位身材敦实的空军下士，领着三个上等兵，开车带着锅碗瓢盆住进了空军干休所。 “首长好！” 周岩终于也享受了一把当首长的意味。 “请坐，事情，老沈应该很你们都说了，我以前开过饭店，做过退伍军人就业前培训。这次的事儿呢，就当是咱们五个人合伙儿……” 交代了一下情况之后，周岩打电话，让许崇晟从二机床厂搞了一套磁卡收银系统，晚上借着试运行的名字，收拾了一下荒废了有些日子的干休所小食堂，尝一下四个即将退伍的炊事兵的手艺。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个人的厨艺基本上都能胜任惠民快餐的任务，尤其是带队的下士亓盛，做菜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大锅菜。 借着晚饭，周岩套了亓盛的话，这才知道，亓盛平时喜欢研究厨菜谱，虽然没怎么正儿八经地学过厨艺，可照着简单的菜谱做菜，也能做出五六分原版的味道来。 捡到宝了！ “亓班长，你能不能把手伸出来让我看一下？” 虽然觉得周岩有点莫名其妙，可亓盛还是伸直了手指。 “不错！”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等一下……” 周岩跑到小卖部，买了一瓶酒、一瓶醋、三瓶矿泉水和几个纸杯子，将酒、醋和水按照不用的比例，兑了一下，然后让亓盛分辨浓度…… “这个杯子里面放的酒多，旁边的这个，酒最少……” 判断完之后，亓盛解下了蒙在眼睛上的毛巾，好奇地盯着周岩：“周首长，这些测试，有什么明堂吗？” “亓班长，你非常适合做厨师，”周岩笑了笑。想了一下，“亓班长，你的老家是哪里的？” “我？”亓班长笑了笑，“我老家是广东，不过却是在东北长大的……” “那你退伍之后，打算回广东，还是东北？” “这个……”亓班长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应该是回广东吧！” “想过未来要从事什么工作吗？” 亓班长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做厨师？” 亓盛刚想摇头，却发现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结合刚才周岩的表现，亓盛哪还想不到，周岩这是打算教自己厨艺。 可一想到周岩的年龄，亓盛又有点头大…… “想学厨艺吗，我可以免费教你！” “为什么？”亓盛有点不解。 “就当是看到天份高的厨师胚子，心里有点痒痒吧……” 第424章 毕业实习(六) 试过炊事兵们的手艺之后，周岩找上了带队的老师席冬。 一进门，周岩发现席冬和教发动机的老刘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周岩同学，进来吧，我们还想去找你来着！” 进门之后，周岩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周岩，楼下的餐厅是你搞起来的吧？”席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岩，“你在东部战区也有关系？” “云中那边程家的关系……” 程家在云中是“大户”，无需周岩多说，席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有，我听其他同学说，来的当天，你们住的是夏东大厦……” “家里有点小生意……”周岩一笔带过，“席老师，餐厅的菜谱，跟云中那边的惠民餐厅差不多，偶尔会有粤式茶点，或者粤菜……” “价格呢？” “跟云中的惠民快餐差不多，”周岩抬头看了看席冬，“虽然夏东这边粮油蔬菜的价格稍微便宜一点，可咱们就只有不到三百号人，采购成本压不下去……” “没事儿，跟惠民快餐差不多就已经够便宜了，回头我跟同学们说一声……” 周岩回去之后，则跟四个炊事兵一起和面，准备第二天的早餐。 早餐无外乎包子、馅饼，粥、豆浆和鸡蛋，不到三百来号人的早餐，需要准备的包子，还不到周岩自己开店时的三分之一。 开饭店全凭本钱，可要想留住顾客就得靠手艺了。 部队里制作的包子和馒头，都有标准化的流程，这倒不需要周岩操心。只是在准备早餐包子的时候，周岩让亓盛多准备了一点材料。 既然亓盛打算回广东发展，周岩打算传出去的自然是粤菜。 周岩的厨艺来源是广州的阳泉酒家，对于粤菜自然不陌生。不过，既然打算将厨艺找个人传下去，自然得从简单的开始。 粤式茶点的四大天王虾饺、干蒸烧卖、叉烧包、蛋挞中，难度最低的是叉烧包。 好吃的叉烧包，自然离不开好的叉烧。 “夏东这边的猪肉，跟粤省那边不太一样，等你回到那边之后，就需要注意了，烤制的温度和腌制的时间，都需要做轻微的调整调整。” 周岩准备叉烧的时候，亓盛一边看，一边做记录，亓盛手底下的三个小兵，则是满脸羡慕地在一旁看着。 羡慕归羡慕，可三个上等兵也很清楚，自己不是学厨师的料…… 就在周岩带着四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周岩的一群损友，勾肩搭背地从外面回来了。 “呦，这边什么时候开了一个餐厅？” 出于好奇，左季云悄悄地凑到后厨门口，伸头往里面一看，发现了一身厨师装扮的周岩，有点意外，可也有点不确定，试着喊了一嗓子：“周岩？” 周岩哪有功夫搭理周岩，随口问了一句：“吃了没？” “还没呢！” “你们等一下，呆会儿我炒几个小菜，凑合一下！” 学生们的午餐，由实习所在的单位负责，五个人的小餐厅，只需要负责早餐和晚餐就可以了，而且还没开始营业，后厨里也就只有亓盛买来用作试水的一些肉禽蛋菜。 当然，对于周岩来说，有食材就已经足够了，而且又四个人给打下手，速度自然非常快，不到半个小时，六百两汤出炉了。 “菜齐了！”周岩将海鲜疙瘩汤往桌子上一放，往边上一退，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帮吃货在那里抢食。 “老周，一起坐下呗！” “不用了，”周岩笑笑，“尽管你们都去哪逛了？” “别提了，”左季云郁闷无比地抬起头，看着周岩，“先去清月湖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家正宗的鲁菜馆，进去一问，最便宜的凉菜三四十……” “之后，你们继续逛，最后饿着肚子回来了？”周岩有点无语，“难道你们就不能打电话让我过去付账？” “唉，对了，老周，你这是打算重操旧业？”赵睿杰盯着周岩的厨师装束打量了一阵子，“你又不差钱，干嘛……” “你们这群没良心，小爷不是担心你们没地方吃饭吗，”周岩的怨气被勾了起来，“这边基本上已经是郊区了，而且附近连个农村都没有……” “那就谢了！” 晚上，帮亓盛等人收拾好后厨之后，周岩回到房间，参加舍友们的夜间讨论会。 周岩进门之后，林俊峰愣了好一阵子，才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老周，你终于回来了！” 这时候，周岩才意识到：自从自己出去租房子之后，就再没有参加过宿舍的夜间讨论会了。 “先别说我，你们今天不是去游清月湖了吗？感觉怎么样？” 一群人都沉默了，最后由何秋霖做了“总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也是……” 周岩在弘州生活了十多年，自然清楚弘州的美名，是加了滤镜的。 对于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来说，有山有水有荷的弘州，非常有看头；可对于一群在偏远地区生活的学生来说，山水是司空见惯的东西，没有什么好稀罕的。 “情妇馆呢？” “情妇馆？”一群人面面相觑，“弘州还有这样的地方？” “博物馆！”一旁的严文涛偷笑着解释道。 “那边应该是免费的……” “再说吧！” 一群人闲聊的时候，秦若舒电话查岗了…… “老公，到了弘州，你没有出去逛逛？” “能有什么好逛的，”周岩满脸的不以为然，“这边的水再好，能有海边好玩？” “也是，”秦若舒嘻嘻一笑，“唉，对了，你住的地方，离省建筑大学远吗？” 周岩笑笑：“也不算远，三十来公里吧！” “那还不远？”秦若舒眼睛睁得大大的，“我还想让你去看看钟琳他们呢？这么远，就算了吧。唉，对了，亲爱的，你什么时候来首都面试？” “刚接到的通知，是二十七和二十八号！” “我看一下……” “不用看了，周六周日，”周岩笑着解释道，“跟考研一样，复试也安排到了周末……” 这边刚挂了电话，许崇晟又打了过来…… “周总，我在弘州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我打算明天回首都，收尾就交给林盛了。” “那就好，”周岩点了点头，“回首都之后，先休几天假吧，有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 “不用了，在中航的时候，已经忙习惯了，”许崇晟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唏嘘，“对了，周总，需不需要给你留一辆车？” 周岩刚想拒绝，可一想起还欠着吃货们一顿海鲜大餐，笑了笑：“给我准备一辆十五座的考斯特吧，放到附近的停车场就可以了……” 第425章 正式开始 第二天，实习正式开始。 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帮着餐厅将包好了包子，烙好馅饼之后，忙里偷闲，给亓盛开小灶：传授叉烧包的做法。 食材都是现成的，关键的技术无非是馅料的调制和上锅蒸的火候。 周岩教的用心，亓盛学得自然顺心…… 到了七点，早餐正式开餐。最先赶到餐厅的，自然是带队的老师。 “周老板，你这边的餐卡……” “不记名，餐卡里有一百块，没用完，可以退拉……” 带队的席冬，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张老人头，递了过去：“你这边的早餐……” “八宝粥、小米粥、豆浆，馅饼和包子，暂时只有这些！” “已经不错了！唉……”席冬往后厨瞅了一眼，发现了已经上锅的叉烧，有点好奇，“那个……” “粤式的叉烧包！”周岩憨厚地笑了笑，“用料比较麻烦，有点贵，一笼二十。” “粤式？给我来一笼尝尝……” “叉烧包还得稍等一下，席老师，你可以先去看看粥……” 在席冬的带领下，一群带队老师纷纷选择了叉烧包…… “周大，”看着一群老师美滋滋地享受着叉烧包，亓盛喜上眉梢，“光是这十来笼叉烧，就把早餐的本儿，给回了！” “这才哪到哪呀，广东那边，叉烧包最起码得五十一笼，要是勤快点，一顿早餐，差不多都能赚到五位数……” “周大，你有没有想过，去南方发展？”亓盛满脸期待地看着周岩。 “南方？”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在那边有生意，不过没有要紧事的话，一般不会去那边……” “哦……” 周岩见亓盛有点失落，笑着拍了拍这位老兵的肩膀：“过一阵子，我可能还会来东部战区带一阵子，大概得两个月，这段时间，可以教你一些拿手菜……” 说完，周岩看了一眼已经蒸叉烧的小号蒸锅：“趁着时间还早，咱们再练习一下……” 亓盛练习的“作品”，自然被周岩留给了自己的小伙伴。 吃过早饭，周岩背上，跟着小伙伴们到外面的停车场集合。 虽然工大的经费不是很足，可在面子工程方面，却很舍得花钱，为了把学生运到实习的企业，学院方面租了九辆大巴车。 三百多号学生，熙熙攘攘地聚集在一起，让喜欢看热闹的弘州人民，见识了什么叫大型的集会。 磨叽了半个多小时，一群老师总算是将学生塞上了车…… “出发……” 车子离开停车场之后，直奔弘州的东西中轴线，让工大的学生们体验了一下什么叫做“比云中还繁花”…… “快看……” 驶入中轴线之后，车子一路向东，穿过了繁华的城区，错过了高楼大厦层出不穷的高新区，直扑城郊……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来到了黄河重卡位于清陵的工业园区。在门口登记之后，车子一一停靠在重卡工业园的广场上。 进厂之后，实习还没开始，厂方便组织了一次入场培训。 培训的内容，自然是是套路满满：宣扬黄河重卡的光荣历史，吹嘘重卡集团的新技术，安利重卡集团的美好未来，顺便云山雾绕地介绍一下集团借鉴自脚盆的“六西格玛”质量体系。 或许是因为工大是“双非”，非211非985，培训的小姐姐没有多少激情，只是照本宣科地阅读事先准备好的材料。 百无聊赖的培训之后，所有的学生分组进场实习。 周岩、林俊峰、赵睿杰分到了同一组，而负责带队的师傅，年龄似乎比一群人还小。 而且，工厂方面似乎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小师傅只是将一组人带到自己的工位前，介绍了一下自己跟前的机床，强调了一下安全，就自己忙自己的了。 同组的其他人，看了一阵子，觉得有些无趣，就跑到车间边上的休息区，找地方坐着了…… 周岩的小伙伴林俊峰和赵睿杰，见周岩煞有介事地盯着工作的小师傅，有点好奇：“老周，你能看懂？” “勉勉强强吧，”周岩笑着指了指跟前的组合机床，“这玩意现在加工的是发动机上的油管固定件。” “组合机床，那上边是模具……” 正在加工工件的小师傅，听到周岩的讲解，有点意外，回头看了看周岩：“你懂机床？”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赵睿杰笑着调侃道，“最起码也是略懂价格，小老师，我们老周设计的柔性夹具系统，已经申请专利了……” “柔性夹具？”小师傅一头雾水。 “你们这样的专用机床应该用不到，那玩意儿是用到多轴数控机床上了……” “哦……”小师傅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指了指已经停止了工作的机床，“你知道怎么提高这玩意儿的加工速度吗？” 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机床，笑着摇了摇头：“无论是工装，还是模具，都相当成熟，在保证成本的前提下，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改进的余地了。” “如果不计成本呢？” “改成全自动的，见人工都可以省了……” 工作了一会儿，小哥哥停下机器，拿起卡尺，检查了一下工件的尺寸，然后开机，继续加工。 “老周，这是干嘛？” “模具使用一段时间之后，会有损耗，加工的零件，公差会相应地变大……” 不知不觉中，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 午饭的时间到了。 厂方提供的是快餐，两荤一素，再加鸡蛋和卤肉。 看着餐盒里似曾相识的情形，周岩的小伙伴们，满脸困惑。 坐周岩身旁的赵睿杰，轻轻地推了推周岩：“老周，我怎么感觉这快餐，口味跟惠民快餐有点像呀！” 周岩自然不好意思说云中惠民快餐山寨的是弘州这边的快餐，只能含糊其辞：“控制成本之后，所有的快餐口味都差不多。” 午饭之后是放风时间，不光是工大的学生，就连工位上的大师傅，都趁着午后，跑到厂房外的花坛边上，抽烟或者小憩…… 下午，众小组互换场地。 换了地方之后，首当其中的依然是安全问题。 “黄线之外”。 到了下午，周岩总算是见到了靠近发动机核心的玩意儿：凸轮轴。 毛胚都已经锻造好了，测量之后，放在大型的组合机床上加工就可以了…… 这时候，赵睿杰和林俊峰才值日到了一个问题：发动机车间的组合机床，都是为了降低对工人素质的要求而存在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自然是降低总工成本，尽可能地减少加工工序。 下午三点多，车间里的工人还在忙碌的时候，准大学生们第一天的实习结束了…… 第427章 海鲜大餐?(上) 原路返回，然后，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 被发动机车间内轰鸣的机器扰了大半天，一群人回到宿舍之后，连出去玩的心思都没了，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 在嘈杂的野战机场都能睡着的周岩，自然不会为车间内嘈杂的声音所困扰，放下之后，直奔厨房。 一进后厨，亓盛就美滋滋地端着一笼叉烧包迎了上去：“周大，你尝一下！” “等一下！” 周岩洗过手之后，才从蒸屉里抓起一只叉烧，放进嘴里，咬了几口，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行，回头我给你一份发酵特性表，你自己研究一下……” “那下午……” “我教你做个洋玩意儿……” 周岩嘴里的洋玩意儿，是粤式茶点四大天王中的蛋挞，一种十分考验火候的甜品…… “粤式茶点里的蛋挞，分为牛油和酥皮两种，顾名思义，差别就在蛋挞的皮上……” 教人做菜，自然不能用那个蛋挞皮，得自己做；而且制作蛋挞皮的时候，还可以顺便传授一些白案技巧，何乐而不为？ 做蛋挞的时候，周岩倒是满脸的云淡风轻，可对于旁听的亓盛来说，所有的小技巧都是新鲜的。 周岩自己做了一遍之后，让亓盛尝试了一下。 亓盛做出来的蛋挞，口味比周岩预想中的要好很多，美中不足的是，火候的掌控离优秀，还有那么一段距离。 亓盛又练习了几次，总算是找到了一丝感觉，然后晚饭时间到了。 餐厅的晚饭，有实惠的大锅饭快餐，也有奢侈的小炒。 大锅饭对于炊事班出身的亓盛他们来说，自然是驾轻熟就；而小炒，虽然亓盛也做过小灶，或者是病号饭，可毕竟这样的机会，在部队并不是很多…… “周大，你看着小炒……” “小炒，其实很大锅菜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对火候和调味的要求，更高而已，”周岩笑着拍了拍亓盛的肩膀，“小炒也没什么秘诀，做多了，经验就积累起来了。当然，也不算没有诀窍，利用好你自己的五感……” 晚上，周岩亲自下厨，“以尽地主之谊”。 白天，亓盛等人到菜市场采购了一大批食材，因此晚上的饭菜，要比前一天晚上丰盛很多，鸡鸭鱼肉俱全。 有鱼有肉，自然也得有酒，有事儿…… “我怎么感觉黄河重卡的车间，没有我相像中的那样大？” 提出疑问的是杨海胜。 “老杨，得了吧，你要是能进黄河重卡，祖坟上得冒青烟了……” 被怼了的杨海胜，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老周，你怎么看？” “还能怎样，对市场容量估计不足，没有扩大产能呗？”周岩笑了笑，“一汽和陕汽之流的，除了自己的发动机生产厂之外，还会给自家的汽车家装其他品牌的发动机……” “唉，黄河重卡就算是没落了，也不是咱们工大的学生能进的……” “大好的春光，说这些干嘛，喝酒……” 喝了一会儿，左季云的酒兴上来了，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老周，咱都到弘州了，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东阳吃海鲜？” “吃海鲜非得去东阳吗？”周岩咧嘴笑了，“过两天，带你们去吃海鲜大餐……” “这可是你说的……”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早起的周岩，按照正常的“教学进度”，教了亓盛第三样粤式茶点：干蒸烧麦。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老师们，除了叉烧之外，又享受到了广式口味蛋挞和烧麦，虽然有点小还，可口味的确是很独特…… 早饭过后，依旧是熙熙攘攘的出发。 车子驶离停车场之后，细心的同学发现，大巴走的路线，跟前一天不太一样。 “老师……” 没等考试开口，司机就笑着“抢答”了：“弘州不比你们云中，这边早高峰堵车厉害……” 进场之后，周岩所在的小组，参观的依旧是凸轮轴的加工，只是内容跟前一天不太一样，利用磨床，对凸轮轴进行磨削…… 磨削之后，凸轮轴倒是有了一丝大家印象中的模样…… 跟凸轮轴呆了一上午之后，下午的活动，变成了参观活塞连杆的加工。 加工过程一如既往的简单，机床上有专用的夹具工装，操作的工人，只需要将连杆毛坯放进去，启动开机按钮就可以了。 大多数的大学生，都不太喜欢重复的活动，看着看着，就有些不耐烦了……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毕业实习应该是进入车间一线，跟着老师傅实地操作，了解发动机加工中会出现的问题，以便为将来做设计工作做铺垫。 结果，一群人只能在一旁干看着，而负责操作的年轻工人们，只顾着工作，也懒得介绍…… 乘兴而往，败兴而归。 虽然回归的路上，艳阳高照，而且一路畅通，可大 家的脸上，都没有收获的喜悦…… “毕业实习就这个d样？”回去的路上，何秋霖不断地吐槽。 “林子，你还想怎样？你又能怎样？” 周岩见小伙伴们兴致不高，笑着回过头，趴在椅子背上：“晚上我请客？” “去吗？” 周岩见同班同学全都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有点发怵：“吃海鲜！” “还是算了吧！” 回到住处，才三点多钟，趁着时间还早，周岩把粤式早茶四大天王中最后一样——虾饺，教给了亓盛。 虾饺的火候要求比其他三大天王要高很多，而且虾饺对材料的要求也比较麻烦：需要打成虾蓉的鲜虾就不用说了，就连制作面皮的面粉，也需要除掉面筋，以便让虾饺蒸熟之后，能够呈现晶莹剔透的效果。 亓盛已经预料到周岩会教自己虾饺，因此提前准备好了材料。 “制作虾饺，不要怕生，”周岩一边制作，一边介绍要点，“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面皮的厚度，合适的面皮，能够保证面皮和里面的虾肉同时成熟……” “另外一个关键是，你要对制作虾蓉的鲜虾肉质，最起码要有了解……” 制作虾饺的材料，倒是很简单，去筋面粉、虾仁馅料，可粤式茶点中，虾饺的形状，却是五花八门，半月、植株肚…… 当然，在下锅之前，周岩还得介绍一下饮食的禁忌：虾仁富含蛋白质和钙，不能与含有鞣酸的水果，如葡萄、石榴、山楂、柿子等同食…… 亓盛是老炊事兵了，自然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听到周岩提起饮食禁忌，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口碑的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要毁掉口碑，只是一件小事就可以了……” 第428章 海鲜大餐?(下) 叮嘱了一番之后，周岩将后厨表演的空间，让给了亓盛，自己则拉着同宿舍的舍友以及7平时一起玩的一群小伙伴，出了门。 “老周，你玩真的？” “包间我都订好了，”正在开车的周岩，也没办法回头，“海鲜大餐，不过，晚上我还得开车，你们自己喝！” 弘州号称赌城，下午五六点钟，东西中轴线大动脉，自然是堵成一锅粥。虽然这条道已经经历了好几次拓宽“手术”，可该堵的，还是堵。 周岩的小伙伴们，难得有机会体验弘州的夜景，全都有效地观察者路边的高楼大厦。 “弘州市区，最繁华的地带是咱们住的东边那一片和高新区，西边原来有军用机场，虽然快要搬迁了，可建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老周，还有多远……” “快了！” 平时三十多分钟的路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到目的地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西城国际大酒店？” 虽然酒店不到十层，可在周围低矮的楼房衬托下，方方正正的西城国际，显得气势恢宏，金色的外墙玻璃，加上红色的中国风装饰，更是为酒店营造出了一副销金窟的架势。 周岩的小伙伴们，还没下车，便被酒店的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给惊呆了…… “老周，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来都来了，要是就这么掉头回去了，回云中之后，还不知道你们会怎么编排我呢？” 停好了车之后，周岩提着自己的小包下了车。 “欢迎光临，先生，您几位？” “我订了二楼的包间，二零九！”周岩回头扫了一眼缀在身后的一群小伙伴儿，“我掏钱，你们怕什么？” 酒店的二是专门做海鲜的，大厅的中间是一个十米见方、两米多高的水族箱，里面放养着各式各样的海鲜。 周岩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二楼的厨房跟前和水族箱之间有雅座，不过用餐的人不多，而且全都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看到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学生，脸上浮现出了满含着鄙夷的笑容。 “行了，别看了，”周岩拍了拍手，招呼了一下自己的小伙伴，“没什么了不起的，放在以前，也就穷人才吃这些带爪儿的、带壳的，正儿八经的渔民，谁吃这个……” 周岩故意抬高了声音，因此在场的很多成功人士，都听得真真的，而且都对周岩的评论有点感冒，纷纷抬起头，盯着周岩，眼睛里写满了不满…… 怎么着，还要吃了我？ 周岩继续拱火：“本来我还以为店里会有大黄鱼之类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来点外国货了……” 小伙伴们的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周岩在隔空怼人了，有点暗爽，可也有点担心。 “二零九房间在哪？” 一旁的服务员终于反应过来，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这边请……” 进门做好之后，服务员笑着给每个人都递了一份菜单。 “大家看什么东西顺眼，可以点……” 严文涛开玩笑似的来了一句：“三尺长的龙虾有没？” “这个应该有吧？”周岩扭头看了看服务员。 “这个倒是有，”服务员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不建议你们点。” “为什么？”小伙伴们脆弱的自尊心被调动了起来。 “冬天吃澳龙，这个时间，澳龙的肉比较柴，波士顿龙虾应该有吧？给来一只，大点的，清蒸就可以！”周岩笑了笑，扫了一眼菜单，“海贝锅、葱烧海参，烤海鳗，再来一只帝王蟹，做法随便……” 周岩一口气点了五六个，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小伙伴们：“你们每人再点一个菜！” “这不太好吧！” “那我可就放大招了？”周岩阴阴地笑了笑，“我大二时候拿的奖学金还没花完呢……” 典型的地图炮，一听到周岩说奖学金，小伙伴们也没再客气，一人点了一道。 “就这些了，”周岩合上菜谱，还了回去。 “对了，服务员，你店里有贺兰白吗？” “有！” “甜型的，给来一箱！” 等服务员离开了，何秋霖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老周，弘州这边的素质到底是高，服务员的态度，可比云中那边好多了！” 周岩笑而不语…… “怎么了？”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这边的包间，有最低消费，还要加收百分之十的服务费！” “黑呀，真是黑呀！”严文涛满脸不忿，想了想，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周，我记得你做过厨师，是不是也干过这种缺德事儿？” “我开的是苍蝇馆子，跟咱们学校门口那个川菜馆类似，哪有机会收服务费？” “也是……” 海鲜的做法到底是比较简单，众人闲聊的 时候，服务站开启上菜了。 “先生，这是你们点的西芹腰果虾仁……” 看到躲在盘子中央的一小团芹菜和虾仁，众人总算是明白，周岩为什么让每个人再点一个了。 之后，陆陆续续地上了十道菜之后，周岩见小伙伴们十指大动，朝守在一旁的小哥哥点了点头：“帅哥，麻烦你把白葡萄酒给启开……” 倒上酒之后，周岩笑着端起了果汁：“你们老是惦记着夏东这边的海鲜，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勉强地还一下人情债，条件有限，大家多担待！” “这也叫条件有限？”左季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上天？” “就是，”左季云身旁的何秋霖跟着起哄，晃了晃杯子里的白葡萄酒，“老周，你还想来八二年的拉菲？” “海鲜一般都是配白葡萄酒，如果配红酒，有一股铁锈味，”周岩笑了笑，“1982年拉菲庄园出产的葡萄酒，一共就十万瓶，喝到现在还能剩多少？” “不说了，欢迎大家来夏东做客！” 干杯之后，周岩见一众小伙伴有点拘谨回头看了看守在一旁的服务员：“帅哥，剩下的酒，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服务员走后，小伙伴们这才放开了，推杯换盏，够筹交错。而盘子里的海鲜大餐，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着…… “兄弟们，你们没有感觉，咱们这次的实习，有点敷衍，见手都不让动，我听我同学说，他们实习的时候，好歹还能操作一下……” 说着说着，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看我干嘛，我跟你们一样，怎么可能知道学校是怎么安排的？” “你就装吧！”左季云恶狠狠地斜愣了周岩一眼，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龙虾肉。 “其实吧，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周岩轻轻的叹了口气，“咱们学校的条件在哪里摆着，非一本学校，能找个发动机生产厂参观一下就不错了，你上哪去找能动手的？” 众人都沉默了…… 一群人的海鲜大餐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吃饭最后，盘子都给清空了，以至于周岩不得不给所有人都点了一份海鲜炒饭。 周岩的小伙伴们自然都吃爽了，可结账的时候，价格也有点爽，算上服务费，小10k了。 “老周，让我看一下……” 何秋霖伸头，想要?一眼，被周岩给躲过去了：大家根据菜单点的菜，倒没多少钱，平均起来也就才七八十；而账单的总价，都是龙虾、帝王蟹和贺兰白给拉起来的。 “刷卡！”周岩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白金卡，递了过去。 第429章 走马观花(上) 实习第三天，工大的学生们，总算是见识了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的东西，发动机的曲轴。 这个时代，黄河重卡的产品仍以矿用重卡为主，因此发动机基本上都是直列六缸的柴油机，因此核心传动装置的曲轴，长度超过了一米二。 原本，周岩还以为能见到曲轴所有的加工工艺。 可参观开始之后，周岩发现自己想象得太简单了：发动机曲轴加工之前的锻造和热处理，已经略过了，厂方根本就不希望学生们见到。 一根弯弯曲曲的曲轴，用天车吊到位置之后，放到机床上，启动起床，加工就开始了…… “就这？” 看了好几天热闹的同学们，觉得自己的情感被玩弄了。 “处处留心皆学问！”周岩笑着扫了一眼正在滚着被削的曲轴，回头看了看林俊峰，“问你个问题，曲轴上最容易损坏的位置是哪里？” “应该是轴肩部位吧？” 轴肩是连杆和曲轴连接的过渡区域，为了控制发动机的整体尺寸，轴肩不能加工得太厚。 可也不能加工得太薄，因为轴肩是曲轴上受弯扭应力最集中的地方。 “这里生产的是重型货车，对于发动机的整体尺寸的要求，并不是太高，可如果放到轿车上，直列六缸的发动机就很少了，”周岩笑了笑，“相同的材料，曲轴长度越长，能承受的最大扭矩就越低……” “于是就有了v6和v8的发动机？” “v型发动机对曲轴的材料要求相对较低，而且无论是曲轴，还是连杆，因为结构原因，预留的设计裕量都很高，”周岩笑了笑，“不过，v6和v8的发动机缸体，加工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林俊峰也回过味儿来，好奇地看着周岩：“老周，为啥跟我说这些？” “咱们班吧？”周岩环顾了一眼发动机配件车间，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大家学的都是发动机，可最终能从事这个行业的，不多……” “怎么可能？”林俊峰有点不服气。 “大多数的同学，毕业之后都会回老家工作，”周岩瞥了一眼远处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机床的何秋霖，“就拿林子来说吧，虽说他家是长春附近的，可他能进汽车行业的概率有点低……” “吉大？” “嗯，”周岩点了点头，笑嘻嘻地打量着林俊峰，“相比而言，山城的大学，工科相对就弱一点……” 林俊峰自嘲似的笑了笑：“按照你的说法，咱们的专业课岂不是白学了？” “咱们学的那些专业基础课，比如工程热力学、传热学，还有流体力学，还是相当实用的！” “唉，对了……”林俊峰突然回过头，小声地问周岩，“考研复试有多大的把握？” “八九分吧，你也知道，我英语不差，面试口语能拿点分；首航那边面试小组里有一位老师，我应该认识……”周岩笑了笑，想了一下子，“对了，老林，如果有个机会，能让你进汽车企业，可单位离家有点远，你想去哪？” 林俊峰被周岩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回了一句：“离家远？那得看哪里了！” “广东或者湖南！” “广东？”林俊峰的眼睛亮了，“广东可以呀，我爸妈都在那边打工，真要是有合适的工作，那边还是不错的！” 过了一会儿，林俊峰缓过劲儿来，轻轻地推了推周岩，小声地问：“老周，你别跟我说，你在广东那边有关系？” “工作的事儿，我只能给你敲开门，”周岩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老基友的肩膀，“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了！” 下午的时候，工厂总算是让一群准毕业生们见识到了真正有技术含量的工作：热处理。 具体一点，淬火，更具体一点，加热八百五十度，油淬。 周岩刚拿下的几个专业技能里，一个是炼钢，一个是机床，对于钢材的加工，并不陌生…… “中炭合金钢，八百五十度，油淬！” 周岩的话音刚落，站在他附近的“苦主”钟伟，小声地啐了一口：“装x！” 让钟伟始料未及的是，一旁带队介绍的讲解员，笑着来了一句：“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曲轴的热处理，加热八百五十度之后，油淬……” 钟伟的脸一下子红了。 就在钟伟尴尬不已的时候，带队的讲解员又问了一句：“你们都是工大大学的高材生，可以告诉我，油淬的作用吗？” 一群学生都傻眼了，就连带队的席冬都愣在了那里。 现在周岩身旁的林俊峰，扭头看了看周岩，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收到！ “合金钢冷奥氏体稳定性比较大，用油淬就足以保障马氏体转变的发生；如果用水淬的话会导致钢的内应力过大而引起工件开裂、报废。而且用油淬冷却速度较慢，热应力也较小一般不会引起工件开裂、报废……” “回答正确！”讲解员笑 着点了点头，想了想，继续追问道，“这位同学，问一个更深一点的问题，可以告诉我曲轴的大致成分吗？”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周岩抬头看了一眼讲解员，从对方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别的东西，微微一笑：“你们厂里用的应该是烂大街的三十五铬钼铝吧？” 烂大街？ 讲解员的脸色微变，还没等他开口周岩继续怼道：“目前，国际上的曲轴材料趋势，是用高强度球墨铸铁或者铸态珠光体球墨铸铁，代替热处理中碳合金钢，成本低廉，节能，而且环保……” 讲解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周岩，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哑口无言。 而周岩的小伙伴们，则暗暗地朝周岩竖起了大拇指…… 常规操作而已。 偶尔怼一下人，有利于身心健康。 下午，回住处的路上，周岩的小伙伴们，得意洋洋地围在了周岩身边。 “老周，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有备无患，”周岩嘿嘿一笑，“来之前，就查过资料，没想到那货撞枪口上了！” “这还真是……”小伙伴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为了庆祝周岩在实习期间表现突出，晚上小伙伴们请周岩在餐厅吃饭，虽然，最后还是得周岩自己买单…… “老周，要是我是你就好了，给厂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说不定就有机会留在黄河重卡了！” “老杨，”周岩抬头撇了一眼杨海胜，无奈地笑了笑，“黄河重卡这几年日子可不太好过，你没看车间里的工人，都是轮休吗？”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周岩满脸不屑，“黄河重卡主打的是载重卡车，可这几年，国家抓煤炭安全，控制产能，再加上陕汽德龙异军突起，黄河重卡的市场份额都快给挤没了……” 还有一点，周岩没说，那就是日渐兴起的物流行业，带火了半挂重卡，而黄河重卡，在半挂车领域，产品基本为零…… 第430章 走马观花(下) 接下来的两天，厂方让工大学生参观的是发动机缸体的生产。 发动机缸体生产的第一个环节，自然是缸体的铸造。 这回，黄河重卡终于不再掖着藏着了，蜡模的加工，到砂型塑造，再到钢水的浇筑过程，都让学生们看了个遍。 只是，铸造对于玩了一两天砂型的工大学生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 不过，免费的东西，不看白不看…… “老周，我记得咱们金属工艺课本里有项技术，好像叫压力铸造，可不可以用在发动机铸造上面？” “老何！”周岩回过头，无奈地看着受了笔记的何秋霖，“你没看到，课本上还写了压力铸造适合于熔点比较低的塑料或者非金属材料吗？” “钢铁的熔点是一千五百度，”周岩叹了口气，“制造能承受这么高温度的压力管道，成本可比铸造发动机缸体高多了……” “哦，”何秋霖讪讪地点了点头，可还是有点不死心，“难道发动机缸体铸造，就只能用砂型铸造？” “差不多吧，出于控制成本的要求，就连四环、三叉都用这样的办法！” 钢水浇进砂型之后，承载砂型的平台，在偏心凸轮的带动下，轻微地晃动了起来…… 这样做的目的，参观的学生都十分清楚，让铁水充分地进入到模型中。 下一步，脱模，将已经完成铸造的缸体，除掉外面的砂型。 当然，黄河重卡的工艺体系还存在瑕疵，有几个工人，为了迅速地冷却模型，往还未脱模的缸体上浇了冷水…… 参观的学生全都懵了：这就是所谓的六西格玛产品质量控制体系？ “黄河重卡也不过如此嘛！” 负责带队的讲解员，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快步走到工人跟前：“模型还没有完全冷却，你们怎么就浇冷水？” “平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工人有点不以为意，“模型也就还不到一百度了，浇点水怎么了？” 优秀和完美，也就只差那么一点。 黄河重卡在工大学生心目中本就不甚高大的形象，又矮了一截。 脱模之后，需要进行探伤。 看着一坨坨偌大的发动机缸体被推进了射线探伤室，周岩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老周，不至于吧？” “一切皆有可能！”周岩免费给某宁做了个广告。 射线探伤的射线强度，的确是有国家标准的，在国家标准规定的强度下，射线一般是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的。 像是医院的x光机，只要不是活腻歪了，一天照好几次，是不会影响健康的。 可工业用的x光机，跟医用的不太一样，为了能穿透钢铁，工业x光机的射线强度，比医用的要强成百上千倍。 这样也就罢了，只要按照国家标准，做好防护，倒也没什么…… 可是，事在人为。 因为工业x光机的射线强度越高，穿透能力越强，探伤的效果就会越好；不同厚度的零件，需要的探伤射线强度也不尽相同。 可有时候，探伤操作员为了减少频繁操作的麻烦，会将射线强度固定下来。 这样一来，原本有一些能够被屏蔽层屏蔽掉的射线，就会逃逸，变成无形的杀手…… “白癜风还是轻的，时间久了，得癌症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周岩的说法，大家都悄悄地往后推了推：事关革命的本钱，容不得一丝马虎…… “不至于吧？”队伍里到底是有铁头娃，比如周岩的苦主钟伟。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周岩做设备安装时，接触过很多持有射线探伤证的技术人员，有相当一部分，都有白癜风，这些还都是十分惜命的老司机…… 缸体完成探伤之后，还有整体尺寸的检查，检查缸体冷却之后的整体尺寸是否符合要求。 这一步，应该是多余的，铸造收缩率，都是有数据可以查询的。 检查完的缸体，被传送到了生产线上，由一群拿着锉刀的工人，错掉缸体上的毛刺和飞边。 再下一步，就是缸体的机械加工了。 开刀之前，已经有技术员对缸体的壁厚做过检测，并在加工工艺卡上，写上可以加工的余量。 在缸体加工车间，工大的学生总算是见识到了完整的车铣刨磨钻扩镗工艺：铣床铣掉表面多余的厚度，镗床镗干式缸套外壁，钻床加工缸体上的连接缸盖和油底壳的螺栓孔…… 四天半的时间，工大的学生总算知道自己所学的发动机，大致是怎么造出来的了。 就在大家以为周五下午可以见识发动机总装的时候，带队的席冬突然宣布，全员集合。 上车回住处之前，系主任席冬，发表了“一周总结”…… “咱们来黄河重卡的车间参观实习，已经有一周了，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你看到的、听到到，对于你今后的工作，会有什 么样的影响，或者启示，大家回去之后，好好考虑一下……” 席冬讲了一大通之后，又把话题甩给了发动机专业课的“老刘”：“刘老师，你再讲一下吧！” “那好吧……”不太喜欢修边幅的刘老师，笑着站到了花坛岩上，“我再多说几句！” “大三实训的时候，大家已经拆装过发动机，对发动机的构造，也已经有大致的印象了，经过这几天的参观学习，想必大家对发动机是如何加工的，也有了一个了解。 下一周，我们即将参观发动机的总装，在周末这一两天时间里，我希望大家能够将已经参观过的零件加工，自己在脑海里先组装一下……” 只可惜，大多数的学生，一回到住处，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兴高采烈地跟小伙伴一起畅游弘州城了。 “老周，下午一起去市中心广场玩？” “去不了，”周岩翻了翻白眼，“自己去吧，要是不想坐公交，可以让亓班长开车带你们去！我已经把车钥匙给亓班长……” 何秋霖还想拉周岩，却被林俊峰笑着给拦住了：“林子，这家伙明天复试，下午就得赶到首都……” “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 周岩笑了笑，将桌上的笔记本合上，薅下电源线放进包里，然后往自己的背包里塞了几件衣服，把包往背上一背：“咱们回头见！” “好好考！” “一路顺风！” 出了干休所之后，周岩在路边打了辆车，去了火车站，然后搭乘动车前往首都。 下午三点多，周岩乘坐的动车，缓缓地驶进了首都西站。 出站之后，周岩沿着马路径直往前走了一段，在一个酒店的停车场上，找到了自家那台已经动过手术的辉腾。 走到驾驶席跟前，轻轻地敲了敲车窗…… “咦，亲爱的，怎么这么快就出站了？” “动车早到了几分钟……” 第431章 复试(上) 周岩上车之后，手握方向盘的秦若舒，脸上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咱们回家？” “恐怕不行，”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研究生复试还需要体检表！” “啊，这么麻烦？”秦若舒有点泄气，“体检一次，一下午的时间就没了！” “实习还有一个多星期就结束了，回头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我天天陪着你！” 这还差不多！ 大小姐撅着嘴巴，这才放松了，发动了车子：“去哪个医院？” “空军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 虽然周岩对空军总院十分熟悉，而且身体素质强悍，可也架不住大大小小的体检项目，来来回回，上楼下楼的，体检完，拿到盖章的结果，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耗没了。 晚上，周岩懒得做，上了大半天课的秦若舒也不想动手，两人干脆在离家不远的老莫餐厅凑合了一顿…… “老公，你知道吗，前两天的春季发布会之后，锦绣织室一下子火了……”大小姐对自家男朋友的成功，十分自豪，“我们宿舍里的一群小姐妹，都想要一件锦绣织室的春装呢！” “败家娘们儿，听你这意思，你是想白送？” “哪有，打折卡就可以了！”秦若舒娇憨一笑，“听魏姐的意思，她想在王府井那边，开一家分店……” “你是老板娘，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 吃过晚饭，两人牵着手，散了个步。 第二天，喜欢睡懒觉的秦若舒，早早地起了床，给周岩准备了爱心早餐…… “看什么看？”秦若舒见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自己，亦笑亦嗔地瞪了他一眼，“我老公要参加重要的考试，我自然得做好后勤工作！” “秦若舒同志，辛苦了！”周岩给了大小姐爱宠般的抚摸，结果遭到了大小姐的反击，腰间软肉受创。 吃过早饭，两人驱车前往首航，参加复试。 复试之前，还需要提交的一大堆资料：除了复试通知之外，还有体检表、盖过章的大学成绩单，以及政审表。 参加复试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本校的，好不容易有个外校的，还是跨专业的，这让负责审核资料的老师有点意外，一边审查资料，一边打量着周岩。 “老师，有问题吗？” “没有！”检查完了资料，老师递过一张准考证，“考试时间，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是的，谢谢！” 上午，进行的是资格审查，下午进行的是专业课的笔试，同专业的考生，只有二十多个，而且大多数还都是本校的。 至于考试的科目，虽然学校的招生网站上已经公布了，可复试的题目难度，还是让很多人头疼不已。 虽然很多人都学过《气体动力学与传热》与《航空发动机结构强度》，可将这两门课集合起来，出的考题就有点费脑子了：已知某航空发动机叶片材料和该发动机的结构尺寸，以及该材料在不同温度下的强度，求该叶片在速度m1.6时的整体强度。 还有一道大题，是将《发动机控制》与《燃气轮机》结合起来的：已知某燃气轮机的额定转速和额定功率，现该燃气轮机的工况如下表所示，试求该燃气轮机的最佳经济升功率控制方案。 两个小时，一百五分的专业课考下来，原本很多考前还信心满满的老生，都直接烤糊了，蔫儿…… “明天，还有一场面试……” 交完卷，周岩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文具，然后到讲台上从监考老师那里取了手机。 走出考场，刚解除了飞行模式，电话铃响了…… “周总，笔试应该结束了吧，考得怎样？” 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回答道：“还行吧！” “哦，”许崇晟笑了，“我听杨宇宁说，这次负责面试的主官，是刘院士，我跟他客气老熟人了，用不用我给你打个招呼？” 周岩翻了翻白眼：“笔试满分一百五，我差不多能拿一百四！” “真的？”许崇晟笑着调侃道，“原来我还想拉下这张老脸，把你给弄进首航……” 周岩的脸直接黑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许崇晟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既然周总你打算学航空发动机，咱们是不是也得开始准备进军航空产业了？” 周岩有点头大，只能含糊其辞：“一两年之内吧！” “周总，现在可不兴画饼……” 周岩欲哭无泪：“等电动汽车布局完成，咱们就搞航空发动机！” “这可是你说的……” 许崇晟的声音里填满了兴奋，根据周岩对这位的了解，许崇晟同志，这时候已经高兴得跳起来了…… 晚上，回到家之后，周岩跟秦若舒一起炒了两个小菜。 第二天清晨，两人早起，吃过了早饭之后，再次来到了首航。 因为周岩参加考试的云中位于b区，复试自然得排在a区的后面。 面试的流程，首航的研究生招生网站上已经有了介绍，虽然参加面试的学生都知道，可真正面试的时候，面对一群专业考生，大多数人还是有点发怵。 更要命的一点是，很多外校考生，在咨询英语口试时，得到的结论是：参加面试的口语老师，都是英语专业的，根本就不懂专业课。 孰不知，发动机专业的老师，口语也相当nice，毕竟咱们国家的发动机水平还算补上领先，很多的先进理念，都需要从歪国期刊或者交流会上获取。 至于英语老师不懂专业课？ 那是天大的消化，作为首航的英语老师，自然是耳濡目染…… 前几个大意的学生，面试自然是糊得不能再糊了。后面的考生，见前面的烤糊了，摸不清楚状况，心野有点慌…… 面试过到第六个考生之后，这位好心的大哥，跟自己的同学偷漏了里面的情况。 “兄弟，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研究生的复试，这才恢复了正常的画风。 不过，面试占了复试总分比例的百分之五十，这也就意味着，越到最后，面试的题目就会越刁钻，得分就会越低。 等了小半天，终于轮到周岩了…… 周岩也算是久经考场的老油子了，十分轻松地走进了考场。 第一项是政审，这对于肩膀上还扛着空军预备役上尉的周岩来说，自然不存在问题。 不过，面试的老生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有参军就拿到预备役军衔的学生。 “周岩同学，方便的话，可以透露你被预备役特招的原因吗？” “应该是因为空战游戏《空战王牌》吧？” 面试队伍里的杨宇宁，扭头朝坐在讲台上c位的刘一鸣笑了笑，小声嘀咕道：“这小子应该还没说实话！” “只是因为一个游戏？”一旁的英语老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miss张，如果你玩过游戏，就知道这个游戏，不只是一个游戏那么简单……”面试队伍里玩过游戏的老师，满脸和善地看着周岩，“周同学，能不能透漏一下，游戏第三十三关，原装的苏两拐，如何对阵f-15e吗？” 第432章 复试(下) “苏两拐原装的r-77导弹、原状的头盔瞄准具，外加熟练的机动操作。” 主席台上的老师愣了一下：“需要熟练到什么程度？” “咳……”一旁面试主官刘一鸣咳嗽了一声，提示这位重度游戏迷：这是在面试，不是讨论游戏。 “那个，”重度游戏迷老师扫了一眼周岩的政审报告，在自己的思政审查成绩表上写上了“合格”二字，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我相信空军的眼光。” 说完，这位直接在思想政治审查成绩单上写上了合格，然后笑着看了看一旁的英语考试：“miss张，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 下一个环节自然是英语口语和表达能力。 英语口语，第一个环节是简单的自我介绍。 周岩同学好歹也当过会多国语言的特工，而且自己的英语也不差，自我介绍，自然是小菜一碟。 接下来是英语的口语对话。 从外国语学院拉来的老师，为了向专业靠拢，问了一些比较贴合航空专业的时政问题，比如如何看待国内的公司从wkl采购安-124和安-225。 英语老师问问题的时候，c位的刘一鸣院士，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周岩的回答，倒是中规中矩：先拿下来然后伺机山寨…… 回答的时候，周岩用了不少航空的专业词汇，搞得英语老师有点尴尬，得亏一旁杨宇宁不停地当翻译。 不过，这样一来，周岩的英语面试也从一对一，变成了一对二。 聊了一阵子，英语老师赶紧换了专业性不是很强的话题。 而周岩就喜欢跟人侃大山…… “刘院长，我这边已经结束了，您看……” c位的刘一鸣点了点头，笑嘻嘻地看着正襟危坐的周岩：“昨天晚上，我的老同事，老许许崇晟，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刘一鸣的话，让周围的老师都一头雾水。 眼见对面曾经的“老熟人”，笑嘻嘻地盯着自己，周岩只能装傻：“不知道！” “周岩同学，你不诚实呀，”刘一鸣满脸戏谑，“老许跟我说，你手里有不少好东西，既然敢跨专业报考首航的发动机整体设计以及数值模拟，说明你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 “高仿真度的模拟器算吗？” “勉勉强强吧，”刘一鸣笑了，“你说的这个高仿真模拟器，是打算把《空战王牌》的游戏引擎单独拿出来吧？” 周岩丝毫没有被人看透的觉悟，十分憨厚地笑了笑：“刘院长，那玩意儿对于一个本科毕业生，难度已经很高了。” 刘一鸣见周岩油盐不进，笑着摇了摇头：“那我换个问题，你打算靠什么拿下硕士学位？” “d-18t涡扇发动机减重。” 这下，在坐的发动机专业的老师全都被镇住了…… “周岩同学，这可不是开玩笑……” 杨宇宁话刚说道一半，被刘一鸣给拦住了：“周岩同学，说说你的方案……” “高强度碳纤维风扇叶片、钛合金低压压气机叶片、镍基合金高压压气机叶片，高强度轴承……” 虽然镍基合金叶片不在周岩的专业知识体系范围之内，可周岩的虚拟空间里有一个金属研究方面的神器——金币，因此周岩不担心自己吹下的牛，无法实现。 “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吧？”刘一鸣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多轴联动高精度数控机床，对吧？”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旁边的老师才意识到，虽然两人以前没见过面，可刘一鸣似乎对周岩十分熟悉…… 倒是一旁的杨宇宁，惊诧莫名地盯着周岩：“小周，你别跟我说，青岩集团拿下弘州第二机床厂之后，会进军多轴数控机床领域……” 周岩笑而不语。 “周岩同学，你考虑过硕博连读吗？”当刘一鸣问过这句话之后，周围的老师就知道刘一鸣的态度了：院长喜欢周岩这小子。 “我答应过我女朋友，等她毕业之后，向她求婚……”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一鸣无奈地笑了笑，瞪了周岩一眼：“你帮首航做一套涡扇发动机高仿真模拟系统，我给你发博士学位！” “成交！” 等一直看好周岩的杨宇宁反应过来，周岩已被截胡，经成了刘一鸣的学生…… 面试结束之后，周岩美滋滋地离开了考场。 而就在考场里的一众老师，则满脸好奇地看着团队老大刘一鸣。 “院长，这个周岩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神奇？”刘一鸣笑了笑，“虽然我也不清楚这位周岩同学到底有多神奇，可就凭他和他的团队，能以苏两拐为基础，设计一款能让空气动力学专家赞叹不已的四代战斗机，就足够了？” “周岩？” “吉石？！” 而首航附近的马路上，见到周岩出来，秦若舒高兴地迎了上去：“老公，面试结果怎么样？” “应该是成了！”周岩笑了笑，“不过，结果有点麻烦，有个老头子看上我了，非要给我当老师，看在他十分诚恳的份儿上，我勉强答应了……只是……” “只是什么？”秦若舒有点好奇。 “我需要硕博连读！” “没关系，”秦若舒笑嘻嘻地牵起了周岩的手，“本来我落后你一年，你硕博连读，我就可以追回来了……” “哦，对了……”周岩突然拍了拍大腿，“我还忘了一件事……” 秦若舒被周岩给搞得紧张兮兮的：“什么事儿？” “当然是给家里打电话呀！” “我掐死你！” 追逐打闹了一阵子之后，周岩终于还是求饶了：“媳妇儿，咱们还得回家呢？” “先放你一马！” 回到家之后，两人都十分珍惜难得的独处时间…… “真是的，在家才住了一个晚上，就得分开了！” “行了，”周岩捏了捏女朋友气鼓鼓的嫩腮，“等实习结束，拿到毕业论文题目，我马上回来，天天守着你！” 说着，周岩突然想起被空军拉壮丁的事情来：“对了，若舒，毕业之后，我得去空军呆一段时间！” “那就去呗，”秦若舒翻过身，捏住了周岩的腮帮子，“不过，今年暑假，你是我的！” “那是自然，”周岩笑了笑，“暑假里咱们去脑海探宝，顺便遛一遛咱们家的游艇，长时间放在新海，都放坏了……” “倒也不是不可以，”秦若舒嘿嘿一笑，“不过，你得帮我复习功课，我也要考研！”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一起吃过晚饭，把女朋友哄睡之后，周岩悄悄地离开了家，踏上了前往弘州的火车。 本来，周岩可以找个理由逃脱走马观花似的实习，可这毕竟是大学四年最后一次集体活动，而且，打算做电动汽车的周岩，也着实有点好奇，汽车是怎样炼成的。 虽然实习的内容跟上辈子完全一样，可周岩对上辈子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第433章 告一段落 早晨六点多，周岩乘坐的火车抵达了弘州，回干休所吃过早饭之后，周岩跟着班上的同学，一起踏上了准备前往黄河重卡的大巴…… 刚上车坐好，班上的同学就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周岩：“周岩，复试的结果怎么样了？” “还行吧，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 周岩不想打击这群还没签署就业协议的同学，只能使用善意的谎言。 “复试的题目很难吗？” “当然，”周岩十分敷衍地笑了，“我是跨专业，考的都是没学过的东西……” 看到你混得很惨，我就放心了…… 车子还没到达目的地，周岩考研复试失利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车队。 反倒是周岩的基友林俊峰，十分清楚周岩的秉性，悄悄地给周岩发了一条短信：“老周，你跟我说实话，复试的结果怎么样？” “应该是没问题吧！” 新的一周，新的周一，新的开始。 新一周参观的内容是发动机的总装。 上一周，已经加工完毕的发动机缸体，被运上了生产线。 生产线上的工人，根据发动机缸径的测量结果，以及装配的公差要求，选择合适的汽缸套，放进汽缸孔中，并用机器压进去。 完成工作之后，工人将发动机，以及每个汽缸的装备数据，送到下一个环节，在那里工人会将已经组装完成的活塞和活塞连杆，打上润滑油，装进干式缸套中。 下一个环节，组装曲轴：根据发动机各汽缸的点火顺序，确定汽缸各活塞的位置，然后将活塞连杆，连同轴瓦，一起加装到曲轴上…… 发动机总装车间组装的顺序，跟上一年周岩和小伙伴们实训时组装发动机的过程一样，只不过重卡车间的组装过程，多了可以控制产品质量的环节。 接下来，已经有了几分雏形的发动机，又加装了汽缸盖，并且在汽缸盖上了集成了气门和凸轮轴。 之后，工人又在发动机底部加装了油底壳…… 此时，发动机已经有了几分成品的模样，再加上飞轮、正时齿轮、高压共轨也就是柴油机的电喷系统之后，发动机已经初现雏形了。 这样的发动机再加上狂七八糟的油路，冷却水系统，进气净化系统，就可以推上实验台试验，猛轰油门炸街了…… 所有的产品，试验过程都类似。 在原型机经过了堪称严苛而且漫长的一系列测试之后，定型的产品测试时，性能曲线跟理论曲线拟合，就可以出厂了。 “参观的下一个环节，卡车整车组装！” 卡车的整车组装，看起来要比发动机的组装“草率”很多。 虽然很多人知道重型卡车是什么样子，可见到重卡的车桥之后，三观有点受损。 平时公路上看到的载重上百吨的黄河重卡，底盘是由两根长长的c形钢板，外加数跟横梁用螺栓连接起来的。 底盘的最前端是发动机舱，组装的时候，发动机和变速箱组件，直接吊进去，用螺栓固定。 组装完发动机，在下面连接固定卡车的前后桥组件，顺便将驱动轴连接到变速箱输出端。 而后，将底盘吊起来，在前后桥上加装轮胎。 简单的地盘就这样，有了一丝汽车的雏形，之后，再装上驾驶室和仪表盘，就可以出厂了。 在大多数人看来，卡车的总装，十分简单，而且堪称草率，就像是堆积木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科技含量的存在。 周岩的小伙伴们，当然也有同样的疑惑，因此在午休的时候，悄悄地将周岩拉到了一旁…… “我怎么感觉卡车的生产十分简单呀？” 周岩微微一笑：“问你个问题！” “问吧！”小伙伴们都直起了腰。 “重汽的卡车，看起来只有发动机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其他的，像是底盘、变速箱，还有驱动桥，都是别的地方生产的……”周岩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蓝天，“他们是如何保证，不同厂家生产的东西，拼起来依旧严丝合缝的？” “公差呗！” 何秋霖的回答倒是没错，可他忽略了一件事，说到，并不意味着能够做到。 而何秋霖很快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整台卡车那么多的零件，组合起来之后，还能保证尺寸公差，是很麻烦的；更麻烦的是，数以百万计的零件，组装起来的成千上万台车辆，都是这样…… “这就是课本里所提及的标准化……”周岩笑了笑，瞥了一眼车间的方向，“不过，跟遗憾的是，黄河重卡的车间里，大多数的机械设备，都是进口的……” 周岩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黄河重卡的质量体系里，歪国的机床，是一个难以回避的环节。 “可第一天，培训的时候，他们人说，他们一直在改进……” “十年之前的黄河重卡，跟现在只差了一个车壳子，”周岩冷冷地笑了笑，“如果他们真的有研发体系，就不会死守着直列六缸和固定的排量不放了……” “所以说……”周岩微微叹了口气，“黄河重卡的成功，也就只有一点，他们建立了一套比较成功的产品质量体系……” 就在这时，周岩的“苦主”钟伟，暗戳戳地来了一句：“光说风凉话，有本事你自己搞一台汽车出来呀！” 这个真的可以有！ 周岩也懒得搭理这货，抬头仰望天空。 只是，周岩关于黄河重卡的产品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话，似乎被一些人听到了。 “这位同学，你对黄河重卡的了解似乎很深呀！” “能不深吗？”周岩瞥了一眼对面西装革履的领导，“中外合资，一招鲜吃遍天，只可惜也患上了国企的通病，根本就没什么危机意识，等反应过来了，已经晚了……” 领导身边的小秘书，对周岩的言论有点反感：“你这是危言耸听！” “呵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周岩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问你个问题，路上跑的半挂，有几台是你们黄河重卡生产的？” “可是我们的拳头产品奥斯系列，已经售出了好几十万辆！” “奥斯系列重卡的油耗，在相同排量的重卡里，是最大的；而且发动机的噪音水平，也是最高的，”周岩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也就是说，你们引以为豪的研发力量，在最近的十五六年的时间里，做了无用功……” “小伙子，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黄河重卡？” “来这里浪费青春？”周岩瞅了一眼对面眉头紧锁的中年人，“或者说，你们黄河重卡集团，已经开始急病乱投医了？” “你……唉……” 第434章 物流? 参观完整车总装线，工大学生在重卡的参观就告一段落了。 就在所有人都打算卷铺盖走人了，第二天清晨，学院租用的大巴车，像往常一样，停在了停车场里。 “还没完？” 带队的老席也没说要去哪里，一群学生只能随波逐流，可根据行车的方向，大家判断，目的地依旧是重卡产业园附近。 “真的没完，还能参观什么？” 只是，让大家意外的是，大巴在临近重卡工业园附近的十字路口，向另外一个方向拐了。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型的工厂里。 到了目的地，老师才公布了此行的目的地，物流工业园。 而工业园的老板，早已等在了那里，看到席冬下车，对方笑着迎了上去……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工大的校友，杨勇杨总，今天，咱们要参观的就是杨总的物流园。” “我先带大家参观一下，我们公司的物流园……” 进了物流仓库之后，大家才知道，这位校友是给重卡做配套的，很多在重卡集团的车间里没能见到的组件，在这里都出现了。 物流仓库已经有了后世大型物流仓库的模样，各种各样的重卡零件，分门别类地放置在高达六七米的货架上。 而负责挑捡货物的过程，相对比较落后，只能靠人员。 不过，纵然如此，很多学生也被仓库里呈现出来的效果给镇住了…… “这仓库也太大了吧？” 而周岩的想法却是：有这样的头脑，只给重卡做配套，实在是太浪费了！ “刘老师，可以拍照吗？”周岩看了看一旁的老刘。 “应该可以吧！”刘老师有点意外，扭头看了看周岩，“你拍照干嘛？” “家里有亲戚是做物流的，让他见识一下先进的仓储管理经验……” 周岩拍照片，是想让三姨夫冯卫国学习一下。 其实，安心商城的旗下，也是有物流和仓储体系的。 只不过，安心商城做的是生鲜类的，仓储的利用率比较高，流转速度比较快，不太适合没什么管理经验的三姨夫。 虽然安心商城的物流体系不是周岩建立起来的，可郑云架设物流体系框架的时候，技术资料周岩是见过的。 因此，眼前这个大型仓库的运转体系，在周岩稍微转了一圈之后，就摸得差不多了。 物流跟超市的货架差不多，周转频率比较高的货物，放在仓库最便捷的周转通道附近，周转频率比较低的货物，存放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 而更“现代化”一点的安心商城的物流仓库，为了保证生鲜的新鲜，采用的是跟十多年之后类似的无人仓储，无人机械扫码出库入库，降低人工操作可能会带来的失误…… 参观完物流园，双方还举行了一个交流会。 所谓的交流会，就是成功人士经验介绍会。作为校友，杨勇自然得回忆一下峥嵘岁月，跟学弟学妹们套一下近乎…… “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荤菜二两粮票，学校每个月给每人三十斤粮票，到月底，还能剩十来斤……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十块钱勉强吃饱，要不是突然蹦出来一个惠民快餐，三餐差不多得三十……” 忆苦之后，自然是思甜。 大学毕业，杨勇考入了首都理工，之后进入黄河重卡工作。干了二十多年，有点倦怠了，自己跑出来，做起了许久…… 杨勇说的倒是挺轻松，可在国企内部混过的周岩，可是十分清楚，如果不是特别无奈，一般人是不可能从体制内退出来的。 或许是很某些人做了交换，杨勇的创业比较顺利…… “只是几年的时间，物流公司就做到现在这个规模了！” 杨勇的话说完，坐最前排的席冬，带头鼓起了掌…… “接下来，大家有什么要问的吗？” 坐在席冬旁边的周岩，笑着向席冬要过了话筒…… “杨总，我想咨询一个问题，像我们刚才参观的那个仓库，物资的平均逗留时间，大概是多长？” “这位同学……”杨勇比较意外，“你一下子就问到行业的点子上了，无疑的评论逗留时间和仓储的容纳能力，可是衡量一个物流公司吞吐量的重要标志，我们的人做过统计，公司物资的评论逗留时间，大概是两天……” “谢谢！” 之后，席冬笑着站到了交运专业学生的跟前，主动暗示道：“作为同行，难道你们就没什么想要向杨总讨教的吗？” 这时候，纵然通行的热动专业的学生再傻，也意识到，这场交流会不简单，根本就是交运学生的专场招聘会。 “太偏心了！” 坐周岩身旁的杨海胜，忿忿不平地看着正在提问的交运专业的学生。 “这你也眼红？”周岩笑着瞥了一眼杨海胜，“人家就是学这个的！” “交通运输和物流还差着点吧？”杨海胜有点不太服气。 “当然差着点，”周岩笑了笑，“真正对口的时的，应该是物流专业！” “还真有？” 传说中可以“祖传”的专业，能紧跟时代潮流的，也就只有物流和对外汉语了。 工大整个能源学院，夏东的籍的学生，并不是很多，纵然有外省地学生，有点意向，可也十分拘谨，只是问无关痛痒的问题…… 一旁的席冬看得直摇头，等问完问题的女生递回来话筒，直接就把话题挑明了：“同学们，杨总是你们的学长，不要不好意思问问题，像是薪水、待遇，都可以问的！” 台上的杨勇，见状笑了：“学弟学妹们，你们席老师都着急了，咱们也不绕弯子，实习期工资两千，转正之后，最低工资三千五……” “还有什么问题吗？” “多事”的周岩又要过了话筒：“三千五是扣除五险一金之后的吗？公积金的缴存比例是多少？” “三千五是扣除五险一金之后的！” “谢谢！” 等周岩坐下之后，一旁的小伙伴们都好奇地看着周岩：“你问这干嘛？” “扣除五险一金，三千五的工资还算不错了！” 不过，对于有志于投身火电事业的一众学生来说，三千五百块的工资，相对就有点低了。纵然年底有奖金，也根本赶不上电厂的工资。 虽然杨勇有心帮着母校提高一下就业率，可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徒叹奈何…… 半个小时之后，交流会结束，工大的准毕业生们，美滋滋地乘车返回市里。 回城的路上，跟四班同乘的刘老师，有点惋惜地看着周围的同学：“刚才的杨总，给的工资已经不低了，你们是怎么回事？” 嫌工资太低的同学，只能用“离家太远”来回复…… 第435章 下一站 在弘州的实习彻底结束了，回到住处之后，老师们给班长留了一个地址，就开溜了。 “东岳？” 在知道下一站的目的地之后，一群人高兴地跳了起来，然后急吼吼地回到房间里，收拾行李。 “周岩，你怎么不收拾东西？” “你们先收拾着，我去餐厅，帮一下亓班长……” “一起吧！” 蹭了不少免费大餐的小伙伴们，倒也还算有良心，帮着收拾好了厨房和餐厅，才回头收拾行李。 老师安排的集合时间，依旧给所有人留出了充分的游玩时间。 只是，周岩的小伙伴们，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东岳的风景了。 “咱们怎么去东岳？”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有车族”周岩。 “想都别想！”周岩无奈地耸了耸肩，“在市里转悠，倒是可以，可跑长途，免谈，太累人了，而且回来的时候，我还得把车开回来，太麻烦了……” 于是，一群人只能坐火车。 到达指定地点之后，周岩发现实习大部队竟然分头行动了，来东岳的，只有三个班，剩下六个班，不知去向。 周岩和他的小伙伴们，也懒得搭理其他几个班去哪里了，挤在一间旅馆里，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在附近转悠了半天，下午三点多。一群人才打车赶到泰山。 为了节省体力，一群人打车坐到中天门，才下车步行。 不过，纵然一群人偷了懒，可接下来的十八盘，也还是让一群人吃够了苦头。 刚起步，一群人还兴致盎然，不停地跟周岩要相机，拍照留念，可才往上爬了一千多级，一群人的腿上就开始灌铅。 就连平日里喜欢踢球的左季云和赵睿杰也不例外…… “在弘州坐了十来天车，把腿给养废了！” 众人对老左同学的借口，嗤之以鼻。 众人都是轻装简行，一向特立独行的周岩，这次又“搞出”了幺蛾子，背着一个超大的登山包。 “老周，你也不嫌累？” “等到了山顶，你们就知道了！” 同行的小伙伴很多，除了周岩宿舍里的六个人、“编外”赵睿杰之外，还有李东旭、刘雪晴，以及交运专业经常一起踢球的顾涛等人。 虽然登山很累，可一群人有说有笑还是暂时压住了小腿上隐隐传来的酸爽感觉。 等酸爽差不多快要变成麻木的时候，一群人终于看到了“天庭的门户”南天门。 而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只在天边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彩霞…… 虽然登山的人不是很多，可全都聚在山顶，就显得十分拥挤了。 而且，傍晚时分，山顶上最红火的生意，自然要数租售羽绒服和军大衣。在山脚下无人问津的军大衣，到了山顶，租一晚上要上百块…… “老周，要不咱也租几件？” 周岩卸下了背上背着的超大号背包，倚在了路边草坪上的大树上，轻轻地用脚踢了一下：“这里面有防寒的东西……” “什么东西！” “帐篷！” 不光是左季云，就连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都惊呆了：“帐篷？就这么点？” “这么点？等我支起来，你们就知道有多大了！” 帐篷是离开弘州之前，周岩从空军借的，据说是特种兵专用的，可以容纳十几个人。 见一群小伙伴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挑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用脚量了一遍：“你们几个，把我走过的地方，四角先占起来。” 回头，周岩从背包里将帐篷取了出来。 跟冲锋衣同款的双层结构，外层防风，内层保暖；碳纤维制成的骨架，为了方便携带，中间增加了不锈钢螺栓，用来连接；看起来很薄，可却可以防刺的充气垫子…… 最后，是锚钉和绳索…… “我擦，这也太专业了吧？”左季云不停地打量着正在组装骨架的周岩，“老周，就为了省这点租大衣的钱，你可真是绞尽脑汁呀……” “你个白眼狼，”周岩瞪了左季云一眼，“昨天是你说，你兜里的预算不够了，要不然我才懒得弄这么一顶帐篷！” “用帮忙吗？” “不用了……” 组装要骨架，周岩将装在袋子里的篷布取了出来，看了看杵在周围的小伙伴：“帮忙抻着角……” 展开之后，周岩的小伙伴们才发现，帐篷如果支起来，能有四米见方，高度超过了一米五。 将骨架规定到四角，用工具将顶部锁死，帐篷就算是定型了。 之后，用绳索和锚钉固定住，在里面塞上充好气的垫子，一座防风又保暖的帐篷，就算是支起来了。。 “舒服！”左季云悄悄地钻进入，躺倒在垫子上，“实在是太舒服了！” “老左同学，你高兴得太早了！”周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麻烦你安排一下守夜的顺序！” “不是吧？”左季云只得悻悻地从帐篷里爬出来，“还得守夜？” “也不算守夜，”周岩笑着扫了一眼围在周围的好奇游客，“为了防止咱们这群人腰子被人割了，后半夜总得有人看着吧？” “我跟刘雪晴一组！”没等左季云开始安排，李东旭就已经站了出来。 “我跟小于一组……” 轮到最后，周岩和林俊峰搭了伙儿。 安排完守夜顺序之后，周岩从书包里掏出了出门时塞进包里的单兵自热食品：“上山的时候，让你们多带的水，应该都还有吧！” “有，当然有！” “还是老周你想的周到！” 周到个毛线，吃的亏多了，经验自然就涨起来了。 吃过简单的晚餐之后，一群人都钻进了帐篷里，围坐在帐篷周围。 刚开始，一群人还没觉出什么来，可时间长了，用感觉有点别扭…… “那个……”左季云到底是调节气氛的好手，“要不然咱们玩牌，我带了好几副……” 老左同学，最擅长的自然是“升级”。 跟这群人玩不到一起的周岩，直接往耳朵里塞了两个耳塞，拉过书包枕着，抬头看了看在一旁看热闹的杨海胜：“老杨，晚上十一点，记得叫醒我！” 说完，周岩便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 等周岩差落到有人拉自己，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已经倒了一片，就连杨海胜，都打着哈欠。原本还打算跟周岩一起守第一班的林俊峰，早就枕着左季云的大腿睡着了。 伸了伸懒腰，悄悄地拉开门帘，爬出帐篷…… 月色晦暗，星星有气无力地闪着，偶尔有一片片黑纱状的云层，迅速地划过夜空。 带着几分湿气的山峰，轻轻的拂过山石、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第436章 终末 第二天，天还未亮，后半夜已经被替下来的周岩早早地爬了起来。 “醒了？” 收在一旁的赵睿杰，见周岩爬出了帐篷，点了点头，一头倒在了冲气垫上。 而周岩，爬出帐篷之后，用湿毛巾擦了擦脸，漱了一下口，然后拿出了已经跟了自己三年多的单反相机，找了个比较合适的机位，等待日出。 泰山最负盛名的景色，莫过于云海日出。 周岩和他的小伙伴们运气不错，挑了一个多云而且空气湿度大的天批，天还没放亮，山间的雾气就开始弥散。 “老周，起这么早？”开口的是李东旭，而在他身旁，是被迫跟一群“臭男人”挤了一晚上的刘雪晴。 “睡不着……”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对面的一群男女，“从云中带的军粮，已经消耗完了，要是饿了，只能等早晨下山之后了……” 一个人醒了，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也睁开了眼…… “天气不太好呀，要不咱们早点下山？” “这样的天气正好……” 过了一会儿，东方的天边开始放亮，逐渐有了一丝光亮。而光亮逐渐又变成了光晕…… 太阳露头之后，山间的雾气，开始沸腾…… 很多守了一夜的游客，也沸腾了：“云海日出！” 抓住机会的周岩，迅速地调整好了曝光，迅速地拍摄了起来，一连拍了上百张。 耗完了一张内存卡，马上又换了一张。 太阳还未从云海里升腾起来之前，山顶的景色是最富仙气的。 看着山间迅速游走的雾气，周岩突然想起了老家的浮云山，雨后的浮云山，似乎也是这般仙气缭绕。 云海升红日的景象，持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当山间的雾霭，被阳光彻底冲散之后，奇观就算是结束了。 “老周，接下来……” “收拾东西，然后回去吃饭，睡觉……” 回过神的一如小伙伴，这才意识到，还有好几千阶台阶要走。 周岩倒是懒得考虑这些，除掉帐篷的支钉和固定锁，拆掉骨架，将帐篷折叠起来放进收纳袋。 收拾好帐篷之后，周岩跑了一眼山顶上心有戚戚的小伙伴们，笑了笑：“今天，我一尽地主之谊，请你们下山……” 这个也可以请？ “上山的时候，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有索道……”周岩笑嘻嘻地看着一群满脸怨气的小伙伴，“登山登山，不亲自体验一把，怎么能说自己登过山呢……” “反正你花钱，怎么说都有理！” 下山之后，一群人在学校安排的住处附近草草地吃了早饭，回到住处之后，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天黑。 学校给了一帮学生三天的集结时间，剩下的两天时间里，一群人全都窝在住处看电视。 完成集结之后，最后的毕业实习正式开始。 学校联系的是当地自家生产农机的企业，光农机企业的大门，感觉这家公司的效益应该不错。 可当大家见识过农用单缸发动机的生产线之后，全都大失所望：且不说生产线都是计划经济时代遗留下来的，就连最后的发动机出场测试，都十分草率。 为了扭转学生们的印象，校方让学生们参观了企业最核心的农机生产车间：收割机、播种机，还有小型的市政用工程机械…… 曾经沧海难为水。 上辈子，最后那几年，周岩就是搞农机生产的，对这些“古老”的身影，自然不陌生。 我国的大多数新型农机，都是从国际农用或者园艺机械博览会上抄回来的。 外形能抄、结构能抄、发动机能抄，可积累了农机企业几十年积淀的生产工艺和产品质量控制体系却是无法抄回来的…… 参观了一阵子新品之后，企业为了“勾引”学生，还组织了一场产品展示会，展示了公司为市政公司开发的小型推土机和清扫机。 在象牙塔里养了四年的学生们，哪见过这种阵势，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走了…… “老周，这些小机器，还挺不错的！” “外形还算可以……” 小伙伴们见周岩一副愤世嫉俗的某样，就知道这货准备开喷了，开始“抛砖引玉”：“其他的呢？” “写玩意儿应该是从园艺机械博览会上抄来的，虽然不清楚是从哪里抄的，可原型机，无论是静音水平、燃油经济型，还是可操作性，应该都远远超过了眼前这些……”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虽然农机厂的学生很中意工大的学生，可工大的学生都觉得搞农机生产实在是太掉价了。 之后，为期两个星期，名为毕业实习，实则跟毕业旅行差不多的玩意儿，终于结束了。 中午，回到住处之后，一群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校…… 只是到买火车票的时候，一群人因为返回的路线产生了分歧：左季云和杨海胜想先回弘州 ，然后乘火车直达云中；而严文涛，想绕道去西安，然后再转道回云中。 周岩、林俊峰、赵睿杰和何秋霖，则谁都不支持，打算火车票能买到哪里，就去哪里。 于是，四个人当天晚上十点多，踏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 在卧铺上睡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清晨五点多，终于抵达了首都。 “兄弟们，一起在首都玩两天，吃喝玩乐我全包！” 还没下火车，周岩就给小伙伴们来了个惊喜的诱惑。 “这不太好吧？” “就这么说定了！” 出了火车站，周岩带着三个小伙伴，径直穿过马路，走到了对面酒店后院的停车场，门口。 周岩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老秦，我们到停车场门口了！” “我马上出来！” 过了还不到半分钟，周岩的大帕萨特从停车场里驶了出来。 “嗨～”秦若舒降下车窗，朝周岩的小伙伴打了招呼。 “行李，都放后备箱吧！” 上车之后，圆润的帕萨特驶进了首都清晨的车流…… “老林、老赵，还有老何，”坐副驾驶的周岩回头看了看三个小伙伴，“住酒店，还是住家里？” “住家省……”何秋霖一开口，就被赵睿杰给笑着拦住了，“还是住酒店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可是，住酒店实在是太贵了……” “不用，”正在驾车的秦若舒微微一笑，“我们家跟酒店有关系，折扣很低……” “那就住酒店吧！” 而后，秦若舒和周岩将三个人送到了青岩集团从星瀚集团接过来的招待酒店，住下之后，在酒店的餐厅吃了早饭…… “我待会儿送我媳妇儿去上学，你们要是累的话，可以在酒店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 第437章 毕业论文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周岩带着一群小伙伴游览了一下京城的各大景点。 本来，时间很充足，周岩还打算领着将所有的经典都逛一遍。 不过，可惜的是，清明节到了…… 虽然没能游遍京城，可临走之前，周岩还是带着小伙伴们参加了在天安门广场上举行的清明祭奠活动…… 返回云中时，大包大揽的周岩，直接包了一个软卧车厢。纵然如此，归程的路上，小伙伴们依旧是心事重重。 周岩能体谅这种感觉：原本一起厮混的吊丝小伙伴，突然变成了有钱人，这会让人觉得心里有点落差。 当然，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痛苦。 周岩刚回到云中，青岩集团总裁许崇晟关于弘州第二机床厂企业架构改革的方案，就飞到了周岩的邮箱里。 因为担心周岩错过了，许崇晟还专门打了电话提醒一下：“周总，第二机床厂改革的方案，你已经看到了吧？” “看到了……” 许崇晟是从国企走出来的，自然清楚像弘二机这样的传统国企的优势与弊端。 传统的国企，最麻烦的自然还是错综复杂的关系，可也就是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孕育出了国企特有的充满了温情的人际关系网络。 许崇晟没打算一棍子直接敲死所有的冗余人员，而是制定了一个以利诱之、冗余边缘化的曲线救国策略，以避免引起职工的反弹…… 弘二机的组织框架，许崇晟也没打算大改，只是扩大了保卫和研发人员的编制，其他的中高层例旧。 “老许，按你说的就可以了，对了……”周岩刚想挂电话，却突然又想起小伙伴们就业的事儿，“道奇跟广汽那边的正式谈判，应该很快就开始了吧？” “周总，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我同学林俊峰，应该还没找到工作，到时候，麻烦那边给安排一下……” “没问题！” 挂了电话，周岩看了一眼刚刚收到的专利证书的扫描件，想了想，复制到了u盘里。 到校的第二天，周岩回宿舍串门，一进门，发现左季云已经回来了，倒是取道西安的严文涛和于洪亮，还没有动静。 “这俩人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周岩笑了笑，将u盘扔给了正在大战僵尸的林俊峰，“老林，专利证书已经下来了，我已经扫描成照片了，你们自己插到简历中就可以了……” “让我看看……” 一群人都没见过专利证书长啥样，有点好奇，围着林俊峰的电脑，端详了好一阵子，才各自复制了一份。 中午，看在两份专利证书第二作者的份儿上，一群人在学校对面的小馆子里，请周岩吃了顿饭…… 第二天，周岩终于见到了消失已久的严文涛和于洪亮。 只是，人到齐了，毕业论文也开始了。 这个年代，还大多数的学生，都还没享受到翟某临的福利，糊弄一下，论文基本上就可以过了。 周岩和林俊峰被分到了同一组，指导老师是在发动机行业混了许久的“老刘”——刘江。 “老刘”擅长的是发动机，论文自然也以发动机为主：林俊峰选的是5发动机的设计，而周岩拿到的是发动机和整车的匹配，偏向于理论和数据的东西。 周岩之所以远跟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论文，是因为上辈子论文糊了。 当然，在拿到论文之后，第一步自然是开题报告，跟封建时代的八股文类似的解题。 解释自己对论文题目的了解，展示一下自己打算如何围绕论文题目写作文。 开题报告之后，所有人都没急着撰写论文，因为在论文前面，还有技术文献翻译。 自诩英语还算可以的周岩，翻译了一篇关于新能源汽车的论文。 接下来，才开始撰写论文。 整车三大件：发动机、底盘和变速箱。 发动机是汽车的动力来源，也是最核心的部件。 发动机的性能，决定了整车的性能。而不同的发动机，又决定了汽车的类型：一般的小排量的汽油发动机，一般只会用于普通的汽车。 大排量的汽油发动机，一般会用在性能车上，比如跑车、高性能suv。而大排量的柴油发动机，一般只用在重型卡车上。 发动机和整车的匹配，分几个方面。 一是结构的匹配，也就是发动机跟底盘的相对位置：发东西前置、发动机中置和发动机后置。 中置和后置的，一般都是跑车。 二是发动机和整车的性能匹配，主要涉及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匹配。 发动机有两个主要的性能参数：转矩和转速。 转速涉及发动机的齿轮箱布置：发动机的最佳经济转速，匹配是应该很齿轮箱的最佳减速输出比相关联。 而转矩一方面关系着变速箱的材料，另外一方面，又涉及齿轮箱的减速区间布置。 确定了思路之后，带着论文题目返回了首都…… “老公，你真回来了？” “云中那边查资料，哪有家里方便！”周岩笑着揽住了秦若舒的柳腰，“而且，某些人不是说，想让我给辅导功课吗？” 回到首都的第二天，周岩的研究生复试成绩也出来了：三百分满分，周岩拿到了两百八十多。 拿到成绩之后，周岩又忙了起来：打电话报喜，顺便接电话，接受祝福。 复试成绩引起的波澜，持续了好几天，才逐渐消褪，而周岩总算有时间查资料写论文了…… 周岩总算也是业内人士了，而且豢养的网络爬虫又十分给力，很容易就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 剩下的就是堆砌数据了…… “这一点都不难！” 拿到论文题目还不到一周，周岩就向刘江提供了初版的论文…… “周岩，你这论文写的不错，只是这数据……” “都是我从外国网站或者期刊上搜索的！” “嗯，”电话那头，刘晋江点了点头，“整体结构不错，如果你对数据有把握，就可以进入下一步，修改文法和修辞方面的错误了……” “好的！” “唉，对了我听说你考研复试已经过了，恭喜！” “谢谢老师！” 搞定了论文，剩下的时间，就是帮女朋友补课以及应付课程设计了。 风景园林大三下学期的课程设计，已经开始向实战靠拢了：花园别墅的整体设计方案。 周岩倒是想全盘搞定了，可大小姐觉得自己努力比较有意思，只是让周岩在一旁提供参考意见。 蜜里调油的小日子，自然是滋润无比，可意外总是不期而至：四月中旬，玉树地震。 也不用周岩主动请缨，地震之后，国家救灾委员会就向星瀚集团发出了大型运输机和重型直升机借调请求。 “没问题！” 跟大飞机一起出发的，还有一部分安心商城提供的速食食品以及饮用水…… 第438章 圆珠笔尖?! 玉树地震的震级很高，所幸由于青海地区地广人稀，因此受灾人数要远远少于汶川。 不过，玉树地区此时的平均气温依然很低，因此救灾的重点，自然是安置受灾群众。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办，非专业人士只需要提供人力物力支援，在一旁喊加油就可以了。 就算这样，周岩依旧没闲下来。 无论是许崇晟，还是邓卓，知道周岩在京城之后，时不时地打个电话、发个邮件请示一下，这让忙里偷闲的周岩十分难受。 尤其是许崇晟，三天两头打电话让周岩苦不堪言…… “周总，石门特钢和第二机床厂正式进入正轨，咱们是不是想个办法搞一波营销，毕竟酒深也怕巷子深嘛！” 许崇晟的话音刚落，周岩脑壳里已经沉寂了小半年的系统，突然蹦了出来。 “叮！” 【现发布发布专业技术试炼任务（二）。 任务，利用所学，设计一款最能提现机械基础加工能力的作品。 任务奖励：红色帝国的涡轮发动机系列。】 涡轮发动机？ 这个概念有点宽泛，它可是涵盖了直升机用涡轴发动机、涡扇发动机、燃气轮机，还有省油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 您老这是打算把红色帝国的遗产给掏空了？ 虽然在涡轮发动机技术方面，大漂亮国一枝独秀，可红色帝国也不差，而且产品丰富。尤其是涡轴发动机，跟漂亮国的同类产品相比，丝毫不差；而且，涡轴发动机一直都是我兔的短板。 “这任务还非接不可了！系统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对于如何完成试炼任务，周岩还没什么灵感。开动脑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创意…… 女朋友一天的课程结束了。 下午三点多，不到上下班高峰期，首堵交通还算正常，为了防止在首都的交通血管上留下个血栓，周岩将车停到了经常停车的地方——建大附近的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里。 掐着点，看下课时间到了，周岩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若舒，老地方等你！” 几分钟之后，秦若舒出现在了街边，周岩发动了车子，迎了上去。 “唉，累死了！” 上车之后，大小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先系安全带，而是笑嘻嘻地往周岩跟前凑：“老公，给点鼓励！” 说着，秦若舒的小手就要往周岩脸上凑…… “小样，跟我玩这个？”周岩笑着抓住了秦若舒的手，扫了一眼，食指上尽是中性笔留下的黑色墨迹。 “嘻嘻……被发现了！”秦若舒悻悻地坐回座椅上，老老实实地系好安全带。 “若舒，我记得我们家的文具，可都是牌子货吧，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吧？” “忘带了，”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只得跟老黎借了一根，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自家女朋友的小黑手，周岩突然想起来回来之前，看过的短视频：在2020之前，我兔的圆珠笔和中性笔笔尖，基本上都是进口的，虽然小玩意儿的单价不高，可每年的进口额却不少。 典型的“伤害不大，侮辱性却不小”。 那咱也填补一下空白吧！ 晚上，将女朋友哄睡之后，周岩将意识沉进了虚拟空间。 想要做圆珠笔尖，材料是第一关。 国外的圆珠笔尖，最前面的圆珠是碳化钨材质的，而后面的圆珠基座，用的是易切削高强度钢丝。 而在周岩这边，圆珠方面，他也想用碳化钨：石门特钢，本就有专门生产碳化钨车刀的车间，稍微增加一些工艺流程就可以了。 至于承载圆珠基座所用的易切削钢丝，石门特钢也有产出。 最基础的材料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加工机械和工艺，才是最麻烦的。 圆珠笔尖的圆珠，尺寸仅仅有几百微米，而且精度要求达到了微米级别。 这也就罢了，更麻烦的是，圆珠的基座，是用机床加工的，而且承载圆珠的孔内，还有五条用来流通墨水的开槽。 所幸的是，加工圆珠笔尖的机床，并不需要太复杂，只要求有足够的精度就可以了，而且周岩这边，还是有参考的。 进入虚拟空间之后，周岩只是愣了一下，就直奔自己的资料库，然后找到了光刻机的工艺路线图。 技术有了，而且石门特钢的生产线上，足以生产可以承载微米级别机械加工的特种钢材……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根据圆珠笔的外形和结构，设计一套从原材料开始的加工工艺，然后细化为生产线…… 第二天，周岩把生产线的资料发给了许崇晟。过了大半天，许崇晟也没有回音，周岩还以为这家伙没时间看。 谁知道晚上八点多了，许崇晟突然把电话打进了家里，声音里写满了兴奋：“周总，你知道吗，国家正准备搞圆珠笔尖的攻关！” 周岩自然清楚国家攻关的意义，虽然有点高兴，可还是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咱们现在就把这些资料拿出去，是不是会犯众怒？” “不至于吧，咱们可是凭本事吃饭！再说了，圆珠笔尖这玩意儿，利润又不大，而且加工起来非常麻烦……”许崇晟兴奋不已，“石门特钢那边的一期工程马上就要竣工了，现在咱们就可以组织第二机床厂那边对圆珠笔尖的生产工艺进行公关了，只是……” 周岩自然清楚第二机床厂缺的是什么：“我会很邓卓说一声，让光刻机那边提供一定的支持！” 安排好了之后，周岩回过头来消化圆珠笔尖的奖励：红色帝国的涡轮发动机。 红色帝国涡轮设计方面的家底很厚实，光是大型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局就十好几个…… jf-17枭龙所用rd-93涡扇发动机的娘家克里莫夫设计局；我兔h6k、y20上所配的d30kp2发动机的“娘家”——索洛维也夫设计局；米-17所用的tv3-117涡轴发动机的设计方伊索托夫设计局。 大名鼎鼎的“三姨夫”——al-31f涡扇发动机的诞生地留里卡设计局；专供轰炸机发动机的库兹涅佐夫设计局；冷战期间让漂亮国都颤抖不已的图曼斯基设计局；以及创造了安-225和安-124发动机d-18，后来改名为进步的伊夫琴科设计局。 周岩也没想到，系统在自己大学本科毕业之际，送来了毕业大礼包。 别的不说，光是安-124和安-225上使用的d-18涡扇发动机，以及米-26所用的d-136涡轴发动机的资料，都是眼下的周岩所急需的。 周岩让弗兰克从wkl搞回来的安-124、安-225和米-26，基本上都是跟捡垃圾似的捡回来的。虽然这些飞机在阎良机场已经由西飞的人做过了大保健，可毕竟都是吃了多年灰的东西，连备件都没有。如果手里没有资料，坏了修都没地方修…… 第439章 航空发动机配件 曾经的红色帝国家大业大，光是整理资料，就花了周岩将近三十年时间。 而在这三十年时间里，周岩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虽然帝国的各大设计局分工明确，可到底有业务重叠的地方，而就是在这些地方，看不见的龃龉一直都在持续着：这些设计局研究出来的新型的发动机结构，会对同行保密，除非对方拿上级来压人…… 整理完资料，周岩将涉及d-18涡扇发动机和d-136涡轴发动机的资料复制出来，发给了许崇晟。 周岩刚把资料发过去，许崇晟就把电话打到了周岩手机上：“周总，那些资料……” 周岩能听得出来，许崇晟有点小激动，笑了笑：“面谈！” 这时候，有些多年保密经验的许崇晟，这才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抱歉，有点激动，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长河湾小区离紫金工业园并不是很远，周岩赶到时许崇晟的办公室时，他正在翻看资料。 “咚咚咚……”周岩见许崇晟看得起劲，笑着敲了敲门。 “请进！” 许崇晟扫了一眼门口，发现敲门的是周岩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周总，至于吗？” “请坐！” 周岩金刀大马的坐到沙发上，盯着许崇晟继续看资料。 过了有半个小时，许崇晟关闭了文件，转过身看着周岩：“周董，这些老掉牙的资料，你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抠出来的？” “你关心这干嘛？”周岩笑着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上茶水，“能给星瀚航空那群老掉牙的安-225、安-124和米-26提供维修配件就可以了，管那么多干嘛？” “也是……”许崇晟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岩，“周总，这些配件，您打算自己做，还是转给中航？” “我无所谓……”周岩笑着将话题抛给了许崇晟，“不过，要是你打算让青岩集团进军航空产业，你现在就得想办法了……” “那这样的话……”许崇晟伸出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搭建航空发动机配件加工厂框架的资金……” “我再给你调二十亿，应该够了吧？” “足够了！” 许崇晟十分自信地点了点头。 周岩十分清楚，许崇晟就是从航空发动机厂走出来的，对于航空发动机配件那一套，轻车熟路，而且他在航空系统还有不少关系户，无论是挖人，还是搭建公司框架，都相当方便。 许崇晟想的，自然跟周岩不太一样。 “周总，咱们最好是能够将航空发动机的产业链向原材料拓展一下，”许崇晟无奈地笑了笑，“什么原材料，只要设计到航发，价格必定是翻着番地网上涨，而且中航系统内的原材料，都是成批次的，就给外部企业的产能很小……” “碳纤维、钛合金，还有单晶镍高温涡轮叶片，对吧？”周岩想了想，“资料半年之内，交到你手上……” 让周岩意外的是，“猴急”的许崇晟，当着周岩的面，就开始挖老东家的墙角…… “喂，老董吗？我许崇晟，我这边打算成立一家航空发动机配件生产厂，这边还缺一个总工……” 之后，许崇晟又打了十几通电话，狠狠地挖了一遍中航的墙角。 打完最后一通电话，许崇晟得意地放下了手里的电话，示威似的朝周岩笑了笑：“周总，怎么样，这速度够快吧？” “你真么挖墙角，”周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就不怕中航的领导，找你麻烦？” “周总，你又不是不清楚国企，一个萝卜一个坑，”许崇晟满脸唏嘘，“我这是替老东家排忧解难呢……” 许崇晟话音未落，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位得意洋洋地抓起了电话：“你看，又有人……” “你好，我是……” “好你个许崇晟，这才离开集团公司几天……” 许崇晟脸上的笑容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无奈。 “那个……” 翻车了？ 周岩的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的确是没问题，”许崇晟恶狠狠地挂了电话，“刚才这个杨宏，一直就跟我不对付，而且这货不知怎么的，知道我打电话挖人了……” “不行，我们的锄头，还得挥得更深一些！” “你呀……”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对了，”许崇晟将老板椅转回办公桌跟前，“周总，刚才我看资料的时候，还发现一个问题，飞机的钛合金中央翼盒，好像是在氩气室内焊接的，咱们是不是……” “那玩意儿，你又不是不清楚，”周岩苦笑不得，“机身坏掉了，它都坏不了，不着急……” “还有这个，d-18是三转子发动机吧，”许崇晟悄悄地看?了一眼门外，压 低了了声音，“这玩意儿上使用的轴承，跟t-160上nk-32发动机用的那套，有什么差别吗？” “规格肯定不一样，d-18是进步设计局的产物，而nk-32是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的作品，两个设计局的理念完全不同……” 周岩被许崇晟缠了一上午，被迫跟他一起捋了一遍航空发动机叶片的工艺。 周岩还以为下午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可下午三点多，许崇晟突然打了电话：“周总，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儿？”周岩一头雾水。 “石门特钢配套的火电厂，招聘的时候，你们工大那边的学生投了简历……” 许崇晟扫了一眼简历里面附上的专利证书，看清楚发明人的时候，有点哭笑不得：第一作者，赫然就是周岩。 “怪不得负责人事的老赵，不敢做主呢！” 周岩根本就没当回事：“按规矩办就是了！” “周总，”许崇晟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你们工大的学生，实在是太优秀了，竟然有专利……” 一听许崇晟说这个，周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奇的问：“投简历的，到底是谁？” “何秋霖，还有杨海胜……” “能签就签了吧，”周岩也有点头大，“反正进场之后，还得重新培训。” “周总，你们宿舍这就业率可够高的，算上你，已经有四个……”许崇晟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调侃。 “那干脆就一事不烦二主，”周岩笑了笑，“你在云贵那边混过，跟桂省那边熟吧？” “你这是打算把你们宿舍里都安排出去？”许崇晟开怀大笑，“这个可以有，我有个同学，在华电，他们在桂省那边，有几个项目，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谢了！” 第440章 跳骚市场 周岩在首都带到四月底，而后返回云中，参加毕业答辩。 回到学校，自然得先回宿舍看一下，可是，周岩刚进宿舍，就被房间里飓风扫过的场景给惊呆了…… “什么情况？” 正在弯腰报箱子的何秋霖，抬头给了周岩一个朴实的笑容：“学校里的跳骚市场开了，我打算把老课本和辅导书给卖了……” 何秋霖话说到一半，就被一旁的杨海胜给打断了：“唉，老周，上个星期，我和老何在网上投了简历，石门特种钢铁厂的自备电厂，前两天，他们的人事打电话了，让我们过两天去石门面试……” “老周……”何秋霖笑了笑，“你能查一下，这家公司靠谱吗？” “这个……”周岩伸手拉过了林俊峰的电脑，打开浏览器，在地址栏里输入了一大串代码，然后按下了回车…… 石门特钢在工商局的注册信息出现在众人年前。 “法人代表，吕钟。注册资本，个、十、百、千、万……” “六十亿人民币？”宿舍里的一群小伙伴都惊呆了。 “老何、老杨，你们的命真好！” “嘿嘿……”何秋霖看了看正在收拾旧书本的严文涛，“咱们都差不多……” 说着，何秋霖看了看周岩：“说起来，还是老周那张专利证书给力……” 看着何秋霖和严文涛收拾东西，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也把压箱底的旧书翻了出来…… “唉，老周，你那些旧书跟资料，不打算处理一下吗？” “留着吧，”周岩轻叹了口气，“好歹也是自己奋斗过的标志……” 书不想卖，可周岩还是有些东西需要出手的：烘干机、除湿器、绘图套装、丁字尺，还有一些买了就没用过的鸡零狗碎的小工具。 宿舍里六个人再加上赵睿杰的东西，凑出来一大堆…… “这可怎么办？”看着堆在门口的一大堆书籍，左季云的脑袋都大了。 “你们等一下……” 周岩将自己的功勋皮卡来到了宿舍楼下，作为转运工具。 不得不说，周岩的小皮卡在校园里还是相当拉风的，一来到学校的小广场附近，就吸引了一大票目光。 “这个丁字尺怎么卖的？” 坐在车厢挡板上的周岩，回头看了看还是一副青涩模样的学弟，笑了笑：“十块，加五块，送一套绘图工具！” “能不能……” “可以打滚、打架、打苍蝇，就是不能打折……” “那好吧！” 周岩成功地将为自己的徒手绘图事业做出巨大贡献的老功臣给卖掉了。 周岩倒是开张了，可小伙伴们的卖书大业，还是一筹莫展。 “帅哥，这布艺衣架怎么卖的？” 布艺衣架？ 周岩扫了一眼支愣在车子跟前的烘干机，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是烘干机！” “烘干机？”小女生有点意外，“干嘛用的？” “冬天可以用来烘干衣服，”周岩拉开烘干机的布艺外罩，指了指下面的电加热器，“也可以单独拿出来当电暖气用，至于功率……” “我们住北区！” “那不是问题，”周岩笑了笑，“这玩意儿只有六百多瓦，小心点用，应该没问题！” “那个，师哥，这个价格……” “原价五百，清仓一口价一百！” 小女生皱起了眉头：“这有点太贵了吧？” “那……”周岩随手从车厢里捡起一个晾衣架，“再送一个这玩意儿……” 女生的同伴，在一旁帮着杀价：“师哥，你车里还有这么多东西，干脆多送一点呗！” “这些东西，我买的时候，可花了不少钱的！” “要不，你再送个这玩意儿？” 女生眼很刁，一眼就相中了看起来很新的除湿器。 “这玩意儿？”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了不比烘干机便宜？” “就这么点东西？” “美女，这是除湿器……”一旁的严文涛，笑着凑了过来，“冬天的时候了，宿舍里潮气太重，可以用它来除湿气……” “就这？”女生有点不敢相信。 “你是学工科的吗？” 女生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冷凝器吗？这玩意儿的核心就是半导体冷凝器……” “那这两件一起……”两个女生将目光投向了车厢里的计算器，“可不可以多送点东西……” 周岩见状，将计算器取了出来：“两件两百，加送晾衣架、计算器！” “喏，你点一下……” 周岩自己的东西，就只剩一点鸡零狗碎的小工具了：没开封的挂钩、碗架，还有几个晾衣架…… 周岩盘算了一下剩余的东西，从车厢里找出纸和马克笔，来了个“亏本出货”…… 忙了一上午，周岩的东西倒是全都卖出去了，可其他几个人的东西，就一言难尽了。 夹在2a和2c中间的文艺青年严文涛，成功地讲大学四年买来的那些用来提升逼格的文学典籍全都清了出去。 其他几个人，也就好学的何秋霖，卖出去基本教辅书，剩下的几个，全都是颗粒无收。 午休之后，一群人又挣扎了一下午，晚饭的时候，借着请周岩吃饭的间隙，让周岩将车厢里的课本给拉到了废品回收站。 一群人忙活了一天，收回来的钱，也仅仅能够置办一桌小康水平的小炒…… 第二天，一群人没再给自己找麻烦，而是成群结队逛跳骚市场。 卖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是多余的，可买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什么都缺…… 一群人逛了一圈之后，满载而归…… 五一劳动节到了，忙碌的时候也到了。 毕业论文答辩之前，大家需要将毕业论文装订成册。 论文排版倒是没什么技术难度，可装订的过程中，就相当繁琐了：打印出来，对齐之后加紧，上胶，粘贴封面，最后是裁剪…… 眼看着自己的论文变成小册子，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之后的两三天时间里，校园里能装订的打印社，生意兴隆，校园里的学术氛围更是上了一个台阶：且不说论文质量怎么样，可论文装订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的…… 宿舍里最晚出“成果”的是何秋霖和杨海胜，这家五一期间，跑到石门参加石门特钢自备电厂的招聘面试了。 两人从石门一回来，就被宿舍里一群小伙伴围了起来。 “面试结果怎么样，过了吗？” “还行吧，”何秋霖和杨海胜互相对视了一眼，“有点玄乎，参加面试的，不是华北电力的就是东北电力的，要不是我们有专利，估计也够呛……” “工资呢？” “试用期五千，转正八千，奖金另算！” “哇，林子、老杨，请客吧，要么宿舍，可就你俩找到工作了……” “没问题！” 第441章 蜘蛛网? 工大毕业论文的答辩，在翟某临翻车之前，还是很轻松的。 分组答辩，老师都是自己人，只会从论文里挑一些专业性不是很强的问题，答不上来，考老师还会给提醒。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那些被指导老师挑出来的，准备参加优秀论文评选的文章，答辩自然相当正规，指导老师、院系领导、学校领导，一应俱全。 周岩就比较“幸运”，论文被刘江给搞成了优秀论文。 所幸，周岩准备充分。 在跑车还没有烂大街的时代，周岩的这篇科普兴致的论文，还是相当有意思的，如果拿到五六年之后，差不多能成为购车指导。 当然，科普性质的论文，提问的难度不会太深，顶多也就是…… “变速箱如何能够承受大扭矩？” “合金钢，功率风阻扭矩乘以转速，利用大传动比将大扭矩、小转速，转换成大转速、小扭矩……” “发动机与底盘的连接，还需要什么要求？” “需要考虑重心，发动机的中心，不仅需要安装在车辆轴线上，前后位置也需要考虑整车的重心……” 周岩好歹也是老司机，面对在刘江看来堪称刁难的问题，依旧对答如流。 主席台上的一众评委，问完了问题之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瞅了瞅主持论文答辩的席冬。 “席老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席冬笑着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现在对面的周岩：“周岩同学，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听说你已经考上了首都航空航天大学的航空发动机专业的研究生，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内燃机方向的论文？” “给自己四年的大学学习生活一个交代！” 席冬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周围校领导：“要是没我什么问题，周岩同学论文答辩就此结束？” “我看行！” 优秀论文，自然得享受非一般的待遇，可以收入核心期刊。 原本，周岩也很高兴，可收到论文发表价目表之后，就不太高兴了：版面费每版一千，而周岩的论文比较长，能占三个版面，也就是得花三千块。 “蜘蛛网现在就已经这么黑了吗？” 好不容易能装一次，周岩是不打算放弃机会的，可交过软妹币之后，周岩又有点心疼。 于是，周岩通过邓卓，向蜘蛛网递了个话：“卖吗？” “不卖！……” 蜘蛛网后面回复的，邓卓没好意思转述：狗大户还想沾染高贵的论文产业？ 小爷技能栏里点亮的技能徽章，有很多好久都没用过了，拿出来，试一下吧！ 周岩拿到的第一个专业性比较强的大师徽章，是网络安全。 周岩利用自己的小工具，将蜘蛛网的数据库摸索了一遍，然后远程注册了一个账号。 过了一会儿，周岩在利用远程账号检索论文的时候，无意中多输入了一串多达几万个字符的字符串…… 几分钟之后，很多学生在蜘蛛网上论文的时候，发现网站突然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 “这可怎么办？论文还没写呢……” “换网站呗，又不是只有蜘蛛网一家，不是还有万象和普威……” 此时正值毕业季，数据库崩溃对于蜘蛛网来说，是相当严重的，且不说耽误一分钟，就会损失若干亿论文出版费，光是用户损失而带来的负面影响，就不是蜘蛛网可以承受的。 只是，数据库的维修难度，远远超出了蜘蛛网技术人员的想象…… 数据库是从底层崩溃的，因此技术人员需要从基本的汇编语言开始检索。 而就在机器人员检查底层代码的时候，网络安全方面的负责人发现，服务器竟然跟外网有大量的数据交换…… 而此时，网络安全负责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在盗取数据库的数据！ 这位突然想起了祖传的拔插大法，拔掉了服务器的网线。 然后，蜘蛛网就彻底掉线了…… 断网、没断电？ 已经潜伏在服务器里的某个小虫子，迅速地针对服务器的状态做出了判断，利用已经展开的某个加密程序，对服务器里的所有技术论文进行了特殊加密。 等蜘蛛网的网络维护人员检测出程序bug，并且修正之后，再重启计算机，发现不光服务器里的论文数据，就连备份的数据都变成了乱码…… “怎么会这样？” 负责维护的技术人员，直接崩溃了…… “服务器的虚拟机不是一直都在运行吗，可以试一下……” 来自于十多年之后的小虫子，自然能分清服务器的系统和虚拟机的系统，加密完数据之后，悄悄地隐藏了起来。 动静越小，事儿越大。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有国际一流大学作为技术依托的蜘蛛网服务器崩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网。 很多学习成绩一般，保守学霸摧残的学渣们都乐了：你们也有今天。 而为了维护蜘蛛网那可怜的声誉，工作人员恢复了蜘蛛网的主页，只是数据库还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访问。 之后，蜘蛛网的技术人员，开始尝试着修复数据。 而数据修复需要庞大的数据调动，借着这个机会，某只已经复制了无数遍的小虫子，迅速地讲加密的数据，拆散，通过网络发送了出去…… 蜘蛛网崩溃的两个小时之后，邓卓通过星瀚集团的内部聊天工具联系了周岩。 【周总，蜘蛛网的崩溃，跟你有没有关系？】 周岩乐了，回复道：【我上大学学的是热能，又不是计算机！】 【可我怎么听别人说过，您的编程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蜘蛛网的崩溃，跟编程有什么关系？】周岩的回答，依旧是滴水不漏，看得邓卓直挠头。 邓卓只能旁敲侧击：【蜘蛛网可是面子工程，要是网络的崩溃，真是黑客做的，估计这黑客得倒大霉了！】 【我本人比较仇视学霸，因此对于你的要论，不予置评。】 邓卓见周岩油盐难进，随即改变了思路：【如果蜘蛛网撑不下去了，咱们是不是继续买进？】 【当然，滥船还有三斤铁……】 而就在离邓卓的办公室十几公里的地方，蜘蛛网的工作人员，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努力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蜘蛛网的崩溃，是由网络攻击所致，而文件出现乱码，其实是被加密了…… “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还太岁头上动土？”蜘蛛网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自嘲似的笑了，“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好意思逞能？” “那我们该怎么办？” “求助呗！” 无奈之下，蜘蛛网只能求助官方。 官方到底是官方，派出的加密专家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加密方式之后，给出了破解方案。 “许教授，按照您的方案，破解这些文献大概需要多久？” “最少三个月吧！” 三个月？ 黄花菜早就凉了。 可蜘蛛网的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专家说的来…… 第442章 毕业了?! 国家队出马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周岩的耳朵里。 周岩随即用内网通讯器给邓卓发了个消息：【三个月之后，再次收购蜘蛛网。】 【周总，你是如何知道三个月之后，知网的数据可以解密的？】 周岩也懒得遮遮掩掩了，笑着回复道：【如你所想，如你所愿！】 蜘蛛网临阵翻车，作为竞争对手的万象和普威自然是乐开了花，不停地砸钱，不停地工程掠地。 蜘蛛网倒是想通过关系，将黑客攻击的名压呀到万象和普威的头上，只可惜“证据不足”…… 三千块钱引起的惨剧，依旧在持续。 虽然这是第一次利用自己的技能干坏事儿，可周岩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无论三个月之后，星瀚能不能成功地收购蜘蛛网，蜘蛛网都无法成为十年之后那个吃相难看、死认钱的蜘蛛网了…… 毕业论文答辩完成，大四的准毕业生们，就可以准备滚蛋了。 当然，在滚蛋之前，各班还得组织一场散伙饭。 “全班都得到！” 于是，大学四年，唯一一场没有任何人缺席的班机聚会，就这样开始了。 按照原来的习惯，大家都喜欢扎堆儿，可班长李迎觉得大家四年都没怎么认识，就把所有人都拆开了。 同一张桌子上，唯一跟周岩比较熟的，就只有体委李东旭了。 大家都不是很熟，聚会开始之后，只能吃吃喝喝。 虽然李东旭很善于调节气氛，可面对一群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同学，也只能干笑两声：“喝酒……” 好在三瓶酒下肚，就有同学开始搞串联…… “周岩，听说你考上研究生了，喝一个？” “周岩……” 也不用对方多说，周岩笑着端起了酒杯：“前程似锦，万里无忧！”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所有人的脸上就带上了几分红晕。 眼瞅着气氛已经烘托起来了，班长拿着话筒走到了大厅中央：“下面有请咱们班的才子，严文涛带着大家唱一首吴奇隆的《祝你一句顺风》！” 老严同学笑嘻嘻地提着吉他，拉着一张椅子，走到了大厅中央。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唱着唱着，在场的女同学，眼睛里都带上了一丝泪光。 唱完之后，李迎重新登场：“严文涛已经表演了一个节目了，下面还有谁？” “我也来一首吧！”前班长刘妍笑着站了起来，“你们谁的手机里有周华健的《朋友》，可以外放，给个伴奏……” “那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刚开始，周围的同学还只是打拍子，可唱着唱着，就有人跟着唱了起来…… 唱完之后，刘妍并没有将话筒还回去，而是重新放到了嘴边：“周岩，在吗，大家都想看你表演节目……” 周岩满脸无奈地站了起来：“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不会唱歌，背诗也可以……” 那就有点太那啥了！ 周岩瞅了瞅坐在一旁看热闹，满脸幸灾乐祸的严文涛，悄悄地走了过去：“老严，借一下吉他！” 取过吉他之后，周岩笑着走到了大厅中央。 “大一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跟一旁的同学说过，咱们的同学都是放弃了上五道口圆明园的机会，来工大跟你们见面的。 相逢即是缘分，分别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送大家一首许巍的《曾经的你》！” 说完，周岩轻轻地扫了一下琴弦……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情况，如今已四海为家……” 一首豪情万丈的《曾经的你》，一下子将散伙饭的气氛推到了高潮…… 散伙饭之后，周岩遭到了宿舍里小伙伴们的围殴，理由是周岩扮猪吃老虎…… “我冤呀！” 散伙饭之后，还有学士服照片。 工大的学士学位有点水，学校方面都不好意思公开授予学士学位，只是让各班自己租学士服土嗨。 眼下，还不是十年之后，拍个学士服照片，都能拍出花来，集体拍照之后，大家自由活动。 虽然大家摆出了各种各样的pose，可手里没有学位证书，底气就是硬不起来，怎么看都像是演大学毕业生的演员。 至于周岩，虽然不太乐意拍照片，可还是拍了几张，用来应付相看男朋友穿学士服的秦若舒。 学位照片拍完之后，还有“全素”的毕业照、证件照…… 接下来，就是领毕业证、学位证，报到证了。 周岩的小伙伴中间，签了就业协议的不多，也就只有何秋霖和杨海胜。 毕业在即，眼瞅着别人已经拿到了就业协议，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可毕业了，能够参加的招聘会，又少了…… 拿 到毕业证学位证之后，宿舍里的小伙伴们开始“平仓”，曾经花大价钱买到的课本和教辅，一块一本就出手了。 匆匆出手之后，很多人匆匆忙忙地各奔东西。 很快，宿舍里就只剩周岩和林俊峰了…… “那个，周岩，前一阵子……” 周岩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塞到了老基友手里：“你可以先回家过个暑假，七月份，直接到五羊找这个陈靖宇报到就可以了……” 两人谈话的时候，赵睿杰有效地踱着步子，来到了宿舍里，看到林俊峰和周岩，有点意外：“你俩还没走呢？” 林俊峰笑了笑：“马上就回家，唉，对了老赵，你有什么打算？” “回家之后再说……”赵睿杰满不在乎地笑笑，只是笑容里的那一丝困难，根本就掩饰不住。 “老赵，要是真没什么打算，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下……”周岩笑着从兜里摸出了第二张照片，递了过去。 “安心商城hlbe分公司？”赵睿杰有点意外，不停地打量着周岩，“你怎么认识安心商城的人？” “不可以吗？” 倒是一旁的林俊峰，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安心商城”的名字有点熟悉：“安心商城是做什么的？” “以生鲜为主的大型超市吧，听说里面的东西全都是绿色或者有机食品，贵得要命，还有人抢……” 林俊峰有些不忿：“不就是有机食品吗，怎么可能有人抢？” “穷人怕饿死，富人怕生病！” “都是有钱烧的！” 赵睿杰只是笑笑，没好意思反驳老基友：在自己老家那边，安心帮着不少牧民搞起了生态化养殖，不光帮着练习良种，还高价包销，可是把很多养殖户给羡慕坏了…… 心有所“属”，林俊峰和赵睿杰也呆不住了，马上买了回家的车票，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第443章 赴约 周岩倒是没着急。 离开云中之前，他还得先处理一下房子，顺便处理一下小皮卡。 老木器店里的木工机械和存货，都已经被周岩通过安心商城的物流体系，搬到京城的四合院里去了。 也就金盾小区的房子，因为住人，房里的陈设，除了工作间里的东西之外，全都没动。 离开云中之前，周岩先联系了特警队的许文强……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许文强那充满了戏谑的声音：“兄弟，都毕业了，才想起哥来？” “强哥，你这是倒打一耙呀，每次我打电话，要么占线，要么关机……” “小强，是谁呀……” “军犬同志……” “呦，小周同学，有一阵子没来特警队玩了，什么时间过来，给我们当一下匪徒……” 跟特警队的队员们聊了几分钟，就不得不挂了电话，对面训练挺忙的。 下午，周岩给程立东打了个电话，晚上，带着继续，赶到了程家，顺便将车子和房子都委托给了程立东。 第二天，周岩拖着行李箱返回了京城。 “老公，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啦！” 一向不太喜欢张扬的秦若舒，在机场就给了周岩一个热烈的拥抱。 虽然周岩不太忍心，可还是告诉了大小姐一个“残酷”的真相：“过两天，我得去一趟弘州那边。” “弘州，”大小姐有点不高兴了，“不是刚从弘州回来吗？” “空军那边让我过去了，”周岩笑着揽住了秦若舒的柳腰，“穿了军装，就得对得起那身军装……” “好吧！” 周岩在家只呆了两天，就不得不背着行李踏上了前往弘州的动车。 到了弘州之后，空军的公务车已经等在了车站广场。 “首长，我们师长让我过来接你！” 空军的驻地在任城，到了弘州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弘州已经是中午了，再赶到任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于正航的勤务员给周岩安排了好了住处，登过记之后，领着周岩进入了基地。 任城基地空军驻军的任务是遮断：在必要时拦截南下的f-15j。 虽然这里只是二线基地，可随着漂亮国的战略前沿不断向前延伸，基地的地位也变得越来越重要。 “周岩，好久不见了！” 见面之后，于正航客套了几句，就开始直奔主题。 “周岩，你熟悉f-15j吗？” “还行吧！” 任务空间里，周岩一直在一线梯队服役，而切差一点就参加了大团圆作战，对于周围一众假想敌装备的战斗机，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而且，当年为了大团圆作战，周岩还咨询过航空专家，“复原”过f-15jqka，因此，对于f-15j的性能，如数家珍…… “那这样吧，”于正航笑了，“你帮空军制作了一款软件，我让你玩一把高级的游戏座舱……” 于正航所谓的游戏座舱，实际上就是模拟驾驶仪。 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为了能让周岩混得特别的游戏体验，于正航还拉来了一群“专业陪玩”：四个队友，五个对手。 周岩的座机自然是某国装备的f-15j，性能跟大漂亮国自用的最高版本持平。 头一次玩游戏，于正航自然得给周岩充分的练习时间。 只是，让于正航意外的是，周岩只是根据一旁技术人员的提示就飞上了天，还十分骚包地飞出了好几个机动动作，最后成功降落。 “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经常玩模拟飞行……” 联想到周岩隐藏的情报员身份，于正航没再多问，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还需要多练习吗？” “那倒不用，”周岩想了想，瞥了一眼眼前基本上就是一比一复制的座舱，“我这架飞机的参数，能不能修改一下，有点菜，才第一批的水平，跟后期的型号相差很大……” “怎么改？” “招待所的包里，有一个u盘，里面装着一些资料……” 所有进入空军基地的电子设备，自然得先经过安全人员的检查，只是，周岩的u盘，一进入安全中心，就被扣住了…… “那个，周岩，你那个u盘，保卫处先借用一下，那些数据，你……” “我还能记得！” 更新数据之后，于正航给周岩来了一场“实战”给周岩刷经验。 “敌人”用的是初期型号的苏两拐，机动性自然是没的说，只是无论是雷达，还是电子设备，都有点感人，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只有红外探测头了。 给周岩安排的“敌人”应该是正式的飞行员，技术堪称炉火纯青，一发现雷达扫描告警，就不停的作机动动作，钟摆、横滚，战术动作丝毫不差。 只是，周岩也不是吃素，虽然他 最熟悉的机型也是苏两拐的衍生机型，驾驶f-15时，不那么顺手，可他熟悉苏两拐的弱点…… 利用自己对苏两拐机动动作的数字，以及f-15略强的发动机，对对方实施衔尾坠机。 两人在空中纠缠了十五六分钟，眼瞅着对方的油耗已经接近警戒值，周岩利用加速优势，迫近对方，然后利用机炮将对方打成了筛子…… 周岩所在的大型“游戏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同样的，在离“游戏室”不远的另外一间“游戏室”里，一位肩膀上扛着上位军衔的飞行员，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大大的红色警示…… “阵亡！” “老董，你竟然让人给用机炮给奏下来了？” “那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方应该是走了狗屎运了吧！” 主控室里，于正航面色严肃地看着技术人员复原出来的飞行轨迹，眉头越拧越紧。 “师长，董玉明要求再对抗一次！” “可以呀！”于正航微微笑了笑，“也让这小子唱一下被虐的感觉……” 易边再战，两人的飞机刚刚进入索敌阶段，周岩就利用雷达优势，率先发现了对方，迅速地接近，并且释放了中距弹…… 等董玉明的雷达开始告警时，中距弹已经开到了跟前…… doublekill。 董玉明自然不会服气，要求更换最新装备的歼-11b。 “可以！” 两人的战斗机升空之后没多久，董玉明的战斗机再次化作了火球……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意外，可以说是瞎猫遇到了死耗子，可连续三次落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而对于刚到任不到半年的于正航来说，航空兵师的种子飞行员被业余选手血虐，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三把火有着落了。 第三次落败之后，被血虐的董玉明也回过神来，要求查看飞行数据。 两人的飞行轨迹，很快就出现在董玉明的眼前：升空之后，周岩利用地形优势，迅速地接近董玉明，之后迅速地攀升，绕后逼近发射导弹…… 第444章 王牌 单挑将对面虐得没有脾气之后，游戏进入第二阶段：组队群殴。 而在游戏开始之前，周岩见到了自己的队友，一群顶着“单杠”的老兵。 作为一名老兵，周岩很清楚空军队伍里的尉官是怎么回事。尽管没有穿军装，可周岩还是立定，给一群老兵们敬了一个军礼。 “敬礼！” 老兵们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发现对面的年轻小伙身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气质。那种气质，很多老兵只在参加过实战的飞行员身上才见识过。 “回礼！” 现在一旁的于正航，见到满身血火气息的周岩也有点意外，这样的气质，是不应该在一个大学生身上出现的。 “这小子，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队友们相互自报家门之后，周岩被于正航指定为中队长。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就可以开始站前战术预演了，预设战情，大团圆之战！” 说着，于正航朝周岩笑了笑：“中队长同志，你可以开始了……” “大家应该熟悉脚盆或者大漂亮国的空军战术吧，为了最坏的打算，脚盆咱们不予考虑，至于漂亮国，”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们的空军比较依赖装备，可有一点，却是咱们比不了的，飞行时长充足，而且他们每年参加的实兵演习很多，而且不排除有部分飞行员，有充足的实战经验，因此这次咱们就是漂亮国空军” “至于战术安排……”周岩点开了电子地图，“咱们的战术目标是对陆对海攻击，两架对面配置，另外两架空优配置，出击时，尽量远离大陆架，尽可能地在对方的最大挂载航程之外飞行……” 虽然制定的战术比较苟，可周岩的作战方案，却得到了一众老飞行员的拥护。 战斗开始，财大气粗的漂亮国为战斗机中队配置的预警机率先起飞，周岩和另外一个老兵空对海攻击的战斗机作为第二个波次，空优挂载的架战斗机，是第三个波次。 起飞之后，飞机编队航向东南，而后再折向西南。 飞了大概十多分钟，预警机通过数据链传来了预警信息：十分钟之后，即将跟苏两拐编队交火。 预警机随即转向，撤到对方的航程之外，两家空优战机前出。 而周岩则跟自己的僚机继续前往预定作战海域。 虽然有点不服气，可周岩也不得不承认f-15的挂载能力要比苏两拐强很多，纵然苏两拐有气动布局加成，可面对挂载了十枚空空导弹的f-15，也只是打成了半斤八两。 而周岩这边的两个老兵，硬是靠着丰富的经验，拼掉了对面两架飞机，然后挂伤返航…… “飞蝗石，自己小心！” “二号，分开行动！” 两台ff110-ge-129发动机，为f-15提供了充沛的动力，纵然机翼下挂着两枚反舰导弹，可战斗机自然具备很强的机动能力。 鉴于对方很可能配备了兔子堪称变态的霹雳十五超级中距弹，周岩脚底下的油门踏板，一直都没敢松开。 只是，对舰挂载的f-15，速度到底是受了拖累，几分钟之后，周岩的座舱里出现了导弹锁定告警。 周岩扫了一眼告警雷达，估算了一下距离，然后开始解锁反舰导弹。 眼瞅着对方的中距弹已经到了近前，周岩迅速地投弹，然后迅速地拉起飞机，引爆了反舰导弹。 “轰……” 中距弹被引爆之后，周岩迅速地降低了飞行高度，掠海飞行。 对方被“烟雾弹”迷惑了一小会儿，可很快又反应过来，继续拦截。 周岩掐算了一下时间，迅速地拉升高度，提升能量。 “对方的油量已经消耗了大半，以f-15的载油量，应付接下来的战斗，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雷达上出现了第二架敌机…… “麻烦了！” 周岩连想都没想，迅速地放弃了反击的打算，猛踩油门踏板，直奔对方的舰队…… 飞了还不到两分钟，雷达屏幕上的第二架苏两拐突然消失了。 周岩也懒得再回头了，再次降低飞行高度，贴着海面，冲进了对方驱逐舰的防空网，进入反舰导弹之后，周岩迅速地解锁导弹，并发射了出去。 然后，启动加力，迅速逃离。 不姓的是，返程的路上，周岩遇上了追击的苏两拐。 这时候，两个人的油箱都快见底了，而且双方的弹药，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只剩翼尖的格斗弹和机炮的两百发炮弹了。 看着雷达屏幕上对方的身影，双方不约而同地做出了机动动作。 对面的苏两拐使用了拿手的落叶飘，企图绕到周岩的屁股后面，而周岩则控制飞机来了个大迎角翻转倒飞，跟对方擦肩而过。 同样是腹部进气，翼身融合的苏两拐的大迎角机动性能，要比f-15强很多。 在对方 频频使用苏两拐绝技的情况下，周岩也只能利用f-15超强的发动机性能，来弥补气动布局的劣势。 对方知道的机动动作周岩十分清楚，因此每当对方的机动动作开始之后，周岩都能先知先觉地跟着机动，避免被对方锁定。 纠缠了十多分钟之后，对方终于绷不住了，直接发射了近距格斗导弹。 周岩也没客气，滚转，然后机炮扫射…… 近距格斗弹被凌空打爆了，而“游戏厅”里一群看热闹的飞行员，则被惊出一身冷汗来：这些太玄幻了点吧？ 两枚格斗弹发射之后，苏两拐的油量也已经见底了。 周岩接连发射了两枚近距格斗弹，将苏两拐送进了大海…… “战后”，飞行师的参谋按照惯例，进行战后总结：“讲评一下……” “蓝军的战术中规中矩，比较切合假想敌的战斗风格……” “倒是红军，在发现对方重大战略目标预警机之后，竟然任由对方悠闲地逃离现场。还有一点，红军竟然任由对方可以对己方大型装备造成损害的单位离开……” 说着，参谋扫了一眼年前清一色的年轻小伙：“练为战，不为看，昂贵的飞行模拟器，需要大型计算机的支持，这么高昂的代价，不是拿来用作个人技术练习的，而是用来演练战术的。” 第一天的游戏结束，周岩回到了住处，还没进门，就发现亓盛正笑嘻嘻地等在门口。 “怎么回事？” “首长，军区派我过来给你开小灶……”亓盛嘿嘿一笑，“手艺有限，请多担待……” 周岩笑着拿出钥匙，开了门：“晚上咱们继续学白案。” 亓盛的厨艺也算是入门了，自然知道什么是白案：“周大，茶点四大天王，我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那晚上，我教你云吞……” “云吞？”亓盛有些不解。 “南方的馄饨……” 第445章 被组团刷 第二天，吃过亓班长准备的早餐之后，周岩赶到“游戏厅”上班。 队友还是那一群，可对手却换了一批。 同样的预设战情，开始之后，对面蓝军似乎吸取了经验教训，开局就直扑飞行梯队里的预警机。 “飞蝗石，怎么办？” “预警机爬升，三号四号机前去干扰，不要舍不得中距弹，咱们是蓝军，财大气粗……” “收到！” 虽然红军已经竭力的避免了战友们第一局曾经犯过的错误，可在组团刷预警机的时候，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似乎忘了一件事：对面是财大气粗的蓝军。 虽然小伙子们知道蓝军土壕，可他们也没想到，蓝军竟然把中距弹当火箭弹发射…… 编队飞行的四架飞机，有两架被中距“火箭弹”给击伤了，战斗机损失大半。 纵然如此，剩下的两架苏两拐，在面对四架f-15战斗机时，也没有退缩…… “敢于歼灭一切来犯之敌！” 虽败犹荣！ 下午，第三组自信满满红军上场…… 很多人觉得蓝军的套路已经用尽了，可没想到的是，一向都是均衡配置的蓝军，突然改为了三架空优，一架对海的配置。 配置一改，蓝军马上就体会到了威力，尤其是熟悉苏两拐作战的某人，在空战中，每每都能看穿红军的意图，反戈一击…… 以四敌三，还能空出来一架参与对海攻击，虽然最后蓝军三架空优配置的战斗机，都被红军给硬拼没了，可蓝军的对海攻击，还是打成了目标：重创红方的驱逐舰。 周岩的蓝军生涯持续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战情都是预设好的，周岩能做的，只有绞尽脑汁，给红军找麻烦。 而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周岩也找到了一丝在霸天狼基地时，密集训练的感觉。 周岩还以为预设战情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游戏”的导演部，突然改变了演习的预设剧情：红军对地对海攻击，而以周岩为首的蓝军，负责遮断。 局面一下子就打开了。 虽然苏两拐也可以对地对海攻击，可挂载了对地对海吊舱之后，苏两拐原本就不是很多的挂载点，又少了一个。 而专门为制空作战研制的f-15，在面对非制空挂载时，优势尽显，每每都能以很小的代价，全歼对方…… 而红军在吃了很多次亏之后，不得不绞尽脑汁：尽量地加大对空作战比例，压缩对地对海作战的配置数量。 每每关键时候，某漂亮国的王牌飞行员总是能挺身而出，给予对方重大打击。 在周岩到达空军基地满一个月的时候，基地主官于正航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空战战役”，为了扩大游戏的规模，于正航不仅从别的基地调用了一批飞行模拟器，还申请了一台运算速度更快的超级计算机。 这次，周岩依旧是蓝军，只不过对手从一个中队变成了一个团。 蓝军的配置，也不再是一个中队的f-15，也凑足了一个团，剩下的由基地的苏两拐补齐。 预设的战情跟以前差不多，蓝军进攻，红军防守…… “战役”之前，导演部给了双方充足的准备时间。 相比而言，自然是蓝军这边更吃亏一些：蓝军的装备性能，对于红军来说，都是透明的。 而红军的装备，对于周岩来说，是保密的：周岩只能根据以前演习遇到过的空军部队，来预估红军的装备性能和作战水平。 周岩好歹也是在高等军校进修过战役战术的高级军官，制定作战计划，自然不会像于正航想象的那般吃力：飞行梯次、火力配置，以及编队的编组，周岩都是轻车熟路…… “师父，听说基地组织了一场战役规模的模拟对抗？” 在基地教了亓盛半个月白案之后，周岩开始传授亓盛粤菜技术，而教学的当天，亓盛就改了口，开始喊周岩师父…… “算是吧，飞行模拟器，跟玩游戏差不多……” 周岩老凡尔赛式的口试，让亓盛有点不爽：虽然飞行模拟器的确是跟玩游戏差不多，可那也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师父，你还没说什么样的对抗呢？” “预设战情，大团圆，我们是蓝军，反派……” 第二天，周岩召开了战前动员会，根据和“副官”们一起制定的战术，布置作战计划。 “兄弟们，咱们是财大气粗的蓝军，舍财不舍命！”周岩十分憨厚地笑了笑，“作战计划，已经发下去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 “没了！” 大规模的战役，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可头一个，就是制空权问题。 而让红头疼的是，导演部给蓝军配备了无限量的中距弹，而且“为了最大限度地模拟漂亮国的空军”，蓝军配备的苏两拐，性能数据都做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差不多已经是高配苏三五的水平了。 而周岩也终于有机会驾驶熟悉的机型升空了，拟订好作战计划之后，周岩就冲到了一线，战役的指挥则交给了蓝军补充进来的飞行团团长。 数据加强之后的苏两拐和苏三零，基本上已经能达到霸天狼副本里我兔空军的一线王牌部队的战斗机水平了。 升空之后，周岩就冲在了最前面。 “还有三十分钟接敌！” “各中队注意，按照既定战术，小组接敌，绞杀敌军……” 熟悉的机型，熟悉的战场，熟悉既定预设战情…… 各种各样的buff叠加到身上之后，周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各种各样的机动，随手就来，战役中用导弹击落几架敌机，将中距弹打完之后，周岩更是作起了大死，仅凭近距格斗弹和机炮就想“通关”…… 主控室里，基地的主官见到周岩这副驾驶，都乐了：这小子，还真把这里当游戏厅了！ 虽然大家觉得周岩跟幼稚，可也不得不承认，他所使用的机动动作，真的很实用，也很精妙…… 在周岩风骚了一阵子之后，对面终于发现了这家奇葩的飞机。 “把他给我打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弹药耗尽的周岩，因遭到围殴而坠机…… 战斗机被击坠，可周岩也完美地完成了战术核心的任务，吸引火力，围歼红军。 大战结束之后，自然缺不了总结大会，这种级别的作战会议，周岩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第二天，周岩听蓝军的几个老兵复述大致内容。其中，最让周岩开心的，自然是红军围殴他的举动，遭到了指挥部的批评…… “一架基本上已经丧失了空战武器的战斗机，你们竟然还浪费兵力去围剿，送他一发中距弹不就结了……” 第446章 飞行包线 战术总结会议结束之后，周岩在战役中使用的机动动作，都被技术人员给挑了出来，一一记录。 之后的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周岩在基地的工作，就是陪着一群飞行员，研究和复刻这些机动动作。 周岩手里倒是有一套完整的苏两拐系列战机的战术机动动作大全，是他在霸天狼的副本世界里积累整理下来的。 可这样的“秘笈”却没办法拿到现实中来：所有的战术机动，都会涉及战斗机的核心性能，这样的情报，不是周岩这样的学生能拿到的。 跟着飞行员研究机动动作的时候，周岩也只能发挥“奇思妙想”，尽量地将“秘笈”中的战术动作给还原出来。 而在飞行员日常训练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用双座教练机带着周岩上天飞一圈，让他体验一把极速的快乐。 带飞的飞行员还以为周岩会兴奋得不得了，可上天之后，周岩淡定得让塔台上的指挥员都有点意外。 体验过真正的战火，日常的飞行训练，已经激不起周岩内心的波澜了…… “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总得让人玩得尽兴吧？” 天上的项目不行，那就玩枪、玩炮、玩直升飞机…… 然后，基地的领导总算是发现了周岩感兴趣的玩意儿——一零式反器材步枪。 “好好的空军王牌飞行员的苗子，干嘛非得玩炮狙？” 惋惜归惋惜，可一想起周岩手指和胳膊上的开放性伤口，怎么也成不了真正的飞行员，于正航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而后，跟于正航很快又发现了周岩其他“不务正业”的地方，笑着没事儿，喜欢做手工的小玩意儿。 “周岩，你这小日子是真闲呀！” “哪有，”周岩笑嘻嘻地放下了手里已经雕琢好的小物件，回头看了看于正航，“老于，你才是真的闲呢，没事儿跑过来看一个编外做手工？” 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正航嘿嘿一笑：“f-15j的飞行包线，你应该有吧？” 这个可以有。 虽然飞行包线被称作线“线”，可实际上却是飞机或者战斗机一系列极限状态的数据集合，放到特定的坐标系上，会呈现闭合的曲线，因此才被乘坐飞行包线。 飞行包线是战斗机最核心的极限性能数据，一般都是在战斗机在设计定型或者改装完成之后，由空军的专业试飞员测试出来。 得到数据之后，就会写入服役飞机的飞控系统中，并严格加密，用以限定战斗机的安全界限。 周岩的虚拟空间里，连f-15j都有，自然不会缺少飞机的飞行包线。 不过，周岩手里有，并不代表周岩就可以直接交给于正航：“我手里应该有，只是我怎么给你？” “不用给我！” 于正航十分清楚情报的流转流程，轻笑道：“你可以交给你的上级……” 周岩一个电话，将呆在弘州办公的刘卫国拉到了任城。 一见面，刘卫国就给了周岩一记小拳拳：“臭小子，前一阵子来弘州，你竟然不联系兄弟，我很伤心，没有十顿大餐，解决不了问题！” “没问题，”周岩抬头打量了一下一身警服的刘卫国，“刘哥，最近工作还行吧？” “没新海那么多事儿，可弘州毕竟是北部战区重要的驻地，琐事儿太多，”刘卫国依旧是满脸笑容，“对了，这次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空军这边需要f-15j的飞行包线，我这边正好有……” 刘卫国秒懂，满怀欣慰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兄弟，谢了，惦记上空军什么东西，可以跟哥说一声，哥替你争取……” “这可是你说的？”周岩邪魅地笑了笑，“我们老家正打算上机场，第一关就是弘州军区空军……” “这个……”刘卫国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兄弟，跟哥说句实话，东阳机场的定位，真的是货运吗？” “我打算把安-225和安-124全都安置在东阳，当然，”周岩微微笑了笑，“星瀚航空的部分客运飞机，也会从东阳开始调度……” 敬经周岩真么一结实，刘卫国就明白周岩的算盘了：企业建大型机场，实在是太乍眼了，星瀚集团撺掇着东阳建飞机场，然后用自家航空的客运、货运将机场给撑起来，跟这跟私家机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聊了一小会儿，周岩从包里取出一个星瀚集团自产的u盘，从自己的笔记本里考出来一份f-15系列的飞行包线数据包，递给了刘卫国。 “兄弟，借你笔记本用一一下……” 刘卫国又将u盘插回了电脑上，打开了里面的飞行包线数据，然后拿起手机，给一家兄弟打了个电话：“敬国，咨询你一个问题，全重三十点七五吨，速度一百三十三节，油耗一千五百克每分，是什么意思？” 对面迟疑了一下，随即迅速地反应过来：“刘卫国，你跟我装傻是吧？你从哪里弄到的f-15的飞行包线……” “不对，应该是周岩又给你提供情报了？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 “那个……”刘卫国讪讪地笑了笑，“我联系你，是想让你核验一下数据的真实性……” “你小子，可算是落到我手里了……” “刘敬国！”刘卫国板起了脸，“我这边有事儿，急用！” “用保密专线给我发过来！” 将数据发出去之后，刘卫国基本上就闲了下来，白天不是很周岩一起出去钓鱼，就是在一旁看着周岩传授亓盛厨艺。 刚开始，刘卫国还以为周岩心善，打算教厨师一点看家本领，可才住到第二天，餐桌上就出现了烧鹅的身影，这让刘卫国有点意外。 “大厨，你打算收徒了？” “算是吧！”周岩瞥了一眼正在处理白斩鸡的亓盛，“难得遇上一个厨师的好苗子……” “苗子？”刘卫国瞥了一眼亓盛，又看了看跟亓盛差不多年纪，但却又老气横秋的周岩，“你唉比这位亓班长，大不了几岁吧？”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周岩斜了刘卫国一眼，想了想，舍弃了脸上鄙夷的表情，“老刘，你们安全系统，还有辞职或者伤退的老警官没，我这边摊子支得有点太大了，又却安保了……” “青岩集团又有好东西了？”刘卫国乐了，“安保部门的资薪水平……” “跟其他部门高管看齐，安全部门主官，二十七级，副职二十六级，以此类推。” “我记得，星瀚集团的二十七级月基本工资应该是十万吧，不算绩效和期权？” “差不多吧，”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当然，如果不出现问题，每月的工资能到十五万。”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跳槽了……” 第447章 生日礼物与课程设计 刘敬国也不太懂战斗机的数据，拿到f-15系列的飞行包线数据之后，又联系了负责海外情报的同事…… 情报真实性验证，在加上情报传输，一来一回，三天时间过去了。等刘卫国和任城基地这边交接完成，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 充足的闲暇时间，可乐坏了亓盛。在这段时间里，周岩教的可都是干货：食材的处理，粤式的酱汁调制，还有各式各样的粤菜火候掌控。 临别之际，周岩又给亓盛突击了介绍了糖水的做法…… 在任城基地带了将近一个半月之后，周岩在战友们的挽留声中，登上了空军的运八运输机，直飞首都。 一出南苑机场的停机坪，周岩就收到了来自于女朋友积赞了一个多月的悬念。 “那个，若舒……”周岩傻傻地笑笑，“军事基地，通讯管制，你知道的！” “哼！”秦若舒将身子别到一旁。 怎么哄也哄不好了，只能放大招了！ 周岩走过去，一把将女朋友揽进怀里，低下头，将嘴唇印了过去…… 良久，周岩才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满脸红晕的女朋友：“气消了？” 离开机场之后，周岩才知道自家女朋友生闷气的原因：课程设计的时候，遇到难题了。 “建筑与自然和谐统一？”听到题目，周岩乐了，“你们学校，专业能力不强，可净挑难度高的课程设计题目……” 秦若舒满脸无辜：“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周岩赶紧安慰道，“回头我给你想办法……” 回到家，大小姐抢着系上了围裙，主动承担起了晚饭的准备工作，周岩见到大小姐这副架势，知道麻烦应该不小，想了想，从行李箱中取出了在空军基地闲暇时制作的风景摆件。 晚饭之后，两人一起收拾碗筷…… “老公，回来的时候，你说你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挺简单，可你的生日礼物，就需要提前出场了……” “真的？” 一起收拾好厨房之后，周岩将用彩带和彩纸包装好的生日礼物取出来，推到秦若舒跟前。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秦若舒将信将疑地接过盒子。 “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真的打开了？” 等秦若舒拆掉包装，看到盒子里面的物件，差点没崩溃了：盒子里面装的应该是一套拼装模型。 秦若舒只是扫了一眼，抬起头，满脸幽怨地瞪着周岩：“去年，你送我那套圆明园·重构，到现在，我都还没机会拼起来呢！” “这个比较简单，没圆明园重构那么大。” “真的？”秦若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从盒子里取出了手绘的拼装说明书，展开，放在秦若舒跟前：“这玩意儿，一共就才一百多个构件……” “那好吧，我组装，你给我找零件……”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在周岩的配合下，秦若舒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将礼物拼装成型。 礼物是一个风景摆件，造型是一栋建在河边的木制房子，房子的旁边，是一个大大的水车。 作为主体的大地，是周岩从任城当地挑选的一块景观石，稍微修饰而成的，为了减轻整个构建的重量，周岩用电动工具将景观石制成了空心。 摆件上的花草，全都是周岩采集的苔藓，而树木则是由塑料制成的。 作为风景主体的房子和水车，都是木制的，不过在加工成形状之后，用环氧树脂做了防水处理。 整个模型是可动的，由微型水泵抽水，驱动水车转动。 看着桌子上缓缓转动的水车，秦若舒玩心大起，不停地拨弄着转动的水车…… “老公，你看，这东西太好玩了！” 周岩一头黑线：我拿这玩意儿，是想让你拿去做参考…… 玩了好一阵子，秦若舒才想起来，眼前的摆件，是自己课程设计的答案。 “老公，你说的建筑与自然和谐统一，怎么个和谐法儿。” “房子是方的，水车是圆的，这叫天圆地方；房子依山傍水，放在古代，这叫左青龙，右白虎……”周岩笑着解释道，“房子取材于自然，而且房子的照明和供水，都可以用水车来解决……” 听着听着，秦若舒突然想起来自己构思的那个树屋项目，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老公，你还记得前两年我们构思的那个树屋项目吗？”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周岩十分宠溺地伸手揽住了秦若舒的脖子，“那个项目，还在等你的构思呢！” “那……”秦若舒歪了歪头，在周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说，我用这个作为课程设计的内容，应该可以吧！” “当然可以！” 秦若舒的想法倒是停好的，可下手之后，才发现树屋的难度远远地超出了预期：能承载树屋的树木，对胸径和树木的叉有严格的要求；而且没有实物参考，只凭想象，很难构思出作为地基的树木轮廓…… 兜了一个圈子之后，秦若舒不得不重新改变了设计方向，重新将生日礼物拿了出来。 “老公，你有这个摆件的三维地形图吗？” “这个可以有！”周岩笑着拿出了一份三维的原始勘察地图。 “这个……”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地图，秦若舒微微皱起了眉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地形……” “不是好像，而是肯定……”周岩微微一笑，“这是我们家养猪场附近的地形图……” “怪不得……” 秦若舒恍然大悟，想了想，回过头，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老公，你打算拆房子，咱爸咱妈知道吗？” “不知道……” 眼瞅着女朋友即将进入墨迹模式，周岩赶紧祭出了逗小毛驴用的萝卜：“媳妇儿，抓紧时间完工，暑假我还打算带你去南海呢！” 萝卜一出，谁与争锋。 虽然周岩已经拿出了标准答案，可秦若舒在抄作业的时候，还是加入了自己的构思：将小清新田园风的二层小楼，改成了仿中式木楼；房子改了，跟房子风格统一的水车，也加上了云龙纹装饰…… 秦若舒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可因为课程设计的缘故，大小姐忙得一塌糊涂。 周岩有心伸手，可却被大小姐拒绝了：“设计已经参考你的方案了，再让你动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秦若舒生日当天，周岩也只是叫了几个相熟的朋友，一起吃了顿便饭。 参加生日聚会的这群人，依旧是上次给周岩过生日那一群，举办聚会的地点，依旧是万华小区的别墅里。 只不过，寿星老是秦若舒，生日礼物自然跟周岩收到的不太一样：小公仔、小玩具，以及可爱的小饰品。 第448章 出海 生日宴会之后的第二周，秦若舒的暑假生涯正式开始了。 “放假喽！”大小姐将文具袋往沙发上一扔，一跃而起，将周岩压到了沙发上，“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出海？” “大妹子，”周岩托住女朋友的胳膊，将她托了起来，“咱们还在首都呢！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海上生活没有你想象得那般美好！” “能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人赶到了首都机场，直飞新海，到达新海之后，跟出海考察队碰了个头之后，回到东阳。 将秦若舒送回家之后，周岩回了趟家，跟老爹老娘“吱”了一声：“我准备和若舒一起出海玩！” “去吧，反正你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老两口子不太待见儿子，可对准儿媳妇却没的说，临走的时候往周岩的车厢里塞了两大箱新鲜的蓝莓。 进城之后，周岩先转了一圈，将老爹老娘的“一点心意”送给了小姨、小舅和准岳父家，顺便拐走了秦方远的小棉袄。 离开秦家之后，周岩的车子径直左拐，一句向东。 眼瞅着滨海大道近在眼前，秦若舒满脸狐疑地盯着周岩：“哥哥，咱们不是要去新海吗？” 周岩神秘一笑：“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车子转入滨海大道之后，一路向北，没几分钟，秦若舒的视野里出现了熟悉的游艇轮廓。 “这是咱家那艘闲了很久的游艇？” 周岩黑着脸点了点头。 到了码头上之后，安心商城的工作人员已经守在了那里，见到周岩走过来，拿出一份清单递了过去：“周总，游艇的淡水、燃料和给养已经装载完毕！” “谢了！”周岩大手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车厢里的两个行李箱提出来，“小李，车子麻烦你给开到公司里！” “好的！” 小李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箱子，刚想伸手帮忙，却被周岩给拦住了：“已经耽误你很长时间了，箱子我们自己来吧！” 上船之后，周岩将箱子放到了卧室里，然后前往驾驶舱，准备启动船只…… “哥哥，我记得开游艇，好像也需要驾驶证吧？” 虽然首都不靠海，可毕竟是首都，对跑车、游艇这些“大件”的认知度，要比滨海城市高很多。 在建筑大学呆了一年多，除了进一步提升了自己的专业知识外，秦若舒还收获了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知识，比如，开游艇也需要驾驶证，而且只能在粤省考。 “国内的没有，有国外的！” “哥哥，你什么时候出国了？” 周岩自然没有出国，可在腐朽的资本主义漂亮国，只要有钱，拿到游艇驾照还是很容易的。而有了歪国驾照，拿到国内的驾照，也相当轻松…… “那个……” 秦若舒退了一部，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哥哥，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吗？” “已经晚了！”周岩邪邪地笑了…… 事实证明，虽然周岩的证来得有点玄幻，可驾驶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开机、解缆、离岸一气呵成。 出港之后，周岩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添加了目的地坐标之后，就将驾驶席的座椅升了起来，有效地欣赏起海景来…… “大海呀，你全是水！” 一旁，被升到同样高度的“副船长”秦若舒，被自家男朋友给逗乐了。 “哥哥，我看你酝酿了半天，还以为会有什么大作，结果……”秦若舒哂笑不已，“对了，这次出海，你有没有告诉小玲？” “李金玲同学需要在家帮忙……” 两人谈笑的时候，自动驾驶系统发出了提示音：“您已进入公海……” 公海？ 听到这个字眼，秦若舒悄悄地回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岩：“哥哥，影视剧里说，到了公海，干坏事儿可以不受法律制裁？” “那都是扯淡？”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进入公海之后，船只都是浮动的国土，还受船只注册国的法律管辖……” “我就说嘛……”秦若舒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这次出海，咱们的目的地……” “湖建泉州外海，”周岩回过头，看了看秦若舒，“不过，咱们首先要赶到魔都，跟洋妞他们集合……” “然后去寻宝？”秦若舒的眼睛变得锃亮，“光听汉娜说寻宝，还不知道寻什么宝呢！” “沉船，”周岩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确切地说，应该是宋代的沉船……” 虽然文玩热已经被有心人炒作了起来，可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汝官哥钧定”只是历史课本里的名词，离自己还有很远。 周岩在汉服副本里曾经在历史的长河里挣扎了很久，而且曾多次给皇家供应布料，也曾投走过海上丝绸之路，因此对于那些个年代的航线和气象水文资料，还算熟悉。 当然，周岩手里的古代沉船资料，主要来自于《调教太平洋》里的李默李大少爷：财大气粗的这厮，曾经组织了一大批学者还原丝绸之路，定位沉船，而这些资料都白白便宜了周某人。 见女朋友似乎对古代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周岩整理了一下资料，从头开始讲：“我国古代海运，从宋代开始兴起，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黄河改道，京杭大运河中断……” 有历史典故作为调剂，两人暂时忘却了眼前天水一色的单调。 下午三点多，出发两个小时之后，秦若舒身上那股因为出门而带来的兴奋劲儿，终于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沉的睡意…… 而大小姐又不好意思留周岩一个人在驾驶舱里，只得系上安全带，倚在靠背上…… “累了，就去躺一会儿吧！” “不用吧？”秦若舒慵懒地睁开眼，强托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周岩。 “都困成这样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调低了两人的座椅，解开安全带，将秦若舒抱回了卧室。 一觉睡到天黑，等秦若舒睁开眼睛，已经是漫天的星光，而周岩早就准备好了早餐…… “星光晚餐！” 看着后甲板上已经准备好的晚餐，秦若舒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刚想伸手，被周岩给拦住：“先去洗手！” “哥哥，你不知道海上的淡水珍贵吗？用湿巾擦一下就可以了！” “没你说的那么珍贵！”周岩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白眼白眼，“咱们用的是反离子渗透膜净水，能源来自于白天的太阳能。” 洗过手之后，秦若舒扒着栏杆，瞅了一眼舷边幽暗深邃的海水：“咱们晚上就在这里下锚？” “怎么可能，吃过晚饭，继续前进……” 第449章 汇合 设定航道时，周岩避开了繁忙的主航道，而且自带雷达的导航系统具备探测、预警功能，因此实际上，游艇设定为自动巡航时，周岩需要操心的问题不多。 东阳到魔都的航线，有三百多海里，以周岩这艘游艇二十节的巡航速度，需要十五六个小时。两人第一天下午从东阳出发，第二天清晨到达魔都。 纵然是2010年的魔都，繁华程度也不是东阳可比的，黄浦江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虽然周岩的这艘老游艇已经买了两年多了，可在土豪们还钟意私人飞机的年代，超过三十米的游艇都很少。 当周岩的这艘飞羽号停泊在游艇俱乐部的码头时，引来了周围小型船东们的一片关注。 关闭游艇动力之后，周岩伸手拿起一个墨镜盒，递到秦若舒手里：“魔都这边的人，看所有人都是乡下人，带上这个，可以眼不见心为净……” “那你呢？” “我？” 周岩笑着从储物格里掏出一副保镖专用的墨镜，换下了平光眼睛：“今天，我是你的保镖！” “先生……”两人一下船，就被守在码头上的游艇俱乐部服务员给堵住了，“我俱乐部是魔都地区最大的俱乐部……” “不好意思，临时停泊，至于其他的，我的人会联系你……” 说着，周岩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已经提前到达的洋妞打了电话：“我跟索取已经到了，外滩附近那个游艇俱乐部……” “万恶的资本家！” 虽然有点不情愿，可洋妞汉娜，还是开车赶到了游艇码头…… “老板，打捞船现在正在三港码头装载水下探测设备，补充给养，差不多还得需要三个小时。” 周岩看了一下时间，笑笑：“好不容易来一次魔都，趁着有空，让大家都见识一下国际化大都市的风采呗！” “不是所有人都跟周老板一样，一百块大钞掉到地上，都不带捡的！” “还有这事儿？”周岩满脸戏谑地打量着洋妞，“你往带上扔一百块试一下，你看看我捡不捡？” 说完，周岩提着两个背包，放进车子的行李箱里。 “上车！” “美女？”上车之后，汉娜回过头乐呵呵地看着秦若舒，“咱们去哪里玩？” 秦若舒则扭头看了看周岩：“老周……” “我对魔都无爱，去哪里，由你决定！” “要不咱们去世博园吧？” 魔都的世博园是劳动节正式开门运营，到七月中旬，已经营业两个多月了，虽然现下是暑假，可园内的游客并不是很多。 园区里最显眼的建筑，自然是秦汉风格的大红色建筑——东方之冠。 而园区最具现代化风格的则是——号称世界上最大单体建筑的世界轴…… 秦若舒是学建筑的，通过园区里对建筑物的介绍，多少能明白一些其中的设计构思。而跟在两人身后的汉娜，就只能抓瞎了…… “我怎么没感觉这些建筑蕴含你们所说的那些天圆地方……” 周岩回头瞥了一眼嘟哝不已的洋妞：“那你感觉这些建筑漂亮吗？” “当然！刚才那个红色的，方方正正，看起来就很有视觉冲击力……” “那不就结了，因为文化的差异，每个人对建筑会有不同的解读，可美感是通行的……” 跟了一阵子，汉娜发现两人聊的都是一些自己听不懂的术语，纠结了一会儿，给两人扔下车钥匙，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我去检查游艇的补给了……” 两人逛了一上午，午饭的时候，在魔都东方电视塔上体验了一把“切齿的自助餐”。 吃过午饭，两人赶到了大名鼎鼎的金陵路…… “咦，魏姐把店来到这边了？”看到步行街上跟东方之冠同色号的“锦绣织室”的招牌，秦若舒有点意外，回头看着周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也就一个多月，”周岩笑笑，“首都出现第二家之后，又在这边开了第三家分店……” 民族开始意识觉醒的年代，小众的服装品牌，还是比较受小资们的青睐的。 两人进店之后，发现店里有不少顾客，相当一部分是上班族。 “两位……”服务员刚想上前招呼，被站在柜台后面的店长给拦住了。 “周总！”店里的服务员听到店长喊周总，都有点意外，可马上又把神经绷了起来。 “唐姐？”周岩朝店长笑了笑，“颖姐怎么舍得把你这个得力干将外放？” “我老家是钱塘的……” “哦，”周岩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店里紧张兮兮的店员们，笑着摇了摇头，“唐姐，你让你的这些得力手下，不用那么紧张，只是路过……” 唐琳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道：“今年的夏款销量还不错，而且魔都这边的消费水平，相对也比较高……” 实际上，锦绣织室的内部员工都很清楚：锦绣织室的服装设计水平，不比国外大牌差，而且服装的整体涉及，更符合东方人的体型；至于价格，那是锦绣织室最大的优势。 在店里逛了一阵子，周岩拉着秦若舒离开了…… “唐姐，刚才那位周总？” “锦绣织室真正的老板，咱们魏总，也只是股东兼合伙人，不过……”唐琳压低了声音，“我听魏总说，周总打算把品牌运营和销售这一块儿，给独立出来……” 下午，逛完街，周岩和秦若舒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返回了游艇，然后开着游艇沿江而下，赶到了三港码头抛锚。 晚上，周岩在三港附近的酒店里设宴，邀请了打捞船上包括海大考察队对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 因为是第一次合作，海大对于合作项目相当重视，派出的考察队是由副校长牵头的，而考察队涉及的项目，除了远洋航行、渔业资源考察、海洋生物考察，还有海洋地质构造考察。 这样一来，海大的考察队伍，就相当庞大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到处都是带着书卷气息的学者，而周岩这边的打捞船的工作人员，只能站在一边，仰视着这群专业的大拿们。 打捞公司平时跟海大对接的一直是汉娜，因此周岩只是跟一群教授认识了一下，就带着秦若舒回到了自己的“本阵”中。 “这位是咱们打捞公司的大老板周总，打捞船和外面的游艇，都是这家伙自己掏钱买下来的！” 打捞公司的员工，都是汉娜从专业打捞公司挖过来的老手，看到公司的老板这么年轻，都有点失望。 周岩自然能看到自家员工脸上的微表情，笑了笑：“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我呢，之所以成绩一家打捞公司，是因为前些无意中得到了一本古代的航海笔记……” 周岩的员工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450章 惊喜 第451章 惊喜 跟船员们聊了一会儿，周岩端着酒杯，找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一群潜水员。 虽然专业的潜水员一直都很难招，可春天的时候，洋妞还是招到了一批刚转业的有潜水员证的海军陆战队员。 “你们几个，怎么不跟他们一起？” 一众潜水员，看到周岩过来，顿时拘谨了起来。 “周总！” “不用客气，”周岩笑笑，“我是空军预备役，说起来，咱们还算战友呢！” 一群退伍的老兵，这才放松了警惕。 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问：“你们应该都是蛟龙的人吧？” 一众潜水员互相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回答。 人员招聘的时候，最后的审核是由周岩自己来的，他在一群退伍老兵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些洋妞没能发现的信息：老兵们在服役期间的获得的军功章有点多，这可不是一般部队的待遇。 见对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周岩继续问：“武器操作技能都还没扔吧？” 一众潜水员的眼睛都亮了，可很快又黯淡了下来。 “周总，咱们国家的枪支管理很严，而且持枪证很难办的！” “那是一般情况……”周岩回头瞥了一眼海大的一群考察队员，“有这群宝贝疙瘩在，办出海持枪证相对还是比较容易的！” “那枪支……” 周岩瞥了一眼有点激动的几个潜水员：“你们的持枪证我都给办下来了，至于枪支……” “周总，你就别卖关子了！” “好吧，我通过关系，搞到了一批九五和九二……”周岩嘿嘿一笑，“不过，这些东西，得出专属经济区之后才能用……” 周岩没有告诉这些退伍的老兵，搞到的九五步枪，是可以加装附件的改装版，而且战术手电、全息瞄准镜和四倍镜，已经“到货”。 当然，周岩更不会告诉这些老兵，他给自己准备的事一只一零式“炮狙”…… 第二天上午，考察船挑了个良辰吉时，出港了。 游艇来魔都的时候，天还没亮，而且走的是近海岸。出海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千帆竞渡，百舸争流！” 忙碌的吴淞口，把很多人都给镇住了。 “这可比新海港繁忙多了！” “这是肯定的，魔都港可是以整个长三角为依托的，新海港的背后，可就只有咱们夏东省……”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而且，眼下的魔都港，比刚加入wto那几年，可萧条多了……” 周岩的飞羽号，虽然能扛风浪，而且也具备远洋航行能力，可在驶出领海线之前，周岩还是沿着近海航行，竭力避免进入航道，被万吨巨轮门的尾流把燃油给磨没了。 大型船只的螺旋桨和方形船尾结合所产生的尾流是十分恐怖的：不规则的浪花，足以让小型船只找不着北；上桨叶叶尖所产生的大量气泡，会让局部的海水密度分布不均，足以让很多储备浮力不足的船只坐上过山车…… 虽然飞羽号只是沿着近海岸航行，而且船上还装了双向稳定陀螺仪，可前进时依旧有轻微的颠簸。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船只进入远海，才好了很多。 蓝天碧海、白云苍狗，对于喜欢宅家的秦若舒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当然，最让秦若舒兴奋的，还是飞羽号前方不远处在海面上时隐时现的鱼群和是不是地扎进海中捕食的海鸟。 驶离近海之后，飞羽号就一直吊在打捞船侧后方不远处。打捞船的螺旋桨运转时，将海面以下的氧气、藻类全都卷到了海面上。 以藻类为食的鱼类，全都被吸引了过来，而这些鱼类又吸引了一批来自于天空中的肉食主义者：潜鸟、信天翁、军舰鸟…… 当然，还有海里的掠食者…… “哥哥，快看，鲨鱼！” 现在前甲板，身上绑着单兵电台的秦大小姐，突然对着话筒大喊大叫！ 周岩满脸无奈地回复道：“新海的海洋馆里，不是有鲨鱼吗？” “那可不一样，这可是野生的……”说着，大小姐咚咚咚，跑回驾驶室，取了相机，又跑回甲板上。 拍了一会儿照片之后，秦若舒突然问了一句：“哥哥，你会做鱼池吗？” “老大，”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瞥了一眼前方正在减速的打捞船，“今天我给你做了，明天船上那些老头，肯定会给咱们上一场名为爱护动物的大课……” “那就算了……” “不过，你真的想吃，我可以给你做假鱼翅，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很真的差不多！” “真的？” 周岩隔空做得意状：“哪还有假？” “具体是怎么……” 秦若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群从海洋里越出来的精灵给震感住了…… 过了好一阵子，大小姐才回过神，呆呆地看着周岩：“刚才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对了……”秦若舒突然跑进了驾驶舱，“我记得咱们的冰箱里，好像有鲅鱼来着……” 说着，大小姐也不等周岩回答，就钻进了厨房，用塑料桶装了三四条小鲅鱼，拎着跑到了甲板上…… 靠着食物的诱惑，秦若舒很快就把海中的小精灵给吸引过来。 “哥哥，你看，这里还有一只小的，好好玩呀……” 好景不长，前面已经减速的打捞船，很快也发现了海豚的存在，为了勾引这些海中精灵，海大的考察队，下了血本，将在到魔都之前在海上钓到的大鲅鱼，扔下了五六条…… “你看看他们……” 秦若舒急得直跺脚，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可爱们被海大的海洋生物调查队给勾引走了。 “为夫也爱莫能助……”周岩耸了耸肩，“不过，他们应该拍照片了，回新海之后，不用跟他们客气……” 中午，为了安慰大小姐受伤的心灵，周岩亲自下厨，做了假鱼翅…… 吃过之后，大小姐觉得味道不错，就在电台里炫耀了一下，结果前面打捞船上的洋妞，在电台里缠了周岩好半个多小时。 “秦若舒同学，好东西就只能藏起来一个人分享！” 大船的小船靠帮十分麻烦，因此虽然洋妞悬念满满，可也没办法跳到飞羽号上。 午后，一大一小两只船，到达了舟山外海，曾经课本上最大鱼场的所在地。 世界上所有的鱼场，基本上都位于寒暖流的交汇处，寒暖流的交汇，带来了丰富的营养物质，也吸引了数不清的鱼类。 只是，跟人类庞大的海鲜需求相比，鱼类的数量还是太小了。 虽然伏季休渔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可鱼群的增长，还是极为缓慢…… 第451章 有备无患 第452章 有备无患 傍晚时分，吃过晚饭之后，打捞船上的前海军陆战队员们，主动联系了周岩。 “周总，明天就到达目的地了，咱们是不是先解决一下安保问题……” “好的，联系船长，两只船靠帮！” 船只的靠帮比较麻烦，不仅要保持相对速度一致，两船靠近时，还要避免因为靠得太近，而导致船只碰撞。 所幸，飞羽号的船舷四周有为了防止靠泊时碰撞而加装的靠泊球。 原本，万吨级船只的干舷是比较高的，不过，需要打捞东西的打捞船，为了方便打捞物尽快离开水面，后甲板离海面只有了几米高…… 靠帮之后，一群潜水员直接跳上了游艇。 “周总……” 潜水员们登船之后，周岩先从储物格里掏出五本持枪证，递了过去：“虽然有点啰嗦，可还是得交代一下，这可不是在部队里了，训练时，子弹可以随便用，虽然有持枪证，可每一颗子弹，都是需要写报告的！” “明白！” 持枪证之后，还有枪证。 有持枪证，只是说明你有了持枪的资格，而枪证，则是枪支的使用许可。 发了枪证之后，周岩才领着五个人来到了驾驶室隔壁的储藏室门口，输密码、验指纹、对虹魔，废了半天劲，才打开门。 进门之后，五个前海军陆战队员，发现小小的舱室里，堆满了工程塑料制成的安全箱，而安全箱上贴着的编号，正好对应自己刚拿到的枪证。 “枪你们自己取！” 周岩让开门口，让员工们自己取枪支。 发放完枪支，周岩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五个一模一样的小箱子，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里面赫然当着四倍镜、全息瞄准镜、战术手电和激光指示器等战术配件。 “有了这个，可就好用多了，只是也不知道……” “枪支机匣盖是已经改装过的，加装了皮轨，这些战术配件，都能装上……” 当然，周岩的准备不止这些…… 介绍完战术配件，周岩打开了一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五个大号的手提包，放到五人脚下。 “战术背包、战术背心、防弹衣、单兵电台，还有服装和作战靴！” 听到这里，五个前陆战队老兵都懵了：“周总，你这准备的也太齐全了吧？” “这才哪到哪呀！” 说着，周岩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五支九二式九毫米手枪。 五个人每人都接过一支，拉套筒，瞄准试了一下。 “那个……” “先等一下……”周岩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本，掀开，“填一下武器装备取用记录……” 趁着员工们填表的时候，周岩从架子的最底层，拉出一大一小，两个安全箱…… 这才是重头戏。 熟悉军用装备的退伍老兵们，自然清楚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传说中的“咖啡豆”。 只是，当五个人填完装备和弹药的领用单之后，发现舱室里还有不少安全箱，而且其中一个，更是块头大得有点出奇，长足足一米五。 “周总，那里面……”为首的退伍老兵，笑嘻嘻地指了指一米五的安全箱。 “一零式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反器材步枪……” 五个退伍老兵都瞪大了眼睛…… 十几分钟之后，一群退伍老兵，借着夜色，将武器装备搬回了船上。 不过，回到房间之后，五个人并没有急着组装装备，而是凑到了一起，利用海事电话，联系了老部队的带队主官。 “洪队，我是丁孟，我们公司给办了一批持枪证和枪证，麻烦你给查一下真假，持枪证编号……” 对方很快就反馈了查询结果：证都是真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五人打开箱子，将武器取了出来，装上校准器之后，才往枪支上装瞄准具和战术配件。 组装完枪支，装上弹药试了一下退壳流畅程度之后，五个人又将枪支连同配件一起放回了保险箱，上锁。 比起枪支和弹药，战术装备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换上之后，对一下电台频道，就放到了自己的衣服柜子里。 晚上八点多，两只船到达目的地附近。 大船抛锚之后，周岩直接将飞羽号停靠在了打捞船上，提着大箱子，领着秦若舒登上了打捞船，住进了洋妞已经安排好的房间。 虽然打捞船的吨位比较大，前进时相对可能更稳一些，可下锚之后，并不会比飞羽号平稳多少。 夜间，海上又起了微风…… 半夜的时候，大小姐直接被海浪给摇醒了。 “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大小姐睡不着，自然也不会让周岩继续睡，晃了十几分钟，终于把周岩给晃醒了。 “媳妇儿，怎么了？” “我睡不着！”大小姐撅着嘴巴，“船摇得厉害，感觉头有点晕……” 周岩想了想，从厨子里拉出毛毯，递了过去。 “本来就有点热……” “我是让你趴着睡！” “你可别忽悠我……”大小姐将信将疑地将毯子放到枕头上，趴了上去…… “咦，还真是，头不晕了……” 秦若舒倒是成功地睡着了，可周岩缺睡不着了，只能盘腿坐起来，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周岩感觉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了，只得穿上衣服，推开舱门出去兜风…… 脚下的东新号打捞船是专门为科学考察和打捞设计的，因此整体的造型跟油轮和集装箱货轮不太一样：高船艏，低船尾。 高高的船艏，跟普通的货轮、油轮类似，也有点像普通的楼房，一层一层的，最高层是船桥，下面是船只的生活区。 低矮的船尾甲板，是作业区，空旷的甲板，比较适合堆放装备，而起重能力达到数百吨的吊车，足以应付打捞或者装备投放任务…… “周总！” 周岩刚出门，就遇上了值班的员工。 “你好……” 船上的大多数船员，都有在海军服役的经历，对于夜间巡逻倒并不陌生。而且舰艏高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只需要站在舰艏就可以俯瞰蒸船尾的甲板。 在船上兜了一阵子之后，睡魔终于降临了。 借着这个机会，周岩赶紧回到房间，上床睡觉…… 第二天，天蒙蒙亮，船上就忙碌了起来。 早起海大学生，趁着太阳还未出来，赶紧投放探测装置。 而打捞公司的员工们，则趁出太阳的间隙，整理线缆，测试装备……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铃声之后，早餐正式开始了。 船上住着一群学者，因此东新号上的伙食水平，要比一般的船只高一些：粥、牛奶、豆浆齐全，包子、馅饼齐全，用心的厨师，甚至还烤了面包…… 第452章 大家伙 第453章 大家伙 早饭之后，打捞行动正式开始。 行动第一步，定位沉船的位置。 东新号下锚的海域，平均水深超过了六十米，远远超出了潜水员的下潜深度，因此只能用水下机器人来作业。 “水下探测器就位！” “投放！” 水下探测器的模样，就像是长了爪的大号胶囊机器下水之后，甲板上负责操作的船员，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机器，一点一点下潜。甲板边缘，负责探测器线缆投放的技术员，则是小心翼翼地释放这滚轮上的线缆。 即将探底的时候，操作员改出了下潜状态，改为了水平移动。水底的景象，通过探测器的摄像头，传回了甲板上。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见识过海底的景象，唯有秦若舒，看到垃圾遍地的海底，微微有点失望。 没有漂亮的珊瑚礁，也没有金色的沙子，只有各式各样的垃圾…… 很快，一片埋在泥沙中的木片，引起了周岩的休息。 “停！转一下方向！” 操作员随即调转了探测器的方向…… 前进了十几米之后，一艘还算完好的大型木制货船，出现在了显示器上。 “拉进距离，看一下船舱！” 推进之后，周岩发现海底的这艘木制货船，是典型的福船，前起后翘，圆润无比。船体的截面成方形，建造难度比较低，可吃水很浅，干舷较高，扛风浪能力比较差。 沉船的位置位于海底的凸台上，虽然有一部分船底已经被海沙给掩埋了，可大部分船体都还位于海沙之上。 而且，沉船四周似乎正处于海水变温层，微生物相对比较少…… 探测器围着沉船转了一圈，搜集了足够多信息之后，周岩拍了拍操作员的肩膀：“可以把探测器收回来了，换装……” 周岩的话音刚落，现在看热闹人群里的海大副校长挤出了人群，轻轻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小周，麻烦你过来一下，跟你商量个事儿……” 周岩一看对面把姿态放得很低，就知道没好事儿，跟过去之后，发现海大的一群老师，正在讨论如何将沉船全都捞出来…… 一万只神兽从周岩的头顶飞过…… 出海打捞沉船只是想赚点外快，你们让我捞上百吨破木头是几个意思？ “小周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我们发现这艘船的骨架比较完整，而且这还是国内第一次发现保存这么完好的宋代沉船……” 东西倒是好东西，可要想打捞出来，却比较麻烦，水深超过六十米，只能用水下机器人。而且船只的吨位，超过了两百吨，想要一次打捞出来，基本上不可能。 “各位专家，这艘东新号的起重能力，只有两百吨……” “小周，我们的意思是，先把船舱里的货物转运出来……”提议的这位笑嘻嘻地盯着周岩，“然后，我们可以把沉船分解，分多次打捞，回到陆地上组装……” “这个应该可以……” 水下探测器再次下水之前，加装了机械抓，而且下水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一个不锈钢网兜子。 半个小时之后，此次打捞的第一批成果出水。 网兜里的瓷器，大都是日常用具，杯碗盏盘牒，不过，在一众日常生活用瓷器中，还有卖相更差的玩意儿——黑不溜秋的深底碗，或者说钵。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周岩看到网兜里的黑钵，眼睛一下子亮了…… 从海里打捞起来的瓷器，处理工艺自然跟淡水里打捞出来的不太一样，不光需要脱盐，还需要修复釉面。 所幸的是，尽管宋代的瓷器也都是五颜六色的，可那都是釉面的颜色。 第一批收获浮出水面之后。周岩又追加了一台水下探测机器人。 前十次收获，跟第一次都差不多，打捞出来的大都是生活用品，而且周岩的运气，似乎在第一次打捞就用完了，接下来的九次收获中，没再出现“黑钵”天目盏。 不过，在第十二次收获的时候，情势发生了逆转，捞出来的全都是文档类的用品，整整三十只莲花造型的笔洗，还有荷叶盏和可以拿在手里的小方瓶。 而接下来的收获，更是维持了较高的水平，收获了一大堆比较雅致的瓷器。 纵然一帮海大的教授不太懂瓷器，可看到浸在淡盐水里的造型别致的瓷器，也能察觉出来，“小周老板”要赚翻了…… “赚翻了？” 周岩撇了撇嘴：“物以稀为贵，更何况，炒文物的那一帮托家，心黑着呢……”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些贵重的宋瓷……”洋妞笑嘻嘻地打量着还在“泡澡”的瓷器，“别告诉我，你打算拿回家开席……” “怎么可能？”周岩回头瞥了一眼正竖着耳朵的秦若舒，“结婚肯定会用比较喜庆的瓷器，至于这些，大陆肯定出不了手的……” “香江？” “bingo！” 第一天的打捞工作，整整持续了十二个小时，从海里捞出来上百套日常生活用瓷器，以及上百个比较有逼格的文玩用品。 为了庆祝丰收，晚上周岩让餐厅里加了餐。 这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打捞工作继续。 只是，让船上的很多工作人员意外的是，打捞作业刚开始，周围的海域就开始有海警巡逻…… “老板，你联系了官方？”心思灵活的洋妞汉娜，一眼就猜出了“内幕”，“你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很小！” “不可能！”汉娜回头看了一眼巡逻的海警船，“出动这种规模的船队……” “我国的文物法规定，境内地下、内水和领海中遗存的一切文物，属于国家所有。” 洋妞被周岩拽出来的法律条文搞得一头雾水，倒是平时看起来笨笨的秦若舒，笑嘻嘻地给出了“正解”：“老周肯定是拿领海范围内的沉船线索，做了交换！” 汉娜秒懂。 沉船上的物资转运，持续了整整三天。 周岩手底下这群操作员，知道瓷器的价格不菲后，“丧心病狂”地附近海底的海沙都用机器翻了一遍。 刨地三尺，必有所获。 一群操作员犁地搬的清理，水下探测机器人又挖到了好几罐子宋代的铜钱。 转运完货物，船上海大的学生，已经通过探测器传回来的影像将船只的构造给还原了，身子还给所有的船板边上了号…… 剩下的工作，就是拆沉船了…… 就在打捞船上的员工哼着小曲儿工作的时候，老板周岩却领着“小蜜”和歪国二把手，开着游艇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从船上带走了五套已经处理好的宋代瓷器…… 第453章 真正的目的(上) 第454章 真正的目的（上） 沉船的拆解，持续了十多天。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前面三天之外，剩下的时间里，周岩全程都在打捞的现场盯着。 海大的教授们想得倒是挺美，古代的沉船，拆解之后，组装起来，就是一项巨大的成就。 可在具体的拆解过程中，问题出现了：沉船上的很多木材，因为水中含氧量和微生物稀少的原因，保存比较完好，这就导致拆解的难度比较大。 虽然船只保存完好，可毕竟海大的王牌专业不是造船，一群专家教授在面对一千多年之前的沉船时，就如同老虎吃天，无从下手。 于是，某位见不得别人蜜里调油的洋妞，向专家们推荐了自家老板…… “周总？他学的不是热能专业吗？” 洋妞微微一笑：“如果我老板不懂航海，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定位了古代沉船；如果他不懂古代船只构造，怎么可能轻松地找到货仓，将瓷器打捞上来？” 在咱妞暗戳戳的撺掇之下，海大的老师找到了周岩。 “周总，我听汉娜小姐说，你对古代的船只结构很有研究？” 对方把洋妞都抖了出来，周岩哪还有拒绝的余地：“只是略懂而已……” “那您能不能帮我们制定一下施工计划……” “我尽力吧！” 古代的船只建造过程，跟现代的钢铁舰船过程差不多，先龙骨、后肋骨，接下来是船板、甲板，最后上桅杆。 而海大的师生们正在拆解的这艘沉船，不知是什么原因，侧舷破了一个大洞，因此导致沉没。 而且，在之后的一千年的时间里，甲板上的部分木材，因为腐烂而散落到了船舱里，跟破损的侧舷船板混在了一起…… “这一块是侧舷，甲板用的一般都是油性大而且比较耐磨的木材，而侧舷因为需要弯制，韧性比较好……” 刚开始，海大的学生们还亲自指导打捞，可到了后面几天，直接将工作扔给了周岩，只是在一旁看着周岩指挥操作员将沉船拆解，放进网兜里。 打捞了将近十天之后，海大联系了一艘小型的货船，将打捞成果运回学校。 当然，在运回去之前，海大的教授们，还没忘了跟周岩要一份“拼装说明书”。 而就在东新号起锚前往下一站的时候，船上的人通过广播听到了一个很让人意外的消息：湖建水下科考队在泉州近海，发现了一艘保存相对完好的元代沉船，上面搭载了一大批精美的青花瓷…… 离开泉州外海之后，东新号和飞羽号，在汕头进行了补给，然后直奔下一站。 不过，让船上的船员意外的是，接下来的价几次打捞，东新号开启了“盲盒”模式，虽然抛锚之后，很快就能定位到沉船，可从沉船上打捞到的东西，价值却不尽相同：有时候能打捞到进口的贵金属和出口的铜钱，可有时候能就只能打捞到腐朽的丝帛…… 船员们都有点丧气，可无意中登船的海大历史专业的考察队员可就高兴坏了：古代的海外贸易，一直都是优秀论文的温床。 周大少爷的开盲盒活动，一直都在持续，虽然已经打捞出了不少值钱的瓷器和贵金属，可大少爷似乎并不太满意…… 直到有一天，水下探测器发现了一艘脚盆商船。 “等一下！” 看到沉船成员舱里的某个红木箱子造型有点眼熟，周岩赶紧叫停了操作员。 “拉进距离，放大……” 红木箱子上的花纹，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箱子的造型精美，而且还镶嵌着银丝，虽然银丝因为氧化，已经开始发黑，可这并不影响大家对箱子的评价。 周岩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现在一旁看热闹的二号探测器操作员：“二号探测器下水，把盒子给捞上来！” 半个小时之后，红木箱子被拉上了甲板。 周围的一群人见周岩呆呆的看着箱子，都不敢往前凑，就连秦若舒，也只是好奇地看着周岩…… “吁……”周岩长长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在汕头刚上船的湖建文物保护方面的专家，“陈教授，麻烦你给处理一下箱子里的书籍……” “这里面装的是书？”陈教授有点意外。 “沉船时明代的，而箱子的花纹风格，是脚盆那边的，对于盛产银子的脚盆来说，能让他们如此重视的，也只有书籍了……” 陈教授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学生：“马上准备氩气箱……” 真空箱的作用是防止箱子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被氧化。 眼看着巨型的箱子，被放入了超大号的氩气箱子，通入了氩气，大家大气都不敢喘。 等箱子里的氧气传感器提示箱子里氧气含量为零时，陈教授拿起了箱子里连接的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盖…… “有点紧？” 周岩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动用机械臂吧！” 大力出奇迹！ 箱子打开之后，原本还有点忐忑不已的陈教授，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里面竟然没有多少水分！” 之后，当陈教授看清楚箱子里的书籍封面之后，系列傻眼了…… “怎么可能是《天工开物》？” 虽然大家都知道《天工开物》是我国最杰出的百科全书，可很多人都不知道，国内的《天工开物》是从脚盆回流回来的。 命途多舛的《天工开物》诞生于明朝末年，书中涉及大浊朝的描述，用上了“北虏”、“东北夷”等字眼，因此在明灭之后，这样的百科巨着，成为了“毒草”，遭到了封禁。 只有一少部分书籍，因为明末流转到了脚盆，而得以保全…… “这怎么可能！” 陈教授打量了好久，确定书籍的封面上印的的确是《天工开物》之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岩：“周总，你是如何确定这本书在沉船上的？” “大数据筛选，外加排除法……”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所幸，效果还不错！” “真是老喽！”陈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起身，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眼巴巴地盯着周岩，“小周，一个星期之前，你说让我帮你修复打捞上来的书籍，这话还算数吗？” “当然！” “那就好！”陈教授乐呵呵地瞅了瞅两个还在发愣的得意门生，“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抓紧时间准备书籍的修复工作……” 陈教授和两个学生，美滋滋地推着氩气保护箱，回到了船舱里，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 “老师，《天工开物》是怎么回事？” “眼下国内刊行的《天工开物》，是从东边传过来的……” 第454章 真正的目的(下) 第455章 真正的目的（下） 打捞到《天工开物》的当天晚上，船上的食堂加餐。 不过，大多数成员在享受美食的时候，也没忘了思考一个问题：已经打捞到《天工开物》这样的巨着了，为什么周大少爷却突然让打捞船改变了航向，一路向北？ “难道说东海附近海域，有更珍贵的东西？” 就在船上的成员们猜测北上目的的时候，周岩却在享受着幸福的烦恼…… 周岩手里握着蝎子拉屎独一份的《天工开物》，因此成为了很多人眼里的香饽饽。 晚饭前后，周岩的卫星海事电话，响个不停…… 许崇晟、邓卓、杨宇宁，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燕赵省、石门市的政府官员，夏东和弘州市政府的还原，还有周岩老家东阳市政府的官员，纷纷打电话，询问周岩打算如何处理《天工开物》…… 刚开始，还只是政府官员，可晚上八点多，就连刘卫国和刘敬国都打了电话…… “兄弟，你是怎么打算的？” “自然是捐出去！” “怎么捐？” “无可奉告……”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瞥了一眼眼巴巴地坐在一旁的大小姐：“你那边应该也接到说客的电话了吧？” “嗯，”大小姐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新海职业技术学院那边的老师，刚刚打电话询问了一下……” “那你觉得，我该捐给谁？” “我觉得吧，”秦若舒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你会捐给云中工业大学。” “为什么？”周岩脸上笑意融融。 “哥哥，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可我总觉得你对云中工业大学，有着特殊的偏爱，”秦若舒神采奕奕地盯着周岩，“其实高考之后，你有机会复读的，可你却去云中了，而且去云中之后，你还有机会去别的学校，可你非得考研……” “如果我说我上辈子就是工大的学生，你信吗？” 秦若舒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我信！” 周岩笑着将秦若舒揽进怀里：“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新海某打捞公司，在外海打捞沉船时，无意中打捞到了《天工开物》”的消息，迅速地沿着报纸和网络蔓延。 虽然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幸运儿是谁，可在星瀚集团和青岩集团的要求之下，周岩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相关的报道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新闻媒体，不停地渲染《天工开物》的来龙去脉…… 而在这个时候，东新号和飞羽号正在舟山抛锚。 虽然周岩没有明说，要打捞的是什么东西，可船上的水下探测器操作员，却不约而同地将目标锁定在了书籍上。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原本，一众操作员想要的是装书籍的箱子，可无意中却打捞上来很多宋代的瓷器：越州窑、龙泉窑、南宋官窑，虽说很多瓷器卖相不佳，可跟宋代沾上边，都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在舟山外海没能打达成预期目标，两只船只能再次南下…… 而在南下之前，周岩联系的毕业论文的导师，刘江。 “老刘，我打算给学校捐点东西！” “你小子，发财了，有点烧包了？”老刘同志的言辞，一如既往的犀利。 “这可是你说的……” 对面一听周岩抻了起来，有点好奇：“你先说说，打算捐什么东西？” 周岩笑了笑：“明版的《天工开物》，你觉得怎么样？” “你小子，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过了一会儿，刘江发现周岩大概似乎好像并不是开玩笑，试探着问：“打捞到《天工开物》的那个幸运的小子，不会就是你吧？” “咱们学校，明年建校六十周年吧？” 刘江一听周岩说这个，就知道捐献的事，应该不是子虚乌有：“需要我跟学校联系吗？” “匿名捐献，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你……”刘江刚想反驳周岩，可一想起学生中间流传的这小子的传说，随即就息了念头，“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打捞船在东海的收获，依旧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求而不得”。 当然，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对于意外之财，周岩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南下的途中，又收获了一批海中宝藏。 很多船员见到珍贵的宋瓷，已经麻木了，打捞上来的东西多了，也就察觉不出这玩意儿，有多珍贵了。 不过，为了跟某些人一起维持古玩市场虚假的繁荣，周岩要求船上的所有人都签订了保密协议，以免大批量宋瓷存在的消息，将古玩市场的泡沫给戳破了…… 当然，长时间没能找到老板想要的东西，很多的船员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老板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你们老板在找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不过……”海大历史专业的科考队员瞥了一眼不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从舟山开始，咱们一直沿着大宋朝最后的容光前进！” “那目的地呢？” “明朝之后无汉臣，崖山之后无汉人。” “可是，我们老板的技术不是很准的吗？” “是挺准的，”历史专业的科考队员笑了笑，“可是，关于南宋的很多历史，都已经沉没在了历史中……” 就在一群人犯嘀咕的时候，盯着监视器的无人探测器操作员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老裴？” “好像是一个书箱……” “那还不赶紧拉进……” 半个小时之后，操作员将箱子拉出了海面，按照规程，将箱子放进了氩气箱，保存。 只是，等一众操作员把负责修复的陈教授和周岩叫过来之后，才知道又没我切中目标：虽然箱子里装的也是书，可却并不是老板想要的…… 起锚，上路。 “凡事不可强求，缘分到了，东西自然就来了！” “老板，话倒这么说，可咱们走的是南宋的灭亡之路，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海上又漂了小半个月之后，打捞队终于从海里打捞到了周岩想要的东西。 “营造法式？”围观的群众，明显能察觉到，负责坚定的陈教授，声音微微有点激动。 “老陈，这个《营造法式》里面，还有什么说法吗？” “那是当然！”陈教授瞥了一眼氩气箱子里封皮已经有点模糊的书籍，“这本书，在宋末已经失传了，现行的版本，都是元代的时候增补的，虽说宋元的建筑有点类似，可再怎么增补，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只是……”陈教授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小周老板，你又不是学建筑的，要这本书做什么？” 周岩回头瞥了一眼女朋友：“这不马上就是七夕了吗，好歹也是传统的情人节，好歹也送点特别的礼物……”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周岩搞抑郁了…… 第455章 暗处的觊觎者 第456章 暗处的觊觎者 找到失传的《营造法式》，东新号离大宋的最终之地崖山，已经不是很远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期待路程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船上只是下水打捞了五六次的潜水员们，脸上却挂上了前所未有的严峻表情。 等围观的人群散尽之后，潜水员们将周岩拉倒一旁：“周总，身后有一艘渔船已经跟了我们很久了！” “是这艘吗？”周岩解锁了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卫星照片，递给了为首的丁孟。 这时候，一群前海军陆战队的老兵，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大少爷，并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而且两艘船的船队，一直往返于舟山外海和湖建外海，恐怕也并不只是为了打捞古代典籍那么简单…… “周总，需要我们怎么做？需不需要……” 丁孟笑着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咱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有风险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下午的时候，周岩还是将秦若舒送到了打捞船上，自己则领着五个潜水员，带着足以打一场小型战役的枪支弹药独自出发了。 周岩给秦若舒的理由，是丁孟等人收到了海军方面的援助请求…… 离开崖山外海之后，飞羽号一路南下，直奔东沙群岛。 游艇出发一个小时之后，周岩吩咐一群退伍老兵启封枪支、拆开弹药箱，往弹匣里装填弹药。而周岩自己，则是打开了一米半长的安全箱，从里面取出一零式炮狙…… “周总，这玩意儿你是从哪里搞到的，我们两栖侦查大队都还没装备呢！” “空军给咱配发的！”周岩微微一笑，将已经分解的大狙零件，逐一组装起来，然后，又从橱子最下面，拉出了弹药箱…… 一枚枚大小堪比胡萝卜，弹头颜色各异的十二点七毫米高射机枪弹，出现在了海军退伍老兵们的眼前。 “周总，这玩意儿，你应该会用吧，新装的瞄准镜需要校准归零……” “当然知道，”周岩拉了一下空枪枪栓，“不过，开枪实在是太麻烦了，只能拿后面这群来历不明的玩意儿校准了……” “您还真是……”老兵们都有点无语了。 为了能让后面的渔船追上自己，周岩已经刻意地放慢了速度，将行船速度压制在最佳经济时速上，可没想到的是，后面的老式渔船有点不给力，跟飞羽号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得已，周岩只得时走时停…… 而就在周岩美滋滋地等着大鱼上钩的时候，飞羽号西南方向五十海里的地方，一艘海军的“新青年”护卫舰，正全速赶往飞羽号所在的海域。 而在这艘护卫舰上的综合作战指挥室里，一身戎装的刘敬国，则是面色严峻地盯着大型显示器上投放出来的卫星地图。 在刘敬国的身后的一群身着黑色特种作战服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正严阵以待…… “同志们，我们的同志刚得到情报，一艘海盗船，正准备劫持一艘游艇，”刘敬国一脸正色，“我希望特战队的各位，能够配合我们，对海盗们实施抓捕……” 虽然刘敬国一再模糊概念，他零七式军服臂章上绣着的总参字样，却瞒不过特战队的队员们。 不过，不该问的不问，刘敬国没说，一群特战队员也只能装傻…… 本来，周岩不知道大鱼上钩的时候，海军也出动了，可等海军军舰进入飞羽号的雷达探测范围时，周岩才发现，顿时觉得有点无语…… 好不容易钓到了一条大鱼，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不过，就在周岩打算调转船头的时候，船只的公共频道里，传来了刘敬国的声音：“停船，接受检查！” 很快，海盗船也发现了海军护卫舰的存在，掉头就想往外海逃窜…… 只是，船再快，也跑不过直升飞机…… 一梭子十二点七毫米的子弹，打在海面上，激起了点点的水花。 “下面的渔船，这里是n，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回应直升机广播的，是一发七点六二毫米的nato的子弹。 周岩见状，有点着急：“老丁，掉头追上去……” 说完，周岩提着炮狙蹿出了驾驶舱，直奔游艇的桅杆。 直升飞机很快就悬停在了海盗船的上空，可有点急眼的海盗们，不停地朝直升飞机点射子弹，让飞机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已经架好了炮狙的周岩，将船尾的发动机舱套进了瞄准镜，解除保险，扣动了扳机…… 一声闷响过后，远处的渔船发动机舱，冒起了黑烟，然后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拉栓抛壳之后，周岩用工具微微调整了一下瞄准镜，然后锁定渔船的舵机开了一枪，彻底锁死了船只的行动能力。 两枪之后，再次上膛，弹头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红色。周岩估算了一下渔船燃油箱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船上很快就冒起了黑烟，而原本躲在船舱里的海盗们，全都跑到了甲板上。 “出海连个灭火器都不准备？” 周岩拉开枪栓，将一发普通的重机枪弹上膛，瞄了一下，将叠在一起的两个海盗放进十字线，打算来个一箭双雕。 可还没等周岩扣动扳机，挡在前面的海盗就捂着腿哀嚎了起来。 “竟然敢抢怪？” 周岩也顾不上能不能一箭双雕了，直接瞄准对面海盗的小腿，扣动了扳机…… “砰……” 闷响之后，对面的好几个海盗，全都捂着小腿哀嚎了起来。 然后，周岩的耳麦里传来了丁孟的声音：“周总，对面海军让我们停止射击，否则后果自负……” “这也太欺负人了！” 周岩只得悻悻地收起了枪，回到了甲板上。 五六分钟之后，海军的护卫舰停靠在了周岩的游艇旁边。 船刚挺稳，护卫舰上的刘敬国就扛着一个扩音器跑到了舷侧，扒着栏杆，对周岩喊话：“对面的人听着，赶紧靠过来，接受检查……” 丁孟等人都没见过刘敬国，也不清楚刘敬国跟周岩有什么恩怨。只得老老实实地停了船，释放了靠帮球，将船靠了上去。 刚靠上，刘敬国放下了软梯，跳到了飞羽号上。 已经走出甲板的丁孟等人，看到两毛三的刘敬国，条件反射似的抬起手，想要敬礼，可一想起这厮跟自家老板的恩怨，悄悄地挪了挪脚步，隐隐地将周岩挡在了身后。 刘敬国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周岩这臭小子，还挺会收买人心的，你们放心，我跟这小子没有什么恩怨……” “老丁，这边暂时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丁孟等人回到船舱之后，一本正经的刘敬国，脸上才露出了笑容，不停地打量着脚下的游艇：“你小子，可以呀！” 第456章 港澳游(上) 第457章 港澳游（上） “老刘，说吧，是什么人盯上我了？” “同行倾轧，”刘敬国笑了笑，“再加上漂亮国的情报部门和财团，在后面推了一把。” “哦，”周岩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没有感到一丝意外，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轻笑着说了一句，“我会实施对等报复！” “怎么报复？” 周岩笑了笑：“情节一，兔子的情报人员沿着被抓的海盗顺藤摸瓜，破获了某ia亚洲区情报网络！” 刘敬国对周岩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还有呢？” “星瀚集团很很快就会发布65纳米和45纳米半导体工艺制程，并且还会发布下一代芯片架构……” “你小子……”刘敬国无奈地笑了笑，“这些家伙，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你？” 只是，周岩的对等报复，显然不止这些…… 下午的时候，暗网上突然出现了明码标价的某ia全球情报网络的资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就已经卖出了上百份。 第二天，星瀚集团在全国各地一下子成立了十几家主营半导体工业的分公司，并且同时向当地政府提交了建设高纯度单晶硅生产厂和晶圆工厂的请求。 消息一传出来，某同行和某特尔股价暴跌，张网以待的“金剪刀”，利用高杠杆，趁机收割了一波，将建设高纯硅和晶圆工厂的钱，又捞了回来。 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儿大，纷纷拱火，各种小剧本，信手拈来…… “有消息称，星瀚集团的总裁，以前是万集半导体的员工，因为不堪压榨，才会自己成立公司，跟老东家硬刚！” 其他的版本跟这个类似，只不过翻捡的方式不太一样：有的版本是因为女秘书，有的是因为潜规则…… 而就在各种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周岩正拉着女朋友的手，在香江的街上逛街。 同样是国际化的大都市，香江就比魔都少了几分奋进之意，到处弥漫着一股迟暮之气。 当然，两个国际化大都市，也有共同点：在这两座城市的市民眼里，我兔其他的地方，都是乡下…… 秦若舒的心思比较细腻，只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就领会到了本地土着眼睛里那浓浓的鄙视。 逛着逛着，大小姐就没心思逛下去了…… 晚上，两人受邀参加拍卖会，而拍卖的主题，自然是周岩收获的那一批精品瓷器。 为了防止货出多了，把价格打下来，送到拍卖会上的瓷器，都是精挑细选的。 当然，也有专门砸场子的…… “下面有请第四件藏品，元代老子出关青花大罐！” 现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已经面世的元青花，屈指可数，而现在又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怎能不让大家欣欣若狂。 当然，狂喜过后，很多人回过神来：如何确定这玩意儿是真货？ “这件青花，是由多位专家鉴定……” “这个青花罐的低价是一千万……” “两千万！” “三千五百万……”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报价就飙升到了八千万…… “老周，不就是个罐子吗？”秦若舒被富豪们举牌的架势给镇住了。 “元青花，都是外贸品，”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而且大多数，都是中东那片订购的，那边你也知道，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在，都是战火纷飞……” “我知道，物以稀为贵嘛，”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可花将近一亿，买这么一个罐子……” 只是看了一会儿，秦若舒就觉得意兴阑珊，可又不好意思中途离开，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下一件拍品，黄龙士的《弈括》。” 拍卖员倒是激情满满，可台下的反响，却有点冷清…… “哥哥，黄龙士是谁？” “清代有三个人号称棋圣，黄龙士、范西屏、和施襄夏，黄龙士活动的年代比较久，而且他的一生比较短暂……” “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一万！”拍卖员报低价的时候，底气不足。 而拍卖员话音刚落，周岩就举起了手里的小牌子。 “十一万，还有没有人加价？” 就在这时，坐在周岩和秦若舒身旁的中年人，纠结了一下，举起了牌子。 “十二万，十二万！” 周岩连举了三下号牌。 “十五万！” 十五万落锤成交。 拍卖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周岩和秦若舒带着拍到的《弈括》拜访了金大师。 周岩的小号吉石，成名靠的是大师的《越女剑》，可两人却一直未曾谋面，因此周岩借着这个机会，登门拜谢。 礼节性地拜访，谈话的内容也是中规中矩，除了自我介绍时，大师对周岩的年纪有点意外…… 礼尚往来，周岩送的《弈括》，大师比较喜欢，在周岩离开的时候，送了一套《金*全籍》。 “赚大了！” 两人出门之后，上车走了没多远，突然被一辆白色的面包给拦住了。 坐副驾驶的秦若舒，一看到这架势，不由得想起了香江警匪片里的桥段，不由得往周岩身边靠了靠。 “没事儿，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面的白色面包车上，很快就下人了，是一个小伙子，快步走到周岩的车子跟前，鞠了个躬：“周少爷，我们八爷想请您赏个脸……”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想了想，瞥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小伙子：“恭敬不如从命，你前面带路吧！” 八爷在香江的住处，离金大师并不是很远，同样的半山豪宅，只不过家里的佣人比金大师要少。 一下车，八爷就已经带着小女朋友笑嘻嘻地守在了车门口。 “老弟，你可不厚道呀！好不容易来香江一趟，也不打个电话！” “八爷，”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从秦若舒手里接过纸盒子，递了过去，“还没想好怎么准备礼物呢，只能拿纸盒子凑合一下了！”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笑着将客人请进客厅之后，八爷的小女朋友端上了茶水。 “谢谢！” “对了，”八爷端起茶杯，吹了吹，“小老弟，怎么有空来南国旅游了？” “前一阵子，刚买了艘打捞船，想着先试一下，”周岩笑了笑，“刚才那个纸盒子里，装的就是这次打捞上来的瓷器，八爷，准备得有点仓促，别嫌晦气……” “怎么可能？”八爷笑嘻嘻地盯着周岩，“昨天，嘉德不是刚拍出去一个八千万的水捞罐子嘛。” “对了，小老弟，你应该已经毕业了吧，今后……” “继续读研，”周岩抓了抓脑袋，“总感觉知识储备不太够用！” “这是好事儿，当你感觉自己有欠缺的时候，说明你还有进步的空间，”八爷笑着点了点头，“对了，小老弟，最近有什么好的剧本没？” 周岩点了点头，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第457章 港澳游(下) 第458章 港澳游（下） “小老弟，你到底几个意思？” “大体创意已经完成了，”周岩轻声叹了口气，“武术的没落，主要剧情集中在义和拳到抗战这段时间。” “哦，”八爷的眼睛亮了，“创意的核心呢？” “武术为什么会没落，”周岩微微一笑，“习武最核心的要旨是，克己，守不住自己，又怎么能守得住功夫？”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中午，周岩和秦若舒在八爷家蹭了一顿粤菜大餐。 不过，下午两人离开的时候，遇上了点麻烦，被香江“特产”——狗仔队给盯上了。 车子一出门，周岩就感觉后面有车跟踪，而且后面副驾驶座位上的人，还不停地拍照。 周岩哪还不知道这是被狗仔队盯上了，直接将车开到了码头，然后登船离去…… “香江的狗仔队实在是太讨厌了，”离开香江之后，秦若舒依旧是怨念满满，“而且香江这边的普通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看不起内地人……” “犯不着跟一群陌生人置气……” 离开香江之后，直奔濠江。 虽然濠江号称博彩之城，可当地的居民，要比香江那边和善得多。 上岸之后，除了清新，两人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从香江不曾体会到的祥和气息。 只是在路边站了一小会儿，弗兰克手底下负责为金剪刀打掩护的团队，就已经将车子送到了两人跟前。 “周大，酒店已经定好了，新葡京酒店，对面莲花造型那个……” 好熟悉的名字呀！ 虽然周岩曾在任务世界里周游世界，可港澳却是盲区。 所幸，濠江地方不大，而且新葡京酒店的金色莲花造型，着实十分容易分辩。 入住酒店之后，两人夹着车子围着整个城区逛了一圈，然后去体验了一下本地最富盛名的茶餐厅。 晚上，回到酒店，秦若舒追剧，而周岩则通过卫星电话，跟正在南海上飘荡的东新号打捞船联络。 周岩给的沉船位置准确，可打捞出来的物品里，最多的还是日用瓷器：碗和盘子…… “周总，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你亲自出海，总是能收获好东西？” 打捞船上，敢明目张胆地怼周大老板的，也只有洋妞汉娜了。 “你以为定位沉船的坐标很容易吗？”周岩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更何况，你们打捞上来的瓷器里，还是有好东西的……” “在哪里？” “你身后的那些白色观音像，”周岩无奈地笑了，“那可是德化白瓷……” “要知道就把陈教授留在船上了……” “行了，反正船上有的是空间，打捞上来的东西，都留着吧，回头我给你辨别一下……” “这还差不多，”洋妞的脸上这才缓和了不少，“哦，对了还忘了跟你说了，那帮潜水员捞上来一只已经死掉的老砗磲……” 说着，洋妞笑嘻嘻地看着摄像头：“我给你留着，等你和秦有了孩子，正好可以做洗澡盆……” “承你吉言……” 第二天早晨，周岩带着秦若舒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酒店前台的报刊架上，好像有关于自己的报道，凑过去看了一下…… “大陆富二代投资八爷新片，疑为花瓶女朋友铺路！” 周岩和秦若舒都带着大墨镜，而且出门时又比较注意，因此被拍到的照片里，基本上分辨不出来两人的面部轮廓。 “在看什么呢？” 秦若舒有点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撅起了嘴巴：“香江的这群狗仔，怎么胡说八道？” “媳妇儿，犯不着跟这些人置气……”周岩将娱乐期刊放回了报刊架上，“今天咱们去体验一下本地的特色……” 濠江的特色娱乐项目，自然是博彩，俗称赌博。 一进娱乐城的大门，秦若舒就被一排排造型各异色彩艳丽的老虎机给吸引住了。 “二位，这是我们娱乐城免费送的筹码……”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将秦若舒给砸得一头雾水，回过头，抱住了周岩胳膊：“哥哥，这……”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周岩微微一笑，“呆会儿，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对于记忆力变态的周岩来说，玩纸牌才是最划算的。 当周岩拉着秦若舒走到一张赌桌跟前时，上一盘的赌局刚刚结束，荷官将旧的扑克收起来，重新开了四副扑克。 “帅哥美女，这边……” 中年的荷官，见到拿着免费筹码的年轻人，微微有点高兴。 赌局开始，荷官发牌。 开局一张红桃k，第二张就是红桃q，不用翻牌，周岩连玩下去的性质都没了：咱好歹也是新客，不给点甜头尝尝？ 第二局，周岩依旧没能拿到好牌。 第三局，周岩的运气终于来了：开局一张j…… 眼瞅着周岩将筹码推了出去，秦若舒有点意外：“哥哥，这样……” “发牌！” 第二张是十…… 周岩跟前的筹码翻了好几番。 之后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周岩有意地控制输赢，来来回回将手里的筹码变成了十几万。 然后，周岩就被请到了高级场，玩梭哈，秦若舒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脑袋很快就大了起来…… “哥哥，我去外面玩……” “自己小心！”周岩从桌面上捧了一大把筹码塞进了大小姐手里。 周岩对赌博无爱，可架不住有一群散财童子主动往周岩手里塞钱，只是五局，周岩的跟前就已经聚起了上千万米元的筹码…… 而在外面的大厅里，秦若舒已经将手里的筹码输了个七七八八，而她的周围，很多拿着免费筹码玩“游戏”的游客，已经开始自掏腰包了 这时候，秦大小姐才意识到，免费的筹码不是那么好拿的。 赢了一大笔钱之后，没有赌场的打手堵门，反而有工作人员主动帮着兑换筹码。 两人的小金库里，又多了一笔资金。 在外面玩了一个多月，秦若舒都快忘了自己马上就是大四新生的。 而秦爸秦妈的电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到了…… 眼瞅着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两人驾驶快艇返回东阳了，两人只得将飞羽号留在了濠江，乘飞机返回新海，再回到东阳。 马上就要开学了，回到家之后，两人才发现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零九年国庆时，两家家长交了订金的房子，开始正式销售了；星瀚集团新的半导体工厂的选址，还需要周岩亲自批复；马上就要进入秋季了，锦绣织室的秋装，还没开始设计…… “头大呀！” 当然，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难得在同一个城市里上学，秦大小姐希望能跟周岩享受一起上学的旅程…… 第458章 旅程中 第459章 旅程中 新一年的开学季又到了，车站里，又多了一批即将启程的新生。 “哥哥……”秦若舒笑嘻嘻地环顾着四周，“说起来，你也算是新生呢！” “新生有我这样式儿的吗？”周岩拍了拍背上单薄的书包，看了看周围手里全都拉着行李箱的学生们。 “也是……” 夕阳西下，伴着熟悉的检票提示声，人群开始向前蠕动。 有身份证不能刷，也不能扫二维码进站，只能检票。 已经体验过长途艰辛的秦若舒，自然不会选星座，而是跟周岩一起，选择了七五折的硬卧。 找到位置时，两人发现整个车厢里，貌似都是报到的家长和学生，要么就跟隔壁换位置，要么就跟邻座的家长和学生交流心得。 找到位置之后，周岩将手里提着的水果和小零食往桌子上一放，地头坐到了床上…… “同学，你们也是去上学的？” 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点了点头：“我俩都在首都上学，我大四，他研一……” 这年头，内卷还没那么严重，研究生也还是高级知识分子。 “厉害呀……”对面的家长笑了，“我闺女考上了传媒大学，唉，对了，这趟车大概什么时候，到首都……” “明天早晨五点多……” 才坐了一小会儿，周岩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大多数的信息，都是星瀚集团的老总邓卓发过来的，而且内容大都雷同：“周总，你什么时候到首都？” 周岩被逗乐了，微微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了笔记本，连上了无线网。 “帅哥，大学里的学生，是不是都配备了笔记本？” “设计类、媒体类的专业，有一定的需求……” 系统启动之后，周岩戴上了耳机，点开了星瀚集团内部网络通讯软件，跟邓卓开启了视频会议。 “周总，同时上这么多项目，公司的资金……”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周岩嘿嘿一笑，“你需要的就是选择好项目主管，在项目谈判的时候，顺便从当地拿一些住宅用地，余量要大一些……” 邓卓哪还猜不到周岩的心思，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火车缓缓地驶离了东阳站，追着夕阳，一路前行。 “啤酒饮料八宝粥，香烟瓜子……” 晚餐时间，自然少不了盒饭。 秦若舒见周围的游客都开始开动，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用保温泡沫包裹的饭盒，放到了小桌子。 “哥哥，开饭了！” 周岩瞥了一眼小桌子上岳父大人满满的爱心，无奈地笑了笑，凑过去扫了一眼，发现饭盒里暗藏玄机。 为了报复暑假里周岩拐走了自家闺女，临行准备晚饭的时候，秦方远故意将份量控制得很少…… “那个……”秦若舒很快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哥哥，反正我也吃不多，咱们一起呗……” 虽然咱只是“皮衣”，可老爹老娘看在准儿媳的份儿上，出门之前，还是准备了大餐的。 周岩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了出门前，老爹老娘往书包里塞的真空卤鸡和卤猪蹄，拆开包装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自热加热包…… “哇，还是李姐准备的东西丰盛，我不客气啦……” 一时间，车厢里到处都是饭香。 晚饭之后，秦若舒洗漱了一下，就钻进了被窝里。 周岩倒是已经洗漱完毕了，可刚想掀开被子，车厢里突然传来了广播：“旅客朋们，五号车厢的旅客，突发疾病，需要急救，有学过医的旅客……” 周岩瞥了一眼正竖着耳朵的秦若舒，从枕头后面拿出书包，从里面取出一袋金针，塞进兜里。 “若舒，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一下，有事儿，电话联系……” 硬卧车厢在整列火车的中后方，到五号车厢，需要穿过硬卧、餐车。 当周岩赶到时，列车长正在询问情况，边问，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一下有没有医生过来…… 周岩远远地看了一眼出了状况的旅客，右手捂着右下腹部，身子已经疼得蜷缩起来，额头上不停地冒汗，面部表情抽搐。 事态紧急，周岩也顾不上自己没有行医执照了，站了出来。 “我学过医！” 听到声音，列车长大喜，可看清周岩的长相之后，脸上的笑容很快又凝固了，纠结了一阵子，咬了咬牙：“麻烦你给看一下！” 周岩走过去，坐到患者对面，十分淡定地拉过患者的左手，号了一会儿脉。 “可以拿开手，让我看一下吗？” 看过患处之后，周岩又询问了一下情况，排除了肠胃炎和肠梗阻。 “急性阑尾炎！”周岩看了一眼对面的乘务长，“有手术室可以马上手术，没条件，可以麻醉，支撑到下一站，应该没问题！” “那就麻烦您给麻醉一下吧！” 周岩点了点头：“麻烦你给取一些医用酒精！” 乘务长回头看了一眼乘务员，后者马上跑回值班室，取了急救箱回来。 “给！” 周岩结果医用酒精，倒在小盘子里，接了打火机点燃，给银针消了一下毒，然后麻醉了右下腹部的神经。 扎完针之后，患者狰狞的表情逐渐舒展开来。 “这样就好了吗？” 周岩扫了一眼患者肚子上的银针，回头看了看乘务员：“还得麻烦你给拿张纸过来……” 银针还留在患者身上，可周岩又不能跟着在下一站下车，为了防止医生急救的时候出了岔子，只能提前先写好医嘱。 写完医嘱，周岩将纸放在一旁，然后闭目养神。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火车另外一头的秦大小姐，等得有点着急了，直接穿过车厢找了过来。 “老周，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秦若舒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的眼里，充满了羡慕和好奇。 “这位大哥，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开刀，车上条件有限，我只能先给他止疼……”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凑到周岩跟前坐下，一起等……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 火车刚挺稳，已经守在车站的医生，就冲上了车厢…… “病人在哪里？” “这边……”在车厢门口蹲守的列车长，赶紧将医生领到了患者跟前。 “这是谁处理的？” 周岩站了起来。 “小伙子，毕业了没，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工作？”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学医的，刚才我用针灸麻醉了患处，前辈，你们医院应该有针灸麻醉师吧？” “当然有！” “那患者就交给你们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将患者送下车之后，周岩赶紧拉着女朋友回到了卧铺车厢…… 第459章 第n次报到 第460章 第n次报到 学了好几百年医，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结果却只是做了个针灸麻醉，要说周岩不郁闷，那都是扯淡。 虽然周岩内心有行医的冲动，可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没有行医资格证。 拿到行医资格证的前提，是参加执业医药师资格考试。 当然，非医学专业的周岩，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拿到行医资格证：中医有传统师承关系的医师，靠着师承关，是可以参加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的…… 而且，周岩还有一个拜师的捷径，那就是拜秦爷爷为师，只是这样一来，周岩就跟自家准岳父，成了师兄弟，日子就没法过了。 再说吧！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满脸探究意味的大小姐，面露笑容：“秦同学，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你学过医，我是知道的，可你是如何诊断急性阑尾炎的？” “右下腹部的器官不多，病灶在那种地方，除了阑尾就是大肠，而阑尾发炎，号脉是能诊断出来的。” 当然，中医诊断阑尾发炎，靠的是对营卫的辩证。 所谓营卫，就是营养和防卫，这是中医继五行理论之后，有一个重要的辩证基础…… “营卫”理论展开之后，比较繁杂，周岩只是大致介绍了一下原理。 “哦……” 听完，秦若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身子往杯子里缩了缩。刚想闭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从被窝里钻出来。 “对了，哥哥，刚才我听老黎说，京藏高速堵车，已经堵了一阵子了……”秦若舒咂了咂嘴，“要是能堵到周末，咱们可以去赚点小外快……” “至于吗，”周岩有点苦笑不得，“咱们刚刚小赚了一笔，至于去高速边上，受那个罪吗？” “也是……”秦若舒傻傻地点了点头，“不过，老黎说，我们学校有几个同学，光是卖盒饭，已经赚了好几千了，老周，你这一手厨艺，实在是太可惜了……” “要不……”周岩眼珠子一转，“回头我去跟邓卓借一辆炊事车，周末要是还堵车，咱们去高速上卖盒饭去？” “真的？” “笑着也是闲着，就当是熟悉一下手艺了，”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之色，“四年之前这个时候，你老公我，可是新海西海岸的餐饮小王子呢……” “吹牛也不脸红……” 伴着“狂吃狂吃”的声响，两人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又在同样的声音里睁开眼睛…… “哥哥，到哪了？” “已经过了廊坊了，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早晨五点四十到首都站，回到家，还能睡个回笼觉。 睡醒之后，起床，准备早饭，顺便打扫一下闲置了两个多月的房子。 然后，一天就过去了。 忙碌了一天，晚上还得接受一众好友的骚扰。 “周岩，明天就要报到了吧，明天我陪你一起，顺便去看一下老同学……” “煦哥，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吧，首钢我又不是没去过……” 刚挂了赵煦的电话，杨宇宁又打了进来：“小周，明天我在学校南门等你……” 不等周岩开口，杨宇宁就已经挂了电话。 “这老小子……”周岩愣愣地看着已经锁屏的手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周岩带着准备好的资料，前往首都航空航天大学报到。 当然，除了资料，周岩还带了“贵重物品”——还没开学的女朋友。 因为担心学校门口不太好停车，两人没敢将车子来到学校，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而后，轧着马路，赶到了学校南门。 “周岩，你们不是有车吗，怎么还步行过来？” “杨老师，”周岩翻了翻白眼，“难道你不知道首都，又叫首堵吗，京藏高速，已经堵了一阵子了吧？” “面试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嘴，这么损呢？” 研究生入学报到，跟本科生差不多，只不过学生数量，要比本科阶段少很多。 而前去报到的路上，杨宇宁给周岩介绍了一下刘一鸣手底下的团队，以及科研项目。 细心的周岩发现杨宇宁似乎并不属于刘一鸣的团队，顿时觉得有点好奇：“老杨，你是什么项目？” “超燃冲压发动机。” “超高声速武器？”周岩的眼睛亮了，压低了声音问，“这样的项目，拿科研经费应该跟容易吧？” “一片空白……”杨宇宁的回答，简洁干脆。 从十多年之后回来的周岩，倒是十分清楚，在十多年后，我兔内部占据住到地位的超高声速武器，并不是以超燃冲压发动机为动力的导弹。 而是以钱学森弹道为基础的乘波体导弹，有“大气层边缘打水漂”之称的十七号快递。 之所以有这样的选择，并不是因为超燃冲压发动机不好，而是两相比较之下的最佳选择：超燃冲压发动机的燃料消耗太大，最终会导致导弹的弹头载荷较低…… 当然，超燃冲压发动机燃料消耗太大，并不意味着以此为基础的导弹就一无是处了。这样的导弹用作战略武器，威力不足，可用于战术打击，却很合适：难以被拦截，而且搭载平台没什么限制。 只是，杨宇宁主动帮周岩办理入学手续的目的，并不是拉周岩给自己当苦力。 当入学手续完成之后，杨宇宁悄悄地将周岩拉到一旁：“周岩，你手底下的公司，有没有那种工作繁重，而且工资很少的岗位……” 周岩被问得一头雾水：“应该没有吧，无论是星瀚集团，还是青岩集团，保洁工作都外包给了专门的公司。老杨，你问这干嘛？” “家里两个孩子，上了高中之后，突然不想上学了，我就想，是不是找个机会，让他们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 “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开口问，“杨哥，两个孩子会骑电动车吗？” “你问这干嘛？”杨宇宁也被问懵了。 “明后两天，周六周日，我们打算去京藏高速边上卖盒饭，还缺几个跑腿送餐的……” “你……”杨宇宁被搞得有点苦笑不得，“周，你好歹也是身家上亿的老板了，下厨去卖盒饭，是不是有点……” 周岩打算卖盒饭的消息，不知道被谁给散布了出去，下午的时候，许崇晟、邓卓和郑云等一众高管，纷纷打电话要求让周岩给托管孩子，让孩子们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 敷衍完了一众高管之后，周岩回头看了看满脸幸灾乐祸的秦若舒：“媳妇儿，咱们的快餐大业，可不能将希望寄托那些少爷公主身上，呆会儿，你联系一下你那些同学……” 第460章 社会实践(上) 第461章 社会实践（上） 下午，周岩去星瀚集团借野战炊事车的时候，刚进集团公司的大门，就发现野战炊事车，已经停在了八卦大楼前面的广场上。 当然，除了周岩采购的两台野战炊事车之外，停在那里的还有三两辆皮卡、一辆小型的冷藏车，以及皮卡上载着的七八辆小型电瓶车。 “周总，车子和人手，我和老许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周岩随即送了邓卓一记豆腐眼：“这么多车，我怎么开走？” “不是都说了吗，人员已经齐备了，明天会有人帮你开车的……” 周岩也没当回事，直接就将野战炊事车开回了家。 可到第二天，周岩到杨宇宁家接到了杨家姐弟之后，跟开着皮卡载着同学和食材一起出发，到星瀚集团附近集合的时候，发现同行的除了已经预订了外卖员的少爷公主们，还有他们的家长。 “你、你、还有你……”周岩没好气地指着许崇晟、邓卓还有郑云，“你们打算干嘛，让高速更堵？” 年龄比周岩打了两旬的许崇晟，倒是不怕周岩黑脸，呵呵一笑：“周总，暑假里没时间陪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既能陪孩子，还能培养孩子独立自主的精神，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其他的……” 许崇晟朝邓卓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从驾驶室里摸出一副宽大的墨镜，罩在眼睛上。 “这样可以了吧？” “那就出发！” 世纪大堵车的位置位于八达岭附近，堵车的长度，达到了变态的一百公里。 在这一百公里的范围内，有一部分高速路段附近有村庄的存在，因此这一路段上被堵的车辆，基本上不用担心饮食问题。 而位于深山区的高速路段，就比较麻烦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饮食就成了大问题。 周岩根据卫星照片上的内容，在高速边上，挑了一块平地，支起了摊子。 刚支起摊子，一旁已经挺稳了车子的邓卓，在秦若舒一众同学的注视下，从车子后备箱里提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架无人机，组装之后，放飞了起来。 邓卓放飞无人机之后，脸上同样带着大墨镜的郑云，则拿出笔记本电脑，用数据线连接到了邓卓的操作手柄上…… 许崇晟，则帮着周岩将炊事车的煤气和电气设备连接好。 两辆炊事车，一辆的主要功能是炒，另外一辆的主要功能是蒸，所使用的燃料，是液化气，有一部分功能，需要用电，而电力的来源，是车上自带的发电机…… 这边周岩和许崇晟准备就绪，另外一边，邓卓和郑云也已经通过无人机，已经拿到一些重要的用户数据，交给了大厨周岩。 做快餐，自然得先准备主食：馒头和米饭，米饭倒还好说，淘好了米，上锅蒸就可以了。 而馒头自然就麻烦多了…… 淘米的时候，无论是秦若舒的同学，还是许崇晟、邓卓他们，都还能帮上忙，可蒸馒头的时候，一群人就只能在一边看了：已经发酵好的面团，揉面时，最小都是十斤起步。 当然，周岩忙活的时候，其他人也没能闲着：在秦若舒的指挥下，摘菜、洗菜。 “老秦，菜已经洗好了，用不用我们帮忙切一下？” 秦若舒无奈地瞥了一眼正在小溪边上往盆子里装菜的同学黎小楠：“黎同学，还是省省吧……” 说着，秦若舒指了指正守着案板的杨莉、魏颖，以及许崇晟的妻子黄帆。 黎小楠只得悻悻地将清洗好的蔬菜交出去，然后拉着秦若舒走到角落里，扫了一眼杵在炊事车旁看热闹的许崇晟、邓卓和郑云：“老秦，那三个墨镜男你认识吗？” 秦若舒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不停地打量着好友：“黎小楠同学，你别告诉我说，你缺少父爱？！” 黎小楠欲哭无泪：“这都哪跟哪呀，这三个人的墨镜，从出发就没摘下来过！” “大概是怕晒吧！” 蒸上馒头之后，周岩回过头来炒菜。 周岩忙活，其他人也没闲着。 许崇晟的妻子黄帆、杨莉、魏颖，以及秦若舒的同学，正在往吹塑饭盒里装主食。 而许崇晟、邓卓和郑云，则正在给外卖员们准备电瓶车和保温箱。 对面负责维持秩序的交警，观察了好一阵子，终于确定了一群人的目的：趁火打劫！ 你在桥上看风景，孰不知你也成为了别人的风景。 对于平时出门都坐车的邓熹和郑文睿来说，交警的摩托车，无疑是比自家的轿车更拉风的交通工具。 邓卓和郑云见自家儿子走火入魔似的盯着人家交警的摩托车，感觉既好气，又好笑。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穿过已经被交警拆开的高速护栏，走到交警跟前。 “两位……”交警警惕地看着黑衣人装束的两人。 “我们是做平价盒饭的，饭差不多快准备好了，只是我们的送餐人手有些不足……” 平价？ 交警的眼中闪过一起困惑：有钱不赚，图个啥？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周岩就已经炒好了一荤一素两大锅菜，交给了包装组。 “交警同志，你看这是我们的套餐，一荤一素一份米饭，十块！” 交警见两人不像是开玩笑，从车上下来，走到脚盆跟前，敬了个礼：“二位，具体需要我们怎么帮忙？” “您能不能暂时充当一下我们的外卖员，至于收银……”邓卓笑嘻嘻地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邓熹，“交给我儿子就可以了……” “这……” “警察叔叔，我是星瀚小学的少先队员……” “那好吧……” 等邓熹回头美滋滋地跟母亲炫耀去了，邓卓才回过头，满脸歉意地看着交警：“其实吧，我们只是想让孩子感受一下社会的残酷……” “像你们这样的家长已经不多了，”交警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炒菜的周岩，“你们准备的午饭多吗，要是多的话，我可以多叫几位同事过来帮忙，毕竟没什么能比吃的，更能安抚人心了！” “那就谢了！”邓卓嘿嘿一笑，“我们大概准备了四百份午饭，还有一些矿泉水，后续的物资，可能会根据实际的需求，陆陆续续地送过来……” “那个……”交警都不知道该怎么平价邓卓了，“这种情况吧，其实你们可以适当地提高一下售价，毕竟从首都到这边……” “不用……”邓卓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的炊事车，成本已经收回来了，至于食材的成本，因为依托体系，价格也不会很高……” 炊事车？ 交警扫了一眼不远处两台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炊事车，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不停地打量着邓卓：“您是……邓总，你怎么……” “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嘛……” 第461章 社会实践(下) 第462章 社会实践（下） 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骑警呼叫之后，高速公路边上，很快就出现了一直摩托警车队伍。 看着不断聚集的车队，邓熹满脸艳羡，回头看了看自家老爹：“爸，你把咱们俩那辆破四环，换成摩托车呗？” “许哥，”听到儿子的埋怨，邓卓回头看了看正在把饭盒往保温箱里装的许崇智，“我听说杜卡迪快不行了，你们稍微砸点钱，回头我买摩托车时，给打个折……” 想的倒是挺美！ 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围着白色围裙，还带着厨师帽的周岩：“邓总，青岩头几年根本就收不回投资，收购杜卡迪这事儿，还是得由你们星瀚出手……” “说的也是……”邓卓点了点头，“可我们星瀚的定位是电子，跟摩托车不搭呀……” “你们两个，就别想了，”同样是“小工”的郑云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周总，对摩托车不太感冒，要不然收购世爵的时候，早就把杜卡迪给拿下了……” “杜卡迪？”路过的秦若舒突然想起来某年春节自家男朋友对这个品牌的评价，“只适合在冬天骑的摩托车……” 纵然邓卓和郑云已经是老司机了，可听到周岩十分有内涵的评价，还是感觉有点脸红…… 快餐打包好之前，堵在附近高速上的司机们还有点困惑，可看到交警载着一箱箱盒饭四散开来，终于有司机意识到：三餐可能有着落了！ 作为外卖大军中年龄最小的两个，邓熹和郑文睿骑不了电动车，只能带着印有“外卖”的头盔，倒坐在警车的后座上。 “小帅哥，你们的外卖是什么样的？” 邓熹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印在保温箱上的价目表：“盒饭，简约套餐一荤一素一份主食十块，普通套餐两荤一素十五，豪华套餐两荤一素加一块卤肉二十。” “可以看一下嘛？” “喏，这就是简约套餐……” “给我来两份简约套餐……” 有了第一位用户，很快就有了第二位。 “给我来三份豪华套餐！” 邓熹美滋滋地接过百元大钞，用紫外线灯照了一下，然后从胸前的兜里掏出四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咦，小帅哥，你们这盒饭质量不错呀！” “还行吧！”邓熹憨厚地笑了笑，“厨师以前是做私房菜的……” 另外一个方向上，杨宇宁家的少爷杨锋、杨琳，许崇晟的儿子许智山，以及秦若舒的同学们，动作可就比邓熹和郑文睿拿流畅多了，八个人分成了两组，每组只卖一种套餐。 卖到最后，保温箱里基本上就只剩豪华套餐了，不买就只能饿着了。 等外卖员们回到餐车营地，第二波快餐已经准备好了…… 到下午三点左右，周岩的外卖已经辐射到了餐车营地上下二十公里的地方，这其中三十公里的市场，都是由警车开辟的。 午餐卖完，一群人凑到一起，计算了一下收益：三个多小时的功夫，一群人卖出了将近一万份盒饭。 原本，周岩的计划是三千份，因此卖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食材就已经不够了。 之后的食材、米面和饭盒，都是郑云联系楚文山，从安心商城临时调配的。 “要不，咱们再多卖几天吧！” 一群人卖的盒饭，因为用料的缘故，成本比较高，可也能赚个对半，一万份盒饭，净赚十万。 “要卖你自己卖！”周岩瞪了两眼放光的郑云一眼，“反正后天我不受这罪了！” “那个……”杨莉笑着举起了手，扫了一眼正在路边上跟交警搭讪的邓熹和郑文睿，“趁着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建议回收一下饭盒……” “啊，不是吧！” “我跟邓熹搭档！”杨宇宁家的公主，笑着举起了手。 “我跟郑文睿一组……”周岩的舍友黎小楠，最终还是朝郑文睿伸出了小黑手…… 老奸巨猾的周岩以及家长们，则以准备晚餐的名义，躲过了回收垃圾这一环节。 晚饭的配置跟午饭差不多，只不过饭菜份量稍微小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粥或者汤…… 午饭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预订了晚餐，因此晚餐的送餐工作，要比午餐容易很多，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晚餐就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时间，自然又是“回收饭盒”…… 等一群大小学生回到营地，发现家长和小伙伴们，已经支起了帐篷。 “条件艰苦，晚上就凑合一下吧！” “这还算凑合？”黎小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车队围在中间的帐篷，“这分明就是旅游嘛……” 当然，这次的活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是旅游，可对于周某人，就未必了…… 就在众人都忙着挑选帐篷的时候，苦逼的周岩则需要守着直径一米半的不锈钢盆，准备第二天所需要的发酵面团。 “熹熹，可千万得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我就跟你师父说一声，让你跟着他学厨师！” 已经进入青春期的邓熹，有点小叛逆：“厨师不也挺好的吗，要是周师父没有这一身厨艺，能追到秦姐姐吗？” 杨莉的脸直接黑了…… 而邓熹丝毫没有已经惹到了自家老娘的觉悟，继续反驳道：“我爸不是经常说，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女人的胃吗？” “睡觉！” 第二天，一群人的外卖大业还在继续。 只是，午餐之后，周岩让楚文山从安心商城的仓储系统，调了一批矿泉水、泡面和自热食品。 下午三点多钟，太阳的热度已经开始消散，已经清理完现场垃圾的一群人，将两台野战炊事车交给了青岩集团的食堂工作人员。 交接之后，周岩将小团队聚到了一起，发钱。 因为“活动”具有游玩的性质，黑心的“周岩”给前来帮忙的大小学生，每人发了两匝现金。 “别不好意思，我们这些组织者，拿的都是大头！” 秦若舒见自己的同学都是欲拒还休，脑壳有点大：“暑假之前，你们还说让我带你们发财，可真见到钱了，又不好意思了？” 秦若舒的同学，这才收下了跑腿费。 “小锋、小琳，这是你们应得的……” 外卖队伍里跟杨锋和杨琳年龄差不多的许智山，已经知道软妹币是好东西了，虽然没有伸手，可两眼却眼巴巴地盯着自家老爹。 “看我干嘛，就当你周叔给你的压岁钱了，不许乱花……” 轮到邓熹和郑文睿时，两个小正太，自然不会跟周岩客气，借过钱就要往包里塞…… 只是，这两位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家里的财政，都是由老娘掌管的…… “熹熹……” 听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邓熹收回了想要往书包里塞的手，乖乖地将钱放到了杨莉手里…… “我先替你保管着！” “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不要忘了，将来你上大学、买房子，我和你爸，还得往里添钱……” 第二章，要晚一些时间 第462章 同学 第463章 同学 收了工，一进门，帮了一天半厨的秦大小姐，就直扑沙发。 “累死了！” 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虽然有意见，可周岩却懒得说实话，收拾了一下两人的野外宿营装备之后，就直奔厨房。 等周岩准备好了晚饭，再回到客厅里叫秦若舒，大小姐已经睡得很沉了。 “起床了，吃早饭了！”周岩轻轻地推了推熟睡中的女朋友。 “哥哥，让我再睡一会儿！”大小姐翻了个身，重新蜷缩起了身子。 只能动用大招了…… “起床了，上学迟到了！” 秦若舒一下子清醒过来，挣扎着爬起来，刚想往卫生间跑，无意中瞥见了满脸坏笑的某人…… “坏蛋，我跟你拼了……” 吃过晚饭，洗漱之后，大小姐麻利地冲进卧室，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量。 等睁开眼，发现周岩早就起床了，爬起来，趿拉着脱鞋走进客厅，依旧是空无一人。 刚想喊人，放在客厅角落里的智能音箱，突然响了。 “您有新的留言。若舒，早晨学校那边打电话，让过去一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起床了，就不要再睡回笼觉了……” 同一时间，早起的小厨师周岩，已经坐在了首航的教室里，参加“班会”。 研究僧没有班级的概念，一般都是一个导师带一群学生，有项目做项目，没项目自由支配：要么玩，要么充实自己。 忽悠周岩硕博连读的刘一鸣，是航发专业的大拿，开班会，自然不会自己来，主持“班会”的是刘一鸣团队里的博士吴景晨。 “大家不用紧张，我也是刘教授的学生，跟你们一样，都是硕博连读，只不过我很幸运地拿到了毕业证书……” “想从刘教授手底下毕业，不是很难，也不容易。”吴景晨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叠清单，“研究生的日常，相比大家都听过，除了项目，就是项目。不过，要想进入刘教授的团队，并不是那么容易……” “在做项目之前，你们首先要对航发有充分的了解，空气动力学、热力学、机械、材料，相关的专业，都必须有一定的涉猎，这些都是我在日常工作中总结出来的，做项目时会涉及到的学科……” “当然……”吴景晨看似很随意地扫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周某人，“也不排除有些学弟，已经学过这些内容，这样的话，你可以找我要一份试题，只要通过考试，就能加入刘教授的团队……” 很多人都跃跃欲试，希望能够一步登天，可当他们见到吴景晨发下来的书籍清单之后，全都傻眼了：清单上的书籍，有一大部分大家连书名都没听说过…… “师兄，这些都是教材？” “有一部分是，有一部分，在学校图书馆里能借到……”吴景晨微微一笑，“有谁希望提前体验一下进项目组的考验吗？” 等了一小会儿，也没等到那个出头鸟，吴景晨无奈地笑了笑：“没人站出来的话，接下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说着，吴景晨笑嘻嘻地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周岩：“那位同学，你先来！” “周岩，性别，男，老家夏东东阳，毕业学校云中工业大学。” 云中工业？ 这是什么学校？ 在场的大多数同学都蒙了：全国开设航发专业的学校，屈指可数，除了带“航”字，带“交通”的，也就只有西北工业了，可云中工业是怎么回事？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吴景晨已经开始喊“下一位”了…… “我叫张仲春，老家hlj绥芬河的，毕业学校沈阳航空航天大学。” “邱文俊，老家冰城的，金陵航空航天大学……” 等学弟们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吴景晨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中午我和几位师兄，在巧江南，请你们吃饭！” 吴师兄走了，留下一群小萌新，面面相觑。 “兄弟，你住哪个宿舍？” “应该跟你一样，大运村！” …… 在坐的大多数“队友”，面试的时候，周岩都见过，十二个人中，有五个是本校的，剩下的七个，才是从外校考进来的。 没人搭讪，周岩就只是悄悄地看着，直到某位憨厚的同学凑了过来。 “你叫……” “周岩！” “张仲春！”憨厚扑实的东北大男孩，笑着朝周岩伸出了手。 “对了，你也住大运村？” “没有，”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我在校外租房子，动物园那边！” “哦，”张仲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周岩同学，你好像是云中工业大学的学生吧，你们学校……” “双非，非211非九八五，”周岩面色坦然，“学校的热能专业，是内燃机方向的。” “那你……”张仲春有点惊讶，“全都是自学的？” “自学不应该是大学生最基本的素质吗？” 周岩成功地装了一波。 当然，在跟张仲春聊天的时候，周岩也没忘了观察一下其他同学。 然后，周岩就发现问题了…… 能考上首航，无论是通过高考还是通过考研，这群同窗的智商都不会低到哪里去，只是情商方面可能会有所欠缺。 而且，高智商的通病，在这群人里展现得淋漓尽致：特立独行…… 抱着跟周岩同样想法的张仲春，似乎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压低了声音：“周岩同学，咱们的这些队友，似乎都有点孤僻。” “应该不是问题吧，”周岩笑着摇了摇头，“科研项目都是团队协作，时间长了，再孤僻的人，也能给掰回来。” 张仲春嘿嘿一笑：“那要是掰不回来呢？” “那样的话，毕业可就困难了……” 虽然眼前的这群同学都是学霸，可面对工业之花——航空发动机这种复杂，而且涉及了多门尖端学科的机器时，再牛掰的学霸，也无法一个人将项目承担下来。 不咸不淡地聊了一阵子，一群同学算是认识了。 “中午还早，要不我们先去图书馆看一下吧！” 也不知道是谁在教室里提了一句，之后，十来号人，成群结队地赶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只有五个人又“证儿”，其他七个人，只能重新办证，在图书馆等一个小时，才拿到借阅证…… 吴景晨师兄提供的必读清单里，有不少都是外文书籍。 本来，图书馆里是有译文版本的，可学校毕竟是首航，学科交叉严重，一群人转了半天，只是找到了一些纯外文的版本。 “都是外文的，可咋整呀！” “哪还不简单，硬啃呗！” 张仲春的脑袋顿时大了一圈：“我英语不太好！” “不要紧，”一旁一位本校“直升”的同学笑了笑，“咱们这群人里，有个英语考了九十六分的变态……” “谁呀……” 周岩只能跟着装傻：“谁呀……” 第463章 路窄(上) 第464章 路窄（上） 虽然借到的都是英文书籍，可一群研究生为了面子，也只能硬着头皮阅读了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十二个人中间，某个人的手机响了，而后，其他人的手机也都响了起来。 等大家不约而同地拿起手机，看过之后，才知道吴景晨群发短信，约定了集合地点。 一群大小伙子急吼吼地回宿舍换了衣服，再赶到集合地点时，发现“不太合群”的周岩同学，已经等在了那里。 当然，真正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除了吴景晨，集合地点附近，还有一位老师。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航发整体设计专业，核心机部分的带队老师，孙勤。” “老师好！” “来日方长，用不着这么客气！”孙勤拍了拍手掌，“既然大家都到齐，那咱们出发吧，周岩，你应该开车了吧，” 虽然孙勤和吴景晨的座驾都是大众的suv，可也只能容下十个人，剩下的四个，全都塞进了周岩的羊头皮卡里…… “周岩，你这皮卡的内饰，看起来很不错呀！”开口的是丘文俊。 “还行吧！” “什么还行吧？”张仲春满脸揶揄，“周岩，这道奇皮卡，应该是进口的吧？” “还行吧……” 吴景晨订的宴会地点是眼下比较有逼格的中餐品牌巧江南，虽然已经提前一天预订了地方，可当一群人赶到时，依旧等了一会儿，才得以走进包间。 人红是非多，店红是非更多。 一群人刚坐下，包间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请进！” 一身唐装的服务员小姐姐，满脸歉意地走进了包间：“诸位，十分抱歉，店里包间资源紧张，能不能麻烦诸位，去大厅用餐，我们可以打折……” 吴景晨的脸一下子黑了：我好不容易请一次客，还没点菜，就有人拆台？ 首都土着好面子，虽然吴景晨不是本地人，可在首都住了那么久，也受到了一丝影响：“服务员，我可是提前一天订的包间，而且我们这么多人，你让我们怎么去大堂？” “实在是不好意思……” 服务员满脸虚汗，退出了包间，可过了没多久，包间的门又被敲响了…… “诸位，实在是抱歉……” 服务员没能拿下，说客升级，变成了领班…… 吴景晨满脸愤懑，刚想开口，被一旁的孙勤给拦住了：“景晨，既然人家不方便，那就换个地方呗……” 为了安排下一行十几号人，巧江南的服务员，不得不并了好几张桌子。 重新就坐，继续点菜。 虽然大家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眼神还是时不时地瞟向刚才的包间，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让大家从包间，搬到了大堂。 正主很快就出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 “先生，这边请！” “包间都空出来了吗，麻烦你再打扫一遍……”说完，成功人士就进了包间。 “你们瞅啥，还不快点菜？周岩，你先来……” 说着，孙勤就将菜单递给了周岩。 周大厨扫了一眼卖相精美的菜单，翻开，随意瞟了几眼，回头看了看守在一旁的服务员：“你们这边号称精品川菜馆，开水白菜和芙蓉鱼片，能做吗？” 服务员被问得一头雾水。 周岩一看这驾驶，就知所谓的精品川菜馆，到底是什么德行了：“那就来个水煮肉片吧！” 点完，周岩将菜单传给了右手边的张仲春…… 这边，一桌子菜刚点完，众人所“关注”的成功人士，也从包间里走出来了，迎向了对面的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气势内敛的中年人…… “常处，这边请……” 原来是当官的。 民不与官斗，一群人很快就释然了。 饭店上菜的速度倒是不慢，菜的品相也还算可以，只是菜量就有点感人了…… “今天，我开车了，不能喝酒，今天以茶代酒，首先代表咱们刘老板，向大家表示欢迎……” 刘老板？ 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研究生期间，做项目是有工资拿的，而刘教授，就是咱们的老板……”端着茶水的孙勤，笑呵呵地打量着一群小萌新，“你们几个，喝白酒的自己抻量着就可以了，随意……” 酒比较能拉近距离。 三巡过后，上午还十分拘谨的年轻人，很快便熟络了，连队伍里几个比较孤僻的人，脸上已经带上了几分红晕…… 酒也能消愁。 虽然喝的只是茶水，吴景晨很快也被一群年轻人给感染了。 只是，就在吴景晨暂时忽略了被挤出包间的尴尬的时候，刚才受请的那位中年人，端着酒杯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还有完没完了？ 吴景晨刚想发作，却发现中年人的脸上全都是谄媚，而且目标似乎是在坐的某个人…… “周总，想不到还能在这里看见你！” 记性不错的周岩，自然能记住，这位是海定区某个政府部门的处长，星瀚集团的工业园区奠基的时候，在仪式上露过脸。 “你是……” “两年，之前，星瀚工业园奠基仪式……” “哦……”周岩这才恍然大悟，端着茶水站了起来，“常处长……” “您请坐……”常处长笑嘻嘻地打量着在坐的众人，可当他发现一群人的桌子是拼起来的之后，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 周岩见状，微微一笑：“我今天开车，只能以茶代酒了……” 喝过“一杯”之后，常处很知趣地回到了包间里。 酒足饭饱，一群人起身准备离开，不远处包厢的门也打开了。 常处长依旧是满脸消息，而请客的成功人士，眉宇之间，全都是挥之不去的阴翳：“常处长，回头……” “不用了，”常处长似乎是避之不及，“咱们私下里吃顿饭也就结了，不要老是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儿……” 坐在周岩身旁的张仲春，轻轻地推了推周岩，用眼神示意周岩看对面的成功人士。 “怎么了？”周岩装傻充愣。 “你跟我装傻是吧？”喝了一瓶白酒，脸上还没有醉意的张仲春，给了周岩一记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 送走了常处长之后，成功人士发觉有人在偷偷地看自己，四下张望，发现了正在看热闹的周岩等人。 “看什么看？！”成功人士总觉得对面的一群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是在嘲笑自己，不禁怒火中烧，“有什么好看的？” 周岩直接就怼了上去：“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你……”对面的成功人士，“这跟你有关系吗？！” 第464章 路窄(下) 第465章 路窄（下） 饭局结束之后，周岩还以为下午的节目到此为止了，可刚走出饭店，师兄吴景晨突然笑嘻嘻地拦住了大家。 “下午的时间还早，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虽然周岩比较会拒绝人，可“班级”第一次聚会，也不好意思扫了一众同学的性质。 等周岩跟着前面的两辆车赶到了所谓的“休息的地方”，顿时感觉有点苦笑不得。 麦霸ktv。 你这是休息，还是折腾呀！ “周岩，还不下车？” 搭周岩车子的张仲春，下车之后，敲了敲车窗，看到周岩的脸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刚才咱们好像路过电影学院了？” “貌似，大概，好像，应该是！” “那……”脸上洋溢着浓郁青春热火的张仲春，嘿嘿一笑，“那也就是说，咱们有机会遇到电影学院的学生喽？” “友情提示，娱乐圈比较乱，乱到超出你的想像……” 张仲春同学觉得周岩有点莫名其妙：“心灵污秽的人眼里，到处都是阴霾……” “周岩同学，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刚在酒桌上跟两人搭上伙儿的邱文俊，也是满脸不忿地打量着周岩。 “好吧，娱乐圈都是白莲花……” 首都的高校内卷比较严重，也只有像电影学院这样课业不是很重的学校，学生才有机会晃悠。 跟着一帮同窗一走进ktv，年轻的歌声在大厅里回响…… 师兄吴景晨有店里的充值卡，进门直接要了一个大包，以及饮料果盘若干，看得周岩瞠目结舌：ktv里面的酒水饮料都是“特供”的，瓶子小不说，价格还比普通装的贵很多…… “周岩……”吴景晨见周岩盯着自己，回过头笑了笑，“周总，这对你来说，也就是洒洒水吧？” “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周岩笑了笑，“前一阵子还有人说，地上有一百块，我都懒得弯腰捡，真有这好事儿，我天天做仰卧起坐，练腰……” “真是……”吴景晨被逗乐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周岩乐了：“那呆会儿你开发票，回头我给你报销？” “不至于，”吴景晨美滋滋地摇了摇头，“笑着没事儿给师兄我介绍点赚外快的机会，就可以了！” “没问题！” 周岩答应得很痛快。 进了包间之后，周岩一屁股坐在角落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同窗们。 在工大读书的时候，周岩倒是见识过小伙伴们的才艺，可以用“唱得挺野”来形容。就是不知道这帮学霸，或者准学霸，在ktv里是怎样的表现了…… “周岩，你先来……” 周岩刚想开口，包间外面隐隐传来了南棒语的歌声，好像是大棒子的歌曲，想了想，看了看正蹲守在电脑前的吴景晨：“师兄，先来一首《我的祖国》，震慑一下妖魔鬼怪！” 房间里的一群直男，都被逗乐了。 “然后呢？” 没等周岩开口，一旁的张仲春来了一句：“给我来一首《男儿当自强》！” “《真心英雄》！” …… 过了几秒，熟悉的旋律响起。 周岩那些话筒站了起来，酝酿了一下情感…… “一条大河，波浪宽……” 虽然周岩的嗓音不是很高，可中气十足，唱起来，气势雄浑。 刚尝到“好山好水好地方”，一旁的几个同窗也拿起了话筒，跟着唱了起来。 “这是我们亲爱的祖国。” 一时间，《我的祖国》压到了南棒大棒的歌曲…… 这边《我的祖国》伴奏刚结束，包间的门就响了起来。 “进！” 一位雄性激素在娘胎里就被胎盘吸收了的帅哥，推门探进了半个身子：“诸位，咱们都是新时代的青年，能不能来点新的玩意儿？” 包间里的一群人，都怒目而视。 倒是吴景晨，依旧是面带笑容：“在ktv里，唱什么，是大家的自由……” “土老冒……”小白脸嘟哝了一句，带上们，离开了。 “师兄，咱们是不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是……”吴景晨微微一笑，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来点跟国际接轨的歌曲？” 一众同学，都被周岩的说法给整蒙了：“唱英文歌？” “师兄，麻烦你给插一首《国际歌》！” 包间里所有的人都乐了：这可真是跟国际接轨了。 “那就《国际歌》了，先等一下……” 隔壁依旧是南棒大棒子的歌曲“南骨碌不转，北骨碌转，擦浪嘿……” “可以开始了！”说话的时候，吴景晨的脸上，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一群已经过了青春期的男生，嗓音本就有点沉，低音浑厚，十四个人一起唱，已经不比大功率的低音炮差到哪里去了…… 一群气势澎湃的，包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 门来了！ 门口原本脸上带着几分愠怒的青年，看到房间里的一群人，内心的无名夜火，顿时被激了起来…… “阴魂不散！你们没完了是吧！” 包间里的一群学生，那见过这种阵势，都被吓住了，也不敢吱声…… “呦，有见面了，缘分呀！”周岩笑着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到对方跟前，“兄弟，想不到你兴趣爱好还挺广泛的呀……” 说话的时候，周岩满脸都是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不停地打量着成功男身后荷尔蒙被阉割了的小帅哥。 “你……”成功男被气得六神出窍。 过了一会儿，成功男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小子，你敢不敢留下姓名！” “兄台，”周岩双手抱拳，“萍水相逢，有缘自会相见……”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周岩给逗乐了。 倒是人群里的某个女生，看到周岩熟悉的面孔，眉头皱了起来，轻轻地推了推身旁的同伴：“宁雨，你跟李程说，让他算了吧！” “为什么？”被乘坐宁雨的女生有些不服气，“吴琳琳，你也算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吧，胳膊肘子怎么往外拐……” 吴琳琳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面那些人，不是李程能惹得起的。” 这时候，宁雨终于反应过来，打量了一下对面满脸笑容的周岩：“就他……” “就他！”吴琳琳微微叹了口气，“锦绣织室的老总！” 宁雨倒吸了一口凉气：锦绣织室的后台，可不是一般的硬！ 只是，事情的发现，显然超出了吴琳琳的预期：在周岩有意无意地挑逗之下，对面的李程撸起了衬衣的袖子…… 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吴琳琳，只得站了出来，挤出人群，站到周岩跟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周总！”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周围看热闹的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自然认识吴琳琳这个幸运儿：刚毕业就搭上了逆势而起的锦绣织室，还认识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制片人李梦怀…… 而眼下吴琳琳的卑微的态度，让周围的校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李程惹到大人物了！ “吴琳琳？”周岩看了看吴琳琳，又看了看被她挡在身后的李程，“这位是……” “我同学，关系还算不错……” “你这位同学，不太适合混娱乐圈……”周岩扫了一眼围在门口的吃瓜群众，“没事儿都散了吧，别影响人店家做生意……” 第464章 汽车工业 第466章 汽车工业？ 下午，刚进家门，周岩就遭遇了“恶犬”袭击：秦大小姐搂住他的脖子，不停地在他身上嗅着什么。 “只是跟同学一起出去吃饭，怎么可能会有乱七八糟的味道！” “量你也不敢！”大小姐挥舞着粉嫩粉嫩的拳头，有点像是张牙舞爪的螃蟹。 周岩笑着在女朋友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午饭是怎么解决的？” “你以为只有你厨艺还算可以？” 大小姐示威似的用眼神挑衅着周岩，僵持了一小会儿，大小姐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跑到书房里，将考研用的习题放到了周岩跟前…… “这道题，分子分母，都是无穷大或者无穷小，应该怎么应用洛必达法则……” 现在又有用到哥的地方了？ 秦若舒似乎也感应到了周岩那揶揄的目光，伸出手，抱住了周岩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哥哥，我错了……” “这道题吧，其实很简单的……” 两个人，一个讲的用心，一个听得用心，眼瞅着周岩已经讲到了关键的地方，一个电话，将和谐的气氛打断了。 “周岩，你来首都了？” “涵姐，这不是正常操作吗？”周岩乐了，“我听老王说，你跟煦哥去丽江度假了？” “攒了两年的年休假，准备好好歇一歇。”对面王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对了，刚才琳琳给我打电话，说她可能惹到你了……” “是这么回事……”周岩将故事的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 “是这样呀，”王涵苦笑不得，“这个啥姑娘，没事儿替人出什么头呀！” “还行吧，小姑娘还没背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染上色儿，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用专门打电话吧？” “老弟，我国庆节在首都结婚，到时候，你有空吗？” “我跟若舒肯定会去，”周岩的口气十分坚决，“对了，婚纱、婚车，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吉石亲自设计的婚纱，我可穿不起，”王涵笑笑，“对了，你那艘飞羽号，还在新海吗，过两天我们会回新海拍婚纱照……” “你跟汉娜那边说一声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周岩回过头，笑嘻嘻地盯着满脸期待的大小姐：“都听到了？王涵十一结婚！” “那个……”纵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面对周岩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秦若舒还是有点羞涩，“咱们……” “我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至于惊喜是什么时候，那可就说不定了……” 秦若舒羞羞地点了点头：周岩嘴里的惊喜，除了求婚，还能是什么？ 这一夜，秦若舒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学校正式开学。 早饭之后，周岩将秦若舒送到了学校之后，兜了一个大圈子，赶到了首航，参加新生开学典礼。 整个首航研究生院的学生，加起来，可能都没有本科学院的学生多，可这么多研究生凑到一起，场景就相当壮观了，虽然离红色帝国巅峰时期的大型设计局还有一定的差距，可也不远了…… 而就在台上的业内大拿们做新生致辞的时候，周岩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成功入学首航，成为正式的研究生，特发布专业技术系列教程三。 教程内容：《汽车黑科技》……】 我兔有很多短板，汽车无疑是最令人扼腕叹息的一个。 曾几何时，我兔曾经一榔头一榔头敲出了民族品牌红旗，可在半个世纪之后，种花家的汽车市场上，国产品牌的市场占有率不足三分之一。 更让人觉得可惜的是，直到周岩回来之前，种花家都需要从国外进口汽车零部件和材料。 趁着台上大佬“灌水”的时候，周岩的意识沉入了教程…… 周岩曾经看过《汽车黑科技》这本小说，因此对于剧本走向，并不陌生。 开局就是王炸。某未知的存在，抹掉了平行世界的知名汽车品牌，而且还给男主李凡愚开了挂：在手机里装上了某外挂程序。 之后，李凡愚靠着“远见卓识”和外挂程序，一路飞奔，走上人生高峰。 体验过王炸的辉煌半生之后，周岩回味了许久。 虽然周岩没有xapp那样的外挂程序，可虚拟空间里积累的技术，并不比xapp资料库里的少。 而且，对于周岩来说，李大少爷变态的前半生，最有意义的是，拿到技术之后如何展开。 眼下，周岩手机有一套电动汽车的技术，需要展开，并且拓展成实体工业，李大少爷的开挂人生，无疑是相当有借鉴意义的。 当然，除了借鉴之外，周岩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虽然石门特钢具备生产高级钢材的能力，可要想将至变成汽车上用的板材，还需要进一步加工。电动汽车上的很多先进技术，现实中，都还只停留在纸面击落阶段…… “能设计出来，算不了什么，最关键的还是能够将之加工出来……” 回归现实之后，主席台上依旧在灌水。 周岩一个没忍住，又钻进了虚拟空间里。 现实中的石门特钢，还在紧张而又忙碌的建设之中，而在虚拟空间里，石门特钢已经屹立在了同样的坐标上。 在石门特钢的生产线上，汽车用钢，基本上已经是技术含量最低，最初级的产品了，因此，刚才出厂的方式，直接就是钢锭。 要想将钢锭变成车用钢板，第一步就是轧钢。 对于已经完成了殷瓦钢和手撕钢工艺的周岩来说，别用钢板，基本上已经是小儿科了…… 当然，在将钢锭变成车用钢板之前，周岩还需要将飙车拿到的电动汽车技术展开。 汽车有三大件，发动机、底盘、变速箱；电动汽车也差不多：发动机和变速总成、底盘，还有电池。 本来周岩打算等到技术成熟，直接上电动汽车，可仔细一想，又步子大了怕扯着蛋，只能先搞油电混动。 托李凡愚的福，手里已经掌握了电动汽车技术的周岩，搞油电混动并不是太麻烦：《汽车黑科技》里，系统给李大少爷提供不少经典汽油发动机技术，也提供过过油电混动技术。 周岩需要做的，就是整合技术，重新完成设计，并且将纸面上的技术，变成可以生产的图纸和工艺资料。 在这一过程中，周岩需要将现实中很多还在纸面上的技术工业化：不停地实验，不停地测试，知道可以满足要求…… 当然，最麻烦的还是永磁体电动机和高能量密度的电池工艺化。 虽然周岩的技能栏里有冶金这一栏，可稀土永磁体，还需要从矿石开始研究。而高密度高可靠性的电动汽车电池，也是如此。 煌煌一百年过去了，周岩总算是研究出了一些名堂，可回到现实中，“灌水”扔在继续…… 第466章 拉壮丁 第467章 拉壮丁 老太太裹脚布似的漫长入学仪式结束之后，周岩的研究僧涯，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研究僧，研究僧，顾名思义，以研究为主的和尚，不对是学生。 跟本科阶段一比，研究生阶段的学习，自然是另外一个模样：硕士研究生阶段，两到两年半的时间里，只需要修满三十个学分就可以了；要想毕业，只能刷论文，或者出成绩。 虽然周岩有能力通过吴景晨师兄的“入门考验”，可为了能够享受安逸的研究生校园生活，周岩还是决定按部就班，先刷学分。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课刚结束，出了教学楼，还没来得及取车，就被师兄吴景晨堵在了门口。 “周岩，叶轮机械三元流动理论你知道多少？” 周岩看吴景晨面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还算是了解吧！” 叶轮机械三元流动理论是已故流体机械大牛吴仲华院士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提出来的理论，虽然已经过去了六七十年，可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依旧是航空发动机、燃气轮机和蒸汽轮机设计的基础理论。 周岩第一次接触叶轮机械三元流动理论，还是在“风之子”凯利约翰逊的副本里，后来参加空军之后，又时断时续地研究了很多年。 “那太好了，”吴景晨高兴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下午到核心机实验室报到。” 刚走出去两步，吴景晨又折了回来：“算了，现在你先跟我去看一看吧！” 作为211大学，首航的实验室自然比双非的云中工业豪华很多，同样是发动机实验室，云中工大大学的实验室里，最豪华的装备是从汽车报废场收回来的内燃机，而首航的航发实验室里，则是可以运转的机械。 可能是因为涉密的缘故，实验室内的核心机，连个名称都没有，只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学长和学姐，拿着笔记本，围着机器不停地记录着什么…… 还没进门，吴景晨就递过来一张门禁卡：“先解决问题，保密培训，过一阵子再说！” 周岩接过门禁，想了一下，试着道：“我的保密等级是乙二，以前接受过保密培训。” “那就好！”吴景晨搓了搓手，“我就说老板怎么会推荐你，这就好说了！” “这次我们遇上点问题，在特定转速区间内，压气机各级之间的流场不连贯……”说话的时候，吴景晨不停地盯着周岩，发现这位学弟脸上全程都能听得懂，“现在，我拉你过来，是希望你能帮着计算数据……” “对了，openfoam你用过没？” “用过……” 进了实验室之后，周岩发现一群师兄师姐们正在玩的是ugt-燃气轮机的压气机。 不过，凑近了再看，周岩发现坊间戏称乌狗头的ugt-燃气轮机的压气机，已经被该得面目全非了，倒是有点像曾经见过的qc-280。 ugt-燃气轮机是红色帝国倒下之前的未完成作品，虽然后来经过了曙光社的不断完善，已经成熟，可毕竟是上个时代的设计，跟漂亮国的lm2500相比，已经有了不小的差距。 而周岩的这群师哥师姐们，在这里折腾，正式为了改进已经落后的燃气轮机…… 周岩对于ugt-并不陌生，上一个系统任务的奖励“红色帝国的涡轮机械”中，就有ugt-的原型da-80；综合格斗副本中，工蜂也曾拿到过ugt-的全套图纸。 而周岩在虚拟空间里也曾玩过ugt-，而且还魔改过机器，使到输出功达到了变态的50mw。 “周岩，这是设备在进气量九十一点二公斤每秒时的测试数据，麻烦你给做一下模拟……” 周岩接过吴景晨递过来的笔记本，放在一旁的桌子，盯着一旁的测试数据，发动了“触手怪”技能。 实验室里，其他人都一言不发，两眼直直地盯着屏幕，双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发出一阵汇率的响声…… 流场很快就模拟出来了，结果并不是很乐观：压气机的叶形设计有问题。 而且，根据周岩的经验，ugt-燃气轮机的叶片强度应该不足支撑九十一点二公斤的进气量。 就在周岩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吴景晨的时候，实验停止了。 一群白大褂的师兄师姐，冲过去，打开测试仪器的盖子…… “叶片强度不足……” 吴景晨回头看了看正在伸着头看热闹的周岩：“数据模拟做完了吗？” 周岩将笔记本的屏幕转了过去。 吴景晨扫了一眼模拟数据，看了看正盯着他的一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叶片效率还是有点低，我问一下老板……” 说着，吴景晨拿起了手机，给刘一鸣打了电话：“喂，老师，测试结果出来了，依旧不是很理想，叶片强度还是有点不足，而且流场还是有点不太流畅……” “周岩？”吴景晨好奇地回过头，看了看正四处乱瞄的周岩，“那个……” “好，是！” 挂了电话之后，吴景晨深吸了了一口气。往前探了一步，静静地看着周岩。 说实话，吴景晨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让自己从周岩这里要答案。 虽然眼前的这家伙是土豪，而且航空发动机方面的知识储备也很丰富，可理论知识和现实实际，到底是有区别的。 就拿压气机的叶片来说，课本上只会有理论设计，只会有几种典型的过时叶片形状，而不会有自己所需要的叶片叶形。 虽然有点不太理解，可吴景晨还是决定不耻下问：“学弟，刚才老师让我问你，压气机的叶片……” 周岩愣了一下，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吴景晨：“老师让你问我？” 吴景晨点了点头：“我们这个团队。卡在这一环节，已经有三四个月了，已经常识了很多方案，结果你也看到了，都不太理想……” “那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下午我回家研究一下，回头给你一个答案……” 离开学校之后，周岩去建大接了女朋友，回到家，吃过午饭之后，才坐到电脑跟前，从自己的资料库里，调出了一大堆ugt-的改进方案里，调出一份输出功率能达到32mw的版本，将其中压气机的叶形设计找出来。 找出了叶片自然还不够，还得有叶片的工艺资料，周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从红色帝国的钛合金王国里，找了一份钛合金空心叶片铸造和喷丸工艺。 将两份资料整理了一下，一起打包发给了吴景晨。 吴景晨拿到资料之后，转手又发给了刘一鸣：“老师，这是周岩发过来的资料！” “叶片的加工和强化工艺，倒是没有问题，剩下的叶形，你们自己试验吧……” 于是，第二天，周岩又被拉到了实验室里，跟着做模拟…… 第467章 多彩国庆(上) 第468章 多彩国庆（上） 虽然能挨住枯燥而又乏味的实验室生活，可在核心机实验室里呆了几天之后，周岩就开始请假神隐了。 而项目的主持人吴景晨，在实验进展顺利的前提下，对周岩的摸鱼行为，自然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请假之后，周岩并没有去建大陪着秦若舒，而是悄悄地策划着什么…… 开学还不到半个月，中秋节到了。 中秋之后秦若舒还有课，因此两人只能留在首都，而这位是两人第一次在一起过中秋。 因为是特别的中秋节，秦大小姐格外兴奋，中秋节当天，早早地起了床，跟周岩一起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两人利用前一天采购的材料，一起制作月饼…… “哥哥，这还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中秋节吧？” 正在蹂躏面团的周岩，脸上浮现出一抹温馨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说起来，咱们认识已经七年了，还是第一回呢！对了，你给岳父大人打电话了没？” “正准备打呢，”秦若舒脸上的小酒窝，随着笑容越陷越深，“不过，根据我们家的传统，今年老秦和老邢，应该回青安。” 周岩见女朋友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期许，笑了笑：“等明年你成功考研，咱们就可以回家过中秋了！” “明年……”秦若舒眼中的期许更深了。 原本，两个人只是打算一起过中秋，可刚烤完了月饼，留在首都的洋妞和老阿尔弗雷德就提着中秋礼物上门了。 “叨扰了！” 伸手不打送礼人，对于洋妞和老阿尔弗雷德赤果果的电灯泡行为，周岩也只能报以白眼。 而后，两人的简单午餐，变成了四个人的小聚会，周岩还得多准备几道菜…… 而就在周岩在厨房里忙着炒菜的时候，洋妞汉娜悄悄地将秦若舒拉到一旁：“若舒，周老板有没有将他的国庆计划，告诉你？” 秦若舒被问得一头雾水：“没有呀！” “那就算了……” 洋妞满脸都是神秘的笑容，搞得秦若舒更懵了：平时洋妞一般都向着自己，周岩那边有什么公事活动，洋妞都会偷偷地高速自己，可现在，洋妞竟然跟自己卖起了关子？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老阿尔弗雷德推门走进了厨房。 “老板，你的游艇已经就位，现在停在打捞公司的泊位上，你的那套装修方案，也已经出来了……” 一向淡定的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万里长征，终于快到目的地了……” 下午，送走了洋妞和老阿尔弗雷德之后，秦若舒就缠上了周岩，企图得到国庆节活动的小秘密。 只可惜，周岩的嘴很硬，大小姐只是痴缠了一两个小时就放弃了。 中秋之后，紧张的课业和繁忙的考研复习，压榨着大小姐可怜的时间，以至于，大小姐很快就忘记了国庆活动这事儿……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国庆节到了。 三十号，下午的课程刚结束，秦若舒就兴冲冲地从教学楼里冲进了出来，向守在马路边上的周岩冲了过去。 “老周，涵姐应该已经到首都了吧，咱们过去看一下？” 在秦若舒的哀求下，周岩载着这位好奇的吃瓜群众，赶到了北二环的开元大酒店。 难得有闺女的小朋友过来捧场，王涵的老爹王军有点小高兴…… “正河天天跟我说他大侄子有多出色，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 “王叔，客气了！” “快请坐，”王军笑着将给两人拉过了椅子，“大侄子，今年多大了，应该也快到结婚的年龄了吧，有合适的，赶紧结婚，别跟我们家小涵似的，拖到二十八九才结婚……” 跟长辈过面之后，周岩才带着女朋友返回了家里，装备第二天的婚礼。 难得有个正式的宴会，大小姐一身行头都是锦绣织室的秋季新款，脚上更是传来一双简约风格的萝卜丁。 一身行头倒是光彩照人，可大小姐平时很少穿高跟，在家里扶着周岩联系了很久，总算是适应了高跟鞋。 第二天，两人早早地起床吃早餐，带着请柬、红包赶到了迪庆酒店…… “两位，这边请……” “呦，小周，来得挺早呀！” 宴会大厅靠近舞台的位置，杨宇宁带着妻子和一对儿女，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嫂子好！” “周岩哥哥，若舒姐姐……” 坐下之后，周岩才打量起婚礼大厅的装饰，温馨素雅，简约中又带着几分甜蜜。 “迪庆酒店这婚礼布置，还不错吧？”杨宇宁笑着朝周岩指了指宴会厅中央上空花团锦簇的天花板，“光是这团花，就花了赵煦小一万！” 闲聊的功夫，王涵和赵煦的同学好友也陆陆续续地到了。一群人都是熟人，坐下之后，现场的气氛开始升温…… “哥哥……”坐在周岩身旁的秦若舒，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周岩的手背，“今天，赵颖应该也会过来吧？” “应该会吧……” 说曹操，曹操到。 一身亮片长裙礼服的赵颖，挽着一位梳了大背头的成功青年的胳膊，意气风发地走进了大厅。 一时间，大厅里很多男宾和女宾的目光，都被赵颖给勾走了。 原本“走秀”的时候，赵颖的脸上还光芒四溢，可当她看到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秦若舒时，脸上的容光黯淡了几分。 “呦，诸位，好久不见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也是我男朋友，哈佛的博士！迈克尔·李！” “你好！” 十分敷衍地打过招呼之后，一群人继续关注婚礼……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 陶吉吉和蔡依林的《今天你要加给我》一响起来，婚礼总算是拉开了序幕…… 唱着唱着，伴奏乐的声响突然小了，主持人拿着话筒，登上了舞台。 “尊敬的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大家中午好！阳光明媚，歌声飞扬，欢声笑语，天降吉祥……” 婚礼司仪的嘴皮子很溜，放在十多年之后，最起码也能混成up主，长篇大论之后，这位才摄入正题…… “下面有请新人入场……”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赵煦和王涵从宴会厅的两边，又到了中间的台阶上…… 看着场中的一对男女牵起了手，大小姐激动得握住了周岩的手。 “媳妇儿，你激动什么？” 不懂风情！ 秦若舒给了周岩一记白眼。 接下来，当事人在司仪的搅和下，介绍了恋爱经历。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持人，又把新郎新娘的父母，拉上了舞台。 看到这里，周岩能感觉到，秦若舒握着自己的手，微微用了用力…… “傻妞，你瞎担心什么，到时候你公公婆婆肯定不会掉链子……” “嗯……”秦若舒红着脸点了点头。 第468章 多彩国庆(下) 第469章 多彩国庆（下） 接下来，就是婚礼最核心的环节，交换戒指了。 台上两人互相交换戒指的时候，大小姐似乎比当事人更紧张，跟周岩握在一起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台上的戒指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若舒，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做个鸽子蛋，省的你提心吊胆的！” 回应周岩的是一记白眼。 婚礼进行到了最后的环节，大小姐握着周岩的手，更用力了。 “这是怎么了？” 周岩一歪头，发现自家女朋友正眼巴巴地盯着新娘手里的捧花。 明白！ 周岩转了一下椅子，稍微往前坐了一下，蓄势待发。不过，就在周岩打算往前蹿的时候，发现不远处，赵颖那位出口转内销的男朋友，也在撸袖子。 很快对方就发现了周岩在偷瞄自己，示威似的弯了弯胳膊，消失了一下他那袖珍q弹的肱二头肌。 就在两人跃跃欲试的时候，一身白色素婚纱的王涵，已经拿着捧花转过身，往后用力一抛…… 周岩迅速地蹿了出去，一跃而起，伸手牢牢地握住的捧花。 “谢谢王姐，祝你跟赵哥和谐美满，早生贵子！” “帅哥，你就这么走了？”台上的司仪，不嫌事儿大，暗戳戳地来了一句。 周岩只得停下来，重新走到了台上。 等周岩走近了，司仪将话筒怼了过去：“帅哥，你跟新郎新娘是什么关系？” “我跟新郎新娘都是朋友！” “哦，”司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瞅了一眼手里的捧花，“帅哥，今天得到了婚礼上最大的惊喜，你得表示一下吧？” “表演个节目，还是……” 没等周岩把话说完，舞台周围的音箱已经响了起来，伴奏是婚礼上比较常见的经典，张宇的《给你们》。 这时候，周岩才意识到，自己跳进坑里了，只得从满脸坏笑的司仪手里接过话筒。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周岩的嗓音没有原唱张宇那般有质感，不过唱的时候，音调卡得很准，唱出了股别样的意味…… 曲毕，周岩笑嘻嘻地看着一肚子坏水的司仪：“还有别的节目没？你别跟我说，现场反应不错，再来一首……” “怎么可能？”司仪笑了笑，“让我们响声感谢这位帅哥带来的歌曲……” 周岩捧着胜利的果实回到座位上，在某对青年男女复杂的目光注视下，郑重地送到秦若舒手里：“秦若舒同志，幸不辱命！” 秦若舒的期待的，似乎更多，只是一捧鲜花，就已经让大小姐跟高兴了。 之后，婚宴正式开始。 在坐的都是赵煦和王涵的同学或者舍友，跟周岩都很熟，因此一开席，一群羡慕嫉妒周岩抢到了新娘捧花的女同胞，就开始向周岩集火…… “大厨，婚礼上最吉祥的祝愿，被你拿到了，你不表示一下？” 周岩笑着端起了茶水：“今天开车了，我以茶代酒，祝福各位姐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早生贵子……” “切……” 跟一群女流氓混熟了，周岩也看得再客气，伸出筷子将盘子里的大肘子给钳下一大半…… 从海外学成归来的史蒂芬·李，似乎对成为别人的配角，并不适应，微微有点嫌弃地看着盘子里油花四溢的肘子：“在国外，一般都不吃肘子的，胆固醇含量抬高……” 又是一个被外国的月亮给把心给晒白了的香蕉人。 “那个，史蒂芬，你是学医的吗？” 海龟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微变，刚才周岩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不是医生，瞎扯啥没证据的事儿？ 一旁的赵颖见状，赶紧跳出来解围，转移了话题：“这次史蒂芬回来，是想参加星瀚集团的面试的！” 海龟十分配合地仰起了头：“本来呢，我已经打算留在漂亮国了，可星瀚集团一直在向我发offer……” “哥哥……”正在看热闹的周岩，回过头，好奇地看着周岩：这事儿，你知道吗？ 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群研究生脸上全都是会心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有能力的留学生，大都留在国外了，只有少部分有良心的回国了，至于剩下那些回国的，大都是在国外混不下去的……” 虽然宴会厅的声音很杂，虽然周岩说话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做周岩另外一边的杨锋给听到了。 逆反期的青春期少年，可不懂什么是给人留面子，满脸不屑地回答道：“原来是在歪国混不下去了？” 大型社死现场，闪电降临…… “那个……”杨锋的老爹杨宇宁，倒是十分不好意思，“小孩子，说话没个遮拦……” “什么叫没遮拦……”杨锋有点不忿，“我跟邓叔叔很熟的……” “你说的邓叔叔是星瀚集团的邓总？” 眼瞅着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周岩拿起了筷子：“小锋，抓紧动筷子，菜马上就凉了，迪庆酒店的婚宴，可不便宜，浪费了就可惜了……” 因为刚遭遇大型社死现场，新郎新娘敬过酒之后，赵颖就带着海龟男朋友离开了。 只是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刚走，赵煦和王涵又回来了…… “赵颖呢？”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应该是有事儿先走了吧？” “哦，”王涵也只能装傻，回头看着正抱着捧花吃饭的秦若舒，又看了看周岩，“老弟，刚才我也没好意思问，你跟若舒……” “这事儿吧，不着急……” 嘴上不急，心里急。 吃过婚宴，下午两人拿着家里给的银行卡，一起去唐宁郡付了购房的尾款。 房子是两家的家长在国庆六十周年的时候，一起挑选的，资金一家一半，按照两家家长的说法，将来是打算用作婚房的。 付完尾款，大小姐肉疼地看了看已经缩水大半的银行卡：“好歹也多留几天，还能长点利息呢！” “我记得咱们俩有个共同的小金库，你没用过吗？” “那个？”秦若舒眉头微蹙，“哥哥，咱们还没结婚呢……” “那好吧，”周岩看了一眼手里的购房合同、平面图和结构图，“房子马上就能交付办手续了，虽然买的是精装修，可到时候，有些地方还需要微调……” “嗯，”秦若舒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手里的装修样本，“房子的装修，有点偏西式古典风格了，有点花里胡哨的……” “回头再说吧！”周岩伸手揽住了女朋友的腰，“抓紧时间回家收拾东西，咱们回东阳，晚上正好有飞机，而且晚上余志飞打算跟他女朋友求婚，让咱们去当见证！” “真的！”秦若舒微微有点高兴，可心里也有几分失落…… 第469章 求婚 第470章 求婚 下午五点点多，两人才收拾好了行李，赶到了首都机场，搭乘自家的飞机，飞往新海。 飞机新海降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下了飞机，已经有人将周岩的球七停在了停车场里。 一上车，大小姐就系上安全带，将座椅的靠背往后放了放：“我先眯一会儿，到地方叫我！” 周岩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笑着点了点头。 周岩的车子开得很稳，离开机场之后，径直沿着新海海边的公路，一路向南。 半个小时之后，周岩的球七停在了奥帆中心泊位最深的码头上。而码头的旁边，一艘一百多米长的巨型游艇，灯火通明。船上的灯光，透过舷窗，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映起了一片繁星。 船舷上等着的船员，看到周岩的车子驶上码头，赶紧指挥人员放下了舷侧的跳板。 周岩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大小姐，轻踩油门，将车子开上了游艇。 “老板，一切准备就绪！”车子刚挺稳，一身西装的洋妞汉娜，就笑着凑了过来。 “谢了！” 周岩笑着挺稳了车子，下车之后，拉开副驾驶的门，摘掉了安全带，轻轻地将忙碌了一天的大小姐，抱下了车。 熟睡中的秦若舒，隐隐感觉自己飘在空中，睁开眼，看到周岩，有将脑袋往周岩怀里拱了拱。 等秦若舒再睁开眼睛，已经躺在了某个宽敞的宴会大厅里，周围的人全都带着卡通的哆啦a梦面具，无法分辩。 场中唯一没有带面具的，只有主角儿余志飞。 “老周，”秦若舒笑着站了起来，走到站在最前面的周岩身后，“还没开始吗？” “马上！” 周岩十分隐晦地朝站在身后不远处带着面具的洋妞，做了个手势。 “求婚大作战，开始！” 余志飞接到信号之后，拿出手机，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喂，媳妇儿，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麻烦你来一趟……” 过了有几分钟，余志飞的女朋友急匆匆地推门进了大厅…… “老余，有什么事儿，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余志飞的女朋友刘钰，看到一众带着哆啦a梦面具的陌生人，有点意外，也有点惊讶。 可更让她意外的还在后面…… “刘钰，嫁给我好吗？”余志飞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 刘钰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瞪了余志飞一眼：“你傻呀，还没毕业呢！” “那就算了！”原来还一本正经的余志飞，笑着站了起来，“我只是试一下而已……” 呃？ 在一旁吃瓜的群众秦若舒直接懵了：声势搞得这么大，竟然失败了？ 大小姐还在纳闷不已，一旁的周岩，突然在她跟前单膝跪地，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枚“鸽子蛋”。 “秦若舒，嫁给我好吗？” 从天而降的惊喜，把秦若舒给震懵了，过了一小会儿，才意识到，刚才余志飞的求婚，应该只是个小前奏。 “嗯！”秦若舒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任由周岩将求婚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响声。 “对了……” 过了一小会儿，秦若舒终于回过神来，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当初你不是说，要在一艘大船上向我求婚吗？” 周围的人都笑了，笑得秦若舒摸不着头脑。 “这已经是在船上了，还有……”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满眼的哆啦a梦笑了笑，“麻烦大家把面具摘了呗！” 周岩话音落下，一对带着面具的中年男女，悄悄地走到秦若舒跟前…… “爸，妈？” 秦爸爸和秦妈妈笑着摘下了面具。 “真的是你们？”秦若舒笑着冲进了秦妈妈的怀里。 “都快结婚的人了，还往妈妈怀里扑！”秦妈妈笑着拍了拍秦若舒的肩膀。 “对了……”秦若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周岩身后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周叔叔，李姐？” 周岩的老爹老娘笑着摘下了面具。 很快，大厅里的其他人也摘下了面具…… 这时候，秦若舒才发现，在场的除了双方的家长之外，还有星瀚集团和青岩集团和高管团队、洋妞汉娜祖孙三代，以及周岩的小姨和小表妹。 “你们都在呀……” 站在邓卓身旁的杨莉乐了：“周总求婚这么大的事儿，我们怎么可能不来？” “对了，周总，我们晚饭没吃就给你过来当演员，现在你这婚也求了，是不是该请客了……” 周岩回头看了看汉娜：“那就开餐吧！” 开饭的时候，众人脚下的这艘星辰号，也开始拔锚起航。 求婚之后，接下来就是结婚了。 晚饭的时候，两家的家长凑到一起开始商量婚期，而秦若舒则乖巧地坐在周岩身旁。 “哥哥，咱们现在往哪走？” “回东阳！” 回答完，周岩回头看了看余志飞：“老余，前一阵子，我刚在海边拿下一块地，准备建酒店，现在还需要几个深水泊位，叔叔阿姨都是港务局的吧，你给联系一下！” 余志飞回头看了看自家女朋友：“刘钰，我记得你爸就是搞码头建设的吧，呆会儿你给问一下……” “好的！” 晚饭之后，周岩带着女朋友爬到了船桥的最高处。 “哥哥，这艘船比咱们那艘飞羽号要大很多呀！” “这艘船，总长一百五十五米，满载排水量九千多吨……” 周岩轻轻地踩了踩脚下的大船，虽然船只的外形是周岩设计的，可从铺龙骨，到下水海试，周岩也只是见到过视频资料。 “哥哥，海边的酒店是怎么回事？” “星瀚航空的空运中枢选在了东阳，需要有配套办公和招待场所，”周岩扫了一眼巨船的前方，“而咱们这艘船也需要一个泊位，权衡了一下，就把办公楼酒店放在了海边上……”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想了想，好奇的看着周岩，“哥哥，你现在大概有多少钱？” “多少钱？都亮出来，应该能在富豪榜排前面吧？不过，我可不想当肥猪……”周岩笑嘻嘻地捏了捏女朋友的嫩脸，“秦若舒同学，抽空考个注册会计师吧，省得将来连自己家有多少钱都算不过来！” “还是算了吧！”秦若舒笑嘻嘻地捏了回去，“哥哥，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你可真够自恋的！” 虽然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可船只还是在第二天到达了东阳，因为没有合适的泊位，星海号也只能停在鱼港里。 一艘一百多米长的大船，停在渔港里，自然是无比乍眼，虽然休渔期已经过去，很多渔民都出海了，可还吸引了一大批看热闹的群众，拍照或者合照。 第470章 展开 第471章 展开 求婚之后，一切如常。 不过，对于一直等待着这一天秦若舒来说，周岩向自己求婚，意味着自己终于可以安心了。 求婚之后，下一步就是结婚了。 不过，鉴于秦若舒还没有毕业，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按部就班。 上岸之后，周岩将新房的装修样本交给了秦若舒，让她做适当的微调。 至于周岩，则将在星海号上充当求婚演员的星瀚建筑公司的老总和一众总监，聚到了一起。 “这次的任务是碧海蓝天酒店，我只负责整体造型，方案细化和施工工艺，就交给各位了！” 周岩比较会甩手，只是给了一群人一份很简陋的创意方案。 在悉尼歌剧院和迪拜帆船酒店建成之后，海边与船只造型类似的建筑，已经很难有超出这两个方案的设计了。 而周岩的设计，似乎给出了另外一种选择。 酒店的造型从空中往下看，大致呈v型，像是一只正在振翅高飞的海鸥。而从水平方向看，整个造型像是将船帆变成了翅膀的帆船，又像是带着方向舵的火箭…… 而最让星瀚建筑的一群设计师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碧海蓝天酒店跟它在海中的倒影结合起来，是一艘完整的帆船。 “到底是吉石呀！” 虽然吉石是周岩小号的消息，在星瀚集团高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每当吉石有新的作品出现总是让星瀚集团的设计师们觉得脸红：人家只是信守一画，就让自己感到惊艳。 星瀚建筑的老总陈安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岩的方案之后，扭头看了看一旁负责方案审核的建筑工程师：“尤总，这份方案的可行性有多高？” “虽然外墙结构是玻璃幕墙，里面是钢结构支撑，可施工难度并不是很大……” “褚总？” “我们马上开始细化方案……” 坐在周岩身旁看热闹的秦若舒，眼瞅着设计工作被星瀚建筑的团队给接手了，有点眼热，轻轻地推了推周岩…… 周岩自然清楚大小姐的意图，笑着摇了摇头：“后期的风景造型设计开始的时候，你差不多也快实习了，到时候，你可以申请进入星瀚建筑实习……” “对呀……” 给建筑公司开完会，周岩又将刚成立没多久青岩集团汽车分公司拎出来。 一坐到会议桌跟前，周岩就开门见山：“我打算开发自主汽车品牌，借道奇和jeep的壳生蛋，核心业务是油电混动汽车和纯电动汽车……” 新上任的技术总监，周岩的老熟人已经是两鬓斑白的老阿尔冯斯，皱起了眉头：“老板，技术从何而来？” “我刚得到了两套技术……” 听着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坐周岩身旁的许崇晟被逗乐了。 许崇晟倒是想笑，可看到周岩瞪自己，只能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忽悠老阿尔冯斯：“我们青岩集团，成立之前，就已经有一定的技术储备了，后来又有考斯沃斯的支持……” “原来如此……”老阿尔冯斯恍然大悟。 “现在呢，咱们技术有了，”周岩笑嘻嘻地环顾着四周，“外围设备，也可以通过弘州二机床生产，不过，眼下却有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 “新创立的汽车品牌，叫什么？” 一群人都傻眼了…… 好听的名字，都被大厂给占用了，奔驰、宝马、千里马、宝骏，带马的、带驰的名词，都不能用了。 “要不……”纠结了好一阵子，自诩中国通的老阿尔冯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咱们跟长风集团的合作还没有开始，咱们可以试着向长风集团整体收购猎豹品牌。” “不行……”许崇晟摇了摇头，“要想重新发掘猎豹的品牌价值，还不如重新创造一个……” “要不，汽车品牌还是叫青岩，设计车标的时候，多花点心思就可以了……” “不行，汽车品牌是汽车品牌，不能跟集团公司混为一谈……” 周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抄了作业：“要不就叫正信吧！” 然后，周岩的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给高管们布置好作业，周岩就开车带着小未婚妻回家掰棒子了。 家里有好几千头食量惊人的肥猪，而且又是自配饲料，因此周岩家每秒种植的玉米都很多，多到大多数都得靠机器收割。 本来，秦若舒都准备好下地干活的装备了，工装衣裤、作战靴、棒球帽，可跟着周岩进了田里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什么用武之地：未来的公公婆婆人缘不错，干活的时候，总是会有左邻右舍帮趁着。 家里玉米地，都被周老爹跟别人兑换到一起了，因此虽然种植了十几公顷玉米，也只是两天就收获完了。 剩下的时间，周正海开着自家的机器，去帮别人收获。 在家忙活了两三天，一家人又转战临市，帮周岩大姨收获玉米。 大姨家倒是没养猪，可在周岩的撺掇下，散养了一大批笨鸡，玉米的需求量也不小。 而且，比起家里成片的玉米地，大姨家套种在核桃树林里的玉米，收起来要麻烦很多。 从成绩来的秦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见到核桃树，纵然学的是风景园林，可课本上对核桃的见识很少。 “哥哥，这是什么树？” “核桃……” “核桃？”秦若舒看着已经光秃秃的树干，有点意外，“核桃树是怎么结果的？” 周岩觉得有点好笑，围着树林转了一圈，找到了几个晚熟的果子，摘下来给大小姐长见识？ “这是核桃？”大小姐看着果皮上布满麻点的圆果子，有点意外，“核桃不都是个褐色的吗？” 那好吧！ 周岩只得小心翼翼地用刀将核桃皮切开，露出了里面坚固的核桃…… “原来如此……” 周岩大姨自然不会让秦若舒这样式儿的客人干活，本以为可以大显身手的大小姐，只能跟周岩表妹冯小蓓一起，在地边田埂上摘酸枣…… 秦老爹失眠的毛病早就调理好了，可酸枣吃多了，给养出馋病来了，自己不好意思去摘，只能撺掇自家闺女去。 在乡下呆了三四天，大小姐一点农活都没接触到，反而因为闲得无聊，摘了一大堆酸枣。 回城的时候，周岩的车子里除了大包小包的酸枣，还有大姨给装的核桃、红枣和板栗，这可把秦若舒给高兴坏了：“哥哥，大姨真的是太客气了……” “客气？”周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放在后排座位上放在一起的红枣和板栗，笑了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以前，结婚的时候，总是会在婚房显眼的地方，放上红枣和板栗串起来的串串。” “有什么说道吗？” “早立子！” 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第471章 同学·少年 第472章 同学·少年 十一长假之后，回到首都，一上网，就发现小伙伴们的长假都过得跟充实。 朋友圈里，气势最“嚣张”的，自然还是何秋霖和杨海胜。在朋友圈的照片里，二位带着印有红色“业主”字样的白色安全帽，四处巡视，两人的身后，是三十万千瓦机组配套锅炉岛那高达上百米的钢架。 比起这两人，林俊峰的朋友圈就文艺了许多，不是早茶的笑容，就是粤菜的照片，照片里时不时出现的他跟亓班长亓盛的合照，预示着周岩的这位小伙伴，没少吃免费的午餐。 赵睿杰的校友圈照片，跟林俊峰的比较类似，不是蓝天白云就是“风吹草低见牛羊”。 宿舍里唯三的拥有女朋友的左季云，朋友圈比较单薄，只有他跟女朋友在当地知名景点的合照。 虽然老左同学比较好面子，很少发能够展现自己生活工作状态的照片，可周岩还是从一些同学那边打听到了消息：老左同学接了自家老头子的班，成为了当地水利局下属的某个泵站的站长，工资不高，可每个月工作的天数却屈指可数…… 宿舍里剩下的两个，严文涛和于洪亮，基本上就从朋友圈里消失了。 老于是不太喜欢发朋友圈，根据许崇晟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于洪亮已经进入了当地的某个大型的火电厂，成为了预备役中产阶级。 至于严文涛，却是一言难尽。 宿舍里，最应该成功的，而且最终混得最好的，是严文涛。 只是，眼下根据周岩的情报，这位严大才子，正处在人生两难的阶段：工作倒还不错，可女朋友母亲那边，是房地产开发商，有点看不上他…… 浏览了一圈朋友圈之后，周岩拿起电话，给严文涛打了电话。 “老严，最近过得咋样，跟女朋友同居，小日子应该还不错吧？” “好个屁呀，工资倒是还可以，可根本不够两人花，我正在复习，打算考公务员！” “需不需要走点关系，我在金城那边，还算有点人脉……” “再说吧！” 要放以前，老严同学的回答，肯定是“不用了”，经历过现实的打击之后，老严同学，也有点向现实妥协了…… 十月八号，周岩送女朋友上学之后，刚赶到实验室，还没开门，邓卓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总，蜘蛛网那边已经松口了！”邓卓并没有太高兴，“当然，根据商务那边反馈回来的情报，他们似乎只打算出售一部分股权……” “那这样的话，”周岩邪邪地笑了笑，“传出风声去，咱们打算跟万象合作，打造论文平台！” “要是他们不就范，”邓卓顺着的意思继续往下讲，“咱们就弄假成真……” “回头我给你发个程序包，你找团队测试一下……” “什么样的程序包？” “资料库论文查重！” “论文查重？”邓卓有点懵，“要是要玩意儿放出去，产生的效果，可比蘑菇蛋大多了！” 周岩自然清楚论文查重工具，会有些怎样的效果。而且，上辈子蜘蛛网就是靠着论文查重才搭上了新时代的末班车，变成了尾大不掉的存在。 “周总，有了这个论文查重工具，咱们为啥还要收购蜘蛛网，自己搞一个不留成了？” “到目前为止，蜘蛛网的资料库，在同类中还是最大的，而且论文也是最齐全的。” “我知道了，尽力！” “没事儿，”周岩笑了笑，“多花点钱倒是没问题，现在我正愁着怎么花钱你！” “周总，你可以借给我一点，我保证给你花完！” 滚……” 过了一会儿，周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打算成立基金，你跟厂里的高管说一下，半年的操作时间，资金收益率还不错，能超过……” 这是有什么大事儿了？ 虽然邓卓十分好奇，可到底还知道有些事情，电话里不能随便说，还是来了一句：“收到！” 周岩不敢也不能告诉，这次私募基金是针对脚盆发布的。 目的，趁火打劫…… 这边，周岩刚挂了电话，才过了不到十分钟，许崇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周总，听说你搞了个基金，收益率很高？能不能让我也掺一脚，你也知道，我拖家带口的，不容易” 周岩苦笑不得不得：“许崇晟同志，你这鼻子也太灵了吧？还是说，你已经跟邓卓搅到一块儿去了？” “嘿嘿……” 挂了电话，周岩拿出了师兄吴景晨给的门禁卡，走进了实验室。 进门之后，一众师兄师姐都到了，看到周岩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周岩，到了？” 一群人，热情到让周岩都觉得有点不踏实， 过了一会儿，周岩总算明白了缘由，国庆节期间，一众师兄师姐加班了：周岩给的叶形和材料设计不错，连夜从航空发动机厂生产出来的叶片，已经装到了压气机上，试运行效果不错。 “兄弟，谢了，忙了一两年，论文终于有希望了！” 航空发动机的测试，时间都是以万小时为单位的，虽然学校实验室里没这么苛刻，可也会进行长达成百上千小时的试验…… 这白花花的都是银子呀！ 看着实验台上飞速运转的压气机，周岩心绪翻飞：压气机才只涉及空气部分，要是燃烧室部分，试验的时候，直接就是烧油，十几万块钱的航空燃油，转眼间就没了。 而这样的试验经费，不是曾经的母校工大能负担得起的。 而在遥远的云中，周岩通过青岩集团向云中工业大学捐赠的明版《天工开物》，已经到达了云中机场。 “热烈欢迎青岩集团总经理许崇晟！” 云中这边，声势搞得很大，连省政府都被惊动了，直接将迎接的车队来到了机场的停机坪。 在一众警车的护送下，在云中的大街上晃悠了半个多小时的许崇晟，终于到达了云中工业大学。 “友好而热烈的会谈之后，许崇晟向工大捐献了古代重要的科技文献《天工开物》，而后，青岩集团和工业大学就新能源开发和新能源汽车制造，达成了初步的意向……” “青岩集团将会跟云中工业大学一起，建立一个新能源汽车实验室。 为了推进产学研一体，青岩集团将在云中、九原等地，建设一批新能源汽车配套项目……” 第472章 意外的邀请 第473章 意外的邀请 周岩的求婚仪式，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秘密，可对于某些有心人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 万吨级豪华游艇上的浪漫求婚仪式，固然让很多人惊叹，可更多的有心人在乎的是秦若舒千亿富豪未婚妻的身份。 国庆长假回归之后的第一个周二，秦若舒突然收到一份请客邀请。 有人请客自然是好事儿，可让秦若舒意外的是，请客的是教自己古建筑的中年女教授严素清。 至于严教授为什么会邀请自己，秦若舒一头雾水。 虽然不清楚要赴什么样的宴，可秦若舒还是十分礼貌地从万华别墅的储藏室里，取了两瓶安心特供的贺兰白葡萄酒。 宴是家宴，定在了严教授的家里，严教授的丈夫亲自下厨，夫妻二人，再加上严教授的刚上高中的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本来，秦若舒还想去动手，可却被严教授摁在了客厅里…… “小秦，听说你男朋友跟你求婚了？” “嗯，”秦若舒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国庆节的当天晚上，在海上。” “真是太浪漫了！”严教授的女儿，孟琳，两眼只冒小星星。 “那就是毕业之后结婚了？”严教授满脸笑容，“恭喜喽！” “谢谢！” “哦，对了，小秦，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高中同学，大学之前，偶然相遇，留了联系方式……”一回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秦若舒就赶到格外甜蜜，“我个人比较贪吃，而我男朋友又喜欢下厨……” 亿万富豪怎么都有些稀奇古怪的爱好？ “婚期定了，结婚的地点……” “应该是东阳吧，”秦若舒突然想起了星瀚集团急吼吼上马的碧海蓝天酒店，“酒店应该是星瀚集团下属的碧海蓝天酒店。” “碧海蓝天？” 严素清也是建筑圈的人，自然清楚星瀚建筑公司最近火出了圈的碧海蓝天项目。 同样是帆船的造型，碧海蓝天项目成为了继迪拜帆船酒店和悉尼歌剧院之外的第三座经典。 作为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清楚“内幕”的人，听到秦若舒说出碧海蓝天项目之后，严素清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有钱人真会玩，为了结婚，竟然打算建一座酒店；更可气的是，这座酒店的设计，可以称之为经典…… 简单的询问过后，严素清将话题转向了建筑。 关于建筑，两个人可以聊的话题就多了，秦若舒的古建筑课程，是周岩亲自教的，讲建筑结构时用的都是“历史”，而且周岩还喜欢引经据典。 而秦若舒最近又在缠着周岩给自己讲拿到手不到两个月的《营造法式》，讨论古建筑的时候，引用的观点，也大都来自《营造法式》，听得对面的严素清直肝颤…… “小秦，你刚才所讲的古代建筑学典籍，应该是《营造法式》吧，据我所知，《营造法式》里关于这一部分的记载，应该已经失传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秦若舒吐了吐舌头。 严教授的眉头皱了起来：“小秦，那些句段，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我手里有一本宋刻的《营造法式》……” 严素清直接懵了，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 这时候，秦若舒才意识到，自家男朋友送了一份“超纲”的生日礼物。 当然，对于严教授怀疑自家男朋友的行为，秦同学自然是有理而有力地怼了回去：“书是我亲眼看到从海里捞上来的，鉴定是由厦门那边的考古学教授做的，确定无疑。” “那本书现在……” “原本被厦门大学那边借走研究去了，至于影印本，您要是想看，我可以给你一本……” “那个……”严教授笑了笑，“这样吧，回头我给牵线，你把影印本送给学校……” “没问题……” 两人有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开饭了。 严教授所谓的“家常菜”的规格，有点超出秦若舒的想象：菜品以海鲜为主，虽然没有三尺的澳洲龙虾，可却有在首都很难见到的大黄鱼…… 虽然秦若舒不经常出门买菜，可因为跟杨莉和魏颖等人是闺蜜，自然知道星瀚集团的一众高管的家常菜，也做不到眼前的这种水平。 礼下于人，必有求无人。 秦若舒也不好意思揭破，只是闷头吃饭，悄悄地等着最后的“麻烦”到来。 只是，让秦若舒意外的是，等到午饭结束之后，严教授也只是给了自己一份京城某俱乐部的入会申请。 严教授没有多说，秦若舒也没有多问，只是将入会申请拿回了家，让周岩给把关。 “长安俱乐部？”周岩扫了一眼入会申请，回头看了看一头雾水的秦若舒，“你舍得每年交几百万的会费？” “入会还得交钱？那还是算了！”秦若舒一脸嫌弃，“社区的志愿者团队，加入之后还免费发制度呢！” “老大，你好歹也是亿万富豪的家属了，几百万还不是毛毛雨……” “不行，”秦若舒抱住了周岩的脑袋，“我老公赚钱也不容易，凭啥每年白送他们几百万，省下来的钱，捐给希望工程也可以呀！” “我也是这么觉得，”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份入会申请，“这些俱乐部的存在，无非是想拓展一下人脉，加不加入，无所谓的……” “可是，这份申请，是严教授给的……” “你呀……”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严教授只是中间牵线的，入不入会，对她都没什么影响，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回头你把《营造法式》的影印本捐给建大。” “那就捐《营造法式》吧，以星瀚集团的名义吧，”秦若舒满脸无奈，“要是以个人的名义，跟同学可就没办法相处了……” 秦若舒本以为捐一本《营造法式》的影印本，事情就会平息，可才过了两天，又有人通过建筑学老师，给她递了一张王府井附近某个茶馆的贵宾卡。 “还是这一家回来事儿，最起码省了不少钱……” 一会到家，秦若舒就将贵宾卡扔给了周岩：“周岩同学，又是奔着你来的！” 周岩扫了一眼水晶材质的卡面，上面只是印了茶馆的地址，连个电话都没有。 “闲着没事儿，可以去看看！”周岩笑着将卡片塞到了秦若舒手里。 “嗯？”周岩的态度，着实让秦若舒有点意外，“上一回那个……” “你别多心，只是处于对老战士的尊重，”周岩回头看了看依旧是一头雾水的秦若舒，“回头参加聚会的时候，你可以让汉娜给你当司机……” 第473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第474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拿到茶馆的贵宾卡之后的第三天，有人请秦若舒到茶馆参加聚会。 秦大小姐带着司机欣然前往，可回来之后，却叫苦不迭：“那位文姐姐，让大家听的是京剧别人有没有听懂我不知道，不过我只听懂了几句……” 周岩苦笑不已：“开唱之前，人家有没有告诉你，唱的是什么？” “好像叫《孔明过江》，”秦若舒抓了抓脑袋，“具体唱的好像是诸葛亮舌战群儒！” 说着，秦若舒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文姐姐那个茶馆里有不少绿茶，用的是咱们安心商城出品的！” “哦，”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道，“咱也不能白听人家的曲子，回头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人家再叫你喝茶，你拿过去，作为回礼……” “什么样的礼物？” “一套茶具！” 周岩送的是一套耀变天目盏的茶具，茶壶是很难烧制霁红色，外皮上还带着金星，四只茶杯颜色各异：一只是蓝黑色，还带着星斑；一只是黑色，隐隐带着岩石的花纹；第三只是天青色，带着明黄色的耀变花纹；最后一直是黑色，杯中隐隐有星河倒影其中…… 秦若舒的“文姐姐”，对周岩准备的礼物非常满意，回头，立马将这套茶具，交给了她的丈夫，胡天林。 “老公，这是星瀚集团的周总送给我的礼物，你看一下，好看吗？” 胡天林看到茶具之后，原本因为繁忙公事而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可很快又皱了起来：“我听他们说，周岩的年龄不大……” “我怎么听说周总多才多艺，”文宁笑嘻嘻地打量着风格不太一样的四只杯子，“他应该不至于连四只颜色一样的茶杯，都凑不齐吧？” “也是……” 另外一边，秦若舒回到家中，纠结了很久，才发现了茶杯中似乎有什么玄机。 “哥哥，你送的那四只茶杯，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你看出来了？”周岩装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我还以为……” “你还装！”秦若舒羞怒不已，伸手抱住周岩的胳膊，“给我讲一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很简单呀，茶壶是红色的，带着金星！”周岩嘿嘿一笑，一笔带过，“带星的是星瀚，青色的是青岩，天蓝色的是文宁他老公的奇迹地产……” “那最后一只呢？”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收到茶具之后，秦若舒的文姐姐，邀请秦若舒出去游玩的频率更高了。 当然，如果秦若舒的文姐姐，游玩的时候，不提那么多的烦心事儿，就更好了…… 秦若舒的心思比较单纯，自然体会不到文宁的“良苦用心”，倒是秦若舒的司机兼保镖，洋妞汉娜，很清楚对面中年贵妇的套路…… 文宁老公胡天林的奇迹地产，正在走国际化和多元化的道路，因此希望从海外收购一批“保值”的资产。而割了好几波资本主义韭菜的周岩，在某些达到了一定层次的人眼里，就成了香饽饽…… 虽然已经看透了，可洋妞的演技不错，全程都在装傻。自觉“对牛弹琴”的文宁，很快就放弃了旁敲侧击的念头…… 周岩虽然知道跟胡天林有“合作”的机会，可眼下奇迹对海外置业还不是很着急，给不出高价，也懒得提前放出信号。 而且，周岩也没有心思搭理海外的那些资产了：一年之前星瀚集团下属的白泽芯片发布的xg8100系列芯片，以及白泽系统软件以linux为基础研发的“玉牒”系统，终于有了第一个用户，正威手机。 虽然正威手机选择xg8100系列芯片的理由，让周岩有点情可以堪：暑假之前，白泽芯片已经发布了xg系列芯片的第二代xg8200系列芯片，第一代xg8100系列芯片，价格已经hold不住了。 尽管如此，周岩和星瀚集团的一众高管，还是十分高兴：多年的辛勤劳作，终于有了成果。 十月中旬，正威手机召开新品发布会，公布了搭载了国产芯片和国产操作系统的正威z1手机。 发布会上，正威的产品经理，对xg8100系列芯片大吹特吹，听得台下的一众科技产品记者尴尬不已…… “还真以为正威集团捡到了沧海遗珠了吗？” 可让一众记者觉得意外的是，虽然xg8100芯片是星瀚集团一年之前发布的产品，可搭载了这款“过时”芯片的手机，性能依旧可以吊打当下所有号称“智能”的智能手机。 一年之前，在场的很多记者，都参加过星瀚集团的发布会，当时大家都以为搭载了芯片的手机，是星瀚集团特化过的机型，可眼下正威集团的量产机面世，让很多人的背后直冒冷汗…… 之后，暗流开始涌动…… 当天下午，星瀚集团销售部门的电话，被打爆了…… “贵公司的xg8100芯片的库存还有多少……” “不好意思，xg8100芯片的库存已经清空了！” “可以下订单吗？” “预付款百分之三十五，订货量不少于十万片……” 有了正威手机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告诉大家螃蟹好吃，自然就会有人模仿正威手机的“吃法”…… 于是，当一年之前从星瀚集团领了芯片样本的人，再回过头来，才发现，一年之前，星瀚集团就已经准备好了《开发智能手机的一揽子方案》。 只不过当时大家没当回事，可当大家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浪费了一年多的时间…… 在星瀚集团的库存支持下，第一部“纯国产的智能手机”，自然是大卖特卖，短短的一个星期，出货量就达到了五十万。 而对于星瀚集团来说，正威z1的大火，并不只是清库存那么简单：很多正在审批中的半导体项目，审批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 而夹杂在半导体项目中，由星瀚建筑负责的半导体工业园配套住宅区项目，也混水摸鱼成功…… 星瀚集团的芯片大火之后，周岩收到的也并不都是好消息，最起码，隔三差五的入股请求，就让周岩的工具人邓卓十分头疼。 而想要入股的企业，都是国内各行各业的巨头，无论得罪了那一家，都不太好。 “周总，咱们该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咱们不是还上了一大批晶圆项目吗，当地政府都入股了，其他的企业自然也不在话下……” 邓卓秒懂：“周总，你实在是……” 周岩微微一笑：“老奸巨猾？”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邓卓笑着摇了摇头，“您应该用英明睿智，目光长远……” “行了，别贫了，抓紧时间开发下一代才是王道！” “收到！” 第474章 工控芯片 第475章 工控芯片 我心甚慰。 种下了好多小树苗，终于有一颗长成了材，周岩自然是满怀欣慰。 好消息总是接踵而至。 第二个给周岩带来惊喜的是弘州第二机床厂。 弘二整合完才过了两三个月，就已经消化了周岩提供的精密伺服电机、控制系统和精度控制技术，成功地研制出了五轴联动数控机床。 而用于自动化生产的机械臂，在五轴联动技术攻克之后，技术突破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第三个好消息来自于南车株洲电车所，白泽半导体提供的igbt通过了一系列严苛的测试，南车株洲电车所已经派人跟星瀚集团接洽合作适宜…… “授权？” 一听到株洲电车所的要求，邓卓就不停地摇头：“高绝缘等级的igbt技术，已经涉及我们半导体公司的核心技术了。” “那就合作……” “这个倒是可以……”邓卓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 其实，在弘二完成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的研发之后，周岩就已经开始谋划成立工业控制芯片公司了。 在周岩的规划里，工控芯片公司由星瀚集团下属的白泽半导体，青岩集团下属的青岩汽车和弘州第二机床厂共同控股，公司的产品主要是以机床、汽车芯片为主的工控芯片和以igbt为主的耦合门电路。 眼下，南车株洲电车所这个大户，加入进来周岩需要放出去一部分股份控制权；而且，项目打算放在弘州，还得留给弘州市政府部分股权。 好在，周岩就只需要定一个底线，剩下的交给许崇晟和邓卓就可以了…… 原本，周岩以为将igbt项目放权就可以了，可“麻烦”很快又找上了门。 “兄弟，这是你的稀土牌照！” 找上门的“相关部门”刘敬国，将一张经营许可证放在周岩跟前：“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这玩意儿？” 周岩扫了一眼许可证，跟他预想的一样，只有稀土的精炼和国内销售，没有出口权。 不过，对于周岩来说，能够精炼就可以了，“工业味精”哪有往外卖的，自己“吃”都还不够呢！ 不过，拿到稀土牌照，意味着需要舍弃超高绝缘等级的igbt。本来，周岩还以为海军方面会“斩草除根”，可让他意外的是，海军方面只是要了一份技术授权。 签署授权协议的时候，海军方面的马院长见周岩满脸困惑，笑了笑：“我们海军跟你的导师刘一鸣教授已经合作跟多年了……” 周岩秒懂：自家“老板”正在搞燃气轮机优化，正好跟海军的全电推进配套。 签署完授权协议，周岩转手将稀土牌照交给了前来签署协议的许崇晟…… “拿下稀土牌照，永磁体电动机的材料也有了，汽车三大件，发动机、底盘、变速箱，咱们从原料到加工都齐备了……” 许崇晟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那咱们的正信汽车，可以开始了……” 没过几天，周岩发现首航校园招聘的用人单位清单里，出现了正信汽车的名字。 虽然正信汽车的待遇不错，可工作地点却设在了云中，这让很多期望就在首都的人感到有点失望…… 同样是青岩集团下属的公司，工作地点同样是云中和九原，研究稀土工艺的九云材料、以清洁能源和环保为主的青岩环保工程公司的招聘，响应的人数相对就多了很多。 虽然“生化环材”四大专业号称“天坑”，可青岩集团打算“填坑”的架势，让首都以及全国各大高校，都有点惊讶。 而青岩集团疯狂地扩张环保和清洁能源研发队伍的奢侈行为，更是让业内人士称为“冲击风车的唐吉诃德”。 只是，进入深秋之后，讽刺青岩的人少了很多：来自于蒙古高原的扬沙和京津冀的pm2.5，糊住了很多人的鼻子和嘴…… 而在被雾霾堵在家里堵了两周之后，周岩拉着秦若舒跑到了香山公园，赏红叶。 在萧瑟而又乌蒙蒙的深秋，热情似火的红叶，总是能给人别样的享受。 漫山遍野的红叶，烧点了秦大小姐心头的阴翳。 “心情好多了没？” 跟周岩手牵着手漫步在栈道上的秦若舒，美美地点了点头：“好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 秦若舒抬头看了一眼漫无边际的火红：“突然感觉首都这边，没有咱们家那边空气清新……” “要是想回去，毕业之后，咱们马上回去……” “应该是不可能了，”秦若舒笑了笑，“我妈一直说，首都的教育医疗资源，要比咱们东阳好很多，更关键的是，首都的高考难度，要比咱们那边低很多，就算咱们愿意，父母那边也不会同意……” “那就只能拼命地改善首都的环境了……” 秦若舒有点意外，回过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周岩：“你还真的打算螳臂当车吗？” “算不上螳臂当车，多砸点钱，应该能搞定……” 秦若舒知道周岩比较轴，而且也觉得做环保，并不是螳臂当车，笑着转移了话题：“唉，对了，哥哥，您老马上就要到二十四周岁了，想要什么礼物？” “又在为送什么生日礼物而发愁？”周岩笑嘻嘻地揶揄道，“随便，什么都可以的……” “那可不行，青春期一过，你可就算是大人了……”秦若舒咬着手指，可怜兮兮地盯着周岩，“哥哥，你行行好，给个提示……” “我可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周岩满脸笑意，“要不，你送一条腰带就算了……” 周岩没当回事，可秦若舒却当真了，回到市里之后，立马联系了魏颖。在秦若舒认识的熟人人中间，也就只有魏颖，能算得上是时尚圈的人了…… “周老板二十四周岁生日，”魏颖复述了一遍周岩的要求，“要有纪念意义，而且还不能太贵？” 秦若舒点了点头：“对！” 魏颖皱起了眉头：“周老板平时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 “琴棋书画，水平都还算可以……” “琴棋书画？”魏颖微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想了想，回答道，“你可以送他一枚印章。” “主意倒是不错，可是……” “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第二天，魏颖带着秦若舒，跑到了琉璃厂，淘了一块质地还算可以的印石，找人刻了一枚闲章。 印文的内容是篆书的“不周顽石”，两寸长的印石，一面阴刻着云雾飘渺的浮云山，对面是行楷的诗句：“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怎么样，不错吧！” “嗯，”秦若舒点了点头，美滋滋地将印石收进盒子里，“还行，看起来挺有韵味的……” 第475章 年方二十四 第476章 年方二十四 尽管周岩不太喜欢庆生，可手下一众“工具人”和好友，还是在生日那天，主动聚到了万华小区的别墅里。 “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呀！” 看着一众熟人手里提着的礼物都不是很大，周岩笑着调侃道：“你们该不会是为了蹭饭，才来这里的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刚刚结婚一个多月的王涵，笑着扬了扬手机的盒子，“我跟赵煦给你买了一套厨具。” “那我是不是应该买个围裙？”邓卓的妻子赵颖，笑嘻嘻地从厨房门口的架子上，取下了围裙，就要围在自己身上。 “寿星佬儿，我们的厨艺自然是赶不上你，可谁让你是寿星……” “莉姐，你这是寒颤我？”周岩抢过了围裙，拉着秦若舒走进了厨房。 坐在客厅里的其他人，见状，也不好意思再干坐着，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厨房。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群人忙活，出餐的速度自然快了很多，只是一个多小时，满满的一大桌子菜就齐了…… “下面，有请寿星老发言！”菜上齐之后，邓卓就开始起哄。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开吃！” 小孩子们自然是从善如流，而大人们给周岩庆祝生日，目的自然没那么“单纯”：除了庆生之外，一群人也想私下里聚一下。 “周总，根据我那些漂亮国的同学给的信息，x86和arm有可能会联合绞杀我们……” 邓卓一开口，就被妻子杨莉瞪了一眼：“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岩满不在乎地笑笑，“没有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为什么？”坐周岩右手边的邓熹有点不解。 “没有敌人，说明你自己有可能已经陷入了内耗……”周岩看了看邓卓，“咱们正好借着他们这次绞杀咱们的契机，看一下，咱们还有哪些不足……” 邓卓什么也没说，直接朝周岩竖起了大拇指。 “周总，你真的只有二十四周岁吗？” “那还有假？”周岩回头给了许崇晟一记白眼，“要不你打电话问一下我父母，放出在医院里是不是抱错了？” 许崇晟满头黑线，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周总，虽然咱们的正信汽车有道奇和jeep的加持，可漂亮国的品牌，到底不如经营了三十多年的汉斯国稳固。” “有对比，才有优劣，正信从成立，到产品下线，还有一段时间，”周岩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回头看了星瀚集团系统软件公司新扎的ceo陈铭雨，“老陈，这段时间，麻烦你给开发一个打车软件……” 打车软件？ 在打车还需要等的年代，叫车服务，还是个高档的玩意儿。 周岩见老伙计们一头雾水，笑着摇了摇头：“打车软件，只不过是把服务做到前面罢了，将选择权交给顾客，才显得咱们的服务更高档吗！” “顺便将咱们的汽车，跟传统的出租车区别开来，贴上一个高科技的噱头，当然……”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许崇晟，“要想打响正信汽车牌子，产品的舒适性、扎实性，以及燃油经济性，还是比较重要的……” 十多年后，十分常见的东西，放到眼下，可是不得了的东西。 “还有，就是支付……”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眼下大盗集团一家独大，接入的时候，不能让他们把咱们的接口给定死了……” “知道了！”陈铭雨点了点头。 “我手里还有一些大盗集团的股票，将来谈判的时候，有可能会用上……” “周总，要不咱们也上支付牌照？” “支付牌照，实际上就是银行在网络上的代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跃跃欲试的陈铭雨，“虽然加密和网络数据通讯，对于咱们来说，并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可庞大的用户群体培养起来之后，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陈铭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看着周岩弹指间，就解决了正信汽车品牌运营的问题，许崇晟心里生出了一股错觉：眼前正在挥斥方遒的，并不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学生，而是久经商战的巨鳄…… 因为后面还有节目，因此桌上盘子里的菜量并不是很大，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桌上的很多盘子，就开始见底了。 “周总，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你可以培养一批徒弟，回头咱们包装一下，跟巧江南打擂台？”能说出这样的话的，除了周岩的老搭档王涵，也没有谁了。 “涵姐，你知道皇帝都是怎么吃饭的吗？” 王涵被问懵了：“一群御厨伺候着嘛！” 王涵还想再问，却发现周围一众大佬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秦若舒，看出了王涵的困惑，笑着解释道：“哥哥的意思是，最高档的中餐，应该是多对一的服务，而一对多的标准化中餐，再怎么包装，实质上也就只是高档的快餐……” “可是咱们到哪里去找那么多高级厨师？” 随着桌子上盘子里的菜品越来越少，生日宴会，终于进入了重要的…… “周岩，吹蜡烛，许愿！” 在一群人的指挥下，周岩闭上眼睛，许了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哥哥，你许的什么愿望？” “世界和平！” 秦若舒给了周岩一记白眼…… 接下来就是开盲盒的时间了。 王涵和赵煦的生日礼物，已经提前曝光，没什么好期待了。 “若舒，”看到盒子里的印章，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邓卓等星瀚集团高管的礼物，是合起来一起送的，一大群人只送了一个大号的盒子，搞得周岩都不好意思打开了。 在邓卓等人的撺掇下，周岩还是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一台笔记本、一对平板和一对手机。 “你们有心了！” 许崇晟的礼物，比较应景，放在十年之后，可能司空平常，可眼下却还是十分惊艳的东西：离子聚合物电芯的充电宝。 魏颖的礼物，比较文艺，是一套毛笔。 而一群人的礼物中，就只有杨莉的最“单薄”，看起来，还没有一本书体积大…… 不过，当周岩打开盒子之后，眼中的惊讶，却是怎么也玩盖不住了。 “莉姐，《深空巨兽》第一部，已经完结了？” 看到周岩惊讶的样子，杨莉微微有点得意：“周总，您老是不是已经忘了，您还是七彩石工作室的老板兼创意总监？” “失误、失误……”周岩讪讪地笑了笑，“莉姐，工作室的其他几个项目……” 第476章 《深空巨兽》 第477章 《深空巨兽》 七彩石工作室的几个项目，除了《深空巨兽》之外，其他几个都是周岩文抄过来的：泡面番的《皇帝聊天群》，也是从十多年后借鉴过来的；《少女的终末旅行》和《工作的细胞》，就更不用说了。 “平时呢，工作室制作《深空巨兽》闲暇之余，一般都会用《皇帝聊天群》调剂一下，”杨莉赧然一笑，“《少女的终末旅行》和《工作的细胞》，平时一般都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过了两年多，才完成了人物造型。” 坐在一旁的王涵，听到工作室两年就制作了一部动画，有点好奇：“杨姐，已经完成的《深空巨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杨莉瞥了一眼周岩手边的光盘，努了努嘴：“那个就是！” 于是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周岩…… “想看就看呗！” 周岩随即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别墅一楼的家庭影院…… 《深空巨兽》的核心是人与动物的生存空间冲突。 在遥远的未来，人类已经实现了星际移民，不过，就在人类拓展外星殖民地的时候，遭遇了莫名外星机甲的攻击。 在外星生物的攻击下，人类节节败退。 