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后风流,八劫压寨夫君》 第一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阗国。 祥云镇。 集日。 人头攒动,众口嚣嚣。 突然,一声女人的惊呼声,如裂石穿云格外响亮,“啊!萧逸公子去了醉仙阁,快走——” “是箫公子?阗国首富哎!” “是呀,听说还是绝世美男,武功超绝!” “箫声也是无人能及——” …… 随着大姑娘小媳妇的人潮涌动,一丈红被人群推搡着,身不由己的向着醉仙阁走去。 醉仙阁,是当地有名的酒楼。 远远的,只见一座三层小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所有人都仰头向着二楼的平台张望着。 一丈红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果然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手持一把折扇,立于平台上,浅笑着。 美如神祗、飘逸出尘,如谪仙临世般温雅蕴藉、不食人间烟火。 折扇每一摇,都震撼着一丈红的心跳不自然的加速。 仙人?白马王子?一丈红痴痴的看着,忘了行动。 突然,后面不知道谁粗鲁的推了她一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让开!花痴!” 一丈红怒意满胸,被人打扰了“雅兴”,对于霸气惯了的人,如何能够受得了这种气? 她猛一回头,双手一叉,怒目对上一对深沉的墨瞳后,突然一瞬间的闪神。 鼻挺如刀削,俊眉飞扬不羁,性感的唇瓣,微微上扬,但那角度怎么看都是不屑之意。 妖孽? 按捺住荡漾不已的心,大吼出声:“你说谁花痴?我看你是长得男生女相,心生嫉妒是吧?” 本来她就属于声带洪亮宽阔之人,如此一吼,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过来。 当大家都看清楚来人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接踵而至。 “你敢说我像女人?” “哼!简直妖孽!你看人家箫公子,风华出众、阳刚洒脱!而你呢?拉着一张驴脸,就像怨妇一般!” 男子脸色逐渐如泼墨,周围气压陡降。 “只不过是比我有钱一点儿,至于那么大的排场?还让姑奶奶给你让路?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一丈红可不是被谁吓大的!” 她的最后一句,是趴在他的耳边说的,一丈红!可是响当当的土匪的名号。不宜张扬! 男子的一双凤眸陡然睁大,兴味的嘴角弯起一个妖娆的弧度,深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哦?原来是女匪?” 围观的众人传来更大的抽气声,瞬间后退三尺。 一丈红刚要提竹杖教训这个腹黑的男人,却听到楼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太子殿下,何必跟一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过不去?” 一丈红陡然一惊,此人竟然是太子,她麻利的收起高举着的竹杖、快速的拨开人群,如被人烧了尾巴的猫咪,慌张逃窜。 官匪是天敌,她竟然惹了太子? 作为一代穿越女,她深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道理。 不过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她不忘了甩出一记炸弹,“萧逸!三日内我来接你当压寨夫君——” 太子陡然回身,看向那个慌张逃跑的身影,脸色暗沉! 而楼上的萧逸,望着远去的一丈红勾唇浅笑,“有意思——” ~~~~~~~~~~~~~~~~~~~~~~~ 新文开坑啦!喜欢的加入书架哟!谢谢——啦啦啦—— ~~~~~~~~~~~~~~~~~~~~~~~ 第二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如此便仓皇逃离,一丈红感觉窝囊,她可是女承父业土匪的大当家的,手底下好歹也有上百号的弟兄呢?如何能够溃不成军? 不行!如果就此离去,岂不是有辱她一丈红的名号? 况且老爹说过,“咱们做土匪的要想有个好姻缘,就得从小抢来,长大了在洞房,跟咱不隔心!” 她对老爹的话深以为然,虽然七岁那年,也曾鲁莽的劫色一次,但是却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物,致使她安静了好几年,如今已然十五岁,该打算一下了! “呵呵呵,萧逸!不如今日我就将你扛回去,反正你早晚也得是我的人!” 主意打定,一丈红陡然转身往镇上走去。 临近午时,集市也稍稍清闲了一些,一丈红在街边买了一顶草帽,换了一身寻常装扮,便又回到了醉仙阁。 一打听,萧逸在二楼的包房,宴请太子。 一丈红也要了一个包间,正好在萧逸的隔壁。 “该死的!这古代的建筑隔音这么好?” 她如壁虎一般,进来便贴在了墙上,可是丝毫没有听到任何隔壁的响动。折腾了半日,一无所获。 不能硬闯,毕竟太子在! “怎么办呢?”她双手搓着,眉心揪成川字型。 突然一眼瞥到酒壶,登时乐了:“呵呵,萧逸!对不住了!” 她疾步回到桌前,从怀里拿出一包蒙汗药,一下子将整整一包都倒了进去,嘴角坏坏的咧着,用力摇晃了一下酒壶。 这时,忽闻隔壁房门“咣当”一声打开,她心一惊,莫非要走?赶紧将耳朵贴在门上。 “太子殿下!后会有期!” “嗯——” 紧接着,有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 既然是萧逸请客,那他肯定不会先走,“呵呵,太子还算懂事!给姑奶奶行了方便。” 她小心的推开门,看看左右无人,便低着头打开了萧逸的包房门,径直走进去粗声道:“萧公子!这是小店新上的酒,入口清凉醇厚、香浓细腻!请公子品尝!” 一丈红头低低的,一直不敢看坐在桌前的人,只是那一袭白衣,却是萧逸无疑,手中端着的酒壶,也微微发颤。 沉默,良久的静寂,在一丈红几乎要崩溃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朗润玩味的声音道:“斟满!” 一丈红的一颗心落地,心中雀跃,赶紧给他斟满酒杯,却仍旧不敢抬头,“请用!” “萧逸”拿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然后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道:“果然香浓细腻!再来!” 呵呵,估计一杯就够了!一丈红眼里溢出掩盖不住的窃喜,头大胆的抬起,“萧逸,劫色!啊——怎么是你?”啪!手中的酒壶脆声落地! “花痴!可惜了一壶好酒!”太子一对黑眸凌厉的直视着她惊恐瞪大的眼眸。 ~~~~~~~~~~~~~~~~~~~~~~~~~~~~~ 动动手指加入书架,免得以后找不到啦—— 第三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呵呵,太子!误会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啊!呵呵——”一丈红一步步的蹭到门口,猛然拉门,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房门。 “这么就走了,来者是客,品尝一下这清凉醇厚、香浓细腻的好酒再走也不迟!”太子的声音令一丈红毛骨悚然。 酒?她为什么跑?他不是喝了那酒么?那该害怕的是他才对,一丈红瞬间放松,利落的回身走到太子的对面,大喇喇的坐下,道:“一会儿别求着我饶了你就好!该跑的是你才对!” 太子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坐下了,还悠闲的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呵!那吃相,哪像女人? “瞪什么瞪?吃你点儿菜就当你的补偿了,害的我白欢喜一场!劫错了人!” “你知不知道,谋害当朝太子是什么罪名?”太子一边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杯落于桌上的脆响声,让一丈红的心肝儿一颤。 一丈红手中的鸡腿成功的堵在嘴上,半天没动,乌拉道:“劫错了,不是说了么?误会!” “等同于谋朝篡逆,那是要满门超斩的!” “不会吧,都说了是误会……再说就是点儿蒙汗药,又不是毒药!哎,不对呀,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没昏倒?” 一向大喇喇的、没心没肺的一丈红,终于有所察觉了。 太子风华绝代的笑容差点儿晃了一丈红的心神,“你的小伎俩还难不倒我!” 呃?遇到高手了! 一丈红此时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一心想着如何逃出去,满门抄斩?开玩笑!老爹待她那么好,她可不能连累他! 但是,从刚才开门的较量中,她就意识到,自己打不过他! “谈个交易,你放了我,欠你一个人情,要知道玲珑山的大当家的可是轻易不许诺的!” “大当家的?”太子嗤笑,纤长骨感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杯酒。 该死的性感!一丈红的心差点儿又一次飘走。 “嗯!”眸中企盼的看着他。 太子幽幽一叹,道:“好!如果你能在一刻钟之内,逃出祥云镇,我考虑你的提议!” “一刻钟?”从醉仙楼到城门口,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时辰,一刻钟?常人难以完成! “办不到么?”太子嘴角又一次浮现出妖娆的上弯弧度。 一丈红看出太子是想戏耍她,看她出丑,玩弄于鼓掌之中,就是这些纨绔子弟,最喜欢的事儿! 她陡然一拍桌子,大呼:“好!一言为定!可是我有个请求!” 她一眼便看到下面太子的属下牵着好几批良驹,趁此机会弄匹好马也好? “说!” “我要一匹马!” “好,随便挑!” 那些马匹虽是良驹,可是却不是最上乘的,最好的是他的坐骑,兀术国进贡的,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驯服! 一丈红早就看中了那匹不同的栗色纯种马,头型优美,身躯修长,通体一个颜色!她喜欢! “也包括那匹?” 第四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太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觊觎他的宝马?自不量力! “只要你能活着骑走,它就是你的!不过……”太子无害的双眸扫过一丈红期待的容颜,道:“除了我之外,凡是骑它之人,都已然被它踩得肠穿肚烂了!” “太好了!果然是匹好马!说好了,一刻钟之内,我骑着马成功跑出祥云镇,你从此不得为难我们玲珑山!”一丈红跃跃欲试,小脸兴奋的犹如桃花。 “好!” 他就不信一个不知深浅的女人会如此厉害! 一丈红占有式的看了眼下面的栗色纯种宝马,道:“太子,我给它取名凤舞!这名字还配吧?” 太子脸色一变,赫然而怒:“它还不是你的呢!” “呵呵,快了!劫色失败,劫一匹马,也算安慰了我这颗受伤的心了!走了,后会无期!” 太子看着一丈红兴奋的走出酒楼,双眸微眯,“女人!无脑!”纵身跃上了楼顶,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一丈红兴奋的来到楼下,那匹栗色宝马,见到她靠近,周身散发戾气。 好马!她暗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无意中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与所有马交流,这种本事让她开心,当然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她围着它转了几圈,不理会它的敌意,却突然趴在那匹马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栗色马逐渐由狂躁转为安分,她跃上马背,宝马犹如得到了天神令一般,转瞬便狂奔出去,风驰电掣不过如此。 楼顶的太子倒吸一口凉气,这速度,他从来不曾体验过,栗色宝马一步跨越足足一丈有余,四蹄腾空,犹如神助。 眨眼之间,便跑了半个城,眼看便来到一座桥边,她正跑得过瘾,突然看到前边一个女子站在河边,身披重孝,哭哭啼啼,正好挡住了三尺有余的小桥,一丈红大声疾呼:“闪开,快闪开!不要命了——” 可是女子只是回头绝望的看了一眼,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眸,仍然立在那里,似乎在等待宝马的铁蹄践踏。 眼看马的四蹄就要踏上那孝服女子的身体了,一丈红突然大喝一声,“凤舞!留她一命!” 凤舞立即悬空直立停住前蹄,一丈红丝毫不敢犹豫,身子倒挂在马鞍上,拎起想要自杀的妙龄女子,横放在马背上,洒脱的凌空一挥马鞭,“快走!” 凤舞复又四蹄落地,绝尘而去,从救人到离开,也只是眨眼功夫,独留下围观众人久久的喝彩声—— 不到一刻钟,便来到城门口,凤舞毫不犹豫的越过拦阻的守卫,窜了出去,跑了一里有余,凤舞才停下来。 一丈红得意的回身一笑,对着醉仙楼方向,双手抱拳:“太子!谢谢了!” 太子此时脸色无比的难看,打赌失败了无所谓,关键是失去了他最爱的宝马!“死女人,看我如何收拾你!” 刚要施展轻功,追回宝马,可是却听到一声“啁啾”鸟鸣,一只信鸽落到他的肩头,他赶紧取出它脚上的信笺,顿时脸色大变,腾身而下,对着手下道:“赶紧回宫!” ~~~~~~~~~~~~~~~~~~~~~~~~~~~~~~~~~~~~~~~~~ 啦啦啦!走过的要收藏哦,拜谢,拜谢! 第五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一丈红将那名几乎丧命凤舞脚下的女子放下来,问道:“你为何寻死?” 女子几乎瘫软在地,这种在马上如飞的感觉,怎么比死还恐怖,她惊恐的看着这个一袭男装,却插着一件女人的珠钗的一丈红,泪水簌簌流下!“你不该救我,早晚是死!” 一丈红这一生最恨寻死觅活的,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下去?“你死不要紧!白瞎了你的爹娘养育你一场,还有这样一副好皮囊了!” “你?呜呜——”女子继续泪如泉涌。 “哎呀!好了,别哭了!你家人呢?” “都死了!为了埋葬父母,我欠了人家十几两银子,想着卖身还债,却被妓.院的老.鸨看上了,我不愿意,只好一死!” “死要能解决问题,谁还活着!真傻!好了,不就是十几两嘛,我给你一百两,你还了债,余下的好好过日子吧!”一丈红说着拿出了两个银元宝放到了女子的手中。 “这……恩人!”女子陡然跪地磕头,泪水涛涛,“请恩人收留,我不要银子!”一个女子,拿着这些银子,她也没有胆子一个人住。 “这个……”来路不明,一丈红还真不敢领回去。 “姐姐!求你收留!”女子跪地磕头。 一声姐姐,成功的将一丈红的豪气叫了出来,前世今生都是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多出个妹妹也好,她一把拉起她“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日后都叫你哭鼻子大王?” “噗——”女子破涕为笑,道:“周锦瑟!” “好了,可是我可是玲珑山上的土匪,你可愿意跟我走?” 锦瑟显然一愣,这么好心肠的女子竟然是土匪?可是既然能帮她,就一定是好人!她坚定的点头,“愿意!” “哈哈!我有妹妹了——”一丈红一下子将锦瑟抱上马背,大呼:“锦瑟,我们回家——” 自从有了锦瑟,一丈红的“劫色”计划,也就丢去脑后了。 每日里,不是叫着锦瑟做美食,便是拉着她放风筝,如今那些都腻了,便强迫锦瑟跟她学游泳。 玲珑山后山有一处温泉,一年四季,方圆半里之内,都氤氲着热乎乎的水汽。 泡温泉是她们每日必来的。 舒服的伸展四肢,趴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锦瑟为一丈红按摩揉nie着后背,一丈红舒服的直哼哼。 突然,锦瑟惊讶娇呼:“哎呀!姐姐!你的背上怎么出现了一条展翅飞舞的凤!有我的手掌大小呢?好奇怪啊,以前怎么没有看到?” “锦瑟,我看你的身上还有一条龙呢!一龙一凤,我们两人岂不是龙凤呈祥?”一丈红嬉笑道。 锦瑟被她一说,赶紧查看,一丈红一脸笑意的沉入水中,游向了岸边,穿起了衣物。 锦瑟知道被一丈红骗了,便也游了出去,“姐姐你好坏!竟然骗我!可是明明——” “可是,你该穿衣服了,否则——哎!霸天!你来了?”她对着锦瑟后面问道。 锦瑟脸一红,赶紧手忙脚乱的穿好衣物,娇羞的四处逡巡,哪里有霸天的影子? 她一跺脚,嗔道:“你又骗我!” 第六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山寨三年,简单舒适,转眼一丈红也十八岁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十八岁还不婚配,便被视为老姑娘。 锦瑟小一丈红半岁,却出落得水灵灵的,大眼睛总是雾蒙蒙的,含羞带怯,还不时的娇嗔,我见犹怜,小嘴里吐出的话,都带着好闻的香气。 而一丈红依然是一袭男装打扮,说话粗声粗气,不施粉黛,唯一象征她是女人的,也就是她娘临死是给她的那个“鸾凤和鸣”赤金嵌翠玉钗。 “红儿!”一声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她欣赏美女的心思。 一丈红正坐在房顶,看锦瑟弹琴。听到喊声,并未回头,“霸天大哥,你看锦瑟是不是很美?” 霸天身高足足高她一个头,眼睛没有从她身上错开半步,“红儿,我跟老爹求亲了!” 一丈红眸中一闪,她知道霸天喜欢他,可是她把他一直当成是哥哥,他正直、勇敢、有担当,有许多好品质,更可贵的是,待她如宝,可是她唯一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霸天,你永远是我大哥!你该看看锦瑟,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甜美、温柔、善解人意……” 霸天眸中微暗,打断她道:“红儿,不要将我推给别人!” 随着一声琴音的袅袅余韵,锦瑟向着房顶上的一丈红和霸天娇呼:“姐姐,霸天大哥!你们来了?” “呵呵,锦瑟,你的琴音越来越好听了!” 锦瑟雾蒙蒙的水眸扫了一眼,跃下来的一丈红和霸天,羞涩道:“姐姐,你见笑了!” “锦瑟的琴音,就像红儿的武功一样,都让我刮目相看!”霸天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一丈红。 锦瑟眸中微微一暗,随即道:“霸天大哥,我怎么敢和姐姐比?我……” “呵呵,霸天!老爹还让我练武呢,你在此陪着锦瑟练琴,我先走了!” 说完,一丈红如一股旋风一般,没了踪影。 霸天看着远去的人,面色黑沉起来。 “霸天大哥,你坐!”锦瑟谨小慎微地道。 “不了,你练吧,我走了!” “不,你不要走!霸天大哥!我,我喜欢你——”锦瑟小脸绯红、xiong部急剧起伏。 霸天一顿,未回头,决然的道:“我的心都在红儿那里!”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锦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却被人冷冷的践踏,不禁有些受打击。 一行清泪顺着香腮流下,看着远去的人,手捂着心口,喃喃道:“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她?我也来此七年了,可是你从不正眼看我!” 晚膳后,一丈红正在床上酝酿着睡意,锦瑟开门进来,眼睛明显的红肿,哽咽道:“姐姐——” 她一下子坐起,急问:“锦瑟,谁欺负你了?” “我,我……”未语泪先流,“姐姐!你喜欢霸天大哥么?” ~~~~~~~~~~~~~~~~~~~~~~~~~~~~~~~~~~~~~~ 一丈红会如何回答捏?锦瑟的泪水是一丈红最受不了的,哎,劫呀!收藏看,不会丢文的! ~~~~~~~~~~~~~~~~~~~~~~~~~~~~~~~~~~~~~~ 第七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锦瑟,我和他只有兄妹之情,我都跟他说清楚了!” “真的?”她泪眼中现出一丝惊喜,转而羞涩道:“姐姐,我,我,我喜欢他!”后面一句声音很小。 “喜欢他,就说出来嘛!哭有用?”一丈红起身拿过丝绢给她擦泪。 “呜呜呜——”锦瑟嘴一撇又哭起来。 一丈红蹙起额头,对锦瑟总是哭哭啼啼的,有些无奈,“他不接受?” 锦瑟点头,“他说心中只有你!” “真是个一根筋!好了,不哭了!我会让他彻底死心的!” “死心?”锦瑟懵懂的看着一丈红。 “看来,必须得将自己嫁出去才行!” “姐姐!你要做什么?”锦瑟不解的望着她。 她猛地一下站起,手臂一挥,豪气道:“继续我的劫色大业!我就不信了,还就劫不到一个满意的压寨夫君?” 锦瑟愕然,劫色?她来到玲珑山三年,一丈红便和她安分的呆在一起,除了偶尔的出去劫财,从没有干过劫色的买卖呀? “姐姐!这合适么?” 一丈红一巴掌拍到了她孱弱的肩膀,“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稀罕的人了!他长得那个俊美呀,哎呀!怎么形容呢?用潇洒俊逸、翩然若仙绝不为过!那美得简直没有天理!” “姐姐,真的么?他是谁?”锦瑟好奇得瞪大了双眸。 “他呀?三年前在祥云镇遇到的,他叫萧逸!对了,就是回来的路上恰好将你救回山寨的那次!” “姐姐!如今都三年了,你还能认出他来么?再说他可曾娶妻生子?你了解么?关系一生的幸福,姐姐不可草率!” 锦瑟娇俏的容颜,现出紧张和担心,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嫁一个好人家,如何能够见一次就定下终身呢? “锦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果不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我一丈红宁愿不嫁!” “姐姐,好羡慕你,能直言情爱!”锦瑟小脸绯红。 一丈红看到她怯怯的低下头,不禁心中一揪,她早就将锦瑟视为姐妹,遂朗声道:“别急!锦瑟,你喜欢霸天,霸天比较木讷,姐姐嫁人后!他就会看到锦瑟的好!保证你明年抱上娃,一年生一个,两年生仨儿!” “姐——姐——” “锦瑟!为了我们山寨千秋万代,我一定要劫一个满意的压寨夫君!生一堆满意的小土匪,将这里的所有山头都插上玲珑山的大旗——”她响亮的高呼。 “呵呵,姐姐还真是豪放呢!” “好久没有亲自抢劫了,还真有些手生呢,不知道是不是百姓都将我一丈红给忘了呢?哎!不行,休养了三年,还真得炒作一下,提高一下知名度才行!” “什么?”锦瑟听这些稀奇古怪话,目露疑惑。 “呵呵,没事!明日带你去祥云镇上玩,顺便打落一个帅哥,咱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要是能打探到萧逸的行踪就更好了!” ~~~~~~~~~~~~~~~~~~~~~~~~~~ 求收藏啊—— 第八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祥云镇的繁华,不在于它的人口众多,是这里客商云集、消息灵通。 “听说箫公子下月初八便要离开阗国,去焱国经商,哎——不知道又有多少少女黯然神伤了?”一丈红和锦瑟坐在醉仙阁的一楼,听着隔壁几人的议论。 “去焱国?那一定会经过玲珑山下喽?不怕那个女土匪头儿么?哈哈哈——” “听说那个女匪早就被他迷住了呢——” …… 一丈红刚想拍案起身,想教训一下这几人! 锦瑟赶紧拦住她,“姐姐!不要惹事!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说的就是萧逸!” 一丈红隐忍着坐下,是不能惹事! “嗯!这就是缘分,今日是二月初八,一月后我们就能洞房!” “姐姐!你好羞哦——” “呵呵呵——” 一丈红得到了确切的信息,陪着锦瑟买了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又给老爹买了他爱喝的桂花酿,哼着小曲,便和锦瑟二人骑着凤舞,往玲珑山走去。 因为喝了些小酒,人也高兴,坐在骏马凤舞的背上,不自觉的又周了几口酒。 喝着,唱着,心里美着,就有了人有三急之一,一丈红毕竟是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能让尿憋死不是么? 她一路逡巡着路两边,想找个没人的地儿。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片杨树林,长得十分的茂密,一丈红一乐,得了,就在那里解决吧。 她跳下马,嘱咐锦瑟:“你和凤舞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林子里方便一下!” “好!姐姐小心!” 步入了树林,林子不大,一进ru便感觉凉爽非常,斑驳的太阳光线,偶尔投射到她的身上,还有一种光怪陆离之感。 好在她是来方便的,否则一定会赋诗一首。 一丈红四处看看,果然没人,便赶紧宽衣解带,唱起了欢快的歌儿。 正在她酣畅淋漓之际,一道冰寒冷硬的声音响起,“你敢在我的地方,随地大小便?” 一丈红这个惊啊!刚刚明明没有人的嘛?怎么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一个“高”窜了起来,裤子麻溜的提上,饶是脸皮再厚,她也红了脸。 不禁恼羞成怒道:“哪个混蛋,敢偷看老娘方便?” 一道黑影从树上落下,一身青衣,身材颀长高挑,凤眉朗目、鼻挺如青松,唇瓣如桃花,线条分明。 只不过他眼角含煞,黑曜石般的眸光幽深,如寒潭般清寂孤傲。 “看够了么?”清冷但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 一丈红赶紧收回心神,感觉他有些眼熟? 她收回一脸花痴相,赶紧变换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道:“你个登徒子,竟敢偷看姑奶奶撒——呃,方便?” 她想了想,还是用方便两个字文明一些。 青衣男子冷硬的脸上听到她的话,不禁抽dong了一下,“原来是你这个花痴!” “花痴?”一丈红不喜欢这个词,就是因为那个太子说过,因此便拿太子模样的稻草人练习飞刀三年,“太子?” “记性不错!三年前见你时花痴,这次改成色you了?”男子调笑道。 第九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果然是他!天神啊!买彩票也就这个概率吧!“这也太悲催了吧?方便一下,都能遇到太子!” 看到一丈红张大的嘴巴,青衣男子,嘴角轻轻上扬,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想到你长的不怎么样?屁股倒是挺白!” 一丈红俏脸顿时红透,她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被一个男子如此打趣,脸上自然挂不住。 怒气铺满她的水眸,“混蛋!敢轻薄姑奶奶?” “放肆,你是谁的姑奶奶?” “谁接话就是谁的!”一丈红此时如炸了毛的公鸡一般。 “果然嘴脸比屁股要臭!” “登徒太子!看我如何收拾你!” 一丈红顿时怒火中烧,暴怒着举起身边的竹杖,便扫了过去。 就在竹棒仅有一寸之遥便要打在他的额头上时,他轻轻一闪,手腕一转,竹杖便奇异的到了他的手中。 “呵呵,就如此本事,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太子的嘲讽之声,彻底的将一丈红激怒,她怒吼着,“抢劫!要钱别要命,要命拿钱来!”便如老虎一般扑了上去。 这是什么话?而且她那是什么招式?毫无章法可言。 就在太子愣神的一瞬间,一丈红便如老鹰扑食一般,不要命的扑在了他的身上。 受到如此重击,太子也是重心不稳,一下子仰面摔倒在地。 而一丈红的全身重力都加注在了他的身上,人也随着他倒地。 只不过他是仰着,而她是趴着。 好巧不巧,唇瓣对着唇瓣。 四目相对,里面都是震撼和不可置信。 “啊——”二人同时互相一推,大叫出声。 “你敢夺走了我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 “你敢亲我?” 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厌恶的别过头去,使劲儿的擦着嘴唇。 一丈红这个憋屈啊,不但屁股走光,而且初吻被劫,这是她的抢劫史上,最最悲催、悲哀、悲痛的一次! “哼,要不是我有了意中人,就将你抢回去当我的压寨夫君!” 太子坐在草地上,突然嘴角一勾,问道:“你喜欢萧逸?” “是!不赖吧?”脸上也没心没肺的现出坦荡荡的笑容。俨然忘了前一刻还在和此人拼命。 太子一愣,这种毫无城府的、毫不掩饰的笑容,他从未见过,一时看得呆了。 “哼,据我所知,他的女人一抓一把,而且他似乎没有龙阳之好!”太子意有所指的上下看看她。 “龙阳之好?喂!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男不女?” “……” “哼!好女不跟太子斗,不在此浪费时间,你看了我的那个,我亲了你一下,今日算扯平!以后再也不见!走了!” 太子飞扬的浓眉蹙起,刀削斧凿的脸上,不由得抽dong了一下。这账还能如此算? “慢着,一丈红!我的宝马可好?” 一丈红高声道:“好着呢!它现在叫凤舞——”如一阵旋风般,转瞬便消失而去—— ~~~~~~~~~~~~~~~~~~~~~~~~~~~~~~~ 收藏,求收藏!我要动力,泪—— 第十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但一刻钟不到,一丈红突然又旋风般骑着凤舞飞驰过来,马儿在他的四周转了几圈,嘶鸣一声停住,“喂,那个太子!你叫什么?” 太子一向冷峻的嘴角再次抽dong了几下,“凤猷(you)!” “凤猷?原来和凤舞是本家,喂!问你一下,刚刚你可曾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出现?” 她一出林子,便只看见凤舞独自在那里,却不见了锦瑟的身影。 “没有!这里就没看到一个女人!” 一丈红没心思考虑太子的话意。“最好不是你拐走了我的好姐妹,否则,哼!凤舞,以后不准和他勾勾搭搭的!见他绕着走!” 她一拍凤舞的屁股,旋即飞驰而去。 凤猷脸色瞬间阴沉,一丈红最后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他! “绕着走?哪有那么容易?” 太子捡起一丈红丢了的竹杖,手抚摸着,唇角轻勾—— 一丈红走出林子,便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也不见锦瑟的身影,不禁骂自己粗心,锦瑟不像她,从小就胆子小,难道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想及此,一丈红快马加鞭的赶回到了玲珑山。 “老爹,霸天,锦瑟回来了么?”一丈红进门就吼。 霸天体贴的递过去丝绢,示意她擦汗,“没回来!怎么了?走散了么?” 一丈红胡乱的擦了一把汗,跌坐在椅子上,“我把锦瑟弄丢了!” 老爹不走空,长年笑呵呵的脸上,也郑重起来:“没事!我让整个山寨的弟兄去找!” 于是,上百号的土匪,便乔装下山,找了锦瑟半月,还是没有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为了此事,她自责了许久。在她的梦中,每次都看到锦瑟受苦,并大呼:“锦瑟!对不起,对不起!” 霸天知道一丈红看似大喇喇的性子,可是却是重情重义,没办法,只好不时的陪着她下山,只为了寻找锦瑟。 她每次下山还是忍不住茶馆酒楼里一顿踅摸,总想着如果找到,一定要好好待她。 就在玲珑山上的土匪在翻天覆地找锦瑟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院落中,一个带着无常面具的男子,对着地上半裸衣衫、瑟瑟发抖的女子道:“你身上确实出现过那种东西?但为何现在没有了?” “确实有过,被父亲见了,怕惹祸端,生生的剜了去的!” “可你的后背没有任何疤痕?” “是,是爹爹给我弄来的好药,除去了疤痕,说是将来能找到好夫君!” “好!你若能画出来,从此后,你便是凰国的公主!” 女子激动的磕头在地,声音有些颤抖,“谢谢主子!” 她含泪带怯的抬起美眸,赫然却是锦瑟的娇容。 “谢不必了,只要你日后听话即可!别忘了是谁帮你找到了荣华富贵就好!”男子轻佻的挑起她的白皙的下颏。 “是——”她的声音一颤,一双眸现出一片水雾,狠了狠心,用力的憋回去—— ~~~~~~~~~~~~~~~~~~~~~~~~~~~~~~~~~~~~~~~~ 小介的另一部完结作品《九岁庶女为妃作歹》敬请关注—— 第十一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锦瑟的失踪,给一丈红的心造成了不小的重创,锦瑟不仅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妹妹,况且是她弄丢的,她的悔恨和自责,不亚于七岁那年她的鲁莽无知行为。 每日都在和锦瑟留下回忆的地方流连。 今日天空碧蓝如洗,几朵不安分的云悠悠飘过,她躺在那里,想着锦瑟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眼角有些湿润,“锦瑟,你在哪里?” “红儿,锦瑟是个有福的孩子,如今可能是找到更好的去处了,你不要自责!” 老爹常年笑呵呵的脸,出现在一丈红的头顶,罩出了一湾阴凉。 “老爹,能么?锦瑟那么胆小,会不会被坏人欺负?” 不走空宠溺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道:“红儿,锦瑟长得好,一定是找到了好人家,也许正在哪个大户人家享福呢!你要是如此自责下去,会折了人家的福气的!” “也对,老爹!要说锦瑟的长相,就是做皇妃也不为过。莫非是被皇帝召进宫了?” “呵呵,可能吧!” “哈哈,老爹,那将来我见到她那天,是不是得跪地行礼呀?”一丈红本来就是属于大事化小之人,如今为了锦瑟,难过了近一个月,也是破天荒。 “对,对!行礼!”老爹笑得皱纹能挤死一只苍蝇。 “咳咳,红儿,你都十八了,和霸天的婚事也该办了吧?再拖,就嫁不出去了!” “老爹,我不会嫁给霸天的!” “呵呵,他人憨厚,对你痴心,对所有人都仗义,你嫁给他,我也安心了!” “不行!我和他没有男女之情!” “可以慢慢培养嘛?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说,这次不能由着你了,我都收了霸天的聘礼了!呵呵——” “老爹!锦瑟喜欢他,我不能夺人所爱!” “呵呵,可霸天喜欢你!” 她一个箭步窜到老爹身边,以压倒式的声音吼道:“不——走——空!我不嫁给霸天,如果你敢逼我,我就离家出走!” 不走空笑容陡然僵住,他常年灿烂的脸上,第一次带上了愁容。 他声音忽而低微哽咽,“红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今年要不嫁人,老爹我没法对你死去的娘交待了,女孩子十八岁不嫁人,会让人笑话的!老爹也没法活了——” 说着,沟壑纵横的脸上竟然有两滴滚落的浊泪? 一丈红心不由得一揪,娘死得早,老爹一个人带大她不容易。 可是让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她也不乐意!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老爹,一人退一步行不!给我一月,我保证抢回一个姑爷来!否则,任你安排!咋样?” 同时,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萧逸的浅笑嫣然。 呵呵,就知道丫头吃软不吃硬。哀兵之策果然管用!只要嫁人就好! “呵呵呵,说好了,一个月!不成你就嫁给霸天!” “好!成交!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 嘎嘎,求收藏,求花,求掌声——另一部完结作品《九岁庶女为妃作歹》求关注! ···················· 第十二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三月初八,距玲珑山不远,一处狭长的山道间。 冷风飒飒的吹拂着,山风席卷着狂沙,吹到人的脸上,刮得生疼。 一个妙龄女子,身穿一身红色女式骑马装,脚蹬白色皮靴,手上一把竹杖,横在胸前,单枪匹马坐在山坳间,一双灵动的水眸,不时的向下边的大路张望着。 娇俏的瓜子脸上,没有寻常女子的娇弱,却别有一番清冷绝艳的英气。 一丈红一早便来到了此处,眼看着太阳从刚刚升起,到日升中天,再到太阳西斜。 她双眸渴盼的盯着,足够一辆宽大马车经过的道路,萧逸的人影却迟迟不出现,上次和锦瑟明明听到是三月初八萧逸去焱国的? 她从一早出来,便等在此处,一日水米未进,眼看着太阳即将落下去了,她有些急躁。 看看沉下去的太阳,一丈红又给自己打了打气,“再坚持一个时辰,如果还不来,就怪你没有那个福气!” 她自己跟自己不停的嘟囔着,常年生活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她倒是不害怕,只是担心白等一场。 一个时辰转瞬过去,一丈红终于按捺不住,陡然站起道:“萧逸,你我没缘分,我回去了!” 就在她话音刚落,准备跃身上马之际,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嘚嘚嘚嘚”的急促传来。 一丈红一喜,赶紧从马上下来,看向马路,果然一匹黑色蒙古马出现,他的背上赫然驮着一个白衣男子。 在夜色红尘中,快速奔来。 一丈红笑了!笑容妖娆的绽放在漆黑的夜色中。 “萧逸!看来我们还是有缘的!”一丈红赶紧扔开马的缰绳,拿起竹杖,大声吼道:“萧逸!我要劫色!” 她的吼声,在空空荡荡的山谷里,不断的回荡—— 可惜今晚没有月光,要不然她一定能第一时间,看看她家的压寨夫君的绝色容颜了,她有些小遗憾。 马上之人明显的浑身一阵,但是却不出声,只是身体有些摇晃,或者说是摇摇欲坠之感。 一丈红又喊了一嗓子,“萧逸,我要劫色——” 这一声,更大,连树上栖息的鸟儿都惊得飞散了。 而马上的人只是说了一句,“你放肆!”。 便趴在了马背上。一动不动了。 一丈红还等着对方的台词呢,谁知就没有了动静,无奈之下,只好走过去,推了推他道:“喂!你不会是长得那么好看,胆子这么小吧?” 马上之人,已然昏迷过去,面朝下,没有任何动静。 一丈红有些失望,压寨夫君如果胆子太小,也不好,这让她以后出去干活,心里还得挂着。 但既然人劫到了,便也不客气了,她骑上他的马,搂着他的腰,便呼哨一声,带着凤舞,精神抖擞的回到了老窝。 一进门,便看到了一脸笑呵呵的老爹和阴着脸的霸天。 “哈哈哈——红儿,你真的将姑爷抢回来了?” “老爹,接住了,给他洗洗,今夜我要大婚洞房——” ~~~~~~~~~~~~~~~~~~~~~~~~~~~ 别忘了点击加入书架哦—— 第十三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红儿!你宁可选一个不认识的,也不要我?”霸天眸中布满血丝。 看着溜出去的老爹,一丈红硬着头皮道:“霸天,其实,我一直当你是哥哥,这个角色无法转换,请你原谅,你我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霸天心中却是如利刃剜心,他艰难的让开路,“既然如此,大当家的,请吧!” “霸天你——” “走啊——”霸天吼道。 一丈红陡然转身,急速离去。 既然给不了你爱情,那就绝情!爱情拖泥带水,便伤痕累累。 去往自己小窝的路上,她便将刚才的抑郁一扫而空。期期艾艾不是她的性格。 如今美男在房里等她,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很快来到了房门口,她却踌躇了,毕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她多少有些羞涩。 前世活到二十二岁,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牵过。 如今刚刚十八岁,便要霸王硬上弓,做霸王的那个还是她,她心内多少有些慌乱。 可是咱是土匪啊,能这么衰么? 一鼓作气,用尽力气推开门,看到了令她几乎喷鼻血的一幕。 只见一个修长挺拔的男子面向里侧卧在她的床铺上,墨发披散,直接遮住了他的容颜,但是那若隐若现的背部肌肤,细长的手指,有型的腿部肌肉,都让她几乎欲血沸腾。 她“咕咚”一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放轻脚步走进来,不时的向前后左右看看,好像小偷一般。 意识到自己动作的猥琐,她挺了挺胸膛,脑袋里不停的警告着自己,她是大盗,决不能像小偷一般猥琐不堪。 “咳咳——”她使劲儿咳了一声,以引起床上之人的注意。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好似精致的美人图画,可望而不可及。 一丈红踯躅了半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白皙的小手,一推床上之人道:“喂,那个,该洞房了!” “……” 她一屁股背对着他坐在床铺上,长呼了一口气,“还昏睡呢?早说嘛,吓死我了。” “喂,我说你,胆子还真是小呢,竟然一嗓子就晕了!” “总不能真让我强了你吧?” 此时她感到十分的轻松。 他体型修长、皮肤白皙,竟然比女子的还吹弹可破?一丈红小心的在他的手上捏了捏,又捏了捏自己的,感觉老天太不公平了,竟然给一个男人如此好的皮肤! 一丈红小心肝止不住的狂跳,第一次跟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已然是破天荒了。 可是洞房?她不会!天大的难题! 她躺在男子身边,轻轻的往里靠了靠,又靠了靠,肌肤相贴,脸儿绯红,心儿咚咚直跳,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春宫图,深呼吸几下,猛然翻开,顿时心脏几乎跳跃而出,这也太火爆了吧? 被画面吸引了的一丈红情不自禁的摸索出一只炭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 呜呜,早上停电,好在中午来了,sorry~发晚了些—— 第十四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次日,黎明的曙光总是愿意凑热闹,很早便投射到了一丈红的床上。 睡梦中,她正在偷香窃玉,手也不安分的到处乱抓。“哇哇,好有手感啊!” “女人!该死的,能不这么直接行么?”性感磁性的声音将正在梦中的一丈红惊醒。 她猛然睁开眼眸,却赫然对上一对漆黑如墨,探究不已的幽潭。 “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何在我这里?”低沉而玩味。 一丈红在大脑短暂的失灵后,陡然坐起,就往外窜去。 男子手轻轻一伸,便将她已然窜出去的身子,给圈了回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上次在树林中,你宽衣解带,莫非就是在勾.引我?” 一丈红被牢牢的固定住,精明的黑眸对着她的一对滚圆的猫眼儿。 “呵呵呵,凤猷太子,误会了,我可能是抢错人了!”一丈红用手努力的想推开他。 凤猷本来玩笑的表情,突然凛冽了起来。 “错了?”凤猷顿时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意,“花痴,眼神儿不好使,还抢劫呢,丢脸!” “喂,你侮辱我可以,怎么能侮辱我的眼神儿呢?要不是天黑,谁稀罕抢你这个**?” “**?”这个女人总用让他不高兴的词形容他,他如此丰神俊朗,哪里**? 尤其是她总拿他与萧逸想比,这更加让他的气恼。 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萧逸算计他,他能一时间武功尽失,会又被这个女匪给劫来了?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哼!跟我家萧逸相比,简直就是泥鳅和蛟龙!” “是么?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蛟龙!”凤猷一下子擒住一丈红要逃跑的身子。 一丈红柔软的身子被他牢牢的固定,一时挤压得难受。 “喂,你个大丑男,你放开我!要不然日后我将你的太子宫的女人都劫来,给我的兄弟!” “是么?那你先学学吧?” 凤猷刚毅的脸上一下子放大到了一丈红的眼前,紧接着樱唇被擒住,没有了呼吸。 “呜呜——”一丈红努力的捶打着他,可是丝毫撼动不了。 凤猷初时是愤怒的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女人,可是一吻她那花香蜜意,便不想放开,逐渐的加深。 