当然，人类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成功撤退之后，探险队将队员们拼死反击收获的外星机甲运回了大本营。 三年之后，人类开着机甲，卷土重来…… 《深空巨兽》是3d制作的，背景色偏向于暗黑风格，因此在观看的时候，影院里的大多数人都屏气凝神，似乎是受到了影响。 七彩石一共制作了二十四集，四百八十分钟的动画，一群人看了一下午，也只是看完了前面的七八集集…… “不错……” 播放结束，一群人沉没了一小会儿，才有人作出了评价。 “不错，有深度，剧情张弛有度……” 开口的是许崇晟。 而坐周岩身后的邓卓，看完之后，依旧是眉头紧锁：“周总，这部动画，光是名字，就有两重含义吧，巨兽，既指外星人，也指人类自己吧？” 在场的人，微微有点意外。 “老邓，”杨莉笑着揭了自家老公的底，“要不是你看过剧本，我还真以为你的鉴赏水平不错呢！” 说完，杨莉回头看了看周岩：“周总，我找人咨询过了，把这部动画卖了，最起码这两年的投入能收回来，要是周边开发好了，盈利应该不是问题……” “没问题，回头我让李梦怀给联系一下网络视频平台……” 第二天，周岩将光盘交给了李梦怀：“回去看一下，看看给找个网络平台卖了，只卖网络视频版权！” 李梦怀看到光盘的封面是动画，有点意外，也有点不太情愿，可还是拿着光盘回家了。 周岩生日之后的第三天，天还没亮，李梦怀就把电话打进了周岩的家里：“周总，这动画片应该能卖个大价钱，只是，你得给我借一批知识产权律师……” “可以……” 当天下午，李梦怀就开始往外放风：着名编剧吉石，参与制作了一部机战动画，而且还是3d的。 消息一放出来，立马有一大批网络视频平台找上了门。 不过，在当得知动画的时长有四百八十分钟后，很多视屏平台的采购经理都打起了退堂鼓：挂着吉石作品的影视作品，可都不便宜。 于是，动画片还没开始拍卖，就已经有三四家小型网络视频平台退出了。 十一月底，《深空巨兽》“售前看片会”在李梦怀的发型公司举行。 各大网络视频平台，能看到的时长，自然不会很长，只有六十分钟，三集。 纵然如此，三集结束之后，各大视频网络视频的采购经理，还是面色严肃：想要拿下这部制作精良的作品，不出点血，是不可能了！ “我们油库给出的价格是单集三百万！” “企鹅视频，单集四百万！” “红薯视频，单集四百一十万！” “四百二十万！” 一个小时之后，单集价格被油库采购经理哄抬到了五百万，其他几家都放弃了竞价。 “油库？”周岩知道之后，并不是很意外，“他们马上就要上市了吧，花出去的钱，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借着咱们国产3d科幻大作的名头，无疑可以把他们的股价抬到一个相当高的高度了……” 而合同签订的当天晚上，油库就开始大张旗鼓地炒作，什么“动画导演吉石的第一步动画片”，什么“国产3d科幻巨制”。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油库的炒作开始之后，周岩在自己的歪脖里发布了新的动态：【由本人担任编剧的《深空巨兽》，近期将于油库上线，敬请期待。】 “周总，你好歹也是七彩石的创意总监，动画第二部和《工作的细胞》，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总得露头，给大家打气吧？” 于是，在杨莉的强烈要求之下，周末，周岩带着秦若舒，前往七彩石工作室“视察工作”。 经过两年多的扩张，七彩石工作室，早就不是两年之前那个只有五六个人的草台班子了：一两千平的工作室里，五六十个人，正紧张而又忙碌地工作着。 曾经公司骨灰级的老员工，已经成为了总监级别的人物，早就没了当初的唯唯诺诺，工作的时候，雷厉风行，挥斥方遒…… “吉石？”看到周岩那熟悉的身影，正在办公区调教手下的原画部长李枫，突然停下了手头的指导工作，惊喜地盯着满脸笑意的周岩。 虽然已经成为了动画产业内小有名气的制作人，可见识过周岩原画的李枫，依然觉得周岩是难以逾越的大山。 “枫哥，好久不见了！” 等周岩跟着杨莉走过去了，李枫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才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自家老大：“枫哥，刚才那位……” “圈内的大神，吉石，你竟然不知道？” “吉石？你是说刚才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吉石？” “还能有谁？”李枫乐了。 吉石到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工作室，而后，杨莉办公室的外墙玻璃上，趴满了想要见识一下吉石庐山真面目的粉丝…… “周总，你看咱们的员工也不容易，呆会儿，咱们来个粉丝见面会？” “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看着玻璃墙外已经堆了两米高的黑压压的脑袋，周岩笑着摇了摇头。 几分钟之后，杨莉在公司的会议室里，给周岩举行了“粉丝见面会”，总算是平息了一众员工们的怨气。 “吉总，咱们工作室下一步动画，是继续搞《深空巨兽》，还是开副本？” 周岩回头看了看杨莉：“这得你们杨总说了算，我只是总监！” “按照我的意思，”杨莉笑了，“自然是双开，一来《深空巨兽》的制作大家已经熟悉了，二来，工作室已经开始盈利了，能多赚一点，自然是多赚一点……” “不过……”杨莉笑着看了看台下摩拳擦掌的员工们，“眼下咱们工作室的项目除了番剧《皇帝聊天群》，就只有《工作的细胞》和《少女的终末旅行》了，接下来……” “我记得两年之前，我还提交过一份机娘的空战动画，最近两年时间还算充足，我打算跟你们一起做……” “耶……” 会议室里呼声震天…… 第477章 大考 第478章 大考 周岩从七彩石工作室离开之后，小号“吉石”的靓照就被七彩石工作室的员工给发到了网上。 “有图有真相，原来吉石大神这么年轻？” “我康康……” 虽然早就知道，在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后，自己的真身很可能隐藏不了多久，可周岩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真么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眼下的手机相机还停留在三十万、一百三十万的水平，而七彩石工作室的员工，也不好意思当面拍，只是拍了个侧脸。 纵然只是一张侧脸照，也被一群好事的网友分析出一些东西来，比如“吉石身高一米八五以上”，“吉石并不近视，因为他戴的是平光眼镜”，“吉石有女朋友了”…… 对于“吉石”这样的小人物来说，互联网的记忆很短，周岩搜集了一下网上关于“吉石”的消息，随即开始了神隐操作。 秦若舒的考研大业，已经进入了冲刺阶段，对于参加过一次专升本考试的大小姐来说，英语，不是很麻烦；而原本大小姐不太擅长的数学，不在考试范围之内。 考前，专项突击的是政治、专业基础和专业设计。 周岩在体制内混过相当长的时间，虽然不清楚考研命题的风格，可政治命题时，必定会切合时政。 周岩搜集了一下最近一两年的时政要闻，给女朋友押了一些题目。 风景园林专业的专业设计考试，相对比较麻烦，一大一小两个设计，考试时间足足有六个小时。 所幸，首都林业大学，并不在可以自主命题的三十四所大学的范围内，考试的命题，跟着全国研究生招生的统一试卷走。 作为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设计师，周岩并不担心秦若舒的职业素养，而是担心自家女朋友在考场上难以发挥平时的正常水平。 对此，周岩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天天带着秦若舒去青岩建筑公司参加方案讨论会，以锻炼大小姐的临场发挥能力…… 忙忙碌碌中，二十多天过去了，仅次于高考和公务员考试的研究生招生考试，终于开始了。 研究生招生考试的时间，是每年的最后一个周六和周日，而2010年，比较特殊，最后一个周六和圣诞节重合。 一向比较推崇仪式感的周岩同学，面对这样的状况也无可奈何。 圣诞节的前一天下午，陪着女朋友看考场，圣诞前夜，给大小姐准备了比较清淡的晚餐，顺便放了几首比较催眠的歌曲。 吃过晚饭之后，周岩将家里的电动车找出来，检查了一下车况，放在地下室门口备用。 让周岩觉得比较庆幸的是，大小姐的心比较大，虽然考试在即，可在周岩的忽悠以及催眠歌曲的加持下，很快就睡着了。 研究生招生考试的第一天早晨，周岩早早地起了床，给大小姐准备好了早餐之后，才叫醒了大小姐。 “若舒，该起床了！” 大小姐笑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搂住了周岩的脖子：“给点鼓励……” “嗯！” 吃过晚饭之后，周岩给大小姐递上了文具，给大小姐整理好装束之后，才带着大小姐赶往考场。 关键时刻，大首“堵”一如既往的堵，而周岩的小电瓶车，不负众望，在一片拥挤中，穿越人山人海。 秦若舒运气还算不错，考场被安排在了本校，两人抵达考场的时候，监考老师才刚刚开始安考生入场。 “亲爱的，不用担心考不好，我养你！” 秦若舒回应了周岩一记带着嗔怪的白眼…… 考生入场，考生家属就只能在警戒线外面干等着。 等待的时候，无聊的周岩，大致统计了一下考生家属，发现大多数的家属，兴致都很自己差不多，只有一少部分，是考生的家长。 而且，大家似乎都已经意识到，各自的家属属于竞争关系，遇到，也只是会心一笑，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两人住得离考场比较近，因此可以从容地享受过午餐之后，继续参加下午的考试。 虽然以前两人圣诞节晚上都有节目，可适逢大小姐考试，也只能从简，牛排配葡萄汁，点上蜡烛，算是过节了。 第二天上午考的是专业基础，下午则是变态的六个小时的园林设计，需要绘图并且上色。 所幸，秦若舒的园林设计，是周岩一笔一划教出来的，不说创意怎么样，最起码动手时的一笔一划，都是专业水准。 而就在秦若舒忙着设计园林的时候，周岩则跑到网上浏览了一下已经公布的考研试题：三百五十分的总分，大小姐差不多能拿到两百七八。 如果专业设计科目不出问题，大小姐最少也能拿到四百一二，被首都林业大学录取，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纵然周岩对大小姐信心十足，可算了大小姐能拿到的得分之后，还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是所有的努力，终究不会被辜负？ 周岩陪考的时候，无论是星瀚集团老总邓卓，还是青岩集团的老总许崇晟，都十分知趣地没有打电话打搅周岩。 风景园林专业变态的设计考试，整整持续了六个小时，下午两点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华灯初上、星月争辉的八点…… “铃铃铃……”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了，在场的陪考的家属，全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大家已经知道设计考试时长六个小时，可真正体会六个小时的时候才知道，六个小时的考试，煎熬要十倍百倍于只有两个小时的基础考试…… “哥哥……” 虽然女朋友的面色轻松，可周岩还是十分知趣地没有问“考得怎么样”，而是笑着迎了上去。揽住了女朋友的柳腰：“在考场里呆了六个小时，辛苦了！” “还好吧！”心有余悸的大小姐，抬起头，仔地打量着周岩，“以前总以为建筑设计很容易，可经历过这六个小时之后，才知道，设计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行了！”周岩笑着捏了捏女朋友的嫩脸，“回去再说吧……” 回到家中，周岩从电脑上搜索了一下风景园林专业考试的命题。 “若舒，过来一下，讲讲你是怎么作答的……” 秦若舒一看到网上的试题，脑袋都大了一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跟周岩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构思和作答时的状态…… “还行！”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十分宠溺地点了点头，“晚上，咱们先凑合一下，明天晚上想吃啥，咱们明天去准备……” “不用太麻烦了，我想吃甜品……” “这个可以有！” 第478章 新年 第479章 新年 忙碌的圣诞节，在新年又补了回来。 借着刚考完试，周岩做了一顿“发国大餐”，美美地犒劳了一下女朋友。 京城的空气着实有点噎人，元旦三天假期，周岩和秦若舒在家腻歪了两天。 一月三号，新一年的工作又开始了。 早晨八点多，一身休闲装的周岩，带着一身小西服，充当秘书的秦若舒，赶到了星瀚集团总部的会议室。 参加会议的都是星瀚集团高管，不知道是因为新年，还是别的，大家都是满脸笑意。 “这次过来，除了祝福大家新年快乐之外，还受到了邓总的邀请，过来签字……”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同样是笑容满面的高管们，“年终奖、股权奖励，邓总申请了多少，我可一点都没打折！” “谢周总！” “先别急着谢，”周岩笑了，“发奖之前，咱们先展望一下新的一年。 首先是芯片部门，虽然咱们不是英特尔，可钟摆法则同样适用，研究新一代芯片的时候，也要利用新工艺，完善上一代芯片！ 光刻机公司，咱们就不说了，路线图我已经给你们了，关键节点的关键技术在公司服务器里都有。 还有就是半导体公司，你们项目推进的时候，注意跟建筑公司搞好配合，虽然咱们不差钱，可未来十年内，房地产将会是主流……” 布置了一大圈任务，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 “周总，”星瀚航空的郑云站了起来，“根据我们我们航空公司技术部门的统计，安-124和安-225的d-18t发动机，燃油经济性实在是有点太差了……” “这个问题，两年之内，我给你解决，”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现在，发动机的维修，暂时交给青岩集团。” “明白！”郑云点了点头，“昨天，商飞的人给我打电话，向我推销arj21。咱们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可基本型飞机的航程，着实有点感人……” “有要求，可以跟他们提，”周岩笑了，“虽说咱们是说过要帮他们刷订单，可也没说要当冤大头呀！” 郑云刚坐下，一旁建筑公司的陈安成，站了起来：“周总，东阳碧海蓝天项目，我们已经完成了方案细化，马上就可以开始招标，招标的范围，只限于夏东省内，还是全国大范围的招标？” 周岩想了一下：“交付日期是今年的国庆，压缩工期的同时，价格可以做百分之十五以内的让步！” “知道了！” 离开星瀚集团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直奔青岩集团，同样是周岩旗下的公司，青岩集团旗下，也就只有弘二机床已经开始盈利。 在前期投资阶段，员工的奖励，该给的还是得给的…… “新的一年，在坐诸位的担子要比去年重很多。 正信汽车工厂的建设和零部件的配套，外围重要材料工厂的研发，还有环保……”周岩看了一眼窗外模糊的天边，“首都这情况，大家也看到了，实在是退无可退了……” 当了一回散财童子，回家刚休息了两天，许崇晟就把周岩从温暖的被窝里拎了出来。 “周总，石门特钢那边试运行，工信部的领导，要前往参观。” 周岩只得让郑云给申请了临时航线，载着青岩集团的一众高管，前往石门。 虽然只是过了大半年，可当初只有大坑套小坑的工地，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到处都是高耸的瓶瓶罐罐，而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大型火电机组，预示着这里是耗电大户。 因为配套的电厂还在紧张而又忙碌的建设之中，因此特钢厂试运行的电力，是国网从电网临时调拨的 虽然石门特钢只是一家金属冶炼企业，可毕竟是跟星瀚集团共享同一个老板，因此集控室自然是科幻感满满，四周都是巨型的led点阵屏，上面实时播放着各种曲线和数据…… “老领导，一看到您们这主控室，我就感觉其他的冶金企业，有点落后……” 前来调研的工信部领导，是特钢总经理吕钟的老部下，不仅熟悉冶金行业，而且对环保方面也很有建树。 特钢厂给领导安排的参观时间，自然都是精挑细选的，等一众领导参观最后的成品时，已经轧制好的特种钢锭，正冒着热气，从轧钢线上推出来。 “吴主任，这是特钢厂生产的高强度耐热合金钢……” 厂长吕钟介绍的时候，钢锭已经通过传送带，拐进了化验室，做晶像和光驱化验。 而曾经在晶像室做过技术员的吴主任，笑着跟进了实验室。 晶像就是将金属截面打磨之后，加入特殊的试剂，放到显微镜下观察，而光驱比较简单，只需要用光谱仪照一下就可以了。 为了保证产品的质量，晶像室的技术员做了好几个截面的晶像化验…… “小伙子，能让我看一下吗？” 一身防尘套装的吴主任，笑着凑到了显微镜跟前…… “老领导，你们的这第一炉钢，晶像真是漂亮呀！” 光谱数据，自然跟晶像一样漂亮…… 参观完特钢厂，接下来自然是还在建设之中自备电厂了：锅炉是冰城锅炉厂的，汽轮机是东方的，发电机是魔都电气的，基本上就是分蛋糕。 转了一圈，一群人又回到会议室，接下来，自然是吕钟的主场了。 成功的经验，也就只有那么多：组织的帮助、领导的关怀，以及大家齐心戮力…… 晚上，周岩和秦若舒跟青岩集团的一众高管一起，参加了当地政府的招待晚宴。 简约而又十分有特色的晚餐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欣赏了一下“摇滚之乡”的夜景。只是两人逛了半个小时，就有点意兴阑珊，兴致缺缺地回到了酒店。 刚进门，周岩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周，今天我看到你了！”打电话的是何秋霖，“你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来兴师问罪的？”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要不，就是想敲诈一下？” “敲诈自己大老板，不想活了？”何秋霖迅速地收敛起了笑意，“我和老杨能进厂，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有那么一点关系，”周岩笑了，“谁让你们的简历里面，有专利证书来着？还有，暂时别告诉其他人，一辈子有那么几个关系不错的舍友，不容易……” “回头我跟老杨说！” “对了，青岩集团有二十天年假，你打算什么时候回？” “腊月二十五六再说吧，往后推一下，还能在家过中秋，对了，”何秋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老周，我听公司的老员工说，咱们公司的员工回家，好像有专机？” “是这么回事，不过需要转机，你和老杨，就需要先乘支线客机飞首都或者东阳，然后再飞长春或者六安。” “那也比坐火车强呀，据说公司年底发的年货很多，坐火车可怎么弄回去” 第479章 程 第480章 章程 从石门返回首都，没过几天就是腊八了，接下来，就该采购年货了。 鉴于周岩已经向秦若舒求婚，两人的婚姻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年底送的年货，自然也该上一个台阶了。 不过，新婚之前该送什么，周岩可做不了主，还得问老爹周正海。 周正海被问得一头雾水：“送什么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周岩苦笑不得：“若舒他们家那边，比较讲究这个。” “我结婚的时候，那些礼数都忘了，你先等一下，我问一下你大伯，回头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周岩回头看了看有点傻眼的秦若舒：“媳妇儿，结婚前后一年，比较特殊，送礼有讲究，等结婚之后，就好多了！” 秦若舒无奈地点了点头。 过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周老爹又打了电话：“石头，年前的话，以前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吧！” “年后呢？”周岩有点好奇。 “要是小秦他们家正月来咱们家看家……” 看家？ 又是一个让秦若舒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 等未来公公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轻轻地揽住了周岩的脖子：“哥哥，怎么这么麻烦，看家，哪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没有好看的？”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你嫁到我们家，你父母不得来我们家看一下是什么条件吗？” “还有呢？” “结婚之前，除了看家，就只剩送催妆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眉头紧锁的大小姐，“不过，这个倒不用你担心，到时候，我带着大鱼大肉去你们家，商量彩礼和婚期。” 秦若舒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催妆……” “催促的催，嫁妆的妆，说是催嫁妆，实际上是催婚期……” “那结婚之后呢？” “结婚当天下午，我得跟老周一起去上坟，告诉我们家老祖宗们，他们的后辈，娶了一个既漂亮又贤惠的媳妇儿，”周岩满脸戏谑，“结婚之后第三天，你们家非直系长辈，还得带着你堂弟，过来探亲，看看你婚后生活是否完美……” “接下来就是回门了？”秦若舒长长地松了口气，“要是放在古代，结婚是不是更麻烦……” “应该是吧！” 确定没有什么忌讳之后，两人才开始大肆采购年货。 而就在两人在安心商城四处游逛的时候，周岩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周岩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表哥冯俊打过来的：“喂，哥，打电话有啥事儿？” “那个，年后，我可能会陪你嫂子一起去协和参加复试……”冯俊有点不好意思。 “住的地方？”周岩秒懂，“我跟若舒在这边有好几套房子，你们就安心地住吧！” “那就谢了！” 冯俊刚想转移话题，跟周岩闲聊，却没想到，周岩蒙头就是一闷棍。 “哥，我打算明年跟若舒结婚，你是不是也得抓紧了！” 不等冯俊辩解，周岩又来了一句：“今年过年，你不领嫂子回家看一下？” “再说吧……” “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我刚从我二姨那里接了任务，撺掇着你领嫂子回家，”周岩有点无奈，“这样吧，后天早晨，咸阳那边有一趟飞新海的飞机，出发之前会有人通知你！咱们后天下午见！” “冯俊？”秦若舒十分笃定地盯着周岩。 “他女朋友也考研，学医，年后要到首都面试，想找个地方！” “那还不简单？”秦若舒的回答相当“草率”，“首都图书馆那边那套房子，咱们还没住过几次吧？要是嫌远，还可以住什刹海那边的四合院！” 说着说着，秦若舒发现周岩的表情有点不太附近，小心翼翼地“刹车”了：“哥哥，怎么了？” “刚才，我给冯俊下了最后通牒，”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年俊哥要是能把女朋友领回家，两人能继续往下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如若不然……” “不至于吧？”话一出口，秦若舒就有点后悔了，“是不是因为家里长辈的原因？” 周岩点了点头：“俊哥他爷爷，年底查出来脑血栓……” “那对方还真就得过来一趟了！” 周岩想了想，重新拿起了手机，给星瀚航空长安那边的负责任打了个电话，在咸阳飞新海的飞机上，把冯俊和他的女朋友安排到了商务舱。 采购完年货，周岩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提了一盒营养品，跑到了自己的“老板”，刘一鸣教授的家。 “是你小子？”刘一鸣笑也没客气，着接过了营养品，“你小子是土豪，也不差这点，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行了，别在门口杵着了，进屋……” 刘一鸣每跟周岩客气，周岩自然也不会客气，在老头子家蹭过了午饭，才拔腿离开。 腊月十三，将年货扔给了安心商城的物流部门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轻装上阵，背着小包踏上了飞机。 落地之后，周岩打电话联系了表哥冯俊。 “喂，哥，我已经到新海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青年广场，我们马上过去……” 十几分钟之后，周岩在海边见到了满脸兴奋的准表嫂，徐雯静。 守着女朋友的冯俊，见周岩和秦若舒满脸意外，尴尬地笑了笑：“雯静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 “可以理解！” 为了避免有眼中洁癖的未来表嫂被饿死，中午的时候，周岩和秦若舒请冯俊和徐雯静，在新海的高档海鲜酒店吃了顿饭。 然后，周岩和秦若舒就长见识了：花蛤在入锅之前，就已经淘洗干净了，而徐雯静吃的时候，回先用刀子切掉她认为不干净的地方…… 一顿饭，吃得周岩和秦若舒膈应不已。 晚上，原本还打算吃火锅的两人，只得将晚餐换成了炒菜…… 第二天，周岩带着满身的鸡皮疙瘩，载着三人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周岩和秦若舒将两人送到了二姨家，看了一会儿热闹，才往回返。 跟两人预料的差不多，徐雯静在充满了农家气息的二姨家坐立不安，看到二姨家的大锅灶，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发作了，好在还是被表哥冯俊给拦住了 而当周岩赶到秦家时，发现自己的境遇，比徐雯静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进门，就得面对准岳父秦方远的灵魂拷问。 “周岩，我跟索取她妈妈，打算春节之后，大概正月初八，去你们家。” “看家？”秦若舒倒是现学现用。 “看家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秦方远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若舒，你跟周岩结婚之后，我跟你妈就打算退休了，借着看家的机会，顺便挑选养老的地方……” 第480章 捯饬 第481章 捯饬 回家之后，周岩把老秦一家年后要到家里“看家”的消息，告诉了周老爹。 “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周老爹看到周岩脸上满是幽怨，笑着补充道：“这些年，我跟你妈随出去多少礼，终于有机会捞回来了！” “对了，老周，你去大棚里看一下，菜还够吗？缺什么，过两天去买，进了正月，菜可就不好买了……” 老爹蛮不情愿地蹬上了棉鞋，从炕上爬下来，出了门。 老爹刚走没多远，老娘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三，你们家还有菜吗，后天俊俊带着对象过来，我怕时间来不及了……” “妈，你等一下……” 周岩老娘将电话放到一旁，走到门口，推开门，朝后院喊了一嗓子：“他爹，菜多不多？” “这两天气温还行，菜长得都挺好的！” 原本周岩只需要两天之后，才去姥姥家参加聚会就可以了，可刚过来一个多小时，小姨又打了电话，让周岩一家第二天去姥姥家收拾房子。 “事儿真多！” 虽然有点无语，可第二天，一家三口还是赶到了姥姥家。 除了二姨一家四口和表哥冯俊的对象，其他三家能到的都到了。 除了周岩和小姨夫赵永新之外，大家平时都经常见，因此这俩人也成为了重点的关注对象。 尤其是周岩的小姨夫，秋天跟着秦若舒大伯家的渔船跑远洋，一走就是半年。 “他小姨夫，船上的吃住还可以吧？” “还行吧，”赵永新回头朝周岩笑了笑，“渔船是大船，两千多吨，四个人一间，有专门的厨师，渔船打捞鲅鱼的，全机械化作业，平时只需要挑拣就了可以了……” 周岩姥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朝周岩笑了笑：“外甥，回头你带着你小姨夫，去那边串串门……” 在一旁喝茶的周老爹直接乐了：“年后，老秦他们一家要看家，小秦她大伯，应该也会过来。到时候让他小姨夫过来就可以了……” “看家？” 周岩姥姥和姥爷，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尤其是周岩姥姥不停地摸着周岩的脑袋：“石头，你们兄弟几个，就数你成家最早了……” 一群人聊了一会儿，就开始动手收拾房子。 其实，小舅进城，到周岩家、二姨夫家“崛起”开始，几家人就撺掇着姥姥姥爷返修房子，可每每提及，都被两位老人以“房子不漏雨，能住就可以”给挡住了。 平时不捯饬捯饬，到需要出卖“色相”的时候，房子自然不会给力。 房子的外墙和房顶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收拾的，一群人也只能从房子里面开始收拾。 老房子的四年墙壁，都是夯土的，虽然内墙已经抹了水泥，可经过几十年的烟火气洗礼，水泥墙面早就有了包浆。 唯一有效的办法，也只是贴墙纸了。 而在贴墙纸之前，还需要将姥姥姥爷的家当搬到外面。 足以容纳五六百斤粮食的水泥大缸，老式的上翻盖实木柜子，当然还有周岩记忆里的百宝箱——一米多高的实木橱子，小时候，姥姥总是能从厨子里找出各式各样的好吃的。 一群人一起动手，只是一个上午，就将墙上全都贴上了贴纸。至于地面，则是由曾经的泥瓦匠周正海同志，在大姨夫的配合下贴上了瓷砖。 到下午天黑的时候，姥姥家的堂屋，已经焕然一新，看得大姨夫都有点嫉妒：“为了俊俊和他对象，他姥姥姥爷下了血本了……” 纵然如此，周岩看姥姥姥爷，依旧有几分忐忑…… 聚会当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跟着老爹老娘到大棚里采摘了最新鲜的蔬菜，装车之后，早早地出发了。 当一家人赶到时，周岩小姨一家已经到了，正美滋滋地享受着早餐。 “三姐、三姐夫，来这么早？” “还有周大厨……”小姨笑着凑到周岩跟前，“外甥，今天中午的大餐，可就指望你了，你小舅是指望不上了，他得在桌子跟前坐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爷爷，奶奶！” 看着奶声奶气的李鑫鑫，周岩的姥姥姥爷脸上的愁容顿时就消失了。 “三姑、三姑父，小姑、小姑父，”小表妹李金玲的嘴一如既往的甜，“梓轩，还有哥……” 周岩一看到李金玲嗲嗲的口气，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事儿说事儿！” “那个……”李金玲满脸谄媚，“今年又有寒假作业了，依旧是短片，介绍一项活动……” “这个回头再说！”周岩扫了一眼厨房地上大大小小的袋子，“今天我掌勺，准备工作就拜托了……” 有一头小毛驴，在胡萝卜的诱惑力，拉起了石磨。 而小毛驴的姑姑们，自然不会让小毛驴一个人忙，纷纷笑着加入了准备工作，一边闲聊，一边择菜、洗菜。 上午六点多，正主出场。 徐雯静一下车，周岩的大姨、小姨和姥姥，就皱起了眉头。姑娘长得倒是清秀，可实在是有点太瘦了，俗称“干瘪”。 不过，徐雯静到底是在大城市里生活了四五年，一见面，就“姥姥”“大姨”“三姨”地叫人，搞得一帮对她很有意见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在院子里聊了一小会儿，徐雯静就被长辈们让进了堂屋，而冯小蓓同学，则跟着进了厨房，充当免费的劳动力。 “岩哥，我听我哥说，年后他要陪着嫂子一起去首都面试，会在你们家住一阵子，方便吗？” “你岩哥我，在首都有好几套房子！” “那就好！”冯小蓓松了口气，“冯俊这对象，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洗碗还得冲好几遍，洗手也是反反复复洗好几遍……” “小蓓，要不你来我们家过年？”周岩老爹和老娘都喜欢热闹，在周岩二姨的眼皮子底下，就开始拉人。 “妈……”冯小蓓有些意动，眼巴巴地看着自家老娘。 “看我干嘛，想去就去，你不是研究惦记要到你三姨家住一阵子吗？”周岩三姨面无表情，“不过，家里有客人，你走亲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冯小蓓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想了想，向周岩老娘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二姐，小蓓想走亲戚，就让她去呗。” “还不谢谢你二姨？” “那我真去了？”冯小蓓满脸笑意，“下午，你们四个人一辆车，就宽敞了！” “妈……” 有冯小蓓这个前车之辙，李金玲和赵梓轩自然也想在年前走几家亲戚，四处晃悠晃悠。 而李金玲和赵梓轩，家里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在周岩老娘的帮衬下，很快就得到了许可…… 第481章 印象 第482章 印象？ 周岩一直在厨房里，因此长辈们跟徐雯静聊了什么，自然是无从得知。 所幸，有赵梓轩这个进进出出的“通讯员”存在，守在厨房里的周岩和大姨、小姨，时不时地能得到一些情报…… 表哥冯俊的对象徐雯静，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有一姐一弟，姐姐已经出嫁，弟弟还在上初中。 聊了一阵子家常，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眼瞅着很多蔬菜已经开始“脱水”了，周岩赶紧起锅烧油……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一道菜出锅。 瞅了一眼守在门口的表弟赵梓轩：“老弟，去隔壁问一下，还得聊到什么时候！” “收到！” 小表弟飞快地跑来了，很快又带回来一个消息…… “上菜！” 为了招待外甥媳妇儿，周岩的姥姥姥爷准备得很充分，鸡鸭鱼牛羊俱全，因为冯俊说女朋友喜欢蔬菜，还梳理了一遍周岩家的塑料大棚。 五六道菜上去之后，“跑堂”的大姨和小姨，很快就反馈回了“贵客”的喜好。 “只动了绿叶菜，猪肉、鸡肉一点都没动……”小姨看向周岩的目光里，满是揶揄，“外甥，你这厨艺不行呀……” “这能怀我吗？”周岩无奈地耸了耸肩。 当然，在农村，“挑食”有很多同义词，“细吃”，还有“贱馋”…… 周岩倒是没好意思口吐芬芳，可周岩二姨就不一样了，在隔壁呆了一阵子，黑着脸就回来了…… “贱馋！” 见到周岩愣愣地盯着自己，二姨脸上的愤怒，很快就化成了戏谑：“年后，俊俊不是要跟着去首都面试吗，到时候你不用管他们，照顾好小秦就可以了……” 我表哥是你亲生的吗？ 虽然周岩老爹带过来的蔬菜不少，可毕竟是过年，炒菜炒太多的素菜，不太好看，容易被人说闲话，“亲戚来了，都不舍得放肉！”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菜，不是听起来热量就很高的糖醋鲤鱼，就是红烧排骨、红烧肘子。 夏东东南一带的宴席传统，一般都是炒菜之后，还有汤菜。而汤菜的数量，视宴请宾客而定。 外甥媳妇儿上门，置办的自然是最上档次的。 清炖花鲢刚上桌，周岩就得开始准备羊肉汤，后面还有手撕鸡汤…… 结果，羊肉汤刚下锅，表哥冯俊就笑着钻进了厨房。 “三姨，小姨，你们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周岩小姨自然满脸笑容：“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冯俊有点尴尬：“当然是实话！” “这姑娘有点太干巴了！”小姨笑嘻嘻地看着一旁的周岩老娘，“你三姨也是这么看的！” “雯静已经不算瘦了！” 周岩小姨翻了翻白眼：“小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首都那边的模特，都没这么干巴……” “那个……”冯俊被怼得无地自容，回头给了周岩一记尬笑，“周岩，菜不用做太多……” “哥，我只是厨师，说了不算的……” 冯俊苦笑着离开了厨房。 没几分钟，周岩姥姥阴着脸回到了厨房，看到周岩的老娘和小姨，满脸的阴翳，很快又变成了委屈。 “俊俊好歹也一米八多的个子，好小伙子一个，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干巴姑娘了，”姥姥差点就掉眼泪了，“这也就罢了，可这姑娘这么瘦，生孩子的时候，可就遭罪了……” “妈，你操那么多闲心干嘛，俊俊自己看去就可以了，”周岩小姨也只能变着法子劝解，“再说了，人家俊俊他们家那边都没说什么……” 小姨话音刚落，二姨黑着脸又进了厨房：“谁说我们那边没说什么，冯俊他大伯和二伯，看到姑娘这么瘦，都直摇头，虽说他爷爷不能说话了，可见到这姑娘，直掉眼泪……” 小姨见二姨面色不善，也只能拣好听的讲：“现在的女孩子都爱美，瘦点正常，结婚之后就好了……” “还结婚，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二姨这么一表态，周岩小姨和老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就在这时，二姨夫推门进了厨房…… “二姐夫，你看着儿媳妇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用村里老人的说法就是，来阵风就刮跑了！”二姨夫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满脸羡慕地看着躲在一旁的周岩老娘，“三妹，听说老秦家年后就要看家了，真羡慕你们……” 过了一小会儿，“地主”小舅，也钻进了厨房，见二姨二姨夫眉头紧锁，笑着摇了摇头：“一看你们这架势，就知道没看中……” “他小舅，你让我们怎么看中……” 周岩小舅摇了摇头：“这个小徐，不就瘦了点吗？我看着姑娘，倒是挺懂礼貌的……” 等二姨二姨夫回到堂屋，表哥冯俊又跑了一趟厨房，目的自然是想从厨房的几个人嘴里，得到父母那边的态度。 “小姨，刚才我爸来过了吧，你看他脸色……” “俊俊，”周岩小姨笑了，“你爸脸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脸色？” 冯俊不死心：“那我妈呢？” “你妈急着抱孙子！”小姨笑着扫了一眼正在准备手撕鸡的周岩，“你看看你表弟，比你小两岁，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 冯俊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笑着摇了摇头：“小徐还在上学，结婚都不着急，孩子就更不急了……” 小姨自然也不好意思说，“你有了孩子，你妈妈对你媳妇儿的不满，很快就会被带孩子的乐趣给驱散了”，只是笑了笑：“你表弟不也正在上学吗，小秦也是！” “那不一样……” 家里人都知道冯俊是个铁头娃，也没有多劝，只是听之任之。 等周岩忙活完，回到桌子跟前，才发现一众长辈，脸上全都带着笑容。 大姨夫的笑容中有几分羡慕，虽然冯俊的女朋友有点干瘪，可两人的关系到底还不错。 二姨夫的笑容就比较敷衍了，甚至还带了几分幽怨，而周岩老爹和小姨夫赵永新，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这一切的…… 唯有冯俊和徐雯静，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根本就不知道长辈们的笑容里，暗藏玄机。 一场暗流涌动的聚会，终于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冯小蓓道出了她要走亲戚的缘由：“嫂子一看就是没做过多少家务的，我要是在家里，我爸妈看嫂子就更不顺眼了……” 冯小蓓和冯俊这对兄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冯俊堪称学霸，而冯小蓓则是标准的学渣。 不过，学渣也有学渣的长处，冯小蓓的长处，则是做家族，虽然厨艺赶不上老厨师周岩，可也足以吊打很多同龄的女孩子了…… 第482章 差异 第483章 差异 大学本科毕业之后的第一个春节，跟以往有点不太一样。 以前，大家寒假回家之后的几天里，都会通一通气，炫耀一下回家之后父母的有待，或者分享一下回家的喜悦。 毕业之后，工作的同学原本将近一个月的寒假，变成了只有一周的年假；继续求学的同学还好一点，长假继续有效，可喜悦只能自己独吞了。 周岩的同学中间，工作之后依旧可以享受长假的，屈指可数：赵睿杰、林俊峰、何秋霖，还有杨海胜。 除了何秋霖和杨海胜，赵睿杰和林俊峰都还不知道自己是给周岩打工的。年假回家之后，美滋滋地给周岩打了电话。 “老周，我们公司发的年货里面，绿茶和蓝莓果酱好像是你们家那边产的！” “上学的时候，你们不都见过我带过去的绿茶和蓝莓吗？”周岩掩面而笑，“对了，老赵，年终聊还可以吧？” “还行！”赵睿杰的谦虚的笑容中，满是得意，“对了，左季云明年正月初八结婚，估计过会儿，就给你打电话了！” “这么仓促？”周岩笑笑。 “安全措施没做好……”赵睿杰的先生跟银荡，“家里正在忙活，改天再聊……唉，对了，随多少？” “你跟老左是一个省的，你还不知道？” “行情价，一千，刚毕业，互相帮衬一下……” 刚挂了赵睿杰的电话没几分钟，左季云的电话打了进来：“老周，你应该从赵睿杰那儿听说了吧？” 周岩憋着笑装傻道：“听说什么了？” “正月初八，我结婚！” “这不就结了，结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这时候，左季云终于反应过来：“你……” “行了，老左同学，我会着实过去……” 刚挂了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 “真不让人安生了……”周岩扫了一眼手机，发现来电显示的是严文涛。 “老周，左季云应该已经给你打电话了吧，你去吗？” “当然得去！” “那就好……”严文涛似乎是欲言又止，“那个……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之后，周岩主动给林俊峰打了电话。 “周岩，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没事儿还不兴打电话了？”周岩笑着调侃道，“一只瞎忙，没来得及问，五羊那边还算适应吧？” “还行吧！”林俊峰是乐天派，“虽然有很多东西要学，可感觉很充实……” 至于宿舍里的小广西于洪亮，回到老家之后就换号码了，大邮件不回，企鹅留言也不搭理，只能当作是“失踪人口”了。 每年寒假放假前后，高中同学总是会提前预约时间，组织同学聚会。 只是，大学毕业之后，“分流”严重，大多数同学都工作了，只有少数还在继续跟课本“死磕”。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喜欢组织聚会，比如工作之后进入银行系统的班长陈锋。 高中的时候，周岩跟不少同学都是泛泛之交，这位陈班长也不例外，因此联系周岩参加聚会的是余志飞。 “老周，正月初六，陈锋组织了一个聚会，有时间没？” “谁知道？”周岩笑笑，“老余同学，考研成绩快出来了吧，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余志飞有点“谦虚”，“要不是专升本，咱直接就保研了……” 打了一圈电话，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挂了电话，一回头，发现表妹冯小蓓正满脸羡慕地盯着自己：“哥，你同学真多！” “就这？”周岩无奈地笑了笑，“高中毕业之后，大多数高中同学失联了；大学毕业之后，大多数大学同学失联了……” “那也比我强，”冯小蓓笑笑，“对了，帮着家里干了两年多会计，越干越觉得自己有点吃力了，也不是因为家里人手不够……” “哦，”周岩点了点头，“专业知识储备不足。” 冯小蓓眼巴巴的盯着周岩：“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上电大，”周岩想了想，“或者是在网上公开课视频……” “哥，那你觉得……” “物流和工商管理，”周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还需要有一点点的食品工程方面的知识储备……” “啊，这么多？”本就有点学渣的冯小蓓。听到周岩报出来一大串名称，直接傻眼了。 “核心课程不多，回头我给你找点资料……” 比起冯小蓓，表妹李金玲的问题，无疑麻烦得多：拍短片介绍一项活动。 当然，对于老牌制片人周岩来说，这也是小菜一碟。 周岩策划的核心内容，依旧与年有关系：庙会。 像是青崖这样的穷乡僻壤，自然不可能有庙会，不过，青安区隔壁的县，是千年古县，腊月期间，每隔几天就会组织一次庙会。 庙会跟农村的大集差不多，只不过除了买卖和会友之外，还多了一项体验，游玩。 当然，庙会上的东西，要比农村大集丰富得多，尤其是吃的和玩的。 周岩选的是故县城西以本市知名的寺庙为依托的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庙会。 周岩带着表弟和两个表妹刚停好了车，就感到了浓浓的年味儿。 众人停车的地方不远，是一个卖“摇钱树”的摊子：刚砍下来的青竹，配上锡箔纸的元宝，号称可以招财进宝。 再往里，是卖的风车的和卖发条玩具的：风车是由木杆、铁拳和彩纸条组装起来的；而发条玩具摊上，最多的是花花绿绿的青蛙，上发条之后，一蹦一跳的。 在城里玩了两年咸蛋超人和乐高积木的赵梓轩，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玩具，只可惜，年少好奇心太盛…… 而后，是一大批卖收工玩具的摊位：可以弯曲的木蛇上了发条之后，可以扇动翅膀的彩色小鸟；还有经典的拨浪鼓…… 继续往前走，就出现了更受小孩子喜欢零食摊位：油条、撒子、焦叶、蜜三刀，以及最受欢迎的糖米、年糕和冰糖葫芦。 虽然周岩已经过了贪嘴的年纪，可还是跟着弟弟妹妹们买了一些，回忆一下童年的味道。 边走边吃，顺便欣赏一下周围的风景。 当然，学往寺庙的方向走，人群越拥挤：许愿的、求签的、挂姻缘锁的。 这时候，李金玲终于体会到了周岩所说的，承载的比农村大集更有人文气息的活动…… 拍摄的时候，李金玲全程都扛着dv，虽然也有人看热闹，可也为记录短片增添了几分真实。 这次一次的记录片，时长要比上一年的《年味》短很多，制作速度自然也快了很多。 周岩只是花了三四天，就完成了剪辑，然后把李金玲的音轨添加进去…… 第483章 忙年 第484章 忙年 帮表妹李金玲制作完成年度“巨制”《庙会》，又帮表妹冯小蓓安排好了自学视频教材，刚想喘口气，周老爹把周岩的那套大马士革七星刀给拎了出来。 忙年，依旧从杀年猪开始。 经过了一年多的观摩和学习，有志于投身屠宰事业的周老爹，捅刀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诀窍，一刀捅进了冠状动脉。 肥猪哀嚎了几声，瘫倒在案板上…… 周老爹拿起抹布，蹭了蹭刀面上的血，随手将刀还给了周岩：“剩下的，你来吧……” 宰完了年猪，还得杀鸡、捕鱼，很多年后没法买到的食材，年前提前采购。 牵扯到“看家”，一家人年前的物资储备，要比去年丰富很多，为了安置谢谢食材，老娘启用了新房里容积六百多升的“对开门”。 忙忙碌碌一个多星期，等到了除夕，刚贴完对联，又得调出手机通讯录，逐个打电话拜年。 拜完年，老娘笑嘻嘻地地上了围裙：“儿子，年夜饭就靠你了！” 除夕晚上，拜年的“龙头老大”依旧是小叔周正河。 因为在村里扶植了好几个项目，效果很不错，因此每到一家都能见到比较讲究的年夜饭。 拜了一圈，回到家里，跟女朋友视频通话之后，倒头就睡…… 新年开始，刚睁开眼，就感觉天比前一天阴沉。 “起早了，还是……” 披上羽绒服，一出门，周岩就感受到了新年第一场雪的征兆：天上的云朵，阴沉沉的。 还没到中午，天上就飘起了小雪。 下午，窝在家里打扑克…… 年初二，出门拜年。 冯俊女朋友的存在，让大家都不太自在。 战战兢兢地熬到下午，抢人行动正式开始。 表妹冯小蓓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逃离“阴影”的笼罩范围了。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是马不停蹄的串门、拜年，吃吃喝喝。 等到周六，一大清早，周岩就开车进了城。 小舅和小姨都回老家了，实在是没地方去的周岩，也只能去未来的岳父家呆两个小时。 “呦，周岩来了，快请坐！” 接触了那么久，周岩的嫩脸，已经磨成铁皮了：“秦叔，今天我们同学聚会！” “这我知道，玩得尽兴！” “还有，”周岩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方远，“后天，我同学聚会，我想带若舒去一趟河套！” “没问题！”关键时刻，岳父大人脱小棉袄的速度，远超周岩的想象。 在岳父大人家喝了一个多小时的热茶，赶到同学约定的地点时，刚到了几个人。 看到周岩和秦若舒手牵着手，已经等在那里的同学，眼中都闪过一丝意外……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常宁调戏未遂，反而遭到了周岩的打击…… “听说，这次的聚会是班长陈锋组织的，这货进了银行系统，按理说，这家伙应该请客才是！” “就是！” 高中时班长陈锋的人缘一般，因此过来捧场的同学很少。等集合时间一到，大家互相统计的一下，参加的同学，不到全班总数的一半…… 高中毕业之后，班上已经有很多的同学，直接步入社会，而大学毕业之后，又有很多同学参加了工作，一来二去，有“闲工夫”参加聚会的同学，还不到一半。 虽然陈锋的脸色不太好看，可依旧硬着头皮继续搞下去。 “每人四十，自助餐！” “这次不会还是烤肉吧，有点太坑了！” 原本陈锋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听到同学们的闲言碎语，脸更是黑得有一匹…… 聚会开始之后，班长大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拉存款，找人放贷款。 家里开饭店，“财大气粗”的秦若舒，成为了班长大人拉存款的首选。 当然，情商爆表的陈锋，自然不会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而是拐弯抹角地试探。 “秦若舒同学，周岩同学，两位好事将近，未来的工作地点，有什么打算？” 秦若舒看了看周岩。 “应该是留在首都了，那边无论是医疗，还是教育，条件都比东阳这边强很多！” “哦，”陈锋微微有点失望，“我觉得吧，还是会东阳比较好，毕竟家长都在东阳，父母在不远游……” “我听说东阳马上要建飞机场了，到时候，首都飞东阳，只需要两个小时，”周岩十分憨厚地笑了笑，“两个小时，跟一个小时，没什么区别……” 潜在的客户少了两单。 陈锋随即放弃了继续纠缠的打算，转而将目标投向了班上的另外一个小富婆…… 看着陈锋远去身影，跟周岩坐同一桌的余志飞笑着摇了摇头：“在这么玩下去，就没有必要组织同学聚会了，人心散了……” “估计再过两年，想组织同学聚会，都组织不起来了，”周岩轻叹一声，“唉，到时候大家都上班了，年假只有一个星期，哪来的功夫参加同学聚会？” “也是……”余志飞的眼神瞟向了远方，想了想，回头看着周岩，小声地问，“老周，你跟秦大美女什么时候结婚？” 周岩抬起头，看了一眼东南方向的天空：“碧海蓝天酒店建成之后！” “狗大户！”余志飞愤愤不平地举起酒杯，恶狠狠地跟周岩碰了一下，“回头把我和我媳妇儿的演出费结一下！” “说吧，要什么？” “算了！”余志飞翻了翻白眼，“就当是友情出演吧，唉，对了，拓深码头的事儿，我们家刘钰已经跟家里说了，他爸说，得走正规的流程！” “那好说，碧海蓝天的施工和泊位、航道工程，都会通过正规的招标程序！” “唉，你们两个，在嘀咕啥呢，喝酒！” 高中宿舍里，除了周岩、余志飞和常宁之外，其他的几个人，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就业了：社长叶磊进入中粮下属的公司；应波和刘鹏考公，一个在地震局，另外一个在故城县政府；而赵杨则通过公考，进了司法系统…… 至于班上的同学，因为家庭条件的缘故，有大学毕业出国留学的，有直接进入公务员队伍的，还有人打算通过法考，成为律师。 而在传统观念比较重的夏东省，公务员才是最好的工作，班上考公的人不在少数，成功上岸的也不在少数…… 到了聚会后半程，班长端起酒杯开始敬酒，重点的对象，自然是税务和司法系统的同学。 而那些已经进入公务员队伍的同学，也不是善茬子，拐弯抹角地跟陈锋兜圈子…… “看着都累呀！”看热闹的余志飞，笑着摇了摇头，“光咱们自己，能榨出多少油来？” 第484章 小聚(上) 第485章 小聚（上） 参加完同学聚会，在东阳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周岩带着秦若舒启程，准备前往河套参加左季云的婚礼。 河套有飞机场，因此周岩的飞机可以从新海直飞河套。 这年头，私人飞机还只是跟大腕挂钩的，印着星瀚集团标志的猎鹰商务机一落地，就成为了最靓的那个崽儿。 过来接机的安心商城西北片区经理林勇，主要负责宁夏、绥远、陕甘等地区的绿色食品产业链运营。 大三时，周岩跟秦若舒跑到银川镇北堡探班《道士下山》，就是林勇接待的，而且安心商城在宁夏运作的祁连山系列葡萄酒就是林勇负责的，因此周岩对林勇并不陌生。 不过，周岩对林勇过来接机，有点意外，毕竟宁远片区的驻地在银川。 虽然有点好奇，可周岩也没多问，将两人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之后，就上了车。 离开机场之后，坐副驾驶的林勇才回过头：“周总，我是专程从宁夏赶过来的！” 这是有事儿？ “是这么回事，年后河套这边有个沙漠土豆项目，正在启动，”林勇笑了笑，“这个项目带了点公益性质，楚总也只是打算试一下水……” 听完林勇说的，周岩直接乐了：“我是过来参加同学婚礼的，只是凑巧罢了！” 林勇刚松了口气，眼神无意中扫过后视镜，却发现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 林勇心道：坏了！ “既然凑巧，等参加完婚礼，我跟你们一起去看一下吧，顺便让我媳妇儿，也见识一下西北的苍凉……” 其实，不用特意去找，西北的苍凉俯拾皆是。 一从机场出来，天地一片茫然的景象，就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满目的荒凉倒还在其次，最让人揪心的是，每隔不远处，就会有一片盐碱洼地：在雨水充沛的时节，那些地方都是水洼。 当然，河套地区最富有特色的还是成片的向日葵，如果放在金秋，自然满城皆是黄金甲，而到了冬季，就变成了一根根直挺挺的葵花杆，直刺苍穹。 走了一阵子，林勇见车内气氛有点尴尬，主动调节起了气氛：“周总，安心商城葵花籽和西瓜子，原产地就是这边。最近，公司正在搞多油葵花籽……” 周岩扫了一眼地里高耸的葵花杆：“河套这边，天然气资源相对来说，应该还算丰富吧？” 林勇自然清楚周岩问的并不是天然气，而是葵花杆的利用问题：“河套这边，一般都是深耕时埋进土里，要么就直接拔出来，扔在田边上，任由这些竿茎腐烂……” “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回头让安心商城和青岩合作一下，开发一些比较实用的农机。” 西北地区的居住区附近，另外一个显着的特征，就是每几百米一排的防护林：一颗颗高耸的白杨，在凛冽的寒风里岿然不动…… 车子在人烟稀少的国道上疾驰了四十多分钟，终于进入了城区。 “周总，条件有限，委屈了！” 如果周岩不是听左季云说过眼前的河套饭店，还真以为条件有限，笑着摇了摇头：“五星级的酒店，已经够奢侈了……” “我怎么就忘了呢……”林勇故作“懊悔”状。 “行了，在自己人面前演戏，你不觉得尴尬吗？” 办完了入住手续，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周总，要不我请你们……” “不用了，”周岩朝林勇笑了笑，“你给我留一辆车就行了，我们自己出去吃！”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林勇跟司机要过了羊头suv的车钥匙，递给了周岩，“周总，要是需要撑场子的话，我可以跟这边的合作商借辆本茨！” “不用了！我是来参加婚礼的……” 中午，周岩和秦若舒在附近转了一圈，凑合了一顿火锅，回到酒店，刚想休息，电话响了…… “老周，我已经到河套火车站了，你到哪了？” “我已经住下了，”周岩回头看了看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的秦若舒，小声说了一句，“赵睿杰……” “需要我去接你吗？” “可以呀，你怎么过来？” “当然是开车！” 刚到火车站接上了赵睿杰，林俊峰的电话也到了：“我已经到了，你们呢？” 下午，宿舍里的杨海胜、何秋霖和严文涛，陆陆续续地赶到了。 小别重逢，左季云给安排的酒店走廊里，欢笑声不断。 晚上，左季云请一群小伙伴在饭店里搓了一顿，接风洗尘，顺便安排一下第二天的迎亲适宜。 为了衬托自己，老左同学挑选伴郎团的时候，比较“缺德”：比他帅的不行，比他高的也不行。 最后，周岩、严文涛和赵睿杰，只混了个打杂的身份…… 安排好第二天的工作之后，老左美滋滋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 “有！”严文涛笑着举起了手，“老左，你那个姓王的高中女同学……” “王雪宁！” 林俊峰一开口，周围的小伙伴们就投来了惊异的目光：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为啥只有你这么优秀？ “你们这些老流氓，有色心，没色胆……” “行了！”左季云扫了一眼坐周岩身旁，正在偷笑的秦若舒，“你看看人家周岩，再看看你们……” “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何秋霖一语中的。 “你们没希望了，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此时此地，应该有心碎声响起。 “对了，”左季云突然回过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周岩，“老周，你什么时候结婚？” “很快了，”周岩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笑意，“不过，再快也得在下一代来临之后了，谁都不知道意外怎么会真么快……” “哈哈……”在场的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来，一起透了，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晚饭过后，一群人笑着闹着离开了饭店，在节日大红灯笼的灯光下，留下了一长串欢乐的影子。 “老周，这个老左平时的交际还挺广泛的……” “都是踢球的时候认识的，”周岩笑笑，回头看了看坐后排正在摆弄服装的林俊峰，“老林，明天就要当伴郎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只想说一句，”林俊峰晃了晃手里还没有开封的西装，“天这么冷，穿着这玩意儿，外面还能套羽绒服吗？” “应该是不可以！”同行的赵睿杰，有点小幸灾乐祸，“人生难得有机会当伴郎，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林俊峰翻了翻白眼，将西装塞到了赵睿杰手里：“要不，你来？！” 第485章 小聚(下) 第486章 小聚（下） 第二天，东方未曦，周岩就已经起了床，顺便将正在熟睡的秦若舒给闷醒了。 洗漱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赶到了林俊峰等人所住的酒店，带着三个人，去左季云家蹭早饭。 一番准备之后，天还没亮，前来老左家捧场的一众熟人，往车上贴了双喜之后，在一阵鞭炮声中出发了。 绥远地广人稀，纵然左季云的女朋友家跟老左是同一个县区的，可两家之间的路程，最少也得有一百五六十公里。 为了赶时间，一群遮挡了号牌的违章车辆，直接上了高速。 作为车队里为数不多的有天窗的车辆，周岩的羊头suv，成为了录像师的平台。 不过，追求拍摄角度是由代价的。 违规将车子探出天窗拍摄了一阵子之后，摄影师被冻得鼻青脸肿，赶紧探回了身子。 “这鬼天气，迎亲路上的素材太少了……” 在高速上疾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赶到了新娘所在的乡镇。 下了高速，车速放慢，摄影师再次将身子探出了天窗…… 西北的乡村，到处都洋溢着生活的气息，正在享受早餐的牛羊，一边吃草，一边吞云吐雾。 虽然太阳已经跳出了地平线，可村子里隐隐约约的鸡鸣狗叫，还是让人安心…… 车队在村子里绕了一会儿，终于停到了某栋二层小楼跟前。 “新娘家庭条件，还可以呀！” 摄影师背对着拾音器，笑着点评了一句，随即拉开车门，提着摄像机跟上了前面的新郎伴郎天团。 “老秦同学，你在车里等一下，我去探听一下虚实……” 这些年的闹婚还没那么离谱，新娘找来的一群伴娘，并没有太为难老左，接了几个红包，就放行了。 周岩又重新回到了车上，没多久，西装笔挺的老左同学，踩着红毯，领着一身白色婚纱的新娘，从院里走出来…… “那个伴娘是不是就是严文涛嘴里的王雪宁？” 周岩扫了一眼，回过头惊讶地看着秦若舒：“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能让老严同学心心念念那么久的，也就只有这样的美女了…… 接到新娘之后，车队在鞭炮声中，离开了村子，返回河套城区。 上午十点多，车队返回了始发地的酒店，在欢快的结婚进行曲中，婚礼开始。 “让我们有请……” 婚礼现场的气氛，全靠司仪掌控。 虽然2011年的婚礼现场还不会出现，“谁先低头谁掌钱”的玩法，可在父老乡亲的注视下，让老左同学和新婚妻子一起吃山楂，还是有点强人所难。 一起啃过山楂之后，“游戏”难度提升，换成了苹果…… “两人过日子就是要酸酸甜甜……”说着，主持人指挥着两人，转向蓝天。 “上天安排缘分让你们相遇，因此咱们来个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 “洞房！” 司仪笑嘻嘻地看着场下的吃瓜群众：“还没吃过喜宴就打算退场呢，你这份子钱算是白出了！” “拜过堂之后，二位已经是夫妻了，”司仪坏笑着将二人拉倒左老爹和左老娘的跟前，“二位，对你们未来的儿媳妇满意吗？” “满意！” “新娘，听见了没，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隔着头纱，新娘亲生生地喊了一声“爸、妈……” “二位老人，你们是不是需要表示一下……” 无比同时，看热闹的秦若舒，脸上独显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老公，我是不是也得提前改口，大红包实在是太诱人！” “过几天看家的时候，你可以试一下……” “这个……”秦若舒突然犯起了嘀咕，“以前都是喊李姐的，现在突然改口，感觉有点诡异……” 谈笑风生的时候，周岩无意中瞥见了正在走神的严文涛。 自从接了新娘回来之后，严文涛的兴致一直都不算太高。 至于原因，似乎是触景生情…… 周岩见状，笑了笑，伸手在严文涛眼前晃了晃：“喂，老严，表演得有点过分了！” “啊，哦……”回过神之后，严文涛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周岩给调戏了，换了一副欢快的笑脸，“你小子，瞎说什么呢！” “对了，今年的公务员考试已经结束了吧？” 面对满脸探究意味的周岩，严文涛有点心虚：“事业编的入门难度很大，可编外……” dddd。 “这次不成，还有下次！” 严文涛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闲聊的时候，司仪已经开始调侃“入洞房了。” 而后，婚宴随即开始。 婚宴的菜品比较“标准”：肘子、卤鸡、糖醋鱼。 当然，西北的婚宴，也会有本地的特色菜：羊排、牛舌或者牛肚。 “来来来，吃菜，老迟，把酒给满上……” 酒过三巡，一身红色唐装的左季云夫妻俩，出来敬酒…… 敬完之后，左季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拉出来一棒子，一屁股坐下：“有多余的筷子没？” 一旁的何秋霖，赶紧让开一个位置…… 哎呀，”吃过一口饭菜之后，左季云长长地松了口气，“今天来了好几百号人，才转了几桌，就扛不住了……” “小锋……”周岩回头看了看一旁的发小儿，“马上把我酒瓶里的酒，给换成水……” “老左同学，你竟然偷奸耍滑？” “嘘……小点声。” 急急忙忙地夹了两筷子菜，左季云带着两瓶酒水重新启程。 本来，一群人约好了晚上一起找地方见一下，可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倒桌子底下了…… 而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就已经有人踏上了返程的路。 新婚燕尔，老左同学自然是黏黏糊糊，直接把同学凉在了一旁。 赵睿杰、林俊峰等人，年假比较长，自然不需要考虑被老左放了鸽子。可还需要上班的严文涛就不一样了，不停的翻看着手里的手机。 “老严，你还急着回去？” “那是，”严文涛满脸苦涩，“我本以为请三天假就可以了，可是实在是没想到，老左这厮，太磨叽了……” 在背后非议曹操的时候，曹操总是能瞬间赶到。 “老严，你又说我什么坏话了！”一身西装的左季云，进门对着严文涛就是一记虚踢。 “见色忘义！”严文涛瞪了左季云一眼，“为了给你捧场，我请了三天假，可你这家伙，墨迹起来没完了……” “行了，下午我带你们去我们河套最出名的人民广场……” “还是算了吧！”严文涛扫了一眼窗外已经开始变得阴沉的蓝天，“你还是在家陪你媳妇儿吧，咱们又不是的没机会见面了……” 第486章 借势 第487章 借势 离开河套之前，严文涛发短信将周岩单独约了出来。 “老周，有空吗，找地方坐坐？” 周岩自然清楚老何同学有心事，回了一条：“可以带个人吗？” “可以！” 西北的冬天，最暖心的美食是火锅。 周岩带着林勇赶到约好的火锅店时，严文涛早就到了。 看到周岩，原本还愁容满面的严文涛，十分勉强地笑了笑：“老周，到了？” 说着，严文涛看了看半个身子落后于周岩的林勇。 “老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勇，林总！” 虽然有点意外，可严文涛知道周岩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地带一个陌生人过来。 “老周，点菜！” “你点就是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是厨师，对点菜有点过敏……” “那我就点了，二十盘羊肉、鱼丸、虾丸、基围虾豆腐泡……” 点完了菜，严文涛看了看周岩，又看了看林勇：“两位喝啥，白的还是啤的？” 周岩回头看了看林勇：“老严，就我俩喝吧，万一咱俩都各大了，还可以让老林送回去！” “那好吧，”严文涛回头看了看等在一旁的服务员，“先给来一打雪花！常温的！” 要的是常温的，可腊月的河套，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二十度，常温的已经跟冰冻的没什么区别了，稍微晃一下酒瓶，里面就充满了冰碴子。 周岩拿起一瓶，晃了一下，赶紧又将瓶子放回了火锅跟前。 “至于这么矫情吗！” 严文涛拿起酒瓶晃了一下，随即起开了瓶子…… 一股泡沫伴着冰沙冲天而起。 严文涛愣了一下，随即将瓶口塞进了嘴里，猛灌了几口。 “怎么算是气儿？” “林勇，我就不劝你了，老周，怎么来一个！” 还没上菜，两人就已经闷了半瓶。 一瓶酒下肚，严文涛的话匣子就当着林勇这个外人的面打开了。 “老周，我应该跟你说过吧，陶琳她舅舅是房地产开发商，”严文涛的笑容里有几分凄凉，“前一阵子，她舅舅安排她相亲了，是一个富二代……” 听到这里，林勇知道自家周总，为什么拉自己过来蹭饭了。 “而琳琳现在是老师，一个月工资六七千，一年三个月假期，十三个月工资，而我……”严文涛自嘲似的笑了笑，“虽然进入了石化机械厂，可每个月的工资不到四千……” “毕业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在金城那边有点关系，”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你怎么没开口？” 严文涛淡淡地笑了笑：“原本我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再加上那边学历，应该能混出头，没想到，如果没有老周你那两份专利，我恐怕到现在都还没有工作吧？” “来，喝酒，我敬你一个！” “客气了，好歹也是舍友，上下铺的兄弟！” 举杯的时候，周岩朝林勇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从怀里的名片夹里，掏出一张金属质的名片，递了过去。 “安心商城西北区经理？” 严文涛扫了一眼名片，随即愣在了那里，想了一阵子，回过头，仔细地打量着周岩：“老周，你……” “先解决你的问题再说，”周岩笑了笑，“老林在金城、定西那边的业务比较多，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暂时都能帮到你！” “老周，谢了！” 严文涛抓起桌上的被子，一饮而尽。 “客气什么，”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儿，得提前提醒你一下，你从老林这边，只能借个势……” 周岩见小伙伴一头雾水，笑了笑：“也就是说，你可以说你认识老林，他不会否认，可也不会主动站出来帮你，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严文涛依旧有些不解。 “要想在从政这条路上走得远，进场的时候，就不能有标签……”周岩笑着解释道，“安心商城背后的星瀚集团，今后的很多年里，都会是很多人的眼中钉……” “这……” 满打满算，毕业还不到半年，严文涛连公务员都还不是，自然不清楚官场上的那些门道儿。 “话，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剩下的，全靠你自己领悟了！” 重新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严文涛，酒量大开，跟周岩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干掉了一打。 “服务员，再来……” “今天就这些吧，明天你还要回金城呢！” 结账之后，周岩和林勇一起，将严文涛送回了酒店。 “周总，你为什么不在你同学的身上打上星瀚的标签？” 坐在副驾驶的周岩，歪头看了一眼窗外澄澈的夜空，笑了笑：“如果从政，老严能走很远，打上星瀚或者青岩的标签，短时间内没问题，可长远来看，影响还是很大的……” “哦……”林勇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第二天，周岩宿舍里的小伙伴们陆陆续续地登上了离别的车站，而周岩在送走了一众小伙伴之后，则带着秦若舒，跟着林勇一起领略西北的荒凉。 西北地区植被茂盛的地方，一般都是沿河分布，而离河流溪水比较远的地方，只有少数植物能够存活。 虽然河套地处黄河九区的核心区，区域没河网密集，可也有河水渗透不到的地方。 车队离开河套之后，一路向北。 渐渐的，路边的植被开始变得稀疏，寒风略过地面，卷起阵阵黄云…… 周岩在云中呆了四年，秦若舒通过周岩了解了云中四年。 虽然秦若舒早就不是那个以为绥远到处都是草原的姑娘了，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荒凉的绥远。 “老周，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不是很严重，”正在开车的周岩，叹了口气，“首先要让这里的人知道，荒漠也是可以耕作的……” “然后呢？” “自然是开发更多既能防风固沙，有能带来经济效益的作物……” 虽然周岩并不是生态学家，可要想抄防风治沙的作业，还是很容易的。 梭梭、柠条、沙棘、沙柳、胡杨……当年为了将集满某马的徽章，周岩曾经踩废了好几十双鞋。 当年所有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曾经为了炫耀徽章，看过的科普文章，换了个时间，就变成了作业的答案。 “周总，你还研究过防风治沙？” “哪里，”周岩十分“谦虚”，“以前在图书馆啃书的时候，喜欢拿一些杂书调剂一下，没想到还能记住……” 有了周岩的答案，安心商城的公益项目，很快就有了别的方向：联合星瀚集团的软件公司，将安特森林提前搞了出来。 当然，抄了作业，就不能再叫同样的名字了，就连界面都改了：类似于企鹅农场的升级体系，从沙柳到胡杨，一路升级；名字则被改为了大漠孤林…… 不好意思，今天只有一章 第487章 看家(上) 第488章 看家（上） 手底下有打工仔的好处是，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去搞。 周岩将大漠孤林项目的程序架构，整理了一下，直接发给了“工具人”邓卓。 “低碳生活，成就美好未来？” 正在喝茶的邓卓，看到项目宣传口号，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可转头一想，邓卓发现这个项目跟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很多项目挂钩：步行涉及星瀚集团的重力传感器；垃圾分类，涉及青岩环保正在搞的垃圾焚烧炉…… “高，实在是高……” “啊嚏……” 正在登机的周岩，瞥了一眼河套机场周围荒凉的一切，微微叹了口气，回到了座舱里。 下午，将秦若舒送回家之后，周岩一个人开车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就发现原本应已经回了新海的小叔周正河、小婶子，正笑嘻嘻地帮周岩老爹老娘准备食材。 “大侄子，没想到吧？”见到周岩，周正河满脸笑容。 “什么情况？” 坐在小板凳上的小婶子，抬头看了看周正河：“你小叔公司在咱们东阳海边接了一个大项目……” 周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碧海蓝天？” 知子莫若父，一直盯着周岩的周正海，自然注意到了周岩的脸色变化：“石头，碧海蓝天是你们公司的项目？” 这下，周正河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大侄子进入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了？ “三哥，这怎么回事儿？” “回头再说，”周正海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看了一眼周岩小婶子，“他小婶，你是不是说过，不想让正河开塔吊了吗，回头让你大侄子给正河安排个工作！” 虽然周岩的小婶子算账拎不清，可情商却跟不多，眼珠子一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你打算给你小叔安排个什么项目？” “碧海蓝天项目的业主监理，可以吗？” 周正河依旧是一头雾水：“当监理可需要监理证！”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乐了…… 其他人这一笑，笑得周正河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笑什么？” “小叔，你初中毕业，就跟人学开塔吊，到现在，也小二十年了吧，建筑行业里的那些门道，你都清楚吧？” “还行吧！” “那就够了！” “那……”周正河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 “哎呀，”周岩小婶子苦笑不得，“咱们家周岩，就是碧海蓝天的业主！” 周正河：“……” 回到家的第二天，“看家”活动开始。 天才刚刚放亮，周岩小舅李玉林就带着妻儿赶到了周家岭。 原本需要下厨的周岩，只能沦为“四脚吞金兽”的饲养员。 已经三岁多的李鑫鑫，正是好玩的时候，看到村里完全不同于城里的田园风景，一下子可就放飞了自我，不是去抓后院的土鸡，就是跑到院子的花园里铲土，玩得不亦乐乎…… 上午八点多，秦家的看家大部队抵达了周家岭。 还没进村，车上的人就被周围的景色给自信住了。 “若舒妈，要知道有这么清新的地方，你早带我们来玩呀！” “我哪知道？”做副驾驶的秦妈妈翻了翻白眼，扭头看了看坐后排的秦宁，“除了若舒之外，也就只有小宁来过这边吧？” “来一两次，”秦宁笑了笑，“之后，就被调到机场筹备处了……” 就在这时，坐秦宁身旁的秦若舒，轻轻地问了一句：“都筹备了这么久了，还不开始建机场？” “着什么急呀，光是专家论证，就得好几个月……” “唉，若舒，你来过，这路怎么走？” “沿着这条水泥路，一直往前走，周岩他们家有养猪场和塑料大棚……” 听到养猪场，商务车上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就连秦妈妈也有点意外：“小周他们家，不是……” “爸、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车队来到了目的点，发现周家一家人二十几口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亲家，咱们又见面了！” “外面怪冷的，快进屋……” 周岩家是标准的农家院子，不过，房间里都通了暖气，众人一进屋，就感受到了跟院子里不一样的温度。 两家的亲戚都很多，周岩家这边是周岩父母，外加两个伯伯和小叔。而秦家那边，除了爷爷奶奶，秦若舒的叔叔伯伯姑姑三家都到了。 两边光是介绍，就费了好一会儿功夫。 长辈们在一旁聊，周岩在一旁一边斟茶，一边享受秦若舒奚落的眼神。 聊了一会儿，秦方远有点坐不住了：“周哥，我听说你们家有养猪场……” 可能有点脏……” 秦家的自家老小，已经有几分心里准备了，可进了猪舍之后，发现肥猪们正在享受温水浴，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那是猪舍，动物园里的大熊猫，都没这待遇吧……”秦宁的评价引来了一众长辈的白眼。 参观完了养猪场，周老爹又带着一群人参观了太阳能热水和水处理系统。 秦宁好歹也在农业局呆过，自然清楚，周家的养猪场，完全就是大型养猪场的微缩版，而且，其中加入了很多跟“时髦”的东西，比如太阳能热水器，比如沼气…… 参观完了猪舍，接下来就是新房了。 自从开始种蓝莓之后，村里已经有不少人翻新了房子，但周家的小二层，依旧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新房里的陈设，自然是另外一番模样。 中式的别墅，装饰自然也是以古风为主，众人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挂在正对面的《山高水长》。 “逛累了吧，坐下来喝杯茶，周岩，沏茶……” 元宵节还没过，家里自然不缺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不过，一群人刚坐下，角落里的秦宁，悄悄地推了推身旁的秦若舒：“若舒，你应该在这里住过吧，带我上去转一下……” 家里的二楼，最有意思的，自然是书房。 偌大的书房里，除了一张长条书桌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风书架，上面不仅有周岩从初中到大学的课本，还有周岩从书店里买回来的各种各样的书籍。 不过，最让秦宁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其的几个书架，摆满了《道藏》，而另有好几个书架，上面全都是中医典籍和现代的医学教材。 “呦，若舒，想不到呀，你们家周岩，还挺有农民企业家的风范，连装饰，买的都是真书……” 秦宁随手拿起一本大部头的机械类的书籍，翻开一看，发现书页的空白处，写满了注解…… “这是旧书？” 秦若舒瞪了堂姐一眼：“这房间里的很多书，周岩都看过，而且还做过注解……” “难道这就是大佬成功的秘笈，读书破万卷，商海任徜徉……” 单更，见谅 第488章 看家(下) 第489章 看家（下） 看完新房，周老爹又带着一群人参观了自家的老宅子，看到足以让人生出年代感的房子。 三面墙是夯土的，唯有房子正面是石头的，大理石的框架，中间塞着颜色各异的青石，拼凑起来，有几分粗犷的美。 经年风吹日晒，已经有几分酥脆的水泥瓦，配上红色的砖墙，青砖砌成的门楼，看上去，有几分和谐…… “院墙本来也是碎石砌起来的，前些年换掉了……” 当然，跟换院墙一起的，还有院子地面的硬化。 在周岩模糊的记忆力，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自家的院子里都是泥土地，背阴的院子南半边，因为不缺少生活废水滋润，常年都生长着碧绿的苔藓。 重起院墙之后，院子南半边依旧保留着原来的状态，养过鸡鸭，也养过山羊。 等家里起了养猪场，有点念旧的老娘，在原来的基础上起了花墙，在里面栽上了花木和果树…… 一进院子，秦方远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朝秦妈妈使了个眼色之后，回头看着周老爹：“亲家，这么有生活气息的房子，你们就这么闲着？” “老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不缺住的地方……” 秦方远抿了抿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房间里的夹具摆设，都是“原装”的：炻器的大水缸，很多年之前十分流行的五斗橱，大方桌，还有家里淘汰了很多年的十四寸黑白电视机和蝙蝠电风扇…… “呦，老秦，你们家这电风扇，跟我们家那台老式的，一模一样……” “你说这个呀……”周老爹回头瞥了一眼吊在最后面的周岩，“周岩生下来之后实在是太胖了，根本就没办法翻身，到了夏天，背上全都是痱子，我跟他妈实在是没辙了，只能买了太电风扇……” “唉……”秦方远笑了笑，抬头瞥了一眼已经有些包浆的天花板，“这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嗯，”周老爹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唏嘘，“我十八岁，也就是七八年开始打地基，当时我参军了，复员之后，房子已经起来了……” 三十多年之前起新房，肯定不会像眼下这么简单。 作为门窗框架的大理石，需要从外地采购，买回来之后，用凿子凿成一米长、半米宽二十公分厚的石条。 而就连堆砌在大理石框架中的石头，也是用凿子修过形状的。 至于盖房剩下的边角料，都和着粘土，砌成了围墙…… 当然，老房子里最值钱的，莫过于重新冲洗过的那些旧照片了。 “老周，原来你以前是在新海服役的？”秦老爹回头看了看自家大哥，“我二哥，以前好像也是在新海复习的。” “我当时是在新海警备区……” “我也是！” 就在周老爹跟秦若舒二叔叙旧的时候，大小姐悄悄地溜到相框跟前，拿起手机，将周岩三岁时候的“露点照”给拍了下来。 “嘻嘻……”拍完之后，秦若舒得意洋洋地朝周岩晃了晃手机的手机，“哥哥，我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呢……” “这样照片，很多人都有的……” 在周家众多的照片里，周岩的露点萌照，自然是发行量最大的一张，没有之一。 转了一圈之后，一群客人在秦妈妈的建议下，钻进了塑料大棚。 自来熟的秦若舒，一进塑料大棚，就从门口拿起了竹编的篮子，直奔大棚的最深处。 “这孩子……”秦妈妈看着自家闺女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架势，感觉是既好气，又好笑。 “妈，快过来……” 等走进了，秦妈妈才知道，塑料大棚最隐蔽的地方，种了不少草莓，而且大多数都已经成熟了…… 跟草莓一样受欢迎的，还有圣女果。 当然，秦若舒摘圣女果自然没什么问题，而秦若舒的堂姐秦宁，一伸手，就遭到了自家老娘的集火…… “小宁，你知道这玩意儿叫啥名吗？” 秦宁内心一凛。 “剩女果，你也老大不小了……” 一众客人转了一圈，回到家，周岩小舅已经准备好了冷盘。 看家宴跟婚宴的档次差不多，鸡鸭鱼猪牛羊俱全。 纵然秦方远已经可以算是遍尝美食了，可吃到带“土”的土鸡、土鸭，还是感觉有点惊艳。 酒过三巡，借着酒劲儿，秦方远开始铺垫。 “亲家，你们这边夏天应该比冬天更漂亮吧？” 虽然周老爹没什么心眼儿，可也知道秦方远话里有话，笑了笑：“笑着没事儿，可以过来玩。反正夏天也没什么农活儿……” “亲家，其实吧，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们这边的生活，”秦方远开始顺杆往上爬，“生活节奏慢，笑着没事儿，养养鸡鸭，种种花……” 听到这里，周老爹算是回过味儿来了，笑嘻嘻地看着秦方远：“我们家的新房，笑着也是闲着……” 秦方远嘿嘿一笑：“老哥儿，其实我是惦记上你们家的新房子了，我在城里还有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回头我过到你户头上……” “至于吗！”周老爹笑着摇了摇头，“想住尽管住就是了，回头咱们一起出去钓鱼……” 周岩和秦若舒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看家也只是走个过场，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这样一来，原本应该进行的话题，变成了一些生活的琐碎，老生常谈的，自然是秦宁。 “小宁，你比若舒可大了三岁……” “妈，我现在正在事业的上升期……” 秦宁老妈翻了翻白眼：“你现在的副科级，是怎么来的，大家都清楚……” 眼瞅着自己又变成了集火目标，秦宁悄悄地朝秦若舒使了个颜色。而秦若舒收到信号之后，又看了看周岩…… “秦姐，”周岩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东阳机场的筹备，已经到了什么阶段了？” “省府已经找专家论证过了，没有问题。下一步……”秦宁皱起了眉头，“要送到空军审查机场的位置和航线的影响……” “哦……”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一般，空军不会卡机场建设，只会卡一些航线……” 话题很快就被引开了，逃过一劫的秦宁，暗暗地给某对男女点了个赞。 冬天白天比较短，午饭之后，众人只是聊了一小会儿，太阳就已经开始下山了。 纵然有点不舍，可秦若舒还是被秦宁拉上了车。 看家的时候，男方一般都会准备礼物。 周岩给秦家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由安心商城自己的供应链生产的真皮包，里面装了一些用来“撑场面”的化妆品或者笔记本之类的。 除此之外，周岩还给每家都准备了一份安心商城的新年有机蔬菜大礼包。 跟这些大礼包一起装车的，还有一群人从大棚里采摘的草莓…… “连吃带拿的，不太好看吧！”秦妈妈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可我架不住周岩老娘实在是太好客了。 “农村就这点东西，妹子，你这是嫌少……” 第489章 在自家公司实习(上) 第490章 在自家公司实习？（上） 晚上，周岩收到了来自于女朋友的“催债”短信。 “哥哥，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过了一会儿，秦若舒还没有收到周岩的回复，就给周岩打了电话。 “哥哥，我在你房间里放了一盒巧克力！”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周岩还能怎么说，微微一笑：“我再你那份回礼里面，放了一份自己烤的玫瑰杏仁曲奇。” “老公，爱你呦！” 秦若舒大五，周岩研一，假期都比较长，可以在家过完元宵节。 元宵节当天晚上，东阳市政府政府的广场上，像往年一样，举办了盛大的焰火晚会，不过可惜的是，周岩和秦若舒都是老宅。 元宵节过后，两人带着一丝丝的不舍，以及双方老爹老娘大包小包满满的关怀，出发了。 两人到首都的第二天早晨，表哥冯俊打了电话，通知周岩下午去机场接人。 为了给表哥撑面子，周岩从车库里开出了已经吃灰吃了一年多的球七。 “四环球七，”冯俊见到车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箱子绕到了车子后面，“开一下后备箱……” “周岩同学，这辆球七可比你那辆道奇强多了！” 冯俊学的是车辆工程，对于各大汽车品牌，自然不陌生。 “球七就是牌子值钱，论实用，可比道奇差远了……”上了机场高速之后，周岩透过透视镜看了一眼正出神地看着窗外的表哥，“哥，马上就要毕业了，工作又什么打算没？” “已经跟首汽富田签订就业协议了，”冯俊回过头，宠溺地看着女朋友，“这样就能跟你嫂子在一起了……” “富田？”周岩想了想，“公司好像是在沙河吧？” “没太在意，跟同学一起签的，”冯俊轻笑道，“年前走得有点匆忙，毕业证和学位证，都还在学校里……” “哥，你应该有驾照吧？我那套房子，离沙河有点远……” “不用了吧？”冯俊笑容里带着几分尴尬。 “哥，我可记得小时候捉知了猴卖，无论你比我多捉多少，赚回来的钱，都是平分的！”周岩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唏嘘。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冯俊苦笑着摇了摇头。 “进城之后，咱们先去看房子，晚上我们俩给你们接风洗尘……” “你小子，至于这么客气吗？” 车子在三环上转了一圈，来到了首都图书馆附近。 “这套房子，装修完之后，就没怎么住，”进门之后，周岩就打开了窗子，“这边靠湖，夏天的时候蚊子可能会多一点……” “这套房子，两个人住，有点太大了……” “那好吧，”周岩神秘一笑，“还有几套离协和比较近的房子。” “真的？” 等冯俊见到“离协和比较近”房子之后，有点傻眼。 虽然不混首都圈，可冯俊也知道，这两年首都的四合院价格已经上天了。 “老弟，你成暴发户了？”冯俊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一下周岩，“这一套房子，就能顶你二姨夫的物流公司了！” “侥幸而已……”周岩笑着转了一圈，“你觉得这边的情况怎么样？装修风格跟咱们家类似，而且这边的邻里关系，也还算可以……” “房子倒是不错，挺借地气的，就是……”冯俊回头看了看徐雯静，“雯静，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徐雯静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假山和潺潺流水的小池塘，“比住楼房强多了……” 冯俊苦笑不已，回头尴尬地看着周岩：“那就这边！” “若舒，”周岩将秦若舒拉过来，“你先陪嫂子熟悉一下环境，我跟表哥去拿行李……” 安顿好表哥和女朋友之后，晚上周岩和秦若舒在丰泽园请两人吃饭，接风洗尘。 第二天，周岩将球七的钥匙扔给了表哥，自己则开着老辉腾，送女朋友上学。 秦若舒报考的是首都林业大学，并不在三十四所可以自主命题的高校范围之内，出成绩的时间比较晚，因此在考研成绩出来之前，秦大小姐还可以继续享受校园生活。 只是，中午，周岩去学校接大小姐的时候，发现大小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 “哥哥，是不是你搞的鬼？”秦若舒眼睛瞪得滴流圆，眼神中泛着笑意。 “什么我搞的鬼？”周岩一头雾水。 秦若舒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周岩，受欢迎地说道：“下半学期，我们班实习的地点，是星瀚建筑设计院！” “这我可真的不知道，”周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且，实习一般都是学校联系的……” “对了，”周岩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星瀚建筑设计院的骨干，去年我求婚的时候，都到场了，安心实习就是了！” 这边秦若舒刚接到实习地点的通知，另外一边，五环之外的八卦大厦里，星瀚建筑设计院里，消息已经是满天飞了。 “你们听说了吗，老板娘要来咱们设计院实习！” “丁姐，咱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当然是升职加薪喽！” “盼望着、盼望着，老板娘终于要下凡了……” 第二天上午，在星瀚建筑设计院一众员工的期待之下，一群年轻的学生走进了办公大楼。 “来了！来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建筑设计院的院长林海胜笑嘻嘻地走进了办公区。 “头儿！” “实习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吧？”林海胜笑嘻嘻地打量着一众手下，“跟大家所知道的一样，咱们周总的未婚妻，未来的老板娘也在实习队伍里，不过……” 林海胜话锋一转：“有些事情，我得提醒你们一下，老板娘的专业课，全都是老板辅导的。你们自己抻量着点，别到时候，丢人丢到周总那边！” 办公区里的员工，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就忘了这一出了？ “还有一件事，咱们周总不太喜欢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有些事儿，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训话刚结束，林海胜的电话就响了…… “喂，陈总？” “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林海胜回头扫了一眼办公区的几个设计小组的组长：八个设计小组的组长，跟我去一趟会议大厅！” “去领人？” 八个设计小组的组长眼睛都亮了。 一直以来，公司的幕后老板周岩，跟撑场子的小号“吉石”，很少出现在公司，眼下老板娘进公司实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几回…… 八个设计小组的组长，互相对视了一眼，众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发现了那一丝名为“野心”的东西…… 第490章 在自家公司实习(中) 第491章 在自家公司实习？（中） 八个设计小组组长摩拳擦掌的时候，一群刚进入“八卦”大楼的准毕业生们，正好奇地四处乱瞄。 让小萌新们意外的是，星瀚集团的办公大楼内，跟大家想象得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在一楼大厅里，大家都看到的都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可进入办公区之后，员工们似乎就放飞自我了：各式各样的抓绒连帽衫，五颜六色的棉拖鞋。 负责接待的小姐姐，发现之后，没有丝毫的尴尬：“工作嘛，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说完，负责接待的小姐姐，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老板娘的同学，大多数穿的都是从锦绣织室买到的“萌新工作套装”。 当然，人群里也有“异类”，早就知道星瀚建筑设计院工作状态的秦大小姐，就是一副居家生活的打扮。 “这边请！” 周岩不太喜欢开会，因此公司大型的会议室不多，八卦大厦上唯一一个大型的会议室，还兼着大礼堂的“副职”。 “大家随便坐，我们陈总马上过来！” 秦若舒拉着自己的闺蜜们，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 “老秦，我听说星瀚建筑的老总，陈安成，是咱们的校友？” “这我倒不太清楚……” 秦若舒经常跟着周岩同星瀚集团的高管们一起出去玩，时间长了，自然知道陈安成的本科毕业学校是建筑大学。 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选择，秦若舒说谎了。 就在一群学弟学妹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陈安成的时候，“陈总”领着一帮设计小组的组长赶到了会议室。 “咱们都是校友，不用客气，随便坐！” 坐下之后，陈安成扫了一眼坐在台下的萌新们：“这次的实习，是我跟老成一力促成的，对于我们星瀚建筑设计院来说，老员工们需要接触一些新潮的思想。 在为期三个月的实习过程中，我希望大家的思想能够来一次大碰撞！” “在这次的实习过程中，大家对我们公司有什么期望，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台下有人站了起来：“陈总，网上盛传，星瀚建筑设计院正在做一个可以媲美悉尼歌剧院和迪拜帆船酒店之外的第三个滨海船型建筑，我们有机会参与吗？” “当然有机会，”陈安成笑了，“不过，碧海蓝天项目的设计基本上已经进入了尾声，你们想要接触，也只能翻看资料了！” 就在一群小萌新以为无缘见到大项目的时候，陈安成眼珠子转了转，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公司最近有几个还算不错的设计项目……” “比如，白泽半导体、白泽电子的公司大楼，”陈安成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当然，我们星瀚建筑公司，很快也要搬出八卦大厦了……” “陈总，能不能透露一下，星瀚集团分公司驻地大楼的主设计师！” “看来，有些事儿，也瞒不住了，”陈安成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们星瀚建筑公司，跟设计大师吉石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合作，这次几大分公司驻地的办公楼，都是由吉石操刀的……” 学生们都躁动了起来。 “陈总，我们有机会跟吉石面谈交流吗？” “吉石大师可能有社交恐惧症……” 秦若舒一头黑线。 聊了一会儿，陈安成开始谈伤感情的“钱”…… “实习期间，大家享受星瀚集团实习期员工的资薪待遇，公司提供食宿！” 当然，陈安成也知道，对面的这群萌新，想要的可能更多…… “陈总，可以透漏一下，星瀚建筑设计院的招聘条件吗？” 陈安成回头看了看设计一组的组长，会心一笑。 一组的组长点了点头，笑嘻嘻地打量着台下的小萌新们：“建大每年都会派出队伍参加结构设计大赛吧，我们的设计队伍的主力主要来自于各大参赛队伍……” 一组长见台下的小萌新们有点失落，笑着补充了一下：“当然，你们也可以通过常规招聘，不过，我们的面试，复试时一般会要求应聘者者自主设计一份比较有特色的建筑造型方案……” 然后，台下都沉默了…… “若舒，你能做到吗？”舍友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秦若舒的脸上。 “差不多吧！” “真是羡慕你……” 小女生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台上的陈安成已经重新接过了话筒：“现在，咱们大家开始分组，黎小楠、秦若舒……” 秦若舒的同学们都忙着听名单了，自然不会发现主席台上一众小组长听到秦若舒的名字之后，表情有点复杂。 分组之后，组长领着自己的人回到办公室。 建筑设计院每个小组都有独立的办公室，组员们的办公空间都是标准的办公隔间，唯有正副组长，可以享受单间。 秦若舒跟分担同组的舍友，跟在组长的身后走进办公室时，发现办公室里一组的大多数成员自己都见过。 “办公室里正好还有空位，呆会儿，我让设备部送几台电脑过来……还有，程丽、杨东，你们带一下几个新人，秦若舒，你暂时先跟着程丽……” “程姐！” 秦若舒挑了一个靠近程丽办公桌的位置，放下东西，拉着转椅凑到了程丽跟前。 “秦总，”眼瞅着老板娘已经凑到了自己跟前，程丽苦笑不已，“你的身后有我们周总，还用得着来公司实习？” “长长见识嘛！”秦若舒见程丽有点紧张。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家老周经常说，董事长一般都是给员工画饼和发奖金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理会……” “话虽然这么说……”程丽笑了笑，“可您毕竟是……” “我只是过来实习的，”秦若舒挺直了腰，“老周说我的建筑设计水平一般，我还等着跟你学习呢！” “一般？”程丽瞠目结舌，“周总嘴里的一般，放到普通的设计院，也能独当一面了……” 聊了一会儿，程丽回头继续工作。 星瀚建筑设计院每个组都有几个业务骨干，而程丽无疑就是一组的骨干。 秦若舒在边上看了一阵子，发现程丽正在做的，应该是集团各分公司总部设计方案的设计。 方案还在征集中，因此各组的骨干，都摩拳擦掌，希望大显身手。 忙了一阵子，程丽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着你出神地看着自己设计稿的秦若舒：“秦总，我总感觉这份设计，有点不尽如人意……” “程姐，你想表达的主题是科技和创新吧？”秦若舒试着问道，“科技感可以通过外墙的色调来展现，可创新……” 程丽恍然大悟，回过头赶紧修改方案。 改完之后，回过头，意外地看着秦若舒：“秦总，虽说你的建筑设计是周总手把手教的，可我怎么感觉你这水平，足以胜任公司的工作？” “哪有，”秦若舒笑了，“讲建筑设计的时候，针对一些特定的设计对象，老周给了一份设计方向指导……” 第491章 在自家公司实习(下) 第492章 在自家公司实习？（下） 上午十点多，设计院的内勤，给实习的员工们送来了临时的id卡。 “大家休息一下，这张卡不光是门禁卡，上面还集成了办公系统权限、餐卡和房卡的功能……”说着，内勤指了指一旁员工正在使用的电脑，“就连平时上班，启动电脑，都需要id卡！” “还有，最重要也是最要命的一点，卡片上都有印着权限等级，超出了权限等级的地方不要瞎逛，公司的保安，可没那么好说话……” 等内勤走了之后，黎小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手里带着挂绳的卡片：“这么麻烦？” “只要你的好奇心不是太盛，笑着没事儿不到其他的楼层瞎逛，问题应该不大……” 程丽扫了一眼黎小楠手里的id卡，又看了看秦若舒手里的卡片，坐下之后，凑到秦若舒跟前，小声地问：“秦总，我看你的卡片，应该是二十级权限，闲着没事儿，逛一圈应该不成问题的！” “不用了，我跟老邓他们又说不上话，比较熟悉的杨姐和魏姐，又都在紫金花园那边！” id卡到手之后，公司后勤部门的工作人员很快又送来了办公用的电脑，一水自产的方正。 用id卡解锁开机之后，一群下萌新们发现电脑的界面跟微硬最新的视窗7有点不太一样。 电脑上跟工作相关的软件都已经装好了，当然，建筑设计院需要的软件并不复杂：用于设计工作的定海珠，用于办公的金海，以及用于公司内部同事交流的即时软件。 “唉，若舒，我发现这边这个定海珠，比咱们学的那个3d要好用多了！” 正在用通讯软件跟周岩聊天的秦若舒，哪有心思理会小伙伴儿，只是“哦”了一声，继续打字：“哥哥，中午我暂时不回家吃饭了！” 挂了电话之后，大小姐在办公室浏览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然后，干饭时间到了。 餐厅在办公楼隔壁，四层全都是食堂。当年，建餐厅的时候，周岩还因为这个，被邓卓等人狠狠地笑话了一顿：“咱们又不是开饭店，用得着建那么大的餐厅吗？” 后来，公司的餐厅开业之后，附近的小馆子全都倒闭了。 星瀚集团的餐厅里的饭菜，分为abcd四个等级，除了招待用的a餐b餐之外，c餐和d餐唯一的区别在于c餐偏向于西餐风格，而且价格偏贵。 “一般来说，咱们的伙食补助，每个月吃d餐应该是足够了，要想改善一下伙食，就得自己掏钱了……” 听完带队前辈的讲解之后，宿舍里的小伙伴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小富婆秦若舒。 “师傅，给我来一份红烧排骨、西红柿炒蛋……” 打完菜之后。一帮小姐妹凑到了一起。 “星瀚集团的伙食还不错呀，要不是竞争激烈，我还真想在这里工作咧！” “老严，”秦若舒抬头看了一眼宿舍里吨位最大的小姐妹，“要是你实习期间表现良好，就有机会拿到星瀚集团的offer的！” “真的？”原本还有几分沮丧的小胖妞，听到秦若舒说的，顿时就恢复了活力，高高兴兴地干起了饭。 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可就没有严胖妞那般乐观了，心事重重地消灭着餐盘里的午餐。 干完满满的一大餐盘里午餐之后，一群人根据办公系统里的安排，找到了宿舍楼。 安顿好了一众舍友之后，秦若舒才根据房间号，找到了公司给安排的套间。 “0901？”看到房门上似曾相识的门牌号，秦若舒将信将疑地拿出id卡，刷卡进门。 进门看到房间里的陈设之后，秦若才想起来，这件房子是公司给周岩预留的房间。 中午，秦若舒倒是睡了个好觉，可宿舍里的其他几个姐妹，就不一样了，换了新的环境，再加上有点小兴奋，都睡不着了，以至于整个下午都在打瞌睡。 等下午下班的铃声响起，一群蔫兮兮的小女生又恢复了活力…… “若舒，附近有个安心商城，用星瀚集团的员工卡可以打折的，我听说超市里面有很多零食……” 还没等严灵说完，一辆老辉腾停在了众人跟前。 “你们自己去吧，晚上我还有事儿！” “有异性，没人性！” 一群小闺蜜，只能满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辉腾消失在厂区里。 “第一天实习，还算适应吧？” “还行！”秦若舒视线一直停留在星瀚集团工业园区鳞次栉比的楼房上，“唉，今天实习的时候，我看老员工都在做分公司新办公楼的设计，公司这是打算扩张了吗？” “哪有……”周岩笑了，“设计之初，八卦大楼就是用做集团总部的，现在各分公司都填充起来了，自然就需要新的地方作为分公司的驻地了……哦，对了，刚才我托人问你的考研成绩了……” “肯定过了！”秦若舒这才回过头，瞪了周岩一眼，“你别吓唬我！” “过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还有半个月面试，可以提前联系导师……” “也行……” 晚上，为了庆祝考研过线，两人小小地庆祝了一下。 第二天，将秦若舒送到公司之后，周岩并没有直接返回，而是以查库存的名义，赶到了安心商城设立在集团总部附近的仓库。 周岩赶到之后没多久，安心商城的老总楚文山也赶到了仓库。 “周总，发生什么事儿了，至于惊动您老人家？” 周岩扫了一眼库房：“去年咱们跟总后勤部订的那一批单兵速热食品，保质期还有多久？” “单兵速热？你稍等，我查一下……”楚文山随手从车子里拿出一个平板，点了几下，“单兵速热食品的保质期比较长，虽然已经过了一年了，可保质期还剩三年多！” 周岩想了想，问：“库存还有多少？” “大概还有一百多万份吧！” “这样的话，”周岩叹了口气，“再向总后的食品加工厂订一批新版的单兵速热食品，一个月之后，开始交货！” 这是有事儿？ 楚文山从周岩的言谈之中，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知道周岩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马上去办！” 从安心商城的仓库出来之后周岩又联系的郑云：“老郑，二十多天之后，可能会有大批量货物的运输要求，运输机马上开始保养吧！” “收到！” 郑云可是周岩手底下的老人，听完周岩的知识，立马就明白了：国外马上就会有地方要出事儿了！ 接到指示之后，郑云马上重新安排了航空公司的货运班次，将载货的主力安-225用安-124给替换了下来。 第492章 医疗器械 第493章 医疗器械？ 秦若舒正式上班的第二天晚上，开车在京城转了两天的表哥，突然说要请客。 请客的地点让周岩大感意外，上次吃饭的丰泽园。 虽然二姨家经济条件不错，可表哥从小就十分独立，很少乱花钱，而上了大学之后，寒暑假都会自己找地方打工。 当周岩带着秦若舒坐下之后，冯俊也没绕弯子，单刀直入：“老弟，你认识协和的人吗？” 北协和、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讲的是华夏四所顶级的医学院校，括弧很久以前。 而进入新世纪之后，东南西北四大医学院里，也就只有协和还屹立不倒。 当然，有一段时间，五道口也曾想吞并协和，晋级世界顶尖，可怎奈协和实在是太硬了，硬到让五道口消化不良，又吐了出来。 周岩手底下的星瀚集团倒是有跟医学沾边的玩意儿，比如负责开发云脉护腕，而且正在向医药行业进军的云脉医药。 只是，云脉医药的经营范围只涉及云脉护腕和中成药开发，跟纯西医的协和交集不多。 难得表哥求自己一次，周岩自然不好拒绝：“你先稍等一下……” 周岩拿起电话打给了云脉医药负责人丁林…… “喂，周总，大晚上的，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老丁……”周亚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跟你咨询个事儿，我有个熟人，学内科的，考研考的协和，复试心里没底……” “这事儿呀，好说……”丁林乐了，“周总，我有个同学，是做医疗器械的，认识不少医学院的领导，明天我做东……”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回头朝正在等答案的表哥点了点头：“成了！” 表哥松了口气，可做表哥身旁的徐雯静却皱起了眉头：在她看来，学术圈应该是纯净的，不应该掺杂功利性的东西。 周岩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嫂子，大学做到全国一流，要想再进一步，就得想其他的办法了，最有效的莫过于校友圈。” “可是……” “雯静，”冯俊苦笑，“我有同学去哈佛留学就，那边的研究生面试，更加露骨，除了少部分真正优秀的学生之外，其他的都是拼爹……” “可是，这样一来，学术水平……” “那还不简单，拉论文，卡毕业，总能控制好毕业生的素质……” 吃过晚饭，回家的路上，秦若舒心事重重，周岩知道，这是还没从现实的残酷打击中缓过神来。 “怎么了，觉得现实有点太赤果果了……” 秦若舒点了点头：“一样一来，那些没什么背景关系的同学……” “秦若舒同学，你想多了，”周岩笑了笑，“有钱人的孩子，谁还参加研究生招生考试，直接报mba了，同班同学都是家庭条件差不多的……” 秦若舒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看着周岩：“哥哥，你怎么不读mba？” “读那玩意儿干啥，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唉，对了，哥哥，”秦若舒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周岩，“复试之前，你不许给我找关系！” “已经晚了！”周岩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自从你把《营造法式》的影印本捐给建大之后，全国有风景园林专业的大学，都在盼着你考他们学校……”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秦若舒，一下子泄了起，举起小拳拳，在周岩胳膊上来了几下：“都怪你！” 第二天，丁林组局，让卖医疗器械的同学邀请了协和医学院内科的系主任和老师，周岩表哥和徐雯静一同在列。 席间，一群人没有聊一丝一毫跟研究生复试相关的东西，交流的话题大都是内科和医疗器械相关的东西。 周岩的中医功底本就雄厚，而且又在志村鸟的《大医凌然》里学了二十多年医，对于内科和医疗器械的使用并不陌生。 虽然攒局的目的是帮徐雯静打通关系，可席间周岩还是收获了不少比较“治愈”的消息：现实中，国产的医疗器械依旧不是十分给力，大部分份额都被国外的巨头给占据了…… 就在周岩考虑是不是要让云脉医药进军真正的医疗器械的时候，沉寂了许久的系统，又蹦了出来。 【现发布专业技术系列教程（四）——医疗器械。 教程内容：《无限生机》】 接到教程之后，周岩并没有马上点开学习，而是等回到家，将女朋友哄睡之后，才点了开了教程。 虽然教程的封面是某部电视剧的海报，可当周岩进入之后，才发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离电视剧发生的核心地区还很远。 好在，系统给安排的身份还不算差，开局就是高能物理专业的大学新生，毕业之后，进入医疗器械公司。 好的影视剧都是基于现实故事打造的，故事发生的背景，自然跟现实差不多，医疗器械行业自然也跟现实差不多。 而周岩入行的年代，更是国外大型资料器械公司肆虐的年代，国产的高端医疗器械，只能躲在歪国巨头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周岩所在的生产医疗器械的某大型国企，也只是特殊年代下为了“人有我也得有”的理念而组建的，进入改革开放之后，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自然是江河日下。 眼瞅着公司已经运营不下去了，暗戳戳地躲在一旁的周岩，站了出来：资产重组，体制改革，引进先进技术，改进生产工艺…… 一番挣扎之下，某医疗器械公司，总算是抱住了市场，而且借着某人的先知先觉，更是逐步地蚕食国内的市场。 等故事的剧情开始的时候，周岩差不多已经是行业巨头了。 周岩本就没有心思搭理故事的主线，依旧我行我素地深入研发一线，带头搞研发。 一晃五六十年过去了，周岩执掌的医疗器械公司，差不多已经成为国际巨头了，教程也结束了…… “唉……” 回到现实，窗外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周岩刚想睡觉的时候，系统突然跳了出来…… 【现发布专业技术考核任务：大国医疗器械，成立或扶植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并使之在国际市场上崭露头角。 任务奖励：白泽电子医用纳米机器人系列资料。】 奖励让人难以拒绝，不过，难度确实也很大。 在教程里，虽然周岩做成了行业巨头，可在现实中，云脉医药的资质还不如教程里那个濒临破产的医疗器械公司。 在华夏，医疗器械分为三类。 一类医疗器械，不需要办理医疗器械生产许可证，但生产的都是外科手术刀、修脚刀等工具，只需要保证卫生条件就可以了。 二类医疗器械，包括血压体温计、血糖仪、制氧机和创可贴等，因为管理不严，可能会造成严重的问题，因此生产二类医疗器械需要办理医疗器械生产许可证。 而云脉医药已经拿到的生产许可证，就是二类医疗器械生产许可证。 三类医疗器械，铸造包括注射器等一次性医疗器械、外科植入器械、一次性无菌资料器械，以及x光机、核磁共振仪等器械。 三类医疗无论是生产还是使用，都需要严格的管控，因此生产这类资料器械，需要到药监局办理生产许可。 系统“开局就送x光机资料”，自然不是希望周岩只是把云脉护腕这样的二类医疗器械做大做强的。 周岩倒是想玩文字游戏，可一想起系统任务奖励的是医用纳米机器人的资料，马上又息了偷奸耍滑的念头…… 第493章 撒钱 第494章 撒钱 第二天，将女朋友送到星瀚集团总部大楼之后，周岩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掉头离开，而是跟着秦若舒下了车。 “哥哥，有公事儿？” 问完，秦若舒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废话了：自家男朋友到自己的公司，还能有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秦若舒脸一红，背着小包钻进了电梯里。 上了楼，进了办公室之后，秦若舒的小伙伴们已经到了，不是正在打扫卫生，就是帮着老员工端茶倒水。 秦若舒倒是想上前帮忙，可刚迈步，就被一旁的程丽给拉住了：“你瞎掺和啥？” “对了……”程丽突然压低了声音，“刚才我看到你是很周总一起过来的……” “我一般很少关心我老公的工作……” 而在同一栋楼上云脉医药的办公区，一群员工也是满脸好奇地盯着总经理办公室。多年未露面幕后老板突然出现，换成谁，都好奇。 “周总，无事不登三宝殿，您这次过来，这是打算指导工作？” “老丁，我记得你的本科专业好像是仪控仪表，对x光机，核磁共振机的了解有多少？” “哦……”丁林有点意外，脸上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周总，您不一直都是传统医学的忠实拥趸吗？” “我跟钱没仇！” “那可未必，”丁林笑着摇了摇头，“三级诊断类影像医疗器械的研发，需要的资金，堪称海量……” “那收购一家现成的公司呢？” “周总，收购一家，耗费的资金，未必会比自己研发少多少……”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在十年内建设一家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医疗器械公司，你有信心没？” 丁林的眉头皱了起来：“资金、技术到位的情况下，我还需要稳定的市场……” “未来几年里，我会收购一批医院，并入到云脉医药，作为公司一系列中成药的临床试验基地，这些医院的医疗器械，都会从云脉医药采购……” “五年之内，我会争取将云脉做到全国前列……” 周岩点了点头：“你可以开始搭建公司的框架了，开发所需要的技术资料，会在公司框架搭建起来之后，存到公司的服务器里，至于资金……” 周岩扫了一眼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丁林：“一个月之后，一百亿！” “好的！” “哦，还有一件事，”周岩突然回过头，盯着春风满面的丁林，“前两年我给你的布置的重要定量定性分析，应该已经有成果了吧？” “当然，托您那些药方的福，”丁林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公司研制的中成药，从之间流行性感冒，到抑制癌症，都已经取得了不错成果，已经有很多准备投入临床试验了……” “哦，”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我想收购一批医院，你的朋我圈里，有合适的管理人选吗？” “哪还不简单？”丁林撇了撇嘴，“咱们国家缺主治医生，却不缺医疗行政人才，有多少主治，卡在副主任这个位置上？” “比如……” “前天帮我们攒局那位，邱林他哥，在三甲医院当副院长已经当了十多年了，因为背景不够厚，一直升不上去，现在正在考虑退路呢！” “那你像个办法，将邱林也拉进公司，这家伙，是做销售的好手……” 丁林乐了：“英雄所见略同！” “哦，周总……”丁林叫住了正打算往外走的周岩，“我们云脉医药，已经打算扩张了，这办公……” “呆会儿我跟邓卓通个气，让陈安成那边，也给你设计一个产业园……” 上午，周岩还没离开公司，云脉医药打算医疗器械和医院资源两开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还在象牙塔范围之内的秦若舒和她的同学们，对此根本就没什么反应，但对于星瀚集团的其他员工来说，就不一样了。 京城居大不易。 虽然星瀚集团给员工提供住宿和伙食，可对于那些有些更高期望的员工来说，公司有自己的医院和医疗资源，意味着生活成本会更低：最起码平时有个头疼脑热，不需要填上好几天的工资了…… 当然，对于建筑设计院的员工们来说，云脉医药的扩张，意味着又有新的有挑战性的工作可以做了。 星瀚集团即将进入医疗行业的消息，在整个行业里，只是掀起了一丝涟漪，对于很多从业者来说，星瀚集团的“横插一杠子”，只是一厢情愿…… “影像医疗器械的研发，可是一个无底洞……” 湖面上的涟漪很快就平静了，而转眼间，时间已经进入了农历二月。 二月二，炒糖豆，剃龙头。 二月二当天，周岩早起，利用提前准备好的爆米花、花生、瓜子仁、葡萄干等材料，做了一大块糖米。东西还没成型，就馋得大小姐直流口水…… “至于吗！”周岩宠溺地用满是糖浆的手指，捏了捏大小姐的鼻子。 “讨厌！”秦若舒伸手将周岩的手指给拿开了，“对了，哥哥，呆会儿，你去理发吗？” “一起呗？”周岩脸上的笑容中，透着一股神秘。 “我好不容易才留这么长的！”秦若舒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待你长发及腰，我十里红妆娶你可好？” 秦若舒乐了，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周岩说：“今天正好是周末，呆会儿咱们一起去理发！” 周岩的神秘兮兮，让秦若舒有点摸不着头脑，直到在理发店里见到了洋妞汉娜的老爹，秦若舒才隐隐约约意识到周岩的打算。 “两位请坐！” 周岩和秦若舒一同坐在了理发椅上，两人身后的理发师，一起拿起剪刀，从两人的头上剪下一捋头发，然后放进专门的袋子里。 而后，理发师才开始正儿八经地剪头发…… “哥哥，”秦若舒的眉宇之间，尽是甜蜜，“刚才剪下来那些头发……” “你没猜错，那是准备做婚戒的！” “哦……”秦若舒红着脸点了点头。 二月初三，女神节，秦若舒倒是想请假出去玩，可还有研究生复试。 设计类的复试跟工科差不多，同样分笔试和面试。 笔试的题目是根据要求设计建筑方案，这对于秦若舒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而接下来的面试过程中，秦若舒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顶级高校玩的是圈子”。 而且，面试时，主席台上有好几个考官，年后参加完左季云的婚礼之后秦若舒都见过…… 整个复试过程，就更不用说了，考官们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小周，你手里那本《营造法式》，可不可以拿到学校里展览几天？” “当然可以！” 秦若舒还能怎么说？ 第494章 收获 第495章 收获 虽然复试的过程有点不太尽如人意，可秦若舒也只得默默地接受了即将成为准研究生的事实。 秦若舒的班上也有报考五道口的，虽然初试成绩还算理想，可一到复试就被刷了下来：这年头，跟房地产沾边的专业，都有点发烧。 复试结束之后，秦若舒可以一边享受实习生活，一边等待录取通知书。 当然，在可以放心地享受实习生活之前，秦若舒还得送走自己的妯娌，徐雯静。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秦若舒发现:除了严重的洁癖之外，徐雯静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般难相处；而且，闲暇时，徐雯静还会教一些医疗小常识。 复试结束，徐雯静要回长安，表哥冯俊也需要回学校领学位证和毕业证，两人临走之前周岩和秦若舒请客饯行。 送走了两人之后，秦若舒还以为自己跟周岩就可以过二人世界了，可没想到的是2011年的来年大戏到了：脚盆近海海底发生九点一级地震，富岛核电站受损，发生严重的泄露事故。 资本圈的消息传播速度，要比新闻快很多。就在新闻记者赶往富岛的时候，全球各大金融中心，法兰克福、纽约、伦敦等地，跟核电沾边的股票，收到重挫…… 眼瞅着做空核电股的收益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周岩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老板，你的消息实在是太灵通了！” “不是灵通，”周岩乐了，“实在是因为太熟悉脚盆鸡了。” “二战以来，为了营销产品，脚盆鸡给自己立了工匠精神的牌子，刚开始的几十年，他们自然能说到做到，可时间长了，就未必了……” 在后世，脚盆的“工匠精神”人设全面翻车，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周岩扫了一眼交易室里弗兰克的一群忠实小弟，笑了笑：“密切关注事态的动向，注意落袋为安！” 周岩刚想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要相信脚盆政府所说的，这次事件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核电站封锁大吉……” 离开办公楼之后，周岩刚想去找秦若舒，刚走到楼梯口，却发现公司里的几个员工，正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里面装的都是食盐。 “也不怕齁死！” 不过让周岩苦笑不得的是，中午接秦若舒下班的时候，一打开车门，就发现了后排座椅上的一袋袋食盐。 “老大，买这么多，准备吃到猴年马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若舒摆出了一副好为人师的架势，“富岛核电站的核废水，全都流到海里去了，要知道，咱们吃的食盐，可都是从海水里面晒出来的？” “老大，”周岩欲哭无泪，“高中上地理课的时候，你没学过太平洋环流吗？那玩意儿，是顺时针的，要倒霉，也得是大洋对面的漂亮国先倒霉！” “还有一个问题，”周岩系上安全带，“告诉你一个你学过，但却又忘了的事实，青海察尔汗盐湖出产的食盐，能够让十三亿国人吃很多年……” 刚想发动车子，周岩觉得有点不妥，拿起电话，给邓卓打了个电话：“老邓，咱们好歹也是高科技公司，员工好歹也得有点主见，你让楚文山给大家科普一下咱们国家的盐业局的储备制度……” 当天下午，周岩一赶到自己设在星瀚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就发现郑云已经守在了门口。 “周总，政府给咱们下了运单，第一批物资是救灾和饮用水……” “你看着办就可以了，”周岩微微一笑，“等安-124腾出来，咱们也让对面的脚盆人民，感受一下咱们的心意……” 每逢天灾人祸，总是会有好事者跳出来，统计救灾捐赠款项，2011年的开年大戏也不例外。 而且，随着近两年我兔和脚盆鸡之间小矛盾不断，这次的救灾捐赠，也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 当然，国内企业捐赠的数目大都唯政府马首是瞻。 比政府捐的少，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捐的比政府多了，那就有麻烦了：你怎么对脚盆鸡这么上心？ 而且，还会有好事者，将你以前捐赠的清单拉出来，给你做个比对……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家捐赠了“价值两千万”就在物资的企业，被送上了热搜。 “星瀚集团捐赠价值两千万的救灾食品？” 一时间，网上议论纷纷。 星瀚集团捐赠物资的总额，倒是堪堪吴政府持平，不过，在国内的很多大型公司慑于大众舆论，捐赠的物资总额相对较少的情况下，这样的捐赠，已经很高了。 不过，很多网友可都还记得三年前，文川地震时，星瀚集团豪掷好几个亿的土壕行为，一时间也不好做出评价。 就在大众舆论不停酝酿的时候，安心商城的官方网站和歪脖上，放出了一张捐赠物资的样品照片。 2009款单兵自热食品？ 这是什么鬼？ 很快，就有好事者登陆了外交部的网站，从国内企业捐赠的清单中，找到了星瀚集团捐赠的物资详单：四十万份零九式陆勤单兵自热食品。 就在很多吃瓜群众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很多脑洞大开的吃瓜群众就开始想象单兵食品进军脚盆的情景了…… “那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让脚盆人民，提前感受一下的温暖……” 在我兔人民看来，星瀚集团的捐赠，有几分特别的心思，可在脚盆的受灾人民那边，加水之后不到半分钟就可以开动的料理包，实在是好东西。 至于包装袋上的标示，那就更不是问题了：要知道六十年，可是吊打了脚盆鸡的大哥白头鹰。 斯国一！ 很多网友翻墙看到脚盆网友对陆勤单兵自热食品的评价之后，都醉了…… “合着，这些脚盆鸡，也打算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呀！” 之后，还有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将星瀚集团的捐赠，评价为“为将来做铺垫……” 2011年的开年大戏，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个多月，剧情才开始趋于平稳。 而再次期间，周岩的荷包，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开始不断地膨胀。 剧情平稳，也就意味着没有偏门可以捞了，交割之后，周岩还上了动用杠杆时借贷的股票，略有盈余。 第二天，周岩让弗兰克给云脉医药开了一张一百亿的贷款抵押。 将抵押拍到丁林桌子上之后，周岩跟秦若舒交代了一下，跟着许崇晟踏上了前往石门的飞机。 经过将近两年多的建设，石门特钢两台三十万千瓦的机组，终于完工，正式进入调试阶段…… 第495章 基础 第496章 基础 大四的时候，工大曾经搞过三十万千瓦的模拟，因此周岩对于整个机组的调试，并不是太陌生。 当然，周岩对机组的运行，也仅限于锅炉上水、电机励磁之类的操作。 不过，作为甲方，周岩并不需要太懂运行，手底下有人明白就可以。 主控室里，周岩美滋滋地拿着电建公司提供的调试方案，一边看，一边对照主控屏幕上的各项参数。 周岩可以忙里偷闲，可一旁甲方的名义上的“老大”许崇晟，就没那么轻松了，倒不是说需要关注调试细节，而是坐他身旁的锅炉、汽机和发电机生产厂的项目经理，不停地撺掇着他上更高复合的炉子。 “许总，我们冰锅跟中科院热物理研究所合作，已经搞出了两千吨的超临界锅炉，超高压力的蒸汽参数，意味着汽轮机效率更高，燃煤经济型也更好……” 许崇晟是学轮机工程的，对于汽轮机还算连接，对发电机还有点知识储备，可对锅炉，就两眼一抹黑了。 被纠缠了一阵子，许崇晟有点不厌其烦了，苦笑着向周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石门特钢的建设分多期进行。 目前已经完成的是一期的废钢精炼、特种钢材冶炼和轧制，二期工程是两台三十万千瓦的发电机组。 特钢厂的特种合金钢设计年产能力是四百万万吨，而目前的生产能力，堪堪达到了一百万吨。 在特钢厂的计划里，三期四期工程，将会陆续建设一批钢材精轧、精锻车间，像是殷瓦钢、手撕钢，以及一些汽车中钢板的轧制车间，届时六十万千瓦的机组，将难以满足特钢厂的用电要求。 火电机组生产厂的项目经理们，似乎是看到了其中偌大的商机，因此一直在纠缠许崇晟。 周岩也有点看不下去了，随即开口道：“石门特钢，三期四期配套的火电机组，将会以燃用劣质煤的循环流化床机组为主。” 正在纠缠许崇晟的项目经理们，全都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是我们青岩集团的董事长周岩，周总！” 项目经理全都懵了，倒是冰城锅炉厂的项目经理，反应迅速：“周总，对锅炉机组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三期四期项目，火电机组的总装机容量大概会有一百二十万千瓦，要求单台锅炉出力不小于一千吨，超临界参数，硫化物和氮氧化物的排放，不高于五十毫克……” “这……”冰城锅炉厂的项目经理皱起了眉头，“锅炉出力和参数要求，倒不是问题，可排放标准……” “二期到三期项目之间，大概有八九个月的空窗期……”周岩扫了一眼满脸谨慎的项目经理，“这段时间里，你们应该能拿出相应的方案吧？” “周总，您稍等一下……” “失陪一下……” 冰城锅炉厂的项目经理离开之后，汽轮机和发电机生产商的项目经理，也跟着离开了主控大厅。 过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冰城锅炉厂的项目经理，微笑着回到了主控室。 “周总，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已经拿出了一份方案。”项目经理微微有点激动，“方案的主体是低氮燃烧，炉内sncr，尾部烟气scr，基本上可以达到您的要求。” “尾部的scr装置，是你们公司自己生产的吗，处理之后，有完善的回收方案吗……” 项目经理的脸一下子红了：遇上懂行的了，不太好忽悠了…… 一旁的许崇晟，脸上则露出了迷之笑容：青岩集团旗下的环保工程公司，有完整的scr工艺，以及催化反应容器的后续处理工艺。 而听到这里，许崇晟隐隐也猜出了周岩的打算：借鸡生蛋，跟冰城锅炉厂合作，趁机培养自家的环保公司。 “暂时就聊到这里吧，后续的合作，咱们还有充分的考虑时间……” “周总……”许崇晟笑嘻嘻地凑到周岩跟前，“三期scr项目做完，咱们的环保公司，差不多也能单飞了……”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问：“一年之前，我布置的殷瓦钢、手撕钢和圆珠笔尖项目，很快就可以投产了吧？” “应该很快，”许崇晟点了点头，“殷瓦钢和手撕钢项目，已经完成了技术和工艺论证，下一步，就是出图，找设计院做基础了。” “至于圆珠笔尖，倒不需要多麻烦，生产线已经就位，就等火电机组正式运行，材料到位，就可以开工了……” 许崇晟介绍起公司的项目来，堪称是如数家珍，介绍完之后，好奇地看着周岩：“周总，三期四期的配套火电机组，为什么要用流化床机组？” “虽然流化床机组的前期建设成本稍高，可流化床机组有一个煤粉炉无法匹敌的优势，煤种适应性比较好，可以燃用劣质煤……” “倒也是……”许崇晟点了点头，“这两年，每逢年底，电煤价格飙升，原煤有价无市，流化床机组的优点确实比较显着。” 说着，许崇晟突然凑到周岩跟前，压低了声音：“前一阵子，您老的团队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又干了一大票，至于这么算计成本吗？” “节省出来的运营成本，给员工发福利不行吗？”周岩翻了翻白眼，“非得让给晋省的煤老板，让他们买豪车膈应你？” “也是……” 许崇晟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无意中想起了什么，眼中泛起一丝神秘的笑容。 “周总，听说过京城四少吗？” “有所耳闻！”周岩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打量了一下许崇晟，“你问这干嘛？” “周总，您也是身家百亿的土豪了，”许崇晟满脸戏谑，“好歹也卖个百八十辆豪车，装点一下门面！” “我真是有俩糟钱没处花了，还得你出主意？”周岩翻了翻白眼，“我那艘星海号，造价三十多个亿！” 许崇晟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也是，私人游艇、私人飞机，至于跑车，自己手里就有超级跑车品牌，那下一步，咱们是不是该把造飞机，提上议事日程了？” 又来？ 周岩白眼一番：“许总，麻烦您先把正信汽车的第一辆油电混动汽车搞出来再说！” 经周岩这么一提醒，许崇晟这才意识到：石门特钢投产之后，制约正信汽车的材料问题，彻底解决了。 生产线，已经交给了弘州第二机床厂；汽车的设计，以及生产工艺的制定，可以从道奇、jeep，或者是考斯沃斯抽调人手…… 盘算了一番之后，许崇晟拍着胸脯给周岩打了包票：“正信汽车第一辆汽车，很快就会面世了！” 第496章 产业布局 第497章 产业布局 实际上，正信汽车集团的组建，已经正式提上议事日程。 汽车集团的掌舵人倒是好找，国有汽车庞大冗余体制，总会有郁郁不得志的高级管理人才，这给了许崇晟充分的选择余地。 一番考量之后，许崇晟和周岩从一众竞聘者中，选择了沪汽集团的前副总商鹏作为正信汽车集团的首席执行官ceo，而汽车集团的首席技术官cto也就是总工程师的人选，两人选择了来自于一汽奉天的前总师姜少春。 在选择了汽车集团的掌舵人之后，许崇晟需要做的，只是审核两人召进来的人才，避免高管不正常抱团就可以了。 而正信汽车集团仅次于ceo和cto的营销和外形设计总监，周岩选择了自己的老熟人来自于汉斯的老阿尔冯斯。 周岩选这位的理由很简单，这位老家伙竞聘时提交的汽车外形设计方案，颇具前瞻性，风格跟各大汽车厂商五六年之后的经典设计相近。 不过，为了追求老阿尔冯斯颇具前瞻性的设计，周岩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周总，既然咱们打算做油电混动汽车，那就得考虑汽车的风阻系数了吧？” 研究风阻，就得有风洞？ 周岩哪还不知道许崇晟的小算盘，无奈地白眼一番：“许总，你是不是打算连超音速风洞一起上马？” “周总，你要是想上马，我也没什么意见……” “算了，”周岩没好气地笑了，“反正最近刚赚了一大笔，不差钱，低速、亚音速和超音速风洞一起上马吧！” “至于设计和施工，epc项目，”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许崇晟，“你跟航空系统熟，让他们给个友情价……” “选址呢？” 风洞的选址是个大问题，一般的低速风洞，倒是不存在选址的困扰，有地方布置设备流行。 可亚音速和超音速风洞，都是耗电大户，因此我兔的风洞，一般都建在水电网络密集的西南。 而风洞的选址，一般都比较靠近航空产业集群，这就牵扯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青岩集团航空产业的布置。 听到许崇晟的问题，周岩皱起了眉头，仔细地想了一下，回答道：“原则上选在云中周边，地广人稀，土地成本比较低……” “周总，这样一来，就需要建设大型的火电配套机组……” “喏……”周岩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出发前从中科院热物理研究所拿到的技术文件，递了过去。 “光热熔盐蓄热锅炉技术方案？” 许崇晟扫了几眼文件的封面，带着几分困惑，抬起头，看着周岩：“周总，为什么不用光伏发电技术，最近这几年国内的光伏产业有点过剩……” “难道国内的火电锅炉产业就不过剩吗？” 周岩笑了笑：“从目前的环保行驶来看，最近几年，光伏产业的产能，可能会因为西方的反倾销调查，有点过剩，可光伏和风电毕竟是发电产业的未来，而眼下光热锅炉，无疑是现在和未来两者之间的桥梁……” 上辈子，周岩在锅炉行业混过几年，对行业内的一些现状，还算比较清楚。 虽然国内生产的火电锅炉机组，在参数上基本上已经追上世界先进水平，可跟国内的很多行业类似，国内只有少数五六家锅炉厂能够生产超临界和超超临界的礼物，其余大多数企业，都在亚临界和超高压参数之间挣扎。 而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随着国家能源战略的转变，火电行业，刚刚兴起就需要面临清洁的光伏产业的冲击。 而在火电行业彻底被光伏产业取代之前，光热熔盐电站，无疑是最好的连接桥梁…… “你还真是……” 就在周岩和许崇晟笑呵呵地讨论着这份技术文件的时候，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首都，一群人也在讨论这份技术方案，只不过讨论这份技术方案的身上都穿着军装…… “刘敬国同志，这份新能源光热电站的技术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军事专家们的质疑，刘敬国微微一笑：“麻烦大家翻到第十二页，太阳能反射镜面的控制系统……” “太阳能镜面的调整精度为零点一秒，这有什么问题吗？” 专家的话刚说出口，就突然意识有点不对，赶紧拿起笔，在一旁的稿纸上验算了一遍。 算完，专家有仔细地核对了一下，这才放下笔，微微叹了口气…… “梁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梁老师苦笑着叹了口气，“零点一秒的精度，折算到地球同步回道上，精度低于二十米。” 会议室里的很多年轻军官还是有点迷糊。 二十米的精度能做什么？ 反导？还差得远呢！ 会议室里的其他一些技术军官，听到二十米的精度之后，将技术文件翻回前面几页，看到锅炉的的热力计算参数之后，眉头也逐渐地拧了起来。 二十米的精度是不高，可高达上千兆瓦级的能量，汇聚到四百平米面积上的时候，威力已经不亚于激光武器了。 而就在一群军官还在为反射镜面的能量密度而惊讶的时候，梁老师又提了一个问题：“镜面转向速度一分每米……” 在坐的一群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地球轨道上的卫星，全都在这个大号的“太阳灶”的蒸煮范围之内。 “小刘，你是怎么发现的？” 刘敬国摸了摸鼻子：“其实吧，这份技术方案也是别人给我的，刚开始，我也没意识到这是军民两用的东西，拿回家之后” “哦，我想起来了，你小舅是热物理研究所的吧？” 刘敬国点了点头：“我小舅跟我说，用户在设置镜面系统参数的时候，卡得特别死，为了控制系统的精度，镜面尺寸不得不做了妥协，放大了很多倍……” 坐在桌子上首的中将微微点了点头，用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会议桌：“现在大家来讨论一下，这份技术方案该如何处理？老梁，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我觉得吧……”梁老师和煦地笑了笑，“这就是一份调整精度比较高的光热电站方案而已，至于镜面的调整精度，也只是稍微高了一点……” 梁老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在技术成熟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而且，这项技术，还有一个比较大的缺陷，镜面在晚上是反射不到太阳光线的，实战意义不大，只能用作威慑力量……” 当天晚上，刘敬国给周岩打了电话，一接通，这位就在电话里调侃周岩：“兄弟，你这份太阳能镜面反射系统，技术有点不太成熟呀……” “嘿嘿……” 一笑处之，周岩自然不会告诉刘敬国，这是利用地面做实验，将来这玩意儿是要上太空的…… 第497章 替罪羊 第498章 替罪羊？ 周岩在石门呆的这几天里，基本上就没闲下来，除了需要布置青岩集团的产业，剩下的时间还得“忽悠”石门本地的父母官。 当然，周岩称之为忽悠，其实也不算忽悠。只是把将来必然发生的事情提前了。 生活垃圾分类，十多年之后才走进每家每户日常生活的活动，被周岩提前十年给搞了出来。 在这个年代推行垃圾分类，阻力要比十多年之后低很多，最起码眼下的物价和房价水平都没那么高。 石门政府打算向国家申请财政补贴，用来试点，而与此同时，青岩环保的生活垃圾焚烧发电机组，已经通过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验收。 由于垃圾焚烧发电项目的出现，可以彻底解决城市生活垃圾处理的难题，因此项目也得到了国家财政的补贴。 青岩环保这边得到补贴，回头又可以给参与垃圾分类项目的社区的冬季供暖打了折扣。 老百姓得到了实惠，参与的积极性自然就会高了…… 跟石门市敲定了垃圾分类项目，回到酒店，刚想躺下，电话突然响了。 “喂，媳妇儿？” “哥哥，跟你说个事儿，涵姐那个经济公司，因为偷税漏税被查了！” 周岩听对面自家女朋友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有点意外：“王姐被牵扯进去了？” “嗯！”秦若舒微微有点担心，“涵姐说她的cpa注册会计师证书是挂到她们公司里的，眼下公司出了问题……” “我明天回京城！” “可是……”秦若舒依旧有点不依不饶。 “那这样吧……”周岩微微摇了摇头，“你可以把事儿交给汉娜，她那边有不少专业的人才……” 秦若舒这才如梦方醒：“我怎么忘了洋妞了，亲爱的，我先挂了……” 洋妞汉娜很快就接到了来自于秦若舒的请求。 “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洋妞接到任务之后，立即联系了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带着律师赶到了dc区公安局。 王涵跟洋妞一起吃过饭，虽然搞不清楚洋妞是干嘛的，可也算是熟人。不过。眼下洋妞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着实让王涵有点意外。 “我老板和若舒不方便出现在这里，因此这事儿由我全权处理，”汉娜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律师，“眼下，律师有一些问题需要核实，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王涵暗暗地松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王女士，你知道你们的公司偷税漏税吗？” 王涵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公司里听说过，以前公司被罚过款，可之后就不太清楚了。” 律师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你们公司的账目，你有接触过吗？” 王涵摇了摇头。 “那也就是说，你的cpa注册会计师，只是单纯地挂靠到公司财务部门了？” “对……” 问完问题之后，律师整理了一下询问的记录，紧锁的眉头，很快便舒展了开来。 “汉娜，这位王女士的问题不是很严重，马上就可以去办取保候审了！” 汉娜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王涵：“王涵，稍等片刻！” 虽然汉娜拿的是歪国护照，可工作证明是星瀚集团的安全顾问，身份一亮出来，办理取保候审自然方便了许多。 半个小时之后，在局子里呆了才不到四个小时的王涵，就被捞了出来。 回西城的路上，汉娜等着王涵给家里人打完了电话，才清了清嗓子，回头朝这位笑了笑：“王，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劫后余生的王涵，还有点惊魂未定，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微微叹了口气：“再说吧！” 汉娜点了点头，想了想：“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工作？” 王涵有点意外：“星瀚集团？” 洋妞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你喊周岩老板，你怎么可能……” “老板的旗下并不是只有一家公司，”洋妞笑着解释道，“其实，严格来说，我是秦若舒小姐的保镖兼私人助理。” 秦若舒马上就要跟周岩结婚了，因此，洋妞喊周岩老板，也没什么毛病。 “秦的性格，你应该也知道……”洋妞满脸无奈，“因此，周岩打算让我组建一个专属于秦若舒的助理公司，而王……” “可是……”王涵自然清楚洋妞看重的是什么，自己有cpa证书，还懂管理，“我并没有多少财务工作经验……” “这个到很简单，”洋妞十分随意的回了一句，“我可以安排你进星瀚或者青岩集团的财务部门实习……” “你让我考虑一下……” 洋妞将王涵送回家之后，又赶到了周岩家，跟秦若舒汇报了一下情况。 “汉娜姐，人呢？” 一进门，就被秦若舒抓住胳膊问别人的情况，洋妞有点吃味，咧了咧嘴：“老大，我倒是想请客，压压惊，可人家有老公！” “也是……”秦若舒点了点头，想了一下，笑着给洋妞端了一杯水，“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 洋妞接过水杯，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王的问题不大，只是给别人当了替罪羊，已经办了取保候审……” “麻烦你了！” “哦，对了……”洋妞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秦若舒，“回来的路上，我问王今后有什么打算？” 秦若舒着实有点好奇，受了打击的女学霸，回怎么选择：“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不知道……”洋妞笑了笑，“我给她提了个建议，让她小跟我混……” “这倒是个办法……” 秦若舒根本就不知道洋妞这是作铺垫，等她说完了，洋妞突然来了一句：“秦，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秦若舒被问懵了，过了许久，才崩出来一句：“先上完研究生再说！” 洋妞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迅速地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秦若舒：“周总有意围绕你组建一家公司！” “我？”秦若舒惊愕地用手指指着自己，“不可能吧，我又没学过工商管理……” “所以，我才把王涵拉了进来，当然，咱们的公司也不需要太大的规模，”洋妞会心一笑，“在周总的计划里，咱们的公司旗下的公司会有这么几家。 锦绣织室、世爵跑车，还有我父亲在中原组建的珠宝公司。” “这……”秦若舒有点懵，“这么多公司，咱们哪管理得过来……” “这你得问老板了……” 洋妞见秦若舒一下子泄了气，笑着补充道：“其实吧，组建公司，就是为了辅助你管理这些分公司的……”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秦若舒憨憨地笑了笑，“研究生还有两年，到时候再说……” 感谢书友「清风一笑痴」4500书币的打赏！ 第498章 余波 第499章 余波 王涵所在的公司也没想到，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外地小姑娘，会被人从公安局里捞出来。 无证不够，人证来凑，经济公司又炮制了一批证据，准备拍死王涵。 虽然经济公司的高层都知道王涵的背后站着圈内的大神吉石，可死道友不死贫道，在免费三餐的压力下，一群人也只能在作死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当经济公司新的人证到达公安局之后，面对的却是经侦警官们异样的眼神。 “人证”们并不清楚警官们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只是按照既定的剧本，在警官的询问下做笔录。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在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不是应该马上动手抓捕吗？ 可让“人证”们意外的是，经侦科的警官们，似乎不为所动。 等经济公司的“人证”离开之后，负责笔录的警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除了偷税漏税，又可以加一条了，做伪证！” 经侦科的警官都不是傻子，一个考出了cpa注册会计证书，毕业没几年的学生，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公司的违法账目？ 一般情况下，经济公司如果跟“替罪羊”谈妥条件，有补偿，“替罪羊”肯定会一力担下所有的罪责。 而眼下，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之后，警局经侦科的警官们会同税务局的工作人员，一起对经济公司的账目做了详细的审计…… “老公，你可回来了……” 在石门呆了将近十天之后，周岩终于返回了首都，一出接机口，秦若舒就扑了过去。 “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咱们可都已经订婚了！” 回到车上之后，秦若舒笑着看了看周岩：“刚才王姐给我打电话了，说晚上要请你吃饭！” “屁大点儿事儿，至于吗？”周岩乐了。 “的确是没多大的事儿，”秦若舒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可经纪公司那群人，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刚才汉娜跟我说，他们又拉人做伪证了，就是想让涵姐当替死鬼……” 竟然还敢挑事儿？ 回到家之后，周岩把自己的网络爬虫搜集到的某经纪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发给了汉娜。 虽然传递资料的时候周岩什么都没说，汉娜却知道，自家大老板有点不高兴了。 “林律师，我这边有一些新感觉经济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麻烦你提交给公安和税务局……” 晚上，王涵和赵煦请客，感谢秦若舒和洋妞把她从局子里捞出来。 一群人点完了菜，刚坐下，洋妞汉娜就笑着端起了茶壶：“王，前两天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清楚了吗？” 王涵回头跟赵煦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我已经跟老赵商量好了，我打算跟你们混了！” 秦若舒见周岩有点懵圈，事情的前因后果，小声地跟周岩说了一遍。 “哦……”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朝王涵示意了一下，“涵姐，今后要麻烦你了……” 第二天，王涵由星瀚集团的财务总监钱文庆领着入职财务审计。 而王涵负责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星瀚集团收购蜘蛛网。 作为一名硕士研究生，王涵自然听说过最大的论文网站蜘蛛网爆雷的消息，可没想到的是，这几年还牵扯到了星瀚集团。 当然，真正让王涵觉得震撼的，还是星瀚集团的财务审计软件。 作为一名注册的会计师，王涵一直以为财务审计工作，应该十分麻烦，毕竟大大小小的账目都需要核对。 可当王涵入职之后，发现自己错了：星瀚集团竟然有专门负责财务审计的软件！ 而她的工作，需要做的，就是将审计软件圈出来的异常项在复核一边，有问题的交给上级，没问题的，消除复核提示。 “原来做财务审计，也可以如此轻松呀！” 忙完之后，王涵往椅子后辈上一仰，刚想回头，却发现隔壁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美女，笑嘻嘻地递过来一张纸。 “美女，这是餐厅这一周的菜谱，你刚入职，晚上老大应该会请客，至于午餐，就只能先凑合一下了！” “谢了！”王涵接过菜单，扫了一眼，有些好奇地问，“这个也需要审计？” “当然，”隔壁的审计员神秘地笑了笑，“虽然职工用餐是免费的，可菜品的质量和成本是需要审核的……” 说着，审计员有递过来一叠厚厚的菜谱：“餐厅里的菜品，都是按照这份菜谱上的配料表制作的……” 王涵伸头扫了一眼，然后乐了…… 幕后大老板是做餐饮起家的，最不容易被糊弄的，自然就是餐饮方面的问题。 在工作的过程中，王涵也不是没遇到过困难。 公司的很多科研资金的发放，堪称“大手大脚”，可很多项目，都是过了很长时间才能出成果的，这样一来很多科研资金的审计，时间跨度都很长，很容易出现问题……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王涵将自己的问题，汇报给了上级。 “科研资金的审计呀！”钱文庆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只需要审核资金申请的合理性就可以了，至于科研资金的落实、使用，自己科研任务的完成情况，这个都是由学术委员会管理的……” 学术委员会？ 王涵暗暗地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刚坐下，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 抬头一看，是以前自己负责的艺人吴琳琳。 “喂？” “王姐，我跟公司解约了！”吴琳琳的声音里有几分不忿，“幸亏当初签艺人协议的时候，有公司违法乱纪，艺人有权提前中止合同这一条，对了，王姐，我听他们说，你辞职了……” “公司偷税漏税，想拿我当替罪羊，我还能怎么办！”王涵笑着摊了摊手。 “啊，他们……” “对了，琳琳有什么打算，继续混娱乐圈……”王涵搜刮了一下脑袋里的信息，发现自己在娱乐圈里的熟人并不多。 “我也不知道！” “那这样吧，我帮你问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王涵给周岩打了电话。 而周岩直接将李梦怀给卖了：“你直接联系李梦怀，就说是我让你找他的。” “吉石的合作伙伴”李梦怀在圈子里的人脉自然是非比寻常，只是一个电话，就联系到了圈子里的金牌经纪人李金花。 之后，李金花手底下的经纪人找到了吴琳琳，直接给了小姑娘一份b级的艺人合同。 “王姐，你的朋友也太神通广大了，在新感觉经济公司，我的合同也只是c减……” “行了！换了新东家，好好工作！” 还没等王涵挂电话，对面的吴琳琳支支吾吾地来了一句：“对了，王姐，今年锦绣织室的春季时装发布会……” “我上辈子欠你的，回头我帮你搞定！” 第499章 圈子 第500章 圈子 锦绣织室2011年春季新品发布会，流程跟以往的发布会类似，原定计划中，邀请的嘉宾也只有店里的vip和ceo魏颖朋友圈里的时尚杂志编辑。 而就在魏颖四处撒邀请函的时候，跟秦若舒相熟的亿万富婆文宁，突然给秦若舒打了电话。 “妹子，能不能给我弄几张锦绣织室的邀请函，我打算带几个人去捧一下场！” “文姐，”秦若舒喜出望外，“那就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虽然富太文宁向来低调，可她圈子里有头有脸时尚编辑和富家阔太可不在少数，锦绣织室的春季新品发布会还没开始，热度便已经被炒了起来。 到了发布会开幕当天，发布会还没开始，锦绣织室召开发布会的场地，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以文宁为首的富太和时尚编辑团队，被安排到了会场的最前排。 “若舒妹子……”文宁随意翻了一阵子发布会的宣传册，放下之后，回头看了看坐自己旁边的秦索取，“我听说以往的发布会，服装的设计都是你们家周岩设计的？” 到了文宁这个层次，吉石是周岩小号这件事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嗯，”秦若舒瞥了一眼手里的样本，“以前都是自己动手，不过，现在只负责整体风格的把控，剩下的全都交给下面的设计师。” 陪文宁坐了一会儿之后，秦若舒放下杂志站了起来：“文姐，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后台帮忙……” 后台一如既往地混乱。 琳琅满目的春季时装，以及来来回回的模特。 秦若舒赶到后台，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家男朋友受到那些妖艳贱货的勾引，而是因为周岩的小姨到了。 “小姨，好久不见了！” 小姨被喊的有点懵，纠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嘻嘻地打量着秦若舒：“外甥，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改口费？” “不至于吧！”秦若舒乐了，“小姨，你不是不太喜欢出门吗……” “过来看看你们，顺便……”小姨悄悄地瞥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周岩，压低了嗓门，“看一下周岩的婚纱设计方案……” 婚纱？ 秦若舒一下子反应过来：“周岩怎么没跟我说过？” “大概是想给你个惊喜吧……” “对不起，我们来迟了……” 秦若舒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发现原来由王涵带的艺人，正跟在一位精明干练的女人身后，进了化妆室。 “吴琳琳，对吧，这是你的衣服，出场，顺序在这里……你的更衣间在这边……” 锦绣织室每次的时装发布会，都会有新的面孔，这次自然不会例外。 吴琳琳拿着衣服拉着经纪人挤进更衣室之后，将衣服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扫了一眼手里的出场顺序，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琳琳，有什么问题吗？” “这次的主秀，应该是那个叫陈瑶的，”吴琳琳的眼中有几分不甘。 “陈瑶！”经纪人想了一下，“那个三十多岁的模特？主办方怎么会选她作主秀？” “我也不知道……”吴琳琳苦笑着摇了摇头，“涵姐在的时候……算了，能参加锦绣织室的发布会已经不错了！” “涵姐，就是以前新感觉经济公司给你指派的那个经纪人，”虽然吴琳琳的新扎经纪人有些不忿，可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要不，你选个时间，把她约出来？” “不用了，”吴琳琳苦笑着摇了摇头，“涵姐现在在星瀚集团总部任职，应该不会理会这些狂七八糟的事儿的……” “直接入职？”经纪人有点意外。 “锦绣织室的老板，应该认识星瀚集团的邓总，而今天负责后台的魏总，她老公是星瀚航空的郑总……” 说着，吴琳琳开始换衣服…… 而就在这时，一个让秦若舒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了后台。 “涵姐？” “小吴到了吗？”见秦若舒有点意外，王涵笑着解释道，“感觉以前的专业素质有点差，耽误人家了。” “你这经纪人当的……”秦若舒有点苦笑不得。 “对了，今天的主秀……” “喏……”秦若舒回过头，在已经换完服装的模特里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主秀陈瑶。 “这次的主秀，风格好像偏成熟？”王涵试着问了一句。 “今天到现场的，有不少富婆，主秀当然也以职场女强人为主……”秦若舒笑了笑，“对了，涵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岩小姨……” “李姐！”王涵主动伸出了手，笑嘻嘻地打量着跟周岩老娘长相十分相像的李玉芳。 “你就是当初跟周岩一起开饭店的小王呀，你现在在首都工作？” 换好服装的吴琳琳，一推开更衣室的门，就看到了正在跟秦若舒等人攀谈的王涵。 “涵姐，你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王涵乐了，见吴琳琳有点窘迫，赶紧解释道，“虽然你王姐已经不在这圈子里混了，可人脉还是有的，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 五六分钟之后，锦绣织室的春季新品发布会开始。 虽然前来捧场的文宁等人，对于时装秀并不是很感兴趣，可看到锦绣织室量体裁出来的衣服之后，感觉还是有点动心。 而且，让一众阔太和时尚人士意外的是，锦绣织室的春季时装秀完全是写实风格的，没有一丝丝的夸张；服装的裁剪都十分用心，虽然模特们的身材堪称环肥燕瘦，可服装穿在模特们的身上，都十分合身，还比较显气质。 “文总，锦绣织室的设计功底，已经不比国外的奢侈品品牌差了，光是这量体裁衣的本事，大多数的奢侈品都做不到！”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文宁到底是在商海里搏杀过的，自然清楚周岩对锦绣织室经营策略的定位，“要不是周总不太喜欢张扬，随便砸点钱，公关一下，都能炒成国货之光！” “文总，我觉得他们是闷声发大财呢，”文宁朋友圈里的闺蜜，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锦绣织室的vip顾客群里，可是有不少富家阔太的……” 文宁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台上的模特，扫了一眼手里的服装杂志：“我觉得刚才那件风衣就不错……” “看材质，应该是纯棉的，料子应该是纺织集团冬天新退出的布料，实在是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就已经进入市场了……” 春季发布会结束之后，文宁领着一众闺蜜，在楼下锦绣织室的旗舰店里下了一票大单。 觉得赚大发了的秦若舒有点不好意思，送了一群人每人四瓶安心商城自产的葡萄酒，两红两白。 礼尚往来。 之后的周末，一群阔太拉着秦若舒和周岩参加了某个时尚品牌举办的慈善晚会…… 第500章 打水漂(上) 第501章 打水漂（上） 慈善晚会的套路都差不多，参加晚会的嘉宾，都会携带一件物品，放到慈善宴会上拍卖，拍出的善款，一般全部都会捐给慈善基金。 慈善晚会通常都是富豪立人设或者是炫富的最佳途径。 周岩对这样的晚会无爱，不过秦若舒对她的“文姐姐”邀请十分在意，晚会前一天，就开始折腾周岩，拉着洋妞给他凹造型，挑选衣服。 忙活了老半天，秦大小姐才想起来，参加晚会还需要带拍品。 “哥哥，你说咱们带什么比较好？” “去年暑假不是刚从海里捞出来一批瓷器吗，给凑一套！” “哦，”秦若舒满意地点了点头，可很快又纠结了起来，“可是，文姐给了两张邀请函……” “那我再准备一份……” 第二天下午，两人早早地吃了晚饭，捯饬了一番之后，开着已经吃了很久灰尘的世爵跑车赶到了东城的奇迹酒店。 文宁早就等在了酒店门口，看到周岩的车子，笑着招了招手。 挺稳车子之后，周岩才发现，文宁的儿子，“知名富二代”林盛飞也在。 “文姐！” “周岩来了？”文宁笑着给自家儿子指了指周岩，“小飞，你不是一直都念叨制作人吉石吗，这位就是！” “岩哥，我可是你的铁粉……”林盛飞一点都不认生，笑着将周岩从秦若舒的身边给抢走了。 “小飞，你先招待一下周岩和你秦姐！” “好咧！” 慈善宴会的会场，在酒店的宴会大厅里，还不到时间，已经有很多人早早地等在了那里。不过，除了极少数富豪之外，其他的大都是看热闹的。 还没进宴会大厅，周岩就遇到了“拦路虎”——一群鉴定专家。 周岩将手里提着的一套茶具，递了过去。 周岩准备的这套茶具，是北宋越窑的精品，虽然看起来很糙，可周岩一打开盒子，对面的一群专家的眼睛就开始放光。 “小伙子，你知道这套茶具的来历吗？” “去年从海里捞出来的，随行厦大研究瓷器的专家说这玩意儿是北宋的越窑。” 对面见周岩定得很准，笑着点了点头：“既然知道这玩意儿是越窑，那你应该清楚价格，虽然是海捞的，可品相不错……” 类似的，品相不错的，家里的仓库里还有好几百套，想处理，都没有门路。 当然，周岩也没把这些老古董当回事。 虽然星瀚集团的高管团队都喜欢用名窑的瓷器喝茶，可眼下最火的还是已经被周岩给“攻克”的耀变天目盏，颜值高而且有逼格。 至于卖相堪忧的“真·宋瓷”北宋越窑，不太受欢迎…… “小伙子，要是你真的打算捐了的话，去那边登记……” “还有一件……”周岩从秦若舒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画轴，放到了对面负责鉴定的小老头跟前。 “这是……” 小老头将信将疑地打开了画轴。 “富春山居图？” 负责鉴定的其他三个老头儿，听到惊呼声，将头凑了过去。 只是，四个人将画展开，端详了好一阵子，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周岩的国画技能师从张大千和齐白石，起点本来就高，再加上闲暇时经常锻炼，水平自然非比寻常。 而眼前的这幅《富春山居图》，虽然是根据数字作品临摹出来的，可运笔的习惯类似于张大千，而画上明代沈周的印章，则来自于全能大师齐白石。 跟在心眼身后的林盛飞，见对面一群老头子都吃不太准，心声好奇，轻轻地推了推周岩：“岩哥，这什么情况？” “民国的笔法和篆刻，建国之后的纸张……” 听到周岩的评价，对面的几个老头儿，额头直冒冷汗…… 差一点就掉坑里！ 四个老头儿看到《富春山居图》的完整版，一时激动，竟然忘了判断书画所使用的纸张。 “瑕不掩瑜，虽然画是建国之后的仿品，也难以掩盖其艺术价值！” 挽着周岩胳膊的秦若舒，听到对面专家的评价，嘴角扬了起来：明明就是周岩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制作的赝品，怎么就成有艺术价值的仿品了？ 画是为了装修新房而画的，只不过秦若舒嫌画太窄，才换成了别的，而这幅《富山春居图》就只能呆在地下室里吃灰了。 要不是遇上这么个慈善晚会需要带藏品，周岩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作品…… 一旁看热闹的林盛飞，见周岩和秦若舒的表情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当场也没好意思问，等进了宴会大厅，才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 “岩哥，刚才那副《富山春居图》是怎么回事？” 没等周岩开口，一旁的秦若舒笑着抢答道：“也能算得上是名家的作品，只是想要买下来升职，还得等个七八十年……” 林盛飞脑袋瓜很灵活，哪还不知道画就是周岩自己画的。 “那个，岩哥……”小林同学眼珠子滴溜一转，“等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给我画张画？” “没问题……” 小林同学刚从海外“学成归来”，跟宴会厅里的很多人也都不熟，只能低调地跟在周岩身后…… 当然，虽然小林同学跟很多人都不熟，可认识的人也比周岩多。 “对面那个，巧江南的少东家，号称京城四少，实时就是一个怂包……” “京城四少？”秦若舒跟周岩互相对视了一眼，相对而笑。 “其实吧，除了已经退隐江湖的汪霖，是他的都是滥竽充数……”说着，小林同学抬起头，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岩，“岩哥，倒是你，身家已经不比我们家老林低了吧，他们怎么没给你安个头衔？” “还是算了吧，”周岩笑了笑，“我还想过几天清净日子！” “也是……”小林点了点头，想了想，“岩哥，我刚回国，想要自己做事业，你那边有什么好的方向没？” “你想要做什么方面的？” 小林被问住了，纠结了一阵子，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我平时比较喜欢看漫画……” “对动漫模型有了解吗？” 小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动漫模型的市场潜力倒是比较大，可我对这个不太熟……” “做模型，最关键的自然是模具，”周岩嘿嘿一笑，“模具做好了，注塑和喷涂，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了……” “岩哥，要不咱俩合伙儿？” “也行！”周岩点了点头，“回头我给你拉个清单，需要什么样的设备，至于运营和技术人才，回头再说……” “那就谢了……” 小林美滋滋地点了点头，继续盘点宴会厅里的其他富豪…… 第501章 打水漂(中) 第502章 打水漂（中） 慈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入场的土壕也越来越多，而负责“切瓜”的林盛飞，给周岩切的瓜也越来越大。 什么“老王上位靠岳父”，什么“白狗起价靠女人”…… 秦若舒本来就有点小八卦，听到林盛飞切出来的大瓜，眼睛瞪得大大的……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盛飞抬起头，四下扫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跟文宁一起进了大厅的老林。 “林总来了！” 一众土壕，看到林崇文，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林崇文拉着文宁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周岩跟前。 “爸……” “你先让开，我有事儿要跟周小哥谈……” 满脸悬念的林盛飞，被挤到了一旁。 “小老弟，听说你在漂亮国有一支商业团队，不光负责商业并购，还能搞金融运作？” 林崇文说的是弗兰克的金融团队。 “小打小闹而已……”周岩瞥了一眼台上已经就位的主持人，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林崇文，“林总，你们奇迹在漂亮国也有商业团队吧？” “小打小闹？”林崇文哭笑不得不得，“你那是小打小闹，我们奇迹那就只是皮毛了，老弟，是这么一回事……” 乘着内地票房飙升的大潮，奇迹开辟了“电影制片”这个副本，版图正急剧扩张，眼下正打算向院线进军，漂亮国的第三大院线公司bm进入的林崇文的视野。 只可惜，奇迹在漂亮国的商业运作团队体量太小，而且奇迹集团的资金大都被牵制在房地产上面了。 看对方的意思，是打算让周岩出手拿下bm再转手，也就是“代购”。 至于代价…… “我可以拿一部分奇迹集团的股份作为抵押……” “那倒不必……”周岩往前探了探身子，瞅了一眼跟秦若舒聊得起劲的文宁，笑了笑，“安心商城正打算扩张，我们的郑总郑云，盯上了你们的奇迹广场项目……” “那可太好了，这可是双赢！”林崇文点喜出望外，“无论是买还是租，奇迹都可以给安心商城最大的优惠……” 郑云盯上奇迹广场项目，自然是看上了奇迹的吸流优势；而安心商城的品牌优势，则是林崇文所看重的…… “回头咱们再谈……” 慈善晚会的重头戏，拍卖会正式开始，负责“垫场”的是一对和田玉手镯。 东西倒是好东西，可毕竟是有钱人的阔太玩剩下的，就算有人当托儿，可价格也还是涨不起来。 最终，一对“二手”的和田玉手镯，被拍出了两万的天价。 “感谢大家对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接下来有请第二件拍品……” 第二件拍品是一对钻石耳坠，又是哪家阔太玩腻了，有没地方扔的。 这玩意儿，我媳妇儿好像没戴过。 周岩下意识地回过头，发现秦若舒也在看自己。 秒懂。 “做婚戒的材料还剩下不少……”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家女朋友的耳朵，“做一对耳坠应该是足够了！” 一旁的林崇文听到周岩说做婚戒，有点好奇：“小兄弟，你们自己做婚戒？” “确切的说，做婚戒的钻石，是自己生产的，”周岩微微有点得意，笑着解释道，“人的头发和指甲的主要成分是角蛋白，提取其中的碳元素，可以人工合成钻石……” “还是你们年轻人心思灵活，”林崇文感喟良深地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一对钻戒的成本，普通人应该难以接受吧？” “还行吧……” 周岩含糊其辞。 “结发”钻石的成本，的确是比人工钻石高，可也高得有限，多出来的成本，主要用在材料采集和提取上。 “老林……” 一旁的林太太有点意动。 虽然大多数富太都知道自家老公花心，可很多富太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就是唯一。 “小老弟，你们那个人工钻石实验室对外营业吗？” “林老哥，你应该是钻石工坊第一个正式的顾客，我做主，可以给你打折……” “岩哥，我呢？”林盛飞眼巴巴地盯着周岩。 “你……”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林盛飞，又看了看林崇文，“我们工坊的经营策略是，一个人一辈子只能订一对戒指，盛飞，你命犯桃花……” “那敢情好……”一旁的文宁“噗嗤”笑了，看了一眼林崇文，“正好你们老林家人丁不旺……” 林盛飞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黯然，沉默了良久，突然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周岩：“岩哥，你会看相，那你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我吗？” “冷暖自知！”周岩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秦若舒的柔荑，“不过，盛飞，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忠告，若水三千，终取一瓢！” “知道了……” 众人聊天的时候，钻石耳坠已经被人拍下来了。 “接下来是第三件，不，应该说是第三套藏品，北宋越窑的茶具套装，”主持人停顿了一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台下议论纷纷的人群，“瓷器的年代是专家鉴定过的，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瓷器是从海底打捞上来的……” 林崇文扭过头，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老弟，东西是你带过来的？” “林哥，喜欢的话，我送你一套，宋代七大名窑，随便挑！” “七大？”一旁的林盛飞有点不解，“宋代的知名窑口，除了汝、官、哥、钧、定，还有别的吗？” “还得加上柴窑和建窑！” “这套茶具，起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五千！”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周岩身旁的林崇文随手拿起了拍卖牌，连举了两下。 “林总，出价三十一万！” 林崇文随即双手抱拳：“朋友的拍品，托一下价格，有真心喜欢的，不用在意！” “三十一万五千！” “三十二万……” 虽然秦若舒带的这套瓷器是海捞磁，可无论是品相还是釉色，都很传世的瓷器差不多，三十多万的价格，无论是把玩，还是用来收藏，都十分合适。 仅仅过了一分钟，一套瓷器就被哄抬到了四十万。 “感谢拍品的提供者秦女士为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下一幅藏品，齐老先生的《秋趣图》……” 主持人还没说完，嘉宾群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而坐林崇文另外一旁的林大少爷，更是惊讶地盯着自家老爹：“老林，你怎么舍得……” 齐白石的作品是已经经过了市场检验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市面上的作品只会越来越少。 林崇文微微一笑，伸头瞥了一眼自家媳妇儿：“难得你妈搞一次活动，我自然得大力支持……” 第502章 打水漂(下) 第503章 打水漂（下） “齐白石《秋趣图》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五万！” 抡锤的拍卖员话音落下，宴会大厅里就有很多人已经举起了小牌牌。 “三十九号贵宾，一百零五万！” “四十二号，一百一十万！” “这价格升得也太慢了！”周岩拿起手边的拍卖牌，连举了两下，而后笑着递给了秦若舒，“媳妇儿，随便举！” “四十二号，一百四十万！” 原本周围有很多人打算把《秋趣图》拍下来，作为收藏，可见到秦若舒不把钱当回事的玩法，都打起了退堂鼓。 “这小姑娘，不会是来当托儿的吧？”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大家都看好的齐白石《秋趣图》就被某对无良的小情侣哄抬到了两百万。 争夺还在继续。 眼瞅着拍卖价已经飙升到了三百万，秦若舒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周岩，小声地问：“还继续吗？” “反正是做慈善，多多益善！” “那好吧！”秦若舒马上牌子，举了一下。 “三百六十五万！还有人加价没？” “三百七十……” 还没等拍卖员制造紧张气氛，秦若舒就再次举起了牌子，还连举了两下。 “三百八十万，三百八十万一次！” “三百八十五万！” “四百万，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四百万三次，成交！” “接下来，有请下一件藏品，《富山春居图》……”主持人停顿了一下，“确切地说，是仿品，创作者不详，不过……” 台下顿时就沸腾了。 《富山春居图》在华夏书画史上，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且不说《富山春居图》诞生于国画技法和布局日趋走向成熟的元代，更不用说她寄托的是炎黄子孙最朴素的家园情怀。 当然，真正让大家惊诧的是，原作在清末遭到藏家焚毁，断为两截：《剩山图》和《无用师卷》，解放战争后期，剩下的两截画卷，被分隔两岸。 名作自然不会缺仿品，可纵然《富春山居图》有仿品，也被收藏在博物馆里…… 而眼下，竟然有“好事者”又搞出来一幅，而且“与原作者黄公望的笔法一般无二”…… 台上，拍卖员让一群工作人员将画卷展开：“起拍之前，大家可以近距离接触这幅作品……” “这份是负责鉴定的几位专家出具的鉴定证书，拍卖现在开始，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一万……” 财大气粗的林崇文，二话没说，就加了两万。 “五十二万！” 只是过来一分钟，仿品的价格就被哄抬到了七位数，而且还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飙升着。 秦若舒看得瞠目结舌，轻轻地推了推周岩，笑着问：“哥哥，这样的画，你一天可以画多少？” “财迷！”周岩翻了翻白眼，“这一幅作品，至少得画一个月！” “哦，那就算了！” 旁边的林崇文听到两人的谈话，顿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岩：“小老弟，这幅《富春山居图》是你自己画的？” “嗯，”周岩点了点头，“制作水墨动画《越女剑》的时候，专门查过富春江一带的资料，后来，有点好奇，就自己临摹了一副……” 这时候，林崇文才想起来，周岩的小号吉石，的确也是水墨画的大家，最起码一部水墨《越女剑》就足以让很多山水画家汗颜。 “小老弟，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呀！”说着，林崇文就举起了手里的拍卖号牌。 坐林崇文右手边的林盛飞，在一旁吃了一阵瓜，消化了一小会儿之后，探出头，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岩哥，你手里应该还有《越女剑》的原画稿吧？” “原画是画在赛璐璐胶片上的，后来材料不够用了，就把以前的洗掉了……” 林盛飞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越女剑》前面的铺垫，才是整部动画的精髓：恬静的水墨风景，工笔的古典人物，以及气势恢宏的布局…… “不过……”周岩话锋一转，笑嘻嘻地看着林盛飞，“我手里有每一帧的数码照片，解析度很高，洗印到一百寸，也还很清楚……” 林盛飞嘴角的哈喇子开始决堤了：“哥，能不能给挑几幅不错的……” “没问题！” 转弯之间，周岩的这幅仿品，价格已经飙升到两百万了，而喜欢这幅画的人，似乎还不在少数，几个人轮流报价。 而就在一群人竞价追逐的时候，又有人入场了…… “钱塘马杰的人？”林崇文皱起了眉头，“他们怎么也加入进来了？” “爸，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呀！”林盛飞带着机会，就毫不客气地笋自家老爹，“人家看家是钱塘的，跟你相比，更有理由拍下这幅作品！” 有搅局的人，竞价进入白热化。 为了拿下作品，马杰的人，都懒得举牌子了，每次直接加价五万。 林崇文本来就是个好面子的人，面对互联网新贵的“挑衅”，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加了十万。 “三百一十万！” 其他几个竞价的宾客，看到林崇文和马杰的人较上了劲，随即退出了竞争，只是坐在一旁看热闹。 不过，让一群吃瓜群众大跌眼镜的是，林崇文将价格抬到四百万之后，就退出了竞争。 林崇文是托儿？ 马杰的小弟突然有点后悔了，可一想起自家老板的殷殷嘱托，还是咬了咬牙，笑着确认了拍卖结果。 慈善宴会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在《富春山居图》之后的藏品，大都是一些明星或者名人用过的东西，虽然很多，可也就只值四位数…… “终于结束了！” 虽然周岩已经意识到慈善拍卖上不可能全是精品，可也没想到，拍卖会上竟然会有那么多辣眼的东西：某某明星拍电影时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道路，签名的写真集…… 喝口酒，压压惊。 尽管在教程副本里已经见识过很多大场面，可拍卖会介绍之后的晚宴上，周岩还是拉女朋友躲到了角落里，图个清净， 作为宴会上最闪亮的老腊肉，林崇文周围的苍蝇是最多的，只可惜林太文宁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一群莺莺燕燕，也远观。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海龟”的林家大少爷，林盛飞。 “林少，怎么没跟林总一起？” 虽然林盛飞觉得这些浓妆艳抹的莺莺燕燕实在是有点辣眼，可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我打算自主创业，还是很老爹拉开距离比较好……” 莺莺燕燕们往前凑，自然是想让林盛飞给她们牵线奇迹影业，可林盛飞一句不软不硬的回答，就泯灭了这个可能…… 等莺莺燕燕们散尽之后，林盛飞笑着看了看正在审视芸芸众生的周岩：“岩哥，最近有作品没，我爹搞那个奇迹影业，最近净是搞一些大片，实在是有点审美疲劳了……” 周岩的回答，自然是…… 第503章 这个可以有 第504章 这个可以有 “这个可以有！” 年前去香江拜访八爷的时候，周岩说有个武侠电影剧本的构思，当时，只是构思出了大致的框架。 不过，在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之后，利用闲暇时间，已经将剧本给完善了。 “什么题材的？”林盛飞的好奇心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可以称作是《道士下山》的姊妹篇，”周岩努了努嘴，“不过，说的是传统武术……” 每个男孩子都有个武侠梦，林盛飞也不例外，兴致盎然地盯着周岩：“传统武术？也可以高来高去的吗？” “当然不可以……” 虽然知道剧本里没有飞来飞去的高人，可林盛飞还是有点好奇，周岩在剧本里创造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庚子年……” 周岩将故事的梗概大致地讲了一下。 对面的林盛飞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岩哥，我怎么感觉你这剧本，好像更深层次的寓意？” 就在这时，林盛飞突然瞥见了正在朝这边走的林崇文，犹豫了一下，笑着迎了上去：“老爹，岩哥又有新的剧本了，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真的？”林崇文转过头，好奇地看着周岩，“老弟，我们奇迹影业有这个荣幸，可以跟你合作吗？” “回头我把剧本发到奇迹影业，合作之后再谈吧……” 林崇文很快又离开了，留下周岩秦若舒，还有好奇宝宝林盛飞，站在那里，问东问西。 接下来的晚宴，对于周岩基本上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豪门夜宴，一团和气，没有传说中的勾心斗角，机锋百出，也没有豪门阔太太争奇斗艳，互相撕扯，搞得想看大戏的周岩，等了个寂寞。 晚上，回到家之后，周岩给自己的御用制片人李梦怀发了一份剧本，并介绍了一下慈善宴会的情况。 “老大，咱们要跟奇迹合作？”李梦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诧，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李梦怀眉头紧锁，“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奇迹影业体量着实有点大，咱们……” “这次的《锋刃》项目，由咱们主导，主演的选择，由你来定……” 没有选导演的权利？ 李梦怀到底是心思灵活的老油子，嘿嘿一笑：“老板，导演的人选，是不是已经定了？” “八爷……” “老板，八爷那边……” “半个月之前，剧本就已经拿到香江了，八爷已经答应了，剩下的需要你跟奇迹那边商量一下导演团队的酬劳……” 第二天，“豪门慈善晚宴”成为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不过，由于林太太文宁不太喜欢出头露面，因此，参加晚宴的人选名单，并不是各大报纸的关注的重点。 张大千和齐白石联手创作的《富春山居图》和慈善拍卖会上高达数亿的成交量，一时间成为了吃瓜群众们讨论的重点。 好在，奇迹的外事部们比较给力，只是用一条“拍卖会上筹得的善款已经全部捐给了希望工程”，就来个乾坤大挪移，转移吃瓜群众们的注意力。 效果还不错。 周岩到学校实验室打卡的时候，一众师兄师弟，对慈善宴会都没太在意。 在实验室里转了n圈，浑水摸了一个多小时的鱼之后，周岩被云脉医药的老大丁林一个电话拉到了公司里。 “周总，公司有一部分中成药已经完成定量定性分析和药理实验，即将进入临床试验阶段……” 周岩见丁林笑嘻嘻地盯着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公司不是已经收购了几家医院，用来做临床试验基地吗？” “那个……”丁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这些药物已经完成药理实验，做实验用的毕竟是小白鼠，虽说基因跟人体只有百分之一左右，可毕竟不是……” “那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抬头看着丁林，“你给电子公司卫勤打个电话……” 卫勤很快就被丁林给叫过来了。 “周总，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么一回事，”周岩笑了笑，“我这里有一份服务器的规格参数，回头麻烦你给配一批，防火墙性能要跟电子公司服务器同级别的……” 卫勤一听防火墙性能要求高，有点不解：“服务器的用途……” “承载中医用人体数字化模型！” 中医数字化人体模型，是放出周岩参加中医试炼的奖品，以前，已经分解出来一部分，用到了云脉护腕的服务器里，充当数据库。 眼下，丁林想要在临床试验之前，求个安心，周岩也智能把藏了好久的数字化模型拿出来。 中医用人体数字化模型？ 丁林眉头紧锁：“前一阵子，我记得国家好像正在搞什么人体数字化模型，咱们这个……” “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咱们这个数字模型，把中医理论给融合了进去，”周岩眉飞色舞，“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问题了……” “那个……”一旁的卫勤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周总，既然你有这样一个团队，干嘛不自己做？” “你让一群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给你们做临床试验？”周岩白了卫勤一眼，想了想，“对了，电脑硬件的国产化，进度到多少了？” “v4版本已经完成了，”卫勤托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目前，网上尝鲜的人不少，因此用户群体相对稳定……” “硬件呢？” 虽然周岩的问题问得有点漫不经心，可卫勤却知道，这才是重点，毕竟电子公司，本行是电子。 “公司在内存、闪存、主板和可编程芯片方面，已经迅速地积累了一批专利，在周总您提供的那些前瞻性技术提纲的指导下，我们迅速地实现了弯道超车……” “行了，”周岩抬起手，打断了卫勤，“在保证技术优势的前提下，可以逐步将重心转向手机电子了……” 聊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拉出键盘，给卫勤制作了一份足以承载中医人体数字化模型的服务器配置表。 忙完了之后，周岩跑到了楼下的星瀚建筑设计院，目的查岗。 虽然秦若舒跟同班同学还在实习阶段，可眼下建筑设计院已经没有实习刚开始那段时间那般清闲了：随着云脉医药和星瀚集团其他几大分公司的剧组展开，大大小小的建筑设计任务，开始分配给各小组。 只是建筑设计方案也就罢了，真正让一帮准毕业生们头疼的，还是实验室和厂方的设计，不光需要考虑外形，还需要跟电气仪表等小组，协调工作…… 从来不知道建筑设计还会这么复杂的一群小萌新，备受打击。 同样是装出一副十分苦恼表情的秦若舒，则是美滋滋地整理着专业小组反馈回来的资料。对于秦若舒来说，眼下的这些问题，以前做“小测验”的时候，自家男朋友，已经布置过了…… 第504章 农机 第505章 农机？ 当然，秦大小姐也不是一点烦恼也没有：毕业论文马上就要开始选题了。 老师给的选题范围里的题目，秦若舒觉得有点太枯燥，没什么意思，可要让大小姐自己选题，她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于是，大小姐只能在忙碌和困惑中迷茫着…… “唉，小秦，你男朋友来了……”小姐姐一句话将秦若舒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办公室门外徘徊的周岩，又小心翼翼地盯着正在工作的“老师”程丽，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小声地请示：“程姐……” 我早就等着你呢！ “小秦，你自己工作已经完成了了吧，去吧！” “谢了，程姐！”秦若舒美滋滋地放下了手里充当道具的资料，从读卡器上拔出了id卡，伸手办公桌下面拿出自己的小包，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工位。 “老周，你不是说学校有实验吗，怎么会来这边了？” “云脉医药的老丁给拉过来的，”周岩地头打量了一下大小姐，发现这位的眉宇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愁绪，有点心疼，“呦，怎么了，还有什么烦心事儿？”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毕业设计论文的选题……” “那就自己选呗？”周岩伸出胳膊将女朋友揽进怀里，想了想，笑着问，“还记得前两年我跟你说的那个树屋酒店的构思吗？” 树屋酒店？ 秦若舒如梦方醒，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周岩：“哥哥，过了这么久，那些树木……” “嗯，”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差不多已经成材了，只需要根据树木的位置，设计合适的布局就可以了……” “可是……”秦若舒的小脑袋瓜有时候还是挺灵活的，“树木的具体造型，需要实地测量……” 周岩乐了：“正好呀，趁着清明节回家踏青……” “可以呀！” 两人刚走出八卦大楼，周岩兜里的手机突然想起来了…… “周岩，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和小秦吃饭！” 打电话的是已经在首汽福田上了两个星期班的表哥冯俊。 “不用吧？” “我已经在巧江南定了位置了，晚上七点！” 挂了电话，地头瞥了一眼满脸探究意味的女朋友，微微笑了笑：“是冯俊，晚上在巧江南请客！” “表哥发财了？”秦若舒满脸笑意。 “应该是第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周岩抬头看了看天空，“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什么事儿，想要求人……” 回到家，两人一起买了菜，吃过午饭之后，继续逛街：难得回家一趟，总得带点东西。 逛了一下午，晚上，前往巧江南赴宴。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巧江南了，在度过了第一次的新鲜感之后，再次光顾，秦若舒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巧江南的中餐菜品质量，在首都的一众中餐馆中，只能算得上是中上游水平，但巧江南的店面装修和服务员的素质，可以算得上是顶流。 秦若舒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周岩…… “中餐西化，基本上玩的都是装修和服务……”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 巧江南之后还有西贝和水里捞，三家的套路其实都差不多：装修突显逼格，服务质量拉拢顾客。 “反正咱们国家人口众多，只要把口碑刷上来了，还用担心赚不到钱吗？” “也是……” “周岩，这边……” 还隔着很远，表哥冯俊就开始朝两人招手。 坐下之后，表哥将菜单推到了两人跟前。 “哥，还是你点吧！”周岩笑笑，“我跟若舒已经来过很多次了，随便点几个菜，凑合一下就可以了！” 点完菜之后，冯俊也没点酒水，只是要了几瓶果汁。 “那个……” 难得见自家表哥吞吞吐吐的，周岩有点好奇：“哥，你这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是这样的，”冯俊也懒得再掩饰，满脸苦涩，“周岩，我也不怕背你笑话，入职之后，我被分配去做农机了……” 说话的时候，冯俊两眼死死地盯着周岩，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的“诉苦”的时候，自家表弟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哥，你了解农机吗？” 上辈子，周岩就是做农机的，在2011年，要论对农机的了解，周岩可以塞着胸脯说，自己是专家级别的。 冯俊愣愣地摇了摇头。 “哥，如果你不想在富田呆了，我可以给你想办法，”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可这样一来，就有点逃兵的意味了，哥，我建议你，先了解一下国内的农用机械市场再说……” 华夏是农业大国，一百四万平方公里的耕地，十亿农民衍生出来的农用机械市场，要远比房地产和乘用车市场大得多。 不过，与已经繁荣起来的房地产和乘用车市场相比，国内的农机市场，用蹒跚起步形容都不为过。 国内的大多数农机设计，都“借鉴”自国际农机展览会：谁家的造型犀利，我借鉴谁；谁家的参数牛掰，我“参考”谁。 外形可以炒得很完美，可内核的东西，是借鉴不来的。 农用机械的工作环境恶劣，因此对农用机械可靠性和耐用性要求很高。 而我国在城镇化的过程中，农村的人均耕地重新攀升，这就对农机具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功率必须要大，油耗要低。 内燃机一直都是华夏的短板，国内的高端乘用车发动机大都需要进口，而更“低端”的农用机械，就更不用多说了…… 有些事儿，周岩也不好多说，只是点了一下。 “对了，哥，清明节出去玩吗？” 冯俊愣了一下，笑了笑：“我可能会去陕北……” 这年头，首都离陕北绥德米脂的距离，可是用绿皮火车衡量的，路程基本上得一天一夜。 “那可远了……”周岩想了想，“我们公司飞银川的飞机，经停榆林，我给你联系一下……” “不用了吧，太麻烦了！” “我是你表弟！”周岩翻了翻白眼，“嫌麻烦人，回头请客就是了！” 女朋友在千里之外等着，冯俊也顾不上会不会麻烦人了，半推半就地应下了。 东阳机场还停留在纸面上，因此周岩和秦若舒回家，依旧只能从新海转道。 坐骑依旧是羊头大皮卡，倒不是因为是自家公司制造的，而是因为在四月份回家，的确需要一辆皮卡。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回家干农活，自然需要一辆歪国的农用车。 在回家干农活之前，周岩忙里偷闲，去海边看了一下正在建设的碧海蓝天大酒店。 七十多层的酒店，建了才不到一半，一丝帆船的影子都看不到。 周岩刚进工地，就被人给拦下了：“那边那个人，给我站住！” 第505章 接盘(上) 第506章 接盘（上） 听到小叔那熟悉的声音，周岩无奈地转过了身子…… 不远处，一身工装头戴白色安全帽的周正河，正笑嘻嘻地看着周岩。 “呦，这不是周总吗，真是……” “小叔，你这不是寒颤我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迎了上去。 “臭小子，你对象呢？”周正河伸手就往周岩的肩膀上来了一计“重拳”，打得周岩连连后退。 “若舒好久没见父母了，刚送回家，”周岩笑笑，“小叔，我听我爸妈说，小婶子也跟你搬到这边了，那我弟怎么办？” “寄宿学校呗，还能培养独立能力，”周正河满脸笑容，其中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刚开始你婶子每周都去看，谁知道她那宝贝儿子，还不太待见他……” “小叔，那就这样把我老弟扔新海？” “扔？”周正河笑着摇了摇头，“新海那边很快就要修新海湾跨海大桥了……” 说着，周正河想了想：“现在高铁修的速度这么快，过几年，新海和东阳就通高铁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跟住一起有什么区别？” “也是……” 周岩有点郁闷：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某人之所以来碧海蓝天的工地，自然是为了工程进度。 也不用吩咐，人到现场半个小时之后，星瀚建筑的项目经理就已经召集了施工方、监理和用户。 “周总，项目的进度，基本上是按施工计划来走的，因为咱们付款及时，施工队伍也比较积极……” 星瀚建筑驻现场的项目经理，见周岩正在翻阅资料，丝毫不敢大意。 “后期的材料采购、装修和设备安装，都到什么程度了？” “材料和设备已经到现场了，就等主体竣工开始施工了……” 周岩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做自己小叔上首的现场监理：“刘总监，现场的施工有什么问题吗？” “周总，每天都有监理日报，回头我发给您一份……” “行，那就麻烦你了！”周岩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坐会议室最下首的施工经理，“施工队施工的时候，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 几个四十多岁的施工经理都是老油子，一听“尽量满足要求”，就知道人家是暗着催工期。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一个年级最大的施工经理站了起来：“周总，在保证工程质量的前提下，我们尽量加快进度，毕竟星瀚集团给出的工程进度奖励，实在是太诱人了……” 一群施工经理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会议结束之后，现场的施工经理将周岩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周总，有个事儿，我得提前跟您通个气儿……” 周岩一看对面这家伙谨小慎微的样子，就知道准是有事儿，没好奇地瞪了对方一眼：“说吧！” “周总，您知道，我是学土木工程的，对航道疏浚这块儿，实在是不太熟悉……”项目经理方辉面露难色，“这码头建设和航道疏浚，马上就要开工了，你看是不是再……” “不用了，”周岩微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在东阳砸了上百亿了，后续还有好几百个亿的投资，港务局没那个胆子糊弄咱们，出了问题，市政府那边就饶不了他们。你放心干工作就是了，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 “谢周总……”方辉点了点头，想了想，“上午的时候，港务局工程处那边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中午要请我们吃饭……” “那就去呗，”周岩会心一笑，“夏东这边，礼节比较繁琐，人家请你，主要是想先熟悉一下你这个人，为后续工作打铺垫……” “那我们……”方辉皱起了眉头。 “看情况，”周岩乐了，“吃喝之后，觉得对方还不错，权限之内的方便，想给可以给……” 嘱咐了一番之后，周岩给自家小叔提前下了班，顺便认了个门。 “呦，周总，好久不见了！” 成为了星瀚集团员工的家属之后，周岩的小婶子，才知道自家侄子是真土豪。不过，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因此周岩小婶子的心态并没有因为身份变了，就随之改变，玩笑该开还是开。 “小婶子，你可别寒颤我了……”周岩将袋子里的补品和花果往茶几上一放，伸手就抓起了一旁的围裙。 “正河，你看你大侄子……”小婶子无奈地看着小叔。 “正好，我们爷俩下厨，你就在一旁看着吧……” 周正河跟着周岩进了厨房之后，突然回想起了四年之前在周岩小店里帮忙时的情形，不禁有些感慨：“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四五年就过去了……” “是呀……”周岩拿起菜刀，将里脊改刀成丝…… 就在这时，周岩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想理会，继续做菜。 只是，手机一响起来，就没完了。 “周岩，你还是看一下吧……” 周岩从善如流，擦了擦手，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 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陌生号码，另外一个大姨子秦宁打过来的。 想了想，给打了回去：“喂，宁姐？” “你可接电话了！” “有什么事儿吗？” “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晚上想请你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周岩的眉角顿时就拧了起来：“宁姐，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东宁那边的钢铁厂，你应该知道吧，最近这两年，钢铁行业好像不太惊奇，那边的沐总，让市里给牵线，想要出手……” “这时候出手……”周岩有点不解，“有点太草率了吧，房地产已经起来了，钢铁行业应该跟好过呀……” “周总，钢铁厂那边的情况，你又不是没见过，整个镇子都是灰蒙蒙的，我听钟主任说，前一阵子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去石门特钢那边参观了……” “哦，”周岩点了点头，“晚上几点，在哪个酒店？” “七点，蓝海国际！” “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朝自家小叔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晚上回不去了，有人请客！” “那就明天再说呗，”周正河笑笑，“清明节我休班，正好跟你一起回老家……” 周岩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有给老爹老娘打了电话，解释了一下失约的原因。 虽然周岩老爹老娘有点失落，可还是笑嘻嘻地埋怨周岩：“早回来一天，早干一天的活儿！” 而秦若舒得到消息之后，有几分失落的同时，也有几分小庆幸：自己对地里的农活儿，并不是很熟悉，能拖一天，算一天…… 第506章 接盘(中) 第507章 接盘（中） 午饭之后，给许崇晟打了个电话，两个多小时之后，周岩收到了一份关于东阳钢铁的资料。 东阳是滨海旅游城市，辖区内重工业项目很少，除了东阳钢铁，就只有为棒国配套的汽车发动机生产厂了。 按常理推断，东阳钢铁，依托东阳港便宜的铁矿石，利润应该相当乐观。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东阳钢铁都是东阳的利税大户，而且还在赈灾活动中多次捐出巨额善款。 只是，成也铁矿石，败也铁矿石。 奥运会之前，东阳钢铁跟澳洲的小矿山敲定了一份铁矿石的长期供货协议，为期十五年，价格恒定。 十多年之前，我兔刚刚入坑wto，国内的商人和企业高管对于“坑”的深浅还没什么概念，因此一直被国外鸡贼的原材料供应商和商品采购方当肥羊宰。 其中，以国内最为短缺的铁矿石项目最为严重，某澳洲的铁矿石巨头为了向国内高价出售铁矿石，甚至斥巨资培养了带路党，在短短的五六年的时间里，就从国内攫取了数千亿的额外收入。 直到2006年，情况才有了好转，国内一大批钢铁集团，组建了铁矿石采购联盟，组团杀价…… 东阳钢铁只是小型的钢铁厂，产品以螺纹钢和型钢为主，没有加入议价联盟的资格，只能自谋出路。 不出意外，没什么国际采购经验的东阳钢铁集团，就掉坑里了：签署采购协议的时候，协议价格用的是当时的价格。 孰不知，铁矿石的价格随着供求关系而变化：2010年前后，国内钢铁行业抓环保提效能，以至于国际市场上的铁矿价格暴跌…… 自觉被澳洲矿场主坑了的东阳钢铁厂老板，直接撕毁了协议，结果就被澳洲的矿场主给起诉了。 澳洲当地的法院裁定：东阳钢铁除了必须继续履行协议之外，还需要向矿场主赔偿巨额损失…… 在这之后，东阳钢铁总裁沐凡华有点意兴阑珊，打算把钢铁厂给卖掉。 在联系周岩之前，东阳钢铁已经联系了两个卖家：夏东钢铁和夏中钢铁，沐凡华对两家的报价似乎不太满意…… 在十几页情况说明的后面，是一份关于东阳钢铁的资产负债表和青岩集团的报价表。 大致地翻看了一下，周岩给许崇晟回了个电话：“老许，没想到，你也觊觎东阳钢铁？” “周总，你也算是业内人士，自然清楚咱们集团内部的智囊团为何建议收购东阳钢铁……” 有利可图呗！ 确切地说，东阳钢铁背靠东阳港，如果能找到合适的铁矿石供应，产品的利润应该还算可观。 而且，房地产的黄金十年马上就要到来了，拿下东阳钢铁之后，就算不对产品线做调整，光靠建筑用的螺纹钢，也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老许，东阳钢铁沐凡华晚上要请客，我先接触一下，如果双方都有意向，再继续谈下去吧……” 电话那头，许崇晟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周总，要想拿下东阳钢铁，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考虑，澳洲那边的合同和赔偿，集团公司对东阳钢铁未来的定位……” “赔偿倒是容易解决，”周岩笑了笑，“釜底抽薪，直接收购矿场就可以了，反正最近铁矿石行情不太好。至于东阳钢铁的定位……等收购完成之后再说吧……”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笑了笑，转身刚想离开阳台，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若舒，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林兰她们说，海边的景点又重新装修了，咱们去看一下？” 周岩看了一下时间，离晚饭还有三四个小时，笑着点了点头：“在家门口等我……” 再次挂了电话，跟小叔打了个招呼，开着车直奔秦家，接到女朋友之后，根据女朋友指示的路线直扑海边。 秦若舒所说的重新装饰过的海边，离碧海蓝天项目的工地并不是很远，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适逢初春，气温宜人，两人赶到时，海滩上已经有不少游客了。 而秦若舒嘴里的景点，只不过是在海边搭起来的用于牌照的一些装饰景点，其中最亮眼的，莫过海滩上一艘“搁浅”了的双体帆船…… 周岩扫了一眼双体帆船周围的人群，扭头看了看正牵着自己手的秦若舒，嘴角弯成了月亮：“媳妇儿，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嘻嘻……”秦若舒满脸艳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拍婚纱照的一对青年男女，笑着抱紧了周岩的胳膊，“哥哥，咱们家的飞羽号，一直放着，都快生锈了……” “这个……”周岩满脸坏笑地托起了下巴，“倒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我正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婚纱，是去王薇薇定做，还是我自己设计？” “当然是自己设计！”秦若舒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也是……”周岩“满脸深沉”地点了点头，“只是这时间……” 一只盯着周岩的秦若舒，哪还没猜到自家男朋友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轻轻地抱住了周岩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哥～哥～” “停，我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一番打闹之后，两人牵着手，沿着海滩继续往前走。 “哥哥，咱们好久没有一起这样玩了吧？” “这才多久？”周岩翻了翻白眼，“我可还记得，你上专科的时候，我每年都会去新海，不是在沙滩上放烟花，就是一起在海边散步……” “哦，对了……”周岩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盯着秦若舒，“晚上有人请客，是个商务招待宴会，秦宁有可能会去，一起吗？” “嗯？”秦若舒的头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好，“宁姐为什么会去？” 周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东阳钢铁？”秦若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咱们班好像有好几个同学，就在东阳钢铁工作……” 兴奋之后，秦若舒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当你成了你同学的老板，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会一如既往吗？ 秦若舒没想过，也不敢想。 周岩似乎是看透了秦若舒的小心思，笑着握紧了女朋友的手：“八字还没一撇呢……” 在沙滩上又走了一会儿，秦若舒突然停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岩：“哥哥，我走不动了……” “我就知道！” 周岩翻了翻白眼，除掉了脚上的脱鞋，递给了秦若舒，然后蹲了下去。 秦若舒美滋滋地揽住周岩的脖子，在周围游客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被周岩背了起来。 夕阳西下，两人在金黄色的沙滩上留下一长串深深的脚印…… 第507章 接盘(下) 第508章 接盘（下） 夏东好客，因此招待客人的酒局比较讲究，不光主客的座位有讲究，就连宾客的主次也会被分出来。 而为了陪好客人，请客的一方，往往会组织一大群酒量不错的人陪客。 秦若舒对于这样的局不太感冒，可周岩也不敢单刀赴宴，只得从星瀚和青岩在东阳这边的中层里，挑了两个酒量在公斤级的。 对方请客的地方在蓝海大酒店，离碧海蓝天大概有五六公里的车程。 路上，趁着大家一起欣赏港城夜景的间隙，周岩介绍了一下请客的来由。 周岩找来的两个公斤级选手里，其中一个是星瀚建筑在东阳的项目经理方辉，这位一听自家公司要收购东阳钢铁，嘴直接咧到后脑勺了：“周总，这是好事儿呀，房地产马上就要火起来了，拿下东阳钢铁，最起码可以控制材料成本……” “这事儿倒是没什么，”坐后排的周岩笑了，“咱们现在还是关心一下，呆会儿如何幸福东阳钢铁和市府那边的酒缸吧！” 虽然方辉也是酒场高手了，可听到周岩说“酒缸”，心里还是有点发怵，回头看了看坐周岩身旁跟自己酒量差不多的采购部门负责人，弱弱地问了一句：“周总，对方大概有几个人？” “市府那边两三个，东阳钢铁也得两三个……” 方辉纠结了一阵子，悄悄地回头看了看周岩：“周总，您的酒量……” “我负责放倒主副陪，其他人就交给你们了……”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蓝海大酒店的门口。本以为对方留个人在门口等着就可以了，可没想到一大群人守在门口。 “陈秘书，我没来晚了吧？” 一下车，周岩就笑着朝对面队伍里c位的中年人伸出了手。 “周总，好久不见了！” 虽然陈秘书跟周岩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对周岩却是印象深刻。 年轻的亿万富豪，科技新贵，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位老家是东阳的，而且愿意在东阳投资。 “周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东阳钢铁集团的沐总！” “幸会！” 跟沐凡华打了招呼之后，周岩回头朝方辉使了个颜色，后者随即跟同行的采购主管一起从suv的后备箱里搬出两箱飞天。 进了包间坐下之后，陈秘书点了一道价格不菲的清蒸大黄花之后，将菜谱递给了周岩。 “周总，今晚是沐总请客，不用客气……”陈秘书笑嘻嘻地扫了一眼沐凡华，眼中充满了调侃。 “家常菜就可以，没必要这么破费……”周岩翻了几下，回头看了看服务员，“白灼菜心……” 趁着点菜的功夫，八面玲珑的陈秘书开始热场…… “周总，最近招商那边统计了一下，截止到今年三月份，星瀚集团在东阳的投资规模，差不多达到了五十亿，再加上还没有开工的东阳机场，差不多就是一百亿的水平了，……” 说着，陈秘书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兴奋，或者说期待：“周总，你们星瀚集团，差不多快占据东阳外来投资的半臂江山了……” “东阳机场建设的过程中，投资还会继续追加……”周岩朝离自己不远的方辉笑了笑，“未来相当长一的一段时间里，还得麻烦陈秘书照顾一下方总的工作……” “那是当然……”陈秘书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了一下坐周岩另外一边的沐凡华，笑着继续道，“周总，今天晚上，沐总这顿饭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那个周总，说实话，要不是没辙了，我也不想出手，毕竟是辛辛苦苦经营了好几年的公司……” “沐总，这个可以理解，”周岩朝沐凡华点了点头，“不过，有也事儿，作为半个老乡，我得提醒你一下……” “请讲！”沐凡华摆出一副打算洗耳恭听的架势。 “国家已经打算将房地产推上前台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未来几年级，建筑用钢材会迎来一个井喷期……” “周总，未来毕竟是未来，”沐凡华面带苦涩，“现在我们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与其苦等，还不如放手，周总，你应该也听说过网上流传的段子吧？” “什么段子？” “企业要当儿子一样养，要想猪仔一样卖！” “这样的话，”周岩点了点头，“回头我让手底下人到东阳钢铁实地考察一下，做一份想尽的报价……” 说着，周岩扫了一眼面色有点紧张的沐凡华和陈秘书：“具体的价格现在还犹未可知，不过，青岩集团的报价，应该比夏钢和夏中钢铁给出的报价高很多……” “那就谢了……”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沐凡华暗暗地松了口气…… 菜点好不到十分钟，凉菜就上席了，借着是两个热菜。 酒局正式开始。 “周总，晚上的酒按理说应该由沐总来带头，可沐总非得让我来，那我就先宾夺主了，首先感谢周总对家乡的支持……” 夏东的酒席上的喝法多重多样，而眼下陈秘书搞的是“七六五”，主陪带七杯，主宾六杯，副宾五杯，以此类推…… “七六五四”结束之后，是“自由活动”，一般都是跟其他地方相同的“打圈”。 半瓶酒下肚，周岩才有机会跟坐角落里的大姨子秦宁说了话。 “秦科长，咱们随意吧……” 本着能少喝一杯是一杯的原则，遇上自家人，周岩自然是希望能糊弄一下，可没想到陈秘书不依不饶。 “周总，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据我所知，秦科长跟你可是有亲戚的，你们可不能自欺欺人呀……” 陈秘书见一旁的沐凡华有点懵圈，笑着解释道：“周总的未婚妻，是我们秦科长的堂妹，还有一件事儿，沐总你还不知道吧？” “秦科长的老家是青安的，离你们钢铁厂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是这样呀，”沐凡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话，秦科长应该清楚钢铁厂的情况吧？” 秦宁愣愣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吧，我之所以打算出手钢铁厂，还有环保方面的考虑，眼下虽然钢铁厂已经进行过多次环保改造，可跟国内的一些大型的钢铁厂相比，能耗和污染还是有点大……” 沐凡华意味深长地瞅了周岩一眼：“前一阵子，我们参观了青岩集团旗下的石门特钢……” 沐凡华一句话就把秦宁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石门特钢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同样是钢铁厂，石门特钢就算放在咱们市区，也不会影响周围的空气质量，而我们东阳钢铁集团差太远了……” 第508章 农机(上) 第509章 农机（上） 借着“自由活动”打圈，周岩频频举杯，耗时一个小时，将陈秘书和沐凡华都给放倒了。 杀敌一千，自锁八百，离开蓝海大酒店的时候，周岩的地平线也开始转动了…… 虽然住到了小叔家，可睡觉之前，周岩还是挨了秦若舒一通埋怨，伴着隐隐约约埋怨声，沉沉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在小叔家吃过晚饭，载着小叔小婶子去老秦家接女朋友时，一进门，周岩就感受到大小姐浓浓的不满。 “若舒，这事儿可不能怨我，昨天晚上，宁姐一个劲儿地劝酒……” 秦若舒依旧黑着脸。 周岩尴尬地笑了笑，扭头打量了一下大小姐，又瞅了一眼坐后排偷笑的无良长辈，想了一下：“媳妇儿，这身衣服不错，挺适合做农活的……” 大小姐的这身工装，一般都是外出写生才穿的，一听到周岩的评价，大小姐肚子里的火气消散了大半。 夏东的粮食作物是越冬小麦，春季返青，只需要浇水就足够了，农田里剩下的“关心”，全都给了重要的油料和经济作物——花生。 回家的路上，道路两旁一片繁忙的景象，春耕松土，种瓜点豆。 兜兜转转，走走停停，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一行人才到达了周家岭。 虽然周家岭号称山清水秀，气候宜人，可清明时节跟别的地方区别也不是很大，只有山上早发的粉桃花和白色棠梨花，都在恣意地宣告着春天的到来。 到了家门口，见大门没锁，周岩按了两下喇叭，围着围裙的老娘拉开院门，从院子里走出来。 “你这孩子……” 老娘刚开口，小叔小婶子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推开车门下了车。 “正河，你这是干嘛……” “嫂子，走亲戚哪有空手的……”周正河笑着探身往院子里瞅了一眼，“我三哥呢？” “给人耕地去了……”周岩老娘凑到车子跟前，瞅了瞅赖在驾驶室里的秦若舒，玩笑似的问道，“若舒，都一家人了，还这么腼腆？” 至于周岩，老娘的态度一如既往…… “石头，赶紧下车，给你小叔小婶子沏茶……” “回家就回家，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家里又不是没有！” “妈～”周岩同学满脸幽怨，“这些都是你儿媳妇买的！” “若舒买的？”周岩老娘立马换了张脸，“儿媳妇眼光不错，听说东阳市里正兴这些东西。一直想买些……” 习惯就好！ 周岩给女朋友一个安心的眼神，提着东西进了院子。 热水有现成的，自家本来就种了茶叶，虽然不是明前的，可也是春茶。 这边周岩正在忙着沏茶，老娘已经端过来一大盘小零食：“他小婶子，早晨都没怎么吃吧，先垫垫肚子……” 沏好了茶，刚拿了一包小零食，还没来得及打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老爹打过来的。 “石头，带着修车工具来南山，拖拉机坏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赶紧从家里的工具房里取了千斤顶和工具箱，扔进皮卡后备箱里，上车之后，弹射起步。 离南山还有很远，周岩就看到了自家那台趴窝的拖拉机。 等到了近前，周岩发现老爹已经把机盖给打开了，正站在上面，不停地端详着发动机。 “爸，拖拉机到底怎么了？” 看到自家儿子到了，周正海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刚才给厂家打电话，人家不上班……” “还能发动吗？” “一打火，发动机桄榔桄榔响……” “那就是发动机坏了……”周岩扫了一眼皮卡的后备箱，笑了笑，“就我带的这点东西，应该是拆不了发动机……” “算了……”周正海笑了笑，“呆会儿我把犁卸了，你给拖回去吧……” 进口自大漂亮国的农用皮卡，终于干了一回本职工作，拖着拖拉机，“招摇过市”。 将拖拉机挺稳之后，满腹心事的周老爹叹了口气，瞅了一眼已经抛锚的拖拉机，又瞅了瞅打算看热闹的周岩，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问：“石头，你上大学，学的好像就是发动机吧？” “想当年”，周岩老爹也拆过很多拖拉机的发动机，可那些毕竟都是单缸化油器的，眼下，面对多缸的电喷发动机，周正海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无需多言，周岩就明白了自家老豆的意思：自己修。 “应该没问题！” 周老爹点了点头，想了想，伸手指了指偌大的发动机：“这一坨玩意儿，怎么弄下来？” “皮卡原配的绞盘，我放家里了，装车上就能用……” 至于其他的功率，周正海和周岩父子都有收集癖，置办了很多有可能能用上的工具，比如扭力扳手、千分表、千分尺之久的。 废了点功夫，将皮卡的绞盘装到保险杠上，卸掉拖拉机发动机的固定螺栓，之后用绞盘将发动机给提溜下来。 看着偌大的一个铁坨坨被放到水泥地上，周正海长长地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身后看热闹的周正河等人，笑着朝正拿着扭力扳手拧螺丝的周岩：“儿子，拆不了就找人……” 这是赤果果的激将呀！ 周岩也算是发动机方面的行家了，对拆装发动机自然不陌生，细心地拆掉进排气管、正时皮带、凸轮轴盖、凸轮轴，以及气门。 “这玩意儿跟手扶拖拉机上那个发动机差不多呀！” 等周岩卸掉了飞轮和汽缸盖，周正海才发现，大功率的农用机械到底跟手扶拖拉机不太一样。 “四缸的？” 拆掉汽缸盖之后，把发动机掉个儿，放掉油底壳里的机油…… 放机油的时候，周岩发现机油里有一些很明显的铁屑。 放完机油，拆掉油底壳之后，周岩拿手电筒往发动机里扫了一下，顿时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曲轴断了！ 继续拆！ 卸掉曲轴上固定活塞连杆的螺栓，将断掉的曲轴，从发动机腔体里抽出来。 “儿子，能判断出来，到底是怎么断的吗？” 周岩将断掉的曲轴放进大号的不锈钢盆里，用洗涤剂清洗了一下曲轴上的机油，洗干净之后，才将曲轴拿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大一根轴，怎么可能会断掉？” “热处理不过关！” 周岩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曲轴断掉的地方，正好是薄臂的轴肩。 “热处理？” “这玩意儿是合金的，锻出来之后，需要去应力退火，”周岩也不敢讲得太细，“所谓的应力，就是锻造的时候，在零件里面憋着那股劲儿，如果不给消除了，后期使用的时候，那股劲儿就会被激发出来……” “哦……”周正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509章 农机(中) 第510章 农机（中） “那现在怎么办？” 周岩瞅了一眼已经断成两截的曲轴，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还能怎么办，先放着呗！” 一旁的老娘，悄悄地凑到前面，朝满脸尴尬的周老爹冷哼了一声：“老周同志，咱们自己家的地，都还没耕呢！” “儿子……”周正海试探性地问，“你有没有办法先糊弄一下，等春耕过去了，再换件？” 这个可以有！ 断掉的地方打磨出坡口，用氩弧焊机焊接，完成之后，再做热处理就可以了。 “爸……”周岩看了看老头子，又看了看自家小叔，“你们先进屋吧，我打个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青岩集团东阳分公司，给送过来几瓶氩气、一台氩弧焊机、一套热处理工具和焊丝等辅材。 周正海倒是见过修车的，可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工具还是第一次见，尤其是氩弧焊机。 “这些玩意儿，能行吗？” “你就请好吧！” 周岩敢打包票，自然是有自信：在副本里，周岩曾经将很多工种刷到了八级，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焊接。 当然，焊接之前，需要将断口打磨出坡口，以便施焊。 在用掉了家里十几片合金打磨片，眼瞅着周老爹都要冒火了，终于将断口打磨成型。 接下来，就是焊接了。 先用点焊将断成两截的工件固定，接下来就是不停地堆焊了。 看着周岩不停的往焊口里堆焊丝，周老爹十分好奇，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周岩花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在午饭之前，将断成两截的曲轴给焊接完成。 午饭时间到了，只是，看了找半天热闹的老娘似乎是忘了准备午饭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话一出口，周岩的后脑勺上就挨了老娘一巴掌：“老娘又没缺你吃喝！” 有客人在，虽然有点晚了，可老娘还是“远程”指挥着周岩，做了六菜一汤。午饭的时候，借着酒劲儿，周老爹终于问了一个在心里憋了两个多小时的问题：“儿子，氩弧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周岩面露难色，电焊倒还好解释，可涉及到惰性气体，初中跳了两级没学过化学的老爹，就有点麻爪了。 “那个……”周岩见老头子面色不善，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电焊的原理您老应该知道吧，跟节能灯差不多，瞬间高压产生的电弧击穿空气，融化金属……” “普通的焊条，外面有药皮，能够保护焊丝不被空气氧化，”周岩小心翼翼盯着自家老爹，“氩弧焊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药皮换成了氩气。” “至于氩气这种气体，你可以理解为跟谁都玩不熟的二百五……” 午饭之后，还有合金钢的热处理。 合金钢的晶格密度要比普通的钢材大很多，而焊接完成之后，焊口出的合金钢，因为冷却，会产生应力。如果不降应力释放，曲轴的下场还会一样…… 而热处理的工艺，相对比较简单：利用电热丝将工件加热到一定温度，然后施加保温，使应力缓慢释放。 周岩让人准备的热处理仪器，自动化程度比较高，布置好加热器、保温棉和温度传感器之后，直接在机器里设定加热温度和保温时间久可以了。 热处理操作倒是比较轻松，可在操作的同时，改造给老爹解释其中的原理，就比较麻烦了…… 设定完热处理工艺曲线，周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头看了看好奇心依旧旺盛的老头子：“爸，东西先放着，别让人动了，下午我跟若舒上一趟山。” “上山？”老头子愣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你们上山做啥？” “前两年我不是说要在山上建树屋吗，前一阵子我听手底下人说，树木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我跟若舒去看一下。”周岩笑笑，“还有，若舒这不是打算做毕业设计吗，正好想拿这个树屋项目来练练手……” “那你还磨叽啥，还不抓紧……” 一旁看热闹的小叔和小婶子都有点苦笑不得。 “唉，对了……”小叔突然拉住了正准备拔腿的周岩，“我跟你小婶子也有些年岁没上山去玩了，一起吧？” 原本就是打算上山勘察的，工具和仪器自然齐备。 原本浮云山上是没有路的，可在星瀚集团承包了大山山头之后，为了种树，专门开启出了一条山路，虽然不是石子沥青或者水泥的，可最起码能让汽车上到山顶。 “呀，才两三年没见，山上的变化也太大了……” 最让秦若舒意外的，莫过于之前像地中海一般的“秃顶”，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已经被树木给覆盖了。 “美女，你还能记着，当时咱们圈的是那一片吗？” “当然，”秦若舒得意地跳下车子，指了指向阳山坡上一处郁郁葱葱的树林，“我记得是那边……” 说完，大小姐兴冲冲地奔了过去。 “呀……”秦若舒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树林，很快又折返了回来，像是好奇宝宝一般，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周岩，“哥哥，你是怎么办到的？” “凉拌……” “哥～哥～” 本来还想卖个关子，可女朋友一耍嗲，周岩就扛不住了：“咳，主意一下影响……” “大侄子，没事儿，你们不都订婚了吗？” 回过头，大小姐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依旧是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 “好吧，我说……” 想让树木长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其实并不复杂。 浮云山上有很多还没长起来的柞树，挑选一些枝丫复合要求的，移栽到树屋项目制定的位置上。 本来，柞树的生长速度就不慢，再加上生根粉和肥料的堆砌，两年时间就足以长到能承载树屋的程度。 当然，在这期间，还需要不停地修剪树木，使外形往自己需要的方向生长…… “哦……”听完周岩的解释，秦若舒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只是……” 秦若舒瞥了一眼不远处出胸径大都不足半尺的柞树：“这么细的树干，能支撑树屋的重量吗？” “老大，你非得把重量全都压在树干上，”周岩白眼一翻，“难道就不能把一部分重量，用钢结构转移到山体上吗，整座都是岩基的，不好好利用一下，不就可惜了吗？” “还有，秦若舒同学，你是做建筑设计的，”周岩咧嘴笑了，“能不能承载重量，那是结构工程师的事儿……” “也是……”秦若舒笑着抓了抓脑袋，“在星瀚集团设计院呆的时间长了，习惯了……” 第510章 农机(下) 第511章 农机（下） 为了勘察现场，周岩带了不少仪器，相机、gps、全站仪一应俱全。 先用几号笔给每棵树做了标记，然后用gps记录坐标，拍照之后，用全站仪记录树木的姿态。 周岩和秦若舒在一旁勘察现场，两位长辈负责打下手。 忙了足足两个多小时，足以容纳好几百人同时住宿的树屋旅店项目，勘察完毕。而这时候，天边的晚霞已经映红了半边天。 回到家，周岩老娘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而忙活了一下午的大小姐，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诱人的饭菜，却有点提不起胃口。 “周岩，你怎么搞的，不知道让若舒干轻快的活儿？” “阿姨，这不怪周岩……”秦若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连小叔和小婶子都下手了，只是东西实在是有点多……” 吃过晚饭，周岩和秦若舒依旧没能闲下来，还得把下午搜集到的数据，传到计算机里，整理出来。 回家的第二天，清明节，一大清早，周岩就被老爹从被窝里拎出来。 “你说的那个热处理已经完成了，抓紧把机器装起来，还得干活呢！” “得令！”周岩笑着带上手套，拆掉了裹在曲轴上保温用的的硅酸铝纤维毡。 “至于吗，这玩意儿，用手……” 周岩老爹刚想伸手，被周岩给拦下了：“爸，这玩意儿可比洋辣子厉害多了……” 拆掉保温毯之后，周岩又复核了一下尺寸，用砂轮和砂纸打磨了一下曲轴，这才跟老爹一起抬着，塞进了发动机里…… “唉，儿子，你现在身家大概有多少？” 嗯？ 周岩有点意外，回头盯着自家老爹：“你问这干嘛？” “不行吗？”老爹吹胡子瞪眼道。 “可以，当然可以！”周岩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屁股，“你儿子的家产，大概有八九百个亿吧？” “这么多？”周正海咂了咂嘴，“那你的产业里面，应该没有做农用机械的厂子吧？” “老爹，你想让我做农机？”周岩脑筋一转，就想明白了自家老爹问问题的缘由。 “不行吗？”周正海板起了脸，“眼下新闻里全都是三农问题，做农机，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亏本吧？” “只是……”周岩面露难色，“做农机入行倒是简单，可做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周正海的脸色变得越发的凝重，“石头，我可记得，你上小学和初中那些年，遇上难题的时候，解不开都不吃饭，要是你还有那劲儿头，哪还有难事儿？” 闻言，周岩沉默了很久…… “爸，要是我做农机，很有可能好几年都出不了产品……” “我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上午，周老爹帮着别人耕地，不用下地的周岩，在吃过早饭之后，就给许崇晟打了电话。 “周总，东阳钢铁那边的勘察和技术团队已经出发了！” “我知道，”周岩笑了笑，“老许，刚才我老爹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做农机！” “收购一家不就行了吗，我记得东阳那边就有一家……” “老许，你知道约翰迪尔吗？” 许崇晟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开口道：“周总，你们家老爷子布置这任务，难度可不小呀！” “其实吧，难度也不是很大……” 上辈子，周岩好歹也在农机厂做过一阵子技术员，自然清楚做好农机的秘诀：技术和工艺。 在很多人看来，农机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傻大黑粗的玩意儿，皮实耐造要放在首位。可在农机厂混了好多年的周岩却知道：皮实耐造和技术含量并不冲突。 不过，要想将农机做好，对于周岩来说，却需要拉起一只堪比汽车生产厂的技术团队。再次基础上，还需要严抓研发、工艺和质量。 “其实吧……” 周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许崇晟。 “周总，如果你想把农机公司放在老家……”许崇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东阳钢铁就必须拿下来了，最起码可以降低成本。回头，还得让技术部门针对东阳钢铁的设备，做一份技术改造方案……” “方案先暂时搁置，”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上农机项目之前，最好是先做一下产业基础调研，别到时候上了项目，却招不到足够的技术人员……” 既然打算做农机，脑子里存储的上辈子那些领先现下十多年的农机设计，就有必要还原出来了。 虽然上辈子对农机也并不是十分精通，可周岩有收集癖，工作之余，收集了很多国际农机展销会上的资料，并且将农机按用途一一分类。 “又得睡个回笼觉了！” 当然，睡回笼觉之前，周岩还得准备好存储设备…… 再次睁开眼睛，周围一如既往，不同的是，书包里某个空白的硬盘，已经装满了资料。 本来，只打算将那些经典的农机外形设计复刻出来就可以了。可在虚拟空间里复刻的时候。周岩突然想起来自家老爹早晨对自己说的那席话…… “石头，我可记得，你上小学和初中那些年，遇上难题的时候，解不开都不吃饭，要是你还有那劲儿头，哪还有难事儿？” 然后，周岩就用几分兑换了三十年时间，将那些经典的农机设计，全都补全了。 其实，农机就是缩水版的卡车。 低速行驶的农用机械，不需要考虑空气动力学特性，因此外形都很随意，外壳和驾驶室只需要考虑能不能给设备和人员提供防护就可以了。 外形可以草率，可农用机械的发动机、变速箱和传动系统，却不能草率：农机的工作环境比重型卡车要严苛很多，无论是可靠性，还是耐久度，都要比重型卡车强很多。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复杂的耕作条件，又注定了在这边土地上使用的农机，设计需要多种多样：平原地区使用的，功率自然是越大越好；而丘陵低速使用的农机，则需要考虑爬坡和复杂的进场条件…… 而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多种多样的农作物，对农机的工作组建，又提出了更多更变态的要求：漂亮国的农机，一般只用来收获小麦和玉米，而我兔的农机，还得配备收获花生、红薯和马铃薯的组件。 一晃三十多年，周岩玩的全都是农机，从“实地考察需求”，到设计，再到生产制造，最后还得实地试验…… 要是系统再准备一个农机设计技能，周岩感觉自己的技能已经满点了。 意识回到现实中，只是过去了五六秒，还能睡个“真·回笼觉”…… 只可惜…… 第511章 鸡犬相闻 第512章 鸡犬相闻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秦若舒满脸坏笑地揭开了周岩盖在身上的薄被子…… “色女，失算了吧？睡回笼觉哪有脱衣服的……” 周岩笑着从床上座了起来，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才上午十点多。 刚想躺下，老娘推门进了房间，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正在床上打闹的二人，咳嗽了一声：“儿子，起床了，呆会儿去看一下你小叔，把他们叫过来吃午饭！” “不管老周了？” “老周？”周岩老娘冷哼了一声，“人家有人管饭！” 下午，耕自家的地，全家男女老少齐上阵。 只是，周岩家的拖拉机买的时候，买的功能组建比较齐全，耕、耙、施肥一体。 全家人最大的作用就是坐在田埂上看热闹，顺便吹一下带着阳光气息的春风。 虽然周家岭在某个蝴蝶翅膀的忽闪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的收入，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可纵然这样，也改变不了一个其实：农村人全都往城里窜。 而农村人进城，也导致了一个现象，农村土地富余：五六年之前还是紧俏货色的耕地，一下子变成了鸡肋。 而很多留守的村民，则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家的耕地跟别人兑换了一下，凑成了大片。 周老爹也是这种情况，才舍得下血本，买了台大型机械。 十来亩的耕地，只是短短两个小时就捯饬完毕。 熄了火，周老爹松了口气，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笑嘻嘻地看着看热闹的一群人：“终于完事儿了！” “还早着呢！”周老娘白眼一番，“大姐刚才打电话，问有没有时间，他们家的地都还没耕呢！” “我也需要去吗？”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若舒，轻轻地碰了碰周岩。 “去呗，认一下门！” 周岩大姨所在的孙庄，地处冲积平原，因此耕地完毕周家岭的大部分耕地都要好很多，只是周岩大姨家去年承包了一座小山头，耕地自然比村里其他人家差很多。 虽然自家人早早地起床吃了早饭，可赶到周岩大姨家时，四个人又被好客的大姨夫摁在桌子跟前，吃了一顿回笼早餐。 早晨五点多就被叫醒的秦若舒，吃过二次早饭之后，才恢复了一丝精神。 而这时候，秦若舒才发现，周岩大姨家的新房子，建在了树木掩映的小山坡上，看起来颇有几分隐士风范。 “看起来不错呀！” 只是，美滋滋地欣赏着田园气息的秦若舒，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手里拿着爆米花的大小姐，被大姨家养大号的公鸡给盯上了。 秦若舒倒是见过公鸡，可这么凶，这么能斗的还是第一次见，飞扑上来的公鸡，直接把大小姐给吓傻了。 “周岩……” 就在大小姐不知所措的时候，大姨家养的狼青咻地从自己的小窝里窜出来，将巨型的红毛大公鸡摁在爪下。 “吓死我了！” 惊魂未定的大小姐，赶紧躲到了周岩身边：“农村的公鸡，都这么凶吗？” “还有更凶的，”周岩满脸幸灾乐祸，“咱们家池塘边上养的那群大白鹅，更凶，夏天的时候，村里的那些皮孩子到池塘里摘莲子，那次不得被拧得腿青胳膊肿的……” 说着，周岩从兜里摸出一包牛肉干，拆开包装，扔到了狗子跟前。 狗子这才松开了公鸡，吊起牛肉干，美美地享受起来。。 秦大小姐如法炮制，小心翼翼地将爆米花放到了狗子跟前，可让大小姐意外的是，狗子似乎对爆米花不太感冒。 “哥哥，早说这狗子应该不吃生人给的东西吧？”秦若舒好奇地看着周岩，“可你也没来多久呀？” “呵呵……”周岩笑着蹲下去，摸了摸正在大快朵颐的狼青，“这家伙可是我找人淘换的……” “哥哥，要不……” “没门儿！”周岩翻了翻白眼，“老妹儿，你的小咪，还在岳母大人那里养着呢，再说了，首都养大型犬，需要犬证，而且养狗可比养猫麻烦多了……” “也是……” “还有……”周岩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女朋友，“秦若舒同学，友情提示一下，树屋旅店项目的工作量可不小，而且，你还欠着好几份份作业呢！” “什么作业？”秦若舒装傻充愣。 “还装傻？”周岩笑着捏住了女朋友的下巴，“咱家打算重建那个四合院的设计，还有新房子的装修……” “啊……”秦若舒一下子蔫了，可很快就缓过来，眼珠子滴流乱转，“哥哥，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下？” “不给点好处？”周岩满脸坏笑。 秦若舒心惊胆战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踮起脚，在周岩的腮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四合院的翻修设计，还有新房的装修，我包圆了，只是……”周岩笑呵呵地看着面带羞涩的秦若舒，“你可别后悔，这两个项目的可都是能长工作经验的……” “老公，”秦若舒美滋滋地揽住了周岩的胳膊，“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咳……” 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甜蜜的小温存。 “那个……”周岩老娘满脸笑容，“儿子，这是在你大姨家，注意点影响……” 秦若舒的脸色本来就有点红，被未来婆婆这么一调侃，脸更红了…… 周岩大姨家搞的是生态养殖，板栗、核桃加家禽放养的模式，耕地的时候，稍微麻烦一点。 不过，由于林地放养了家禽，不缺农家肥，因此只需要深耕将禽粪翻耕进土里就可以了。唯一麻烦一点的地方，就是需要避开果树。 上午十点多，工作结束。周岩自家倒是想跑，可还是没躲过大姨夫的火眼金晴，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薅了下来。 趁着午饭的时候，大姨夫到林地里抓了十几只真·走地鸡，装进编织袋，塞进了周岩的车厢里。 没太好意思拒绝的周岩，路上自然被老娘一通埋怨：“没帮上什么忙，还连吃带拿的！” 跟老娘一起坐皮卡后排的大姨，自然得护着自家外甥：“小秦第一次到家里来，也没什么好东西，最近比较忙，又没时间置备……” 姥姥家所在的李村，在孙庄的上游，同样是冲积平原，耕作自然是十分方便。 曾几何时，周老爹一直都羡慕孙庄和李村的平原湖地，耕地平整，而且可以搞机械化种植。可自从周岩给村里拉了特色种植项目之后，周老爹就不再羡慕了。 种粮食的种子化肥成本太高了，种再多的地，也只是混个温饱，想要致富，还得看其他的进项；而平原地区的优势，在特色种植项目年前，自然是相形见绌…… 第512章 摊子铺开(上) 第513章 摊子铺开（上） 帮姥姥家耕完地的第二天，周岩和秦若舒载着满满的收获，返回了城里。 而小叔和小婶子，则因为想要捯饬一下家里的老房子，则留在了老家。 从大姨家带出来的一群走地鸡，在周岩走了一圈亲戚之后，到了老秦家，还剩下十只。 秦爸秦妈见到准女婿带回来的走地鸡时，都惊呆了。 “若舒，你出去玩一趟也就罢了，怎么还带东西回来？” 满腹委屈的大小姐，可怜兮兮地瞅了周岩一眼。 “叔叔阿姨，这些都是我大姨硬塞的，他们家养得多……”周岩献媚道，“要不中午咱们尝一下？” 这个可以有…… 在准岳父岳母家蹭过饭之后，周岩带着大小姐返回了首都。 一下飞机，周岩和秦若舒就被许崇晟接到了青岩集团总部。 “周总，东阳钢铁的考察团队已经出发了……”许崇晟笑着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周岩。 “周总，这是东阳地区的农机产业基础和农机方向的机械类人才调查报告，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东阳地区的人才储备如此雄厚，以至于很多农机类的人才，全都跑到农业局下属的单位去了，而且每年还有不少的东阳毕业生，因为招不到工作，而滞留外地……” “至于产业基础，东阳本来就有很多给汽车做配件的公司，这些公司，为农机做配件，应该足够了，至于技术含量比较高的配件，咱们可以自行解决……” 周岩仔细地翻看了一下报告，笑着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拿下东阳钢铁，对生产线做调整，扩大产能，改良产品线，就很有必要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许崇晟的脸色尽是神秘的笑容，“周总，要不你猜一下？” “石门特钢正式投产了？” 许崇晟笑着摇了摇头：“正信汽车集团，已经完成人员的搜刮，框架已经搭起来了，核心的发动机厂、变速箱和底盘的生产线，已经开始征地了……” 周岩点了点头。 正信集团的相当一部分研发力量和生产车间，被周岩放在了云中；处于平衡的考虑，集团总部，被放在了离东六环的顺义，离首汽不远，附近的汽车配件公司不少，可以享受产业链带来的便利。 “周总，正信公司的产品……”许崇晟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异样，“除了您已经布置的两厢三厢的纯汽油动力和油电混合动力之外，公司的总工建议公司再上四款车……” 周岩有点意外：“公司的技术实力还是蛮强的嘛！” “汽车公司的建议产品线再上纯燃油、油电混合的商务车和都市suv。”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我还没见过汽车公司的高管呢，抽空见个面……” 说实话，周岩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对未来市场的预测，如此精准。 在二十一世纪前十年，销量最好的车是号称多面手的微型面包，而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里，比较畅销的自然是suv了。 而商务车看起来跟钱两者毫无关系，可实际上商务可以看做是微面的升级版：消费升级，面子也升级了。 在周岩的记忆里，5102年之后，随着“天价低配面包车”牛头阿尔法的兴起，国内出现了一大批追风产品，广汽、上汽都有。 一辆装了沙发的低配面包车都能卖到一百万，还得加价购买，周岩没有理由不掺和一脚…… 半个小时之后，周岩在青岩集团的一号会议室里见到了正信汽车的高层。 虽然招聘时周岩已经看过一众高管的资料，而且还拍了板，可真人还是第一次见。 一见面，周岩就奠定基调：“大家对正信汽车有什么建议和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嘛！” “那个……”正信汽车的总工徐永红笑着将麦克拉到了跟前，“咱们正信汽车的产品都已经进入研发阶段了，可咱们的汽车还没有商标呢，我们听许总说，周总您的艺术造诣不错……” “徐总，你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呀，”周岩笑了，“虽说我个人喜欢画画，可商标设计方面，还是新手，既然徐总提出来了，那咱们就集思广益！” 与会的一众高管都乐了。 “汽车使用的商标，以动物居多，牛马羊，是使用频率最高的，接下来就是螺旋桨，还有花里胡哨的盾牌……” 周岩带着调侃意味的言论，引得一众高管哈哈大笑。 “当然，还有一种使用频率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的动物……” “鹿？”徐永红乐了，“大金鹿的二八大杠可是多少人记忆里的经典？” 一众高管全都笑出了声。 “咱们做的是中低端市场，商标的选择需要斟酌，”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而且咱们的产品以油电混动和纯电动为主……” “那就选驯鹿吧！”从一汽喜都跳槽出来的正信汽车总经理郭富春，笑着拿出一张驯鹿的图片。 “驯鹿俗称四不像，性格温顺，而且善于在深山密林及沼泽或深雪中行走，据我所知，一般的电动车，在极寒地区表现都不太好；而且电动汽车的操控也是一个大问题……”郭富春的眼睛灵光四射，“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也需要考虑，驯鹿可是圣诞老人的座驾，对于很多首次买车的年轻人来说，这一点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诸位，你们怎么看？” “我看这个驯鹿可以！” “我看行！” “那就这么定了？”周岩拿起笔，在自己的会议记录本上花了一个简笔的驯鹿头，画好之后，撕下来，递给了许崇晟。 许崇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随即又将纸递给了郭富春。 “呦，周总，就你这么随手一画，能省下好几百万的商标设计费呢！” “老郭，拿过来让我看看……” 徐永红看完之后，抬起头笑呵呵地盯着周岩：“周总，您这也太谦虚了吧？” “大家都没意见的话，回头我再把商标完善一下，”周岩面带笑容，“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有一个问题……”开口的是徐永红手下的发动机研发部的老大任中驰，“我们有相当一部分研发机构，被放在了云中……” “这个是我个人的要求，”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我本科毕业于云中工业，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有钱了，自然就想拉母校一把！”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周岩瞅一眼对面，“云中所在的绥远地区，地广人稀，比较适合作为汽车的可靠性测试极地。” “还有一点就是，云中附近的九原，是稀土的主要产地，咱们的电动汽车，可离不开稀土……” 第513章 铺子摊开(中) 第514章 铺子摊开（中） “当然……” 末了周岩又补充了一句：“去云中那边做技术研发或者技术支持，集团公司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正信汽车的高管们都没再言语。 “还有就是公司产品线的问题……我的原计划，是先推出纯燃油、油电混合，三厢和厢掀背两型四款家用轿车，”周岩满意地看着一众高管，“不过，既然大家工作热情高涨，那就把suv和商务车也做出来吧……” “还有一点，就是产品生产线的问题，”周岩收敛起了笑容，“产品生产线的设计和设备采购，尽量在集团公司内部消化，如果遇到问题，无论是设计还是生产方面，都可以向集团公司寻帮助，毕竟咱们集团公司旗下还有道奇和jeep，虽然这两家子公司创新方面可能有所欠缺，可燃油车的各子系统的设计，还是可圈可点的……” 还有一点周岩没有告诉在坐的高管，自己手里的家族办公室手里握着全最顶尖的汽车研发公司——考斯沃斯。 初次见面，可以聊的问题很多，从产品的设计，到生产线的调整，再到日常的生活作息，甚至是福利。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散场。 “周总、许总，我们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等汽车公司的高管们都离开了，周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刚想收拾电脑，却被许崇晟给拦住了。 “周总，你不是打算对东阳钢铁的生产线进行改造吗，正好，石门特钢那边的技术中心，做了一份方案……” 然后，周岩又不得不在会议室里呆了两个多小时：听完了东阳钢铁的升级改造方案，后面还有东阳农业机械的公司人事架构…… 第二天，天蒙蒙亮，周岩又被早起的邓卓给用电话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作为周岩手底下成立最早的公司，星瀚集团不光承载了周岩对芯片的野望，还承担了“回收站”的人物：比比如明明可以独立运营的安心商城、云脉医药和星瀚航空；还有收购回来的方正和蜘蛛网。 邓卓拉周岩来公司，除了要钱之外，还有邀功的意思。 在智能机时代来临之际，星瀚旗下白泽半导体的业务，一如既往的火爆。 因为周岩横插了一杠子，原本应该是安卓和苹果的互殴智能机时代的开端，变成了三国杀 在信息还没有爆炸的时代，购买智能机的数码达人们，根本就不清楚安卓、ios和星瀚的玉牒，有什么区别。 而且，很多人对玉牒系统的认可度更高。同样是基于linux打造，星瀚的玉牒在程序助力框架设计时，就已经考虑到了“未来”，“借鉴”了苹果的杀后台操作。 至于更深的cpu芯片这一层次，用户就更没什么独立思考能力了。不过，用户也都不是傻子，虽然星瀚继续risc—x指令集打造的芯片价格更低，可搭载了risc—x的手机性能却更高…… 而且，在risc-x的用户论坛里，已经有好事的数码博主针对三家的机器做了测评…… 至于结果，则是被邓卓冷处理了，至于理由…… “悄悄地进村，打枪滴，不要！” 虽然邓卓邓总也知道这有点掩耳盗铃，可在智能机大时代来临之际，星瀚集团的高层们，还是希望能够晚一些时间再加入芯片争霸大战…… “截止至目前，星瀚集团已经具备国际先进水平的手机硬件的全套设计和生产能力……” 等白泽半导体的韩正军结束发言，邓卓点了点头，瞅了一眼光刻机公司的负责人沈正。 “我们光刻机公司，在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和激光所的支持下，已经完成了极紫外光源的研发，目前，技术人员正在进行极紫外光源光刻机的研发……” 说着，沈正长长地松了口气，抬起头，激动地看着周岩：“周总，我们光刻机公司，到底没有浪费巨额的研发资金……” “兄弟，谢了！” 周岩心里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开挂开到这种程度，终于赶在asml之前，抢出了极紫外光刻机。 只是，眼下我兔对自研光刻机和cpu没什么印象，因此周岩打算还是继续苟下去，继续闷声发大财。 “哦，对了还有一点……”邓卓看了一眼半导体公司的负责人韩正军，“咱们的大客户正威，似乎正在谋求自研芯片，他们打算从咱们公司买下risc-x d6版的架构，看情况，似乎打算另起炉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咱们的下一代架构都是从前一代架构上改进而来的，可凡是没有绝对……” 听到周岩的评价，在坐的众人想起了公司成立之初，就放在半导体公司保险柜里的那枚名为garuda a0的芯片。 虽然芯片是三年之前来到公司的，虽然半导体公司和光刻机公司眼下可以说是独步天下，可两家公司的负责人，都不敢说可以复刻那枚芯片。 而那枚芯片上搭载的risc-x -ex架构，则是芯片公司下一代智能架构risc-x -e1的基础…… “在摩尔定律周期还适用的前提下购买芯片架构，有点不太划算……” 等公司的一众核心业务的负责人介绍完工作进度，云脉医药的负责人丁林，苦笑着站起来，点了点头，然后坐下。 “首先感谢周总提供的那个中医人体数字化模型，这个数据库的存在，大大减轻了中成药临床试验的风险，只是……” 说到这里，丁林微微叹了口气，眼睛里泛起了一丝红色：“我层在网站上看过这样一句话，世界上最大的病是穷病，以前我还不相信……可自从咱们的中药临床试验开始之后，我信了……” “以前我还担心咱们招不到足够的志愿者来进行临床试验，可……”丁林深吸了一口气，“自从咱们公布了那些中成药的用途之后，咱们的临床试验基地，一直都是人满为患……” 邓卓见小伙伴的脸色有点难看，朝周岩使了个颜色：“老丁，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咱们周总，可是出了名的不差钱……” “我希望……”丁林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盯着周岩，“公司能够追加资金，扩大临床试验基地的规模，扩大制药厂的规模……” “可以！”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安心商城的负责人魏文山：“过一阵子，我会从个人账户抽调一笔资金，成立一家慈善基金，用于扶持特色农产品开发，老魏，毕业季很快就要到了，你可以提前计划一下……” “其他人也是！” “谢周总！” “哦，还有一件事……” 第514章 摊子铺开(下) 第515章 摊子铺开（下） 见一众高管圈全都盯着自己，周岩清了清嗓子：“各大公司基本上已经进入了正轨，而且都有集团化的趋势，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我打算将公司拆分，独立经营，独立核算……” 说话的时候，周岩瞅了一眼脸色不太自然的丁林：“针对那些还没有开始盈利的公司，集团公司会专门成立一家投资公司，负责输血……” “当然，集团公司重组，一方面是为了优化资本结构，另外一个方面……”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马上就要到了，我才二十多岁，不想每天都活在新闻里……” 在坐的高管全都乐了，可高兴完之后，很快又致郁：跟带头大哥一比，自己前半辈子跟活到狗身上没什么区别…… 接下来，自然是最重要，也是最受高管关注的股权分配问题。 “公司重组之前，公司回委托第三方财务对星瀚集团和分公司的总资产做一个详细的评估，重组之后，所有人的股份按权重分配……” “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心商城的魏文山，笑着挥了挥手，看到周岩点头后，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周总，咱们是不是要关注一下电商？毕竟黑猫和白狗的电商模式已经无限接近成功” “安心商城旗下的一些非生鲜类商品，可以进驻电商，”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魏文山，“当然，安心商城也可以自己开发手机app……” “可是……”魏文山满脸苦涩，“咱们安心商城有一部分是易损易腐的生鲜产品……” “那还不简单，线上付款，现下取货……”周岩脸上浮现出了迷之微笑，“时效一天，线上商品根据咱们在各地的仓储情况，利用大数据推送……” 魏文山恍然大悟，想了想回头看了看软件公司的老总林海生：“老林，将来少不了麻烦你了……” 说着，魏文山地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周总，还有两个问题，网上支付手段和物流……” 周岩好歹也是过来人，自然清楚魏文山担心的是什么，收敛起了笑容：“第三方支付，牵扯到金融还有存储安全，这种跟银行抢业务的手段，咱们星瀚不参与……” “至于电商物流……”周岩瞅了瞅魏文山，又瞅了瞅郑云，“咱们的物流网络，已经覆盖了全国的几大枢纽城市，再拓展，有两个方向。 第一，咱们自己铺开，不过这样一来，咱们的资金和人员压力会比较大。 第二，发展下线，咱们只需要制定一个统一的标准，将人员的管理和物资的投放，交给第三方去做。” “我觉得吧，咱们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魏文山瞅了瞅郑云，后者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这样一来，快递员的招收，就必须偏向退伍军人和大中专毕业生等特殊群体，以换取政策支持。” 周岩的话把在坐的人都搞懵了。 “为什么？” “物流行业，有一座谁都绕不过去的大山……”邓卓苦笑着揭开了谜底，“既充当裁判，又充当运动员的……” 财帛动人心。 当天下午，邓卓就被税务和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约谈了，对方的目的只有一个…… “兄弟，你可得稳住了！” 这边，邓卓被政府约谈了，而周岩也没闲下来，被许崇晟再次拉到了青岩集团。 “周总，星瀚集团重组为星瀚控股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许崇晟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期待，“眼下，正信汽车的摊子已经铺开了，你答应过进军航空工业，到现在咱们的宇航分公司也只是接一些航空配件的订单……” “周总，您好歹也给咱们拉一些有技术含量的业务呀！” 周岩本以为许崇晟回要求青岩集团享受星瀚集团对等的待遇，可没想到的是，许崇晟还惦记着老本行。 虽然许崇晟的要求十分突兀，可周岩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想了想，笑着问：“你认识碳纤维方面的人才吗？” “碳纤维？” 作为在航空体系混过多年的老人，许崇晟自然清楚碳纤维，不过，碳纤维也分级别，一般强度的普通民品和宇航价格的高端货色。 “周总，你准备做哪个等级的？” “要做就做最好，宇航级别的……” “周总，你可别开玩笑，”许崇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对碳纤维可是有一定的了解，宇航级别的碳纤维制备工艺难度，可不比纯度十个九半导体硅低多少！” “我知道，”周岩乐了，“我手里那份全套的制备工艺，拿到手已经有些日子了，只不过没有合适的人选……” “暴殄天物呀！”许崇晟苦笑不得，“你有玩意儿，怎么不早说……” 周岩回答得理直气壮：“你也没问呀！” “周总，你先等一下……” 许崇晟火急火燎地拿起桌上的电话，找出了某个老熟人的电话。 “喂，老荆，我许崇晟。” “老许呀，听说你奉旨下海了，做得还不错？怎么有时间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们青岩集团打算上宇航级碳纤维，还缺一批技术人员！” “扯犊子，宇航级碳纤维，在国外都还停留在实验室里……” 许崇晟乐了，回过头，笑着朝周岩使了个眼色：看见了没，人家不信！ 这事儿好说。 周岩想了想，从自己手里的碳纤维的技术资料里，摘出一串参数：“制备工艺……” 电话那头的老荆，显然是碳纤维方面的专家，听完周岩的数据，拿起笔验算了一下，原本还有点轻松的笑容，逐渐凝固了…… “老许，你说的这些参数……” “你自己亲自验证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许崇晟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头，面色轻松地盯着周岩：“周总，你那份资料，靠谱吗？人我已经给你偏过来了，到时候，可别……” “没问题！”周岩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许崇晟的肩膀，“许总，可以开始建设宇航碳纤维的实验室了！” 用一份宇航级碳纤维的全套技术忽悠住许崇晟之后，周岩就再也不敢再青岩集团多呆了，生怕许崇晟借着掏自己的老底。 从青岩集团回到家，一进门周岩就发现，往常必定会守在客厅里女朋友，似乎并没有追剧。 “若舒……” “老公，我在书房里呢！” 周岩巡着声音，来到了书房门口，一推开门，发现自家女朋友，正守在电脑跟前，死磕树屋旅馆项目的设计图纸…… 第515章 树屋与四合院 第516章 树屋与四合院 “呦，这么用功呀！” 回应周岩调侃的是女朋友的白眼和满脸的幽怨。 “都怪你，跟我说没有喜欢的毕业设计选题，可以自己做……”秦若舒扫了一眼显示器里杂乱无章而且令人眼花缭乱的的树木，“这么多组树木，每一个树屋都单独设计的话，最后很难保证整体的外观……” “媳妇儿，难道你就不能先做一个大体的造型，最后根据整体效果作具体的调整？”周岩有点苦笑不得。 “可是，”秦若舒撅起了嘴巴，“毕业设计的时间只有两个月……” “我帮你……” “老公，”秦若舒峨眉微蹙，“四合院的设计，新房的装修都还没做，你一个人来得及吗？再说了，学校实验室那边，你不是还要去给那些师哥师姐打下手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周岩笑着拍了拍女朋友的肩膀，“四合院的设计，都是有规矩的，至于房屋的装修……” “房屋的装修怎么了？”秦若舒见周岩眉宇间全都是笑意，有点好奇。 “给你看个东西……”周岩笑着将桌上自己专用那台电脑给解除了休眠，点开了桌面上一个名为房屋装修的图标…… 秦若舒看到电脑上冒出来对话框，有点意外，回头盯着周岩：“请导入住房图纸……” “文件在s盘里，根文件夹，婚房。” 秦若舒按照周岩的指示，将文件导入软件。而后，又冒出来一个对话框：【请输入房屋层高】 “二点八米……” 等秦若舒输完，发现对话框又变了：【是否识别并载入图纸中的房屋布局……】 回车键之后，秦若舒的眼前出现了婚房的三维模型。 这时候，秦若舒才有机会打量起软件的截面来：虽然跟主流的实体软件截面差别很大，可却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秦若舒摆了一下鼠标，用食指搓了一下鼠标的滚轮，这才发现实体操作跟三维实体软件的轨迹球操作类似，鼠标的操作也跟主流的三维实体软件类似…… 研究了一阵子之后，秦若舒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周岩：“老公，我怎么感觉这个软件有点眼熟……” “杨姐那个七彩石工作室，使用的那个定海珠……” 秦若舒恍然大悟。 眼前的这个室内设计软件，自然不可能是周岩自主研发的，软件的架构，来自于定海珠的房屋设计组建。原本没有这样一款软件，只不过在周岩当木匠的时候，自己从定海珠的服务器上开了一个接口。 而这款软件在周岩做家具的那段时间，数据库自然是不断地丰富，尤其是在星瀚建筑成立之后，室内设计的素材库自然是一日千里，里面的家具和装修素材，应有尽有…… “老公，有这玩意儿，做室内设计的，就得失业了吧？” “怎么可能？”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室内设计，其实是很唯心的东西，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世界上不会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个体，自然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爱好。” “前篇一律的装修，固然能使人熟能生巧，可真正高端的装修，还得是看人下菜……” “嗯，是这么个理儿，”秦若舒懵懂地点了点头：“那四合院呢？” “四合院？”周岩从秦若舒手里接过鼠标，点开了刚才的s盘，在根目录下找到了一个名为后海四合院素材的文件夹。 “这里面怎么全都是三维实体模型？” 周岩笑而不语，随手点开了一个…… 看着眼前四合院的三位实体图纸，秦若舒瞪大了眼睛，呆呆地问：“这个文件夹里，全都是四合院的素材吗？” “当然……” “那也就是说……”秦若舒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你可以帮我做相当一部分毕业设计喽……” 面对女朋友那神采奕奕的双眼，周岩有点无语：“媳妇儿，难道你不觉得凭自己的本事做毕业设计，更有成就感吗？” “也是……” 万事开头难。 不过，在周岩的帮助下，完成了树屋旅馆的整体设计之后，秦若舒的毕业设计，这才渐入佳境。 这边，秦若舒忙着做毕业设计，周岩自然也没闲下来，除了需要给女朋友的毕业设计“打下手”，还需要将婚房的装修搞出来。 至于四合院的整体风格，闲暇时，两人挑了一个比较钟意的造型之后，四合院就进入正式的设计阶段。 周岩拿下来的那两栋“苏利亚战损版”的四合院，虽说已经年久失修，可因为头顶有古建筑保护条例，纵然是翻修，也只能以古代古。 至于设计？ 四合院的整体形制都是固定的，有多大的占地，就有什么样的形制。而真正需要设计的，自然是细节性的东西：房租的门窗、室内设计、院子里的景观布局。 当然，建筑设计并不是周岩的全部，完善四合院设计，推进婚房装修设计的同时，周岩还得时不时地往星瀚控股和青岩集团跑。 星瀚控股重组的时候，需要周岩当橡皮图章和镇宅神物， 而周岩去青岩集团的目的，自然是答疑解惑：无论是宇航级碳纤维的前期技术准备，还是农机公司技术人员的答疑，都需要人手。 进入四月中旬之后，周岩就更忙了：学校的实验室里有新上了项目，需要周岩这样的“大拿”坐镇；青岩集团对东阳钢铁的收购，已经正式展开了。 收购末期，周岩回老家露了个脸，顺便拍了板，回到京城之后，就被东阳钢铁生产线的改进和东阳农用机械的筹备给缠上了…… 而让周岩头疼不已的是，随着碧海蓝天项目的工程进度不断推进，周岩又需要面临新的问题了：不光是酒店管理团队的问题，就连碧海蓝天项目的归属，也成了新的问题。 本来，周岩还打算将碧海蓝天项目交给安心商城运作，可在四月中旬回家的时候，秦方远谈话时刻意透漏的消息，让周岩改变了既定的规划…… “周岩，结婚之后，我打算把瑞阳食府和大秦烧烤火锅交给你来管理。” 周岩苦笑不已：“秦叔，你还不到五十岁吧？现在退休，已经有点忒早了吧？” “还不是因为你？”秦方远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要不是你给提供了那么多的菜谱，瑞阳食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为夏东南地区的中餐旗帜？” 怨我喽？ 便宜岳父一撂挑子，周岩自然就得想办法接起来，而跟瑞阳食府有业务重叠的碧海蓝天项目，也成为了周岩烦恼的来源：岳父家给的“嫁妆”——瑞阳食府可是便宜岳父半辈子的心血，自然不可能能交给安心商城来经营；而碧海蓝天又跟瑞阳食府有业务重叠…… “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第516章 饭局(上) 第517章 饭局（上） 纠结了一阵子，周岩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在家族办公室下面，成立一家酒店管理公司，专门管理碧海蓝天、瑞阳食府和大秦烧烤火锅。 不过，虽然安心商城旗下有商旅酒店，可规模比较小，也没有高端的管理人才。 本来，周岩将碧海蓝天划归安心商城，是打算提升一下安心商城酒店管理方面的品质，可秦方远的甩手一丢，打乱了周岩的计划。 老大有问题，直接推给小弟就可以了，而周岩也直接将问题推给了洋妞汉娜。 洋妞考虑了一下，又将问题推了回来：“老板，要想拉到顶级的酒店运营团队，还得您自己出马！” 周大老板有点意外：“这跟我有毛关系？” “老板，”洋妞满脸谄笑，“你刚结识的林崇文，他们家经营的奇迹集团，旗下的酒店管理团队，基本上已经是国内酒店行业的天花板了……” 周岩斜了洋妞一眼：“你倒是会安排工作……” 虽然是这样说，可新周岩并不担心搞不定林崇文：碧海蓝天大酒店跟奇迹旗下的酒店并不存在直接的竞争关系；而且，周岩的工具人弗兰克刚刚帮助奇迹集团完成了对漂亮国bmc院线的收购。 考虑了一下之后，周岩拿出林崇文给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私人电话号码。 “喂，林老哥？” “对，我周岩，想请你吃饭，顺便有个事儿想咨询一下，约个时间……” “老弟，你等一下，我问一下秘书，最近的行程安排……” 虽然上辈子已经通过新闻报道知道林崇文这样的大佬日理万机，每天都不闲着，可周岩也没想到，周岩自己这样的重量级的选手，约个饭局也得等两天…… 等周岩挂了电话，守在一旁的秦若舒，脸上出了不忿，还有好奇：“老公，现在想请个客，都这么费劲吗？” “这已经算是反应迅速了……”周岩笑笑，“老林每天早晨五点就起床，晚上十点多才睡……” “他不是奇迹集团的老总吗？” “秦老板，”一旁的洋妞暗戳戳地来了一句，“你以为谁都跟周老板一样，什么事儿都交给手下，自己当个甩手掌柜？” “可是……”秦若舒有些不解，“电视剧里的那些大老板，哪有自己管理公司的？” “国外是国外，国内是国内！”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不公开露面？就是怕变成老林这个样子，早出晚归，累死累活的……” “对了……”周岩瞅了一眼表情复杂的秦若舒，“饭局定在后天晚上，龙爪树宾馆，主打的是川菜……” “就咱们两个？”秦若舒瞅了一眼一旁的洋妞。 “老林他们一家三口……” 就在这时，一旁有点不忿的洋妞，突然“出刀”：“老板，如果你用bmc的收购业务来拿捏林崇文，不光可以省掉一顿饭，还可以省掉一个人情……” 虽然汉娜一直被周岩在背后喊洋妞，可纵然是周岩，也不得不承认，这妞儿，是个中国通。 周岩当然知道等林崇文请自己，可以省掉一顿饭，还可以占据主动权，不过，周岩从来都不想这么玩儿…… “洋妞，你老板不差钱儿……” 过了一会儿，秦若舒踅摸过劲儿来，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周岩：“老公，你该不会是想在林崇文年前装憨吧？” 周岩笑而不语。 约好局之后，周岩打电话给许崇晟，让他给在龙爪树宾馆定了包间。 京城比较大的几个川菜馆，基本上都是对公的，虽然也对外营业，可预约起来比较麻烦。 不过，对于从航空体制跳出来的许崇晟来说，就相当容易了：成飞可是川蜀工业体系的支柱。 搞定了饭局之后，周岩刚想帮自家媳妇儿搞毕业设计，可学校实验室里的师哥一个电话将他拉到了实验室。 上半年师哥师姐们搞的还是压气机，可到了下半年，就开始搞进气风扇了，虽然依旧是进气端，可无论是压力还是机械的工作环境，都好了很多。 不过，航空发动机为了减重，做法可谓是丧心病狂。 刚开始还是实心钛合金叶片，后来为了减重，改成空心的了；之后，为了冷却，又给铸造的叶片开了密集的小孔，不光能够减重，还能行成气膜，冷却润滑一体…… 好在，周岩的师哥师姐们玩的是民用航空发动机，不需要像研究战斗机发东西一样，还得考虑发动机在不同速度下的进气效率。 民航飞机大部分时间都在平流层里匀速飞行，因此设计航发叶片时，只需要考虑飞机在平流层飞行的速度下飞行就可以了，而这个速度，通常被称为最佳经济航速。 周岩赶到时，一群师哥师姐正忙着往风洞里放等比例的小号风扇叶栅。 “呦，周岩你来了，帮忙检查一下不锈钢模型……” “那我可真检查了……”周岩弯下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放在风洞里铮明瓦亮的不锈钢叶栅，伸手摸了一下，回头好奇的看了一眼带队的师兄。 “师兄，实验室的经费又不太够了？等比缩放，不是要求粗糙度也成比例吗？” “周师弟，”带队的师兄满脸苦涩，“四九城里，我到哪去给你找可以手搓镜面的钳工？” 这个可以有！ “师兄、师姐，”周岩满脸自信，“要是你们不着急，再等两天？我找个人帮你们磨成镜面。” “大恩不言谢！”师兄笑着将固定叶片的支架给拧开了，取下叶片，放到一旁的一个塞满了泡沫的箱子里。 “拜托了！哦，还有这是保密协议，签完之后，我把原始的设计图纸给你……” 在实验室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周岩就被热情的师哥师姐们“轰”了出来。 离开首航之后，周岩拉着不锈钢疙瘩，直奔青岩集团。 周岩一进青岩集团的大楼，门禁系统就已经将他到来的消息，传到了许崇晟办公室的电脑上。 等周岩赶到自己设在青岩集团的秘密实验室时，许崇晟已经等在了那里。 本来，许崇晟还想调侃几句，可看到周岩手机的涡扇发动机的叶栅，眼珠子就拔不出来了。 “周总，你不是说，暂时没时间研究这玩意儿吗？”许崇晟的脸色写满了幽怨，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学校师哥师姐们的试验品，”周岩晃了晃手里的不锈钢铁疙瘩，“粗糙度不太够，我拿回来给打磨一下。” “周总，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许崇晟将信将疑地跟着周岩走进了他的秘密实验室…… 第517章 饭局(中) 第518章 饭局（中） 周岩在青岩集团总部院子里的低层有一个私人的工作室，而且，占用的地方不小，这事儿许崇晟是知道的。 不过，工作室是在星瀚集团搬出工业园区的时候建立的，而且装修也是由星瀚集团的建筑公司搞的，因此许崇晟一直都很好奇，自家大老板的工作室里，到底有些神马玩意儿。 现在有机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许崇晟自然不会放弃。 只是，工作室的保护措施，显然有点多：防火卷帘门掀起来之后，是一道厚重的防盗门；打开防盗门，后面还有指纹和面部识别。 终于得以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然后，许崇晟愣在了那里。 眼前的景象远远超出了许崇晟的想象。 工作室里并没有堆砌了各种各样的黑科技机械电子设备，只是有一排嵌套房间里的集装箱房，其余的地方，全都摆放类似于物流公司的架子，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设备。 “老许，随便坐，随便看！” 就这？ 一股浓浓的失落，从许崇晟的心里生出来。 当许崇晟调整好心态，起身去观察那些工具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些许的“异常”：工具都是成套的，而且涵盖了许崇晟所知道的所有工种。 “周总，你这边的工具倒是挺齐全的……” 许崇晟抬起头，发现等比缩放的叶片已经被安置到了台钳上，周岩已经拿起了钢锉。 见周岩已经忙起来了，许崇晟没再言语，而是找到一旁，静静地看着。 看着看着，许崇晟发现眼前正在忙活的周岩，跟自己记忆里的某些背影重合了…… 而周岩一工作起来，自然是全神贯注，哪会注意到身后的老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诡异。 一个多小时之后，周岩已经将叶片粗磨了一遍，放下锉刀，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行，手艺还没丢……” “那个周总，您这工作室，有点简陋呀！” “简陋？”周岩撇了撇嘴，“只是临时放到这边的，等后海那边四合院的地下室就位了，这边的东西还得搬走……” 许崇晟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集装箱式的钢板房上：“这些也搬？” “老许，”周岩回过神来，“你该不会以为这些只是空集装箱吧？” 周岩伸手拿起钥匙，又到了其中一个集装箱跟前，打开了门锁…… “多轴数控机床？”许崇晟一下子傻眼了。 “没想到吧？” 这间工作室里，除了从云中的木工工作室运回来的设备之外，还有一些周岩自己采购的一些机械设备。 休息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又换了一个小一号的锉刀，继续忙活，许崇晟继续充当观众…… “对了，周总，婚期定下来了没？” “初步定在八月份……” 忙活了一上午，将工件打磨到图纸上标注的粗糙度之后，周岩将工件装回了盒子里，下午，帮自家女朋友做毕业设计。 第二天，趁着秦若舒做毕业设计的时候，周岩将婚纱的大致样式给画了出来。 晚上，周岩带着秦若舒赶到了龙爪树宾馆。 周岩刚停好了车子，停车场里又来了两辆车，一辆迈巴赫，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呦，老弟，这么早就过来了？” 林崇文下了车，周岩才反应过来，笑了笑：“首都，首堵，赶上上下班高峰，那可就麻烦了……” 龙爪树宾馆是首都的老字号川菜馆，虽然楼房颇有八九十年代的风格，可室内的装修，风格颇为现代化。 五个人刚进门，服务员就递上了菜单，周岩连看都没看，就点了四道菜，递给了林崇文之后，从包里掏出一包茶叶递给了服务站：“麻烦你给沏茶！” “岩哥，这茶叶是你们家那边的？” “村里产的，”周岩微微有点得意，“今年的春茶，据说口味还不错，回头我让人给你带一包？” “不用了，”林盛飞连连摇头，“你还是给我爸吧，我不太喜欢喝茶！” “老弟，那就谢了！”林崇文倒每跟周岩客气，点完了菜，把菜单递给了自家媳妇。 “唉，岩哥，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感觉这里好像蛮高级的样子……” “不学无术！”林崇文瞪了儿子一眼，“这家冰棺的川菜，在首都都是首屈一指的！” “那巧江南的川菜呢？” “你呀……”林崇文有点无语了。 年初，巧江南的少东家结婚，蹭了一下奇迹集团的热度，结果被林盛飞给硬怼了，然后，京城四少之一的林盛飞，就跟同为“四少”的巧江南少东家结仇了。 面对这种情况，林崇文也只能说一句“和气生财……” “爸，不就是因为对赌协议吗？”林盛飞可没有自家老爹的定力，“三年之前，巧江南的老板江楠跟风投资本敲定了对赌协议，四年之后，巧江南的营业额能达到十亿，完不成，江楠放弃巧江南的控股权，对赌协议还有几个月就要到期了，江楠狗急跳墙了……” “你呀……”林崇文苦笑不得，抬头看了看周岩，“周老弟，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周岩笑笑，“怼江楠之前，我会入股风投资本，无利不起早的事儿，谁做？” “岩哥，还是你牛……”林盛飞笑着朝周岩伸出了大拇指。 “对了，周老弟，”林崇文从身后拿起一瓶白葡萄酒，交给了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你们星瀚，有没有没打算上市？” “应该不会，”周岩笑笑，“不过，终端的产业，像是方正科技，应该会一直留在股市里。哦，对了，林哥，bmc的全部股份，都已经被弗兰克拿下来了，回头你让奇迹影业直接跟弗兰克对接就可以了……” “大恩不言谢！”林崇文瞅了一眼周岩，“呆会儿，我得敬你一杯……” “这事儿不急，”周岩也懒得跟林崇文兜圈子，“林哥，其实吧，今天我请你，是有事儿想麻烦你？” “周总，”林崇文有点受宠若惊，可很快脸上便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你们星瀚和青岩解决不了的事情，奇迹恐怕也无能为力。” “那倒不至于，”周岩笑笑，“林哥，碧海蓝天项目，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你们星瀚打算进军酒店行业？” “那倒不是，”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星瀚进军酒店行业，肯定会选一个重量级的合作伙伴。 至于，碧海蓝天，项目比较特殊，因此我打算将酒店放在家族办公室旗下……” 林崇文是聪明人，不用多说，便猜到了周岩的意思：“老弟，你不厚道呀，这分明是打秋风呀……” 第518章 饭局(下) 第519章 饭局（下） 过了一会儿，林崇文看周岩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老弟，能说一下你对碧海蓝天酒店的定位吗？” “如果硬要说，”周岩回过头，宠溺地看着秦若舒，“那就算是彩礼吧！” 周岩身旁的秦若舒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了真舍得下血本！”林崇文也被震撼得瞠目结舌，“好几十亿的项目，说送就送出去了……” “羊毛杵在羊身上，”周岩乐了，“我媳妇儿是独生子女，而且我也没打算把酒店的股份全送出去……” “这样的话……”林崇文想了一会儿，“我从奇迹酒店抽调一只管理团队，帮你培养酒店管理团队……” “那就谢了！” “客气什么，”林崇文笑了，“我们奇迹酒店的团队里，也有一些高管想要跳槽，至于能不能被留在碧海蓝天，那就看你的魄力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对于林崇文的说法，周岩并没有当成是玩笑。 在房地产大火的形势下，全国性的消费降级，高档酒店业务萎缩是必然的，如果周岩没记错的话，两三年之后，奇迹集团以几百亿的价格卖掉了手里的酒店项目。 以林崇文的商业嗅觉，之所以这么说，恐怕是对未来的形势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老弟，前一阵子，我听你所要进军酒店行业……”林崇文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试探，“以目前房地产行业的形势，未来几年，酒店行业，恐怕……” “林老哥，你有没有想过做特色的亲民酒店……” 周岩一开口，就把林崇文给镇住了。 “特色的平价酒店？”林崇文微微有点激动，“有没有具体的项目……” 周岩笑着将自家女朋友的毕业设计方案从包里拿出来，递了过去。 “特色农业、旅游、住宿一体的文旅项目？”林崇文只是看了一眼，就抓住了树屋酒店的核心创意。 “只是这样一来……”林崇文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酒店前期的推广……” “我们把未来押注到智能手机上……” 林崇文很快又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的林盛飞，笑着看了看周岩：“岩哥，项目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前期设计，”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微微有点意动的林盛飞，“怎么，飞哥，有投资意向？” “嗯，”林盛飞点了点头，“前两年回国，我爸给了十亿的启动资金，本来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可看到这个项目，我觉得还不错……” “那个……”林崇文突然回过神，笑嘻嘻地瞅了一眼自家妻子，“老文，要不咱们也掺一脚？” “对了，”林崇文转过身，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周总，你这文旅酒店项目，应该不只树屋这一个创意吧？”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类似的创意很多，只是星瀚和青岩的核心业务，都没有酒店项目……” “咱们合作吧……” 周岩和林崇文父子，大致地规划了一下合作的范围，以及出资的大致比例，就转移了话题…… “周老弟，如果不出意外，你跟秦小妹的婚礼，应该是在碧海蓝天酒店吧？”林崇文笑着端起了酒杯，“到那时候，可别忘了给老哥我发张请柬……” “那是必须的……” 饭局末了，林崇文满脸神秘地朝自家媳妇儿使了个眼色，文宁随即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小盒子，里面装满了长短不一的头发。 “老弟，上回你说能用头发或者皮肤附属物制造钻石？” 周岩接过盒子，瞅了一眼：“林老哥……” “明年是我跟你文姐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我想给她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林崇文脸上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这些样品，能做多大的戒指？” “两枚五克拉的，应该是没问题！” “那就好，”林崇文松了口气，瞅了一眼正眼巴巴的盯着盒子的林盛飞，“制作戒指的费用，直接交给小飞就可以了……” “不是吧？”林盛飞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哭腔，“你就给了十个亿，我自己都还没花，就得给你……” “飞哥，”周岩笑了，“五克拉的人工戒指，造价也不会超过十万，你就放心好了……” 饭局结束之后，两家人各回各家。 “老林，刚才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入股周岩那个劳什子特色文旅项目？”文宁问问题的时候，坐迈巴赫副驾驶的林盛飞竖起了耳朵。 “有利可图呗！”林崇文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得意，“房地产经济崛起之后，其他的消费必然受到影响，而旅游则是首当其冲。 而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里，跟旅游息息相关的酒店业务，必然受到冲击……” 林崇文微微叹了口气：“在未来，那些比较有特色的酒店项目，自然成为那些喜欢旅游，但又不想趋于平庸的人的首选。” “可是，仅凭一个树屋旅店……”文宁眉头微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老婆，”林崇文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星瀚集团旗下的安心商城，在全国搞了多少特色种植项目吗？” “很多吗？” “这几年，差不多搞了上完个，而且……”林崇文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很多项目都选在了山清水秀的地方……” “那……”文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周岩从漂亮国次贷危机之前就开始布局，那他这布局能力……” “不仅如此，”林崇文苦笑道，“同属于星瀚集团下属的电子和半导体公司，跟地方政府作，工厂选址的时候，都会要求有充足的备用土地……” “电子公司、安心商城……”文宁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光是这两项，就足以创造足够的内需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是回家的路上，驾车的秦若舒，问的也是跟文旅酒店相关的问题。 “老公，你为什么会同意林崇文和林盛飞入股咱们的文旅酒店项目？” “媳妇儿，要不是咱们没有合适的管理人才，我才懒得搭理老林一家呢？”周岩对自己似乎有些不满，“当然，之所以同意他们入股，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秦若舒有些好奇：“什么样的考虑？” “你应该知道，未来几年里随着房地产经济的升温，高级酒店的业务将会萎缩，”周岩笑了笑，“届时，奇迹肯定会将酒店业务抛售，咱们混个脸儿熟，到时候挖墙脚方便……” “那他们那些股份呢？” 周岩看了一眼窗外晦涩的星光：“这几年，老林一直追求国际化，而且不停的在海外收购了自嘲，要当以前，可能没啥问题，可随着房地产经济开始升温，届时再在海外投资，就有大问题了……” “什么问题？” “咱们国家房地产经济升温的同时，其他方面也会随之升温，这样一来，经济的各个方面就能形成一个循环，”周岩深吸了一口气，“而如果老林利用投资房地产升温攫取的资金，投资外国产业，相当于给这个闭环的经济循环开了一条放血的口子……” 第519章 团队 第520章 团队 林崇文每天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的，可工作的效率却不低。 饭局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奇迹酒店集团的高管主动联系了周氏家族办公室的负责人老阿尔弗雷德。 碧海蓝天大酒店总经理的面试，是由周岩、秦若舒、老阿尔弗雷德和汉娜一起进行的。 而面试时，周岩第一个问题，就比较尖锐：“章总，你是打算从奇迹酒店跳槽，还是只打算通过借调的形势来我们周氏集团工作？” “周总，”章仁勇满脸笑意，“上来就问真么尖锐的问题，您也不怕我打退堂鼓？” 周岩乐了：“不至于吧？” “也是……”章仁勇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对高端酒店的未来，确切地说是未来的十多年，持悲观态度。当然，要不是这样，林总也不会半推半就地给我这个跳槽的机会。” 周岩扫了一眼自己的网络爬虫搜集来的关于章仁勇的简历，想了想：“碧海蓝天大酒店的详细策划案，想必章总已经拿到了吧，如果让你操作，能在三个月之内，让酒店进入试营业状态吗？” “三个月？”章仁勇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周岩，“酒店建设的同时，就需要进行管理层和员工的招聘？” “酒店大概六月份完工，水、电、气等配套设施完备。” “那这样的话……”章仁勇皱着眉头考虑了一阵子，“管理层的资薪水平……” “东阳那边的消费水平比较低，”周岩微微一笑，“整体的资薪水平可以参考首都的五星级酒店。” “周总……”章仁勇的脸色阴晴不定，“我个人建议，管理层的起始资薪，还是参考当地的五星级酒店，至于股份或者期权奖，可以当作是激励手段。” 周岩微微点了点头：这个章仁勇对高端酒店行业的未来，的确是持悲观态度。 “章总，你的管理团队，需要重新招聘，还是……” “说起来，有点对不起林总，接到林总的消息之后，我已经撺掇了一大批老部下跳槽了，对了……” 章仁勇抬起头面色严肃地盯着周岩，“我听林总说，您在东阳那边有合作关系的饭店，我希望您能帮碧海蓝天项目的酒店，物色一些厨师……” 周岩想了一下：“行政总厨的人选，章总可以先从熟人里面考虑，至于下面的厨师团队，我可以帮你搭起来。” “那正好……”章仁勇笑着点了点头，“最近正好有个做行政总厨的朋友，在建国门混不下去了。” “他手底下有厨师团队吗？” “在国资饭店失意的行政总厨，怎么可能有团队，”章仁勇哑然失笑，“周总，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一下，我这位朋友，对于酒店厨房的的管理，自然是没的说，可毕竟从事行政工作跟多年了，手已经生了……” “那过两天，我带你去尝一尝咱们酒店中餐主厨们的手艺？” “周总，”章仁勇脸上浮现出一丝调侃似的笑容，“我可以认为，我已经通过面试了？” “合作愉快！” 离家半个月之后，周岩又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只不过，这一次的同行者里，不光有秦若舒，还有碧海蓝天酒店的总经理章仁勇、行政总厨包玉明，以及酒店的高管团队。 一行人刚住进东阳的蓝海大酒店，章仁勇和酒店的人事总监一起，在网上发招聘信息。 而周岩和秦若舒，则带着碧海蓝天大酒店新扎的行政总厨包玉明，来到了瑞阳食府。 同行是冤家，还没进门，包玉明就泛起了嘀咕，可看自家大老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得跟在两人身后，进了饭店。 就在包玉明以为周岩会点一大桌子菜的时候，这位周总，径直走到后厨门口，径直从一旁的厨子里拉出一套围裙，围在身上，然后扯过厨师帽，戴在头上。 “包总，这是你的！”包玉明还在愣神的时候，周岩已经递过来一套厨师服装。 “呦，姑爷来了？” 听到后厨厨师们对自家老大的称呼，包玉明总算是整理出一条思路来：同行的周夫人，是这家饭店的大小姐。 瑞阳食府的一群厨师，虽然已经看到了周岩身后的胖厨师，可也没有在乎，只是笑着跟周岩打招呼，顺便套一点厨艺的小窍门。 而跟在周岩身后的包玉明，观察了一阵子之后，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这边后厨掌勺的厨师，随便挑出来五六个个，带到京城就足以撑起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后厨。 震惊归震惊，可观察了一阵子之后，包玉明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家瑞阳食府，除了总厨之外，就没有能独挑大梁的多面手厨师。 而在吃饭的时候，包玉明也跟周岩说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话……”周岩笑了笑，“晚上我再请你一顿……” 包玉明顿时来了兴致：“在哪？” 当然是周岩小舅的苍蝇馆子里：晚上，周岩在自家小舅的饭店里包场，宴请了碧海蓝天大酒店的所有高管。 虽然酒店的高管对自家大老板在小苍蝇馆子里请客，颇有微词，可也敢怒不敢言，不过，上菜之后，所有人的怨言，都被饭菜的香气给驱散了…… 大多数人都没搞清楚，大老板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而同样是坐在桌子跟前品尝美食的包玉明，在逐一尝过了一大桌饭菜之后，满意地朝周岩点了点头。 酒足饭饱之后，周岩笑着将小舅约了出来。 “外甥，这么晚了还约我出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 “碧海蓝天大酒店，还缺一个厨师长！”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李玉明，“小舅，方面你也在武警总队的食堂混过，应该没问题吧？” 李玉明白了周岩一眼：“你这心也真大！” “我没开玩笑，”周岩笑着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小舅的小馆子，“小舅，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吧，饭店今年的毛利，应该没去年的高吧？” “确实……”李玉明微微叹了口气，“你小舅我，做菜应该是没问题，可其他方面……” “晚上坐我身边的那个胖子，是酒店的行政总厨，后厨的厨师，我打算从瑞阳食府抽调或者借调！”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李玉明暗暗地松了口气，“石头，说实话，自从你表弟出生之后，我就感觉有点压力了，倒不是力不从心，而是想要扩大饭店规模，可有有点瞻前顾后……” 晚上，跟小舅谈过心，回到酒店，上了楼，刚出电梯，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包玉明。 “老包，这么晚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总，下午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包玉明献宝似的，笑嘻嘻地看着周岩，“既然咱们酒店的中餐实力这么强，那咱们干脆把西餐也搞起来呗？” “人手呢？” 第520章 师徒重逢 第521章 师徒重逢 包玉明被周岩给问懵了。 纵然碧海蓝天是奔着六星级的目标建设的，可酒店的西餐厅前景依然不容乐观：东阳不比北上广深，西餐受众面小；而大城市的西餐厨师，也会因为受众面小，不会去那些小城市“拓展市场”。 在周岩门口发了半天呆之后，包玉明这才转身离开。 本以为包总厨会知难而退，谁知道第二天上午，马上就要午餐的时候，包玉明突然打电话说要请客。 当周岩载着秦若舒赶到包玉明给的地址时，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灰心的笑容：眼前的这家西餐厅，是两人第一次约会吃饭的地方。 “这边……” 看到包玉明朝自己招手，周岩拉着秦若舒走了过去。 “周总，吃啥自己点，我那份已经点好了！” “两份惠灵顿牛排，一份甜品！” 等周岩点完了菜，包玉明才笑着解释了请客的缘由：“我问了一下夏东这边的师兄弟，他们说这家西餐的水平，还不错……” “这家西餐厅，厨师的水平的确不错，如果用国外的标准，差不多是米其林两星半的水平。” 包玉明点了点头，好奇地看着周岩：“差的那半颗星在哪里？” “食材的供应……” 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中午用餐的人比较少。 “那我可得好好尝一下……” 过了没多会儿，包玉明点的餐做好了：一块战斧、一块眼肉，还有一块惠灵顿牛排。 “周总，我先开动了！”包玉明笑着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排，塞进嘴里…… “嗯……”包玉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厨师的火候掌握得不错，酱汁的配比也非常有特点……” 周岩看得出来，包玉明是在“品”。 等包玉明将自己点的牛排都尝了一遍，周岩和秦若舒的午餐时间，才刚刚开始…… “周总，你觉得这家餐厅的西餐厨师怎么样？” “包总，”周岩满脸坏笑，“你也知道，我是做中餐出身的，我们这些传统的中餐厨师，都有一个毛病，看不太起这些做西餐的。” 见包玉明的脸色有点难看，周岩笑着补充道：“不过，既然章总将餐饮交给你，一切都有你做主……” 牵着秦若舒的手刚走出去两步，周岩又停了下来，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包玉明：“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包总发现了没，这家西餐厅的甜品，一般……” 下午，周岩带着秦若舒去锦绣织室，串门，顺便跟小姨交代一下婚纱、礼服和伴娘服的制作。 给自家外甥媳妇制作婚纱，李玉芳自然是斗志昂扬，拿到设计方案之后，就拉着秦若舒开始量尺寸，咨询细节…… 一忙就是一下午。 下午下班之前，周岩再次接到了包玉明的“骚扰”电话。 “周总，甜品师我已经找到了！” 周岩一回到酒店，迎接他的是推着酒店小推车守在门口的包玉明。 “周总，你尝一下……” 周岩扫了一眼小推车上各式各样的甜品，想了想，随手拿起了一块黑森林蛋糕，放到嘴边，轻轻地咬下了一角。 “嗯？” 熟悉的味道？ 周岩想了想，又咬了一大口，看得一旁的秦若舒直翻白眼。 细细地品味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抬起头，盯着包玉明：“老包，这甜品师，是从新海过来的吧？” “这也能尝出来？”包玉明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我还知道，甜品师姓刘……” 包玉明直接被吓坏了：这也太神了吧？ “周总，你是怎么尝出来的？” “尝，算是吧，”周岩回头朝秦若舒笑了笑，“黑森林的做法很多，可要想做出这样的味道，发酵很关键，能把发酵过程控制得如此精准的……” 周岩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除了跟自己混过的那些厨师，也没谁了。 “对了，老包，厨师在吗？叫过来吧！” “喂，我是包玉明，你来一趟1603房间，我们周总要见你……” 过了有三分钟，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装的青年，出现在了楼道里。 “包总……” 青年看到包玉明，腼腆地打了个招呼。不过，就在他将目光投向周岩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师父？！” 刘闯一声师父，把包玉明也给叫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周岩满怀欣慰地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刘闯的肩膀：“小子，混得不错嘛！” “都是您教导有方！” 自从新海西海岸的周记小馆关张之后，两人就没见过几次面，可在网上聊天的次数可不少。 当然，刘闯主动联系周岩，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做甜品时，遇到了困难。 难得有一个上进的徒弟，周岩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在饭店里打下手的半吊子西餐面点师，在社会上摔打了五年多之后，竟然成为了行业里的佼佼者…… “哦，对了，快进来坐吧！” 久别重逢，自然是叙旧为主。 “师父，你跟王姐应该还有联系吧？”刘闯的笑容里有几分神秘，“前一阵子，我在店里遇上刘宁了，小宁姐现在已经考上公务员了，混得还不错……” 周岩一看徒弟这架势，就知道这小子还在惦记刘宁。 “闯儿，你知道刘宁他们家是什么情况吗？” 刘闯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她为什么会勤工俭学？” 刘闯继续摇头…… “算了，”周岩回头看了看在一旁看热闹的包玉明，“老包，这小子的手艺还凑合吧？” “相当凑合！”包玉明乐了，“你这位徒弟，在新海做的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的买卖！” “呦……”周岩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那让他来我们碧海蓝天，岂不是耽误人家了？” 一旁的秦若舒，直接被周岩一惊一乍的样子给逗乐了。 “师父，你就别取笑我了，”刘闯有点难为情，“甜品的入门门槛低，而且新海那边的顾客，只是图个新鲜，根本离开不知道什么样的甜品，才是好甜品……” “那这样的话，”周岩看了一眼包玉明，“老包，你看着办就可以……” “那个……”这时候，刘闯才发现，包玉明对周岩的态度有点不一般，“师父，你跟包总……” “这是我们碧海蓝天大酒店的东家，周总……” “周总？”刘闯一下子傻眼了，“我还以为……” “行了，”周岩笑了，“难得见一次面，晚上我请客。” 说着，周岩瞅了一眼包玉明：“回头你叫上你们餐饮部的其他主管，一起吃个饭……” 第521章 催妆(上) 第522章 催妆（上）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帮着包玉明搭建起酒店餐饮部的框架之后，周岩开始忙自己的事情，确切地说，是个人终身大事。 回到东阳第四天的早晨，周岩开车载着小叔两口子回到了周家岭。 按照周岩老家的传统，一对男女确定了婚姻关系之后，结婚之前，有一件要紧事：催妆。 催妆，顾名思义，催嫁妆：催问婚期，双方敲定彩礼和嫁妆。 “催妆”，一般都是由男方的叔伯长辈带着男方，到女方家敲定的，之所以排除了男方父母，是因为“催妆”涉及到彩礼问题，避免双方父母直接见面，留下缓和的余地。 周岩这边“催妆”理论上的最佳人选是周岩的大伯，只不过双方都不差钱，只需要周岩的小叔出马就可以了。 回到家，周岩老爹已经沏好了茶。 坐下之后周正河笑嘻嘻地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笑着问：“三哥，给你儿子准备了多少彩礼？” “彩礼？”周正海面带惬意，?了一眼正在一旁侍弄茶壶的周岩，“这得问你大侄子，彩礼可是他自己准备的！” “周总……”一旁的小婶子笑着凑到了跟前，“准备了多少彩礼？” 正在倒水的周岩，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蓝天，回道：“碧海蓝天一半的股份……” 听到周岩的“报价”，周老爹倒是没什么反应，而十分清楚碧海蓝天项目总造价的周正河，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被吓坏了。 “三哥，这……” 周老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而周正河琢磨了一阵子，也回过神来：“小秦是独生女？” “你脑子转得倒挺快的，”周老爹笑着端起了茶杯，“既然彩礼送了跟没送一样，还不如大方点，里子面子都撑起来……” “对了，老四，”周老爹放下了手里的被子，眼巴巴地盯着周正河，“明天你陪你大侄子一起去送催妆吧！” “这……” 虽然周正河结婚前层跟着家里的长辈一起送过催妆，可那已经是十多年之前的事儿了，眼下送催妆需要带多少东西，是什么“行情”，周正河不太清楚……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周老爹周正海见自家兄弟皱起了眉头，自然清楚兄弟为难的源头，笑着道：“礼品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你只管跟石头一起去老秦家就可以了……” “对了，”周老爹瞅了一眼正在一旁伺候的周岩，“石头，你毛笔字不错，呆会儿写张礼单……” 作为村里的“首富”，“周正海儿子”的婚礼受到了村里大多数人的广泛关注。 在亲生好友圈子里，周岩的名头可能比自家老爹的名头大，而在村里就不一样了，上了三年高中、五年大学之后，村里人对周岩的印象，已经从“石头”，变成“周正海儿子”了。 周岩和小叔周正河在家里坐下还不到一个小时，左邻右舍的邻居就登门了。 “石头，听说你明天要去你丈人家送催妆，都准备了啥礼物？” 刚回家的周岩怎么可能知道自家老爹准备了什么，只得干笑了两声，向自家老爹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正海？” “六十六刀五花，两箱烟，十箱酒。” “刀”是东阳地区特殊的计量单位，肥猪身上完整的肋排五花，三指宽为一刀。 而六十六刀，差不多得放倒三四头肥猪。 “正海，这回可下血本了！”左邻右舍的都被周老爹的豪气给镇住了。 “石头，听说你老丈人在东阳开饭店，跟你要了多少彩礼？” “十万挑一……” 中国人比较含蓄，女方跟男方讨要彩礼的时候了，称呼自然比较含蓄：“万紫千红一片绿”，一万张五块，一千张一百，一片五十元大钞；“三斤三两”，三斤三两百元大钞；“万里挑一”，一万零一…… 当然，大多数时候，“一动不动”汽车房子，是基本配置…… 周围的一群人听到周正海十分轻松地报出十万彩礼，都有点心塞：虽然尽两年村里家家户户的收入都提高了，存款上十万不成问题，可要加上“一动不动”，就有点困难了。 一整个上午，周岩和周爹都是在“答疑解惑”中度过的。 午休过后，周老爹将周岩从床上拉起来，将“七星刀”递了过去：“自己的催装礼，自己准备！” “我还以为你提前准备好了呢！” “提前宰好？”周老爹瞪了儿子一眼，“冷冻起来，再解冻？你也不怕丢人？” 周岩只得接过刀套，捆在腰上，跟在老爹身后出了门。 结果还没有到猪舍门口，爷俩又被围了起来。 “四叔，麻烦你给留个猪头！” “正海，给来二十斤排骨！” “一副下水！” 周老爹被缠得有点不耐烦了：“下午只宰四头猪，五花你们不用想了，明天有用，剩下的肘子和猪蹄儿已经有人预订了……” 说完，周老爹扒拉开人群，回头招呼了一下几个本家的侄子：“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 四头肥猪，逐一摁倒，放血之后再解开。 周岩这边刚接完，周老爹已经将需要的五花、肘子和猪蹄儿给挑走了；周岩几个堂哥，跟在周老弟身后，“顺”走了猪头、排骨和下水。 等周老爹回房间里取了电子秤回来，桌上剩下的猪肉，都被周围的一群邻居给用手指远远地占下了…… 周岩将刀扔给老爹，自己则悄悄地站到一旁，轻轻地碰了碰小叔：“咱们村今年和去年的收成不错呀，怎么这时候……” “你没听说吗，最近在闹猪流感，很多养猪场春天都没上崽儿猪，四月中旬，猪肉都上天了……” “怪不得呢！” “要不是你小叔我工资还可以，年初的时候我就打算回来养猪了……” 只是十几分钟的功夫，剩下的将近三百多公斤猪肉，就被周围看热闹的村名给一扫而光。 “爸，我记得去年村里不是有很多人都建养猪场了吗？” “卫生条件不达标，”周老爹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上个月那波疫情的时候，咱家的猪一点都没事儿，村里其他十几户的小猪仔，都瘟死了……” 一旁正在喝酒的小叔，看向周老爹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负责端茶倒酒的周岩，倒没好意思揭破自家老爹：家里猪舍的卫生和防疫，都是安心商城的技术人员帮着搞定的。 “对了，”说着说着，周老爹突然转过头看着周岩，“这都送催妆了，婚礼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定下来了吧？” 第522章 催妆(中) 第523章 催妆（中） 酒店都还没建成呢？ “还差二十多米封顶……”周正河一直在工地上呆着，对工程的进度自然是十分熟悉。 “那不还早着呢！”周老爹好歹也当过农民工，自然清楚差二十多米封顶是什么概念。 “差不多一个月，后期装修一个多月就能完成，”周岩对工程进度倒是信心十足，“就算按照往年夏天的阴雨天，七月中旬，差不多也能完工。” “你自己看着办，”周老爹满脸幸灾乐祸，“到时候可别遇上意外，把客人凉着就行了！”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周老爹被周岩妈狠狠地搡了一下。 酒店股份是大头，至于剩下的现金、珠宝首饰之类的彩礼，四个长辈只是大致地了解了一下。 又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天蒙蒙亮，周岩就被老爹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装催装礼！” 还没等周岩反应过来，周老爹已经递过来一双棉手套，然后一个装着干冰的泡沫箱子。，接下来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猪肉。 装好了猪肉之后，还有烟、酒、茶叶和糖。 装完礼品，周老爹又在周岩屁股上踹了一脚：“去叫你小叔和小婶过来吃饭！” 早饭的时候，周岩和小叔都没敢放开肚子，俩人都知道：终于还有大阵仗等着。 早饭过后，周岩和小叔开车载着满满一车礼物上路了。 “咱们去东阳，还是去老秦他们老家？” 周正河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重大事件”，略微有点亢奋，汽车一上路，就问个不停。 “去老秦老家，青安那边。” 一身西装的周正河抓了抓脑袋：“对了，我都忘了问了，老秦他们家……” “老秦父母双全，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周岩有点无奈，“上次看家的时候，若舒他们家亲戚都在。” “当时你小婶子在家吧？”周正河尴尬地笑了笑，“那时候工地上正忙，再说了，这次的催妆，本来应该是由你大伯牵头的……” 周岩老家所在的青崖镇，到秦若舒老家的青安区，距离只有五十多公里，不是阴雨天，又不堵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出发前打过电话，等两人赶到秦家所在的小区时，秦若舒的堂哥已经等在了门口。 “兄弟，你可算来了……”等车子挺稳，苦大仇深的堂哥，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人已经到了……” “哥，上车……” 车子进了小区，没走出去多远，就被迎出来的秦家人给拦住了，而秦家人的周围，是一些打算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周岩，意思一下就行了，干嘛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周岩一下车，就挨了岳父大人一通凡尔赛式的数落。 数落完周岩，秦方远笑着朝周正河伸出了手：“你是周岩小叔吧？” “家里大哥二哥都晕车，也只能由我这个小叔出头了，”小叔笑嘻嘻地瞅了一眼车上的礼品，“亲家，底下还装着肉呢，抓紧时间把东西搬到楼上去吧！” 接下来就是“炫富”环节了。 烟、酒、糖、茶都是周岩让安心商城准备的高档货， 放在后车厢里的都是市面上能见到的高档烟酒，剩下的相对更贵一点的红酒、茶叶被周岩放到了后备箱里。 虽然青安只是小县城，可到底有识货的人，看到秦若舒堂哥从后备箱里搬下来的两箱红酒，两眼都直放光…… “那是拉菲吧？” “应该是吧！”吃瓜群众有些不太确定，“茶叶应该也是高档货……” 而现在一旁笑得嘴就没合拢过的秦方远，看到高级货，也有点麻爪，回过头看了看周岩：“周岩，拉菲跟大红包只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怎么认真都不为过，”周岩嘿嘿一笑，“我爸不太喜欢葡萄酒和红茶，这些也只能孝敬你了……” 与烟酒糖茶相比，“埋”车厢底下的猪肉，就略显寒酸了。 “周岩，还有正河，上楼吧！” 这边刚卸完礼品，楼上的女眷已经开起了讨论会。 “若舒，你公公婆婆家真土豪呀……”秦宁笑着踢了踢堆在门口的茅台，“飞天成箱送，还有这个……” 红酒，秦宁有点不太确定：“这应该是拉菲吧？” “嗯，”秦若舒瞅了一眼装葡萄酒的箱子，“八二年的拉菲，这是周岩从林崇文那里抢来的……” “呦，到底是阔太呀，对这些玩意儿门清！”秦宁满脸戏谑，指了指堆在酒箱子上面的两盒看起来最有“乡土”气息的茶叶，“这个呢？” “武夷山大红袍，”秦若舒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据说是老树上的……” “唉，对了……”秦宁悄悄地凑到秦若舒身旁，小声地问，“周岩没跟你说，他们家准备了多少彩礼吗？” 秦若舒愣愣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倒是瞒不过坐在一旁的秦宁妈妈：“小宁呀，虽然人家没说，可从你小叔准备的回礼上就能看出来，你小叔的回礼是瑞阳食府跟大秦烧烤火锅……” 秦宁一下子变成了柠檬精，恶狠狠地将秦若舒搂在怀里：“臭丫头，你婆家给这么多彩礼，你让我婆家怎么出彩礼？” “小宁呀，不是小婶说你，”秦若舒妈妈满脸坏笑，“想让你婆家出彩礼的前提，是小宁你得有对象呀……” 然后，秦宁秦科长，遭到了家里一众女眷的口诛笔伐…… 过了一小会儿，秦方远领着另外半边天上楼了。 “正河，这两位……” “大爷、大娘，我是周岩的小叔，今天代表我哥周正海，来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快进屋，别在外面站着！” 进屋，坐下客套了一小会儿之后，周岩悄悄地打随身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红绸布装帧的小册子，悄悄地递给了小叔。 “大爷、大娘，这是我们家给亲家置办的彩礼，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心意。”周正河笑着将小册子递给了秦爷爷。 秦爷爷连看都没看，就递给了秦方远。 接过册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的目光全都聚焦到自己身上，秦方远顿觉如坐针毡，满脸尴尬，笑了笑：“要不，咱就打开看一下？” 虽然已经知道十分阔气的周岩，可能会下重礼，可秦方远也没想到，礼单的第一项就是碧海蓝天大酒店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虽然项目还在建设之中，可秦方远早就从东阳市民的日常八卦里了解到了一些眉目：东阳首家上六星的酒店，投资总额四十多亿。 “周岩……”秦方远满脸苦涩，“这……” 第523章 催妆(下) 第524章 催妆（下） 坐在秦方远身边的秦宁，对自家小叔的表现有点意外，伸头，悄悄地扫了一眼礼单，原本还带着微笑的面容瞬间凝固，随即又变成了惊悚…… “周岩，这彩礼……”秦方远笑着将礼单递给了秦爷爷。 秦爷爷扫了一眼，微微有点惊异，笑着将目光投向了周岩小叔周正河：“大侄子，结婚下这么重的彩礼……” 周正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回过头，看着周岩。 “爷爷，我们只管送，至于如何处理这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也是……”秦爷爷恍然大悟，笑着将礼单放回了秦方远跟前，“老三，用不着为难，不是还得回礼吗？” “也是……”秦方远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那我们就觍着脸收下了，对了……” 秦方远将礼单递给了守在一旁的秦妈妈：“小周，你是打算在碧海蓝天大酒店举办婚宴吧，那日子应该还早着吧？”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结婚之前，还得先领证，顺便把婚纱照拍了，若舒这边，差不多到六月份才毕业，后面，婚礼策划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也是……”秦方远微微叹了口气，“反正二十多年都已经等了，也不差这两个月了……” “爸，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 “嫁出去？不算吧，”秦老爹笑了，“前一阵子我跟周岩他爸商量过了，他们家那栋老宅子，以后就让我跟你妈住了，到时候，回娘家跟回婆家没什么区别了……” “方远，你这小算盘打得……”秦方远的哥哥和姐姐都抑郁了，“闺女嫁出去，你们两口子就退休了？” “哪能呀，不是还有外孙吗，”秦方远嘿嘿一笑，瞅了瞅秦若舒，又看了看周岩，“你们可得抓紧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家都闲出病来了……” 听完秦方远的豪言壮语，哥哥姐姐们更郁闷了。 “小铮、小宁，还有小锋，你们听到了没，若舒他爸都打算报外孙了，你们可得抓紧了……”秦奶奶一句话就给孙子、孙女和外孙布置了“艰巨”的任务。 周岩还以为老太太会乘胜追击，以悲情为诱饵，逼姐妹三个签订个城下之盟什么的，谁知道老太太转头就给周岩和秦若舒来了一记重击…… “小周呀，你跟若舒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吧，马上就要结婚了，安全措施什么的，可以适当地放开了……” 周岩脸皮厚，到没什么，可脸皮薄的秦若舒就不一样了，脸“腾”地一下子红了，红到了脖子根。 “奶奶……” 一旁看热闹的秦方远也跟着帮腔到：“小周呀，你爸你妈应该也等着抱孙子吧……” “尽力……”周岩巨汗。 “对了，周岩，既然你打算在东阳办婚礼，看家那边……” “看家那边就不办婚礼了，”周岩想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秦方远，“秦叔，要不两家的客人一起下请柬吧……” “这……”秦方远眉头微蹙，“来往的回礼都是人情债，我怕……” “到时候两家一边安排一个记账员不就可以了，”周正河笑着给出了解决方案，“两家的亲戚见面的机会不多，正好可以聚一下……” “也行……”秦方远微微松了口气，抬头扫了一眼秦宁姐弟几个，“小周，到时候官面上的人应该不少吧……” 周岩自然清楚自家准岳父的打算，给家里几个当公务员的后辈制造机会。 “东阳这边，市委秘书长应该会过来，交通、农业系统应该也会过来捧场，”周岩笑嘻嘻地看着秦宁，“宁姐、铮哥、锋哥，招待领导的任务，可就落到你们头上了！” “不是吧……”秦宁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只是科级小芝麻官……” “到时候，我会安排星瀚集团驻东阳这边的主管跟你一起……” 秦宁暗暗地松了口气…… 婚礼计划在自家酒店举行，因此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场地的问题，聊了一会儿婚礼大致安排之后，开始唠家常……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屋子人聊了才不到一个小时，小区里的邻居就开始制造“偶遇”。 “呦，方远，家里来客人了？” 秦方远的女婿登门送催装礼，在小区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新闻了，邻居还这么问，自然是想搞事儿…… “是老林呀，”秦方远的脸上露出了机械式的笑容，“若舒的对象过来送催装礼，进来一起喝一杯茶呗！” “那多不好意思……” “老林”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觉悟，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客厅里，路过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扫了一眼放在哪里的酒水和茶叶。 “呦，方远，你们家若舒这对象混得不错嘛，飞天……”说着，这位向周岩投去了满含着探究意味的目光，“小伙子，做什么工作的？” “在首都开了家小公司！”周岩的回答滴水不漏。 “首都可是好地方。”“老林”满脸“善意”的笑容，“我儿子现在也在首都上班，据说首都的房价不便宜，没让老秦赞助套房子？” “这个可以有，”周岩笑着瞅了瞅秦方远，“本来已经有五六套房子了，秦叔非再给买一套，实在是拗不过去，两家一家出了六百万……” 老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尴尬地聊了几句之后，就灰溜溜地找个借口离开了。 等老林和上门走了，秦方远才微微叹了口气：“老林他儿子考上首都理工大学的时候，这家伙，尾巴都翘上天去了，他儿工作的公司，好像也在中环坟附近……” “老林他儿混得一般，”秦若舒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前两年同乡会的时候，遇到过，在软件公司上班……” “软件工程专业的，那还可以呀！” 秦若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宁，只能向周岩求助。 “做软件的，除了架构师之外，程序员这样的岗位，顶多干十年，”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十年之后，软件公司会半强制地辞退老员工……” “为什么？” 面对一众好奇的目光，周岩笑着解释道：“软件公司只需要三四年时间就足以培养起业务熟练的程序员，三四年一过，以前那些老员工可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不是吧？”秦宁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很难理解吗？”周岩乐了，“软件行业，竞争本来就激烈，尤其是当智能手机兴起之后，竞争就更激烈了，很多公司为了拿下订单，会拼命地降低报价……” 软件公司敢于降低报价的前提，自然是低成本。而低成本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拼命地降低“程序猿”的工资…… 第524章 跳槽 第525章 跳槽？ “小周，开饭了！” 围着围裙的岳父大人喊了一嗓子，结束了客厅里一群人的闲聊。 而陪着“客人”聊天的秦若舒大伯，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堆在门口的酒水，回过头，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和周正河：“二位，喝点啥？” 没等小叔开口，周岩先站了起来：“大伯，我还得开车！” “小周，这么重要的场合，闪着你，不太合适吧？” 周岩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那就稍微来点吧！” “正河呢？” 周正河扫了一眼堆在厨房门口的酒箱子：“我看你这儿有兰陵，这个就可以！” “那就兰陵！” 秦若舒大伯抱着一箱兰陵进了餐厅，把秦方远给惊讶坏了：“不是有茅台吗？” “喝不惯酱酒那个味儿，”周正河赶紧凑上来解释道，“再说了，兰陵酒的历史可比茅台长多了……” “正河，小周，赶紧坐下，还有若舒他妈，你们几个……” 在老爷子老太太的催促下，一大群围到了桌子跟前。 “小锋，倒酒！” 秦若舒的表哥林晓峰显然是“酒精考验”过的，倒酒的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只是，给自己倒的时候，动作有点犹豫…… “小锋，满上……” 秦方远还想劝一句，还没开口，就被自家姐夫给拦住了：“让他少喝点吧，前一阵，喝得都住院了……” 秦方远姐夫一句话，把大家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怎么回事儿？” “胃溃疡……” 听到胃溃疡的字眼，周岩第一时间响起了本山大叔侃过的“上顿陪，下顿陪，终于陪出个胃下垂” “不对吧，你不是在农业局吗，哪来那么多应酬？” “农业局也得到处协调，”林晓峰满脸绿色，“农产品的销售，良种的调配，下乡的时候，就更要命了，下边的那些乡长镇长，一个比一个能喝……” 众人都沉默了，可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以前，林晓峰所在的林业局是清水衙门，后来表姐林宁调到机场筹备处，才借着机会将他给调到了林业局…… “锋哥……” 就在这时，周岩突然“跳”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林晓峰：“我记得你大学是在农大上的，学的是机械专业吧？” 林晓峰困惑地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跳槽？” 跳槽？ 周围的长辈们都懵了：好好的公务员，干嘛要跳槽？ 看到对面秦家一众长辈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夏东是传统文化大省，因此传统的官本位思想比较严重，因此在本省的一些家长的眼里，公务员是最好的工作，国企员工次之。 因此，在周岩“建议”跳槽的时候，秦家的一众长辈都有点懵；反倒是已经生出某些心思的林晓峰，向周岩投去了一缕意味深长的目光。 “今天的主角儿是若舒和周岩，其他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然后，周岩就抑郁了。 在老爷子、老太太“吃好”“喝好”的指示下，秦家的男女老少将“火力”全都倾泻到了周岩和周正河身上。 桌子跟前的箱子里，满酒的酒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空酒瓶。 觥筹交错之后，只剩杯盏狼藉。 作为客人，周岩享受不到收拾残局的乐趣，只能架着被灌得“谁都不服只服墙”的小叔，下了楼。 所幸，席间采取了“偷梁换柱”、“伪六脉神剑”等终极逃酒手段的周岩，十分清醒，一个人就足以架起自家小叔。 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他架着小叔下楼之后，除了负责开车的秦若舒之外，林晓峰也跟了出来。 林晓峰没开口，周岩也没多问，将小叔安排在了秦家附近的一个宾馆，守着小叔睡下之后，才松了口气，抬头瞅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林晓峰：“峰哥，找个地方坐会儿？” “嗯……”林晓峰点了点头，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已经陷入梦乡的周正河，“把小叔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太好吧？” “也是……”周岩顿时觉得有点尴尬，从兜里摸出钱包扔给一旁的秦若舒，“媳妇儿，麻烦你去买点饮料和零食。” 打发走了自家女朋友，周岩瞅了一眼套间里的阳台：“去那边坐会儿？” 说完，周岩从柜子里拿了两瓶冰红茶，随手扔给了林晓峰一瓶。 林晓峰也没客气，接过饮料，拧开猛灌了一口，打了个饱嗝之后，一屁股瘫到阳台的沙发里：“午饭之前，你问我想不想跳槽，对吧？” 没等周岩开口，林晓峰便自言自语了起来：“我是天天想，夜夜想跳槽。” “以前在林业局的时候，清水衙门，同事之间没什么利益冲突，还能玩到一起，可进了农业局之后，一切都变了，你也知道，我是顶了表姐的位置，平调过去的，虽说咱是关系户，可咱平时待人接物一点都不含糊……”林晓峰微微叹了口气，“可是，在同办公室的人看来，你有能力晋升，就是最大的原罪……我这人性子直，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私下里的鬼鬼祟祟……” 周岩点了点头：“峰哥，想找一家什么样的单位？” 周岩一句话把林晓峰给问住了…… “这个吧……”林晓峰想了想，“在林业局和农业局的那几年，因为专业的关系，我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农用机械和林业机械，如果有可能，自然是希望能从事本职工作，只是东阳这边……” 这个可以有！ 周岩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秦若舒打了个电话：“喂，媳妇儿，上来之前，麻烦你到车里把我的公文包给拿上来……” “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麻烦……” 过了几分钟，秦若舒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进了房间。 “给，这是你的公文包……” 周岩接过公文包，翻了一阵子，从里面翻出了订着总经理明名片青岩集团东阳农用机械公司的简介，递了过去。 “青岩集团？”林晓峰有点懵，大致地翻看了一下公司简章，“收购了咱们东阳钢铁厂那家？” “嗯……”一旁的秦若舒憋着笑，点了点头。 “那应该不错呀，”林晓峰点了点头，“回头我做一份简历……” “表哥，那个……”秦若舒刚想开口，被周岩给拦住了。 “峰哥，做简历的时候，最好能写一篇你自己对现有农用机械改进或者建议的文章……” “这倒没什么问题，平时我也经常写文章……” 林晓峰抬起头，发现对面的秦若舒正强忍着笑容，有点不解：“若舒，怎么了？” “表哥……”秦若舒深吸了一口气，“跟你说句实话吧，青岩集团也是周岩的产业……” “哦……”林晓峰脸上逐渐变得严峻起来，“这样的话，那篇论文可得仔细斟酌一下了……” “不至于吧！” “若舒，我好歹也是周岩的选房小舅子，总不能给周岩丢人吧？”林晓峰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憨厚，笑嘻嘻地盯着周岩，“你说对吧？” 第525章 回程与琐事 第526章 回程与琐事 周岩小叔周正河一觉睡到天黑才醒了酒。 不过，老秦家一群陪酒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周岩跟小叔一起去秦家吃完饭的时候，主陪的秦方远还蔫兮兮的。 虽然已经确定了要跳槽，可晚饭的时候，林晓峰还是没敢开口。 吃过晚饭，周岩被秦方远拉到了书房里，回来的时候，多了一张陪嫁清单。 “一，碧海蓝天大酒店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二，瑞阳食府和大秦火锅烧烤百分之百的股份；三，宾利欧陆一辆……” 看着老秦家陪嫁的礼单，周正河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过了好一阵子，才转过弯来，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大侄子，你赚翻了？！” 周岩翻起了白眼：“羊毛出在羊身上，饭店本来就是老丈人两口子打算推给我的，至于轿车，还不是花的彩礼钱……”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周正河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 第二天，一大清早，叔侄二人早早地起了床，载着秦家返回来的催装礼，迎着朝阳，踏上了归程。 一来一回，“催妆”大算是完成了。 “终于省了一桩心事！” 周岩老爹老娘感慨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由周岩老娘找出了户口本。 “儿子，年轻人那些讲究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懂，自己拿着，挑个顺眼的日子，把结婚证领了吧！” “得令！” 办妥了“催妆”之后，周岩同学在周正海两口子的眼里，用处就不大了，在家又呆了两天，就被老两口子给赶出了家门。 回到城里，碧海蓝天餐饮酒店管理公司的人员依旧还在紧张而又忙碌的招聘之中。 同样忙着招聘的，还有瑞阳食府：在被碧海蓝天挖走了一部分主厨之后，虽然食府的日常运营还不至于受影响，可萌新厨师的招聘也迫在眉睫了…… “周岩，”秦方远笑嘻嘻地端起了酒杯，“我怎么感觉，你打算把瑞阳食府当成是酒店管理公司的餐饮培训基地！” “叔，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周岩笑着跟秦方远碰了一下，“碧海蓝天餐饮酒店管理公司，未来几年可能会跟奇迹集团一起开发一些比较有特色的文旅酒店，碧海蓝天负责酒店的运营，因此就需要有稳定的培训基地……” “特色的文旅酒店？”秦方远满脸狐疑地放下酒杯。 “若舒现在正在做的那个树屋旅店，就是文旅酒店，”周岩笑着夹起一块红烧肉，“之后，陆续还会有其他一些类似的项目……” “比如呢？”秦方远满脸好奇。 “以武侠风为主的古城客栈，”周岩笑着补充道，“以怀旧为主的火车酒店，以边塞风情为主的草原牧场酒店、沙漠酒店、高山森林酒店。” “听起来创意不错……” 那是必须的，要知道周岩为了赚钱可是“借鉴”了五六年之后所有的有特色的文旅酒店创意。 聊了一会儿，周岩悄悄地转移了话题：“叔叔、阿姨，我打算五月二十号跟若舒一起去领证……” “那是好事儿呀……” 秦方远两口子都乐了。 当然，秦妈妈想的要比老秦同志周全多了，想了想，起身去取了家里的户口本…… 第二天，周岩和秦若舒带着户口本，以及父母满满的关爱回到了首都。 歇了五六天，重新开工，两人跟前都是一大堆工作。 秦若舒的工作倒不是很麻烦，只需要追上论文的进度就可以了。 而周岩就比较忙了。 婚房是简装的，虽然室内装修已经完成了，而且可以找专门的装修队伍，可室内的很多家具，都是周岩自己设计的，需要自己动手。 三座合成一座的四合院，设计倒是很简单，可无论是审批，还是重新建设都比较麻烦，尤其是周岩在选建筑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五六百平米的带车库的地下室。 这些还只是自家的工作，学校里，也有一大堆工作需要去处理：实验室里，师哥师姐每天都要解决不完的问题；以前对周岩“爱搭不理”的导师，突然“爱心泛滥”，提醒周岩，安-225所使用的d-18t涡扇发动机的现代化改进，需要开始了…… 旗下的两家公司也不太让人省心，虽说许崇晟和邓卓将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可两家公司的技术骨干交流群里，“小朋友”总是有很多问号…… 当然，最多的问题，还是来自于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正信汽车，而正信公司的技术骨干，最大的困惑来自于：自家公司油电混合汽车和纯电汽车的底盘，完全不一样。 “周总，咱们公司油电混合汽车和纯电汽车，完全可以使用同样的底盘，这样一来，可以降低研发成本，……” 这个问题来自于正信汽车的总工徐永红。 对于正信汽车的技术人员来说，纯电动汽车还是高科技的玩意儿，技术研发需要谨慎。 对于这样的问题，周岩倒没觉得手下见识浅薄，毕竟他们还没有见识特斯拉的威力。 “按照目前的电池研发能力，十年内电动汽车的续航里程都不会超过五百公里，这样一来，电动汽车的电池布置就是大问题了。 虽然咱们公司已经联合公交和电力系统，准备一起开发城市充电桩，可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都很难见到成效，提高电动汽车的电池续航能力，是相当有必要，也是有益的……” “还有，”周岩@正信汽车车载电池研发部主任，“孟主任，以磷酸铁锂为基础的异形电池，进度需要抓紧了……” 周岩交代完之后，就下线了。 而被周岩叮嘱的孟伟东，则被问题给围攻了。 “老孟，眼下三元锂电池足以应付三百公里一下的电动汽车续航问题了吧？” 孟伟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电脑上的文件夹里，拖了一个视频文件，发到了群里。 视频文件是电池研发部测试三元锂电时做的，测试的内容相当简单，对一组圆柱状的锂电池做挤压测试。 测试刚开始，电池还没什么反应，可电池变形到一定程度时，开始冒烟，之后迅速起火燃烧…… 群里的很多人都被吓坏了。 都是做汽车的，大家自然清楚，很多时候汽车发生车祸时，对车内设备的挤压，要远比视频里的液压机要猛烈得多。 可是，眼下…… “大洋对面漂亮国的尼·特电动汽车的研发部门，应该也清楚使用三元锂电发生车祸之后的后果吧？” “应该清楚，不过，谁让电动汽车顶着高科技的名头呢！” “大多数人买回去，都会当吉祥物供着，谁舍得糟蹋……” 第526章 论文初审与出游 第527章 论文初审与出游 回家“浪费”了一周，回到首都之后，忙忙碌碌又是一周。 周岩这边忙得热火朝天，秦大小姐那边却是云淡风轻。 对于已经有过若干次景观设计实战经验的秦若舒来说，树屋旅店除了绘图工作比较繁复之外，就没什么有难度的东西了。 而且，周岩还亲自下场给秦若舒打“下手”，帮着画了相当一部分图纸；更不用说，回家的那一周时间里，秦大小姐闲着没事儿就在家绘图…… 回到首都之后，秦若舒只是忙了两三天，基本上就完成了毕业设计。 “老公，毕业设计我已经完成了，麻烦你给看一下……” 秦若舒嗲声嗲气地从身后搂住了周岩的脖子。 正忙着魔改d-18三转子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的周岩，停下了手头的建模工作，无奈地回过头，给了女朋友一记右上方四十五度的仰视。 “秦若舒同学，你可是交了学费的，毕业设计初稿完成，可以让指导老师先给审一下嘛！” “老公……”秦若舒依旧不死心，“只耽误你一丢丢时间，给审一下结构就可以了……” “行吧，”周岩无奈地笑笑，“就当是休息了。” “开题报告，是我帮着你写的，问题不大……” 周岩点开毕业设计，粗略地浏览起来。 只是看了几秒，周岩手里的鼠标滚轮就停了下来，在论文中某个地方点了一下，选中，添加备注。 “设计的缘由……”周岩笑着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家女朋友，“你不能把房地产经济升温，消费降级给写出来，咱这是建设一些比较有特色的文旅酒店，这只是一些有益的尝试……” “项目介绍，没什么好看的……”周岩笑着继续捻动鼠标滚轮，“至于设计的思路来源，亲近自然，比较笼统，这里用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更有格调……” 创意之后，是具体的设计方案，里面的干货相对就比较少了，也就整体的风格和局部的3d局部剪影，还有点看头…… 第二天，秦若舒带着已经修改过的毕业设计，找到了毕业设计的辅导老师。 虽然老师已经知道秦若舒的毕业设计选题是自己搞的劳什子“树屋酒店”，可当他翻看了初稿之后，自然有点被惊艳了的赶脚。 而且，经常做景观设计的辅导老师，隐隐觉得这份毕业设计的初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秦，你这份毕业设计，是不是针对某个项目做的？” 秦若舒纠结了一小下，随即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完成度这么高的项目，怎么可能只是毕业设计……” 辅导老师回过头仔细地研究起论文来，看了一阵子，突然又转过身：“小秦，这些作为柱子的树木，应该是提前很多年就开始种植了吧？” “嗯，”秦若舒眉宇间带着一丝得意，“四年之前，我跟男朋友一起上山玩，当时我突发奇想……” “哦……”被狗粮给噎到的辅导老师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研究毕业设计。 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辅导老师放下了鼠标，面带赧然：“小秦，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优秀的毕业设计，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些瑕不掩瑜的小问题，你看这里……” 而后，辅导老师给秦若舒指出来一些修辞和语法错误，履行了一下指导老师的义务。 “改完之后，等着毕业论文答辩就可以了……” 秦若舒花了一个多小时，改完了论文，而后就开始“缠着”周岩。 大小姐也知道周岩正在忙比较重要的事情，也没有真正缠着，只是在一边盯着，偶尔端茶倒水，看见周岩停下来，乖巧地凑上去，给周岩捶背捏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岩懒洋洋地回过头，笑嘻嘻地打量着一向不太勤快的未婚妻，“说吧，又有什么事儿，需要你老公出马？” “老公，马上就五一了，我的毕业论文已经完成了，你看咱们是不是抽空出去玩一下？” “这个嘛……”周岩装出一副十分勉强的样子，扫了一眼已经完成了d-18t涡扇发动机初步改造模拟计算的界面…… “哥哥，要不就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周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绽放开来，“正信汽车在云中的总装厂和测试基地，马上就要动工了，借着接个机会，咱们去那边好好玩几天……” “耶……” 下午，周岩跟许崇晟以及正信汽车公司核实了一下行程，而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春夏之交，并不需要带太多的衣服，只是，让秦若舒意外的是，周岩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光找出了相机，还带上了gps和全站仪。 “哥哥……”秦若舒隐隐约约猜到了周岩的目的，“前一阵子你说的那些特色酒店项目，现在就准备开始立项了？” “是呀……”周岩故作深沉道，“马上就要结婚了，得抓紧时间赚点儿家底……” 一切准备就绪…… 然后，马上就出了点小意外，表哥冯俊听说周岩要去云中晋北一带，也顾不上会不会遭到表弟的白眼，死气白咧的加入了旅行队伍。 四月二十八号上午，周岩小两口、冯俊跟青岩集团的高管一起，踏上了前往云中的航班。 众人搭乘的飞机起星瀚航空从欧罗巴采购的a320商务机。星瀚航空前两年也曾经向商飞采购了一批五架arj21增程型支线客机用于国内短途航线，只可惜眼下arj21还在试飞定型阶段，而增程型的飞机，更是遥遥无期。 搭过很星瀚集团多次“便机”的冯俊，还是第一次接触商务机的“内核”，面对浪费的机内装修，一时间竟然无所适从。 “表哥，随便坐！” 冯俊打量了一下飞机上专门给周岩留出来的“小单间”，满脸苦涩：“老弟，这么大的飞机，改成商务机，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确实有点浪费，”周岩嘿嘿一笑，“这家飞机，是星瀚航空用来撑门面了，就这一架，茶还是咖啡……” “茶水就可以了！”冯俊笑着坐到了周岩跟前，“前两天，我听小舅说，青岩集团在东阳老家那边成立了一家农用机械公司……” “哥，平台我都给你搭好了，”周岩笑着给冯俊到了一杯茶，“就看你这几年能从福田学到多少东西了……” “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冯俊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是学车辆工程的，可专业方向是车辆底盘，而农机，你是学发动机的，应该清楚，最核心的是发动机变速箱总成……” 说着，冯俊突然想起来，青岩集团旗下的正信集团就是做汽车的，农用机械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研发，应该不成问题…… “唉，周岩，这次你真的打算从云中驱车前往陕北？” “有什么问题吗？”周岩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探究，还有几分揶揄。 “没问题……” 第527章 故地重游 第528章 故地重游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毕业一年多之际，周岩再次回到了云中，而且十分神经质地在白云机场热烈地拥抱了一下空气。 原本跟周岩同行的秦若舒、冯俊和许崇晟等人，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躲得远远的。 只要我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所幸，星瀚集团迎接的车队及时地出现，给大老板解了围，接到人之后，送到了云中大酒店。 中午，一群人在酒店里“凑合”了一顿，下午跟前来迎接的“地头蛇”——安心商城西北区经理林勇开了个碰头会。 “周总……”主持会议的林勇，开场就直奔主题，“青岩集团和星瀚集团财大气粗，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因此这边的父母官想借着汽车组装厂和汽车实验室动工的契机，讨论一下加深合作的问题……” 周岩点了点头，瞅了许崇晟一眼。 “加深合作，是肯定的，”得到周岩许可的许崇晟点了点头，“青岩集团未来里面肯定会进军稀土精炼，自然少不了跟这边的合作。 还有一点，青岩集团在沙漠地区有一座在建的光热熔盐电站，如果运营效果良好，未来几年摊子肯定会铺开。” “周总，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许崇晟讲完之后，林勇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除了眼下正在铺开的特色农产品之外，未来几年……”周岩看了看秦若舒，又看了看林勇，“我希望安心商城能够向沙漠治理靠拢……”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林勇两眼熠熠生辉，“您的意思是，在治理沙漠的时候，尽量开发一些特色农产品，比如眼下正在试验的马铃薯、沙棘和苁蓉……” 开完碰头会，周岩跟林勇要了一辆车，载着秦若舒去了工大。 一别经年，学校还是老样子，南半区泛着时代气息的教学楼、宿舍楼，跟北半区的现代化建筑，行成了鲜明的对此。 当然，不变的主题是“卷”，校园里闲逛的人依然很少，茂盛的法桐下，三三两两地倚靠着背单词或者看习题的学生。 运动场上稍微有一点青春气息，可篮球架子下个操场看台上抱着书本的学弟学妹们，着实让场上正在玩耍的青年们有点心慌…… 两人围着操场转了一圈，走到小超市的时候，周岩顺手买了两根“随便”。 “叮咚叮咚……” 下课铃响了，周岩拿起手机，试着给老熟人刘江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惑。 “刘老师，我周岩！” “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周岩笑着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突然怀念大学生活了，回来看看……” “唉，我看见你了……”说着，刘江就挂了电话，隔着很远，朝周岩招手。 “小子，”刚碰面，刘江就给了周岩一拳，正中胸口，“首航那边怎么样，研究生生活还能适应吧？” “还行吧！”周岩回头瞅了一眼颇有年代感的老宿舍，“四年的苦到底没有白吃！” “你就扯吧，我可听说了，你这研究生考得十分轻松……”说着，刘江将教材往腋下一夹，伸手牵住了周岩的胳膊，“走，我带你去看看其他的老师，前一阵子，他们还念叨你来着……” 能源学院本部的办公楼上，熟悉的面孔不是很多，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陌生的面孔。 “老刘，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咱们学院又招进来不少老师？” “还不是奔着正信汽车的高级实验室来的，”刘江撇了撇嘴，伸手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随便坐……” 虽然老刘同志的专业知识丰富，可毕竟是半路出家，而且平时又不太注重仪容仪表，美美评副教授的时候，总是被卡…… “来，这是前一阵子你托人送过来的茶叶……” 周岩笑着接过一对纸杯子，放在跟前，趁着机会打量了一下老刘的办公桌…… “看什么看，就这样了，反正我回老家这边来也是打算养老的，没几年就退休了……” 周岩苦笑不得，想了想，问：“老刘，我听说你以前在大众混过？” “不用旁敲侧击，做发动机的，ea888，对了，就是四环阿六上用的那款……” “知道……” 周岩会心一笑：自己玩汽车副本的时候，开局送的就是ea888，熟得不能再熟了。 “老刘，退休之后，有没有想过，继续从事发动机研发？” “我不想被告到倾家荡产，”刘江白眼一番，“离职的时候，我签了竞业协议……” 两人闲聊的时候，办公室里又来了一位熟人，王慧敏。 “呦，周总来了？！” 作为许文强的女朋友，王慧敏知道的消息自然要比刘江多得多，虽然不太清楚周岩到底有多少家底，可知道周岩应该是土壕。 “呦，嫂子来了？” 王慧敏的情况，比刘江要好得多，硕士毕业，已经评上讲师了，论文不差，在学生中间的口碑也不差。 周岩还记得，在自己回到这个时代之前的那一阵子，这位王老师已经变成副教授了。 王慧敏给了周岩一记白眼，伸手里牵起了秦若舒的手：“小秦，什么时候到的？” “上午刚到……” “哦，”王慧敏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地看着周岩，“周总，来云中公干？” “差不多吧，有几个小项目……” “坐，你们坐呀，都是熟人，不用客气……” 倒是一旁的刘江，有点自来熟：“周岩，有什么好项目？” “这次过来吧，有几个特色文旅酒店的项目，想要考察一下……”周岩瞅了一下秦若舒，“我女朋友是学风景园林的，顺便出来见识一下……” “建筑类的？”王慧敏微微起身，眺望了一下远处有点“古朴”的校园南区，“周总，有没有想过，重新设计一下咱们的校园？” “这不好吧，咱们学校的土木工程可不弱……” 虽然周岩嘴上说不要，可心里就是另外一番打算了。 都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大多数企业家发家之后，都会给母校捐款。 周岩以前倒是捐过，可毕竟最近两年通货膨胀比较厉害，捐的那些钱，应该不太够用了。 “要不，我捐点款，帮学校翻新一下老教学楼，重新盖几栋学生宿舍？” “感谢周总对母校的支持与关爱！”王慧敏笑着朝周岩伸出了双手。 “强嫂，你还真敢要呀？” “你又不差钱！”王慧敏自然是理直气壮。 “那好吧，”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我让人把支票送过来……” 第528章 放卫星 第529章 放卫星 傍晚，刘江想请客，被周岩给以“有约”给婉拒了。 而晚上确实有局：晚上省府的秘书长在云中酒店设宴招待青岩集团和星瀚集团的高管们。 晚宴的菜品都比较有云中特色，手抓、烤全羊，粗犷而比较壮观。为了表示尊重，晚宴用的酒杯都换成了比较有民族特色的银碗。 “周总、许总、郭总、徐总、林总，首先我代表省府，欢迎大家来云中做客！” 省府的大秘长得倒是挺秀气，可劝酒却不是一般的豪爽，三两多一碗的马奶酒，一口闷。 三碗过后，就是云中地区比较有特色的喝酒项目——打圈了。 打完圈，大秘书直奔主题。 “许总，青岩集团将汽车生产线和配套项目放在云中和九原，省府这边是十分欢迎的，就是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进一步合作的机会？” “当然有呀！”许崇晟笑着扫了一眼青岩集团的高管们，“我们手里该有一张稀土牌照，稀土精炼和特种合金冶炼，项目肯定会放在九原。” “哦……”省府大秘有点喜出望外，“青岩集团未来会进军冶金行业？” “不至于，”许崇晟笑着摇了摇头，“无论是稀土精炼，还是现有的石门特钢，都是配套项目，石门特钢是正信汽车的配套项目，而稀土精炼，有一部分是为汽车和机械产业配套，还有一部分是为星瀚集团的半导体公司配套的。” “那……周总，”大秘笑嘻嘻地转过头看着周岩，“要么云中这边也有有高纯度晶体硅项目……” “林秘书，”周岩微微一笑，“星瀚集团旗下的白泽半导体，未来几年的时间里，将会进入高速的扩张期，产业的布局自然会以高纯度晶体硅产业为考量，不过……” 周岩一个“不过”，搞得林秘书有点心塞。 “云中的高纯硅项目，产品多晶硅，是为航天系统内部的光伏配套项目的，应该不会跟系统外的公司合作吧？” 听完周岩的问题，林秘书暗暗地松了口气，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来之前，林秘书是做过功课的。 虽然航天硅业生产的多晶硅是作为光伏产业的原料生产的，可这并不意味着多晶硅就只能用来制作太阳能电池板：多晶硅也是半导体产业所使用的高纯度单晶硅的制备原料。 至于航天硅业的产品不对外大规模销售，林秘书倒是不太担心：眼下外国已经掀起了对国内光伏产业的反倾销加税狂潮，如果不出意外光伏产业将会进入低潮期…… “周总，眼下光伏产业的形势，您应该很清楚，国内低成本光伏产品，正在遭遇国外的反倾销调查……” 对面显然是做过功课的，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到时候，跟航天硅业的联系就拜托你了……” 林秘书点了点头：“这是我份内的事儿。” “哦，对了……”周岩瞅了一眼一旁欲言又止的许崇晟，“青岩集团未来有可能会进军航空产业，因此需要一大片土地，作为产业基地……” “这……” 林秘书被从天而降的巨型馅饼儿给砸晕了。 作为省府的秘书长，林恒自然清楚航空产业对本地工业的拉动能力，要不然航空产业被称为工业之巅。而惊喜之余，林恒心里也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会是云中？ “周总，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云中地广人稀，比较适合飞行测试，而且……”周岩笑嘻嘻地盯着满脸得意的许崇晟，“我这人野心比较大，不光想制造航空发动机，还想造大型客机和运输机。 当然，在云中设立航空工业基地，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林秘书，你应该清楚，我本人现在是首航的毕业生。全国有航空工业的大学也就那么几家，西北工业背靠西飞，沈航背靠沈飞，南航有商飞。而首航虽说桃李满天下，可附近没有产业支撑……” “周总……”一旁的许崇晟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你打算将青岩的航空产业基地布置在首都和云中之间的某个城市？” “差不多吧，具体还得看实际情况……” 在周岩放了一个大号卫星之后，林秘书自然是坐不住了，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将情况汇报给了上级领导。 招待宴会之后，回房间的路上，周岩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最先打电话的，自然是消息最灵通的“上级”刘敬国。 “周岩同学，你准备在云中设立航空产业基地的事情，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了？”周岩小白眼一番，“小爷海外账户上有多少资金，你们应该很清楚吧，成立一家可以媲美波音的航空公司倒是有点困难，可成立一家比印度斯坦航空稍微强一点的航空公司，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钱就是大爷，”刘敬国被噎着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制造出来的产品打算拿给谁？” “安-124和安-225，你们眼馋不？” 刘敬国一下子被问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问：“兄弟，你别告诉我，你要造安-124和安-225？” “不可以吗？” “可以……” 刘敬国苦笑着点了点头。 飞机外形基本上不存在知识产权纠纷，基本上都是互相“抄袭”，空气动力学特征都是相似的。 至于飞机最核心的发动机，对于其他飞机来说，可能会有只是产权纠纷，可对于安-124和安-225来说，知识产权纠纷并不存在：两型大飞机所使用的d-18t的原型机，还没有定型，拥有发动机最终知识产权的红色帝国就倒下了。 而周岩在红色帝国的一系列任务奖励中，混得了d-18t原型机的设计图纸…… 刘敬国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的导师刘一鸣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小周，青岩集团打算在云中建航空产业基地的消息，属实吗？” “老师，青崖集团的确打算将业务拓展到航空产业，而产业基地在初期的构想中，也是打算放在云中……” “哦……”刘一鸣考虑了一阵子，微微叹了口气，“航空发动机这事儿，你量力而行就可以了，对了，前一阵子我给你布置的任务……” “老师，d-18t三转子发动机的现代化减重改造，理论设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回头仔细核对一下之后，再将数据发给您！” “这么快？行，有了这个d-18t，你那个航空产业基地，问题应该不大了……” 跟导师又唠了一阵子家常之后，周岩才放下了电话。 一抬头，周岩就看到了蹲守在酒店走廊里的许崇晟：“那个……” “有什么问题，就直说……” “周总，您真的打算进军航空产业？”许崇晟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谨慎。 “刚才你不是已经听说了吗？”周岩微微有点得意，“我手里有d-18t的原始设计资料，而且我老师极有可能也会加入d-18t的改造团队……” 许崇晟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就可以开始招兵买马喽？” “你是青岩集团的ceo，你说了算！” 第529章 放鸽子 第530章 放鸽子 晚上睡觉之前，预料到夜里不会宁净的周某人，提前关了手机，连带着把秦若舒的手机也给换了 周岩这边的手机倒是清净了，可许崇晟那边，必须是一夜未眠，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还顶着一对熊猫眼。 隔着很远，周岩就看到了许崇晟那双满含着幽怨的小眼神。 “不至于吧？”周岩笑着递过去两个还带着热气的鸡蛋，“给，热敷一下，先把熊猫眼给消了……” 周围一起吃完饭的高管都乐了，可一抬头就发现了许崇晟那满含着杀气的犀利眼神，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哦，还有，老许，”周岩扭头瞅了一眼一直盯着这边的高管们，“今天我打算跟表哥一起驾车去陕北，云中这边，你和林勇看着办就可以了！” “你……”许崇晟苦笑不得，“你可真会玩儿，放了这么大一个卫星，自己找地方躲着去了，让我给你擦屁股……” “航天产业园的资金，一年之内到账，具体到账时间，得看你这边谈得怎么样了？” “又来！”许崇晟欲哭无泪。 虽然觉得有点小委屈，可许崇晟还是十分乐于见到航空产业园项目马上上马的。 吃过早饭，周岩跟林勇借了两辆软顶牧马人，扬长而去…… 离开云中饭店之后，两辆车沿着城市的主干道，一路向南，半个小时之后，三个人来到了城南的草原。 周岩和秦若舒来过一次，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而很少外出的冯俊就不一样了，面对一望无垠的草甸，心潮澎湃，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尽管迫近五一劳动节，可因为五一长假变成了短假，来小草原游玩的外地游客比例跟小，大都是云中的市民。 周岩背着装仪器的工具包，带着秦若舒转了一阵子，在草甸边上找了个“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背靠小山丘，前面是湿地湖水。 跟在身后的秦若舒见周岩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朝的环境：“这边地形不错，只是……” 秦若舒踮起脚尖，眺望了一下远处的蒙古包：“建筑的造型……” “自然是圆形的蒙古包，”周岩微微一笑，举起手里的相机，“咔咔咔”连拍了十几张照片，“只不过，就是蒙古包的尺寸有点大而已……” “美图没真相……”秦若舒怪笑着将自己手里的画本递了过去。 “哪还不好说……” 周岩接过纸和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用膝盖支撑着画本，“刷刷刷”地动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周岩将完成的速写从画本上扯下来，递给秦若舒。 “相当不错呀！” 周岩设计的酒店造型是以蒙古包为原型的，不过，整体的造型却是由一连串大大小小的蒙古包随即组合而成；而且整个酒店的视觉造型，像是一朵困在草原上的白云。 “唉，周岩，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表哥笑着伸过头，瞅了一眼，然后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那……这就算是定型了？”周岩笑着从工具包里掏出gps，看了一下经纬度，报给了秦若舒，“媳妇儿，麻烦你在画稿上记录一下坐标，东经……” 记录完坐标，周岩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连上网，查阅了一下坐标点上的地质资料，基岩深度不大，施工难度也不大。 周岩和秦若舒忙活的时候，冯俊只能在一边看着，虽然已经知道两人出来是打算为特色文旅酒店项目考察，可如此轻易地就将酒店的选址定下来，还是让人感觉有点草率。 离开城南的草甸之后，三人随即驱车离开。 “下一站，黄河边！” 云中也挨着黄河，只不过靠近黄河的地方，没有黄河流经高原的那般蜿蜒，也没有壶口那般险峻。 建筑设计讲究因地制宜，周岩在黄河岸边敲定的酒店造型，自然也得跟环境相配：木制的渡口，吱扭吱扭转动的水车，以及隐藏在芦苇丛中的传统木结构庭院。 “景色倒是挺别致的……”看着手里的建筑速写，冯俊不停地点头称赞，“只是，为什么要选这边？” “表哥，你有看过里程表吗？”周岩嘿嘿一笑，“这边到云中，差不多一百公里，一天之内往返，有点勉强……” 过了黄河，就已经离开了云中，进入义城的地界。 当然，过了河，天地之间的画风也悄悄地发生了变化，空气中隐隐中泛着黄色，那应该，也必须是黄沙的颜色。 中午，三人进入了义城市区。 此时的义城，已经有了几分鬼城的迹象，虽然道路上行驶的大都是进口的豪华越野车，可道路两旁的小区里，却少了几分烟火气息…… 午休的时候，周岩把手机开了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提示短信，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哥哥，要不你还是回个电话吧？” “懒得回！”周岩懒洋洋地拿出笔记本，登陆了自己的歪脖账号，发了条状态，【正在前往毛乌素沙漠，信号不稳定，如果接不到电话，见谅！】 恶狠狠的补了个午休，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车子的状态之后，三个人才跑到超市采购了一大批生活物资，继续上路。 从义城到目的地榆林，中间隔了一个沙漠，毛乌素沙漠，听起来跟荒凉，可实际上却有点“悲剧”的沙漠。 曾几何时，毛乌素沙漠也曾凶名赫赫，可进入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之后，形势骤变，在植树造林的大潮之下，毛乌素沙漠变成了全世界最憋屈的沙漠：沙漠里仅存的沙丘，只是因为景观的需要，才被保留了下来。 而眼下，毛乌素沙漠已经有了几分“全球最憋屈沙漠”的迹象，植树造林的稻草方块，不停地挤压着沙漠的“生存”空间。 周岩的车子刚进入毛乌素沙漠所在靖边县的地界，就已经有人等在了省界的收费站。 “周总，林总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至于吗，”周岩瞅了一眼窗外漫天的晚霞，“算了，今天晚上就麻烦你们了……” 晚上，周岩邀请了安心商城驻榆林分公司中高层员工。 通过酒席上的闲聊，冯俊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惑：自家表弟为什么会把公司设在鸟不拉屎的毛乌素沙漠腹地。 既为了植树造林，也为了扶贫。 而冯俊总算也知道自家表弟要给自己“撑腰”的底气何在了：光是眼前的这位安心商城榆林分公司总经理，就足以让当地的父母官必须慎重对待了。 只是，心中的疑惑解开了，更大的疑惑又来了：在沙漠腹地搞植树造林和扶贫，还不得赔掉裤子？ 第530章 沙海 第531章 沙海 “周岩，在沙漠腹地搞植树造林和扶贫，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可是……”冯俊面露忧色，“长此以往，如何保证公司的盈利？” “去年九月份，摆渡召开了世界零碳排放大会，这次的会议的主题是遏制全球气候变暖，”周岩笑着瞅了一眼远处漫天的黄沙，“只是很多人没有休息到的是，这次会议的组织者中，有首都环境交易中心……” 冯俊若有所思：“这也就是说……” “没错，在将来的某个时间里，碳中和交易将会常态化……”周岩笑着点了点头，“所以，现在不光是星瀚，国内很多有前瞻的企业家都在做这个……” “抄作业”对于周岩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不过，作为一只生长在神州大地上的“心灵手巧”的自带“山寨天赋”的兔子，周岩不止抄了j马的“小作文”，还对“作文”进行了深度的改进。 安心商城正在研发测试的“安心商城app”里，内置了绿色低碳生活模块“安心森林”，用户不光能搜集低碳“能量”种树，拿到植树证书，还可以利用能量兑换安心森林的特产。 至于，某森林里存在的“白嫖”问题，其实只需要一个步伐算法就解决了…… 碳中和的交易，周岩不好跟表哥详说，只是介绍了一个大致的概念。 前一天奔波了一天，因此到达靖边之后，周岩没有急着出发，吃过晚饭，恶狠狠地补了个回笼觉。 午饭之后，气温微热，周岩并没有急着出发，在安心商城驻本地的经理带领下，围着县城逛了一圈，太阳开始灭火，才开着车子冲进了沙漠里。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望无际的黄沙，在红日的渲染下，更增添了几分粗犷的气息。 “弟，我觉得在这边建一个武侠风的客栈，会比较受欢迎，”冯俊笑嘻嘻地端着自己的数码相机，拍个不停，“就像龙门客栈那样！” “这主意不错！” 周岩笑着端起画板，速写了一个武侠风的仿木结构的客栈。 一旁负责“审稿”的秦若舒，觉得只有一家客栈，似乎有点单调：“要是能拓展成古风一条街，应该会更好一点吧？” 话出口之后，秦若舒似乎又觉得有点不妥：“如果换成一条街，成本是不是会增加不少？” “只是成本回收时间长短的问题……” 选定地点之后，周岩用电脑调出地质资料，利用gps定位之后，保存数据。 “这就完事儿了，咱们回去？” 周岩无奈地看着自家表哥：“老哥，嫂子今天还加班，明天到也不迟……” 说完，周岩将仪器都收好，放进车子里，上车，冲进了沙海里。 毛乌素沙漠虽说顶着沙漠的名头，可临近的定边却是不缺水的，因此只要水利设施到位，毛乌素沙漠消失也只是时间问题。 上车之后，周岩开着车子走走停停，搞得跟在身后的表哥冯俊有点急眼了，时不时地拿起对讲机，发个牢骚…… 一个多小时之后，周岩到达了目的地，毛乌素沙漠里一个低矮的洼地，根据周岩差到的地址资料，一千五六百年之前，这里还有一汪湖水。 下车之后，周岩用gps定了一下位，然后在地图上测量了一下到最近的大型水源的距离。 “百公里之内，输水管道造价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蹲在周岩身旁的秦若舒，听到周岩的自言自语，环顾了一下四周，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洼地，伸手比划了一下：“这边的洼地里如果充满水的话……” “碧水蓝天金沙滩？”秦若舒惊喜地回过头，盯着周岩。 “差不多吧，”周岩微微一笑，“剩下的帆船酒店，就交给你了？” “还是算了吧，还是你自己来吧，”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我对海景建筑，一窍不通。” “那我就自己来了……” 虽然在洼地里灌水之后，凑齐了蓝天碧水金沙滩，可毕竟不是海边，酒店造型也不能完全逮着帆船造型使劲凹。 多年之后，附近的沙地里，倒是有不少类似条件的特色酒店，比如云中的响沙湾莲花酒店、宁夏中卫的星星酒店。 不过，既然周岩打算将沙海和蓝天碧水连接起来，除了帆船之外，酒店的外形，还得添加一点帐篷元素。 构思了一阵子之后，周岩设计了一个不规则造型的“雨伞酒店”。 酒店的整体造型，呈不规则的凹多边形，整体高度十五六米，周围翘起来的“伞骨”尖角，有点像船帆，而从远处看去，建筑整体像一个草草地支起来的帐篷…… 看到周岩的作品之后，秦若舒已经见怪不怪了，当然，吃味是在所难免的了：“老公，你一个学航空发动机的，有这么强的建筑设计功底，实在是太浪费了……” “就是，太欺负人了！” “你们这是嫉妒！” 周岩笑着合上了画板，瞅了一眼西下的夕阳，然后开始收拾工具：“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应该足够赶到米脂了……” 说话的时候，周岩的眼睛一直悄悄地注视着冯俊。 “时间倒是充足，只是……”冯俊有点迟疑，“这边的高速，好几百公里都见不到人烟，实在是有点瘆人……” “我带这玩意儿了！”周岩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冯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哪来的，非法持械，可是重罪！” “你老弟有证！” 持枪证是10年出海之前办的，之所以能办下来，不是因为某人贼有钱，而是因为他是nsa正儿八经的情报员。 上边之所以给办下来，是担心某条情报线路会因为意外而断掉了…… “这玩意儿你放哪了？”冯俊笑着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在车上……”周岩将收拾好的工具放到一旁，掀开后备箱，掀开盖着的橡胶垫，提出一个长长的安全箱。 “让我看看……” 周岩只得打开安全箱平放在后备箱里，用钥匙打开锁扣。 “这是九五？” 看着安全箱里造型有点类似于九五的无托步枪，冯俊皱起了眉头：“跟我们大学军训时玩过的不太一样呀！” “当然不一样了，这是改进型的！”周岩拿起步枪，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枪膛，然后开始分解，将零件清洁了一遍之后，又重新组装起来。 “怎么不配手枪？” “配了，北方工业np22自动手枪，”周岩合上了自动步枪的箱子，上锁之后，放回远处，又盖上橡胶垫，上面放上测绘仪器箱，“不过手枪弹匣里有子弹，不能让你看……” “哦……” 第531章 陕北 第532章 陕北 举目眺望，满眼荒凉。 明明是暮春时节，千沟万壑的荒原上，却只有星星点点的绿色，顽强地宣示着：这里并不是生命的禁区。 如果说单纯的沙漠让人心生绝望，那眼前的倔强的绿色则让人心疼…… “周岩，你们安心商城的植树造林和农业扶贫，会延伸到这边吗？” 周岩按下了对讲机的对讲键：“米脂附近就有个扶贫项目……” 越往东行驶，天就越黑，虽然高速公路上如繁星般的反光路标给了行人们一丝慰藉，可远处的沟沟壑壑却不停地吞噬着行人们的胆气。 所幸，五一小长假期间，出行的人还不算上。 漆黑的夜里，大家结伴而行，到了高速出口，同行了一路的行人们，不约而同地按下了喇叭，既是庆祝，也是祈愿。 一路顺风。 到达米脂县城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虽然这里也有夜生活，可无论是路灯还是街道上霓虹，都略显昏沉。 虽然要急着奔向女友，可冯俊毕竟还是半个东道主，住下之后，耐着性子找了一家口碑还算不错的饭店，尽地主之谊。 西北地区五一附近的晚上，凉风习习，舒爽宜人。只是，刚上了两道菜，冯俊同学的额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坐周岩身旁的秦若舒，轻轻地碰了碰周岩，用眼神指了指略显焦躁的冯俊。 “哥，是不是有点热，让老板把空调打开吧！” 神tm的有点热。 冯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讪讪地笑了笑：“没关系，应该是刚才走太急了……” “哦……” 周岩慢吞吞地拿起筷子，慢斯条理地享受起晚餐来。 当然，吃饭的时候，周岩也没忘了给表哥添堵，时不时地撒个狗粮…… “老婆，张嘴……” 秦若舒给了周岩一记白眼，似乎是在埋怨他给冯俊添堵，可看到准老公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打算，只得张开嘴，凑了过去。 “啊……” 撒了半个小时狗粮之后，周岩才“如梦方醒”，满脸“歉意”地看着冯俊：“表哥，今天晚上你是不是打算去看嫂子？” “嗯……”冯俊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然你先去吧……” 冯俊推辞再三，还是提前结账离开了。 晚饭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回酒店整理一天的照片，顺便发个朋友圈。 照片传到朋友圈里还不到十分钟，周岩的电脑剧烈地“咳嗽”起来，歪脖朋友圈里好友申请也开始泛滥。 跟这一比，秦若舒那边就宁静多了。 周岩依旧没有开机，只是发了条歪脖：【旅行中……】 冯俊一夜未归。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若舒的手机就响了…… “喂，表哥，有事儿吗？” “抓紧时间叫周岩起床，吃早饭！” “那个周岩已经出门了……” 每到一个新地方，周岩都喜欢提前侦查一下当地的美食或者特色的小吃。 只是，米脂当地的特色小吃着实比较多，尤其是早餐时间：本地特产小米熬成的小米粥，用荞麦制作又添加了羊肉臊子的剁荞面，类似于疙瘩汤但做法又完全不一样的抿节儿，“大网红”碗托儿…… 冯俊似乎知道周岩的“毛病”，因此当周岩赶到早餐店时，冯俊和徐雯静跟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周岩已经打探过的美食。 “哥、嫂子，谢了！” “抓紧时间吃饭，上午我带你去你嫂子家！” 正端着筷子大快朵颐的周岩，停了下来，满脸怪笑：“哥，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打秋风呀！” “你又不差钱儿，”冯俊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我这几个月的工资，都用来置办家当了，你先顶着……” “对了，嫂子他们家离县城大概有多远？” “直线距离二十多公里吧！”冯俊瞅了女朋友一眼，见周岩面色轻松，又补了一刀，“大概得走两个多小时！” “知道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周岩周岩总算是见识到了需要走两个多小时的二十公公里的路程。 拥有副本里丰富人生经验的周岩，也算是周游过世界了，可见到陕北穿梭于千沟万壑之间的公路，还是感觉有点惊悚。 周岩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了，而且还在战场上飙过车，可面对这样公路，还是心惊胆战的。 所幸，这次带的两辆车是四驱的纯越野车，虽然座椅可能没有轿车舒服，可无论是通过性还是越野可靠性都没得说。 表哥冯俊倒不是第一次来了，可面对这样的路况，依旧有点麻爪，车速控制得很低，而且总是靠着山路内侧行驶，生怕一不小心掉进深沟里。 每通过一个险峻的路段，四个人都会停下来歇一下，把丢掉的魂给塞回身体里。 磕磕绊绊一个多小时之后，两辆车驶进了一个小山谷。 “老公，你看，窑洞！” “老大，”周岩苦笑不得，“咱们是冯俊同学的家属，不要大惊小怪的……而且，咱们今天晚上，估计得在这里过夜了。” “那不挺好吗？”秦若舒有些不解。 周岩拉下手刹，隔着山谷远眺了一下对面山坡上的窑洞，大多数人家的门窗都略显沧桑，而且新窑洞很少。 “晚上你别嫌弃人家的被褥旧就行了！” 两辆车还进山谷，村口就已经聚集起了一大群老老少少的村民，正等着看热闹。 如此热情的阵仗，着实让秦若舒有点受宠若惊。 等车子走近了，徐雯静放下了车玻璃，探出头，跟熟人打了招呼。 “二叔，我对象和他们家里人，过来看采访一下！” “二妮呀！你对象闯得不错呀！” 徐雯静腼腆地笑了笑：“我大姐来了没？” “刚到！” 虽然冯俊已经知道徐雯静家里的情况，可看到女朋友阴晴不定，还是伸手握住了女朋友的柔荑。 两辆车沿着山坡上的羊肠小道转了十几分钟之后，停在了一座由树枝扎起来的农家小院跟前。 小院里已经停了一辆有些念头的普桑，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窑洞里跑出来一个小男孩。 “二姨来了！” “呦，童童，想二姨了没？”徐雯静下车之后，将小男孩儿抱起来凌空转了一圈。 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徐家的老老少少都从窑洞里走出来。 “呦！小冯来了！” “叔叔，阿姨！” 打过招呼之后，冯俊回头瞅了一眼已经下了车，正提着礼物凑过来的周岩和秦若舒。 “叔叔阿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和他女朋友，来这边出差，知道你们在附近之后，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叔叔，阿姨，打扰了！” “小伙子，太客气了……” 第532章 前站 第533章 前站 看到徐雯静身旁带着书卷气息的父亲，周岩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一家的认知存在一定的偏差。 而且从徐父的面相上来看，这位的身份显然不是陕北的老农民那么简单，虽然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而且脸上全是岁月和操劳留下的痕迹，可眉宇之间曾经享受过的养尊处优，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徐母则是典型的西北农妇扮相，不过抹掉岁月留下的沧桑之后，这位母亲年轻时必定也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美女。 结合两人的年龄，不难的传统一个结论：时代造就的阴差阳错，将这对本应八竿子打不着的男女硬凑成了和谐夫妻。 俊男靓女的结合，生出来的子女颜值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 小舅子虽然只有十四五岁，可也是妥妥的小帅锅一枚，稍微捯饬一下，领进城里，肯定是人见人爱的小正太。 冯俊同学的大姨子，基本上就是成熟丰满版的徐雯静，嫁人之后的小日子应该不错，上了三十岁，还能靠着“腻子”和“涂料”让自己显得年轻五六岁。 至于冯俊同学的连襟，周岩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 表哥的这位连襟，满脸的“风尘”气息，应该是位“酒精考验”过的公务员，从这位来到院子里，视线就不停地在两辆高配的牧马人车身上扫过。 当然，只是这个也就罢了。 让周岩觉得膈应的是，一群人寒暄的时候，这位连襟时不时隐蔽地偷瞄徐雯静，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难道说真是应了那句话，小姨子的半边屁股，有一半是姐夫的？ 只是，徐雯静的目光，一直都在逃避姐夫，就算无意中暼到对方，眼神里也带着吃到苍蝇般的厌恶…… 正在跟“西施”粘糊的冯俊，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微表情，只是笑呵呵地给双方介绍着。 “孩儿他爹，就让客人在外边站着？ “你看我这脑子，小冯，还有这位……小周，快进屋……” 周岩笑着将手里的礼品塞给了表哥的连襟。 徐家窑洞内的大致结构应该跟周岩印象里的其他窑洞都差不多，“外面一扇门，其他全靠挖”。 至于房间内的陈设和装饰，除了老式的枣红色柜子和墙上的年画之外，最显眼的要数糊满了大半个墙面的奖状了：有徐大姐的，有徐雯静的，也有徐小弟的…… 正堂的桌上上是待客的标准配置，瓜子、零食和茶水。 “小周，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怠慢了！” “徐叔，你太客气了，”周岩笑着抓起一把看起来像是自家种的瓜子，放在秦若舒手里，“我们家过年，也就这些东西，自家准备的，吃着放心……” 一群人刚坐下，徐家小弟徐文清端着老式的茶壶给一群人沏上了茶。 周岩低头嗅了一下茶香，朝一旁跟徐雯静坐在一起的表哥会心一笑。 过年的时候，周岩给所有的亲戚都准备了两斤安心商城自营的茶叶，而二姨家那份，已经被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表哥送到了便宜岳父家。 “唉，小冯，这次的小长假，你没有回家吗？” “没，我是从学校那边过来的！” 表哥冯俊到底是涉世未深，没听出来歉意岳父的弦外之音。 倒是老油子周岩，见徐老爹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来西北之前，我跟我我姨夫，也就是冯俊他爸通过气，他那边实在是有点忙，让我代表他过来先拜访一下，打个前站，毕竟两家的孩子都快谈婚论嫁了……” “哦……”徐老爹满意地点了点头，瞅了瞅徐雯静，“我听二闺女说，冯俊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身体都还挺硬朗的？” 冯俊倒是想回答，可犹豫再三，还是将问题推给了周岩。 “家里的老人以前也种地，后来家里做生意，有钱了，就把家里的大部分口粮田让出去了，平时也就种种菜，养养花。” “那冯俊他爸平时都挺忙的吧？” “做物流，跑运输，有时候得全国各地到处跑，”周岩憨憨地笑了笑，“家里在云中那边有生意，过一阵子，我二姨夫有可能会过来拜访二老，说不定会叨扰一阵子。” “小周，你太客气了，”徐老爹笑着看了看徐妈妈，“只要亲家别嫌家里条件艰苦就可以了……” “您太客气了……” 徐老爹陪笑了一小会儿，想了想，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徐雯静，又瞅了瞅冯俊，纠结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小周呀，说实话，其实我们家对这门婚事不太看好，”徐老爹抿了口茶，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们家雯静，跟冯俊一比，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徐叔，您太客气了！” “我不是客气，”徐老爹眉头紧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雯静的洁癖，不光是外人，就连我们自家人都忍不了。” 这是要自曝其短？ 周岩不好接茬，只能敷衍：“做医生的，喜欢干净，这很正常……” “其实吧，”徐老爹苦笑着摇了摇头，“雯静这毛病也不是从小就有的，姑娘上初三那年，不小心掉进村里年久失修的化粪池里去了，人倒是没出什么事儿，可救起来之后……” 徐老爹讲故事的时候，周岩一边听，一边悄悄地留意了一下徐雯静的姐夫，这位也在认真地听故事，只是周岩感觉这位像是吞了苍蝇一般膈应。 故事讲完，如临其境的表哥十分怜惜地握紧了女朋友的手，只是颇受震惊的表哥，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女朋友眼睛里的那一丝尴尬。 而周岩作为当事人，自然也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这些年，真是难为静姐了……” “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一旁，徐雯静的大姐，赶紧转移了话题，“小冯，你们是从县城那边过来的吧，路上辛苦了……” “还行吧……”冯俊略微有点得意，“我们是前天从云中出发的，一句穿过沙漠，先到了靖边，昨天晚上，才到的米脂。” “唉，冯俊，”徐雯静的姐夫也趁机加入了话题，“你们开的这两辆车，是吉普牧马人吧？我在网上看过，大概小五十万吧？” “车是jeep的，”冯俊点了点头，瞅了一眼一本正经品茶的周岩，“倒是价格，我不太清楚，车子是周岩从朋友那边借的。” “那个……”周岩瞅了一眼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回答的表哥的连襟，“车子是牧马人三点八升撒哈拉四门版的，进口价七十万……” “对了，小周，忘了问了，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学生，”周岩的回答滴水不漏，“现在是研一，平时做一点小买卖。” “哦……” 周岩见在坐的人对自己所说的似乎深信不疑，觉得有点意外：虽然徐雯静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产业，可应该知道星瀚集团是自己的产业…… 第533章 隐晦 第534章 隐晦 跟着一起坐到十点多，徐家的女人都主动扎进了厨房，顺便拉走了徐雯静的外甥。 没了徐雯静大姐的约束，姐夫也放肆了起来，得意洋洋地炫耀起了自己公务员的身份。 “小冯、小周，你们去县里打听打听，谁不认识工商管理局的李琛。” 作为客人，周岩和秦若舒不好意思拆对方的台，而徐父又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让女婿下不来台。 你吹你的牛，我只当是耳边风…… 好在，徐家的半边天们厨艺精湛，只是过来十几分钟就开始上菜，堵住了某张大放厥词的嘴。 很快，周岩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徐家姐夫端起酒杯之后，就要上天了。 所幸，冯俊的便宜姐夫李琛还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劝酒。 只是，半斤汾酒下肚，姐夫哥李琛又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一个劲儿地给冯俊劝酒。 “小冯，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喝！” 周岩见李琛带着自家表哥使劲，自然也不会客气，笑着端起了酒杯：“李哥，我领你一个！” “李哥，好事成双，我干了，你随意！” “李哥，三羊开泰……” 接下来是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 周岩倒是想来个十全十美，可喝到七星高照的时候，姐夫哥李琛就已经被放到桌子底下去了。 “徐叔，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李哥得是三斤的量……” 放倒了人，虽然是出于报复的心态，可礼数还是得到了。 徐老爹自然清楚周岩朝着李琛使劲，是为了围魏救赵，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会心一笑：“这样也好，让小李见识一下酒场上真正高手的酒量……” “过奖了！” 午饭之后，徐母给周岩和秦若舒安排了好了住处。虽然徐家在这边也算是小康之家，可客房也就那么几间：徐雯静姐姐一家挤到了一起，徐雯静则秦若舒住一间，周岩和表哥冯俊住一间。 徐雯静的弟弟，则被“赶出家门”，住到了邻居家。 而周岩只是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就拿起电话给秦若舒发了条消息，以看风景的名字，将她约出去。 “小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头一次来陕北，想出去看一下黄土高原的风景……” “黄土疙瘩有啥好看的……”虽是如此，可徐老爹并没有在劝阻。 周岩和秦若舒离开徐家之后，就沿着蜿蜒的村间小路，爬上了村子后面的高坪。 “老公，你叫我出来，真不会是想要一起看风景吧？”秦若舒盘腿坐在周岩带出来的坐垫上，迎着午后和煦的春风，极目眺望一望无垠的皲裂高原。 “难道还能有别的？”周岩笑得很鸡贼。 “难道里不能走别的？”秦若舒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八卦，“比如说，姐夫哥跟小姨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你是怎么发现的？”周岩十分淡定，继续看着天边。 “一直以来，我对徐姐洁癖的来源都十分好奇，可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跟她姐夫有关系。”秦若舒微微叹了口气，“对了，老公，你觉得表哥和徐雯静……” “在认识表哥的时候，徐姐还是完璧之身，”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他那位姐夫倒是还心存妄念……”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想了想，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岩，“老公，如果有人惦记你老婆，你打算怎么办？” “送他修炼葵花宝典，”周岩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对了，晚上你跟徐雯静谈一下，你这样跟她说……” 晚餐时，姐夫哥李琛宿醉未醒，虽然少了一个人，可晚餐却和谐了很多：有些沉默的徐雯静健谈了不少，而交流很少的姐妹俩，互动也多了很多…… 晚饭之后，周岩抱着笔记本回到了房间里，而秦若舒则一脸神秘地将徐雯静约了出去。 徐雯静又不傻，知道秦若舒约自己是周岩的主意，缓缓地凑到秦若舒跟前，伸手撩了一下微凉的晚风：“若舒，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静姐，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秦若舒嘿嘿一笑，“研究生毕业之后，你想去哪里工作？”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徐雯静微微叹了口气，“只是……” “俊哥这边……”秦若舒笑了笑，“家里只会关心她结没结婚，不会阻拦俊哥自己的选择……” 说着，秦若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色平静的徐雯静：“静姐，除了父母姐弟之外，你对米脂应该没什么念想了吧？” 徐雯静的心，没理由的突然跳慢了一拍：“你什么意思？” 秦若舒没有理会徐雯静，而是幽幽地自言自语道：“以我们星瀚集团的实力，让一个狂妄的小公务员一辈子都得不到升迁，还是十分容易的！” 徐雯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你……” “有些事情，放到明面上，就没什么意思了，”秦若舒莞尔一笑，“毁掉一个人，莫过于在他最得意的地方击溃她……” “可是……” “雯敏姐那边倒是很简单，”秦若舒面色轻松，“最根本的扶贫，莫过于扶持教育，雯敏姐是教育口的，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操作的余地都很大……” 徐雯静一下子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地盯着秦若舒：“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谁让你是冯俊的心头肉呢，”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你应该清楚，我们家那口子跟冯俊，既是兄弟，也算是发小儿…… 下午的时候，周岩跟我说，小时候，他跟表哥一起去挖知了猴卖钱，无论两人的收获差距有多大，最后结算时，必定是两人平分收益。” “可是，我有洁癖……” “具体的内情，我跟老周不会四处宣传，”秦若舒瞅了一眼村子的方向，“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冯俊，肯定不会在乎。” 徐雯静苦笑：“那你们家里呢？” “你是跟冯俊过日子，”秦若舒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不想跟冯俊回东阳，可以让老周将你们安排到其他地方，首都、魔都、羊城都可以……” “不用了，我会试着跟他们想处的……”徐雯静笑了笑，严重泛起一丝羡慕，“听说你跟周岩的婚礼时间，大致定在暑假？恭喜呀！” “静姐客气了……”秦若舒对于徐雯静的恭喜，自然是十分受用，“冯俊应该马上就会向你求婚了！” 徐雯静点了点头，想了想：“若舒，前一阵子，我听同事说，靖边那边好像有安心商城的分公司？” “确实是吧，”秦若舒点了点头，“安心商城的主营的是特色农业和扶贫项目，眼下，在靖边那边有几个小项目……” 第534章 迟到的奖励 第535章 迟到的奖励 在徐家过了一夜，第二天两对小情侣驱车返回米脂县城。 周岩倒是想直接返回云中，可还没进县城，表哥就开始粘糊徐雯静。 “石头，开车实在是太累了，要不在米脂多呆一天？” “可以呀！” 住下之后，一群人开始四处品尝美食，顺便四处撒狗粮。 当然，撒狗粮的主力是周岩和秦若舒，无论是冯俊还是徐雯静，性格都比较恬淡，有什么事儿，都不会轻易地显露在脸上…… 四个人，两对情侣，兜兜转转又在米脂呆了一整天。 之后的第二天，天蒙蒙亮，三个人就出发了。 来的时候走的是靖边，往回走直接抄近道，穿榆林，直奔云中。 朝发夕至。 到了云中酒店，周岩让冯俊先住下，自己则是带着秦若舒去了正信汽车的总装厂。 总装厂设在js区，跟工大金山校区只有一墙之隔。 虽然工厂奠基才一天，可大大小小的机械已经忙碌了起来：塔机正在不停的升节，挖掘机则是忙着开挖基坑。 只是两天的时间，几万平米的工厂基础，就已经挖了三米多深。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周岩只是围着工地转了一圈，就赶往了工大本部附近的汽车实验室。 在周岩的规划中，正信云中实验室，负责的是纯电汽车电动机和整车的测试的实验，虽说项目算不上是正信汽车最核心的实验室，可放眼全国，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前沿的尖端实验室了。 回到酒店，天基本上已经黑了。 一走进酒店大厅，周岩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表哥。 “哥，等急了吧？晚上我请你吃烧烤！”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周岩带着秦若舒和冯俊在附近刚找了个烧烤摊坐下，隔壁街角就出现了许崇晟等人的身影。 “周总，真么巧？” 神tm的巧？！ 明明已经看见你们这群家伙都要转身了，怎么就闻着味儿过来了。 这群人都是老油子了，一看周岩面带无奈，也没客气，一人抽了一张塑料椅子围着塑料圆桌就坐了下来。 “服务员，点单！” 虽然云中的羊肉肉质细嫩，肥而不腻，可这边的烧烤受食材所限，花样要比其他的“串儿都”要少不少。 而吃烧烤吃的就是那份焰火气息，虽说花样不多，可啤酒、小菜、花毛足以撑起那份气氛与期待。 在坐的一众高管里，除了许崇晟和总部几个高管之外，正信汽车的高层，私下里跟周岩的交往不多。 都说酒是最好的润滑剂，三五杯啤酒下肚，就算是一向不善言谈的正信总工，也唠起了家长里短。 能混到国企高管，家里的条件自然是差不了，在场的几个上了五十多岁的高管，子女要么正在上重点大学，要么正在私立或者是重点高中，正在为重点大学做准备。 只可惜，孩子太优秀，也有“烦恼”…… “我们家那位小子，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小女生，我每天都在担心，生怕那天一不小心就长了辈分……” 妥妥儿的凡尔赛。 “都差不多，只不过我是担心我们家那颗小白菜被猪给拱了……” “你们呀，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呀，”许崇晟满脸笑意，“等你们孩子过了二十五，还没有对象，你们又该抱怨孩子下手太晚了……” “不说了，喝酒，难得有机会私下里聚一下……” 许崇晟刚端起被子，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见大家都盯着自己，许崇晟有点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呗，万一有要紧事儿呢？” 许崇晟只得“从善如流”，掏出手机一看，是石门特钢的总工于海打过来的。 “老于，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许总，去年周总布置下来的那一套汽车用钢板的冶炼工艺，已经定型了！” 通话的时候，许崇晟开了免提，因此在坐的都听得明明白白的。 “老于，恭喜呀！” “周总也在呀！” “正信汽车的几个老总也在，回头让他们请你喝酒……” “好，没事儿的话，我先挂了，车用轧钢厂那边的设备，正在等着米下锅呢！” 挂了电话之后，脸上还残留着笑容的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周岩：“周总，要不明天，咱们直飞石门，去看一下？” “周总？” 许崇晟见周岩似乎是走神了，伸手在周岩眼前晃了一下。 “可以呀，”回过神的周岩，回头看了看自家表哥，“哥，要是你急着回首都，我给你安全飞机……” “不用了，五天假，还没用完呢！” 一群年龄跨度达到了二十年的老小孩儿，在烧烤摊上喝到十点多，才结账离开。 回到酒店之后，趁着秦若舒洗澡的间隙，周岩盘点了一下，十分意外的系统奖励。 【恭喜宿主完成专业技能系列隐藏任务，构建汽车主要零部件的产业链……】 这时候，周岩才意识到，石门特钢车用钢板的研发已经摸到了天花板。 汽车三大件，发动机、底盘和变速箱。 发动机、变速箱及相关的汽车电子、电控系统，一直都是青岩集团和正信汽车主抓的，至于底盘钢板，因为国内的产业链有供应，而且石门特钢有技术储备，因此周岩一直就没在意。 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石门特钢那边“自作主张”，将产业链给补全了。 隐藏的任务，奖励自然十分不菲。 【系统奖励：平行时空白泽软件科技自主研发的cad\/cam软件核心架构。】 从天而降的超大号馅饼直接把周岩给砸懵了。 计算机辅助设计\/制造软件，也就是cad和cam软件一直都是国内的短板，虽然国内有天正、caxa等优秀的cad软件，可毕竟都是以老板的autocad为核心研发的。 而且，国内功能跟proe、 ug、catia类似的三维建模软件，存在感几乎等于零。 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可国产软件在机械设计和模拟引擎方面，一直都还出在模仿阶段。 “还真是缺啥，开啥呀！” 虽说周岩不差钱，可青岩集团每年因为正版的高性能cad\/ cam软件，都需要向国外支付一大笔使用费用，而且如果没有自主研发的类似软件，费用将会一直持续。 “这样一来……” 周岩大致盘算了一下，刚刚到手的cad\/cam软件架构，再加上获取网络安全大师时破解的cae计算机辅助分析软件mab、ansys、abaqus、sol等软件，已经足以构建起星瀚集团的计算机辅助设计、制造和分析软件体系。 考虑了一小会儿之后，周岩拿出笔记本，将随身硬盘里的cad\/cam软件架构拷贝出来，连同以前破解的mab、ansys、abaqus、sol，一起发到了星瀚控股软件系统公司的服务器上，静待有缘人…… 第535章 生态 第536章 生态 突如其来的奖励，让周岩对正在猥琐发育的云脉医疗器械分公司产生了几分莫名的期待。 虽然系统没有明说，可周岩却知道，所谓的专业技术培训教程，针对的都是我兔的短板：高端钢铁、汽车及零配件、医疗器械、航空发动机、芯片等等。 眼下，光是汽车零部件任务就开出来cad\/cam\/cae软件，谁知道后面的医疗器械和芯片的专业技术任务，奖励会不会有好东西？ 人类基因组序列，或者是眼下星瀚集团旗下的电子设计部门急需的eda电路设计软件？ 几分钟之后，秦若舒裹着浴袍开到跟前，却发现自家男朋友正对着笔记本屏幕傻笑。 “老公，公司的技术又有新突破了？” “要是没有……”周岩脸上泛起了神秘莫测的笑容，“不过，很快就说不准了……” 五月二号清晨，青岩集团的包机从云中白云机场起飞，直飞石门。 虽然石门特钢并没有特意宣扬汽车用系列钢材的研发成果，可毕竟是填补空白的玩意儿，工艺刚定型，就收到了省科技厅、工信部的高度关注。 青岩集团的包机还未降落，机场外就已经有车队守在了那里。接到人之后，车队直扑石门郊区的石门特钢工业园。 距离众人上次来这里才过了短短几个月，可厂区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曾经只有钢铁和设备林立的厂区，已经变成了花园式的工厂，绿树成茵，干净整洁；要不是厂区内高耸的高炉，陌生的游客还会以为这里是园林基地。 虽然冯俊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钢铁厂参观了，可环保和绿化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还是头一次见。 “干嘛把环保标准定这么高呀？” “避免重复建设……”周岩笑着抬起头，遥望了一下东北方向，“眼下华北地区环保形势严峻，要不把标准定高一点，将来肯定会被关停……” 已经伸手帝都空气困扰的冯俊，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也是……” 进入厂区之后，车队并没有去钢材诞生的冶炼厂，而是直奔轧钢公司。 石门特钢有相当一部分产能是为汽车分公司准备的，因此配套的轧钢生产线相当齐全，从粗轧，到各种规格的精轧车间，一应俱全…… 众人赶到时，精轧车间的主控室已经拉上了横幅：【热烈庆祝我公司高性能汽车底盘用钢板下线】。 精轧车间的会议室里，挂着同样的招牌，趁着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还没到，青岩集团内部先开了个小会。 “车间那边，已经开始小批量生产了，这是钢板的理化性能报告！” 石门特钢的总师于海，笑着将理化测试报告，推到了正信汽车的总工徐永红跟前。 “老于，你这是炫耀呀……”徐永红笑着接过报告，仔细地研读了起来。 而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充当工具人的冯俊，轻轻地碰了碰坐在会议桌跟前的周岩。 “怎么了？” “老弟，我突然后悔做农机底盘了。”冯俊的脸上满是戏谑，“你说要是我现在转行，是不是还能赶上这一波福利？” “可以呀，”周岩满脸的不在乎，“反正你跟老徐也过熟了，想要跳槽，直接跟他说就可以了……” “那还是算了吧，”冯俊依旧是满脸笑容，“要是做汽车底盘，老家那边根本就没有合适的工作……” “谁说的？”周岩脸上的戏谑，变成了揶揄，“二姨夫的物流公司，检修部，不是还缺一个部长吗？” “修汽车？”冯俊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赶紧摇了摇头，“哪还不如做农机底盘了，最起码从事的还是本行工作。” “这些钢板性能基本上可以满足正信汽车底盘的要求了……” 徐永红看完了测试报告，放回桌子上，回头看了看周岩和许崇晟，“前提是咱们公司没有做全铝车身的打算。” 许崇晟无奈地摇了摇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咱们将正信汽车未来的方向定为纯电和油电混合，纯铝车身就没有开发的必要了。” “为什么？”坐在周岩身旁的秦若舒，轻轻地推了推周岩。 “纯电动汽车的电池，稳定性比较差，易燃，如果再配上纯铝车身，”周岩啧啧称奇，“那可真是灾难了！” “正信汽车不是正在开发可靠性比较高的磷酸铁锂电池吗？” 虽然秦若舒问问题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在场的一众高管听到了。 “秦总，”徐永红嘿嘿一笑，“眼下三元锂电电池成本比较低，这就意味着正信汽车的相当一部分中高端纯电和油电混合汽车，也会使用三元锂电作为动力来源，万一出了事故，使用钢材还能剩个壳子，全铝车身，就只剩一滩了……” 奸商！ 秦若舒恶狠狠的瞪了周岩一眼，搞得周岩无地自容，只得不停地摸鼻子。 “产品性能能够满足要求，”徐永红笑笑，“接下来就是产能问题了……” “产能问题？”石门特钢总工于海皱起了眉头，想了一阵子，抬起头看着许崇晟，“许总，处于成本控制的考虑，车用底盘钢和车架钢材，批量不可能小，如果不能及时消化，就算存放妥善，也会产生不同程度的锈蚀……” “这不是什么问题，”许崇晟乐了，“咱们集团旗下的jeep和道奇，在国内的合资厂马上就要投产了，而且前一阵子，长城那边，也表达了车用钢板的采购意向……” “那我就放心了，眼下特钢厂的产能，也只利用起了不到三分之一，”于海微微松了口气，回头看着周岩，“周总，石门特钢一期工程的车间，基本上已经进入投产状态了，二期工程，设计院那边正在做涉及，我想…… 咱们是不是趁着空闲时间，先把东阳钢铁的技改做了……” “对东阳钢铁的技术评估，已经完成了吧？” “嗯，”于海点了点头，“能耗和环保，基本上是全国同行业的平均水平，只是跟咱们的要求相比，就差多了，而且，要想做东阳特钢的技改，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在场的人，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什么问题？” “海洋生态！东阳钢铁建在海边上，按照咱们公司生态化企业厂区的标准，东阳钢铁的技改，势必要涉及海洋生态问题，这是咱们公司的短板……” 说完，于海笑嘻嘻地盯着许崇晟。 “这个嘛……”许崇晟乐了，朝周岩会心一笑，“周总，这个问题，你来回答吧！” “也行！”周岩笑着接过话题，“这个问题倒是容易解决，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周岩微微一笑，“我跟海大那边关系还可以，技改的时候，我会额外成立一家咨询公司，将海大那边的海洋生态专家拉进来……” “好！”于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536章 野望 第537章 野望 内部的问题解决完，接下来就是“应付检查”了。 石门特钢的总经理吕钟是从国企跳出来的，应付上级检查的手段，自然是得天独厚，从厂区里随处可见的【欢迎xxx领导莅临指导工作】的横幅就能看出来。 分配好了工作，剩下的就不用周岩操心了。 上午十点，“上级有关部门”到达石门。 简单的工作餐和短暂的午休之后，工信和环保部的工作人员进场考察。 环保部门关心的自然是厂区的废水废气和废钢的综合处理。 许崇晟倒是想用“开局一张图，其余全靠编”来解决，可架不住石门特钢的综合环保治理是全国首创，而且部里和厅里还拉了一大车专业的技术人员前来。 不得已，许崇晟只得将青岩环保的总工魏子清拉了出来，顶缸。 魏子清的准备工作做得倒是挺充分的，进场没多久，就给考察团的一群领导们发了综合治理的图文小册子，然后一边参观，一边对照着小册子讲解青岩环保的综合控制措施。 能讲的，魏子清都讲了，所有涉及到青岩环保知识产权的部门，都一笔带过。 “周总，你们的固液气三废综合治理，有没有做大的打算？” 工信部带头的司长，也算是周岩的老熟人了，无论是星瀚集团的芯片、光刻机定型，还是青岩集团跟广汽、长丰的合资厂开工，都少不了这位的身影。 “如果你们感兴趣，”周岩抬头看了看上面带头讲解的魏子清，“环保公司马上就会有新项目上马了。” “东阳钢铁？”司长点了点头，抬头瞅了一眼前面正在认真听讲的环保部的工作人员，“到时候，你通知一下老林就可以了，反正你们又不是不认识……” “哦，还有……” 司长悄悄地将周岩拉到一旁。 “周岩，问你个事儿，入股东阳机场，收购东阳钢铁，前不久还成立了农机公司，你这是打算荣归故里？” “刘司，”周岩满脸无奈，感觉有点好笑，“入股东阳机场，根本就是为了给星瀚航空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机场嘛，你也清楚，好地方全都让那些巨头给承包了……” “那东阳钢铁呢？” “国家打算催熟房地产，首当其冲的就是钢铁行业，有钱干嘛不赚？” “也是……”刘司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东阳农机公司，应该就是为东阳钢铁产能升级预留的实验田吧？”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刘司长有点不高兴。 “家里的农机坏了，打电话收购敷衍了事，受不了这鸟气，直接自己搞一家……” “你小子……”刘司长翻了翻白眼，“在圈子里可有个老奸巨猾的诨号，没好处的事儿，你肯定不会去做的，回头吧你们公司关于农机市场调查的报告，发我一份……” 忽悠失败。 考察继续…… 拉着环保部门转了一大圈，大致了解了一下环保工艺流程之后，剩下的时间都交给了“填补空白”的车用钢板。 跟环保工艺相比，车用钢板的参观考察流程就“草率”多了，直接从毛胚开始，沿着生产线捋一遍，最后看一下钢板的计划性能指标，就算完事儿了。 然后，会议室总结经验教训…… 夕阳西下的时候，环保部和工信部的联合考察团，带着石门特钢提供的资料，踏上了归程。 送走了考察团之后，青岩集团的高管们，也搭乘专机返回首都。 跟着考察团转悠了一天的秦若舒，还没回到家，就已经打起了瞌睡，可冯俊在车上，也不好意思闭眼，只是坐在车里跟磕头虫打架。 将冯俊送回住处之后，秦若舒再也禁不住睡意的侵袭，在副驾驶座位上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等秦若舒再睁开眼睛，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老公？” 秦若舒挣扎着起了床，开到客厅里，发现周岩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自己则是斜摊在沙发上。 听到脚步声，周岩的睡意顿消，睁开眼睛，瞅了一眼“不怀好意”凑过来的秦若舒：“你醒了？晚饭已经好了……” “哦……” 没能搞成恶作剧的秦若舒，微微有点失落，洗过手之后，有气无力地接过周岩递过来的筷子，刚想动碗筷，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公，明天有什么安排？” “先去实验室看一下，然后去公司蹲守……” “那个……”秦若舒眼珠子骨碌一转，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能不能带上我？” 周岩笑着调侃：“不在家多休息一天？” “不用了……” 第二天，休息了一晚上的秦若舒，重新恢复了活力，这让周岩不得不赞叹女人的韧性，实在是强。 早饭之后，周岩先去了一趟学校实验室打卡，一众师哥师姐玩的还是劳动节之前，周岩提供的模型。 周岩倒是想上手帮忙，可却被一众师哥师姐以“贡献太大”给婉拒了。 离开实验室之后，周岩带着在车上“闷了一个多小时”的女朋友去了云脉医药。 才过了几天，再次开发的星瀚工业园的秦若舒，发现这里跟以前又不太一样了。 虽然园区里最高的建筑还是看起来很飒的八卦大楼，可原本园区周围空闲的土地上，已经被围栏给围了起来。 在星瀚建筑设计院呆过一阵子的秦若舒知道：星瀚控股的几个公司的行政大楼，已经开始动工了。 进了工业园区之后，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了一栋五层的科研式办公楼跟前。 “云脉医疗器械？来这里干嘛？”秦若舒有点意外。 “蹲守！” 确切地说，周岩迫切地想要知道，如果自己完成了专业技术——医疗器械的隐藏任务，会得到什么样的奖励。 目前，云脉医疗器械的核心业务是医学影像器械，也就是x光机、ct机和核磁共振机。 在这一系列医疗影像器械中，x光机的技术难度是最低的，而且也不存在专利避障。 ct机，或者说是射线断层扫描仪，是x光机的“进阶版”，利用射线的穿透和成像功能，对身体的某个截面，进行断层扫描。 在大多数的医院内科，大多数主治医师的背景板，n宫格的片子，都是ct扫描胶片。 而技术含量再高一个层次，就是核磁共振机了，利用特定原子核在强磁作用下共振发出辐射，用来诊断。 更高级的技术含量，意味着更精准的病灶探测。 ct一般用作内脏病变的诊断，而更高级的核磁共振，可以用来检测血管、神经纤维，乃至细胞组织的病变。 当然，高级的仪器，涉及的学科也比麻烦：高能物理、电磁学，乃至时下最流行的低温超导体…… 第537章 第538章 无论x光机还是ct的设计制造，对于云脉医药来说，难度都不大，而且两种仪器所涉及的专利，要么是已经过时了，要么就是可以通过收购第三方企业获得。 至于涉及到尖端科学的核磁共振仪，无论是机器中的超导体强磁发生器，还是核磁辐射装置，原理都在物理期刊里登载着。 而其中涉及专利的部分，操作起来也很容易：云脉医疗器械可以利用周岩提供的资料，申请超前专利“堵门”，再利用专利交叉授权“白嫖”…… 平时，来星瀚集团，一般都在董事长办公室蹲着，而眼下周岩赤膊上阵，在云脉医疗器械一呆就半天，而且还有常驻的架势，这可把云脉医药的负责人丁林给吓坏了。 “邓总，我们云脉医药平时的工作是不是做得不太到位？” 邓卓则被问懵了：“云脉医药这几年的成绩也不错呀……” 云脉医药是以云脉中医号脉护腕起家的，又以“传统中医加高灵敏度传感器”为宣传口号，攻城掠地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没过多久，周岩又拿到了中医数字化人体模型，在大数据的加持下，更是让云脉中医护腕，有了“您身边的保健医生”的称号。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邓卓拿起电话，打给了周岩。 “叮咚……” 正在蹲点的周岩，掏出手机一看，脸上浮现出一丝郁闷的表情，随即滑动解锁：“喂，老邓呀，不就是在医疗器械实验室这边多呆了几分钟嘛，至于打电话撵人吗？” 电话那头，邓卓的脸一下子红了，想了想，辩解道：“你第一次到下面考察，就在医疗器械实验室蹲点，老丁这边，心里实在是没底呀！” “我说呢，”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你让老丁放心，不是因为这边出了问题，我才过来蹲点的……” “不是因为出了问题？” 丁林心里泛起了嘀咕：那就是因为对医疗器械有所期待喽？ 通过电话之后，医疗器械实验室更忙了，在一旁看热闹的周岩，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带着媳妇儿退回了公司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 正所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退回董事长办公室的第二天，周岩收到了来自于云脉医药的捷报：升级了核心处理器和基带芯片，反应更灵敏、对网络带宽要求更低的云脉护腕第三代已经完成了硬件匹配，软件系统的调试，也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面对如此的好消息，周岩是苦笑不得。 更让周岩意外的，还在后面。 有了医疗器械这个抛砖引玉的，星瀚集团其他几个分公司，也学的有模有样，捷报频传…… “光刻机公司45纳米浸没式光刻机已经进入测试阶段！” “半导体公司已经完成45纳米专用光刻胶的工艺测试，即将进入量产阶段。” “光刻机公司已经完成45纳米离子注入机、蚀刻机和抛光设备的研发。” “白泽半导体已经完成45纳米工艺制程研发……” 当然，最让周岩感到欣慰的莫过于通信方面的突破：白泽电子旗下的通讯技术开发公司，已经吃透了3g通讯技术，并且已经完成了4g通讯技术的整体框架架构。 看着手里有邓卓签字的呈报文件，周岩陷入了沉思：这进度着实有点喜人呀！ 可很快周岩又反应过来：不是我兔没啥创造力，只是没有人提供合适的契机；我兔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完全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就算是鹰将忽悠人的概念，我兔也可以将之变成实实在在的技术。 瘫坐在对面的邓卓，见周岩阴晴不定，脸上轻松的表情逐渐消失了，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周总，咱们的5g通讯技术，已经进入了预研阶段……” 见邓卓面色紧张，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咱们的通讯技术研发进度，已经够快了。 哦，对了，你知道鹰酱的全球霸权是怎么实现的吗？”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邓卓笑了笑，“咱好歹是斯坦福的高材生，在漂亮国混了十五六年，好歹也关注过鹰酱的时政。 二战之后，鹰酱靠着战争末期的布雷顿会议，确定了美元和黄金挂钩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借着这玩意儿，吸全世界人民的血。 而且，借着战争，将欧洲的科技人才一网打尽，战后，更是凭借着虹吸效应，网络全球科技人才。 之后，更是凭借经济、金融的霸权，晃倒了红色帝国，确立了军事霸权，并伺机攫确立了能源霸权。 为了防止我们超越他们，鹰酱在1949年和1994年分别搞出了巴黎统筹协议和瓦纳森协定……” 说着，邓卓突然反应过来：眼下星瀚科技在电子硬件方面，不说是领先全球，也算是全面超越鹰牛了；而鹰酱对于破坏自家科技霸权的国家和企业，从来都不会留情，打压加围攻。 “周总，”邓卓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从现在起，咱们就得做好被鹰酱打压的准备了？”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说完，周岩好整以暇地盯着邓卓：“你觉得怎样？” 邓卓重重地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 确实没有问题。 星瀚集团的很多技术骨干，都是从国企或者国资科研院所招过来的，而且星瀚集团的组织建设也没的说。 虽说星瀚集团技术人员对体制可能不太感冒，可自力更生习惯了，对从科技侧对我兔实施围住堵截的鹰酱也绝对没什么好感。 周岩只是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剩下的自然是由星瀚控股的公司办公室和安保部们来解决。 当然，周岩的网络爬虫也不是吃素的，一嗅探到“特殊旅行邀请函”的消息，就通过跳板传回了国内。 “我就说嘛，鹰酱怎么可能会这么老实！” 不过，周岩也跟清楚，只是单纯的避免人员出境，不是万能的，毕竟很多需要投票的技术协定、会议，还是需要人员到场的。 “这样一来，为了避免被特殊邀请，就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第538章 预防 第539章 预防 周岩想出的办法，有点笋：在某ia动手之前，把自家的技术人员给绑架了，倒打一耙；要么就从已经绑到人的某ia手里抢。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周岩同学都是老实孩子，干不了黑活，办法想到了，人员都只能“借”，或者“租”。 至于从哪里“借”或者“租”？ 周岩自然有门路。 “喂，刘哥，晚上有空没？咱哥俩找地方吃个饭？” 对面刘敬国懒洋洋地回敬了一句：“周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打算对你们开放我们的微电子设计部门呢！”周岩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连声音里都充满了悬念。 虽然已经知道周岩这是在玩套路，可刘敬国惦记星瀚集团的微电路设计部门，已经惦记了很久了，明知这是套路，还是打算入套。 “别介……” 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说个地方，晚上我请客！” 请刘敬国吃饭，从来都不需要去高档的地方，平均消费上三位数的地方，刘敬国去都不敢去，用刘敬国的说法，这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所幸，1102年首都的物价相对还算平稳，周岩在后海附近找了家口碑还算可以的苍蝇馆子，占座之后，给刘敬国发了个定位。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一身便装的刘敬国终于出现在周岩的视线里。 “呦，一个人呀，怎么不带上弟妹呀？” 周岩翻了翻白眼，取过刘敬国的茶杯，沏上茶，递了过去：“我媳妇儿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啥时候你把家属一起带上，咱们聚个餐……” “算了吧，”刘敬国轻轻地吹了吹茶水表面，“我们家那口子，比我还忙呀……” “唉，茶叶不错，是你们自己家种的吧？” 刘敬国笑着放下茶杯，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说吧，今天把我拉出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吧？” “星瀚集团，应该很快就会被漂亮国列入实体制裁清单了！” 一个响雷在耳边炸开了。 “确定吗？”刘敬国的表情一点一点凝固起来，压低了声音问，“虽说你们公司科研力量雄厚，可也不至于……” “白泽电子已经完成了4g通讯技术的体系加厚，”周岩面无表情，“而且光刻机公司的产品已经进阶28纳米，极紫外光刻机，也正在设计中……” “还有一件事，”周岩嘿嘿一笑，补充道，“明年，也就是2012年，白泽半导体的手机cpu出货量，有可能突破五千万片。” “我就说……”刘敬国苦笑，“漂亮国怎么会这么快就盯上星瀚集团，原来是因为已经到了那个层次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漂亮国的作风想必你也清楚，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周岩轻轻叹了口气，“我的人出国的时候，有可能会遇上特殊情况，到时候，我需要你提供额外的救援……” “这个……”刘敬国考虑了一下子，“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得回去请示一下！” “这事儿不急，”周岩脸上的笑容十分轻松，“对了，你们那边，需要制作一些比较精密的电子设备，可以把性能指标列出来，发给我就可以了……” “哦，谢了……” “唉，对了，”刘敬国突然抬起头，满脸笑容，“我听说你准备结婚了，有具体时间吗？” “初步定在八月份，具体时间再说吧……” 两人闲聊的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 刘敬国第二天还得上班，因此两人只是小酌了几杯，就各回各家。 第二天，星瀚集团召开中层以上技术和管理层的扩大会议，议题自然是应对即将到来的困境，主持会议的是星瀚控股的ceo邓卓。 大多数的员工对集团公司突然召开如此规模的会议，都有点意外，会议开始后，都眼巴巴地盯着邓卓…… “咱们星瀚集团成立的目的，相比诸位都不陌生，做咱们神州自己的的芯片、光刻机。”邓卓的深情微微有点激动，“在咱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只是短短三年时间，咱们就将手机、手机芯片和光刻机做到了全球前列……” “咱们的成功是显而易见的，星瀚集团的成功，不仅让神州大地上有了装载国产芯片的手机，也让国内的芯片生产厂用上了咱们国家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光刻机…… 刚才，我说的这只是咱们国家的变化，还有国外的…… 自从咱们星瀚集团成立之后，南棒的电网电压突然变得平稳了，不会时不时地就来个大停电了。 自从咱们星瀚集团成立之后，海峡对面的电网也平稳了…… 而且，前一阵子，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咱们星瀚集团不光能稳电压，还能抗震救灾：自从有了星瀚集团，海峡对面的某同行，每年因为地震造成的经济损失，一直都控制在一个很低的水平……” 台下爆发出一真哄堂大笑。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乐于见到咱们成功的，比如改下对面的霸国。”邓卓话锋一转，眼睛扫了一眼台下若有所思的员工们，“根据刚刚得到的可靠消息，漂亮国正在策划将咱们公司列入不受欢迎的实体清单……” 台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严峻起来。 “这事儿吧，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邓卓微微一笑，“漂亮国的重视，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咱们公司的技术，还是杠杠滴！” “还有就是…… 我记得以前经常喊一个口号，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现在，对面给我们创造了条件……” 邓卓此次开会的目的，自然是统一思想，准备“干仗”，讲了一阵子之后，邓卓觉得效果还可以，就将发言权交给了其他人。 星瀚集团的总工兼党高官黎广澜，也没多废话，单刀直入问了一个让大家都意外的问题。 “咱们公司被对面列入制裁实体清单之后，意味着将来某一天，咱们去漂亮国游玩时，将有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意外状况……” 黎广澜面色严正，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所有的中层：“你们都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台下沉默了好一阵子，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时刻准备着！” 不用想，准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管理层。 “时刻准备着！”很快，会议室里的口号声便统一了起来。 “那个……”黎广澜满意地点了点头，“听到这个口号，我个人感觉心潮澎湃，仿佛又回到了刚开始做计算机的年代。 当时，咱们国家的计算机所，可以称得上是一片空白……” 听着艰苦岁月的故事，在场的很多员工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豪情，一股“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情…… 第539章 赋闲 第540章 赋闲？ 一场制裁与应对、打压与自力更生的会议之后，星瀚集团各分公司悄然升起了一股奋发图强的热潮，努力实现所有的产品自主化，成为了星瀚控股旗下所有员工奋斗的目标。 始作俑者的周岩，觉得自己呆在星瀚控股总部，有点影响公司的整体画风，在风潮之后，就悄悄地躲回了家里。 当然，“赋闲”在家，也并不意味着周岩就无事可做：劳动节之前完成的d-18t三转子涡扇发动机的模型需要拿到虚拟空间里去验证：婚房的整体装修已经完成，细节部分，还需要周岩和秦若舒自己完善；后海三合一的四合院规划，已经批复，可以开始动工了…… 当然，最要紧、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婚礼前的准备工作：婚纱、婚礼礼服装、结婚证，以及婚戒…… 婚戒的准备，在求婚成功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虽说制造婚戒钻石的过程，添加了“结发”这个概念，可从根本上还是用碳元素人工合成金刚石的过程。 目前，国际主流的合成人工钻石的办法有两个：模拟天然钻石生成过程的高温高压法，还有就是气相沉积法。 高温高压法获得的钻石大小有限，因此周家家族办公室旗下的钻戒工坊，采用的是气相沉积法。 气相沉积法的优点是培养的钻石尺寸可以很大，可缺点也跟明显，耗费的时间会很长。 而作为功夫第一批钻戒，周岩的婚戒从采集到材料之后，就一直在培育。而在经过了小半年的“孕育”之后，钻石终于长成了…… 拿到成品的第一时间，工坊的负责人小阿尔弗雷德就给周岩打了电话。 电话里，小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微微有点激动：“老板，你的婚戒钻石培育成功了！” 本来，还以为小阿尔弗雷是因为培育成功了第一批钻石而激动，可见到成品之后，周岩这才搞明白原因。 鸽子蛋大的粉钻见过没？ 虽然已经清楚钻石价值水分很大，可见到盒子里三枚鸽子蛋大小，而且形态各异的钻石，周岩还是有点激动。 “本来我还打算只做三对，”周岩也是老凡尔赛了，“现在有了条件，把当初拿出来的那三套方案都做出来吧！” “对了，林崇文定做的钻戒，钻石应该培育得差不多了吧？” “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小阿尔弗雷德满脸自豪，“只是，培育的时候，为了防止培育失败，我们还培养了好几个备份……” “让销售跟他们联系一下，看他们如何处理，”周岩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根据我对林崇文的了解，这位估计会拿钱将备份买回去。” “那就可以多赚一笔了，”小阿尔弗雷德满脸笑意，“老板，其他的顾客……” “遇上熟人，联系他们处理备份，一般的顾客，备份直接处理掉就可以了……” 看过婚戒钻石之后，秦若舒心里的一块小石头落了地。从钻石工坊出来，两个人又去了一趟位于三环外的婚房。 本来，房子销售时，是带精装修的，不过秦老爹和周老爹嫌房子的装修太花里胡哨，就把装修的钱给加到了厨卫、电气配件和家电上，把原装的中端的厨卫品牌，硬是换成了高端的品牌。 这样一来，房子的装修，就变成了简装，原本“豪华欧式精装”，变成了“毛胚”。 周岩和秦若舒也都不太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重新设计了温馨明快的简装。 装修风格简化了，可造价却一点都没降：光是进口的枫木地板，就足以赶上“豪华欧式精装”的造价了；无醛涂料、高档瓷砖，让造价又升了一个台阶；至于，“简约而不减价”的灯饰，更是让周岩和秦若舒隐隐有做了大冤种的赶脚…… 周岩和秦若舒赶到时，房子的装修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装修的大部队已经撤场，只剩下少部分工人在清理装修痕迹，铺设地板。 负责装修的是跟星瀚建筑有合作的装修公司，为了表示重视，对方派了一个项目主管，全程管理。 “周总！秦总！”看到周岩和秦若舒上楼，负责装修的主管笑着迎了上去，“过来看房子？” “准备结婚了，过来看一下进度……”周岩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叠购物卡，递了过去，“我们两口子也拿不了多少东西，这些购物卡，你给伙计们分一下……” “这不好吧？” “我这边也用不上，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周岩扫了一眼正在装修的卧室地板，“装修基本上已经快完成了吧？” “就只剩最后一个卧室了，其他的……”主管环顾了一下四周，“您先看一下，有不合适的地方，我让他们马上改……” “不用了，按装修合同来就可以……” “哦，”项目主管点了点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周岩，“周总，以您的身家，住这么大的房子，着实有点……” “寒碜是吧？”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我跟我媳妇儿都不太习惯让人伺候，一家四五口住五百平的房子，已经很宽敞了……” 说着，周岩扫了一眼空旷的客厅：“林经理，现在家具应该能往里搬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了，”项目主管笑笑，“除了卧室之外，其他地方，今天就可以清理出来了……” “那就谢了，”周岩笑了笑，“我们还得去其他地方看看，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老公，接下来咱们去哪里？”上车之后，秦若舒顺手拉过安全带，乐呵呵地盯着周岩。 “锦绣织室！” “婚纱？”秦若舒的小脑瓜子还是挺好使的，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原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婚礼用的婚纱，跟婚纱照用的婚纱，能一样吗？”周岩小白眼一翻，“再说了，除了婚纱之外，难道你就猜不到其他东西吗？” “还有什么？”秦若舒有些不解。 “伴郎服、伴娘服，”周岩有点无语，“你吃不会是想让我那些基友，你那些闺蜜，自备服装吧？” “哎呀……”秦若舒如梦方醒，“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纠结了一阵子，秦若舒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周岩：“老周，你对婚礼流程这么熟悉，该不会是有经验吧？” 看着秦若舒努力地装出一副凶悍，但最终效果十分可爱的样子，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上辈子结过婚，还是跟你结的……” “那我怎么不记得了？”秦若舒开始装傻。 “行了，呆会儿去魏姐那里，拿一份量衣服的表格，回头让你闺蜜量一下，把数据反馈回来……” “好的！” 第540章 伴郎、伴娘 第541章 伴郎 伴娘 路上答应得倒是挺痛快，可到了锦绣织室之后，大小姐终于发现自己点头点得有点太痛快了：闺蜜那么多，伴娘选谁不选谁，都容易掀翻了友谊的小船。 秦若舒又藏不住心事，试衣服的时候，表现出来了。 “媳妇儿，不喜欢这衣服的款式？这可都是前一阵子挑好的。” “不是……” 大小姐将自己的困扰讲了出来。 “那还不简单，全都拉上得了！再说了，你那些闺蜜，未必都会答应当伴娘……” 秦大小姐这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坐到一旁的长凳上，逐个给闺蜜打电话。 “喂，老大，过一阵子我结婚，还缺几个伴娘……” “哎呀，老秦，恭喜呀……” 叽哩哇啦十几通电话之后，秦若舒终于定下了伴娘人选：八个人，新海职业技术学院的同学三个，建大同学一个，高中同学四个。 介绍完人选，秦若舒挑衅似的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公，我这边人伴娘的选定下来了，现在就看你那边了！” 周岩的伴郎团也是四个大学同学四个高中同学的配置，只是召唤小伙伴的过程，相比而言，就简单多了…… “老林，我八月份结婚，有没有兴趣过来当伴郎？” “呦，老周，恭喜呀……” 大学同学，联系了林俊峰、赵瑞杰、严文涛，还有何秋林，高中同学，周岩联系了余志飞、应波、刘鹏，还有高中宿舍里喜欢凑热闹的赵杨。 这边周岩挂了电话，想跟秦若舒炫耀，刚放进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周，你要结婚了？”打电话的左季云，话音里充满了惊悚的意味，“该不会是因为搞出人命，兜不住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周岩恶狠狠地怼了回去，“下半身管理失败的左某人，对了，你还在你们家那边的燃气站工作？” “嗯，”左季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时代，“不过，也不光只是赚死工资，我跟我媳妇儿开了家网点，在桃儿宝上卖羊肉……” 电商卖生鲜？还是商业竞争对手呀！ 周岩脸上露出了玩味似的表情：“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就挣个零花钱……唉，对了，”左季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周，我记得你说过，你姨夫好像从云中往夏东捣生鲜，应该有门路……” 一听左季云要渠道，周岩就知道这家伙要“做大做强”了，笑着回答道：“你那边货源是不是挺足的？” “嗯……嗯……”左季云笑着点了点头。 “有绿色食品认证或者农产品地理标志保护认证吗？” “没有绿色食品认证，不过县里好像正在搞农产品地理标志保护……” “回头我让人联系你……” 周岩暗暗松了口气，有了地理标志保护认证，最起码能放在安心商城里卖高价了。 “唉，对了，李东旭和刘雪晴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吹了呗，我结婚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到，刘雪晴没来……”左季云眼珠子骨碌一转，“唉，老周，咱们毕业也快满一年了吧，找个机会聚一下？” “别问我，”周岩忙不迭地推辞道，“我又不是班干部……” 组织同学聚会这种事儿，周岩从来都是敬谢不敏：以己及人，自己混得差的时候，遇到同学聚会，会感觉那是混得好的同学在炫耀；自己混得还行，也不想组织，感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混得挺惨的同学…… 至于拉同学一把，周岩倒是想，可人家未必乐意：非亲非故的，你上赶着帮别人，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企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挂了电话，刚往兜里踹，突然发现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高中时的舍友常宁打过来的，赶紧又拨了回去。 “喂，老周，我听社长说你要结婚了。” “婚礼初步定在八月份，刚才打电话想找你当伴郎开着，结果一直无人接听，”周岩坏坏地笑了笑，“我就把机会让给赵杨了……” “刚才在工地，正忙着呢，电话没接起来。你小子，太不仗义了，这辈子就这么一次当伴郎的机会了……”常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幽怨。 “你也打算结婚了？”周岩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嗯，”常宁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唉，对了，老周，酒店定了没，用不用……” “海边那个碧海蓝天，”周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们家老秦，跟你那位意难平关系不错，婚礼的时候，估计会下请柬，到时候给你岔开？” “兄弟，谢了，定了时间，给个准信，回头给你准备个大红包……有空再聊……” 这边周岩打电话的时候，秦若舒已经完成了变装秀，换上了绣着金色凤凰的红色旗袍。 “哥哥，你看这件怎么样？” “不错，非常显身材……” “是吗？”大小姐地头瞥了一眼腰间，曾经的马甲线已经消失了，“腰上又长肉肉了，要不明天我跟你一起晨跑吧？！” “可以呀！”周岩回头瞅了一眼秦若舒身后已经试穿晚的婚纱和礼服，“衣服都还合身吧？” “嗯……” “那小林……”周岩瞅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店员，“麻烦你吧那两套衣服取过来……” “还来？！” 等秦若舒见到了堪称简陋的“两套衣服”，撅起的嘴角，随即扬了起来…… 两套衣服倒是简单，白衬衣加长裤子；可用途却不简单…… “老公，”秦若舒悄悄地揽住了周岩的脖子，“咱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当然是五二零！” 周岩也是老凡尔赛了，“本来打算一三年来着，凑个幺三幺四，一生一世，可某人已经等不及了，只能凑一个五二零了！” 尽管秦若舒竭力地压抑内心的激动，可眉宇间还是带着几分喜悦。 “呦，周总，您这狗粮撒得可太有技术含量了……”锦绣织室的销售总监魏颖，提着包进了店，笑着开到两人跟前。 走近之后，魏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秦若舒身旁的一大堆婚纱，悄悄地将头凑到秦若舒眼前：“秦妹子，婚纱照的摄影团队定下来没？” 秦若舒悄悄地?了一眼周岩。 “还没呢，”周岩将自己那套结婚证照专用服装装回包装袋里，“魏姐，你又什么团队，可以推荐一下的嘛！” “还真有……”魏颖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给咱们服装公司拍写真那个摄影公司，就有专门拍婚纱的团队……” “对了……”说着，魏颖突然抬起头，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周总，婚纱照该怎么拍，你这个大编剧，应该有腹稿了吧？” “这个可以有……” 第541章 领证 第542章 领证 “云中、首都、新海，还有东阳……” 听到周岩报出的四个地名，魏颖就知道眼前的这两位打算“重温恋爱之路”了。 浪漫加浪费的剧本，“参演”的又是俊男靓女…… 想到这里，魏颖?了一眼秦若舒和周岩，暗道:婚纱照的效果想必应该差不了；只是，摄影团队的“车马劳顿”费用，应该少不了…… “有钱，就是任性！” 魏颖感慨良深地来了这么一句，搞得周岩觉得自己写有钱人做得有点失败：花钱还被人给奚落了。 王得顾左右而言他。 “魏姐，你们家文睿暑假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培训班吧？” “你想干嘛，履行一下当师父的责任？”魏颖脸上洋溢着坏坏的笑容，“我们家文睿，拜师有两年了吧？还有邓卓他们家的邓曦曦，拜师差不多快三年了呀……” 纵然周岩的脸皮已经练到一定境界了，可面对魏颖的诘问，还是有点脸红：“以前不是没时间吗？” “也是……”魏颖也不好煎迫太急，以免影响小算盘，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周总，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们家文睿给你们当花童？” 周岩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还有建筑公司老陈他闺女，陈琳琳。” “哦……”魏颖的眼珠子不停地转着，“文睿呢，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本来呢，我们打算给报个兴趣班，培养一下特长……” 虽然周岩知道这几年有坑，可还是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有啥方向没？” “大致也就是琴棋书画之类的，具体的得看他自己的兴趣……”说着，魏颖突然“恍然大悟”，“对了，周总，我记得你好像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着？” 坏了！ 掉坑里了！ 不等周岩开口，魏颖又补了一句：“周总，反正你也得度蜜月，先履行一下当师父的义务，顺便提前体验一下饲养四脚吞金兽的快乐……” 这娘们儿实在是太狠了！ 可周岩又不能拒绝，“那些年吹过的牛13”，最终都化作了屁股后面的“人情债”…… 本来周岩还打算逃，结果刚走到门口，楼上七彩石工作室的老板，邓卓的媳妇儿杨莉，领着邓曦曦来到了锦绣织室的店里。 “正好……”看到周岩，杨莉眼前一亮，将儿子往周岩跟前一领，“周总，暑假里麻烦您履行一下当师父的义务……” 没等杨莉说完，一旁的魏颖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 “魏颖，你没事儿吧？” “莉姐，英雄所见略同呀……” 魏颖将刚才怎么挖的坑，怎么坑了周岩，大致说了一遍…… 杨莉会心一笑：“正好，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最终，周岩拉着秦若舒落荒而逃…… “老公，跑这么快干嘛？” “不快点走，呆会儿星瀚集团的经理夫人可全都到了……” 星瀚集团的高管年龄都差不多，孩子的年龄也都相差无几，大都是五六岁的年龄。 要是自己逃得再慢点，周岩估计：自己的蜜月旅行，能变成暑期熊孩子夏令营了。 回到家里，周岩将手里的其他工作暂时搁置，将婚纱照的拍摄先提上议事日程。 对此，秦若舒倒是颇有微词：“用得着这么重视吗？” “我这辈子就打算接一次婚，不求完美无缺，可最起码也得做到尽善尽美，不留遗憾……”周岩笑着将秦若舒揽进怀里，“媳妇儿，你也不想留什么遗憾吧？” 婚纱照的拍摄计划，比影视剧要简单得多，分镜头剧本直接就可以当作拍摄模板，剩下的就是光源和色调的问题了。 不过，由于周岩选的是“重温恋爱之旅”，设计的拍摄地点比较多，很多的细节，需要仔细地斟酌…… 周岩忙活的时候，秦若舒也没闲着，要么在一旁出谋划策，要么在一旁帮着细化拍摄剧本。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马上就是五二零了。 人生之中第一次领证，大事来临之前，难免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 五月十九日，回东阳领证的前一天晚上，秦大小姐辗转反侧，上床许久，都还没有睡意。 秦若舒睡不着，自然也不会让已经入睡的周岩好过，捏捏鼻子，伸手在眼前晃一下。 于是，在秦若舒的不懈努力下，周岩也睡不着了…… “老大，明天领证，抓紧时间睡觉……” “老公，我睡不着……” “这好办，来……” “平心静气，深呼吸……” 五月十九号，晴。 太阳还没升起来，周岩就早早地起了床，穿好衣服之后，顺便叫醒了打算晨跑的秦若舒。 围着小区跑了几圈之后，两人回家洗漱、吃早饭，安排好之后，搭“便机”回到新海，辗转回到东阳。 到了高速东阳市区，两人没停车径直往前走，赶到青安口下了高速。 进城之后，两人带着极品去看望了一下秦若舒的爷爷奶奶。 吃过午饭，两人带着户口本去青安分局开具未婚证明。而后，两人赶到民政局指定的证照拍摄地点，拍了“红底免冠两寸双人照片”。 走出照相馆之后，两人看着手里的照片，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牵着手回到车上。 五月二十号，两人带着户口本、身份证、未婚证明，以及两寸照片，赶到了民政局。 领证。 虽然“五二零”还没背炒热，可当天到民政局领证的人，着实不少。 两人卡着民政局上班的点儿，赶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门口已经聚起了一对对等待领证的小年轻。 “这么多人？” 五月中下旬的太阳，已经带上了几分热度，办事大厅里，位置有限，很多小年轻只能打着伞，站在太阳地里。 周岩和秦若舒的运气不错，太阳还没开始发狠，就已经坐到了登记人员跟前。 查验过资料之后，负责审验的大姐，笑嘻嘻地打量着两人：“二位，婚姻可不是儿戏，需要慎重考虑……” “大姐，我们已经等了一年多了！” “那好吧，祝你们幸福！” 负责登记的大姐笑着将已经贴好了照片的结婚证放在盖章的机器下，用力地摁了下去…… “下一对！” 出了登记处，两人将已经装进档案袋里的结婚证又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遍…… “老公，让我看看你的！” “交换”过身份证之后，秦若舒长长地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周岩：“老公！” “老婆！” “唉，对了……” 正在享受周岩深情凝望的秦若舒，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拿出手机，对着结婚证拍了张照片。 刚想发个朋友圈，可又想起了什么，悻悻地放下手机：“要是有两人那些结婚证的照片就好了……” “那还不简单，呆会儿让秦宁给咱们拍……” 第542章 剧本(上) 第543章 剧本（上） 当天晚上，周岩和秦若舒的歪脖里，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内容：两人坐在红布跟前，捧着结婚证的照片。 配文是，幸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秦若舒的歪脖倒没什么，可又无数小号的周岩，歪脖就大不一样了，很多潜水党纷纷露头，在下面盖楼。 这时候，歪脖还没有关闭评论区的功能，周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歪脖上的一群大威在自己的歪脖下面盖楼，而且还越盖越高。 “老公，傻眼了吧？” 对周岩受欢迎微微有些吃味的秦若舒，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吉石这个小号，马上就藏不住啦……” “未必……” 周岩笑着捏了捏秦若舒的鼻子，伸手拉过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调出dos，往里面敲了一长串字符，最后按下了回车。 “搞定！” 避免被热搜到的方法有很多，最简便直接的，莫过于躲过搜索工具的关键字嗅探模块，而周岩刚刚编写的小程序，作用就是帮自己的歪脖内容躲过搜索工具的嗅探。 听完周岩的解释芝麻，秦若舒感觉周岩的歪脖似乎正在被一堵墙隔离在整个网络之外。 对此，除了感觉有一丢丢的不可思议，一丢丢的自豪之外，秦若舒心里还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庆幸…… 周岩的小程度对于隔离自己的歪脖和陌生人很有效果，不过，对本来就在自己好友列表里的公众号和大威是没什么作用的。 小程度生效还不到一个小时，周岩兜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号码是852打头的。 “喂，你好？”周岩试着问了一句。 “周小哥，是我呀，原八。” 听到对面熟悉的嗓音，周岩乐了：“八爷？您老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儿让助理传个话就可以了……” “周小哥，道喜这种事儿，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听声音，对面的八爷应该是笑容满面。 “恭喜呀，恭喜你跟小秦修正正果，等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老哥我下帖子！” “那是必须的……” “对了，还有个事儿……” 周岩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老哥儿，有事儿您吩咐？” “小哥，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剧本来着？” 周岩的嘴里像是被塞进了黄连，脸上甜蜜的笑容，马上变成了苦笑：“您老记性真好……” “小哥，你可别告诉我，剧本还没开始动笔呢！” “哪能呀……”周岩苦哈哈地笑了笑，“剧本我一直再写，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就差最后的修改了……” “那就好，最近老哥手头有点紧……” “这好说，”周岩赶紧补充道，“我马上联系制片人，对了，前一阵子奇迹影业的林崇文说想掺一脚，您老觉得如何？” “没问题呀，资本嘛，韩信点兵，自然是多多益善……” 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八爷才挂了电话。 而周岩这边，刚挂了电话，抬起头，就发现秦若舒正笑嘻嘻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有问题吗？” “老公，你这么欺骗一位老人，不觉得有点惭愧吗？” “欺骗？”周岩有点无奈，“哪有……” “那你把剧本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这个可以有……”周岩得意洋洋地从电脑里调出了一个文本文件，打开之后，将笔记本转了一个角度，呈给秦若舒。 “还真有？”秦若舒将信将疑，“你该不会是随便找了一点文章来糊弄人吧？” “你仔细看……” 剧本的名字叫《国术》。 剧本第一幕发生在高空之中的运输机上，一群空降兵正在整理装备，准备空降。 整理好装备的武锋，透过舷窗看了一眼隐隐藏在云朵后面的孤岛，又瞅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小伙伴：“老丁，你没事儿吧？” “你都没事儿，我怕什么？” 看着老丁脸上略带着紧张的笑容，武锋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在武锋的记忆里，自己和老丁的初次认识，并不是太和谐：那时候的武锋才五六岁，暑假里到乡下去看望爷爷，结果却被以小老丁为首的一群小混蛋给欺负了。 受了委屈的武锋，回到爷爷家，看到后院里枪架上琳琅满目的红缨枪，突然生出了习武的念头。 “爷爷，我要跟你习武！” “哦，你跟爷爷说说，为什么要习武……” 回过神的武锋，回头瞅了一眼还有点紧张的老丁，会心一笑。 “我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我爷爷的爷爷，曾经参加过义和团……” 跟大多数武术世家一样，武家经历过武术最黑暗的年代，“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八卦掌名家程廷华的不幸，更是打消了很多人习武的念头。兵荒马乱的年代，武锋的太爷爷，更是为了掩护全家，而不幸身亡。而后，武家举家迁往西北…… 平静的生活固然能消磨人的斗志，可习武之人，总是难以压制内心的不平。 在一个宁静的早晨，武锋的爷爷，背着包袱离家，外出闯荡天下，以武会友，结交天下朋友。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在在闯荡了二十多年之后，武锋的爷爷似乎是“心灰意冷”，回到了家乡，闭门收徒，造福一方。 当然，在这些徒子徒孙中，成就最高的要数武锋的爷爷武义和武义的师兄李国昌…… “以抵达目的地上空，准备跳伞……” 警报声将武锋拉回了现实。 之后的空降过程，比武锋参加过的演习难度还低。 空降、集结，夺取要点，然后一路平推。 一个星期之后，武锋和他的小伙伴们，彻底闲了下来。这时候，武锋才有时间，去考虑进行之前爷爷交代的事情，拜访李国昌。 “六合拳武锋，前来拜会！” 年龄过百的李国昌，依旧精神矍铄，看到武锋，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家师弟的影子。 “你是……” “我爷爷是武义！”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十多年，可李国昌感觉当年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师兄弟在一起学拳，生活，虽然那时候的生活很艰苦，可却是李国昌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 只是，李国昌跟大多数学武的人心思一样，想要“学会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有着一身精湛的武艺傍身，李国昌很快就在秃军中脱颖而出。 只是，在秃党之中混日子，难免会遇上我兔。解放前夕，一直守在西北的武义，被派往李国昌的部队做统战工作。 师兄弟见面，自然是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一番较量之后，李国昌惜败。 “师弟，我就知道，师父偏心……” 李国昌带着几分不忿与不舍，跟着常凯申退回了孤岛。 第543章 剧本(下) 第544章 剧本（下） 自此，师兄弟二人，天各一方。 刚到孤岛时，李国昌一直都想不开，以为自家师弟能击败自己，是因为师父教功夫的时候，留了一手。 可随着离乡的时间越来越长，李国昌终于琢磨出一点味道来。 武氏一脉所练的六合拳，分为内三合和外三和：外三合，讲究“手与脚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而内三合相对比较“玄幻”，“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 外三合比较容易达成，李国昌出师之前，就已经能做到外三合了。 至于“内三合”中的“气与力合”，在多年的战斗中，李国昌已然达成了，而剩下的“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李国昌也曾听师父讲过，“因迷而执，无为而为，方合心意，个人缘法，不可强求。” 当时，李国昌只是觉得师父的“教诲”有点敷衍，可是困守孤岛多年之后，李国昌内心深处回乡的渴望越来越重…… 终于，有一天，李国昌在跟徒弟对练时，因为失神，想起了学武时的点点滴滴，无意中达成了“心与意合”，将徒弟打飞。 这时候，李国昌才意识到，自己对师父和师弟误会颇深…… 看着眼前的武锋，李国昌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期待。 “六合拳有六合，你已经完成几合了？” “六合！”武锋的回答坚定中透着几分自信。 “哦？”这下李国昌有点意外了，瞅了一眼自己的徒孙们，“你们谁去跟他切磋一下？” 李国昌的徒子徒孙们，早就看不惯武锋的嚣张跋扈了，纷纷站了出来。 只是，功夫境界的差距，不是用意气就可以弥补的，虽然李国昌的徒子徒孙们玩了车轮战，可最终还是一一败下阵来。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徒孙辈青年，李国昌仿佛又回到了跟师兄对决的那个年代…… “你的‘意’是什么？” “保家卫国！” “哦，”李国昌点了点头，“那你应该清楚我师弟，也就是你爷爷练出来的‘意’，是什么吧？” 没等武锋开口，李国昌就抢白道：“应该是团圆吧，也只可能是团圆！” “那您……” 李国昌的言语，成功地勾起了武锋的好奇心，可又爷爷的交代在前，武锋也不好意思跟一个老人家动手。 一个月之后，一位百岁老人开到西北武家的武馆门前。 “师兄！” “师弟！” “搭把手？” 两位百岁老人，在院子里较量了起来，一如八九十年前那般酣畅淋漓…… 幽幽百年，从指尖飞过。 看完剧本，秦若舒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瞅了瞅现在身后的周岩，想了想，开口道：“我怎么感觉剧本里隐藏了很多东西？” “确实如此……”周岩笑了笑，“等八爷把剧本排出来了，你就知道这几年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说完，周岩开始着手修改剧本。 其实，剧本也没什么好修改的地方，框架是周岩早就构思好的，具体的情节也是仔细斟酌之后确定的，因此实际上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少。 下午，周岩完成了剧本的修改，让律师申请了着作权之后，打印出来，邮寄给了八爷。 剧本发出去的第三天，八爷给周岩回信了。 “周小哥，你这剧本写得实在是太好了！”八爷爽朗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剧本我肯定不打算让出去了，不过，有些事情，我还得跟你交流一下！” “老哥，有话直说！” “小哥，我从你这剧本里，整理出来三条剧情脉络。 其一，六合门的兴衰聚散；其二，武术的兴衰；其三，国家的兴衰分聚。 当然，最让人高兴的还是对功夫的解读……” 从八爷时不时带着笑声的言谈中，周岩能听得出来：八爷对剧本十分满意。 “老哥，没问题的话，我让人去联系投资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御用制片人”李梦怀。 “老李，我这边有个剧本，八爷已经打算接下了，回头你拿着剧本，去奇迹影业拉一些投资。” “周总，您老总算是有新的作品了！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十分钟之后，李梦怀的车子，出现在了周岩家的小区里。 翻看了一会儿，李梦怀将剧本放回茶几上，端起茶水，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周总，剧本的预算是多少？” “那得看八爷的拍摄计划和选角，”周岩笑笑，“不过，依我对八爷的了解，光是演员的片酬，就不会很低，再加上特效镜头，预算应该不会低于一个亿……” 得到周岩的指令之后，李梦怀带着剧本离开之后，先去了一趟奇迹影业。 鉴于周岩已经提前打好招呼，奇迹影业这边马上对剧本展开了审核。 只是一个下午，奇迹影业的剧本审核部门，就给剧本定了一个“优异”的评级，而后，奇迹影业开始抽调人员，跟李梦怀一起组建制片部门…… 等制片公司跟八爷碰了头，敲定了大致的预算，着手准备选角事宜的时候，周岩则是悄悄地潜伏到了建筑大学，陪着秦若舒一起准备毕业论文答辩。 虽然时下的年轻人很开放，可大学还没毕业就领证，足以让秦若舒成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而同班的同学看到“王者归来”的秦若舒，第一印象是意外：乖乖女竟然能办出领证这样的大事儿。 然后，就是好奇，好奇跟在秦若舒身后的周岩…… “若舒，恭喜呀！” 女同学还能献上衷心的祝福，而到男同学时，就只剩违心的敷衍了。 “秦若舒，恭喜了！” 女生宿舍，男生免进。 虽然只是坐在楼下，可秦若舒上楼之后没多久，周岩还是听到了楼上宿舍里传来的尖叫声。 之后是…… “请客！” “请客！” 于是，中午，周岩不得不在学校附近找了家饭店，安抚了一下秦若舒舍友们“受伤的心灵”。 下午，秦若舒和宿舍里的小姐妹，在教学楼里找了一间教室，互相检查彼此的论文答辩准备情况。 而“神通广大的秦若舒男朋友”，周岩，则是在一负责查漏补缺。 旁观了一阵子，周岩发现，自家女朋友的论文应该是开外挂加超水平发挥，其他人的论文，才是普通大学生的正常水平。 周岩是过来人，自然清楚这些正常水平的论文是怎么来的。 网上、期刊上四处摘抄，拼凑到一起，也就是所谓的“缝合怪”。 再高级一点，就是模仿了，模仿名家设计，或者名家的论文风格…… 第544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 第545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 秦若舒的论文是“开山怪”级别，经得起推敲，扛得住查重。 当然，最重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创意…… 虽然已经有思想准备，可论文在审核时，被列入优秀毕业论文名单，还是让秦若舒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秦若舒对优秀毕业论文倒没什么感觉，可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觉得优秀毕业论文没什么意义。 在得知秦若舒的论文跟自己的一起入选优秀论文初选之后，秦若舒班上的某位女同学，突然起了别的心思。 “老师，能让我看一下秦若舒同学的论文吗？” 指导老师有点意外：“田羽，你的论文已经够优秀了！” “老师，我想借鉴一下别人的长处……” 老师也没什么戒心，直接将秦若舒那份已经装订成册的论文，交给了这位想要“借鉴长处”的女同学。 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期待，还有几分藐视，田羽将这份跟自己的一同列入优秀论文名单的论文带回了住处。 翻看了几下之后，田羽的内心被一股弄弄的嘲笑与讽刺所笼罩：原本自己还以为人家的论文不过尔尔，可事实证明，跟人家一比，自己只是一个小丑。 而后，田羽内心的尴尬，逐渐变成了恼怒……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田雨咬了咬牙，拿起手机，对着论文猛拍了一阵子，然后，将论文还了回去。 过了两天，一篇跟秦若舒的论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论文，被传到了蜘蛛网上。 只是，让上传论文的人意外的是，论文刚上传，就得到了网站的反馈：“您所提交的论文，存在着作权纠纷风险，请谨慎上传。” “我还以为有多牛呢，原来也是从别的地方抄过来的……” 田羽自信地认为，秦若舒的论文也是从别的地方“借鉴”过来的。 孰不知，就在她上传论文的时候，蜘蛛网论文平台已经将论文重复的消息，传给了周岩。 收到消息之后，周岩也有点懵：论文重复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了，基本上就可以认定也抄袭了。 “现在的大学生，着作权意识这么薄弱吗？” 不过，涉及到自家媳妇儿，周岩自然得慎重对待，利用权限，登陆的论文网站后台，说着ip查了过去…… 建筑大学的？而且还是秦若舒的同学？ 在对方电脑里逛了一圈之后，周岩拿起手机，给秦若舒打了个电话。 “媳妇儿，你跟你们班那个田羽，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矛盾……”听到周岩提及女同学的名字，秦若舒有点懵圈，“怎么可能？” 过了一小会儿，秦若舒回过神来：“如果硬要说有交集，也就是她的论文也入选优秀毕业论文了……老公，有什么问题吗？” “咱们家那份毕业设计，被人抄袭之后，上传到论文网站上了……” “是田羽做的？”秦若舒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平时我跟她交集也不是很深呀……” 一旁秦若舒的舍友，听到秦若舒跟周岩的谈话之后，都感觉有点气愤。 “这个田羽，怎么可以这样！” “就是！” “唉，姐妹们，这个田羽，平时就看咱们老秦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听到电话那头，秦若舒的舍友帮着回忆两人的“梁子”，周岩乐了：“还真是同性相斥呀！” “那现在该怎么办？”秦若舒整理了一下思绪，“要是她那个毕业设计被收录进论文网站，咱们……” “这个你放心，初审通过之后，我就把设计方案上传到蜘蛛网上了，到时候给你打印一份论文收录通知就可以了……” “那好吧……”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刚想关了电脑，突然想起了什么，利用自己的情报权限登陆了户籍系统的数据库。 “老头子是专科学校的建筑学院的院长，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 “正在研究的项目是生态建筑……” 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田羽父亲正在搞的科研项目，周岩嘴角扬了起来：谁让你研究的是本少爷最擅长的领域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岩是个行动派，定计之后，就登进虚拟空间，对田父正在研究的项目进行“突击”研究。 因为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因此在虚拟空间里耗费的时间不是很长。为了堵死田父在论文上可能的“突破方向”，周岩将项目涉及到的所有方向，都撰写了论文。 离开虚拟空间之后，周岩将论文上传到了蜘蛛网…… 等秦若舒晚上回家吃晚饭的时候，众多论文中最核心的一篇论文，已经通过了审核，正式入库。 “老公，那个田羽，实在是太坏了，下午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装蒜，装无辜。” “她是匿名上传的论文，一般手段，是抓不住的！”周岩轻笑，“怎么，秦大小姐，也拿这种绿茶没办法吗？” “谁说没有办法的？”秦若舒忿忿不平地咬咬牙，“回头我去把她那篇论文搞到手，到时候你给写一篇质量更高的，传到论文网站上去……” 看着自家老婆恶狠狠地计划着，周岩感觉有点苦笑不得：小白兔被惹毛了，也是会咬人的！ 过了一会儿，秦大小姐的怒气消了，微微叹了口气：“算了，同学一场，对了老公，呆会儿你把论文的收录通知给我，我明天带到学校去！” “那咱就不报复这个田羽了？” “不值当的！”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周岩笑着站了起来，将秦若舒揽进怀里，“平白无故欺负了我媳妇儿，还想装得很没事儿人一样，哪有真么便宜！” “还能怎样？”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周岩，“跟这种人置气，没必要……” “她搞我媳妇儿，我搞她爹！”周岩嘿嘿一笑，“媳妇儿，下午的时候，我查了一下，这个田羽她爹，也是做建筑的……” 秦若舒愣了一下，惊讶地盯着周岩：“老公，你别告诉我……” “没错！”周岩装出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我把她爹研究的项目，提前申请论文了……” “你可真够笋的！”秦若舒有点无语，“她只是搞了我一篇毕业论文，你就要搞臭她爹，实在是……” “行了，”周岩捏了捏秦若舒的鼻子，“明天你那些论文的收录，去找你们老师，让他给你个说法……” 秦若舒的脑瓜子还是很灵活的，一听周岩让自己找老师，就知道这是打算“挑事儿”，将对方的家长给逼下场了。 学术圈子就那么大，对方能进建筑大学，还那么嚣张，倚仗的必然是自家老爹。 而周岩这边，逼对方“老的”下场，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最后通牒：认错，一切好说；拒不承认，后果自负…… 第545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中) 第546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中） 尽管周岩知道“打了小的，会跳出来老的”，可他也没想到，老的真的跳出来了。 同样知道这个梗的秦若舒，以为凭借自己向学校捐献《营造法式》影印本的事儿，足以让校方给自己个“官方”的说法。 可没想到的是…… 当第二天秦若舒带着论文收录通知找到指导老师之后，指导老师的反应倒是很灵活，又是又是安抚，又是核实的，并且还汇报给了学院方面。 学院方面倒也没问题，建筑学院的领导，跟周岩都一起吃过饭，平时也经常联系，只是在学院方面的处分申请提交到学校方面时，被退了回来。 理由倒是很充分，“眼瞅着学生就要毕业了，不能让人家背着处分进入社会吧？” 糊弄鬼呢？ 周岩哪还猜不出来这里面有猫腻，只是还没等他找人咨询，建筑公司的陈安成就把电话打了进来。 “周总，听说秦总你跟田东她闺女田羽起冲突了？” 周岩一听这架势，就知道陈安成认识田东：“你认识田东？” “这货以前也是建大的老师，只不过手脚不太干净，就被踢走了，不过，这货在学校里还有不少关系……” “哦，是这样呀，”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本来呢，我也没打算搞事儿，只是她们欺人太甚了……” 听周岩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陈安成皱起了眉头：“需要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嘛？” “不至于，”周岩邪魅地笑了笑，“这样的事儿，不太适合牵连太广，不过……” 周岩这一转折，让陈安成来了精神：“不过什么？” “田东他闺女办了这样蠢事儿，最起码也得给我和我媳妇儿一个交代吧？”周岩冷哼了一声，“老陈，麻烦你给对方传个话儿，勿谓言之不预也！” “知道了……” 虽然周岩知道对方可能有恃无恐，可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事儿，对方只是一句“全凭校方处置！” “自己找死，也怨不得别人了！” 收到消息之后，周岩利用权限，催促了一下蜘蛛网的论文审核速度…… 而后，一切如常。 论文答辩照旧。 以为自家老爹已经搞定了一切的田羽，答辩之前还找到了秦若舒。 “秦若舒同学，学校都澄清了，这跟我没什么关系，都是误会！” 知道周岩已经布局好一切的秦若舒，也懒得很田羽多纠缠，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些事儿，总会过去，可有些事儿，总是会到来……” 在某某临翻车之前，大学本科阶段大都是严进宽出，尤其是一些双飞院校，毕业答辩可能只是走个过场。 对于秦若舒而言，经历的答辩，恐怕还没有自家老公和自己做的模拟答辩难度高，参与答辩的老师，只是结合课本知识，询问了一下大致的设计原理，就放过去了。 毕业论文答辩之后，就是毕业照、学位照和散伙饭了。 对于大学生活来说，值得纪念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学业、生活、同学，以及校园。 秦若舒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是专升本升上来的，只是相处了两年，互相之间的交情，也就同宿舍同学之间，还算可以。 因此，毕业之前的散伙饭，虽然有人组织，可气氛明显有点低落。 虽然班上的班干部想借着机会缓和一下班上的某些矛盾，可骄横惯了的田羽，根本就不搭理这些人。 一场气氛诡异而且有没什么营养的散伙饭，只是维持了两个小时，就开始有人退场。 而身为组织者的班长，在散场之际，也是9有心无力，最后只是干巴巴地来了一句：“呆会儿找生活委员统计一下学士服的尺寸，周六颁发学位证书。” 秦若舒又轻微的制服控倾向，回到家之后，就跳着凑到了周岩跟前，揽住周岩的脖子：“老公，我们大后天拍学士服照片，你老婆需要一个摄影师！” “得令！” 秦若舒的学士学位授予仪式，要比周岩的正式很多，最起码学位证是从穿着学士服的老师手里领到的，学士上的流苏也是老师帮着整理的。 周岩靠着跟学院的关系，扛着长枪短炮溜进了颁发学位证书的大礼堂，混在学校的一群记者中间，跟着滥竽充数。 记者们抓拍的重点是学校的领导和学校的风云人物，而周岩的重点，则是自家媳妇儿和她的舍友们。 虽然有几百号学生，可学位授予仪式的速度都不慢。 不过，周岩能看得出来，到了最后，院长脸上的笑容都点僵、有点假了…… 完成拍摄任务之后，周岩悄悄地退出了观摩大军，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没几分钟，一身学士服的学生们，扛着大学四五年的收获，美滋滋地离开了礼堂。 “老公，照片拍好了吗？” 秦若舒打开车门，美美地将学位证在周岩眼前晃了一下。 “咱们家马上就有两位学士了！” “这有啥好炫耀的，明年这个时候，你老公我就能拿到硕士学位了……” 秦若舒一下子就被致郁了，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家老公。 “哦，我错了，后面咱们家就有两位硕士了……” 秦若舒还是挺好哄的，瞪的圆月，马上就变成了弦月：“这还差不多！” “对了，刚才宿舍舍长黎小楠，说我们宿舍几个姐妹，要请咱们吃饭？” 周岩眼珠子骨碌了一圈，回过头，朝秦若舒笑了笑：“你们宿舍还有几个人没找到工作？” “这个……”秦若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让我数一下，老黎和老杨考的是本校，老邹考公务员，老宁家里有关系，进了建筑公司，剩下老李……” “性格内向还不太爱说话那个李芸芸？” “嗯，老李考研初试成绩还可以，就是复试的时候，被刷了……”秦若舒抬起了头，脸上带着几分惋惜，“你说，舍长请客，是不是想让咱们帮一下？” “有这个可能……”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关系也还不错，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只是几句话的事儿……” 两人聊天的时候，舍友们已经将请客的地点用短信发给了秦若舒。 “老林家常菜！也算是建大附近口碑比较不错了。”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老公，我们宿舍的……” “咱是那样的人吗？” 秦若舒带着周岩赶到的时候，宿舍里的一群舍友已经守在了饭店门口。 “周总，条件有限，委屈了！” “黎老大……”周岩苦笑不得，“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吃饭，能吃饱就可以了，哪来那么多讲究……” 第546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下) 第547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下） 进了包间，班上的一群舔狗们正埋头玩手机。 好吧，这下不用担心破费了。 而后，周岩也没客气，点了几个特色菜。 “姐夫，这次把你叫过来，是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点好菜之后，黎小楠也没绕弯子，“开篇点题”。 周岩下意识地瞅了一眼秦若舒宿舍里年龄最小的李芸芸。 虽然小李在宿舍里年龄最小，可却可以称得上是学霸，也是班上为数不多的非升本学生中的一个。 不过，由于小李同学的心理素质不是太强，总是在大考的关键时候掉链子。 “黎老大，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又不是外人……” “在坐的人里……”黎小楠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将目光聚焦在低着头的李芸芸脸上，“要么就考研，要么就考公，还有找到工作的，只有咱们芸芸，运气不太好，参加水木面试的时候，被刷下来了……” “哦，”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问，“小李，你是打算找个地方先工作，再常识一下，还是打算就这样找工作？” “周哥，我不想考研了……” 周岩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家是沙河那边的，也就是打算在首都找工作了，就业方向，你是打算继续做建筑，还是相关的建材或者装修……” 还没等李芸芸开口，一旁的几个舍友就争先恐后地献言献策。 “老六，我记得你的室内设计做得不错，要不就做装修吧。” “对呀，眼下房子这么多，做装修市场前景广阔……” “而且，要是做本专业的建筑，没个好学历，就只能蹲工地……” 虽然一群舍友你言我一语的，听起来都挺有说服力，可周岩发现，对面的小姑娘似乎不为所动，只是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等献言献策的舍友们闭嘴了，李芸芸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岩：“周哥，未来几年的房地产市场，真的会很报纸上说的那样，生机无限吗？” “不说机遇无限吧，”周岩笑笑，“最起码也得有十来年的黄金期……” “哦，”李芸芸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回头看了看秦若舒，“那也就是说，室内装修的市场，可能会比房地产市场更稳定？” “嗯，”周岩笑着点了点头，“我认识几家大型装修公司的老总，回头我让老秦公司的资料发你，具体去哪家，你自己挑！” “谢姐夫！” “先别急着谢，有些丑话咱们可得说到前面……”周岩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室内装修行业的竞争，比房地产市场的竞争要激烈得多，房地产市场的竞争靠关系，靠母公司的体量。 而室内装修行业，要想拿下市场，只能拼价格，拼设计，实际是最终是设计实力的比拼……” “我知道了！” “至于更具体的一些行业的内幕，就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 眼瞅着宿舍里老小的工作问题已经解决了，黎小楠暗暗地松了口气，瞅了一眼跟周岩身旁的秦若舒，纠结了一下，开口问：“老秦，论文那事儿，就这么算了？” 话一出口，黎小楠觉得有点不妥，赶紧补充道：“不是我挑事儿，实在是因为学校有点欺人太甚了。 以前，跟田羽在专科部上学的时候，她就仗着她爸跟校领导的关系，胡作非为。现在，为了打压同学，更是肆无忌惮了……” 秦若舒看了看义愤填膺的黎小楠，又看了看稳坐钓鱼台的周岩，笑着回答：“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老秦，你这也……” 宿舍里的一群小姐妹，显然对秦若舒这“自欺欺人”的态度有点不满，可又不好意思多说…… 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田父田某，刚刚完成了自己的“大作”，留底之后，将论文发给了某个在《建筑工程技术与设计》杂志社当主编的同学。 而主编收到论文之后，直接打印出来，交给排版编辑：“可以拿去排版了，找个考前的版面！” “沈总，初稿直接拿去排版，这不太符合规定吧？” 大型杂志社内，自然也是派系纵横，而负责排版的编辑，显然不想承担某些风险。 而这位沈主编，显然对自家同学十分自信，冷哼了一声，随手拿起一张审稿通过的文书，签上自己的名义，甩给了编辑：“这样可以了吧！” “沈总，我马上去办！” 有了沈某人的审稿通过的文件，编辑也懒得再费心费力地审稿了，直接排版，将论文刊登在了最新一期的杂志上。 当天下午，样稿过审。 第二天，杂志正式刊印，流通全国…… 杂志上市之后，马上就出发了周岩设置的预警机制。几秒钟之后，一封封邮件通过匿名邮箱，发给了田某的对手们…… 在一群“失意者”的努力下，“田某人论文涉嫌抄袭”很快就成为了新闻的头版头条。 事件发酵之后，最先倒霉的是田副校长的好友沈总编，这位因为自己发出去那张审稿合格的文书，被停职审查。 而田副校长的学校这边，为了平息时间，迅速地成立了调查小组，只是调查来调查去，最终也只能判定田某的论文成文晚与蜘蛛网上的论文，“存在抄袭的可能”。 不死心的田某，仔细地整理了一下研究的数据，撰写了第二篇论文。 吃一堑长一智。 在投稿之前，田某上论文网站搜索栏一下相关的关键词，发现没有类似文章之后，再次投稿。 而这一次，沈总编也不敢大意，又是查重，又是筛查的，确认无误之后，才将论文刊登出去…… 然后，有某个好事的外国语学院法语专业的学生，在上网时“无意”中发现，大网红“田校长”刚刚发表的论文，跟蜘蛛网上某篇法语论文，重合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于是，“多才多艺田校长”再次成为了新闻焦点。 有一回，还能说是巧合，第二回，就直接可以判定为“学术不端”了。 教授职称评审终止，外加停职审查。 而刚刚爆红的“田校长”，很快又带火了刚刚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的田羽。 虽然田羽抄袭论文的事儿已经被学校压了下来，可并不代表这事儿就没人知道了…… 很快，田羽就享受到了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意味。 “她爸就是多才多艺的田校长。” “我说她抄袭论文的手艺是怎么来的，原来是家学渊源呀！” “抄袭世家！” 在互联网还十分健忘的年代，只要“大网红”们老老实实低调几年，时间很快就会平息下去。 只是，某些人对于权利实在是太痴迷了…… 还在审查期间的“多才多艺的田校长”再次爆火，这次，田校长爆火是因为他在“审查期间自学了希伯来语”…… 第547章 损人利己 第548章 损人利己 再一再二，没有三四。 虽然“多才多艺的田校长”一直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三篇抄袭论文打底，足以被树立成屡教不改的典型了。 虽然网上有很多细心的吃瓜群众，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猫腻，可在仇富的大前提下，在证据确凿的前提下，也只能默认了这样的事实…… 不过，对于此次事件前排的观众来说，这里面的瓜就比较大了。 田羽整版复制了秦若舒的论文，因为学校方面的庇护，没有受到丝毫的处分，而转头田羽的老头子马上就被爆“抄袭论文”，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建大建筑学院的老师们，打死都不相信。 既然证据确凿，学院的老师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规则之内的玩法，要怪就只能怪田羽自己作死，把自家老头子牵扯进去了…… 而星瀚集团内部，吃瓜的高管们，自然清楚，多才多艺的不是某“田校长”，而是自家周总。 虽然很多高管都惊异于自家老大什么时候学会希伯来语了，可大家也清楚，希伯来语对于多才多艺的周总，也算不得什么。 “周总，这边小事儿，至于让您亲自出马吗？您招呼一声，我们这些人代劳就是了！” “这是私人恩怨，至于把星瀚集团牵扯进来吗？”周岩白了卖乖的邓卓一眼，“再说了，姓田的那厮，在圈子里的关系挺硬，用学术不端把他搞死，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你是老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老邓，从这件事里面，你就没琢磨出点什么？” “周总，跟你作对死路一条！” 邓卓的马屁拍得震天响。 “你小子……”周岩苦笑不得，“我指的是蜘蛛网……” 在星瀚收购之前，蜘蛛网已经被周岩用手段玩到崩溃了。 而在被星瀚收购之后，蜘蛛网的某些昧良心的盈利措施被周岩给砍掉了，曾几何时前途无限光明的蜘蛛网，眼下只是不温不火鸡肋般的存在。 眼下，经周岩这么一提醒，邓卓终于反应过来…… “周总，你的意思是借着这次机会，咱们趁机给蜘蛛网宣传一下？只是……” “只是什么？”周岩微微摇了摇头，“让系统软件公司那边配合一下，开发个多国语言包组件，添加到文献检索引擎里面……” 系统软件公司的主打产品是jadedisc，汉语名称玉牒，不过，在国内圈子里这玩意儿一般都被译成造化玉碟。 玉牒系统跟安卓类似，都是基于linux系统开发的，底层架构基本相同，只不过玉牒的在后台处理方面被周岩添加了咬一口类似的后台机制，导致系统在表面上看起来是“机器人”，使用体验更类似于“被咬了一口的机器人”。 系统是周岩在智能手机爆火之前就搞出来的，刚开始装机数量可能不是太多，可近两年随着民族意识的不断觉醒，“玉牒”这个伪国产自主知识产权的系统，受欢迎的程度也随之水涨船高。 而系统软件公司也趁机大肆扩张，不光成立了可以给安卓手机提供借口的装机部门，还招聘了一大批外语专业的学生，开发全球语言包。 当时，鉴于外语专业的学生在专业术语方面用词可能有所欠缺，周岩给开发了一个添加了ai核心的翻译软件。 而外语专业的学生觉得小软件用起来还可以，就推广到自己的大小圈子里。这就导致翻译软件的数据库，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迅速地膨胀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眼下，为了带火盘活蜘蛛网，周岩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款专业软件…… 坐周岩对面的邓卓，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脸上也露出几分戏谑：“老大，挖坑埋了人不算完，还得在上面踩几脚？” “有意见？” “田某人教子无方，活该！”邓卓满脸笑容：自家老大损人利已的手法，是越来越熟练了。 随即拿起电话，联系了系统软件公司的老总林海生…… “老邓，叫我过来，这是有什么事儿吗？”林海生咋咋呼呼地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周岩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周总！” “行了，不用装了，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邓卓招了招手，示意林海生坐下，“是这么回事……” 听着周岩的“指示”，林海生脸上的坏笑越来越盛…… “损人利已，这事儿我喜欢……”林海生微笑着点了点头，“蜘蛛网的后台维护，一直是由我们来做的，回头我跟那边要个借口就可以了……” “呆会儿我给蜘蛛网老丁那边打个电话，你们自己联系……” 第二天，蜘蛛网发布了升级公告。 “鉴于文献搜索引擎适配语言类型单一，已经难以满足数据库内繁杂语言类型的文献检索需求，我公司近期将推出英汉之外的多国语言包插件，届时有需求的用户可以酌情选择…… 笑着没事儿正在“闭关”房里上网的“田校长”，看到蜘蛛网的通告，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们早干嘛去了！” 当然，田校长也是从惊险诡谲的校务斗争中脱颖而出的，哪怕智商再低，到了这时候，也缓过神来了：自己这是被自家闺女给坑了。 本来，校方打电话的时候，自己没太在意，能在建大上学，还是专升本的学生，能有什么后台？ 可在连续三篇论文被爆“抄袭”之后，田校长算是见识到了对方的能量：在短时间内调查了自己的研究方向，并且迅速地撰写足以玩死自己的外语论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田校长拿起手机，给还在建大校务系统工作的老同学打了个电话。 “喂，老邢，我是田文炳。” “老田呀……” 从电话里，田文炳能听得出来，自己这位老同学是一肚子怨气，有点意外：“老邢，出什么问题了？” “你……唉，算了……” “有事儿就直说，咱们好歹也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老田，刚才因为你闺女的事儿，我在校党委会上被点名批评了！” “不至于吧，顶多也就是工作失误吧？”田文炳有点心虚了。 “你自己斗不信吧？”老邢满腹委屈，“实话跟你说吧，你闺女惹上星瀚系的人了，而且还是高层……” 田文炳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地想了一下：“我记得咱们建大的那个陈安成，好像就是星瀚集团的高层吧？” 一体陈安成，邢可新更来气了：“当时我都跟你说了，处分要求是建筑学院提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安成交好那一期的老师和学生，现在都在建筑学院……” “那可怎么办？” “凉拌！” 邢可新咬了咬牙，“实在不行，我去求老刘，让他给牵线……” “也只能如此了……” 第548章 婚纱照(上) 第549章 婚纱照（上） 多才多艺的田校长满世界托关系找人想要请周岩吃饭的时候，周某人已经跟自家媳妇儿一起，带着婚纱照拍摄团队，抵达了云中。 拍摄团队人员众多，服装、道具、灯光、化妆摄影，加起来足足有小二十号人，这样一来，周岩的私人飞机就不够用了，而星瀚航空又没有空闲的班机，最后一群人只能乘火车。 所幸，非节假日，乘火车的人比较少，还能包一节软卧车厢…… 清早下了火车，家族办公室工作人员已经给团队安排好了住处。 入住酒店之后，周岩给摄影团队放了一天假，而后周岩和秦若舒带着大包小包赶到了程立东家。 “呦，这是富贵还乡呀？” 两人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了满脸笑容守在那里的程立东。 “东哥，这次过来，是想给你发存款通知的……” 程立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有点意外地打量着周岩和秦若舒：“日子已经定了？” “日子还没定，不过，证已经领了！” “你小子，动作可真够快的！” “对了，我跟你嫂子正愁着午饭怎么搞定呢……” 周岩满头黑线。 领着两人上楼之后，程立东笑嘻嘻地拿出手机，打给了自家媳妇儿：“老婆，想吃什么，可以买菜了，周大厨跟秦大厨来了……” 打完电话，程立东笑嘻嘻地从茶几下面拿出茶具和茶叶，刚想沏茶，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去了自己的卧室，去了一份报表回来…… “兄弟，这是惠民快餐这一年多的盈利情况……” 周岩接过财务报表，大致浏览了一下，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东哥，这一年多，快餐店扩张得有点厉害呀！” “那是……”程立东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店里有不少厨师跳槽开了加盟店，虽然咱们的加盟费比较低，可无论餐厨、卫生设备，还是预处理的食材，都是由咱们提供的，这些才是大头……” “当然，还有一些隐藏的效益……”程立东拿起报表，翻到了最后，“咱们跟战区合作，帮着部队搞军人退伍前培训，效果还不错，战区投李报桃，给咱们提供了储备物资采购渠道，价格比政府储备物资更低……”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对了，东哥，我同学左季云跟你联系了没？” “联系了！小左挺会来事儿的，”程立东满脸笑容，“而且，他们家那边的羊肉，比云中周边出产的这些羊肉，质量更高，利润相对也更高一些……”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程立东的态度突然变得谨慎起来，“你让我搞那个宠物口粮，前两年物流价格相对比较低，海产口味的口粮，就算材料从东阳运过来，成本也还能接受，只是过了年之后，物流价格开始飙升……” “那东哥，你的意思是……”周岩莞尔一笑。 “咱们两家合伙，在东阳那边成立一家分公司……” “这样的话……”周岩皱起了眉头，“有点不太划算，要不咱们干脆搞得大一点，两个公司，一个生产海鲜制品，另外一个生产宠物口粮，明面上两家公司没什么关系，私下里互通有无……” “还是你考虑得周到！”程立东满意地点着头，“老弟，婚礼应该很快了吧，到时候咱们详谈……” “来，喝茶……” 中午，周岩和秦若舒一起下厨，帮“毒厨”程立东夫妇解决了午餐问题。 晚上，还是局儿，不过，是周岩请客，邀请的是许文强和王慧敏。 除了会老友之外，周岩也有帮老战友许文强刺激一下王慧敏的意思：同样是谈恋爱，周岩这边已经把证都扯了，只比周岩晚了不到一年的许文强和王慧敏，还没开始谈婚论嫁呢。 虽然许文强爹娘已经给准备了婚房，可因为两人一直拖着，房子都还没装修，而周岩在云中这边的两套房子，都让程立东给租出去了，四个人只能去外边吃烧烤。 同样是吃饭，跟许文强吃，周岩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点好了串儿，就开始给两人上眼药。 “强哥、敏姐，我跟若舒暑假就结婚，你俩可得提前把红包准备好了！” 许文强自然能听出来周岩言语之中的揶揄之意，虽然表现出一副十分意外的样子，可盈利却乐开了花：兄弟，好久未见，一见面就来了个神助攻！ 倒是一旁的王慧敏，看着满脸幸福的周岩和秦若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光芒，笑着道：“恭喜了！” “谢谢……”周岩笑着端起了酒杯，“强哥、敏姐，你们也得抓紧了！” 许文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可?了一眼女朋友之后，马上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父母倒是天天催，可我还没想好呢……” 坐许文强旁边的王慧敏白了许文强一眼：“不用玩什么李代桃僵，我倒是想马上结婚，可你有没有想过，结婚之后，马上又得生孩子，带孩子，哪还有机会搞研究……” 说着，王慧敏抬起头看着周岩：“周岩，你也知道学校的学术研究是个什么情况，耽误几个月，基本上就被淘汰了，我可不想整天坐在家里当阔太太……” 许文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敏姐，我觉得吧，”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两人，“结婚之后，孩子可以让许叔叔和许阿姨给带，至于学术研究……” 周岩回头瞥了一眼正在埋头干饭的秦若舒：“我这边未来几年会有好几个跟专业相关的项目……” “真的？”王慧敏觉得有点意外。 “青岩集团除了正信汽车总装和实验室之外，几年之内，还会在云中附近建一批光热熔盐电站……” 这下，王慧敏是真觉得有点意外了：“青岩集团的主营方向不是工业吗，怎么又涉足电力行业了？” “青岩旗下有一家专门做环保的公司，光热红岩电站，就是这家公司跟中科院联合推出来的，”周岩耐心的解释道，“当然，项目也不是单纯的发电项目，还兼有扶贫和荒漠治理的功效！” “周岩，回头能不能给我发一份项目的概况，我想了解一下……” “当然可以！” “哦，还有……”王慧敏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盯着，“刚才出门的时候，院长让我问句话……” 一看王慧敏的态度，周岩心里就走了几分猜测：“敏姐，有事儿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正信汽车在云中这边招聘的时候，技术人员能不能适当地考虑一下咱们工大？” “当然没问题，”周岩笑着瞥了一眼有几分紧张的王慧敏，“工厂应该年底开始招工，咱们学院可以给应届毕业生设置一些偏向于质检类的课目……” 第549章 婚纱照(中) 第550章 婚纱照（中） 人逢喜事精神爽。 被周岩神助攻的许文强，在喜事buff的加成下，顿时化作了酒神，半升的啤酒杯，基本上是一口闷。 当然，装13必遭雷劈，连闷了十几瓶雪花之后，强哥飘了，谁都不服，只扶墙…… 眼瞅着许文强被王慧敏骂骂咧咧地搀回了房间，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瞥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红云的秦若舒：“媳妇儿，咱们也回去吧！” 洗漱之后，周岩搂着偌大的“抱枕”，熄灯睡觉。刚想眯眼，突然感觉怀里的媳妇儿，似乎没有睡意…… “媳妇儿，怎么了？” “老公，”秦若舒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幽暗的夜色中，笑得格外明亮，“结婚之后，我也不想在家里一直守着孩子和柴米油盐酱醋茶……” “呦，”周岩重新打开了壁灯，乐呵呵地打量着秦若舒，“晚上吃饭的时候受到触动了？” “嗯……”秦若舒羞羞地点了点头。 “咱们家跟他们可不一样……”周岩坏笑着捏了捏秦若舒的鼻子，“且不说你老公我这个大闲人，就算是你喜欢工作，生孩子的时候，咱也可以在家里工作……” “对了……”周岩突然坐了起来，回头?了一眼缩在被子里的秦若舒，“你想好毕业之后做什么工作了吗？” “还能做什么？”秦若舒给了周岩一记豆腐眼，“咱们跟奇迹合作的那个特色文旅酒店项目，三年之后，也只能完成一个项目吧？” 说着，秦若舒也从被子里选出来，坐直了：“老公，看家那个树屋酒店项目，夏天差不多就能启动了吧？” “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吧！” “哦，还有……”秦若舒瞅了一眼正在撩杯子往身上盖的周岩，“咱们马上就有时间了，我想把小咪带到京城自己养着，可以吗？” “当然可以……” 第二天，婚纱照的拍摄正式开始。 取景地有两个，一个是城南的塞上草原，另外一个是校园。 拍摄的造型，周岩已经通过分镜头剧本展示出来了，而在拍摄的过程中，周岩发现最大的问题竟然是：缺少专门用于更换服装的地方。 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采购一辆房车就可以了。 虽然房车号称可移动的住宅，可实际上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鸡肋。 小型的房车没办法做到五脏俱全，而大型房车停车困难；无论什么样的房车，在异地获取生活用水都是大问题。 而且，虽然房车号称功能齐全，可能耗却是大问题，尤其是空调和家电的供电系统，开动起来，油耗可以称得上是“一脚油箱踩出小漩涡”，“大多数时候，都在加油的路上”。 不过，这些对于周岩来说，都不是问题…… “不差钱！” 趁着拍摄的空挡，周岩联系了家里销售豪车的许文强。 “许哥，你们家卖房车吗？” “你想要多大的？”许文强有点意外。 “能有多大的？” 一听周岩问这个，许文强心里就有底了，想了想回答道：“现在歪国最大的房车，是以大型客车作为底盘，舒适型自然是没的说，可价格有相当一部分是智商税……” “哦……” 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上辈子，周岩好歹也算是爱车认识，对于房车这样的大家伙，自然不陌生。 不过，跟国内的一些妖艳贱货不同，周岩关注的焦点是越野房车，像阿莫迪罗和诺马迪森这样的“硬汉”。 虽然阿莫迪罗和诺马迪森的名字听起来像是歪国牌子的，可实际上确是以man全驱卡车作为底盘改装过来的…… 要不，自己也改装一辆玩玩？ 心里生出自己改装一辆房车的念头之后，就再也压不住了，而且周岩也懒得再压抑内心的冲动…… 至于，房车的鸡肋，对于周岩这样的土壕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光伏加三元锂电，足以解决日常生活用电；生活用水，完全可以在车上添加净水系统；油耗，完全是小case。 至于到手之后，有可能会放在仓库里吃灰的问题…… 不存在的！ 无论是星瀚控股，还是青岩集团，平时都需要搞团建，到时候，房车完全可以开出去充当厨房、休息室、会议室，乃至卫生间使用…… 想到这里，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强哥，叔叔阿姨那边有能搞到汉斯man八乘八的卡车底盘吗？” “应该没问题吧？我给你问一下……” 刚挂了电话，已经换好了一副的秦若舒凑了过来：“老公，又给强哥打电话了？”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媳妇儿，刚才你问我有没有办法解决更衣室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有……” “真的？”秦若舒有点意外，“什么办法？” “很简单，”周岩笑着卖起了关子，“你知道那些拍影视剧的大腕儿，在片场是怎么换衣服的吗？” 对于娱乐圈不是很感兴趣的秦若舒，有点不太确定，试着问：“房车？” “bingo！”周岩嘿嘿一笑，“刚才我打电话问强哥了，他说买现成的房车不太合适，还不如自己改装……” “那你的意思……” 秦若舒琢磨过劲儿来了：自家老公的手又痒了，打算自己动手。 “自己买车，剩下的房子自己搞！”周岩满脸笑容，“如果效果还不错，咱们可以拿来当作样本，开一家改造房车的公司……” “那好吧……”秦若舒点了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文强给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周岩回了电话。 “兄弟，车子倒是能搞到，而且关税也不高，只是……”许文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勉强。 “只是什么？” “曼恩的亚洲总代理那边，给出的最小进口批量是是五辆……”许文强满脸苦涩，“兄弟，你也知道，全驱的卡车，就算只有底盘，价格也是四五百万起步，五辆车，价格最低两千万……” “价格不是问题！” 价格不是问题？ 许文强无语了：花好几千万，买几个大玩具？ “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 “强哥，你好像忘了，你也是有钱人……”周岩苦笑不得，“回头你把叔叔阿姨的账号给我，我让人把定金给打过去……” “那交货地点呢？” 周岩考虑了一下，回道：“放到新海港吧！” “那就这样吧！” 周岩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许文强打过来的。 “强哥，还有什么问题吗？” “兄弟，我爸让我问一下，你是不是打算搞越野房车改造，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跟你合作……” 末了，许文强又补充了一句：“在商言商，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不用担心我这边……” 第550章 婚纱照(下) 第551章 婚纱照（下） 下午，拍摄的阵地转移到了学校内。 为避免爆出来的狗粮把学弟学妹们给噎着，拍摄时间定在了下午前两节课。 取景地点，除了校园内最有标志性的科技楼之外，团队还将学校里一些比较有特色的“项目”拍了进去，比如食堂、操场，还有课堂…… 拍摄计划周全，团队业务技能熟练，再加上男女主角配合，计划中两个小时的拍摄任务，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 剩下的时间里，拍摄团队回到酒店整理照片，而周岩则带着秦若舒跑到了塞外风情一条街。 街还是那条街，只不过在文玩市场爆火的带动下，街上的包袱斋和淘宝客都比几年前多了很多。 周岩对路边摊上的这些文玩无爱，倒不不喜欢，而是这些玩意儿都是一眼假的货色，粗制滥造，造假的时候，根本就没花心思。 同样是喜欢宅在家里，反倒是秦若舒，对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较感兴趣，时不时地停下来，蹲下身子观瞧一番。 “美女，看一下，元代的青花瓷瓶！” 摊主一开口，秦若舒立马就站了起来，摇了摇头。 “美女，再看一下！” “不用了，”秦若舒瞅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周岩，回头扫了一眼看起来格外真诚的摊主，“元代的青花瓷瓶，不是这样式儿的。” “谁说的，我这可是找专家鉴定过的……” 周岩乐了：“老板，我有渠道能把你这物件送到拍卖行，只不过得收点手续费……” 摊主一听周岩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根本就不是肥羊，也是韭菜刀子，同行。 转了一会儿，秦若舒发现街上的大多数文玩，好像都不太像真货。 “老公，我怎么感觉这些东西……” “怎么可能有真的？”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你也不想想，建国之前，云中这边是什么样儿，怎么可能有正儿八经的文玩？” “也是……大浊没有倒台之前，这边的最高行政机关是将军衙署，哪有那些个附庸风雅，只是……”秦若舒回过头满脸疑惑地盯着周岩，“既然这边没什么真货，你干嘛还来这里……” “谁说这边没有真货……”周岩笑着指了指长街尽头一个摆满了小石子儿的摊子，“那些都保真……” “戈壁玉？”秦若舒恍然大悟。 只不过，同样大小的戈壁玉，街上的均价要比三十年前贵了十几倍。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周岩几分功劳，自从几年前在街上淘到戈壁玉之后，周岩就开始让星瀚商城的楚文山利用关系囤货，不光是戈壁玉，还有和田玉。 然后，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戈壁玉和和田玉，从烂大街的“烂石子儿”，变成了实打实的宝石。 虽然戈壁玉的市价一直在涨，可西北地区消息闭塞，而一些玩家又喜欢敝帚自珍，因此戈壁玉在云中的受众度不是很高。 围着几个卖戈壁玉的摊子观察了一阵子之后，周岩来到了一个位置相对比较“偏僻”的摊子。 “老板，料子怎么卖的？” “六千一公斤！” 周岩伸手从老板身边的架子上，扯下几个塑料袋：“随便挑？” “随便挑！” “那就开始呗！”周岩回头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秦若舒，伸手递过去一个塑料袋，“媳妇儿，自己挑自己喜欢的！” “我哪知道什么样的好，你帮我挑吧！” “也行！” 周岩眼很尖，手也不慢，看起来很随意地一枚一枚地从摊子上挑拣出卖相还算可以的戈壁玉。 没多会儿，周岩跟前的塑料袋里，就已经堆了不下一百颗颜色各异晶莹剔透的戈壁玉。 挑完，周岩又从挑好的籽料里，捡出二十多枚，装到秦若舒手里的塑料袋里。 “老板，你给称一下！” “三点四公斤！抹个零头，收你两万……” 周岩从斜挎在胸前的兜里掏出两叠软妹币，递了过去…… 在这一刻，周岩无比怀念某信和某宝。 两人在街上又盘桓了一会儿，等太阳开始变红，才返回了酒店。 酒店大堂里，整个摄影团队，已经等在了那里。 “都等着我那顿全羊宴是吧？”周岩笑着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了团队的老大，摄影师。 “嘿嘿……”摄影师腼腆地笑了笑，透过袋口，瞅了一眼袋子里花花绿绿的石头，好奇地问，“周总，这是……” “戈壁玉，”周岩笑了笑，“等回首都之后，你们可以到潘家园或者琉璃厂找车珠子的作坊，做成手链，每人一条，应该是足够了！” “周总，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对了，还有……”周岩从兜里掏出一叠购物卡，递了过去，“飞机是明天晚上的，明天上午，你们可以趁着休息，去采购一些本地的特产，不方便的话，可以让司机给邮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 “客气啥，”周岩瞅了一眼围在四周的摄影团队，“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晚饭在三楼大厅，一号……” 在云中点餐，人越多学容易，五六个人，一只十来斤的烤全羊，再配上小菜就够了，人再多，酌情加羊就可以了。 初夏时节，烤肉加啤酒的搭配，很容易就能打开气氛。 虽然摄影团队是锦绣织室的御用团队，可周岩就只跟摄影师熟悉，不过，有了酒肉的加持，只是短短的十来分钟，一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互称姊妹。 大餐之后，杯盏狼藉。 盯着一群人踉踉跄跄地回到房间，周岩和秦若舒互相对视，会心一笑，转身回到了房间。 洗漱之后，周岩刚想睡下，手机突然响了。 “兄弟，卡车的外形尺寸和主要的性能参数，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回头你看一哈……” 挂了电话，周岩无奈地朝满脸好奇的秦若舒笑了笑：“工作来了！” 利用重型卡车设计房车，实际上跟在箱货车厢里布置空间类似，因此，无论制造商怎么宣传，可利用卡车底盘设计的房车，实际上就是加了一个可以住人的车厢。 而房车设计最大的难点，莫过于在有限的空间里，最大限度地塞入尽可能多的功能模块，与此同时，还得保证车厢的住人空间。 上辈子，周岩搜集过越野房车的照片，车展的时候，还爬到车上参观过，因此空间的布置倒不是问题。 只是，对于手机已经拥有电动汽车技术的周岩来说，如何尽可能地将纯燃油房车，变成燃油和光伏混动汽车，才是最大的问题。 “底盘的动力系统，功率有所盈余，可以外接发电系统；车体外侧的光伏发电板和蓄电池，需要根据车上的家电综合考虑考虑……” 第551章 故地重游(上) 第552章 故地重游（上） 虽然周岩不太喜欢让自己的日程紧巴巴的，可也不喜欢虎头蛇尾。 趁着灵感还在，周岩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房车车厢的基本布局给搞了出来，然后以任务书的形势，转给了正信汽车的总工徐永红。 下午，帮摄影团队处理好采购的特产之后，周岩带着大部队登上了前往新海的飞机。 星瀚航空采购的空客a320，虽然不是改装成空中办公舱的那一架，可机舱里的座位也比国内同型号的飞机要舒服很多。 飞机原本是从银川直飞新海的，因为有“狗大户”的存在，临时更改航线，取道云中。 摄影团队的成员们都不是第一次搭乘飞机了，可见到原版原装每排都靠窗的座位安排都有点意外。 团队的摄影师坐下之后，“沉思”了一阵子，伸手拍了拍坐最前排周岩的座椅后背：“周总，你们星瀚集团的飞机也太土壕了吧？” 坐周岩身旁的安心商城西北大区总经理林勇，回头瞅了一眼满脸艳羡的摄影师，笑着摇了摇头：“这架是员工专机，集团高管的专机，可比这舒服多了……” 摄影师没好意思问周岩的专机是什么样子的，怕被打击到了…… 前排的林勇，关注了一阵子，见摄影师回头关注窗外夜景去了，这才回过头。 “周总，这次咱们市受邀参加新海的农产品博览会去了，”见周岩有点感兴趣，林勇笑着补充道，“按照楚总的意思这次前去，除了推广咱们的产品之外，还想引进一些优秀的作物……” “咱们国家其他地方的优秀经验，对你们西北区的借鉴意义不大吧？”周岩有点意外。 “确实是这样……”林勇讪讪地笑了笑，“不过，根据举办方的消息，这次博览会，可能会有来自于非洲的参展商……” “你们呀……”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光想着生态和经济效益双丰收，就没想着光有生态效益，也不算亏本……” “那个……”林勇讪讪地笑了笑，“周总，现在我们安心商城独立运营，总得提前考虑经济效益吧……” “行了，”周岩苦笑不得，“不用跟我装蒜了，回头我会成立一家绿化方向的慈善基金，提供资金，帮助你们搞荒漠治理。” “谢周总！” “先别急着道谢，”周岩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虽然慈善基金的资金审核比较严格，可有些必须做的工作，像是引进外来物种所需的生态评估，你可不能给省略了……” 林勇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在安心商城独立运营之前，西北区就已经开始从外国引进耐寒耐寒的绿化、粮食以及经济作物了：拉丁美洲的龙舌兰、纳米比亚的千岁兰、非洲草原上的猴面包、南美的瓶子树，等等。 不过，虽然安心商城从国外引进了耐焊植物，可这些植物的原产地都位于热带和亚热带，难以适应西北地区的酷寒。 当然，对于这些“水土不服”的植物，星瀚集团也不是没有办法，要么利用基因工程，改造植物基因，要么就不断地人工选择，逐步改造基因…… 而这些手段，都需要钱…… 当然，林勇之所以会带队参加农业博览会，也是想看一下，除了自家公司现有的梭梭、沙棘、胡杨、沙柳等植物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温区治沙植物…… 飞机在天上晃悠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新海。 出了机场，秦若舒的秘书兼私人助理汉娜，已经带着车队等在了那里。 而秦若舒一走出接机口，深吸了一口气，拥抱了一下带着海腥味的空气：“终于又回来了！” 跟在秦若舒身后的洋妞莞尔一笑，回头瞅了瞅拖着行李箱，领着大包小包的周岩：“老大，酒店已经订好了！” 周岩翻了翻白眼：“我知道！” 一看周岩这德行，洋妞就知道这位关心的不是这个，无奈地笑了笑：“你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入住酒店之后，周岩和秦若舒邀请摄影团队在酒店的餐厅吃海鲜自助。 刚吃了一顿烤全羊，有来了一顿海鲜大餐，这可把摄影团队里的吃货给高兴坏了。 虽然是两百多一位的自助餐，可为了降低成本，奸商老板还是在厨房周围摆上了肥宅快乐水的柜子。 有不少人都中招了。 明白人周岩的吃法比较缺德，虾、蟹、海参和鲍鱼搞回来之后，直接放到锅里，加入米饭煮成粥，然后再去搞黄鱼和石斑，看得守在一旁的服务员，嘴角直抽抽：这么个吃法，还真能给老板上一课。 众人到达新海的第二天清晨，天空中万里无云。 早起的周岩，围着附近跑了一圈，锻炼的同时，顺便观察了一下自己要求的东西，是否就位。 鉴于拍摄时间并不是很紧，周岩给了摄影团队一天的时间，让他们出去玩。 等打发走了摄影团队，周岩拉着秦若舒来到了洋妞负责的打捞公司。 车子还没挺稳，看到打捞公司楼下商铺牌匾的秦若舒，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笑容，回头看了看正在停车的周岩：“老公，周记小馆什么时候又开业了？”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挺稳车子，秦若舒急吼吼地下了车，来到了周记小馆门前。见铺子们没锁，秦若舒小心翼翼地推门，探头往里一看…… 秦若舒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店里的陈设，跟西海岸曾经的那家一模一样。 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周岩：“老公，这里也是婚纱照取景地？”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确切地说，应该是最重要的取景地！” “是呀……” 秦若舒幽幽地叹了口气：曾几何时，高中班上的一号种子，竟然开起了饭馆，还做得有声有色的！ “对了……”秦若舒脸上突然挂起“凶悍”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周岩，“你跟王姐搭档，当时你有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没有……”周岩满脸笑意，“我跟她？性格完全不一样，再说了，人家也瞧不上咱！” 算你识相！ 秦若舒狠狠地剜了周岩一眼，想了想，试着问：“要不，咱们把周记小馆搬到京城去？” “你炒菜？”周岩苦笑不得，“我手里可是有忙不完的工作，哪有时间掌勺？” 秦若舒面色轻松：“这没关系，你可以培养几个徒弟嘛……” “不至于吧，”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学厨师哪有这么容易出事，不过，你想在首都开饭店，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收购一家就可以了！”周岩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比如，巧江南……” 第552章 故地重游(中) 第553章 故地重游（中） 虽然嘴上说要收购巧江南，可周岩自己却很清楚，根本就没有必要收购巧江南。 在后世，做大做强的中餐品牌也就那么几个，巧江南、锅底捞、西贝等等，而且这几个品牌做大做强的套路，基本上一样：菜品质量不够，拿营销硬凑。 巧江南的装修和东家大少爷的碰瓷策略，锅底捞时不时地上个头条曝光，都是营销套路：当你在有选择困难的时候，下意识地就会选择曝光量大的品牌。 要说套路，周岩也玩过，而且玩得更高级：周记小馆的翻牌子和免费大餐。 优秀的营销策略，再加上菜品质量过硬，要不是得上学，三五年之内将周记小馆做到小目标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周记小馆也不是没有制约因素：无论是翻牌子、免费大餐，还是日常经营，都需要高水平的大厨作为依托。 因此，周记小馆只能做成私房菜馆，没办法做大做强，上市与股民“共享财富”。 当然，虽然周岩不太喜欢巧江南的策略，并不意味着周岩就没办法搞出来能够跟股民“共享财富”的餐饮品牌。 如果周岩真的要搞连锁餐饮品牌，首先考虑的会是跟程立东在云中合作成立的惠民快餐。 惠民快餐拥有中餐成功所需要的大多数因素。 标准化的可调餐谱、成熟的菜品加工体系，再加上对厨师的要求比较低，只需要有充足的资金，就可以保证餐饮品牌迅速扩张。 营销方面，惠民快餐也可以做到独树一帜：来自于安心商城物流体系的绿色和有机食材，足以让很多顾客趋之若鹜。 而且，惠民快餐还有一个其他餐饮品牌不具备的优势，物流和供应链带来的价格实惠。在房地产火爆，家家户户节衣缩食的年代，这样的优惠，足以让惠民快餐成为“爆款”…… 周记小馆里，坐周岩对面的秦若舒，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笑嘻嘻地问：“老公，要不然咱们把惠民快餐搬到首都吧？” “这是个问题……”周岩想了想，抬起头看着秦若舒，“咱们家已经有那么多生意了，也不差那点钱……” “那就交给邓卓他们？” “嗯？”原本还有几分慵懒的周岩，眼睛里逐渐有了光彩，“这倒是个好主意……” 周岩不想亲自下场搞快餐，可并不代表周岩会眼睁睁地看着赚钱的机会溜走：自己可以联合一下星瀚控股和青岩集团的高管们，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对快餐品牌进行投资。 越想，周岩越觉得办法可行：邓卓这些人一直都觉得年薪没法方花，还要求自己拉他们一把，眼下这个快餐生意，就是一个好的契机。 想好之后，周岩拿起手机，给邓卓打了个电话。 “周总，您不是正在拍婚纱照了，这是遇上什么问题了，需要我给你出力？” “没有……”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老邓，前一阵子，你不是一直抱怨，我赚钱不拉上你吗，现在机会来了……” 邓卓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什么机会？” “你应该去过云中的惠民快餐吧，你觉得咱成立一家公司，将惠民快餐搬到首都怎么样？” “这个嘛，应该有搞头……”邓卓不停地点着头，“根据咱们公司战略投资部的预测，未来几年里，房地产火爆，城市居民消费降级，像是惠民这样的餐饮品牌，市场潜力巨大……” “还有一点就是，虽然房地产可能会爆火，可商铺的成交速度，根本也不可能赶得上商品房，如果咱们成立快餐公司时，可以拿下一批商铺，等到居民消费升温时，再出手，稳赚不赔。 回头我让做一份市场调查……” 解决了“共同富裕”问题之后，周岩暗暗地松了口气。 其实，解决“共同富裕”问题的最佳办法，是对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员工开放自己的金融投资团队。只是眼下以弗兰克为首的金融团队，主阵地是歪国战场，而且很多收益是不能对公众公开的，因此周岩也就一只拖着，想要等到金融资本转移回国内再说。 一旁的秦若舒，见周岩陷入了沉思，不想打扰对方，随即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咦？” 看着远处世帆基地码头上星海号那熟悉的身躯，秦若舒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周岩了，轻轻地推了推周岩：“老公，星海号不是一直停在东阳那边吗？” “马上就要伏季休渔了，很多大型渔船回港，东阳那边的泊位不太够用了，”周岩笑着解释道，“碧海蓝天那边的航道，正在疏浚，星海和飞羽号，就只能先放到这边了……” “也是，拍婚纱照，应该能用得上……” “哦，还有……”周岩直起身子，“初中马上就期末老师了，这一阵子小婶子在新海这边陪读，呆会儿咱们买点东西，去拜访一下……” “没问题！”秦若舒想了想，“不过，下午你得跟我一起去学校，看望老师……” “当然没问题……” 周岩堂弟周晓辉上的是寄宿制学校，装修豪华学费不匪的那种。 虽然学校招收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招生条件苛刻，学校里的优秀学生很多，校园里的内乱也很严重。 老周家祖传的学习基因倒还可以，可面对一众强悍的学霸，周晓辉还是感觉压力颇大，时间长了，大少爷日渐消瘦。 不得已，周岩小婶子这边，只能想办法补充营养。 恰逢周末，周岩和秦若舒提着大包小包赶到小叔家时，小婶子正在家里剁排骨，整个楼道里都弥漫着恐怖的声音。 “叮咚……” “来了！” 门开了，小婶子提着油乎乎的斩骨刀掏出了头，看到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来了，快进屋坐下！”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伺候周岩和秦若舒坐下之后，小婶子才笑嘻嘻地打量着两人：“证已经领了，这次回这边……” “拍婚纱照，顺便看看东阳那边的酒店建得怎么样了！” “哦，”小婶子笑着点了点头，“恭喜了，酒店那边，我听晓辉他爸说，还有几天就能封顶了……” “唉，对了……”小婶子笑着瞅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周岩，你是大厨，你给看看排骨怎么做有营养……” 小婶子的话音刚落，对面卧室的门开了，堂弟周晓辉笑嘻嘻地探出头：“哥，你来了？” 周岩瞥了一眼瘦得已经有几分脱相的周晓辉，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弟，平时学习再紧，也得把三餐给定住了，人是铁饭是钢！” “嘿嘿……”堂弟周晓辉只是笑笑。 第553章 故地重游(下) 第554章 故地重游（下） 午休过后，秦若舒带着周岩拜访新海职业技术学院的老师。 虽然因为性格问题，秦大小姐在学校里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在考上首都建筑大学，并且成功考研之后，她也成为了老师眼里的那个“有个学生”。 “秦若舒来了，来……来……里边请……” 周岩跟在秦若舒进了学院办公室之后，发现周围的老师，眼睛里全都是探究的目光。 “那个……”周岩不得不自我介绍，“我是秦若舒对象，刚领过证的！” “小秦，恭喜呀，什么时候喝喜酒？” “七八月份吧，还望各位老师光顾……” 一旁学院里年轻的老师笑着递上了茶水。 “来，小秦，还有……周总，请喝茶……” “叫小周可以了！” 年轻的老师笑着点了点头：“条件有限，也没什么好茶叶……” 这也叫没什么好茶叶？ 暮春掐尖的青峰绿茶，放眼全国，也不比那些包装出来的低产高档茶叶差多少。 “小秦呀，自从你们那一届毕业之后，学生是越来越难带了，今年咱们学院的专升本上线率，还不到百分之五……” “老师……”一丝戏谑似的笑容从秦若舒的脸上缓缓浮出来，“您不是经常说，我们是你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吗？” “呃……”老师顿时语塞。 大型社死现场立现。 “那个……”见自家媳妇儿一下子把话题给聊死了，周岩赶紧跳出来解围，“此一时彼一时嘛，有道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嘛……” “也是……”秦若舒点了点头，想了想，抬头看了看自家辅导员，“老班，今年咱们专业的就业率怎么样？” “一般般吧，”辅导员微微叹了口气，“往年市政方面招收的学生比较多，从去年开始，市政招收的学生，向本科生倾斜了……” 说着，辅导员悄悄地将目光投向了周岩：“小周，你这边有什么好办法吗？” 一看这架势，周岩就知道人家是做过工作的，而且对方又是老师，当初还挺照顾自家媳妇儿的。 “覃老师，我那个公司跟建筑沾边的，只有设计跟监理，招收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研究生起步……”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要真让我说，我也只能大言不惭了。” 对面笑着点了点头。 “根据我们公司对建筑行业的调查，近些年，各大院校土木工程招收的学生普遍偏多，这就导致了一个现象，很多找不到工作的学生，降低期望值，挤进了建筑工地……” 说到这里，周岩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个个都是正襟危坐，面色严肃，显然周岩说的这些情况，这些老师也是有所了解的。 “小周，继续讲……” “不过，危机跟机遇是并存的……”周岩十分憨厚地笑了笑，“论专业理论，咱们专科的学生可能比不上本科的学生，可咱们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动手能力。 随着建筑行业的不断扩大，相关的法律法规也会越来越完善，以前粗放式的施工，也会被规范的施工所取代……” 周岩没再继续说下去。 说到这里，对面的一群老师应该也清楚了：专科毕业生的定位本来就很尴尬，要想在建筑行业技术人员的内卷大潮中不被卷死，除了苦练内功，就只有放低姿态了。 虽然很多大型建筑公司鼓吹自家建筑如何如何有技术含量，可在施工过程中，负责具体操作的核心，还是农民工：从混凝土浇筑过程中的钢筋加工、模板支生、混凝土捣振，到后期的墙面砌筑、保温，以及门窗，都是由农民工来完成的。 而且，从设计院的图纸，到具体的施工过程，这中间的图纸解读，施工工艺制定，都需要有专业的技术人员。 而在大多数的大型工程中，土建总包公司一般只会派出三五个现场管理人员，项目经理、安全员和施工员，剩下的工作，土建总包公司会分解承包给大大小小的包工头。 小型和简单的项目，老资格的包工头还可以凭经验施工，可大型和复杂的施工，包工头就抓瞎了，需要有技术员。而这样岗位，招本科专业的学生，就有点大材小用了，而且应届本科生还不一定能担当得起…… 一番言论之后，周岩见在坐的老师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就没再多说。 等一群老师全都回过神来，周岩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淡定地开口道：“各位老师，眼下有个困难，需要大家帮着解决一下……” “请讲！” “我跟奇迹的林崇文合作了一个特色酒店项目，两家一起投资，星瀚建筑负责设计和施工，碧海蓝天负责运营，项目总投资倒是不小，可具体的工地散落在全国各地，施工和现场管理缺口很大，我希望能跟学校签一批定向培养生……” 一群老师都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 职业技术学院的核心专业是酒店管理，因此学校的很多专业，都是围绕酒店管理来设置的，建筑学院也不例外，眼下周岩给了一个特别对口的大馅饼，怎么能不让学校的老师喜出望外。 “周总，这事儿我看可以，只是我还得给学校汇报一下，走个过场……”学院的院长笑着拿起了桌上的手机，笑着跑了出去，“你先稍等一下……” 过了有五六分钟，院长回到了办公室，一进门就兴奋地对周岩说：“小周，托你的福，晚上校领导请客吃饭，付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的院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晚上，自然又少不了一顿中国特色的大餐。 不过，虽然晚上宾客一方只有周岩和秦若舒，可校方并没有太“好客”：喝的只是红酒和本地特产的老酒，而且劝酒也没有劝得很凶。 晚上九点多，滴酒未沾的秦若舒不得不临时客串司机，将r8开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周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笑嘻嘻地看着满脸困惑的秦若舒：“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过期不候？” “为什么是新海职业技术学院？” “就这？”周岩笑着将自家媳妇儿揽进怀里，“因为这个，你纠结了一晚上？” “哼……” “好了，”周岩将秦若舒的身子扳过来，盯着对方的眼睛，“你也算是上过班的人了，在星瀚建筑设计院实习的那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注意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在学校里学过的大多数知识，都是毫无用处的，”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所以说，与其花大价钱招聘一批没什么忠诚度的对口本科生，还不如找一批有基础的，自己培养……” 秦若舒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 第554章 江湖传说 第555章 江湖传说 团队在新海的拍摄取景地主要有五个：周记小馆、职业技术学院、青年广场，还有飞羽号和星海号。 周记小馆的场地是自家的，根本就不用考虑，协调问题，布置好布景、灯光，将化妆好的小夫妻，往镜头前一摆…… 咔咔咔，一阵灯光闪过，就算完事儿了。 职业了技术学院那边，相对比较麻烦，需要挑时间，在尽量不影响学校正常秩序的情况下，除了需要保证照片质量，还得保证速度。 所幸，昨天晚上周岩给校领导画的大饼还挺有味道，学校不光给给学生下了避让通知，还协调了一间最新的教室，用于拍摄上自习的场景。 虽然拍摄过程十分顺利，可半天搞下来，一直摆pose的周岩和秦若舒，还是被搞得身心俱疲。 下午的拍摄，被放到了海滩上。 不需要卡时间，“演员”和摄影师都很轻松，踩沙玩水的同时，拍摄任务跟轻松就完成了。 晚上，周岩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口碑还算不错的饭店，宴请整个团队。 等一群人坐下之后，服务员将菜单递了上来。 周岩打开菜单，脸色微变，继续往后翻。 看完之后，周岩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顺手将菜单递给了身边的秦若舒：“媳妇儿，还是你来吧！” 秦若舒有些不解，接过菜单，打开…… 然后，完美地重复了周岩刚才的动作，就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最后，秦若舒犹豫再三，点了一道灌汤黄鱼…… “董老师，剩下的你们点吧！” 一旁候着的服务员，见主家对菜单似乎不太满意，凑了上来：“这位女士，我们店里的菜品，可是有来历的……” “哦？” 摄影师董玉民比较八卦，喜欢听一些江湖传说，一听服务员有“内幕”，顿时来了兴致。 “五年之前，新海西海岸那边有一家叫做周记小馆的饭店，虽然店面不大，可厨师却很厉害，没有不会做的菜。 当然，想要吃到小饭馆里保留的特色菜品，也不容易，需要通过店里的抽奖，抽到一等奖。 咱们菜单上的灌汤黄鱼，就是某位中了大奖的顾客点的菜品……” 听着服务员嘴里的传说，团队里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先点菜！” “周总，要不你也点一个吧！” “也是……”周岩点了点头，翻到最后，朝服务员指了指其中一张图片，“来一份一品佛跳墙！” 几分钟之后，服务员带着菜单离开了，包间内也马上变得热闹起来。 “周总，您就是周记小馆的老板吧？” “你说是就是吧！”周岩苦笑着点了点头。 “周总，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没什么好藏的，”周岩淡然一笑，“咱们好歹也是五千年的文明古国，厨师这玩意儿，只要用心，很快就能混出名堂来……” 当然，周岩所说的“混出名堂”，还需要一点点的天分。不过，在《舌尖》推出之后，厨艺就成为了炎黄子孙的种族天赋，很多人看过纪录片之后，都踏上了追寻终极味道的旅途。 “周总，那道灌汤黄鱼，我记得应该是某部电影里的菜品吧，按理说您自己还原出来，其他人应该很难模仿才是……” “厨师这玩意儿，是靠天分的，而且……”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同一类型的菜品处理方法，都是相同的，而且，开店的时候，我的厨房，从来都是开放的……” “哦……”董玉民笑着点了点头，“呆会儿，我们可就好好尝一尝您的手艺了……” 饭店的上菜速度还算可以，菜单递上去没几分钟，很快就上菜了。 虽然头几道都是凉菜，可无论是腌制还是酱汁，调得都还算不错。 放下筷子之后，周岩不由得对后面的几道菜生出了几分期待。 第一道热菜是葱烧海参，本来就是本地的特色菜。 海鲜的鲜味本来就很足，浓汤重酱之后，还能保留食材的本味，就相当不容易了。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刚端上桌的盘子就已经变成了空盘。 “这一道菜，灌汤黄鱼。” 上菜之后，周岩关注的重点，自然是菜品最重要的“灌汤”，拿起勺子，轻轻地舀了一勺，尝了一下。 “怎么样？” “你自己尝一下吧！”周岩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示意秦若舒自己尝一下。 原本还想让周岩给自己趟雷的秦若舒，只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下。 “这……”秦若舒眉头微蹙，“我怎么感觉这酱汁里面兑了水淀粉？而且，他们吊汤的时候，好像是放了鱼?” “回答正确，”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应该是放了鲣鱼干……” 一旁的董玉民有点好奇，也舀了一小勺，皱褶眉头尝了一下…… “没问题呀，挺鲜美的！” 在董玉民看来，无论使用什么材料，只需要把菜品做得美味可口就可以了。 可在“业内人士”秦若舒和周岩看来，价值两张老人头的灌汤黄鱼，如果做菜时使用了水淀粉和鲣鱼，可是最大的败笔。 尤其是使用鲣鱼，在周岩看来，是不可接受的。 如果在制作佛跳墙时，使用了鲣鱼吊汤，周岩不会说什么；可眼下鲣鱼吊汤使用的场合是灌汤黄鱼，同样是鱼，在做鱼时使用了其他的鱼类，就有不伦不类的感觉了。 等众周岩的一品佛跳墙上菜之后，周岩总算明白做灌汤黄鱼的汤里为什么会有鲣鱼了：两者使用的汤，几乎一模一样，可能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做灌汤黄鱼时，汤里面放了水淀粉勾芡。 除了佛跳墙和灌汤黄鱼之外，其他的十几道菜可以称得上是中规中矩：用料火候都还可以，虽然味道也不算差，可也没有出彩的地方。 一群人酒足饭饱，服务员笑着递上了意见簿：“诸位，你们对我们的菜品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可以写到这上面……” 服务员的话音落下，包间里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这位先生？” 看着周岩如此年轻，服务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戏谑，还有几分不懈。 而这一切，都被秦若舒看在了眼里。 “服务员，如果我们说了，你们该不会不让我们离开吧？”秦若舒冷眼盯着服务员。 “怎么可能？” “那就好……”秦若舒瞥了一眼服务员手里的意见簿，“不过，为了防止你们找后账，还是你自己来写吧！” “好的，您说……” “第一，”秦若舒看了看自家老公，“我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海鲜乱炖还敢冠上一品佛跳墙的名头，正宗的佛跳墙，用料咱们就不说了，制做的时候，所有的食材都是处理好之后，分层码放，顺序也是有讲究的……” “其二，你们制作佛跳墙和灌汤黄鱼用的是同一种汤。 其三，你们在制作灌汤黄鱼时，用了水淀粉勾芡，到底是谁给了你们勇气，这样的菜品，还敢卖两百以上？ 其四，做灌汤黄鱼的汤里，放了鲣鱼……” 说着，秦若舒指了指只剩鱼头和鱼骨的灌汤黄鱼：“这玩意儿叫鲣鱼汤灌黄鱼，还是黄鱼鲣鱼汤？” 原本还底气十足的服务员，一下子斯巴达了…… 第555章 星辰大海 第556章 星辰大海 到达新海的第三天早晨，一群人早早地起床了床，杀向了青年广场，梳妆打扮之后，咔咔咔十几分钟完成了取景拍摄。 然后，回酒店吃早餐。 享受过饭后回笼觉之后，摄影团队才慵懒地分头登上牛头考斯特，直扑世帆基地。 “哇塞，这么多船呀！” 请原谅这些来自于祖国心脏的逗比儿童吧，虽然这些儿童也拍过海上照片，可还是第一次进入世帆基地，见到如此多的帆船和游艇。 当然，在众多的游艇和帆船中，最耀眼的还是一身黑白色涂装的星辰号。 “周总，咱们国内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游艇了？”摄影师董学民满脸惊诧地盯着像一头虎鲸一般趴在海面上的星辰号。 “我也不知道……”周岩装傻充愣，指了指停靠在星辰号边上的飞羽号，“我的船在那边……” 跟涂装似虎鲸的星辰号相比，三十多米的飞羽号，就跟小杂鱼差不多了。不过，纵然如此，飞羽号在整个帆船基地，也是数得着的大船了。 国内的土壕倒也不是买不起二三十米的游艇或者五十米以上的超级游艇，可国内海洋意识相对薄弱，而且游艇在海上的移动速度比汽车还慢，游玩比较耽误时间，因此很多富豪就算是购买飞机，也不会考虑慢腾腾的游艇。 周岩自诩也是有点海洋意识的人了，可每年出海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飞羽号一般都停放在东阳的水上运动中心，周老爹和秦老爹空闲的时候，都会驾着它，带着亲属一起出海钓鱼。 而超大坨的星辰号，自从回到国内之后，也就周岩求婚和碧海蓝天大酒店的泊位疏浚，才会动一下。 虽然星辰号的保养和费用都比较感人，可这样的超级游艇无论停泊在哪里，都能享受到免费的保养和维修服务，毕竟这么大一块广告牌，实在是太闪人眼了。 “难得来一次新海，带你们出海玩一圈……” 玩一圈的前提，自然是先完成工作。 朝阳初升的早晨，阳光和煦，蓝绿色的海水，一望无垠的蓝天，改天之间白色的游艇，配上夫妻“黑白双煞”，效果就出来了…… 鉴于自己已经上了某些黑名单，周岩也没敢驶出领海线，就算这样，两三个小时的海上旅程，也把一群来自于内陆的小伙伴给兴奋坏了…… 一群人玩倒是玩嗨了，可回程的时候，心里都有几分失落：这样的旅行，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摄影团队成员们的表情，自然都被周岩和秦若舒看在了眼里，只是两人只是会心一笑，也没说什么。 飞羽号很快就回到了帆船基地。 日上三竿，千帆竞渡。 海天之间蓝色飘染万里，水天相接处，片片白帆，像一枚枚音符，凑成一片欢乐的旋律。 不过，让一群意犹未尽的儿童们意外的是，飞羽号隔壁的泊位上，一群工作人员正在通过跳板往偌大的“虎鲸”肚子里运输物资。 “周总，看着驾驶，隔壁这艘大船，这是要起锚了？”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咱们也该前往下一个取景地点了，委屈一下大家，到了地方再吃午饭……” 回到酒店之后，一群人收拾好个人物品，提着大包小包，又回到了车上。 新的路程，驱散了众人心头意犹未尽的惆怅。 只是，车子刚有了几分钟，队伍里就有人发现车子行驶的路线有点不太对劲。 “老大，这不是去世帆基地的那条路吗？” “对呀……”董玉民也有点困惑，起身凑到司机跟前，“师父，咱们这是去哪里？” “你们运气不错……”司机只是神秘一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旌旗摇曳的世帆基地，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而且随着车子的不断前进，众人发现，车队的目的地赫然是某个码头。 “该不会……” 就在董玉民困惑不已的时候，周岩的羊头皮卡已经停在了星辰号的跳板跟前，稍作停留，便沿着跳板开上了游艇。 “师傅……”董玉民被惊得目瞪口呆，“这艘超大号的游艇，还不会也是你们周总的吧？” “所以说……”司机笑着点了点头，“你们运气不错，东阳那边的专属泊位已经修好了，星海号马上就要返回东阳了……” “那……”董玉民小心搓了搓手，“咱们也有机会见识一下超级游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等一群人上了船之后，才发现，超级游艇基本上就是一座可移动的豪华酒店，除了供客人住宿的堪比酒店豪华套房的房间之外，配套的宴会厅、餐厅、酒吧、棋牌室，甚至是健身房，都一应俱全。 巨型游艇哪哪都好，不过，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进出港比较麻烦，尾部的尾流稍微大一点，都能把航道附近的小船给掀翻了。 船只离港之后，午餐也开始了，用周岩的话来说，就是“比较简陋”：煎牛排和蔬菜沙拉。 董玉民也算是有生活情调的人了，平时经常跟自家媳妇儿一起吃牛排，自然清楚眼前的这些嚼起来弹嫩多汁的牛排，价格应该相当感人。 “周总，这样的牛排，用澳洲标准，最起码也得m7吧？” “自家公司产的，算不上什么稀缺货，”周岩腼腆地笑了笑，“因为这次出海比较仓促，还没来得及调中餐厨师，只能由船队的厨师代替了，食材也是临时采购的……” 董玉民直接就致郁了：太欺负人了。 午餐过后，自由活动。 好奇心爆棚的摄影团队全都聚到了前甲班上，队伍里好几个中二之心爆棚的成员，还屹立船头，大声喊出了“我是世界之王”的羞耻口号。 船只的速度只有二十多节，换算成公里，时速还不到四时，午后还能追得上阳光，可三四个小时之后，就只能望着夕阳徒生感慨了…… “唉，你们看，那栋楼，真的很漂亮呀……” 远处的碧海蓝天大楼，虽然还未封顶，可造型基本上已经定型，跟设计的效果图相差无几：一艘巨型的帆船，鱼跃而起，直刺火红色的天空…… “小丁，赶紧吧咱们的相机拿过来，我要牌照！” 而与此同时，在船桥室里，正在关注船员们进港操作的秦若舒和周岩，看着大屏幕监视器里摄影团队拿出相机对着酒店猛拍，互相对视，会心一笑。 “唉，对了……”周岩突然抬起头，盯着秦若舒，“刚才老林打过电话来，催着咱们先把森林树屋酒店这个项目立项！” “那还不简单？”秦若舒小白眼一番，“把我那份毕业设计，扔给星瀚建筑设计院那帮人，直接开始细化不就结了？” “说得到到挺轻巧？”周岩笑着捏了捏自家媳妇儿的鼻子，“立项不得提供市场调查报告，项目可行性报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随便编一个不留结了……” 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 衣食父母们， 节日快乐！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556章 豪门夜宴 第557章 豪门夜宴？ 星海号进入港系缆之后，董玉民还以为此次的旅行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会就此结束，欣赏完风景，回到房间立马开始收拾东西。 行李收拾了一半，船上的广播系统就“开口”了：“诸位，如果没有要紧事，不必离开星海号。 重复一遍……” 董玉民放下了行李，跑到了船桥室。 “周总，这是怎么回事？” 周岩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船长：“有人想去城里逛一下，可以找船长安排车子，至于留在这里的……” “难道你不想见识一下豪门夜宴吗？” 对此，董玉民只能说：有钱人真会玩儿。 董玉民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了，虽然没有参加过豪门夜宴，可也见识过天上人间的纸醉金迷，一听周岩要搞“豪门夜宴”，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只是，周岩所谓的“夜宴”，跟董玉民认识里的夜宴有点不太一样…… 飞羽号主动力系统停止之后，穿上的厨师们便忙碌了起来。 处于成本方面的考虑，星海号上的船员，都是从打捞船上调过来的，厨师也不例外。 虽然星海号上的厨师等级都不低，可受食材所限，“夜宴”的主题，以烧烤、煎炸、凉菜和甜品为主。 夕阳西坠，渐渐地消失在金灿灿群山之巅，与此同时，客人也逐渐登场了…… 最先到达码头的是一辆…… “一汽奔腾？”看清楚车子的品牌之后，董玉民瞪大了眼睛，“现在这些有钱人，都这么有个性？” 奔腾后面还有两辆，一辆皮卡，一辆大众。 就在董玉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周岩和秦若舒笑着走下了跳板，迎了上去。 “呦，外甥恭喜呀！” 小舅李玉林打开了车们，迎上去，给了周岩一记闷胸拳。 “唉，对了，船上人手够吗？” “小舅，你好歹也是碧海蓝天大酒店的厨师长，不用亲自下厨……” “哥，这艘船是你的？”小表妹一蹦一跳地凑到周岩跟前，伸头不停地打量着万吨巨轮，“我们同学经常在球球空间里炫照片来着……” “暑假的时候，哥带你出海玩一圈……” 说着，周岩拉开车子后排车门，将小姨放了出来。 小姨一下车，就大步冲到了周岩跟前，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外甥，不容易呀，终于要结婚了！” 作为锦绣织室的摄影师，董玉民是见过大老板之一的李玉芳的，因此很快就反应过来，瞅了瞅冥思苦想的小伙伴们：“这些都是周总的家属……” 跟小妗子和小表弟打过招呼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走到皮卡和大众跟前，瞅了一眼守在车上的双方父母，笑着摇了摇头。 “爸……”周岩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又不是没登过船，用得着这样害羞吗？” “小兔崽子……”周老爹随即推开车门，下了车，意味深长地盯着周岩，“领了结婚证，胆子肥了是吧？” “三哥，你喊我大侄子兔崽子，你自己怎么办？”蹭车的小叔，凑到了周正海身旁，笑着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 “行了，别闹了，”周岩老娘笑着过来解了围，回头瞅了一眼秦老爹的车子，“还不过去给你老丈人见礼？” 周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低着头，不敢直视正在下车的秦方远。 “爸……”纠结了好一阵子，周岩才满脸纠结地叫了一声。 这一生“爸”喊得秦方远五味杂陈：自家白菜终于让猪给拱了，可白得了半个儿子，倒也不算血亏…… “妈……” “唉！” 秦妈妈美滋滋地应下了周岩的称呼，笑着抓起了周岩的手，刚想开口，可努了努嘴，又闭口不言。 现在船舷上的董玉民，总算是搞清楚了提前登场的这群“大佬”的来历，见“大佬”们开始登船，带着手底下人，笑着迎了上去。 过了一小会儿，碧海蓝天酒店管理公司和星瀚集团的高管们陆续到场。 虽然高管们都有点好奇，不逢年不过节的，自家老板为什么要请客。可大家也都明白一个道理，自家老大准是有什么事儿。 人员到齐之后，晚宴开始。 入场之后，董玉民和他的小伙伴们，顿时觉得大失所望：宴会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展开的，没有两三尺的龙虾，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食材…… 只是，当董玉民看到厨师将偌大的m9级别的眼肉放夹到自己跟前之后，马上又觉得豪门夜宴就该是这个样子，低调中透着奢华。 当然比起入口即化的牛排，董玉民觉得自己更喜欢来自于海上的馈赠：清蒸的阿拉斯加帝王蟹腿、香煎三文鱼、清烤金枪…… 比起大快朵颐的董玉民，跟周岩、秦若舒以及周秦两家家长坐到同桌的酒店管理集团和星瀚集团的高管们，就有点坐蜡了，总感觉周岩的笑容里带着什么玄机。 周岩的老爹不是傻子，见对面的一群高管噤若寒蝉，觉得有点意外，又对自家儿子生出了几分不满，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 “那个……”周岩见状，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对面的高管们，“这次请你们过来，主要有两件事……” “一件是……”透过舷窗，扫了一眼正在紧张施工的酒店，“我跟我女朋友已经领证了，什么时候办婚礼，就看你们的工作进度了！ 当然，保证速度的前提是，安全和工程质量。” “还有一点……我媳妇儿做的那份关于树屋酒店的毕业设计，想必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吧。” 见大家都好奇地盯着自己，周岩继续解释道：“项目已经准备立项了，不过，前期的工程勘察、施工可行性报告，以及项目可行性报告，都还没做……” “还有一点，”周岩瞅了一眼星瀚建筑集团的高管们，“这次项目的主导方是放在家族办公室下面的碧海蓝天酒店管理公司，项目的设计以及施工，都会交给星瀚建筑。” “明白了！” “当然，”周岩酒店管理公司的老总有点得意，瞪了对方一眼，“酒店管理公司这边，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酒店的管理架构自己人员培训，都会交给你们……” 给高管们布置完任务，回头周岩还得给长辈们解释。 “这个树屋酒店，就是在树上建一批树屋，精装修之后，作为特色酒店项目来经营。” “树屋酒店？”周老爹听到名义，眉头扬了起来，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问，“我记得你在咱们村前的浮云山南坡卖了一大片山地，雇人种了一大批树，还天天修剪……” “就是那个地方……” “三哥……”周正和笑着凑到了周岩跟前，“南坡……” “就是……” 第557章 自建房 第558章 自建房 星海号到达东阳的第二天，婚纱照的拍摄继续。 星海号内的陈设自然是美轮美奂，而男女主角经过了一路的锻炼，镜头感自然也没的说，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完成了在星海号上的拍摄。 在船上的拍摄一结束，周岩就给摄影团队放了大假，自己则开车载着秦若舒跑到碧海蓝天大酒店的工地视察。 这边周岩刚戴上了白帽子，兜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打电话的是市府的大秘，打电话是因为下午市府那边有个会议，希望周岩前去参加。 周岩表示自己收到。 可刚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星瀚航空的郑云又打电话进来：“周总，东阳市政府那边让咱们出一份机场货运部分的具体功能要求和参数说明。” “东阳机场已经批复了？” 周岩有点意外：这可比上辈子快了两年多。 下午的会议，不用说，也是跟机场建设沾边的。 而且，会议一开始，市府一把手就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周总，机场已经批复了，星瀚集团是不是先垫付一部分基金，让我们先把地给征下来？” “当然没问题……” 而市府一把手的“算计”显然没有那么简单：“周总，机场附近，有相当一部分农民，失去耕地之后，日子恐怕会跟难过……” 这老头子，可不像好人呀！ 东阳市地形复杂，在市区周边，适合建机场的地方不多，而偏偏合适的地方，都是市里赫赫有名的富裕镇。 当然，这些对于安心商城来说，都是小意思。 “章书记，作为征地的附加补偿，”周岩笑着拿手指点了点桌子，“我们将会在机场附近建一个大型的食品加工基地……” 周岩正愁着跟程立东合作的食品公司没地方放呢，放在机场附近，无疑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这是好事儿呀……”章书记有点喜出望外，可很快又反应过来，担心周岩画饼，“只是这个食品基地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途主要有两部分……”周岩笑了笑，“后半年，我打算在首都成立一家大型的快餐连锁店，一部分长保质期的菜品加工，会放到东阳这边。” “还有一个，就是安心商城的生鲜加工，主要是海鲜和水果的加工……” “那我就替咱这边的老百姓谢谢您了！” 剩下的时间里，周岩全程都在摸鱼。 只是，听着听着，周岩就发现自己有点小瞧东阳这帮父母官的雄心壮志了：除了机场之外，这帮大佬还制订了一份机场、高铁联动的时间节规划图，打算将东阳打造成省内重要的交通节点。 然后，周岩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为东阳的房价虚高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可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星瀚建筑已经有了打压房地产的能力…… 周岩在东阳就呆了三天：第一天拍婚纱照，第二天回家，第三天出门。 回到首都之后，婚纱下拍摄收尾，主要的取景地有三个：四合院、别墅，还有刚装修完的婚房。 婚纱照拍完了，剩下的工作自然都交给了摄影团队。而周岩和秦若舒的生活，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周岩平时的工作学习，依旧跟往常一样，完善d-18t三转子涡扇发动机的数字模型，偶尔去星瀚集团或者青岩集团督导一下工作。 而秦若舒就不太一样了，毕业设计做完了，学位证也拿到了，离毕业就只差毕业证了。 然后，周家新新媳妇秦若舒，一下子就变成了咸鱼，每天除了吃和睡。 当然，当咸鱼也是有代价的。 当六月的某一天早晨，还带着几分懵懂的秦若舒站到梳妆镜前面的时候，十分自恋地撩起了自己的睡裙…… “啊……” 尖叫声把正在准备午餐的周岩吓了一跳。 “呦，姑奶奶，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老公，”秦若舒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满腹的委屈，可怜兮兮地盯着周岩，“我小肚子起来了！” “这有什么？”周岩乐不可支，“等你拿到毕业证，咱们搬到唐宁那边的新房去，就可以每天都健身了！” “好吧……”秦若舒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刚想回到房间，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厨房门口，趴在门框上，盯着周岩，“对了，老公，昨天晚上上网的时候，我发现有钱人好像都在东城买房子，而且买的都是上千平的大平层……” “你也想买一套？”周岩回头笑嘻嘻地打量着秦若舒，“在歪国，只有穷人才住楼房，有那闲钱，在西山买套别墅它不香吗？” “也是……”秦若舒美滋滋地点了点头，“我上网搜一下，周边有什么高档的别墅小区……” 说完，秦若舒一蹦一跳地就要离开。 “等一下……”周岩叫住了自家媳妇儿，“别人建的，哪有自己建的住的舒服，回头咱俩出去找个风水不错的地方，买下来，让建筑公司建一个休闲度假小区……” “这主意不错……”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秦若舒，似乎已经忘了小腹上生出的赘肉。 而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开玩笑般的支招，自家媳妇儿竟然当真了，吃过早饭之后，就将皮卡的钥匙找出来，推到周岩跟前。 “媳妇儿，你想干嘛？” “你不是说要踅摸一块地方，建度假小区吗，赶紧的，万一去晚了，好地方不都让别人给占走了？” 周岩苦笑不得，可又凹不过自家媳妇儿，只得趿拉着脱鞋跟着下了楼。 虽然首都号称三面环山，整个城市像是独坐于宝座之上，可附近依山傍水的地方倒是不多。 北面的空闲地方倒是不少，可一想起十三陵就建在自家水源上游，再豁达的人，都会感觉有点膈应。 东边离家又太远，能选的地方也就只有西山了。 只是，西山有好地方，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了，西山和香山附近，风水稍微好一点的地方，都已经被人占下了。 两人开车围着香山转悠了两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位置相对还算不错的地方。 在地图上标记好之后，周岩联系了建筑公司的陈安成。 “老陈，我打算给公司的高管建一个别墅度假村，刚刚相中了一个地方，你去跟区政府谈一下，看能不能拿下来，地方我标记到地图上给你发过去了……” “稍等一下……”陈安成点开了邮箱，找到了周岩发过来的地图链接，点开…… 然后，陈安成愣在了那里：自家老大标记的地方，貌似是政府划拨给安心商城，用于打造果蔬体验基地的…… “那个，周总，那边貌似本来就是咱们公司的地方，只是部分土地的用途，需要跟政府协商一下，做一点变更。” “那就没问题了，你们规划一下，看能不能拿出一部分，转作建筑用地……” “我让设计院这边规划一下，马上给您回复……” 第558章 鸿门宴(上) 第559章 鸿门宴？（上） 将任务扔出去之后，周岩继续搞d-18t，而秦若舒则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撸猫。 原本秦若舒还想把布偶猫放在东阳的父母家里养着，可入夏秦爸秦妈闲下来之后，原本还是虚胖的布偶猫，就向着“奶奶养猫”的方向横向发展了。 当然，将猫从东阳接回首都，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考虑：怕被老家小区里的公猫给祸祸了。 布偶猫颜值倒是没的说，只是入夏之后，猫身上的长毛比较麻烦。虽然秦若舒已经根据查到的资料添加了“固发”药物，可平时还得经常给梳理毛发…… “叮叮叮……” 正在忙着撸猫的秦若舒，懒洋洋地瞅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沙发上扮演触手怪的周岩：“老公，你给接一下！” “我？”周岩瞅了一眼离自家媳妇儿只有不到一臂距离的手机，伸头瞅了一眼，“你们辅导员打过来的……” 这时候，秦若舒才放下了手里的梳子，挣扎着直起腰，努力地伸出胳膊，抓住了茶几上的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宁老师，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 只是听了几句，秦若舒就搞清楚辅导员的目的了，捂住话筒，回过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周岩：“我们辅导员这是打算给田羽当说客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回复？” “还能怎么回？”周岩斜暼了一下天花板，“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计较还有什么意义？” 秦若舒点了点头，松开了捂住话筒的手：“宁老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没当回事，现在再旧事重提，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旧事重提？ 小题大做？ 辅导员宁元听到秦若舒的厥词，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前一阵子可是你们搞得“田校长”鸡犬不宁来着？ 不过，既然秦若舒话已经说道这份儿上了，宁元也不好意思再多纠缠，客气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就完了？”秦若舒对指导员的表现有点意外。 “肯定没完……”周岩咧开嘴乐了，“跟打了小的，蹦出来老的一样，估计你们指导员现在正在考虑找一个重量级的说客……” 小两口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所谓的重量级的说客，还以为指导员就此偃旗息鼓了。 谁知道，第二天，周岩拖着秦若舒走完了十公里，刚回到家，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周总，”陈安成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老刘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给当个中间人。” “老陈，”周岩有点意外，“你们不是跟老田那一派不对付吗？” “确实不对付，”陈安成苦笑，“但老田把老校长给牵扯进来了。” “那这样吧，你跟他们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周岩瞅了一眼满眼好奇的秦若舒：“老田把你们老校长都给找出来了，这个面子，咱还是得给的！” “哦……” 两人洗漱了一下，正准备吃早饭的时候，陈安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周总，老校长中午在国际饭店摆局……” 周岩能听得出来，对面的陈安成有点像是被赶上了架的鸭子，觉得有点好笑：“你放心，到时候我跟若舒肯定会过去……” “听见了没？”周岩笑着放下了电话，“午饭又有着落了……” 秦若舒莞尔一笑：“你就不怕是鸿门宴？” “他们得有那个胆子才成……” 两人在家里呆到十一点多，才开着12缸的帕萨特出了门。 非节假日，非高峰期，东长安街还能算得上是一路畅通。 到了地方，周岩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从刘敬国那里抢来的特供茅台，然后顺手将车钥匙扔给了门童。 辉腾？ 门童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笑着接过钥匙，打开了车门。 周岩这边，牵着秦若舒进了大厅之后，就直奔前台，想要询问一下包间号。 还没有几步，就发现酒店的经理领着一群人迎了上来：“呦，周总，您可是稀客呀！” 到哪里都能遇见熟人。 看着对面不远处那想惊喜中带着几分意外的笑脸，周岩感觉有点无奈：国际饭店每年都会从安心商城采购大批食材。 当然，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位跟刚刚入职碧海蓝天大酒店行政总厨的包玉明是师兄弟。 “有人请客！”周岩晃了晃手里提着的特供茅台，“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 “谁呀……”范文海一下子来了兴致，“竟然能请得动周总？” “建大老校长林峰。”周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您说的是林院士？”范文海有点意外，“我说呢……” “哦，对了，林院士定的包间是3032……”范文海纠结了一小会儿，“要不，我带你们去吧！” 周岩没有拒绝，牵着秦若舒的手，跟在范文海身后，进了电梯。 “周总，里边请……” 范文海也是老油子了，一看周岩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就知道周岩跟定了房间的林院士之间，必定有什么龃龉，找到房间之后，推开门，弯腰示意周岩进去。 房间里正在谈话的众人，看到周岩，瞬间闭上了嘴巴。 坐在副陪位置上的陈安成，一下子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周总！” 这一声“周总”，把田文炳的心喊凉了半截。而坐在主陪位置上的林峰，看到周岩手里提着的特供茅台，瞬间皱起了眉头。 而周岩，进门之后，扫了一眼已经坐下的建大的众人，以林峰为界，左右分明。 “实在是不好意思，诸位老师，路上堵车，来晚了……” 周岩也没客气，拉着秦若舒坐到了主宾的位置上。 坐下之后，将酒交给了陈安成：“各位老师，最近家里的好酒都被运回去准备婚宴了，临时找了两瓶，凑合一下……” 林峰原本就有点严肃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看到周岩凡尔赛架势满满，陈安成和建筑学院的刘院长互相对视，会心一笑。 “服务员……”陈安成回头瞅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国际饭店的上菜速度，自然不是苍蝇馆子可比的，只是让在坐的众人意外的是，上了两百之后，两个服务员各自抱了一箱茅台送进房间。 “诸位，这是我们酒店范总赠送的！” 陈安成一看这架势，抬头瞅了一眼坐在主位的林峰，面露难色：“老校长，要不咱们就收下？” “好吧！” 等林峰点头之后，陈安成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板着脸对服务站讲：“帅哥，麻烦你把酒给打开，斟上吧！” 服务员斟酒的时候，陈安成不动声色地朝周岩使了个眼色。 周总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第559章 鸿门宴(下) 第560章 鸿门宴？（下） “各位德高望重的师长……” 服务员刚斟完酒，周岩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在正式开始之前，就迟到的事儿，我先自罚三杯。” 说完周岩捏着小酒杯一饮而尽。 周岩这边倒是痛快了，可田文炳的脸就没那么好看了，纵然他脸皮比较厚，可也能听得出来，周岩那句“德高望重师长”里，满含着讽刺与嘲笑。 坐在主位上的林峰，一看周岩这喧宾夺主的架势，就知道今天的事儿，肯定没办法善了了。 坐周岩身边的陈安成，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家老大点了个赞，伸手取过周岩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周总，我给您斟酒！” 三杯自罚酒喝完，周岩笑着放下了杯子，笑嘻嘻地看着林峰和他身边的建大校长庞聪。 “林院士、庞校长，按理说，尽管应该是我请你们吃饭来着。” 庞聪还以为周岩要俯首认错，有点意外，装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此话怎讲？” 周岩笑着扫了一眼面带笑容的陈安成：“今天星瀚建筑招收的建筑类的应届毕业生里，建大可是仅次于水木、同济的存在，我跟安成得感谢建大的师长们，为我们培养了这么多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 虽然周岩满嘴的感恩和感谢，可在庞聪看来，言语之中装着满满的威胁：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让我们满意，来年建大的就业率可就得受影响了！ 另外一旁的田文炳，自然也听出了周岩的弦外之音，脸一下子变成了死灰色。 坐田文炳对面的陈安成，心里乐开了花，想了想，又补了一刀。 “周总，前一阵子，你跟奇迹合作的那个特色文旅项目，应该已经立项了吧，未来几年里的人才缺口应该不少吧？” 说着，陈安成又点了一下庞聪：“你可得多考虑一下咱们建筑大学的学生。” “当然喽，”周岩想了想，回头看了看林峰，“奇迹集团想要在新海那边建一个影视基地，古建筑的设计这一块，林崇文有意交给星瀚建筑设计院……” 周岩停顿了一下，笑嘻嘻地盯着林峰：“林院士，您是古建筑方面的专家，到时候可得替星瀚建筑把把关呀……” 林峰到底是做学术的，心眼儿没有久经世故的周岩那么多，被周岩一勾，好奇心就上来了：“奇迹那边需要什么样的建筑？” “大体以汉、唐、宋、明四代为主……” 一聊起古建筑，林峰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而在场的一群虽说都是学建筑的，可也就只有周岩能搭上嘴。 可能是因为林老爷子平时很难遇上同行，好不容易遇上个能坐而论道的，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只是聊了五六分钟，周岩就变成了林老爷的忘年交。 好不容易抬来了一尊大神，结果还被敌人给“策反”了，田文炳郁闷得差点没吐了血…… 周围的其他人，见周岩和林老爷子聊得起劲，也就懒得再关心田文炳那些烂事儿了，各聊各的，那还记得出门之前商量好的对策。 直到宴席结束，周岩带着秦若舒离开，田文炳也没能跟周岩说上一句话。 “那个，服务员……” 郁闷不已的田文炳，叫过服务员，想要结账。 “先生，想要结账是吧，不用了，我们饭店范总说了，这顿饭记到他的账上！” “范总？”满屋子的人都有点懵圈。 “就是刚开始的时候，送人进来那位……” 田文炳的脸直接黑了：这是人家付的账。 郁闷归郁闷，可有些事儿，田文炳还是要办的。 就见这位整理了一下思路，可怜兮兮地看着庞聪：“老庞，这饭倒是吃了，可事儿还没解决呢？” “老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庞聪好歹也是官场上了老油子了，眼见田文炳又要“挑事儿”，赶紧站出来灭火：“刚才周总不都说了吗，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虽然庞聪也想帮田文炳，可在首都地界上，建筑大学一直在水木的阴影下瑟瑟发抖，眼下好不容易有个能帮衬一把的贵客，庞聪怎么可能会为了只有一年友谊的玻璃同窗，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林老师……”田文炳又将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了林峰。 “小田呀，不是我说你，”林峰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教书育人，以德为先，别的不说，就这件事情上，你做的有点过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田文炳也是要脸的人，已经是半截埋土里的人了，还被人训得跟狗似的，心里怎么能好受得了。 更让田文炳心塞的是，一张跟他不太对付的刘宁等人，就坐在那里，看着他被训斥…… 而另外一边，秦若舒回到家之后，兴奋地抱起了布偶猫，满脸崇拜地打量着周岩。 周岩有点纳闷，笑着问：“怎么了？” “老公，今天中午这一招，可以叫做反客为主了吧？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还用想？”周岩乐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然后呢？”秦若舒追问。 “各人有各人的诉求……”周岩笑了笑，“你们学校的这些老师也不是傻子，我跟你们学校的羁绊，只有你，要是因为你，他们跟咱们闹掰了，吃亏的绝对不是咱们……” “哦，”秦若舒恍然大悟，“怪不得咱们进门的时候，那个范经理表现得那么客气，唉……他是怎么知道，咱们跟田文炳有矛盾的？” “自古以来，客栈、茶馆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周岩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这个老范，消息自然比一般人要灵通……” “唉，对了，还有……”秦若舒眼珠子转了半圈，“中午你说的奇迹集团新海影视城的项目……” 周岩笑着放下水杯：“有很大概率会交给咱们星瀚来做？” “为什么？”秦若舒有点不解。 周岩莞尔一笑：“做古建的人那么多，老林为什么会选咱们呢？” “吉石？”秦若舒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原因，“可是，纵然吉石在圈子里知名度很高，可在古建筑方面毕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作品呀！” “大姐，”周岩有点不乐意了，“老林要建的是影视城，并不是实用的建筑，从这方面来说，没有比吉石更合适了，而且话题度也很高……” “然后呢？” “其次，全国的影视城在古建筑风格方面都大同小异，如果采用我的设计，虽然称不上标新立异，可也足以跟大多数的影视城区别开来……”周岩笑着瞥了一眼窗外，“在文化旅游大行其道的年代，有特色，才能吸引更多的游客……” 第560章 毕业喽! 第561章 毕业喽！ 奇迹集团关于新海影视城的设计方案征集要求，很快就摆到了星瀚建筑老总陈安成的办公桌上。 “古建？”陈安成瞅了两眼，转手又将文件塞回文件袋里，瞅了一眼市场部的经理，“这玩意儿的整体布局，咱们搞不了，呆会儿我去趟周总那边，让他给打个样！” 虽然陈安成也不清楚周岩到底能不能做影视城的整体方案，可他却知道：自家老总搞的那个阿房宫，难度不比影视城低。 第二天，陈安成跑到周岩家蹭饭，顺便将方案征集稿交给了周岩。 “周总，这玩意儿，咱真的能做？” “谁说不能做的？”周岩大致翻看了一下文件，“回头我做一份效果图，细化交给咱们的仿古设计小组。” “可是，我担心……”陈安成有点不放心，“他们做不出那个风格来，毕竟奇迹集团的首要要求就是风格鲜明……” 没等周岩开口，一旁正在大快朵颐的秦若舒突然放下了筷子：“老周电脑里有一个素材库，可以直接导入到建筑设计软件里……” “还有这种黑科技？”陈安成两眼直冒贼光，“周总，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平时自己积累起来的好不好？”周岩有点无语，“没有一步一步的积累，总是搞拿来主义，怎么可能成为顶尖的设计师？” “可是，这次的单子，实在是有点太诱人了……”陈安成笑着从盘子里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自己跟前的米饭上。 “下不为例，”周岩想了想，“回头我会将碧海蓝天特色文旅酒店那一系列项目中的古建部分单独摘出来，交给古建小组。” 末了，周岩又补充了一句：“届时，我会把素材库功能锁死！” “您高兴就好！” 得到回复之后，陈安成哪还有心思听周岩说话，拿起筷子对准了觊觎已久的鱼片…… 吃过午饭，陈安成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周岩和秦若舒自己刷盘子洗碗。 “这个老陈，真是没良心，下次再来，放狗咬他……” “你得有狗才行。”周岩笑着耸了耸肩，说罢，扔给秦若舒一双橡胶手套。 秦若舒接过去，刚想戴在手上，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谁呀，这个时候打电话！” 秦若舒努力地装出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只是她的演技欠佳，怎么也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容。 “喂，黎老大，大中午的，打电话有啥事儿？” “班长组织全班聚餐，”黎小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不过，根据小道消息，聚会是田羽主动发起的！” “没空！”秦若舒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老公刚接了个大单子，我得给他打下手呢，再说了，马上就结婚了，哪有这时间……”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参加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虽然秦若舒在建大上了两年学，在学校里也有不少姐妹淘，可要论大学时感情的深厚，还得数新海职业技术学院的同学，毕竟一起经历过“苦难”——军训。 而且，专升本专业的课程设置偏紧，班上的大多数同学平时都忙着看书或者是学习，原本就不太充足的课余时间，就更紧凑了。 而班上大多数又都是专升本的学生，平时大家的交情，用脚趾都能想出来…… 在家又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毕业。 拍毕业照，拿毕业证，互赠毕业礼物，然后，拿报到证，走人。 虽然秦若舒在建筑大学只生活了两年，而且平时在学校里呆的时间相对也比较短，可当意识到真的要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有几分失落…… “秦若舒同学，这是麻烦你在同学录上给写几句话！” 听到声音，秦若舒回头看了看，是班上平时比较活跃的女同学。 “可以……”秦若舒笑着从兜里拿出签字笔，回头瞅了一眼这位同学，“临别赠言有什么要求吗？” 这还可以要求？ 这位同学比较意外：“随便写几句祝福的话就可以了！” “那就祝你，前程似锦，学海无惘。” “秦同学……” “祝福对吧……” 等秦若舒签完了同学录，提着大学里的最终收获，出了校门之后，刚想过马路，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又瞅了一眼熟悉而又陌生的校园，傻傻地笑了笑。 “后会有期！” 过了马路，来到自家的车子旁，打开后门，将东西扔进了后排座椅，然后打开前门，一屁股坐进去，感慨良深地叹了口气：“终于毕业了！” “那还不发个校友圈？” “回头再说，”秦若舒甩了甩还有几分酸涩的手腕，“签了一上午校友录和同学录，手都快断了！” “那老婆大人，”周岩笑嘻嘻地抓过秦若舒的手，“咱们晚上是庆祝一下，还是哀悼一下？” “当然是庆祝了，对了……”秦若舒想了一下，忽然抬起头看着周岩，“咱们好久没有出去野炊了吧？” “也就才十个月吧？”周岩笑了笑，“我记得上次还是进京高速大堵车呢！” “还真是……”秦若舒微微叹了口气，“我打电话问一下杨姐和魏姐，看她们有期间没！” 说完，秦若舒便抄起了电话，打给了杨莉。 “喂，莉姐，我是若舒，周末有空没，咱们出去野炊？” “好吖，只是咱们出去怎么搞？” 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咱们野炊做什么？” “夏天嘛，自然是烧烤喽，回头我去买一头羊！” 电话那头，杨莉自然也听到了周岩的回复，笑着道：“那可得多准备几头，工作室前阵子比较忙，大家都累坏了！” “没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又打给了魏颖。 锦绣织室的员工道不需要休闲，不过正在面临期末考试的郑大少爷，期末之前神经绷得有点太紧了，需要放松一下。 外出游玩这种事儿，根本就不用通知，刚过了一个小时，星瀚集团、青岩集团的高管和家属们，就开始向秦若舒报到。 只是一下午的功夫，野炊团队就扩大到了二十几号人。 这么多人一起出游，便携式的常规野炊设备，就有点不太够用了，也就星瀚集团食堂里的两辆炊事车，还凑合。 这时候，周岩突然觉得，还在海上飘着的那十辆曼恩十轮全驱卡车，终于有新的用途了。 人数远远地超出预计数量，原本预订的营地，就不太够用了。 虽然周岩曾在任务世界的首都生活多年，可对首都周边真心不是太熟悉。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周总联系了李梦怀。 “老李，我们打算去野营，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顺义那边有个不错的地方……” 第561章 野营(上) 第562章 野营（上） 野营需要的装备，各家都有，帐篷、遮阳伞、折叠椅之类的装备，每家都有积灰的“存货”。 食材的携带和炊事工具，相对比较麻烦一点，不过，从公司拉出了野战炊事车之后，也不存在什么技术难题了。 约定好了之后，周五傍晚，十几辆车子从四年八方聚集到星瀚集团的门楼，凑成了长长的车队，点名之后，拍着长龙一路向北。 排在队伍末尾的是周岩的大马力皮卡，当然，要不是拖拽着野战炊事车，以大羊头澎湃的动力，肯定会飙到队伍最前面。 车队里除了周岩的车子，还有好几辆也是同品牌的皮卡，其他大多数都是牧马人撒哈拉版本。 托周岩的福，无论是道奇还是吉普，都比上辈子的销量翻了好几翻，尤其是吉普，在华夏市场回暖之后，迅速地成立了针对华夏市场的研发部门。 而牧马人更是打着纯越野的牌子，销量一路飙升，尝到甜头的研发部门，更是打算联合考斯沃斯，准备进军高端市场，侵吞大割和牛头陆巡的市场份额。 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星瀚和青岩集团的高管，又得换车了…… 车队里的车子都是越野车，而且周岩还连拖带拽的，上不了高速，只能走国道，因此当一行人赶到目的地时，圆圆的红太阳只剩窄窄的一线了…… 吊在队伍最后的周总赶到时，有丰富露营经验的邓卓，已经指挥着车队，将露营地围成了一个圈。 “老陈，防护网和驱虫粉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看到周岩的车子开了过来，邓卓指了指车子围城的围墙的缺口：“周总，麻烦您倒一下车……” 圈好地盘，各家各户开始搭帐篷。 周岩这边，业务比较熟练，搭好帐篷之后，将野战炊事车展开，将冷藏箱里已经处理好的肥鸡和肥鹅，装到燃气烤箱的烧烤架上。 这边，周岩刚关上烤箱门，一回头，发现邓卓和半导体公司的韩正军，已经从车厢里抬出了一个超大号的烧烤箱。 “周总，这个烤羊，应该足够了吧？” 说着，邓卓从烧烤架上抽出一根一米多长的烧烤叉。 “勉强凑合吧！” 周岩笑着从冷藏柜里拉出了已经腌制好的小肥羊，朝韩正军喊了一嗓子：“搭把手！” “别介……”已经支好烧烤炉的邓卓，伸手拦住了韩正军，“炭火还没点上呢，先放肉，全都是烟灰……” “那你还不抓紧……” 等三个人将整羊串上烧烤叉，架在火上，各家各户基本上已经撑完了帐篷，大大小小的熊孩子正美滋滋地往前凑。 秦若舒见状，从车子后排座位上取下一个大号的保温箱，搬到了已经围着烧烤架拼起来的半圈跟前，朝正在看热闹的熊孩子们招了招手：“这边有下午考好的小零食，可以先吃一点垫一下肚子！” 守在邓卓身旁的杨莉，伸头看了一眼箱子里造型各异的面包、曲奇和饼干，笑嘻嘻地打量着秦若舒：“若舒，你们可以考虑要孩子了！” “为什么？” 杨莉笑了：“就你俩这这手艺，养孩子真是绰绰有余……” 说完，杨莉起身，去自家车子上取了一个保温箱，放到桌子上：“我们也准备了点小吃，手艺跟周总没法比，凑合一下……” 有杨莉带头主妇们也纷纷拿出了出门前准备的小零食、凉菜和熟食，没多会功夫，十几张桌子拼起来的超大号圆桌上，就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 “晚餐用不了那么多菜，炊事车上有个保温箱，一部分凉菜可以先收起来……” 说着，周岩从厨师车上取下一个长长的燃气烧烤炉，接上煤气管：“有谁擅长烧烤，可以毛遂自荐……” “我！” 邓卓、韩正军、卫勤和林海生都举起了手。 “那你们一起来吧！” 说完，周岩便一屁股坐到折叠椅上，安心地烤起全羊来，顺便监督一下邓卓等人的烤串儿工作。 观察了一阵子，周岩发现邓卓的手艺还不错，就安下心来。 “唉，老邓，医药公司的老丁，好像没来呀？” “他呀……”正在忙活的邓卓，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医疗器械分公司的核磁共振机的试制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而老丁这家伙又是学仪器仪表的，自己不放心，就一直在车间里盯着！” “哦，”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咱们的医药公司，总算是有拳头产品了！” “周总，”邓卓想了想，笑着问，“医疗器械公司的产品线，很快就完整了，那接下来的销售问题……” “这个嘛……”周岩想了想，“咱们可以先培养一批器械操作和检测结果研判医师。” “然后呢？” “那就简单了，”周岩笑着回答，“要么将医师和器械打包推销给医院，要么直接承包基层医院……” “哦，还有……”周岩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到时候跟老丁说，销售的时候，必要的支出，公司可以承担……” 邓卓的眼睛亮了起来…… 医药和医疗器械领域，供应商向医院方面提供额外收入，在业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虽然周岩兜里有完整的指示产权，可他也不想得罪一个群体，该“入乡随俗”，就得“入乡随俗”。 当然，“入乡随俗”只是保证自己的想法能够得到切实贯彻的手段，而且，周岩并不担心公司的产品卖不出去。 华夏即将步入老龄化社会，国家的社保资金的发放很快就将面临严峻的考验，在这种时候，一大批质量过硬但却廉价的医疗器械进入医疗体系，对于国家财政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国家必定会大力支持。 上有国家政策，下有医师响应，产品自然受欢迎。 一旁的邓卓，见周岩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就知道自家老大准是预测到什么好的前景了，微微有点无语。 周岩很快就回过神来，见到邓卓鄙夷的眼神，将国家老龄化的统计结果高速了对方…… “老龄化严重？” 周岩笑嘻嘻的打量着邓卓，“如果不出意外，几年之内，将会放开二胎三胎……” “真要是这样……”邓卓抬头瞅了一眼坐在桌子跟前大快朵颐的邓大少爷邓曦曦，“再生一个，也挺有意思的……” “唉，对了，周总……”一旁光刻机公司的老总沈正突然凑了过来，“前一阵子，车间里有些工人反映，最近一段时间，物价上涨的速度有点快……” “那就给工人来点动力，”周岩奸诈地笑了笑，“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针对咱们沿袭自国企的八级工制度做出一定的改革……” 第562章 野营(中) 第563章 野营（中） “如何改革？”沈正有点意外。 “职称体系不变，”周岩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有几分昏暗的天空，“针对评审制度和对应的福利做出改革。” 一听周岩要对职称评审制度动手，沈正就知道自家老板对职称体系是做过深入研究的。 其实，在九十年代的国企改革中，国内的职称体系就已经名存实亡了，而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工业智能化时代的到来，更是撕去了职称体系的遮羞布。 工业智能化，注定了所有的工厂，都不再需配备丰富工作经验的员工：流水作业，工序分解之后，员工只需要简单的培训，就能上岗工作；大多数工人只需要一年，甚至半年，就能成为熟练工种…… 虽然在很多传统的制造行业车间里，职称体系依旧存在，可那些所谓的高级技师的工作能力，已经很难跟三十多年的同等级技师相比了。 而在工程技术领域，工程师的职称等级，已经变成了单纯的只能衡量技术人员工作年限的标志。 而在这种情况下，含金量相对比较高的学历，成为了衡量技术人员能力的标志，进一步加剧了校园里的内卷…… “职称评审体系？”一旁的邓卓，似乎是所有所得，“周总的意思是，提高职称的含金量？” “正解，”周岩笑着点了点头，“眼下国内的工程技术人员已经进入‘高学历就业者降低求职要求逼低学历求职者提升学历’的死循环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沈正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到，“同一个工作岗位，有研究生求职，肯定优先录取研究生，可有些岗位，录用研究生，着实有点浪费了……” “更可怕的是……”邓卓微微叹了口气，“很多研究生在就职之后，工作能力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进步，反而会有很大程度的退步……” “可是……”沈正皱起了眉头，“咱们如何确定咱们能招收到合适的人才？” “那还不简单？很多大学生不是有毕业实习吗？咱们的招聘从实习生里挑选。当然，如果有特别优秀的学生，也可以跳过实习阶段。至于职称体系……” 邓卓斜暼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周岩：“周总，按你的意思，估计是按业绩、能力，以及知识体系的进步来综合评价吧？” “嗯，”周岩点了点头，“至于技工，中低级技师，按工种熟练程度和工作能力来评估，高级技师，需要带徒弟，福利待遇根据带出来的徒弟和每年相应难度的工作量来评估……” “那这样的话……”邓卓点了点头，“回头我让公司办拟一份具体的操作方案……” 邓卓突然瞥了一眼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许崇晟：“唉，不对呀，这样的改革，从青岩那边开始，会更有效果吧？” 说道这里，邓卓突然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许崇晟。 一阵十分突兀的铃声过后，许崇晟懒洋洋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瞅了一眼，然后扭头看了看正在朝自己“傻笑”的邓卓，有点不太高兴：“小凳子，这么近打什么电话？” “过来……”邓卓笑着招了招手，“周总有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等许崇晟凑过来之后，邓卓将周岩关于职称体系的设想，又复述了一遍。 “这主意不错！”许崇晟点了点头，“眼下国内的人才培养体系已经有僵化的趋势了，如果不及时地做出针对性的改变，前景堪忧……” 说着说着，许崇晟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几分忧色……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周岩笑了笑，“老许，现在你已经不是中航的高管了，哪还顾得上这么多？不过，如果青岩集团的职称改革能取得一定的效果，届时肯定能对国内的人才培养体系，产生有益的影响……” “希望如此吧！” “行了，先别管那么多了，”邓卓笑着从手里取下一串烤好的大腰子，递了过去，“人到中年，保温杯里泡枸杞，来串儿大腰子，加加油！” “你呀……”虽然有点无语，可许崇晟还是接过了大腰子。 “还有你的，老沈……”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邓卓就将手里的大腰子给分了出去，然后，从保温箱里拿出其他生串儿，继续烤。 随着夜幕的降临，烧烤炉里的火焰，也越发显得光亮。 虽然已经是进入夏天，可毕竟是初夏，夜晚的气温，随着夜色的深沉，逐渐开始降低…… “小朋友们，烤鸡和烤鹅已经做好了，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等着阿姨给你们分肉肉！” 已经凑到邓卓跟前的杨莉，瞅了一眼一边奶声奶气地地应付熊孩子，一边分解烤鸡和烤鹅的周岩，互相对视会心一笑。 “周总这当奶爸的经验，应该十分丰富吧？” 早就啃完了大腰子，正在对着鸡心使劲的许崇晟，闻言回头看了看自家妻子：“老伴儿，要不，暑假咱们也把孩子扔到东阳？” 说着，许崇晟笑嘻嘻地打量着正在撸串的秦若舒：“小秦总，您是什么意思？” “一个也是带，一群也是带……”秦若舒自然无所谓，“不过，看我们家老周的意思，有可能会去海上转一圈……” “那不正好吗，”许崇晟乐了，“我们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还没见过几次海呢？” “老许？”秦若舒苦笑不得，“你们当父母的。也不怕孩子在海上出点意外什么的？” “反正有救生衣、游泳圈、救生员，”许崇晟满不在乎地笑了，“安全装备配齐，船上还有五六个海军陆战队的游泳好手，出点意外，顶多也就是有惊无险……” “你……”秦若舒被许崇晟的态度给整不会了。 “航空系统出来的，都是些鸟样……”端着一大盘子鸡鹅凑过来的周岩，将盘子放到了桌子中间，“看起来是满不在乎，其实在安排的时候，已经将所有情况都考虑到了……” “真的？”秦若舒有点不太相信。 “你应该从电视剧里见过飞行员起飞吧？” 秦若舒点了点头。 “所有的起飞程序，都是固化的，已经有专人将整个起飞程序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做了针对性预案，”周岩笑着叹了口气，“制造按照预案来，不会有意外。” 秦若舒直接被镇住了：“我还以为……” “老许这家伙，到时候肯定会制定一份安全预案，”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再说了，真早去海上玩，咱们还得给每个孩子都配备带定位功能的手表，还得安排专人盯着，哪有那么容易出意外？” 第563章 野营(下) 第564章 野营（下） 过了一小会儿，架子上的烤全羊，开始向外散发诱人的香气。 靠的最近的邓卓，不由得喉头蠕动。 “至于吗，”周岩翻了翻白眼，抬头瞅了一眼跟在杨莉身后的七彩石工作室的员工，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几个，往前凑一下，坐那么远，我胳膊再长也够不到呀……” 灵感这玩意儿，从来都没什么道理，因此周岩对七彩石工作室，从来都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而且，动画制作的时间衡量单位，最少也是年，纵然有“定海珠”的存在，制作时间也还得以月为单位。 眼下，周岩之所以让杨莉将员工都拉上，除了搞团建联系感情，也有给点小甜头的意思…… 七彩石工作室的“年度巨制”——《深空巨兽》，后期制作已经制作完成，正在跟视频平台进行谈判。 虽然目前工作室只有《深空巨兽》《终末少女的旅行》《皇帝聊天群》等寥寥几部两部作品，可只是几部作品，就位工作室赢得了极高的人气，以及不菲到足以维持工作室正常运转的利润。 大姐大杨莉见周岩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小伙伴，打蛇随棍上，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周总，《工作的细胞》制作进度已经完成一半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合适的价格卖出去？” “先缓缓……”周岩倒是气定神闲，“最起码也得等《深空巨兽》放松完毕，等热度开始消散的时候，再放出去。” “也是……”杨莉点了点头，“虽然眼下同样使用3d制作的作品不少，可制作质量能赶得上《深空巨兽》的作品不多。” “《秦时明月》呢？” “还不足以对咱们的《深空巨兽》形成威胁，”杨莉自信满满，“虽然他们的剧本不错，可他们的工作室规模跟小，使用的软件又不是很流畅，因此无论是制作质量，还是速度，都比咱们差不少。” “还有一个问题，他们以魔改历史为骨架，很容易失去一部分比较有理智的观众，”杨莉撇了撇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金大师，而且他们作品里涉及的历史人物太多了，很容易让一部分熟悉历史的观众，产生时空错乱感……” 说着，杨莉又瞅了一眼周岩的方向：“周总。咱们工作室的剧本，很快就不够用了……” “莉姐，都是千年老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呀，”周岩白了杨莉一眼，“有什么好的来源，可以提出来……” “网络小说，前一阵子，我发现了一本不错的小说，”杨莉得意洋洋地耍宝道，“你应该也听说过吧，《诛仙》！” “看过……”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您是工作室的总经理，有什么好的剧本，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对周岩脾气还算是了解的杨莉，看到周岩这幅模样，就知道这家伙应该还有别的想法，笑着凑到了秦若舒的身旁：“若舒，研究生开学之后，笑着没事儿，来我们工作室玩几天？” “莉姐，你这是打算搞曲线救国？” 周岩有点无奈，见对方两眼死死地盯着自己，苦笑着摇了摇头：“算我怕了你了！” 说着，周岩打量了一下正在埋头造烤鸡烤鹅的工作室员工们：“你们有谁看过《中华小当家》？” 经周岩这么一提醒，杨莉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灵感，试着问：“你的意思是，将做菜和打怪升级结合起来？” “不可以吗？”周岩嘴角扬了起来，“不光可以介绍各种菜品的做法，而且还可以让八大菜系的传人，互相较量？” “也是……”杨莉激动不已，“光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了！” “背景就放到现代，”周岩作得意状，“主角的战斗之旅，从技校开始，至于校名，就看电视广告里那些技校，谁给的钱多了！” 此时，在坐的所有成年人，脑袋里都只有两个字：奸商！ 而对面的杨莉似乎是受到了启发：“那些小副本战斗的发生地，咱们也可以让全国各大知名酒店搞点赞助……” 看到自家媳妇儿眼睛变成了铜钱形状，邓卓捂住了脑门子：自家媳妇儿貌似觉醒了某种属性…… 作为一名专业的动画从业者，杨莉的脑洞自然要比周岩更大：“这样一来，很多带较量属性的职业，似乎都可以制作成动画片……” 说着，杨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样的类型，似乎可以称作职业热血漫？” “邓老大，似乎很有搞头的样子，”星瀚集团的法务部长，似乎是受到了启发，“这样的话，我觉得可以把一些案例处理之后，做成剧本，剧本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决胜法庭》！” 正在喝水的周岩，差一点没把自己呛着，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法务部长：“老荆，你还真有当编剧的天赋呀！” “真的？” “你那个《决胜法庭》的创意不错，”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回头我给你个框架，你自己用案例填充一下，适度的夸张是可以的，但必修注意逻辑的合理性，毕竟这玩意儿是可以做成普法剧的！” 眼瞅着一场愉快的烧烤晚餐就要变成动画创意讨论大会，邓卓赶紧站了出来：“行了，要想讨论动画创意，有的是时间……” 说着，邓卓扫了一眼眼巴巴地盯着烤羊的熊孩子们，又看了看意犹未尽的周岩，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周总，能不能麻烦您快一点，孩子们都有点等不及了！” “马上就好！” 此时，烤羊的外边已经变成了金黄色，肥嫩的皮下脂肪层已经被烤得滋滋冒油花。 周岩握住摇柄将烤羊翻了个儿，然后拿起小刀不停地在肉厚的的地方改花刀…… “小的门，全羊烤好了，都给我排队，一个一个来，想要什么地方，可以跟周叔叔说一声……” 一群熊孩子，迫于“馋虫”，只得乖乖地端着盘子，排成长队，一个一个地领取烤肉。 等熊孩子们的盘子里都装满了烤肉，一直五六十公斤的肥羊，也只剩骨架了。 瞅了一眼骨架，拆下来，放进汤桶里，然后从保温箱里取出另外一只，插上烧烤叉，架在火上继续。 熊孩子们有了吃的，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家长们终于清闲了下来，一边享受小零食，一边分享期末经验，以及暑假度假计划。 在坐的家长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虽说在教育孩子方面经验有所不同，可毕竟孩子的有优良基因打底，最差的也是中等偏上。 不过，有对比，才有差别。 一番讨论之后，一部分家乡将竹笋炒肉列入了教育手段里…… 第564章 野菜 第565章 野菜？ 熊孩子们吃饱之后，很快就被瞌睡虫给搞得头昏脑胀，一个个陆陆续续地回到帐篷里睡觉去了。 难得有机会凑仔一起的大人们，则是一边享受着烧烤，一边喝着小酒，侃天侃地：时政要闻、娱乐八卦、花边新闻。 一直聊到夜深人静，大人们才意犹未尽地收拾起残羹剩饭，忙活完，又从周岩这里领了防蚊虫药包，才钻到自家帐篷里。 第二天，清晨，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围着营地转了一圈，准备了早饭，然后叫醒了自家媳妇儿。 才过了几分钟，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起了床。 “粥、牛奶、豆浆都在锅里，自己盛，主食包子、馅饼，还有鸡蛋、面包。”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早饭，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在一群同龄人的互相攀比，互相较量中，硬是吃出了一股军备竞赛的感觉。 小孩儿冲锋、家长们断后，周岩留足了余量的早饭，硬是没留下丁点剩饭。 早饭过后，新的军备竞赛又开始了：在无良家长们的蛊惑下，大大小小的孩子，开始自己洗碗…… 至于周岩？ 看着一群熊孩子赏心悦目地洗碗刷盘子，周岩美滋滋地从汽车后备箱里取出了渔具，在河边的树下支好了钓箱和躺椅，挂上鱼饵，甩了出去。 “还是你会玩儿！” 周岩偏了偏头，发现邓卓正提着一套类似的装备凑了过来。 下钩之后，邓卓跟周岩一样，斜躺在躺椅上，面朝周岩，嘿嘿一笑：“周总，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好地方的？” “李梦怀推荐的，对了……”周岩抬头看了一眼营地方向，“其他人呢？” “女人和孩子被我们家杨莉撺掇着去挖野菜去了，至于爷们儿……”邓卓笑了笑，“全都跑回帐篷里去谁回笼觉了，这边空气不错。 平时在家，躺下之后得长时间才能睡着，昨天晚上，沾床就睡着了。” 周岩笑着怼了一句：“那还是不累！” “唉，对了，西山那块地的变更手续，国土那边已经开始审批了，老陈问了一下，问题不大，”邓卓满脸笑容，“那块地，你打算怎么用？” “如果有可能……”周岩瞅了一眼平静的水面，“所有有意向的高管可以众筹，设计和施工都交给老陈那边……” “建筑面积有要求吗？” “当然，”周岩翻了翻身，“你老人家幻想老总，动不动就上万平的别墅，咱不要求上万，可最起码亲戚来了都有地方住……” “行，”邓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觉得你这别墅最好是越大越好，最好是大到能聚餐个宴会什么的……” “至于吗，”周岩瞪了邓卓一眼，“我专门去看了，地方够大，可以设计成一个集居住、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大型度假区，可以空出一部分来，留作公司的招待之用。” 说完，周岩抬起头，发现邓卓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又补充了一句：“出个人车速之外的其他费用，从公司走账！” 交代完，周岩翻了个身，仰面朝天，闭目养神。 一旁的邓卓，刚想重想翻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往前探了探身子：“周总，你说咱们是不是在度假区里，修一个钓鱼池，闲着没事儿，可以钓钓鱼？” “首都周边能钓鱼的地方不少，非得把钓台放到自家门口？”周岩翻了翻白眼，“实在是有瘾，等我结婚的时候，我带你去，非得让你钓到反胃……” “真的？” 周岩没再搭理邓卓，懒洋洋地闭着眼睛，感受来自于初夏的温热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架杆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 周岩伸手握住鱼竿把手，手腕微微一用力，一条比巴掌长不了多少的白条，被拎出了水面…… “周总，开门红呀！” 周岩坐起来，手腕一抬，抓住了荡过来的小鱼，解了钩，扔进了河里，换上饵料，继续抛钩。 闭上眼睛，过了才两分钟，邓卓那边也有鱼上钩了。 “好大一条鱼，留着中午炖汤！” 面对周岩的奚落，邓卓十分淡定地解钩，将鱼获扔进了鱼护里，换饵，抛钩。 “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呀……” 再次下钩之后，两人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好久都没有鱼上钩。 所幸，两个人都不是为钓鱼而来的，没有鱼上钩，干脆就闭目小憩。 东升的朝阳，逐渐变成了烈日。 中午十一点左右，外出挖野菜的大部队，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了营地。 “老公，你看我挖到了一大袋野菜！” 难得媳妇儿要炫耀一回，周岩自然得捧场。 只是，周岩伸头一看，顿时就傻眼了：塑料袋里是有野菜不假，可里面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有毒的。 “老大……”周岩哭笑不得，“难道每人跟你说过，不认识的，不要动吗？” 这时候，秦若舒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赶紧回到了大部队里，将大姐大杨莉拉了过来。 “周总，刚才你说我们采回来的野菜有问题，你有什么证据吗？” 周岩暼了一眼秦若舒兜里疑似荠菜的野菜，伸手挑了出来，又从塑料袋里挑了一棵真正的荠菜，放到两人跟前。 “你俩咬一口，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杨莉有点不服气，抓起疑似芥菜的野菜咬了一口，舌头都麻了。 “你再尝尝这个……” 真正的野菜自然没什么异味。 两相比较之下，两人这才意识到，差一点就闯祸了，赶紧转身，将大部队采集的野菜全都堆到了周岩跟前。 “北方能入口的野菜不多，荠菜、苦菜……” 挑着挑着，周岩从袋子里拎出一株长相类似于石竹花的玩意儿，抬头看了一下“劳动者”们：“这玩意儿，是谁采回来的？” “这个不是可以炒茶的石竹花吗？”站在人群里的魏颖，弱弱地回了一句。 “这玩意儿的确是跟石竹同科，”周岩满脸坏笑，“不过，你看这玩意儿叶子嫩成这样，能炒茶叶吗？” 一旁的秦若舒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确定在周岩家吃过这玩意儿：“可以炒菜！只是叫什么来着？” “银柴胡，”周岩满脸无奈，“又叫山苜楂，恭喜你们，荠菜老了，没法吃了，误打误撞采回来的这玩意儿，勉强能凑一个凉菜……” 然后，周岩又领着娘子军们辨识了一个多小时的野菜。 这群女同志倒也对得起高级知识分子的称号，周岩领着辨别的时候。女同胞们手机全都扛架着手机，一边牌照做笔记，一边停课。 辨别完了，周岩直接撂了挑子，当起了甩手掌柜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堂堂大老板，给你们做了两顿饭，已经够面子了……” 第565章 水上娱乐项目 第566章 水上娱乐项目 午休的时候，被采野菜耗光了电量的熊孩子们，终于折腾不起来了，老老实实地在帐篷里睡了午觉。 只是，熊孩子之所以被称为熊孩子，是因为充电速度贼快，只是两个小时的午休，就恢复了满格的电量。 熊孩子们恢复了活力，周岩和邓卓可就遭殃了：他们钓鱼的小河，被熊孩子们给惦记上了。 说来也是，树底下再凉快，可也没有呆在水里凉快。 刚开始，一群熊孩子还慑于周岩和邓卓的威势，只是呆在河边的沙滩上玩沙子。 没多久，童心未泯的杨莉，以及高管们的家属，也陆陆续续地加入了进来。 这时候，河滩就不太够大了，杨莉将目光投向了只有不到半米深的小河…… “周总，你看着河里也没多少鱼，要不你俩先歇会儿？” 周岩回头瞅了瞅邓卓，见邓总似乎不为所动，微微摇了摇头，收起了钓竿。 没了周岩这座大山，“妇孺”们的胆子大了起来，挽起裤腿，冲进河里，搅起了浑水。 很快，浑水便蔓延到了邓卓跟前，面对兴致盎然的一群妇女和孩子，邓总从心了，收拾起了渔具，悻悻地拉着折叠椅，退回到了河边的树下。 “给，借着！”周岩笑着扔给了邓卓一瓶冷藏的椰汁，“灭灭火气……” 虽然邓卓接过了椰汁，可好像并不太领情，看向周岩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埋怨。 “你媳妇儿带头，我还能怎么样？” “也是……”邓卓自然也清楚：玩疯了的女人，不好惹。 “对了……”邓卓的脸上突然带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两眼直直地盯着周岩，“有消息称，国家有可能会放开二胎，甚至是三胎！” “那是必须的……”周岩笑着瞅了一眼正趴在帐篷门口的秦若舒，“要不是因为适龄男女比例失衡，担心找不到对象，咱至于高中刚毕业，就对熟人下手吗？” 一边看热闹，一边慵懒地享受着果汁的秦若舒，似乎感应到了周岩视线里的那一丝不怀好意，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 “那周总，你们打算生几胎？” “要是政策允许，最起码也得生三四个小子吧，”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老丈人没开口，可能看得出来，他还是想让他们家陪嫁过来的饭店姓秦！” “那……”邓卓瞬间起了八卦之心，“周总，你们家老爷子那边，就没什么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周岩撇撇嘴，“北方不像南方，革命革得比较彻底，没什么宗族概念，对香火看得也没那么重，百年之后，有人给祭祀就行了！” “哦……”邓卓的眉宇之间，浮现出几分艳羡，“我们老家那边，宗族概念就比较强悍了，虽说眼下宗长族老已经没什么实权了，可影响力还是有的……” “还是历史沿革问题，汉武帝玩分封制的时候，南方人口还比较稀少，等五马南渡之后，为了对抗恶劣的生存环境，普通的老百姓也只能以宗族为纽带团结起来……” “差不多是这个理儿……” 就在这时，一旁已经盯了一阵子河水的陈安成，突然拖着折叠椅子凑了过来。 “周总、老邓，刚才我又发现了一个好的项目……” 眼瞅着陈安成卖起了关子，邓卓觉得有点不爽，给了一记白眼，回头看了看周岩：“周总，这小子又准备卖弄学问呢！” “是吗？”周岩坏坏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陈安成，“老陈刚才一直盯着河里，想必你脑子刚刚迸发出来的灵感，应该跟水有关系？” 陈安成有点意外，点了点头。 “跟水沾边，还能有什么？”周岩笑了，“夏天的水上游乐园，冬天的滑雪场滑冰场冰雕城！” 陈安成一下子傻眼了：我这关子还没卖，谜底就被揭开了？ 邓卓一看陈安成这架势，就知道周岩猜对了，满脸的幸灾乐祸：“老陈，还真让周总给猜对了？” 陈安成苦笑着点了点头。 “老陈，先说一下你的设想吧！” “是这样的，”陈安成回过神，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觉得吧，水上乐园项目，可以作为我们开发房地产项目的附属项目，毕竟这样的项目资金回收慢，为了保证口碑，还需要配备专门的污水处理厂，而且还得挑选合适的水源……这样一来，我觉得咱们可以把水上乐园，作为咱们每个城市房地产项目的品牌增值项目。” “还有呢？” “至于周总所说的滑雪场……”陈安成苦笑不已，“这玩意儿的资金投入和基本设施投资，可比水上乐园大多了，而且除了有特别爱好的，一般人也玩不起滑雪装备。” “这样的话……”邓卓想了想，“是不是可以将滑雪场作为高端别墅住宅的附属配套项目，除了可以综合利用复杂地形，还可以转嫁项目风险……” “我也是这个意思……”陈安成笑着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补充道，“这个项目，跟碧海蓝天那边的特色文旅酒店，就有一定的关联性了。” 说着，周岩抬头瞅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陈安成：“这样的话，特色文旅酒店的配套项目，也交给星瀚建筑了。” “谢周总！” “等等，”周岩伸手阻止了陈安成，“先别着急道谢，还有一点事情要提醒你。” “您说。” “首先，特色的游玩项目，跟特色文旅酒店的关联，不能显得太刻意……” 周岩不停地打量着陈安成，见对方点头，继续往下说道：“其次，特色游玩项目，必须有特色，别清一色的水上乐园，需要跟当地了文化背景，有一定的关联度……” “比如？”邓卓有点困惑。 “沙漠地区玩沙子，建荒凉风格的古堡，”周岩笑了笑，“山区玩山玩水，长空栈道，峡谷漂流……当然，实际情况，需要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考虑。” “还有一点就是……”周岩微微叹了口气，“闭眼的话，需要适当地添加特色农业和特色手工一类的活动，让游客自己动手，让他们体验成就感……” “明白！”陈安成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碧海蓝天搞的是特色酒店，可很多地方有很多比较有特色的民居，根本不需要设计，只需要做简单的装修，就能变成民宿，这些……”周岩回头瞅了瞅秦若舒，又抬头看了看陈安成，“老陈，这些你们应该能做吧？” “当然……”陈安成笑着点了点头，“民宿嘛，只有装修，可比建筑设计简单多了……” “那就好！” 第566章 回程 第567章 回程 周六晚上，周岩将剩下的全羊和剔下来的骨头一起炖了，做成了羊肉汤，主食则是锅盔。 之所以凑合一顿，主要是不想浪费东西：周日就返回了，而且冰箱里还有不少存货需要处理。 在水里玩了一下午的妇孺们自然没什么意见：虽然已经到了六月份，可河水是流动的，玩久了，还是会感觉手脚冰凉，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非常暖身子。 晚饭过后，比较有闲情逸致的杨莉，联合一群高管家属，搞起了篝火晚会。 晚会一开始，周岩就感觉良心有点坏了的杨莉，隐隐地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周总，你不是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让我们都见识一下呗？” “来不了！” “来不了？”杨莉满脸坏笑，“缺什么乐器吗？” 这娘们儿，可不像好人呀！ 所幸周岩并不太担心乐器演奏的问题，笑嘻嘻地打量着杨莉：“莉姐，你都带什么乐器了？全拿出来呗！”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说罢，杨莉大手一挥，一旁同样是满脸坏笑的魏颖，从自家车子的后备箱里，搬出一个盒子。 “琵琶？” 周岩一开口，把杨莉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还用得着猜？”周岩满脸不屑，“所有乐器盒子里，只有装琵琶的最特别！” “给！” “接下来，咱们有请周叔叔给大家演奏琵琶曲，呱唧呱唧！”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接过琵琶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琵琶，试了一下音，调整了一下音色，这才将琵琶抱进怀里。 “我给大家演奏一首《将军令》，也就是大家熟悉的《男儿当自强》。” 《男儿当自强》在坐的很多人都听过，可那是由大鼓捶出来唢呐吹出来的，而琵琶演奏的大家都还没听过……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琵琶的音色没有大鼓那般气势雄浑，可在周岩的手指控制下，生出了荡气回肠的慷慨激昂。 曲子只有几分钟，可却听得众人热血沸腾。 就在一群人还沉浸在那份慷慨旋律里的时候，黑心的杨莉突然崩出来一路：“再来一首要不要？” “要……” “那就再来一首……”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着道，“虽然已经入夏了，咱们还可以听一首比较清凉的曲子《春联花月夜》……” 在周岩手指不停拨弄琴弦的时候，周围大多数人都侧耳倾听，享受着琴声带来的春风…… 当然，也有例外，“良心大大的坏了”的杨莉，不知道正在魏颖耳边嘀咕什么。之后，魏颖起身，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形状跟刚才琵琶盒子类似的盒子。 等到周岩演奏结束，魏颖坏笑着将盒子递了过去。 “这个呢？” “小提琴！”周岩脸眼皮都没抬，小心翼翼地将琵琶装进了盒子里。 “能来吗？” “那就来一首巴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 一首上辈子就存在于周岩手机歌单里的曲子，周岩最初认识这首曲子，还是短视频刚刚兴起的时候，隔壁泰国洗发水广告的主题曲。 虽然泰国一向喜欢将广告当微电影开拍，可能成为经典的，也就那么几个，而那个洗发水广告，就是其中之一。 坐杨莉身旁的秦若舒，看到魏颖递上了小提琴，回过头，朝杨莉笑了笑：“莉姐，这你可就失算了，我们家老周，还真会拉小提琴。” 杨莉欲哭无泪：“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呀！” “算了，”杨莉悻悻地笑了笑，“就当是听演唱会了！” 周岩自然不可能让篝火晚会变成自己的专场，《卡农》演奏结束之后，开始还击。 “莉姐，我听你们家老邓说，上大学的时候，你就是班上的文艺骨干，整个晚上，不能让我一个人使劲儿吧？” 其他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着起哄：“对呀，杨总，来一首！” “那就来一首梁静茹的《宁夏》吧！”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杨莉的嗓音不错，再加上歌曲又比较应景，因此周围的家属们，很快就跟着和了起来…… 刚开始，周岩也跟着哼唱来着，可系统突然诈尸，放出来的消息，打断了周岩吟唱。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的专业技术系列隐藏任务（三），开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磁共振机。 任务奖励一：人类基因组全部碱基对序列。 任务奖励二：数字化人体医学模型。 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这边周岩还没从奖励内容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另外一边，坐场边的邓卓，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丁打过来的？ 邓卓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喂，老丁，有什么事儿吗？” “什么？核磁共振机已经完成测试了？”邓卓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惊喜的周岩，“行，我们明天回去，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邓卓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周总刚才你都听到了吧？咱们公司自己的核磁共振机，已经通过初步测试了！” “嗯，”周岩美滋滋地点了点头，“万里长征，终于到了吴起镇了！” “是呀……”邓卓微微叹了口气，“在一众分公司经理当中，就数老丁心里压力大了，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对了……”周岩突然站起来，朝邓卓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走进了河边的小树林里，“有事儿想跟你交代一下！” 邓卓一看周岩这架势，就知道有要紧事儿要谈，赶紧跟了上去。 “周总，什么事儿，这么神秘？” “老邓，”周岩深吸了一口气， 满脸严肃地盯着邓卓，“回去之后，挑选一批可靠的队伍，在公司总部附近，建造一个高屏蔽等级的数据运算中心，三个超算数据库，其中两个，按以前中医数字模型那个做，建成之后，中医数字模型迁移到这个数据运算中心里。” “还有一个呢？” “保密等级九级……” 邓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要知道，以前做中医数字模型的数据库时，虽然也搞得紧张兮兮的，可保密等级也只有七级。 “要求呢？” “物理隔绝外网，软硬件全部自己生产，所有交互界面，只能用触屏，固化程序，不能有外设接口。”周岩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界面只能有一个查询接口，查询关键字，必须限制字符数量……” 听到周岩的要求，邓卓知道，自家周总，应该是打算把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放到这个数据中心里面了。 “知道了！” 邓卓重重地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那医药公司，接下来的公关方向……” “心脑血管相关的器械和药物，癌症前中期的相关医疗器械和药物，还有一个，呼吸机……” 第567章 航空梦(一) 第568章 航空梦（一） 星期天早晨，周岩并没有早起准备早饭，一觉睡到自然醒。 起床之后，勤劳的主妇们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非专业选手，自然准备不了周岩那般专业的早餐，尽管这样，主食方面一群主妇还是准备了馅饼和煎饺。 早饭之后，各家各户将自家东西收拾好之后，把车子都移开，有杨莉带着熊孩子们将现场的垃圾清理了一遍，全部打包带走。 八点多钟，一群人背着朝阳，驱车往回赶。 进了海定区的范围之后，一部分车子继续往前，而周岩和邓卓等人，转头扎进了星瀚工业园。 进入工业园之后，周岩直接开车拖着野战炊事车，来到了云脉医药医疗器械分公司的仪器实验室。 同样是诊断仪器，核磁共振机的体型，要比ct或者x光机大不少。因为是果机，所以核磁共振机各部分的构造，都清楚地呈现在所有科研人员的眼里…… “周总，您来了？” 周岩还没进门，丁林就已经从门禁系统得到了消息，守在实验室门口。 “老丁，辛苦了！” 跟在周岩身后的邓卓，则是笑着朝丁林使了个颜色。 进了实验室之后，周岩和邓卓挨个慰问了参与研制的工作人员，之后的总结大会上，邓卓更是下了重注：所有参与研制的科研人员，都获得了公司股份奖励。 当然，为了平衡其他科研人员的心态，邓卓也画了大饼：医药公司将会全面出击，对心脑血管疾病涉及的药物器械，脏腑疾病相关的药物器械进行集中攻关…… 回到家之后，周岩从公司oa上调取了核磁共振机的相关参数，然后钻进虚拟空间，利用参数构建了一台一模一样的。 而后，周岩开始利用人体医学数字模型，对核磁共振机进行试验。 在专业技术副本里，周岩好歹也参与过更先进的核磁共振机的研制，眼下又有人体医学数字模型作为基准，试验过程中，周岩很快就找到了改进的方法，并且一一整理在册。 周岩花了几年的时间，整理出了公司研制的核磁共振机在未来二十年里回用到的“进化”之路。 回归现实之后，周岩将其中一部分改进方案，放到了公司的oa上…… 核磁共振机成功研发之后，周岩还以为自己能在结婚之前，好好地休闲一下，可才过了两天，系统又冒泡了…… 【宿主已经完成专业技术系列（五）的内容，现开放专业技术系列教程（五）：《航空梦》。 该教程为特殊剧情，系统将会在教程中不定时地发布任务。 鉴于该教程为特殊教程，建议宿主整理好精神状态后，方可学习……】 周岩的好奇心成功地被勾了起来，为此，还特地睡了个回笼觉，下午还静修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才开启了教程…… 如果说重生高考之后，足以让周岩心塞不已，那教程里重生高考前一个月，足以让周岩吓出一身冷汗来。 教程里，周岩替代的这位李天峰，足以称得上是位学神，才十六岁就参加高考的学神。 而刚刚“穿过来”的周岩，对高中的知识，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所幸，周岩把自己的过目不忘技能给带了过来，重温了一遍被高考笼罩的恐惧。 在最后的一个月里，在过目不忘技能的加持下，周岩将高中阶段的知识重温了一遍。 一个月后，周·李天峰·岩带着满满的自信，踏入了高考的考场。 考完之后，系统蹦了出来，提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为使教程得以继续，请宿主第一志愿填报首都航空航天大学！】 2004年的夏天，在一众亲友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拿下了本省高考状元的李天峰，第一志愿填报了首航的飞行器设计专业。 而在八月份，当录取通知书下达之后，系统发布了主线任务：于二十年内，成为工程院和科学院双料院士。 任务发布之后，周岩直接麻爪了：虽说以前的空军教程里也接触过飞行器设计专业，可毕竟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 八月份，李天峰带着“全村”的期待，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从奉天出发，入山海关，直奔祖国的心脏。 2004年的首都航空航天大学校园，跟多年之后，周岩见到的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有多年之后那么拥挤。 可能是因为这是系统教程的缘故，这一年工商管理专业大三的女学生名单里，没有王涵。 大学生入学，雷打不动的是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当然，首都的各大高校，每逢军训，自然少不了各种明里暗里的较量，尤其是五道口和圆明园，一直都是各种“战争”的策源地。 本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周岩，没打算参与进来，可作为省状元没有进五道口或者圆明园就是原罪。 被各式各样花式挑衅的周岩，搞得不厌其烦。 然后，周岩写了张大字报，放出了地图炮。 “我所选的学校，是我中意的学校。 我所选的专业，是我中意的专业，也是也将来赖以生存的基础。 最好的，并不意味着最合适的。 很多年之前，一群有理想有抱负的先辈，只是凭借着一口意气，从零开始建造梦想，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铸造起了今天的辉煌。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跟海外的差距依旧很大。这样的差距，只要稍加努力便可消除，可很多人已经被这份差距，吓破了胆子。 当然，还有很多人，已经被腐蚀掉了理想，或者是忘掉了这份差距，或者是无视这份差距，只是为了功名利禄而追求某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教书先教理，育人先育德。 最近发生的一切，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心：我的选择，没有错！”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周岩一封大字报，成功地将很多人的脸皮扯下来，放在地上踩。 虽然成功地成为了五道口和圆明园两校学生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周岩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收获：大字报宣言之后，军训教官们对首航的学生，态度好了很多。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消弭很多东西，可在军训基地负责人的坚持下，周岩的大字报，留在家了那里。 于是，周岩享受了将近一个月的非善意目光。 军训终于结束了！ 周岩长长地松了口气，整理好行装，回头瞅了一眼军训基地，然后登上了返回繁华的大巴车。 重新回归学校之后，周岩变成了很多学生嘴里传说中的存在：明明很出名，可平时却低调得狠，而且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呆在宿舍里，不是自习室，就是图书馆…… 第568章 航空梦(二) 第569章 航空梦（二） 作为飞行器设计专业的风云人物，周·李天峰·岩在校园里，自然少不了青睐者。 只可惜，某人信奉的是“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且不说，周岩是准备结婚的人，更不用说，他还背着一个人二十年内成为院士的超级主线任务。 本来，大一大二两年是用来给学生打最基础的，学的大都是以后可能用到的专业工具，数学、物理、化学，乃至力学、材料学。 本来，大一大二的专业设置就已经够密集了，可熟悉专业形势的周岩，不光带着数、理、化、材料和力学死磕，还利用高考状元的奖金，给自己配备了电脑。 宿舍里的一群舍友，看到周岩买了电脑，还以为这厮终于开窍了，可一打开电脑，发现桌面上全是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专业软件。 然后，同宿舍的一群牲口，也被“卷”到了…… 虽然飞行器设计专业设计到的很多课程，周岩在其他教程里都学过，可当在飞行器设计专业的框架里再次学习这些课程时，总会有新的收获。 学习的同时，周岩也在关注着国内和国际上的形式。 教程世界里的国际形势，跟平行世界的差不多，在大潮下，我兔的军事科技和实力进入了井喷前夜。 在海军造船工业一步一个脚印取得进步的时候，航空母舰也进入了最终的准备阶段。 当然，最让周岩感觉五味杂陈的还是成飞的“黑丝带”已经开始立项。 虽然成飞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可有情报工作经验多年的周岩，还是从成飞的风轻云淡中得到了一丝启示。 “黑丝带”的立项，弥补了我兔在这方面的缺失，可对于周岩来说，并不全是好消息。 这辈子，周岩，也就是李天峰的父亲，是沈霍伊的中层；这也就意味着，周岩想要达成双院士的成就，就需要跟成飞打擂台。 而孕育中的“黑丝带”，已经成为了周岩完成主线任务路上的巨大挑战。 当然，周岩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沈霍伊之所以被称作沈霍伊，一方面是因为沈飞的铸造产品是苏系飞机，苏两拐和苏三零，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沈霍伊体量庞大。 虽然周岩喜欢挑战，可面对黑丝带这样的巨大挑战，还是感觉有点忐忑不安。 何以安心？ 只能不停地充实自己，不停地夯实知识。 而且，为了迎接这样的挑战，周岩不光需要温故而知新，还需要对已经获取的知识体系，做进一步地提升。 首当其冲的是最基础的高等数学、流体力学、工程热力学和传热学。 飞行器的外形设计中，飞机的三维外形曲线设计，需要用到三重积分，而曲线的加工，就会用到泰勒级数。 而周岩热能专业所学地专业基础课流体力学、工程热力学和传热学，就更不用说了，三门课程自始自终都贯穿于飞行器设计的整个过程。 尤其是流体力学所衍生出来的空气动力学，更是飞行器外形设计的核心学科。 夜以继日的学习，成功地让周岩忘却了时间的存在…… 转眼间，大一上学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国庆节马上就要到了。 难得在首都上学，必不可少的自然是广场上的升旗仪式。国庆节当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坐上地铁，前往天安门广场。 每次在广场上看升旗仪式，都会有不同的感受，而这一次，在唱国歌的时候，周岩是真的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性…… 升旗仪式之后，周岩原路返回。 只是回程的路上，老头子突然打了电话。 “臭小子，到首都这么久了，也不打电话回来！” “哪有？军训结束之后，不是打电话了吗？”周岩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而且，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需要学习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得多得多……” “对了，生活费够用吗？” “还行吧……” 周岩对日常的衣食住行，并没有特别的要求，毕竟对于有着厨师、服装设计师、汽车、建筑公司老板等头衔的周岩来说，日常的衣食住行，也就那么回事了。 不过，经便宜老爹这么一提醒，周岩倒是响起一件事儿来：“老爹，你不是经常说，车间里有些零件，不太好夹持吗，回头我给你设计一个多功能夹具，你看一下！” 于是，周岩利用国庆假期，将现实世界里用来帮舍友刷简历的柔性夹具，重新设计了一遍，并且申请了专利。 专利申请发出去之后，顺便将原理图和设计图纸，发回了奉天。 仅仅过了十来天，周岩就收到了便宜老爹打电话。 “小峰，我们按你发回来的图纸，加工出来了成品，效果还不错，对了，这玩意儿，你申请专利了吗？” “正在申请！” “那就好！”李老爹松了口气，“是这么回事，现在厂里觉得这玩意儿不错，想要拿下专利……” “沈霍伊所属企业，可以给免费侵权……” “你可想好了？”李老爹似乎能理解自家儿子的想法，还没工作，提前铺路，因此并没有因为专利无法换钱而失落，反而是笑嘻嘻的。 “就当是结善缘呗，”周岩笑了笑，“老爹，我可是受了你连累，毕业只能回奉天了……” “臭小子！”李老爹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没有专利费，可厂里怎么也得给你一点补偿……” 一个星期之后，周岩收到了厂里的奖励，虽然只有万分之三个小目标，可也足以让周岩高兴好久：这辈子自己赚的第一笔钱。 以周岩的能力来说，在这个时代赚钱很简单，可既然周岩打算走正道，某些捞偏门的赚钱手段就不能用了，而且李家也不太缺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学期的课程也进入了收尾阶段。 而这个时候，周岩也感觉自己的日常有点清闲了，随即又补了一门对于飞行器设计来说并不重要，但对航空发动机专业来说，异常重要的燃烧学。 很多工科学生的课程，都是以实验为基础的，比如空气动力学、燃烧学。 因为周岩是提前预习，因此自然没法用学校的实验室，因为是在教程里，宝贵的虚拟空间也用不上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周岩，在网上破解3d游戏的内核，添加各种物理引擎，制作简易版的定海珠渲染引擎。 完成之后，在网上攻克一台服务器，作为核心，假设云服务，将运算分解，就得到了一个简易版的超算中心。 然后，就可以利用超算，模拟各种实验。 而后，周岩利用超算，演算了一下之后二十多年里冒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武器模型…… 第569章 航空梦(三) 第570章 航空梦（三） 在一众武器模型中，周岩着重关注的有两款：一款是超燃冲压发动机，另外一款是双脉冲体制的冲压发动机。 两款发动机的模型，都是周岩从“空军·空战”教程里顺来的。 双脉冲冲压发动机的原装机构是pl-15远程空空导弹，一型因为漂亮国忽悠局放卫星而诞生的超级空空导弹。 漂亮国的军工企业，专门臆造了一种射程达两百公里的超级空空导弹。 可让这群始作俑者始料未及的是，我兔硬是靠着卓越的想象力，把这款导弹给肝了出来，然后，流氓鹰就傻眼了…… 而另外一款，超燃冲压发动机，技术难度比双脉冲冲压发动机要高很多。 双脉冲发动机的工作区间的马赫数在三到五之间，而超燃发动机的工作区间，则超越了十马赫，而且搭载他的主体是超高声速武器。 而之所以说超燃冲压发动机的技术难度高，是因为飞行器的速度一旦突破了三马赫，因为进气速度超高，燃料燃烧将变得十分困难：要么使用特制燃料，毛熊的米格-25和米格-31，使用酒精，鹰酱的sr-71使用高燃点燃油；要么就需要自带氧化剂，比如火箭发动机。 眼下的世界里，全世界马赫数在六以上的飞行器，只有火箭和弹道导弹，就连牛批轰轰的nasa，也只是做了理论性的验证，离临门一脚还差很远。 验证完了模型之后，周岩提取了数据，整理成了论文，以“周岩”的名义，发到了国内某个官方背景深厚的军事论坛上。 为了防止马甲被人揭穿，周岩动用了十好几层可以自动清除痕迹的跳板。 发完论文，周岩回头准备期末考试。 虽然周岩有把握考试取得优异的成绩，可首航校园里的变态实在是太多了，为了避免阴沟里翻船，周岩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周岩这边倒是安心了，可军事论坛的一群管理员却直接懵圈了。 论文上传之后，负责板块审核的管理员还以为这是一篇“钓鱼贴”，是或真或假的数据来刺探情报的，直接就给封了。 可等审查的时候，管理员直接懵了：虽然自己是非专业人士，可好歹也是专业军迷，很多方向还是能把握得住的，而刚刚这篇论文，涉及到的似乎是我兔的盲区。 管理员不敢私自做主，把论文打出来之后，找到了“上级主管”，军校的辅导员。 “这玩意儿太专业了，咱也搞不懂呀……” 辅导员也不是航空航天专业的，只能求助到校方。 “这不鹰酱正在搞的那啥吗？” 校方不敢怠慢，直接将资料转给了航天科工集团。 航天科工集团的负责人拿到资料之后，也有点懵：这玩意儿鹰酱都还在技术验证阶段，咱这边已经有人给搞出来了？这不瞎扯吗？ 可负责人看论文里的数据也不像造假，直接交给技术人员放到超级计算机上进行模拟。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实验结果跟论文数据大致吻合，其中有差异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论文作者进行了仿真模拟。” “数据没问题，要不就做一个试验一下？” 航天系统的加工能力，自然是非比寻常，只是几天的时间，就根据周岩的论文数据，做出了一套双脉冲体制的发动机，放到高空实验台上进行试验。 “实验结果与论文思路基本吻合，发动机载荷系数，大体能满足实战需要……” 这tm已经不是单纯的技术论文了，直接可以当成武器研发指导说明书来用了。 结果一出来，科工集团随即就给军情局和nsa打了电话。 nsa和军情局随即组织人员，对论坛进行了调查。 结果出来之后，所有的情报人员都长长地出了口气：论文上传之后，就被管理员给屏蔽了，没有丝毫外泄的可能。 只是，当情报人员打算继续追查“周岩”的时候遇到了困难：“周岩”在网上的痕迹，全都已经消失了…… 最后，情报人员只能认定：“周岩”是一位具有爱国情节的海外人士，从事的工作时航空航天发动机研发。 要是周岩知道相关部门给的评价是这样，估计能乐开了花，虽然他已经跟高兴了：全科满分，这是周岩对大一上学期作出的交代。 除了成绩之后，寒假也即将开始了。 为了奖励自己，周岩书店给自己买了一大批书籍，涉及的专业主要是材料：金属、非金属，无机非金属、钛合金、镍合金，以及碳纤维。 虽然周岩一直喊“生化环材”为本科阶段四大天坑，可学了飞行器设计之后，就不得不入坑了。 飞机的“壳子”——蒙皮材料，涉及铝合金和碳纤维：碳纤维普及之前，飞机蒙皮的材料主要是镁铝合金；碳纤维普及之后，为了减重，飞机上很多地方都开始使用碳纤维。 飞机的核心受力部件，飞机机翼和机身十字交叉处的中央翼盒，材料是钛合金；飞机的重要承力部件，用的也是钛合金。 飞机的发动机上所使用的涡扇发动机，用料比较复杂，有钛合金，有铝合金，也可以有碳纤维，但最核心的燃烧室部件，却少不了镍基合金。 而飞机的重要分支——喷气式战斗机，所使用的涡扇发动机，其热效率又跟涡轮前温度呈正相关，这就导致军用航空发动机的燃烧室温度越来越高。 这样一来，耐高温的高强度材料的研发，就成为了重中之重，从镍基合金，到单晶镍，再到可以承受更高温度的铼合金…… 而材料学，就是一门研究材料性能规律，并可以延伸出来，用以寻找高性能材料的学科。 难得有这样一个酣畅淋漓的学习机会，因此就算是在回家的火车上，周岩也总是在津津有味地从材料学的课本上汲取着营养。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假期里看书的，坐对面的小姐姐，就对周岩“蔑视”自己的美满，感到不满。 “书呆子！” “他？”周岩身旁同行的首航的学生，差点没被热水给呛着。 “我说他是书呆子，有什么错误吗？” 坐周岩身旁的同学，瞅了一眼桌子跟前正在播放古典音乐的mp3，又看了看对面满腹牢骚的美女：“姐姐，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家伙还是什么名人？” “你没听说过首航飞行器专业的变态吗？” 小姐姐恍然大悟，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周岩：“难道这家伙就是咱们学校那个全科满分的变态？” 就在这时，周岩放下了手里的教材，瞅了瞅身边的高中校友，又瞅了一眼对面已经羞红了脸的小姐姐：“二位，以后评价别人的时候，最好是小声点，我这耳机，毕竟不是减噪耳机……” “唉，李学霸，你看的是什么书？” 周岩合上书，让校友看了一下封面：“钛合金及其加工！” 校友一脸蒙圈，过了好久，才吐出一句：“学霸的世界，咱真搞不懂……” 第570章 航空梦(四) 第571章 航空梦（四） 整个寒假，周岩每天主要的事情就是看书，做读书笔记或者是练习。 搞得家里两位老人，还以为孩子手到什么创伤了呢。 “天峰，都放暑假了，最好是放松一下……” “读书是最好的放松！” 老爹老娘见拗不过，所幸也就放弃了。 当然，在奉天地区，冬天也没啥好玩的，天寒地冻，除了滑冰滑雪，就是舔金属杆了。 二十多天的寒假转瞬即逝，马上就要开学了。正月初六，周·李天峰·岩带着老爹老娘递过来的大包小包，踏上了前往心脏的绿皮车。 山海关外，天寒地冻，而火车进了关内之后，俨然换了一片天地，很多地方，已经有了绿色的萌芽……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荷尔蒙爆发的季节。 虽然在周岩制造紧张的气氛包围下，宿舍里的几个牲口都暂时息了散发雄性荷尔蒙的念头。 可好色是男人的天性。 虽然周岩的心理年龄已经很大了，可毕竟身体只有十六岁，离成熟还有很远。 开学不到一个星期，宿舍里年龄最大的老大，就跟经管系的老乡，聊上了，搞得这厮每天都是春心荡漾。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羡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齿。 “老大，给你提个醒！京城居大不易！经管系那位，家是首都的，你要想就在京城，现在就得考虑房子车子的问题了！” “漂亮！”宿舍里几个“弟弟”，对周岩的“提醒”自然是持肯定态度的，能打击一下老大的嚣张气焰，是非常有必要的。 进入大一下学期，有些东西就得到了提上议事日程了：比如四六级。 而周岩，除了四六级之外，还将工程数学，以及金属加工工艺，纳入了复习的范围。 周岩很清楚在这个“副本”世界要走怎样的道路，要想达成双院士的目标，丰富的专业知识积累，是相当有必要的。 而且，眼下的李天峰要想从事航空事业，有些专业知识是必须获取的，而且这些专业知识，就是周岩也未曾涉及过：毕竟在现实中，周岩是搞全局统筹的，很多专业知识，是不需要他亲自实践的。 虽然，目前周岩选的外语是英语，可如果将来要进入沈霍伊，俄语也是必不可少的，毕竟沈霍伊的部分战斗机和航发技术，都源自背面。 而周岩已经获取的系统奖励，红色帝国的涡轮机械，要想在这个世界拿出借鉴，俄语也是必学科目…… 制定了计划之后，就开始严格按照计划实施。 周岩新一轮的“发疯”行为，让同专业的很多追赶者，感觉有点有心无力：这变态，难道不知道累吗？ 本来，大一下学期的课程，跟上学期类似，纵然有点紧，可有上半学期的缓冲，足以让学生们适应过来。 不过，周岩这种赤果果地制造紧张气氛的过程，一致受到全班同学的唾弃。 不得已，班干部联系了辅导员。 “李天峰同学，虽然努力学习是没错的，可大学四年很短，总得留下些值得回忆的东西！” 周岩的回答自然是名人名言：“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生活，因为即使是一场暴病或意外都可能终止生命。” 虽然怼了教导员，可第二天还是加入了学校里的围棋社。 不过，在屠了社长三次大龙之后，社长给了周岩不用参加活动的特批。 又可以快乐地看书了！ 当然，闲暇之余，周岩也开始利用现有的条件，开始研究航空发动机，最主要的有两款：al-31f和d-18t。 研究两款发动机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为了研究，而是周岩想利用这两款发动机，来测试一下，自己在航空发动机方向上的知识储备，还差多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纵然周岩可以利用现有的知识储备，对发动机的设计原理进行解析，可当他开始研究如何大规模生产航空发动机的时候，就抓瞎了。 欠缺机械加工方面的专业知识。 虽然周岩曾经搞定了好几个八级工头衔，可再牛掰的八级工，也只能一台一台地加工发动机。 可周岩将要入职的沈霍伊，是不可能浪费宝贵的八级技师去手搓航发的。 于是，周岩的学习清单里，又增加了一大串：碳纤维的加工工艺、钛合金的加工工艺、高温镍合金的制造和加工工艺…… 与此同时，周总还得“复习”机床相关的内容，虽然他太专业技术系列教程（二）里，已经玩了五十多年机床。 每天都过得跟充实，可周岩每天都过得跟心塞：眼下这个国家，各方面的实力，还差得远。 单以周岩即将入行的航空工业来说，虽然设计思想和设计理念方面，不比国外同行差，可基础的材料和电子工业，“欠费”比较多。 尤其是，在航空发动机设计方面，虽然有一流的基础理论大师，可整个体系的设计经验不足。 还有一点，就是自主芯片方面，无论是从设计嗨皮加工，能力都还差一点。 马上就要欠费停机了，该怎么办？ 自然是充值呀！ 于是，“周岩”又上线了…… 这次，周岩打算玩大的，在已经上传过论文的军事网站上，又上传了三套资料。 一套是宇航级碳纤维的加工工艺，这套资料，在现实中，周岩自己都还没拿出来用。 第二套，是流氓鹰、红熊在役和在研的航空发动机所涉及的核心材料的制造工艺。 最后一套，是星瀚集团光刻机公司193纳米深紫外光刻机的全套资料。放在现实中，这套资料已经算不上什么先进技术了，可在眼下的2005年，配上浸没式光刻工艺，足以制造45纳米的芯片。 资料很震撼人心。 下载完资料之后，论坛管理员，连看都没敢看，就直接打电话联系了情报部门。 情报部门随即组织了专家团，对技术进行论证…… “光刻机资料可以直接拿来使用，至于航空发动机材料，还需要做进一步的验证，不过根据专家组材料专家的推测，资料问题不大。” “能问一下，这些东西是从哪弄来的吗？” “无可奉告！” 在祖国的心脏，周岩本以为可以安心读书了，可有人却在论坛上给他下了挑战书。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李天峰，我在挑战者杯大学生课外科技作品大赛上等你！” “老六，有人在首都圈大学生论坛上，跟你下了挑战书呢！” “收到了！”周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回头看了看宿舍里的一众吃瓜群众，“有谁想跟我一起参赛吗！” 第571章 航空梦(五) 第572章 航空梦（五） “兄弟们当然义不容辞！” “只是，老六，咱们玩啥？”宿舍老大好奇地盯着周岩。 “无人机！”周岩满脸笑容，“咱们是飞行器设计专业的，自然得玩飞机！” 眼下才2005年，无人机巨头大江还在孕育之中，而且普通人对无人机也没什么印象。 不过，周岩想做的无人机，并不是大号的电动玩具，而是由涡轮螺旋桨驱动的类似于mv-22鱼鹰倾转翼飞机的无人机平台。 当然，如果周岩也使用螺旋桨，就称不上是创新了，因此他给无人机配备了四台函道风扇，放在十年之后，这是基本操作，可眼下，就是妥妥的创新了。 确定了基本构造之后，先给模型吹个模拟风洞，验证一下效率，顺便修改一下细节。 虽宿舍里的一群牲口也玩过专业的模拟风洞软件，可眼瞅着周岩不停地利用软件反馈回来的数据修改模型外形，还是感觉有点神奇。 “现在这个阶段，叫技术验证！接下来，才是考验技术水平的时刻……” 标定技术参数，然后根据各项参数，确定各个组件的技术参数。 这里面，最核心的自然是关系到无人机核心性能的发动机、涵道风扇，以及影响操控性能的电子控制系统。 周岩的野心很大，因此，电子控制系统相对比较复杂，除了飞行控制，电子控制系统还得具备高通量数据传输功能。 等周岩将电控系统的功能标定出来，平时自号电子爱好者老大，直接傻眼了：“老六，这么一套玩意儿搞下来，电子专业都能毕业了……” 考虑到很多芯片根本就搞不到，周岩只能将视频实时传输功能给阉割了，改成图片传输功能。 这样一来，原本飞机载荷舱里携带的数码摄像机，就可以简化为数码照相机了。不过，防抖功能，还是得自己搞定…… 接下来，就是出图纸了。 周岩脑袋里的小型航空发动机的资料倒是不少，可小型的涡轮螺旋桨动力倒是不多，只能根据已有的型号，进行小型化处理。 这样一来，虽然需要重新设计，可也有一个好处：涡轮前总温度下来了，对材料的温度要求低了；总体尺寸下来了，对材料的强度要求也就降下来了。 而且，重新设计之后，涡浆发动机的结构也可以简化了，油路、润滑以及冷却，都可以做得很简单。 当然，为了简化重量，发动机的材料，周岩基本上用的都是高档货。 集中突击了三天，总算是完成了发动机的设计，并通过了模拟实验，虽然燃油效率比原版的大型机要低不少，可也足以保证设计性能了。 当然，想要保证发动机的综合性能，也不是那么容易，最起码发动机的加工工艺，必须得符合设计要求。 设计完成之后，周岩将拆图的人物交给了宿舍里的老二老三老四和老五，自己则领着老大将电控系统的架构捋了一遍。 “老六，咱们搞这玩意儿，好像很有价值的样子？” “那是，军民两用，”周岩笑笑，“如果配上高通量的数据链，可以实时监控……” “怪不得系统这么复杂，”老大咂了咂嘴儿，“老六，你这个编程风格，跟民用电子好像不太一样……” “借鉴的军标……”周岩扫了一眼已经列出来的一大串芯片和电子元件的清单，“老大，你们家是是搞电子的，应该能弄到这些玩意儿吧？” “差不多，就是……”老大扫了一眼清单末尾的光纤陀螺仪，“这个光纤陀螺仪，得进口……” “家里没有加工能力？” “嗯，”老大红着脸点了点头，“就算能加工出来，尺寸也比较大……” “哦，”周岩点了点头，“等咱们做出成品来，这玩意儿的好处，大家也就都能看到钱途了……” “唉，对了，老六这些玩意儿，你怎么这么熟练？” “老头子奉天飞机制药厂的员工，家里的资料比较多，时间长了，照葫芦画瓢，自然没什么难度……” 电控之后，还有传动和减速机构、更复杂的数码相机伺服和防抖机构，以及伺服电路和数据接口。 设计的时候，周岩顺便将无人机的设计思想和原理整理了一下。 虽然今后再玩这玩意儿的机会不大了，可宿舍里的一群兄弟，家里不是做电子产品，就是搞化工的，还有做塑料加工的，将来有很大概率会转型，而无人机的市场很大，周岩自己不做，但能将技术交给一群兄弟去做。 整体框架基本上已经完成之后，周岩和宿舍老大一起提交了挑战者杯的参赛申请。 系里的老师看到已经接近成熟的方案，都惊呆了：这玩意儿，真的是学校里的学生能搞得出来的？ “不说别的，就连动力机构，一般的大四毕业生都做不出来！” 虽然就老师们也不敢相信，可等学院领导问了几个关于航空发动机的专业问题之后，就没再问相关的问题…… “这个电控系统，你们打算……” 老大回头瞅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周岩。 “我们打算自己做……”周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对电子方面的知识比较感兴趣，自己也尝试着做过一些电子作品，这个无人机的电控系统，如果不涉及高速数据传输，个人的知识储备，应该能够应付……” “那就这样吧，”院长，也是现实世界周岩的导师刘一鸣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将无人机的设计思路和相关的设计文件整理一下……” 拿到报名回执之后，周岩将需要加工的机械零件的图纸打包，发给了自家老爹李建国。 邮件刚发出去，老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臭小子，又给我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建国同志，你儿子即将参加挑战杯全国竞赛，一些零件，我们学校这边的加工精度达不到，只能麻烦您老人家了！” “臭小子，你等一下……” 在电脑上看了一会儿电子版的图纸之后，李建国被吓了一大跳：虽然自家儿子设计的涡浆发动机体型比较小，可如果配合上合适的螺旋桨，装在小型的运动飞机上，应该能飞起来了。 “小峰，有整体设计图没，给我发一份！” “好的，不过，得注意保密……”周岩有点无奈，“宿舍里的一帮兄弟，还准备拿这玩意儿创业呢！” “那是……” 本来李建国的心情还不错，可见到飞机的整体设计方案之后，差点没破口大骂：“这么一台堪称优秀的发动机，你就带了这么个玩意儿？” “我也想用mv-22鱼鹰的方案，可这是挑战杯，总得来点新鲜的玩意儿……”周岩小小地辩解了一下，“而且，小型侦查平台，自然得以可靠性和稳定性为主……” “也是……” 第572章 航空梦(六) 第573章 航空梦（六） 挂了电话之后，李建国微微一笑，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鼠标，起身开到了李天峰的卧室，悄悄地推开门。 跟大多数青春期少年的房间一样，李天峰的房间里的墙上，也贴满了大大小小的海报。 只不过，不同的是：李天峰的房间里贴的海报，大都是国内外各种各样的飞机海报，有战斗机的，有运输机的，也有客机的。 李建国也曾经常问自家儿子：“小峰，长大了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造飞机！” 小时候是“造飞机”，到了高中，就变成了“设计飞机”，之后，就未曾变过…… “恭喜呀，小峰，终于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李建国满怀欣慰地扫了一眼房间里书架上的各式各样的专业书籍和杂志，笑着拉上了房门…… 一个星期之后，就在周岩忙着设计无人机油箱、起落架和整体承力框架的时候，邮局快递员打电话了。 “李天峰，有大件，自己到邮局来取！” 周岩带着宿舍里的一群兄弟，赶到了邮局。 到了地方，周岩总算知道所谓的“大件”，有多大了：奉天那边的航发制造厂，发货的时候，用的是标准的航发转运包装，虽然用的是瓦楞纸箱，可里面的防震和固定装备一件也没少。 更要命的是，除了一正两备，三台完整的发动机，人家还附赠了两套备件。 而更让周岩意外的是，奉天航发还给发动机做了测试，测试项目跟正规的军用发动机测试项目一模一样。 “这下好了……”周岩拿手指弹了弹手里的发动机性能测试报告，“不用自己测试，可以直接导进电控系统里了！” 发动机有了，接下来就是整机的问题了。 为了达到最佳的机动性，周岩已经对整机都做了减重处理。 骨架可以利用高强度铝合金凑合一下，而函道风扇的函道、叶片、可转向的进排气格栅和核心外蒙皮，就没办法凑合了，要么用工程塑料，要么就用碳纤维…… 到底用啥好呢？ 就在周岩犹豫不决的时候，老五似乎看出了周岩的纠结，小心翼翼地问：“老六，飞机蒙皮，最好的材料，应该是碳纤维吧？” “对呀，怎么了？”周岩有点意外。 “那个……”老五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一个发小儿，前一阵子为了改装跑车，从歪国进了一批碳纤维材料，只是这货不知道该怎么该，材料就一直放在哪里没用……” “老五，真是没想到呀，你小子还是富二代？” “老五，你打算怎么弥补对我们幼小心灵产生的创伤？” 宿舍里的一群舍友，逮着老五就是一顿口诛笔伐。 相对于两眼一抹黑的其他人，周岩对老五的家里自然是有一点了解：这位家里是做精细化工的，附加值高，自然不差钱儿。 “老五，”周岩想了想，开口道，“东西咱也不能白用人家的，回头让他再搞一点碳纤维，咱们帮他改装一下跑车呗！” “改装汽车，老六，你还真敢玩儿！？”老大瞠目结舌。 “怎么不敢玩？”周岩撇了撇嘴，“要动，自然就动最有把握的地方，咱们好歹也是学飞行器设计的，要是连个跑车的风阻系数都降不下来，还设计什么飞机？” “也对！”老大突然反应过来，“你电脑里那个模拟软件，可以称得上是神器了！” 碳纤维的加工，听起来很牛批，可实际上却想当简单，将碳纤维和增强材料，一层层叠到模具里，用真空渗透粘结剂，最后利用高温成型就可以了。 碳纤维倒是有了，可眼下周岩还缺模具。 “只能自己动手了！” 经费有限，而且无人机的外形整体尺寸达到了惊人的一米二乘以一米，因此虽然是模块化组装，可模具的长度，也没有低于一米的。 为了节省经费，周岩在首都附近找了一家木器厂，用榆木自己车了一套模具。 之后，宿舍里六个人就开始分组行动了：一组跟着老五制作碳纤维外壳、风扇函道、格栅和叶片，一组找人加工油箱、起落架等附件。 周岩则跟老大一起去数码市场上淘数码相机和长焦镜头，淘到东西之后，两人一起印刷电路板，焊接电子元件，烧录电子元件，还得编写电控系统。 等无人机组装完成，基本上已经是四月底了。 五一长假，宿舍里一群人都没有外出计划，而是搭乘老五借来的大金杯，带着无人机和配件，跑到了张家口。 一群人根本就不敢在首都试飞，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导弹揍下来。 试飞工作依旧是由周岩进行的。 同宿舍的一群人，只以为周岩主动接过试飞是因为熟悉飞机，根本就不清楚，试飞工作，跟本就是凭借经验和仪表飞行。 所幸周岩是老飞行员，而且无人机飞控系统内置的数据库，已经提前设置了大致的飞行包线。 而周岩需要做的，就是测试具体的飞行包线，还有更详细的飞行性能。 飞机的垂直起降主要由四个风扇来控制，而飞机的前进后退，主要有两个实现方法：大角度的转向，跟mv-22鱼鹰一样，由四个函道风扇的整体偏转；而小角度的转向和俯仰，主要由函道风扇进出口两侧可偏转的进气格栅来实现。 飞行器的整体姿态，则是由布置在飞行器重心的光线陀螺仪来将姿态信号，转化成数字信号的。而且，光纤陀螺仪也是无人机载荷舱里长焦数码相机的姿态控制机构。 整整一个星期，六个人都耗在张北的草原上，等飞行测试完成，回到首都，六个人全都是胡子拉碴的。 同宿舍的一群人，狠狠地睡了一个懒觉之后，第二天，起床继续工作。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六个人搞的只是小型的无人机，可从设计到制造，再到试飞的过程，跟大型飞机是一模一样的。 提交了作品创意和性能参数之后，周岩跟宿舍里的一群兄弟，回过头再次回顾整个过程。 跟飞机设计一样，按照周岩所熟悉的飞机从设计到试飞的完整流程，一起重新捋了一遍。 在整个过程中，周岩将所涉及的原理、资料，都一一整理出来。 同宿舍的一群兄弟，也知道学习的机会难得，每当下午下课，抱着小本本就跑回了宿舍，等周岩回来关上门，就开始吃小灶。 刚开始，同班的同学还不知道，可吃小灶的过程，无意被指导员知道之后，“小灶”就变成“大锅饭”了。 当然，导员也不可能让周岩将整个过程复述出来，只是让他利用晚自习或者课余时间，给同班同学讲解一下设计的时候，设计的专业基础和原理…… 第573章 航空梦(七) 第574章 航空梦（七） 黑色六月，高考前夕，周岩和他的小伙伴们，收到了来自于挑战者杯组委会发过来的入围通知。 周岩的小伙伴们，随即将同意书晒到了校园论坛上，标题则是由周岩拟订的凡尔赛宣言：暑假又没办法回家了，只能去魔都了！ 对于首都各大高校的学生来说，参加挑战者杯是优秀学生的基本操作，可有人在大一阶段就入围，那可就比较稀缺了。 当然，有些人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别人也不可能办到…… “他的参赛作品是抄袭的！” 有人悄悄地给组委会打了举报电话。 调查组很快就来到了首航，看到无人机成品之后，调查组的组长直接气坏了：“像这样的作品，你就算想抄，也没地方抄呀！” 嫉妒别人，打小报告，外加诬陷，这样的做法在年轻人看来，是最没品的。 而事件过后，首都圈的大学生们突然想起了周岩在军训时写的大字报中的一句话：教人先教理，育人先育德。 其他的学生到底怎么想，周岩不想关心，因为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而年度期末考试的成绩，关系到奖学金的发放。 周岩放弃了很多赚钱的途径，可唯独奖学金不能放弃。 这一年度的挑战杯举办学校是震旦，期末考试结束，宿舍一行人跟着老五，踏上了前往魔都的火车。 到了火车站，老五的家的考斯特已经等在了火车站门口。 老五的老爹应该是做技术出身的，身材清瘦，纵然隔着一层眼镜，也能看得清眼睛里透出来的澄澈目光。 路上，因为无人机涉及到碳纤维的加工。因此老五老爹处于感慨，无意中提了一句。 “我们公司也试验过碳纤维的生产，温度压力控制得都很好，可就是生产不出合格的碳纤维原丝。” “叔叔，”周岩看似十分随意地补充了一句，“我在浏览国外网站时，好像看过这么一句，国外的碳纤维生产时，腈纶和粘胶纤维的纯度好像控制得很高，而且对腈纶的聚合度有要求……” 老五家的情况，周岩资金了解过了，是做化纤的，而且产品线中还包含生产碳纤维的原材料腈纶和粘胶纤维。 只是，强度高而且耐高温的碳纤维，显然不是民品级别的晴纶可以转化的。 如果生产碳纤维时，腈纶和粘胶纤维的纯度不够，掺杂在其中的其他有机分子，显然会影响碳纤维远丝的长度。 纯度不够的时候，腈纶和粘胶纤维显然也能形成碳纤维，只是原丝长度不足，就跟普通石墨没什么区别了。 周岩看起来十分“随意”的一句，在老五他老爹听来，则无异于天降惊雷。 “纯度和聚合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老六，”坐周岩身旁的老五，轻轻地推了推周岩，“聚合度是怎么回事？” “聚合度？”周岩笑了笑，“晴纶原名聚丙烯腈，聚合物的分子式，你应该清楚吧？” “基础结构外面加了一个n……”这时候老五也反应过来，“那个n就是聚合度吧？” 周岩点了点头：“在实际生产过程中，因为不可能保持聚合反应条件的无限均匀，因此最终形成的分子，有可能是各种各样的数字……” 说着，周岩瞅了一眼正拿着笔写写画画的五老爹：“我记得当时看过的资料，生产碳纤维的要求晴纶的聚合度，最低是上千万起步……” “当然，要论生产工艺的简便，纤维原丝碳化，到底还是不去气相石墨化……”周岩瞅了一笑五老爹，又放了个大卫星，“原材料纯度能够保证，而且生产出的碳纤维原丝长度很长，而且计划性能优越……” 言尽于此，剩下的周岩可不好继续再说了。 虽说沈霍伊家大业大，可也是四处漏风，有碳纤维项目保底，最起码还能留出来点研究经费。 老五他爹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周岩出身沈霍伊，因此也就没多问，而且周岩透漏出来的这些信息，已经能够让公司的技术人员少走很多弯路了。 还有一点，老五他老爹十分清楚：未来碳纤维的需求量会很大，这么大一个市场，不是一家能吞下的…… 到了目的地，老五家里已经给安排好了住处，而且离挑战杯承办的震旦也不是很远。 住下的当天，老五领着一群人在魔都着名的外滩转了一圈。 虽然宿舍里的老大是京城人士，可第一次来到商业气息十分浓郁的魔都，还是被震撼到了…… “唉，那对面那个小区……” “汤臣一品！” 不用多说，大家就都知道了：国内豪宅的标杆。 虽然进入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之后，国内的天价豪宅层出不穷，可玩的依旧是汤臣一品的套路，虽然汤臣玩的也是香江玩剩下的。 完了一天，回到老五家的豪华小区门口，刚进门，众人发现停车位上停了一辆骚红色的跃马。 而红马的车旁，一位带着墨镜的帅锅，正基情满满地盯着老五。 “这什么情况？”宿舍里一群人都是满脸赢荡的笑容。 “还能什么情况？”老五满脸无奈，“收债的来了，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的无人机，用的碳纤维，可都是这家伙提供的！” 说着，老五往前探了探身子，瞅了周岩一眼：“老六，你不是打包票，说要帮人改跑车吗？” “没问题呀！”周岩自然自然不怵头，“对了，五哥，你能搞到三维激光扫描仪吗？” “那小子有现成的！” “那就没问题了！”周岩笑了，“正好离挑战杯还有几天，闲着也是闲着……” 众人聊天的时候，对面的帅哥已经摘下了眼镜，笑嘻嘻地来到了众人跟前：“吴小宁，我是来收债的，你应该还没忘吧？” “怎么可能忘得了？”老五吴小宁笑了笑，“明天让你见识个好东西，省得你说我把你的好东西给浪费了……” 第二天，吴小宁的土壕发小儿联系了场地，让老五吴小宁装了一把：在空中做着各种机动动作的无人机，直接把他这位发小儿给镇住了。 过了良久，这位土壕发小儿才如梦方醒般地来了一句：“这玩意儿，用来抓拍赛车，拍出来的画面，应该很震撼……” 听到这个，周岩和老大互相对视而笑，笑容里有几分释然，也有几分无奈。 “宁儿，你跟哥说一声，你这玩意儿，能不能办到现场抓拍？” 老五回头看了看老大和周岩。 “你能搞到高速解码芯片和高带宽通讯芯片，我们就能帮你做航拍机！” “等一下，你说的这些个玩意儿，有点太绕口，回头直接给我发一份清单，我看能不能搞到！” 第574章 航空梦(八) 第575章 航空梦（八） 老五的发小找遍了朋友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芯片，只能放弃了无人机现场直播赛车的计划。 好在周岩拿出了跑车改装方案，将跑车的极限速度提升了几个点，算是小小地弥补了老五这位发小儿的遗憾。 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挑战杯科技创新大赛了。 虽然周岩从来都不会小觑对手，而且从拥有超越时代十多年经验的周岩，有着远超时代的见识，可在这次大赛上，周岩还是见到了很多让人耳目一新的作品：脑电波控制的义肢、可以识别人心情的玩具，以及自动炒菜机…… 在魔都呆了半个月之后，周岩带着一等奖奖杯的复制品，回到了奉天，至于原品，自然归学校。 再开学，已经是大二了。 一开学，周岩的舍友们登陆学校网站之后，发现这一学年设置的课程，在刚刚完成的无人机涉及制造过程中都有涉及。 当然，真正让舍友们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刚开学，指导员就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在即将召开的航展上，校方给宿舍里搞出来的无人机，留了一个展位。 宿舍里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而认识的熟人，全都变成了柠檬精。 不过，让周围的人都比较意外的是，周岩像没事儿人一样，该上课就上课，还学习就学习。 一个多月之后，就在同专业的学生正在期待航展开幕的时候，周岩拿着一大叠专利证书和若干产权文件回到了宿舍里。 “这是这次无人机涉及的所有专利，我都已经申请专利了，见者有份！”说着，周岩将专利证书和产权文件推到大家跟前，“专利人人有份，只有将来有可能会涉及到钱的问题，还是提早解决为好……” “老六，这玩意儿都是你自己……” “别介……”周岩苦笑，“亲兄弟明算账，说我小气也行，说我施舍也罢，文件该签的得签，觉得份额给少了，必须提出来，免得将来后悔……” 连专利都是白捡的，舍友们哪能有什么意见，专利权确权公证书，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名字。 字签了，接下来就该分蛋糕了。 “有一家通讯公司，打算购买无人机上使用的那个远程数据传输专利……” 拿到专利费之后，宿舍里一群人跑到校外狠狠地搓了一顿，然后回到学校继续受虐。 大二的课程设计，虽然不是大学四年里最密集的，可却是四年里最重要的：专业基础、电工、金属工艺，还有力学，全都是比较要紧的学科。 宿舍里的一群牲口，岁破已经跟着周岩捋了一遍飞行器的设计，可学习的时候，依旧是痛并快乐着。 为了让小伙伴们过得舒服一点，周岩架起了“小灶”：每天下课之后，在宿舍里组织学习班。答疑或者帮着预习。 刚开始小组还只有六个人，后来逐渐扩展到了班上的四个宿舍…… 九月底的某天下午，就在周岩忙着上课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随即哑然失笑：“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说完，周岩便笑着走出了宿舍，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就穿好了衣服急匆匆地离开了宿舍。 “李天峰这货，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班上一群牲口，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更有好事者，硬是悄悄地跟了出去。 只是，等见到了周岩接头的人，跟踪的人全都傻眼了：跟李天峰接头的是个中年人。 碰过头之后李建国将儿子拉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馆里。 “儿子，厂里领导让我代表厂里跟你谈话……” “关于未来的去向？” 周岩能想象得到，无人机在航展上露头之后，奉飞那边的领导层，会有怎样的想法。 李建国点了点头：“虽然你是正儿八经的职工子弟，可他们还是不放心！” “我肯定会回奉天……”周岩乐了，“不过，不是两年之后，而是八年之后！” “八年？”李建国皱起了眉头，“厂里的领导。可等不了那么久！” “研究生之后，就会正式地接触项目了，那时候就有接触了，”周岩笑笑，“就跟谈对象一样，可以先处一下！” 李建国乐了：“臭小子，在学校里难道还没谈对象？”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周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老爸，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四代机的威力！” “我当然清楚！”李建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可差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弥补的！” 说实话，李建国有点担心自家儿子被首都的花花世界给晃花了眼。 “对了，”周岩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本文件，推到李建国跟前，“这是我从网上搜集的有关于碳纤维的生产工艺，回去让咱们奉飞的周边企业先试一下！” “你小子……”李建国一直都很清楚自家儿子的编程水平，可见到“成果”，还是有点意外。 “老爹，跟说句实话吧，我打算跟成飞打擂台，这些东西，还远远不够！” “跟成飞打擂？”李建国被自家儿子的雄心壮志给惊呆了，“你知道成飞意味着什么嘛？” “一直压在咱们奉飞头上的一座大山嘛！”周岩苦笑，“外界一直谣传，咱们奉飞才是亲生的，成飞一直都是自力更生！” “臭小子，具体情况，你不也清楚吗？”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咱们奉飞能搞到苏三三的原型机，t-10-k3吗？” “你打算做什么？”李建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成飞的主打产品，歼十是单发的，不具备上舰能力，他们的四代机，因为发动机推力的问题估计得是双发的，这样一来，咱们的机会可就来了……” “可是，漂亮国那边，四代舰载机，据传不也是单发的吗？” “单发跟单发能一样吗？”周岩翻了翻白眼，“而且咱们的舰载机的用途，跟他们的舰载机用途能一样吗？” 漂亮国的舰载机，设计用途是在具备制空权的条件下，出动舰载机实施对地压制和攻击。 我兔航母设计的用途是提供海上支点，响应地，舰载机的用途，自然也更加繁重：获取制空权、对海压制，对地攻击。 相较而下，红色帝国的舰载机设计用途更符合我兔多用途要求。 接下来的国庆长假里，周岩带着李建国夫妇遍游京城的名胜古迹，潮流景点。 就在熟悉内情的同学以为周岩要放飞自我的时候，国庆长假结束了，而周岩的日常生活，不仅恢复了往日的忙碌，而且还变本加厉。 “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575章 航空梦(九) 第576章 航空梦（九） 忙碌的时光总是显得特别短暂，转眼之间，又是一年金秋到了。 进入大三，很多学生就要面临选择了：毕业之后工作，或者考研，或者保研。 有些人在大二就开始准备考研，最迟不能超过大三，再晚，时间就不太够用了。 当然，考研的最佳准备时间是大三：大二专业基础课太多，而且课程设置有些密集；大三进入专业课阶段，学习的课程大都跟考研无关而且课程设置相对比较稀疏…… 至于那些大四才准备考研事宜的，除了学神，就是学渣了：只准备三四个月，就考试，一般人可扛不住。 周岩不需要考虑考研的问题，所有的课程成绩都满分的他，一进入大三阶段，就被学校的很多硕士生导师给顶上了。 而周岩既没打算出国，有没打算换学校，自然就答应了带研究生的系主任的邀请。 研究生上课的教室已经定了，可大三的课程该学的，还是得学。 虽然周岩自身的飞行器设计功底不差，可到底是半路出家：继承自龙骑士林默的设计功底，全都是骑龙吹风吹出来的，大都是低空低速的经验，高空高速的飞行器设计经验，还全都是自学的。 眼下，有机会重新夯实一下基础，周岩自然不会浪费机会。 有了飞行力学、飞行结构力学、飞机结构设计等课程，每一天对于周岩来说都是崭新的。 虽然同样是学习，可有一定专业基础，而且还给自己打造了专业工具的周岩，依旧是如鱼得水。 虽然二十一世纪前十年本科毕业生内卷还没那么厉害，可在某只蝴蝶翅膀的煽动下，已经有了内卷的迹象。 原本只在就业之后才会出现的专业软件ansys、abaqus等，都已经进入了学校的宿舍。 虽然大三的课程变少了，可周岩平时却依旧跟以前一样忙碌：不是需要帮着同学处理有限元模型，就是需要自己对各大知名飞行器的流场进行模拟。 周岩着重关注的机型有五种：漂亮国空军装备的f-15、f-16和f-22，海军装备的a\/f-18e\/f和f-35。 周岩并不只是单纯地模拟战斗机空载状态下，在各种空速中的流场，处于实战的需要，周岩模拟了这五种战机在各种挂载条件下的流场。 当然，f-22和f-35的电磁隐身测试，周岩也没放过。 眼下，f-22刚刚成军，在所谓的“4s”光环笼罩下，身上还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周岩祭出了米波雷达，将f-22小姐姐的隐形外衣，扒了个干净。 好文章，自然得大家一起分享。 周岩将f-22的各种模拟结果，整理成了论文，发到了国内的《飞机设计》杂志上。 这时候，全国的很多有识之士还笼罩在四代机“代差”形成的阴影里：飞机有代差，那数量填都填不上。周岩的“奇文”一处，洛阳纸贵，人人都以拥有一本《飞机设计》杂志为荣。 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周岩的论文被转载到了各大军事杂志和期刊上。 这还没完，论文发出去还不到一个月，周岩老上司刘敬国的那个部门，就请他去喝茶了。 为了维护自己论文的权威性，周岩不得不将基本上已经成型的云服务系统——“洪荒”给曝光了。 看到周岩利用白票组建的虚拟云服务器，负责调查的情报远门，都惊呆了：还可以这么白嫖？ 被情报部门盯上，“洪荒”的源代码基本上是保不住了，回到学校之后，周岩立马搞了一个备份，献给了学校。 没出一周，负责《飞机设计》的航空一公司，就给周岩的论文站了台：论文所使用的各种数据，与公司雷达研究所的研究数据基本吻合。 之后，一大波稿酬狂风暴雨般像周岩袭来。 在有些人如此高光的时刻，自然会有柠檬精蹦出来。 “周岩同学，这辈子都没法去漂亮国留学了！” 在这样的时刻，周岩，周怼怼，自然是怼了回去。 “去大漂亮国留学，原本是一件光荣而又神圣的事情。 一百三十多年前，在有卓识远见的前辈坚持下，已经接近腐朽的清王朝，陆陆续续向漂亮国派遣了四批一百二十名幼童。 除却少数早亡、留美不归和埋没故里者外，这些幼童终究成长起来，回归祖国，为我国的现代化贡献了不可缺少的力量。 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而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类是有坚持有理想的生物。 眼下，太平洋两岸的差距，已经没有一百多年之前那么大了，可同样是留学生，一百多年之后的今天，人们是否还有百年之前的坚持？ 师夷长技以制夷，到了今天，依旧是不过时的说法，可有多少人变成了，师夷长技以制己？” 周岩的“檄文”一出，很多人都沉默了。 网络上，曾经有很多留学生以“国内无法提供合适的科研环境”为理由，可这些人似乎忘了，一百多年之前的清王朝，怎么可能会有科研环境？ 同样是留学生，建国初期以钱老为首的那一批留学生，回国之后，面临的是一穷二白的国家，同样没有科研环境，可这些人硬是从零开始，铸造起了国家的国防体系……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对于留学生们来说，只要想做，并且付诸努力，应该没有什么困难能难住他们。 实际上，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想不想做。 很快，周岩就没功夫跟一些认为歪国月亮更圆的人讨论留学问题了：《飞机设计》约稿了，让他“评测”一下漂亮国海军还没有定型的jsf战斗机f-35。 这可就挠到周岩的痒痒肉了。 熟知“历史”的周岩，自然清楚f-35还没有定型的原因：参与发动机竞标的f-135和f-136两型发动机还没有分出高下来。 其实，在漂亮国军备采购委员会那边，已经内定了f-135，理由很可笑：同台竞争的f-136，是ge和rr合资产品。 尽管如此，肥电f-35装备的f-135凭借着中标之后的不断改进，成为了世界上首款推重比达到10以上的飞机。 当然，肥电的f-135发动机，也在周岩的“深扒”范围之内：该型发动机以百分之二到三的功率损失，降低了自身的可探测红外特征。 虽然f-35号称是f-22的单发缩小版，可两者在可探测性能方面，是有很大差别的：因为体力不同，在同样的米波雷达照射下，提醒比较小的f-35反射波数，单位尺寸相对于f-22要小很多。 至于气动性能，单发而且偏“肥”的f-35，虽然装备了推重比最高的涡扇发动机，可综合机动性要比装备了矢量发动机的f-22弱很多…… 第576章 航空梦(十) 第577章 航空梦（十） 连扒了漂亮国两个小姐姐的胖次之后，周岩彻底老实了，平时基本上都是身居校园，就算有外出购物的需要，也是让舍友兄弟们代劳。 周岩这边“从心”了，可那些向往“枪击每一天”的社会评论家和大v却高兴了：“你看看吧，这就是得罪xx的下场。” 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周岩悄悄地收集了那些大v接受漂亮国“外事”部门投喂的资料，转手又赚了一大波奖金。 大三下学期，周岩的自习课表里又加入了飞行器动力工程的课程，虽然周岩自称智商两百以上，可该做的表面工作，还是得做的。 然后，周岩在串门跑到动力学院听课的时候，被对面的老师给发现了。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讲台上的老师竟然也玩套路，平时上课根本就不搭理周岩，到了课程设计的时候，直接拉着周岩给分配任务。 “分明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嘛！” 对于这种事儿，周岩非但没有被算计的沮丧反而有点跃跃欲试：正规的飞行器动力工程的课程设计，可十分难得的。 课程设计的内容是涡扇发动机的减速器。 这玩意儿周岩还算熟悉，行星齿轮，要求高传动比、高传动效率、高速，还得耐高温。 而且，涡扇发动机的减速器历来都是涡扇发动机设计过程中的难点：光是润滑和齿轮组的支撑，就足以让很多专业的大牛愁白了头发。 当然，就算是首航也不可能让一群没什么设计经验的学生直接上手减速器，而是给了一份带模板的课程设计，让学生们自行探索。 一看到样例，周岩就知道这是大八爷运八所使用的涡浆-6所使用的减速器，经典结构，虽然没有“网红”机所使用的减速器先进，可胜在结构经典，而且结构的可靠性已经得到了验证。 对于已经玩过d-18t这种超大型三转子涡扇发动机的某人来说，放大或者缩小减速器尺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利用总传动比确定行星齿轮体系的结构，再利用齿轮的强度计算确定齿轮的具体模数，剩下的就是框架、润滑，以及如何对齿轮组进行减重了。 因为不需要考虑实际加工过程，减速器的图纸绘制相对也比较草率，只有个大体尺寸、粗糙度、公差。 虽然图纸上也标注了材料型号，可具体的热处理和成型工艺的要求，基本上就可以省略了。 课程设计结束，大三基本上已经进入了尾声。 同样是做课程设计，其他人基本上结束了就结束了，很少再去回顾。 而周岩突然觉得有点意犹未尽，考虑了一阵子，决定对d-18t下手，确切地说，是想以d-18t为基础，设计一款适合我兔情况的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 虽然周岩也跟着龙骑士林默“设计”过飞机，可熟知行业内幕的他，也很清楚，设计一款军用运输机专用的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有多麻烦。 首先，要根据战术和战略用途，确定运输机的各项参数：满载最大航程、空载最大航程、实际最大部署航程。 确定航程之后，再综合考核运输机的载荷种类和重量，确定飞机体型，载油系数。 综合考虑之后，确定涡扇发动机的参数。 这个过程，听起来十分简单，可在确定了飞机的综合性能之后，再确定发动机，却十分困难：要不然二十号胖妞初装的还是跟伊尔-76同款的发动机，过了很久才敢试装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 而我兔之所以喜欢从北面进口运输机、直升机，是因为两国的装备最大部署距离相近：背面东西长，我兔加上领海后，南北距离差不一样长。 红色帝国搭载了d-18t涡扇发动机的运输机有两款，号称梦想的安-225和被冠以天空之神之名的“荷鲁斯”安-124。 两款运输机的设计用途都有点“玄幻”：安-225是用来转运暴风雪航天飞机的，就连小一号的安-124，设计性能在当时是有所盈余的。 过了二十年之后，安-124的性能，差不多还是能满足我兔现代化部署的要求，只是燃油效率有点低。 这样一来，周岩在改造d-18t时，工作就轻松了很多。 首先，利用已知的新材料和新工艺对安-124的机体进行现代化的“减重”改造。 初步计算之后，在使用原装d-18t的情况下，飞机的最大载重量还可以提升百分之五，空载最大航程可以提升百分之四。 接下来，就是针对d-18t的改造了。 在保证最大推力、不增加燃油消耗的情况下，将d-18t的三转子结构，改为两级。 核心机大体结构不动、整体外形尺寸不动，其他方面都需要做进一步地改造。 原型机定型与三十多年之前，进气风扇叶型可以根据时下最先进的技术做适当的改进，钛合金风扇叶片可以改为碳纤维材质。 高低压压气机，在保证压缩比的前提下，可以利用风扇效率，缩减风扇级数。 燃烧室可可以利用最近十年的理论，进一步提升燃烧效率。 涡轮机的改进空间就更大了：现有材料，可以进一步提升涡轮前总温度，涡轮材料也可以做进一步提升…… 一步一步捋下来，周岩觉得如果没有虚拟空间，单靠自己一个人，得好几年时间，才能完成设计计算。 所幸，神器在手，周岩只需要完成发动机的整体改造和三位图纸的绘制，就能通过“洪荒”超级云计算机对发动机的整体性能做出模拟。 大三整个暑假，周岩都在不停地修改模型，上机模拟，进一步修改模型的过程中度过…… 大四，毕业季。 主题有两个：实习和论文。 虽然毕业设计大四下学期才开始，可很多同学已经体验到被周岩“卷”到的滋味，上学期就磨刀霍霍，不是四处搜集资料，就是提前发表论文磨一下刀。 周岩也决定搀一脚，发表一篇论文，论文的内容是n-s方程在特殊条件下的简化计算。 n-s方程，全程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是用来描述流体流场的偏微分方程，在很多穿越者的光辉旅程中，刷n-s方程是成名的必经之路。 实际上，大多数研究n-s方程的人，都是在实际的实验过程中发现n-s方程特定解析的，很少有人能通过数学方法对方程进行解析。 而周岩之所以敢戳这玩意儿，是因为“三十六颗”定海珠的代码中，在模拟流场时，使用应该的是用超级计算机得出的最优解。 虽然周岩也搞不清楚超级计算机到底是怎么解题的，可他好歹也是经常研究流体的人，在使用软件的过程中，发现了软件数据库里那些特定的参数…… 第577章 航空梦(十一) 第578章 航空梦（十一） 大四一开学，周岩就给了小伙伴们一个惊喜…… 很多同学一进校门，就发现了校园里大大小小的横幅。 “恭喜我校宇航学院李天峰同学，研究n-s方程喜获重大突破！” 然后，周·李天峰·岩的脑袋，就很不幸地被同班同学给轮流摸了一遍，说是想“沾一点仙气”，实际上就是想发泄一下心头的羡慕嫉妒恨。 进入大四，虽然课程少了很多，可对于很多同学来说，更严峻的考验到了：还有一年毕业，很快就要面临大学四年的终极抉择了。 本来宿舍里的小伙伴都打算一起上研究生来着，可宿舍老大钟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条小道消息之后，将宿舍里的人召集到了一起。 “家里人给了一个消息，去年的时候，香江那边一群研究生，成立了一家搞无人机的公司，产品定位跟前面老六搞的那台类似……” 说着，老大瞅了一眼周岩：“原本我打算研究生毕业之后，再创业，现在我想一边读研，一边创业，老六，咱们一起创业吧，就搞无人机！” 老大刚说完，其他四个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一看这群人这幅架势，周岩就知道老大已经跟其他人通过气了，剩下的就剩自己了。 “这个……”周岩年露难色，“我这边的情况，想必你们应该也清楚，家里都已经安排好了……” 宿舍里五个人的脸色，瞬间都变得很难看。 “不过……”周岩话锋一转，“这两年你们几个应该已经把当初那台无人机都吃透了吧，有没有我，都无所谓吧？” “那怎么能一样？” “那这样吧……”周岩笑了，“我这边硕博连读，这六年时间，免费帮你们培养技术人员，这么长时间，足够帮你们把团队培养起来了……至于往后，再有问题，反正我本人已经在体制内，时间多的是……” “那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公司还在草创阶段，可老大钟强家里是经商的，平日耳濡目染的，对于合伙人的股份分配和公司的管理，都相当有见地，只是几天时间，就拟订了公司的股权、股份划分和规章制度。 “接下来就是公司的名称了……” “首航蓝天？” 老二一开口，就把学校的名称给挂上了，面对兄弟们探究的目光，这厮憨憨地笑了笑：“加上学校的名字，到时候可以让学校把实习放在咱们这边……” 这厮也忒无耻了，还没毕业，就已经开始打师哥师姐学弟学妹们的主意了。 “首航蓝天科技有限公司？”周岩满意的点了点头，“名字不错，寓意也还可以……” 宿舍里的舍友，除了周岩之外，其他人每人一个经理头衔，到了周岩这边，技术顾问。 公司一成立，老大钟强就制订了一个五年三步走战略：研制一台消费级无人机，初步实现盈利，完善技术团队。 老大的野心跟大，对周岩一心要进入体制的决定，有点耿耿于怀，因此公司走出的第一步，就把周岩给“抛弃”了：尽量用自己团队的力量，研制一款消费级无人机。 亲眼目睹了一群舍友磨刀霍霍的样子，周岩突然感觉“爷青回”了。 “只可惜，系统给了主线任务，要不然……”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要是没有任务限制，小爷一定会带你们装13，带你们飞……” 不过，虽然周岩不能跟小伙伴们一起奋斗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办法帮到小伙伴了。 本来，周岩是打算将大一下学期那台无人机的研制资料整理一下，交给舍友们的。 可整理资料的时候，周岩觉得资料有点太单薄了，而且燃油无人机，毕竟不是主流，聚合物电池带动微型电机驱动的四轴无人机才是主流。 纠结了一下之后，周岩决定让自己的阴影一直笼罩着这些小伙伴们：自己开发一个无人机设计平台。 平台大致的主体架构为：首先选择无人机平台载荷和航程的大小，计算并提供合适的无人机平台；第二步，由设计者选定无人机平台的动力类型，然后由平台提供动力设计选型，无论是选燃油机还是电动机，平台都会一步一步地引导设计者一步一步进行设计；第三步，桨叶的动力选型；接下来，由平台根据已经敲定的动力部分，计算出无人机的最大承压能力，以方便设计者对无人机的外壳、载荷，以及燃油或者电池进行布置…… 平台的程序框架倒没多有多少麻烦，最复杂的当然还是各种设计数据的调用，为了让兄弟们能够傻瓜式地设计无人机，周岩将这几年做的数据模型，涉及到无人机的地方，全都做了分门别类的整理…… 在扩充数据库的时候，周岩也是操碎了心，为了帮舍友们渡过有可能会遇到的难关，这厮还把可能会涉及军用侦察机的中大型无人机的相关设计资料，也给填充到数据库里。 当然，周岩之所以会这么周到，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考虑：现实世界中，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论文是飞行器设计平台，虽然眼下这个足以拿出去交差了，可平台里没有涡扇发动机驱动的战斗机和运输机，周岩用感觉有点欠缺。 平台设计步骤的最后，周岩还得添加一个“洪荒”系统的调用接口，以方便自家兄弟对机器进行模拟测试…… 当周岩化身章鱼怪忙着编写程序的时候，也没忘了关注一下忙忙碌碌的兄弟们。 小伙伴们放弃燃油涡浆发动机的想法倒是没错，只是他们矫枉过正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误区：为了节约成本，他们选定的电动机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成品，而且作为电源的电池，选用的也是某某手机同款的离子电池。 这样一来，无人机的成本倒是降下来了，可性能也趋于平庸了。 老大钟强似乎也已经意识到设计方向可能会有点问题，可他毕竟不是久经商场的老油子，总是找不到问题的所在。 眼见周岩关注这边，随口问了一句：“老六，我感觉我们的设计方向有点问题，可没发现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老大，纵然你将成本压得很低，也没办法改变一个事实，一般人是玩不起无人机的。”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而能玩得起的，追求又不一样了。都不差那点钱了，谁还买自己就能组装起来的玩意儿？” 钟强如梦方醒。 “我觉得吧，”周岩嘿嘿一笑，“咱们公司潜在的第一位客户需要的那款产品就不错！” “航拍无人机？！”钟强兴奋得惊叫了起来。 第578章 航空梦(十二) 第579章 航空梦（十二） 大四上学期接近期末的时候，周岩的几个舍友们，终于完成了作品。 只是受通讯技术所限，无人机没办法做到直连集成摄像头，想要航拍，只能通过载荷的方式，搭载摄像机。 纵然如此，已经接近市场化的产品一出现，还是经验到了很多人，尤其是隔壁电影学院的预备役导演们，听说过无人机的性能之后，都馋哭了。 而周岩这边的无人机设计平台，也已经完成了软件的封装，至于软件测试，直接扔给了小伙伴们。 周岩也曾恶意满满地想过，这时候自己要是来一句“再设计一架？”，小伙伴们是不是直接就崩溃了？ 只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老大钟强拿到软件之后，笑嘻嘻地环顾了一下整个宿舍：“老六给咱们提供了如此的神器，要不咱们再设计一款，体验一下？” “别介！” 飞行器设计专业的学生，亲手设计出能够飞起来的飞机，固然让人高兴，可刚设计完一台，再搞一台，感觉就有点撑得慌了。 “老六，你说句话呀！” 除老大之外的四个兄弟全都可怜巴巴地盯着周岩。 “这软件是我给公司准备的，”周岩面色轻松，“不求你们能够掌握所有的东西，可最起码也得熟悉一下各种功能……” “哪有时间？” “马上不就寒假了吗？” “老六，我恨你！” 只是，四个兄弟的恨意，很快就被年后毕业实习的地点给吸引住了。 “我听辅导员说，”老大脸上满是神秘兮兮的笑容，“年后咱们实习的地点是西波列夫……” “咦……”宿舍里一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你们瞅啥，又不是奉天，还想让我请你们吃大餐？” 虽然有点意外，可参观西飞对于周岩来说，并不算什么坏消息：成飞和沈飞体系下的飞机制药厂周岩都已经呆过了，可主抓歼轰、运输机和轰炸机的西飞，周岩还没近距离接触过…… 根据周岩的推测，实习期间，小伙伴们最有可能接触的飞机，应该是大八爷——运八。 放假回家之后，周岩开始搜集运输机和轰炸机的相关资料，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刚到家没几天，沈飞这边的领导就开始登门慰问，搞得周岩莫名其妙。 “爸，沈飞这些领导，怎么突然想起来咱们家拜年了？” 李建国满怀欣慰地笑了：“还不是担心你在西飞实习的时候，被那边给勾引走了！” “至于吗……”周岩哭笑不得。 “怎么不至于？”李建国满脸得意，“我儿子的文章好歹也上过科学杂志，无论是咱们这边的飞行设计院，还是长安飞行设计院，都对你垂涎已久了……” 虽然周岩已经通过李建国表了态，自己生是沈飞的人，死是沈飞的鬼，可新年前后，来家里慰问的集团公司领导，依旧不在少数。 过了初六，周岩终于得以解脱，带着行李踏上了返京的火车。 到了首都，汇合之后，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登上了前往长安的火车。 长安城到底无愧于古都的称号，连火车站都建在老城墙之外，美中不足的是，车站广场上，不停地播放带着几分秦腔的广播“请您留意好您的行李物品！” 除了站广场，西飞那边负责接待的车队，已经等在了那里。 “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待遇呀！” 周岩可还记得，自己在工大上学大四毕业实习的时候，大巴车可都是学校自己租的，而首航这边，车子都是实习的单位提供的。 到了地头，第一件事，自然是听实习单位历数自家范围的光辉历史。 这样的历史，周·李天峰·岩也曾听自家老头子历数过很多遍，只不过不是眼下的西飞的，而是沈飞的。 负责讲解的小姐姐，可比当初红河汽车厂那位强多了，声情并茂，娓娓道来，要不是周岩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奉天，还真有可能就被忽悠住了。 周岩不动心，并不代表其他同学也不动心，西飞的历史才点了一半，很多同学都已经动心了…… “呸！下贱！” 老五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对这位负责讲解的小姐姐比西飞更感兴趣。 等小姐姐介绍完西飞的光辉历史，话题骤转：“诸位都是首航的高材生，我听说你们学校有位学生刚刚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关于n-s方程的论文？” 也不用小姐姐问是哪一个，熟悉周岩的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这位同学，可以说一下你对我们西飞的第一印象吗？” 周岩笑着接过了话筒：“条件得天独厚，气候干燥，适合飞行器的保存，而关中平原地势开阔，适合布置大型的飞行器制造车间，也比较适合飞行器的试飞工作……” “那你有没有想过，来西飞工作？”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见周围的同学都盯着自己，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无论是西飞集团，还是长安飞行设计院，短时间内我都不会考虑，除非……” 小姐姐的脸耷拉下来：“除非什么？” 周岩并没有直接回答。 “在一个充斥着流氓团伙的村子里，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想要安安稳稳地种田，首先需要几件能镇得住流氓的利器……” 眼下，虽然西飞正在养“胖妞”，魔改“六爷”，可轰二零还遥遥无期，对于有任务时限的周岩来说，西飞并不是什么“良配”。 虽然养成了“胖妞”之后，西飞还会培养跟安-124类似的运-30，可周岩等不起。 对面的小姐姐显然是带着任务过来的，听到周岩的说法，自然明白周岩的野心，笑着解释道：“有些东西，你见不到，并不代表它并不存在……” 这是在内涵轰二零吗？ 周岩微微一笑：“利器需要时间来打磨，可对急着找东西防身的农家汉子来说，手边能随时拿得起来的，才是最好的！” 遥遥无期的轰二零，哪有马上就能看得到摸得着的歼十六、歼十八来得香？ 对面的小姐姐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死心，周总只得报出了自家小区的大致地址…… 这是沈飞的家属院？！ 小姐姐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儿。 之后，小姐姐将目光投向了班上的其他同学，敷衍了几句之后，开始下“鱼钩”。 只是，跟周岩预想的不同的是，西飞开放的并不是大八爷的生产车间，而是刚刚投产的“大七爷”运七改型——新舟60的车间。 “这是要下血本呀！” 前往车间的路上，周岩用手指捅了捅钟强：“老大，参观西飞这样的老牌飞机制造厂，除了那些高级技师之外，最有看头的，还是质量保证体系这一套。参观的时候，咱们尽量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看在兄弟那篇论文的份儿上，只要不是涉密的问题，他们应该会给解答……” “可是老六你这边……” “欠下点人情，还上还不简单？” 第579章 航空梦(十三) 第580章 航空梦（十三） 上午，有专人领着一群学生，给安排好了食宿。 趁着中午，一群学生领略了一下传说中的巨型国企的工作餐。 西飞的普通职工午餐可能没首航的小灶那般出色，可也非常有特色，周岩宿舍的一群小伙伴们，一人一碗裤带面，算是领略了一下本地的特色。 因为厂区有涉密车间，因此职工的进出厂管理比较严格，原本还计划穷游长安城的一群学生，只能在宿舍楼下的小超市里，采购了一些日常用品，然后就只得回宿舍窝着。 而同样是没地方可去的周岩，买回来日常用品之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床铺，然后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取出几对高档的礼品盒。 “老六，你想干嘛？该不会是想犯错误吧？指导员可是提醒过了，不准出厂……”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周岩咧嘴笑了，“在航空体制内混的好处就是，每到有航空企业的地方，总是能遇到熟人！晚上我打算去拜访我爸的同学，你们有谁愿意一起去的？” “算了！” 说完，周岩拿着自己的核桃机离开了宿舍…… 周岩本以为自家便宜老爹李建国的同学，怎么也得连轴转，谁知道电话一打过去，对面直接来了一句：“小峰呀，来西飞了？我家在……” 李建国的同学，对于李天峰的到访，自然是异常高兴：在保密单位，想串个门儿，都比较麻烦…… “小峰呀，你看看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 “这一对老山参，是我爸给你们准备的。这些雪蛤，是我妈专门叮嘱要交到林阿姨手上的……” “破费了，快进来坐！” 进门之后，严叔叔笑着给沏上了茶：“小峰，已经看过西飞了，跟你们沈飞比，有什么不一样？” “只能说各有各的特色，”周岩端起茶杯，吹了一下，“西飞这边的厂区，更具有粗犷的美，而我们沈飞，那是古典的美……” “我听你爸说，你已经保研本校了，”严飞年代笑容，“在加上你刚刚发表的论文，研究生毕业之后，进设计院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只能说到时候看情况吧！” “你小子，跟我谦虚做什么，”严飞有点吃味，“你爸过年的时候，就跟我吹，说沈飞设计院已经将你内定为未来的扛旗手了！” 说着，严飞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有没有想过要来西飞？” “严叔，你是我爸哥们儿，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打算做舰载机……”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小峰，你可得知道，舰载机的研制难度，可要比陆基战斗机难很多……”严飞面色严肃，“隔壁战斗机能力不差，可到现在也没研发出来能跟漂亮国一较长短的舰载机。” “有难度，才有挑战！”周岩笑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跟西飞有合作的机会！” 严飞到底是航空体系内部的，一听周岩说有合作机会，就知道这小子说的是什么了。 “小峰，你这野心不小呀，连我们西飞的生意都打算抢？” “能者多劳嘛！” “臭小子……” 在严家混了一顿晚饭，回到宿舍，替好奇宝宝们解答了一系列问题之后，蒙头就睡。 第二天，实习正式开始。 为了让学生能够系统全面地了解飞机的制造过程，学校专门联系了厂方，将学生轮流投放的各个组装工序。 让周岩的舍友们觉得意外的是，六人小组实习的第一个工序竟然是已经玩过的碳纤维成型工序。 虽然新舟-60上的碳纤维构建比无人机上所使用的构建大很多，可构建再大，成型的基本工艺都是一样的。 当然，在西飞的构建车间里，一群人接触的加工工艺要比当初自己做的时候全面：最起码西飞的车间里见到了模具的成型过程。 飞机的外形曲线，都比较复杂，而碳纤维成型工艺，又比较适合这样的部位。只是，精准的外形，需要精准的模具。 复杂曲面模具加工，就涉及到小伙伴们的盲区了：多轴联动数控机床。 虽然加工模具用的只是最简单的三轴联动铣床，可也足以让一群小萌新惊叹不已。 更让小萌新们惊讶的还在后面…… 进入正式的生产线之后，看着鱼骨一般的横纵加强梁上断地架设蒙皮，从最初的横梁，一步一步到飞机机身成型…… “这就是飞机制造？” “这才哪到哪呀？”带队的老师满脸的不屑，“你们应该都知道安-225梦想吧，长八十四米，翼展八十八米，你们想象一下，那架飞机的生产线车间，得有多大……” 机身成型之后，将机翼装到主翼粱上，接下来就可以加装各式各样的组件了：起落架、副翼、油箱、管线…… 实习的时候，周岩的小伙伴们都是认认真真的，不停地做笔记，能亲自动手操作的时候，也是认认真真的。 同行的周岩也是同样的表现，只是空闲的时候，周岩考虑的并不是实习，而是长得跟新舟-60类似的飞机——舰载预警机平台。 类似的体型，同样是双发涡浆动力，同样是平直上单翼，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载荷和发动机出力了。 眼下，世界上舰载预警机的标杆是e-2c，飞机气动外形是三十多年之前的，可搭载的涡浆发动机在经过三十多年的改进之后，已经成为了经典。 气动外形对于我兔来说难度不大，研发过程中对我兔难度比较大的，应该只有rr集团的t56涡轴发动机了。 周岩手头没有也不可能有t56发动机的资料，不过他手头有异时空我兔自研预警机装备的类似产品，四千千瓦级别的涡浆发动机。虽然性能有可能会落后一些，可更换材料，使用最新的技术设计之后，应该能达到t56最新改进型的水平。 现实世界里，周岩曾经往海军的服务器里塞过一套，在这个任务世界里，周岩打算自己研发。 周岩并不是个喜欢拖沓的人，确定了目标之后，就开始行动。 周岩手头的涡浆发动机资料功率是四千千瓦级别的jzwj-4000，而e-2c装备的同类产品，功率达到了五千一百千瓦。 不过，根据周岩的推算，jzwj-4000的风扇叶片改为最先进的高效叶片之后，功率应该能提升到五千千瓦级别，而且发动机整体重量，应该也能降到t-56的水平。 更具体的计算，周岩需要将发动机的整体模型制作出来之后，才能确定。 熬了一周之后，一群预备役打工人终于迎来了周末。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接触到实际情况的很多同学，对未来生出了几分紧迫感，三三两两地聚到一起。 周岩本打算窝在宿舍里搞设计，可严飞突然打了电话，让他去家里吃饭…… 第580章 航空梦(十四) 第581章 航空梦（十四） 等周岩翻了严飞家，才发现原本只有两个人的严家，突然多了一个人：严飞的女儿，严琳琳。 周岩也曾听严飞吹过自家闺女，学霸级的强人，双旦金融硕士，工作狂。 结合眼下的情形，周岩哪还猜不出来，严飞惦记上自己这块久腌入味的老腊肉了。 周岩还想委婉地拒绝来着，可一进门，对面的严大小姐都没给自己好脸色看，不光横挑鼻子竖挑眼，还喊自己“小毛孩”。 鉴于自己是客场作战，周岩没好意思怼回去。 闲聊的时候，严飞介绍周岩是飞行器设计专业的时候，对面倒是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可周岩丝毫不给对方机会，将自己天才少年的人设维持得稳稳的，全程臭着一张脸。 老严两口子都不是傻子，一看“人精”周岩的情商一下子跌到了负数，哪还不清楚人家已经知道这是“鸿门宴”了。 白混了一顿晚饭，回到宿舍继续肝涡桨发动机的设计。 虽然涡桨发动机已经是所有涡轮发动机里面相对比较简单的了，可要想一个人完成，还是比较困难的，而且周岩这边“延时利器”虚拟空间还不能使用。 直到毕业实习结束，周岩也只是完成了理论计算、风扇、压气机和高低压涡轮的叶型设计，至于整体的机械布局，还得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告别了西飞之后，马上又将迎来最后的毕业设计。 首航的毕业设计开放度相对比较高，只要是跟所学专业相关度比较高、研究价值比较的题目，都可以使用。 周岩打算进军飞行器，论文题目自然跟战斗机相关：主流战斗机的进气方式比较。 进气道分亚音速和超音速两个大类。 亚音速进气道用的大都是皮托管式进气道，进口往里，有收缩，大多数的客机和运输机都是这样式儿的。 而超音速进气道情况则比较复杂。 虽然很多战斗机都是超音速战机，甚至还具备超音速巡航能力，可无论什么样的战斗机，气流进入进气道之后，必去减速到亚音速区间，因为所有的涡扇发动机风扇都只能在亚音速区间工作。 从超音速到亚音速，减速方式有很多种，进气道自然也是多种多样。 眼下小七爷还没有退出现役，进气方式自然得从激波进气道开始讨论。 激波进气道的适用速度范围倒是很广，从低压音速，到超音速，再到高超音速，都有不速的“减速”效率。 不过，用在超音速战机上的激波进气道，目的只有一个，利用激波的压缩作用，压缩进气，然后扩容减速至亚音速区间。 激波进气道，因为激波的增压功能，效率倒是很高，不过，需要装到战斗机机头，会导致机头的雷达无处安放。 当然，也有像sr-71这样，将激波进气道放到两翼，追求极速的极端案例，只是这样的玩意儿，已经有点像是超高声速导弹了。 小七爷之后的小八爷，用的是附面层隔板进气道。 附面层是流体力学中的专用术语，流体沿着平滑表面流动一段距离之后，会脱离平面，形成附面层，而后更是会因为附面层的负压作用，形成紊流。 紊流在日常生活中倒是没身份影响，可一旦进入进气道，会降低发动机的进气效率，造成发动机喘振。 附面层隔板应运而生，将附面层隔板设置在刚刚生出附面层的地方，将流体的紊流和平直流分离。 不光是小八爷，就连很多小八爷的平辈，比如苏两拐、f-14、f-15，甚至连f-22上吹得牛掰轰轰的加莱特进气道，实际上也是附面层隔板进气道。 不过，加莱特进气道，并不只是附面层隔板进气道那么简单。 加莱特进气道全称双斜切乘波进气道，实际上是附面层隔板进气道和激波进气道的结合体。 虽然加莱特进气道的正面是规则的平行四边形，可实际上，靠近外侧的两条直边，起到的作用，类似于小七爷的进气道外缘，而起激波作用的“激波椎”，实际上则是f-22的机头。 作为计算流体力学应用的巅峰，加莱特进气道，并不只有前面的双斜切进气口，还有s形减速气道，不仅能够减压，还能降低后面发动机叶片的可探测性。 当然，最先应用加莱特进气道的不是f-22，而是“大塑料虫子”a\/f-18e\/f，等漂亮帝用过效果还不错之后，隔壁苏-57很快也上马了。 文章压轴的自然是j\/f-17、歼-20，以及漂亮国f-35所使用的dsi进气道，又称蚌式进气道。 dsi进气道的作用跟加莱特进气道类似，只不过用进气口前方的鼓包代替了加莱特靠近机体部分的附面层隔板。 与加莱特进气道相比，dsi进气道不光节省材料，而且同样可以起到遮蔽发动机叶片的作用，而且进气效率和适装性，也要比加莱特进气道强很多。 写论文，不光需要文字表述，还得需要将各种进气道的减压效率和在各种流速下的进气效率用图表列举出来。 作为飞行器专业最靓的那个崽儿，周岩的毕业论文自然受到了诸多竞争者的广泛关注。只可惜身怀利器“洪荒”的周岩，很少去宿舍、图书馆之外的地方。 三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周岩只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论文准备，并通过了导师的预审，剩下的时间里，帮着舍友们出建议修改论文，偶尔回顾一下校园生活。 虽然周岩不太清楚学霸的日常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可也清楚眼下自己的校园生活过得着实有点太紧张了。 不过，周岩也很清楚，要想在四十岁之前拿到双院士头衔，就注定要舍弃某些东西，一如很多年之前那群两弹功勋做到的那样。 虽然暑假还没开始，可已经有很多留在首都的同学，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奥运会做准备了。 作为一名热血一直未凉的青年，重新经历一次奥运会，周岩固然依旧是心潮澎湃，可作为一名业内人士，他也跟清楚，这份繁华与荣耀，需要有人守护。 帮舍友们修改论文的同时，周岩也开始为研究生生涯做准备。 虽然已经保研成功，可为了未来考虑，周岩研究生的研究方向，跟现实世界里一样，都是航空发动机。 当然，这还是不允许修双硕士学位的缘故，要是情况允许，本科阶段，周岩就打算拿两个学士：一个飞行器设计，一个航空发动机。 论文答辩对于周岩来说，自然是小case，尽管周岩的论文内容已经超出了本科阶段应有的质量，而且答辩时学院很多老师的问题深度，基本上已经达到了研究生阶段的要求…… “毕业喽！” 同样是毕业，宿舍老大钟强发现，自家兄弟们并没有像其他的同学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困惑与恐惧。 尤其是周·李天峰·岩，不仅没有迷茫，眼睛里还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第581章 航空梦(十五) 第582章 航空梦（十五） 2008年的金秋，是收获的金秋。 不过，就在全国人民都沉浸在喜悦气氛之中的时候，周岩却不得不跟着已经是两辈子的导师刘一鸣，在“老对头”成飞的底盘上，跟伊尔-76的d-30kp发动机较劲，“汉化”代号涡扇-18。 我兔每每国产化进口发动机，总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眼下“汉化”d-30kp的理由，比以往都要充分。 我国的伊尔-76的装机数量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在有技术力量“汉化”的条件下，没必要浪费大量的外汇，再从北面捡破烂。 虽然d-30kp的主要装机对象是伊尔-76，还是准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离国际上运输机普遍装备的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还有很大差距，可这玩意儿也是“图-16嘎子”轰-6的动力。 而且，根据周岩对未来的了解，几年之后面世的运-20，也是以涡扇十八为动力的。 虽然周岩脑袋里装着不少俄系涡喷、涡扇，还有火箭发动机的资料，只是眼下，他还只是一个“小萌新”，跟在老师刘一鸣的身后，负责记录资料。 我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虽然d-30kp涡扇发动机是北面四十多年前的作品，可上面应用的很多技术，还是让在场的很多专家头疼不已。 尽管d-30kp看起来像是战斗机上的小涵道比发动机，可玩意儿的涵道比却接近2.5，妥妥儿的大涵道比发动机。 不过，虽然涵道比只有不到二点五，可最起码前面的风扇和压气机对得起大涵道比的称号，尺寸比我兔以往研发的大多数风扇和压气机的尺寸都大。 尺寸大、进气量还比普通涡扇发动机大，这就要求风扇和压气机的叶片，强度足够高，进一步提升了工艺难度。 虽然有时候我兔柠檬精上身，埋怨毛熊的机器设备傻大粗，可傻大粗也有傻大粗的好处：大型零件的加工工艺成熟。 同样尺寸的风扇和压气机叶片，熊熊那边有成熟的工艺对付，而我兔这边，就需要根据叶片尺寸，重新计算强度，重新开发铸造工艺。 所幸，熊熊家破产了，分家之后，兄弟中还冒出一个崽卖爷田心不疼的败家子，让本不富裕的兔家捡了不少洋落。 当然，我兔动用写轮眼的时候，总是能找到被“复制”物件的不足，做出相应的改进。 四十多年之前的产品，改进的余地自然很多：风扇和压气机叶片叶型、叶片材料，先进的燃烧室，后面高低压涡轮所用的高温合金叶片，乃至传动轴中间的减速器…… 改进、整合、计算、模拟，然后试验。 当然，在改进之前，需要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提纲，而周岩的老师刘一鸣就是负责撰写这份提纲的。 只是，接下来整理技术难度的时候刘一鸣遇到了问题：他不太清楚国内各大发动机配件厂具体的工艺研发能力。 就在这时，周岩笑着从一旁递上来一份配件厂商目录，上面记载着内参上各配件厂的工艺创新成就。 “天峰，还真有你的！”刘一鸣脸上的愁容顿时消散，“等涡扇十八定型，我一定给你请功！” 更让刘一鸣意外的还在后面：自己的学生不光记忆力出群，对航发研制似乎有特殊的天赋…… 虽然很多科研人员都知道技术并不是越先进越好，可却并不懂得取舍，然后，使用了先进技术的各部分装配起来之后，发动机的整体性能似乎并不能达到预期效果，反而有轻微的退缩…… “那个……”一直充当小透明的周岩站了出来，“燃烧室的容量有限，过分地追求进气效率，会导致燃烧不充分的情况发生，而且更先进的叶片工艺，还会造成不必要也研发和制造成本……” 说着，周岩将自己的笔记本推了出来，上面记载了各种进气效率下，燃烧室核心温度的变化曲线…… 刘一鸣拉过笔记本瞅了一眼，随即推给了负责燃烧室部分的老熟人：“老冯，你看一下……” 老冯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数据曲线之后，回过头笑嘻嘻地打量着刘一鸣：“老刘，论文上过自然杂志的人，给你带实在是有点浪费了……” 一阵让周岩都觉得脸红的尬吹之后，研讨会继续。虽然依旧是小透明，可会议室里一众大佬时不时地投来询问的目光，着实让周岩有点受宠若惊。 一个多月的研讨会，对于周岩来说，既是一场学术研讨会，又是一场思想碰撞的大会。 对于初次涉足航发涉及的周岩来说，大佬们每一个观点里，都充满了前瞻和闪光…… 以至于边听边记的周岩，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消耗掉了五六百页笔记。 研讨会结束之后，周岩带着满满的高达几十万字的笔记，回到了首都。 而一会到学校，导师刘一鸣就将周岩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天峰，如果让你选择独立设计发动机，你会从什么开始？” “涡桨！” “哦？”刘一鸣有点意外，“说一下理由？” “首先，涡桨发动机整体的技术相对成熟，”周岩憨憨地笑了笑，“利用现有的技术，对涡桨升级改造的技术难度，相对比较低……” “其次……”周岩瞅了一眼东方的天空，“国产航母出海，需要有预警作为耳目，而眼下，我国缺一款动力足够强劲的涡桨发动机作为固定翼预警机的动力……” “还有一点，有一款合适的涡桨发动机，就不至于让固定翼预警机，苦于无米下锅了……” “嗯……”刘一鸣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抬起头，正襟危坐，“交给你个任务，自己设计一款适合于固定翼预警机的涡桨发动机，尽量细化设计，直到自己认为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就可交给我了！” 刘一鸣本想借着涡桨发动机设计来考察一下周岩的学科能力，可却没有想到，周岩已经完成了大致的框架设计，而至于更的细节问题，在之前一个多月的研讨会里，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知识补充。 一个月过去了，刘一鸣还不太着急：这样的任务，就算是自己手底下的博士生都未必能完成整体的框架设计。 两个月过去了，刘一鸣依旧是气定神闲。 三个月过去了，刘一鸣似乎已经忘了有这回事了。 只是，马上就要寒假了，虽然研究生阶段没有期末考试，可所有的导师都会要求学生做一个年终总结。 刘一鸣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周岩的年终总结，知道学校的宿舍就要关门了，周岩才气喘吁吁地抱着笔记本来到了刘一鸣家…… “老师，你给我的任务，我大致完成了……” 第582章 航空梦(十六) 第583章 航空梦（十六） “大致？” 处于好奇，刘一鸣打开了桌面上被命名为“涡桨x”的快捷方式，一系列熟悉的文件夹名称，出现在他的眼前：设计任务、设计任务解读及补充、设计梗概、设计说明、设计计算、热力学模型、流体力学模型…… 看着一长串文件夹，刘一鸣有点意外，返回上一级，查看了一下文件夹的整体大小，足足有十好几个g。 “天峰，这些都是你做的？” 周岩苦笑不已：“我倒是想抄……” “这……” “老师，设计文件都在移动硬盘里，放假了我还得回家，您自己慢慢看……” 说完，周岩关了文件夹，弹出了硬件，将硬盘拔下来，抱起笔记本，飞快地溜出了教职工公寓。 不幸的是，周岩还没逃出山海关，就被导师的电话追上了。 “天峰，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一鸣的口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要知道周岩可是“半路出家”，而且才只上了半年课程，除了“天才”，刘一鸣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周岩的天分。 “老师，不是有个名词嘛，厚积而薄发，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那好吧，咱们寒假回来之后再说！” 说倒是这样说，可寒假里，刘一鸣总是时不时地打电话跟周岩交流，以确定某些事情。 一番电话交流过后，刘一鸣的寒假倒是安心了，可周岩的寒假，基本上都在问号中渡过。 到了初八，周岩连延长假期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收拾好了行李，重新返回学校。 只是，周岩刚到学校门口，就被刘一鸣的司机给拦住了：“刘教授让我过来接你……” 然后，周岩还没来得及进宿舍楼，就不得不跟着导师刘一鸣飞到了长安。 还没来得及发故地重游的感慨，西飞这边的人先送上了一份保密协议，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周岩同志，你可得想好了，签了这份保密协议，五年之内不得出国，未经许可，十年之内未不得向外透露发动机的任何消息……” 周岩的回答只有一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到了地方，周岩才知道是涡桨方案研讨会。 只是，这一次周岩是作为设计者接受大家的问询，虽然大佬们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好奇中又夹杂着探究意味的延伸让周岩感觉有点害怕。 好在周岩也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大佬了，有问必答，尽量将设计思想阐述清楚…… 一天下来，纵然是坐了一天，可周岩还是感觉疲惫不堪。而这样的日常，整整持续了一月…… 虽然项目审核组已经慎重、慎重、再慎重了，可讨论了一个多月，也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周岩的方案可行性相当高。 最后，审核组集体签了一份可行性报告，将问题推到了上边。 一个星期之后，“涡桨十”项目立项，周岩的导师刘一鸣被认命为总设计师，而周岩也一跃成为项目的总师助理。 明眼人都知道，周岩是因为还没有参加工作，才挂了个助理的名头，要是周岩是中航内部的人员，估计最少也是个副总师。 虽然周岩挂的是助理的名头，干的却是苦力的活儿。 前期需要调查各大航空配件厂的技术研发进度，以确保自己设计的东西能够造出来；与此同时，还得盯着设计部门，协调各大设计单位之间的设计进度，保证图纸设计能够尽快完成。 出图之后，需要先做等比模型进行流体热工性能测试，参数达到预期之后，才能进去下一个阶段。 虽然设计的时候，周岩已经用上了很多成熟的技术，可预生产的时候，周岩得去配件厂盯着，有些时候，还得赤膊上阵。 助理的工作做了大半年，周岩在中航系统内的“声望”值已经刷满了。 就在某人还以为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又被拉进了海警-700的设计研讨会。 本来正忙着涡桨十后期工作的周岩，不太想参加这样的会议，可涡桨十就是为海警-700准备的，发动机各种参数，都需要周岩自己去解释。 实际上，周岩自己也是这样做了，轮到他的时候，照本宣科地将发动机参数读了一遍，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大神们坐而论道。 低亚音速的双发螺旋桨飞机的设计，相对于极速超过两马赫的战斗机再说，相对还是比较简单的。 不过，作为航母空中预警平台，海警-700需要尽可能地延长滞空时间，这就需要以压榨飞机的气动潜力，或者是提升雷达和电子系统为代价。 只是，眼下航电和雷达方面，已经将四余度电传操纵和电子扫描相控阵雷达给配上了，几乎已经压榨到极限了。 “刘总……”海警-700的李总师，将目光投向了会议室里看起来最悠闲的刘一鸣师徒，“你们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刘一鸣扭头看了看周岩，努了努嘴，示意周岩开口。 “眼下我们涡桨十的动力性能，基本上已经不下于鹰酱现役t56-a-47的水平了，发动机定装之后，二次改进，功率还有进一步提升的可能……” 眼瞅着航空设计总师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周岩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眼下螺旋桨的桨叶如果有针对性地改进，还能压榨出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七的效率。” “小李，我们需要进一步的准确数据！” “李总，我需要飞机的大致气动外形和航速相关的数据，最佳经济巡航速度，紧急情况下的回转，单发失效后需要维持的稳定航速……” 李总师回头瞅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呆会儿你发给小李！” “小李，具体的计算，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如果你们这边有‘洪荒模拟系统’，大概一晚上就差不多了！” “小李，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李总师面色严正地看着刘一鸣。 “老李，应该没问题！” “那好，咱们接下来讨论飞机机体减重的问题，各单位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李总师依旧是满脸笑容，“考虑到海警-700需要上舰，机翼的折叠需要占用额外的设计重量，这样一来，就需要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各单位私底下先讨论一下……” “天峰，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建议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一点想法，”周岩偷偷地?了一眼李总师，“咱们这款海警-700，对标的是e-2c吧，实际上刚才我估算了一下，以运九而言，只改尾翼，总体性能差不多就能跟e-2c差不多了……” 刘一鸣笑着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小口，笑嘻嘻地看着周岩：“然后呢？” “e-2c上的电子设备，很多都是二十年之前的……”话一出口，周岩就意识到坏了：e-2c上所使用的电子设备，现在对于我兔来说，还是不透明的。 算了，暴露就暴露了吧！ 周岩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他们的相控阵雷达，是机械扫描式的，跟老式电子设备一样，需要冷却，但咱们的不一样，重新设计，可以从新考虑电子设备的冷却问题……” 第583章 航空梦(终) 第584章 航空梦（终） 海警-700设计方案很快就定型了，在这之后，周岩还得继续跟涡桨十较劲。 所幸我兔涡桨的设计、生产体系已经完善，图纸设计耗时半年，零件试生产半年，等周岩拿到硕士学位，涡桨十已经进入了漫长的测试阶段：地面测试、高空平台测试，然后装到飞行测试平台上，上天测试。 这些对于国家来说，固然是好消息，可对于周岩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拿到硕士学位之后，导师刘一鸣以周岩已经能够独立设计航空发动机为由，将他“踢出师门”：建议他跟随新导师主攻舰载战斗机。 这下，终于回到周岩的基本盘了：在“大国航空”系列任务里，周岩附身的林默，可是切切实实地驾驶歼-15从甲板上飞起来过，而且还参加过战斗；在《空天猎》教程，周岩已经将苏系战机刷满级了…… 我兔准备上舰的歼-15，参考的是歼-11和苏三三的原型t-10k3，两型飞机整体结构大同小异，也就是t-10k3，因为上舰，机体结构做过相应的加强。 而对于兔来说，想要复刻兔版的t-10k3，不仅需要对歼-11机体做相应的加强，还需要强化动力，改善气动性能以适应海面环境，而且整机都需要做防盐防雾，处理。 周岩因为刚刚担纲过涡桨发动机的设计，因此一加入团队，就被委以重任：改进“三姨父”。 虽然北面出口“三姨父”的时候，明确要求我兔不能“山寨”，而且还对发动机做过“加密”处理。 不过，这倒难不住周岩，一加入团队，周岩就交了“投名状”——al-31f的全套汉化图纸。 然后，周岩的威信一下子就树立起来了，再加上上面的支持，改进工作自然十分顺利。 风扇叶片叶型微调，提高进气效率；改善压气机材料和冷却方式；修改环形燃烧室形状，提低压和高压涡轮材料，进一步提升发动机功率；最后是对机匣的材料和加工工艺进行改进，整体减重…… 有经验支持，再加上脑袋里丰富的俄系发动机资料，改进三姨父自然十分轻松，闲暇之余，周岩还能往气动组跟前凑，重温一下大学生活。 负责气动外形的总师，对周岩这种赤果果的“跨界”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再加上周岩是沈飞的囊中之物，一群来自于沈飞设计院的工程师，自然是听之任之。 而且，有着丰富飞行经验的周岩，总是能给气动设计师们提供一些比较新颖的建议，这也使得搞气动的一群人，喜欢跟周岩一起玩。 当然，对于周岩来说，加入舰载机团队，最大的好处是闲暇时间，偶尔可以回家了…… 尽管周岩很清楚，一旦选择了这条路，终究会错过很多东西，也会亏欠很多人，可如果平时能够补偿回来，他还是很愿意。 刚开始，周岩还十分乐意回家，享受额外的亲情，可时间长了，老爹老娘的言谈之中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小峰，你已经二十二岁了，能领结婚证了……” 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郁闷不已的周岩，重新回到岗位，不是忙着工作，就是忙着准备毕业论文，哪有心思关心其他的。 虽然离博士毕业还早，可既然周岩打算进入体制内，有些论文就需要早做准备了。 沈飞设计院内的各种仪器设备，要比首航齐全很多，趁着这个机会，周岩开始研究一些跟隐形相关的东西。 主要有两类：一类是低探测性的气动外形；另外一类是低可探测性红外特征。 低可探测性外形，源于1964年，毛熊科学家彼得·乌菲莫切夫在《莫斯科学院无线电工程学报》上发表了一篇颇有创意的论文，文中他提出，物体对雷达电磁波的反射强度和物体的尺寸大小无关，而和边缘布局有比例关系。 实际的操作过程中，一般都机翼倾角设计得小于三十度，已经退役的隐形战斗机鼻祖f-117和大多数四代机，都是这样设计的。 但这样一来，隐形战斗机的主翼，都会被设计成固定的角度，很难再跟以前的双三角翼飞机一般，可以兼顾各种航速下的机动性。于是，漂亮国为隐形战斗机配备了强大的心脏，其他国家纷纷效仿。 虽然隐形战斗机都配备了高推重比的发动机，可为了兼顾各种环境，主翼的角度还是被设计成了特定的角度。 于是，全球尾数不多的几款隐形战斗机。机翼角度都比较类似，甚至沈飞设计的歼-31，还被网友戏称为f-22和f-35的“山寨”产品。 而周岩的其中一篇论文，就是用理论来解释，为什么现有的隐形战斗机，机翼形状都类似。 第二篇论文，则是介绍如何利用发动机的收敛喷管，对发动机的尾气进行处理，使之表现出特定的红外波长，以避过红外导弹的追踪，而这一篇论文一出，基本上已经将还未面试的f-35小姐姐，全都给扒光了。 剩下的论文，回归隐形气动布局。 不过，不再是深扒歪国的隐形战斗机，而是介绍如何将现有的战斗机进行隐形化改造。 当然，周岩的论文里，也是含着小心思的：眼下沈飞的歼-31，因为外形尺寸很不讨喜，想要追上漂亮国的隐形舰载战斗机步伐，只能另辟蹊径。 周岩盯上的是歼-15 ，不过“升级”方案，跟北面的苏-57，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多年之后，毛熊搞出了隐形的苏-57系列，可在内行人看来，基本上就是压扁了的苏-27：同样的中央升力体布局，同样的骨架，类似的进气道；也就只有苏-27“不屈咆哮”的强项，被掰直了…… 苏57的静态隐身性能倒是不错，可在机动时，因为前方的伪鸭翼转动，会导致被探测到的概率变大。 因此，周岩的设计虽然是以苏57后半截为基础，可前半截却是跟f-35有些类似：菱形机头，两侧dsi进气道。 因为是“拼接”过来的，因此进气道自然而然地变成了s形，而且这也为弹仓创造了空间：机体后方两台发动机中间是主弹仓，而进气道两侧，是副弹仓。 “三姨父”的改进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从前期的设计，到中期的工艺准备、试制，再到后期的试运行、试飞，周期自然很长。 以至于周岩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歼-15的配套才堪堪结束。而他一毕业，就被沈飞设计院给招了进去。 接下来的一系列工作，都在周岩的预料之中，歼-15之后，还有歼-16、歼-18；在沈飞熬了三年，才临危受命，成为歼-18的总师。 之后，沈飞方面为了挽回四代机研制方面的颓势，更是另起炉灶，将周岩提出来的歼-21方案，立为了正宫；与此同时，他还担任着歼-21发动机涡扇-20的总师。 四十岁的时候，歼-21地面首飞成功。 不就之后，周岩也接到了主线任务完成的提示…… 拿到双院士头衔之后，周岩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南海舰队，参加歼-21上舰的各项测试工作。 四十二岁的时候，周岩，也就是李天峰，终于还是没能逃脱沈飞总师的宿命，在海试过程中积劳成疾，在工作岗位上突发疾病去世…… 再睁开眼，周岩还以为教程就此结束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自己貌似出现在了中航某航发厂的宿舍里。 几秒钟之后，系统姗姗来迟：【‘航空梦’教程副本，查漏补缺……】 第584章 偶遇 第585章 偶遇 往事如烟。 如何不是周岩吃过系统给的“补脑药”，可能会被大量的专业知识，把脑子给撑爆了。 当然，教程对于周岩最大的作用，在于帮他积累了一遍航空器的设计，而且还稍稍拓展了一下时间。 在李天峰重生之后，周岩凭借着多出来的这四十年时间，构思出了飞行器设计软件的框架，将曾经的无人机设计软件，扩展成为大型的飞行器设计平台。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周岩还将d-18t成功地汉化，并且将之变成了双转子涡扇发动机，并且设计了一款跟安-124类似的大型运输机…… 眼瞅着研究生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周岩本打算将轻度改进版的大涵道比三转子涡扇发动机到作为毕业论文的题目，可眼下有了更好的，自然得拿出来亮一下。 清点完了收获，周岩感觉脑仁儿有点疼，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起床之后，周岩还想给许崇智打电话，商量涡扇发动机设计和生产的事儿，可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想家了。 瞅了一眼窗外，已经是红日初升，起床准备了早餐之后，跑到卧室里，捏住了正在熟睡中的秦若舒的鼻子。 正在做美梦的秦若舒，一下子被憋醒了。 “老周，我要掐死你！好好的美梦，就这么没了？” “跟你说个事儿，”周岩抱住秦若舒的肩膀，“明天咱们回东阳吧！” “好呀……” 秦若舒是标准的恋家党，要不是跟周岩在一起，也根本不可能留在首都，听到周岩这么一说，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吃过早饭之后，周岩瞅了一眼在厨房里洗碗的衣服，又瞅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媳妇儿，呆会儿换一身时尚点的衣服。” 秦若舒探出头，笑了笑：“咱们家的夏季新款米色连衣裙可以吗？” “你喜欢就行！” 为了衬托鲜花，周岩挑了一身相对休闲的套装。 秦若舒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岩外出逛街穿得这么正式，感觉有点意外：“你以前不是不太喜欢逛街吗？” “女朋友好不容易逛一回街，自然得配合一下，”周岩满脸谄笑，“媳妇儿，衣橱里那么衣服，笑着没事儿，咱也经常穿出来晾一下呗？” 秦若舒羞羞地点了点头。 给自家媳妇儿画完防水的淡妆，周岩开着已经积了很多灰的世爵c8出了门。 一向很少出门的秦若舒，面对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兴奋地叽叽喳喳指个不停。 “你看那边，中海……” 两人逛街的第一站，自然是王府井，车子还没进停车场，路边上就已经有汽车爱好者掏出了手机，咔咔地拍个不停。 虽然星瀚旗下的安心商城内，各种商品也算是琳琅满目，可到底赶不上王府井这边，尤其是那些需要缴纳智商税的玩意儿。 周岩倒不想交智商税，怎奈老爹和老岳父都好面子，喜欢到处吹bull。交点智商税，让老爹和岳父高兴，倒也不算亏本。 两人的第一站，是高级补品柜台。 可是两人刚到高级补品柜台所在的楼层，就发现某个柜台前已经堆满了围观的人群。 “商家又搞吐血让利了？”秦若舒的脸上满满的嘲讽之意。 倒是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周岩，推了一下挂在鼻尖上的墨镜：“是林盛飞，又带着新女朋友出来炸街了？” “老公，你是不是很羡慕小林？”秦若舒的手指，不动声色地伸向了周岩腰间的软肉。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还差不多！” 两人都不太喜欢生活在闪光灯下，刚想躲开，却没想到聚光灯之下的林盛飞，一眼就看见了鹤立鸡群般的周岩，笑着朝那边招了招手：“岩哥！” 周岩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带着秦若舒穿过人群。 “这位是弟妹，不好意思，头一回见面，没带礼物……” 林盛飞可不会跟周岩客气，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嫂子，给张锦绣织室的贵宾金卡，这档子事儿就算过去了！” “这样的见面礼，实在是有点太寒酸了！”秦若舒笑了笑，从随身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张锦绣织室的钻石卡，递了过去。 “给你你就拿着，我嫂子不差你这点钱。这是锦绣织室的钻石卡，能打六六折，一般人可搞不到……”林盛飞打量了一下水晶材质的贵宾卡，随手塞进了小女朋友的手里。 这时候，跟在林盛飞身边的小美女，才只是到眼前这对脸上挂着墨镜的“特工夫妇”，同样是身家不匪。 “对了，岩哥，你们家的安心商城，应该不缺这些玩意儿吧？” “怎么不缺？”周岩扫了一眼专柜货架上看起来足足有三两的野生人参，“安心商城经营的时间太短，有些好玩意儿，暂时还搞不到？” 说着，周岩当着服务员的面指了指展示柜里个头最大的人参：“美女，能不能拿过来看一下？” “可以！” 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服务员，马上将柜台上放在c位的人参拿下来，放到周岩跟前。 拿起来，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之后，周岩发现这玩意儿确实是野生的货色，点了点头，随口问：“还有其他的没？” 服务员直接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机动地从柜台下面取出四五个盒子，打开盖子，放到周岩跟前：“请看！” 周岩也有点意外。 人参三两以上为宝，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可以吊命的好东西。这样的东西，平时是不太可能流出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旁的林盛飞突然喊了一嗓子：“这不是高丽参吗，高丽到处都是……” 这时候，周岩才意识到，这几年，韩流还在肆虐，歪国医药巨头还在国内拼命地攻城掠地，为了达成目的，中药最“仙”的人参，自然在受“打压”的行列：人参的主要成分是无公害的兴奋剂…… “高丽那边叫园参，跟种菜一样种在地里，怎么可能有吊命的效果？” 林盛飞被周岩给怼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玩意儿，还有什么说法儿？” “在长白山那种酷寒之地，能熬过十来个年头，才能长到拇指粗细，”周岩压低了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或者说是物质，才能支撑人参熬过一个个寒冬？” 这时候，林盛飞才缓过神来：“传说中那些能吊命的，是这种野生的？”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牡丹卡，递给了服务员：“麻烦把这些人参都给我包起来……” 说完，周岩又指了指一旁看起来像是枯树枝的苁蓉：“可以看一下吗？” “岩哥，你这是打算扫货？” “明天回老家，”周岩笑了笑，“难得回去一次，用不能空着手吧？” “回家？呆的时间长吗？”林盛飞的眼睛亮了，“还没见过你那艘大船长什么样呢？” “想去？明天早晨八点在首都vip候机厅等着！” “谢了！” 第585章 损人利己 第586章 损人利己 在王府井扫了一圈之后，周岩又带着秦若舒跑了一趟国贸。 本来，周岩还以为林盛飞不会凑过来，可车子刚离开王府井，就从后视镜里发现了林盛飞那台骚红色的跃马。 赶到国贸，找停车场挺好车子，还没下车，林盛飞就凑了过来。 “岩哥，你这世爵从哪搞到的，好像是一百一十周年纪念款？” “买的，还能是怎么来的？”周岩回头瞅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那台跃马，“首都这边刚开了一家专卖店，接受预订！” 林盛飞觉得周岩的态度有点很草率，可又察觉不出什么来，只能跟在周岩背后上了电梯。 同样是大号的商业街，国贸这边因为背靠“群众医院丰富”的朝阳区，好东西要比王府井那边种类更丰富。 逛了一圈，给岳母和母上大人买了一些化妆品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继续扫货。 “岩哥，你买这么多棒槌干嘛？” “大号的留着救命，”周岩瞅了一眼柜台上摆着的一排人参，“剩下的泡酒！” 逛到中午，小林请客，地点在九州大饭店。 服务员送上来菜单之后，小林同学净挑贵的菜点，看得一旁的小女朋友有点意外。 反倒是熟悉这家伙性格的周岩，已经见怪不怪了，等小林同学点完了菜，笑嘻嘻的盯着对方：“盛飞，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 “嘿嘿……”林盛飞憨憨地笑了笑，“前一阵子我跟巧江南东家，在网上掐架，应该知道吧？” “倒是有所耳闻？”周岩满脸笑容，“林大少爷，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想吃呀，说吧，想怎么拿捏巧江南？” “这个……”林盛飞也不是傻子，得罪很多人的事儿，自然是不会做的，“眼下鼎辉已经入股巧江南，马上就要上市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人不太好吧？” “可我怎么听说……”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林盛飞，“巧江南的东家跟鼎辉签了对赌协议，上市之前，需要把业务量做到一定程度，如果失败，必须付出一定的股权代价？” “如果咱们把巧江南的业务量给砸下来……”林盛飞两眼直放光，“应该不至于得罪鼎辉那群人吧？” “应该不会，”周岩笑了，“鼎辉之所以入股巧江南，也是想试一下水，咱们帮他们多拿到那么多的股权，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可是，咱们怎么把巧江南的业务量给砸下来？” “这还不简单？”一旁的秦若舒乐了，“研究清楚巧江南的模式，简化之后，直指核心……” “什么核心？”林盛飞一头雾水。 “还能有什么？中餐标准化呗？”周岩笑着端起茶水，“中餐最麻烦的地方，在于烹制过程，只要把其中一些难度和要求比较高的地方，全都用机器代替，把对厨师要求低的地方，留在店里，这样一来，就可以在不大量招聘厨师的情况下，迅速地扩张店面……” “还可以这么玩？” 林盛飞瞪大了眼睛，可很快又反应过来，两眼死死地盯着周岩，眼睛瞪得比刚才更大。 “岩哥，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嗯，”周岩点了点头，“上大学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事儿，跟兄弟在云中成立了一家惠民快餐……” “哥，云中那边的惠民，你竟然还有股份？” 林盛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虽然林盛飞不参与奇迹集团的具体经营，可还是能见到很多公司内部的情报的，云中地区“餐饮-地产-食品加工”为一体的模式，一直都让奇迹集团的高管们眼红不已。 虽然这种模式利润率不是最高的，可却是众多商业模式中最稳的，特别适合放在二线城市中，用来攻城掠地。 见周岩点头，林盛飞脸上的笑容修炼变得严肃：“那这么说，岩哥，你打算进军首都了？能不能带着老弟一起，我爹刚给了十个亿，除了已经立项的文旅酒店，其他的还不知道怎么花呢！” “合伙儿倒是可以，不过，有些事儿咱们得先说清楚，”周岩也一本正经了起来，“你得让老林给你派一个比较靠谱的财务人员，免得说我坑你。还有就是，这次的项目，我打算拉好几个合作伙伴，原来的合作伙伴、食材供应商，我都得照顾到，留给你的股份，不可能超过百分之二十……” “没问题，有的赚就可以了……”林盛飞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反正老林也没打算看到收益……” “那行，回头我给你一份项目策划，你让老林审一下……” 虽然林盛飞表现得满不在乎，可下午收到周岩项目策划书的时候，还是转给了林崇文。 “这是什么？”难得儿子请自己提供建议，林崇文还是十分高兴的，不过，老林同志也需要有当爹的矜持，一脸严肃，连头都没抬。 “项目策划书呗！”林盛飞也清楚自家老头子的做派，也懒得多说，“岩哥周岩，有个项目，说缺个合伙人……” “周岩？” 这下林崇文有点意外了，带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地打开了项目策划书。 一旁的林盛飞，难得见林崇文这么严肃，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坐在一旁，悄悄地看着自家老爹。 过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仔细翻了好几遍策划书的林崇文，才满脸唏嘘地放下了策划书。 “怎么样？”林盛飞满脸谄笑。 “臭小子，你走狗屎运，捡大便宜了！”林崇文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这项目，也就前期投个五六亿，剩下的时间，等着收钱就行了！” “什么狗屎运？”一旁看热闹的林妈妈笑着凑了过去。 “给，”林崇文将项目策划书，递给了自家老伴儿，“周岩做的项目策划书，可以当成餐饮项目的范本用了……” “哦？”林妈妈有点意外，接过项目策划书，仔细的翻看了一阵子，然后递给了林盛飞，“小飞，你也是商学院毕业的，给你多长时间，你能搞出来这么一份策划书？” “我？”林盛飞苦笑，“周岩可是圈子里的天才，白手起家，三四年就能搞起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天才，说实话，这里面的很多想法，要不是我看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还能这么玩……” “无论是星瀚，还是青岩，产业圈基本上都已经快闭合了，”林妈妈回头瞅了一眼林崇文，“老林，有这么个给好机会，能多投一点，就多赚一点，回头问一下，看能不能用面积大一点的商铺，入点股……” 林崇文回头瞅了一眼自家儿子：“看在小周这份策划书的份儿上，我再多投五个亿的资金，剩下的你自己谈。” “哦，还有……”林崇文突然抬起头瞅了一眼林盛飞，“这份计划书里，总投资四十亿，加上你自己的那五亿，咱们一共是十亿，你最低得给我争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不是百分之二十五吗？” 林崇文没有理会儿子，只是翻了翻白眼：“回头你再仔细看一下，还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能折合成股份？” 第586章 回家 第587章 回家 第二天，林盛飞早早地起了床，赶到酒店接上了小女朋友，然后直奔机场。 “飞哥，昨天那个周总，看起来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坐在副驾驶上林盛飞女朋友，好奇的看着窗外。 “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幕后老板，被人说没钱？”林盛飞差点没被自己的漏水呛到。 “星瀚？青岩？”女孩子依旧是一头雾水。 “安心商城你总该听说过吧？那是星瀚集团用来发职工福利的，”林盛飞想了想，“还有，蜘蛛网和方正，你总该听说过吧？都是星瀚旗下的非核心业务……” “那星瀚集团的核心业务……” 林盛飞瞅了一眼女朋友手里的国产手机：“国产手机里边，最贵的零件，都是星瀚集团设计、生产的。” “那青岩集团呢？” “重工业，冶金、电力，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涉足航空……” 等两人停好车，赶到候机大厅，发现周岩和秦若舒已经等在了那里。 “岩哥，我们大清早的赶到这里，连早饭都还没吃……” “不着急！”周岩瞅了一眼vip通道的方向，外面印着星瀚集团标志的商务机已经启动了apu，正滑向停机坪，“飞机上早餐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就几分钟的事儿！” 林盛飞顺着周岩的实现方向，瞥了一眼，随即就发现了那艘扎眼的商务机，打量了一阵子，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周岩：“你这架商务机，好像比我们家那架湾流尺寸大很多呀！” “这是高卢货，达索900dx……” 说话功夫，商务机已经挺稳了，周岩拎起了大包小包：“出发！” 上了飞机之后，林盛飞发现周岩的这架“达索”机内空间要比自家的湾流大出一倍来，而且机内的装修，也偏向于居家风格，比自家那艘无时无刻都透漏着商务风格的湾流，看起来更顺眼。 “找座位随便坐！系好安全带……” 周岩拿起座位上的电话，打给了驾驶舱：“老邢，机场给咱们安排的起飞时间是多少？” “正点是七点十六，机场周边可见度高，应该能够正点起飞……” 没多久，驾驶舱这边就收到了塔台的指令，飞机缓缓地滑向了小型跑道，滑行，然后起飞。 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解开了安全带，跑到机舱后面的厨房里准备了早餐。 四个人安心地享受完早餐，飞机差不多也快要降落了。 在新海下了飞机，周岩的家族办公室秘书已经准备好了车子，等在了机场的地下停车场。 “飞哥，”周岩甩了一下手里的两把钥匙，回头指了指停在身前的r8和q7，“你开哪辆？” “这都什么年代了，”林盛飞笑着从周岩手里抢过r8的钥匙，“有钱人谁还开四环？” “等明年正信投产，估计连四环都开不成了……”周岩笑着安下钥匙上的后备箱按钮，打开了后备箱，“行李先放这辆车上吧！” 林盛飞在网络上给人的印象是性情乖张、个性十足，可两手放到方向盘上之后，依旧是个乖宝宝，限速一百二，车速都没上过一百一。 坐在q7副驾驶座位上的秦若舒，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很远处的r8，不禁笑出了声：“这林盛飞还真是小心呀！” “他那是开跃马开习惯了，以为咱们家这车子配件也不好买……” 作为超级跑车的拥有者，周岩很清楚跑车都是什么情况：跑短途或者逛街的时候，开出来炫耀一下，超过三四百公里，或者路况稍微差一点，跑车就得趴在拖车上。 难得路上有一辆豪华跑车，很多路过的车辆，纷纷兴奋地跟小林同学并行，然后超车…… 时间长了，纵然小林耐性再好，也有点憋不住火了，直接给周岩打了电话。 “岩哥，我忍不住了，车子坏了，我给你修！” 周岩直接乐了：“这车子一直都是汉娜开着的，常用的备件，她应该采购了很多！” “谢了……”林盛飞兴奋地朝女朋友手机拿着的手机吼了一嗓子，“我先挂了……” “崩他！” 一阵咆哮声之后，黑色的r8化身一道黑色阴，消失在视线里。 周岩想了想，也踩离合换挡，将速度飙了上去…… 原本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被缩短成了一个半小时。 出了收费站，周岩让车子跟r8并行。 “飞哥，我给你安排酒店，还是跟我一起去我去找地方蹭饭？” “一起呗！” 到了周岩所说的蹭饭的地方，林盛飞才发现，星瀚集团和青岩集团在东阳这边的主要负责人，已经等在了会议室里，而周总所说的蹭饭，也没那么简单…… 星瀚集团这边，除了进入收尾阶段的碧海蓝天，周岩还叮嘱了一下一年一度的夏季水果收货；而青岩集团，除了即将进入节能和环保改造的东阳钢铁，还有已经进入征地阶段的农机公司。 只是，不同于林盛飞见过的奇迹集团的高管会议，星瀚和青岩集团的高管们，很明显要比奇迹集团的高管更清楚自己改做什么，会上除了汇报进程之外，就只说需要别人协调的，自己能搞定的，一句也不会多说…… 一个多小时之后，林盛飞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星瀚集团的高管工作餐…… “要是咱们那个餐饮项目，能有这一半的水平，把巧江南按在地上摩擦，应该很简单！” “就这？”周岩满脸傲娇，“我还计划把这水平定为餐饮项目的最贵套餐呢？” “真的？”林盛飞见周岩不像是开玩笑，觉得自己赚大了，“岩哥，咱们下午……” “下午我去趟岳父家，你跟小张小去船上玩吧，星海号的船员凑不齐，没办法出海，飞羽号，倒是能出海……” “然后呢？” “晚上我打算回趟家，”周岩抬头瞅了一眼坐对面的秦若舒，“媳妇儿，一起吗？” “也行，”秦若舒点了点头，“正好带小林看一下树屋酒店那边的情况……” “再然后呢？”林盛飞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再过几天，星辰号的船员，应该就到齐了回，到时候，咱们去海上玩一圈……” “没问题！”林盛飞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吃过饭之后，麻烦你给我指一下路……” 虽然林盛飞见过碧海蓝天的效果图，可看到近乎完成的帆船，配上泊位上长达百米的巨型游艇，还是感觉十分震撼。 “盛飞，这两艘船，哪一艘是周总的？” “哪一艘？”林盛飞苦笑着摇了摇头，“两艘都是！” 见自家女朋友目瞪口呆，林盛飞相当满意：“看到了吧，我们家老林，跟人家一比，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可是……” “实话跟你说吧，”林盛飞微微叹了口气，指了指虎鲸涂装的星海号，“那艘大的，建造的目的，是用来求婚的……” 林盛飞的女朋友暗暗地吐槽了一句：有钱人真会玩…… 第587章 插曲 第588章 插曲 下午，趁着有网，林盛飞建国自己在飞机和游艇上游玩的照片，发了个歪脖：朋友家的xxx。 才过了几分钟，老林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一开口，语气就比较狠：“兔崽子，就像咱们家没有似的！” “咱们家是有这些东西，可你那艘三十米的游艇，离人家这艘星海号还差得远呢！” 即使被怼，林崇文也没办法反驳，只能转移话题：“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去东阳了？” “不行吗？”林盛飞反问。 “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是去周岩他们家，最起码也得带点礼品吧？”林崇文面露笑容，“你知道买什么吗？” “中老年奶粉，酒水，”林盛飞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昨天是怎么遇到周岩的？” “那好吧，替我跟周岩他爸妈问个好……” 挂了电话，林盛飞跑到了甲板上，找到了正在四处拍照的女朋友：“菲菲，陪我去趟超市……” “干嘛？” “去周岩家做客，好歹也带点东西呀！” “那好吧！” 两人开着车子刚离开码头没多久，周岩的q7回到了码头上。 人呢？ 林家大少爷丢了可不是小事儿，周岩赶紧掏出手机，给林盛飞打了电话。 “岩哥，我在超市买东西呢！” 周岩这才松了口气，跑到船上，跟值班的员工咨询了一下船上的情况。 “船员们明后天能够到齐，之后马上开始补给……” 询问完情况，周岩和秦若舒一起坐到前甲板上，欣赏风景。 不远处的碧海蓝天已经封顶，外墙玻璃已经装了大半，水中有船影，岸上有船帆的景观，已经出具雏形。 看着看着，周岩突然感觉周围的景色，好像缺了什么，困惑地回过头，看着秦若舒：“媳妇儿，有没有感觉海湾这边的风景，似乎还缺了了点什么？” “也是……”秦若舒笑了笑，瞅了一眼脚下的星海号，“要是星海号的涂装是全白色的就更好了！” “还真是……”周岩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开口道，“星海号留着虎鲸的涂装就可以了，回头再订一艘帆船……” “帆船？”秦若舒皱起了眉头，“不是已经有两艘船了吗？” “这些？”周岩扫了一眼眼前的飞羽号和星海号，“这些机械动力的轮船，哪有帆船好玩？” “真的？” 假的！ 纯风帆动力的帆船，操纵起来，可比有着现代化驾驶系统的游艇，困难得多。 虽然帆船的启动只需要升帆就可以了，可升多少，风帆方向都是有讲究的，没有一位有丰富行船经验的船长掌控，帆船出港都很麻烦。 而且，要想让帆船如臂指使，船上各单位之间的水手，必须密切协作，互相配合。 在二十一世纪，已经很少有人再玩纯风帆动力的舰船了。偶尔有几艘，要么是自动控帆的，已经失去的操纵帆船的乐趣，要么就是各国海军建造，用来锻炼水兵的…… 原本，周岩打算将星海号设计成帆船的，可毕竟是求婚用的，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训练出合格的船员，只能暂时搁置， 眼下，机会又来了，周岩自然不会放弃。 当然，建造风帆动力的帆船，也不纯粹是为了玩，工作之余，拉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扬帆出海，纵舟破浪，那种酣畅与奔放，不是坐在办公室里能享受得到的。 女人对白色的东西，基本上都没什么抵抗力，婚纱，白雪，素白色的帆船，也不例外。 一听周岩要建造帆船，秦若舒顿时来了精神：“帆船咱们自己建造，可以吗吗？” “这个……”周岩掏出了手机，调出小工具包，在里面输入了一长串代码，“你等一下……” 过了一阵子，周岩得到了反馈结果：国内能建造帆船的企业很少，尤其是三十米以上的大型帆船，根本就无人触碰。 “这玩意儿……”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咱们还真得自己建造……” “造船，应该比造飞机简单多了吧？”秦若舒眼睛一下子亮了，“老公，你打算建一艘什么样式儿的帆船，黑珍珠，还是飞翔的荷兰人？” “这些都是盖伦船，有点过时了，”周岩笑着从手机里调出了飞剪船的图片，“要造，也得造最新式的帆船……” “只是，船该怎么造？”秦若舒笑嘻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飞剪船，“这样的帆船，市场应该不大吧？” “就当是奉献社会呗，”周岩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培养海洋意识，当然，为了保本，可以生产一些小型的帆船，免费租给东阳和新海的帆船训练中心……” “那船厂建在哪里？” “再说呗，先让洋妞招聘一批技术人员……”周岩奸诈地笑了笑，“至于船厂，大概率会放到东阳这边，不过，咱们得先闷着，等婚礼的时候，把鱼饵放出来，看谁给的条件更优越……” “太奸了……” 秦若舒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可也十分清楚，造帆船纯粹是打水漂的事儿，能省一点，就多省一点…… 过了一会儿，出去采购的林盛飞回来了，还没有很远就开始给周岩打电话。 “哥，你过来接一下！” 然后周岩就看到了这样一幕：车子副驾驶座位上的张菲，身前堆满了中老年奶粉和酒水。 周岩和秦若舒赶紧凑了过去，将张菲身前的东西从车窗里取出来。 “林大少爷，你这是准备干嘛呢？” “老林说了，去人家叨扰，怎么也得带点东西……” 下车之后，林盛飞有走到车前，将车子行李箱里的东西取出来，提在手上：“岩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 前往乡下，r8基本上就不能开了，周岩从碧海蓝天项目部借了一辆牧马人，交给了林盛飞。 准备妥当之后，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出了海边码头。 晚霞漫天的时候，两辆车子终于驶进了周家岭。 此时正值夏忙，虽然小麦已经收回家了，可下一茬的玉米，落种之前，还需要翻耕施肥。 周岩家因为养了上千头格外能吃的肥猪，每年都会种很多小麦，虽然使用机器耕种作业，已经很快了，可担心饲料不够用的周正海，总是会将家里能种的地里，全都种上玉米，套种大豆。 到家时，正好赶上周老爹开着拖拉机回家。 “岩哥，你们家里还种着地呢？”林盛飞有点懵逼。 “老头子有这种爱好，总不能给戒了吧？”周岩苦笑，“说过多少回了，没有用，也就懒得再多说了……” “石头，来客人了？”周老爹看到林盛飞有点意外，“还不赶紧带人进屋……” 第588章 林大少爷的田间生活(上) 第589章 林大少爷的田间生活（上） 难得有外面的客人上门，周正海将家里珍藏的好酒好茶都拿了出来。 只是周老爹显然不知道林盛飞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国外，而且生活了很多年，自然不会喜欢传统的茶叶。 长者授，不敢辞。 看着林盛飞装模作样地品着茶叶，周岩就觉得好笑。 事实证明，幸灾乐祸是不对的，乐极生悲…… “周岩，你去炒几个像样的菜！” 老爹一句话，就将周岩打发到了厨房里。 而林盛飞也终于见识到了自家老爹关于周岩的资料里，“厨艺一流”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家常菜，却感觉滋味不比那些特级厨师差，而且余韵悠长…… 以至于晚上去新房睡觉的时候，林大少爷还稍稍地凑到周岩跟前：“岩哥，你是不是用樱壳粉了？” “至于吗？” 周岩的新房，设备完全就位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而且，就连林盛飞对周岩家客房的内部陈设，也有点意外：装修倒是中规中矩，可房间内各种电器设备，一应俱全。 当然，最让林盛飞兴奋的，还是客房里的电脑，配的是二十五寸的液晶，超大号的主机箱，还拉了光纤宽带。 一开机，惊喜更大：十六核cpu，十六g内存，还有固态硬盘。 “岩哥，电脑这配置，不玩游戏，实在是有点瞎！” “你自己玩就行了，别拉上我！” 周岩不动声色地?了一眼林大少爷的女朋友，眼中同样泛着兴奋的目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回家的第二天，周岩还打算带林大少爷上山看一下树屋酒店圈出来的地块儿。可第二天大少爷见到周岩家的大号拖拉机之后，就死缠着周岩让带他下田。 “你小时候不是在东北长大的吗？” “那时候哪有这玩意儿？”林大少爷好奇地打量着周岩家高档的国产拖拉机，“顶多也就是推土机，带一长串铁犁，那玩意儿，哪有这个看起来这么高级……” 周岩没辙，只能带上了三只拖油瓶。 秦若舒倒是轻车熟路，一听要下田，赶紧跑到周岩老娘跟前，要了“农妇三件套”：遮阳帽、冰丝套袖、鞋子。 周家这样的装备倒是挺全，可轮到林大少爷的时候，就只剩周岩从首都带回来干活用的工装了。 为了避免少爷小姐们饿着、渴着，周老娘将闲置了很久的车载冰箱找了出来，塞到了牧马人上，还在车后备箱里，塞上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小零食。 准备就绪，“重装”出发。 到了地方，林大少爷才发现，自己的到来，除了添乱，没有别的用处。 翻耕用的梨和耙，都是已经实现了自动装卸，需要人操作的地方，也就是往销轴孔里塞销轴，加销子。 至于播种，自动化程度可能低一点：需要人工往播种料斗里加种子和有机肥。 即便如此，林盛飞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说扛不动编织袋，就连有机肥和包裹了种衣剂的种子也不敢碰。 倒是秦若舒，早就习惯了“吃白饭”的角色，笑着从车子后辈箱里，拿了几个几张折叠椅，展开，放到一旁，示意大少爷和张菲坐下。 自己则走到周妈妈跟前，亦步亦趋地跟着。 “秦姐，这样不太好吧？” “我第一次来，享受的也是这待遇，”秦若舒嘿嘿一笑，“在这边，这是客人应该享受的待遇……” 林盛飞还以为自己会享受周围村民异样的眼神，可坐了一会儿，发现除了有几个面积大的村民，跟自己谈天说地地侃了一阵子，其他人都是自己忙自己的。 机械化耕作的过程，堪称单调：深耕、施肥、耙平、整畦，之后是撒种和水肥一体的播种。 看了一阵子，林盛飞将目光投向了周围。 观察了一阵子，才发现周岩家这块地，在一块突出来的“高原”上，根据林盛飞“打听”到的消息，东阳这边把这样的地形成为“台子”。 视线再向远处延伸，就是村子所在的周家岭，绿树成荫，炊烟袅袅。 而村子的四周，都是苍翠的山峰，半山腰往上是茂盛的丛林，山腰往下，连接山林和农田的，是一层层绿色的如课本上等高线一般的梯田。 虽然林盛飞已经在照片上见过可以俯瞰周家岭全貌的照片，可当“落”到地上之后，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透着泥土清香，还带着几分温润的清新空气，叽叽喳喳的麻雀，偶尔应喝一声的野鸡，隐隐约约中，空气中还传来几分鸡鸣狗叫，给这座世外恬境，增加了几分人气…… “怪不得老林看到方案之后，马上就投资了……” 林盛飞喃喃自语，瞅了一眼身后的山坳处，远处看起来更加幽静的大山深处，坐落着奇迹和碧海蓝天合作的树屋酒店项目。 “飞哥，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张菲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山山水水，“只是奇迹和周总合作的那个酒店项目，想要盈利……” “不愧是商学院毕业的，”林盛飞满脸宠溺地看着女朋友，“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盈利的条件，都是自己创造的？” “怎么创造？”张菲有点困惑。 “这里的周家岭所在的青岩镇，和周围几个镇子所围成的地区，是咱们全国最大的蓝莓种植基地，附近还有安心商城采购加工储运一体的食品加工基地……光是这个，就足以吸引一大批穷游爱好者了。” “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林盛飞瞅了一眼浮云山的方向，“东阳准备建机场，已经选定的地点，离这里只有不到二十公里……” “飞哥，你这前期的调查，做得也太仔细了吧？” “仔细？”林盛飞面色诡异，随即哭着脸笑了笑，“这些，都是写在树屋酒店的项目策划书里的……” “还有一点……”林盛飞压低了声音，“你可别告诉别人！” 见林盛飞表情严肃，张菲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哥找农科院的专家化验过了，他们村土壤里的硒元素含量，已经超过了富硒土的标准……”林盛飞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羡慕，“现在，这附近的很多商业项目，已经被国土资源局给冻结了，而那个树屋酒店，可能会是这附近唯一的商业项目……” “所以……”林盛飞瞅了一眼不远处拉着满满一车有机肥的大拖拉机，“周围的几个村子，现在都开始推行农家肥了……” “唉，飞哥，当时树屋酒店的项目策划书，你还有没？” “策划书？”林盛飞翻了翻白眼，“连我老头子都签了保密协议，我手里怎么可能会有，不过，我手里还有一份周哥制作的项目策划书……” “什么项目？” 林盛飞满脸臭屁：“项目名称，暂定，俺家大食堂！” 第589章 林大少爷的田间生活(中) 第590章 林大少爷的田间生活（中） 本来，周岩家的玉米播种就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机械化作业，再加上左邻右舍帮忙，剩下这点工作，自然是小case，七点多出门，八点多手工。 手工之后，老爹收敛了一下物资，扔到地头上，去帮邻居帮耕地去了，只留下周老娘带着一群“乌合之众”，站在田埂上意兴阑珊。 跟在周岩老娘身后的跟屁虫秦若舒，悄悄地搂了一眼山坡上已经透着几分蓝色的蓝莓树丛，悄悄地伸出手拉了拉准婆婆的衣角：“妈，上午还有什么活儿？” 秦若舒的小心思哪能瞒得过周岩老娘。 “周岩，”周岩老娘朝周岩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的东西，“你回趟家，把东西送回去，顺便拿几个采摘用的小篮子回来……” “得令！” 目送着牧马人消失在田间尽头，周岩老娘瞅了一眼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林盛飞和他的小女朋友，又瞅了瞅秦若舒：“我们家蓝莓园，离这边很近，那边……” 周岩老娘指了指玉米田向上几百米的地方：“走几步就到了……” 然而就是这“几步”，却足足花了一群人半个多小时。 而在这半个小时里，林大少爷和张菲，化身摄影师，不停几句生活中的“美好”，不光是周围的山光水色，就连野花野草都没放过，挨个给特写…… 等周岩折返回来，两人的手机电量已经掉到警戒线之下了。 原本，两人还想给蓝莓树来一个特写，可开到地头之后发现，大名鼎鼎的蓝莓树，只有区区不到半米高。 “总算明白超市里的蓝莓，为什么会这么贵了！”林盛飞身作“大明白”，给女朋友上起了课，“植株这么矮，产量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只是，当他们开始体验采摘的“乐趣”之后，觉得蓝莓还可以卖得更贵：因为就算是坐着，采摘，也十分伤腰。 “以后，打死也不吃蓝莓了！” 说着，林盛飞直起腰，伸出手指戳了戳正蹲在蓝莓树丛里专心挑拣成熟蓝莓的周岩：“岩哥，这活儿，这么累人，干嘛还种这玩意儿？” “蓝莓和茶叶，是为数不多的，能将农村妇女的劳动力，转化成为高收入的作物……” “唉，你们家的蓝莓，喷农药了没？” 林盛飞瞅了一眼周岩身旁柳编篮子里裹着一层白霜的蓝莓果实，微微咽了一小口口水。 “最好是洗一下……”周岩回头瞅了小牧马人，“车子后备箱里，我带了自来水，想吃自己洗……” 林盛飞立马来了精神，直起腰，抓起自己的篮子，就往车子跟前跑。 “等一下……” 周岩扫了一眼大少爷的篮子，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的，只摘了十几颗，就这，里面还有不熟的。 叫住了林盛飞之后，周岩将自己的篮子递了过去…… “那个，岩哥，这不太好吧？” 都馋这鸟样了，还装啥？ “谢岩哥！” 大少爷风风火火地提着周岩的小篮子跑到了车子跟前，草草地冲洗了一遍，很快又提着篮子窜了回来。 不过，就在大少爷打算跟女朋友炫耀收获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家女朋友篮子里的蓝莓，貌似比自己的更多…… “菲菲，你篮子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张菲满脸得意：“阿姨和舒姐采摘的，都给了我……” “别人采摘的，哪有自己采摘的香，这是劳动的果实……” 坐在小板凳上休息的周妈妈，看着林盛飞跟张菲跟小学生似的在哪里斗嘴，觉得有点好笑，回头瞅了一眼周岩：“儿子，你不是说过，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个顶个的都是人精，不到三十就老气横秋，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个应该是让林崇文养废了吧，”周亚笑了笑，“再说了，妈，你见我领过其他的人回家吗？” “暂时没有……”周妈妈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周岩，“你不是上个月才去的首都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有点想家了……” “也不怕若舒笑话，”周妈妈瞅了一眼坐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秦若舒，“准备在家里呆多久？” “在家先住几天，过两天带二老和老秦他们去海上转一圈，出去散散心，顺便商讨一下婚礼的具体细节……” 中午，依旧是周岩下厨。 老爹帮邻居耕地被拉去吃大餐了，剩下五个人只能凑合了一下，煎牛排，清理了一下冰箱里的库存。 午休之后，周岩和秦若舒拉着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去村里的水库钓鱼。 不得不说，炎炎夏日里，坐在水边的树下钓鱼，是一件惬意的事儿。 瘫坐在从家里带出来的野营垫子上，在知了无休无止的嘶鸣声中，懒洋洋地看着平静水面上那十分突兀的彩色鱼漂。 周岩运气不错，打好窝，刚下竿，就有鱼咬钩了。 “岩哥，上钩了！” “稍安勿躁！”周岩淡定的直起腰，瞅了一眼还在跳动的漂子，抓起鱼竿，轻轻地抖了一下。 水下的某条正在吃饵的鱼，似乎有点急眼了，猛吞了一口，将钩吸进了嘴里。 上钩了！ 周岩抓住鱼竿握把，微微拥挤一挑，一条足足有两斤的团头鲂被牵出了水面。 “武昌鱼？！” 林大少爷眼睛里满满都是惊喜：“这玩意儿，可比鲤鱼强多了！” 摘钩，扔进鱼护里，重新裹饵，抛钩…… “岩哥，你们这水库里，还有什么鱼？” “北方常见的种类，在这里都有，”周岩嘿嘿一笑，“能不能钓出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就吹吧！”林大少爷白了周岩一眼。 “还真不是吹，”周岩笑着解释道，“青草鲤鲫鲢鳙的鱼苗，老头子都放过，后来，市里的一些钓友，又陆陆续续地搞到了一些黄桑、沙塘、翘嘴和鲈鱼，放到了这里面。” 林大少爷听得很认真，很快就发现了周岩的“漏洞”，笑着问：“有黄鳝吗？” 周岩的嘴角扬了起来：“有倒是有，只不过我们这边不吃黄鳝，谁知道这水库里的黄鳝能长多大？” 小号的黄鳝，长得跟泥鳅差不多，看起来到无所谓，可黄鳝超过一尺长，看起来就有点瘆人了…… “哦，”大少爷点了点头，想想，有问，“有甲鱼吗？” “应该没有，都知道这是好东西，怎么可能能留下来……” “没有甲鱼，不过有比较潮的东西，”秦若舒瞅了一眼岸边水草里的红褐色，回头瞅了一眼周岩，“马上就到吃小龙虾的季节了吧？” “还真……” 周岩刚想回答，却无意中瞥见水面上的鱼漂突然沉进了水里。 有大鱼！ 第590章 林大少爷的田间生活(下) 第591章 林大少爷的田间生活（下） 十来斤的大鱼，倒是费了周岩不少力气。 可当拉出水面，看清楚之后，周岩直接乐了：“又一道菜齐了！” 周岩认识，并不代表林盛飞也认识：“这是什么鱼？” “我们这边叫花鲢，南方一般都叫鳙鱼，或者大头鱼，剁椒鱼头，用的就是这玩意儿的头！” 钓上来花鲢之后，周岩换了鱼饵，调整了一下鱼漂的定深。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周岩陆陆续续又钓上来几条鲤鱼和翘嘴，再加上秦若舒的收获，基本上已经是满满的一桶。 至于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喜人钓上来好几条“真·鲢鱼”——白鲢。 周岩见两人兴奋不已，也没好意思告诉两人：白鲢一般都没人吃，最大的用处就是手打鱼丸。 只是，周岩善意的“沉默”，没能持续太久。 众人提着鱼获和起获的小龙虾回到家之后，一进门，就遭遇了秦老爹的奚落：“周岩，白鲢又没法吃，你留着这玩意儿干嘛？” 等周老爹看清楚林大少爷的脸上，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朝周岩使了个眼色：你想办法挽救一下，别让人太难堪…… 周岩瞅了一眼愿意角落里挂着的已经去掉羊皮的小肥羊，眼珠子一转：“前一阵子你不是喊着要涮羊肉吗，留着白鲢，正好可以手打鱼丸！” 然后，周老爹晚上的羊汤大计，只能搁浅，改为了鱼羊虾混合大餐：麻辣小龙虾、清蒸武昌、剁椒鱼头、烤鱼，还有烤羊排。 吃过晚饭，就是主要为“善意的谎言”买单了。 白鲢去鳞之后，切腹去内脏，掐头去尾，对半剖开，剔掉鱼刺之后，切成小块，用葱姜料酒稍微腌制一下，去腥。 之后，加入少许的淀粉，挥动双铁棍，将鱼肉打成肉糜。 一旁周总老娘见儿子玩得挺溜，想了想，跑到了隔壁房间，从冰箱里取出了一大块牛腱子，放到了周岩跟前。 “哦，还有一事不烦二主……”周妈妈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找出来两根大号的牛腿骨，“呆会儿你把骨头给跺了，当高压锅里压出来，明天当底汤……” 周岩不由得悲从中来，嚎了一嗓子：“小白菜呀，地里黄……” “咣！”周岩只是唱了半句，脑门子上就挨了老娘一苍蝇拍子…… 第二天，一大清早，周正海就被村里需要耕地的村民叫走了。 玉米播种完了，周岩老娘依旧没闲下来，先是带着一帮问题儿童，清理了一下自家塑料大棚里的杂草，采摘了一批绿叶菜作为晚上的食材。 然后，才让周岩拿了几个柳编篮子，上山收玉米和豆角。 东阳这边，因为低处华北，因此玉米的种植，既可以参考东北春种夏收，也可以夏种秋收。 不过，作为仅次于小麦的粮食作物，在东阳，玉米可以享受跟小麦同等肥沃的土壤，这样一来，小麦收获之后，玉米就可以接茬播种了。 当然，在东阳的很多地方，因为饥荒的深刻记忆，也会利用次一等的土地，提前种纯玉米，以备不测， 到了小康时代，这些遗留下来的“后手”，也就逐渐变成了馋虫们的盘中餐。 周岩家也种了春玉米，而且还是黏玉米，在玉米粒刚灌满桨的时候，最适合煮着吃，香糯软黏。 豆角是蹲豆角，不同于需要搭架子的架豆角，春天的之后，只需要在田埂地坡上，挖个坑，将种子扔进去，踩一脚，盖上土，等到夏秋之际，漫山遍野都是豆角。 东阳农村，家家户户都这么玩，以至于夏天和秋天的时候，东阳农贸市场上的芸豆和豇豆，都卖不上价。 原本，家里又大棚，就不用种蹲豆角了，可老爹老娘苦日子过习惯了，见不得有土地有空闲。 可“种瓜点豆”的时候，挖的坑多了，到了秋天，田边的豆角，都得用麻袋装。 年年如此，都成习惯了：前期挑嫩的摘，到秋天收尾的时候，直接就放弃了。 只是，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哪见过这种阵势，视线所及的地方，都能看得见豆角的身影…… “哥，这什么情况？”林大少爷一脸懵逼，“这菜种的也太随便了吧？！” “这玩意儿就是种到这种地方的，旱涝保收！” 周老爹在这边承包了一大片山地，种上了一大批各式各样的果树，苹果、桃、梨、核桃、柿子，还有板栗和枣子。 只是眼下，大多数水果都还没到时节。 不过，山间野草丛里五颜六色的野果，倒是十分诱人：泛着诱人红色的蛇莓，金黄色带刺而的覆盆子。 “这是树莓吧？”林大少爷认识高档的树莓，想当然地将覆盆子当成了树莓。 “这是周树人他们家院子里那种的覆盆子，跟树莓类似！”周岩不是林学或者农学专业的对物种的具体划分，不太清楚。 “不过，应该一样能吃……” “那这个呢？”张大小姐指了指一旁一棵小树上长得跟覆盆子有点类似的果实道。 “这是柘实子，柘树的果实，能吃，不过味道不太好……” “那个‘这’？” “左边木头，右边石头。” 听到周岩的说法，周妈妈回过头，看了一眼拓柘树：“那玩意儿，据说是染龙袍的，听老人说过，当年鬼子把这边柘树都砍绝了，想不到，这里还有几棵……” “鬼子砍这玩意儿干嘛？”林盛飞满脸困惑，回过头，求助周岩。 “柘树，一般都是用来打造马槊和弓箭的，唐朝的时候，马槊都是用这玩意儿打造的。” “马槊？”林大少爷皱起了眉头，“倒是在哪听说过！” “就是以前用的骑兵长枪，”周岩瞅了一眼还不足三米高的柘树，“就是制作过程比较麻烦，首先要有成材的柘树，劈成细条，用桐油浸泡，然后再用生丝捆成束，刷生漆，再覆盖下一层……” “我想起来了，说唐里赤发灵官单雄信，用的武器，就叫枣阳金钉槊。” “不光是单雄信，其实隋唐的统兵将领，武器用的都是马槊。”周岩笑了笑，“鬼子那边关于唐朝那段的历史书比较多，自然应该知道柘树是好东西……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搜集这玩意儿，是给溥仪染龙袍去了……” 虽然只是一边闲聊，一边采摘，可众人的速度依旧不慢，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装满了一个编织袋。 而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虽然也跟着工作，可很多的时间，都用来拍照片、追逐蚂蚱和蝴蝶了。 到了十点多，虽然在山里，可依旧能感受到太阳的灼热。 周妈妈打手一挥：“咱们撤！” 午饭为了给晚上的火锅让位，稍微清淡一点：几个荤素搭配的小菜配米饭，外加西红柿蛋花汤。 晚上，一家人将家里的空调都调到了最低，然后，关上门窗涮火锅…… 第591章 出海 第592章 出海 虽然只是在周岩家呆了两天，可林大少爷突然生出了乐不思蜀的赶脚，临行前，还有点恋恋不舍。 “要是能多住几天就好了！” 正在给大少爷打包这两天“劳动成果”的周岩，用白白表示了一下鄙视：“如果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是这两天的重复，你就不想多住了！” “怎么可能？” “爱信不信，”周岩将打包好的泡沫箱交给一直在村里蹲点的安心商城采购员，“这是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的收获，运到京城，送到他们家里去，地址已经发给你了……” 送走了少爷小姐们的收获，周岩还得帮老爹老娘整理带去城里的蔬菜。 到现在为止，周家的亲朋好友里，也就只有三家“城里人”：秦若舒一家、小姨家，还有小舅家。 虽然三家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也不缺那点菜，可周岩每次进城都会带不少东西，用周岩老娘的话说就是，捎去“那么点心意”。 菜园里自家种的蔬菜，从山上采摘回来的豆角，还有一家的一些时令水果，冲洗干净之后，装进泡沫塑料箱。 没多会儿功夫，自家皮卡的车厢里，就已经堆满了蔬菜，之后，周岩的q7后备箱，也未能幸免。 装载完礼物，周岩老娘跑了一趟邻居家，将家里的牲口和大棚交代了一下，就出门了。 进城之后，周岩带着三辆车组成的车队直扑舅舅家。 车子还没到小区，隔着很远，周岩就发现性格跳脱的表妹李金玲已经等在了小区门口。 看到周岩的车子，李金玲随即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小舅一家，小姨两口子，笑嘻嘻地从小舅家新家里走了出来。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经常上网的表妹，看到大网红林大少爷有点意外，不停地偷偷打量着，看得林大少爷都有点害羞了。 “岩哥，这……” “我表妹的专业是影视剧制作，看到你估计有什么想法……” 说着，周岩从皮卡后备箱里抱出一箱蔬菜，放到表妹手里：“别看了！把人都看羞了！” 蔬菜刚递过去，站在一旁的小表弟，有点不甘心的地揪了揪周岩的裤子：“哥，还有我……” “你？”周岩乐了，转头从q7的后排座位上拎出一袋小零食，塞到了手里，“难道你带上楼！” 上楼坐了一会儿之后，周岩和秦若舒扔下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将剩下的蔬菜送到了秦家…… 家家都有午饭留客的传统，中午，秦老爹干脆将两家凑到了一起，在瑞阳食府凑了一大桌。 下午，去碧海蓝天工地逛了一圈之后，周岩带着老爹老娘、岳父岳母、小姨一家、小舅一家，以及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登上正在准备起锚的星海号。 上船之后，中午喝了酒的秦方远、周正海，还有周岩小舅李玉林，蹲到房间里睡觉，女宾们则坐在游艇中部的超大号露台上喝茶。 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穿着救生衣，蹲在船头寻找浪漫…… 午饭时滴酒未沾的小姨夫，刚上船，就拉着周岩进了船桥时。 看到小姨夫这幅架势，周岩哪还不知道，自家小姨夫打算买船出海了。 “小姨夫，”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一直都盯着船长的小姨夫，“船长是我自己的人，有问题，可以随便问！” “真的？”小姨夫倒是很高兴，可就是心思有点多，想了想，“这样的船，跟渔船差太多了！” 一旁的船长老邓，乐了：“兄弟，我以前也是跑远洋的，只不过孩子年纪大了，不想整年在海上飘着，这才想换工作！” “可是……”小姨夫回头瞅了一眼周岩。 “我小姨夫打算买几艘远洋渔船……” “买远洋渔船倒是不错的出路，”老邓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对船长的要求有点高，除了航海和驾驶技术过硬，还要有丰富的渔业知识……” “那近海呢？” “近海？”老邓瞅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海面，“近海有赚头，每年还能搞伏季休渔？” 虽说小姨夫也算是老海员了，还在远洋渔船上呆过多年，可对于船长应该有的那些信息，是一窍不通。 “周岩……” 登船之前还是踌躇满志，可转眼已经是垂头丧气，周岩笑着摇了摇头，瞅了一眼老邓：“老邓，我记得你老家是舟山那边的？” 老邓也是人精，一听周岩这么问，就知道自家老总是什么意思了，笑着回答道：“这些年，舟山那边，养渔船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有一些老渔民，因为赚不到钱，只能把渔船给卖了……” 小姨夫赵永新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当然，同样是出海，有些生意比打鱼要好很多……” “什么生意？” “远洋冷藏船，听说过吗？” 赵永新恍然大悟：“跟着渔船出海，能够补给，还能运输鱼获那种？” “据我所知，夏东这边的渔船出海，结构比较单一，所有的补给，都是渔船自己携带，渔船自持能力有限……”老邓笑嘻嘻地看着周岩。 “小姨夫，”周岩嘿嘿一笑，“要不咱们爷俩合伙儿？” “那个……” 赵永新倒是有点意动，对于喜欢海上生活的他来说，只要能在自己熟悉的领域赚到钱，无论是出海打鱼，还是出海买鱼，都没什么区别。 而且，对于缺乏船长经验的赵永新来说，远洋冷藏船的生意更合适：旱涝保收，而且还能发挥自己熟悉各种海鱼的长处。 只是，赵永新也知道，如果跟外甥合伙儿，有点被施舍的意味…… “那个，周岩，我还得跟你小姨商量一下……” 在驾驶室里又看了一会儿，赵永新就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只是，赵永新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离开，周岩小姨后脚就来到了船桥室。 “石头，你小姨夫刚才是不是过来了？” 周岩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实话实话。 “你跟我说实话，要是赵永新自己买船出海，赚到钱的机会大吗？”小姨一脸严肃。 “如果小姨夫买渔船，找到有经验的船长，赚钱倒不是问题……” 小姨瞪大了眼睛：“那就是说，稳赔不赚喽？” “先别急着下结论，”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还有别的门路。” “什么门路？” “远洋冷藏船，”周岩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跟着渔船船队出海，路上卖淡水、吃喝，到了地方从渔船上收购鱼获的远洋船……” “你小姨夫也就知道怎么打鱼，让他做生意……” “我还真就缺熟悉海鱼的熟人……”周岩苦笑，“小姨，你也知道，以安心商城现在的规模，迟早要涉足海产品，有熟人铺路……” “这样也行，”小姨点了点头，“不过，那些船员和财务，最好是你自己的人，赵永新这家伙，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志大才疏，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第592章 海钓 第593章 海钓 星海号因为设计的时候水下部分采用的低阻造型，经济巡航速度差不多能达到二十节，折算到陆地上，时速还不到四十公里。 前一天下午再加夜间航行了十七八个小时，船也就堪堪驶出了黄海的范围。 清晨六点多，星海号在远离航道的鱼类洄游通道附近下锚待机。 而船刚挺稳，小姨夫赵永新就找到了周岩，也不知道御父有道小姨是怎么交代的，这位一向很有主见，甚至是有点轴的长辈，竟然同意了周岩的合伙儿方案。 两人聊了一会儿，周岩带着小姨夫来到了船桥室。 “老邓，有大鱼吗？” 老邓瞅了一眼负责通讯导航的海员：“丁儿！” “周总，这附近有上升流，有不少小鱼过来觅食……至于大鱼……”小丁瞅了一眼声呐的反馈屏幕，“暂时……” “快看！看体型，应该是大型掠食鱼类，深度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速度四十节……” 船桥室里所有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喜色。 虽然大家都不是专业的金枪鱼钓手，可也经常恶补相关的知识，刚才小丁报出来的一系列数据，跟金枪鱼的“六维曲线”吻合。 船长老邓跟周岩互相对视了一眼，拿起了舰长席上的电话：“除留守人员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到后甲板钓位，有大鱼！” 跟在周岩身后的小姨夫，此时也顾不上跟外甥谈自己雄心壮志了，跟船桥室里的人，一起跑到了吊具房，取了钓大鱼专用的自动钓竿。 “谁去拿钓饵！假饵……” 当周岩拿着自己的专用钓具来到后甲板的钓台时，大多数船员都已经抛钩了。就连业务不太熟练的小姨夫，也已经挂好了假饵，正在甩竿。 钓金枪专用的钓竿上，装的都是电绞盘，抛钩之后，直接将钓竿固定在钓台专用的钓架上，等着鱼上钩就可以了。 “下钩之后，留一部分人看守，其他人可以去餐厅吃早饭了！” 周岩淡定地挂上假饵，甩了出去，然后将鱼竿固定在钓架上。 “唉，周岩……”小姨夫赵永新偏头往周岩身前凑了凑，回头瞅了一眼正全身贯注地盯着报警器的船员，“你这些船员，干活怎么这么积极？” “干活？”周岩乐了，“这是员工福利。” “员工福利？” “我手里一共两艘大船，除了这艘星海号，新海那边还有一艘远洋打捞船，两艘船是同一个队伍运营的，”周岩瞅了瞅波光粼粼的海面，“海上的生活太枯燥了，总得想个办法打发时间，像是钓金枪、钓鱿鱼这种活儿，都是小福利，船员钓上来的海鲜，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卖给公司……” “怪不得……” 金枪鱼的价格可不是一般的高，虽然船员的工资普遍比较高，可谁也不排斥感额外的大礼包。 两人等了一会儿，见暂时没有鱼上钩，就回到了餐厅。 “岩哥，起的够早的！”一进餐厅的门，周岩就被趿拉着脱鞋的林盛飞给挡住了去路，“现在到哪了，怎么突然停船了？” “刚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钓鱼位置，”周岩瞅了一眼素颜出场的大少爷，“至于目前的位置，黄海东南，大概在南棒、倭国、魔都连线中间区域。” “那可就出了公海了……”林盛飞抬头瞅了一眼周岩，“你就不怕歪国那些竞争对手搞你？” “那你也太小瞧这艘船了，”周岩嘿嘿一笑，踩了踩脚下的地板，“准军用的雷达探测设备，最高航速能飙到四十五节，谁怕谁呀！” “那导弹跟鱼雷呢？” “佛曰，不可说！”周岩笑着拍了拍林盛飞的肩膀，“兄弟，啥时候你买了超级游艇，就知道能不能防住导弹和鱼雷了……” 船上的厨师原本就是配属给船员团队的，虽然“有证”，可做饭的水平，也就仅限于大锅饭和家常菜；不过，由于经常接触海产品，烹制海鲜类的饭菜，倒是有一手绝活儿。 而周岩小舅的加入，无疑极大地改善了三餐水平，日常的菜单里，又加上了锅贴、蒸饺、小笼包，还有狗不理。 就算是特别挑剔的林大少爷，尝了一口狗不理之后，也比较意外，压低了声音，悄悄地看着周岩：“岩哥，这厨师你们师从哪里找过来的？” 周岩愣了一下，回头瞅了一眼正在橱窗里忙活的小舅，面色诡异：“你想挖墙角？” “有这个意思！” “别想了，”周岩嘿嘿一笑，“给你介绍一下，你盘子里的包子，是我小舅，也就是碧海蓝天大酒店未来的主厨做的！” 林大少爷一下子蔫了，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周总，我能不能委托你们碧海蓝天，给培养一批面点师？” “最好是马上到位，”难得周岩一本正经地回复道，“现在开始培训，对白案厨师的要求还没那么高，可要是等正式营业了，要求培训的厨师，必须有一定的面点基础……” “回头我马上联系……” 一群人慢斯条理地享受完早餐，替班的船员都已经吃过早餐了。 周岩带着林盛飞刚来到后甲板，正赶上电动绞盘收竿。 “这得多大的鱼？”林盛飞看着已经弯成一百多度的鱼竿，眼睛瞪得大大的。 “也就两百多公斤吧！”周岩瞅了一眼鱼线，随口回答道，“金枪鱼是热血鱼，而且又是猎食者，挣扎的力度，比其他的海水鱼要强很多……” 虽然水下已经上钩的金枪，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可它并不清楚，跟它角力的是现代化的机械设备——电动绞盘，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眼瞅着鱼线一点一点回收，一旁其他钓位上的海员，迅速地准备好了上岸之后的装备：铁钩、夹子、锤子，还有放血用的刀子。 金枪鱼是热血鱼，拉上船之后，在解钩过程中如果挣扎过度，会导致鱼肉之中产生瘀血，影响口感。 因此，在钓到金枪鱼拉出睡眠，最佳的处理方案是，敲脑袋一锤头敲晕；然后，趁着血还未凝固，用刀子将体内的血放干净。 “是蓝鳍！准备好锤头和刀子！” 船上的海员已经不是第一次钓到金枪鱼了，因此也算是经验丰富，眼瞅着金枪鱼被电动绞盘拉出水面，丧失了挣扎能力，迅速地用夹子夹着，拉到甲板上，一锤头敲晕。 然后，用刀子在鱼尾倒数第三节到倒数第六节之间，用力地划了一刀……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出，已经晕掉的金枪鱼，渐渐地“挺尸”了。 放干净血之后，有海员麻利地将清理掉金枪鱼的内脏，称重之后，扔进船上专用的超低温冷冻仓里。 第593章 大鱼!(上) 第594章 大鱼！（上） 开门红之后，船员们又陆陆续续地拉出来三四条百公斤以上的金枪鱼，最大的一条，重量甚至达到了四百公斤。 蓝鳍金枪鱼资源，本来就比较稀缺，眼下能遇到这么一群，船员们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只是，当第七条金枪鱼被点绞盘轻易地拉到海面之后，周岩只是瞅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只有不到半米长。 “这条太小了！把线切了吧！” 负责收线的船员愣了一下，随即从绑在小腿的刀鞘里拔出多功能匕首，将鱼线给割断了。 其他几个正在收线的船员，见状都扫了一眼电动绞盘上的拉力传感器数据，然后纷纷拔出了绑在腿上的多功能匕首，将快要收到近前的鱼线给割断了。 正在看热闹的林盛飞，感觉有点意外，倒不是因为把鱼给放掉了，而是所有的海员腿上都别着匕首。 “岩哥，你这个人，都是海军陆战队的？怎么都带着武器出海？” “渔业方面的基本要求，”周岩笑着提起了一把椅子，走到自己的钓位跟前放下，回头瞅了一眼正提着渔具往前凑的林盛飞，“如果你在拖网渔船上呆过，就知道身上带匕首，是非常有必要的……” “为什么？” “每年都有很多渔民因为放网，被渔网或者拖网缆绳给带到海里去，有一把匕首，最起码能够自救……” 两人聊天的时候，大多数的船员已经完成了收线，拆掉了鱼竿，然后开始清理后甲班。 等晚起的周岩老爹等人，八点多来到的时候，后甲板已经回复了原样，只有周岩、林盛飞和赵永新正懒洋洋地坐在折叠椅上，享受着初升的阳光。 “哥，我爸说今天早上钓了一大批金枪鱼？” 表妹李金玲眼睛在后甲板不停地逡巡着，想要看看金枪鱼是什么模样的。 “来晚了，已经完活了！”周岩回头瞅了一眼表妹，笑了笑，“咱们东阳不是有一家日料店吗，据说那边的每天都有金枪鱼……” “吃不起！”李金玲满脸纠结，“我还打算攒钱买一套后期制作软件呢，不想交智商税！” “周岩，”跟秦方远勾肩搭背的周老爹，笑着放下自己的专属渔具，“要不中午咱们就吃金枪鱼吧！” “周叔……”林盛飞苦笑不得，“我们倒是想吃，可鱼实在是太大了……” “能有多大？”难得周老爹豪气大发，“咱们船上有好几十口人呢！” “最小的一百五十多公斤！”林盛飞笑着揶揄道。 “那就吃呗，吃不完的可以冷冻起来嘛！”周老爹回头瞅了瞅正带着儿子四处晃悠的李玉林，“小舅子，你应该会整金枪鱼吧？” “金枪鱼？”李玉林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瞅了一眼身旁的秦方远，“没做过，秦总，你呢？？” 秦方远愣愣地摇了摇头：“我们家也没做过这个！” 李玉林只得瞅了一眼懒洋洋的周岩：“三姐夫，你问你儿子吧！” “周岩……” 问题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周岩这边。 “寿司、鱼生、碳烤，我都会！” “到时候我给你打下手！”李玉林笑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件救生衣，淘到儿子的身上，自己则抓起一把折叠椅，放到几个人的钓桶跟前。 “唉，对了，鱿鱼应该是钓上来的吧……” “有专门的钓鱿船，”小舅的问题，正好问到了赵永新的痒点上了，“钓鱿鱼一般都是在晚上，用灯光照着……” 在滨海城市，鱿鱼通常被称为“活见鬼”，偌大的一只，焯水之后，缩水大半。 而且，比起其他海鲜多种多样的吃法，鱿鱼只能汆熟之后炒着，要么就涮着，或者是铁板烧。 “岩哥，你们的人能找到钓鱿鱼的地点吗？” “你也想吃鱿鱼了？”周岩笑着瞅了一眼有点意动的林大少爷，“船长老邓是舟山那边的，应该知道哪片海域有鱿鱼！” 说话的时候，周岩听到海竿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赶紧回过头，抓住了鱼竿握把。 “上钩了？” “有大货，不知道是不是金枪鱼……” 从鱼竿上反馈回来的力度来看，上钩的鱼应该不小，周岩只得一边收线，一边抱着鱼竿跟水下的大鱼角力。 两边对抗了有五六分钟，水下的鱼逐渐撑不住了，任由周岩将它拉到水面上。 “这是啥鱼？”林盛飞站起来，往海里瞥了一眼，发现水面上的这条鱼跟金枪鱼长得很像，可鱼鳍又没那么显眼。 “黄条鰤！” 周岩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兴奋，赶紧收线，将鱼拉到了甲板上。 “过来个人，把鱼摁住了……” 周岩迅速地抽出了别在小腿上的多功能能刀，给鱼放血，同时麻利地清理鱼鳃和鱼腹。 一旁的“懂鱼帝”赵永新，围着将近一米长的大鱼端详了好一阵子，才试着问：“周岩，这玩意儿，是不是也叫黄鲣子？” “金州那边是这么个叫法！” 处理完之后，周岩悄悄地松了口气，回头瞅了一眼等在一旁的船员：“这条鱼放冰上就可以了，中午就料理了……” 周老爹对周岩的安排有点不满意：“不是说吃金枪鱼吗？” “黄条鰤可比金枪鱼强多了！” “真的假的？”周老爹将信将疑地盯着赵永新。 “金枪鱼也就因为鬼子喜欢吃，才出名，要论口味，比这黄条鰤还差了点……”赵永新瞅了一眼正在被送往冰库的黄条鰤，“而且，黄条鰤也比较稀罕……” 一旁同样是下了钩的林盛飞，看着其他人在那里讨论黄条鰤，微微有点羡慕，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飞哥，你那边上鱼了！” 周岩大声喊了一嗓子，才让林盛飞回过神来。 “啊，是！”林盛飞上前猛地抓住鱼竿握把，激动地摇动线轮，打算回收鱼线。 刚开始，动作还十分顺利，可很快，林盛飞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变成了一本正经的严肃。 “岩哥，有大鱼！” “这样吧，”周岩伸过一只手，抓住鱼竿，“我给你溜鱼，你收线！” “好！” 林盛飞放开手之后，周岩才意识到：这家伙运气真不错，上大鱼了。 一旁已经错过了钓金枪场面的李金玲，可算是逮着机会了，美滋滋地拿着自己的摄像机，对着海面。 “放线！” 林盛飞稍微往外一放线，周岩就一送，然后顺势往回一拉。 “收线！” 来来回回十多分钟，水下的大鱼体力耗尽，终于扛不住了，逐渐地被拽出水面。 “金枪鱼？”看清楚之后，林大少爷惊叫了起来。 “差不多，鲣鱼！”周岩见大少爷有点失落，又补充了一句，“跟金枪鱼是同一个目的，市面上的大多数金枪鱼罐头，装的都是这玩意儿……” “哦……”林大少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第594章 大鱼!(下) 第595章 大鱼！（下） 鲣鱼拉到甲板上之后，林大少爷让临时册封的“御用摄影师”李金玲同学，专门拍了好几十张他跟鲣鱼的特写。 都拍完了，大少爷才意犹未尽地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周岩：“岩哥，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周岩一挥手，船员熟练地放血、清理腹腔、切鱼头。 而已经摘了鱼钩的大少爷，则美滋滋地重新挂上鱼饵，抛钩。 只是，林大少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回头瞅了一眼正盯着海面的周岩，苦哈哈地问：“岩哥，刚才钓上来那天鲣鱼，一般都怎么处理？” 周岩一听大少爷的意思，这是想带回去：“你想全带回去的话，可以让安心商城的冷链，给你配送到奇迹酒店。” “能不能给做成半成品，或者成品……”林大少爷想想，“你也知道，奇迹酒店那些厨师，没什么处理经验……” “也是……”周岩点了点头，“不过，鲣鱼这玩意儿，主要的处理方法不多，要么做成罐头，要么熏干，做成鲣鱼干……” “鲣鱼干？”林大少爷来了精神，“是日料里用来刨木鱼花那个鲣鱼干吗？可我怎么听说，制作鲣鱼干的工艺，在东瀛那边都是绝密的？” “只要是人掌握秘密，就有泄密的可能！” 周岩自然不会告诉大少爷，自己跟着“药王”，在东瀛餐饮界混了六七十年，而且身边还有一个人形的“理化分析仪”。 见周岩十分笃定，林盛飞点了点头：“那这样吧，这条鱼，一半做成罐头，另外一半，给做成木鱼吧，账单直接发到我的公司就可以了！” “加工应该是不用花钱，光是那些边角料，就能让加工厂高兴很久了！” 这边屁股还没坐热，周岩岳父秦方远那边又有鱼上钩了。 “周岩，过来帮忙！” 岳父大人这边，为了体验钓鱼的乐趣，也没有使用电动绞盘，只是这样一来，钓到大鱼的时候，收线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秦方远钓到这条鱼，力气比刚才那条小一点，可也吓得秦方远肝直颤，以前他都是在近海钓鱼，那体验过这种阵势。 “周岩，抓紧时间！” 同样是搭把手，帮秦方远收线要简单的多了，直接用力擎着鱼竿，让准岳父收线就可以了。 很快，神秘的大鱼，被拉出水面：一条体型稍微小一点的鲣鱼，大概有半米长。 拉上甲班，秦方远拎着鱼线将鱼提了起来，笑着朝李金玲喊了一嗓子：“玲玲，麻烦给拍张帅一点的照片！” 拍完照片，秦方远把钩解了，将鱼交给一旁的船员：“超低温冷藏！” 说着，岳父大人拍了拍周岩的肩膀，笑着道：“贤婿，回去之后，麻烦你给做成鲣鱼干，吊汤用！” “收到！” 后甲板上的其他人，很快也见到了惊喜，只是钓上来的鱼有点不尽如人意，用周老爹的话说就是，“黄鼠狼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起初，还有鲣鱼上钩，可很快又逐渐“蜕化”成青花鱼，到最后等一众娘子军下钩之后，就只能钓上来鲅鱼了…… 尽管如此，娘子军们还是不死心，不停地抛钩，收线，收货了一波鲅鱼。 “正好，”秦方远损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等返程的时候，咱们包鲅鱼馅儿的水饺！” 岳父大人一句话，把娘子军们都得罪了。 “哼，不就是下手早一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到了舟山，咱们再看看到底谁的水平高！” 眼瞅着女朋友发了狠话，周岩赶紧给船桥室下令，起锚，开拔。 出发的时候，飞羽号离魔都差不多还有一百五六十海里，最快也得五六个小时，午餐只能在船上解决了。 午餐，本来已经定下了，吃黄条鰤，可在一群娘子军“女士优先”的特权之下，午餐由黄条鰤变成了金枪鱼和鲅鱼。 船上的水手本来就不多，就算加上乘客，也不超过四十人，一条一百五十公斤的金枪鱼绰绰有余。 算数倒是简单，可金枪鱼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还没有彻底冻透的金枪鱼，从冷库里取出来之后，用刀切掉坚硬的外皮，再沿着脊柱对半剖开。 剩下的环节，就跟分裂猪肉差不多了：需要用不同烹饪方式烹饪的部位，分别解剖。 周岩主刀，一边分解，一边给一旁打下手的小舅和船上的厨师讲解为什么这么分解，而打下手的两人，则将已经分解好的鱼肉，处理成适合下厨的小块，放到冰上冷藏。 “岩哥，鲣鱼肉是什么样式儿的？” “鲣鱼？”周岩回头瞅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林盛飞和张菲，“颜色跟牛肉有点像，而肌红蛋白比较多，颜色偏艳红……” “哦……” 大少爷微微有点失落：金枪鱼肉的颜色偏粉红，看着就像高级货。 “那黄条鰤呢？” “跟这个差不多，颜色偏淡……”周岩瞅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林盛飞，“飞哥，这次钓上来的金枪鱼比较多，等回东阳之后，我送你们一条大一点的，回头自己找厨师处理！” “那多不好意思？” 这边金枪鱼刚分解完，等在一旁的娘子军们，迅速地将钓上来的鲅鱼推了过来：“一事不烦二主，周岩，拜托了！” 周岩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当他将目光投向盛鲅鱼的筐子时，发现里面装的净是挑出来的大鲅鱼。 “哎呀，你们就不能挑一些小的，还得留一些大鱼，包鲅鱼水饺呢！” “让你处理，你就处理，哪来那么多的麻烦？”虽然周岩老娘并没有参与钓鱼活动，可说话还是挺符合“阶级属性”的，净向着秦若舒她们。 鲅鱼的处理，相对就比较简单了，剖腹、去脏、掐头去尾，清洗一下，斜着切成手指厚的厚片，放到盆里，加上葱姜料酒、撒上盐，挤上柠檬汁，稍微腌制入味。 “金玲，李叔叔跟你表哥都是厨艺高手……” 只是一起钓了一个多小时的鱼，张菲菲就已经跟李金玲混熟了，看着周岩熟练地处理食材，笑着将手搭在李金玲的肩膀上：“平时你就没留下点影像资料？” “嫂子，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是吧？”李金玲瞅了一眼秦若舒，“乍看，是挺有艺术感的，可时间一长，感觉就这样了，至于影像资料……” “倒是拍过……”李金玲是标准的凡学高手，“当时是跟我表哥一起拍的，也没当回事，谁知道，拿到学校里去，还拿了大奖……” 张菲菲感觉脑袋有点不太够用了。 “菲菲，你别听这妹子瞎扯，”林盛飞见自家女朋友被忽悠了，“岩哥可是影视圈子里的人，水平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第595章 商定 第596章 商定 处理完鲅鱼，午餐就开始了。 适合金枪鱼的刺身，工艺相对比较简单。 出港前周岩已经考虑到了会做刺身的情况，提前让人采购了东瀛山葵和酱油。 而刺身最主要的工艺，切，对于“刀工满级”的周岩来说，自然是轻松得不能再轻松了。 本来船上就有厨师队伍，周岩也只是切了几块示范了一下，给厨师们叮嘱了一下刀工的要点，摆了几个盘，作为范本。 金枪鱼配上出海前采购的北极贝、甜虾、水煮芦笋，看起来好几k的刺身就完成了。 盯着厨师们做了几盘之后，周岩便开始准备香煎金枪鱼。 因为担心自家人吃得不太习惯，周岩还专门做了中式的香煎金枪鱼。而林盛飞和张菲菲那边，则是妥妥的西餐煎法：黑胡椒腌制、黄油煎到七分熟，撒上香料。 西餐的烹调方式是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食材的营养成分，可对于不太习惯西餐的人来说，黄油的奶香混合着黑胡椒的麻辣，再堆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香料，那味道，着实有点拿人。 林大少爷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了，在国外一呆就是六七年，早就熟悉了西餐的口味。 可张菲菲就不一样了，虽然也在国外留学，可一起留学的好几个都是老乡，吃不惯西餐，就自己下厨，因此对于正宗的西餐，不太感冒。 “盛飞……”张菲菲瞅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林盛飞，又看了看自己盘子里还剩大半的金枪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又不好意思开口。 林盛飞扫了一眼女朋友跟前的盘子：“吃不惯？” “嗯，”张菲菲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在西餐店里吃的金枪鱼，份量都很小，只有两三块……” “我就说……”林盛飞乐了，“西餐也就只能尝尝味道就算了！” “好了……”林盛飞收起了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朝周岩招了招手，“岩哥，麻烦你给菲菲换一份中式的香煎金枪鱼！” “那这些……”张菲菲瞅了一眼跟前盘子里这些食物。 “船上有餐厨垃圾回收功能……” 香煎金枪鱼后面，还有份量更大的香煎鲅鱼。 鲅鱼的鱼肉质地自然没办法跟金枪鱼想比，不过，用葱姜腌制的鲅鱼，用食用油煎制之后，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比较开胃。 末了，是一道冬瓜海米汤，给这顿说是“中西合璧”，实际上不东不西的午餐画上了句号。 午餐之后，周家和秦家两家人凑到了一起，商量婚礼宴请名单。 “回门宴，我们打算回青安老家办……”秦方远笑着给周正海沏上茶，“婚宴的话，我们家在东阳市区的关系，差不多都得到……” 说着，秦老爹拉出一份名单，推到周老爹跟前。 周老爹瞅了一眼，转手又推到周岩跟前：“你自己的事儿，自己搞定！” “老周，你……”秦方远苦笑不得，想了想，“婚宴需要安排几个知宾，咱们先定一下……” “我们家这边……”周老爹瞅了一眼周岩，“我弟正海就可以了！” “那我们家……让我大哥家老大来就可以了，”秦方远想了想，回头看着周岩，“周岩，你那边……” “生意上的伙伴儿，知宾由郑云来做，至于同学，暂定余志飞，回头我问一下，他有没有时间……” “这样最好，”秦方远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菜品了……” “老秦，这个你定就可以了！”周老爹倒是鸡贼，一推二五六。 “周岩，你什么意思？” “我？”周岩想了想，“所有宴席上的主要菜品，基本保持一致，不过，两家的亲戚，可以适当地添几个比较有排面的菜品，而外地的客人，可以多加几个海鲜特色……” “至于婚宴上的烟酒糖茶，安心商城统一供应！” “那就好，”秦方远点了点头，看了看秦若舒，又看了看周岩，“婚礼的请柬，还有礼金的回礼……” “婚礼的请柬？”秦若舒笑嘻嘻地看着周岩，“他写的字好看，自然就让他来了，至于回礼，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无论礼金多少，”周岩笑了笑，“除了最基本的喜糖之外，男宾每人一条高档领带或者高档皮具，女宾每人一套高档化妆品。” 秦方远一听这个，笑着摇了摇头：“合着，你们就没打算赚钱是吧？” 周岩笑着解释道：“这次的婚宴吧，有很多合作伙伴和政府方面的熟人，知根知底的，没必要……” 最后，自然是最重要的婚礼策划…… “负责婚礼策划的是首都一家专业的公司，风格偏向于简约……”周岩回头看着秦若舒，“具体的要求，我们已经跟策划公司提了，过几天就能拿到策划书……” 两家人凑在一起，将婚礼时可能涉及的细节仔细地梳理了一遍。梳理的时候，心细的准岳母和准婆婆，还做了记录。 确定没有大的疏漏之后，两家人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是他的细节，两家的长辈碰头之后再说……” 而星海号船桥室上方的景观室里，张菲菲好奇地盯着林盛飞：“飞哥，他们两家凑到一起，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岩哥和舒姐很快就要结婚了，两家人凑在一起，应该是商量婚礼细节吧？” “婚礼？”张菲菲的眼睛亮了，“在哪里举行？” “港口附近那座刚登顶的碧海蓝天大酒店！”林盛飞撇了撇嘴，“周岩这家伙倒是挺会玩儿，为了举办婚礼，专门设计了一座酒店！” “那……”张菲菲眼珠子咕噜一转，“都时候，周岩和秦若舒，应该会给你发请柬吧？” “不光是我，我妈跟老林应该都会过来……”林盛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到时候，很多有头有脸，上过新闻的人物都会到场……” 张菲菲看起来像是在听着，可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下午四点多，星辰号到达了魔都外海，进入长江口的主航道之外，开始减速。 纵然船长老邓已经是老船长了，还有在高危海况下作业的经验，可当船只拐进黄浦江之后，还是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虽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充满了紧张气息的热气。 虽然老邓已经是“老司机”了，可也架不住江边上时不时亮起来的闪光灯：虽然魔都号称世界化的大都市，可像星海号这种超级游艇，还是第一次出现。 船只在领航员的指挥下，奇怪八卦，终于停靠在了魔都港的游艇码头。 挺稳之后，站在船桥室的周岩，拿起了船长席上的电话：“除了值班人员，其他的晚上都跟我去金茂，体验一下陆家嘴的风光……” “谢周总！” 第596章 本帮菜 第597章 本帮菜 住下之后，船员们自行活动。 周岩本想带着林大少爷一起活动，谁知道大少爷住进金茂之后，就开着周岩那辆京a牌照的r8出去浪去了。 “得，林大少爷自己玩去了……”周岩有点无奈，回头看了看老爹老娘，“那你们去叫老秦潭门，我找人在江对面定了饭店，老字号的本帮菜！” “本帮菜？”秦若舒倒是听说过魔都本帮菜的名头，可具体是什么滋味，倒没尝过。 “十九世纪，开埠之前，这边只是个小渔村，哪有什么本地特色美食，开埠之后，苏浙菜汇聚，时间长了……”周岩微微一笑，“魔都变成了大都市，本地人的自尊心空前膨胀，苏菜浙菜，都配不上国际化的大都市，于是便有了本帮菜的说法……” “哦……”秦若舒跟着笑了，“魔都人民还没有首都人民实在呢，最起码那边没有京菜的说法……” 周岩瞅了一下时间：“这些长辈们准备得应该差不多了，咱们去叫他们……” 周岩选的地方，是魔都锦绣织室的经理给提供的参考，一家老字号饭店，店面的装修，倒没有多华丽，可却多了几分古朴。 饭店的店面也就跟瑞阳食府差不多大，可店里的客人倒是不少，坐得满满当当的。 从小就在店里帮忙的李金玲对这样的环境倒是感觉挺自在，拿着相机不停地拍这拍那。 “昨天有人给定了一个大包间，我姓周！周岩。” “周先生，这边请……” 包间的隔音措施做的不错，进门之后，大厅里的纷纷扰扰顿时消散。 名店，自然有名店的派头。这边跟周岩见过的其他老字号饭店差不多，菜单的制作自然没得说，展现的是菜品最完美的一面。 当然，价格也十分感人，只有几筷子的扣三丝，就上了六十，剩下的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小姨和小舅家已经步入中产阶级了，可消费观念还停留在以前的水平上，看着菜单上价格不菲的“小菜”，都没好意思开口。 倒是一旁的岳父大人秦方远，知道周岩的身家，也没客气，便服务员笑了笑：“你们店里的特色菜有那些？” “八宝鸭、扣三丝、八宝辣酱、椒盐排骨……” 秦方远对着菜单瞅了一下：“你再给推荐几个凉菜，几个点心……” “我们店里比较受欢迎的凉菜，熏鱼、醉鸡、炝海蜇，还有烤麸，凉菜那一页，基本上都是招牌……” “那好，这个、这个……” “亲家公，你看看，还点个啥？” 熟悉自家儿子身家的周老爹，自然是挑好看的、贵的点，伸手指了指菜单：“来两份雪花牛肋，瑶柱海皇粥和蒜蓉小青龙，按人头，人手一份。再来一个蟹粉鱼肚、一个松鼠桂鱼。” 而后，小舅补了一个上汤鲜时蔬，女同胞们自然更青睐甜品，点了几样看起来不错的。 苏浙一带的菜品，最大的特点就是精致。 要是在瑞阳食府，一群人点的将近三十道菜，差不多能摆好几桌。而在这家店，八道凉菜，摆到桌子的外沿，还显得空荡荡的。 至于酒，跟本帮菜搭配的自然是黄酒，魔都本地倒是有不少黄酒的品牌，不过在本地，最出名的自然还是绍兴的古越龙山。 周岩和小舅都需要开车，不能喝酒，小姨夫也不能喝。 喜欢小酌的秦方远和周正海，发现两人喝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就卡上了周岩老娘、小妗子、小姨，还有岳母大人。 在坐的有三个是餐饮行业的从业人员，动了几筷子之后，发现凉菜的口味还可以，不由得对后面的热菜生出几分期待来。 喝了几杯酒，热菜上来了。 第一道是性价比最低的扣三丝，原本是淮扬菜的刀工菜，几年之后，会因为舌尖二，再次起飞。根据周岩的猜测，扣三丝之所以会被本帮菜吸收，是因为这道菜比较有技术含量。 扣三丝的口味，除了取决食材的挑选之外。还有赖于高汤的调制。而老字号的饭店，高汤根本就无需担心。 扣三丝之后，是雪花牛肋、椒盐排骨、蟹粉鱼肚，前两道适合下酒，另外一道因为“鱼肚美容”，而大受女士欢迎。 一道开胃的松鼠桂鱼之后，八宝鸭登场了。 北方没有吃鸭的习惯，在坐的人都是浅尝辄止，反倒是荤素不忌的李金玲，一边开开心心地大快朵颐，一边往弟弟的盘子里添菜。 只是，大小姐很快就为自己敞开肚皮吃后悔了：一道上汤时蔬粥调整了一下口味之后，压轴的蒜蓉小青龙登场了。 看着眼前偌大的红色澳龙，李金玲吞了一口口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老爹：“爸，这菜能打包吗？” “李金玲同学，这就塞不下了？” 在坐的所有人，都报以幸灾乐祸的笑容。 酒过三巡，岳父大人秦方远突然转过头，看着周岩：“周岩，除了特色文旅酒店，你跟奇迹，是不是还有别的合作项目？” “新海那边的影视城，是星瀚建筑负责设计的，”周岩笑着夹起一半龙虾，放到秦若舒的盘子里，“还有一个餐饮项目，暂时还没启动。” “什么项目？”秦方远的兴趣来了。 “在首都做快餐！” 周岩微微一笑：“您前一阵子应该也有了解，林大少爷跟巧江南的少东家在网上掐架，因为顺不过这口气，就找到了我。” “我记得你跟云中那边那个程立东，搞了一个快餐项目，盈利还可以？”秦方远皱起了眉头，“首都那边的人工成本可不低……” “半成品预制菜，所有菜品，在车间内制成半成品，由冷链配送到快餐网点，”周岩笑了笑，“唯一需要投资的大面积商铺，由奇迹那边解决……” “那可就有赚头了，”秦方远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光是早餐的包子，利润就不低吧？” 一旁的小舅，听到秦方远的评论，跟着笑了：“就是，周岩，你搞的那个自动包子机，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经小舅这么一提醒，在坐的人都反应过来：这杨的快餐项目，就算在首都光卖早餐，利润率应该也低不了。 而秦方远皱着眉头考虑了一阵子，抬起头面带困惑地看着周岩：“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快餐项目，有点中餐标准化的意思呀！” “就是中餐标准化，”周岩嘿嘿一笑，“一道菜的工序里，难度比较高的环节，全都在工厂里进行，食材配送到快餐店之后，厨师只需要按照加工要求，将菜品做熟就可以了……” 小舅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总有一天，饭店都会被这样的做法给取代了！” “怎么可能，工业化的菜品，口味都是一模一样，时间长了，总得换换口味……” “也是……”秦方远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问，“周岩，小林自己出去了，你不打电话问一下，省的到时候没办法跟林崇文交代？” “不用……”周岩刚想解释，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乐了，“说曹操，曹操到了……” 第597章 城隍庙(上) 第598章 城隍庙（上） 林盛飞打电话的时候，正带着发小儿和女朋友在城隍庙附近的一家古玩店里。 挂了电话之后，林大少爷回头拍了拍发小儿的肩膀：“我岩哥马上到，你就请好吧！” 柜台里的古玩店老板，嘴角却扬了起来：这位林大少爷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听到了，所谓的岩哥，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岩哥，靠谱吗？”林大少爷的发小儿王恒之，感觉有点心虚，重新瞅了一眼柜台上的字画。 “应该差不了吧？” 林大少爷可是见过周岩“高仿”的《富春山居图》，有很多藏家见识过之后都表示：要不是用了现代的纸，要不是很多人知道原版在哪里，长什么模样，很多鉴宝专家都得打眼。 “对了，你那岩哥，现在离这边有多远？” “马上……” “马上？” 过了不到三分钟，周岩带着女朋友、老爹、岳父、小舅，还有表弟表妹，来到了林大少爷所在的古玩店门口。 看清楚为首的周岩的面相之后，老板悬着一半的心，彻底塞回了肚子里。 “岩哥，给你介绍一下，我发小儿，王恒之，上戏的学生，今年毕业！” “这位是周岩，你跟着喊岩哥就可以了！” “岩哥！”林盛飞都喊哥了，同一年的王恒之，自然满心欢喜地喊了一声哥。 “飞哥，”周岩扫了一眼古玩店的布局，最后目光停留在柜台上的一幅山水画上面，“着急忙慌地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岩哥，麻烦你给看看这幅画……” “明代‘四王’王时敏早年的山水画……”周岩跟随意报出了画作的来历，刚想问价，突然发现裱纸有点问题，抬头看了看店家，“能上手吗？” 老板气定神闲：“随便！” 周岩伸手在画面上摸了一下，又捏了捏装裱的裱纸，回过头笑嘻嘻地看着林盛飞：“你想要？” “不是我，”林盛飞笑嘻嘻地看着王恒之，“这小子看人家姓王，觉得买回去能装点一下门面……” “老弟，你的心里价位多少钱一平尺？” “二十万！” “哦，”周岩点了点头，回头笑嘻嘻地盯着老板，“这画，多少钱一平尺？” “两百万！”老板的声音斩钉截铁。 “王时敏作品的均价，也就一百五十万一平尺，”周岩面带微笑，十分淡定地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作品，“你这幅，是王时敏早期临摹别人的作品，价格卖不上那么高！” 老板这才意识到，可能是遇到懂行的了，犹豫了一下，松了口：“一百万一平尺！” “老板，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正儿八经的宣纸，可没这么薄……” 周岩伸出手指，在画卷下面挑了一下，看得老板额头直冒冷汗：这厮年纪不大，可却是个行家！ “四十万一平尺，可不能再少了！” “我们要是不买，这幅画可就彻底砸手里了！”周岩笑容憨厚，“十五万一平尺！” 老板咬了咬牙：“十八万一平尺，不能再少了，要不然我自己留着玩！” “总价一百万左右，”周岩回头笑嘻嘻看着王恒之，“能接受吗？” “可以，可以！”王恒之赶紧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老板，成交……” 等老板领着王恒之到柜台里去刷卡了，林盛飞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低声问：“岩哥，最后那一刀，是怎么砍下来的？” “听说过揭裱吗？”周岩拿起山水画，侧面迎着风光，让林盛飞看着，“一张画，沿着纸张厚度，剖成好几张那种？” “还可以这么玩？”林盛飞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我老头子经常说，这里面水深呢……” “古玩造假，扬州是重灾区，尤其是书画和玉器，就算是那些专家，一不小心，也容易栽了跟头！” “岩哥，刚才你威胁老板说要是别人知道这东西是揭裱的，就卖不上价了，你是有什么把握？” “那是自然，”周岩笑嘻嘻地捏了捏外侧的裱纸，“虽说这玩意儿是揭裱的，可明清时代的手艺，跟现代的手艺，能是一个价吗？” “也是……” “还有就是，刚才我说这是王时敏临摹的作品，”周岩将画放下，回头笑嘻嘻地瞅着林盛飞，“能让王时敏模仿的画作，能是简单的作品吗？” 就在这时，老板和已经刷完卡的王恒之凑了过来。 “小伙子，你说这是王时敏仿的名作，有什么证据吗？”老板颇有“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做派，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周岩。 “老板，你应该知道元四家吧？” “一种说法是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四人，还有一种说法，赵孟頫、吴镇、黄公望、王蒙。”老板如数家珍，“可元四家的作品，除了小部分，其他大都失传了！” “老板，你知道赵孟頫和王蒙是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老板愣愣地摇了摇头。 “王蒙是赵孟頫的外甥……”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有几丝赵孟頫神韵的作品，“虽然王蒙极力地想要摆脱赵孟頫的影响，可毕竟从小就受到赵孟頫的影响……” 说完，周岩扫了一眼正在愣神的老板，笑着将画作卷起来，放进盒子里，递给王恒之：“王蒙的传世作品不多，这幅画的原作，应该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 “小恒，你可赚大发了，回头必须请客！” “那是……”王恒之满脸感激地看着周岩，“岩哥，回头请你吃饭！” “那就谢了！” 周岩两只手插进裤兜里，在一众长辈们满怀欣慰的目光里，从容地领着秦若舒走出了店门。 “表哥，你这知识储备可真够丰富的！” “李金玲同学，”周岩得意洋洋地拿起了架子，“在学校里，别光想着玩了，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说完，周岩回头瞅了一眼自家便宜岳父：“岳父大人，时间还早，难得来一次能媲美首都潘家园和琉璃厂的古玩城，咱们四处逛逛？” 秦方远可是十分清楚自家女婿的鉴宝水平的，笑着揽住了周老爹的脖子：“亲家，一起逛逛？” 江南的才子，河北的将，关中自古埋皇上。 作为江南地区比较知名的古玩集散地，城隍庙古玩城里，最拿得出手的自然是书画作品：上至明清，下至民国，大家闲作，名人字画，骚人文笔，应有尽有。 周岩自己就学过书画，而且还在古玩教程里收藏过经典作品，也做过假，自然清楚街面上大多数摆出来的作品，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印刷品、艺术生仿作，还有一些古玩店老板自己的作品…… 第598章 城隍庙(中) 第599章 城隍庙（中） 城隍庙古玩城倒也有不少好东西，只是周岩上前一问，就息了继续询价的念头。 跟了一阵子，林盛飞对周岩这种只问一句的做法感到困惑：“岩哥，怎么了，对这些画不太满意？” “平心而论，在人物方面国画肯定没有西方的看着精准，山水画，精品的都被人搜刮干净了，至于花鸟鱼虫，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下功夫去学工笔了……” “也是……”林盛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刚才看的那些，有没有适合收藏的？” “你是打算用来投资吧？”周岩笑嘻嘻地看着一脸坦诚的林盛飞，“刚才问的那些，已经没什么升值潜力了……” “岩哥，老林说你是商业运作的高手，”林盛飞悄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应该有办法，把那些作品炒起来吧？” “够呛，”周岩笑着摇了摇头，“炒得有值得炒作的热点，画家比较有个性，画作的内容跟现代比较有对比性，画家或者画作的年代，比较有特殊性……” “哦……”林盛飞似有所悟，想了想，悄悄地问，“可不可以跟大红袍那么玩，捏造一些奇人异事……” “你这脑瓜子，不去做传销，真是有点浪费了，”周总哭笑不得，“玩文玩的，都是有一定历史基础的，编故事倒是简单，可当其他人有学有样，一起编故事可就麻烦了……” 黄龙玉、天珠、南红，乃至藏獒，之所以能火起来，就是因为有一个好故事。 只是，凭空编织出来的故事，再完美，也总有被戳穿的一天。 届时，剩下的只有一地鸡毛…… 当然，凭借周岩从古玩教程里学到的一手造假的绝技，也不是没有赚钱的办法…… “岩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注意了？”林盛飞见周岩盯着自己，还欲言又止的，就知道里面有事儿。 “是这样的，现在有这么一次大买卖，油水非常大，不过，代价也不小……” 林大少爷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什么代价？” 周岩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从今往后，如果你去歪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林大少爷想了想，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岩：“那利润率能有多高？” “几千倍，甚至是上万倍！” 结合周岩曾经搞出来的那个版本的《富春山居图》，林盛飞隐隐约约猜到周岩想做什么了。 虽然林盛飞也知道里面的风险不小，可一想起很多歪国沙雕即将被自己割韭菜，林大少爷心里就感到格外刺激。 虽然大少爷是在诞生了仰望星空派这种料理的国度上的大学，可那些顽固的“爵爷”们，对他这样的后进“暴发户”的鄙视，着实让大少爷感到不爽。 因此，第一批买主，大少爷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群仰着头能把颈椎仰折的贵族。 “岩哥，咱们什么时候……” “再说……”周岩悄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不少人都投来了感兴趣的目光，“惦记的人有点多了……” 书画区附近紧挨着文房四宝商店。 湖州的笔、歙县的端砚、宣州的纸，还有曹素公的墨。 本来，周岩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以前淘到的笔墨纸砚，足以用很长时间了。只是，眼下周岩打算将造假事业做大做强，做出国门，就需要提前考虑一下了。 当然，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被碳十四同位素鉴定识破的可能，国画方面所使用的笔、墨、纸，还有印泥，必须跟原作年代相符。 只是，周岩也没打算下手，只是想打听一下行情；遇到合适的，拿下来也可以…… 一群人接连逛了好几家文房商店之后，秦若舒琢磨出一点味道来了：自家老公这是打算再搞一票大的了。 “要不再多逛几家？”秦若舒见周岩两手空空，笑着劝慰道。 “不用了，”周岩抬头瞅了一眼前面街道上已经钻进了人群里的小表妹，笑着摇了摇头，“回头找人帮忙搜集就是了……” 话倒是这么说，可当看到一些还不错的笔墨纸砚时，周岩又买了一些，在卖扇面的店里，顺便又买了一批做工相当不错的空白折扇…… 采购完东西，从店里走出来，还没来得及跟长辈们讨论接下来去哪里，刚刚脱离大部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小表妹突然回来了，兴奋地朝一群人兴奋地喊到：“前面一个大院子里，有切石头玩的！” 切石头玩，该不会是赌石吧？ 周岩回头瞅了瞅老爹和老丈人：“要不，咱也去看个热闹？” 等一群人在李金玲的带领下，赶到她所说的小院时，发现小院里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围观群众。 挤到近前，才发现院子的其中一个角落里堆满了石头，石头堆边上，放着一台大型的切割机。 切割机上有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已经被切成了两块，边上有一位中年人，拿着手电，不停地对着两块石头照来赵去，焦躁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不甘之中，还有几分绝望。 “切垮了！” 一听到翡翠赌石的“专用”词汇，周岩知道眼前的摊子，玩的是赌石。 刚回国没多久的林大少爷，显然对这班诡异的玩法十分感兴趣：“老板，石头怎么卖的？” “场口大马坎的，一千一公斤！” 老板一开口，林盛飞就有点后悔了：角落里的这一堆石头，就没有哪一块重量是低于十公斤的。 拿好几万块听个响儿，就算世界首富也扛不住呀。 想到这里，林盛飞回头瞅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周岩：“岩哥，你看……” “要不咱也来一块玩玩？” 林盛飞见周岩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笑着站到一旁。 “老板，有强光手电筒没？” “给！” 周岩接过手电筒之后，打开往石头堆里照了一下，基本上就没有几块石头透着原谅色的。 “老板，这就是你说的大马坎？”周岩满脸笑容，“这些石头该不会是矿场挑剩下的尾货吧？” 老板的脸一下子黑了：“我这是从公盘上买回来的！” 那就是公盘上的尾货了，开出翡翠的概率不大，至于所谓帝王绿，基本上就是传说了。 没有一双透视眼，谁能开出来帝王绿？ 逛了一圈之后，周岩总算是挑到一块透光的料子，只是料子的块头，着实有点大，根据周岩的估计，料子至少能有一千五六百公斤。 “老板，你也挺有耐心的，这么大一坨，都从瑞丽那边搞回来了！” 周岩嘴倒是挺损的，可实际上却是在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块料子。 虽然没玩过赌石，可却在教程里正儿八经地学过相玉，自己本身也是材料力学方面的小专家，能根据石头质地的形状，分析石头在地壳活动时的变化…… 当然，在打量石材的时候，周岩也在脑海里建立了一个石材变化的力学模型。 第599章 城隍庙(下) 第600章 城隍庙（下） 在脑海里盘算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发现里面有翡翠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就当是砸钱玩玩了！”周岩嘀咕了一句，随手指了一下刚才研究那块，“老板，给称一下！” 偌大一根粗壮的韭菜诞生了！ “你们几个，没听见吗，赶紧给人把石头抬出来！” 老板骂骂咧咧地指挥一群壮汉，用叉车将偌大的石头给托起来，放到地磅上。 而巨石搬走之后，周岩无意中瞥见石头堆下面貌似还有几块刚才没有打光的，凑过去用手电照了一下…… 有色儿！ 趁大多数人注意力兜集中到地磅上，周岩迅速地将几块落下的石头用强光手电照了一遍。 “老板，这块、这块、还有这块……我也要了！” 遇到大肥羊了！ “快！” 老板美滋滋地指挥着手下，将周岩另外挑选的那几块，放到了地磅上。 “一共是两千零七十八公斤，抹个零，总价两百万，您看刷卡，还是……” “媳妇儿？” 周岩回头瞅了瞅自家女朋友，小秦同学随即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周岩的支票本和签字笔，递了过去。 “一星期之内到账！”周岩签完字，吹了一下，将支票递了过去。 老板接过支票之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然后交给了一旁的财物：“帅哥，这几块赌石，你打算怎么处理？” “在你这儿买的，自然是在这里切开，”周岩笑笑，“不过，你们得按我说的切……” 最先切的，自然是最大的这一块儿。 店里的工作人员废了半天劲才将石头放到切割机上，在一旁的周岩，见石头就位，拿起一旁的油漆笔，按照脑子里模拟出来的结果，在石头上画了两条线。 “就按照线切！” 商家扫了一眼周岩画的两条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有钱，就是任性！ “这位帅哥，你可得想好了……”老板嘴上是劝周岩，可视线却停留在周岩身后的秦方远、周正海和李玉林的身上。 “让你切，你就切呗，钱货两讫，我们又不会翻你后账！” “那就开始吧！” 老板挥了挥手，一旁负责操作的员工，安下了启动按钮。 “嗡……” 石材厂里用来切割大理石的切割机，像是切黄油一样，切进了赌石里，泥浆从石头缝隙里留了出来。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石头一侧几乎有十厘米后的一层石板，被切了下来。 停机之后，外围看热闹的人都凑了上去。 老板瞅了一眼几乎已经切下来，可还跟巨石连在一起的石板，又瞅了瞅周岩。 明白！ 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抓起一旁地上的一根撬棍，沿着切割的缝隙，用力一别。 藕断丝连的石板，从赌石上分离出来，露出了赌石的切割面。 一旁店里的员工，赶进抓起水管，冲洗了一下，露出了白茫茫的切割面。 “切垮了？！”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把老板给惹急眼了：“你懂什么，这是绵，里面就是翡翠！” 林盛飞不知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老板的判断，轻轻地碰了碰身旁的周岩：“岩哥，你怎么看？” 周岩微微一笑，从一旁的店员手里要过强光手电，怼在切割面上，原本还白茫茫的切割面上泛起了红黄蓝紫四色光辉。 “大四喜？！”老板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就连周岩，都有点懵：原本以为三色就顶天了，看来模型还得修正。 端着手电，围着切割面仔细照了一遍之后，周岩在脑海里又更正了一下地质模型，然后重新演算。 “老板，下一刀切的地方，需要挪一下！” 周岩在原本画的线上打了个叉，有重新画了一条：“可以切了！” 画好线，周岩退到大部队跟前，刚想跟秦若舒说两句，眼角缺无意中瞥见有几个人正在往跟前凑。 “帅哥，商量一下……”凑过来的大背头，笑着递给了周岩一根烟。 “我不抽烟！” “那个……”大背头时不时地扭头看一眼正在切割的原石，“帅哥，你这块原石，有出手的打算吗？” 呵呵，都已经切出色带来了，你管这叫原石？ 周岩撇了撇嘴，回头瞅了一眼林盛飞：“飞哥，玩翡翠吗？” “不玩，”林盛飞直摇头，“要是能挖出手镯子来，你给我留两副就可以了！” “兄弟，听见了没，这块料还得掏手镯子，至于剩料……”周岩笑了笑，“我们有自己的珠宝公司！” “那就算了！”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偌大的一块原石，已经被切掉了另外一侧的皮壳，变成大鼓的形状。 切玩之后，赌石店老板回头瞅了一眼周岩：“帅哥，接下来……” “先等一下……” 周岩拿着手电筒走了过去，对着新切面照了一阵子，用记号笔在切面上圈出一个圈子，然后又把另外一面如法炮制…… 画完，周岩闪到一旁，看着店里的店员进一步削掉皮壳。 剩下的这两个圈，周岩画的比较草率，因此再切割完皮壳之后，有些地方露出了翡翠的颜色，有红有绿，看得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直咽口水。 “老板，麻烦你给打个包，费用我来出！” “好的，好的！” 就在周围的人好奇周岩打算怎么将八九百公斤的石头弄走的时候，周岩拿起电话，给船上值班的安保人员打了个电话：“我在城隍庙这边，搞了一块接近一吨的石头，把我那辆皮卡开过来！” 趁着一部分店员打包的时候，周岩将剩下的三块赌石，用油漆笔圈了几下：“老板，麻烦你把剩下的这几块也给解开吧，顺便结算一下解石费用！” “好的……”老板赶紧朝手下招了招手，示意店员们将剩下的几块给解开了。 刚吩咐了几句，老板突然回过头，满脸谄媚地看着周岩：“帅哥，按理说刚才那块已经切涨了，可您没彻底解开，不算是切涨了，要不呆会儿您解开一块，让周围这群人见识一下？” 老板见周岩沉默，咬了咬牙：“我可以把解石的费用，给您免了！” 这还差不多，总算是不用再掏支票本了。 “可以！” 周岩走到几块石头跟前，挑了一块自认为最差的，拿起油漆笔，在石头中间直接画了一条线。 “这块，不用剥皮了，直接对半切开就可以了！” “那就谢了！” 店老板，为了吊吃瓜群众的胃口，也是做足了手段，将周岩指定切开那块，放到了最后。 眼瞅着周围的吃瓜群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才指挥店员，将原石搬到了切割台上，固定好之后，按下了启动按钮…… 第600章 夜场 第601章 夜场 篮球大小的赌石，像是用菜刀切圣女果一样，只是几十秒的时间，原石就已经被分成两半。 店老板见状，指挥员工将原石用清水冲洗了一下，赌石抬到院子中间。 “糯种的苹果绿！” “这是切涨了呀！” 老板美滋滋地让员工点燃了提前准备好的鞭炮。 鞭炮刚响起来，星海号上的安保人员到了，剩下的就没周岩什么事儿了，嘱咐了一下，带着亲友团继续往前逛。 而离开赌石店之后，再往市场里走，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重器”区了。 玉器、瓷器、青铜器，上档次的，价格单位就没有低于w的。 眼下，翡翠还没被炒起来，只在广东广西云南一带吃得开，而在以传统玉雕为主流的江浙，白玉才是主流。 不过，在众多的白玉品类之中，也是鱼龙混杂，俄料、棒料的存在，更是让很多普通人不敢涉足其中，以免成为大冤种。 而且，俄料、棒料，以及其他一些非和田原产地出边的精品料子，质地也都不比和田料差，这足以进一步增加了判断的难度。 周岩也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儿，因此在零八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利用安心商城在西北地区的采购网络，从和田玉原产地附近，采购了数以万吨计的和田玉山料和水磨料。 眼下之所以在水货横行的市场上继续转悠，是因为周岩想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扬州工。 玉器的加工主要靠雕，而玉雕主要有两个流派，南派和北派。 北派成型于北方，风格偏豪放，以写意风格为主。南派玉雕主要以扬州为中心，风格偏细腻、写实。 难得有机会来一次南派玉雕的集散地，周岩自然不会放弃学习取经的机会。 只是，看了几家玉器铺子之后，周岩带队回到了街上的摊位区。 虽然早就听说南方人的商业意识肯定要比北方强很多，可看到很多玉器铺子里都拿机雕的玉器冒充工艺大师的作品，着实有点欺人太甚了。 回到街边的摊上，周岩马上又心塞了：到处都是俄料和棒料，机雕货更多，而且还都是量产的机雕作品。 逛了一阵子，感觉有点意兴阑珊的时候，周岩无意中瞥见了胡同里的一个小摊子上的玉器，雕工貌似还可以。 大步凑了过去，拿起柜子上摆着的一个子冈牌，仔细端详了一下，地头瞅了一眼摊主皴裂的手指：“老板，这牌子怎么卖的？” “和田玉山料的牌子，一万！” 周岩将牌子放到一旁，又拿起了柜子上的一个独山玉雕边角料成的貔貅手串：“这串儿呢？” “一千！” “这串儿？”周岩又拿起了一个岫玉雕成的小摆件。 “三千！”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周岩就已经从柜子上挑出了一小堆雕件：“老板，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三万六千五百！” 周岩回头瞅了瞅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爹：“爸，我记得你带现金了，先借我两万！” “给！” 点好现金之后，周岩递了过去。 对面只有三十来岁的老板，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点钞机，点完之后，将点钞机放回去，顺手从下面取出几个盒子和一个购物袋，放到柜台上。 “老板，你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发展？”周岩将盒子推给秦若舒几个，让她帮着一起装玉器。 “还能去哪？魔都这边的生意都不好做……” “如果掌握了大量的原材料，还掌握了一定的用户渠道呢？” 周岩微微一笑，拿起桌上老板用来记账的笔记本，不由分说，在上面留下一串电话和一个名字。 “如果想去首都发展，可以给这个外国人打电话，就说是周岩介绍的……” 非遗爆发前夜，能够静下心来研究作品的人很少，周岩在市场上逛了一阵子，也就发现了寥寥几家自己做雕工的摊子。 在城隍庙逛了一大圈，除了刚得到一个手串的小表弟，其他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周岩回头瞅了一眼老爹、老丈人和小舅：“要是你们累了，就先回去吧！” 说着，周岩将车钥匙扔给了老丈人。 老丈人心领神会，带着着周岩老爹、小舅和表弟表妹回去了。 原本，周岩想找个机会跟秦若舒独处一下，可岳父大人刚走，林大少爷就凑了上来：“找个地方坐会儿？” 周岩还想拒绝，可看自家媳妇儿似乎有点意动，随即点了点头。 “我在前面带路……”林大少把从周岩这边借来的车钥匙又扔了回来，“地方离这边不远……” 到了地方，周岩发现，确实不远：林大少爷挑的这个酒吧就在外滩，离金茂大厦不远。 进了酒吧之后，秦若舒好奇地打量着酒吧里的环境和陈设。这里的一切略微有点超出秦若舒的相像：所有顾客都安心地享受着幽暗的环境，坐在临江的玻璃窗跟前，享受着温润的夏夜。 “岩哥、嫂子，喝点啥？” “晚上喝酒了，随便来点果汁、饮料，或者果茶就可以了！” 林盛飞的大小王恒之瞅了瞅周岩周岩，又回头瞅了一眼林盛飞：“飞哥，还有菲菲，你们呢？” “都来一样的吧，”林盛飞笑了笑，“算你命好，还有，他们家的小甜品做的不错……” 说完，林盛飞领着周岩来到了酒吧布置在临江露台上的卡座区。 “岩哥，怎么样？” “还行吧，”周岩一屁股坐到藤编的卡座上，抬起头，笑嘻嘻地盯着林盛飞，“无事献殷勤。你这是有事儿？” “是这样的……”林盛飞回头瞅了一眼正在忙活的王恒之，“我这发小儿，是学表演的，刚刚在一部古装电视剧里露过脸。” “然后呢？” “这家伙在圈子里也没什么关系，只能靠自己……”林盛飞憨憨地笑了笑，“过一阵子，你的那个《锋刃》不是要开拍了吗，我寻思着，给他个角色，让他跟着剧组的武指锻炼一阵子……” 作为奇迹集团的大少爷，林盛飞可是十分清楚，这部电影，实际上是一部打着兄弟情义“幌子”的武打片，而且还是拳拳到肉、刀刀见血那种。 要是自家兄弟能在剧组里混一段时间，当武指是不可能了，可最起码也能长点武侠片的姿势，省得将来路子走窄了，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倒不是不可以……”周岩说着林盛飞的目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王恒之，“你这发小儿的气质不错，倒是能胜任剧组里的三号和四号，不过……” “不过什么？” “就是不知道你这兄弟愿不愿意进军营体验一下生活……”说话的时候，周岩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而且，有句话，咱们可得提前说好了，体验的部队，可不是一般的部队……” “没问题，我替他答应了……”林盛飞连想都没想，就点头替发小儿拍了板。 林盛飞也没想到，他这种“包办”行为，可坑苦了发小儿…… 第601章 形体 第602章 形体 “大之子……” 林盛飞叫住了点单回来的王恒之，满脸坏笑地打量着对方，“你林叔给你拉了一个电影通告，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你就扯吧你，”王恒之赏了发小儿一对豆腐眼，回敬了一下这货喊自己“侄子”占自己便宜，“我还不清楚你，奇迹集团的高管，谁鸟你？” 这样的情形在两人之间已经发生很多回了，被戳穿了真相的林大少爷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盯着王恒之：“你确定？执导的导演可是八爷……” “你的张嘴可真够严实的，这样的消息，也不早点告诉兄弟……” “你以为我容易吗，”林盛飞瞅了一眼周岩，“兄弟给你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才给你求了一个还算出彩的角色……” 王恒之跟林盛飞在一起混了很久，哪能看不出发小儿的小动作，眼珠子一转，回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岩哥，小林子说的那个电影，是什么类型的？” “大团圆结局的动作片，”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王恒之，“老弟，我听盛飞说，毕业之后，你打算混娱乐圈？” 王恒之有点好奇周岩为什么要问这个，可想了一下之后，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在咱们也算是朋友的份儿上，给你提个建议……”周岩瞅了一眼满脸严肃的王恒之，“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你有点塌肩？” 王恒松了口气，瞅了一眼一旁的林盛飞，却发现林大少爷好像正盯着自己。 “还别说，真是这样的，大侄子！”林盛飞回头瞅了瞅周岩，“岩哥，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王儿还年青，还能演几年偶像剧，塌不塌肩都无所谓，”周岩笑了笑，“可飞哥，你有没有想过，等他过了三十，过了能演偶像剧的年龄，到时候，虽然他的面相端正，可因为塌肩，塑造角色的时候，肯定受影响……” “还有一个问题……”周岩看着若有所思的王恒之，“兄弟，你现在应该也接到广告代言了吧，不知道你有仔细研究过没，这些广告代言里面，有西装吗？” “这些只是建议……”周岩盯着眉头紧锁的王恒之，“你能跟飞哥玩到一起，说明你们家条件还可以，如果你确实想过要在演员这条路上走很远，形体问题，是你需要慎重考虑的。 这次的电影，执导的是八爷，我跟老爷子合作过，这老爷子有点偏执，做好吃苦的准备。 还有一个问题，这次你要演的是一名军人，如果你接了这个通告，过阵子有可能会被送到部队里，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希望你有一点心里准备！” 周岩本以为王恒之会问点剧本相关的问题，可这小子，一开口，就是：“部队里能够校正塌肩吗？” “三四个月的军训，应该足够了！”周岩笑了笑，“如果你真打算接通告，跟你对手戏的应该是武靖，这家伙练过武，而且跟老爷子有过合作……” 王恒之一听要跟武靖演对手戏，心里顿时忐忑不已：“需要我学武术吗？” “应该不用，到时候我应该会跟着剧组，到时候我可以负责你的动作指导……” “那就好……”王恒之长长地松了口气。 “好什么？”林盛飞满脸的幸灾乐祸，“虽然岩哥没服过兵役，可却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还在特警队当了大半年的恐怖分子……”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周岩打量了一下王恒之的体型，“到时候真要跟武靖玩格斗，我替你上，也不是不可以……” “唉，岩哥……”一旁的林盛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往周岩跟前凑了凑，“你们家那个锦绣织室，男装也需要代言人吧，你看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大侄子？” “你小子，可真会打蛇随棍上，”周岩哭笑不得，“要是选男装代言，肯定首先考虑小王，不过等电影上映之后，看情况再说！现在锦绣织室的男装，还没有独立运营的打算……” 一旁的王恒之，还没搞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只是感觉一头雾水。 林盛飞见状，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兄弟，我都替你操碎了心，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嘿嘿……”王恒之只是傻笑。 “这附近有个高定服装品牌旗舰店，锦绣织室，”林盛飞两眼死死地盯着王恒之，“听说过没？” “当然听说过，我们学校里的很多女老师还女同学，正式场合穿的礼服，都是这家的！” “那我再告诉你……”林盛飞满脸无奈，“这家服装品牌，是岩哥他们家的！刚才岩哥已经答应了，男装选代言人的时候，首先考虑你这傻小子……” “那就谢了，岩哥，”王恒之端着服务员刚送上来的饮料，“我敬你一个！” “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 几口饮料下肚，一群人开始聊一些其他的东西，娱乐圈八卦，国内外要闻，以及日常的奇人轶事。 在这期间，林盛飞的女朋友张菲菲倒是异常活跃。可在聊天的时候，有好几次要说什么，都被林盛飞给打断了…… 晚上十一点多，酒吧里的人开始散场。 林盛飞倒是想拉着周岩体验一下年轻人的夜生活，可都被周岩给婉拒了。 推辞了一阵子之后，周岩留下跑车的钥匙，跟秦若舒一起散步回酒店了。 送走了周岩和秦若舒之后，林盛飞又把发小儿王恒之送回了学校，回来之后，才接上脸色有点阴沉的张菲菲。 “菲菲，在酒吧里，你是不是觉得我故意拦着你，破坏了你的计划？” 虽然张菲菲没有回答，可撅起的嘴巴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盛飞见状，有点无语：“你是不是觉得，周岩答应了给王恒之角色，跟答应你们家进入青岩集团的供应链是一回事？” 张菲菲的脸色变了，有点不解：“难道不是吗？” “周岩之所以会答应给老王角色，跟我们两家的合作有一定的关系，”林盛飞微微叹了口气，“而区区一个电影角色，跟两家的合作想比，卖不卖这个人情，都无关紧要！” 张菲菲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奇迹跟星瀚的合作，其实都是互惠互利的，就连新海那边的影视城项目，其实也是双赢的项目，虽然星瀚建筑设计院没什么古建筑的设计经验，可是……”林盛飞笑了笑，“可光是吉石这个名字，就足以抹平星瀚跟其他大型设计院的差距了……” 这下，张菲菲慌了：“那我该怎么办？” “之前你们家公司是怎么进入华晨的配件体系的？” 张菲菲想了想：“质量，还有成本！” “这不就结了！”林盛飞乐了，“让你爹找第三方做一个供应商评估报告，注意，要挤干水分！” “然后呢？”张菲菲追问。 “你们家里生产的零部件无论是质量还是成本都还不错吧？” “可是这跟入选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林盛飞哭笑不得，“你们家的汽车零部件供应能力，在全国也是一流水平吧？制造能进入正信集团的第一轮筛选，剩下的就简单了……” “为什么？” “为什么？”林盛飞的脸色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时候，人情就起作用了，同样的价格，为什么不用熟人的呢？无论是青岩，还是星瀚，可都是周岩的一言堂，只凭你跟秦姐的关系，就足以让你们家厂子进入青岩集团的供应名单了。” “至于刚才……”林盛飞微微叹了口气，“你要是开了口求了人，这份交情，可就变味儿了……” 这时候，张菲菲才如梦方醒，吓出一额头冷汗来…… 第602章 普陀山(上) 第603章 普陀山（上） 周岩自然也察觉了张菲菲的异样，只是林盛飞把某些苗头掐灭了，他也不好上赶着刨根问底。 到达魔都的第二天，周岩睡到自然醒才起床，洗漱之后，一出房间门，发现男女老少全都守在门口，就连秦若舒也在。 “叛徒，你不是说要一起睡到自然醒吗？” 被称作“叛徒”的秦若舒，讪讪地躲到了周岩老娘身后，朝周岩吐了吐舌头。 “睡懒觉还有理了？”老娘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还不抓紧去吃早饭，我们在楼下等你！” 等周岩迅速地吃完了早餐，齐装满员的大部队出发了。 魔都可以游览的地方很多，外滩、世博园、南京路。有众多的同胞在队伍里，一群人游览的重点自然是南京路，除了血拼之外，一群人还重点参观了锦绣织室在南京路上的旗舰店。 眼下，电商已经有了腾飞的迹象，就连周岩都拐弯抹角地投资了“马大马二”和“脸盲刘”。虽然此时的网购还没有五六年之后那般疯狂，可已经有很多嗅觉灵敏的实体服装店已经开始打算“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高级定制服装，锦绣织室就不需要这样考虑：锦绣织室除了一少部分小规模量产的服装之外，其他的服装都需要量体定做；而且，店里的高定服装，还享受打折干洗活动…… 一行人赶到锦绣织室的时候，正赶上客人扎堆量尺寸，店里的宾客休息区里，坐满了一对一对，或者一家一家前来客人。 秦妈妈瞅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店里，回头瞅了瞅秦方远：“你跟老周、老李他们，先去对面茶馆做一会儿吧！” 旗舰店的经理，是总经理魏颖的部下，看到大股东们前来视察，赶紧推开门守在了门口。 “周总、秦总、李总！” “姚姐，不用紧张，去海上玩，在这边临时停靠一下！” 门店的经理姚丽可是清楚周岩的作风，进门之后，赶紧拿过来了新发布的夏装的订货情况。 “还不错！” 对面的姚丽暗暗地松了口气：这个“还不错”可不容易。 从去年开始，周岩就已经不再负责锦绣织室的具体设计工作，只是在每一季度的服装设计开始之前，提供概念图和色调。 而眼下的“不错”，说明锦绣织室的新设计的受众程度还挺高。 “哦，还有……”姚丽抬头瞅了一眼休息区的男宾，“咱们店里的不少男顾客反应，咱们店里的男装，品类相对有点少……” “你汇总一下，报给颖姐……”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我马上就结婚了，要是应该没时间考虑这个……” “周总、小秦总，恭喜了！” 在店里盘桓了一会儿，翻看了一下顾客的留言和意见簿之后，一行人出门，继续扫货。 中午，周岩拿着好不容易搞到的名额，去东方明珠体验了空中餐厅。 午后，一群人组团刷附近的超市，采购食材，顺便领略一下本地的风土人情。 下午四点多，气温开始下降，大部队载着下午血拼回来的各种各样的食材，返回了船上。 而此时，船上的船员们也在忙碌着：油料、粮油、淡水、饮用水，以及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 眼瞅着码头上堆积的物资越来越少，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终于开车回来了，一下车，就从车厢和后备箱里拎出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阿姨，这是我们刚买的，先放厨房的冰柜里冷冻起来吧……” 下午五点多，船只补给完毕，收回跳板，起锚，由拖船慢慢地推到江中的航道上。 繁忙的魔都港，进出都十分麻烦，进入航道之后，还得根据航道管理中心的通知，低俗前进。 出港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等驶出长江口的范围，已经是霓虹初上。 之后，星海号一路向南，直奔舟山…… 晚上，周岩展示了一下才子，跟小舅一起，带着船上的厨师，做了一顿淮扬菜为主打的准婚宴大餐。 虽然很多材料因为临时准备，滋味不是很足，可就算这样，也把林大少爷给吃撑了…… 逛了一下午街的男女老少们，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倒是睡了个回笼觉的周岩，帮着厨师们收拾了一下厨房之后，又赶到了船桥室。 正在值班的老冯，看到周岩进来，点了点头：“周总，根据以往的经验，晚上这附近应该会有鱿鱼群出没……” “那就减速，有会钓鱿鱼的，都上后甲板……” “所有人员注意，发现鱿鱼群之后，有经验的，全都上后甲板……” 周岩倒是有钓鱿鱼的经验，只是刚忙活了一顿大餐，他已经懒得动弹了，往一旁一靠，坐在了舰长席身后的座椅上。 前面的老邓，见周岩有点惫懒，摇了摇头，刚想回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瞅了一眼懒洋洋的瘫坐在座椅上的周岩：“周总，刚才你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你父母过来问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周岩有点意外。 老邓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问我咱们的飞羽号，能不能再普陀那边的港口停靠。” “能停就停呗，反正在这边转一圈之后。就要往回返了……” 刚开始，有点睡意的周岩还没反应过来，等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周岩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忽略了什么：“老邓，刚才你说……” “晚饭之前，你父亲和母亲过来，问一下，飞羽号能不能停靠在普陀那边的港口上。” “普陀？”周岩这才反应过来，“普陀山是观音菩萨的到场吧？” “对，听说普陀山那边求子是很灵的！”老邓的脸上泛起了诡异的笑容，“周总，您可得抓紧了，不光是我们，就连您父母，都惦记着小周总呢！” “老爹和老娘还真是……”周岩苦笑不得。 “那咱们明天还去不去普陀？” “去呗！”周岩满脸无奈，“老爹老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得让他们尽兴……” 周岩又在船桥室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又回到了船舱。 不过，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给秦若舒发了个消息：“睡了没？” “没睡！”秦大小姐的回复速度很快，也比较诚实。 “开门！” 看到短信之后，秦若舒赶紧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了面色古怪的周岩。 “老公，怎么了？” “刚才老周和老李去找了船长老邓，让他改航线，明天去普陀。” “普陀？”秦大小姐显然还没有get到周岩话题的重点。 “观音菩萨的道场！” “so？”秦若舒依旧两眼发懵。 “送子观音！”周岩翻了翻白眼，瞅了一眼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秦若舒，“媳妇儿，岳父岳母他们，忌不忌讳没有儿子这事儿？” “那倒没有，”秦若舒红着脸，“不过，前两天我爸妈也催着要孩子来着，还说要帮咱们带孩子……” “这可麻烦了！” 周岩满脸幸福的烦恼：双方父母已经就孙子（外孙）问题结成统一战线了！ 第603章 普陀山(下) 第604章 普陀山（下） 清晨，周岩是被摇醒的。 睁开眼之后，迷糊地瞅了一眼舷窗外的海面，海浪层层叠叠。 星海号满载排水有九千多吨，远远超过了只有三十多米的飞羽号，而且设计抗风浪能力是十二级大风或者九级海况。 不过，小船也有小船的好处，吨位较小的飞羽号上就安装了由电动陀螺仪控制的船身稳定系统，能在设计海况下，如履平地。 而星海号遇上了大风浪，只能靠着本身的自重和结构强度，硬抗。 当然，星海号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高海况下的船身稳定…… 在床上晃了几下之后，周岩赶紧穿上衣服，趿拉着脱鞋跑到了船桥室。 正在值守的大副，看到周岩，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了某些事情，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嗓子：“轮机班注意，张开减摇鳍，泵进压舱水……” 压舱水到位，减摇鳍张开之后，船只平稳了很多。 大副瞅了一眼眼前的综合导航仪，蹭了蹭额头的冷汗，回过头，小心地盯着周岩：“开打捞船的时候，三级以下的海况，一般都不开减摇鳍……” “行了，不用解释了，又不会扣你工资，以后小心点就是了，哦，还有……”周岩伸头瞅了一眼航海图，“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舟山正东三百海里左右吧？” “对！” “掉头，前往舟山，航速三十节……” 等周岩回到大厅，发现所有人都顶着一双睡眼，坐在那里等答案。 感情不是只有自己享受不了摇篮曲呀！ “呦，大家起得都挺早的嘛！” 回应周岩的是一大堆白眼。 “对了，我听船上的人说，昨天晚上，你让人吊鱿鱼了？” “途径鱿鱼出没的区域，顺便让人下了钩……”周岩回头瞅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今年的鱿鱼产量不高，没有第二回了，等回到新海，我给你们准备一批冷冻的……” “对了，早餐还得等一阵子，可以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周岩刚想回房间睡觉，被小姨夫赵永新给拦住了：“周岩，这附近应该是舟山渔场吧？不在这边多呆一些时间？” 舟山渔场？ 对于在坐的年轻人来说，舟山渔场是一个数字而又陌生的名字，我国唯一的大型渔场，虽然无法跟世界四大渔场纽芬兰、北海道、秘鲁、北海相比，可也足以位列国际十大。 不过，随着世界各国对海洋资源的过度攫取，世界上很多渔场都已经衰落，尤其是位于北美的纽芬兰渔场。 而位于东海附近的舟山，也是相同的情况，随着国内消费水平和冷链水平的不断提高，区区的舟山渔场，已经很难满足全国人民对海产品的需求…… 然后，就有了伏季休渔，修养生息。 只是，建设总是比毁灭困难很多。二十多年的放肆捕捞，用二十年的修养来修复，也再难让舟山渔场恢复往日的盛景…… “这边已经很难捕捞到不错的海产品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也就小黄鱼的产量还将就，至于大黄鱼，依旧是有价无市……” 很快，周岩就被打脸了：船只前往舟山的途中，遇到了鱼讯，根据船长老邓从声呐回声的判断，是大黄鱼。 “所有空闲海员，马上准备钓具，前往后甲板，发现大黄鱼群！” 此时已经到了七月份，而且还是上午，不是繁殖季节，水温也不太适合觅食。 眼瞅着一大群大黄鱼从眼前穿过，要说周岩不眼馋，那是假的。 好在船上带了泡了诱鱼剂的鱼饵，而且船上也不缺爆炸钩…… 一群人轮番抛钩，硬是从海里拉上来好几十条一尺以上的大黄鱼。 “中午吃大黄鱼！” 海鲜最经典的做法自然是清蒸。除了清蒸大黄鱼之外，午餐还有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惦记的鱿鱼。 在东阳，鱿鱼最经典的做法自然是炒韭菜，不过，为了让林大少爷尽兴，厨师做了最拿手的铁板鱿鱼…… 午间休息过后，星海号到达了普陀山。 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像赶鸭子上架一般，被老爹老娘岳父岳母带着去给菩萨上香，还是让周岩感觉有点尴尬。 出去看观音菩萨感觉有点诡异之外，普陀山的风景还是相当不错的。 天下名山僧占多，普陀也不例外。 作为观音菩萨的道场，普陀山附近，风景自然是不用说了，茂盛的植被，清新的海风，和煦的阳光，如果放到小说里，无意是一片灵气四溢之地。 而以周岩所学的风水知识而言，观音道场所在的地点，是整个岛上的气眼所在，颇有几分画龙点睛的意味。 参观完观音菩萨的道场，众人取道舟山。 虽然眼下正处在伏季休渔期，可舟山的海产品批发市场依旧是人山人海。 虽然市场上的很多海鲜，不是近海养殖的，就是远洋捕捞的，可根据店家的介绍，并种类不比开鱼之后少。 鲳鱼、墨鱼、梭子蟹、竹节虾、石斑鱼，还有冷库里的带鱼，以及“虾米”。 周岩老爹老娘对海鲜不是太感冒，反倒是秦爸秦妈，难得有机会“补货”，买海鲜自然都是论件。 返程的时候，秦爸秦妈成了整艘船上除周岩之外，收获最大的。 星海号刚约过长江口，林大少爷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虽然林崇文的言语之中都是“在外面玩野了，不用回来了”，可熟悉一套的家长们，都面带笑容：林崇文还真是嘴硬。 挂了电话，林盛飞回头瞅了瞅周岩：“岩哥……” “油料充足，飙到四十五节，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周岩笑了笑，“晚上别嫌睡觉颠簸就可以了……” 返回时，不用走“冤枉路”，走航线，距离只有三百海里，在星海号开启了四十五节的高速之后，只是一个晚上，就从长江口回到了东阳外海。 船只还没靠岸，周岩的r8已经有人送到了码头上。 虽然林盛飞已经早早地收拾好了行李，可下船的时候，还是有点恋恋不舍。 “行了，”周岩将车钥匙塞到大少爷手里，“真要是想玩，婚礼之后，我带你跑一趟三亚，顺便让你见识一下打捞……” “飞机已经在新海机场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到了新海，我的人会跟你联系，”周岩回头瞅了一眼正在上传搬运的叉车，“你那些海鲜，可能会晚一两天到首都！” 林盛飞微微有点伤感，可还是压下了：“谢了！岩哥！回头再见！” 送走了林大少爷和张大小姐之后，周岩依旧没能闲下来，先是安排安心商城的人，将采购和捕获的海鲜处理了，然后托人买了解玉和雕玉的工具，打算自己把翡翠赌石处理了。 第604章 安排 第605章 安排 星海号靠岸之后，周岩并没有急着回青崖的看家，而是将星海号当临时办公室，现场办公。 碧海蓝天大酒店已经封顶，外墙、室内装修和设备的安装也差不多进入攻坚阶段。 碧海蓝天大酒店拿地时跟市政府签过意向书，施工队伍尽量选用本地的。东阳本地工资水平又低，周岩也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 不过，这就导致室内装修施工招标时本来可以挑十来支装修队伍，可因为预算富裕的问题，硬是又增加了十来支队伍。 就算这样，从“圈子里”听说竞标价格的周老爹，还是不停地向周岩抱怨，施工队的中标价有点太高了。 时间长了周正海也系统过劲儿来了，自家儿子这是在玩“千金市马骨”的套路：星瀚建筑集团的装修业务很多，接着这个机会，可以挑选一批可以长期合作的队伍。 当然，开会时，在众多施工队伍里，最扎眼的还是星瀚集团的“自己人”：星瀚环保工程公司的队伍。 星瀚环保承担的是酒店餐厨垃圾处理工艺的施工，听起来很简单，可具体的工艺相当麻烦。 餐厨垃圾通过管道运输到专门的车间作油水分离：而后，地沟油进入生物化学车间，经过处理，变成生物柴油；其他的垃圾，粉碎之后，进入发酵车间，生成氨气和沼气。 酒店的餐厨垃圾项目是环保公司第一个项目，在加上酒店是大老板的面子工程，环保公司的高层自然十分重视，副总挂帅，还专门挑选了精兵强将。 这也就导致其他施工队伍每每参加项目协调会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有点业余…… “你看看星瀚环保，人家那进度计划做的，精确到小时，工程文件就更不用说了……” 酒店这边的进度会议刚结束，另外一波高管又排队进了会议室。 “东阳钢铁的产能升级改造已经开始，进展顺利……” “农用机械公司的厂区整体设计，设计院已经出图，准备开挖地基，与此同时，公司的招聘已经开始……” 青岩集团这边，总经理许崇晟是从体制内出来的，而且管理团队大都有体制内的工作经验，对于跟政府合作的项目，自然是轻车熟路，根本就不用担心。 “哦，”周岩点了点头，抬头瞅了一眼被许崇晟调到东阳主持大局的业务部经理，“对了，回头给老许打个电话，说我打算上航发项目，让他跟云中那边联系一下，要一块儿大点的地方，越大越好……” “好的！” 业务经理喜上眉梢：许总惦记了很久的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站在门外的老弗兰克，听到周岩要上航发，嘴角扬了起来：自家老板账户上那些不停增长的现金流，终于又有用武之地了。 之后，很快就轮到弗兰克了。 “周，有什么需要我去做吗？” “本来，我打算建造一艘自带动力的飞剪帆船，可后来一想……”周岩微微一笑，“眼下造船业不太景气，咱们是不是也收购一家造船厂，自己造船？” “嗯？”弗兰克愣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前阵子我听朋友说过，莱茵金属旗下的造船厂，正处在破产的边缘……” “不必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北约正在扩张，虽然眼下汉斯还能抵住压力，可总有一天，会被北约给压垮了……” “也是……”弗兰克想了想，“对造船厂有什么要求吗？” “技术储备充足，”周岩眼珠子一转，“最起码能够建造lng、油轮、散装以及滚装货轮，最好还能建造半潜船……” “这……”弗兰克见周岩盯着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尽力！” “哦，对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在漂亮国囤积那些土地和房产，可以出手了，出手的对象，最好是国内那些人……” “还有，其他一部分资产，可以兑换成现金，成立一批矿产公司……”周岩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信封，“矿产的类型，我都写在这里面了，到时候，尽量用漂亮国的公司拿下开矿资格……” “好的！”弗兰克接过了信封，小心翼翼地塞到了怀里，“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去忙了！” 弗兰克刚离开，许崇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周总，听说你打算上航发项目？”许崇晟的声音里全都是兴奋，“首款产品什么时候开始立项？” “许总，”周岩有点无奈，“你就不能等我把婚结完了再问吗？” “周总，给个答案嘛！”许崇晟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d-18t，”周岩不想被许崇晟纠缠，只得实话实说，“还有五千千瓦级别的涡轴发动机！” “真的？”许崇晟兴奋地跳了起来。 “现在你可以开始组织生产线的布置了……”周岩笑了笑，“还有一个要求，未来青岩集团的航空产业核心，必须放在云中……”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其实，在五点之前高考结束，填报志愿的时候，周岩就已经决定了：凭自己的能力，给工大增添一两个国家重点学科。 眼下周岩又能力，自然会收线考虑云中。 当然，航空产业基地考虑云中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云中附近的很多土地，不太适合种植粮食作物，而且征地价格低廉。 许崇晟哪知道周岩的小心思，只是被周岩再造一个航空产业基地的构思给震撼住了，美滋滋地点了点头：“行，回头我跟云中那边商量一下……” 在东阳处理完乱七八糟的琐事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开车载着一大车原石和刚刚采购回来的大型切割机，返回了乡下。 因为在东阳的时候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一直没有留意天气预报，结果一会到家就迎来了连天的阴雨。 这就导致某对未婚小夫妻回到家之后，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看电器。 在家窝了一天之后，周岩终于闲不住了，将放在仓库里的切割机和角磨机拉了出来，给赌石开窗。 最先解决的，自然是在城隍庙已经对半切开的那块，固定好之后，用切割机将“皮壳”剥下来。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忙活了小半天，也算是“成绩斐然”，成功地开出了两块冰糯种的翡翠：中间偏冰种，外围糯种。 冰种质地的范围很小，还不足以掏出两副手镯，只能雕一对牌子。 掏挖出来牌子之后，周岩又从冰种糯种交叉的地方，掏出一对镯子，算是物尽其用，剩下的料子，因为太小，直接被周岩放到了仓库里，留着练手雕小件。 第605章 雨季 第606章 雨季 最大的那块赌石，自然得放到最后。 处理的时候，周岩先是用角磨机一点一点地将外面的“白雾”磨掉，最终才显出了里面的“玉肉”。 从外面看，整块翡翠的水头相当足，大多数区域都是冰种，乃至高冰种的表现。当然，最让人赏心悦目的还是整块翡翠的颜色，红、绿、黄、紫，相互交融在一起。 不过，比较稀罕的是，翡翠的颜色出现是没有规律的，这就导致整块翡翠上并没有四色俱全的地方。 无法坐到尽善尽美，自然就得退而求其次。 为了让玉器尽可能呈现多的颜色，周岩用强光手电围着翡翠照了很久，才确定了切割方案。 一块脸盆大小的翡翠，削掉一个“盆底”，在中间偏上颜色汇集的地方，切下一寸厚的彩色“玻璃板”。 “这是这块原石最精华的部分了，”周岩回过头，瞅了一眼旁边带着护目镜围观的秦若舒，“这么大一块，能切出三对手镯，先到先得，你先挑！” “那个……”秦若舒微微一笑，“我觉得吧，还是让咱妈先挑！” 当周岩拿着画好手镯位的彩色“毛玻璃板”找到老娘时，老娘有点意外：“这就是你花了好几十万从魔都带回来的石头？” “怎么样，我打算挖三对手镯，若舒说让你先挑……” 周老娘瞅了一眼花花绿绿的翡翠，摇了摇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穿红戴绿的，传出去让人笑话，都给若舒吧！” “还有几块次一点的料子，颜色没这么花，都是单色的，有绿有紫……” “算了吧！” 站在一旁的秦若舒，瞅了一眼婆婆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采。 等回到周岩的小工作室，秦若舒悄悄地叫住了周岩：“老公，咱妈把手镯让给了我，我就这么手下，不太好吧？” “so？”周岩满脸好奇地盯着秦若舒，“你打算怎么办？” “咱们家不是还有一家做首饰的店吗？”秦若舒想了想，“我想自己掏钱，给婆婆大人打一对手镯，最好是铂金的，看起来没黄金那么土气，还素雅大方！”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图案需要你给设计……” 在秦若舒的一再央求下，周岩只得暂时放弃了翡翠手镯，回到书房里，画了牡丹的图样，然后发给了小阿尔弗雷德，并要求尽快做出来。 翡翠手镯的切割加工相对比较简单，尤其是在有电动工具的情况下。 三对手镯完成之后，周岩又用剩下的料子，挑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手镯位，掏了两块手镯胚子，通过安心商城的物流体系，转给了林盛飞…… 一连好几天，天气都是阴沉沉雨绵绵的，搞得正打算过二十四岁生日的秦大小姐，心情也有点糟兮兮的。 就在周岩也头疼该怎么哄女朋友的时候，老娘挎着篮子来到了新房。 “听说山上长菌子了，小秦，一起去看看？” “好呀！” 七月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采菌子大军开拔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放晴了，而远处的浮云山腰，按照惯例，开始释放烟雾特效。 周岩还想在家睡个午觉，可刚躺下，老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还不快起床，跟我一起去看一下水库！” 连天阴雨导致水库的水位大涨，为了保证水库能安然度夏，兼任着水库管理员的周老爹，趁着空闲，拉着免费的劳动力，赶到了水坝上。 “还差一点，就到警戒线了！” “天气预报，未来几天还有大雨，我看……”周岩瞅了瞅还有几分阴沉的天空，“还是先防水吧……” 水库修炼的年代比较久远，水库的闸门是剪刀式的，开关全靠拉动拴在闸门上的铁链。 爷俩废了点功夫，总算是将闸门给拉开了。 “我在这边看着，你去看看地笼！” 好几天没收，抓龙虾用的地笼，自然是“虾”满为患，小龙虾多到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头晕目眩。 东西多了，就可以挑挑拣拣了。 周岩将地笼打开，专挑大个儿的小龙虾下手，其他的从地笼里捡出来，直接又扔回水库里。 收获完小龙虾，水库泄洪沟里还有鱼获。 每次水库开闸放水，总是有不长眼的杀鱼，因为靠闸门太近，而被吸进闸门里，最后被怼晕，顺水漂水坝下游的小溪里。 “石头，那边有条大草鱼！” “还有条团头！” 等爷俩带着收获的大鱼回到家时，周妈和秦若舒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处理采回来的菌子。 木耳、香菇、黄盖儿，还有松菇，基本上都是东阳地区最常见的菌子。 这里面就属黄盖儿，黄粘盖牛肝菌最鲜美，无论是清炒、还是煲汤，那鲜美的记忆，都能让人沉迷。 当然，想要吃到好东西也很麻烦。 黄粘盖牛肝菌之所以被称作“粘盖”，是因为菌盖上面覆盖着一层黏液，容易沾染树叶、腐土。 不过，处理黄粘盖牛肝菌真正麻烦的地方在于，这玩意儿不易保存，最好是采到之后马上下锅。 要想跟香菇一样晒干也可以，不过得一直盯着：鲜美的香菇不仅讨人类喜欢，也容易获得“空姐儿”的青睐，而且还十分容易腐烂。 不幸的是，今年的山菌又丰收了。 而周岩和老爹看着满满的两大篮子山菌，也不得不加入了处理山菌的大军。 所幸，需要处理的只有黄粘盖，工艺虽说简单，可却比较考验耐心：揭掉黄粘盖菌盖上的那层粘膜。 四口人忙碌了一阵子，周岩老娘突然想起来自家儿子貌似也做食品生意：“儿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菌子保鲜？” “短时间保鲜，低温加抽真空！”周岩对食品处理倒是轻车熟路，“长时间保存，烘干，或者真空冻干！” “你挑一批，处理一下，带给若舒他爸他妈，”周岩老娘瞅了一眼眼前的收获，“今晚咱们吃掉一部分，剩下的你给烘干……对了，你打算怎么烘干？” “你还不知道吗？”周岩有点意外，“新房里那个大号的烤箱，就有低温烘干功能！” “那玩意儿是你爸买的……”周岩老娘抬起头瞪了周老爹一眼。 “这能怨我？”周老爹满脸委屈，回头斜了周岩一眼，“还不是这小兔崽子，让我给买的！” 处理完山菌之后，周岩老娘挑了一大堆卖相相对不错的，交给周岩：“儿子，你表现的机会到了，处理一下，让若舒带回家！” 晚饭，自然是山珍水产宴，韭菜炒黄粘盖、水煮鱼、清蒸武昌鱼，还有松菇鲜蔬汤。 尝过黄粘盖之后，秦若舒突然歪头凑到周岩跟前：“哥哥，这些菌子，就只有浮云山上才有吗？” 周岩莞尔一笑，抬头看着自家老娘：“妈，若舒明天想要跟你一起去采山菌……” “可以吖……” 第606章 青春的尾巴稍(上) 第607章 青春的尾巴稍（上） 第二天，周母上山采菌子的计划，最终该死没能成行：天降大雨，全家只能窝在家里看电视。 这两年的神剧还没那么泛滥，可相对的，比较优秀的电视剧也很少，换几个台，都能看到《亮剑》，再换，还能看到《士兵突击》；有些时候，一天能追好几遍《闯关东》。 七八十个台换了一遍之后，老爹气呼呼地扔下遥控器，拿着雨伞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还领着一大群邻居。 一看这架势，周岩就知道家里要起牌局了。 一群人玩的是“够级”，既有队友合作，也有斗志斗狠的扑克游戏。 周大少奶奶在家也玩过，而且还不太感冒，因此一看到牌局摆起来，就朝周岩使了个眼色。 “妈，我们出去玩了！” 出了门之后，周岩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能回头看着秦若舒。 “要不咱们开车出去兜兜风？” “也行！” 取了钥匙之后，周岩刚想开门上车，貌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将钥匙扔给了身后的秦若舒：“你开来吧！” 上车，发动车子之后，秦若舒扭头看了看熟练地系着安全带的周岩：“咱们去哪？” “随便！”系好安全带之后，周岩点开了车载音响。 “那我可就随便开了……” 车子挤开雨帘，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雨雾里。 “老公，听说上小学的时候，就有小女生给你递纸条……” 听到自家媳妇儿说这个，周岩背后直发凉：“你听谁说的？咱妈？” “嗯！”秦若舒美滋滋地点了点头，“昨天一起上山的，还有几个堂嫂……” 秦若舒意味深长地回过头，瞅了周岩一眼：“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们这边课余还有那么多的事儿……” 周岩有点心虚：“还能有什么事儿？” “嘻嘻……”秦若舒乐了，“昨天我根据咱妈的体型，从老房子里拿到你的百宝箱了……” “玻璃球、洋火枪，还有铁矿石？” “原来你还记得？”秦若舒有点意外，“不愧是十里八乡人人称赞的学霸呀！” “学霸还能考不上一本？”周岩撇了撇嘴，从播放列表里找到了张雨生的大海，点开播放……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本来就带着几分愁绪的秦若舒，很快就被带入了歌声所营造出来的氛围。 “其实吧，高考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也是……”秦若舒欣慰地笑了笑，“所以，我也烤糊了，填报志愿的时候，填的都是父母给出的指导意见……” “不过，”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我很幸运，报道的时候，遇上了某个内秀的大厨……” 车子离开村子之后，很快遇到了第一个路口，而让周岩意外的是，秦若舒竟然在路口左转了。 “这可是去三河口的路！” “就是去三河口……” 秦若舒神秘地笑了笑：“说实话，我很好奇，当时你们这边的小学和初中是什么样子的……” “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周岩上小学时的学校，已经废弃很多年了，而初中所在的三河口中学，在周岩毕业之后，就撤销了，校园划给了三河口小学。 到了周岩上大二的时候，原本的校舍，因为年久失修，全部退单重建。 因此，当秦若舒开到原来三河口中学的旧址时，只有一座黄白相间的教学楼。 “跟你初中毕业照片里的完全不一样嘛……” “怎么可能一个样儿……”周岩将学校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讲了一遍。 “是这样啊……”秦若舒微微有点遗憾，想了想，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校园，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那现在有没有特别想见的初中同学……” 这是在挖陷阱吗？ 周岩笑了笑：“我知道，我妈肯定跟你说过，我在初中四年里，因为一个女生，当了三年万年老二……” 秦若舒的眼睛亮了，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周岩怀念的并不是那个“镇压”了自家老公的女生…… “我现在最想见的，其实是死党刘文海……”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上初中的时候，我俩的画风演算不一样，可不知为什么，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种预感，我俩极有可能会成为羁绊很多年的基友……” 听到一半，秦若舒撅起了嘴巴，分明是在说我吃醋了！ “只可惜，造化弄人，比起我临场发挥失常，这家伙就算就是翻车了，中考复读，所幸考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 “哦……”秦若舒暗暗地松了口气，见周岩微微有点心绪难平，透过后视镜瞅了一眼后面远处稀稀落落的人群。 “今天这边好像有集市？” “每五天轮一回，”周岩笑笑，“跟成里的农贸市场差不多，只不过卖的东西有点杂……” 见秦若舒微微有点感兴趣，周岩笑着催促道：“想看，就过去看看呗？” 三河口只是几个村子交界的地方，集市的规模，自然赶不上处在青崖镇中心的集市，只是三河口这边的集市上，偶尔会出现一些附近的特色。 因为是阴雨天，集市上一些卖衣服、食品，还有日用品的摊子已经撤了，只剩下一些不太受雨水影响的摊子，比如，花卉、水果、水产，还有已经支起超大号遮阳伞的的猪牛羊肉摊子。 “唉，那个黄色儿的，是甜瓜吗？” 周岩瞅了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应该是瓜蒌吧？” “瓜楼？”秦若舒感觉名字有点莫名其妙。 周岩有点无奈，拿出手机，将“瓜蒌”给“摆渡”出来。 “哦……” 除了一些新奇的特色之外，三河口的水果种类，肯定比不上城里。走了几步之后，周岩手里多了一个装着瓜蒌的塑料袋。 “唉，你们这边的竟然也有活的海鲜卖？” 看着周围投来的好奇中带着哂笑的目光。周岩的脸红了：“河蚌！” “你会做吗？”秦若舒丝毫没有出糗的觉悟，回头瞅了瞅周岩。 “会做，只能煲汤……” “那好，老板，我们包圆了……” 附近几家卖水产的老板，眼睛都亮了起来。 只是，让很多人始料未及的是，秦若舒对于大号洗澡盆里的白鲢、花鲢和鲤鱼一点都不感冒，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一个学生模样的摊主跟前。 “那是嘎牙鱼！” 怕秦若舒听不懂，周岩在网上搜索了嘎牙鱼的学名“黄颡鱼”。 “好吃吗？” “我们这边不太喜欢做这个，嫌麻烦……” 周岩瞅了一眼水盆里那条最大的足足有一尺长的嘎牙，放到其他地方，这种鱼在水里长不到二十公分，就会被钓或者捕捞。 “这鱼怎么卖的？” “一块钱一条！” “我们包圆了……”秦若舒大手一挥，“盆子卖吗？” “卖！” 回家的路上，“大方”的秦若舒跟周岩打起了小算盘：“盆子里的黄颡鱼，大一点的咱们可以吃掉，小的咱们放到水库里养着……” 第607章 青春的尾巴稍(中) 第608章 青春的尾巴稍（中） 河蚌和嘎牙，基本上已经是东阳本土河鲜的天花板了。虽然青崖附近的河里也有堪称河鲜极品的塘鳢，可那玩意儿也就能长手指长短，根本就下不了锅。 河蚌汤，鲜香无比，嘎牙酱焖，肉嫩味美，吃过一次，就足以让人难忘。 河鲜大餐结束之后，秦若舒看着院子里水池自己养着的河蚌和黄颡鱼，纠结无比：本来打算放养来着，可怎么就感觉应该马上下肚为妙？ 只是，周家大少奶奶的烦恼很快就没了。 晚上秦爸秦妈打电话，催她回家；当天晚上知道消息的周爸周妈连夜开始收拾东西，把剩下的河蚌和黄颡鱼全都给打包了。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周岩再次充当了货车司机，皮卡车厢里装满了河鲜和蔬菜瓜果。 到了秦家，想离开就有点麻烦了，幸亏周岩有正当理由。 “酒店那边还有事儿，好几十亿的项目！” “那也得吃了午饭在说……” 下午，周岩带着几分醉意来到了碧海蓝天酒店给他预留的总裁办公室。 “老板，有一家亏损眼中的造船厂，比较符合您的要求……” 说着，弗兰克递过去一份调查报告。 “k国stx？” “确切地说，是stx金州分公司，技术储备、人员都还可以，”弗兰克笑了，“最关键的是，k国是漂亮国的附庸国，咱们可以利用漂亮国的关系压价……” 周岩最关心的自然不是造船公司的价格，而是软硬件条件：船台规模，最大造船吨位，还有造船的技术储备？ 让周岩觉得还不错的是，stx金州具备建造十八万立方米lng船的能力，而且stx金州仗着外资企业的身份，不停地向当地政府提条件，攫取了金州附近几个比较适合建造船台的海湾。 至于stx金州分公司为何会被出售？ 说起来，还有周岩几分功劳，次贷危机的时候，周岩狠狠地抄了个底，给白头鹰放了点血。这就导致白头鹰向小弟们转嫁危机时，小弟们遭受的打击更狠了。 而像k国stx公司这种在多国都有分公司，而且还涉足金融和国际贸易的跨国公司，就更倒霉了。 而且，当时为了打击在k国的竞争对手桑星，周岩也在k国布了局。由于当时是弗兰克负责具体操作，周岩也没多问，以至于现在成了“无心插柳柳成荫”。 眼下，弗兰克手里掌握着stx公司的不少债权和股份。 “老板，现下全球航运都不景气……” “不正适合抄底吗？” “也对……”看弗兰克点了点头，想了想，从手边的公文包里又掏出一份文件，“汉斯国的北海船厂破产……” 看弗兰克对于北海船厂还是相当熟悉的：“之前，北海船厂隶属于蒂森克虏伯海事系统公司，专门生产集装箱货轮，零八年的时候，后来因为一大批集装箱货轮被退单，陷入财政危机，被蒂森克虏伯出售……” “根据我在汉斯国那边的那些老伙计的调查，这家船厂的技术人员架构，相对比较完整，只是船厂不具备研发能力……” “这倒没问题，”周岩仔细地翻看了一下杂志，“如果价格合适，就一起拿下吧，至于负责出资的公司，就用汉斯国那边的皮包公司吧！” “还有……”老弗兰克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如果你真的打算建造帆船，我建议你考虑一下在东阳成立一家专门生产帆船的分公司……” “目前确实有这个打算，”周岩微微苦笑，“不过，目前帆船运动在国内还没普及，而且成本比较高，虽然有办法暂时止损，可让企业健康成长也是很有必要的……” “未算胜先算败，一向是你的作风，”弗兰克笑着摇了摇头，“可你有没有想过，利用关系圈子，推销帆船……” “要是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还得从国外收购一家有点历史的帆船游艇品牌！” “这个好说，汉斯国那边就有好几家游艇公司经营不下去了……” “哦，对了……”弗兰克正打算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前两天，汉娜说在新海港接收了一批全轮驱动卡车，现在在打捞公司的库房里……” “是我订的，打算用来设计房车的……” 弗兰克愣了一下，笑道：“那倒挺不错的，能给我留一辆吗？” “可以……” 刚送走弗兰克，楼下前台打开电话，说“秦总到了”。 没多会儿功夫，一身锦绣织室最新款夏装的“秦总”就出现在了周岩的办公室里。 “呦，周总，您这办公室搞得挺豪华的嘛！” 见秦若舒吃味，周岩笑了笑：“隔壁是你的办公室，装修跟着差不多……” “哦……” 秦若舒笑着坐到了周岩对面，纠结了一阵子，满脸抑郁地抬起头，盯着周岩：“老公，我马上就满二十四周岁了！” 周岩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要抓住青春期的尾巴了？说罢，想要做什么，我陪你疯！” 秦若舒脸上突然迸发出了笑容：“要不，咱们重温一下高中生活？” “现在学校马上就要放假了，哪还有……” 然后，周岩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年就要高考的高二学生，放假也许会晚一点…… 第二天，雨过天睛，天刚刚亮，两人就驱车赶到了东阳一中。 趁着走读学生进校跑操的空挡，两人溜进了学校，跑到了操场上。 蹲守完早操，两人尾随大队人马走进了教学楼。 一如当年那样，很多班级的早读声只是响了一阵子，就变成了“早市”。 雨后初晴，很多老师自然的生物钟还有点颠倒，哪还顾得上学生。 于是，某对心机叵测的男女，悄悄地从一个个班级后门上探出了头。 夜路走多了，终于见到鬼了。 搞了几次恶作剧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被拎进了办公室。 “周岩，秦若舒？”开口的是老丁，周岩和秦若舒曾经的班主任，“我听刘鹏说，你们准备结婚了？” “那个，秦同学想要重温一下高中生活……”经过多年的锻炼，周岩的脸皮还是有一定厚度的。 “你们呀……”老丁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对了，周岩，我听说你考研成功了？” “跨专业，首航，航发……”周岩瞅了瞅秦若舒，“秦同学考的是首都林业大学。” “恭喜呀！” “对了，”老丁笑着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就餐卡，推到周岩跟前，“我可以满足你们的愿望，不过……” “什么条件？” “结合一下你自己的亲身体会，给班上的同学讲一下高考的重要性吧？” “这个……”周岩微微皱起眉头，“可以……” “还有，”老丁微微叹了口气，“班上有个名列前茅的学生，可能是钻了牛角尖了……” “早恋？”周岩有点意外，考虑了一下，“能把学生的资料给我吗？” “可以！” 第608章 青春的尾巴稍(下) 第609章 青春的尾巴稍（下） 早自习之后，周岩和秦若舒拿着老丁的的饭卡，去食堂二楼的“小灶”窗口，狠狠地蹭了一顿。 早饭过后，两人又回到了老丁的办公室，跟老丁班上的几个老师认识了一下。 闲聊了一阵子之后，两人了解到：老丁已经很久没带毕业班了，主攻物理竞赛，短短的几年时间，已经培养出了五六个全国物理竞赛获奖选手。 眼下，老丁打算重新带毕业班，是因为自己带过的几个竞赛选手，一年之后就要高考了。 老丁跟一起带课的老师交代了一下，然后带着周岩和秦若舒进了教室，给两人指定了最后排的两个位置。 “这几个人出去参加比赛了，短时间内不回来了！” 虽然周岩和秦若舒比这群学弟学妹也就大了七八岁，两人平时的装修又做的不错，再加上两人穿着运动服，伪装得很年轻。 老丁走后，教室里重新开了锅，周围的学生纷纷凑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转学还是插班？” “临时插班生……”周岩笑了笑，抬头打量了一下整个教室里的环境，稍微注意了一下“目标”所在的位置。 几个好奇宝宝，得到回答之后，很快又把头回了过去。 而周岩则开始检索课桌。 体育生课桌上的课本，平时都是用来给睡觉，基本上都是一尘不染。周岩观察了一阵子。才从书山里挑出英语课本。 “跟咱们的课本演算不一样呀！”周岩点了点头，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倒是有点类似于大学时候的英语课本！” 十多分钟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见到了刚才在办公室里没见到的英语老师。 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对面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看到教室最后排成熟的面孔，则是纳闷不已：这家家伙已经毕业好几年了，难道这是回来复读来了？ 带着几分疑惑，英语老师开始了这堂课的内容：讲解模拟试卷的试题，顺便答疑解惑。 让很多同学意外的是一向慢斯条理的英语老师，竟然加快了速度，平时一节课才讲完的试卷，只用了三十分钟就完成了。 “剩下的时间，自己查漏补缺……” 说完，英语老师走下两台，慢慢地跺到周岩和秦若舒身前。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按理说，你们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吧？” 周岩瞅了一眼秦若舒：“这位，想要捋一下青春的尾巴！” 英语老师笑了笑，盯着周岩：“你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首航读研一，”周岩看了看秦若舒，“她是首都林业大学的准研究生。” “唉，不对呀，你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周岩神秘地笑了笑，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一张请柬，递了过去。 “你俩准备结婚了？！”英语老师差点没惊叫了起来，“这么快？” “碧海蓝天大酒店？”英语老师打开请柬，扫了一眼，有点意外地打量着两人，“你们两个，谁是富二代？” “你猜？” “我不猜……” 第二节课，依旧是英语，下课之后，就是课间操了。 周岩和秦若舒的课间操记忆，还停留在《时代在召唤》，自然不会下去添乱，只能留在教室里。 本来，两人还想看一下学弟学妹们的课间有什么不同，可老丁突然来到了教室里，然后领着两人去了校长室。 “呦，周总，来母校参观，也不提前说一声……” 一中的校长，行政级别比较特殊，跟市教育局局长是平级的，自然知道一些普通老师不知道的事情。 “前一阵子下阴雨连绵，心情不太好，抽空出来放松一下……”周岩微微笑笑，“没想到，母校还是老样子……” 坐对面的校长，一听周岩说学校还是老样子，登时就乐了。 “杨校长，富人都喜欢款教学楼，捐体育馆之类的，我这个暴发户，也应该按行情来……” 校长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不用吧？” 周岩抬头瞅了一眼学校教学楼的后面：“咱们学校应该还有储备用地吧，我捐一座多媒体大楼，多媒体教室、多功能会议厅，还有足以满足新课标要求的电脑机房，软硬件每隔三年，免费更新……” “那就太感谢你了，现在学校的教职工都在为新课标里的信息技术课头疼呢！” 充了一把大款，离开校长室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被老丁给拉到了办公室里。 “周岩，你刚才没跟校长开玩笑吧？” 面对这样的问题，周岩只能“自证清白”，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碧海蓝天酒店管理集团董事长？” 而后，周岩又掏出了婚礼请柬……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 上课铃刚响，满脸笑容的老丁，背着手走进了办公室。 “开个班会！”老丁笑着将皮面笔记本往讲桌上一放，“最近一段时间，大家豪情万丈，这固然是好事儿，不过，感觉有些同学，确实有点飘了，我给大家找了位学长，给你们分享一下人生经验……” 说完，老丁朝周岩伸了伸手。 “我叫周岩，是咱们一中的毕业生，也是丁老师的学生。”周岩微微一笑，“今天，我站在这里，并不是以一个成功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 “首先，问一个问题，你们对一年之后，会报考什么样的大学，什么样的专业，有一个清楚的目标吗？” 周岩这句话一出，教室里所有的学弟学妹们，全都懵了：还真没想过！ “当年我也很你们一样，所以在高考之前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很迷茫，然后高考下场很惨……”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吧，大家现在还不需要考虑专业的问题，首先要考虑的是，以自己的成绩，希望报考一个什么档次的学校？211、985，普通二本，还是需要交昂贵学费的三本，又或者是专科？” “当然，大家也可以趁着即将到来的暑假，考虑一下未来选择什么专业，准备以什么谋生？” “其次，”周岩瞅了一眼教室里的某个方向，在那里，某个男生，有几分心思，正在被女生牵扯着，“在没有能力谋生之前，我建议一切以学业为主，没有一个正式的工作，你怎么养活她……她……她……” “不要跟我说搬砖，”周岩嘿嘿一笑，“工地上可不是每周四十个小时，从早到晚，没有休息，当然，你也可以休息，不过，包工头会不会把你开了，就不一定了……” “最后，给大家一个建议，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最后一年吧，一年之后，大家天各一方，想要再重聚，不会那么容易的……” “不是有同学聚会吗？” 周岩乐了，回头瞅了瞅站在门口的老丁：“丁老师，我记得当时你跟咱们班同学的关系都不错，可同学聚会的时候，有几次是全部到齐的？” “全班八十个学生，最齐的一次，到了五十几个……” 第609章 生日聚会(上) 第610章 生日聚会（上） 自习课结束之后，周岩婉拒的老丁的邀请，带着秦若舒返回。 “闹腾”了一天之后，正在从青春期向成年转变的“更年期”女士秦若舒，终于消停了下来。 “老公，明天是我生日，你的生日礼物，准备了没？” 正在开车的周岩，回头看了看秦若舒：“既然是生日礼物，提前知道就没意思了！” “也是……”秦若舒装啥充愣，“那明天的生日蛋糕就拜托了……” 原本秦若舒还打算跟父母一起过，可回到家一进门，秦爸秦妈就放话了：“给青春期结尾的生日聚会，你们年轻人自己搞吧，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就不掺和了……” “你们怎么不早说？”秦若舒无语，翻了翻白眼，以示抗议。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秦若舒立马跟周岩打小报告。 “那还不好说？我来组织！” 大学已经暑假了，人员自然不用担心，表弟表妹，周岩宿舍舍友，还有秦若舒的闺蜜。 定好大致流程之后，两人开始打电话摇人。 周岩的第一个电话自然是发给喜欢凑热闹的表妹李金玲。 “玲玲，明天你嫂子过生日，只有年轻人，过来给哥捧个场，带上鑫鑫！” “哥，没问题！” 第二个，是余志飞。 “兄弟，明天带着女朋友捧个场儿？” “啥事儿？？”余志飞有点懵。 “明天秦若舒过生日，打算找几熟人一起聚聚！” “没问题，可以带人吗？” “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 像生日聚会这种比较私密的活动，邀请的都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两人的朋友圈都不大，邀请的人也不多。 打电话“摇”完人之后，两人合计了一下，将聚会地点定在了已经“闲置”了很久的飞羽号上。 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可就有的忙了：飞羽号上的冰箱和储存室早就被清空了。 早饭过后，两人开着车，去市里的超市“血拼”。 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一走进超市的零食区，秦若舒就看到了“隔壁家的某某某”。虽然已经摆脱了对方的隐形覆盖区，可秦若舒看到对方，依然感觉有点膈应。 “呦，若舒，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秦若舒瞅了一眼对方身边不知道是第几任男朋友的“有志青年”，十分敷衍地回了一句。 而对面的许梦婕丝毫没有察觉到秦若舒眼中的那一丝不耐烦，继续纠缠道：“听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说着，这位还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岩：“要不要这么草率？你们有为将来考虑过吗？你们两个都是学生，将来只靠父母的接济生活？” 秦若舒没好气地怼了回去：“说的就跟你能经济独立似的！” “我暂时还没找到工作，不过……”许梦婕回过头，满脸得意地看着自家男朋友，“我们家老何，跟我一样，是海龟，现在在中关村做it！” it? 秦若舒差点没笑出了声。 国外的很多大学国际排名是很高，可在信息技术方面，国内的很多学校，不比国外差。 尤其是在编程方面，国外的很多软件的编程，都是外包给华夏的软件公司的。 而且，在信息技术方面，并不存在“外来和尚好念经”的情况，而且，中关村的软件公司，“新陈代谢”的速度比较快…… 对面“隔壁家的xxx”，看到了秦若舒嘴角的不屑，有点不太高兴：怎么感觉这小妮儿，有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了？ “对了，都见过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呢？” 秦若舒也没客气，笑着将手伸进周岩的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酒店马上开业，希望到时候可以赏光！” 许梦婕还以为秦若舒嘴里的酒店跟一般的小宾馆差不多，笑着接了过去。当周岩和秦若舒走远之后，许梦婕才抬起手腕，扫了一眼名片。 “碧海蓝天？” 看清楚名片上的字样之后，许梦婕愣了一下，这让一旁她的新男友有点意外：“怎么了，碧海蓝天很出名吗？” “被建筑圈誉为构思可以和悉尼歌剧院、迪拜帆船酒店媲美的帆船造型建筑……”许梦婕是学建筑的，而且平时也没少听父母提及碧海蓝天大酒店。 “富二代？”许梦婕男朋友的言语之中，泛着一丝酸味。 “人家是白手起家！”许梦婕有点无奈，“咱们去海边看到的那艘超大号的游艇，也是人家的！” 这边两人还在讨论碧海蓝天酒店和游艇，另外一边，秦若舒和周岩则是不停地往购物车里塞蔬菜、水果，还有各种各样的肉类。 采购完所需要的食材之后，两人又跑到酒水区，装了一购物车酒水、饮料…… 离开超市之后，周岩顺便跑了一趟小舅家，拉上表妹李金玲去帮厨。 周岩和秦若舒都没打算搞得太隆重，聚会上的饭菜，以资助烧烤和甜品为主，处理起来相对比较容易，只有腌制和预烧烤。 尽管如此，三个人还是忙了两个多小时才准备好。之后，三个人还得收拾飞羽号上的客厅。 就在三个人忙碌的时候，周岩的手机响了。 “老周，我们已经到了，麻烦你过来接一下！” 周岩刚挂了电话，秦若舒的电话也响了…… “老秦，我们到地方了……” 挂了电话，秦若舒和周岩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将手里的抹布扔给了李金玲。 “小玲，拜托了，回头我给你做马卡龙！” “这可是你说的！” 周岩和基友们约定的“接头”地点，跟秦若舒那帮闺蜜差不多，都是在老百货大楼附近。不过，鉴于两边的人都比较多，出门的时候，每人都开了一辆车。 到了百货大楼，周岩和秦若舒发现这帮家伙都不傻，全都躲在百货大楼里蹦空调，而且还人手一根小布丁。 周岩一露头，小伙伴们的“小拳拳”就迎了上去。 “你这坨牛粪！” 周岩瞅了一眼泾渭分明的男生和女生，笑了笑：“都给你们机会了，自己不抓住，还能怨谁？” “我有对象了！”刘鹏倒是比较实在。 “那怎么不带上？”周岩笑笑，“这次不来不要紧，兄弟七夕结婚，都把对象给带上！” “唉，对了……”曾经担任宿舍舍长的叶磊，面带疑惑，“老余那家伙，好像没来，打电话也不接……” “不着急，那家伙离聚会地点比较近……” 跟男生打完招呼，周岩瞅了一眼跟闺蜜们聊得正欢的秦若舒。 秦若舒的闺蜜，都是班上的活跃分子，虽然颜值都不是很出众，可也都是班上的开心果…… “呦，老周，你是怎么把我们老秦骗到手的……” 第610章 生日聚会(中) 第611章 生日聚会（中） 海边上的飞羽号和星海号，一众小伙伴们都远远地看见过，可近距离接触，也就只有还没到场的余志飞了。 “老周可以呀！” 应波、刘鹏、叶磊和赵杨还以为海边的游艇都是秦家赞助的，看向周岩的目光里，不由得都多了一丝特别的意味。 周总也懒得解释，下车之后，瞅了一眼踌躇不前的小伙伴们：“还等什么，上船呀！” “要不，再等等老余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众人说话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四环阿四出现在栈桥上，走近之后，停在了众人跟前。而后，一本正经的余志飞带着女朋友出现在众人年前。 “呦，还等什么，抓紧时间开始吧！” 看到搭了舷梯的是飞羽号，余志飞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瞅了一眼远处的星海号，又瞅了瞅周岩：“老周，你就让咱们宿舍的兄弟挤这艘小船？” 就你多事儿！ 周岩瞪了余志飞一眼：“星海号刚跑了一趟全速，正在做维修养护！” 飞羽号的个头只有星海号的三分之一，船上的客厅尺寸，相对也就小了很多，不过，用来举办小型聚会，已经足够了。 众人赶到时，李金玲和李鑫鑫正在看动画片，看到来人，两人站了起来。 “呦，大少爷也在呀！” 经常去小舅店里吃饭的余志飞，对李鑫鑫倒是不陌生，笑着就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才半年多没见，又长个儿了！” 李鑫鑫也不是小气的孩子，听到余志飞的表扬，笑着跑到一旁的橱柜里，掏出了周岩亲手制作的甜品。 “这是啥？” 甜品倒是有点脸熟，可余志飞一时间又叫不出名字来，只能求助李大少爷。 李大少爷的记性倒是不错，可外国名字实在是太拗口了，只得转头求助姐姐李金玲。 “提拉米苏！” 余志飞眼睛一亮，顺手将一大盘蛋糕全都交到了女朋友手里：“媳妇儿，这可是周大厨亲手制作的提拉米苏，米其林三星，也就这水平了……” “咳……咳……” 余志飞肆无忌惮的“刮地皮”，终于引起了小伙伴们的不满…… “行了，还有不少甜品，都坐下呗……” 眼瞅着一群小伙伴们已经从高中毕业五年了，除了还在上学的周岩、秦若舒和余志飞，其他人都已经工作了，更有几个上专科的学生，已经工作两年了。 周岩周围的小伙伴们，都跟周岩差不多，虽然还没糊，可也已经“翻面”了。 不过，托周岩“先知先觉”的福，学校和专业选择的都还可以，毕业之后，都不用为就业担心。而且，刘鹏，更是因为专业对口，大四就成功“上岸”，进入了应急管理部门。 周岩的老乡应波，毕业之后做的是通讯施工，虽然经常跑外勤，可出差补助没的说…… 赵杨，家里有关系，毕业之后，“上岸”进入体育局。 宿舍老大叶磊，毕业之后被招进了粮油系统，旱涝保收…… 秦若舒的几个闺蜜，基本上都考公“上岸”，虽然都是文职类的，可在男女比例失调的公务员队伍里，都是香饽饽。 本来，周岩还想牵个线，可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子，就放弃了当月老的念头：几个小伙伴的工作倒是稳定，工资水平倒也不差，应该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唉，老周，我不想在粮油公司过日子了，你有什么好主意没？” 一向成熟稳重的叶磊，十分跳脱的想法，让大家都十分意外。 倒是“过来人”的周岩，十分明白这位的想法：应该是已经感受到房地产的火热了。 不过，周岩看叶磊气定神闲，知道这厮应该是有什么想法了，笑着接下了话茬：“你自己应该有想法了吧？” “嘿嘿……” “你们觉得快餐怎么样？” “应该还可以吧！”刘鹏上大学时点过外卖，“你在粮油系统里混过，应该能搞到便宜的原材料，只要控制好成本，应该能赚钱吧？” “应该可以！”应波笑笑，“我们大学门口那几家卖盒饭的，都发财了……” 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志飞，朝周岩使了个颜色：“老周，给个意见？” “我和几个朋友，打算在首都做快餐，”周岩瞅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老叶，“也做外卖料理包，在咱们东阳也有加工厂，要是你真的打算入行，材料可以低价从我这边拿……” “料理包？” 周岩只得跟小伙伴们安利了一下自己的“中餐标准化”。 “真的？”叶磊听完之后，十分激动地抓住了周岩的胳膊，“兄弟将来能不能发财，可就看你了！” “老叶，外卖料理包问题倒是不大，”周岩笑了笑，“不过，你得先搞定场地和主食。” 一旁的余志飞见叶磊皱起了眉头，轻轻地推了推周岩：“老周的意思是，要是你资金不够，可以从他这里借！” “那怎么好意思？” 这时候，余志飞才反应过来，有点惊愕地看着小伙伴们：“你们几个，该不会以为这艘游艇，是老秦他们家给配的吧？” 难道不是吗？ 余志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想了想从钱包里摸出了周岩和秦若舒的名片。 “碧海蓝天大酒店？” 面对小伙伴们的满脸疑惑，余志飞得意洋洋地“爆料”道：“对面的碧海蓝天酒店，是老周自己家的产业，有一半股份，是作为彩礼，送给秦家的……” 小伙伴们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将周岩扑倒，按在沙发上：“说！老周，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为了避免你们受打击，有些事儿，还是到时候再说吧，”周岩挣扎着爬起来，“对了，最近有买房的打算没？我有熟人，做房地产的，可以低价买房……” 还没等周岩说完，余志飞已经凑了上来：“这可是你说的，先提前预订两套，首付你也给垫上呗？” “没的你！” “你个没良心的，小爷都打算研究生毕业之后给你卖命了，你连套房子都舍不得？” “给你两套首都的，你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于是，青岩集团的职工福利房，还没开始设计，就已经预订出去了十几套。 半年多没见，小伙伴们想要聊的话题实在是太多了，只是不知不觉中，午饭时间到了。 本来，余志飞对秦若舒生日聚会的饭菜还抱着几分期待，可见到真容之后，微微有点意外：冷盘、烧烤。 “老周，你就这么糊弄兄弟？” “你就知足吧！”正在煎牛排的周岩，用刀切下一块牛排放到盘子里，“这可是进口的和牛……” “牛肉，还将就着，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头烤乳猪！” 听到烤乳猪，周岩瞥了一眼正在客厅里大快朵颐的小表弟：“这小子，怎么什么也往外说！” 余志飞恬不知耻地反驳道：“好东西，自然大家一起分享！” 周岩咬牙切齿：“婚礼上，小爷一定给你备上烤乳猪！” 工程收尾，搬砖人，赤膊上阵，惰于更新，请见谅 第611章 生日聚会(下) 第612章 生日聚会（下） 虽然没有烤乳猪，可周岩准备的生日宴也净是“大鱼大肉”的：出海带回来的金枪，自家在美洲、澳洲的牧场出产的大理石纹牛排，还有真正绿色的炸鸡、烧鹅。 当然，还有周岩亲手做的长寿面。 压轴的是周大厨亲情奉献的水果千层蛋糕。 酒足饭饱，周岩“酒驾”，开着音响，带着一群小伙伴在海上飙了个船，惹得一群小伙伴大呼小叫鬼哭狼嚎的。 吹过夏季午后的海风，上岸之后，一帮人的醉意很快就消退了。 “再踅摸个地方玩几个小时？” 周岩环视一周，发现一群人都还有点意犹未尽：“那就去k歌儿？” “好呀！” 不用走太远，碧海蓝天大酒店附近就有一家比较高档的ktv。 一群人刚走到了门口，就发现前面有一群白领正在前台。看到周岩，那群白领中的带头的，正打算过来打招呼，被周岩给瞪了回去。 选好包间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去挑饮料和零食，其他人去“占座”。只是等两人带着服务员开到包间之后，发现一群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三波，占据了沙发的三个角。 “一个个的，平时不都挺喜欢唱歌的吗，每人一首，接下来是合唱……” 秦若舒的闺蜜李萍愣了一下，随即跑到电脑跟前，回头瞅了一笑周岩：“老周，你想唱什么歌？” “我？”周岩苦笑不得，“这也得我带头？” “你是地主嘛！” “曾经的你！” “老秦！” 秦若舒犹豫了一下，回头瞅了瞅周岩：“来一首《大海》！” “第三首是你俩合唱……” “最浪漫的事！” “你俩先唱着，我们选歌……”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 前奏一起，曾经那股豪情壮志就回来了。 唱完周岩将话筒交给了秦若舒，自己则往沙发上一靠，刚想伸手，一旁的余志飞主动递过了肥宅快乐水。 “你这是有事儿？” “出去说！” 周末的ktv里，到处都是鬼哭狼嚎，就算所有的房间都有隔音也没用，那些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还是穿过隔音层，充斥着所有的角落。 “过一阵子，我同学过来玩，我想带他们出海……” “这好说，”周岩笑笑，瞅了瞅老余，“你们自驾游，还是我找人给驾驶？” 余志飞瞪了周岩一眼：“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怎么可能会开船？！你给找个人吧，费用我来……” “不用，”周岩不停地打量着余志飞，“你都打算给我卖命了，我还差这点钱吗？” 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回去的时候出问题了。 两人刚回到包间附近，就发现有两个买不起衬衣和牛仔裤的小姐姐，正堵在门口。 包间里的秦若舒、应波、刘鹏等人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两位，你们走错房间了吧，刚才有两个土壕，刚结账走了……” 打发走了两人之后，过了很久，房间里的小伙伴们才回过神来…… “刚才那俩女的……” 周岩给了应波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这边话音刚落，坐周岩身旁的余志飞，腰间遭到了突然袭击，发出一阵惨叫！ “啊……” “行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以前的三陪嘛！” 说着，周岩瞅了瞅两眼放光的刘鹏和赵杨：“友情提示，这些陪唱，大都是酒托儿，先不说唱歌水平怎么样，酒量基本上都是千杯不醉，长到最后，她们的酒水，都算你们头上！” “这边的酒水很贵吗？” “虽然没有酒吧黑，可两百毫升的青啤，也得八块一瓶！” “我*……” “行了，休息就行了，”周岩回头瞅了瞅秦若舒，“媳妇儿，接下来该谁了？” “你俩还得合唱一首《最浪漫的事》……” 伴奏一响起来，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半之前的那个冬夜。 现在想起来，两人感觉都有点傻：大冬天跑到海边上吹风。 渐渐地，包间里生气一股浓郁的狗粮味道…… 等两人唱完了，叶磊突然站了起来：“接下来，咱们合唱一首《首都欢迎你》，驱散一下腐臭味儿！” ktv里有很多神曲，《首都欢迎你》就是其中一首，当然，其中最有魔性的，还是“大花脸”那颇具魔性的笑声…… “首都欢迎你呀，哇哈哈……” 而合唱里，负责这一句的是老叶。 一句十分有魔性的念白，引起了一片叫好声…… “老叶，再来一首！” 正在兴头上的叶磊，豪情大发，朝正在点歌的赵杨挥了挥手：“下一首，小虎队的《爱》……”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歌唱到一半，两个服务员推开了房门，将一大个果盘和一篮子零食，准备放在桌子上。 “这是房间的客人送们的！” “我们不认识……” 应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岩给拦了回去。 “你们先唱着，我和我媳妇儿出去一趟！” 拉着秦若舒走出包间之后，周岩摸出手机给刚才遇见的星瀚集团的高管打了个电话。 “喂，我周岩，刚才房间给送了个果盘，你跟我过去看一下……”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高管出现在周岩跟前。 “周总……”高管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大气都不敢喘。 “要放部队里，我肯定会追究你个泄露军事秘密……”周岩没好气的瞪了手下一眼，“算了，跟我过去一趟，人家好歹也算是送了东西……” 高管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了包间，周岩发现送东西的是酒店施工队伍中的一个。 “周总，只是一个果盘而已，怎么敢劳您大驾？” “都乡里乡亲的，用不着这么客气……”周岩回头瞅了瞅站在身后的高管，“还有就是，有什么事儿，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周总，我听说星瀚集团打算在这次的施工队伍里挑选长期的个月伙伴，不知道……” “是有这么回事！”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瞅了一眼对面面相清癯的中年人，“不过，这次的大多数的施工队伍，硬件条件都还可以，工人素质过硬……” 周岩回头朝高管使了个眼色。 “丁总，你们的队伍，工人的技术倒是一顶一的，不过吗，管理层倒是有点欠缺……”高管想了想，“我们集团跟奇迹有合作，施工过程中的一些验收，都是按照国家标准来的，我们不可能全称盯着，这就要求你们得有懂这些东西的技术员……” 打了个招呼之后，周总带着秦若舒离开了。 等周岩走了，高管长长的松了口气，瞅了瞅对面的丁总：“老丁，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冒冒失失地往前凑，还把我给卖了！” “不至于吧？” “我们周总把私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楚，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高管苦笑着摇了摇头，“与其冒冒失失地往周总跟前凑，还不如跟大周总周正河搞好关系呢……” 第612章 波折 第613章 波折 下午，送走了小伙伴之后，两人回到船上拆礼物。 周岩这边的高中舍友，只是捧场性质，送的礼物，都比较敷衍，纪念册，笔筒，或者是小玩偶之类的。 秦若舒那边的舍友和闺蜜，都比较“正经”，送的都是高级货：手动上发条的八音盒，超大号的抱枕，还有让周岩都嫉妒的进口巧克力。 重头戏自然还是周岩这边的礼物。 “两个盒子？” 正打算“开箱”的秦若舒，看到剩下的两个盒子，有点意外。 “有一个盒子是我爸我妈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咱爸咱妈也太客气了！”秦若舒美滋滋地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串戈壁玛瑙打磨成的手串。 “真漂亮！”大少奶奶拿出来，戴在手腕上，朝周岩晃了晃。 “对了，你那份呢？” 秦若舒赶紧打开了周岩的那份，发现里面只有一串钥匙，貌似还是首都新家的。 几个意思？ 见秦若舒不停地瞅着自己，周岩笑笑：“从一岁到十九岁的生日礼物，我全都给你补上了，不过得等到咱们回首都之后才能见到了……” 秦大小姐当然不会知道，眼下周岩用的这招，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更不会知道，周岩准备的生日礼物，有点多…… 过了二十四周岁生日之后，婚礼也就不远了。 周岩整天住在酒店，盯着酒店的设备调试、人员培训，以及物资的采购，秦若舒则跟上班一样，每天都到酒店“打卡上班”。 可才过了没几天，岳父大人秦方远突然给周岩打电话，让他领着“自己媳妇去看医生”。 周总被吓了一条，开车赶到秦家，却发现自家媳妇儿正捂着腮帮子，病怏怏躺在床上。 “呦，这是怎么了？” “上火，”秦若舒有气无力地瞪了周岩一眼，“周岩，我牙疼！” “那就去医院呗！”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眼瞅着自家媳妇牙疼得已经表情狰狞了，周岩赶紧将秦若舒从被窝里薅出来，拉到了车上，去了市医院。 挂了个口腔科，接诊的是一位中年女医生。 询问了一下症状之后，医生戴上头灯，拿了个压舌板：“张嘴！” “啊……” 仔细检查了一下之后，医生放下了压舌板，又瞅了瞅秦若舒的舌苔：“上火引起的牙龈炎，不过下牙床萌出来的智齿有点阻生，最好是拔掉……” “拔牙？” 秦若舒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不至于吧？” “智齿已经阻生了，就算是你天天刷牙，也会经常牙疼……”医生乐了。 “那就……”秦若舒狠了狠心，“那就拔了……” “对了，”秦若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脸上浮起了几分期待，“医生，拔了智齿，对我的脸型会有什么影响吗？” 医生哪知道秦若舒的心思，感觉不可思议：“不就是拔颗智齿吗，对脸型能有什么影响？” 一旁的周岩倒是比较清楚自家媳妇儿的小心思，笑着解释道：“现在正火的那个谁，不就是因为拔了智齿，才会变得更漂亮吗？” “那都是纯扯……”医生倒是十分不客气，“那女明星的牙，得长成啥样，拔掉才会影响脸型？” 周岩在一旁暗戳戳地补充了一句：“最起码得长成野猪那两根獠牙那样吧？！” “还真是！”医生被逗乐了。 虽然牙医在一系列外科医生的鄙视链里一直都处于最底层，不过盈利的能力是其他医生没发比的。 比如，一张x光片，一针麻药，再加拔一颗牙，全程耗时半个小时，纯赚小一千。 牙医赚钱倒是挺开心，可被拔了牙的周大少奶奶，就没那么开心了…… 虽然秦若舒极力地想要开口说话，可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说话呜哩哇啦的，而最可气的是，周岩还拿着手机，在一旁不停地拍着视频。 “哩愣着……” 事实证明，周岩高兴得有点太早了。 下午，秦若舒就甩掉了用来止血的棉签，这倒没什么，可吃饭成了大问题。 刚拔了牙，当然只能吃流食。 然后，秦爸秦妈像是甩累赘似的，将秦若舒扔给了周岩：“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照顾！” 晚上，周岩只能跟秦若舒一起喝五谷杂粮粥。 拔牙的第二天早晨，牛奶燕麦，中午皮蛋瘦肉粥，晚上小米粥。 “我恨粥！” 虽然大少奶奶恨得咬牙切齿，可还是狠狠地拿起勺子，机械地往嘴里填。 连喝了四天粥，好不容易攒了点油水的周岩，身上的脂肪又被刷掉了。 到了第五天，大小姐的牙龈伤口中午愈合了，已经吃了好几天素的小两口子合计了一下，直接来了一顿红烧肉。 美美地享受过硬核大餐之后，秦若舒懒洋洋地回到周岩的办公室里，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揉了揉有点涨的肚子…… “石头……” 周岩老娘在门口喊了一句，就冲进了办公室，正好看到正在“慈祥”地抚摸肚子的儿媳妇，顿时喜上眉梢。 “妈，你怎么来了？”周岩瞅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秦若舒。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周妈满脸笑容，不停地打量着秦若舒，“对了，小秦，你快先坐着吧，我去忙……” 看着忙前忙后的周妈，周岩和秦若舒都是一头雾水，直到周妈拉着秦若舒的手，开始传授育儿经验的时候，周岩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不过，周岩也不太确定，只得拉过秦若舒的手，号了一下脉。 “没有呀！” “没有什么？” “喜脉！”周岩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家老娘，“妈，最近半年，我们俩的安全措施，十分到位，您孙子，十个月之内应该是见不着面了！” 这时候，秦若舒也反应过来了：“妈，前两天我拔了牙，一直没办法吃东西，中午周岩做了一顿红烧肉，我吃得有点多……” 周妈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其中微微透出几分失落，想了想，恶狠狠地瞪着儿子：“你得抓紧了！” “遵命！” 过了一会儿，周老爹也来到了周岩的办公室，见气氛有点古怪，小心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还真不是时候！”周老娘瞪了周正海一眼，“若舒前几天拔牙，不能吃硬东西要知道咱们就多带一个鱼过来了！” “那好说……” 周老爹见老伴儿口气不善，以为老伴儿是因为送东西不及时而不太高兴，并不清楚，周岩老娘生气的真正原因是：孙子成泡影了！ “对了，爸，你们来城里……” “你俩都要结婚了，我们还不知道你们的婚房长啥样呢……” 第613章 北上 第614章 北上 “周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的专机，被青岩集团的许总给临时借走了！” 又被拿去充门面了。 对于这种情况，周岩倒是不太意外：有需要拿下的客户，需要用商务机来展示一下公司的财力。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跑了一趟许久没有到过的火车站。 火车站一如多年前的造型，只不过久经风吹雨打之后，外表已经带上了几分沧桑。 在还没有网上订票的时代，买火车票，只能到火车站，不凑巧的是，眼下暑假刚开始，售票大厅里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明天晚上去首都的火车票……” 售票员扫了一眼一身清凉装的周岩：“硬座已经没了！” “软卧，来两个包厢！” 这个可以有！ “八张软卧，一共是四千零六十四！” 虽然火车速度比飞机慢很多，可有一个好处是飞机比不了的，定时定点，时间充足，而且，火车见离海边很近，不需要再跑到新海或者临近的机场转乘。 火车票是晚上的，路上也不需要带太多的“补给”，掐着点，看时间差不多了，轻装简行的众人，从酒店出来，赶到火车站。 除了周秦两家外，出行的队伍里还多了周岩小姨和表妹。小姨进京是为秋装发布会做准备，而李金玲纯粹就是打酱油的。 虽然李金玲自称背包客，游遍东阳，可眼下还是第一次出省，看到车站购车大厅里人头攒动，不由得对晚上的旅程生出几分期待。 而被新冠祸祸了多年的周岩，一看到这么多没戴口罩的人群，下意识地就像躲开。 所幸，东阳是始发站，检票提前半个小时。 上了火车之后，李金玲才发现，车上和候车大厅完全就是两个天地：独立的小包间，想要跟周围的人说话都很难。 更让李金玲郁闷的是，她被安排跟三姑三姑父，以及小姑一个包间。 于是，实在是好动的李大小姐，放下行李之后，就敲开了隔壁的门。 “秦叔，邢阿姨！” 周岩见自家表妹撅着嘴巴，感到有点好笑：“饿了，可以去餐车订餐，六号车厢！” “哥，合着你表妹我就是饿死鬼投胎呀？！” “不想去，那就算了！”周岩转身从上铺的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表妹。 “ipad？” 虽然眼前的这款方正平板在圈子里被戏称“方正对标咬一口”的失败作品，可这款平板的名称，用的却是ipad。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虽然ipad上市时间比咬一口的类似产品要晚很多，可造型却精致了很多：直角边框，相当有科技感；10寸的2k视网膜屏，相当有视觉冲击力。 同样是平板电脑，方正准备的要比咬一口充分得多：专门为平板开辟出来的软件生态体系、游戏视频资源…… 以至于方正出成品的时候，样品都已经被星瀚集团的高管给瓜分了。 等产品上市了，一群高管才想起来给自家老大也准备一台。 可等方正科技的人给平板配上了周岩设想中的带键盘的平板保护套、手写笔等利器之后，产品上市已经大半年了…… 李金玲自然也从网上看到过ipad的报道，虽然她也跟好奇这玩意儿为什么叫ipad，可这并不妨碍她对这台平板电脑的喜欢。 “哥，你应该还能搞到，这台就归我了吧！” “无所谓！” 周岩又从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 “这是方正那款屏幕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商务本！” 没错，挤兑完了了ipad，还得掐死某想的yoga系列。 看着周岩手里科幻范儿十足的笔记本，李金玲馋得口水直流。 “别看了，等你毕业了，我送你一台！” “这可是你说的！” 得到周岩的肯定回答之后，李金玲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可推门出去没多久，李大小姐又折了回来。 “哥，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你可以先去餐车打探一下！” 在火车上最出名的食品，莫过于“香烟瓜子矿泉水，啤酒饮料八宝粥”，还有天价的盒饭。 不过，相对而言，在火车上相对比较实惠的，还要数餐车上的炒菜…… 李大小姐去餐车转了一圈，带着一张点菜单回来，看到周岩，递了过去。 “哥，我点菜了，还没付款！” 周岩伸头一看，差点没哭了：清蒸黄花、油焖大虾、孜然羊肉、农家炒鸡、香辣蟹、酸汤肥牛…… “妹，你这不是去点菜，你这是去给人清库存去了！”周岩苦笑不得地掏出钱包，掏出了十张大钞，递了过去。 “不是吧，我看大厨很热情呀！” 这下，连一旁的秦方远也被逗乐了：“玲玲，亏你还当过掌柜的，大厨都下场推销了……” 李大小姐幡然醒悟：“对呀！要不我去退了吧？” “不用了，”周岩笑了，“铁路系统的大厨，做菜的水平，还是相当可以的！” 事实证明，周岩前世的经验，还是又用的，厨师做的七八道菜，不说是大师水平，可最起码也是色香味俱全。 晚饭过后，其他人回包间休息，李金玲也是四处“流窜”。 停了几站，周岩老爹老娘等了好久，没见侄女回来，正打算打发周岩去找人，就在这时，摇头晃脑的李大小姐，笑嘻嘻地回到了包间。 “哥，咱们打扑克吧？！”满脸神秘的李大小姐，慢腾腾地从兜里掏出一副还没开封的新扑克牌。 这是赌兴上来了？ “呦，李大小姐刚才这是去大杀四方了？” “嘿嘿……”李金玲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那玩什么？” “斗地主吧！”李金玲毫不掩饰地赤果果地盯着周岩身后的笔记本，“不过，要带点彩头！” 一旁见识过周岩赌技的秦若舒，看向李金玲的视线里，多了几分莫名的惋惜：妹子，出门之前，你没看一下黄历吗，今日不宜开赌！ “就咱们两个？”周岩满脸坏笑。 “我去拉小姑！”李金玲放下扑克，跑到了隔壁包间。 最后，不光拉到了周岩小姨，还把周岩老爹和老娘给引来了。 赌具自然是扑克牌，而筹码，则是秦妈妈贡献的剩女果。 赌局还没开始，大小姐就从兜里摸出一副墨镜，戴在了脑袋上。 作弊？ 就算是作弊，我也让你孔夫子搬家，光输。 不过，既然李大小姐用上了高科技的作弊手段，周岩也没客气，主动接过了洗牌的工作。 第一局，牌还没摸完，李大小姐的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红桃三，叫地主，一分！” “抢地主，三分！” 李金玲见周岩抢地主，有点意外，抬头瞅了一眼，发现周岩将牌全都敛了起来，只能看见最后面的一张方片三。 不过，两副炸弹给了李大小姐莫大的勇气。 “翻倍！” “我放弃……” 就在李大小姐美滋滋地迎来第三炸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对面表哥嘴角那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笑容…… 第614章 愿赌服输 第615章 愿赌服输 “一张三！”虽然李大小姐拿到了三副炸弹，可手里的单牌也比较多。 “七！” “二！”周岩在李金玲的上家，一上来，就把“价码”给提了上去。 李金玲这边倒是有大小鬼，可为了凑出一副炸弹来，这位硬是没舍得拆开。 周岩也没客气。 “六七八九十钩！” 唯一能管上的，就只有炸弹了，可李金玲手里单牌太多，为了能回手，只能忍着。 “飞机带翅膀！” 李大小姐咬了咬牙：“过！” “对二！” 眼瞅着周岩只剩两三张了，李金玲终于没忍住，放出了“炸弹”——四张四。 而后，“埋伏”了很久的李玉芳，坏笑着扔出了“四个五”！ “小姑，你也太坏了……” 就在李金玲满脸沮丧地看着李玉芳的时候，周岩直接放出了终极杀招…… “四个尖儿！” “抢地主六番，三炸四十八番，你是地主，九十六番！” 只是一把，李大小姐跟前的“筹码”就被人给薅走了大半。 “再来！” 依旧是周岩洗牌，这次李大小姐运气更好，到手两个炸弹，外加一个顺子，一张单牌。 “叫地主……” “抢地主！” “三倍！” 然后，李大小姐手里的单牌就变成了四张。 “三四五六七！” 小姨李玉芳顺手就是一颗“炸弹！” “三带一对！” “八炸！” 周岩顺手又甩出了俩二。 这次，李金玲没再留守，立马就奉上一记“炸弹”！ “四个钩！” “四个k！” 李玉芳和周岩的连番轰炸，直接把李大小姐的无明业火给钩起来了：“四个二！” “王炸！” “三个带一对，”出完牌，周岩嘴角一咧，“报单！” 隔壁小姨顺手就是…… “四个尖儿！” “一张四！” “一张圈！” 周岩的胜利大逃亡结束，对面李金玲则是欲哭无泪：手里的筹码，两把就没了。 “再来……” 虽然李金玲用上了作弊专用的扑克牌和专用眼镜，怎奈洗牌的是周岩，每次都抓到好牌，可每次都只差一点……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李金玲的确是看不出来，可这并不代表旁观的一群长辈们都看不出来，时间长了，他们不仅发现了李金玲作弊的迹象，也发现了周岩“赌神”般的赌技。 “小玲，别玩了！” “怎么了？”头铁的李金玲打算鏖战到底。 “你还没看出来吗，你是玩不过你哥的！” “不可能，我这……”话到嘴边，李金玲赶紧刹住了。 “作弊器也不管用……周岩老爹苦笑不得，“你没看见吗，你哥的牌，每次都比你好！” “哥，你也作弊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李金玲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自爆家底。 而周岩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拿起桌上的扑克牌，用非常常规的手法洗了几遍，背着一张一张地抽出来。 “红桃六！” “梅花七！” …… 一张也没报错，这下，不光是李金玲就连长辈们也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这玩意儿，全凭记忆力和手法……” 周岩也没多解释，敷衍了几句之后，抬起头乐呵呵的盯着李金玲：“妹呀，愿赌服输！” 李金玲咬了咬牙：“说吧！” “咱们在首都可能会呆几天，我给你布置一个任务，”周岩笑了，“你自己拍一个关于首都美食的纪录片，视角要独特，时长不限……” “啊……”李金玲的脸一下子丧了起来。 “别急，还有奖励呢！”周岩笑着将自己办公用笔记本拿到身前，“做好了，我考虑在你大四开学之前，送你一个ipad和一台方正最新款的商务笔记本！” “好……”李金玲稍微考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撤掉“赌桌”之后，李金玲二兮兮地凑到周岩跟前：“哥，能给点儿提示吗？” “首都的美食，要从两个方面来看，宴席和三餐……” 见李金玲的眼中满是迷茫，周岩只得继续解释道：“首都最出名的老字号饭店，八大楼、八大居、八大春，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鲁菜、粤菜、川菜、淮扬菜和清真饭店。而首都人民平三餐里最有代表性的……” 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豆汁儿、焦圈儿、卤煮、爆肚儿，你很快就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那……”李金玲考虑了一小会儿，纠结地瞅了瞅手里花大价钱搞回来的扑克牌，“我可不可以换个题材，比如赌……” “你哥这点家底……”周岩翻了翻白眼，“还挡不住赌场老板暗地里的手段……” “那好吧！”李金玲一下子变得兮兮的。 周岩见状，笑着摇了摇头：“给你两个方向……” “愿闻其详？”李金玲竖起了耳朵。 “第一，前面介绍首都的各大饭店，后面介绍市井小吃，雅俗共赏！” “其二呢？” “跟前面一个类似的骨干，只不过是从繁华到没落，明褒暗贬首都饮食的没落……” “那个……”李金玲眼珠子咕噜一转，“咱们能不能把这两个方向都折中一下……” “那得看你喽！” 正常的剧情是，李金玲得到提示，自己回房间睡觉。 可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上午的回笼觉睡得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李大小姐整个晚上都神采奕奕的，每到一站，都会询问周岩附近有什么有意思的景点。 虽然修建铁路的时候挑选的都是起伏比较小的线路，可架不住铁路线附近，都是风景名胜。 “那边有个卧佛寺！” “那边有个亚洲最大的橡胶大坝……”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透过窗外，只能隐隐看到河面上的粼粼波光。 “这边就不用说了吧，你们学校总部就在这边……” 再往北，就是泰山了。 火车上的视野本来就小，再加上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黑咕隆咚的一片…… “连跟毛都没看见！” 秦若舒见李金玲气鼓鼓的笑着从包里掏出平板电脑，找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去年你哥跟同学一起去爬山了，照片拍得挺仔细的……” 到了省城弘州，已经是半夜了。 这让一直以来都期待游遍弘州的李大小姐颇感遗憾。 “哥，要不，咱回来的时候，从弘州下，玩一两天再回家？” 过了弘州，周岩把表妹撵回了自己的包间，已经是深夜了，都还得休息。 可能是因为前半夜兴奋过头了，等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李金玲都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最后，实在是没辙的小姨，只得捏住了自家侄女的鼻子…… “呼……” 从噩梦中醒来的李大小姐，见大家全都在围观，有点不好意思：“到哪了？” “已经过了廊坊了！”周岩歪了歪嘴，“不过不要紧，首都是终点站，时间充足得很！” “我还想去大广场上看升旗仪式呢！” “这个？”周岩瞅了一眼远处已经泛着红晕的天边，“等咱们进了首都范围，升旗仪式差不多也结束了……” “啊？！”大小姐满脸问号。 第615章 游 第616章 游 “你难道不知道吗，国旗是跟太阳同步升起的？”周亚咂了咂嘴，“现在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了！” 升旗仪式没看成，不过一顿纯正的老首都早餐，足以打消李金玲对首都的某些期待。 吃过焦圈、喝过豆汁儿之后，还得再体验一把上班点大首都的堵车。 首堵。 众人算是对首都的堵车程度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舒姐，首都这边的堵车，一直都是这样吗？”李金玲翘着二郎腿，惬意地看着窗外爬行的车辆。 “去年京藏高速堵车，我们一群人去高速上卖了五六天盒饭……” 秦若舒没有告诉众人，那次堵车，刨除工人工资、成本和分成，小两口含泪赚了一百多个w。 堵到七点四十，密集的车流才逐渐变得稀疏。到了新房所在的小区之后，车子停在底下车库，乘电梯直接到达楼层。 从外面看起来，所谓的“大平层”跟其他的住宅楼也没啥区别。 可当秦若舒拿钥匙打开门之后，好奇的李金玲探头往里一看，然后愣在了那里。 一旁的李玉芳见侄女表情不太对劲，有点好奇：“怎么了？” 李金玲满脸羡慕嫉妒恨地回答道：“光是餐客厅，就比我们家那套大一百二面积大！” 等进了客厅，小姨李玉芳才知道李金玲所言不虚。 当然，真正吸引李玉芳注意力的还是客厅周围摆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架。 “呀！”李金玲将行李往地板上一扔，兴冲冲地凑到书架跟前，观察了一阵子，回过头看着周岩，“哥，你这兴趣可够广泛的，建筑学、结构力学……” 然后，李金玲发现了更吸引人的地方——厨房。 “比我们家的客厅还大！”李金玲一边观察，一边啧啧称奇，“这才叫南北通透……” 等看了房里的主卧次卧之后，李金玲更酸了：所有的卧室都配备了独立的卫生间。 “不行，回去之后，也得让我爸换一套大点的房子！” “大一点的房子，你能住多久？”小姨李玉芳毫不客气地来了一刀，“你马上就毕业了，一年在家能呆几天？还是找个有钱的对象更靠谱……” “那还是算了吧！”李金玲眼珠子咕噜一转，四处寻找周岩的踪迹，“那还不如抱我哥的大粗腿！” 而丝毫不知道自己要被当作大腿的周岩，则跟自家小媳妇躲在主卧的衣帽间，清点不久之前置办下的生日礼物。 “大户人家”的衣帽间，面积自然小不了，足足有三十多平，里面高矮不一的衣柜鞋柜，就是化妆柜。 化妆柜下面的抽屉里，“安置”的就是生日礼物：可以搭配各种衣服，能够胜任不同场合的各式各样的手表、手链和项链。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除了意外，秦若舒还感觉有点心疼，“这么多贵重首饰，能在首都建一栋大楼了！” 秦若舒好歹也跟着文宁在阔太圈子里混过一阵子，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奢饰品的行情。 “国外银行账户里的资金数量涨得实在是太快了，虽然都是长线的，可基数太大，油水多得让银行都眼红了……” “那好吧，下不为例！” 等秦若舒打开门，发现大家全都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顿时想起了什么，回头瞪了周岩一眼。 “咳，那个……”周岩面带尴尬，“这边只是装修完了，生活用品都还没采购，要不咱们还是住万华那边吧！” 在首都，小两口子只有三个能一起住七八个人的地方，万华、唐宁，还有就是还没建好的后海四合院。 “离这边远吗？” “只有七八公里！” 等一行人出了唐宁小区，上了四环，李金玲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哥，这边是中关村？” 秦老爹和周老爹都乐了。 “这边可是标准的学区，五道口、圆明园、人大、林大、首航，都在这周围……” 跟唐宁一比，同样还算是学区房的万华，就只能算是郊区了。 安顿好行李之后，一群人换车，游览京城。 第一站，是“世界上最大的广场”。 一圈逛完，已然是中午了。为了给自家妹子的纪录片提供素材，中午一行人去了号称京城八大楼的东兴楼。 李金玲好歹也是从厨房里长大的，一看到饭店所上菜品的色泽，就不停地点头：“到底是首都，藏龙卧虎的，芡汁儿这火候，就不是一般厨师能调得出来的！” 当然，老字号的饭店，讲究一个“老味道”，百年收着一份菜谱，虽然搞不出什么创新，可最起码能保证菜品中规中矩。 午饭结束之后，一群人去看了一下小两口在后海附近的四合院。 虽然四合院占地有六百多平，而且还在院子里起了二层，可按四合院的形制建成之后，“套内”也就不到四百平。 “三姑，这可比我哥那套大平层看着舒服多了……” 说着，李金玲瞅了一眼秦若舒：“有这样一四合院，我大侄子将来也不至于想玩泥巴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李金玲老气横秋的话，把在坐的众人都逗乐了。 “唉，对了……”小姨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到周岩跟前，“上午我给你表哥冯俊打电话，我记得你说过，他住的地方，好像是你提供的？” 这下，不光是李金玲，就连周岩老爹老娘耳朵也都竖了起来。 “离这边不远，”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俊哥平时都住公司宿舍，也就周末才回来，现在嘛……” “现在怎么了？”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现在应该只有他对象住……” “这样的话……”小姨咬了咬牙，“晚上咱们找一家贵的饭店，打电话让冯俊买单！” 下午，一行人等到太阳热度消散之后才出了门，看的依然是房子，不过是号称九百九十九间的故宫。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一群人里，也就只有秦若舒学过建筑，还能说出个丁卯来，其他人只能全程跟在周岩身后，听这位临时客串的解说员讲解故宫的奇人轶事。 周岩在“历史长河”里逗留的时间很长，难得炫耀一次，自然得炫一把，将很多历史书里都没涉及的隐秘，全都化成小段子，揉进了解说词里。 所幸，没人在意，也没人当回事。 九百九十九间房，一行人只是浏览了一些有代表性的房间，就离开了。除了因为天太热，还有就是干饭时间马上就到了。 虽然说好了要选一家比较贵的，狠宰冯俊一顿，可挑来挑去，也只是挑了性价比还算不错的淮阳春。 点好了菜之后，李玉芳拿起了电话：“我们在三里河东路那个淮阳春，菜都点好了，就等你和小徐了！” 工地混管检出阳性来了，劫后余生…… 第616章 抓包 第617章 抓包 半个小时之后，表哥带着女朋友徐文静姗姗来迟。 看到守在门口的李金玲，冯俊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温馨的笑容，松了口气，笑着走上前：“玲玲，你怎么来了？” “哥，你这口气有点不太对劲呀！”李金玲坏坏地笑了笑，瞅了瞅冯俊身旁的徐文静，“你这口气，让我嫂子怎么想？” 不等徐文静开口，李金玲主动走上前：“嫂子你好，我是冯俊他小舅家的表妹，李金玲。” 徐文静暗暗地松了口气。 “对了，玲玲，除了小姨，这次还有谁过来了？” “三姑一家，还有岩哥老丈人一家！” “嗯？”冯俊有点意外。 “他们是过来看婚房的！”李金玲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内涵，“俊哥，你可得抓紧了！” “呃，这个……” 虽然不认识秦爸秦妈，可房间里其他的人冯俊都认识，很松易就能将秦爸秦妈认出来。 “俊俊，来一杯？” “不了，”见三姨父周正海拿起了酒瓶，冯俊腿肚子开始抽筋儿，“明天还得上班！” “那就算了！”周老爹笑着将酒瓶子递给了周岩。 “唉，俊俊，刚才我听你弟说，你们公司离他那家公司不太远？” “也就两三公里，我平时还经常去那边买东西来着……” 凉菜很快就上了，水晶淆肉、炝虎尾、炝青螺、风干鸡，不过号称“慢工出细活”的热菜，上菜倒是慢得很。趁着空闲，一群人唠起了家常。 周岩老娘、小姨、秦妈妈和李金玲，温水煮青蛙似的跟徐文静套话，而男同胞们谈话就直接得多了…… “冯俊同学，你表弟马上就结婚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嘿嘿……”冯俊笑笑，“工作还没稳定，小徐上研究生这两年，可能会比较忙……” “不都说研究生课程都很清闲吗？” 冯俊朝周岩使了个眼色。 “嫂子是学医的，跟工科不太一样，”周岩赶紧解释道，“医学生研究生阶段以临床和实践为主，不过，嫂子是学内科的，比外科医生应该轻松一点……” “小徐毕业之后咧？”周老爹笑嘻嘻地盯着冯俊，“你打算留京城，还是回老家？” “当然是回老家！”冯俊回头瞥了一眼女朋友，又看了看周岩，“眼下我在福田是搞农机的，回东阳之后，正好有对口的……” 聊了一会儿，冯俊又将话题绕回周岩身上：“姨夫，我表弟的婚礼，都筹备得差不多了吧？” “现在正到处发请帖，”周岩笑笑，“基本上已经进入冲刺阶段……” “唉，对了，周岩，凯凯表哥，那边你有联系吗？” “不大联系，”周岩瞅了瞅面露好奇之色的老爹，“不过，跟浙江那边的合作伙伴打听过情况，只能说旱涝保收，不过，大姨大姨父应该不愁……” 见周岩盯着自己，周老爹会心一笑：“你们大姨父，这两年靠着家里那片山地，已经攒下了小四五十万了，凯凯买房子应该付得起首付了……” “唉，对了，俊俊，这次出门，老冯让带了点山货过来……” 冯俊还以为自家姨夫只是单纯地带了点山货，并没有太在意，可等他见到所谓的“山货”之后，有点傻眼…… “花生、板栗、桂圆、红枣？” 看着摆在客厅茶几上的袋子，冯俊有点苦笑不得。 “怎么了？”徐文静有点好奇冯俊的态度。 “早生贵子？！”冯俊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我给三姨父解释了一下，而后我爸妈应该不会催得太紧了……” 徐文静红着脸点了点头。 “对了，明天你先跟三姨小姨他们一起去玩吧，我请了假之后，在跟你们汇合……” “对了……” 徐文静犹豫了一下，面色纠结地看着冯俊…… “有什么问题，就问呗，不用支支吾吾的！” “那个，晚饭的时候，你表妹说前阵子她跟着周岩去海上转了一圈……” “哦，”冯俊恍然大悟，“周岩的船，那家伙是土豪！” “有多土豪？” “离我们公司不远的那个星瀚工业园区，你见过吧？”冯俊微微叹了口气，“那边都姓周！” 徐文静瞪大了眼睛：“这……” “不用惊讶，也不用羡慕，你老公也是身家千万的主儿……”冯俊满脸坏笑。 “你就吹吧！” 冯俊没好意思反驳：自家那上百辆半挂，跟安心商城的物流团队一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第二天，早饭过后，众人组团游览星瀚工业园。 周岩老爹老娘倒是来过工业园，可仅仅过了不到两年，工业园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光是园区面积向外扩张了好几倍，光是八卦大厦对面原来的荒地上，就已经建起了不少的高楼大厦。 周岩带着一大群家属游览星瀚工业园，倒是没激起多大的水花：星瀚的员工，还是各忙各的。 不过，围观的人不多，这并不代表没有人关注着周岩，就在一群人在安心商城闲逛的时候，周岩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总，有个事儿……”听到许崇晟那带着坏笑的声音，周岩就知道自己的有限日子，应该是到头了。 挂了电话，周岩跟老爹老娘说了一声，开车回到了市区。回到青岩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许崇晟就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 一进门，得意洋洋地将一份文件甩到周岩跟前：“周总，这是自治区政府跟咱们签订的航空产业项目扶持意向书！” “那这样的话，”周岩笑了笑，从抽屉里翻了一下，找出一份放了很久的项目策划书，推到许崇晟跟前，“你先看一下这个！” “高聚合度聚丙烯腈合成工艺？”许崇晟刚想抱怨，看到“聚丙烯腈”突然想起了什么，惊讶地看着周岩，“周总，你这是打算先上碳纤维？” “怎么，不满意？”周岩意味深长地笑笑。 “哪能呀，就是感觉有点那啥……” “那这样呢？”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了第二份文件。 “5000kw级涡轮螺旋桨发动机？” 这下许崇晟是真的优点意外了：按照他的猜测，周总应该会以安-124和安-226配备的d-18t为台阶，进军航空发动机产业。 “这……” 许崇晟也不好评价5000kw级涡轮螺旋桨发动机项目，说它鸡肋吧，可他却是我兔的空白，可要说这玩意儿有多重要，许崇晟还真说不上来。 “先看看……” 作为在航空工业体混过的高级知识分子，一打开项目策划，许崇晟最先留意的自然是发动机的参数。 看到发动机的尺寸参数之后，许崇晟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吃惊地看着周岩：“周总，这……” 周岩微微咧嘴：“如你所想……” 第617章 启航 第618章 启航 周岩的这份5000kw的涡桨发动机的方案，数据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方案。 涡桨发动机燃油经济型好，全尺寸的发动机，可以用在涡桨支线飞机上，更可以用在还没定型的舰载固定翼预警机上。 退一步，将该型发动机等比设计缩放，可以作为涡轴发动机的核心机使用。 就在许崇晟被涡桨发动机的设计指标所惊艳的时候，周岩笑着又画了一张大饼：“老许，回头你跟老邓商量一下，两边合作，成立一家工业软件公司。” “周总，你打算搞飞控？” “飞控？”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已经上市三四年的《空战王牌》游戏框架，稍微处理一下，就能当飞控软件用。 “主要做飞行器设计软件，也做飞控……至于流体和热工数据，”周岩想了想，“可以从星瀚集团的‘玄黄’数据库里调用……” 许崇晟被从天而降的馅饼儿砸得有点晕，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周总，怎么突然想开了？” “想开什么？”周岩翻了翻白眼，“无论是现在，还是一年之后，上航空器项目，时机都不太成熟……” “担心熟练高水平技师不太够用？”许崇晟乐了，“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有一批航空体系的老伙计，正羡慕咱们的技师培训体系呢！” 确切地说，许崇晟的那些老伙伴，看到青岩集团的高级技师补贴，有点心动了：高级技师职称有职称的工资，带徒弟还有额外的补贴，虽然高级技师职称的审核比较严格，过程也比较繁琐，可奖励是实打实的。 “高级技师我倒不担心，”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担心的是在设计和加工之间的工艺，咱们到哪里去挖有经验的航发零件加工和装配工艺师？” “这……” “这样吧，”周岩考虑了一阵子，“我给你写一份名单，你让人事那边试着挖一下，怎么挖，我也会写在名单里……” 刚给沈霍伊工作了三十多年，周岩怎么可能不好好地利用一下。而且，周岩相信，人才济济的沈霍伊，肯定经得起自己的挖墙脚锄头…… 而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的许崇晟，过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好奇地盯着周岩：“周总，碳纤维的前置条件，大分子聚丙烯腈的制备工厂，放在哪里？” “丙烯晴毒性比较高，”周岩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工厂周围需要有原料供应，而且工厂的厂区还得离居民区比较远，其次，化工厂的建立，还得考虑自备能源的问题……” “周总，这些问题，直接丢给设计院就可以了！” “许总，你们还真是财大气粗呀？”周岩白眼一翻，“打包交给设计院，那价格可就上去了！” “可是……” “算了，将条件直接交给咨询公司吧……” 回到办公室之后，许崇晟将高聚合度聚丙烯腈的资料让秘书发给了原本隶属于化工部的九大工程公司。 只是过了一个多小时，许崇晟就收到了回音。 跟周岩预测的差不多，一听说是高聚合度丙烯晴项目，很多工程公司都打了退堂鼓，也就只有第一、第二、第四和第五设计院给了回音。 联系之后，许崇晟圈定了工厂范围之后，将问题甩了出去…… 打发了许崇晟之后，周岩还以为能清闲了阵子，可才过了中午，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下午，邓卓拉着半导体公司的韩正军找上了门。 看到满脸谄媚的邓卓，周岩脑袋都大了一圈：“邓总，有何贵干？” “周总，咱们半导体公司自行设计的全套八英寸晶圆制备工艺，已经完成工艺论证了，接下来就是工厂建设了……” “工厂选址？”周岩笑了，“只需要考虑将来的产业布局就可以了，剩下的，自然是谁给的优惠条件高，就放谁那儿！” “我就知道是这样！” 邓卓嘀咕了一句，瞅了一眼韩正军。而韩正军则笑着从背后拿出了文件夹，放到周岩跟前：“目前，有这么几个城市，希望咱们的项目落户他们那里……” “苏州、魔都、郑州、新海，还有弘州……” 周岩仔细地翻看了一下文件，抬头瞅了瞅韩正军：“老韩，你倾向于哪里？” “苏州吧，给的优惠太少，而且他们那边也不缺晶圆工厂，魔都也是……”韩正军悄悄的盯着周岩，“至于郑州，人力资源倒是充沛，只是半导体项目，发挥不出这方面的优势，如果咱们公司有电子产品组装，我建议放在这边，半导体项目……” “至于剩下的弘州和新海……”韩正军想了想，“咱们跟弘二机床有合作，我建议放到弘州……” “弘州那边能给咱们多少地皮？” 韩正军乐了：“说是，黄河以北，随便挑……” “那就放弘州吧！” “那好，我们跟弘州以及设计院那边先联系一下……” 三个人聊天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周岩抬头瞅了一眼，是许崇晟打过来的。 “喂，老许，又有什么事儿？” “周总，我听说前一阵子你从新海带回来一批卡车？” “对呀，”周岩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周总，拆卡车，你也得找正信，干嘛交给星瀚，做改装，他们也没什么技术储备呀！” “我暂时没打算搞重卡……” 虽然周岩很清楚网购时代到来之后，重卡的市场也随着物流的繁荣而繁盛，但周岩没打算让青岩集团走“高大全”的道路。 “再说，许总，你总不能一家公司，把所有赚钱的生意都包圆了吧？” 许崇晟被问住了，过了一会儿有点不太服气地反驳道：“那你还让人收购造船公司？” “造船，纯粹是兴趣爱好，”周岩翻了翻白眼，“当然，许总，暂时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进军重卡市场，我也不反对！” “唉，不对，差点让你给绕进去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把重卡交给星瀚呢？！” “我打算改装一批全速重卡房车，室内设计，自然得交给专业人士！” “是这么回事呀！” 许崇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又带着几分失落。 某人自然也能听得出来，抬头笑嘻嘻地瞅着对面的邓卓：“老邓，听见了没，有人看见卡车眼红了，抓紧时间完成车厢布局，把车子交给老许，让他过过眼瘾……” “至于吗？”许崇晟苦笑不得。 “至于，你们可以先研究着，等电动和混动搞出名堂来，咱们就上重卡……” 许崇晟顿时来了精神：“君无戏言！” 第618章 迂回 第619章 迂回 “还有什么事儿吗？” 正打算埋头继续研究资料的周岩，无意中瞥见许崇晟依旧杵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周总，重卡及相关的工程和市政机械，咱们没有技术储备，玩不了，可塔式起重机门槛儿比较低，而且市场前景广阔……”许崇晟笑嘻嘻地搓着手，“咱们是不是搀一脚？” “就那么点夹缝，你都能找出来突破口？！” 周岩有点哭笑不得，可也不得不承认，未来十年时间里，塔式起重机的市场前景广阔。 未来，房地产市场的繁荣，已经成了定居，而作为楼房建设最核心的起重设备，塔式起重机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明星。 虽然塔式起重机市场是块肥肉，可守在锅边上的也不少：除了传统的塔机生产商之外，以工程机械起家的徐工、三一也虎视眈眈。 当然，相对于汽车起重机和泵车等工程机械，塔式起重机的技术门槛相对比较低，而且还是模块化结构，设计周期短，易于生产。 不过，跟大多数“简单”的机械一样，生产塔式起重机也存在“入门容易，精通难”的情况：同样是塔式起重机，高层建筑上所使用的塔式起重机，制造和设计要比普通的百米以下的塔式起重机复杂得多…… 虽然周岩已经经历过很多工业门类的教程，可塔式起重机这么“简单”的机械，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 一旁的许崇晟见周岩陷入了沉思，嘴角扬了起来，微微有点得意。 封了一会儿，见周岩回过神来，这才继续开口道：“周总，我知道你路子野，能不能给搞一些塔机的图纸，其他工程机械的图纸也可以，多多益善！” “我就知道……”周岩瞪了许崇晟一眼，“你会跟我耍心眼儿！” “塔机的图纸没有……” 许崇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黯淡起来。 周岩见状，莞尔一笑：“不过，我手里有几份工程机械通用底盘的图纸，还有盾构机、泵车、超高层消防车的图纸……” 虽然从《汽车黑科技》里收获了不少好东西，可也不能一下子全交给许崇晟。 不过，就算这样，也把许崇晟给高兴坏了。 “盾构机？”许崇晟满脸兴奋，“铁路系统也才刚搞明白这玩意儿的原理，周总，您怎么可能会有这玩意儿的图纸？” “你就别管是哪来的了，抓紧时间把团队框架搭建起来，才是王道！” “好好，我马上去搭建公司框架……” 眼瞅着许崇晟走了，周岩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资料都在虚拟空间里存着，可整理、转存也是件麻烦事儿。 正在考虑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表哥冯俊打过来的。 “老弟，有时间没，找个地方坐会儿？”一向意气风发的表哥，声音里满是惆怅。 “你挑个地方吧！” “安心商城中心店下边那个茶馆……” 冯俊所说的安心商城中心店，就是位于星瀚工业园附近的第一家安心商城。 周岩的办公室就在星瀚的八卦大厦，自然离得近，步行几分钟到了之后，就点了一壶茶，坐在床边等着。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表哥的车子到了。因为首都上牌困难，冯俊一直没有摇到车牌，平时开的都是周岩的那辆牧马人。 “这边！” “还是沙河这边好，也不堵车！” 坐下之后，冯俊接过周岩递过来的茶水，不慌不忙地吹了一阵子“凉气”，这才小心翼翼地吸溜一口。 “周岩，我快撑不住了……” 周岩抬头瞅了一眼自家表哥，满脸戏谑，妥妥的“标题党”。 “怎么了，在福田呆不下去了？” “那倒不至于，”冯俊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扭头瞅了一眼窗外马路对面的星瀚工业园，微微叹了口气，“周岩，你们公司是如何确定新产品的研发计划的？” “芯片还是笔记本？”周岩笑笑，“芯片的研发遵循所谓的钟摆法则，设计出来一款芯片之后，剩下的一个研发周期里，前半个周期用来改进缺陷，后半个周期利用前半个周期的经验教训，以及对未来市场的预判，有针对性地开发下一代产品。至于笔记本……” 对面的冯俊，听得满脸羡慕嫉妒恨：“你知道我所在的农机研发部门，是怎么设计产品吗？” “参考国际最新农机动态？” 周岩好歹也在农机公司怎么可能不清楚国内同行们的研发过程，也就前世周岩所工作的边缘化的农机公司，未了生存，才会开发一些比较“接地气”的产品，像是花生、红薯收获机之类的农机。 至于福田这样的大公司，光是小麦、水稻收割机的市场，就足以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这些大型农用机械公司的日子也不是一只都很滋润，随着一些国际“原版”“正版”的农机进入市场，很多种田大户开始尝到了甜头：进口的农机价格倒是不便宜，可毛病少，而且容易操作…… 见对面的表弟等着自己解释，冯俊苦笑着继续讲道：“设计早就不说了，光看眼下丹麦和漂亮国的农机大牌，已经开始在国内扩张了，福田的好日子不多了……” “这样呀，”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咱们老家那边，农机公司框架已经搭建起来了，实在是不想在这边呆了，咱可以回老家……” “不用了吧，善始善终，”冯俊微微笑笑，“这边工资水平还可以，而且你也知道，你嫂子还得再这边呆三年……” “那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听你发牢骚？” “老弟，这些委屈，我可都是替你受的，”冯俊眼珠子咕噜一转，“现在咱折现可以吗？” 周岩有点懵：“怎么折现？” “你应该有不少安心商城的购物券吧？给一万我也不嫌少，给十万也不嫌多，”冯俊嘿嘿一笑，“回头你再给你嫂子参考一下，给量产带点什么东西合适……” “我就说嘛，”周岩恍然大悟，“行，回头我给你拉个清单，到时候你俩对着清单采购就可以了……” “唉，对了……”几杯茶水下肚之后，周岩突然抬起头，笑嘻嘻地盯着表哥，“表哥，你真不打算做老本行了，青岩集团正在搞汽车项目，你要是打算做汽车底盘，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不用了，农机底盘就挺好的，”冯俊笑了笑，“我现在正在研究小型农机底盘，这玩意儿市场前景广阔……” “小型履带式底盘，还是小型轮式底盘？” “老弟，你对这些玩意儿也有研究？” 周岩见表哥的表情像是见了鬼，赶紧解释道“你也知道，我是军迷，一些小型的全地形底盘，除了履带式的，就是多轮驱动的……” 第619章 惊不惊喜 第620章 惊不惊喜？ 一壶茶刚喝了几杯，周岩又点了几样小零食，打算享受一下难得的惬意时光。 谁知兄弟俩刚享受了几分钟的夏日时光，周岩兜里的手机响了。 楚文山？ 作为郑云的接班人，楚文山做事一向稳重，安心商城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很少出问题。 “喂，老楚，有什么事儿吗？” “周总，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东阳那边的顺安物流的冯卫国冯总，刚从咱们公司接了一个冷链订单，听物流公司那边说，好像冯总一家亲自押车，昨天晚上出发，估计下午就能到首都了……” “知道了，谢了！” 挂了电话，周岩笑嘻嘻地盯着冯俊，看得对方一头雾水。 “怎么了？” “你这购物卡还真没拿错，”周岩满脸坏笑，“我二姨和二姨夫正在来首都的路上，下午能到……” “不是吧？”冯俊苦笑不得，“我爸妈不是已经让你们带话了吗？” “估计是想亲自见一下未来的儿媳妇吧！”周岩笑笑，“住宿倒是不用担心，不过，我二姨夫的接风宴，你打算怎么搞？” “我也不知道……”冯俊满脸的忐忑之中，又带着几分茫然。 “得，我还是问老头子吧！” 说着周岩拿起手机，给自家老爹打了个电话。 “喂？” “爸，二姨夫一家正在往这边赶，下午能到咱这边，晚上咱们怎么安排？” “这事儿吧……”周老爹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迟疑，“你二姨夫过来看看儿子儿媳妇，咱们也不好做东呀，要不这样，你问问俊俊，打算在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打电话的时候，周岩开了免提，周老爹说的，冯俊自然听了一清二楚。 “三姨父，要不晚饭安排在我住那套四合院里，”说着，冯俊瞅了瞅周岩，“家宴，气氛轻松点，只是这样一来，就得麻烦我兄弟了……” “对了，我们现在在八达岭，中午回不去了，你们……” “剩下的我俩安排……” 瞅着周正海挂了电话之后，李金玲瞅了一眼一旁紧张兮兮的徐雯静，坏笑着调侃道：“嫂子，真不凑巧呀，咱们一出来，我二姑和二姑父就杀到首都了……” “你这孩子，”李玉芳瞪了侄女一眼，对着徐雯静挤出几分还算和煦的笑容，“小徐，不用担心，冯俊他爸妈还是很好说话的……” 倚靠在城墙上休息的秦爸秦妈会心一笑，看了看正竖着耳朵的秦若舒：“若舒，你也可以发表一下感受！” “还能有什么感受？”周岩老娘笑着牵起了儿媳妇的手，“我们对儿媳妇挺满意的……” “三姐……”小姨对周岩老娘凡尔赛式的发言有点怨念。 “小徐，有啥好担心的，”周岩老娘笑嘻嘻地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崇山峻岭，“今天晚上，咱们这些人都去给你撑场子，你不用担心……” 这还差不多！ 李玉芳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二姐下午过来，咱们回到景区大门，吃了午饭再往回赶吧！” 上山容易，下山难。 往上爬的时候，阶梯还是一阶一阶的，可等到下山的时候，石阶就像重新安装了一遍似的，从上往下看，基本上就是竖直的…… 这边，一群人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往下爬，而远在沙河的周岩和冯俊，则端着餐盘，跟在长长的午餐大部队后面。 好不容易凑到窗口跟前，冯俊才知道自己这长队没有白排：星瀚集团免费的午餐，已经不比外面一般的苍蝇馆子差了。 “真羡慕你们的员工呀……”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周岩白眼一翻，“老大，抓紧时间干饭，吃完咱们还得去买菜呢，光咱俩人，不抓紧，得忙活到什么时候？” “不是还有三姨和小姨她们吗？” “冯俊同学，”周岩有点无语，“要想让二姨夫高兴，能做那些家常菜吗？” “也是……”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冯俊自然清楚自家老爹喜欢什么样的菜品：平时在家就喜欢做一些好吃、好玩的，以及名字好听的菜品，再加上跑了很多年长途货运，口味自然不是一般的刁钻…… 想到这里，很少逛安心商城的冯俊，不由得对商城里的食材种类生出几分担心。 只是，冯俊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两人进入商城之后，就跑到了水产区。 看到水产区大大小小装满了各式各样鲜活水产的水族箱，冯俊长长地松了口气，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偏头瞅了一眼身旁的周岩：“老弟，这些鱼虾蟹贝之类的，你都会做吗？” “当然，你随便指，看我会不会做就得了！” “这个！”冯俊伸手指了指水族箱里的黄鳝。 “咱们那边一般都是红烧，”周岩笑笑，“不过，最经典的做法，还是淮扬菜的软兜长鱼……” “还行，”冯俊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晚上咱们做几个鱼，太多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自己家吃饭，还顾忌那么多？”周岩亮起了豆腐眼，“你是不打算让嫂子在二姨二姨夫跟前留个好印象了？” “也是……”冯俊讪讪地笑了笑。 “鱼多不要紧的，”周岩笑着扫了一眼水产区，“咱们人多，可以用其他的菜平衡一下……” 两人逛了一圈，购物车里多了七八个装满了水和鱼的包装袋，转战肉食区。 “八宝鸭、肚包鸡、狮子头、爆羊肚、牛肉驴肉拼盘的食材，都差不多了……”周岩瞅了一眼还有点空的购物车，“再加一个羊肉汤吧……” “多少也炒几个青菜……” “鲍汁芦笋、白灼菜心、茭白乌鱼子、莴笋虾仁、四季豆炒腊肉……”周岩瞅了一眼琳琅满目的蔬菜，回头看了看日出张望的冯俊，“这些够了吧？” “老弟，我听说你会做开水白菜……” “想都别想，开水白菜光吊汤就得一天，想吃，等你结婚的时候，我跟小舅给你安排上……” “对了，我那边没几个盘子……” “我家有买好的，”周岩瞅了一眼已经装得满满的购物车，“呆会儿先去我家，一起把盘子搬过去……” 等两人开车来到冯俊所住的四合院，刚停好车，还没来得及搬运餐具和食材，前往长城充“好汉”的旅游团也到了。 “呦，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小姨抢过冯俊手里的食材，“唉，俊俊，这几天光在首都转悠了，还没见过你住的房子什么样呢？！” “还能什么样？”冯俊有点无语，“首都的四合院都差不多，再说我住的是我弟的房子……” 回羊村了，暂时还没羊，正在找感觉，计划回复更新…… 第620章 家宴(上) 第621章 家宴（上） 占地三百一十平的四合院，在首都绝对能称得上是“豪宅”了，光地皮就能值好几个亿。 冯俊在首都好歹也混了一年多了，自然清楚行情：虽然很多人不太喜欢“被重力束缚”的生活，可四合院依旧是有价无市。 四合院跟首都的其他四合院形制基本一致，小两进的布局，一二进院中间，是一道月亮门。 一进院只有一排面北的倒座房，装修时被布置了储物间、健身房、棋牌室和家庭影院。 二进院是日常生活的地方，东厢是厨房和餐厅，西厢布置了主卧、书房和卫生间。 正房是二层布局，一楼布置了客厅、老人房，二楼是起居室和卧室，两旁的耳房则成为了客房。 一群人围着宅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最后由小姨做了评价：“除了占地大一点，其他的跟家里的布局都差不多。” 三百平的地方，被布置得能住下十来口人，自然是略显拥挤。 不过，厨房和餐厅倒是十分阔气，厨师出身的周岩，从来都不会让厨房和餐厅缩水。 只是，小姨拎着一条大黄鱼来到厨房之后，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厨房里的设备倒是挺齐全，锅灶、微波炉、烤箱冰箱、油烟机等一应俱全，可偌大的厨房里，好像没有一丝烟火气…… “俊俊……”小姨回头瞅了一眼正跟徐雯静凑在一起的冯俊，“平时你们都是怎么吃饭的？” “吃饭？”冯俊讪讪地笑笑，抓了抓脑袋，“我周一到周五，都住在公司那边，小徐在医院食堂吃……” “那周末呢？” “出去吃呗！” “哥，嫂子，”周岩咂了咂舌头，“合着我这花大力气装修出来的厨房，就是摆设呀……” “行了，”小姨围着厨房转了一圈，想了想，笑嘻嘻地瞅着周岩，“周岩同学，过一阵子，还得麻烦你和若舒给俊哥还有他嫂子，培训一下厨艺，不说培训出大厨来，可最起码也得让他们能做出正儿八经的家常菜来……” “得令！” “别贫了，”周岩老娘伸手将装着活黄鳝的袋子递了过去，“你二姨夫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可不会处理……” “黄鳝，不着急，先放着……”说着，周岩瞅了一眼老爹手里的大黄花，“老周，麻烦你先把黄鱼拿过来，我处理一下……” 海鲜之所以称为海鲜，就是因为海鲜不需要太多的调味料，就可以呈现鲜美的味道。 时间有限，周岩没打算做堪称传奇的灌汤黄鱼，只是清蒸就可以。 同样需要处理的还有超大号的大头鳙鱼，二姨夫一家喜辣，“湘菜头牌”剁椒鱼头自然是不二之选。 接下来是羊腿，做法是老家的常规做法，煮熟之后，再回锅，真正的，“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做法……” 羊肉下锅之后，周岩又将目光投向了猪肉，这是为淮扬菜的清蒸狮子头准备的…… 看着周岩在案板跟前“孤独”地忙碌，又时不时地指挥一众“劳工”，徐雯静回头看了看负责传递食材的秦若舒：“若舒，做菜好像没那么容易呀！” “哪有……”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周岩做的，都是难度比较高的，你要是怕做起来麻烦，回头让周岩给你们俩准备个菜谱，你们只需要照着做就可以了……” “食材的处理呢？” “那也简单，安心商城秋天会推出预制菜品，买回来按照教程做，厨艺小白也能做出美味的菜肴……” “真的……” 然后，两人就嘀嘀咕咕地开始讨论起预制菜…… “叮咚……” 恬静而又温馨的《水边的阿狄丽娜》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讨论。 “亲……周岩，来电话了！”秦若舒探头往厨房里瞅了一眼。 “你帮我接一下！” 秦若舒只得走进去，从周岩的裤兜里掏出手机…… “是小蓓打过来的！” “接呗！” “喂？” “你是……若舒嫂子？我和老爹老娘已经到首都了，我们的车进不了内环，麻烦你们过来接一下……” 挂了电话，秦若舒抬头瞅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众人，苦笑：“先停一下吧，二姨夫一家已经到了安心商城那边了……” “正好，”周岩放下了手里已经成型的狮子头，“咱们一起去吧……” 于是，一行人四辆车又浩浩荡荡地赶到了星瀚工业园。 路上，坐在牧马人副驾驶的徐雯静，满脸忐忑，坐立不安，看得一旁的冯俊有有些心慌：“怎么了，雯静？” “那个……老冯，你爸妈……” “你们不都通过电话吗，我爸妈挺好说话的……” “此一时，彼一时……” “那又怎样，”冯俊哭笑不得，“丑媳妇，早晚都得见公婆的……” 二环到沙河并不是很远，下午三点多，不是赌城的堵点，只是十几分钟众人就已经来到星瀚工业园附近。 越是靠近目的地，徐雯静的心跳就越快…… 好在，徐雯静到底也是准医生，见过大风大浪，只是纠结了一阵子，就咬了咬牙，深呼吸了几次，然后默默地等着最终的“审判”…… 车子停了，虽然已经“镇定”下来，可徐雯静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心有戚戚地下车，跟着众人上楼，然后来到安心商城总部的会议室。 “老冯，你可终于来了！” 周几天前还跟冯卫国老爹和秦老爹，十分夸张地走到对方跟前，抓住老冯同志的手，十分激动地晃了晃。 “老周，老秦，行了吧！”站在冯卫国身后的二姨，摘开了三人的手，“我们是来看儿媳妇的，你俩老菜帮子凑合啥！” 说着，二姨径直来到徐雯静跟前，努力地挤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温暖的笑容：“小徐对吧，我是冯俊他妈！” “阿姨……”徐雯静有点不知所措，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凑了一步。 “这次我们过来，是因为有一批贵重的海鲜需要运输，顺便过来看看，不用太紧张……” 我信你个鬼！ 熟悉内情的长辈们，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二姨。 一旁的冯俊，见长辈们“黏糊”“磨叽”起来，苦笑着凑上前：“爸妈，姨夫、秦叔叔，咱们还是先回家吧，老是占着人家办公室不好吧？” “行，听你的！” 这边一行人已经做好决定了，跟在父母身后，只是露了个脸的冯蓓，撅着个嘴，刚想说什么，可看到李金玲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这才收回了念头。 回程的路上，二姨和二姨夫被安排跟冯俊和徐雯静同一辆车，而冯小蓓，则坐到了周岩的车上。 “玲玲姐，你刚才不停地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第621章 家宴(中) 第622章 家宴（中） “有话呆会儿再说！”李金玲慵懒地翻了翻眼皮，“现在你可以说了！” “玲姐，呆会儿咱们出去逛逛吧，我还是第一次来首都呢？”冯蓓的眼中带着几分祈求。 “也行，等到了地方，我领你去逛故宫……” 对首都之旅满怀期待的冯蓓，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表姐，眼中带着几分狡黠。 而在她们前面的那辆牧马人上，徐雯静悬着的心逐渐放回了肚子里。 坐自己身旁的冯俊妈妈，上车之后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副驾驶座位上面相看起来十分严肃的未来公公，则是笑嘻嘻地询问着两人的日常，偶尔回头，也是在为自己“撑腰”……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进门打量了一下房子的布局之后，冯卫国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周岩：“外甥，这宅子不便宜吧？” “买的时候便宜，装修麻烦点……” 在客厅里陪着聊了一小会儿，周岩就带着帮厨娘子军们回到了厨房。 刚进厨房，年龄最先的李金玲和冯蓓还能安安稳稳地打下手，可随着厨房里处理的失败越来越多，两人心里的某颗棵野草越来越盛。 而冯蓓更是不停地朝李金玲使眼色。 已经闲下来的秦若舒，悄悄地朝周岩使了个眼色…… 而周岩又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姨：“小姨，这会儿不忙了，要不你去客厅跟他们一起喝茶吧！” 小姨犹豫了一下，想了想，点了点头：“也行！” “那我们呢？”一旁的冯蓓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忙不迭地追问。 “先等一会儿……” 冯蓓倒是跟听话，耐着性子留在了厨房里，可脚底下也踩了钉子，坐立不安，看得周岩都觉得膈应…… 清蒸狮子头上了蒸锅之后，周岩有点无语地扫了一眼正坐在厨房角落里捏手机的冯蓓和李金玲：“唉，我说你们两个不用装了，可以放假了！” “真的？”俩小姑娘一下子来了精神站了起来。 “行了，不用装了，”回头看了看自家女朋友的周岩，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媳妇儿，你带着他们两个出去兜一圈……” 能出去玩，小姑娘们自然很高兴，终于可以放飞自我了，可不幸的是，一群人刚来到院子中间，就遇上一群长辈，正从客厅里走出来…… “正好，大家一块儿出去转一圈……” 然后，正在做饭的周岩也被安排上了，司职“摄影”。 出门之后，一群人先是去了看了看周岩在附近的两套四合院。 小的那套，跟冯俊住的这套差不多，而大的那套，是三进的。三进院子，每一进形制都比较完整，而且院子也大了很多，中间布置了花园、池塘、小溪，里面放养了锦鲤。 逛完两套房子，众人乘车来到了北海公园，游览了一圈之后，登船下海，体验了一把“让我们荡起双桨”。 上岸之后，一群意犹未尽的长辈，在李金玲和冯小蓓的“提醒”下，前往中心广场。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广场，中心广场可以游览的地方，自然是不用多说了：纪念碑、纪念堂、大会堂，还有军博、旗杆…… 原本还撅着嘴的两位小姑娘，在逛了一圈之后，脸上的笑容也终于出现了。 眼瞅着“时间不早了”，一群人直奔首都最大的四合院…… 看完“人家的四合院”，太阳基本上已经没什么热度了。 回到家，二姨夫瞅了一眼布置在厨房隔壁的餐厅，又瞅了瞅微风袭袭的小院，回头看了看周正海：“老周，要不，咱们晚上在院子里吃？” “这事儿，你不用问我，你是地主……” 说着，周正海瞅了一眼站在连襟身后的冯俊：“大外甥，这里可是你的主场，你不安排一下？” 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冯卫国“阴影”里的冯俊，哪经历过这种阵势，面对周老爹的问题。有点麻爪，犹豫了一阵子，只得将问题又抛了回去：“三姨父，你就说吧，怎么办？” “先将桌子抬出来，再把茶泡上……” 一群小辈在周正海、冯卫国和秦方远的指挥下，手忙脚乱地将厨房的桌椅搬到了院子里。 众人就坐之后，冯俊从客厅里拿来了周岩带过来的明前龙井，烧水、沏茶。 “俊俊，”周正海端起茶杯，笑嘻嘻地瞅着冯俊，“知道你爸为啥要难为你吗？” “不知道！”说实话，冯俊也有点好奇。 “以前，村里分家你也见过吧？”冯卫国笑了笑，“一般都是结婚之后就分家了，虽说你还没结婚，可也快了，现在先让你体验一下自己当家的感觉……” “我这不还没结婚吗？” 冯俊嘟哝的这一句，一下子打破了马蜂窝，老冯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 “你看看你弟弟周岩，人家一毕业就结婚了……”二姨李玉兰有点嫉妒地看着周妈妈，“估计明年你三姨就能抱上孙子了……” 面对未来婆婆的变相催婚，徐雯静心里倒是美滋滋的，可冯俊就有点抗拒：“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冯卫国笑了，“早做打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作为准内科医生的徐雯静听出了准公公的弦外之音，脸一下子红了，红到了脖子…… “准备上菜喽！” 周岩一嗓子打破了院子里尴尬的平静。 “先等会儿，才喝了两杯茶呢！”周正海一句话将周岩给顶了回去。 眼瞅着冯俊这边久攻不下，冯卫国将突破口放到了徐雯静这边。 “小徐，你们家这边是什么意思？” “我爸妈说，”徐雯静低着头，脸红红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哦，”老冯点了点头，“研究生学制三年，还剩两年了吧？” 见对面徐雯静点头：“最迟明年，我会跟冯俊他妈去一趟你们老家，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婚事……” “嗯……” 解决了一番心事之后，老冯才回过头，盯着正在对付快乐肥宅水的闺女：“蓓蓓，咱们家马上就要出四个硕士了，你这个中专生，有什么想法没？” 眼瞅着瓜突然落到了自己头上，冯蓓有点懵：“爸，咱们这次，不是过来看嫂子的吗？” 周围的长辈们都乐了：你嫂子这边，就差在关键位置上“有人”了！ 对于闺女的回答，冯卫国显然是不太满意，扭头看了看冯俊：“冯俊，你这个当哥哥的，给你妹妹想个办法？” “那还不简单，学一个自考本科，”冯俊想了想，又补充道，“拿到学历之后，再考一个注册会计师……” 第622章 家宴(下) 第623章 家宴（下） “听见了没？”冯卫国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家闺女，“咱们家好歹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其他人最起码都是专科，就你一个中专生也有点说不过去呀！” “就是，”二姨也在一旁附和道，“好歹也糊弄个自考本科学历，不光是名声好听，找婆家也好找，闺女，你还真打算嫁打工仔或者是乡下土财主的傻儿子？” 说着，二姨看了看正在努力地不让自己笑出来的俊哥儿：“老大，你妹的学历，就看你的了……” 今天是老冯家的主场，周岩还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可端着清蒸狮子头刚出来厨房，就遭遇了“当头一棒”：“周岩，你这都结婚了，是不是该考虑要孩子了？” 开口的二姨，瞅了瞅周岩，又瞧了瞧羞红了脸的秦若舒。 “这个……”周岩将托盘轻轻地放到桌子上，将上面炖盅里的狮子头一盅盅取下来，放到每个人的跟前，“我是硕博连读，最近两年时间很充足，不过，若舒就有点麻烦了，生个孩子，前前后后得两年没时间，硕士学位基本上就没了……” 说着，周岩笑嘻嘻地瞅着满怀期待的双方父母：“长辈们迫切希望见到第三代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不过，我们也需要长辈们理解一下，学业为重……” 周岩成功地挡住了落在头上的大瓜，上完菜，带着小队伍又回到了厨房…… 三波菜上完，周岩跟一群小伙伴坐到了桌子跟前，可一坐下，就发现周围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 “咳，那个……”周正海扫了一眼李玉芳，“刚才你小姨说你弟弟玩游戏上瘾，让你想个办法给戒了？” “不至于吧，我弟就那么点爱好，我给戒了……”周岩满脸狐疑地看着冯俊，“俊哥，你怎么看？” “我觉得有点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冯俊不敢直视对面的小姨，“更何况，赵子轩玩的是魔兽……” “俊俊，你就是这么当哥的？”小姨有点不太满意冯俊的态度，“赵子轩马上就上初二了，天天迷游戏，基础不扎实，怎么考高中、考大学，考不上好大学，可就只能跟你们小姨夫一起出海了，整天在海上漂着？” “就是……”一群长辈纷纷站出来支持小姨。 小姨见状，满脸苦涩地看着周岩老娘：“三姐，你看……” “石头，你就给想个办法吧？” 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办法倒不是没有……” 周岩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表弟对不住了！ “什么办法？” “魔兽是对阵游戏，”周岩苦笑着讲解道，“只要想办法跟表弟对上局，使劲虐菜，虐得他没心思玩下去；要不然，就在他电脑里装外挂程序，让他虐菜，割草割得时间长了，对游戏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当然，”周岩见大家都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要想让办法生效，最起码也得把跟他一起玩游戏的那一群小孩儿，全都纳入治疗范围……” “你可真损……”坐周岩身旁的冯俊，忍不住乐了，“可你怎么就能保证每一局都能跟表弟对上？” “如何对上，或者说如何保证表弟每一局都割草无双，这都是商业机密……”周岩还想继续卖关子，结果遭了老爹一记豆腐眼。 “那个……”周岩一下子虚了，“前一阵子来咱们家玩的小林，林盛飞，他手底下有一群顶尖的职业选手，专门玩游戏的……” “至于虐菜……”周岩脸上泛起了一丝神秘之色，“这个你们可别外传，我公司服务器里有一个高等级的ai智能程序，玩游戏还是很简单的……” 眼下，ai的概念还没有兴起，而且周围的大学生专业都没有跟软件沾边的，自然也就不清楚，高等级的ai程序，意味着什么。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二姨夫端起了酒杯。 “唉，对了，爷们儿，有点事儿想麻烦你一下……” 周岩一看这架势，有点心虚：“有事儿您说话？” “明天我想去参观一下安心商城的物流体系，不知道那边方不方便……” “没问题，”周岩松了口气，瞅了瞅边上已经撅起了嘴巴的表妹，“二姨夫，明天不跟小蓓他们一起四处游览一下？” “不用了，让小蓓也跟着，学习一下！” “哦，”周岩点了点头，“具体要了解那些方面的内容？” “你给的那个进出货软件，倒是挺好用的，就是每到季末结算的时候，总是发现仓储那边的利用率有点低，”二姨夫微微叹了口气，“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感觉公司的人员体系……” 听到自家父亲谈及人员，冯俊皱起了眉头，瞅了一眼自家老爹，又看了看同样是眉头紧锁的老娘，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对面二姨似乎看出了冯俊的心思，眼睛直直地盯着二姨夫，嘲讽似的开口道：“你知道咱们家冯俊，为什么不回家跟你一块儿干吗？” 二姨夫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不就是嫌顺安物流是家族式企业吗？” 听到这里，在坐的众人都听出了一点苗头：冯卫国这次来首都，并不只是打算看望儿子和准儿媳妇。 “这个……”眼瞅着二姨夫一家三口马上就要掐起来了，周岩赶紧站了出来，“俊哥，我建议你先找点比较通俗的管理学书籍……” 冯俊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对！” “管理学？”一旁的秦方远乐了，“周岩，你还懂这个？” 眼瞅着岳父大人要起哄了，周岩有点无奈：“闲着的时候，经常看这一类的书籍。” “先给老冯讲一下呗！” “就是，我们也想听一下……”老周周正海同志，也跟着起了哄。 “那好吧，想要学习管理学，首先得明白几个问题。第一，管理学，管理的是什么。”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人和物，放到物流公司，就是人员、设备和货物。 第二，管理的目的。这个是最重要的一点。” “赚钱？”表妹李金玲笑着给出了一个答案。 “不够充分！换个说法，更快地赚钱，”周岩笑着补充道，“确切地说，管理，是让目标的工作效率更高。比如，放到二姨夫的公司，就是如何让物流公司运转的更有效率，提高利润率。” “有了工作效率这个核心目标，”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管理的其他手段，像是组织架构、规章制度、资金分配之类的，都是为这个核心目标服务的……” 第623章 现代化的管理(上) 第624章 现代化的管理（上） 晚上，长辈们心情都不错，喝得有点高，就连周岩，都被薅着领子喝了小一斤。 喝到末了，除周岩之外，其他四个喝白酒的，基本上都东倒西歪了。 似倒非倒，谁都不服的三位“老爷们儿”，可算是把家属们给折腾惨了…… 好不容易把表哥和二姨夫架到床上之后，周岩感觉酒劲儿有点上头了，掂量了一下之后，也没敢把老爹和岳父安拉回万华，而是直接驾到了只有一街之隔的同款四合院。 费了好大力气，将老爹和岳父抬上床，一出门，都感觉腿有点软了，跑到厨房，接了杯水，坐到房檐下，有气无力地“回血”。 “老公，晚饭的时候，你说三年之内不打算要孩子，是真的吗？”秦若舒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失落。 “就这？”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周岩哪还才不到媳妇儿的小心思，调笑道，“你要是舍得硕士学位，咱们明年让孩子出来过儿童节！” “那还是算了……”秦若舒白楞了周岩一眼。 “就是，着什么急，”周岩笑着将小媳妇儿揽进怀里，“满打满算，你才二十四周岁，就算硕士毕业，也还不到二十七，还没过生育的黄金年龄……” “咳……” 就在周岩给女朋友安利优生优育知识的时候，李玉芳悄悄地来到了两人身后，怕吓到两人，咳嗽了一声。 “小姨，这么晚了，有事儿不能等明天再说？” 小姨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这几天，我没在家，你弟估计是彻底撒开欢了……” “得，”周岩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专属服务器发了几条指令。至于指令的核心内容，自然是虐菜。 “完事儿了！” “这就完事儿了？”小姨一直都盯着，发现周岩只是发了一条长短信，回头就敷衍自己，感觉有点草率。 “您要是不放心，可以等一会儿……” 周岩话音刚落，服务器那边已经反馈回了信息：赵梓轩正在线玩魔兽。 周岩感觉有点残忍，闭着眼回了一句：继续执行命令。 命令发出三分钟之后，后续的反馈陆陆续续地发过来了…… “接到指令第五分钟，虐*赵梓轩账号，赵氏王朝。 第八分钟，虐赵氏王朝第二次…… 第十二分钟……” 被虐了八次之后，小表弟应该是气得直接拔了网线…… 一旁的小姨见周岩表情阴晴不定，有点好奇：“怎么样了？” “现在你可以打电话问了！”周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惭愧，说实话，周岩也没想到“深造”之后的“阿狗”会这么狠，对局的时候，一点机会都不给对方留…… 小姨将信将疑地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喂，赵梓轩，还没睡吗？” 母子俩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小姨美滋滋地放下了电话，满意地看着周岩：“外甥，你是怎么办到的，平时赵梓轩可是得玩到九点多才关电脑，现在才七点……” “这你就甭管了，十来天见效，要是没有效果，再换别的法子……” “那就谢了，你们早点睡吧……” 目送着小姨离开之后，秦若舒瞅了一眼周岩手里的手机：“老公，你还真用智能程序虐菜了？” “那还有假？”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赵梓轩又没什么好胜心，再虐个五六天，那小子估计就会彻底放弃了……” “青春期的惨痛回忆呀……” 第二天，四点多周岩就起了床，叫醒了父母跟岳父岳母，然后又跑到街对面，搅和了二姨夫自家的美梦。 洗漱之后，一行人赶到了中央广场，看升旗仪式，补上了一群人来首都游玩最重要的环节。 升旗仪式结束之后，回到家吃了早饭，睡了个回笼觉，熬到八点，又不得不在睡魔的侵袭下起了床，收拾一下，跟着周岩来到星瀚工业园边上的安心商城总部。 因为经常有市里区里的领导参观调研，安心商城的员工已经对牛头考斯特和豪车免疫了，浩浩荡荡四五辆车停在办公大楼门前，也没能引起多大的轰动，顶多也就是对一身农民企业家打扮的周正海和冯卫国感到好奇。 楼上二楼的会议室里，平时负责接待的公司办公室主任，虽然已经整理好了需要的资料，可心里难念还是有几分忐忑。 一旁的楚文山，则是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小邱，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当成最普通的参观者就可以了，哦，还有……” 楚文山瞅了一眼得力干将身前的笔记本：“昨天晚上我让你整理的家族式管理向现代化管理转变相关的资料，你准备了没？” “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楚文山笑了笑，“实话跟你说吧，跟咱们有合作的顺安物流的冯总，突然觉得自家公司的效率有点低……” 就在这时，楚文山的秘书，突然推门进了会议室：“周总，这边请！” 见到周岩进门，楚文山站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这么正式，都坐，大家将这当成是一场朋友之间的管理理念交流会就可以了……” 跟在周岩身后的秘书，很快就安排好了座位，公司办公室主任，瞅了一眼楚文山，楚文山又看了看周岩。 “开始吧！” 老生常谈，公司办主任邱瑞峰最先介绍的自然是整个安心商城。 虽然公司的母公司星瀚控股被一笔带过，可听着对面透漏出来的安心商城的规模和产值，周岩的家属们还是感到有些意外：这样的规模，放到东阳，基本上就是巨无霸级别的了。 当然，有人意外之余还有点郁闷。 这人就是冯卫国。 安心商城的规模，冯卫国只有羡慕的份儿，而让冯卫国郁闷的是，安心商城的员工总数顺安物流的不到五十倍，可产值却是顺安物流的八九千倍。 虽然有点心塞，可冯卫国还是没忘了记笔记，像是安心商城的组织架构、公司核心规章制度。 邱瑞峰照本宣科，大概有十几分钟，就介绍完了整个公司的概况，接下来就是“答疑解惑”的环节了。 “周总，你们其他需要了解的内容吗？” 周岩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回头瞅了瞅二姨夫，却发现冯卫国有点犹豫，好像不好意思开口。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问题，就问呗！” 冯卫国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邱总，我问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你别介意！” “请讲！” “安心商城外围的公司，也有关系户吧，安心商城是怎么处理这些关系户的？” 冯卫国一句话就让整个会议室沉寂了下来…… 这下，不光是邱瑞锋，就连楚文山都比较意外了，愣了一下之后，朝周岩使了个眼色：你二姨夫这什么情况，打算“沉疴尽除”了？ 第624章 现代化的管理(下) 第625章 现代化的管理（下） “瑞峰，这里也没外人，不用顾忌……” “好的，楚总，”邱瑞峰面带赧然，瞅了一眼冯卫国，“实际上，不光是安心商城，就集团公司内号称高科技企业典范的半导体公司，都有相当数量的关系户。 而实际上，首都的很多高科技企业，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在很多人看来，现代化管理体系下，出现这样的问题，是时代的退步。” 不过，邱瑞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过，凡是都有两面性，这些关系户的确是给员工管理体系带来了冲击，可另外一方面，公司也在享受这些关系户带来的便利…… 通常，这些处理这些关系户的成本，在业内被称作隐性成本。很多时候，养关系户的公司，会衡量隐性成本和他们带来的收益……” 心塞呀 听着邱瑞锋讲述安心商城如何管理关系户，冯卫国感觉心口发凉，人家的关系户好歹还能给公司带来便利，自己公司养的那些亲戚，完全就是来拖后腿的猪队友：拿着高工资，整天游手好闲、磨洋工不说，还带坏了其他员工…… 讲了一阵子，邱瑞锋停了下来，询问似地盯着冯卫国：“冯总，我们公司的关系户，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呃……”冯卫国迟疑了一下，“让一家公司运作流畅，而且能高效运转，有什么窍门吗？” 邱瑞锋被问懵了，倒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不知道该从那些方面开始谈起。 一旁的楚文山，见状，笑着伸了伸手：“我来说吧！” 楚文山跟顺安物流接触过，清楚顺安内部的种种问题。 “要想让公司运转流畅，最起码要有完整的人员组织架构。当然，一些小公司可能不具备这个条件，但公司的相关机构和人员，必须能够实现完整的组织架构。 而公司人员组织架构运转的效率，决定性因素有很多，比如员工之间的磨合、部门之间的协调，还有人员的素质、人员和岗位的适配性……” 这些，自家好像一样都没办好。 冯卫国有点沮丧。 “不过，”楚文山看出了冯卫国的沮丧，继续补充道，“产品或者服务越单一的公司，对组织架构的要求就越简单。但简单的架构，要想实现复杂的功能，对于管理层的素质要求很高……” 听到这里，冯卫国感觉有点豁然开朗：自家仓储部门一直都是由只有小学文化的兄弟担任，素质就不用指望了…… “唉，”考虑了一阵子之后，冯卫国抬起头看着楚文山，“我记得我们公司加入安心商城物流体系的时候，有一个供应商评估报告……” “那个……” 对面已经开始急病乱投医了，楚文山苦笑，回头给了周岩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只是用来评估合作方业务能力的，不涉及其他方面，如果你真的想让人最公司做一个系统、乐观的评价，我建议你找周总……” “周总？”冯卫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周总，周岩，”楚文山继续解释道，“集团公司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组织一批管理、法律和财务方面的专家学者，对整个公司组织架构、企业规章和运行做一个系统的评估……” “我们公司满打满算也就百十口人，用不着这么大阵势吧？” 冯卫国倒是有点动心，可也清楚，拉出那么多专家学者来，光是车马费就得小几十万。 楚文山笑着朝周岩使了个眼色：剩下的，您自己解决吧！ “这个倒不是大问题，”周岩想了想，“这些专家学者还带了不少学生，到时候让他们布置个学习任务就可以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 一大心事总算是有了着落，冯卫国这才安下心来，跟着亲戚们四处游山玩水。 本来，冯卫国打算给一家人放个大假，痛痛快快地在首都玩上一个星期，可才过了两天，家里的电话就追了上来。 已经在颐和园游览了一半的冯卫国，不得不暂时搁置了游玩计划，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被老冯同志这么一闹，其他人也没心情玩下去了。 “要不，咱们也回去？”周老爹悄悄地戳了戳同样是意兴阑珊的秦方远。 “也行！” “要不这样吧，下午收拾东西，明天上午咱们去买点特产，中午咱们一起飞回去……” “那就这样了！” 从颐和园出来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并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回去，而是带着一摞请柬去了首航。 师哥师姐们还在肝模型，收到周岩的结婚请柬，微微有点意外，然后迅速地献上了新婚祝福。 之后，周岩又带着秦若舒找到了老熟人刘宇航，笑着送上了“定期存折”。 首航的最后一站，自然是导师刘一鸣的家。 导师是大忙人，连夫妻见面都得预约，周岩抓的时间点很巧，也很不凑巧：凑巧的是，刘一鸣正好在家，不凑巧的是，两人登门正赶上师娘数落老师…… “老师，我来的时不时不是时候？！”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干嘛来了……”刘一鸣朝老伴儿使了个眼色，让她给留点面子。 “老师，过几天我结婚，有时间的话，麻烦您跟何老师跑一趟……” “呦，臭小子，这么快……”刘一鸣有点意外地盯着秦若舒，“不过也是，这么好的姑娘，得赶紧抓住，省得有人惦记，唉，对了，我听老许说，青岩打算上五千千瓦的涡桨？” “借着这个机会进军航空产业，顺便锻炼一下队伍……”周岩憨憨的抓了抓头发，“正好可以从零开始，培养自己的航发团队……” “你小子，够阴险的，”刘一鸣笑着白了周岩一眼，“光看参数，就知道你是奔着舰载预警机去的，不过也好，正好弥补一下空白……” 一旁的师娘见爷俩在门口聊了起来，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小周，小秦，快进屋……” “何老师，不用了，还得去下一家，你们继续……” “臭小子！” 上了车之后，秦若舒瞅了一眼正在系安全带的周岩：“下一站，咱们去哪里？”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直属上级！”系好安全带之后，周岩拿起手机，给刘安国打了个电话，“喂，老刘，你老弟我要结婚了，还差点酒席前……” 半个小时之后，刘安国跟周岩在钓鱼台附近的小饭店里碰了头。一见面，刘安国就给了周岩一记小拳拳。 “臭小子，这就打算割韭菜了？！” 周岩笑着推开了对方：“刘处，注意点影响，你还穿着军装呢！” “也是，”刘安国笑着坐到了座位上，满脸唏嘘地看着周岩，“不知不觉中，已经五年了，方面的小愣头青，也准备结婚了……” “行了，别乱发感慨了，说吧，打算随多少……” “你这没良心的……” 一旁的秦若舒虽然好奇周岩的“直属”上级为什么穿着军装，可还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在那里说相声似的斗嘴。 直到回家的路上，秦若舒才知道了，所谓的“直属上级”的来历。 “我是某情报部门的线人……” 第625章 万事俱备 第626章 万事俱备 割完了上级，还得收割下级。 虽然周岩跟小伙伴们关系都挺不错的，但“割韭菜”通知单，还送的还是得送。 再青岩转了一圈，又跑到了星瀚。 割完了高管，最后一家送的是星瀚的定海神针黎广澜。 老爷子看到周岩，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呦，周总，什么把你给吹过来了？” “不用装了，”周岩哭笑不得，“过一阵子我结婚，集团的高层抽空聚一下……” 老爷子瞅了瞅周岩，又看了看一旁有点意动的老伴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跟邓卓一起就可以了……” 剩下的同学、基友，还有合作伙伴，周岩只能只能一个一个打电话了。 过了一夜，周岩带着亲友团回到了东阳，进程之后，车子一路向东，直奔碧海蓝天。 经过长时间的准备，酒店基本已经进入试运行阶段。运营团队是从奇迹挖来的有经验的团队，因此根本就不用周岩操心。 晚上，将打算开夜车的二姨一家留下来，一起品尝了一下“碧海蓝天中餐厨师长李玉林同志”的手艺”。 过了几天，婚礼策划团队住进了酒店，婚礼策划方案的主体设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跟用户交流，完善细节问题了。 虽然团队介绍策划案的时候，两家的父母都在场，可最终拍板的还得是秦若舒和周岩自己。 用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自己掂量着点儿。” 周岩要求的自然是尽善尽美。 婚礼仪式被放在了酒店门前的草坪上，背景除了酒店、碧海蓝天，还有偌大的“虎鲸”星海号。 策划团队经验丰富，婚礼现场的布置，在“不差钱”的条件下，自然是狗粮味道十足：“不花钱”的玫瑰花，多到能把一栋房子带上天的气球，专业的伴奏乐队，还有用来煽情的led屏幕阵列。 秦若舒只是瞅了一眼ppt就被震撼住了，轻轻地碰了碰身旁的周岩：“现场这个样子就不错！” 周岩对着负责讲解的策划人员点了点头：“朱场地没问题，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接下来是婚礼的流程，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婚车车队……” 周岩朝一旁的汉娜点了点头，洋妞随即从手边的文件夹里，取出三份文件，一份递给策划团队，两份递给双方的家长。 翻开文件夹之后，秦老爹见头车是一辆suv，有点意外，歪头看了看周岩：“头车世爵d12?” “suv坐着舒服，而且眼下我也找不出比这更贵的suv了。”婚礼嘛，自然尽量用“自家”的车，世爵主打的是跑车，坐着太憋屈了，有更舒服的suv，自然还是suv，“坐跑车，穿着婚纱进场的话，下车难免会有些尴尬……” “suv能有多贵？”周老爹也见识过不少豪车，有点不服气。 “就这一辆，能买三辆q7。” “嗯，不错……” 秦老爹扫了一眼车队的配置，除了周岩拿出来充数的r8和q7，其余的全都是价格八位数的世爵c系列，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总，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么多车组成的车队，上路是不是需要考虑路况……” “这个应该不用，”一旁的汉娜站了起来，“婚礼之前，我们会联系政府方面，让交警在婚礼当天提供一些便利……” “这……”策划公司是首都的，还没见过这种阵势，动不动就拉交警封路。 “交通问题，你们应该不用担心，”秦方远是人精了，哪能看不出策划人员们的担心，“东阳是个小城市，城市主干道四通八达，婚车车队，路线不是主干道，而且婚礼当天是周六，对交通影响跟小……” 接下来，一屋子人又一起确定了婚礼的主持人、“剧情”台本、大致流程…… 虽然整个婚礼的流程不会很长，也就一个多小时，可其中涉及的细节问题，让一群人足足讨论了五六天。 确定好方案之后，正式的冲刺就开始了：空运婚车、采购婚礼用品、集中采购婚宴食材…… 双方的父母也没闲着，拿着已经印刷好的请柬，广发“英雄贴”，准备回收“那些年随出去的钱”。 至于周岩和秦若舒，给同学发完结婚邀请，跟伴郎伴娘确定好之后，就躲到了乡下。 盛夏时节虽然农村没什么农活，可周家岭这边却忙得热火朝天，一年一度的蓝莓收获季又到了…… 星瀚集团的高官中，楚文山无疑是最“闲”的，本来只需要十多天之后来东阳就可以了，可这家伙借着“调研”的名义，直接进驻周家岭。 一石激起千层浪。 市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在楚文山到东阳之后，拉着他参加了大大小小不下三十场招商会、洽谈会…… “周总，你可是清闲了……”累得跟狗似的楚文山，一下子瘫倒在周岩旁边的躺椅上，“可你们东阳这群当官的，见着我就不撒手了……” “至于吗，”躺在大号遮阳伞下的周岩，抬头瞅了一下自己的鱼漂，回头看了看楚文山，顺手从椅子旁的保温桶里抓出一罐饮料，递了过去，“嫂子和我大侄子呢？” “这会儿估计还在海边玩沙子呢，对了……”楚文山满脸坏笑，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什么地方？”周岩懒洋洋的将手枕到了头下。 “一格信号都没有，”楚文山环顾了一下四周，“自从这个山谷，世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至于吗？”周岩抬了抬眼皮，微微翻身。 “怎么不至于，你们东阳是什么地方，你自己改不清楚吗？”楚文山随手启开饮料，猛灌了一口，“没什么重工业，农业、渔业又搞不出什么名头来，对了……” 楚文山突然收敛起指点江山的架势，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岩：“你打算搞预制菜加工厂的信息，我透漏给市政府那边了，不要紧吧？” “早晚都得让他们知道……”周岩满脸的不在乎，“现在看他们这架势，估计婚礼还没开始。他们就得做我的工作了！” “什么工作？” “给他们和那些财神爷搭桥引线……”周岩笑了。 “这事儿……他们还真能干出来，”楚文山愣了一下，“对了，周总，参加婚礼的人员名单，都确定了吗？” “我还想消停一阵子……”周岩翻过身，抬头瞅了一眼正在睡回笼觉的媳妇儿，“一些重量级的合作伙伴，基本上都会到场，还有一些不太熟的，估计这两天就会向老邓探口风了……” 婚礼的消息，周岩很早就放出去了，能到场和想要到场的，基本都已经拿到请柬了。人员名单之所以没透漏给市政府政府方面，是因为星瀚集团的安保部门，正在跟那些“财神爷”的安保部门接洽…… 第626章 放卫星 第627章 放卫星 周岩躲在乡下的悠闲小日子没能持续太久，距结婚还有一周多，就不得不带着秦若舒返回了京城。 最先到达的一批人，没有客人，都是星瀚和青岩的安保团队。 由于两家公司一直都在扩张，因此两公司的安保团队一直都在扩编，人员编制大到“相关部门”请邓卓和许崇晟喝茶了。 虽然警服跟飒，可毕竟警官都是人，也得吃饭穿衣，在周岩砸够了票子之后，很多优秀的警官，都为了生活，穿上了跟警服类似的制服。 经过几年的培训，青岩和星瀚的安保人员已经暂时能够满足未来几年没的人员需求，而像大老板结婚这样的场合，自然会拉一批学员出来锻炼一下…… 最先到的客人是程立东一家。 程立东夫妻俩周岩都见过，倒是一直在外婆家中学的“大侄女”，周岩还是头一次见。 安排程家一家人住下的第二天，周岩带着程家一家三口在海上浪了一圈，在周岩看来都是小意思的事儿，可把“大侄女”给兴奋坏了。 后来，周岩才知道，小姑娘上初中之后，就没出过省…… 第二波赶到的有林盛飞和星瀚、青岩集团的高管及家属。 其实，星瀚、青岩集团的高管和家属也算不上客人，至少他们没把自己当客人，一到场，就找到了婚礼的总务老阿尔弗雷德，斗志昂扬的加入到婚礼准备工作中。 林盛飞的到来，对于市政府那边倒不是什么秘密，可碍于周岩在中间，父母官们也不好意思主动对奇迹太子爷投怀送抱。 周岩这边还得跟市政府打交道，自然不会得罪“现管”，林盛飞到来的第二天，就拉着他跟程立东一家，去考察预制菜生产基地的选址。 林大少爷难得正式露面一次，周岩把场面都做足了，五个安保小队，五辆jeep刚定型的被戏称“小悍马”的suv，将架势拉得满满的。 东阳市区的经济开发区很多，可除了临港区之外，市政府对其他几个开发区的定位都比较模糊。 虽然周岩心里已经有了腹稿，可还是带着大部队在几个开发区转了一大圈。 末了，才赶到了最新成立的开发区。 一下车，林盛飞就知道周岩钟意的应该是这个地方：离渔港和水产品批发市场都不愿，附近还是成长结合部；最关键的一点，周围的土地应该都还没被利用，拿地的价格应该很低…… 不光是林盛飞，程立东对眼前的地块儿也十分满意。 当然，对于以仓储业务为主的程立东来说，最满意的地方，莫过于不远处清晰可见的热电厂：电力供应最起码能够保证…… 一直陪同的市府大秘，见“三巨头”对着地块指指点点，长长地松了口气：能看上就好，不指望他们留下点什么，最起码炒一下就能把地价抬上去…… “那老弟，你去跟政府谈？” “可以，”周岩笑着凑到大秘跟前，“张主任，我们三家建一个交易、加工、仓储一体的食品加工基地，最底也需要十万亩，地价市政府能给优惠吗？” 张大秘书一下子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懵了：十万亩的食品加工基地，光是地价就得好几百亿…… “周总，出门之前，一号交代过，地价按均价的百分之八十，不过……”张大秘书苦涩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兴奋，“这么大的地块儿，我得请示一下……” 周岩笑着示意道：“请便！” 等张大秘走远了，程立东和林盛飞笑着凑了过来。 “岩哥，你这卫星放得有点忒大了吧？”林盛飞咋舌道，“十五万亩，一亿平，你们东阳地价再便宜，也得是三四百亿的大头资……” 周岩神秘一笑，回头看了看程立东：“东哥，你怎么看？” “你小子，”程立东笑着摇了摇头，“我听你刚才说交易，这样的项目，市政府不可能让咱们把控，最起码这十五万亩里边，得有几万亩归这个交易市场吧？” “也就是说……”林盛飞眼珠子一转，“这几万亩，咱们不用花钱？剩下那些咱们再分期……” 算来算去，林盛飞突然觉得，自家老爹入股的那些资金，再加上程周两家的资金，作为一期工程的启动资金，应该是足够了。 至于后面的二期三期，就可以用首都人民的饭钱来补了，再不行，还可以上市…… 东阳市府这边，接到张秘书的电话之后，都被几百亿的项目给镇住了，前面的几把手迅速的开了个小会。 可盘算过之后，父母官们发现，前期工程，三巨头有可能就只投几十亿…… 这心理落差有点大。 “几十亿已经不错了，”一号笑着晃了晃手指，“你们可不要忘了，三家投资商，来头可都不小，奇迹、星瀚，就算是名不见经传的东新商贸，在云中那边也是巨头……” “那眼下……” “人是周岩拉过来参加婚礼的，要想谈判，最起码也得等到人家婚礼结束嘛……” 只是，让父母官们始料未及的是，在酒店闲了一阵子的楚文山，一听项目要放到安心商城，立马来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之后，立马开始摇人…… 最先被摇到的，是跟安心商城有合作关系的农大设计院和轻工首都设计院的人。 专业人士到场之后，楚文山递将周岩拟订的一份首都及各大城市的快餐和外卖市场的预估报告和东阳食品加工基地的设计需求递了过去。 “我们初步跟东阳市政府这边要了十五万亩，这里叫诸位过来，是想麻烦大家给核算一下，根据这份市场预测报告，这十五万亩土地能否够用，够用的话，大致的布局是什么……” 一听有十五万亩的土地，两家设计院的老大都支棱起来了：这可是天大的业绩，必须得接下来！ 一群专业人士，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完成了对地块需求的核算，“十五万亩，基本能满足项目策划书里的要求……” 得到结果之后，楚文山开始组织谈判团队。 技术团队、商务、法务、会计都有现成的，再配上秘书，就可以跟市政府谈判了。 市政府的这群高官，一看到负责谈判的是楚文山，连都绿了。 虽然大家都清楚安心商城的项目带有一定的扶贫性质，可楚文山的“抠门”也很让人头疼：每年特色作物收获的时候，楚文山把所有作物的价格定得死死的，精确到厘，而且一厘钱都不会让。 “很高兴，大家又见面了！”楚文山笑了笑，回头瞅了瞅左右两侧的法务和财务，“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两位分别是集团公司的法务总监和财务总监……” 父母官们的脸色更深了：星瀚集团的法务和财务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 金虎辞旧岁，玉兔迎新春。 至此新春佳节来劲之际，祝您在新的一年里 发奋强、前似锦。 第627章 天团(上) 第628章 天团（上） 本来，周岩跟楚文山叮嘱的只是试着接触一下，可没想到的是，市政府这边相当有诚意，立马就冻结了土地，迅速地让本市国土部们上报。 周岩一看这加上，也就让楚文山半推半就地开始了正式的谈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楚文山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一块跳板：父母官们的终极目标是许崇晟，确切地说是青岩集团旗下正信汽车的汽配项目。 眼下，东阳市南郊经济开发区已经建立起了一个以发动机和外围汽配为主的产业基地，而如果能引入正信的汽配项目，无疑能提升开发区的品牌效应。 青岩集团这边倒无所谓，东阳钢铁的产能升级已经开始了，部分转炉改造之后，专门用于汽车钢板，汽配项目放到东阳，还能节约一部分成本。 谈判的时候，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 而周岩这边，婚礼的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本来，家里边的堂哥堂姐们还想帮忙，可到了酒店，住了两天之后，都跑了：是在插不上手，也帮不了忙。 虽说住酒店不用花钱，可一帮堂哥堂姐都是要脸的主儿，逛了一圈又回去了。 姥姥家这边，唯一在现场帮忙的就只有小舅了。不过，作为主厨，小舅服务的只是领导工作。 主厨不动手，下面的厨师可都高兴坏了：喜宴上的菜品可都是精品，随便学一道拿出去放到饭店里，都能成为主打…… 距离婚礼还有三四天的时候，拖家带口的大学同学、秦若舒的伴娘团以及好友团都到了。 秦若舒那边的伴娘，周岩只是安排人接了一下，之后虽然也安排到了酒店，可整天都跟秦若舒泡在一起，商量一些婚礼的小“惊喜”。 而周岩这边的大学同学，除了左季云两口子之外，其他人对周岩的身家倒是并不意外。为了弥补左老板那受伤的小心灵，周岩特地给左老板两口子做了一坛子佛跳墙。 虽然汤和食材都是从饭店后厨弄出来的半成品，可左季云左老板依然非常得意。 甜枣之后，就是残酷的打击了：伴郎们婚礼当天可以驾驶周岩刚从海外捯饬回来的超跑，而作为周岩的小伙伴中唯一结婚那个，左季云当不了伴郎了。 当然，过过车瘾还是可以的。 所有的车子都停在酒店的某个专属停车场里，除了周岩自己的r8、q7、“带字母的past”，其余的都是世爵近些年出品的超跑，而且没有重样的…… “老周，这些车，哪辆是你的？” 周岩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打开，递给了老左左季云。 “狗大户！” “车子都挂牌了，车牌号下面就是钥匙……”周岩随手拿出一个，指了指对面的车子，“上车之后，注意点儿油门，轻点踩……” 大学宿舍里的基友，除了归乡之后就“失踪”了的于洪亮，其他人都到了，可就算算上赵睿杰，也就只有六个人，一人一辆，还有盈余。 豪车在前，一群拿了驾照已经很久了的“老司机”，美滋滋地拿了钥匙，咆哮起步，带着一辆辆车消失在车库里。 下午，周岩带着老基友们和伴娘团泛舟海上，让一群人里面的旱鸭子，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大海都是水”…… 折腾了一天，回到房间之后，一群人睡得都很早。 周岩这边安排好之后，带着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老秦，来到酒店的天台上，欣赏夜景。 刚安排上茶水，兜里的电话响了，是一条企鹅消息。 “老周，睡了没？” “在天台上！” 几分钟之后，严文涛来到天台上，一个人，并没有带天天腻在一起的女朋友。 “都疯了一天了，还不累？”周岩笑着递过去一杯刚沏好的茶水。 “有点亢奋……”严文涛笑了笑，抬头瞅了一眼秦若舒，“我女朋友的事儿，你应该都知道吧？” 周岩想了想，会心一笑：“她们家亲戚是土大款这事儿？” “你……”严文涛瞪了周岩一眼，“毕业年初的时候，我上岸成了公务员，而且因为在基层，而且是外围部门，跟他们家的上级主管部门不熟，因此他们家亲戚似乎有点不太待见我……” 说着，严文涛叹了口气：“前一阵子，他们家又安排她跟富二代相亲了……” 周岩和秦若舒脸上都浮现出一起诡秘的笑容：“然后，他们家被人家嫌弃了？” “你怎么知道的？”严文涛愣了一下，随即试着问，“你跟金城那边的富豪圈子还有联系？” “兄弟，”周岩苦笑着点了点头，“你回金城之后，我就让老林放出风去了，你是我哥们儿！” “那他们……” “女朋友家那些亲戚，还没到那个层次……”周岩有点无奈，“不过，前一阵子，那边那位兄弟已经放出风去了，说他们家抱着西瓜捡芝麻……” “还有一件事……”周岩笑着补充道，“你小子有什么事儿，也别掖着藏着，今天林盛飞不是也上船了吗，你把拍的照片传朋友圈里……” “林盛飞那边……” “没拦着你拍照片，传网上就没问题！” “那就谢了！” “谢毛呀，谁让你是我同学来着，”周岩摇了摇头，“对了，你跟石化系统还有联系吗，他们对新能源汽车有什么想法没？” “新能源？”严文涛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石化系统，你还不知道吗，都是吃老本的主儿……唉，老周，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新能源汽车，除了电驱动，还有燃料电池……”周岩笑笑，“而燃料电池这块儿，主要以氢能为主，而氢可以从天然气里边提取，也可以电解水……” 听到这里，严文涛瞪大了眼睛，盯着周岩：“老周，你们青岩，在西北建光热和光伏工程，是不是就打着氢能的主义？” “差不多吧，”周岩难得地一本正经儿起来，“确切地说是氢能的下游和外围，工程施工和氢能燃料电池汽车的开发，至于制备，这一块儿的市场太大了，我可不敢跟石化系统抢饭碗……” 严文涛不愧是已经上了岸的主儿，周岩一变态，他就知道周岩的打算了：“你打算让我撬动石化涉足氢能？” “你们单位的职能，不就是发展与改革吗？”周岩嘿嘿一笑，“我手上有不少技术论文，回头我再让他们展示一波氢能的制备与利用……” 氢能的市场是一块儿很大的蛋糕，而周岩之所以不涉足氢能制备领域，并不是因为害怕两桶油，而是没有必要：一是因为氢能的制备领域投资太大，收益率太低；二是因为氢能的制备设计压力容器领域，而两桶油在这一领域，技术独步全国…… 第628章 天团(下) 第629章 天团（下） “你们这些牲口，住得一个比一个近，可就没一个过来帮忙的，尤其是某些人……” 说着，周岩给了余志飞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搞得老余同志都不好意思了。 “好了，人齐了，”周岩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房间里盛衣服的箱子，“那边是你们的服装，人手一套，包装袋上写着名字……” “我也有？”已经接了婚的左季云有点不好意思。 “你也有……”周岩咧嘴笑了，“充当绿叶，也得有服装嘛！” “我捶死你……” 大学毕业刚一年，小伙伴们还没被岁月的杀猪刀给捅刀，也没尝过岁月的猪饲料，脸还没肿，腰上也还没缠上游泳圈，回房间换上伴郎服，再回到化妆室，已经变了模样。 也不用周岩指挥，一群大男孩就自动凑到镜子跟前，不停地摆pose。 “先别忙着臭美了，先看一下，衣服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说着，周岩拉过身旁的赵睿杰，揪了一下衣服袖子：“有没有感觉有点紧？” “没有……” “老叶……”周岩目光投向了人群里里最“肥美”的叶磊。 “我没问题！” 一一问过之后，周岩松了口气：锦绣织室的工艺还是值得信赖的。 “先去化妆间化妆，呆会儿咱们出去拍一组照片……” 与伴郎们相比，秦若舒的小姐妹们就麻烦了，换衣服都得讨论半天。 试衣服费时间，化妆也比较费时间，“特效”自然也拉满了，当秦若舒领着娘子军来到大厅之后，正在大厅里候着的一群爷们儿都傻眼了…… “哎呦……” “哎呦……” 三声惨叫，将一群人拉回了现实。 等一群男同胞回过神，发现左季云、严文涛和余志飞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不用多想，准是遭遇了女朋友的“暴击”。 拍照带上伴郎伴娘，基本上属于纪念性质，不用太追求艺术性，随便摆个pose，就可以了。 不过，实际拍照的时候，小伙伴们基本上都是怎么搞怪怎么来，配上看起来颇为“正经儿”的伴郎伴娘服装，看起来特别有喜感。 拍完之后，周岩和秦若现场从电脑里舒挑了一批发到了两人新开的家庭歪脖上…… 逛了一圈，回到酒店，还没进门，周岩往里?了一眼，发现林盛飞正侄儿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两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呦，这不是林大少爷吗？” 听到周岩那不着调的调侃声，林盛飞懒洋洋地抬起头，斜蔑了一眼，然后低下头。 “你们先上去吧，”周岩回头望了一下小伙伴们，“呆会儿，三楼宴会厅，我请大家吃饭！” 目送着秦若舒领着一群小伙伴们上了电梯，周岩这才笑嘻嘻地凑到林盛飞跟前：“哥们儿，你不会每个月也有这么几天吧？” “滚！”回应周岩的只有一个字和一记白眼。 “那就是因为我没让你当伴郎了？” 林盛飞没有回应，代表默认了。 “我那个同学，严文涛，对象家里是搞房地产的，本来准备今年结婚，可那边觉得他穷，就想一直拖着……”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本来也打算拉上你当伴郎来着，可转头一想，哪有一上来就出王炸的？” “行了，”周岩拿肩膀顶了一下微微有些释然的林盛飞，“大不了，我们家小棉袄，分你一个袖子……唉，对了你女朋友小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他们家是搞汽车零部件的，”林盛飞尴尬地笑了笑，“眼下正打算进入正信汽车的供应链，这会儿……估计在家准备礼物呢！” “至于吗！如果供应商条件都差不多，谁都愿意跟熟人合作……”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盛飞的肩膀，“呆会儿一起吃饭吧，我和老秦的同学，都还没见过活的首富之子呢！” “滚……”林盛飞斜愣了周岩一眼，“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敢确定，你肯定比我们家有钱……” “呵呵……” 在大厅里呆了一阵子之后，两人一起上了楼。 “这位是林盛飞，至于更详细的，咱们就不用介绍了吧？” 在坐的小伙伴们都会心一笑。 林盛飞有点高冷，带不动气氛，周岩只能自己扮演气氛组，开局的话题也很简单，工作。 在坐的除了周岩、秦若舒、余志飞和他女朋友，其他的都工作了。不过，要论混得好的，还得数周岩的同学。 大学宿舍里的几个人，也就严文涛上岸了，其他的要么混工资，要么靠着关系混工资，而周岩的高中舍友，除了因为工作忙没赶到的常宁，其他的基本上都“上岸”了。 应波，市应急管理局，虽说听起来很牛掰，可平时都很闲，而且工资也不低。赵杨，工作之后，考进了税务局；刘鹏，分配进了临县的县政府；叶磊，就更不用说了，粮食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高中的几个同班女同学，不是考公，就是进入了国企，旱涝保收。 