他今日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娇媚的女人躺在他的身侧,尤其是她那长长的睫毛倔强的忽闪着,小巧挺直的鼻子恰到好处,樱红的小口娇艳欲滴!待人采摘一般。 他心一阵悸动,没想到这个女人穿上女装,还蛮耐看的。 一丈红无奈的感到天昏地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几欲昏倒。 在即将翻白眼的那一刻,一丈红终于获得了久违的空气,她大口的呼吸着,暗骂:是哪个王八蛋说接吻美好的?这就是世纪超级大谎言! 第十五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看到一丈红的狼狈相,凤猷心情极好,嘴角上扬一个大大的弧度,邪肆的问道:“学会了么?” “你滚吧,就当我被猪啃了!”一丈红嫌弃的抹嘴。 凤猷凤眼微眯,半敞开的衣衫露出麦色的胸膛,他斜斜地往床铺上一靠,“你抢了我,占了我一晚上,这要是传出去,我如何做人?你得负责!” 呃?耍赖!竟然跟一个土匪头子耍赖? “喂,太子殿下,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哎,我没有要求你负责,你反倒要挟我?” 凤猷凤眼微眯,这女人勾起了他的兴趣,“那当然,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陌生的女人在一个床上睡觉,你不能不管我!” “喂,你可是太子,能没有女人?再说你多大了?还没有亲近过女人?难道你不行?” 一丈红眼睛一路向下看去,好似要把他看穿一般,眸中带着同情和可怜。 凤猷脸一黑,这个女人!倒是什么都敢说? “本人二十四岁,正常得很,要不然现在你就验证一下?”凤猷双眸看向一丈红时,竟然有一丝危险和掠夺。 “呵呵,免了!我对皇族没兴趣!” “这是什么?春宫图!现学么?”凤猷优雅的拿起不堪入目的图,暧mei的看了她一眼。 天神啊!忘了藏起来了!一丈红一囧,刚想抢回来,却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被凤猷优雅的移开,“呵呵,七十二式!学会了多少招式了?不如我教你?” “不用了,呵呵!”囧!地缝呢?怎么没有地缝让她钻呢? 凤猷慢慢的翻着那些雷人的图,一句话不说,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一丈红看了想扁人! 气氛该死的诡异。 一丈红终于受不了了,嘟囔:“要笑你就笑吧!看憋死你!” “哈哈哈——你还在上面做了批注?”凤猷十分夸张的笑得地动山摇,那声音放到平时,一丈红一定觉得好听,可是此时,她想杀人! “笑够了么?玲珑山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看完了赶紧滚!” 凤猷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你还要继续抢萧逸?” “是!我喜欢他!” “好,祝你如愿以偿!”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是别人,他还真就此算了,可是萧逸,他偏不让她如愿! “你答应离开了?”一丈红兴奋的站起,两个深深的梨涡也带着欢喜的笑意。 凤猷黝黑的脸色,又沉下去几分,“如你所愿,我离开!继续你的抢人大戏吧!” “好的,好的!不送了!改天来玩啊?”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丈红,小心的抽回凤猷手中的春宫图,笑脸送客。 凤猷邪魅笑笑,极其诱huo的声音响起,“女人!不用看图,日后有机会我亲自教你!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不过,头上的钗倒是极品!” “……” 凤猷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霸道的笑意,优雅的腾身,跃出窗户,消失在了灿烂的晨光中—— 第十六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看着凤猷洒脱而去的身影,一丈红一下子将自己丢在床上,“哼!该死的,还是想想我家萧逸吧!”但凤猷残留在被子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冲击着一丈红的理智,脑海里凤猷的妖孽脸和萧逸的儒雅之容不停的变换。 这次的失败,她归咎于自己准备不足。“从明日起,打探好消息,争取一战告捷!也许还能找到锦瑟呢?” 此后一连几日都在镇子里逛荡,一无所获。 今日风轻云净,她信步来到祥云镇的东边的翠湖边,放眼望去,不少的乐坊游船徜徉其中,时不时的传来男子的调笑声和女子的歌声。 这就是有名的乐妓吧?一丈红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一时心痒,便上了一条花船。 偌大的花船上,整体格调是藕荷色的,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雅致精巧,“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来这里!” 一丈红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男式锦袍,倒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和这里的格调很配。 迎面过来一个侍者,见到她一脸的谄笑,“公子!您就是萧公子请来的客人吧?快随我请!” 本来一丈红想否认,可是一听萧公子,顿时改变了主意,忙问道,“是萧逸公子?” “正是!” “快带路!”一丈红这个乐呀,这都能遇到,他们的缘分得多大呀? 跟随侍者快步来到一个画舫内,掀开精致的门帘,里面豁然开朗,有几个房间大小。 装饰富丽堂皇,令人目眩! 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也抬眼看向她,四目相对,一丈红整个被他的儒雅俊美所震撼:帅哥就是养眼! 而该男子则是风华绝代的一笑,“这位是——” 一丈红赶紧收回几乎要流口水的表情,大步进ru房中,“萧逸!我们见过!” 萧逸齐整如刀刻的眉毛,轻轻一蹙,问道:“恕在下眼拙?” “萧逸!等着给我当压寨夫君——”她学着初见他时候说话的语气,喊了一遍。 萧逸一愣,突然忆起三年前,一个女匪将太子气得脸色铁青的画面,转而大笑道:“原来是与太子对峙的奇女子!” “对,对!就是我!要不是你提醒我他是太子,我就闯祸了!谢谢你了!” 萧逸优雅的含笑,“那小姐怎么称呼?” 一丈红刚要回答,却看到四周十几名乐妓都带着敌意的看着她,她冲着萧逸一眨眼,手指一勾道:“你过来,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萧逸一顿,随即勾起遗祸众生的唇角,举步来到一丈红的面前,右手中却有一道金属的寒光闪过,“你说!” 一丈红也不客气,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耳朵,小声道:“一丈红是也!不过,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 萧逸俊眉一挑,几不可见的闪开,沉声道:“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右手掌里也缓缓抬起,扣向一丈红的后心。 “是花名如雷贯耳吧?”一个让一丈红发毛的声音适时响起。 萧逸几不可见的哈哈一笑,收起右掌,回头看向来人。 ~~~~~~~~~~~~~~~~~~~~~~~~~~~ 呜呜,昨天没审,抱歉了各位——呜呜,今天可能是三章了! 第十七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一丈红心中一惊,顺着声音望去,果然冤家路窄,太子凤猷身着黄色蟒袍,周身散发出寒气。 萧逸笑着迎出来,“太子!您可是来迟了!” 凤猷今日收到了萧逸的请柬,一起来此喝花酒,他本没打算来,可是得到消息说是一丈红竟然进了萧逸包的花船。 他暗骂这个女人没脑子,萧逸可是会杀人于无形的,他的暗器梅花镖上淬着剧毒,见血封喉!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恐怕此时这个无脑的女人已然是一具尸体。 “萧公子!一招金蝉脱壳让我元气大伤,今日之宴,焉知不是鸿门宴?” “哈哈哈!太子殿下玩笑了,那次比试我失礼了,给太子赔罪了,况且你是我阗国的未来君主,谁敢不敬?” 凤猷冷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一丈红,对着萧逸道:“萧公子何时对不男不女的花痴也感兴趣了?” 萧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眼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的一丈红,笑道:“太子和她认识?” “不认识!”凤猷和一丈红同时矢口否认。 萧逸唇角扬起,“既然不认识,就当交个朋友吧,我来介绍!” “不必!”二人又是同时甩出一句。 还敢说不必?是谁花痴劫男色?凤猷顿时脸色阴沉,沉声道:“萧公子,如此花名在外之人,我可没兴趣!” 一丈红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最近坊间传言:玲珑山上的女匪一丈红,到处劫持男色,先奸后杀,令人发指。 对于这种造谣,她正没地方出气,他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提,顿时斗志昂扬了。 她一拍桌子,“凤猷,你个有暗疾的男人,怪不得府中妻妾成群,还不享用,难不成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死花痴!你再敢胡说?”他哪次见到她都能被成功的激怒。 萧逸见二人剑拔弩张,赶紧圆场道:“二位,消消气,见面三分笑,都是朋友!” “花痴不配是我的朋友!” “哼!绣花枕头,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座上宾!” “你找死?”凤猷气得脸色黝黑。 “谁死还不一定呢!”一丈红也如炸毛的公鸡。 说着,一丈红愤怒的竹杖便抡上去了,那些乐妓哪里见过如此残暴的场面,顿时群呼着作鸟兽散。 而凤猷则是怒意汹涌,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手腕一扬,抢过她砸下来的竹杖,顺手一扔穿破窗户,直飞出去,随即一闪身躲过一丈红的袭击,拎起仍旧不知死活扑上来之人,倒扛着,几步走出画舫外,用力一甩,便将她甩到了湖中。 “咕咚”她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呛了好几口水才浮上来,口中不停骂道:“死凤猷!我和你不共戴天——” 而凤猷此时则是心情极好的扬起嘴角,“水里的滋味不错吧!”随后洒脱的转身、回到画舫饮酒—— 水中的一丈红郁闷极了,被一个没有风度的男人,当着她的心上人的面丢下来,太丢人了! ~~~~~~~~~~~~~~~~~~~~~~~~~~~~~~~ 谁来怜香惜玉啊?多多收藏安慰一下一丈红受伤的心,嘎嘎—— 第十八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正想着悄悄的游走,却不想突然眼前白影一闪,她被一把捞起,同时萧逸的俊脸放大到眼前,“红儿,没事吧?” 一声温柔的“红儿”,叫得人都酥了,犹如三月的春风,吹得一丈红的心神荡漾。 她身体顿时瘫软在他的有力的臂膀上,不肯起来。 “来人,给红儿换一身衣物!” 侍者应声进来,扶着她到隔壁去换衣服。 凤猷一脸的不快,狠狠的扫了一丈红一眼,继续低头饮酒。 “太子似乎与一丈红交情匪浅?”萧逸浅笑道。 “泛泛几面之交,一个不知深浅的女人!”太子淡淡道。 “是么?太子!上次的提议,萧逸同意了,还请太子手下留情,让我的船离开!” “据我所知,他们查到了违禁之物,那可是严禁买卖的!” “哈哈,误会,都是些丝绸布匹之类的东西而已!” “盐,可是阗国明令禁止私售的!” 凤猷面上无波,如浓墨泼成的凤眉,斜飞上扬,衬托得一对凤眸,更加的风采奕奕。 “呵呵,太子!我的代价也不低呀?再说你知我知,各取所需,您不亏的!你上次可是答应了的!” “上次的提议,是没有查到私盐的时候,如今查到了,自然那个就不适合了!” “太子果然好算计!”只有萧逸自己知道,他说出此话时,多么想撕了凤猷。 二十多条船只的货物,绸缎、瓷器、盐均被困在海上一月有余,他能不上火么?要不是为了再捞一笔,他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早就…… 画舫内本来丝竹管弦、舞女翩翩的所在,此时却充满了肃杀之气。 尴尬的沉默在一丈红穿着一袭素白锦衣罗裙,款款步入后,气氛陡然变得暧mei不明。 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上绣淡粉色的梅花怒放,枝干遒劲盘旋,一条精工细做的深棕色宽腰带,将她的腰肢束得盈盈一握,肩若削成、云鬓半倾,眉凝柳烟、眸蕴含星,清冷之外平添绝艳,俏皮之中胜在雍容。 萧逸星目睁大,瞬间不快消失无踪。惊讶倾城之色! 凤猷刚刚递在嘴边的酒杯,堪堪停在那里,动作凝住。惊艳疑为天人! 一丈红进来便看到那坐着的二人一直傻傻的看着她,一个眸中现出惊艳,一个眸中她竟然看到了欲wang! 她一激灵,那个男人竟然对她有欲wang?这个绝对不行! 于是,她一张嘴,顿时破坏了此时的美感,粗声大嗓道:“登徒子!看什么看?姑奶奶的打扮刺激到你了吧?” 呃!“咔嚓——”两颗唯美的心碎了一地! 萧逸陡然回神儿,温雅的一笑。 凤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东施效颦不过如此罢了!” “你?哼!我看你是看上本姑娘的花容月貌了吧?要不然眼睛都快粘到我身上了!”一丈红一甩宽大的袍袖,学着天后范儿洒脱坐下。 第十九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红儿的女装的确美,太子侧目也是理所当然的!”萧逸刚刚也是一阵闪神,没想到倒也是一番倾城之色! “哼!自不量力!”凤猷冷冷的一句。 她铁青的脸色,与对面的凤猷怒目而视着。二人恨不得杀死对方一般。 萧逸依然浅笑,一语双关,“太子!何不考虑双赢?” “双赢?能独赢为何双赢!”凤猷冷言。 “哼!没风度!”一丈红为萧逸抱不平。 “不识好歹!萧逸!这个女人杀了好,最好大卸八块!告辞了!”凤猷陡然起身便往出走。 萧逸起身相送,儒雅而温文:“这么有意思的人,还是活着好!”这个女人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喂!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没风度?想杀人就杀人!”一丈红大吼。 看着即将消失的凤猷,萧逸转身朗声道:“红儿,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不如留下来玩几日散散心?” 一丈红一听,顿时所有的气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咧着嘴笑道:“好!留下!” 凤猷的背影一僵,愤然离去—— 萧逸看着远去的凤猷,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之后的一连三日,一丈红干脆借此机会死缠烂打,对萧逸的政策就是走哪儿跟到哪儿。能够追求到最好! 于是,某女今日弄来一束野花,举到萧逸面前,一脸的谄笑,“给!送你的!” 明日劫来一把上古的宝剑,往他面前一放,“看,跟你正好配!” 后天又抱来一堆新书,“萧逸,新上市的书籍,尽管看!” 就这样他吃饭,她跟着;他上茅房,她给递厕纸;他睡觉,她只允许在他门外守着…… 她奇怪的是,萧逸为何喜欢在花船上住?那些妖冶的女人,她都是用各种方法给撵跑了,可是萧逸仍然住在这里。好像在等待什么。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倒贴,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控制不住的想要对他好! 萧逸不说喜欢,也不推拒,只是任由她胡折腾,但一直是淡淡的,有时候在那种淡淡中,一丈红甚至能感觉到刻意的冷漠! 当凤猷再一次出现在画舫上的时候,是五日后,彼时,一丈红正给睡午觉的萧逸扇扇子。 “萧公子果然会享齐人之福?”凤猷有些酸不溜丢的声音传来,说完后自己都被吓一跳,这是干什么! 萧逸笑着摆手示意一丈红不用扇了,起身道:“太子殿下,你能来我高兴啊!看来我们的生意谈成了!” 太子脸色黑沉,像是数九寒天里的兵器,冷森森的,“除了先前谈的条件,我还要加一条!” “哦?请讲!”萧逸道。 “你负责将这个女人,赶出祥云镇!看着就烦!上次的条件可以成交!” 第二十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哈哈,太子似乎对红儿,很特别呀?那阆苑——”萧逸看着气鼓鼓的一丈红笑道。 一丈红这个气呀,这什么事儿呀?她哪里碍着他了?“喂!不分是非的太子殿下,我接近谁跟你没关系吧?这也碍着你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专门破坏别人的美好姻缘?” 凤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看见你高兴我就不痛快!这个理由还行吧?” “你,你个混蛋!我揍你!”一丈红掳袖子就想打人,这几日的淑女白装了。 凤猷一把握住挥过来的拳头,狠狠的道:“花痴!收回你的心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一个人见人怕的女匪也想成婚?告诉你,有我凤猷在此,你的姻缘都得断!” “哼!我不信!我杀了你——”一丈红如炸了毛的公鸡,努力的想继续抡拳砸人。 凤猷冷冷道:“萧逸!阆苑还是你的!” 片刻的沉默,萧逸朗声一笑,道:“太子如此慷慨,我当然不能拘泥于小节!” “好!”凤猷使劲儿推回一丈红的拳头,拍了拍手,继续道:“送走这个花痴,立即!” “来人!保护一丈红回玲珑山!不能出差错了!”萧逸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萧逸!你别听他的,他这是嫉妒,哎——你们放开我!呜呜——”嘴被堵上,倒扛在肩上,一丈红用双目狠狠的杀了凤猷一回。 看着四肢乱蹬的一丈红被扛走,萧逸笑道:“太子,果然对她不同!” 凤猷陡然转身,周身散发寒人的戾气,“萧逸!在阗国,让你带走货物,不是妥协,是仁慈,私盐之事下不为例,否则——” “否则?太子殿下,那日我只是一赌,如果你今日不到,我也看在她日夜伺候了我五日的份上,留她一命的,可是,没想到呀,太子竟然为了她来了?” 凤猷厉声道:“萧逸,只不过玲珑山暂时不能动而已,她要不是大当家的,你以为我会损失那么多救她?” “损失,太子得到了我的醉仙楼和院子怎么都不亏,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太子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到手的阆苑?” “哼!阆苑只是暂时是你的!” “那是,太子慢走——” 一连几日都没有看到自己闺女的不走空,见一丈红如此狼狈的被扔回来了,他笑呵呵解开她的穴道:“红儿,强扭的瓜不甜!” “可我就是喜欢他,一看见他,我的心脏就如小鹿乱撞!”一丈红无比失落的回到卧房。 是夜,难得失眠的一丈红却一个人对着漫天的星空嘶喊:“萧逸!要不是那个死太子今日对你威逼利诱,你一定不会放弃我!哼!要是让我再抓到那个太子,一定让他做不成男人!让他的子孙根都向我跪地求饶!将他的女人都抓住,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萧逸——我定会再去劫你!你一定要等我——” 不远处,一棵高大银杏树上一个蒙面男子愤怒的一掌劈落一树枝,狠狠道:“花痴就是无脑!” ~~~~~~~~~~~~~~~~~~~~~~~~~~~~~ 谢谢淡蓝岁月的鲜花和荷包,爱你——另外请大家关注我的另一部作品,已完结文《九岁庶女为妃作歹》!谢谢,新老文多多收藏啊——动力大大的!呵呵—— 第二十一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次日一早。 一丈红精神抖擞的一身简单打扮,带着山寨里的包打听——百事通,意气风发的向着祥云镇进发。 因为上次探听消息的有误,所以这次她将百事通请来,每次山上有大事要打探,都是他出马,别看他精瘦,还就是机灵,完成任务都是狠、准、稳。 “百事通,打听萧逸的住处,我们直接去他家里劫!” 百事通十分肯定的点头,“放心吧,大当家的,一定完成任务!您就好好的在这包房里喝茶,我这就打落去!” “嗯!” 不负所望,片刻之后,百事通便一脸得意的回来了,“大当家的,搞定了,就在离此不到二里,祥云镇有名的荷花苑的旁边就是他的住所。” “确定?” “确定!据说她前几日还在那里住过呢!” “好!今夜我们就搞定他,我就不信,我一丈红想要的人,还能搞不到?” 是夜,一丈红带着百事通小心的摸进萧逸的宅邸。 但是一进萧逸的府中,他们就傻了眼,这么多房子,到底哪个是他住的呢? 排排青砖红瓦的木制房子,飞檐鸱吻、亭台花树,尽显奢华,端的是高门大户深门槛! “当家的,忘了打听他住在哪里了?” 一丈红瞪了他一眼,“那能打听着?难道人家还摆好姿势等着你去抢?” “那我们如何找?” “一间一间的找,再不行,就敲昏一个,问一下不就行了?” “嗯!” 可是还真是奇怪,如此高门大户,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侍卫家奴? 一丈红有一丝庆幸,还有一点点的狐疑。 第一间,一片漆黑。 第二间,一片黑漆。 第三间,一样的。 第四…… 当一丈红和百事通终于来到最后一间,几近绝望之时,却听到了一声如猫叫的声音传来。 似痛苦,似快乐—— 二人急切的捅开一个小洞,凑上一只眼,二人陡然被那限制级的画面定住。 室内,一男一女,极尽缱绻**,间或还有一些淫言秽语,孟浪之词。 “夫人!你给他带的绿帽子可是绿绿的!” “哼!谁让他三妻四妾的,还不安分,没事儿就往阆苑跑?” “夫人,他在家,你也敢来?” “哼!他要不就住在阆苑,回来一次也住在翠阁,与那满院子的翠竹为伴,从来不来我的房中,难道我还得守活寡?” “夫人,宝贝……” …… “大当家的,“他”不就是萧逸?他住在翠阁!” “嗯!听到了,这对狗男女!” 一丈红那种义愤填膺陡然升腾,萧逸的夫人竟然偷人? 她不由得脑中浮现萧逸的翩然若仙之姿,如此良人,他夫人还偷人,她不能不管。 心中想着,手上便有了动作。 她一把拉住满脸赤红、手足无措的百事通,小声道:“给我西域情香!” 第二十二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大当家的,这事儿您也管?” “嗯,谁欺负萧逸都不行!” 她接过来百事通地给她的瓷瓶,拿出两粒药丸,用火折子点着,插到了刚才他们偷窥的小孔中。 一刻钟不到,随着室内香雾氤氲,房内尖叫声、床铺的吱嘎声,便如唱戏般热闹起来。 “好了,走吧!估计她们明日这个时辰也停不下来!” “当家的,这个翠阁在哪里?” “翠阁?她说有满院的竹子,莫非就是我们进府的那一处?” 想这主人即使再爱竹子,也不可能将整个府邸,都种上此物吧?那么那里很有可能就是翠阁。 思路一通,一丈红的脚步都有些轻巧了。 来到刚才的竹林,一丈红只是在竹林深处发现了一个竹屋,里面灯火通明。 房门和窗户洞开,一道白衣翩翩的佳公子,正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一本书,另一只手一把折扇优雅的轻摇。 “呵呵,萧逸——” 百事通扯了扯一丈红的衣袖道:“大当家的,那我从后面给他用迷.药迷倒,你在此望风,一旦不对劲,便用信号!” “好!”一丈红正好想继续欣赏,美男读书时候的儒雅风范! 就在百事通刚刚走后,“萧逸”便转过身来,向着她的这一方看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呢,但是却在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如玉容颜时,他却又转过了回去。 那一转,一看,再一转,优雅而洒脱,魅惑而多情! 一丈红将那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使劲儿的安抚了一番。 她突然想起一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正在暗自欣赏如此“有匪君子”!看到里面的人,突然向前一扑,手中书籍落地,人也趴在了身前的书案之上! 成了!她举步进ru竹屋之内,里面摆设简洁,倒是符合这样一位翩翩佳公子的品味。 刚想将趴在桌上之人,翻过来细细的欣赏一番,已解多日的思念之苦,但是进来的百事通却道,“大当家的,有人来了!” 一丈红一掌劈灭烛火,扛起桌上之人,干脆道:“走!” 二人还是顺着来时路翻墙而过,待站在一颗百年的柳树上,向着萧府一看,里面灯火通明,叫嚷声不绝于耳,一丈红有一丝疑惑,这些人从哪里出来的,刚刚进去时,还像一个空宅呢? 但不管怎么说,人到手了,以她的性格,才不敢哪里不对劲儿呢,反正结局好就行! 一丈红唇角弯起一个娇俏的弧度,“萧逸,跟你的属下道别吧,今后你就是我一丈红的人了!” 说着,还轻佻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以宣布着主权。 被扛在身上之人,就这样大头朝下,脸憋得通红,在她拍出一个猥亵之掌后,他的两道长长的睫毛,几不可见的闪动了一下!好像是蝴蝶的轻薄的羽翼,微微抖动。却尽显风华妖娆。 ~~~~~~~~~~~~~~~~~~~~~ 今天发晚了一些,脚扭了拍片去了,呜呜—— 第二十三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纵身跃下大树,对着放风的百事通道:“风紧,扯呼!”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大叫,“快看!那边有人!追呀——” 一丈红吹了一声口哨,凤舞领着一匹黑马便奋蹄而来。 二人骑上马便向着城外跑去—— 凤舞可是千里良驹,但百事通的那匹就逊色多了,没走二里路,便被追上了,百事通被十几个高手缠上。 本来已然跑出去的一丈红陡然停住凤舞,下马后,将“萧逸”放到马背上,道:“凤舞!你先将我的夫君带回去,不能丢了?记住了!” 她一拍马腚,凤舞绝尘而去。 敌众我寡,况且天际已然泛明,不能逞强,她对着被十几人围着的不走空喊道:“闪!” 听到大当家的一声令下,不走空知道这是他们经常训练的对敌之法,遂赶紧催马掉头就跑。 那群侍卫赶紧追赶,却在催马向前时,没注意地下散落的铁钉,十几匹战马,同时踩上无数的铁钉,顿时人仰马翻。 待他们反应过来,一丈红却已然跳上了百事通的马背,二人消失在了晨光中。 * 而被放在凤舞背上之人,在离开打斗范围后,突然坐起,在月色下,慢慢的揭开一层人皮面具,面具下一张风华绝代、俊美无俦的面容,赫然却是凤猷。 他妖孽的一拍凤舞的脖子,道:“老朋友,你好么?一别三年,终于又见面了!” 凤舞也是一匹极有灵性的马,它认过两个主人,一个是凤猷,另一个就是一丈红了。 它喷着响鼻,脚步轻快,显然也很高兴。 突然,凤舞陡然转身,向着他的住处折返,凤猷嘴角微勾,满意到:“好了,不难为你了,你现在是她的,自然要听她的,不如就去山寨吧,反正这日子也无聊!” 凤舞感激的叫了两声,脚步又一次轻快的向着山寨走去—— 玲珑山寨,老爹早就等在了山寨门口,当看见凤舞背上的凤猷时,一怔,问道:“怎么又是你?” 老爹惊讶同时,赶紧小声道:“红儿劫的不是萧逸么?凤舞怎么在你这里?红儿呢?” “劫错了!”凤猷回答得简单而有力。“红儿在后面打杀追赶我们之人,我就先行上山了,红儿让老爹准备拜堂事宜,今日就拜!” “劫?劫错了?”老爹汗颜,这在她女儿的抢劫史上,可谓是接连失利啊。可是这被劫错之人,怎么如此心甘情愿呢? 虽然心中怀疑,可是毕竟结果还行,“你愿意跟我闺女成亲么?”老爹不确定的问道。 凤猷凤眼微眯,挺翘的鼻子带着秀美的执拗。 “我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或者是说最大的优点,就是越不容易得到的,我越感兴趣!” 他的声音,清澈朗润得犹如山间潺潺的山泉,流淌过老爹的耳际,那个舒服啊,简直无以形容。这个凤猷,他喜欢! 第二十四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呵呵,姑爷!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张罗去,上次没有拜堂,这次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饭!嘿嘿嘿——” “老爹,生米煮成熟饭后,红儿再看到夫君的脸最好!”凤猷提示。 “嘿嘿,明白!” 老爹笑得十分的奸诈,算计的却是自己的女儿! “呵呵呵——”凤猷也配合他的笑的频率,二人眼神中在半空中对撞,电光火石之间,碰撞出的是一拍即合的奸邪和狡诈! 而外面,一丈红刚刚回来,便一把揪住刚刚从她卧房走出的老爹道:“老爹,人被凤舞带回来了吧?你负责说服他拜堂!” 用忐忑来形容一丈红此时的心情,绝对到位。 她祈祷萧逸不要闹,乖乖的做他的夫君,她一定会把他宠上天! 当老爹满面笑容的道:“我都劝好了,他答应了!”她忐忑起伏的心情,有了一丝丝的回落。 “萧逸,果然是喜欢我的!就知道,上次是被那个死凤猷逼的!哈——老爹!太好了!”一丈红乐得在老爹沟壑纵横的脸上狠狠的吻了一口。 不走空喝了一口酒,小眼都笑没了,“红儿!的确是好眼光,这个比那个要好!” “他确实是心甘情愿拜堂成亲?”一丈红有些雀跃,心脏像是敲鼓一般,捶个不停。 “嗯!今夜拜堂,入洞房!不过,姑爷说了,他要你如寻常新娘一样,盖上红盖头,等着他来掀!” “这个——”一丈红不喜欢俗礼。 不走空赶紧封堵,“我答应了!” 是夜。 山寨的大当家的大婚,所有的弟兄都兴奋的摩拳擦掌。 好久没有喜事,山寨的弟兄格外的开怀,一丈红不但是他们这群汉子的主心骨,她在他们这些铮铮铁骨男儿的心中,更是仙子一般的人物。 酒是好东西,高兴之时,可以助兴;失落难过之际,可以排忧! 这不,心目中的“仙子”大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最后一次,肆无忌惮的和她相处的日子。 于是你一碗,我一碗的敬酒就拉开了序幕—— 还未拜堂,一丈红已然喝得小脸红扑扑,本来就属于怎么风吹日晒都黑不了的皮肤,透着喜盈盈的红色,这种白里透红的娇嫩,顿时将众人,迷得只有咽唾沫的份儿了。 圆圆的秋水眸,也逐渐的迷离起来,朱红的樱唇,不时的蹦出几句江湖话,更显得迷惑和诱人。 举杖喊打喊杀的她,大家屡见不鲜,可是如此模样却是难得一见! 红袍包裹玲珑有致的腰身,双眼迷离,双颊红润可人,樱唇点点,如待人采摘的樱桃一般诱人! 晶莹剔透的纤纤玉手,一起一落,饮酒的瞬间,迷了众人的眼,醉了大家的心。 更有百事通也学习世人的调调,找了几个歌女和乐师,给大家弹琴唱歌,倒也有几分世人的风雅。 第二十五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临近拜堂时, 一丈红已然现出几分醉意萌态。老爹美滋滋的给她娇颜盖上了大红的盖头。这样的女儿让他老脸有光彩! 几个小孩子,向着大厅内撒着满地的鲜花,更显得热闹非凡,衬托得她更加娇媚如仙子。 端的是:“落花狼藉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新姑爷到——”百事通一声大吼后,在看清楚一袭大红喜袍出现的凤猷时,登时嘴像是被塞了个鸡蛋一般,一时半会儿不能合上。 明明抢来的就是萧逸,这会儿拜堂时节,又为何变成了上次那个凤猷? “老爹,错了,新姑爷错了!”百事通赶紧在不走空耳边耳语。 不走空横了他一眼,“没错!拜堂吧!” 百事通这个郁闷啊,如果明日大当家的知道自己也是欺骗她的那一个,一定会第一个找他算账,可是不走空也不好惹啊。 他愁眉苦脸的只好喊道:“大当家的,可要拜堂了?” 一丈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大声道:“拜!” “真拜了?” “百事通,你别磨叽了!再说,我将你扔到妓.院去!”一丈红对他的啰嗦表示着极大的愤慨。赶紧和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拜堂,她才踏实! 百事通这个郁闷啊,本来今日是他主持大婚,那是极其荣耀的事情,却偏偏新姑爷又错了,这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 “咳咳,新人拜堂!一拜——” 他话音刚起,却听到霸天的一声大吼,“慢着——” 众人都知道霸天对大当家的可是一往情深,一直隐忍不发,大家都觉得奇怪,他这一嗓子,大家的提着的心反倒落了地! 百事通一喜,使劲儿眨着眼睛,“霸天,快点儿,告诉大当家的,这个姑爷不对劲儿!” 他心中一直怀疑是老爹给悄悄换了! 霸天坚定的走到一丈红和凤猷面前,*的直视着不停的扭动着红盖头的她。 “红儿!你喜欢他么?” 本来粗噶霸道的声音,到了一丈红面前,便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一丈红本来饮酒很多,就有些不稳,如今更是晃了一下,凤猷和霸天一左一右,飞快的扶住她,使她站稳了晃动的身子。 二人亦同时出声,一个温柔,一个朗润,“小心!” 凤猷和霸天又同时敌视的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放手,本来被两人一扶,已然站稳的一丈红,突然失去了他们的扶持,顿时左右摇晃起来,好一会儿,才在意志力的作用下,稳住! 她不耐的拉了拉大红嫁衣的繁琐的衣领,好热呀!可是她知道必须拜堂,老爹说过,这里的男子都只承认真正拜堂的妻子。 “霸天大哥,是你么?你还没有跟我喝酒祝福我呢?” 被招呼的霸天,顿时满腔怒气,化成绕指柔,道:“红儿,你真的喜欢他,想要嫁给他?” 第二十六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呵呵!霸天!你喝多了?我不喜欢,会将他抢来?我喜欢他,他长得好看!” 一丈红直言不讳,这正是她的纯真可爱之处,爱就是爱,喜欢便无需隐藏! 霸天现出痛苦的表情。 凤猷虽然表面上得意的斜了一眼霸天,但是内心里,也是不舒服,她说的是萧逸吧? 哼!小女人!看我ri后如何收拾你! 他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往他床上爬? 一丈红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气中,可是体会不了他们二人的心境。 但输人不输阵,凤猷霸道的将犹自摇晃着的一丈红,一把揽入怀中,轻声道:“红儿,该拜堂了!日后不能跟其他男子勾搭,知道么?” 她虽然已然有了醉意,可是夫君温柔的话如羽毛轻轻的扫过她的心房,荡起阵阵起伏的涟漪,不禁大声承诺,“好,拜堂!不勾搭别的男人,你就跟我洞房么?” “哗——”她话音一落,引得弟兄们一阵欢呼声。 凤猷浓眉一挑,玩味道:“红儿这是急着洞房么?” 霸天心中犹如尖刀在剜搅,有一丝绝望的问道:“红儿,你了解他么?” 不走空赶紧笑呵呵的拦住他,“呵呵,霸天啊,日后我再给你寻一个更好的,你和红儿没缘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如今吉时已到,你还是先让他们拜堂吧!” 霸天浓黑的眉毛,痛苦的一拧,十分不情愿,但是却不得不缓缓的退下去,“红儿,既然你喜欢,那霸天大哥祝福你!不过,如果他日后对你不好,我可不会手软!” 他眸中寒光一凛,扫向凤猷,然后僵硬的转身。朗声道:“好好待她!” 只有天知道,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 凤猷不置可否,挑衅的示意百事通,该开始了。 这个过程,心情起伏最大的莫过于百事通,他随着霸天的出现,看到了一抹一丈红发现真相的曙光,可是当霸天陡然退却的时候,却又一次有气无力的道:“又拜堂了?” 不走空给了他一眼警告,“开始吧!” “一拜天地——” 一丈红虽然醉意很深,可是随着他的唱喏,她的心跳也不正常的急速跳动。 她晃悠了几下,才最终跪下,施礼。 “二拜高堂——” 老爹坐在高位上,本来不大的嘴,都快咧到耳朵那里了。心中却道:“老婆子,你的闺女大婚了,我也对得起你了!” 待看着他们拜完,更是欢喜得赶紧喝了一口最爱的桂花酿。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最后一句,百事通喊出,几乎是带着哭腔,他都能想象得出来,明儿大当家的看着她拼命的模样! “去——终于完事了!”一丈红强撑着的身子一下子歪倒,多亏凤猷眼明手快,将之抱起,不理会山寨弟兄的欢呼声,径直向着洞房走去—— ~~~~~~~~~~~~~~~~~~~~~~~~~~~~~ 表要忘了加入书架,呵呵呵—— 第二十七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凤猷抱着一丈红轻飘飘的身子,唇角微勾,呢喃道:“这要是让你参加正经的太子大婚仪式,你的性子还不得烦死?” 将一丈红抱回喜房,这个口口声声要洞房之人,已然睡得一塌糊涂。 凤猷掀开她的红盖头,看到她的熟睡如猫般的懒样子,微微一惊,绝艳风华,这个词用在此时她的身上,应该不为过吧? 可是那是什么?竟然睡得流了涎水?他轻轻蹙眉,伸手给她抿去,嘟囔道:“你能够得到当今太子伺候,也算你的福气了!” 他今日看到她大红喜服,一身的凤冠霞帔,站在那里,微微摇晃着纤细玲珑有致的身子等着他,心中竟然有一丝小兴奋。 如今床上之人,弯弯的眉毛轻蹙,显然是不胜酒力的娇弱,殷红的唇瓣微嘟,不时的有丁香小舌,轻轻的舔舐着诱人的唇,她娇态千般,横卧喜床之上,大红喜服的宽大袍袖,也因为开始时的贪杯,被酒沾湿,微微的散发醇酒的清香之气。 凤猷不由得看得呆了,男装的她洒脱干练,半男不女的她既有女人的娇媚,也有男人的豪情,女装的她,却又别有一番风情——柔媚、可爱、绝艳! 看着她不耐的将身上的喜袍拉扯着,凤猷轻叹一声,“我来帮你吧!呵呵,想来咱们已然二次洞房了呢。” 身为太子的他,何尝做过这些,即使宠幸女子,也是有人给伺候好了,甚至连女子的衣物都是那些奴才帮着脱的。 他笨拙的将繁琐的外袍解开,好不容易将之除去,却不想,原来里面还有三层。 费了好一番周折,终于她被剥得仅仅剩下了小衣,她也不再扭动折腾,规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终于将她剥光,可是自己也累得汗意涔涔,“这种活儿还真不好干!” 他一屁股坐在床边,倒在了她的身侧,却不小心手触到了她手臂的肌肤,不由得一颤,触感冰凉滑腻,他陡然有一种不忍离开之意。 手上生满老茧,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女人的手,可是身上的皮肤,如婴孩般细腻白皙,让人.流连。 本来还是规规矩矩的只是触摸裸露在外的肌肤,后来却是越来越贪恋这到手的福利,越来越放肆,逐渐沿着手臂向上。 他府中不乏妻妾,可是却不曾有过今日这般悸动,和一种偷香窃玉的快感! 逐渐的,已不满足于手部的触摸,他陡然抬起上半身,贪恋的扫视着她的微醺的容颜,欲wang逐渐升腾,更进一步的想法,怎么也甩不掉。 他猛然抬起身子,罩上她的,唇慢慢的靠近她的,触感柔软,唇齿间的清新甜蜜,让人.流连不已,竟然似误食了罂粟一般贪恋她的美好—— 他一时陶醉其中,如饮了醇酒般,一时贪杯不已—— 第二十八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唇齿间的清新美好,不同于以往的经历,竟然心跳有了不一样的节奏。 他这不是第一次品尝她,可是这一次竟然欲罢不能? 她嘤咛一声,间隙时嘟囔道:“萧逸,萧逸——” 猛然间犹如从温暖的火炉旁,直接掉入了冰窟,入骨的、沁入肌肤的全是冷意! 他猛然抬起清醒了的头,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入目的诱huo。 她翻了一下身,继续酣睡。 “该死的女人!”他暗咒一声,陡然起身,推开窗子,见院中有一眼井,纵身跃出,来到井旁,打上一桶水,脱掉外袍,赤着上身,猛地将一桶冰凉的水从头浇下。 入骨的寒意,驱走了体内的升腾起来的欲wang。 * 次日一早,当一丈红终于幽幽转醒之际,睁眼入目的却是一个男人精壮的后背! 她陡然一惊,脑中闪现的却是登徒子! 想的同时,动作便已然使出,她一脚将背对着他熟睡的凤猷,踹到了床下。 口中娇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敢占你姑奶奶的便宜?” 被猛然踹下去的凤猷“哎呦”一声,揉着被踹得几乎脱节了的后腰,张口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刚拜堂成亲,你就谋杀亲夫!” 一丈红这才想起,她昨日成亲了,是萧逸?她心中一喜,忙道:“萧逸!我想起来了,咱们成亲了!不好意思——” 她愧疚的对着仍旧坐在地上不起来的人,伸出了白皙的有些薄茧的纤纤玉手。 看到伸到眼前的手,凤猷又有些浮想联翩,一晚上没睡,好不容易刚刚睡了一觉,却被一脚踹醒,该死的女人! 如今看到她的柔荑,又忍不住晕乎,他甩了甩有些秀逗的脑袋,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手,猛然站起,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一丈红小手被抓,心还在跳个欢脱,可是陡然看到这张意料之外的脸,她高声惊叫,“啊——怎么又是你?” 她这一声惨叫,要多惨有多惨,可是听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当来叫女儿、女婿来吃饭的不走空,陡然听到这么一声,脚步立即停住,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了原地! 而同样**未睡的霸天,听了后,却是满心都是刀剜一般的痛楚!双眸通红,仰天长啸! 正在和弟兄们早起练武的百事通,则是微微一笑,对着大家道:“大当家的果然生猛!看来明年咱们就能看到小当家的了!” 其他弟兄都不怀好意的“嘿嘿”笑着,互相用胳膊肘捣着彼此。 无论外面的表情如何的生动,都代替不了一丈红此时的震惊。 她嫁给的是萧逸,压寨夫君也是给他留的位置,如何洞房之人,却变成了凤猷? “你,你,你是如何睡到我床上来的?萧逸呢?你把他如何了?” 第二十九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一丈红这辈子怎么感觉几次失手,均败在这个男人的手里,而且损失都很惨重,难道他是她的克星? 看着一丈红的语无伦次,凤猷好整以暇的走到矮榻边,拿起衣袍,优雅的穿了起来,丝毫不理会她的质问! 一丈红咽了口口水,这个男人,果然是健美级别的身材,总能引起她的欲wang,可是不行,不能被诱huo了,这可是一个危险人物,说不上就是皇上派到他们这里,瓦解他们梁山好汉的细作!(ps:皇上大叫冤枉:派细作,会用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快说,要不然将你下油锅,我可不管你长得多么妖媚,我可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一丈红的脸犹如红透的苹果。 “噗——”凤猷背对着他穿衣服的身子双肩抖个不停,饶是一丈红如何大条,也知道他在嘲笑她! 她陡然站起,双手叉腰,大叫,“凤猷!你还给我的萧逸!” 凤猷陡然转身,却是眸中由冷到炽热,暧mei不明,他不自在的稳了稳心神,才幽幽道:“红儿,你该穿好衣服了,难不成又在诱huo为夫么?” 一丈红被他一说,猛然低头,却看到仅着肚兜的她,正大喇喇的叉腰挺胸,还差一点儿踢腿?四肢毫无遮掩的裸露在外。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那对平时刻意束缚的胸,如今尽显张扬和放肆,活脱欲出。 “啊——”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般模样站在他的面前。喊叫声,比先前高过数倍。 屋檐上正在搭窝的一对燕子,终于放弃了此处千挑万选的风水宝地,华丽丽的振翅飞走了。 而不走空却乐颠颠的独自一人吃饭去了,生米煮成熟饭了,成了! 山寨里其他的弟兄,不停的挤着眼睛,以至于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挤成了习惯。没事儿就挤两下。 