纵然严文涛已经混得很不错了，可闲聊时，也有点心塞：周岩的几个高中同学，虽然上的大学都一般，可工作的部门都不差…… 聊着聊着，话题很快就从工作，转移到了放下最焦点的话题，住房。 然后，一群人的目光，时不时地聚焦到林盛飞的脸上。 “老周……” “行了，我知道你们都打算买房子，”周岩苦笑不已，“不过，你们别想将主意打到飞哥头上……” 见众人不解，周岩赶紧解释道：“奇迹房地产公司的主营是写字楼和商住房，对你们来说不合适，当然，如果你们有闲钱，可以试一下……” “对，”林盛飞意味深长地瞅了瞅周岩，“据我所知，星瀚下属的房地产公司，有很大一块儿业务是民宅，而且价格也很实惠……” “若舒，这是真的？” 虽说秦若舒在星瀚建筑设计院实习过一段时间，可对于房地产公司的业务，并不是很清楚，只能回过头，看着周岩。 “没错，”见众人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周岩笑着补充道，“这次的婚礼，不能让你们白忙活，回头我和若舒给你们每人一个内购名额……” “至于老何、老杨、老林和老赵，你们本就是自己人，有内购券，折扣可能会更大一点，基本上就是成本价。” 在坐的其他的小伙伴都酸了。 “内购券能优惠到什么程度？”严文涛显然是被女朋友那边逼急了。 “以金城那边为例，”周岩想了想，“眼下那边的房价大概是一万多，一百平的房子，一百多万，首付三十万，七十万贷款，实际还款总额，基本上得一百七八十万。使用内购券之后，实际还款总额，也就一百万……” 包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秦若舒宿舍里的小姐妹突然问了一句：“姐夫，你们公司还缺人吗？” 喊姐夫的是秦若舒大学宿舍里的老六，爹妈都是公务员，家里有好几套房子，自然不会惦记周岩的房子。 而且，在所有人当中，也就马上准备结婚的严文涛，对房子的需求比较迫切。 应波、刘鹏等高中同学，都在东阳本地工作，十几万的房子首付都是小意思。 而大学同学，除了林俊峰之外，都在三线城市，买房压力不大；至于林俊峰，因为在车企工作，工资相对也高，不用担心在羊城或者山城买不起房子…… 第629章 结婚啦!(一) 第630章 结婚啦！（一） 安顿好了伴郎伴娘，接下来，都是重量级的选手的：合作伙伴，各地政府的代表，还有本地父母官。 眼瞅着蹲守的市政府张大秘因为来往的宾客眼珠子都红了，周岩无奈地给楚文山下了个任务，在结婚前一天搞了一个商务洽谈会：让参加婚礼的各方互通资源，共享信息。 接下来，就没周岩什么事儿了，呆在酒店等着就可以了。 婚礼当天，闹钟四点多就响了。 起床之后，赶到餐厅，发现伴郎团们都已经到了。 草草地吃过早饭，洗漱之后，换装、化妆。 “哥，花束！” 周岩接过小表妹递过来的花束，放到头车的后排座位上，回头瞅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伙伴。 “出发！” 与此同时，酒店门口，周岩老爹带领的“闲杂·家属”小分队点燃了千响鞭炮。 车子发动的同时，负责跟拍的大号无人机起飞，而守在监控室里的安保人员，则通过预定频道联系了交警。 等接新娘的车队上路之后，周岩发现各个路口已经有交警在执勤了。 “这人情欠大发了！”周岩苦笑不已，瞅了瞅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许崇晟，“回头给市局捐六十辆新款的jeep尖兵吧……” “还有……”周岩看了看盯着自己的许崇晟，“跟安保那边说一声，回头婚礼结束，上街执勤的交警，都有红包，每人六千六百六十六！” 有交警值守，一路畅通，周岩觉得大红包挺值的：原本市区到青安区一个小时的车程，缩短到了半个小时。 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秦若舒的老家。还没下车，周岩就已经感受到了热烈的气氛：附近的邻居，小区里的居民，不是站在楼下，就是守在窗边。 “周总，这阵势……” “下车，接亲！” 一身宝蓝色西装的周岩，下车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座位上拿起花束，捧在怀里，回头看了看已经下了车的伴郎团队，大手一挥：“上楼！” 虽然整个婚礼有预设的剧本，可在接到新娘之前，是没有预设剧本的。 所幸，周岩所担心的每一阶楼梯都有一排酒杯的壮观景象没有出现，但光是进单元门就费了点红包。 “麻烦开一下门！” “暗号！” 周岩朝跟在自己身后的余志飞使了个眼色，这货随即从西装兜里摸出一个红包，说着栅栏门塞了进去。 守门的秦宁捏了捏，似乎觉得不太满意，扯着嗓子继续嚷到：“暗号！” 周岩继续使眼色，余志飞又递了一个红包进去。 这回，秦宁终于给了提示：“唱一个小兔子乖乖……” 一群老爷们儿的脸一下子都红透了：这些太跌份儿了吧？ 最后，周岩不得不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唱了了起来：“小兔子乖乖……” 守第二关的是秦宁的堂哥，两个红包塞进去，连暗号都省了。 进了家之后，周岩发现秦若舒的父母特意避开了，就率领大部队直奔秦若舒的房间。 “咚咚咚……” 周岩敲了三下，对面给出了回应。 “姐夫，要想开门，先拿红包！” 周岩按照管理，塞了两个红包进去。 “姐夫，我们八个人……” 周岩只得又塞了六个进去。 “这下，可以开门了吧？” “姐夫，光有钱还不行，多少开个才艺表演，门口柜子上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周岩回过头，这才发现门口的柜子上，放着一把吉他。 “你们可真会玩……” 虽然有点意外，可周岩也不得不按照这群“坏娘们儿”的剧本走下去。 伸手拿起吉他，挂在脖子上，扫了几下弦，试了一下音色：“既然你们要求，那就来个应景的，陶吉吉和蔡依林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春暖的花开……” 歌唱完，门也开了，幺蛾子还在继续：一群伴娘齐刷刷地堵在秦若舒的床前。 “这怎么个说法？” “姐夫，你先蒙上眼睛，呆会儿若舒会跟我们现在一起，你得通过摸手，确认哪一个是若舒……”说着，秦若舒大学宿舍的老六瞪了一眼跟在周岩身后的伴郎团，“其他人谁都不准帮忙，否则游戏失败……” 这样的游戏对于周岩来说自然是小菜一叠，纵然是蒙着眼睛，周岩也能从轻微的脚步声中判断出那个是秦若舒。 只是我媳妇儿怎么穿着拖鞋？ 等除掉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之后，一群作娘们儿才公布了下一关的玩法儿：找新娘的鞋子。 听完规则之后，周岩抬头瞅了瞅一群满脸坏笑的小姑娘：“先确认一下，后面还有关卡没，可不带玩赖的？！” “这就是最终关卡！” “你们可别后悔？！”周岩的目光围着房间上下左右转了一圈，锁定了几个可疑的地点，然后笑嘻嘻地打量着一群还没遭遇社会毒打的小姑娘。 “不后悔！” “这可是你们说的……” 说着，周岩绕过一群人，径直来到床前，往前凑了一布，抓起了床头一个充气的气球。 “一群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你们难道不知道，氦气球打开之后，里面的气体就会逃逸吗？” 一群小姑娘，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顿时就蔫儿了。 “来吧，”周岩笑着将鞋子取出来，瞅了一眼正羞涩地坐在床上的秦若舒，“抬脚……” 等周岩帮秦若舒穿好鞋子除了房间，秦老爹和老娘已经回到了客厅里。 “小周，今天我就把宝贝女儿交给你了……” 周岩见秦方远满脸唏嘘，微微一笑：“岳父大人，呆会儿你还得跟着一起去参加婚礼呢，用不着这么煽情……” “臭小子……”秦方远瞪了周岩一眼，“我好歹……” “好的，岳父大人……” 这边，接到新娘之后，还没出门，一群伴娘又起了幺蛾子。 “姐夫，虽说地上已经铺上了地毯，可你也不能让我们若舒走着下去吧？” 周岩瞅了一眼站在老岳父身后的几个堂哥表哥：“新娘一般不都是由自家兄弟背出门的吗？” “妹夫，你的人，你自己背出去！” 周岩没辙，只能拦腰将秦若舒抱了起来：“媳妇儿，咱们出发！” “嗯！”躲在周岩怀里的秦若舒，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下了楼，周岩径直将秦若舒抱到车里，回头瞅了一眼已经结对的伴郎伴娘：“咱们回家！” 回程的路上，自然少不了交警的帮助。 而一堆挂着红花的跑车，不出意外地成为了东阳道路上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周岩这边一返回，酒店门前的婚礼现场，已经收到了消息，乐队开始伴奏，主持人登台。 第630章 结婚啦!(二) 第631章 结婚啦！（二） “各位先生女士，很荣幸能够受邀作为这次婚礼的主持人……” 台下的亲友们，看到登台的主持人李丰有点面熟，都有点意外。 “这个是哪个电视台的……” 虽然台下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可主持人的职业素养还不错，轻轻一笑：“新郎和新娘已经在路上了，大家难道不好奇他们是怎么接到新娘的吗？” “好奇！”身为主持人李丰的调动观众的小手段还是挺有作用的。 “那咱们就看一下从新娘家发回来的视频资料……” 主持人闪身，让开了平台后面的led点阵屏幕。 视频资料是从早晨的化妆开始的，新郎和新娘两边都有。周岩这边收拾好，出发之后，航拍的婚车车队出现在了屏幕上。 “一水的世爵，这才是土豪……” 一旁星瀚集团的合作伙伴微微侧身，满脸神秘地“揭秘”道：“据传，周总旗下的公司好像已经收购了世爵。” “还有道奇、jeep和考斯沃斯……” 一旁参加婚礼的大秘，听到这些行业“机密”，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而与此同时婚车车队，已经驶上了市区的道路…… 看着出现在现场的交警，主持人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感谢市政府的支持，咱们周总说了，参与执勤的交警，都会收到一个小红包……” 路上的行程，后期制作时，都剪辑过了，而且加上了背景音乐。 然后，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暗号？” “唱小白兔，笑死我了！” “周总还是挺有才的嘛，这歌唱得不错……” 接下来，就是返程的画面了。 只是，在场的人没注意到的是，随着背景音乐，视频里的车队，已经到达了现场…… 然后，背景音乐变了…… “当当当当……”经典的婚礼进行曲响起。 “有请新郎！”周岩孤身一人出现在了舞台上，把台下一群人给吓坏了：新娘呢？ 就在一群人好奇不已的时候，秦若舒搀着秦方远的手，出现在了连接舞台的鲜花小道上。 “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闺女结婚，秦总自然是是依依不舍，从家里送到婚礼现场，希望能在婚礼现场，将女儿交给女婿……” “秦总，”主持人满脸微笑，看着已经来到近前的秦方远，“此时此刻，你有什么要对新人讲的吗？” “首先，是对女儿说的……”老秦同志接过话筒的瞬间，眼角已经湿润，“这辈子，爸就只能陪你走那么远了，剩下的路，就让小周跟你一起走下去吧！” 至于周岩，老秦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还有是对你俩一起说的，结婚之后，互敬互助，互相扶持……” 周岩牵着秦若舒的手，一起给秦方远和舞台下的秦妈妈鞠了一躬。 “下面，咱们把时间交给新人夫妇。当然，按照惯例，在交换戒指之前，咱们先回顾一下两人的双向奔赴之旅……” 然后，身后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高中老班的身影：“说实话，当初我也没想到，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会走到一起……” 这下，连周岩也有点意外了，说实话，周岩也没想到，婚礼策划会找到高中班主任。 接下来，自然就是“最初相遇”的地方…… “周记小馆？” 这下，很多在坐的宾客都惊呆了，颇为意外地看着台上的周岩…… “周总就是传说中的新海小厨神？” 之后，自然就是两人在朋友圈里撒过的狗粮了，全都被小伙伴们翻了出来：两人互送的小礼物、小零食，还有小首饰…… 台下的老娘，看着自家儿子在大学里送出去那么多“鸡零狗碎”的东西，突然觉得心口有点酸：原来，自家的猪早就学会拱白菜了。 而后，是两人一起游玩时拍的风景和照片…… 此时，守在台边上的伴郎和伴娘，看着屏幕上时不时闪现的“背媳妇儿”的照片，突然感觉一大波狗粮向自己袭来…… 之后，飞羽号满满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等看到“大虎鲸”星海号的时候，台下的林盛飞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艘大船，应该是为了求婚而建造的吧？ 还有…… 林盛飞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白色的碧海蓝天大酒店，有看了看旁边的其他人，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有点惊悚…… “接下来，就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周岩先生……”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周岩心依旧跳得厉害，激动得连主持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我愿意！”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很荣幸今天能担当周岩先生和秦若舒小姐的证婚人。在这神圣而庄严温馨而浪漫的时刻，与大家共同见证这对新人开始甜蜜的新生活，幸福扬帆启航。新郎聪明善良，英俊潇洒，新娘天生丽质，美丽动人，真是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希望未来的新郎成为一个新好男人，对太太体贴疼爱，顾家上进。当然也希望新娘成为一个好女人，要懂得温柔体贴，持家有道，贤良淑德。除了对方，还要把彼此的父母放在心里，用你们的拳拳赤子之心报答那比天高，比海深，比火热，比金真的养育之恩。 人生漫漫，希望你们在以后的道路上相互扶持，举案齐眉，幸福到白头！” 就在周岩和秦若舒以为婚礼仪式马上就要进入尾声的时候，主持人突然将“矛头”对准了周岩的老爹老娘：“下面，让我们有请喜公公喜婆婆讲两句！” “我们老两口对对儿媳妇自然十分满意，”周老爹老娘上台之后接过话筒，“跟刚才秦家说的一样，结婚之后，我们做长辈的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希望你们能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说完，周老爹拉着老伴儿就要下台，可却被主持人给拦住了：“二位，你们给儿媳妇准备的大红包，还没发出去呢？” 然后，秦若舒同学就拿下了人生中第一笔也是利润最大的一个单子，两个字，二十万。 “爸……妈……” “终于快结束了……” 目送着公公婆婆走下舞台，秦若舒直起腰，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的婚礼，准备的很充分，可自然有一些亲朋好友没能来到现场，不过，他们也准备了特别的祝福……” 周岩和秦若舒的大学老师同学，以及一些一些合作伙伴，一一出现在大屏幕上，送上祝福…… “下面，有请新郎新娘，感谢到场的亲朋好友，感谢大家到场支持，感谢大家的祝福……” 第631章 结婚啦!(三) 第632章 结婚啦！（三） 接下来，自然就是伴郎伴娘们最期盼的环节——接捧花了。 周岩轻轻地碰了碰秦若舒，然后瞄了一眼严文涛，意思跟明显：放个水，让老严拿到捧花。 可没想到的是，秦若舒朝周岩努了努嘴，眼角瞥了一眼伴娘群里两人的高中同学李梦。 “这妞儿也打算结婚了？” 秦若舒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秦若舒回头瞅了一眼身后，回过头，深呼气，然后微微用力，将捧花抛了出去…… “耶……” 周岩和秦若舒回过头，发现严文涛已经拿到了捧花，而他的“竞争对手”李梦，则被一群伴郎给挤得远远的。 还可以这么玩？ 周岩和秦若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台上讨了便宜的严文涛，“庆祝”了一下，随即迅速地跑到台下，找到女朋友，单膝下跪，登上捧花。 “琳琳，嫁给我好嘛？” 台上的一群伴郎们，迅速地反应过来，齐声喊道：“嫁给他！” “嫁给他！” 而台上有点孩子气的李梦，不知哪根神经借错了，随口就是一句：“求婚，最起码也得有颗鸽子蛋吧？”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你这小姑娘，可真会拆台。 夏东大嫚长得到挺可爱的，可惜就是长了张嘴。 周岩抬头瞥了一眼台下，刚才一直有人拿着手机录视频，尤其是发现严文涛抱着捧花下台的时候，其他人也跟风拿出了手机。 只是，这样一来，严文涛有点骑虎难下了…… 而周岩也在迅速地寻找对策，直到看到了人群里一脸淡定的洋妞，汉娜。 “珠宝公司的合成彩钻样本，貌似还在这货手里吧？” “汉娜？！” 听到周岩的吼声，洋妞狗腿子似的走到严文涛身旁，然后有点恋恋不舍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子。 “给！” 严文涛接过盒子，瞅了一眼洋妞，回头又看了看周岩…… “自家造的，别嫌寒酸……” 得到回信的严文涛，顿时支楞起来了，打开盒子，送到郑琳跟前：“琳琳，嫁给我，好嘛？” “嗯！” 等取戒指准备给女朋友带上的时候，严文涛才注意到，盒子里装的是一枚钻戒，镶嵌的原石直径差不多能有拇指盖大小。 当然，真正让严文涛感到震撼的是，镶嵌在戒指上的钻石，是一颗彩钻。 “哇，这是真的吗？！” 就在所有人好奇钻石真假的时候，严文涛回头又看了看周岩。 “这是人工合成的，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值钱！” 严文涛这才松了口气，拿起戒指。戴在女朋友的手指上…… 此处应有掌声响起。 节目的最后，自然是合影的环节。 作为“御用而道具”，周岩和秦若舒自然也是最忙的：跟两家的亲戚合影，跟同学合影，跟合作伙伴合影。 当完道具，周岩还得安排同学跟其他人合影。 除了跟自己混的几个同学，其他的像是严文涛、左季云，还有一群从政的高中同学，都被周岩拉上，跟土壕们或者开会能坐前几排的公务员合影。 这边合影的时候，一旁的主持人开始安排宾客们进宴会厅就坐。 一波又一波的合影结束，现场的人也越来越少…… 等充当完最后一次“道具”，周岩直了直腰，瞅了一眼正在收拾现场的工作人员，微微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等在身后的伴郎伴娘们：“咱们也入席吧！” 进了餐厅，客人已经就坐，看到周岩领着一群伴郎伴娘进门，很多人又站了起来。 “大家不用客气，先坐下吧，很快就上菜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 跟客人们打完招呼，周岩和秦若舒领着伴郎伴娘们回房间换了身行头。 刚出门，就遇到了堵门的严文涛，手里正拿着刚才求婚用的粉钻戒指。 “老周，这玩意儿应该很贵吧？” “老严……”周岩乐不可支，“你不会以为这玩意儿是真的吧？” “难道不是吗？” 周岩瞅了瞅守在一旁的“巨龙同好者”汉娜：“你再拿一个让他看一下！” 汉娜坏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枚鸽子蛋…… “要不，我买下来吧？！” “不用，”周岩将戒指盒子塞回严文涛手里，“这玩意儿的成本很低，唯一的价值，也就是这是我们公司制造出来的第一枚彩钻，不过……” “不过什么……” “估计过一会儿，我们公司制造出了彩钻，就能上新闻头条了……”周岩笑笑，“还得感谢你帮着做了这个广告……” “去你的！” 虽然，周岩这个山寨的“dr钻戒”品牌——auv（aimer une vie），起步只是比正宗的三道杠dr早几个月，可靠着资金投入和背靠人工钻石基地的优势，auv很快就将dr给干趴下了，然后开始蚕食dr留下来的中端市场。 回本之后，周岩又将目光投向了“鸽子蛋”、彩钻和“真·结发”系列，希望能够借机冲击高端市场。 幸运的是，auv背靠着全世界最大的原石生产基地中原商丘，借着当地的产业优势，再加上周岩的虚拟空间作为技术辅助，终于有了结果…… 回到餐饮部，服务员已经开始上凉菜，有前一阵子的试营业打底，纵然是一些年轻的服务员，表现得也还算游刃有余。 周岩、秦若舒跟伴郎伴娘以及家属安排到了一起，包间除了一群小伙伴，就是未来公公婆婆、岳父岳母和婚礼主管楚文山了。 “周总，”看到周岩，正在谈话的楚文山站了起来，“刚才我去转了一圈，今天到场的客人，可不少，您这肩上的胆子很重呀！” “有那么夸张吗？自家亲戚，一桌只喝一杯，至于老林和那些公务员，就更好说了……再说了……”周岩神秘一笑，“我和若舒和白葡萄酒，我就不信……” “对了，”周岩牵着秦若舒的手，坐到两家长辈中间，“老楚，辛苦你了，回头给你发个大红包……” “我至于吗？”楚文山苦笑不得，“对了，前阵子，我记得你答应帮我们这些人看孩子，周总，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可能忘了？”周岩抬头瞅了一眼窗外的星海号，“星海号上的物资都是你准备的，你还不清楚吗？” “行动路线呢？” “出海之后，跟打捞船一起南下，去三亚玩几天再北上，之后，要去横店探班，估计会在那边呆三五天……” “还有一件事儿……”楚文山试探性地盯着周岩，“林崇文不是来了吗，他怎么一直没提你、程立东还有小林合作的事儿？” “老林直接将谈判交给小林了，”周岩笑笑，“我那个特色文旅项目也一样，老林只负责投钱……” “这林崇文还真是老谋深算，”楚文山有点不忿，“他知道你不好意思欺负小林这熟人……” “你就没想过，这是老林砸钱让小林锻炼……” 在场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第632章 结婚啦!(四) 第633章 结婚啦！（四） “有钱人玩得比你们想象得要野的多！” 周岩感喟良深地叹了口气。 上辈子，有个定位跟老林差不多的“隔壁老王”，拿五六个小目标让他儿子摔打。 至于老林，想法也差不多。 当然，除了摔打之外，老林也想让多找几个篮子放鸡蛋。 而且，老林也舍得下血本：特色文旅投了二十个亿，预制菜生产和快餐项目，虽然没投多少，可那些作为资本填进去的房产，也不便宜。 在坐的除了周秦两家和楚文山，其他人自然体会不到“有钱人的快乐”。 “唉，老周……”隔壁桌的余志飞笑呵呵地转过身，用手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听说咱们东阳港要并到省港口集团了，大土豪，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合并？又是做大做强那一套？” 周岩撇了撇嘴，见余志飞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笑着解释道：“合并之前，东阳港直属国产委，隔壁新海的东家有两家国朝委和新海市政府；合并之后，两家同属港口集团……” “这又什么区别吗？” “那区别可就大了……”一旁的楚文山苦笑不已，“原来，国产委还会顾忌资产缩水，不会放纵新海港侵蚀东阳港的生存圈，可一同归属到港口集团之后，互相之间的竞争，可就属于正常的商业竞争了……” “你们以为，”楚文山环顾了一下四周，“以煤炭和矿石为主的东阳港，能争得过以集装箱为主打的新海港吗？” “我还以为……”余志飞讪讪地笑了笑，“一起划到港口集团之后，东阳港就有机会接触集装箱业务呢？” 楚文山抬头瞅了瞅周岩，想了想：“当然，单纯地经营煤炭和铁矿石，也不算是坏消息……” “这话怎么说？”岳父大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房地产市场爆火之后，会进一步带动钢铁行业的繁荣，这也就是说……”楚文山叹了口气，“在环保的压力、利润的刺激之下，钢铁公司有可能会自发地报团，组成超大型钢铁集团……” “那这跟东阳有什么关系吗？”余志飞的女朋友有点不解。 “关系大了，在沿海建厂，能进一步压缩成本……”余志飞苦笑不已，“咱们东阳的三百六五天空气质量全优，保不住了……” “唉，周岩……”严文涛在发改委混过，清楚企业合并的门道，“你刚刚之前收购了东阳钢铁，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算是吧，”周岩憨厚地笑了笑，“东阳钢铁本来就是为这边的汽配项目，能被兼并最好，兼并不成，也不强求……” 聊了一小会儿之后，周岩老爹和老丈人跟一群小伙伴唠起了家常。 “小伙子，老家是吗的？现在在哪工作？” 周岩的小伙伴们，除了杨海胜、何秋霖和林俊峰之外，其他的都回老家工作了。 “我老家是四平的，现在在石门特钢……” “石门特钢，石门那家？”周岩老爹打量了一下何秋霖，回头又瞅了一眼周岩，“周岩，你就不能给小何找个离家近一点的地方吗？” 周岩额头上全都是黑线：老头子，你以为换工作，像捡石头一样简单呀？！ 不过，何秋霖和杨海胜似乎有点意动，虽然没表现出来，可拒绝周岩老爹也不是太坚决：“不用了，叔叔，换工作太麻烦了……” 周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俩人绝对是想换一个离家近一点的地方工作。 “老何这边……”周岩捏了捏下巴，“你是想继续干火电，还是换个行业，比如内燃机，或者是制冷？” 何秋霖一下子来了精神，可眼神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做内燃机，哪有那么容易？” “不是车用，而是船用，”周岩笑笑，“也不是在长春，是金州那边……” “造船？”何秋霖有点意动，嘿嘿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想去，那咱们可得说好了，我给你找的地方是一家外资企业，工资没的说，可压力也很大……” “我尽力！” “老杨，你有什么想法？”周岩扭头瞅了瞅跟严文涛凑一起的杨海胜，“我在徽州那边没什么好项目，最合适的还是火电厂……” “在哪？” “合肥，离你们家淮北不是很远……” “那没问题！”两人齐齐点了点头。 “回头你俩做一份简历，那些乱七八糟的荣誉，该塞的都塞上，到时候我给人事说一声……” 说着，周岩瞧了瞧满脸淡定的喝着茶水的林俊峰：“老林，过段时间，正信会在山城成立分公司，你想回老家工作，选人手的时候，吱一声就可以了！” “真的？” “让你装，露馅了吧？”一旁的赵睿杰，满脸的幸灾乐祸。 “你还有脸笑别人，”周岩瞪了老赵一眼，“咱们宿舍这几个，老左已经结婚了，老严马上了，你是什么想法？” “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几个？” “他们三个，”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刚换工作，最起码得一两年才能适应，倒是你，工作轻松，利润也该不错……” 说着，周岩瞅了瞅楚文山：“老楚，今年上半年，你们从赵睿杰他们那边收购了多少头肉牛？” “大概有两万多头吧，”楚文山笑嘻嘻地盯着赵睿杰，“明年良种撒开之后，可能还会翻一翻……” “呦，老赵，暴发了，请客！” 赵睿杰一看架势不好，赶紧拉垫背的，指了指旁边的左季云：“老左这家伙，一年卖出去一万多头羊！” “老左，你俩一起请！” 眼瞅着伴郎们打闹了起来，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瞅了一眼正竖着耳朵偷听的一群伴娘：“姐妹们，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跟你们坐一起的，除了狗大户，就是潜力股……” 秦若舒一句话将伴郎们也推进了“战火”之中。 “现在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呀！” “儿子，”人到中年，上了媒婆瘾的周岩老娘，不停地打量着赵睿杰，“小赵有对象了没？” “老赵，”周岩差点没笑抽了，“我妈问你有对象了没，没有的话，给你介绍一个……” “你这孩子！”被泄了底的老娘，感觉有点骑虎难下。 “阿姨，谢谢啦，我已经有对象了，正在谈着呢！” 不死心的周妈妈，又将目光投向了周岩高中时的舍长，叶磊。 “老叶，有对象了没？”也不用周岩老娘开口，被注意到的自然少不了周岩一番盘问。 “有了！” “老刘……” 周岩问了好几个人之后，一群伴郎伴娘纷纷反应过来，纷纷表示已经有对象了…… 周岩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有注意刚才我妈看人的顺序吗？” 众人齐齐摇头。 “在老一辈人眼里，”周岩笑着公布了答案，“赵睿杰是最帅的，富态……” 一群正孜孜不倦地追求a4腰的伴娘，心态都崩了…… 唯有没抢到捧花的李梦，捏了捏自己有点婴儿肥的脸蛋：“看来本姑娘在老一辈人眼里，还是相当有市场的……” 第633章 结婚啦!(五) 第634章 结婚啦！（五） 一群青年男女聊得正起劲的时候，两个服务员敲响了包间的门。 “打扰一下，上菜了！” “桌子上的瓜子儿之类的都撤了吧！”周岩瞅了一眼桌面上基本上都没动的瓜子儿、糖果和香烟，“上菜之后，麻烦再添点茶水！” “好的！” “蓝莓山药、水晶淆肉、卤味拼盘、卤鹅肝……” 上完菜，沏上茶之后，服务员悄悄地站到一旁：“周总，需要介绍一下菜品吗？” 周岩瞅了瞅隔壁桌：“那就麻烦你给他们介绍一下吧……” “卤味是碧海蓝天的一大特色，虽然酒店成立时间很短，可酒店的卤水都是精心调制的，”说着，服务员指了指盘子里的卤鹅肝，“尤其是卤水鹅系列，前一阵子试运营的时候，很多南方的客人都赞不绝口……” “鹅肝不都是煎着吃的吗？” 左季云一开口，就遭遇了周围小伙伴们整齐划一的白眼攻势。 “你想吃脂肪肝，我们酒店西餐部也有……”周岩翻了翻白眼，回头朝服务员微微一笑，“你先去忙吧，这边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还有……”周岩回过头，瞅了瞅放在隔壁桌子中央的“酒水拼盘”，“桌子上的红白葡萄酒，都是没脱糖的，度数很低，想喝不用客气，自己倒……这边的箱子里是果汁……” 周岩这边刚说完，岳父秦方远笑着将桌子上的卤水拼盘和卤鹅肝放到了隔壁桌上：“前一阵子经常吃，看着有点腻，份量有点小，你们尝一下……” 说完，岳父大人从桌子中间取过一瓶“台子”，在周岩老爹和楚文山跟前晃了晃：“亲家，老楚，咱俩先喝点垫垫肚子？” 周岩见状，笑着从箱子里拿起两瓶蓝莓汁，分给了老娘和丈母娘…… “哎，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连瓶子都没起，来我帮你们……” 一群伴郎伴娘半推半就地看着周岩往他们的杯子里倒上了酒…… “打扰一下，上菜了！” 头一道，是沿海的特色，海参粥。接下来的是一道红烧肘子…… 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 一圈小酒下肚，楚文山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周总，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去敬酒了！” 第一批，自然是来自于天南海北的公务员，主陪是以许崇晟为首的青岩集团的高管们，这些高管以前要么是体制内的，要么就是国企高管，对官面上那一套十分熟悉。 虽然这些公务员都是借着私事的名义过来的，而且一大群人里面，周岩也就认识几个，可人家毕竟代表的是有过合作的地方政府的心意，周岩自然不会怠慢…… “唐主任、李主任……” 听到周岩说出了自己的姓氏，在场的公务员都比较意外，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感动：自己受重视了！ “感谢大家参加我和我妻子的婚礼，我先干为敬！”周岩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希望以后大家能常联系……招待不周，多担待！” 公务员这边结束了，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才是大头：上游供应商，下游的用户，平行的合作方，还有觊觎星瀚和青岩的投资人。 一群商业大佬中，跟周岩最熟的，自然要数林崇文，这位看到周岩进门，随即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笑着站了起来。 “老弟，喝喜酒之前，是不是得陪老哥先喝一杯？” 周岩微笑着回道：“此话怎讲？” “我还以为，你从我这儿挖人，只是打算开一家内招酒店，可现在……”林崇文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装饰，“你这分明就是奔着六星去的！” “老林，这你可不能怪我，谁让你手底下都是精兵强将来着，”周岩像是偷到了鸡的狐狸，“再加上我这边又有点闲钱，就想试一下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小子……”林崇文有点无语，想了想，看了看四周，“老弟，在坐的，你应该都认识吧？” “我认识各位，各位可能也认识我，”周岩嘿嘿一笑，“本来咱们只是神交已久，现在见了面，就变成了，相识已久……” 跟在周岩身后的周岩老爹，算是见识了自家儿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对了，周总，最近一段时间，星瀚和青岩，有上市的打算吗？”开口的是投资圈里的巨鳄张诚。 “一段时间内，只打算让云脉医药上市当然……”周岩微笑着补充了一句，“上市之前，会讲医疗器械剥离……” 在坐的一些投资商，眼睛都亮了起来：就算只有云脉医药，流通股也得是千亿级别的。 “云脉护腕呢？” 周岩笑嘻嘻地盯着张诚：“张总希望云脉护腕股票进入市场吗？” “当然，”张诚点了点头，“如果云脉护腕加入到云脉医药中，形成规模效应，股价会比单纯的剥离云脉护腕要高很多，周总，您的意思呢？” “云脉医药是以云脉护腕为核心成立的，”周岩轻轻一笑，“拿走了云脉护腕，云脉医药，还能称作云脉吗？” “对了，这些咱们回头再谈，感谢大家能够参加我和内人的婚礼……” 巨鳄之后，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上下游供应商分销商…… 一圈下来，纵然周岩喝的是白葡萄酒，也感受到几分醉意。 跟热闹的商业圈相比，周岩的老师和同学就文静了很多，就连宴席上也充满了学术气息。 周岩进包间的时候，导师刘一鸣，正在跟青岩航空刚上任的总裁搞学术交流，而周岩的研究生同学，则在一旁瑟瑟发抖。 看到周岩进来，刘一鸣随即停下了话题，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小周，结婚之后，该收心了，你还欠我一份发动机设计图纸呢？” “五千千瓦的涡桨完成之后，下一步就是d-18t，重新设计……” “我就知道……”刘一鸣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一旁满脸笑容的黎广澜，“老黎，你们星瀚学术委员会，还要人吗？” “你？”黎广澜“不屑”地摇了摇头，“还差点！”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凉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心里抱怨黎广澜不近人情的时候，老黎笑着又补了一刀：“除非，刘大院士你改行研究航电……” 这时候，包间里的客人们才想起来：星瀚主营的是电子。 “老师，”周岩打蛇随棍上，“你要是想加入青岩的学术委员会，马上就可以安排……” “这可是你说的……” 离开包间之后，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深吸了几口气，看得秦若舒掩面而笑：“至于吗？” “接下来，可就是老程、飞哥，还有老刘了，这群牲口，可不知道嘴下留情……” 第634章 结婚啦!(终) 第635章 结婚啦！（终） 出乎预料，程立东、刘安国和林盛飞等人，并没有逮着周岩使劲，只是让周岩敬了一杯酒。 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秦家的亲朋好友，除了直系亲属，其他的都得岳父·秦一一介绍，一杯一杯认识，甚至还有不少拐了不知道多少弯的亲戚，秦若舒自己都不认识。 敬了一阵子酒之后，秦若舒突然凑到周岩跟前，低声道：“刚才跟你喝酒的那个穿着格子衬衣的中年人，是许梦婕他爸，他身边穿西装那个是许梦婕他妈……” 周岩回头?了一眼，微笑道：“怪不得我敬酒的时候，这位脸色有点难看呢！” 等离开房间，秦若舒才满脸幸灾乐祸地解释道：“我听我爸说，许梦婕在那边没找到工作，继续读研了，至于对象，已经黄了好几个了……” “媳妇儿，幸灾乐祸是不对的，咱们要私底下偷着乐……” 秦若舒的七大姑八大姨不少，周岩这边也不差。 “这次，终于也轮着某人头疼了……”看着秦若舒乖巧地敬酒，周岩的嘴咧到了后脑勺。 事实证明，幸灾乐祸的确是不对的：周岩敬酒的时候，一群堂哥起了哄，要求给长辈敬酒的时候，一人一杯。 周岩的脸“唰”地黑了下来。虽然有点不情愿，可还是捧起杯子，一杯地给长辈敬酒。 跟在周岩身后的周老爹，一直都盯着，眼瞅着周岩有点喝不下去了，赶紧给拦住了：“杯中酒了吧，下午还得去上喜坟呢！” 最后一波，周岩敬的是自己的嫡系：弗兰克的团队、酒店的工作人员，以及安保人员。 等回到包间，桌已经是杯盏狼籍，唯一还算整洁的，是周岩这一桌。 坐下之后，秦若舒往周岩跟前凑了凑：“老公，你刚才说要上喜坟，需要我一起跟着吗？” “拿到不用，”周岩坏笑着看了看秦若舒，“怎么，刚嫁进我们老周家，就开始惦记我们家祖坟了？” 秦若舒恶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我这不是好奇吗？” “那可麻烦了……”周岩回头瞅了瞅自家老娘，“妈，你儿媳妇想见识一下咱们家的祖坟……” “喜庆日子，别提这些丧气事儿……”周岩老娘想了想，“儿子，下午回家之后，你还回来吗？” “肯定的，”周岩微微有点郁闷，“老林、程立东都还在呢……” “那好吧，下午我和你爸回家……” 下午两点多，陆陆续续地有客人开始离席，得到消息的两家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开始“营业”——送客。 等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周岩跟粘人的亲润乳打了个招呼，让安保人员派车，将老两口一起送回家。 匆匆忙忙赶回家，晚上再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一会到作为婚房的套间，周岩一屁股瘫倒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感到耳边发痒，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嘻嘻，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看到秦若舒忙碌的身影，周岩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满意地盯着猛看。 “看什么，都老夫老妻了，还没看够？” “老夫老妻？”周岩笑着将秦若舒揽进怀里，“这才是新婚燕尔好不好，” “行了，”秦若舒从周岩怀里挣脱出来，“明天我们宿舍那群，还有老左、老严他们，都要回去，咱们怎么回礼？” “跟其他客人一样，”周岩喝了口水，“礼盒里面，在放一张星瀚地产的内购券，或者是提车券。” “那就按你说的办，还有……”秦若舒想了想，“下午你回老家到时候，汉娜跟我说，从账上支取了一部分钱，说是用来给执勤交警大红包，还有采购捐献给市局的警车……” “老公，捐献的话，直接让青岩集团出面，不就可以了吗？” “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周岩笑着放下了水杯，想了想，“老婆，研究生两年，你们园林专业应该会很清闲，你有什么打算？” “继续在建筑设计院实习呗，我觉得我跟二组的那群人处得都不错……” 周岩点了点头，笑着追问道：“然后呢？” 秦若舒有点懵：“还有什么？” “你就没想过，考一个注册会计师？”周岩笑着体型。 “哪有那么容易？”秦若舒面露难色。 “那咱们一起？” 见秦若舒点头，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其实吧，我让你学财会知识，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公司的账目结算和税务体系……” “嗯，我知道，”秦若舒往周岩怀里拱了拱，“我也想帮你分担一下，唉，对了……” 亲润乳突然又直起身来，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老公，咱们都结婚了，你是不是得亮一下家底？” “那最起码也得等你初步了解了财务知识才行，”周岩坏笑道，“你不觉得，那些财务报表自己看不懂，再看也没什么意思吧？” “我突然觉得我就是那头被胡萝卜吊起来的傻驴……”秦若舒撅着嘴巴，手指在周岩腰间捏住一块软肉，微微一用力…… “嘶……”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响了。 “这谁呀，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行了……”秦若舒从周岩怀里挣脱，站起来，前去开门。 “嫂子，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李金玲李大小姐丝毫没有打搅了别人好事的觉悟，我行我素地走到茶几跟前，从果盘里抓起一颗蓝莓，塞进嘴里。 周岩，自然是满脸悬念：“李大小姐，这么晚了，还光临寒舍，有啥指教？” “哥，听说过几天你要去横店那边，能不能带上我。”李大小姐马上就变了脸，可怜兮兮地盯着周岩，见效果不太好，又将目光转向了秦若舒。 “嫂子，你小姑子好歹也是学影视制作的，到现在还没接触过影视剧呢，嫂子，这事儿，你可得帮我……” “唉，你不说，我还忘了……”周岩突然散去脸上的郁闷，一本正经地盯着小表妹，“玲玲，你马上就上大四了吧，你打算考研，还是继续工作？” “当然是考研喽，”李金玲奸奸地笑了笑，“我听我们老师说，我们这个考研相当简单……” 秦若舒有点不明所以，满脸疑惑地看着周岩。 “那是因为入门门槛儿高，”周岩翻了翻白眼，“就算考过了，每年的学费也得十来万，一般家庭哪能供得起？要不然老舅会放弃小馆子，来我这边干主厨吗？” “嘿嘿……”李金玲只是傻笑。 “行了，要是学校那边不着急，我可以带你去，唉，对了……”周岩突然想起了什么，“毕业实习，你们学校是怎么安排的？” “不知道！” “得，”周岩无语，“要不这样吧，过几天你先去看看，等毕业实习的时候，直接跟剧组算了……” “也行……” 第635章 洽谈(上) 第636章 洽谈（上） 婚礼结束之后，周岩倒是想马上开始自己的蜜月旅行，可第二天周岩跟秦若舒一起刚送走了一群同学，就被林崇文给叫住了。 “老弟，听说你马上就要去度蜜月了？” 周岩愣了一下，可还是点了点头。 “你这可就不对了，”林崇文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岩，“我们可是奔着你来的，现在你自己跑了，把我们扔给东阳市政府，这算是怎么回事？” “老林，商务洽谈会，你也不是头一次参加了，至于怵头吗？”周岩咧嘴而笑，“再说了，就算是省里的人，见着你，不也得客客气气的吗？” “万一他们化缘呢？”林崇文白眼一翻，一副“我就赖上你了”的架势。 “这边的父母官不至于这么没品吧？” “谁知道呢，反正你走，我也走……” 这不是刷赖吗？ 可周岩也知道，林崇文要是马上走了，市政府这边对自己肯定会有意见。 “那好吧，我先在这边呆几天……” 上午，又有一些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作为主人，周岩自然得一一送行。 临近中午，挥了一上午手，说了一上午“再回”的周岩，刚想领着媳妇儿回酒店休息，可刚走到大堂，就看到了市委那辆挂着个位数牌照的“四环素”停在了门口。 “欢迎光临！” “你们周总在吗？” 被问到的服务员愣了一下，谨慎地瞅了一眼已经停下脚步的周岩。 “周总，先等一下！” 来事儿了！ 周岩无奈地回过头，瞅了一眼张大秘书手里提着的袋子，想了想，装出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呦，张主任，我们正打算去吃饭呢，一起？” “周总，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了，至于这么玩人吗？”张大秘书也没客气，直接将手里的袋子迎面塞给了周岩，“周总，市里决定，将这次洽谈会放在你们酒店举行！” “就这？”周岩接过袋子，扫了一眼，发现里面是红底白字的条幅。 “你还想怎么样？” “张大主任，我们碧海蓝天可是正规的酒店，横竖已经正常营业了……” “周总，”张秘书哭笑不得，“您至于惦记这点钱吗？” “不惦记不行了，结婚了，需要攒奶粉钱了！”周岩满脸坏笑，朝秦若舒抛了个眉眼。 “团体有优惠吗？” “七五折！” “这样的话……”张秘书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市里给的预算，应该足够了，“等洽谈会结束，你让你们财务到我们单位结算……” “那就谢了，”周岩对“谈判”的结果相当满意，“张主任，看在你给我拉了这么大一单的份儿上，中午我请客……” 午饭之后，周岩让就酒店经理安排会场。 正忙着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总，晚上我们领导想先预热一下，能安排吗？” 周岩瞅了一眼已经挂好的横幅，点了点头：“没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让酒店经理给留下来参加商务洽谈会的客人打电话，说晚上市政府这边想要先预热一下…… 周岩本以为响应的人不会太多，可下午六点多，离洽谈会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为满员准备的会议室，座位已经满了八九成。 而且，就连一向不太喜欢开会的林大少爷，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林崇文身边…… “周总、邓总、许总、楚总……” 看到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几大巨头都到了，很多公司的老总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呦，老林，来这么早？” 周岩扫了一眼会议桌，发现林崇文这厮竟然把c位留给自己这波人。 “老林，你好歹也是商界的老前辈，得坐中间……” “老弟，你怎么不说你是地主，而且无论是星瀚，还是青岩，体量都比我们奇迹大不少……” 周岩坳不过林崇文，只得领着秦若舒坐到了c位上，两人的两边分别是星瀚集团和青岩集团的几大巨头。 而这边周岩刚坐下没多久，又不得不站了起来：市政府主席台上的一帮公务员到了。 不过，让周岩意外的是，公务员的谈判队伍里，竟然有自己的大姨子秦宁。而秦若舒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堂姐，眼中的惊喜，不言而喻…… “首先，感谢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这次的洽谈会……” 感谢之后，自然是老生常谈的“条件介绍”…… 坐在周岩身边的秦若舒，听了一阵子，感觉有点像是相亲。 而周岩则注意到的是，市政府对于一些重点工程，像是机场、农产品市场之类已经确定的项目，并没有提及。 而张秘书照本宣科的介绍完了市内的大体概况之后，坐回了座位。 “诸位，有什么投资意向，或者有什么问题想要咨询的，可以尽管问……” 对面市高官话音刚落，周岩举起了手。 “周总，不用这么正式，直接说就可以了……” “江书记，我想问一下，市政府对于东阳市未来的定位是什么？” 周岩一个问题，就把对面的公务员全都问懵了。 而对面的江书记，显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整理了一下措辞之后，开口道：“在我们的规划中，东阳市将会是一个以轻工业为主，重视全面发展的外向型旅游城市。” 周岩朝一旁的许崇晟使了个眼色。 “江书记，”许崇晟瞅了一眼手里的笔记本，“我们青岩旗下的东阳钢铁，第一阶段的产能和环保升级，基本已经完成，我想问一下，在市政府的规划中，东阳钢铁是否还有升级或者扩张的余地？” 被问到的江书记，询问似的瞅了一眼张秘书。 “许总，据我所识，产能升级之后的东阳钢铁，光是车用钢板，就足以满足全国的任何大型车企，这样的产能，应该没有升级的必要了吧？” “市政府的工作，做得还是比较细致的，”许崇晟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的意思是，东阳钢铁的产能升级，并不局限于钢铁，未来几年里，我们青岩集团可能会以东阳港为中心，从国外进口锂矿石……” “许总，您的意思是……” “我们在保证环保的条件下，东阳这边是否能够提供一定的便利，让我们对矿石进行粗加工，乃至成品加工？” 张秘书不敢做主，只得扭头看了看江书记。 而江书记想了想，回复到：“届时，我都会划定一个工业产业园……” 许崇晟点了点头，往前探头，瞅了瞅楚文山：“老楚，该你了……” 第636章 洽谈(中) 第637章 洽谈（中） “机场的批复文件，应该已经回到东阳这边了吧？”楚文山笑嘻嘻地盯着张秘书，“那机场和周朝设施的征地，应该可以开始了吧？” 一言既出，全场皆惊。 虽然在坐的很多人，都知道东阳要建机场的消息，可大家也都清楚，机场的批复，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空军那一关…… 可现在有人说，审批程序已经走完了？ 在坐的人中间，也就程立东不太意外：自家姐夫就在北部战区空军某师，曾经邀请过某人去参加模拟对抗，跟机场有合作的周某人，怎么可能不利用一下这个关系？ 见对面的人都盯着自己，张秘书深吸了一口气：“选定机场周围附属功能区的土地，已经完成冻结，至于何时开始征地，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一个，自然是征地的款项，机场附近的耕地，虽然都是岩基土，可毕竟面积太大，征地款需要使用方提前垫付征地款。需要提前支付征地款的耕地面积有六万九千亩……” “第二，”张秘书清了清嗓子，“咳，土地使用方需要解决被整土地农民的工作问题，征地所涉及的区域，一共有七个自然村，三千一百二十九户……” 数据一出来，许多想伸手分一杯羹的人，都老实了：还没尝到甜头，就得先砸几个亿出去。 纠结了一阵子之后，一群人将目光投向了“挑事儿”的楚文山。 而楚文山，回头瞅了瞅郑云：“除了已经定下来的航空货机调度中心之外，星瀚集团还希望能拿下一部分土地，作为安心商城的生鲜加工和仓储基地。” “楚总，你们已经在开发区那边圈了很大一块儿土地……” “航空港附近的生鲜加工和存储中心，是我们安心商城自用的，主要是针对比较珍贵而且需要保鲜的生鲜产品，”楚文山笑笑，“而生鲜加工，应该需要很大一批劳动力，至于本地剩余的劳动力，开发区那边也能接手不少……” “老许……” 被楚文山点名的许崇晟，瞅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现在我们青岩集团，在东阳这边，主要有两个项目，一个是东阳钢铁，另外一个是正在开工的农用机械公司……” “当然，借着南郊开发区的产业优势，”许崇晟瞅了瞅对面，“青岩很快就会在东阳建立汽车零部件生产基地。” 对面江市长是画饼的老手了，自然不会被许崇晟的大饼给晃了眼：“许总，青岩的汽配项目，主要的生产项目，你能给介绍一下吗？” “前期主要是汽车电子仪表、传感器、座椅、线束、小尺寸的锻件，以及注塑件，”说着，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坐自己身后的正信汽车老总，“其中，仪表和传感器，会由青岩集团自己生产，其他的项目，会以合资的方式，交由零部件供应商。” 听完详细的内容，江书记心里微微有点失落：这些项目，只能说聊剩于无。 反倒是市委负责工业的副市长，则是饶有兴致地凑到话筒跟前：“许总，青岩旗下电子仪表公司，会把行车电脑ecu项目放到东阳吗？” 总算遇到懂行的了。 许崇晟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仪表和传感器项目，前期会以混动和纯电汽车行车电脑系统为主，后期，产品线会增加一些其他交通工具的电控系统……” 在坐的大多数人都没听出来，“其他交通工具”具体指什么，倒是坐周岩身后的程立东，听出了弦外之音，悄悄地往前探了探头，小声地问：“兄弟，你可真舍得，飞机的电控也放到东阳？” “不放这，放哪？”周岩翻了翻白眼，“星瀚航空的航空运输中枢放在这边，相应的维修和配件，自然也会放到这边……” “还真是……”程立东瞅了一眼对面“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公务员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航空中枢意味着什么，暴殄天物呀……” 两人的谈话，自然瞒不过许崇晟。 对于许崇晟来说，最合适的航电生产基地，肯定不是东阳。 不过，全国能给星瀚航空安置空运中枢的地方，只有东阳，因此，部分航空配套厂放在东阳，是必然之选…… 回答完对面负责工业的副市长的一连串问话之后，许崇晟回头瞅了瞅周岩…… “江书记，”周岩放下了手里的笔，“酒店北边那片内海滩涂，市政府最近几年有什么开发计划吗？” “周总，你有什么好的开发计划吗？” “不是，”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单纯想要一块地方，自己搞个好玩的项目。” “好玩？”江书记有点摸不着头脑。 “结婚之前，”周岩瞅了瞅窗外星海号那庞大的身影，“我媳妇儿觉得外面这几艘铁壳的游艇，有点单调，想着自己能不能搞一艘木制帆船……” 秦若舒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觉得吧，这主意不错，”周岩笑着补充道，“后来，稍微一想，单造一艘船，不太合适，不如建个造船厂，既可以搞旅游收门票，还可以兼职娱乐项目……” “那个……”江书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周总，设计、生产团队，你都准备好了吗？” “江书记，船坞和干船坞的建造需要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设计、生产团队，应该能够就位……” “那好吧，回头你去看一下，自己选地方吧……” “那就这么定了，”周岩美滋滋地瞅了瞅不远处的林崇文，“除了安心商城的农产品综合市场，酒店还有一个特色文旅项目，是跟星瀚建筑和奇迹集团合作的……” “什么项目？” “树屋酒店，规模可能没有这边大，不过结合了特色旅游，比较适合度假……” 说了两句之后，周岩将话题踢给了林崇文。 可让周岩没想到的是，林崇文接过话筒之后，依旧“揪”着周岩不放：“周总，你那个造船厂，计划建多大的规模？” “那边的滩涂闲着也是，”周岩笑了笑，“我这边自然是多多益善，大概得有几千亩，除了造船厂之外，还打算拓宽一下海湾，搞一个海战战场的娱乐项目……” “那这样的话，”林崇文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奇迹在造船厂和碧海蓝天大酒店之间，建一个奇迹广场！” 就在公务员们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林崇文突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的项目开工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木帆船造船厂及附属游乐项目，投入运营！” 一万头神兽从公务员们的头顶飞过：到底是纵横商海的老油子，屁股上黏上尾巴，就是猴儿了！等造船厂项目开工，你这边直接就能引流了！ 真会玩！ 第637章 洽谈(下) 第638章 洽谈（下） 奇迹集团就只有一个项目，而跟程立东和安心商城合作的农产品交易加工基地，被林崇文放给了林盛飞的智飞投资。 奔着“雁过拔毛”的精神，“盘剥”完几个“巨头”之后，一群公务员又将目光投向了星瀚和青岩外围的合作方。 跟星瀚电子旗下白泽半导体有合作的几个手机品牌的ceo，市政府自然拔不了毛。 不过，这场不代表市政府就不想。 只是，试探了几句，发现几家手机品牌没有将生产长外放的打算之后，一群公务员又将目光投向了方正的外围电子厂…… 市政府的公务员们忙着“拔毛”的时候，周岩则忙着对造船厂进行规划。 因为周岩没打算建造太大的木帆船，五千吨起步，因此无论是干船坞还是浮船坞，都不需要建造得太大。而这样一来，对船长选址的要求就很低了：只需要往海平面以下挖十多米就可以了。 至于船厂的范围…… 周岩调出了附近滩涂的电子地图，然后用一个一个的线框，将造船厂的各个车间都用线框出来。 船厂圈完了，还有周岩设想中的海战游乐场。相对而言，海战游乐场所需要的场地，要比造船厂大很多：最起码要让二三十艘帆船凑在一起，显得不像是在水塘里。 不过，附近的滩涂还都是一片浅海滩涂，目前市政府也没有好的利用办法，拿下来，应该不用花费很大的代价…… 然后，周岩线框沿着海水浴场的边缘，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圈圈，将大片的滩涂和海面，圈了进去。 画完圈圈，复核的时候，周岩突然发现造船厂和海战战场靠近市区的一侧，还空着很大一块…… 那就再添一个家具厂，正好可以充分利用造船剩下的木材余料。 两个多小时的洽谈会，很快就结束了。 而一直在忙着细化造船厂设计的周岩，直到会议结束，才回过神来，装模作样地“听讲”。 会议结束，市政府的领导们请所有与会的人员吃夜宵。 一进餐厅，周岩就被林崇文父子给拉到了角落里。 “老弟，跟老哥说句实话，你那帆船造船厂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周岩微微笑了笑，“木帆船能有什么技术含量？图纸工艺，在网上都能搜到！” “能搜到，怎么没有自己造船的？”林崇文知道周岩没说实话，“技术这块儿，咱们先不讨论，我就问一下，你们有古代的船只的技术储备吗？能不能帮我们建造一艘？” “不早说，”周岩恍然大悟，“只要材料到位，就是郑和那艘百丈宝船，我也能给你复刻出来！” “那就好！”林崇文松了口气，看了看林盛飞，“小飞，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建造一艘帆船，大概需要多少钱？” “那得看什么吨位了，”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林盛飞，“全木结构的木帆船，如果由造船厂家供料，造假不比一艘同吨位的裸装军舰便宜多少……” “这么贵？”林盛飞瞠目结舌。 “全手工打造，”周岩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凄凉，“光是造船的木匠，就得好几百个，这样的木匠，可都是能独立打造家具的……” “还有一点，”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林盛飞，“双桅以上的帆船，团队少于五十人的，根本就操纵不起来！就算是单桅杆的帆船，也需要两个人配合。” “哦……”林盛飞不知道在想什么，回答得相当敷衍。 等到吃夜宵的时候，精神恍惚了一阵子的林盛飞，突然往前探了探头，低声地问：“我有个朋友，技术很菜，可又很想驾驶帆船……” 一旁正在喝粥的林崇文，差点没喷出来：地主家的傻儿子，没问过别人，你那个朋友，除了你自己，还能是谁？ “那还不简单，做个全自动驾驶仪，”周岩撇了撇嘴，“将船上的仪表、传感器、探测装备全都搞成电子的，集成到自动驾驶系统里，不过，出海的时候，需要有专业的操船人员跟着，以防自动驾驶系统失灵。” “真的？”林盛飞有点意外。 “当然是真的，不过……”周岩乐呵呵地盯着林盛飞，“木制的帆船，自己驾驶才更有乐趣，自己一个人玩，跟玩游戏有什么区别？” 倒是一旁的林崇文，将手里的调羹放回碗里：“老弟，建造一艘像模像样的纯人工操纵的帆船，成本大概是多少？” “像模像样？”周岩想了想。“要想像模像样，最低也得是双桅纵帆……” 说着，周岩从包里抽出笔记本，调出一张图片，转过电脑屏幕，放到林崇文父子跟前。 “像是这样式儿的，二十多米长，吨位也就百十吨，船员五六个人就够了，包含材料，造价大概五百万左右……” “岩哥，刚才你说纵帆，”林盛飞化作了好奇宝宝，“有纵帆，就有横帆吧？” “的确是有横帆，不过……”周岩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盛飞，“以你朋友的水平，也就只能玩不需要太多操纵技术的纵帆了，如果换成横帆，连船帆方向都是有讲究的，光是操纵船帆，就得需要十五六个人的团队……” 一旁的林崇文点了点头：“我在资料上看过，这样的帆船，貌似都有辅助动力配备……” “这就是纵帆船的缺点了，帆面不能转，没办法像横帆船一样，使八面来风，”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纵帆船，遇上逆风就抓瞎了，只能靠辅助动力……” “不过，就算是纵帆船……”周岩见林盛飞有些沮丧，笑着补充道，“也有人用它完成了环球航行……” “要不……”林盛飞试探性地盯着自家老爹，“咱们也订一艘？那天自己开着出海钓鱼……” “我可没你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林崇文小白眼一翻，“小时候忙着事业，没怎么陪你，给你订一艘，就算是弥补遗憾吧！” “谢了，老林！” 道谢之后，林盛飞兴冲冲地看着周岩：“岩哥，你这张突然太单调了，多少也得给个产品图册吧？” “林大少爷，你高兴得太早了，”周岩满脸无奈，“我们家船厂，连人员都还没开始招聘呢，要不你找人去欧洲那边看一下？” “老弟，你这也太不会做生意了，哪有将客户往外推的？”林崇文拿腔拿调地帮衬儿子。 “那你能确定，我们家船厂建成之后，你们家小飞还对帆船感兴趣？” “这……” “订单先放着，等船厂成立之后，再说……” 还没等周岩说完，一旁的林盛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岩哥，你们自己家的帆船，设计有眉目了吗？” “那是当然！” 周岩将自己设计的三桅横帆飞剪船的效果图调出来。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看到周岩自家的大帆船，林盛飞突然感觉刚下订单的那艘双桅纵帆船，跟人家的一比，有点像是劳斯莱斯跟前的拖拉机…… 第638章 艰难的谈判(上) 第639章 艰难的谈判（上） 第二天上午，周岩跟手下人交代了一下，跟大大小小的公务员、合作伙伴打招呼之后，就带着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太子、公主党们，踏上了新征程…… 而留在酒店，负责谈判的，有两个团队。 一个团队由楚文山带队，主要任务有两个：跟程立东和林盛飞一起负责开发区的综合农产品交易加工基地；另外一个就是机场的食品加工和物流项目。 另外一个团队，则由前来参加婚礼的弗兰克带队，负责造船厂和海事游乐园项目。 市政府的公务员们，对其中一对的领队——安心商城ceo楚文山并不陌生，几天前，还坐在一起侃大山。 只是，对于弗兰克，市政府的人有点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得到谈判团队领队消息之后，张秘书随即将楚文山约了出来。 而一接到张秘书的电话，楚文山就知道对方的目标是张秘书。 “张主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楚文山憨厚的笑容，让张秘书觉得有点心塞：对面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是个脸厚心黑的主儿。 “咱也别绕弯子了，”张秘书单刀直入，“这个负责沿海滩涂造船厂的弗兰克是什么来头？” “哦，”楚文山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盯着张秘书，“张主任，听说过家族办公室吗？” “咱们国家还有这玩意儿？”虽然张秘书有点困惑，可还是好奇地盯着楚文山，等待下文。 “弗兰克跟我们周总认识的时间，比较早，”楚文山笑了笑，“在星瀚成立之前，大概就认识了，具体的时间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在周总上大学之后。当时，弗兰克是周总的理财顾问……” “根据邓总的说法，是……”楚文山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弗兰克按照我们周总的指示在外国金融市场上发了几笔小财之后，就成为周总的代理人了。后来，周总发了家，先后成绩了星瀚、青岩，而弗兰克也转入幕后，成为了周总家族办公室的掌门……” “你们周总选这么一个外国人……”张秘书腹诽不已。 “根据老邓的说法，收买弗兰克的概率，基本上为零……” 楚文山自然不会告诉对方，弗兰克的年薪是以亿为单位的，也不会告诉他弗兰克手里私募基金的用户是星瀚和青岩集团的管理层和工会。 “那……” 张秘书皱起了眉头，顿时觉得谈判有点棘手了：跟弗兰克这样的金融巨头谈判，最起码得表现出一定的诚意，而且谈判的过程还不能过于拖沓…… 为了谈判顺利进行，张秘书自然希望能够尽可能多地获取弗兰克的信息，可楚文山显然不会让他如愿，甚至还反将了张秘书一军，隐晦地透露，弗兰克跟国内的情报机关有合作…… 然后，张秘书就抑郁了：这还怎么玩？ 实在是没辙的张秘书，回到市府之后，将情况汇报给了一众领导…… 下午，谈判开始。 最先开始的自然是最大的项目——开发区农产品交易、加工和存储一体化基地。 原本，张秘书以为有楚文山带队的谈判队伍，应该是最容易搞定的。可谈判开始之后，张秘书发现事情正向着不不可预测的方向推进…… 原本，张秘书预想中的楚文山赤膊上阵的情形，并没有发生。 这位楚总，坐下寒暄了几句，就将问题推给了“星瀚建筑咨询公司”的女高管，也就是对面正在将自己这边喷得无地自容的那位…… “你们地块面积计算得不准也就罢了，可这地价着实有点问题……”星瀚建筑咨询公司的项目主管梁胜男，气势汹汹地盯着对面的“弱鸡”，瞅了一眼电脑屏幕，“我综合了一下东阳市这边的条件类似的地块儿的价格和涨价趋势，发现你们这是把地块按两年之后的价格卖给我们……” “各位领导，”蒋胜男端起被子喝了一口水，“你们能不能给点诚意？我们这边，无论是星瀚，还是青岩，已经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了吧？” 张秘书瞅了一眼不远处负责价格核算的建委董科长，已经被怼得有点自闭了。 “那个……楚总……”张秘书眼中带上了几分祈求之色，看着对面的楚文山。 “张主任，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们公司的运作方式……”楚文山嘿嘿一笑，“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至于我们这些ceo，就只是橡皮图章罢了……” 虽然对面已经服软了，自己可以卖个人情，让对方顺坡下驴，奈何蒋胜男不是自己的人，而且成交价格事关蒋胜男的年终奖丰厚程度，自己自然是不好开这个头。 不过，看着张秘书已经被打击得有点自闭，了，安慰几句还是可以的。 “张主任，我们梁主管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上次跟我们公司谈判的首都市建委的同志，已经到远郊挂职去了……” 大宗土地，而且是多期工程，定价自然没有小型的地块那般容易。而就在市政府这边痛并纠结着是否要降价的时候，对面蒋胜男的队友，姜恒，已经开始使用“地图炮”了…… “诸位领导，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东阳市的长远规划？” 见对面语塞，姜恒瞅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屏幕：“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政府这边希望东阳的未来，以轻工业为主。至于重工业，大家应该都清楚，没有足够的人才支撑。” “你们有没有发现，就连隔壁新海，大学的专业，也以轻工业为主，而隔壁的新海港内部大多数大学生，都不是本地培养的，而是靠着新海的知名度拉过来的。而东阳，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当初的东阳钢铁厂，之所以陷入困顿，也有人才和技术方面的因素……” “而轻工业，无非也就那么几个方面，衣、食、日用，汽配牵强附会也能算是轻工业，”姜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讲道，“而服装和日用，东阳跟隔壁号称小义乌的中远比，并不占优势。” “至于吃……”姜恒笑了笑，“我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现在首都和魔都，外卖行业，已经开始发展起来了。最重要的一点，目前有很多巨头，像是千度、阿狸，已经开始开发外卖软件…… 至于，外卖行业的前景，想必大家也都清楚。现在的年轻人，会做饭的已经不多了，而且快节凑的生活，自然得有快节奏的餐饮行业。外卖无疑正处在风头上。” “咱们东阳跟魔都和首都没办法比，可咱们有机会在这个大潮来劲之际，捞一个大的……” 第639章 艰难的谈判(中) 第640章 艰难的谈判（中） 张秘书和同伴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当谈判涉及到机场周边农村搬迁农民用工的时候，梁胜男使用的数据精确到了个人：涉及到数据变更的个人重大急病、升学，或者是结婚迁移户口，都被考虑到了。 看着投影银幕那精准的数据统计，张秘书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火辣辣的。 倒是一旁的一直在跟楚文山闲聊的江市长，看到自己的手下吃瘪，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沉默了一阵子，才笑嘻嘻地打量着对面的梁胜男。 “小梁，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上班？” 没等梁胜男开口，一直在看热闹的楚文山，笑着插了一句：“小梁在我们公司里是拿年薪的！” 江书记语塞：拿年薪的惹不起。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谈判，双方基本上已经谈妥了：从土地的面积、开发时间，到投资的规模、市场的运营，以及税收的优惠。 中午短暂的休息之后，下午继续谈判，只不过，谈判的地点不再是酒店，而是换成了飞机场既定位置附近的农田里。 为了方便地块的销售，市政府在已经规划好的荒芜的田野里画上了白线作为标识。 赶到目的地之后，星瀚地产跟着的员工，迅速地从皮卡车里取出gps、全站仪等仪器，对战设计院给出的坐标，开始标定厂区的范围，然后是测量。 看着正在忙碌的星瀚集团的员工，市政府负责谈判的预算员们，全都松了口气：大型的社死场面，可以推迟了。 而在离这些年轻人不远的地方，姜恒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劫后余生”的“手下败将”。 “怎么，心疼这些小姑娘了？” “梁经理，”姜恒笑着翻了翻白眼，“你可别忘了，曾经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正因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梁胜男满脸唏嘘，“所以我才对他们狠一点，要知道，他们负责的可是整个城市未来建设的基础工作……” “那首都市政府那位烈焰红唇的科员呢？” “那个妖艳贱货？”梁胜男斜了姜恒一眼，“谁让她店里我们家老宁来着？没把她送进去包吃包住就已经不错了……” “既然你这么紧着老宁，为什么不整天盯着？”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家是本地的，随便一拆迁，就有一百多平的大房子，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梁胜男翻了翻白眼，“就凭我们家老宁的工资，在机关干一辈子，也买不起房子……” “也是……”姜恒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对了，这次项目结束之后，有几天假期，你打算去哪玩？” “去哪？”梁胜男想了想，“第一天，先去亵渎咱们周总的飞羽号，泛舟海上，剩下几天，在海边逛逛，尝尝海鲜……” “你还当真了？” “你还不知道吧？”梁胜男满脸神秘地看着不远处的楚文山，“楚总已经跟周总拿了钥匙了！” “唉，说起来船，我倒是想起来了，”姜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公务员们，“周总那个帆船船厂，还真打算搞起来呀？” “那还有假？”梁胜男皱着眉头想了想，“带队的弗兰克就不用说了，周总的嫡系，谈判队伍里的好几个专家，以前都到我们学校讲过课……” “呦，那她们可真的惨了！” “那是肯定的，那些老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心一个比一个黑！” 梁胜男笑着摇了摇头：“至于你说的帆船厂项目，我倒是能猜到一点……” “猜到什么了？”姜恒满脸好奇。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海边，”梁胜男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之色，“去的地方是北d河，蓝天碧海沙滩，海风拂面，无比惬意，可临走的时候，总是感觉缺了什么……” “后来，去津门港做项目的时候，我才知道，到了海边，除了碧海蓝天沙滩，还有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梁胜男回头瞅了瞅脸上写满了向往的姜恒，“有了船，再有亲自驾船穿越两个世纪，列阵对轰的场景，那是什么样的体验？” “也是……”姜恒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虽然咱们国家马上就要进入发达行列了，可普通人的海洋观念，还是有点淡薄呀……” 两人谈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江书记，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梁胜男和姜恒。 “江书记，不带这么惦记人的，”楚文山的脸上满是调侃之意，“地产公司陈总有事儿赶到别的地方了，回头要是让他知道，我把他的得力干将给老丢了，不得拍死我呀！” “真羡慕你们周总！”江书记长长地叹了口气，“财运好到让人眼红，就像有人罩着似的，就连手底下人，也个顶个的都是精英……” “这……” 楚文山自然清楚公司的人员招聘有多严苛：虽然不会过分强调学历，可对学历方面稍微差一点的员工，在能力方面的要求可不会降低半点。 公司偶尔也有招聘“瑕疵品”的时候，可实习期内会给员工制定一个有针对性的补强计划。 能完成还好，你就可以转正了；完不成，对不起，给过你机会了…… “唉，楚总，你们星瀚建筑的咨询公司，对外承接业务吗？” 来正题了！ 楚文山笑着点了点头：“小梁和小姜所在的建筑咨询公司，从成立之处，就有些方面的业务！” “哦，能介绍一下吗？” “基本的业务，江书记，您应该也见到了，地产业务的招投标、业务洽谈，拓展一下，还有代理商务谈判，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杀价或者抬价。不过……” 楚文山扭头瞅了瞅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江书记：“因为公司内部业务比较多，因此代理商务谈判的要价，一直都很高。” “怎么个高法？” “我们是按比例收取报报酬，”楚文山抬头瞥了一眼远处一望无垠的荒芜田野，“就以上午的谈判为例，地块的拿地价格，我们公司内部有一个评估资料，而最终谈判下来的价格，比内部评估价低出来的差价，就是商务谈判代表奖金提成的基础，提成比例视商务谈判难度而定……” “那……”江书记瞪大了眼睛，“能透漏一下上午小梁和小梁的提成比例吗？” “这个……”楚文山哭笑不得，“这是公司内部的机密……” 倒不是真的有机密，而是楚文山怕说出来，身前这位江书记，可能会下不来台：上午的单子，提成比例很低。 告诉他分成比例，跟明着跟他说你们是菜鸡，没什么两样；而梁胜男和姜恒之所以那么上心，是因为分成的基数很大。 仔细一想，江书记似乎也想到了缘由，没再纠结，而是继续问道：“将来机场招标的时候，如果我们对预算价格不太满意，是不是也可以交给你们审核，或者做一份更细致的预算？” “这个……”楚文山嘿嘿一笑，“到时候再说吧！” 老油子！ 江书记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虽然他不是商务出身，可也知道政府项目里面的水有多深…… 第640章 艰难的谈判(下) 第641章 艰难的谈判（下） 眼瞅着谈判难度越来越高，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江书记让楚文山帮忙邀请了弗兰克吃饭。 请弗兰克吃饭，自然就不能在碧海蓝天大酒店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请人家吃饭，有点说不过去。 请客的地点定在了蓝海大酒店，东阳为数不多能在星数上跟碧海蓝天一较长短的酒店。 到了时间，江书记拿上了珍藏的好酒，带着一帮手下，提前赶到酒店。 之后没多久，弗兰克、楚文山、许崇晟、郑云，还有星瀚集团的其他高管一齐到了。 “江书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混沌基金的弗兰克先生！” “久仰大名！” “哦，对了，”弗兰克扫了一眼对面的的几个女生，将手里提着的葡萄酒放到桌上，“这次过来，老板送了几箱自产的葡萄酒，大家一起尝尝……” “白鹤兰？！” 对面女生看到白葡萄酒之后，惊叫了起来。 张主任一看手下得力干将这副表现，就知道遇到自己的知识盲区了。 “小齐，这酒很有名吗？” “在女生中间很有名……” “白鹤兰”，原名贺兰山甜白葡萄酒，是安心商城在宁夏酒庄的产品。 而这酒之所以在女生中间那么火，是因为周岩“借鉴”了还没出生的某小白的创意——个性化的包装。 有个性，而且品质还不错，口碑发酵之后，贺兰白自然就火了，而且也在女生圈子里被改了名“白鹤兰”。 而与“白鹤兰”齐名的是酒庄旗下另外一款没脱糖的葡萄酒，甜红葡萄酒，因为用的是深红色的酒瓶，而且跟贺兰白是同一家酒庄的产品，在粉丝圈子里被称作火焰兰。 周岩给弗兰克的葡萄酒，属于高端品牌，不可能继续沿用个性化的包装，自然是怎么显逼格怎么来。不过，自然延续了包装的颜色，白葡萄酒用透明玻璃瓶，红葡萄酒，用大红色瓷瓶…… 落座之后，张秘书挥手叫过了服务员：“点单！” “你们酒店应该有海鲜吧，麻烦给介绍一下鱼类！” “各位，现在是伏季休渔期，海鲜产品可能没春秋两季丰富，主要有东星斑、石斑海鲈鱼、冰鲜的大小黄花、带鱼、马鲛、金枪……” 江书记翻了一阵子菜谱，咬了咬牙点了一条东星斑，点完之后，将菜谱交给了弗兰克。 虽然弗兰克不是纯种的兔子，可也是酒精考验的，翻开菜单，瞅了一眼东星斑的价格，基本上已经是菜谱里的天花板了。 “这是下血本了！” 弗兰克大致浏览了一下菜谱，最后点了一道素菜：“白灼芦笋！” 江书记一听，觉得有点惭愧：“弗兰克，再点一道吧！” “山菌茭白！” 许崇晟等人，也都没点太贵的菜，倒不是因为不想点贵的，主人家那条鱼定的上限跟没有没什么区别；而是许崇晟等人有点换换口味了：最新一段时间，众人的饭菜是以浓油赤酱为主的鲁菜，碳水和能量有点偏高了。 等轮到一群公务员点菜时，在江书记的坚持下，才点了几道硬菜，像是海参、龙虾之类的…… 菜点完没几分钟，服务员开始上凉菜，而借着上菜的机会，张秘书让服务员给每个人都斟上了酒。 “上菜喽，”江书记端起了酒杯，“首先，相逢即是缘分……” 三杯酒刚喝完，江书记点的鱼上来了。 看到盘子里还有头的鱼，弗兰克的背后开始冒冷汗，夏东劝酒的花样繁多：像是“鱼头对着谁，谁就喝酒”、“鱼头鱼尾共同举杯”、“鱼眼喝三杯”之类的玩法，数不胜数；有很多人，还没见到鱼之外的第二道菜，就已经趴桌子底下了…… 看到鱼，楚文山背后也开始冒虚汗，可看到江书记将鱼头指向了弗兰克之后，这才劫后余生般地长长松了口气。 让弗兰克庆幸的是，江书记没有提“鱼头鱼尾鱼眼”的事儿，只是端起了酒杯：“我先带一轮。” “弗兰克先生，首先欢迎你来我们东阳做客！” “客气了！” 一来一回，放下酒杯之后，江书记笑呵呵地看着弗兰克：“你这次来东阳，周总给安排了什么任务？” “您这是林冲进了白虎节堂，单刀直入呀，”弗兰克会心一笑，“我也不喜欢啰哩啰嗦的，借着这个机会，咱就开门见山了，有些事情，想必您也清楚，这次我被周总留下来，就是为了海边那块儿浅海滩涂。” “哦……”江书记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点了点头。 “地块儿的面积，明天我的人会跟你们确认一下，”弗兰克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拿地的价格，我希望，你们能够慎重考虑一下，给一个真正的优惠价！” “那是！” 见对方回答得有点敷衍，弗兰克笑了笑：“江先生，其实我们能够选择的地方很多，不必非得将这个造船厂放到东阳的。 造船厂和海战游乐场，其实是有一点爱国教育基地的性质，这样的设施，无论是放在东边的登州，还是海卫，都比东阳更合适，只因为这里是东阳，我老板的家乡……” “我老板之所以会盯上复古木船，除了玩之外，也考虑到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国内的民主主义情绪不断高涨，这样的独一无二的造船厂，能带来的辐射效应，是跟恐怖的……” 江书记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在这里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尽量给你争取到最优惠的地价！” “那我再这里也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弗兰克微微一笑，“一个月之前，我帮老板拿下了金州的k国stx造船公司，一家眼下在国内能排前十的造船厂，至于船厂的技术人员，现在正在招聘……” 听完弗兰克的介绍，江书记的背后冒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大项目，差点就从自己手里溜走了；刚才要是自己没有一点表示，明天弗兰克这货估计就会跟登州、海卫或者金州那边联系了…… 而市政府的一群公务员，倒是对弗兰克大手笔赶到震惊：动不动就收购了一家百亿规模的造船厂。 “弗兰克先生，除了造船厂之外，咱们是不是还可以有更近一步的合作！” 这小伙子脑子倒是够灵活的！ 弗兰克有点意外，瞅了瞅张秘书：“张，如果在东阳新成立自家造船厂，光是基础建设的投入，就得以百亿为标准……” “是我有点唐突了！” “不光是基础建设，”江书记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在东阳建造十万吨级的船坞，光是东阳钢铁的升级改造，就得花费五六年时间……而那个时候，木制的造船厂每年能给东阳带来的旅游附加收益，就有可能达到好几百亿……” 第641章 带娃(上) 第642章 带娃（上） 弗兰克在蓝海大酒店这边享受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大餐，而已经在海上漂了半天的周岩，则正在提前体验带娃的痛苦与快乐。 奶娃队伍里除了星瀚和青岩的“太子党”们，还有弗兰克家的“小洋人儿”：弗兰克十岁大的儿子和十二岁大的女儿。 因为听说要去海上玩，而且还有一大群同龄人，一群小人儿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上午出发的时候，一个个都瞪着一双兔子眼。 然后，整个上午，一群小人儿都在磨合和抱团儿中度过。 而队伍中年龄最大的许崇晟家的儿子和女儿，到底是大院里出来的，只是两个小时，就将一群小豆丁哄得服服帖帖的，省去了周岩不少麻烦。 狂欢了半个上午，吃完午饭之后，一群小豆丁都歇菜了，午休睡了两三个小时，都睡得蔫兮兮的。 周岩一看这架势，将室外活动，改成了市内，玩乐器。 一群小孩子里面，只有小弗兰克一号、二号，还有许崇晟家的两个孩子有点器乐基础，其他的孩子基本上就会唱个儿歌。 作为新扎的音乐老师，上课之前，周岩自然得让小学生们开开眼。 弹的是周岩最喜欢的《水边的阿狄丽娜》，清新中带着一股期慕，或者说是爱慕。 弹奏完之后，看到小孩子们的脸上满是崇拜的眼神，周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想要学什么乐器，可以提出来……” 说着，周岩环顾了一下大厅的四周，自己会的乐器，已经全都搜集全了。 “uncle周，你最擅长什么乐器？”提问的是弗兰克家的老大，洛琳。 “二胡！”周岩满脸笑容，盯着洛琳，“怎么，你想学？” 小姑娘点了点头。 “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周岩笑笑，“这是业内人士的评价，说的是二胡入门容易，可要想玩出名堂来，需要人生的积淀，阅历的积累。” “我喜欢挑战，就想我喜欢物理一样！” “那好吧，回头弗兰克找你麻烦，你可不要怨我，”说着，周岩瞅了一眼小姑娘的手，“伸出手，让我看一下手指！” “还行！手指修长灵活，比较适合弦乐。”点评完之后，周岩瞅了瞅其他小朋友，“还有谁想学其他乐器的？” “周叔叔，我想学古筝，可以吗？”许崇晟家的大姑娘许雯萱，挑的乐器就跟她的性格差不多，温文尔雅。 “我想学钢琴！”许家的帅哥，开口的时候，笑容之中带着几分腼腆。 “邓熹，还有郑文奇，你们不打算学一样乐器吗？” 眼瞅着周岩已经盯上了自己，邓熹和郑文奇只得硬着头皮，各自挑了一样，邓熹挑的是老娘预先交代的钢琴，而不知道该怎么选的郑文奇，则是从众，也选了钢琴。 一看有这么多选钢琴的，其他的一群人也跟着选了钢琴。 自此，周岩费尽心思挑选的乐器，算是浪费了，不过都选钢琴，却省了周岩不少功夫。 小孩子们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营养均衡，身高普遍高于同龄人，而手指自然也都是修长无比。 当然，光手指长是没有用的，两只手还能各自独立工作，虽说不用“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可也差不了多少。 而周岩趁机多做了几项测试，摸了一下底，顺便摸了个骨…… 虽然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学钢琴的顶级天赋，可为了照顾小豆丁们的脆弱的心灵，周岩还是将一群小学生凑成班一起学钢琴。 至于，对于孩子们来说比较适合的乐器，是作为补充乐器出现在课堂上的…… 上了半下午课，就在一群小孩儿都觉得无聊的时候，周岩突然走到大厅中间：“乐器咱们就小学到这儿了，接下来咱们教点别的东西！” 一群蔫兮兮的问题儿童，眼睛全都亮了起来，贼亮贼亮的。 “教什么？” “功夫！” 周岩的话一出口，就连站在一旁的辅助秦若舒都有点意外。 “今天我教大家一门比较实用，但又比较偏门的拳法，首先……”周岩双腿并拢，做出了一个比较古怪的姿势。 “这是这门拳法入门的基础，特殊的马步，二字钳羊马！”说着，周岩瞅瞅已经开始模仿的问题儿童们，“问个问题，这样的马步，有什么样的好处！” “我知道！”弗兰克家的老二，克莱门斯手举得高高的 一群女孩子的脸全都红了，小男孩儿们则是无良地笑了。 “停！”周岩笑笑，“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的因素，身体后倾，膝盖前驱，能够增加腹部核心区的防守优势……” 说着，周岩摆出了桥手：“这样一来，就可以完美地防御胸腹的要害区域……” “你们先感受一下这个姿势……” 一群问题儿童正是喜新厌旧的面积，有阴险的好玩的东西，自然玩得欢实。 而周岩，自然得一个一个地纠正姿势，就连自家媳妇儿也没放过。 “我也得学呀！” “这玩意儿可以防身的，还能塑身……” 一听能塑身，秦若舒感觉身上的乳酸顿时就消失了…… 折腾了一下午，一群问题儿童的二字钳羊马也扎得有模有样了，晚餐时间也到了。 当然，在晚餐之前，问题儿童的家长们，凑到一起，通过公司的卫星视频会议连线星海号。 “熹熹，有没有好好听话？” “有……” 周岩则是满脸无奈地站在一群孩子们的身后。 “老板，下午市政府的人通过老楚联系了我，想要请我吃饭，目的显而易见，是海边那块滩涂……”弗兰克直接将问题推给了周岩。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给优惠，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毕竟夏东有不少地方，比东阳更合适……” 一群问题儿童跟父母聊了一阵子之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会议室，回到餐厅，刚坐下，眼尖的邓熹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女流氓汉娜。 作为女流氓色狼之吻的受害者，邓熹对洋妞自然是敬而远之。 “呦，这才过了一天，就忘了我还给你糖果了……” “你不要过来呀，我可是学了武术的！” 洋妞正想侵身上前，被周岩一把薅住了衣领子：“你不在打捞船上收着，跑这边来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儿！” 洋妞坐到跟桌子连在一起的桌子上：“今年不是跟海大有合作项目吗，上船的时候没注意，后来在餐厅发现了海大船舶学院的院长也上船了！” “有人已经知道咱们收购stx了！”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这群人，消息还挺灵通的！” 第642章 带娃(中) 第643章 带娃（中） “然后呢？”洋妞哂笑，“就把那些老家伙放在船上晾着？” “按照现在的航速，”周岩瞅了一眼船桥的方向，“晚上差不多能到魔都，到时候请他们吃顿便饭，顺便询问一下他们有什么诉求……” “暂时也只能这么办了，哦，还有……”洋妞伸出“魔爪”捏了捏周岩身旁郑文奇的嫩脸，“老板，听说这次锦绣织室的秋装发布会，准备放在魔都？” “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周岩点了点头，宠溺地往邓文奇的餐盘里放了一片儿火腿，“最新半年时间，有不少南方的老顾客一直抱怨，跑首都去参加发布会，有点太远了……” “哦，也就是说，”洋妞瞅了瞅邓文奇，“魏颖去魔都是做准备去了？” “算是吧……” 吃过晚饭，接下来就是最麻烦的环节了。 已经上了小学的小豆丁们倒是很乖，可那些上幼儿园的就比较麻烦了，睡前小故事，睡前动画片，有得还得抱着布娃娃睡觉。 自己主动跳上船的洋妞就比较倒霉了，被周岩安排“陪睡”。当然，周岩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新婚燕尔，就得分房替别人看孩子。 所幸晚上月朗星稀，微风袭袭，船只随着细浪轻摇轻晃，比摇篮还催眠。 不过，麻烦还来的还是得来…… 随着房间里哼哼唧唧的声音响起，听到异常响动的周岩，赶紧爬了起来，开灯，然后，将郑文奇叫醒。 “文奇，起来撒尿了！” 而还在睡梦中的郑大少爷，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而且越来越着急…… 二十多年前有过类似经历的周岩，赶紧将大少爷从杯子里抱起来，直奔卫生间…… 等郑大少爷酣畅淋漓地解决完小便问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可能是尿床了！ 坏了！ 等郑文奇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光屁股坐在马桶上。 “醒了？” 面对周岩那满是揶揄的目光，郑文奇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我……” “还不至于，问题不大，幸亏我发现得要，提前预判了，”说着，周岩晃了晃手里的卡通短裤，“郑文奇同学，警告你一次，白天不要喝太多果汁！” 而郑文奇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捂住了要害部位。 “还知道害羞呀？”周岩将小短裤扔了过去，“下次记着点，梦里憋尿，是会尿床的！” “知道了……” 看着郑文奇闭上眼睛之后，周岩随即关上了壁灯。 “那个……” 郑文奇悄悄地将盖在身上的薄毯子往下拉了拉，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岩，“师父，你小时候有没有尿过床？” “哪有不尿床的孩子？”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只不过八岁之后就很少了……” “哦……”郑文奇松了口气，把毯子又网上拉了拉，盖在胸口，“师父，我先睡了……” 看着对面郑文奇迅速地入睡，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在心底，周岩是比较羡慕郑文奇的，倒不是羡慕小孩子会尿床，也不是羡慕他们可以无忧无虑，而是羡慕他们的梦是千奇百怪、五彩缤纷的…… 曾几何时，周岩的梦也是彩色的：在梦中憋气，就能飘起来，踩着空气，就能实现跟轻功类似的效果；而且，在梦中，一般都能“梦”想成真…… 后来，周岩的梦里频繁地出现看不清楚脸的小姐姐，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积累，梦里那些可以随心所欲的“超能力”也逐渐消失了…… 想着想着，周岩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伴着清脆的铃声，周岩准时地睁开眼睛。 起床，洗漱，收拾好被褥之后，再回头看郑大少爷，依旧在吧唧嘴，应该还在做美梦。 周岩也懒得叫醒正处在发育期的大少爷，推开门，沿着走廊直接上了前甲板。 初升的太阳，把整个海面都染成了火红色，将原本的海天一色，变成了风光各半。 伸了个懒腰，就着清新中带着几分海盐气息的海风，深呼吸，打一套拳，活动一下手脚。 完事儿，刚想去厨房看一下，发现船上一群帮忙看孩子的潜水员，似乎正准备上甲板锻炼。 “周总！” “周总！” “行了，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不用这么客气……”周岩笑容中满是无奈，“还有，船舱里有健身室，不用非得跑到甲板上来！” “周总，用感觉跑步机跑步没有脚踏实地来得踏实……”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闲聊了一会儿，周岩想回船舱，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一群血气方刚的潜水员：“唉，对了，几个，都有对象了没？”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队伍里资格最老的队长。 “你对象的工作？” “安心商城新海仓储中心的质检员！” “呦，兄弟，下手够快的！” 周岩收起脸上的笑容，扫了一眼其他几个“光棍”：“你们几个，也得抓紧了，咱们公司家属都是可以安排工作的！” “谢周总！” 来到厨房，厨师们正在准备早餐。 因为有一群熊孩子，早餐的花样也跟平时不太一样：一张广受欢迎的包子、花卷，数量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顶着焦糖色的面包和松软的蛋糕。 转了一阵子，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七点半了，周岩笑着走进了船桥室，拿起舰长席上的全船广播。 “现在是首都时间七点三十分，你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起床、洗漱，半个小时之后，我在餐厅见不到人，就会把你们的作息记录，发给你们的母亲……” “重复一遍……” 广播结束之后，周岩又回到了餐厅。 没多久，秦若舒领着房地产公司老总陈安成家的小萝莉来到了餐厅。 “呦，萌萌，咱们是第一名！” “耶……”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互相拍了一下手掌。 过了有几分钟，洋妞也领着孩子赶到了，后面是由船上打捞船上的女船员带领的其他孩子。 而一群不需要照顾的大孩子，对床的依恋也比较重，直到“最后通牒”之前，才成群结队地来到餐厅。 早餐开始。 取完早餐的秦若舒拉着陈萌萌坐到了周岩对面。 “老公，今天上午有什么活动？” “主要是玩水，”周岩瞅了一眼窗外，回头见秦若舒有点意外，赶紧补充道，“不是下海，船尾不是有一个游泳池吗，先带着一群小的，熟悉一下水性！” “昨天我听莉姐说，几个已经上小学的孩子，已经开始学游泳了……” “那就分班呗，”周岩抓起一个葱油花卷儿猛咬了一口，“大的深水区，小豆丁浅水区……” 第643章 带娃(下) 第644章 带娃（下） 早餐还没结束，上午要玩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餐厅，消息来源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郑文奇。 于是，周岩打算给一群熊孩子的惊喜，就这样没了。 当然，这样也不全都是坏消息，平日里喜欢跟一日三餐打持久战的熊孩子们，干饭的效率终于有了显着的提高。 早饭之后，趁着一群熊孩子们去换衣服的时候，周岩将负责泳池安全的潜水员和海员们都聚到了一起。 “今天上午，少爷小姐们要玩水，安全就拜托了！” 周岩双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 “还有一个问题要说一下，”周岩看了看一群退伍老兵，“上午需要有人教小孩子们游泳，可也需要有人盯着泳池，以防发生意外，岗位您们自己分配，就当是演习了，到脑海之后，还有硬仗要打！” “解散，可以去换衣服了！” 打捞公司养的这群潜水员都是退伍海军，妥妥的“免检”产品，虽然见过这群人潜水，可“泳装”出镜还是头一次。 而周岩总算知道队伍里资历不是最大的老丁，为什么能成为队长了：身上有枪伤…… 教官队到齐，一群退伍老兵在泳池边上站得整整齐齐，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熊孩子排起来的对接，虽然这群熊孩子已经有意识地站整齐了，可跟正儿八经的退伍兵一比，完全就是乌合之众。 “接下来的环节是玩水，会游泳的，退后一步！” 留在前排的净是七八岁的小豆丁。 “发装备！” 一旁的船员搬过来一批小号的救生衣…… 然后，不论会不会游泳，一群熊孩子都站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你们可以下水了！” 虽然星海号号称满载排水量九千吨，可毕竟体型，在那里放着，船尾的游泳池，肯定比不上游泳馆里的泳池。 地方虽小，可架不住熊孩子们会玩。 没有水枪，不要紧，来自于南方的最先进的人肉水枪技术，只需要双手合十，就能发射。 原本还老老实实地跟着教官学游泳的小豆丁们，似乎也被“前辈们”的“战争气氛”给感染了，你来我往地，将“调戏”升级成为战争…… 眼瞅着混战的战火已经起来了，周岩赶紧爬出了泳池，生怕被这群熊孩子报复…… 等周岩来到泳池边上的晒太阳的时候，秦若舒和洋妞早就已经占据了最佳的位置，带着太阳镜，有效的享受着八九点钟的太阳。 “老板，你不是要教他们游泳吗？” “熊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教的？不过……”周岩瞅了一眼泳池里被追得四处逃窜，最后被迫游向深水区的邓熹，“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调皮的豆丁，扛不住周围的联合打击，求饶，然后老老实实地跟着教官学游泳…… 周岩看着时间，差不多快两个小时的时候，将熊孩子们都叫上了岸，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熊孩子的手指已经泡“胀”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战火”卷土重来…… 到中午出水的时候，周岩统计了一下，大多数旱鸭子已经会游泳了，剩下几个虽然不太会游，可使用狗刨也能勉强凫水…… 下午，玩了一上午水的熊孩子们，被告知，活动的内容是钓鱼。 虽然一群活泼好动的熊孩子，很难静下心来，可上午的“江湖恩怨”还是延续到了下午，表现出来就是，互相较劲：你钓上鱼来了，我就要钓一条更大的。 于是，后甲板上就维持了难得的诡异的宁静气氛…… 当然，熊孩子们的恩怨也就只能持续五六个小时，看到远处的魔都若隐若现，一群熊孩子马上又变成了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 星海号停靠的依旧是离外滩不远的港口。 船还没靠岸，一群熊孩子就跑到准备考岸的一侧，不停地朝岸边等待的家长挥手，高兴得大呼小叫。 只是，当家长们通过舷梯上船之后，一群熊孩子又变成了老实孩子。 “周总，辛苦了！”家属团带队的是邓卓的媳妇儿，杨莉。 看到妈妈，邓熹老老实实地站到了船舱门口…… “呦，几天没见，感觉有点生分呀！”杨莉满脸的幸灾乐祸，“行了，不用这样，你爸今天晚上才能到！” 等看过儿子的房间之后，杨莉才拉着邓熹找到了周岩。 “周总，听说你打算在东阳那边搞一个木制造船厂项目，还打算依次为基础打造游乐园？” 周岩见杨莉似乎是有备而来，有点意外：“是呀，怎么了？” “让你看一份东西……” 说着，杨莉从随手的化妆包里拿出一叠稿纸…… “海贼王？”周岩对“海贼·王路飞”自然不陌生。 “如果要搞游乐项目，最好还是以动画作品为依托，”杨莉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要么买下全版权，要么趁着对方的ip还没火起来，打造一个可以压倒对方的ip……” 打造一部可以媲美《海贼王》的动漫？ 这似乎有点困难…… “不过，要是ip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周岩抬头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杨莉。 “真的？”杨莉有点喜出望外。 “不过，不是动漫，而是游戏……”周岩想了想，补充道，“以海战为核心的即时战略游戏，从舢板开始升级，直到发展成大型风帆战列舰……” “还真是……”杨莉瞪大了眼睛。 “到时候，我会出一份造型设定集，具体的船只设定，就交给七彩石吧！” “可以呀，最新工作室已经没什么新项目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一身小西装的洋妞，抱着文件夹来到了会客厅：“老板，海大那边已经安顿好了，会议室也已经定下来了。” “弟妹，什么情况？”杨莉轻轻地推了推身旁的秦若舒。 “海大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我们收购stx造船厂了！” “哦……”杨莉点了点头。 “哦，对了，晚上莉姐你也去吧，”周岩回头看了看杨莉，“海大的船舶工程是不怎么滴，可船舶发展史，应该还算可以的，到时候船只的机械设定，需要找专业人士给参谋一下……” “会议也安排在了金茂君悦？几点？” “八点准时开始。” “知道了，”杨莉伸手将儿子揽进了怀里，“我约了魏颖她们一起吃晚饭，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回见！” “老板，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 船上的船员，除了值守的之外，其他的陆陆续续地都下了船。 最后，周岩瞅了瞅还有点依依不舍的秦若舒：“他们都走了，咱们也去找地方吃晚饭吧！” 两分钟之后，周岩那辆骚包的d12，缓缓地从舷侧下了跳板，来到了码头上…… 第644章 逛街(上) 第645章 逛街（上） 两个人吃饭，可供选择的选项不多，西餐或者海派西餐。 只是，时间里晚饭的点还早，两人在外滩附近订好了位置之后，就准备找地方打发一下时间。 “媳妇儿，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秦若舒的眼珠子滴溜乱转，想了想，试探道：“要不去城隍庙那边？” 自家媳妇儿一开口，周岩就知道这位还惦记着捡漏呢。不过，既然自家媳妇儿乐意，周岩也懒得告诉她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开车过了黄浦江，在城隍庙附近找了个停车场，找到车位之后，将车子停好。 “那个……你们好！” 刚下车，就发现有好奇宝宝正盯着复古范儿的d12猛看。 “能问一下，你们这车是什么牌子的？” “杂牌子的，不值钱……”周岩脱口成谎。 “不像……”好奇的魔都大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车标，“这螺旋桨可比‘别摸我’更写实……” 周岩有点无语：“我们还有事儿，你先看着？” 说完，周岩拉着秦若舒离开了。 两人离开之后，中年大妈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死心，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了鹅群里。 “谁知道，这是什么车？” “世爵d12，还没上市！” “姐姐，你这是遇上超级土豪了？” …… 而离开停车场之后，秦若舒拉着周岩径直来到了城隍庙。 “来这边干嘛？” 秦若舒拿着高价的香烛，插进了香炉里，拜了三下之后，才回过头，乐呵呵地看着周岩：“先拜一下地头蛇！” “你呀……”周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奈地跟在秦若舒身后，离开了城隍庙。 进了城隍庙的古玩市场之后，秦若舒倒是自信满满，眼睛不停地在摊位上乱扫，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走了几分钟之后，秦若舒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城隍貌似、应该、大概、或许管不到财神爷…… “老公，咱们那一炷香应该是白上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从天而降的重担，差点没把周岩的腰给压塌了。 “媳妇儿，你还真看得起我！”周岩哭笑不得，“捡漏儿这种事儿，还得看运气……” 周岩很清楚古玩行当的水有多深。 古玩行当处于金字塔顶峰的那一撮儿人，玩的是割韭菜的套路，看着资本，在古玩生意还在萌芽的时候，就开始大肆“进货”、囤货，等时机成熟，开始炒作概念，抬高行情，割韭菜…… 古玩行当金字塔下面一级的是中坚阶层，这一阶层是由大大小小的散户构成的。 在这一阶层，想要赚钱，有两个方向：一是靠砸钱，二是靠见识；比其他“散户”有钱，才能买到更好的货色；比别人的见识更广泛，才能有捡漏，或者挖坑、埋雷的机会…… 而处于古玩行当最底层的，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韭菜”，这群人玩的都是最流行的东西，而且这群人只知道古玩赚钱，却从来就没想过，古玩是怎么赚钱的…… 魔都地处吴越，建城的历史不长，而且地处鱼米之乡，气候温润，不太适合文玩存世，而周边适合保存的，也只有越窑之类的瓷器。 就在周岩考虑如何承载重任的时候，秦若舒抱着周岩胳膊的手突然松开了…… “竟然有油画？” 摊主见有人“欣赏”自己的囤货，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这画我找专家鉴定过，是文艺复兴之后一战之前的作品……” 周岩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摊主，走上钱，探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油画上的蓝色，随即拉着秦若舒离开了…… 等走远了，一直没有开口的秦若舒，才晃了晃周岩的胳膊：“老公，刚才那幅画是什么情况？” “对于油画鉴定来说，天蓝色是最容易鉴定的，”周岩微微一笑，“在合成颜料问世，也就是至二战以前，蓝颜料可是奢侈品，因为制作蓝颜料需要用到青金石，而且还是高档货……” “青金石？”秦若舒想了想，“大浊朝有些官帽顶子就是青金石吧？” “没错，”周岩点了点头，“越是偏深蓝的颜色，需要的青金石宝石等级就越高，很多画家基本上一幅画就破产，就像米开朗琪罗的作品，就因为买不起青金石，最后烂尾了……” “那如果有人利用青金石制作赝品……” “基本上不存在这种情况，”周岩无奈地笑了笑，“青金石的主要产地是af汉，那地方就没太平过……” 跟着出海打捞过瓷器，也知道周岩会制造赝品，因此秦若舒很少会关注摊位上的瓷器。 而经过了刚才油画那一出，秦若舒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魔都这边的歪果仁不少，那些歪国玩意儿几乎留不下什么真货…… “郁闷呀……” 至于“盛产才子”的江南，另外一大特色，书画…… 秦若舒瞅了瞅目光不停地扫过书画，又不停摇头的周岩，就知道没什么正经玩意儿。 走着走着，秦若舒突然发现周岩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其中一个卖印泥的摊位上。 “可以打开盖子看吗？” 卖印泥的摊主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年龄倒是跟周岩差不多，可脸上却写满了生存的痕迹。 “可以！” 周岩看似跟随意地将手什向了其中一个木盒子，打开盖子，那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下。 “老板，你应该不是魔都本地的吧？” “嗯，老家常州的！” 周岩似乎对小伙子的回答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常州是个好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呀！” “对了，”周岩顺手将刚才看过的印泥放到一边，又挑了几盒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放到一起，“这些印泥怎么卖的？” 还没等摊主开口，一位看热闹的老头子，突然插了一句嘴：“小伙子，这些印泥的年岁，五十年就顶天了！” 老头子成功地将摊主的脸给说变了色…… “老人家，你玩书画吗？” “书画？”老头子愣愣地摇了摇头，“我是搞油画的……” “怪不得呢，”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搞油画的，几乎很少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名号……” 说罢，周岩便没再理会对方，而是笑嘻嘻地看着摊主：“老板，出门的时候，家里长辈应该交代过印泥的价格吧？” 老板困惑地点了点头，纠结了一下，小心地开口道：“出门之前，我姥姥说，材料很难得，制作的时候又费时费力……” “你就直说吧，”周岩哭笑不得，“你吓不到我的……” “那一盒一万、那盒八千……” 第645章 逛街(下) 第646章 逛街（下） 周岩也懒得杀价，从随身的腰包里拿出四叠没拆封条的老人头，抽出几张，递了过去。 等摊主用验钞机验完之后，周岩从摊上撤了一个塑料袋，将买下的印泥装起来。 “老板，像你这种情况，建议把家里的作坊收拾一下，去镇上或者县里问一下，能不能申请个非物质文化遗产，”周岩直起身子，“要是不行，去钱塘或者金陵摆摊，那边的文化气息更浓一些……” 进了文房区，自然不能放过一些有年头的笔墨纸砚，周岩买这些，自然是用来仿作“创收”的。 不是用来收藏的，自然也就不用太在乎文玩的成色，只是十几分钟的功夫，周岩就从市场上淘到几刀带虫眼儿的两百年老纸和七八块“战损”版的墨锭。 至于砚台，四大名砚除了澄泥砚之外，基本上已经开采殆尽了，大家都知道物以稀为贵，淘到手之后，就不会再往外串了…… 跟着周岩玩了那么久古玩，秦若舒也算得上是高阶韭菜了，见周岩的目光不停地在砚石去逡巡，笑着建议道：“老公，实在没有好砚台，咱们就洗泥巴，自己造砚台算了。” “也行，我记得村头上有一大片红土，回头自己试一下……” 周岩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秦若舒：“要不，咱们回去吧，再逛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个……”秦若舒抬起头，撅着嘴巴，不满中又带着几分喜悦，“我记得前面有赌石的，要不咱们再去碰一下运气？” “咱可说好了……”周岩瞅了瞅悬在胸前的腰包，“下午刚取的钱，还剩不到一匝，将就这些钱就行了……” 托周岩开出高冰种的福，赌石铺子外围的围观群众，比一个多月之前多了好几倍。 两人费了点功夫，总算是挤到了最前面。 就这？ 堆在墙脚的原石堆，比上次倒是大了不少，不过，周岩可是还记得，眼前这堆原石中，有不少是上次挑剩下的货色。 “要不……”周岩低声对一旁的小媳妇儿说道，“还是算了吧，据说粤省那边也有卖原石的，而且市场规模还很大，等咱们从三亚回来的时候，可以先去看一下……” “行吧……” 周岩明显能听得出来，自家媳妇儿答应得有点言不由衷。 “那咱们今天就奢侈一把……” 周岩跟秦若舒说话的时候，站在原石中间的老板，已经注意到了这对小情侣。 “帅哥，店里又进新货了，看一下？” “也行！”周岩走上前，伸手从老板手里接过了强光手点，然后朝原石堆走了过去。 “对了，原石价格没涨吧？” “还是原来的价格！” 周岩点了点头，弯下腰，仔细地打量着原石的皮壳，观察了一阵子打开手电筒，对着某块原石照了一下…… 没有什么好的表现。 周岩摇了摇头，回头瞅了瞅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老板，有已经开了窗的料子没？” “都在仓库里放着呢！”老板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开窗料，跟全堵的料子，价格可就不一样了！” “直到！” “阿亮，你招呼一下客人，我带客人去仓库看料子……” 周岩回头瞅了瞅自家女朋友：“媳妇儿，一起过去看一下吧！” 等周岩看到了老板“珍藏”的开窗料之后，有点大跌眼镜：数量少不说，而且表现都很一般，不是露“雾”，就是有裂纹…… 当然，对于懂行的人来说，开了窗口，就更容易判断皮壳里面的色带走向了。 周岩观察了好一阵子，终于从一堆料子中间，选了一块白蒙蒙，一点色带也没有的料子。 “帅哥，这块儿……” “表现不好，对吧？”周岩满脸揶揄之色，“这块儿能给打个折吗？” “九……八折！” “多少钱？”周岩抱起人头大小的料子，放到一旁的秤上。 “十六公斤，一万零八百，八折就是八千六……” 付玩钱，周岩瞅了一眼墙脚的切割机：“能用一下切割机吗？” “在这儿？”老板有点意外。 “这边清净！” 说完，周岩就将原石放到了切割机下面，固定好，按下了启动按钮。 半个小时之后，周岩将已经切掉大半皮壳的翡翠，从切割机上取下来，走到水龙头跟前。用水冲了一下，露出了“真容”。 “紫罗兰？” 老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块儿开窗的料子可是他的“作品”！ 料子放了很久，也没人要，纠结了很久，老板决定自娱自乐，结果一开窗就白花花的一片。 为了及时止损，老板只能将料子跟开窗的料子放到了一起充数。 结果…… “紫罗兰？”周岩扫了一眼白中略带一点紫色的翡翠，“一锅白粥滴了一滴紫药水，也能算是紫罗兰？” 虽然对料子的表现不太满意，不过老样子好像能回本了，这才松了口气：“老板，麻烦给两个塑料袋……对了，你这店里，有后门吗？” “帅哥，你害怕财贝外露？” “这部废话吗？”周岩笑着接过了黑色塑料袋，将原石套了起来，“看热闹的人里面，有不少老面孔，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老板笑嘻嘻地盯着周岩，“你这切涨了，按理说应该放鞭炮……” “等我走了，你自己再找一块儿表现不佳的料子，切一刀，直接放鞭炮就可以……” 等周岩和秦若舒提着翡翠刚回到停车场，就听到了远处传过来的鞭炮声…… “这家伙……”周岩将翡翠放到后备箱里，回头刚想关门，发现自家媳妇儿正眼巴巴地瞅着翡翠。 “媳妇儿，这块料子中间应该还可以，回头给你掏一副镯子……” “不用了吧？” “就当是七夕节的礼物！” 放好了东西，两人步行赶到几百米之外的餐厅，开始享受晚餐。 周岩和秦若舒点的是本地的特色海派西餐和本帮菜，分量不多，可味道却很不错。 只是，让周岩和秦若舒感到美中不足的是，店里就餐的顾客大都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克勒”和慈眉善目的大龄名媛。 就餐的顾客中十分突兀地多了一对青年男女，让大多数的老顾客感到有点新奇，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让“小媳妇儿”秦若舒倍感尴尬。 为了避免更尴尬的事情发生，秦若舒只得将本就很慢的进食速度，放得更慢了。 “老公，店里的菜品质量应该还可以呀，可为什么……” “原因是多方面的，”周岩瞅了一眼已经升起霓虹的街道，“有钱的年轻人都有夜生活，像林大少爷那样事儿的，至于其他人，都在为房子奋斗呢，哪有心情搞这些小资情调……” “也是……”秦若舒悄悄地扫了一眼四周。“也就这些已经退休的老年人，才有时间享受这样的时光……” 第646章 香饽饽(上) 第647章 香饽饽（上） 遍地都是狗粮供应商，周岩和秦若舒的小甜蜜，就算不上撒狗粮了。 磨磨蹭蹭、黏黏糊糊地享受完晚餐之后，两人赶回了酒店，停了车，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回到所住的楼层。 “叮！” 电梯门一开，周岩发现洋妞正守在电梯门口，双手环抱。 这是几个意思？ “会议已经安排好了吗？”周岩掏出了房卡，递给秦若舒，挥手示意让她先去开门。 “本来已经安排好了……” 汉娜有点郁闷。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谁知道海大那边的学生，为了面子，在朋友圈里炫了一下信息，然后汉娜就倒霉了，下船手机开机之后，电话一下午都没断过。 虽然魔都和苏省的大学背靠魔都的造船厂，造船专业的学生根本就不用担心就业，可谁都不会嫌弃自己的备胎多一个。 当然，“走后门”的这些人知道光找汉娜没用，询问过洋妞之后，还专门联系了学校毕业的知名校友。 不凑巧的是，魔都和苏省就两所学校有造船专业，魔交大和苏科大，而偏偏星瀚集团的高管里，就有两所学校毕业的。 被求到头上的高管，把问题抛给了老总邓卓，邓卓一记太极推手，转手又把问题推到了洋妞这边…… “这是典型的红眼病呀，想要多吃多占？”听完洋妞的陈述之后，周岩有点无语，“先进屋坐下说吧……” 早就准备好的秦若舒，见两人进门，笑着给斟上了茶水：“真是没想到呀，木制帆船专业这么抢手？”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周岩端起茶水，吹了吹，“不考虑原料问题，只要资金、材料、人手、技术到位，造船跟包饺子没什么区别，可偏偏就是木材……” 改革开放之后，经历过疯狂的采伐之后，国内已经基本上没有成片的百年老林了，而林业部门对伐树的悬念，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因此很多地方伐自己家的树木被罚款，已经屡见不鲜了。 秦若舒跟着周岩一起组装过家具，自然清楚国内木材短缺的状况：我兔每年从国外进口木材的数量高达一亿立方米。 听起来数量很多，可实际上能用来造船的木材少之又少…… “不过，虽然造船听起来很有造船专业的学校关系很大……”周岩笑嘻嘻地盯着秦若舒，“实际上，受益最大的还是林业类的大学……” “为啥？” 不光，秦若舒一头雾水，就连洋妞也摸不着头脑。 “对呀，为什么？” “林业类的学有一个专业叫做木材科学与工程，专业课有制材学、木材切削原理与刀具、木工机械、木材干燥学……” 要不是当年周岩一直看某雪峰老师的单口相声，还真就不知道，林业大学竟然还有做家具的专业。 “幸亏消息……” 周岩的话还没说完，秦若舒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秦若舒满脑袋问号地接起了电话。 “秦若舒同学，我是你的导师李琦。” “啊？哦，老师好！” “别紧张，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核实一个问题，东阳那边的风帆造船厂的规模大概有多大？” 听到这里，秦若舒直接打开了免提。 “老公，造船厂的规模有多大？” “那个……”周岩盘算了一下，“造船厂一期工程打算建造四个五千吨级的干船坞，两个浮动船坞，至于木材处理工艺所需要的技术人员，最少也得两百以上……” “我们每年招收的木材科学与工程专业的学生，大概有一百多，周总，你跟农业大学那边应该也有联系吧？” “有合作，”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李老师，你能不能跟学校反应一下，扩招一批学生，算是定向培养，毕业的时候，只要通过我们的考核，我们就签订就业协议……” “这个应该可以……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边秦若舒刚挂了电话，房间里又响起了手机铃声，至于声音的来源，自然是周岩的手机。 掏出来一看，来自于“农大老董”。 这位可是安心商城的战略合作伙伴，安心商城在很多地方因地制宜的特色农产品种植，其中都有这位董教授和他的合作伙伴的影子。 “喂，董教授，你不是刚从东阳返回首都吗，又有什么事儿？” “小周总，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们学校校长已经给我下死命令了，让我问你要一批木材科学与工程专业的毕业生就业名额……” “这事儿好说，造船厂前期建设还没开始，开学的时候，我还得回去，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一起解决……” “那我可就跟领导下军令状了！” 周岩哭笑不得：“董教授，我们安心商城的很多项目，还在你手里捏着呢，我敢骗您老人家吗？” 董教授的电话刚挂，拿起手机一看，还有一通未接电话，来自于“夏农大老林”。 不用想，也是为木材科学与工程专业的毕业生就业率来的。 “喂，林教授？不好意思，刚才农大董教授那边打进电话了……” 正在翘首以待的海大、魔交，还有苏科大的领导们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边还没开始谈判，人家农大林大已经将造船厂的技术人员缺口给包圆了大半。 挂了电话，周岩得意地看着洋妞：“看吧，问题他自己就解决了……” “可是，造船厂总得需要设计人员吧？” “设计？”周岩像是偷到了鸡的小狐狸，嘿嘿一笑，“木制帆船的结构图，博物馆里多的是，而且木质帆船就算建造的时候出错了，还可以改嘛，顶多就是多用点胶水呗……” 当然，这只是周岩的谈判策略，虽然古代帆船的样式很多，可风帆时代的“尖端科技”飞剪船，是一战前后出现的，还没开始繁荣，就已经走向衰落…… 而飞剪船的船体设计、船舱布局，都需要有相应的技术人员来实验、实践。 而且，周岩打算搞木制帆船的全自动驾驶，也少不了船舶方向的技术人员…… 洋妞是亚琛工业大学的高材生，自然不会被周岩给蒙住，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明白了，要是没其他问题，我先去安排会场了……” 洋妞走后，周岩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高中时的班主任老丁打了电话。 “喂？周岩，有事儿吗？” “丁老师，现在忙不？” “正在学校里蹲晚自习呢！” “婚礼的时候，我听说你今年又带毕业班了？”周岩想了想，“有这么个情况，我这边跟林大、农大还有夏农，有一个合作项目，他们可能会给一些录取名额，只要过他们的录取线，就直接录取那种，不过限专业，木材科学与工程。” “你小子……”老丁有点喜出望外，“就算限专业，也是好事儿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边录取有多麻烦……” “哦，我现在在魔都，还有几个学校，有很大概率能多拿几个录取名额，具体情况，等八月底回东阳那边再说……” “那我先替你的学弟学妹谢谢你了！” 第647章 香饽饽(下) 第648章 香饽饽（下） 晚上七点半，洋妞的秘书将与会人员的名单和资料交给了周岩。 只是涉及部分学生的就业问题，因此魔交个苏科到场的只有院系的领导，反倒是专业基础相对薄弱的海大，重视度满满，除了已经在船上的院系领导，还有提前赶到的校长和书记。 看了几遍，将资料熟记于心，然后交给了秦若舒：“媳妇儿，这次你还是秘书的角色，带着耳朵就可以了！” “知道！” “会议马上就开始了，换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 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左右，周岩带着亲润乳赶到了会议室。 因为魔交和苏科的不速之客，周岩让汉娜将只能容纳十多人的小型会议室，换成了足以容纳五六十人的中型会议室。 两人赶到时，周岩自己这边的汉娜、杨莉、郑云、魏颖，还有毕业于魔交大的几位高管，正在会议室门口等着。 “周总！” 看到两人，一群人都迎了上去。 “大敌当前，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周岩笑着调侃道，“我知道你们的老师老同学，应该已经打过电话了，面子咱们会给的，不过，给完面子之后，大家就需要考虑一下咱们能在谈判中争取额外的好处……” 几位高管一听周岩说这个，就知道母校不放点血出来，是没那么容易拿到造船厂的招聘指标的。 “还有没到的没？” “没了，那咱们就先进入等着吧……” 周岩话音刚落下，其中一位高管推开了们，示意周岩进门。 看到进门的周岩面孔异常年轻，在坐的很多老师都有点惊讶。还是很周岩又接触的海大的老师们反应迅速，笑着站了起来。 “周总！” “各位老师，不用站起来了，按照目前的身份，我还是在读的学生呢！” 周岩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等所有人都就坐之后，坐周岩身旁的洋妞，指挥秘书将话筒递到了周岩跟前。 “各位老师，只是一个游乐场项目，大家就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是让我赶到受宠若惊呀！” 周岩笑着打量了一下魔交和苏科的老师，“各位老师，海大惦记游乐场项目我倒是不意外，可海大和苏科，你们两家的专业评估不错，而且就业率也不低。 未来几年，海军军舰建造进入爆发期，到时候，魔都这边的造船厂都还有很大的缺口，你们还惦记小舢板，这不能不让人费解呀！” 对面魔交和苏科的院系领导不愧是搞行政的，脸皮有一定的厚度，面对周岩刁钻的问题，从容地回答道。 “为了让尽可能多的学生就业，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愿意尝试很多的可能！” 呵呵，我信你个大头鬼。 “相关的消息，相比大家都很清楚，造船厂前期的选址谈判正在进行，”周岩笑了笑，“按照目前的进度，开工建设不可能很快，而且涉及到沿海滩涂的深挖，工期预计会在三到五年。这么长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也不知道在坐的各位，愿不愿意等下去……” “周总，咱们只是有意向，而工期这么长，足够学校将专业的设置调整好了……” “哦，”周岩抬起头，面带微笑，瞅了瞅对面魔交船舶与海洋工程学院的院长，“既然这样，贵校在相关的课程设置方面，有没有什么规划？” 问题一个比一个更刁钻。 “我们的船舶工程专业，已经有的专业，像是结构力学、船舶静力、流体力学，船舶建造理论与工艺，应该能够满足专业需求……” 对面老师侃侃而谈的时候，周岩的心理已经骂翻了天。 虽然周岩不是船舶与海洋专业毕业，可在海军系列教程里，他可是在海军工程大学学的这门课程，而且还考研、读博。 眼下，对面的老师像糊弄外行似的糊弄自己，让周岩感到有点生气…… 魔交的老师谈完了，苏科的老师又接上了茬，不过，在周岩看来，全都是换汤不换药…… 等两个学校的老师讲完了，周岩将目光投向了海大这边的老师。 “我们的条件可能没交大还有科大这么优越，不过，我们的老师正在调整课程设置，而且也在为新的课程努力，”海大的老师倒比较实在，“我们有几个同事，正在组织人手编写与帆船历史相关的教材，除了造船相关的课程，我们还打算增加木材工艺课程……” 跟魔交和苏科相比，海大这边足以称得上是诚意满满了…… 周岩也是老油子了，自然不可能让海大一家独大：“造船公司成立之后，招聘会向在坐的三家高校适当倾斜。” 这样的回答，自然不能满足各高校管理层的“好奇心”。 “周总，能透漏一下投资规模吗？” “也就是一万多吨的规模，”周岩哂笑道，“需要的技术人员不会太多，而且手原材料所限，船坞的开工率不会太高……” 这时候，很多老师才意识到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如果造船厂无法维持，专业设置方面的努力，可能就会白费了…… 见在坐的很多人都沉默了，周岩微微一笑：“本来就是突发奇想的项目，而且大家应该清楚，木制帆船应该而且已经成为历史了……” 周岩这么一说，在坐的人更糟心了：人家土豪砸钱玩，你上赶着配人家一起玩，玩得起吗？ 眼瞅着一群人都掉坑里了，周岩继续演道：“在坐的各位，对于木制帆船的应用，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意见吗？” “如果帆船的吨位再大一些，可以利用低成本运输一些不需要实效性的货物……”说了两句，这位还有点想法的老师，也息了说下去的欲望。 倒是魔交的老师，见多识广：“应该可以搞海战主题的游乐场，而且，最近我听说霓虹那边出了一个海贼题材的动漫，如果能拿下版权，说不定能见一个大型的主题游乐场……” 英雄所见略同。 周岩得意地点了点头：“这位老师，你在魔交担任什么职务？” “我是选修课老师，主讲船舶工业史的。” 周岩歪头瞅了瞅杨莉：“杨姐？” “还是你问吧！” “老师你贵姓？” “免贵姓吕，吕振帆！” “哦，”周岩点了点头，“问个冒昧的问题，你对帆船的历史熟悉吗？” “应该还行吧！” “留个联系方式？” 周岩一开口，吕振帆突然发现周围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还有，吕老师，你的圈子里，研究船舶历史，或者船舶工业史的人多吗？” “应该不少吧？”吕振帆迟疑了一下，随即又点了点头。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引荐一下……” 第648章 游园(上) 第649章 游园（上） 对面这这个大学的心思，周岩很清楚：多找几个篮子放鸡蛋，等鸡蛋孵出来，看篮子不错，就叼走。 而且，这些老师应该也从方方面面了解过木制帆船的产业链，也很清楚其中的关键点是原材料的渠道。 虽然木材需要进口，可周岩却不用担心木材价格。 近两年，周岩把从外国股市和期货市场兴风作浪赚来的钱，全都转化成了固定资产：地皮、房产、矿产，还有外国人弃之如履的林地。 对于别人来说，进口木材的价格再加上关税成本就能上天，而对于周岩来说，成本只有关税。 而且，周岩还打算去北面淘金，偌大的毛熊家，那么多参天大树，烂在原始森林里，实在是有点让人心疼。 玩得有底气，谈判起来腰杆自然就硬。 不过，唱白脸这种事儿，周岩不会自己来，而且借着电话遁了，把唱白脸的机会留给了白皮肤蓝眼睛的洋妞…… 而洋妞也没辜负了周岩的期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谈判，给周岩争取来了不少好处：每年有几个委培生的资格，增加船舶与海洋工程专业在东阳的录取名额…… “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 送走了洋妞，周岩刚想洗漱睡觉，刚回到房间，就看到秦若舒正抱着笔记本浏览网页。 周岩伸头一看，一栋大红色的榫卯结构建筑映入眼帘，心里顿时就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秦若舒看到周岩，轻撩眼前的散发：“老公，马上就要开学了，我想搜集一些素材，作为参考。” “那好吧……”周岩只能同意，“不过，明天傍晚咱们就要出发前往三亚，不能转很长时间……” “一上午时间就足够了！” 等到了第二天，才六点多，周大少奶奶就起了床，顺便砸醒了周岩：“老公，起床吧，要不然时间就不太够用了……” “老婆，八点才开园，现在就起床，是不是有点早了？” “那我可就把空调关了！”秦若舒如是威胁道。 周岩只得乖乖地起了床，洗漱，吃过晚饭之后，还不到七点…… 同样是大都市，魔都的交通就要比首都好点，从金茂一出来，沿着江边一路向南。 “老公，你看，汤臣一品！！” “要是打算每年来这边度假，咱们可以买一套，反正不差这点钱……” “真的？秦若舒瞅了瞅不远处的中粮一品，“要不，那边也来一套，换着住！” “正好，汉娜闲着，让她去办这事儿！” 此时，正窝在酒店睡懒觉的某洋妞，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昨天晚上空调温度是不是调得有点低了？！” 周岩这边，为了欣赏江景，将车子速度放得很慢。 所幸上班时间，稍微有点堵。 不过，不同于悠闲地欣赏江景的某对男女，蠕动的车队里，大多数的司机，都不停地按喇叭…… 然并卵。 等蠕动速度再次减慢，很多司机都降下了车床。 周岩也不例外。 只是，刚降下车床，就听到了旁边车子上传来的不太“友善”的言辞。 “老公，你看，刚才那辆世爵！” “开豪车有什么用，还不是得跟我们一起等着？” 典型的仇富心态呀！ 秦若舒往前探了探头，瞅了一眼对方，扭过头，朝周岩使了个眼色：怼他！ 得令！ “同样是等车，用的措辞也可以是五花八门的，上班族那叫焦急地等待，备受红灯的煎熬；换成了豪车一族，则会一笑而过，机会难得，难得忙里偷闲，得以静下心来享受路边的风景……” 说话的时候，周岩故意抬高了声调，以便对方能听见。而周岩这番话效果不错，把刚才那位不太友善的司机怼得翻白眼。 车子左边的司机，倒是挺开朗的：“兄弟，你心态真好！” “也算不上心态好，经历多了，”周岩微微一笑，“事情已经发生了，自怨自艾只能让自己更难受，还不如想一些开心的事情……” 这位哥们儿打量了一下周岩的车子，笑着问：“兄弟，你就不担心堵车耽误了生意？” “无所谓耽误不耽误，条条大道通罗马嘛。” “那你能给指条明路吗？”这位兄弟，也没当回事，只是想逗个闷子。 “未来十年里，房地产将会是经济增长的支柱，”周岩瞅了瞅依旧是猴屁股的红灯，“这也就意味着，大多数跟房地产沾边的行业，都能享受经济增长的福利，随便投点，利润率都不会比经济增长率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隔壁这位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周岩竟然玩真的。 “哥们儿，你是搞房地产的？” “算不上，但也沾边……”周岩扭头瞅了瞅对方的车子，这才意识到，对方貌似开的是一辆高配的吉普尖兵，“你呢？” “以前是做交换机的，生意不太好做，刚把公司给卖了……” “交换机？”周岩的眼睛亮了，“知道无线协议吗？” “ieee802.11a和b？”男子面色古怪，“听说过注册电气工程师吗？” “呦，失敬！”周岩不禁又打量了一下对方：“有这条件，在哪都能混得开！” “不至于，自己当老板习惯了，不想给人当苦力了！”男子满脸唏嘘。 “那你听说过物联网吗？” “物联网，倒是听说过，”男子疑惑地点了点头，“那玩意儿，现在不还是概念吗？”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周岩抬头看了看前面，“一台路由器加一个具备通信功能的igbt模块，能实现怎样的效果？” 对面男子随即陷入了沉思，等他再回过神，周岩的车子已经走远了…… “老公，刚才你说的路由器加那个什么模块，能实现什么样的功能？” “最简单的，能实现远程控制家里的电器开关，像是开关烧水壶、空调之类的功能，应该跟简单……” 秦若舒似乎对周岩的回答不太满意，眼珠子咕噜一转，满脸鄙夷地：“就这？” “你还想要什么功能？”周岩白眼一翻，“想要远程炊事的话，需要提前准备好食材，那跟现做有啥区别？” “那能不能让它控制机器人扫地？” 周岩恍然大悟：“我说呢，你这是愁家务呢！” “你不愁吗？”秦若舒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五百多平的房子，光靠咱们两个人，得扫到什么时候？” “扫地机器人还不简单？”周岩撇了撇嘴，“分分钟就能给你设计出来！” “这只能拖地吧，擦家具呢？” “那也简单，装空气净化器，把家里的灰尘全都过滤掉，从根本上解决灰尘的问题……” 秦若舒的眼睛亮了起来：“还真是……” 第649章 游园(下) 第650章 游园（下） 世博园离外滩本就不是很远，虽然堵了五六分钟，可还是很快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大红色的榫卯结构——种花艺术宫。不过，要是想看园林部分，进了园子之后还得往黄浦江上游的方向去。 进了园子之后，就算是周岩对魔都不太感冒，也不得不承认，魔都市政府的确相当有魄力，在寸土寸金的浦东附近许久了这么大一块儿土地，作为博览会的场地。 世博会是一年之前举行的，因此很多的临时场馆都已经开始拆除了。 所幸，两人关注的是建筑的整体布局。 “建筑的外观布局，遵循的还是基本的美学原理，黄金分割、黄金三角……”周岩笑嘻嘻地瞅着远处的艺术宫，“当然，还有一些基本的心理学原理。” 走了几步，周岩指了指远处高低错落的建筑：“对于你们的风景园林来说，最基本的是空间的布局，高低、远近景，还有疏密的布置…… 高低，一群高建筑物中间有矮的，或者矮建筑物中间有高的，肯定是为了突出特别的那个。 疏密，也是类似的原理，主建筑物在空间布局上享受优待。” “当然……”周岩指了指前面的几个欧罗巴的主场馆，“像世博会这样的会展，国家之间都是并列关系，因此各国家之前的场馆虽然会有高度上的诧异，可设计人员会通过整体造型的设计，还有周围附属建筑物的衬托，来保证主次的对比……” “不过，”周岩回头，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你是风景园林专业的学生，将来做的一般会是别墅区的整体布置。先考考你，超级豪奢和普通别墅的主次关系，怎么来突出？” “拉大别墅之间的距离，”秦若舒想了想，“外墙和配属的花园，做差异化处理……” “还有呢？” “还有？！”秦若舒有点懵。 “别墅一般都是依山或者滨水而建，高档的别墅，尽量靠水或者建在高一点的地方……”周岩讲解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要么里居高临下，要么就临水观澜……” “还有这么多讲究呀？”秦若舒咋舌。 “靠树林的小区，名字带翠带绿，要么就叫公园里；老学校的，不是叫某某学府，就带劝学，或者带学仕；靠着臭水沟的，可以叫观澜，也可以叫某某水岸……” “那咱们家那个唐宁one呢？” “几个大学夹在中间，蝎子拉屎，独一份儿呗！”周岩嘿嘿一笑，“就像刚才路过的汤臣一品，还有中粮海景一号，那个一，不都是独一份儿的意思嘛？” “不说这些糟心的话题了，继续往前……” 走着走着，周岩就发现问题了。 一群设计师负责项目的各个分项设计，最后如果没有一个设计师全局的统筹，最后通常会出现一个问题：各个分项之间的衔接不连贯。 当然，像世博会这样的项目，由于园区面积巨大，各景区不连贯的问题根本不用也不需要解决。 不过，这样明显的问题，对于周岩来说，是最好的教材…… “你看，北欧区和雄鸡两个展区的色调，完全就是两种风格，如果中间没有一个过渡或者衔接，看起来就十分突兀……” 说着说着，周岩突然回过头：“秦若舒同学，现在是课堂提问时间，这两个展区之间的衔接，应该如何处理？” 秦若舒一下子被问懵了，犹豫了一下，赧然一笑：“报告老师，不会！” “不会也也敢这样理直气壮？”周岩满脸坏笑。 “那个……”秦若舒抬手瞅了一下时间，“老公，已经十一点多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还没等周岩反应过来，秦若舒已经抱住了他的胳膊，不停地撒娇，“好不好嘛？” “那课就上到这里……”周岩观察了一下周围，“园区就有不少餐厅，你想吃哪家？” “我也不知道……”秦若舒扶了扶头顶偌大的遮阳帽。 “那就傣国菜吧，酸爽开胃！” 傣国地处热带和亚热带，而且靠海，食物自然以水果和海战为主，而饭菜的口味，以酸辣甜为主，开胃防暑。 工作日，园区的游客相对比较少，傣国饭店里的顾客相对也比较少。 在傣国餐厅吃饭，自然少不了椰子汁、冬阴功汤和水果沙拉这三样。而后，在服务员的推荐下，两人又点了咖喱牛腩和炭烧海战…… 等服务员都走远了，秦若舒依旧盯着对方手机的菜单。 “怎么了？”周岩笑着将服务员端上来的椰汁放到秦若舒跟前。 “早知道就叫莉姐和汉娜过来了，人多可以多点几个菜……”秦若舒满脸怨念，“菜单上还有很多菜，咱们都没吃过呢！” “至于吗？”周岩哭笑不得，“过几天就到三亚了，那边有不少傣国餐厅，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傣式菜的工艺相对比较简单，而且食材又以水果和海鲜主，不需要太复杂的做法，出餐自然也快，只是五六分钟的时间，两人点的几道菜就上齐了…… “开动！” …… 午饭过后，正是高温，两人放弃了继续游览的念头，回到酒店吹空调。 下午两点多，睡了两个多小时的秦若舒，不复终于蔫兮兮的样子，精神抖擞，美滋滋地啃着冰激凌：“老公，下午咱们去城隍庙那边的豫园转一下吧？要不是刚才我上网搜过，都还不知道豫园离咱们这么近呢！” “中式的园林，有啥好看的？”正在阳台上看书的周岩，懒洋洋地回过头，“从地上走，也就走马观花式地看个热闹，想要了解设计师的思路，还得是从天上看……” “老公，不想去就直说，至于编这样的理由吗？”秦若舒对周岩的说法颇有微词。 “得，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中式园林，周岩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在古代的技能副本里，只要是在江南混，赚钱之后，肯定会大兴土木，建造园林。 经历得多了，就算不是专业人士，也能摸清设计思路。后来，跟着贝大师“混”的时候，苏州园林就是人家的族产，里里外外都研究个通透…… “苏州园林布局精巧，讲究一个“曲径通幽”，追求移步换景的效果，从小里说，是把亭台楼阁和山川湖园结合起来，往大说，就是将山水画缩放到园子里……”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园子里陌生而又熟悉的布局，“所有的院子主人都一样能不出门就能遍观天下美景，因此，负责建造的大师傅，都是胸中有丘壑……” 第650章 启航 第651章 启航 星海号起锚的当天下午，游览完豫园的周岩和秦若舒早早地回到了船上，等待新客人登船。 五点多钟，离启航还有一个多小时，星瀚和青岩的高管家属团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为首的是杨莉、邓熹、郑文奇，还有许崇晟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郑文奇妈妈魏颖需要留在魔都准备秋装发布会，而许崇晟两口子正忙着为云中的飞机制造厂开工做准备。 其他的熊孩子也是类似的情况。登船的时候，周岩能看出来，很多小豆丁看着其他孩子有父母陪伴，都有点失落。 当然，失落只是暂时的。 登船之后，背着包拉着行李的小豆丁，像是放飞了的小鸟直扑甲板。 而早就等在了甲板上的女船员，满脸无奈的笑容，一把抓住了小豆丁的衣领。 “别急着玩儿，咱们要重新安排房间！follow me !” 清点过人数，确认所有人都已经登船之后，船长联系港口扯掉舷梯。 “封闭舱门，辅助发电机预热，准备起动主发动机！” 星海号的动力舱里装备了四台30mw的燃气轮机，经济航速时只用两台，需要高速的时候，四台全启动，可以让满载将近万吨的星海号飙到三十五节的高速。 这边已经准备完毕，而停泊在对面码头上的打捞船，则急不可耐地跟了上去。 跟只能从叉车从跳板运输物资的星海号相比，装备了大大小小五台吊车的打捞船转运物资，无疑更加方便，码头上的物资直接可以转运到甲板然后通过专门的舱门转进仓库。 就这样，两艘船一前一后慢悠悠地在黄浦江里留下一条长长的尾巴。 “呦，周总，你这大玩具装修得比五星酒店还要高级呀！” 根据分配表找到房间之后，杨莉往房间里探了一下头，马上又退出来，回头瞅了瞅站在走廊里的周岩和秦若舒。 “游艇不都是些副德行吗？”周岩淡定地回答道，“抓紧时间安顿好了，呆会儿去看海上落日！” “熹熹，听见了没？”杨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抓紧时间……” “对了，”杨莉瞅了一眼往桌上放书包的儿子，回头盯着周岩，“周总，我记得前阵子你可是答应过，给孩子教乐器来着？” “不到两天时间，能做点啥？只是简单地教了点乐理……” “哦……”杨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那这样吧，周总，我听说你书法不错，上船之前，我买了一些宣纸……” 等杨莉收拾好房间之后，周岩见到了所谓的“一些宣纸”，四开大小，足足两百多张。 “莉姐，还真有你的……”周岩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沮丧。 “从魔都到三亚这么远的路途，总得找点乐子吧？” 虽然船只的速度很慢，可还是在太阳落山之前，进入了外海。 夕阳西照，半边蓝天半边碧海，被染成火红的颜色。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山里。” 鉴于大家在魔都大鱼大肉了大半天，上船之后的第一顿晚餐，周岩让厨房准备了海鲜面。 晚饭之后，在白天已经释放完电力的小豆丁们，全都歇菜了。 而等“贵客”们都睡着之后，周岩才跟值夜班的船员们一起准备延绳钓的鱼饵…… 而就在周岩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在五六百公里之外的横店，李金玲正忙着整理一天的收获。 对于刚接触影视行业的李金玲来说，这又是“痛并快乐着”的一天，虽然小表妹偶尔也会后悔没有跟船出海，可每天都能学到新的东西，着实让小表妹感到充实…… 而里李金玲房间不远处的某个房间里，周岩的“小马仔”李梦怀正黑着脸，瞪着自己的“远房亲戚”。 “李哥！” “我不是你哥，我是你孙子！”李梦怀脸黑得都能挤出墨水来了，“我都跟你说过了，进组之后姿态放得低一点，你是来当演员的！” 能混成“远房亲戚”，李梦怀眼前的这个妹子显然不是善茬子，仔细地回想了一整天的拍摄过程，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不起眼的“剧务小玲”身上。 “哥，那个小玲来头不小？！” “我老板的表妹，要是你能巴结好了，在电影里演女二号都是小菜一碟！” “你老板表妹来这里受苦？”妹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学影视制作的，熟悉业务最快的方式，自然是跟组，”李梦怀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有，接触的时候，别抱太大的功利心，小姑娘家里开饭店的，人精一个……” “知道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 送走了“远房亲戚”之后，李梦怀才拿起手机，打给了周岩。 “喂，老李呀，有事儿吗？” “老板，你表妹……” “哦，”周岩如梦方醒，“我差点忘了，小玲在横店的第一天，还行吧？” “相当可以，大小姐挺勤快的，而且又是个开心果，很讨八爷喜欢……” “那就好，”周岩想了想，“剧组里不是有好几个副导演吗，你跟八爷说一声，让他辛苦一下，抽一个导演带一下小玲！” “没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还以为可以安心地钓鱼了，谁知道船员刚把卫星电话拿走，还没走几步，有把电话拿了回来。 “周总，是青岩集团的许总打过来的！” “喂，老许，”周岩瞅了一眼手腕上防水的运动手表，“这都八点多了，有什么事儿吗？” “周总，打钱！” “怎么了？”周岩自然不会被许崇晟的架势吓到，“不是去xg重工参观了吗，怎么还需要付参观费吗？” “怎么可能？”许崇晟的笑容里满是得意，“xg重工最近资金有点困难……” “打住……”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你也不怕噎着？” 以青岩的体量，吞下xg重工是没问题的，可要命的是，xg已经被某些人给放到货架上了，买方还是歪果仁。 许崇晟也听出了周岩声音里的些许踟蹰：“周总，xg有什么问题吗？” “你先等一下……” 周岩赶到了船桥室，通过卫星通讯系统朝自己的专用服务器里发送了一些字符串，像是“xg”、“收购”之流的。 过了一阵子，周岩眼前的显示器里冒出来一大堆资料，周岩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赶紧拿起电话，给刘安国打了个电话。 “呦，新郎官，我这刚返回首都没几天呢，你这是觉得彩礼给少了，反应过来，讨债来了？” “老大，我没跟你开玩笑，”周岩板着脸，一字一字地吐道，“我打算收购xg的股份！” “你能玩得过来吗？”刘安国的腔调之中，带着几分鄙视。 “单纯看好工程机械。” “砸钱不纠结了，用得着问我吗？”刘安国那惫懒的声音听得周岩直想揍他。 “老大，你这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呀，我的人每年给你们部门创造这么多投资收益……” “你呀，”刘安国干笑了两声，“你也不想想，以星瀚和青岩的体量，在国内，谁还敢惹你？” 第651章 序幕 第652章 序幕 “老许，xg重工的事儿，你就看着办吧！问题不大，不过得把当地政府给搞定了……” 听完周岩一席话，许崇晟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装模作样敲文件的秘书：“xg重工问题应该不大了！” “还有sy重工呢？” “sy重工？”许崇晟想了想，随口道，“sy重工是因为当地政府的政策离开的，咱们跟福南政府的关系不错，而且咱们给外人的印象就是人傻钱多，应该不是问题……” “至于sy重工和xg重工的业务范围……”许崇晟瞅了瞅秘书，“这是你的工作！” “目前倒不用担心，”秘书随手调出了自己调查到的信息，“xg重工的产品以工程机械、矿山机械和汽车吊为主，而sy重工的产品以塔机、泵车和罐车为主，将来有可能会涉足汽车吊，不过并不会对xg的市场产生冲击……倒是，反过来，我们可以利用这方面的信息压价！” “不至于，”许崇晟摇了摇头，“根据市场的溢出效应，咱们投资这两家企业，未来在房地产市场上的利润增长，足以抹平这些压价，而且你忽略了一个问题，sy重工的老板是白手起家的，这样的企业家，比较反感别人的威胁……” “对了，明天就可以开始跟sy那边接触了，”许崇晟微微叹了口气，“收购这两家公司股份的事儿，不宜太过张扬……” “叮叮叮……”许崇晟的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周总，有什么事儿吗？” “过几天有空没，一起来琼省一趟！” “不用吧，”许崇晟嘿嘿一笑，“孩子有我媳妇儿陪着就可以了！” “老许，你想多了，是工作的事儿！” “工作？”许崇晟一头雾水。 “既然航空项目都准备上马了，那也不差航天了，虽然还没立项，可咱们可以先把地圈出来，省得到时候地价飞涨，导致成本飙升……” 挂了电话，许崇晟满脸惊讶，苦苦地朝秘书笑了笑：“sy咱们也非得拿下来不可了！” “为什么？”秘书着实有点好奇，刚才传说中的周总跟自家老大说了什么。 “周总打算进军航天业务，”许崇晟神秘一笑，“虽然只是意向，可这事儿应该稳了……” 晚上阴郁尽散的许崇晟倒是睡了个好觉，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很多人因为青岩收购xg集团而失眠了，有些人是因为兴奋，有些人是因为担心…… 离开魔都的第二天清晨，两艘船组成的船队再次来到了舟山外海。 船上的很多小豆丁都不知道舟山渔场意味着什么。 不过，为了给东阳造船厂培养第一批游客，周岩还是讲解了一下。 “世界上有四大渔场，北海道、秘鲁、纽芬兰和挪威。四大渔场的形成条件都比较类似，寒暖流交汇，丰富的微生物和海藻，吸引了无数的以此为食的鱼类，进而吸引了更多的掠食鱼类。 不过，截止目前，纽芬兰基本上已经无鱼可捕就算他们学习咱们国家搞伏季休渔，也无济于事……” 说着，周岩伸手指了指船舷右侧：“这边就是我国最大的渔场，你们知道名字吗？” “舟山渔场！”许家的大小姐已经上高中了，自然知道问题的答案，随即脱口而出。 “没错，”周岩点了点头，“眼下咱们国家的渔场也面临着无鱼可捕的困境，于是，伏季休渔政策，应运而生……” 一时间，一众小豆丁顿时觉得海鲜不香了。 只是，周岩也只是打算做个铺垫，没有细讲。 “接下来，咱们说一下潜水，潜水分裸潜和装备潜水。装备潜水需要的装备比较多，咱们到了三亚之后再玩，现在咱们讲一下裸潜……” 潜水的危险可比游泳大多了，虽然只是在游泳池里，而且只有十二岁以上的孩子可以玩，可周围依旧站了一圈随时准备下水的教官。 同样是在水里，游泳和潜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尤其是在海里，海面下完全就是不同的世界…… 练习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潜水活动“进阶”：混得了教官许可的“学员”，可以从船尾的跳板上下水，体验真实的海面之下。 湛蓝的概念之下，幽暗深邃，而且带着几分死寂，偶尔有船只尾流吸引过来的鱼类，为水下增添了几分活力。 教官人手有限，下水自然也是一批一批的，而且还限时，很多想徜徉水下的小豆丁出水之后，都是满脸幽怨…… “至于吗，到三亚之后，随便你们怎么潜……” 午餐的主材是前一天晚上的鱼、虾和大鱿鱼，虽然不算怎么丰盛，可对于一群在水里游了一上午的小豆丁来说，没有什么丰盛不丰盛，只有饿不饿。 午饭刚过，周岩兜里的的电话又响了…… “周总，你们不声不响又搞出个大新闻呀！” 打电话的是工信部的主管领导丁主任。 “丁主任，您这是话里有话呀？！”周岩笑着瞅了一眼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 “准备一下，下个月，上面要视察青岩集团，至于目的……”丁主任想了想，“听说你们跟中科院热物理所正在合作，搞光热电站项目，那你们有没有垃圾焚烧发电的意向？” “垃圾焚烧发电？”周岩皱起了眉头，“眼下，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基础工作，其实还不太成熟……” “哦？”丁主任的眼睛亮了：这厮还真研究过垃圾焚烧发电。 “具体呢？” “垃圾焚烧发电，主要是生活垃圾，生活废纸肯定能烧，可生活垃圾里的菜叶、果皮，肯定会影响垃圾的稳定燃烧……” “你的意思是搞垃圾分类试点？”丁主任到底是老资格的公务员，一点就透。 “也不用分得太细，金属类、含水垃圾一类，还有可燃的纸、塑一类。”周岩想了想，“塑料燃烧产生的二恶英，可以控制……” “那周总你有试点的意向城市吗？” “石门吧，”周岩笑了，“有基础，而且当地有垃圾分类处理的基础，不过，要想普及，还得拿出点实惠的东西，比如参与垃圾分类，可以享受冬季供暖优惠……” “当然，涉及到分类质量的评估，还有优惠的比例，还需要领导们操心……” 人精！ 丁主任在心里暗暗地啐了周岩一句。 “对了，提前通知你一下，这次参观的领导级别比较高，而且对环保之类的项目比较操心……” “谢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还得面对一众熟人探究的目光。 “上边看我闲钱比较多，就想给加点担子……” 回应周岩的是杨莉的豆腐眼：“我信你才怪！” 第652章 老奸巨猾 第653章 老奸巨猾 午休之后，杨莉将自己从城隍庙采购的一大批笔墨纸砚拿了出来，在星海号大厅举办“书法班”。 “今天下午，咱们按杨莉阿姨的要求，教书法，”说着，周岩扫了一眼站成一排的豆丁们，“你们中间，有学过书法的，举手……” 十岁以上的几个孩子全都举起了手。 “不错，”周岩笑着点了点头，“问一个问题，上书法课的时候，你们老师给你们介绍过文房四宝吗？” 几个岁数比较大的孩子齐齐摇了摇头。 “提起书法，咱们首先就要追溯文字的来源……” 文字最源初的功能记事。 而对于处于蒙昧时代的古人来说，事莫大于祭祀。 而华夏之地的老祖宗，物资丰沛祭祀的时候，用的是兽骨或者龟甲。 骨或者甲被火烧裂了，会有各种各样的纹路，祭祀根据这些纹路，判断吉凶，并列记录下来，就有了最初的文字——甲骨文。 随着祭祀活动次数的积累，文字逐渐丰富起来，而文字也逐渐由祭祀活动向部落贵族扩散。 后来，部落逐渐获得了冶炼青铜器的能力，文字也从甲骨向青铜器转移，逐渐演变为金文…… 随着文字逐渐演变，承载文字的载体，也逐渐由青铜器转变为竹简、丝帛，最后固定到化学性质稳定“寿千年”的人工复合材料——纸。 而在承载文字介质材料的演化过程中，“制造”文字的工具，从火、刀演变成笔，承载文字的介质，也从无到有，衍生出了墨…… “墨的出现，可能要金文还要早，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周叔，我知道！”许家大小姐许佳佳笑着举起了手，“木头燃烧产生的木炭，就能书写！” “对！”周岩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木炭材质松散，而且容易脏手，经过长时间的演变，才出现了墨锭……” 说着，周岩从桌上马上一块墨锭。 “你们知道墨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吗？” “方便携带！” “能存起来！” “使用方便！” “对，”看着小豆丁们踊跃回答，周岩笑着补充了一句，“最关键的一点，是因为古代的墨汁没有现在的墨汁稳定……” “有了墨锭，”周岩拿起桌上杨莉采购的用来凑数的砚石，“就需要能够将墨锭变成墨汁的砚台……” “周叔叔，我听我爸说你的国画画得很好，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古里精怪的许家大少爷许子辉，给周岩出了个难题。 “国内的书画和国外的书画，起源都差不多，宗教雕塑、壁画。”周岩整理了一下语言，“不过，咱们国家的国画起源要比油画早很多，油画起源于十四世纪左右，而我们的国画，起源于东晋南北朝时期，也就是公元三四世纪左右。” “哇……”小豆丁们都惊讶地喊了起来，“太厉害了！” 雕塑壁画作品演变成国画或者油画，都是源于当时的高级知识分子的特殊崇拜需求：雕塑和壁画太占用空间，而且相对也偏庄重，没有绘画来得方便。 “绘画能够从侧面反映出作者内心世界的风貌。 绘画出现之后，从神话人物、神话故事，逐渐贴近现实，演成为游园故事、名人宴会题材。 而后，更是随着画家们内心世界的丰富，延伸到山水、人物、花鸟……” 讲完国画的历史，周岩笑嘻嘻地盯着眼前的小豆丁们：“写字一般都从削铅笔开始，那书法也应该从研墨开始！” 一群小娃娃们，顿时来了兴奋劲儿，美滋滋的动起手来。 看着此情此景，就算是已经带了五六年娃的杨莉，也不得不承认，周岩很懂小孩子：你让他们单纯地学书法，他们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认真练习；可要是让小孩子玩的时候顺便学一点书法，肯定会事半功倍…… 研好了墨，接下来才是重点，试墨。 周岩看起来十分随意地教一群小豆丁执笔，蘸墨…… “随便写几个你们认识的字！” “随便”就摸了一群小娃娃们的底细。 不过，摸底过后，就算是周岩，也不得不承认，零零后到底比自己这群“被时代抛弃的八零后”底子雄厚。 好歹也是书法圈里的老油子，周岩能看得出来，很多小豆丁的书法是专门练过的。 当然，也有几个底子确实不错，比如，许佳佳、郑文奇。 摸底之后，就需要因材施教了。 底子不错的有针对性地培养，“资质一般”的只是强化练习就可以了…… 不过，就在周岩忙着小豆丁们的“书法大业”的时候，周岩也被别人惦记了。 确切地说，是周岩兜里的钱被别人“惦记”了。 在某些有心人的眼里，星瀚集团自成立以来，就一直是一个封闭的圈子，自己研发、自己生产、有新的项目，自己投资。不过，鉴于周岩的特殊身份和来自于刘敬国在所谓的圈子里放过狠话，惦记星瀚的人很少。 后来，周岩又成立了青岩集团。 不同于星瀚集团的“闭塞”，青岩集团成立没多久，就收购了弘二机床和东阳钢铁，这让很多人闻到了一起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过，鉴于弘二机床和东阳钢铁被收购时经营状况都有点不尽如人意，因此很多觊觎青岩集团的人只能持观望态度。 而眼下，青岩集团主动收购xg，透漏了一个信号：青岩集团可能会对外扩张，或者接受外来资本…… 然后，正在跟xg谈判的许崇晟就接到了公司办公室传过来的有人邀请自己参观的电话。 “这是有人惦记青岩了呀！”许崇晟好歹是体制内出来的高管，转念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只是，对于许崇晟来说，在房地产或者说是工程机械爆发之前，拿下xg或者sy重工，能够给无底洞似的航空公司回血。 没错，在许崇晟看来，航空或者更进一步的航天产业，才是青岩集团的核心业务，或者是未来。 有目标，合作伙伴自然就有了选择。 “老刘，筛选一下邀请信息，航空航天产业之外的公司，不予考虑……”话一出口，许崇晟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补充了一句，“一些地方政府的宴请，也留下来吧，考察一下，如果跟航空产业离得太远，就推给安心商城那边……” 对面的刘主任听许崇晟想要挂电话，赶紧补充了一句：“许总，这些邀请里面，有一份是属于无人机公司的，目前好像做得挺火的！” “大江？”作为圈里人，许崇晟怎么可能不知道大江。 倒不是许崇晟瞧不起大江，而是青岩集团的底子实在是太厚了：周岩手里的《空战王牌》里的飞控软件拿出来，跟多轴直升机匹配一下，就可以跟大江的软件打擂台；至于硬件，青岩集团手握国内第一流的离子电池、第一流的金属和非金属的加工能力…… 第653章 海上作业(上) 第654章 海上作业（上） 虽然打捞船的经济航速在二十节左右，可平均航速只有十来节。船只离开魔都之后，走走停停，需要时不时地停下来，配合船上的海大科研组做海洋资源调查和生态评估。 走一段，停一段，在途径胡建的时候，还得转向沙门，载上已经守在那里的水下考古专家。 离开魔都将近三天之后，两只船组成的船队才堪堪到达此行目的地之一的东沙外海。 此行，周岩的目的是副本里看到过的某次海难的遇难船队——一支在元代由泉州出发目的地未知的船队。 船队遇难的地点位于公海上，而且有可能获得颠覆性的收获，因此除了船上的安保队伍之外，打捞区域外围，还组织了一支负责警戒的船队。 “周总，船只已到达预定打捞海域，正在下锚！” 守在星海号船桥室的周岩，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外围的警戒船队：“警戒船队按预定方案展开，打捞船按既定方案展开作业！” 虽然打捞船已经打捞过一次，可毕竟没什么打捞经验，作为“过来人”，为了避免手底下人频繁地问这问那，周岩专门编了一套水下打捞的作业预案。 “老二，看一下海图，核对一下水深！” “老三，检查水下机器人，准备入水作业……” 虽然标准化作业程序比较繁琐，可也能保证打捞团队不至于手忙脚乱…… 很快，趴在星海号船舷上的小豆丁们就发现，不远处的打捞船上，往海里放了一台跟龙虾一样“张牙舞爪”的机器。 打捞机器人投放的时候，打捞船上刚上的“新装备”米幺拐幺开始发动。 偌大的一架直升飞机，一开机，自然就成了现场最靓的崽儿。 “所有人注意，想看打捞的，都在直升机甲板休息室等着！” 等一群家长领着小孩子赶到直升机甲板休息室，发现船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带着一大堆救生衣等在了那里…… “周总……” 飞机升空之后，杨莉笑嘻嘻地打量着直升机机舱内的陈设。 “你这飞机装修得不错呀，颇有点头等舱的感觉了，啥时候搞的？” “跟米-26和安-124、225差不多时间，”周岩腼腆一笑，“不过，直升机飞行员少，飞机只能先放着了！” “啥时候，放到公司那边，咱们也过过瘾……” “这你就别想了，直升机申请航线太麻烦，”周岩扶了扶嘴边的麦克，“想玩，也只能跟着打捞船，在海上过过瘾……” 眼瞅着直升机已经到达了打捞船船首的停机坪上空，周岩扶着扶手站了起来…… 虽然驾驶舱里的三个飞行员都是老手，可熟知直升机飞行的周岩，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周总，”机组的机长似乎也看出了周岩的担心，回过头，笑了笑，“小丁和小王有复杂海况的降落经验，而且对面船上装备了先进的助降设备，完全不用担心……” 机张说的很轻松，可降落的时候依旧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地盯着飞机气象传感器上显示的数据…… 无惊无险。 下了飞机之后，一手拎着一个小豆丁的杨莉，笑着瞅了一眼守在机舱门口的周岩：“周总，要是我们家老邓知道这事儿，还不得埋怨死你？” “至于吗？起降完全是按归程来的，”周岩扫了一眼兴奋不已的小豆丁们，“要是只有我自己，我才不会这样谨慎呢……” 说着，周岩拉开了舱门，将舷梯放了下去。 “都小心脚下！” 登船之后，一群小豆丁主动排起了长队，因为都是一身橙色救生衣，看起来格外显眼。 打捞船的船桥室的布局跟星海号类似，而且在周岩的要求下将传统仪表改成了多余度的数字仪表，因此看起来有几分像科幻电影里太空飞船的驾驶舱。 “周总，能排照片吗？” “随便，这边不涉及保密内容，不过下面就不能拍照了……” 船桥室下方的cic，科幻感就更强了，仿航天发射中心主控室的布局，配上相对“狭窄”的舱室，再加上一群带着耳麦的“专家”，看起来完全就是太空飞船的驾驶舱。 见到周岩领着一群小豆丁来到信息中心，熟人纷纷站了起来，走上前打招呼。 “周总！” “都是老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 说话的时候，周岩已经拉着秦若舒来到了指挥席。 “给！”站在指挥仪旁边的汉娜，递过了两副耳麦，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一群小豆丁。 “现在什么情况了？”周岩将耳麦扣到头上，挥了挥手，示意秦若舒坐下。 “水深一百一十米，现在已经下到九十米，气象情况良好，水下可见度良好……” “那就好……” 周岩点了点头，坐到了指挥席座椅上，系上安全带，回头看了看正在给小豆丁们安排座位的洋妞：“坐下之后，都把安全带扣好了！” 而后，周岩将目光投向了坐席前面的电脑，拿起鼠标，浏览了一阵子数据之后，周岩将目光投向了大屏幕上机器人显示器上穿回来的画面…… “汉娜，”帮身旁的两个小豆丁扣好安全带之后，杨莉才有心思打量起情报中心的布局来，“感觉这里的布局有点熟悉……” “航天发射中心主控室？” “不，”杨莉笑着摇了摇头，“航母的cic中心！” 嗯？ 愣了一下之后，洋妞才反应过来，身旁看起来温婉贤淑的“人妻”，也能算得上是“业内人士”：这位主导的动画《深空巨兽》，是标准的科幻动画，这位为了设定完整，肯定研究过相关的资料。 没等开口，杨莉压低声音又问了一个让洋妞意外的问题：“看着架构，有点像c3isr……” “莉姐，小点声……”洋妞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杨莉这才意识到，船上很多玩“水”的教授，跟海军都是有关系的。 两人聊天的时候，水下机器人的镜头里，已经出现了海沙的影子…… “好漂亮啊！” 海底的确是让人惊叹，可对于一群等着“考古”的教授们来说，这黄沙“漫天”的景象，未必就让人高兴了。 负责机器人操控的设备组组长，眉头逐渐也皱了起来，而且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周岩。 很快，水下机器人到达海底。 “周总？这？” “按照探索规程来！” “哦，”设备组组长整理了一下思绪，“一号机器人上浮三米，更换调整长焦，切换巡航模式……” 前面操纵水下机器人的同时，周岩也没闲着，调出了附近的水文资料，还有打捞船声呐获取的附近水下地形…… 第654章 海上作业(下) 第655章 海上作业（下） 随着水下机器人活动范围的不断扩大，附近海底的地貌也逐渐呈现在信息中心的众人眼前。 “这……” 一群考古专家目瞪口呆地看着机器人摄像头画面拼成的海底视图。 都说一艘船十座墓，可眼下大屏幕上呈现出来的画面中，虽然看不出来有多少沉船，可只看露出沙子的桅杆，就能看出来“葬”在此地的海船有不下二十艘。 “周总，这……” 考古专家队伍里，年龄最大的李教授，眉头紧锁。 “这边往西五十海里，是古代的主航道……”周岩点了几下鼠标，调出来一张附近的海事地图，“一般来说，正常行驶的船队，不太可能偏离航道，即便是导航手段贫乏的古代，但是有一些情况例外……” “龙卷风或者台风？” 周岩点了点头，用鼠标从航道上画出一条曲线：“船队遭遇台风，偏离航道并且沉没……” “只是，目前……”周岩让大屏幕画面切换到海底的画面，“想要挖掘这些沧海遗珠，需要从粤省那边调用自耙式吸泥船。 当然，这些不用大家担心，吸泥船正在赶过来，大家需要做的，是在吸泥船到来之前，制定一份挖掘方案……” 一群专家都没有在深海深淤条件下挖掘的经验，“为了稳妥”，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制定了一份“一边清淤一边清理”的方案。 而后，专家们便开始细化方案，而打捞船这边也没闲着，整备机器人，检查准备打捞设备…… 本来，作为总指挥，周岩没什么需要准备，只需要盯着就可以了。可是，在清淤船到来之前，周岩还是开了一次小会。 与会的除了周岩、秦若舒、洋妞之外，其他的都是打捞船的“编外”：星瀚建筑新招的航道湿地方向的施工技术团队。 “从羊城那边调过来的自耙吸泥船，估计还有一天到位，”周岩嘿嘿一笑，“我已经通知那边了，咱们有采购意向，施工的时候，尽管调研。只要是不涉及知识产权，对方有大概率会知无不言…… 当然，水下作业，可能会跟沿海滩涂、湿地的施工不太一样，不过，原理应该大相径庭……” 排水量一万多吨的自耙吸泥船很快就到了。 虽然看起来有点头重脚轻，可周岩知道对面这艘船上搭载的体系，是我兔蝎子拉屎独一份的玩意儿，也是兔子写轮眼发威的体现。 众所周知，兔子气性很大，虽然平日里喜欢和气生财，可一旦被人惹火了，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眼下的自耙吸泥船、高铁，还有即将面世的盾构机，都是写轮眼发威的产物。 本来，外国机械巨头把这些“高科技产品”的价格定得公平一点，兔子也不会介意多采购一批，可这些巨头拿兔子当冤大头，自然惹毛了兔子…… 兔子一生气，眼一红，写轮眼自然无往而不利。 水深百米、泥沙松软，对于自耙吸泥船来说，这样的工作条件，自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下锚之后，自耙吸泥船迅速地利用自身吊装设备，架设吸泥和排泥管道。 之后，清淤作业开始，隆隆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海域。 在打捞船信息中心的屏幕上，海底的泥沙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地消失…… 只是五六个小时的时间，海底的沉船，已经有了几分“墓地”的样子，桅杆横七竖八或斜立或横躺地散落在船只的残骸之间。 吸泥船的确是能干，可“能吃能喝”也是真的，水下作业的第一天下午，吸泥船自备的油水补给船也到了…… 看着燃油像流水一样充到吸泥船的油仓里，洋妞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盯了一阵子之后，汉娜跑到了食堂，找到了正在“撒狗粮”的周岩。 “老板，有件事儿，这吸泥船的油耗，是不是太高了？”洋妞撅着嘴巴，“老大，公司我也有股份，你这么搞，我有理由相信，你这是打算搞我！” “至于吗？”周岩哭笑不得，环顾了一下四周，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盯着对方，“如果我说这一批船只是从元代出发的船只呢？” “青花瓷？” “嗯，”周岩重重地点了点头，“之所以没提前通知，是因为我担心这次拿到的青花太多，多到有可能会砸盘……” “真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经过了两天一夜的清理之后，海底沉船墓已经初现规模。 打捞船的信息中心，一群考古专家看着屏幕上杂乱而又相对完整的一艘艘海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释放水下探索机器人，按照规定开始探索已经标记的船只……”周岩瞅了瞅正看着自己的设备组成员，“船只在淤泥中带的时间太长了，机器人下水的时候，最好是跟着一台水泵，清理一下船舱内的淤泥……” “古代船只，货物一般都是压仓用的，而像瓷器这样比重比较大的物品，通常都放在水密舱的最底层……” 虽然是这样说，可水下机器人到达甲板之后，并没有直扑底仓，而是一层一层地往下搜索：生活舱、给养舱、淡水舱…… 船只遭遇过台风的蹂躏，到处都是透水的痕迹，机器人探索的同时，身后跟着的清淤机器人总是闲不下来。 经过十五六小时的探索和搜集之后，机器人小组终于来到了货仓…… “不用清淤，坛子里的货物直接打包！” 虽然机器人操作员有点困惑，可还是执行了指令。 几个小时之后，货仓里的货物全都通过绞盘被提出了海面，放进了甲板下面货仓里的海水清洗池。 “丁教授，严教授，一起去看一下吧！” 两个教授参与过上一次打捞，自然清楚周岩这么神秘兮兮的，准是遇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丁教授伸手在池子里的淤泥里摸了一把，扣留了一摸深蓝色。 “这……”不光是丁教授，其他人也全都惊疑不定地瞪着周岩。 “这里面全都是这个？” “差不多吧！” “你们几个抓紧去拿工具，抓紧时间配制脱盐剂……” 等教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坛子里的东西，就连周岩都有点懵。 “这么大的青花盘，我还是第一次见！” 直径足足有两尺的大盘子，一拿出来，就把所有人给镇住了…… 惊讶过后，周岩将目光投向了装盘子的大缸：这玩意儿该不会也是…… 只是，周岩没有把想法表现出来，耐心地等着一群教授领着学生将盘子全都清理出来，才讪讪地让一旁的船员接过水枪，冲了一下…… 第655章 畅谈 第656章 畅谈 虽然消息控制得很严，可某只船队在东沙海底打捞到了“极品”的消息还是穿了出去。 消息散开，首当其冲的“受害者”自然是周岩的卫星电话，而卫星电话的上一级“受害者”，则是星瀚和青岩一众高管的手机。 有“化缘”的，也有想在打捞中搀一脚的，还有想“承销”的。 对于周岩来说，问题自然容易解决：那些想化缘的，拿瓷片就可以打发了，“拼图比吃现成的有趣多了”。 至于想在打捞中搀一脚？ 不可能的。 周岩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将总指挥按到洋妞的头上，然后带着公司的家属团折向三亚。 虽然是盛夏时节，而且又是在低纬度的海南，可因为在海边，因此虽然气温比较高，可树下依旧有凉风袭袭。 酷暑当道，酸甜开胃的傣国菜自然是首选。 本来，周岩拉着秦若舒出来，是想找个独处的机会，顺便弥补一下在魔都没能尽兴的遗憾。 可不幸的是，两人的行踪，被一群小豆丁给逮到了。于是，两个人的午餐，变成了会餐…… 下午，被周岩召唤过来的星瀚和青岩集团的高管陆续到达。 晚上，一身“夏日度假装”的周岩。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里请一群高管撸串儿。 本来，下楼之前，周岩已经说好了，“穿的随意一点”。可下楼之后，周岩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正儿八经的休闲装。 “周总，你这也太放飞自我了吧？”一群大老爷们笑嘻嘻地打量着花短裤和肥t恤的周岩。 “你们穿的还真随意……” 到了大排档，周岩给一群老爷们儿没人要了一串大腰子。开席之后，人手一个大椰青。 “周总，你怎么突然想起在这边组织会议？” “这个嘛……”周岩嗞了一口椰汁，笑嘻嘻地瞅了瞅同样是满脸好奇的其他人，“咱们认识有三四年了吧，除了在公司里，咱们私底下还没有一起玩过，一起敞开心扉好好聊聊吧？” “周总，您的意思是？”许崇晟是老油子，似乎有点明白周岩的心思，“今后咱们要常搞这样的聚会？” “没错，”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以朋友的身份聊一聊工作，而不是单纯的上下级或者是合作伙伴……” “这不好吧？”邓卓微微一笑，显得有点尴尬，也有点局促。 “我又不负责公司的具体管理事物，”周岩笑着瞪了邓卓一眼，“你们有问题避着老邓无可厚非，可没必要躲着我呀……” “周总，该不会是打算搞钓鱼执法吧？” “你这家伙……”周岩白了郑云一眼，“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那我可就说了……”开口的是正信集团的ceo褚新洋，“周总，燃油和混动汽车的ecu控制系统，问题倒是不大，可纯电汽车的控制系统，咱们都没什么经验呀！” “这个问题……”周岩看了看一副作壁上观架势的许崇晟，“正信得跟老许负责的航空项目组一起搞……” 褚新洋有点不明就里，倒是许崇晟，一点就透。 “周总，你打算将飞机上的自动驾驶系统，应用到汽车上？” “对，包括多余度电传那一套！”周岩难得一本正经了起来，“如果以操作系统为基础，研制架势系统，程序难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执行，尤其是刹车……” 在坐的所有人，眉头都皱了起来，尤其是负责操作系统开发和运营的林海生，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岩是从后来过来的，自然要比高管们熟悉控制程序时序不严谨的危害，回来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尊贵的tsl”车主，一直都是马路上最靓的崽儿，也是最受“尊重”的存在。 虽然飞机的自动驾驶系统比较复杂，可程序优先级的设定严谨，不会存在踩了刹车数秒没有动作的情况。 “还有，今后相当一段时间，我个人在公司工作的重点……”周岩瞅了瞅许崇晟、韩正军和沈正，“航空发动机、芯片和光刻机……” “周总，这……”邓卓眉头微蹙。 “倒不是我想抓重点，”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航空发动机，是青岩集团未来的核心，至于芯片和光刻机……” 一众高管的眼睛都瞪得圆圆的。 “不过，你们放心，咱们有充足的资金用来拓展产业链，反制乃至反击制裁，当然……”周岩赧然一笑，瞅了瞅对面星瀚的高管们，“在公司成立之处，我就已经考虑到汤姆制裁的情况，眼下咱们的产业链足以形成闭环，应对制裁问题不大…… 而且，咱们还可以利用危机，查漏补缺，强化自身的竞争能力……” 周岩把对面的高管都逗乐了：这哪是危机，分明是公司“自检”嘛！ “当然，危机和机遇是并存的，”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老邓，考虑到未来咱们公司不禁要跟对面斗争，还得跟国内的某些存在斗争，一支视野广阔、目光敏锐、心思灵活的公馆团队，应该组建起来。” “周总，你指的是将来有可能会出现的民族自尊心高涨所带来的矛盾？” “自媒体时代，最难应付就是那些没什么分辨能力的粉丝，灵活而又不失分寸的应对措施，是很有必要的……” “唉，周总，你可不能只照顾老沈他们……”陈安成笑嘻嘻地开口，一下子将严肃的话题给岔开了，“咱们地产集团还在草创初期，也需要周总您的大力支持……” “你呀，生怕被落下了，”周岩没好气地瞪了陈安成一眼，“咱们跟奇迹集团的特色文旅项目，够咱们吃一阵子了……” “周总，过一阵子开学之后，小秦就升研究生了吧，实习的单位，定了没？” “你这家伙，”周岩没好气地白了陈安成一眼，“你弟妹还能去别的地方，再说了，她也是投资方之一……” “那就好……” “还有，东阳那边的木帆船造船厂项目，你也多盯着点，这样的项目，对于以后的很多项目，都有参考意义……” “那是必须的，还有，”陈安成回头瞅了瞅邓卓，“老邓，你说咱们是不是在公司组织一个帆船操纵团队……” 第656章 光伏储能 第657章 光伏储能 “唉，哥几个，好歹也说几句，你们这么一整，搞得我们就像说相声似的……” 周岩开口的对象自然是青岩新提起来的各分公司的ceo，原来钢铁、环保和汽车公司的高管，大都因为公司的扩张、合并，或者是个人的年龄因素，退居二线。 而周岩之所以组织这么一次聚会，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让高管们互相认识一下。 “有这么一回事儿……” 一群新加入进来的高管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由新能源公司的阎丰开了口。 “我们在云中那边的光热电厂，原本只是单纯的发电厂，”阎丰拘谨之中，又带着几分得意，“工人觉得光热反射镜下面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清洗镜面的水也有点浪费，就种上了草，养了羊，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阎丰笑嘻嘻地看着楚文山：“楚总，羊肉的销路问题，安心商城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 “老阎，这叫什么来着？”楚文山乐了，“无心插柳柳成荫！至于云中羊肉，在全国都是紧俏，根本就不用担心销路……” “还有一个问题，”阎丰想了想，猛吸了一口椰汁，“周总，眼下光热电站受光照所限，只能在白天发电，按理说，这样的条件，配合电网，自用应该是够了，一整天大半时间都只能买电，实在是有点短腿了……” “这个倒不是大问题……” 周岩刚想开口，就被服务员给打断了：“你们的串儿来了……” “先吃，边吃边谈……” “哦，刚才老阎说的问题，”周岩想了想，“设计院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增加一部分反射镜面和锅炉机组，用来储能，错时发电……” “周总，中科院热力所的方案我倒是看过，利用熔盐作为储能介质，换热放热，”阎丰点了点头，“只是用熔盐做工质，对机组的可靠性要求很高，因为一旦机组停止运行，熔盐凝固，再启动周期比较长……” “这倒是个问题……” 不过，这样的问题倒难不倒周岩，后世的解决方案比比皆是。 “我这边倒还有几个方案……”周岩拿起烤串，一撸而下，“我记得咱们光热电厂西侧，地势比例高，而且是岩基山体，电厂离黄河也只有不到一百公里，对吧？” “对！”刚撸了一串，满嘴油的阎丰点了点头。 “那这样就好办了，”周岩想了想，“最简单的解决方案，就是光伏加抽水蓄能。 具体方案就是，在光热电厂厂区再建一批光伏太阳能板，光伏发电产生的电力，送到泵站将水抽到高处，晚上利用水源落差发电……” 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而且都有点意外：还能这么解决？！ “当然，这样的方案，基础投入会比较大……”周岩想了想，“不过，这样的创新性工程具有前瞻性到时候，倒是可以申请项目补助。当然，为了降低基础投入，咱们可以适当地利用矿区的优势，比如可以利用矿坑增加落差……” “还有……”周岩想了想，“项目做之前，把资料送到相关机构做一个生态影响评估……” 虽然周岩自己的虚拟空间里就能对项目做真实的生态影响模拟，而且也知道项目对当地的生态影响是正面的，可有些程序性的东西，还是不可避免的，既是为了保证“程序正义”的完整，也可以将责任推出去。 “周总，夜间补充的核心思路是光伏或者光热储能对吧？” “对，”周岩点了点头，“刚才的光伏加抽水蓄能只是最成熟的方案，也可以把光伏改成光热发电家抽水蓄能。抽水蓄能，也可以改成别的蓄能方式，电解水储氢、燃料电池，或者化学电池储能……” 听到电解水制氢、燃料电池的字眼，新扎的正信集团ceo褚新洋眼睛亮了起来。 “周总、许总，新能源公司做项目的时候，能不能让我搀一脚？” “你小子，”许崇晟无奈地笑了笑，“听到燃料电池急眼了？” “技术储备自然是多多益善，”褚新洋嘿嘿一笑，“眼下咱们只有锂离子化学电池的技术储备，根据情报，东瀛那边搞的是燃料电池，谁知道将来那一条线在咱们国内能成为主导？” “这个……”周岩看看许崇晟，又看了看阎丰，“储能项目，如果可能，将来最好是拉上两桶油、电网，储氢拉上两桶油，光伏储能拉上电网……” 至于理由，虽然周岩没说，可在的高管都知道，储氢绕不开两桶油，光伏储能绕不开电网，因为这三家的体量实在是太大了，这样不存在原理性突破的项目，对于三巨头来说，只存在想不想做，不存在能不能做的问题。 而且，做储能拉上三巨头，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眼下的无论是青岩还是星瀚，圈子都有点太封闭了。 当然，周岩也不是没想过要为星瀚和青岩引入合作伙伴，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哦，还有一个问题，”褚新洋美滋滋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正信第一批汽车，马上就要定型了，生产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希望到时候……” 褚新洋瞅了瞅周岩：“集团公司和星瀚控股，能不能给予一些政策性的支持，公务用车和员工私家车，稍微向咱们自己倾斜一下？” “这个问题不大，”邓卓乐了，“公务用车采购咱们肯定倾向于咱们自己，还有褚总，我们的内部员工够买私家车的时候，能不能给点优惠？” “那是必须的！”说话的时候，褚新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周岩身上。 “周总，您的意思？” “正信的汽车有高中档的区分吧？”周岩想了一下，“到时候我私人追加一部分投资，做一个深度定制项目，平台跟其他车辆通用，不过，动力、悬挂、内饰和操纵性，要跟普通车型区分开来？” “就像迈巴赫之于本次？” “对，”周岩点了点头，“我那些车子，有几辆时间太长了，需要换了。” “谢周总！”褚新洋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 “还有，”周岩想了想，“商务车和mpv要独立出来。” “这……” “有迹象表明，”周岩笑嘻嘻地盯着有点不明所以的褚新洋，“国家准备放开二胎，这就意味着三厢私家车，一个四口之家来说，有点拥挤了。” “不至于吧？”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的邓卓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怎么不至于？”家里有一对儿女的许崇晟倒是感同身受，“一家四口，再加上看孩子的老娘或者是丈母娘，就有点拥挤了，如果放开三胎……” “还真是……” 第657章 回家 第658章 回家 有专业话题暖场，一群老爷们很快便熟络了起来，尤其是刚加入进来的几个高管，很快就开始勾肩搭背，呼哥称弟了。 晚上八点多出门，回到酒店已经是后半夜了，虽然一群人都没怎么放开，可离开大排档的时候，酒量最小的邓卓，已经开始谁都不服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一睁开眼，发现自家媳妇儿正守着电视机看肥皂剧。看到周岩睁眼，秦若舒没好气地斜了周岩一眼：“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 “没多少呀！”周岩有点心虚。 “还没多少？！”秦若舒翻了翻白眼，“早晨去吃早点的时候，莉姐骂骂咧咧的，邓哥昨天晚上肯定喝大了……” 絮叨了一阵子之后，秦若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盯着周岩说道：“哦，还有，刚才咱妈打电话，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怎么说？”周岩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还能怎么说，很快就往回返呗！”秦若舒撅了撅嘴巴，“虽然没有明说，可都知道，问就是催！” 家里催归催，可该玩的还是得玩。 盛夏的海南自然没有其他三个季节来得舒爽，不过能在炎炎夏日里冲浪、游泳，还是相当舒服的。 在海里浪了一圈，回到岸上，马上又香甜的椰子鸡端上桌子，别提有多惬意了…… 周岩和秦若舒有多呆了两天，把星海号托付给邓卓等人之后，这才登上了返程的飞机，直飞义乌。 刚走出机场，李梦怀带着表妹已经等在了那里。 “哥、嫂子，你们怎么不在那边多玩几天？” “你三姑打电话催得紧，”周岩笑了笑，“我们准备先去魔都，然后回家，你嘞？” “横甸这边的戏份已经拍得差不多了，”李金玲想了想，“要不我也跟着一起回去吧！” 中午，周岩让李梦怀在横店找了个高档一点的饭店，宴请了剧组的演职人员。 “首先，感谢大家的努力！我准备了一点心意，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其二，感谢大家对我表妹的照顾……” 午饭之后，周岩跟着剧组一起去了片场，转了一圈，留下一车水果，然后带着李金玲赶往魔都。 到了魔都，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随便对付了一顿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和李金玲赶到会展中心，参加锦绣织室的秋装发布会。 虽然锦绣织室的服装从来都不参加各大时装发布会，可锦绣织室每次组织时装发布会，都会引来一大批国内的服装设计师。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锦绣织室“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可想要从锦绣织室时装发布会上借鉴的设计师依旧很多。 锦绣织室走的一直都是简约风，而且时装发布会之前，都会公布未来一季度时装的主题，这样一来，很多设计师感觉似乎都没什么期待感了，可发布会开始之后，很多人依旧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惊艳，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意外…… “今年秋装发布会的主题，期待与踟蹰。” 主题很容易理解，传说中的“世界末日”马上就要到了，期待必然的，忐忑也是必然的。 主题反应到服装上，就是色调偏暖，暖中又带着几分明快；而服装的裁剪，略显干练，可小细节之中，又带着几分小清新。 主题风格是周岩定的，服装定稿也是周岩审的，因此发布会对于周岩来说，并没有什么新鲜感。倒是李金玲，虽然已经参加过多次了，可以就驾着相机拍个不停。 现场t台下，同样按着快门不撒手的，除了记者们，还有一众同行…… 发布会还没结束，周岩就已经拉着秦若舒还有李金玲来到了后台。 “周总！” “吉总！” “模特挑得不错，所有的亮点展现出来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一众设计师，“未来，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形成自己独有的风格……” 发布会之后，还有晚宴，周岩并没有参加，对于他来说，跟设计师交流过，就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清晨，吃过晚饭之后，周岩两口子带着李金玲直飞新海。在东阳岳父岳母家稍作停留，而后周岩和秦若舒开车返回老家。 “终于回来了！” 将车子停进车库之后，周岩回头瞅了瞅还在错愕中的秦若舒：“怎么了，到家了，还不下车！” “那个……”秦若舒娇憨一笑，“感觉有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以前来这个院子里，都是以客人的身份，现在，突然变成了女主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下车之后，周岩直奔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回头朝秦若舒喊了一嗓子：“媳妇儿，给咱妈打电话，中午咱俩自己做！” “好的！” “喂，妈，中午来我们这边吃饭吧，冰箱里剩的蔬菜比较多！” “哦，那我们就自己吃了……” 挂了电话，秦若舒瞧了一眼屏幕，想了想，回头笑呵呵地看着周岩：“老公，要不午饭我来做，你打下手？” “没问题！” 两人清点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盘算了一下午饭之后，就离开了厨房。 虽然对房子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亲润乳还是转了一圈，大致地浏览了一下各个房间，像是巡视领地一般。 周岩则是跟在后面，想笑又不敢笑，回到客厅之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怎么样，当家做主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哪有？”秦若舒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看着这边，我突然想起来咱们首都的那套大平层，客厅是不是有点太空旷了？” “不至于吧？”周岩摇了摇头，“那边书架上的书全都摆满，角上再放上一架钢琴，就没那么空旷了……” “这……”秦若舒愣了一下，“还真是……只是，那些书……” “去海南之前已经托人去采购了……”周岩想了想，“咱们回去之前，估计就能就位了，只是到时候，摆放咱们得自己动手了……” “那倒没问题，闲着也是闲着……”秦若舒随手马上了茶几上的遥控器，“先看会儿电视，十一点开始准备午饭……哦，还有……” 秦若舒突然转过头，看着周岩：“咱们在家还呆几天？” 周岩随口来了一句：“四五天吧，怎么了？” “我记得明天好像隔壁村子有集市吧？咋们去逛一圈？” “你这是打算宣示主权吗？”周岩哭笑不得。 “那是必须的，”秦若舒骄傲地扬起了脑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第658章 阴雨 第659章 阴雨 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傍晚十分，风云突变，十几分钟之后，蚕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得地上尘土飞扬，留下一个个小泥坑。 没多会儿，撒豆变成了瓢泼，然后倾盆…… 虽然第二天雨小了很多，可赶集已然不可能了。 “这鬼天气！”计划难以成行，秦若舒自然是一肚子怨气。 “可以跟咱妈一起上山采蘑菇！” “上山？”透过窗子瞟了一眼远处云雾缭绕的浮云山之后，秦若舒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去年上山的时候，磕了好几下！” 就在两人傻傻地坐在客厅里赏雨的时候，周岩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石头，稻田里的小龙虾泛滥了，抓紧带着桶和网过来……” “乖乖地在家呆着，晚上我给你做麻小！”叮嘱了一番之后，周岩带着工具出了门。 闲极无聊的秦若舒，在家呆了几分钟，实在是坐不住了，拿着伞出了门。 等秦若舒赶到猪舍西边的挖地，周正海爷俩儿已经忙得热火朝天，而稻田里去过江之鲫般的小龙虾，已经成功地将稻田绿色的主色调渲染上几分红色。 “这么多？” “这玩意儿，多了也是麻烦事儿……” 刚开始下手的时候，周岩还大的小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可抓了一阵子之后，开始“挑肥拣瘦”只挑大的往桶里扔。 纵然如此，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爷俩儿就已经抓了满满四大桶。 “媳妇儿，你再回家找几个塑料桶，还有……”周岩想了想，“记着打电话让岳父大人过来拿小龙虾，这么多咱自己可吃不完！” “石头，”忙了一阵子之后，周老爹突然直起腰，“呆会儿去那边的小河里看一下，上游水库涨水，应该有不少鱼从泄洪沟里跑出来了……” “光小龙虾就够吃了！”周岩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小龙虾才多么点肉！”周老爹瞪了儿子一眼，“烤鱼你应该会做吧？烤鱼、烤羊肉串都整点儿……” “有公事儿？” “你爹我准备入党了，”周老爹满脸得意，“还有就是，晚上支书过来，想商量一下村里的房屋改造……” 老爹一说这个，周岩就知道村里、镇里或者是区里的公务员们有很大概率是受到了树屋酒店的启发。 就是不知道支书这是自己有想法，还是接了上边的任务？ “石头，你有什么想法？”周老爹见儿子阴晴不定，有点好奇。 “去年，你儿媳妇儿看中了浮云山南坡那片山谷，打算做一个树屋酒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项目已经立项，市里已经批复了，秋天就可以开工了……” “那是好事儿……” 这会儿，周老爹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你的意思是，支书想化缘？” “应该不至于，”周岩微微叹了口气，“顶多也就是想探探口风……” “要是不差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周老爹微微叹了口气，“好歹也是从村里长起来的，不拉他们一把，就怕有些人说闲话……” 周岩点了点头，弯下腰，继续抓小龙虾，可还没抓几只，不远处的老爹就凑了过来。 “你有什么想法没？” “暂时还没有……” 随着更多工具的到来，父子俩的收获场也从稻田扩展到了小河沟。 从上游水库里逃出来的鱼倒不少，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河沟里最多的还是团头鲂，也就是所谓的武昌鱼。 爷俩拿着抄网忙活了一阵子，最后也只是抓到了两三条并不是很大的草鱼，剩下的全是团头、白条和河虾。 “这……”清点收获时，老爹瞅了瞅桶里两条还算“未成年”的草鱼，“要不咱们去水库里再抓两条？” “就这样吧，”周岩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塑料桶，里面最大的一条武昌，差不多能有六寸长，“团头也能烤，而且刺儿还少……” “那行，呆会儿我上街搞点牛羊肉……” 将收获带回家之后，周岩又拉着秦若舒跑了一趟上游的水库，将前一天放进去的地笼给拉了出来，把里面大一点的小龙虾挑出来，然后再把笼子放回去。 回到家，出去买肉的老爹，老娘也回来了，客厅里还多了一个人。 “老牛？小徐？” “周总你可回来了，马上就天黑了！” “正好，又从水库里抓了一批……” “行，”老牛笑着站了起来，瞅了一眼正在啃西瓜的小徐，“小徐，别吃了，装车准备回家！” 送走了老牛和小徐的车子，老爹将买回来的肉放到周岩跟前：“儿子，剩下就看你的了！” “搭把手呗？！” “我还得帮你妈处理蘑菇呢！”老爹瞅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处理蘑菇的老娘。 “蘑菇不用着急吧？” “不急？”老娘抬头就是一记白眼，“不赶紧收拾好，趁阴天先晾干，等出了太阳，放太阳底下一晒，马上就招虫子……” “得，”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妈，收拾好放到电烤箱，稍微一烘就干了！” “你这孩子，不早说……”老娘瞪了周岩一眼，又看了看周老爹，“行了，老周，你去帮你儿子吧！” 有老爹帮忙，工作就轻松了很多，肉切丁，鱼剖背，小龙虾掐头去爪，秦若舒则在一旁给烤鱼配菜。 烤鱼看起来材料众多，可做起来并没有那么麻烦，先煎后烤，配菜焯水，放鱼淋油。 做完烤鱼，还有小龙虾。 不过，小龙虾更简单。 趁着周岩做小龙虾的时候，周老爹将烧烤炉、签子和木炭找了出来，然后回头去串肉串儿。 做完准备工作，周老爹给支书打了个电话。 没几分钟，大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呦，周总亲自下厨呀！” “三哥，自家兄弟，你也这么喊，可就有点寒碜人了……” 虽然不是本家兄弟，可支书平时跟周老爹关系不错，周岩结婚，这位也去城里喝喜酒了，周岩周总的名头，自然瞒不过这位。 “三哥，做呗，咱们一边烤，一边聊！” 坐下之后，支书也没客气：“兄弟，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可就直说了！” 周岩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串烤好的肉串儿：“自家兄弟，有啥好掖着藏着的？” “是这么一回事，”支书想了想，“你们公司在山南坡那个项目，不知道怎么让区里给知道了，前两天去区里开会，领导让问一下，你们公司对农村文化旅游项目，有什么想法……” “说实话，”周岩苦笑，“我对不看好咱们村搞这个农村文化旅游……” 第659章 特色 第660章 特色 “为什么？”支书有些不解，“咱们村四面环山，风景秀丽，而且对面的浮云山上奇石怪树也不少……” “离市区太远，”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而且，成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从农村走出去的，咱们村这些优势，对于这些人，没什么吸引力…… 好吃、好玩，可以休闲放松，才是文旅项目的核心卖点。咱们附近几个村子，条件都差不多，要是就这样搞起来，没几天，就让其他村子把客人给分流了……” “那还真需要有点有特色的东西……”支书皱起了眉头，想了一阵子也没想出村里有什么特色。 “兄弟，你有什么好想法没？” 这个可以有！ 周岩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笑嘻嘻地看着书记：“全市像咱们这样，完全在一个小坑里的村子，四面环山的村子有几个？” “咱们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的！”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将村头的那片湖地挖掉？” 书记被问懵了。 反倒是秦若舒，一听要挖掉村头仅有的平地，就知道周岩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将村子改造成一个类似于桃花源的地方。 秦若舒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坐她对面的周岩老娘。 “若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把村头的湖地挖成小湖，种上荷花，放上小船，咱们村就变成湖光山色一体的水乡了，”秦若舒嘿嘿一笑，“再把村里的一些旧房子稍微收拾一下，还是能吸引到很多游客的……” “是这样啊……”书记这才恍然大悟，“只是这样一来，投资……” “土石方只是小头，”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想要留住客人，首先得有足够的客房，从我们家老宅子往下，全都得重新规划，重新设计。 这只是有看头，还得有玩的地方。 配套的桃园、果园还得重新栽植，必要的话还得上一批塑料大棚，种草莓或者大樱桃…… 其他需要改造的地方也不少。” “有具体的方案没？” “暂时还没有……”周岩想了想，瞅了一眼已经从心了的秦若舒，“回头我跟我媳妇儿给你做一个细化的方案。” “老弟，我记着你好像不是学建筑的吧？” “肯定不是，”周岩笑呵呵地打量着秦若舒，“不过，你们家弟妹是正儿八经的建筑专业的大学生，而且研究生方向还是风景园林……” “我还真看走眼了……”书记想了想，“你看这样行不，做方案的时候，你给按照投资规模，分成几个步骤，保证每个步骤都能有一定的吸引游客的能力……” “可以！” “哦，还有……”书记扒了一只小龙虾塞进嘴里，“咱们村的蓝莓每年效益都不错，只是这玩意儿就那么几个月，剩下那些时间，总不能闲着吧？”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上塑料大棚，冬春收草莓，至于秋天……”周岩拖着下巴想了想，“要不就把村里的果园给重新栽回去吧！” 支书小白眼一翻：“秋天的水果卖不上价，尝到蓝莓的甜头，村里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同意上果园……” “那就榛子、核桃，或者扁桃仁之类的，”周岩笑了笑，“我记着去年不是有人承包了村口那一片山坡吗？” “这……”支书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表情中有庆幸，有懊恼，还有几分犹豫。 “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 “那倒不至于……”书记苦笑，“承包那片地的那位土豪，因为经济问题进去了。这快地当时是从国土走的程序，现在卡住了。我倒是想把地赎回来，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这样的话……”周岩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下村子周围的地形，“三哥，你能不能问一下，要是现款，能不能便宜一点？” “你想承包？”书记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那片可是山地，就算是种核桃坚果之类的，几年也回不了本。” “我就没打算种经济作物……”周岩笑笑，“国道不是马上就修到村头了吗，在那边建一批引流的饭店旅馆，还可以利用山地布一下景……” “这倒是个好主意。”书记满脸艳羡，“到底是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 “到底种什么好，我还得咨询农大的专家，回头还得让专家来指导一下，还有……三哥，村子的整体规划，需要一些地图和地质资料，到时候还得麻烦三哥你去跟国土要！” “没问题……” 心事解决了，书记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逐渐地将话题转向了家常。 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猪上。 这时候，书记才猛地想起一个问题：要是发展旅游，村里的很多猪舍，可就得砸掉了。可转头一想，又发现了一个例外：周正海家养猪场旁边的小河沟完全没受养猪场的影响。 “三叔，你们家的粪和水是怎么处理的？” “我也不知道……”周老爹一头雾水，“那些设备，刚开始我还安操作归程来，后来换成自动的，我就没管过。” 支书有点傻眼：“那机器出问题怎么办？” 周老爹瞥了一眼自家儿子：“有问题直接给环保设备公司打电话就行了，24小时在线，随叫随到。” “不至于吧……”支书将信将疑地盯着周岩。 周岩苦笑着揭开了谜底：“那家环保设备公司，跟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 还有一些事情，周岩没好意思讲出来：那家环保公司的东阳分公司，就是用来公关周岩的。 而青岩集团旗下的环保公司项目众多，周岩这边，在不影响工程质量的前提下，给对方开个小后门，就足够对方高兴大半年了。 “那你有没有办法解决村里这些养猪场的环保问题……” “对旅游影响最小的办法，就是将养猪场集中到一起，粪水集中处理，”周岩脑子转得挺快，“污水处理费用，按各家各户存栏量分摊。” “还有其他办法吗？” “那就村民全体入股建大型养殖场，”周岩瞅了一眼眉头紧锁的自家老爹，“把会养猪的变成拿工资的工人，不参与经营的，按股权分红……” “这样的话……”支书皱起了眉头。 就在周岩郁闷这位丁点问题也得想半天的时候，书记突然来了一句：“村里的那些闲置土地，是不是也可以收回来，按一定的价格租出去，咱们只等着收钱就可以了？” “外边倒是有这样的做法，”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咱们村的土地，也就村口那一片湖底适合大规模种植，要是搞旅游，估计就没了。而且咱们村有点太偏了……” “也是……”支书微微叹了口气，眉宇之间皆是遗憾与失落。 第660章 琐碎(上) 第661章 琐碎（上） 绵绵阴雨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小两口在家闷了一个星期。 不过，周岩老爹老娘可就没那么轻松了，玉米地需要排水，即将成熟的水果树，需要最后的“关爱”。 月底，天刚放晴，两人就带着载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踏上了归途。 同样是从东阳转道新海，再乘飞机直飞首都，路线没变，可当事人的心态却变了，个中滋味，让初为人妇的秦若舒感到有点失落，也有点错乱，上了飞机之后，很长时间都只是出神地盯着舷窗外的风景。 虽然周岩已经不是第一次“喜当人夫”了，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轻叹了口气：“等岳父岳母大人搬到咱们村，情况就好多了……” 回到首都，虽然大平层的门上贴着大红双喜，可房间内的很东西还没有到位。 从老家带回来的“昂贵的一次性服装”——婚纱和婚礼服，需要摆进衣帽间的展示柜。 客厅里还留有相当一部分空位的书架，需要“被填满”，客厅里专门为钢琴预留的位置，空闲的时间太长了，也不太好看。 周岩个人的专属书房，目前也只有桌子就位了，办公系统、书架和相关的书籍，也还没有就位…… 所幸，钢琴、书架这样的大件，买方送货上门，而且包安装，而通过星瀚采购的办公电脑，也有人上门安装…… 看着房子里的陈设已基本就位，周岩拿手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就先这样吧，回头住一阵子再调整！对了，媳妇儿，明天去建筑公司报道吧，那些特色文旅项目也该展开了，省得老陈打电话催……” 第二天，两人带着一大箱喜糖礼盒前往星瀚集团。 路过星瀚建筑设计院的时候，周岩将秦若舒放下，自己则赶到八卦大厦的董事长办公室。 周岩第一天“营业”，就有一大堆文件需要签字，大多数都是需要撒钱的，不过，各分公司一把手都提前通过气了，大致浏览了一番，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签完字，周岩将文件夹递了回去，想了想，嘱咐了一句：“回头催一下软件公司，让他们尽快完成公司网络行政审批系统的调试，到时候，你也不用天天守着办公室了……” “好的，”秘书点了点头，反手又从身后拿起一根文件夹，递了过来，“这里面是一些活动申请，邓总让问一下您有没有时间参加……” 周岩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想了想：“跟奇迹知会一声，三家合作的快餐项目，到时候我会参加。 这个林大、农大组织的交流会我也会参加，还有，回头问一下他们，能不能带上夏东农大，我欠那边一个人情！ 剩下的，我就不参加了，让老邓安排人就可以了！” 说完，周岩在文件夹上划了几下，写上批注，签上名字，又递了回去…… 忙完公司的事务，刚想松口气，桌子上连接到电脑上的音像突然“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老周，研二得开始准备论文了，你有眉目了没？”发信息的是班上消息灵通的“老六”。 “差不多了！” “真的？！！真羡慕你们这些学霸……” 周岩脑袋里有很多航空发动机方向的论文，大多数都是能上核心期刊的那种。 “不过，第一次正式发论文，还得仔细斟酌一下……” 考虑了一阵子，周岩将目光投向了n-s方程：流场的核心描述方程，每一次的精确求解，都关系着航空装备的进步。 而周岩手头正好有一篇n-s方程精确求解的论文。 趁着时间还早，周岩将论文肝了出来。 跟自家媳妇儿一起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之后，周岩带着论文赶到了青岩集团。 原本青岩集团总部设在星瀚原来的紫金工业园，不过，随着各分公司的相继成立，青岩集团总部也越来越拥挤，一众高管开始“上书”周岩，要求换驻地。 后来，石门特钢和正信汽车逐步开始盈利，周岩也就签署了同意新建青岩集团总部的要求。 新的青岩集团总部设在航天城里，离星瀚不是很远虽然还在图纸设计阶段，可青岩集团总部已经迁到了临时租下的办公大楼里。 至于原来的紫金工业园，则被留给了环保公司，作为公司驻地。 周岩在青岩和星瀚的待遇差不多，人形图像外加吉祥物；而且，实际工作也差不多，大额资金的使用审批，重要的人事任命…… 至于，需要周岩出场的会议或者场合，并不是很多，许崇晟原本就是体制内的，对于这些“杂物”的处理，手腕要比邓卓灵活得多。 等秘书带着签完字的文件离开之后，周岩伸了个懒腰，刚想“瘫”一会儿，可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又坐直了身子。 “咚咚咚……” “请进！” 周岩看进门的是许崇晟，有仰头瘫在了椅背上：“老许，有事儿？” “四千千瓦级涡桨发动机的设计任务书我已经你订好了，刚发到你邮箱里……” 周岩刚想说“回头看一下”，可见许崇晟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只得打开了邮箱，点开了文件。 仔细看了一会儿，周岩抬起头，将屏幕转向了许崇晟：“这个燃油经济型指标，还可以再降点，原型机嘛，自然是追求卓越，咱们可以多用一点先进材料和工艺，之后再平衡成本，适当平衡参数……” “这新材料……” “高模量碳纤维的资料，已经给你了，”周岩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我手头还有一些高温镍基合金的材料，回头我整理一下…… 还有，这边这个燃烧室的尺寸，有点大了，这玩意儿上天之后，有可能会影响风阻……” 虽然周岩提的都是一些细节性的小问题，可许崇晟却透过这些问题，发现了一件让他意外的事情：自家老板对航发的了解，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预计。 盯着周岩改完设计任务书，并发回去之后，许崇晟轻轻地叹了口气：“四千千瓦的涡桨发动机之后，公司下一个项目是什么？” “一千五百千瓦涡轴，或者d-18t国产化，选一个，或者两个……”想了想，周岩打开了文件里，将n-s论文打印了出来。 “老许，麻烦找人给预审一下论文。” “n-s方程在一定流速范围内的最优解？” 许崇晟好歹也是从航空体制内出来的，自然清楚n-s方程的重要，而且也看过很多相关的资料。虽然不清楚周岩为什么让自己找人，可还是耐着性子瞅了一眼…… 然后，五六分钟过去了，许崇晟扔在盯着论文…… 第661章 琐碎(下) 第662章 琐碎（下） “周总，这篇论文可不能发到国内的期刊上，”许崇晟恋恋不舍地合上论文，“最好是发到nature上，多混点积分，可以提早毕业！” “你说啥就是啥吧，”周岩想了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航空公司，成立之前，我打算先搞一个设计平台之类的软件…… 青岩牵头，星瀚工控软件辅助，软件完成之后，两家共同注资，将星瀚的工控软件独立出来。你这边是什么意思？” “这是好事儿呀，我这边当然没问题！就怕星瀚那边……” “这事儿是星瀚那边牵的头，”周岩笑了，“还有，老许，既然打算成立航空公司，那就把组织架构做一下，预估一下员工数量，回头让老陈那边先把航空公司建筑的效果图做出来……” “办公大楼倒还在其次，”许崇晟贱贱地笑了笑，“周总，亚、超音速风洞，航发实验台、高空实验台，以及各类的航发、飞机测试平台，咱们是不是得先搞起来？” “我就知道……”周岩没好气地瞪了许崇晟一眼，“对了，你在航空体系内熟人多，这些玩意儿大包出去，让他们多给报个优惠价！做完预算，先拿到学术委员会讨论一下……” 自觉已经达成目的的许崇晟带着周岩的论文离开了。 目送着许崇晟离开之后，周岩则点开了青岩集团的办公系统。 周岩关注的重点是正信汽车和弘二的技术研发，虽然很多资料周岩都是直接给现成的专利和技术，可还是有点担心公司的技术人员能不能消化掉。 当然，除了办公系统之外，由星瀚开发的各大技术人员办公交流软件，也是周岩“盯防”的重点：关注研发方向，以免跑偏了。 下午，周岩提前下班，赶到星瀚建筑设计院楼下，等着秦若舒下班。 而楼上，跟秦若舒同组的“八卦女”李子晴看到车子之后，笑着朝秦若舒喊了一嗓子：“舒姐，姐夫已经在楼下等着你了！” “知道了，”秦若舒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白眼，“晴子，那么多工作，都堵不住你的嘴？” “就因为工作多，才得劳逸结合呢！”这位“八卦女”倒是一套一套的。 倒是一旁的二组组长，听到两人闲谈，放下了鼠标，伸了伸懒腰，起身瞅了一眼坐自己对面的秦若舒：“小秦，今天你带过来的那个东阳周家村的项目，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文旅项目一的地址，好像也是东阳周家村吧？” “项目被东阳下边的区县知道了，试着跟老周接触了一下……” “政府项目，倒是保险，只是回款……”二组长皱起了眉头。 “有可能是垫资，”秦若舒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咱们公司跟东阳那边关系不错。 只是，东阳那边没什么像样的工矿企业，旅游和底盘产业是大头，老周可能是打算先做一个示范项目，之后再向周围辐射……” “哦，”二组长点了点头，想了想，满脸神秘地看着秦若舒，“若舒，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孩子？”秦若舒脸蛋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本来我打算马上就要，可老周说硕士学位不太好拿，最起码也得在拿到学位证之后。而且，我俩离三十都还早呢！” “真羡慕你们两口子，独生子女，而且两边的父母都在，有时间看孩子……”二组长满脸艳羡，“我跟我老公，都有兄弟姐妹，我和老公有孩子的时候，父母在姐姐家看孩子，妯娌也怀孕了，公婆根本就忙不过来，孩子只能自己照顾……” “老大，我记得咱们公司的福利停好的，产假也比法定产假长……” “可惜……”二组长乐了，“我没赶上，要不然也不会跳槽来这里！” “唉，对了，西城那边刚开了一家西餐厅，咱们什么时候去尝一下？” 李子晴一开口，顿时引来了全体组员的白眼。 “我觉得咱们公司餐厅的西餐就还可以，而且听说食材也不差！” “李子晴同学，提醒你一下，你还没结婚，要是你打算在首都找对象，可得注意了……” “注意什么？”李子晴一头雾水。 “除非你家里有矿，或者是本地人，要不然……”同组年长的组员苦笑着摇了摇头，“光凭你和你对象的工资，想要在首都买房，十分困难！” “啊？”李子晴一下傻眼了，“我还以为男方买房子呢！” “男方？”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以首都目前的房价水平，除非你找的对象工资水平能赶上老大，要不然结婚之后，你俩就只能租房了！” “不至于，”二组长“谦虚”地笑了笑，“晴子，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先一个本公司，或者青岩集团的对象，结婚之后可以不用买房，直接住公司的情侣公寓就可以了！” “那有孩子呢？” “我听说公司要建九年义务教育全托学校，”二组长笑着给出了答案，“再加上集团公司附属的幼儿园，基本上就不需要怎么给孩子预留空间了……” “这还真是个办法……”李子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你还当真了？”组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抓紧时间攒钱买房才是正道，根据陈总透露的消息，未来十年，房价只会涨，不会跌，而首都的房地产市场，还有相当大的上升空间……” 听到众人讨论房地产，秦若舒识趣地没有插一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房贷和住房危机，已经跟自己无缘了。 等到快下班，秦若舒整理了一下已经完成的工作，将工作进度写在标签里，贴到了电脑屏幕上，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下班之后，秦若舒跟在一群同事的身后下楼，跟熟人打过招呼之后，这才小跑着来到自家车子跟前。 “老公，我下班了！” “上车，咱们去买菜！” 虽然安心商城的购物卡基本上不用花钱，不过为了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把车停到小区的车库之后，两人压着马路赶到了离小区最近的一个大型超市。 因为刚下班，超市里可以说是摩肩接踵，尤其是肉禽蛋菜区，称重窗口已经被顾客给“围攻”了。 看到这种情况，周岩拉着秦若舒转了一下，径直去了零食区。 小两口对零食倒没有特殊的爱好，只是在家里看肥皂剧的时候，需要一些东西来调节气氛，比如薯片、瓜子…… 两人在零食区扫货，顺便躲了一阵子，看肉品蛋菜区顾客散去之后，这才赶过去，挑了几样相对比较冷门，没被“蹂躏”过的蔬菜，结账走人…… 第662章 大型画饼现场(上) 第663章 大型画饼现场（上） “新的一天又开始喽！” “崭新的一天比较适合上班！”已经准备好早餐的周岩，扔出枕头，将大发感慨的秦若舒给彻底砸醒了。 “抓紧洗漱，吃过早饭，还得去上班！” 前一天，已经将积攒了一阵子的公务处理完了，上班之后，周岩倒是想摸鱼，可刚进办公室，软件公司的老总林海生就把周岩给安排了。 “周总，工业软件公司正在准备人手，您能不能把飞行设计平台的架构先准备一下……” 周岩装傻，试探道：“这事儿，你得找许崇晟……” “周总……”林海生满脸悬念，“我已经联系过许总那边了，他说既然你提出了开发任务，想必对程序已经有腹稿了……” “得，一个个都不省心，”周岩想了想，“四天之后，我给你架构和大致的思路。” 尽管周岩在航空任务世界里已经主持编写过飞行器设计平台软件，可想要复刻出来，再组织一次架构，还是相当耗脑子的。 先在脑子里过一遍软件的编程过程，把主题架构整理出来，然后再转移到电脑上。当然，除了架构之外，周岩还需要将软件的核心程序和建模功能搭建起框架…… 在周岩看来，整个过程是漫长而又繁琐的；可在每个进入他办公室的人来说，看到一只“双手章鱼怪”不停地敲键盘，是非常震撼了…… 不过，就在周岩敲键盘敲得起劲的时候，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林大、农大那边邀请他过去参加研讨会。 周岩知道，放卫星的后续影响来了。 之后，周岩不得不暂时放弃了飞行设计平台，将重心转向刚刚圈了地的木帆船造船及附属游乐场项目。 项目的核心，自然是我兔缺乏的风帆战列舰海战时代，虽然我兔祖上也组织或者参与过大型的海战，可些战争那并不只是单纯的海战，而且海战的军舰，也并非专业的海军战舰。 而眼下这个项目，多少也有点架空历史的意思。 当然，之所以成立这样一个项目，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就是隔壁东瀛三大民工漫“死海火”之一的《航海王》正在预热，很快就会爆火。 不趁机割一波韭菜，都觉得对不起重来一回，而且周岩已经让人去谈战舰造型授权了，而且马上就要签合同了…… 木制风帆船的建造，是纯技术性的东西，而且使用的还是完全成熟的技术，不存在风险这么一说。 不过，木制风帆船的市场，则完全需要自己做…… 周岩倒是对木制风帆船有信心。 未来的十年，是国家民族意识觉醒的年代，与之一同觉醒的，还有我兔一直所欠缺的海权意识。 再一点就是国内金领、银领阶层的知识分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兴趣爱好；而木制风帆船这种既可以促进团队团结，还带点冒险性质的玩意儿，自然比宅家有意思多了。 还有就是国庆厂家期间，各大旅游景点人满为患，有时间景点拥挤的人群裹挟旅游，还不如泛舟海上，万里海疆任驰骋…… 考虑好了ppt的核心内容之后，周岩开始搜集资料、数据，顺便编写了一个可以挂在网页上的问卷调查小程序…… 结果，小程序刚挂到某网站上没多久，邓卓就笑嘻嘻地走进了周岩的办公室。 “周总，您这么玩，就不怕被网管警告吗？” “不至于，”周岩嘿嘿一笑，“这可是正规的网页，只不过指向有问题罢了，而且这玩意儿二十四小时之后，自动销毁……” “对了，周总，要是公司订购帆船，能给优惠吗？”邓卓想了想又问了一个关心的话题，“这么复杂的帆船动力系统，普通人短时间内应该很难学会吧？” “咱们是干什么的？”周岩笑笑，“开发一个辅助驾驶系统不就结了……” “那就我先下七艘订单，预付款等船坞建成之后，就打到造船公司的账上！” “你还真是崽儿卖爷田心不疼是吧？” “哪有，”邓卓反驳得理直气壮，“这七艘船是星瀚控股的高管众筹的，对了，周总，除了优惠之外，好赖也得给提供保养服务吧？” “预付款到了再说……” 说着，瞅了一眼程序反馈回来的统计结果，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而高管们众筹帆船的消息，还没到中午，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以至于中午吃饭的时候，连秦若舒都在跟周岩核实消息的准确性。 “老公，我听他们说，星瀚控股的高管，众筹了一艘大型木制帆船？” “不是一艘，”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净是竖着耳朵听风的人士，“这群家伙，一共团购了七艘，足够组成一只舰队了！” “不至于吧？”纵然秦若舒已经有心里，可还是有点意外，“团购这么多船干嘛？” “员工福利呗，”周岩回头瞅了一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集团员工，“到时候，公司组织员工集体旅游，或者是奖励优秀员工之类的，出海玩，不比在景区看黑压压的人头强吗？” “这倒也是……”秦若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邓总他们这次可真是放血了……” 说着，秦若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刚才文姐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快餐项目，人员已经培训完毕，过一阵子试营业，问你去不去？” “肯定得去，三家合作的项目，多少得去撑一下场面……” “还有，上午刚上班的时候，一个建大的老乡给我发消息，说开学之后，有个同乡会……”说话的时候，秦若舒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岩。 “想去就去呗！” “那我就回了……” 午休之后，周岩继续完善ppt，将从网络上搜集到的数据，全都填充到框架里…… “马上就要完成了！” 就在这时，周岩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回头瞅了一眼，发现来电显示“严文涛”。 “喂，严主任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你小子，至于这么寒颤我吗？”严文涛的言语之中充满了喜悦，“老周，哥们儿十一结婚！” “知道了，到时候肯定去！顺便给你包个大红包！” “不至于，”严文涛笑嘻嘻地回复，“能过来捧场就可以了！行了，不说了，还得联系宿舍其他人呢！” 这边严文涛刚话，手机又响了…… “喂，老左，大中午的，打电话有嘛事儿？” “老严十一结婚，统一一下口径，一千！” “不都是这个行情吗？”周岩反问，“你还想多给？” “行了，不说了，我还得联系其他人……” 第663章 大型画饼现场(中) 第664章 大型画饼现场（中）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让秘书提前将十一长假前两天的日程给预定了。 没多会儿，周岩的老基友林俊峰又打了电话进来……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十几通电话打进来，有同学，有基友，还有分公司的老总。 直到下午三点多手机快没电了，周岩才有时间继续做ppt，而此时周岩挂在某网站上的统计程序，已经采集到了足够容量的数据样本…… “下班之前，终于将ppt搞完了！” 而就在周岩准备下班的时候，弗兰克的电话也打了进来：“老板，咱们刚招进来的木制帆船项目ceo，已经拿下了海贼王的所有船只造型授权，价格比预期要低二十五个百分点。” “不错！”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在上任之前，这位想跟您见个面，聊一下！他现在已经到首都了，您晚上有时间吗？” “有，你让他找个地方吧，晚上边吃边聊！” “好的！” 过了几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周总，我是杨渡航！” “哦，杨总，你好，你先找个饭店，我一会儿就到！” “要不就淮阳春？周总，你那边几个人？” “加上我四个！”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又联系了许崇晟、邓卓，还有青岩材料的钟伟。 下班之后，周岩感到星瀚地产，接上了自家媳妇儿，然后直奔淮阳春。 “唉，老公，这好像不是昨天那条路吧？” “晚上有局，正好不用做饭了！” “谁呀？”秦若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前一阵你看过资料的帆船造船公司ceo，杨渡航。” 到了地方，停好车之后，周岩并没有下车，而是等许崇晟到了之后，才赶过去。 一群人刚来到饭店附近，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杨渡航。 “杨总！” “给你介绍一下，星瀚集团老总，也是咱们公司的大客户，刚下了七艘订单的邓总，邓卓。” “你好！” “这位是青岩集团总裁，许崇晟！” “这位是青岩集团材料公司的钟伟……” “我已经订好位置了，咱们先上去吧，外边现在太热了……” 点好菜之后，周岩拿出笔记本，打开了刚做好的ppt，递给了杨渡航。 “明天林大、农大木材科学与技术专业的老师，邀请咱们参加一个座谈会，”周岩笑嘻嘻地盯着正在捻触摸板的杨渡航，“本来我还想自己上阵，没想到你过来了，正好，ppt里是市场调查、公司的定位，以及公司的前景规划，有什么问题或者异议，可以提出来……” “周总，我的简历，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杨渡航一心二用，“我在达利安造船厂做过设计工作，也跑过销售，后来，跳槽去了私企造船厂做过生产副总，现在之所以跳出来，是想找一份有挑战性的工作！” “达利安？”周岩盯着杨渡航打量了一阵子，“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 “不至于，”杨渡航瞥了一眼电脑屏幕，“虽然达利安是老牌造船厂，可体制僵化，不光生产效率受影响，而且市场导向也有问题……” “如果你对达利安还有念想，将来咱们应该有机会收购达利安造船厂的股份，”周岩嘿嘿一笑，“弗兰克应该已经跟你说了，stx目前也在我自己的家族办公室控制之下！” “ppt我大致看了一下，周总你的想法跟我差不多，至于拓展市场方面，我希望……”杨渡航点了点头，瞅了瞅邓卓，“星瀚能够利用在圈子里的地位，媒体方面，能够适当地向造船厂倾斜一下，周总，今天你把邓总带过来，相比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回头瞅了瞅许崇晟：“许总，邓总见面就送上了七艘船的订单，你们青岩，体量可不比星瀚差多少？” “周总，羊毛可不带这样薅的，”邓卓哭笑不得，可看周岩不像开玩笑，想了想，补了一句，“那我们青岩的高管也团购七艘，不过眼下集团资金周转不过来，得过一两年才能就位！” “那就谢了！”周岩和杨渡航异口同声道了谢。 “订单和宣传，暂时就只能帮这么多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杨渡航，“至于帆船的技术资料，我这边还有不少，等公司技术服务器单位，我让人上传进去。 当然，如果你想看，明天我先整理出一部分来……” 杨渡航点了点头，想了想：“周总，我听弗兰克说，您对帆船挺有研究的，公司成绩初期，相当一部分设计工作，恐怕就只能麻烦您自己顶上了……” “这倒没问题，”周岩笑了，“明天这个座谈会，主要是那几所大学，想要输送一批造船工艺人员，至于设计…… 杨总，你是哈工程的吧？回头回母校，一定得多拉一些学弟学妹回来！” 杨渡航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必须滴！” 虽然杨渡航在军工性质的达利安呆过，不过性格偏活泼，聊了几句，周岩就知道这位为什么跳槽了：他的性格很严肃的达利安不搭。 虽然杨渡航老家是苏生的，可在东北学习工作的时间有点长，性格中也带上了几分东北人的豪爽，上菜之后，端起酒杯闷了一杯，瞬间就把气氛给烘托了起来。 酒是活跃气氛的利器，只是喝了两圈，杨渡航就开始跟周岩等人称兄道弟，聊大学、聊工作，聊生活家庭。 虽然一群人聊得很开心，可周岩和杨渡航一直都在留心对方。 杨渡航留意的地方在于，周岩这个老板是不是有魄力，舍得花钱，舍得放权。 而周岩更多关心的是杨渡航的操守。 虽然杨渡航的简历中没有提及他多次参与过保密项目，可这些对于身在军情体系中周岩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不过，让周岩满意的是，纵然是在侃大山的时候，杨渡航也没有将参与保密项目的经历拿出来作为谈资。 虽然在东北的体制内混了很多年，可以说是酒精考验，可杨渡航需要面对的却是四个人，喝着喝着，这位就有点上头了…… 所幸，新扎东阳木制帆船造船厂ceo杨渡航的酒品还不错，纵然喝大了，也没有放飞自我，老老实实地让周岩搀着送到了酒店…… “叮叮当……” 后半夜，一阵清脆的铃声，将杨渡航从美梦中拉出来 “喂，老婆？” “老公，你是不是又喝大了？” “算是吧，”杨渡航自嘲似的笑了笑，“不过，感觉还不错……” “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工资早就谈好了，昨天晚上是跟大老板面谈，”说着，杨渡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味似的笑容，“老板挺好的！只是，老婆，过一阵子，咱们就得去东阳生活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 “好吧，告诉你个好消息，”杨渡航刷宝似的笑了，“老板在东阳关系很硬，咱儿子开学不用考试，直接就能安排进省重点，你的工作也好说……” “工作的事情，再说吧，各省的超市都没什么联系……” “那可未必，听说过安心商城吗……” 第664章 大型画饼现场(下) 第665章 大型画饼现场（下） “喂，杨总，起床了没吗？” 早晨刚过八点，周岩赶到了杨渡航住的酒店，刚接通电话，就发现对方已经提着公文包快步走出了酒店。 “这边！”周岩顺手按了一下喇叭。 上车之后，杨渡航发现老板娘坐在副驾位置上，有点意外，可并没有开口。 “我媳妇过几天就是林大的研究生了，”周岩看着后视镜里杨渡航困惑的表情，笑了笑，“洽谈会正好在林大举行，顺便跟着过去看一下……” 杨渡航住的酒店离林大倒不是很远，三个人很快就赶到了林大。只是，进校门办手续麻烦了点，稍微费了点功夫。 “这校园感觉有点精致呀！” 杨渡航的大学是在哈工程上的，校园可能没有吉大那般大，占了大半城区，可比起只占了一个街区的林大，母校的校区面积还是挺占优势的。 车子进了大门，往前行驶不到一分钟，就来到了办公楼门前，还没停好，跟林大农大经常有往来的楚文山，就已经守在了办公楼门口。 “老楚，早！” “周总，林大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楚文山面露难色，“他们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座谈会，他们还想让你给介绍一下创业的经验……” “不至于吧，”周岩抬头瞅了一眼办公楼，“虽说林大的就业形势可能没有五道口那般光亮，可大多数毕业生也都吃喝不愁……” “随便讲讲呗！” “也行，谁让咱们有求于人家呢？” 这边几个色谈话的功夫，负责接待的老师已经迎了出来。 “周总，你可算是来了！” “还有这位……” “这是我们东阳风帆造船公司的杨渡航，杨总……” 一番客套之后，周岩等人跟着接待的老师来到了会议室，跟三所学校的院系领导见了面，然后才赶到了学校的大型会议室…… “有很多同学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次座谈会针对的是木材科学与技术专业的毕业生，首先咱们热烈欢迎stx造船，帆船公司的ceo杨渡航杨总，给咱们介绍一下公司的概况……” “首先呢，我来介绍一下帆船公司的海况，”杨渡航打开了电脑，点开了ppt，“公司目前正在筹备之中，公司船坞的选址和附属海域的划地圈海已基本完成。 第二，公司的规模，经营范围和概况……” “最后是我们队应聘人员的要求……” 介绍完之后，杨海胜环顾了一下四周：“各位，还有什么没听明白，或者有疑惑的……” 外围的学生交头接耳，嘀咕了一阵子，可却没有人站起来，反倒是坐前面的老师，从一旁要过了话筒。 “我又几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杨总……” “请讲！” “据我所知，建造帆船的木材，无论是从数量或者是从质量上，都要远远高于家具加工，如此树木的高质量木材的来源，可是一个大问题！” “这……”杨渡航回头看了看周岩，见周岩点头，轻轻地松了口气，“我们公司对帆船建造的规划很早，多年之前，就已经在外国买下了大量的林地，造船所需要的杉木、橡木等木材，目前已经囤积了不少，至少五六年之内，不需要为原材料担心……” “谢谢，我还有一个问题，贵公司如何确定建造的帆船有市场……” “这位老师，你可能对市场有误解，”杨渡航笑了，“无论有没有我们的帆船项目，市场就在那里，有些市场需求是必须的，而有些市场需求是创造出来的，比如帆船，而在我们公司内部，对帆船的定位，主要有两个方向，小型帆船的定位是运动器材，而大型帆船的市场定位则是奢侈品……” 提问的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问题吗？” “杨总，我想问一个问题，”后面的一个学生，纠结了一阵子，最终站了起来，“贵公司建造的帆船，是单纯的木制帆船，覆盖金属板，或者是还有其的处理工艺……” 杨渡航的眼睛亮了：终于遇上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了。 “这位同学，你认为木制帆船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水生生物。” “比如……”杨渡航笑着引导道。 “船蛆……” 这位学生的答案，把在坐的很多人都搞懵了：船蛆是嘛玩意儿？ “这位同学，你有意向加入我们公司吗？” 这位学生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有点懵，可还是傻乎乎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的知识面比较广，”杨渡航笑了笑，“而且，你应该是军迷吧，对海战历史比较熟悉。” “算是吧，”学生腼腆地点了点头，“杨总，船蛆的问题，你们有考虑过吗？” “十六七世纪的难题，放到二十一世纪，解决的办法很多……” 有人“抛砖引玉”，其他的学生胆子也大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跟杨渡航侃起了大山。 而坐在一旁的周岩，则是在本子上不停地记录着对发言乃至没有发言的学生的评估…… 而学校的老师，看杨渡航聊得差不多了，趁机将火引向了周岩。 “同学们，过一阵杨总还得来我们学校招聘，交流的机会多的是，现在咱有请stx集团的董事长给咱们介绍一下创业的经验……” “邹教授，你这调子起得有点太高了，”周岩笑了笑，“我一个二本院校毕业的，哪能在咱们林大的高材生年前刷大刀，话题难度降低一点，就业！” “其实吧，就业也包含创业，”周岩见对面几所高校的老师脸色不太好看，补充道，“找工作，自然也包含给自己创造工作，自己当老板！” 对面的学生都乐了。 “在坐的大都是木材专业的学生，除了家具制造，大家还知道别的就业方向吗？” “造船！”这位可以算得上是活学活用。 “还有呢？” 学生全都懵了。 “木制模型算不算一个方向？”周岩嘿嘿一笑，“我前两年玩过一阵子模型，做过一艘黑珍珠，卖出了差不多两万的高价！” 在坐的很多学生的眼睛都亮了。 “再延伸一下，稍微学习一点榫卯知识，可以制作大型构建，自己组织一个古建筑施工队还是没问题的……” 这下，就连老师都有点意外了。 “其实呢，咱们木材专业的学生，也是可以跟时代的风口浪尖沾边的，”周岩笑嘻嘻地看着满脸求知欲望的学生们，“这两年最火的概念是网购，如果这个概念拓展一下，还可以把外卖业务加进来。 关于外卖，大家能想到什么？” 一众学生齐齐摇头。 “餐盒餐具问题！”周岩微微叹了口气，“首都的天气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未来几年，环保将是重中之重，而且这两年一直都有禁用发泡餐盒的传闻，大家是木材专业的学生，难道大家对这些东西就没什么想法？” 第665章 大型画饼现场(续) 第666章 大型画饼现场（续） 刚才第一个提问的学生，要过了话筒。 “周总，您的意思应该是利用轻薄复合板加工饭盒，利用木材加工餐具吧？” “对，”周岩脑子地点了点头，“这位同学，如果你想创业，我们公司可以提供五十万元的无息贷款。 创业跟找工作完全不一样，最起码你得保证你找到的方向，有操作潜力，或者说有市场，最起码也是有人欣赏。 不过，刚才我说说复合板材加工饭盒，还有进一步的操作困难，有谁知道吗？” “木材具有渗漏性，要想做饭盒，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处理！” “现在这位同学的无息贷款，可以提升到一百万了！”周岩笑着调侃道，“而像解决饭盒渗漏这样的问题，在你们有些人的创业过程中，或早或晚，必将会遇到…… 这时候，你需要扩大你的团队规模，或者是增加合伙人。 无论是降低风险，还是过去必要的技术、资金，合伙人都是创业过程中需要面对的选择之一。而如何处理与合伙人的关系，就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还有一个问题……”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刚才咱们所说的饭盒，技术含量比较低，只要有钱，就能搞起来，而咱们又是号称写轮眼的兔子。 所以，当有一天，你发现做饭盒已经不赚钱了，你该怎么选择？” “放弃！”对面一群学生稀稀拉拉地回答道。 “取舍，也是创业过程中必须要学会的，”周岩笑了笑。 “当然，咱们刚才架设的情况，在现实社会中应该不成立，在咱们国家，只要能跟日常扯上关系的产品，只要能保证一定的技术优势，完全可以一直搞下去…… 不过，如果真的到了要放弃，但你对别的行业又不熟悉，你该怎么办？” 在坐的人全都被问住了…… “答案就在问题之中，”周岩笑笑，“如果你跟别人一起把市场做大，而被迫失去市场，你可以向上游的原材料，或者下游的供应链，这两个方向考虑。 当然，你也可以适当地考虑并行的市场……” 谈话的时候，周岩发现对面前排的某位老师，似乎很感兴趣，还不停地记笔记，觉得有点意外：这位打算放弃旱涝保收的教师职业，准备创业？ 在周岩讲完之后，对面农大的老师突然笑着“发难”：“周总，咱们农大跟你们安心商城可是老合作伙伴了，你不能偏心，光给林大的学生创业找路子呀！” “农大？”周岩翻了翻白眼，“你们背靠全世界最大规模、而且最有潜力的市场，还需要我给你们的学生找路子？” 林大的学生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还有比林大更牛掰的创业路子？ “周总，讲讲呗？” “这玩意儿还用我指出来？”周岩摇了摇头，瞅了瞅对面林大的学生，“同学们，你们中间，老家有农村的没？” 后面有十来个同学举起了手。 “现在我妄言一句，你们家跟城里有区别的地方，将来都有可能成为创业的起点……” “这不可能吧？”一群农村出来的学生全都乐了。 “拿你举个例子？” “我们家有土灶！” “同学，纠正一个描述性的错误，”周岩笑了笑，“那是历史悠久的具有本国特色的大型多功能壁炉，这样的项目，只能放在高端房地产项目中做！” 学生们都被逗乐了。 “还有呢？” “周总，我记得以前我们村家家户户都有荆条编制的筐子或者篓子，现在这东西已经不多见了……” “我们家现在还有荆条做成的床板，”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之色，“这些其实可以被划到柳编中去，至于柳编的市场，你们上网可以搜到，柳编的器具现在的市场其实很大。 不过，一般的柳编，也就勉强混个温饱，要想发家，还得从精细化的方向上考虑，比如用途特异化、图案精细化…… 市场化方面，南方做得可能更好一些，如果有意向，最好可以先去参观一下南方比较成熟的竹编……” “周总，玉米秸秆是不是也能用来编织日常用品……” “这位同学，这样的课题，你可以跟你前面农大的老师讨论一下，”周岩笑了，“我国每年都有大量的秸秆面临精细化处理的问题，如果把这样一个课题做出来，功德无量……” 轻松而又欢快的气氛，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负责主持的老师再次接过话筒，周围的学生这才意识到，本次的洽谈会已经临近尾声。 简短的收尾发言之后，周岩等人被拉进了学校的小灶餐厅。 席间，洽谈会上一直做笔记的老师，突然问了周岩一个十分意外的问题：“周总，你说的复合板饭盒，可行性高吗？” “目前来说，可行性不太高，”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虽说网上一直盛传要取缔塑料饭盒，可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为什么？” “塑料的源头问题解决不了，而且眼下塑料制品的再生或者处理，已经不存在技术难关了，”周岩笑笑，“因此，取缔的动力不足！” “一点市场也没有？”这位老师有点不死心。 “倒也不至于，”周岩笑笑，“像是某基、金拱门之类的，推广可行性还是很高的，主打自然是环保，不过，初期投入比较高，而且收益率可能不会太好……” “那就没有好一点的项目？”还没报道，秦若舒就有点倾向于帮学校的老师。 “代塑吸管！”周岩眼中闪过一起光芒，“初期投资低，而且风险也比较小……” “代塑吸管？”在坐的老师和学校的领导都有点不解。 “就是可以取代塑料的吸管……”周岩神秘地笑了笑，“各位老师，可以发散一下思维，考虑一下吸管的取材……” “小麦秸秆或者高粱杆？”农大的老师接触面比较广。 周岩眼睛一亮：“类似，不过还可以有更优解！” “那就芦苇！”刚才这位老师很快又重新给出了答案，“芦苇杆强度够了，而且难度最高也就是清洗和消毒，只是这样一来，入门的门槛儿就低了……” “方老师，可不能这么想，”杨渡航笑着补充道，“可以大批量稳定出产芦苇的地方，可就那么多……” “那前期的推广……”提出问题的老师还有点不太放心。 “只要质量过关，安心商城可以提供托底订单，”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这位董老师，“其实吧，推广这些东西的阻力不大，喝饮料的西餐都是年轻人，喜欢新潮的玩意儿，只要跟环保这些时代概念沾边，很多人会买账的！” “还真是……” 第666章 开学 第667章 开学 洽谈会只是平静生活湖面上的小涟漪，之后很快便回复了平静，重复于公司和家两点之间的一线。 只是，这样的状况，随着秦若舒的开学，发生了改变…… 小两口所住的小区离林大不到三公里，因为担心车多拥挤，两人骑着电瓶车带着报道所需要的资料就出了门。 等赶到学校南门，周岩发现学生数量要比预计中的多很多，因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穿着迷彩的新生，刚刚结束军训，一个比一个更“健康”。 “老公，我记得你们大一没军训，就算补上了，强度也不大对吧？” “强度不大，气温可不低，专门挑了个六月天……”周岩的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过，要比你这些学弟学妹舒服点。” 研究生院就在南区，进门就是报道点，提交档案、体检表，以及准考证报道证之后，就可以办入学手续了。 基本程序跟大一入学差不多，只是在选择宿舍的时候，条件要优渥很多：四人间、两人间，甚至是单间 “老公，要不直接住家里算了……” “至于省那点钱吗，再说了，在宿舍里留个地方，可以拓展一下朋友圈。” 交完学费住宿费，负责分配宿舍的学生会成员，已经将宿舍房间号打印好了。 接下来还得办水饭一体的校园一通卡…… 费了点时间，找到研究生公寓，领了被褥，找到宿舍，一开门，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已经有几分家庭主妇潜质的秦若舒，见宿舍有点脏，顺手就抄起了扫把，一旁的拖把则捡起来递给了周岩。 两人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把宿舍包括卫生间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唉，早知道，就不让你住校了！”周岩将清洗完的抹布挂到阳台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屁股坐在空荡荡的床板上。 “先起来，还得铺床呢！” “至于吗？”周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十一点了，你这些舍友怎么还不来？” “我哪知道？”秦若舒抖了抖床垫子，瞅了瞅周岩，“老公，给抻一下床垫！” 铺好被褥，秦若舒径直拉着周岩下了楼，直奔食堂。 虽然林大也是“双创”，可毕竟经费要比五道口、圆明园少不少，相对的食堂伙食质量，自然要稍微欠一点。 跟第一档学校有差距，那跟星瀚集团的职工餐厅，差距会更大一点。 对于别人来说，这细微的差距，自然没什么，可对于本身厨艺就不错，而且嘴已经被养刁的秦若舒来说，就相当明显了。 “大锅菜的火候，就差那么一丢丢，”周岩笑着安慰，“有可能是刚开学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厨师水平的缘故。” “so？”秦若舒头也没抬，给了周岩一记白眼。 “也不是没有办法，回家自己做，或者……”周岩坏坏地笑了笑，“重新开辟一个饭点……” “哪有……”话说到一半，秦若舒突然收住了，“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去咱家大食堂混饭吧？” 刚刚早晨路过五道口的时候，秦若舒发现了周岩、程立东和林盛飞合作的快餐厅，餐厅的名字用的是让秦若舒嘲笑了半个月的“咱家大食堂”。 “你要是不嫌远，可以尝试一下，”周岩微微一笑，“刚才路过五道口的时候，你没发现方正也在那边吗？” “我跟方正的陆总不熟！” “礼尚往来，混几次就熟了……” 品尝过学校食堂的学生餐之后，两人骑着小电瓶车回家睡了个回笼觉，下午五点多，又驾着小电瓶车回到了学校宿舍…… “你好，我是林学专业的研究生李妍！” “终于来人了，”秦若舒瞅了瞅正在擦汗的舍友，“我是风景园林专业的，秦若舒，这是我老公。” 说着，秦若舒将周岩挤到一旁，自己则上前帮着对方收拾床铺和行李。 “秦同学，你没带行李？” “不用，我家在附近，”秦若舒?了一眼李妍放在床上的资料，“唉，你老家是中远的，咱们是老乡呀，我和我老公老家都是东阳的。” “真的？”李妍有点意外，“真是没想到呀！” “对了，姐们儿，”秦若舒有点自来熟，“我可能不会一直住宿舍，你要是有熟人过来玩，可以睡我这张床……” 女生的友谊总是跟简单，两人只是聊了几句，就成了“闺蜜”。 “唉，对了，我听学姐说，研究生课程很少，很多人都找了实习的工作，老秦，你找了没？” “算是有吧，”秦若舒没好意思明说，“老李，你找了没？需不需要我给介绍一下？” “等开学上几天课再说……”李妍眉头微蹙，“不过，我听学姐说，很多公司招研究生实习生，工资都很低，要么干脆就没有……” “我实习那家公司还行，要是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那就先谢了！” 收拾完行李，李妍瞅了一眼老老实实的坐在秦若舒书桌跟前“玩手机”的周岩，拍了拍脑袋：“你瞧我这脑子……” 说着，李妍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从家里带出来的特产：“这是我们家那边的特产，尝一下……” 看着舍友放到跟前的小零食，秦若舒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怎么了？” “老公，你把咱们带来的那些，也分给老李尝尝……” 见到周岩拿出来的土特产，李妍总算明白秦若舒的脸色为什么那么奇怪了：两人从家里带出来的特产都差不多…… 看到这里，秦若舒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我婆婆家是青安青崖那边的！我婆婆的婆家家是红都的！” “那咱们该真是老乡，我老家红都坮城的……” “耶……”两个女生高兴地拥抱起来。 “对了，你刚才说你婆婆……”李妍满脸狐疑地打量着秦若舒，“你们已经见过家长了……” “来，吃喜糖！” 秦若舒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从零食袋子下面翻出一大堆红色包装的糖果。 “你们……哦，恭喜！” “哦，对了明天晚上奥林匹克中心那边，有个同乡会，都是咱们夏东的老乡，一起去！” “好吖……” 听到有同乡会，可把性格开朗的李妍还乐坏了：刚报道就遇上了舍友老乡，第二天就找到了“组织”…… “老秦，同乡会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我来首都的时间也不长，而且……” 就在两人畅想同乡会的时候，宿舍里的第三位舍友到了。 “请问这里是六零七宿舍吗？” 听到声音，秦若舒回过头，发现一位娃娃脸正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第667章 同乡会(上) 第668章 同乡会（上） 舍友没到齐，报道第一天晚上，秦若舒回家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最后一位舍友姗姗来迟，中午，秦若舒撇下周岩，跟宿舍里的三个舍友去学校小炒窗口吃了顿个聚首饭。 本来同乡会在晚上举行，可秦若舒想拉着新舍友李妍去奥林匹克公园逛一下，于是，下午两点多，周岩就不得不结束午休，将在车库里吃了很久灰尘的“字母众”开了出来。 “老公，你咋把这老家伙开出来了？”看到家里的老家伙，秦若舒有点意外，可愣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拉开后门。 “老李，上车！” 秦若舒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系上安全带之后，这位还检查了一下化妆镜和手套箱。 “舒姐，你家这帕萨特跟我们家那辆不太一样呀！” 李妍一句话就露了家底，在房价暴涨之前，能开得起“past”的，家里都趁点前。 “找人重新做了内饰！”谎言俯拾皆是。 虽然奥林匹克公园离林大不是很远，而且还不是节假日，可偏偏遇上开学和报到集中的几天，一路上净是走走停停。 看到不远处那澄澈了许多的天空，已经有几分不耐烦的周家小媳妇儿松了口气…… 军训刚结束，公园里随处可见被紫外线额外照顾过的嫩脸，配上洁白的牙齿，怎么看都颇具喜感。 当然，更让人觉得惬意的是公园里大大小小的小豆丁，或者是追逐打闹，或者是蹒跚学步，要么就在父母的干涉下“踏雪无痕”。 美中不足的是，许多大型竞技场馆因为长时间不开放，而且又疏于维护，已经有几分破败了…… 逛到下午五点多，两个女生才意兴阑珊地回到了停车场。 “晚上的同乡会现在去，是不是有点早了？” “那就先去水立方玩水去？” 就在周岩打算一路向南的时候，坐副驾的秦若舒却突然惊讶地指着右前方的一栋建筑：“老公，那是哪里？” “国际会展中心，那边应该有比较有趣的东西！” “那就会展中心？”秦若舒回头瞅了瞅李妍，伸手指了指后排座位中间的储物格，“老李，里面有饮料！” 在会展中心逛了一圈，看时间差不多了，三个人这才按照地址找到了举办同乡会的饭店，丰泽园。 “丰泽园在这边也有一家分店？”周大少奶奶自家就是做餐饮的，自然对同行里拔尖的那几家比较关注。 “我也不清楚，”周岩笑笑，稳稳地将车子停好，“这次聚会不知道是谁牵头的，不过估计得下血本了，丰泽园的菜可不便宜……” 下了车，几人刚走了几步，秦若舒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王姐！”秦若舒瞅了一眼，然后接通了电话，“喂，涵姐？” “哦，我们已经到了，有停车的地方！酒店地下停车场，还有不少车位……” 挂了电话，秦若舒笑嘻嘻地拉起了李妍的手：“又一位老乡，我老公以前的合伙人，老家新海的！麻烦妍姐一起等一下喽！” 没几分钟，一辆白色的四环停在了三个人跟前，车窗玻璃落了下来：“你们先等一下，我停好车马上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身小西装的王涵，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介绍一下，这位是王涵，王姐，在现在是七彩石动画工作室的财务总监。”秦若舒拍了拍李妍的肩膀，“这是李妍，老家红城的，离我们那边不远，更巧的是在林大跟我是舍友！” “你好！” 打过招呼之后，王涵一边一个，牵着手往前走，剩下周岩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已经活了两辈子，可周岩自己却是第一次参加同乡会，在云中的时候，倒是接到过通知，可都是同校校友，人数不超过二十。 不过，周岩也知道，云中不比京城。 虽然云中也有建大这样的双飞，可毕竟五道口、首航、理工、科大才是主流。 虽然这些学校每年在夏东的招生比例不大，了招的都是高考前万分之几的尖子，每年积累下来，数量也很可观。 而夏东又是官本位思想比例浓重的地区，有相当一部分大学毕业生本科研究生毕业之后，都考公上岸了。而组织同乡会的某一个或某些人，正是看中了这庞大的人脉圈子，才会组织这样的同乡会…… 当然，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组织者似乎已经包下了酒店，进门就有负责登记资料信息的。 王涵倒是挺诚实，实打实的“财务总监”，而周岩和秦若舒就比较鸡贼了，只留下了在读硕士研究生的身份。 进门之后，周岩发现已经有很多老乡都到了，三五成群地凑到一起，畅叙乡情，或者是寻觅同市的桐乡或者高中校友。 “周总，咱们坐哪？” 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色有点憔悴的王涵：“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就行了，咱们是来混吃混喝的，又不是来拉关系的！” “也是……” 说完，王涵径直拉着秦若舒和李妍，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而周岩，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我们女生说些悄悄话，你跟过来干嘛？”王涵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怼。 “王姐，你怀孕了吧？”周岩满脸坏笑地打量着对方。 “真的？”秦若舒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满脸惊诧地盯着周岩。 “你是怎么蒙中的？” “涵姐，你还真怀孕了？”秦若舒赶紧将椅子往跟前拉了拉。 周岩则趁机拉了张椅子坐下：“王总监，最近一段时间，感觉有没有感觉心烦意乱，失眠，而且食欲不振？” “你……”王涵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周岩，“你怎么知道的？” “若舒他爷爷是老中医，我跟着学了一阵子……” “真的假的？” “回头给你开个方子，你可以去云脉那边的中医附属医院再复查一下……” “哎，对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脸上轻松了几分的王涵，“这次的同乡会，是谁组织的，手笔不小呀！” “具体是谁不太清楚，听说是驻京办那边发起，经费是从哥俩好那边拉过来的。” “哦，”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涵姐，呆会儿，估计他们还得拉你站台。” “不至于吧？” “七彩石动画老总杨莉老公是邓卓，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你呢？”王涵饶有兴致地盯着周岩。 “认识我的人，估计都打算那我当核武器用，轻易不会告诉别人……”周岩笑了，笑得有点得意。 只是，周岩得意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不远处，不远处某人的意难平杨帆正拉着男朋友往这边走…… 第668章 同乡会(中) 第669章 同乡会（中） “帆帆，这边！” 秦若舒一句话差点让周岩破了防。 那边杨帆看到秦若舒打招呼，喜出望外，赶紧拉着男朋友凑了过去。 “若舒！” “周岩！” 杨帆自然是奔着秦若舒去的，男朋友郑文皓，就只能跟周岩坐一起了，只是似乎有几分疏远之意，刻意跟周岩之间拉开了距离。 难道这厮知道我上辈子有替他绿化的意思？ 不至于，那就是“某某家的某某”的受害者了。 受到周岩“某某家的某某”光环误伤的同学，也不止这一个，周岩也懒得拿热脸贴冷屁股，自顾自地拿起手机，浏览网页，或者是处理公务。 正在跟秦若舒分享暑期快乐的杨帆似乎也知道自家男朋友的脾气，微微叹了口气：“若舒，实习单位找到了没？” “还是大学毕业之前实习那家，单位无论同事还是领导，都挺好的……” 虽然杨帆知道秦若舒的对象“在首都开了公司”，可并不清楚公司的名称，因此也就没多说。 “现在我就挺羡慕你的，早知道就考研了……”杨帆微微一笑。 “我记得你是学工商管理的吧？”秦若舒回头看了看王涵，“涵姐是首航毕业的，也是工商管理专业的，不过是研究生……” “你这种情况吧……”王涵见杨帆哇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指点迷津，“如果结婚家里催得不是太紧，最好是考个研，最不济，也得考出证来，像是cpa之类的，要不然将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不至于吧，我们两个都有工作……” 王涵就知道这些刚毕业的学生都是愣头青，无奈地问了一句：“你们知道眼下西城这边八十平的房子首付是多少吗？” 杨帆和郑文皓齐齐摇了摇头。 “最少六十万，”王涵咋舌道，“放到你们东阳，最起码能拿下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吧？” “有这么个情况，你们可以参考一下，”王涵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和我老公都是首航的研究生毕业，结婚之后，家里给出首付，贷款二百四十万，二十年还款年限，月供一万五……” 听到这里，杨帆和郑文皓的心一沉。 “我和我老公月工资都是一万五，刨去房贷、车贷和日常的花销，每个月基本上也就剩五六千，”王涵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还算平整的小腹，“再有孩子，剩下这点钱，根本就不够花的……” 虽然周岩和秦若舒都知道王涵两口子的工资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京城居大不易呀！”王涵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你们打算在京城扎根，还有一个问题要注意，要么早买房子，要么就找个有职工宿舍的单位……” 被“教育”的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和思考…… 秦若舒看两人似乎是被吓到了，赶紧劝解道：“你们才刚参加工作，工资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少，再说了，郑文皓不是搞it的吗，那可是高薪行业……” 说虽然是这么说，可秦若舒多少听邓卓等人谈过程序员的问题：过了三十五还没能成为技术骨干或者管理层，基本上就离被辞退不远了…… 周岩也没好意思反驳自家媳妇儿，更不好意思打击这对刚在首都萌芽还没打算扎根的“苦命鸳鸯”：虽然郑文皓家和杨帆家在东阳能算得上是中高收入阶层，可两家能帮俩人首付就已经有点吃力了…… “唉，对了，若舒，你们俩应该买房子了吧？” “在中官村那边，两家一家出了一半，”秦若舒的回答有点简单，也没敢说家里还有好几套房子。 “哦……”杨帆的声音中有几分失落，想了想，开口问王涵，“涵姐，注册会计师好考吗？” “非会计专业的，可能费点力，不过网上有学习视频，还有辅导班，不涉及本科课程意外的东西，问题不大……” “周总……” 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看到周岩之后，笑着凑了过来。 听到有人叫自己，周岩有点意外，回过头，看到小伙有点意外：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呀，林大木材成型与科学专业的学生里，自己最看好的就是这位。 “你老家是夏东哪里的？”周岩拉过一张椅子，递了过去。 “东阳九贤的！” “哪还真是老乡呀，”周岩乐了，“我老家青安青崖的，我对象也是青安的，还有这两位，也是东阳的老乡！这位是涵姐，王涵，老家新海的，李妍，老家红城的。对了，你叫……” “祁云飞。祁是祁连山的祁。” “涵姐、妍姐、舒姐……” 打过招呼之后，祁云飞这才坐下，只是动作中透着几分拘谨。 “咱们这是老乡聚会，用不着那么拘谨，”周岩见祁云飞有点紧张，笑着劝慰道，“就算你进了造船公司，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我不负责公司的具体管理，只是提供一些资金和技术支持。” 祁云飞脸上的表情这才舒缓了几分。 “周总，咨询你个事儿……” “周岩，跟总理同姓，岩是岩石的岩。” “岩哥，”祁云飞点了点头，试探性地问，“如果我参加公司招聘，被录取的概率有多大？” “你就问这个？”周岩笑了，“你多少也问年薪多少？” “连招聘都还没开始呢？”祁云飞看到周岩表情轻松，就知道概率很大。 “你在我和杨渡航杨总的第一录取序列里，”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祁云飞，“如果你的专业课成绩也还可以，那就算在你们学校只录用一个人，也只会录用你！” 祁云飞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着调侃道：“不会是因为咱们是老乡的缘故吧！” “有这方面的考虑，”周岩一本正经地憋笑道，“最起码录用老乡，不用担心员工的工作稳定性……” “还有呢？”祁云飞满脸傻笑。 “你的思维比较开阔，”周岩轻描淡写道，“虽然咱们搞的是过气的东西，可越是这样的东西，越需要有开阔的思维，要不然咱们怎么玩得过别人……” “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进我们公司，”周岩想了想，“为了能尽快熟悉工作，我建议你了解一下非金属复合材料，木材的防腐、强化，还有结构力学方面的知识。” “好的！”祁云飞也知道周岩这是给自己防水，赶紧拿出手机，将周岩说的那几样东西给记了下来。 “这个你不用记，公司成绩之后，官网上会放出相关的资料，到时候你仔细研究一下就可以了，尤其是木材的防腐和强度强化方面的工艺……” 第669章 同乡会(下) 第670章 同乡会（下） 周岩和祁云飞聊天的时候，又有一些老乡陆陆续续到场了，其中自然不乏星瀚集团的技术骨干。 “唉，那不是周总吗？” 耳朵比兔子还尖的周岩，听到似乎有人在谈论自己，回过头，就发现了公司里的“老乡”：两名已经进入学术委员会的软件公司技术骨干。 两人也知道周岩发现了自己，可也知道周岩一向的作风，不太敢往前凑，直到周岩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自我介绍一下，周岩，现在首航研二，这是我媳妇儿，秦若舒，林大，研一……” 周岩一开口，刚加入进来的吴杰和成昌浩就知道该怎么玩了：装不认识。 “星瀚工控，吴杰，首航毕业的，老家乐安的！” “星瀚软件，成昌浩，五道口的，老家登州的。” 一旁的秦若舒见两人煞有介事地介绍起了自己，感觉有点搞笑，瞪了周岩一眼。 倒是王涵，煞有介事地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 正瞅着如何扩大“影响力”的郑文浩，一听是学软件的，顿时来了底气，踌躇满志地跟着作了自我介绍：“两位学长，我也是软件工程毕业的，老家东阳，首都理工毕业……” 等一桌子人做完自我介绍，吴杰和成昌浩一下子就搞清楚“斗争形势”了，除了杨帆和郑文皓这两个“老乡”，其他的应该都是自己人。 反倒是郑文皓，自我感觉良好，笑着凑了上去：“两位学长，您们都是星瀚的，招聘好通过吗？” 一句话，将吴杰和成昌浩给整不会了：首都圈的学生竟然还有不知道星瀚是怎么招聘的？ 既然是老乡，成昌浩也不好意思掖着藏着了。 “星瀚集团别的公司如何招聘我不太清楚，反正我们软件公司的招聘，是从大三就开始的。” 见郑文皓有点懵，成昌浩也不意外：“小郑，你跟你们同专业的学长还有同学的关系一般吧？” 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的郑文皓，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像是十几种颜料掺到了一起，挣扎了好一阵子，才悻悻地点了点头。 “我们软件公司的招聘，与其说是招聘。倒不如说是定向培养，虽然我们公司的技术论坛一般不对外开放，不过每年都会向首都各大高校分发一批注册邀请，注册账号的学生，可以通过论坛做任务，赚取积分和现金奖励，而赚取的积分可以从论坛够买资料或者培训课程……” “那……那些没有拿到邀请的学生……”祁云飞的心思比较灵活，很快就明白其中的运作方式了。 “没有拿到邀请的学生，也可以凭借三个高等级、或者五个中等级账号的推荐，拿到推荐……” 说到这里，成昌浩瞅了一眼有点心塞的郑文皓，“而且我们公司论坛在业界的认可度比较高，虽然有一部分注册了账号的学生最终并没有加入我们公司，可也凭借着论坛账号在其他的软件公司拿到了比较不错的offer，像是杂粮、花威之类的公司。” “对了，小郑，你现在在哪家公司？” “九维！” 没听说过。 吴杰和成昌浩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虽然是老乡，可头一次见面，也没必要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掏心掏肺的。 “祁，你明年就成为了吧，有求知打算没？” “东阳帆船。” “哦，”听到这里，吴杰就知道这位是“自己人”了，想了想，悄悄地瞅了一眼周岩，“星瀚系的公司，签了就业协议之后，公司的技术网站上，一般会发布一些定向培养的资料……” “吴哥，成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李妍有点心动了，虽然知道有点不太可能，可还是满怀期待地问了一句，“星瀚集团有林业方向的招聘吗？” 大妹子，大粗腿就在身边，还用考虑就业问题？ “肯定有，”吴杰十分笃定地回答道，“星瀚旗下的安心商城，一直都有林学、农学方向的需求，不过工作的地点可能有点艰苦……” “我老家也是农村的，有什么苦不苦的……” “安心商城在西北有一个植树造林项目，人员一直有缺口，要求是林学方向的，但是工作条件可能会比较艰苦，还有一个就是安心商城的扶贫项目，经济林木或者是要求对果树比较熟悉，可能会跟项目，全国到处跑……” “至于集团公司其他的林业专业的人才需求……”吴杰瞅了一眼老板娘，“我就不太清楚了……” 秦若舒本想过一段时间再给舍友介绍工作的，可现在这么一看，舍友对实习还是比较着急的，想了想：“星瀚建筑应该会有有林业方向的招聘需求……” “若舒，你……” “我现在在星瀚建筑设计院，正在做的项目，需要林业方面的专业人员，回头我给你问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涵姐！” 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位老乡加入了进来，老家新海的，将空余的座位给补齐了。 两位老乡的目的性很强，一坐下，就向王涵询问起就业事宜。 “涵姐，我记得你是从星瀚集团的财务部门出来的，那边对招聘人员有什么要求吗？” 王涵满脸狐疑：“我记得你说过，你爸让你考公务员来着？” “眼下首都的房价马上就要起飞了，考了公务员，我跟我女朋友就只能租一辈子房子了……”王涵的这位老乡满脸悬念。 “注册会计师考出来没？” “已经出来了。” “那就可以了。”王涵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实习的单位是审计事务所，参与过财务审计吗？” “参加过，具体的流程和审计的重点也都比较清楚……” “那跟金融财务相关的法律法规，都熟悉吗？” 老乡点了点头。 “那问题就不大了……” “涵姐，还有我呢！星瀚集团招聘法务人员要求高吗？” “根据我所知道的消息星瀚招聘的法务，主要有这么几个方向。 一是负责企业注册、架构，拟订劳动合同；二是商务合同方向；第三是知识产权方向；最后一个方向对律师素质要求比较高，诉讼，要求对民法、商法、刑法和诉讼都比较熟悉……” 萌萌的准律师点了点头：“涵姐，过了法考对应聘有加分吗？” “当然……” 王涵想给小老乡分析一下求职的加分项，还没开口，突然发现大厅里的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来大人物了？” 一桌人随即跟着站了起来。 “驻京办的人？！”王涵疑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 没多会儿功夫，一群腰围三尺五六的成功人士，簇拥着一位身材相近的中年人进了大厅…… 第670章 意外 第671章 意外 有“领导们”出场，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在场的大多数老乡，都得跟着听“简短发言”。 领导“说几句”末了，来上一句“吃好喝好”，饭店后厨的饭菜准备得也差不多了。 虽说丰泽园是首都首屈一指的老字号饭店，可菜品也都是将近百年没有换过的，味道自然正宗。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有点老生常谈了…… 在坐的十个人，有四个开车，还有五个是女性，虽然有人想喝酒，可也只能随大流，喝饮料了。 “水晶肘子、罗汉肚、椒麻鹌鹑腿、鸡丝黄花，你们的凉菜齐了。” 菜倒是齐了，可大家都没好意思拿筷子，每个菜也就七八筷子的模样。 大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大眼瞪小眼。 “吴哥，”周岩瞅了瞅吴杰，“你年纪最大，你得带头要不然大家都不好意思下筷子！” “那我就托大了，”说着，吴杰端起了装着饮料的杯子，“都是老乡，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大家共同举杯，先为缘分干一杯！” 老夏东祖传的七口一杯，刚喝到第四杯，桌上的凉菜基本上已经清空了。 “热菜估计还早，咱们先闲聊一会儿……” “涵姐，cpa好考吗？” 秦若舒一开口，就把在场的很多人给整懵了：你既不是会计专业，也没学工商管理，干嘛考注册会计师？ “你问这干嘛，准备转行？”王涵倒是对秦若舒想考注会并不意外，家里那么多财产，懂点财务知识并不是坏事儿。 “两家都有点小买卖，将来都得我跟老周自己管理，能学点就学点……” “小买卖？”一旁的杨帆被凡尔赛·秦的言论给整郁闷了，“要是秦叔知道你说你们家的瑞阳食府是小买卖，估计得伤心死！” “这才哪到哪？”秦若舒抬头瞅了一眼饭店的布局，“就拿咱们吃饭的这个丰泽园来说，现在的丰泽园现在由全聚德餐饮管理，只是这一家分店的利润，估计就比我们瑞阳还高……” “注册会计师嘛，懂的不难，主要是一些概念，很繁琐，不过……”王涵好奇地盯着秦若舒，“星瀚建筑设计院那边的工作，应该很忙吧？” “还行吧，会者不难！”秦若舒一句老凡尔赛，把在场的好几个小萌新都整抑郁了：都是准就业者，为啥你的“腰间盘”就这么突出？ “秦若舒她老公，你不一起学点会计知识？” 软饭男！ 知道一点内情的郑文皓，看向周岩的视线里，带上了几分鄙夷，还有一丝丝常人难以察觉的羡慕。 “当然一起，闲着也是闲着！” 李妍发现在坐的很多人看周岩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有点好奇：“唉，对了，周岩，你们家还种地吗？” “算是吧，”还没等周岩开口，王涵抢先回答道，“这家伙他们家有一个四五千头规模的养猪场，好像还是天蓬元帅成仙之前一年开始养的……” “真土豪呀！”祁云飞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不光这些，他们村好像还是蓝莓种植基地，哎……”王涵“感慨良深”地叹了口气，“农村也不收税，让你学会计知识，着实有点浪费了……” “怎么浪费了，虽然农业税免了，可农资的税收还在，这些都是要核算到成本里去的……” 就在周岩大诉“农生艰难”的时候，吴杰和成昌浩兜里的手机齐齐响了起来。 两人有点意外，困惑地拿出了手机，解锁看了一下信息，愣了好一阵子，才齐刷刷地盯着周岩。 “怎么了？” “周，你关于n-s方程详解的论文，被科学杂志刊载了！！” “这么快？我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王涵和她两个小老乡兜里的手机也响了。没多会儿功夫，大厅里都在传“首航研究生周岩的ns方程论文上了科学杂志”…… “厉害了我的哥！”祁云飞朝周岩竖起了大拇指。 “没什么，只是n-s方程而已……” 在坐的一群人，学过流体力学的很少，听说周岩论文上了科学杂志，只是“不明觉厉”，并不知道论文的含金量怎样。 再加上有热菜堵嘴，论文很快就要成为过去式了。 周岩想的倒是挺美，可架不住老乡圈子里有不少是学工科的，学过流体，而且夏东老乡群里“有好事者”，很快就打听到了周岩老家是夏东的。 “咱们在科学杂志上发了论文的那个老乡，周岩来了没？”一副与有荣焉的口气，搞得周岩有点受宠若惊。 “这里！”王涵的小老乡，脑子一抽，突然喊了一嗓子…… “恭喜呀，兄弟！” 之后的半个小时的里，同样的祝贺，周岩听了不下两百遍。至于饮料，周岩都快喝吐了…… 这还没完，接下来还有一个环节是找老乡套近乎。从东阳出来求学的老乡们，又来了一波…… 喝完，周岩感觉自己差不多能得糖尿病了。 还有一个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作为七彩石工作室的财务总监，王涵受到了众多公务员以及商界人士的追捧…… 看着自家老总和王涵看着饮料都触霉头，吴杰和成昌浩总算是明白自家周董为啥那么低调了：要是换成白酒，这会儿两人已经在桌子底下了…… 喝到最后，一些商界大佬开始出来发名片了，作为新扎的“科学杂志论文发表者”，周岩受到了重点的关注，没几分钟，跟前的名片堆了一大堆。 还有一大堆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是未来政界的大佬留下的。 “唉……”周岩揉了揉肚子，整理了一下小纸条，刚想拿出手机拍下来，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自家导师刘一鸣打过来的。 “喂，老师，我现在在外面参加同乡会呢！” “周岩，不是我说你，我一点力都没出，你怎么能把我列为通讯作者？” “老师，”周岩哭笑不得，“我总得写上个人名，撑个场面吧，我要是只写自己的名字，回头国内的报刊杂志，还不得往死里喷我？” “你这孩子……算了，过两天就开学了，回头再说！挂了！” 挂了电话周岩用智能相机将纸条和名片上的信心全都存进了同学录里。 完事儿之后，周岩将纸条捋了一下，跟名片叠在一起，朝几个刚工作或者还没工作的老乡笑了笑：“咱们老乡圈子里大佬的联系方式，谁要？” 正纠结着是不是要换工作的郑文皓，还在考虑要不要脸的时候，王涵的两个小老乡已经把手举得高高的了：“老周，要不给我俩吧，一个多一手准备，多一分机会！” “行，记下来就可以了，联系方式车乱传，也别说是我给的！” “谢了！” 机会在前，杨帆见自家男友还犹犹豫豫的，觉得这厮有点矫情，朝周岩挥了挥手：“姐夫能不能也给我一份！” “当然没问题！” 第671章 搬迁 第672章 搬迁 同乡会之后的第三天，周岩也开学了。 新生军训完毕回归，让一向匆忙的校园，少了几分压迫感，多了几分日晒斑的颜色。 虽然一向低调，可论文发到了科学杂志之后，就再也低调不起来了，道路两旁的树木上，挂着“热烈祝贺我校周岩论文荣登科学杂志”的横幅。 当然挂宣传最狠的还是学院的实验室，led滚动显示，搞得周岩直想躲开。 “周岩，恭喜！” 实验楼里处处是熟人，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或高兴，或敷衍，或嫉妒，或谄媚，或不忿…… 进了实验室，又是另外一番情形：学哥学姐们，全都是一副准备打土豪的架势。 “周儿，今天必须请客！” “就是！” “还有，”最喜欢搞事儿的师哥满脸坏笑，拍着周岩的肩膀，“师弟，你还得弥补一下我们心灵的创伤，本来大家的名字都有机会登上顶刊的……” 坏笑中又带着几分悲戚，让这位师哥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不过，能凑到一起成为同一个导师的学生，大家的“节操值”还是很满的，讹了周岩一顿大餐之后，就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周岩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打开电脑，浏览一边数据，然后等上班之后，导师分配新的工作…… 只是，跟往常不同的是，导师进门之后，将手里的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放，微微叹了口气：“咱们的实验进程得推后了，根据学校要求，咱们的空气动力实验室，需要搬到航天城那边。 本来学校计划暑假搬，结果遇上工期延误。 根据校方安排，操作工作由专业的设备安装公司进行，咱们这边需要对设备进行初步的拆分、编号登记，并且在设备操作过程中担任技术指导和监督……” 说着，刘一鸣瞅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周岩：“鉴于大家都没什么搬运和安装工作，本次搬迁咱们实验室需要一位有经验的同学负责指挥和协调，大家谁有些方面的经验？” 实验室里一部分熟悉周岩底细的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周岩，那就你来吧！”没等周岩反应过来，导师已经拍了板。 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老师，”周岩无奈地站了起来，“设备拆分、转运和安装的技术协议签了没，我需要知道咱们需不需要采购标签和减震材料……” 刘一鸣直接甩给了周岩一个电话号码，让他自己联系。 跟工程公司联系之后，周岩才知道，负责拆装的是一位校友开的设备安装公司，合同是epc合同，从拆卸、搬运到安装、调试全程负责。 “对了，周老弟，你们实验室得出一份技术协议，对拆卸、转运和安装过程作具体要求……” 周岩实在是无语了，可也只能接下了烂摊子。 而相关仪器的技术规范和协议，周岩没有范本，只能跟许崇晟要，至于其中的详细要求，就只能查阅相关的国家标准规范了。 至于师兄和师姐们，周岩肯定不会让他们闲着，分配好每人负责的份额之后，就让他们拿着技术协议范本去图书馆差资料了。 至于周岩自己，则是登录了星瀚集团的资料服务器，将医药、光刻机和半导体公司施工时设计的技术规范全都扒拉出来，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 认真工作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十一点多，离周岩将技术协议分解过去了才两个小时，师兄师姐们全都满载而归。 中午，导师放血，请实验室的所有学生，到学校小炒食堂搓了一顿。 午饭之后，工作继续。 师哥师姐们经常写报告，对于格式类似的技术协议并不陌生，很快就完成了各个部分的数据拟订，汇总给了周岩。 周岩这边就比较拿到了，整合之后。还得修改并且将问题备注出来。 不过，周岩也不是吃素的，“触手怪”加变态的记忆力，很快就将文件整理出来，又分发给了师哥师姐们。 下午下班之前，周岩将修改完的技术协议，发给了负责施工的学长。 “学弟，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点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周岩笑笑，“对了，技术协议里的参数要求，基本上都是国家标准和规范的最低限，你自己再审一下，看能不能办到……” “好的，我让我们这边的总工看一下……” 挂了电话，周岩回头看看围在四周的师哥师姐们，笑了笑：“技术准备工作，基本上就到这种程度了，当然，要是师哥师姐们打算工作之后转行政或者管理岗，闲着没事儿可以看一下技术协议，回头对方公司还会发过来一着具体的施工方案，也可以研究一下……” “周儿，你得对咱们导师有信心……” “师兄，”周岩看了看实验室的“学术带头人”吴景晨，“我对于咱们师兄弟的学术实力和科研能力是很放心的，可我对体制内科研人员的资薪水平不太放心……” 很多的研究生之所以成为研究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处于从象牙塔到残酷社会过度的恐慌。 可无论怎样，象牙塔的生活终究是要走到尽头的，而这些师兄师姐，大多数是要进入航空工业体系的。 而在航空体系内混过多年的周岩十分清楚，对于整个航空工业体系来说，硕士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研究生，只不过是一个个头顶“有富裕劳动力可压榨”的高级民工。 听到这里，吴景晨倒是听出了周岩话里的弦外之音：以目前的房地产形势，很多师兄师弟在航空体制内就业之后，很可能会面临购房方面的经济困难。 仔细地想了一下，往周岩跟前凑了凑：“我听说青岩正在云中建设航空产业园，到时候可得拉师兄一把……” “虽然航空工业体系内竞争压力大，可工作却很稳定，”周岩笑笑，“当然，要是师兄不打算进体制内，可以来青岩，最起码收入是有保障的……” “那就谢了！” “对了，”周岩站起来，拍了拍手，“诸位师兄师姐，晚上师弟请客，就当是给没能参加婚礼的师兄师姐补一顿婚宴，也算是对于大家的名字没能上顶刊的精神损失弥补……” “师弟，精神弥补得另算！” “老陆，”吴景晨笑着瞪了师弟一眼，“再纠缠，连这一顿也没了！” “大家选地方吧，四环以内的饭店，随便挑！”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一群师哥师姐讨论了半天，最终还是没给周岩放血，选了擅长宫廷、鲁菜和清真菜的柳泉居。 第672章 准备过节 第673章 准备过节 下午下班，周岩到建筑公司接上了秦若舒，然后赶到了柳泉居。 “先生，您几位？” “我一个多小时之前订的包间，三号！” “哦，周先生，这边请……” 等跟着服务员找到了包间，里面几个已经提前赶到的师兄师姐都笑着站起来。 “师兄、师姐，随便坐……” 有清真和宫廷菜的柳泉居，虽然部分菜品跟丰泽园有重叠，可风味略微有些不同，再配上风情迥异的清真和宫廷菜，又是另外一番享受。 享受美食之余，聊聊工作，聊聊生活…… 不过，就在一屋子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敲响了。 “你是周岩？”一位三十多岁西装革履的青年，满脸意外地盯着周岩，说话的声音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陆总？你也来这边吃饭？”周岩到底是反应迅速，朝门口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麻烦给加张椅子！” “不用了，碰巧在这里吃饭，听到声音熟悉，就过来看看……”说完，这位回头朝站在门口的小跟班使了个眼色。 “自我介绍一下，我也是咱们首航的校友，我是……” 小跟班迅速地离开了，没多会儿拎着两瓶台子回来了。 盯着小跟班给在坐的所有人都斟上酒之后，这位陆总笑着端起了酒杯：“我接下了学校实验室的搬迁工作，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杯，咱们合作愉快……” 敬酒的期间，这位陆总脸上好几次都露出了窘迫的表情，只是已经升格成为人精的周岩，装傻，没有搭理这茬。 以至于陆总走的时候，黑人感觉像是丢了头奖彩票。 “周岩，刚才这陆总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似乎有点回过味儿的吴景晨哼笑了一声，“老油子，看到好东西，总喜欢演戏，想往自己兜里扒拉，没想到，遇上油盐不进的了……” “师兄，还不如说他朝瞎子抛媚眼了……” “不过，这家伙倒是挺舍得下血本的……”吴景晨扫了一眼桌上已经干了一杯，但酒却一点没少的酒杯，“不过，不得不说，这货抛错媚眼了……” “辰哥，你俩在那里打什么哑迷呢？” “还能是什么，”吴景晨撇了撇嘴，“刚才那位陆总，觉着咱们周岩是个人才，就想试着勾引一下，没想到，咱们周岩不为所动……” 回到家，两人又围着小区的花园转了几圈，消了消食。 回到住处，刚想洗漱，周岩老爹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喂，爸，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再有五六天就中秋节了，婚后第一个节日，正式一点！” 于是，第二天，周岩翘班了，秦若舒也翘班了。 早饭之后，两人驱车赶到了星瀚工业园区里的安心商城。虽然眼下安心商城已经在首都很多地方开设了分店，可要论齐全，自然还得数总店。 首都的老baby们自然也知道总店的品类齐全，因此就算工业园离城区很远，可每天依旧能看见刚开通的昌平线地铁上，坐满了拎着菜篮子拉着购物车的老头老太太。 尽管挑了个工作日，可赶到商场之后，自然是人潮涌动，不用想，准是安心商城新上各式月饼馅料的消息，被“内鬼”给透露出去了。 这边周岩惊异与“内鬼”消息通道的流畅，而对面，一群老太太也是惊讶不已：你一个年轻小伙子，跟我们这些老东西抢什么东西？ 惊讶归惊讶，可招呼还是得打的。 “小伙子，你们也自己做月饼？” “嗯，”秦若舒笑着凑了过去，“刚结婚，回娘家，多少也得表现出一点心意来！” “对了，你们自己做，有模具没？” “有！”秦若舒可是还记得，当时周岩为了做月饼，自己雕刻了一大批模子，最起码能保证做一百个月饼，都不带重样的。 等秦若舒和周岩排到前面，橱窗里的馅料已经所剩不多了。 不过，这是对于某些人来说的…… “姐，高档一点的馅料应该还有吧，每样给我来一公斤……” “小姑娘，你老公对你不错……” 售货员称重的时候，周岩兜里的手机莫名地响了起来。 表哥冯俊？ “老弟，咨询你个问题！你结婚之前的那个中秋节，去岳父家，带的什么礼物？” “还能有什么？”周岩想了想，“自己烤的月饼，保健品，还有烟酒水果。” “算了，算我没问！”冯俊这时候，才意识到周岩这边的做法，没有一点参考意义：那个时候，就算周岩只带自己做的月饼，老秦也会很高兴。 “哥，中秋节你打算去榆林，我给你安排飞机！至于礼品……”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要不你跟嫂子一块儿来安心商城总店，我俩跟你一起挑……” “正好，我们现在就在安心商城……” “巧了，呆会儿我俩过去找你……” 周岩和秦若舒推着购物车赶到极品区的时候，冯俊和徐雯静正在那里徘徊，购物车里则是空空如也…… “哥、嫂子，合着你俩逛了半天，不知道怎么下手，才打电话摇人？” “别贫嘴了，”冯俊有点无语，“人生大事儿，得慎重！” “哥，送礼就有一个要点，讲究！” “嫂子那边跟咱们老家差不多，这时候送礼，得先照顾面子，买东西，首先考虑牌子……”周岩扫了一眼一旁的月饼专柜，“这边功德林、稻香村、冠生园都有，看着挑就可以了，剩下的，买几提高档奶粉，来一箱好酒……” “奶粉我买过，”冯俊抬眼瞅了一下身旁货架上的月饼，“倒是酒，需要买什么样的？” “要么毛台，要么就高档一点的汾酒……” “静静，”冯俊回头瞅了瞅正在跟秦若舒闲聊的徐雯静，“咱爸喜欢什么酒？” “汾酒就行，我爸没喝过，也喝不惯酱香的……” 虽然眼下冯俊还不是青岩集团的员工，可手里安心商城的购物卡却不少，扫了小一万块的货之后，才在徐雯静的催促下去了收银台。 又采购了一些其他材料的周岩和秦若舒跟在两人身后，只是排队结算的时候周岩发现队伍里有不少星瀚集团的熟悉面孔。 周岩也没太在意，可刚走出超市，兜里的手机就十分突兀地响了起来。 “周总，今年中秋你们自己做月饼？” 周岩一听邓卓这口气，就知道里面有事儿：“有什么问题吗？” “能不能让我们家老杨也跟着学学？” “行呀，没问题！”周岩想了想，瞅了一眼正牵着手走在一起的冯俊和徐雯静，“这周三我们新窝温锅，叫上老郑他们一起……” 第673章 温锅 第674章 温锅 临近中秋，温锅自然不可能安排在休息日，鉴于邀请过来的客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周岩从老黄历上选了个“宜会亲友”的日子，提前准备好食材。 考虑到客人中间有不少小孩子，温锅的前一天周岩和秦若舒动手做了一批小甜品。 当天清晨，享受过早饭之后，小两口开始处理食材。两人刚忙了一小会儿，冯俊和徐雯静赶了过来…… “我去，房子大就是不一样……”冯俊笑嘻嘻地打量着客厅内的摆设。 “对了，哥吃饭了没？” “那个……”冯俊本来是打算过来蹭饭的，结果没想到周岩已经结束了战斗。 “不早说，早晨我俩烧了咸汤……” 咸汤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称呼，咸糊豆、甜沫，或者变换一下主材料，成为甜沫。 周岩知道自家表哥好这一口，就多做了不少。当然，除了咸汤，还有与之搭配的肉馅饼和水煎包。 “老弟，你们这日子过得也太潇洒了吧……”看到熟悉的“面孔”，冯俊的唾液腺开始骚动。 “嫂子，你也没吃吧，一起尝尝……” 刚坐下，徐雯静还不好意思动手，只是用调羹舀咸汤，想吃动筷子夹水煎包，又有点纠结。 太油腻了，算了！ 就在这位想退缩的时候，冯俊夹了几个火候正好的水煎包放到了她跟前的盘子里：“味道不错，尝尝！” 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 两人大快朵颐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 周岩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上面链接了门口的可视门铃。 邓卓自家三口，穿着睡衣，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为首的邓卓，一边看摄像头，一边还打着哈欠：“老周，开门！” 周岩没好气地笑了笑：“又来了一波蹭饭的！” 这一家三口可就没冯俊这么客气了，进门之后，在走廊里打量了一圈，闻了一下，就直奔厨房。 不凑巧的是，硕果仅存的早餐，已经摆在冯俊和徐雯静跟前了。 “呦，表哥也来了！”邓卓“好奇”地观察了一下冯俊跟前的咸汤，回头看了看周岩，“岩哥，这粥还有没？” 见装傻没奏效，邓卓朝自家儿子起了个眼色。 邓熹心领神会，可怜巴巴地凑到周岩跟前：“师父，我爸妈太懒了，没准备早餐，师父，你这儿有吃的没？” “这个可以有……” 做咸汤跟简单，考虑好搭配，选好配菜，烧水就可以了。至于搭配的馅饼和水煎包，馅料是现成的，趁着烧开水的时间，就做好了…… 然后，门铃又响了…… 许崇晟一家住得倒是挺远，可看许大小姐和许大少爷眼巴巴地盯着厨房，就知道许太太的厨艺一般，一对儿女，估计也就混了个眼饱。 “想吃就跟你周叔吱一声，又不是外人……” “吱……” 享受过早餐，许崇晟美滋滋地剔了剔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周岩：“岩哥，要不以后你每天早晨都多做点，我们两口子也省点劲？” “想啥呢？”周岩恶狠狠地剜了邓卓一眼，“节假日蹭几顿就得了，还真想把这地方当免费食堂？” “你这不开火，我们上哪去找这么正宗的早餐？” “倒不是没有办法，”周岩想了想，“过一阵子，我跟奇迹合资的大食堂开业，你可以去那边搭伙儿。” “快餐店？”邓卓有点失落。 “白案是我在我老丈人店里培训过的，老面用的是我五六年前开饭店用的那一块……”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邓卓，“给你提个醒，最好是早起，要不然连喝的，都抢不着……” “真的？” 瑞阳食府的早餐是什么水平，邓卓可十分清楚，基本上可以称作国宴的早餐版。 “那可真得想想办法了……” 被邀请过来温锅的人陆陆续续地到了，剩下就不用周岩操心了，在人群里拉了几个厨艺还算可以的，进了厨房继续准备午餐。 温锅宴讲究个人气，菜品不需要很正式，普通的家常菜就可以。 三十多号人，三十多道才，得亏背靠安心商城，各种食材都不缺，才没出现重样的菜品。 午饭之后，周岩给一群人安排了“亲子活动”——制作月饼。 “以家庭为小组，互相打分评比，最终的获胜者，能够获得神秘小礼物一份！” 一听神秘小礼物，小豆丁们都心动不已，拉着父母，要求“参战”。 作为东道主，周岩这边最不缺的就是食材和厨具，每家一套，还绰绰有余。 将食材和工具分发下去，又亲自示范了一遍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就化身成为了技术指导，除了偶尔指点一下要点，剩下的就作壁上观。 因为担心一群新手糟蹋了食材，周岩还在客厅里播放了月饼的制作视频。 本来制作月饼没有多少技术难度，可涉及到了“神秘小礼品”，一群小队员们都很认真，搞得整个厨房和餐厅的p气氛都紧张兮兮的。 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架不住有人心思灵活。 “师父，你能不能再指点一下……” “不行，”周岩板着脸，“能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看个人造诣了……” 只是，周岩小看了徒弟的执着…… “这样吧，”周岩看邓熹带着自己不放手了，只得退了一步，“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如果申请技术指导，需要才艺表演……” 邓熹的眼珠子亮了，瞥了一眼放在客厅里的大三角：“可以弹钢琴吗？” “没问题！” 邓熹初学钢琴，自然弹不出太复杂的曲目，只是弹了一段小星星变奏曲…… “不错！” 有邓熹作为榜样，其他人也有学有样，申请技术指导。 一群人的厨艺参差不齐，不过，经常下厨的，水平都差不多。 这时候，经验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最终许崇晟一家以大比分的优势夺得了第一名。 “当当当当，现在我们为本次厨艺大赛的获胜者颁奖……” 奖品是周岩亲手制作的月饼一盒。 看到装月饼的盒子，许崇晟直接无语了：你这是跟月饼没完了？ 可是，当许崇晟打开盒子之后，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盒子里的月饼外形是十二生肖的造型，看起来生动可爱。 “我也要！” “师父，我也想要！” 周岩被缠得没辙了，只得给每家都发了一盒十二生肖的月饼。 不过，作为补偿，许崇晟一家额外获得了一盒马卡龙。 “现在不许打开，回家之后才能打开！” 周岩吸取了教训，将甜品盒递给许崇晟的时候，刻意强调了一下。 第674章 开张(上) 第675章 开张（上） 咱家大食堂开业的日子，转眼即到。 虽然是三家合资，可大食堂主要的运营都是由程立东的惠民快餐提供的，管理层则是从奇迹集团餐饮部门抽调的。 尽管如此，作为执行董事的林盛飞还是有点不放心，开业前一天举行了一个内部试运营。 “欢迎光临！” 进门之后，店里到处是忙碌的服务员，擦桌子、收拾餐具、整理橱窗…… “还真别说，”林盛飞巡视了一下，回头美滋滋地看着周岩，“统一服装之后，看起来正规多了，给客人的信心也足……就是不知道菜品怎么样……” “这个，飞哥你可以放心……”程立东乐了，这可是自己的基本盘，“咱们搞的是标准化的菜品，按照统一的标准制做出来的菜品，可能比不上那些高档饭店，但胜在质量稳定，对厨师的要求不高……” 被人在耳边轰炸了那么多遍“中餐标准化”的概念，林盛飞也算是“明白人”了：在周岩的规划里“中餐标准化”，跟制造业的标准化类似，将菜品的制作流程和食材的处理标准化，既保证了菜品质量的匀一，又能提高出餐速度。 而安心商城在全国各地的预制菜生产工厂，就是一个个“标准件”的生产厂，将食材的复杂处理处理，集中起来，放到一起，充分利用大规模生产的成本和质量统一优势。 虽然快餐业看起来利润微薄，可看过成本核算的林盛飞缺知道：快餐这行业，靠的是薄利多销。 标准化的服务、标准化的餐饮生产，造就了恐怖的出餐速度和出餐数量，而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大都市，“中餐标准化”无疑是一件利器，一件可以快速收割财富的机器。 当然，快餐的局限，林盛飞也很清楚：标准化制作的菜品，纵然食材和食材的处理已经分等级细化，可口味也比不上正规厨师烹饪出来的菜品。 “那又怎样，咱们目标群体，从来都不是有钱人！” 进店之后，正在忙碌的店长，发现了几个大老板，赶紧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迎了上来。 “程总，周总，林总！” “你不用管我们，把我们当成普通客人就可以了！”程立东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对了，早餐还没有撤吧，都留下来，午餐也可以开始了，不用太多，挑几个特色菜……” “好的！我马上准备！” 等店长离开，程立东回头瞅了瞅周岩和林盛飞：“正好，早餐还没撤，咱们先试一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店里的装修，颇有几分热血年代的风格，与店名“咱家大食堂”相得益彰；造型浮夸但又有几分时代气息的标语，在店里随处可见；伟人语录，俯拾皆是，但大都是与“吃”相关的。 因为地处号称“美食荒漠”的京城，运营团队规划的早餐，品类相对比较丰富，基本上照搬了瑞阳食府的早点部。 “哎，岩哥，这半发面包子……” “就是狗不理……”程立东乐了，“人家的牌子已经注册了，咱们用这名就侵权了……” “也是，”林盛飞观察了一下橱窗，发现里面光是包子，就有十来种，“这么多种类的包子，准备起来，应该很麻烦吧？” “呆会儿进了后厨，你就知道了！” 满头问号的林盛飞，也不好意思多问，跟服务员指了指橱窗里的几种包子：“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每样给来几个……” 说实话，林盛飞也不是没有吃过狗不理、灌汤包，还有蟹黄包，而且对店里的各种简化版的仿制品有了一丝心理准备，可当他夹起包子，咬了一口之后，还是感觉到了一丢丢的经验。 感觉有点意外的林盛飞，吃完之后，又夹起了一个蟹黄包…… 尝遍了所有的种类之后，林盛飞满脸惊异地回过头，盯着周岩和程立东：“岩哥、东哥，要不咱们只卖早餐算了？” “得，”被惊到的程立东哭笑不得，“林大少爷，咱们还是先去看一下后厨吧！” 快餐店的后厨，跟林盛飞见过的酒店后厨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炊具，而且锅灶都是大号的，其余的像是烤箱、蒸箱之流的，尺寸也不小。 当然，后厨操作间里，占地最大的还要数面点设备，尤其是十来台同样规格的包子机，看起来十分扎眼。 “这机器怎么有这么多？” “你刚才吃的包子，就是这些玩意儿搞出来的？”程立东乐了，“这才是咱们把早餐价格压得那么低的底气！” “机器做的包子，我也不是没吃过，可店里的包子，不像是机器做出来的……” 被问住的程立东，回头看了看周岩。 “主要是模具的事儿，”周岩笑笑，走到机器跟前，“咱们店里包包子用的机器，每一个都配了十个模具，每完成一个，换模具，而且就算是单个模具，形状也是不规则的……” 林盛飞本以为炒菜也就是大锅的水平，可当他瞅了一眼炒菜用的锅之后，眼睛逐渐瞪了起来：“咱们店里炒菜不用火？” “用火怎么精确控温？” 程立东笑着朝正准备操作的厨师使了个眼色，厨师随即打开了灶具开关。 “请选择菜品！” 在林盛飞的注视下，厨师选择了面板上的“红烧肉”。 “请按提前投放物料，注意投放前，应先扫描物料包装上的二维码……” 厨师拿起扫码枪，扫了一下预制菜的包装袋，然后打开，头进了炊具里…… 之后的半个里，厨师的操作完全超出了林盛飞的预想：根本就不需要操作的厨师有多高的厨艺，只需要按照提示投放物料就可以了，火候完全由电脑程序控制…… 品尝完了厨师“做”好的三四道菜之后，林盛飞对所谓的“中餐标准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能够无限重复操作，而且依旧能够保证质量的，才能算是“标准化”。 当然，对于自诩生意人的林盛飞来说，大食堂的体系，完全具备了大规模商业化运作的可能：上游有产业链，核心菜谱没有外泄的可能，最关键的是成本低廉，投资风险小…… 回到家之后，林盛飞将自己在店里的所见所闻所感，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崇文。 听完自家儿子的汇报，林崇文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没白花那么多钱，最起码摸到了窍门，只是……” 看到林崇文皱眉，林盛飞感觉有点心塞。 “我找人调查过云中的惠民快餐，”林崇文叹了口气，“你刚才说的那些要点里，还差两项……” “哪两项？” “惠民快餐主打的卤味，”林崇文笑了笑，“还有一点，就是那个程立东，手里有国家储备物资肉的采购渠道……” 第675章 开业(下) 第676章 开业（下） “东哥？”林盛飞有点意外，“程立东有这样的渠道？” “要不然呢？”林崇文诘问，“周岩这小子跟政府的关系也不错，拿到替换下来的储备物资问题也不大……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注意到？” “什么问题？” “这次合作，程立东拿出来的是物料渠道，周岩拿出来的是核心技术，”林崇文微微叹了口气，“咱们奇迹呢？” “管理层，还有场地？” “那也就是说，咱们不是不可替代的，”林崇文自嘲似的笑了笑，“你看看周岩，就拿出来那么点东西，股份还不少，可咱们还得跟人一起玩。天天喊着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就体现在这里！” “也是……”林盛飞点了点头，看着林崇文，纠结了一阵子，开口道，“咱们奇迹，是不是又遇到发展的瓶颈了？” “瓶颈从公司成立之处就有了，”林崇文苦笑道，“奇迹的核心产业是地产，这玩意儿，说实话，根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全靠运作……” “那个……”林盛飞小心翼翼地盯着林崇文，“我听岩哥说，从现在开始起，青岩集团可能会逐渐放开融资限制……” “这倒是个好消息，”林崇文点了点头，瞅了瞅一旁正在看电视的妻子文宁，“不过，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国字号的资本，正在盯着青岩集团，打算给他们投资吗？” “对了，前一阵子我听说周岩打算上航空发动机……”林崇文询问似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妈，您觉得前景怎样？” “进可攻，退可守，”文宁瞅了一眼正在播放的新闻联播，“不说未来的市场怎样，光是眼下，小周自己就是学航空发动机的，导师还是这方面的专家，青岩集团又不差钱……” “妈，这事儿能成？”林盛飞喜出望外。 “不是能不能成的问题，未来的前景，取决于周岩的野心有多大……” “行了，先别考虑那么远……”林崇文笑嘻嘻地看着妻子和儿子，“小飞，作为股东，眼下，你应该考虑的是咱家大食堂母公司惠心食品科技的上市问题……” 第二天，开业典礼，作为股东之一，林盛飞早早地到场准备。 “岩哥，听说今天区里边的领导要过来？” “昨天晚上打电话通知的，”周岩也有点无语，“所幸咱们已经做了预案，到时候，多准备一把剪刀就可以了！” “大食堂的母公司，有上市的打算没？” “是老林让你问的吧？”周岩笑了笑，回头跟程立东交换了一下眼神，“短时间内是没办法上市的。” “为什么？” “上市得有让股（jiu）民（cai）乖乖掏钱的理由，”周岩想了想，“慧心食品科技，还缺研发这一块儿的人才。不过，不用很长时间，再有一年多就差不多了……” 见林盛飞有点困惑，周岩笑着解释道：“再过一年半载，房地产正式起飞，很多与地产无关的专业，就业困难。食品专业的实验室，资金吃紧，到时候直接招聘一批带学生的导师就可以了……” 这家伙心也太黑了！ 三个人在楼上刚坐了一小会儿，楼下的服务员突然跑上来：“周总，区里的领导到了……” 得，还得准备个会议室。 周岩这边觉得有点郁闷，对面区政府负责商业的公务员就有点好奇了：隐形富豪周某，第一次公开露脸，竟然是为快餐店站台。 只是，当区里的公务员看完快餐店经理的ppt之后，很快就改变了对周岩的想法：这是无利不起早呀！ 短暂的会谈之后，开业的“良辰吉时”到了。之后，就是剪彩仪式，区里的领导顺便做了个简短的演讲…… 十一点多，店里正式放餐。 虽然经理的ppt做得很好，可一众公务员的心里，还是带着几分怀疑。 不过，在场的公务员们深入基层，跟着其他顾客选餐，结账之后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已经赶上咱们机关食堂的伙食水平了！” “关键是这价格……” “周总，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跟周岩等人一桌的副区长有点惊讶，“这价格，应该没什么利润，甚至……” “严书记，刚才刘经理的ppt里，有一个概念，不知道你们注意了没？”周岩见对方有点迷糊，赶紧补充道，“中餐标准化！”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理解的，”周岩笑笑，“反正在我们这里，中餐标准化里的这个标准化，可以跟工业里的标准化通用……” “在工业化的条件下，为了大规模生产同一质量的零件，而采取特定的技术和工艺错失？” “可以这么理解，”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将一些特别的步骤规范化，同一处理，再加上大规模集中采购食材……” “也就是说，”严书记环顾了一下四周，“即便是开业优惠结束之后，你们还有相当一部分利润？” “关键是这样的快餐店，对厨师和服务员的要求不高，”周岩顺着对方的意思解释道，“等开业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会扩大经营规模，以本店为中心，向外辐射，而且还会提供有偿外卖服务……” “如果是这样，那我得代表我们区里的同志们，对你们表示感谢了……” 虽然海定区的范围内高校众多，可对本区的就业和税收的影响微乎其微。 而大食堂的存在，不仅可以以低价的快餐维系民生，还能带动就业，对于严书记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午餐时间，过来“尝鲜”的客人将餐厅挤得满满当当的，直到下午一点多，进店就餐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而且，午餐结束之后，服务员们检查意见簿的时候，发现有不少人提出了“建议提供外卖服务”的建议。 “准备推出外卖服务吧！” 敲定经营策略的时候，周岩就已经提醒经理提前考虑外卖服务了。 “周总，外卖员和配餐倒不是问题，只是……” “收款问题，有三个方案，pos机，会员卡，还有签单结算。刘经理，你跟管理层讨论一下，选一个合适的方案。” “哦，对了，还有一个，某宝二维码付款，不过，这个对客人的手机有要求……” 周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星瀚那边有智能规划路线的导航软件，到时候两边协调一下，给配餐员装上，尽量缩短配餐时间，给客人最佳的用餐体验…… 后期，咱们这边要招一批程序员，咱们自己做一个外卖软件……” 第676章 中秋(上) 第677章 中秋（上） 当老板有一个好处，遇到问题动动嘴就可以了。 给大食堂的管理层规划好了两年计划之后，周岩就没再多管。 作为自己的第一份失业，林盛飞原本还打算天天去大食堂打卡，可盯了三天之后，就懒得再去了：每天的流水能有小一百万，一年就是一个小目标。 临近中秋，虽然很多关系都不需要周岩去维系，可到了需要周岩维系这个的，都不是送礼能解决的。 好在，需要周岩去打点的关系，也不需要怎么送礼，自家产的水果、茶叶，再加上自己做的月饼，就足够了。 拜访完这些贵人，周岩才回过头来忙自己的，采购礼品，准备回家。 东阳机场还在紧张而又忙碌的前期准备之中，飞机只能照旧飞到新海，再转道东阳。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还可以“路过”东阳，而眼下，周岩只能“登门”拜访了。 “呦，你看看，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大老远的……”说归说，秦妈妈还是将礼物接下了，“快进屋……” 进门之后秦妈妈又是小零食，又是咸皮的，搞的周岩有点不好意思。 安顿好之后，秦若舒被薅进了厨房，客厅里留下周岩跟秦老爹。 “首都那边生意怎么样？”秦老爹笑着给周岩斟上茶水。 “就那样了，我平时很少管，”周岩笑笑，“倒是从瑞阳出去那几个面点师，在首都干的不错，爸，要不咱们也在东阳成立快餐店？” “高低档搭配倒是挺好，”秦方远皱起了眉头，“就怕到时候对瑞阳的生意产生冲击……” “那倒不至于，”周岩想了想，“只要瑞阳这边菜品质量过硬，快餐店应该能起到反衬效果……” “要不，”秦方远想了想，“可以在市区那边成立一家，先试一下水……” “嗯，最好是选企业单位集中的地方，客流量大……” “哦，还有一件事……”周岩吹了吹手里的茶杯，“我们村打算上文旅项目，全村前半部分的宅基地可能会调整，你跟我妈要是想在村里要一套房子……” “这事儿应该很麻烦吧？” “那倒不至于，”周岩笑笑，“区里打算将全村的整体设计和施工都包给星瀚，一套宅基地，应该很简单！再说了，原来我们家老宅子，正好在搬迁范围内，一换一，操作的空间很大……” 按常理来说，周岩家两户三套房子，已经算是超占了，只不过眼下周岩老爹老娘住的那套，算是养猪场的配套设施，民不举官不究，再加上全村其他的养殖户也是这么玩的，自然没什么问题…… “反正我跟你阿姨不打算在城里吸劣质空气了，到时候，你看着办就可以，费用你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 “哪能呀……” 新姑爷过节上门，秦妈自然不能“怠慢”，大大小小的菜品，搞出来十来样。秦爸也拿出了珍藏了好久的竹叶青…… 吃饭的时候，秦若舒突然想起来国庆节要去金城，想了想，试探道：“妈，周岩金城的同学十一结婚，我们打算过去，顺便去青海湖和敦煌，你们要不要一起？” “金城？”秦妈妈摇了摇头，“太远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吧……” “哦……” 午饭过后，秦妈妈把周岩安排在秦若舒的房间休息。 刚想躺下，小舅的电话打了进来：“石头，我看到你那辆球七了，你会东阳了？” “上午刚到，现在在老丈人家里！” “晚上带着若舒一起过来吃饭吧，我叫上了你小姨一家……” 周岩手机音量开得很大，一旁的秦若舒听得一清二楚。 “晚上去小舅家？”秦若舒有点迷糊，“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早晨早起呗，也省得岳父岳母大人忙活了……” 下午，周岩跟秦爸秦妈说了一声，然后带着秦若舒赶到了小舅家。 “外甥，快进来！”正在看孩子的小妗子，简单周岩，有点喜出望外。只是，看到周岩和秦若舒手里提的东西，有点不太高兴。 “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花这些冤枉钱干嘛？！” “妗子，月饼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周岩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弯下腰，拦腰将小表弟抱了起来。 “呦，鑫鑫又长高了！” “快先进屋……” 看到小妗子正在找茶叶，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妗子，我们是在老丈人家喝饱了出来的，你就先别忙了！” “刚才你小舅打电话，说今天提前下班，呆会儿小玲也回来……”小妗子笑嘻嘻地捏了捏小表弟的手，“对了，你们放了几天假？” “研究生基本上不卡点，想放就放，”周岩想了想，“结婚之后第一个节日，就想着早点回来，准备一下！” “也是，”小妗子满怀欣慰地打量着周岩，“方面的小皮孩儿，转眼已经结婚了！” “对了，妗子，”周岩看了看小表弟，“我弟现在也上幼儿园了吧？” “刚上了半个月，正好遇上中秋放假，”说起表弟，小妗子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在家翻江倒海的主儿，到了学校，让年轻女老师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说着说着，小妗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周岩和秦若舒互相对视了一眼。 “一直都那忙活，突然闲下来，感觉闷得慌？”秦若舒笑嘻嘻地看着小妗子，“实在是闲的没事儿，可以找点活儿干，反正瑞阳跟碧海蓝天都是自己家的，您也不是没干过……” “那多不好意思，”小妗子摇了摇头，“再说了，鑫鑫还在上学，我跟你小舅又上班，出点问题也顾不上……” “那就开个小铺子呗，”周岩想了想，“我这边有不少小吃配方，自己开个小店，多少也能赚点零花钱……”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做小吃，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妗子，你觉得卤味怎么样，卤肉、卤下水，卤鸡鸭之类的？” 小妗子顿时来了兴趣：“这些东西好做吗？” “先焯一下水，再放卤水里就行了，”周岩笑了，“到时候，让我小舅配好卤料包，直接按照配方放材料就可以了…… 要是嫌麻烦，还可以让卤味厂直接配送现成的，直接开卖就可以了！” “为了卖那点卤味，专门开个工厂？”小妗子有点哭笑不得。 “倒不是因为这个，暑假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跟程立东他们合作的预制菜工厂，剩余的下水，也需要有处理的渠道……” “这样的话，我就先自己做一阵子，口味不行，就用你那厂里配送的……” 第677章 中秋(中上) 第678章 中秋（中上） 在小舅家，周岩就享受不到跟亲姑爷类似的超然待遇了。 眼瞅着有十来张口等着吃饭，周岩也只能撸起袖子，围上围裙，进了厨房。 看到周岩进来，小姨夫老老实实地开溜，小姨也悄悄地躲到一旁。 “周岩，咱俩好久没在一起搭档了！”小舅看到周岩下手，满脸唏嘘。 “转眼已经是五年了！”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瞅了一眼被锯了一刀的牛肉。 “小姨，这牛肉需要横着纹理切，断筋肉不柴，还有挂糊……”周岩拿过淀粉，调了个水淀粉，“需要油炸的，挂糊得厚，至于滑炒的，沾一层浆就可以了！” “这也太麻烦了！”“厨房毁灭者”李玉芳表示很头疼。 “那就只能吃进口的牛排了……” 爷俩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炒好了所有的菜。 “爷们儿，来一杯！活跃活跃气氛！” 三杯啤酒之后，小舅瞅了一眼表妹李金玲，也没多做铺垫，直奔主题。 “周岩，像你外甥这种情况，现在应该是考虑考研，还是等着毕业参加工作？” “我觉得吧，还是再读几年书好！” 看到表哥挺自己，李金玲默默地给周岩点了个赞。 对面的周岩见小舅有点不以为意，笑了笑，借着解释道：“小舅，你跟小妗子的打算，应该是让小玲抓紧时间工作，然后结婚吧？” 小舅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小舅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小玲结婚有了孩子，你跟小妗子就需要两头照顾了，你们的大外甥，还有鑫鑫……” 小舅和小妗子都懵了：“还真没想过这出。” “再有一点，小玲从小在店里忙活，接触的人多了，见识多了，对结婚对象的要求，潜移默化中也会提高，就算是马上结婚，短时间内也很难找到满意的对象。”周岩叹了口气，“上了研究生就不一样了，圈子里全都是优秀的人，挑到合适的不难……” “至于考研难度……”周岩笑嘻嘻地看着表妹，“小玲，我记得你年年都拿奖学金，回头报个考研复习班，听一阵子课，问题不大……” “那学费呢？”小舅有点不死心，想找回点面子。 “那简单……”周岩笑了笑，“回头我让李梦怀的公司跟小玲签个委培协议，到时候学费就让李梦怀那边出了，等小玲毕业，先去李梦怀公司干两年……” 周岩没敢跟小舅说，跟娱乐圈沾边的专业，收费都不便宜，即是你是正儿八经考进去的。 当然，跟娱乐沾边也不全都是坏处，众所周知，娱乐圈里大多数演员都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因此相关专业的研究生录取分数线也不会太高…… 这边周岩跟小舅一家讨论表妹考研，对面小姨和小姨夫也没闲着，薅着表弟就开始使劲。 “赵子轩，你看看你表哥表姐，都考上大学了，就你这点成绩……” 表弟脸皮有点薄，只是低着头，也不好意思说话。 “小姨夫，”周岩见状，赶紧岔开话题，“金州那边的造船厂，很快就能安排远洋油水补给船和远洋货船的建造……” “这些东西我不太懂，你看着吧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我打算将这一批船，连同新海那边的打捞公司，放到一起，成立一家远洋船务公司，”周岩看了看自家小姨夫，“到时候，我给你一成干股……” “不是，外甥……”小姨瞪了小姨夫一眼，“这家伙什么事儿都不干，就拿一成干股？” “没有，”周岩笑着摇了摇头，“那些船出海，我肯定没时间跟着，到时候，只能辛苦小姨夫了……” “就他……” “小姨，先听我说完，”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到时候，我肯定会给配上懂行的人，我小姨夫的主要工作，就是监工，以免下边人坑咱们……” 晚上，周岩陪着小舅和小姨聊到很久，跟老丈人那边说了一声，就住到了小舅家。 农机八月十四清晨，周岩和秦若舒早早地起床，洗漱完之后，悄悄地溜了。 中秋之际，道路两旁的玉米、花生和红薯，已经有了几分丰收的气象，而有些早熟的，已经踏上了前往粮仓的旅程…… 七点出发，八点到家。 车子开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按喇叭，老爹已经笑嘻嘻地迎了出来：“正好，你妈煮了咸粥！” 当然，周岩更关心的是跟咸粥搭配的早餐，将车上带给家里的东西取下来之后，就直奔厨房。 “肉盒子？这可是好东西……” 周岩刚想伸手，被老娘拿筷子敲了脑袋：“先洗手。” “来，若舒，先坐下，我去给你们盛粥！”老娘也不顾两人是不是已经吃过早饭了，就开始忙活。 这边刚开动，小舅的电话也追到了家里。 “你看看两个孩子，连早饭也没吃，就跑了，让近邻居知道，可能会腹诽我们抠门……” “哪能呀，”周岩老爹乐了，“石头昨天晚上已经说好了，回来吃午饭……” “行，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碰头再说……” 放下手机，周老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有点困惑地盯着周岩：“儿子，你们明天得去你若舒老家那边吧？” 周岩瞅了瞅正在埋头苦干的媳妇儿：“我姥姥家那边午饭吃得晚，明天我俩看看，早点从青安出发……” “都时候再说，赶不过来就算了……”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路上我看咱们村的花生跟玉米都还早……” “我们可用不起你俩，”周岩老爹小白眼一翻，“再说了，家里机器都挺齐全的，我跟你妈两个人都绰绰有余……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儿？” “昨天书记过来坐了一小会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还是村里的文旅改造的事儿，”周岩想了想，“呆会儿吃了饭，我跟若舒去一趟他们家……” “还有……”周岩伸筷子夹起一个肉盒子，“十一我同学结婚，我俩得去捧场。” “那个同学？老严，老杜，还是老赵？” “你还记着呢？”周岩有点意外，“是严文涛，老家金城那个。” “金城？”周老爹皱着眉头想了想，“你不打电话问一下，他那边需不需要海鲜之类的？伏季休渔马上就结束了，到时候海产品价格相对便宜……” 早饭结束之后，周岩先给严文涛打了个电话。 “老周，闲着了？” “算是吧，回家过节，对了，老严，”周岩瞅了瞅湛蓝的天空，“你那边办婚礼的时候，需要海产品吗？” “就等你这句话了！”看起来像是严文涛守株待兔，可老严同志到底是实在人，“老周，能搞到海鲈和海参吗？” “海鲈有点掉价，”周岩笑了，“东星斑吧，红色的，喜庆，办多少桌，你先说个大概，至于海参，你打算葱烧、煮粥，还是跳墙？” “你真敢说，葱烧就已经很奢侈了！” “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周岩想了想，“再加几个海鲜吧，对虾、扇贝丁、螃蟹……” “这不太好吧！” “行了，中午我捋一下，给你整理和清单，看上啥，自己挑……” 第678章 中秋(中下) 第679章 中秋（中下） 虽然拉了一大串海鲜的清单，可严文涛那边似乎觉得周岩不可能收自己钱，有点不好意思多选，只是点了东星斑和龙虾。 拿到严文涛的清单之后，周岩在上面又加了海参、对虾和一些海鲜，签完字后，刚要转给了安心商城东阳这边的采购负责人，想了想又重新写了几张，给其他的几个同学每人加了一份海鲜礼盒。 东西刚发出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老娘提着两个礼盒放到了周岩跟前：“过节去别人家，多少带点东西，你爸个懒货，让他拿着，他嫌沉……” “儿子，好了没，好了咱就过去……” “好了！” 出门之后，周老爹似乎是觉得过节给“当官的”送礼有点巴结人的意思，净挑很少有人走偏僻小道。 马上要到目的地了，远远地看着书记家已经在望，周岩发现老爹暗暗地松了口气…… “呦，三叔来了，还有大兄弟……” 书记周同到底是熟悉基层工作的老油子，一句话就打开了气氛，笑呵呵地指挥着自己老婆送水送点心。 坐下之后，周老爹也懒得绕弯子，回头瞅了瞅已经将笔记本拿出来的周岩：“今天过来，是为了旧村改造的事儿……” 见周同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周岩点了点头：“初期布局和基本风格已经定下来了……” 说着，周岩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投影仪，连上了电脑，找到设计文件，投到了墙上。 “三哥，”周岩将笔记本转了过去，“你先看一下效果，呆会儿我给你再讲一下……” “兄弟，你三哥也就是中专毕业，顶多会算个账，看图纸还是算了吧……” 见状，周岩直接点开了ppt。 “民宿区以咱们村的中街为分界线，范围涵盖了中街以东包括村里那片老宅。 民宿区分为两个大区，老宅那部分基本上以南方风格为主，涵盖了南方大多数风格的住宅，比如苏州园林、皖派川派建筑、吊脚楼、客家土楼等。 往岭上也就是，北方方向，基本上是北方出现的建筑，像是坑院、窑洞，还有四合院，老式夯土茅草房……” 其中的坑院和窑洞对地质要求比较高，所幸周家岭村里有一部分是沉积的粘土，建设时稍微考虑一下排水和水土保持就可以了。 而周岩之所以要求设计院将民宿设计成一个民宿博物馆，除了有村里的土地奇形怪状很难布局之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一下房地产公司的民宿设计能力。 大杂烩似的“建筑博物馆”在信息暂时还没爆炸的时代，是相当有冲击力的，震撼得书记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这么多的木制建筑，防腐……” “这倒不用担心，公司有完善的防腐工艺储备……”周岩笑了，“就连坑院和窑洞，我们也有行之有效的水土保持策略……” “你这个文件，能不能给我留一份……” “当然可以。”周岩笑着从包里摸出一个 u盘将文件拷贝了进去，“三哥，还有什么问题没？” “又是水坝又是人工湖的，工程量和造价应该不小吧？” “的确是不小，不过……”周岩想了想，“我们公司可能会以投资的方式，解决一部分资问题，这部分投资，我们希望能购折算成运营权。” “这个……”周同皱起了眉头，“你得跟区里或者市里谈了……” “这是当然，这不需要三哥你跟上边同个气吗？上边肯定也想到了，就是民宿具体的运营，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一个问题，”周岩笑嘻嘻地盯着周同，“三哥，如果拿到文旅项目的运营权，我可能会跟区里再要一片地……” “多大？”周同倒是不意外。 “从西山到南山那一片，大概得六七千亩吧！” “六七千亩？”周同抬头瞅了一眼墙上挂的行政区划图，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下，“应该没问题，反正都是荒山，而且这些年村里不少人都把户口给迁走了……” “说到户口，”周岩眉头微蹙，“在项目开始前，咱们是不是把村里的户口回迁给冻结了，该省的钱，还是能省就省……” “当然没问题……” 几个人又唠了一会儿家常，眼瞅着已经十一点了，周老爹起身告辞，然后领着儿子儿媳妇回家。 “石头，西山那边荒地，基本上不长粮食，你打算包下来干嘛？” “爸，”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真以为就靠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房子，就能拉来客人？而且，就算有客人，你怎么才能保证客人还会再次光顾……” “就那片荒山？” “住宿只是最基本的，”周岩抬头瞅了一眼西山的方向，“或者说，住宿只是时间延伸带来的衍生品。出来旅游，不外乎吃喝玩乐，吃喝只是最基本的前提，玩乐才是需要拓展的部分……” 十多年之后，在祖国大地出现了一大批文旅项目，各种各样的文旅村镇，各式各样的文旅古城。每逢节假日，这些地方都会成为普通民众乃至网红们的“打卡”地。 不过，大多数文旅项目，很多人去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去第二次：没意思。 这样的文旅项目，东阳也会有，而且还有一个相当有特色名字，东黎小镇。 曾几何时，周岩也对小镇充满了兴趣，可当满怀期待的周岩跟好友一起逛了一遍之后，就撒丫子撤了。 乘兴而往，败兴而归。所谓的文旅小镇，本质上只不过是精装修的大号美食城…… 华夏人口众多，只停留在吃喝上的文旅项目，虽然能凭借庞大的客流，赚得盆满钵满，可口碑却是很难留住了：游客出来旅游，只是想放松或者愉悦一下心情，只是吃吃喝喝，会有很多备选方案…… 而周岩之所以想圈下西山的土地，也是想在基本的经营项目之外，再添点别的游玩项目：这么大的地方，而且地势相对比较平摊，自然比较适合开牧场。 东阳跟云中的直线距离有小一千公里，很多东阳的普通人都没见过草原。 如果在东阳腹地建这么一座牧场，就算花钱进场游玩的人很少，可光是外围看热闹的游客，就能带来庞大的辐射效应。 而且，到了“草原”，蒙古包和烤全羊是必不可少的…… “牧场？”听完自家儿子的介绍，周正海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种草养牛养马倒没什么，可石头，你有没有想过，项目火起来之后，有人眼红该怎么办？” “当然是跟文旅项目一样，经营若干年由村里赎回，”周岩笑着安慰自家爹，“我还不是想着给村里多搞点项目，我自己在国外，又不是没有牧场，至于开到东阳吗？” “那经营权？” “你们知道文化旅游项目还怎么搞？”周岩翻了翻白眼，“我不帮村里趟一下雷，村里自己干自己还不搞黄了？” 当然，周岩之所以拿下文旅项目的经营权还有别的层面的考虑：锻炼队伍。 第679章 中秋(下一) 第680章 中秋（下一） 回到家，刚喘了口气，正想去帮老妈准备午饭，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摸出来，瞅了一眼，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喂，小叔，还回来过中秋不？” “马上就下高速了，你们吃午饭了没？” “正好，还没开始做呢……” “那就好！” 周岩抬头瞅了一眼满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老爹：“小叔，我老头正在边上，聊两句？” “俩大老爷们儿，有啥好聊的，挂了，还开车呢……” 挂了电话，周岩伸长了脖子，朝正在准备午饭的老娘喊了一嗓子：“我小叔还有一个小时能到家，得多准备点材料……” 小叔一家倒是挺准时，家里饭菜刚做好，门外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老四，你这鼻子还真灵，菜刚出锅……” 小团圆饭结束已经是四点多了，周老爹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然后带着两家人去了周岩大伯和二伯家。 大伯和二伯跟周岩老爹的年纪相差很大，以至于周正海这边还没三世同堂，人家马上就四世同堂了。 两家的堂哥混得都还可以，因此就把长辈都接到了城里，因此大伯二伯平时很少在家，也就中秋、春节才会回老家…… 赶到二伯家的时候，在城里当老板的堂哥也在，然后一群在建筑工地上混过的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期间，堂哥倒是有意无意地将话题朝周岩身上引，但都被周老爹给岔开了。 在二伯家呆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周老爹起身带头离开。 走了一阵子，离二伯家有一段距离了，周老爹突然回过头看着周岩：“这一阵子建筑行情是不是不太好？” “不至于吧？”没等周岩开口，一旁的小叔倒是先接上了茬，“东阳这边行情还可以，新海就更不用说了……” 周正海没有理会自家兄弟，而是死死地盯着周岩。 “东阳这边工资水平低，”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再加上咱们东阳的大学毕业生恋家，211、985的全回来了，预算做的很精准，当包工头的如果不注意控制用工，利润少是肯定的。 还有一个问题，所有的工程都有质保金，质保期一到五年不等，最后肯定会转嫁到包工头的头上。” 这时候小叔回过神来：“我记得咱们公司跟下面签合同的时候，好像都没质保金这一条？” 周岩点了点头。 “都是自家兄弟，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老爹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唏嘘。 小叔没有接茬。 而周岩则是瞅了一眼自家老爹额头上的皱纹：“爸，我记得大伯和二伯家的这两位老板，都是你带出来的，他们起家的骨干原来也是跟着你的吧？” 老爹纠结了好一阵子，嘴唇上下噙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反倒是秦若舒满脸好奇地看着在场的这三位周家人。 “若舒，想当年，你老公公也是远近闻名的包工头，只可惜手底下手艺不错的人，全都让自家侄子给撬了……” 这下，秦若舒算是搞清楚，周家兄弟四个之间的关系，为什么那么诡异了…… “哦，对了小叔，”周岩回头瞅了一眼岭下的方向，“旧村改造，基本上已经确定由星瀚来开发了，最晚后年开工，到时候你来担任咱们这边的项目副经理。” “工程大概预算有多少？” “全部工程竣工大概十来个个亿！”周岩想了想，“光土石方和混凝土就得两三个亿，小叔，只要价格合适，你在新海那边的熟人可以介绍过来。” “到时候再说吧！”周正河见自家兄弟脸色阴晴不定，转移了话题。 “对了，周岩，你们明天去你岳父那边，还是去你姥姥那边？” “先去岳父那边，第一年，不去不太好看，下午看看能不能再赶到我姥姥家……” “这倒是个办法！”小叔嘿嘿一笑，“那咱们明天晚上回来再喝……” 中秋节当天，周岩早早的起床，帮着老娘准备好了早餐之后，才叫醒了追剧追到深夜的秦若舒。 “媳妇儿，起床了！” “几点了？”已经把被子卷成筒的大少奶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太阳都晒屁股了！抓紧起床，咱们还得去爷爷奶奶家呢！” “坏了！”秦若舒这才想起来，还有去青安，慌张地掀开被子，像是无头苍蝇搬跑进了卫生间…… 早饭之后，三家人分三路行动，各自带着礼物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周岩这边，县道换省道，省道换国道，出门半个多小时了，副驾驶座位上的秦若舒才补过觉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老公，到哪了？” “刚上国道，还有三十多公里！”说着。周岩递过去一包湿巾，“擦一下脸，再补个妆……” 等秦若舒捯饬完了，目的地也到了。 秦若舒的大伯二伯家就是青安的，住的小区离爷爷奶奶家也不远，就连外嫁的姑姑，距离也只是十几分钟的车程。 两人赶到时，一众兄弟姐妹已经接到哨兵的消息，赶到了楼下。 “呦，周总到了？” “姐，你可别寒碜我了！” 下车之后，周岩赶紧跑到了车后，将后备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跟在周岩身后的秦若舒，则是悄悄地将自己做的那几盒月饼扒拉到一旁，等到最后，才将一部分送到周岩手里，仰首挺胸地拎着剩下的那几盒上了楼。 “呦，周岩开了！” “爷爷奶奶，大伯二伯大姑中秋节快乐！” “周岩，月饼有几个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带这么多干嘛？” “那可不行，”秦若舒耍宝似的将手里的月饼递给了大伯，“这几盒是我俩自己做的，费了好大的劲呢，你们尝尝……” 秦若舒还没来得及献宝，就已经被长辈们递过来的零食给淹没了。 周岩的情况稍微好一些，被几个男性长辈拉到一旁喝茶。 “周岩，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秦若舒大伯满脸得意。 “宁姐调到机场建设办公室了？” 周岩倒是不意外，虽然参与重大项目的建设需要有经验的公务员，可也需要联络协调人员，秦宁无疑十分适合这样的角色。 跟秦宁爸爸一比，秦若舒的姑父脸色就有点阴晴不定了，纠结了好一阵子，才下定了决心：“周岩，我听晓峰说，他们公司现在还在筹备阶段，天天闲着……” “峰哥，”周岩超对面的表哥笑了笑，“哪有这么评价自己的工作的，虽然公司还在筹备阶段，可很多农机设备的方案论证，咱们已经开始了，还有前期的市场调查，怎么能说闲着呢？” 一旁秦方远笑嘻嘻地解释道：“周岩，这你都搞不懂，你姑父这是想要一个保证……” 第680章 中秋(下二) 第681章 中秋（下二） 保证？ 周岩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 “姑父，你应该经常看新闻联播吧，最近几年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应该清楚吧？” 林晓峰他爹林瑞年点了点头：“三农！” “对，”周岩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其实吧，国家的各项政策，互相之间都是有关联的。 五年之前，国家取消了农业税。之后的几年里，国家开始推动房地产市场繁荣，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姑父林瑞年点了点头：“建筑行业的主力是农民工，取消农业税，能够进一步解放农村的劳动力。” “未来几年，房地产市场繁荣，已经是大多数业内人士的共识，但繁荣的市场需要庞大的民工队伍，”周岩笑了笑，“这样一来，就会有矛盾产生，房地产建设需要劳动力，而农村的劳作也需要人。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当民工的工资水平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农忙时节回家务农，就有点不太划算了。 所以，国家会千方百计地给农机采购补贴，提高农村的生产效率……” 说到这里，不用周岩再详说，林瑞年也明白了：未来的农用机械市场繁荣是必然的。 市场有了，青岩集团的实力也不差，材料方面有石门特钢和东阳钢铁，又有正信汽车的技术支持，在加上周岩从教程中获取的一些发动机技术，把东阳农机做大做强问题不大。 孩子们的事业没问题了，接下来一群长辈们逐渐将话题转向了婚姻。 有了周岩和秦若舒作为接入点，长辈们逮着其他的小辈就是一顿催。 秦宁已经有目标了，自然不惧，反倒是林晓峰和堂哥秦晓伟，被催得焦头烂额。 周岩和秦若舒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想笑，又不好笑，生怕将关注的目光引过来，目前两人也不是无懈可击。 不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长辈们似乎觉得欺负已经缴械的兄弟俩没什么意思，转而将目标转向了周岩和秦若舒。 “若舒、小周，你俩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也该考虑孩子的问题了。” 老大难问题了。 秦若舒给周岩使了个眼色。 “各位长辈，其实我爸妈也急着抱孙子，只是眼下若舒还在读书，要是现在就准备，肯定会耽误学业。”周岩面色从容，“虽然说活到老学到老，可学习的黄金时间，也就二十四五岁，要是先有了孩子，估计就不用上学了，光孩子就得耽误十来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 见事情不可强求，一群长辈也不好意思再纠缠，开始家长里短，政通人和…… 期间也有不少邻居和熟人过来串门，目标自然是周岩和秦若舒，搞得两人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动物园笼子里的猴子。 所幸，时间过得很快，午饭时间到了。 而不远被当成猴子的周岩，拉着秦若舒主动扎进了厨房里。本来，厨房里还有一群“辅助”，可见到周岩和秦若舒的专业动作，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爸，”等其他人都离开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正在认真处理食材的秦方远，“你们都是怎么替我跟若舒吹捧的，搞得邻居都这么好奇？”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老太太和老爷子串门闲聊的时候散出去的，估计邻居也就当吹牛了……” “也是，”周岩笑笑，“以前我爸也喜欢吹，吹我学习怎么怎么好，寒暑假打工怎么怎么赚钱，可后来我回家塞了几千万之后，我爸就再也不跟别人聊这些了，到现在，村里很多人还以为我在首都上班，连房子都买不起……” 秦方远听出了周岩话里的弦外之音，笑着瞅了瞅一旁的秦若舒：“闺女，听见没，你老公抱怨他老丈人四处散播他的消息呢！” “爸，周岩说的没错，”秦若舒胳膊肘子开始往外拐，“村里已经化缘化到头上，虽然给帮乡亲们致富是好事儿，可半推半就的感觉，还是有点不爽……” “确实是，要不然咱们家也不会把瑞阳食府搬到市里去……” 两个半专业厨师的出餐速度，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只是不到四十分钟，餐桌上就已经摆上了十来道菜。 “周岩，汤就先放到灶上炖着吧，抓紧时间过来喝酒！” “那个，大伯，我们下午还得赶到红城那边，去看我姥姥……” 大伯满脸微笑，看了看秦若舒：“可以让若舒开车嘛！” “唉，小周，”秦爷爷瞅了瞅周岩，“有一阵子没见老大哥和老大姐了，这一阵子他们身体都还好着吧？” “还行吧，基本上不种地了，”周岩接过酒杯，“平时只是重点蔬菜，农忙时负责指挥，不过我姥姥家那边耕地比较平整，全都是机械化作业……” 说话的时候，周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老爷子：“爷爷，有件事儿，想咨询您一下。” “什么事儿？” “我个人对中医比较感兴趣，也自学了不少内容，想考个中医师执业资格证，可这就需要有师承……” “真的？” 老爷子有点喜出望外，一大群儿孙，能继承衣钵的一个也没有。 眼下孙女婿突然蹦出来，说自己对中医感兴趣，可把老爷子给可坏了。想了一下就想掂量周岩的斤两。 “汤头歌和药性赋都背过没？” “已经背完了……” 说着，周岩就开始背起来…… “老头子，”秦奶奶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事儿回头再讨论，来日方长呢！” 因为过节，虽然有气氛，可秦若舒的一众堂哥堂姐表哥并没有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不停地朝周岩使劲。 小酌，微醺，气氛正好。 酒足饭饱，一群老爷们都找地方睡觉去了，而一众女性则坐在阳台上闲聊……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一点多了，周岩朝坐对面的秦若舒起了个眼色。 “奶奶、伯母、大姑，我看时间有点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到红城……” 逢年过节，上门再离开，难念遇到回礼的客套，一翻推让，周岩和秦若舒只留下了一份极品，剩下的都推回去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上路已经是一点半了。 所幸，红城到青安的距离，比周岩家到青安还近；虽然没有高速，可因为是午后，国道上的车辆不多。 离开青安城区之后，掌握了方向盘的周大少奶奶就开始猛踩油门，刚走出去十多公里，原本还有几分醉意的周岩，一下子就醒酒了：“媳妇儿，你悠着点儿……” “没事儿，还没超速……” 嘴上说没超速，可将近六十公里的旅程，用了不到三十五分钟就跑完了…… 眼瞅着姥姥家所在的村子远远在望，周岩拿出手机给老爹打了个电话：“喂，老爸，你们吃完饭了没，给留点汤……” “你小子，都等你呢，刚开始动筷子！到哪了？” “马上就到……” 第681章 中秋(下三) 第682章 中秋（下三） 三分钟之后，车子刚到巷口，周岩就发现已经等在那里的亲戚们。 “大中午的，太阳这么毒，都在外边等着干嘛？”周岩在车里哪还坐得住，赶紧开门下车。 下车之后，周岩这才发现，不光是自己家人，还有附近的邻居也都现在街上看热闹。 “外甥来了！”姥姥笑着迎了上来。 “姥姥！” 站住说两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汽车的响声突然停了，回头一看，发现满脸尴尬的秦若舒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老公，我倒车入库成绩不太好！”说着，这位功臣，怯生生地朝姥姥迎了过去，“姥姥……” “姥姥，爷爷奶奶让代他们向你们问好……” 周岩只得冒着被抓酒驾的风险，将车拐进了胡同里。挺稳车子，周岩瞅了一眼杵在胡同口的表哥表弟和表妹，打开了后备箱：“还愣着干嘛，干活！” 虽然几位表亲有点不情不愿的，可在长辈们的目光威胁之下，只得在一众邻居艳羡的目光注视下，将一盒盒看起来很高档的礼品搬进了院里。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了！” “姥姥，”秦若舒见不得自家老公落埋怨，笑着解释道，“都是自家公司的产品，又不用花钱，知根知底，吃着放心……” “鑫鑫他妈，回头你带几盒回去给孩子……” 小妗子听到姥姥的安排直摇头：“外甥从首都回来，还没到家，就在我们家撂下一大堆，妈，你跟我爸自己就别吃就行了，现在家家户户都不缺……” “妈，行了，赶紧进屋吧，别在外面站着了，菜都凉了……” 虽然周岩老娘催促再三，可姥姥还是拉着秦若舒和周岩的手，嘘寒问暖，聊了好一阵子才牵着两人的手回到院子里。 姥姥家的院子，是农村标准的五间布局，东厢一排小平房，西厢原本应该是瓦房，不过却没有建房子，而是改成了小花园，栽一两颗果树，植三两畦青菜，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恬静。 前几次来的时候，都是冬季，万物凋敝，满眼荒芜，眼下季节变幻，繁华盛放，满眼花红菜绿带来的惊喜，让秦若舒对首都的四合院有了几分期许…… 因为是中秋，除春节之外最值得重视的团员节日，因此除了赶往陕北的冯俊，其他人全都到齐了。 “外甥又不是别人，咱们也就别再啰嗦了，边吃边聊……”小舅一句话定了基调。 “你是长子，地主，我们都听你的！”二姨夫嘿嘿一笑，朝周老爹挤眉弄眼。 “我先带三杯！”小舅笑着端起了小酒杯 “第一杯祝各家身体健康！” “第二杯祝大家身体健康！” “第三杯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按理说，接下来落到大姨夫了，没想到大姨夫往旁边斜愣了一下眼，不阴不阳地盯着大表哥孙兴凯：“你老爹我也没上过学，啥也不会，这酒就让给你带了，省的你整天说我不给你机会。”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知道内情的大姨，则是瞪了大姨夫一眼。 此时，对连襟有几分了解的周正海，猜出来：这爷俩在家又掐起来了，大概是还没掐过瘾，随即将战火蔓延到老丈人这边了。 被摆了一道的表哥，不好意思发作，只得迎着头皮，接下了这一“刀”。 等气氛预热得差不多了，大姨才在小姨的追问下，道出了爷俩的恩怨来源：在大姨夫的坚持，表哥再次跟女朋友分手了，怨气十足的表哥没跟家里通知，就跳槽了…… 有几分封建家长做派的大姨夫，一句“你小子胆子肥了呀，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就换工作……”，就把本来就有几分怨气的表哥给惹毛了…… 听完故事，坐对面的老娘，瞅了瞅周岩，又瞅了瞅跟周岩挨着的孙兴凯：“凯凯，你爸妈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让你表弟给安排个离家近一点的工作？” 表哥没有回答，只是瞅了瞅大姨。 “你瞅我干嘛，想回来老家就说！” 还真不好说！孙兴凯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了一句。 见状，周岩不得不笑着出来圆场：“表哥，现在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刨去社保。” “我们保险是自己缴的，每个工资大概六千多。” “六千多？”周岩想了想，“如果要缴保险，还得再刨去六七百，对吧？” 虽然孙兴凯有点不情愿，可还是点了点头。 “表哥，我记得你是学计算机的，工作差不多已经六七年了吧？对数据库有了解吧？” 孙兴凯点了点头。 “那现在有两个办法，”周岩笑嘻嘻地看着自家老娘，“一个是我直接给安排一个清闲的岗位，刨去五险一金，一个月九千，福利待遇跟其他员工一样。” “这个可以！”大姨倒是相当满意。 “还有一个就是，通过正规的招聘入职，实习期半年，工资四千，外加两千块实习补助，转正定岗之后，刨除五险一金，工资六千到八千，绩效工资另算……” 说完，周岩好整以暇满脸笑意地盯着表哥。 结果，还没等表哥开口，一旁的二姨夫倒是抢了先：“周岩，你刚才说那个清闲的岗位，好像有点意思呀？” 周岩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这是招聘有特殊才能的人才专用的。” 在坐的家人们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样的特殊才能？” “亲朋好友特别会领导人！”咒我笑嘻嘻地盯着自家表哥，“正好我凯哥也有这个特殊才能！” “特别会领导人？哪有……” 一群人家人顿时反应过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哥，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特殊才能？”一旁的冯蓓满脸期待地看着周岩。 “这些臭丫头，”二姨恶狠狠地翻着白眼，瞪了闺女一眼，“我们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 “二姐，”周岩老娘笑着调侃道，“这些年，你们家蓓蓓也没少给家里帮忙呀，多少也得结算点工资了！” “三妹，都是让你给惯的，”二姨“气急败坏”地笑了，“孩子每年过年去你家都是小一千的红包，给惯出毛病来了……” “二姐，你这就不对了，”周岩老爹笑着帮腔道，“穷养儿，富养女，闺女长大了，多给点钱，让她们自己买衣服，买点化妆品之类的……” “就是……”一旁的小妗子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现在好的化妆品可都不便宜，俺家玲玲，一个月回家四五趟，给两三千都不够花的……” 二姨刚想说什么，被二姨夫挥手给拦住了。 “这样吧，冯蓓！”二姨夫满脸笑容，“咱们参考同行业、同岗位的水平给你发工资，只是平时你可就不能跟家里要钱了……” “可以，不过……”冯蓓皱着眉头想了想，“要是我想深造呢？” “我跟你妈，还有在坐的长辈，巴不得你深造呢，”二姨夫乐了，“现在你看看，咱们家已经出了四个研究生了，马上就会有第五个了，你才是个小中专，不脸红吗？” 第682章 中秋(终) 第683章 中秋（终） “表哥，你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那个……”表哥犹豫了一下，问道，“公积金和保险怎么算的？” “保险是按上限交的，”周岩笑笑，“实发工资六千，公积金大概两千左右，你也知道公司有自建房，只对员工优惠……” “那我就走正常招聘渠道？” “行，回头我给你发一些资料，你自己好好研究一下，复试用得上……” 表哥美滋滋地点了点头，随手就端起了酒杯：“我敬你一个！” “你这是猪八戒啃猪蹄，自相残杀呀！”周岩笑着跟表哥碰了一下。 “唉，外甥，冯俊跟我说，去陕北买的那些极品是你帮着买的……” “二姨夫，你就放心吧，都是安心商城里的高档货，里子面子都能兜住……” 姥姥姥爷满脸笑容，乐呵呵地守着自家大孙子李鑫鑫，时不时地跟身旁的赵梓轩聊几句，要么跟秦若舒唠唠家常…… 午后的阳光和煦，让原本就有几分的众人，心里热气升腾。一时间，众人都十分默契地停了下来，感受着融融暖意…… “家里有人吗？” 门口十分不合时宜的喊声，打破了房间里静谧的气氛。 听到声音，小舅赶紧站起来，迎了出去。 看到来访的几个身影之后，二姨夫小声嘀咕了一句：“村委那群畜牲……” 姥姥家所在的河口村，常住人口有五六千，自然不是“穷乡僻壤”的周家岭可比的，再加上红城又是老区…… 而姥姥姥爷家之所以有人光顾，是因为俩老人都是建国之前的老党员，资历和影响不是普通老百姓可比的。 小舅刚走到院里，姥姥姥爷也赶紧站了起来，家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位是刚上任的赵书记！” “这位就是咱们村资格最老的两位老党员……” “赵书记，这位是两位老人家的儿子，李玉林，在东阳当厨师。” “我代表县委常委，祝贺两位老人家中秋快乐，阖家幸福！” 说着，赵书记的秘书将两提东西递给了李玉林。 接过礼品，周岩小舅见一群人丝毫没有站一会儿就离开的架势，只得将一行人往屋里让：“各位领导，进屋坐会儿吧……” “玲玲，再去拿几双筷子……” 进门之前，赵书记赵永全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大步跨进了房间里。 “赵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姐夫……” 就在周岩小舅介绍的时候，赵永全身边秘书，悄悄地?了一眼冯卫国的方向，凑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是我二姐夫……” “李总，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咱们县的第一大物流公司国胜物流的冯总……” 等介绍到自家外甥的时候，李玉林本想敷衍一下，谁知道赵永全的脸上竟然带上了几分意外，又有几分困惑：“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一个月之前，咱们应该都参加过丰泽园那个同乡会……” “哦，”赵永全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到你的资料之后，感觉有点脸熟呢！” 坐下之后，赵永全拉着一群长辈聊起了秋收，这位的基层工作经验丰富，没几句就把气氛给带动起来了。 而周岩则拿出手机，在某个软件的搜索栏里输入了“红城县委”“赵永全”…… 周岩十分肯定，赵永全是奔着自己来的，目的自然是“化缘”，就是不知道这位赵书记的期望有多高了。 而对面的赵书记，聊了一会儿，不出所料，逐渐将话题往子女上边引。 “我们家孩子，每次考试都扛榜，也就上了高中，才好一点，”说着，赵永全瞅了瞅周岩，又看了看周正海，“周哥，你们家周总，上中学的时候，应该挺让人放心的吧？” “还行吧……”周正海听到“周总”，有点意外，好奇地盯着对面。 “我大学是在农大上的，导师邹清源。” “哦，老邹……” “周总，”赵永全面带笑容，端起了酒杯，“说起来，你也是半个红城人了，有没有什么好项目，照顾一下红城这边？” “这个倒是有，”周岩跟着端起酒杯，瞅了一眼大姨夫，“前两年，在我大姨父家那边试点了一下，效果还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周岩微微一笑，面带尴尬，“公司出了点问题，东阳这边负责扶贫项目的主管，贪污了不少钱，眼下正在审查，新项目一年半载没办法正常启动……” 得到周岩的回复之后，赵永全也没再纠缠，寒暄了一阵子，起身离开。 “小刘，周岩说的，扶贫项目的负责人贪污，这事儿是真的吗？” 返回县城的车上，赵永全面色严肃。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秘书有点意外，“这个周总，公司开的很大？” “冯卫国那个物流公司，只是周岩手底下一个分公司的合作方，至于具体有多大？谁都不清楚，”赵永全瞅了一眼刘秘书手里的手机，“你用的方正手机，就是人家旗下一个分公司生产的。” “那这样的话，这个周岩应该不至于说谎吧？” “可根据我知道的情况，”赵永全苦笑着摇了摇头，“周岩手底下的星瀚集团，法务和审计，有不少是审计系统和政法系统跳槽的刺儿头，在首都那边有个说法，是如果你在星瀚集团犯了错，还能躲过审计，完全可以在公务员队伍里横着走了……” 说着，赵永全拿出了手机，给自家老师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哪位？” “老师，我赵永全呀！老师，中秋节快乐！” “小赵呀，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就直说吧！” “老师，有这么回事儿，星瀚的周岩他姥姥家不是我们红城这边的吗，今天我借着走访老党员，去了一趟那边，人倒是见到了……” “被拒绝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几分幸灾乐祸，“他找的借口是什么？” 赵永全的脸一下子黑了：“我都说了，我是你的学生，可这位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手底下扶贫机构的主管贪污。” “贪污？”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当时村里和镇上的干部，是不是跟你一起？” 赵永全这才恍然大悟：“老师，你是说我们这边的基层干部有问题？” “给你提供个信息，周岩小舅李玉林，当初是在镇上开饭店的，后来被村里的白条给吃垮了，这才到东阳那边开的饭店……” 第683章 危机与机遇 第684章 危机与机遇 下午，回到家之后，冂吉岩老爹四仰八叉地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刚想沏茶，突然想起了中午的事儿，抬头盯着自家儿子：“石头，你姥姥村那边，都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我又没说不帮，”冂吉岩笑呵呵地盯着自家老爹，“只是，眼下公司这边还有问题，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 冂吉岩老爹脑子相当好使：“你可别蒙我？” “我怎么敢糊弄你？”冂吉岩猛啃了一口水果，嚼了几口，才笑嘻嘻地盯着自家老爹，“再说了，我姥姥家那边条件不错……” 跟老爹聊了一会儿，冂吉岩从盘子里拿了两个水果，起身去了厨房。 无论逢年还是过节，北方餐桌上最常见的主食是水饺。 家里的老太太和大少奶奶，回到家之后就着手准备，冂吉岩还以为自己过去就能动手包水饺，没想到，俩人只是将面粉倒进盆里之后，就放下面粉回头去准备馅儿料。 “儿子，和面就交给你了！” 一旁秦若舒也跟着老娘起哄：“咱妈说你和好的面包水饺筋道……” 冂吉岩是个爽利人，也懒得多抱怨，洗了洗手，就忙了i。 面和好了，小叔一家也从外面赶回来了。有了小婶子的加入，包水饺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而冂吉岩则是趁着其他人包水饺的时候，炒了几个小菜。 中秋佳节，万家团圆。 一家人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美好而又惬意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冂吉岩刚睁开眼，发现手机里多了条未读信息，是弗兰克发过来的，消息内容则是星瀚集团已经被列入实体清单了。 “收到！”冂吉岩回复了一句，然后就去晨练了。 晨练结束，冂吉岩回到家，见老娘正在准备早饭。 “妈，午饭不用准备了，公司那边有事儿，上午就得走！” “能有什么急事儿？”冂吉妈妈有点不以为意，“你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儿，还用得着你？” “公司被列入实体清单了！” 冂吉妈妈有点蒙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那怎么办？” “不严重，上面不是还有上级部门吗？” 早饭过后，冂吉岩和秦若舒载着大包小包的瓜果蔬菜踏上了归程。 中午十一点左右，冂吉岩赶回了首都。 下午，赶到了星瀚大厦，参加了由学术委员会成员和中高层参加的紧急会议。 人员到齐之后，主持会议的集团公司办公室主任看了看台下满脸茫然的中高管理层。 “根据可靠消息，a国已经将我们列入了所谓的实体清单！” 消息一出，台下沸腾了。 虽然大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赶脚有点不可思议。 “静一静，”邓卓拔下跟前的话筒，站到了桌子跟前。 “咱们要辩证地看问题，被加入实体清单，也并非全都是坏事。 首先，咱们在那边的业务有限。 其次，这对咱们的品牌也是yi次宣传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上实体清单的。能上清单的，都是即将或者已经对a国的核心产业产生威胁的。 再者，这次的事儿，对咱们也是yi次实战检验，咱们星瀚成立的时间短，人员呢可能有些虚浮，借着这件事儿，考验考验咱们集团的核心凝聚力。 有句话说的好，只有大潮退了，才能发现谁在果泳。 会后，宣传部给我做几个牌子。 庆祝本公司荣登a国实体清单。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 看某一ge人的身价，要看他的对手！” 台下的管理层都乐了。 “下面有请冂吉董给咱们讲两句！” “我的基本观点跟邓总差不多，”冂吉岩淡定地笑了笑，“当然，对于我这个地主来说，重要的就是就借着这个机会，夯实夯实基础。 主题嘛，应该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宣传要跟紧了。 首先……” 冂吉岩回头看了看黎广澜。 “黎总，咱们集团在半导体产业方面，还有很多不足，借着这次机会，学术委员会可以整理一份咱们未来几年内需要攻坚的技术清单。 咱们自己能拿下来的，可以向集团申请攻坚基金；拿不下来的，同样可以申请基金，跟相关的科研院所合作。 能申请科研基金的也不用客气，出了成果，集团托底，负责运作。 再有yi个问题就是，大家在国外机构的存款，要妥善处理，尽可能转回国内。 鉴于未来星瀚不太可能会上市，我个人旗下的公司，将来会接受咱们公司的管理层委托。” 台上的一伙高管眼睛都亮了。 “岩总，资金有要求吗？” “全凭个人意愿……” 会议结束不到yi个小时，宣传部就将“公司登上a国实体清单”“衡量yi个人的身价，要看他的对手”等大牌子挂到了星瀚大厦外墙上。 当天下午三点多，国内收到确切消息。 四点多的时候，邓卓笑嘻嘻地推门冲进了冂吉岩的办公室：“老大，下星期，有媒体要过来参观咱们的半导体工厂和实验室，并且有专访。” “你看着安排呗，”冂吉岩笑了，“核心生产部门注意保密。” 很快，星瀚集团的半导体公司就登上了头条，成为了大网红。 报道结束后，有些星瀚集团的粉丝发现星瀚集团一众分公司的围脖全都关注了话题，并且有了回复。 “热烈庆祝我公司荣登实体清单！” “衡量yi个人的身价，要看他的对手！” 与此同时，集团公司和各分公司围脖安排了某岩的小作文《自力更生创造美好未来》。 一时间，网络上风云四起。 “这是哪冒i的公司，也太刚了！” “楼上的，连仅存的能生产光刻机的公司都不知道？” “太牛了……” “粉了！” “同上……” 没多久，学院的负责人，找到了*岩：“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学校提，毕竟你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感谢母校的信任与支持。”冂吉岩对学校方面的态度，有点受宠若惊。 第684章 后续影响 第685章 后续影响 黄金档的报道和大领导视察的影响力是深远的。 虽然迎接报道和视察，需要牺牲一点生产效率，可带来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报道结束之后，国内各大手机厂商的手机芯片订货量翻了一翻。而星瀚集团的短板，像是光刻胶和用于芯片导电层生产的真空镀膜技术，很快也获得了科研院所的支持。 当然，要论受到的影响，最大的还是邓卓和黎广澜。 作为黄金档报道里最靓的那个崽儿，邓卓的出境率自然不用多说，黄金档结束之后，各大新闻媒体都将目光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半导体，尤其是光刻机，本就是我兔的短板，眼下有了这么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愤青圈子、科技圈里自然是大书特书。 另外一个“受益者”自然就是以前“爹不疼姥姥不爱”的黎广澜了，星瀚集团一朝起飞，黎老院士的“自寻死路”变成了“高瞻远瞩”。 以往开会，黎老头纵然是大声疾呼，也只能收到白眼，可眼下黎广澜一出席会议，基本上都是振臂一挥，响应者众。 虽然邓卓和黎广澜一直宣称自己在星瀚的科研体系中起到的作用很小，可却没有人相信。 至于幕后大佬周总，自然是乐于见到这样的状况出现了：大隐隐于市。 虽然危机完美解决，而且星瀚集团对于下一次危机也有了充分的应急能力，可周岩却不是喜欢挨揍却不还手的人。 而就在邓卓忙着应付媒体的时候，周岩则是驱车到了青岩集团。 “呦，周总，你怎么又心思来我这边了？”许崇晟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调侃，又有几分失落。 “许总，没能上实体清单，你觉得有点委屈是吧？”周岩没好气地瞪了许崇晟一眼，“有正事儿！” “什么事儿？”许崇晟暗暗地叹了口气。 “认识航天系统的人吗，”周岩笑着问，“想买一台大型的对空警戒雷达，能探测同步轨道那种！” “你想干嘛？”许崇晟一下子警惕起来，退了一步，仔细地打量着周岩。 “许总，你不是一直都好奇，九原的光热发电厂，反射镜片的伺服机构为什么要做得那么复杂吗？” “为什么？”许崇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等买到对空警戒雷达再说！”周岩笑笑，想了想，“账先从青岩集团走，回头我补上！哦，对了，再弄几部大型望远镜。”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许崇晟给自己认识的航天公司的老总打了个电话，寒暄了一阵子之后，许崇晟直入主题：“我这边想要一套对空警戒雷达，民用级别的就可以了！” “正好，我们这边有一套需要过时的试验品，老许，需要技术支持吗？” 许崇晟回头瞅了瞅周岩，想了想：“技术支持，培训人员最好都能给配齐了！” “那好，东西在川府这边，你们公司不是有大型运输机吗，自己过来运！” 之后，周岩将采购和运输交给了许崇晟，自己则给“上级”打了个电话之后，就飞到了九原。 到场之后，周岩就利用董事长权限启动了一直以来都没启动过的备用主控室。 “现在准备切换发电厂电源，将冶炼厂电源转换到备用线路，以下人员，签署保密文件之后，到办公大楼零号主控室报到！” 周岩这边负责操作的技术人员刚凑齐，老上级刘敬国带着一批专家赶到了。 “这就是你说的大杀器？”看到零号主控室的布局，刘敬国有点意外，笑嘻嘻地打量着跟航天测控室类似的布局。 “介绍一下，”周岩让技术人员调出了反射镜片阵列的监控，“这些镜面都具备零到九十度旋转能力，伺服机构支持千分之一秒的精度操作……” “你这是……”刘敬国一下子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超级太阳聚能炮？” 说着，刘敬国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镜面阵列的数量：“功率能到多少？” “发电时的最大功率能到一百二十万千瓦，对空射击，刨除大气层内的热损失，还能剩余九十万千瓦！” “也就是说，”刘敬国瞠目结舌，“除了不能全天候之外，这就是一台大型的激光炮台？” “还差一点……” 刘敬国自然知道周岩所说的差的一点是什么，对空警戒雷达：高端设备，不是想买就能买的，需要备案的。 聊了一阵子之后，周岩从兜里摸出一个硬盘，连到了手边的电脑上。 【主控程序上载中……】 【主控程序正在安装……】 【主控程序安装完毕，请插入密钥……】 周岩从兜里摸出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主控室主屏幕上显示的内容随即变了。 【羲和之光系统镜面联动调试启动！】 “所有人员都各就各位，系统调试开始……”周岩带上了耳麦，“外场巡检人员，注意观察，镜面伺服是否响应……” 电厂的工作人员维护工作做得比较出色，因此镜面阵列的伺服机构联动调试都比较顺利。 联动调试之后，是核心的聚焦调试。 当周岩宣布聚焦调试开始之后，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随着主控屏幕上显示镜面阵列一步步聚焦，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而在场的巡检们，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所有镜面反射的光线汇聚成一条光柱。 “空管局确定聚焦轴线上空无大气层内飞行器！”从航天部门临时借调过来的专家，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航天局连线，轴线上空无卫星……” 主控屏幕上显示的光柱，逐渐收缩，开始变成光锥，而光锥的焦点聚焦到地球同步轨道之后，刘敬国发现，屏幕上显示焦点的光热功率有八百多兆瓦。 之后，焦点逐渐往近地轨道回缩…… “聚焦测试结束，大家先休息一下，等待对空探测雷达。” 当天晚上，一架安-124运输机降落在了九原机场，飞机降落之后，迅速地被青岩青岩集团的安保人员围了起来。 第二天，对空探测雷达开始组装，由于雷达设计之处就采用了模块化设计，组装速度很快，工程人员只是用了一天，就完成了组装。 剩下的主控系统的安装调试和接入工作，因为周岩预留了接口，很快也完成了…… 第三天上午，系统正式进入实战阶段。 当天晚上，系统的测试和实战测试数据，被送到了首都某座全是军人的大楼内…… 而后，青岩集团九原光热发电厂在军队内部有了一个很朴素的代号“太阳灶”。 而周岩明目张胆的实验，自然也没有瞒过“好奇心爆棚”的白毛鹰。 只是在侦查卫星被聚焦的太阳光烧毁了感光元件之后，鹰酱再也没敢让侦查卫星从九原上空飞过。 而且，鹰酱也没敢对外透露，自己吃了暗亏…… 第685章 航天产业 第686章 航天产业？ 等实体清单的热度消退，差不多已经是九月底了。 周岩本打算卡着点去，顺便捎上已经放假的老同学，可没曾想，老严严文涛二十六号就开始打电话，让他过去帮忙。 只是，等航空公司联系好航线，已经是二十七号晚上了，只能二十八号早晨出发。 可带着媳妇儿刚到候机大厅，又有电话追了进来。 “幸亏还没登机！”周岩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老熟人杨宇宁打进来的。 “喂，老杨，这么早打电话，有啥事儿？” “周岩，你们公司的班机，有飞金城的吗？”杨宇宁一句话把周岩给问懵了，愣了好一阵子，才回了一句，“这个可以有！” “不麻烦吧，我一老同事，咱们学校老师，家里老人病危，没买到机票，需要马上赶到金城去，你那边能给安排几个座位吗？” “几个人？”周岩抬头瞅了一眼停机坪的方向。 “四个，一家四口！” “正好有一趟去金城中川机场的，九点半起飞，t2航站楼vip候机室。” 挂了电话，瞅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媳妇儿，笑了笑：“学校有个老师，有急事儿要去金城，没买到机票，杨宇宁给找过来了……” 候机大厅人来人往，一架又一架飞机起飞，一架又一架飞机降落。 大概八点五十左右，周岩兜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这边已经到了……” 说着，打电话这位还挥了挥手。 “我看到了，”周岩朝门外外挥手的身影挥了挥手，“赶紧进来吧！” 等走进了，周岩才发现搭“便机”的这位，也算是熟人，首航教空间物理的胡仲轩教授。 “胡老师！” 大学里的“老师”，可不是随便叫的。周岩这一声“老师”，让对面的胡仲轩有点意外：首航的土财主周总，竟然上过自己的科。 “周岩，我也没想到，老杨说的熟人是你……” 两人刚想寒暄几句，地勤突然走了进来：“周总，鹅航的飞机提前起飞，明这边是不是也提前……” “胡老师，那咱们上了飞机再聊，行李给我……” 除了候机大厅，胡仲轩发现这边的登机流程不太一样，地勤的商务车接上人之后，就直奔飞机。 看清楚飞机之后，胡仲轩有点意外，看了看坐副驾驶的周岩：“周岩，你这……我们……” “我跟我对象正好要去金城那边……” 登机之后，胡仲轩发现飞机的装饰跟传说相去甚远：不是金碧辉煌，也没有高档的家具装饰，完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就咱们六个人，座位随便坐，马上就要起飞了，先系好安全带……” 飞行平稳之后，一群人才在机长的提示下，解开了安全带。 “对了，胡老师，你们吃早饭了没？” “吃了……”胡仲轩随手拿起了夹在书架上的杂志，瞟了一眼，发现是国外的航天期刊，而且又翻动的痕迹。 “若舒，你去厨房拿些饮料和小零食。”周岩笑嘻嘻地看着胡仲轩手里的期刊，“这是九月份上半月的，下半月的期刊还没邮寄……” “你倒是涉猎广泛……”胡仲轩翻开杂志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其中关于火箭回收的报道，痕迹很重，想了想，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周岩，“你怎么看钢铁侠的可回收火箭项目？” “感觉有点主次不分，”周岩笑笑，“根据齐奥尔科夫斯基方程，火箭最终速度跟初始和终末速度之比成正比，保留一部分燃料用于回收，势必会影响火箭推进效率……” “可是……”胡仲轩笑着点了点头，“婚礼上主流论断是牺牲一部分速度，换来重复使用的经济型，还是相当划算的……” “那为什么不在火箭助推结束，燃料消耗殆尽之后，再行回收呢？”周岩乐了，“要知道，这时候回收的安全性会更高……” “这不可能，没了动力……”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 “加装定位和减速装置，在落地之前捕获就可以了……”周岩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要么就改进箭体流体力学特性，让它在特定的区域降落……” 胡仲轩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是好办法。” “当然，在我个人看来……”周岩笑着拿起饮料，递给了胡仲轩的儿子和女儿，“，来喝饮料。” “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在未来，以星球为站点的星际旅行，火箭应该是被抛弃的玩意儿，总算是从星球表面到同步轨道，这玩意儿的经济性也太差了。” “轨道电梯？” 周岩有点意外：“胡老师，你还研究过这个？” “大规模的星际移民的前提，应该就是地球同步轨道电梯。”胡仲轩打开了话匣子，“虽然轨道电梯的工程量堪称巨大，可真正的技术难题，也就只有电梯的称重材料，如何保证材料能够承受三十万公里长度电梯的重量。” “分段架设反重力机构，”周岩仔细地想了想，“外太空使用霍尔推进器，大气层内使用磁悬浮，承重主体大概率应该会是以碳纤维为基础的复合材料……” “我听说你在云中搞了一家碳纤维工厂？”胡仲轩两眼放光，“大概能到什么级别？” “也就航空级别，”周岩笑嘻嘻地瞅着正在大快朵颐的小正太和小姑娘，“未来技术成熟了，才有可能进一步推进质量……” “唉……”胡仲轩叹了口气，“哎，说起来，还得感谢你！” 周岩被这一句话给搞不会了：谢从何来？ “中秋节的时候，我送了我妈一台云脉护腕，刚开始一直没在意，前几天查看数据的时候，发现有问题，就让家里送到医院去了……” 胡仲轩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一查，查出问题来了，全身都是毛病，肺癌中期、肾炎……” “哦，”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脏、肝脏和大脑应该没大问题吧？” “嗯……”胡仲轩点了点头，“不幸中的万幸！” “肺癌中期还有肾炎，都还有很大机会复原，不用太担心，再说了，要是不放心金城那边的医疗水平，可以带大娘到首都这边……” “承你吉言！”胡仲轩想了想，“我听杨宇宁说，云脉好像也做医药？” “主要是医疗器械、中药定量定性和中成药！” “这些基础的东西，到底是需要有人去做的……”胡仲轩感慨良深。 “嗯，”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胡老师，我打算在咱们学校赞助一个比赛。” “什么比赛？” “关于未来的太空生存空间设计的，”周岩想了想，“大致分三个组别，第一组是空间站，第二组是大型空间生活圈，第三组是驻外星球生态圈……” “这命题……”胡仲轩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你们星瀚和青岩都不差钱，可拓展这么高的命题……” “早晚都需要有人去做，就算是当科普了……” 胡仲轩不以为意。 虽然周岩因为赞助了不少奖学金，在首航内部被称作土财主，可却没人会小瞧他，尤其是在被列入实体清单之后：能张开这么大一个摊子，无论是技术投入还是资金投入，都是海量的…… 第686章 金城 第687章 金城 如果搭乘飞行高度在七八千米的民航的中型，从首都到金城。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可换成飞行高度在一万米以上的商务机，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无论全国天气怎样，靠近西北腹地的金城，蒜苗三百六十五天，就只有屈指可数的六七十天有阴天雨雪。 而金秋十月，这里的天空就看不到处蓝色之外的杂色了…… “快看，湾流……” 在机场一众吃瓜旅客惊奇的目光之中，周岩这架带着星瀚航空标志的商务机问问地跟机场跑道kiss上了。 滑行，发动机反推，将速度降到最低，然后跟着引导车缓缓地驶向辅助跑道，在牵引车的帮助下，来到星瀚航空的专属停放区。 “胡老师，呆会儿一起吧，我们订的酒店，正好在金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那边。” “这不太好吧？”胡仲轩有点不太好意思。 “正好顺路，这边打车可不太好打……” 说话的时候，周岩发现航空公司的考斯特商务车已经来到了停机坪。 “胡老师，车到了，坐我们的车，可以节省一点时间……” 下了飞机，周岩发现安心商城西北大区经理林勇已经守在了舷梯旁。 “老林，只是私事，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吧？” “周总，只是私事就简单了，”林勇哭笑不得，好奇地瞄了一眼周岩身旁的胡仲轩，“这位是？” “我们首航的老师，家里老人生病住院了，”说着，周岩瞅了瞅正在操作行李的地勤，又看了看林勇，“人家急着赶到金大一院，咱们先将就人家！” 一行人先上了车，等装载完行李，一溜烟飙出了机场，上了高速之后，直奔金城。 车上，虽然胡仲轩嘴上一直说不着急，可两手却一直抓着前排的座位，两眼时不时地打量一下窗外的风景，试图判断离市区还有多远。 金城的拥堵在全国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因此司机根据导航直接选了一条全程都是高速的线路，下了高速，离金城大学第一医院就只剩五六百米了。 对于比较讲礼节的夏东人来说，熟人的长辈生病，自然得带着补品之类的东西看望一下。 一行人赶到时，胡仲轩母亲还在icu里，隔着窗子看到安详的老人，胡仲轩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医生，可以让我们看一下检查报告和病历吗？” 主治医师见周岩身后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又是病人家属，也不敢拖沓，回头朝护士吩咐道：“小牛，你去拿一下病历和所有的检查报告！” 拿到住院医疗之后，最先看的自然是病历。 入院时间、情况汇总、抢救时间、抢救措施…… 一旁的医生，见周岩盯着的都是关键节点，心猛地提了起来。 病历浏览完，接下来是各种化验报告和用药的处方。 看完病历和检查报告之后，周岩将资料整理了一下，又还给了主治医师。 “还行，中规中矩！” 说完，周岩拿出手机，调出了云脉医药人体医学数字模型的后台，将飞机上了解到的老人的情况、医院病历和刚才看到的所有的主治措施，作为判断条件输了进去…… 一旁的胡仲轩和医生好奇的?了一眼，却发现根本就看不懂…… “周岩，这个……” “我们云脉的一个数字诊断程序……” 说话间，有些八爪怪属性的周岩已经输入完了前置条件，按下回车之后，病人身体的实时演算数据，已经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周岩瞅了一眼手机屏幕，又瞅了一眼重症监护室内的脑电和心电图，暗暗地松了口气。 “胡老师，先放心吧，老太太应该没太大问题，大概四五个小时之后就能醒过来……” 说着，周岩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程序，调出了一个药方，修改了一下，发给了胡仲轩。 “胡老师，这里有一个术后调养的方子，不放心的话，可以到中医科去咨询一下……”说着，周岩瞪了一眼正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的林勇，“胡老师，我这边还有急事儿，等老太太醒转之后再过来探望了……” “这边我们自己盯着就可以了，你有事儿就先忙吧，已经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 出了医院，上了车之后，周岩这才瞅了一眼林勇：“有什么事儿，非得出来再说？” “周总，我还没吃中午饭呢！” “这还不简单，”周岩瞅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老王，选个地方，我请你们吃饭……” “周总，这多不好意思？”嘴上是这么说，可林勇脸上却是一副“势将大户吃到底”的架势。 “你们经常来这边，地方你们选，我跟我媳妇儿，还是头一次来金城这边呢！” “那个……”林勇想了想，试探性地问，“省府那边有一家清真餐厅，手抓和羊肉做的不错……” “就这家了，”周岩回头看了看还有点懵的秦若舒，“媳妇儿，你心心念念的牛肉面，得明天早晨再说了！” “哦，还有，急着去医院，好意思问，”周岩看了看林勇，“来之前，我只是打电话让你给安排个车，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是这么回事，”林勇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岩，“省府这边知道你要过来，就想通过我我跟你知会一声，想要约个时间，跟你坐一起谈谈……” “省府？”周岩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瞪大了眼睛盯着林勇，“老林，今天我这落地餐，该不会也有什么猫腻吧？” “哪能呀？”林勇谄笑，“你是我老大，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是吧？” “他们想约什么时间？” “他们也是刚得到你要过来的消息，”林勇嘿嘿一笑，“在跟咱们座谈之前，他们自己也得开会，研究一下策略和目标吧，最起码也得是你同学婚礼之后了。” “哦，”周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我老同学严文涛她对象那边是什么情况？” “严文涛跟她女朋友那些曲曲折折，您应该都清楚吧？”林勇笑了笑，“这些咱就不说了，两人在一起的困难，全都是女方的舅舅造成的。” 见周岩好奇地看着自己，林勇继续介绍到：“女方舅舅郑建国，以前是个包工头，借着房地产红火，贷款拿下来几块地，建了几栋楼，也就成了所谓的房地产商。 公司叫金城富强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名字挺有农民企业家风范的，注册资本一千万，年毛利润也就两三千万，管理粗放，质量体系全无。屡次拖欠农民工工资，被人给起诉了好几次。 本来呢，因为郑建国的缘故，女方这边对上南方的家世，还有点优势，就这边也不太看好男方。 只是夏天，严同学去东阳玩了一圈，把照片发到朋友圈之后，这女方家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哦……知道了。”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第687章 突袭 第688章 突袭 林勇选的清真饭店离金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倒不是很远，只有五公里。但这五公里对金城的交通状况来说却是很大的一个挑战。 偌大的考斯特在双向四车道的城市主干道上，走走停停，抑扬顿挫，要不是周岩知道司机老王是一位有着二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看到此情此景，还因为司机连驾照都还没拿到。 走出去有一公里多，林勇急眼了，直接拿出电话，联系了饭店，让留了一个小包间。 “我听说金城这边要搞轨道交通？” “应该是跟城际高铁并线运行……”林勇笑着往车床两边张望了一下，黄河河谷两岸山坡上的树木清晰可辨，“金城这边已经没什么空间搞轨道交通或者高架了，只能走地下，这样一来，轨道交通和高铁线路就只能共用轨道了……” 车子在路上逛游了半个多小时，中午到达了目的地。 停车又成了新的难题，好在林勇心思灵活，打了个电话，让司机将车子停进了省府大院里。 虽然西北地区的特色美食大都以牛羊肉为核心，可各地都有各地的特色做法。在金城，最经典的羊肉做法有烤羊排、手抓羊肉、黄焖羔羊肉、羊脖，再配上本地特色的甜焙子、烤包子，满满的肉食盛宴。 “哇……”看着偌大的一盘，应该用盆手抓羊肉上桌，秦若舒被震得目瞪口呆，“这么大份儿？” “就这？”周岩满脸笑意，“等赵睿杰结婚的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大份儿！” “行了，”周岩瞅了一眼对面已经跃跃欲试的林勇，“老林、老王，都自己人，不用客气……” 份量大，可羊排的块头也大，每人只是三四筷子，盆子就已经见底了。 之后，四个人一起横扫第二道菜…… 等收尾的羊肉丸子汤上桌，秦若舒突然发现自己身前的盘子里已经堆了一大堆羊骨。 坏了！ “媳妇儿，不用这么惊慌，羊肉脂肪含量低，热脸相对也不高，更重要的是，羊肉里左旋肉碱的含量高……” 落地餐之后，林勇将周岩和秦若舒送到了安心商城定点的飞天大酒店，而且还给周岩和秦若舒留下一辆吉普最新款的suv，号称“蜂鸟继任者”“性能逼格全面碾压大割”的jeep captain，某bj80的换肾拉皮版。 不过，林勇没想到的是，他给周岩留车子原本是想让周岩没事儿的时候可以闲逛，可周岩午休醒过来之后，这货就带着秦若舒直扑安心商城金城总部。 鉴于金城糟糕的交通状况，安心商城金城总部的选址避开了城区，选择了安宁区，位置毗邻肃州农业大学。 “您好，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现在约还行吗？”周岩笑着拿出手机给林勇打了个电话。 “喂，老林，我已经到公司前台了，下来接我……” “坏了！”林勇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怎么就给他留车了呢？” 可周岩已然到了楼下，林勇也不敢拖延，赶紧下了楼。 “周总，你怎么来了？” “随便看看，”周岩笑嘻嘻地看着满脸苦涩的林勇，“放心，只是看看……” 说完，周岩便直奔位于一楼的办公室，而林勇则噤若寒蝉似的跟在周岩身后。 让林勇觉得幸运的是，一楼的部门是储运部，金秋世界，储运部的员工大都在外面跑业务。 留守的人员，也都没闲着，不是忙着查资料，就是忙着联系业务。 剩下的几个楼层，情况也都差不多，虽然留守的人很多，可员工大都有工作，并不是闲着没事儿。 当然，林勇也不是高枕无忧，技术部的办公室，员工个人风格鲜明得有点让人头疼。 等周岩离开技术部办公室之后，林勇讪讪地笑了笑：“新招的这帮小伙子，有点邋遢，回头我让他们……” “这样就挺好，又不是对外的部门，”周岩回头笑嘻嘻地看着林勇，“员工嘛，上班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总部那边，我就是这么要求的！” “那就好……”林勇暗暗地松了口气，想了想，“周总，还有什么问题？” “你应该问你自己！”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公司除了问题，核心原因其实出在管理层上。 至于很多公司出现的员工闲着没事可做的情况，根源还是在于公司管理层能力有问题，没能获取足够的业务量，以至于让员工闲着……” 你是老板，说什么都对！ 林勇只能不停地点头。 “行了，”逛了一整圈之后，周岩又回到了一楼前台，“我们先回去了，你先忙吧！” 守着周岩和秦若舒上车离开，林勇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办公楼。 “林总，刚才那一男一女……” “好好的一姑娘，八卦之心怎么这么重？”林勇没好气地瞪了前台一眼。 “林总，你都喊人家周总了，应该是总部那边过来的吧？” “你……”林勇已经无力吐槽了，“咱们金城分公司差一点就要倒大霉了！” “此话怎讲？”前台满脸好奇。 “刚才那位，是集团公司董事长，周董！” “不是吧，这么年轻？”小姑娘满脸的不可思议，“咱们邓总就已经够年轻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说着，林勇满怀欣慰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好好工作，年底给你们争取一份大大的年终奖！” “真的？谢林总……” 而周岩这边，离开金城分公司之后，周岩就让秦若舒给严文涛打了电话。 “喂，老严，我周岩媳妇儿。” “对，我们已经到金城了，现在在安宁去，还没过桥……” “好，你把地址发过来吧！” 挂了电话之后，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老严现在在新房那边，好像是……” “西站那边！”周岩笑着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 “老严买的是星瀚集团内部的员工福利房，我能不清楚吗？”周岩笑了，“林盛飞他爹也打算在那边搞一个商圈，星瀚地产也在那边圈了一片地……”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位于河边上的滨河雅园，而得到消息的严文涛已经守在了小区门口。 “老周，有飞机就是好，说去哪就去哪！”严文涛笑嘻嘻地捶着周岩的胸口，他的身后，女朋友准新娘满脸笑容。 “若舒，好久不见了！” 客套了两句之后，周岩好奇地看着严文涛：“我记得雅园这边交房才不到一个月吧？房子装修了没？” “还没呢，”严文涛小心翼翼?了一眼自家女朋友，“这不正好趁着双方父母都在，商量一下装修方案……” “你呀……”周岩哭笑不得，“房子是你俩住，双方父母只管掏钱就是了……” 第688章 难念的经 第689章 难念的经 “话是这么说……”严文涛满脸无奈。 “行了，不带我们参观一下你俩的婚房？” “这还用说？” 上楼之后，周岩发现简装房子的客厅里站满了人。 不过，一群人自动分成了两波，泾渭分明，其中一波里有严文涛的几个死党，还有两位充满了书卷气息的老人。 “叔叔阿姨，我是严文涛大学同学，周岩，这是我对象……” “你好！” 至于严文涛未婚妻那边，周岩不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进门之后，周岩大致观察了一下，老严同学选的应该是建面142平的大三室。 虽然眼下房价还没有起飞，而且就算有内部优惠，在寸土寸金的金城，房子的单价也不会低于七千五。 在房间里转悠了一阵子，周岩悄悄地将严文涛拉到了阴面的厨房里。 “兄弟，什么情况，预算不够，还是……” “预算倒是没什么问题，”严文涛眉头紧锁，“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八折拿到的房子，付了首付，月供三千。” “那……” “主要是陶琳她舅舅，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严文涛苦笑着将手伸进兜里，想要掏烟，却突然想起来，正在备孕，有将无处安放的右手掏了出来。 “那你看这样行不，”周岩想了想，“我媳妇儿闺蜜，现在在首都的一家大型装修公司上班，回头我帮你要一本装修样本，两家一起选……” “这倒是个办法……”严文涛勉强地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举办婚礼的酒店，应该已经定下来了吧？” “飞天，五星的，”严文涛笑了笑，“我爸的学生在里面当客房部经理。哦，还得谢谢你，那些高档海鲜可是把金城的这些土财主给镇住了……” “你等一下……”周岩发了条信息给秦若舒，把她叫进了厨房。 “老秦，麻烦你问你们宿舍老六要一份他们公司的装修样本，老严这边急用，发电子版的就可以！” “好的！” “叮！”这边秦若舒刚把要求发过去，对面就有了回音，除了一份三百页多的样本文件，还有一份相关的材料和造价预算清单。 秦若舒大致浏览了一下，就转给了周岩，周岩顺手又转给了严文涛。 “老严，带电脑里没？” “你们先等会儿，我去彩印几份，省得麻烦！” 老严同学是个麻利人，说完推门就离开了，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带着彩印的样本又回来了。 “这是我同学从首都最顶级的装修公司要的装修样本，看一下钟意哪个……” 老严的父母自然没什么可挑的：“你们俩自己看着挑就可以了！” 女方的家长是同样的说法，就连女方舅舅嘴上也说“孩子们自己挑就可以了”，可视线还是停留在装修样本上…… 严文涛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这样轻易地放弃某些“发言权”，瞅了一眼时间：“马上就到饭点了，要不咱们一边吃，一边讨论……” “我看行！”严老爹点了点头，瞅了瞅女方家长，“亲家，你说呢？” “那就边吃边商量……” “地方呢？”某舅舅又来劲了。 “西站附近，金鼎饭店，老字号的饭店！” “那就金鼎？”还没下楼，某舅舅就已经从兜里掏出了路虎车钥匙，笑嘻嘻地看着严文涛，“车子够坐吗？” “我这边一辆，老何一辆……”严文涛瞅了一眼周岩，“周岩这边也有一辆，足够了……” 一群人磨磨唧唧了半天，才下了楼，把车子来出小区，又费了点劲。 女方舅舅的大路虎在狭窄的双向四车道主干道上自然是十分扎眼，可跟后面简约而又霸气的吉普指挥官一比，爆发户气息十足。 “外甥，小严的同学是做什么的？” “周岩？”陶琳倒是老实孩子，“在首都开公司的，家里倒是挺有钱的。” 陶琳舅舅郑建国顿时来了兴趣：“怎么个有钱法？” “有两艘游艇，一艘几十米的，还有一艘一百多米长的，”陶琳想了想，“我们去他们家参加婚礼，无论是往那边去，还是回来，坐的都是包机。严文涛说他家有好几架商务机……” “他公司叫什么名字？” “严文涛没说，”陶琳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回来的时候，坐的包机上的标志是星瀚集团。” “星瀚？”郑建国瞪大了眼睛，“刚刚上七点档那个？”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郑建国突然抬起头，透过后视镜瞅了一眼坐后排的陶琳：“小严跟他同学关系怎么样？” “应该不错，前些天空运过来的那些海鲜，都是那个周岩帮忙弄到的，”陶琳想了想，“严文涛上岸复试，星瀚金城分公司那个林勇，好像也帮了忙。” “林勇，是安心商城那个林勇？”郑建国有点意外。 “好像是，逢年过节，都往家里送安心商城的年货礼包……” “你……”郑建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才将周岩跟严文涛朋友圈里的神秘土豪对号入座，“你怎么不早说？” “夏天去东阳玩回来，老严都把照片发朋友圈了，你不是也看了吗？”陶琳对舅舅往自己身上推锅有点不爽。 几公里的距离，就算是堵车，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费了点劲，停好了车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这才跟在一群人身后进了饭店。 上楼的时候，周岩发现郑建国时不时地回头，而且表情中满是纠结，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坐蜡的感觉，不太爽吧？ 进了包间，安排座位的时候，这位女方舅舅倒是想表现一下，让周岩和秦若舒“上座”，被周岩以“同窗好友用不着这样重视”给拒绝了。 西北的酒场，喝酒跟云中差不多，主家带三个，介绍一下，剩下的就是“相互认识”了。 所幸，周岩又“需要开车”护身，逃过了“轮回大劫”…… “哎，老周，前一阵子，你们公司上七点档了，影响大吗？” “还行吧，”周岩以茶代酒，“基本上就是相当于做广告了，以前公司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么一折腾，销量噌噌地往上涨……” “怎么可能这么轻松？”严文涛面色轻松，怼了周岩一句，“哪家公司上黑名单，不是得掉一层皮？” “还这没事儿，主要是公司业务都在国内，至于跟国外有业务往来的，鹰酱也不敢动……哎，对了……” 周岩笑呵呵地看着严文涛：“羡慕吧，要不你来我们公司，保证比你当公务员舒服……” “得了吧，”严文涛苦笑，“我爸的学生，又不是没有进星瀚的。我听说，光是笔试面试和各种各样的测试，都能愁死人，平时还有各种各样的kpi考核……” “不至于吧？”周岩讪讪地笑了笑。 “在单位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公司做的项目资料，一板一眼的，完全就是卡着法律法规条款来，我可受不了……” 第689章 搞事儿 第690章 搞事儿 俩同窗聊得正起劲，一旁的郑建国突然插了进来：“周岩，我听说星瀚刚才西客站片区拿了一片地，面积还不小？” 这样的问题，该是你问的吗？ 周岩微微有点不满，抬头瞅了瞅对方，笑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房地产这一块儿，是房地产公司负责的，这一阵子一直没没时间关注这些……” 周岩一句话就将话题给截断了。 郑建国意图很明显，想从星瀚建筑的蛋糕上切一块下来。 不过，星瀚有很多固定的施工队伍，而且资质齐全，口碑也不错，最关键的是施工质量能撑起来星瀚地产的牌子。 而郑建国的公司，类似于皮包公司，显然不具备这样能力，甚至有可能会砸了周岩的牌子。 郑建国到底只是从包工头起家的，画饼能力一般，而且又自恃身份“高贵”，见周岩堵死了话题，也没好意思多纠缠。 严文涛见状，在心里默默地给周岩点了个赞。 周岩是过来帮着同学撑场子的，好事儿自然得办到底。等酒圈打完了，笑着从身旁的袋子里取出两个长盒子，递给了严文涛。 “老严，你结婚了，咱也没什么好赠送的，前一阵子，跟人淘换了两幅画，回去挂墙上当装饰！” 俩人是老同学了，周岩一开口，严文涛就知道这货要搞事儿了，只是笑着接过了盒子，放到一旁。 “谢了！” “老同学，客气啥！” 一旁的郑建国刚被周岩落了面子，现在见周岩送了东西，下意识地就想利用一下，找机会打击一下对方。 “小严，先别急着收起来呀，打开让大家见识一下呗！” 本就打算欲擒故纵的严文涛，纠结了一下，面露难色，看着周岩。 “要不就让大家看一下吧！” “那好吧，”严文涛拿起其中的一个盒子，打开，将里面的画打开。 “这是……” 看着眼前风格豪放的写意葡萄，洪家众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反倒是看严家两位长辈，看清楚画上的留款，都十分惊讶地看着周岩：“小周，这也太贵重了吧？” “就是……”严文涛平时喜欢书法，自然能认出来这幅写意小品的留款是“白石老人”。 一旁的陶琳，观察了有一阵子，才惊疑不定地盯着严文涛：“这好像是齐白石的画作吧？” “什么好像，就是！”严文涛眉头紧锁，回头瞅了瞅周岩，“老周，这玩意儿也太贵重了吧？” “你安心收下就是，”周岩嘿嘿一笑，“这两幅画，是我拿两幅自己写的字画换回来的，没花钱……” 老洪家的人都被打击到了，大眼瞪小眼，满脸羡慕嫉妒恨。 “还有一副呢？” 另外一副同样是白石老人的作品，不过画作的内容，换成了石榴…… 等看完字画，严老爹满脸笑意地瞅了瞅严文涛和陶琳：“你们得谢谢人家小周，两幅字画的寓意不错，葡萄和石榴，多子多福……” 严文涛和陶琳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行了，收起来吧！” 有周岩的骚操作在前，从这段往后到酒席结束，郑建国没再提房子装修的事儿。 等酒席结束，一桌人各回各家。 送走了其他人之后，严文涛回头瞅了瞅留在最后的周岩：“老周，晚上你们住哪？” “飞天！”周岩坏坏地笑了笑。 “你这家伙……”严文涛被这厮的恶趣味给整郁闷了，想了想，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还不到八点，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能带媳妇儿吗？” “当然没问题，”严文涛笑了，“金城大学那边新开了一家清吧，饮料还不错，一起去尝尝？” 周岩知道这家伙准是有事儿，就没拒绝：“反正顺路！” 进了酒吧之后，严文涛挑了个僻静的雅座，示意周岩和秦若舒坐下，而后打了个响指。 “服务员，点单！” “老周，喝点啥？”严文涛跟服务员要过了酒水清单，放到周岩跟前，“要不点几瓶酒，我知道你的酒量……” “算了吧，”周岩拿起单子瞅了瞅，“来壶菊花茶，解解腻！” “你呀，不用替我省钱，”严文涛无奈地笑笑，拿起单子瞅了一眼，“来一份大份的零食，再来三杯果汁……” 等服务员离开了，严文涛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满脸的劫后余生：“老周，下午多亏你在，要不然还不知道那个郑建国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你家舅舅inw，估计能消停一阵子了！”周岩笑了，想了想，开口问，“对了，女方家的陪嫁，都商量好了？” “被褥，生活用品，还有电视、冰箱、洗衣机……”严文涛扳着手指头清点道，“不比你老丈人，动不动就好几百万的跑车！” “这个……”周岩面色神秘地笑笑，“你可以让陶琳他舅舅贴上点陪嫁嘛！” “这不太好吧？”严文涛有点不好意思。 “老严，这种事儿，掏钱才有发言权，”周岩嘿嘿一笑，“他一个干房地产的老板，不送全屋装修，也好意思对装修指手画脚？” “这……”严文涛一下子反应过来，“你送两幅齐白石的写意小品，该不会是为了跟郑建国斗法吧？” “不至于……” “先生，你们的茶水、饮料，还有小零食……” “谢谢！” “唉，对了，”严文涛回过头，两眼死死地盯着周岩，“那两幅小品，大概是什么行情？” “郑建国把公司卖了，差不多能凑两幅类似尺寸的。” “老周，这有点过了……” “不都跟你说了吗，拿自己的作品换的，没花钱……”周岩乐呵呵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对了，结婚的时候，你们部门领导应该会到场吧？” “嗯……”严文涛点了点头，“需要我给介绍一下吗？” “不用，”周岩放下茶杯，“落地之后，林勇给带话了，说肃州省府这边，想要跟我座谈一下，内容不外乎投资之类的。 房地产已经落子了，剩下的不外乎能源、矿产、农牧产品，还有文旅项目。” “能源的话……”严文涛拿起饮料，吸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青岩集团，光热项目做得好像比较成功，而且还有附加的农牧效益……” “回头我给你点资料，到时候双方洽谈的时候，你们领导可能会点你的将！”周岩乐呵呵地盯着严文涛，“至于农牧产品，安心商城一直在做，只不过是扩大一下规模而已。” “剩下的，那就只有文旅了……”严文涛眉头紧锁，“这个……” “应该是将那些闲置资源，整体打包交给星瀚，包装运作……” “比如？”严文涛有点懵。 “肃州有不少已经废弃的石化、航天还有机械厂区，这些稍微包装一下，都能转化为旅游资源……” 第690章 闲聊 第691章 闲聊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严文涛郁闷不已，“本来婚礼流程已经定好了，郑建国这家伙，非得加上个亲友献唱环节，他也不想想，就就他那唱歌能跑调跑出去十里地的嗓子，不怕丢人吗？” 周岩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问：“他给自己安排的什么歌？” “张宇的《给你们》。”严文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既然他不怕丢人，我就给安排上了，关键是，你说你唱歌跑调，还要什么乐队……” “然后呢？” “我们宿舍，就没有能唱的，我上哪去找献唱的……” “许巍的《曾经的你》，可以吗？” 周岩没由来的一句话，把严文涛给整蒙了：“我是新郎，怎么唱？” 一旁的秦若舒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瓜子：“我们家老周的意思是，他在婚礼献唱许巍的《曾经的你》可以吗？” “老周，你别跟我开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周岩一本正经地盯着严文涛，“当然，钢琴也可以，曲子随便……” “你小子，藏得够深的……”严文涛长长地松了口气，“我还想着，实在不行，就让老左或者老林上……” 周岩乐了：“让老左唱《伤心太平洋》，还是让老林唱《饿狼传说》？” “婚礼流程定下来了，”周岩想了想，“宾客名单和座位安排做好了没？” “包间座位，还有婚宴菜品都已经定下来了，只是还有些细节，像是敬酒敬茶的，需要跟司仪商量一下……”严文涛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应该有的幸福笑容。 “那这次婚礼，给长辈敬茶，只敬一家，还是……” “我老丈人让郑建国给蛊惑了，掏了一半的钱，我也得敬茶了……” “那这样的话，跟账房叮嘱好了，谁家的关系都记清楚了，人情自己还……”周岩笑了，“再有就是服装多准备几套，省得敬酒的时候拖拖拉拉的……” “嗯，”严文涛点了点头，“还有就是接新娘的婚车，酒店这边倒是能提供，就是不知道……” “白色的婚纱，最好配白车，”周岩笑嘻嘻地看着严文涛，“问酒店能不能给提供白色的老款劳斯莱斯，或者是白色的宾利……” “最后一个问题……”严文涛有点不好意思，“洪盈的那几个伴娘，都是师范毕业的老师，没一个善茬子，我找的那几个伴郎，脑袋有点不太够用，接亲的时候，你能不能跟着，帮忙出谋划策？” “当然没问题，”周岩笑着打了包票，“天大地大，结婚最大！当然，到时候你最好是带个隐形的耳麦，我坐镇指挥……” 解决完婚礼过沉重可能会出现的难题之后，严文涛长长地松了口气。 “唉，jeep又出新款了，下午你开的那辆，金城这边的4s店，好像还没有发售？” “吉普captain？是你买的那款尖兵的进阶产品，”周岩笑了笑，“应该是正信送出去征集改进意见的，感兴趣的话，可以借你开几天！” “不至于，我那台尖兵还不错！” “尖兵只是前期试水的产品，”周岩笑着解释道，“发动机是吉普祖传的三点六升，车壳是bj40和牧马人的混血，至于悬挂，完全就是说牧马人那款机械四驱的改进版……” “那这款指挥官呢？”一旁的秦若舒笑着说出了心中的困惑，“有原型吗？” “指挥官的壳子，是尖兵和大割的杂交产品，发动机用的是道奇公羊的v8，只不过被考斯沃斯调教过，性能提升了一大截，至于悬挂，是由尖兵的悬挂系统改进而来的，经过了精细调教……” “哦，”严文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混动汽车，出现在内参上的频率比较高，老周，正信有相关的技术储备吗……” “星瀚就是做电子起家的，旗下还有锂离子电池研发部门，你说我们能没有技术储备？”周岩倒是气定神闲，“公司混动和纯电的汽车已经报工信部备案了，只不过眼下还在测试阶段……” “你这边……”严文涛笑了，“反正老同学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唉，对了，老严，你婚假请了多久？” “大半个月吧，单位暂时没什么事儿，假期才用了三四天，怎么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金城，等婚礼结束，我们打算去青海湖、敦煌那边要几天，要一起吗？” “倒不是不可以……”严文涛自嘲似的笑了笑，“说起来，我这个本地人，都还没去敦煌玩过呢！而且，咱们班刘雪晴，老家就在青海湖那边，我听说这小胖妞，日子过得挺舒服的……” “刘雪晴？”一旁的秦若舒皱起了眉头。 “媳妇儿，你钦点的我们班的班花！” “噗……” 严文涛和周岩，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你俩笑啥？” “刘雪晴这班花，也是矮个里面拔矬子，”严文涛满脸幸灾乐祸，“剩下几个，也就姚佳还凑合……” “你们大一大二那个班长呢？” “刘妍？”严文涛给了周岩一记小眼神，“身材还凑合，就是脸……” “一副苦相，”周岩笑着补充道，“两腮无肉，颧骨高耸……” “唉，对了，老周，咱们班同学，你还有联系吗？” 严文涛一个问题，把周岩给问住了。 “除了咱们宿舍，还有赵睿杰，其他的基本上都失联了……” 只是，严文涛问有没有联系，显然是有目的的。 “老周，我的意思是，咱们班就数你混得最好，你不组织组织同学聚会？” “至于吗，给别人添堵，给自己添堵，”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再说了，毕业满打满算才一年，最起码也得十年！” “十年之后，谁还有时间？” “怎么没有？”周岩嘿嘿一笑，“等孩子国庆放假，我邀请你们去海边玩，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你小子……”严文涛笑了笑，笑容之中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愁绪。 “说实话，咱们大学有点不正常，”周岩回头瞅了瞅秦若舒，“军训有点太晚了，也不太正规！像我们高中那会儿……” 真在聆听的严文涛，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老周，我记得你俩是高中同班同学吧？那时候……” “要说第一次亲密接触……”周岩满脸坏笑，“还是军训的时候，秦同学在我前面，当时我记得齐步跑的时候，这位秦同学算错了步数，然后我俩就撞一起了……” “然后就擦出火花来了？” “哪有？”秦若舒翻了翻白眼，“这家伙脑子里只有学习，高二的时候，还跟班上女同学不清不楚的……” “一身清贫，怎敢误佳人？” 周岩只是一句话，秦若舒就懵了…… 第691章 游金城 第692章 游金城 “老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这些小秘密只存在于咱们两个之间，”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已经压倒自己身上的妻子，“媳妇儿，给留点小隐私呗？” “暂时先放你一马，”秦若舒从床上爬起来，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瞅了一眼窗外的夜景，“老严这边暂时不需要咱们帮忙了，明天去哪玩儿？” “金城能玩的地方可就多了……”周岩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金城的旅游景点，扳着手指头历数道，“白塔山、五泉山、铁桥、水车园，还有博物馆；郊区可玩的地方就更多了，水墨丹霞、河口古镇……” “这么多地方，一天能游过来吗？” “如果不出意外，一天时间足够了……” 金城城区狭长，而除了几个城郊的景点，其他的全都在市区，而且是互相能看得见的地方，游览一遍，正常情况下自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 “你先睡吧，我规划一下路线，明天早起去吃牛肉面……” 满怀期待的秦若舒，跟着周岩下楼找到了一下看起来古色古香的牛肉面馆，进门之后发现店里人潮涌动。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去点面！” 虽然两人起得很早，可架不住有起得更早的，找了半天，秦若舒也只是找了个拼桌的位置，坐下之后，朝周岩招了招手。 “这边人也太多了！” “别的地方可能更多，”周亚笑了笑，“金城人元气满满的一天，都是从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开始的。” 一旁一身早起健身装束的中年大叔，听到周岩的评价，笑着放下了手里超大号的碗：“只有在金城，才能吃到最正宗的牛肉拉面！” 这么拽？ 秦若舒有点惊异地瞅了对方一眼。 倒是对金城有一些了解的周岩，笑着给秦若舒解释道：“金城这边，大多数人都是一天两顿牛肉面，时间长了，店里换厨师都能尝出来……” “一三四号！” 听到厨房叫号，周岩赶紧赶了过去…… 早饭过后，两人回房间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好收拾了，户外服装、装备，还有水和零食。 出门的时候，周岩特地看了一下时间，不到七点。 游玩第一站，自然是架设在黄河上的铁桥——中山桥，以骨科文明的国家，再次露脸。 历经百年时间的风风雨雨，桥身的钢铁构建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包浆，让整个铁桥呈现出肃穆而又沧桑的黑色。 漫步桥上，浓浓的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 当然，对于秦若舒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选景打卡留念。对于周岩来说，铁桥的整体结构，还是走一定参考意外的，虽然是铆钉连接的。 在桥上走了一个来回，体验了两遍历史的沧桑之后，秦若舒感觉有点倦怠了：“之后，咱们去哪里？” “白塔山！”周岩指了指河对面半山腰露出来的绿树红墙。 可能是因为地处西北腹地，山势陡峭，再加上信众的缘故，白塔山的占地面积并不是说很大，比起两人去过的其他经典，可以称作是袖珍。 不过，其他地方的景点可没有黄河作为点缀：险峻的山景配上蜿蜒而过的黄河，有山有水，有花红柳绿，也有蓝天赤水。 与白塔山公园隔河遥望的是黄河南岸山上的五泉山公园。 同样是依山傍水，五泉山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致：如果说白塔山主打的是黄河，那么五泉山景区主打的则是跟黄河并驾齐驱的金城城区…… 从五泉山上下来，已经是将近十点了。 “下一站，秦同学，你可以猜一下，上过小学课本的！” “上过课本？”秦若舒的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给个提示？” 周岩有点无语：“铜的！” “猜不出来！” “马踏飞燕！” 肃州博物馆最大的网红自然就是“马踏飞燕”或者叫“马超孔雀”。青铜雕塑从侧面看上去挺有艺术气息的，可换个角度，铜奔马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鬼畜”。 肃州地处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分界，再加上这里又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不同文化的交流融合，让本地的一些物品带上了一丝别样的异域风情。 离开博物馆，从黄河边沿着城市主干道往西走不到一公里，基本上就出了城区。沿河逆流而上，途径一大片石化厂、水电站和一个小镇之后，就到达了下一个目的地河口古镇。 周岩是按照记忆中的旅游景点挑选地方的，可当两人赶到河口镇时，发现这里似乎有几分破败，又有几分凄凉。 这是怎么回事？ 秦若舒略带困惑的看着周岩。 “我在网上看简介说，这里是肃州四大渡口之一，抗战时着名的关卡，只是没想到……”周岩摸了摸脑袋，“不过……” 周岩瞅了瞅远处几栋相对完整的宅子：“可以去看一下明清时期其他地方的住宅风格……” 等两人进了古镇，才发现镇子上的很多建筑都已经维修过了，虽然基本维持了原来的风格，可却少了几分历史沧桑感…… “老公，这地方既不是交通枢纽，也不是重点线路附近，就算是搞成文旅项目，客流也不见得有多少吧？” “咱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人……”周岩嘿嘿一笑，拉着秦若舒拐进了一个开着门的大宅院。 “有人吗，可以参观一下吗？” “随便看！” 进了院子之后，秦若舒才发现，这里的宅院跟自家的四合院形制还有所不同，有点类似于晋省的大宅院，只不过规模相对小一些。 逛到中午，两人在附近找了顾客相对还比较多的小馆子，对付了一顿。 午饭过后，两人驱车返回城区。 刚到城区范围，就遇上了堵车。 “我算是明白，刚才你为啥要在河口那边吃午饭了，”秦若舒心有余悸地瞅着主干道上排起的数公里长的车龙，“要是回来吃，还不知道得等到几点呢！” 金城的主干道是双向四车道，而且道路两旁没有辅道，这就导致就算有交警疏导，车流彻底“化开”，也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 下午两点多，回到酒店，刚想躺平，电话突然响了。 “老周，我晚上十点左右到金城！”林俊峰一开口，就是麻辣味，“能不能过来接我一趟噻？” “可以！” “晚上请你撸串儿！” 虽然有意外发生，但下午的活动继续，游览水车园。 跟上午游览的景点相比，水车园完全就是另外一个风格了：在千沟万壑的黄河峡谷中，一片带着江南婉约风格的水车园，着实能让人换一换心情，舒缓一下神经。 离家已经有些日子的秦若舒，更是兴奋地跑到水边，不停地撩水，戏水。 “老公，你看！” “老公，要不然咱们那个项目里，也加上水车吧，太有感觉了……” 这个可以有！ 第692章 同窗再聚首(上) 第693章 同窗再聚首（上） 晚上，将媳妇儿哄睡之后，周岩开车离开去了机场。 “作孽呀！” 八点半出门，赶到机场九点一刻，再打个盹儿，一睁眼就已经九点半了，再等，就听到了空中飞机的轰鸣声。 半个多小时之后，周岩见到了一身清凉装束，短裤半袖的林俊峰。 “老林！赶紧的！” “还麻烦老板你亲自过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林俊峰满脸坏笑，系上了安全带。 “老严在市里已经摆好局了……”说着，周岩瞅了瞅一身清凉装的林俊峰，“又不是没在北方上过学，都秋天了，不知道多带几件衣服？” “就带了一身，还是西装……” “你呀……”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在长沙那边感觉怎么样？” “还行，离家挺近的，气候也差不多……”林俊峰回答得挺笼统的。 周岩笑着打趣道：“没谈一个辣妹子撒？” “我已经有目标了……”说话的时候，林俊峰的脸色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 “是不是有意向回山城发展了？”周岩是人精，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这家伙的心思。 “本来呢，我父母都在外边打工，可现在，老人年纪大了，都想回乡……”林俊峰叹了口气，“我这边……” “四年大学，一年多的工作经验……”周岩一本正经地看着老基友，“就这么回去，没有一丝舍不得？” “哪有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了？”虽然山城也不缺汽车制造厂，可这些品牌跟重新爆火的吉普相比，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老林，我记得你是负责整车测试的吧？”周岩笑笑，“明年长丰吉普会在山城成立第二条总装线，我把你调回去！” “那就谢了！”林俊峰憨憨地笑了笑。 “咱们一起玩的这一群，看起来就数你活跃，可实际上，没有比你更佛系的了……” 周岩曾经听长丰那边抱怨过，林俊峰能力手腕都不差，可就是不喜欢争；按理说，有这么好的背景，只是一年，混成中层应给不成问题，可这厮还是死守着一亩三分地。 “对了，咱们宿舍其他人都还好吧？” “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跟周岩混的这几个，混得都还凑合，杨海胜和何秋霖都是技术口的，拿到的工资基本上是同行里最高的。 赵睿杰性格很林俊峰差不多，丁是丁卯是卯的，让星瀚集团的审计部门很是意外：你这厮是老板的同学，多报点“合理开支”，没人会深究，你这老老实实的算怎么回事？ “也就于洪亮没什么动静了，不过听公司西南大区经理说，这货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老左呢？” “你还记得当时我是怎么评价这货的吗？”周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林俊峰嘿嘿一笑。 “他跟赵睿杰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他注册了公司，跟我们是合作关系……”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如果这家伙按部就班的，再过三五年也能搞出点名堂来，结果……” 老左左季云同学靠着安心商城的体系发了一笔小财，时间长了，心野了：货源还有羊肉的品质还没有稳定的保证，这厮就传销似的在亲友圈里组织养羊。 你养就养了，可你还玩脚踩多只船，就有点过分了。 不凑巧的是，眼下网购刚刚兴起，丁点的质量问题，都能导致塌房，更不用说根本就没什么商业运作经验的老左了…… “口碑坏了，东西自然就卖不出去，砸手里了……” “这货……”林俊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了，老林，这老严都结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结？” “最快明年吧！” 到了酒店，安排住下之后，两人打车赶到了严文涛指定的啤酒烧烤广场。 “什么都别说，先干一个！” 深秋的夜风中，已经带上了几分凉意，再加上一杯冰扎啤，算得上是透心凉了。 “吃串儿！” “自己来！”林俊峰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灯火通明，“金城这边的夜生活还挺丰富的撒！” “金城这边夏天九点天才黑，闲着没事儿，还能干点啥，还不是吃吃喝喝……” “跟山城那边差不多撒！”林俊峰点了点头，“等啥时候你们去山城，我带你们感受一下山城的夜生活……” “哦，对了……”严文涛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周岩，“下午，老左给我打电话了，把他自己的事儿，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 还没等开口，严文涛就抢白道：“我知道这次是这货的事儿办的不地道，可这家伙媳妇儿怀孕了，咱们这些同学，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吧！” “老严，我有说不帮忙吗？”周岩苦笑不已，“其实吧，要是这货听我的，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我找畜牧业的专家，帮他做品牌，做绿色或者有机认证，顶多多花两三年的时间，剩下等着输钱就可以了……” “现在他这么一搞……”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挂着五原牌子的羊肉，都烂大街了，重新洗白，光是淡忘期就得一两年，这来回一折腾，钱没赚着不说，好几年时间白填里面了……” 这时候，严文涛才意识到左季云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低声下气了：这厮作大发了，而且还是捡了芝麻丢西瓜那种作。 “那……”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周岩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反正我这里就不缺赚钱的门路！” “来！喝酒！” 三大杯啤酒下肚，严文涛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红晕：“老周，有件事儿……” “是陶琳他舅舅让你问的吧？”周岩随手捻起一个花生，掰开，“你知道他那个公司，缺多少资质吗？” “缺资质？” 严文涛懵了。 在发改委混了一年多，审了一年多资料，严文涛可十分清楚缺资质有多麻烦：很多公司招标，资质是最起码的要求，是入门的门槛儿，连资质都不齐全，还投标，想都不用想。 “安全生产许可证、建筑企业施工承包资质、建筑企业施工资质、施工企业人员资质、特种作业资质……”周岩扳着手指头数道，“老严，郑建国的公司，是一样也没有，就只有一张营业执照……” “这……”严文涛心里郑某某“房地产小亨”的形象崩塌了。 就这？还天天喊着自己干过的工程有多大？ “更关键的是，郑建国也只是个包工头，”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就算用我们的资质，我就怕到时候还没开始干活，他的工人就全都跳槽了……” 没等严文涛反应过来，周岩就已经把林勇调查到的资料，递了过去。 “他要是能拉下脸带队干活，我也无所谓，”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要是想从我这边承包项目，资质肯定得齐全，就算我是董事长，也没办法开着口子。老严，回头我可以给你一套申请资质的程序文件……” 第693章 同窗再聚首(下) 第694章 同窗再聚首（下） 第二天清晨，白露未曦，金星还高悬天际，周岩定的闹钟就响了。 一旁被窝里熟睡的秦若舒被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么早？” 懵了一下之后，有突然想起来：“去火车站接老左他们？” “先起床吧，等接上老左他们回来，一起吃早饭……” 匆匆地洗漱了一把，周岩就拿着手机下了楼，楼下林俊峰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周岩，惫懒地招了招手：“出发？” 凌晨五点多的金城，离都城还有一段距离，等周岩和林俊峰在火车站外停好了车，再赶到火车站，发现睡眼惺忪的严文涛已经到了。 没几分钟，火车站的到站提示响了起来。三人又等了一阵子，才在攒动的人头中，找到了物种不同的那两颗。 “这边！” “老严！老林！老周！” 走在前面的赵睿杰倒没那么多想法，带着三哥同业就是一顿捶。 “好久不见了！” “屁，还不到两个月！” 至于后面的左季云，因为犯了错，气势自然就弱几分。 “老严，老周，老林，早！” “你这家伙！”严文涛凑上去就是一顿乱捶，“你那些烂事儿，老周说了，都是老同学，你犯再多的错儿，也都给你兜着！” “行了，这事儿回去再说，再磨叽，车子就堵停车场里了……” 接到两人，送到酒店，住下之后，一群人才找了家老字号的面馆，吃面。 然后，睡回笼觉。 周岩这边，深睡时间长，只是回房间眯了一会儿，就被自家媳妇儿拉起来看肥皂剧。 刚看了一集多，周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回头瞅了瞅正在擦眼泪的秦若舒：“媳妇儿，这电视剧，你看不长！” 秦若舒大感困惑，道：“为啥？” “估计过会儿老左就得过来敲门了！” 周岩话放下还没出十分钟，门铃响了，紧接着是左季云那标志性的公鸭嗓子声：“老左，找你有点事儿！” 过去开门一看，左季云正尴尬地站在门口。 “找个地方？” “行！”老左同志点了点头。 “媳妇儿，我出去一趟！” 下楼之后，俩人也没去别的地方，只是在附近找了家网上口碑不错的茶馆，一人要了一碗三泡台。 上茶之后，周岩也没动茶，笑嘻嘻地打量着左季云：“哥们儿，以前的事儿，过去都过去了，关键是以后，你想借着自己干，还是我给你安排个安稳的地方上班？” 老左纠结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就跟老林说的，搏一搏，单身变摩托，从哪里跌到，就从哪里爬起来！” 得，又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 周岩也懒得劝，想了想：“这样吧，你这都快当爹了，我这当叔叔的，总得给大侄子攒点家底，前期我让人给你提供技术扶持，经营指导，每季度给你出一份经营指导意见书，供你参考！” “谢了！”左季云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现在手头还有钱吗？” 见左季云沉默不语，周岩无奈地笑了：“得，再借你一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够吗？” “够了！够了！”左季云美滋滋地点着头 “回去之后，把那些平台账号先注销了，回头等事情平息了，再重新注册也该来得及，”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老左，不是我说你，以后你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办事儿，多考虑，最起码也多听我左叔的意见！” “是！是！” “行了，明天婚礼，我把西北区的大区经理介绍给你，具体的事情，跟他联系就可以了，有问题、有麻烦、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他……” “当然，有些事儿也别太放心上，做生意，有赚有赔，就当是积累经验了，只要吸取教训就可以了。咱们是同学，再怎么着，老同学还能保证你们吃喝不愁……” 上午十点多，一群人又去火车站接了从祖国大东边和大中间赶过来的何秋霖和杨海胜。 至于严文涛曾经的“小跟班”于洪亮，按照老严的话说，就是“让他自生自灭”了。 中午，一群老友凑在一起畅叙了一下幽情，接下来就开始为第二天的婚礼做准备了。 不出意外的，赵睿杰和林俊峰又混进了伴郎队伍，负责接亲，“挑剩下”的左季云、何秋霖和杨海胜，则是跟着周岩充当后备军。 等严文涛安排妥当，周岩才将何秋霖、杨海胜和赵睿杰叫到一边。 “老赵我就不问了，已经稳定了，老何，还有老杨，你俩能适应新工作吧？” “还不错，”杨海胜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工作比石门特钢那边要轻松不少，毕竟比不上石门特钢那边，检修计划都要精确到分钟！” “那就好，”周岩想了想，“在淮南那边，只要能保证质量和工期，能收的礼就收下，人家请客也别客气。老杨，我知道你喜欢考证，也不用掖着藏着，考出来让公司按市场价给你补贴！” “老何这边……”周岩回头看了看何秋霖，“过一两年，公司可能会在北春成立汽配基地，你想回老家，可以调回去……” “老周，不用了……何秋霖笑着摇了摇头，“我准备在滨城定居，过一两年打算把父母也接过去，你也知道，滨城那边的时候，可比我老家舒服多了……” “也行，买房子缺钱，吱一声！” “至于老赵……”周岩笑了笑，“你这也太实在了，报销的发票，没有你可以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别太老实了，咱们是同学，可你这不用这么提同学着想……” “不是……他们咋啥都往上捅呀……”赵睿杰有点小无语。 “行了，哥几个，”周岩笑了，“工作已经稳定了，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妹子，咱这一批小伙伴里，已经有三个结婚了，你们得抓紧了！结婚的时候，兄弟给你们每人送件大礼……” “不用了……” 午休之后，紧张而又忙碌的准备工作开始了。 周岩跟着严文涛重新捋一边婚礼的流程，宾客的安排，还有敬酒的流程。 其他的小伙伴们全都是体力工作：搬运烟酒糖茶、饮料，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道具，条幅。 好在严老爹桃李芬芳，一众小伙伴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接下来就是婚礼现场的布置，设备调试，以及各组人员的对接。 当然，这些就不用一众小伙伴操心了，只需要站在一旁，喊“666”就可以了。 傍晚时分，婚礼准备工作正式完成，严文涛十分骚包地上台试了一下乐队的电吉他。 老严是玩民谣的，虽然指法都一样，可节凑就比较难控制了，弹了两下，就红着脸将周岩叫上了台：“老周，明天你有表演任务，上来试一下？” “芬达？”周岩瞅了一眼电吉他的牌子，有点意外地看着有点不太情愿贡献出吉他的主唱。 “嗯！” “哦，”周岩瞅了瞅一旁乐队其他几个成员，“许巍《曾经的你》，麻烦几位老师了！”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间的繁华……” 第694章 婚礼现场(上) 第695章 婚礼现场（上） 国庆节，也是婚礼当天，周岩起得很早，闹钟是四点的，老左老林等人四点十分就开始打骚扰电话。 所幸，周岩的洗漱速度很快，四点半就换好衣服出了门。 “媳妇儿，呆会儿你自己去酒店餐厅用餐吧，我去帮老严他们了……” “知道了！” 提着包下楼之后，发现新郎伴郎都已经到了，虽然脸上都带着几分倦怠，可眼神之中的兴奋，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快点，就差你了！” “你急个球？”周岩瞪了左季云一眼，“如果交通正常，来回三个小时就够了，婚礼一个小时，不到九点，你把事儿办完了，你让来喝喜酒的吃完早饭就撤？” “万一遇上堵车呢？” “再加两个小时，足够了！”周岩回头看了看有点焦急的严文涛，“老严，你们先坐下歇会儿，还有一上午呢……” 五点四十左右，摄像团队赶到。 迎亲队伍集结完毕之后，在鞭炮声中封车出发。 本来，严文涛打算将新娘安排在城里的酒店里，接亲的时候，车子围着市区转一圈就可以了，可某多事儿的新娘舅舅搞事儿，非要让新娘会老家。 于是，接亲队伍就只能天不亮就出发，赶到五六十公里外的乡下。 所幸就只有四五十公里，而且还有航速。 周岩这边，离开酒店之后，就将手机联上了车载显示器。 正值十一，出行的人很多，可路上的交警站满了所有的路口，因此金城的交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全城警戒色。 车子在城区行驶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高速收费站，之后便是一片通途。 金城地处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交界处，因此地势既有黄土高原的千沟万壑，也有青藏地区的巍峨挺拔。 坐在周岩车里充当吃瓜群众的左季云、杨海胜和何秋霖，原本还打算眯一会儿，可很快便被道路两侧的风景给吸引住了，拿着手机不停地拍这拍那…… 虽然车队是整体行进，速度也就八十多，可四十多公里的高速，一晃而过。 “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注意保持车距……” 对讲机里的声音倒是挺洪亮的，可对于周岩来说，意义不大：他这辆车是尾车，掉队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前面有人掉队了。 新娘陶琳的老家在镇子边上，二层砖混结构带院子的小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院门原本是开着的，可看到迎亲车队到了，马上又关上了。 “这是啥意思？” 周岩降下车床，瞅了瞅一脸蒙圈的严文涛：“老严，找人爬墙，进去开门！” 严文涛和四个伴郎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派谁出马了。而周围的邻居全都笑嘻嘻地在一旁围观。 “九九八十一难，这才第一关，就卡住了。”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推开车门下了车，瞅了一眼院墙，往后退了几步。 助跑之后，冲到围墙跟前，蹬住墙往上一送，双手抓住墙头用力一拉，侧身一用力，翻了过去。 周岩本以为后面的关卡应该用不着自己了，可新娘的伴娘回首就是“背诵白居易的《长恨歌》。” 严文涛哪见过这种题目，直接就傻眼了。 就在这时，严文涛挂在耳朵的耳返里传来了周岩的声音。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 《长恨歌》之后，还有《岳阳楼记》《兰亭集序》。 三关之后，严文涛专门准备的大红包才派上用场。 而后，新娘父母叮嘱了一番，随行人员开始搬嫁妆和陪嫁。 在同样的鞭炮声中，严文涛搀着新娘上了车。 “出发！” 再回城，金城已经变成了赌城，不过，幸亏举办婚礼的建国饭店离高速收费站并不是很远，而且时间很充足。 就算堵了一个多小时，可当车队赶到酒店时，还不到十点，还是“良辰吉时”。 “当当当当……” 《婚礼进行曲》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虽然严文涛急着将新娘娶回家，可显然没那么容易，第一关，来自新娘舅舅的“噪音污染”。 “她将是你的新娘……” 张宇的原唱，开口让人跪，郑建国的嗓音有同样的效果，“郑总”一开口，在场的很多人脑子都“嗡嗡”的。 “我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呀，喝个喜酒，还得遭这份罪！” 最让台下很多宾客感到气氛的是，郑建国这厮，显然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歌声，杀伤力有多大…… “也就三分多钟，撑一下就过去了！” 盯着郑建国中午将喝唱完了，主持人揉了揉饱受煎熬的耳朵，远远地走了过去。 “感谢新娘舅舅对新郎和新娘的殷切嘱托，新娘这边的家人已经献上才艺表演了，下面有请新郎的好友……” 周岩整理了一下西装，笑着走上了台，接过了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 “我是新郎的大学同学兼舍友。” “有什么要对新郎说的吗？” “首先是祝福，祝福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周岩笑笑，“接下来是期待，婚姻并不是爱情的结束，只是另外一段感情的开始，希望新郎新娘在未来充满了亲情和爱情的道路上，一如初恋般激情澎湃……” “您的才艺……” “《曾经的你》，既是怀念，也是期待！” 还没等周岩说完，乐队贝斯手已经将电吉他送上了台。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这才是开口跪，刚才新娘舅舅唱的那是啥！” “呦，周总还有着才艺？”站在包厢门口看热闹的林勇，见状将手机掏了出来，打开了相机。 曲毕，婚礼前奏算是结束了。 主持人登台之后，背景音乐变成了《今天你要嫁给我》，接下来，自然就是严文涛和陶琳的主场了…… 一翻曲曲折折之后，两人总算是给对方的家长敬了茶，改了口，收了“改口费”。 然后，就是“吃好喝好”了…… 周岩这边的伴郎伴娘和亲友桌，基本上没人喝酒，一群人只是对着饮料使劲。 菜上到一般，老左左季云突然站了起来：“老周，今天借着这酒，兄弟向你道歉，有点后悔没有听你的！” “别介，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你是我老同学，说什么我也得罩着你！” 碰了一下杯之后，周岩瞅了瞅左季云：“老左，呆会儿跟我出去溜一圈？” “那就谢了！” 等了一会儿，周岩见左季云实在是坐不住了，端起酒杯朝左季云使了个眼色：走呗！ 虽然严文涛已经是公务员了，可实际上还算是基层，因此参加婚礼的官面上的大都是严老爹的门生和故交。 而严文涛的同事，加上林勇带过来撑场子的安心商城的员工，也就凑了一桌。 当周岩带着左季云进房间时，一桌子人正在闲聊…… 第695章 婚礼现场(下) 第696章 婚礼现场（下） “周总，这边请！”林勇笑呵呵地指挥收下给周岩和左季云安排了两个座位。 “诸位，我俩是严文涛的同学，幸会！” 打过招呼之后，周岩开始安排左季云。 “老林，这家伙你应该认识吧？”周岩笑着指了指左季云。 “哪能不认识，你这位同学结婚的时候，我正好在巴盟那边，”林勇点了点头，低声问，“周总，有什么吩咐？” “还是那个绿色食品项目，找个团队帮他把项目做起来，前期投资从我这边走账！” 周岩一开口，林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家周总的这位同学，想吃回头草了。 当然，如果周岩不说自己掏钱，林勇肯定会抱怨一下，绿色过有机食品认证，是一件很系统很麻烦的事儿。 虽然安心商城很多食品都贴着绿色过有机食品的标签，可林勇很清楚：那都是拿钱砸出来的；虽然很多项目已经回本，可没有人垫资，自己是绝对不会碰的…… “谢林总！”左季云赶紧端起酒杯，给林勇敬了一杯。 “客气了……” 解决完左季云的心事，周岩才有心思观察起严文涛的同事来，五六个人中，大多数都不太健谈，也就只有严文涛的直属上司，和另外一个年级相仿的青年，谈笑风声。 对面似乎察觉到了周岩在悄悄地观察自己，其中青年，想了想，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林勇。 “林总，我听说青岩集团的光伏光热互补发电项目，做的不错，有没有意向，在肃州这边也搞一个试点？” “光伏光热互补？”林勇倒是知道，可因为是青岩集团的项目，也就知道个大概。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林勇，下意识地瞅了瞅周岩。 “光伏光热互补项目，做太小，带负荷能力不足，”周岩想想，“项目起底就是百万机组，建设投资倒是很简单，可关键是前期审批，这么大的机组，如果没有特别的电力需求，是很难通过审批的，对了，兄弟，贵姓？” “秦，秦绍东。”对面笑了笑，“青岩的光热互补项目，如果反射镜面伺服机构做得不是那么精密，项目整体投资大概需要多少？” “配上抽水蓄能电站，放在肃州这边，刨除不必要的基础建设，大概需要一百亿。” 说话的时候，周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知道青岩光热光伏互补项目镜面有精密伺服机构的，家世不一般呀！ “哦，”秦绍东点了点头，想了想，“前一阵子，省府那边开了个小会，议题是缩减换、关停省内一部分燃煤和燃气供热项目，大部分需要关停的项目，都在金城这边……” “这样的话，”周岩微微一笑，“这两天，我们集团跟省府可能还会举行座谈会，到时候，你这边可以反馈一下。金城这边还是比较适合做光伏光热抽水蓄能互补项目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周岩拉着左季云又回到了原来那桌。 两人一回来，正好赶上新郎新娘敬酒。 “感谢大家……” 新郎新娘出去敬了一圈酒之后，又回到了隔壁桌。 “老严，”周岩见严文涛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醉意，笑着问，“你跟你们单位那个秦绍东，关系怎么样？” “点头之交！”严文涛有点意外，“不是一个办公室的，这秦绍东是副处，跟我们老大平级，不过这家伙平时没什么架子……” “那你知道这家伙家里事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严文涛摇了摇头，“你问这干嘛？” “你们这位秦副处长，家里关系通天呀！”周岩笑着拍了拍严文涛的肩膀，“笑着没事儿，可以拉进一下关系，没啥坏处！” 严文涛见周岩这么说，就知道秦绍东家里后台真的是很硬，点了点头。 “也不用太刻意，随心就好……” 周岩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老上级”刘敬国打过来的。 “周总，你是不是去金城了？” 刘敬国一句话把周岩给问懵了：“我来金城还碍着谁了？” “不是，刚刚我们家老爷子给我打电话……” 到这里，周岩哪还猜不出来自己这位“老上级”是什么意思：“秦绍东？” “秦绍东他爷爷，跟我们家老爷子是老战友，这事儿吧，关键还得看你，要是没什么油水，也就算了……” “那倒不至于，”周岩乐了，“新能源项目，而且是资源整合类的，政府有补贴，而且原则上不会亏本，只是投资见效有点慢罢了，再说了，实体清单一上，海外资产就不太保险了……” “那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老刘，你这面子，我还是得给的！”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又回到了房间里。 “家里打电话？”秦若舒有点好奇。 “那倒不至于，”周岩回头拍了拍正在乱侃的严文涛，“老严，晚上你帮我把秦绍东给约出来！” “有事儿？”严文涛比较意外。 “你们秦处长，多多少少跟我也有点关系，正好借着这机会熟悉一下……哦，还有……”周岩又转过头来，“找家特色饭店，饭菜不用太上档次，但必须有特色……” “老周，用不用把林总也叫上……” “这是私人宴请，”周岩笑笑，“我们两口子，你，顶多也就是秦绍东一家，要是饭点能做海鲜，可以带一点……” “好的！” 下午一点多，婚宴上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场。 秦绍东和一众同事，寒暄了一阵子，带着喜糖礼盒，结伴离开了。 回到家，一进门，秦绍东就挨了自家媳妇儿一通埋怨：“又是一身酒气，同事结婚，也不少喝点！” “少喝不了，”秦绍东满脸笑意，“好歹也是老丁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多少得给老丁点面子！” 说着，秦绍东从兜里摸出手机，刚想打电话，手机突然响了。 “严文涛，这小子这时候打什么电话？” “喂，秦处长，我同学周岩晚上想请你跟夫人一起吃个便饭，不知道方便不？” “方便，”秦绍东满脸笑容，“当然方便，就是不知道周总还请了谁？” “就只请了你！” “哦，”秦绍东暗暗地松了口气，“约好了地方，给我通知就可以了，到时候我跟我媳妇儿一起！” “那就回见？” 挂了电话之后，秦绍东一抬头，就发现了妻子正恶意满满地盯着自己：“晚上又有酒局？” “孙晓燕同志，今天晚上星瀚集团董事长携夫人邀请你跟我一起去参加晚宴，不知道肯赏光吗？” “星瀚？”孙晓燕瞪了秦绍东一眼，“你就吹吧！” “还真不是跟你吹，爷爷的老战友刘团长的儿子，在总参那个刘敬国，跟星瀚集团的周岩，关系很好。”秦绍东满脸得意。 “然后呢？” “这个周岩，又是老丁那个得力干将严文涛的大学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关系铁瓷……” 第696章 大手笔(上) 第697章 大手笔（上） 国庆长假第二天，原本应该是外出游玩的日子。 可周岩周总就没那么好运了，虽然不用起太早，可早饭之后，就得跟秦若舒一起出门。 赶到目的地之后，林勇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只有周岩和秦若舒，有点意外：“周总，怎么没多叫几个人？” “咱们人少，”周岩撇撇嘴，“看起来显得势单力薄，如果对方有良心，肯定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 “那要是对方没良心呢？”林勇乐着调侃道。 “如果对手没良心，就算有再多的人参加谈判也没啥用！” 三个人还没进大院，省府那边就已经有人迎了出来。 “星瀚的周总对吧？这表情！” 进了办公大楼之后，出来迎接的秘书给三个人安排了一间休息室：“领导还在开会，麻烦你们稍微等一会儿，准备好了，我会过来通知！” 秘书安排好茶水和小零食之后，就离开了。 周岩笑着打量了一下休息室内的陈设：“还是肃州这边的公务员敞亮，我去海定开了好几十次座谈会，就没见过吃的喝的，每次还得自带茶叶……” “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林勇笑嘻嘻地端起桌上的盖碗茶，“或者说句不好听的，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评价完了，林勇见对面两口子都有点安之若素，这才想起来，对面这俩老家都是夏东的：吃的喝的质量怎样且不说，最起码得有，这是礼节问题。 想到这里，林勇才突然意识到：肃州这边的公务员是动过脑子，费了心思的。 而林勇没想到的是，就算没有这场座谈会，周岩也会因为刘敬国的关系，在肃州砸个百八十亿下去。 聊了一会儿之后，周岩从包里拿出电脑，仔细地浏览最近一段时间智能程序搜集到的有关肃州矿产资源的资料。 虽然肃州是西北地区矿产资源比较丰富的省份，可肃州大多数矿产，对于星瀚和青岩集团来说，都没有迫切的实际意义；而且肃州有的矿产，其他省份也有，而且储量不菲。 不过，肃州有一种矿产，对于星瀚集团来说，却是志在必得的。 氟化钙，制备氢氟酸最重要的原料，而氢氟酸则是半导体芯片生产过程中，最重要的蚀刻剂。 而在周岩的记忆里，全球百分之九十的高纯度氢氟酸产量都出自脚盆。而在周岩穿回来之前的那几年，南棒跟脚盆掐架，脚盆直接把南棒的氢氟酸供应给掐了，然后南棒的半导体产能一觉回到原始社会…… 原本星瀚集团打算搞氢氟酸，而且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了，而前一阵子的实体清单，更是将星瀚集团的氢氟酸项目，推进到了只差计划实施的阶段。 而肃州的另外一样“特产”——镍，就更不用说了，最先进的航空发动机耐高温叶片材料，都是是单晶镍基合金。 青岩集团打算进军航空产业，镍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步。 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资料之后，周岩发现：这趟金城之行，自己不砸个三五百亿，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跑这一趟。 整理完了，周岩分别将相关资料转发给了许崇晟和邓卓，让他们分别做一下初步的预算。 忙了一阵子，刚想注意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周总，领导他们现在在三号会议室……”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周岩将电脑收进包里。 肃州这边似乎已经考虑到周岩这边只有三个人，参加座谈会的公务员并不是很多，而且所选的会议室也不是很大。 进门之后，自然是例行的“商业互吹”，客气了好一阵子，周岩才带着秦若舒和林勇坐到了长会议桌的另外一面。 “首先，我代表肃州省府欢迎周总来咱们金城做客！ 其二呢，感谢星瀚集团尤其是安心商城，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 这次座谈会呢，首先我们需要征求一下星瀚集团的意见或者建议，我们的工作有什么不足，或者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欢迎周总和林总指正……” 等对面领导发言结束，周岩瞅了瞅一旁的林勇：“林总，你对这边熟，不说建议了，就说一下咱们安心商城还需要省府或者金城这边给予什么样的支持……” “那我就说一下吧，”林勇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安心商城西北大区成以来，业绩一直在我们内部排在前列，这得感谢肃州、金城及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 这几年，安心商城西北大区的团队规模一直在扩大，前一阵子，我们最新的一批员工，已经完成了入职培训，根据集团公司的意见，公司将会展开新一轮的扩张。 最近两年，安心商城金城公司的主要投资分为两块：一是包括仓储在内的物流体系的规模扩大化，其二就是市场的扩大。 物流体系规模需要考虑市场的规模，而目前，安心商城在肃州这边市场方面的主要任务有这么几个。 一是绿色过有机认证，包括品牌的运作。金城周朝还有一些品质不错的农牧产品、水果、蔬菜，都在我们新一轮的运作计划中。 二是根据专家指导意见，扩大生产规模，优中选优，提高合作双方的利润率。 第三，半年内，安心商城会在金城开设继长安之后的第二家安心商城超市，主打商品跟全国其他的旗舰店类似。” 一听到安心商城会开设超市旗舰店，在坐的公务员眼睛都亮了：虽然不知道安心商城的超市规模有多大，可只是这一家带来的税收，就能顶六七家大型超市。 “那个，各位领导可能都清楚，我们安心商城生鲜产品的运输，全靠空运，机场和民航总局那边，需要政府帮着协调一下……” “完全没问题！” “谢谢各位领导的支持，”林勇嘿嘿一笑，“我们安心商城西北区体量就这么大，具体的一些问题，咱们可以私底下讨论……” 说着，林勇看了看周岩：“周总，你不是说有大项目吗？” 见对面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今天，发改委那边的秦绍东，应该跟省府这边汇报过相关的信息吧？” “倒是说过，”肃州发改委的一把手笑着点了点头，“小秦说青岩集团打算参与到肃州这边新一轮的节能减排项目里，就是不知道青岩集团打算怎么样参与……” “眼下青岩集团资金还算充裕，”周岩笑了笑，“我们打算采用合资的方式，设备和设备安装，由青岩集团来操作，至于基础设施建设，交由肃州这边，最后双方按实投入折算投资额度。青岩集团这边，给予电价、供热等相关方面的优惠。” 第697章 大手笔(下) 第698章 大手笔（下） 在坐的大多数公务员关系网都错综复杂，周岩一开口，这些人就知道这是专门针对秦绍东的“对口帮扶”项目，之所以把基建留给肃州这边，还是看在“地主”的份儿上。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周岩的“对肃州”投资就这样的时候，眼尖的省府大秘却发现对面的周岩似乎又重新点开了一个文件。 “不知道贵方对矿产开发、精炼等传统的资源消耗型项目，是什么态度？” 对面的大多数公务员都被问懵了，反倒是二号，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精炼”。 虽然精炼的过程相对初级粗略冶炼多了很多工艺，单位产量能耗相对也高，可架不住产品附加值高。 而且，根据二号所知道的消息，周岩控制的青岩集团，除了石门特钢、九原稀土和东阳钢铁之外，就很少再涉足冶金或者矿产项目。 “周总，你们青岩集团，对肃州的那些冶炼感兴趣？” “以氟化钙为基础的超高纯度氢氟酸制备，还有以镍为核心的镍基超高温合金精炼。” 虽然周岩的用语很精炼，可对面在坐的很多公务员都被吓了一跳：对方说的这两个项目，投资基本上以十亿为单位。 可一想到内参上星瀚集团的年度税收已经超过了五百多亿，而且还有飙升至千亿的趋势，很多人又释然了。 见对面沉默，周岩借着解释道：“青岩集团打算进军航空发动机研发制造、，镍基超高温合金、钛合金和碳纤维符合材料，是基础项目。 至于超高纯度氢氟酸，是为半导体生产准备的。” “贵公司的预期投资大概是多少？” “超高纯度氢氟酸项目，脚盆类似项目，年产两万吨的生产线，不含配套能源项目，预算大概是十五亿米元，咱们国家人工成本低，设计和配套设施成本略高，总投资基本持平。 镍基超高温合金项目，年产五百吨，国内同类生产线，造价五亿。 两个项目，再加上配套的采矿、能源、环保项目，总投资预期估计大概有三十亿美金，差不多两百亿软妹币。” 在坐的很多公务员都懵了。 倒是二号，想了想，笑着问：“项目大概什么时候能进入实施阶段？” 在坐的其他人都有点傻眼：领导，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问项目实质性实施，这想得也太远了吧？ 二号一看周围得力干将们的表现，都有点失望：氟化钙和镍可是肃州的传统艺能项目，人家都表现出意向来了，你们还能搞砸了，那肃州以后也就别指望其他人来投资了…… “回去之后，我会让青岩集团那边做一个初级预算，之后化工和冶金设计院可能会到金昌那边进行实地考察……” “哦，”二号领导心领神会，“得到时候我们会组织专家跟进，尽快圈定项目用地……” “感谢肃州各级领导的支持，”周岩合上了笔记本，“过几天，青岩和星瀚那边会发过来具体的项目可行性报告和投资意向书……” 三人已经离开省府大院了，林勇还处在梦游状态，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周总，这么大的项目，就这么定了？” “还能怎样？”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氟化钙和镍，也就肃州的金昌那边才有，而这两个项目，又是青岩和星瀚必不可少的项目。” “其实吧，”周岩见林勇有点意犹未尽，“还有其他的项目，我怕把对面全都给整迷糊了……” “还有什么项目？” “时代剧影视城，”周岩嘿嘿一笑，“肃州这边有全国最早的石化项目，大一线的国防项目这边也不少，而且这些项目，有很多厂房都已经废弃了，稍微整理一下，就是工业博物馆，收拾一下，拍个年代剧，搞个情怀旅游，还是相当有前景的！” “还真是……”林勇无奈地叹了口气，“星瀚建筑搞的那个火车特色酒店，也可以在肃州这边搞一下，废弃的厂矿区里，必然有为数众多的废弃铁轨和列车。” “到时候再说吧，要是氢氟酸和超高温镍基合金项目顺利，咱们也不介意锦上添花。”说着，周岩瞅了一眼不远处林勇的车子，“老林，今天还剩大半天，去哪玩？” “还有时间玩？”林勇翻了翻白眼，“刚才画的那些饼，省府这边可全都给你记着呢，下午去一趟靖远，公司打算在那边做有机食品认证示范！” “羊肉对吧？”周岩笑了笑，“叫上左季云吧，多少也让他张点见识！” “行，回头我给他打电话！” 目送林勇离开之后，周岩回头瞅了瞅闷闷不乐的秦若舒，笑道：“小秦同学，现在就可以开始规划旅游路线了，下午咱们一起去买户外用品，明天出发！” “就知道甩锅……”秦若舒回敬了一记豆腐眼，“我记得你地理比我好，路线你来规划！” “那还不简单？”周岩想了想，“从金城出发之后，第一站刘家峡，第二站西宁，然后是青海湖、门源、金昌，之后沿着丝绸之路走，张掖、酒泉、玉门，最后是敦煌。” “那回来呢？” “回来谁还开车，不是有飞机吗？”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金昌、张掖，一个是去实地考察，另外一个有丹霞地貌，可门源是怎么回事？” “明天中午能到青海湖，傍晚差不多能到门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秦若舒腼腆地笑了笑，“这次自驾游，你还准备拉上谁？” “老左估计是够呛了，下午还得跟着林勇去永靖；杨海胜也够呛，这家伙是摩羯佬儿，喜欢考证；老何是个孝子，估计得回家守在老太太跟前。也就老林、老赵，还有老严，可能会跟咱们一起折腾……” “六个人，已经不少了！”秦若舒想了想，“是不是还得去借一台车，老林和老赵，无论是跟咱们一起，还是很老严两口子，估计感觉都有点别扭！” “那还不简单……” 周岩一个电话，把已经走了有一阵子的林勇又叫了回来。 “老大，有啥事儿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面对满脸悬念的林勇，理亏的周岩只是嘿嘿傻笑：“辛苦了，回头我个人给你发个奖项，以示感谢！” “资本家，画饼高手！” 林勇翻了翻白眼，将车钥匙扔给周岩，扭头上了部下的车，扬长而去。 “给……”周岩转手又把车钥匙扔给了秦若舒，“媳妇儿，给你个在赌城飙车的机会……” “你还真是会画饼！”秦若舒翻了翻白眼，“要是能飙起来，那还能叫赌城吗？” 第698章 在路上(上) 第699章 在路上（上） 国庆长假第三天清晨，东方的地平线上刚泛起光亮之际，一个由五辆车组成的车队，兜着露水，驶出了金城市区。 在周岩的计划里，出行的队伍原本只有六个人：自家两口子、严文涛小两口，再加上林俊峰和赵睿杰。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周岩的自驾游计划刚出炉，严文涛的两个发小，就要求加入队伍，于是，原本三辆车的车队，变成了五辆。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我爸是我妈的表哥……” 车队刚出城没多久，豪情万丈的林俊峰便开始大展歌喉，没想到，刚开始唱，就被开着对讲机的赵睿杰给来了个社死套餐。 当然，充满了搞笑气息的歌声，虽然跑调很远，可在这“举目望心荒凉”的黄土高原边际，也在众人阴翳的心头撒上了一抹阳光。 秦若舒到过陕北，见识过“地道”的黄土高原，可看到跟荒漠交织在一起的千沟万壑，还是觉得有点新奇，时不时地让周岩减速，自己则从天窗探出头，观景、拍照、留念。 众人出行的第一站刘家峡离金城倒是没多远，只有不到八十公里，可全程无高速。 虽然国道的限速有八十公里，可实际上车队的行进速度，只有不到五十公里每小时。 而且，离开金城的城区范围之后，国道就开始变得“不太正经儿”了，道路宽度还是国道的宽度，可实际上就是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改建的，不仅废轮胎、废刹车片，还废驾驶员。 自诩“老司机”，驾驶本已经拿了一年多的老林，走了一段之后，就不敢再唱了，生怕一不小心扎到路边的“地球褶皱”里。 其他几辆车也没好到哪里去，车速一降再降。 经过二十多公里连续的上坡路段之后，又迎来了连续下坡。 看到路边上时不时冒出来的“事故多发地段”，“老司机们”都变成了新手，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着一辆辆大货车急驰而过，扬长而去…… 沉默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之后，车队重新恢复了“生机”：荒凉的黄土高原，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而远处一泓湛蓝的湖水，瞬间就活跃了天地间的气氛。 高峡出平湖，放到南方给人的感觉可能没那么震撼，可在荒凉的黄土高原边源，一望无际的湖水在千沟万壑的映衬下，显得弥足珍贵。 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也没有“大海啊，你全是水”，更没有放声歌唱，只有无言的沉默与被震撼。 过了好久，众人才意识到什么，纷纷拿出手机，找自己认为最有震撼力的角度…… “老公，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吧！” 于是，专业选手周某某登场。 “咔嚓咔嚓”围着环湖公路拍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有人想起来，早饭还没有着落呢…… “这边有什么特色吗？” “这边？”严文涛会心一笑，指了指路边上的某个广告牌。 “牛肉面？” “对头！” 同样是牛肉面，刘家峡当地的面，跟金城用的面粉，还是有一丢丢差别的。虽然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可也能察觉出来，这里的牛肉面里，带着几分“水气”…… 众人在刘家峡水库周围又盘桓了一个多小时，才继续往西北走。 离开库区没多久，众人喜提“加速模式”，可以上高速了。 西北的道路修建模式都差不多，沿沟壑或者河滩而建，虽然可能会有“弯弯绕”，可在高速上入眼皆是人气，或者是沿着河谷生长的树木。 在高速上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地球的褶子”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绵延起伏的群山，还有偶尔映入眼帘的高山草甸。 上午十点多，众人在西宁下了高速。 同样是西北重镇，西宁比金城又多了几分异域气息，阿拉伯风格的建筑，比比皆是。 舟车劳顿，停下之后，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大吃一顿。 同样是出行，八个人点菜比六个人容易多了，可以“特色菜随便上”，而不是“看着上”。 而且，虽然两地清真餐厅的主打菜品大同小异，可西宁的各种菜品更加“正宗”，多了几分粗犷，少了几分“科技狠活儿”。 大快朵颐之后，一群人坐在一起，讨论该怎么去刘雪晴家。 “刘雪晴他们家在隔壁县城，那边的超市很少……”严文涛瞅了一眼周围的同学，“真打算去，只能在西宁这边的超市里买……” “一箱酒，一箱牛奶，两提中老年奶粉，再来两提高档点的茶叶就行了，”周岩笑笑，“茶叶和酒，我后备箱里都有，呆会儿咱们只需要去超市踅摸点牛奶和奶粉就可以了……” “我看行……” “哪还等啥，结账走人，逛超市！” 于是一群人风风火火地结了帐，跟老板咨询了一下附近最大的超市，然后杀了过去。 不得不说，女人比男人更有逛街的天赋，偌大的超市，一群爷们儿刚有了几步就累了，而走在前面的秦若舒和陶琳，则是走走停停，时不时地拿起商品讨论一下。 奶制品一般都靠近超市出入口，青海畜牧业发达，奶制品自然比其他地区要丰富得多，除了某牛某利，更多的还是一些本地的品牌。 不过，真正让周岩觉得意外的是，自家“安心牧场”系列的产品，竟然也出现在了货架上。 队伍里的其他人可能不太清楚，可作为安心商城内部员工的赵睿杰可清楚得狠：贴着“安心牧场”标签的奶制品不便宜。 虽然眼前货架上只是一些保质期相对较长的发酵奶，可这些产品的售价也要要比“某某苏”“金某”要贵一点。 “老周……”赵睿杰坏笑着推了推周岩，用眼神指了一下货架上的自家产品，“要不……买点这个？” “安心牧场？”严文涛觉得有点耳熟，凑过去瞅了一眼商品的价格，“不就是奶吗？怎么这么贵的，比牛家的某某苏还贵？” “这可真是真是进口的奶源……”赵睿杰嘿嘿一笑。 “你怎么知道的，你就吹吧……” 这个…… 赵睿杰还真知道。 年初公司给新员工搞团建，第一站是“流放之地”，第二站是“新东南”。 出了一回过，赵睿杰可算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流放之地”的牧场就不用说了，有一大串国际标准认证；至于最“核心产区”的“新东南”牧场，奶牛的“伙食标准”，比公司普通高管的还高…… “老周，这个安心牧场，跟你们家那个劳什子安心商城……” “安心商城是在安心牧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向衣食父母们致歉，连续加了两个星期的班，周末无休，差点崩溃了…… 第699章 在路上(中) 第700章 在路上（中） 逛完超市，买齐了所需要的礼品之后，严文涛拿出手机，给刘雪晴打了个电话，送“惊喜”。 “刘雪晴同学，我们已经到西宁了，想去你们家做客，不知道你欢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 …… 挂了电话，刘雪晴满脸郁闷地看着满脸八卦的母亲：“妈，下午我大学同学要来咱们家做客！”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两对结婚的，还有两个男同学……” 就这刘妈妈暗自高兴的时候，刘雪晴突然补了一刀：“这俩一个东北的，一个山城的……” 而选在几十公里之外的西宁，严文涛打过电话之后，回头瞧了瞧小伙伴们：“伙计们，咱们现在出发，还是……” “怕人家没啥准备，可以走慢一点，欣赏一下雪域高原的风景……” 周岩等人离开后，在离几人集合的地方不远处的一栋楼上，几个衣着干练的“工装男”也开始收拾东西，房间里除了已经收拾好的几个厂箱子，还有架在窗边的长枪短炮显得格外扎眼。 而等“工装男”们收拾好离开之后，楼上又下来一群“黑衣人”…… “组长，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被称作“组长”的“黑衣人”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可是群大老鼠，在保证目标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摸清楚上下线关系……” “可万一……” “这吉石可是咱们的人……”“黑种人组长”贱贱地笑了笑，“咱们可以让他配合一下……” 几分钟之后，正流连于雪域风情的周岩突然接到了来自于“前上司”刘安国的电话。 “哥，你们没放假？用不用我给你们搞个驴爸系统，让你们轻松轻松！” “你小子，少贫嘴，不老老实实在首都呆着，四处狼窜干嘛！” 周岩一听这个，就知道有事儿，在结合刚才感受到的若隐若现的关注目光：“我被人盯上了？” 考虑了几秒，周岩突然问了一句：“有对方照片吗？” “这个可以有！” 几分钟之后，几张“工装男”的照片穿到了周岩的手机上，很快又被周岩发送到个人的服务器上。 “战争鬣狗？” 看到服务器反馈回来的信息，周岩皱起了眉头，随即有给服务器发了条指令：深挖…… 一旁的秦若舒见周岩一直阴沉着脸，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有点担心：“老公……” “没事儿，只不过是清单事件的延续……” 说完，周岩停下车，拿起电话，给集团公司安保部打了电话：“我被人给盯上了，d级……” 随后，星瀚集团安保部内警铃大作…… 打完电话，周岩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走。 一个小时之后，车队到达了目的地，某个离青海湖很近的小县城。 “风景秀丽，气候宜人……” 只是，曾经的“班花”，正守在道路边上的刘雪晴，有点横向发展的趋势…… “滴……”严文涛恶作剧似的按了一下喇叭，将正守在电动车旁边的“班花”吓了一跳。 “呦，严文涛，混的不错嘛，吉普尖兵呀！” “不敢跟家里养了五六辆大宇的刘大小姐比，”降下车床的严文涛瞅了瞅刘雪晴圆鼓鼓的腮帮子，“家伙食不错，这才几个月，就见着肥膘了……” “哼……”被戳到痛处的刘雪晴瞪了严文涛一眼，朝车内瞅了瞅，“呀，陶美女，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 打了个招呼之后，刘雪晴回过头盯着严文涛：“你不是说还有其他人吗，人呢？” “兄弟们，”严文涛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声，“吱一声……” “滴滴滴……” 连番的喇叭声响起，刘雪晴这才意识到，后面的几辆车上，坐着的，应该都是熟人…… “周岩？” “赵睿杰，林俊峰？” “刘大小姐，还不头前带路？” 刘大小姐只得骑上小驴子在前面带路。 县城跟小，走了大概有几百米，刘雪晴拐进了一个巷子里，车队跟着钻了进去。几分钟之后，刘雪晴的车子停在了一个小院门票。 “妈，我回来了！” 等刘妈妈敢过来开门，发现一群小青年提着礼物正站在门口。 “你们是晴晴的同学吧，快进来坐……” 而后，一群人真是感受到了西北人民的好客，刘妈妈又是零食，又是茶水，又是水果的，搞得一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倒是刘雪晴带头，这才打开了气氛。 “你看看，你们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刘雪晴目不转睛地瞅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肥皂剧。 “东西又不是专门给你买的，是我们孝敬叔叔阿姨的……”严文涛倒是没客气，“对了，毕业之后，混得咋样？” “还行，现在在县城当老师，正在考教师资格证……” 严文涛酸了：“咱们班没几个比你混得好的！” 说着，严文涛瞅了一眼周岩：“除了某些变态……” “我还是个学生……”周岩笑笑，“应该跟这边的教育条件有关系吧，大学生比例本来就低……” “唉，老严，老周，你们怎么想起来青海这边了？” “我们准备去青海湖，然后转道河西走廊……” “自驾游？”刘雪晴有点艳羡，“真奢侈……对了，要不住一晚上再走，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青海湖……” 本来众人打算坐一下就走，可还没来得及起身，正好赶上刘老爹回家…… 晚上，一群小青年感受了一下西北人民的好客：真·烤全羊加青稞酒。 虽然刘老爹酒量不小，可也架不住对手是一群小年轻，而且里面还有一个老硬币。 喝到末了，刘老爹一口一句拜托，拜托众人给刘雪晴介绍对象。 众人只得应下。 晚上，众人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守着媳妇儿睡了之后，周岩出门现在门口倾听了一下几个房间传来隆隆呼噜声，整理了一下衣服，瞅了一眼楼道里的监控，径自走账了酒店门。 几分钟之后，周岩摸到了隔壁的酒店，见到了星瀚安保部门的骨干。 “周总！” “辛苦大家了！”周岩瞅了一眼安保人员的显示器，“目标已经锁定了？” “已经锁定，不过这伙儿人，已经被安全部给盯上了。”带队的是星瀚安保部的副部长，以前是安全部的骨干，“经过仔细辨认，可以确定，这伙人带着麻醉装备，主要目的应该是以绑票为主……” “上下线呢？” “都已经被其他小组锁定了，只等联系好了当地安全部门，就可以行动了！”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尽量搞正当防卫……” 安保部副部长面露喜色，猛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第700章 在路上(下) 第701章 在路上（下） 到达西宁的第二天清晨，一群人早早的起床、洗漱，吃过早饭之后，发动车子直奔青海湖。 至于刘雪晴，自然是坐自家的大巴，兼职售票员。 路上对讲机难得安静了下来。虽然众人都知道青海湖近在咫尺，虽然众人都激动不已，可都竭力压抑着那份机动。 随着青海湖越来越近，路上的车子也越来越密集，当然这是相对于整个西北地区而言，相对于国庆假期只能看人头的其他景区，青海湖的游客只能算得上是“寥寥无几”。 很快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大海呀，你全都是水！” 跟通行已经在海上玩过的其他小伙伴相比，严文涛的两个发小明显有点激动，没有理会周围差异的目光，下车之后就直扑湖边…… 吃瓜群众刘雪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我第一次来，也没强到哪里去……” “唉，老严、老赵，还有老林，你们三个，淡定到有点过分了……” “我们夏天在东阳玩了好几天……”林俊峰笑嘻嘻地看着周岩，“托老周的福，我们上船在海里逛了一圈……” “老严，你们也太过分了，有好玩的也不叫上我……” 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虽然青海湖是镶嵌在雪域群山间的一块蓝宝石，可毕竟水面实在是太辽阔了，拍出来的景色，跟海边相差无几。 反而是漫步湖边，更能体验大自然的瑰丽神奇。 难得出来一趟，秦若舒自然不甘心没留下点纪念，纠结了一阵子，将问题抛给了周岩。 “老公……” “这还不简单……” 周岩回到车上，找出了无人机，将无人机云台上安装的摄像机拆下来，换上了长焦相机；稍微调试了一下之后，将无人机放飞到空中…… 在空中搜索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发现了一个地势相对较高的地方，把车子开了过去，停好打开天窗，站在座位上，用无人机俯拍了一张自拍照。 “效果还不错！” 作为国内最大的咸水湖，青海湖最不缺的就是传说。只是朴素的西北人民，不太会包装，没有亭台楼阁，也没有庙宇殿堂，只有一堆堆朴素的“玛尼”。 “老公……” “会撒娇的女人命好！” 周岩有点小无语，瞅了瞅现在“玛尼”堆旁边的妻子：“你摆个pose！” “有用吗？” “拍完再说……” 背景不够，后期来凑。 再单调的照片，配上沁人心脾的故事，也会变成传奇。 “海”边的美丽传说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周岩和秦若舒围着湖转了一整圈，耗完了五六张2g的内存卡。 知道严文涛打电话叫两人回来吃饭，两人这才悻悻地返回营地。 “就差你俩了……”看到两人回来，严文涛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们正在商量吃啥呢！” “周围不是有小饭店吗？”秦若舒有些不解。 “我觉得吧……”刘雪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样的环境，依山伴水的，去店里吃，哪有自己做来得舒服……” 刘雪晴显然没有发现，除了严文涛的两个发小，其他人全都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周岩。 “行吧，那就动手吧！”周岩瞅了一眼自己的车，“我车上有两个瓦斯炉，一个蒸米饭，一个炒菜。” “米和菜都是免洗的，米直接放锅里，倒上矿泉水就可以了，一人一杯半，水一比一……” 刘雪晴本以为可以秀一群同学一脸，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活就已经有人抢了。 “我不跟你们抢，不过你们谁会炒菜？” “哪还不简单，”林俊峰笑嘻嘻地看着周岩两口子，“老周是有证的厨师，小秦家里事开饭店的……” “周岩，你连厨师证也考了？” “那玩意儿还用得着考吗？”周岩嘿嘿一笑，“老丈人给办了一个！” “你牛！” 说话的时候，周岩已经打开车上带着的折叠水箱的水龙头，洗手。 一旁的赵睿杰和林俊峰见周岩两口子打算男女搭配了，互相对视，莞尔一笑，然后径直从车子后备箱里取出折叠桌和折叠椅子。 而严文涛见状，则是打开了车载音响，播放钢琴曲。 “万事俱备，只欠干饭！” 周岩到底是专业的厨师，五六道菜很快就出锅了。 “海鲜疙瘩汤先放灶上吧，”解下围裙之后，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刘雪晴，“刘雪晴同学，我刘哥还没吃午饭吧，叫过来一起吃呗！” “你还记着这茬呢！”严文涛像是偷到了鸡的小狐狸，满脸得意的笑容。 昨天晚上，刘雪晴老爹喝大了，后半场就开始跟周岩等人称兄道弟的，一口一个“老弟”…… 午饭之后，放到座椅，躺在海边，静静地享受带着丝丝海盐味道的“海”风，在融融的暖香下酣睡，格外有腔调，也格外惬意。 只是，睡醒之后，即将到来的离别，又有几分伤人。 众人计划中的下一站是门源，有国道可达，只是最近的入口就在青海湖边上。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林俊峰和赵睿杰一唱一和，驱散了众人心头因为离别带来的愁绪。而众人心头的阴郁，很快又被国道两侧山间的绮丽风景消弭殆尽。 只是，不知道队伍里谁蔫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西海情歌》，还将声音放到最大…… 虽然下一站的目的地是门源，可众人并没有选择去门源最近的路，而是从门源北面的祁连县绕了一下。 “反正是自驾游，绕一点无所谓……” 只是，等众人到达祁连山下之后，发现国道两旁全都是清脆的草原。 “老周，这……” “从这边到门源，一百多公里，路边上全都是大草原……” 难得有草原可看，队伍选择走国道，因为遇到景色秀美的地方可以随时停车。 不过，就是因为停车拍照，欣赏风景，以至于众人不得不在在途中的小镇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才继续出发。 只是，只顾着欣赏风景的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清晨天还未亮，一队“复刻版”在家套牌的雷同车队就出发了。 而复刻版车队出发没几分钟，另外一队人马也出发了…… 深秋的祁连山气候多变，众人刚出发的时候，还是晴天，可在国道上刚走了半个小时，天空中就飘起了小雨。 之后雨越下越大，从牛毛到瓢泼，再到倾盆。 就在众人打算找个地方躲雨的时候，雨突然又小了…… “快看！” 道路两旁的景色，雨后换了一副模样，原本还有几分清爽的草甸，在大雨清晰过后，变成了绿色的海洋，再配上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群山，犹如仙境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好像一直住在这里……” “媳妇儿，你想多了……” 第701章 从海西到河西 第702章 从海西到河西 “老公，要不咱们在这里建一个度假区吧？” 周岩瞅了一眼车窗外时聚时散的乌云，又看了看仿若风景画的群山草原：“这里仙境般的雨后景色，只属于有缘人……” “说人话？” “大肆宣传的话，那一丝期待感和神秘感就没了，而且这边出在青藏高原边缘，生态脆弱，经不起大批游客的摧残……”见秦若舒有点失落，周岩笑着补充道，“或许随着大家环保意识的增强，生态环境的逐渐恢复，将来有一天，这里有能力容纳相当数量的游客，到时候咱们再建度假区也不迟……” “还有一点……”周岩笑了笑，“你可以把这当成是研究课题，生态环境承受与景观园林规模的矛盾……” “唉，对了下一站是哪里？” “武威……”说着，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武威离门源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一百公里，下雨之后，旅程就变成了三百多公里……” “需要绕远？”秦若舒皱起了眉头。 “这一路正好可以体验从高原气候到半干旱时候的变化……” 虽然周岩等人因为降雨没有“抄近道”，可另外几拨人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伪装成自驾车队的套牌车队，基本上是哪里偏私就养哪里钻，而且各车的间距还拉得远远的…… “这周总，好歹也在特警队经过特训，也玩死过鼹鼠，野外意识怎么这么薄弱？”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组长”，听到副手的话，皱起了眉头：“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群刚毕业的学生，似乎已经很久没打电话了吧？” “确实是，而且好久没停车了……” 就在这时，行驶在最前面的吉普指挥官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沿着路边的小道驶进了山里，而车队里的其他车子则继续往前行驶。 “这是要方便一下？” 就在安全部的人困惑不已的时候，我远远的缀在队伍尾部的“尾行痴汉”们则加速冲了上去。 “不好，要出问题了……” 等安全部的人追上去，发现一群“尾行痴汉”们已经全部被放倒了，四周围着的是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壮汉。 “星瀚的人？” 安全部的人这才意识到，无论是“尾行痴汉”，还是自己这群人，都被前面这群“外行”给耍了。 等走到近前，组长才发现对面星瀚的人“装备齐全”，不光有带证的火器，还装备了用来取证的摄像机、单反相机。 “你们分头行动，就不怕你们周总落单？” “尤组长，你该不会一位我们星瀚安保部就这么几个人吧？”带队的副部长微微一笑，掏出了自己的火器使用证，“还需要看其他人的吗？” “不用了，”尤组长瞅了瞅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的“痴汉们”，“有什么诉求吗？” “你应该问他们？”副部长笑了笑，“自从李某成的儿子被绑架之后，敢绑架有钱人的绑匪，事后就很少有能活着的，因为他们是全世界富豪的敌人。” “那这群人的来历……” “不外乎某ia，佛波勒，”副部长瞅了一眼正在上传资料的队员，“服务器有反馈了没？” “这伙人的上家，有好几个，不过可以确定，应该是某ia的外围……” “唉，有了……”队员将反馈回来的资料，给副部长看了一下，“周总，那边……” “等……” 副部长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周岩发过来的一个文件。 看到文件名之后，副部长愣了一下，随即将手机卡拔了出来，然后将手机递给了对面的尤组长：“尤组长，你可看到了我还没打开，处理完之后把手机还回来就可以了……” 尤组长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字样，瞳孔瞬间缩小，随即拿着手机回到了车上：“喂，领导，有重大情况要汇报……” 等尤组长再回来，星瀚安保部的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撤了。 “老丁，你们这是……” “安全部的人顺藤摸瓜，破获鼹鼠网络……”丁副部长乐了，“老尤，记得还我手机！” 说完，丁副部长带着人上车离开，留下尤组长和他的小伙伴们面面相觑。 “组长，这……” “先会金城……”说完，丁副部长瞅了一眼地上的痴汉们，“这些鼹鼠，也一起弄走吧，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呀！” 星瀚的人下手并不是很重，安全部的车还没到甘州地界，鼹鼠们就已经醒了。 “呦，醒了？” 虽然鼹鼠们已经有心里准备，可看到身穿制度的警官们还是有点意外。 “呦，我记得以前抓到的人，都喊自己持的是外国护照，你怎么也不挣扎一下？” “有用吗？”鼹鼠头目翻了翻白眼，作案的时候被逮住了，能落好吗？ 就在这时，坐副驾驶的尤组长回过头瞅了瞅鼹鼠头目：“给你个建议，多找点旧案底，争取在牢里待到死吧！” “为什么，就因为绑架富豪？” “还有别的原因，你很快就知道了……” 到了金城的审讯室，鼹鼠头目才知道，因为自己“行事不够机密”，导致某ia联络网络被破解，以至于香江站被一锅端了；被殃及的“池鱼”，还有“占士邦”的香江同侪……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安全部的人赶往金城的时候，周岩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穿越了祁连山，到达了武威外围。 虽说武威地处半干旱地区，可并不是没有受到祁连山去降雨的影响，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武威地区季节性断流的河床上，竟然有了降水的痕迹…… 当然，影响也仅限于此，这一点可怜的降水，只是湿润了一下河床，很快又被干燥的空气给吸干了。 武威这个地名听起来有点霸气，可并不会让人有特别的感受，可如果换成另外一个词，听过的人多多少少会感受到这里的历史悠久。 凉州，是武威的古称。 提起凉州，最让人心像深刻的莫过于唐代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凉州是金城西出河西走廊的第一座重镇，是唐代cbd关中外围的最后一道关隘，其军事意义毋庸置疑。 而武威城内的一个个景点，无时无刻不在展示这这座城市曾经的血火与坚持。 每到一地，游览风景名胜，体验风土人情，品味别样美味。 在金城省博物馆没能拍到照片的“马超龙雀”，也就是“马踏飞燕”，在武威的城中心有一个超大号的放大版，非常适合打卡留念。 武威的其他景点，像是天梯山石窟、鸠摩罗什寺、西夏博物馆，也留下了众人流连的足迹…… 第702章 河西走廊与回归 西出凉州之后的下一站是金昌，大名鼎鼎的镍都，一座风格完全不同于武威的城市，一座整充满着浓浓重工业风格的城市。 金昌是周岩这次自驾游重最重要的一环，因此虽然众人觉得没什么意思，可还是陪着周岩驾车围着整个jc市区转了一圈。 “咱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乱转？” 就在林俊峰不停吐槽的时候，周岩已经在脑子里描摹出了整个城市的工业布局，顺便默默地在城市边上圈出两大块荒地，准备作为镍精炼和超高精度氟化氢的工业园。 逛完金昌已经是傍晚时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群人启程前往张掖。 张掖城区倒是很金昌类似，只不过半个世纪之前的大三线工厂已经略显衰败，看起来有点萧条。 反倒是张掖城外的丹霞地貌，给了众人惊艳的感觉。 以赤红色为主调的七彩丹霞砾岩，配上蓝天、黄沙，以及星星点点的绿洲绿色，有泼墨山水画的豪放，也有水粉画的绝美调色。 “下一站酒泉……” 车队里周岩的同学都是在云中上的学，自然清楚，卫星发射基地并不在甘州，因此对于酒泉，众人只是浅尝辄止，而且将关注的目光投向了jyg。 如果说张掖的美在于野性的七彩丹霞，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原石之美，金昌的美在于复古的工业风格，人类工业的结晶，武威的美在于浓浓的文化底蕴，人类的精神所在，那么jyg则是汇集了这三个城市的精华：万里长城的终点，群山之间的雄关，甘州最主要的钢铁生产基地。 于是，周岩等人游览的重点，放到了jyg上。 这里没有天下第一雄关的名号，也没有诸多传奇故事作为点缀，更没有名人雅士书文传记背书，可却有千年的坚定，也有必守的厚重，更有未坡的辉煌…… 沙漠地区取石困难，因此jyg和jyg长城自然没有周岩去过的八达岭那般“奢华”，只有城土一色的朴素。 可时至今日，这份朴素已经演化为了古朴。而与城关一体的长城，很多地方已经遭受等啥的侵蚀，伤痕累累，可在游客们看来，更是增添了几分铁血与肃杀…… 西出jyg，河西走廊基本上已经走到了尽头，而jyg之外的广阔土地，因为没了天山祁连山的辟谷，原本走廊里如珠串般的绿洲，只剩下星星点点。 玉门就是广袤风沙一抹的那一抹绿色。 作为我兔石油工业的摇篮，经过六七十年的开采，玉门的石油资源基本上已经枯竭，城市的风貌，自然就更不用你说了，萧索中透着几分绝望。 几年后，这里会“鬼城”这个称呼，而像鹤岗鸡西一般，受到小小的关注…… 而对于严文涛和他的发小们来说，曾经的“传说”，衰败到如此地步，着实让人有点不胜唏嘘…… “我爸中专毕业的时候，还想过来这里工作，结果没进来，没想到，这才二十多年……” 看到严文涛和他的发小感慨万千，秦若舒瞅了瞅面无表情的周岩，想了想：“老公，你说的工业风格的影视基地，最佳的选择，应该是玉门这样的城市吧？” “这里本来就是石化基地，再加上咱们自己拥有的机械基础，”周岩笑了笑，“稍微加工一下，就是上佳的影视基地……” 不过，影视基地如何布局，还需要实地考察。 当然，在周岩看来，影视基地除了工业风格，还可以加上“中式西部”风格：在草原和荒漠之交的地方，可以发生的故事太多了。 鉴于时间有点紧张，众人并没有西西地品位“石化之美”，而是驾车穿城而过，然后回归高速，穿瓜州，奔敦煌。 敦煌周边的生态跟玉门类似，沙漠中的孤岛绿洲。 虽然是在沙漠中的“困守孤城”，可经历过满眼的风沙之后，带着绿色的城市，已经成为众人眼里的一抹希望。 到了最后一站，众人自然得好好地拾掇一下自己，狠狠地享受一番有水的狂喜。 晚上，洗漱过后，趁着天还没黑，众人一起逛夜市。 敦煌毗邻哈密，水果品质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敦煌有很多水果在哈密是见不到的。 桃李杏苹果之类的，众人一人买一样，等到了烧烤城，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晚上烧烤的内容，自然是西江大羊肉串…… 第二天，元气满满的众人出发前往莫高窟。 虽然莫高窟以雕塑壁画闻名全球，可对于很多参观者来说，因年久而褪色，而斑驳的壁画，因风沙侵蚀而开裂或者残缺的雕塑，并不能展示所谓的美；就连所谓的“飞天”，也因为褪色而变得寡淡无味…… 就连周岩这种不带“家”的玩艺术的“票友”，也只能通过雕塑的风格，壁画人物的衣着以及色调，在脑海里还原曾经的盛唐…… 如果说在莫高窟打卡还带着几分失落，那看到月牙泉，众人就只剩失望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那么高的地势，跟护城河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得用水泵…… “唉，老周，弘州的那些泉眼，不会也是这么来的吧？” 周岩被严文涛的“奇思妙想”给惊呆了，白眼一翻：“自己回去检索资料！” 月牙泉附近，好玩的地方，也只剩鸣沙山了。体验过在沙海中穿沙破“浪”之后，也不枉跑这么一趟了…… 玩到中午，小伙伴们还有点意犹未尽。 “要不，咱们继续往前？” “去哈密？”周岩翻了翻白眼，“那边的航线可就没这么齐全了，再说了，你浪了这么一圈，也不想家？” 旅程的最后，周岩终于没忍住，戳破了气泡，释放了众人心中最后的惆怅与愁绪…… “各位，咱们这一别，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扯犊子……”周岩瞅一眼站在一起的赵睿杰和林俊峰，“老赵和老林抓紧时间，找个对象，咱们草原或者山城再聚，他们两个老家，好玩的地方，可就多了……” “也是……”严文涛愣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那接下来……” “散伙饭，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吃过散伙饭，众人拿着周岩提前买好的机票，各回个家，各找各妈。 周岩这边，回到首都之后，先去了趟表哥冯俊的住处。过节期间，准嫂子徐雯静值班，表哥只能陪着。 小两口赶到的时候，冯俊正在家看电视…… “呦，你俩回来了？” “我俩出去玩，买了点土特产……”周岩将装着土特产品和水果的箱子放到了厨房，回到客厅之后，瞅了一眼电视，“没出去玩？” “懒得出去，再说了，到处都是人……”说着，冯俊直起身子，“对了，明天你嫂子歇班，咱们聚个餐？” “可以呀……” 第703章 准备工作 旅游一时爽，回城忙断肠。 周岩在金城画饼画得倒是挺爽快，可回到公司，将要面对的却是一堆堆需要签字的文件。 上午，星瀚集团的工作稍微好点，只涉及氟化氢的超精细化工的前期准备。 可到了下午，去青岩上班，就没那么容易了，除了镍基合金工厂，还有五千千瓦级涡浆发动机、航空发动机设计软件的前期准备，已经搭建好框架的航空发动机研发中心的前期批复…… 等秘书拿着那些签字的文件出去，跟在后面的许崇晟笑嘻嘻地坐到周岩对面：“周总……” “无事献殷勤……”周岩一看这老家伙满脸笑容，就知道准没啥好事儿，“有啥事儿？” “五千千瓦级的涡桨发动机的方案细化，以及前期的技术论证，都得需要您牵头，毕竟咱们都没什么经验，还有就是，挑个时间，跟航发设计团队的骨干见个面……” “三点半可以吗？” “ok，我安排一下……” 十几分钟后，周岩跟青岩航空未来的核心们坐到了一起。 “在坐的诸位，有我的学长，还有前辈，客气话咱们就不用多说了，”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未来的航空骨干们。 与此同时，周围的新员工也在打量着周岩。 对于首航毕业的员工来说，自家周总，可算是风云人物，本校刘院士的得意弟子，在国际顶刊上发表了划时代论文的小牛。 对于其他学校毕业的员工们来说，周总就是妥妥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的大牛了：顶刊论文的作者，行业大牛的弟子，商业巨头…… “当然，待遇之类的，咱们还是得提一下的，资薪不低于国内同行业同岗位的顶薪水平，福利就更不用说了，大家都清楚，……至于荣誉或者升迁之类的，”周岩笑笑，“咱们将来肯定会拓展产品线，也会自己造飞机，在坐的过几年，都会成为某一项目的主管……” “目前人员的框架基本上已经定了，一样大家能好好地坐到一起，互相交流一下，自发组织团队。 目前，公司设计部门的软硬件条件，想必大家应该也都清楚了，还需要什么，或者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可以跟设计院办公室主任提一下……” “周总，”一位毕业于首航的学长，倒是不客气，“我听说公司正在研发航发设计软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 “框架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都是细节填充，接口设置，还有软件测试，估计半年内完工……”周岩满脸得意，“软件的功能倾向于理论设计，不过接口应该能够完美地跟设计院现在所用的所有软件对接……” “周总，”一位从西北工业毕业的博士有点拘谨地举起了手，“我读博的时候，研究的项目，偏向于运输机和客机，跟咱们目前的……” 这位一出口，就发现周围首航毕业的同行正满脸羡慕嫉妒恨地盯着自己，感到有点意外：“怎么了，不对吗？” “老丁，你这是炫耀吧？” “周总旗下的安心商城，物流体制内，最不缺的就是运输机……”说着，这位瞅了瞅坐对面的周岩。 “这位学长，别的不敢说，可咱们最不缺的就是运输机，毛熊系的运输机，你想研究啥样的，咱们都有……” 这位丁博士眼睛亮了：“安-22运输机呢？” 周围的人表情各异。有的是一脸懵逼，确实不知道这玩意儿；有的则是有点意外，这玩意儿不是已经被淘汰了吗？ 反倒是周岩，虽然内心狂喜，可还是板着脸问了一句：“安-22还有改进的前途吗？” “这个可以有，最起码如果能有原始设计，咱们可以对机舱、动力还有航电进行改进，根据我个人的估算，改进后的安-22，无论是载重，还有燃油经济性，都不会比安-124差多少……” “这个吗……”周岩笑笑，“机体咱们可能搞不到了，不过原始设计资料，都在咱们设计院的资料库里放着……” “有多少？” “安东诺夫、马达西奇、进步，还有基辅那边的前毛熊设计院的资料，大概有个百八十吨吧……” 多少？ 在坐的人全都懵了：百八十吨？你把二毛家底都给搬空了？ 当然不是周岩搬空的。 前些年采购运输机的时候，弗兰克的人只是花钱买了十多吨随机资料。 剩下那些，都是周岩做“红色帝国”系列任务得来的，笑着没事儿，整理一下，然后打印归档，集腋成裘，几年时间，攒下了点家底。 因为“红色帝国”的航空动力模块，大都来自于基辅的马达西奇和进步，所以周岩才敢吹，是从二毛家买回来的。 当然，这些资料里，真正让周岩在意的，还是那种基础的材料、电气还有气动外形试验记录，虽然凑起来也就不到十吨的样子，可周岩却知道：那是红色帝国无数基础设计局半个世纪的心血精华…… “周总，这些原始的资料，允许查阅吗？” “纸质的资料，不允许查阅……”见众人有点失落，周岩莞尔一笑，话锋一转，“不过，咱们设计院的资料库里，有电子版的，可以根据关键字检索……” 心情瞬间坐了个过山车的众人，全都满脸幽怨地看着周岩。 “保密培训之后，只要拿到相应的身份识别卡片，就可以查阅相关等级的资料，有一点……”周岩板起了脸，“大家必须引起重视，数据资料不允许拷贝，也不允许带出设计院。” 敲打完未来的航空骨干们，周岩脸色逐渐缓和：“你们的住宿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许崇晟许总说，隔壁小区咱们公司的公寓最近会腾出来，过一阵子，航天城那边的工业园区建成之后，航空和航发公司将会整体搬迁……” 见在坐的一众高材生眼中都带着几分焦虑，周岩笑了：“公司的住宿规定是这样的，两室一厅的公寓，一般安排四个本科生，两个硕士生；博士生住一室一厅小公寓；有对象或者已经结婚的可以申请两室一厅……” “至于以后的福利，想必招聘的时候，hr也说了，公寓只要不辞职，可以永久居住。想买房子恶化，星瀚地产的房子，优先成本价供给咱们自己人……” “成本价？” “等你们之中有谁想买房子了，就知道商品房的利润有多高了……” “周总，孩子的入学入托……”提出问题的是人群中年龄较大的博士生。 “航天城那边，咱们自己的子弟学校，已经开始招生了，老师都是从各大重点挖的，封闭管理，职工子弟享受免学费、餐费、免费服装、免费课外托管、免费课外辅导等待遇……” 不用周岩多说，一众高材生的眼睛就都亮了…… 第704章 教育 跟未来的技术骨干们见过面，回到董事长办公室继续当人形图章。 审批到某份技术工人招聘事项的时候周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不久的将来，无论是星瀚还是青岩，技术工人的缺口都不会很小。 而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职业教育体系培养的技能方向，和公司对工人技能需求的方向都会有很大的偏离…… “这样一来，工人的缺口，就不能指望职业教育体系了……” 想了想，周岩拿起电话，给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刘秘书，这周挑一个时间，协调星瀚还有青岩的技术、人事还有学术委员会的高管，一起开个会！” “周董，议题呢？” “未来一段时间内，中高级技术工人的定向培养问题……”周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别落下了正信、钢铁还有弘二机床的技术、管理高管。” 国庆长假刚结束，旗下各大公司短时间内自然没有额外的时间，直到长假之后的第一个周六，各大公司部门的高管才安排好时间。 “老钟，关于这次的工人定向培养问题，有什么说法吗？” 青岩材料集团的一把手钟伟笑了笑，回头瞅了瞅弘二机床的书记郑同：“老郑，你们公司平时都是从哪里招聘员工？” “技校，然后我们公司还有入职培训……” “你们是传统工业，问题倒是不大，”钟伟微微叹了口气，“钢铁行业问题也不大，全厂自动化程度高，员工两极分化，要么就是体力活，要么就是纯技术……” 说着，钟伟瞅了瞅一旁正在思考的方正科技的ceo陆云：“老陆那边就不一样了，虽然组装厂的主要工作是拧螺丝，随便找几个中专生就可以了。 可根本没什么利润的售后部门，就不一样了，工作很简单，一个本科经理，两三个中专生就够了，可眼下的中职专生，业务能力……” “而且，你没听说吗，公司打算上航发项目，甚至打算以此为基础进军航空领域……”钟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很多高管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这边了，“这事儿可就不一样了，航空产业，工人最低也得是技师……” 就在一群高管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周岩夹着小本本来到了会议室。 “很抱歉，周末还让大家跑一趟，咱们长话短说……”周岩翻开小本本，“咱们青岩打算拓展航空方面的业务，这样一来，高素质的技术工人，就成为了当务之急。 当然，只是这样，咱也不用专门开这个会，另外一方面，随着高校的不断扩招，大学生毕业生素质下滑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将会成为必然。 而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自动化程度的不断提高，对技术工人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 “这就意味着……”周岩瞅了一眼台下，“在不久的将来，大学生高不成低不就，技术工人因为底子问题，很多方面的工作难以胜任，这就意味着用人成本会不断攀升……” 听到这里，台下的很多高管这才意识到，问题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咱们国家的教育体系完善，找到解决方案也不是很难，那就是跟教育系统对接，从高中、中专、大专乃至专科毕业生开始培养。如何招生、如何培养、培养的方向、师资的来源……” 周岩莞尔一笑，将问题抛给了台下的高管们：“关键是各公司未来的技术工人需求，需要一个大概的数据，这些就麻烦大家一并考虑一下，最终汇总到集团公司办公室的两个主任哪里……” “老李、老刘，”周岩瞅了瞅两个秘书，“最后你俩商量着，一起搞出一份可行性的方案来，必要时，可以要求各公司配合……” “接下来呢……”周岩松了口气，瞅了一眼台下的高管们，“好不容易来一趟首都，地主们可以带着大家一起出去玩一玩，防松一下……” 布置完“作业”，周岩刚想起身离开，可还没等直起腰来，就被台下给拦住了。 开口的是星瀚集团的工会主席：“周总，有个问题，得跟您汇报一下，很多员工都已经反馈过很多次了！” 周岩只得坐会桌子上：“请讲！” “是这么一回事，很多孩子正在上小学和初中的家长反馈，人教出餐的教材，不光是内容有问题，就连选材都有问题……” 工会主席一开口周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拖延了将近十五年的人教毒教材问题。 教材问题倒是很严重，可人教毕竟是部里的自留地，出了问题，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岩想了想，回复道：“那这样吧，让员工们统计一下教材的问题，顺便让他们自己挑选一些不错的教材版本，汇总一下各版本的优缺点……” 星瀚的工会主席也是老油子了，一听周岩的口气，就知道集团打算自编或者自选教材，而这也意味着，像周岩这种“直达天听”的人，也搅不动毒教材这滩浑水。 台下很多高管，自然也听出了周岩的话外音，都有点意外：这可不像周岩的作风。 对劣质教材颇有微词的家长们倒是十分积极，周六周末在家加班，将劣质教材的缺点全都汇总了起来。 新一周的周一，在周某人的授意下，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官方歪脖，几乎是同一时间发表了一篇来自于几年之后的“标题党”且“有图有真相”的歪脖：《我十分震惊！国家级的出版社编纂的书籍就这鸟样？！！》 作为科技新贵，星瀚的官方歪脖，历来都是各大媒体关注的焦点。 看过文章之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媒体总编，随即将星瀚和青岩的文章推上了头条。 然后，这事儿很快就成为了大大小小媒体人的“狂欢”…… 后知后觉的人教发现问题的时候，歪脖上文章的点赞次数已经超过了五千万，而且还在继续上涨…… “天下苦人教劣质教材久矣……” 更让人教的头头脑脑们感到不安的是，官方的各大主要媒体，也都发表了评论员文章，站边星瀚的文章。 很快，在人教大领导的授意下，人教的官方歪脖发表了一篇澄清文章，大意是：人教课本的编着，时间紧任务重，而且众口难调，出现谬误，情有可原…… “我信你个鬼呀！” 就在关注事件的家长们郁闷不已的时候，星瀚集团的官方歪脖公布了几组数据，数据的内容是历版教材编着的人员数量、耗时，还有教材里的谬误统计。 在统计数据的背后，星瀚的人还做了一个历届教材的打分小程序…… 第705章 着眼未来 毋庸置疑，最新版的教材评分是最低的，而其他版本的教材，平分秋色。 当然，与评分交相辉映的是，很多热心的网友，晒出了自己使用过的中小学课本图片：《丰碑》《金色的鱼钩》《我的战友邱少云》《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很快，很多似曾相识的课本照片开始在网上泛滥。 虽然很多吃瓜群众选择了远蹲吃瓜，可一句“爷青回”的评论，还是表明了态度。 “这个星瀚集团，还真能挑事儿！” 出版社对星瀚集团自然是满腹怨言，可却不敢说“你行你上”：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出版社的人也不敢保证，星瀚集团会不会一激之下，给出版社的其他几个竞争对手投资来搞自己。 如果此时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出版社，那就是，骑虎难下。 而出版社负责危机公关的主管，到底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很快便想出了对策，拖：我们马上组织人手校对课本上的谬误，争取短时间内再版。 星瀚集团没再就出版社的发言发表评论，而是让公会组织了一个教材审核委员会，利用节假日对职工子弟学校下一学期的课本以及课外辅导教材进行审核。 忐忑不安地等了好几天，发现星瀚和青岩都没有就出版社的“对策”表态之后，出版社大大小小的主管这才松了口气。 可很快，主管们便通过关系网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都意外的消息：星瀚和青岩集团向夏东教育厅备案，筹备一所培养高级技术工人的职业教育学校，蓝海高等专科学校。 出版社的主管们也不知道星瀚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只能玩了一招“浑水摸鱼”，将星瀚和青岩成立高等专科学校的消息散了出去。 听到消息，很多吃瓜群众的第一反应就是：星瀚打算顺水推舟，进军职业教育？ 于是，很多吃瓜群众跑到了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官网下面，“求姐”…… 星瀚和青岩的反应，自然比出版社迅速得多，转手就是官方声明。 “星瀚和青岩集团筹备的蓝海高等专科学校，主要目的是为星瀚和青岩集团培养高级技术工人，主要方向大致有几个：高水平的机械行业技师、电子电器维修技师、程序员、高等级木材加工技师以及能源、化工冶金等行业的专业技术红色。 主要招生对象为高中、中专应往届毕业生，有技能提升意向的中高级技工。 招生方式有两种：委培，签订就业协议后进校培养；自费，毕业后自主就业……”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有“大v”对星瀚集团的“招生简章”做出了解读。 “这是人家星瀚和青岩的后备工人培养基地，虽然不排除自住择业的学生，可自费培养的费用，肯定低不了……” “原因呢？” “毕业证含金量，还有就是就业单位……” “就业？” 很快就有好事者给好奇的网友盘点了一下星瀚和青岩集团的架构：星瀚半导体、电子、软件、地产、安心商城、云脉科技、蜘蛛网、方正科技、星瀚环保、石门特钢、正信汽车、青岩航空、青岩材料…… 这时候，很多人才意识到，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星瀚和青岩通过并购、收购以及砸银子，已经迅速地成长为了大型的实体巨无霸。 然后，星瀚和青岩成立高等专科学校的消息，就迅速地成为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这时候，某出版社的高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推波助澜”竟然白白地“为他人做嫁衣裳”…… “可恶……” 虽然某些人也很恼火，可毕竟升迁的“把柄”-论文，被星瀚集团旗下的“蜘蛛网”给拿捏了，面对星瀚这么会“玩”，也只能当忍者神龟…… 消息的传播速度很快，公布的第二天，蓝海高等专科学校筹备办公室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而消息公布还没出一个星期，周岩和高等专科学校筹备办公室的人就被请到了教育部喝茶，真喝茶。 “周总，你们在弘城搞的这个蓝海高专，真的只是为了培养工人？” 虽然是教育部组织的座谈会，可与会的并非只有教育部职教司、高教司的人，还有工信部、劳动部的一些中高层公务员。 “陈部，”周岩微微一笑，“我们成绩这个蓝海高专，的确是有别的目的……” 听到周岩吐实话，在坐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说来听听……” “第一个目的，节约用人成本……”周岩环顾四周，“随着高校不断扩大招生规模，大学毕业生素质降低，已经成为了必然。这也意味着专科生素质下沉之后，跟中专生乃至高中生的素质水平在不断拉近……” “这就意味着，招收大学毕业生跟招收对口高职毕业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对吧？”陈高官会心一笑，“而且很多大学生还眼高手低……” 听到陈高官的言论，在坐的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尤其是教育部高教司的人。 “然后呢？” “眼下，房地产正在逐步取代工农业逐渐成为经济支柱，对吧？” 陈高官点了点头。 “从建筑设计到施工，”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我们自己也研究过，设计院、房地产企业、承建方，最后是农民工，产业链越长，相对的产业就越稳定，其他的环节，都已经成熟，但从承建方到农民工之间。只有一层，承建方施工经理和技术员，再到农民工，这之间有技术断层……” “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劳动部的公务员笑嘻嘻地盯着周岩，“打通农民工的上升通道对吧？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影响因素对吧？” 没等周岩开口，一旁工信部的公务员主动接过了话茬：“根据我们部里的统计数据，未来十到十五年是信息化和智能化突飞猛进的时代。 可对于人口数量众多的我国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信息化和智能化，意味着各产业对工人数量的要求降低、对工人素质的要求提高。 而目前我国的从业人员素质体系承哑铃状，高素质产业工人数量不足，这就意味着将来一段时间里，用人需求和就业人员素质的矛盾将会越来越大。 而信息化和智能化，实际上，未尝不是一次产业升级。而所有的产业生级，都是以所有从业人员的整体素质提升为基础的……” 在坐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所以，周总……”沉默了一阵子之后，陈高官瞅了瞅对面的周岩，“你们这是打算做一个标杆？” “算是吧，”周岩也懒得掖着藏着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除了需要承担风险之外，可以享受到的福利加成，也是最高的……” “不至于吧？”劳动部的高官皱起了眉头。 反倒是教育部的陈高官，似乎想起了什么，瞥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周岩：“小周总，你就别掖着藏着了……” “众所周知，咱们炎黄子孙的种族天赋是心灵手巧，心灵的都被非职业教育体系给挑选出来了，可那些手巧的呢？” 在坐的大多数高官都瞪大了眼睛：这厮的图谋也太大了点吧？ 第706章 深秋的小惊喜 一叶而知秋。 国庆节之后，周岩大多数的时间都泡在青岩航空和青岩工业软件的设计室里，基本上都是三点一线，家、办公室还有设计室。 当然，忙碌自然是有收获的。 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青岩工业软件第一个大项目，飞行器设计软件就已经完成了主体框架的搭建。 而青岩航空干劲十足的设计师们，也不是吃素的，抢在飞行器设计软件编着工作全面展开之前，完成了5000kw级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方案设计。 虽然方案设计都是由青岩航空新招聘的设计师完成的，可一众设计师都被所谓的“总顾问”头衔的周岩给镇住了。 一开始，一群设计师都对空降下来挂着总顾问名头的老板，感到不爽。可工作展开之后，一群人又都被周岩的知识储备给震撼坏了…… 每当一群人遇到选择新材料采用超前设计，还是选择现有技术保守设计的时候。“总顾问”周岩同学都会得意地站出来：“我们公司有相关方面的材料技术储备……” 虽然大家都被这厮得意洋洋的态度恨得牙痒痒，可在许崇晟的背书下，有不得不相信了公司有相关技术储备的事实。 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不得不默认了一个事实：这厮博闻强识，经验丰富，老肩巨猾…… 涡桨发动机大致的设计框架构建完成之后，周岩还得跟自家导师通个气。 虽说青岩集团自己就有能力就把发动机打造出来，可航空产业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周岩也没打算自用，这就得通过国家专家组的论证，然后正式立项…… 整理好现阶段已经完成的资料之后，周岩回学校找到了自家导师刘一鸣。 “老师，青岩已经完成了5000kw级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基本结构的初步论证。” “这么快？”刘一鸣大感意外，接过递过来的文件，就仔细审阅起来。 被扔在一旁的周岩，也知道老头儿的脾气，走到一旁的茶几跟前，径自坐下，给自己倒上水。 “周岩，这么大的进气量，在1300k时，材料强度能够保证吗？” 在自家导师跟前，周岩自然不会玩虚的，从手边的公文包里拣出一份技术文件递了过去。 “你小子，准备够充分的！”刘一鸣扫了一眼文件，又瞅了瞅气定神闲的周岩，微微点了点头。 作为当事人的周岩，自然清楚导师意味深长的目光中隐藏的深意：跟中航旗下的发动机巨头们抢项目，没有充足的准备，是很容易被翻盘的…… 而且，周岩也很清楚中航各大航发巨头们的实力，眼下虽然还搞不出什么惊才绝艳的设计，可他们的“写轮眼”还是很高级的，只是?一眼，基本就没周岩什么事儿了。 而后，刘一鸣又询问了几个关键结构的材料问题，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后，又将资料放到了桌面上。 “周岩，这个五千千瓦级涡桨发动机，你打算怎么搞？” “自然是上报国家，”周岩嘿嘿一笑，“短时间内，青岩加工实力不足，我们愿意用一部分订单，换取兄弟单位的支持……当然，知识产权，我们是不打算放弃的。” “你小子……”刘一鸣乐了，“猴精猴精的，不过，这样也好，项目上马的阻力跟小……” 说完，刘一鸣马上桌上的内线，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喂，老周，是我，我这边有份五千千瓦级的涡桨发动机设计方案……” 两天之后，方案在科工委通过了专家审核，项目成功备案。 而后，五千千瓦级涡桨发动机转入正式设计阶段。 不过，在设计正式展开之前，项目的所有参与人员，都被集中到一起，学习保密守则。 虽然项目的很多设计人员都参与过保密项目，可眼下全员参与保密培训的大家都还是头一次遇见。 这个时候，才有人意识到，自己所参与研究的涡桨发动机，性能参数完全碾压对面的“鹰眼”。 这边，设计人员紧张、忙碌而又有条不紊地展开正式设计工作的时候，周岩也没闲着，拉着刚成立的青岩航空工艺部门的新扎工艺师们，逐个精炼讨论发动机的加工工艺。 周岩本身就是航空产业的从业人员，因此很清楚，“一人兴邦”在航空产业是玩不转的：航空产业既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也是技术密集型产业，就算有天才完成了天才的设计，可之后的生产工艺和配套加工，还是需要成千上万的高级工程师和高级技师配合。 制定完发动机生产工艺的大致框架，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周岩的外套从长袖t恤，变成了长袖t恤加风衣，再换成长袖长袖t恤加冲锋衣。 重新回归日常，周岩突然发现自家女朋友有点古怪，最近突然神秘兮兮的。 “秦若舒同学，你这是打算当地下党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正在做饭的周大少奶奶，回过头，瞪了周岩一眼。 谁还没有点小秘密呢！ 对方不说，周岩也懒得多问：谜底早晚得揭开。 “对了，媳妇儿，咱们一块儿去趟锦绣织室，这一季的新装，已经做好了……”说着，周岩瞅了一眼冰箱隔壁零食橱柜的方向，“顺便逛街采购一些零食……” “不用了吧……” “那可不行，马上又到涮火锅的季节了……” 经过一番试探，周岩料定秦若舒最近正在筹钱，目标自然是自己的生日。 十一月某一天，连续阴沉了好几天的天空中，竟然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搞得八卦大厦里一群女员工，尖声惊叫。 下午下班之后，周岩照例守在车上等着秦若舒下班。 只是，等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也没见到人影，刚想打电话问一下，对面已经把电话打进来了。 “老公，晚上办公室聚餐，可能得晚点回去，你先自己回去吧！” 听到这里，周岩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学会玩套路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系上安全带，径直驱车回到了家里。 停好车，按部就班地上楼，开锁…… 然后，“惊喜”从天而降…… “surprise！” “老公，生日快乐！” 尽管已经看破了自家媳妇儿的套路，可周岩还是装出一副很意外，很感动的样子。 “老婆……” “哦，赶紧进来……” 接下来的自然是生日的常规套路，点蜡烛，唱歌，吹蜡烛。 最后，才是周岩心心念念的拆礼物环节。 秦若舒准备的生日礼物，包装盒大概有半尺见方的模样，饶是周岩经验丰富，也没猜出来，彩纸包裹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在秦若舒满怀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周岩解开了彩带和包装的彩纸，让里面的包装盒显现出来。 “万国的飞行员系列？” 周岩大感意外，想了想，回头盯着秦若舒：“傻瓜，你上班这一年多攒的工资，全都填进去了？” 秦若舒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老公，年底就只能靠你了……” “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拆开信封之后，秦若舒端详了信封里的东西好久，才有点不太确定地问周岩：“这莫非就是可以刷飞机的至尊黑卡？” 第707章 慈善晚宴 运通的至尊黑卡能不能刷飞机，周岩不太清楚，没试过，也没机会。 不过，运通黑卡显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因为国内信用卡、储蓄卡业务结算的主力是银联，除了一线城市之外的城市，很少有atm或者pos机支持运通的万事达结算业务。 好在，首都的各大商场、超市和服装店，都能刷黑卡。 至于工行、招商和民生联名的运通黑金百夫长卡，根据周岩的记忆，最起码也得一年之后才会开始发行。 周岩和秦若舒小两口相对都比较低调，拿到黑卡也没有晒朋友圈，自然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自从星瀚集团进了七点档之后，化缘的“和尚”和“圈子里的合作伙伴”就多了起来。 初冬的某个周五下班之后…… “上周末去咱家店里，魏颖给了一张邀请函……”周岩从茶几上拿起一张邀请函，递给了有些百无聊赖的秦若舒，“想去，就准备一下，林盛飞好像也带着女朋友过去。” “哪里发起的？” “中纺的宋梦。”周岩笑笑，“本来这事儿得魏颖自己去来着，结果他们家老人周末过来……” “行吧，上周买的衣服，还没穿过呢……” 定下来之后，周岩给林盛飞打了电话，约好一起参加。 邀请函上定的名称是慈善酒会，实际上是针对有钱人的慈善拍卖会，小圈子里俗称“化缘”法会。 其他的与会者，可能还会因为需要结识小圈子里的人，需要提前出发，而周岩小两口这边就没那么多考虑了，打算距离开始还有三四十分钟才出发。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离酒会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林盛飞就带着女朋友来到了周岩家。 开门之后，看着林盛飞身旁陌生的新鲜面孔，周岩和秦若舒有点意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反倒是林盛飞，一点也没有已经变成海王的觉悟，嘿嘿一笑：“这是我女朋友，丁琳！” “这是周哥，还有周嫂、秦姐！” “那个……快进来坐吧！” “呦……”进门之后，林盛飞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围着房子瞎转悠，“岩哥，你这房子有点意思，不像我们家房子，充满了暴发户气息……” “合着，你就这么评价你们家老林？”周岩有点无语，笑着凑了过去，低声问，“以前的小张呢？” “参加你们婚礼之后，受刺激了……”林盛飞的回答倒是轻描淡写，但眼神中的那一丝黯然，昭示着分手并没有那么轻松。 “需要我断掉她们家的订单吗？” “岩哥，你这也太狠了点吧？”林盛飞有点心慌：要是青岩集团出手，捏死张菲家的公司轻而易举。 “心虚了吧？”周岩笑笑，“大食堂第一家分店，业务怎么样？” “跟第一家差不多，”林盛飞想了想，“就是因为咱们，临近几家学校食堂开始搞价格战了……” 说着说着，林盛飞的眉头越锁越紧。 “咱们不跟他们玩价格战，咱们跟他们玩点有意思的，”周岩阴阴地笑了笑，“飞哥，你知道吗，这些头部大学的食堂，是可以享受国家补贴的，他们拿着咱们上缴的税收，跟咱们玩价格战……这些家伙，心不是一般的黑呀……” “那咱们……” “学校是需要保住脸面的，学生也是要脸的，”周岩笑笑，“咱们只需要把这事儿，摆到明面上就可以了，当然，这事儿，得通过第三方之手透露出去……” “够阴险的，我喜欢……”林盛飞咂了咂舌头，回味了一下，想了想，“对了，岩哥，老林说，一汽正在打算找你，好像是为了什么品牌复兴的事儿……” “红旗轿车？” 周岩仔细地想了想，也两家公司可能的交集，也就只有眼下还半死不活的红旗轿车了。 正信没打算做高端车，可这并不意味着就不能参与高端品牌的建设。而另外一边，红旗也需要纯国产血统的配件。 “哦，还有一件事……”林盛飞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周岩的表情，“丁琳是做模特的……” 周岩秒懂：“你想捧她？” “嗯！”林大少爷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今年锦绣织室的冬装发布会，已经定了人选了。”周岩想了想，“明年的春季发布会，我给你留一个主秀名额！” “谢了，岩哥！”林盛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泛滥开来。 “哦，对了这次的慈善拍卖会，有没有放出什么风声来？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拍品没？”周岩回头瞅瞅林大少爷。 “没听说，”林大少爷困惑地摇了摇头，“要是老林，估计还能打听一下，至于我，你也知道，我跟那些所谓的商业精英不太对付……” “那就算了，”周岩想了想，带着林盛飞来到家里的储藏室，取了一副和田玉的手镯，随便找个盒子装了一下。 看到周岩手里的和田玉手镯，林盛飞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道：“岩哥，明年内比都翡翠公盘，咱们去逛逛？” “也行……” 两人又在书房里坐了一阵子才回到客厅，正准备出发，发现秦若舒跟丁琳正聊得起劲。 “两位美女，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 林盛飞开的是拿大食堂的分红买的大牛，周岩开的则是还没上市的吉普指挥官。 一高一矮两辆车子上路，自然是吸引了无数吃瓜群众的目光。 到了地方，周岩将手镯扔给了守在大厅门口的鉴定专家，换了一份彩印的拍品介绍图册。 周岩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图册里的这些拍品，都是一些没什么太大价值的玩意儿。 守在一旁的迎宾经理见周岩面无表情，赶紧从一旁马上一张手填的记录表递过去：“周总，这些是一些重量级的拍品……” 而所谓的重量级拍品，也只不过是一些明清民窑、当代书画和一些名贵材质的手把件。 想想也是，纵然土豪们有万贯家财，也扛不住天天有人“化缘”。 扫了一眼之后，周岩伸手指了指上面其中一行：“这个红色荔枝冻寿山石有人盯着没？” “应该没有吧！”迎宾经理愣了一下，随即微微摇头。 “谢了！” 进了大厅，周岩发现晚会的组织者宋梦，正在跟房地产圈子里几个大佬聊天。 虽然对方已经注意到周岩了，可看到周岩身旁的林盛飞，也只能无奈地点头，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已经就坐的很多陌生面孔，都认识林家大少爷，看到周岩跟他在一起，只当是跟林盛飞身价差不多的二代，也没太在意。 “这边……” 林盛飞拉着周岩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僻静”的位置，示意众人坐下…… 第708章 碰瓷儿(上)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光临今晚的慈善之夜……” 慈善拍卖会开始的倒挺准时，刚到时间，主持人就站上了临时搭建的t台。 垫场的几件拍品，宣传册里的，价格从中千到小万不等。几个没打算被“化缘”太多的科技圈新贵，稍微加了点溢价拿下了拍品。 “接下来这件拍品，是由贾雪提供的，这是她在拍摄电视剧穿过的道具服装……” 这不是某n亿吗？ 坐周岩对面的林盛飞，听完主持人的介绍，眼白翻了出来：“贵圈儿真的很乱！” “不至于吧？”经常看言情肥皂剧的秦若舒，对贾雪倒是挺有好感。 “岩哥，你怎么看？” “呵呵……”周岩冷哼道，“这位出道只是边缘角色，只是几个月，就成了女三号……这里面要是没事儿，谁都不信。至于这位，为何短短几年就混成了大牌……” “唉，对了，说起影视剧，”林盛飞突然抬起头看着周岩，“你们公司暑假开拍的那部电影……” “已经转入后期制作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本来还打算元旦上映，估计得调到春节档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某件衣服的拍卖价格已经从起拍的三千，涨到了六千…… “这群人……”林盛飞微微摇了摇头。 两分钟之后，贾雪所在娱乐公司的老板，花一万砸下了这件衣服。 越往后，拍品的起拍价也越高。 等到周岩相中的寿山石印石出场的时候，这玩意儿的身价已经涨到了五万。 “六万！”周岩抬手就加了一万。 在场也有几个觉得东西还不错，跟着举了几下牌子，将价格抬到了八万。 “九万五千！” 周岩出的已经是众人心理的高价位了，而且这基本上已经是溢价的极限了。 落槌之后，周岩站了起来，笑着朝刚才几位出价的土豪拱了拱手：“多谢几位想让，回头一起喝茶！” 寿山石后面，是几件嘉庆咸丰时期的瓷器，虽然做工精美，可到底不是康雍乾三朝的东西，落槌溢价也只是比市场价高了不到百分之十。 “接下来这件拍品是一对羊脂白玉手镯，经专家鉴定，玉质为和田玉……” 识货的人很多，起拍才不到一分钟，价格就已经从十万涨到了十五万，而且还在继续往上飙…… 看着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加价，林盛飞喉头噙动，回头看了看周岩：“岩哥，我记得你们公司在和田有不少农副产品项目吧？” “咱们国家的农民都很纯朴的，最起码知道谁对你真的好……” 最终，一对手镯的落槌价达到了二十万…… 虽然之后还有拍卖价格更高的拍品，可这都跟周岩没什么关系了。 十几分钟后，拍卖结束。 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 周岩和林盛飞都是过来凑热闹的，而且跟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只能干坐在那里玩手机，眼瞅着其他人四走动，结识新“朋友”。 就在周岩以为晚上也就这样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两个身影正在往自己这边走，其中一个还一身“玻璃碴子”。 拿小拇指敲了敲桌子，提醒林盛飞注意。 这什么情况？ 这个？ 林盛飞也有点懵，可很快又反应过来，小声嘀咕道：“这是打算傍大款？” 这句提神醒脑的话一下子就把秦若舒的注意力给唤了回来。 “周总，”带头的大背头笑嘻嘻地端着香槟杯子往前一送，“听说您老家是夏东的，我们雪儿，老家也是夏东的……” “我老家夏东？”周岩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应该是谁传错了吧，我老家是陕西岐山的。” 说着，周岩瞅了一眼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秦若舒：“媳妇儿，你老家不是东阳的吗，来，跟这位贾小姐，贾老乡认识一下？” 秦若舒显然没有意识到周岩嘴里的“贾小姐”“贾老乡”带着某些特殊的意味，愣了一下，端着果汁站了起来：“贾姐，很高兴认识你……” 打过招呼之后，大背头不想继续自讨没趣，拉着贾雪离开了。 等两人走远了，在一旁看热闹的林盛飞“噗呲”笑出了声：“岩哥，还真有你的，贾小姐，贾老乡……” 这时候，秦若舒也反应过来，“小姐”可不是什么中性词，对着周岩嗔笑道：“老周，你可真够损的，这么一个大美女……” “戏子无情，表子无义……” 秦若舒显然也没把小插曲当回事儿，回头继续跟丁琳聊天。 反倒是林盛飞，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贾雪远去的身影，又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周岩，小声道：“这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蹿红，可不是善茬子……” “我会扼杀一切影响我们夫妻白头到老的因素！” 林盛飞笑着打趣道：“不是吧，面对这样一个大美女，难道你就没动心？” “看着这些圈子里的美女，我马上就能想起几年前西老师的作品……”周岩眉头微蹙，“更何况，眼下圈子里的这些人未必有西老师作品里的主角儿干净……” 林盛飞愣了半天，来了一句：“还真是……” 当然，周岩也不会以为对方就这样善罢甘休，毕竟这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组织晚会的宋梦端着酒杯来到了近前。 “周总，我敬您一杯，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捧场……”刚刚还妖娆多姿的宋梦，脸上写满了谨慎。 “客气了，你们中纺可是我们锦绣织室最重要的供应商，而且你们杂志社也是锦绣织室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本来呢，这事儿应该是魏颖自己来的，不巧的是她家里有事儿，就让我过来了……” “周总，真是太感谢了……” “哦，”周岩见宋梦打过招呼之后就想离开，想了想，开口道，“对了，刚才那个王总拉着贾雪过来，你应该看到了吧？” “这……”宋梦有点吃不准周岩的态度。 “宋总，虽然我也是圈子里的人，可我实在是不太喜欢圈子里的那些乌烟瘴气，”周岩笑了笑，“而且我们星瀚，又有it相关的产业，恐怕那些艺人可能都不知道，我们手里的黑料，比她们自己知道的都多……” “那您的意思……”宋梦反应过来。 “如果我是一朵花，那我肯定喜欢能给我带来好处的蜜蜂，而不是那些喜欢腐肉的苍蝇……”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回头我就去警告她……” “那就谢了，”周岩笑着举起了酒杯。 “没事儿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岩哥，你这……” “就这？”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恐怕，在某些苍蝇眼里，我就是一块腐肉吧……” 第709章 碰瓷儿(下) 周岩也没指望自己两句“传话”，就能镇住某个财迷心窍的戏子，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某些人是真的想作死。 慈善拍卖会之后，周岩又多了一方闲章，为了显摆闲章，他还特地画了一幅斗方写意水墨画。 周末过后，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跟往日一模一样的路线，一模一样的时间，只是车子离开小区之后没多久，周岩无意中发现一辆车子正跟在自己后面。 周岩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线路，没想到尾行者依旧缀在后面。 “喂，老丁，我被人跟踪了，现在在五道口附近……” 五六分钟之后，四辆吉普尖兵出现在了道路上，并且逐渐将跟踪周岩的车子围了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跟踪的车子，被四辆suv夹到了星瀚集团的安保部训练场。 “你们这是绑架……”车上的人那些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要挟道。 “绑架？”安保部副部长丁晓伟乐了，“还倒打一耙？” 说着，丁晓伟大手一挥，一群保安拎着棒球棍围了上来。 而丁晓伟，则趁着对方走神，抢过了对方手里的电话：“喂，警察同志，我星瀚安保部丁晓伟，刚才打电话这位，跟踪我们周总……” “暂时还不用惊动有关部门！打扰了，好，我把电话给他……” “你这家伙，不知道深浅就往前凑……” 听到电话那头老同学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兼职狗仔李辉，知道自己要倒大霉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周岩拿到了安保部的调查报告，确定不是对面打算搞自己之后，又将报告还给了丁晓伟：“老丁，将东西直接转给aq局那边……” “没……”话刚出口，周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按下了桌上的某个按钮。 “老丁，我记得你是从特种部队专业的，跟那些转业的战友还有联系吗？” 丁晓伟一听周岩问这个，就知道周岩这是打算找人干黑活了，想了想，回答道：“周总，对人员的素质有什么要求吗？” “有敌后活动经验，或者接受过相关训练，能够使用外军武器、装备，军事技能还维持在一定的水平上……” 听完要求，丁晓伟知道周岩这是在考研自己，也是在表态：我无条件信任你。 “有那么几个，现在混得都不太好，还有一个下连队的战友，在法外伞兵团混过……” “联系一下，找个时间，见个面……” “好的！” 半个小时之后，贾雪的老板“大背头”王总，接到了某个亲戚的电话：“大外甥，你招惹人家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价吧？” 本来就有点憋屈的王总，被亲戚一句话给引出了肚子里的无名火：“我什么身价，好歹也是身价亿万的上市公司董事长！” “就你那皮包公司？上边一句话就没了！” “上边？”对方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王总马上又反应过来，“就这点事儿，那姓周的，不至于到上边打小报告吧？” “你呀，实话跟你说吧……” 听完，王总的背后都湿透了：差点就作了大死了…… 回过神之后，王总赶紧给贾雪打了个电话，让她别再招惹周岩…… 处理完星瀚这边的事物，下午周岩赶到了青岩。 刚上楼，发现许崇晟和正信ceo褚新洋已经守在了办公室门口。 “呦，这是有大事儿呀，还得你俩一起过来……”周岩推开办公室的门，示意两人进来。 “周总，是这么回事，前两天……”许崇晟笑着按下了茶几上功夫茶艺机的启动按钮，“红旗那边总经理室给咱们发了意向书，说是要联合开发红旗这个品牌……” “他们是惦记上咱们的发动机了吧？”周岩乐了，“吉普指挥官的发动机是在国内生产的，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目前国内生产的发动机，除了咱们这一款还有谁能带起来又笨又沉的红旗？” “倒是，”一旁的褚新洋满脸得意，“光是纯国产这个噱头，就足以卡死很多车企了……” “我记得……”周岩抓了抓脑袋，“正信的资料库里，有可以适配轿车的v6、v8和v12发动机资料吧？” “嗯，”褚新洋得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吉普尖兵上的v6，还有指挥官上的v8，性能还是不错的，调整一下，放到红旗上用，足够了……” “这两款发动机，是针对越野车设计的，高低转矩转换很麻烦，而且发动机的尺寸，也有点超标……” “只是……”褚新洋苦笑着端起茶杯，“数据库里那些发动机，咱们自己都还没用上，给红旗用，有点舍不得……” “未来是油电混合和纯电的时代，”周岩对褚新洋有这样的想法倒不意外，“更何况，咱们又不是把技术装让给一起，借鸡生蛋而已。 破船还有三斤铁，虽说一汽要技术没技术，可国内第一把交椅的底子在哪，尤其是防盗底盘调教、内饰、隔音这些涉及高端车的高端技术，一汽的底蕴不比bba差多少……” “你的意思是咱们借着给他们提供发动机，借鸡生蛋？”许崇晟两眼放光，“或者说，咱们可以挖他们压箱底的技术工人……” “周总，那咱们什么时候，搞疏于自己的高端品牌？” “这个嘛，不着急……” 倒不是周岩不想搞高端汽车品牌，实在是因为高端汽车品牌，不是你想搞就能搞起来的，最起码得获得认可：顾客觉得你这车值高端品牌的价格，你这品牌才算是搞起来了。 虽然周岩也眼馋几年之后bba肆虐大街小巷的场景：那时候，bba从高端向中低端延伸，自然是无往而不利，而且利润还相当可观。 至于更高端的劳斯莱斯和宾利，只是用来宝马和大众用来扩展品牌影响力的，以两型车不足千辆的年产量，利润率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而对于宝马和大众来说，高端往下延伸的车型，利润率是最高的；同样的价格上，正信的车型配置相对要高上不少，利润率自然就低。 而正信能做的，就是利用质量抢占市场，挤压大众的生存空间。 从正信成立之处，周岩的目标一直都是大众，倒不是有仇，而是大众旗下全资或者控股的的品牌，实在是让周岩眼红：高端豪华车有宾利，中高端有四环，中低端有大众和斯柯达，超级跑车有兰博基尼、布加迪，卡车有斯堪尼亚、曼恩，摩托车有红魔杜卡迪…… 而大众也是最容易“攻略”的，大众旗下的很多品牌，都靠大众在国内的市场回血；一但大众在国内的市场占有率降低，对大众的一系列品牌的打击，将会是具有颠覆性的。 而且，根据周岩的消息，他回来之前的那几年，大众已经负债累累了…… “这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现在努力一把，说不定大众哪天就撑不住了，到时候，自己可就有机会捡便宜了……” 第710章 王炸 周岩这边对一汽的邀请倒是很重视，只是当他带队参加了一汽的红旗品牌战略研讨会之后，才发现，好像自己错付了。 与会的并非只有正信一家，一汽大众、超越、吉利等车企的人也都到了。 只是，在讨论研究的时候，周岩才发现，其他几家车企对红旗的“复出”，兴趣不大。 也能理解，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儿，谁都不想做，毕竟，供应商很难借到品牌的“光”；就连一汽大众也兴致缺缺。 主持会议的前一汽总经理，已经升迁到工信部的王副部长脸色有点难看，看了看坐对面角落里的褚新洋：“正信这边是什么意思，褚总？” 褚新洋扭头看了看周岩，见他点头，随即点开了ppt。 “红旗汽车是民族汽车品牌的骄傲……” 然后，褚新洋按照ppt开始“回忆”红旗的光辉历史；回顾完历史，再盘点一汽的家底。 “我相信，在党的领导下，一汽有能力，也有自信，完成红旗这个伟大品牌的复兴。” 说了半天，全都是费话，一句有用的也没提。 “褚总……”王部长摆了摆手，“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王部长，我们正信自己的第一批汽车，十万公里极限测试还没做完呢！” 一听到褚新洋说这个，王部长就知道正信这头有戏，这是打算跟自己讨价还价呢！ 扭头瞅了瞅一旁的红旗总经理：“张总，你怎么看？” 红旗的一把手张信程，又瞅了瞅一旁的一汽总裁：“王部长，车间软硬件方面，我们不比劳斯莱斯和宾利差，只是顶级的动力系统……” 正信这边，许崇晟见已经拿捏得差不多了，朝褚新洋点了点头。 “我们正信筹备的时候，还有一部分技术储备……”说着，褚新洋点开了另外一个ppt…… 在坐的其他车企的负责人都有点懵：卧了个槽，你们正信怎么这么土豪，竟然还有没量产的技术？ 看到最后的时候，车企负责任们都眼红了：不说带缸内直喷的v6、v8和v12的大排量发动机，光是配套的6at、8at、9at和dsg双离合变速箱，就够吓人了。 放完ppt，褚新洋又补充了一句，把在坐的车企负责任都吓坏了：“这一批发动机和变速箱，已经开始试制了。如果不考虑一些测试，年底就能开始匹配……” 写下，不光对面红旗总裁张信程懵了，就连牵头的张副部长也懵了：斗地主哪有上来就出王炸的？ “那个……”王部长到底是见识过大场面的，“褚总，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褚新洋也没客气，笑嘻嘻地盯着张信程：“张总，你们公司豪华车方面的经验丰富，我们希望，红旗能够给予一些这方面的帮助……” 张信程松了口气：就算正信涉足高端车品牌，也不会跟红旗形成竞争关系；而且自己做好公司这个品牌之后，估计还能往上再动一动…… 只是，张信程也不好给什么承诺，只能转头眼巴巴地瞅着王部长：领导，我眼馋人家的东西，你说怎么办？ 王部长想了想：“这样吧，两家可以先签个意向书之类的东西，等红旗扩大产能，允许正信参与总装和内饰车间的投资……” “这主意好……” 解决了红旗复兴的一大难题，张信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笑嘻嘻地看着怎么看都舒服的褚新洋：“褚总，刚才你说你们正信第一批汽车正在做十万公里路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基本上已经到收尾阶段了……” 正信第一批汽车的路试，是从夏天开始的，车队从位于羊城的总装厂出发，先下琼省，绕了一圈，返回羊城之后，分头来往南方各省。 之后，分别沿既定的路线北上，最终的目的地有三个：西线测试终点是阿勒泰，中间需要穿越青藏高原；中线情况稍微好一些，终点是二连浩特；东线的终点是漠河。 而目前，中线车队已经返回了正信在云中的车辆研发中心，而东西两线的车辆，正在经历西北和东北地区最严酷的冬季考验。 虽然测试对于车子来说看起来有点近乎残忍，可对于刚刚成立的正信来说，严苛的考验，才能守住口碑，扩大影响力。 其他几家车企的负责人，听说正信的十万公里测试已经接近尾声，都皱起了眉头：家庭用车市场就那么大，又闯进来一条过江龙，未来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呀…… 褚新洋也看到了在坐很多同行的表情，心里暗自觉得好笑：狼真的来了，你们想啥呢？ 会议剩下的时间里，基本上就是商业会吹了。 超越的人有好几次都想跟褚新洋聊几句，可看他和红旗张信程的聊天一直都没停下来，只能暂时息了念头。 上午十一点左右，会议结束，王部长请大家吃机关食堂。 周岩、许崇晟和褚新洋自然是坐到了一起，可三个人刚坐下，就发现超越的三个代表端着盘子凑了过来。 “周总、许总、褚总，拼个座？” 这是有事儿？ 周岩、许崇晟、褚新洋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欢迎，三位随便坐……”褚新洋经常参加涉及车企的调研、考察和会议，对超越集团的管理层倒是不陌生。 坐下之后，超越总裁王长峰满脸笑容：“三位，前一阵子我听说青岩集团的风洞已经开始动工了，不知道贵公司风洞对外开放吗？” “低速风洞肯定会对外开放，”许崇晟苦笑到，“这玩意儿投资很高，要不对外运营，很难回本。” “也是……”王长峰满脸羡慕的看着褚新洋，“我们超越没你们青岩这么财大气租，就只能对外寻求帮助了……” “老王，你就别掖着藏着了，”褚新洋笑嘻嘻地打量着对方，“你们应该已经开始做混动或者纯电了吧？” “纯电，哪有？”王长峰满脸“蒙圈”。 “糊弄谁呢？”褚新洋可没客气，“也就只有纯电或者混动的，续航里程感人，才会考虑降低风阻系数。要不然，怎么没见你们改进纯燃油车的外形？” “嘿嘿……”王长峰讪笑，“你们正信，也做混动或者纯电吧？” “那是肯定的，”褚新洋点了点头，“正信第一批上市的汽车里面，就有混动的……” “真羡慕你们，财大气租，做什么准备工作都可以做得很充分……” “你这是话里有话呀？”褚新洋自然清楚王长峰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个，考斯沃斯是不是被你们正信收入旗下了？” “没有……”褚新洋笑着摇了摇头，见王长峰有点沮丧，回头瞅了瞅周岩，“确切地说，考斯沃斯目前的控股权在我们周总的手里……” “那……”王长峰面露难色。 “王总，有什么难题或者问题，是需要考斯沃斯解决的吗？” “我们新设计了一款v6的发动机，情况不太理想……”王长峰满脸苦涩。 “行，回头我让考斯沃斯那边跟你们联系，费用你们自己谈……” 第711章 新思路和新产品 回到集团总部，周岩刚坐下，褚新洋就笑嘻嘻地进了办公室。 “周总……”褚新洋满脸谄笑，看得周岩直皱眉头。 “有事说话……” “周总，人家超越都开始做电动车了，您看您是不是到我们设计部门坐镇一段时间……” “现阶段，我能想到的资料，正信的资料服务器里都有！”周岩给了褚新洋一记豆腐眼。 “可是，这电动车是个新概念……” “新个屁，处于安全方面的考虑，电池的位置定死了，电动机的位置也是固定的，剩下也就只有气动外形，还有一定的操作空间……” 说着，周岩突然想起来，自己写的关于n-s的方程，登上过顶刊。 “你小子，让我去给你做电动车外形设计是吧？” “嘿嘿……”褚新洋只是傻笑，算是默认了。 “到年底了，给你打工是不可能的，不过……”周岩想了想，“我倒是可以提供新的气动外形设计思路……” “什么思路？”褚新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满脸严肃地盯着周岩。 “传统的汽车外形设计，一般都是先拟定一个大概的气动外形，然后不停地修改，然后达成最小风阻和设计的妥协，对吧？” “对呀！” “我们可以称之为主动式气动外形设计。”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已经皱起眉头的褚新洋，“我的新思路是被动式气动外形设计。” “被动式？”褚新洋依旧有点懵。 “设计汽车的外形时，把工作交给风……” “具体一点呢？”褚新洋眼睛亮了。 “确切地说，在制作模型时，发动机等不可修改的硬件用不可塑材料，而外围空间则用可塑性比较高材料填充，然后将模型放到风洞里，由流动的空气来塑造汽车的外形……” 褚新洋感觉自己心里某个东西被打碎了，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了…… “这样一来……”褚新洋眉宇之中尽是喜气，“其实，可以把一部分气动外形设计，用流体的有限元分析去做，然后用风洞进一步修饰气动模型？” “正确……”周岩笑着点了点头，“过一阵子，航空公司的气动设计将会接入刚升级的大气模拟服务器里，会给你们预留一些接口。 到时候，气动外形设计，放到大气模拟器里就可以了，风洞只负责气动外形验证……” 经过多年的摸索，周岩对系统“虚拟空间”的摸索中午有了实质性的收获，除了已经发表的n-s方程精解，还有更具现化的体现：“定海珠”仿真系统的某些渲染引擎，终于可以升级了…… “对了，周总，咱们正信第一批汽车的销售，可以开始预热了，只是宣传方案……” “第一个办法，自然就是参加车展，这个你熟。 其二，咱们自己成立一家出租车公司，车全用我们自己的，价格可以比常规的出租车公司贵一点，接受预约……”周岩顿了一下，“至于司机和服务，稍微突出一下档次……” “这倒是个好办法……”褚新洋笑了。 “还有一个办法……”周岩瞅了瞅电脑屏幕，“咱们做十万公里测试的时候，不是全程都有摄制组跟拍吗，回来之后，找人做成纪录片，各大平台投放……” 褚新洋点了点头：“宣传的时候，咱们可以耍一点小花销，咱们的汽车跟吉普同出一门……” 确定好了预售方案之后，褚新洋刚想离开，又被周岩给叫住了：“还有，给你们个新的设计项目，牛头阿尔法、鳖壳同类商务车，评估一下，市场潜力不大的话，我个人托底……” “好的！” 在青岩忙到下班，周岩还得赶到星瀚去接自家媳妇儿，接到人刚离开星瀚工业园区，兜里的手机响了。 “媳妇儿，你给接一下！” 秦若舒从周岩兜里摸出手机，瞅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冯俊”：“是冯俊！” “借呗！” “喂，哥，是我，周岩正在开车……” “哦，好……好的，我们明天一定！” “哦，再见！” 挂了电话，秦若舒无奈地回头盯着周岩：“老公，二姨夫一家来京城，跟徐雯静父母商讨婚事，今天晚上的火车，明天早晨到首都火车站……” 周岩乐了：“老冯同志也急眼了……” “老公……”秦若舒突然想起了什么，红着脸，低声道，“要不咱们先要个孩子吧？” “我去……”周岩像是见了鬼似的打量着自家媳妇儿，“十月怀胎，坐月子半年，你这研究生就废了，咱们年龄都不大，等一年半完全没问题……” “哦……”秦若舒的脸色这才舒展开来。 “还有……”周岩想了想，“建筑设计院那边，现在工作不太忙吧，请两天假，二姨夫这人好排场，咱们得给他把面子撑起来……” “好的！”秦若舒赶紧拿出手机，给部门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周岩就起了床，顺便将还在熟睡的秦若舒给摇醒：“媳妇儿，醒醒……” 摇了半天，总算是将大小姐给摇醒了。 “起这么早干嘛……”话到嘴边，秦若舒突然想起来，今天是真有事儿，“我差点忘了……” “抓紧起床，洗漱一下，化化妆……”周岩看来一下时间，“接到人之后，咱们还得去看个升旗仪式，顺便蹭个饭……” “瞅你这出息……” 清晨五点的首都，霓虹未降，虽然天边还有星光隐现，可路边的很多早餐店已经是热气缭绕。 两人赶到后海附近的某个胡同口，就停了下来，几分钟之后，表哥冯俊开车从胡同里钻了出来。 周岩按了一下喇叭，把表哥吓了一跳。 两辆车创越一环，在首都站附近，找了个大院，将车子停好。 下了车，周岩看来一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时间还早……” 说着，凑到表哥跟前：“冯俊同志，今天我二姨夫过来，你怎么安排的？” “接了人之后，去看升旗仪式，然后去吃早饭……”冯俊瞅了瞅周岩，“至于中午……你给个建议？” “我记得三姨夫是在蜀川当的兵，川蜀大厦那边有一家天府食舫，口碑还不错，中午去尝尝？” 冯俊点了点头：“我记得那边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对吧？” 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周岩悄悄地回头瞅了瞅正在跟秦若舒聊天的徐雯静：“哥，什么情况，怎么突然……” “防护措施没做好……” “……” 周岩直接无语了，沉默了几秒，才扭过头，看着表哥：“打算在哪里办婚礼？” “回东阳吧，你们那个碧海蓝天就不错……” 第712章 亲友至 离寒假还有一段时间，也不是节假日，出站的乘客相对比较少。 当然，也仅仅是相对。 所幸，周岩和冯俊小哥俩身高都还算可以，并排站在人群里相当显眼。 “尊敬的旅客朋友，从东阳始发……” 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出站口的旅客突然多了起来。 “二姨夫，这边！”眼尖的周岩，隔着很远就瞧见了二姨夫一家三口匆忙的身影。 表哥很快也反应过来，朝自家老爹老娘招手。 “外甥，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不用过来了！”二姨牵这秦若舒的手，逮着周岩就是一通埋怨，“你看把我外甥媳妇儿的脸冻的！” “呦，小徐也来了……”因为突发状况，二姨和二姨夫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未来的儿媳妇了。 反倒是冯蓓，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凑到秦若舒和徐雯静的跟前，一口一个“嫂子”…… “二姨夫，好不容易来一趟首都，先去看升旗仪式吧，还能赶上……” “也行……” 第一广场上打卡之后，二姨夫瞥了一眼冯俊：“找个地方吃午饭，回头给安排个地方，补个觉，其他的睡醒再说……” 鸡贼的冯蓓，笑嘻嘻地跑到了周岩车子跟前：“哥，你二姨和二姨夫有事儿要谈，我坐你这车。” “人小鬼大！” 一行人回到城西，在路边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凑合的小店。 “老板，七个人，看着上就可以了……” 坐下之后，周岩轻轻地推了推坐在一旁的表哥，小声问：“房间收拾好了没？” “你嫂子昨天晚上值班！” “得，我就知道，你们隔壁那套大房子，我昨天晚上找人收拾了，这是钥匙……”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钥匙，递了过去。 跟着安顿好了二姨一家之后，周岩和秦若舒也懒得回中官村了，直接住到了动物园那边的长河湾。 睡个回笼觉，正迷糊的时候，表哥的电话打了进来：“周岩，你现在在哪，过来一趟吧！” 等周岩和秦若舒赶到后海附近时，发现二姨一家和徐雯静正等在客厅里。 “外甥，有这么个事儿，要麻烦你一下，小徐父母想来首都一趟，两家商量一下婚事……” “这事儿简单……” 周岩直接拿出手机，给郑云打了个电话：“老郑，今天中午或者下午，还有从榆林回首都的飞机吗？” “还有……” “你安排人帮我从榆林那边接几个人过来，地址我给你发过去……” 安排好之后，周岩回头瞅了瞅自家二姨夫：“已经安排好了，下午两点多到首都，机场那边安排人给送过来……” 说完，周岩坐到了桌子跟前，笑嘻嘻地盯着自家表哥：“哥，眼下我大侄子出生在即，你的人生计划，就没啥调整？” “调整啥？” “首都教育资源好，最起码大学也好考……”周岩笑笑，“以咱们家的条件，在首都落户，还是很简单的……” “得了吧，”冯俊环顾一下四周，“一家人忙一辈子，也就买这么座平房，而且你嫂子性格清冷，不太喜欢这边的环境，到处都是人……” “嫂子是打算办休学，还是……”周岩瞅了瞅满脸笑容的二姨，“让我二姨给带孩子？” “抓紧把学位拿下来，然后跟俊哥一起回东阳吧，对了，周岩还有小秦，工作的事儿，还得拜托你们了……”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笑着朝二姨二姨夫道：“那这样的话，我哥我嫂子住的地方，离学校就有点远了，有点事儿，就比较麻烦……” “别介……”冯俊一听，就知道自家表弟打算给安排新的住处了。 “你说了可不算，”周岩笑了，“二姨夫，手里有点闲钱，盘下来一套房子，那边离王府井挺近的，呆会儿咱们去瞅瞅？” “也行……” 周岩说的离王府井比较近的房子，是一套四合院，位于博物院东边。 原主是外国的传媒大亨，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头上有点环保色彩有点浓郁，一直留意四合院的洋妞让人接触了一下，用一个小目标拿下了产权。 一个小目标的四合院，自然比周岩在后海附近这几栋要大一点点。 至于具体大多少，看表哥惊讶的表情就知道了。 因为住的是四合院，冯俊自然也上网搜过四合院的信息。三进的四合院有多大，冯俊也只有一个大体的概念，大概八九百平。 可当真正见到实物的时候，冯俊被震撼住了：“周岩，你这……” “这四合院不便宜吧？”冯俊压低了声音。 “算是投资吧……”说着，周岩从自己的单肩包里取出一串钥匙，找到标着“大门”那个打开了门。 周围的路人看到有小年轻拿钥匙开门，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哎，这院子不错，正好可以养点鸡，种点菜！” 正在喝水的徐雯静，被自家准婆婆的豪言壮语给镇住了，差点没呛着：在博物院墙外种菜养鸡？ 周岩表示：这个可以有…… “二姨，回头我让人给在院子里搭个塑料大棚，顺便做个鸡笼子？” 二姨见周岩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皱着眉头问：“种菜问题倒是不大，就是养鸡，饲料是个问题……” “你忘了你外甥干嘛的了？”周岩笑着道，“超市里那些卖不出去的杂粮还有菜叶子，都可以拿来喂鸡……” “还是我外甥有门道儿……” 听到娘俩在哪里一唱一和打算养鸡种菜，冯俊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你娘俩还真敢想…… “先看看房间怎么样吧……”眼瞅着自家老娘和表弟要在京城发展农业了，冯俊赶紧岔开话题。 除了墙面和地板，房间里的装饰和家具都已经被前一个业主弄走了。 虽然是四合院，听着名头挺大，可房间内的面积并不大，东厢改成了门厅，剩下的单层的西厢，加上两层的正房、单层的后罩、倒座，也就三百多平。 不过，因为正房、厢房、倒座和后罩间隔太远，看起来比较冷清。 转了一圈，重新回到院子之后，周岩瞅了瞅二姨夫：“二姨夫，这房子还行吧？” 没等二姨夫开口，冯俊先抢了一句：“房子太多了，显得有点冷清……” “我倒是觉得不错，”二姨瞪了冯俊一眼，“最起码到时候有个亲戚来看一下，有个地方住……” 二姨夫点了点头，瞅了瞅周岩：“外甥，周围的配套设施，菜市场，医院之类的……” “北边不到三百米，就是首都妇产医院，医学院离这边也只有两公里多一点，附近公园也很多，至于治安，就更不用说了……” 第713章 表哥的婚事(上) 徐雯静的父母下午才能到，午饭二姨本打算自己在家做，可坳不过已经交定金了。 本来，二姨夫对在外面消费颇有微词，可一听说是正宗川菜，屁股顿时就“歪了”：“孩子们一片心意，咱们家冯俊在外上班也一年多了，多少也得见识一下……” 然后，二姨夫遭了二姨一通白眼。 川蜀大厦离后海不是很远，“顺路就能到”。 周岩和秦若舒平时很少吃川菜，倒不是不喜欢，而是做饭的时候有点遭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很让人长记性。 虽然首都的川菜馆子很多，可真正能把川菜做出“川味”来的，并不多，而且川菜易学难精，靠麻辣把顾客吸引进店里很容易，可想要留住回头客，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而天府食舫不仅把菜做出了经典的“川味”，还留住了很多回头客：出身成洛马的许崇晟，经常在这里请客。 而周岩自然就混了个脸熟，到了附近找地方停好了车，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饭店的老总已经迎了出来。 “呦，周总，您可是有一阵子没过来了……” “家里长辈过来了，一起吃个便饭……” “哦，”老总点了点头，微微侧身，“几位，里边请……” 天府食舫的装修风格跟秦家的瑞阳食府类似，仿古风，看起来有几分文化气息，冥冥之中让人产生这店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错觉。 装修上档次，饭菜价格自然也上档次。 二姨夫一拿起菜单，愣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瞅了瞅周岩：“外甥，这店里的菜，不便宜呀！” “爸，这家店在首都已经算是相当实惠了！”冯俊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老爹有点心疼钱了。 “二姨夫，随便点吧，刚才我已经跟老板说了，记我们公司账上……”没等二姨夫回复，周岩回头看了看站一旁的服务员，“小姐姐，开水白菜，每人一例！” 开水白菜？ 冯卫国翻了几下，找到了开水白菜，三十八一例，咧了咧嘴：这群孩子，在外边不拿钱当回事儿呀！ “女外甥，你呢？”嫂子朝秦若舒笑了笑。 “二姨，要不要个口水鸡？” “小徐？” “水煮肉片!” 等自家老娘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冯俊想了想：“酸菜鱼！” 看自家哥哥点了，冯蓓伸头?了一眼老爹手里的菜谱：“要不，再来个啤酒鸭？” “闺女，你挺会吃呀！”二姨夫白了冯蓓一眼，抬头朝服务员笑了笑，“闺女，七个人，点这些菜够吗？” 服务员见冯卫国用上了熟悉的乡音，感觉有点暖心，笑着回道：“我们店里菜量小，七个人，一般都是八菜一汤。” “那你给推荐两个……” “大叔，你会川蜀话，肯定在那边呆过，用得着我给推荐？” 二姨夫乐了，回头瞅了瞅二姨：“老李，毛血旺、麻婆豆腐、夫妻肺片？” “你看着点就可以了！” “那就这些了……”二姨夫想了想，看了看周岩，“外甥，要不咱俩来点儿酒，下午让女外甥开车……” “二姨夫，晚上还有场呢，”周岩苦笑，想了想，“要不来点甜酒？” “也行！” 周岩转过身看了看正在等着的服务员：“青岩集团在这边存了一批贺兰甜白，给拿一箱过来……” “好的！” 等服务员走了，二姨夫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外甥，你们公司还在这边定点？” “二姨夫，你那半个老乡，许崇晟，原来是成洛马的，联系业务，请客吃饭，一般都在这边……” “哦？”二姨夫笑了，“我这半个老乡，可有意思了，要是有时间，得找他一起喝酒…… 唉，对了，外甥，东阳那边的机场，大概什么时候能建成？” “已经批复了，现在已经开始土方作业了，估计两年就能启用……” “哦，”二姨夫点了点头，“你跟那边熟，有飞榆林或者义城的航线吗？” “哥，”周岩乐呵呵地打趣着表哥，“你还没结婚，我二姨夫就已经开始考虑你怎么去岳父家了……” “唉，老弟，我也好奇，到底有没有？”冯俊也是打蛇随棍上，眼巴巴地盯着周岩。 “客运航线呢，就不用指望了，东阳机场的吞吐量本来就不大，”见冯俊有点失落，周岩赶紧补充道，“不过，义城和榆林是安心商城和青岩集团未来布局西北的重点，每周肯定会有客机或者货机飞义城或者榆林……” 冯俊这才松了口气。 “哥，还有一件事儿，我得提醒你……”周岩看了看冯俊，有瞥了一眼一旁竖着耳朵的徐雯静，“既然你打算回东阳，那嫂子的父母，你就得早点想办法给落户到东阳……” “唉，对，这是正事儿……”二姨夫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小徐，你跟俊俊真打算回东阳的话，最好是把亲家公亲家母一起接到东阳这边生活，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徐雯静点了点头：“回头我跟父母商量一下……” 其实，徐雯静心里很清楚，就算不商量，自己的父母也很愿意离开榆林去东阳。 榆林身处西北内陆，虽然号称煤山煤海，到处都是煤老板，可当地人的思想封建得狠。 徐雯静可记得很清楚：就是因为自家只有两个女孩子，这些年父亲在村里受了多少奚落和嘲讽。 如果有机会，徐雯静自然不想让父母继续呆在榆林，而且两位老人年纪也大了。姐姐姐夫那边就是驴粪蛋子，只剩表面光了，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更不用说给老人家养老了。 只是…… “爸……”徐雯静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爸妈去了东阳，两个人……” “这事儿好说，”二姨夫大包大揽道，“要是亲家公亲家母闲不下来，想要种地，我就给安排到我们村里。不想兄弟呢，就让外甥给找个轻快点的工作，顺便帮你们两口子带带孩子……” “周岩……”冯俊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哥，这你放心，未来几年里，东阳大半gdp都是你兄弟的公司贡献的，就算叔叔阿姨相当公务员，咱都能办到……” “你就吹吧！” “你还真别说……”二姨夫瞪了表哥一眼，“东阳钢铁，东阳机场也有你弟的份儿，再加上农机公司、航空快运公司，还有那个什么来着……” “航空电子公司……”周岩十分“拘谨”地补充道。 这时候，徐雯静才意识到，让陕北的父母去东阳生活，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可不可以…… “那周岩，未来你不打算回东阳？” 冯俊问的时候，秦若舒的脸上也升起了几分关注之色。 “哥，你应该知道，星瀚和青岩都是经理人负责制度，我在不在首都，都不影响星瀚和青岩的运转……” “那……”秦若舒的眼睛亮了，“你是怎么想的？” “得先看我儿子或者闺女，有没有继承我们两口子的智商了，儿子闺女聪明，在东阳和首都都一样，”周岩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笑着回过头，看着自家媳妇儿，“要是烂泥扶不上墙，肯定得留着首都的户口，这边本科录取率，可比咱们省高不少呢……” 第714章 表哥的婚事(下) 下午两点多，徐雯静的父母赶到了京城，同行的还有徐雯静的姐姐。 二姨夫去过陕北，跟对方见过面，因此两家人也算是熟悉，见面之后，就直奔主题，婚礼。 彩礼、陪嫁、婚礼宴请名单、宴请的菜品、亲友住宿……这都是需要两家讨论的。 所幸，婚礼举办场地是碧海蓝天，食宿都不需要担心，两家人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拟定了参加婚礼的初步名单。 而周岩除了负责解释，充当解说员，剩下的时间都在端茶送水，打杂。 坐在一旁的冯俊，看岳父和老爹聊得差不多了，朝周岩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去了院子里。 “周岩，晚饭你给找个高档点的饭店……” “高档？”周岩笑笑，“要多高档？玉渊潭行吗？” “你别开玩笑，玉渊潭又不对外……” “这个可以有，”周岩乐了，“晚上这顿算我请……” 说完，周岩摸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在加上徐雯静的家人，两辆车就有点挤了，本来就是b本的周岩，只能充当起了司机，将牛头考斯特开了出来。 玉渊潭宾馆倒也不远，可赶上下班的点，就能体会到十里长龙了。在路上挪动大概有半个小时，车子驶进了一家园林式的大院里。 “首都还有这种地方？”徐雯静的姐姐满脸好奇，一直听说京城寸土寸金，可见到这样的园林式建筑，还是有点惊奇。 虽然徐雯静也没来过，可刚才看到路边的路牌了，复兴路，这一带，可全都是公务员聚集地。 最顶级的饭店，服务员的态度也是顶尖的，车子进院子，就已经有人引导行车路线。 等所有人都下车之后，周岩将钥匙递给了负责停车的小哥：“星瀚，周岩，下午定的包间！” 话音落下，一旁一位小哥主动上前：“周总，这边请！” 到了点菜的时候，两家人终于发现问题了：菜单上的菜，就没有低于三位数的。 “大侄子，这有点太贵了吧？” “好不容易来首都一趟，自然得体验体验大饭店的感觉，随便点就是了，我这边公司签单。” 菜单交给服务员没几分钟，就开始上菜，虽然只是凉菜，可也惊呆了在坐的所有人。 “嫂子，要是你们家饭店也有这速度，那可就太好了……” “我们家店可不敢跟这里比……”秦若舒苦笑，进门的时候走的是偏门，因此在坐的人里，有好几个都不知道这是哪里。 说着，秦若舒瞅了一眼周岩：“我们家饭店，也就只有半个能跟他们家厨师相提并论了……” “我哥？”冯蓓有点意外，“就他？” “没办法，天生厨神候选，学得又快……” 聊了一阵子，徐雯静开始引导话题，向“生孩子”之后的方向。 “妈，产假结束之后，我这边大概也就毕业了，我跟冯俊合计了一下，我们不打算留首都了。” “不留就不留，”徐妈妈皱起了眉头，“这首都，也没看出什么好来，物价高不说，空气也乌烟瘴气的……” “那你俩打算去东阳发展，工作怎么办？” “冯俊工作已经安排好了，”徐雯静微笑中带着一丝小得意，“我这边，医院已经有意向，而且冯俊他们家也有关系……” “那就好……”徐老爹点了点头。 “大姐……”徐雯静将目光又投向了自家姐姐，“你跟姐夫，有没有打算换个地方工作？” 徐雯静大姐从小就跟徐雯静在一起，自然清楚自家妹子这是在做铺垫。 “我倒无所谓，开个培训班，全家就能吃喝不愁，可你姐夫不太一样，虽然只是个科员，可到底是公务员……” 徐雯静扭头瞅了瞅周岩。 “徐姐姐，姐夫在yl市哪个部门？” “交通局……” “那就好说了，”周岩乐了，“我们家若舒他姑父，也是交通口的，这好说……” “可是……”徐雯静姐姐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可是，咱们全都去东阳，咱爸咱妈怎么办？” “你们就不用管我们了，你爸当民办教师的退休金已经补回来了，我们再种点粮食蔬菜，每年都能剩不少钱……”徐母倒是很乐观。 “那不行……隔那么远，我们不放心，”徐雯静盯着自家父母，抛出了自己的安排，“爸，妈，要不你们也一起去东阳吧，反正老家也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东西了……” “就是，爷爷奶奶每年回来烧纸就可以了……”徐雯静姐姐也跟着附和道。 “这事儿，等雯静结婚之后再说吧……” 徐雯静看出来父亲已经有点动心了，也不好逼得太紧，只好徐徐图之…… 晚饭之后，周岩开车载着一行人绕着一环转了一圈，欣赏了一下首都的夜景，然后将徐家一家人跟二姨夫一家安排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行人又在首都的各大景点走马观花似的转了一圈，打卡留念。 第三天，二姨夫一家返回中远，而徐雯静的父母和姐姐返回了榆林。 跟着忙了两天的周岩，中午有机会松口气，顺便睡个懒觉，谁知道刚睡到十点，就被邓卓的电话给吵醒了。 “周总，好消息！” “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周岩嘟哝了一句，刚想继续睡。 “咱们安心医药的技术人员，攻克x射线发生器的生产工艺了！” “真的假的？”周岩顿时来了精神。 虽然安心医药一直号称自己成功研发出了ct和核磁共振机，可实际上，并没有掌握两型仪器的全部核心科技。 核磁共振也就罢了，超导强磁技术，星瀚有技术储备，国内也有相关科研机构能够配套；可唯独ct机核心的x射线发生器，因为工艺储备不足，一直未能攻克。 x射线发生器说简单也简单，可以看做是一个超大号的真空电子管。可就是这么一个比电灯泡大不了多少的东西，需要耐高温，耐高转速产生的摩擦，还得有良好的x射线屏蔽和通过性能…… 真正让周岩眼红的是：x射线发生器属于“耗材”，寿命几百个小时，坏了只能换不能修；而且，“电灯泡”的价格也十分感人，一百到数百万不等，不允许还价…… 想到这里，周岩只得穿衣服，起床，收拾了一下，直奔地下车库，到地方才发现，自家媳妇儿把最低调的“带字母大众”给开走了。 赶到医药公司之后，自然得先开个表彰大会，按照公司规定，表扬有功之臣。 “鉴于咱们公司这项突破意义重大，我决定先准备一下，然后再对外开放，只是这样就得委屈一下大家了……” 邓卓一听周岩要准备一下，就知道这货手底下的金融团队，要借着这事儿搞一下了，想了想，笑着道：“周总，我们也不能白配合呀，最起码金融团队的收益，得给医药公司来点分成呀！” “百分之五的金融收益分成，会进入到医药公司的研发资金，下一项重大科研突破，奖励升级……” “谢周总！” 第715章 学术建设 好消息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 没过几天，正信位于云中的汽车总装线投产，云中大大小小的大佬都到了，周岩和许崇晟自然也得出席。 投产仪式之后，周岩、许崇晟和正信一把手褚新洋又参加了云中那边主持召开的招商洽谈会。 以星瀚的物流能力，外围的配件厂放到哪里都无所谓，只是云中的大佬们纷纷搬出了云中工业大学的校友身份，直接打感情牌。 周岩还真就吃这一套，青岩集团在云中地区上的光热发电互补项目不少，而且稀土精炼项目有不少放在了九原，配套的汽车电动引擎放在云中也比较合适。 签完了一系列的项目意向书之后，周岩的学长们请周岩、许崇晟和褚新洋吃全羊。 第二天，在酒店吃过早饭之后，周岩、许崇晟和褚新洋赶到了工大：一年一度的高校校园招聘又开始了。 青岩在云中工大招收的应届毕业生主要都是生产工艺和质检方向的，而基础实验、理论研究和研发方向招收的基本上都是研究生。 虽然招生时表面上青岩并没有给工大的学生什么实质性的优待，可架不住工大的很多讲师、副教授，甚至教授，都是正信汽车测试中心的“兼职”技术人员。 平时专业课的时候，老师基本上都会“划考试范围”：“这部分内容要掌握好，尤其是打算进正信汽车的同学，汽缸缸体成型的基本工艺流程，是正信招聘笔试的必考题目！” “发动机测试项目，是正信校园招聘的必考题目，还有一点，正信每年招聘的人数有限，这事儿别外传，不然倒霉的是你们自己……” 虽然云中其他大学的学生对工大的学生羡慕嫉妒恨，可也没办法，人家老总是工大毕业的，跟工大又有合作，而且工大的热能专业，在省内又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呦，周总来了，欢迎欢迎！”一进办公室，校长就带头笑起来鼓掌欢迎 “老师，你可别磕碜我了……”周岩满脸苦笑，“诸位都是我的师长，让你们等我，已经够过分了，再说了，都是自己人！” 坐下之后，做技术出身的校长也没多费话，直奔主题。 “周总，你是咱们工大走出去的，这两年对工大的扶持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只是呢，咱们学校其他学院的老师在背后都戳我脊梁骨，说我偏心你们能源学院，给争取资源……” 周岩也是老油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校长这是意有所指。 “校长，学生惭愧呀……”周岩想了想，“其实吧，青岩、星瀚跟工大还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建筑、土木、电工电子、能源环保、化工，还有工程技术，我们在这些方面的技术虽然不是顶尖的，可足以撑起很多科研项目了，回头我让人整理一下，咱们逐步展开合作。” “周总，我听说芯片加工耗电量巨高，咱们云中的售电电价全国最低，如果直接跟电厂谈，或者自建电厂，用电成本更低……” 周岩看了一眼对面，发现竟然不是自己学院的老师。 而对面能源学院的院长也发现了周岩探究意味的目光，解释道：“这位是计算机学院的林教授。” 明白了！ 这是惦记上星瀚已经“独步全球”的半导体技术了。 “林老师，您对半导体产业应该很清楚，ic设计跟生产都是分离的，也就是说……”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就算星瀚在云中建一大批半导体工厂，对咱们学校的学术水平提升也不大……” “周总，您想多了，”林教授微微叹了口气，“工大暂时还没资格做，我们打算将学生往半导体封装和测试的方向培养……” 一旁的许崇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工大了，可还是第一次听到“双非”学校的窘迫境遇。 “封装测试，肯定没问题，”周岩深吸了一口气，“半导体生产线的开工率能达到一半就不错了，揭示我们会空余一部分产能，留给工大，到时候你们自己安排就可以了……” “那就太感谢了！我替你的师弟师妹们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 工大离985、211还有很远，就算几年后“双一流”建设的时候，也没能沾到“建设全国知名大学”的光，学科评估最高的也就只有b-。 在坐的一大群院系领导、教授，以及学科带头人，各有各的诉求，能满足的周岩都尽量满足。 当初工大没有嫌弃周岩高考分数低，今天周岩也不会嫌弃工大要求多。 周岩一直觉得有些学校的校内标语做的不错：今天我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我为荣。 上辈子周岩没能做到让“学校以我为荣”，这辈子，他准备加倍补回来。 话题转了一圈，轮到“自己人”了。 能源学院的老师，周岩都认识：“各位老师，咱们可真是自家人，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尽管开口……” “小周，你们在九原那个光热发电项目，我们院里去考察过，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我们学院呢，去年刚开了个专业，风能与动力，想必你也听说过……” 副院长一开口，周岩就知道对方这是“有备而来”，笑着问：“王老师，学生就业不太理想，对吧？” 王副院长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们青岩集团从去年开始，入股了三一、中联和徐重，”周岩瞅了瞅一旁的许崇晟，“其实呢，青岩剩下的新能源科技，从很早起就开始做风电项目的技术准备，高强度钢制塔筒、可变工况发电机、无级调速变速箱，以及超高强度玻璃纤维加工工艺……” “那青岩……” “登到项目论证的时候，”许崇晟接过了话题，“真正限制技术应用的，是基础的成本，尤其是建设成本。”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吧？”许崇晟笑着问道，“可实际情况却是如此，以百米高的风力发电机为例，下面的风电塔筒吊装很简单，可超过五十米之后，成本飙升，而最后的发电机机舱和叶片，安装成本是最高的，不到五十吨的重量，安装成本却需要三四十万，甚至是五六十万。 而影响安装成本的因素，让人觉得好笑，也让人心酸，在这样的工况下，需要千吨级别的移动起重机，而这种级别的起重机，目前国内还没有……” “当然，这样的情况很快就会得到改观，根据我们的消息，徐重的千吨级起重机，已经下线，目前正在测试中，”许崇晟笑了，“基于这一情况，公司已经重启了风力发电项目，至于生产基地，肯定是就近原则，毕竟无论塔筒、发电机舱，还是叶片，尺寸实在是太大了，长途运输很麻烦……” 第716章 正信汽车上线 “周总，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们工大的学科建设，会这么艰难曲折……” 会首都的飞机上，许崇晟感慨良深地叹着气。 “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周岩没有给予更多的评价。 好的学校意味着更高的门槛儿和更好的起步平台，只是这并不意味着这样的学校毕业的学生，就有更广阔的视野、更高的大局观和更加高尚的节操。 “当我们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时，就只能拼命地改变自己。”周岩满脸唏嘘，“老许，工大那边的合作，你授权给相关高管就可以了，尽量满足，但前提是双赢。” “周总，”一旁的褚新洋将头凑了过来，“咱们正信第一批汽车，马上就要下线了，这预售，还是按以前的计划，不大规模宣传的话……” “老百姓买车图什么，省钱又好开的前提下，能有面子，就是好车……”周岩回头瞅了瞅褚新洋，“老褚，你全程跟踪的设计、工艺和生产，自己都没信心？” “可是……” “周总，老褚这是产前焦虑呀，”许崇晟乐了，“老褚，现在这时代，媒体公信力不足，老百姓都有点逆反心理，你广告投放得越是频繁，老百姓就越觉得你这东西不行，要是东西可以，你为啥还做广告？” “还真是这么回事……”褚新洋觉得有点蛋疼，“可是……” “你可不要小瞧了职业司机……”许崇晟笑了，“以前有神通广大八大员，售货、服务、理发、驾驶、邮递、保育、炊事、售票，这些人圈子广。 尤其是驾驶员，上接领导干部，下连基层群众，信息通畅，交友广泛……” 这时候，许崇晟反应过来了：“咱们的出租车公司从那些二线城市招的那一批退休司机，就是销售员？” “每介绍一个用户都有提成，这些人可就比4s店的销售员用心多了……”许崇晟回头瞅了瞅正在看着窗外的周岩，“玩这些歪门邪道，不对，是另辟蹊径的东西，咱们周总可是行家……” 而与此同时，一辆崭新的轿车开进了弘州的某个老小区里。 车上的司机刚下来，就发现周围的邻居都凑了上来。 “呦，老王，刚退休，就买新车了？” “哪能，”老王笑了笑，“公司的车，允许开回家。” “哎，老王你这车是哪个牌子的，看起来挺漂亮的……” “正信，据说是合资，”老王笑了，“前阵子最火的那个吉普尖兵，好像就是这家公司出的。” “哦……” “对了，”老王拿出钥匙按了一下，“一块进来看看？” 有几个打算买车的小青年，笑着坐了进去。 “我去，真皮的？”看到内饰之后，几个小青年都有点意外，凑到老王跟前，“王叔，这车配置不低呀！” “二点零的自吸发动机，二百二十马力，手动挡，abs、ebd，全位置安全气囊，十万公里保修……”老王笑着拍了拍方向盘，“音响也是高档货……” “王叔，这车不便宜吧？” “上牌外加保险，不到二十万，这还是中配的，顶配的是6at变速箱，内饰跟这差不多，全车下来不到三十万。” “那还真不贵……”小青年点了点头，“光是保险就得两三万。” “这车还有两厢的，”老王自然清楚些几位邻居的经济水平，“除了屁股，其他都一样，全车下来十五万。” “当然……”老王压低了声音，“这车油耗棱低，说是用了什么蓝天技术，百公里六七个油。 还有个事儿，你们别往外传，据说这家公司也给红旗供应发动机……” “我去！够牛的！”小青年眼睛都瞪大了，“王叔，这家4s店在哪？” “西二环，跟你们经常去那个吉普挨着，估计现在还有试驾活动……” 第二天，当三个小青年赶到4s店时，发现店里已经排起了长队，一问才知道，都是过来参加试驾活动的，而且有不少还是拖家带口的。 所幸，店里投放的参与试驾的车辆不少。 而在“茫茫车海里”，李星一眼就相中了两厢的c100，而实际上，李星是被宣传册里的“定制涂装”和“合金立标”给吸引了。 “这么大一头鹿，还挓着角，可比大奔、别摸我牛皮多了……” 发动车子之后，李星就知道隔壁王大叔没说谎，车子动力十足，推背感强，而且最关键的是音响，好像是高档的牌子…… 上路之后，虽然走走停停，可李星发现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的综合油耗，也就不到八个。 “唉，小姐姐，听说你们这车上搭载了马自达的创世蓝天技术？” “你可不能这样说，侵犯人家知识产权，”售车的小姐姐赶紧纠正道，“是类似的技术，能提高压缩比，强化燃烧效率……” 车子围着附近的园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店里。 “小姐姐，手动挡的有现货吗？” 一听李星问有没有现货，销售的眼睛亮了：“您要是真的有购买意向，可以从店里的导购机上填写一些意向，比如车子的配置、涂装，导购机给你自动排号，告知到货时间…… 还有，帅哥，有些事儿得提醒你一下，这批车子是正信集团的第一批汽车，具体情况还不好说……” “不是有十万公里保修吗？” “那您可以去填购买意向书，交订金了……” 交了订金，李星拿到了印着取车二维码的牌子和一套正信汽车的宣传视频。 回到家之后，李星因为“私自”买车，被老娘给数落了一顿。 “自己有钱，不存起来，净乱花。” 老爹则是笑着和稀泥：“婚房已经准备好了，就差车了，对了你买的什么车？” “正信？” “杂牌子？”老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胡说！”李星老爹急眼了，“正信跟我们弘二一样，都是属于青岩集团，人家除了正信汽车，还有吉普、道奇，你儿子惦记了很久的吉普，有可能是跟正信汽车是同一生产线生产的。 而且，根据集团内部消息，正信已经确定将会为红旗轿车提供动力总成。” “就是……”李星赶紧拿出了附赠的视频，“订车的时候，人家还送了一套视频，一起看看……” 李星父亲接过光盘放进了已经吃灰很久的dvd机里…… 订车附赠的是正信汽车的测试纪录片，虽然车队一直在游山玩水，可吸引的李星却发现，车队一直都没往“正道”走过，不是泥泞崎岖的山路，就是破败不堪的乡间公路。 纪录片的最后，有所有车子的仪表盘特写，里程都超过了十万公里。 “我们无法保证您的车子实车通过了十万公里测试，我们可以保证您的爱车跟这一批车是相同的标准和生产工艺。” 纪录片结束暂停，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本纪录片已通过首都西海公证处公正，保证内容真实有效…… 不同的时间，很多订购了车子的人，看完纪录片，都只剩一个感觉：完了，很多年之内换不了车了…… 第717章 做局 十二月中旬，正信上新闻了：半个月汽车销量超过了十万台。 当然，正信总裁褚新洋、青岩总裁许崇晟和周岩等人最关心的却不是销量，而是用户反馈。 所幸，售后平台上反馈回来的信息，还算让人放心：除了偶有差评，关于汽车问题的反馈却很少。 而同样关注售后信息的还有正信汽车的质检部门，麻烦消息之后，质检部老大长长地松了口气：年终大奖稳了！ 到了年底，周岩这边就得开始准备“礼尚往来”需要的物资了。各大公司的奖金和年终奖励清单，也都需要周岩的签字。 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雪，再一次压低了首都的气温，让传言中的“世界末日”，添了几分可信度。 下雪天，比较适合玩围炉煮酒。 奇迹集团的大少爷就比较会玩，还下着雪，就约周岩出来喝茶。 地点在王府井附近，离故宫不远的地方，是一家老字号的茶馆。 雨雪天都不太好停车，姜喆干脆将车停到了故宫墙外那套四合院的地下车库里。 赶到茶馆，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找到地方。 包间里，就只有林盛飞自己。 “飞哥，没带小女朋友？” “今天有正事儿……”林盛飞一本正经。 “岩哥，今年大食堂的效益不错，”林盛飞拿起茶壶，给周岩斟上茶水，“我爸都有点意外，说咱们的收益率不错。” “行了，”周岩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又放下，“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这种地方，还真难为你，有事儿就直说吧，以咱们的关系，用不着掖着藏着……” “那我就直说了，前两天兄弟被人欺负了……”林盛飞满腹委屈，“还是夏天巧江南那烂事儿……” “这事儿吧，你越掺和，人家越高兴，你给人家免费打广告呢！”周岩笑笑，“当然，如果你想出气，咱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以前我跟你说的中餐标准化，你还记得不？” 林盛飞点了点头。 “基本盘就是咱们大食堂这种，但是利润率相对比较低……” 林盛飞好歹也是学商务的，秒懂：“你是说拿下巧江南？可是……” “兄弟，怎么拿，是有说法的，”周岩阴阴地笑了笑，“要是想出气，肯定不能用常规的商业手段……” “岩哥，快说说……”林盛飞顿时来了精神，两眼直冒贼光。 “原本呢，巧江南生意不错，可今年嘛，房地产开始起飞，咱们大食堂又插了一杠子，巧江南的盈利，应该低于预期……” “然后呢？” “我让人查了一下，巧江南这几年的银行债务，足以吃掉他们的利润，想要跟前两年一样扩张，基本上不可能了……” 林盛飞眼珠子滴溜一转：“也就是说，咱们可以在这一块儿想办法？”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对赌……”周岩笑笑，“巧江南的老板，赵兰，学历低，没上过大学，不过这女的有手段、有能力，但最关键的是，有点自负，赌性还大……” “办法也很简单，找一家跟奇迹、青岩、星瀚都没关系的投资公司，找上门去，说可以提供投资，不过，为了避免投资失败，必须签对赌协议……” 这所谓的对赌协议，在投资方这边，实际上就是以本伤人，以投资换股权。 当然，对于巧江南的赵兰来说，可能就是天降横财了…… “岩哥，你这招也太损了吧？”林盛飞喜出望外。 我这也是跟别人学的！ 周岩笑了笑：“当然，动手之前，你先查一下，还有没有别人在打巧江南的主意。” “要是有呢？” “咱们这是出气，多花点钱也是允许的，更何况，接手之后，咱们也可以出让部分股权……” “行，回头我去打听一下！” “飞哥，悄悄进村，打枪滴不要！” 没几天就双十二了。 这年代还没有乱七八糟的节日，不过趁着“世界末日”，周岩小两口去看了一下电影。 看完电影，回到家，秦若舒一把将正在看电视的周岩扑倒：“老公，咱们一起要个孩子吧！” “怎么了？研究生打算延毕了？” “无所谓，”秦若舒躺在周岩怀里，“再说了，毕业论文不是还有你吗？到时候我只负责答辩就可以了！” “得，反正我无所谓……” “哪还磨叽啥，来吧……” 第二天早晨，秦若舒直接赖床了…… 周岩干脆也没去上班，在家当了一天煮夫。 跟徐雯静在一起时间那么长了，周岩自然清楚，自家媳妇儿肯定是受刺激了。 过了几天，周岩突然接到林盛飞约局的电话…… “岩哥，打听清楚了，现在暂时还没有人看好巧江南……” “那好说……”周岩拿出电话，给家族办公室在国内的负责人汉娜打了个电话。 “汉娜，暗地里收购一家没上市的投资公司，工商注册登记信息，不能出现跟咱们有关的人员！” “没问题！” 挂了电话，周岩瞅了瞅正在等消息的林盛飞：“到年底，巧江南估计还能缓口气，我们做准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明年开春，咱们准时开工！”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对了，主导权在汉娜那边，股权预购协议，你可以先谈着……” “别介……”林盛飞顿时头大，“岩哥，与其去跟那洋妞谈，我还不如直接送给你十个百分点呢！” “你小子，”周岩摇了摇头，想了想，“给你个建议，成立个自己的私人商业团队，事儿可以交给下面的人，你只负责管好这些人就可以了……” “至于吗？”林盛飞不以为然，“不是还有老林吗？” “飞哥，看在咱们一起玩了那么久的份儿上，给你提个醒，上了福布斯之后，老林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有一件事儿，你们是做商务地产的，盈利的前置条件并不是房地产市场繁荣，而是业主有余财……” 见周岩表情严肃，林盛飞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之后，林盛飞主动找自家老爹谈话。 这让林崇文有点意外：“儿砸，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主动找我谈话？” “爸，你跟我说实话，咱们奇迹集团地产方面的盈利，是不是在下降？” “谁跟你说的？”林崇文皱起了眉头，“是周岩那小子？” “他今天突然跟我说，让我培养自己的商务团队……” “那你自己是什么意思？”林崇文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儿子。 “我不知道！” “其实吧，在首都商业圈里，公认的最会做生意的，是周岩这小子，”林崇文面色严肃，“你知道为什么吗？” “星瀚，青岩？” “不是，星瀚和青岩的确是周岩最核心的产业，可这家伙最厉害的还是外围的公司，星瀚集团在各地的分公司里面，有相当一部分员工，是当地中低层公务员的亲朋好友……”林崇文微微叹了口气，“这家伙也舍得撒钱，那些闲人的工资，基本上跟中高管理层差不多……” “这样一来，公司的盈利可就……” “错，”林崇文摇了摇头，“星瀚在全国各地，摊子最大的是数码配件，还有组装。” “也就是说，星瀚已经把基层政府的数码设备招标都给包圆了？” “嗯，”林崇文苦笑不已，“偏偏他们星瀚的东西质量还是最好的，价格相对也比较低。这家伙，算是把人尽其用玩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儿，林崇文没好意思说：首都公务员圈子里流行着一句话，只要是跟星瀚和青岩沾上边，业绩都差不了…… 第718章 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周岩开始忙活别的东西了：圣诞节马上又到了。 节可以不过，但礼物必须准备。新婚小夫妻，多多少少得准备个小节目。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到了圣诞节，秦若舒依旧有几分小期待。 下班之后，周岩依旧是守在停车场，只跟往常相比，手里多了一捧玫瑰花。 “merry christmas!” 在周围一群同事的目光注视下，秦若舒红着脸，接过花束，然后在周岩腮上啄了一下。 “回家！” 到家之后，秦若舒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个缠了丝带的盒子。 “圣诞节礼物，你可以看一下，我去准备晚餐……” 说是晚餐，其实对于周岩来说，相当简单，牛排、鹅肝，再配上点自己烤的小甜品。 而留在客厅里的秦若舒，则是美滋滋地打开了第一个，也是最小的盒子。 “手链？” 打开盖子，就能看见躺在盒子里的串着五颜六色宝石的手链。 虽然看起来像是廉价的有色玻璃穿起来的，可也算是豪门富太的秦若舒却知道，这些看起来像是玻璃的玩意儿，每一粒造价都不便宜，这样一来，一整串儿的价格，就更贵了。 戴在手上看了一下，发现还挺好看，也就没摘下来。 第二个相对大一点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条围巾，绒的，格子纹，具体材质…… “老公，围巾是什么材质的？” “羊驼绒！” 高级货！家里好歹也是做时装的，自然清楚神兽的绒毛不便宜。 最下面的盒子稍微大一点，里面放着一件大衣，应该也是羊驼绒的，颜色应该是香草白的，设计风格看起来偏日常。 穿上试了一下之后，秦若舒将围巾和大衣放回盒子里，放到衣帽间，收好。 “哥哥，前一阵子你说元旦之前回家，咱们哪天回？” “哪天都行，具体看冯俊他们，估计得二十七八号吧，徐雯静那边不太好请假……” “哦，”秦若舒松了口气，想了想，“老公，明天咱们去逛街吧，我想给公公和婆婆买点礼物……” “那就去琉璃厂那边……” 没几分钟，周岩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当当当当，烛光晚餐好了！美丽的秦若舒女士，可以邀您一起共进晚餐吗？” “都老夫老妻了，至于吗？”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可还是将手伸过去，任由周岩拉着自己，来到小餐厅。 “牛排和鹅肝都是中午去买的，够新鲜……” 采购的地点，自然是安心商城，目前周岩在国外圈下来的牧场，已经转入正轨，主打安心商城的高端局，填补空白；而国内牧场的出产，定位不变，中端市场。 至于，红酒依旧是是安心商城自产的贺兰红，微甜，微醺…… 圣诞节第二天，两人一起去逛街。 秦若舒原本只打算给公婆买，可在周岩的提示下，才发现有点不妥，然后礼物就变成了双份，两边的父母都有。 给两家母亲的相对精致一点，羊脂玉手镯，简约素雅；外加一个真皮的手包。 两边父亲的礼物，相对“草率”一点，一整套渔具，外加一套紫砂茶具。 至于一年一度的年货，还没进腊月就送，不太合适。 准备好给长辈们的礼物，两人在公司又守了两天，才等到冯俊和徐雯静的消息。 “出发！” 上一次四个人一起出发，还是周岩结婚的时候，没想到一转眼，冯俊马上也要结婚了。 东阳机场还在紧张的施工之中，从首都回东阳，依旧得取道新海。 到了东阳，周岩和秦若舒先将冯俊和徐雯静送到了碧海蓝天大酒店，顺便见了见长辈。 然后才赶到秦家。 “实在是没想到呀，冯俊那孩子看起来挺老实的……”老岳父秦方远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周岩和秦若舒。 “爸，最近我俩都没做安全措施……” 岳父大人秦方远有点懵：“闺女，你不是打算两年拿下学位吗？” “学位？没说不拿呀！”秦若舒美滋滋地看着周岩，“我们家周岩，对建筑和园林也挺熟悉的，到时候让他捉刀，给我准备毕业论文，到时候……” “哦，对了，周岩给您二位准备了礼物……”秦若舒美滋滋地将已经准备好的礼物拉了出来。 “妈，这是你的手镯和包包！” “老爸，这些你的渔具和茶具……” “你们俩呀，乱花钱……” 岳母大人显然有点口是心非，嘴上说的是“乱花钱”，可满脸的笑容却骗不见人。 “对了，若舒，你没给你婆婆……” “都有，两家东西都是一样的，也就颜色稍微有点区别……” 只是在秦家坐了一会儿，周岩就带着秦若舒回老家了。车子还没到门口，秦若舒就发现公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爸、妈，你们不在屋里呆着，干嘛出来呀，外面怪冷的！” 秦若舒赶紧下车，爸妈喊得倒是挺溜，把周岩老爹老娘喊得美滋滋的。 进屋之后，跟过去回家一样，满屋子肉香：煤气灶上煮着鸡，土灶上炖着排骨。 还没坐下，周岩就把礼物先拿了出来：“这是你们儿媳妇给你们买的礼物，别嫌少……”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拦一下……” “两边父母都有，”周岩笑着解释道，“而且都是一样的，省得攀比……” “你这孩子……” “行了，先收起来吧，”周岩老娘将一堆礼物放到一边，“刚才若舒她妈妈打电话，说你俩没吃饭就有了，正好，鸡差不多快煮好了……” 每人一对鸡腿，一对鸡翅。 “哎，石头，这次冯俊结婚，有点仓促呀……” 熟悉套路的秦若舒，脸一下子红了。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周岩则是翻了翻白眼，瞅了瞅眼睛里全都是戏的老爹老娘：“爸，妈，我俩争取一年之内，让你们抱上孙子孙女，行不？” “生孩子这事儿吧，其实也不用太着急……”周岩老娘微微叹了口气，“虽说现在可以剖腹产，能少遭罪，可白挨那一刀……” “我也没办法，”周岩回头盯着正在埋头吃鸡的秦若舒，“生孩子的疼痛等级，是最高的，顺产也得好几个小时，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让若舒这么早就遭这场罪……” “那……”周岩老娘有点不解。 “妈，早晚都得走这么一遭，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什么区别？”秦若舒叹了口气，“妈，就是到时候还得麻烦你跟我妈跑前跑后跟着忙活……” “想抱孙子，就得伺候儿媳妇，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周妈妈瞪了周正海一眼，“正好，到时候让老周跟若舒他爸做伴，反正最近两年，播种收割都用机器，地里也没什么活儿……” 第719章 同学聚会(上) 在家呆了两天，体验了两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去了二姨家。 要放年后年，二姨肯定会留周岩和秦若舒住一段时间，可眼下表哥结婚，全家都在忙，哪有时间伺候外甥。 周岩跟二姨夫商量了一下结婚的具体事宜之后，带着秦若舒赶到了东阳，住进了自家酒店。 作为东阳第一家隐隐超了五星的酒店，而且还是以景区形式建设的酒店，碧海蓝天从开业以来，举办的婚礼也不少，而且还抽调骨干组建的喜宴部，对于婚礼或者喜事宴请自然很熟悉。 作为老板，周岩需要做的，就是将二姨夫一家的要求，转述给婚宴部的人。 之后，就没周岩什么事儿了，趁着放假，联系了一下在东阳工作的几个高中舍友。 宿舍里混得最好的应该是赵杨，目前在公检法。老爹有领导才能，老丈杆子是厅局级的，虽然两家政治资源都集中不到他头上，可只是溢出一点，就能让他如鱼得水了。 其次就是刘鹏，目前在市下属的县委，没有关系，只能靠自己。 应波，周岩老乡，填报志愿的时候，报了应急管理类的学校，考公，刚上案，目前在市安监局。 叶磊，读的是二本农大，毕业进了粮油公司。 余志飞，周岩预订的技术高管，目前还在电科大读研。 宿舍里能力最强的常宁，自己当老板，做勘探…… 周岩本以为目前目前在东阳的能联系到，也就只有赵杨、应波和叶磊了，没想到刘鹏休假，也在市里。 “兄弟们，都带上女朋友，我们家若舒，也想你们了……” 聚会地点，定在了老秦家的烧烤火锅店。 虽然东阳人抠抠搜搜的，平时都喜欢自己做，不太喜欢下馆子，可作为东阳为数不多的“老字号”餐厅，秦氏烧烤和瑞阳食府，一直都是人满为患，纵然开了多加分店，每天依旧是订单满满。 目前，秦氏烧烤和瑞阳食府的管理权已经移交给了碧海蓝天酒店管理，作为幕后老板，周岩吃饭，自然有空位。 而瑞阳的很多厨师，跟周岩都很熟，周岩的老球七在停车场刚停稳，经理就笑着迎了出来。 “呦，周总，欢迎光临！” 经理是瑞阳食府的老人，以前后厨的二把手，见到周岩自然是高兴得不行了：“周总，你可是好久没来烧烤店了？” “别老是喊总总的，我以前可是在你手底下当过差，不用那么客气，喊小周就可以了……” “我可不敢，”经理回头朝秦若舒笑了笑，“大小姐，现在应该喊老板娘了……” “冬哥，你可别寒碜我了……”秦若舒红着脸。 “对了，岩哥，今天这是……” “请同学吃饭，”姜喆笑笑，“回头挂我自己账上……” “好咧，那我先去准备了，回头再聊……” 最先到的自然是离烧烤店最近的赵杨。 “杨哥，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赵杨满脸笑容，上前揽住了周岩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得过年才回来呢！” “过几天表哥结婚，有空去帮个忙呗？”周岩笑笑，看了看跟在赵杨身后的女朋友，“杨哥，不给介绍一下嫂子？” “这是我女朋友，韩宁。” “这是我老同学，咱们一中的校友，周岩，这是她媳妇儿，也是我们班同学，秦若舒。” “咱们去那边坐吧，”说着，周岩朝不远处的大堂经理招了招手，“我车上有茶叶，给沏两壶茶，过来……” 坐下之后，赵杨瞅了瞅周岩，又瞅了瞅已经回到柜台后面的大堂经理：“岩哥，你跟这儿挺熟呀……” 周岩乐了，回头看了看秦若舒：“余志飞那家伙，想吃独食儿呀！” 见赵杨有点不解，周岩补充道：“东阳的秦氏烧烤火锅和瑞阳食府，都是若舒家里的店。 回头我给你张钻石卡贵宾卡，平时请客什么的，直接打电话就行了，包间都有预留！”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还是刚才的事儿，”周岩瞅了瞅一旁已经聊起来的两个女人，“我表哥最迟明年，会回东阳这边做农机项目，到时候，还得麻烦杨哥你给照应一下……” “你太客气了，咱们好歹是一个宿舍的兄弟，”赵杨笑着点了点头，“对了，农机项目……” “开发区那边，还有几个项目，也在那边……” “那太好了，我姐负责那一块儿的税务……”赵杨有点喜出望外。 “那就互相照应一下，咱姐那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一旁的韩宁，虽然没太在意，可也知道，自家准老公的小伙伴儿，混得不错。 四个人刚聊了几分钟，刘鹏到了。 “呦，周总，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老刘，自家兄弟，你这么喊，可就见外了。” 三位老爷们互相搂了一下。 “刘干事，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要不是岩哥喊你，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别提了，”刘鹏满脸唏嘘，“兄弟就是个跑腿儿的，整天瞎忙……” 说着，刘鹏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岩哥，你腿粗，让兄弟抱一下呗！” “先坐下，喝茶……” 坐下之后，周岩看了看脸已经有几分圆润的刘鹏，笑着问：“刘干事，你还用抱大腿，县委的红人……” “别提了……”刘鹏微微叹了口气，“同事都是有后台的……” 周岩和赵杨秒懂。 “那兄弟，你具体负责哪一块儿？”周岩看着满脸希冀的刘鹏，“我那些公司，在东阳这边，项目并不是很多……” “兄弟现在在搞三农这块儿……” “三农的话就好说了，”周岩暗暗地松了口气，“三号有空吗，我表哥结婚，麻烦兄弟一块儿过来帮个忙，到时候我介绍几个人你认识一下……” “那必须有时间……”刘鹏笑嘻嘻的点头道，“老周，咱表哥是做哪一块儿的？” “准备做农机，东阳这边公司已经注册了，开发区那边的厂房也在建设中，设备估计很快也就进场了……” 这时候，在开发区附近上班的韩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悄悄地问秦若舒：“舒姐，岩哥表哥是青岩集团的？” “媳妇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赵杨笑着道，“整个青岩集团就是老周他们家的……” “不可能吧？”不光韩宁惊呆了，就连刘鹏也有点意外。 “怎么不可能？”赵杨笑嘻嘻地盯着刘鹏，“夏天，老周结婚的时候，你忙，没空，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呀，老周，你有这么好的资源，也不早说……”刘鹏满脸怨念。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安心商城也是老周他们家的……”赵杨满脸坏笑。 第720章 同学聚会(下) 没多久，应波和带着女朋友的叶磊也赶到了。 “波哥！” “磊哥！” “人都到齐了，咱们上楼吧，边吃边聊……” “今天我请客，随便点!” 店里最畅销的自然就是羊肉片，除此以外，川味火锅的特色，像是黄喉、毛肚之类的，也比较受欢迎。 当然，为了生产黄喉、毛肚之类的特色火锅食材，周岩和源头的程立东也颇是费了一翻功夫：云中很少有人处理这些玩意儿。 为此，程立东专门从山城、锦官高薪聘请了一批处理下水的师傅。 都是老同学，应波等人也没客气，喜欢的，好吃的，都点了。 点完，等上菜。 “唉，岩哥，咨询你个事儿……”应波笑着端起了茶壶，挨个斟上。 “问呗！” “你们公司在东阳这边的建筑设备多不？” 应波一开口，周岩就知道，应该是领导分配任务了。 “是不是你们领导要求联系一批可以随时动用的应急救灾设备？”周岩笑着问。 “嗯，”应波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咱们东阳没什么矿产企业，洪涝灾害也少，这些玩意儿，没必要常备，可上边又要求必须有……” “这好说，”周岩自信满满，“原本星瀚集团要求在各地施工时，就必须具备极端条件下的自救能力，到时候我给你联系一下，看上哪些设备，直接贴上你们单位的标识牌就可以了……” “哦，还有救灾设备，像是帐篷，折叠床，应急的食品和饮用水，你们需要不？” 应波有点意外，想了想：“这就不必了吧，你们也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周岩拍了拍应波的肩膀，“我们在西北、东北，还有南方地区的分公司，每年都会提前采购应急物资，以应对极端天气。这些食品，保质期一般都很长。 通常的操作都是，保质期过半，分发或者是打折销售。只是保质期长的玩意儿，口味不咋地，每年都有不少剩余……” “那就谢了！” 应波倒没客气，同学之间互相扶持，抱团更容易进步…… 锅底和菜很快就上来了。 “咱们都是老兄弟了，不用跟在外面喝酒似的，大家随意……”周岩端起了酒杯，“当然，今天叫大家过来，是想请大家帮个忙，三号我表哥结婚，能过来的，尽量过来……” “一定！” “唉，对了，咱们班同学，都还有联系没？” 周岩一开口，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赵杨。 “说实话吧，也就咱们宿舍这几个兄弟，还算可以……”赵杨想了想，“再者，也就是出国留学的池鹏还有吴阳，俩人都在设计院……” “那费妖精呢？” 秦若舒一开口，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费雪晴？”赵杨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她不是高二就转文科了吗？” “费雪晴？”应波想了想，“弟妹，根据我知道的消息，费雪晴现在应该还在香江上研究生。” 秦若舒暗暗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下，继续问：“咱们班考公务员的应该不少吧？” “也就两三个吧，三个考了医学院，还有两个律师……” “兄弟几个，房子都落实了吧？”本来周岩对除宿舍同学意外的印象就已经模糊了，就算是参加了好几次同学聚会，也没把感觉找回来。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都已经买房了……” “还嫌我操心？”周岩有点无语，“提醒一下，有点闲钱，实在是想不到好的赚钱办法，可以炒房，七八年之后出手。” “周总，你这边就没啥好项目，带兄弟们一起发财？”已经是公务员的赵杨，比较关心钱袋子。 “倒也不是没有，”周岩瞅了瞅对面的老社长叶磊，“老爷，大学的时候，我记得你学的是食品工程对吧？” “对呀，怎么了？”叶磊来了兴趣。 “问问而已，你现在在粮油，干得还行吗？” “行啥呀，”还没等叶磊开口，赵杨倒是抢先开口了，“粮油是国企，体制跟公务员差不多，能升上去的，全都是有关系的，老叶也就混混资历，多拿点工资。老周，要是你有合适的小项目，咱们兄弟一起做……” “倒是有个想法，”周岩想了想，“前一阵子，看过一篇医学论文，国人肥胖率偏高，而且日常的饮料，含糖量偏高……” 周岩喜欢做的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低卡饮料的想法，自然源于穿越前首富的“树叶”项目。 而且，相对于偏南方的农夫，东阳的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周边有大型茶叶产区，人工成本低，而且还可以填补安心商城没有茶饮料的空白…… 当众人听到周岩的“创意”之后，都有点意动：这个年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可能赚不着多少钱，可也不会亏。 “至于收益，大家放心，项目开始，安心商城可以帮着出货……”周岩想了想，“当然，有句丑话，咱得说到前面，万一哪天咱们项目做大了，胳膊肘子可不能往外拐。至于投资……” “那个……”赵杨略显尴尬地看着姜喆，“我们老家是开发区那边的，有块十五六亩的地，已经转成工业用地了……” “赵哥，这好说，到时候咱们按市价折算……”周岩想了想，“其他兄弟呢，要是看好项目，可以认筹股权，股金可以先欠着，回头等盈利了，可以再补上，赔了，就算我的……” “老周，你这几天有点看不起兄弟了，兄弟几个，好歹也还攒下点家底……” “就是……” “那这事儿先这么说定了，你们谁有空可以跟常宁、余志飞说一声，”周岩想了想，“我这边，回去就做方案，看看能不能先搞一些样品出来，给大家增强一点信心……” 叶磊身边的女朋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是草率，偌大的项目，一群人自信得有点盲目。 可刚想开口，却发觉放在下面的手，被叶磊给握住了…… 虽然只是半面没见，可夏天的时候，一群人也只是简单地吃了个饭，一起玩了半天，哪有功夫静下心来谈天说地。 虽然周岩说随意，可兴头上难免开个一口闷，以至于下午散场的时候，众人的眼睛都有点红红的。 到家之后，叶磊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瞅了瞅欲言又止的女朋友：“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你同学那个项目……” “你觉得不靠谱是吧？”叶磊满脸无奈的笑容，“跟你说个事儿，前一阵子，圣诞节的时候，我带你去碧海蓝天吃西餐，你一直都好奇，我怎么订到的位置吧？” “对呀！”叶磊女朋友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 “碧海蓝天的老板，就是老周。安心商城知道吧，也姓周。” “哦，对了……”叶磊女朋友恍然大悟，“今年你刚拿下的大单子，是不是就是找的你同学？” “找同学？”叶磊有点不屑，“夏天周岩结婚的时候，安心商城在东阳这边的高管，我全都见过，还留了名片，一个电话的事儿……” “哦……”叶磊女朋友暗暗地松了口气。 第721章 表哥婚礼(上) 表哥冯俊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3号结婚，一号就已经到了四十几个同学，有大学同学，也有高中同学。 嫂子徐雯静的同学稍微少一些，可也到了二十多号。 自家亲戚这边，稍微好一些，婚礼当天，包车就可以了。 而婚礼接亲的“娘家”，被安排到了小舅家，这样一来，接亲是近了，可一大队车子，得绕城里转一大圈才能接新娘，要不然车队能把小舅家所在的小区给围上了。 挨的近，也不需要太早出发，去接亲朋好友的大巴接到人，接新娘的车队才缓缓出发。 婚礼总策划兼总指挥，是碧海蓝天婚宴部的部长，婚礼经验丰富，足以将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 而周岩则领着一群同学，跟二姨和二姨夫一起，守在大厅门口，迎客。 表妹冯蓓和李金玲则是美滋滋地坐在酒店大厅里，跟秦若舒、韩宁，还有叶磊媳妇儿丁莉，闲聊。 “哥，”冯蓓实在不是能耐住性子的人，坐了一会儿，就凑到了姜喆跟前，“你说接新娘的车队，怎么还没回来，才这么点路程？” “估计还早着呢！”二姨夫本就带着几分美滋滋的脸上，笑容更盛了，“陕北那边，结婚，套路可多了，前些年我压车去那边，碰巧遇见一回，没一两个小时，节目完成不了……” “不是在老舅家吗？”冯蓓依旧有点不解。 “早晨吃饭的时候，你没发现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除了那几个伴娘，嫂子有好几个亲戚和同学，也跟着去了，肯定是去搞事儿去了……” “只是又得辛苦我老舅了，”冯蓓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又有几分得意，“表哥结婚的时候，他就是后厨负责人；这回，外甥媳妇住家里了，还是一样……” “唉，对了……”二姨夫瞅了一眼负责记账的账房，“兄弟，谁的关系记清楚了，新娘那边回头还有回门宴。” “明白……” 没过几分钟，门口的迎宾通过对讲机报告，有亲友到了。 只是，当周岩看清楚来人之后，乐了：自己父母，还有大姨大姨父，还有大表哥。 周岩老爹老娘，进门之后，就直奔账二姨二姨夫：“呦，二姐，恭喜呀！媳妇终于熬成婆了！二姐夫，马上就能抱孙子了！” “同喜，马上就要当姨姥爷了！” 连襟俩聊了一阵子，周老爹才将注意力转向周岩。 “爸，这是我高中同学，过来帮忙的……” “叔叔好！” 打完招呼，周岩瞅了一眼端着平板的应波：“波哥，房间你跟服务员吩咐一下就好了……” 周岩父母上楼之后没多久，小姨一家也到了，“家近爱迟到”的典型。 熟悉的亲戚到齐之后，周岩打起了精神：老娘的表亲、堂兄弟姐妹，自己很多都不认识，虽然已经用表格分类、安排好房间了，可不认识人也白瞎。 更麻烦的是，二姨夫老家那边的亲戚，也一起赶到了…… 所幸，冯蓓一直在家，对自家的亲戚熟络得很，就连很多周岩不认识的姥姥家那边的亲戚，冯蓓都能一口叫出称呼。 “这是咱舅姥爷家的二姨……” “这是……” “哥，这俩人你应该很熟吧？”冯蓓笑嘻嘻地盯着正在跟二姨二姨夫聊天的秦方远夫妇。 “就你机灵！”周岩翻了翻白眼白眼，回头瞅了瞅正在分享闺房趣事的秦若舒，“若舒，咱爸咱妈来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秦若舒的笑容中全都是惊讶。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咱们家的火锅烧烤，可全指望老冯了……” 两家亲戚上楼之后，还有二姨夫的战友，以及联系比较紧密合作伙伴。 周岩看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将负责统计的大堂经理叫了过来：“老孟，名单里的客人，已经到了多少了？” “客人总数三百零七，已经到了二百九十九。”周岩回头瞅了瞅二姨夫。 “账房这边，已经有三百零四十五人上账……” 周岩点了点头，从大堂经理手里接过平板，递给了二姨夫：“你再看一下，还有没有没到的重要客人……” “都到了，应该是有一些不太熟的，是跟着别人随的礼……” “那就好，我哥那边估计也快了，咱们先上楼吧！” 周岩话音刚落，耳麦里传来了婚礼指挥室那边的消息：“已接到新娘，预计半小时内抵达，请各部门做好准备……” 虽然是表哥的婚礼，可来的客人有二十几个却是还在筹备中的青岩农机的管理层，这些客人，让二姨夫那边的人当酒醅，就有点不合适了，周岩又分身乏术，只能把应波、赵杨等人安排上。 “波哥，给你介绍一下，青岩农机公司的管理层……” “鹏哥，这一桌是……” 周岩刚安排好，回到大厅，发现二姨夫正等着自己。 “外甥，程立东那一桌，一般人可陪不了……”二姨夫苦笑道，“还得你来……” “没问题……” 到了房间，推开门，周岩才发现，除了程立东之外，房间里还有12年中秋节给姥姥姥爷送过慰问的红城县高官赵永全。 “呦，赵书记，稀客呀！”周岩笑了笑，硬着头皮坐到了主陪的位置上。 赵永全和程立东倒是不意外，可房间里其他人见一个小年轻坐上去，都有点意外。 “周总，虽说今天我是奔着冯总家的喜事儿来的，可你让我们喝酒，总得有点儿说法吧？” “赵书记，还要啥说法？”周岩坏笑道，“我二姨夫家的物流公司，每年给县里缴多少税？” “你小子……”赵永全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忘了介绍一下了，这是我二姨夫的合作伙伴，也是老丈人和我的合作伙伴，程立东，程总。” 赵永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程总，幸会！” 在坐的，除了程立东和赵永全，其他的周岩也就跟其中两三个脸熟。 剩下的自然由赵永全介绍了，大都是二姨夫冯卫国的用户，而且相当一部分是做农产品初加工的。 介绍完了一圈，赵永全笑嘻嘻地看着程立东：“程总，红城你应该听说过吧，农产品品类齐全，旅游资源丰富，欢迎来我们红城投资建厂……” “赵书记，你还真是……”周岩都无语了，“走到哪，都忘不了拉投资……” “周总，要是你愿意来我们红城投资，我们整个县委都列队欢迎……” “哎……”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那边好歹也有抗战时候的一师师部所在地，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那为啥我们县还是这么穷呢？” 第722章 表哥婚礼(下) 你们有那么好的条件，不好好利用，怪谁呢？ 红城抗战时曾经是一师师部所在地，一师师属的家属大都分散安排在附近的乡镇基层安置。 抗战胜利之后，一师的大部分子弟都发展得不错，有这份香火情在，红城县每年能收到好几十亿的国家扶贫专项拨款。 只是，在周岩看来，几十亿的拨款，还不如实打实的政策划算：几十亿的拨款，经过层层盘剥之后，平均到县里八十万老百姓头上，每个人也就一百多块钱。 老百姓拿不到钱，政府还赚不到好名声，实在是不太划算。 只是，赵永全显然也知道症结所在。 “周总，让我去上面要政策，最起码我也得有个方向呀！” “这跟我可没关系……”见赵永全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周岩心里有点毛，“想要什么样的政策，全看你想把红城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这倒也是……” 赵永全想了想，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宣传册，递给了周岩。 “周总，这是我们隔壁县搞的文旅项目，你给看一下……” 本来周岩没太在意，可无意中瞥见宣传册上的效果图时，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接过来，仔细地翻了一遍。 “周总，怎么了？”赵永全见周岩表情不太附近，有点意外。 周岩大致地翻了一遍，然后将小册子放到一边，转过头，看着赵永全，苦笑道：“赵书记，如果我说这玩意儿的源头，是我这边，你信吗？” 赵永全愣了一下，拿过效果图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呢，这不就是周家岭附近的地形吗，可这玩意儿……” “诸位……” 周岩站起身来：“失陪一会儿，有点小事儿，出去打个电话……” 出门之后，周岩随即拿出了电话，给星瀚公司办公室的李鑫打了个电话。 “周总，新年快乐，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星瀚建筑针对周家岭村搞的那个文旅项目的策划书，外泄了，你牵头，联系法务、财务，还有安保，组织一个调查组，争取春节之前，将事情搞清楚……” 打完电话，回到房间之后，周岩面色严肃地看着赵永全：“赵书记，宣传册借我用用……” “随便……” 倒是一旁的程立东，见周岩面色不善，凑了过来：“兄弟，问题严重不？” “说严重倒也不严重，”周岩笑笑，“项目策划书，我只给过村支书，让他去县里报备，准备立项。不过……” “不过什么！” “项目是我媳妇儿全程跟踪的，”周岩叹了口气，“而且这是她自己主持的第一个大型的项目……” 这事儿可真大发了！ 程立东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赵永全：去年因为秦若舒论文的事儿，周岩将建筑行业某个专家一家全都铲的事儿，程立东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眼下不知道又有谁搞了这么一出，程立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周岩这厮是宠妻狂魔吗？点雷子，净响的挑大的点。 “兄弟，正准备怎么办？” “反正公司法务、财务，还有安保部，整天都闲得皮疼，春节之前，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周总，”一旁赵永全看周岩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杀气，有点担心，“兄弟，这份策划，是我从我同学那边要的……” “赵书记，这玩意儿，也就追个源头，”周岩苦笑，“虽说东西有着作权登记，可我的人也不可能提起行政诉讼吧？ 对了，赵书记，麻烦你跟你同学说一声，我的人调查的时候，麻烦配合一下，我欠他一个人情……” “得，我也打个电话吧……” 赵永全一看周岩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赶紧离开了包间，给同学打电话去了…… 没过几分钟，门外的大厅里响起了《婚礼进行曲》，周岩估计着，婚礼差不多该正式开始了…… “冬哥，”周岩回头看了看气定神闲的程立东，“这次过来，不光是为了我表哥的婚礼吧？” “看看预制菜工厂怎么样了，”程立东微微一笑，“还有就是，有点不放心……” “添加剂的问题？”周岩笑了，“这你大可放心，第一批产品估计很快就下线了，咱们可以找专门的检测单位检测一下……” “那就好……”程立东松了口气，“兄弟，说实话，我自己没底，当初在云中的时候，咱们的预制菜保质期在半个月以内……” “东哥，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咱们用的都是天然的防腐剂……” “哎，对了，”程立东笑着点了点头，“我记得上回老冯说过，儿子结婚还早，这……” “再过几个月，就显怀了……” “我就说……”程立东笑了，“对了，兄弟，你表哥这边都准备好了，你呢？” 周岩笑着打了包票：“14年之前，请你喝喜酒！” 出去打电话的赵永全很快又回来了：“周总，事情我已经交代了……” “那就谢了，对了……”周岩想了想，笑呵呵地看着赵永全，“赵书记，红城县全县的水果产量，有大致的数据吗？” “去年九万三千多吨！”赵永全随口就来，“周总，你这是有想法？” 周岩想了想，接着问：“湿地呢，芦苇产量，有数吗？” “芦苇？”赵永全皱起了眉头，“这倒没有统计数据，不过芦苇这玩意儿，随时可以栽种，当年就能收割……” “这样吧，赵书记，”周岩笑着道，“回头麻烦你统计一下，适合种芦苇的地方，最好是能实现产业集中的地区，我可以跟你们县里合作，建一个工厂……” “那水果呢？” “那玩意儿还用得着我给您指点？”周岩乐了，“产量高，加工果汁、果酱、果脯，人为抬高价格。产量低，工厂就停工，反正乡镇企业，也无所谓……” 我信你才怀了！ 赵永全给了周岩一记白眼：“你肯定还有附加值更高的项目。” “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那就麻烦赵书记回头下个文件，一些过去的老品种的果树，先别砍了，我们这边我订单需求……” “就那三瓜俩枣的……” “有高溢价……” 赵永全眼睛亮了：“真的？” “我犯得着骗你吗？” “唉，兄弟，说起水果来，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程立东笑着凑了过去，“前一阵子，有人给了我一份资料，上面说沙棘果汁里面的维生素c含量……” “东哥，项目很快就可以开始了。” “可是原料……”程立东皱起了眉头。 “东哥，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的安心商城每年在西北地区撒那么多的治沙专项资金，就只是单纯地为了治沙吧？”周岩笑着揭开了谜底，“那些固沙植物里，有相当一部分是沙棘……” 第723章 余韵 过了几分钟，婚礼大厅里的音乐，换成了张宇的《给你们》。 而这首歌似乎是一个信号，歌声响起没多久，婚宴开始上菜。 作为主陪，周岩的任务就是陪酒。 上完凉菜，又上了两个热菜之后，周岩端起了酒杯：“感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我表哥冯俊的婚礼，这杯我代表二姨夫一家表示感谢……” 三二一之后，赵永全开始介绍在坐的客人，一如周岩大学时跟宿舍里一群舍友出去喝酒一样…… “认识一下”“加深一下”，一来一回，一两小酒就下肚了。 虽然有副主陪帮着扛酒，可到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周岩估计，自己已经闷了二斤多了…… 周岩有点庆幸，二姨夫的商务圈子跟自己的交集并不大，“窜访”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你们的桂圆莲子羹……” 桂圆莲子羹之后，还有主食和果盘。 不过，看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就知道主食基本上没人吃了。 “各位，我有点事儿……” 有人带头，客人陆陆续续地开始散场。 周岩安顿好程立东和赵永全之后，才下楼找赵杨等人。 “呦，老周，中午兄弟们可出了力了，你那些朋友是真能喝……”说话的时候，赵杨的舌头已经捋不直了。 “兄弟几个，晚上先住这边吧……”周岩回头瞅了瞅守在一边的值班经理，“给安排两个套间，两个大床，跟后厨说一声，准备四份解酒汤……” “这不太好吧……”赵杨的女朋友韩宁有点难为情。 “弟妹，要不你回去，我给赵哥安排几个妹子？” 安顿好了老同学，还得下楼送客。 稍微远一点的亲戚，都已经上车了，关系相对比较近的，都坐在宴会厅里喝茶。 “外甥来了？”二姨夫满脸笑容，放下一桩心事之后，心情似乎更好了。 “过来交差了，”周岩笑笑，“二姨夫，程立东你就不用管了，赵永全喝了两斤多，已经住下了，估计明天走，其他那几个客户，上完菜，就走了……” “外甥，你那几个同学……” “喝的都不少，那几桌，都是老酒鬼……”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同学都安排好了，晚上请他们一块儿吃个便饭……” “你看着安排就可以了……”二姨夫笑笑，“对了，晚上……” “都剩自己人了，而且还有不少是主动要求加班帮忙的，桌子也不太好安排，”周岩想了想，“要不，搞成自助餐吧，还是将就这个宴会厅……” “也行……”二姨夫眼睛亮了，“中午这大席做得不错，晚上再来一顿，确实也有点腻歪了……” “这边……” 跟二姨夫打完招呼，刚想找个地方坐下，发现自家媳妇正朝自己招手。 走进了一看，姥姥姥爷几个姨，齐刷刷地瞅着自己，新郎新娘也都在。 “你不是说要……”秦若舒红着脸，伸手推过一张椅子，示意周岩坐下。 周岩秒懂：“从明天起，开始禁酒……” 这时候，坐对面的二姨似乎也反应过来了，瞪了二姨夫一眼：“老冯，你看你这事儿办的，我外甥正准备要孩子呢，你又给安排了任务……” “早晚都一样嘛，”周岩老娘倒是没太在意，“自己注意就可以了……” 老娘开口，周岩这才意识到还缺人：“我爹呢？” “跟你大姨父一块儿，到楼上睡觉去了……” “对了，”二姨夫笑着坐到了周岩对面，“晚上都别回去了，一块吃自助餐，也让小舅子好好休息一下……” “爸，”表哥冯俊哭笑不得，“这才一点多呢，说晚饭，还早着呢？” “大冬天，哪有地方玩儿？” “要不去海上？”李金玲眼珠子滴溜滴溜转，悄悄地瞅了一眼周岩，笑着问，“周总，你意下如何？” “没问题，不过……”周岩笑无奈地笑了笑，“大的那艘船员都不再，动不起来，上去玩玩倒是没问题，想去海里，就只能动那艘小的……” 说着，周岩看向另外一桌上的秦方远：“爸，你那些钓鱼竿，还在船上吗？” “还在，原来你那些，我也没动……” 相比于排水量接近九千吨的星海号，只有不到四十米的飞羽号的“出勤率”显然更高一点：平时不太忙的时候，周岩的岳父秦方远会拉上周老爹周正海出海钓鱼。 一听说要出海钓鱼，秦方远顿时来了精神：“你们先在这边等一会儿，我去准备鱼饵……” 本来说好全家一起，可出门的时候，姥姥姥爷大姨大姨父却留在了酒店里。 上船的时候，一群人都是兴高采烈的，站在甲板上大呼小叫的，可出海之后，全都躲到了船舱里。 午后两点，陆地上看起来艳阳高照，可到了水汽丰富的海上，就可以体验南方的“湿冷”了，感觉寒气直接无视羽绒服的存在，直接作用到骨头上。 周岩根据洋流图，找到了小股寒暖流交汇的地方，停船，开掉。 本以为船舱里避寒的几个年轻人，停船之后会出舱玩，可路过船舱的时候，周岩发现这群人竟然玩起了扑克。 无语。 到下面的储藏室找到渔具之后，周岩也懒得再打扰牌友们，径直来到后甲板。 “呦，你这也太慢了……” 岳父大人已经支好了鱼竿，而小姨夫则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其他几个长辈则是坐在上层避风的小吧厅里喝茶。 周岩的动作也挺利索，拿出鱼竿，展开，挂饵，抛钩。 因为担心水温低鱼少，周岩用了四根竿，而且都是长线深水。 虽然冬季水温低，鱼类代谢水平低，反抗能力差，可相对的，鱼类资源也少。 抛钩之后，周岩将竿固定好，回头看了看一直守在一旁的小姨夫：“小姨夫，还有几根鱼竿……” “不用了……” “你那艘油水补给船，已经完成了图纸审核，很快就投产了，最迟明年五月份海试……” “这么快？”小姨夫有点不敢相信。 “规模好歹也是能排上号的船厂……”周岩有点得意。 “唉，周岩，喝酒的时候，你没问一下，程立东来这边，是不是有啥事儿？” “不放心，好歹也是项目起步，投资还不小，怕出问题……”周岩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这是他自己说的，也可能有别的咱们不知道的原因……” “唉，”秦方远压低了声音，回头?了一眼上面正在聊天的一群人，“小周，我闺女真打算要孩子？” “这还能有假？”周岩笑笑，“看见我嫂子怀孕，有点着急了……” “也是……”秦方远自嘲似的叹了口气，“跟若舒一样大的邻居，有好几个已经生孩子了……” “对了，照顾孩子不用担心，反正若舒她妈妈整天都闲着……” “都一样，我们家最近几年，地里也没啥好忙的了……” 第724章 防腐技术 “爸、周岩，你们聊啥呢？” 懒洋洋地仰望蓝天的周岩，慢腾腾地回过头：“岳父大人正盘算着给咱们看孩子呢！” “想啥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拉了一个板凳，凑到周岩跟前坐下，展开羽绒服，将手伸进去…… 此处应有惨叫声响起…… 小姨夫在一旁偷着乐。 东阳近海的大陆架偏平缓，不存在海岭，海底洋流简单，海洋鱼类种类相对比较简单，黄鱼、带鱼、青花是最常见的，而一些比较名贵的海鱼，像是石斑、红鲷之类的很少有捕捞记录。 冬天海洋鱼类大都洄游回归线以南，就算周岩和秦方远用上了长线和“重口味”的鱼饵，收获依然十分可怜：忙活了半天，只钓上来几条黑鲷鱼和“未成年”的海鲈鱼。 “在钓，而不在于鱼。” 这是岳父大人对于此行海钓收获的狡辩。 泛舟海上原本应该是件浪漫的事儿，可只是过了两个小时，船舱里玩纸牌的牌友们就坐不住了…… “哥，咱们回去吧！” 下午，文旅项目调查组赶到了酒店，借着晚上的自助餐，周岩跟小组的人砰了头，交代了一下。 虽然是生面孔，可周岩的亲友只以为是帮忙的员工，并没有多想。 而在星瀚已经上了将近半年班的秦若舒，看到公司班主任、建筑设计院常务副总、会计、知识产权律师，还有安保部们的骨干，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老公，李鑫他们这次过来……” 周岩抬头瞅了一眼远处正在边吃边聊的父母，微微叹了口气：“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秋天你做的那个文旅项目的资料，泄密了……” “这……”秦若舒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却松了口气，“幸亏项目还没启动……” “我媳妇儿参与的第一个大型项目，无论怎么样，”周岩笑着将剥好的虾放到秦若舒跟前的盘子里，“我都得给你个交代……” “嗯……” 第二天，13年1月4号，一生一世。 原本表哥打算将日子定在这天，可因为黄历上不是好日子，只能取消了。 早饭之后，李鑫带着团队赶到了市政大厦。 而周岩安逸地享受完早餐之后，领着程立东，还有一群感兴趣的亲朋，赶到了位于开发区附近的预制菜工厂。 花园式厂房，钢结构框架，对于设计和施工来说，都相当友好。项目立项不到三个月，不光厂房已经完成，就连设备都已经调试完毕。 众人赶到时，工厂已经开始了试运行。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进到食品生产厂，因此经过层层消毒，穿上防护装备进入生产线，看到生产线之后，都被镇住了。 车间里的工人很少，偶尔有几个层层防护的工人，也只是百无聊赖地守着显示器。 而生产线上，各种各样的原料，像是流水一班，从最基础的生肉，变成肉片，经过煎炸等一系列处理，最后配上辅料，变成真空包装的预制菜。 一群人里，也就是程立东不太意外了：惠民快餐的配菜，也是这么出来的，只不过人工稍微多一点。 转了一圈，周岩让车间主任领着一群人去看食材预处理车间，自己则带着程立东来到了厂房最边上的食品检测中心。 “周总，食品保质测试，已经进行了半个月了，到目前为止，情况良好，为检测到菌落……” 周岩满意地点了头，回头看了看程立东：“刘厂长，让人取一批样品过来，每种一袋就可以了……” 拿到样品之后，程立东最先关注的自然是配料表：食材、调味料，还有食品添加剂…… 只是，一连看了好几种样品，程立东都没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回过头有点意外地看着周岩：“兄弟，你可别骗我，没有那些添加剂，食品常温下怎么能保存那么久？” 一旁陪同的刘厂长乐了：“程总，这是咱们公司的独门绝技……” “周总？” “其实吧，”周岩笑嘻嘻地盯着程立东，“原理很简单，也有点瘆人……” “怎么个瘆人法？”程立东不解。 “知道木乃伊的防腐原理吗？” “木乃伊？”程立东瞪大了眼睛，盯着周岩看了好一阵子，才试探性地问，“香料？” “配料表里的香辛料，就是防腐用的……” “你……”程立东哭笑不得，“你这让人知道……” “木乃伊只是让你明白原理才借用过来的，”周岩叹了口气，“其实吧，香辛料的防腐，远没有那么简单，既要保证防腐效果，保证食物的风味，还得保证食物的安全……” “我就知道……”程立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很多，“你小子肯定有办法……”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周岩苦笑，“香辛料不便宜，而且保质期比较短，常温只有一个月，目前没办法大规模推广……” “常温，目前？”程立东自己就是做食品加工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周岩话里的限制条件。 “对了，香辛料的配方？” “不再这里，”周岩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全都是自动化生产线，成品都是精馏出来的液体，成分复杂，而且配料的种类很多，绝无被破解的可能……” 开玩笑，青眼虎密拉的独门绝技——香料不等式要是被人破解了，那周岩真得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要灵气复苏了。 香料大都是药材，掌握不好比例，配出来的就是毒药。 “香辛料”加入到预制菜里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反应，而且，预制菜中还有其他的香辛料成分，从最终产物根本无法逆推原始成分…… 听完周岩的讲解，程立东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香辛料这张牌打好了，合资的预制菜工厂很快就能做成一份产业。 中午参观的众人想品尝一下预制菜的口味，被周岩给拒绝了。 “你们这是开玩笑呢？”周岩脸有点黑，“这些玩意儿，还没通过相关机构的安全检测，还没拿到安全许可标志呢！” “岩哥，我信得过的……” “别介……” 虽然没能尝到生产线上的产品，可几个高中同学离开的时候，周岩给每个人都送了一箱保质期只有一个星期的无“香辛料”、与防腐剂的预制菜。 解决了心事的程立东，午饭过后，就返回了云中。 周岩这边，也跟老爹老娘一起，返回了乡下的老家，跟媳妇儿一起，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留在市里的调查组，在市里的配合下，很快就挖出了方案外泄的源头：就职于国土部门，目前在某免费单身宿舍踩缝纫机的周家岭前村支书周传健的小舅子…… 李鑫询问处理意见的时候，周岩只是回了一句：“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第725章 民愤 才过了两天，李鑫就给周岩发来了最新的进展：检察正在准备提起刑事诉讼，而星瀚这边已经把附带民事诉讼书准备好了。 前支书周传健的小舅子在土资内部经营多年，倒是有很多关系，可当家人打电话找求助的时候，很多人都是避之如虎。 最后，周传健小舅子的家人找上了直属上级，土资局负责项目审核的处长。 “杨处长，你是我们家辛程的老领导，能不能给想个办法，我们家孩子还在上大学呢……” “呵呵……”杨处长冷冷地笑了笑，“你们家辛程可真有能耐，把我都坑了……” “怎么可能？” “不可能？”杨处长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上的事件调查报告，“五六十个亿的项目投资，说没就没了，要不是投资方老板老家是咱们这边的，还有补救的余地，区长都得跟着倒霉……” “那……” “说句不好听的，辛程这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杨处长并没有因为对面女人一副沮丧相就心软，“前几年，周传健进去的时候，人家要是想搞牵连，辛程肯定得进去；现在人家放你们家一码，你们倒是挺会玩的，还想报复回来……” 本来杨处长还以为辛程只是想捞一把，可看到整个事件的调查报告之后，直接被惊呆了：就你们家这体量，也想给人家下绊子，跟厕所里打灯笼没啥两样…… “老领导，那……” “作为看领导，我只能给你们打个预防针……”杨处长微微叹了口气，“星瀚的民事赔偿金应该不是个小数目，先想办法补上再说吧……” “那周家岭那边……” “想都别想，好几十亿的投资，你们给搅黄了，还敢上门，不怕人家揍你们吗？”杨处长无奈地笑了笑，“更何况，周传健前些年在村里没干好事儿，他老爹周庆生没死，人面还顾忌香火情，他老爹没了，谁还鸟他……” 周家岭这边，周岩自然得防备着周传健一家，倒不是怕报复，而是怕已经变成城里人的周传健一家回来恶心自己。 办法很简单，拉清单。 虽然周传健已经踩了一段时间缝纫机了，可这厮的罪证周岩这边还有备份，找出来，做个几百页ppt。 至于播放的时机？ 先安排人将村里新建的大礼堂收拾好，准备好器材，就等着周传健妻儿回村那天…… 恰逢冬天，村里人都在家猫冬闲着，一听要公开罪证，都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架势，拖家带口的。 主持会议的是新扎的书记周同。 “本来呢，陈芝麻烂谷子的，咱都懒得再翻了，可前一阵子周传健的小舅子，把村里那个文旅项目给搅和没了。 文旅项目，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周岩给村里拉来的，好几十个亿的投资，建成之后，咱们村家家户户什么都不用干，每年都能发个五六十万……” 周同这番话一出，台下很多人都骂翻了天。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要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鸡毛蒜皮的小东西，农村人也能骂半条街；而眼下每年好几十万的银子没了，周传健家十八辈祖宗的骨头都能玩出包浆来。 “行了，往上数十辈，都是一个祖宗，这事儿先放下，咱们先看看他们家这些年干了什么好事儿。 本来，周庆生已经埋土里了，有些事儿再提起来，有点过分了，只是有些伤天害理债，咱们不能替死人背着。 大家都知道，特殊时期，周庆生是赤卫，还上过京城。只是咱也没想到，这家伙太能作了，打砸烧抢，无恶不作。 关键的是，他打砸那家，人家孩子起来了，现在已经进中枢了……” 这事儿自然是周岩挖出来的。 当初周岩以为周庆生只是单纯的热血青年，可没想到这厮还是个活跃分子，风云人物，而且当时做事儿还有点肆无忌惮。 “再就是周传健，这家伙进去了，大家都知道，可为啥进去的，大家也都好奇吧？ 咱们这边也算老区，每年中央都有救济款。周传健这家伙当书记那些年，上边前前后后往村里拨了不下五十万。这些钱全都被这货存到了他自己的户头上吃利息。 其二，每年政府都会给基建资金，十五六年，总共是一百多万。这里面，可是含着人工工资。” “周传健，我*他祖宗！” 下面一下子炸了锅！ 当时，村里搞建设的时候，村里每家每户都得出工，还得算工分，而且是免费的，工分数不够，还得拿钱补。 “第三，村里的果园。原本是集体财产，这家伙转包给了他兄弟，承包费一分钱不用花……” 贪污、挪用公款，外加以权谋私，数额巨大，可以踩一辈子缝纫机了。 ppt讲完了，所有人正从礼堂往外走的时候，周传健一家的车子，也卡着点来到了村委大院外面。 “呦，大叔，开会呢？” 周传健的儿子倒是长了张好面皮，嘴也甜。只是，嘴再甜，也赶不上每年五六十万的现大洋。 见村里的熟人不搭理自己，周传健儿子有点意外，可也没多想。 就在这时，村支书周同夹着本子从礼堂出来，看见周传健的车子，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小叔……” 见对方喊自己，周同暗暗地摇了摇头，往上走了几步，远远地看着对方：“大侄子，听叔一句劝，赶紧回去吧！” “我还有事儿呢！” 怎么就不听劝呢！ 周同摇了摇头，夹着本子离开了。 虽然周家岭全姓周，可毕竟亲疏有别，被周传健盘剥的程度也有轻有重。 留在周传健儿子还想继续套话的时候，村里几个过得不甚如意的壮年，从村委会的工具房里抢到了铁掀、镐头…… 半个小时之后，镇上派出所的民警赶到，救下了已经被捶得跟乞丐没啥两样的周传健儿子，还有躲在报废车辆里的周传健媳妇儿。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派出所的民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先回家，等处理结果吧！” 等周传健一家离开之后，民警在询问笔录的下面，写上了“周传健小舅子搅黄周家岭巨额投资项目，家属回村激起民愤，双方互殴……” 回到所里，带队的民警将笔录交给了所长：“所长，这是这次出警的询问笔录……” “激起民愤？”所长笑着瞥了一眼最后的结案陈词，点了点头，“你说这家人也是，搅黄了那么大的项目，还敢回去？” “就是……”民警叹了口气，“要是项目成了，咱们所可就成了全区第一编制大户了……” “唉，对了，村里咋说？” “还能咋说？”民警笑了，“书记，还有那个油滑的周总，都没露面……” “也是，这种事儿，他们怎么可能会露面……”所长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内线，“喂，我是青崖李峰，我们这边刚发生一起……” 第726章 赶大集(上) 处理完烦心事儿，继续猫冬，继续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潇洒日子。 周岩自己，就算是在家，也闲不下来，虽然很多工作都交给“专业人士”，可年终奖和每年公司内部的学术评审，还需要他签字。 尤其是涉及公司内部专业技术职称的学术评审。 虽然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员工也会参加政府劳动人事部门组织的职称评审，可因为其专业性不强，认可度不高，因此在政府组织的职称评审结束之后，星瀚和青岩集团的学术委员会，还会组织一次针对性更高的内部专业技术职称评审。 当然，因为员工的岗位不同，公司并不会对期刊论文作强制性要求，但针对个人的岗位个人见解、行业预想，还有针对性的意见的文章，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放在政府职称评审之后，春节之前，又涉及资薪、技术补贴提升，因此在公司内部，这次评审被员工们戏称为“升职加薪回家过年的关键”。 而对于星瀚和青岩来说，就不单单是论文评审了：保证评审环境的相对公平公正，排除个别的学术“不端”，还得选拔人才。 对于从十年之后回来，经历过学术风暴的周岩来说，保证评审环境的相对公正，排除学术不端，选拔人才，还是很简单的：ai论文自动查重，加上自动识别行文风格，辨别“捉刀代笔”，锁定捉刀人。 至于人才的选拔，自然是挑选论文能够切合未来发展方向的。 学术委员会成立之初，已经预见国内学术气氛将来会如何演变的周岩，自然得给学术评审体系，加上一层又一层的防护机制和措施。 甚至某些机制，在学术委员会的工作守则里，只有廖廖几个字的描述“后果自负”…… 当然，作为公司幕后大boss，设置好条条框框之后，周岩需要做的就是保证条条框框的有效性。 处理完最近几天的工作，周岩伸了个懒腰，下了楼。 客厅里，老爹、老娘、秦若舒，周岩小叔一家，还有本家的几个堂嫂、侄女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机，播放的是周岩给下的电视剧《闯关东》。 看到老公过来，秦若舒往一边挪了一下，空出半个屁股的位置。 周岩也只能凑合一下，瞅了瞅老爹老娘，又看了看百无聊赖的秦若舒，知道这位应该是“抢遥控器失败了”，要不然电视里放的应该是《甄嬛传》了。 “不爱看，可以拿笔记本看自己喜欢的！” 秦若舒翻了翻白眼，回头瞅了瞅周围的堂哥、堂嫂还有侄子侄女，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怎么好意思？ “对了，我听同学说，前段时间上映了一部傣国电影，还挺好看的……” “回头给你下……” 小两口刚聊了几句，坐一旁的堂侄女，只比周岩小两三岁的周丽笑着凑了过来：“小叔，明天宋家口大集，你们去吗？” “丽丽，你想偷懒就直说……”一旁周丽爸爸，周岩的堂哥周传军乐了，“不就想蹭车吗？” “传军呀，”周岩老爹笑着回过头，“赶紧买车吧，你们家俩闺女，存那么多钱干嘛？” 知道轻重缓急的周丽则是眼巴巴地瞅着周岩。 “你婶子也有车本……”周岩一个顺水推舟，就把媳妇儿给卖了。 “这么？”周丽喜出望外，美滋滋地看着秦若舒，“婶子，大集可热闹了……” “丽丽，”一旁周岩小婶子坏笑着支招道，“你小叔上初中的时候，就让班上的女孩子给盯上了，他肯定不敢再去宋家口那边了……” “是吗？”秦若舒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周岩。 “哪有的事儿，不信你问咱妈？”周岩矢口否认。 “我可不知道……”周岩老娘直接将儿子给卖了。 “哥，咱们明天去赶大集……”秦若舒的手，直接伸向了周岩腰间的软肉。 下午，周岩给秦若舒下载电影，翻墙，输入搜索条件之后，《初恋这件小事儿》蹦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 比起狗血淋漓、撕13味十足的咆哮言情剧，傣国的青春电影还是很值得称赞的。 没有狗血的堕胎、堕落，也没有智商满格的学霸，更不会有兵王归来的戏码，只有丑小鸭为了期待而努力蜕变的故事…… 虽然上辈子已经刷过好几遍，可周岩还是在媳妇儿的坚持下，又刷了一遍。 看完电影，秦若舒宠溺地捏了捏周岩的脸：“老公，高中时候的校服，你应该还没扔吧？” “你想干嘛？” 秦若舒没有理会周岩，而是直接跟婆婆要了旧房子的钥匙，将周岩高中时候的校服全都翻了出来。 之后，对着周岩高中时候的短袖t恤校服，就是一通乱画，然后拍照片，发到企鹅空间和朋友圈。 这还没完，回到家里，周大少奶奶又开始四处打听周岩的青春期感情状况。 “都陈年老黄历了，你还打听那些事儿干嘛？再说了，我那些初中学，你不都见过吗？” 周岩自然不想知道醋坛子打翻了的女人，有多恐怖，可秦若舒不依不饶的，让周岩有点害怕，只得自爆…… 周岩预想中的情形没有出现，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若舒，帮忙拿个碗！” “你怎么不让你那暗恋对象拿？” 晚上，周岩只得舍命陪君子，以平息自家老婆的邪火。 第二天，周大少奶奶早早地起床，然后开始翻箱倒柜，不停地试衣服。 换一件，不满意，再换。 眼瞅着卧室都要变成t台了，周岩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 “羊毛衫、阔腿裤，再配上圣诞节送你的大衣和围巾，就足够了！” 秦若舒眼中闪过一道名为惊艳的光芒：“鞋子呢？” “你那双粉色aj就不错！”周岩穿好衣服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妆画淡一点……” “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罚你帮我化妆！” 周岩瞅了一下时间：“已经七点了，先去吃饭，回头再帮你画！” 早饭之后，周岩开始帮自家媳妇儿化妆，虽然不是专业的美妆人士，可好歹也是圈内人士。 化完妆，再给大少奶奶盘一个丸子头，搞得大少奶奶都舍不得离开化妆镜了。 “哥哥，今后你家小媳妇儿的化妆和头发，你都得承包了……” 周岩翻了翻白眼：“对待你家专属化妆师就这态度？” “mua……”秦若舒在周岩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去叫周丽他们吧，咱们家车子就只能坐五个人！” 表哥婚礼结束后，从城里返回的时候，考虑到冬天要走亲访友，要载货，还要走冰雪后的山路，周岩就把大七座的运动版球七换成了四驱的羊头皮卡。 第727章 赶大集(中) 农村的大集，摆摊的货主来自于周围的十里八乡，有近有远，摆摊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尽相同。 加上又是冬天，买家不会起得早，卖家自然也就没那么积极了。 宋家口原来是乡公所所在地，后来撤乡设镇，行政中心转移到了镇上，能留下的，也只有一所初中。 只是，周岩上高中第二年，宋家口中学也被裁撤了，归并到镇中心中学…… “老公，你们以前上学，就走这条路？”副驾驶的秦若舒看着蜿蜒曲折的水泥路，有点意外。 “不是……”坐后排的周丽笑着指了指窗外某条不能行车的羊肠小道，“水泥路是刚修的，以前我们都有那边……” “那边？你们每天都……跋山涉水？”秦若舒被惊呆了。 后排的三个女孩子相视而笑。 宋家口，听名字地形就比周家岭好很多，三河汇聚，衍生出来的冲积平原，土壤肥沃，而且适合机械化作业，因此在粮食为纲的时代，宋家口自然要比周家岭富裕很多。 只是到了后农业税时代，种粮的成本不断升高，以平原为主的宋家口，自然也就没落了…… 只是，烂船还有三斤铁，宋家口周边近万人的生息，足以给心思灵活的人提供一份致富之路。 宋家口大集的位置在三河汇聚点上游的河滩上，要是在东南亚，怎么也得是个大型的水上集市。 只可惜，在北方，水资源没那么丰富，集市只能安置在河滩上。 早晨八点半，河滩上三三两两的摊主，正在往水泥砌块筑成的摊位上摆放货物。河里升腾的雾气，给原本十分萧索的集市，增添了几分生机。 靠近桥头的几个猪肉牛肉摊位，早早地开张了。已经褪去牛皮的偌大身躯，若隐若现的热气，昭示着这是“现宰”的新鲜货色。 油条、撒子、豆腐脑摊位，只是一路之隔，有些来不及吃早饭的摊主，正坐在低矮的桌子跟前，大快朵颐。 “丽丽，早饭吃饱了没？”有点意动的秦若舒，自然不会自己说想吃，只能拐弯抹角。 “小婶子，还是算了吧……”周丽瞅了瞅正在开车的周岩，“那家买油条的，他家小孩儿是我小叔同学，他们自己都不吃……” “豆腐脑呢？” “豆腐脑？”周丽乐了，“小婶子，咱们这边家家户户都会做，回头让我三奶，给你做就是了……” 车子径直穿过集市，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停到了挂着宋家口中心小学的校门口。 “这边原来是中学，后来裁撤，新建的小学……” “对了，这地方，我记得去年来过……”秦若舒扫了一眼崭新的小学教学楼，“咱们来这边干嘛？” “一般，初中同学都会在这边集合，在这里等着就是了……”说着，周岩通过后视镜瞅了眼后排的三个侄女，“丽丽，你们三个……” “先等会吧，外面太冷……”周丽嘿嘿一笑，“对了，小叔，昨天下午，我妈让你给找工作了对吧，能不能先透个底……” “看你想干嘛了，”周岩笑了笑，“你上的是中专对吧，一般也就酒店服务员、厂里的工人，对了，你是什么专业的？” “会计电算。” “那还行，”周岩点了点头，“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倒是想当服务员，可我妈想让找个安稳点的工作。” “仓储点件，离家不用太远，”说着周岩看了看另外两个女孩子，“你们俩是什么意思？” “我俩只是初中毕业，能有个安稳的工作就行了……” 女孩子的要求相对低一点，毕竟是要嫁人的，不需要考虑车子房子。 而且，结婚之前，父母的要求并不会太高，能养活自己就已经不错了…… 觉得有点心塞的秦若舒，悄悄地打开了车载音响。 班得瑞的专辑，空灵而幽远。 阳历一月上旬，换成阴历也才刚进腊月，上学的都还没放假，已经工作的自然更不可能放假了，有空赶大集的，也就只有那些初中或高中毕业就开始就业的那些同学。 而周岩也没想到，冬天遇到的第一个初中同学会是陆超。 看到陆超从村里出来，周岩按了一下喇叭，拉开车门下车，招了招手。 “周岩？！”陆超有点意外，“老同学，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还凑合！”周岩伸手敲了敲车门，把秦若舒叫下来，“夏天刚结婚，你嫂子！” “嫂子好！” 打完招呼，陆超瞅了一眼后排座位…… “堂哥家的侄女。” “哦……”卢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呆会儿跟我一块儿去我家坐坐？” “不用了，过年的时候再说，”周岩扫了一眼陆超脚上趿拉着的棉拖鞋，“你有事儿就先去忙吧，我对这边又不是不熟……” “那我先去那边了……” 目送陆超远去之后，周岩回头瞅了瞅秦若舒：“咱们也去逛一圈？” “你想买啥？”秦若舒不解，“鱼跟肉家里都不缺……” “买点羊肉炖汤……”周岩叹了口气，“云中那边的羊肉，脂肪多，适合烧烤、涮火锅，炖汤就差了点……” “周丽，你们三个，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两人刚走到集市范围，就遇到了卖年糕和冰糖葫芦的。 “老公……” 付款机，外加“劳工”诞生了。 买羊肉的正好在边上，周岩预订了一只，说好回头过来取。 继续往前走。 猪肉和牛肉家里没什么需求，蔬菜，家里大棚里种的，有可能比大集上种类还全，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些本地特产了…… “嘎牙？”看到地上盆里黄里透着黑的黄颡鱼，秦若舒突然想起来了。 “这鱼怎么卖的？” “大的五块一条，小的两块！” “我全要了，能不能便宜点？” “二十！” 周岩也懒得再还价了，拿了两个塑料袋套一起，装了点水，将鱼全都装了起来。 起身刚走了两步，秦若舒突然拉住了周岩，指着对面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妇女：“那个小姐姐我看着面熟……” 周岩一头黑线，低声道：“李琴，去年见过，也就是你所谓的情敌……” “哦，”秦若舒像是被醍醐灌顶一般，“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赵晓雨对吧？” 周岩自己都有点懵：赵晓雨是怎么回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还装傻，去年我就发现，那个赵晓雨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 “照你这说法，高中咱们班的冯雪晴也是你情敌……”周岩有点不服气。 “我就说……”秦若舒满脸坏笑，“你还惦记着那小妖精……” “这都哪跟哪呀？”周岩欲哭无泪。 第728章 赶大集(下) 走了两步，周岩发现鱼市竟然有卖武昌鱼的，赶过去，挑了五六条大概有一斤沉的。 “这是淡水鲳鱼？”看到跟海鲳长得极像的武昌，秦若舒备感好奇。 “差不多，团头鲂，也叫武昌鱼，刺少，肉质细嫩，味道也不错……”周岩提起手里的两袋子活鱼晃了晃，“回头让老头子也养点……” 确切地说，周岩家附近的水库里，已经有黄颡鱼了，还是周岩和秦若舒上回赶集的时候买回来的，只是投放之后就进入大自然托管模式，也不知道繁衍成什么样了。 “要是肉质不错的话，可以让瑞阳食府再多加一道菜……”秦若舒笑嘻嘻地看着周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鱼市除了一些常见的鲤鱼、鲢鱼、鳙鱼，就只有海鱼，像是带鱼、鲅鱼之类的了。 至于营养价值“异常”偏高的“补王之王”甲鱼、“水中人参”泥鳅之类的，可能是因为气温低，不太好捕获，根本就见不到。 鱼市就没啥好看的了。 鱼市的隔壁是干货和调料摊位，再往前走，就是零食摊位了。 家里倒是不缺零食，可秦若舒还是对“切糕的低配”——糖米赶到好奇。 “黄色的那个……” “应该是黍子做的，”周岩有点不太确定，“咱们这边，已经有很多年不种了。” “为啥？”秦若舒不解。 “产量低！”周岩瞅了一眼秦若舒手里的年糕，“年糕也有用黍子做的，再配上黑米、糯米之类的，比只用糯米和红枣做的好看多了！” “哦……” “这个咋卖的……” “哥哥，这个是啥？” “瓜蒌子！” 带花纹的瓜蒌子，周岩还是认识的。 “瓜蒌？” 周岩顺手搜了一张瓜蒌的图片：“瓜长这样……” 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两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回到了车子边上。 先从后车厢里先东西装一下还没咽气的武昌鱼和黄颡鱼，刚放好，回到车子跟前，就发现秦若舒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秦若舒抬头瞅了瞅远处正在朝这边走的某对身影，右手悄悄地伸向了周岩的腰间，低声问：“她就是赵晓雨吧？” “呦，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看赵晓雨的表现，秦若舒就知道这位跟周岩的其他初中同学不太一样，落落大方。 “好久不见了！”周岩回头揽住了秦若舒的腰，“老同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爱人，夏天刚结婚。” “呦，嫂子好！” “这位……”秦若舒审视似的看着赵晓雨身旁的青年。 “这是我男朋友！” “幸会……” “对了，”赵晓雨笑嘻嘻地看着周岩，“我怎么没看见咱们其他同学？” “大学毕业就工作了的，现在还在上班呢，没上学的，估计都在家里窝着，还没到采购年货的时候呢……” 打过招呼之后，赵晓雨似乎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拉着男朋友离开了。 “还瞅啥？”周岩将秦若舒往怀里揽了揽，“上车上等她们几个……” 上车之后，秦若舒往周岩跟前凑了凑，满脸八卦地盯着周岩：“哥哥，刚才赵晓雨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周岩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大一没有跟你联系之前，我只打算赚点外快，考个研究生，在首都多买几个四合院……” “然后呢？” “重新认识你之后，我才决定把星瀚搞起来，”周岩满脸宠溺地看着秦若舒，“只是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 “mua……”秦若舒探头，在周岩脸上啃了一口，“老公，我对你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周岩笑着问：“那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 “哪有？”秦若舒恨恨地咬了咬牙，“不是还有一个冯雪晴……”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回头我教你咏春，咱们怎么也得把十佳主妇的必备技能给凑齐了。” “你……” 秦若舒刚想捶周岩，突然发现窗外三个八卦之心爆棚的小女生，正扒着车窗。 开门之后，周丽满脸坏笑：“小叔，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事儿都办完了？”周岩翻了翻白眼，“没事儿咱们就上车……” 启动了车子，周岩又跑了一趟肉市，付钱取了预订的小山羊…… 回家之后，老娘看到车厢里的山羊，自然少不了一通埋怨。 下午，老娘从冰柜里找出来好几根陈年猪腿骨，让周岩炖汤，以便晚上煮火锅。 涮火锅的羊肉，则是前几天周岩和秦若舒带回来的云中肥羊，老爹老娘嫌太肥，就给放起来了。 晚上，周岩以备孕为由，逃过了“酒劫”，可还是没逃过老头子的“酒后话多”的酒品之劫。 核心问题只有一个，养猪的利润开始下降了。 这周岩倒是能理解，房地产开始起飞，同时也意味着很多背着房贷的人，必须得精打细算了，第一刀自然就砍到了日常的肉食上。 而普通人对肉食的需求，其实也是能反应经济状况的晴雨表。 房地产起飞，普通人肉食需求降低，猪肉供给过剩，导致生猪存栏量下降。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直到房地产到达巅峰，市场饱和，第一批买房的人开始有存款，很多有购房意向的人开始观望。 猪肉需求扩大，猪肉价格疯涨。 历史再一次轮回…… 实际上，国家放开房地产市场早在2003年就开始了，而到房地产泡沫开始爆破，整整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前十年的购房者见证了房地产市场的逐渐繁荣，买房之后，可以凭借着工资，享受惬意的生活；而后十年的购房者，只能以未来二十年的生活质量为代价，担心就业，担心就医，还得担心孩子的入学问题…… “爸，养猪利润下降，这是肯定的，”周岩看着满脸郁闷的老爹，“这是大环境，身上都背着债，谁还敢天天大鱼大肉的。再说了，咱们家饲料都是自己配的，养猪的成本已经够低了……”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老爹自然不死心，好不容易有点油水，谁舍得再放出去。 “也不是没有办法，”周岩阴阴地笑了笑，“前些年，咱们不是已经办了屠宰证吗？” “自己卖肉？” “增加猪肉的附加值呗，”周岩嘿嘿一笑，“猪头下水做成卤味，五花做成腊肉，猪腿做成火腿，其他的想想办法，怎么也比卖生猪强……” “这倒是个办法……”周正海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可做深加工，需要卫生许可证，而且咱们也没做火腿和腊肉……” “得，还是我找人做吧，”周岩有点无语，“不过，爸，你得联系联系那些熟悉的养殖户，给我把生猪存栏量给保住了……” 第729章 学术反制?(上) 腊月十八，天降大雪。 只是一个晚上，周家岭就已经被大雪包围了。 第二天，六点多就起床的秦若舒，一拉开窗帘，就尖叫了起来：“老公，下雪了！” “下雪了！” “下就下呗，有啥好惊讶的？” 瞥了一眼远处已经完全覆盖的群山，就可以确定，降雪量小不了。 “起这么早干嘛，再睡会儿……” 再睁开眼，老娘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吃早饭的时候，闲极无聊的老娘，想起来要做点甜点心，给来家里的客人尝尝。 “周岩、小秦，待会儿你们给我打下手……” “妈，”周岩放下筷子，“我跟若舒做就可以了，桃酥、蜜三刀、羊角蜜之类的，对吧？” “还有马卡龙、泡芙、华夫饼、曲奇……”秦若舒美滋滋地扳着手指头，盘点了一下周岩做过的甜品。 而周岩老娘听到秦若舒说出来那么多，脸色为之一变，抄起了一旁的扫帚，在周岩屁股上敲了一下：“你这孩子，平时也不做那些小零食，你看小秦给委屈的……” “妈，不是……”秦若舒赶紧解释道，“我们平时也做，只是有些太费劲了，又齁甜，不经常做……” “那就好……”老娘松了口气，“那点心的事情，就交给你俩了……” 烤箱之类的都在新房，要做自然也得放到新家里去。 会去的路上，秦若舒像五六岁小孩儿似的，四处踩雪，晃树。 “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秦若舒得意洋洋地看着周岩，“我现在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 周岩和秦若舒惬意地浏览着乡村雪景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星瀚法务部，负责知识产权的法务部副部长，却是呆呆地看着公司办公室递过来的红头文件，有点不知所措。 “李主任……”法务部副部长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司里传说中的“末日程序”启动，感觉有点慌，“这……” “王部长，不用担心，只是照程序办事儿就可以了，需要申请专利的技术文档，或者需要发表的论文，以及相关的实验资料，现在已经解密，你这边确认签字之后，就可以去办理相关程序了……” 拿到法务部的签字之后，李鑫笑了笑，回头瞅了瞅疑似惊魂未定的王部长：“王部长，这个程序，是有时效的，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相关专利的申请或者是论文的发表……” 说完，李鑫径直离开了法务部，上楼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邓总，咱们公司有作死的技术人员，刷手段，触发了学术评审机制后面的学术反制程序……” “我……”邓卓没忍住，一口经典的国骂，“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找死呢？” “不太清楚，”李鑫摇了摇头，“按照学术委员会的工作规定，我只负责记录、整理、传达程序文件，具体是谁触发，怎么触发的，反击所用到的技术文件，我也没见到……” “那你先坐会儿吧！” 说完，邓卓拿起电话，给自己的老师黎广澜打了个电话：“喂，老师，我邓卓，公司的学术评审委员会的学术反制程序被启动了，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吧？” “学术反制程序？”黎广澜愣了一下，“等等……” “哦，我想起来了，当初设置程序的时候，周总倒是说过，一般的学术不端、或者是论文代笔之类的，并不会触发反制程序……” “可是……” “有几种情况，”黎广澜叹了口气，“公司的研发人员、技术骨干，在技术等级晋升，或者晋升学术委员的时候，如果成果奖励可能涉及到公司的股权奖励，或者有机会提升股权奖励的评审权柄，必定会触发反制程序……” “那后续的程序……”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周总说过，通过比对，锁定代笔或者捉刀的人之后，智能程序会自动调用公司高等级的技术资料库，通过专利封锁或者提前发表论文，全面封锁捉刀人的学术地位……” 一万头草泥马从邓卓头上飞过。 “老李，听到了没？”邓卓苦笑不已，“我说周总怎么就不担心公司那些骨干还有学术委员抱团，原来早就设计好了……” “那我先回去等着了！” 李鑫知道陆陆续续还会有其他的文件通过公司的oa系统下发到公司办公室。 而法务部那边，虽然有点好奇学术反制程序，可还是按照要求，迅速地将几十篇论文通关相关取道发了出去，一系列的专利申请文件，也迅速地提交到了知识产权局。 拿到回执，上传，闭锁程序。 而李鑫很快就知道了触发反制程序的始作俑者，白泽电子技术部负责电池工艺的刘鹏。 按理说知道是什么人，事情就好办了。 可以学术委员会名义下发的一系列处理意见，却让李鑫有点头大：因为反击波及的面有点广，而且刘鹏的导师还是某知名大学有头有脸的人物…… “还是让邓总和卫总操心吧！” 李鑫整理了一下反制程序通过oa下发的文件，放到文件夹里，又回到了邓卓的办公室。 “邓总，这是程序文件，惹事儿的是电子公司的人……” 只是邓卓关心的点，不在人，而在于反制措施翻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反制措施…… “离子聚合物电池？磷酸铁锂钝化电池？” 邓卓有点意外，公司资料库的目录，自己倒是见过，可具体的资料，没有时间细看，自然也就不清楚具体有啥。 可眼下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东西，着实让邓卓有点意外：理论支持、实验数据、针对性的论文、专利文献，还有工业化的详细方案，直接就把技术从还未萌芽，推向了应用级别。 “对了，我记得刘鹏的老师，好像就是做离子聚合物研究的吧？” “里面有关于刘鹏老师的那些关系网络的网络图和清单，这些人正在或者未来可能会研究的项目，都在学术反制程序的打击范围之列……” “那这样吧，下午一号会议厅，通知公司m1和p6级别以上管理层开会，学术委员会那边，发个通知，让老师选个合适的时间，澄清一下这次的事件……” 而没有理会学术评审系统的警告，强硬地提交了论文终审申请的刘鹏，上午十点，就接到了公司人事的书面约谈通知。 “哥马上就要升职加薪了！” 只是当刘研究员美滋滋地赶到人事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不太附近，而且公司总经理卫勤和学术委员会电子分部的委员们也都在。 第730章 学术反制?(下) “刘鹏同志，有几件事我们需要核实一下……” 说着，学术委员会的几位委员，从桌子上的文件里拿出几分文件，递了过去。 《学术研究保证书》《论文评审修改意见书》《论文终审提交保证书》。 刘鹏自然见过，而且是亲笔签名。 “这些都是我亲笔签名！” “那麻烦你再看一下这个！” 看清楚文件的详细内容之后，刘鹏愣在了哪里。 这是一份学术论文鉴定报告，里面的内容，刘鹏只是看了几行心里就泛起了滔天巨浪：对于自己论文的来历，分析得入骨三分，哪些是自己写的，哪些是老师代笔的，都分析得有理有据。 “卫总，这……” “刘鹏，论文初审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一旁学术委员会的委员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就算是你认认真真写一份工作总结和感悟，通过的概率都会很高。” “当时我就跟你说，最好是改改，把一些痕迹都抹掉……”另外一个委员微微叹了口气，“让你仔细看一下论文初审意见书后面的违纪条款，估计你也没仔细看吧？你以为公司养那么多法务，都是吃素的？违纪条款里，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写下，刘鹏是真慌了：“卫总？” “晚了！”卫勤叹了口气，“当初职工大会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们，遇到系统警告，三思而后行，程序是从总公司那边下来的，我们这边只是例行公事……” 说着，卫勤回头看了看一旁人事主管。 “我建议你主动辞职，”人事主管倒是没客气，“严重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再加上学术不端，就算你提起劳动仲裁，也没有一丝胜算。” “谢谢！” “哦，对了……”见刘鹏起身就要离开，卫勤补充道，“提醒你一下，以后找工作，最好是避开所学专业。” “为什么？”刘鹏有点歇斯底里。 “这次你的论文评审，涉及学术委员会评审的选拔，以及公司的股权激励，因此学术委员会的反制，比较激烈，就连你的老师，乃至是学长，甚至连母校，都会受到影响……” “不至于吧！” 听到这里，刘鹏有点不屑：自家老师可是国内离子电池方面的大拿，众多师哥师姐也是行业内的翘楚，星瀚再牛，也牛不过整个行业…… 刘鹏也没当回事，回去之后就开始准备辞职申请，办理辞职手续，根本就没把卫勤所谓的“学术反制”当回事。 只是，刘鹏也没想到，之后的事情会闹那么大…… 当天下午，星瀚集团专题会议之后，集团的歪脖上出现了相关内容：净化学术氛围，确保普通员工能公平的享受公司给予的权益。 第二天，刘鹏母校的教务处接到了星瀚集团hr的通知，已经签订的应届生就业协议，因为触发特殊条款，暂缓执行。 一切都在向着某些人没有预想到的方向发展…… 如梦方醒的刘鹏，这才意识到出大事儿了，联系了导师，并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导师也没当回事：“不就是一篇论文吗？多大点事儿？” 而后，导师就按照“常规程序”，开始摇人，找关系。 并且针对星瀚的文章，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不就是一篇论文吗，至于兴师动众吗？” 星瀚集团的应对很迅速：“我们也发表了几篇论文，申请了几个小专利，希望您看到之后依旧能保持淡定。”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很快就将星瀚集团所谓的“几篇论文”和“小专利”检索出来。 “我擦，这星瀚够狠的，直接构建了专利围墙，把这位大拿的学术研究方向都给堵死了……” 眼瞅着事儿闹大了，星瀚直接召开了记者会，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且放到了官网和歪脖上。 一些讲解过事情前因后果的明白人，这才意识到，刘鹏“死”得不冤：导师都把手伸进星瀚集团的学术圈子了，人家要不表示一下，怎么对得起你导师静心炮制的论文。 当然，借着刘鹏这事儿，星瀚集团也表明了态度：你同学就同学，师生就师生，别借着师生、同学的关系，构建关系网络，形成“山头”，意图不轨。 国内的学术氛围本来就有点乱，星瀚搞出这么一出来，也只是浪海里的涟漪，很快就被更大的浪花给覆盖了…… 当然，有一件事，大家倒是知道一件事儿：星瀚集团在离子电池方面的技术储备雄厚，雄厚到足以颠覆整个行业。 业内喊“狼来了”的鼓吹手自然不会少，可“狼来了”喊多了，“狼”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虽然事情很快就平息了，可作为一把手的邓卓，却从整个反击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闲下来的时候，邓卓翻阅了公司p9也就是分公司总经理才能翻阅的程序日志…… 看完之后，邓卓才知道学术委员会评审程序的反制为什么会那么激烈了：学术委员会反制程序监控了刘鹏和他导师的通讯，发现这师徒俩有鸠占鹊巢，企图将白泽电子的电池研发部变成后花园的意图…… “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邓卓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发给了周岩：“喂，周总，咱们公司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你应该清楚吧？” “学术评审程序反制对吧？”周岩的口气倒十分轻松，“我这边有管理员权限，事件进程都有反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 “集团公司的危机公关效率，还行！”周岩想了想，“今后信息爆炸，宣传部门最好是能成立个危机公关部门，以应付这些突发的，对公司有影响的事件。” “我也是这么想的，”邓卓难以地点了点头，“我这边，每天光是签字，就够辛苦的了，哪还有精力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危机公关部门一把手的人选……” “最起码得要求心思灵活，最好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邓卓乐了：“按你这条件，桃儿是最合适的……” “可惜人家不乐意，干危机公关的，最起码要求嘴皮子溜，心理素质强，心思灵活。” “也是……”邓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儿，没有特殊情况，今年的学术评审结果和晋升，我这边就通过了……” “你是老总，你说了算……”周岩满不在乎，“还有，今年员工的过节年货，跟楚文山那边早说好，各地仓储预留好咱们自己员工的年货。” “这你就放心吧，对了，周总，我听我们家老杨说，你们两口子最近又搞活儿了，把高中校服拿出来，画得一塌糊涂？” 第732章 年终比拼 （前一个章节序号膈应人，已经越过了） 挂了电话，周岩瞅了瞅正在玩面团的秦若舒。 “怎么了，看我干嘛？” “秦若舒同学，你画花我高中校服的事儿，已经在熟人里传开了……” “画花校服？”一旁周岩老娘有点蒙圈，“还是高中时候的？” “前两天，若舒看了一个电影，人家傣国，高中毕业的时候，女生跟男生，可以在自己心仪的男女生校服上，写上表白的话……” 周岩还没说完，秦若舒已经红着脸低下了头。 “哦，小秦这是打算补上高中时候的遗憾呀！”周岩老娘满脸调侃似的笑容，“对了，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邓卓，前几天公司出了点小事儿……” 至于具体什么事儿，周岩也没说，省得老爹老娘瞎操心。 “对了，要不多做点枣花，给邓卓也送点……” “不至于，”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他老家南方的，人家过年打年糕，跟咱们不一样……” “那若舒他们家呢？枣花、发糕、馒头，够吗？”问的是周岩，可周岩老娘却将目光投向了秦若舒， “妈，够了，”秦若舒回头瞅瞅已经蒸好了的直径一米多将近一拃厚的发糕，同样样式儿的，隔壁房间还有六七个，“家里和面自己也蒸，根本就吃不了多少……” “石头，那你多做点枣花馍，花样多做一点……”周岩老娘指使起儿子来，倒是不客气。 “好的……” 虽然人们一直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春节，即是给自己过的，也是给别人过的。 忙活了一年，好好地享受一下，自然不过分。 人大都是面子生物，有互相攀比的心理，到了年底，总得把一年的收成亮一下，财不外露，吃的喝的，就成了比拼的战场。 上一年，小舅还自己开饭店，枣花、馒头、发糕都能在店里蒸，而今年小舅被收编，给姥姥姥爷蒸枣花、蒸馒头、蒸发糕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装备齐全，而且是财大气粗的周岩家。 周岩老爹老娘又不太喜欢花里胡哨的枣花，只是眼下有“面子”需求，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所幸，周岩的面点学的还不错，无论是传统的枣花馍，还是五彩斑斓的新式枣花，玩得都挺溜。 虽然都说能者多劳，可这揉面的任务也落到头上，委实就有点过分了吧…… 就在周岩腹诽不已的时候，老爹已经从超大号的不锈钢盆里搬出一团发酵好的面团，放到跟前。 “儿子，还有这块儿……” 从腊月十九开始，周岩家的大厨房就热气腾腾的，蒸发糕、蒸馒头、正枣花馍的活动整整持续了三天。 成果自然也十分骇人，五六百近自家种的面包麦粉，蒸出来一千多斤馒头、发糕之类的，将新房的储藏室，堆垛得满满当当。 蒸完馒头，没了大型的活动，就可以大扫除了。 说是大扫除，可因为田里的农活已经实现了机械化，闲着没事儿的老娘恨不得每天在家打扫三遍，厨房的瓷砖都擦出打蜡的效果了，根本就不用怎么收拾。 至于新房，周岩设计的时候，就添加了空气净化系统，只需要“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北方的传统是饺子。 不能喝的周岩，只能临时呛行，充当厨师，给喝酒的小叔和周老爹置办了十来个“小菜”。 搞定之后，周岩就扔掉围裙，踢掉拖鞋爬到了炕上。 炕头因为连蒸好几天馒头而升起来的热度，已经消散。老娘、小婶、秦若舒和堂弟周晓辉正窝在炕头上斗地主， 看到周岩过来，秦若舒将牌甩了过去。 周岩老娘见周岩上场，直接把牌扔了：“不玩了！看电视！” 看得一旁的小婶子和堂弟一头雾水，只是这俩人玩了两把之后，很快也把牌给扔了。 “太欺负人了……” 两人总算是明白，周岩老娘为什么投降得那么快了：所有的牌都能记住，那还玩个der呀，跟明牌有啥区别？ 这边炕头上战火消弭，下面老爹和小叔的战火则是刚刚点燃，小酒一热，战况火热。 只可惜，兄弟俩刚喝了几轮，周围的邻居，还有本家的兄弟侄子结伴登门。 “三叔，今年过年还杀猪吗？” “杀！”说着，周老爹回头瞅了一眼正在捏手机的周岩，“今年我打算多杀几头！” “三叔，你这是打算不限量供应？” 不限量，你想多了！ 周·老爹·正海翻了翻白眼：“多宰几头，有别的用处！” “哦，三叔，明年打算上多少猪？我看今年粮食的价格有点偏高，明年这猪肉指望不上了……” “再便宜，也得养，这些年上的设备，还没收回本呢……” 虽然周老爹酒品差点，可没谱的事儿，绝对不会往外透露，像是猪肉深加工之类的话题，都刻意避开了。 “老弟，你这边有啥赚钱的好门路没？” “我？”周岩瞅了瞅自家小叔周正河，“想干建筑的，直接联系小叔就可以了，他那边有关系……” “那些食品加工厂呢？” “计件工资一天不到一百五，”周岩笑嘻嘻地看着这位堂哥，“建筑一天两百，这笔账，很多人都能算过来……” “也是……” 工厂上班有五险一金的事儿，周岩没提，对方也没问：农民工很少考虑长远的利益，而且在他们看来，就算将来在工地上干不动了，还可以回家种地；交养老保险，纯粹就是浪费，还不如拿到手实惠。 反倒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邻居，都想给孩子找份轻快而且保险的工作。 这样一来，食品厂流水线上的工作就比较合适了，旱涝保收，而且能防止孩子在社会上瞎混惹出事儿来。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邻居们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呦，书记来了？” 书记坐下之后，笑嘻嘻地瞅着趴在炕上的周岩：“兄弟，你不下来喝一杯？” 周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家伙准是有事儿，只好蹬上拖鞋，洗了洗手，坐到了桌子跟前。 “三哥，可得说好了，我这正在备孕呢，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了！” “我呢，今天是带着任务过来的，”周同嘿嘿一笑，“镇上让问一下，文旅项目，还有没有重新启动的可能了？” “启动肯定是必须的，”周岩难得一本正经，“只是，刚把周传健小舅子送进去了，还让他们家赔了小一千万，以前的图纸肯定就不能用了。” “这事儿我们理解！”周同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小子够毒的，宁可项目延后，也得让周传健一家倒大霉。 “三哥，其实吧，”周岩微微一笑，“文旅项目可以不用着急了，咱们后山那个度假村，上面已经批复了，我这边基本上已经准备完毕，开春就可以动工了……” “那还真是个好事儿……”周同松了口气，“有这个项目打底，我也好跟上面交代了。” “至于文旅项目，这事儿是我媳妇儿牵头的，我们这不是正在备孕吗，项目具体的开工时间，可能定不下来……” “这事儿上面应该能够理解……” 第733章 年猪 小年夜，等来串门的邻居本家都走了，周岩笑嘻嘻地凑到老爹跟前。 “你想干啥？” “看看你喝多了没？”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老爹，发现这位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才半斤酒，”老爹满不在乎，“对了，明天早晨，打电话叫检疫那边过来，多挑几头，你操刀……” “真打算搞肉食深加工？”周岩笑嘻嘻地看着老爹，“其实呢，生猪收购价低，也不是没有别的出路……” “你这小兔崽子，也不早说……”周老爹恶狠狠地剜了儿子一眼。 “我这不是得找专家咨询一下吗？” “儿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老娘也有点急眼了。 “除了深加工之外，”周岩松了口气，“还可以增加别的品种，前两天我跟农大那边咨询过了，国内的很多笨猪品种，都能适应咱们家这边的气候。” “笨猪？”周老爹若有所思，皱起了眉头。 “就以前咱们这边的黑猪，”周岩解释道。“虽然没有长白长得快，两年也就长两百多斤，可也有一个好处……” “肯定不用只喂精料了……”周老爹微微叹了口气。 “还有就是，黑猪的价格要比这些速生猪高不少……”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自家老爹，“除了黑猪之外，还有其他的品种，像是香猪之类的，我也能给你搞到。” “那……”周老爹想了想，“年后就上个二三十头黑猪吧，先看看情况……” 一旁的秦若舒，虽然号称农村媳妇儿，可对农村的事情，基本上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听旁边一家三口讨论猪的品种，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等一家人讨论出结果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黑猪跟咱们家现在养的猪，有啥区别吗？” “若舒，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国内传统的肉牛和国外肉牛的区别吗？” “嗯，”秦若舒点了点头，“国外的牛脂肪含量较高，适合煎烤，国内大都是役用牛，肉质紧实，适合焖炖。” “黑猪跟长白夏洛克的区别，跟这个类似，”周岩笑着解释道，“长白和夏洛克都是外国品种，国外培养猪种的时候，就偏向于西餐用，适合煎烤。到了国内，按照传统的中餐做法，做好之后，肉质偏松散……” 秦若舒若有所悟，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老娘听完姜喆的解释，恍然大悟：“我就说现在这肉怎么这么不抗炖，以前还以为是长得快的事儿……” “现在这些长嘴白猪，养一年以上，肉也就那样了……”周岩笑笑，“不过，这样的肉，比较适合做火腿或者腊肉，容易入味……” 年二十四，一大清早，周岩早早地起了床，刚穿好衣服，发现秦若舒也醒了。 “你起这么早干嘛？” “帮忙呀！”秦若舒笑着穿好衣服，带上了婆婆给准备的防脏套袖。 “得，杀猪的时候，记得别看，有点血腥……” 周岩这边准备妥当，就带着秦若舒去养猪场那边的房子吃了早饭。 而后换上装备，从留出来的年猪里，挑出十几头，驱赶到专用的待宰猪舍。 丝毫没有感觉大祸临头的肥肥们，优哉游哉地在待宰区闲逛。而此时周老爹已经接通了高压水龙头，对准肥肥们就拧开了开关…… 经过温水一通冲洗，肥肥们全都变得溜光水滑。 八点多钟，区检疫局的工作人员赶到，用便携式仪器检验完，确认没有问题，周岩这边开动。 一年多没用的七星刀，再次闪亮登场。寒芒闪过，一头肥肥眼中的光芒开始黯淡。 “开水！” 老爹指挥着众堂兄弟给肥猪脱毛，确认清洗完毕，周岩再次登场。 切腹，将下水一一取出来。 之后，砍头，对半劈开。 守在一旁的检疫仔细地看了一下，取样检验，确认合格，盖上章。 之后，猪头被挪到一旁，肥猪被搬进了储藏室。 “下一头……” 连续宰了二十头猪之后，一旁负责盖检疫章的小丁都惊呆了：“老周，你们村也就一百多户，怎么这么能吃？” “还有别的用处，回头我送你点腊肉和火腿……”周老爹瞅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周岩，朝检疫笑笑，“小丁，完事儿了，进屋喝茶……” “正河，你进去陪小丁喝水，我还得帮忙呢……” 干净的储藏室里，周老爹指挥着几个堂侄将半扇猪放到超大号的案板上。 已经清理完武曲的周岩，将刀放回刀鞘，又换了小一号的文曲刀，开始分解半扇猪。 “这是前手！”小刀绕着关节轻轻一转，用手一掰，猪手分离。 “前肘！” “后蹄和后肘！” 之后是腿肉和腿骨…… 虽然同样的场景周老爹已经见过很多次，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儿子已经把分解猪肉玩出花了，用游刃有余形容，丝毫不为过。 短短的五分钟，半扇猪已经分解完毕。 而站在一旁的秦若舒则是目瞪口呆：“这也太强了！” “熟能生巧呀！”姜喆瞅了一眼自家老爹，又看了看窗外跃跃欲试的乡亲：“爸，可以开始了！” “三叔，我要一块前肘！” “我要臀尖……” 周老爹这边刚称完两份，周岩已经处理完剩下的那一半了。 或许是前些年苦日子过多了，有阴影了，乡亲们买肉的时候，不是前后腿，就是臀尖里脊，要么就是颈背。很少有要五花的。 忙活到中午，储藏室里剩下一大筐腿骨、龙骨，还有肘子、五花。 下午，购买力明显下降，到傍晚的时候，还剩八个半扇。 这些都是周岩有意留到最后的，因为养的时间比较长，脂肪层比较厚，肉质相对比较紧实。 “儿子，剩下就看你的了！” 做火腿，自然就不能按照以前的解剖方式了，直接从胯骨连接处，将整条后腿卸掉，接着分解前腿，再处理排骨，分解五花、里脊和颈背。 “完事了！” 分解完，周岩扔下拿抹布擦了一下刀，还鞘，回头看着还在眼巴巴地瞅着的老爹老娘。 “这就完事儿了？”老爹瞪大了眼睛，“不是……” “材料都还没准备齐全，我怎么搞……”周岩哭笑不得，“就算火腿简单，可一条也得好几斤盐呢……” “腊肉麻烦点，还得用柏树枝、橘皮和柚子皮……” “需要啥，你写下来，明天我去买……” “行，”周岩想了想，补充道，“再多买点卤肉的材料，还有不少肘子呢，回头给做成红烧肘子，每家分点，吃的时候，直接蒸一下就可以了……” 年猪宰了，年货的大采购也开始了。 虽然周岩家背靠安心商城，很多东西都不用自己采购了，很多常见的食材，家里都是赶大集采购的，比如蔬菜，还有调味料。 宰年猪的第二天，老爹老娘赶年集，顺路采购了制作腊肉还有火腿所需要的调味料。 当天下午，周岩就开工制作。 最先开工的自然是相对简单的腊肉。 盐和调味料炒熟，将五花腌好，晒干之后，再清洗，用栢枝、橘皮和柚子皮烘烤，再次晾晒就可以了。 