新房中,凤猷悠闲的坐在榻上,欣赏着一丈红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的上演,穿衣服的一幕折子戏,他眸中笑意渐浓,向来在朝堂上以冷面著称的他,不知为何,现在也能笑得如此的香甜? 终于穿完了,抬头却对上他未曾离开的注目,心中陡然愤怒,她一个高儿蹦下,撸起袖子便挥了上去,方向是凤猷,俊美挺拔的鼻子! 虽然她不及他的肩膀,可是耐不住弹跳力好,一个凌空跳跃,她白皙的小拳头,直奔他的鼻梁。 如果招呼上,可以想象,让这么俊美的容颜,幽怨哀戚闭门十几日,是丝毫没有悬念的! 凤猷笑颜丝毫没变,只是优雅的伸出如玉的手,轻轻的一握,她的带着疾风暴雨的拳头,便被他牢牢的吸在了他的手掌心! 她是拉也拉不下来,打也打不出去,就这样犹如磁铁般,她被他固定在那里,毫无办法! 她的眸中是愤怒的波涛; 他的眸中是不可测的深海—— 第三十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就这样互相瞪视着,他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他的眸中有她,她的眸中亦有他,只不过彼此都带着无尽的怒气。 “你要谋杀亲夫?”虽然是质问,却不带一丝戏谑。 她虽然矮他一头,可是仍然毫不示弱的大声道:“你为何在我床上?萧逸呢?” “呵呵!”他吸住她的手未动,却扭头轻笑,“是萧逸说不喜欢你这个花痴,让我救救他!我勉为其难,才来此娶你这个花痴的!” “你胡说!他不会!”她虽然未与萧逸深交,可是那么儒雅的男子,不会如此做事的。 “呵呵,他许诺给我他在祥云镇的醉仙楼和萧府的,我才同意的,毕竟那个府邸和酒楼,我喜欢很久了!” “这么说那个**的夫人是你的了?难不成你真是绣花枕头?”她有一丝幸灾乐祸。 “夫人?**?”凤猷疑惑,那里虽是他接手了,可是萧逸的家人还有一部分住在那里。 “不信么?你可以自己去查,那天我还给他们加了点儿助兴的药,应该是一天也不会完!” 凤猷看到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小女人的幸灾乐祸的表情,道:“我的家眷没有在那里!” 她的表情顿时一跨,想着能够刺激他发火,没想到根本不是人家的夫人! 难道萧逸真的烦她?有些委屈,她是劫匪不假,可是也算一个好劫匪吧,从来不纵容手下去劫掠穷苦百姓,顶多劫富济贫。 基本从来不害人性命,除了那次被一个大户守财奴气急了,才一杖打死他的,可是从此后,她再未杀死一人! 但委屈也好,伤心也罢,对于一丈红,也仅仅是一瞬,眸中便没有了一丝波涛。 她甩了一下散乱的头,瞪圆了眼,道:“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怒目中汹涌着惊涛骇浪! “放了怕疯狗咬人!” “不放一样咬!” 她说罢,便一下子窜到了凤猷的身上,双腿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一只手被他的大手掌控,一只手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脖子,美丽的双目,瞪得如同一只小蛮牛,张开愤怒的口,狠狠的咬在他的锁骨上! “啊——你疯了!松口——” 这一次轮到凤猷惊天动地的喊叫。 本来飞到很远的一颗大树的两只鸟儿,不得不被吓得再次转移。 不走空这个乐呀,呵呵呵,你看咱这闺女,就是厉害! 那些山上的兄弟,这一早上被这两人给折磨得,都无心练武,心中、耳中都是大当家的激烈夸张的洞房! 终于在凤猷的首先放手的情形下,一丈红才松开了已然满嘴是血的口。 看着凤猷锁骨上一排整齐的上下各四颗清晰红色血牙印,一丝得意闪出,紧接着吧唧吧唧尚有血迹的嘴巴,嘟囔道:“硌牙!早知道就试试喉管的滋味儿?” “疯女人!”凤猷真有些怀疑自己是怎么了,为何招惹这个小野猫? 第三十一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呵呵,要不要来点儿更疯的?比如用皮鞭将你的皮肤抽烂,然后再抹上一层蜜,捆绑起来,待一日后,就见你的皮肤上,密密麻麻万头蚂蚁攒动……” 凤猷一阵反胃,终于隐忍不住,怒吼,:“够了!” 一丈红可是没有那种异位思考的觉悟,继续道:“哈哈哈,到那时,在你身上再浇一桶滚烫的热油,兹拉兹拉地,只见那些蚂蚁卷曲起小身子,痛苦、扭曲、蠕动、死亡……然后我请你那些小妾来吃油炸蚂蚁,最重要的是能欣赏他们心中男神的luo体!” “你……”凤猷的脸,蓝了又青,青了又绿,煞是好看。不过转瞬他便恢复了正常,突然意味不明的一笑,道:“我们已然拜堂、洞房,你是否得随我回府了?” 一丈红一愣,这个她可没想过,遂道:“不可能,你是太子,我是土匪,不会有交集的,你识相的就快逃,要不然,那些蚂蚁不会饶过你的!” 凤猷起身走到窗前,陡然推开,道:“一丈红!萧逸你最好不要惦记,他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哈哈,你是不是没人家长得帅,就诋毁人家?告诉你,萧逸可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就要抢回他来,要不是你几次三番的搅局,我们早就洞房了!”一丈红丝毫不买账。 “不识好歹!”凤猷气急,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屡次三番的救这个女人!难道仅仅为了小时候那个月华真人的谶语? “一丈红!既然你我已然成亲,你便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满大街的劫人,不觉得丢人么?”凤猷想想此事便气急,难道他真喜欢上了这个花痴了?为何心口有些痛? “哼!你是李代桃僵,我不服!”一丈红何时被人威胁过。 “不服?如何肯服气?还要继续劫色?”凤猷眸中一转,一丝邪魅的笑意溢出。 “那是自然!” “好……”凤猷好字刚刚说出,便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自窗外传来,“主子,出事了!” 凤猷凤眸一眯,道:“进来!” 一个身体修长、俊美帅气的绿袍男人从窗户闪进来,“主子,呃……” 凤猷看了一眼仍然花痴中的一丈红,道:“赤云,说吧,她是无脑的!” 一丈红陡然转醒,刚想发怒,却被赤云好听的声音转移注意力,“主子,刚刚接到线报,皇上已然宣布退位诏书,让您速速回宫,明日准备登基。” “什么?”凤猷和一丈红同时出声。 “喂!你要当皇上了?那不就没时间在此玩闹了?那还不快走?”一丈红兴奋异常,终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送走了。 凤猷不快的扫了她一眼,道:“十日后,我来接你回宫!最好安分些! 第三十二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十日?呵呵,那个皇上!你不会做强抢他人妻之事吧?”一丈红赶紧改了称呼,日后还得在人家的地盘上混,还是客气些好。 “自然!” “那就好,您走好,不送!咳咳,十日嘛,记住了!”开玩笑,十日内得把自己嫁出去! 凤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有不甘之色,奈何宫中事急,他不能耽搁,遂一声不发的腾身离去。 他对着紧紧跟随他的赤云道:“你留下,日夜看着这个女人!如果有异常,赶紧禀报!” 赤云嘴角一抽,陡然停住,“是!”可是,何为异常?还没有问清楚,凤猷已然没有了踪影。 一丈红的卧房除了一面精致的雕花铜镜,其余的看不出是个女子的卧房。 “十日?”自凤猷走后,她便躲在房中不停的盘算着,如何能够在十日内将自己嫁出去。 “萧逸?难道我们没有缘分,可是明明那日你对我极尽柔情的么?”她喃喃自语。 “红儿,姑爷呢?”不走空进来便四处找凤猷。 “走了!” “走了?大当家的,你们不是那个了么?”百事通一脸猥琐的笑道。 不看见他还好,一见他,一丈红火冒三丈,她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道:“百事通,不走空!你们说说,为何和我拜堂之人成了凤猷了?” 百事通吓得赶紧后退到安全地带,委屈的瞄了一眼不走空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走空嘿嘿一乐,“闺女,你不是自己劫来的么?还埋怨别人!” “是我?”一丈红有苦说不出,明明是萧逸的嘛,怎没就掉包了呢?为今之计是如何能够将萧逸扛回来。 “百事通!”她陡然一喝,百事通吓得一哆嗦,道:“大当家的,我那日提醒你了,可是……” “好了,你将功补过吧,今日起,你给我继续打探萧逸下落,三日内我要再次大婚洞房!”一丈红豪情万丈,信心满满。 “啥?”不走空的脸一拉,道:“闺女,好女不二嫁,何况你才大婚洞房,如何还能大婚?” “那个不算,只有萧逸的洞房才算!” “大当家的,那我现在就去打听,三日内保证完成任务!” “嗯——” 三日的午后。 “红儿,睡了么?我有事!”是霸天的声音传来。 外面骄阳似火,一丈红动一动都觉的浑身是汗,心情也有些焦躁,十日之期转眼过了三日,“进来吧!霸天!” 刚刚起身的一丈红额头的汗水已然打湿了一缕头发,霸天十分自然的抬手给他顺了顺道:“一会儿我给你弄来一块冰,放到房里,也好过你如此遭罪!” “霸天,那些冰是给你疗伤的!可不能乱用!” 第三十三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没事儿,冬季我储藏了不少,就是为了给你夏日用的!你怕热!” 一丈红心中一暖,这种兄长式的关怀,她无比珍惜,“霸天,谢谢!你有事?” “呵呵,红儿,没事就不能看看你么?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你我再没有从前的亲密无间了,其实霸天大哥已然想明白了,即使不能与你共度余生,我也要做一个你永远的大哥,所以,红儿,不要疏远我!” 霸天说此话时,眸中现出一缕真诚和无奈。 一丈红顿时豪气的一拍他的肩膀,眨了眨眼,俏皮道:“霸天,你说此话不是疏远么?我只是愁如何能够劫个美男,哪有时间疏远你?” 霸天苦涩的一笑,“红儿,可有了良策?” “没有,百事通说自己是包打听,没有办不到的事儿,可是如今三天了,还是不行,凤猷就给我十日时间,要不然就会抢我回去的,你说,一代英明神武的女土匪,被人家给抢了,丢人不?” 一丈红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喋喋不休。 霸天宠溺的揉了揉她已然凌乱的秀发,道:“红儿,我可是有了萧逸的消息了,你可是要听?” “什么?霸天大哥,你快说——” 霸天一声轻叹道:“看来我还真是疯了,竟然给自己心爱的人,提供劫色的信息!” 一丈红赶紧十分臭屁的道:“霸天,再不济明日我下山也给你劫个十个八个的美女来,你快说嘛!” “我可不需要!据可靠情报,萧逸明日晚上,要从此运送大批的货物去焱国,而且他本人也会同行!”霸天认真道。 “真的?天助我也!”一丈红顿时来了精神,小脸闪烁着华彩。 这时,就听到百事通的尖细的声音传来,“大当家的,打听到了,明日晚上,明日晚上——” 霸天和一丈红同时看向门口跑得气喘吁吁之人,齐声道:“知道了,明日晚上萧逸经过此处,还有大批的宝物!” “哦!知道了就好!我看这下我们可以人才两得了!” “霸天你有病在身,就不要去了!百事通下去带着几十个弟兄,我们干一票大的!”一丈红的小脸闪烁着异彩。 “是!大当家的!” 霸天道:“红儿,据说此次萧逸是将祥云镇积攒多年的货物,悉数运往焱国,可运镖的也是阗国赫赫有名的虎威镖局,他们的新任掌门据说极其神秘,从来没有人见过,不过武功极其诡异。我不放心,还是跟你们一起,我这热病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也好!霸天,这次我们不能力敌,要智取!”一丈红道。 “红儿,有主意了?”霸天带着信任的眸光注视着一丈红。 “这样……” 霸天则是赞赏的点头含笑—— 第三十四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次日戌时,夏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也依依不舍的隐去。只留下一抹儿含羞带怯的火烧云。 一丈红和霸天趴伏在一棵高大的树冠中,眼睛却盯着去往焱国的必经之路上。 今日萧逸和他的“嫁妆”就到了,这是一丈红心中的小算盘。阗国首富哎,嫁人怎么也得有个像样的嫁妆不是么? “红儿,你今日的女儿装好美!”霸天由衷的赞赏。 自从上次经历过她拜堂的痛楚之后,他反倒想明白了,既然她开心,他就默默的祝福她,总比看不到要好些吧!毕竟他们能日日相见。 “呵呵,霸天,美么?一会儿老娘要迷死那帮龟孙子!”得意的话,让霸天一乐,他道:“红儿,要是如此说话,就迷不死了,会惊死!” 一丈红一愣,随即明了,“嗨,怎么死还不是死?都一样!不过我得淑女一些是不假,总不能穿帮。” “对!淑女一些!”霸天隐忍着笑意,每次一丈红心血来潮,穿上女装,可是出口却是一口的粗门大嗓,让人很是有落差。 今日她非得要用美色迷惑这帮虎威镖局之人,在霸天看来,计是好计,可是这用计之人,就有些不靠谱了。 这时,在夜色红尘中,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来了,我下去了!”一丈红说完,便一纵身,在明亮的月光下,赫然站着一个洁白轻笑的精灵。 白色衣裙在十五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空灵美丽,在皓月银辉中,一道婉约清新的仙子款款向着那一行马车走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优雅洒脱,隐约中带着飘渺游离! 一时间,所有的马犹如受到指令般,瞬间停住,车上的人都睁大了双眸,想努力看清到底,是人还是仙? 一丈红看到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垂涎三尺之状,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得意的看了眼树上的霸天,犹如爆米花的噪音响起,“各位大哥,小女子迷路了,可否带我一程?” 虽然语意是娇柔小女子,可是那嗓音,顿时将众人拉回到现实中,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险些中招,要是不法之徒,他们此时一定已然着道了。 领头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杀气,况且刚才她没有趁机要了他们的命,想必是真迷路了,“姑娘,上车吧!” 如此容易?一丈红愕然。 就连树上的霸天也感到不可思议。 这可是雁过拔毛的玲珑山脚下,他们如此放心?虎威镖局不过如此。 但是人家都说了,难道咱们自己还怀疑么?一丈红一弯腰,提起一坛酒便大步流星走到马车边,粗声道:“各位大哥,这是我自己酿的桂花酒,本想着给我爹爹送去,可是迷路此地,感谢各位的搭救之恩!” ~~~~~~~~~~~~~~~~~~~~~~~~~~~~~ 谢谢蓝的钻石和神笔,爱你—— 走过的收藏啊,要动力啊—— 第三十五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众人面面相觑,个别的隐忍着笑意,这也太意外了吧?本以为遇到的是一个仙子,没想到却是一个女金刚大力士?这坛酒足足有好几十斤,她竟然一只手就提过来了! “呵呵,感谢姑娘赠酒之恩,我们就不客气了!”领头的汉子招呼所有的弟兄过来喝酒,双眸就没离开过一丈红的俊美容颜。 一丈红也感到了微微的不对劲儿,可是向来大条的她,却不愿意多想,只想着是她的美人计成了,遂用眼一扫,足足有十几辆大车,都是满满的货物。心中乐开了花,这下子几年不用抢劫了。 她看到那辆带着豪华车篷的马车,毫无动静,似无人一般,一丈红贼笑,对着领头道;“喂,还有那辆车的人没下来喝酒呢,我爹说了,赠酒不喝是看不起人!莫非这车上的人看不起小女子的酒?” “呵呵,姑娘别误会,那是我们大哥,他不喜欢抛头露面,要不我去送一碗给他,姑娘别气!”领头大汉倒是一个善人。 一丈红心中笃定,待劫了货物,如果连累他们,便将他们一并收留,只要他们愿意,上山落草为寇! 看到领头的将一碗酒递给车中之人,一丈红心中雀跃,真想立即看看是不是萧逸? 她心中默念着数字,当数到十的时候,果然,一个个的都倒下了,而且不敢置信的看了她最后一眼。 她拍了拍领头的大汉道:“对不住了,兄弟,风云变幻很难预料,这次的失利,以后长点儿记性,千万别中了美人计,呃,日后没地方混,可以来找我,我收留你们!” 这是领头大汉临昏迷时,听到的一丈红的肺腑之言。 “霸天!成了!你招呼弟兄,将货物运回去,我看看是不是萧逸?” 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错了,再错,可就真得嫁给那个狗屁皇帝了。 她一下子跳上马车,那长长的罗裙,险些将她绊倒,也顾不上收拾,一把便掀开车帘,果然一个白衣男子,倒在马车上,她兴奋的翻过来一看,果然是萧逸!那绝美略带忧伤的容颜,她打死都不会忘! “成了,劫了四次,错了三次,这次终于抓到你了!哈哈哈——”一丈红仰天大笑。 “红儿,这次对不对?”霸天出现在她的身后。 “哈哈,霸天!我终于找到我的白马王子了!”一丈红搂着霸天的脖子转了一圈。 “呵呵,红儿,劫到了就好,可是红儿,我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好像太过顺利了呢?” 一丈红也点头,可是最后道:“货物查看了么?有多少?可有金银财宝?” “查了,都是上等的玉器和金银,数量数不过来!人也对,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呢?”霸天还是有些不放心。 “哎呀!霸天,管他呢,人对哪里都对!我们运气好喽!” 第三十六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于是,在夜色红尘中,一行十几辆四挂大马车,浩浩荡荡的奔向了玲珑山寨。 当到达山寨时,天已泛白。 一晚上没睡,一丈红丝毫不感觉疲倦,一心惦记着车里的萧逸。 那些押镖的,一丈红给了他们活路,都扔到了原地,想必几个时辰后,他们就都能走了。 “大当家的,发财了,你知道么?这里足足有几万两黄金,百万两白银,还有玉器上千件,这简直就是抢劫啊?”百事通提着算盘,点完数目,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废话!这就是抢劫!”一丈红翻白眼,没见过大世面!“等等,多,多少?” 百事通又哆哆嗦嗦的重复了一遍,一丈红顿时一口气没上来,便往后仰。 “大当家的——”百事通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吼叫,抱住了后仰未遂的一丈红。 “红儿,你怎么了?”霸天赶紧推开百事通抱住她 一丈红半天才缓过这口气,等着不敢置信的双眸,又一次问道:“几万两黄金啊?霸天,我们发财了,日后不用抢劫了!” 霸天嘿嘿的一笑,道:“红儿,你今日收获太多了,可是我担心虎威镖局的神秘主子——” 一丈红一下子站起,好像刚才熊猫的那个不是她,大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批货,我要定了——” 她的吼声,成功的将不远处树上小憩的赤云给吓醒了,“死女人,折腾了一晚上,不累么?”他安排好一切,刚刚想休息一会儿。 被金钱冲昏头脑的一丈红,突然想起,她的美男,她的萧逸来了,顿时跑到那边马车上,一把掀开帘子,道:“萧逸,我们又见面了——” 可是话刚刚说完,她就惊呆了,舌头伸到嘴边,半天没有缩回去。 霸天听一丈红没了动静,赶紧过来查看,这一看,也是惊讶得不知所以,只见赫然一个凤猷形状的稻草人,穿着一袭白袍,两只手各举着一面小白旗,浅笑嫣然,俊朗非凡,可是那嘴角的笑,怎么看都是讥讽之意。 而最让人喷血的是,那两面小白旗上面都有一行字,而一丈红看清楚那两行字后,险些又一口气上不来,再次后仰未遂,被霸天熊抱住。 左边旗子上写的是:五劫奇缘,此乃天意! 右边旗子上写的是:金银玉红,七日来取! 金银玉红,显然这指的就是那些金子、白银、玉器,还有她!一丈红眼眸瞬间变成赤红,她疯了似的撕掉那面旗帜,将稻草人撕了个稀巴烂,最后还十分疯狂的用脚踩了几十次。 “死凤猷阴魂不散,我想宰了他丫的——呜呜——”嘹亮的怒吼声响彻云霄。 躺在不远处树上的赤云,唇角微勾,轻声道:“主子果然厉害,即使不到,也算计周全!” 第三十七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已年迈,力不从心,故禅位于太子凤猷,自明年起改年号昌盛元年!” 凤猷离开短短三日,铺天盖地的老皇帝让位于新皇帝的诏书,便漫天飞,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走空耳聪目明,自然不会不知道这皇帝换了人的事儿,尤其是当听到那个“凤猷”两个字之时,老爹恨不得将眼睛擦亮,再擦亮! “红儿,你看这告示上怎么说新皇帝叫凤猷呢?姑爷不就叫……” “老爹,他原先就是太子,现在的新皇帝!”一丈红这几日也想明白了,凤猷一定在监视她,要不然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 “什,什么?红儿,你敢招惹官府中人,关键还是即将做皇帝之人。” 难道这就是命?和她的娘一样?老爹心中一揪。 “老爹,我也不想的,可是,哎——”一丈红此时最烦恼的不是招惹了他,是他仅仅给了她十日之期,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七日了。 老爹满脸的皱纹,此时陡然舒展开,“红儿,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玲珑山招惹了皇上,如今之计,只能跑了!” “跑?”一丈红眼睛瞬间增大,是呀,她跑不就行了?难道凤猷还敢明目张胆的寻人不成?“哈哈哈,爹!还是老爹最聪明神武!跑!” “呵呵,红儿,虎父无犬女,你也一样!” 于是,一丈红开始准备逃跑事宜,要说玲珑山好歹也一百多号弟兄呢,可是如果真是逃跑的话,一定会引人关注,不如分散着跑。 她将上次劫来的凤猷准备七日后运走的金银,拿出一部分,给每一个弟兄分了二百两的白银,这可是普通百姓十年的生活费用,不管他们将来做什么,总好过做土匪,这不是长久之计。 “弟兄们,玲珑山可能要大难临头,所以给你们一笔安家费,都好好找个地方过日子去吧,娶个媳妇,做个平凡的百姓,日后如果我一丈红还能回来这里,有愿意的再回来!”一丈红站在后山顶高处,看到下面相处如兄弟的上百人,眼眸有些湿润。 “大当家的,我们不走,生死与玲珑山共存。”齐齐的喊声,让一丈红更加的难受。 “不行!弟兄们,来日方长,如果这次我一丈红度过此劫,必定会再相见!你们各自回家务农,手中还有置办田地宅院的钱,生活就好过了,不用非得做土匪,这也是迫不得已!” “好了,弟兄们,暂时回家避避风头,如果一年后这里没有事,你们大可以再回来找我和一丈红,我们一定收留!” 霸天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他虽是二当家的,可是威慑力却很足。 当玲珑山上的土匪纷纷提着小包袱各回各家之时。 在距离祥云镇十余里,阗国皇宫中,凤猷的贴身暗卫赤云,风尘仆仆站在一袭明黄龙袍的凤猷前禀报:“主子,一丈红要逃!” 第三十八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凤猷自父皇禅位登基以来,几乎没有睡个安稳觉,各种关系需要理顺,各种明枪暗箭需要提防,偶尔的小睡一会儿之时,梦中赫然会闯进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笑容。 每每一想到她举着一个竹杖,到处喊“劫色”时,他嘴角就隐含笑意,那个没脑的女人,竟然视劫色如家常便饭? “想跑?”凤猷坐在巨大的桌案前正在批改奏章,此时放下朱笔,双眸看向一脸疲惫的赤云。 “是,主子!并且您施计得到的那些金银,她已然动用了一些,用于遣散那些土匪了!” “这个女人胆子不小,都说是我的了,她还敢动?不过也好,用钱解散总比用武力强。” “是,她还自己打了一个大包袱,将金银装得鼓鼓的,准备明晚逃走!” “赤云!从今日起,你在此替我处理政事,除了上朝,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见就行!” “主子?”赤云震惊,刚刚登基,脚跟还没有站稳,如果能够不管了,他扮皇上,找死么?“主子,如果想收拾那个女人,属下去就成,这个位子,属下不敢做!” 凤猷声音不容他人质疑,“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去洗洗用膳,今夜开始替我!” “是!”这就是赶鸭子上架。 眼看曾经的太子,当今的皇上约定的十日之期明儿就到了,一丈红赶紧趁着夜色漆黑,准备带着老爹不走空、霸天、百事通一起跑路。 他们仔细查探了一番,的确没有跟踪之人,老爹笑一丈红胆子越来越小,草木皆兵。 “老爹,你知道那个凤猷滑着呢,说不定就突然出现在身边了呢!” “呵呵呵,当今皇上还真是有眼光,我就说我家女儿就是做皇后也屈了!” 老爹一脸的得意。 “是呀,老爹,要说大当家的就应该自己当皇帝,然后娶七十二后宫,那才叫壮观!”百事通死活都要跟着老爹和一丈红不可。 霸天则是不发一言,只是就着微弱的月色,小心的看着路两侧有没有可疑的情况。 “大当家的,我们背着的财物是不是少了些?要知道那些金子好可惜!”百事通想不透的是一丈红竟然不让动那些金子。 “不少,我们还可以再抢!可是我不想和凤猷彻底闹掰了,毕竟人家是阗国头儿!” 一丈红也心疼,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也是一狠心才将那些东西都藏在了玲珑山温泉不远处的一处隐秘之地,如果凤猷想要,她还是会给他的,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一丈红脑中不时的闪现凤猷和萧逸的脸,但是,碍于地位和立场上的差距,她可是敬而远之的。 四人不到半个时辰便下了山,来到了一条四叉路口。 一条是通往阗国都城的要道,一条是伸向焱国的道路,一条是去凰国的道路,再一个就是回到玲珑山的路。 第三十九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四人站定,都看着一丈红,“红儿,我们去哪里?” 阗国?焱国?凰国?说实话,此时的一丈红都想去,因为周游列国是她的梦想,萧逸说是常在焱国经商,想必那里才是他的久居之地,“焱国!我们从此开始!” “红儿,你还不死心?”霸天问道,焱国有萧逸! “我这次一定要亲口问问他,是否喜欢我,如果喜欢,我就抢了来,如果不喜欢,那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一丈红也是第一次暗恋一个人,心里却总是放不下。 “红儿,好!霸天大哥陪着你找到你喜欢的人!”既然不能爱,那就做她身边的贴心人! “哇——好感动!二当家的,你对大当家的实在是太好了——呜呜——”百事通做出一副感动流涕的模样。 一丈红和霸天对视一眼,同时无奈道:“关你什么事呀?” “呃?怎么不关我的事?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你们可是我的主心骨,你们好,我才好……哎,你们等等我呀!”百事通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一回头,看到三人已然骑着马向着焱国走去了。 去往焱国的路倒是平坦宽敞,只是两侧都是起伏的群山延绵。 走了**,霸天也紧张了**,天也亮了,除了他们四人,并没有发现有跟踪的。他紧张的心也稍稍松了。 焱国地处阗国南方,气候比较宜人,一路走来,九月份的天气,也是芳草萋萋、绿意盎然的。 骑在凤舞的背上,一到旷野,一丈红便如脱缰的野马纵横驰骋起来,“霸天,老爹——你们快走呀!” 一丈红骑着凤舞的身影,便离三人越来越远。凤舞是难得的宝马,他们三人的马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的,被她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一丈红正跑得畅快,突然前方出现一辆豪华马车挡住了去路,她陡然勒住马的缰绳,“喂!你走不走?不走让路!” 里面没有一丝动静,一丈红纳闷,又提高了嗓门道:“活着没?有气的话就吱一声!” “……” “莫非是空车?”一丈红下马,便走向马车,手脚麻利的掀开车帘,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眸,正在直直的注视着他。面容清俊、皮肤白皙,那浓眉和大眼,以及那一丝怯怯的眼神,标准的暖男类型。 “嗬——有人啊,怎么不说话?你挡住我的路了!”一丈红看到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类型,心儿一顿狂跳。小正太!一定是母爱泛滥! “你是谁?”暖男发问。 “我是,呃,我是你姐!”一丈红本打算说,我是过路的,要过去,可是一看到那小白兔的眼神儿,就忍不住发起了花痴。 “姐?你就是我失散十年的姐姐?姐!我找得你好苦,要知道为了找你,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暖男一下子的就扎向一丈红的怀里,昏天黑地的哭了起来。 第四十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当霸天、不走空、百事通赶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姐弟相认的感人场面。 一丈红有些发蒙,他真是找姐姐的?“可是,我……”还未待她说完,暖男又一次泪水汹涌而至,哽咽道:“你千万别说你是骗我的,你要是再骗我一次,我就死给你看!” 小暖男双眸竟然在水雾弥漫中透着一股决绝。 一丈红陡然停住要说出事实的口,转而心口不一的道:“呵呵,弟弟,我找了你好久了,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姐,你竟然将我的名字都忘了?我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你的!”小暖男嘟着红彤彤诱人的嘴不乐意。 “怎么会?”一丈红矢口否认,“我记得,只不过怕一些人冒充我弟弟嘛,你说你叫什么?” “姐,我叫云畅!”云畅干净的明眸带着欣喜。 “云畅,果然是我弟弟,可是你我如何分开的呢?呵呵,你别误会,我就是要知道看你是不是蒙我!”感觉像大灰狼诱.拐小绵羊。 云畅的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你我自小相依为命,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不是亲姐,胜似亲姐之人,可是那年姐出府被人贩子拐走了,所以,我找了你十年。” “你是说我们不是亲姐弟?”一丈红小心的问道。 “嗯,我说过长大了要娶姐的!”云畅有些羞涩的脸上泛起红晕。 “红儿,这个人来路不明,不要惹事!”霸天一皱眉,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可是依霸天看来,这个人绝不是像他的眼睛那般清澈。 云畅见霸天拉着一丈红要走,顿时将他们拉着的手,霸道的分开道:“姐,这个人是谁?我不是来路不明之人,我是焱国都城人氏,你不要扔下我不管,我找了你十年,你看就连最后一个仆人都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再说我还是个路痴。” 云畅说罢低头摆弄着衣襟,就怕被扔下的样子,好无助!一丈红的母爱顿时泛滥,“霸天,老爹!我们跟他一起走吧!反正到了焱国送他回家就是。” 不走空精明的小眼一闪而逝的锐利,他感觉云畅可是功力不低的。 “红儿,那就我这个老头子陪着他做马车吧,你们骑马!” “好!” 一路上,云畅倒是乖巧,只是每次见到一丈红都像是见到了娘一般,一下子便缠了上去,惹得霸天好几次都想揍人。 可是云畅总是用无辜的大眼忽闪闪的低下头去,无助的样子,一下子便能激起一丈红的母爱,就像是当年救锦瑟的时候一样。 “姐,都这么多日了,你从来不曾问过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云畅探出头来,对着骑马的一丈红天真无邪的道。 一丈红一愣,随即道:“呵呵,那云畅到底过得如何呢?” “我,”一丈红一转头,便看见他雾蒙蒙的双眸,顿时有丝想保护他的异样情怀! 第四十一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姐,你能不能进来马车我跟你诉说离别之苦,如此下去,会很累的!“云畅揉了揉脖子,挤眉弄眼的印证他累极了。 一丈红难以拒绝如此真诚的眼神儿,不理会黑脸的霸天,对着笑意盈盈的老爹道:“您老先骑马溜达一会儿?” “呵呵,也好,我看这小子也是个好苗子!”老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畅。 云畅见一丈红真的坐进马车,顿时乐得如得了一个金元宝,双臂攀上她的胳膊,头一歪道:“姐,我过得不好,想念姐姐已然成痴,他们都管我叫傻子!” 一丈红心一揪,顿时爱抚着他的头道:“云畅,如果我不是,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你姐呢?” 云畅显然一愣,泪水簌簌而下,“你胡说,我认识你,就是姐!呜呜——”他一头扎进一丈红的怀里,拱啊,拱啊—— 可是该死的,虽然她的敏感部位用白布束缚起来了,可是那肉感还是有的啊,让这个该死的小白脸一蹭,她有丝异样窜起,怎么比上次凤猷那厮亲她,还麻麻的呢? 一想到自己思想的不纯洁,又看到云畅一双清澈水眸,她不动声色的一挪地方,“云畅,姐姐如今回来了,欺负你的人,姐姐给你报仇!” 云畅正拱得开心,被一丈红一闪,顿时嘟嘴道:“姐姐,以前你都是喜欢我在你怀里拱来拱去的,可是你刚才,刚才……” 说着,眼睛里又一片水雾! 一丈红扶额高呼,难道这个男人是水做的么? 但心却软软的,犹如用鹅毛在心上轻轻拂过,“呵呵,那时候小,现在不是大了么?” 云畅认真的点头,“的确是大了,这个地方好像大馒头!” 呃?一丈红的小脸绯红,从头到脚都热了起来。 外面霸天使出全力挥鞭子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姐姐,你的脸红什么?”他脸上虽然看着稚嫩,但是身材却是高大魁梧的。 “我?呵呵,热!”能不热吗?这样一个俊美无俦的小白,任你采摘,谁能淡定? “姐姐,那你脱掉一件衣服就不热了!” “呵呵,这不太好吧——”面对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帅帅,她心动不已。 “姐姐,小时候我们经常这样!” 当他的目光触碰她的双眸时,一股电流无声的涌过,她一激灵,赶紧调转视线,“好了,你不准看我!” 可是云畅的嘴角在转到那一侧时,浮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但也是一闪即逝,转瞬没有踪迹可循。 车内,陷入了难言的暧mei之中,车外,霸天却是妒火中烧,放下情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尤其是一丈红竟然对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施以援手,他不能忍受! 临近黄昏,当一丈红一行人来到一片密林附近时,周围的杀气陡增,紧张的情绪弥漫开来,同时听见一声惊天动地暴喝,“站住,留下车上之人!” 十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的逐一从树上跳下来,呈扇形分开。 ~~~~~~~~~~~~~~ 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别忘了加入书架,方便看的! 第四十二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霸天浓眉蹙起,冷冷问道:“来者何人?” 所有的黑衣人都捂得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闪出危险的光芒,其中一个嘿嘿一笑,好似夜枭啼鸣,“杀你们的人!” 不走空干笑两声道:“呵呵,我老爷子劫了一辈子人,没想到今日遇到了同行的了?不过你们这技法可是不精,胆量也不行,堂堂大盗得报出名号,那才叫真爷们!” “休要废话!来呀,给我杀!”黑衣人一声大喝,十几个同时围了上来,便和霸天、不走空、百事通战到了一处。 一丈红通过车帘的缝隙一看,刚想出去帮忙,却被人狠狠的拽着衣襟,回头一看,云畅一脸的无助和紧张。 她只好坐下,抽出随身携带的竹杖,“云畅,别担心,有姐呢!” “姐,他们为何要杀你?” “呃,我也不知道,貌似没有得罪什么人呢?要说得罪可能就是那个挨千刀的该死的皇帝了!”一丈红一想到凤猷,满脸的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云畅一哆嗦,表情十分怪异的道:“皇帝有那闲工夫为何为难姐?” 一丈红一想也对,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土匪,过一些打家劫舍的买卖,也撼动不了他的江山啊?“可是除了他,我没有得罪什么人呢?” 云畅像是喃喃自语道:“莫非跟姐以前的营生有关?你是做什么的?” 对呀,那的确能得罪不少人,可是能派出这么多黑衣人想杀她的,恐怕不是小门小户所为。 “是谁呢?萧逸?难道是萧逸派人杀我?”只有最近劫了萧逸的一匹巨大的财物,还被那该死的皇帝利用了,明着是玲珑山所劫,实则是皇帝自己干的,他们虽然也分了些,可是大头没敢动,该死的凤猷。 想及此,一丈红陡然掀开车帘,窜出车子,大喝道:“都给我住手,姑奶奶有话要说!” 黑衣人一愣,但还是逐渐住了手,“出来就好!” “你们是萧逸派来的?”一丈红可是不愿意拐弯抹角。 黑衣人面面相觑只是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得罪人了!” “是为了那些金银财宝?” “说出财宝,留你一命!否则,你们都得死,一个不留!”黑衣人不再多话,只是一拥而上,继续厮杀起来。 其中有几个直接奔着一丈红来了。 一丈红提起竹杖,迎了上去,边打边喊:“你们别中了别人的诡计,这是误会!” “主子说了,将这几人都杀了,一个不留!留下那个女的问出财物所在!” 黑衣人手中挥舞的长剑,剑剑直奔要害。 一丈红手中的竹杖上下翻飞,一根竹杖竟然抵挡了三个黑衣人的进攻,但她却不敢下马车,毕竟车上还有一个云畅呢,不能够扔下不管! 第四十三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云畅坐在车内,双眸发出一股森寒的冷凝之气,眼看着一丈红敌三人,力有不怠,他嘴角轻扬,戏谑着嘀咕:“你还算有点儿心,没有扔下我不管!” 说着,拿起一丈红给他没事儿吃着消遣的花生豆,刷刷刷三下分别对这那三个黑衣人的后脚跟扔去。 三个黑衣人眼看就要将一丈红逼得退无可退,只要一剑就能结束战斗的时候,突然感到后脚跟,突然被什么东西钻进骨髓的刺痛,他们三人齐齐跌下马车,翻到在地。 “哈哈哈,我这么厉害了?”当时一丈红眼看就要被人逼入死胡同,正闭着眼睛胡乱的一扫竹杖,没想到待她再睁开眼睛一看,三个黑衣人已然倒地,并且齐齐的恐怖的看着她。 “怕了吧?我告诉你,我这叫无敌一丈红,指哪打哪?不可思议吧?”一丈红俯身对那三个黑衣人炫耀。 却听到后面的一声嗔怪,“红儿,我好怕!” 一丈红一转身对上云畅明快的双眸,顿时一腔怒气化成春水流,“云畅,没事了,有你姐呢,一杖扫三个不在话下!” “姐,快看,又来了!”这时又有两个黑衣人打了过来,一丈红有了上次的底气,这次毫不客气的挥舞起来。 “云畅,你乖乖的在里面不要出来,我收拾他们!” 云畅听话的躲在车子里,却在转身进ru的那一刻,又是两颗花生米抛出,这次是那两个黑衣人的肘弯处。 同时,听到:“啊——啊——”的惨叫声,两个黑衣人的手臂各有一个血洞流出涔涔血液。 一丈红手中的竹杖顿时停下,她不记得打了他们的胳膊了,如何就伤了呢? “你个妖女?竟然在竹杖上放暗器,你无耻——”其中一个黑衣人控诉着。 一丈红这个郁闷啊,她一个光天化日之下走路的良民,却被一个劫道杀人的人骂无耻?“喂!如果再敢口无遮拦,我可要挖眼剜心、抽筋剥皮了?” 五个黑衣人两个是肘弯拿不住剑,三个是右脚走不了路,都如待宰的牛羊一般。 而那边霸天、不走空、百事通分别杀死了其余的几个黑衣人,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这五人的身上。 霸天数了数,一共是十二人,其余七人都死了。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说了饶你们一死!” 五人对视一眼,突然嘴角现出一丝黑色的血液,同时他们的身子向后倒去。 “宁肯死也不说!真是傻!”一丈红气恼,她本来就想放过这几人,可是他们自己却寻死,真是笨! 回到马车上,一丈红有些不舒服,这里人命如草芥,她虽然已然生活在此十几年了,可是还是有些不适应。 云畅看一丈红有些郁郁,柔声道:“其实习惯了就好,对于那些死士,这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第四十四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一丈红陡然回眸瞪向云畅,“你是说你也有死士?你也不拿他们的命当回事儿么?” 云畅被她一瞪,浑身一哆嗦,但还是委屈的点了点头,“我也有,可是他们却把我弄丢了,我又找不到路,恐怕他们即使回去,也会被爹爹杀了的!” “这就是你们在这些公子哥,你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就不是么?他们已经尽力了,还要杀了他们,公平么?你说,公平么?”一丈红咄咄逼人的语气,十分的瘆人。 “姐,我不杀人就是!”云畅一副乖乖虎模样。 一丈红蓦然清醒过来,随即道:“对不起,我只是为他们不值,为何非得为别人卖命?就是像我们一样去打劫也好!” “姐,你是土匪么?”云畅双眸点点精亮。 “呃,呵呵,算是吧?” “他们叫你红儿?难道你就是阗国赫赫有名的一代女匪一丈红?”云畅好看的脸上现出迫切的想得到确认的求知欲。 “呵呵,我都这么出名了么?你不是焱国人么?怎么会知道我呢?”一丈红顿时一扫刚才的抑郁,傲人的xiong部挺了挺。 云畅狡黠的眸光一闪而逝,“姐,刚才如此威风单手对付五人,想必就是一代女侠风范!” “咳咳,是么?要说做女侠就是我的梦!”一丈红顿时豪气万丈,伤春悲秋本来就不适合她。 云畅掩嘴轻笑,但笑意却深及眼底,“姐,一丈红可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是不是有故事呀?” 一丈红顿时来了精神,她得瑟的摸了摸竹杖,似是回忆,似是冥想,在窗外淡淡的月光的衬托下,小脸竟然飞舞着神采。 “云畅,我跟你说,我这名字可是来之不易呀!” “姐,你快给我讲讲!”云畅一脸渴求的看着她。 “嗯,这得从头……” “大当家的,前边就是一个小镇,终于可以吃到一口热乎饭了!”百事通道。 被打断了的一丈红无奈的道:“知道了!” 云畅俊脸一拉,道:“姐,我还想听!” “没事儿,明日接着给你讲!”一丈红安慰的捏了一下他的俊脸。 不远处便是一个客栈,一行人很快吃饱喝足便回房休息去了。 一丈红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之际,却听到窗户的开启和闭合的细微响动,她陡然清醒,难道是刺客? 她手中摸索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眼睛微眯,耳朵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一点儿点儿的靠近,就在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粗重的呼吸声时,她陡然匕首顶在来人的胸口,“谁?” “啊——”来人轻啊了一声,急切道:“别杀我!” 一丈红仔细一瞧,顿时心落回肚子里,“你想吓死我?” 来人顺势趴在她的床上,毫不客气的脱鞋上.床挨着她躺下,“我睡不着!” “滚,回去睡觉,我能睡着!” ~~~~~~~~~~~~~~~~~~ 谢谢大家的支持,拜谢—— 第四十五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姐,你给我讲讲名字为何叫一丈红?我也感受一下做大侠的豪迈!” “……” “不讲我就跟姐睡,要不我睡不着,从小我就跟你一起睡的!要不你就给我讲故事,听完我就睡觉去!”说着,云畅便放赖的躺在了她的床上。 “云畅,难道我走十年你都没有睡觉么?”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话。 “睡了,是被爹爹点晕了才睡的!” “天,好吧,说好了,讲完你就滚回去睡觉!” “嗯!” 一丈红只好起身倒了一杯冷茶水,灌了进去,人也跟着精神起来。 “要说我这一丈红的名号,在江湖上、百姓间可算得上是家喻户晓了,就连民间妇女吓唬孩子都说:‘再哭!就给你扔土匪窝当压寨夫君!’” “姐,这个我知道,继续说!”云畅催促着。 一丈红满意的拍了拍他的俊美的小脸,脑中却浮现出那年最威武的事儿! 在百姓间,一丈红那是“夺命小鬼儿”的代名词,在她自己看来,这名字却是荣耀的象征! 七岁那年年底,也就是她刚刚成为潭红儿的那一年。 老爹训练她半年,在年底时,告诉她,为了锻炼她的胆量,让他带着人去抢劫一家大户。 好在潭红儿这个身体的本身是有武功底子的,所以她也就锻炼一下而已。 那时候,她是兴奋的,她承认,她骨子里有一点儿小坏水。 她带着十几个兄弟,一起下山。 在丑时,她一声大喝,便闯入了大户熟睡的卧房中。 富人就是富人,骄奢淫逸。 她当时瞪着圆眼睛,看到的是富户身边躺了三个赤条条的女子,个个十五六岁的模样,再看大户,却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六十岁老头儿。 一丈红那种义愤填膺感,陡然升腾,她要为这些女子讨要青春损失费! 于是,一声怒喝,“肥猪!抢劫!” 半夜有人在自己床边大叫,关键叫的还是“抢劫”! 作为有钱人,自然是吓得屁滚尿流! 大户迷迷瞪瞪的跪下,高声惨呼:“好汉,饶命!” 被叫做“好汉!”,一丈红本来还有的“此乃犯罪”的念想,从此后便彻底消失殆尽! 她是绿林好汉!哇咔咔—— 前世爱看武侠小说的她,此刻有一种做了大侠的豪迈! “抢劫!要钱别要命,要命钱拿来!”这是一丈红没事儿的时候,自己量身定做的抢劫座右铭。 大户抖索得如同寒风中残叶般的身子,陡然定住,他抬眼细瞧,眼前抢劫的竟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他由跪着,陡然松垮垮的坐下,抹了一下额头的涔涔汗水,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小畜生?竟然敢打趣你大爷?” 为了练胆子,一丈红嘱咐弟兄们在窗外守护,自己是一个人进去的。 她知道这是大户看轻她的表现! 第四十六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老爹说过,干他们这行的,要一炮而红!否则,一辈子都很难在江湖上混出名气! 尤其在窗外月光的余晖映衬下,那个大户一说话,便有金光在他口中闪耀,熠熠生辉,一丈红更加的不忿。 真是有钱都没地方花了?不但一晚上御女三人,还一口的金牙,这种脑满肠肥之人,是她最看不惯的! “不是打趣你?我想打掉你的金牙!” 一丈红话音刚落,手中竹杖如灵蛇般,向大户的眼前飞来,准确无误的捅到他的口中,“咔、咔、咔!”三下,随着大户的哀嚎声,几颗金光闪烁的金牙,在黑夜里华丽丽的飞落! 而一丈红也好整以暇的点起了蜡烛,室内顿时一片雪亮! 床上三个光溜溜的女子,身子如筛糠般,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索命的小鬼! 大户口中鲜血直冒,大张着嘴,里面黑洞洞的,再也找不到一颗金光闪耀。 外面的一丈红带来的弟兄,不禁暗自叫好,好身手!竟然一个不差的将所有的金牙都打下来了。 一颗金牙也不少钱呢! “你,你,要十米?(什么?),摇我依明(饶我一命)!”大户口齿不清的问。 一丈红因为第一次出手,便达到目的,心中也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挪动着瘦弱的小身子,不理大户,只是对着那几个女子道:“你们是被他强迫的么?” 三个身材丰满的女子,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身子,其中一个胆大的,听到一丈红的发问,满眼祈求的一磕头道:“女侠!求求你救我一命,是被迫的,我不愿意卖身的,可是爹爹病重,无钱医治,只好将我卖了!” 被喊“女侠”,一丈红的小xiong部挺了挺。 其他两个女子虽然不是如她凄惨,但是试问正当妙龄,谁愿意以身侍奉一个可以当爷爷之人? 她们也都齐齐的跪地请求搭救。 如此被人需求,奉之为救世主,她的大侠的欲wang再度膨胀,她小xiong部挺得高高的,干脆道:“穿好衣服,站到我身后!” 三个女子得到了“大侠”的允诺,立即如得到了圣旨般,悉悉索索,在眨眼之间,便穿戴整齐了,齐齐的站在了一丈红的身后。 一丈红见自己的大侠该做的完成了,也没有忘记她是来抢劫的,遂又一嗓子,“肥猪!金银财宝呢?” 大户是个守财奴,几个女子走了也就走了,大不了日后再抢占几个,可是金钱他是万万不舍得的! 但是眼前的小魔王似乎也不好惹,遂随便说了一些,也就是百八十两的银子。 一丈红拿着少得可怜的银两扔到大户身上道:“你以为姑奶奶是要饭的么?” 大户浑身一抖,但是钱就是他的命,所谓舍命不舍财,就是如此。 第四十七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他肥得流油的脸上,一对小眼一眯,一抹儿危险的光射出,他觑了觑床下的尿壶,那也是纯金的,不过用在招呼这个小崽子,应该不成问题。 他陡然一把抓起尿壶,凶狠的往一丈红的头部扔去—— 三个女子惊声尖叫,四散逃开。 一丈红一惊,随后手中竹杖一扬,尿壶应声落地,骨碌碌的滚了出去,一股骚臭的浊物喷溅动了大户满身。 紧接着竹杖再次举起,愤怒的小人儿,抡起疯狂的竹杖,毫不犹豫的砸向大户圆滚滚的脑袋! 只听见一声如拍碎西瓜的响声,便见大户的脑袋,混合着黑色、白色、红色的东西,蹿起了一丈余高,那些恶心的东西直直的涂在了房梁上,不时的往下滴答一下。 三个女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做的! 可是,她们是亲眼所见,而且貌似小女孩,还一脸的平静的对她们说:“你们自由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贪图富贵,没有好下场!” 三个女子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就好像后面有魔鬼在追赶一般。 其实大户的家人和家丁丫鬟,都被他们的兄弟控制住了,所以三个女子跑了也就跑了。 一丈红没有忘记让她的一个弟兄,给了那三个女子每人一百两纹银、三颗金牙,一个纯金尿壶也分成三份,反正都是从大户家里拿的。 当夜,据后来人传,他们抢劫大户几十万两银子。 从此后,潭红儿一杖成名,因为一杖下去,大户脑浆迸裂,窜起一丈余高,所以道上之人,都管她叫“一丈红”! 一丈红的名号,也从此响亮的叫起来! 此后,每次一丈红想起这次成功的“练胆儿”!便会得意好一会儿,这是她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事儿! 她讲完,看了看痴迷的听着的云畅,有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很熟悉,就像曾经同床共枕过一般,一点儿也不排斥,反倒有一种亲近之感。 “姐,你好威风哦!”云畅由衷的赞叹。 “那是,要知道那时候你姐我才七岁!” “姐,难道你离开我那一年就去了土匪窝了么?好可怜!”云畅顺势就钻进了一丈红的怀里,蹭啊蹭啊—— “呵呵,云畅,这个姿势,我们小时候可以,长大了就不行了,要知道男女有别,你……”一丈红抱着怀里的云畅,虽然感觉和男人没有二样,可是不知道冒充人家的姐姐到底对不对?。 “……” “云畅!” “……”没有回音,轻微的鼾声响起。 一丈红扶额高呼,难道这是给她一个奶娃娃么?还是一个大号的奶娃娃!她费劲的将他挪到里侧睡下,一丈红也是疲倦至极,而且云畅睡着了还紧紧的拉着她的胳膊,她只好侧身而卧,**无话。 第四十八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次日,日上三竿,一丈红还不起身。 霸天来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动静,只好将老爹不走空拉来,道:“老爹,你快看看,是不是红儿出事了?” 不走空赶紧破门而入,入目的却是一丈红和云畅同时抬起睡眼惺忪,齐齐道:“干什么?不让人睡觉?” “红儿,你,你们——” “姓云的,你将红儿怎么了?”霸天暴怒。 闻声而至的百事通进来后张大了嘴巴,磕巴道:“大,大,大当家的,您又洞房了?” 一丈红陡然起身,与一脸无辜的云畅对视一会儿,无奈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姐,他凶我!”云畅一副小受的模样,怯怯的,无助的。 “大早上的不让人家睡觉,都出去——”一丈红怒吼。 霸天愤愤的离去,不走空摇了摇头,叹气走了,只有百事通继续道:“大当家的,吃饭了!” “滚——还有你!” 云畅抱着衣服赶紧逃离! 此后几日,一丈红骑着凤舞,不再坐马车,云畅这几日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就连吃饭,都是挑三拣四的,令大家都想揍他一顿。 进ru了焱国的边境,果然到处绿意盎然。处处充满着生机,在北方已然是万木萧条的时节,这里还是满眼的碧绿。 柳河是焱国东西贯通的河流,一年四季从来不结冰,总是小河潺潺。即将过河,一丈红有些兴奋,第一次“出国”哎! 但这里河道宽阔,却桥不大,仅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 一丈红他们四匹马,一辆马车,来到桥头,就看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桥上,一人如谪仙临世般立于桥头之上。 那图景,远远一看,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霸天,好像他们的车坏了!”不走空一打眼便看见那车的一个轱辘掉了下来。 “好像是,看来得等他们修好了才能过!” “哎,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在过桥的时候!”百事通一顿牢骚。 车内的云畅也掀帘张望,他看到那个临河而立的人影时,一丝冷然恼怒跃在脸上。 “红儿,哎呦,我肚子痛!”云畅一捂肚子,便趴在了车上。 一丈红赶紧收回望向河边的双眸,问道:“哪里?怎么了,要不要紧?” 云畅一脸的痛苦,“嗯,红儿,我好痛,你快帮帮我揉揉就好了。” “云公子,在下帮你揉如何?”霸天一脸的肃杀之气。 嘎嘎—— “不必了!”云畅咬牙切齿的道。 “红儿,只能在此休息片刻了,他们在修车!” “霸天,没事,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赶了一天路了。” 就在一丈红准备扶着云畅回到马车之时,却听到身后一阵清越好听的声音响起,“在下萧逸,马车坏了,耽误兄台的行程了!” 第四十九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一道熟悉的清越的声音,让一丈红心中陡然一喜,回眸一看,萧逸俊美绝伦的容颜,浅笑着的双眸在看到她后,也是一愣,随即道:“原来是玲珑山的大当家的,在此相遇真是幸会!” 他儒雅的双手一抱,浅浅的俯身,礼数合宜。 “萧逸?”一丈红扶着云畅的手一下子放开,高兴的对他道:“真巧?” 被放开的云畅眸中暗沉,里面是黑色的波涛汹涌,但却一转身挂在一丈红的身上道:“姐,我不舒服!萧逸就是昨日派人杀你的那个?” 被云畅一提醒,一丈红的笑容渐渐隐去,不觉得对上萧逸的平静无波的眸,问:“昨日是你要杀死我?” 萧逸显然没有料到她的第二句话就是如此直接,遂稍稍停顿道:“我想杀你,你活不到现在!” 一丈红紧张的表情陡然放松,语调轻快道:“那就不是你喽?我就说么,你不会如此绝情!” 萧逸浅淡的一笑,“红儿,是要去哪里?” 一丈红用手推了推如黏胶一般贴在身上的云畅,“呵呵,去焱国找你!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就是缘分呐!” 云畅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丈红的胳膊,眼睛却无比恶毒的看着萧逸,里面满是敌意和警告。 “如果红儿不弃,咱们同行如何?”萧逸不以为然的笑笑。 “不弃,不弃!再好不过!” 一丈红恨不得立即答应了人家的求婚一般的迫切。 对于洒脱飘然的萧逸,她没有任何免疫力,哪怕是对方仅仅给她一个浅笑,也让她的心雀跃不已。 很快,萧逸的马车也不过是车轮出现了破损,大约一个时辰后,两辆大车起行。 自从见到萧逸,一丈红说什么也不去云畅的马车了,径直的骑上马背,不远不近的跟在萧逸的马车不过三尺之距,哪怕是对方咳嗽一声,也是清晰可闻。 不时的偷瞄一眼,如果如愿的看到萧逸的俊美身姿,她便笑得没心没肺,好像这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却不知道除了恨不得离得远远的霸天,还有一个刚刚认亲的弟弟云畅,他的眼睛一直尾随着一丈红,看到她那白痴一般的表现,他几乎将牙齿咬碎,生吞入腹。 自从萧逸同行之后,一丈红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萧逸的“跟班”,而云畅自然成了一丈红的尾巴,走哪儿跟哪儿。 “红儿,你为何弃了玲珑寨?去焱国!”一次用膳后,二人终于摆脱了云畅,来到了酒楼的房顶,欣赏天上的繁星。 “凤猷当皇帝了,你知道我得罪过他,我怕连累山寨的弟兄!”一丈红有些无奈。 “红儿舍不得?”萧逸总是一副温和的笑,可是一丈红却觉得那笑为何如此的不真实? “当然舍不得,七岁开始,住了十一年的地方,就这样便宜了那个臭皇帝!” ~~~~~~~~~~~~~~~~~~ 谢谢大家的咖啡—— 第五十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萧逸从侧面看向一丈红,发现她一贯明朗的双眸,带上淡淡的哀愁,突然想起那次她穿上女装的她,让他着实感到惊艳,那一刻,他的确有些恍惚和悸动。 当听属下禀报,母妃竟然派人想杀光玲珑山寨,抢回被抢走的财物时,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赶来此,故意弄出了这么一场偶遇。对自己的行为,他尚感觉不可思议! 有他同行,母妃还是会收敛一些吧,他遇事不择手段,可是自从那次看了她的惊艳之姿后,他竟然每每夜里,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 可是,母妃告诉他,想要成就霸业,决不能儿女情长,所以从来他都是逢场作戏,将女人视为玩物,可是除了她的美,还有重要的一点儿,就是凤猷喜欢她! “红儿,上次凤猷逼迫,不得已才送你走!”萧逸突然含笑解释。 “嗯,知道,都是凤猷这个臭皇帝从中作梗,要不你早成为我的压寨夫君了!不过不晚,只要你愿意,我会一如既往对你好的!”一丈红可不是扭捏的大姑娘,明明喜欢却退避三尺。 “呵呵,红儿,你此来焱国就是为了我?”萧逸问出此话,心脏莫名的狂跳起来,对答案倒有几分期待。 一丈红刚要点头承认,却被一道不满的声音打断,“姐,我睡不着!” 呃? 一丈红和萧逸齐齐回头看,总是出来捣乱的云畅,如今嘟着嘴,正站在屋檐的一角,双眸看也不看萧逸一眼,只是期待的、委屈的、无助的望着一丈红。 一丈红被这小眼神给瞅得,心的一角几乎化成水,莫名的有一种即刻安抚他的欲wang,想到便起身,快步走到云畅身边,“真是的,还真是怪毛病,不听故事还不睡觉!” 说着,一丈红拉着云畅便下去,对着萧逸喊道:“你快休息吧,我也要给这个家伙讲故事去了!这人有怪癖!” 云畅临走时,没忘了给了萧逸一个大大的微笑,不过那笑,怎么看都有些挑衅。 萧逸只是缓缓的起身,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道:“出来吧!” 一个黑衣蒙面之人立刻从身后出现,低沉的声音道:“主子,贵妃让您赶紧下手除掉那个女人,说是这是月华真人的谶语,一旦成真,对您是巨大威胁!” 萧逸用手指夹起黑衣人手中的信笺,只见上面写道:“阗国三代后,女匪为后,一统天下!” 萧逸看着那几个字,手逐渐的收紧,将信笺化为齑粉,脸色逐渐在惨白月光的衬托下,呈现出一丝扭曲的狰狞。 不知为何,他一向杀人不眨眼,可是对待那个胸无城府、一脸憨笑的女人,他却犹豫了。 她应该生活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山头,继续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事关国家存亡,他不能不防!怪不得凤猷对她如此上心,原来如此! ~~~~~~~~~~~~~~~~~~~~~~ 凤猷真的是有此险恶用心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当他们一行到达焱国都城时,恰好近午时,人生鼎沸,熙熙攘攘的街道,到处是商家小贩的身影。 “红儿,你住在我府中如何?”萧逸笑着邀请。 一路走来,不走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萧逸,虽然外貌不差,可是他却让人看不透,深不见底的感觉,从不走空的角度看,他不喜欢这个萧逸,奈何女儿喜欢,他就只好不做声。 不走空听萧逸邀请,顿时阻止道:“不了,红儿还未曾婚配,如果住在贵府,对她名声不好,不能去!” 刚要张口答应的一丈红顿时如哽住了一般,只是一脸的苦相。 霸天自然不喜欢红儿住在那里,所以站在老爹一侧。 百事通却道:“那我们住在哪里?难不成住在客栈?” 呃……这是个问题,当初一丈红是来找萧逸的,如今路上便遇到了,虽然还没有确定人家愿不愿意,可是总不能住在客栈吧? 一时难住。 “姐,你忘了我家了么?”云畅拉了拉一丈红的衣袖,一双黑眸透着真诚和简单。 “呵呵,对哦,你也是焱国人氏,可是你家在哪里?我们去方便么?”不走空一扫刚才的不愉快道。 萧逸凝眉,简单的问:“难道住在他那里比我这里要方便?” 嘎嘎—— 不走空笑笑,干瘪的嘴动了起来,“呵呵,这孩子是红儿的弟弟,自然方便!” 得!老爹拍板了,一丈红自然不能忤逆,只好对云畅道:“那你带路?哎!萧逸,等我安顿好了,告诉你住处!” “好,那红儿你们小心!”萧逸笑意盈盈的送走了云畅和一丈红等人。 让一丈红没有想到的是,云畅的府邸竟然这么大?而且里面大院落套着小院落,大花园接着池塘,应有尽有,这里简直就是她梦中的天堂。 “云畅,没想到你家里这么有钱?” “呵呵,是爹爹有钱,不是我的!”云畅难得羞涩。 “喂,你爹是做什么的?”一丈红神秘兮兮的问。 “焱国的丞相云霄!” 呃?丞相?一丈红当场石化,感情进了人家丞相的府邸。 不走空也看出了不对劲,遂将一丈红拽到一侧道:“红儿,不可久留!” “嗯,放心吧,只要我搞定萧逸,马上走!” 当丞相府的一家之主云霄回来时,看到风尘仆仆的云畅,先是一愣,紧接着道:“你可回来了!” 云畅赶紧对着他爹一顿磕头,道:“孩儿回来晚了,还望爹爹莫生气!我找到姐姐了!“ 云霄一愣,转而若有所思,对着一丈红和不走空他们道:“怠慢了,几位放心住下,有什么吩咐告诉畅儿就行!” “呵呵,打扰了,丞相大人!”不走空没想到这个丞相如此好说话。 “爹爹你忙去吧,这里我来招呼就行!” 第五十二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云霄一看云畅的脸色,有一丝疑惑,不由道:“畅儿回来了,该去看看你娘,让客人们先休息一下才对!” 云畅转身一笑,道:“也罢,姐你和老爹先在此休息,我去去就来!” “好好,去吧,云畅你这里真的蛮舒服的!”一丈红乐呵呵的看着这壮阔别致的雕梁画栋,喜不自胜。 云府的书房。 云霄带着云畅一进去,便赶紧的关上房门,小心的深施一礼,道:“您是不是唐突了,怎么带着生人来此居住?” 他一扫刚才的唯唯诺诺朗声道:“她是我未来的妻子,不是生人!” 云霄更是一愣,焦急道:“你忘了当年月华真人的谶语了?” 云畅微微一笑,唇角连带着嘴角的笑意,让云霄一阵闪神,“云霄,她也许就是!” “什么?果真?” “果真!开始我也没有在意,游方道人的谶语没必要相信,可是她和我有缘分,是个有意思的人,至少不寂寞了!”云畅双眸中透着一丝狡黠,以往的清明纯净不再。 “可是,这里还是很危险的,虽然你一直以我儿子的身份出现,一旦被人查出,那可是不得了的,这个女子?”云霄还是一贯的不放心。 “你放心吧,她很快便会乖乖的跟我回去的!”哼,只要知道真相,以她的性子,恐怕不会久留。 “哎,你自己看着办吧,尽量不要出去,毕竟你一直以体弱为名,很少露面!听说这次你还和王爷焱逸同行而归?他可是不容小觑的!” 云畅一脸的闲适,瞬间化作怒气,“他能活着回来当他的王爷,就算命大!” “是!他在外以萧逸的名义经商多年都没有被识破身份,也是厉害角色!” “厉害又如何,不是也在阗国站不住脚了?”要不是三年前,他偶然查到萧逸的真实身份,也许今日他还在阗国发财呢。 一丈红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名为雨轩,名字十分的别致。 自从来到这里,就在山上和老爹摸爬滚打,哪里见过如此奢华的场景。 不说厅堂楼阁奢华大气,就连婢女都是统一的服色,绿裙白衣,梳着同样的双丫髻,模样一水水的清秀可人,男仆也都是浅灰短衣打扮,干净利索,各个透着精明懂事。 自从他们几人坐下,一群丫鬟和奴仆端茶倒水,水果糕点应有尽有,一丈红吃完一个桃子,正想着往哪儿扔垃圾时,一个小丫鬟赶紧捧着一个盘子,举到她的面前道:“请姑娘放这里即可!” 一丈红啧啧赞叹,看人家这生活、这气派,跟她一比,自己还真就是乡野村姑。 “呵呵,麻烦问一下,云畅在你们家过得如何?” 小丫鬟浅笑道:“小公子常年体弱,很少回来,一般都是住在山上,颐养身子!” “哦,他什么病?” 第五十三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姐是在关心我么?”云畅顶着一张清纯可人的面容便步入大堂。 “回来了?云畅,你哪里有病,我看着蛮好的嘛?为何他们说你体弱?”一丈红一连窜的疑问,一股脑的倒出来。 “姐,自从你走后,我便病了,不过一看到你回来,就都好了!” “呵呵,是么?看来我还是有些用处的!”汗! 云府宴席的丰盛自不必说,丞相的家人悉数到场,皆一一见过,酒足饭饱,一丈红便有些坐不住了,毕竟以她的性子,这种繁文缛节,装模作样的她可是受不了。 遂趁人不注意,偷偷的留出了大堂。 云畅看到那个偷偷溜走的身影,一使眼色给云霄,云霄朗声道:“各位贵客,也都累了,回去歇了吧,我让下人都给大家准备好了洗澡水了!” 不走空和百事通喝得一张脸如煮了的虾子,只有问天不肯多饮,保持着该有的清醒。 一丈红喝了点儿酒,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晕,被风一吹,清醒了一些,看看远处有一处池塘,里面的荷花开得正旺,便信步来到亭子,倚靠在柱子的一侧,看着这美景如画的夜色星空。 “姐,叫我好找!”云畅的声音穿过耳际。 “你吃好了?不陪着你爹爹多饮几杯?” “不用,来日方长,陪姐才是我最想做的事!”一丈红眨巴眨巴眼,感觉是否看错了,竟然在云畅的脸上看到了欲wang。 一定是喝多了! “红儿,日后我不叫你姐了,只叫你红儿!”云畅打破瞬间的宁静。 “不行,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你不能不叫!” “日后我是要娶你的,如何能叫姐?再说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娶我?”一丈红怔愣,有这么个暖心的夫君,而且还这么有钱、有前途,的确是良人! “嗯!娶你!”云畅郑重的道。 “可是……”萧逸怎么办?一丈红觉得能和这个小暖男在一起的确是不错。 正犹豫如何回答,却听到云霄急急的赶来道:“不好了,皇上下来圣旨,说是云畅及一丈红等人护送二王爷有功,让你们立即进宫领赏呢!” 云畅脸色微变,焱国皇帝,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为何要召见他们? 一丈红更是纳闷,“王爷?什么王爷?我从未见过!” 云霄道:“不就是与你同行的萧逸?他就是焱国的二皇子,一直改名换姓在外历练,如今刚刚回国!” “什,什么?他是皇子?还是个王爷?”一丈红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她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呢?竟然接连惹了皇族中人。 “是!”云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云畅却云淡风轻的拉着一丈红的手道:“爹爹,既然皇上有旨意,岂能违背,我们走吧!” “呵呵,能不能不去啊,其实所谓护送,哪里有,我看我还是与爹爹一起即刻启程,回阗国吧!”一丈红感觉很是失落,看来认定的压寨夫君又飞了! 第五十四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云畅回头,深深的注视着一丈红,柔声道:“红儿,你信我,我保证你能全身而退!” 一丈红莫名的感觉安心,那样的眼神儿好像一个人,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像谁?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可是爹爹和霸天、百事通还是不让他们去了,毕竟皇宫中的礼数太多,我怕他们不适应!” “好!不去,红儿拉着我的手,我们走!” 云畅握着一丈红略有薄茧的小手,一路向着皇宫来的马车走去。 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道:“给公子行礼了,请!” “公公有礼,红儿,来!”云畅将一丈红扶上马车,自己也跨上来。 焱国的皇宫,是属于那种富丽堂皇、尊贵大气型,一路上,云畅一直拉着一丈红的手,来到一座雄伟的大殿前,上面写着:云母宫。 步入大殿,里面静的恐怕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响声,一丈红也不敢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侧站立无数的粉妆宫女, “草民云畅带着我未婚妻给皇上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畅的一句话让一丈红一惊,这就是未婚妻了?小屁孩,你问我了么?但人家已然公然说了,她也不好当众博了他的面子,只好跟着磕头。 上首坐着的龙袍长髯男子,年纪四十余岁,深目高鼻,面色平静,只是道:“起身吧!” 他的右侧坐着一个凤衩华服的女子,一身华贵的装束,纤腰细束,柳眉弯弯。 她的下首坐着的萧逸,也就是焱逸,眸中现出一丝紧张和恼怒,瞪眼瞧着一丈红。 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要抢他为夫,如何今日就成了云畅的未婚妻?莫名的恼火涌上来。 “你答应他了?”焱逸朗声问道。 一丈红起身刚刚站起,陡然听到焱逸的声音,心中莫名的一痛,许久认定的夫君人选,看来也是南柯一梦! 云畅看向她的双眸犹如一挑金刚绳索,顿时缠得她透不过气来。 “王爷,以前是我冒犯了!” 焱逸眸中现出一抹痛楚,他本想着如母妃所说,杀了她了事,可是却日日想着她的容颜,昨日他突然想明白了,不如娶了她,不也就破了那个谶语么? 可是,为何仅仅一日,云畅便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王爷!一起归来竟然不识得王爷,我和我的未婚妻有得罪之处,请王爷见谅!”云畅一抹笑容自脸上荡漾开来。 “云畅,听说你们对焱逸一路照料,还没奖赏你们呢,如何能罚?来人,每人赐金百两!”焱国皇帝一脸的笑意融融。 “谢皇上!”一丈红一听有钱赚,顿时一扫刚才失去萧逸的痛苦,转而透出欣喜之态,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心的痛。 “红儿,你果真成了他的未婚妻?”焱逸目光灼灼。 “我……” 第五十五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红儿,大胆的告诉她,要不然二王爷会认为我是犯了欺君之罪的!” 一丈红本想否认,但一听欺君之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满门抄斩的,顿时点头,“嗯,我是他的未婚妻,即将拜堂!呵呵。” “哈哈,云畅,你的未婚妻果然直爽!”皇上道。 而坐在他右侧的李贵妃,正是焱逸的生身之母,笑道:“那感情好,云畅也是多年生病,如今正好冲冲喜!” 说着对焱逸道:“逸儿,你看他们倒是般配呢!”焱逸说要娶她,如此有争议的女子,她不敢让逸儿冒险! 焱逸面色不佳,只是敷衍道:“是,母妃!” “皇上!臣妾很是喜欢这个孩子,要不臣妾也斗胆赏她一些东西,不知可否?”李贵妃三十余岁年纪,保养得极好。 “当然好!”皇上道。 “你喜欢什么?”李贵妃看向一丈红。 一丈红没想到来此一趟,还能有这么多收获,心想:当然是要银子,可是耳边却听到云畅的声音,“不要贪财!” 有些小遗憾的看向上首雍容可亲的女子,“皇妃娘娘,您赏赐什么我都喜欢!” “呵呵呵,好孩子,来人,将兀术国进贡的琉璃杯赐给她吧!” 当侍女拿来一个朱漆嵌宝的盒子时,一丈红眼睛陡然睁大,那盒子上猫眼大小的祖母绿,晶莹剔透,价值不菲,可见里面之物的珍贵,这下子发达了。 可是当侍女打开时,伴随着大殿上的抽气声,一丈红差点没晕过去,还以为是什么稀世宝物呢,原来就是一个现代常见的玻璃杯子,甚至还是透明度极差的那种! 大家谁都没注意一丈红的表情,只有云畅有了一丝诧异,她竟然对此表示不屑?难道是不认识? 侍女像是献宝似的递给她盒子,她也小心翼翼的接过,其实是怕弄坏了那块祖母绿。 “谢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看您就是青春常驻,岁岁年轻!” 看着她谨慎接过的样子,李贵妃掩嘴轻笑,“看这孩子,还真有一张巧嘴!” 对于李贵妃赐宝,焱逸悄悄皱眉,一丝狐疑涌上心头! 云畅却紧紧的拉着一丈红的手,一刻都没有放开过。直到离开大殿,远远的走出宫门。 “你想拉断我的手?” “喂,红儿!皇贵妃的东西给我瞧瞧!” 云畅有些狐疑,莫名的赐东西,似乎师出无名。 却听到焱逸的温润声音响起,“红儿,等等!” 月光下,焱逸还是那样的丰神俊朗,淡雅之中带着飘渺不定,让人不忍亵渎。 “红儿,能单独跟你说话么?”焱逸用眼扫了一下,像是防狼似的防着他的云畅。 “云畅,你等我一会儿,焱逸我们去那边!”一丈红可不管云畅的眼神如何的哀怨,反正对焱逸,她有说不出的情怀——他是她夭折了的初恋! 手中的祖母绿盒子不客气的塞到云畅手上,携着焱逸走向另一边。 第五十六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长长的屋檐遮挡了月光的明亮,遮住了一湾黑暗。也遮住了二人的表情,不远处想偷窥的云畅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用力的打开了那个盒子,低头一看,只是一件琉璃杯,闻了闻似乎没有不妥,一心记挂着他们的动静,便愤愤的关上盒盖,运用内力细听。 “红儿,如果我说想娶你,你能留下来么?” 云畅的心莫名的跳得纠结,心中暗暗嘀咕,“快,说不愿意!” 一丈红的心一阵狂跳,等待已久的答案终于得到,可是此时她却退缩了,嫁入皇族,她可是八辈子也不敢奢望的。 “你叫焱逸,不是萧逸,我喜欢的人是萧逸!”一丈红说出有些口不对心的话。 “萧逸和焱逸都是同一人!”焱逸重复道。 “可是你能跟我回山寨讨生活么?你能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成为土匪么?你能纵容你未来的王妃是一个土匪婆出身么?”一丈红一连三问。 “我?不能!但除了我,你谁都不能嫁,否则你也许会死!”焱逸终于平淡的说出残酷的现实。 “死?是有人想杀我?还是我的存在惹到了谁?” 一丈红有些糊涂,不嫁她就死,这哪门子的规矩? 但远处用内力在偷听的云畅却是浓眉紧蹙,浑身散发出一股森寒之气。 “总之,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嫁给我!”焱逸又是一副舍我其谁的霸道和不羁。 但看在一丈红的眼中,却是施舍! “呵呵,焱逸,你我没有缘分,你不会为了我放弃王爷的身份,我也不会为了你,在你的王府委曲求全,我将来要嫁的夫君,必然是彼此的惟一,决不能有二心!且我绝不嫁入皇族!” 焱逸听她侃侃而谈的婚姻论,不觉有些愕然,这种事情恐怕,万里无一。 同样的,云畅也是一怔,不禁心中暗道:“必须是彼此的惟一,红儿,你这样的条件很是难办呢!” 看着怔愣不语的焱逸,一丈红虽然心中苦涩,面上却是哈哈一笑,道:“焱逸,不要多想了,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朋友,毕竟有这么一个帅的王爷做朋友是很给力的!” “朋友?”焱逸摇头苦笑,却说出一句,“红儿,既然不嫁,你尽快离开焱国吧,否则,我们也只好做敌人了!” 焱逸决然离去,面前是云畅放大的笑脸。 “红儿,该回去了,夜深了!” “叫姐!”心情不爽!脑中却不断的回响焱逸的话,难道男人都如此小气? 云畅呵呵一笑:“红儿,不如改日一起去阗国玩玩,我也想增长一下见识。” “不,待我游遍焱国的山川再走!”倔强,是她的特点。 云畅知道一丈红不会被焱逸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只好随他。 ~~~~~~~~~~~~~~~~~~~~~~~~~~~~~~~~~ 又一个周末,祝节日快乐—— 第五十七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一连两日都睡得并不好,梦中都是焱逸的笑颜。 焱国的太阳和这里的不大一样,总是十分热情的早早的便到来! 不走空笑呵呵的推门进ru一丈红的卧房,一顿牢骚,“红儿,是否该走了?这里烦死了,一群人伺候,没一点儿自由!” “爹爹,我也准备向云畅说,该离开了!” “哎,对!这是什么?”不走空一眼便看到梳妆台上摆着的镶嵌着猫眼大小祖母绿宝石的盒子。 那是一丈红随手放在那里的。 不走空打开一看,顿时双眸睁大,“琉璃杯?发财了,在整个阗国都找不到一个呢!据说用它喝酒可以延年益寿!” “以讹传讹!不过会这么值钱?早知道穿越的时候带一个这样的杯子就好了!”一丈红无精打采的嘟囔。自从焱逸的事情说开了后,她便突然没有了目标。失落! “红儿,要不爹爹替你保管?”不知道用它喝酒,会不会不一样的味道。 “随便!不过那个盒子给我留下,我装娘亲给我留下的鸾凤和鸣钗用,她感觉这种盒子装那支钗最好,装一个琉璃杯,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呵呵,好好!”不走空乐呵呵的抱着杯子就走,“红儿,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出发!” “红儿,你确定要走?”云畅朗润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张如花的笑脸呈现在铜镜中。 “云畅!得到答案了,我游览一下这里的山川,便回阗国了,还是那里熟悉一些,哎!就是不知道那个凤猷是不是将我忘了?”脑中莫名的浮现凤猷一副欠扁的嘴脸。 云畅眉毛一扬,几不可见的唇角轻勾,道:“凤猷是你喜欢之人?” “啪!”一丈红一手拍掉云畅放到她的肩头的手,愤愤的起身道:“不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呵呵,红儿还有如此深仇大恨之人?”看到她杀人的眼神,云畅莫名的感到浑身一寒。 “是呀,我们两个的冤仇从三年前开始!”一丈红咬牙切齿的道。 “红儿,那你回去后,如何打算?再说没有你我睡不好,不如你嫁给我得了!”云畅一脸的真诚。 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小孩子整日想着娶媳妇,你还是长大再说吧!” “我不小了,再说你答应我了,要嫁给我的!” “何时答应了?” “昨日进宫的时候,你亲口应承的!” “那是权宜之计,不算的!” “不行,说了就算的!”云畅一副你不承认就赖定你的模样。 一丈红本来心情就烦躁,如今被她一闹,顿时气鼓鼓道:“我今日就走,看你能抢人不成? 说一不二的一丈红风风火火的收拾包袱,带着不走空、百事通、霸天就走! 刚到门口,却看到云畅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门外的马车上,笑道:“红儿,上车,我送你们!” “你……”一丈红无语,还真是脸皮厚,气鼓鼓的上车,有人犯贱,何乐而不为?“去元山!” 第五十八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一丈红曾偷偷的打听那些家仆,焱国哪里有好玩的去处,他们说距离焱国都城十里,有一座山,一年四季,山顶烟雾缭绕,如入仙境,而且山顶有一座道观,四季香火鼎盛,曾经是月华真人圆寂之地。 她在离开前一定要去看看,也没有白来一次不是么?虽然夫君没有抢回去,可是至少让她以后不再惦记了,既然是皇子,她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马车倒是很快,半天时间,便来到了元山。 远远望去,果然大气磅礴,壁立千仞,巍峨耸立。 “红儿,这就是元山!我拉着你走!”云畅一脸的开怀笑容,一下子感染了心情不爽的一丈红。 她跳下马车,飞快的向着山路走去,蜿蜒的上山路,十分的难走。路两侧荆棘丛生。 “老爹,你快看,那山顶上的庙观好奇怪啊,怎么像是一顶帽子——确切的说是,像是前世看到的济公的僧帽。 “是呀,却是僧帽!“老爹附和。 云畅紧紧的拉着一丈红的手,道:“红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里名叫行僧观,却是一个道观,相传从前有个月华真人曾经救过一个和尚,熟料那个和尚却是如来坐下的一个弟子转世,体验凡间的疾苦,只因做了违背天庭法度之事,救了一个女子,因此失去法力,即将死去受轮回之苦时,得到了月华真人的救赎,得以最后重回天庭,并在临走之时,感念月华真人的救命之恩,留下这座酷似僧帽子佛寺,供月华真人羽化成仙,并取名行僧观。” “救人也能受死?那些仙人还真是不近人情?”一丈红不喜欢这种冷情制度。 “佛有佛法,家有家规!哪里都有法制的束缚!”云畅道。 “红儿,快看,前边有一棵银杏树,不对是两棵?”霸天高兴道。 在北方阗国是看不到银杏树的。 “是呀,霸天,我上去摘一个银杏下来看看!”百事通疾驰几步跃过去。 “哎——”还未待不走空喊小心,就听见百事通一声闷哼传来,“有刺客,噗——”一口血喷在地上,百事通被人一掌击飞在地。 “百事通——”一丈红一把抡起竹杖,便对着从那两棵银杏树上飞下来的黑衣人招呼了过去。 云畅脸色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看着那些黑衣人似乎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对一丈红却处处下死手,便明了,也许焱逸说得对,他们的确是敌人了! 在焱国公然下手,一定跟焱逸有关! “红儿,小心,树上还有人!”不走空一边对付一个黑衣人一边喊道。 此时的云畅也不再沉默,俯身拾起一把石子,对准那些黑衣人的小腿,逐一扔过去,只听见“哎呀,哎呀——”,便有两个黑衣人倒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嗖嗖的几声石子破空声,黑衣人就像受了诅咒一般,无一幸免,眨眼之间,二十几个人,都倒在了他们面前。 第五十九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云畅暗器运用的如此纯熟,竟然用小小的石子,便放到了许多的敌人。 一丈红眼看着那个黑衣人举剑就要自刎,遂竹杖抬起,打在了他的手上,只听见咔嚓两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黑衣人一声惨叫,倒在一侧地上爬不起来。 “我看谁敢自杀?我就让他全身筋骨尽断!你死了不要紧,可曾想过你们的父母兄弟?”一丈红最恨这种做完事就死的家伙。 二十几个黑衣人看着这个如索命阎罗一样的女子,手中的剑却没有勇气举起。 其中一个道:“你休想从我们这里知道任何消息,我们不会说的!” “好,你们不说可以,不过你们也不用自杀,如果实在活不下去,去阗国找我吧,只要你们不再杀人,我可以收留你们!”一丈红不是活菩萨,但是却对这些视生命如儿戏的古人气恼! 想死,偏不如你们所愿! 云畅一急,这如何使得? 还未待开口,却听到霸天道:“红儿,引贼入室不可?“ “霸天!其实他们也是为了别人才杀我的,想必与我无冤无仇,只要有活路的话,谁愿意无故杀人呢?既然他们不说,我也不想知道,放了他们!我不是烂好人,想必他们也杀不了我!” 一丈红一是不想看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此沦丧。再就是害怕听到是焱逸所为的真相! 虽然她是土匪,可是却不是滥杀无辜的土匪,她不喜欢血腥。 黑衣人没想到抱着必死的决心之人还有生的希望,顿时面面相觑,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了!红儿不杀你们,还不滚?”云畅低吼。 所有的黑衣人试探着,一点儿点儿的往山下走去,最后一人却在即将消失时,突然回头道:“姑娘还是小心,我们身不由己,不能出卖主子,但姑娘大义,我只能告诉您小心凰国皇族之人!如果日后有缘再见!” 凰国?还皇族?她家祖上九代土匪,祖坟冒青烟了,才能跟皇族结怨!不会是老爹将人家的皇女给抢了吧?那她岂不是成了人家皇家的死敌?。 一丈红甩掉一脑子的疑问,忙对那个远去的黑衣人道,“希望你能活下去!” 黑衣人十分瘦小单薄的身材,让人看了也觉得只有十五六岁,却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 “红儿,你得罪过凰国的皇族?”云畅也以为是焱国焱逸所为,可是竟然不是? 一丈红却陡然看向她,一圈一圈的围着他转,眼神犀利,恨不得将他的五脏六腑看个透,“小子!你说,你功夫如此了得,为何那日装软弱?” 霸天讽刺道:“还不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 不走空却笑道:“我就知道那日是你出手救了红儿!” 百事通疑惑:“老爹,我怎么不知道是他?明明是大当家的打败的!” 一丈红瞪了百事通一眼道:“闭嘴,你说!”最后一句方向是云畅。 云畅明亮的大眼带着委屈纠结道:“我只是会投石子,这也算武功么?” 第六十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呃?一丈红一囧,无奈的看着他,陡然转身,“老爹,还是去行僧观看看吧!” 不走空呵呵一笑,意味不明的道:“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呀!” 云畅嘻嘻一笑,“老爹真是不像土匪,倒像是掌管刑狱的尚书!” 不走空陡然一楞,狐疑的看向云畅,他开玩笑的摇头径直奔着一丈红走去。 老爹也自嘲的摇了摇头,是自己多想了吧?他的过往,也许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是在阳光的映衬下,老爹不走空的印堂却隐隐现出青黑色—— 抛却刚才的不愉快,一丈红又欢天喜地的来到了行僧观前,只见一座洞天福地依山而建,山林青翠,景色青幽,神秘绮丽,颇有仙家胜地之感,她心情舒爽,对着群山雾绕高兴地喊道:“月华真人,你在哪里?我来了——” 顿时观门洞开,本来还是一派威严肃穆的道观,此时两个冷面道士,充满敌意的看着一丈红。 “哈哈哈——云畅,你干嘛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是不是刚才被黑衣人给吓的?”一丈红没有看到老爹、霸天、百事通的眼神儿示意,只是一味的调侃云畅。 云畅无奈的用下颏向着观门挑了一下,用唇语道:“仙家胜地,不可喧哗!” “呵呵,师傅好!我们是来上香许愿的,打搅了!”一丈红一转身便看见两个黑脸的道士。 “施主,道家胜地,不可大声喧哗,怕搅了仙家的修行,如果各位想要许愿,请径直去大殿即可,今日是道观的开放日,道长在此参禅!”一个小道士道。 “呵呵,谢谢!”一丈红赶紧拉着云畅步入道观,里面倒是如寻常的寺庙毫无两样,清幽肃穆。 迎面便看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静坐参禅,对于他们五人,仅仅是一扫,却陡然目光停留在一丈红的身上! “道长!打搅了!”云畅施礼恭敬。 老道人微微一施礼,“施主是贵人!不可多礼!” 不走空、霸天、百事通也依样施礼,道长却不多言。 待一丈红准备行礼之时,道长陡然出言:“不可!施主亦是贵不可言!” 一丈红岂会不知他的故弄玄虚,心道:“也许是为了得些香火钱!”遂也不是很在意。 倒是云畅双眸泛出喜色,虚心道:“请道长赐教!” 他微微含笑,摇头:“施主莫问,天机不可泄露!我倒是看出这位老者面有隐隐的青黑之色,似乎有中毒之兆!” 老道长用干枯的手指指向一脸虔诚的不走空,他陡然一楞,恭敬的道:“请道长指点迷津!” 一丈红却是一惊,爹爹中毒了? 云畅、霸天、百事通同样不解的看着老道长。 道长微微颔首,捋了一下银白的长须,“施主,可否凭脉一试?” 半响,他道:“你中了兀术的“怨离”之毒也就半日,此刻你当有些昏昏欲醉之态!” 不是疑问,是肯定! 