火腿的制作相对比较麻烦，修形，揉制加盐，还得发酵，重新整形。 而且想做出好的火腿，费时费力，上盐的时候需要不停地做马杀鸡，还得遇坑填坑。 而且盐也不是一次加完，还得分步骤，而且前前后后得加六七次，时间跨度超过了一个月。 第一次只是放很少的盐，封锁表皮。第二遍盐用量多，用来除除去水分；一个星期之后，再次上盐，用来腌透比较厚的肉和骨头；半个月之后，视腌制情况，适当补盐。 一个多月，盐霜结晶，腌制基本完毕。 接下来需要清洗表面盐分，浸泡。 之后晾晒，整形，提高颜值，然后进入漫长的发酵过程…… 第734章 年货 火腿上完第二遍盐，周岩就带着秦若舒进城了。 去的时候，只有一辆皮卡，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一辆q7。 两人回到家，老娘看到满满当当的两车年货，有点哭笑不得，笑着埋怨道：“家里什么都有……” “我爸妈那边有一份，咱们也不能欠了……”秦若舒面露笑意，瞅了瞅周岩，“小舅那份，已经给了，还有姥姥、大姨、二姨小姨那四份。” “你们看着办吧……” 小两口一进院子，发现院里屋檐下挂着一排鸡鱼鹅，把大半个墙面都占满了。 “这么多？”秦若舒瞠目结舌，“能吃得完吗？” “有几只是给姥姥家准备的，”周岩自然知道具体情况，“每次给姥姥家带活鸡，俩老人都舍不得宰，养起来，现在我妈和几个姨都学聪明了，送东西直接宰杀好，送到之后，直接按到锅里……” 秦若舒忍俊不禁：“这主意好……” “儿砸，”正在拔鹅毛的周老爹，回过头，“你看看这鹅，该怎么做？” “红烧或者酱焖……”周岩自然知道老头子闲着没事儿就看美食节目。 “我看电视上，人家南方的鹅，都是烤的……”周老爹自然不太服气。 “南方能烤的，那是狮头鹅，是从大雁驯化过来的，”周岩指了指地上雪白的鹅毛，“咱们这边的大白鹅，是从天鹅驯化过来的，能一样吗？ 再说了，南方的狮头鹅，都肥得飞不动了，全身都是油，烤出来自然好吃，咱们这大白鹅，最合适的做法，还是铁锅炖……” “天鹅？”老爹被周岩一通解释给整懵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那个天鹅？” “所以说，”周岩调笑道，“还是咱们北方人有毅力，没吃到天鹅，想方设法也得吃到天鹅肉……” “那卤鹅呢？”老爹依旧不死心。 “卤的倒是差不多，”周岩瞅了瞅挂在墙上已经褪了毛的天鹅，“不过，得单独卤，跟肘子一起卤，串了味儿，就不太好了……” “正好，晚上做肘子，你先卤一锅尝尝……”说着，周老爹突然话题一转，“对了，你俩吃饭了没，锅里煮了一只鸡……” 想说凑合一下的周岩，肚子突然有点饿了…… 只是，吃过鸡之后，周岩发现自己欠下饥荒了：还没吃完，老爹就已经拿来了写对练用的红纸，而老娘则是一袋袋调味料放到跟前。 周岩瞅了一眼正准备啃鸡翅的媳妇儿，笑了笑：“晚上卤肉、卤鹅，吃点垫垫肚子就行了……” 卤肉和卤鹅之前，还得根据重量调配卤料包，卤猪肉和卤鹅的用料自然不能一样。 调配完卤料包，准备好配料之后，就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炒糖色。 炒出糖色，分成三份，一份做酱肘子，一份卤肉、一份卤鹅。 卤肉、卤鹅的那两份，继续加水、加调料辅料，调料包，烧开水，盛出来，转移到超大号不锈钢汤桶里。 猪头、猪尾、下水和鹅汆水，出锅开卤。没多会儿功夫，卤肉的香味开始在厨房里蔓延…… 回头做红烧肘子，做法跟卤肉差不多，只不过酱油和盐少一点，多放糖，最后还得收汁儿。 “儿子，”周老爹瞅了瞅满满一大锅肘子，轻轻地戳了戳周岩，“儿子，明天去送给你姥姥他们送猪肉，把肘子装点，也带上你买的那些年货……” 一个半小时之后，红烧肘子汁收得差不多了，用夹子夹出来几个，放到海碗里。 而周岩老娘见状，二话没说，用筷子叉起一个，放到了秦若舒跟前：“若舒，你尝尝……” “谢谢妈！” 秦若舒自然知道这是儿媳妇的特殊待遇，可也知道自己的度量，找个盘子，让周岩切掉一大半，留下一小半。 “味道正好！” “还有这个……”老李家祖传的“填鸭大法”让所有来家里吃过饭的客人都头疼，没等秦若舒反应过来，一条偌大的卤鹅腿，已经落到了盘里。 “妈……”秦若舒哭笑不得，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岩， “吃不了就换一个……”说着，从不锈钢汤桶里叉出一块鹅肝，放到案板上，切成片，放到了自家媳妇儿盘里。 周岩自己则将鹅腿插起来，重新放到案板上，剁切成块。瞅了一眼切面的色泽，又夹起一块儿尝了一下，满足地点了点头：“不错，火候正好！” 老娘白了周岩一眼：“猪头、肘子，还有这个卤鹅，现在就装袋，还是放凉？” “卤肉和卤鹅，拿出来，控干卤水，放凉装袋，红烧肘子，找个不锈钢盆，连酱汁一起倒进去，装的时候，连酱汁一起装袋……” 周岩老娘点了点头，推了推一旁的周老爹：“正海，听见了没，明天一早，你装袋，封口！” “不是……”周老爹笑着反问，“你干嘛去？” “我不还得做豆腐脑吗？”周妈妈倒是理直气壮。 “说的就跟有多忙似的，”周老爹有点不太服气，“在家磨豆子，能有多忙……” “唉，对了……”周岩老娘突然想起什么，“豆子都还没泡呢……” 年二十八大清早，周岩早早地起床，顺便叫醒了正在做甜梦的秦若舒。 “赶紧起床，今天还得出门送年货呢！” 两人赶到养猪场那边，豆浆已经烧开了，老娘正在边上守着：“豆浆在桌上，糖自己加……” “我爸呢！” “在大棚那边装菜和水果呢！” “哦，”周岩示意秦若舒坐下，“先喝碗豆浆……” 坐下之后，周岩才发现自家媳妇正呆呆的看着碗里已经起皮的豆浆，似乎是无处下口。 “怎么了？” 秦若舒拿筷子搅了搅豆浆，抽出来，筷子上已经挂了一层油皮。 “你抽出来这层，是做豆油皮和腐竹的，摊开是豆油皮，搓成条，就是腐竹……” “我还以为……”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红了。 喝完豆浆，老娘已经将锅里的豆浆全都转移到保温桶里，然后开始点卤水。 用勺子搅匀之后，豆腐脑，也就是豆花开始成型。 “儿啊，你去调点小咸菜……” “石头，你去拿几个饼胚过来……” 等周岩忙活完，回到饭桌跟前，发现自家媳妇儿正对着豆腐脑发呆。 “我老丈人家平时不做豆腐脑吗？” 秦若舒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吧……”周岩端起秦若舒的碗，将里面的浆水全都倒出来，然后夹了一筷子小咸菜盖到豆腐脑上，又给倒了点酱油。 “还有问题没？” “没了！”秦若舒美滋滋地拿起了勺子，开动。 提前批的早饭吃完，那边周老爹也把蔬菜水果准备好了，装满了五个塑料框和十来个泡沫保温箱。 “石头，先收拾别的，车厢控出来，呆会儿我们帮你们装。” “小秦，你不用过去，先在屋里呆着，等收拾好了，直接到车里坐着就可以了……” 然后，秦若舒就发现了青崖这边吃豆腐脑的正确姿势：非甜非咸，清口配咸菜。 周爸周妈的干饭速度很快，只是十几分钟就结束战斗，留下周妈收拾残局，周爸则帮着往车上搬运蔬菜、卤货。 八点半，伴着初升的红日，小两口踏上了走亲之旅。 第735章 年前 第一个目的地是红城河口的姥姥家。 虽然前些天下的雪都化了，可周岩还是没敢抄近道走山路，老老实实地饶了一圈，走柏油大道。 赶到姥姥家，正好赶上小姨出来倒垃圾。 “呦，周岩来了？！” 说着，小姨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妈，你外甥领着外甥媳妇儿来了！” 然后，姥姥姥爷、小妗子、表妹表弟，连同串门的邻居都迎了出来。 “外面怪冷的，都出来干嘛？” 周岩朝表妹李金玲招了招手，“玲玲，过来搬东西……” “这些是我跟若舒的一点心意，别嫌少……” 安心商城自产的奶粉，干货，还有速冻海鲜。 “小妗子，”周岩笑笑，“你们那份昨天已经送过去了，就不给了，这是我们昨天晚上做的卤肉、卤鹅，切一下摆盘就可以了，还有红烧肘子，这个热一下……” 之后，就是生鲜了，腿肉、五花，还有周老爹早起准备的一大筐蔬菜。 “唉呀，周岩，这么冷的天，还让你爸忙活啥……”小妗子有点心疼，握住了秦若舒的手，“外甥，赶紧回屋里……” 搬完东西，周岩这才搀着姥姥进了屋。 刚进门，姥爷已经找出了各式各样的小零食，微笑着放到桌上。 周岩是在是不好拒绝，朝秦若舒使了个眼色。 “姥爷，我们吃了早饭才出来的，现在不饿！” “又没多少东西！”小姨笑嘻嘻地拿起瓜子，放到跟前，“闲着也是闲着。” “对了，小姨我看你家车在外面停着，给你们家准备那份年货，呆会儿你自己拉回去呗？” “你倒是会省劲！”小姨白眼一翻，“今年你小姨夫在家刚把房子翻新了一下，你还没见过吧？你爸带队……” 周岩回头瞅了瞅秦若舒，又看了看小姨：“你外甥媳妇设计的，你觉得能凑合不？” “相当凑合……”小姨满脸得意，“大别野，花钱还不多，周围的邻居都羡慕坏了。唉，对了，你小姨夫说你们那些船已经开始造了，明年秋天就能用……” “小姨夫就是监工性质的，”周岩自然清楚小姨担心的是什么，安全，“船四万多吨，基本上是同类里面最大的，而且也不往台风大浪区靠，四平八稳的。” “也别让他太清闲，光拿工资不干活，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唉，外甥，”姥姥朝一旁的一堆礼盒指了指，“前两天，县里赵永全送过来一堆东西，喝了几口水就走了……” “赵永全送过来的东西，你们收着就是了，”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他那边的人情，我这边还就是了……” “还有……”周岩朝秦若舒起了个眼色，小秦同学心领神会，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塞到姥姥手里。 “姥姥，今年你外甥收成不错，别嫌少……” “你这孩子……” 姥姥还没开始的极限拉扯，就被小姨给打断了：“你外甥的公司，今年秋天上七点档了，你就收着呗！” “姥姥姥爷、小妗子、小姨，我们还得去大姨和二姨家，时间有点紧，过年再聊？” 聊了一会儿，周岩带着秦若舒前往下一家。 按照顺序，应该是先去大姨家，只是二姨家稍微远一点，而且大姨小姨家不远，周岩只能舍近求远，先跑了一趟离红城县城很近的二姨家。 到了二姨家门口，按了一下喇叭，还没来得及下车，表妹冯蓓就已经趿拉着拖鞋从院子里蹿了出来。 “哥、嫂子，你们来了？” 没多会儿，二姨二姨夫，表哥和徐雯静也从院子里走出来。 “二姨，我妈让带点新鲜菜过来……” “大过年的，”二姨有点心疼外甥，“让你跑这么远……” 二姨夫瞅了一眼车厢里的东西：“外甥，你这是从……” “从姥姥家过来的，还得去大姨小姨家……”周岩笑着带上手套，将车厢里的一大筐蔬菜提出来，递给表哥。 有徐雯静在，周岩父母和二姨家准备的蔬菜、水果稍微多一点。 搬完东西，周岩和秦若舒被拉进了院里。 “进屋，跟你小姨家一样，都是你爸领着人干的活。” 临近过年，到哪都一样，进屋先上茶，然后是瓜子、水果和零食。谈话的话题，除了收成，就是年货。当然，还可以谈孩子…… “外甥，出了正月，我打算去首都，到时候……”二姨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和秦若舒，“可得麻烦你俩了，小老太太丢了，还得麻烦你们去帮着找……” “不至于吧，”周岩乐了，“要是嫌闷得慌，可以拉着我妈还有若舒她妈一起去那边……” 冯蓓笑着问：“那我三姨夫怎么办？” “你三姨夫的厨艺，也就仅次于你小舅，”二姨夫乐了，“你三姨在不在家，影响不大。” “厨艺这玩意儿，还有遗传吗？我和我哥就比较吃亏……”冯蓓朝二姨夫翻了翻白眼，“爸，你也没让我和我哥遗传到做饭的天赋……” “对了……”周岩笑着回过头，看了看正在跟媳妇儿你侬我侬的表哥冯俊，“哥，给你个建议，我大侄子的户口，落到首都那边吧。” “为啥？”表哥不解，“我俩都打算回东阳这边了，孩子的户口……” “你先听周岩说完……”二姨夫显然就比唱歌考虑得多了。 “你知道我为嘛在首都买那么多房子，而且，还都不是太好的房子吗？” “为啥？”表哥和徐雯静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人大西边那两套小别墅，划学区属于人大附中，”周岩嘿嘿一笑，“什刹海那边，在四中的学区范围内。现在住那套……” 表哥瞪大了眼睛：“你这家伙也太鸡贼了吧？” “不过，房子买早了，我家孩子估计用不上了。”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哥，有备无患，你挑一套，回头我过到你名下，先把孩子户口给定下来……” “可是……”表哥眉头紧锁，“我和文静都打算在东阳这边……” “哥，你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周岩有点无语，“在东阳上小学初中，高中在转到那边去。再说了，在东阳，咱们想上小学初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也行，就是又得麻烦你了……” “咱们可是一块儿光屁股长大的兄弟……” 聊了一会儿，瞅着时间接近十点半了，周岩起身告辞。 “外甥，跑这么远，好歹也得吃顿饭！” “我可不敢，中午在这边吃了午饭，到了我大姨家，不好交代，”周岩苦笑，“你也知道，我大姨夫好面子，在这边吃了午饭，在他家拍屁股就走了，估计这年就甭想过安稳了……” “那就在这吃午饭，去他家吃晚饭……” “下午还得回去上坟呢，好歹结婚了，祖宗们等着送钱花呢……” “你就别拦着了，”二姨夫倒是好说话，“不光是吃饭的事儿，外甥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儿，别给耽误了……” 离开二姨家之后，两人上车，还得往大姨家赶。 “老公，咱们那些房子，都是学区房？”刚系上安全带，秦若舒就迫不及待地回过头，抛出了心中的疑惑。 “买房子的时候，就是奔着学区房去的，没想到，才过了几年，就用不上了……” 第736章 封建活动 中午，周岩到底是没拗过大姨父，不得不吃过了午饭才走。而且要不是有备孕和开车这两个绝佳理由，估计大姨夫都得陪一顿“喝好”的酒。 小姨那边就比较省心了，放下东西，就可以闪人…… 回到家，正赶上老娘在做“小炒”，老爹则正在“印钞”，拿木制钱范一排一排地敲黄纸。 看到周岩进门，老爹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得过完年再回来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姨夫那牛脾气，不吃了午饭，估计连门都出不了。” “也是……”周老爹瞅了一眼正打算坐下的周岩，“你去拿瓶酒，不用太好的，你爷爷喜欢喝大曲，喝不惯那些乱七八糟的香型，再拿点点心、水果。” 路过厨房，周岩瞅了一眼老娘准备的大菜，鸡鱼猪都有。 “还真是过年呀！” 祭祖，放高门大户叫祭祀，矮门小户叫上坟。 成为周家人之后，秦若舒还是第一次遇到“家族大型活动”，本来还有点小期待，可被告知女人通常不用参与之后，微微有点小失落。 “下午带你去爬山……”安抚好了媳妇儿，周岩挎起“红白专用”的笎子，跟着老爹出了门。 放以前，逢年过节，周老爹一般都是“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就算到了年头，也就炒一个“硬菜”，配上馒头、点心、水果就算齐活儿了。 这两年，家里有了余财，周老爹有点挓挲，而且为了面子，自然而然就提高了“贡品”的质量。 爷俩拎着笎子往街上一站，就是一个信号，没多会儿，大伯二伯领着孙子，带着几个同样挎着笎子的堂哥前来集合。 周家岭的公墓在西南方向，正好对着丰都方向，依山傍水，号称风水极佳。 周岩爷爷那一辈兄弟众多，上坟需要祭奠的长辈不少。 一年来那么几回，周岩这一辈的堂兄弟根本就记不住，还得大伯等人在前面介绍…… “这是你们大爷爷家……” “这是……” 这时候，没有墓碑的坏处就显现出来了：得按地图找人。 当然，青崖这边，立碑也是有说法的：要么有大功德；要么家世显赫，最起码也得是四世余庆。 围着村公墓转一圈，笎子里的贡品和“钱”基本上一丝不剩。 “回家！” 返程的路上，周岩悄悄地碰了碰自家老爹：“老是找地方也不是办法，咱是不是得考虑立碑了？” “还真是……”周老爹如遭棒喝，沉默了一小会儿，回复道，“回头我跟你大伯二伯还有正河商量一下……” 回到家，才四点多，周岩还想拉着秦若舒去散散心，可刚进门，就发现大少奶奶正在跟周岩老娘一起裁对联。 “得，又来活儿了！” 所幸，周岩老爹老娘这两年因为人情世故，办的银行卡和存折比较多，因此年底收到的成品对联或者是福字比较多。 周岩只需要写一些大门上的对联，还有一些“六畜兴旺”“身体健康”就差不多了。 前些年周岩淘到的高档文房用品，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笔架、镇纸、水盂、笔、墨、砚，虽然周岩淘到的大多数玩意儿都在首都放着，可也带回来一部分在老家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周老爹看到周岩像是摆摊似的将文房用具全都摆了出来，觉得有点好笑：“水平不咋地，工具倒是置办得挺全……” “差生文具多，应当给予理解，学渣也只能靠这些文具稳定信心……”周岩翻了翻白眼，马上一副空白的对联纸，展平，用镇纸压好。 “正海，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这两年你买的工具不少，也没见你用过多少次……”周岩老娘一针见血地指出。爷俩都是“一路货色”。 三处宅子，三副大幅的对联，配上楹联，横批，还有超大号的福字。 之后，就是“元旦”“新春”，“六畜兴旺”“开门见喜”之类的…… 忙到一半，周岩突然想起来，自家宅基地貌似还有点小问题：“爸，咱们家三处宅基地的问题，趁着现在还能交易，赶紧解决了，过两年，宅基地可能就冻结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你卖都没地方卖呀，再说了，老宅子都是土坯墙……” “得，”周岩有点无语，“先确定咱们还要不要！” “一年也住不了几回，还要着干嘛？” 老爹倒是满不在乎，可老娘就不一样了。 “都住了二十多年了！说扔就扔了？”老娘恶狠狠地瞪了老爹一眼，“老宅子可是老爷子一块一块垒起来的，你个没良心的……” “那就不卖了，可这三块宅基地……” “这事儿交给我吧，”周岩笑了，“回头把房里东西收拾一下，装装样子，我找人处理了……” 至于如何处理？ 无非就是在允许交易的大前提下，倒一手，卖给别人，再买回来。 腊月二十九，一家人终于清闲下来，一天最繁重的任务，也就是煮鸡、煮羊汤。 当然，任务自然就轮到了周岩头上，老爹老娘则是美滋滋地观看农科节目，闲着没事儿还翻一翻周岩托人买的养猪和饲料配置方面的书籍。 鸡羊下锅，闲下来的周岩，见老爹老娘表现“诡异”，感觉有点惊悚：“爸，你俩这是改性子了，打算活到老，学到老？” “受刺激了，”老娘回过头，笑着解释道，“收完玉米和红薯之后，我跟你爹去中原那边参观了人家的大型养猪场……” “然后呢？” “回来之后，”老娘笑嘻嘻地看着周老爹，“老周同志突然觉得，咱们家这养猪场，有没有他都一个样儿，然后就受刺激了，让你给买养猪方面的书籍……” “知耻而后勇嘛！”周岩乐了，“说句实话，学点东西，比东边那一片，整天炸金花强。” “你也知道？”周老爹有点意外。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周岩反问，“我们公司在这边负责蓝莓的技术员，回去都反应了，说给咱们村上再多的项目，也架不住村里有人聚众赌博。” “这事儿，你没跟周同说？” “我说这干嘛？”周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自己都知道，分明是不想干得罪人的事儿，我还浪费口舌干嘛？” “那文旅项目让传健小舅子搅黄了，也不算是坏事儿吧？”老娘觉得转折有点诡异，“图纸不能用了，还得重新设计？” “那就看你儿媳妇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 “我都忘了，这事儿若舒负责来着。” “方案都是周岩给的，我只是细化了一下，”秦若舒拘谨地笑了笑，“对了，周总，后续的方案……” “单纯的江南水乡苏州园林，配上山间小木屋别墅，吃喝玩游宿一体……” 第737章 除夕(上) 除夕清晨，天还没亮，窗外就隐隐有鞭炮声响起。 没多久，隔壁家骚包的公鸡开始报晓。 听到金鸡报晓声，本来就有点兴奋的秦若舒，更睡不着了，轻轻地推了推周岩：“哥哥，该起床了！” “不多睡会儿，晚上有你好受的！” “赶紧起床吧！还得贴对联呢！”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能做的工作了，秦若舒自然是格外上心，“再不起床，我就上手段了……” 周岩被搞得没辙了，只得起床，穿衣服，洗漱。 洗漱之后，赶到养猪场那边，老爹老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饭来张口的日子，自然是惬意无比。 早饭之后，老娘从兜里摸出一大一小两个红包，大的给了秦若舒，小的给了周岩。 “压岁钱，别嫌少！” 周岩也有回礼，同样用红包包裹，只不过里面是一张二十万的支票。 “妈，取钱太费劲了，我俩也懒得取了，里面是支票，不能折。”周岩笑笑，“多了你们也不要，只有几万块钱，当零花钱算了！” “唉，”周妈妈有点无语，“我跟你爸每年进项不少，不差你俩这点钱，对了，呆会儿你爸还得炸东西，对联你俩贴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周岩从老爹工具房里搬出了贴瓷砖用的二十四线水平仪。 “你拿这玩意儿干嘛？” “贴对联呗！”周岩嘿嘿一笑，从老爹手里接过装着透明胶带和对练的袋子，递给秦若舒，“咱们就先从这边房子开始……” 说完，周岩已经拎着水平仪到了大门口。 放下水平仪，固定好，调整好水准度，打开激光校准线，调整一下，将激光放到旧对联的边框上。 回头看了看还没反应过来的秦若舒：“阿娜达，开始吧！” 有了水平仪，工作自然就轻松了许多，将对联展开，边缘对齐激光投影线，用透明胶带贴好。 “收工，下一个！” 十几分钟搞定了养猪场的房子之后，转战新房。 虽然房间很多，可需要贴的对联不多，里面的房门，只需要一张“福”就够了。 接下来是老宅子。 说是老宅子，也不为过，毕竟已经有三十年历史了，而且房顶用的都是水泥瓦，后墙夯土墙，其他三面是青石和大理石砌的。 因为不需要再养家禽和牲畜，院子也被清理出来，种上了蔬菜和花草。 前一阵子，秦若舒来翻过校服，自然很熟。 “唉，老公……”进院之后，秦若舒眼珠子滴溜滴溜乱转，“这边离养猪场和新房都很近……” “然后呢？” “老秦不是打算在农村弄一套养生房吗？”秦若舒环顾了一下，“这房子我觉得就不错，把后墙收拾一下，房间稍微装修一下，也挺有格调的……” “当然……”秦若舒话锋一转，“也不能让老秦白住，让他给个十万八万的，意思一下……” “你就惦记我老丈人那点养老钱了……”周岩哭笑不得，“要是岳父大人觉得这边可以，直接住就是了，要是不满意，回头再给淘换一块宅基地，咱们自己建……” 贴完对联，回家的路上，周岩从兜里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拜年。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导师刘一鸣。 “老师，新年快乐，龙年大吉。我这边怕到了晚上，电话打不出去，就提前给您拜早年了！祝您新春愉快，阖家欢乐……” 之后，打给了星瀚集团的定海神针黎广澜，然后是一些熟人、长辈。 周岩这边打电话，秦若舒也没闲着，而且，还时不时地让周岩串个场，发个声。 “喂，老哥哥，新年快乐！” 虽然是刘安国大小也是个干部，可在周岩跟前也端不起架子来：“周总，元旦还没过，你就回去过寒假了，我这边还等着你送礼呢！” “至于吗？”周岩翻了翻白眼，“你还差这点，你们单位今年的收益率可挺高的……” “不跟你瞎扯了，”刘安国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你们星瀚安保部副部长丁晓伟，前两天，联系了好七八个在我们重点监控名单上的退伍老兵，兄弟，这事儿你跟我说句实话……” “手底下缺能干活的！”周岩笑笑，“不用担心，我这边已经很敬国哥那边打过招呼了！” “那我就放心了……”刘安国松了口气，“对了，还有个事儿，我有个发小儿，混的不错，今年秋天刚调到你们东阳当一把手……” “有这关系，你不早说……”周岩差点哭了，“这两年我在东阳投了一百多亿了，一换届，我心里都没底……”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刘安国也懒得戳破周岩的伪装，“得了，我发小这边正好也愁着怎么跟你这边搭线呢，初八有空没，在家等着……” “有空，必须有空！” “还有个事儿，你们星瀚和青岩不是打算把技师学院放到弘州吗，现在人这边看没动静，有点着急了……” “现在还在筹备中，学校肯定会放到弘州。”周岩笑着解释道，“我倒是想放到首都，可这边那还有地方，再说了，首都这边的物价，你又不是不知道。 放到弘州，学生实习也方便，就是学校选址还有占地的问题，回头我让筹备小组跟弘州那边联系……” 挂了电话，看了看眼珠子全都贴到自己身上的老爹老娘：“初八家里要来客人，这天说什么也不能有事儿……” 嘱咐完老爹老娘，刚想上炕睡个回笼觉，发现自家媳妇儿正横躺在炕上，面带微笑，正做着美梦。 “对了，石头，新房那边晚上你俩自己守岁，还是让你妈过去陪你们？” “我俩自己就行了，”周岩瞅了一眼外面厨房里已经切好的菜，“菜我们自己搞，饺子你跟我妈得考虑我俩的份儿……” “自己炒？往回走的时候，再拿点菜回去……” “也行！” 刚坐下没多久，周岩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拜年短信。 打算睡个回笼觉的秦若舒到底是没能睡安稳，没几分钟就会有一条短信，半个多小时一通电话。 中午，俩人蹭过午饭之后，带着新摘的蔬菜回到了新房。 “老公，要不明年咱们在跟爸妈一起守岁吧……”看着厨房里的大堆蔬菜，秦若舒有点头大，“感觉咱们这边有点凄凉……” “有孩子就好了……”周岩满脸坏笑地围上围裙，“而且是多多益善……” 秦若舒没有搭理周岩，而是走到身后，抓住围裙的系带，用力一勒，算是做了回应。 “对了……”秦若舒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做好了菜，放一晚上，肯定就凉了……” “那就以凉菜为主，”周岩想了想，“至于冬天菜凉的问题，过完年回去再说……” “快说，什么办法？”秦若舒的好奇心自然容不得问题过年。 “那还不简单，做个大号的光波炉，控制好温度就可以了……”周岩翻了翻白眼，“回头还得让邓卓收购一家做小家电的公司……” “你还有其他的小点子？扫地机器，平衡车，还有空气净化器……” 说到空气净化器，周岩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第738章 除夕(中) 四凉四热，用的都是最常见的食材，热菜出锅之后放蒸锅上，微火保温，凉菜直接放到橱柜里。 做完菜，从储藏室里拿了两瓶汾酒，两瓶葡萄酒，还有一箱果汁儿，放到桌子跟前备用。 之后是瓜子、糖果、水果、零食，摆盘，再放上茶具茶叶就足够了。 “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秦若舒美滋滋地看着周岩动手，“就是感觉跟爸妈那边不太一样！” “能一样吗？”周岩翻了翻白眼，环视了一下客厅，“咱们这边没有火炕，来客人只能在客厅里，采暖全靠地源热泵、太阳能热水器和燃气炉……” “也是……”躺在沙发上的秦若舒瞅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三点多，天黑还早着呢，怎么打发时间？” “串门去……”周岩想了想，“先去书记家，再去几个发小家……” 两人又收拾了一下，牵着手出了门。 眼下，全面小康还没开始，村里的大多数地面，只是用压路机做了简单的硬化。 不过，周家岭整个村子都在山岭上，整个村里大多数的路面都是砾岩基质的，大都不用硬化。 “三哥……”周岩在周同家门口喊了一嗓子，将周同儿子给喊了出来。 “请进！” 进门之后发现周同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案板跟前擀饺子皮，周同媳妇则在一边包饺子。 周同朝儿子指挥道：“去屋里拿瓜子儿给你小叔和婶子…… 对了，老弟，你家年夜饭都准备好了？” “糊弄一下就行了，再好的东西，放一晚上早就凉透了……”周岩拉过一个椅子放到秦若舒跟前，笑嘻嘻地盯着正在忙活的周同，“三哥，手艺不错呀！” “唉，兄弟，”周同笑了，“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串门？” “晚上长辈家转一圈就行了，天气预报明天下雪，尽量就不出门了。”周岩想了想，“对了，三哥初八有空没？” “有啊，怎么了？” “上边来人，有空的话，去我家陪一下……” 聊了一会儿，周岩起身离开，带着秦若舒去了发小周培林家。 周家岭村子小，同届的学生跟少，到了周岩这一批，就只剩四个了：一个老家不在本地，初中毕业之后远走他乡；另一个，他爹是周传健，今后估计老死不相往来了。 硕果仅存的，也就只剩周培林了。 敲门之后，开门的是周培林他爸：“呦，小叔来了！” 辈分高就是豪横。 进门之后，发现周鹏林正在跟一个女孩子坐在案板跟前包饺子。 “呦，周岩，什么风把你给刮过来了？”周培林老爹则笑着沏茶，拿瓜子零食。 “过来看看，”周岩自嘲似的笑了笑，“周传健让我送进去了，咱们这一批小伙伴，可就剩咱俩了……”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周培林叹了口气，瞅了一眼自家老爹，“以前，我都还不知道，当个九品芝麻官，还能刮地三尺……” “就是……”周培林老爹周仕庭满脸笑容，“给村里交了半辈子钱，突然有好几万的回头钱，知道之后，都愣半天，硬是没长出来，这钱是怎么回事……”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周岩笑嘻嘻地瞅着周培林。 “明年国庆节，正好房子也装修好了，”周培林想了想，“对了，周岩，你结婚时候那个碧海蓝天酒店，酒席大概多少钱一桌？” “有便宜的，有贵的，最便宜的1888，可以打折，酒水自备，菜跟你上次去的口味差不多，只是数量少点，用的材料不是当天的……” “那还可以呀……”周培林点了点头，“其他的呢？” “婚礼仪式算是赠送的，二十桌以上，可以六折……”周岩想了想，“我小舅在里面当厨师长，有些贵的菜，可以自己买，只花个加工费就行了……” “行，回头再说，”周培林想了想，“周岩，你家跟书记关系不错，这两年，村里是不是有什么大项目……” “这……”周岩想了想，“这么说吧，孩子的户口可以落到城里，毕竟上学方便，你俩，还有父母的户口，没有特别的要求，就别往外迁了……” “最近生意还行吧？” 周培林专科毕业之后，就跟同学一起跑业务百货零售，现在已经将摊子支起来了，转做百货批发。 “凑合，业务量还行，就是利润一般……” 虽然周培林轻描淡写，可周岩知道，利润应该还算可以，尤其是这货掌握着很多乡镇超市的供货。 “哦，”周岩想了想，“我跟伙计合伙开了一家食品厂，做预制菜的，跟方便面类似的炒菜，开袋之后，稍微热一下就是菜……” “真的？”周培林眼睛亮了，“现在市里有不少做外卖的，可也就仅限于炒饭、炒饼，还有鸡公煲，要是你说这玩意儿靠谱，就算只是捣手，油水也不小……” “嗯，”周岩点了点头，“能有两三年的油水，我这边可以给你开个小后门，起订一百，价格也可以稍微优惠点，到时候，你自己想办法把东西推出去……” “行，年后再说……”周培林突然想起来周岩貌似还在上学，“对了，周岩，你们开学应该挺晚的吧？” “基本上没有时间点，想什么时候返校，就什么时候返校……” 等周岩带着秦若舒离开，周培林女朋友刘宁，悄悄地推了推周培林：“林子，你这发小儿，好像混得不错。” “只是不错？”周培林乐了，“光是东阳那边，就有两艘大船。” “东阳有船的人多了去了……”刘宁有点不服气。 “夏天的时候，停碧海蓝天大酒店边上那艘星海号，我上去玩过。” “那又……”刘宁突然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就是，”周培林笑了，“还有一件事儿，你未来的婆婆，在锦绣织室的工厂里上班……” “这有啥好炫耀的，”周培林妈妈有点无奈，“刚才那个周岩她媳妇儿，她妈妈是锦绣织室老板。” “那……”刘宁瞅了瞅周培林老爹周仕庭，“叔，你就没在锦绣织室找个差事？” “世界五百强星瀚控股旗下，安心商城集团东阳分公司海鲜加工部小组长……”周培林笑嘻嘻地看着自家老头子，“爸，你知道前一阵子，传健他儿找有事儿，被我给挡门外了？” “这我哪能知道？”周仕庭摇了摇头，“不过，你俩关系不是不错嘛？” “那是在我知道他老头子吸咱们血之前，以前亏我还以为周传健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是披新羊皮的狼。”周培林有点忿忿不平，“前两年，周岩朋友想在村里租地，翻旧账的时候，发现周传健那货私吞挪用公款，直接给举报了，把他送进去了。” “那前两天……” “传健小舅子，搅黄了周岩朋友好几十个亿的投资，”周培林瞅了一眼满脸惊诧的女朋友，“这是村里的说法，实际上，他小舅搅黄的是周岩自己打算给村里搞的项目……” 这下，不光是刘宁，就连周培林父母都有点意外。 “他家怎么可能趁那么多钱？” “红眼了？”周培林笑嘻嘻地看着自家老爹老娘，“你们以为，全村那么多人，为啥你们能进安心商城跟锦绣织室？” 周仕庭恍然大悟：“那你……” “周岩也跟我说过，进了安心商城，也就拿个死工资，我还不如自己干呢……”周培林收起脸上的笑容，“刚才这些，也就咱们自己说，可千万别往外传……” 第739章 除夕(下) 下午五点多，在外面转了一圈的小两口回到了老爹老娘那边，蹭了个简单的晚饭。 老娘见秦若舒回家就对着小零食发力，还想提前把饺子给煮了，可却被边上的秦若舒给拒绝了。 “那就吃点零食，垫垫肚子，橱子里还有菜……” 老娘话没说完，就被周岩给打住了，笑着问：“妈，晚上没啥事儿吧？呆会儿我俩还得去那些叔伯家转一圈，麻烦你去给新房子那边盯一会儿？” 老娘又瞅了瞅一旁周老爹。 “看我干嘛？我看完新闻联播再去拜年……” 跟老娘交代好，周岩拉着秦若舒又出了门。 周岩的叔伯、堂叔伯，还有爷爷那一辈的长辈们，秦若舒已经拜过一次年了，只不过当时是以周岩女朋友的身份。 而这一次拜年，秦若舒已经成了周家大少奶奶。 拜年的第一家，是硕果仅存的最高辈分长辈三奶奶。 老人已经年过九旬，不光耳背，脑子多少也有点糊涂，堂叔重复几次，都记不住人名。 小两口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前往本家的大伯家。 除夕夜拜年，都是赶早。两人到的时候，大伯家的锅屋里已经站满了叔伯辈还有小辈。 二伯家，也是相同的情况，也就小叔家稍微好一点。 “打算要孩子”是最好的理由，小叔都已经将下酒菜端出来了，周岩一句话，惹来了小叔一通埋怨。 “不喝酒，也得喝饮料！你俩都坐下……” 周岩没辙，只得拉着秦若舒坐下。 “唉，对了，”小叔笑着抿了一小口酒，“我听说浮云山那边的度假区要开工了……” “公司在东方附近的活儿还不少，度假区、市区的配套公寓，还有新海那边的影视城……” “新海那边人够用吗？”小叔周正河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边还好点，”周岩满脸笑容，盯着一本正经的小叔，“不过，咱们家这边的项目，不太好干，施工队，偏向于用本地的，到时候，肯定需要有人唱黑脸……” “别介……”周正河赶紧劝阻道，“唱黑脸你别找我，都乡里乡亲的……” 周岩乐了：“小叔，唱黑脸，肯定用不着你，你的职务是副总监，负责监督外加协调……” “还有一件事儿……”周岩想了想，“村里的那个文旅项目，初八市里来人，到时候肯定有个说法，估计最迟年底就得开工……” “知道了，”周正河乐了，“这不正好吗，工期连着，直接住自己家里就行了……” 在小叔家呆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遇上其他人过来拜年，周岩借着机会起身，前往堂伯堂叔家。 秦若舒对这些堂叔伯没什么印象，每到一家周岩都得提前介绍，以免喊错了。 周岩爷爷兄弟五个，除了英年早逝的老大和人丁不旺的老五，其他三兄弟都是儿孙满堂。 每家呆几分钟，拜一圈年，也得一个多小时。回到家，老娘正在跟几个堂侄堂侄女看电视。 “呦，小叔回来了！” “唉，正好……”老娘看到周岩，松了口气，“那天看的电视剧，你给调出来……” 宫斗大戏《甄嬛传》。 一屋子人看的津津有味，就连几个堂侄都目不转睛。 只是，周岩对宫斗不太感冒，只是拿着手机，回复拜年短信，或者是企鹅上的祝福留言。 周大少奶奶对电视剧倒是挺迷，只是刚看了几分钟，手机响了。周岩抬头?了一眼，发现是岳母大人通过企鹅打过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想接就接呗！”周岩见秦若舒有点犹豫，觉得有点好笑。 “你把笔记本拿过来呗，手机不太清楚……” “那你先回一句，我去拿工具……” 说完，周岩回了书房，拿来了笔记本，顺便把手机给连到了笔记本上，用支架固定好，充当摄像头。 而笔记本又用vga视频线，连到了电视上。 准备就绪，周岩瞅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电视迷，笑了笑：“各位，占用一下电视！” 说完，拿起遥控器，切换了信号源。 “媳妇儿，可以了！” 秦若舒这边的视频请求，很快就被通过了。 然后，岳母大人出现在了电视上。 “唉，亲家母也在？还有帅哥美女们，新年快乐！” “妈，新年快乐！”周岩一句抢白，惹来了秦若舒的白眼。 “妈，新年快乐！” 打过招呼，岳母大人似乎是将手机放下了，然后后退。 岳父大人也出现在了电视上，之后是秦若舒爷爷奶奶。 “岳父大人，新年快乐！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说完，周岩瞅了一眼看热闹的小辈们。 “你们几个，不能光占我们家便宜呀，给老人家拜个年，我起个头……” “一……二……三……”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一大群小年轻给拜年，可把秦若舒爷爷奶奶给高兴坏了。 “小帅哥、小美女们，新年快乐！” “那个，若舒，切换成语音，咱们娘俩单独聊聊……” 秦若舒点了点头，推出视频，有用手机发了个通话请求。 跟家里视频和语音通话之后，秦若舒脸上的笑容，很久都没有散去。 而秦若舒的视频通话，似乎是一个信号，之后，两人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搞得看电视的一群小年轻都有意见了。 两人只能将铃声切换成振动。 “喂，老周，给你拜年了！”赵杨的声音，是宿舍里最有辩识性的，成熟的烟嗓。 “赵哥，新年快乐！” “对了，有这么个事儿，咱们班长组织了一个同学聚会，初六晚上，市府那边新开的一家烤肉，自助餐性质的……” 班长联系赵杨的目的，周岩自然是很清楚，目前高中同学里，明面上混得最好的应该就只有赵杨了。 当然，周岩关心的还是能见到多少老同学：“去的人多吗？” “咱们宿舍，其他人都有空！就看你这边了……” “那我肯定得去，就算不想别人，多少也得给兄弟们一块儿聚聚……”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替我给叔叔阿姨拜个年。” “谢了，代我给赵叔和阿姨拜个年！” 这边，周岩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跟秦若舒说，她的电话就响了。 “李琳琳……” 秦若舒高中时代的闺蜜。 秦若舒拿着电话回了卧室，等回来的时候，满脸郁闷。 “怎么了，老闺蜜打电话，想跟你聚一聚？” 秦若舒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刚才赵杨打电话，也是为了高中同学聚会的事儿？” “还能有啥？要不然一个短信不就完事儿了？”周岩笑笑，“班长混得还不错，实习期一过，就想着老同学们……” 秦若舒哪能听不出周岩言语之中的讽刺之意：“听琳琳说，班长进了银行……” “那就是搞交际了……” 第740章 新年 熬到晚上十一点多，一群侄子侄女终于熬不住，纷纷打着哈欠，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而周岩老娘八点还没过半，就已经回家了。 送一群小辈们离开之后，周岩将电视切换到电视频道，虽然春晚已经没啥意思了，可开着电视，满屏的金色、红色，看着喜庆。 回头瞅了一眼瘫坐在沙发上点头的媳妇，笑着摇了摇头：“困的话，可以先去睡觉了……” “不困！” 煮熟的鸭子，只剩嘴硬了。 走过去，弯下腰，伸手将秦若舒抱起来：“早睡早起，明早还得串门呢……” “嗯！”秦若舒缩进周岩怀里，十分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将媳妇儿安顿好之后，周岩瞅了一眼手机里的天气预报，年初一，阴转小雪。 “瑞雪兆丰年嘛！” 降雪倒是好事儿，可降在正月初一初二，对于串门或者走亲戚相当不友好。 刷了一会儿新闻，周岩也沉入了梦想。 从前半夜蔓延到后半夜的鞭炮声，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天边因为灯火而被映照成红色的雾霭，在鞭炮声中略显喜庆。 一觉睡到自然醒，是不可能的。 才七点多，老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饺子已经煮好了，赶紧过来吃吧！” 新年第一顿早饭吃到一半，门外响起了大队人马走动的声音。 几秒钟之后，周岩小婶子领着一群堂嫂、侄女进了院里。 “都什么时候了，才吃年夜饭？” “过年的饺子，早晚都一样嘛！” 周岩一家倒无所谓，可新媳妇秦若舒被一群外人盯着，有点不好意思动筷子了。 只能动用绝招了。 “小婶子，坐下一起吃？” 跟端茶送客效果一样，拜年娘子军很快就退了出去。 瞅了一眼正在埋头干饭的秦若舒：“呆会儿你跟咱妈一起，还是跟我……” 秦若舒瞅了瞅周岩老娘，又看了看周岩：“要不我还是跟咱妈一起吧……” “你自己决定，我上午就不出去了……” 回到新房，周岩将除夕夜没能派上用场的热菜，放到了蒸笼上，保温，顺便打开电视，看财经新闻。 屁股还没坐热，老娘领着娘子军杀到。这时候，周岩才想起来，初一拜年，基本上是走到哪算哪。 娘子大军里，还有很多次是第一次登门，周岩老娘自然得炫耀似的领着参观一圈，顺便介绍一下家里的设备。 “燃气是从养猪场那边接过来的，那边产出来的沼气，两家用都用不完……” 虽然新房这边的燃气采暖炉功率有三十千瓦，可实际上家里沼气的耗气大户，还是养猪场。 虽然养猪场的外墙都有保温处理，可老爹为了让猪舍的温度能到二十度，除了跟太阳能热水器相连的暖气，还加装了应急的大功率燃气设备，以应付雨雪和连阴天。 纵然如此，家里的燃气还有相当数量的盈余，以至于周老爹都打算上小型热电联产锅炉发电机组了。 娘子军们转了一圈，挥师别处。 刚想松口气，老爹又领着纯爷们儿大部队到来。 同样是参观，爷们儿们就比较朴实了，见周岩拿出酒，都自己找座位坐下。 “兄弟，”堂哥看周岩拿出了汾酒。有点意外，“没搞几箱台子？” “啥家庭，还喝台子？”周岩有点无语，“两三千一瓶，汾酒都能买好几箱了，再说了。咱们这边有几个能喝得惯酱香？” “就是，三哥，有汾酒就不错了……” 不是喝不起台子，而是汾酒更有性价比。要不是担心过年把人喝趴桌子底下不合适，周岩更想买老白干、烧刀子，或者是闷倒驴。 因为堂兄弟众多，拜年喝酒，基本上都是两三杯，再多就有翻车的嫌疑。 两波大部队来过，其余都是本家之外关系不错的同村。 临近中午，本就阴沉的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的，短短半个小时，已经铺满了地面。 “老公，下雪啦！” 参加完集体活动归来的秦若舒，满脸兴奋地冲进客厅。 “雪得明天才停，”周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可是，你别忘了，咱们明天还得去你家……” “啊？”秦若舒这才想起来，明天还得去娘家，“那怎么办？” “雪地胎，防滑链！”周岩笑笑，“还能怎么办？” 午饭过后，雪花落地逐渐有了声音，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而不远处的浮云山，已经被白色所覆盖。 大雪封门，小两口只能在家看电视。 周岩倒是赏雪品茗的，附庸风雅，可条件有限，没有凉亭，也没有山间小别墅。 反倒是秦若舒发现了新的活动项目：堆雪人，打雪仗。 “周岩，看招！” 秦若舒进门就是一个大雪球，直奔自家老公。 “打坏电视，你自己修……”周岩一个云手稳稳地接住雪球，满脸坏笑地打量着秦若舒，“看招……” 这时候，秦若舒才意识自己是真菜，举起手：“我投降！” “对了，下这么多的雪，应该能滑雪了吧？” “咱们家这边雪化得快，撑不住一周，”周岩将雪球扔进了垃圾桶，“要滑雪，最起码也得首都往北，回头我带你去冰城，好好玩一阵子雪……” “这可是你说的……” 眼瞅着到了天黑，雪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秦若舒有点着急了：“再这么下下去，明天……” “得，”周岩笑着拍了拍秦若舒的肩膀，“呆会儿我去加防滑链，你在一旁递工具，ok？” “没问题！” 将球七开回来的时候，周岩就已经考虑到雪天路滑，提前换了雪地胎，而且防滑链也已经备好了。 至于换防滑链…… 用千斤顶将车轮升起来，裹上防滑链。 而负责递工具的大少奶奶，全程只递了一次内六角扳手…… 加上防滑链，了却了一桩心事，两人一起去老爹老娘那边蹭饭。 一进门，就遇上了“红光满面”的小叔，看架势，就是奔着公斤去的。周岩老爹倒是鸡贼，估计一上午也没喝几杯。 “石头，下雪，明天还去青安那边？” “防滑链都已经上好了，”周岩将手里提着的剩菜递给老娘，“从今往后，我俩不做饭了……” “你倒是会偷懒……”老娘翻了翻白眼，“对了，明天多带点枣花，给亲家尝尝……” “知道了！” 回头看了看两眼迷蒙的小叔，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老爹，笑着问：“老周同志，你是不是又坑我小叔了？” “没有的事儿……”老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三爷爷家你堂哥，想要总包山后的项目，还给你小叔呛了几句。” “周胜方？”周岩皱起了眉头，“他就是个靠人头拿钱的包工头子，哪来的承包资质？” “他说是能借……” “谁敢借给他？”周岩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们公司有规定，投标资质造假，上黑名单，永不录用……” 第741章 走亲访友之行路难 正月初二，早晨六点，周岩和秦若舒早早地起了床，洗漱。 刚打开房门，两人就被院子里厚厚的积雪给镇住了。 “这至少得十厘米了！”秦若舒伸出脚探了一下，又缩了回来，“老公，雪下这么大，还能出门吗？” “问题不大……” 脚上踩着长靴的周岩，跳进雪里，跑到工具房取了铲雪工具，在院子里铲除一条道。 开门之后，一路清理，直通养猪场那边。 家里，周岩老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在老家，不出正月，通常不会煮粥，不过，为了照顾秦若舒，周岩老娘特地煮了小米粥。 主食，肉包、豆包。 “要是实在是走不动了，就退回来吧！” “都说好了，”周岩倒是不太担心，“防滑链，我买的是带钢爪那种的，我们昨天就已经绑好了，问题不大！” “那就好……”周老爹想了想，“我记得郑云手底下，好像有一批直升飞机来着……” “那玩意儿？”周岩翻了翻白眼，“太大了，不过，要是市里机场建起来了，可以放几架到那边……” 吃过早饭，周岩将球七开到养猪场这边，扳倒最后一排座位，然后往后备箱里装东西。 馒头、发糕、枣花，周岩老娘已经装袋封口。 之后是低温冷藏的鲜肉，虽然老秦家不缺肉，可新女婿上门，猪肉还是得有的。除了猪肉，老娘还准备了一些已经宰好的笨鸡和鹅。 最后是是成筐的新鲜蔬菜和水果，湿度比较大，只能放到最外面。 专业司机新年第一次发动汽车，有乱七八糟的讲究，可老周家不信邪，只是放了一挂“噼里啪啦”的大地红就算是完成了仪式。 “早去早回，实在不行，就住下，明天再去你姥姥家！” “知道了！” 上车之后，周岩就脱掉了外套，系好安全带，回头看了看正在扒羽绒服的秦若舒，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袖子给我……” 脱掉臃肿的羽绒服，秦若舒松了口气：“舒服多了，早知道就穿大衣了！” “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加装了防滑链，车子倒是不打滑了，可颠簸感却比平时强了很多。 大雪天村里出行的车少，积雪还没压实，走在上面，倒是挺稳。可出村之后，上了大马路，道路中间有两道已经压成冰坨坨的轨迹。 为了舒服一点，周岩只能靠边，走积雪没被压实的地方。 车行两公里多，秦若舒突然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马路一侧隐隐出现的红墙绿瓦处：“赵晓雨是不是就是那个村里的？” “不太清楚……”见自家媳妇的脸阴了起来，周岩笑着解释道，“附近这两个村，都姓赵，而且村名也类似，上赵庄，下赵庄，我哪知道赵晓雨是哪个村？” 趁着路上车少，周岩稍稍提了一下速，试了一下“新型防滑链”的效果，还行。 到了镇上马路上车子变多，又将车速降了下来。 穿过镇中心之后，虽然道路还是那么乱，可道路等级却由县道变成了省道。 而很快，周岩就知道省道为什么叫省道了：出镇子之后的第一个转弯处，道路边上，正横着一辆宏光。 拖底盘高的福，宏光的保险杠倒是问题不大，可前轮轮毂，有点掉漆…… “滴滴……”周岩按了两下喇叭，降低车速，降下车窗玻璃，大声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了！”站在路边的司机挥了挥手。 加速通过。 “老公，刚才这车，是不是急刹了？”秦若舒满脸兴奋。 “应该是，会车的时候，想减速，来不及了，所幸没撞上……” 说着，周岩瞅了一眼前方远处的群山：“前边盘山路上，估计有不少热闹……” 青崖真通往区里和市里，只有两条路，而且途中都需要经过很长的一段被戏称为“十八盘”的盘山公路。 平时没有雨雪都能发生交通事故，大雪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后来，因为机场，省道重新规划，为了避开了“十八盘”，可是费了不少劲，遇山开山，遇水架桥，才把路给捋直了。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还没到“十八盘”，两人就看了个热闹：一辆装满了货的小轻卡，在十度左右的坡道上烧胎起步。 见到此景，周岩赶紧躲开了。 再往前走，路上开始出现汽车的破损零部件，塑料保险杠、碎成渣渣的玻璃、后视镜，轮毂盖板，还有星星点点的机油…… “看这架势，昨天下午，就有人出门了？” 再往前，就有亲密接触的情景了。 所幸，雪天湿滑，车子的速度都很慢，纵然刹不住车，可也只是亲爱接触，很少能威胁到乘客的安全。 看着一对对、一队队亲密接触的车子，周岩倒是有心上前，可是实在是余力施救：路上的积雪已经压实了，防滑链也没办法让球七承担起拖车的重担。 省道再转国道，车祸更狠。 车子刚走了三四公里，隔着很远就能看见闪烁的红蓝警灯。 走到近前，才发现，一辆半挂重卡，狠狠地拥抱了一辆“别摸我”。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可惊吓和财产损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再往前走，积雪有了融化的痕迹，而且已经有除雪别在作业。 没了积雪，速度自然就提了起来。 九点多钟，车子驶进了城区范围。十多分钟之后，两人赶到了秦家所在的小区。 门口烟雾缭绕，准备出门的车子已经排起了长队。费了好大的劲，才穿过队伍，驶进小区。 “滴滴……”停稳车，周岩按了两下喇叭，回头看看秦若舒，“媳妇儿，给岳父岳母打电话，让下来搬东西……” 秦若舒打电话的功夫，单元门口已经有了看热闹的，更有甚者，扯着嗓子对楼上大喊：“方远，女婿来了，还不赶紧下来迎接！” 才过了一分多钟，秦若舒堂姐堂兄和表哥小跑着下了楼。 看到几个人的身影，周岩下了车，船上羽绒服，打开了后备箱。 “赶紧的……” 看到周岩搬下来一箱蔬菜，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身长了脖子。 “谁家过年还吃青菜，现在都吃肉！”说着，堂姐秦宁瞅了一眼筐子，“这几年装的是啥？” “油菜、豆角、黄瓜，还有茄子……”说完，周岩又搬了一箱，“这里面是芹菜、西葫芦、青椒、包菜和西红柿……” 蔬菜周岩老爹老娘装了四筐，等到岳父大人凑过来，蔬菜已经搬完了，只剩肉类和面食了。 “刚下雪，青菜价格还不得上天，”秦方远笑嘻嘻排着周岩的肩膀，“我们这边也不缺菜，还不如运出去卖掉呢！” “别听你爸瞎说，”秦妈妈瞪了秦爸一眼，“好歹是亲家一片心意。” 说着，秦妈妈又瞅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秦若舒，难以地点了点头：“还行，你爷爷说了，想要孩子，平时就得多注意……” 第742章 走亲访友之女婿上门(上) 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登门，感觉自然不太一样：同样是客人，以前是拱了白菜的猪，现在就变成“闲婿”了。 跟周妈妈交代了一下肉菜的处理之后，周岩坐到了桌子跟前。 “小周，这回只能让你做客人的位置了……” 周岩自然知道秦爸爸的意思：在夏东很多地方，新女婿第一次回门，是可以坐主位的，当一辈子女婿，就也这一次机会能在岳父家“当家做主”。 不过，当客人还是有好处的，虽然在坐的就属周岩和秦若舒年纪小，可负责斟茶的却是秦若舒堂哥。 “对了，我听说你给村里上的那个文旅项目，图纸流了出去？”秦若舒姑父是在本地治安部门混的，消息还算灵通。 “只是个概念图，”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前两年，我把村里支书送进去踩缝纫机了，他小舅子挟私报复，被我给逮着了，一套创意图纸卖了一千万……” “那对方……”秦若舒姑父有点担心。 “对方全家都搬到外地去了，基本上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了，”周岩笑了笑，“当然，我这边还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警戒，而且我这边正在组建执行部门……” 当过多年民警的秦若舒姑父自然清楚，“执行部门”一般都是用来干黑活的，笑着摇了摇头：“这种事儿，你放出点风去，就会有人替你把事儿办了。不过，也没必要把人往绝路上逼，不值当的。” “小周，有个事儿，得麻烦你一下……”秦若舒大伯母瞅了瞅躲在一旁的秦宁，“你们公司有啥优秀青年，可以给我们家小宁介绍一下……” 周岩愣了一下，然后乐了：“这事儿可以，我们公司还有不少有志青年，还没结婚呢！” “咱们家条件，你也知道，也不用找条件太好的，老实一点的就可以……”大伯母笑着补充道，“关键还是人品……” “还有我们家这个，有啥合适的，你也多上上心……” “我们家晓峰也是……” “对了，周岩……”秦方远笑着端起茶水吹了吹，“这两年生猪的行情好像不太好，我听老周说，打算想点别的办法……” 这个问题，都不用周岩回答，一旁正抱着茶杯的秦若舒笑着解答道：“办法有两个……” “哦？”秦方远有点意外，“说说听听！” “一个是引进高附加值的品种，比如黑猪，藏香猪之类的，”难得能表现一把，说话的时候，秦大小姐眉飞色舞，“第二个，就是深加工，火腿、腊肉，还有卤肉之类的。” “火腿肠？”秦方远有点不解，“玩意儿对设备要求……” “腌火腿，”秦若舒有点无语，“金华火腿，明白？” “哦，明白了！”秦方远这才反应过来。 “对了，大伯二伯，还有姑姑，”周岩笑着放下茶杯，“做深加工投资比较小，见效快，有意向的话，可以一起入股。” “还是算了，”秦若舒大姑父瞅了瞅坐在一旁的儿子林晓峰，“我离退休没几年了，我家晓峰也没啥用钱的地方了……” “姑父，你退休之后，总得找点事儿干吧？”秦若舒笑着瞥了一眼自家老爹，“总不能跟我爸一样，整天寻思着找地方钓鱼吧？” “方远，有啥好地方吗？”秦若舒姑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周岩他们家附近那几个水库都不错，”秦方远满脸笑容，“而且，周岩爸爸做鱼有一手，闲着没事儿，整点小酒，别提有多惬意了……”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眼瞅着一群长辈已经掉进黑坑里了，周岩回头看了看林晓峰：“峰哥，还得麻烦你顶一阵子，我表哥大概十月份入职，到时候还会带过来一支小型的设计团队……” “周岩，”林晓峰乐了，“你把人家设计团队都挖了，也不怕那边找你麻烦？” “表哥，国内农机的设计水平，你还不清楚吗？”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而且，这事儿也怪不到咱们头上，我表哥只是透露出一丝跳槽的意向，他那些同事就跟了过来……” “也是，”林晓峰苦笑不已，“我听说首都房价开始涨了，干一辈子买不起房子，还不如回中小城市呢，咱们车子房子都给解决了，连孩子上学都能解决…… 哦，对了有件事儿，还得需要你帮个忙……” “有话直说，不用客气！” “农机公司的销售团队，根据全国的耕作条件，做了一个统计模型，八马力以下的农机，市场潜力巨大……” 介绍的时候，林晓峰怕周岩听不懂，补充道：“比咱们这边常见的手扶拖拉机更小一点。” “这我知道，”周岩想了想，“是不是该要求具备多功能、模块化设计……” 周岩自然清楚林晓峰的意思：五六年之后，短视频里出现的农机，都是这样式儿的。 “对对，最好是能优化一下燃油经济性……” “这个可以有……”周岩笑着回复道，“回头你把设计要求发过来，我让正信那边的发动机部门给看一下。回头看看，是不是委托正信那边，给培养一下设计团队……” “设计团队倒不至于，”林晓峰想了想，“最关键的还是成本控制，如果正信那边成本控制得更好，还是直接采购发动机成品更好……” “喂，你俩怎么又聊上工作的事儿了，”一旁秦宁满脸怨气，“好不容易放假，聊点开心的……” “姐，我们公司有几个帅哥……”秦若舒也是一肚子坏水，眼珠子一转，就开始给秦宁上眼药。 “若舒，你也学坏了……” “秦宁你们几个，来厨房帮忙……” 周岩想起身，被秦若舒伯母给拦住了：“小周，你就不用了，你可是客人，留在客厅里陪老爷子吧！” “小周、若舒，过来这边坐！” 秦爷爷笑嘻嘻地揽住周岩的肩膀：“小周，问你个事儿，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爷爷，你尽管问！” “今年中医院有个病人，接近二期肝癌，转到你们星瀚职工医院之后，被治好了，有这回事儿吧？” “好像是有，”周岩抓了抓头发，“我一般都不经常去，不过，职工医院具备治疗中轻度肝癌的能力。” “方便透露一下治疗方案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周岩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实际上还是中医扶正祛邪那一套，只不过在治疗过程中，建立了患者身体的中医治疗模型，并且对给药的药性和药量实施了精准控制。” “也就是说，你们的效果是建立在对患者病情的精准模拟之上的？”亲爷爷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要想复制这样的奇迹，硬件设备的投资，应该小不了吧？” “应该没我您老想象的那般大，”周岩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人体中医模型的数据库，位于云脉医药的数据中心，要想复制一套系统，只需要花十来万，就能配置起足以承载用户端的硬件。” “那……” “实际上，中药材的药性和药效分析仪器，才是大头，”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而且我们公司的药性药效分析体系，跟先行的体系，不太一样。 以人参为例，以医药为核心的现行分体系，关心的核心成分是皂甙和多糖。而我们公司的分析体系，更关心成药后与其他药物反应之后的组分……” “那如果由你们提供药品，用户只负责数据监控呢？” 周岩眼睛亮了：“爷爷，中医院那边打算上这么一套系统？” 秦爷爷苦笑：“都找到我这退休的老头子头上了……” 第743章 走亲访友之女婿上门(下) “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周岩眼珠子骨碌一转，笑着问，“我自己对中医比较感兴趣，自学了不少东西，想考执业资格证，可毕竟不是学中医的，资格审核这关，就过不去……” “你是想走师承学习这条路吧？”亲爷爷有点意外，“拜师的话，你找我不就可以吗？” “爷爷……”一旁的秦若舒有点不乐意了，“周岩拜了师，可就成我师叔了，这怎么行……” “也是……”秦爷爷乐了，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回头我给问问，对了，你们医院应该也有能带徒弟的中医师吧……” “有是有，”周岩苦笑，“可我们自己医院那些老头子，都不想收我……” “对了，”秦爷爷想了想补充道，“中医院那边效益不错，只是这一个条件，你这边着实有点太亏了……” “去年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安排我嫂子进医院吗，正好，借着这事儿，把工作给落实了……” 而后，秦爷爷似乎是觉得帮周岩办拜师这事儿有点不妥，问了几个问题，没想到周岩竟然一一作答。 这下可把秦爷爷给镇住了：“你这可不像是自学的……” “书看得多，再加上有那么多老医师能答疑……”周岩自然不敢透露真实的“师承”，只能把那些老中医拉出来顶缸。 秦爷爷见周岩水平不错，专业之魂被勾了起来，想了想，又抛出来一个问题：“小周，癌症的成因，如果用中医理论阐述……” “阴阳失调，身体为阳，神为阴……” 就在爷俩聊得起劲的时候，门铃响了。 秦若舒赶紧起身，去开门，只是开门之后，秦若舒愣了一下。 “许叔叔、许阿姨，新年好。梦婕新年快乐！” 周岩一听到“梦婕”，就知道自家媳妇儿的“冤家对头”来了。 “爸、妈，咱们老邻居许叔叔来了……” 将客人引进门之后，秦若舒凑到了周岩跟前：“许梦婕领着男朋友来了……” 不用想，准是取得了什么“成绩”，来老秦家炫耀来了。 负责接待的自然是秦爸秦妈，作为女婿的周岩，只需要在“点名”的时候，站起来微笑，说一句“新年好”就行了。 “若舒，听说你和你对象还在首都，没打算回东阳发展？”许爸得意洋洋地看着偎依在一起的许梦婕和她男朋友，“我们家梦婕，今年考公通过了，已经在文化局上班了！” “哦……”秦爸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许梦婕对象，“梦婕对象，现在也是公务员吧？” “嗯，”许梦婕对象有点内向，“我现在在土资上班……” “哦……” 秦爸再次机械地点了点头，许梦婕跟她对象的单位都一般，文化局的工作，相对还比较轻松，而土资，如果没有靠山，就比较危险了，坑多水深…… “对了，前一阵子，我听说若舒负责的一个项目黄了，小张在土资还是有点关系的……” 听到这个，秦若舒有点无语，想了想，微微一笑，看了看许梦婕男朋友：“真的假的？搅黄项目的，是青安这边土资的一个科长，辛程，现在已经被我们公司法务送进去踩缝纫机了……” 许梦婕男朋友突然感觉背后有点凉，警惕地看着秦若舒：“你是星瀚集团的员工？” 秦若舒轻描淡写道：“不算正式员工，只是吃空饷……” 吃空饷？ 三个字像是响雷一般在张栋脑海里炸开了。虽然张栋只是土资的普通科员，可也知道能在星瀚集团吃空饷的，都是有关系的，最起码也得是处长家的关系。 想到这里，张栋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周岩：“兄弟，你在哪高就？” “高就？不敢当，”周岩笑笑，“研究生还没毕业呢……” “唉，”许梦婕感觉周岩和秦若舒有点“阴阳怪气”的，有点不忿，“若舒，听说首都房价又要涨了，你们没多买几套屯着？” 在许梦婕看来，就算周岩开得起球七和辉腾，也未必买得起千万起步的房子。 “房子？”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我家老周，在我到首都上学之前，就已经买了好几套了，现在正愁着怎么往外卖呢！什刹海那边，还有几套平房，坏了想修都得打报告，实在是够了……” 秦若舒也是老凡尔赛了，随口几句，就是重击。 秦爸秦妈见自家女儿动不动就是“轻描淡写”，觉得有点好笑，可又不敢笑。 “什刹海那边条件应该不错吧？”许爸有点不明所以，觉得什刹海的平房有点low，回头问许梦婕。 “二环以内，离故宫很近，”许梦婕瞅了瞅秦若舒，“我听说那边的四合院返修很麻烦的……” “倒是，”秦若舒点了点头，“具体的事儿，都是我们家老周去办的，我也不太清楚……” “对了，老秦，你们家俩孩子，毕业之后打算留首都，还是回东阳发展？” 秦爸看了看秦若舒，又看了看周岩：“对了，小周，我们一直没问，你们是啥意思？” “看情况吧，”周岩想了想，才回答道，“最近五六年，许崇晟那边还需要有人帮衬着，到时候看孩子的情况再说……” “也是……”秦方远微微叹了口气，“你表哥那边有点可惜，要是回来工作，孩子的户口问题……” “可以落到我们家房子上嘛，”秦若舒笑着补充道，“至于我俩，我跟周岩白买了那么多房子，有没有首都户口，孩子上大学都不成问题……” 这时候，秦方远才意识到，光凭自家女婿的实力，就算不捐赠图书馆，那种学校也得抢着招进去。 对面的许梦婕一家，见秦家父女俩在那里打哑迷，一头雾水。 坐了一会儿，装叉未遂的许家一家，起身告辞离开。 准备午饭的时候，周岩以客人的身份在厨房外面看热闹。而午饭的时候，周岩又以“备孕”为由，继续看热闹。 只可惜，没了周岩这个“外敌”，秦家表兄弟表姐妹也没好意思喝尽兴。 午后，依旧是闲聊时间。 只不过，周岩被林晓峰等人拉着出去当司机兜风，而秦若舒则跟家里的女长辈在一起，学习“相关”知识。 等一群大男孩兜了一圈回来，已经是四点多了，坐下聊一会儿，喝点茶，就得往回返了。 经过一上午的光照，国道上的积雪化得很快，但是全是上坡而且还背阴的盘山路上就不一样了。 不过，跟上午的碰碰车游乐场不同，下午，盘山公路上空空如也。 小两口回到家，太阳已经落山了。 停好车，一推开门，饭菜的香味传了出来。 小两口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齐齐摇了摇头…… 第744章 走亲访友之外甥上门(上) 正月初三，朝阳还未升起，天空已然是万里无云。 姥姥家比岳母家近得多，不用早起，也不用担心积雪。而且，因为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聚会，周老爹打算微醺而归，没开车，因此全家人得一起出发。 早饭不算晚，可往后备箱里装蔬菜、鲜肉、馒头之类的还是费了点时间。 抄近道，山路上的积雪基本上都化了，可后备箱里装着蔬菜，又不能任由车子颠簸。 赶到姥姥家时，门外的胡同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有周岩认识的车牌号，还有几个车牌是没见过的。 进门之后，周岩才知道，姥姥的哥哥哥妹妹，也就是舅姥爷、姨姥姥到了。 “呦，几年没见，外甥长成大青年了……” 周岩自然知道都是商业互吹，也没放在心上。 跟秦若舒一起喊了舅姥爷、姨姥姥，问安之后，周岩就被小姨拉到了一旁。 “外甥，今天你小舅是指望不上了，中午这顿可就全靠你了……”小姨瞅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姥爷和小舅，“你姥爷这边那几个姐姐和妹妹，今天应该也会过来，我们几个给你打下手……” “行吧……”周岩回头，朝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媳妇儿，今天咱们当不成客人了，你也得帮忙……” “还好，”周岩无奈地笑了，“幸亏多带了点东西……” 肘子、猪头肉有现成的，再配上鸡鹅鱼羊，还有青菜，足以凑成席了。 红城跟青安差不多，比较重要的客人，最起码得三道汤，配十二、十六或者十八道菜。 姥姥的这些兄弟姐妹，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冬天食材有限，周岩也只能保证尽量菜品不重样。 猪头肉、芫荽肚丝、卤鹅，还有腊肠，凑齐了凉菜之后，放到一旁，继续准备热菜。 “周岩，你过来一下……” 放下手里的工具，从厨房往外一看，发现小姨正一只手抓着一只大公鸡，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动作倒是挺标准，只是却没有下文。 “你妈跟你妗子去串门去了，”小姨无奈地笑了笑，“就把宰鸡的任务留给我了……” 不用多说，周岩也知道“李总”胜任不了工作，接过大公鸡，展开翅膀，用脚踩住，将脖子一辈的毛拔干净：“若舒，去拿个碗，倒点温水，放上一大勺盐。” 说完，周岩瞅了一眼已经烧开水的蜂窝煤炉子，伸手只可惜已经拔了毛的公鸡：“鸡跟人差不多，脖子侧面有动脉，不用摸，剌深一点就行了……” 等秦若舒拿过来盐水，周岩要过菜刀，将鸡头扳到盐水上当，剌上一刀，让鸡血流到碗里。 一直七八斤的公鸡，全身血液也就两百多毫升，一碗的量。 放完血，周岩将鸡往一边一扔，原本还斗志昂扬的大公鸡，只是挣扎了几下，就蹬腿了。 一只宰完，还有两只。 接下来是拔毛和切腹，因为太残忍，周岩让自家媳妇儿闪到一边。 切腹清理内脏难度只有两点，一是在切腹的时候，要避免割到肠子，二是在取鸡肝的时候，要避免弄破绿色的胆囊，以防鸡肝变苦。 清理完内脏，除掉鸡肺，切掉鸡屁股上的油脂淋巴腺，再仔细清理一下毛囊，拿清水冲洗完，就可以下锅了。 鸡刚下锅，门外又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没过几秒钟，在门外玩雪的李鑫鑫同学，高兴地冲进院子：“二姑来了！” 二姨来了，周岩就轻松多了。 只是，新扎的表嫂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让二姨有点不好意思，瞅了瞅在一旁打下手的秦若舒：“外甥，要不你还是别下手了，出去跟小徐一起帮着看孩子吧！” 等秦若舒和徐雯静带着表弟李鑫鑫离开了，周岩笑着看了看二姨：“二姨，嫂子的工作，已经有着落了，市中医院。” “外甥，得花了不少心思吧？” “不至于，”周岩拿起青椒，对半剖开，“正好中医院那边有事儿求着我……” “那就好……”二姨松了口气。 “还有件事儿，”周岩想了想，“我跟若舒正月里估计回不去了，你跟我哥我嫂子直接走就行了，我让秘书去接你们……” “你还有秘书？” 一旁小姨会心一笑：“还是个洋妞呢……” “唉？”二姨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小妹，你快说说……” 姐俩正在嘀嘀咕咕八卦的时候，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根据周岩的印象，应该是自家老娘的舅家表姐妹。 “咳……” 周岩咳嗽了一声，小姨和二姨这才反应过来，笑嘻嘻地看着进来的身影：“大姐，好久不见了！” “都两年多没见了，你俩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位远房的阿姨，笑嘻嘻地跟两人打了招呼，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周岩，“这个是……” “我三姐家孩子。” “玉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大姨，过年好！”周岩怯生生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准备菜品。 “唉，玉芳，我听说你在市里做服装生意，生意还行吧？” 当然是相当行。 只是，守着外人的面，小姨李玉芳自然不会说实话：“也就凑合吧，忙的时候一天一顿饭，有时候，一闲就是一个月……” “哦，”这位选房大姨点了点头，“我家你外甥，没考上高中，我跟你姐夫打算让学门手艺……” “女孩子，能上中专，就上中专，”李玉芳叹了口气，“又不急着结婚，能学个会计或者是电脑，也比当裁缝强……” 事实上，锦绣织室还真缺裁缝，只不过是缺有经验的高定裁缝，像是普通的量产款式，裁缝学徒，学三个月就能上手。 虽然有点生疏，可到底是表姐妹，小姨微微叹了口气：“大姐，我也是跟人合伙儿的，有些事儿自己也做不了主，公司有规定，学徒三个月，考试合格的留下……” 虽然锦绣织室招收的学徒，到目前还没出现考核不合格的，可李玉芳也只能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能学个手艺就行，玉芳，谢了！” 等这位选房大姨走远了，二姨笑嘻嘻地看着小姨：“李总，这位走后门的，也没给你送点礼？” “你可别寒碜我了，”小姨瞪了二姨一眼，回头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周岩，“你外甥，才是一把手！” “刚刚大姐说给孩子找工作，我想起来了……”二姨想了想，“你说我们家冯蓓，是不是也得找个学校回个炉了？” 小姨瞅了一眼周岩：“这你得问你外甥！” “唉，外甥……” 周岩回过头，笑着回答道：“要是想让我妹找个好点的婆家，最好还是拿个学历，反正现在大专、自考之类的门槛很低……” “那外甥，你关系广，给安排一下？” “首都还是东海那边？” “那还得蓓蓓自己决定……” 第745章 走亲访友之外甥上门(下) 过了一会儿，跟周岩老娘一起串门的小妗子回来，看到满满的一屋子客人，有点哭笑不得：“明年把老房子扒了，直接盖别墅……” 盖别墅自然是不可能的，村子地势平坦，家家户户都是平房，如果哪家摞上一层，后面邻居的采光肯定受影响。 “今年咱们几家收入都还可以，”周岩老娘笑着瞥了一眼外墙，“一家出个万八千，把房子推到重新盖吧！” “三姐，”小妗子脸上突然变得严肃，“翻盖房子吧，让玉林自己出钱就可以了……” 这时候，周岩老娘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周家人了：“那我们就不掺和了，帮忙总是可以的吧？” “设计交给外甥媳妇就可以了，”二姨笑着给秦若舒安排了任务，“我们家跟小妹家，你们应该都看过了，我觉得挺好的……” “那就得麻烦外甥了……”小妗子将目光投向了已经闲下来的周岩，“小秦那边的工作，不影响吧？” “她在公司那边，也是去混日子，吃空饷的，平时双休也不出门，她还巴不得有事儿做呢……”周岩笑笑，“再说了，她平时的工作，都是我帮着做的……” 媳妇儿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周岩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配菜都准备好了，煮着的大公鸡，也开锅了，因为要做炒鸡，烧开水，鸡就可以出锅了。 鸡之后，还有鱼和羊肉。 得亏小舅开店那一套家伙事儿都搬回老家了，要不然，四五桌的席面，光靠姥姥家一大一小两口灶，还真忙不过来。 这边周岩斩鸡备菜，那边小妗子几个人已经把羊肉放进了土灶上，开火。 等羊肉下锅，小妗子突然站了起来：“坏了，忘了买饼了！” 周岩翻了翻白眼，瞅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十点，现做还来得及，小妗子，小舅开店时候的那个烧气的水煎锅，还在吗？” “在，在，我去叫人，收拾出来……” 周岩这边，还得和面。 老家这边喝羊汤喜欢配饼，不是烧饼，而是直径一米的大锅饼，又香又脆。 吃起来香，可做起来就麻烦了。 死面饼，要想做出香脆的效果，面自然得“千锤百炼”，而且火候也不容易掌握，每隔几秒就得翻面，火小了也不行，熥不熟。 作为后厨队伍里唯一的爷们儿，擀面揉面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周岩头上。 和好的硬面，也不用饧，按照锅的大小切下一块儿，不停地揉面，揉到面团发软，发亮。 再用长擀面杖擀平，擀成圆形。 锅生火，稍微刷一层油，保证不糊锅就可以了。 而后将锅饼下锅，用筷子扎眼，便于透气，也可以防止糊锅。 饼面微微变色，就可以翻面了。 “周岩同学，光靠手艺，也能发家了，”小姨笑着调侃道，“以前镇上，能做锅饼的有好几家，现在还能支棱起来的，也就剩一家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若舒，瞅了瞅自家婆婆：“妈，青崖这边喝羊汤都是配这种饼吗？” 正在忙活的周岩，脸一下子红了。 前一阵子在自家做羊汤，因为工具不趁手，就做成了烧饼，还跟媳妇儿说，这是本地特色；现在，看秦若舒这架势，是要翻旧账了。 因为客人比较多，周岩做了四五张才停手。只是完事儿的时候，还剩一团面，做整张不够，放着又有点浪费。 “你自己想办法吧！”负责和面的老娘，直接甩锅。 不过，这倒难不倒周大厨。 “妈，你去切半斤卤肉，最好是带卤汤的……” 一旁的秦若舒自然知道自家老公这是打算做肉夹馍了。 将大面团分揪成小剂子，同样是按照锅饼的做法，给面剂子做“马杀鸡”，之后擀成饼，放到锅里。 剩下的一锅还放不下，周岩也只能先处理卤肉，放到炒勺里，直接放到煤球炉子上加热。 一边照顾卤肉，一边还得给白吉馍翻面。 很快，就有白吉馍做好了。 “若舒，拿点青椒丝和香菜。” 肉夹馍的流程，倒是简单，炖肉、切馍、放料。 这边做好一个肉夹馍，锅里的白吉馍也好了…… 忙了半个多小时，家里来的小客人们人手一个肉夹馍，徐雯静、秦若舒凭借着客人的身份，倒是享受到了应有的待遇。 至于周大厨的福利，则是让给了李金玲，好歹也是周岩的小跟班。 搞定了锅饼，几个房间也开始收起桌椅板凳，让客人入席，准备开席了。 有前面的几个凉菜撑着，还有只需要上锅蒸就能上菜的肘子、海鲜，周岩倒没那么大的出菜压力，不过也都是几分钟一道菜。 也就焖炖之类的菜，稍微费点时间。 十二道热菜就位，周岩被小妗子按到了“小孩那一桌”，跟周岩一起的，有表哥、表妹、表嫂、自家女朋友，还有平辈的选房表哥、表妹。 秦若舒已经干掉一个肉夹馍了，而且过年期间天天大鱼大肉，自然是望菜兴叹。 忙活了一上午的周岩，肚子已经开始叫唤了，自然可以大快朵颐。 一旁的大表哥孙兴凯，看着周岩的吃相，有点哭笑不得：“老弟，慢点，好歹也是老总……” “屁老总，老总哪有自己干活的，对了……”周岩抬起头，笑嘻嘻地打量着表哥，“你们部门有几个文员，长得还行，抓紧下手……” “办公室恋情，不都是禁忌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旁冯俊补了一刀，“周岩这家伙，办公室跟弟妹在同一个楼上，中午都一起吃饭！” “哥，”周岩笑嘻嘻地瞅着孙兴凯，“你们部门的李琴琴，你熟吗？” 表哥微微有点迟疑，有点意外地看着周岩：“熟呀，怎么了？” “她老头子水利局的，拿下她可以少奋斗好几十年……” “不至于吧，”孙兴凯皱起了眉头，“她平时的衣服鞋子，也没见有多高级呀，手机用的还是两年前的款式……” 周岩和冯俊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外甥，那个李琴琴，长相怎么样？”隔壁桌的大姨，突然转过身来，笑嘻嘻地看着。 “妈，他哪知道？”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周岩拿出手机，在公司办公系统里搜索了一下，找出了李琴琴提交的简历照片，递给了大姨。 “唉，这女孩子长相不错，挺文静的，关键是……”二姨笑嘻嘻地看着大表哥，“家里条件好，凯凯，二姨给你提个建议，抓紧拿下……” “八字还没一撇呢！”孙兴凯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 “她觉得你人怎么样？”周岩自然是因势利导。 “还行！”表哥的回答，有点妄自菲薄。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不错！”这回表哥倒不好意思贬低人家了。 “那不就结了，郎有情，妾有意，还需要啥？” “她应该不会做饭！” “这不是问题，”周岩笑了，“回头我给你特训，不说把你培训成大厨，最起码也得培养成家庭煮夫……” 第746章 走亲访友之求学 午饭过后，长辈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而接到任务的周岩，则是在一众表兄弟表兄妹中“拉客”。 周岩父母一辈的长辈，都是从兄弟姐妹众多的时代过来的，信奉的是过年人多热闹：正月里，不拉一群外甥、侄子侄女来家里住几天，就觉得自家人气不够旺。 大表哥孙兴凯是个老宅男，不喜欢出门，攻略难度极高。二表哥冯俊，媳妇儿怀孕，攻略难度极高。 最容易攻略的，还是表妹冯蓓，家里都围着怀孕的嫂子转，这位“冯家千金”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蓓蓓，去我们家住几天？” “可以呀！”冯蓓答应得挺痛快，还拉上了李金玲，“玲玲，你呢？” 刚刚参加完研究生招生考试的李金玲，不想在家窝着，可又有些顾虑，勉强地点了点头。 “玲玲，你是担心复试吧？”作为“过来人”，周岩自然清楚表妹的担心，“你成绩不错，而且又联系了导师，复试难度不大，要是你真担心，回头我找人咨询一下……” 虽然影视圈里中戏和北电是最大的山头，可影视剧制作团队里，传媒大学的毕业生也是中坚力量。 对于立志拍出经典纪录片的李金玲来说，“梦中情校”传媒大学的复试，着实让她有点寝食难安。 “春天的时候，你不是参加过八爷《国术》的拍摄吗，复试自我介绍的时候，可以加进去……” 拉上两个表妹之后，周岩又拉上了小表弟赵梓轩，这家伙倒是答应得痛快。 至于老李家长房长孙李鑫鑫，就需要周岩老娘出马了。 反正，周岩也不知道自家老娘是怎么忽悠的，最终还是拐到了李鑫鑫。 午饭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再聊一会儿家常，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 眼瞅着太阳已经落山了，周岩老娘站起身来，跟长辈们告辞。 周岩这边，则是趁着老娘跟妗子、姥姥极限拉扯的时候，回到了车子跟前，将最后一排座位恢复。 “小的们，上车！” 回到周家岭，周岩老娘将表弟表妹全都安排到了新房，就连老娘也暂时住到了新房。至于老爹，则留在养猪场那边“独守空闺”。 晚上，周岩亲自下厨，招待表妹表弟。 晚饭过后，一群人陪着小表弟李鑫鑫看粉色吹风机。 周岩则趁着空隙，拿出手机联系了“小弟”李梦怀：“老李，有个事儿得麻烦你一下。” “周总，您吩咐。” “我表妹，李金玲你应该见过吧，考研报的是传媒大学，成绩还不错，就是担心复试……” “周总，哪有那么多意外，全都是人情世故，我有个哥们儿，在传媒当教授，这事儿你放心。哦，还有咱们的电影《国术》，马上就上映了，这首映式……” “我给林盛飞打个招呼，让他给站个台，还有八爷，其他……” 解决了李金玲的问题，冯蓓的问题也得咨询一下。 成人教育，周岩没经历过，不太清楚具体的流程，只能让正在筹备学校的公司办公室主任李鑫帮忙搜集资料。 李鑫这边，直接给周岩推荐了联大成人教育招生办的老师。 “周总，我需要了解一下学生的情况。” “我表妹，中专学历，毕业之后，在自家公司里干了两年，觉得知识储备不太够用了，想提升一下自己。” “那就是偏向于高起专了，”对面想了想，“周总，不知道你对我们联合大学有了解吗？” 周岩哪还不清楚人家的意思：想要让冯蓓去他们学校上学，卖人情。 “我自然是偏向于让我表妹去你们联大的成教，只是我还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成教专业设置情况，还得麻烦李老师给一份资料，我们参考一下……” “好的，我马上准备……” 挂了电话，周岩拍了拍表面上是在看动画片，实际上却是支棱着耳朵偷听的冯蓓。 “蓓蓓，学校已经联系了，首都联合大学，成人教育，专业的资料，一会儿发过来，你先跟我二姨通个电话……” 冯蓓拿着手机上了楼，跟家里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客厅。 “老冯的意思是，最好是管理、物流、会计之类的工作，”冯蓓笑着坐到沙发上，“这是打算剥削到底了，还有一件事儿，我爸让我节后一起跟着去首都……” “那不正好吗，”李金玲乐了，“咱们一起做伴，我给你补习一下……” 还没到九点，原本还电量十足的李大少爷就开始亏点，具体表现为不规律点头，眼皮开始启动遮蔽程序。 周岩老娘笑着看了看周老爹：“正海，你把鑫鑫给抱到房间里去吧！” 安顿好了李大少爷，老爹“退场”，回到养猪场那边，而老娘则是上楼去守着李鑫鑫。 剩下一群青壮年，则换台，继续看。 只是，才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剧，一众“年轻人”就撑不住了，陆陆续续地回房睡觉。 “媳妇儿，咱们也睡吧！明天还得去大姨家！” 初四，早饭过后，一行人从周家岭出发，前往大姨家，考虑到人员众多，除了球七外，又多开一辆皮卡。 鉴于周老爹需要喝酒，驾车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有本的秦若舒头上。 然后，周岩的皮卡上的乘客，就变成了清一色的“纯爷们儿”，老娘带着两个表妹，上了秦若舒开的球七。 一大群人赶到的时候，大姨正在准备午饭，只看装肉用的盆子堆满了地面，就知道菜都很硬。 大姨父是个场面人，大家一进门，就开始张罗，各式各样的零食、干果，只要是家里有的，全都摆出来。沏茶的时候，硬是把大表哥的过年茶叶礼盒直接给拆了。 没过半个小时，两个姨夫、连同小舅也到了。 掌勺的，依旧是周岩。 不过，在动火之前，老娘还交代了一下。 “都是自己人，菜量小一点，要不然你大姨父一家这几天都得吃剩菜了……” “收到！” 周岩这边刚系上围裙，正在给几个姨夫倒茶的大表哥孙兴凯又遭了无妄之灾。 “你看看你弟弟，你看看你，连个菜也不会炒……” 原本还是全家的“宝宝”，可眼瞅着两个表弟都结了婚，马上就有孩子了，大表哥就变成了家里最“多余”的了。 “你就是人家说那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大姨都有点无语了，“今年过年，让兴凯把对象给你领回来！” 大姨父窃喜，可还是板着脸：“让你儿表个态！” “今年过年，我把对象给你领回来，行了吗？” 听着大家平息了战火，聊起了家常，周岩这才起锅烧油，炒菜…… 第747章 走亲访友之聚会(上) 初五，聚会地点挪到了二姨夫家，聚会的依旧是同一批人，只不过换了地方，换了菜谱。 下午，往回走的时候，冯蓓二姨给按到了家里，李鑫鑫和李金玲则被小舅带回了家。 初六，聚会地点轮转到了周岩家。 周老爹也场面了一会，将周岩搞到的四十年窖藏的汾酒给找了出来，平时都舍不得开封的明前龙井拿出来，塞到茶壶里，看得二姨夫嘴角直抽抽，也没好意思揭破。 午饭之后，二表哥将周岩拉到一旁。 “兄弟，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 “初八初九下午，新海那边都有西北区的通勤飞机，有一趟是飞榆林的，”周岩自然清楚表哥为何为难，“还有，你可以下一个星瀚青岩集团员工通勤的app，里面公司所有通勤的交通工具都能查到，而且还能免费买票……” “你不早说……” “哦，还有，用户注册的时候，需要核实，你可以写青岩集团东阳农机设计部副总师。”说着，周岩瞅了瞅跟在冯俊身后的徐雯静，“你们去了榆林之后，还回老家吗？” “直接就去首都了……” “得，”周岩翻了翻白眼，“有计划不早说，我还得额外安排二姨他们……” “他们得过了元宵节才去首都那边，不用急……” 下午，送走了客人之后，周岩和秦若舒才收拾了一下，驱车前往市里参加同学聚会。 车子刚转入国道，秦若舒就将副驾驶前面的遮阳板扳下来，打开了化妆镜，然后从包里拿出“粉刷”工具，开始“刮腻子”。 “秦若舒同学，你这也太虚伪了吧？” “这年头……”秦若舒翻了翻白眼，“不粉刷一下，怎么对抗那些妖艳贱货……” 因为是同学聚会，秦若舒也只是画了个淡妆。 受着秦若舒化完妆，周岩歪头看了一下：“你给赵杨他们打个电话，问一下是提前碰个头，还是直接去聚会的饭店，顺便问一下地址……” “收到，”秦若舒点了点头，伸手从一旁的扶手箱里拿过周岩的手机，熟练地解锁，然后点开通讯录，找到赵杨，按键打电话。 “喂，赵哥，我秦若舒，周岩正在开车，我想问一下，咱们先碰个头，还是直接去聚会的饭店……” “约好了晚上七点，现在才四点多，要不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聚会的饭店，在市府后面那块儿……” 秦若舒想了想：“要不，咱们先去碧蓝酒店，自己的地方，不用掏钱……” “行，其他人，我帮你通知……” 半个小时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赶到了碧海蓝天酒店，停好车，一走进大厅，就发现了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雅座上喝茶的余志飞。 “呦，周总来了？！”余志飞嘴里喊“周总”，实际上却没有一丝恭敬，全都是调侃，走到周岩跟前，捶了一下，“你这家伙，同学聚会竟然带媳妇儿，太不要脸了……” 周岩无言以对，干脆直接地来了一个字：“滚！” 坐下之后，周岩问大厅经理要了点零食。 “老余，今年没带媳妇儿回来？” “明年，”余志飞满脸得意，“唉，对了，我媳妇儿年后差不多就该签协议了，你是不是得履行承诺了……” “弟妹什么专业的？” “电子！”余志飞依旧是笑容满面，“好安排吗？” “首都还是咱们老家？” “东阳这边也可以？”余志飞有点意外，“我记得你们星瀚在东阳这边没有分公司呀！” “机场的配套，”周岩笑了，“航空电子设计、制造，不过，公司还在筹备，得在首都那边先工作几年。对了，你基础课程应该学得差不多了吧，准备去哪实习？” “能把我跟我媳妇儿安排到一块儿吗？” “你是学通讯的，对吧，没问题！” “还有个事儿，”余志飞笑嘻嘻地打量着停在海面上的星海号，“周总，你应该不至于两年之内就破产了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周岩瞪了这厮一眼，“有事儿别拐弯抹角的！” “我对象希望能在那上边举办婚礼……” “给钱就行！”周岩乐了，可有机会拿捏这厮了。 “便宜点行吗？” “老余，你别听他的，场地费就免了，”秦若舒笑着拍了一下周岩的胳膊，“婚礼仪式还有婚宴，酒店这边都能做，而且还能给你打折！” “谢嫂子！” “对了，老余，”周岩将小零食推到余志飞跟前，“要是你真打算签我们公司，我建议先把孩子生完再会东阳这边……” “我还没考虑这么远……”余志飞喝了一口茶水，抬起头看着周岩。 “趁现在首都放假涨得快，早做打算……”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这两年买套房子，回东阳前再卖掉，回来之后，光吃利息就可以了。” “该不会是你们建了房子卖不出去，想找人接盘吧？” “不跟你说了，”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以回家跟叔叔商量一下，看家里是什么意见……” 两人正聊天的时候，赵杨赶到。 “你俩来得也太早了！”说着，赵杨将余志飞往一边挤了挤，“往那边靠一下……” “呦，杨局，这才半年没见，屁股又大了……”余志飞往回靠了靠，“哎，赵局，这回班长组局，怎么选了那么个地方？” “韩式烤肉，已经不错了……”赵杨面相憨厚，可却长于人情世故，“既能解决众口难调的问题，价格又不贵……” “我还以为有机会宰老周一把呢！”余志飞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周总，你还欠我一顿火锅！” “等你去了首都，我天天请你吃火锅！”周岩恶狠狠地回敬了一句，“哦，还有……” 周岩拿出手机，往几个同学组建的企鹅群里发了一份文件：“这是咱们宿舍组建的那个公司的一些股份划分和章程文件，闲着没事儿，可以看一下，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别不好意思，别委屈自己…… 目前呢，董事会常务懂事就只有咱们几个舍友，两个空余的董事会职位，一个要留给隔壁红城县委，他们那边提供原材料，另外一个留给总经理……” “不是，我说老周，你真打算搞苟富贵勿相忘那一套？”余志飞两眼直直地盯着周岩，想从眼神里读出些什么，或者是确定什么。 “留个念想，以后大家都结婚，有了孩子，哪还有聚会的机会，有这么一笔投资，分红的时候，保证大家还能见一面……”周岩笑了笑，朝大堂经理招了招手，“多拿点零食过来，茶水也换一下……” 第748章 走亲访友之聚会(中) 过了有十几分钟，应波到了。 应波倒没那么多想法：“占了你股份的便宜，回头你那边有事儿兄弟们帮忙，你可别拒绝……” 这才是兄弟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 过了一会儿，叶磊、刘鹏也到了。 “勉强算是齐了，”赵杨憨厚地笑了笑，“常宁从老家赶过来，直接去聚会的饭店。咱们现在这边聊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再过去……” 说着，赵杨笑着瞅了瞅周岩：“周总，你这边还有啥指示？” “咱们共同投资的公司，暂时就这样了，等财务合算好了，再给大家配股，一股基本上也就五六块，然后其他投资人入股之后，咱们的份额不变……” 周岩一说，大家都知道这股本是怎么扩大的了。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我跟一个伙计，合伙成立了一家食品公司，生产预制菜料理包的……”周岩瞅了一眼在粮油系统混的叶磊，“打算开家小店赚点零花钱的，可以从我这里拿货，回店里，加热一下，就可以出菜了……” “成本呢？”赵杨家里应该有店面。 “像是一般饭店里二十多的红烧肉，同样的份量我这边六就能拿到货，算成本，顶多再加上点水电、房租和初期投入。 嫌成本高，还有更便宜的。只是那样的产品，添加剂比较多，虽然能通过食品安全认证，可做不长久。 想开店的，又没有人手的，我这边也可以提供培训……” “有这条件，你干嘛不自己干？”应波问了一个大家都好奇的问题。 “啥好处不能都让我占了吧？本来做电子油水就已经够多了，再搞餐饮，我就成刮地皮的了……”周岩笑笑，“云中和首都，已经跟朋友合伙做了两家连锁快餐，不想再做了，需要操心……” “你这是跟我炫耀吗？”余志飞拿起一包小零食，泄愤似的甩到了周岩身上。 “跟你们说这些的意思是……”周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瞅了瞅刘鹏、叶磊、赵杨、应波，“兄弟几个，缺钱，或者想赚钱，都直说，用不着拿前途来换，代价太高了，我这边赚钱的门路多的是，有些门路，你们想都想不到……” “周总，先借我一千万！”余志飞倒没跟周岩客气，一开口，就是十分之一个小目标。 “这可是你说的！”周岩笑着回过头，对秦若舒吩咐道，“媳妇儿，打钱，转账手续费收款方自理！” “别介……”余志飞瞬间就怂了，“开玩笑，开玩笑……” “老余，他只是吓唬你，”秦若舒笑着泄了周岩的底，“老周这家伙平时转钱，都是用支票……” “唉，老周，过年不给兄弟们发个红包？” 周岩实在是受不了余志飞没完没了的纠缠，给几个兄弟，每人开了一张支票，票面金额八十八块八。 多了，周岩估计这群好面子的兄弟也不会收。 坐了一会儿，眼瞅着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一行人出发，前往聚会地点。 七个人赶到时，常宁已经守在了那里。 “呦，周总来了！” 虽然不常见面，可平时周岩没少跟常宁通电话，星瀚建筑的很多前期地质勘查，都是交给常宁的勘察公司做的。 “给！”周岩笑着从兜里掏出支票，递过去，“这是过年红包！” “不至于吧？”常宁抽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揣进了兜里，“一起进去吧，我看不少同学都到了……” 班长和班上几个社交广泛的同学，守在门口。 “打……打……打劫！” “呦，赵局来了？” “老周！” “好久没见了！” 寒暄了一番之后，一群人跟着负责迎宾的吴阳走进了店里。 标准的棒式自助烤肉，虽然看起来挺高档的，可光看价格就知道食材质量高不了。 “老秦！” 高中的时候，秦若舒的朋友圈里就有那么几个显眼包。虽然周岩的人际关系不错，可在发声的时候，显然没有显眼包们嗓门大。 跟同学一一打过招呼之后，宿舍七个人加上秦若舒，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服务员过来了，在电烤盘上放上烧烤纸。 “请问需要热水吗？” “老周这家伙，出门都带着茶叶！” 余志飞嚷了一嗓子，搞得周岩有点被动，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两包真空包装的红茶，递了过去。 服务员瞅了一眼，问：“泡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里面是茶包，有线，倒水的时候，没过茶包就可以了。” 等服务员离开了，坐周岩对面的余志飞笑着打趣道：“你也不整点好茶叶，论两称的那种。” 周岩没好气地瞪了这厮一眼：“吃自助餐自带茶叶，就已经够过分了……” “哥几个，都初八上班？” “赵局，我不是……”余志飞笑着回复道，“我还算学生，正月十六开学，也可以不去，老周、周嫂也一样。” “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常宁也是满脸笑容，“可能也得过了元宵，才回公司那边……” “真羡慕你们……”赵杨感慨万千，“要么自己当老板，要么就是研究生……” “你这是赤果果的炫耀……”余志飞别的没有，挑事儿的本事一顶一。 “我家里还有不少人事儿，估计得出了正月才能回首都那边。”周岩目光在叶磊、和刘鹏身上转了一下，“咱们还有机会再聚一两次。” “你请客，去上次那家火锅，老周，你还欠我一顿呢……” 周岩笑着反击：“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儿，怎么就长了嘴呢！” “好，你等着……” 当然，以冯雪宁中档偏下的成绩，高考自然成绩了了，只是人家家长有善于领导别人的才能，高中毕业就直接送到香江去读大学了。 瞥见对方身影的时候，周岩就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低头品茶，以免引起“醋坛子”的过激反应。 “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周岩是背对对方，不过，从秦若舒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看，就知道对方的笑容应该很有渲染力。 等对方走过去了，周岩扫了一眼还沉浸在对方bgm里的老舍友们：“喂，除了老应，其他几个，你们可都是有对象的人了别犯错误……” “唉，对呀，波哥，她不是你老同桌嘛，你们可以叙一下旧……” “滚……” 第749章 走亲访友之聚会(下) 人基本到齐之后，班长开始招呼老同学们取菜。 五十块的自助餐，周岩也没报多大期望，能有五花肉已经不错了，牛肉肯定是限时限量，至于上档次的雪花、大理石，基本不会出现。 食材数量最多的应该是便宜的鸡鸭肉。 饮料在五六年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浓缩糖浆、调味剂，加水、加二氧化碳。眼下谁也不会想到，偌大的饮料机下面，放的不是大桶的雪碧、芬达、可乐，而是批发的袋装的浓缩“精华”。 正在准备要孩子的周岩，在瓶装的饮料区挑了好一阵子，最终拿了两瓶矿泉水。 气得跟在周岩身后的余志飞直跺脚：“我还以为你是专家来着，就这？” “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这些饮料里的添加剂吗？”周岩翻了翻白眼，拿起一瓶饮料，“日落黄，三级致癌物，少量添加，无危害。阿斯巴甜，虽然目前没有发现致癌性，可在我们公司，已经列入黑名单了……” “我去，”余志飞瞪大了眼睛，“你别跟我说，咱们那家饮料厂，生产的也是类似的玩意儿，那可就有点缺大德了……” “肯定都是天然色素和天然的添加剂，这你放心……” 把水放回去之后，周岩端着盘子挑了一些看起来更新鲜一点的鸡肉、五花肉，还有鱼肉。 回到座位上，等其他人回来，就可以开烤了。 炉子用的是光波炉，在铸铁盘上放上切得薄薄的肉片，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就熟了。 然后，整个大厅里就开始被美拉德反应的味道所笼罩。 “老叶，你是舍长，起个头。” “都是熟人，也不多说了，先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学习进步！” 同学聚会，大家都老老实实地没有拿酒，来了四十八个同学，一人一口，就算是啤酒也能放倒人。 “开动！” 刚动了两下筷子，一旁的余志飞突然凑过来：“老周，你们公司那个添加剂的黑名单，能不能给我一份？” “你想干嘛？” 周岩警惕地看着余志飞：这厮一直都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 安心商城的添加剂黑名单泄露出来之后，必定会得罪一批生产添加剂的厂商，这是周岩不想看到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避雷！只是想避雷而已，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实在是你小子不太老实……”周岩笑呵呵地盯着余志飞，“这些玩意儿，在公司内部，都是公开的，员工之家网站上，都能找到……” “唉，老周，咨询个事儿……”坐周岩对面的叶磊，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开一家小饭店，手续麻烦吗？” “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税务登记，还有就是人员健康证，”周岩想了想，“具体的我也没办过，不过，现在程序都简化了，资料齐全，手续倒是不麻烦。” 叶磊皱着眉头问：“店面的投资呢？” “大头是房租和装修，”周岩回忆了一下跟程立东合伙儿时候的花费，“厨灶具和桌椅，采购旧货，花不了多少钱，旧货市场，这些玩意儿多的是……” “我想装修得高档一点，可以借着多拉一些客人……” “你想走高端路线？”周岩觉得叶磊的想法有点脱离实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咱们种花家，有一家店很火，很快就会有人模仿，到最后，高端的装修，还是得回归本质。 快餐的盈利基础，就是薄利多销。 即便是高端的快餐，应该是以提升菜品品质，提升利润率，来弥补客流减少带来的利润流失……” 老叶也是有想法的人，见他对自己的评价有点不以为意，周岩也没再多说：吃过亏得到的经验，才是真经验。 坐叶磊旁边的赵杨，听完则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才抬起头看着周岩：“老周，我家有两个店面，都是三十多平，做餐饮的话，什么项目比较合适？” “做饮品，奶茶之类的利润高，饮食类，鸡公煲黄焖鸡利润相对高一些。只是……”周岩看了看一旁的叶磊，“做餐饮，得找靠得住的人手，就算是这些高利润的项目，控制不好原料，也能亏了…… 还有一个对快餐影响也很大，咱们东阳工资水平太低了，快餐价格上不去，利润相对比较有限……” “也对……”赵杨点了点头，“三千多工资，一千多房贷，再刨去日常开销，也就剩几百块钱，谁舍得点外卖？” 聚会开始没多久，班上几个显眼包开始四处游走。 为首的是班长郝云川。 “给大家拜个晚年，恭喜发财！” 几个显眼包走马观花似的过去之后，班上其他人这才开始效仿。宿舍里其他六个人都是场面人，端着果汁就出发了，留下秦若舒和周岩守地盘。 “老公，菜没了！” “你先坐这儿，我去！” 等周岩回来，作为已经被秦若舒的闺蜜给占领了。 “周岩，先占用一下你们几分钟的时间……” 笑着放下盘子，掏出手机，开始浏览咨询。 虽然平时偶尔有联系，可普通同学之间的关系，很难抵挡大学同学关系的冲击和替换。很多时候，同学聚会也只能唏嘘一下那些回不去的青葱时光。 一群闺蜜呆了有五六分钟，转移阵地，而四处游荡的舍友们，也回来了。 “唉，老周，咱们班那个李峰，平时老老实实的，没想到竟然当律师了……” “迟鹏出国了……”说着，赵杨瞅了瞅周岩，“老周，你没打算出国？” “我？”周岩笑了，“不用指望了，公司都已经上了人家黑名单了，签证都办不下来。出去，也就镀个金，而且我是学航空发动机的，出去也学不着什么东西了……” “唉，老周，你不说我还忘了……”余志飞拍了拍周岩肩膀，“你那篇n-s方程的论文，可是上了顶刊了，你不请客？” “这都过去半年了……”周岩翻了翻白眼，“你早说呀！” “我就不信你不发论文了……” 虽然自助餐限时三个小时，可是只过了一个小时，就有同学离开。 周岩等人，自然是随大流，跟着离开。出了饭店门，周岩和常宁商量了一下，将其他几个人送回了家。 送完人，已经是九点了，秦爸秦妈还在青安，周岩和秦若舒只得住到了酒店里。 难得出来“放风”，晚上有点亢奋的秦若舒睡不着了，兴奋地跟周岩分享着刚刚从几个闺蜜那里获取的信息…… 初七早晨，周岩早早地起床，在酒店健身房里活动了一下筋骨。完事儿，跑到后厨视察了一阵子，这才返回房间，叫秦若舒起床。 早饭之后，两人直奔小姨家。 第750章 来客(上) 正月初八，东方既白，周岩就被迫起了床，老娘在门口喊，不起床也不行。 “起床了！” 我睡不着，你也甭想睡。周岩从秦若舒耳边拿起一缕头发，往鼻孔里搔了一下。 “啊……嚏……” 赶到猪场那边，老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老三样，粥、鸡蛋、包子，为了避免“单调的重复”，煮粥用的材料换了一下，而包子也玩了点花样，换成了津门半烫面包子。 早饭之后，全家都到新房这边，准备中午的食材。 接待城里来的人，自然就不能像招待一家人一样，全是大鱼大肉了，得讲究荤素搭配，讲究营养均衡。 好在，周家最不缺的就是反季节青菜，只是食材准备起来稍微麻烦一点而已。 难得有贵客，周老爹将冰箱里压箱底的小乳猪给找了出来，看得秦若舒挪不开眼珠子：“有口福了！” “等你们回首都，带上几个，冰箱里还有不少……” 一家人正忙活着，周岩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老大，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坐在副驾驶的刘安国瞅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邹志城：“没办法，你们新扎的邹书记，觉得自己一个人上门不好意思，就把我给拉上了……”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周岩有点无语，“借着视察的名义，在村里转一圈，然后留下来吃个便饭不就行了，再说了，这种事儿，本来应该是我们上门的，只是时间有点太晚了，我这边都不好安排了……” “对了，兄弟，多做几个拿手菜……” “按国宴的标准搞的，”周岩笑笑，“就是有些东西，准备得仓促，口味可能比玉渊潭差一点……” “行了，不说了，准备出城了……” 挂了电话，刘安国回过头，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听见了没，人家挺重视你的！” “人家是重视你……”邹志城无奈地笑了笑，“人家是看你面子上，才高看我一眼……” “这话倒不假，”刘安国没有反驳，“现在想想，我俩也已经有五六年的交情了……” “现在，咱们院里的小伙伴们都知道，你刘安国走了狗屎运……”邹志城满脸鄙夷地扫了一眼刘安国。 “他们那是嫉妒……”刘安国笑了笑，回忆了一下当初的相识，“说起来，我俩也是相识于微末之时…… 一转眼，当初那个小厨师，已经变成不得不仰视的巨头了……” “对了，你们应该知道星瀚集团的资金情况吧？” “只能估算一个大概，”刘安国回头看了看发小，“不过，我得提醒你，不用惦记……” 见发小似乎有些不解，刘安国跟着解释道：“我们部里的小金库，现在是周岩手底下的基金会负责打理的。而且根据我这边的消息，我哥的单位的小金库，也都是由周岩的基金会打理的……” “哦，对了，许崇晟你应该听说过吧？” “青岩集团总经理？” “在他成为青岩集团总经理的前两天，他已经接到avic总公司的升职调令了。就在这时候，周岩这小子突然透露，他打算进军航空产业……” 邹志城愣了一下，随即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刘安国：“那可是局级干部……” “那又怎样，你看许崇晟现在不也是意气风发吗？想上个什么项目，打个可行性报告，第二天钱就砸下来了。 我可是听说，许崇晟原来的单位，光是靠着给青岩集团培训员工，每年就能拿好几个亿。 说实话……”刘安国回头看了看自家发小儿，“我觉得你才是走了狗屎运了，东阳是周岩老家，未来这几年，又是使劲往里投钱的时候……” “也是……”邹志城这才如梦方醒。 “你就偷着乐吧，”刘安国恶狠狠地瞪了发小一眼，“其他地方，要是敢明着向星瀚集团和青岩集团拉投资，首都的一把手，就敢到一环那边去打口水官司去，但东阳就不一样了，周岩老家，愿意投多少就投多少……” 离开市区之后，车子沿着国道一路向西。 当然，开车的时候，邹志城也没忘了关注一下周围的风土人情。 只是，看着看着，邹志城的心情就开始变得低落：当东阳农村地区那可怜的那一点gdp平摊到这么大的土地上，就更加让人心酸了…… “未来几年，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呀……”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沿着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进入了青崖镇境内。 进入青崖，风景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模样，群山峻岭此起彼伏，配合山间还未融化的积雪，形成了一副山水画卷。 青崖镇自然不同于邹志城见过的其他乡镇，镇中心外围的荒石山坡上，一排排白色的厂房鳞次栉比。看起来可能没有市区的厂房规模大，可邹志城却知道，青崖镇的工农业产值，在全市都能排在前列。 到了镇中心，再往周家岭方向去，道路就窄了很多。一路上兴致缺缺的刘安国，看到不远处竦峙的石山，突然觉得眼睛有点不够用了。 在县道的某个岔路口，邹志城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拐进了水泥小道。 “快到了？我打个电话！” 刘安国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岩的号码：“喂，兄弟，我到了，你出来接一下……” 五分钟之后，一座炊烟缭绕的小山村，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里。 就在两人纠结该怎么走的时候，前面路口一辆电瓶车的大灯闪了两下。 “欢迎领导视察工作！”周岩透过降下的副驾驶的车窗，朝车里的邹志城打了个招呼，“我家在村子后面，跟我走……” 车子围着山清水秀的小山村转了大半圈，才来到了周岩家的新房门口。而周岩父母、小叔、秦若舒，还有支书周同，已经等在了门口。 “介绍一下，这位是……”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周岩就领着客人进了院子。 刘安国也是第一次来周岩家里，对院里的一切都有点好奇，走走看看。 进屋坐下之后，周岩端茶倒水，忙了好一阵子才坐下。 “今天过来，就是想拜拜财神爷……”邹志城说话的水平，自然非同凡响，上来就是一顿捧，听得刘安国都有点脸红。 “别，书记，您太客气了，现在还没出正月，这个时候上门，我们可就把你当亲朋好友了！”周岩也是老油子，嘴甜得很，一句话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对了，前一阵子村里的文旅项目，因为泄密，已经废止了，今天过来，想传达一下同事们的意见，也想征求一下你们这边的意见……” 第751章 来客(下) “项目肯定会继续，不过，设计方案需要变，毕竟已经泄露了，肯定会被别人采用……” “如果还没有开始设计，介意推迟一段时间吗？” 周岩有点意外，看着对面的邹志城：推迟而不是终止，就意味着其中有变故。 对面邹志城见周岩盯着自己，喝了一口水，继续补充道：“前两天，水利那边提交了一份方案，这两年咱们东阳降水量偏少，最好的解决办法，莫过于再建一个大型水库。” 再建一个水库？ 周岩大脑迅速地处理着信息：跟文旅项目有关的话，那就是说水库选址倾向于青崖附近，周家岭在库区范围之内。 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边周围的地形，将地形勾勒出来…… 青崖镇还真有适合建水库的地方，而且如果地质勘测确实合适，建设成本也很低…… 而后，周岩瞪大了眼睛：“老大，你别跟我说，要从我们村后面那边建一个大坝，将附近六七个村全都圈进去……” “计划是这样！”邹志城对周岩的惊讶，相当满意，考虑了一下，继续讲道，“只是，这样一来，需要搬迁的几个村子的安置，还有民生就是个大问题……” 你这是打算把问题抛给我呀？ 解决办法已经很明显了：耕地面积减小了，还得养活那么多人，就得进一步增加农产品的附加值。 “周围的几个镇子，很多村的自留地还有挖掘的空间，”周岩回头瞅了瞅支书周同，“但最根本的办法，还是增加农产品的附加值，转向深加工方向……” “兄弟，你这边能提供多大的支持？” “几个村倒不成问题，”周岩想了想，“我年后打算做猪肉的深加工，这样一来，配套的饲料、豆制品工厂，都需要工人，再配合蓝莓、核桃这些农产品的种植、深加工，绝对够了，过几天我给你一份可行性报告。” 听到周岩要出可行性报告，邹志城这才松了口气：“水库周边的景区建设，市里这边也倾向于星瀚，毕竟奇迹集团新海影视城的总体设计和施工，也是你们公司做的，回头我让他们提供一下初期的基础资料。” “唉，对了……”一旁的刘安国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兄弟，你邹哥都来了，你们公司未来对东阳这边有什么规划，或者对市里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一下呀……” “机场这边，我们已经提交了可行性报告，”周岩看了看邹志城，“星瀚集团打算将东阳做成集团在全国的空运中枢，这一点已经很明确了。 还有一些配套的项目，我们只是给出了土地面积的要求，其他的都明确表示，对吧？” 邹志城点了点头。 “邹哥，机场附近的这些土地，都是为星瀚航空的飞机检修服务的，未来一段时间里，星瀚将会把部分航空电子设备的设计、生产，一部分飞机或者发动机零部件的加工，放到东阳这边。”周岩笑嘻嘻地看着满脸惊诧的邹志城，“再有就是海边圈下来那块地，是给帆船制造和周边的项目配套的……” “帆船？”这下不光是邹志城，就连刘安国都有点意外，“那玩意儿……” “帆船只是附带的，其实更看好帆船周边的旅游……”周岩笑了笑，“要是真建那么大的水库，放几十艘帆船，搞海战表演，收门票也不错……” “你这脑子长的……”刘安国叹了口气，想了想，“对了，前一阵子我看了一个新闻，说是丹麦海军两百多年前种下的橡树已经成材了，林业部门通知丹麦国防部，可以采伐了……” “这个嘛，”周岩笑了，“有所耳闻，百年海军嘛。其实吧，我个人并不缺木材，好几年之前，就开始在枫叶、漂亮国囤地，现在储备的橡树，已经够用了。而且跟北欧那片几个国家也有不少合作，大量进口木材，问题也不大……” 邹志城和刘安国互相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都写着意外。 “老弟，我听说青岩集团针对东阳钢铁的二期工程已经开始了，递给市里的建设方案里，有电弧炉还有电渣重熔炉……” 邹志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高端钢材的冶炼项目都上了，干脆把汽配项目也落到东阳呗？ “正信汽车肯定会有项目放到东阳，”周岩意味深长地看着邹志城，“不过，目前，最主要的产能，是打算供给农机项目的……” “农机项目？”邹志城愣了一下，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还真有，占地规模不小，而且还有好几期。 一旁的刘安国也发现了发小儿的窘迫：“好呀，老邹，你这日子真是肥了，连农机项目都不当回事了。三农问题，可是大问题……” 刘安国一番调侃，把在坐的都逗乐了。 “邹哥，在青岩集团的规划里，农机项目，前景比家用轿车要广很多……” 更详细的分析，周岩也懒得多说。 而邹志城也反应过来：有专门配套的钢铁冶炼项目，农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且，邹志城也看过相关的资料，未来国内的农历需求量，也确实很大，比家用轿车都大…… 安下心之后，邹志城开始悄悄地转移话题，聊起了家常。 周岩跟着聊到九点多，就开始准备午饭。虽然很刘安国吹嘘堪称国宴，可食材到底差一点。 不过，硬菜是真硬。 连秦若舒都惦记的烤乳猪、标准的淮阳狮子头、牡丹鱼片、灌汤黄鱼、牛柳、羊排，还有汤料预制版的开水菜。 上菜的时候，就连刘安国都有点懵：你说国宴标准，还来真的？ “兄弟，就这顿饭这水平，要是照片传出去，上级领导一顿批是少不了的，”邹志城苦笑不已，“光听安国说你手艺不错，谁知道竟然这么好？” 周岩父母和小叔倒是不意外，类似的菜都见过，而周同则是目瞪口呆。 “这菜做成这样，我们怎么好意思下筷子？” “菜不还是用来吃的？”周岩笑着劝解道，“要是你真的去吃国宴，见了菜不下筷子，那不诚心给人厨师添堵吗？吃了，才是对菜最大的尊重……” “你这一套一套的！”周同这才狠了狠心，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开水白菜的汤，尝了一下，回味了一阵子，开口评价道，“真的跟味精鸡精兑出来的，不太一样……” “吃菜……” 午饭之后，邹志城和刘安国又坐下来喝了一起品茶，闲聊，在周家呆到四点多，这才告辞，离开。 “老邹，你这假请的是真值，”刘安国瞅了一眼后排座位上的两箱红酒，“贺兰红在首都圈里，可是火得不行了，一瓶被炒到了好几万！” “不就是葡萄酒吗？能有啥？”邹志城也是看凡尔赛了。 “古法工艺，纯手工酿造，”刘安国笑嘻嘻都看着邹志城，“周岩这小子，既然敢送人，送的必定是好东西……” “唉，”邹志城叹了口气，“我在东阳，也就只能呆四年，之后，还不知道去哪里呢！” “你想啥呢？”刘安国没好气地瞪了发小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而在周家岭，送走了邹志城和刘安国之后，一行人又坐下来。 “兄弟，邹书记我倒是在电视上见过……”周同满脸好奇，“那个老刘……” “应该是安全的，”周正河瞅了瞅周岩，“五六年之前，你在新海开饭店那时候，老刘来过几次，对吧？” 周岩点了点头：“去年结婚的时候，他哥也来了，两毛三……” “哦，我想起来了……”周老爹恍然大悟…… 第752章 鼓励创业 没出正月，都算过年。 虽然春节法定假期是七天，可无论是星瀚集团，还是青岩集团的春节假期，都是十四天，年前四天，年后十天。 虽然周岩也想按法定来，可学术委员会听取很多员工的建议之后，建议放假十天：节前两三天没心思工作，节后有一段时间缓不过来。 正月十一，星瀚控股和青岩集团的员工，在周围人们羡慕的目光里，登上公司班车，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 到公司之后，很多人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刷卡，打开电脑，然后登录公司办公系统。公司公告栏置顶的是一篇新的文章《关于处理员工创业及兼职等相关问题的指导意见》，以公司董事会名义下发的。 核心主旨很简单：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公司对创业及兼职持鼓励态度；如果创业项目，通过公司相关机构评估，会获得公司的创业投资支持。 无论是星瀚控股还是青岩集团，员工的工资都是业内最高的，而且员工福利又多，因此创业对于普通员工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话题。 很多员工浏览之后，只是莞尔一笑，就关闭了文档。 对于公司高层来说，以董事会名义签发的文章，意味着周岩这是打算把青岩和星瀚拓展成“青岩星瀚系”了。 当然，高管们也跟清楚，公司的核心业务范围内，员工们创业的积极性不大，因为公司的技术总有压倒性的优势，年前的学术反制过程中，很多人都知道公司的“底蕴”深厚。 而很多人普通员工不知道的是，在高管们的办公系统的公告栏里，《关于处理员工创业及兼职等相关问题的指导意见》的下面，还有一篇《关于拓展公司非核心业务，暨计划成立以物联网消费电器产品为核心业务的新电器公司的通知》。 配合《物联网消费电器》文章的，是公司资料库里多了一个名为物联网的文件夹，里面是一些关于物联网软硬件架构的资料。 上班之后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方正电子的总经理陆云就找上了总裁邓卓。 “邓总，周总发这篇文章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消费电子有部分业务跟方正的业务重叠，因此陆云担心周岩发文章是在敲打自己。 “我说老陆，”邓卓笑嘻嘻地盯着陆云，“公司资料库里相关的资料，你看了没有？” “还有相关资料？”陆云有点蒙圈，“我还以为……” “得……”邓卓将笔记本的电源拔了，转了一下，推到陆云跟前。 等陆云看完了资料，脸已经红了：搞了个大乌龙。 “什么叫非核心业务？”邓卓笑嘻嘻地打量着陆云，“外围的专利、员工个人专利、业余的想法，衍生出来的产品。 周总的这个想法，是给想给员工们那些智慧产权，找一个变现的地方。 关于方正，咱们集团公司的定位一直都没变过，高性能、高可靠性的商务电子产品。即便是将来推出新的手机、电脑产品线，产品定位也会绕开方正。 再说了，咱们周总能置办下这么大的家业，心胸还不至于这么狭窄……” 听完邓卓的话，陆云的脸更红了…… “还有一件事儿……”邓卓想了想，“集团并购方正之后，一直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裁员或者调整，甚至允许方正的员工守则有很大程度的偏离，这并不意味着公司就对方正没有意见……” “邓总，你的意思是……”陆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借着创业……”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酝酿，公司里一些中高层的评估，都做得差不多了吧？”邓卓笑笑，“对于那些不能胜任工作的，自然就放到新成立的物联网电器产品公司。 至于那些有才华，但又不想混日子的，自然就得往创业方向鼓励，省得他们难受，咱们看着他们也难受…… 至于核心研发人员的流失，也不要紧，公司核心的资料库，足以支撑咱们培养一批新的核心骨干。” “那些骨干，愿意出去的应该不多……”陆云笑着点了点头，“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陆云跟自己的心腹们开了个小会，然后就开始找高管谈话…… 而与此同时，始作俑者的周岩，却在东阳的酒店里，面试饮料公司的总经理。 说面试，有点不太合适，新扎的饮品公司总经理，本来就是安心商城的员工。 只不过，这位喜欢挑战，而且又想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周总，您的要求我听明白了，在保证核心股东利益的前提下，其他的任由我发挥，而且安心商城酒饮部，还能提供一定的技术支持，对吧？” “是这样的，如果你没什么异议，就可以签合同了……”心眼回头看了看一旁的汉娜，“还有，如果你觉得我提供那些技术，不太合适，可以提出来……” “没，这些技术都是新公司所必须的……”李伟铭笑着摇了摇头，“公司的选址都还没搞定呢，还是抓紧时间签协议的好……” “协议签订之后，软硬件的投资，你都可以找汉娜，她这边负责具体的事物……” “好的，周总……” 李伟铭离开之后，周岩又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将年前约好的“私活”团队的老兵们叫了上来。 “都是老丁的熟人，见外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这边需要一支能执行重要任务的小队长，规模可大可小，除了保镖任务，有可能还会解救人质，往人家别墅送个快递、送个盒之类的任务……” 说着，周岩瞅了瞅对面一群微微有点激动的老兵们。 “平时基本工资参照星瀚的安保部，出任务时的补贴视任务难度而定，但肯定会高于国外的pmc……” 对面一群人里为首的小平头点了头，想了想：“公司能够给予怎样的后勤支援？” “咱们不差钱，装备自然是最好的，”周岩笑了，“小队成立之后，一体化信息指挥中心、战略运输机、直升飞机、远程查打一体无人机，甚至是超音速战斗机，我都会给配上……” 为首的小平头点了头，去给人家送盒，用上查打一体无人机就过分了，只是对于特种兵来说，支援自然是越充分越好，能充分保证个人的安全。 “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这边尽量满足。当然，如果大家有战友不太适应平淡的生活，也可以介绍过来……” “面试”过之后，周岩将这一批安保人员签到了洋妞的远洋打捞公司。 “人都安排好了？”周岩瞅了瞅拿着合同回来的汉娜。 洋妞点了点头：“老板，你还真打算给这支小队配备无人机？” “肯定的，”周岩笑着点了点头，“要想保证人员安全，就只能在支援上想办法了。 对了，还得去欧洲那边招募一些有经验的直升机、运输机、战斗机飞行员，熊二优先……” 第753章 项目论证 在酒店只是呆了一天，周岩就不得不带着秦若舒，跟飞过来的陈安成一起前往市府，去参加青崖水库的项目论证会。 “周总，你这关系可以呀，直接把小水洼变成了大号水库！”项目规模变大，陈安成自然是乐见其成。 “跟我没关系……”周岩苦笑，“我打听过了，新来的这个一把手，的确是有想法的人。项目立项，可不是我促成的，而且咱们还得给配套，上安置项目……” 进了会议室，周岩才发现，不光是市里相关单位，就连市属几个县区、河下游的县区的代表都到了。 “老周，刘鹏？！” 周岩顺着秦若舒手指的方向，发现了满脸意外的刘鹏，笑着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小刘，熟人？” “高中同学。”刘鹏点了点头。 等周岩带着陈安成等人坐下，刘鹏身边的领导，惊讶地回过头：“小刘，你同学是星瀚的高管？” “不太清楚，听说在星瀚混得挺好的……”刘鹏没太敢实话实说。 “中午你联系一下，我请你同学吃个饭……” 论证会很快就开始了。 虽然青崖在地震带上，可水库蓄水深度有限，对地壳影响很小。 最核心的矛盾集中在了几个方面：下游的水源保证、库区搬迁安置和生计、水源地的保护，以及建设成本。 下游供水，是下游的县区所担心的问题，只是水库库区所在的地区，只有一条小河，而且还是支流，影响不大。水利部门的专家把统计数据拿出来之后，问题就解决了。 库区搬迁和生计问题，市里只能解决安置和基本的生计，而更进一步的致富问题，落到了星瀚这边。 “安心商城未来几年内，会在青崖陆续扶植一批特色种植，包括但不仅限于蓝莓、榛子、核桃、桃、大樱桃，产业扶植的同时，果品的初加工和深加工也会一并落户青崖。” 安心商城东阳分公司的总经理气定神闲地介绍解决方案，“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我们集团真在跟国内一些比较知名的特色猪种繁育基地联系，打算在青崖推广特色猪养殖，配套的饲料厂，会同时建设……” “这些项目，安心商城如何予以保证？” “咱们可以签到合同里，设置违约条款，”东阳分公司的经理乐了，“再说了，我们集团公司在东阳还有不少大项目，怎么可能为了这点钱，违约呢？” 市委的一些高层都会心一笑：人家已经投了一百个亿了，不差这仨瓜俩枣了。 “于总，”农业局的干部，好奇地看着安心商城东阳分公司的总经理于明，“你们的特色猪种，可以简单介绍一下吗？” 于明瞅了瞅主持会议的市长，又看了看一旁的周岩，得到应允之后，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可以介绍一下，反正早晚也得在东阳推广，我们主推的品种是黑猪，也就是以前的笨猪。 眼下，国内数量最多的是国外引进的长嘴杜洛克、大约克、长白，或者是这三者的杂交品种，三元，大三元。国外育种的人工干预方向是饲料转化率高，瘦肉多。 这样的猪种，经济效益毋庸置疑，但肉质，大家都清楚，适合煎炸，对中餐的焖炖烧等烹饪方式不太友好。很多老百姓反应，现在的猪肉没肉味了，不是因为养的时间短，而是猪的品种决定了，这个猪就是这个味儿。 眼下，民族自信心开始复苏，根据我们公司的预测，未来几十年里，中餐相关的产业也会随之繁荣。 这样一来，与中餐烹饪方式相匹配的猪种，经济性就比较好了。 而咱们传统的黑猪，虽然育成时间长，可也不是没有优势，耐粗饲料，而且营养均衡……” “猪种引进，回头希望于总和安心商城的专家，能给市里的同志们，开个专题的介绍会，接下来是水源地的保护。 市里建设水库的根源，还是弥补东阳水库难以满足全市生活用水的问题。而水源地的保护，则是水库建成之后最核心的问题……” 水源地保护，最麻烦的还是库区的话费和农药的使用。 “这个，我们比较有发言权……”农业局的干部笑着端起了话筒，“最近几年，我们跟安心商城合作，一直在试点有机、绿色农产品，效果还不错。 最关键的两个问题，成本和价格，控制得都很好，眼下可以借着水源保护，进一步推广……” 接下来，还有大家最关心的景区建设问题：本来，项目起始的目的是建设文旅项目，现在项目扩大，相应的景区进一步扩大，大家自然也关心最后的效果如何，是不是能创造轰动效应…… ppt是周岩现做的，讲解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文旅项目的关键，在于游和玩，”周岩点开了水库的效果图，“游和玩，都需要有内容支撑，有趣的、有意思的玩意儿，互动项目，文化体验。 当然，如果能让顾客在游玩之余，再掏点钱，买点小纪念品那是最好不过了。 咱们水库库区的景区，没什么历史文化背景，想要留下游客，就得花点心思。 我们公司的设想是，在库区周边建设一圈以历朝历代特色建筑为主体的风景带，夏、商、周王宫，阿房宫、大明宫，太学之类的，具体的建筑设计，还得等具体勘察之后，再确定。 建筑是固定的，为了保证观众的游览体验和参与感，咱们可以不定期地举行一些着名历史事件，像是荆轲刺秦、玄武门之变之类的重演，保证新鲜感。 水库库区在沿岸设置隔离坝，栽植荷花，深水区可以设置水寨，不定期举行游客可以参与的水战海战重演，像是赤壁之战、明末鄱阳湖水战之类的，都可以嘛……” 刚开始讲没多久，周岩就发现周围的大小领导都在做笔记，无奈地笑了笑：“各位领导，这些文案，回头我会整理一下，分发给大家…… 不过，有些丑化咱们说在前面，这么大的项目，我们星瀚可以无偿出让产权，但得保证经营权。” “这个没问题！” “其实呢，景区可持续的关键，还是运营的问题，景区的餐饮和商品价格相对便宜，顾客自然就愿意消费。但这样一来，景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收益可能为负，这需要市里予以理解。” “这么大的项目，星瀚集团垫资建设，已经很不容易了，短时间内没有收益，市里可以理解……” 邹志城拍了板：风险由星瀚承担，市里只需要看着就行了，市里的一些常委自然没啥意见。 接下来，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了，讨论一下…… 第754章 撑场面 论证会还没结束，周岩收到了刘鹏的短信：“中午我们领导想请你们吃饭。” “没问题，约个地方！” 过了有半分钟，刘鹏回了一句：“领导定了瑞阳，老周，我们老大不知道瑞阳是你们家。” “中午这顿我请吧，好歹也是我们的主场。” 论证会结束之后，邹志城找到了周岩，笑着问：“中午屈就一下，在机关食堂吃个便饭？” “不凑巧，开会的时候就有人约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邹志城，“晚上有空的话，我请你跟嫂子吃个便饭？” 邹志城愣了一下，想了想：“有人拉投资？” “算是吧，有个同学在菊城县委，中午去撑一下场子，邹哥，不好意思了！” “这有啥，都是工作的事儿，晚上你跟小秦一起来我家，我让你嫂子炒几个菜，到时候，可别嫌弃……” “哪能！” 告辞之后，周岩赶紧下了楼。 “这边……”楼下，刘鹏看到周岩，远远地招手，看到周岩过来，笑着调侃道，“怎么这么磨叽？” “真有事儿……”周岩笑着瞅了一眼刘鹏身边的领导，笑着将手伸过去，“领导，我是刘鹏高中同学……” “你好！” 打过招呼之后，周岩回头看了看正在不远处等着的陈安成等人：“领导，要不咱们先去饭店，边吃边聊？” “也好……” 等周岩走远了，刘鹏领导才微微叹了口气：“你这同学，能混这么好，不是没有理由的！对了，小刘，你这同学，在星瀚集团是负责哪一块儿的。” “董事长……”刘鹏小声回答道，“开会的时候，他旁边坐的那个男的，是星瀚建筑集团的总经理陈安成。” “哦……”领导点了点头，“小刘，你有这关系，怎么不早说？” “用不上，”刘鹏苦笑，“人家核心业务是电子，要不是去年他结婚的时候，拉我去参加婚礼，我都不知道人家做这么大了。对了，老大还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瑞阳食府，也是星瀚的产业。” 刘鹏老大有点无语了：“好不容易请回客，还是在人家主场……” 到了瑞阳食府，两伙人又是一番极限拉扯，才理清了宾主。 落座之后，刘鹏老大也没兜圈子，直奔主题：“今天请客，是想化缘来着，周总、陈总、于总，将来投资的时候，希望能多考虑一下我们菊城……” 说着，刘鹏老大让刘鹏拿出了县区的概况资料。 周岩瞅了一眼，将资料转给于明。 菊城县的情况，周岩并不陌生，与全区都是丘陵地形的青安想比，菊城的情况要好不少，大半个县区都位于纵贯境内的菊河两岸的平原之上。 当然，这么优越的条件，自然能瞒不过老祖宗们的法眼，春秋时期，菊城就已经立国，底蕴自然是毋庸置疑。 不过，可惜的是，菊城人民也知道自家文化底蕴雄厚，而且都知道自家祖坟在哪。于是，在八九十年代发掘潮流兴起的时候，就把祖上贡献给自家祖宗们的“养老金”，都挖了出来，用来造福子孙后代…… 平原地区，耕地红线，是不能逾越的禁区，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区域内其余的丘陵地区，想致富，自然就得向经济作物靠拢，周岩交给了于明。 “周总，我们菊城历史文化悠久，文旅资源丰富，说起来惭愧，我们这些公务员，竟然不知道开发，要不是上午周总那个文旅项目方案，我都不知道文旅项目竟然还能这么开发……” “领导，你太客气了，”周岩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我们老家也有菊城那么深的底蕴，我也就不至于挖空心思了……” “其实，青崖那边，以前也是归菊城管的，说起来，你也也算是半个菊城人……” 你这么说，这忙就不能不帮了。 “制约菊城文旅项目的最主要因素，还是交通问题，”周岩整理了一下语言，“我老家这边之所以敢搞文旅项目，还是因为青崖离机场近，多建一些便宜的快捷酒店，文旅项目就能分流到不少客人。 虽然菊城的文旅项目条件更优越，可受区位和交通的制约比较严重。所以文旅项目的前提，还是需要让市里重视一下，先把交通条件提升上来。” 见对面刘鹏老大点头，周岩继续补充道：“至于文旅资源的发掘，就需深挖历史，哪怕只是沾一点边，咱们都可以硬凑，毕竟菊国好歹也是诸侯国，大一点的战役不掺一脚，都说不过去。” 菊国好歹也在老家附近，在春秋战国混的时候，周岩自然游历过，要菊城打算上文旅项目，只需要把真实存在过的建筑，修饰一下，就能用。 只是，目前菊城的文旅项目还在探索阶段，周岩也不好意思搞强推。 而在周岩和对面聊天的时候，于明已经大致浏览完了资料。 “周总，菊城丘陵地区的气候土壤，跟青崖那边基本一致，蓝莓之类的经济作物，可以直接移植到那边去。”于明将资料还给了刘鹏，“还有就是，菊城平原地区，湿地比较多，可以规模种植水稻、茭白。 至于小麦产区，轮种玉米的时候，可以套种食用大豆。” “于总，”一旁的刘鹏收起了文件，“农民也在玉米地里套种过大豆，只是收获起来，比较麻烦……” “还是政策引导的问题，”于明想了想，回答道，“大豆一般都是作为自消耗非经济作物来种植的，因此套种的时候，一般都是优先考虑玉米的生长，这就导致大豆生长空间不足。” 刘鹏点了点头：“而且进口大豆便宜，榨油之后，剩下的豆粕仍然可以加工豆制品。” “这个不是问题，我们和农科院合作，利用野生大豆原种，培育了几个出油率相对较低，蛋白质含量相对比较高，而且高产的食品用大豆品种……”于明笑着回应道，“我们可以以定价委托种植的当时推广，至于收割问题，想必即将成立的农机公司，应该会有办法解决……” “那就太好了……”刘鹏老大暗暗地松了口气，任务完成，而且还有点超预期。 “对了，周总，下楼的时候了，我看见你跟邹老大一起，你俩认识？” “刚认识，不过邹老大是我老领导的发小儿……” “老领导？”刘鹏笑嘻嘻地盯着周岩猛看，“你还没毕业，哪来的领导？”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现在都还是非事业编制，虽然没工资，可待遇该有的还是有的……”周岩得意地笑了。 “真的假的？”刘鹏不太敢相信，“什么单位？” “保密……” 第755章 拜师与合作 正月十二，天晴气爽，万里无云。 早饭过后，周岩和秦若舒一起赶往老城区，目的，拜师。 虽然只是为了有个考中医行医资格证的门路，可拜师的礼节，是不能少的，而拜师的束修周岩也已经让人备齐了。 秦若舒爷爷给周岩挑的师父是中医院急诊的一个老中医，曾经在秦爷爷手底下实习，跟老秦家有几分香火情。 过了几个红绿灯路口，周岩瞅了一眼后视镜，跟在后面的云脉医药ceo丁林，暂时还没掉队。 目的地，是老城区中医院的家属院，车子还没进小区，还有很远就能看到有人已经等在门外。 “你就是周岩吧？我是杜守国的儿子，杜雨宁。”守在小区门口的中年人笑呵呵地看着周岩打了招呼，然后回头瞅了瞅秦若舒，“你是方远家的孩子吧，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杜师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云脉医药的总经理，丁林。云脉医药中医药数字化应用中心主任杨明。” 楼上，秦爷爷，周岩未来的师傅杜守国国，还有市中医院的几个领导，都在。 进门之后，周岩按照规矩，奉上束修，递上拜师贴。 看过描金的拜贴之后，杜守国有点意外：这有点太正式了。 “中医学的书籍都看过那些？” “医学十三经，还有专业的中医教材都认真看过！” 杜守国满意地点了点头，朝一旁负责倒茶的杜雨宁点了点头…… 奉上拜师茶之后，周岩就算是杜守国的弟子了。 作为束修的回礼，杜守国给了周岩一个樟木的医箱，里面装着笔墨纸砚、针灸用的银针，还有一本杜守国的行医心得。 礼成之后，一行人移师中医院的一号会议室。 众人到的时候，类似于电教室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白大褂。而黑板上方挂着长长的横幅《欢迎云脉医药中医数字化专家组莅临我院指导工作》。 众人一进会议室，有人带头鼓掌。 周岩、丁林笑着跟一起过来的领导坐到了第一排。 “想必，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去年九月份有位癌症病人从我们院转院，去了首都之后，一个月就康复了。不过，去的不是协和，也不是三零一，而是云脉医药下属的医院。 现在，我们医院有幸请到了当时负责主治的主任医师，来自于云脉医药中医药数字化应用中心的博士生导师杨明，杨主任。” 之后，就是中医药数字化应用中心主任杨明的主场了。 “我们医院的业绩，我就不多说了算不了什么。咱们中医祖上也阔气过，起死人肉白骨的事儿，祖师爷们也没少干。 咱们祖上能传的技术，都传下来了，可咱们历史太长了，历朝历代都有遗失，到咱们这这人手里，技术已经不全了。 所以说，不是咱们不想起死人肉白骨，只是咱们没地方去学那些尖端技术。 再加上大环境就那样，我也只能说一句，中医式微…… 至于我们公司最核心的人体中医数字化模型，还有中药定量定性分析系统，这都是无奈之举。 大家都是学医的，跟清楚学医的难度，中医十三经，只是最基本的东西，再加上历朝历代一些名医的专着，五十岁能够融会贯通就已经不错了。 而偏偏中医还吃经验，等你有了经验，基本上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了，而且随着中医势微，就医的人少了，能得到的经验，就更少了。 中医数字化模型，就是为了解决这样的尴尬而创造出来的。望闻问切初步锁定病因、成因，通过进一步的手段锁定病灶，形成更完整的病人病情资料。 同样病情的病人病历积累多了，就可以通过大数据筛选出核心的要素，构建诊断病情和病人身体数据模型的关联。 而中药的定量定性分析，也是无奈之举。 咱们的祖师爷们说过，中药材都是秉承天地灵气而生的。虽然这个说法有点玄幻，可根据生物进化学的理论，中药材的药性，源于对抗自然的过程，娇生惯养的药材，哪来的药性。 而眼下大部队的药材都是人工种植的，更有甚者，直接在塑料大棚里种植，谈何药性。 咱们都没有神农氏尝搬就能辨药性的神奇能力，只能用笨办法，搞清楚所有药材的药性。 在这里，有一点需要提醒大家注意，我所说的药性，是药材所含所有化学组分的统称。 以人参为例，明明是补气养神的好东西，你西药研究药性的时候，把可以充当兴奋剂的皂甙单独拉出来，是怎么回事儿？ 中医诊断手法有了，中药材药性的使用有了，治疗疾病，还有什么难度？” 台下被杨明问懵了的中医师们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之后就是交流环节了…… “杨主任，系统把诊断和用药都接管了，我们这些学医的，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这位同仁，你不是学中医的吧？”杨明笑嘻嘻地看着对方，“中医有个专业词汇叫辩证，分析病症，分辨成因，以便对症下药。这个过程，是机器无法替代的……” “杨主任，云脉的中医数据库，会对所有的医院开放吗？” “只是有条件开放，”杨明继续解释道，“虽然只是中医的数据库，可涉及咱们同胞的病因病理，这些都是可以用于生物武器研究的，因此这些数据库，不会对外国甚至是外资成分的医院开放。而且，我们也会严格审查合作的医疗机构……” 讲座之后，就是所谓的“实质性接触”阶段了。 双方一起坐到了会议室里，面对面，虽然中医院参加会谈的人员有十几个，可姿态却放得很低。 “周总、丁总，我们中医院这边也倾向于引进技术和设备，不过，我们不像人民医院，经费充足，而且你们应该也知道，中医院的盈利能力，肯定没有那边强……” 这是想白票？ 丁林歪头看了看周岩：周总，你什么意见？ “这个可以理解，”周岩笑着回复道，“其实呢，咱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 “请讲！” “我老家那边，打算建一个大型水库，周边配套的景区建设，有很大概率会落到我们星瀚集团，原本我就打算在老家建一个医院。”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对方，“那不如这样，我们星瀚出硬件，中医院方面出人，双方合资，成立一家肿瘤专科医院。” 对面的中医院的领导层，眼睛都亮了：医院的大件采购，审批起来非常麻烦，可要是医院自己投资，而且是扩大规模，上边的审核力度就会小很多……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建议中医院方面，可以派一支考察团队，就我们公司的中医药数据化应用，进行实地考察……” 第756章 电镜和手机 “周总，真要跟中医院合作成立一家专科医院？” 晚饭的时候，丁林终于有时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有什么不妥吗？”周岩乐呵呵地打量着丁林，“咱们的中医药数字化模型，是产品，早晚都得向外推介，跟中医院合作，就当是一个示范项目。” “那我就明白了，”丁林点了点头，“咱们的人可以算是售后培训人员，任务是教会中医院的医生如何使用系统，维护系统，采集数据。” “这么想就对了，”周岩继续补充道，“这次合作，我的家族基金会会将会参与项目，负责项目的建设和设备的采购……” “好的！”丁林知道周岩这是打算分担公司的项目风险，点了点头，“对了，中医药数字化模型应用项目成功之后，云脉下一个项目，打算搞冷冻电镜……” 说着，丁林试探性的盯着周岩，像是在征求意见。 周岩并没有直接回答：“最近几年，有生物化学界的大牛，预测冷冻电镜将会成为未来诺奖的重点领域。” 事实也的确如此，有很多生物化学领域的诺奖，都出自冷冻电镜实验室；而且就算是十年之后，冷冻电镜依旧是诺奖得奖热门。 而冷冻电镜实际上是一台在超低温度下运行，分辨率足以分辨原子的电子扫描显微镜；这样高分辨率的显微镜，足以观察到生物最底层也是最基础的化学反应，从而揭示人类存在的最深层次的奥秘。 不过，涉及到电子扫描显微镜，以软件、分析化学和仪器见长的云脉医药的科研实力，虽然已经能够生产ct和核磁共振机，可面对堪比堪比一纳米光刻机的电子显微镜，可技术力量还是略显不足。 “周总，光刻机公司那边……” “你自己跟他们老大沈正商量，看是搞成合资公司，还是借调人员……”周岩乐了，“对了，沈正那边应该已经解锁了电子光刻机相关的资料，只需要对电子进行扫描调制就可以了……” “还有……”周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嘱咐道，“虽然产品还没出来，可一些需要冷冻电镜的研究，可以提前联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知道了，”丁林点了点头，犹豫了一阵子，还是开口问，“周总，元宵节之后，邓总那边可能会有事儿跟你商量……” “中低端智能手机市场？”周岩自然知道邓卓最有可能因为什么找自己。 “老邓这是看到杂粮店利润不错，有点眼热了？” 历史的车轮滚滚，星瀚的崛起给国产智能手机带来了新的选择，也助长了某些打算起飞的肥猪们的野心。 星瀚控股旗下的方正，虽然旗下有智能手机，可定位是高端商务机，这就给杂粮留下了一定的生存空间。 “今年后半年，杂粮把他们的第一款智能手机，卖出了两千多万部，市场份额百分之三十多……”丁林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市场潜力，邓总自然有点眼红，而且跟咱们有合作的红蓝厂，市场竞争能力一般……” “结果，咱们还是得亲自下场？”周岩哭笑不得，“不过，要是跟杂粮打擂台，有点太欺负人了……” 周岩嘴里的欺负人，自然不是以资本压人，而是星瀚本身就具备全面的优势：芯片是自己设计的，跟手机的匹配更容易；芯片是自己加工的，比起杂粮倒了两三手的芯片，产能自然是毋庸置疑，而且价格也更便宜…… 不过，周岩没打算亲自动手。 吃过晚饭之后，周岩给邓卓打了电话。 “喂，邓总，听说你眼红杂粮店的利润？” “不是吧，老丁怎么什么都说？！”邓卓哭笑不得，“不过，元宵节之后，我的确是打算跟你商量一下这事儿……” “这事儿你先别急，找人调查一些情况，”周岩想了想，“胖达电子、小鸟、天意，还有锦鲤，这几家看手机公司，生产线是否能够满足智能机的生产需求，技术工人数量是否能满足未来产能扩大的需求，还有就是收购的可能性……” “我明天就去金陵！” 邓卓的行踪基本上都是半公开的，尤其是前往金陵考察，还是通过胖达集团的上级主管部门联系的，当地的电视台全程都是怼脸拍摄。 而正式的报道也是《星瀚集团总经理邓卓开金陵考察胖达集团，探讨合作事宜》。 离开金陵之后，邓卓的下一个目的地自然是小鸟集团的总部所在地，甬城。 考察完两家企业，星瀚这边还没说什么，杂粮店倒是先慌了，自己之所以玩限购政策，原因有两个：一是想提升用户忠诚度，二来店里从上一级供应商那里得到的供货数量的确不足。 可看星瀚的架势，基本上是走打算来一个“失意者联盟”了。 不得不说，玩营销起家的，心思就是灵活，马上找人组织材料，搞了一篇小论文《智能手机是工业史上的一颗明珠》。 正在家过元宵的周岩，看到“明珠”二字，乐了：这年月，工业史上的明珠太多了，可一旦遇上兔子，就“珍珠如土”了。 而星瀚这边的对外联系部门也不是吃素的，只是星瀚的人“大局观”比较强，并没有局限于当下，而是放眼未来：《按照我国目前的经济增速，未来五到十年里，智能手机也会成为电子超市里的“大白菜”》。 暗戳戳地回敬了“珍珠的说法”：以前电视手机都是贵重物品，可这两年也变成了烂大街的玩意儿，收破烂的都不要了，将来也是类似的情况。 虽然杂粮用的不是星瀚公布的智能手机的框架体系，零部件采购也不涉及星瀚系的电子设备制药商，可星瀚也没有一棍子打死，揭示杂粮只是一家装配厂的事实。 当然，理由，用周岩的话来说“胖达、小鸟、锦鲤、天意，将来走的也是组装模式，犯不着给自己挖坑”。 看到星瀚并没有深挖，风口上的猪暗暗地松了口气，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自家组装厂跟胖达、小鸟、锦鲤还有天意，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而且自家的生产线，甚至还赶不上胖达、小鸟、锦鲤、天意家的，毕竟人家阔气过，当时为了追求产量，还上了先进的生产线…… “儿子，看啥呢，抓紧时间过来包饺子……” 北方，逢年过节的“超硬核”菜，自然是饺子，没有例外。 周岩家里样养了一大群猪，虽然猪舍有隔音，可过节鞭炮是不用想了，顶多也就是找个远的地方放几个礼花就完事儿了。 而且，农村也不太适合放礼花，房屋前后堆垛的秸秆，遇上火星子就变成篝火大会了…… 第757章 项目启动 元宵节之后，周岩从市里拿到了水库库区周边的地形地貌、水文气象等相关的资料。 虽然资料没多少，可为了拿到这些资料，周岩签了不下十份保密协议。 拿到地貌气象资料，周岩这边也只能做基本的建筑布局和建筑外观细化，至于更具体的详细施工图，还得等地质勘探结束之后。 不过，就算只是建筑布局，也够忙活一阵子的。为了完成初期的建筑布局，星瀚建筑专门抽调了一批精兵悍将，来辅助周岩完成工作。 “大型的景观型建筑群的设计，除了要考虑建筑的外形外观，还需要综合考虑周边的地形地貌，统一协调空间布局，错落有致，”周岩瞅了一眼周围拿着小本本记笔记的设计师们，“这就是传统建筑设计中所谓的天人合一。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点尤其需要注意，那就是景观植物，尤其是北方的项目，需要优先考虑季节的问题。有些效果做出来，的确好看，可换了季节，看起来就有点瘆人了……” 为了保证能够了解实时效果，周岩给项目部挑了一个大型会议室，所有设计师的工位围城了一个三层的圆圈。 会议室中间的天花板上，设置了十个大型的高清投影仪，以便将实时效果投放到四面墙上。 会议室的中间，则是用虚拟投影仪投影出来的实体效果图。 星瀚建筑总部的服务器里，有周岩上传的历朝历代各式建筑的模板，而且眼下星瀚和青岩集团各部门使用的设计软件，都有ai辅助，因此前期的建筑布局和外观设计，并没有花很多的时间。 效果出来，整个项目的造价基本上也出来了，不含装修以及初期的运行，不考虑通胀因素，整个园区包括配套项目整体造价六十个小目标。 拿到报价之后，周岩自己又复核了一下，又转给了市里。 市里的相应很快，上午拿到报价，下午邹志城留给周岩打了电话：“老弟，如果有可能，园区建设市里更倾向于bot模式……” bot，“建设-运行-移交”的英文缩写，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基础建设项目的投资方式，允许投资方运行一段时间之后，再移交给建设方。 实际上，就是建设方不太了解项目的运营，需要投资方“打个样”。 “bot方式倒是没问题，”周岩想了想，“不过，投资会由将会我私人的投资公司承担，这一点需要市里体谅一下，毕竟星瀚建筑还在成长期，不可能承担真这么大一笔风险投资。” “这个没问题！”邹志城满脸微笑，“我们这边会催一下项目审批，还有一个事儿，就是水坝的建设，你们能不能给出个报价……” “没问题！” 虽然星瀚不具备水电项目建设资质，可青岩集团研究清洁能源项目时，因为抽水蓄能问题，跟水电建设单位还是有合作的。 周岩这边把工程概况转了过去，让对方给核算一下价格。 回头，周岩召集星瀚建筑集团的高管们，开视频会议。 “青崖水库的库区内景区建设，基本上已经确定由我们星瀚承担，甲方担心初期运营问题，投资方式倾向于bot，”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为了保证星瀚集团的业绩，投资将会由我个人的家族办公室承担，运行期间的收益，刨除一定比例成本之后，将会作为星瀚的项目收益。眼下需要解决的问题是，项目的运营年限。” “周总，既然已经敲定项目盈利核心是非物质文化遗产、重要历史事件的互动，保守盈利估算可以参考影视城。”陈安成倒是气定神闲，笑着回答道，“不过，这是咱们第一个公司第一个正式的文旅项目，是不是可以考虑放弃部分收益，让业主提前享受盈利？” “这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可以，”周岩满脸怪笑，“我个人的投资，有百分之三十，将会作为公益性基础建设投资，你们只需要保证我这百分之七十的建设成本就可以了，别到时候核算有误，还倒贴钱，那可就丢人了……” 文旅项目成功的关键，还是引流的问题。 东阳机场建成之后，文旅项目必定能引流一部分游客，剩下的就要靠内容了，即将兴起的短视频了，不失为一条好的思路。 “旅游，不外乎吃喝玩乐。”周岩瞅了瞅已经废弃的村版的运营方案，“特色小吃，甚至是已经失传的美食，我会整理出相当一部分，用于培训小吃部门。 再者就是好玩的玩具，有意思，但又不能太贵，这个你们可以联系各地的文化部门，搜集一些各地的特色。 锦绣织室这边，我会专门成立一个古装分公司，历史文化游，最关键的，还是古装嘛。 游客在景区的出行，目前解决办法有两个，公共交通，虽然成本低，但有可能会影响整体效果。 再一个，就是共享单车，共享自行车，共享电动车……” “共享单车？” 听到周岩的景区交通工具解决方案。在场的高管们首先想到的不是景区的交通，而是这玩意儿可以做成项目。 “周总，这个共享单车，好像可以作为投资项目……” “投资项目？”周岩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在坐的诸位，谁能解决共享自行车或者是共享电动车非正常损耗的问题？” 非正常损耗？ 在线的高管，无论是对共享单车项目比较感兴趣的，还是觉得有投资价值的，背后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有冤大头投资项目，自己砸钱搞，纯粹是没事儿找事儿，”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眼前的面带尴尬之色的高管们，“不过，花钱买个万八千辆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咱们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周总的意思是，更倾向于自行车或者电动车？” “环保嘛，而且速度慢，能让顾客多留一条，就多一天的花费嘛，”周岩笑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游客可以参与的互动演出……” “这个……”陈安成想了想，回答道，“前一阵子，我听我同学说，全国的话剧团，演艺收入都不太理想，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这个问题……” “那这样的话，”周岩拖着下巴，想了想，“就有必要成立一家演艺公司，把剧本全都给看好了。” “李梦怀那家公司不就挺好的嘛，原本只是皮包公司，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公司框架搭建起来……” “还有就是，以前周总说过的职场剧、年代剧，借着这个机会，咱们可以扶植一批自己的编剧……” 第758章 职业教育 元宵节之后没几天，又有“节日”，情人节。 虽然秦若舒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可节前的几天工作异常认真，显然内心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对于周岩这种掌握了黑客技术的人，想要了解自家媳妇儿最近浏览的网页和购物网站还是非常简单的。 而周大少奶奶最近几天，浏览频率最高的购物网页，全都调了出来，只要是浏览时间长一点的，周岩全都买下来。珠宝首饰之类的，网上看起来有点廉价的，就让珠宝公司“复刻”…… 小金链子小金表，巧克力玫瑰少不了。凑齐情人节大礼包，装好，放到星海号的客厅里。 下班之后，周岩表现得跟平时一模一样，接到秦若舒之后，跟往常一样，回酒店，只是在进入酒店的大门之后，拐了一下，把车直接开上了码头…… “surprise！” “都老夫老妻了，还整这些干嘛？” 周大少奶奶就只剩嘴硬了，说完，马上就开始拆礼物。 才拆了两件，就突然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周岩：“老公，你翻我浏览器浏览记录了？” “怎么能说翻呢？只是调用了服务器的数据服务……” 烛光自然就在船上解决了，虽然周岩一个人没办法操纵将近万吨的大船，可启动辅助系统，还是很简单的。 过完节，周岩和陈安成从青崖水库的设计团队里抽调了一批人，驱车前往弘州。 弘州离东阳只有三百多公里，虽然有机场可再从新海转飞机，可这样一来就有点麻烦了。 此时，南北大动脉还没开始“双八”拓宽，车队只能夹在大货车中间。 朝发午至。 在星瀚建筑弘州公司吃过工作餐之后，周岩和陈安成和星岩技工学校筹备小组一起，前往弘州市府。 一所培养高级工人的学校，倒用不着开会坐台上的公仆们出面。只是，周岩的到来，让对面不得不把刘安国拉上，又让二把手出面。 作为老熟人的刘安国，自然不会跟周岩客气，笑嘻嘻地盯着猛看：“周总，只是技师学院，用不着你这个老总的出面吧？” “哪有这么简单，涉及到星瀚和青岩两家公司的员工培训，哪有这么简单？” 坐刘安国身旁的主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仔细地翻看着学校的申请书。 “周总，厂房式的实训教室，我们可以理解，可是……”副市长指了指审批书里的一个项目，“这一百多多公顷的室外试训基地……” “我们跟徐工、三一还有中联都有合作，我们的学校专业申请里有一项，超大型构建吊装作业，场地就是为大型构建吊装实训准备的……” 周岩知道对方为啥提问，弘州城市建设储备用地不足，肯定会精打细算。 “杨市长，咱们弘州，有大型蔬菜批发市场，学校选址，不需要考虑周边的配套……” 弘州这边考虑得自然要比周岩这边远一些：学校最起码也得召好几千个学生，而且大都成年了，怎么也得让他们为弘州的gdp增长贡献一点力量。 可是，这样一来，矛盾就出现了：要想拉动学生消费，学校就不能离市区太远；可学校离市区太近了，又没那么大的地方，就算有，原本的房地产用地，让给学校也不太划算…… 虽然可能会有点为难，可弘州这边到底做了两手准备。 “周总，这么大一片地方，”杨市长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钢厂有一大片储备用地，眼下钢厂搬迁已经提上议事日程了……” “也就是说……”周岩点了点头，“需要市府这边出面协调，或者说，需要满足钢厂某些条件？” “那倒不至于……”杨市长向着摇了摇头，“地块价格可能需要你们自己跟钢厂谈……” “那没问题，希望市府这边尽快联系钢厂……” 晚上，市府秘书出面组局，钢厂一二把手请周岩等人吃饭。 钢厂出售储备用地的条件很简单，只有两点：一是钢厂搬迁后，正式投产之前，需要星瀚环保为新生产线做节能和超低排放改造；二是一样能从石门特岗引进细晶粒钢板生产线。 周岩这边自然没什么意见，石门特钢自产的钢板都还不够用，而且已经向玉都特钢出售过生产线了。 之后，就没周岩什么事儿了，签订意向书之后，将问题推给邓卓和许崇晟就可以了…… 再弘州呆了两天，勘察完地形，从弘州钢铁拿到地质勘探资料之后，周岩和陈安成就返回了东阳。 周岩这边滴酒不沾，反倒是陈安成，遭遇了“酒精考验”…… “弘州钢铁那几个老总，全tm酒缸……”路上提起最近几天的酒局，陈安成依旧心有余悸，“哪有连着喝两顿的……” “你这还好，”周岩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老邓、老许，过去，比你更惨……” 陈安成乐了：“那我就放心了……” 回到东阳，青崖水库的审批依旧还没下来，这个过程，周岩也无能为力。 不过，作为投资方，周岩却可以开始准备工作了。 回到东阳的周六，周岩请常宁吃饭，拉上来应波和赵杨作陪。 “常总，今年业务忙不？” 常宁好歹也是情商值拉满的老油子，一听就知道准是有大项目，笑呵呵地看着周岩：“岩哥，要是你这边有项目，其他项目，都可以全推了……” “我们家那边，准备建水库，库区周边要建景区，所有的建筑基础都需要进行岩土工程勘察，”周岩笑嘻嘻地瞅着常宁，“bot项目，我这边垫资，想干的话，明天就可以到公司前合同，人员进场，预付款到位……” “真的？”常宁乐坏了，“我马上召集人手……” “先别急，”周岩叫住了正打算打电话的常宁，“需要勘测的点比较多，虽然不是高层建筑，不用探很深，可过程你得给我控制好了，资料也不能出问题，一共有一万六千多个点……” “一万六千个点？”常宁有点懵，“这也太多了？” “有一半以上，岩层外露，我们这边也有地质报告，你只需要拿可记录探地雷达扫一下就行了……具体的国家行业标准，你应该比我清楚，等你看看资料，就知道了……” 等周岩交代完，一旁应波颇为意外地看着周岩：“你家那边建水库，对我们家那边影响大吗？” “不大，”周岩想了想，“镇上耕地不太够用了，征地基本上有两种补偿，一是进厂，另外一个就是补现金，自谋出路。 咱们是自己人，透个底，进厂的话，基本上是咱们自己的工厂，可以安排轻快点的工作，干几年，就能拿养老金，可能不多，但比没有强……” “那就谢了……” 第759章 彩云之南 从弘州回到东阳，本想着把工作全都安排出去，可以歇几天。可正月的最后几天还没过完，林盛飞顺着最后一丝“年味”就赶了过来。 “岩哥，去年你不是说要去md那边的公盘去看看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咱们去南方度假，回来就是春天了……” “我跟你可不一样，”周岩小白眼一翻，“我这边出关都得报备，出国护照都不知道能不能办下来……” 刚过了年，周岩倒是不想动弹，可看一旁的秦若舒似乎有点意动，就知道自己得费点心思了。 “若舒，你的意思呢？” “md挨着云南吧？去去就回来，再说了，我也有点好奇玉龙雪山……” 自家媳妇儿都这么说了，周岩也只能安排上。 当然，在办出国签证之前，还得先找组织报备，把日程透露给董事长办公室。 这边日程安排刚发过去，许崇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周总，肃州那边的氟化氢项目，化工设计院马上就出工艺图纸了，这玩意儿我们可没几个懂的……” “那还不简单，”周岩有点无语，许崇晟这纯粹就是还没习惯自己做主的后遗症，“组织化工行业的专家会审图纸，实在不放心，终审我这边来……” 虽然周岩的化工行业的经验也没多少，可架不住可以在虚拟空间里“搭积木”玩真的。 跟许崇晟一比，邓卓的事儿就少了很多，只是打电话提醒周岩小心。 只要国内不卡，签证还是很容易的。 趁着办签证的时候，收拾一下行李，安排一下随行人员的装备。 最重要的依然是申请航线，国内飞春城的航线还好说，可公盘所在地内比都没有机场，只能先到曼德勒，再驱车前往内比都。 而申请春城到md曼德勒的航线，就麻烦了，双重管制。 国内的航线，因为星瀚航空跟空管和空军关系都不错，航线马上就审批下来了，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除了周岩小两口、林盛飞，出行队伍里还有要参加公盘的小阿尔弗雷德小团队、洋妞汉娜，以及负责处置突发事件的保镖团队。 赶到新海机场，保镖队伍已经在候机大厅里等着了，一水的西装墨镜，看得林盛飞瞠目结日：“我去，岩哥，还是你有范儿……” 执飞的空客a330早早地停在了候机大厅外面，“漫天星辰”的标准星瀚航空个性化涂装，引得楼上候机大厅里的旅客纷纷趴在窗边观看。 人员到齐，就可以登机，在飞机上等着起飞了。 “座位随便坐！” 惊喜随处都有，林盛飞登上飞机之后，才发现这是一架改装过的大型公务机，也就是俗称的“空中办公室”。 放下行李之后，林盛飞围着机舱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笑嘻嘻地看着已经坐下的周岩：“岩哥，你们公司还有这样式儿的高档货？” “这是备份机，”周岩哭笑不得，“这架飞机，是用来应急的，通常不会动用。” “为啥？” “防止公司高层因为空难被一锅端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肉疼的表情，“而且这玩意儿，费用比较高，航空燃油就不说了，停靠机场乱七八糟的费用，可比小型公务机贵多了……” “我说也是……”林盛飞笑着点了点头，“我说小型公务机怎么这么吃香……” “过几年，高铁起来之后，商务机很快就不香了，”周岩笑着叹了口气，“这玩意儿，还得申请航线，哪有高铁动车方便……” “饮料、茶水、矿泉水自己拿……” 叮嘱完林盛飞，周岩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广播话筒，“大家随便坐，飞机上不设服务人员，热饮、茶水、零食自己取就可以了。” 临时添加的航线，时间自然是随机的，只能抢空窗起飞。 在飞机上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机长广播要求系安全带，之后，就进去起飞流程…… 升空之后，更衣室成最抢手的。 只是半个小时，原本还裹得严严实实冬装，就换成了春秋装。 起飞就已经九点多了，飞行时间四个多小时，午餐就只能在飞机上解决了。 飞机买回来之后三四年了，厨房还是第一次启用，下厨的是打捞公司临时借调过来的潜水员，午餐是自家公司的无添加剂的料理包，唯一需要动火的是蒸米饭。 午餐之后，睡一觉，醒过来，飞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春城机场。 春城飞曼德勒的航线申请流程还没结束，一行人自然不能干等着，留下机组人员检修补给，周岩则带着大部队游览春城。 下了飞机一个多小时，一群人才适应了冬天到春天之间三个多月的时候转换，不复冬天懒洋洋的状态。 春城市区，最显眼的莫过于滇池，三万多公顷的水面，比春城的市区面积都大。 找了个靠湖边的酒店，住下之后，一群人组团刷景区，第一站打卡海埂训练中心。 对于国足零二巅峰的见证者们来说，海埂是一个难以回避的词汇，投入与收益不成正比的典型。 当然，海埂训练中心周边各式各样的高尔夫俱乐部，似乎也说明了什么…… 第二站，民族博物馆，体验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 当然，对于建筑设计师秦若舒来说，博物馆的建筑展示区，是各种建筑风格的碰撞交流融合的大熔炉。 面对各式各样的建筑风格，秦若舒也没客气，抓起相机就是一阵“咔咔咔”…… “下一站，春城老街。” 号称有九百年历史的老街，历史可以追溯到大理国，也就是《天龙八部》里段誉他们家掌权的时候。 一边享受风情美食，一边还能体验古代风情，自然是惬意无比。 虽然还没出正月，可老街上已经有了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口音。 一向我行我素的豪门大少林盛飞，自然就成了游客们关注的重点，还有胆子大的，竟然主动要求合影。 “二月二，龙抬头，到时候别忘了去观看奇迹院线上映的动作大片《国术》。” “一定一定！” 完事儿之后，林大少爷也没忘了向周岩邀功：“周总，我给你宣传电影，你打算怎么谢我？” “要不你站到台上喊一嗓子，今天晚上全场的消费，都由林公子买单，”周岩满脸坏笑，“你喊口号，我买单！” “你……”林盛飞翻了翻白眼，“我爹的确实有钱，可并不意味着我就是傻子，再说了，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对了，”周岩笑着转移了话题，“给巧江南挖坑的金融机构，你找到了没？” “已经有眉目了，只是……”林盛飞苦笑，“我的名头，似乎不太好使……” 第760章 翡翠之国 林盛飞头上的标签，目前只有“林崇文家的傻儿子”“富二代”，在面对那些老奸巨猾的金融顾问时，没有老林出面，很难说服对方。 “这样吧，回头我找人出面……” 第二天上午，机组才接到空管中心通知，航线安排到了下午。还有半天时间，周岩也不好统一安排，自由活动。 下午，一行人又返回了春城长水机场，过关登机之后，准备直飞曼德勒。 跨国的航线，不光登机手续麻烦，飞机飞跃边境线的时候更麻烦，两边的防空指挥中心都盯着。 在天上飞了两个小时，总算到达目的地。 落地之后，周岩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几年天上有点不太平。 飞机滑到下客区，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 下了飞机，机场停机坪上一大队吉普指挥官已经等在了那里。 众人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出发，前往公盘的举办地，首都内比都。 提起md首都，很多人的第一印象，是仰光，而且在零六年之前，md的首都一直都是仰光。 可在昂山素季她爹上台之后，迁都内比都，至于原因，问就是加强对北部钦族的控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外人也不好深究。 不过，有一个因素却是需要思考的：内比都位于昂山家族控制区的腹地。 在酒店享受过异域风情的早餐之后，一行人踏上前往内比都的游玩之旅。 上路之后没多久，眼尖的林盛飞发现车队车子的数量比晚上少了两三辆。 可在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少的那几辆车又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两辆卡车。 “岩哥，车子怎么回事？” “没问题……” 只是，等到路上停车休息的时候，林盛飞发现前排副驾驶和架势座位上的保镖，衣服都换成了黑色的特战服，身上也挂上了单兵电台。 至于保镖身上鼓鼓囊囊的东西和手里抱着的长包，不用多想，林盛飞知道是什么东西…… “哥，md这边的治安，就这么差？” “不是治安的问题，”保镖回头瞅了瞅林盛飞，“架不住有临时起意的，而且在公盘期间，谁都知道外国人是肥羊。” “还有一个原因，”副驾驶的保镖满脸坏笑，“我们周总，一直都是某些黑名单上的常客，要不然我们周总也不会一直都在国内呆着……” 林盛飞的脸一下子黑了：“合着我这是守牵连了？” “林总，问题不大，md离国内比较近，”保镖瞅了一眼后视镜，“我俩是海军陆战队的，后面那些兄弟，都是保密部队退伍的……” “如果有叛军嫌麻烦呢？”林盛飞想的显然有点多。 “三十分钟之内，就会有挂着空地导弹的不明国籍无人机前来支援，”保镖笑了笑，“如果叛军人数众多，md政府这边就得做好更换和谈对象的打算了……” “对了，我听说这边武器管制严格，你们的武器……”林盛飞瞅了一眼副驾座保镖怀里的长包。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漂亮国某安保公司的雇员，拿的是外国护照……” 曼德勒到内比都有两百五十公里的车程，而且高速公路也就国内省道的水平，甚至还有所不如。 不过，公盘时间充足，周岩也没打算急着过去，而是一边享受热带风景，一边往前挪…… 公盘期间，从曼德勒去往内比都的玉石商人不少，不少人也都跟周岩一样，形色从容，不慌不忙，一边寻找伙伴。 而公路上最显眼的队伍，自然是周岩这一支有二十辆车的长车队。 “靓仔……” 刚开始“搭伙”的是粤省的老表，后来又有彩云的小伙伴加入了进来。 等到了内比都，车队已经蔓延到一公里还多了。 周岩的珠宝公司是通过代理人的方式从md采购翡翠的，走量提成。 只是，对于代理人来说，上游东家来人，喜忧参半：提成来了，麻烦也来了，北边克钦邦军阀那边的代理人人，找上门，要推销原石…… “这也算首都，放国内就是县城的水平……”一进内比都市区，林盛飞的三观就开始受到冲击，“仰光那边再怎么差，也比这边强吧？” “这边的领导人，到底没有老朱家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胆气，非得把首都放到自己地盘上……” 晚上，代理人请客。 “阿尔弗雷德先生，本次公盘的手续，我都已经办好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珠宝公司的代理人，是一位国人，老家新海的，娶了缅籍华裔的媳妇儿，通过跟青岩合作的电建公司的关系户，跟珠宝公司搭上了线。 “有话直说，在坐的都不是外人……”小阿尔弗雷德在国内混了几年，普通话已经“炉火纯青”了。 “北边克钦邦那边控制矿场的军阀代理人，前一阵子找上了我，说有一部分品质不错的原石，可以帮忙运到边境……” 小阿尔弗雷德放下筷子，瞅了瞅周岩。 “风险太大了，”周岩跟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在他们地盘上交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玩空手套白狼。” 代理人老赵点了点头：“确实也是……” “这事儿等公盘结束再说，”周岩想了想，“公司主打的是钻石，翡翠只是补充，要是这次公盘，拍下的原石不多，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哦，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代理人老赵补充道，“公盘的结算货币是欧元，如果不注意换算，很容易倒霉……” 晚饭结束之后，带队的保镖头子巴尼找到了周岩：“老板，您要是打算公盘结束之后前往克钦邦，建议从密州再调一部分人手过来。” “如果只有我自己去呢？” “那现有的人员问题不大……” “那就好，”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抬头问，“巴尼，你的战友里面，有没有能指挥师一级指挥作战的，最好懂一点空地一体……” “您对缅北感兴趣？”巴尼笑着摇了摇头，“您知道，我出身于seal，跟陆军空军不太熟悉，就算有熟人，准将级别的指挥人员，都被情报局盯得死死的，不过……” 巴尼也没把话说死：“我听咱们队伍里招收的毛熊兵说过，他们部队里有不少优秀的指挥员，因为派系原因，跟部队一起，被裁掉了……” “回去之后，你让他们联系一个，最好是找一些懂空地一体的，多找几个……” 实际上，周岩对克钦的军阀销售翡翠原石并没报太大期望，因为内比都政府把控着翡翠原石的出关，就算对方的确是有货，可没有出关手续，周岩这边也没办法弄回国内…… 第761章 邀请 周岩等人的入境信息，对于对于md政府来说，是透明的，而且飞机还是“空中办公室”，很容易就能让md方面判断出来，有“大户”入境。 只是，md政府的情报工作部门手还伸不进兔子的窝里，只是锁定了富二代林盛飞和“疑似大户”的周岩。 众人到达内比都的第二天，周岩和林盛飞收到了来自于大使馆请柬，邀请两人参加晚上举行的宴会。 “岩哥，你参加过大使馆的宴会吗？”林盛飞一头雾水。 姜喆倒是有参加宴会的经验，自然清楚，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笑着摇了摇头：“没参加过，不过倒是凡事都有原因……” “哦，说说……” “一来，大使馆这边需要拓展一下人脉，开展统战工作，顺便向工作对象量一下肌肉，”周岩笑了笑，“其二，md政府这边想要通过大使馆这边化缘……” 来md之前，周岩自然得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md政府新上任的一把手，是个实干家，主政期间，md政府无论是经济，还是进出口贸易，都获得了迅猛的增长。 虽然还是没能解决一些遗留问题，可在md政府的历任执政官中，已经算是最优秀的那一档了。 “不行，我得给老林打个电话……” 林盛飞还没结婚，自然还能算得上“是个孩子”，凡事还可以让老林顶着。 不过，周岩也能猜出来，老林的叮嘱：尽量别给实质性的承诺。 而林盛飞这边刚挂了电话，周岩这边的电话就响了，林崇文打过来的。 “周总，我们家小飞，还得麻烦你给照应一下，玩政治的，心眼儿都多，麻烦你盯着点盛飞，别让人家给挖坑埋了……” “林总，我尽力！” “谢了！” 白天体验一下翡翠之国的都（xian）城，享受一下异国的美食，晚上去大使馆吃大席。 去大使馆，自然就不能带太多人了，三辆车，六个保镖就足够了。 在异国他乡，能看到那么多的同胞，自然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虽然进门的程序有点繁琐，可能体验“他乡遇故知”也值了。 周岩等人一进门，就被请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周总、小林总，能在国外见到你们，真是不容易呀……”外交官说话自然好听，又是情商爆表的中年人，说话总是能让人如沐春风，“这次邀请你们过来，主要是给咱们大使馆站站台，让md这边的官员见识一下咱们的肌肉。至于md政府这边拉投资，想投就投…… 当然，对于周总来说，投资千万，只是洒洒水的事情……” 见大使笑嘻嘻地盯着自己，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虽说他们自己也喊着投资潜力巨大，可实际上，能投资的地方不多。基本上没啥工业基础，顶多也就能做水果深加工。至于投不投，不还得看两国关系吗？” “而且，”周岩微微叹了口气，“md还不是傣国，上边有皇室，政局不稳，投资倒是容易，可换了人，优惠都没了，还怎么玩？” 说话的时候，周岩发现使馆武官一直笑嘻嘻地盯着自己，就知道应该是“熟人”。 “首长，咱们应该没见过面吧？” “以前我们家是跟刘敬国是一个院儿的，这回刘敬国这家伙，打电话让我照顾你，不过……”武官瞅了一眼窗外，“周总你也不是老实人，还没入境，家伙事儿，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不是吃一堑长一智嘛，”周岩嘿嘿一笑，“前两年去南海玩儿，把几千海里之外的海盗都引来了。” “还打算去克钦邦？” “不知道，看情况，”周岩叹了口气，抬头瞅了瞅使馆武官，“老哥，克钦那边的军阀，信用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武官无奈地笑了笑，“可大批量的原石，你怎么弄回国内……” “那就看今天晚上了，”周岩笑了，“md政府这边，能给开出关证明，就看着意思意思，投资几个工厂，办不了，那就算了……” “你小子……”武官无奈摇了摇头。 闲聊了一会儿，一行人下楼。 周岩在玉石珠宝圈子里没露过脸，自然不认识人。 不过，小阿尔弗雷德就不一样了，“把钻石价格打下来的男人”，在圈子里是传说级别的人物，就连香江那边的珠宝公司的高管都迎了过去。 遇到这种情况，周岩自然是悄悄地躲到一旁，林盛飞则是笑嘻嘻地端着果汁，跟在周岩身旁。 过了有几分钟，md商务部和内比都市长跟使馆工作人员一起，压轴出场。 宴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而大使笑嘻嘻地拿着话筒，站到台上。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md这边到场的领导。这位是md商务部……” 介绍完md方，才轮到我兔这边。 而第一家就是周岩的星尘珠宝。 “stardust珠宝的董事长周岩，总经理阿尔弗雷德……”大使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和阿尔弗雷德，“很多人可能都知道星尘珠宝，但可能不太清楚星尘工业，全球最大的合成钻石生产企业，也是全球唯一一家具备五克拉以上钻石合成能力的企业……” 国内的珠宝商倒没什么，可香江、澳门的珠宝商全都被镇住了，而md这边的人，更是被镇得老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位是奇迹集团董事，林盛飞。”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林崇文的宝贝儿子。 等大使介绍完，md的公务员们满脸谄媚地凑到大使跟前：“大使先生，希望您能帮我们引荐一下星尘工业的人……” 于是，一群骨相惊奇的md公务员跟着大使来到了周岩和林盛飞跟前。 “周总、小林总，给你们介绍一下……” 大使的面子，自然得给。 周岩和林盛飞耐着性子，跟对方打了招呼，然后装傻充愣，看着对方在那里绕弯子，打机锋。 周岩倒是能听懂，只是对方的诉求，似乎有点太简单了，可又怕周岩拒绝，只能拼命地说md投资环境优越，物产丰富。 最后，周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笑着瞅了一眼大使：“我们公司的投资，一向跟随国家外交政策……” 等md政府一群人走远了，林盛飞凑到了周岩跟前，笑着问：“岩哥，刚才md那几个当官的眼神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有点……” “穷佃户遇上了地主家大少爷？”周岩调侃似的反问了一句。 “嗯，差不多……” “以前的进贡的番邦，看上国的大户，都是这个眼神儿，”周岩感慨良深地叹了口气，“所以，咱们还是幸运的，你看看md，拉个投资，就跟乞讨似的……” 第762章 公盘(上) 宴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翡翠公盘开始。宴会上谈笑风生的“兄弟”“合作伙伴”，转眼间又成了竞争对手。 冗长而又听不懂的缅语发言之后，公盘正式开始。 公盘上的原石大都是半赌的开窗料，卖家已经检查过了，并且在关键部位磨出了能够观察内部结构的“窗口”。 这样的料子，基本上能够从外观和窗口判断内部的裂缝和种水的趋势，购买风险比较小。 不过，md政府这边也是鸡贼，风险小的开窗料，全都是暗标，让买家互相摸不透，趁机占便宜。 公盘开始之后，各家大型的珠宝公司，领着所谓的赌石专家，开始“扫货”。 其实，所谓的赌石历史也就百十来年，而且md这边有事出了名的“不通教化”，哪来的“赌石专家”，顶多也就是一些翡翠挖多了，有经验的老师父。 当然，要是有学地质，而且是研究热成岩的博士硕士，再配上一个有经验的老师父赌石，双剑合璧，基本上能嘎嘎乱杀…… 虽然周岩不是地质学专业的，可为了赌石也专门突击过地质学和热成岩相关的知识，而且，周岩也有丰富的采石经验。 当然，对于周岩这种不喜欢赌的人来说，知道对手的底牌，就尤为关键了。 因为需要交保证金，而且还需要预付款，周岩更容易就能获取对方的赌石基金信息，从而推断各家能在每块赌石上消耗的资金。 知道对方的底牌后，再仔细计算每块赌石能开出多少料子，再根据自家情况，判断投多少能保证中标，中标之后，是否还有充足的利润。 虽然有些大块头的赌石相对利润比较低，可周岩还是硬着头皮投了标…… 跟在周岩身旁的小阿尔弗雷德，还是从周岩脸上的纠结中判断出来一些信息：“老板，既然利润率比较低，干脆放弃……” 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最近几年，咱们多囤积一些好的翡翠料子……” “为什么？”不光小阿尔弗雷德好奇，就连林盛飞都有点意外。 “翡翠原石，说到底，也是矿石，”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矿石的开采，也是需要遵循客观规律的，前期开采的矿石，品质比较差，中期质量稳定，而且品质比较好，到了开采末期，只剩矿尾，品质自然很差。 而且，以md目前的工业基础和采矿能力，这些容易开采的翡翠原石，基本上再采五六年，就枯竭了。” 实际上，在周岩穿回来之前的那几年，翡翠原石的开采就已经陷入了困境，就连玻璃种也成为了传说中的玩意儿。 翡翠跟和田玉类似，不过和田玉山料经河流的携带作用，变成了籽料；而翡翠在河里经过长时间的作用后，形成了厚厚的壳子。 翡翠的山料，周岩还没见过，不过，根据网上查到的资料推断，出产地应该位于伊洛瓦底江上游，密支那地区到中缅边境的横断山脉一带。 不过，山料开采，无论是经济代价，生态环境代价都十分巨大，而且矿脉大规模勘探之后，可能会有相当一部分资源位于我兔境内，只要md政府不傻，应该不会轻易开采山料…… 眼下，星尘珠宝还以人工钻石为主，将来一段时间里，其他的厂商崛起，钻石利润率必然降低，囤积一定量的翡翠原石，为产品转型作准备，是相当有必要的。 当然，为了保证能够精准判断原石内部的结构，周岩还准备了秘密武器……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林盛飞笑嘻嘻地打量着跟前的超大块翡翠原石，“岩哥，你考虑辣么远干嘛？” “要是你不努力一下，万一哪天你的手下变成了竞争对手，可就麻烦了……” 周岩笑着从兜里摸出云脉医药开发的高精度光谱仪，围着原石测了一圈，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在纸上写上了报价，扔进了竞标筐里。 扫完大块头的料子，一群人又将目光转向了全赌的小料子。 全赌的翡翠原石小料子，虽然透光性好，可坑多水深，而且价格也高，一不留神，就容易吃大亏。 “岩哥，你看这块儿，妥妥的石头嘛……” 一旁代理老赵，见状笑着从兜里摸出强光手电，打在了所谓的“石头”上，一股彩色的光芒从强光手电和原石接触的地方透了出来。 “哎，还真有货？”林盛飞回过头，满脸惊喜地看着周岩。 周岩凑了过去，伸手将料子拿起来，用手电仔细地照了一遍。 “表现还不错……” 还能等周岩说完，林盛飞就从老赵手里接过光谱仪，又递给了周岩。 “还行！”周岩打了一遍光，将光谱仪收起来，笑嘻嘻地看着林盛飞，“赌一把？” “我兜里没外币，岩哥，你先垫上，回头我还你……” 这边周岩一点头，老赵就开始跟卖家谈价。 拳头两倍大的料子，卖家要价两千欧，老赵给杀到了一千五。 成交之后，林盛飞将料子交给了推着车子的保镖，笑嘻嘻地跟在了周岩身后：“岩哥，刚才那块料子，有什么说法吗？” “按照md这边的经验，全赌的料子，只能判断色种，不能判断种水，”周岩笑笑，“也就是说，可以透过打光，知道里面是什么颜色的，至于是玻璃种，还是差一点的冰种、糯种，根本就无从知道……” “然后呢？” “翡翠形成的原理，再复杂，他也还遵循化学反应的基本原理，浓度传递、反应可逆，多大的压力，原石晶粒有怎样的表现，都是有根有据的……” “我……”林盛飞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说，对于你来说，那层壳子，有没有，都没什么区别吗？” “只有七成多的准确率……” 林盛飞见周岩对判断结果还不满足，有点无语：“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对于原石小料来说，开窗半赌基本上已经跟解开差不多了，因此在打光确定色种，判断种水差不多之后，为了效益最大化，卖家一般不会开窗，而是将开窗种水降格的损失，转嫁到买家头上。 面对这样的状况，林大少爷一副“神器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一手拿着强光手电，一手端着光谱仪，成为公盘上一幅靓丽的风景线。 林大少爷嚣张的作风，对于卖家来说是好事儿，买家出手的次数多了，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可同样是买家的珠宝商可就看不下去了。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在商会宴会上都见过面，能忍就忍。 可也有忍不下去的，比如，香江周福珠宝跟着过来看热闹的股东家的大小姐…… “拽什么拽，拿个破仪器，就以为能上天了？！” 第763章 公盘(中) 虽然林盛飞在网络上东怼西怼，没有不怼的，可到了现实中，还没被人，确切地说是女孩子怼过，自然也就没有怼人的经验，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对方叭叭地怼了自己。 “……” 看着对方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语塞的样子，林盛飞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看着周岩。 “我兄弟拽，碍你什么事了？”接到林崇文的嘱托照顾林盛飞，自然不能让林大少爷受了委屈，“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无能狂怒？” “大路仔，多管闲事！”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态度？”周岩笑嘻嘻地瞅着对方带队的采购经理。 “这个……”经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这种事儿，也就香江人能做出来，”周岩回头看了看林盛飞，“回头我跟你爹建议一下，取消奇迹集团跟周二福的合作，空出来的份额，我们星尘给你们补上……” 虽然林盛飞心里可开了花，可还是勉强地摇了摇头：“这不好吧……” “那就算了，那回头我就联系法务，给上面提联系，对产自于非洲地区的钻石制品收取奢侈品税，”周岩满脸坏笑的盯着对方带队的经理，“这些钻石，都是黑人兄弟们的血汗，不收重税，有点对不起我们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周总，您说笑了……”一旁其他珠宝公司的老总，笑着过来圆场，“小姑娘，不懂事，让家里教训一顿就可以了……” 这还差不多。 “克重税的建议上面大概率不会接受，”周岩回过头，笑着朝小阿尔弗雷德嘱咐道，“把那几个说咱们人工钻石无暇是缺陷的评级机构，全收购了。顺便联系一下矿大的专家们，改进一下原石生产工艺，要带瑕疵的钻石，还不简单？” 周围看热闹的珠宝商，心跳都慢了半截：这厮不像是开玩笑，这是要玩真格的了…… 周二福的经理赶紧拉着自家大小姐走了：再纠缠下去，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事儿来了。 等吃瓜群众都散了，周岩回头看了看林盛飞，笑着调侃道：“回头去郭桃他们家练练嘴皮子，省得遇上女孩子吃亏……” “岩哥，你还真打算搞他们呢？”林盛飞有点不解。 “还是那句话，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周岩瞅了一眼对方远去的身影，“他们拽得不行，凭啥不让咱们拽？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继续逛。 有光谱仪和丰富的经验，原本的游逛，也变成了扫货。 只是，路过某个摊位的时候，代理老赵突然放慢了脚步，回头低声道：“这个的摊位老板就是前两天联系我的人……” 周岩想了想，走了过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铺面上的原石，以中小件为主。 而摊主看到老赵低头跟在周岩后面，知道这是正主来了，笑着凑过去：“老板，家里还有更好的，只是运输太麻烦了……” “哦……” 周岩点了点头，然后接过林盛飞手里的手电和光谱仪，挑了一些原石。 付钱之后，周岩想了想，盯着似乎有点期待的老板：“我准备囤货，数量越多越好，可以告诉你们老大，只要品质不差，价格都好说，交易地点，我只接受仰光港和瑞丽口岸。” “那出关手续……” “那是你们的事儿……” 说完，周岩带着人，扬长而去…… 周岩又不傻，不可能把交易放到对方的地盘上，就算有空中单位支援，可也架不住对方人多，蚂蚁咬死象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 第一天的行程结束。 喜欢看热闹，但没能看到热闹，反倒是被人家给怼了的林大少爷，有点怏怏不乐。 “呦，还想那事儿呢，我借你几个人，你去把那小妞宰了？” 林盛飞给了周岩一记有气无力地白眼：“就怼了你一句，你就想着灭了人家，这也太狠了吧？” “so，林大少爷，可以告诉我，你为啥抑郁吗？”周岩笑着推过去一杯果汁。 “那个……” 王顾左右而言他。 “岩哥，你昨天晚上说的投资，真的会落实吗！” “不太可能……”周岩冷冷地笑了笑，“md政府，有点拎不清。跟咱们混，有可能会遭到漂亮国的敌视，可咱们庞大的内需，养活一个还处在手工业阶段的农业国家，还是相当容易的……” “来之前，我搜集过相关的新闻，咱们不是正打算建铁路吗？” “去年夏天签订的合同，要是积极点，单段的路线，都开始铺设铁轨了……”周岩冷冷地笑了笑，“根据相关情报，md政府正在跟脚盆接触，估计能拿到几亿米元的无息贷款吧！” “不是吧？”林盛飞瞪大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跟咱们混，不到一年，就能砸进来好几十个亿，他们……” “所以，像沙某人、老金家那样有远见的当家人，不多了……”周岩笑了笑，“大少爷，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这个……”林盛飞纠结了一阵子，小心翼翼地小声问，“岩哥，没考虑过奇货可居，这md就挺合适的……” “南北矛盾太厉害……”周岩微微一笑，“而且，就算是国内，生意都还没做到头，考虑这么远干嘛？” “你们星瀚和青岩倒无所谓，重工业和电子都有所涉及，而且还是业内翘楚，可奇迹就不一样了，业务单一，就算有文旅、院线和影视制作，产业结构也偏单调……” 一开始倒苦水，林盛飞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现在，老林让我自己创业，其实未尝不是抱了想拓展一下思路的想法……” 星瀚和青岩集团的股份，奇迹是不用想了，就算对外出让股份，也得先让给国字打头的那些投行和银行。 不过…… “我这边倒是有新的项目……”周岩想了想，“我俩那边不是要建文旅项目吗，为了那些历史剧，我打算成立自家传媒公司，负责编剧和组织演出，有想法，可以说一声……” “传媒公司？”林盛飞有点兴趣了，“主攻方向呢？” “年代剧、职场剧，还有历史剧，”说着，周岩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挂羊头卖狗肉那种，而是实打实的那种的……” “那能有啥看头？”林盛飞不解。 “看过《甄嬛传》吗？”周岩笑笑，“历朝历代的历史传记，可比野猪皮的宫斗有意思多了。光是唐朝，安史之乱前后，能衍生出来的剧本，就得不下十几套，才子佳人、游侠剑客、武将发迹……” “要是你当编剧，我个人的公司搀一脚……” “我只负责故事梗概和素材提供……” “那也行，只要你挂个总监，电视剧就差不了……” 第764章 公盘(下) 虽然公盘前几天都是主办方安排的看标投标环节，可卖家也会看情况，追加一些原石，追加数量视销售情况，可多可少。 而这次的红盘，参加的珠宝商、玉石商比较多，卖家追加原石的数量，不在少数。 不过，公盘前几天，所有的原石卖家都不会把压箱底的料子拿出来，只是为了在开标之后，给那些没有中标的“失意者”再来一场狂欢…… 第二天闲逛的时候，克钦军阀的代理人带来了军阀的回话：价格一年一议，关税和运输由买家承担。 “可以！”周岩点头，“让你们老大派一个能拍板的人过来议价吧！” 说话的时候，周岩一直盯着对面代理人身后的中年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军阀的嫡系了，虽然对面代理人表现得风轻云淡，可下意识的扭头动作，还是把身后的人给“卖”了。 中年人笑着坐到了周岩对面：“高中低三档，高档货开窗料一公斤一万欧元，中档不开窗，一公斤五千，低档一千。” “有点贵了，运费和关税我们承担，高档料九千，中档四千五，低档，五百。”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对方，“我们从产地拿货，你们不能按市价卖给我们吧？我们在欧美有关系，可以弄到军火，便宜点，对双方都有好处……” “可以……” 虽然对方答应得很勉强，可周岩知道，自己肯定还没杀到底线。 “还有一个问题，边境验货，不合格的，返程运费由你们自己承担……” “可以……”对面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周岩只跟对方谈的知识基础的框架，剩下的，全都扔给了小阿尔弗雷德。 而当起了甩手掌柜的周岩，回到酒店之后，立马给自己的“领导”刘敬国打了电话。 “喂，领导，咨询个事儿。” “有事儿抓紧说，我呆会儿还得去开会呢！” “是这么事儿，我现在不是在md这边吗，跟克钦邦的军阀木查猜联系上了，我就想问一下，跟这军阀头子做生意靠谱吗？” “木查猜？我好像听说过，回头我打给你……”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刘敬国的电话打了回来。 “周岩，你这边线路可靠吗？” 周岩自然清楚刘敬国的意思：“国内海事卫星的电话网络！” “那就好，木查猜是咱们的朋友。”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等小阿尔弗雷德跟对方谈好了详细的价格，周岩一行人在md这边的公事，基本履行完了。 公盘的投标还没到截止日期，开标自然还早着，趁着还有时间，可以游玩一下。 “内比都周围都已经转遍了，接下来去哪玩儿？”林盛飞一直都是好动的主儿，自然不想一直闷着。 “要不去仰光？”周岩眼珠子一转，笑着道，“来一趟md，好歹也去前首都逛一圈，顺便欣赏一下周边的风景……” md国内的主要宗教是传承自傣国的上部佛教。 至于其理念，光听导游讲解，也没太搞懂。不过，周岩倒是发现了上部佛教的一个“传统”：喜欢给佛像贴金。 而且东南亚一带的佛教徒，即便是再穷，也要供奉佛祖；很多穷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要供奉一尊金佛…… 以前，林盛飞只是在电视里见过，可真正接触的时候，感觉三观有点颠覆。 “岩哥，你说这些穷人，不吃不喝，节省一辈子，攒那么点钱，全都贴到佛像上了……”林盛飞哭笑不得，“他们是怎么想的？” “佛佑来世，道求今生。” 周岩笑了笑，朝正在大金佛下面拍照的媳妇儿，比划了一下，调整好位置，按下了相机快门。 “还是基础教育不过关的事儿。当然，东南亚国家的统治阶层，也不敢让这些平民百姓接受过多的现代教育……” “愚民政策？”林盛飞噗嗤笑了，“怕忽悠不住了？” 一路南行，越是靠近仰光，道路周边的建筑，也就越现代化。 “真是搞不懂，他们为啥要迁都？” 面对对讲机里林盛飞的评论，周岩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是所有国家的领导人，都有大毅力，大智慧的。” “也是……”林盛飞笑笑，“不过，像这样风调雨顺，不撒种子都饿不死的地方，让他们这些人占了，真是浪费了……” 到达仰光之后，众人打卡的第一站，自然是大金塔。 就算林盛飞这见多识广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看到金灿灿的一片，也被震撼得半天合不拢嘴。 “这都是民脂民膏呀！”林大少爷的评价倒是挺中肯，可也带着几分羡慕嫉妒恨。 “还有更夸张的，三哥西南部的某座神庙，清理地宫的时候，发现价值一千多亿的金银珠宝，”周岩嘿嘿一笑，“咱们国内的地宫，顶多也就放点舍利子之类的佛宝，还是东南亚这边的佛教正宗……” 国内流行的佛教，是在跟道教的宗教斗争中逐渐形成的，自然更“入乡随俗”，尤其是大乘佛教，宣扬“人人皆可成佛”。 这样一来，佛像就只是“先驱”“先行者”，信徒再“贴金”，就有点玷污信仰了。 “岩哥，”林盛飞悄悄地凑到周岩跟前，“你在三哥那边还有熟人没，有空咱们也去帮着他们考古……” “至于吗？”周岩哭笑不得，“老林可是富比世排行榜上的人。” “那玩意儿有啥用？老林再有钱，也拿不出这么多黄金来。”林盛飞满脸怨念地瞅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金塔，回头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周岩，“还有你，家里开着大佬公司，出一趟海，收入十好几亿……” “得……”周岩翻了翻白眼，“我有个赚大钱的想法，你要不要搀一脚？” “什么想法？” “挖树根……” 周岩的这个想法，来源于上辈子看过的某本古玩类的小说，主角组织了一个挖红木树根的团队，专门寻找以前采伐红木留下来的树根。 明清以前，热带地区红木资源丰富，采伐的时候，懒得考虑树根的问题。 只是眼下，红木资源稀缺，不易腐烂的红木树根，也变成了好东西。 听完周岩的“方案介绍”，林盛飞点了点头，想了想：“可是，怎么找到这些红木根？” 如何找到古代的伐木场，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还有困难，可对于游遍历史，而且还盗窃过历朝历代皇家造办记录的周岩来说，只需要翻一下资料就可以了…… “这个问题不大，我们公司有相关的资料。” “那你拉上我干嘛？” “自然是负责出面公关，”周岩笑嘻嘻地瞅着林盛飞，“一些土着土豪，我可搞不定，你就不一样了，林家大少爷的面子，还是很值钱的……” 第765章 返回京城 一群人在仰光玩了两天，返程的路上又花了一天时间，回到内比都，公盘已经开始开标了。 周岩的统计学应用还算不错，投出的三十多个标，中了二十几个。 交了预付款尾款，将所有的原石打包，装集装箱，海运发回国内。 完事儿，搭飞机返程。 至于跟克钦邦军阀的原石交易，返回国内之后，周岩直接扔给了小阿尔弗雷德。 重新回到春城长水机场，还没来得及申请飞往丽江的航线，就不得不变更计划，申请直飞首都的航线：青岩航空五千千瓦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设计定型审查。 许崇晟为了“安排”周岩，航线都提前申请好了。 起飞之后，周岩满脸做出地看着满脸失落盯着窗外的秦若舒：“今年林俊峰结婚，咱们再过来，他们家那边离丽江也不远……” “真的？”秦若舒回过头，满脸笑容。 “估计很快，宿舍里已经有三个人结婚了，这家伙也该着急了……” 在天上飘了四个多小时，到了南苑机场，飞机刚停栈，就已经有大巴迎了上来。 下了飞机，许崇晟已经等在了舷梯口上：“周总，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不就是设计定型审查吗？”周岩有点意外，“再说了，审查组的人，你不都认识吗？” “有总装的人！”许崇晟无奈地笑了笑，“而且，咱们的设计过程中，有很多参数，都是你选的……” “那好，”周岩回头看了看林盛飞，笑着问，“飞哥，送你回去，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热闹？” “要不我也跟着去看看，我还没去过青岩集团呢……” “还是原来星瀚的地方，后来星瀚搬迁，就留给了青岩，今年夏天，公司也要搬到航天城那边去……” “航天城？”林盛飞瞪大了眼睛，“那可就有远了……” “不至于，职工宿舍都在那边，”周岩笑着解释道，“高管们的房子，也都在四环五环，而且有通勤车，影响不大。” 到了公司，许崇晟找了几个年轻点的工程师，领着林盛飞去玩无人机了。 而周岩则带着秦若舒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跟星瀚那边一模一样呀！” “打开电脑，自己玩，这边也能上星瀚那边的办公系统……” 周岩笑着将备用的笔记本找出来，打开了办公桌上专用的电脑，将5000kw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设计计算资料，拷贝了一份，然后带着笔记本赶往会议室。 说是设计定型审查，其实能审查的东西并不是太多：设计参数选取是否合理，材料选用是否超出材料性能，设计是否符合规范…… 青岩航空设计部门的很多人年轻设计师，大都没有在avic的工作经历，也没参加过国家的项目，自然就没经历过设计定型审查。 “设计定型审查，大家没有必要太担心，正常心态应付就可以了。跟安全有关的设备，都需要特检院进行设计审查，咱们航空系统，可没有特检院，设计审查就只能由上级主管部门组织进行……” 周岩瞅了一眼台下，继续讲道：“大家只需要保证自己负责的部分，是按照相关规范来的就可以了。整体的鉴定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明天，咱们组织一场自审，大家熟悉一下气氛……” “还有一件事，大家务必要注意，那就是保密问题，”周岩板起了脸，“虽然咱们公司成立的时间很短，可很多技术和工艺，在国内乃至国际上，都是领先水平。 大家应该都知道，专利的出售、转让，乃至授权，都是有收益的，这些可都是咱们的奖金来源。有些保密参数，明天自审的时候，公司都会交代……” 开完碰头会，周岩就可以下班了。 只是回头去找林盛飞的时候，却被告知，这小子带着公司给的无人机样品溜了…… 回到家，才四点多，小两口收拾了一下，挑了一些小礼物和md特产水果，带着前往表哥的住处。 因为嫌搬迁费劲，而且离预产期还早，表哥两口子，二姨和表妹，暂时住在后海附近的四合院里。 “叮咚……” 按下门铃之后，门铃上方的对讲机很快有了回声：“你好，请问你找谁？” 周岩笑着回答道：“我找冯蓓同学！” “哥，你回来，我马上去开门……” 没几分钟，门内传来了脚步声。开门之后，冯蓓兴奋地握住了秦若舒的手：“嫂子，你可回来了……” “玲玲在这儿只是呆了一天，就跑去找同学玩了，扔下我一个人。我妈就是个闷葫芦，也不敢出门……” “得，”秦若舒乐了，“明天我带你去逛街……” “还是嫂子好，”冯蓓高兴地又蹦又跳，“对了，嫂子，你用不上班吗？” “自家公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差这几天……” 没多会功夫，二姨趿拉着拖着从房间里走出来，逮着冯蓓就是一通埋怨：“蓓蓓，你看你，让你哥哥嫂子就在门口杵着？” “外甥，外面冷，进屋……” 进屋坐下之后，二姨指挥着冯蓓去烧水，自己坐在沙发跟前：“外甥，你妈说你俩出国了？” “勉强算是出国，md，跟vtn挨着……” 二姨好歹也是军属，自然知道vtn：“vtn也跟彩云挨着？” “嗯，等嫂子生了孩子，咱们一起去白云玩……”周岩笑着从秦若舒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打开，“这是从md那边买的特产……” “你这孩子……”二姨好歹也是中远市第一大物流公司的董事，自然清楚翡翠之类的不太便宜，“这么贵……” “产地料子便宜，几百块钱一公斤，开出料子，找人加工的，花不了几个钱……”周岩闲着解释道，“我妈我姥他们的，我已经让人带回去了，你这边不收，可就不好看了……” 送给二姨的是一对祖母绿的冰种手镯，看起来稳重大气。 “这是你的……”见一旁冯蓓眼巴巴地盯着，周岩自然不可能偏心拿出一对阳绿的冰种手镯。 “谢谢表哥！” 谢过之后，小姑娘拿着手镯美滋滋地跑到回了卧室，估计是去比划去了。 “外甥，光这些就得花不少钱吧，我跟你妈她们都半截埋土里了……” “二姨，那就更应该打扮打扮了，”一旁秦若舒笑着劝解道，“年轻的时候没钱，也没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怎么也得好好打扮打扮，你没看外面小区里那些老太太，都八十多了，还天天擦脂抹粉的……” “哦，还忘了，车里还有一箱从md那边带回来的水果……” 第766章 自审与新项目 回首都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秦若舒开着吃灰吃了很久的“陪嫁”，载着二姨和冯蓓出去玩。 而周岩则赶到了星瀚集团航空公司设计部，主持新型发动机设计定型模拟审查会。 虽然设计部大多数员工都是入职不到三年的新员工，可技术骨干全都是许崇晟从avic各大设计院挖来的。虽然可能签过这样那样的保密、竞业协议，可经验毕竟在那，也经历过设计审查，自然不像新招的员工一样，心里没底。 审查地点，定在了设计部的大型会议室。刚进门，周岩就发现员工们全都抱着笔记本，齐刷刷地坐在台下，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 “大家不用太紧张，”周岩笑着放下自己的笔电，“这次的审查，只是一次内部设计审查，主要考察各专业主管的功底。当然，大家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航空发动机的设计审查流程……” 说着，周岩瞅了瞅身边的许崇晟，还有设计部的记录员：“咱们开始吧！” “首先，是发动机设计任务书的解读。 发动机设计任务书第一个核心要素，必定是功率。 而功率决定了发动机的燃油经济性、进气量，还有核心燃烧室的温度，也就是高温叶轮前总温。 展开谈，这里面还涉及一个核心要素，热效率。 设计时，需要注意的是，计算燃油消耗和进气量，需要预估一个热效率。 这就需要注意了，咱们这个预估数据都是预原型的时候，设计软件预估的，等正式审查的时候，咱们的回答应该是，经验值。” 航空发动机热效率的计算很简单，功率除以燃油消耗热值。而通常一般都是通过排气温度来计算。 “一般来说，发动机尺寸有限，布置的叶片级数相对固定，排气温度有限制，因此通常都是轮前总温越高，效率越高……” 周岩瞅了一眼电脑屏幕，再抬起头，发现台下很多员工都在做笔记，笑了笑：“先听着，回头我整理一份文字性的东西。 燃油消耗，放到一边，咱们先说这个进气量。 无论是涡桨还是涡扇、涡喷，进气量都可以无限放大，但可惜的是，有发动机尺寸制约。 发动机直径决定进气量上限，而长度决定的是压气机和叶轮总级数。 虽然进气风扇不需要耐高温处理，可它性能，决定了整个发动机的进气效率。 注意，咱们进气风扇的叶型，是现成的，要是审查人员问来源，就是无意中发现的，谁都回答是根据进气需求设计的……” 一旁的许崇晟看着周岩跟下面的技术人员一项一项地比对，微微有点意外：这厮不像是没经历过审查，反倒是有点像是经历过很多次设计定型审查的老油子。 忙活了一上午，进度才到了一半左右，周岩也懒得回家了，给秦若舒打了个电话之后，干脆在公司餐厅吃的午饭。 取了餐，找了个地方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许崇晟端着餐盘凑了过来。 “周总，”许崇晟满脸笑容，“看上午的情况，这五千千瓦级涡桨发动机，基本上全是定型了，试制和生产，问题都不大，你看咱们是不是再上几个新项目……” 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许崇晟，直接就是一记“斗转星移”：“你是老总，你说了算！” “周总，没有你这边的技术支持，我可搞不起来……”许崇晟试探性地问，“咱们是不是先把这个五千千瓦涡桨核心化……” “你想搞大功率蜗轴？”周岩乐了，“那玩意儿的技术难度，可比蜗桨大多了……” “这些玩意儿，总得有人去搞，对吧？”许崇晟倒是心意十足，“你可别忘了，咱们的设计团队里，有好几个是奔着米-26来的。” “那这样的话，等设计审查完成之后，对设计团队分流，”周岩叹了口气，“航发分成三个方向，涡桨、蜗轴、涡扇。光搞蜗轴，有点太浪费了，再上一个涡扇核心机。” “真的？”许崇晟顿时就来了精神，“多大的？” “d-18t核心机，用新技术重新设计一下，代号qh-12。” “真的假的？”许崇晟被从天而降的馅儿饼给砸晕了，“这么大的家伙，足以支撑国产超重型战略运输机了……” “配套的航发配件厂抓紧时间全都建起来，”周岩想了想，“等蜗轴和涡扇核心机完成设计定型，咱们也上整机……” “嗯，等这次审查过了，马上开始……” 午休之后，审查继续。 不过，设计到具体设计的时候，涉及的“核心技术”就比较多了，涡轮叶片材料、叶型设计来源，燃烧室火药筒、改进型气膜冷却技术…… 下午，忙到七点多，总算是完成了内部审核，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倒是不少，不过都是无关急要的小细节问题。 “刚才我已经吩咐食堂加餐了，先凑合一下，等部里审核通过，再请大家吃大餐，”周岩合上笔记本，瞅了瞅许崇晟，“许总，今天所有人算加班。” 在食堂吃完饭，回到家，一开门，发现自家媳妇儿和冯蓓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到周岩进门，冯蓓笑着瘫倒在沙发靠背上：“哥，你家这客厅也太带劲了，等哪天我结婚，你是不是也得送一套一模一样的电视呀！” “等你结婚，液晶电视就不值钱了，”周岩笑着打趣道，“换个礼物吧，到时候给你打一对一斤重的大金手镯子……” “太俗气了……”冯蓓扬起手，亮了一下手腕上的翡翠手镯，“这样式儿的手镯子，来个十套八套的……” “那还不好说？”周岩乐了，“拿啤酒瓶底割，要多少有多少……” “嫂子，你看看我哥……”冯蓓抱着秦若舒就撒起了娇。 在家里，秦若舒是最小的，没体验过“揍弟欺妹要趁早”的快乐，眼下突然有了妹妹，自然高兴地不得了。 “老周，蓓蓓是客人，你就不能让着点？” “是，是！”周岩笑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今天你们去哪玩了？” “还能去哪，中心广场，王府井，对了……”秦若舒突然转过身，“北池子那边的四合院已经装修好了，过两天，是不是得去买家具了？” 周岩还没来得及回答，冯蓓倒是先抢答上了：“我们住，凑合一下就行了，省得你们还得处理家具……” “给孕妇住，哪有凑合……”周岩无奈地摇了摇头，“最起码也得是实木的，环保油漆，等到了周末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第767章 设计审查(上) 虽然内部审核基本上全是过了，可自审结束的第二天周岩还是来到了青岩航空航发设计部，答疑解惑、查漏补缺，也是为了稳定军心。 在公司守了半天，下午的时候，开始准备迎检。 虽然检查组的很多专家都是搞学术的，可能不太喜欢面子工程，可该搞的还是得搞起来，大门口的横幅，公司办公楼前的led广告牌，审查的办公场地。 当然，还有专家组的餐饮，以及小礼物，都得提前准备，不用太费钱，可得花点小心思。 一切准备就绪，迎接即将到来的专家组审核。 审查当天，周岩早早地起床，给媳妇儿表妹准备好早餐，然后换上正装，出了门。 周岩刚走没多久，一身毛绒睡衣的冯蓓，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主卧，敲了敲门：“嫂子，起床了没？” “进来吧！” 推开门之后，冯蓓探头探脑地往房间里瞅了瞅，然后将身子拖进去。 关上门，神秘兮兮地凑到秦若舒跟前：“嫂子，刚才我看见我哥，西装革履的，不知道干嘛去了……” “你这小美女……”正在换衣服的秦若舒翻了翻白眼，“今天你哥公司审查……” 等姐俩坐到饭桌跟前，周岩已经到了公司。 “呦，周总难得呀，上一回见你穿正装……”同样是一身正装的许崇晟，不停地打量着周岩，“还是去年你结婚的时候呢！衣服架子，啧……” “行了，今天还有正事儿呢！” 虽然是公司第一次迎接设计审查，可无论周岩、许崇晟，还是青岩航空的高管，表现得都很轻松。 “你们不用太紧张，咱们自审的标准严格，而且，过来审查的专家，都是老总们的熟人……” 上午八点多，设计审查的专家组的车队到达。 带队的一下车，把周岩给搞懵了：专家组带队的是自家导师刘一鸣。 “老师，您老怎么的过来了？” “臭小子，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过来嘛！” 后面很多跟许崇晟熟识的专家，看到刘一鸣跟周岩认识，都松了口气：大家都认识，就好说了，提出问题来，也不用担心对方面子挂不住了。 入厂之后。专家组并没有直接就展开审查，而是跟青岩的高层开了个碰头会。 “在这边，我先打个预防针……”刘一鸣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周岩，“虽然大家都认识，而且周岩还是我的学生，可审查还是得按标准来，一点都不能低，有问题提问题……” 说完，刘一鸣看着周岩。 “高标准、高要求嘛，”周岩笑笑，“再说了，我也怕将来丢了老师的脸，还是得麻烦师长们严格一点，严格要求，才能保证公司健康成长……” 之后，专家组移师公司大型多功能会议厅，审查正式开始。 需要“避嫌”的刘一鸣，审查开始之后就只是坐在一边看着，盯了一会儿，暗暗地松了口气，扭头瞅了一眼对面的周岩：“周岩，你们这航发设计，无论是材料，还是热强度余量都很大，你们是不是想法……” “定型之后，打算把核心机单拉出来，看看能不能改成蜗轴……” “你小子，野心不小呀……”刘一鸣满怀欣慰地笑了。 而审查队伍里几个总装部的军官，互相对视了一眼，带队的上校军官站了起来：“刘院士、周总、许总，能单独谈一下吗？” “这表请……” 周岩和许崇晟将两人带到了董事长会客室，进门之后，烧水，沏茶。 “周总，不用了，只是有些事儿，想落实一下。”说着，上校面色严肃地看着刘一鸣，“刘院士，涡桨改蜗轴，可行性有多大？” “涡轴和涡桨实际上并没有本质区别，”刘一鸣叹了口气，“咱们从北面引进的直升机，所装备的涡轮轴发动机，都是动力轴后置设计，如果要从涡桨改，涡轮轴需要从燃烧室断开。 但大洋对面漂亮国的很多直升机，像是ch-53，他的蜗轴发动机输出轴是前置的，结构跟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一样，只是尺寸稍微小一点……” “也就是说……”上校想了一下，“如果是涡桨改成动力轴后置，难度比动力轴前置高，而且对材料的高温性能有要求，对吧？” “可以这么说，”刘一鸣想了想，回答道，“虽然动力轴后置对材料要求比较高，可发动机启动时间短，响应快，而且扭矩平稳……” “周总、许总，涡桨改涡轴，贵公司有相应的材料技术储备吗？” 这个可以有。 “这个……”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周岩，见他点头，跟着点了点头，“有，我们有为涡扇发动机准备的耐高温合金……” “那这样吧，”上校军官想了想，“我留个联系方式，你们涡桨改蜗轴有进展的话，麻烦给个消息……” 等上校离开了，刘一鸣笑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抬头瞅了瞅周岩：“周岩，除了蜗桨核心机，你们公司，应该还有别的项目吧？” “老师，此话怎讲？”周岩满脸的“莫名其妙”。 “还跟我装，”刘一鸣笑着瞪了周岩一眼，“这么多设计人员，我就不信，你只搞一个涡桨核心机。” “还有一个d-18t的核心机，”周岩笑着回答道，“这玩意儿，传出去，容易惹事儿……” 听到这里，刘一鸣就知道，自己学生手里，应该有d-18t的原始设计资料，想了想，继续问，“对了，你已经研二了吧，硕士阶段的论文，也该准备了，有好的原题没？” “高温涡轮的三维流场局部计算……” 刘一鸣见周岩自信满满，笑着问：“看你这架势，博士论文应该也有想法了？” “小涵道比大推力涡扇发动机流场、温度场数值计算……”周岩嘿嘿一笑，“画句号，总得圆满一点……” “你小子……”刘一鸣笑着摇了摇头，“对了，你们的设计资料，我大致看了一下，有不少只标了代号的材料，加工你们打算自己留着吧！” “初步锻炼一下加工能力，”周岩点了点头，“虽说大多数零件都让出去了，可我们好歹也是航发公司，多少也得养一些高级技师……” “还有一个问题，涡轴能早别晚，咱们国内这一块儿，空白太厉害了……”刘一鸣微微叹了口气，“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能早也尽早，无论是战略运输机，还是国产大飞机，都用得上……” 聊了一会儿，刘一鸣刚想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周岩：“还有一个事儿就是，去年你们公司搞的飞行器创新设计大赛，反响不错，西北工业、冰城工业、水木、金陵工业也想参加，你看看是不是扩大一下……” “这个没问题，让校组委会联系一下那些学校，拿出个可行的策划书来……” 第768章 设计审查(中) 回到会议室，重新坐下之后，刘一鸣发现一旁审查组的副组长，来自于西北工业的老熟人李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相当有趣。 “老李，有啥事儿，就直说呗！” “老刘，”李航侧身探过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刚才我发现，他们设计的时候，用的是专门的发动机设计软件，好像能够随时调用很多的专业软件辅助，流场计算、有限元分析、结构计算……” “这个，我倒是知道，”刘一鸣抬头瞅了一眼会议室前面的投影，“星瀚跟青岩合资的工业软件公司，已经推出好几个产品了，我们学校已经开始推广了……” “怎么着，老李，”刘一鸣回头乐呵呵地看着老搭档，“动心了？晚上我给你牵个线，私底下聊一聊？” “那就谢了……” 上午的审查，还仅限于框架，公司的设计过程所涉及的国家标准和计算参考书籍。 而到了下午，审查才进入实质性阶段，第一个自然就是计算框架。 青岩航空的热力、传热和强度计算，公式框架都是软件自动生成的，条理性自然是毋庸置疑。 不过，其中涉及的很多计算的细节性的东西，像是比计算参考中多出来的一些修正、保险系数，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当然，还有一些系数的精准计算…… “各位专家，我只能告诉你们选的是多少，至于是怎么选的，就涉及到公司的知识产权了……” 虽然星瀚这边掖着藏着，可参与评审的都是业内的专家，自然能从计算资料中窥到计算软件的一丝端倪。 尤其是刘一鸣，仔细地翻看了计算资料之后，抬头瞅了一眼周岩：“周岩，你是不是已经把前一阵子发到期刊上的n-s计算原理实用化了？” “就知道瞒不过老师，”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其中的一些具体的应用，我会举例发到国内的期刊上。” 虽然在坐的都是航空设计领域的顶级专家，可毕竟已经在行业内混了很多年了，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之后的审核中，再遇到类似的取值问题，只要在合理范围内，一律不再多问。 虽然青岩这边内部内审只用了一天，可那毕竟是自审，而且像周岩这种一目十行，还能迅速计算的变态，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来。 而专家组的审核，自然要比自审要细很多，速度自然也就慢了很多。 审了整整一天，也只是审完了整体框架。 下午下班，周岩和许崇晟一起，将专家送到了所住的酒店。 离开酒店，车子刚驶出去几百米，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周岩只得拿出蓝牙耳机，带上。 “喂，你好！” “我刘一鸣。” “哦，老师，我正在路上，有什么事儿吗？” “晚上有空没，我请你跟小秦吃饭！交大西门那个聚宝源！开车小心点，我先挂了！” 还没等周岩说什么，电话里就已经只剩忙音了。 回到家，上楼之前先打了个电话：“喂，媳妇儿，在家没？” “没在，我正在后海这边呢！” “还没吃饭的话，就先别忙活了，我老师请客，让我叫上你，估计是有事儿。” “那好吧，”秦若舒考虑了一下，“过来接我一下……” 把秦若舒接回来，又收拾了一下，两人这才出了门。 到了饭店，找到了位置，周岩发现自家老师貌似还情了别人。 “李教授？” “来了，就坐下吧，”刘一鸣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老李，周岩我就不用介绍了，这小姑娘，是周岩对象，去年夏天结的婚。” “李老师好！”秦若舒脆生生地叫了声好。 “周岩，”两人坐下之后，刘一鸣笑嘻嘻地盯着周岩，“老头子工资有限，请不起太贵的，委屈一下……” “老师，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周岩憋着笑继续道，“说古代，某个朝代有一对夫妻，因为没见过皇帝，就幻想皇帝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其中一个人说，皇帝拿金锄头种地。另外一个人，觉得，皇后蚕室里得有数不完的蚕……” 然后，在坐的人都乐了。 “其实吧，我们两口子，每天都自己做饭，哪像您说的，天天鲍鱼海参的……” “你小子，暗地里嘲讽我，对吧……”说着，刘一鸣瞅了一眼火锅，“马上来了，先下羊肉……” “说起来，”刘一鸣见周岩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等待答案，笑着道，“我跟老李，是在天府认识的，当时我俩还是刚拿到中级职称。当时，我俩正在竞争同一个项目……” 七十年代的战友情，有激烈的冲突，也有纯粹友情，有互相赏识，也有互相不服气，可就是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熟悉套路的周岩跟清楚，老师说这些，是在作铺垫，或者说是替对面的李航背书。 “老师，”周岩瞅了瞅刘一鸣，“有话直说，咱们师徒，没啥不能说的……” “那我可就说了？”刘一鸣笑嘻嘻地瞥了一眼有点心虚李航，“我老兄弟看上你们公司的航发设计软件了……” “这个好说，”周岩笑了，“等设计审查结束，我让软件公司那边把软件整理一下给李老师一份。” “如果是放到学校里用呢？”李航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李老师，”周岩抬起头，乐呵呵地盯着对方，“大学阶段，基本上用不着，基础不牢，用了等于把四年给荒废了。至于研究生，李老师，你一年能带多少，放大了，nwit每年能有多少航发专业的研究生？” “确实……”李航讪讪地笑了笑。 “我们这款软件，对配置要求挺高，最起码也得是四刀的服务器，”周岩笑嘻嘻地看着李航，“这样吧，我给您二十个序列号，怎么装，装到哪里，你们自己安排。” “那就谢了，我以茶代酒，表示感谢……” “李老师，你先别急着感谢，有些丑化，咱们可得说到前面，”周岩笑着端起了茶杯，“这软件，放我们这边好用，并不代表你们拿回去也好用，为了充实软件的数据库，我们这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有些设计数据，我们公司，是不可能外传的。” “这倒是，”李航点了点头，“拿如果我们自己丰富数据库呢？” “最好是找专业的，而且做好防护，”周岩瞅了一眼火锅，水开了，“就连气动和热力数据，都得做到网络物理隔离……” “我们学校的防火墙和数据防护，做得还可以……”李航点了点头，“对了，周岩，下午的时候，我看你们航发的气动和热力计算数据，好像是基于同一个模型做出来的……” 问到一半李航突然停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不涉及你们公司的机密吧？” “没啥好保密的，”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公司用的其实也是笨办法，有限元，将流场分点，只不过点选的多，最后用公式统一起来，形成有机整体……” 听完周岩的解释，李航这才意识到，秋天周岩发到自然杂志上的n-s方程，在青岩内部的应用，已经很成熟了。 第769章 设计审查(下) 第二天，设计审查进入实质性阶段，不过，这也意味着真正的考核正式开始。 虽然周岩全程参与了设计，而且还是轻车熟路，可为了锻炼队伍，审查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着。 所幸，青岩航空年轻的设计师们，表现不错，解答问题举重就轻，游刃有余。 当然，设计审查进入实质性阶段之后，青岩这边也打开了百宝箱。 新型钛合金材料、新型铸造工艺、新的叶片叶型，光是第一级风扇所显露出来的新材料、新技术、新方法，就让参加审核的专家惊叹不已。 而周岩和许崇晟这俩老总，更是将应用了新材料叶片实物样品，拿到了审查的会议室，搞得很多avic集团的专家都腹诽不已：你们这是在炫耀，还是炫耀？ “新技术嘛，就是拿来用的！”许崇晟凡尔赛式的发言，更是换来了老熟人们的“另眼相看”。 “有详细的理化性能数据吗？”解放军叔叔一开口，就点到了关键点上。 “那是肯定的……”许崇晟笑着将装订成册的测试数据递了过去。 仔细地翻看了一阵子之后，军官放下测试数据，想了想，问了一句：“你们的材料，对外销售吗？” “受材料工艺所限，”许崇晟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公司只能提供成品，或者是零件订单……” “哦……”军官点了点头，目光有点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钛合金的可燃特性，决定了钛合金只能作为低温级的风扇叶片或者压气机叶轮，而真正考验材料性能的，还要数燃烧室和涡轮。 燃烧室的火焰筒，因为可以用气膜冷却，所用的材料，还可以选用高温性能稍差一点的。而燃气涡轮的多级叶片，就只能硬抗高温了。 受整体结构所限，涡桨发动机的核心燃烧室温度可能没有涡扇发动机那么高，对材料的耐温要求没那么高。 可对于材料而言，强度和可靠性与耐温性能呈正相关。 只是，材料的耐温性能，跟材料成本也是呈正相关。在航空领域内，如何最大限度地挖掘材料的性能，一直是长久不衰的热门研究方向。 而镍基合金又是其中最大的热门，陶瓷涂层、掺杂耐高温成分、晶粒转化，每个小方向都有无数专家学者在夜以继日地努力。 “开挂”回来的周岩，自然有很多相关的技术储备。不过，最适合涡桨发动机的，还是镍基合金晶粒细化。 在很多人专家孜孜以求的技术，在青岩旗下石门特钢的合金冶炼车间里，看起来却跟“简单”，液态合金冷却时，对冷却釜施加超声波，阻止晶粒“抱团”，以达成晶粒超细化的目的。 不过，施加的超声波的功率、频率，以及冷却釜的尺寸、冷却速度等数据，历来都是石门特钢的安保部们严防死守的重点…… 这么“黑科技”的材料，跟理化测试数据一起拿出来之后，效果自然是相当“炸裂”：在场的所有专家将周岩和许崇晟给围了起来…… “周岩，这份数据的可靠性能保证吗？” “当然，可以保证，”周岩笑着解释道，“当时测试的只是一块边角料，均质的合金，机械加工后，热处理，性能还有一定的提升……” “具备大规模工业化的条件吗？”解放军叔叔关心的则是一些更深层次的因素。 “以我们公司的能力，每个批次能生产十吨左右，”许崇晟满脸笑容，“可以连续生产，或者是多炉同时冶炼……” “没必要搞太大规模……”一旁的刘一鸣，想了想，摇了摇头，“未来，涡扇才是主流，这样的镍基合金，放到涡扇发动机上，也只能作为末级涡轮，年消耗量不会太大……” 涡桨、涡扇还有涡桨发动机看起来高大上，可这是工业之花，国内每年的装机量，也就八九十台，加上维修的配件，材料年消耗量也就百吨左右，平摊到每种材料，也就十几吨的水平。 不过，涡轮发动机到底是工业之花，百吨材料原价也就几千万，加工成成品，价值十多个亿…… 作为冶炼方的青岩，自然是希望将附加值拓展到最大，加工成航空发动机部件…… 新材料热度散尽，虽然审查还在继续，可很多专家的心思，已经飞走了…… 下午刚上班，青岩集团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大多数都是avic旗下各大航发生产厂打过来的。 公司办公室的负责人自然不敢私自做主，马上报告给了许崇晟。 “周总，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已经有人来询价了？”许崇晟哭笑不得，“我怎么感觉，这镍基合金冶炼比卖发动机有前途？” 周岩笑着打趣道：“要不，咱们就把航发公司撤销了？” “不行，”许崇晟拒绝得很干脆，“对了，要是他们真找咱们订货，价格定多少合适？” “自然是同等材料价格里最高，”周岩眼睛里全都是孔方兄的模样，“同等材料，咱们的热强度最好，自然得卖得贵。” “也是……”许崇晟点了点头。 “还有，不零售，只做批发，只成批次地卖……” “好吧，”许崇晟被周岩给逗乐了，“你这是打算把成本压缩到最低呀……” 自家公司代号为n1400的镍基合金的成本许崇晟自然跟清楚。 矿石源自自家周总预见性极高的圈地，矿石运回国内精炼之后，配上其他合金成分，投入电弧炉冶炼。 其中最大的成本，在于电弧炉的电耗和合金组分的精炼，至于其他的矿石成本、运费，跟电费相比，可以忽略不计。 而石门特钢还上了两千万四百万千瓦的自备电厂，电费成本自然跟其他建设自备电厂的钢铁厂一样，几乎等同于煤炭价格低谷时的屯煤成本…… 而许崇晟自然跟清楚，青岩集团的优势在于产业链：从源头的矿石到终端产品，公司都有相关的环节，成本自然是从一环又一环的迭代中被压缩到了极致…… “嗡嗡……” 伴随着低沉的响声，许崇晟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许崇晟拿出来扫了一眼，愣了一下，随即周岩使了个眼色，然后拿着手机离开了会议室。 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许崇晟又回到了会议室。 “周总，刚才我老东家打电话，让问一下，能不能给个n1400的样品，让他们测试一下……” 周岩自然是：“没问题！价格也好说，可以给团购折扣！” “哎……”许崇晟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就不一样呀……” 第770章 新项目 本来，周岩只是“陪审”，专家组审核的时候，在一旁看着。 可审核临近尾声的时候，周岩也忙碌了起来：青岩和星瀚共同投资的金昌超高纯度氟化氢，也就是电子级氢氟酸项目的工艺和施工图纸已经完成了。 半导体芯片的所用的硅，纯度要求最低是八个九，以保证在纳米尺度加工时的电气性能。而作为蚀刻剂的氢氟酸，纯度也是相同等级的。 而超高纯度的氢氟酸的提速，跟其他提取工艺类似，只不过将温度、压力的控制、原料的投放，提升到足以跟电子级氢氟酸相匹配的程度。 当然，高档的化工设备，需要有“高档”的价格，事关自己兜里的银子花得值不值，周岩自然得上点心。 而周岩上心的办法，堪称简单粗暴，在已经初具工业规模的虚拟空间里，将工程建设出来，通过不停地试验，寻找方案的缺陷。 为了加快图纸审核进度，群策群力，周岩让邓卓和许崇晟邀请了首都各大高校相关专业的教授和专家，参与图纸和资料会审。 在电子级氢氟酸产业方面，小本本才是第一档的，而且电子级氢氟酸产业涉及大工业基础，一般工业品类不齐全的国家都玩不转。 而且，氢氟酸涉及化工行业，能否达成设计指标，设备是一个关键因素，实际的运行也相当重要。 因此，周岩根本就是不用担心技术外泄。 图纸的审核放到了青岩集团总部的会议室，而在专家们审查图纸和资料的时候，周岩则是忙着在虚拟空间里搭建积木。 虽然空间里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在现实中，只是一瞬间。而在场的专家都没发现，负责审核的“甲方爸爸”，已经变成了精密化学施工和运行的专家。 装置布局不合理、dcs系统自动化程度不够，连锁太少，仪表精度不足，承压设备设计余量不足…… 虽然许崇晟一直都知道周岩是“不断成长的变态”，可当他发现周岩提交的问题清单跟专家组的几乎一模一样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因为担心把许崇晟吓出个好歹来，周岩没敢把虚拟空间里电子级氢氟酸的工艺操作规程给拿出来…… 电子级氢氟酸的图纸会审临近尾声，航发项目已经结束了。 作为“地主”，周岩自然得跟许崇晟一起参加总结会。 青岩航空的“天字一号”设计，自然不存在大的设计缺陷，只是有一些小的地方，与国家规范稍微有出入。 专家审查结束，设计基本上就算是定型了。几天之后，青岩航空的“天字一号”有了正式的代号，涡桨-12。 虽然设计定型意味着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可后面的试验机生产和测试才是重中之重。 发动机的加工工艺，在设计完成之后，就已经由设计部工艺处完成了加工工艺的编制，而且一同参与了设计审查。 完成设计审查，就可以按照工艺规程加工零件，组装发动机了。 虽然青岩航空加工厂里技师级别的工人还没招满，可加工涡桨发动机已经足够了。 而且，车间里的老师们，已经加工了一批样品零件，检测合格之后，直接就可以参与组装。 加工零件的时候，有高精度的机床，就算是中级技师，只要按工艺流程操作，就能保证精度。 可组装的时候，就需要“八级工”了。 涡轮叶轮需要保证动平衡性能，虽然大家都知道，一样重量的，放到圆周的对策，可如何保证其他的叶片不受重量偏差的影响，除了模拟计算，还需要有大量的装配经验。 而且，“八级工”们那足以分辨零点几克、几微米的“掂量”，高精度的“手搓”，在组装的时候，就体现出价值来了：离模拟重量差一点，用几千目的砂纸一擦，称一下，重量正好。 只是五个工作日，青岩航空就已经完成了六台涡扇-12发动机试制，提交给了航空测试院，进行后续的性能测试。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光是可靠性测试，就有五千、一万小时等着。青岩这边，成立了一个临时的技术服务小组，准备好备品备件，“伺候”着测试就可以了，其他人还得忙活其他的…… “下午，新项目动员大会！” 得到消息的青岩航空技术部的员工们，都激动不已：涡桨-12刚进去测试阶段，新的项目又来了！ 当然，机身还有其他部门的设计师们，也有一点小期待：涡桨都上马了，好歹也来个机身解解馋，天天搞小型无人机，都有点腻歪了…… 于是，下午上班之后，无论是航发处，还是机体处、电控处、工艺处的技术员们，都满怀期待地来到了公司会议室。 公司前排的大佬们没让大家等太久，刚到上班点，就夹着笔记本来到了会议室…… “周总也在，又有大项目？” 所有人的期待，更加迫切了。 坐下之后，大佬们将笔记本接上线。 “涡桨十二基本上已经定型了，工艺流程规程，已经就位，剩下的就是等测试完毕，拿到数据改进，生产了……”周岩瞅了一眼台下望眼欲穿的小伙伴们，“这个，咱们就不再老生常谈了，既然是动员大会，自然就得来上新项目。” “其一，涡桨十二的燃气涡轮核心化……” 台下很多员工都泛起了嘀咕：这不是新瓶装旧酒吗？ “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通过核心机吃透涡轮螺旋桨的核心技术，二是改为输出轴后置，也就是改涡轴……”说着，周岩笑嘻嘻地瞅着已经有点小期待的员工们，“当然，涡桨改涡轴，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尽量缩减尺寸，保证两千五百千瓦功率，二是保证主体尺寸不变，增强发动机功率……” 不用周岩多说，在坐的都是玩航空发动机的，自然清楚小尺寸两千五百千瓦涡轴的用途，武直；而大功率涡轴的用途就更明显了，重型直升机。 介绍完，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台下摩拳擦掌的小伙伴们：“虽然我对你们有信心，可还得问你们一句，有没有信心做好？！” “有！”三百多名齐声大喊，震得台上的一众大佬耳朵都有点嗡嗡作响。 “接下来，”周岩板起了脸，“会议开始之前，公司办公室让你们每人都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还有没提交的没？” 说着，周岩瞅了瞅一旁负责记录的公司办主任：“开放会议室打卡功能，对照电子签名的保密协议……” 这时候，有很多技术员才意识到，重头戏还在后面…… 第771章 保密项目 之后，公司办主任开房间会议室各个桌面上的打卡感应器。 打卡完毕，比对完数据之后，公司办主任朝周岩点了点头：“周总，在场的人员，已全部签署保密协议。” “会议继续，咱们介绍下一个项目。” “国产大飞机，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但国产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的现状，大家也跟清楚……” 周岩没再往下说，而是好整以暇地瞅了一眼身旁气定神闲的许崇晟，而后笑嘻嘻地盯着台下一群员工开始小组讨论，逐渐又自发地停止讨论，等着周岩继续往下讲。 “大涵道比发动机，咱们公司数据库里有现成的技术，而且是可以跟罗罗、通用动力还在研发中的发动机掰手腕的技术，只是……”周岩笑笑，“这玩意儿，经由大家的手画出来，对咱们的研发水平没什么提升，so……” “咱们该怎么办呢？” 台下的技术员们全都沉默了。 “现在呢，咱们公司还有一台完成于六七十年代的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而且还是三转子的……” 周岩说到一半，在场的很多人，就已经意识到他指的是哪台发动机了，装在an-124和an-225上的d-18t。 对于在坐的人来说，d-18t可能是最合适用作“练习”和“强化”的发动机了。 虽然国内通过很多项目，完成了对国际标准航空设计流程的熟悉，可实际上，国内的航空产业，依旧跟北面“一衣带水”：无论是从材料，还是发动机的设计计算框架，都还有很多“继承”自老大哥的痕迹。 “我的要求就是，利用咱们公司即将开放的材料库、计算流体力学和热力计算资源，对d-18t的核心机进行重新设计、优化，”周岩顿了一下，继续讲道，“跟涡桨改涡轴一样，d-18t也有两个方向，一是，利用公司的gjb，朝军用方向努力。 另外一个，就是扩大风扇、优化燃油经济性，往大型客机发动机的方向努力……” 听到这里，除机体和航电两处的其他部门的技术员们，都乐坏了：又有大项目了。 而就在大多数人以为d-18t结束之后，动员大会也会就此结束的时候，周岩突然按了一下回车键，在静得可以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大厅里，闲得格外清脆…… “接下来，是一系列的项目。现阶段，主要有三个任务。”周岩笑着瞅了一眼机体设计处的方向，“第一，按军标设计作战半径在250公里以内的中型无人机，要求单人即可操作，能利用小型场地起飞，起飞方式不限。” 见台下已经开始有人拿出笔开始记录，周岩摇了摇头：“不用记，之后集团公司将会给相关部门下发设计任务书。 第二款，公司提供发动机参数，机体部门利用发动机参数，设计一款作战半径四千公里，载荷两吨以内的大型无人机。” 台下很多人已经瞪大了眼睛，小声嘀咕道：“这不就是漂亮捕食者的升级款吗？” 当然，更让人震撼的还在后面。 “第三款，动力和气动外形设计已经完成，相关的设计参考和材料等方面的资料，会给相关部门下达配合设计任务后，对相关技术员开放，具体的设计，见设计任务书……” 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按照顺序第三款对标的应该就是“全球鹰”了，只是周岩什么也没说，勾得很多人心里痒痒…… 当然，不光是技术员们，就连被蒙在鼓里的许崇晟也有点好奇，动员会结束之后，就跟着周岩跟到了办公室。 “周总，最后那个无人机……” “这个……”周岩满脸坏笑，“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上传资料。其实吧，我觉得……” 许崇晟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得，”周岩想了想，笑嘻嘻地看着许崇晟，“许总，你在avic内部混了多年，应该知道他们的高空测试台，还有测试基地，是怎么建设的吧？” “这个……”许崇晟想了想，“高空测试台倒是简单，高海拔，有水，油库还有大功率风机，至于搞全套测试，没有必要，国内一年也没有多少新设计的发动机……” “哦，”周岩点了头，想了想，“如果想建一个小型的高空测试台，能测试五千千瓦级别的发动机就够了，大概的费用会是多少？” “我给你问一下……” 许崇晟马上马上了周岩桌上的红色专线，给熟人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价格。 “工程造价小两个亿，设备大概一个亿就足够了……” “挺便宜的，”周岩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是火箭测试台呢？” 幸亏我发散思维。 “这个……”许崇晟嘿嘿一笑，“工程造价贵一点，设备造价相对低一些，毕竟火箭都是自带燃料和氧化剂。不过，周总，咱们这涡扇都还没搞明白，惦记火箭，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算了……”周岩想了想，用id卡刷开电脑，从办公系统上给许崇晟发了个邮件，“三份资料，都已经发过去了，你自己看吧……” 周岩本以为许崇晟会离开，可没想到许崇晟竟然满脸得意地盯着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脸抽筋？” “其实吧，”许崇晟像是斗胜了的斗鸡，“我也没指望问出点什么来，这次过来，是因为上午的时候，红旗那边发了邀请函，让咱们去参观他们的一号生产线，您是什么意思？” “必须得去……”周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大概什么时候去？让正信那边提前准备一下。” “下周一，还有五天时间，”许崇晟想了想，“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正信那边说，你那个劳什子主动气动设计，出成果了，气动实验室那边，已经把气动设计外形，发到你办公系统邮箱里了。” “真的？” 周岩赶紧点开了邮箱，将气动外形的图纸打开，然后乐了。 流体力学是一个大学科，下属空气力学和液体力学，虽然是不同的分支，可基本计算原理是一样的。 而机械在空气中高速状态下的气动特性，跟机械在液体中的某些速度区间是类似的。 而青岩空气动力学实验室利用主动空气动力模型测试出来的高速跑车在四百公里时速区间的气动外形，跟潜艇的水滴式外形类似。 只不过，为了布置动力舱和驾驶舱，一群实验员将一连串水滴并联起来。 一旁的许崇晟见周岩面色有点古怪，伸头瞅了一眼，然后瞪大了眼睛：“这汽车气动外形空气阻力系数小倒是小，可我怎么感觉这外形有点复古？” 见周岩盯着自己，许崇晟言不由衷，补充了一句：“零点一六的系数，即便是量产，也顶多增加两个百分点……” “正信暂时应该用不上了……” 周岩叹了口气，转手将测试数据和模型转给了考斯沃斯、世爵和道奇，看三家公司能不能用上。 第772章 无人机(上) 发完邮件，周岩瞅了一眼杵在办公桌跟前的许崇晟，无奈地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 “老许，麻烦你把门关一下，拉上窗帘！” 趁着许崇晟去关门拉窗帘的时候，周岩从桌上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对面墙上挂着的银幕缓缓地降了下来。 再开启投影仪之后，电脑桌面上的内容，通过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投到了对面的银幕上。 “第一个中近程无人机，没啥好说的，无人侦查机，设计任务书里，要求能添加额外载荷，可以添加数据链，作为面对地制导的中继……” 说着，周岩点开了硬盘里名为“察打一体无人机”的文件夹：“你关心的应该是这个，跟远程无人战略侦察机吧？” “先介绍一下察打一体无人机，设计任务要求能兼顾侦查和对地攻击，相应的，无该型无人机只能用在不对称战争中，对手无制空权，无中远程防空导弹……” 项目起源于上次去公盘的时候，虽然周岩有意去密支那的原石产地一趟，可因为安全问题未能成行。 当时保镖头子巴尼说，遇到状况，支援能在接到消息半个小时内赶到，可那也只是理想情况，而且需要花费不小的代价。 回国的途中，有点心有不甘的周岩就开始后期解决办法，最有效的莫过于无人机。 而在虚拟空间里“搭积木”的时候，周岩趁着闲暇，将方案全都细化，完成了核心的发动机设计，并且将主体框架搭建基本搭建完毕。 “这款无人机，对标对面的捕食者系列，只不过用的是一千千瓦的涡桨发动机，动力略有提升，因此，航程、载荷都比捕食者要强一点……” 速度确定，机翼后掠角就已经定了，而为了保证机头的侦查设备，无人机一般都是发动机后置，这样一来，为了平衡气流，尾翼就得跟“捕食者”系列一样，用v型设计。 虽然周岩的计算流体力学水平全球拔尖，可也只能对主机身作一定的优化处理，基本外形还是跟“捕食者”类似。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航电设备的架构，尤其是大型无人机，地面系统、飞控系统，都需要专门设计……”说着，周岩瞅了一眼许崇晟，“老许，去年我搞回来那五辆全驱卡车，都还在正信那边放着的吧？除了已经改装成房车那辆，剩下四辆都别动了，我准备拿来作为无人机的地面控制中心……” “好的，我跟老褚说一声，”许崇晟点了点头，想了想，小声问，“高速传输数据链，你打算怎么解决？” “高带宽通讯，编码多重加密，”周岩面色轻松，“当然，得预留接口……” “接口倒无所谓……”许崇晟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岩，一副我已经看透你地表情，“咱们航电部门刚从星瀚学过来那套高可靠性电子电路设计规范，我已经看过了，跟军标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参数，比军标还高不少，要不，咱们自己也搞一个高速数据链?” “你想干嘛？”周岩“警惕”地看着许崇晟。 作为“老空军”，周岩手里自然有不少数据链的资料，尤其是跟着林默“混”的时候，还自研过战斗机、参与了数据链的研制。 而且，周岩也很清楚许崇晟想要自研数据链的目的：将无人机卖出去。 只是，国内的无人机出口权都在航天casc的手里，尤其是七彩虹大型无人机系列，那可是casc的钱袋子。 而许崇晟自然清楚周岩的顾虑所在，满脸得意地看着银幕上的无人机造型：“周总，只要你能把数据链给配到无人机上，销售你就不用管了……” “老许，你这厮……” 周岩很清楚许崇晟的算盘：这厮打算把海外销售权放给avsc。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儿，最起码放出去海外销售权，国内的销售推广也容易很多。 无人机三大件，发动机、机身，还有航电。 发动机，许崇晟没太在意，且不说公司的第一款发动机已经通过国家的设计审查，就说对面这厮，虽然只是“自学成才”，可许崇晟知道，一千千瓦的涡桨发动机，对这货来说，只是小case。 航电方面，许崇晟也不担心，虽然大型飞机的航电系统，也就是所谓的电传操纵系统比较麻烦，可架构相对比较简单，也就是非智能机的水平，只是可靠性和冗余度要求比较高而已…… 周岩翻阅资料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许崇晟只是看了个大概，就喊“过”，直到翻页翻到机身时，才站起来，凑到周岩跟前，将鼠标抢到手里。 “钛合金主翼梁，复合材料骨架及蒙皮……”许崇晟回过头，有点意外地看着周岩，“你打算搞一款塑料虫子？” “还能怎么办？”周岩摊开手掌，有点无奈，“外销产品，发动机性能不可能压榨到极限，在保证航程和载荷的前提下，为了保证机体强度，就只能上复合材料了。而且……” “公司新成绩的复合材料生产线，正好能派上用场，而且……”许崇晟没好气地笑了，“复合材料还能作为一个卖点……” 至于挂载能力，1500公斤到两千公斤，勉勉强强够用。 “对了，”又看了一阵子，许崇晟回过头，“涡桨发动机的飞控，应该比内燃机复杂不少吧？” “等发动机成品做出来，拿到测试中心，把性能曲线做好，跟机匣匹配一下，”周岩想了想，继续讲道，“剩下的飞控，只需要在性能曲线上标定几个固定的点，做成档位就可以了，中东那边的大户，你还指望他们能飞出复杂的工况来？” “也是……”许崇晟讪讪地笑了笑，“这么说，无人机的飞控系统，也没有那么复杂嘛！” “地面控制系统麻烦，”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起飞降落都可以做成固定的程序，可复杂的情况，比如极端天气、复杂气流、防空火力，都需要提前做好应付的程序，辅助驾驶员控制飞机……” 麻烦归麻烦，不过周岩这边有虚拟空间，可以将各种状况模拟出来，再制定相应的应对程序。 许崇晟最后一个关注点，桨叶。 涡轮燃气发动机因为转速固定，调节只能靠进气、变速箱，而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稍微好一点，桨叶可以变矩，即调整桨叶倾角改变推力。 但是，变矩桨叶的设计更复杂，纵然是相同的桨叶，在不同的倾角工作效率也不尽相同。 不过，当许崇晟看到桨叶的设计模型以及气动数据之后，微微有点意外：“周总，这玩意儿已经设计完成了？” “已经利用流体软件模拟过了，效率还可以……” 那就是相当可以了。 第773章 无人机(下) 比起中远程的察打一体无人机，许崇晟更关心无人战略侦察机，毕竟这玩意儿是真考验硬核实力。 无人机航程六千以上，控制信号就受地球曲率影响了，卫星通信能力，必须得有。 而且超长航程，也很考验发动机的可靠性和燃油经济性；毕竟，为了保证航程，无人机的气动外形都限制得死死的，内油箱容积都是固定的。 再者，无人机都需要一定的自主决策能力，在遇到突发性状况时，能够自行处理。而超远程的无人战略侦察机，航程中百分之八九十的时间，都出于自动控制的状态，这比中远程无人机更考验自动控制系统的性能。 “品鉴会”开始。 只是，一看到无人战略侦察机造型，许崇晟愣了一下，转过身哭笑不得地看着周岩：“老大，你别跟我说，优秀的设计都是殊途同归……” 银幕上出现的无人机，跟全球鹰不说是一毛一样，可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相似度。 “你再看看……” 周岩切换了一个视角。 “还真是……” 许崇晟这才发现，除了翼型略有不同之外，眼前这架飞机的主机翼上返角和后掠角都很全球鹰不太一样。 再看，虽然同样是v型尾翼，可两翼夹角、翼型都有所不同。而且，机身造型也不太一样，周岩设计的这个无人机造型曲线更加流畅，而且也更扁平。 可能是因为设计上“优化”的原因，许崇晟发现眼前的这台无人机性能数据比全球鹰更好看。 当然，比起飞机的整体参数，许崇晟更关心飞机上所配备的涡扇发动机。 同样是涡轮燃气发动机，衡量涡桨发动机的性能指标是功率，因为单凭涡桨发动机只能输出转速和转矩，相乘就是功率；而衡量涡扇发动机的重要指标是推力和油耗。 可能是飞机气动设计更优秀，而且发动机似乎也应用了更先进的技术，虽然涡扇发动机的推力只比全球鹰大了不到百分之十，但发动机的尺寸却小了一点，但滞空时间更长，可以达到四十小时。 比起察打一体无人机，这款战略侦察机的机体骨架稍微“常规”一点，钛合金翼盒，常规航空铝合金骨架，全复合材料蒙皮。 超长的航程，意味着机身内部的油箱占了很大空间，足足有十个立方。 不过，超大号的无人机，内部空间也充足，就算刨去了邮箱，剩下的空间，也足以从容地布置航电、控制、通讯，以及侦查系统。 “周总……”许崇晟观察了一阵子，好奇地问周岩，“这玩意儿将近三万公里的航程，对于咱们国家有啥用？” “没用？”周岩翻了翻白眼，“反潜、战场监控、中继通讯、远程预警，能用到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说没用？” “也是……” 许崇晟这才意识到，侦察机比全球鹰还富裕了将近一吨的载荷，装上保形的吊舱，能做很多事情了…… 剩下的飞控和侦查系统，许崇晟不太熟悉，也就没细看。 翻完资料许崇晟眼珠子咕噜一转，转过身，满脸谄笑地看着周岩：“周总，咱们是不是先把这两款无人机的发动机先搞出来，早点做测试……” “回头我把设计资料和工艺文件发给你，你让技术那边捋一下……” 许崇晟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如果进展迅速，咱们是不是就能参加十一月份的航展了？” “这个……”周岩仔细地盘算了一下，“如果顺利，航展前，应该能完成首飞……” “那还等什么，抓紧时间……” 然后，风风火火的许崇晟盯着周岩，往公司的资料服务器里传了一系列的资料：设计任务书、设计资料、参考资料，工艺文件，各控制单元的系统原理及参考，飞控系统框架、电传操纵系统框架，无人机自动驾驶系统框架…… 光是上传资料，就花了周岩一个多小时，就算网线上传速度达到了三百兆每秒，许崇晟都还觉得有点慢。 等着周岩传完了资料，许崇晟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将一系列的设计任务书全都打印出来，签字盖章，然后又回到了周岩办公室，拿着周岩的笔，等着周岩签字。 “你……”周岩都被搞得没脾气了。 守着周岩签完字，许崇晟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等一下，”周岩赶紧叫住了许崇晟，“去一汽一号工厂参观，你不带点土特产？” “什么土特产？”许崇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咱们的发动机、变速箱样品，还有电喷系统样品……” “好的，我跟老褚说一声，让他尽量在去奉天之前，整理好……” 正信汽车的一群斗志昂扬的技术员，自然不可能放任v6、v8、v12的汽车发动机资料，在服务器里白占地方，闲着没事儿都复刻出来，要么测试，要么打算改进，闲得蛋疼的，甚至还以发动机为基础把整车给设计出来。 因此，要给一汽带土特产，东西都是现成的，只不过得需要整理一下…… 给许崇晟找事情做，周岩就可以闲下来了，吩咐工业软件公司把飞行器设计软件加壳加密，给西北工业多做几个拷贝。 “终于可以……” 话说到一半，兜里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保镖头子巴尼打过来的。 “喂，你好？” “老板，上次你让我联系的毛熊的退役高级指挥官过来了……” 周岩有点懵：“高级军官全都在监控名单上，他是怎么出来的？”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只要想，总会有办法的，现在人都住在酒店里，您什么时候有时间，面试一下？” 都？ 周岩有点头大：“来了几个？” “三个人，一个是前近卫摩步师副市长，一个来自于海军陆战队，另外一个来自于空降兵部队。” “得，约到晚上，就去建大那边的老莫吧！” 跟外国籍退役军人接触，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周岩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刘敬国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备。 只是，让周岩意外的是，刘敬国的表现有点平淡，甚至还有几分莫名的意味…… “难道是我听错了？” 挂了电话好久，周岩还在琢磨，刘敬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周岩也懒得多想，下午下班之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就出发了。 到了老莫，还没停好车，保镖头子巴尼就已经迎了上来。 “老板，”等周岩下车，巴尼悄悄地凑到了周岩跟前，低声道，“周围有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监控……” 第774章 安保公司 “正常……”周岩自嘲似的笑了，“毛熊好几个高级人才入境，要是没情报机关的特工监控，那才是不正常呢……” 进了餐厅之后，周岩发现安保公司从毛熊招收的几个保镖正在跟来自于“老家”的“老乡”聊天。 几个前退役军官见周岩走过来，都站了起来。 “达瓦里希……” 系统给的“红色帝国的遗产”，都是俄文的，周岩想用自然得学这玩意儿，而且在任务世界里经常使用，口语自然很溜。 这下，不光对面应聘的退伍军官，就连保镖们都有点意外。 “请坐……” 坐下之后，周岩仔细的想了一下，回头朝服务员招了招手：“点菜……” “先点菜边吃边聊！” 俄餐属于西餐的范畴，点菜比较简单，每个环节就几个可选项目。 等服务员离开，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三个退役军官：“国际形势，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三位毛熊壮汉会心笑了。 “接下来是公司成立背景，目前，我国有很多海外项目，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海外项目还会更多……”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只是，项目多了，因此而得红眼病的人也就多了，而让建设单位专门成立一支安保队伍，又不太合适，因此安保业务外包是必经之路……” “除了海外安保之外，”周岩想了想补充道，“公司还需要提供低烈度的pmc服务，培训、假想敌以及雇佣。我这么说，三位可以理解吧？” 其中一位壮汉点了点头，想了想，问：“公司能够提供多大程度的火力支援……” “这个……” 周岩暗叹，到底是从大炮兵主义的毛熊出来的，张嘴就是火力。 “地面组装，火炮以小口径迫击炮、rpg、无后座力炮、小型火箭炮、反弹克导弹为主。” 对面三个退役军官全都瞪大了眼睛：没有地对地战术导弹怎么玩？ 周岩自然清楚对面惊讶的原因，可又觉得这仨家伙有火力不足恐惧症。按这三人的期待，估计最好是能配上战术蘑菇蛋。 只是，低烈度的安保战斗，怎么可能用上地图炮。 “地面火力，基本上也就这样了，不过……”周岩微微一笑，“公司可以为安保部队提供空中支援，由载荷两吨左右的无人机提供空对地火力。” 三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公司打算配置一个连级的特种作战中队，以应付突发或者极端情况……” “达瓦里希，特种作战部队……”其中一名退伍军官面露难色，“且不说招募难度大，出动代价可能也比较高……” “像ckwater他们看齐就行了，按照作战烈度，区分战时和训练薪水……” 西餐烹饪相对比较简单，上菜速度自然也就很快，众人只是聊了几句，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开动之后，对面来自于毛熊空降兵部队的旅长，纠结了一阵子，抬起头试探性地说道：“如果要对强度进行分级，还需要健全的预警机制，相应的快速反应力量，以及战略投送力量……” “这些都可以有……”周岩乐了，“前几年，我从二毛那边搞了好几架安-124，而且未来几年内，我自己的公司，也会拥有战略运输机的研发及制造能力。至于预警，全天候无人战略侦察机算吗？” “那快速反应力量？” “这就需要你们努力了……”周岩乐呵呵地看着。 “如果是大型的海外任务，最好是能有一个大型的海上前进基地，前期负责人员物资投放，以及中后期负责指挥，这样可以节约成本……” 不就是漂亮国的远征前进基地吗？ “这个可以有。旗下有一家大型造船厂，具备建造三十万吨油轮的能力，建造一艘前进基地，问题不大……”周岩笑得有点得意，“只是，公司还需要一块固定的基地，未来作为日常训练，以及无人机部队的驻地，三位，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dji……”三人中年级最大的，也是近卫装甲师的副师长似乎是有所准备，“该国位于亚非欧中心地区，靠海，而且该国地广人稀，已经有多家安保公司入驻……” 之后，周岩就没再问跟安保公司相关的问题，而是跟三人聊了一些感兴趣的话题，毛熊空降兵、海军训练之后的一些趣事。 一顿晚餐，宾主尽欢。 不过，晚餐结束的时候周岩从包里掏出三份“小测验”，交给了三个人。 回去的路上，负责驾车的巴尼，笑嘻嘻地看着副驾驶座位上满脸笑容的周岩：“老板，你可够笋的……” 三份小测验，巴尼都看了。 给近卫装甲指挥官的是一份涉及海陆军协同的“卷子”：灵感来源于《红海行动》，内容也基本上类似。 给前空降兵团长的是一份“纯海军”问题：商船护航。而给钱海军陆战队旅长的卷子，灵感基于《空天猎》，在空军掩护下，营救被陷站区的飞行员。 “不过，老板你就不担心他们三个互相帮忙吗？” “不可能……”周岩满脸坏笑，“今天晚上，我一直没有透露，咱们要召多少高级指挥人员，也就是说，他们三个是竞争关系。不过，要是他们真的互相帮忙，我也无所谓了，最起码三个人知道互相配合……” 回到家，媳妇儿正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周岩进门，也懒得再站起来，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周岩同志，下午的时候，二姨让我问一下，明天周六，你有时间没，一起去看家具……” “这个必须有……”周岩将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金玲还没回来？” “打了电话，说是明天一起……”秦若舒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姑娘，离开东阳，可算是解放了，你那辆带字母的大众，还不到一个，就已经加了五六回油了。” “无所谓……”周岩坏坏地笑了笑，“回头把加油账单全发给小舅……” “你呀……”秦若舒狠狠地瞪了周岩一眼，“面试得怎么样了？” “三个人的谈吐倒还可以，”周岩想了想，“只是个人的履历，还需要找人核实一下。” “那就算合格了？” “这才哪到哪？”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晚上，我给三个人留了笔试试题，看情况吧，三人的业务能力还行……”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国术》电影杀青了，李梦怀那边应该给你消息了吧？” “票房还凑合，观众反应还算不错……”说话的时候，周岩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 “你就装吧你……” 第775章 手艺人 周六，周岩陪着表二姨表哥一起去选家具。 吃早饭的时候，终于见到了“消失已久”的表妹李金玲。 “呦，稀客呀！”见面，周岩笑着讽刺了一句。 “玲玲，先去洗手……”还围着围裙的秦若舒则是笑着去了厨房，又拿了一套餐具，给李金玲盛了粥。 “谢嫂子，”李金玲接过碗，坐下，瞅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周岩，“哥，你这车子不错呀，同样是帕萨特，可比我爸那辆强多了，你这是高配的吧？” “你哥这车是辉腾……”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把字母给抠了。” “传说中两百多万的帕萨特？”李金玲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油耗那么高……” 说着，李金玲把车钥匙掏出来，推到周岩跟前。 “你先开着吧……”周岩又把钥匙推了回去，“回头拿几张加油卡，传媒大学离这边有点远，坐地铁太麻烦了……” “谢谢哥！” 李金玲美滋滋地将车钥匙揣进了兜里，虽说自家表哥的带字母大众已经买了五六年了，可行驶里程还没超过五千公里，关键是车牌子是京a打头的，车牌子比车都值钱。 早饭之后，三个人赶到后海那边，跟表哥表嫂二姨一起，前往宜家。 相比于房地产“金九银十年两头”的旺季，家居装修自然得在房地产的旺季之后火热。 初春时节，而且又是年后不久，作为国内知名度比较高的成品家具供货商，宜家虽说不是人满为患，可商城内也是人来人往。 不过，一行人出门之前已经有了目标，进场之后不至于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重新装修之前，周岩小两口就已经跟表哥表嫂商量好了装修的风格，之后的家具，按照装修公司提供的风格采购就可以了。 作为“有钱人”，而且要作为育儿房，颗粒板之类的，一行人是不会考虑的，就连着色，都得看天然色的，最次用的也得环保涂料。 好东西，价格自然也不差，尤其是看起来素雅的实木板，一般都是枫木、橡木，而且还都是进口的。 贵点就贵点，无论是周岩小两口，还是冯俊小两口都无所谓，可二姨就不一样了，虽然已经发了家，可过日子还是喜欢精打细算，一看实木的椅子都得小三四千，直接就炸了…… “这也太坑人了，不行，换一家……” “又不是只有表哥掏钱，二姨，家具还有我们一份呢！” “不行，这都被人当傻子坑了……”二姨瞪了周岩一眼，“等三妹过来，我得跟她说说，你们这些年轻人，花钱有点大手大脚……” 周岩无奈地朝表哥耸了耸肩，想了想：“表哥，有看上的样式，可以问商家要一份样本……” “干嘛？” “参考参考……”秦若舒自然知道周岩的小算盘：自己造。 宜家死贵，就只能用备选方案了，红星。 国产货，价格自然没得说，同样是欧简风格，样式就要比已经看过的样式差很多，至于纯实木天然色的，价格也有点上天…… 转了一圈，二姨对商城里的价格倒是挺满意，可秦若舒上前看过材质之后，就直摇头，不是颗粒板，就是密度板的。 销售员还以为秦若舒对价格不满意，苦笑着解释道：“美女，这个价格，在业内已经相当便宜了。” “不是，家里有孕妇，装修新房用的……” 销售员没再说话，也没法再说。 反倒是周岩，笑着观察了一下家具造型，又对着样本图册拍了照片。 逛了一上午，小字辈的倒是相中了不少家具，可二姨觉得有点不划算，就给否决了。 中午，周岩和秦若舒被二姨拉到表哥住处，一起吃了饭。 下午，家具城的活动，因为二姨的“回去想想办法”而中止。 周岩这边，回到家之后，将装修公司给的效果图找出来之后，根据家具城搜集到的样本做了匹配之后，重新做了效果图，发给表哥确认一下。 自己这边也在虚拟空间里“实装”之后，将装修图纸打包发给了还在招兵买马的东阳造船公司ceo杨渡航。 虽然东阳造船厂的员工还没招满，可已经是人才济济，只是过了四五个小时，就已经将家具图纸拆了出来，而且还分成了两个方向：传统的榫卯、欧简式的装配。 至于零件图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周总，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传统的榫卯，还是装配式的，就做了两个方案……” 周岩能听得出来，杨渡航似乎有点拘谨。 “做的不错，回头我个人给公司发一笔奖金，”周岩想了想，问了一句，“老杨，你认识首都附近的木材供应商吗，我打算自己做家具……” “我有个同学，就是做木材生意的，我给你联系一下，呆会儿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晚饭之前，周岩接到了木材供应商的电话，听对方的口气，他跟杨渡航的关系不错，木材给了很优惠的价格，而且还“包邮”…… 周日早晨，吃过早饭之后，周岩带着秦若舒去后海的四合院那边接货。 而后，周岩让送过的工人将采购的板材放到了四合院地下室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的个人工作室里。 杨渡航的同学，跟车的木材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地下室里一台台木工专用的机床，瞪大了眼睛，然后超周岩竖起了大拇指：“周总，怪不得您生意能做这么大，全才！” “行了，不用恭维了，”周岩笑着打量了一下木材，“你给的木材价格偏低，我也不能让你太吃亏，最迟年底，老家那边有个文旅项目，古建不少，木材的缺口很大，到时候给你发一份材料供货招标函！” “那就谢了……” 送走了杨渡航的同学之后，周岩把李金玲和冯蓓叫过来充当“苦力”。 当然，为了能使唤动两个“千金”，周岩不得不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自己做家具，自然得尽善尽美。 杨渡航手底下一帮小伙子小姑娘，知识都挺扎实，就算是设计仿古家具，设计也是有模有样。 而周岩自然是能用榫卯，就不用螺丝钉，能不用涂料，就尽力保证实木纹理；就连需要胶的地方，用的也是传统的鱼鳔胶。 全电动工具，照图施工，而且还有“苦力”，加工速度自然是一日千里。 到了晚上，四合院房间里需要的大件，周岩基本上已经搞定了。剩下的都是桌椅板凳，以及茶几沙发之类的。 而这些小件和日常生活使用频率最高的家具，就得审视一下图纸的人体工程学和力学设计了…… 第776章 合伙儿 慢工出细活，剩下的日常家具，桌椅倒是可以直接上手，可沙发就比较麻烦了，布料、海绵都得订货。 趁着订货，可以休息一下。 本来周岩还打算趁着订货的间隙放松一下，可放下工具的第二天，林盛飞就打电话约自己去茶馆喝茶。 不用想，准是有事儿。 学的地方是前门外的老舍茶馆，周岩赶到的时候，林大少爷正坐在那里傻笑。 “呦，大少爷，想啥好事儿呢？” 林大少爷瞪了周岩一眼，扭头朝一旁的服务员吩咐道：“可以上茶了！” 等服务员离开，大少爷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我把快餐店去年的业绩给我妈看了，太后老佛爷相当满意，给了两个亿的零花钱。 岩哥，手里有什么好项目，可以放马过来了……” “地主家的傻儿子……”周岩一句吐槽换来了林盛飞一记豆腐眼，“那些创业的，就喜欢你这样的……” “岩哥，你这么说咱们就没法一起玩了……” “得，”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前一阵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到国外挖红木、金丝楠木的树根……” “你来真的？” “那还有假，我专门找人查资料了，地方都定位了……”周岩嘿嘿一笑，“就等着你给赞助点设备了……” “那这样吧，”林盛飞看周岩不像是开玩笑，“你统计一下，回头我让人打钱……” “你先别着急，”周岩笑着道，“我先跟你说一下章程。 我这边是有新海那边的打捞公司出股，管理层都是从那边出，施工人员国内临时招聘，至于设备，也就是一些小型的挖机、油锯，还有小型吊车之类的。 工作前期，基本上就是信息搜集，确定原采木场的位置，确定采木场土地的归属。 接下来就是搞关系，人员设备进场。 剩下的就简单了，挖出来，运回国。 这些东西，回头我让汉娜给你发一份正式的东西。 还有就是公司也会利用资源，采伐已经成材的红木……” “这玩意儿去哪找？”林盛飞有点意外。 “大非洲，还有三哥那边。”周岩嘿嘿一笑，“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边有门路。硬件投资，我给你折算成股份。” “你看着弄就行了，”林盛飞笑着点了头，“还有就是……” 林盛飞低头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前一阵子你说的那个传媒公司，专门搞剧本和演出那个，还缺投资吗？” “肯定缺，”周岩乐了，“我打算把李梦怀那个皮包公司给扩充起来。 主要业务有两块，一块是电视剧，从剧本到制片；另外一块儿，是文旅演出，自己搞剧本，演员就无所谓了……” 听完周岩的介绍，林盛飞感慨良深地叹了口气：“岩哥，我要是有你这脑子，现在就不用看老林的眼色过日子了……” “老林只是赶上了好时代，”周岩笑着安慰道，“要是你生在那个时代，成就未必就比老林低。唉，对了……” 周岩压低了声音：“给巧江南挖坑的金融公司我已经找好了，拿到控股权之后，你想要多少股份？” “岩哥，来真的？” “人我都准备好了，你别跟我说你不玩了？”周岩有点小无语。 “那就干！”林盛飞咬了咬牙，“只是，要想玩对赌，就得打压巧江南的业绩，这可不太好办……” “那还不简单？”周岩阴阴地笑了笑，“巧江南是以川菜为主，咱们想打压，就不能玩川菜，免得打压太狠，把客流给搞没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难办了……”林盛飞皱起了眉头。 “四川，可不是只有川菜。” 没错，周岩打算模仿海里捞，虽然眼下海里捞已经开始打造供应链体系，可跟已经成规模的安心商城供应链相比，完全还处在初级阶段。 而且，安心商城的供应链体系，还有相当的深度可挖，不挖掘出来，着实有点浪费…… “火锅？”林盛飞的脑子还是很灵活的。 “四季皆宜，”周岩微微一笑，“关键是，同样是吃辣，吃一次，就得缓几天，只要把火锅生意搞起来，巧江南的生意自然就受影响……” 然后，轮到出资的时候，林盛飞突然发现，周岩这厮心眼儿就是多：他出人出钱出点子，自己垫房产。 不过，林家最不缺的就是商铺，而且热度比较高的饭店，对商业区也有一定的带动作用。 敲定了大致框架，剩下的就可以交给手底下干活的了。 而下午的时候，周岩终于收到了姗姗来迟的消息：从md公盘拍回来的原石终于到津门港了。 大部分的原石都交给小阿尔弗雷德，至于周岩特地挑出来的，还有林盛飞拍下来的，周岩让物流公司直接运到首都。 第二天，原石送到，周岩打电话给林盛飞。 “岩哥，咱们昨天刚敲定了，今天就有眉目了？” “不是，你在md买的那些原石到货了，在我后海四合院那边……”周岩担心林盛飞找不到地方，还发了定位。 在家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了林大少爷。 “岩哥，你这地方可真不好找，胡同两边停满了车，掉头拐弯贼麻烦……”林大少爷开的是新买的吉普指挥官，车身本来就大，在胡同巷子里自然闲得有点笨拙。 而林盛飞也还是第一次到周岩的工作室，看到地下空间里琳琅满目的机械，感觉像是进了大观园。 “岩哥，你还玩这个？”林盛飞好奇地打量着已经处理好的家具。 “给我二姨那边做的，”周岩笑笑，“老一辈的，比较会过日子，宜家那边的家具，嫌贵，而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对了，”周岩指了指地上一个铁皮箱子，“这是你那些原石，单独装箱，还做了防盗处理……” “我还能信不过你?”林盛飞想了想，环顾了一下四周，“岩哥，你这边应该有处理原石的工具吧？” 这个可以有。 周岩点了点头。 “那咱们今天就开个盲盒？” “就你这身？”周岩打量了一下林盛飞的衣着，一身高定的休闲服，加上鞋子手表，最起码也得小一百万，“回去换衣服，还是穿我这边的工装？” “工装吧，你给我找个换衣服的地方……” “那边……”周岩指了指里面一个涂刷了名字的更衣室，“三号，里面有干净的工装鞋服。” 等林盛飞再出来，已经由“地主家的傻儿子”变成了“撒兮兮的民工”。 自己的原石，不用像做珠宝的一样，对半剖开，再决定如何使用，直接将原石按到磨床上，将料子的皮壳给“扒”了就可以了。 忙活了找半天，林盛飞得到了五个大小不一的“翡翠团子”。 第777章 物联网 林大少爷运气不错，料子基本上都涨了，尤其是其中一块春带彩的料子，更是有两个巴掌大。 难得赌涨一会，把林大少爷给乐坏了。可幸福的烦恼很快就来了：料子怎么加工？ “岩哥，我记得你好像……” 周岩愣了一下，从一旁架子上拿起一本雕件图样，递了过去：“想把料子雕成什么样的，可以从里面选，图案也有……” 林大少爷接过样本扫了一眼，是星尘珠宝的内部图册，扫了一眼，问：“给我妈掏一对手镯，我想要快牌子，至于老林……” “老林……”林盛飞抬起头，看着周岩，“岩哥，你觉得像老林那样事儿的中年人，喜欢什么？” “老林？”周岩有点意外地盯着林盛飞猛看，“老林不是喜欢文玩吗？往那个方向上靠就可以了，仿古，或者是比较有创意……” “要不，料子你先别动，我回去问老林……” 林盛飞刚走，周岩的保镖头子巴尼那些三个文件袋来到了周岩跟前：“老板，三个人的试卷已经做好了，接下来……” “几天之内就有消息，你先带着他们在首都玩玩……” 拿到试卷之后，周岩自己先过了一边，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然后那些试卷找到了刘敬国。 “领导，有事儿想求你……” “你能有什么事儿？”刘敬国不以为意。 “这个……”周岩笑着将手里的三个文件袋递了过去，“我自己不是招保镖吗，自己出了三道题，应聘的已经作答了，我觉得三个人都不错，就像麻烦专业人士给一个更加专业的评估……” “这个……” “这是有偿咨询，可以走对公账户……” “行，我给你安排人，阅卷……” 没等刘敬国说完，周岩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能把三个人的履历也查一下，最好是能细一点……” “行……” 忙完，回到家，发现自家媳妇儿竟然不在家，打电话一问，回答竟然是：“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去办公室活动活动……” “哦，老公，方正老总陆云好像有事儿……” 瞅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下楼，开车去了星瀚工业园。 到了工业园，周岩并没有直接去星瀚集团总部，而是拐了一下，去了方正科技的总部大楼。 进了大楼之后，凭借着董事长的权限拉，周岩一路“横冲直撞”。 “周总，你怎么来了？”看到周岩站在办公室门口，陆云有点意外，笑着站了起来。 “我听媳妇儿说，你好像有事儿，路过就过来看看……” “算是吧，”陆云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探头看了一下，然后关上了门。 “周总，方正科技的瘦身，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只是新公司……” “这个，很快……”周岩拿出手机，登录了公司，将手机里的亮条消息发到了公司的办公系统里。 “万物互联，在集团公司旗下成立一家以家用电器设备为主的公司的筹备通知?” 嘀咕了几句之后，陆云就开始仔细的阅读所谓的“万物互联”，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陆云抬起头，满脸惊诧地看着周岩：“周总，这物联网的概念，虽然十多年前就提出来了，可眼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这篇文章，可算是让人醍醐灌顶呀……” “行了，别吹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我之所以细化物联网的概念，就是希望新公司能做成产业链，一换扣一环，对了你先跟下边人知会一声，到时候，集团公司还得专门找人谈话……” 周岩这边离开方正，刚到星瀚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就被邓卓给堵门了。 “周总，你打算玩真格的？以公司目前的技术实力，打造这么一个产业链公司，问题应该不大，只是……”邓卓眉头紧锁，“这样一来，投资问题……” “这个……”周岩想了想，回答道，“我是这么想的，公司核心的芯片业务，我不打算上市了，可总得给员工们一个实现财务自由的机会。新成立的这俩公司，员工全员持股，利用ipo先让员工们享受一波福利，然后上市……” 如果是熟悉杂粮和花花的公司知道，肯定会啐周岩一脸：抄袭了杂粮的产业链体系不说，还想抄袭花花的股权架构。 “当然，成立这家公司，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周岩想了想，“前一阵子，我看公司的知识产权报告，发现有不少员工都有发明专利，有这么一家公司，可以把发明专利、实用专利套现……” “明白！” 还没到晚上，就连“灯下黑”的秦若舒，都知道星瀚打算成立一家员工全员持股的公司。 “老公，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惦记星瀚的人太多了，核心业务不可能拿出来上市，那就拿点非核心业务出来，让那些惦记的人收敛一下心思了……” 过了两天，林盛飞登门，商量翡翠雕件的事儿。 虽然林大少爷嘴上说商量事儿，可两人聊天的时候，这位欲言又止，周岩就知道，准是被林崇文赋予了某些使命。 “飞哥，老林是不是让你打听事儿了？” “嗯，”林盛飞苦笑着点了头，“他听说你们星瀚打算搞一家上市公司，让我问问能不能拿到一点原始股。” “不可能，”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公司全员持股，除了ipo，不可能给其他人原石股份……” “哦……”林盛飞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当然，”周岩笑着补充道，“除了打算上市的公司，还有一家小型的电器公司，你可以问一下老林，如果有意愿，可以投资一下……” 本来，周岩也没打算一下成立两家电器公司，可陆云搞“公司瘦身”的成效比较明显，有一部分“不务正业”的员工，放到以“物联网”为核心的公司有不太合适。 而周岩又舍不得那些“不务正业”的员工，虽然说这些人这些年在岗位上“表现”得很平庸，可却给方正增加了一大批“职务发明”。 因此，周岩打算人尽其用，成立一家小电器公司，用来设计生产一些小众但又跟物联网靠不上边的家用小电器公司。 当然，小电器公司的创意来自于后世“定位精准”的小熊，产品定位于学生党和租房党。 虽然生产的只是家用电器的“缩水”版，可因为其外形设计精致，定位精准，价格实惠，因此在市场上的拥趸者很多。 第778章 next generation 跟林崇文抱着相同想法，想要从即将成立的星瀚终端设备有限公司购买一定原始股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星瀚的盘子太大了，而且盯着的人太多了，他们之间彼此拆台，互相敌视，最终谁也没敢当那个出头的人。 而星瀚终端设备的搭建，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虽然公司的注册一般不对外公布，可对于某些人来说，消息就是透明的。 注册地，首都西城区中官村，注册资本一百亿，实缴二十亿，一大批专利作价二十亿，还有四十亿是从星瀚控股转过来的胖达、小鸟、锦鲤和天意的股权。剩下二十亿来自于原星瀚电子的一部分生产厂。 而之所以剥离星瀚电子的部分生产厂，是因为有一部分星瀚电子的分公司，打算设计和生产分离；其中相当一部分生产厂，都是用来生产手机零部件的。 天天喊着“狼来了”的杂粮，听到消息之后，高管们天天开会。而后，股价像是坐了过山车似的，一路绿灯…… 后来，市里的公务员亲自出面，探访了筹备中的星瀚终端，得到即将走马上任的星瀚终端ceo陆炳辉的亲口承诺之后，一众公务员才松了口气。 之后，星瀚集团在公司官网上发布了新成立的星瀚终端的定位，网络终端设备、消费电子方案供应，以及电子商务。 很多人在叹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好奇，星瀚为啥不自己生产中低端手机，知道“跟星瀚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的胖达、小鸟、锦鲤和天意，接力似的，在官网上挂上了自家公司新一代智能机的发布会倒计时…… “这tm不是狼来了，而是狼群来了……” 杂粮高管们的心凉了半截：在眼下的2012年，胖达的电视、小鸟的翻盖、锦鲤的土豪金，还有天意的大功放，还没有从八零后们的记忆中褪去；这一波宣传极有可能会强行唤起八零后们曾经的美好记忆…… 而网上，各大论坛，更是翻了天。 “小鸟出智能机了？我第一部手机……” “我家第一台电视机是胖达的，黑白的十四寸……” 星瀚集团内部，也有很多人十分好奇，星瀚给四大手机生产厂商提供的市场定位是什么…… “胖达自然是青春风格，针对青少年还有女性，小鸟偏游戏，锦鲤偏商务，天意设计对向中老年人友好……” 而四大手机厂商更是借着热度，搞起了网络整理大赛。 “你觉得xx的新一代智能机该是什么样子的？最接近最终设计的参赛者，将会过的xx新一代的智能手机（顶配版）一部。” 话题直接拉满。 而就在“网络手机造型设计大赛”如火似荼的时候，周岩则不得不守在在妇幼保健院的楼道里，等检查结果，到医院的原因：媳妇儿大姨妈没来。 虽然把脉已经能确认自家媳妇儿已经怀孕了，可周岩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带着秦若舒来妇幼检查了一遍，能做的不伤身体的检查，通通做了一遍。 最后的检测结果出来，周岩跟秦若舒要过化验单，瞅了一眼。 “基本上已经确认无误了。” 虽然这样，两人还是找了妇科的主任医师。 “恭喜二位，基本上已经确定，是怀孕了……”医生说恭喜，自然比自己判读化验结果，更让人开心。 “谢谢！” 离开医院，上车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就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喂，妈，你儿媳妇儿（我）怀孕了……” 然后，两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先是周岩小姨，后来是秦若舒表哥，然后是秦若舒姑姑，周岩大姨…… 之后，干了半辈子计生工作的姥姥，跟秦若舒说了一通悄悄话。 至于周岩，接到的电话，全都是父母、大姨小姨“安排工作”的：“外甥，小秦怀孕了，你得勤快点了……” 于是，回到家之后，被周岩老爹老娘封了“老周家功臣”的秦大少奶奶，安心地享受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真·富家大少奶奶的日子。 看媳妇儿开心，周岩也乐得多忙活。 当然，玩笑归玩笑，可秦若舒看周岩忙前忙后的，还是有点心疼：“老公，不用这样……” “先熟悉熟悉……”周岩笑着叹了口气，“再说了，如果一个女人为了她和我的爱情结晶，愿意承受世界上最高等级的痛苦，我再怎么宝贝她，也不算过分……” “老公，你这么说，我有点心虚了……”秦若舒表情有点纠结，“实在不行，咱就剖腹产吧……” “还九个多月呢，”周岩宠溺地抱住了秦若舒，“到时候再说，现在你的任务是，听从太后老佛爷的指示，安心享受怀孕的生活……” 虽然怀孕前期并不影响工作，可周岩老娘以电脑辐射为由，让周岩把秦若舒的工作给停了。 搞得秦若舒实在是没辙了，只能让周岩买了辐射检测仪，四处转了一大圈，用事实说话，这才说服的周岩老娘。 “妈，你看，都没事儿，再说了，我们这边用的都是液晶屏，主机箱也都用铁皮箱子锁着，拿来的辐射……” “话是这么说……”周岩老娘瞪了一眼躲在秦若舒身后的周岩，“儿啊，给我儿媳妇安排个轻快点的工作……” “那就校对图纸？”满脸愁容的周岩。瞅了一眼同样是躲在老妈身后的周老爹，“老老周同志，你孙子的命名权，我就放弃了，到时候你跟我岳父大人，一人想两个，全家投票决定用哪个……” “两个？”周老爹一头雾水， “一男一女，万一双胞胎呢？” 似乎是有点不太放心周岩，当天晚上，周岩父母和岳父岳母就搭火车赶到了首都。 第二天清晨，周岩接到老头子电话，让他去接站的时候，周岩都懵了…… 瞅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妻子，周岩精致穿上衣服，下楼去了车库，嘴脸直抽抽：“真要是带上孕妇，老娘估计得活劈了我。” 接到人，再体验了一下“首堵”的风范之后，一行人才赶到了两人的住处；“下榻”之后，周岩还得充当苦力，把父母和岳父岳母大人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搬到楼上。 “土豪周”大清早就开始当苦力，看得周围的邻居嘴角都咧到了后脑勺了。 “周总，你这是锻炼身体？” “媳妇儿怀孕了，父母岳父岳母从老家带的绿色食品……”周岩嘿嘿一笑，“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更不用说，这些都是满满的疼爱呀……” 然后，某位邻居就被媳妇儿给揪着耳朵拉进了房里。 “老丁，你看看人家，又是鸡，又是杂粮的，我怀孕的时候，连根鸡毛都没见着……” 第779章 视察(上) 早饭，自然就用不着周岩这样的“外行”了。周妈秦妈齐动手，一顿丰盛的早餐，半个小时就准备好了。 等穿着睡衣的秦若舒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长辈们坐在客厅里等自己，羞得又跑回了卧室里。 “老公，爸妈来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周岩笑着挂了电话，回头瞅了瞅一众长辈：“咱们先准备吃早饭吧，若舒一会儿就好……” “再等会儿吧！”周妈倒是气定神闲，拒绝了儿子的提议。 孕妇可以享受最优先等级的待遇，吃饭的时候，让一家人都等着。 早饭过后，洗刷刷的任务留给了老爷们儿们。 大概九点多，周岩父母和岳父岳母带着从家里带到首都的土特产，去看望二姨。 “他乡遇故知”都是喜事儿，更别提亲人见面了。 当然，高兴归高兴，可忙坏了冯蓓、李金玲，还有周岩这样的“闲人”，端茶送水、找零食、递水果这样的任务，不可能落到别人头上。 聊了一阵子，一群身又跑到北池子，看了一下已经装修好的四合院。 之后，就是周岩的“家庭小作坊”了，多才多艺的周老爹，见还有很多家具还没完成，心里有点痒痒，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却被周岩给发现了…… 父子二人，互相对视，莞尔一笑。 之后，在周老爹·正海的提议下，一行人驱车前往星瀚集团，“考察”周大少奶奶的工作环境。 车子刚离开后海的小胡同，做后排的周妈突然往前探了探头：“儿子，你就打算让若舒一直在首都养胎？” “怎么可能？”周岩摇了摇头，“过一阵子，显怀了，就回老家。” “也行……”周妈皱着眉头考虑了一阵子，“反正咱家那边的水库准备开始了，如果小秦实在是想工作，到时候可以在家办公……” 说着，周妈瞅了瞅坐身旁的秦妈妈：“老邢，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过一阵子我和老秦也打算住到你们村去。就是……”秦妈妈眉头微蹙，“东阳那边的医院，条件可能没有首都这边那么好……” “那到不要紧，库区的肿瘤医院，大概半年就能启用，到时候先住那边，医生咱们自己找……” 这时候，秦妈妈才意识到，土豪是可以自己配医疗团队的。 虽然周岩父母和岳父岳母以前也“视察”过星瀚集团，可都是以董事长亲属的身份，眼下以“普通员工”秦若舒亲属的身份，还是感觉让人有点奇怪。 儿媳妇怀孕，自然不用准备红喜蛋，可周岩父母为了图个吉利，路过安心商城的时候，还是采购了一大批小零食。 三辆车都挂在周岩的名下，进入厂区之后，自然是一路畅通。在停车场停好车之后，一群人用周岩的身份识别卡，直接去了星瀚建筑设计院所在的楼层…… 周爸周妈秦爸亲妈都不是第一次来了，感觉一般般，而冯蓓和李金玲就不一样了，俩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忙忙碌碌的“格子工具人”。 “这么多人？” “这还多？”周家大少奶奶出口就是凡尔赛，“有好几十个还在东阳那边呢，要不更热闹……” 设计院经常有外面的人前来洽谈和技术对接，因此来来往往的设计师们，并没有因为一群参观者而驻足。 两个小姑娘像是好奇儿童，谨慎地迈着步伐，探索着世界。 几个设计处的大型办公室里，最显眼的依然是中间错落有致摆放着一个个已经成功的项目模型的休息区。置身其间，让人生出一股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豪迈感。 “嫂子，你的工位呢？” “还得往前，一处……” 以大型园林和园区设计为主一处的办公室，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大型的园林做成模型没啥体验感，最好自然还是做成全景图，放到四周的墙上…… 由于很多技术员都调到了东阳，因此一处的办公室看起来相对比较，冷清。 当然，也只是相对其他处室而言，对于第一次进去大型集团办公室的李金玲和冯蓓来说，五十多号人，依旧可以称得上是“人员众多”。 进了办公室之后，拎着零食的周岩，瞅了一眼凑过来的一处处长：“我媳妇儿怀孕了，这是我父母和岳父岳母买的小零食，感谢你们平时的照顾，也算是先行的喜糖……” “周总，恭喜呀！” 说着，这位主动接过临时袋子，进了办公室：“沾少东家的光，周总父母和小秦的父母，给大家买了小零食……” “谢了，若舒！” “谢周总！” “谢叔叔阿姨！” 当然还有开心果“谢少东家”！ 相比于其他几个比较严肃的设计处室，一处的办公室里就比较好玩了，个人在办公室里养的花鸟鱼虫，还有女员工们的卡通抱枕，男性员工们的手办、海报…… 整个办公室倒不像是正经的设计处室，反而有点像是搞艺术工作室…… 秦若舒的工位，自然是“入乡俗随”，卡通版的笔筒、文具，还有鼠标垫。当然，工位上最显眼的，莫过于偌大的小熊猫抱枕…… “呀……” 眼疾手快的冯蓓，笑着扑了过去，一把将小熊猫抱枕搂进了怀里，看得慢了半步的李金玲直翘嘴。 “他们几个都去东阳了，座位随便坐……”秦若舒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座位。 “不用了，”冯蓓恋恋不舍地将抱枕递给了李金玲，回头瞅了一眼周岩，“我还没去过周总的办公室呢！” “也行……”秦若舒笑嘻嘻地看着周岩，“周总的办公室，可比我这边舒服多了……” 到了“周总”的办公室，李金玲发现这里确实是“舒服”多了。 不同于一般“农民企业家”贵重大气的全红木家具办公室，周岩办公室里的家具，全都是欧简式的，色调也是以淡黄色和玛瑙灰为主的温馨色调。 “到底是上过七点档的，”冯蓓一边打量着办公里的陈设，一边满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不想我爸的办公室，不是红木，就是大沙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 “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头儿吗？”冯蓓的评价，换来了自家老妈的一记白眼，“不过，外甥这办公室，看着的确是舒服……” “大家都坐，我让人去拿吃的……” 周岩打了个电话，让秘书送了一些零食、水果，自己则走到小型的茶台前，开始烧水，准备沏茶。 跟自家二姨夫有钱得让人知道不一样，周岩办公室的物品，则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办公室最值钱的，除了电脑之外，就是放着茶叶的茶台了：从茶台、烧水壶、茶壶、茶具、茶叶、茶宠，无一不是堪比孤品的精品货。 第780章 视察(下) 中午，作为“地主”，周岩自然得负责招待。 平时，周岩和秦若舒在公司吃的都是员工餐，顶多也就是“顶配”。 不过，眼下就不能吃员工餐了，直接去外招餐厅吃小灶。难得董事长光顾一次，餐厅的大小厨师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二姨见服务员表现有点亮眼，十分好奇，笑着回过头：“外甥，你们这餐厅的员工素质真高！” “二姨……”秦若舒哭笑不得，“周岩很少来这个餐厅吃饭，平时我俩不是自己带饭，就是在下面员工餐厅吃……” 接下来，不用秦若舒细说，二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老板来了，员工们自然得表现一下。 众人点的都是厨师们的拿手菜，而外招餐厅的厨师本来就有两把刷子，加之有“领导检查”，做出来的菜，自然差不了…… 午饭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将一众亲戚安排到了星瀚的招待宾馆里。 短暂的休息之后，一群人才优哉游哉地往回返。回到家，周岩父母单独将二姨叫到了周岩的书房，说是有事儿商量。 一旁的秦爸秦妈则是满脸八卦地盯着周岩：怎么回事儿？ “我表哥冯俊，这不很快就有生孩子了吗，户口打算落到首都……”周岩笑着解释道，“落户，名下就得有房子，正好我这边还有几套……” “哦……”秦妈若有所思，想了想问秦若舒，“我记得首都这边高考的录取分数，要比老家低不少吧？” “妈，”秦若舒讪讪地笑了笑，“咱们家这情况，孩子不用参加高考，也能上大学……” 周岩也不知道父母跟二姨是怎么商量的，最后二姨在幺零幺和人大附中学区范围内的两套别墅中选了一套。 下午，女士们在家看肥皂剧，而周岩拉着老爹和岳父秦方远，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从供应商那里订的沙发布料、海面和弹簧之类的配件早就到了，不过，因为两个人没办法干过，周岩也只能一直放着。 眼下，周岩瞅准了时机，拉上岳父和老爹充当免费劳动力。 沙发的木质框架，周岩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往沙发上安装弹簧、海面，还有布艺的布面了。 工作倒没多复杂，连接的地方，都是现成的，先装弹簧，覆盖上隔离层，之后把包裹了海面的小枕头，固定到框架上，最后，钉上布面。 “完工了！” 瞅着新出炉的作品，岳父秦方远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回头问周岩：“周岩，我看你这水平，是不是只要有图样，家具都能做出来？” “差不多吧，”周岩微微颔首，“爸，你有啥想法？” “这个……”岳父大人想了想，“过一阵子，我不是打算搬到周家岭那边去吗，家里的家具实在是不想搬动了，太麻烦了……” “这好说，”周岩笑嘻嘻地扭头瞅了一眼自家老爹，“正好，我爸也整天闲着，过一阵子，我回去，带你们打造家具……” 还剩下一部分木材，周岩和老爹一起动手，做了几个案板、几根擀面杖和一些木艺的装饰品。 等停下手里的工作，周老爹想了一阵子，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回过头打量着周岩…… “爸，有啥事儿就说，别这么看着我，瘆人……” “趁着我们都在，你挑个好日子，咱们帮冯俊搬家……”周老爹叹了口气，“你二姨跟二姨夫，都不喜欢求人……” “行……”周岩摸出手机，打开日历瞅了一眼，“明天就是好日子，正好是周六，冯俊和嫂子都有空……” 晚上，冯俊和徐雯静都赶到了周岩家，一向显得冷清的大平层，总算是有了点热闹气氛。 人比较多，厨师帽和围裙自然就落到了周岩头上，而三位女长辈则跟着忙活，小辈们只能守着客厅看电视。 晚饭的时候，周岩突然提醒了一下。 “俊哥，家具基本上都齐了，要不你们抽空搬到北池子那边去吧……”说着，周岩还瞅了一眼徐雯静，“现在趁着人多……” “这个……”冯俊瞥了一眼自家妻子，发现徐雯静似乎有点意动，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家妈妈，“妈，你是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二姨说话的时候不带表情，倒是看不出阴晴来，“只是，得看一下黄历，挑个好日子……” “明天就可以……” 第二天，周六，周岩倒是没太着急，起床之后，让打电话给楚文山，让给安排了一辆拉家具的车。 早饭之后，周岩和岳父秦方远开车，将一行人带到了工作室那边。 楚文山安排的卡车已经到了门口，车上五个穿着安心商城工作服的大小伙子，正守在门口。 “周总，楚总让我们过来帮一下忙！” “得，”周岩回头看了看已经撸起袖子的岳母和老爹，“爸，你俩负责指挥就可以了！” 住得不远的冯俊，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大件基本上已经装完了。 “你们动作可真快，我们东西都还没收拾好……”表哥满脸苦笑，看着周老爹，“小徐起晚了……” “不用着急！”周老爹笑嘻嘻地看着往车上放小件的工人，“有专业人士在，不用担心……” 装车，将家具运到北池子的四合院那边，卸车，周岩和秦若舒盯着，将家具都一一摆放到位。 上午十点多，家具全部就位。一行人回头去帮表哥收拾房间。 这时候，没有女同胞们心细的男同胞们，就只能干看着了。 “俊哥，钥匙你们先留着吧，落下东西也不要紧，回头再取就是了，家里房子够住，这边你们可以招待同学同事用。” “那多不好意思！”表哥勉强将钥匙揣回兜里。 一群人忙活到中午，总算是把东西收拾完了。 “周总，还有其他东西要搬吗？” “当然有！”周岩从秦若舒手里接过了几个红包，塞到了带队的小组长手里，“麻烦你们了，还得利用公休时间，小意思，别拒绝！” “周总，谢了！” 中午，表哥请客，在附近的私房菜馆里“凑合”了一下。 下午，周岩、周老爹和秦老爹外出采购晚上“温锅”的食材，而一众女同胞则留下来，帮二姨一家收拾房间。 秦若舒一进门，就被二姨拉到了一旁：“小秦，你也是重点保护对象，就不用跟着忙活了……” 说着，二姨低声问：“小秦，中午那五个工人，是不是你们给的工钱？” 听到这里，秦若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苦笑着解释道：“都是周岩公司里的员工，给的是自家公司的购物卡，不算是花钱……” 二姨这才松了口气：“真是麻烦你们了，搭上料子人工不说，还跟着跑前跑后……” “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第781章 重新忙碌 搬家之后，表嫂徐雯静倒是挺满意，新房离妇产医院近，离医学院也只有一公里多，上下班方便。 最关键的是，独门独院，安静不说，院子也比较宽敞。 周岩父母和岳父岳母在首都呆了几天，又返回了东阳。 而周岩这边，跟着闲了两天，再回来，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忙。 星瀚新终端的成立，有很多文件要签署，而青岩那边，事儿更多，尤其是航空设计公司…… “周总，负责d-18t国产化的小组，遇到问题了……” “什么问题？”周岩见许崇晟面色严肃，有点意外。 “d-18t的抗喘振设计，”许崇晟苦笑，“涡桨十二，前方有螺旋桨，而且压气机的抗喘振设计都是你做的，自然没啥问题。可他们在改进的d-18t时候，根据材料性能放大了进气量和推力，结果压气机特性曲线扩大……” 所谓的喘振，只发生在轴流式多级压气机上。 空气在通过压气机时，经过压气机叶片一级一级地压缩，最终出口压力一般比入口压力大很多倍，压力倍数就是所谓的压气机压缩比。 但如果压气机进口进气量不足，虽然压气机自然能进行升压，可这就会导致后面一级叶片压力比前面大很多，导致气流反向流动，前后气流冲突，以至于压气机被“呛”到，发生喘振。 若只是如此，危害也只限于压气机，顶多是叶片受损；可喘振扩大到航空发动机系统，进气不足，而其他系统“按部就班”会导致燃油相对增多，在燃烧室爆燃，导致发动机严重受损。 放到飞机上，问题就更大了…… 而一般在设计发动机时，在压气机的流量-压缩比图表上，有一条喘振边界线，所有发动机压气机工作曲线，应该在喘振边界以下。 而青岩航空的设计师们，在放大设计时，可能没有考虑周全，只是盲目地扩大进气量，利用材料增加性能，自然就会导致压气机特性曲线扩大，有一部分边界跟喘振边界曲线重合，这会导致发动机在一定复合范围内，大声喘振的概率增大…… “老许，”周岩见许崇晟面色紧张，笑着安慰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儿，改变一下叶型，改善一下压气机各级压缩比就可以了……” 说实话，周岩并不担心设计时出现的喘振裕度问题。 d-18t是三转子设计，进气、压缩和推力三段式设计，本来就有很高的抗喘振裕度，改进的潜力也比较大。 至于青岩年轻的设计器们“冒进”所引出来的喘振裕度不足，周岩倒觉得是好事儿：发现问题，才能学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聊天的时候，周岩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调出了航发设计软件的后台，找到了d-18t的更新设计进度，将整个的设计计算书调了出来。 d-18t原始的抗喘振设计，主要是多转子设计和中间级放气。 多转子设计，主要是用来调整各轴转速，防止气流反串，从侧面预防喘振。 中间级放气就更简单粗暴了，在发生喘振时，将后面级的高压气体压力释放，自然也就没有前后冲突了。 至于周岩所说的压气机叶片设计，则是类似于逆止阀，利用叶型设计，使气流反向流动阻力扩大…… 打开设计文件之后，周岩仔细地翻看了一下，自己打开了航发设计程序，新建了一个工程，而后尽量在保持整体框架不变的情况下，对压气机部分作了修改。 完成设计之后，周岩又利用软件自带的模拟功能，模拟了一下。 “完工！”周岩保存了一下工程实例，然后打开word，写了一篇修改意见，发给了了d-18t设计小组的小组长。 “这就完事儿了？”许崇晟看周岩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问题，既有点羡慕，也有点意外。 “还能怎样？对了，还有啥事儿？” “下周一去一汽，”许崇晟满脸神秘，“有兴趣跟着一起去玩玩吗？” “可以，正好带着媳妇儿去散散心……”周岩想了想，开口问，“哦，对了，正信第一批汽车的反馈，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还行，”许崇晟想了想，“就是有人觉得咱们这批车上用的四缸发动机，有点像圈圈的ea-888……” 什么叫像？就是好不好，只不过是深度魔改版，除了发动机缸体框架，其他地方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来是ea-888了。 当然，基于ea-888的设计，再怎么修改，驾驶体验也跟原始设计类似。 “那不挺好吗，花一半的钱，体验圈圈a4和a6，”周岩邪魅地笑了笑，“要是圈圈说咱们抄袭，咱们可以糊他一脸，你敢说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吗？” 说着，周岩突然想起来圈圈好像是“灯厂”，想了想，打开自己的资料服务器，搜索了一下，调出来一大批汽车车灯的技术文件，通过后台，发到了正信的技术服务器上。 周岩传文件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因此看得是一清二楚。 “周总，你这是打算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吗？”许崇晟满脸坏笑。 “咱们正信还没有重卡产品线，”周岩眼珠子一转，笑着回答，“可据我所知，wv公司手里，攥着好几家重卡公司……” “也是……” 许崇晟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许崇晟对安心商城的体系不太熟悉，可也知道在电商崛起之后，物流也随之水涨船高，而物流的主力，则是半挂式载重卡车。 虽然目前目前国内重卡产品线齐全，跟国外的产品相比，虽然性价比占优，可其他的，像是油耗，还是舒适度之类的，都有一定的差距。 而国内一直都是wv的补血站，挤压wv的生存空间，有利于青岩集团达成某些战略目的，比如收购斯堪尼亚卡车的股份，或者是man卡车的股份。 拿下wv集团旗下的重卡公司，有利于正信汽车扩大产品线。 “哦，还有，我个人投资那个保姆车，”周岩瞅了一眼许崇晟，“麻烦你催一下褚新洋，最好是能在我们家儿子或者闺女出生之前，搞出来。” “这个，褚新洋倒是提了，”许崇晟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他说搞出来两款，一款偏向家用，另外一款偏向商务。” “那就都搞出来，资金不足，让他问汉娜要……” “不是，”许崇晟苦笑着解释道，“褚新洋说是有点后悔了，后悔让你拿到了主导权……” “眼红了？”周岩翻了翻白眼，“前期咱们人手不足，经验不足，对市场把握不足，这可以理解。可要引以为戒……” “那这个车型……”许崇晟试探性地问。 “商务车我可以放开，家用款的保姆车，眼下没什么市场，主导权，还得给我留着……” “好的，我这就跟老褚说……” 第782章 汽车多大才算大型? 春天的首都，有点难熬，尤其是清明之后，来自于西伯利亚的极地高气压带，依旧有几分嚣张，裹挟着来自于蒙古高原的黄沙，一路南下。 虽然有来自于南方的副热带高气压带的抵抗，不至于让首都的春天太冷，可风沙依旧是免不了的。 于是，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周岩跟着青岩集团的考察团队，带着媳妇儿踏上了润往一汽本部所在地喜都的旅程。 如果说四月上旬的首都是暖日融融，那么喜都的四月，就只能用春寒料峭来形容了。 前来机场迎接的青岩东北大区的负责人，知道总部老大们的脾气，接到人之后，指挥车队离开了机场。 “褚总，”出发之后，东北大区经理的目光在众人之间逡巡，最后，目光停留在正信汽车老总褚新洋的脸上，“这考斯特的技术难度也并不是太高，公司有没有想过，开发一款类似定位的商务车？” “这个……”褚新洋回头瞅了瞅周岩，业余似的笑着回答道，“前阵子开发了一款七座商务车，主导权现在还没全拿到手呢！” 车上的众人都乐了。 “至于吗？”周岩瞪了褚新洋一眼，“你可得想好了，实际上七座以上到十二这个区间，商务车的市场并不好，都是老总，谁喜欢跟别人同乘一辆车？” “那个……”褚新洋自然清楚，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岩，“周总，你这边不差钱儿，要不你个人主导，开发出来的车型，暂时只对内销售……” “行吧……” 周岩想了想，跟秘书要过了自己的电脑，连上车上的无线网络，登录了自己的私人技术服务器，然后点开了系统任务奖励的“中小型汽车通用平台”。 资料都是按外形尺寸排列的，本来周岩打算打开最后一个，没想到，一点开，里面竟然是10x10全轮驱动卡车的资料。 周岩直接懵了：当时也没细看，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一旁的许崇晟，见周岩有点不太附近，凑了过去：“怎么了？” “不是，”周岩缓了一下，想了想，“诸位，问一个问题，汽车的平台，到底多大，才算大型？” 车上的高管们都懵了。 过了好一阵子，褚新洋才有点不太确定地回应了一句：“按照广义的汽车概念，也就只有卡特彼勒797那样的大型矿用卡车，才算是大型汽车吧。” 也是…… 周岩愣了一会儿，暗暗地松了口气，放弃了从后往前找的念头，重新从前面开始检索资料，没多久，便找到了类似于考斯特的大型豪华商务车的资料。 底盘有现成的资料，v6的发动机是拿来主义，干脆用的是大型suv的发动机。 变速箱的减速比有点大，用来提高转矩，降低转速，反正像是这么大块头的中巴车，时速也上不了一百八。 剩下的资料，像是内饰选材、配色、仪表装饰之类的东西，对于正信来说才是最宝贵的财富，毕竟这些都是经历过市场检验的。 周岩将资料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将资料打包发到了正信的资料服务器里了。 一旁褚新洋见周岩收起了电脑，随即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电脑，点开，看了一阵子，然后满脸幽怨地看着周岩。 “周总，有了刚才这些资料，咱们完全可以进军豪华车市场……” “咱们有底蕴吗？”周岩翻了翻白眼，“要放二十年前，咱们正信还能混到中高档，现在，有点晚了……” “也是……”许崇晟微微叹了口气，“不过，咱们不是还有电动平台吗？” “电动？”大区经理苦笑，“去年上市的那一批，有一部分是混动的，可受众度不高，也就只有一些跑黑出租的，才下了订单……” “电动车，至少还得十五年，”周岩扳着指头算了一下，“底盘和驱动系统，都没什么技术难度，可无论是电池，还是燃料电池，技术想要提升到跟汽油油箱类似的容量，至少还得二十年……” “周总，二十年是算上你那个资料库？” 周岩点了点头：“我手里有很多技术，目前只能在实验室里实现，要想工业化，还得看基础的工业实力。还有一点就是……” 周岩回头看了看褚新洋和许崇晟：“关于氢燃料电池的燃料生产端，一些非核心的技术和专利，可以放给石化系统……” “周总，”许崇晟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下油价一路飞涨，石化哪看得上这点油水，再说了，国企老总们，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一个字，稳……” “那就联系肃州、云州那边的石化系统，”周岩想了想，“光热储能一体，顶多再配上储氢……” 至于电动车……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褚新洋：“电车完成平台测试之后，把充电桩一起搞出来，主要是三个方向，小型化家用充电桩、普通的商用充电桩，还有新能源的光伏补充充电桩。” 青岩一行人往喜都市区走的时候，一汽红旗项目的高管们，也接到了来自于首都物流，二十四个来自于青岩集团的防爆航空箱，十二大十二小。 等红旗轿车项目的工人打开六个大号的防爆箱之后，发现每个箱子里都装了一台汽车发动机。 “直列四缸、水平对置六缸、v型六缸，还有柴油版的直列四缸、v型六缸、v型八缸，发动机每个型号两台，剩下的小箱子里，是随即资料，还有配套的接口、易损件、专用工具……” 负责接收物资的测试部门经理，清点完物资之后，苦笑不已：青岩这是打算把红旗项目的发动机都包圆了。 遇到这样的“大事儿”，测试部门经理可不敢私自做决定，直接打电话请示了项目总负责人。 “人家都送过来了，你就测试一下呗，也看看咱们的发动机跟正信有什么差异，不就是多费点油吗？” 得到许可之后，测试部门的经理将从青岩打过来的这批发动机，全都拉上了测试台。 起初，负责测试的工程师们，还抱着看热闹的想法：一家刚成立没多久的公司，造出来的发动机，能好得了吗？ 只是，当发动机的测试数据出来之后，测试部门的人全都闭嘴了：发动机的参数，基本上已经是目前同参数同类型发动机的极限了。 有些测试员不太服气，又重新测试了一遍，发动机性能还有轻微的提升。 看完测试曲线跟自家发动机的对比，在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要不，就上极限测试？他们发过来，不就是想让咱们往死里造吗？” 第783章 参观(上) 第二天，周岩一行人进厂参观的时候，厂里对青岩发过来的这批发动机的测试，还在进行。 进了一汽的厂区，秦若舒才知道“汽车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岩在很多大厂干过，对于一汽并不陌生。 褚新洋就更不陌生了，本来就是一汽的员工，设计、工艺、测试、生产都呆过，甚至还差点混成了高层管理人员，只可惜…… “嘘……”曾经的万千感慨，在褚新洋重新踏上这片厂区之后，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知道褚新洋情况的众人，都没说什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周岩看着褚新洋莞尔一笑，“老褚，需要撑场子吗？” “至于吗？说实话，我对这里还是相当有感情的，毕竟在这里呆了将近二十年……”褚新洋脸上的万千表情消失，只剩一片笑容，“当然，周总、许总，我得这些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获得跟一汽老总平等对话的权利。” “行了，不用感慨了。”周岩笑着拍了拍褚新洋的肩膀，“虽然一汽的产品线很多，可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了。留给一汽红旗的时间，也不多了。” 目光穿越时空的周岩，自然清楚，作为政治任务强压到一汽头上的红旗，其实是一剂强心针，也是电动大时代到来之前的一首挽歌…… 厂方似乎是有意识地秀肌肉，进厂之后，就将车队往的vw系的总装线引导。 褚新洋从一汽离职也就才三四年，自然清楚行进的路线，牵头低声道：“周总，他们好像想让咱们先看vw的总装线……” 说话的时候，褚新洋有点脸红。 作为正信的一把手，褚新洋很清楚，眼下正信的总装线基本上是“国际先进水平”的全自动流水线；就连汽车圈子里传得很玄乎的整体压铸铝合金车身，也已经完成技术攻关了。 虽然当然正信上全自动生产线是基于技术工人不足的无奈之举，可效果却意外地好。 而眼下的一汽，还是半自动的水平…… 当然，褚新洋也很清楚：一汽值得自家周总惦记的，也就只剩红旗的牌子和大量“廉价”的技术工人了。 到了目的地，车子停下来。 周岩等人一一下车。 对面负责接待的规格很高，集团公司老总带头。 “欢迎欢迎！” 进厂之后的第一个“节目”，自然是开欢迎会，“欢迎青岩集团及正信集团的同仁莅临参观指导”。 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的发言之后，才进入正题——参观。 说实话，一汽手里还是有不少好牌的，最起码“原汁原味”的汉斯系大众车，就足以让很多消费者动心。 上汽大众的很多产品，都是经过“本土化”的，比如帕萨特。而一汽大众的车基本上都是原厂设计，像是帕萨特的原型——迈腾。 戴好安全帽之后，一行人就可以进车间参观了，一汽的人倒是挺贴心，给女士准备了隔音耳塞。 生产线上，一汽负责讲解和带领参观的女技术员，看到众人进来，微微侧身：“各位客人，这边请……” “这边是底盘焊接车间……” 负责讲解的技术员，并不了解正信的技术水平，以为正信还停留在全手工阶段。 “我们这边的生产线是国内领先的自动生产线，焊接设备是来自于汉斯的……” 对于周岩和褚新洋等人来说，车身焊接真是没什么好听的，承载底盘基本上是整体锻造，车间焊接附件。 在正信的底盘车间，基本上都是激光定位，多功能机械臂自动焊接，边上的工人只负责校正，或者调整程序。 底盘焊接完毕，切线探伤，检测通过之后，焊接车身。 之后，是涂装。 接下来，是连接动力总成：发动机、变速箱、前后轴总成。 经常下车间的褚新洋和正信的技术员们看得有点腻歪，反倒是“外行”秦若舒和许崇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至于关键部件，发动机和变速箱，两家“同源”，只不过正信的技术是“深度魔改版”的，因此车间里的很多东西，对于正信的技术员们，都是透明的，而且还是显而易见那种。 陪同的一汽集团管理层，自然也清楚正信的水平，其中一个很褚新洋比较熟悉的，悄悄地凑到褚新洋跟前。 “褚总，两家的变速箱结构大体一致，你们的尺寸偏小，应该是用了新材料吧？” “老陆，这不都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褚新洋嘿嘿一笑，“至于材料牌号，我肯定不能告诉你……” “德行，”“老陆”翻了翻白眼，“用了高等级的材料，还买得那么便宜，也不怕亏本？” 亏本？ 褚新洋在心里暗暗地摇了摇头，传统的国企体制，抗风险能力比较强，可在创新和商业运作方面，就差太多了。 青岩玩的是产业链，有些产品需要抢占市场的时候，允许产业链上下游给予产品一定的支持，待市场稳定之后，再另行结算。 而正信的产品，最大的成本来源于基础的设备投资和材料，而有相当一部分基础设备，都是由弘州第二机床厂供应的，材料基本上都是由石门特钢供应的，而且都是以投资的方式进行结算的，因此只要正信熬过了市场开拓阶段，往后基本上是一路畅通。 之后，就是仪表、沙发和内饰之类的非关键部件了。 虽然参观是走马观花式的，可正信的技术员都是有备而来，自然能学到不少东西，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参观完普通车间，一上午时间就消耗完了。 中午，厂方设宴招待。 第一道热菜就是开江鱼，上菜之后，鱼头直冲周岩，看得周岩肝直颤。 “李总，虽然远来是客，可也用不着太客气？”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数了一下，对方大概有十几号人，一人一杯，自己就只能躺着被推走了。 所幸，东三省不是中原，鱼头鱼尾鱼腹都有说法，用不着见不到第二道菜就被迫退场。 三杯酒过后，对面开始有意识地引导话题。 “红旗轿车，是任务性质的项目。最好是国产发动机，要求恢复红旗的荣光……”带酒的老总说话很好听，“本来我还担心发动机的问题，可正信横空出世，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新洋，你也算是咱们一汽的员工，虽然人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可咱们欢迎你回娘家。” 可能是因为对方打听到了周岩最近几个月没喝酒，因此将火力投向了褚新洋…… “李总，你太客气了……” 第784章 参观(下) 褚新洋好歹也是酒精考验过的，只要不是对方搞车轮战，还是能应付过来的，只是，下午的活动，免不了要受影响。 不过，下午“地主”没有安排活动，周岩一行人自由活动。 乍暖还寒的时候，最是没得选择：春游冻五体，窝着又难受。 而一汽新城又位于喜都西郊，属于城乡结合部，初春时节，能看的只有光秃秃的农田。 不信邪的秦若舒显问了酒店前台还真问到了适合游玩的地方——国际汽车公园。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文化主题的。 当然，对于内燃机方向的周岩来说，公园里的东西，都是课本上出现过的。不过，对于秦若舒来说，公园里的内容都是崭新的：汽车的历史，在汽车史上的卓越车型设计…… 看着看着，秦若舒的职业病又犯了，拿出手机，开始采集素材。 “临走的时候，听说这里准备建公园，没想到，才几年，就已经成气候了……”说话的时候，褚新洋微微叹了口气，“舍得花大价钱买专利，却舍不得花钱自研技术……” “要不然你怎么搞一出王者归来的戏码？”许崇晟笑着调侃道，“当然，也怨不得一汽，大多数员工一天上八个小时的班就已经够累了，回家还得操心柴米油盐，那还有心思搞创新！你没听说吗？” 许崇晟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星瀚刚成立的星瀚终端，里面很多手握专利的员工，都喜欢上班摸鱼……” 周岩的脸有点黑：黑历史被刨出来了。 “所以？”褚新洋幸灾乐祸地笑了，“我们应该鼓励员工上班摸鱼？” “我无所谓……”周岩翻了翻白眼，“收回投资之后，我会逐渐削减持股比例，到时候，摸鱼亏的还是自己的钱……” “黑心资本家……”许崇晟笑嘻嘻地盯着一脸无所谓的周岩，“对了，周总，听说你成立了一家电视剧剧本和制作为核心的传媒公司?” “然后呢？” “有没有兴趣……”许崇晟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把国家的汽车发展史，融合进电视剧里？” “拍工业电视剧，致敬别人，替人家做广告？”周岩微微一笑，“我还没那么大气……” “那航空工业呢？” 听到许崇晟的问题，周岩就知道这家伙玩的是抛砖引玉的把戏，笑着问：“你们那些老领导，又给你出点子了？” 许崇晟没有理会周岩的问题，而是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岩：“周总，有什么想法没？” “时间跨度太长，”周岩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凯特兄弟的第一架飞机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年了，就算是从冯如的第一架飞机算起，也已经九十多年了，这样的历史，不是一代人能表述完的。” “那就是有办法喽？” “只是有个大致的方向，”周岩想了想，“如果你想做，就搜集从国内第一架飞机到现在，所有跟飞机沾边的人物，最后算交集……” 许崇晟眼前一亮：“分两个或三个时间段，每个时间段内，跟飞机有交集的家庭，可以看做是一天主线？”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根据航空史的起伏，分成几段，寻找几个交集，然后将交集归并到同一个家庭里……” “然后，从一个家庭的兴衰荣誉，投射国家的航空史？”许崇晟瞪大了眼睛，“怪不得老领导们指定要让你出剧本呢，还真是……” 当然，周岩不会告诉许崇晟，如果从战斗机入手，热血开局，中局转运输机，冲突效果拉满冲突，末尾以无人机收尾，画龙点睛，效果会更好。 晚上，自己在外面解决了晚饭之后，周岩将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召集起来。 “晚上聚一下，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明天就要参观他们的零号工厂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老褚给分配好要盯的流程，会公司，要交作业。视还原零号工厂内的工序完整情况，发放奖金。百分之百，总额一千万。完整度每下降百分之一，奖金减少百分之五。也就是说……” “还原度在百分之八十一下，一分也没有，对吧？”褚新洋笑嘻嘻地打量着自己的得力干将们，“天天吹自己有多得儿，现在表现的时候到了……” “友情提示，估计厂方不会咱们让携带电子设备。” 听到这个，褚新洋和许崇晟都斜愣了一下眼珠子：你这是想法设法给自己发钱是吧？谁不知道你号称过目不忘？ 只是，褚新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儿回头瞅了瞅十多个多个技术骨干：“你们每人一道工序。咱们之前看过撩衣失足妇女的生产纪录片，就按那个来，忘了的，回去马上复习一下。现在，我来安排……” 晚上，周岩倒是睡了个好觉。 豪华车的生产线，大同小异，而且周岩好歹也在教程里玩过豪华车，自然熟悉豪华车的选材、装配，还有最值钱的装*格门路。 到喜都的第三天，参观一汽最重要的零号工厂的活动，正式开始。 跟周岩推测得差不多，入厂之前，就有人收缴了众人的智能机，并且贴心地给众人配了“旧时代”的直板机，以免众人“失联”。 豪华车的价值，跟生产线没多大关系，附加值都提现在材料和附加的“无用”工艺上。 当年，周岩看撩衣失足妇女的生产纪录片的时候，发现给了牛皮座椅套很长的拍摄时长，什么“祖孙三代”“万里挑一”“耗时多少天”之类的。 要是撩衣失足妇女的零部件采购员采购去一趟义乌，当地的老板就会告诉他：一模一样，同样材质、同样做工的玩意儿，一万块钱，可以搞十件；就连那把十万块的雨伞，也可以给买二十两把的优惠。 不过，国人没有腐国那么会玩牛皮。 看了一阵子之后，周岩发现一汽将附加值全都用在了工人身上：五六级工打下手，八级工干过。 看了一阵子，周岩都看不下去了：太能装了，只是一个工序，用了五六个八级工。 反倒正信汽车做技术的设计师们，看得一头雾水，反倒是对八级工有一丝了解的许崇晟，看出一丢丢名堂来…… 看了一小会儿，许崇晟将周岩拉到一旁，笑嘻嘻地问：“周总，看什么明堂来了吗？” “明知故问！”周岩翻了翻白眼，“腐国纯粹是吹牛皮，他们这边倒好，纯手工……” 这时候，好奇的褚新洋也凑了过来：“许总，周总，你们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别惦记了，现在人家一个车间的八级工，比咱们一个青岩公司都多……” “这……”褚新洋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 “这就是老牌国企的底蕴，”周岩翻了翻白眼，“不信你问问老许，航空产业的八级工，比这更夸张，重点项目试制，八级工比这只多不少……” “那……”褚新洋微微叹了口气，“咱们……” “知道我为啥从来不考虑豪华车吗？要么玩底（chui）蕴（niu），要么就要手工。咱们可玩不起……” “咱们也可以玩，”许崇晟笑着拍了拍褚新洋的肩膀，“玩技术含量……” 第785章 竞争对手 只是一上午，青岩一行人在一汽零号工厂的参观就结束了。 虽然因为零号工厂动用了八级工镇厂，可青岩一行人还是收获满满。 “大国工匠不外如此……” 下午，依旧是自由活动，只是午休刚结束，褚新洋拉着许崇晟一起找到了跑到湖边钓鱼的周岩。 “周总，我怎么感觉上午的零号工厂，有点不太对劲……” 听着褚新洋的感受，周岩和许崇晟互相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 “老褚，虽然接下来我说的可能有点伤人，可你知道在竞争分管经理的时候，你为什么败给了对手吗？” “这……” “你心眼儿太实了，不会耍手段，自然也就不知道领导的手段……”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上午的零号工厂，应该是把一汽喜都所有的在岗或者退休的八级工都拉回来了……” “就为了给咱们一个下马威？” “你想得太简单了，”周岩瞅了一眼眼珠子滴流乱转的许崇晟，“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褚新洋有点懵。 “一汽内部，也是有派系的，本土派，合资派，还有中立派系，”许崇晟想着解释道，“这次，红旗项目的发动机或者说是动力总成，除了咱们，应该还有人惦记……” “圈圈圈圈？”褚新洋这才反应过来，“周总，你是说，零号工厂上了这么多八级工，既是为了给咱们一个下马威，也是为了向内部倾向于圈圈的高管表个态？” “还有一层意思，”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做铺垫，我都提你们圈圈派系做到这种程度了，你们还让外人得逞，那就只能怪自己了……” 这时候，褚新洋才意识到，当时驱动总成意见征集会议上没有出现的圈圈圈圈，竟然也在入围的选手中间。 想想也是，圈圈从国内的官车起家，以高端促中低端，反哺汉斯国内。尝到甜头的圈圈，要说他们对红旗的动力总成没有想法，那是扯淡…… 只是，问题现在又回到了正信这边：如何搞掂圈圈？ “周总、许总，咱们……” “老褚，”许崇晟笑笑，“安心，安心，我给你分析分析。 首先，有圈圈这个入围选手，一汽为何还要对外征集动力总成？这就说明，他们内部，对圈圈也有意见？ 这些年，说是市场换技术，可一汽的很多高端货，用的还是进口的发动机。 这是一场博弈，也是在敲打圈圈。 其次，圈圈内部对红旗项目，兴趣应该不大，可又不想让国内的发动机厂商入围。” “圈圈要想入围，首先要把很多高端发动机国产？”褚新洋的眼睛亮了。 “对，还有一点，就是咱们青岩也生产航空发动机……”说着，许崇晟坏坏地笑了笑，“咱们把给一汽生产发动机的生产厂，改为青岩动力，看他们动不动心！” 还有一点，许崇晟没有说，因为这是杀手锏：正信和青岩系的公司，很少采购豪华轿车，似乎这个空缺，一直都悬而未决。 “那我再补充一下，”周岩撇了撇嘴，“要是圈圈敢跟咱们争，咱们就按老许说的，分离外供的发动机公司，然后用小号宣传，他们用的发动机，跟咱们的正信汽车是同款……” 周岩如此“高端”的商战模式，惊得褚新洋目瞪口呆：“这么脏？” “什么叫脏？”许崇晟笑着拍了拍褚新洋的肩膀，“高端的商战，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而在周岩、许崇晟和褚新洋正在讨论如何搞圈圈的时候，圈圈驻国内的一群黄毛的高管们，也收到了来自于一汽动力公司关于正信那批发动机的测试报告，复印版的。 报告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数据，很多行政出身的高管，根本就看不懂，可结论处，可以媲美bba高端车发动机的品质，让在场的众人吓出一身冷汗来。 “现在，咱们如何应对正信汽车即将对咱们圈圈造成的威胁？” “让他们在这次的遴选中落选！” “然后，让他们这一批发动机，装在他们的中高端车上，对咱们本就岌岌可危的市场造成更严重的威胁？” “那就让他们入选，不过条件是这些动力不得出现在除红旗意外的其他车型上？” 某位“凤雏”的提议，很快就获得了大家的赞同。 至于控诉正信“抄袭”，圈圈的高管们从来都没想过，因为那样只会激起某些好奇者的好奇心：“同款的发动机”装到不同的汽车上有什么区别？ 然后，人们就会发现，“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只是一句笑话。 替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圈圈们的高管，从来都不会做。 当然，如果让周岩知道，圈圈竟然认为正信会进军豪华车市场，肯定会笑得肚子疼。 周岩的假想敌，从来不是bba，也不是双r或者类似的奢华品牌，而是tt。 周岩做汽车的目的，从来都是把汽车或者电动汽车的价格打下来。当然，如果实现目标的同时，能有点小利润，就更好了。 在湖边钓了一会儿，周岩终于中了新年的第一尾鱼，而且还是胖头。 “好兆头！” 晚上的时候，红旗的一个部门高管，请周岩、许崇晟和褚新洋吃饭。 席间，这位“无意中”透漏了一个消息，“只要正信承诺不在其他车型上使用同款发动机，入围的概率很大”。 虽然周岩有点高兴，可还是勉强地来了一句：“开发一款发动机不容易，我们得回去商量商量……” 虽然是这么说，可周岩还是打算放弃几型发动机的其他用图。 等回到住处，褚新洋找到了周岩：“周总，这几款发动机，换一批不知道订单能有多少的豪华车，实在是有点亏……” “亏什么亏？”周岩瞪了褚新洋一眼，“这几款发动机研发，用了你多少研发经费？” “这个……”褚新洋有点不好意思，“也就几百万……” “那不就结了，再说了，”周岩笑着继续说道，“这几款都是汉斯系的发动机，燃油经济性一般般，要不是咱们圈圈同款的ea-888深度魔改过，油耗还不知道得有多大呢，咱们国内油价高，省油小日子系发动机才是创新的重点方向……” 周岩这么一说，许崇晟和褚新洋就知道，这货手里肯定有宏达、牛头、胖次或者方片三系的动力总成技术。 “只是，这小日子的车油耗低，是损失了自重获得的，咱们……” “前一阵子让你公关的整体压力铸造车身，你忘了？” 虽然整体铸造的航空铝合金车身跟电动汽车更配，可跟省油的日子发动机也是绝佳的组合…… 第786章 布局上游 喜都一汽零号工厂的参观结束之后，青岩集团一行人跟一汽的管理层简短地碰了个面，开了个小会，之后就返回京城。 至于红旗的动力总成供应，用一汽的说法是“另行谈判”。 虽然红旗挂在一汽旗下，可实际上一汽对红旗的管理也只是制造部分，运营、防弹车、敞篷车的管理，都隶属于不同的部门。 而正信一行人返回首都之后，很快对入围红旗动力总成做出了“回应”，专门成立一家负责高端汽油机生产的青岩动力。 至于动力工厂，周岩甚至还做了要求“尽量实现全自动生产”。 无人值守的全自动生产线，说高端，的确是高端，整个工厂，只有五六个负责检修的技术员；可这样的生产线也是耗钱大户，一条年产五千台发动机的生产线，造价二十个亿。 “这样的工厂，是作为技术试验基地存在的，当然，也可以为红旗生产动力总成……”周岩瞅了一眼对面，青岩的高管基本没什么别的表情，“没有意见的话，下一条，铝合金整体压铸技术。” 说着，周岩抬头看了看褚新洋：“老褚，对于这项技术，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这玩意儿，技术含量不高，吃独食儿，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褚新洋回头看了看许崇晟，“不过，咱们可以抢占上游，生产压铸设备，而且，许总不也说过吗，飞机上有很多零部件，也需要大型锻压设备……” 玩大型设备，国内的技术不差，或许自动化程度比不上国外的设备，可无论是精度还是吨位，都不差的。 “有备选方案吗？”周岩拿笔记了一下。 “首选自然是齐一重。”许崇晟皱着眉头回答道，“只是，齐一重一直都是锻压设备的龙头企业，收购有一定的难度。” 许崇晟话音落下在场的高管，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周岩。 “别看我，”周岩仔细地想了想，“生产锻压设备和大型构建的锻压，不是一回事儿。” “那……”许崇晟皱起了眉头，“咱们已经把飞机整机组装定在了云中，那么大型构建的锻压设备，也应该离云中不是很远的地方……” “那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打开电脑敲了一阵子指令，看到反馈结果之后，抬起头，“飞机的大型构件，可以通过空运、陆运运输，但是具备生产大型锻炼能力的工厂，必须放在靠海的地方，毕竟很多超大型的构件，是无法通过陆运和空运运输的。” “单独建设大型构件锻压工厂，产品有点太单一……”青岩材料的ceo钟伟瞅了一眼眉头紧锁的许崇晟，“如果锻压设备生产厂放到一起，容易形成规模化运营……” “符合条件的地方可不多……”许崇晟微微叹了口气，“金州、港城、曹甸、新海……” “原则上，最好是放到重工业发达的地区，配套方便，而且容易获取订单……” “那就金州？” “再说吧，大吨位的液压机，上项目没那么容易，最起码得有能说得过去的理由，要是咱们自己有技术，就更好了……” 众高管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看我干嘛？” “周总，你那神奇的资料库呢？”许崇晟满脸谄笑，“周总，考验你那资料库内容丰富程度的时刻到了！” 要是有这玩意儿，小爷早就玩重工业起家了！ 周岩翻了翻白眼：自己挖的坑，终究是埋了自己。 搞机械设计，周岩不是专业的，可架不住有大把的“虚拟”时间，可以从零开始，还可以边学习、边摸索。 就在周岩犹豫着是不是要玩一把“人前显圣”的时候，感觉有目光投向自己，抬头一看…… 好家伙，对面的高管全都眼巴巴地瞅着自己。 得，我就再努力一把…… 之后，就是撒钱了。 肃州地区的电子级氢氟酸项目，已经获批，环评、安评之类的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打钱开工了。 在青岩航空盯了一阵子发动机设计，看得有点腻歪了，周岩又跑到了星瀚。 那边事儿多，这边也不少，星瀚终端设备框架基本上已经搭建完毕，办公场地都已经准备好了，人员调令，工厂划拨也已经完成了，剩下就是选择良辰吉日，开业大吉了。 当然，“好事成双”，东阳那边也发来了好消息，被命名为周家岭水库的生活用水、旅游一体化项目，已经获得政务批复。 公文是星瀚建筑的老总陈安成发给周岩的，意思自然跟明显了：打钱！ “哦，周总，还有个好消息，东阳那边打算把大坝也一起甩给咱们……” “为了程序上过得去，建设肯定还需要招标，”周岩想了想，“找家靠谱的水电建设公司，联合投标，别搞出笑话来……” “没问题！” 打发走了陈安成，周岩打开电脑，给自己的黑客终端下了命令，搜集重型机械加工设备的图纸和资料。 晚上，周岩刚想带着搜集好的资料，进入虚拟空间，大干五十年，可还没闭眼，电话突然响了。 是林俊峰打过来的。 “周总，劳动节有空没，来山城耍噻？” 不逢年不过节的，又是忙碌的季节，这家伙打电话，准是有事儿…… “老林，该不会是搞出人命，兜不住了吧？” “……”对面沉默了好一阵子，突然崩出一句，“你还是带副墨镜，去摆摊算命吧。” “有空没？” “必须有！” “那我先挂了，还得联系其他人……” 刚挂电话，周岩就发现已经“睡着”的秦若舒，正瞪着一双大眼，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老公，这次可以去玉龙雪山了吧？” “你就不怕缺氧，影响孩子发育？” “我查了，还不到三个月，哪有什么影响？行不行嘛？” “必须得去！” 秦若舒扭头就睡，周岩则是将意识沉进了虚拟空间…… 一眼万年。 周岩这边比例小一点，十个小时，五十年。 搞了五十多年机械设计，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周岩突然感觉有点累，不是身子累，而是心累…… 吃过早饭，周岩想了一阵子，对正在看电视的秦若舒道：“媳妇儿，要不咱们过两天就去川府，好好地玩一阵子，再去参加林俊峰的婚礼？” 秦若舒喜出望外：“真的？” “那还有假？”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点不太容易，航线不太好申请。周岩也懒得再等，直接买了机票，带着媳妇儿，拖着行李箱，就踏上了飞往川府的班机…… 第787章 送仙桥 四月底的天府，空气中已经有了几分炎热的气息。 一下飞机，还穿着风衣的秦若舒，就感觉有点闷，可还没到酒店，也只能将就着。 两人刚到出口，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星瀚西南区接机的人，举着大牌子，站在那里。 “星瀚周岩。” 对面似乎没见过周岩，看到人走过去，拿起手机，仔细地对照了一下，才试着问：“不好意思，周总，我们这边刚接到总公司那边的通知，让我过来送车……” “没事儿，私人活动，自驾游。” “车子在对面停车场里，这是钥匙……” 可能是考虑到周岩需要去别的地方旅行，星瀚西南大区提供的是一辆吉普指挥官。 上车之后，周岩让秦若舒查地图。 “说走就走”的结果就是，没什么计划性，本来两人打算直接去看大熊猫，可看了地图才知道，机场跟大熊猫繁育基地，还隔了一个蓉城城区。 两人只能先住到了迪庆酒店，换了轻快的晚春装之后，才出门逛街。 托蓉城城市扩张迅速的福，原本在郊区的两大景点，武侯祠和杜甫草堂都被圈进了城区。 对于周岩和秦若舒这样的闲人来说，武侯祠和杜甫草堂更适合打卡。要说让两人从名人纪念祠和故居学点、领悟点什么，那纯粹是瞎扯。 周岩小两口都没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更没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节操。 打个卡，发到朋友圈，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两个景点，让有节操有情操的人见贤思齐，就已经很不错了。 离开杜甫草堂之后，两人前往离草堂不到一公里的送仙桥古玩市场。 “理论上，送仙桥这边的精品古玩，应该比琉璃厂更多，知道为什么吗？” 被问到的秦若舒，想了想，回答道：“抗战的时候，这边是大后方，汇集了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富商……” “还有一个方面的因素，”周岩瞅了一眼地摊上的文玩，“自古以来，天府平原遭遇的战火，要比其他地方少……” 当然，送仙桥这边也不是没有劣势，周围没什么瓷器产地，而且也不是古都，“皇家”遗留比较罕见。 在古玩市场混的，都是老油子，因此周岩也没指望能捡漏，只是想趁着房价还没起飞，囤点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书画周岩从来都没指望过，很多小有名气的画家，才八十多岁，就已经有人开始囤积作品了，光看这个，就能知道书画市场竞争有多激烈。 竹木牙角，角和牙里面的好玩意儿，基本上都是免费送年份的，也就竹木还能玩玩。 而即将拥有一大批红木医院的周岩，将目光投向了了竹制品。 竹木牙角中，竹子最便宜，可却排在前面，多多少少是因为文人的风骨，因此，竹制品中的高档货，也都以文玩为主。 逛了一小会儿，周岩还没开张，反倒是四处乱逛的秦若舒，已经发现了好东西，正蹲在小摊跟前。 见周岩跟过来，秦若舒回头问了一句：“老公，你看这扇面，是湘妃竹的吗？” 周岩凑上去，瞅了一眼，点了点头：“应该是真货！” “老板，这扇面怎么卖的？” “一百一个。” “我要一对，你给便宜点！” “一对一百五！” “八十！” 磨了一阵子，秦若舒终于用一张老人头拿下了一对扇面。 付完钱，刚想起身，秦若舒又发现摊子边上实心竹做成的小把件不错，把扇面递给周岩，自己则蹲了下去。 “这玩意儿……”周岩?了一眼，“你得自己盘，要不然它永远都是竹子……” “马上就有时间了……”说完，秦若舒从地摊上挑了几个空白的圆柱形实心竹把件，付钱之后，塞到了周岩手里。 “干嘛？” “老周同志，你手艺好，回头雕一下，这才有意思嘛……” 没走几步，周岩也发现了好东西，粉红色的圆形透明石头。 “这是什么？”难得有周岩感兴趣的玩意儿，秦若舒也比较好奇。 “青鱼石！”周岩瞅了一眼摊位上这一堆大大小小的青鱼石，大的有婴儿巴掌大，小的也得有拇指盖大小。 “老板儿？”周岩笑嘻嘻地看着懒洋洋地晒太阳的摊主，“这玩意儿按理说应该不愁卖……” “不单卖，三千块钱这一堆……” “两千？”周岩试着还了一句。 “成交！” 眼瞅着自家老公“掉坑”里了，秦若舒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埋怨：“买贵了！” “不至于……”周岩接过老板递过来袋子，“青鱼石能够安神，回去给咱们儿子或者闺女穿一串手串儿……” 秦若舒马上就觉得不亏了，可还有点不死心：“别的鱼肚子里没这玩意儿吗？” “就只有青鱼有，要不然能叫青鱼石吗？”周岩笑笑，“当然，还有别的东西，也有类似的功效。” “别卖关子了……” “猪惊骨，”周岩笑着揭开了谜底，“也就是猪的听小骨，我爸妈这些年攒下来不少，五六个小孩儿手脚全配上，也足够了……” 剩下的时间，两人全都用来闲逛了，直到看见了蜀锦和蜀绣。 蜀锦，自然不用多说，上过历史课本的好东东，而蜀绣也不差，而且蜀绣的内容也比较讨喜，大熊猫、小熊猫、金丝猴，还有雪豹以及红腹锦鸡。 还没到大熊猫繁育基地，就能走rua熊猫的机会，秦若舒自然不会放过，蜀绣的动物挂件，一式三份，每种动物都要。 秦若舒不厌其烦地挑选着挂件，而一旁的老板，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下午四点多，两人带着满满的一大包收获，回到了停车场。 “接下来，咱们去哪？” “干饭！”周岩挂上安全带，回头瞅了一眼秦若舒，“开到蜀地，自然得吃地道川菜，你搜一下……” 秦若舒抱着手机看了一阵子，才抬起头：“正好，离咱们住的地方不远，有一家正宗的老字号……” “那就出发！” 省外人士，在蜀地点川菜，自然得点“微辣”。 第一道自然是最伤厨师脑子的开水白菜。 虽然周岩也会做，可家里不比饭店，不可能为了吃一道菜，专门吊三天汤。而饭店就不一样了，为了菜，可以流水作业。 “牡丹鱼片，能做吗？” 坐周岩对面的秦若舒没好气地瞪了周岩一眼：“你也不怕被揍？” “太太，不要紧，我们店里可以做这道菜……” “回锅肉，麻婆豆腐……” 点完菜，周岩抬起头：“老婆，呆会儿去超市买点水果吧，明天去喂熊猫！” “这个可以有……” 第788章 rua熊猫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若舒就醒了，“顺便”晃醒了还在熟睡的周岩：“快起床，咱们还要去看熊猫呢！” 秦若舒倒是起得很早，可洗漱“粉刷”之后，周岩都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早饭之后，两人区别前往大熊猫繁育基地。 跟周岩回来之前的那个202x年不同，眼下的大熊猫繁育基地，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也就只有一些团体和公益组织，有幸可以进入到基地参观。 虽然周岩和秦若舒算不上是团体，可架不住周岩打算“充vip”，准备“包养”一只大熊猫。 这年头，通胀还没那么厉害，玩过“包养”的人还不是很多，因此基地还算重视，派专人带着周岩和秦若舒参观园区，并且负责讲解。 “这边是成年大熊猫生活区……” 虽然滚滚看起来萌萌的，可毕竟也算是肉食动物，领地意识比较强，“一区不容二熊”，除非到了“谈恋爱”的季节，才会把青年男女熊硬凑到一起，看熊猫片。 眼下正值春天，最不缺的就是竹笋，而这也把啃了一冬天硬竹竿的滚滚们乐坏了，中午可以吃嫩“草”了。 面对成年熊猫，游客们能做的，只有通过投喂口，往园子里投水果和嫩竹子。 再往前，就是未成年滚滚，也就是大圆子的场馆了。 “能进”，但是需要穿防护服。 周岩经常进无尘车间，对穿防护服倒是轻车熟路，反倒是秦若舒，费了半天劲，还喊了周岩帮忙，才能进到园区里面。 不过，让周岩和秦若舒始料未及的是，两人一进门，就让好奇心旺盛的大圆子们给围住了，尤其是周岩，被两只圆子给抱住了小腿…… “李博士，这什么情况？”周岩有点哭笑不得。 幸福的烦恼固然让人高兴，可也需要提防身旁脸上已经写满羡慕嫉妒恨的秦若舒。 看着两只圆子想要抱大腿，周岩没辙，只能弯腰，揽住腰将两只圈子全都抱起来…… 凑近了看，黑眼圈里隐藏的小眼睛，纯净得如同山间的幽泉。 还没等周岩“玩”够，一旁的秦若舒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给我一只……” 等秦若舒接过去，也只能不停地摸手，摸耳朵，可就是这么“无聊”的活动，秦若舒也玩了半个多小时。 之后，参观转入室内，换了一身防护服之后，就可以rua小圆子了。 “今年年景不错，春天收获了十六只小圆子……” 初生的小圆子，也就只有不到一尺长，粉粉糯糯的，有的甚至都还懒得睁眼睛，只是闭着眼睛，四处“瞎”逛。 当然，见到了小圆子，意味着“包养”进入实质阶段。 “秦若舒同学，选一只，作为认养的对象！” 秦若舒看了半天，都看花眼了，哪还顾得上选中意的圆子，最后把问题又推了回来：“还是你来选吧！” 周岩这边，则是深吸了一口气，默念黄庭，然后走到圆子们活动的大床跟前，悄悄地伸出手。 基地的研究员们全都好奇地看着周岩神神叨叨狗狗祟祟的动作。只是，让研究员们大跌眼镜的是，竟然有一只小圆子，似乎是闻到了什么，鼻子不停地嗅着，不停地往前爬，直到找到了味道的源头。 “就这只了！” “那个……”一旁比较年轻的饲养员，好奇地看着正抱着周岩手掌玩耍的小圆子，“周总，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 “这个嘛……”周岩瞅了一眼不停地咬自己手指的圆子，神秘一笑，“这是一只有灵根的圆子。” “灵根？”