第六十一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一丈红紧张的看着老爹,却看到他微微点头。心一阵收缩! “道长,求您救救老爹,您一定有办法的!”一丈红陡然跪下。 道长摆手示意她起来道:“也算有缘,你恰好中毒时日不长,也就两个时辰,如果过了半日,药食难救!我赐你一粒仙丹,但是此毒却不能彻底解除,只是缓解半载而已,如果寻不到解药,半载后,将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亡!” 云畅脸色氤氲着怒气,如此防范,还是失算了,哪里疏忽了呢?他深施一礼,“请道长明示!如何寻找解药!” 既然是红儿的亲爹爹,他不能不管。 一丈红也怔愣着赶紧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道长深思一会儿,道:“其实解药简单,却是难得,此种解药需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三十年成熟,再三十年暴晒才成为良药的‘狼果’!” 狼果?云畅一惊,这可是阗国镇国之宝!历代阗国的皇族必将一百二十年只产三枚的“狼果”奉为国宝,待皇族出现危机之时,才会或救人,或自救之用! 一枚须新任皇帝食用,以增长功力,其余的均封存,至今阗国也仅仅存了三枚!这可是难得之物! “狼果?”不走空喃喃道,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用到让他十分忌讳之物救命!问:“除了狼果,别无他法?” “是!无药可医!”道长道。 “哪里能找到狼果?”一丈红追问,只要有希望,她都要就老爹。 道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畅道:“施主请便吧,我说得够多了,你的父亲能否活命,还得看你的造化!” “我的造化?”一丈红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喂!你不要故弄玄虚,你要钱是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告诉我狼果哪里有?” 看到那个仙风道骨的道长起身离去,一丈红在后面吼叫着,却听到他幽幽道:“你的钱还是劫富济贫去吧!” “哎——你个死老道,你还没有说明白呢,如何就走了,故弄玄虚是吧,我烧了你的道观!”一丈红陡然大怒,便抡起竹杖,便要开砸。 从外面陡然闪身进来两个三十余岁的道士,以奇特的步法闪到她的身边,一人一只胳膊,将她架了出去,扔到了道观大门外,同时对着其余四人道:“施主,送客!” 云畅等人出来,道观大门便紧紧的关上了。 一丈红跳脚使劲儿的踢那座道观大门,却纹丝不动,好像千年磐石一般。 踢累了,她陡然蹲下,有了一些鼻音,“老爹,女儿一定会救你的!” 不走空呵呵一笑,“红儿,老爹还有半年时间呢,不急!”他即使知道哪里能够找到此物,也不想让红儿冒险。 “红儿,我可是听说阗国有的!”云畅眸中现出一抹讳莫如深和笃定。 第六十二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阗国有狼果?老爹,我们回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保住您的性命即可!”一丈红说着眼圈又有些发红。 老爹拍了拍她的肩头,“呵呵,红儿,老爹我红星高照,可是有福之人,不会死的!” “嗯!老爹,你可知道到底为何中毒?到底谁要害死你?可是并没有生人接近我们啊!” 云畅黑眸一闪,几不可见的顿悟一般,“红儿,可能这次要害的不是老爹,是你!” “我?难道他就非要我死么?”一丈红有一丝落寞,脑中闪现出焱逸。 “老爹,你今日吃了什么?”霸天问道,老爹和红儿,就是他的亲人!老爹莫名其妙的中毒,他心中不好受。 不走空也是一愣,是呀,一行五人,只有他自己中毒,那么他吃了什么与众不同的呢? 可是今日的饮食和大家是一起吃的,不过他每日都喝酒,难道是那些酒?“百事通,你是否也喝了我的酒了?” 百事通赶忙点头,“是呀,我喝了一杯,老爹你连连饮了三杯,说是用你那价值连城的琉璃杯,可以强身健体呢!” 百事通的话一说完,一丈红、云畅、霸天、不走空顿时无声的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谱,原来毒投的如此巧妙,于不动声色之间,杀人于无形啊。 “老爹,看来还是我连累你了!”一丈红心中明了,这次就是她招来的祸患,如果不来焱国,不入皇宫,绝对不会害得老爹处在生死边缘。她一丈红发誓,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呵呵,红儿,老爹我活了六十余岁了,什么都看明白了,这世上的事儿,十有八.九都是不如意的,不过还得往下走,也许就会柳暗花明呢?”老爹一贯乐观,如今丝毫不受影响,眉宇间还是那般嬉笑如常。 “云畅!阗国到底哪里有狼果这种药材?”一丈红陡然想起云畅说的阗国有此物。 云畅道:“阗国皇宫!” 一句话说完,一丈红顿时停住脚步,眉毛拧成春山,“皇宫?那岂不是没希望了?” 云畅眉眼一扬,现出缥缈之色,“只要有就有希望,红儿怎么如此悲观?” “哎!你不知道,那里有个坏蛋呢!”她有些落败,没想到最后她还得面对皇宫中的一切。 如果是其他地方有,就是再让他组织几万的大盗劫匪,她也敢一举将狼果抢来,可是皇宫中就不然了,她总不能造反吧? “偷?不行!” “抢?不可能!”一丈红边走边摇头。 “造反?倒是可行!”一丈红喃喃自语着。 一侧的云畅听她的话脸色一会儿比一会儿黑,还想造反?真是长了雄心豹子胆! “咳咳,红儿,造反可是杀头大罪的,会祸及九族的!”云畅低语。 九族?除了老爹,她什么都没有,何畏九族? 第六十三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老爹,为了你,我们造反!回去我就去招兵买马!准备杀入阗国皇宫!”一丈红像是得了神力般,顿时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云畅一个踉跄,险些被一个该死的石子绊倒!这个似乎没有按照他的预想来啊! 老爹也是有些愣怔,做土匪也就够大逆不道的了,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造反这一说啊,终于常年不变的笑容,有了裂纹。 “咳咳,红儿,我就是被毒死,也不想被五马分尸而死啊!” 百事通在一丈红疾呼“造反”之后,一直没有合上,“大,大,大……” “大当家的!”只有霸天镇静如常的替他说了句。红儿自小就常有惊人的想法。 “对,大当家的,你没有九族,我可是有的,而且兄弟姐妹加起来几十人呢!如果造反,那岂不是将族人往死路上逼么?” 霸天隐忍着笑意,也只有红儿能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你不造反可以走,我自有办法,不差你一个,等我造反成功,到时候,阗国皇宫里的总管位置就是你的!” “噗——“ “哈哈——” 霸天和云畅终于忍不住爆笑出来。 不走空一脸的皱纹也焕发出神采。 百事通哭笑不得,“大当家的,总管可是太监,我可是全乎人儿!” 一丈红被他们笑得有些气恼,没头没脑的来一句,“现在全乎着,不代表日后也全乎,你想做,就有办法!” “可我不想做!”百事通气急了,大声吼道。 “好了,好了!做不做日后再说,反正先可着你来!对了,霸天你表态是否给着我造反,如果不愿意,我可不勉强!”一丈红爽快的问道。 霸天微微一笑,顺着道:“自然是惟你马首是瞻!” “好!”一丈红又一逡巡,老爹不用问了,“云畅,你是焱国的丞相公子,你还是回去吧,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儿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云畅顿时来了一股邪魅之气,顺势就缠上了一丈红的身上,如老藤一般,甩都甩不掉,“红儿,你想甩了我?没门!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一丈红一激灵,“去去去,什么生生死死的,我还要长命百岁呢!少咒我!” “红儿,我跟你走,去阗国,造反!”云畅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哈哈哈,那好!看你的柔弱劲儿,就当我的丞相得了!霸天是将军,老爹嘛,就当太上皇得了!” 一丈红瞬间就安排好了官职,云畅赞道:“果然是一代女皇的材料,巾帼不让须眉!” 百事通一听大家都有了官职,顿时不干了,大呼:“大当家的,那我呢,反正我不当总管太监!给我一个官职!” “你不是怕连累你的祖宗十八代么?” “不怕!我要当官!” “那你就当军师吧!日后看表现吧!”一丈红俨然一副女皇的做派! 第六十四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回去阗国的路上,一丈红的原则就是低调,再低调! 如今焱国的李贵妃存心要杀了一丈红,这一点儿她颇为费解。焱逸想杀她,是怕他纠缠,那么李贵妃是所为何事呢? 还有黑衣人所说的凰国?她何时惹上的? 一路上,她都百思不得其解!看老爹,一路上都是忧心忡忡,一丈红以为他是为了自己体内的毒素,可是只有不走空自己知道,她是担心红儿的身世,一旦被揭开,是否会带来一场劫难,他倒是不怕,可惜了大好年纪的红儿! 看着前边,红儿一袭洒脱的男装,与同样高大帅气的云畅并辔而行,不走空眼眸微眯,云畅?他到底是谁?红儿一向神经大条,可是他不走空可是身经百战,什么没有经历过?他的易容术是很高明,可是奈何他可是一副火眼金睛! 他选择待在他们身边到底是为何事?不像是要害了他们父女,否则也没必要一路跟随,莫非真是为了红儿?如此一来,岂不是还得走进紫拂的老路? 紫拂一生不快乐,最后为了那个人生了孩子后,却抑郁而终!他不能让一丈红跟紫拂一样,决不能! 是夜,月朗星稀,偌大的森林只有隐蔽的深处有一丝火光,若隐若现,鬼魅一般。 他们五人选择从原始森林回去,虽然绕路,可是安全,至少不用对付那些随时可能出现的刺客。 几人打了几只兔子,烤了吃饱了,便累得睡着了,今夜轮到云畅值夜。 他坐在树上,眼睛却盯着地上的一丈红,她大喇喇的睡在他给她铺好的一些干树叶子上面,倒是香甜。 火光忽明忽暗的照在她如明月般莹白的面容上,映衬得更加的美好妩媚。 动若脱兔、静若处子,是否就是形容这样的女子? 云畅无奈的笑笑,他怎么就对她放不下了呢,放着许多大事需要处理,他却担心她一去不回,而苦苦追随! 正思绪万千之际,老爹不走空,突然动了一下,小心的起身,走到他所在的树下,陡然提气,跃上树梢。 “老爹——” “嘘——”老爹比划小点儿声,他坐在云畅身侧,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打开灌了一口,递给他道:“喝点儿暖身!” 云畅不客气的拿过来,喝了一口,目光仍然没有离开一丈红,“老爹有话说?” “云畅!你到底是谁?” 云畅一愣,转而轻轻一笑,“云畅就是云畅,要不老爹以为我是谁?” 老爹轻轻的摇头,“先皇刚刚禅位,新皇应该安守本分才对,为何如此弃国家百姓于不顾?难道游戏花丛才是新皇的爱好?那何不禅位他人,以免愧对祖宗!” 云畅陡然回眸,转而微微浅笑,赞许道:“老爹,果然是刑部尚书之才,不知如何认定我就是那个人的!” 第六十五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老爹呵呵一笑,“试问谁能看到红儿说造反如此挫败无奈?谁又能知道阗国皇宫有狼果,而且一百二十年才三枚,这样详细?” “悍匪不走空果然厉害,凤猷拜服!”凤猷一双黑眸里面满是信服和真诚。“老爹既然知道我,是否准备告诉红儿?” 老爹摇头,“这是你们的事儿,可是你知道红儿是我的命,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如果认定一个,便不会考虑第二个,就像对萧逸一样,认定他眼里只有他!再说你是皇族,我们是匪!” “我会让她眼中只有我!你们是劫富济贫的匪!”凤猷眸中蛮是倔强和笃定。 “现在萧逸已然变成焱逸,并且伤了她的心,她表面上无所谓,可心里难受,从心里将之剔除还需时日,如果,我是说如果红儿认定你,日后一定不要负了她,否则,这孩子就太可怜了!”老爹目光看向远方,好像在说另一个人,另一件事儿! “我会让她幸福的!老爹,回去后,我便想办法弄到一颗狼果,不过请你暂时不要告诉红儿,否则她会恼火的!”凤猷道。 “这孩子看似没心没肺,可是却重情重义,能伤到她的只有情爱!”老爹一脸的担心。 凤猷心中一动,能伤她的只有情爱?莫名的他感到这句话像一个魔咒。 殊不知,老爹的这句话在将来他才会痛彻骨髓的体会其中的含义! 破晓的曙光,刚刚照在一丈红的身上,她这才睁开双眸,身上云畅的长袍滑落,山风凛冽,她拿起来道:“云畅,你不冷么?” 鼻间飘过一阵肉香,一丈红的肚子陡然咕噜噜想起来,顺着香味看去,云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起来了?过来尝尝,是麻雀呢,我打了十几只,都烤好了,快来吃!” 一丈红抻了个懒腰,起身,将衣袍扔给他道:“穿上!不嫌冷?”他只穿一件单薄中衣。 云畅伸手接过,利落的穿上,“有了红儿的体香,冷也甘愿!” 一丈红脸莫名的发烧,该死的云畅,也会打趣她了,拿过一个烤好的小雀,“你打的?” “嗯,昨日见你不喜欢兔子的腥气,便打了十几只麻雀,很香的,你尝尝!” 一丈红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野外生存,不讲究什么卫生了,睡了吃,吃了睡,才有体力赶路和对付不知名的的危险。 “云畅,你不像丞相的公子,我感觉对你不是一般的的熟悉!而且你衣服的味道,也好似在哪里闻到过!”一丈红一连的纠结和狐疑,可爱的脸蛋在晨光中,焕发着异彩。 云畅心中嘀咕:还真是父女呢! 他戏谑道:“红儿,你忘了?我们共度过良宵呢,是不是对我的味道念念不忘?看来娘子心中已然认定夫君就是我了呢!” 第六十六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一丈红感觉云畅脸皮越来越厚,怎么和那个凤猷有的一拼?一想起凤猷的无赖,不觉得心中有一丝悸动,她赶紧甩掉这个想法,皇族!皇家人得离得越远越好! 她可不想和其他女人争夺一个老公的宠幸!坚决不嫁皇族,这是她从小的志愿。 瞪了十分自恋的云畅一眼,一丈红麻利的吃了几只香气四溢的麻雀,人也饱了,才问道:“老爹、霸天和百事通哪里去了?为何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你才想起来?他们早就吃了些昨日剩下的兔子肉,如今去寻找水源了!” “去了多长时间了?”一丈红感觉自她醒来也有半个时辰了,老爹不会如此大意,去很远的地方寻找水源的! 她一问,云畅也感觉出来了异常,赶紧用内力细听周围是否有异常,不由得脸色郑重,“红儿,好像有兵器的声音!” 说着,他赶紧扔开手中的烤熟的麻雀,拉着一丈红,向声音的来源狂奔而去。 果然,不到二里的一处溪边,大约有五六十人围着老爹、霸天、百事通,正打得不亦乐乎。 其中一个着灰色皮袍的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人多高的矮树上,摇晃着两条腿,指挥若定,“喂!你,打他下路!” “哎!小四,你攻向那个高个子的眼睛!对——” “好!小五,你打那个老家伙的屁股!” “对,打他腿——” …… 一丈红一见,顿时气冲斗牛,这个男子的笑容怎么那么无耻呢?“住手!无耻败类,你怎么能以众欺寡?” 一丈红举着竹杖便向着树上的灰袍男子打去,不偏不倚的正打在灰袍男子的肩上,顿时他大叫一声,将一丈红都愣住了,“啊——你怎么能不按游戏规则?敢打土匪?” 而云畅看到他转过来的脸,顿时凤眸一眯,瞬间轻松下来,不是焱国的杀手就好!便好整以暇的端着肩膀,看一丈红如何收拾这帮乌合之众! “小子,你还敢称是土匪?土匪的祖宗在此,你都不下跪!”一丈红竹杖剁地,一手叉腰,趾高气昂。 灰袍男子也就十七八岁年纪,长得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不问世事的富家子弟,估计是聚众欺压良民为乐之人。 “哈哈哈,你是土匪祖宗?我看你们穿绫罗绸缎,不是鱼肉百姓的富人?”灰袍男子道。 就在他们对话间,老爹、霸天、不走空已然将五六十人都放倒了,点了穴道,其中一个痛苦的道:“大少爷,我们打不过他们!” “没用!看你找来的都是些没用的,土匪个个是好汉,你们个个是熊包!”灰袍男子数落着。 一丈红顿时乐了,能夸土匪是好汉的,想必也坏不到哪去,收起竹杖,对着灰袍男子道:“在下一丈红,不知如何称呼,为何劫我老爹和弟兄?” 第六十七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你是一丈红?”灰袍男子一听,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到一丈红的身边,“你是鼎鼎大名的女匪一丈红,阗国都城十里玲珑山寨?七岁便凭一杖天下闻名?” 一丈红点头,xiong部莫名的挺了挺。 云畅嘴角弯起,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插在灰袍男子和一丈红中间,道:“距离!” 灰袍男子无暇理会他的从中作梗,歪头看向一丈红:“在下倪禹,从小就以你为奋斗目标,这不正在操练这帮没用的弟兄,能像您一样勇猛,可是却是大水冲过了龙王庙,这就是老爹不走空吧,这位高大魁梧,一定是霸天;二当家的!你是干瘦精明的百事通!哈哈哈,我说对了吧!” 大家对他的自来熟目瞪口呆,只有云畅一脸的悠闲和看好戏。 “倪禹,你是我的粉丝?”一丈红得意问。 “粉丝?我从来不吃粉丝!”倪禹怔愣。 一丈红也不解释,只是放眼看去,他们一共五六十人,顿时计上心头,“倪禹,你想当土匪?” “想!”倪禹瞳孔瞬间增大。 云畅无语看天,真是一对活宝! “你手下多少人?”一丈红坐在他刚才坐着的那棵矮树上。 “五十八名,加上我五十九!都是无家可归的,我给他们饭吃,他们陪我玩!”倪禹不好意思的挠头。 “好,倪禹,从此后,你是玲珑山的三当家!你的五十八名弟兄从此归霸天训练,训好了,还是归你统领,如何?”一丈红俨然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 云畅惊讶的瞪大了眼眸,倪禹愿当土匪? “真的?好!弟兄们,以后我们就是有组织的了,给我站好!” 他示好似的对着霸天示意他,解开那些人的穴道。 五十八人站好后,一丈红来回巡视了一圈,道:“你们除了每日跟霸天练习半天,其余时间就是为我出去招兵买马,每人最少招二十人,知道么?”她要从此招兵买马,准备造反! 老爹笑得脸上如开了花一般。 云畅脸色黑沉如海,竟然真敢招兵买马?不怕国法么? 可是令他心惊和懊悔的是,当他们一路回到玲珑山寨的时候,那些看似乌合之众的人,竟然集齐了上千人,加上原先又回来一些弟兄,玲珑山寨如今也有一千两百人的队伍了。 回到山寨的不到十日,一丈红就对那一千两百人开始紧张的训练和培训土匪的基本知识,更多的是按照军队的要求训练。 这日,看完霸天的训练场的激情演练后,一丈红信心满满的回到聚义厅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是宣布我的一项寻找狼果的计划!” 云畅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心中翻江倒海,红儿,你就不能去求求我? “第一步,偷!虽然我不屑于此,可是事出非常,也只能以非常之道为之!” 倪禹拍马屁地道:“大当家的决策好!” 第六十八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一丈红继续道:“第二步,抢!如果知道在哪里,我们一千余人去抢,当然这属于中策。” “第三步,反!这是下策,不到迫不得已,我尽量不走这一步,毕竟你们都是有亲人的!” 倪禹拍掌叫好,他被一丈红说得热血澎湃,没想到不但当上了土匪三当家的,还能如此刺激,一想到可以和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对着干,心情就无比的舒畅。 云畅看着嘚瑟不已的倪禹,恨不得一掌毙了他! 当然对于一丈红的提议,除了老爹笑呵呵的弃权,云畅坚决不同意之外,悉数通过! 对于偷!一丈红承认不是强项,可是幸好有倪禹这个捡来的忠诚粉丝,竟然对皇宫十分的熟悉,于是一项偷宝库的计划,悄然形成。 主要成员:一丈红、倪禹、百事通、云畅!霸天负责指挥训练那些弟兄,自然不能分心。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当一丈红四人来到几乎无人把手的皇宫宝库时,被阗国皇宫的富有震惊住了:都是宝贝! 珍珠玛瑙,翠玉、金银,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可是,转了一圈,唯独没有狼果,据云畅说,他知道狼果的样子,确实不在此处。 但是毕竟是匪不是么?一丈红四人也没有闲着,满载而归! “偷”狼果华丽丽的失败! 只好采取中策,“抢”! 可是抢的狼果在哪儿都没有人知道,如何抢? 一丈红只好日夜派人出去打探狼果的下落,甚至不惜动用云畅、百事通、倪禹等人都去打探。 终于倪禹有了一个十分不确切的消息:原太子府有狼果! 于是,一丈红组织五百人的队伍,于另一个月黑风高夜晚,杀入太子府,可惜府中空无一人,更别说是狼果了,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回到山寨后,一丈红对倪禹十分痛心道:“倪禹,我对你很是失望!” 倪禹痛定思痛,决定带着云畅单独行动,可是结果在通往皇宫的路上,便折损了一员大将——云畅失踪了! 此后,一丈红对倪禹的办事能力,严重怀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给他大事做,他也很自责,虽然他讨厌云畅一直缠着英明神武的大当家的,可是毕竟是聚义厅的弟兄,他还是心痛的。 终于,一丈红准备启动第三计划:反了!举义旗,拉起队伍,杀入皇宫! 不走空强烈要求大当家的从长计议,可是一丈红一意孤行,吩咐倪禹继续扩大队伍,为造反做准备。 可是,当百事通突然拿着一个血淋淋的布条进ru聚义厅时,一丈红知道这个计划又搁浅了! 布条上只写着几个字:云畅在朕手中,你造反,他必死!凤猷书! “凤猷!你去死吧——”一丈红直接将那布条撕烂了! 第六十九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一向视情义重于泰山的一丈红,如何能让一心对待他的云畅,被皇帝当成砧板上的肉?她痛定思痛,苦思冥想,决定还是找新皇凤猷谈判比较实在。 可是人家是皇帝,你一个平民老百姓如何能够随便相见?况且她还不是百姓,还是危险人物,是专与官府作对的土匪,更加不能随便得见! “红儿!怎么愁眉不展的?”老爹自从中毒后经常一睡便是半天,经常未喝酒便呈现醉酒之态,如果喝上一点儿,更加的嗜睡。 “老爹,如何能够见到凤猷呢?”一丈红对老爹从来没有任何隐瞒。 老爹呵呵一笑,有些疲惫的脸上呈现稍有的光彩,“红儿,你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土匪?”一丈红突然豁然开朗,是呀,她是女土匪,可以劫钱,也可劫色,现在她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劫皇帝! “啪!”一丈红双手拍在桌子上,道:“老爹,劫皇帝,换狼果!” 老爹眸中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看来凤猷说得对,红儿还是有这个胆量的! 皇帝凤猷人在深宫,而且身边高手如云,劫他自然不容易!可是奈何百事通可是通晓世间百事的,经过他日以继夜的打探,终于得到消息,皇帝凤猷竟然要在下月初一亲自到阗国有名的阆苑,钦点今年的花魁! 皇帝去点花魁的消息一出,顿时让人目瞪口呆,世间都传新皇喜欢游戏花丛,没想到刚刚登基,便去阆苑钦点花魁。 听说过钦点的状元,钦点的妃子,可钦点花魁之事却是闻所未闻! 一时之间,皇帝的负面消息满天飞! 不过这可乐坏了一丈红,这种花边新闻,正中下怀!那么他劫持皇帝,也算为民除害了! 阆苑,看似文雅的名字,却是男人的温柔乡,在阗国数一数二,也是今年选拔花魁之地。 阗国有四大名院:阆苑为首,其次即是春院、集美阁、小红楼。 每年花魁的选拔,都有朝中重臣参与选拔,可是今年却是皇上亲自到来,这让四院的花魁人选格外的紧张和激动。 如果被皇帝钦点,极有可能从此后入宫为妃也说不定,脱离这种卑贱之地。 当一丈红乔装来到祥云镇时,看到的就是各院的花魁候选人,各坐着一辆豪华的妃色马车,正在游街,目的就是造势。 一架架香车鱼贯通过主街道,经过一丈红的身前,车上的女子,或娇媚,或诱huo,或妖冶,或艳丽!总之都花枝招展、各有千秋。 “大当家的,你要如何混入阆苑?”百事通问道。 一丈红本想找个机会混进去,可是看这架势,似乎不容易!那些花魁人选被好多彪型大汉保护着,接近不了。 “走开,走开!阆苑的晴雪要过来了!”两个大汉吆喝着。 第七十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只见一驾香车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翠羽明珰、烟鬟雾鬓,眉锁春山、目澄秋水,珠光外露、宝气内含,梨涡浅浅,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好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中翘楚! 一丈红痴痴的看了半响,在香车即将过去时,突然一声高呼:“晴雪姑娘等一等!” 顿时,嬉闹的街道,被她这大嗓门一喊,消停了不少,晴雪诧异的望过来,见是一个非男似女之人,正一脸坦然的笑看着她。 她薄唇轻启,“你是何人?” “呵呵,在下张红儿,想跟晴雪姑娘说一句话,晴雪可选择听或不听,你听了也许不会改变什么,可是不听的话,就一定会失去这次比试的夺魁机会!” 一涉及到花魁大赛,晴雪不得不慎重。 晴雪星眸望去,瞧着一丈红似乎没有恶意,“你说吧!” 一丈红举步向前道:“只对你一个人说!” “好!”女子倒有几分胆魄。 那些大汉分开两边,让出一条路,一丈红上前,趴在她的耳边道:“我可以让你毫无悬念的夺魁!条件就是,你让我进ru阆苑玩几日,只因仰慕姑娘的风姿,想学着点儿御夫之术,日后对付我的夫君!” 晴雪微微诧异,她竟然想到妓.院学本事,的确不同凡响。 她随即妩媚一笑,点头道:“就这么简单?希望你不是骗我!上车!” “啥?”这次轮到一丈红愕然?她竟然示意她上香车? “上来!从今后你要时刻在我身边,我对你不了解,这样你也不会给我惹祸!”晴雪樱唇轻轻吐出的话语,颇为好听。 “呵呵,好!”一丈红莫名的对晴雪很有好感! 于是,她跟着逛荡了大约半日,才回到阆苑的三楼。 晴雪的房间遍布紫色的纱幔,煞是飘渺。 “明日便是比赛之日,你如何能够在短短**内,让我毫无悬念?”晴雪进ru房间,便开门见山! 一丈红大喇喇的上车坐下,不答反问道:“你会什么才艺?” 晴雪微微一笑:“琴棋书画!跳舞、唱歌都行!” 一丈红惊讶的瞪大了一双圆眸,“才女一名,你是做皇妃的料,做花魁不在话下!” 晴雪道:“其他三名也都和我一样,不分伯仲!” “所以我要你能够与众不同!”一丈红深知包装的重要性!“据我所知,你们首先比琴棋书画,最后是舞艺歌喉!” “是!请直言!” 一丈红凑到她身侧,凑在她耳边嘁嘁喳喳的说了足足一刻钟左右,听得晴雪的小脸兴奋如三月春花,最后道:“如此帮我,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一丈红哈哈哈一笑,“就是想见见世面,以便日后驯服夫君!如果能够顺便钓一个美男就更好了!呵呵——” “额?你还是个花痴呢!” “呵呵,人不**枉少年!” 第七十一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次日一早,晴雪一身白衣胜雪,飘渺如云的披帛迤逦丈余,广袖翩翩,寥寥几根淡雅钗饰点缀,好一个芙蓉出水,哪里还有半点红尘之色? “哎呦!我的姑奶奶,美则美矣,可是今日是什么日子,你怎能如此不施粉黛?这不是未比先输了气势么?”老.鸨一阵呱噪,像是死了亲娘一般的苦瓜样! 跟在晴雪后面做丫鬟打扮的一丈红嘴角一撇,心中暗道:“老大妈!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她看着一定能夺冠呢!” 晴雪却不容置疑道:“妈妈,不要多说了,说好了比赛期间都听我的,你还是将我要的那些东西准备好吧!” 老.鸨一身大红色的罗衫,眉眼间表情生动之际,厚重的脂粉有摇摇欲坠之感。“可是,姑娘!今日非同寻常,如果皇上喜欢你,可是能够入宫为妃的!再说你要的那些花哨之物有用?” 晴雪却不耐烦的眉头轻蹙,“妈妈,后宫是吃人的地方,不入也罢!” “哎!你?你后面跟着的是谁呀?怎么看着面生呢?”老.鸨对着走过的她们直着嗓子喊。 一丈红跟着晴雪旁若无人的步入今日的比赛小房间,临走之时,没忘了对老.鸨做了一个鬼脸! “张红儿!今日如果我不能胜出,你可知道要付出的代价?”晴雪面无表情的问道。 一丈红呵呵一笑,十分狗腿道:“你不是不在乎封妃么?” 晴雪却道:“不在乎封妃,我却在乎夺冠!” “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做,保证没问题!不过那首词曲你可是背熟了?” “嗯——” 晴雪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反复的弹唱昨日一丈红给她的曲子。 巳时初,便听见嬉闹的大堂一片寂静,只听见群呼万岁的声音。 一丈红和晴雪所在的位置是阆苑的二楼,中间一个数丈宽的平台是表演才艺的地方,楼下宾客上千,二楼还有几个豪华包间,都是为那些名流贵客所设。 挨着阆苑的晴雪的房间,依次是春园的霓虹,集美阁的雪儿,小红楼的飘飘所住的房间,为了今日一战,她们都提前三日入住准备。 一丈红趴在门缝里,看到皇帝凤猷一身银色长袍,足蹬墨色长靴,脚步轻松,在进ru对面的房间时,竟然若有似无的对着一丈红的方向扫了一眼,让她心脏一阵狂跳! 这厮果然俊美!她竟然有片刻的心猿意马,随后赶紧将这种想法压下,这可是皇上,招惹不起! 她心中有自知之明,虽然是未来的女子穿越而来,可是毕竟宫廷险恶,可不是她这种思想简单之人能够驾驭的! “张红儿,皇上来了?”晴雪问道。 “嗯!还说你没有向往他,这就按捺不住了吧?”一丈红打趣。 第七十二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晴雪正在对镜整理衣衫,听后眸中现出一抹幽光,只是转瞬即逝,看向一丈红时,便毫无踪迹可寻。 “各位!皇上说了,如夺魁者,便可与皇上共同用膳!第一关弹琴!请春院的霓虹出场!”主持今日比试的是阆苑的老.鸨。 “哗——”随着霓虹的紫色长袍的现身,底下一片哗然。 一丈红坐在珠帘后,咔吧、咔吧的吃着瓜子,边看表演边悠闲的评价着:“霓虹的琴,轻柔有余而气势不足,集美阁的雪儿略胜一筹,只是有些急功近利之嫌,呃,那个小红楼的飘飘,琴如其名,简直就是哗众取宠的艳曲!” 随着她的品评,晴雪不由得对她轻视的心思改观,“没想到你看似大大咧咧,还有点儿见地!” “呵呵,一般吧!”一丈红毫不客气。 “下面是阆苑的晴雪——” 晴雪一袭白衣现身,与众不同,颇有鹤立鸡群之感,这个时代的女子崇尚色彩艳丽的服饰,而独独她独树一帜,偏要在此穿着简洁柔雅,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这就是一丈红所谓的“审美疲劳”吧? 对于下面的鸦雀无声,晴雪心中知道,她押对宝了。 “众位!晴雪今日要将两关合为一关,也就是边弹边唱,到时候比赛唱歌时,众位参考这一关进行打分即可!”晴雪缓缓道来。 “什么?那可是要吃亏的?晴雪姑娘!谁都知道,如果单独比拼你是很有胜算的!这两项可都是你的强项呢!”老.鸨赶紧上来救场。 晴雪微微一俯身,礼貌且不容置疑道:“请妈妈放心!” 老.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和无可奈何。 反倒晴雪执拗的走到琴旁,纤纤玉指轻轻一勾,清脆一声响起,随即如水的琴音奏响,一曲《卷珠帘》缓缓如潺潺流水,倾泻而出: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相思漫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净画红妆等谁贵?空留伊人徐徐憔悴,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明,此时难为情,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悄悄唤醒枝芽,听微风,耳畔响,叹流水兮落花殇,谁在烟云处琴声长——” 一曲凄婉哀怨的悲歌儿,被清澈婉转的歌喉演绎,伴随着纯熟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琴音,一丈红暗暗称赞,不愧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竟然真的将大家的泪点儿催动了。 只见台下凡是能够听懂的,都泪眼蒙蒙,无尽的感伤—— 这种场合,一定是喜庆占主要的舞台,可是一丈红却要让晴雪的一曲《卷珠帘》催动大家的泪点,这就达到了震撼人心的作用,那么接下来的几关,无论如何,晴雪在大家的心中都是难以泯灭的存在! 第七十三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余音袅袅,韵味悠长,当晴雪缓缓站起,轻启朱唇道:“小女子献丑了!” 众人才从那悲伤唯美的气氛中走出来,由一个、两个的掌声稀稀拉拉的响起,继而突然爆发雷鸣般的欢呼,“好——好呀——” 晴雪则是款款而退,这是一丈红嘱咐的,不能久留,要让人们意犹未尽,盼着她的再次出现。 紧接着是书画比试,晴雪自然不在话下,竟然在高空用吊篮的形式,在空中演绎了一段临空作画图景,给人一种震撼全新的感觉。 六关下来,琴棋书画,歌舞,除了棋艺屈居第二外,其他五项皆是第一!最后的花魁当之无愧的是晴雪。 由皇帝亲笔玉点的花魁的名册出现在老.鸨的手上时,她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这是阆苑的荣耀,今后阆苑还不赚翻了? 而毫无疑问的,晴雪带着一脸促狭的一丈红,成了皇帝的座上宾!地点当然是阆苑——花魁之乡! 一丈红低着头站在晴雪的后面,也不敢有大举动,就怕引起凤猷的注意,凤猷全部注意力都在晴雪的身上,似乎丝毫没有注意晴雪身后的一丈红。 “晴雪姑娘,果然才艺双绝!”凤猷赞道。 晴雪坐在皇帝的身侧,双拳莫名的攥起,脸上没有得了花魁,直面君王的惊喜,却有着氤氲和不安。 “皇上过奖了!” “哈哈,来晴雪,与朕喝一杯!”凤猷举杯。 一丈红嘴角一撇,哼!果然是好.色的狗皇帝,一会儿该佯装酒醉,抱着晴雪上.床了吧?呵呵呵,待你一上.床,我可就…… 晴雪左手拿起酒杯,款款站起,袅袅娉婷的走近皇帝道:“还是晴雪敬皇上一杯合适!” 说着走近了,看似举杯,却不想突然手腕一翻,一杯酒向着凤猷头顶掷去,右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锋利的三寸余长的匕首,径直向着凤猷的胸口刺去—— 同时,她一声冷冷的话语响起,“狗皇帝,纳命来!” 一丈红本来还在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却不想出现在这么一幕,想都没想,在晴雪匕首刺出的那一刻,她快步上前,挡在了凤猷的身前,疾呼:“晴雪!你不能杀他!” 说时迟,那时快,晴雪的微微泛着绿光的匕首已然逼近一丈红的锁骨附近,绿光?显然是涂了剧毒的,要是沾染上,也许顷刻之间,便会毙命。 一丈红本想将她的匕首踢飞,奈何已然来不及了,只好陡然闭上了双眸,大喊,“凤猷,如果我替你死了,记得给我老爹狼果,解他身上之毒,就算你报答我了——” 可是久久的,在眼睛闭了好一会儿,预期的疼痛和死亡却没有来临,睁眼就看到凤猷一张放大的邪气的脸。“女人!你就那么想死么?” “呵呵,没死当然好!”一丈红睁眼便看到晴雪一脸愤恨的看着她,跪在地上,后面是两个暗卫,显然被凤猷的人擒住了。 第七十四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张红儿,你坏了我的好事!”晴雪本来想要直接要了皇帝的命,可是一丈红却挺身而出,挡在了他的身前,她也就稍稍一迟疑,便失去了先机,让皇帝的暗卫给擒住了。 “呃?对不住了,晴雪,你没有说你要行刺皇上,好歹你也得等我得到狼果,你再杀了他,要不我爹的命就没了!”一丈红一顿解释,非但没有换来晴雪的谅解,反倒让凤猷脸色出奇的难看! “红儿,你就这么想我早死?”凤猷赫然出声。 一丈红陡然醒悟,感情还守着人家当事人呢,遂十分违心的道:“皇上,你能长命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你当我是乌龟?”凤猷并不领情。 一丈红心中暗骂:死凤猷,知道活不了那么长还让人家叫你万岁,自欺欺人! “皇上,看在我替你挡刀的份上,能否提一个要求?”不是都说救了皇帝要给赏赐的么?怎么这个凤猷还一脸的苦瓜相? 凤猷凤眸微眯,剑眉极其活泼的上挑一下,道:“你想要什么?” “呵呵,简单,我要——”要何东西还未说出,一丈红却看到晴雪的眸中现出一抹弑杀的狠厉,同时一道红色东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自晴雪的口中飞向凤猷的后背。 “小心!”由于此时凤猷是背对着晴雪,一丈红大呼一声,抱着凤猷飞速转一圈,感觉自己的后背陡然一凉、一痛,似乎有个活物在往里面钻去。 凤猷没有想到,被点了穴道的晴雪会有此一招,顿时俊脸氤氲着怒火! 而一丈红却陡然感觉蚀骨的痛楚席卷全身,“啊——”从来未曾因为痛喊叫过的一丈红,这次喊声震天。 晴雪脸色苍白,歇斯底里的道:“你个疯女人,为何屡次救他?他该死——” 一丈红并未看到,此时一只红色的蛊虫,有核桃大小,瞬间便从后背上的伤口钻入骨肉之中,不见了踪影。晴雪的双眸此时如死灰一般。 “你?哎呀晴雪!这不会真能死人吧?” 晴雪却突然浑身没有力气一般,颓丧道:“这是兀术国至尊蛊毒——红尊!” 一丈红听了倒没有感觉什么,虽然被咬了一口,可是此时她除了伤口痛一点儿,其余的丝毫没有变化。 可是凤猷却是脸色如暴风雪来临前的黑暗,气势如虹的眉毛此时也隐忍着怒气,“你敢下红尊蛊毒,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拼死杀我?” 凤猷扶着一丈红的身子,浑身散发出嗜血的寒意。 她竟然一日之内救了他两次?本来今日他特意卖了一个破绽给她,让她有机会接近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反倒是给了别人机会,害了他在乎的女人! 晴雪微微勾唇,惨白的脸上是视死如归和决绝,“凤猷!你该死!阆苑本来就不是你的,你却用卑鄙的手段夺了去!害得他却再也不能来了!” 第七十五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你是焱逸的人?”凤猷声音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不带一丝温度。 一丈红浑身一阵,焱逸?她竟然是焱逸的人?倒是个刚烈的女子,两日的相处让一丈红对晴雪有了不一般的好感,心理上感觉她虽是个性情中的女子,但也不至于如此鲁莽的! “晴雪,你是焱逸的人?是他让你杀凤猷的?”一丈红问道。 “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晴雪依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一丈红着急,又一个不要命的!“原来你都命就如此不值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情,或者为了一个虚伪的义,你就要不惜父母给你的生命,还真是蠢!” “……”晴雪闭上双眸,沉默跪着。 “晴雪,红尊的蛊毒解药在哪里?”凤猷此时没有时间关心她的生死或者为了什么刺杀他,只想要解药。 晴雪阴冷的一笑,“无解!” “你找死!”凤猷一把上前便扼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呵呵,死了也就解脱了!”晴雪道。 一丈红看着晴雪逐渐呼吸困难,脚也被凤猷提着离开了地面,四肢无力的挣扎着,顿时急了,“皇上!我救了你两次,是不是可以要一个人情?” 凤猷未回头,冷冷道:“你要求情?她害你中了蛊毒!”手上的力度并未丝毫减少。 一丈红却急忙道:“我又感觉不到什么,你放了她,就当还我一个人情!” 凤猷沉默片刻,陡然松开了手腕,“关起来!直到找到解红尊蛊毒解药再处理!” “是!”暗卫将晴雪拖了出去。 一丈红顿时笑逐颜开,赶紧十分狗腿道:“呵呵,皇上就是英明神武、一代明君!” 凤猷被她的一顿马匹拍得神情一松,刚才的紧张恼怒,不复存在,“红儿,你可知什么是红尊蛊毒?” 一丈红茫然的摇头,穿越来此十几年,只是在玲珑山上吃喝玩乐,从来不知道什么蛊毒之类的东西。 “此蛊虫是由天上、海里、地上的近三十种奇毒的毒虫饲养而成,种在人身上,可以因为毒虫的种类的不同,有不一样的表现!” “什么表现?”一丈红浑身莫名一冷。 “据说,有的是浑身爆裂而死,有的是一生不停的奔跑,直到脚断身残,有的是日夜不眠,而有的是一生受冷热交替之苦!”凤猷道。 “是挺恐怖的!可是我为何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听你的意思好像都不是立即就死的?”一丈红问。 “是,暂时死不了,可是却痛苦!也许要数天或者数月才能显现出症状来!不过,我会尽力救你的!”凤猷眸中现出一抹一丈红感觉诡异的温柔。 一丈红也有一丝无奈,没想到老爹的解药还没有弄到手,自己倒还搭上了,“我救了你两次,你是不是得还给我两次人情呢?” 第七十六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一丈红无暇理会自己的蛊毒,只想要老爹的解药——狼果,希望凤猷不会拒绝。 凤猷颇有深意的斜了他一眼,遂好整以暇的道:“红儿,说吧!” “狼果和云畅!”她没忘了这个该死的凤猷抓了云畅。 凤猷脸上现出一丝隐忍的笑意,他十分想知道,将来她知道云畅就是他的时候的表情,是如何的夸张。 “狼果我已然给了老爹了,至于云畅嘛?”他却在此时停顿。 把一丈红吊着的心搞得七上八下的。眼巴巴的看着他好看的眉毛不停的动啊,动啊。“云畅怎样?” “至于云畅嘛?等你嫁入皇宫时,他自然就可以走了!”凤猷颇有深意的道。 “嫁,嫁入皇宫?”一向以胆大著称的她,这一次真的被雷到了。 “嗯!一丈红!从此后,你就是朕的皇后!”凤猷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是是果决和不容置疑的语气。 “皇后?”一丈红的惊讶的嘴巴,越张越大,这可是千古奇闻,皇帝娶女土匪为后!不过条件很诱人! 但是,那可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所在! 浑身的汗毛倒竖,“不行,皇宫坚决不去!”她头摇得如拨浪鼓。 凤猷眸中现出失落,果然,还是不想去皇宫,但是既然认定她了,她还想跑? “那云畅就只好杀了!毕竟朕和他非亲非故!大臣们不允许土匪在阗国横行的!”凤猷摆弄着手中的杯盏,幽幽说道。 “杀不得!”一丈红陡然提高嗓门。 “那你就做朕的皇后!即使是假的也成,也算对大臣有个交代,否则我如何放了他?”凤猷开始利诱。 “这个……”一丈红总感觉哪里不对。 凤猷继续道:“人家云畅说你一定肯救他的!” 纳尼?难道真要以身相许,还是日后再图脱身之策?算了,先救人再说吧,也许还能在皇宫中捞到宝贝呢。 “那个,凤猷皇上,你看要我当皇后,你不怕我将你的国库搬回家?” “不怕!朕准你将土匪窝搬入皇宫!” 她眸中顿时金光闪闪,哇咔咔——发大了!“你确定我是皇后?是宫中的老大?” “是,老大!”凤猷宠溺的一笑。 “以后宫中的宝物都归我管?” “归你管!” “你的那些女人也得听我的?” “是!” “那老爹?” “可以住在皇宫,也可以随便出入!” “那霸天和百事通?” 凤猷脸色逐渐发黑,“他们不行!可以来看你,但是不能住在皇宫,毕竟那是后宫!” 呃?她也没说让他们住下呀?“我是说他们能继续在玲珑山当土匪么?” 还惦记她的匪窝?但凤猷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果断道:“可以!” 第七十七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耶!成交!明日就让弟兄们搬家!呃,不对是搬入皇宫!”一丈红顿觉轻松,如此容易就将要保护的人救下了,代价虽然是入宫,但凭她的聪明才智,日后想要逃出来,还是不难的! 最重要的是能够保留玲珑山寨,日后她在皇宫混不下去时,也好打道回府!她得经常往山寨里运送宝物,以待日后过逍遥日子。 凤猷看着一脸算计的一丈红,不由得一凛,怎么感觉上当的那个是自己呢? 不过,如此有趣的女人却中了红尊蛊毒,他无论如何也要救她,毕竟这是为了他才中毒的! 此时的一丈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丝毫不在意的蛊毒,日后对她的生活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玲珑山寨。 “老爹!你吃了狼果以后,可有好转?”一丈红一眼便看到红光满面的不走空正在那里悠闲的喝桂花酿,这是自中毒后,好久没有看到的情景了。 “呵呵,闺女!好了!还真是神药,吃上了就不发困了!”不走空一脸的笑意。 一丈红一手搭在老爹的肩头,宣布道:“老爹!女儿我要嫁给凤猷当皇后了,日后你随我一块儿去皇宫享福吧?待咱们捞够了金银财宝,我们再回到玲珑山,继续逍遥快活!” “红儿!你答应了?”不走空并不意外的表情,让一丈红多少感觉有些怪异。 “嗯!答应了,三日后成亲!”要说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成亲了,还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你可想好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老爹虽然十分喜欢凤猷,可是奈何他的身份是皇帝,这个又是他十分不情愿的,当年要不是紫拂在皇宫中受尽苦楚,他何至于这么早便失去她? “放心!老爹,你闺女我没那么傻!只有你闺女吃定别人的时候,何时见过我吃过亏?”一丈红说此话时,自己也有些心虚,说实话前世看了许多宫斗的电视,对后宫女人的无休止的争斗,真是有些惧怕。 奈何她要以身救云畅,不得不照办。况且晴雪虽然与她交往不深,奈何她十分欣赏她的豪气和重情义,所以日后寻得机会救出她来最好。 老爹知道她心中所想,好几次都想直接对这个傻闺女说出实情,可是他又退缩了,只因紫拂临死时的遗言,让红儿做她喜欢之事,不要过多干涉! 紫拂一生郁郁不得志,从来没有自由自在的活过,只在临死时,得到了片刻的自由而已,她对自由生活的十分向往,希望在她的女儿身上实现。 “大当家的!你真要嫁给皇上?”倪禹一脸的苦瓜相走进来,直接忽视老爹的存在,哀戚的看着一丈红。 “嗯!嫁!” “可是,玲珑山怎么办?”倪禹刚刚体会当土匪豪杰的感觉,如何能够就此收手? 第七十八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玲珑山交给霸天和百事通管着,大当家的是霸天,百事通是二当家的,你还是当你的三当家的就好!”一丈红以为他关心的是山寨的归属。 “哎呀,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日后的发展!难道你要在皇宫呆一辈子,那里可没有当土匪好玩。” 一丈红不由得一笑,“倪禹,我看你是富家子弟当腻歪了吧?竟然留恋我的玲珑山,放心!只要搞定那个皇帝,我会很快回来的!” 倪禹心中一动,然后又拨浪鼓似的一顿摇头,“皇帝凤猷可是老奸巨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都是被他欺负!” “你自小就认识他?”一丈红狐疑的看向倪禹,那么云畅被劫,可能就是有问题的? 倪禹自知说漏了嘴,赶紧调转方向,边往出走边道:“大当家的,你记住,我为了你抛国弃家,不能怀疑我呀——” “喂,你心虚什么?回来说清楚——”越是如此,一丈红越感觉倪禹有问题,所谓疑心生暗鬼就是这个道理。可是直到大婚,倪禹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倪禹的事情她现在无暇理会,倒是如何能够适应宫廷生活,是她最头痛的。 不过得准备好对付那些女人的“武器”!毒药、匕首、迷香必须有!对了,还有一些各种毒物的解药,想想看过的那些宫廷戏,皇后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她可不想英年早逝,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防御加上出击! 对了,竹杖!这是她的武器,绝对不能离手,没准那些妃子对她下毒手,她好有个倚仗!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三日后上花轿了,不知道凤猷会弄个什么样的轿子接她,好歹他也是一代帝王,总不至于寒酸的小轿吧? 一丈红虽然对这门婚事持着否定态度,可是对第一次嫁人,还是嫁给一个皇帝,多少有些小期待!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三日之期,转眼既到。 一丈红千算万想,也没有料到,凤猷会将此事办得这么大?这么招摇!这么排场! 一早,刚刚鸡鸣之时,玲珑山外,便锣鼓喧天、鼓乐齐鸣,鞭炮齐响! 凤猷的贴身太监李元便捧着一纸诏书叩响了玲珑山寨的大门。 其后跟着长长的宫女太监组成的队伍,或手中拖着托盘,或两人一组抬着精美的红木箱子。 李元操着尖细的嗓音,对今日值守的百事通喊道:“兄弟!我们来给皇后梳妆来了,请您打开大门!” 说话客气且有礼。 百事通也不敢刁难,只是看着这长长的队伍,嘴都合不上了,有谁听说土匪能有这么好的姻缘的,顿时呵呵一笑:“公公好!这就开门!” 当百事通将李元和一众带着聘礼的百余人都带入山寨时,一丈红傻了,此时才意识到,也许上了贼船了! 第七十九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皇后娘娘!李元带着手下给您磕头!”李元先按照宫中的规矩带着众人行礼。 呼啦啦的一百余人齐齐跪下,场面极其的壮观,这在她这个小小的聚义厅,颇有些怪异。 “李元!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不就是当个皇后嘛?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李元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女匪皇后,一听这大嗓门,的确响亮!“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就因为您——嗯,您的身份特殊,这才简化了程序了,否则提前三天就要开始的!” 一丈红扶额,看来她真的想得简单了,不过,看那些侍女们手中的珠宝首饰,顿时抑郁一扫而空,“李元!这些都是给我的?” “正是!这些都可以充作您的嫁妆,以状门面!” “你是说,这些一会儿还要抬回皇宫?”一丈红制止了要给她梳妆的几个嬷嬷宫女,问李元。 李元道:“是!这是皇上怕皇后您觉得委屈,特意吩咐给您的!” “呵呵,既然是给我的,自然是放在玲珑山,我看不如放到这里便好,搬回去也麻烦!” 李元一愣,这个可是没有这样做的呀?“这……从没有此种先例!” “这个例子从我开始就好,如果怕人家笑话,百事通,将这些宝贝用石头换下,这样安全,万一在路上遇到劫匪就不好了!”一丈红笑道。 “好了,大当家的!”百事通自然高兴的去办。 李元可是傻眼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对着同样傻眼的那些宫女道:“赶紧给娘娘梳妆!” “是!”随着回应,一丈红就被十几名宫女和嬷嬷架入后堂,一番打扮,自然不同于前两次,都是皇后特制的,高高的金凤冠足足有十几斤重,幸亏她体力好! 虽然被强行打扮,心中不乐意,但一看到如此贵重的龙凤同和喜袍,便释然了!那可是镶嵌着各种玛瑙珍珠,上面的金凤都是用金线绣成,映得整个殿堂都焕发出珠光宝气。 一丈红被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老爹一脸的笑意,道:“红儿!你今日便是新娘子了,日后老爹不能常常在你左右,凡事不要意气用事,一定要考虑周全,你性子憨直,可是皇宫不比别处,万事小心!如果,我是说如果实在受不了那里的束缚,回到老爹身边来,这里总是欢迎你的!” 老爹的一番话,成功将一丈红的眼泪给催了下来,本来就是抱着游戏大婚的想法嫁人,如今反倒有种回不来的感觉。 “老爹,呜呜——我一定会全身而退的!” 李元一怔,这皇后嫁给皇上还能全身而退,她以为那是去玩么? “皇后娘娘!该启程了——” “呜呜——不嫁了,我不嫁了!”她有一种回不来的感觉,在此生活十几年,还真是舍不得。 第八十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呃?不嫁?没听说皇后有半途不嫁的,“呵呵,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给您的东西!”凤猷在他们临出发时,给了他一样扳指,说是皇后看了,就会乖乖的上轿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神? 一丈红泪眼蒙蒙的瞥了一下,顿时所有的泪都没了,云畅的扳指,死凤猷,就用这个吃定她了。 “李元太监!走吧,上轿!”一丈红咬着牙说道。 李元看出一丈红的不高兴来了,可是用得着大声叫他太监么?这个皇后还真是锱铢必较。 “红儿!妹妹上轿,得哥哥抱上去!”随着说话声,霸天一脸的温暖的笑。 “霸天!我……” “日后红儿还是叫我大哥!” “是!大哥!那你抱我吧!”一丈红顿时释然,霸天永远都是如此对她,她也会待他为永远的大哥。 霸天宠溺的一笑,道:“红儿,今日是最漂亮的!”说着轻飘飘的将她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如果此刻时间能够凝结在此刻,也许霸天会觉得这人生是多么的美好,可是从大堂到山寨门口的庞大的花轿,眨眼之间就到了。 “红儿,有谁欺负你,别忘了找大哥帮忙,大哥一定将他们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嗯,找你!” “凤猷如果敢欺负你,就回来!” “嗯!回来!” “宫中的那些妃子如果给你气受,不要忍着,该打就打!” “嗯!打!”一丈红被霸天的嘱咐,弄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又滚落下来。 “红儿!到了,大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保重……” 霸天将一丈红放到花轿中,转身奔着山寨疾驰而去,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脸上此时已然布满泪水—— “起轿——” 鼓乐重新奏起,鞭炮再度鸣响。 一丈红坐在轿子里不知道晃荡了多久,总之是在十分宽大的花轿里几乎睡着的时候,被人拉起,只听见耳边凤猷的戏谑声:“朕的皇后,口水都睡出来了!该下轿拜堂了!” 一丈红终于睡眼朦胧的撑起压麻了的胳膊,眼睛对上凤猷的一对好看的笑眸。 “呵呵,到了!你家还真是够远!”一丈红说着就要提裙下去。 凤猷一把揽过她的身子,亲昵的趴在她耳边道:“下轿得朕亲自抱你!” 不容置疑,抱起她的纤细的腰肢大步向着宫门走去。 一丈红没觉得什么,惊讶的是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皇上何时如此亲近过女人?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最近宫中盛传,皇上要娶女匪为后,而且竟然公告天下!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自从皇上入住皇宫以来,从来未曾亲近女色,宫中的妃子不少,都是权臣的女儿或亲属,属于利益联姻,可是他对她们从来没有过热络。 第八十一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这次突然宣布娶女匪为后,一度遭到大臣们的联合反对,甚至不惜联合起来不上朝,可是不知皇上通过什么手段,在罢朝三日后,都乖乖的回来了,再也不提皇上的后宫之事。 “皇上!所有的参加您大婚的朝臣和各国的使臣都在乾镇宫等候,按礼制,您该放下皇后,携手步入!”李元胆战心惊的说出这些话,如果各国使臣和本朝大臣们,看到皇上竟然抱着皇后入内,还不知道惹出什么闲话呢? “不用!朕抱着皇后入内!” 呃?天!不是皇上疯了,就是他疯了!本来皇上娶女匪为后,就引起了百姓大臣们的非议,如今竟然还如此高调? “皇上、皇后驾到——”李元只能无奈的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涌来,一丈红窝在凤猷的怀里本来很舒服,突然被这么多目光直射,一下子不自在起来,嘟囔道:“喂,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落入众人的口水中淹死?” 凤猷小声的笑道:“你怕了?与朕并肩的女人必须能够接受风雨!” 他看上她不止是她的不同,还在于她的勇敢和倔强! 未来也许能与他并肩的也只有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 “怕?姑奶奶才不怕!”声音不大不小,但恰好所有人都能听见,众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女子如此粗俗?能入主中宫? 独独凤猷用睥睨天下的眸光宠溺的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魅惑的弧度。 “皇后!该下来了!晚上再好好疼你!”凤猷性感磁性的声音同样不大不小可以让众人听到。 本来大脑都当机了的众人,此时同时又瞪圆了眼睛!看着皇上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 一丈红可不理会他的话外之意,只是感觉有两道与众不同的眸光来自不同的方向。 顺着左侧的不和谐的眸光看去,一丈红对上焱逸的眸子,令她心跳不和谐起来,他眼中满是质问和不解,还有一丝莫名的怒意。 一丈红心中的一角如被风轻轻的撩拨了一下,有丝痛,有丝恼意,“焱逸!在焱国是你要杀我?还是你母妃?” 一丈红知道这两个问题也许就是一个,她母妃和他又有何区别呢?可是还是想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拉着一丈红的手不自然的一紧,凤猷黑眸散发出迫人的危险之光。 焱逸收回审视的目光,面色如常,朗声道:“皇后娘娘这罪名可是够大的,我和我母妃如果意图对阗国的皇后不利,岂不是有意勾起两国的争端,这是焱逸万万不敢的!” 一丈红显然一愣,对了,她今日起就是皇后了,如此问话,似乎不妥! 遂也不在纠缠,只是又不甘心的搜寻另一侧的特别的眸光来源,一个华衣女子低眉垂首,似乎并不想接受她的注视。 第八十二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她一身紫色绣有金凤的罗裙,窄腰宽袖,裙裾飘飘,云鬓半倾,娥眉淡扫,鲜艳的一点儿赤色梅花印在双眸之间,双眸此时并不看一丈红,只是扫向其他地方,貌似心不在焉。 “你,你,你是?”一丈红甩开凤猷紧握着的手,几步窜到该女子的身前,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眸,问道:“你是锦瑟?锦瑟!我可找到你了!” 该女子俏脸微扬,在被揭穿后,反倒镇定了下来,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想必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匪后吧?我是凰国的太女凰嫣!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皇后,不知皇后此话从何说起?” 说话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俨然大家风范,相比之下,反倒是一丈红有些出身草莽的难登大雅之堂的嫌疑。 一丈红却不气馁,洪亮的大嗓门赫然响起,“锦瑟!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你我同吃同住同洗澡三年!你不会是傻了吧?” 说着,一丈红却抬手便将凰嫣已然看向别处的头,生生的又转了过来,继续道:“你好好想想,你在我的玲珑山一呆三年,丫的!是哪个龟孙子,将你变成失忆?老子逮到他一定弄死他!” “哗——”顿时被屡次雷到的各国使者和阗国皇亲国戚,又爆出了一阵嗤笑。 “呵呵,皇后的确与众不同!” “我看是粗鲁还差不多!” “哎——果然难登大雅之堂!” …… 一丈红可不管众人的议论,只是双眸紧紧的粘着锦瑟,就怕她一不小心又丢了。 凤猷浓眉一挑,几不可见的看了一眼那个装腔作势的凰嫣,不由得心中疑窦丛生。 这是凰国的太女凰嫣,来此一是为了给他庆贺大婚之喜,二来却是为了两国联姻之事! 同样的,焱逸也几不可见的看了眼凰嫣。 “皇后娘娘!你是阗国的皇后,我是凰国的太女,咱们从未有过交集!您认错人了!”娇滴滴的声音还是那般如黄莺百转。 “可是,你明明就是——”凰国?曾记得在焱国时,有凰国的黑衣杀手说他们是凰国皇室派来刺杀她的,为何杀她?一丈红一直想不通。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么?怎能如此不知礼数?怎能堪称皇后?”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赶紧跪倒,山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有一丈红和皇帝凤猷独立于那里,不跪不拜! 凤猷眼里一闪即逝的戏谑和不屑,不争辩也不让一丈红跪拜。 太后对于皇上的态度,已然见怪不怪,只是这个皇后竟然是如此不懂规矩?见到她这个太后,也就是她的婆婆,傻傻的看着,一脸的茫然。 一丈红的确不懂这些礼仪,虽然前世曾经看过不少电视,可是真格的遇到这么震撼的场面,还是有些发蒙,一时忘了保命的技能——虚与委蛇。 第八十三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皇上!皇后连最基本的礼仪也不懂么?”太后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凤猷宠溺的看了眼有些怔仲犯傻的一丈红,道:“母后!皇儿还没有教她,想母后不会和小辈计较的,毕竟您可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一丈红这才晃过神来,感情“恶婆婆”出现了,不过出来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可不是好事! 她看了眼并不理她的凰嫣,心有不甘的蹭回到凤猷的身边,小声嘟囔道:“喂!你可没说你有娘亲的!她似乎很难对付!这宫中我还能说了算么?” 凤猷却趴在她耳边暧mei的道:“只要管好我,对其他人虚与委蛇,保证你如螃蟹一般,横行霸道!” 一丈红心中石头落了地,也不纠结与下跪的问题,于是“咕咚”一下,毫无预警的跪下,高嗓门大呼:“太后婆婆千岁,千岁,千千岁!一看您就是福寿康宁,青春永驻!” 她眉眼笑得如同盛开的桃花,配上今日华贵的凤冠,抛开她的莽撞不说,确实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太后与凤猷一样好看的凤眸一眯,只是不可见的皱眉道:“皇上!今日大婚,如何能纵容你的皇后连盖头都不加一个,而在此冲撞了凰国的使者,这可是大不敬!我看这皇后之位……” “母后!皇后之位一丈红一定能够做好,否则朕这皇帝岂不也做不好?”凤猷赶紧接话。 太后对这门婚事第一个反对,并组织大臣罢朝,还是在他的喋血铁腕手段下了,屈服了!太后的心腹大臣**之间,噤若寒蝉。她知道是皇上**之间赐死了她的心腹大臣,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 “呵呵,皇上!是不是我该起来了?如此跪下去,不就是故意刁难?”一丈红陡然出声,听上去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凤猷云淡风轻的一笑,赶紧扶起她道:“嗯,起来吧!母后自然是疼爱你的!” 二人一唱一和,旁若无人。 焱逸俊脸上第一次现出一抹嫉妒的怒意和不甘心。 一丈红饶是再傻,也知道太后不喜欢她,哼!既然公开刁难,那她可不是甘心受气的小媳妇,她是会回击的。 “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凤猷!是不是让我离开这里?“一丈红小声的道。 “好,拜完堂即刻回去洞房!” 嘎嘎——好似此话有点儿暧mei不明? “李元!拜堂!”凤猷不理会太后的脸色的难看和皇后的猜疑,直接对李元吩咐。 “是!” 这一次拜堂,一丈红的心中感概颇多,没想到刚刚十八岁就拜了两次堂,入了三次洞房,她也算是古人中的奇葩吧。 好在礼仪很快结束,她也成功的被送入豪华的,五星级别的洞房! 不用说别的,只是那宽大的足足够四五人平躺的大床,让她的思想有些不纯洁,貌似两个人睡着有些宽阔呢。 第八十四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进ru洞房,她扯掉繁重的衣服和头饰,将自己抛在帝王的大床上,吃了些糕点,饮了一点儿纯酿,懒腰一伸,舒服的打起了瞌睡。 端懿宫。 “众位远道而来,为了吾皇的大婚,哀家很是感激,在此敬大家一杯薄酒,已解远途劳累之苦。” 太后一身雍容华贵的朝服,虽然对此婚事不满,奈何她毕竟是一国的太后,如今执掌后宫,她没有武力干涉凤猷娶女匪,并非她实力不够,而是考虑,如此一来,后宫的大权,必将还是掌控在她的手中,有利无害! 她不信一个毫无家教的女土匪能执掌后宫?姑且让那个女子,享受一时荣华富贵。 “太后客气了,您巾帼不让须眉,如今皇上登基,您可是阗国第一功臣,日后颐养天年,指日可待!” 凰嫣娇滴滴的笑着举起酒杯,轻启朱唇,一饮而尽,惹得众多的男人直咽唾沫。那妩媚,那娇柔可谓浑然天成! “凰嫣太女殿下!红儿说认识你!”凤猷讨厌这个故作娇柔的女人。 凰嫣一顿,盈盈一笑,“可能我长得比较普通吧?如今经常碰到一些陌生人认我为女儿、夫人的,连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份呢,幸亏我母皇说她养育了我十八年!从未离开过皇宫,我这才感觉自己的可笑呢!咯咯——。” 凤猷微微点头,举杯示意喝酒,此话再不提。 凰嫣盈盈浅笑,在低头喝酒的那一瞬,眸中射出一点阴森不豫之色。 凤猷没有错过她的异样,只是复又转向焱逸道: “焱逸王子,红儿如今是我的皇后了,日后她再去焱国应该不会再被刺杀了?” 焱逸亦举杯示意,“皇上玩笑,焱逸在阗国经商数年,得您照顾,如今岂能恩将仇报?自从皇后在阗国离开后,焱逸才知道她被人刺杀,没有照顾好贵国皇后,也是我的罪过,在此自罚三杯!” “哈哈,我有一贵客,焱逸王子不知认识否?” “皇上!焱逸王子和凰嫣太女来此,旅途劳顿,还是用膳后再谈其他吧?”太后出言阻拦,她对于两国的使者向来礼遇,只要不起争端,她就可以稳享她的富贵荣华。 凤猷却道:“太后差矣,那人可是口口声声说为了焱逸王子死也情愿呢,还是问清楚好些,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 焱逸笑道:“那还真得见见,请皇上请出来一见可好?” 凤猷宽大的手掌一挥,袍袖带起来的风微微刮到了众人的脸上,引起一丝丝的寒颤不适。“母后!既然大婚礼仪已成,那就暂时回去歇息一下吧,我和焱国王子有事要协商!至于凰国的太女,请回驿站暂时安歇,明日再详谈!” “皇上!万事以和为贵!”太后临去之时,还带着一丝不放心。 第八十五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凰嫣见凤猷撵人,眸中黯淡,知趣的起身道:“那明日再来与皇帝陛下谈一下两国交好之事!告辞!” “请!”凤猷含笑起身。 偌大的端懿宫,除了一干太监宫女,便只剩下凤猷和焱逸。 “除了李元,你们都下去——”凤猷正色道。 “是!” “李元,将贵客请出来!” “是!皇上!” “皇上!自从离开阗国,还真是想念您呢!”焱逸微微颔首。 “是呀,老朋友、老对手!你我毕竟三年交好,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开心呢!”凤猷若有所思的看向他,不变的是容颜,变了的是彼此的心境。 焱逸淡笑,托起眼前的白瓷杯盏,略微一吹,轻轻一口,飘逸出尘,“皇上陛下!其实焱逸一直拿您当朋友的,可是自从您知道我的过往,便疏离与我,焱逸也是不解!” 凤猷桀骜不驯的凤眉高高的挑起,略带醉意的容颜浮起一个大大的自嘲,“焱逸,朕更加不解的是晴雪为何刺杀我?” “晴雪!阆苑的花魁?”焱逸几不可见的眉眼一眯,但敏感的凤猷却捕捉到了。 “自从焱逸你将阆苑赠给我之后,阆苑可不乏你的人,晴雪竟然刺杀我不成,反伤了朕的皇后,你说朕该拿她如何办?” 恰在此时,李元带着两个侍卫抬着被点了穴道的晴雪步入端懿宫,“放下!你们下去吧!” “皇上!晴雪带到!” 晴雪三日里一直被关在地牢中,虽然吃喝都有,可是被用了软骨散,而且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她迷迷糊糊之际,恍惚间瞥见上首一脸平静的焱逸,顿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多日的牢狱生活,让她姣好的容颜现出些许憔悴,但瑕不掩瑜,还是遮挡不住绝世风华! 她的一双几近绝望的眸痴痴的锁定焱逸,苍白的唇颤抖不停,泪水在眼睛里终于没能控制住滚落而下,顺着香腮诉说着无尽的凄楚**。 凤猷只是冷眼旁观着,嘴角弯起一个妖娆的弧度,“焱逸!看来她的确是你的人?” 虽然是是平常的一问,可是却带着不容置疑。 焱逸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而对着凤猷道:“皇上!的确是曾经仰慕我之人,不过早就和她说清楚了,没想到她会出现极端的举动,要杀要刮,还是请皇上决定!” 晴雪听了焱逸的话,浑身如散了架般瘫软在地,双眸仍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就是她心心念念要为之赴汤蹈火之人,这就是她曾经以身相许之人? “你,你你……”终于没有说出口。 她也许就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和曾经的姐妹一样,她以为在他心中她会不一样,可是又有何不同呢? 泪水逐渐干涸,“仰慕之人?”她喃喃自语,低下头,眼中一片死灰。 第八十六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凤猷不动声色,只是道:“晴雪!你果真诬陷焱逸王子?说他派你杀我,如今两厢对峙,你可有话说?” 焱逸冷冷的道:“如此信口开河,岂不是想挑起两国争端?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晴雪缓缓抬头,眸中再没有当日在阆苑的台上弹琴唱歌时候的优雅和自信,徐徐吐出:“焱逸王子!这是我自己的行为,与你毫无干系!” 凤猷的手指悠闲的一下一下敲着黄花梨的桌案,没有失望,也没有恼怒,他今日也不指望焱逸承认什么,只是想让这个女人彻底死心! 以他对焱逸的了解,他可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至极!也许什么在他的眼中都不及权利二字! 焱逸的紧绷的神经一松,如今还不是和凤猷闹翻的时候,不能让这个愚蠢的女人打乱了他的计划!女人!哼!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除了……眼中却浮现一丈红那简单的眼神,那样的清澈和干净! “哈哈哈——晴雪!幸亏今日有焱逸王子在此,否则被你挑起两国征战,可是得不偿失了!来人!将这个女人打入地牢,待明日朕和皇后亲自观刑,五马分尸!” 凤猷轻巧但却嗜血的话语一出,焱逸的拳头逐渐的攥起,脸上是一片晴朗笑容,“皇上!不如凌迟处死,要解气得多!” 被拖出去的晴雪如死鱼一般的眼睛里现出另一番灰败,空洞而不敢置信。 “焱逸!听你的,明日千刀万剐!时辰亦不早了,今日可是朕大婚,却做这些扫兴之事,咱们明日继续宴饮,今日不陪了,朕的皇后可是一个急性子!” “皇上!您请!我也告辞了!”焱逸道。 凤猷将一丈红如今安置在历代皇后居住的坤德宫,与他的乾镇宫紧邻。 当他步入坤德宫之时,看到的就是他今日的皇后喜袍衣衫扔到了地上,她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四仰八叉,睡得不亦乐乎。 娇俏的小脸因为睡得舒坦,晕出了些许红晕,头发已然披散开来,长及腰部,墨黑似缎。 鼻子小巧挺拔,此时规律的翕动着,樱口微张,丁香小舌若隐若现,睡梦中的她魅惑而迷人! 凤猷轻轻爬上龙床,想起刚才门外的宫女齐齐跪倒在地请罪的场景,不禁讪笑。 他一进ru坤徳宫的院中,便看见十几个太监宫女齐齐跪于门两侧,齐呼:“请皇上饶命!” “怎么了?” “启禀皇上!奴婢们本想进ru服侍皇后整理妆容,等皇上的临幸,可是皇后睡的香沉,奴婢们叫不醒,而且奴婢们想让娘娘脱衣睡得舒服一些,可是却在脱的过程中,娘娘在梦中将我们几个拳打脚踢!还说要杀人……”一个看似年长些的嬷嬷道。 凤猷唇角微勾,道:“抬起头来!” 十几人齐齐抬头,只见全都鼻青脸肿,一个个如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未能幸免。 第八十七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凤猷强忍住笑意,正经的道:“呃,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找太医弄点儿药吧。” “是!奴婢告退——” 看着这个犹自不知道自己睡梦中打人了的皇后,凤猷心中一暖,自从认识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心就跟着她走,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想知道,甚至在刚刚即位不久,为了她,他就乔装成云畅而跟随去了焱国。 心早就不知不觉的跟着她走远,也许曾经的道人说得对,他的皇后就是与众不同的女土匪!果然! 凤猷的大手抚上她的容颜,皮肤光滑细腻,触手如凝脂般润滑,他缓缓的摸上她的容颜,小巧耳朵却因为今日的大婚,缀着十分沉重的金饰,耳朵如不堪重负般被扯拽。 “不疼么?”凤猷轻轻的问道,知道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便自作主张动手摘下她的耳朵上的坠子,可能是舒服了的缘故,她舒服的“嗯——”了一声,顿时将凤猷的气息搞乱。 “红儿!三次洞房了,不是你睡熟了,就是我睡熟了,今日我可是不想错过良辰吉时!” 像是感觉到了身边的不一样的气息,就在凤猷准备为她宽衣解带之时,她陡然睁开眼睛,大呼:“喂!你想干嘛?” 刚刚把手放到她的身上,凤猷进退不是,最后只好脸皮厚些的将手直接覆上她的如桃花般的小脸,道:“红儿,洞房你说该干嘛?” 洞房?幡然大悟!对呀,嫁人就得洞房!可是虽然这个凤猷也是“秀色可餐”!但毕竟她是打算全身而退,等捞够了资本,再娶个如意郎君的! “商量一下,能不能不洞房?呃,我是说,你看你娘,就是太后不喜欢我!你作为孝子一定要照顾你娘的想法不是么?不如日后找个她喜欢的如何?咱们就当是交易了!” 交易?又是交易!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交易么?“你拿什么交易?别忘了云畅还在我手上,如果你不乖一些,朕可不保证能让他全身而退!” “该死的!”刚要咬牙咒骂凤猷,但一看到凤猷表情,顿时笑嘻嘻拽了拽她的宽大袍袖道:“皇上!洞房也行!其实洞房你吃亏的!” “哦?何解?”凤猷好笑的看着一脸谄媚的小女人。 “你想啊,我是女土匪头儿,外界对我的传言可是要多不好,有多不好,说我没事儿就劫美男,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三奸三杀!如果上了伟大神武的皇帝大人,岂不是你亏了?要知道我可是阅人无数的!” 一丈红准备用知难而退、洁身自好来感化他。 “阅人无数?”凤猷坐着的身子陡然躺在了宽大的龙床上,声音带着隐忍的笑意,“是在春宫图上阅人无数的?” 还提这事儿?一丈红俏脸一红,不自在的道:“能得到一个绝世美男也不错,虽然不及萧逸!” 第八十八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此话一出,一丈红就知道惹祸了,果然看到凤猷的脸色变得异常冷硬,“脱衣服!” 呃? 看着发蒙的一丈红,凤猷毫不客气的将她的所有衣物尽数除去,动作粗野霸道:“朕可从来不为女人脱衣!” 于是,在一丈红亦惊亦怕亦好奇的综合心里下,完成了她一直视之为无比神圣的洞房,虽然**没有睡觉,虽然**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虽然**都听到凤猷愉悦的喘息声,但是一丈红还是在临睡去前,哀悼了一次自己的处子之躯! 两辈子的贞洁啊!就这样没了? 旖旎春风入罗帷?当一丈红终于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已然近午时了,她不敢置信的问了一下宫女,确定是次日的午时,这才喘匀了一口气,好在还是还没有过次日! 凤猷已然去处理朝政,一丈红简单的梳洗一下,穿了简单的衣袍,绿地锦袍绣着白色牡丹,甚是娇俏。 如果抛却她的大步流星和大嗓门,绝对是美女一枚。 “皇后娘娘!奴婢给您准备好了午膳!”一个粉裙的小宫女进来道。 一丈红见这小丫头十分的机灵模样,一双大眼透着灵动,顿时喜欢上了,“你叫什么?” “奴婢叫绿萝,刚满十五岁!” “绿萝!我还真是饿了,用膳去!”一丈红大步走到外间,果然一个硕大的桌之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应有尽有。 一丈红坐下便大快朵颐,不理会伺候的太监宫女的怪异眼神,一边吃一边道:“绿萝!这些人都是我宫里的人么?” 绿萝也喜欢这个亲和力强的皇后,赶紧道:“皇后娘娘,是!皇后您一共十个太监和十个宫女伺候,外间还有二十个干粗使伙计的,这样算起来一共四十人!” 一丈红满意的点头,比她的玲珑寨少了好多,好管理。 “让她们自我介绍一下,呃,就是报上自己的名字!”反正无聊,先了解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也好。 于是,一丈红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桌之上吃着,那些太监宫女,逐一介绍自己,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只是微微俯了一下身子,有丝傲慢道:“皇后娘娘,奴婢是太后派来伺候您的,叫锦姑!是这里的管事嬷嬷。” “太后?”一丈红皱眉,她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宫斗吧?太后的人!这么快就来了。 “那个锦姑,既然是管事的,那给我将这盘子鱼肉的刺剔干净了,弄鱼刺还真麻烦!”一丈红随意的道。 绿萝一惊,从她短短的接触知道一丈红是个简单的人,可是锦姑可是太后的人,如何能够得罪,赶紧上前道:“皇后娘娘,我来剔吧!” 锦姑也是脸上现出不痛快,幸好绿萝有眼力见儿,顿时不动声色的站着未动。 一丈红却放下筷子,道:“绿萝!还是让锦姑剔吧!剔剔鱼刺也是一种修身养性!你随我去逛逛!游览一下凤猷的皇宫!” 第八十九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这……是!”绿萝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一丈红走了。 “皇后娘娘!奴婢斗胆有话要说!”绿萝紧走几步跟上一丈红。 “说!”她手中拿着她的竹杖,因为习惯了,不拿着感觉不踏实,尤其是在这种陌生的环境。 “锦姑是太后的人,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得罪!” “我知道!” “知道您还?”绿萝惊讶。 “她就是太后老妖婆派过来监视我的嘛?可是我是皇后,后宫的一切不都是我管么?我眼里不揉沙子!” “可是太后是皇上的亲娘呢,皇后娘娘要想长久下去,必须得面子上过得去,毕竟孝道还是要的!”绿萝年纪虽小,但处事却老道。 “绿萝!等我把锦姑撵走了,你就是我宫中的管事嬷嬷!” “奴婢不敢!”绿萝心中一惊,她现在刚刚当上皇后宫中的小宫女,也只是伺候饮食起居的,算不得贴身的一等宫女,可是皇后竟然让她当管事嬷嬷,这不合规矩的。 “好了!绿萝,你们皇上的宝库在哪里?”一丈红觉得既然已然入宫,也不能亏了自己,总得捞得够本了才行。 “宝库?在西北角的集宝阁!”绿萝总算明白,原来皇后溜达是假,探皇上的宝库是真。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皇后! 一丈红带着绿萝一路上躲着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便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集宝阁—— 乾镇宫。 凤猷一袭黄色龙袍,端坐于书案后,不时的用朱笔批改奏章,当厚厚的一摞奏章终于见底的时候,他伸了个懒腰,拿起李元递给他的一杯热茶,饮了一口道:“几时了?” “皇上!午时了!该用午膳了!” “哦?这个时辰了?摆驾坤徳宫,朕和皇后一道用膳!”昨日这个野丫头还真是野蛮! “呃?皇上!奴才刚刚得到坤徳宫的小李子的禀报,说皇后娘娘已然用了午膳,这会儿去了集宝阁!”李元斟酌着禀报道。 “集宝阁?”凤猷眉眼含笑,果然是强盗本色,竟然在大婚第二日便查探他的宝库的所在。 “皇上!听说皇后娘娘将太后派去的锦姑罚了!” “哦?如何罚的?” “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剔一条鱼的鱼刺,据说皇后娘娘吩咐,一点儿毛刺都不能有,否则她会咽不下去!” “哈哈哈——果然是她的手段!”凤猷心情大好,一上午的劳累在这一笑中,顿时化为乌有。 李元也好久不曾见到皇上如此的笑容,自从三年前,皇上和太后打败了宫中其他皇子的叛乱,并且将他的兄弟三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之后,便不曾如此笑过。 “皇上!那您在哪里用膳?”李元小声问道。 “不用了,去集宝阁!看看朕的皇后到底意欲何为?”凤猷一抖身上的龙袍,举步便走。 第九十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集宝阁中的守卫可是最多的,一丈红想要偷着进去,那比登天还难!但是她自认为可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女匪,还能难住不成? “绿萝!我是皇后不是?” “当然是!” “这宫中所有的地方我都能去了?” “当然能!” “这宫中的宝物是皇上的,自然也是我的了?” “应该是!” “那好!跟我走!咱们探探我的宝物好不好!”一丈红就这样将皇宫中的宝物算做自己的了。 手中的竹杖悠闲的背在后面,如闲庭信步般,来到了那守着的侍卫前道:“咳咳,那个侍卫大哥好!我是你们的皇后娘娘!”这得自我介绍一下吧? 侍卫一愣,陡然一个机灵,赶紧跪下,如死了亲娘般道:“皇后娘娘饶命!小人可不敢!让皇上听见了,非得诛九族不可!” 绿萝小声道:“娘娘!您是皇后,不能称呼他大哥,这不合礼仪!” 一丈红一时之间还适应不了这种颐指气使,遂象征性的挺了挺小xiong部,“那个,我要进去查看一下,看看宝物有没有损坏!” 侍卫一愣,这个皇后管得也太宽了吧?这损坏自有宫中的太监修缮,何时皇后要管了?但也不敢质疑,“皇后娘娘,您请!” 于是,一丈红手提着竹杖,大摇大摆的进ru了集宝阁。 这一进去不要紧,门一关上,便见硕大的空间,足足有她的几个房间大小,一排排的红木架子,每一层上都是各种珠宝珍玩,或是红玛瑙,绿松石,翡翠珍珠,珊瑚,骨瓷,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这要是弄了几件回去,他们全山寨的人躺着吃都够了。 一丈红双眸自进来就闪闪发亮,手也不闲着,摸摸这个,动动那个,挑着几个好的就往怀里揣。 绿萝跟在他的后面,不时的道:“皇后娘娘,这些都是有记录的,您私自拿了,皇上怪罪下来,就不好办了!” “没事!不行就跑路!” “娘娘怎么能用跑的呢?您去哪儿都是用凤辇呢!再说您是皇后,怎么能偷拿自家的东西呢?” “你都说是自家的东西!所以不算偷,只能算拿!” “可是,宫中是有规矩的,必须皇上手谕才能来拿的!” “手谕?没事!到时候偷一份手谕不就行了?” 今日来的时候没计算好!应该拿个大包袱,此时怀中揣得满满的,可是还有那么多喜欢的东西没地方放! “绿萝!赶紧的,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打包!”一丈红见绿萝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并不动手装宝物,便催促道。 绿萝小脸纠结道:“娘娘!皇上的宝库就是您的,不用拿走,没事儿来看看不就行了?” 一丈红陡然站住,抱着一堆宝物,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围着绿萝转了好几圈! 第九十一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绿萝,你好聪明呢,你我就是所有地方都挂满宝物,也拿不走几件,不如跟皇上要个手谕,没事儿就来看看我的这些宝贝就好!”其实她心中想的是:没事儿就运走两件,存在玲珑山才最保险。 “对呀,对呀!皇后娘娘就是聪慧!”绿萝顿时舒了一口气。 “我看皇后的脑子都用在朕的宝物上了呢!”伴着浑厚的男音,凤猷一袭黄袍出现在了宝库的门口,身后跟着忍笑的李元。 此时的一丈红浑身上下缀满宝物,左手一件血色玛瑙,右手一件千年古瓶,脖子上不知道饶了多少件珍珠的项链和金链子。 “呵呵,皇上!您也来看咱家的宝物?”一丈红难得的脸上有一丝尴尬,自嘲的讪笑。 “咱家的宝物?”凤猷挑眉。他可是没有看出一丈红认为那是他的宝库! “可不是嘛!听说宝物放久了,没有人动一下就会失去灵性的,我是皇后嘛,一宫之主,总得对这些宝物负责,所以就有赋予这些宝物以灵性职责!”一丈红蹩脚的理由,让凤猷心情大好。 他不看一丈红的一件一件的放回宝物,径直走到最里边,在一个不起眼的宫灯下一按,忽然听到吱嘎吱嘎,机关的转动声,一个铜镜大小的暗门打开,里面一个珠光闪闪的宝盒现出来。 一丈红的眼睛瞪得如铜铃,嘴巴许久不曾闭上,还有机关?一定是绝世至宝。她顿时放下所有的宝物,依样在墙上按来按去,可是却没有一处打开。 凤猷好笑道:“不用费力了,就这一处!” “皇上!什么好东西?”想到做到,她几步窜过去,眼睛盯在他的手上不放。 此时李元和绿萝早就十分乖巧的退出了宝库,守在门口。 凤猷唇角微勾,手不安分的勾起她的因激动而殷虹的脸,道:“红儿,想要?” “嗯!”此时她无比诚恳的点头,一双水眸散发出让人恼不起来的贪婪。 “你曾经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头上的钗了么?”凤猷偏不打开那个宝盒。 “钗?”一丈红莫名的伸手摘下头上的鸾凤合鸣赤金嵌玉钗,“你喜欢?这可是我娘给我的遗物,你不能觊觎!” 看着一丈红十分小心的将钗背在身后,凤猷嗤笑,“红儿!你可就知道,我为何非得娶你为后?” “……”一丈红疑惑的摇头,这个她没想过,也懒得想,有时候事情想多了,就是负担。 “你看!”凤猷陡然打开宝盒,里面赫然躺着一件和一丈红头上的钗差不多的钗,只是,她的那件有凤无鸾,而凤猷手上的那支有鸾无凤! 金凤展翅欲飞,口中吊着一串红珊瑚的串珠,摇摇欲坠,滚圆的一对黑曜石般的眼睛,赫然就是墨色的宝玉,那浑厚的黑沉,一下子就将一丈红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第九十二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一丈红拿起那件钗,与自己手中的对比,不禁啧啧有声,“还真是一对儿!哎!凤猷,莫非你偷我的,这本来就是我娘的对不?” 凤猷的嘴角抽了几抽,“红儿!它们是可以合二为一的!”说着拿过鸾凤合鸣赤金钗,对在一起,红珊瑚的串珠交叉嵌合在一处,鸾凤的双翅不大不小恰好重合在一起,凤猷只是轻轻的一按,便听见咬合在一起的一声脆响,此时的鸾凤合鸣的赤金钗,双面赫然是一对拥抱在一起的鸾凤,密不可分,双足就是两根钗柄,生动顾盼之间,栩栩如生。 “凤猷!好漂亮!可是那根钗为何在你那里?”娘临死时说过,找到鸾的那天,就是她出嫁之日,她如今是出嫁了,才找到鸾,难道真是冥冥之中注定?可是她还打算跑路呢? “你不知道它的来历?” 一丈红摇头,双眸渴望的看着凤猷,想要得到答案。 凤猷却浅浅一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一丈红觉得是不是这个该死的凤猷是在诚心诱huo她,毕竟她的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她茫然的摇着头,娘临死时就是丢下这么没头没尾的话,连老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凤猷高深莫测的道:“也没什么!