研究员们都有点懵。 “换句话说，这是有成长为神兽潜质的熊……” “扯淡……” 当然，周岩不会告诉这些人，刚才自己的气息，已经无线接近于传说中的“天人合一”了。 “那周先生、周太太，”基地负责人笑嘻嘻地将小圆子从周岩的手里抱起来，“麻烦你们给这只熊猫，起个名字吧！” 周岩回头瞅了一眼秦若舒。 “要不……”秦若舒低头想了想，试探道，“要不，就叫灵仙，灵敏的灵，仙气飘飘的仙。” 半个小时之后，周岩和秦若舒见到了传说中的熊猫认养证书。相对地，价格也不算很贵，百分之一个小目标。 周岩则直接写了一张支票，推了过去。 之后，游览继续。 基地还有比滚滚颜值更高的动物，川金丝猴和小熊猫。 金丝猴自然是毋庸赘言，天生富贵相，一身土豪金。 当然，比土豪金更讨喜的是金丝猴的性格，恬静而又灵动，远比传说中也峨眉山的猴子文静多了。 虽然周岩和秦若舒人手一大袋水果，硬是没有一个只上来围观的。直到周岩招手，才有一只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接过水果，就悄悄地走远了，绝对不会过来领第二次。 与斯文的金丝猴想比，周岩还是觉得“调皮”的小熊猫更讨喜，明明非常胆小，可还是非常喜欢跟同伴追逐打闹，可又不时地被同伴不经意地转身吓得高举双爪…… “李所长，要是放开小熊猫的认养，我更希望认养一只……” 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小熊猫高举双爪，露出了深色的腹部：“腹黑”，是小熊猫·九节狼的另外一大“特色”。 “好想养一只！” 周岩自然不会告诉自家媳妇儿，这个可以办到：不同于只生活在种花家的大熊猫，小熊猫的栖息地，遍布横断山区的山地，不光国内有，国外，像是尼泊尔、缅甸、锡金等国境内，也有分布…… 剩下的就是操作的问题了。 不过，周岩之所以选择不告诉自家媳妇儿，其中一个因素是因为这些小精灵的寿命短，只有二十几年；而另外一个因素，则是不想让这些小东西“背井离乡”。 进了小熊猫的活动区域，周岩依旧是最靓的那个崽儿，虽然也需要面对小精灵们的“腹黑”，可手里的苹果，却不会被这些小精灵们拒绝。 而一旁“推销”了许久都没有“推销”出去的秦若舒，则是气鼓鼓地瞪着周岩…… “媳妇儿，咱们来早了，过几个月再过来，你肯定比我更受欢迎……” rua了一上午熊猫，临近中午的时候，周岩和秦若舒带着认养证书和一大堆纪念品，返回城区。 “下一站，咱们去哪里？” “都江堰！”周岩回答得干脆利索。 “都江堰？”秦若舒有点好奇，“宝瓶口？” “都江堰不是只有都江堰，还有青城山，”周岩微微一笑，“都江堰西边的阿坝，还有一个可以rua熊猫的地方。” “哪里？” “卧龙自然保护区，那里的熊猫都是野生的！” 第789章 青城 都江堰，牛掰到可以宣传两千年，而且还可以再宣传两千年的水利工程。 毫不客气地说，嬴政之所以能灭六国，成就大一统霸业，有相当一部分贡献来源于都江堰，因为它让天府平原成为真正的天府之国。 周岩也曾幻想过站在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水利枢纽附近时的心情，可当他真正站在那里时，却只有满脸的唏嘘。 物是人已非，江水空自流。 不过，两人来得比较凑巧，赶上上游冰川融化，岷江水位上升，得以见到都江堰发挥作用的场景。 “你说这古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我好歹也是学水利的，怎么就想不出这样简单而又有效的解决办法？” 旁边的这位游客，一听就是都江堰作者李冰的同行。 当然，这位自嘲似的评价，也获得了周围游客的赞同。 游览过，打过卡，也拍了视频，旅程就此结束，之后，两人跟着旅游团往上游走，前往二王庙。 二王庙，也成二郎神庙。 来都江堰之前，周岩和秦若舒上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二郎神有很多个版本。 不过，很多人更愿意相信，二郎神是帮着秦朝郡守李冰治水的二郎。 在《宝莲灯》面世，《人生长恨水长东》还没有被广大的读者知晓之前，二郎神受欢迎地程度自然不是很高。 当然，比起其他受影视文学作品影响的景区，二郎庙已经算是好的了。 离开二王庙之后，秦若舒还有点念念不忘的意思：“老公，这里的二郎神，跟《封神演义》里面的二郎神，有什么区别吗？” “《封神演义》属于小说，所有的人物都有一定的原型，”周岩想了想，“如果硬要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那应该说是《封神演义》里的二郎神杨戬，有一部分创意，来自于这里的二郎……” 到了“灌江”，自然得去很多当地人推崇的灌江口灌县古城看一下。 虽然灌县古城在游客中的知名度并不是很高，可古城的规模，却是周岩见过的最大的，也是自然遗留的规模比较大的古建筑群之一。 整个古城方圆将近一公里，周岩小两口逛了大半天，总算是把所有的景点都逛遍了，打了卡，还拍了非常专业的照片，全都是建筑，没有人的那种。 午餐和晚餐依旧是川菜，只是都江堰的川菜，跟成都的川菜又有很大的不同，成都菜单上不太常见的甜皮卤鸭、凉拌鸡，当然还有岷江鱼。 晚饭之后，两人沿着小城江边散步。 “咱们家那边要是建起来，应该跟这里差不多吧？” “差不多，风景优美而又恬静闲适的养老小镇……” 到都江堰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两人就早早地起了床，然后直接乘车去青城山。 到了地方，两人才在山间的小店里吃了早饭，之后，才开始游览这座被黑过的道家名片。 同样是位于天府平原边界的名片，青城就比峨眉的“待遇”差多了，人家是峨嵋派的驻地，跟脚来历不凡，而且秉承祖辈遗泽。 但放到现实中，峨眉金顶的佛光，也架不住有野猴子糟蹋。 佛追来世，道求今生。 比起贴金镀铜的寺院，道教的道观在建造时，秉承的从来都是“天人合一”的理念，依山势布景，不做过多的修饰，尽量让道观融入到周围的植被、山体构成的景象中。 逛了一小会儿，一只拿着相机拍个不停的秦若舒，突然放下手里的相机，回头美滋滋地看着周岩：“老公，我算是对天人合一有一定的了解了，喏，你看这张……” 比划了一阵子照片，秦若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老周，要不然，咱们再这里多住几天吧，你给我讲一下天人合一……” “老大，咱们是出来旅游散心的，怎么又……” 说到一半，周岩见自家媳妇儿的眼中写满了期待，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周岩把计划往后延了两天。 下午，两人就“挂单”了。 不过，两人都没有度牒，因此享受不了“挂单”的待遇，只能自己花钱自理食宿。 周岩好歹也在修仙路上混过，对于道观的生活并不陌生，甚至一换上道袍，道观里的道士就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而在秦若舒忙着搜集“天人合一”素材的时候，周岩则是买了一张白布，画了太极八卦，上书“易算”。 而周岩一副世外高人的气质，还是很唬人的，到秦若舒发现的时候，周岩已经把来时的出门一来的花销，包括机票，全都专回来了。 “你来真的？” 面对秦若舒惊诧的目光，周岩笑着将装卦钱的布袋子打开…… “算命这么赚钱，要不……” “想都别想，下午这边有修为深厚的高功答疑解惑，一起去听听？” 下午，两人凑热闹，跟着游客去参加“答疑解惑”。 “道长，什么是道？”提问的是一位具有企业家气质的中年男人，“《道德经》我也看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类的说法，实在是太玄乎……” “道，可以是哲学，也可以是科学，既可以是生活态度，也可以是处世哲学，为人守则，”负责答疑的高功，修为倒是挺深，“道，是什么，在于你想追求什么样的道。” “问个冒昧的问题，道长，你们的道，所求为何？” 并没有大家印象中的“长生”或者是“哲学的尽头，”高功的回答相当“草率”，可仔细一想，有有几分深意…… “活得通透。” 听到对方对“道”的阐述，周岩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意外，而是因为对方的修为，或者说是境界，要比自己想象得要高很多。 纵然周岩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副本”，有那么多的人生经历，可所求的也只有两个字，通透：不为问题所困，没有执念。 这位高功之后开始回答其他人的问题。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第一个提问者那样，有那么高层次的困惑，平凡人的困惑，只是因为日常生活中的琐碎…… 秦若舒听了一会儿，似乎是有所悟，回过头，低声问周岩：“道家之所以避世修行是不是就是为了避开这些琐碎的干扰？” “是，也不是。”周岩想了想，“避开琐碎有利于修行，但避世更主要还是为了让心静下来，以便有所悟，有所得。” 在青城山住了三天，秦若舒才恋恋不舍地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临行，还回头望了一眼郁郁葱葱的青城山：“这青城山，跟《笑傲江湖》里的青城派，完全就不搭边嘛……” 第790章 人间仙境 离开青城之后，两人先是西行，去卧龙自然保护区?过野生的大熊猫，奔乐山“抱佛脚”，而后又去峨眉山金顶看了佛光，恐吓过峨眉山的猴子，在四川的主要旅行计划，才算完整。 离开峨眉之后，周岩让秦若舒打开导航，规划去丽江的道路。 自驾游，自然是在高速上看到景区的标识，觉得感兴趣就下高速，去游玩一番。 大渡河口、安顺场、孟获城、凉山、西昌，乃至攀枝花的“钢铁之城”，两人都打卡、拍照留念。 再次进入彩云之南，自然就不能像上一次一样，一带而过了，虽然不能把所有风景秀丽的地方都游遍了，可也可以有重点地游玩。 走走停停的结果就是，不到八百公里的路程，两人走了一个多星期。到达目的地丽江，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两人把车子停到古城边上的免费停车场里之后，就拎包住进了古城里的一座庭院式民宿里。白天出门逛街，晚上坐在园子里的溪流边赏雪，品尝白天在体验式甜品店里做的小甜品。 只是住了两天，周大少奶奶就有点乐不思蜀了：“等咱们回去，也在老家的景区建一批这样的民宿，真是可惜，以前那个方案，作废了，要不然，把老宅子改造成这样式儿的，那平时该多惬意……” “就算你在家里建这样的民宿，也不可能获得同样的体验，”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这边的古城，明显有岁月侵蚀的痕迹。有些东西可以做旧，可有些韵味，不是短时间能积淀下来了。” “你就当安慰我一下，还不行吗？” “行，”周岩无奈地笑了笑，“到时候做一批民宿，把街景做得古朴一些……” 虽然周岩没没办法凭空让老家的景区沾染岁月的痕迹，可做旧，还是有办法的，到时候尽量多做一些“岁月”的痕迹，尽量让做旧的痕迹“合理”一些，还是有门路的。 在古城里过了两天巴适的惬意生活，微微有点腻歪之后，两人一合计，驾车出游。 采购完应付高原反应和高寒区的装备之后，两人直奔玉龙雪山。 没到过玉龙雪山，只会觉得这里不过尔尔，不就是雪山吗，能有多有意思？ 可听过导游的解说之后，周岩的三观颠覆了。 北回归线附近，能有多少雪山？就算有，能有几个拥有如此秀颀的山体？ 而北回归线附近的山地，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从山地到山顶的雪峰，一路上就是立体的生态博物馆。 山脚是朝雨晚晴热带雨林生态系统，往上是生物多样化的亚热带阔叶林，再往上是四季分明的温带阔叶林，之后是长青的寒温带针叶林，雪线之下是苔原带，最上面是白雪皑皑的雪峰。 玉龙雪山美则美矣，就是爬起来有点费力，而且根据秦若舒的建议，为了获得最佳的游览体验，两人直接徒步。 虽然停车的地方海拔已经很高了，可还得背着帐篷等装备，自然快不了。而秦若舒这边，虽然背包里只有给养，可速度依旧跟不上背着帐篷、睡袋的周岩。 不得已，周岩只能充当人形“拖拉机”，用登山杖拉着自家媳妇儿前进…… “虽然费了点力气，可能看到这样的风景也值了……”秦若舒站在雪线附近的景观台上，带着一次性的氧气面罩，惬意地欣赏着云雾缭绕的雪峰和欲隐欲现的山下丛林，回头看了看周岩，“对了，要不咱们儿子就叫周玉龙吧！” “我小舅叫李玉林！”周岩翻了翻白眼，“玉字基本上不能用，我们老周家的字辈，到咱们儿子闺女这边，应该是心。” “那你呢？” “天，天地的天，”周岩笑笑，“当时我觉得有点太招摇，没加字辈，自己另起的。” “那咱们也自己起，”秦若舒眼珠子顾虑一转，“也学学老朱家，以五行为字辈，你这边是岩，属土，咱们孩子的字辈可以带木字旁……” 周岩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个天才……” 上山容易，下山难。不过欣赏过“旅途的风景”之后，两人也懒得再去遭罪，能搭缆车，绝对不自己走。 下山之后的第二天，两人继续西行，前往改名最成功的城市，迪庆，也就是香格里拉。 越是靠近青藏高原，海拔越高，天空就越澄澈，空气质量自然也差不了。 蓝蓝的天空，碧树成荫，再配上白雪皑皑，云雾缭绕的雪峰，自然就成为了人间仙境。 说起来倒是简单，可要想凑齐常年澄澈的蓝天，四季绿树成荫，常年有白雪皑皑云雾缭绕的雪峰，那可就屈指可数了。 到香格里拉，只是带着眼睛和鼻子，就已经是享受了，人间仙境再加上鸟语花香，就有点奢侈了。 可能是因为见过的人间胜境太多了，多到秦若舒都顾不上欣赏自然风情，只顾着拍照作为素材了。 畅游过香格里拉，两人在彩云之南的旅行计划，也基本上接近尾声了。 不过，当周岩联系飞机机组，准备返程的时候，驾驶员说从丽江到山城的航线，最近一段时间内已经排满了，反倒是从大理到山城的航线，还能排上队。 联系过之后，周岩只得从香格里拉回到丽江，再转到大理。 趁着飞机还在等航线，两人又在大理转了一圈。 南宋属国大理国的核心地区，南帝的地盘，风景自然是没得说。周岩回到这个时代之前的那段时间，天仙刘还拍过一个与民宿相关的爱情片，取景地，好像就是大理。 而周岩找了个借口，带着秦若舒去游览了一下。 电视剧取景地的民宿，已经初具雏形，只是运营者的经验，似乎还没有十多年之后那般丰富，庭院的布置还有几分不协调。 纵然如此，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时代，这样一批小清新风格，足以让人宁心静气的民宿，也足以让人生出惊艳的感觉。 尤其是打算在周家岭打造“小桥流水人家”的秦若舒，都有点眼热了，马上就修改了“计划”：“老周，回去之后，咱们先搞一批这样的民宿，作为试点呗？” “不搞江南流水风，改小清新了？”周岩满脸幸灾乐祸，从肩上的鞍袋包里取出相机，递了过去，“只是，民宿民宿，先有民居，后有民宿……” “那就先把老家那套老宅子给重新装修一下……”秦若舒接过相机，恶狠狠的咬了咬牙，“看效果，然后把小叔家那套也给办了……” “我建议，还是先拿小叔那套作为样板……”周岩想了想，“咱们家那套老宅子，看小叔家的效果，再说……” “也行……” 第791章 d山城 两人在大理的收获满了，飞机也到了。将车子扔到安心商城驻大理的采购网点以后，小两口坐上飞机就润了。 早晨九点多起飞，十点就已经到山城了。 落地之后，安心商城山城分公司给安排的车子已经停到了停车场，而且还给安排了司机。 周岩没敢跟蓉城一样，再来一次自驾游，而是老老实实地坐上了车。 虽然周岩也知道“3d山城”的威名，可当车子进了市区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有点低估了3d城市交通线的复杂程度。 有好几个上坡加急转，根据周岩自己的估计，当时如果有双gps加海拔定位导航，他倒是能开过去，可也得凭借专业级的驾驶技术。 而从机场到解放碑的路，周岩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架势，一路上倒是能保证不出意外，可也得累得跟狗似的。 至于不熟练的一般司机，新车走一遍，估计能直接报废了。 住进酒店之后，周岩跟司机要了手机号，嘱咐道：“明天用车的话，早晨给你打电话，下午你先休息吧！” 临走的时候，又塞给了司机一个小红包。 放下东西之后，周岩和秦若舒下楼直奔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解放碑步行街。 出门的饺子，落地的面。 自己给自己接风，自然用不着这么正式，可火锅是少不了的。 “鸳鸯锅，微辣，不辣。” 在山城吃火锅，选锅底要谨慎，要不然两头开花。 自觉得还算能吃辣的秦若舒对周岩点的“微辣”有点不满，可木已成舟，也不好反对。 只是，当锅底上来之后，周大少奶奶直接麻爪了：“这是微辣？咱们家的火锅烧烤店里的中辣，也没这锅底的辣椒多……” “这山城人怎么这么能吃辣？” “能吃辣？这边潮气重，你让他们去云城吃这么辣试试？还有一点……”周岩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山城医院的肛肠科，在全国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吃完一顿微辣的火锅，俩人的嘴唇都变成了小香肠，虽然没有《东成西就》里欧阳锋的那般“性感”，可也有点显眼。 “多吃几次，习惯就好了！” 午饭之后，两人在解放碑附近乱逛，消食、养伤，顺便侦查一下特色美食。 山城不是古都，可也是战时陪都，虽然遭遇过战火，可依旧有很多有纪念意义的建筑留下来。 踩点、打卡，顺便体验一下特色小吃，确切的说是，秦若舒体验，周岩负责“收尾”。 山城城区本地的特色小吃并不算很多，出名的也就是陈麻花，可扩展到周边，就不得了了，油醪糟、桃片、豆干、葛根粉、绿豆粉…… 虽然为了尝鲜，秦若舒一般都只买两小份，可吃到最后，基本上都是吃一口，然后剩下的交给周岩。 逛了一下午，晚饭俩人在已经踩好点的山城小面解决。 虽然已经接近五一，可毕竟还有几天，而周岩的同学们，事业都还在“上升期”，而且刚工作两年的打工仔，基本上没有公休假，也不敢休。 到山城的第二天，依旧是周岩和秦若舒自己逛。 早餐，周岩担心“火势蔓延”，在酒店就地解决，可纵然如此，周岩发现饭店餐厅里不沾辣椒的东西，依旧很少。 早饭之后，周岩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接人。 “周总，去哪？” “老杜，你来安排吧，附近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地方，先近后远……” “周总，朝天门那边……” “已经去过了！” “那就三峡博物馆和李子坝？” 三峡博物馆，自然是毋庸置疑。而李子坝之所以被司机老杜列入游览路线规划中，是因为这里有全国着名的“轻轨穿楼”。 逛完最近的景点，三个人继续往远的地方去，磁器口古镇，还有歌乐山。 三个人先是去了歌乐山的渣滓洞，跟着导游回顾了一遍沉重的历史之后，才转道磁器口古镇。 此时已临近中午，午餐自然就得就近解决。 依旧是火锅，只不过是选了一家跟前一天不同的品牌，而且点的锅底和菜也不太一样。 虽然周岩没说，可秦若舒依旧琢磨出一点味道来：“老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工作，跟火锅沾边？” “还是帮林盛飞出气的收尾工作……”说话的时候，周岩并没有避着司机，能在安心商城给分公司总经理开车，口风自然很紧，“我找人跟巧江南老总签了对赌协议，要想把巧江南的业务量打下来，只能靠火锅……”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能打败标准化川菜的，也就只有用供应链体系打造的火锅连锁了。 说话的时候，周岩见一旁的司机似乎是欲言又止，笑着问：“老杜，你们是本地人，应该对川菜和火锅了解比较深吧？” “周总，最近几年，川府那边的锅里捞势头比较猛……” “我就是打算走类似的模式，”周岩想了想，“只是，锅里捞已经开始融资了，直接并购，不太划算……” “那就收购一家山城本地的火锅品牌，借壳，然后利用安心商城的供应链扩充体系？”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眼下，需要确定的是，经营模式，还有核心菜品。” 虽然锅里捞已经开始着手打造供应链，可周岩并不担心，因为安心商城的供应链体系更强，尤其是跟火锅关系紧密的牛羊，更是安心商城的基本盘。 而且，在经营瑞阳食府的火锅分店时，周岩已经获取了部分关键的资料。 一连三天中午，周岩和秦若舒的午餐都是火锅，眼瞅着就要hold不住了，周岩中午停止了作死行为，而是闷在酒店开始做项目策划。 完成之后，周岩转给了楚文山，润色了一下之后，才交给林盛飞。 而周岩这边也没闲着，文件发给林盛飞之后，就联系了楚文山和安心商城的山城分公司经理，商讨“借壳”事宜。 安心商城山城分公司的总经理王浩，是山城本地人，一听说要用山城火锅对抗“标准化川菜”，高兴坏了。 “周总，楚总，不是我吹，要论火锅，还得是我们山城，就算是锅里捞，比起我们山城的火锅还是差点……” 视频会议上，王浩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为山城火锅攻略全国，奉献一份力量。 “行了，先圈定一下计划收购的品牌吧……” 周庄、南桥、小龙墩……山城本地稍微有点名气的火锅，都被周岩圈进去了。 “周总，山城的火锅品牌，体量并不是很大，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多收购几个？” “不至于，最多不超过三个，毕竟没有竞争，也就没有创新的动力了……” 第792章 再聚首 并购火锅品牌的任务发下去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了。 处理完乱七八糟的文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老基友林俊峰带着媳妇儿到了酒店。 “土豪就是有钱，住的都是高档酒店……”一进酒店大堂，林俊峰就开始“啃柠檬”，直到周岩从兜里摸出一张房卡，底过去，“本来打算让你这地主掏钱来着，可一想你这厮还得攒钱买房子，那就只能我掏钱了……” “这多不好意思？” “行了，其他事儿，上楼再说……” 帮着小两口把行李拿到房间之后，周岩拉着秦若舒坐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大号的红包，递过去。 “我就不客气了……”林俊峰笑嘻嘻地接过大红包，刚想揣进兜里，发现手感有点不太对劲，有点意外，抬头看着周岩，“能打开吗？” 里面是正信山城销售总公司的购车合同、付款发票和提车单。 林俊峰瞅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递给自家媳妇儿。 “这有点太贵重了吧？” “给就收着吧，”周岩笑嘻嘻地瞅着林俊峰，“几个舍友都是差不多的待遇，只不过老左和老严都选了suv的优惠券……” 虽然在周岩嘴里是“类似”的待遇，可到底还是有所区别，林俊峰即将到手的这两正信汽车，配置中档偏上，折算之后肯定比严文涛和左季云的suv优惠券价值高不少。 林俊峰自己就是正信汽车下属分公司的职工，自然清楚这里面的猫腻，笑嘻嘻地将文件收回红包里，塞进行李箱里。 “老林，婚礼在山城还是老家那边？” “亲朋好友大都在县城那边，只能委屈一下周总了，”林俊峰想了想，“他们今天晚上能到齐，我计划明带大家玩一圈，后天去县城那边住……” “我俩无所谓，已经玩了一圈了……” 安顿好之后，四个人开始筹划午饭，刚在桌椅跟前坐下，严文涛带着媳妇儿赶到。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只是，严文涛媳妇儿刚吃了一口，又“哇”地吐了出来。 在坐的人都有点意外。 “老严，你媳妇儿也怀了？” “嗯，”严文涛无奈地点了点头，“刚检查出来没多久，本来不想带她的，可非要跟着，没辙……” “要不，再点点青菜……”林盛飞的媳妇儿，似乎有点经验，“换个鸳鸯锅底吧……” “服务员……” 换了锅底之后，林盛飞媳妇儿回头看着坐自己身边的秦若舒：“秦姐，你怀孕的时候，吐得厉害吗？” “没记得……”秦若舒愣愣地摇了摇头，回头看着周岩，“老公，妊娠反应不明显，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吐了，是身体告诉你，该吃点别的了，一般来说，营养均衡，妊娠反应都不会很强烈……” 还没说完，周岩突然发现冷场了，而林俊峰和严文涛的眼睛里，更是带着惊异的色彩。 “自己媳妇儿自己疼，要不多学点，遇上问题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林俊峰：…… 严文涛：…… 午饭之后，周岩和林俊峰帮着严文涛小两口搬行李，办入住手续。 眼下高铁还没开始普及，就连动车都很少，坐了一路硬座的严文涛小两口，午休一休就是两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多，小两口才打电话拉其他人出去逛街。 “去哪玩？” “洪崖洞，还有十八梯……” 已经逛过一圈的周岩，本不想跟着，可拗不过严文涛，只能跟着又逛了一圈。 下午，赵睿杰和左季云坐同一趟火车赶到山城，傍晚的时候，何秋霖和杨海胜也到了。 至此，宿舍里除了于洪亮这个“失踪人口”，其余全部到齐。 “晚上去哪吃？” “你们男生自己吃吧，我们三个一起就行了……”“财政大臣”们知道男人们老友重逢，少不了杜康相伴，就没跟着凑热闹。 男同胞们也没客气，就近找了一家火锅…… “我记得咱们班第一次全班聚会，吃的就是火锅，一晃眼，五六年过去了……” 还没开动，左季云就大发感慨，结果还没感慨完，就被林俊峰给堵住了嘴：“白的啤的，还是准备要孩子……” “媳妇儿已经怀孕半年多了，早就放开了……” 然后，林俊峰、严文涛和周岩，齐齐将目光投向了赵睿杰、何秋霖和杨海胜：“你们三个，得抓紧了，要不然以后再聚会，咱们都聊不到一块儿去了……” “别嫌我老生常谈……”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瞅了瞅三个人，“抓紧时间买房子，尤其是老何，金州那边房价偏高，就算公司有补贴，房子也不便宜……” “那个……”何秋霖想了想，“我打算把我妈接到金州区，单位的自建房，有点太小了……” “这样吧……”周岩想了想，“我给你打听打听，你先买套便宜点的老房子，等拆迁……” “那我呢？”杨海胜的眼睛亮了。 “你想啥呢？”周岩瞪了这货一眼，“毕业将近两年，你至少也能攒下小二十万，买房子应该不成问题吧？” “能省一点，算一点嘛！”杨海胜嘿嘿一笑，“给家里减少点负担……” “你说这个，我想起一件事儿，”周岩想了想，“老杨，我记得你家是徽州的，那边搞淡水养殖的多吗？” “还行吧！”杨海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老周，你有门路？” “准备做水产品初加工，需要有稳定的货源……” “淡水养殖？”一旁的林俊峰觉得有点意思，“我老家那边条件倒是合适，反正我老豆也不想打工了……” “那可以呀，放养就行，承包一片水面，我这边可以找农大或者农科院提供技术支持……” “这事儿回头再说，喝酒……” 三杯酒下肚，左季云又把刚才的问题给续上了：“老周，我们老家那边养鱼，应该也可以吧？” “不现实，”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老杨老家那边的鱼一年长三斤，你家那边一年也就长三两，不够费劲的，你家那边养鱼顶多也就是赚点零花钱。对了，你做电商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好啥呀，光是我们镇上，就七八家做电商生鲜的，互相杀价，哪还有利润？” 刚想开口的赵睿杰识趣地没有开口：安心商城的牛羊都是保护价收购，而且还帮着养殖户引进新品种，请畜牧专家上门指导饲养和饲料青储，养殖户的收成自然差不了。 本来，如果左季云这边能控制住进货源头，就算程立东这边的线断了，周岩也能给续上；可眼下，保证不了能够独享货源，就算联系上程立东，左季云这边的利润也没多少了…… “要不，我给你联系和电厂，你去上班？” “算了吧，三班倒，时差都乱了……” 在电厂上班的杨海胜和何秋霖都懒得吐槽这厮了：没有富贵命，还得了富贵病…… 第793章 客串摄影师 众人到齐的第二天，周岩小两口子又因为“集体活动”名义，被迫跟着大部队重新游历了一遍前两天游览过的景点。 当天下午，众人坐着周岩架势的牛头中巴跟着林俊峰前往他老家的县城。 山城的整个行政区划是条纹状的，有点像斑马的条纹，而穿越这些条纹，就得穿山越岭。 八十公里的路程，不到十公里就有一段隧道。 “这么多隧道？”家住河套平原的老左左季云哪见过这种阵势，看着不远处的隧道，瞠目结舌。 “这才哪到哪？”严文涛哂笑，“从宝鸡到金城，隧道最起码上百个，往回走我带你见识一下……” “还是算了吧，看着都晕……” 到了龙城县城，已经是晚霞夕照，虽然一路奔波，可一众来客都没好意思提吃饭的事儿：一连三天火锅，“进出口公司”都有点撑不住了。 “晚上吃啥？” 众人异口同声：“有不辣的吗？” “不辣那还叫山城菜？” 毫无选择余地的众人，晚上只能退而求其次，吃小面。 到达龙城第二天，林俊峰媳妇儿回家，而酒店这边也开始布置。 “需要我们做啥？” 老是跟着白吃白喝，众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林俊峰笑嘻嘻地看着正在忙碌的酒店服务员，“这边的场地，酒店负责，你们几个没结婚的，跟着我充当伴郎……” “至于已婚人士……”林俊峰瞅了瞅严文涛、左季云和周岩，“等着吃喜酒就可以了……” 林俊峰计划得倒是挺完美，可晚上却收到了摄影团队的电话，跟拍的摄影师急病住院。 “你们能不能临时给找一个？” “假期结婚的新人太多，临时上哪去找……” 有点小无语的林俊峰回头瞅了瞅满脸关切的小伙伴们，问了一句：“有没有人自告奋勇，充当摄影师？” “老公，要不你来吧？！”自觉已经很林俊峰媳妇儿混成姐妹的秦若舒，为了姐们儿的婚礼圆满，就把周岩给卖了。 “老周，要不你委屈一下？” “没问题！”周岩想了想，“老林，跟那边说一声，相机咱们用自己的……” “老周，你带相机了，不早点拿出来，给兄弟们拍张照片……” 为了满足文艺青年严文涛的好奇心，周岩不得不把已经压了箱底的相机找出来。 “老周，这老掉牙的玩意儿，”一看到相机比较复古的相貌，左季云被逗乐了，“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反倒是严文涛瞅了一眼相机的标志，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看了一下铭牌，又放回原处，然后给了左季云一记白眼：“这是哈苏，这一台相机，卖了，买你家那样的车，能买两辆……” “壕无人性……” 林俊峰同学结婚当天，周岩没能睡成懒觉，天不亮就起床，跟着迎亲车队记录重要时刻。而严文涛也没能幸免于难，早早地被砸起来，充当周岩的司机。 记录美好瞬间，自然就得跟在迎亲车队的最后面。 东方既白，车队迎着朝霞直奔目的地。 新娘家离县城倒不是很远，往返不需要很长时间，时间也很充足。 当然，这也意味着伴娘们有充足的时间折腾林俊峰和他的伴郎们。刚到新娘家门口，就吃了闭门羹：林俊峰小舅子堵门。 “红包！” 贿赂了小舅子之后，还有岳母岳母这一关，长辈们倒不喜欢折腾，微微一笑，便放过去了。 最后一关，是守门的伴娘…… 纵然有新娘防水，可林俊峰还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接到新娘。 拜谢完岳母岳母，这才领着满脸泪痕的新娘上车…… 返程的路上，严文涛打开了车载音响，放了一首许巍的《曾经的你》，怀念曾经恣意的时光。 回到酒店，又到了周岩忙活的时候，“咔咔咔”拍个不停。婚礼仪式结束，各种合影，各种拍照。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坐下，没吃几口，新郎新娘开始敬酒，又得站起来跟着。 敬完酒，婚宴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晚上，林俊峰领着新媳妇请客。 “兄弟们，十分感谢，多亏了您们，尤其是老周，忙活半天，也没吃几口菜……”林俊峰十分豪气地端起酒杯，“大恩不言谢，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客气了，”周岩笑笑，“晚上你找个u盘，我把照片拷给你……” “不在这多呆几天？”林俊峰听出了周岩话里的弦外之音，“兄弟们在一起还没好好玩玩呢……” “老赵他们结婚再说啦……”周岩苦笑，“这两天父母一直打电话催着让回家，已经出来一个月了……” 晚饭之后，周岩把照片拷给了林俊峰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程事宜。 婚礼的第二天，周岩跟一众小伙伴们一起返回了山城市区，之后，就各自返回了。 留到最后，只剩下跟周岩“顺路”的何秋霖。 “老何，先等一天，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在周岩闲游这几天，安心商城山城分公司的高管已经搞定了三家带着老字号的火锅品牌，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周庄”。 而周岩之所以要多呆一天，是因为安心商城总部拍过来负责运营的ceo已经到了。 会面之后，周岩把做好的品牌运营策略交给了对方。 新扎的周庄火锅ceo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周岩的运营方案，想了想问：“周总，咱们周庄火锅的核心运营策略就是依托安心商城的物流体系，打造具有个性化元素的火锅连锁品牌对吧？” 周岩点了点头：“依托物流体系，咱们的运营成本不会很高，在这基础上，发挥优势，吸引顾客，才是重头戏……” “so？”ceo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在保证利润的前提下，引导年轻用户自带食材diy，创造黏性机制；还可以参考金拱门等品牌，设立顾客生日专享仪式……” 看过对方简历的周岩，知道眼前新扎的周庄火锅ceo曾经在金拱门干过高管，对于如何讨好顾客，榨干顾客钱包，颇有心得，就没再多关心运营，而是聊起了家常…… 将项目甩给新扎的ceo之后，周岩就踏上了返回新海的飞机。 到了新海，又找人给何秋霖买了返回金州的机票之后，周岩才带着秦若舒返回东阳。 下了高速，先奔岳父岳母家，挨了一通数落之后，秦若舒拿出了从川滇买的工艺品，然后又挨了一通数落。 下午，周岩又带着秦若舒去了一趟市人民医院，做产检。 “一切良好。” 花钱买心安。 晚上，秦若舒找出了从大理拍的民宿照片，撺掇着父母把周家岭刚到手的小平房“装修一下”。 第794章 复工 在城里住了两天，觉得有点无聊了，两人回到乡下，准备复工。 原本在城里的景区设计部门，随着项目正式启动，跟着已经开工的浮云山文旅项目部，一起搬到了青崖镇，为此星瀚建筑还专门租下了镇上闲置的前镇府大院作为项目部驻地。 回到青崖的前几天，两口子自然不可能马上去上班，在家享受了好几天到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惬意日子，才开始复工。 上班第一天，两人倒是起得挺早，可刚到餐厅，周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妈，不用起这么早，现在在青崖那边上班，十分钟就到了，而且又没上班的点儿……” 周妈妈瞪了周岩一眼：“你这当老板的，也不带个好头！” 吃过早饭，还来得及收拾一下需要带到办公室那边的电脑和七零八碎的小物件，这才开着车子出了门。 一路上繁花似锦，还没靠近镇上，就能感觉到热火朝天的气氛，一排排厂房的钢结构框架已经初见雏形。 到了项目部，停好车子，还没下车，秦若舒就跟熟识的同事打招呼。 “老丁，这边还能适应吗？” “怎么适应不了？生活节奏慢，要不是在首都买了房子，我还真想在这儿定居……”老丁瞅了一眼正在解安全带的周岩，“最关键的是，这边物价水平比市区更低，也没地方花钱，出差补贴，剩得更多了……” “食堂厨师的水平还可以吧？”周岩关心的问题自然是员工的生活水平。 “相当可以，”老丁乐了，“厨师换着花样做菜，这边的跑山鸡，滋味那真是没得说……” 聊了一会儿，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上楼。 周岩这边刚进门，屁股都还没落地，老同学常宁就卡着点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你跟我还装啥？”周岩回头搂了一眼，然后就把茶叶找了出来，扔了过去，“自己烧水，我还得收拾一下办公室……” “老周，中午我请客，镇中心开元饭店……” “拉倒吧，”周岩回过头，瞅了一眼正在烧水的常宁，“想吃啥，你自己去买，中午我下厨……” “那多不好意思……”看常宁的表情，根本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对了，地质勘探的进度怎么样了……” “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主体建筑的地质结构，没有大墓或者遗址之类的玩意儿……”常宁笑呵呵地调侃道，“我还指望着你们这边能有大墓什么的……” “得了吧，我们周家在这边就是大户，来历清清楚楚的，倒是五六公里之外的刘家洼，出过宰相。不过，人家老家不是东阳的……”收拾完东西之后，周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瞅了瞅正在摆弄功夫茶茶具的常宁，“付款申请要早点准备，公司最近的外付款比较多，得排队……” “我还能不放心你吗，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对了，你没在家，我也没好意思去你家串门……” “周末就行，记得带司机……” “哪有司机……”常宁可不敢带着司机，虽然青崖镇有好几万人，可周岩他爹周正海“公斤级”的酒量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闲聊了一会儿，常宁卷了一包茶叶溜了。 这边常宁刚走，星瀚驻东阳的综合项目部总监推门进了办公室，汇报了一下项目部推进到青崖之后的各方面的信息。 “最早开建的豆制品深加工工厂，已经完工，设备正在安装调试，员工培训，已经开始了。其他几个项目，厂房月底完工，设备争取在入伏之前完成安装调试……” “你多盯着点，还有就是……”周岩想了想，“入口的东西，而且都是安心商城自产自销的食品，让培训多注意一下食品质量和食品卫生问题。” “好的……” 汇报完工作，综合项目部总监就回去忙工作了…… “咚咚咚……” 周岩拿起青崖所有项目的进度表，想要看一下，刚翻开，发现自家媳妇儿鬼鬼祟祟地从门外探进头来。 “没有其他人，进来吧。赶紧坐下，省得咱妈数落我，说我亏待了你……” “周总，”秦若舒并没有“听话”，而是往前走了几步，找到周岩办公桌跟前，“前一阵子出去游玩，看到大理的民宿，略有感悟，希望趁热打铁，把灵感留下来，为公司增加技术储备，因此我希望能把青崖水库的设计先找人顶替一下……” “你希望我找谁顶替你？” “我老公周岩，小号吉石，是古建筑方面的大拿，干这点儿活儿，小菜一碟……”秦若舒脸不红心不跳地当着周岩的面拍他的马屁。 “好吧，我同意了！” 说完，周岩的脸绷不住了，无奈地笑了笑：“行了，坐会儿吧。对了，中午跟常宁聚餐，你跟着一起吧，你老公下厨，不能便宜了别人。” 秦若舒刚坐下没多会儿，刚打开的电脑想起了提示声。点开一看，发现是青岩航空那边的设计资料审查申请。 代号为qyaiza-01的查打一体无人机，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设计。 周岩点开设计文件，最先看的自然是涡桨发动机。 虽然涡桨发动机小型化的难度比较高，可青岩航空上一个涡桨产品是准军品，布局远比一般的涡桨紧凑，而且结构复杂。在此基础上，设计小型涡桨产品，门槛儿基本上不存在。 之后是机体的空气动力学计算文件和模拟结果，接下来才是机体强度。 而就在周岩浏览文件的时候，青岩航空那边已经发现周岩“复工”，径直把电话打了过来。 “周总，我许崇晟，察打一体无人机的设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可你这电控系统和地面控制站，什么时候准备好……” “涡桨发动机测试的时候，我把电控和地面控制站给你搞出来……” 周岩的虚拟空间里就有现成的作品，导出来之后，就能直接生产。 只是，周岩没打算直接搞定，想给青岩航空留点努力的余地…… 审查完资料，虽然不是完美无瑕，可其中的问题也无伤大雅，将小问题列举出来，完成了审核。 再回头，发现自家媳妇儿已经回自己办公室了。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想了一下，径直去了后院宿舍楼下的食堂。 “周总来了？” 食堂里的厨师都是星瀚集团的老人，有几个还是周岩亲自挖到的，看到周岩进来，大家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不用管我，”周岩笑嘻嘻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厨师长，“老邢，还有空闲的厨具灶具没？” “有！” “给我流出一套来，中午跟老同学聚餐……” “我马上准备……” 第795章 老同学 刚到食堂后厨没多久，常宁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俩人，周岩一看，乐了。 “老郑？好久不见了……” 周岩上前，跟郑煜握了一下手，至于郑煜身旁的应波，周岩只是捶了对方一下。 当年，周岩在班上有两个老乡，一个应波，一个郑煜。一群青葱少年零六年毕业，到如今已经过去六年了。 “你们先上楼上坐会儿，老常，你去泡茶……” “不用了，我们跟着帮忙……” 于是，一群老男人在食堂的小灶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也不用有人分派工作，自觉地担起洗菜、切菜，洗漱盘子的任务。 四五个人，五六道菜就足够了。 做菜的时候，应波和郑煜又去提了两箱啤酒。 等俩人回来，秦若舒已经守在桌子跟前了。 应波倒没什么，毕业之后还是第一次见秦若舒的郑煜则是一头雾水，满头问号的看着周岩。 “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儿，明媒正娶的……” “吓了我一跳！”郑煜松了口气，“周嫂，好久不见了！” 坐下之后，周岩笑着端起了酒杯：“秦同学怀孕了，咱们四个也别整外面那一套了，平喝呗？” “我看行……” “别光喝酒，吃菜……” 三杯酒下肚，几个人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老郑，在哪发财？” “不比常总，”郑煜笑笑，“打工仔儿，在市里一家环保工程公司做销售，经常出差，平时见不大着咱们这些同学……” “那这次回老家……”应波有点八卦。 “准备结婚了，亲朋好友大多数都在老家，打算在老家办婚宴……” 常宁瞅了一眼对面的周岩：“老郑，你不够意思呀，这都结婚了，也不给老同学们发请柬……” “就是……”周岩跟着附和道，“最近小半年，我跟老常会一直待在青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还要啥请柬？这月十号，直接来我们村就行了！老周和老应，知道地方……”郑煜瞅了一眼周岩，又瞅了瞅常宁和应波，“常总估计不缺媳妇儿，老应，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别光吃喝酒，舍不得让别人喝自己喜酒？” 老应应波的脸一下子尬了起来：“缘分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呀！” “得，”郑煜笑了，瞅了瞅常宁，“常总，还不知道你在这边做啥项目呢？” “地质勘探，”常宁笑了笑，“不比你们，挣的都是辛苦钱，整天在地上钻眼儿，搞成耳鸣、神经衰弱都是正常的……” “老周，你嘞？” “我，”周岩回头瞅了瞅大快朵颐的秦若舒，“我跟老秦都还上学，研究生，朋友这边有个项目，过来帮忙……” “对了，咱们班郭梦妍，您们还有联系吗？” 一听到郭梦妍，一旁正在专心干饭的秦若舒，耳朵竖了起来。 高中时代，小帅锅郑煜也算是风云人物，跟班上的女学霸郭梦妍有过那么一段酸酸甜甜的往事，只是高三临近毕业的时候，俩人因为某些原因闹掰了。 “别问我，我不知道……”见郑煜的目光投向自己，周岩愣愣地摇了摇头。 而周岩确实不知道，大学之后，校内和企鹅的管理权限就被秦若舒给攫取了。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跟郭梦洋不熟。” “我也是……” “老郭？”见郑煜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秦若舒想了想，“我只有企鹅号。看她空间里的动态，大学毕业之后，就嫁到了回宁那边，之后，就很少更新状态了。哦，对了……” 秦若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摸出手机：“咱们班班长建了一个班级群，用不用我把你拉进去……” “可以呀……” 而郑煜加到班级群里之后，就给周岩等人拍了张照片，发了进去。 然后，郑煜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 周岩、应波和常宁都没在班级群里，自然不清楚郑煜扔下进去的石头炸出来多少鱼。 在威信还没开始崛起的年代，企鹅的语音聊天在“五元30m”的网速下自然是格外卡塞。 “老秦……”周岩瞅了一眼正笑嘻嘻地看热闹的秦若舒，“偷偷笑啥？” “班级群里，李杨让你们等着，他这就过来……” “纯扯……”常宁翻了翻白眼，“这货现在在新海，过来的时候，差不多该天黑了……” 聊了一会儿，意兴阑珊的众人，重新端起了酒杯。 郑煜的手机依旧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提示音，昭示着班上的老同学们依旧挂念着彼此。 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叮咚……”门铃声响起，郑煜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瞟了一眼，然后脸色变了…… “怎么了？” 一直潜水的秦若舒，赶紧打开了企鹅群，看了一眼群里的最新消息，然后黑着脸递给了周岩。 周岩瞅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当时班上跟秦若舒一直不太对付的冯筱婧，刚刚评论了一句：“老同学聚会，饭菜就这水平？看看我们的同学聚会……” 之后，是一张照片，灯红酒绿的大厅里，一群衣不蔽体的姑娘，努力地装出一副高贵的模样，端着酒杯，烟视媚行…… 周岩瞅了一眼有点愤愤不平的秦若舒，点了一下冯筱婧的备注，改为了原名，然后把评论截屏。之后，又把郑煜发的照片保存到了本地。 “媳妇儿，想出口恶气吗？” “你还能飞过去扇她耳光？”秦若舒翻了翻白眼。 “那你就瞧好吧……” 周岩也没搞什么操作，只是把刚才的截图和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歪脖上。 郑煜不知道周岩的具体操作，只是有点好奇。 坐周岩旁边的应波，全程“观摩”了周岩的操作，自然清楚周岩的想法。 虽然周岩的歪脖下面评论很少，可关注周岩的都是一些重量级的人物。而在周岩歪脖里出现的人名，自然会勾起人们的好奇心。 虽然周岩没有表明态度，可辛辛苦苦下厨做的菜被人鄙视了，还发了歪脖，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老周，够够阴险的……”应波笑着朝周岩竖起了大拇指。 “老周，老应，啥情况？”郑煜还是一头雾水。 “冯筱婧要倒霉了……”应波笑着摇了摇头，“那家伙，属于活到八十还没断奶的类型，还以为谁都得让着她……” “行了，聊点开心的，提那厮干啥，喝酒，”周岩端起了酒杯，“情义在，西北风都是菜……” “这话中听！”郑煜乐了，“冯筱婧那小妞，喝了几口外国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第796章 后续影响 午后，周岩让司机把已经有几分微醺的郑煜送回了家，然后给应波安排了睡的地方。自己则回到办公室，瘫着闭目养神。 几个三个老同学，喝得不多，不影响下午的工作。 只是，周岩刚坐下，原本应该在宿舍休息的应波，笑嘻嘻地敲了敲并没有换上的门。 “进来呗，杵门口干嘛？”说着，周岩就开始烧水，鼓捣茶具。 “岩哥，”应波笑着坐到对面，低声问，“你们新建那几个新厂靠谱不？” “安心商城自己经营的，虽说是福利安置项目，可管理层都是安心商城的人……” “哦，”应波点了点头，“咱们情况都差不多，我爸妈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 “说一声就行了，都是小食品厂，虽说是计件制，可基本工资不低，工作强度也小……” “那就谢了……”应波讪讪地笑了笑。 “先别急着谢，”周岩无奈摇了摇头，“这些项目本来是库区拆迁安置的配套项目，人员可都是有安置规定的，而且我家亲戚又比较多，这事儿你可别往外传……” “知道了……” 应波低头考虑了一阵子，纠结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看着周岩：“老周，中午冯筱婧那事儿，你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好歹同学一场……” “波哥，”周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路过香江那么多回，你知道我跟我们家老秦为啥从来都不联系找冯筱婧吗？” “为什么？”应波也有点好奇。 “这厮作的有点大了，早就上了相关部门的重点监控名单了！” “哦……” 虽然只有淡淡的一个字作为回应，可结合应波的表情，周岩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高中的时候，俩人的关系不错，高考结束之后，家境不错的冯筱婧留学香江。而应波只是上了个普通的本科，只不过专业选的好，考公的时候专业对口，而且竞争少。 只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俩人…… “到现在，你俩还有联系？” “只是偶尔在企鹅上聊聊天……” “只是聊天？”周岩意味深长地看着应波，“难倒不是念念不忘？” “好吧……”应波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暗恋冯筱婧……” “so，你得感谢我，”周岩叹了口气，“要是等她泥足深陷，你就更没有机会了……” “也是……”应波长长地叹了口气。 公务员，亲属任何一点小错误，都会成为升迁路上的绊脚石。 “对了，你怎么知道冯筱婧上名单的？” “我在相关部门有点关系，也算有点影响力，像冯筱婧这种往前半步就会泥足深陷的，那些熟人看在面子上，给个通知……” 说着，周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应波：“老应，如果你还有想法，我就找人，提前把雷给引爆了……” “不用了……” “对了，”周岩叫住了正打算起身的应波，“星瀚建筑东阳分公司旗下刚成立了一个工程机械租赁公司，我都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你去跟那边经理碰个头，你们单位需要用车，让他们给安排……” “谢了……” 应波离开后没几分钟，秦若舒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有事儿？”周岩看自家媳妇儿满脸纠结，笑着推过去一杯茶水。 “那个……”秦若舒想了想，“冯妖精只是怼了一句，你就按时别人收拾她，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终于反应过来了？”周岩笑嘻嘻地看着秦若舒，“心软了？” “不说别的，”秦若舒没有理会周岩，“冯妖精他爸在国企是中层，出了这事儿，基本上就得内退了，只是因为一张照片，就让她全家受影响，这有点……” “子不教，父之过！”周岩笑着打开电脑，“而且，冯筱婧的问题，也不是贬了一句那么简单，你过来看一下……” 冯筱婧在香江的朋友圈，不太干净，除了一些名不符实的“名媛”，剩下的那些里面，还有不少是过度活跃的“牧牛犬”。 看过冯筱婧朋友圈里的一些资料之后，秦若舒微微叹了口气：“以前挺活泼的一个小美女，怎么变成这样了？” “被宠得有点肆无忌惮了，”周岩笑着关闭了文件，“或者说，心性未定，追求刺激，自然就会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 “算了，不说她了，”秦若舒回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岩，“中午喝了酒，下午还能工作吗？” “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上午我已经把资料和文件交给你了，回头帮我做设计……” 然后，下午周岩大半的时间都用来给一家媳妇儿收拾残局。 当然，把自己的工作推出去的秦若舒也没闲下来，知道下午下班，都还在整理民宿的资料。 “秦若舒同志，下班了！” 直到周岩提醒，秦若舒才如梦方醒，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恋恋不舍地保存文件，然后关闭电脑。 在青崖镇上班，回家自然要比首都方便不少，没有堵车，而且旅程还短，只是十几分钟，就从单位到家了。 车子刚到门口，周岩突然发现岳父岳母正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迎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秦方远满脸笑容：“来看看你，顺便看看房子……” 秦妈妈关心的则不太一样：“若舒，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说不太好，有点莫名的安稳……” 进门之后，周爸周妈正在准备晚饭的食材，虽然来了客人，可食材依旧偏向于营养均衡。 “回来了，正好，”周妈拿起一旁的围裙，挂在周岩脖子上，然后直奔秦若舒。 “若舒，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不错，”秦若舒偷偷地?了一眼正往厨房走的周岩，“我自己的工作，全都扔给了周岩，玩了一下午。” 周妈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就该这么办！” 晚饭之后，两家人坐在二楼的露台上看风景。 而周岩则忙着接听电话。 虽然中午只是发了个歪脖，可个人情感色彩太强了。 大多数好友熟人打电话只是关心周岩为啥“大发感慨”。当然也有跟冯筱婧父亲同系统的高管，给周岩通风报信：冯筱婧父亲被上级约谈了，有可能会被劝退居二线。 “严总，谢了！” “周总，你太客气了，我们sh集团可是星瀚集团的战略合作伙伴……”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回头瞅了一眼一直竖着耳朵的秦若舒：“你老对头的父亲，拿起就要退居二线了……” “哦……” 第798章 吃喜酒(上) 老老实实上了两天班之后，周岩和秦若舒又请假了，而且是正当理由：高中同学结婚。 在农村吃喜酒，原本不用到太早，开席时间总要将就路远的亲朋好友。 周岩原本打算美美地睡个懒觉，再出发，反正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可架不住“城里人”秦若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清醒，天刚亮就开始折腾周岩，又是堵鼻孔，又是挠痒痒的。 投鼠忌器。 可把周岩给整得没脾气了，只得气呼呼的起床，准备早饭。 为了偷懒，周岩开发了早餐“套餐”包，制定好一个月的餐谱，然后根据餐谱将可以提前处理好的食材，制作成料理包，其他食材的采购，跟着餐谱走就可以了。 在电饭煲上设定好煮粥的程序，包好包子上蒸笼之后，周岩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秦若舒：“出去转一圈？” 虽然还不到农忙时节，可田野里已经有了几分忙碌的气息。 菜园里浇菜的，田边拔草的，灌溉小麦的，还有跟小两口一样，早起遛弯的。 “我记得咱们出去的时候，小麦还跟入冬前差不多呢，一眨眼，已经有麦穗了……”秦若舒感慨良深地瞅着田野里一副丰收的景象。 “对了，我记得我婆婆说过，你们上中小学的，收小麦放麦假？” “那是必须的，还有秋收假，前一阵子金银花开花之前那段时间，下午还早放学……” 当然，对于周岩来说，最幸福莫过于小麦脱粒的时候。 脱粒都是在晚上，农场上，挑灯夜战。 而同年龄的小伙伴们，可以尽情地在带着麦香的秸秆里躲猫猫，睡觉。 其次，就是以前承包果园那些年，夏收的时候，晚上父母没时间照顾，都还把周岩带到果园里简陋的草棚里。 草棚有点简陋，可足以满足小孩子对动画片里树屋的“同款”期待。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讲，周岩撺掇着秦若舒搞的树屋，未尝不是曾经那些执念的延伸…… “老周，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儿？” “是这样的……” 周岩把本领的童年趣事挑重点讲了一些…… “真羡慕你，从小就可以拥有一座树屋……”说着，秦若舒叹了口气，“咱们那个树屋酒店，主要的树屋材料，还没进场呢……” “那个……”周岩瞅了一眼满脸期待的秦若舒，“咱们可以在后面的果园里，建一个简易的……” “真的？” “木制的柱子承重能力有限，小树屋你得自己设计造型……” 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搞得一直都讲“普通发”的秦若舒有点懵。 围着村子转了一圈，回家吃饭。 早饭过后，洗漱，粉刷，跟老爹老娘岳父岳母交代了一下，这才出门。 六点起床，九点出门。 到了镇上，守在路口的常宁和应波跟了上来。 到了郑煜家所在的郑家涧，根本就不用下车问路，顺着路边上贴着的双喜，就找到了婚礼现场——以前生产队的晾晒场。 在农村，虽然已经分田到户，可各家各户的公用场地，还是按以前生产队那一套，同一个生产队，公用一个晾晒场。 只是眼下家家户户都有水泥地面和平顶房，自然不缺晒粮食的地方。 只是，大家都有了某些东西之后，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比如，以前十几家男女老少一起热火朝天忙碌的情景；比如，家家户户亲近的关系…… 知客的三个人周岩等人都不认识，倒是有同班同学站在一边负责介绍。 趁着同学给知客介绍的时候，周岩?了一眼礼金簿。 “周岩，一千！” “秦若舒，一千！” 一旁常宁有点意外，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你这是哄抬物价呀！” “我大学同学都这个行情！” “那我可就赚了，”常宁笑着从兜里掏出现金递了过去，“高中同学，常宁，一千。 你结婚的时候，我随了一千，到我结婚的时候，你跟老秦，一人一千。” “你岩哥不差这点钱！” 之后，知客让人领着四个人入场。 婚礼虽然安排在晾晒场上，可每个桌子上方都支起了超大号的遮阳伞。伞盖是红色的，伞下被映成了一片喜庆的红色。 “呦，应科长来了？” 一群高中同学，带着应波就是一阵调侃。 “同志们，不用麻烦了，坐！” 然后一群老同学凑在一起开始侃大山。 一旁秦若舒觉得有点无聊，跟几个来吃喜酒的女同学四处乱逛。才逛了几分钟，几个女同志又回来了。 “老周，这回老郑下血本了，几个厨师都是市里四星酒店的门面……” 周岩想了想，看着一旁跟郑煜关系不错的杨涛：“涛哥，老郑媳妇儿家干嘛的？” “听说是做建材的，店面不小。”杨涛笑着道，想了一会儿，又问周岩，“岩哥，附近有啥好玩的地方没？” “爬山的话，南边十多公里有个双尖山，西边有个棋盘山，在这儿就能看见，喏……”周岩给指了指。 “就这些？” “我们也想有别的景点！”周岩翻了翻白眼，“可要是真的有，青崖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这个熊样……” “别听老周瞎说，笑着没事儿，骑自行车围着附近转一圈也挺不错的，”常宁在一旁拆台，“还有就是，过两天，周岩他们家种的早熟的桃子，能摘了……” 端午节附近成熟的桃子，通常被称作“五月红”，只有尖尖是红的，个头小，而且也不是很甜。 本来“五月红”是已经淘汰的品种，大都被同样早熟，而且卖相极佳的油桃给代替了，可童心比较重的周老爹，以“尝个鲜”为由，捣腾回来一批，种在了院子后面的砂岩基地里。 “按常宁的说法，还可以去摘樱桃……” 而就在一群老同学讨论附近有啥好玩的时候，坐一旁的秦若舒轻轻地推了推周岩，视线投向了某个方向。 得到提示的周岩，沿着视线的方向，发现了星瀚东阳分公司采购部的几个主管。 周岩发现对方的同时，自己自然也被发现了，只是周岩懒得打招呼，只是朝对方使了个眼色…… “周总也在？”星瀚东阳分公司的几个主管互相瞅了一眼。 “新郎是周总的同学？这老董有这关系，不早说……” “以周总的脾气，估计他这同学也不知道他混得相当不错……” 第799章 吃喜酒(下) 上午十点，前往市里接新娘的车队姗姗来迟。 头车是众所熟知的“撅腚女神”，后面洋洋洒洒跟了一大队各式各样的豪车。 车队停下之后，先是有人铺地毯，然后是花童撒花，亲友放喷花筒。 看清楚新郎新娘的服装之后，周岩和秦若舒互相对视，莞尔一笑：锦绣织室的汉制婚礼服系列。 之后，纵然老同学们说婚礼服很好看，周岩也没好意思往前凑，毕竟有刮地皮的嫌疑。 婚礼司仪比较能活跃气氛，三言两语就把气氛给调动起来了…… “新郎新娘一鞠躬，敬天地！” “新郎新娘二鞠躬，敬父母！” “新郎新娘三鞠躬，敬来宾！” “夫妻对拜，谁头低，谁当家……” 见郑煜头有点低，司仪在身后推一下，直接把郑煜给整趴下了。 “还没入洞房，就已经有这觉悟了，新娘，娘家陪嫁的搓衣板可以扔了……” 致谢结束，未婚姑娘们跃跃欲试，准备抢捧花。 新娘抛了三次，总算是有伴娘接住了捧花。 让人觉得遗憾的是，可能是因为婚礼现场在农村，气氛比较拘谨，没有出现伴郎抢到捧花就地求婚的“狗血”桥段。 之后，就是众多的“获奖感言”了。 虽然周岩的婚礼也算隆重，可有众多的合作伙伴在场，气氛自然没有今天这样活跃。 当然，在司仪的插科打诨之下，新娘父母的“感言”送算是没有变成“闺女去哪了”…… “送入洞房”之后，婚宴开始…… 未上菜，先上酒。 两红两白，红的是某裕解百纳，白的是洋河某蓝。 周岩很自觉的将手伸向了“小孩儿专属”的“肥宅快乐水”。 伴随着《今天你要嫁给我》，新郎家的女家属开始上菜。 凉菜上了两轮，作为主陪的杨涛才想起来催促大家动筷子：“都是老同学，别不好意思动筷子，赶紧滴，还有二十几道菜呢……” 流水大席，就讲究一个上菜如流水。 刚开始，大家筷子动得还挺勤，可肘子、烧鸡之后，基本上都老实了，一个个地端着茶水消食。 郑煜的大学同学，有几个挺活跃的，菜热菜上了六道，就端着酒杯四处乱逛。 不过，不凑巧的是，周岩这一桌，大都有“正当理由”。 “认识一下，好歹也得红酒。” “算了吧，拖家带口的，以可乐代酒……” 这边极限拉扯的时候，新郎新娘率领大部队开始敬酒。 刚开始，周岩等人还没在意，可看到别人都站起来，也跟着凑热闹。 等看清楚了，才发现郑家亲属的好几个桌子上，已经用酒杯聚成了塔，每个酒杯的下面，都压着钱。 “还有这种事儿？”秦若舒轻轻地推了推周岩，眼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当然，让在场的一众高中同学意外的是，郑煜媳妇儿，竟然巾帼不让须眉，一口一杯，虽然只是啤的，可一座塔喝下来，也得两三瓶的量。 看完热闹，秦若舒惊魂未定地坐回座位上，苦笑道：“咱酒量小，这种好事儿，遇上也没能力拿到票子……” “过几个月，让老头子给你包个大红包，超大个儿的……” 敬酒团很快就来到了近前。 “这一桌都是高中时候的老同学，常宁，常总。周岩，周总，还有秦总……” “老秦，你也嫁到乡下青崖来了？” 见对面新娘满脸意外地盯着自己，秦若舒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你是三年二班的齐琳？” “想起来了？”新娘有点高兴，瞅了瞅旁边的周岩，“这位是……” “我对象，去年夏天结的婚……” “小秦呀，你爸身体还硬朗吧，我记得去你们家瑞阳吃过一次，提前两天，差点没预定上……” “我爸妈在周家岭那边，现在基本上不太管饭店那边的事儿……” 等新郎新娘走了，跟秦若舒坐一起的女同学李琴满脸不忿地看着秦若舒：“老秦，你也太不仗义了，瑞阳是你们家的，不早说，有好几次，订包间都排不上号，说什么今天你得给张vip卡……” 敬酒团刚走没多久，又有伴娘把秦若舒给拉走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客人开始离场了…… 下午两点多，周岩的同学们也开始起身离开。 等其他人都撤了，周岩则带着常宁和应波到了镇上的办公室，喝茶，直到太阳西斜，一众小伙伴才离开。 下午四点多，周岩和秦若舒回到家，发现长辈们都不在家，打电话也不在服务区，等到五点多，发现四个长辈全都是“落水”装扮。 “妈，你们这是掉水沟里了？” “有你这么自己老妈的吗？”秦妈妈瞪了秦若舒一眼，想了想，从秦老爹手里接过了水桶，满满的一桶小龙虾。 “我们去插秧了，顺便逮了点小龙虾，对了今天喜酒……” “新郎是我跟周岩的高中同学，”秦若舒眼珠子骨碌一转，卖起了关子，“新娘也是熟人……” “谁？” “爸，你还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个小胖妞吗？” “那么久的事儿，我哪还能记着？”秦老爹赶紧找借口，想了想，接过水桶，递给了周岩，“周岩，我们都不会做小龙虾，只能看你了……” “好咧……”周岩想了想，刚想起身，又挺住了，瞅了瞅自家老爹，“爸，周末我们高中同学常宁，来咱们家玩，你们准备一下……” “自己准备，好歹也是要当爹的人了，也该撑起门面了。” “知道了，”周岩翻了翻白眼，“哦，还有，我打算在咱家后面桃园里面搭一个小木屋，麻烦你老人家把咱家挖树坑的套件找出来……” “真是闲的，才上了两天班，又没事儿干了？”周老爹也就是嘴硬，笑着继续道，“需要帮忙不？” “还得准备一些木工工具，锯子、斧头、刨子都得用……” “搭小木屋？”秦老爹顿时来了精神，“我给你们打下手，算我一个！” “还有我！”秦妈妈像小学生似的举起了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回头瞅了瞅周妈妈，“李姐？” “也行，”周妈妈无奈地点了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起来，”周妈妈叹了口气，“离上一回住木棚子，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唉，李姐，说说呗……”说着，秦妈妈就从厨房里拎出来几个小板凳，放到院子里。 “那时候，老周才刚退伍，县里推广水果种植，我们两口子就承包了村里的果园，就上次咱们去挖野菜那一片，原来都是果园……” 第800章 小木屋与来客 周岩是个行动派，晚饭结束之后，就找出了稿纸，画出了小凉棚的草图。 “这也太小了吧，好不容易玩一回，好歹也做个大的。” 然后，四柱凉棚就变成了八柱两开间的小木屋。 再然后…… 就变成了二层的木制阁楼。 眼瞅着自己的手工diy变成了大型建筑工程，周岩头都大了：“就算是木制建筑，两层的也需要地基……” “村口有台挖掘机，至于水泥，山后面有搅拌站……” 周岩不死心：“木制建筑，柱子固定自然得用大石头……” “你成心找茬是吧？”周老爹将手摸向了一旁的扫帚。 “那就混凝土地基……”周岩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木头去哪里找？” “你爷爷早就备下了给你盖婚房的木材，不是槐木就是柞木……” “那明天先挖地基，我让人把木头拉出去做防腐……” 木材防腐基本上也就两个办法，表面碳化和刷防腐油漆。 不过，作为全国数之可数的玩木头的专家，东阳造船厂一把手杨渡航手里掌握着一门核心科技：高压树脂渗透技术，将木材放到容器中，利用高压让树脂渗透到木材空隙中的技术。 既然木已成舟，周岩也没打算糊弄，晚上将木屋的草图，转化成更详细的建筑图纸。 第二天，一大清早，造船厂的人就把周岩家里“珍藏”了二十多年的木材给拉走做防腐处理了。 早饭之后，周岩也没去上班，而是带上了安全帽指挥着挖掘机，在桃园里挖地基。 挖之前，先放线。 差点就混成包工头的周老爹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将珍藏了好几年的水平仪、经纬仪和激光校准水平仪拿出来，显摆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是“违建”，周岩没打算搞一体式地基，而是参考漂亮国的木制建筑，柱脚地基单独浇筑，而且是可以从土里拎出来那种。 岩基土，基坑支护可以省了，确定好高度之后，就可以开始找平基础，编制钢筋网格了。 只是，周老爹虽然差点混成包工头，可毕竟不是全能，扎钢筋网格，也只能让周岩以权谋私，从树屋酒店项目借了几个钢筋工。 之后的混凝土浇筑，周老爹也有点力不从心，继续让自家儿子以权谋私。 下午秦若舒下班回来，就兴致盎然地开到“工地”，然后发现只是浇筑了十二个混凝墩子。 “这什么情况？” “地基浇筑，哪有那么快？”正在浇水的周岩，把水管子递给秦若舒，“现在由你负责混凝土养护……” “木材什么时候能到位？”秦若舒懒洋洋地接过水管，看到一身工装的周岩，眼珠子骨碌一转，端起了水管。 “别闹！”周岩闪身躲过了洪水攻击，“压力浸润树脂，最少也得两天，树屋酒店项目，防腐用的是相同的技术。” “哦……” 比木材到得更早的，是周末，是常宁和应波。 见到应波，周岩倒是有点意外：“应科长，什么情况？” “不出意外，最近一两年，我可能都要呆在青崖这边了？” 这是？ “重点项目派驻？”周岩笑笑，“回头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办公室，吃住跟我们公司的人一起就可以了。” “喂，我说你俩，还有外人在，你们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搞利益交换？”常宁满脸坏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两个人。 “该说别人，”周岩笑着捶了常宁一下，“初期勘探的时候，你别说你没给我们公司派过来的项目经理塞红包？ 再说了……” 周岩乐呵呵地接过应波递过来的酒：“我有办法把红包变成正儿八经的收入，就算是税务也查不出来，至于伙食费，我们公司的员工每天只需要花两块钱，一年也就七百块，如果这也算利益交换，全国就没几个清官了……” “走这边……” 进了门，应波和常宁不停地打量着院子里的布局。 “周总，你这小院子，搞得不错呀！” “自学建筑设计的第一个作品，”周岩微微有点得意，“中式庭院……” “池子里的锦鲤不错，临走送我两条……” “你这是进货来了？”周岩刚想给常宁一记小拳拳，被老爹给瞪了一眼。 “叔叔……” “都进屋……” “老家哪里的？” “做啥工作的？” “结婚了没，我们村有好几个姑娘，长相出挑……” 一套传统的长辈式问话下来，应波和常宁的脸色都挂上了细密的汗珠。 在听说应波老家也是青崖，周老爹喜出望外：“父母身体都还硬朗吧？” “肯定是赶不上老叔你了，”应波笑着回答，“两口子都不种地了，做点小买卖，只是最近几年网购抬头，基本上没啥利润……” “都一个样，别看猪肉是十块多，可粮食和饲料价格都不低，要是自己没有育种能力，基本上也就赚个辛苦钱……” “叔，刚才进村的时候，我看路边有一些很矮的小树，开小白花……” 周岩笑着将茶几上的蓝莓果盘推到常宁跟前。 常宁愣了一下，随即有点意外地看着周岩：“岩哥，你们这边也差蓝莓？” “东阳市面上大多数蓝莓都是青崖这边产的，过两个月，就开始采摘了，到时候你可以过来跟着体验一下……” 聊了一会儿，周岩和秦若舒去厨房准备午饭。 “小应，我记得周岩他们公司女生不少，回头让小秦给你介绍一个……” “暂时还不太想找，而且工作也该在上升期……”应波的回答有点略显消极。 “不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老秦同志满脸笑意，“再说了，有家有口有牵挂，上级才更放心……” “小常，你呢？” “我已经有意向了，回头领过来让叔叔阿姨们把把关……”常宁心思灵活，“对了，周岩这边马上就有孩子了，你们可就有得忙了……” “不至于，”周老爹笑笑，“四个老家伙，照看一个小孩儿，问题不大，再说了，周岩他妈，帮不少邻居带过孩子，经验丰富……” “哦，还有一件事儿，差点忘了，”周老爹抬起头看着应波，“小应，最近几年，镇上新上不少项目，可以让周岩给你家里亲戚安排轻快点的工作……” “前两天，岩哥已经跟我说了，对了……”应波想了想，“我看镇上的文件，工厂主要以水果深加工和豆制品深加工为主，咱们这边的大豆产量，貌似一般吧？” “我们村马上就要试点玉米套种大豆项目，全都可以用收割机收割，如果效果可以，应该会在附近村镇推广……” “哦……”应波点了点头。 第801章 搭积木(上) 午饭过后，周岩领着应波和常宁参观了小木屋的基础，顺便领着两人摘了一批“五月红”，让两人带回家。 作为本地的老品种，“五月红”的卖相，有点倾向于小清新风格，全绿的桃子，只有尖尖带一点红色。 而且，桃子的个头也不是很大，只比杏子大一点，咬掉了红尖，桃子已经去了一半。 常宁和应波都不好意思一边摘一边吃，一旁周老爹摘了一阵子，将水桶提了过来，把自己摘到的，放进清水里洗干净，递给两人。 “你们俩后生，可真够实在的……”周老爹笑着瞅了一眼，“镇上这些采摘园，从来都是允许连吃带拿的……” 等一行人回到院里，周岩老娘正在打包刚摘回来的草莓。 “姨，你们这样，下回我们可不敢来了……” “你这是嫌乡下的东西寒酸呀……” 周老爹一句话，就把常宁给堵住了，只能可怜巴巴地瞅着周岩。 “别看我，农村就这样，给少了，生怕别人不满意，一百再来，想要什么，直接开口，熟了，就好了……” 把东西给塞到车上之后，一群人回房间里继续喝茶，聊天。 聊到太阳西下，周老爹还想留两人吃晚饭，被应波以“父母已经做好了晚饭”为由，婉拒了。 第二天，被办公楼上的员工称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周总”，神奇地出现了。 当然，“周总”的出现，只是为了安排应波：办公室、食宿。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人员。 中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周岩把星瀚东阳在青崖的中高层召集起来，来了个小会。 “不用我介绍，想必以你们的情报能力，也搞清楚了我身边这位的身份。 我高中同学，应波，现在在应急管理局当差。这次是作为重大项目的安全监督过来常驻的。 当然，还是老生常谈，管理问题，人员、物资，还有安全。 大家也不是生瓜蛋子了，做过很多项目了，我也不想揪着耳朵翻来覆去地讲。但是，有句话，还得老生长谈。 监督，就是监督，你们不要指望，老应发现了问题，提前通知，或者给你们捂着盖子。 问题既然存在，就说明咱们的管理确实存在问题。 承认问题的存在，是解决问题的基础……” 午饭周岩拉着应波、常宁一起吃小灶。 “老应，中午我说的，你可别当客套话，有问题，还指出来就指出来，比较严重的，该往上汇报的，就汇报……”说着，周岩瞅了一眼埋头干饭的常宁，“老常跟过我们公司的很多项目，具体情况，你可以跟他核实……” “周总，”常宁无奈地四十五度仰视周岩，“对自己狠，才是真狠。当然，你们公司的工地，是我见到过的最正规的……” 安顿好了应波之后，下午周岩就润了，回家继续“闭门造房子”。 虽然负责处理木材的造船厂还在建设之中，可很多设备已经就位，已经初步具备构建加工能力。至于造船，还得等干船坞和浮动船坞就位。 虽然造船厂还没正式运营，可订单资金排满了，星瀚建筑的家具、树屋酒店项目的木制构件，还有周岩的小木屋构件。 提起木质结构建筑，很多人必定会联想到榫卯。可实际上榫卯是有局限的，或者说是对材料有要求：硬度高，而且木材纤维细密，联系紧密，不易开裂。 如果以传统木工工艺来衡量周岩家祖传的这批木材：槐树勉强能用到榫卯结构上；但柞木就差很多，木质纤维太粗了，不适合开尺寸比较大的孔或者槽。 当然，万事没有绝对。可以利用材料改性，或者增加金属件来提高木材的横向受力能力。 只是，木材中加压金属增强强度，还不如用金属作为连接件。 而木材改性，最合适成本最低的，就是高压（真空）渗透树脂了…… 小木屋的榫卯节点并并不多，因此周岩也只是花了一下午的功夫，就把木制构建的加工图纸给画出来了。 之后，周岩把图纸发给了陈安成，让他找人给审一下，然后才转给张渡航。 造船厂接到图纸，还得编制工艺流程，根据木材制定下料方案。下料之后，才能加工。 虽然造船厂从工艺流程编制到下料都有自动软件堵住，可等周岩的小木屋构件加工完成，送到村里，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接下来就是“搭积木”了。 要放以前，建房子的时候，夯土筑墙，肩抗手抬上梁，五间的大瓦房，没有五百个工盖不起来。 小木屋属于“自建房”，本来就没啥预算，自然不能请那么多人。虽然眼下不是人工费死贵的十年之后，可要是找人帮忙，人情债更麻烦。 而且，周岩算了一下，父母岳母岳母，四个人，再加上一台25吨吊车基本上就够了。 至于吊车操作，周岩小叔周正河就可以，原本就是塔吊司机，后来闲着没事儿，又考了移动式起重机驾驶证q2。 自建房倒是用不到施工方案，可干活之前，周岩还是得跟老爹岳父交代一下具体的施工工艺，确切地说是，立柱和横梁的组装顺序。 “木制房租跟钢结构和钢筋混凝土的建筑，施工方法都不太一样，虽然同样都是先柱后梁，可柱子得先从内圈开始……” 所幸，小木屋的柱子并不是很多，而周岩又制作了专门的讲解动画。 介绍完，周岩瞅了一眼自家老爹：“爸，我小叔，麻烦你给联系吧……” 当天晚上，周岩小叔就开着一辆吊车返回了家里。 听完周岩老爹的介绍，小叔都惊呆了：“三哥，你还有这闲心雅致？够时髦的……” “闲着也是闲着，咱爸留下那些木头，放着也浪费了……”周老爹笑笑，“结构跟浮云山上那些小别墅类似，你可以当作是热身……” “知道了，”小叔无奈地笑了笑，“对了，这房子，村里是什么说法？” “还能什么说法？这只是用来看守桃园的棚子，上边要是说违章，就拆了呗……”周老爹笑着给一家弟弟添上茶水，“四面漏风，只是观景和乘凉用的亭子，没啥问题……” “也是……”已经在东阳混了一年多的周正河可是清楚自家大侄子的影响力，模棱两可的东西，上边直接就当没看见。 第802章 搭积木(下) 周六，趁着周岩小叔周正河歇班，“小”木屋的搭建工作正式开始。 虽然开工之前，周岩对家人们说，“搭建小木屋跟搭积木差不多”，可搭建木屋哪有搭积木那么简单。 施工的第一步，将标明了图号的木制构件，根据施工顺序，一根一根找出来。 虽然周岩号称大力士，可面对浸入环氧树脂之后足足四百公斤的柱子，还是力有未逮，只能拿着对讲机，呼唤吊车。 以后，便是将柱子和横梁连成“井”字形的框架。 虽然周岩以前干过钢结构，可老爹老岳父毕竟是新手，技能不熟练。 而且，大型的榫卯构件，组装比较费力，不仅需要“大力出奇迹”，工序的末尾，还得“小锤”找正，校验整体尺寸…… “先别忙了，坐下歇会儿，喝口水……”主要负责后勤工作的周妈提着保温桶，来到工地，放到了临时搭建的帐篷。 “邢姐，谢了！”周正河一马当先，笑着坐到了桌子跟前。 “正河，就你活儿轻快，还溜得快！”周老爹笑着拍了拍自家老弟的肩膀，“以前你在塔机上看不见，现在算是知道了，你这钱赚得真轻松……” “嘿嘿……”周正河只是笑笑。 一旁秦·岳父大人·方远，喘了口粗气，瞅了一眼桌上的图纸，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我还打算自己搞一个类似于龙门客栈的古建酒店，干了一上午，已经彻底死心了，太麻烦了……” “这个……”周正河瞅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周岩，又看了看自家三哥，“去年我们在新海做过类似的古建项目，图纸比这还复杂，我看他们的速度，也不慢呀。 再说了，今年咱们只是刚开始，还不熟练……” 当然，有些东西，周正河没好意思说，去年奇迹的影视城项目，负责施工的星瀚建筑项目部要求，进到工地的材料必须按施工顺序，分门别类放好。 周正河瞅了一眼周围的桃树，苦笑着摇了摇头，条件不允许呀…… “周岩，”周老爹笑嘻嘻地盯着周岩，“水库周围不是要建景区吗，到时候给你老丈人留一栋漂亮一点的古建筑，让他过一过武侠瘾……” “这个可以有……”周岩点了点头，“景区主要分几个区块，春秋战国、秦汉、唐宋、明清，龙门客栈可能没有一模一样的，可那些驿站，都很有时代特色的……”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四个老爷们儿站起来，继续工作。 “井”字框架组装完成之后，还得往柱顶上安装连接一二层的榫卯结构。 这样的工作，专业要求比较高，周老爹和秦方远都帮不上太大的忙，只能在一边看着周岩将构件全都找回来，摊开。 而后，两人拿着对讲机在地面上负责吊装，而周岩则骑在横梁上，负责安装。 一家人忙活了两个小时，十点多的时候，周围开始有吃瓜群众围上来。 “呦，三爷爷，家里又搞大工程呀……” 周正海的辈分在周家岭是第二级别的，村里人见了，最少都得喊声叔，同龄人喊得最多的还是“爷爷”。 “桃树长起来了，搭个小棚子看着，顺便也能当乘凉的地方……” 秦方远干的是技术工种，拿着对讲机负责指挥。 虽然在村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可秦方远也就认识周岩的叔伯和堂哥，发现周围没有认识的人，继续安心指挥。 忙活了一上午，第一层的柱子及连接一二层的榫卯结构安装完毕。回家吃饭之前，周岩把吊装用的吊带和钢丝绳藏好。 下午，两点多，一群“积木”工才出门。 “上工”第一件事儿，就是吊装第一层框架，基础的坑已经清理干净了，将框架点吊起来，放进筑孔里。 不过，在吊装之前，还需要对柱孔进行初步的。 吊装到位，找正之后，用水泥把柱子和柱孔之间的空隙填平，然后堆高做成凸台，以防雨水侵袭。 基础框架就位之后，接下来就是第二层的组装了。 做完一层，周老爹和秦老爹也算是有经验了，而且已经有一部分构件就位，剩下的构件也比较好找了。 下午四点多，第二层的框架，基本上已经就位。 等周大少奶奶下班前来视察的时候，第二本框架，已经开始起吊。 “妈，组装得挺快的呀！”秦若舒笑嘻嘻地接过周妈递过去的折叠椅，坐到了两个妈妈身旁。 “就这速度，明天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吧？” “明天组装房顶，”周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房顶比较麻烦，最少也得一天，后面还有楼板和墙板，没有三五天，拿不下来。还有就是……” 周妈瞅了一眼浮云山的方向：“石头说要想房子看起来有特色最好是用红草苫屋顶……” “红草？”不光是秦若舒，就连秦妈也有点蒙圈，俩人根本就没见过草制的屋顶。 “红草的屋顶，现在已经绝迹了，现在大都用牙，最差也是水泥瓦，那还有红草的……”说着，周妈起身，从一旁的石头堆里把了一根红色秸秆的杂草，“喏，这就是红草，看起来不起眼。不过，很耐腐烂，苫屋顶，十几年不坏……” “房顶全用这种红草的话，数量会很多吧？”秦若舒有点意外。 “先不说去哪里找这么多红草，就算有，现在会用红草苫房顶的老匠人，基本上也都没了……” “没办法用其他东西代替吗？” “有，麦秆做成的草帘子，以前搭棚子都用这玩意儿，不过，很容易就烂了，撑不了几年……” 九点多，二层框架就位。 “回家吃饭！” “哥哥，你真的打算用红草苫房顶？”晚饭的时候，秦若舒没忍住好奇心，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红草可不太好找，”周老爹幸灾乐祸地盯着周岩，“以前苫房顶，光是红草，就得攒好几年。” “有没打算全部用红草，你们没看图纸吗，下面还得放处理过的木板，红草只铺一层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说着，周岩继续解释道，“就算是红草，也得先处理一下，省得以后隔几年就得修房子……” “红草你也打算泡树脂……” “怎么可能？”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自然是烤漆，防腐底漆，防火的木色面漆……”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想了想，“对了，爸妈，我跟周岩的高中同学郑煜，过两天，可能会带着新媳妇来咱们家玩……” “郑煜他对象，是不是就是你小学同学，那个小胖妮儿齐琳？” “那都是老黄历了……” 第803章 好久不见 “搭积木”建小木屋的的第二天，上梁大吉。 虽然不是正式的住房，可周老爹还是在房梁上吊了五帝钱，上梁之后，还放了挂鞭炮。 当然，跟房梁一起的，还有一体的屋顶；之后，就是楼板、墙板、楼梯栏杆，以及一些更细节的构件了。 不过，就在周岩筹划着搜集红茅草作为房顶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很久没联系的于正航打过来的。 “周总，是这么回事……” 等周岩挂了电话，发现家人们全都好奇地盯着自己。 “周岩，是谁打过来的？” 面对一众好奇儿童，周岩只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五年前，在云中忽悠了一个小青年当了飞行员，现在小青年立功了，可又不太想飞了，他爹实在是没办法了，疾病乱投医，找到了我，让我给想想办法……” “飞行员，要是转业实在是太可惜了……”周老爹叹了口气，瞅了瞅周岩，“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有点头绪，具体的还得等见面再说……”周岩想了想，回头瞥了一眼已经初具规模的木屋，“爸，事儿挺急的，我打算明天回首都，剩下的活儿，你们先忙着，估计两三天就回来了……” “好事儿，你去吧！” 而后，周岩打了个电话，跟自家媳妇儿吱了一声。 下午，一家人都没再继续建设小木屋，而是准备上京城给三姨家带的东西。 第二天，周岩用皮卡拉着大大小小的保温箱直奔新海，然后飞首都。 落地之后，周岩把大大小小的箱子送到了三姨家，然后来到了青岩航空的总部，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老许，”周岩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公司的六度飞行模拟驾驶舱有人用没？” “呦，回来了？”许崇晟满脸意外，“一直闲着，怎么着，需要用吗？” “准备两套，然后专线接到星瀚的超算中心，让邓卓腾出a0级别的算力……” “这是有大动作呀！”许崇晟笑着点了点头，“我马上去办，喂，设备部吗，我是许崇晟，麻烦你们把飞行模拟驾驶舱准备好，对外接星瀚超算中心的超高速专线……” 准备完之后，周岩给于正航打了个电话：“喂，于哥是我，麻烦你跟于飞说一声，说我约他来首都玩……” “周总，谢了！” 当天晚上，周岩就见到了曾经的“徒弟”，曾经的“黄毛”——于飞。虽然此时于飞一身便装，可身上的军人气息，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飞哥，好久不见了，赌一下，你肯定已经忘了我叫什么了！” “岩哥，”于飞腼腆地笑笑，“好久不见了！”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于飞，荣获一等功，自己把气势给磨灭了……” 打了招呼之后，周岩回头看了看跟着的于正航：“于哥，我在玉渊潭定了桌，给你俩接风洗尘！” “你这也太客气了！” “他乡遇故知，怎么隆重都不过分，”周岩笑笑，“一晃，已经五年过去了。对了，上车吧……” 晚饭的时候，于飞很少说话，全程都是于正航跟周岩在唠家常。 第二天，三人早早地起床，前往天安门广场看升旗。 而随着国歌响起，于飞的脸上终于有了别样的表情，纠结中带着几分不舍。 “飞哥，你知道吗，”坐副驾驶的周岩，径直看着前面的路面，“当年看《士兵突击》，史今坐在车上游览京城那段，我哭得稀里哗啦的……” “岩哥，我也舍不得战斗机，舍不得军营，更舍不得这身军装，可一想起这一等功里，有我中队长的血，我心里就不太好受……” 于飞总算是敞开了心扉，一旁的于正航长长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如果你转业了，那你们中队长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于飞语塞，想了好一阵子：“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我就总觉得对不起我们中队长，就当我朽木不可雕吧，要不就转地勤，或者运输机……” “飞哥，你有过实战经历吗？” 虽然问题可能涉密，可周岩还是问了。 而于飞，直接被问懵了：“和平年代，哪来的实战经历？” “这个可以有！”周岩和于正航异口同声。 离开广场之后，周岩直接让司机去了青岩集团：“早餐委屈一下，去我们公司食堂对付一下了！” 早饭过后，周岩拉着于飞去“公司机房玩游戏”。 飞行模拟驾驶舱里装载的是“订制版《空战王牌》”。 看着比飞行学院更高档的模拟驾驶舱，于飞也只当是周岩这个土豪的小兴趣，笑着整理好看起来“高仿真”的抗荷服，坐进了驾驶舱。 “请选择您喜欢的战斗机类型……” 于飞玩游戏的时候，周岩则拉着于正航来到了中控室，观看于飞的模拟训练过程。 “周总，你们这模拟驾驶舱，仿真度比我们用的还要高级呀，”于正航笑嘻嘻地打量着中控室的设备，“刚才我看模拟驾驶舱下面有类似于液压杆的东西，是不是可以模拟过载？” “确实，”周岩瞅了一眼看热闹的许崇晟，“老许，你不是说一直没有机会测试模拟驾驶舱吗，我给你找来了空军的现役飞行员……” 周岩的话音刚落下，一旁带着耳麦的通讯员开口了：“周总，飞行员已经完成了战斗机的适应性检测，要求起飞，接下来……” “加载t0序列测试程序……” 在场的人都不清楚“t0测试程序”是怎么回事，只能照办。 反倒是一旁的于正航，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些门道：“周岩，这个测试程序，是用来测试飞行员素质的吧？” “不只是素质……”周岩神秘地笑了笑，“还能测试潜力……” “潜力？”于正航不解，“此话怎讲？” “虽然空军招飞一直在优中选优，可再怎么选，也就是身体素质，神经反应，这些最基本的东西，而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空间想象、推理演绎，很少涉及……” 测试程序，刚开始，还是简单的按照要求做战术动作，贴地飞行、空中机动，可随着程序的进行，中控室通过“无线电”开始发送躲避敌机雷达锁定、反锁定的命令。 逐渐地，觉得今天的“游戏”会“so easy”的于飞开始感到吃力，随着注意力的逐渐集中，也下意识地忘了自己是在“玩游戏”…… 第804章 代号金币 “前方有多个地面目标需要摧毁，敌方地面防空设备已经被标记，情报已通过数据链传送至机载处理器，攻击发起时间由飞行员自行掌握，请合理安排攻击路线……” 代号为“蜂鸟”的于飞，接到新的任务指令之后，有点蒙圈。 当然，不光是于飞蒙圈，就连于正航也有点蒙圈：这已经是实战任务了。 不过，主控室里大多数不了解空军作战方式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这只是“自由发挥”的任务。 而一旁多少对空军作战有所了解的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周岩，小声问：“能完成任务，最起码也得是中队长级别的指挥官……” “于哥，”周岩转过身，笑嘻嘻地盯着于正航，“你怎么看？” “练为战，不为看，在复杂的战场条件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具备独立思考能力，是每个飞行员所必须的……” 听起来任务非常“简单”，躲避地面防空火力，实施对敌攻击，可实际上任务并不简单。 战斗机载油量有限，“蜂鸟”人在空中，没多思考一分钟，飞机可用于作战任务的油量就越少。 而且，作为出题人的“老硬币”周岩，在任务里埋了坑：地面防空火力比较难对付，回避防空火力，需要消耗相当一部分飞机燃油…… “我x……” 正在查看任务简报的“蜂鸟”，忍不住，在电台里来了一句国骂。 “这也太坑了吧？” 周岩笑着朝主控室里的通讯员点了点头，后者随即将任务简报的电子地图投到前面的大屏幕上…… “……”许崇晟愣了一下，随即推了推周岩，“周总，你这也太损了点吧，用防空导弹把任务目标围成铁桶阵……” “你再看一下？” 投放在大屏幕上的地图是平面图。虽然已经画上了地形等高线，可跟地面防空火力的雷达警戒界限、制导范围界，还有气压线混在一起，就没那么容易分辨了。 但如果把地图上的等高线拉起来，生成三维的立体地图，就能发现，防空导弹围成的铁桶阵是有缺口的。 而“蜂鸟”于飞很快也发现了“缺口”，而且应该针对缺口制订了作战方案。 思考了大概有一两分钟之后，“蜂鸟”开始了对地作战：利用缺口突袭防空雷达站，然后“搂草打兔子”，利用激光制导炸弹攻击了其中一个目标和一座防空导弹阵地。 返回，然后利用地形规避已经开始激活的导弹阵地，防空导弹引导头激活时间有限的时间差，杀一个“回马枪”…… 任务完成之后，于飞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降落”到“地面”，刚打开座舱盖，已经有青岩航空的员工递上了能够补充电解质和糖分的能量胶。 午饭过后，“游戏”继续，只是一开局，就是让于飞头疼的地面引导攻击。 如果只是投放激光制导炸弹那就没啥好头疼了，可要是在前方目标地点的路上，还有防空火力，就比较让人讨厌了…… 更让于飞头疼的是，激光制导炸弹用完了，目标还剩两个…… 任务不说失败了，可也跟失败没啥区别。 于飞很清楚，出动特种部队引导的对点攻击，基本上都是战役级别的目标…… 当然，接下来的空战，才是重头戏。 敌方有预警机作为支援，而“蜂鸟”需要单打独斗，有几个任务，还需要一对二、一对三。 几场对阵下来，“蜂鸟”不说是颗粒无收，可也跟这没什么区别。 “不玩了！” 等于飞来到中控室，发现大屏幕上有一长串分析数据，而最后的总分，则是七十六。 “马马虎虎！”于飞微微有点失落，想了想，瞅了一眼自家老爹，“于大队，咱们空军的王牌，玩这个游戏，大概能拿多少？” “八十五六吧，上不了九十，难度太高了！”说着，于正航瞅了一眼周岩，“周总，测试难度设定得这么高，意义何在？” “小丁，”周岩看了看一旁的cic通讯员，“你把于飞的评估报告调出来……” 看到评估报告之后，于正航愣了好久：评估报告里，对于飞测试项失分做了详细的评估，尤其是反应速度、操作熟练度这些跟训练有关的项目，于飞远低于平均水平…… 总而言之，只有四个字：训练不足！ “岩哥，真有人能拿优秀？” 这个可以有！ 周岩想了想，笑着道：“有一阵子没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 说着，周岩摘下眼镜，放到了桌子上，径直走向了更衣室。 “这……” “玩真的？”于正航有点意外。 没几分钟，测试程序里有了一个新的飞行员代号“金币”，机型选择了跟于飞相同的j11。 “挑战最高难度的测试程序！” “好的，周总！”cic很听话，随即载入了最高等级的测试程序。 同样是测试程序，高难度的测试程序也有热身活动，只不过是落叶飘、眼镜蛇机动。 而入门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配合地面部队作对地攻击。 前面同样有拦路虎，只不过，周岩低空飞行，利用机炮点射，清楚了障碍。 “老于，这操作什么水平？”于飞凑到了自家老爹跟前，看着满脸艳羡的于正航，笑着调侃道。 “王牌！” 而真正让两人意外的还在后面，配合地面部队定点清楚之后，“金币”开启了“隐藏任务”：“机炮剩余备弹一百发，gub两枚……” 而之后的空对空，周岩更是利用眼花缭乱的空中机动让于正航直流口水。 眼镜蛇机动加落叶飘，绕后攻击，先清理空优战机，再用机炮点射预警机。 之后，周岩的对抗名单里，逐渐有了爱国者-3、f-15、f-35，甚至是f-22。 “爸，这些外军战机的数据准确吗？” “这个……”于正航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你玩过《空战王牌》吗？” “玩过，只是……”于飞抓了抓脑袋，“越高等级的战斗机，兑换需要的积分和战功越高，而且还有军衔限制……” “根据相关情报，”于正航神秘一笑，“大洋对面有不少《空战王牌》的忠实拥趸，而且有不少是漂亮国的现役飞行员。就因为这个，他们专门购买了版权……” “对了……”于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游戏里最高等级的x-8战斗机，有人拿下了吗？” “这个嘛，”于正航瞅了一眼大屏幕上羚羊挂角般机动的战斗机，“你得问周岩，不过，刚才我看隔壁有一台模拟驾驶舱，显示器并不是一平三下，而是三合一，而且也不像起给黑丝带用的……” 第805章 代号x－8u 没等于正航说完，于飞已经蹿了出去。 模拟驾驶舱所在的厂房里，有六条长长的轨道，而模拟驾驶舱就安放在轨道上，飞机的过载就是在通过轨道上加速和减速实现的。 进门之后，于飞没有理会刚才已经体验过的驾驶舱，径直往里走。 “尺寸最大的那个，两个也可以忽略了，应该是运输机或者客机的模拟驾驶舱……” 剩下三台，于飞只能亲自登上“登机平台”一一查看。 “六台模拟驾驶舱，一台j10，两台j11，两台运输机，剩下这台……” 确定之后，于飞拉开了模拟驾驶的舱门。 不同于眼下流行的“一平三下”布局，眼前的飞行座舱是一体式大屏，按键很少。 于飞兴冲冲地爬了进去，按照j11的启动程序，接通的apu电源…… 机载处理器毫无反应。 这是怎回事？ 于飞仔细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在主电源附近有一个防爆插头接口。 “难到还需要密钥？” 纠结了好久，于飞还是回到了主控室。这时候，周·金币·岩已经完成了测试，得分九十五。 没多久，一身抗荷服的周岩回到了主控室：“老了，有点失水准……” “岩哥，问你个问题，模拟训练室里，第四台模拟器的驾驶舱里……” “你猜的没错，”周岩微微有点得意，“五代机的模拟器，单人值守网络攻击集群的核心机，代号x-8u。” “x-8？”于飞想了想，“我记得《空战王牌》里，妖孽的代号就是x-8？” “这架核心机的原型就是x-8，只不过增加了新的数据链和无人机指挥系统……”说着，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乐呵呵地打量着于飞，“想玩吗？” “可以吗？” “有一个条件？”周岩不慌不忙，释放出了倒钩。 “一对一空战，玩十局，能赢我一局，我就让你玩，”周岩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当然，如果你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这辈子也没法知道界面是什么样的了。” “如果我不转业呢？” “十年之内，应该能见到……” “那……”于飞纠结了好一阵子，才试着问周岩，“岩哥，你不能用j-11。” 刚才周岩飞行的熟练程度，着实超出了于飞的预想，他实在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把飞行模拟器玩出花来。 而且，于飞之所以限制周岩不用j-11，是因为太在他的认知里，飞行员一辈子只飞一个机型。 殊不知，在周岩名为“林默”的经验包里，j-10才是“大房”“正妻”：唯有j-10是最熟悉的，组装、测试、飞行、自行维护、改造，乃至被击坠，全都是自己完成的。 “那就j-10a？” 尽欢j-10模拟驾驶舱也能模拟j-10c这样的tvc矢量机，可周岩明显不想“作弊”。 说着，周岩瞅了一下时间，看了看于飞，又看了看于正航：“两位，时间不早了，咱们下午再过来……” 吃过午饭，又简单地午休过之后，一行人又回到了一楼的模拟驾驶训练中心。 不同于上午的门可罗雀，下午青岩航空很多高管都跑来凑热闹了，看到于飞，纷纷上前加油打气，搞得于飞一头雾水。 “岩哥，你们公司这些高管，胳膊肘子怎么往外拐呀？” “你还是太年轻了，”周岩微微一笑，“这些家伙，也没见过x-8u的界面，全都想着借你的手，推开这扇门……” “那我可得努力了。” 两个人都换好抗荷服，坐进模拟驾驶舱。 “一级战斗警报，有敌机航向我领空，预计三十分钟侵犯领空，空优挂载……” 等武器挂载完成，于飞马上起飞迎敌。 天空中白云朵朵，而敌机杳无音信。于飞最讨厌这样的天气了，空中厚厚的云彩，可是最好的“隐身伴侣”。 因为是防守的一方，于飞只能爬升到高空巡航，以获得能量优势。 而“入侵者”周岩，实际上并没有躲进云彩中，而是掠海飞行，以避开远程预警雷达的探测。 进入到对方的警戒雷达范围之后，周岩才开始爬升，只不过爬升的方向，并不是正前，而是侧前。 而对面的于飞，在预警雷达的协助下，很快就发现了j-10，并且尝试着锁定对方。 只是很可惜，来经验丰富的周岩，在领海线附近来回横跳，而且从不给于飞锁定的机会…… 只是在主控室里看了几分钟，于正航就皱起了眉头：空军的核心思想是先敌发现，先敌开火，如果不能先于对方锁定，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在东部战区服役的于正航很熟悉周岩的这些小套路，只是他也很清楚。在西部战区服役的儿子，没什么机会见识这些和平年代的斗智斗勇。 飞着飞着，天空中的云层颜色开始变深。 作为资深飞行员的于正航叹了口气，瞅了一眼在前面飞行的“金币”，又看了一眼傻乎乎地跟着飞行的“蜂鸟”。 在地上有一个忌讳叫“逢林莫入”，而在天上叫“云深不知处，飞机棺材铺”…… 之后，“金币”一头扎进了云层，而“蜂鸟”则跟了进去…… “许总，”于正航瞅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许崇晟，“你们的这个气候渲染引擎，是怎么做到的？” “星瀚电子十分之一的算力，”许崇晟笑着叹了口气，“看来，周总很看好贵公子呀。” “全国排名前一百的超算？”于正航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了想继续问，“如果要渲染成这几年的模样，软硬件配置，大概需要多少钱？” “硬件配置，最少一个亿，至于软件，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是青岩航空的老总吗？ 于正航满脸惊诧地打量着许崇晟。 “实际上，这个飞行模拟训练中心，是我们周总自己搞起来的，实际的软件，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许崇晟笑嘻嘻地盯着屏幕上的飞机，“看于师长的表情，我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对外销售吗？” “模拟飞控软件，还是渲染引擎？”许崇晟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飞控软件，我们周总有很大程度会对外销售，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至于渲染引擎，造价估计不会太低……” “哦，”于正航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有，那个x-8u，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虽然我们公司现在也在搞无人机，可你也知道，这个x-8u的整个体系，应该类似于一家母机，带着一群无人机作战……” 第806章 传承 于飞在恶劣气象条件下的作战经验不足，在连续地机动之后，雷达屏幕上逐渐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而这时候，于飞也警惕了起来：攻势不足的时候，敌方的反击就会到来。 “滴滴滴……” 只是过了十几秒，攻守易位。 这时候，于飞品尝到了跟以往模拟训练不同的体验：对方的雷达锁定总是在飞机的机动最容易失速的包线附近到来。 一两次还好，时间长了，一股无名火从于飞的心头升了起来。 当然，于飞的动作，也逐渐走形，而他的飞机也逐渐远离领空…… “蜂鸟请注意，你的飞机，已经离开国境线……” 听到电台报警，于飞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而才过来不到两秒钟，敌机接近的雷达告警声响起…… “突突突……” 一阵闷声之后，于飞感到机身在摇晃，再看雷达，敌方正在远离…… “右侧机翼已失火……” “右侧发动机停车……” 连串的警报响起，于飞低头看了一下油量，经过连番的大机动之后，剩余油量已经不足以让自己返回基地…… “跳伞……” 易地再战，主动“挑衅”的一方，变成了于飞。 飞机升空之后，于飞就现学现卖，学周岩贴地飞行。 而周岩升空之后，飞行高度控制得并不是很高，而且飞行路线和领空线的夹角很小。 飞到领空线附近之后，雷达上还没有飞机的踪影，周岩就知道于飞打算怎么玩了。 躲猫猫。 周岩也不着急，只是低速在领空线附近巡航。 周岩不急，于飞马上就急了：双发的战斗机动力足倒是足，可油耗也高。 于是，周岩笑嘻嘻地看着于飞爬高，而他则是趁机俯冲…… 再下一城。 前两局还算是热身，后面就是纯粹的空战了，赶到指定空域展开战斗。 虽然是直接参加战斗，可从第三局开始，两人都有了队友，而且是预设战场。 第三局，于飞需要跟队友一起夺取制空权，而周岩和他的ai僚机则是防守的一方。 “这局有数量优势，胜券在握……” 只是，于飞明显想多了，虽然王牌可以用数量堆死，可王牌带领的队伍，很难用数量来堆…… 而且，于飞总算见识了高级指挥官“在脑海里实时再现战场形势”这种神技能。 虽然于飞数量占优，可毕竟队友之间的配合，全都需要他这个菜鸟来指挥，而对面的周岩的思路很清晰，而且分工明确…… 第三局结束，于飞感觉比前两局用时更少。 第四局、第五局…… 其实，从第二局开始，于飞就一直在偷偷地学习周岩的战术，并且在下一局模仿出来。 难得有人模仿，周岩把空战战术和机动动作都玩出花了…… 最终的比分，自然是毋庸置疑。 只是，离开模拟驾驶舱之后，于飞跟上周岩的第一句话，却是：“岩哥，能把双方的飞行数据给我一份吗？” “怎么？”周岩笑着瞥了一眼于飞，“你不是想退役吗，数据给了你，可就算是泄密了！” “能别提这茬了吗？”于飞有点无语，“我不退役了，行了吧？”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周岩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变装的于飞，“军装可以穿到老……” “这……”于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周岩，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遗憾，很难被弥补了。 “对了，假期应该还有几天吧？在首都多玩几天，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解决了心事之后，于正航自然就不可能一直在青岩待着了，领着自家宝贝儿子游山玩水，好受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然后访访友，联络一下感情。 两天之后，于飞来到青岩集团跟周岩告别，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周岩的办公桌上放了一个加固的铝合金安全箱。 “岩哥，我打算明天归队……” “散散心就行了，”周岩笑着将桌上的箱子提了起来，递了过去，“没让你见到x-8u，但也算是给你留了点念想……” “这……”于飞回头瞅了一眼于正航。 “对于我来说，这些也就洒洒水，可对于你来说就未必了……” 于飞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箱子里的玩意儿，该不会是周岩这货的经验吧？ 那可就赚大了。 近两天，于飞也问过自家老爹，周岩af里是什么水平。 于正航沉默了一阵子，才来了一句：“超级王牌。” 之后，于正航又解释道：“当年很多飞行员玩过《空战王牌》之后，就建议把开发者特招进部队，只是上面说，他不在部队里，比穿上军装发挥的作用更大……” “岩哥，我们还得赶火车，就不多了呆了……” 等上了南下的火车，于飞才打开了周岩给的安全箱，里面装着一台加固的笔记本、一台平板电脑和两个硬盘。 因为担心泄露机密，于飞没敢开机，知道回到基地，才打开了加固的笔记本。 系统很“简洁”，除了文件管理系统，就只有一个游戏《空战王牌》，感觉系统是为玩这个游戏开发的。 点开游戏之后，于飞感觉里面的界面跟自己在青岩玩过的差不多，只是分辨率没那么高而已。 平板的os更简单，只有视频播放和文件浏览功能，感觉有点像是超大号的mp4。 开机。 开机之后，周岩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中。 “没有在路上就打开看，说明你小子的保密意识还不错。” 于飞巨汗，要不是老头子提醒，半路上就打开了。 “电脑、平板和硬盘里是我平时搜集的一些空战数据，模拟数据和真实情报都分开标记好了，至于如何处理，所有权归你，自行处理就可以了。 加固的电脑，主要是用来做空战模拟的，对训练复盘、站前模拟都可以，具体的使用还得你自行探索。 当然，有一件事儿，得提醒你一下，想要成为王牌，不止需要了解驾驶技术，对设备的了解，也非常重要……” 视频阅后即焚，于飞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电脑、平板和硬盘，然后装回安全箱里，找到了飞行团的政委。 “政委，前两天去首都玩，我一个老朋友，给了一些东西，您能不能给看一下……” “这有啥好看的？”政委笑嘻嘻地打量着军用的加固电脑，“加固的电脑和平板，咱们团又不是没有，而且还是同品牌的……” “我是说里面的东西……” 政委打开电脑，仔细地浏览一阵子，然后面色严肃地拿起桌上的红色内线电话：“喂？我是空三师刘鹏，给我接……” 第807章 大蛋糕 “大少爷，你可真会给我整事儿……” 周岩接到刘敬国电话的时候，正在新成立的星瀚终端设备公司开会。 议题自然是公司的上市。 负责运作上市的是国内比较大的券商国金。至于周岩手底下的金融公司，运营利润率倒是挺高，但不太适合抛头露面。 星瀚终端打算上科创板，虽然有诸多限制条件，可星瀚终端只是一个条件就足够了：总资本接近一百个小目标。 不过，在正式上市之前，还有一个过场要走。 ipo，首次公开募股。 可以理解为证监会要求公司上市前提前试一下水，也可以理解为上市“割韭菜”之前，提前分蛋糕；还可以说是，给“韭菜刀”提前入场的机会。 周岩没打算割韭菜，因此ipo就变成了分蛋糕的盛会。 虽然有很多人觊觎星瀚终端股份所代表的小钱钱，可首批募股的公司里，有胖达这样的老牌国企，而且负责运作的还国金，因此虽然会议室里的人很多，但实际上每家能拿到的股份并不多。 当然，也有舍得下血本的。 小林他爹林崇文，一出手就是五环外，离星瀚产业园很近的一座地块的使用权。 置换价格奇迹跟星瀚的商务团队已经敲定了，拿到桌面上，自然是为了抛砖引玉。 之后的胖达自然就更不用说了，跟星瀚本来就有合作关系，而且胖达最不缺的就是固定资产。 胖达的代表用金陵附近的一块工业用地，从星瀚手里换取了百分之二的股份。 提前预留的股份越来越少，价格自然也越来越高…… 场边上一些打算捞一把就走的投机者，这时候也看出来了，星瀚这边分明已经找了“托儿”，把价格给抬了起来。 这时候入手，虽然还有的赚，可刨去为了拿到入场券花掉的“公关费”，利润基本上没多少了。 两天时间，拿出来用来跑ipo的流程，基本上已经都散出去了。 完事儿之后，周岩请国金这边运营的团队吃了个工作餐。 “总算是忙完了……” 这边刚松了口气，许崇晟卡着点打电话“报喜”：“周总，察打一体涡桨无人机已经完成设计了，公司内审您是不是过来参加一下？” “也行……” 飞行器设计审查，最主要的也就三个方面：电控、动力，还有气动外形。 气动外形是周岩定的，典型的经典设计，无人机飞行速度区间固定，巡航高度固定，最合适的气动外形，自然也就固定了。 动力，更简单，利用青岩的飞行器热力软件进行极端工况复核就可以了。 最麻烦的，当然要数控制系统。 就算设计人员已经把架构拉出来，电路和软件代码，周岩还是自己又粗审了一遍，然后放到“定海珠”里模拟运行…… 模拟运行完毕，周岩龙飞凤舞地在设计审查报告上写上了“通过”，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许崇晟。 “这就完事儿了？” “还能怎样？”周岩翻了翻白眼，“剩下的小问题，就需要在测试中解决了。” 说着，周岩瞅了找许崇晟：“现在就可以试制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样机？” “顶多一个月！” “到时候提前通知我，我好联系空军，咱们试飞……” “周总，打算在哪飞？” “自然是呼伦贝尔……” 参加过设计审查之后，周岩难得责任心爆棚，又到设计中心看了一下其他项目的进度，出了远程战略侦察机之外，基本都进入了设计收关阶段。 视察完，许崇晟把周岩拉到自己的办公室，笑着斟上茶。 “周总，咱们这边的设计工作，都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你看咱们是不是上点新东西？” 一听到许崇晟说这个，周岩就知道这厮是有想法了：“许总，说吧，想要搞啥？” “x-8，妖孽，没有那个u。” “你还真感想！”周岩瞪了许崇晟一眼，“咱们现在连小涵道比的涡扇都搞不定，你还想搞变截面循环涡扇……” 许崇晟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可一听周岩说“变截面循环涡扇”，顿时来了兴致：“周总，你在心里已经有了腹稿了吧？要不，先来搞个变截面循环的技术验证平台？” “你还真敢想！”周岩有点无语，瞅了一眼有点“可怜巴巴”的许崇晟，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周总，你说……” “我看上斯堪尼亚卡车了，你想办法吧……” 许崇晟顿觉脑袋大了一圈：“周总，您都搞不定，我怎么可能……” “只有你有机会能搞定！” “那……” 许崇晟想了一下，确实如此。 眼下在国内唯一有机会车翻“平民车”的也就只有一路开挂的正信汽车了。 虽然“平民”旗下的品牌众多，可也就在我兔国内才能盈利。而周岩惦记的斯堪尼亚卡车，并不是“平民”旗下唯一的卡车品牌，于之并列的还有曼恩、太拖拉。 当然，要想让周岩又染指斯堪尼亚的例会，许崇晟需要把“平民”的市场份额压缩到极限，让“平民”放弃一部分业务。 “我也太难了……” 考虑了一阵子之后，许崇晟微微叹了口气：“周总，我记得咱们公司中小型汽车平台里，有从轻卡到重卡，乃至重型履带式车辆的技术储备吧？” “重卡可不比家用轿车，口碑没那么容易积累，最便捷的，莫过于借壳……” “哦……”许崇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太拖拉可以吗？” “你能办到，也不是不可以……” 周岩对卡车倒没什么执念，只是抱着“搂草打兔子”的想法，能拿下固然好，可拿不下也无所谓。 “对了，”周岩瞅了一眼许崇晟桌上的台历，“马上就五二零了，没事儿我得会老家，再回来，最起码也得是无人机试飞了……” “周总，难得来一次首都，不多呆几天？” “说实话，”周岩微微一笑，“我都后悔把星瀚和青岩放到首都了，这边空气质量实在是太差了……” “那就上马光热发电项目，我看收益还不错……”许崇晟是典型的打蛇随棍上。 “基础投资太高了，相同的发电功率，造价是火电的六倍以上，而且运营、维护成本相对比较高……” “那就光伏，星瀚外围不是有不少光伏产业吗？” “呵呵……” 周岩都懒得评价了，最适合光伏的出路是储能，确切地说是储氢：直流电，直接电解水，储存氢氧。 只是，目前，储氢容器还存在一定的技术难点…… 第808章 咸鱼 虽然急着回家“过节”，可返回之前，还是去看了一趟二姨。 周岩赶到的时候，二姨正坐在院外的树底下跟同样是一口夏东口音的老乡聊天。 难得有亲戚到访，可把二姨给高兴坏了，赶紧跟老乡打了个招呼，就迎了上去。 “走，赶紧回家，我去买菜……” “不用了，赶飞机回家，”周岩把一箱子水果放到了门廊里，“对了，小玲和蓓蓓都不在吗？” “这俩姑娘，都不着家……” “过两天，我小姨来这边……” 坐了一会儿，周岩在二姨恋恋不舍地注视下，驱车离开，然后直奔机场。 两个小时到新海，再一个小时回东阳，走高速，回乡下跟去城里的时间差不多。 到了镇上的项目部，发现自家媳妇儿还在老老实实地上班，笑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到项目部办公室了，给你带了点礼物，过来取一下吧！” 好几天没见，周岩感觉秦若舒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事儿办完了？” “当然……”周岩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彩带包扎好盒子，递了过去。 “不逢年不过节的，送什么礼物？”嘴上风轻云淡，可秦若舒脸上的笑容却说明了一切。 “今天是五二零，好歹也得有点仪式感。”周岩笑了，“前一阵子去缅甸开出来的料子，我找人做成了手镯，质地一般，冰糯种的，不过颜色不错，福禄寿……” “还有，”周岩想了想，“媳妇儿，麻烦你跟岳父岳母打个电话，说咱们俩人晚上自己做饭……” “好的……” 秦若舒刚想离开，又被周岩给叫住了：“还有……” 周岩指了指桌上的泡沫保温箱：“来自于辽省的大樱桃……” “这个可以滴……” 在办公室呆了不到两个小时，下班的点到了…… “唉，老公，我觉得大樱桃就不错，咱们家这边，怎么没引进？”回家的路上，秦若舒美滋滋地吸溜着娇艳欲滴的大樱桃。 “大樱桃只能种在大棚里，而且管理也比较麻烦……”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像是瓜果期的修剪，我们村也就十来个人知道怎么疏果。” “为什么需要种在大棚里？” “早春大棚能保证糖分，另外一点，就是这玩意儿容易吸引鸟雀……”周岩笑笑，“本来产量就不高，虫啃鸟啄，利润就保证不了了……” 晚饭，两人也没搞得太丰盛，煎牛排、三文鱼，配了点果蔬沙拉。 回家第二天一大清早，周岩去看了一下木屋的进展。 原本木制的屋顶，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红褐色的茅草，看起来有几分小清新的气息。 转了一圈，回到养猪场的房子时，周岩发现老爹已经把吃了大半年灰的小型联合收割机从仓库里开了出来。 看到周岩靠近，周老爹熄了火，跳下了车。 “正好，这两天你帮着检修一下收割机，”说着，周老爹瞅了瞅周岩，“最近一个月不出去吧？” “在家！” “那好，过两天，你开拖拉机，帮着拉粮食……” 吃过早饭，换上了工装，刚想出门，兜里的电话响了。 “周岩，虽说你是硕博连读，可研究生第二年，好歹也得有个阶段性成果吧？” 导师的话，让周岩深感惭愧。 研究生第一年，周岩还经常往学校实验室里跑，可结婚之后，学业基本上就荒废了。 惭愧归惭愧，在孩子出生之前，周岩没打算改。 至于导师要求的阶段性论文，周岩这里倒是不缺素材…… “老师，”周岩想了想，“我这边刚好有个想法，就是变循环涡扇发动机的数据模型……” “你小子，回头论文完成了，发给我看一下……” 说的虽然轻巧，可实际上变循环已经涉及到周岩外挂的盲区了。 当然，周岩也不是毫无目标，周岩的资料库里，有十多年后漂亮国变循环发动机的概念图。 “同样是摸着鹰酱过河，没理由双体制空空导弹就可以，变循环发动机就不行了……” 变循环涡扇发动机的“变”，主要在两个方面。 第一“变”，在于兼顾，兼顾低速，或者说是“燃油经济空速”，和巡航高速，两种极端工况下的发动机特性。 这样一来，发动机的设计，就需要面对一个矛盾：亚音速和超音速时，发动机内部的气流流场完全是不同的状况。 而流场不同，设计出来的叶片叶型也大相径庭。 如何做到高低空速下两种叶型的统一，或者说是“兼顾”，是设计时最大的难题。 这就需要大量的模型和试验。 第二“变”，是变涵道比。 本来战斗力是小涵道比，可要想追求亚音速下的燃油经济性，需要适当放大涵道比。 如何实现？ 在外涵道内增加可变调节风门就可以了…… 可无论是高速、低速涡扇发动机叶型统一，还是调节风门的实现，都需要时间。所幸，周岩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当然，就算有充足的时间，也不能毫无顾忌地浪费。 实验之前，周岩收集了大量的各种空速下的涡扇叶片的数据。之后开始了枯燥的对比、演绎和归纳。 忙了一阵子，周岩觉得有点枯燥乏味，从空间跳出来，帮自家老爷子修整收割机。 最简单的工作，莫过于拧紧松动了螺丝；次之，清晰和擦拭灰尘。 收割机运转的调试，但也简单，周岩踩油门，老头子观察机器运转。 最麻烦的，莫过于内部零件的检查。 需要先把收割机大卸八块，拆掉发动机和减速箱，再拆开，更换空气滤芯，检查气门，检查机油，清洗曲轴、活塞和齿轮，清洗油底壳…… 以周岩老爹的水平，顶多也就能拆五马力的单缸柴油机，按理说不敢拆收割机才是。 可架不住家里有学“发动机的”， “汽车发动机都造出来了，拆收割机还不是小菜一碟？” 周岩也只能赶鸭子上架。 所幸，因为筹备过农用机械公司，还专门研究过“几十年”。 保养完毕，用专用的扭力扳手，把发动机和变速箱再一一组装起来。 重新加装机油和柴油。 “点火启动！” “声音比以前好听多了！”周老爹笑着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大学四年的学费，没白掏……” 周岩翻了翻白眼，以示抗议：“大学里要是教真把式，现在那还有找不着工作的大学生？” “还有……干式缸套磨损有点厉害间隙有点大，就算是换了活塞环，肯定也没有刚买的时候好用了……” “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说该怎么办就可以了！” “等过了麦季，我给你画图纸，重新加工一批缸套换上……” 第809章 团建(上) 收割机保养好了，周老爹又重新开回了仓库里，等待“抢收大战”到来。 没啥用的周岩，又被赶回去上班。 而周岩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重大问题”：项目部经理申请整个项目部外出搞集体野炊。 这不就是方兴未艾的“团建”嘛！ 周岩扫了一眼干巴巴的申请书，想了想，拿起笔，写了一句批语。 “原则上同意，策划书拿出来之后，进入准备阶段……” 项目经理李南拿着不知道是已经通过还是没通过的申请书回到了办公室。 “李总，通过了吗？” 李南将申请书扔到了部门的开心果跟前：“自己看！” 开心果刘妍拿过申请书看了一下，想了想：“这个嘛，咱们可以问周总的领导嘛！” “周总的领导？”李南有点懵。 “秦工！” 李南恍然大悟，将策划书往前一推：“刘妍，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了！” 虽然秦若舒也是第一次驻项目工地，没什么经验，可毕竟门路在那里，打电话给老领导，寒暄了一通，顺便打听了一下以前的项目搞“团建”的策划书。 不到十分钟，团建策划书的样本，出现在了秦若舒的邮箱里。 “刘妍，范本我发给你了！” 刘妍又转给了李南…… 不过，到最后，负责文案的，还是刘妍。 安排“团建”活动过程，刘妍倒不陌生，上大学的时候，跟着学生会的大佬们组织过；只是，活动物资和资金的预算，就有点超出刘妍的能力范围了。 “舒姐，这个活动预算资金详情，该怎么填？” 被问住的秦若舒拿起电话，“摇人”。 放下电话之后，回头看了看刘妍：“问财务，卡着上限申请，食品、食材、饮料尽量多采购，剩下的预算，水果、高档酒水……” “知道了！”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申请多少活动资金，一分也不能剩下……” 申请再次提交之后，审批速度自然快了不少。 而只有二三十人的项目部，消息自然流传得快：第二天，“周末全员出去烧烤”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就连应波和常宁俩“外人”都知道了。 当天上午，后勤部就开着皮卡外出采购食品、食材、酒水饮料。 活动时间定在了周五上午，而活动地点，镇子河口边上的大树林里。 踩点是设计部门的驴友做的，就连“土生土长”的周岩，都不知道镇上还有这样幽静的地方。 郁郁葱葱的杨树，撑起了遮天蔽日般的树荫，而离树荫十步之遥，是绵软的河滩，往前，就是清澈的河水，各种各样的小鱼游弋其中…… 周岩开着皮卡跟在野战炊事车的背后，满满地驶进了秘境。 “老公，你们老家还有这种地方？” “不少，”周岩笑笑，“光我知道的，就两处小时候过六一儿童节常用的场地，还有三河口那边……” 等到了地方，周岩发现员工们很“自觉”地用开过来的车辆把场地围了起来，然后拿工兵铲，清理树荫下的杂草。 “呦，还有知了猴？” 然后，很多人都眼睛亮了：夏天又有好玩的活动了。 看了一会儿热闹，周岩指挥着厨师将炊事车停到了下风口，固定好之后，将炊事车展开…… “老周，这玩意儿从哪搞的？”一旁常宁满脸艳羡地打量着炊事车，“这玩意儿，可是野外作业的利器。” “从后勤装备部们订的，”周岩笑笑，“星瀚所有的项目部都会配备，施工队伍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也清楚，这玩意儿出了能够应急，也能给那些包工头脑子里上跟弦儿……” 星瀚采购的野战炊事车，是标准的军规产品，是具备行军炊事能力的。 不过，现在才九点多，时间充裕得很，自然不需要路上就开火。 等厨师们把炊事车展开，树荫下的地面杂草也清理完毕。一群打工人美滋滋地从周岩的皮卡车上卸下了折叠桌椅，展开，摆放好。 摆上小零食和饮料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不用看我，今天出来玩，只是为了放松，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 说完周岩径直走向了皮卡车，从后备箱的箱子里取了钓鱼用的抄网，然后脱掉鞋子，撸起了裤腿，直扑河水。 不到三分钟，周岩就收货了四五条足足有一尺长的黑色黄颡鱼。 “老周，你捉这玩意儿干嘛，刺有毒……” “这可是好东西，”一旁秦若舒乐了，“这边很少吃这个，可外边黄颡鱼三十十一斤……”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周岩收货了一大桶。 “给，老丁，中午加餐，酱焖黄颡鱼……” “周总，这可是好东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黄颡鱼……” 而一旁的应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抓起车钥匙，开车离开了，没多久，带着一大堆泛青的麦穗回来了。 “波哥，你这是干嘛，打算糟蹋粮食？” 在场的，除了几个农村出来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应波这是打算做什么。 而应波则是笑着将一大堆麦穗推给了周岩：“周总，看你的手艺了……” “老公，你打算怎么做？” 对于农村的孩子而言，端午节前后，除了粽子，最美味的莫过于烧麦穗了。而其中味道最香的，莫过于微绿泛黄的麦穗。 不过，烧麦穗需要特别的技巧，火大了，直接就烂糊了，火小了，泛生。 “说起来，我也好多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 不过，周岩没打算用最原始的手法制作，而是跟厨师要了一把丁烷喷枪，打着火，用火烧放在铁盆里的麦穗。 边烤变翻面，不到三十秒，一股麦香就从铁盆里升起来。 周岩笑着瞅了瞅在一旁端着盆子的应波，又看了看眼巴巴地盯着麦穗的秦若舒，笑着抓了一大把，放到一旁，然后将剩下的递给了应波。 “唉，对了，老应，这些麦穗你从哪搞的，逮着一家薅，这会儿，人家指不定改怎么骂你呢！” “怎么可能，我去我们自己家地里菜的……” “那……”周岩乐了，“晚上回家，可有你受的了……” 说着，周岩抓起一旁桌上的麦穗，放在收心，快速地揉搓，然后轻吹一口气，吹掉里面的麦芒，只剩已经烤的金光的麦粒留在手心。 “给……”周岩哪敢自己独吞，而是放到了秦若舒手里。 “这……怎么吃？” “嫌有灰，可以用矿泉水冲一下……” “不用了……”秦若舒轻轻地捻起几粒，放进嘴里。 “好香！” “味道没变，只是再也尝不到曾经的幸福感了……” 第810章 团建(中) 虽然应波采了一大袋麦穗，可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人顶多也就分两三个麦穗。而带着麦香的烤麦穗实在是太香了…… 然后，正在跟应波常宁聊天的周岩，就发现有几个员工，骑上自行车，悄悄地溜了出去。 “偷麦穗，被逮着，别说自己是星瀚集团的，我丢不起那人……” “周总，”某个正打算开溜的员工，回过头，满脸悬念，“我们是打算去买点……” “行了，去吧……” 等几个员工走远了，应波悻悻地问了一句：“岩哥，要不我再回家采点？” “算了，让他们自己去买吧，不过，估计人家也不会要他们的钱……” 出去“采麦”的员工离开了，其他员工也没闲下来，掏出了扑克和麻将。 周岩伸头?了一眼，发现“彩头”只有樱桃和饮料之后，就懒得再搭理。 “周岩……” 听到常宁叫自己，周岩回过头，发现常宁笑嘻嘻地盯着自己，有点意外。 “老常，怎么了？” “你打算在老家呆多久？” 这下，就连应波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说不准，最起码得等孩子生下来，”周岩想了想，“要是情况允许，最好是能在老家呆到孩子上幼儿园之前……” “不过……”周岩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 “那也只是理想状况，估计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得返回首都了，”周岩叹了口气，“硕士阶段，混就混了，博士再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导师那边似乎也有点想法……” “站着说话不腰疼……”常宁翻了翻白眼，“早点回去吧，首都不比家里强多了？” “首都？”周岩微微叹了口气，“首都又何尝不是一个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 说着，周岩回头瞅了瞅玩得开心的员工们：“你别看他们现在玩得挺开心的，一回到宿舍，不是查资料，就是看书充实自己……” “这我倒见过……”常宁似乎想起了什么，“住我对门那俩小伙子，宿舍里书堆了一大堆，晚上十点多，还在查资料，老周，不是我说你，你这当老板的……” “这可真不怪我……”周岩苦笑，“星瀚的员工，不像首都其他公司的员工，还得担心在首都混不下去，我们的员工，只要能熬过试用期，基本不存在在首都混不下去的说法……” “那……” “还不是因为大环境……”一旁吃完烤麦穗，嘴边沾上了黑渍的秦若舒，拍了拍手，“你到首都做过地铁和公交就知道了，很多人出门都带着书籍和资料，有人上进，就会形成鲶鱼效应，给其他人带来恐慌。 老周喜欢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现象，内卷。” “这不是好事儿吗？”常宁有点不解。 “我们公司刚成立的星瀚电子终端，你应该知道吧？”周岩笑着解释道，“这家新分离出来的公司，研发部门的很多员工都是喜欢上班摸鱼的主儿……” “这样的员工，不开除了，还留着过年呀！”常宁大感意外。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公司内部做过一个统计，公司所属发明专利中，有相当一部分发明人，业务生活都很清闲，有一些五花八门的小爱好……” “为什么？”这下，连应波都有点意外。 “整天沉浸在专业知识里的人，很少有心思去考虑专业之外的东西，”周岩微微一笑，“而专利的实质，却是创新。 虽然说温故而知新，可当你接触专业知识的时间长了，认知固化，想要创新，就难上加难……” “可是……”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常宁，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周岩。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周岩低下了头，“每年有很多专利，都是由硕士、博士这些高级研究人员创造的，对吧？” 常宁点了点头：“是真么回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创新，只是研究过程中的必然，即便他们没有发现，短时间内也会有别人发现？”周岩透过树叶的空隙，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个人看来，只有那些颠覆性的专利，才能算是创新，创造新的东西。而有些创新跟自然规律类似，它是通往真理的必备工具，只不过是被发现得早晚不同而已……” “所以……”常宁瞅了一眼正在玩纸牌和麻将的员工们，“你给员工创造宽松的工作环境，只是不想将他们局限在固有的知识体系里。换个说法，是想榨取更大的剩余价值……” 四个老同学谈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地避着一群玩游戏的员工。 虽然有人玩得很投入，可也有心思没放在玩上，就连出游也带着资料的。 只是，当这些人听到周岩关于创新的评价，全都有点蒙圈，有几分误入歧途的懊悔。 更有甚者，壮着胆子凑到周岩跟前。 “周总，讲一讲创新呗？！” “听我讲课，可是得花钱的，前一阵子，五道口叫我去做个演讲，一个小时给十万，我都没去……” “行了，别吹了……”秦若舒从一旁拿起一罐饮料，打开递了过去，“可以开始了吧？” “创新，”周岩接过饮料喝了一小口，刚想放下，发现员工全都放下了手里的伙计，抱着小板凳凑了过来，“抓紧时间……” “创新，追根溯源，还是得从温故而知新。这个‘故’，这里理解成已有、现有的知识体系。 因此，创新的第一个前提，是你对现有、已有的知识体系，有一定的了解，或者说是见地。 在这里友情提醒你们一下，除了某些天才，或者心思灵活之辈，一般人最少也得到高级职称阶段，才能说是了解现有知识体系，有一定的见地。 其二，你了解知识体系的同时，并没有受到知识体系的局限，或者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重复工作，形成固有思维。 具有跳出体系，观察原知识体系的思维。或者说是，见贤思齐，见到好的方式方法，能想到引用到自己所熟悉的体系中。 又或者，在工作中遇到难点，并不只是从现有的知识体系中寻找解决办法……” “那你这要求也太高了，要求学得精，而且还得会活学活用……”常宁翻了翻白眼，“哪有那么多天才？” “未必……”周岩神秘地摇了摇头，“现有的应试教育知识体系，培养的都是按部就班的人才，可没有通过应试教育选拔的，未必就没有，你说的那种，能够跳出框架的天才……”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三观也有点颠覆：能通过应试教育重重考核的，有谁不是从“照葫芦画瓢”开始，一直在模仿，从未有能力超越的…… 第811章 团建(下) “周总，咱们的职工子弟学校，是不是应该多开展一些创新方面的拓展教育课？” “有兴趣的，可以在职工论坛上发帖，征集家长意见，到了比例，学校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过……” 周岩回头瞅了一眼问问题的设计师，想了想，继续讲道：“国内很多公立学校的老师，对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都不太专业。如果你们从朋友圈里打听到有比较理想的老师，可以达到职工论坛上……” “周总，国外的老师可以吗？” “可以，不过有相当一部分提名的外教可能通过不了公司安保部的审核……” “周总，公司给员工提供这么好的福利，就不怕亏本吗？” 终于有问题戳到大动脉了。 “虽然咱们星瀚一直以桑星为对手，可实际上……”周岩无奈地笑了笑，“除了家族式的管理之外，桑星还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借鉴的，比如他们构建的职工生态体系……” “南棒从出生到去世，都离不开桑星。” “这个指的是桑星的产品品类齐全，以及垄断，”周岩点了点头，“不过，我个人追求的是构建集团内部封闭式的的经济小循环，尽量不让公司发下来的薪水外流……” “老周，你这野心也忒大了点吧……” “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周岩微微自得，继续道，“终极目标是构建集团内部的货币信用体系……” 没多会儿，出去“采麦”的员工回来了，每人提着一大袋子麦穗，看得周岩直摇头。 “烧麦穗，就尝个鲜，吃多了，就没意思了……” 就在几个提着编织袋的员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厨师笑着凑了过来：“周总，我知道一个做法，不用烧，也可以尝到麦香，而且口味也不太一样……” “碾转？”周岩笑着回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厨房的厨师长，“你在中原还是金城当的兵？” “中原，吃过几回碾转，一直都忘不了……”说着，厨师长打量了一下几个玩扑克的员工，“你们几个帮忙把麦粒搓出来……” “对了，”周岩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厨师长，“没有碾子、石磨，能做碾转吗？” “用破壁机，费点功夫……” “那就好……” 等厨师长领着免费劳动力走完了，一旁常宁好奇地打量着周岩：“碾转是啥？” “知道啥叫青黄不接吗？” 从县城长大的常宁，被问懵了：“青黄不接？” 倒是应波，若有所思，试着问了一句：“上一年的粮食，没撑到下一年的麦收……” “旧社会，中原那边，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果粮食不够吃，就会摘青色微黄麦穗回来，用碾子碾成面条，用热水煮熟……” 听罢，常宁苦笑：“那咱们也算是忆苦思甜了……” 这边聊着天，炊事车那边也没停下嘴，虽然手里有工作，可也阻挡不了“忆苦思甜”的情怀…… “记得小时候，物资贫乏，我妈偶尔会做一些小甜品，油炸果子……” “一样，我妈拿手的是鸡蛋手指饼干，用鸡蛋和糖和面，切成小长条，用油炸成金黄色，酥酥脆脆的，又香又甜……”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上周末，母亲节……” 在场的很多人都沉默了…… “老公，”秦若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上周你让我转交的快递……” “两边的妈妈，一人一只康乃馨，我妈是一顶遮阳帽，给岳母大人准备的是一方丝巾……” 说着，周岩回头瞅了一眼一众沉默不语的员工：“你们没当父母，体会不到做父母的辛苦，而且母亲节也刚兴起来没几年……” “那咱们国家传统的节日里，有没有专门给母亲的……” “每一个能够团圆的日子，对于父母来说，都是值得期待的，”周岩笑笑，借着说道，“当然，每年都有一天，是父母最值得纪念的日子，请问，是哪一天？” 周岩一个问题问得所有人脑袋上都是问号，直到应波幽幽地说了一句：“我看过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孩子的生日……” “行了，聊点开心的，项目马上就要签合同了，都打起精神来……” 碾转很快就好了。 有破壁机加持，速度自然慢不了。只是，碾转的数量就有点感人了，每个人只有一小碗。 当然，当清新的麦香弥漫了整个小树林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心突然静了下来。 只是，这份心静很快又被油脂滴到木炭上所产生的奇香给打破了…… “野营跟烧烤更配呦！” 只是，比烧烤更早出炉的是海鲜。 “辣炒花甲来喽！” “清蒸生蚝……” “油爆大虾……” “上酒！” 一打打啤酒从保温箱里提出来，放到桌子，然后所有人齐齐盯着周岩。 “看我干嘛，团建，又不是正式的酒宴，当成是野外自助就可以了……”说着，周岩回头朝正在监工的厨师长喊了一嗓子，“老丁，你们不用全都盯着，没有任务的都过来……” 厨师长老丁笑着坐到了周岩身旁，然后拿起一瓶酒，留给周岩倒上了：“周总，有个事儿，我想问一下，我有个战友，刚退伍，给安排的没有啥好工作……” “你战友啥兵种？” 老丁犹豫了一下，回了一句：“侦察兵，只是被处分过……” “明白，你想让你战友去哪，首都总公司，还是各地的分公司？” “这家伙老家也是东阳的……” “有空让他做份差不多的简历，交到东阳分公司那边……” “谢了……” “周总，这个项目，设计工作，顶多半年就收尾了，下一个项目……” “代号龙门客栈，或者戈壁列车……”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员工，“当然，如果你们有好的创意，也可以提交到你们老大那边……” 在场的很多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年轻人，有酒有肉，很快就忘了工作，忘了“阶级”，斗智斗酒，追逐打闹。 微醺之后，静静地躺在软软的垫子上，慵懒地盯着穿过树荫的点点阳光…… 闭上眼，再睁开，太阳的热度已经消散了一半，狼藉的餐桌已经有人收拾好了。 除了躺在树荫下的，还有三三两两地在河边玩水，捉鱼。 “真希望每个星期都有团建！” “你想啥呢！”李南恶狠狠地瞪了刘妍一眼，“没看公司规定吗，项目按前期计算盈利，每增加一千万，可多享受一次。团建支出，从最终实际盈利里面扣除……” 第812章 舵手 下午，回家的路上，秦若舒意犹未尽地看着窗外，看起来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老公，你会做碾转吗？” “还没吃够？”周岩乐了，想了想，“正好家里有石磨，给你做个正宗的……” 晚饭的时候，周岩跟周妈商量了一下，让她去给采一些麦穗，做“碾转”。 吃过晚饭，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周岩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哪位？” “请问是周先生吗。我在网上看到了你们饮料厂的招聘信息，前两天我发了一份简历到指定的邮箱，可一直没有回音，我想问一下……” “哦，不好意思，最近一直在忙别的事情，明天我给你回复……” 于是，周岩连夜看了对方发回来的简历 “椰子树产品开发部经理？” 椰子树还有别的产品？ 出于好奇，周岩让ai搜集了相关的信息。 没想到，椰子树还真有其他的产品线。而且都是在投递简历的这位张玉生的主持下开发的，销量也该可以。只是因为推广力度和公司的主打问题，张玉生主持开发的产品都被砍掉了…… 随着ai调查的不断深入，周岩陆续获取了对方开发的一系列产品的咨询…… “咦？” 这才2012年，就有人做零添加和纯天然的果汁和饮料了？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周岩给对方回了信，邀请对方来东阳面谈。 而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上午，对方就打电话说已经到新海了。 “张先生，东阳碧海蓝天大酒店，出示面试邀请短信，免费入住……” 于是，团建结束之后的周日，周岩全天都在搜集资料，为面试做准备。 新一周的周一上班时，周岩和秦若舒各开了一辆车。而到了项目部之后，周岩只是停了一下车，又重新启动，前往市区。 “周总，人已经在会议室里了。” “张先生，”进门之后，周岩笑着握住了对方的手，“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有你这样的经营加盟公司，怠慢了。” “周总，你客气了……” “这样吧，我先介绍一下我们这家正在筹备中的饮料公司。 这家公司是由我跟我几个同学一起投资的，厂址、前期投资都已经敲定了，现在缺一个掌舵的人。 公司的定位，我们也没有太多的限制，就是希望依托本地的农林产品，生产一些比较有特色的饮料。 还有就是，公司有一部分股份，已经预订给了隔壁盛产水果的红城县。” 这下，就连张玉生都有点意外了：这样有背景的公司，随便找一个人掌舵，都能做大做强，我是不是有点多余？ 周岩自然也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顾虑，笑着解释道：“我们有办法让产品进入安心商城……” “这样的话……”张玉生沉思了一阵子，想了想抬头问，“有区域内林果产品的资料，以及安心商城里与饮料相关的资料吗？” 周岩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递了过去，然后示意秘书上茶。 东阳周边的水果品类跟普通，苹果、梨、桃，还有高产的红果。而且，本地产量最高的苹果，无论是品质还是品牌，都赶不上北方的几个“知名品牌”。 周岩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另辟蹊径：无添加的果汁、果酱，还有跟本地另外一大特色——茶叶搭配的果茶。 “周总……” 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两个小时之后，张玉生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想了想，问了一个问题：“周总，您了解果酒吗？” 周岩一下子被问懵了。 倒不是周岩不了解果酒，在古代混的时候，很多酒都是果酒，而真正让周岩蒙圈的是，他竟然没想到水果可以酿酒。 “水果糖分比较低，酿出来的酒，酒精含量比较低，有很大的推广价值。”张玉生笑了笑，“还有就是，无添加的果酱、果汁，以及果茶……”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张先生，如果让你来经营，首推的产品，你会怎么选？” “果茶，健康低卡路里，稍加宣传，很容易就能打开市场。”张玉生想了想，“之后，就可以拓展到果酱、果汁。至于果酒，就得另起炉灶了……” “这个我倒是知道，分品牌，独立经营……”周岩笑笑，“张先生，我们这边无法提供人员支持，团队需要你自己去搭建，当然我们可以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 “那这么说，我是通过了……” “张总，合作愉快！”周岩笑着伸出了手。 之后，就是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了。 签订合同之后，周岩还得跟张玉生一起敲定公司的框架，重新划分股权结构，还得确定奖励机制，比如股权激励。 然后，领着新扎的果饮公司老总张玉生视察工厂驻地，跟“供应商代表”红城县高官赵永全会面，然后参加安心商城的供应商协调会。 在这期间，周岩把张玉生提的设备参数，转给了洋妞，让她给负责采购设备，顺便招聘财务、法务和人事。 这边自己的事儿还没忙明白，又被项目部的李南拉着去市里参加项目论证会。 作为市里第一个bot项目，而且还是投资巨大的项目，上面自然十分关心，组织了一支人数众多的专家团。 作为星瀚建筑明面上的一把手，陈安成也被拉过来撑场面了。 而事实证明，这是一步好棋，陈安成跟专家组里很多老头儿都认识，而且有不少都很熟。 论证会开始，市里垫了一下场，“抛砖”，借着由陈安成发言。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和高铁的建设，未来旅游业将进一步繁荣。 现在比较普遍的旅游模式是走走转转，自带食品饮料。在这种模式下，大多数景区，也只能赚一个门票钱。 而如何让游客心甘情愿地掏更多的钱，成为了旅游业未来最关键的盈利点。 有些时候旅游业的从业者，需要站在游客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现在旅游业面临的问题是，大多数的风景名胜都是自然风光，你圈起来收钱，就已经有点那啥了，想要让游客再多掏钱，肯定是不可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抛开自然景观、古建遗迹来思考问题，如何让游客掏钱？ 第一方面，是消耗性消费，特色美食、饮料，特色服装。 另外一个方面，是体验性消费，利用互动节目，加强游客的参与感……” 陈安成这边侃侃而谈，对面一群老头儿认真地做笔记，看得周岩直想笑。 “接下来，是大家最关心的，也是最核心的问题，如何最大限度地从游客兜里掏钱，也就是说如何保证盈利……” 第813章 收割(上) 项目研讨会被陈安成开成了经验介绍会，直到第三天会议结束，都还有老头儿追着陈安成让他去讲课。 “您给安排个时间……”都是行业里的大拿，陈安成也不好拒绝。 “行，我让学校这边联系你秘书，看你啥时候有时间再说……” “回见！” 跟老头儿们告别之后，陈安成回头看着周岩：“周总，有新项目要启动，我就不去青崖那边了……” “行，你去忙你的吧，这边我盯着！” 忙完了项目研讨会，周岩回头再取找张玉生的时候，这位开始召集老部下，准备大干一场了。 而周岩这边能做的，就是把新成立的红太阳果饮公司的厂房和办公楼的设计交给星瀚建筑设计院。 完事儿，周岩去采购了点副食品，又去拿上了让秘书采购的金属探测器，然后回家。 家里空无一人，媳妇儿在镇上上班。老爹老娘那边，也是铁将军把门。 拿出手机，给老娘打电话。 “儿子，我跟你爸现在在你大姨家，收小麦，你把咱家拖拉机开过来，记得把编织车斗内衬装上！” 周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装小麦用的编织袋挂到车斗周边的挂钩上，然后就能出发了。 只是在出门之前，周岩又跑到大鹏那边摘了一些时令蔬菜和瓜果。 到了大姨家所在的村口，远远就看见老爹已经等在了那里。 “不是说已经开始收割了吗？” “哪有这么快？”老爹的脸上有几分尴尬。 等午饭之后下地的时候，周岩才知道，老爹驾驶技术不够用了。 “咱们村都是山地，你都收过了，像这样的平地，反而被难住了……” “不是担心压坏了别家的小麦吗？”老爹讪讪地笑笑，“要是在咱们村里，空闲地多，哪来这么多讲究？” “得，我帮你开过去……” 周岩“满级”的驾驶技术，应付狭窄过道自然不成问题。 开到地头之后，周岩还得回头去开承载麦的拖拉机。 只是，刚发动拖拉机，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驾驶席后面的休息区取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方远：“岳父大人，给你个艰巨的任务，拿着探测器，在地里转一圈……” 本以为要当看客的秦方远乐了：“还有我的事儿，这玩意儿怎么用？” “打开开关，直接就能用……” 金属探测器自然是为了“预判”：提前发现麦田里的钢筋、铁丝之类的，以免损坏收割机。 至于哪来的钢筋、铁丝，别问，问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谓“大自然的馈赠”。 所幸，在房地产崛起前夕，人们的心态还算正常，还只会羡慕嫉妒，不会恨。 周老爹发动了收割机，而周岩也开着拖拉机跟了上去，然后轻踩油门，缓缓地跟在收割机身侧，承接收割机脱下来的麦粒。 收割机后面，周岩老娘和大姨提着镰刀，看见有躺平的小麦，扶起来，赏一刀，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崩落的麦粒。 队伍里看起来最轻松的自然要数坐在周岩旁边吹着电风扇的秦方远，这位说是要学习拖拉机驾驶技巧，实际上想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不过，周岩很清楚的是，拖拉机就是龟速大扭矩版的手动挡汽车，甚至连手刹、脚刹、离合油门的位置都类似。 两亩多地的长条麦田，不到一个小时完成收割，这还是因为周老爹担心收割不干净，特地放慢了速度。 收割完成，周老爹还专门回到田里看了一下收割的效果，残留很少，而且田里散落的麦粒也屈指可数。 “回家！” 小麦卸到大姨家院子里的空地上，一行人就可以回家了。 大姨倒是想留人，可周妈一句“留儿媳妇一个人在家不太好”就给不太喜欢下厨的大姨省了一顿晚饭。 外出收割的一行人收获满满，而就在家里上班的秦若舒，也终于有了“收获”，融合了大理和丽江小清新风格的民宿设计，终于设计定型了。 一会到家，秦若舒就把笔记本从包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兴冲冲地对周岩喊到：“快过来，帮我看一下设计效果图……” 周岩从桌上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用于投影的银幕就放了下来，然后从茶几下面拉出一跟hdmi线，连到笔记本上。 “有几个小的细节需要休息一下，这个摆件……” 秦若舒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又有不少项目经验，做这种小清新风格的装饰，还是能驾轻就熟的，周岩能指出来的也就是一些“风水”或者说是心理学方面的应用。 挑完毛病，周岩把笔记本又推到了秦若舒跟前：“暂时就这些了，剩下的问题，可能要在施工的时候才能发现……” “那个……”秦若舒犹豫了一下，把笔记本又推倒了周岩跟前，“老公，预算还有施工方案，还是由你来做吧……” “那好吧，虱子多了不愁痒……”周岩想了想，“反正还早，也不着急……” 周岩刚想喘口气，周老爹推开了客厅的门：“儿砸，明天有事儿没？你红军哥家明天收麦子，你来开收割机……” “应该没事儿吧！” 第二天，才五点多，周岩就起了床，准备好早饭之后，给还在睡觉的秦若舒交代了一下，就穿着“两短”清凉装出了门。 到父母房子那边，老爹老娘正在吃早饭，而睡眼惺忪的岳父岳母，正在洗漱。 “坐下来一起吃点？” “不用了，吃过了，”周岩朝老爹伸出手，“钥匙给我，我去检查一下收割机……” “你可以提前去你堂哥家的麦田边上等着，西南山，咱们家那块旁边……” “也行！” 周岩检查了一遍之后，就开着收割机出了门。 找到地方，提着金属探测器在田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到车上吹电风扇。 虽然还没到端午节，可清晨的空气中已经带了几分温热。 远处炊烟袅袅，更远的山上，不时有杜鹃喊一嗓子。 虽然杜鹃在很多古诗里扮演的是正面角色，更是有“杜鹃啼血”之类的典故，可杜鹃这玩意儿在农村并不太受欢迎，“黑心杜鹃，傻黄母娘子”。 “黄母娘子”就是黄鹂，而之所以被评价为傻，则是因为这黄鹂会傻兮兮不辞辛苦的给不会孵化和育雏的杜鹃培育下一代。 斜仰在驾驶室里听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鸟语之后，野外农忙的人多了起来。 “呦，大叔，给谁家割麦子呢？” “永新家！” …… 没多会儿，老爹的拖拉机载着五六号人由近及远，而让周岩意外的是，自家媳妇儿开着长城皮卡跟在拖拉机后面…… 第814章 收割(下) “你咋来了？” “公司那边也没啥事儿了，我请了公休假，”秦若舒得意洋洋地从皮卡车厢里拿出帆布折叠椅，放到路边上，然后从后排座位上拿起一顶棒球帽，扣在脑袋上，“对了，刚才我打电话的时候，经理催了一下设计进度，老公，眼神回去加班吧！” “倒霉催的，”周岩翻了翻白眼，“谁让你是我媳妇呢！” 周家岭村里大多数口粮地都不太“规整”，而村里屈指可数的一片“平原湖地”，只有四五公顷，哪够两百户人家分的。 于是，大多数人家的口粮地，都是丘陵地，这样一来，机械化作业的时候，就会遇到一个问题，种在坡地上的小麦，收割起来比较有难度。 就连周岩这样的老司机，在村里的田间开车的时候，也得格外小心，因为很容易翻车。 因为担心“翻车”，周老爹跟堂哥一起把边上坡度稍大的几垄小麦用镰刀给割了。而田边上的排水沟，也用铁锹给挖土填平了。 一切准备就绪…… “开割！” 没有仪式，也没什么表示，周老爹一挥手，周岩就发动了收割机。 一亩多地，半个小时搞定手工，搞得一旁看热闹的秦若舒有点意犹未尽：“这么快？” “这已经够慢了……” “收工！” 周岩将收割机开回家，老爹则去送小麦。 周家岭不比大姨家村里的宽敞大马路，机械进出方便，刚才收割的时候，负责承接的周老爹虽然也在车厢里铺上了编织袋内衬，可周妈、堂哥堂嫂等人，却得守在车厢里，用编织袋接小麦。 回到村里，卸车的时候，还得一袋一袋往下搬…… 堂哥堂嫂倒没什么，可周老爹舒服日子过得太久了，感觉这样卸车，有点太费劲，放下一袋小麦之后，回头轻轻地碰了碰同样是刚放下小麦的周岩：“儿子，你又没有啥好办法，让卸车变得方便一点？” “这个可以有……” “呆会儿你给我说说……” 想要实现卸车的自动化也很简单，加装一个电动的螺旋输送机就可以了。 不过，相应地，拖拉机的车斗，也得做成漏斗形状，以便物料能够顺利地进入输送机。 “得改车斗呀，有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这个可以有……” 周岩回头瞅了一眼车厢里的白色集装袋，这玩意儿是港口用来吊装散货的。 “集装袋做成漏斗形状就行了，输送机从下面接……” “咱家麦子还早，要先不改装试一下？” “这个简单，螺旋输送机有买成品的，只是这电动机……” “再买个柴油发电机……” “我看你是有钱烧的，”这时候，周妈突然凑了过来，“搬这几袋小麦，能费多少力气？” 老爹一下子老实了，不过，周岩看老爹的眼神完全不像是死心的样子。 卸完车，周老爹开车回家，其他人腿着回家。 回到家，才九点多，离午饭还早，周岩和秦若舒回自己房子“做作业”。 找出笔记本，连上客厅里的高清线，就开始搞设计。 周岩绘图的速度自然不是秦若舒这样的只是工作两三年的小白可比的，左手不停地在键盘上输入快捷键，右手鼠标配合。 配上星瀚建筑设计院的素材库，不到十分钟，原本还空空如也的图框里，已经是繁花似锦，绿树林荫。 一旁的秦若舒则是满脸小星星：“太厉害了……” 到十一点多，才一个多小时，周岩就已经把秦若舒未来一周的工作给摆平了。 “搞定，收工！” “老公，”秦若舒满脸艳羡地检查着图纸，“要是我有你这速度就好了……” “再练几年吧，现在关键是你没什么经验……” “知道，读书破万卷，下笔若有神……” 小两口正在“商业互吹”的时候，门铃响了。 “进！” 堂哥笑着推开门：“中午别做饭了，一起去我家吃饭，你爸已经去了！” 说完，堂哥就找了个沙发坐下，大有一副“你不跟我走，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得，”周岩无奈地摆了摆手，“媳妇儿，收拾一下，中午去蹭饭！” “唉，对了……”堂哥瞅了一眼院子里的陈设，“我听老秦说，你们要收拾一下老房子，能不能也帮着把我们家房子也设计一下？” “这个……”周岩回头盯着秦若舒。 “没问题，正好最近闲着，回头我去量一下，给你出个效果图，你看可以，让周岩给你出物资清单，然后找人按图施工就可以了……” “弟妹，那就谢了……” 堂哥美滋滋地起身离开了，留下满脸疑惑的秦若舒。 “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我们为啥要去他家吃饭。” “人情往来，咱们帮着他家收小麦，老爹又不好意思收钱，他们也不好意思白票，只能请咱们一顿，算是还人情。”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跟城里差不嗯，欠人情，赶紧还了，就怕欠多了，人家让你还个大的！” “对了，你先去换衣服，我去拿长卷尺……” 两人到的时候，周老爹和秦老爹已经跟堂哥坐下喝茶了，而周妈和秦妈正帮着堂嫂准备午饭，看到两人进门，堂嫂笑着端出了水果和零食。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周妈回头瞅了一眼，“你俩坐下等着吃就行了……” 而周岩则笑着凑到三个老爷们儿跟前：“我哥说要装修房子，趁着有人，先量一下内外尺寸，好做方案……” 说着，周岩就把长卷尺从挎包里掏出来，然后又拿出来一个笔记本。 “没问题，反正吃饭还得一段时间……” 一群“闲人”，花了十几分钟，把堂哥家里里里外外的尺寸量了一遍。 记录并核实完尺寸之后，周岩笑嘻嘻地端着笔记本凑到堂哥跟前：“室内还重新装修不？” “锅屋里间的火炕你得给留着，能加宽，加宽一下，可能的话，锅屋给拓宽到大檐下面，跟东厢连到一起。有门路的话，给装暖气。 院子重新规整一下，从明年开始，不打算在家里晒粮食了……” 周岩记了一下“甲方”的诉求，然后让秦若舒拍了一组照片，作为参考。 “还没忙活完吗，赶紧进屋喝茶，外边怪热的……” 做的虽然都是家常菜，可在二十多年厨艺的加持之下，家常菜也不比三星酒店的菜品差多少。 而堂哥，更是拿出了珍藏的“红白两盅全会”，还买了果汁，让秦若舒都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而吃饭的时候，堂嫂时不时地加菜，让秦若舒都有点不太适应。 “这已经很好了，”回去的路上，面对秦若舒“幸福的抱怨”，周岩笑着劝慰道，“等有机会去大姨家吃饭，你就知道什么叫强买强卖了……” 第815章 丰收 虽然周妈一再警告，可周老爹还是悄悄地购进了自动卸粮设备。 第一个用上的自然是自己家，在帮着一众邻居收割了不少小麦之后，周岩自己家的小麦也“到火候了”。 本来就不缺劳动力，因此周岩家收割的时候，也就没有通知邻居，早上六点多悄悄地出门，忙到八点多，两亩多地，已经收拾完了。 “老公，还剩多少？” “那可就多了……”周岩耐心地解释道，“农村一般都是借着种小麦的地，继续种玉米，咱们家玉米消耗量大，小麦自然种得多……” 三十亩，两公顷放在东北，可能都不起眼，可在多山的夏东，已经算是“地主”级别了。 早饭过后，收割继续。 忙活到下午四点多，小麦基本收割完毕，而接下来的才是最麻烦的，晾晒。 父母现在住的房子，周岩的新房，还有老房子，院子里都是刚收回来的小麦。 晚饭，老爹专门去镇上买了牛羊肉，吃烧烤。 “这要放几年前，十几亩地，六口人，怎么也得十来天才能收割完。”嘴里撸着串，周老爹的眼睛也没闲着，直勾勾地盯着正在播放的七点半天气预报。 “那可真是……” “村里现在还有人工收割，纯人工搬运的……”秦方远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瞅了瞅周岩，“周总，你这农机大业任重而道远……” “很快了……”周岩自信满满道，“你看现在这些年轻人，有几个在家务农的，再过几年，中老年人变成了老年人，机械化就顺理成章了……” “最近两天，应该都没雨……”看完天气预报，老爹的眉头舒展开来，端起扎啤杯，猛地灌了一口啤酒，“现在这个温度，再有三四天，小麦就晒干了……” “那就是说，可以歇一阵子喽？” “错！”周岩摇了摇头，笑嘻嘻地盯着满怀期望的秦若舒，“现在，正是矛盾集中的时候，担心下雨，影响麦收，可不下雨，又会影响即将到来的玉米种植。 所以，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耕地，灌溉，然后种玉米……” “当然，”周岩话锋一转，“秦若舒同学，你可以回去上班了……” “行了，”一旁周妈看不下去了，“刚收回来这批小麦里面，有一起面包麦，晒干之后，我淘洗一部分，咱们烤面包吧！” “这个可以……”秦若舒的眼睛亮了，回头示威似的看着周岩，“这才是丰收之后的常规操作……” “爸，”周岩委屈地回过头，瞅着自家老爹，“明天需要去耕地吗？” “再等等，刚刚前边谁打电话，明天去收割小麦……” 收完小麦的第二天，周岩跟老爹一起，出去给人“帮忙”——收割小麦。 被“帮忙”的是周岩的远房堂哥，麦收时节，全家老少齐上阵。 收拾边角的空闲，堂哥给自家还在上小学的儿子上课：“不好好学习，初中毕业之后，就下来种地吧！” 周岩这位“大侄子”瞅了一眼倒扣着棒球帽的周岩：“我老叔都考上研究生了，还不得回来种地？” “能一样吗，不好好学习，连拖拉机都开不上……” 周岩只当是开玩笑。 不过，听到大侄子说研究生，周岩觉得自己这“阶段性的成果论文”得努力了。 一亩多地的小麦，不到两个小时收割完毕，帮着堂哥运回家卸完车之后，周岩和老爹都被留下了，“被请客”。 晚上，回到家，周岩钻进虚拟空间，研究变循环涡扇发动机。 经过多年积累，空间的设备已经“进化”到跟现实差不多了，做实验用的各种仪器仪表，虽然有点傻大黑粗，可精度一点都不差。 而周岩就根据上辈子还有副本世界里了解到的信息，开始构建模型框架。 然后，不停地实验，不停地完善模型，直到将实物装到战斗机上，成功试飞。 而后，周岩开始资料，将资料整理出两份，一份用于交论文，一份用于青岩科技的研发。 论文那份，自然只有最基础的流场、温度场的基础框架；不过，就算如此，用作研究生阶段的论文，也足够了。 离开空间之后，周岩也难得勤快一回，用星瀚的“定海珠”超算模拟了一遍，将图表、数据导出来之后，归纳成论文。 当然，在论文提交给导师之前，周岩把论文先发给了许崇晟：“老许，拿到航空实验室里，验证一下，把反馈数据发回来……” “我说……” 周岩能想象得到，对面目瞪口呆的样子。 “周总，咱们这就攀上高峰了？” “这才哪到哪呀，这是我的阶段性毕业论文，回头我再把进一步的研究成果，放到公司的服务器里，你组织人员，准备公关……” 有现成的理论依据，实验的速度是很快的，更不用说青岩航空的实验室里还有花了大价钱的实验器材。 拿到实验反馈数据之后，周岩又搞了一篇论文，一起交给了导师，顺便抄送给了许崇晟。 许崇晟拿到论文之后，直接去了实验室：“周总的论文，马上就要转入发表阶段了，有谁对这个项目又兴趣，可以报名……” 在场的很多研究生都举起了手。 “按照公司的规律，总结实验结果的论文，你们都有署名权，署个人还是团队的名字，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等许崇晟走了之后，年后刚入职的新员工悄悄地凑到老员工身旁：“师哥，我还不知道咱们的实验研究的是什么的，云山雾罩的……” “组长没说，”老员工笑着回到，“不过，应该是跟变工况涡扇有关的内容……” 说着，这位“师哥”拿起论文，扫了一眼，然后直接懵了…… “怎么了？”“学弟”有点不解。 “师弟，你占大便宜了！”“师哥”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头把实验数据整理一下，还能出几篇高质量的论文……” “这也太那啥了吧？”学弟瞠目结舌。 “大家停一下……”实验小组的组长，拍了拍手，“周总这篇论文，我建议咱们集体署名，之后大家自由组合，把这次实验获取到的各组数据，整理成论文，到时候可以自行署名。当然，还有一件事儿，要提醒一下，论文抓紧整理，周总手里，应该还有更成熟的东西……” “何以见得？”小学弟有点不解。 师哥敲了师弟脑袋一下：“没看见理论计算数据，跟实验数据相差很小吗，模型已经完善到极致了，恐怕很快就能进入到应用阶段了……” 第816章 龙舟赛? 周岩的导师刘一鸣收到周岩论文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在开玩笑”。 可在耐着性子看完论文之后，刘一鸣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拿起马上电话，给周岩打了过去。 “周岩，实验数据准确吗？” “老师，咱们学校的实验室水平也不差，您让人重复一遍，不就结了？” 周岩无良的回复，让刘一鸣觉得脑仁有点疼：“你这臭小子，你把咱们学校实验室的骨干都挖走了，你让我重复实验，快说……” “我个人可以保证实验数据的真实性！” “那也就是，以这个模型为基础，设计发动机是可行的？”刘一鸣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兴奋。 “应该是可行的，不过，有很多材料问题需要解决……” “行了，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刘一鸣又把论文发给了自己的老朋友们…… 连续奋斗了“无数个日夜”的周岩，难得有休息的机会，早晨起床锻炼之后，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睁开眼，起床，开到客厅，发现媳妇儿正乐呵地一边追剧，一边做手工，一起忙活的还有周妈和秦妈。 五彩绳？ 周岩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才反应过来：老家这边，端午节都还在孩子手腕上系五彩绳，端午之后，第一次洪水扔掉…… 至于来源，周岩没问过，就连老一辈的长辈都不知道，问就是“消灾解难”。 而端午节的时候，每家出嫁的姑姑，都会到娘家送桃、送粽子，而娘家的侄子，还能收到桃核做的小饰物，同样是辟邪用的，而且还不用扔掉。 不过，成年许久的周岩已经很多年没收到过来自于端午节的“馈赠”了，因此一时间没想起来。 还没等周岩有什么动作，一旁的老娘突然来了一句：“石头，马上就到端午节了，准备点粽子叶……” “箬竹，还是桲椤叶？” 箬竹，就是三角粽子常用的箬叶，周岩老家这边，也有用芦苇叶的；至于桲椤叶，也是槲树的叶子，包出来的粽子，则是“砖头”粽。 一般来说，周妈端午节很少做粽子，都是从娘家拿，而眼下亲家有回家过端午的趋向，周妈自然得准备点时兴的礼物。 “都搞一点吧，光箬竹的，也不太好看……” “那馅儿呢？纯糯米的？” “蜜枣、红豆、黑米、咸蛋黄，每种馅料你都去买一点……” “这个可以有……” 第二天，周岩带着媳妇儿进城采购包粽子的材料，路过镇上项目部的时候。周岩又拉上了常宁和应波。 进了城，三人联系了摸鱼的赵杨。 “老赵，给你带了点土特产，别嫌少……” 周岩带的家附近水库里捕到的武昌、花鲢和小龙虾。鱼还是用可以充氧的活鱼打包袋装好的，而小龙虾就直接用桶装了。 “这也太多了吧？”赵杨瞅了瞅应波和常宁。 “别看我，我跟老常也是这么多，想要就留下，没必要跟兄弟们客气。” “那好吧，”赵杨叹了口气，领着众人去了家里。 “随便坐……” 指挥着众人把生鲜放到厨房之后，赵杨就开始东找西找：“随便坐，父母都上班，东西都不知道放哪去了……” “不用找了，吃饱了出来的……” “多少也喝口水，我老头刚弄到的好茶叶……”赵杨笑着从橱柜里摸出一罐半斤装的茶叶，拆开包装，就开始沏茶。 “唉，对了，周大户，我这边有个事儿，你又没有兴趣？”赵杨看起来好像是很随意的样子，可手上的动作微微有点变形，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事儿直接开口就行……” “是这么回事儿，市里想搞一个端午节龙舟赛，可赞助商还没落实，”说着，赵杨开始解释道，“主要是冠名和奖品赞助，你们也知道，如果奖品拿不出手，对各队伍就没啥吸引力……” “哦，”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咱姐在宣传部对吧？” “嗯……”赵杨嘿嘿一笑，“这事儿就是宣传部搞出来的，这两年对我姐比较关键……” “这事儿好说，”周岩笑着安慰道，“本来冠名赞助就是有赚无赔的买卖……” 说着，周岩又想了想：“星瀚、青岩，还有方正，让咱姐挑一个，把赞助要求直接发给我就可以了……” “唉，对了，”周岩抿了一小口茶水，“咱们这边有啥厉害的龙舟队吗？” “主要就是治安、消防、边防，还有市直各机关、各大国企的代表队。”赵杨乐呵呵地看着周岩，“岩哥，你们公司也可以派队伍参加？” “我们的队伍？”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公司的龙舟队，可是去南方抢救过屈原的，虽然名次不太好，可放在北方，就不好说了。 再说了，我们公司赞助，万一我们的龙舟队把第一名给夺了，背后还不知道会有人说啥呢。 还是算了吧……” “这么厉害？” “差不多吧，”一旁的常宁笑着解释道，“我看过潇湘那边的龙舟赛，速度比咱们这边可快多了，至于闽粤那边，那可真是屈原抢救赛，说句不中听的，当年的龙舟队有闽粤那边的水平，估计屈原还没落水，就已经被救起来了……” “唉，对了，”应波笑着插了一句嘴，“龙舟赛在哪举办？” “滨海公园那边，那边水面宽，而且水深不到两米……” 闲聊了一会儿，周岩带着“队伍”去采购包粽子的材料，而摸鱼的赵杨，觉得完成了“大任务”也跟上了大部队。 只是等采购完成之后，周岩才知道，赵杨这家伙是担心几个人中午回去，才盯着的。 中午，赵杨拿着从姐姐那边申请的“活动经费”，请周岩四人在市区的潇湘菜馆搓了一顿。 饭吃饭一半，赵杨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 “老赵，怎么了？被人给煮了？”常宁满脸坏笑。 “我老丈人找人算了日子，让下个月五月初八订婚，这还不到一个月，我去拿订酒店……” 还没等赵杨说完，其余几个人齐齐望向了周岩。 “老赵，碧海蓝天够档次不？”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赵杨，“都是兄弟，不用不好意思，有用到的地方，直接开口。” “人到没多少，可……”赵杨叹了口气，“我对象那些闺蜜，净煽风点火，什么布景，什么玫瑰花……” “回去你把要求写一下，我让那边看看……” “大恩不言谢，”说着，赵杨端起果汁，一饮而尽，“先干为敬……” “切……” 第817章 变更 怀孕刚三个月，秦若舒的肚子就开始“打气”了。 然后，周岩老娘就开始了“隔天炖母鸡，改天炖猪蹄”的疯狂食补计划。 这可把周岩和秦若舒给吓坏了，为了阻止老娘的疯狂食补计划，周岩不得不把已经提前预订的妇产专家给连上线。 经过专家一番科普，周岩老娘这才知道：过度进补，可能会使婴儿过度发育，以致分娩时生产困难。 进补计划失败了，可周岩老娘并没有死心，而给周岩下了“最后通牒”，每周制订秦若舒个人专属菜谱。 “要求，必须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而且每周都得换花样……” 周岩脑袋顿时就大了…… 所幸，救星到了。 小姨夫打电话说要去看一下建造中的油水补给船。 如蒙大赦的周岩，赶紧收拾行李，仓皇出逃，留下了望夫石秦若舒，在家门口挂着满脸怨念，看着消失在远处的汽车。 进城之后，直奔小姨家，到了小区门口，连门也没敢进，打了个电话，接上人之后，直奔码头。 从星海号的跳板开进船舱之后，周岩拿出手机，喊了一嗓子：“出发！” 逃倒是逃了，可上船之后，周岩还是从行李箱里找出了电脑，研究营养菜谱。 海上行船，速度很慢，跟飞机没法比就不说了，而且还不到陆上速度的一半。星海号三十节的高速，折算成陆上速度，也就不到六十公里的速度。 不过，海上行船有一个好处，不用担心“堵”…… 本来周岩也打算乘飞机，可旗下的商务机都被征用了，而且星海号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动了，需要活动一下，顺便送到造船公司的船坞里检修一下。 周岩这边忙着整理餐谱，而小姨夫赵永新，一下上船，就直奔船桥室。 虽然本次的船员有相当一部分打捞公司的老员工，可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替小姨夫招聘进来的水手…… 计划行程两天两夜，枯燥的行程中，船员们唯一期待的自然就是减速或者停机之后的垂钓活动了。 在北半球航行，自然钓不到太高端的鱼获，而且在休渔期里，还得注意抓大防小。虽然船上备了很多食材，可有新鲜的谁还吃冷藏冷冻的。 难得有休闲活动，一群海员硬是把娱乐活动，做成了收获。 虽然船长乐于看到船员们心态放松，可一想起女上司说的，“别钓太多，靠岸不好处理”，头还是有点大， 于是，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一日三餐全都是鱼，吃得很多船员都有点反胃…… 好在，船马上靠岸了，停靠的是stx自家的码头。 虽然没有事先通知，可星海号就是个标签…… “幕后大老板来了！” 没多久，stx造船厂的老总带着高管来到了码头。 “周总！” 造船厂一把手是自己亲自面试的，周岩自然不陌生：“李默，好久不见了！” 说着，周岩回头瞅了瞅洋妞身后的船长：“老丁，船上的人你负责安排！” “走吧，老李，咱们去去公司的会议室。” 回公司的路上，李默给公司办公室打了电话，让安排会议室。 到了地方，周岩也没客气，金刀大马地坐到了案首的位置，跟在后面的洋妞，环顾了一下四周，坐在了周岩一旁。 “小姨夫，随便坐！” 等高管层到齐之后，主持会议的李默朝周岩点了点头：“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造船公司的董事长，周岩。” 给周岩介绍完高管层之后，李默开始介绍造船厂的情况…… “近一年来，公司已基本恢复几年之前的产能，而公司内部的管理层，在几个月之前，已经完成了更新换代。而且设计团队也基本上进入正规……”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去k化，已经完成了？” 李默点了点头。 “我这次过来呢，有几件事儿要办。 第一件，是公司名称的变更……” 说着，周岩好整以暇地扫了一眼管理层，“既然k国资本已经退出了，那stx这个名称就没必要留着了。对此，大家有什么意见？” 开玩笑，你都说了要改名，谁敢有意见？ “没人反对，接下来讨论一下名称，我开个抛砖引玉，青岩重工旅顺造船有限公司……” “周总，咱们现在所在的长兴岛，隶属于瓦房店市……” “这里以前也叫旅顺……”周岩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给整沉默了。 旅顺才是金州真正的名称，只不过在解放之后，因为某些原因，旅顺的范围缩水，变成了金州的一个区。 不过，这些高管之所以能通过面试考核，自然有某些倾向…… “那就这么定了，青岩重工旅顺造船有限公司。”李默拍了板，回头瞅了一眼公司办公室的主人，“刘主任，回头去把公司的名称给变更了……” “那周总，接下来……” “做个摸底，”周岩想了想，开口问，“咱们既然能建造油水补给船，那能不能建造半潜船呢？” “这个……”李默回头瞟了一眼技术部的老总。 “周总，建造同吨位、同样抗沉能力的船只，对于咱们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但半潜船最关键的技术，在于能潜水那部分设备。”技术老总面色平静。 “那如果有资料呢？”周岩眼睛一亮，微微一笑。 “消化资料，需要半年。还要建造一艘试验船。” “资金由我这边提供……”周岩回头看了看洋妞，“你这边做好对接。” “第二一个问题，”周岩想了想，“如果我想从船上发射火箭，这样一个平台。咱们能不能做？” “关键还得看火箭吨位及推力有多大，选择合适的船只吨位就可以了，其他的倒不是问题……” “第三个问题，咱们公司lng的技术储备问题……” “这个……”技术部老总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李默，“这个，李总，你来说吧……” “咱们造船厂原本就具备lng的生产能力，而且还有自动焊接设备，只是脱离k国母公司之后，用于建造lng内壳的殷瓦钢，就没有稳定的供货了……” “这个不是问题……”周岩松了口气，“石门特钢已经能够生产殷瓦钢了，产能充足而且正在申请高炉的殷瓦钢带认证……” 这时候，在场的所有高管脸上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申请，似乎都有点激动…… “那可太好了……” 第818章 海上机动登陆平台 高管见面会之后，李默按照周岩的要求把技术部门的骨干都留下了。 “刚才有些话，也不好明说，”说着，周岩将笔记本接上了投影仪，“刚才所谓的半潜船，其实应该是这东西……” “mlp？” “海上机动登陆平台？？” 对于造船专业的学生来说，漂亮国刚搞出来的概念——mlp，机动登陆平台舰并不陌生，近两年最火的舰种，而且在坐的有不少都是冰城工程大学的学生，对这个就更感兴趣了。 “更详细的资料，过会儿我会放到公司的服务器里，现在咱们先捋一下……” 周岩点开了从网上“搜索”到的相关资料：“舰船的设计，需要基于一定的需求。 在漂亮这边mlp的设计需求是，热点地区的局势升温前，提前将部队和大量的物资部署到周边海域。 mlp的出现，对空军战略投送力量也是一个有效补充，毕竟空军的机场离战略前沿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而且，比起战略运输机单架次百吨的投送水平，mlp几万吨的物资投放，无疑更有效，也更有威慑力……” 不过，眼下周岩需要的不是能够进行战略投送的平台，而是能够给安（yong）保（bing）队伍提供一个临时的后勤基地。 “我说下咱们这艘实验性半潜船，也就是mlp的技术参数，排水量六万吨左右，跟大漂亮的相当，不过要求船的首尾楼增加生活区舱室数量和一定的大型设备安装空间，生活舱室规格、数量和大型空间的尺寸，届时会放到设计任务书里。” 一定数量的舱室，是为安保队员们的生活准备的，而所谓的“大型设备”，实际上过后通讯和指挥系统。 没有漂亮国那么财大气粗，自然搞不了舰队，更不可能配上专职指挥舰，只能把指挥一体化系统集成到充当基地的机动登陆平台上。 对星瀚和青岩有一定了解的李默，瞅了一眼笔记本屏幕，想了想开口问：“周总，我们这边对指挥一体化和通讯系统不太了解，需要这方面的专业人员，而且各大系统的电磁兼容，也需要实验平台……” “人手我帮你搞定，但实验平台你得自己搞定……” “没问题！”李默回头瞅了瞅其他的员工，“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周总，问个不太相关的问题，这个机动登陆平台，对跨海登陆作战，作用大吗？” “东西没造出来，具体测试之前，谁都不敢保证，不过……”周岩话锋一转，“这个机动登陆平台，无火力防护，而且吃水也在十米左右，缺点已经很明显了。” 员工们自然没那么容易死心：“难道就没有一点优点？” “配置相对简单，而且民船标准，建造速度自然要比两栖攻击舰和船坞登陆舰要快，而且成本低，如果大规模集中使用，就是一个大型的中继基地。更关键的一点是，机动登陆平台的有效载重，比两栖攻击舰或者船坞登陆舰大一倍还多……” 在周岩看来，机动登陆平台最大的作用就是跟随舰队行动，为开辟登陆场之后的作战，提供快速而准确的兵力和物资支援。 机动登陆平台的低矮甲板，使之能够将人员和物资迅速地通过小型登陆艇和气垫船输送到登陆场，支援后续作战。 还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眼下国家正在从二毛引进欧洲野牛气垫船。虽然这玩意儿的航程有六七百海里，可满载之后，顶多两百海里。 而且，无论是眼下国内已经装备的船坞登陆舰，还是未来即将“下饺子”的两栖攻击舰，都不具备搭载“欧洲野牛”的能力。 而如果欧洲野牛能够跟机动登陆平台配合使用，作战效能将会成倍上升…… “周总，这玩意儿跟刚引进了的欧洲野牛级气垫船搭配……” 到底还是由心思灵活的人的。 “说起欧洲野牛……”李默想了想，“我有个同学在金州造船，他说他们接到了大单子，有足足一百三十多亿……” “的确是大单子呀……”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上辈子，金州船舶重工就是被这个一百三十亿的单子给噎死的。 确切地说，是被人玩死了。至于幕后…… 明面上是塞浦路斯籍富豪约翰·弗雷德里克森，可这厮到底是谁的白手套，谁也不知道。 而且，在辽宁号重构的时候，有人给金州船舶重工挖坑，这几年要是没有某ia的操作，谁都不信…… 想着想着，周岩摸出手机，发送了检索指令。 不到五分钟，一长串的资料被发送到了周岩的手机上，然后周岩又把资料转到了电脑上。 一旁里默见周岩半天没开口，觉得有点意外，试着问了一句：“周总？” “哦，”周岩这才回过神，问，“金州船舶这个大单子，应该还没有签下来吧？” “正在前期谈判……” “那就好……”周岩又拿出了手里，“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有问题，自然得先找“上级”。 周岩先把资料发了一份，然后才给刘敬国打了电话：“老领导，资料收到了没？” “呦，稀客呀，周总，资料我已经收到了，还没细看……” “那我等你一会儿……” 过来还不到五分钟，刘敬国就打了回来：“周岩，消息可靠吗？” “你们自己可以去验证……” “那这事儿可就麻烦了，金州船舶重工的级别可不低……” “刘敬国同志，你的脑子就不会拐弯？”周岩有点无语，“对方明显是奔着咱们的航母来的，直接上报政务院……” “也是……” 剩下的就不用周岩操心了：自己都做到这种程度了，金州船舶重工还能掉坑里，就只能怨座前三排智商连猪都不如…… 回到会议室，讨论了一小会儿，就到下班时间了。 中午，李默组织了个接风宴。 下午，一行人前往造船车间，看小姨夫心心念念的油水补给船。 油水补给船的满载排水量有两万五千吨，能携带八千吨燃油、两千吨淡水，配备了制冰能力为两百方每小时的冰舱，除此之外，船上还有一个小型的海产品加工流水线。 当然，如此吨的配置，船只的造价也不便宜，赶得上六万吨的散装货船了，而且光是制冷机组和海产品加工流水线的造价就赶得上一艘万吨级的油水补给船。 小姨夫自然满意得不得了。而跟在小姨夫身后的船长，则是满脸震惊。 “周总，我怎么感觉这艘船的舱室布局，有点类似于补给舰？” 第819章 临时返京 看过油水补给船，周岩本想领着一群人在金州玩一圈，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家导师一个电话追了过来，让他过去参加技术研讨会。 可能是因为论文惹出来的事儿。 虽然漂亮国的atf战斗机项目招标的时候yf-23已经用上了自适应的变循环涡扇发动机，当时可能技术还不太成熟，可过了那么久之后，对鹰酱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兴师动众才是…… 周岩只得扔下大部队，独自搭乘民航的飞机，赶往首都。 刚下飞机，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打电话的是主持北航航发实验室工作的同门师兄：“我在接机口这边等你！” 见到人，师兄见周岩满脸疑惑，也多没说话：“有什么事儿，上车再说！” 在地下停车场，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师兄这才转过身：“学校实验室已经根据你的论文模型，进行模拟实验了，数据误差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so？” 然后呢？ “老师十分得意，在圈子里四处发论文，结果被总装的专家给发现了，结果就有了这次的技术研讨会……”师兄微微叹了口气，“听老师的口气，上边打算进行六代机的预研……” 接到之后，师兄直接把周岩送到了学校。 “老师，人我给你接到了！” “谢了，你俩先坐……”说着，老师刘一鸣从桌上拿起一份与会通知递给周岩，“周岩，你应该签署过保密协议，先看一下……” 看完带密级的与会通知，周岩依旧有点懵：上面没写会议议题，也没写需要准备的材料。 而导师刘一鸣看出了周岩的困惑，笑着解释道：“眼下，咱们对六代机怎么搞，也没什么思路，这次的技术研讨会，就是想借着自适应变循环发动机，整理出一份关于六代机的技术规范雏形……” 说着，刘一鸣想了一下，继续道：“周岩我知道你们公司已经开始六代机相关的技术攻关了，你对六代机的参数有什么看法，可以回去整理一下……” 在导师的办公室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周岩和师兄一起被“赶”了出来，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到在京城的家里，自然是空空如也，到了饭点，周岩也懒得动手，就想直接去大食堂蹦了一顿。 结果还没出门，许崇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周总，晚上有人请客，地方你定……” 周岩想了想，直接来了一句：“吃川菜，地方你定！” “那就天府食舫！我先定包间，回头把房间发给你……” 周岩只得从地下停车场里将吃灰已久的帕美开出来，去洗车店清洗了一下，这才前往天府食舫。 停好车刚到正门，发现许崇晟已经守在了那里。 “呦，许总，蹲守？” “行了，别亲了，”许崇晟无奈地笑了笑，“有个事儿，想提前跟你说一声，这次要请客的，是我在成洛马的老同事，这次过来，据说是参加六代机研讨会的……” 说着，许崇晟满脸坏笑地看着周岩：“周总，别不服气，咱们的底蕴还差一点……” “不巧，导师给了我一张会议与会通知，”周岩笑笑，“无事献殷勤，你老同事这是有什么想法？” “想听一听你对六代机的想法……” “成洛还真够贪心的，五代机的大单子都不满足，还想把六代机给包圆了？”周岩嗤之以鼻，“沈霍能允许他们这么玩？” “那……”许崇晟神秘一笑，“那估计这次研讨会上，沈霍伊一系的人，肯定会把技术指标定得非常高。” “能有多高？可变翼面、隐身设计、可变循环发动机、无人机网络驱动平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着周岩对六代机性能指标的构思，许崇晟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周总，要不咱们争取一下，成为国防供应商？”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周岩微微一笑，“前提是，咱们先把无人机网络驱动平台给做好了……” “也是……”许崇晟点了点头，想了想，“现在一想，六代机也没什么嘛！” 的确，对于青岩来说，六代机的确也没什么，可这是在周岩拿出了好几辈子的积累，确切地说消耗了我兔航空体系好几个世界的积累之后。 可能是因为是有求于人，成洛马的人并没有让周岩和许崇晟等太久，基本上就是两人前脚刚上楼，后脚人家就到了。 两家本来就有业务往来，眼下成洛马还有一部分非涉密的构件是由青岩代工的，而且许崇晟还借调过成洛马的人给青岩的技术工人做过培训。 三五杯酒之后，一桌人便熟络了。 对方也没掖着藏着：“周总，可变循环发动机的数字模型，是你这边做出来的，你们应该对六代机有一定的构思吧？” 重点来了！ 周岩和许崇晟互相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 “我个人设计过一个类似于玩具的数字模型，”周岩笑着回答道，“可变前后掠翼设计，能够完美地匹配可变循环自适应涡扇发动机，跟sr-71类似的气动设计，再配上可以驱动多架无人机的数据链，攻防一体……” 周岩这边侃侃而谈，而对面成洛马的高管们则在心里骂开了花：你在这里写科幻小说呢！ 如果周岩不是重生人士，可能也不会想到，只是过了十年，可以驱动无人机网络的数据链，就已经烂大街的。 至于可变前后掠翼，可变循环发动机，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再有十年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个……”对面戴眼镜的副总工，打断了周岩的“幻想”，“周总，我插一句，这个可变前后掠翼，对材料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低……” “我们公司已经研发出可耐四百五十度高温的复合材料，极限温度下，屈服强度依旧可以达到八百兆帕左右……” “那无人机网络数据链呢？” “这个还在研究之中……” 许崇晟没太好意思打击以前的老同事，怕打击到他们：自家公司关于六代机的技术储备已经齐全了，眼下需要做的，仅剩技术验证了。 当然，出身于军工体系的成洛马对于青岩的技术研发不是一无所知。 “老许，我听说你们公司五千千瓦的涡桨发动机，正在进行测试，恭喜呀！” “只是涡桨发动机，没啥技术含量……”许崇晟也是老凡尔赛了，一张嘴，对面就想揍他。 “那你们的无人机……” “大概还有一个多月下线，很快就会进入试飞阶段……” 第820章 研讨会 研讨会如期举行，地点位于总装大楼。 周岩手头的车没有通行证，只能早早地起床，在导师家蹭了早饭，再蹭车前往。 到了地方，周岩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天下谁人不识君”，到处都有熟人跟老师打招呼。 会议室里，提前赶到的其他人，见到刘一鸣，全都站了起来。 “老刘！” “刘老……” “老刘，这就是你的得意弟子周岩吧？” “不敢当……” 在军事重地，只是稍微寒暄了一下大家就齐齐坐下。 没多会儿，空军和总装的人陆陆续续进入会议室。 会议还没开始，先签保密协议，之后才进入正题。 “今天请大家过来，是因为关于六代机的关键技术，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上边的领导，想借着这次机会，探讨一下六代机的技术标准，商讨一下还有哪些技术需要攻坚。 沈飞的于总，你先聊一下吧……” “我个人觉得，六代机，最起码得比五代机先进，五代机有的，六代机都得有，而且还得更先进。 比如已经有眉目的可变循环自适应涡扇发动机，这玩意儿，不仅可以实现超音速巡航，还可以让飞机具备良好的燃油经济性，扩大作战半径。 其次，六代机能够跟眼下已经日趋成熟无人机组网。 还有一点，气动外形，也要比五代机更卓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可变循环的自适应涡扇发动机……” 离沈霍伊不远的成洛马的高管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还真让周岩给不幸言中了。 沈霍伊抛砖，成洛马的同志们，自然得续上玉石。 “刚才于总讲得不错，个人再发表一点小的见解。 跟无人机组网，传控、火控和数据链才是关键，再配合大功率的相控阵雷达，战斗机的作战效能才会更高……” 其他几家航空系统的公司高管，一看两家杠上了，都没敢开口，生怕溅一身血，或者是被两家同时针对。 而主持会议的“一花”也看出了两家在别苗头，眉头紧锁，想了想，将目光投向了刘一鸣。 “刘总，你怎么看？” “首长，我只是做发动机的，我只谈自己熟悉的东西。 可变循环自适应涡扇发动机，目前已经完成了基础理论构建，物理模型也已经通过实验验证了。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根据模型，进行初步设计…… 根据个人研究，跟眼下的小涵道比涡扇发动机想比，可变循环发动机发动机在可变截面附近的材料强度要求更高。 而且要求风扇的外径，不低于1500毫米。否则，会影响发动机外涵道流量变化时的整体效率。 还有一点就是，可变循环发动机，如果能跟可动后掠或者前掠翼配合，能后最大限度地发挥效能……” 坐在导师身旁的周岩，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怕“老师喊自己回答问题”。 可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 “周总，可变循环自适应涡扇发动机，基础的理论框架来自于你这边，对于六代机，你有什么看法？” 已经被点到了，周岩也没办法再逃避。 “漂亮国的f-22，起源于1986年的atf计划，设计之处，就要求指标对前熊的米格-29和苏-27形成代差。 后来，再项目过程中，不断修改，才演变成所谓的4s。 但时至今日，f-22在某些关键的数据上，也没对苏-27形成代差优势……” 听到这里，在场的很多人若有所思地盯着周岩。 “而且，实际上，眼下的f-22离预期的设计目标，也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最近几年，出现了一个木桶理论，说的是一个木桶，能盛多少水，取决于组成木桶的最短的那块木板。 f-22的单机作战能力毋庸置疑，可要是放到大规模空战呢？ 如果上一代的敌机，有预警机配合，或者是电子系统优越，而且数量，是f-22机群的四倍，乃至六倍以上呢？” 周岩之所以提四倍、六倍，是因为f-22的载弹量就是中距四枚，近距两枚，敌机数量再多一些，就能把f-22给堆死了…… “还有一个问题，f-22战斗机本身对同期战斗机能形成代差，可他的火力，未能形成代差……” “比如呢？”主持会议的少将笑着问。 “给我们的歼-11配备四枚高级一点的诱饵弹，把f-22的弹仓清空了，接下来，就算是五代机，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在场的成洛马的高层，背后被吓出一身冷汗来，之后，就是庆幸了：幸亏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 “周总，你继续……” “咱们仔细研究一下f-22就会发现，这玩意儿算不上进攻的矛，顶多也就是把能够偷袭的匕首。而且，f-22更适合参与不对称的局部战争，而非大国冲突。 所以，个人觉得，这个六代机，最起码在火力方面，能对f-22形成优势。” 事实上，关于六代机和五代机的火力对抗，周岩有两个思路：一是用诱饵弹，消耗五代机的弹仓；其二，用机载导弹反导。 只不过，用机载导弹反导，需要导弹高速机动，弹体就需要做得很大，虽然可以使用高能推进剂缩小弹体，可这样一来，作为消耗品的空空导弹，成本就上去了…… 不过，既然问题已经抛出去了，周岩就懒得再动脑子了：军工体系那么多天才，有没有自己参与，都不影响大局。 “我有一个问题，”少将看着刘一鸣，“刘总，如果要求变循环发动机的推力达到180千牛，推重比十以上，大概多久能造出来原型机或者说是技术验证机？” 刘一鸣回头看了看周岩。 “最多两年，如果需要，时间可以压缩……” “哦，这么说，青岩已经有成熟的方案了？”少将喜出望外。 “可以这么说……” 周岩话一出口，在场很多研究航发动力的专家，脸色都变了，齐齐将探究的目光投向刘一鸣。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周岩这边说两年，问题不大……” “周总，我记得你们青岩，貌似在搞无人机的研发吧，进展如何……”少将似乎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过两个月，长航程无人机试飞，”周岩微微自得，“年底，一吨载荷的无人机能完成试飞。” “哦，”少将点了点头，继续开展其他话题…… 上午研讨会，只是大概圈定了一下技术单位。 可到了下午，总装的人参照五代机的性能参数，对六代机的性能参数进行对比性的标定。 大致空重、作战半径、续航里程、数据链传输速度…… 第二天，数据标定全面结束，而周岩也长长地松了口气：数据全都在自己预估的范围之内…… 第821章 新生(上) 开完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许崇晟拉着褚新洋上了门。 正打算做饭的周岩，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擦了擦手，给两人开了门。 “呦，稀客……” “别嫌我们蹭饭就行了……”许崇晟将带的两瓶酒往茶几上一放，金发大马地坐到沙发上，然后开始找茶叶。 “你可真够不客气的！” “跟你客气啥！”在周岩略显肉疼地注视下，许崇晟从茶几下面的小柜子掏出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茶叶袋子，然后开始烧水。 “会开得怎么样了？”知道可能涉密，许崇晟问得模棱两可。 “凑合，要是你野心大一点，咱们完全可以把六代直接下了。”周岩解下围裙，坐到了茶几跟前，用热水清洗了一下茶具。 “哦，对了，你要的那个商务车，已经完成前期设计了，马上就要进入试制阶段了……”许崇晟回头看了看褚新洋，“老褚把图纸给带过来了……” “行吧！”周岩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电视机上方降下来一个超大尺寸的工业投影仪银幕，周围的窗帘也跟着降了下来。 然后从桌子上抽出一根vga线，递给褚新洋。 “这……”褚新洋愣了一下直接把手里装着笔记本的包递了过去。 商务车，周岩关心的也就两个方面，内装和底盘。 虽然正信汽车的设计团队创建也就两三年，可都是从各大车企挖到的骨干，而且都是有想法、有冲劲儿的人，业务能力自然是没得说。 打开图纸之后，周岩就直奔主题。 首先看的自然是动力系统，重度改良版的2.4升ea888，配上6at的变速箱，再加上拨片式换挡，在这个年头，已经是高配了。 美日混血底盘，能看出来“鳖壳”和“挨罚”的风格，再配上多连杆悬挂，硬配置已经不比某些高端车低了。 整体造型有点类似于放大的牛头大霸王和笨死违停的结合体。 内装基本上就是后世豪华mvp的套路，航空座椅配全皮内饰。 不过，车载电视就有点多余了，太土了…… 然后，周岩手敲了第一条追改意见：“去掉车载电视，增加usb充电接口和可供笔记本充电的接口，预留可无线充电的接口。” 想了想，周岩又补充了一句：“椅背折叠桌板，能否改成侧向可收纳样式？节约下来的空间，可用于放大后备箱空间……” 剩下的都是一些细节处理方面的修改意见了。 周岩在那里敲的时候，褚新洋在一旁看着，守着周岩敲完了，长长地松了口气。 “给！” 接过笔记本之后，褚新洋莞尔一笑：“周总，可以进入试生产了吗？” “回头我给汉娜打电话，让她那边的财务放款……” “那个……”一旁的许崇晟嘿嘿一笑，“周总，听说你厨艺不错……” “想蹭饭就直说，不过……”周岩走到冰箱跟前，拉开门，里面空空如也，“想吃啥，食材自己去买，小区对面超市里的东西还凑合……” “好说……” 许崇晟乐呵呵地拉着褚新洋出了门，过了半个多小时，俩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回来了…… 周岩“简单”地炒了几个菜，三大老爷们小酌了几杯…… 新的一天，起床之后，周岩给家里打了电话，想要回去，可刚说了两句，就被老娘给挡住了：“暂时先别回来，冯俊媳妇儿马上就要生产了，明天我跟你小姨也过去。你留在那边给跑跑腿……” 第二天，周岩驱车去机场接人。 到了接机口，见到人，才发现，不光老娘和小姨，二姨夫也到了，就连自家媳妇儿、丈母娘也到了。 “妈，你们来干啥？” 周岩一开口，周妈就知道他要怎么说：“我知道你说有月嫂，可有些事儿，还是自己家人方便。再说了，我跟你岳母，都想学习一下……” “得……” 继孕妇营养餐之后，周岩还得咨询职工医院的营养师，学习月子餐餐谱…… 进入预产期之后，表哥冯俊和表嫂徐雯静就已经请了产假，预约了妇产医院的床位之后，就在家里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日子。 “三妹、小妹，你们怎么也来了？”二姨等了一眼一旁傻站着的冯俊，“你这孩子，还不如给你三姨他们拿椅子……” 家里来人，有了依靠的二姨，虽然脸上还泛着疲惫，可眼睛里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蓓蓓和玲玲呢？” “俩孩子倒是帮了大忙，不过，俩孩子马上就开学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打电话求救了……” “你看你说的……” 趁着女同志们说话的时候，二姨夫冯卫国将周岩拉到一旁：“外甥，在妇幼有关系吗？” “可以有，”周岩一看二姨夫表情有点不太对劲，“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 “我跟你二姨，就关心是孙子还是孙女……” 周岩回头瞅了瞅在一旁傻笑的冯俊：“哥，最近两天还有产检吧？做b超的时候，记着叫我。” “我们公司生产b超机，”周岩跟二姨夫解释道，“公司的技术员教过怎么辨别婴儿性别。不过，二姨夫，这样一来，可就没什么悬念了……” “外甥，你也在富豪圈子里混的，男女真的一样吗？虽然孙子孙女都一样高兴，可最起码得有保底吧？” “行……吧！” 所幸，周岩知道，马上就要放开二胎了，要不然还得愧疚一阵子。 “儿子，准备做饭……” 没多会儿，周岩就被老娘给拉进了厨房里，打下手的是秦若舒。 “老公，你说生男生女真的不一样吗？” “要听实话？”周岩微微一笑。 “嗯。” “男孩女孩的待遇是一样的，而且父母对女孩子的关爱，有可能更多一些，毕竟穷养儿，富养女嘛。 但是真正的区别，还在儿女结婚的时候，虽说儿子女儿，同样都能给父母养老，可毕竟传统观念根深蒂固，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业，不可能留给外姓的女婿……” “那我爸……” “岳父大人能一样吗？”周岩翻了翻白眼，“别看现在没说，等家里有两三个孩子的时候，肯定会有一个姓秦。” “可是……”秦若舒皱起了眉头，“你的这些产业，要是留给孩子，难免会有不公平……” “你想多了，”周岩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汉娜主持的家族办公室是干嘛的？ 到时候成立家族基金会，有能力通过家族考核的，可以担任高管；没能力的，每个月就只能领固定的生活费。先天条件都是一样的，后天环境也是一样的，混不出样子来，就只能怨自己了……” 第822章 新生(下) 隔天，表哥冯俊带着徐雯静去产检，周岩和秦若舒跟着凑了个热闹。 当然，最主要的是秦若舒，跟着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宝宝发育情况良好。” 拿到检查结果，秦若舒有点小得意。 然后，两人去凑热闹，刚走几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周岩，赶紧过来……” b超室里，医生有点好奇地看着以往问这问那的冯俊，这厮今天竟然老实了，就在这时，周岩推门进了b超室。 “这是我表弟！” 周岩径直走到显示器跟前，瞅了一眼盆腔内的婴儿影像：“往右移一下探头……” “好，谢谢！” 观察了一阵子，周岩松了口气，对一旁的冯俊道：“给我二姨夫打电话，他要抱孙子了！” 在医师满脸懵圈的目光注视下，周岩笑着离开了b超室。 等冯俊一行人离开许久，排队做检测的小夫妻们才反应过来：“医生，刚才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医生满脸苦笑，“人家找了能看懂b超的人，你们有关系可以试一下，就不用在这里跟我磨嘴皮子，耽误时间了……” 而冯俊小两口回到家，就遇到了“催生”：“有条件，再要个女孩儿，儿女双全，多好呀！” “若舒，”秦妈把秦若舒拉到一旁，耳提面命，“听到了没，多生几个……” 中午，酒量不太好的二姨夫有点小得意，跟周岩小酌了几杯。 没几天，徐雯静的预产期到了，直接住进了妇幼医院。而二姨通过邻里交友圈找到的月嫂也到了。 进门之后，月嫂见业主见在周妈和秦妈也在，有点意外，可出于职业素养，并没有表现出来。 情商偏高的二姨，自然看出了月嫂眼中一闪而逝的意外，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妹妹，她家也有孕妇，想要了解一下产妇的看护，这座四合院，实际上是他们家的……” 月嫂秒懂：没有打算入行，人家婆婆想要通过月子跟儿媳妇拉近关系。 月嫂自然乐于见到这种情况，自己可以少操心了。 第二天工作的时候，月嫂发现这家人准备工作做得够充分的，还有不错的营养师。 “帅哥，可以考虑一下，考个营养师证。” 在场的人都笑了。 最后，还是二姨站出来解释道：“我外甥是北航的研究生，这次是过来帮忙的。” 由月嫂确认过食谱之后，一群人开始分头行动：周妈、秦妈和二姨则忙着准备婴儿出生之后的一些用品，周岩带着小姨去采购食材。 没想到两人到安心商城刚采购完清单上的食材，正打算去采购月子礼盒，秦若舒的电话打了进来：“嫂子，要生了！” “你着啥急呀，”听到自家媳妇儿火急火燎的声音，周岩觉得有点好笑，“淡定点，哪有那么快？” 挂了电话，周岩和小姨气定神闲地挑选好了几套月子礼盒，收银之后，这才往回走。 到了家，带上秦若舒，赶往妇幼。 到了地方，一群长辈全都守在产房门口，表哥冯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 看到周岩，表哥这才停下来，十分草率地问了一句：“来了？” 周岩点了点头，走到二姨跟前，拿起了一旁的孕期病历，扫了一眼，然后打开了后附的检测报告。 “胎位正常，脐带无绕颈，婴儿发育也没有超出常规尺寸……”看完之后，周岩笑着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好歹也是医生家属，别表现得跟没有一点医学常识似的……” 说完，周岩拉着秦若舒离开了产房。 “干嘛？” “你这孕妇跟着掺和啥？”周岩无奈地摆了摆手，“顺产，没六七个小时，绝对生不出来，与其担心别人，你还不如担心自己……” “我干嘛要担心自己？”秦若舒明显有点心虚。 “我不在家这段时间里，你是不是又偷着吃小零食了？”周岩恶狠狠地剜了秦若舒一眼，“如果不严格控制饮食，到分娩的时候，要么折腾自己，要么就得在肚子上剌一刀……” “老公……” 没多会儿，周妈和小姨也被赶了出来。 “有吧，你二姨用不着咱们，先回去等着吧！” 一群人回到住处，也免不了担心，周妈隔半个小时打一遍电话，看得周岩直摇头。 “三姐，你怎么比自己孙子出生还上心？”周岩小姨笑嘻嘻地打趣着周妈。 “好歹也是第四代，鑫鑫还小，有个重外孙抱着，也够咱爸乐一阵子了，再说了，老冯那边老人都没了，可就只能指望咱们了……” 中午，周岩又去医院送了一次饭。 到下午三点多，二姨终于打电话报喜：“生了，七斤的胖小子！” 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月嫂，则是悄悄地站起来：“咱们是不是得准备营养餐了？” “我们来吧，你在一旁指导就可以了……” 借着送营养餐的名字，周妈和小姨又去了一趟医院，虽然没能抱外孙，可小姨还是借着机会拍了几张照片。 尘埃落定，二姨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从离开过，只是脸上的疲惫，也肉眼可见。 在医院的日常陪护，主要分两轮，晚上二姨和表哥，白天周岩妈妈、小姨和月嫂。 至于其他人，全是辅助：二姨夫兼职司机，采购员；周岩，营养师，厨师，兼职司机；至于秦妈和秦若舒，就只能打杂了。 虽然已经定好了早晚班换班，和二姨过了午饭之后，依旧回到病房里跟着坐一会儿，等到表哥把晚餐带来，继续值晚班。 虽然周岩妈妈和小姨都劝，让她不用这么操心，可都劝不动。 “福分都是熬下来的。” 徐雯静生产的第二天，母亲和姐姐赶到了京城，二姨的晚班这才轻松了一点。 而随着徐雯静身体的恢复，周妈和小姨，也逐渐退出值班，只是“打杂”，帮忙准备餐食，外出采购，或者是帮着洗洗衣服、尿布。 在医院住院观察了一个星期，没什么问题之后，徐雯静出院，回到了四合院。 闲下来之后，周岩拉着表哥先是去了一趟房管所，把万华的别墅过了户，然后去附近的派出所办了户口。 出院一个星期，周妈、秦妈和小姨住进了周岩家里，只是隔几天就会去陪一下二姨。 不过，周妈、秦妈和小姨也没在京城呆多久，徐雯静还没出月子，端午节到了。 一行人安慰了一下二姨，带着二姨夫返回老家。 “这一阵子，可麻烦你们了！” “太客气了……” 飞机上，寒暄了一阵子，二姨夫将目光投向了周岩：“外甥，小徐这边，在学校的学习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东阳那边……” “你放心好了，中医院那边已经打了招呼了，直接办手续就行了！” “那就好，”二姨夫点了点头，“去年我在中医院附近的东湖水景城买了装房子，年头上刚装修好，回去就能入住了……” “那我哥……” “产假结束，直接就辞职了……” 第823章 草原自驾游(上) 端午节，周岩几个姨还有小舅聚到了姥姥家。虽然缺了二姨和冯俊两口子，可重外甥带来的惊喜，是双倍的。 至于周岩，天不亮就出发，前往青安的岳父家，吃过午饭，再赶到姥姥家。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晚上，周岩和秦若舒在父母那边吃的晚饭，粽子套餐。 姥姥家做了一大堆粽子，每家每户的晚餐自然也是粽子。 晚上回到家，秦若舒就坐在沙发上欣赏端午节的礼物——五彩绳。 “还臭美，明天还得上班呢！” “不想上班！”秦若舒撅着嘴巴，满脸委屈。 “我看你是心玩野了，”周岩有点无奈，想了想，“上班赶紧把任务完成了，回头带你游草原！” “真的？” “那还有假？！” 大饼在前，过节综合症成功地消除了。 老老实实地上了两天班，完成了进度之后，端午节之后的第四天，秦若舒跟着周岩踏上了前往云中的飞机。 出了机场，司机已经提前赶到，载着两人前往青岩航空位于云中西郊的工厂。 “老周，我记得陕西有个飞行试验基地对吧？” “阎良，”周岩苦笑着点了点头，“无论是生产还是试飞，我都想放到阎良来着，毕竟集群化能降低生产成本，可咱们要的地方太大，而且生产放到云中这边，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 “地可以随便挑，而且便宜，想要多大，都有可能……” 这时候，秦若舒突然想起来前些年来云中玩的时候看到的：“盐碱地还有荒地？” “那试飞呢？”虽然不是从业人员，可秦若舒也知道，飞行器试飞需要避开航线。 “还有比这里航线更少的地方吗，至于咱们选中的呼伦贝尔，好几天都不一定有一架飞机……” 实际上，除了云中、呼伦贝尔之外，青岩集团在云中还有一个飞行测试基地，位于腾格里沙漠腹地。 腾格里沙漠腹地的那处基地，主要用来测试飞机面对风沙条件的可靠性。而且三个基地连起来之后，足以测试无人机动不动就五六千公里的航程。 秦若舒本以为青岩航空的厂区会跟自己看到过荒漠边界城市一样，举目望，满眼荒凉。 可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完全就是近些年才提出来的生态化厂区，硬化的路面两侧，郁郁葱葱，都是一些秦若舒叫不上来名字的至于。 “那是啥？” “胡杨！” “那个！” “沙柳……” 剩下的秦若舒没再问，好歹也是风景园林专业的研究生，对治沙植物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厂区很大，大到汽车进大门之后，又行驶了半个小时，才见到办公楼。 “呦，周总你怎么把你家重点保护对象带进来了，秦总，请坐……” “行了，别客气了，抓紧时间……” “人都到齐了，我介绍一下情况……”许崇晟点开了笔记本，“眼下，航空公司工作的重点，是两款无人机。 第一款中远程察打一体无人机，公司内部代号qhwcd-01，无人机配备的1mw涡桨发动机，目前已通过各项测试，性能参数完全达到设计要求，而且推力和燃油经济性比设计指标略有提升。 与之匹配的机身、航电，与地面控制系统，已经完成测试，马上进入总装。 第二款，无人战略侦察机，代号qhwz-01，机身、航电、地面已经完成生产测试，而匹配的涡扇发动机，因为咱们缺乏测试台，现在正在avic进行测试，估计还有一个月才能完成测试。 主要情况，就这些，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负责控制系统的工程师，笑着举起了手：“许总，目前，无人机的控制系统，主要集成到周总提供的六辆8x8全躯底盘上，既然咱们打算往外卖，是不是得考虑一下后续的承载问题……” “这个……”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周岩。 “这个可以有，”周岩想了想，“有现成的资料，回头让褚新洋那边把图纸转化一下，投产就可以了……”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了！” “那……”许崇晟想了想，看了看周岩，“周总，那咱们去看一下飞机的预组装？” 飞机组装厂内部的通勤，主要靠正信生产的电动汽车。生产车间和办公场所的停车场，既是停车场，也是充电桩。 还是第一次见到纯电驱动汽车秦若舒，上车之后，好奇地打量着车子的内饰和布局：“除了显示屏大一点，这跟普通汽车也没啥区别嘛！” 周岩踩过油门之后，秦若舒才知道纯电和汽油发动机有啥区别：纯电的几乎听不到发动机的声响，坐在车里，只能听到类似于黄沙掠过地面“沙沙”的胎噪声。 “有这样的好东西，为啥不推广？” “四五百公里的续航，一个星期充一次电，有点太麻烦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推广，青岩集团已经开始跟电网合作，在北上广深的某些新建的停车场里，架设充电线路和充电桩了。 虽然也有对车主销售的充电桩，可电流有限制，被正信内部戏称“充电一小时，高速五分钟”，虽然没那么夸张，可车载电池充满电也需要一天的时间。 到了总装车间的停车场，下车之后，秦若舒回头?了一眼电动汽车，嘀咕了一句：“感觉这外形有点熟悉……” 能不熟悉吗？ 周岩莞尔一笑，并没有解释，而是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电动汽车因为需要考虑续航，因此会绞尽脑汁在风阻系数上下功夫。而众所周知，超跑的风阻设计，一直都是最优秀的…… 而两人刚才称作的这部内部代号“瘸马”的电动车，外形设计抄袭自还未出世的小牛的huracan和迈轮家的artura。 之所以让秦若舒有熟悉的感觉，是因为这辆车既有小牛那长弧线的外形特征，还有迈凯轮的夸张圆角。 总装车间，长度足足有一公里多，车间内部的通勤，自然不可能靠11路，而是正信研制的电动敞篷车。 试生产阶段，车间内没有热火朝天的景象，只有几组工人，围着四个已经初具雏形的无人机骨架，不停的往上面添加细节，有点像是画油画。 “这也叫无人机？”秦若舒瞠目结舌，看着远处已经初具雏形的第一家无人机，“我以前玩的……” “这也是无人机……” “小秦，还没开始生产那批，更大，这个跟那一比，完全就是小蜻蜓……” 还没通过定性测试，因此下线的第一架无人机，只是享受了机头挂红花，照片上集团公司网站首页的待遇。 而且，在拍完照片之后，这架无人机就被拆掉了机翼和尾翼，固定到提前设计的包装架上，然后塞进标准的集装箱里…… 第824章 草原自驾游(中上) 拆掉自然是为了转运方便，节省运输空间，大多数飞机，如果需要转运，都会拆掉机翼，拆成棍子。 无人机航电地面测试还需要一段时间，因此周岩有时间得以故地重游。 第一站，自然是工大。 只是，刚到东南门，周岩就发现“承载着回忆”的男生一号宿舍楼已经拆了，只留下残垣断瓦。 “呦，工大也阔气了，搞起了拆迁……”下车之后，秦若舒往工程告示牌跟前凑了几步，“唉，老周，这里有效果图……” 效果图上，原本的砖混的男生公寓，推平之后，变成了小广场，后面有学生玩过无绳蹦极的十层教学楼，将获得“异军突起”的待遇。 大门进出管理，比前两年周岩上学的时候，要严格很多，外来人员，不仅需要等级，还需要内部人员接待。 面对严格的制度，周岩也没办法，只能打电话。 不过，当接人的人来到校门口时，让周岩有点意外：明明是给教内燃机的老刘打了电话，出来接人的却是能院副院长。 “杨老师，好久不见了！” 等周岩跟着副院长来到学院的接待室，发现学校校长、书记等一众高层已经守在了那里。 “各位老师，这不逢年不过节的，这么大的阵势，着实有点吓人了……” “周总，先请坐。”书记笑着让秘书沏茶，“今年咱们工大的就业形势，不容乐观，除了能源、建筑、计算机等几个学院，其他专业的学生，就业形势不容乐观……” “这……”周岩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关键是，现在我能给学校提供帮助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当然，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加强学科建设，”周岩两眼放光，“说简单一点，砸钱、挖人！” “可眼下头部那几所学校，挖人的力度也很大……” “那为什么每年还有那么多搞科研的出国了，真的只是因为外国的月亮圆？也不尽然呀！”周岩苦笑，“当然，咱们也不能什么样的研究人员也挖，最起码得对咱们学校的学术有所增益，研究方向还得有前途，有钱途。” 在场的学校领导全都沉默了：花钱还得花在刀刃上，有预见性才是最重要的……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杨副院长将目光投向了周岩：“周岩，我觉得你们公司的投资方向就挺精准的，而且你跟咱们学校也有共同的奋斗方向……” “这样吧，我们公司的学术委员会每年年末都会对公司上一年的学术建设进行评价，然后对下一年有价值的学术研究方向进行预估，这些学术评价和预估，咱们可以共享，至于投资……”周岩想了想，“各位老师，你们也不能光逮着一个人薅呀，你们先做一个预算，我这边给解决一半，剩下的，你们可以向政府要求拨款……” “这个完全可以……” 等了一会儿，老刘下班。 看到会议室里还有一大波残余的茶杯，老刘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周岩，学校又向你化缘了？” “算不上，早晚都得捐款，”周岩笑笑，“再说了，家里还有不少孩子还在义务教育阶段，有不少天资一般，早一点铺好关系，最起码将来不用担心上不了大学……” “你小子……”老刘无奈地笑了，“对了，青岩的汽车，销量还可以吧？” “凑合，大半年卖出去小一百万辆，还有一部分出口……”周岩有点小得意。 “前一阵子我去正信的总装厂，发现厂里通勤的都是电动汽车，”老刘有点困惑，“技术已经成熟了，为什么不上市？” “续航里程太短，”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刀片电池的安全性还可以，可能量密度和充放电速度还不是很理想，而且想要推广电动汽车，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能源的补充？”老刘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也就是充电桩，不过，不是可以让用户自备充电桩吗？” 话一出口，老刘立马改口：“也不行，万一在汽车外面没电了，很麻烦……” 老刘在汽车行业深耕多年，视野还是相当开阔的。 “所以说，现在木桶理论比较火，限制木桶容量的，永远是最短的那一块儿……” 聊到傍晚，老刘还想留周岩和秦若舒吃饭，被婉拒了。 两人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大一点的超市，买了点东西，然后直奔程立东家。 “欢迎周总莅临我家指导工作……” 程立东的搞怪让周岩有点无奈：“东哥，至于吗？” 说完，周岩把手里的购物袋往程立东手里一塞，笑着看了一眼一旁的程立东媳妇：“嫂子，我们又来蹭饭了！”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把手里的购物袋递出去之后，周岩转身又从秦若舒的手里接过装着两个盒子的大号购物带，再次交到了程立东手里：“我记着大侄女今年高考对吧，大学生两件套……” “大侄女？”程立东翻了翻白眼，“周岩，你也就只比我家琳琳，大七岁！” “我喊你哥，不喊你闺女大侄女喊啥？”周岩扫了一眼客厅，“我大侄女没在家？” “刚出成绩，找她同学玩去了。唉，小秦，坐，你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坐下之后，程立东给两人倒茶，放下茶壶之后，想了想，回头看了看自家妻子，又看了看周岩：“周岩，今年你大侄女的成绩可能不太理想，才五百六十八分。” “不错呀……” 周岩可是知道，云中不比自己老家夏东，重点线才不到五百多分。 “可我家琳琳就想上你们首航……” “首航的话，可能不太稳……” 眼下正是航空航天专业最热的时候，十多年后综合排名不到前十的首航，眼下某些专业的录取分数比五道口职业和中关文理都高。 “唉，”周岩吹了一下热茶，“东哥，你家老爷子的关系……” “我家老爷子只是警备区的参谋长，跟空军关系远着呢……” “那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周岩随即起身，来到了阳台上，给首航招生办主任打了个电话：“喂，杨主任，我周岩，有这么个事儿，我想咨询一下……” 打完电话，周岩有了底，回到客厅之后，笑嘻嘻地看着程立东：“呆会儿，回头你把琳琳的准考证号给我，填报志愿的时候，直接正常填报就可以了……” “兄弟……”程立东有点意外，“不用给首航捐座教学楼吗？” “东哥，你兄弟我每年往首航填五六个亿，让他们补录个名额，还是没问题的，对了……”周岩想了想，“等琳琳问，你们也别说走了关系，就当是捡漏了……” “算了吧，”程立东笑着摇了摇头，“孩子也满十八周岁了，应该让她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了……” 第825章 草原自驾游(中下) “唉，对了，忘了问了，你大老远跑云中干嘛来了？” “公司试制的无人机下线，需要转场试飞，我过来凑个热闹，顺便避暑……” “要说飞行测试……”程立东莞尔，“还这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地广人稀。最关键头顶上的航线少……唉，对了，兄弟，允许旁观吗？过两天你大侄女填报完志愿，我想让她提前接触一下飞行器……” “可以呀，”周岩笑了，“不过，转场我们打算走陆运，要不我给你个地址，你们先飞过去？” “那正好呀，自驾游，长长见识，我家琳琳也就你俩结婚那次，才出过省……” “那行，出发之前，我通知你们。” 晚上，自带干粮的周岩还得亲自下厨，倒不是他喜欢喧宾夺主，而是程立东两口子做的菜，实在是没法下嘴…… 一群人正在吃饭的时候，程家的宝贝闺女程琳回来了。 “爸、妈，来客人了？呦，周哥、秦姐，也在呀！”说话时，程琳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意外。 吃过晚饭，程妻主动接过的洗刷的任务，留下程家父女和周岩两口子闲聊。 “琳琳，你爷爷奶奶怎么说？”程立东试探性地问。 “要么上工大，要么就复读……”说着，程琳瞅了一眼周岩：这位就是从工大考研去了首航，这么一想，工大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哦，”程立东点了点头，并没有太意外，“刚才，你周叔打电话问首航那边的招生办了……” “这两年首航的录取线可不低……”程琳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可扣在一起不停转动的手指，又在表明一些东西。 “你周叔给你走了个后门，可以让你走正规程序录取……”程立东叹了口气，“如果你接受，后天填报志愿的时候，第一志愿填你喜欢的专业就可以了。这个你可以接受吗？” 程琳知道自己是个“三代”，平时没有察觉自己享受过什么优待，可也没想到上两辈的关系在高考这种时候，竟然真能派上了用场。 出于一名准学霸的自尊，程琳自然是希望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心仪的大学。 可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着实让程琳有点纠结…… 作为一名父亲，程立东无疑是合格的，一直盯着女儿的他，自然看出了女儿心中的纠结：“琳琳，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以你周叔的能力，当年被工大录取，是不是有点浪费人才？如果能直接进入首航，是不是更好一点？” 程琳回头瞅了瞅周岩，点了点头：能在顶刊上发表“划时代意义”的论文，能力自然没的说。 可老爹的弦外之音，程琳自然也能听出来：这是把自己跟周叔相提并论。 “可是我觉得我还差一点……” “呵呵……”程立东乐了，周岩也乐了。 “琳琳，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程立东板起了脸，“一个是按照要求，选择首航，另外一个就是，复读或者去工大。至于你觉得自己还欠缺……” “这是好事儿，”程立东笑了笑，“最起码，有压力才有动力。而且，上了大学，并不意味着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上了大学只是接触社会的前奏。 而且就算有了首航的毕业证，也并不意味着你就能顺利地找到工作。先给你提个醒，如果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要么去你妈那边从导购员开始做，要么就来我这边从工人开始……” “哦……”程琳点了点头。 坐了一会儿，周岩和秦若舒起身告辞。 第二天，周岩带着秦若舒去特警支队找许文强玩。 才几年没见，许文强肩膀上的豆豆又多了。 “呦，这不周总吗？真是稀客呀！” “强哥，我等你的喜酒，等的花都谢了，再不结婚，马上就能喝到你大侄子的喜酒了！” “小刘现在已经评上副教授了，今年国庆结婚……” “恭喜呀……” 到了特警队，自然得玩真人cs，不过让周岩意外的是，云中特警支队竟然配上了国产的“26万”。 “好东西呀！” “可惜呀……”许文强满脸的“遗憾”，“你不是我们的人，这种高精尖的玩意儿，我们不能让你玩！” “不给算了，我又不是没有！”嘴硬的周岩，只能用五点八发泄心中的郁闷。 玩了一上午，中午小两口在特警食堂混了一顿饭。 下午，两人返回青岩航空的厂区，开到办公区之后，发现办公楼门前停了六辆黑色的吉普指挥官和四辆全躯带“车厢”的卡车。 负责押运的安保队员到了，而且还带来了四辆改装好的房车。当时周岩采购了10台8x8全躯卡车，六辆被改装成了无人机地面控制舱，剩下四辆，则留在正信，改装成房车。 上楼之后，周岩在休息室里见到了负责无人机押运的安保队员们。 “周总！”看到周岩进门，队员们纷纷起身。 “都坐吧，不用客气！” “周总，”为首的中队长，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周岩跟前，“这是下面四辆车的钥匙，还有改造的方案说明。” “收到！”周岩点了点头，“离出发还有几天，你们几个趁着这个时间，可以逛逛街，放松一下……” 在航电地面测试的时候，其他人都闲了下来，要么准备即将开始的草原之旅，要么就外出逛街；而周岩和秦若舒则忙着试驾新到货的越野房车。 8x8的全轮驱动卡车，给改装留出来相当充足的空间，卧室、厨房、卫生间、客（餐）厅一应俱全，而且厨房里还配备了容量两百升的冰箱、流量六百毫升每秒的净水器。 而车载的净水箱，根据设计说明上提交的参数，有两个立方，足以支撑两个人生活一周。 至于车载电池，更是青岩正信的强项，为了保证车载电器的使用体验，正信的设计师们，在车厢里塞了电动汽车上用的60千瓦时的电池，跟车上发电机一起使用，可以长时间不用充电。 而周岩两口子的试驾，就是开着车去市中心的星火广场来个血拼，然后驾车到郊外搞了个野炊，试用了一下房车里的电器和厨卫设备。 转了一圈，回到厂区的住处，还得着体验报告。 因为是第一次做改装房车，虽然设计师们已经绞尽脑汁，可依旧还有很多小细节处理不到位。 厨房的洗菜的水可以过滤后回收，然后用来充马桶，提高水的利用率；家具的边角，应该尽量用圆角，而且需要用软硅胶包裹；部分可折叠的电视、家具、工具、抽屉，需要做加固处理…… 第826章 草原自驾游(下一) “周总，可以出发了！” 收到消息的周岩，赶紧给程立东打了电话：“周二上午八点，青岩航空产业园门口集合！” 周二当天，程立东全家着实赶到集合地点。 “我去，周岩这阵势不小呀！” 运输车队里，有五辆拖着集装箱的进口半挂卡车，十辆全躯卡车，八辆程立东同款的吉普指挥官特战配色款。 坐在后排的程琳，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集装箱卡车：“那里面装的应该就是无人机？” “应该是吧！” 父女俩说话的时候，周岩已经走了过来：“老程，有车载对讲机吗？” “必须滴！” “呆会儿我们安保部的人，会给你配一部加密的对讲机，你把原来的替换下来就行了！” 等程立东见到所谓的“对讲机”，差点没跳起来了：“这不单兵的跳频电台吗？” “凑合一下吧，”押运的中队长笑了笑，“要不是时间比较紧，我就把公司的通讯车给拉过来了……” 没多会儿，单兵电台里传来了中队长的声音：“现在开始对时，八点零一分，三十秒。全员调到一频道，十、十一、十二备用！” “中间空那么多？”程妻有点意外。 “应该是给内部通讯留的……”玩过一阵子无线电的程立东自然清楚里面的门道。 “检查车辆状况、押运设备状况！” “完好！” “出发！” 长长的车队迎着朝阳，从厂区出来，穿过大半个城区，然后一路向北。 坐在驾驶室里的程琳，还是第一次体验自驾游，看着完全迥异于城市钢铁混凝土森林的风景，兴奋得哇哇大叫。 “我就说吧！”程立东回头看了看坐副驾驶的妻子，“上一回在东阳，去海上玩的时候，这孩子都玩疯了，整天关在教室里，把孩子都憋坏了……” 妻子没有回应，只是给了程立东一记白眼：“对了，忘了问周岩了，三餐怎么解决？” “那还不简单？”程立东拿起了单兵电台上的对讲机：“呼叫周岩，呼叫周岩！” “收到，请讲！” “咱们午饭怎么解决？” “餐车有标记！” 这时候，程立东才想起来，车队里其中两辆改装的全驱卡车上，有刀叉的标记。 “收到！” “呆会儿我发一份餐谱给你！” 没多久，程立东的手机收到了周岩打过来的餐谱。 程妻打开瞅了一眼，然后就没再看。 “怎么了，不合口味？” “不是，”程妻苦笑，“我还以为凑合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一日三餐，比你们俩合伙搞的快餐店里的餐谱还好。” “那不挺好的嘛？”程立东乐了。 “我还以为自驾游就是玩累了自己搞野炊，”程妻苦笑，“可没想到青岩这帮人，出门都带着厨师！” “这已经很艰苦了……”程立东笑着摇了摇头，“我看过许崇晟和邓卓的朋友圈，他们公司组织出游，都带着野战炊事车。刚才我看了一下，车队里除了两辆餐车之外，应该还有两辆房车。” “狗大户！”程妻笑着啐了一句。 “房车倒没多便宜，大巴车就能改，不过，周岩这几辆，光底盘就不便宜。” 车辆上路一个小时之后，车队终于进入替云中市遮风挡雨的庆云山区，而众人也中午看到正儿八经的森林了。 虽然只是在溪流附近才会有小片的森林，可在炎炎夏日，能看见绿色，本就让人心旷神怡。 庆云山纵深并不是很宽，也就就几十公里，虽然车队在国道上的行驶速度并不快，可穿越整个庆云山区，也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翻越山口之后，前方视野豁然开朗。 只是，前方的景象却让人高兴不起来：田野里原本应该郁郁葱葱的玉米，全都卷曲着叶子，田边偶尔有一排向日葵，才给“荒凉”的田野增添了几丝色彩。 “爸，这里还在云中市的范围内吧？” 已经有心理准备的程立东点了点头：“在云中，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前方有加油站！需要加油的，自行脱离队伍……” 继续前行的途中，程立东发现青云山以北，并不是一点防护植被也没有，只是用来防护的植被，植株比较低，而且叶子看起来也比较稀疏。 “爸，那是啥？” “应该是沙棘。” 继续东北方向形势了几公里之后，程立东终于看到了坚挺的胡杨。 “这个我知道，胡杨！” 十一点多，电台里中午传来了“准备停车吃午饭”的通知。 最终，车队停在了河边的胡杨林边上。 停车之后，程立东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你们娘俩现在车上等着，我去看看……” 等他找到餐车，发现已经开始放饭了：菜都是装盒的，主食、水果、甜点随便拿。 就在程立东拿出手机准备给媳妇打电话的时候，周岩笑着凑了过来：“来我们车上吃吧，有坐的地方！” “那时肯定的！”说着，程立东拨通了自家媳妇儿的手机，“媳妇儿，下车，带着琳琳过来……” 虽然菜都是用饭盒装的，可品种却不少，基本上都是厨师按照小灶的标准做的。 周岩这边挑了几个两口子喜欢的菜品，又拿了主食，然后等着程立东一家。 “这边，直接上去。” 房车的舷梯已经放下来了，秦若舒则是悠闲地坐在客厅里等着。 “我去，周岩，你这也太浪费了……”上车之后，程立东大致观察了一下房车内部的布局，“早知道我就不开车了，有厨房，我还带什么灶具呀！” “行了，坐吧！”放下东西之后，周岩又从冰箱里拿出了水果和饮料，放到桌子中间。 “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 “那肯定不会，”程立东笑着坐下，“有餐车你不早说，我还带灶具了。” “有备无患嘛！”周岩转身又拿了茶壶，沏上差，“吃腻了，可以自己做嘛！” “唉，对了兄弟，这房车是你们自己改装的，有没有计划把这部分的业务独立出来？” 周岩一听，就知道程立东是什么意思了，笑着回答道：“公司暂时没有生产全躯底盘的能力，不过，我们正信可以提供改装业务。 程哥，要是有越野需求话，可以从泰山特车搞一个全躯底盘。如果只是想要普通的房车，需要长续航，最好是买一辆大巴车，空间大，而且车厢里也舒服……” 两人聊天的时候，程琳的眼珠子则是滴流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程立东聊玩了房车，程琳笑嘻嘻地问秦若舒：“秦姐，你一个人在车厢里不闷吗？” 秦若舒哪能猜不到小姑娘在想什么：“我正瞅着怎么解闷呢，正好，你来跟我做伴……” 第827章 草原自驾游(下二) 午饭过后，程立东和程妻被赶回了自家的suv，程琳则就在了房车上。 至于周岩，则回到了驾驶室里。 下午两点多，车队重新出发。 进入云中腹地之后，车队总算是见到了带着“斑秃”的草原。 “这就是草原，怎么跟云中城边上的不太一样？”程琳的无奈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鄙视。 “你是学理的吧？学文就知道了，从东往西，草原退化越来越厉害……”跟程琳一起坐在客厅里，通过窗子看着草原的秦若舒微微叹了口气，“这边，正好是荒原和草原交叉的地区……” “我有点后悔选飞行器设计了……” “你想多了，治理荒漠，不差你一个，现在已经有不少公司在做沙漠荒漠治理，我们公司也有类似的公益项目，只不过，目前的重点在毛乌素沙漠那边……” 车队继续往前走，就离开了云中市的地界，进入马都十的范围。 当然，随着车队的不断前进，国道两旁的绿色也越来越浓，浓得沁人心脾。 晚上七点多，车队停止前进。 “晚上餐谱临时取消，改成烤全羊……” 下车之后，周岩找到了负责押运的中队长：“老丁，车队的行进速度，应该没啥问题吧？” “周总，油水补给我都算过了，没有问题！” “嗯，”周岩点了点头，“让兄弟们安排一下，不需要值班的，好好放松一下。” 嘱咐完，周岩又去了餐车。 车队刚停下来，厨师们就已经把烧烤专用的焖烤炉从车上卸下来。 “硬菜”主材的羊是半路上买的，而且本地出产的羊肉，肉质肥嫩，适合烧烤。至于配菜、甜点、水果和零食，都是出发的时候带着的。 炉子架起来，把木炭引燃，然后再把路上就已经处理好的羊架到烧烤炉上，大餐就已经完成百分之五十了，剩下的都是“时间的秘密”了。 转了一圈，周岩回到车上，给一家媳妇准备小灶。 孕妇需要少食多餐，食材倒不用准备太多，两个鸡腿，两片牛排，一小盘各式各样的蔬菜，基本上就足够了。 才半天就已经跟秦若舒混熟的程琳，满脸惊诧地看着家庭妇男装的“周总”，觉得三观受损。 “秦姐，岩哥这厨艺……” “考证的话，最起码也得一级的，”秦若舒笑了笑，想了想问，“琳琳，你会做饭吗？” 程琳赧然：“煮过泡面！” “那你可有的学了！” 秦若舒老气横秋的口气，让程琳有点小小的不爽：“秦姐，你不是也不会吗？” “怎么可能？我从小就是从后厨长大的，只不过懒得动手，”秦若舒沾沾自喜，“而且，谁让我老公厨艺好呢！” “你这么炫耀，就不怕我给撬了？” “就你？”秦若舒扫了扫程琳一望无际的“机场”，“且不说你喜欢的不是周岩这样式儿的，就算喜欢，你也不是周岩的菜。” “咳……”周岩咳嗽了一声，阻止了自家媳妇儿继续探讨下去的念头。 营养餐，虽然不能多油多盐，可口味不能差了，白灼、清蒸，还有滑炒，是最主要的方式。 油淋菜心、白灼芦笋、蔬菜水果沙拉，再配上白斩鸡腿、滑炒牛肉粒、虾仁滑蛋…… “你们先垫垫肚子，我再做个汤……” “开吃！”秦若舒从一旁筷架上出筷子，递给程琳一双，“小美女，我请你！” “这不好吧？” “又不是让你吃饱，垫垫肚子，呆会儿还有羊排、甜品。”秦若舒用勺子舀了一勺菜，放到盛杂粮饭的碗里，“这回调来的几个厨师，做的面点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真的？” “那倒是真的，”秦若舒想了想，“不过，最好是少吃甜品。” “为啥，怕胖？” “烤全羊才是王道，”话一出口，秦若舒觉得有点不妥，“算了，你家云中的，烤全羊也算不上硬菜……” “秦姐，我们家一年也就吃一两回烤全羊，还得看情况，”程琳愤愤不平道，“不像牧区，想吃就找个理由，把自家羊给宰了……” 宰羊的理由？ 秦若舒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某个漫画的画面：今天敢用角顶人，明天还不得上天，赶紧宰了…… “秦姐，你笑啥？” “我想起了某个漫画……” 这边俩人的小灶吃完了，外面烤全羊的香味也开始扩散…… 烤炉的上风头，围起了一圈折叠桌子，五十多号人将两头烤羊半包围。被围在里面的两个厨师，熟练地讲烤全羊的骨头全都剃出来，放着备用。 “许总，你不开个祝酒辞？” 周岩轻轻地推了推一旁许崇晟。 “那个……”许崇晟回头看了看航空公司的老总吴正勋，“要不，老吴，你来吧！” 虽然许崇晟一直把工作重心放到航空公司，显得航空公司一把手吴正勋有点小透明。 不过，吴正勋是许崇晟的老部下，而且平时工作作风踏实，在基层员工中间很有威信。 “那我就说几句……” 吴正勋端着扎啤杯站起来：“虽然咱们号称航空公司，可以前最核心的业务，也就只有钛合金、镍基合金构件加工。 现在好了，咱们的涡桨发动机马上就要通过定型试验了。而咱们的无人机，马上也要试飞了。 这些，全靠大家共同努力。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吴正勋、许崇晟、周岩，这“三巨头”每人带了三个酒，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 “吃好、喝好！” “周总，”吴正勋跟许崇晟换了个位置，“咱们的这型察打一体无人机，顶多再有三个月，基本上就能完成基础测试，咱们是不是跟avsc，商量一下，十一月份的珠海航展，咱们也要一个室外展位？” “可以，”周岩想了想，“不过，要做，最好是一次到位，趁现在人手充足，最好是把无人远程战略侦察机也先组装一两台出来，看看能不能把试飞抢下来……” “这主意不错……” 酒过三巡，不知道哪个大聪明从车上脱下来一个音箱，接上了麦克风。 然后，周岩的某个学长，抱着吉他，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唱起了“舔狗专属”…… “他一定很爱你……” 原本还打算看热闹的许崇晟，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孩子，这是受打击了？” 一旁平时被称作“政委”的吴正勋笑着解释道：“小宁这家伙，女朋友被富二代撬了……” “我去……”许崇晟回头满脸戏谑地看着周岩，“周总，咱们公司墙角让人挖了，你说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覆水难收，就算我把富二代给搞破产了，老宁的女朋友还是以前的女朋友吗？”周岩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第828章 草原自驾游(下三) “周总，”一旁的吴正勋帮腔道，“这小宁，可是咱们航空公司航电的骨干……” “周总，”许崇晟也来了精神，“咱能不能让这些二代们从小宁这里开了坏头，咱们招人也不容易，要有两三起这种事儿，咱们还怎么工作？” 虽然周岩也知道，不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可既然自己人受委屈了，怎么也得讨回来。 想了想，回头嘱咐吴正勋：“老吴，你找人打听一下详细情况，咱们的人，咱们自己榨取剩余价值就行了，容不得别人再来踹一脚……” 老板发话，吴正勋办事儿积极性就高了，转身对一旁的公司青年互助会会长道：“小丁，听到了没，消息都听好了，回头咱们好去找人麻烦……” 没多会儿，舔狗之歌完结，航空公司团委书记笑着接过了话筒：“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以前就听说周总是麦霸，咱们是不是得邀请他，表演一个节目？ 许总，你也别偷笑，你也得准备一下！” 然后，主持人就开始起哄：“周总，来一个！” 周岩没辙，只得站起来，想了一小会儿，走到宁师兄跟前：“师兄，吉他接我一下！” “今天，就来一首《飞得更高》。” 虽然周岩不太喜欢国际张的皮裤前夫哥，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的某些歌曲，立意的确是高。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 “这周岩还真是多才多艺呀……”程妻看着场中弹唱的周岩，笑嘻嘻地往程立东跟前的盘子里放了一块儿羊腩肉。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而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很程立东一样，觉得有点意外，一向不苟言笑的周总，吉他玩得挺溜。 唱完，周岩并没有立即离场，而是放下了吉他，笑着讲道：“一直以来，我都挺佩服我媳妇儿的，知道为什么吗？” “周总，这我们哪能知道？” “佩服她目光长远，”周岩笑了笑，“知道你前途远大是一回事，可敢跟你一起承担前进路上的风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到这里，已经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宁师兄。 “关于咱们公司，我也懒得给你们画饼，你们应该清楚，咱们公司从事的是航空产业，而且具备全套产业链，至于技术……”周岩笑了笑，“国内外什么水平大家都清楚。咱们公司什么水平，咱们自己也清楚。 至于咱们公司的福利，我也懒得再说，有几个公司，敢在首都五官附近，给员工配公寓，给已婚职工配房子的。 你们可能会说了，不是自己的，住着不踏实？ 可你在首都背着大几千万的债务，买的房子还不如咱们双人宿舍，住着就踏实了？ 至于，能在公司公寓住多久的问题，这得看你自己，有没有信心能在公司内站住脚，有没有信心能够让自己翅膀硬了，踩着公司往上走？ 可能有些人也知道星瀚那边跟跳槽相关的政策，只要你的项目通过了公司还有委员会的评估，公司给你提供免息的创业基金。 至于没通过审核的，虽然个人不敢打包票，可十有八九是不太靠谱的。 当然，关于跳槽，个人还有一个建议。 在房地产已经火热之后，资金必定向收益率高的房地产流动，制造业必定会受积压。 说句不好听的，跳槽之后，你的工资，可能还赶不上咱们公司的保洁。” 一听周岩聊起了大形势，中高层都竖起了耳朵。 “周总，关于房地产市场，你怎么看？” “家里有炒房的？”周岩一听，就知道提问的员工家里应该有几套房子，笑了笑，继续讲道，“眼下的房地产，运作模式，大家应该清楚。 贷款、买地、建房、再贷款，如此循环。当然，这是房地产开发的运作规律。 至于房产，有几句忠告。 大家应该都学过马哲。 商品价值，源于无差别的人类活动。而商品的价格，取决于交换价值。而商品的价格，围绕商品价值上下波动。 这些话有些宽泛，咱们举个例子。 一套商品房，它的价值，实际上就是材料的源头价格加上人工工时、工具折旧。 而到了消费者这一层，就是开发商的原材料采购价格加上农民工工资，再加上材料损耗、器材折旧，再加上一点利润。 而交换价值，就是销售价格，开发商成本这一基础上，再加上学区、环境的溢价。” “周总，房地产商的成本，还有一个大方面，购地成本。” “你这可就戳到咱们国家房地产经纪的死穴上了，”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咱们国家开发商品房，有一个绕不过去的死结，那就是土地的所有制性质。” 这时候，终于有员工反应过来：“土地全民所有，而本国居民在购买房子时，可以无偿享有土地使用权，而不应该为土地使用费买单？” “以前，都是公家建房，土地使用费，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周岩冷冷地笑了笑，“现在，经开发商一转手，就变成了，你花钱买开发商的房子，再花钱买回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土地使用权……” 在场的人全都emo了…… “所以，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花大力气建职工公寓？” “唉，周总，不对呀……”许崇晟笑着站了起来，“我记得你在首都可是有好几套房子的？” “我在老家还有房子呢？多吃多占，不得出超占费用？”周岩翻了翻白眼，“所以说，有房子住的，暂时别想着买房子住。 至于有好几套房子的，自己悠着点就行了，在商品价值回归之前把房子出手，注意别亏了，就行了。” “那房子什么时候能够回归价值？”许崇晟满脸坏笑。 “接下来我说的，不得录音。”周岩叹了口气，“前边咱们说了，房地产开发商的运作模式。 而关于这套模式的运作，有一个衡量标准，叫做杠杆率，当地产商的贷款与可控固定资产的比值。 可以预想，在未来四五年之内，很多房地产开发商的杠杆率能达到三百以上，注意换算成比例，是百分之三万。 而且，实际操作中，房地产市场的杠杆率上限，并不取决于房地产开发商的信誉和还贷能力，而是取决于放贷银行的胆子。 房地产市场，实际上就跟滚雪球差不多，而实际上房地产的真实规模，就只有雪球里那点水……” 不用周岩多说，很多人也知道雪球滚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防不住，根本就挡不住…… “周总，按您的说法，这个学术岂不是一直能滚下去？” 确实是这样。 根据周岩上辈子的记忆，要不是有疫情这个黑天鹅来了个“熔断”，房地产市场的大雪球，还会继续滚好几年…… 而这辈子还会不会有黑天鹅熔断，周岩自己都不敢确定。 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周岩还是给出了回答：“熔断！ 房地产市场的杠杆率大到一定程度，必定会在金融市场产生影响，部分银行，必定会因为积累大量不良资产无法对冲操作而破产。 届时，国家必定会出台熔断政策……” 第829章 草原自驾游(下四) “周总，如何判断银行可承受的杠杆率的极限？” 这个问题…… 周岩回头瞅了一眼自家长得挺萌的师姐：“师姐，你该不会是想努力攒钱，然后抄底吧？” “哪有？” “银行的不良债务，是通过对冲操作来处理的。当然，大规模的不良贷款对冲操作，并不是各家国有商业银行能够操作的，而是需要央行根据各大国有银行的总体账目，统一操作。 第一个，最实用、最有效，而且见效最快的操作，cpi上涨。 居民基本消费，基数大，cpi上涨，m2变大，增加的这一部分，就可以用来抵消部分不良贷款。 至于，央行如何操作，这你得去问学金融的同学了。 当然，这个办法，只能用来处理有限数量的短期或者临时到期的不良债务。 优点是，短期内可以反复操作。 第二个，长期操作，gdp预期增长率抵冲。 这个办法，本质上也是通过m2来实现的。 不过，以年为单位，而且m2配上gdp增长率，数量以千亿为单位，可以处理的不良贷款数目，自然不容小觑。” “啊……”师姐的口音中，带着些许失望。 “不过，gdp预期增长率也是有局限的，如果gdp预期增速减缓，就会出现多米诺骨牌效应。不过，gdp的增长幅度，也不可能全部用来解决银行不良贷款。 而且，银行的放贷，都是按期的，如果某一年贷款比较集中，而普通贷款到期，很多房地产商无法如期还贷，坏账集中到一定数额，大到央行都无法操作……” “周总，咱们国家的gdp增速，可一直都很稳呀！” “师姐，你想多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你家蒸蒸日上，难免会有邻居羡慕嫉妒恨，甚至付诸行动……” “可咱们国家的gdp，跟外国有啥关系？” “gdp增长，最核心的决定因素是什么？”周岩反问了一句，把吴正勋的脑子给干冒烟了。 “gdp的增长，本质是生产力的增长。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周岩冷冷地笑了笑，“你以为外国为啥要打压咱们国家的高科技企业和高校？实质是打压你的gdp。至于那些贸易壁垒，核心问题，也是gdp……” 而周岩记得很清楚，几年之后，房地产巅峰的时候，漂亮国下死手打压在国际上崭露头角的华威。 当时，政府为什么会力挺？ 最核心的原因，还是想让国家的gdp看起来有增长的带动点，免得引起连锁反应，导致房地产经纪崩溃。 不得不说，当时大漂亮的操作，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直奔要害：遏制gdp增长，使银行坏账抵冲机制“超频”运行，刺破房地产巨幅杠杆形成的泡沫，导致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周总，能不能给个简单的判断方法？” “师姐，你想干嘛？”周岩笑着退了一步，笑嘻嘻地打量着这位长得挺萌的师姐。 “就想抓紧时间赚点钱。” “给你个建议，想炒房，做短期，有利可图就行，短期多次操作，以防被套……”周岩有点无语，“至于房地产开发商杠杆率，你看什么时候猪肉贵到大多数老百姓都吃不起，就已经是极限了。 当然，如果大家真的想炒房，建议组团，资金多，意味着话语权高，而且房地产商也喜欢这样式儿的，回款快嘛…… 以上，就是个人见解，听可以，别外传。 下面有请许总，给大家来一首经典歌曲……” 有几位“总”带头，气氛逐渐被带动了起来，甚至有些只是闲聊的员工，开始“痛诉”伤心“旧史”。 星河渐起，场地上聊天的声音渐渐地平息，还有一部分人，已经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回到车上，或者是帐篷里。 瞅了一眼已经开始点头的程琳，周岩超秦若舒努了努嘴：“你跟她先回去睡吧。” 让周岩始料未及的是，秦若舒把程琳送回去之后，又回来了。 “干嘛，不困吗？” “嗯，”秦若舒点了点头，“中午、下午睡得时间有点长了，暂时不想睡……” 不想睡，就坐在外面看星星。 只是，当周岩看到周围的小伙伴们纷纷拿出帐篷准备支起来的时候，眼睛一亮：“你先等一会儿！” 说完，飞快地跑到房车的侧面行李箱，打开，取出了放在里面的“星空顶”帐篷，然后，找个了地方，迅速地支起来。 五分钟之后，小两口已经躺进了帐篷里，透过帐篷顶预留的“天窗”，看星星。 “这边的天，好像比老家那边更蓝……”秦若舒歪头瞅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周岩，“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在外面野营了。” “上一回，还是去年老邓组织的呢，”周岩想了想，“过一阵子，要是想野营，就可以去山上的树屋酒店了……” “不想回去，回去又得忙活景区那边的图纸……” “就这一个大项目了，剩下的那些文旅项目，投资就没那么大了，而且……”周岩9微微叹了口气，“近一年时间，估计我都没多少时间给你做作业了……” “你想多了，我也是做过项目的……” 第二天，秦若舒在熟悉的厨房“交响乐”中醒来，刚想伸懒腰，发现周岩已经起床了。 本想继续睡个懒觉，可也不太好意思，换好衣服，拉开帐篷的拉链，往外探头，发现起床的人并不多，这才从帐篷里钻出来。 “秦总，早饭已经好了！” “都有啥？”秦若舒好奇地往餐车跟前凑了凑。 “油条、包子、馅饼、焙子、烧卖，数量有限……”厨师嘿嘿一笑，“喝的有牛奶、豆浆、小米粥、八宝粥。”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从一旁拿起餐盘，“给来六个包子，两个鸡蛋，两碗豆浆……” 取餐之后，秦若舒来到昨天晚上并没有撤掉的一圈桌子跟前，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拿出手机，打给了周岩。 两秒钟之后，周岩那熟悉的铃声，出现在附近。 挂了电话，巡着铃声的方向，发现周岩之后，招了招手：“老公，你的早饭在这边……” 两口子吃早饭的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起床，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熟人，脑海里隐约浮现出某些模糊的记忆，尴尬地一笑而过…… 早饭过后，众人一起收拾桌椅，清理垃圾，打包，交给队伍末尾的“后勤保障车辆”统一处理。 “开拔！” 车队缓缓地重新启动，迎着朝阳开始了第二天的旅程。 上路之后，负责押运的安保部中队长开始跟周岩汇报情况：“本次路程全程一千六百公里，昨天我们历时八个小时，行驶里程四百公里。由于今天的路程没有山路，而且较计划提前出发，预计行驶里程能达到六百公里……” 第830章 草原自驾游(下五) 计划赶不上变化，行程的第二天中午，车队行进到“东方欧文堡”附近的时候，风云突变，天上开始掉泥水。 “视线遮挡严重，停止前进。” 停下之后，车上的安保队员迅速地下车，从后面的补给车上把大帐篷取下来，迅速地撑开，支起来，固定好。 帐篷支好，炊事车还没来得及生活，负责警戒的安保人员就发现视野里出现了一支军车组成的车队。 “中队长，有部队上的人过来了……” 前某保密部队出身的中队长，迅速地准备好相应的资料，开车迎了上去。 “青岩航空，押运一批设备去呼伦贝尔……”中队长熟练地将资料放在前来巡视的警备兵跟前。 “无人侦察机？还有空军和空管中心的批准文书……”核对完资料，警备兵迅速地拿起对讲机，“核对完毕，是青岩航空的押运车队，押运的是无人机……” “等一下……” 中队长超走过来的周岩和许崇晟使了个眼色：里面有事儿。 “麻烦你们等一下，呆会儿我们团长要过来……”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一辆迷彩色的吉普指挥官停在了众人面前。 车门来了，下来两个两毛三。 周岩和许崇晟互相对视了一眼：高配的机步团团长。 “几位同志，你们押运的是大型无人机？”敬了军礼之后，这位让周岩觉得有点面熟的团长，就单刀直入， “三架侦查攻击一体型无人机，机身连同地面控制设备一起。”许崇晟觉得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不过，这是要运到呼伦贝尔去进行试飞的……” “哦……”团长点了点头，“既然打算试飞，在哪试飞应该不影响效果吧？” “话是这么说……”许崇晟笑了笑，自然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我们可以提供场地，而且也可以解决空中管制问题，就是需要你们给帮一个小忙……” “周总……”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周岩。 “行吧！”周岩想了想，瞅了一眼对面面熟的团长，“我们的无人机是散件，组装场地要求二十五米长，二十五米宽，高度四米以上。” “这个没问题！”团长想了想，“同志，你们这也算军工项目，人员应该都受过保密培训……” “密级都是机密以上……” “那就麻烦你们的设备、人员……”团长憨厚地笑笑，“去我们的场地？” “你们留守，”周岩回头看了看中队长，又看了看许崇晟，“操作、组装带上无人机和维修设备，我们带走，其他人员，原地待命。” “那个……”团长想了想，“有家属的话，一起带上也行，反正无人机组装场地，也接触不到什么装备……” 然后，整个车队就被“征用”了。 到了地方，发现是一个大型的钢结构仓库，建筑防护等级不低。 安排好“家属”之后，周岩和许崇晟开始人手组装无人机…… 一旁，团长、政委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 “老满，人员的身份证件，我都报备了，没想到，演习还没开始，就逮着大鳄了，”政委笑嘻嘻的看着手里反馈刚反馈回来的信息，“程立东，父亲程原，原来是云中警备区参谋长，许崇晟，原中航成飞副总经理，还有这个周岩……” 政委悄悄地?了一眼周岩：“在校研究生，预备役军官，总参三处特工。而这家青岩航空已经有接近定型的产品，团长猜一下用途……” “这我哪能猜的到？” “五千千瓦级的紧凑型涡轮螺旋桨发动机……” 听到名称之后，团长的眼睛亮了：“舰载预警机的动力系统？” “嗯，”政委点了点头，“这家青岩航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负责组装无人机的后勤维护车辆的集装箱上盖防雨棚解开，四面箱臂放平，展开液压杆支撑，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平台。 集装箱的后半部分是各式各样的专业工具箱，而靠前的地方，则是一个小型的吊车。 “他们这工具，够专业的……” 吊车吊臂展开之后，航空公司的工人们，根据周岩和许崇晟提供的电子钥匙，打开了装无人机的集装箱。 看着工人们熟练地装无人机机翼和机箱的箱子吊出来，放到空地上，开始组装，两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只是，组装的过程，显然有点出乎两人的预料。 机身用吊车吊到半空之后，接入控制电缆，用数据线展开起落架，放到地上，缆绳固定。 机翼的安装稍微“麻烦”一点：用吊装带吊起来之后，插到机身上预留的卡笋上，剩下的工作全都是拧螺丝和接线缆…… “这就完事儿了？” 虽然团长和政委都清楚模块化的好处，可看到眼下傻瓜式的组装，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组装用时不到一个小时，对于作战武器来说，意义重大。 重新组装之后，拉上电缆，做通电测试。 “设备组装测试完毕！” 接到组装小组的反馈之后，周岩笑着开到看热闹的两个两毛三跟前：“两位首长，可以展开下一步的工作了……” “那就做呗！”满团长乐呵呵地回了一句。 一旁的政委，想得就比团长多了：“周总，是不是需要我们配合！” “确实，”周岩嘿嘿一笑，“你们也知道，燃油的运输比较麻烦，而且又是长途，因此这次试飞，我们本打算从试飞地加注燃油……” “燃油标号，还有需要的数量……” “直升机同款，最少三千升……” “直升机的油耗，也没这么大吧？”满团长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我看你这无人机的发动机，也不算大呀，油耗怎么这么高？” “这是三架飞机的常规油耗，”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诱惑式的笑容，“设计之初，我们留给无人机配置了编队功能，而且我们这次出来，还携带了电子战吊舱，三机编队，不仅可以实现无线电通讯干扰，还具备无线电侦测能力……” “配上对地导弹，就是反辐射导弹了？”满团长的眼睛亮了，“这功能不错，高油耗我们可以接受。老丁，跟导演部后勤说一下，我们增加了装备，要求追加油料，两车……” 不到半个小时，两辆油罐车出现在了厂房里。 加注燃油之后，无人机地面试车开始， 本次出行，车队本就携带了测试装备，不过，因为装备数量有限，无人机的地面试车，只能一架一架来。 就在第二架无人机开始组装的时候，周岩、许崇晟还有吴正勋已经跟着无人机和地面控制舱，来到了离厂房不远的野战临时机场，准备“放飞理想”…… 第831章 草原自驾游(终) 虽然无人机的起降都有自动程序，直接在地面操控站里按操纵杆就可以了，可试飞时，负责操作的试飞员，还是使用了操纵杆，并且按照提示操作无人机。 无人机达到预定高度，之后就可以进行机动测试了，在计算飞行包线之内，最大限度地做出各种机动动作。 与此同时，负责武器和雷达的测试人员，还得监控航电、火控系统是否正常。 为了节省燃油，机动测试完成之后，无人机就得返航，换刚组装完成的第二架无人机。 在第二架飞机在天上进行机动测试的同时，第一架无人机进行地面检测，检测机身结构和发动机磨损。 之后，换第三架无人机…… 三架无人机完成地面检测之后，还得进行模拟载荷测试，挂载跟弹药或任务载荷相同重量的模拟挂载。 为了节省时间，三架无人机挂载的是不同的载荷：模拟对地攻击挂载、模拟对地对空和模拟电子战吊舱。 载荷挂载测试完成之后，周岩松了口气：虽然万里长征只是走完了第一步，可最起码有了一个好的第一步…… “这就完事儿了？” “这才哪到哪？”看到对面团长乐呵呵地凑过来，周岩笑着摇了摇头，“勉强可以用了。 知道飞行器故障率的澡盆曲线吗？” “听说过！”团长愣愣地点了点头。 “飞行器完成设计之后，不经过长时间的试飞，很难暴露设计过程中的一些缺陷，在这一段时间里，不断地发现问题，改进设计方案、工艺路线，飞行器故障率不断下降。 而飞行器故障率重新攀升，开始于设计使用寿命末期……” “哦，”满团长点了点头，“明白了，不过，初次试飞，你们这无人机就没出什么问题，设计做得不错。” “不是设计得完美，而是我们用超算模拟过，而且修改了好几百个地方，怎么说也有点用处……”说着，周岩瞅了一眼已经开始做维护的无人机，“你可以让你们的军械师，过来挂载激光对抗装置了……” “我还没见过你们的电子对抗吊舱呢……” “那玩意儿，哪能真用？”周岩有点无语，“万一不小心，把谁家宝贝电子设备烧了，我可赔不起……” “坏了也不用你陪……”满团长乐了，“练为战，不为看嘛！” “得，你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再不拿点高级货出来，是不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电子战装备，说简单也简单，超大号的发报机。 说复杂也很复杂：配发电机和备用电源的供电系统，大功率发射器，还配备了小型的电扫描相控阵雷达、高分辨率红外探测器和合成孔径雷达；而光是电扫描的保型相控阵雷达，造价就得大几百万…… 而且，电子战挂载时，地面控制设备，也比常规挂载要复杂，多出来一个电子战操纵平台。 而与电子战吊舱相比，的激光对抗终端就袖珍多了，只是几台具备照射能力的“一次性”激光瞄准设备。 而原理更简单，敌军和敌军的装备上都装有接受装置，可以根据接收到的激光波长，判断接受到的攻击类型，从而在“裁判端”计算出“伤害效果”。 将挂载减掉激光对抗终端的重量，重新挂载之后，三架无人机已经临时进入了陆军序列。 而三架小萌新刚入役，就接到了重大作战任务：侦查正在前往演习地域的敌军机步师。 由于满团长还没打算“不讲武德”，因此此次侦查行动，也只是电子战挂载的无人机，单机出动。 “周总，这是打算窥屏？” 喜欢玩rpg游戏的电气工程师，笑嘻嘻地看着无人机自带的光电探头传回来的高空画面，回头看了看周岩。 “不算窥屏，实际上各大国家的重大军事行动，都在五常国家的卫星画面上，要是天气足够好，卫星分辨率足够高，还能看真人cs直播……”周岩瞅了一眼正眼巴巴地盯着无人机反馈画面的团长和政委，压低了声音回答，“而且，现代战争，哪还有规矩可讲，这位满团长，没让无人机挂上激光制导炸弹，已经很守规矩了……” “不到两吨的载荷，能干点啥？”电气工程师不解。 “前期集结的时候，一枚五百公斤的激光制导炸弹，可以做很多事儿，”周岩笑着拌起了手指头，“一，轰炸敌军指挥部；二，攻击后勤部门，像是油料和补给是重点；三，攻击弹药仓库，一发就能让敌军掉头回家。” “那万一没遇上，敌人直接散开怎么办？” 周岩瞅了一眼已经竖起了耳朵的满团长，笑了笑：“斩首，要么就玩电子战，各个击破……” “敌人不可能让你压着打吧？” 周岩没再回答，已经有点“超纲”了。 电子战是干嘛的，先使一招“双龙抢珠”，废掉敌军的电子设备，让他们变成聋子瞎子。 之后，敌军的雷达等设备就成摆设了，对无人机威胁最大的，也就只剩单兵防空导弹了。 只是，单兵防空导弹射程有限，只要小心一点，无人机在战场上就可以横着飞了…… 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无人机已经找到了还在依托铁路转场的敌军。 “没有一点实战意识！”满团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得意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失望。 而还坐在火车上的“红”军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头顶上飞着的无人机，已经把装备情况和人员编制“偷拍”了一个遍。 “唉，周总，能监听他们的内部通讯吗？” “这个可以有！” “电子战吊舱启用……” 虽然敌军的电台还没有正式启用，可无人机的电子战吊舱依旧从一些简单的无线电通联中，捕获了一些信息：各部门之间的布置，进攻的主线…… 看着已经打印出来的敌军通讯记录，满团长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有更先进的无人机，他们的底裤都能给扒光了……” 在天上连续监控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无人机返航，回到基地补给，然后再次起飞，继续“盯梢”。 而在铁路上行进了三个小时之后，敌军也终于到站了。 之后，整个机步师才在火车站外正式集结，然后展开…… “周总，我怎么感觉这画面有点熟悉？” “《士兵突击》里的702团，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车飞的，而这个机步师更惨，全程都被监控……” 参演的敌军，在正式进入预设阵地之前，无论是行进还是集结，都略微有点“散漫”。 而这时候，满团长也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拿起电话，给“导演部”打了电话…… 第832章 准实战(上) 周岩也不知道满团长是怎么说服演习导演部的，反正五六分钟之后，还在集结的“红”军机步师遭到榴霰弹集火，损失了大概三个连的兵力和百分之二十的武器弹药。 而守在无人机地面控制舱里的一众青岩航空的技术员们，则是满脸蒙圈：还带开地图炮的，打个电话，就把敌军给灭了一部分？ “周总，这什么情况？”电气工程师往周岩跟前凑了凑。 “红军集结点的五点钟方向，大概二十五公里的地方，一个连的自行榴弹炮集火，要是在控制舱外面，应该能听到空包弹的声音……”说着，周岩瞅了一眼对面满脸意外的满团长，“满团长，你们这机步团，编制有点超标了，一般的机步团，能有个突击炮就不错了，你这一个连自行榴弹炮……”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自行榴弹炮和阵地方位的？”满团长眉头紧锁。 “如果你们的机步团没有相当的机动炮火，上面不可能让你们对抗一个师，就算是一万头猪，也能把你们堆死，至于火炮阵地……” 周岩想了想，继续回答道，“无人机出发的时候，沿着某条弧线向外盘旋前进，你们的阵地中心在哪，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至于火炮阵地，刚才我看红军阵地上阵亡的集中地，是扇形的……” “你不参军，真是有点可惜了……”满团长笑了笑，“猜一下，接下来红军的动向……” “大规模地派出侦察部队，锁定蓝军主力的位置，以优势兵力合围……” 周岩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许崇晟有点不太乐意了：“周总，咱们现在是蓝军……” “配备了c3isr的蓝军，”周岩冷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被剿灭的？天上有无人机窥屏，地上c3isr指令下到每个班，要是这样，还能被敌人给围剿了，对面至少也得是数字化部队……” “周总，”满团长笑呵呵地看着屏幕，“如果你是红军指挥官，眼下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利用好野战防空导弹，先把无人机揍下来，没了大地图，”周岩坏坏地笑了笑，“最起码能发挥人数和火力优势，以势压人……” 而与此同时，红军序列里的野战防空导弹，全都支愣起来了，配备的制导雷达，也开始不停地旋转。 “周总，检测到防空雷达扫描波……” “爬升，电子对抗装置预热……”周岩倒并没有太担心，“预热完毕，调整到全功率模式，后面两架无人机，全对地攻击挂载，准备起飞……” 说完，周岩瞅了一眼满团长，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周岩越俎代庖而有所不满。 “已锁定地方雷达位置。” “无人机挂载完毕！是否起飞？” 周岩瞅了一眼满团长：“首长，现在就把他们的中近程野战防空导弹废了，还是等一会儿？” “不急！”满团长笑笑，“眼下他们防空火力集中，如果不能一步到位，咱们的无人机很容易陷进去。等他们阵型展开，无法兼顾的时候，再一一击破。” 之后，两架对地攻击挂载的无人机继续待命，而负责电子对抗的无人机，则缀在红军头顶，超出防空火力覆盖范围的地方，远远地监视着。 忙里偷闲的满团长，一边根据“地图”上敌军的情况，实时调整部署，一边跟周岩闲聊。 “周总，你们的无人机，销售给用户的时候，有使用培训对吧？” “必须有，不过，老满……”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这一架无人机，连同地面控制设备，售价最起码也得七八千万，而且至少得是集团军一级的编制，才有可能有这么大的采购权限。” “不就是摩托车发动机加铝合金机身，怎么会这么贵？”政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摩托车发动机？”许崇晟满脸不屑，“我们这是正儿八经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光是这发动机，就得小一千万。宇航级碳纤维的机身，钛合金主梁，漂亮国的全球鹰，也就这配置了……” 坐在一旁的周岩，自然听出了满团长的某些需求，将提前准备好的小型和中远程无人机的样本，递了过去。 “我们公司在研的，还有两款，一款是窦政委说的，内燃机动力的，航程大概有两三千公里，载荷两百多公斤；另外一款，电动的，极限航程三百公里，载荷十公斤。” 满团长接过样本，翻了几下，放到了桌上：“这个我拿回去看，没问题吧？” “本来就是给用户的，”周岩笑了，“内燃机动力那款，地面控制舱，比这要小，当然造价也便宜，一套八百万，批发有优惠。至于电动那款，十万，周转箱，连同地面控制设备，也就一个十八寸行李箱大小。” “哦，”满团长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avic那边也有类似的无人机，不过，他们用的是内燃机动力……” “使用内燃机作为动力，成本成本自然将下来了，”周岩笑了，“而且漂亮国同款，也是用的内燃机动力，可满团长，你有没有想过，漂亮国为什么会用内燃机作为动力？” “成本低，而且低速巡航，燃油经济性好？”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考虑，”周岩微微叹了口气，“而漂亮国使用察打一体无人机的前提是，非对称战争，或者已经取得制空权的前提下。 而咱们设计无人机，就需要考虑制空或者防空的问题。内燃机有一个先天的劣势，就算使用了涡轮增压装置，爬升高度和速度，也会受到限制……” 周岩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 “无人机基地一般需要布置在后方，需要出动的时候，已经有明确的目标。兵贵神速，在寻找目标既定的情况下，内燃机动力的无人机，速度肯定没有涡轮螺旋桨无人机速度快，作战效能自然也就差一点。 至于动力系统的效率问题，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发动机，只需要根据工况，设置几个变速齿轮组合。 这样一来，涡轮核心机就可以一直停留在最佳经济转速，而无人机可以在合适的空速区间飞行。 而且，高航速，配合气动设计，有更高的战场生存几率。”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满团长想了想，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周总，如果是涡轮螺旋桨动力，在中东狗大户那边，也更好卖吧？” “嘿嘿……”周岩和许崇晟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傻笑。 第833章 准实战(中) 蓝军没打算把红军一锅烩了，因此偷袭了一次红军集结地之后，见对方有了防备，就没再搞偷袭，而是任由对方展开。 而无人机基地这边，青岩的试飞员们，也松了口气，见旁边机步团的团长和参谋长好奇，耐心地讲解起来。 “这个是操纵杆，这个是无人机头部光电侦查舱的操作杆，三百六十度的……” 守了一阵子之后，周岩伸了伸懒腰，起身离开了控制舱，下车之后，直奔炊事车。 “呦，周总来了，想吃点啥？” “过来看看，”说着，周岩瞅了一眼炊事车一旁用于存放蔬菜和食品的冷藏车，“他们这边给提供的食材品质怎么样？” “还行，跟公司食堂采购的差不多，”厨师长笑笑，“周总，咱们还得在这儿呆几天，出发前，还得提前预约供货商，要是进行再采购，就晚了……” “不用了，到时候让他们这边给联系……” 离开厨房，周岩又去看了看住宿条件。 原本工厂配属的宿舍楼，被基地接手之后，改成了招待所。房间内是标准的快捷酒店配置，卫生间、电视、沙发一应俱全。 “来了……” 周岩敲门的时候，秦若舒正和程琳一起窝在房间里看电视。 看到周岩回来，秦若舒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可很快又耷拉下来：“老公，咱们还得在这儿呆几天？” “很快，估计也就两三天！” “那咱们还去呼伦贝尔那边吗？” “肯定还得去……”周岩无奈地笑笑，“虽然准实战也算测试，可毕竟无人机的很多测试项目还没完成……” “那好吧，你先忙吧，我去看电视剧了……” 转了一圈，周岩又重新回到了地面控制舱。 “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值守的试飞员，回过头：“为了避免被无人机给侦查到具体情况，红军已经分成十几个小队，分头行动。我们已经按照业主要求，爬升高度，全面监控……” 一旁的座椅上，一直盯着屏幕的满团长，想了想，回过头，看了看周岩：“周总，你怎么看红军的行动部署？” “还有四五个小时就天黑了，”周岩笑笑，“入夜之后，无人机常规的侦查手段就失效了，而在这之后他们有八九个小时的时间，来布置阵地、隐藏部署。” “然后呢，你这边就没什么好办法？” “如果他们能瞒得过合成孔径雷达和红外探测器，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周岩“苦苦”地笑笑，“毕竟，能在十个小时之内，把这里布置成上甘岭，神仙来了拿他们也没辙，只是……” “只是什么？”满团长表情开始严肃。 “我们的试飞员，不具备全天候作战能力……” 说着，周岩看了看满脸尴尬笑容的试飞员。 “这……”满团长的眉头，拧得亖亖的。 “当然，要是只执行侦查任务，还是能做到夜间飞行的……” 周岩一句话又把满团长拧着的眉头给解开了：“怎么说？” “我自己来吧！” “周总，你可别跟我开玩笑sa……” “这种事儿，我敢开玩笑吗？”说着，周岩拍了拍试飞员的肩膀，“午饭之后，换我来操作……” 虽然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可满团长还是选择相信周岩。 吃过午饭回到控制舱之后，周岩笑着坐到了操纵席上，拿起耳麦，戴在头上。 “周总，你来真的？” “那还有假？”周岩笑笑，“再说了，出了问题，也是我负责……” 试飞员只是笑笑，在一旁看着。 没多会儿时间，电子设备操作员、其他机组的试飞员、青岩航空，还有机步团的人陆陆续续赶到。 透过监视器，瞅了一眼已经完成检测，正在待命的地勤，按下了地面对讲机的通话键：“地面各项检查是否已经完毕？” “地面检查已经完毕！” “启动发动机……” 看着周岩熟练地完成各项起飞准备工作，满团长轻轻地松了口气，瞅了一眼一旁的试飞员：“你们这周总，在试飞大队里，应该是什么水平？” “按目前的操作，最起码也是资深试飞员的水平，不看起飞程序目录，就能独立完成起飞……” 无人机升空之后，就进入仪表飞行阶段：而无人机不比载人战斗机，可以通过座舱盖观看周围的环境，操作全凭仪表。 周岩操作的时候，一旁的试飞员两眼紧盯显示屏上的各项数据，拳头握得紧紧的，唯恐出现一点问题…… 反观负责操作的周岩，一点都不担心，因为系统都是按照自己的习惯设计的，而且还有相当的飞行时长：同样的无人机，自己在副本世界里的飞行累积时长大概能有六千小时。 “到达预定空域，飞行高度下降，电子操作，确认雷达扫描告警已开启。”周岩歪头瞅了一眼电子设备操作员。 “确认雷达扫描告警已开启。” “光电探测器发现敌军野战防空系统。” “标记位置及移动方向。飞行高度下降1500，注意标记防空火力附近敌军数量及军种……” 撩拨完配备了野战防空系统的小分队之后，无人机继续巡航，追踪其他的单位。 虽然之后追踪的这些敌军没有野战防空系统，可周岩依旧没敢把高度拉得太低。 这些敌军的确是没有野战防空系统，可却有前卫和85式“连狙”，在第一个空军副本里吃过便携式防空导弹的亏之后，周岩自然不敢大意。 更不用说，机步师的便携式防空导弹发射手，还都是精挑细选的打飞机尖兵。而且，战车上配备的25mm机关炮也不是善茬儿…… 鉴于天上有蓝军的侦查单位，红军的展开，主要以“不规则”的慢速行进为主：无人机在天上盯了两个多小时，大部队的红军也只是离集结的车站远了二十多公里。 “看来他们是寄希望于夜间行动了……”满团长微瞅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显示屏的周岩，微微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担心。 敌军动作不大，周岩“入乡随遇”，稍微拉升了一下飞行高度，将无人机设定为低速巡航模式，沿着红军的战线，一圈一圈的不停巡航。 当然，红军也是有脾气的，偶尔将野战防空单位的行进速度降下来，防空雷达通一下电，转一下。 而周岩也十分“配合”地爬升飞行高度，提高飞行速度…… 不知不觉中，时间在慢慢地流逝着…… 夕阳西下的时候，厂区里响起了广播声：“开饭啦！” 听到晚饭的“号角”，周岩回头看了看满团长，眼神之中带着询问…… “回来吧！” 十几分钟之后，无人机披着红色的晚霞，回到了基地…… 第834章 准实战(下) 晚饭之后，基地灯火通明。基地的厂房内，青岩航空的工程师们，正紧张忙碌而又有条不紊地对无人机进行起飞前的各项测试。 其中最关键的部分，自然是安装了红外夜视成像和合成孔径雷达的侦查吊舱。 “通电测试完毕，拔除保险销！” “地面检测完毕，可以起飞！” 收到信息的周岩，回头看了看满团长：“关闭跑道周围的灯光吧！” “盲起，盲降？”满团长想了想，“可以！” “灯火管制！” 命令下达之后，地面控制舱的光电探头视野里，变成了漆黑一片。 准备起飞的周岩，回头看着一旁的电子设备操作员：“红外夜视成像，需要低空侦查，注意开启电子对抗……” 而后，周岩控制无人机从仓库里出来，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抬升机头，起飞。 升空之后，按照下午的电子地图飞行，飞抵目的地。 “开启红外夜视成像，开启电子对抗，准备降低飞行高度……” 与此同时，电子设备操作员迅速地将红外夜视成像的镜头切换到原本的光电探头视野。 “发现敌军大规模活动痕迹……” 虽然是夜间，可装备和人员在红外夜视镜头下，都是有颜色的，跟黑成一片的背景色，是完全不同的。 而与此同时，红外夜视成像系统配备的高性能计算机，开始自动识别装备类型，标记人员数量。 无人机的螺旋桨设计之初，就考虑了降噪问题，因此下方正在急行军的红军，在车水马龙的大环境里，并没有人注意到，天上五千米的高度上，漆黑的夜空里，有一架低可视涂装的无人机正在盘旋。 侦查完一个地域，无人机爬升，前往下一个地域。标记完机步师所有的单位，无人机盘旋，开始了新一轮的追踪…… 三个多小时的急行军之后，机步师进入预定地域，开始进行土工作业，伪装阵地。 而一直盯着的满团长，看着红军开始“安营扎寨”，暗暗地松了口气：“周总，无人机可以回来了，天亮之前，复核一遍就可以了！” 接下来就是回收无人机了。 虽然白天起飞和降落也是盲降，可毕竟白天可视，而且可以利用设在机场的光电设备助降，而夜间起降，完全就是读表盲操作了。 所幸，周岩没有形成必须目视的惯性，而是根据仪表不停地调整操作，降低飞行高度，打开起落架，减速…… 最后，无人机的速度成功地变成零…… 在场的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趁着夜间的空挡，周岩赶紧在座椅上眯了一会儿。 凌晨三点半，周岩的手机闹钟准点响起，其他人也都被铃声给吓醒了。 “几点了？” “三点半！” “都起床了……” 低光照条件下起飞，自然要比夜间无光要容易一些，但也没有容易太多。 按部就班地升空之后，周岩根据电子地图里存储的信息，飞往红军的隐藏地区。 “比对电子侦查地图！” “人员装备没有太大出入！” 一个多小时，红军的战线全都被复核了一遍，除了极个别的侦查小队，其余的大部分人马都还停留在原地。 “周总，你这电子地图，能不能做成标准的图片格式？” 这个可以有！ 拿到电子地图之后，满团长迅速地开始行动，秀过一次的自行榴弹炮重新登场。 当然，机步团开始行动，满团长也没忘了无人机这边：“周总，留意红军的电磁信号，尽可能标定红军指挥部的位置。” “收到，”正在操纵无人机的周岩，回头叮嘱了一下电子设备操作员，“注意监控战场电子信号，民用的可以直接破解，记录音频信号……” 没多久，电子设备操作员就发现雷达屏幕上出现了绿色标记的人员和装备。 之后，红军阵地上就开始有光灿闪烁…… 而后，能够自动记录的电子战设备，就发现了大量的电磁信号。而大量的不规则的电磁信号发射后，有相当一部分集中到战场后方的某个标记为指挥中心的圆圈里。 本来，电子设备操作员只负责按开关，可刚刚听了周岩的嘱咐，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打开了对民用通讯的监听。 “师长，弹药库遭到敌人的远程集火，损失大概一半的大口径弹药……” 电子设备操作员，随即将监听的通话放到了外放上。 在场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能追踪方位吗？” “我试一下……” 开启自动追踪之后，一辆在沙漠里不断行驶的汽车，被追踪到了…… “团长，用不用……”参谋长比划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多搜集点信息再说……” 在场青岩的员工们，突然觉得跟前这位浓眉大眼的满团长，说话的时候，脸上有几分猥琐：都窥屏开大了，还想加敌方的通讯群。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意无意头投过来的惊异目光，满团长拍了一下头盔：“对了，剩下两架无人机，开始整备吧，早晨五点，起飞，在天上等待指令。” 说话的时候，无人机重点标记的红军防空系统也遭遇了“打击”，信号从屏幕上消失了。 满团长和参谋长的头盔上都带着耳麦，虽然在场的众人都听不到耳麦里的内容，可通过两位脸上“猥琐”的笑容，能看得出来，这一波偷袭，应该是取得了相当的战果。 “周总，麻烦注意追踪敌方的运动单位……” 机步师，全称是机械化步兵师，最起码也得有一个重装营，而且还是自己携带弹药那种。 虽然无人机已经标记了，可偶尔会关注一下电子设备屏幕的周岩，发现从开始到现在，重装营丝毫没受影响。 这位满团长，该如何布置下一步的行动呢？ 周岩将目光投向这位满团长的时候，这位也正眉头紧锁，可似乎很快就有了对策，两眼放光地盯着周岩：“周总，我记得星瀚也是你们家的，你能不能利用刚才的音频资料，伪造通话记录？” 周岩头麻了：你这也太损了吧？ 监听人家的作战部署还不够，还要斩首，伪造通话记录？ 伪造通话记录的目的，自然是用来啃硬骨头的：不用想，也是想把红军的重装营引到包围圈里，聚而歼之…… “这个可以，不过得等天亮换班之后……” “那就先谢了，回头赢下演习，我请你们吃烤全羊，你是不知道，这边的苏尼特羊……” 一波偷袭之后，蓝军打掉了红军的半数弹药和主要的防控力量，之后，前出的蓝军根据无人机的知识，迅速地回缩到己方的防护圈。 换来的自然是红军师长在民用通讯频道里的破口大骂：“我……” 第835章 旅程继续 天亮之后，红蓝双方新一轮的极限拉扯开始。 不过，当挂载了模拟制导炸弹的攻击无人机起飞之后，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 早饭过后，周岩提着自己的笔记本来到了地面控制舱，把红军指挥官的声纹资料导入到电脑里，然后又扩展成语音包，导入到一部新手机里。 导入语音包，之后，还伪装成红军指挥官的号码…… “完工！”搞定之后，周岩把手机递给了满团长，“你可以先试一下，尽量模仿红军师长的口气，给参谋长打个电话……” 满团长将信将疑地拨通了参谋长的号码。 “喂，我是老满！” 虽然参谋长已经知道了原委，可从听筒里和另外一只耳朵里传来的截然不同的声音，还是让人感觉有点诡异。 “周总，无人机可以实施斩首行动了！” 收到消息的试飞员，随即根据无人侦察机提供的坐标，“发射”了激光制导炸弹。 红军指挥官“下线”之后，满团长拿着手机，开始对红军发号施令，引导红军各单位逐一“入坑”。 时间长了，红军也发现了指挥系统可能会存在问题，可猴精猴精的满团长，没有给对方机会，直接指挥无人机打掉了红军的通讯指挥平台。 接下来的“战事”，满团长利用“地图优势”，各个击破，只是用了五多个小时，就完全击溃了红军的剩余力量…… 演习结束，满团长和参谋长去参加战后总结，而机步团的通讯连，则跟着青岩航空的技术员们，拆卸无人机的数据存储器。 至于周岩、许崇晟和吴正勋，则指挥自己的人收拾装备，采购物资，准备重新上路。 夕阳西下，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的时候，青岩这边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而风尘仆仆的满团长也来到了基地，带上了团部通讯排、电子战小队的官兵，当然还带上了承诺，本地产的，适合烧烤和火锅的肥羊…… 于是，第二天清晨出发的时候，车队里多了四辆挂着白牌的越野车。 重新出发之后的第一天，车队行进了四百多公里，傍晚停车的时候，视野里出现了成片的大草原。 之后的行程，基本上就成了在绿色草海里漫游了。 刚开始，车队里的女同胞们，还经常催促着下车，拍风景照片，放无人机拍长焦照片，发朋友圈。 可绿色见多了，女同胞也懒得再拍照片了。 只是，以往喜欢拍照片的女同胞们没有留意到，无论是车队里机步团的电子战小队，还是押运的保安小队，配备的武器，已经放到了手边。 “周总，接下来的一段旅程，离边境线比较近，是不是派出一些警戒力量？” “唐连长，”同样是坐在无人机地面控制舱里的周岩，笑嘻嘻地瞅了一眼一旁正在做加装地面控制设备的电子工程师，“远程无人机，你们机步团装备的概率不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没有别的合适的产品了……” 地面控制设备完毕之后，负责后勤的集装箱再次“开箱”，展开了类似于弹弓的探热器，将一架一米左右的无人机弹射了出去。 “跟远程侦察机同款的光电吊舱，摩托车同款汽油机驱动，发射回收方便，控制设备简单，操作方便……” “师兄，”打完广告，周岩叮嘱了一句负责操作的师兄，“呆会儿，你让唐连长他们试着操作一下，毕竟人家是专业侦察部队出来的……” 无人侦察机升空伴飞半个小时之后，周岩收到信息，有不明身份的人员跟在车队后面。 “核实身份之后，午间提前停车，放他们过去……” 结果，跟在车队后面的两辆车中午超车之后，迅速地消失在无人机的探测圈外…… “虚惊一场。” 跟在一旁看着青岩航空员工操作无人机的机步团战士，出于保密，没好意思通知，附近有边防驻军，规模一个大队。 再往前行，已经很难看见大地的颜色，天地之间，只有三种颜色：天空蓝、浮云白，还有草原绿。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天旅程了，虽然众人脸上全都是成功在望的喜悦，可脸上的疲惫，也是肉眼可见。 “周总，马上就到目的地了，速度降一下吧！” 周岩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已经开始聚集的云朵：“放慢速度吧，马上就下雨了。” 一个多小时后，倾盆大雨，将车队拦在了国道上。 “停车，赏雨！” 天地之间，一片朦胧，赏雨，就只能是赏雨。 不过，坐在驾驶室里，静听雨点打在玻璃上，聊聊地，雨点变成了鼓声，越来越响。 不知什么时候起，雨点开始变小，视野也重新变得开阔。 “呀……” 惊叫声之后，是手机、相机的“咔嚓”声…… 大雨过后，清洗过的草原，绿色清澈得沁人心脾。虽然天空中还漂着灰色的积雨云，色调略显阴沉，可新绿色的草原，配上远方氤氲生疼的雾气，足以让人以为这里是仙境…… 可能是觉得隔着玻璃拍照片，光线和位置都不太理想，很多员工纷纷踩着雨靴，打着伞，跑到了草地上拍照片。 “老公，我记得你带相机了吧？” “行李舱里的相机包里。”斜瘫在座椅上的周岩，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老公，我帮你打伞……” 周老师只得强行被就业，兼职摄影师，披着雨披，扛着昂贵的哈苏相机，外出寻找最完美的取景地。 可他刚踏上草地没多久，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无人机那清脆而又有节奏的二冲程发动机的响声。 回头一看，发现无人机正悬停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应该是打算利用无人机的悬停功能拍摄照片。 懒惰而又有想法的行为，动了脑子，但不多。 侦查用的无人机光电吊舱，摄像头有一定的机械防抖功能和数字校正防抖，但最高也仅限于识别兵种，比起dj那种民用的摄影摄像防抖，拍出来的照片肯定没那么清晰。 “老公，要不咱们……”跟在周岩身后的秦若舒，自然也发现了空中的无人机，而且对脚底下湿滑的草地，有点无语。 “他们那玩意儿，不防抖，除非……” “除非什么？” “把无人机停下来，用长焦……”周岩笑笑。“而且，无人机配备的数字摄像机，颜色只有八位，拍出来的效果，还不如手机两百万的摄像头……” “那就算了……” 往前走了一段，周岩找了一个比较不错的位置，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换位置，换角度。 拍完了携带的备用16g内存卡之后，两人乘兴而返…… 第836章 终抵目的地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中午赶到了青岩航空在当地置办的起飞基地。 说是“基地”，就只有一条两千米的临时跑道，一座很小的航栈楼，跑道两侧用矮栅栏隔开，平时是牧场，需要才转换成为机场。 “你们总算是到了！” 提前赶到，负责安装机场塔台、雷达和电子设备的集团副总，抓住周岩的手，就不想放开了，“周总，你是不知道，最近老是下雨玩也没地方玩……” “行了，老宁，装备调试完毕，你就可以放假了，好好放松一下……” 青岩航空还算是草台班子，而且为了便于拆装，塔台的空管、雷达还有电子设备，采购的都是成品，而且还有模块化的要求。 “这些设备。看起来没有大机场塔台用的顺眼，可功能完全一样，人家雷达所保证过的……” 晚上，落地接风洗尘宴，所有的公司员工、家属，还有机步团的官兵都在受邀之列。 菜谱自然得以本地的特色菜为主，牛羊自然少不了，而且本地特色菜颇为粗犷，以至于很多人连筷子都没用上。 “吃饱喝足，明天开始受苦！” 到达测试基地的第二天，早饭过后，跑道上忙碌了起来。 装进集装箱的无人机，重新组装，然后在机身何处应力集中点，贴上大大小小的无线传感器，而原本只是装饰的载荷吊舱，也装上了无线传感器的数据接收器。 本来，按照“传统”，飞行器试飞之前，很少有做涂装的，就是为了避免测试的时候，贴传感器，再拆下来，会破坏涂装。 不过，周岩却让青岩航空直接给无人机刷上了，涂装，理由也很强大：“涂装都是自产的，又花不了多少钱，而且，带涂装测试，效果也更贴近实战……” 这边，测试组忙着贴传感器，那边，地勤组正忙着加注燃油，加注润滑油…… “测试组，测点安装完毕！” “地勤组，地面检修完毕！” “塔台塔台，请求起飞！” “许可！” 正规的试飞，自然不可能像在苏尼特那样，飞上天，逛一圈算完事儿了，不仅需要对整机和各系统进行可靠性测试，还得进行稳定性测试。 而最基础的整体结构飞行测试，主要是验证无人机结构在最大飞行包线飞行时，结构是否能满足设计要求。 尽管设计时，材料选择已经留了相当的强度余量，而且安全系数的取值也相对比较保守，可真正的试飞开始之后，设计师们还是紧张地盯着测试传感器反馈回来的各项数据。 剩下没有任务的工程师，也没闲着，在会议室里给机步团的官兵做培训。 整个基地，看起来井然有序，人人都在忙碌。 当然，也有例外，周某…… 到了基地之后，周岩就彻底放飞了，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领着程立东一家游览牧场。 飞行测试基地，虽然不是星瀚安心商城旗下最早的自有牧场，可设备确是所有牧场里，最先进的：自动化程度离智能只有一步之遥的奶制品生产线、牛羊屠宰场；从牧草的播种、施肥、灌溉到收割、青储的成套进口机械设备。 不过，这些都不是程立东关注的重点，他关心的是牧场给牛仔们配备的“原始”化的交通工具：马。 “周岩，牧场里这些马，好像不全都是蒙古马吧？” “有一部分三河马和伊犁马，还有一部分是从国外自己的牧场倒过来的阿拉伯马、阿哈尔捷金马……”说着，周岩瞅了一眼正程琳正在喂的金色小马驹，“喜欢的话，马匹送给你了……” “谢岩哥！”程立东还没开口，程琳已经笑呵呵地道谢了。 “你这熊孩子，咱们家哪有地方养马？”程立东妻子恶狠狠地瞪了自家闺女一眼，“再说了，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也敢收下？” “能有多贵？”程琳不以为意，美滋滋地捋着马的鬃毛。 “周岩，”程立东打量了一阵子，回过头，有点不太确定地问，“这应该就是汗血宝马吧？而且这玩意儿一般都是当成国礼来送的……” “我也不太清楚……”周岩摸了摸鼻子，“马都是国外牧场的牛仔搜集的，也没花钱，喜欢就养着呗！” “爸～” 眼瞅着闺女耍起了嗲，程立东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你知道养一匹马，一年需要花多少钱吗？” “东哥，你肯定能养得起……” “就是！”一听有人支持，程琳赶紧附和道。 “那咱们养哪？”程立东满脸坏笑地看着闺女。 “这个……” “可以寄养在云中周边的马场里，应该花不了几个钱……” “这样吧，琳琳……”程立东妻子到底是从商场里冲杀出来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就有了主意，“马可以留下来，不过，咱们得开个君子协定。 在你上大学期间，我和你爸只保证这匹马基本的生存需求，至于精饲料和高档的马房，我们会根据你的学业情况。给予不同等级的奖励。 具体的实施细则，回头我拟一份奖惩制度表。你看如何？”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程琳一看自家老娘玩真格的了，只能被迫接受“不平等条约”。 “小丁……”周岩挥手把牛仔招呼过来，“给选几匹马，让程总他们骑着转一圈……” “好咧……” 目送着程立东一家三口骑着马走远了，周岩回头瞅了一眼有几分羡慕的秦若舒：“媳妇儿，咱们家还有好几个牧场呢，有不少漂亮的小马，回头等有空了，让你骑到吐……” “得了吧，光孩子就够难缠的……”秦若舒满脸温馨的笑容。 “怎么可能？”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色彩，“我爸妈，还有岳父岳母大人，不是急着抱孩子吗，等孩子出生，咱就扔给他们，自己去过二人世界……” “有你这样当爸的吗？”秦若舒佯怒，从草地上薅了一把青草，盖在了躺在草地上的周岩身上。 “不过，程嫂倒是挺会教育孩子的，以退为进，”秦若舒满脸期待，“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我看好你呦！” “对了，”坐在草地上的秦若舒，往周岩身旁靠了靠，“老公，最近忙不？” “不忙，”周岩抬头眺望了一下蓝天，“他们的飞行强度测试，还得几天时间，在这期间，都没啥事儿……” “那就在附近逛一逛？” “也行，听说附近有个森林公园风景不错，而且这边离边境上的二浩，也不远，去体验一下异国风情……” 第837章 游草原 在牧场玩了大半天马，晚上聚餐的时候，周岩跟程立东说了一下行程计划。 “没问题！” 第二天，早饭过后，由房车和越野车组成的小型车队，重新出发，一路向北。 时值盛夏，来草原上度假、避暑的游客，不在少数。周岩和程立东也没特立独行，只是跟着“大部队”，走到哪算哪。 正午时分，跟了旅行团的大部队一路的两车，并没有跟着大巴车队进全都是固定式房屋的“牧区”，而是在牧区外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河边“安营扎寨”，支起帐篷、遮阳伞，从车厢里搬出来桌椅和厨具，就开始准备午饭。 五个人的午饭，也不需要准备太多，淘米、洗菜，五个人一起动手。 “这小河水也太清了，我都舍不得往里倒淘米水了……” 跟着一起洗菜的程琳，则是悄悄地凑到秦若舒跟前：“舒姐，咱们自己做？” “明知道里面有猫腻，还去凑热闹？”秦若舒笑笑，“咱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景区里的饭店，哪有自己做放心？” 没过几分钟，五个人就发现有几个人骂骂咧咧地从景区走出来，坐在草地上就着矿泉水吃面包。 “啥情况？”程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 “里面饭菜不太实惠！” 菜还没有洗完，秦若舒突然朝周岩咳嗽了一声。 反应过来的周岩，回头一看，一位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杀马特少年正朝这边走过来。 “哥，自己做饭呢！” 开口就一股大碴子味，还没有到近前，就从身后取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一袋干货，递给了看起来最闲的周岩。 “哥，搭个伙儿……” 周岩没接东西，瞅了一眼，推了回去：“不用了，出门在外，谁还没遇到个困难……” “琳琳，再去搬个椅子！” “随便坐……” 招呼程立东接待“客人”之后，周岩又去冰箱里取了一些食材。 “小兄弟，你爸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出来旅游？” “有啥不放心的，”杀马特*社牛少年满脸自信，“我已经成年了，高考结束，出来散散心……” 高考？ 程立东眼睛亮了：“报哪里的大学？” “首航！” “呦，周岩，你校友！”程立东笑笑，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程琳，“我们家姑娘报的也是首航！” “那真是巧了，”杀马特少年摸了摸头上的“金发”，脸上带着几分遗憾，“我考得不太好，没敢报飞行器设计……” “你老家东北的吧？”拿着菜回来的周岩，瞅了一眼杀马特少年略显违和的发色，“为啥不报冰城工业，那边的机械专业，比首航要强不少……” “离家太近了！”杀马特少年神采奕奕地打量着周岩，“师兄，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本科热能，在云中上的，研究生方向是航空发动机……” 只是聊了一小会儿，周岩就知道眼前的杀马特少年家境相当不错，手上戴的是万国的飞行员系列，身上是小几万的运动套装。 没多会儿，一部分菜已经洗好了。 周岩拿起围裙，系在腰间，随手点着了燃气灶。 半个小时之后，米饭蒸好了，菜也都上桌了。 到了“关键时候”，杀马特社牛小青年反而腼腆起来。 “坐吧，别不好意思，不能让你白喊师兄吧？” 吃过午饭，杀马特帮着洗刷碗筷，就连很少做家务的程琳，也看得出来，这位黄毛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 所幸，没有碗筷“伤亡”…… 饭后，黄毛少爷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导游挥舞小旗召唤，这才恋恋不舍地跟周岩和程立东要了联系方式，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周岩，你们这非主流校友，倒挺有意思的……” “家里应该是做药材生意的，干货都是真正的山货……”周岩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笑道，“至于染黄毛，不是叛逆期到了，就是故意添加的保护色……” 说着，周岩瞅了一眼程琳。 “琳琳，你要是敢给我玩叛逆，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您这态度，我哪敢？”程琳满脸委屈地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黄色斑点，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间回笼觉之后，重新启程，原本还吊在前面的旅游团大巴，已经没了踪影。 “前边就是大兴安岭了……” 起伏的群山，郁郁葱葱，其中不乏三四十米的参天大树，只是生态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到周岩记忆中大兴安岭的“林海”。 “鉴于本次出游的核心内容是草原，咱们就不再往前走了……” 只是往大兴安岭山区前进了五六十公里，在林区住了一晚上，就调转车头，直奔边境方向…… “岩哥，快看那边……” 根本不用程琳提醒，周岩早就发现了小黄毛所在的旅游团。 “东哥，”周岩拿起对讲机，“你家闺女马上就要被小黄毛给拐走了……” “哪有？”程琳亦笑亦嗔地反驳道。 “小黄毛只是消失了半天，你就心怀期待；如果那小黄毛追求你，玩欲擒故纵的套路，你能扛得住吗？”周岩满脸坏笑。 程琳没再言语…… 午饭的时候，小黄毛不期而至。 不过，这次是“有备而来”，带着一些肉食、凉菜和熟食。 “学长，我又来蹭饭了……” 情商爆表的小黄毛，发现程立东夫妻看自己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就往周岩跟前凑，趁着洗菜的功夫，悄悄地问了一句：“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你无意中达成了欲擒故送的效果……”周岩笑着回头扫了一眼程立东夫妻，“人家两口子现在正防着你呢，生怕你把人小姑娘给拐跑了……” 小黄毛目瞪口呆：“我这也太冤了点吧？” “有想法没，我给你牵个线……” “别介……我自己都养不活自己呢，找女朋友，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午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依旧很诡异。虽然程立东没给“客人”脸色看，可脸上的笑容依旧很违和，“皮笑肉不笑”。 吃过午饭，小黄毛飞快地逃离了“事故现场”。 “东哥，我看这小黄毛家境也不错，跟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看着学弟远去的身影，周岩乐呵呵地回头对程立东道，“再说了，琳琳上大学，有个熟人，多少也算是有个照应……” “别跟我打哈哈……”程立东给了周岩一记豆腐眼，“照顾？你给打个招呼就行了……” “也是，反正现男女比例失调，咱们不用着急……” 第838章 边境小城(上) 沿着草丰水美的边境线，也就是黑龙江往上游走几百公里后，就到达了旅程的“重要节点”，满洲里。 边境城市，最大的亮点自然是风格各异的异国风情建筑和摆满了各国特色的边境市场。 “终于不用自己做了，晚上咱们去吃正宗的俄餐……” 出发前，程立东踌躇满志，可到了边境旅游区，进了俄餐厅，满眼都是“自己人”，刚想去厨房搂一眼，被周岩给拦住了。 “留点念想吧！” 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厨师也是“自己人”。 俄餐，也就比诞生了“星空派”的不列颠大餐丰盛那么一丢丢，主菜也没能继承传统西餐的“肉食盛宴”，只有烤肉串、熏鱼和猪排。 上菜之后，程立东有点蒙圈：“就这？比我们蒙餐差远了……” 高寒地区，热量为王，糖和奶油自然少不了。色调自然以红白为主，看起来没有中餐的卖相精致。 “看着还行！” 周岩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罗宋汤。 “口味跟首都老莫那边基本一样。” “西餐有什么技术含量？”程立东翻了翻白眼，“所谓的美拉德反应，只是他们为了让西餐卖得更贵，造出来的噱头。美拉德再吹，难度也赶不上炒糖色……”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程妻白眼一翻，打断了程立东的地图炮。 虽然俄餐卖相不是十分精致，可毕竟多糖，入口感觉还是可以的…… 碳水大餐之后，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一行五个人，在边境旅游区闲逛、打卡、拍照片。 周岩属于半宅，对剪刀手照片兴趣不大，反倒是秦若舒，还是第一次见俄式战盔穹顶建筑，手机的拍照声就没停下来。 “周总，什么时候可以带着弟妹出国玩玩……” “去哪？去莫斯科吹凉风？”周岩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公司都上漂亮国异常名单了，哪还敢出国？北边都不行……” 晚上，一行人住到了满洲里市区，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之后，赶往“国门”。 打卡留念之后，前往互市贸易旅游区。 边境上的市场，自然跟周岩以往见过的市场不太一样，除了一些云中的特色食品、用品，更多的则是来自于“隔壁”特产：像是大列巴、皮草、奶制品、木制品；当然，还有隔壁特产的套娃。 好东西一多，眼花了，钱就不够花：进了市场还没走出去两百米，“小富婆”程琳就已经买了套娃、皮帽子、木制笔筒，还有一两大包糖果。 再往里走，摊位上出现了玉制品。 “这是和田玉！” 被价格打动的程立东，回头看了看周岩，眼神之中带着询问：什么情况？ “假和田玉有这么几个来源：俄料、棒料、阿富汗料。这是俄料……” 解释完之后，周岩没再关注玉石，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脏兮兮的猛犸象牙。 打量了一阵子，周岩发现了几根矿化程度比较低的，抬头看看一眼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的摊主：“老板，这些猛犸入关手续齐全吗？” “当然，每根都有，可以给你复印件……” “价格怎么算的？” “这边这一堆五百一根，那边的两百，不保证能出好料子！” “这根、这根、还有那根……” 点了钱，让摊主帮着把猛犸象牙送到车上之后，回来，继续逛。 刚走没多远，就发现一旁的程立东表情变得有点古怪，顺着视线方向往前寻找…… 很快，一撮耀眼的黄毛出现在视线里。 很快，黄毛就发现了周岩等人：“学长，你们也来这边了？” “过去看看？”周岩笑着对程立东道。 “也……行！” 凑过去一看，小黄毛正在卖望远镜的摊子跟前，手里还拿着一款瞄准镜。 “呦，还育空的？”周岩笑着打量了一下所谓的瞄准镜，还带迷彩喷漆。 “学长，对这东西有了解吗？” “见过光学仪器厂给外国代工的正品，”说着，周岩接过瞄准镜掂量了一下，略轻，扫了一眼摊主，“这玩意儿他要价多少？” 小黄毛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百？”周岩有点意外。 “三千！” “回头你去马云云家淘一个吧，类似的价格，能买到蔡司的……”说着，周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喜欢这玩意儿，怎么不选首都理工，每年毕业的时候，应该会有毕业生出手搓的瞄准镜，而且都是军规的……” “真的？” “这个可以有……” 成功地阻止了小黄毛交智商税之后，周岩赶紧拉着人离开了。 只是，周岩也没想到，前面还有更炸裂的。 “平价钻石！”小黄毛两眼放光。 这年头戴尔比斯“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割韭菜宣言，还是很有市场的。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程立东，先是瞅了一眼自家妻子无名指上带的价值一兆的人工“鸽子蛋”，又瞅了一眼周岩，往跟前凑了凑：“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北面钻石产量很大……” “再大能有你们家商丘公司那边产能大吗？” 给妻子订做“一戒一生”钻戒的时候，程立东可是去参观过，生产车间足足有几万平，能同时生产几千颗钻石，而且还能生产彩钻。 “小伙子，打算给你女朋友送钻戒？”程立东小心凑了上去。 “不是，出来一趟，想给我妈带点礼物，钻戒就挺不错的……” “那个……”程立东想了想，“商丘那边有做人工钻石的，很便宜，一克拉也就几千块。更何况，用自己的头发给母亲做钻石，更有寓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呀……” 眼瞅着生意被搅黄了，店主恶狠狠地剜了程立东一眼。 “多谢你给我揽生意！” 周岩没好气地白了程立东一眼，虽然商丘那边的工厂已经是加班加点，可产能还是供不应求。 “一戒一生？”这时候，小黄毛也反应过来，orol广告词脱口而出。 原本的广告词是“一生一戒”，后来周岩咨询过国学圈里的大师，改成了“一戒一生”，寓意我愿意为你受戒一生。 虽然周岩自己崇信道教，可也不得不承认，佛教前世今生来世那一套，还是相当有市场的。 广告词一改，原本就已经供不应求的产量，就显得更加紧张了，而新的厂区，还在建设之中。 眼见小黄毛盯着自己不撒眼了，周岩只得无奈地给自己解围：“首都那边有olor的专营店，接受定制服务，报我的私人手机号，有八折优惠……” 市场的边上，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杂件摊位，而这也是周岩和程立东喜欢的地方，能捡漏，能淘到宝贝…… 第839章 边境小城(下) 刚进杂件摊位没多久，周岩就发现了“大货”，一大堆未经打磨的琥珀。 在国内，琥珀能算得上是中高端的有机宝石；可在北面，这玩意儿都泛滥了，以前都是用来砌墙的。 确定不是人造的，再拿手电筒照一下，确定里面的“馅儿”是什么动物，就可以放心采购了。 大号的、比较稀缺的琥珀，在源头已经截流了，流到市场上的，只能算是“大路货”。不过，做不了吊坠，多搞一点，做成手串还是可以的。 拿起一块，用强光手电照一下…… 蜘蛛…… 轻轻地放回原处，重新拿起一块…… 不透光？ 周岩有点意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透光的轮廓…… 螃蟹也能变成虫珀？ 不动声色地放下手电，将刚才挑选出来的其他琥珀原石放到一边，看起来像是很随意地拿起来跟“特殊”这块琥珀：“老板，一共多少钱？” “给一千得了！” 捡了漏，赶紧走。 程立东见周岩表情有异，知道这家伙可能是淘到好东西了，等走远了之后，凑上前：“淘到好东西了？” “嗯，”周岩从袋子里掏出大一号的琥珀，对着太阳看了一下，“如果判断没错的话，这是一块螃蟹琥珀。” “那可真是稀罕玩意儿……” 市场上众多杂件里，相对比较出彩的，就是彩蛋了。在国人眼里看起来不过尔尔的玩意儿，也能玩出花来，俗称“沙皇彩蛋”的法贝热彩蛋，更是号称彩蛋世界的传奇。 虽然周岩不过复活节，可毕竟半年之后孩子就要出生了，是可以买一些，来作为庆祝礼物的。 至于采购方式，自然是豪奢式的扫货。 再加上需要送给亲友的小礼物，周岩两口子基本上将彩蛋区的高端货色给包圆了。 当然，周岩和秦若舒也没忘了送给程立东一家和小黄毛一批，作为礼物。 而后，周岩才将目光投向“重头戏”——宝石区。 比起中小学课本上的“我国地大物博”，大毛才是名副其实的地大物博，各种宝石的产量，雄居全球前列，产量最大的自然就是钻石。 虽然“老周家”旗下的珠宝公司每年都会从北面进口大量的非钻石类宝石，也不缺库存，但对于周岩来说，大批量采购，哪有地摊淘宝、捡漏来得巴适。 除了钻石之外，市场上相对比较多的宝石，就要数祖母绿、海蓝宝石、绿柱石和紫晶了。 边境互市市场，有一定的关税优惠，虽然价格可能比不上矿场的“源头直采”价格，可已经比市场价便宜很多了。 至于多年之后吹得很玄乎的蜜蜡，在市场上的价格，也就比工业用的松香贵那么一点，可以论斤称的。 挑选完宝石，付款之后，一群人开始在市场上闲逛，顺便采购一些小物件，作为给亲友的小礼品。 当几人走到食品药材区附近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围在那里。 “去看个热闹？” 凑过去，伸头一看，道边上有一位老农正盘腿坐在地上，摆着的塑料布上，有一根婴儿胳膊粗的鲜人参。 看到人参，周岩回头看着小黄毛：“学弟，你怎么看？” “不知道，”小黄毛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爸说过，这玩意儿水很深，最好是买干货，具体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 一旁竖着耳朵的程立东，歪过头，小声地问：“周岩，这玩意儿怎么造假？” “刚才瞅了一眼，确定是人参无疑，”周岩小声回答道，“可这人参，也是分野生、林下和园下的，野生的挖回来，种到林下，长成基本上是分辨不出来的。至于价格……” 周岩嘿嘿笑了…… “那这玩意……” “人参的主要作用是补气、强心，跟兴奋剂类似，只不过在安全剂量下无副作用……”周岩乐呵呵地解释道，“药用的话，药店里买的参须，作用也是一样的。当然，要是你打算买回去装一波，上当是肯定的……” 说话的时候，周岩瞅了一眼买参人的手，比周老爹的手还滑嫩：要知道，周老爹已经好几年没下大力气种地，已经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农民了。 “那个……”一旁的小黄毛往前凑了凑，从书包的夹层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周岩，“学长，我家里就是做中药材生意的，想买药用人参的话，拿这个名片，有优惠……” “凯旋药材？”周岩瞅了一眼名片，有点意外，好奇地打量着小黄毛，“你爸邹凯旋，你是邹东宁？” 小黄毛邹东宁被吓了一跳：“学长，你认识我爸？” “一起喝过酒……” 目前云脉医药最大的项目，中早期癌症预防与康复项目，需要的人参数量很大，因此云脉采购药材的时候，难得没有通过合作药店，而是从产地直采。 看了一阵子热闹，几个人就走开了。 路上，小黄毛邹东宁悄悄地给自己父亲打了电话。 “小兔崽子，路上钱不够花了？”电话接通，邹凯旋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让你小心点，现在后悔了吧？” “老头子，这都哪到哪呀，”邹东宁有点无语，“我路上遇上你的合作伙伴了，人家开大房车，比你可强多了……” “房车，我那些兄弟，哪有开房车的……哦，对对方叫什么名字？” “我们首航的学长，周岩？” “周岩？”手机里邹凯旋的声音有点激动，“是不是一米八多，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气质……对了，他是不是航空发动机专业的？” “那就是了！” “那就对了，小兔崽子你给我悠着点，好好伺候着，回头给你买车……” “保时捷？” “想要房车，我也给你想办法……” 等邹东宁再回来，周岩发现这小子有点不太对劲，结合前后表现，自然能猜出来原因。 只是，难得看到社牛小青年变拘谨，周岩懒得纠正，也懒得告诉他，他们家药材公司，已经上了云脉的优秀供应商名录…… 采购了一大堆食品、饰品之后，众人觉得都没继续逛下去的意思了，这才启程，前往旅程的终点，呼伦湖。 看惯了蓝天碧海，再看草原上的水天一色，总让人眼前一亮，而且心旷神怡。 没有碧海一望无际的、波涛汹涌的压迫感，只有绿草掩映的舒心惬意。 当然，在湖边上来一顿野外烧烤，就更加惬意了，由“土豪”邹东宁友情赞助的小肥羊一只，周岩和程立东负责烧烤。 而女士们则是惬意地坐在遮阳伞下的折叠椅上，惬意地看着波光粼粼水天一色的湖泊，畅谈归家后的计划…… 第840章 归途(上) 回到无人机测试场，飞行测试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周岩刚落地，就被许崇晟给拉到了办公室里，递上了一份文件。 “关于智能无人机网络攻击系统的可行性报告？”看完封面，周岩抬头瞅了一眼许崇晟，“老许，你别告诉我，航空公司下一个项目上这个？” “预研，预研而已，”许崇晟陪笑道，“可变循环发动机，基础理论已经完成验证了，六代机的关键技术，剩下的就只剩无人机网络和机体的总体气动布局了……” “哎……”听到这里，周岩叹了口气，“我原本打算先搞一款隐形战略轰炸机来着……” “你就吹吧，”许崇晟自然不服气，“搞六代机，咱们有现成的技术，而且基本上不存在技术门槛儿。至于战略轰炸机，的确是好东西，可这玩意儿，不是咱们民营企业能搞的……” “得，回去之后我整理一下手头的资料，”周岩想了想，回复道，“最迟十一给你答复……” 虽然周岩经历过很多空军副本，可实际上每个副本世界都不尽相同，比如跟着林默混的以空战为主的那个龙骑副本，各国飞行员的素质和技战术水平，因为高烈度的实战和残酷的生死淘汰，要远超当前的世界。 《空天猎》副本里，空军素质倒是跟实际差不多，可末期解放台园，靠的是深度改进的五代机和遮天蔽日的无人机。 目前，成洛马的jx-20、沈霍伊的jx-35，已经立项，周岩想要搞战斗机，就只能，另辟蹊径——“放卫星”，搞以无人机网络为基础的六代机。 虽然许崇晟说青岩航空已经具备研发六代机的条件，而且没有技术门槛，可实际上，六代机的最核心的技术，青岩并没有突破。 在周岩看来，六代机最核心的技术，莫过于辅助飞行员控制无人机网络的辅助决策ai：能从大量的数据中筛选出最优方案，供飞行员参考。 核心机上的辅助决策ai，对硬件的要求，也不是一般的高，原本军用的通用处理器可靠性要求就比较高，再加上处理速度的要求，难度可不是提升了一星半点。 无人机上配备的处理器，要求会更高，能够跨音速飞行，处理速度就不用说了；而且还自主飞行，需要根据气象、雷达数据，做出精准的判断，还得辅助核心机。 更关键的一点，作为僚机，无人机能够实时接受核心机的指令，数据链必须可靠；而且根据实战需求，无人机能够脱离机组，跟预警机重新编组…… 难得有没接触的硬骨头啃，周岩没觉得困难重重，反而有点跃跃欲试…… “老许，没啥事的话，我们就先撤了……” “行吧，”许崇晟有点无奈，“测试的时候，如果有问题，我给你打电话……” 临走之前，还得安排一下程立东一家。 “东哥，最近几天，公司有飞云中的通勤航班，车可以先放这边，我的人给你开回去……” 安排好了程家，第二天清晨，早早地吃过早饭，周岩开着房车，载着秦若舒踏上了返程之旅。 “哥哥，咱们直接回去？” “我记得老赵他们家离高速不远，过去看看……”周岩把蓝牙耳机挂到了耳朵上，示意秦若舒给拨号。 “老赵，我周岩。” “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看，赵睿杰有点意外。 “我现在在呼伦贝尔，正在往你家那边走……”周岩嘿嘿嘿地笑了，“有点想你了……” “还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之后，刚下高速，周岩就发现了停在路边的吉普侦察兵和站在车子边上的赵睿杰。 “滴滴滴……” 把车子靠过去，顺便按了几下喇叭，赵睿杰吓了一跳，看到驾驶座位上的周岩，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走到近前。 “呦，周总，又换车了？这车上档次！” “想要，我可以帮你弄一辆！” “算了，跟我走！” 草原上地广人稀，房车跟着赵睿杰的越野车，在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才看到有聚集区的小镇。 车子在小镇上七拐八拐，开到一座二层小楼跟前。车子停下，秦若舒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放到了手边。 “叔叔好，阿姨好！” 进门之后，赵妈就去厨房了，留下赵睿杰爸爸和赵睿杰陪着聊天。 “老周，你怎么来这边了？”赵睿杰笑着给周岩两口子倒上茶水。 “航空公司无人机到这边试飞，顺便就跟着过来了，”周岩打量了一下客厅的陈设，笑嘻嘻地看着老同学，“对了，怎么没见你对象过来？” “你这家伙，想啥呢？”赵睿杰小白眼一翻，“还没结婚呢！” “那啥时候结婚呢？” 赵老爹心里默默地给周岩点了个赞。 “还没定下来……”听口气，赵睿杰有点心虚。 得，聊点开心的。 “公司这边，今年的物资采购，都还正常吧？” “还行，”赵睿杰笑了，“今年的肉食采购规模，比去年翻了一番，价格也不错，基本上都是现款结算，牧民都抢着签了下一年的物资供应意向书。” “工资呢，有啥要求？”周岩满脸坏笑。 “跟你提要求，你这不是坑我吗？”赵睿杰瞪了周岩一眼，“我这边提了要求，回头我们老大就得找我谈话……” “我不给你涨工资，那你买房怎么办？”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你们这边县城，房价大概涨到多少了？” “四千多！” “想买就抓紧买，钱不凑手就开口，”说话的时候，周岩一直盯着赵睿杰，“虽然房子的实际价值顶多也就两千多，可四千基本上已经是比较均衡的价格了，越往后，房价越高。对了，老赵，你对象在哪工作？” “县城，中学老师，他们学校离我们公司不远……”说着，赵睿杰脸上带上了点得意，“我对象师大的，跟咱们同届……” “我记着，”周岩乐了，“你们可没少去霍霍人家师大的草坪……” 说着，周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赵，咱们在一起玩的这些同学，好几个都结婚生孩子了，你得抓紧，要不然以后，聊天都没啥共同语言……” “就是……”赵老爹跟着附和道，“抓紧时间结婚，生孩子，到时候，我跟你妈给你看孩子，不影响你跟你媳妇儿工作……” 赵睿杰的脑袋，顿时就大了：“我媳妇儿说，最起码也得工作稳定……” “得……”周岩有点无语，“回头我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让他给学校捐点东西……” “不至于吧，还得花钱……” “你想啥呢？”周岩有点无奈，“这钱，早晚都得花，跟本地搞好关系，不吃亏……” 第841章 归途(下) 在赵睿杰家住了两晚之后，周岩小两口跟赵睿杰一家告别，重新回归高速。 在高速上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汽车一头扎进大兴安岭，直奔冰城方向。在大兴安岭山区穿梭了半天之后，房车扎进了一望无际的东北平原。 进入东北之后，停歇的第一站，齐齐哈尔。归家心切的两人，只是在城区休息了一两个小时，就重新发动车子，继续往回赶。 高速两旁，水稻已经开始弯腰，打开车窗，一路稻花飘香。 房车往关内方向疾驰了一千多公里，一路都是一片丰收的景象。 “以前光知道这里是粮仓，可这两天，总算是对粮仓有确切的印象了，”秦若舒满脸羡慕，“咱们老家也算是产粮大市了，可跟这儿没法比，人家都是机械化作业，还是大型机械……” 两天之后，“入关”。入关之后，又半天，两人回到了首都。 房子已经一个多月没住了，虽然有专门的家政公司定时清理，可小两口回家之后，还是来了个大扫除。 完成工作之后，周岩瞅了一眼负责指挥的媳妇儿，又看了看空空如也，老鼠见了都摇头的六百升大冰箱，笑着道：“晚上，咱们找地方蹭饭去？” 秦若舒纠结了一阵子，才回了一句：“也行。” 然后，小两口愉快地提着营养品和食材，去二姨那边蹭饭了。 说蹭饭，有点不准确，确切地说是聚餐：自带食材，自己烹饪。 一进屋，周岩就发现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呦，外甥来了，正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呢！”说着，二姨瞅了一眼窗外，“俊俊那边正在办辞职手续，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回去。对了，这次我们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周岩觉得头顶上有问号在盘旋。 “带着孩子上飞机不太方便……” 周岩反应过来，二姨这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苦笑道：“都是自家人，客气啥，暂时不想坐飞机，那就开车，我刚弄了辆新车，有卫生间，还带床铺……” “那也行……” “那个……”周岩尴尬地笑了笑，“马上就回去了，我跟小秦也懒得开火了，想在这儿蹭个饭……” “你这孩子，自家人，还说啥，你二姨是管不起饭吗？” 在二姨家蹭了两顿饭，帮着二姨收拾了一下，一行人就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八百公里的路程，全程高速，除了在首都五环以内耽误了一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程卡着最高限速跑。 朝发夕至。 市区给表哥买的新房里，二姨夫已经守在了小区门口，看到挡风玻璃后那张熟悉的脸，松了口气，笑着迎了上去。 帮着搬完东西之后，周岩也没好意思留下吃饭，带着秦若舒就去了岳父家。 “呦，还知道回来？” 一进门，秦大小姐就挨了母后大人一顿痛批，听得周岩直缩头。 “这一路上，玩得还行吧？” 周岩笑了笑，接过秦·岳父·方远递过来的茶杯：“房车，若舒基本上不是躺着，就是瘫着，路全都去国道，基本上没什么颠簸……” “对了，”周岩从兜里摸出钥匙，递给岳父，“爸，车留城里了，有空可以开着自驾游……” “算了吧，”秦方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觉得周末跟你爸一起钓鱼，就挺好的……” “你不说钓鱼，我还不来气……”岳母似乎是听不得“钓鱼”，“秦方远同志，钓鱼技术不怎么地，可家伙事儿没少买，又是鱼竿，又是钓箱的，库房现在都变成渔具展示区了。 你说你，钓鱼就钓鱼吧，还买个橡皮艇……” 听到岳母的数落，周岩也能想象老周在家估计也没少挨类似的数落。 聊了一会儿，被数落了一通的岳父主动下厨，做了一顿荤素搭配营养丰富的晚餐。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周岩才带着秦若舒继续往回赶。 九点多钟到家，太阳刚升上山头，可空气中已经有了几分热度。 小两口回到家，自然得先跟长辈们打个招呼…… 然后，周岩挨了老妈一通数落·批评·训斥。 “你这心也忒大了，领着怀孕的媳妇，到处浪……” 训斥完，老娘又把周岩扔给了周老爹。 “儿子，过年时候咱们做的火腿，已经好了，前两天，我拿了一点，到市里去检测了，那边说有害物基本上没检测出来……” 说着，周老爹递给周岩一张化验单。 “没问题，就可以量产了……”周岩仔细地看了一下化验单，又还了回去，“爸，当初做火腿的时候，配料表你都还记着吧，按那个来……” “那个……”周老爹有点不好意思，“咱们这火腿也没什么卖点，我想了一下，咱们是不是可以把发酵，放到松林里……” “那成本可就大了，你得盖间能罩住松林的库房……”说着，周岩反应过来，“咱们可以做小号的发酵房，挂到松林里……” “这主意不错，”周老爹的眼睛亮了，“至于发酵房，咱们也可以用松木的。回头你把火腿发酵房给设计一下，最好是能多放几条火腿……” “好的，”点头答应之后，周岩回想了一下，开口问，“爸，我看水库附近几个村子，都开始搬迁了，有没有什么反馈？” 周老爹自然清楚儿子关心的是什么，想了想，道：“有几个嫁到那边，回娘家的，说新建的小楼还不错，虽然地少了，可家里能有一口或者两口人进厂工作，比种地强多了……” “哦……”周岩松了口气，“水库大坝和库区的景区马上就要开始施工了，大坝十月份能完工。” “对了，”周老爹突然想起来什么，“后山的那些小木屋都已经完工了，有空可以去看看，你小叔说，看起来挺不错的……” “明天就去……”说着，周岩想了想，“爸，跟村里商量一下，回头把养猪场后面那块薄地置换下来，秋天种上松树，明年就能继续做火腿了……” “也行……” “还有一件事……”周岩仔细想了想，“想要批量生产火腿，已经属于食品生产了，食品生产许可证，肯定得有，我还得咨询一下专业人士，看看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也是……”周老爹点了点头，“入口的东西，没个约束，咱们自己都不放心…… 对了，我去库房拿了一条火腿，你看看怎么做好。” “火腿，自然是蜜汁火方、炒四季豆，再做个腌笃鲜……” “那行，午饭你掌勺……” 第842章 支棱起来 回家第二天，村支书找上了门，开口就说来了一句。 “三叔，你家火腿做得不错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周岩总算明白这位为何登门了，回头看了看正在沏茶的周老爹：“爸，村里也打算做火腿，想让你做技术指导呢！” “我哪行……”周老爹开口就想拒绝，“我家那些还是你兄弟指导着做的……” “兄弟，你看……” “这个……”周岩想了想，马上茶壶给支书斟上茶水，“原则上，水库建成之后，库区周边着是不允许有养猪场这样的污染大户存在的……” “所以，我这不就想着，先把项目定下来，有了高附加值产业，咱们才好搞污水处理……”支书嘿嘿嘿地笑了。 “这……”周岩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投资呢？” “我可以以村里的名义，跟你签订借款合同……”支书嘿嘿一笑，“兄弟，我听说你自己就能做污水处理项目，价格能不能给点优惠？” “这……”周岩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应下来，“村里最好是来个会，把在用、在建、有意向的养猪场存栏数统计一下，方便污水处理的前期设计。而且，设计容量定下来之后，村里的养猪场存栏数，就不能再往上涨了……” “行，回头我召开个村民代表大会，统计一下……” 从周岩这边得到消息之后，支书也没多做停留，随即就离开了。 目送着支书远去的身影，周老爹·正海长长地松了口气，想了想：“其实吧，我觉着，最好是村里把养猪场集中起来，办一个集体养猪场……” “典型的事后诸葛亮……”周妈一刀直中要害，又补充道，“而且，集体的养猪场，饲养员的岗位，就是个大问题，谁不想干点轻快的？” “儿子，你怎么看？” “那还不简单，”周岩往沙发背上一靠，“村里建大型养猪场，养猪户承包；要么就村里和有意向的养猪户共同出资，谁持股，谁当饲养员……” 当天下午，支书就召开了村民大会，有养殖意向的农户并不是很多。而村支书也是老奸巨猾，知道村办养猪场员工是个大问题，眼珠子一转，就把风险转嫁了…… “大家应该都知道，新建的水库是重要的水源地，库区周边环保要求高，咱们村的大多数养猪场，都得关了，当然，”支书笑着安慰台下面带忧色的养殖户，“村里去拉投资，集中建一批标准化的养猪场和污水处理设备，到时候，谁想养殖，竞标……” 虽然台下的养猪户不想把自家养猪场砸了，可没辙，只能跟着村里的步调，上报了承包意向。 当然，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套路，支书还是明白的。 “除了养殖场之外，村里还打算上一条火腿生产线，确保生猪价格低的时候，养殖户也有一定的承压能力。除此之外，村里会跟农科院和防疫站联系一下，给咱们提供技术指导……” 第二天，周岩送自家媳妇儿上班，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支书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兄弟，上班了没？” “刚坐下！” “咱们村的养殖户，我都统计出来了，最大存栏数，也统计了，呆会儿我送你们家去……” “那就麻烦你了……” 晚上，回到家之后，周岩看了一下村里的统计结果。 “五千头猪，配套的污水处理、饲料加工，还有……”周岩将统计表递给了自家老头子，“年产量五千条火腿的火腿生产线……” “这么大规模，投资应该不小吧？”老爹接过统计表瞅了一眼，又送了回去。 “不至于，”周岩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养猪场的施工、污水处理厂的建设和设备采购，都可以并入到景区建设工程里，实际成本，比单独建设要低很多……” “那你图个啥？”周老爹有点不太服气。 “虽然浮云山已经不是三十多年前的浮云山了，可生态系统恢复得还是不错的，”周岩笑了笑，“前一阵子，树屋酒店项目，找人做过评估，周边生态最起码也得是五星级的。 其二，咱们村正好处在盆地里，控制好的话，便于隔断传染病流行。 这么好的条件，做出来的火腿，就算赶不上伊比利亚，也得跟金华拼一把……” “so？”一旁秦若舒两眼放光，“咱们要控股村里的火腿加工厂和饲料，从源头上控制产品质量，做品牌？” “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思路，”周岩拿出手机，把表格拍了下来，发给了安心商城东阳分公司第一把手，又说明了一下：配套的饲料加工、养殖场、污水处理，还有生态火腿加工，安心商城东阳分公司大包。 至于更具体的细节，安心东阳分公司的谈判队伍到达之后，周岩才仔细地交代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吗？”交代完，周岩完全就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 “没有！”带队的分公司经理乐了，“经过我们的初步估算，项目的整体投资，不会超过三千万，这其中还包括一个大型的污水处理厂。而且，如果混凝土或者设备能交给隔壁代为采购，成本可能更低……” “这事儿我给你授权，你自己处理……”周岩笑着回复道，“当然，养猪场的规模可以适当放大，咱们自己做一个示范项目……” “没问题！”分公司经理点了点头，“对了，周总过来的时候，我们发现，东阳机场，貌似已经进入施工阶段了，总工期，应该用不了两年吧？” “也就一年多，不过，适航比较麻烦，而且，咱们打算把航运中枢放到这边，各种飞机的适航，时间估计短不了……” “一两年，我们还是等得起的……” 送走了做安心东阳分公司的人之后，周岩拿起桌上的电话：“李秘书，安排时间，跟云麦医药和星瀚建筑设计院，组织一个视频会议，议题是在浮云山周边，本次施工的水库库区范围内，跟市中医院合资一家集治疗、疗养为一体的医院……” 说着，周岩把刚从环评公司拿到没多久的浮云山周边生态评价报告递了过去…… 交代完，周岩就点亮屏幕，看刚完成的水库库区的三维效果图。 “还不错……” 当然，初期效果图完成，地质勘测结束，也意味着项目进入下一个阶段——施工准备：制定各种施工方案，前期的招投标，还有人员、设备和物资的准备，以及项目资金注入…… 第843章 天人合一? 重新忙碌起来，前一阵子在外面“放羊”形成的懒散习惯很快就被矫正过来了。 当然，忙碌，并不是因为工作繁重，而是临近项目开工，琐碎太多。 不过，对于星瀚建筑设计院的人来说，就轻松多了，施工图设计完成，只剩局部修改图纸，或者配合星瀚建筑施工部门，进行图纸审查和施工工艺编制。 而是，随着星瀚建筑集团的大部队进驻现场，公司租下的镇政府大院，就有点拥挤了。 于是，镇政府大院隔壁还在搬迁的法院和邮局，也被低价租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天气越来越热，开工日期也逐渐接近；而周家大少奶奶·秦大小姐·若舒的肚子，也开始充气，体重开始飙升。 纵然周岩有意识地控制三餐的热量富余，可架不住秦若舒小零食叭叭地往嘴里塞，而周妈秦妈也是“阴奉阳违”，明着赞同周岩咨询营养师而制定的营养餐谱，可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往秦若舒的手袋里塞各式各样的干果和肉干。 无奈之下，周岩每天晚饭之后，都拉着秦若舒散步。 所幸，虽然秦若舒体重猛增，可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而且营养均衡…… 六月下旬，三伏开始的时候，水库大坝的招标结束，所有分项的施工单位确定，青崖水库项目进入开工准备的最后阶段。 作为集团第一个自主开发的大型文旅项目，星瀚集团总裁邓卓、建筑集团一把手陈安成自然得“莅临”剪彩。 本来，项目是由周岩签头的，按理说他应该出席奠基仪式；不过，周岩本着“财不外露”的原则，让邓卓和陈安成顶在了前面。 邓卓和陈安成到达东阳之后，打电话把周岩拉到了城里：“周总，康复医院项目是你发起的，你最了解情况，不能把啥事都推给我吧？” 到了市里，周岩直奔碧海蓝天大酒店，进门之后，发现陈安成和云脉医药的一把手丁林，正在二楼宴会厅里悠闲地喝着下午茶。 “老邓呢？” “老邓，带着媳妇儿孩子出去玩了，”陈安成满脸坏笑，“周总，你该不会是想让老邓一直闲不下来吧？” “你这老小子，就知道挑拨离间，”周岩翻了翻白眼，瞅了一眼一旁的丁林，“老丁，中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还能有别的选项吗？”丁林乐了，“生态调查报告往他们身上一甩，我们老总说了，要把人体数字化模型和疗养项目合并…… 明天上午，对面省市两级主管部门要参加项目论证会，咱们这边得有重量级的人物压阵，老陈挑中了您老人家……” “得，”周岩有点小无语，“算我倒霉……” “还有一件事儿……”丁林笑着补充，“中医院那边说项目过审应该很容易，您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医院的整体整体设计了……” “医院有啥好设计的，四四方方就可以了……”周岩不想浪费脑细胞。 “周总，这可不行，医院在景区，怎么也得有个能对得起景区的外形设计吧？”陈安笑着反驳道，“好歹也是咱们星瀚自己的项目，外形中规中矩，传出去，让人笑话……” 说完，陈安成想了一下：“要不，外形做成梅花，岁寒，意味着在癌症寒冬里，傲然绽放……” “还梅花，没了……”周岩翻了翻白眼百万，“就算是用四瓣的连翘花，也比梅花强……” “连翘？”陈安成看起来倒是面色严肃，可眼神之中的欢乐，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你套路我？！”周岩翻了翻白眼。 “闲着也是闲着……”陈安成和丁林异口同声。 “除了连翘，就不能选一些名字好听的花？比如……” “迎春，”周岩斜瞥了陈安成一眼，“花是六瓣的，花语希望和坚强，相伴到永久。” “这个好，而且……”陈安成想了想，“正多边形的材料消耗接近圆形，容积率高，而且康复医院，多变形等分造成的边角浪费，完全不是问题……” 说话的时候，陈安成发现一旁的周岩竟然走神了，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跟丁林对视了一眼，悄悄地等着周岩回神。 “刚才说到哪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岩突然回过神，看了一眼陈安成。 “迎春花……”陈安成眼巴巴地看着周岩，“周总，刚才想什么呢？” “现代建筑不靠油漆，单凭自然色也能做到与周围环境有机结合，达成天人合一吗？” 周岩一句话把陈安成给问懵了。 “本来我脑子里第一个密念头是，医院用仿古建筑，六角楼，可是……”周岩苦笑，“古建筑的最高成莫过于天人合一，那可不可以用现代建筑达成这个效果？” “so？”陈安成满脸都是好奇，“周总，你想到方案了没？” “有腹稿了，不过只是大体的思路，”周岩想了想，“晚上还得结合实际情况，再仔细地完善一下……” 跟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周岩给小舅打了个电话：“小舅，麻烦你下楼，来地下停车场，我妈让给带了点东西……” 等围着围裙的李玉林开到停车场，发现自家外甥正提着两个编织袋站在自己的车旁边。 “周岩同学，家里又不缺菜，费那么大劲。” “你确定？”周岩嘿嘿一笑，拎了拎其中一个编织袋，“这里面装的是老周上山上给你摘的蹲豆角，头茬，嫩着呢！” “还有呢？” “过年时候，自己做的火腿，没有那个肠……”说着周岩晃了晃另外一个编织袋，“做了不少，咱们家亲每家都有……” “你们呀……”李玉林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打开了后备箱，“我听说邓总他们来了？” “过两天，青岩水库有个开工仪式……”说着，周岩想起了什么，“对了，老舅，晚上我请他们吃饭，我车里还有两条火腿，呆会儿你带上去，看着做就行了，剩下的，你们后厨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说着，周岩跑到自己车子跟前，取了火腿，递给了小舅：“老舅，我还得跑小姨那边一趟，晚上有空再聊……” 目送着周岩驱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李玉林无奈的摇了摇头，拎着火腿，快步走向电梯…… 第844章 灵感(上) 晚上，周岩在碧蓝大酒店的宴会厅设宴招待“远道而来”的高管和星瀚建筑的技术人员。 虽然还在伏季休渔期，近海禁捕，可这并不妨碍餐桌上有来自远洋渔船带回来的速冻海鲜。 可能很多远洋海鲜没有通过“祖宗严选”，口感比近海的差一点点，但厨师通过巧妙的技艺，还是挽回了一些“分数”。 “一起聚餐，不用太拘谨，都放松一下，标准是吃好喝好，饭菜随意，酒水随意……” 跟建筑公司的一些老熟人打过招呼之后，周岩就坐到了邓卓旁边。 屁股还没坐热，邓卓就从桌面上推过来两个小盒子。 “什么情况？”周岩满脸好奇地盯着盒子。 “褚新洋让带过来的，”邓卓乐呵呵地解释道，“临走的时候，老褚交代过，好歹也是老板，开自家公司造的车，倍儿有面子……” “车子呢？”周岩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几把钥匙，常规样式的车钥匙，带着正信那标志性的镀铬驯鹿头logo。 “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首都的牌子……”说着，邓卓坏笑着调侃道，“老褚还交代了，催款，车子都通过路试了，打钱……” “回头我跟他说，马上放款……” 两人说话的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 常规的宴席流程，先热后凉，时蔬海鲜再加卤味。 凉菜上齐之后，宴会厅里依然是一片谈话声——就是没有人动筷子。 “我说伙计们，还得我找几个陪酒的？该吃吃，该喝喝，再让我劝，那可就有点不够意思了……” 然后，筷子摩擦碗碟的声音响成一片…… “唉，周总，店里菜品的质量保持得不错呀，吃过很多次，依旧有惊艳的感觉……” 闻言，周岩微微有点得意，嘿嘿一笑：“一辈子做一件事固然专业，可长时间做一件事儿，总有倦怠的时候，这边跟瑞阳食府还有几家连锁店，实行的是厨师轮换制，除了总厨、行政总厨，主厨都经常换……” “哦……”邓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了，杨姐跟我徒弟呢？怎么不一起带着？”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想起来，貌似邓卓是拖家带口来的。 “娘俩狂玩了一下午，有点累了，叫了送餐服务，对了……”邓卓两眼一亮，“我听陈安成说，跟中医院合作的专科医院，你打算自己设计，有腹稿了没？” “有个大体的框架了……” 周岩刚开口，一旁陈安成就把头凑了过来：“快说说，下午你只是说了个概念……” “得……”周岩翻了翻白眼，“我是这么想的，结合具体的地形，再根据当地的气候，设计楼房的时候，利用融入一些流体力学原理，让医院所在的地方空气能够自主加速流动，而且还能够维持一定的温度和湿度……” “风水？”陈安成的眼睛亮了。 “风水？” 乍听，邓卓还有点蒙圈，可仔细一想，有风有水，可不就是风水吗。 “古代的风水学，是不是就是流体力学的高级应用？” “还有一点，”周岩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医院院区通过合集地布置植物，过滤声波，将园区的声音控制到一定的波长范围，创造出具有某些效果的特殊声场……” “天坛回音壁之类的效果？” “不……”周岩想了想，“将声波控制到具有一定安神作用的波长范围……” “……” 邓卓和陈安成互相对视了一眼：感觉有点玄幻了。 讲了一阵子，见邓卓有点迷糊，周岩懒得继续讲下去，转移了话题：“老邓，半导体公司45纳米生产线的良品率怎么样？” “还行，良品率比起对面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邓卓得意地笑了，“咱们有成本优势，而且咱们的生产工艺有改进的空间……” “不错，”周岩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老邓，有些事情，需要注意，大漂亮的霸权优势，有一部分是靠科技霸权支撑起来的，一旦有能威胁到科技霸权的地方，大漂亮肯定会连脸都不要了。回头让工会、支部多开几次会，紧一紧脑袋里的那根弦……” “知道了……” “对了，老陈，除了准备开工的水库景区，市区这边的风帆造船厂的施工，也不能落下了……” 一聊起工作来，高管们的话都多了起来…… 没多会儿，开始上热菜了。 “唉，周总，我听说这腊肉，是你们自己家做的……” “这有啥好奇怪的，生猪附加值太低，而且价格不可控，只能想办法提高抗风险能力，增加产品附加值……” 而与此同时，在后厨门口坐镇的小舅李玉林也醒来了“幸福的烦恼”：餐饮部经理带着客人找上了门。 “李总，你不够意思呀，饭店新上了高品质的火腿，你也不给老客户们留一些……” 火腿？ 李玉林反应过来，苦笑着解释道：“今天这些火腿是我们周总家里自己做的，正好赶上招待，就用上了……” “还周总，不就是你外甥嘛，你想要，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下一批……”李玉林翻了翻白眼，“得几个月之后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多……” “对了，好久没见周总了，这位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酒店视察来了？”熟客的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又有几分探究的意味，笑着旁敲侧击问起来。 “给从首都那边过来的员工接风，要不然腊肉能消耗这么快？对了，吴总，有啥想吃的？” “要不来点你们这边的特色卤味，再来几个山珍……”吴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要松露，你们这边山上产的特色蘑菇、特色野菜就可以了……” “没问题，对了，”李玉林瞅了一眼厨房里超大号的冷藏柜，“西南那边刚运过来一批松蓉，尝尝鲜？” “还是算了吧……”吴总乐了，“那玩意儿价格有点小贵，偶尔尝一尝就行了……” 这边李玉林只是聊了一小会儿，回头再看厨房操作间，宴会的大部分菜品材料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接着凑乐，接着舞……” 小酌微醺之后，宴会厅里的气氛开始升温，原本还有些放不开的现眼包，开始活跃气氛。 周岩则是陪着周围已经“锐气尽失”的中年男人们唠家常。 “对了，周大师，我儿子拜你为师好多年了，你好歹也教点东西呗？” 周岩瞅了一眼邓卓，发现这位脸上带着某些莫名的意味，想了想：“你想让你家邓曦曦学点什么？” “武术散打，可以吗？” 一听到这个，周岩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我徒弟在学校里受欺负了，不至于吧？” “孩子有点内向，没个特长，跟别人玩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