就是鸾凤的持有者必是夫妻,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会给自己最在乎的人带来灭顶之灾的!”凤猷岂会不知一丈红在打什么小算盘?她不过是想捞足了财宝,就回到玲珑山上作威作福,顺便再去几个小白脸,哼!有他凤猷,不会让她如愿的。 “这么严重?”一丈红看凤猷郑重的表情,知道他不会骗人,顿时庆幸自己还没有给老爹带来灭顶之灾,不管有没有对待老爹,她都得小心。 前世她没有得到过如此浓厚的父爱,今生有幸拥有,她不会轻易丢掉。 “红儿!你不会真有离开我的心思吧?”凤猷故意问道。 “怎么会?”二人不知何时已然并排坐在了宝库的一个空架子上,甚至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一丈红意识到了此时的暧mei,向着右侧方挪了挪,道:“凤猷!劫夫五次都是你!难道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错了!是六次!”凤猷手中把玩着鸾凤钗,幽幽的说出这个数字,就像知道一丈红要质问一样,期待的看着她。 “六次!明明就是五次嘛?第一次在醉仙阁,第二次你昏迷,第三次是我喝醉了,第四次你弄了个稻草人!第五次就是这次了,结果我搭上了自己!”顺着一丈红的叙述,凤猷的嘴角的笑意如湖面的波纹点点儿荡漾开去。 一丈红却越说越郁闷,没想到她堂堂名震天下的一代劫匪,却在抢劫压寨夫君这件事上,如此被动!屡次遇到这个执掌天下之人。 “你可曾记得青云峰银月的弟子流觞?” 第九十三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一句简单的话,险些让一丈红从椅子上摔下去,她愣愣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一丈红的表现让凤猷心里乐开了花,手中的鸾凤钗准确无误的插在了一丈红的发上,歪着头欣赏了好一会儿道:“这样才完美,要不只有一半,如何能够坐稳这阗国的皇后宝座?” “你如何知道流觞的?”一丈红无心理会他的暧mei之举。只想知道银月的弟子流觞之事。 “你难道忘了‘一丈红!此仇不报非君子——’这句话么?”凤猷幽幽的喊道,一丈红成功的打了几下寒颤,目光中难得的显出恐惧之色。脑中逐渐浮现出多年前的一幕—— 要说萧逸还不算她的初恋,她的第一次情窦初开是在七岁那年,那年她刚刚成为一丈红不久,老爹就带着她去青云峰给她的师伯银月拜寿。 而流觞便是名满天下,剑术、暗器第一的银月的惟一的弟子! 那年他九岁,她七岁! 某日,老爹对着无聊的斗着蛐蛐的一丈红道: “红儿啊!银月师伯大寿,你也跟我一起去!要说师兄的弟子,长得那个俊美呀,眉是眉,眼是眼,就连说话,都像是一曲美妙的琴曲一般。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就定下娃娃亲,日后就不怕嫁不出去了!” 帅哥?!总比对着两只不会说话的蛐蛐好,心一痒,眼珠一转,主意打定:“老爹,带着我!看好了直接抢回来!” 嘎嘎!不能错失了结识小帅哥的机会了! “呵呵呵——红儿就是厉害!”老爹对一丈红的任何行为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师伯银月的六十寿辰宴并不隆重,也只是几位花白胡子的老头儿,一丈红并不感兴趣,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粉雕玉琢的男孩! 宴席上,她偷眼瞟着对面的翩翩少年,眉眼间的英气和霸道浑然天成。尤其是那性感有型的唇,娇嫩红润,煞是诱人!脑中不停的想象着他长大的模样,口水差点儿流出。 少年发觉异常,对她敌意明显!恼怒的用唇形道:“花痴!” 一丈红看到少年那含嗔带怒的一瞥,心里乐开了花儿,“呵呵!生气都如此好看!” “就他了,一定要勾搭到手!” 心中谋算着,嘴中可就没有把门的了,想着自己是小孩,虽然是二十岁的灵魂,可是奈何身子是七岁,占着童言无忌呢,“咳咳,这位师兄年纪多少?可曾婚配?” 桌子上的十几个人,顿时鸦雀无声。 唯有老爹十分捧场的呵呵一笑,“怎么?是红儿看上你师兄了?” 果然老爹给力,坚定的点头,眼睛却一丝一毫都没有离开流觞冷峻的脸,“嗯!看上了!师伯!要多少聘礼能将师兄许配给我!” 老爹也笑呵呵的看着流觞,貌似解释实则无厘头道:“红儿就是这个直性子!要多少你就说,不会亏待你的!” 94.93第九十四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银月和不走空是两种人,常年没有表情,一脸的严肃,声音如钟:“此事我可做不了主!” 流觞愤怒的瞪着这一对离谱的父女,冷意明显,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顿时一红,“休想!花痴!” 一丈红不气,反倒嘿嘿一乐,一双大大的贪婪的猫眼放着贼光,引诱道:“要不单挑,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人!我输了,就当此话没说过?” “哼!好!”流觞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一丈红隐约感觉他的眼神儿带着杀意。 二人打斗的结果是:不到一刻钟,一丈红便乐呵呵的扛着流觞回来,而流觞则是瘫软的趴在她的肩上,眼眸瞪得通红似血。 众人诧异,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如此厉害?银月不动声色的称赞:“不走空,你的闺女倒是好身手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夸赞一丈红的伸手,越是如此,那被扛在一丈红肩上之人,怒意越明显。 不走空尴尬的一笑,心中却在暗骂:“死丫头,竟然用软骨散?尽给我丢脸!” “用下三滥的手段,无耻至极!”流觞的怒吼声,成功的将众人对一丈红的赞许,僵硬的固定在脸上。 她嘿嘿一笑,一双美丽浑圆的眼眸,水汪汪的扫了一眼众人,无辜的问道:“老爹,软骨散算下三滥的手段么?” 老爹老脸一红,闷声道:“闺女,你的确不光彩!” 一丈红想要一个驯服的听话的夫君,自然心服口服最好,遂将流觞豪气的扔到地上,一拍xiong部道:“那我们重新比过,如果我赢了,你!嫁给我!” “好!地点方式你选!”流觞就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 “我个子小,为了防止你要恃强凌弱,我用竹杖,你必须赤手空拳,要不然不公平!” “好!就怕即使你用上古宝刀,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到时候,我让你哭都找不到调!” 大家给银月做寿,本来也就无聊,恰好这两个小辈免费娱乐大众,大家何乐不为呢?于是众人随着来个小孩子,便来到了银月的练武场,一个方圆五里的湖边。 她一袭红衣站在一尺宽的独木桥头,双眸不停的扫视他好看的眉眼。 那个翩翩走来的九岁男孩,身高已然超过她一头,俊美挺拔,容颜无匹。 她美滋滋的陡然站起,将竹杖一横,“流觞!劫色!” 此言一出,众人大笑,“师弟!你的闺女不错!” 不走空呵呵干笑两声,却不以为意,他的闺女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对面的流觞将衣角洒脱的掖在腰带上,周身散发寒气,眉宇间满是怒意。小小年纪便气势不俗。“花痴!受死!” 被**了的流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招呼过去,“死花痴!休要啰嗦,接招——” 第九十五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哎呦,小帅哥!你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一丈红如花痴一般双眼闪着红星,流觞此时的气鼓鼓的模样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与她斗气的小兽,让人有蹂.躏的欲wang。 感觉被**了的流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呼喊着就招呼过去,“死花痴!休要啰嗦,接招——” “哎呦!气性这么大?”一丈红提着竹杖便抵挡流觞的进攻。而且嘴上还不停歇,“咱们约好,我赢了!你就是我的压寨夫君!” “就凭你?花痴!今日我就要报被辱之仇!解决了你这个丑八怪!”流觞洒脱的闪转腾挪,步步紧逼,攻了上去。虽然年纪都不大,可是都是自小习武,自然功夫不低,两个不高的身影,你来我往,一时间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喂!你这么记仇,不就是给你下点软骨散么?再说你怎么能说我丑呢?”一丈红破了流觞的一个雷霆万钧之势,竹杖毫不客气的奔着他的面门砸去,流觞毫不迟疑的闪转过去,气势更加的凶猛: “哼!奇丑的花痴!没见过你这么丢人的!小小年纪就到处劫男人!” “喂!人长得好看,怎么嘴臭?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人我还瞧不上呢?” “你休想!就是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要你!丑八怪!” 流觞的狠绝的话一说,听在一丈红的耳中,便伤了小小的自尊。谁愿意被人说成丑八怪? “哼!长得好看就了不起了么?竟然如此傲气?” 她本来还只是游戏一下,一听到他的傲气,便挥起竹杖,周身散发出戾气,想教训一下这个好看的傲娇少年!竹杖翻飞之下,流觞也暗暗吃惊,本想着这个小女娃就是个花架子,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流觞!姑奶奶还不稀罕你呢!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竹杖便上下翻飞紧密的招呼过去。 “流觞!忘了为师教给你的流云掌了么?试试看!”银月一看徒弟要吃亏,顿时不干了,出言相帮。 不走空道:“师兄,你不能偏帮!” 银月胡子一翘,“我帮了么? 不走空:“……” 湖边比试中的两人,你来我往,已然白日化,一丈红武功虽然不低,可是渐渐的她就意识到打不过他! 心中着急,眼睛不停的往四周逡巡着,想着如何智取。 突然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顿时眸中一亮,便往湖水边节节败退,这时,只见流觞凌厉一掌直接奔着她的胸口来了,她顺势一仰躲,却砰然摔进了河里。 尖声叫喊:“啊——救命——” “我,我不会水——”河中的她上下起伏挣扎着,眼看着呛了好几口水。 “喂!你真不会水?”流觞开始狐疑片刻,看到她的狼狈相,顿时也没有时间思考,低咒一声,麻利的便脱下衣物,跳入了冰冷的湖中—— 第九十六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岸上的众人都紧张得看着水中起伏的两人,尤其银月,师弟的女儿在他这里有了一差二错,他自然心中有愧,遂喊道:“流觞!快些救人!”说着,银月也要跳入河中! 不走空却一把拉住了银月的衣襟不急不缓的道:“说好了不偏帮的,你要耍赖?” 银月一急,“你女儿掉入河中了,你不救?” “不救!他们比试未完!”不走空道。 “你……好”!”银月被不走空拉扯着衣襟,只好作罢,紧张的看着流觞。 流觞快速的游过去,一把抓住几乎沉底的一丈红,托起了她,直翻白眼的一丈红得到了新鲜的空气,狼狈的抱紧他,生怕他丢下她不管,同时便一通乱摸,赫然发现他滑不溜丢的,只有下身穿着亵裤。 “你抱紧我,我们划回去!”他道。 “我拉着你的裤子,你划水,我可不想丧命于此!”一丈红此时发现二人已然扑腾到了深水区。 “好!你抱紧了!”流觞此时不敢大意,毕竟出了人命就不好了,他双手便放开,使劲儿向前划去。 可是他专心游着之时,却突然觉得后面变轻、下身冰凉,他一惊,猛回头看去。 只见那个无良的小女孩,手中高举着他的亵裤,正如美人鱼般,迅速的游到了岸边。 “被耍了!该死的!你骗我?”他赶紧蹬水追赶,奈何一丈红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已然爬上岸去,浑身*的,一脸的笑意看着他。 没了那条亵裤,他如今浑身上下一个布丝儿都没有! 他隐忍着怒气,快速的向着放衣物的那一侧游去—— 岸上,一丈红也向着他的那堆衣物飞奔—— 二人比试着速度。 眼看他伸手就能够到长袍了,却在下一刻,看到那个小女孩,一脸的坏笑,手中摇晃着他的长袍:“流觞!你不想嫁给我,我还不要你呢!既然这样,这次就算教训你有眼不识金镶玉!” 看着蹦蹦跳跳的,抱着他的所有衣物,跑远了的一丈红,流觞俊脸狰狞,怒吼:“一丈红!此仇不报非君子——” 而坐在岸上看二人打斗的银月和不走空等人,则是尴尬的笑了笑,尤其是银月,哭笑不得的道,“师弟!你的宝贝闺女,还真是顽皮!” “呵呵,师兄!我这就教训她!” 之后,不走空找到躲起来的一丈红,迅速的拉着她便回到了玲珑山,他可是不忍心宝贝闺女受责罚,从此后,好几年,不走空都不敢去青云峰! 伴随着凤猷温柔的如春风般讲故事的叙述,一丈红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后移动着身体,那个流觞的确和凤猷长得有几分相像,难怪看着面熟! 她一点儿点儿的后退着,在即将夺门而逃的那一刻,被凤猷优雅的抓住手臂道:“红儿!你说那次我该不该将你扔下水?好歹我们也是多年的恩怨呢!” “流觞!凤猷!同一人?”一丈红顿时双眸如星子,闪烁不定。 第九十七章 乱,初入宫苦中作乐 凤猷缓缓的靠近一丈红,气息吹在他的颈部,痒痒的,他用下颏霸道的压住她不安分的手,沉声道,“入了朕的手心,还是乖巧一些的好!免得朕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会失控!” 近在咫尺,闻着她百合般美好气息,对她的停止向后退缩,表示满意,继续道:“在这个皇宫中,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如果想要让我放了你,就打起精神,当好这个皇后,日后如果我心情舒畅,会让你远离这里也说不定!” 一丈红并非愚钝之人,只是不想用复杂的思想束缚自己,所以凡事她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个简单之人。 她之所以不进ru皇宫,并非凤猷是他不喜欢之人,而是不敢喜欢,因为皇宫是她忌讳之地,那里面的尔虞我诈,岂是她一个小土匪能左右得了的? 她不知道凤猷到底为何非得娶她这种身份的女子,要说一见钟情,她可不敢苟同,她向来一身男装,让谁对她一见钟情,岂不是天方夜谭?所以,她知道凤猷一定有娶她的理由,她不想深究,但不代表她不懂。 他刚才的一番话仅仅是提醒吧?但是也就是片刻之间,一丈红脑中便将这些统统付之脑后,是又如何?如今已然进ru皇宫,还能有更糟的那就来吧,她一丈红不惹事,但也绝非怕事之人。 如果非要说怕什么,那就是老爹的安危和幸福! 除此之外,她就有将危机转化为乐趣的能力,这是她重生之后练就的生存本事,人的一生,必须懂得什么时候都能苦中作乐! 他的男性气息,让她有些心慌,定了定神揣测道:“凤猷!其实你娶我是为了搅乱后宫?” “开始是!”开始是,可是现在,有些说不清…… 虽然明知凤猷会如此回答,一丈红莫名的有一丝失望情绪,努力的将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情绪甩掉,继续道:“我们做个约定,我帮你挡后宫的麻烦,一年后你给我自由!” 凤眸眉眼微眯,里面一道不易察觉的怒气涌出,陡然放开她道:“三年!” “三年?”一丈红想一年之后,在没有对这个皇宫,对这个男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之前,能够离开是最好,可是三年,是不是太长了些? “如果你不答应,我便让你怀上朕的骨肉!”一贯的腹黑嘴脸。 一丈红扶额,怀孩子?还是算了吧,她想全身而退!遂妥协道,“好!你赢了,我同意三年!但是可不可以,呃,可不可以保持距离?” “哦?”凤猷挑起妖孽一般的双眉。 “哎,我是说最好不要像昨晚那样,否则我一旦有了孩子,你让我如何离开?这不公平!” “好!”凤猷唇角微勾。 一丈红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反倒不是滋味,转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掩饰道:“其实你要不是皇帝,倒是可以当我的压寨夫君的!” “是吗?”凤猷含笑的用手捻起她的一根掉落的头发,在手中把玩,那样子像是抚摸一件至宝,“红儿,你认识凰国太女凰嫣?” 一提凰嫣,一丈红顿时委屈的红了眼圈,她想了她三年,可是意外相见之后,她却不认她。 “我有一个妹妹叫锦瑟,与她长得像,可能是我认错了吧?”对于锦瑟,她如何能认错? “凰嫣似乎从未离开过凰国皇宫,这一点儿,朕派人查过!”凤猷道。 听到凤猷的话,一丈红的表情有一点儿失落和难受,不是吗?“凤猷,让我单独见见她!” 凤猷知道她还不死心,“明日她会来宫中宴饮商量联姻之事,到时候我会提前安排你们相见!” 那日她守着众人认锦瑟,也是她没有考虑周全,一定是锦瑟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未待她见到锦瑟,却有一不速之客,于子夜时分悄悄的潜入了她的坤徳宫—— ~~~~~~~~~~~~~~~~~~~~~~~~~~~~~~~~~~~~~~~~~~~~~~~~~~~~~~~~~~~~~~~~~~~~~~~~~~~~~~~~~~~~~~~~~~~ 明天文文上架了!两万更新,这是斋的第二部上架作品,还是新手阶段,有好的意见和建议,希望大家不吝赐教,斋定当努力更新! 其实说说一丈红,她虽然是现代人转世,可是毕竟在土匪窝生活了十几年,一些习惯根深蒂固,一入皇宫,必然会翻天覆地,无所适从的!她的成长还任重而道远——至于文中的锦瑟,也就是凰嫣的身世之谜?与一丈红的瓜葛?焱逸潜入坤 第九十八章 乱,一入宫门深似海 “是你!”一丈红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在这样万籁俱静的深夜造访。 一袭白衣翩翩,一脸的温润如玉,如九天上的来客,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 “焱逸!好久不见了?”虽然对他曾产生过怀疑,但情是微妙的,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他的儒雅风姿,依然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位置。 焱逸含着暖心的微笑,看着对面的女子,一脸的又惊又喜,丝毫没有掩饰,不造作,不夸张,一袭红衣,将她的小脸衬托的更加的明媚、妖娆,从来视女子如无物之人,不得不将目光在她脸上徘徊停留。 “红儿,似乎违背了你的诺言,你曾经说过,你绝对不嫁入皇室!”焱逸的声音依然润朗如常。 白皙的面容上嵌着一对能穿透人心的黑眸窠。 “绝不嫁入皇族的誓言不会变!焱逸,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她只是在交易。 “红儿!其实如果你现在愿意跟我走,我会为了你放弃皇室身份,这样还能挽回么?”焱逸的话落,成功的在一丈红的心湖投下了一颗不小的石子。 “你?真的……”她双眸瞬间点亮,如寒冬里一堆暖人的篝火,照得人炽热异常。她承认这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或者是她曾经多少次的美梦成真。 “真的!”两个字落地,在偌大个宫殿中,仿若干旱的田野上空一声春雷乍响。 几乎是脱口而出,这种诱惑她似乎没有丝毫抵抗力!什么约定,什么交易统统付诸如流水,“好!我愿意跟你——”走字还未说出口,就听见大殿的门口一个低沉粗重的声音响起,“她不愿意!” 凤猷裹挟着一股瘆人的寒气,款款步入,踏碎了一地的星光,像是要碾压成尘。随着他的走入,就连悬挂门上的珠帘都不安的簌簌抖动,似乎感觉到了森冷和煞气。 “不知焱逸王子潜入朕的后宫意欲何为?如此不知礼数,难道整个焱国上下的人都是如此?果然是南蛮之国!”凤猷双目灼灼的注视着焱逸。 焱逸哈哈一笑,道:“皇上误会了,与贵国皇后是故交,想着看看老朋友,便忘了男女之别!”焱逸一脸的坦荡无欺。 一丈红双眸一刻没有离开他的脸,先前的深情不再,只是一副淡淡的疏离,失望在她心里蔓延开来,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执着是必须的。 “红儿!焱逸王子可有什么冒犯之语?”凤猷双眸里是深不可测的海洋,里面是翻滚着涛涛的暗流。 她看着焱逸,他虽然有了一丝的犹豫,但是她就想知道他刚刚的话是否真心,还是坚持道,“焱逸!刚刚你说的——” “刚刚是焱逸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愿意我便带着你走!”焱逸除了刚才的短暂的犹豫,如今的态度是磐石般的坚定。 一丈红刚刚平复的心脏又一次剧烈的跳动,既然如此,何必有刚刚的一丝丝犹豫?她既然答应了凤猷的条件,就会信守承诺,可是如果焱逸再坚定一点儿,也许她会义无反顾,但是她却看到了犹豫和不坚定! “凤猷!焱逸王子,进退有礼,哪有什么冒犯?他刚刚就是跟我开玩笑,说你如果不待我好,他可以带我走!” 凤猷一双能看透人心的黑眸里,氤氲着滔天的怒气!对着仍然痴痴看着一丈红的的焱逸道:“焱逸王子,可听清楚了?明日的出关文书,就会送到,不送!” 凤猷将一丈红捞到怀里,向着里间走去,只留给焱逸一个决然的背影。 焱逸的白皙的手掌逐渐攥起,眼睛里射出一道与之外貌好不匹配的狠辣—— “皇上!您还是去其他妃子那里吧,今日我不舒服!”她虽然拒绝了焱逸,可是脸上的失落一目了然,凤猷眼底升腾起滚滚火气。 “皇后!是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伤?”凤猷忍不住问道,既然答应在他的皇宫三年,就不能对其他男人藕断丝连。 “那有如何!”本来二人已然剖开心扉,如今却又冲撞起来。 “女人,记住!你在此一天,都要安守本分,不得再对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你胡说八道!你我本来就是约定的,是假的,你管不着!”一丈红陡然声音提高,刚刚的满腔怒火瞬间爆发,真是的,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男人?一个犹犹豫豫,欲收还拒,一个还将自己视为他的私有物,连一丝自由都没有。 “假的?你认为昨夜也是假的?是谁在朕的身下辗转承欢?是谁早上还说三年约定?转头你就跟别的男人花前月下!” “花前月下?呵呵,呵呵!那又如何?你休了我!”一丈红不再理会,径直走向内室床榻,和衣而睡。 “哼!你休想——”凤猷看着一丈红决然的背对自己走向床榻,一把拉过她,将之禁锢在怀里,狠狠的道:“我告诉你该当如何!”他低头擒住她的樱唇,粗暴而疯狂,毫不怜惜的掠夺之后,遂拂袖而去,死女人!当他是死人么?竟然大婚第二日就引来曾经的倾慕者。 她看 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决然而去,苦笑一笑,难道这就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不屑的摇头,用力的擦了一下嘴巴,倒在床上,片刻间便睡去—— 这一夜,一丈红睡得十分好,对于她而言,就有那个本事将不愉快的事儿,在转瞬间,就从心里清扫出去,这就是她快乐的本事。 可是凤猷在榻上,却是一夜辗转未眠,一想到那个无情的女人,该死的女人,竟然和焱逸私自见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九岁那年他被她推下河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努力练功,发誓再见到她时,一定一雪前仇。 没想到命运却如此有意思,三年前她鲁莽之余,劫错了人,当时她还未认出她,她却劫了她的宝马,从此成了她的凤舞,要不是当年宫中突遭巨变,几个异母兄弟联合造反,想要推倒父皇,杀了他,他绝地反击,如此三年之间,宫中波诡云谲,他如履薄冰,才暂时放过了那个抢了她宝马的女人。 谁知命运让他们再次相见,他认出她就是那个师叔的女儿一丈红,更从此惊讶于她竟然如此出挑,不但相貌出众,更是性格一点儿没变,还是保存那一份纯真。 从那时起,他的目光便随着她走,她一次次计划劫色焱逸,他一次次的有意破坏,她一次次的迷迷糊糊的劫错了他,他也一次次乐此不彼玩这种他一个人开心的游戏。 如今成功抱得美人归,虽然她许诺三年,可是他知道,他却想拥有一生,如今朝中大臣,纷纷送自己的女儿入后宫,他根基未稳之时,却不得不虚与委蛇,只好不断纳美入宫。 “红儿!你的心难道真的就不在朕这里么?”他躺在宽大的龙床之上,对着紫色的绞绡帐轻声问道。 一夜未眠的凤猷在凌晨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起,“皇上,不好了,丽妃殁了!” 李元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凤猷眉头一簇,脸色顿时如黑炭,起身奔向门口,“李元,到底怎么回事?” 李元看到一脸不豫和黑眼圈的凤猷,赶紧道:“皇上!寅时初,丽妃被发现死在宫中,而且死时全身赤.裸,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是!似乎被人冒犯过!” “啪”桌上的杯子被凤猷用内力卷到地上,冰冷的话从牙缝中挤出:“他到底不愿放过朕!” “皇上!丽妃宫中的侍女捡到了这个”一个木制的黑色蝙蝠赫然躺在李元的手心。 “又是木蝙蝠!”凤猷伸手抓碎了那个丑陋的东西,狠狠的甩到墙边,砰然发出一声脆响。 李元浑身一凛,小声道:“皇上——” “李元!安抚好丽妃的家人!给予厚葬,过几日找个重罪的死刑犯,就说是抓到了杀害丽妃的凶手,杀了抵罪!” “是!”李元不敢再多言,他知道此刻皇上的心里一定不好受,这是第三个后宫女人了,前两个死法更加的奇特,一个是被从用了奇毒,从里面开始腐烂致死,另一个是疯癫而亡! 皇上不说是谁,他也不敢问,只是觉得整个后宫都氤氲着煞气!即使刚刚大婚的喜气,也不曾冲淡,尤其是此刻,恶事再次出现,恰逢皇帝大婚时节,这是挑衅! 凤猷在李元走后足足两个时辰呆坐那里,眼睛由冲天的怒气到逐渐清明平淡。 既然走上了不归路,他必须坚持到底。 那个人阴魂不散,总是明里暗里动手脚,即使他索性登上皇位,他也不肯善罢甘休!那么接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眼看天已大亮,起来上了早朝,凤猷面上依然如故,并没有因为前日大婚,今日便有恶事,而表现出情绪的波动,只是在朝堂上安抚了一下丽妃的老父亲礼部侍郎周以,并允诺在三日内给他一个交代。 下朝后,凤猷直接去了坤徳宫,见一丈红竟然还在睡觉,便有些气息不畅,枉他生了一晚上的气,她依然如故,呼呼大睡。 “皇后娘娘!该起来了!“绿萝见皇上满脸的不高兴,赶紧叫她。 “来就来吧,真是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朕的皇后!现在已然日上三竿,你还早呢?” “滚——别打扰姑奶奶的美梦!” 绿萝脸色顿时如丧考妣,觑了觑皇上的脸色,还算正常,才道:“娘娘!是皇上!” 凤猷心中早就暗骂: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辱骂皇上,看我不斩了你! 面上却表情淡淡的对绿萝道:“给朕更衣,皇后如此能睡?看来是我这个夫君做的不够格!” 嘎嘎—— 床上的一丈红顿时坐起,眯眼看向凤猷,不生气了?遂嘟囔道:“说好了,谁也不干涉谁的!怎么睡觉也管?” “如今你要见的凰嫣,朕已然请来了,难道皇后还让人家等到你睡醒?” “来了?快快——”一丈红麻利的穿戴好,夺门而出,速度极快。 而凰嫣此刻正坐在坤徳宫的大堂 ,富丽堂皇的宫殿,珠宝玉器、琳琅满目,虽然与皇帝的宫殿无法媲美,可是奢华雍容毫不逊色。 “没想到一丈红如今会有此等机遇?”心中想着,脑中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姐妹二人在温泉洗澡时的悠闲和畅意。那时的自己无疑是快乐的,可是如今尊荣是有,可是自由和快乐却无从寻觅。 “锦瑟!”一声震天响的喊声,打破了她的甜蜜回忆。 凰嫣见后面的凤猷也信步进来,只是微微一躬身有礼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日后不要喊我锦瑟,在下贱名凰嫣!” 凰国太女自称贱名,可见其人的低调和内敛。凤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态度。 “太女殿下,朕的皇后性格爽直,既然认错你是她的姐妹,不如就此认作姐妹,一是了了朕的皇后的思妹之情,二是全了你此来的目的——联姻不成,还能成为手足之国也不错!”凤猷借机表明了态度。 他不喜欢她的提议,竟然将她的庶出妹妹带来了二人,任他选择,只为了两国的长久友好之意。 虽然凰国是女权国家,可是嫡庶之别也很大,凰嫣是嫡出之女,自然地位高不可及,可是那些庶出的姐妹,却身世可叹,只有为了国家牺牲的份儿! 一丈红本想抱着锦瑟大哭一场,可是见锦瑟一改曾经的柔弱,竟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风范,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之人? 对面相逢人不识,是不是就是说的现在,可惜识得的是她,不识的是锦瑟! 锦瑟,你到底是为何如此?难道真是为了彻底的脱离她的出身? 土匪!是呀,也只有凤猷这个奇葩要力排众议,娶了一个颇具争议的土匪为后,其余的人都是对土匪嗤之以鼻的。 一丈红闷闷的做到凤猷的身边,只是默默的听着二人的一唱一和。 “皇上还真是痴情之人!可是,我的两位妹妹——”自从见到凤猷,凰嫣的心中就直接赞叹,怪不得他能取得皇位,如此风采,必定君临天下。 一丈红也总算听明白了,感情她是来给凤猷送美女的!不认她这个姐姐也倒罢了,如何还在她大婚之际送女子过来,这不是气人么? 虽然她是假在宫中,可是凰嫣不知道不是么?她不想生气,可是对于姐妹的背叛,她还是不能释然。 “皇上!臣妾不同意!”一丈红大喝一声,声音震响。 凤猷注视着她,带着一丝随意和玩味。 “你不能纳妃,我不同意!” “哦?为何?”凤猷反倒相问。 “因为我是皇后,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纳妃,除非休了我!”一丈红挑衅的看向凰嫣。 凤猷嘴角弯起一个放大的弧度,这是从昨晚到现在他第一次笑。 “那好!听皇后的,如果贵国不介意,朕倒是有两个股肱之臣还未婚配,地位也是将相之选,朕就赐婚他们,也算全了凰国的一片诚意!” “这个……”凰嫣低头踌躇思量。 “就将令妹赐婚给倪禹和寒冷!”凤猷不管凰嫣的踌躇,拍板定音。 一丈红的一口闷在心口的气,随着凤猷的同意,算是顺畅了,“倪禹?那不是我的三当家的?他也能当官了?” “呵呵,皇后,他的身份是朕的好友,并且是朕的好哥们,让他当官,他死活不干,要当土匪,如今正好用女人拴住他,看他如何?” “啥?兄弟?丫的,他也骗我!你们自小认识?”一丈红扶额,原来自己一直是傻瓜,屡屡被身边的人乔装。 “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父亲是朝中的右相!他也是朕的伴读!”凤猷道。 “该死的!”一丈红心里将倪禹剐了无数块。 “好了,既然你们已然是姐妹,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朕还有奏折,不陪!”凤猷起身离去。 一丈红气呼呼的将视线转到凰嫣,只是望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凰嫣?”一丈红问道。 “姐姐!”凰嫣起身施礼。 “凰嫣?”一丈红直视着匍匐在地上的她,重复着。 “锦瑟拜见姐姐!” 一丈红险些掉下泪来,这声姐姐,她想了三年,总在梦中梦到锦瑟在受苦。 “你为何不认我?”一丈红的声音发颤。 “迫不得已,姐姐不能将我的身份漏出去,以免被皇族追杀,那样妹妹我会死无葬身之地!”锦瑟哽咽道,并且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泣不成声。 一丈红面对泣不成声的锦瑟,心中一软,是呀,锦瑟胆小,可能是有难言之隐吧,是她唐突了,竟然当众认亲,差点儿害了锦瑟。 想及此,赶紧扶起凰嫣,道:“锦瑟,快起来,到底当年你去哪里了?如何又成了凰国的太女?” 当年的锦瑟,如今的凰嫣泪眼蒙蒙,咬着唇在一丈红的搀扶下坐下,“姐姐!当年你 让我在小树林边等你,可是不知为何,你迟迟不归,我一时着急,便下马想到林子里寻你!” 锦瑟抬头看向远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无奈之下我便想回到凤舞身边继续等你,可是却遇到一个黑衣蒙面人,她一把拉住我,将我手上的那个玉镯给抢去了,我害怕极了,转身就跑,可是他却突然点了我的穴道,将我带到了一处民宅!” “该死的!都怨我喝了酒误事害了你!”一丈红一把将身边的小几拍得粉身碎骨。 凰嫣赫然一凛,有些胆怯的看向一丈红继续道:“姐姐,谁知那人就认定我是凰国的太女,说那玉镯即是证物,我是失散多年的凰国太女!他将我带入凰国的皇宫,从此我再不敢提过去的身份,一旦被那些异父姐妹知道,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恳请姐姐替我保护好这个秘密!” 如此解释合情合理,也消除了一丈红心中的郁闷,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锦瑟平安就好,顿时高兴道:“锦瑟!哦,不!从此后你就是凰嫣,凰国的太女,你我还是异姓姐妹,这是不变的!” 凰嫣眼神疏忽飘走,顿时巧笑嫣然,“是呀,姐姐,你是我永远的姐姐!除了你对我好,再没有如此对待我之人,凰国中我的那些同母的姐妹,恨不得我死了!” 凰嫣越说越悲戚,最后晶莹的泪珠再次滚落。 一丈红刮了她一下鼻子道:“怎么还是如此爱哭?真是没变!没羞——” “姐姐——”凰嫣破涕为笑,继而有丝羞涩的道:“姐姐,山寨里的其他人可好?” 一丈红的一对圆眸骨碌碌转了好几圈,有丝促狭道:“妹妹不认得姐姐,倒是对心中的情郎念念不忘!” 凰嫣俏脸羞红,坦然道,“姐姐,我这不是记挂嘛,知道你好,其他人如何,也想知道!霸天与我只能是有缘无分,他对姐姐你倒是一往情深呢!” “好了,霸天现在是玲珑山的大当家的,你再休提那些昏话,我说了,只要你喜欢的姐姐不会跟你争!” “是呀,姐姐!如今钓得金龟婿!哪里还用抢别人呢?”凰嫣调笑道。 “你也打趣我,要不是权衡利弊,我才懒得入宫,你知道我对皇宫中人可是没有好感,为了权利不惜手足相残,父子、母子哪里还有正常的伦理道德?我喜欢有爱有情的家!” 凰嫣眸中现出一片灰暗,一丈红说得何尝不是真的,可是对于权利和利益,恐怕无人能够抵挡。 “姐姐,还是如此超脱世俗之外!” “凰嫣妹妹!日后如果凰国、阗国对阵沙场的那天,你会不会杀了你的姐姐我?”一丈红本是戏问,却没想到凰嫣眼眸一闪,道:“倒是我宁可一死,成全你我的姐妹之情!” 虽然她眼神有一丝狡诈和游弋,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一丈红有了深深的感动,顿时一把抱起凰嫣道:“凰嫣,你就在此多住几日再走如何?” “嗯!好——姐姐!” “哈哈哈!凰嫣妹妹,终于可以和你一起重温过去!” 凰嫣的入住后宫,让凤猷没想到,他虽然想通过一丈红和凰嫣的姐妹来打消联姻的隐患,可是却没想到一丈红会认真,竟然将邻国的皇太女请入宫中住着,这可是大忌。 自古两国交好没有将皇宫重地暴露给敌人的,可是一丈红显然已然入戏,她的纯真和真情,以及对凡事大而化之的性格,虽然是好的,可是也最容易被人利用,多次的接触,她知道凰嫣可是有心计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丈红的单纯。 “李元!派几名暗卫日夜注意凰嫣的动向,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阴谋得逞!”虽然屡次查探她的身份都一无所获,可是不影响凤猷对她的戒心。 这种野心在外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是!皇上!还有一事,丽妃住的宫我已然派人封上了,不准任何人进去探视!” “好!加强对各宫主子的保卫,宫中再不可出现任何人死亡!” “是!”李元的头上泌出滴滴汗意,其实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然加强宫中的警戒了,可是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事,真不知道那是不是人干的!莫非传言有冤魂作祟是真的? 此时的坤徳宫中,一片狼藉。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赶出了门外,偌大的厅堂,只有一丈红大喇喇的卧在榻上,凰嫣坐在一把椅子上,陪着一丈红吃着糕点,嗑着瓜子,听她讲这几年玲珑山的趣事。间或的一丈红在举起手中的竹杖,演练一番她这几年的抢劫壮举。 “凰嫣!你不知道,这几年为了消磨时光,我拉着霸天和百事通,没事就下山踩点,哎——主要也是为了打探你的下落!倒是没打探到你,收获了不少的金银呢!” “姐姐!霸天也打探过我?”凰嫣眸中现出点点期冀,好似繁星夜晚突然间跃出的一轮明月,刹那间芳华万千。 “是呀,你走后霸天陪着我东找找西找找的,但是你却在皇宫中享福,你个没良心的, 就不知道给我传个信儿,让我白白担心了你三年?”一丈红一提起这几年她对凰嫣的愧疚之情时时困扰。 “我……我也身不由己!”凰嫣脸上现出一抹无奈和悲戚,“姐姐!皇宫中的生活虽然荣光,可是却如履薄冰,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我跟姐姐的过往,还望姐姐严守秘密!再也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即使……呃,即使老爹和霸天也不行!” “什么?老爹和霸天不会害你的,要知道对于你的失踪,他们很难过,如果不告诉他们你还活着,我……” “姐姐……”凰嫣“扑通”一声再次跪下,道:“求姐姐成全,要不会令妹妹我身陷险境,这也是对他们的保护!” 一丈红看着再次梨花带雨的凰嫣,心头一阵烦躁,莫名的感觉凰嫣对自己的疏离和戒备,从前的那个全身心依靠她的小丫头,如今身份不同了,“呵呵,好了,不说就不说嘛,他们可能对找到你早就不抱有希望了!” “谢谢姐姐——” “姐姐,可曾听说阗国皇宫中死了个妃子之事?”凰嫣终于说服一丈红为她保守身世的秘密后,面上释然,恰似无意的道。 “妃子死了?”一丈红倒是没有差异,这里的医疗条件毕竟一般,死个人不是很正常么?“那又如何?” “姐姐——”凰嫣走到一丈红的榻上,坐下亲昵道:“听说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个了,都是横死之人!” “被人杀了?”一丈红陡然坐起,兴趣被成功的挑起。 “嗯!”凰嫣漆黑的双眸幽幽的看着一丈红。 “我听说是全身赤.裸而死!那个宫已然被封上了!”凰嫣一脸的煞有介事。 先奸后杀?谁敢到皇宫中奸杀皇妃?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那我们去瞧瞧,反正无事!”一丈红陡然跳下卧榻,对着凰嫣命令道。 凰嫣一把拉住她,害怕的看了看四周,“听说是有邪物作祟,姐姐还是不要去——” “呵呵,凰嫣,你胆子就是小!什么邪物?我看是人心里有鬼!走!姐姐在,你怕什么?要不然太无聊了,没准我还能成功破获这个杀人案,到时候成为一代神探女后也不错!哈哈——” “神探女后?”凰嫣怔仲问道。 “哎呀,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一丈红提杖便走。 “姐姐——等等我,你不能拿着竹杖!” “为何?” “你想啊,你如今身份不同,整日拿着个竹杖成何体统,不如放下,省得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你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对!凰嫣!没想到你想得如此周到?”一丈红爽快的扔掉竹杖,拉着凰嫣便走。 丽妃的宫殿在坤徳宫的西北方向,是一个不大的院落,如今整个宫殿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座姑子庙,凄凉冷情,尤其是不知道被谁将匾额用黑布罩上了,这宫苑的名字,恐怕和她的主子一样,从此后便被人逐渐遗忘了吧?整个宫苑显得凄凄惨惨。 “姐姐!好阴森!”凰嫣不觉得打了一个寒颤,向着一丈红的身子靠去。 “没事!有我呢!不过这里好奇怪啊?贴着封条,虽然没有人看守,但我总感觉有眼睛盯着我呢?”一丈红嘟囔。 凰嫣又一次靠向她,胆怯的抓住她的手道:“姐姐,还是回去吧!” “哎呀!你怕什么?都来了!”说着,拉着她就走。 被拉拽着的凰嫣踉踉跄跄的跟随着她的脚步。 一丈红没有破坏大门的封条,从墙上翻过去的,反正翻墙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叠。 她费劲的将凰嫣也拽了上去,从墙上四处逡巡,的确没有人在里面,便放心道:“我先跳下,等会接着你!” 凰嫣瑟缩着点头。 一丈红将翠绿的的衣裙一角提起,利落的掖在腰带上,纵身跃下,落到青砖铺成的地面,没有一丝声响,只是看到些许尘埃在光线中飞舞。 “来,往下跳!” “姐姐,我怕——”凰嫣颤抖着声音道。 “快点儿,别怕!一会儿人家看到你蹲在墙头上就麻烦了!” “好……”凰嫣紧张的闭着眼睛使劲儿跃下,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入目的是一丈红傻傻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 “凰嫣,你又重了!”话未落,凰嫣脸色陡然变得煞白,眼前一道红色的诡异阴影飘忽而入对面的一间房里,那速度好像鬼魅一般。 “姐姐——可是这里好恐怖!好像有鬼!”她紧紧的靠着一丈红,就怕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捉了去。 “鬼你个头?跟我走——”一丈红从来不信神鬼之说。 拉着凰嫣,来到丽妃宫中的一间最大的房间,虽然是大白天,可还是能听见风吹动窗子的声音,“哐当,哐当”的传入耳中,莫名的增添些许恐惧色彩。 这个房间显然是招待客人用的厅堂,虽然不 大,但却精致,颇显主人的品味不俗。 除了几件看似价值不菲的花瓶,就是一些茶具杯盏,其余的也没有异样。 凰嫣紧紧的拉着一丈红,脑中却不停的浮现刚刚那诡异的红色影子,欲言又止,焦急的扫视四周。 一丈红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便拉着凰嫣来到了丽妃的寝宫居室,就是大厅的一侧。 凰嫣跟着一丈红进入里间,手心里全是汗意,脑中的那个诡异的红色影子再次浮现? “姐姐,我们还是走吧,反正又不关你我之事!” “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来都来了,哪里又半途而废的道理?不行,我非要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一丈红自小就拧,说一不二! 凰嫣知道她的个性,只好又一次看看四周,跟在了一丈红的身后步入寝宫。 寝宫不大,雕花床,红绡帐。精致的梳妆台,雕花铜镜,最最突兀的就是地上的一摊干涸了的黑色血迹,说是血迹,是因为这里仍然还有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凰嫣如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一丈红的身上,手心沁凉的汗意。 “姐姐,我怕!”虽然是埋首在她的肩膀,可是在看到梳妆台上那银色的佩饰时,表情顿时释然,依偎着的身子也稍稍的抽离。 “听着!”一丈红陡然高声叫喊,“如果真有邪魔歪道在此作祟,赶紧给姑奶奶滚出来,我一丈红可不是被吓大的,姑奶奶砍死的冤魂,数也数不过来,从不怕邪物!” 空旷的房间回荡着她的叫嚣之语。 “姐姐,你看,这里是什么?”凰嫣几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银色的佩饰,举到一丈红的眼前。 一丈红柳叶眉微蹙,拿过来道:“凰嫣,我看像是杀人凶手留下的!” “何以见得?” “你想啊,这里是皇妃的居住地,除了皇上这个男人能来外,还有谁能来?这个佩饰显然是男子之物,可是皇上不会佩戴如此粗鄙之物,只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凰嫣诡秘的一笑。 一丈红背对着凰嫣拿着佩饰若有所思,那是银色的衣带饰物,皇亲国戚自然佩戴金饰,银饰显然不属于皇宫之物。 凰嫣看着一丈红的背影,双手逐渐的掐入皮肉,手缓缓的伸到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铜镜应声落地,发出脆响。 一丈红陡然转身,关心的问道:“没伤着吧?” “姐姐,我……”凰嫣捂着手,眼角所到之处,却发现一个黑衣男子从房梁上跃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直直刺向一丈红的后心处。 凰嫣的惊恐的双眸陡然闭上,一串珠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腮边流下—— “噗!”刀剑刺入人体血肉的声音足够震碎人心。 第九十九章 乱,一入宫门深似海 “谁?哪里来的找死的?”一丈红转身之际,便看见一个黑衣人后背的血液溅起丈余的壮观景象,而他手中的剑却直直的指向自己的方向,离自己仅仅一寸之余。 她倒吸一口凉气,好险!谁要杀她?他是误打误撞,还是目标就是自己,如果是自己,他如何知道自己会来此地?难道凰嫣—— 一丈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着凰嫣吓得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便努力的甩掉脑中想法,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耳边传出凰嫣的颤抖声音,“姐姐——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都怪妹妹无能,看到黑衣人拿剑刺向姐姐,却吓得哑了声!燔” “好了,凰嫣,事情突然,况且你自小胆子小,我不怪你,可是为何他要杀我?”一丈红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自认为这么多年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取人性命之事,也就那一次。 可是自从那次老爹在焱国中毒,他们一起遇刺以来,两次了有人想要杀她,她又得罪了哪一路呢? “凰嫣,你可是看到这个黑衣人被谁所杀?” “姐姐,好像不是人,如鬼魅一般的一团红色的东西,很快便消失了!”凰嫣一提起来心有余悸窠。 她睁开眼睛时,没有看到一丈红倒地的身影,却看到一团红色裹挟着一只惨白的手,***黑衣人的后心,她隐约看到黑衣人的心脏被生生的掏出去了—— “哦?是谁救了我?”一丈红喃喃自语,总觉得这里出奇的诡异,开始的玩闹心里也褪去,逐渐谨慎起来,查了一遍黑衣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结果。 “姐姐,心脏——”凰嫣颤巍巍的指了指。 一丈红薄唇一抿,拿起一把鸡毛掸子挑起那人的后心处的衣物,赫然一个碗口般的大洞,里面空无一物,随着她的动作,一摊血水涂满一地,“心脏挖走了!” 凰嫣一个机灵,稳稳的抓住一丈红的胳膊,道:“姐姐,难道是鬼?” “喂——你给我出来——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总之你救了我,就得受我一拜,否则我不会饶了你!丫丫的,敢轻视你姑奶奶?你不出手我也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丈红一边疯了般床底下、房梁上,柜子里,架子上一痛翻找,就是没有人影子,莫非真是鬼魅? 找得累了,一丈红一屁股坐在丽妃的床上,“哼,别想老子记着你的情,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你不现身,这个救命之恩就不算数!” 她独自喃喃自语,却不想就在她坐着的床顶上,一团红艳似火的雌雄莫辨之人,白皙的妖孽般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碧色的眼眸竟然涌现无尽的趣味。 四处寂静无声,凰嫣不觉得感到毛骨悚然,像是在哪里有一双鬼魅一般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们! “姐姐!我们走吧,让皇上知道你来了此处,会被问罪的,这里是禁地!” “嗯,走——最后说一遍,我要走了,你要再不出来,我可不认了?”一丈红在临出门前,猛然回身又对着空气一顿叫喊。 她就是想知道这个人的功夫已然到了何种地步,竟然守着两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溜走?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魅。 但是四周只是让人抓狂般的安静,除了凰嫣的不规则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异常。 “走吧!” 在回到坤徳宫的路上,一丈红好似无意的问道:“凰嫣,你为何不让我带着竹杖?” 凰嫣脚步一顿,微微一怔,转而笑道:“姐姐,不是说了么?皇宫之中,要注重仪表,妹妹我浸淫皇宫比姐姐时间长,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深不可测!” 一丈红走在前面,虽然解释合情合理,但是总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她拿着竹杖凤猷从来没有明令禁止过,而且她们毕竟是偷偷溜出来的,谁又能知道呢? 她有丝怀疑,但是多年的大喇喇的性格又不愿意多想,算了,知道了只能徒增烦恼而已,凰嫣!希望你还是那个胆小的锦瑟! “凰嫣!你在凰国的皇宫中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是,何止辛苦,那就是朝不保夕,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有人杀了你?” 凰嫣此时的神情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好似漫天飞舞着的黄叶,无奈的随着秋风飘落。 “凰嫣!日后有谁欺负你,告诉姐姐!姐姐让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噗——”凰嫣破涕一笑,“姐姐,凰国离此何止千里?你能救护及时?” “呃?有那么远?那也不在话下!只要你捎信来,我就去!不过凰嫣,虽然我叫你凰嫣,可是我还是希望你是三年前的锦瑟!” 凰嫣瘦削的身子微微一震,三年前的锦瑟?还能回去么?恐怕自从那次她们分别,就注定永远的改变了! 秋风乍起,卷起的落叶打着旋又一次重重的跌落,总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藩篱,就像她凰嫣一样,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姐姐,如 果凰嫣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会不会原谅我?” “只要不牵扯无辜之人,我无所谓!” “无辜之人?” “就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亲人!” “……” 毕竟丽妃宫中死了人,她们此行必然败露,与其等着凤猷责难,不如自己承认,于是二人去告诉了李元查看那具尸体的来源,才回到坤徳宫。 此时的坤徳宫中的一干奴婢跪在地上,噤若寒蝉,整个宫中静的出奇。 “喂!你们跪着干什么?”一丈红迈过高高的门槛,便问跪在地上的绿萝。 绿萝跪在最后头,看一丈红终于回来,赶紧挤眉弄眼对着她示意她太后来了。 太后么?似乎是个难缠的! 一丈红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太后一脸的不快坐在那里,周围围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凤猷的那帮莺莺燕燕。而锦姑则是一脸的恭敬谨慎,没有任何表情,赫然站在太后的身侧。 “姐姐!看来有麻烦了!”凰嫣小声道。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岂会不知大概是锦姑告状了,太后来找她晦气来了。 一丈红迈入门槛,恭谨的施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妾给您请安!” “请安?哀家可是不敢当!”太后话语犀利,语调却平缓,一根展翅的金凤插在如云的发髻间,微微颤动,昭示着她的独一无二和权威。 一丈红行礼的姿势是腿部半曲,一时片刻倒也没什么,可是如果太后老巫婆有意刁难,那可是万万受不了的,哼!既然你说不敢当,那我就大不敬一回,想到此,她陡然收起行礼的姿势,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道:“谢太后!” “你大胆——”太后双眸陡然一凛,竟敢在她未允许的情况下,自行起身? “太后娘娘,是您说不敢当的,在我们这些乡野小民那里,说不敢当,就是让人不要客气之意,我错了么?” 太后:“你……好……” 太后本来略显狭长的脸颊,如今拉得如晚秋的黄瓜,但是守着她的权威和地位,她却不能如一丈红一般胡搅蛮缠,她稳了稳心神,沉声道:“你是皇后,却不守皇宫规制,是不是于理不通?” “皇宫规制?皇上并没有教我!这个您得找皇上自己个儿,臣妾初来乍到不懂是正常的!”一丈红拉着同样见过礼的凰嫣,大喇喇的找了个座位坐下。 众人一看一丈红所坐的位置,顿时一阵吸气声和低语声,还有几个美貌女子的嘲讽的笑容。 “大胆!你竟敢坐在皇上的位子?”太后身边,一个打扮得格外艳丽的十八.九岁的女子,大声呵斥。 一丈红虽不计较小节,但是这个朝代对地位尊卑,十分的讲究,她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是坐都坐了,再起来岂不是被这些人看轻? 看到一丈红做懵懂无知,太后顿时气血上涌,呵斥道:“皇后!你自从与皇上大婚以来,不但苛责下人,还从未给哀家请安过,就连皇上的后宫妃子给你请安,你都拒不接见!如今更是僭越,坐在皇上的位置,哪里有一国之母的雍容大度,礼仪贤淑?” “太后差矣!第一在臣妾的宫中,从来没有下人,他们虽然做的活计不同,可是却都是平等的,没有上下之分;” “第二,太后娘娘,区区一个位置,在你们的眼中可能不同寻常,可是在皇上的眼中就是一个座位,他每次都让我坐在此处,并没有苛责,更遑论僭越之说?” “第三,至于我没有给您请安,那是因为我觉得太后还是青春貌美如花的年岁,如果天天有人请安,总称自己是晚辈,岂不是无形之中天天在您的耳边唠叨您老了,那样不就是真真的大不敬?” 一丈红说完,旁若无人的端起茶杯大口抿了一下,斜了斜地上的宫人,突然道:“你们不要在此跟个木偶似的杵着了,都出去,不要搅了太后沉思的雅兴!” 地上跪着的都是坤徳宫的奴才,自然只是听主子的,一丈红的一声命令,也都立即起身,不敢看太后的一脸阴郁,悉悉索索的快速离去。 房内静得出奇,好似一根针落地,都会发出脆响! 太后心中翻江倒海,当年,先皇突然提出禅位给凤猷,先皇自己却带着最宠爱的妃子德妃,出宫隐居去了,独留下她苦苦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度过一个个凄凉的夜晚。 青春貌美?饶是再靓丽,如果没有欣赏之人,那又有何用? “你大胆!没有太后娘娘的旨意,竟然私自遣散这群奴才?”太后旁边的妃色盛装女子见太后一时没有反应,便着急的说道。 一丈红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抹讥笑,“我说美女,我胆子大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总是提醒,这样岂不是让本宫骄傲?” “你?你真是大胆!” “噗——”一丈红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蠢!“喂!你是谁呀?好歹这里 除了太后就是本宫了,你敢对我吆五喝六?报上名来!” 凰嫣小声道:“姐姐,她是云贵妃!是仅次于您的妃子!” “云贵妃?贵妃又如何?还不是得给我这个皇后下跪,喂!你个小小的妃子,怎么尊卑长幼都不晓得,不知道给本宫见礼么?” “你……“云贵妃一张含怒的小脸带着绯红,显然气急。 “好了!你们的眼里还有哀家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是哀家不让她们行礼的,你哪里有一点儿皇后的样子,要端庄没端庄,要贤淑更是不济,学识没有,粗鲁有余,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杀,也就是皇上不知为何被你迷了心窍,有哀家一日,都不会让你做大!” 哼!老妖婆说出心里话了吧?还不是怕我窜了你的权,想必那个云贵妃不是她的侄女,就是她的外甥女,这是宫斗戏的惯用戏码不是么? “太后娘娘,我一丈红可不是谁都能吓唬的,即使您是太后,也不能是非不分,你以为我愿意来到这个大鸟笼子里?还不是你那个皇帝儿子死缠烂打的,要不然我还在玲珑山上逍遥快活呢,何苦来受你的这份气?” 太后闻言,脸色铁青,手有些颤抖的指着一丈红道:“你放肆!来人,给哀家掌嘴!我就不信,哀家还管不了你了!” “你敢?”一丈红陡然站起,双眸瞪圆看向太后。 太后脸色铁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敢不敢你立即就知道了!来人,打!” 太后沉稳狠厉的话一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女人便从太后的后边走出来,耀武扬威的向着她走来。 感情这都是准备好的,想必来之前就是想要教训她一下了。 四个女人满脸的横肉,咬着牙一哄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扯腿的扯腿。一时之间,五个人在地中间便挥舞起来。 凰嫣看着着急,赶紧出言,“太后娘娘息怒,皇后姐姐在乡野间长大,自由散漫惯了,何不放了她这一次,皇上那里也好说话!” “焱国的太女何时成了皇后的妹妹?这个哀家倒是孤陋寡闻了!”太后语气放缓,两国友好,还是需要技巧的。 凰嫣:“太后不知,我与皇后娘娘一见如故,她十分的率直可爱,所以贵国皇上做主,我们成为了异姓姐妹!” “太女言重了,皇后的确是太过率直了,今日哀家就要治治她的率直,这是我阗国的家事,太女还是和哀家共同品茶的好!” “这个……”凰嫣蹙眉看向一丈红,此时的她被四个粗壮的女人包围着,显然并没有吃亏。 “凰嫣,你不要管我,只要看着姐姐如何收拾了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就好!”一丈红边打边说。 一丈红毕竟从小练武,自然武艺不凡,可是奈何宫中的太后身边的四个老宫女也是练武出身,双方一时难分胜负。 “呵呵,太后!没想到你的宫中还有会武功的宫女,真不知道你仗着她们杀死了多少人了?今日我就让你看看她们的下场!” 一丈红一边打着,嘴还不闲着,手中虽然没有竹杖,她随手拿过一个红衣女子手中拿着的一柄玉如意,便打杀起来。 四个粗壮的宫女,虽然横行宫中,可是毕竟是作威作福惯了,真格的还真不是一丈红的对手,突然几声“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响声,同时四个宫女齐声大喊:“哎呀,哎呀,痛死了——” 她们齐齐的向着四个方向倒去,捂着自己的右腿,小腿处,不同形状的弯曲,显然已然断了,竟然被一个玉如意生生的砸断!想必日后走路一定更加的拉风。 “狗东西!记住我是你们的皇后,不是阿猫阿狗,随便哪个就能够欺负的!” 一丈红拍了拍手,扔掉手中仍旧完好的如意,一声脆响在大殿中响起,惊得众人这才从刚才的对仗中缓过神来。 “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以不看,我也不喜欢你,所以日后请安那些事就免了吧,如果你非得较真,那我也可以每日都去晨昏定省,不过你能够生得了那个气就行!” “你……”太后手指颤抖着指着她,嘴唇气得没了血色,本来张扬的脸上也出现了狠厉,“皇后,好!你给哀家等着!来人,请皇上过来,哀家倒是要看看,皇上如何定夺,有她没有哀家,有哀家没有她!” 势不两立?正好!姑奶奶还不愿意伺候你们这帮人呢。 一丈红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坐在一旁继续吃着糕点,太后带来的那个绿衣女子和太后一样,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凤猷倒是快速,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便赶来了,一袭黄袍十分妥帖的穿在身上,更显得挺拔和帅气,惯有的凛然正气随着她的声音传来:“是谁气着母后了?” “哼!还能有谁?还不是你的好皇后,竟然将我的贴身婢女给弄残了,你看看,地上躺着的四个,腿都断了,如此目无王法的皇后,皇上还要留着么?”整个宫中除了仍旧在吃着的一丈红,大都恭谨的给凤猷行礼。 凤猷进来便看到一丈红没事儿人一样的坐在那里,吃着喝着,心便落了地,没事就好!没想到母后会上门。如何替她遮掩过去,便成了难题。 “四个婢女都伤了,李元,赶紧给母后挑八个更好的!这几个没用的,给几两银子赶出宫去,省得母后看了生气!”凤猷斩钉截铁、干脆利落、避重就轻。 “是!”李元应声出去。不一会儿招呼着一群小太监,将那四个呼天喊地的奴婢抬了出去。 “皇上!就这样简单?皇后伤了我的人,你就如此轻描淡写?”太后脸色如黑夜里的海。 皇上一向不耻当年她的作为,所以对待她这个亲生母亲,只是敬而远之,从来不曾亲近。 “母后,当然不行!皇后如此大胆,一定要惩戒!”凤猷一脸的威仪。 一丈红本来吃着的动作赫然一顿,唇角抽搐,“惩戒?”三年之约一到,就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她是为了他,才勉为其难在宫中虚与委蛇,他还要助纣为虐,惩戒她? 她立时双眸瞪向凤猷,刚要开口顶撞,却看到凤猷对她一眨眼,同时道:“皇后,约定好的就要做到,否则会连累无辜之人的!今日母后心情不好,对你严苛了一些,你就勉为其难认个错,跟母后陪个罪就下去吧!” 光陪个罪就行?一丈红顿时一乐,这还差不多,死凤猷要是敢惩戒她,她一定不干了,打道回府! 她乐得站起身,用手轻轻的拂了拂衣袍上的糕点碎屑,举步来到凤猷的身边,毫不迟疑的对着太后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下,一脸严肃的道:“太后娘娘,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小人计较,您一定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心中却道:“你要是计较,就不会福寿安康!” 凤猷听了她的道歉之语,嘴角扯了扯,看着母后那更加阴沉的面色,赶紧呵斥道:“还不走?难道让母后看见你心口痛?” “呵呵,是是,我马上消失!”说着没忘了拉着凰嫣,一溜烟儿的走了出去。 太后这才缓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皇儿,你好呀——你敢袒护她?” “母后,她是皇儿明媒正娶的皇后,是要陪伴皇儿一生之人,我可不想如父皇一般,最后只能隐居别处!” “你?好……”太后从来不敢听先皇之事,如今凤猷提起,却正好戳中她的痛处,顿时没有了力气,无力道:“云儿,回宫!” 云贵妃含嗔带怨的看了一眼凤猷,不甘心的搀扶起太后道:“皇上,你不待见臣妾,臣妾毫无怨言,可是太后,太后可是您的母后!” 凤猷眉头微蹙,母后?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女人,那个高贵的、淡薄的女子。 “皇上!我们……” 凤猷犹自看着云贵妃扶着太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坤徳宫,身后却响起女人的温柔软语。 齐妃、楚妃、清妃等人,个个眼眸含情,期待的看着他,对于这种我见犹怜的眼神儿,他向来是回避,可是如今回避不了,硬着头皮道:“你们退了吧!” 几名妃子随同太后一道前来,本来也就是听闻皇上临幸了皇后一晚,一时有些嫉妒,想要出口气的,谁知道却把太后给气到了,如今终于看到了皇上,顿时所有的怨气,都化作无尽的惊喜。 尤其是齐妃,她是左丞相齐音的掌上明珠,被皇上指为齐妃,仅次于云贵妃。她在闺中之时,就对皇上的风流倜傥有所耳闻,自己也是为了做皇妃而准备。如今如愿嫁入皇宫,却半年了,不曾得到宠幸。 历来宫中女子,不被皇上宠幸的,历来没有好下场,如今她恰恰就是那一个,不但没有得到宠幸,相反连见皇上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皇上!”清脆婉转的声音如流水般潺潺流出,“臣妾等虽不才,可是毕竟也是皇上亲自指认的妃子,可是自从我等进宫以来,也有半年余了,却不曾看见皇上召哪个妃子宠幸,臣妾虽不及皇后纯真,可是自认为也是姿容不俗,皇上如此这般,难道是要让我们孤独终老在这深宫?” 齐妃虽然历来不是胆大之人,可是在宫中住了半年,也知道弱肉强食的理论,这里是吃人的虎穴,不是养老的田园。 凤猷心中一动,不觉暗赞,此女倒是进退有据,而且说话也是直言不讳,不像其他人对他噤若寒蝉。 “你想如何?”凤猷声音突然柔软了下来,对于这些妙龄女子,他是有愧疚的。 前朝的政治,与后宫的权衡,是历来帝王的权术,可是他却屡屡有恻隐之心,不忍荼毒这些妙龄女子。 齐妃一愣,没想到皇上有此一问,是呀,她想如何?难道让她亲口说,想要皇上的宠幸?这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但是不说,却又错过了这样好的一次机会。 沉淀了一下自己的缭乱的思绪,道:“皇上!深宫中的女子,不求别的,只求皇上能给我们一子半女,聊以渡过这漫漫长夜即可!” 话虽不多,但却句句敲击在凤猷的心头,权衡前朝与后宫,历来是以牺牲这些女子的青春和生命为代价,他想避免,因此迟迟不想宠幸她们,可是这样同样对她们是一种伤害,就像母后所说,女人不争就是死,争了也许死得更惨,可是如果一旦赢了,那可就是人上人! “齐妃,你是齐音之女?” “是!皇上!这都是臣妾的擅自言论,如果不当之处,请皇上只是责罚臣妾一人,万万不可连累了老父亲!”齐妃突然跪倒,饮泣道。 “齐妃,起来!朕不怪你,你们回宫吧,来人!赐齐妃、楚妃、清妃每人蜀锦十匹,金箔百两,金钗一对,玉镯两双!” “谢皇上!”齐妃、楚妃、清妃喜不自禁,这是不是就代表皇上要宠幸她们了?看来此次真是没用白来! 齐妃高兴之余,却有丝犹疑,皇上毕竟没有亲口说要宠幸她们,不知…… 一夜之间,整个皇宫都在传说皇上要宠幸储秀宫的齐妃,谣言如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一丈红的耳中。 “娘娘!您就别吃了,快想想办法吧!再不着急,皇上就被那群妃子给抢走了!”绿萝站在一丈红的对面,一面给她打着扇子,一面轻声的嘟囔。 “是你的抢不走,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吐出口中的瓜子皮,伸了伸懒腰,起步推开窗子,满院子的木槿花争相绽放,好似不甘寂寞一般。 在一株一人高的木槿树后面,一个粉色的裙角在繁茂的绿叶中露出一角端倪,一丈红眼睛一转,突然大声道:“绿萝!要不是齐妃计策好,我还真是输给太后和那个云贵妃了呢,还是齐妃厉害,有先见之明,也不枉我关照她了!” 大声说完,不待绿萝张嘴提出质疑,便用力的关上窗子,回身将手放到嘴边,示意绿萝不要说话,又用手指了指窗子外边,用唇语道:“有人!” 绿萝转而一愣,赶紧小心的从窗子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穿着宫女装的背影匆匆的离去,看那走路姿势,分明就是太后派过来的锦姑。 “娘娘!你是说给她听的?” “嗯!” “娘娘好聪明哦!”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光会吓唬人?这就狗咬狗一嘴毛!” 一丈红调戏似的用手挑起绿萝的尖尖下颏,极其魅惑的眨眨眼睛继续道:“放心好了,我的地位别人是撼动不了的!”心不在此地,谁能如何? 齐妃的锦绣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齐妃的心情自然是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嫁入皇宫中已然半年余,除了偶尔远远的看到过英明威武的皇帝,从来没有直接和皇帝说过话。 今日她不但大胆直言,还得到了赏赐,这让整个皇宫的女人都为之艳羡,她如今坐在她的储秀宫中,仍然心有余悸。 “姐姐,你说皇上会不会今夜宠幸你?”楚妃位列仅次于齐妃,小巧精致的面容不同于齐妃的雍容华贵之姿,自然别有一番小鸟依人的风味。 齐妃脸上现出羞赧之色,她一身紫色宫裙,红润的唇娇艳欲滴,好似雨后盛开的玫瑰,惹人怜爱。 “妹妹!可是皇上并没有说过!” “姐姐!虽然皇上没有直说,可是这赏赐可是真真的,咱们自从嫁入皇家也不少时日了,姐姐何曾看到其他人,有过如此风光?” “理是如此!今夜皇上如果来此,我定不会忘了两位妹妹的!”齐妃看着下首一同坐着的楚妃和清妃一双楚楚含情的水眸,转而又越过楚妃和清妃,看向窗外一对缱绻的鸟儿。 清妃没有如齐妃和楚妃那般志得意满,但心中却也希冀无限,如今还不是吃醋纳酸的时候,如果皇上能够走入后宫,那她也有希望分得一杯羹! 作为四妃之一,她是地位最低的,不能太过张扬,强出头没有好处,她只要随波逐流就好。 清妃的寡淡无趣,齐妃自然是知晓,皇上从来不入后宫,所以她们走得就比较亲近,没有本来应该有的勾心斗角。 “清妃妹妹,如果皇上有幸来此,本宫定然不会忘了我们姐妹昔日的情分!”齐妃道。 清妃浅浅一笑,脸上的梨涡如一滴晶莹的水珠,透着清润和谐。“那妹妹就指望姐姐了!” “你我姐妹之间,理该互相扶持,如今皇后入宫第一日,皇上便与之洞房花烛,妹妹清楚,你我虽然位居妃位,可都是我们父辈的功劳,如果自己再不努力,只怕会辜负了父辈的殷殷期盼!” 齐妃的父亲齐音是左丞相,按理说,齐妃一入宫便是高高在上的妃子,如果一朝受宠,即使入住后宫,也不为过,可惜,皇上迟迟不宠幸她们。 如今终于拼的了一时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错失良机。 今日,即使皇上不来,她齐妃也要拼尽一搏,总好过一个人面对冷冷宫廷,对影自怜。 幽幽深夜,更鼓的梆子声,越来越破碎不成调调,敲得人心惶惶。 <齐妃的储秀宫一片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宛若灿烂的星子在迎接月亮的到来。 “去!给我看看,到底皇上有没有传我侍寝!”齐妃此时一脸的阴郁。 自从楚妃和清妃下午走了后,她就嘱咐宫里的所有人,准备好侍寝的事宜。就连皇上早上起床后的洗浴用品,她都是一一过目的。 可是从酉时起,一直等到临近子时,已然没有皇上来此的任何消息。 惶恐焦虑犹如浓墨的夜色般,铺天盖地的渲染开来—— 匆忙赶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不一会儿便赶了回来,一下子跪下来,声音有丝畏惧,道:“娘娘,皇上已然在乾镇宫独自歇下了!” “啪!”一盏茶水泼到了小太监的一身,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动弹分毫,只是将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混账!定是你们的错,明明皇上就是要来此的,一定是你们办事不力,惹恼了皇上!”齐妃此时狰狞着对着地上的小太监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小太监虽然被踢得痛,可是仍然趴伏在那里,指望能有一线生机。 “娘娘!您息怒——”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粉色宫装的女子,一张口声音颇具安抚人心的功效。 齐妃怒目而视,面上是恼羞成怒的跋扈和扭曲,“绿蕊!连你都可以笑话本宫了吧?自作多情、自作自受!是不是?” 绿蕊闻声跪在小太监的一边,道:“娘娘息怒,既然皇上没来,娘娘何不用计让他来?” 齐妃咆哮着的表情一滞,“用计?” 绿蕊看向齐妃的眼眸,用力的点头,转向身侧的小太监道:“小安子,你说皇上此时在哪里安寝?” 小安子终于占着胆子道:“回娘娘!皇上哪里也没去,只是在乾镇宫独自安寝!” 绿蕊不待齐妃叫起,擅自走到她的身侧小声道:“娘娘突发急症,你说皇上会不会坐视不理?” 齐妃微微一怔,转而脸上现出一抹决然,赞许道:“绿蕊果然知心!” “小安子!你快禀报皇上,就说本宫突然心口剧痛无比,几欲晕厥!”齐妃朗声道。 小安子也是宫中的老人,这种戏码自然知道如何演绎,遂赶紧道:“是!娘娘,这次奴才一定办到!” “快!绿蕊,叫他们将这里拾掇好,一会儿皇上来了,不可露出一丝破绽!” “是!” 坤徳宫 当一丈红迷迷糊糊被绿萝给叫醒时,她真恨不得给这个一根筋的小丫头一竹杖,天大的事不能等到睡好了再说? “皇后娘娘,刚才皇上派人来说储秀宫的齐妃娘娘突然发病,皇上让您赶过去看看呢!” 第一百章 乱,靡靡深宫尽日闲 “她病了,自然有皇上去安慰呢,我去作甚?半夜三更的,这不是折腾人么?不去!睡觉!” “您是正宫娘娘,由您主持宫中的一切妃子的大小事情,如今齐妃病了,您不能不去,这是宫中的规矩。”绿萝一边说着,一边已然给她拿来了凤袍。 “规矩,规矩!规矩不是人定的?”一丈红虽然嘴上不服,可是对于这种弑杀的年代,还是不得不委屈自己一下。她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眸,里面是明显的血丝萦绕。 “她怎么了?今日不是还好好的么?”一丈红睡眼朦胧的伸着胳膊,由着绿萝给她穿衣,满身慵懒燔。 “娘娘,听说是心口痛,您过去看看就好,一切有皇上决定呢!”绿萝浸淫宫中多年,自然懂得如何处置。 一丈红不情不愿的带着绿萝赶到储秀宫的时候,却看到一幅令人喷鼻血的一幕:此时的凤猷衣衫不整的侧卧在齐妃的床上,脸上涨红似血,气喘如牛,双眸却在抗拒的瞪着一脸羞涩的齐妃,里面满是挣扎和恼怒! 此时的齐妃正缓缓的脱着小衣,手也不老实的在凤猷身上游走,口中却魅惑的说道:“皇上别急,臣妾这就伺候您!” 一丈红登时眼眸放大,所有的睡意立时消失,一丝异样的不舒服的感觉蔓延上来。哼!难不成请她来看春宫表演窠? 环顾整个宫中,除了齐妃和皇上在此上演如此香艳的一幕,其余的人都没有出现,就连齐妃身边的丫鬟嬷嬷也一概不见踪影,怪不得她进来时,不见人通报不说,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见到,感情人家是打发走了。 她还想着是都在忙活齐妃的病,原来是如此,二人在你侬我侬呢,饶是再笨,一丈红也明了,感情人家是在***。 在一丈红进入齐妃的寝宫的那一刻,凤猷就求救似的看着她,脸上和额头上都有了汗意,他隐忍着身上的燥热,如伏天在炉火旁蒸烤,不透一丝气息,“快……” “咳咳,那个,皇上!打扰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呵呵继续……”一丈红虽然心中莫名的有丝儿酸楚的情绪,可是一向看不懂自己感情的她,此时却陡然转身只想快点儿逃离。 齐妃如今已是衣衫半褪,若隐若现的曲线玲珑有致,她猛然听到一丈红的声音,赫然转身,却看到一丈红和绿萝脸上飞霞,向外疾走的身影。 羞涩顿时漫上脸颊,如煮熟的虾子般,无地自容,她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人,这种只有他们二人的主动挑.逗,尚且让她有些羞涩,何况是守着外人。她慌忙的抓起半褪的衣服遮挡着外泄的春光。 “你站住!“凤猷用尽力气发出一声断喝。 一丈红停下脚步,心中莫名的一动,不由得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未回头,却问到:“皇上,你不能治罪的,是你派人让我来的,这一幕我也不想看到——” “你——带——我走——快!”几乎是强忍着瘫软的身体,发出最后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浑身燥热难耐,该死的!齐妃不禁给他下了软骨散,还有春药!齐妃,找死的女人! 一丈红有丝不确定的转身,不去看齐妃不知是气,还是羞涩的红脸,怒视她,只是看着凤猷的双眸里威胁,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凤猷用尽力气点头,喘气如牛,“带着我——” “好!”一丈红莫名的心中一阵舒畅,就像是憋闷了一天的低沉的天空,突然之间霞光万丈,莫名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对绿萝道:“我背着她,你带路!” 她天生神力,自小就臂力惊人,连老爹都时不时的提点,“女孩子不能如此动用蛮力,否则会被人家看轻,到时候即使嫁了人也会惹人笑话!” 可是在凤猷面前,无需遮掩,毕竟已然扛过人家好几回了,再多这一次,也无所谓。 她卷起宽大的袍袖,几步走过去,“好了,走吧!” 齐妃如今酥胸半裸,一只如莲藕一般的白皙手臂横在她的眼前,咬牙怒视她道:“他今日是我的,你不能带走!” 齐妃今日早就想拼着最后一搏,也要挽回这个面子,所以提前在杯中下了春药和软骨散,她躺在床上装病,凤猷进来自然询问几句,便嘱咐李元去请太医,自己随意的坐在桌边便喝茶等着太医的到来,但是等来的太医未到,倒是自己欲火焚身。 虽然皇上对她表示了愤怒和不屑,可是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也要继续下去,可是偏偏事到临头,这个女人闯了进来,一定不能让皇上走! 一丈红看到横在眼前的藕臂,只是轻轻的一推,虽然一丈红自己感觉力道不大,可是齐妃却一下子栽倒在床上,“你好自为之,既然他不愿意,你何必强求,又不是勾栏里的女人,如此自甘堕落,凤猷!没想到你的后宫和阆苑有得一比!” 凤猷苦笑连连,此时她还有心开玩笑,这种时候他是欲火焚心。 “你放肆?皇上!今日是我的!”齐妃不到黄河心不死。 “错了!他谁的都不是, 他属于他自己!没听到他说要走么?”说着一丈红不再跟她废话,只是轻轻的一推,齐妃便如木偶一般,瞪着不甘心的双眸不能动了。她不愿学习点穴,不代表不会。 一丈红抱起凤猷,扛在了背上,跟着前边提着灯笼的绿萝往外走去。 “娘娘,是去坤徳宫还是乾镇宫?” 一丈红扛着凤猷,明显感觉他周身散发出的热量,炙烤着她的脸颊,也有了红晕,毕竟已然经了人事,知道凤猷此时需要的是什么,是否要去哪个宫中,她会送他过去。 不过潜意识里,怎么有些不情愿他去别的宫中呢? 狠狠的甩掉脑中的无厘头的想法,对他的生理变化有丝无奈,努力的将他远离自己的身体,可是一走动,便有不经意的碰触彼此。 “呃,送去乾——” “去你那里!”带着不容置疑隐忍着的声音清晰的出现在一丈红的耳际。 “喂!不行!你得解毒!”一丈红知道他中了春药,皇宫中的女人委实可怕。 “云畅死!”凤猷咬牙道。 该死的!他总是拿云畅威胁他,如今她都嫁入皇宫了,他也该放人了。“你放了他!” “去你宫中,解毒!” “不行!” “杀……”该死的,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他忍到现在,得多大的耐力? “你?混蛋皇帝,就会欺负我这乡野女人!有能耐将你那些莺莺燕燕都杀了!”一丈红改道往坤徳宫走,一边骂骂咧咧。 “娘娘!您不该这样说皇上,被有心之人听到,会有麻烦的!”绿萝小声的提醒,她可是喜不自禁,齐妃施计皇上都没有留宿那里,却主动去坤徳宫,可见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她高兴! 到了坤徳宫,一丈红将凤猷扔到卧房,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斟上满满一杯水道:“你满意了?明日你的后宫妃子一定会来找麻烦的!” 凤猷邪肆的一笑,周身的燥热更加的难耐,此时的一丈红一颦一笑,都带着魅惑,尤其是她的不施粉黛,却浑然天成的小脸,此时再他的眼中,就仿佛洛水之神,飘渺悠然,触不可及。 “过来!”声音中带着沙哑和***。 “咳咳咳——”一丈红一口水呛得咳了半天,用手狠狠的拍着胸脯,努力的不去看床上颇具诱惑的凤猷,眼睛瞟着外面道:“我去给你找解药!” “过来!不想让云畅活着了么?想的话就乖乖的,让我满意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不怕人家云畅说你不义气?” 义气?她一丈红如果不义气的话,还谁能称得上义气?顿时脚步一顿,道:“凤猷皇上,为朋友两肋插刀,虽然你是卑鄙小人,威胁与我,可是我却不能不义气,好!今日就当我一丈红去阆苑嫖小官了!” 一丈红豪迈的宣誓完毕,一副易水勇士般的雄赳赳的走向凤猷,粗鲁的便将手伸向凤猷的黄袍—— 凤猷虽然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可是却能看出,那丝笑意,甜蜜却是占据大部分。 一夜的旖旎,不须赘言,自然是美妙无比,无论是她,还是他,被逼无奈的,还是强人所难的,个中滋味自然回味无穷——。 阳光总是能从密封很好的的门窗中透过那千丝万缕的璀璨光线,将满室的春光暴露在阳光下。 “喂!朕的皇后,为我解了毒,还如此霸道,竟然一夜牢牢的缠着朕,不让朕走?” 当浑身酸痛的一丈红幽幽醒来的那一刻,耳边便传来凤猷魅惑磁性十足的声音。 他支着头,眼睛灼灼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含笑,好看的眉毛一挑一挑的,竟然看得痴呆了半响。 他笑容更加的荡漾开去,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抬起,伸到她的嘴边,擦了擦,道:“口水都流出了,看来皇后对朕不满意?” 一丈红从他眼中顿时看出昨日夜里的疯狂,顿时一凛,手脚迅速的扒拉开他,一个飞身越过她,光溜溜的身子,便如便魔术般,凌空旋转了一圈,落地时,已然罩上了一件凤袍。 “啪啪啪——”凤猷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衣衫半敞,拍着巴掌,慵懒魅惑道:“红儿!好身手!” 一丈红嘟着有些红肿的唇,白了他一眼,手上动作迅速的整理着衣衫,“皇上!不用上朝么?你很聪明,将所有矛盾都集中在了我这里,想必你昨日非得留宿我这里,就是要保护你的某个美人吧?目的达到,你可以走了!” 凤猷双眸一眯,心中却有一丝恼怒,这个女人自作聪明,他的每一步都有他自己的目的不假,可是也没必要为了某个人陷害她的笨办法! “哼!你还不值得我如此利用!”凤猷起身穿上龙袍,招呼着李元穿戴整齐,大步离去,自始至终都黑着脸。 李元跟在后头,郁闷的想,为什么昨日夜里惊天动地,今日早上便冷若冰霜了?难道是皇上一夜还没有满足?不禁打了个冷颤,皇上真是威武! 一丈红郁闷的揉了揉仍然有些酸痛的腰肢,嘟囔着,“莫名其妙,吃亏的是我好不好?”答应帮助人家治理后宫,平衡动荡不安的前朝,可是却将自己的清白之身搭上了。 不过,她可不是守身如玉的典范,既然清白没了,就当做去了阆苑游戏了一场,不过感情还是不能留下,这里不适合她! “娘娘,皇上怎么气呼呼的样子走了?”绿萝进来问道。 “谁知道,皇上是天,他要如何,我能怎样?管他呢,绿萝,我好饿——”一丈红对着绿萝撒娇,在这里她唯一信任和喜欢的人就是绿萝。 绿萝匆匆端来膳食,却看到皇上一脸的黑炭般离去,“娘娘,皇上怎么了?我早就让小崔他们准备了早膳了,您洗洗就可以吃了!” “哈,有吃的,还提皇上干嘛呀?他就是一过客!”一丈红早就随意的一抹脸,直接奔向食物而去。 绿萝嘴巴张了张,复又合上,皇后娘娘与众不同,不适合这个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可是她偏偏想让她有惊无险的保住皇后的宝座,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单纯如斯,也要好人好报。 绿萝看着大快朵颐的一丈红,无奈的摇了摇头,顺其自然吧,好像皇上对娘娘的确不同呢。 慈安宫中,却另一番风景。 到处是女人的摇曳身影和叽叽喳喳的不愤之语。 “太后!她太过分了,本来皇上去了齐妃的宫里安寝,可是却被皇后给抢走了,这太过分了!”楚妃唯恐天下不乱。 “是呀!我还听说,今日皇上都未上朝呢!”襄嫔附和。 “而且皇上走的时候,一脸的不快,听说是因为皇后会媚术,不知怎么的就将皇上迷了呢,今日醒来,皇上见不是齐妃,却是皇后,登时大怒,甩袖而去——”李美人说得绘声绘色。 此时的话题的主人公之一的齐妃,坐在云贵妃的对面,只是不住的抹泪,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太后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手中的一柄长长的纯金杆铜锅的烟袋,也狠狠的磕在了一把楠木椅子背上,留下了一片灼烧的痕迹。 昨日听锦姑说似乎齐妃和皇后勾结,可是她却不以为然,身居皇宫多年,她知道这些貌似无害的女子,在人前人后都是什么样子,姑且不管齐妃动机,即使她此前曾是皇后的人,在今日以后也会变成她的! “够了!你们一个个的也好意思说,你们进宫多少时日了?竟然个个爬不上皇上的龙床,这在阗国也算奇闻怪事了,你见过哪朝皇帝不宠幸后宫的?说白了,还不是你们没本事!哼!那个野女人抢先爬上了龙床,你们倒是急了,有那功夫,就学学人家齐妃,想办法将皇上引过去,好歹也试一次不是么?” 太后的言辞犀利刻薄,顿时整个宫中鸦雀无声,就连几名侍女正给众位妃嫔倒茶水的细微声音,此时都被放大到震撼人心的响动。 齐妃自始至终都坐在那里,低头不语,昨日之事,虽然各位妃嫔都替她打抱不平,可是她知道,在这些人的内心,何尝不是嘲笑她?只不过此时站在她的一边说话,对大家都有利,所以也就没有人对她有任何微词了。 但是今日的这番说辞,何尝不是又一次将她赤.裸裸的剥光在众人面前,一丝不挂,就像昨日,皇上在那般药性的作用下,还是走了,被那个粗鲁的女人扛走了,这个仇结是解不开了,她日后能否在宫中呆下去,取决于那个女人的最后下场。 齐妃心思百转,突然太后的斥责,让她有了些许安慰,太后与其他妃嫔不同,她是希望自己勾.引成功的,此时的大厅中没有一丝声音,静得让人窒息。 ~~~~~~~~~~~~~~~~~~~~~~~~~~~~~~~~~~~~~~ 感谢淡蓝岁月的荷包,么么哒—— 第一百零一章 乱,靡靡深宫尽日闲 “太后!昨日之事都是臣妾的错,要不是皇后突然闯入,皇上他……”齐妃泪眼朦胧,欲言又止。 太后修长指甲轻轻的挑起一页茶,优雅的弹了出去,那片茶叶在空中飞旋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无声的落在了青砖铺就的地面上,“茶叶保存的再好,放的久了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不如新的!齐妃!虽然你昨日有些草率,可是勇气可嘉,来,哀家这个青玉手镯,可是先太后赐予哀家的,今日就给你了,日后多来慈安宫走走,也安抚哀家的孤寂!” 太后的邀请,无疑是对齐妃的荣宠,这是因祸得福,虽然没有得到皇上的青睐,可是太后能够照拂一二,何愁见不到皇上? 所有的妃嫔悉数瞪圆了一双美眸,眼睁睁的看着太后优雅的脱下戴在手腕上的青玉玉镯,亲自给齐妃带上燔。 齐妃此时也没有了开始的委屈和羞意,眼角的余光扫过下边的众位妃嫔,嫣然一笑,“众位姐妹,如今幸亏太后垂怜,日后皇上那边就指望各位姐妹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等还是要像姐姐一样争取幸福的!” “是呀,要不是齐妃妹妹提个醒,本宫险些忘了,明日是端午节,皇后理应带领众位姐妹一起包粽子,这是宫中的惯例了,往年都是臣妾在代劳,今年皇后入宫了,臣妾也该退位让贤!” 云贵妃是太后的侄女,她眼睁睁的看到太后竟然对齐妃宠爱有加,一时有些不服气窠。 皇上不理会她,如今唯一疼她的太后如果再选择别人,她可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楚妃最擅长见缝插针,“姐姐,既然皇上没有说换人,理应还是有云姐姐代劳,况且咱们和云姐姐已然熟络了,与皇后不同,从来不与你我姐妹有交集。” 云贵妃嫣然一笑,道:“妹妹!那样岂不是体现不出皇后的才能?” 楚妃一愣,随即了然,附和的笑道:“也对,还是云姐姐聪慧无双!” 齐妃亦道:“如果臣妾有云姐姐一半的聪慧,也不会如此狼狈!” 太后笑着道:“云儿自小就机灵,不过你们要是能齐心合力,定能有作为,还是多动动脑筋,给哀家生几个孙儿,哀家老了,不想对那些事儿上心,只想着端午是吃到你们的粽子就好!” 云贵妃本来心里还打鼓,一听太后没有反对之意,顿时喜不自胜,兴奋的站起,深施一礼,“太后娘娘,您就瞧好吧!” 清妃在这种场合,一般不搭话,只是默默的饮茶,既然已盖棺定论,她清脆可人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就怕皇上不喜欢端午的粽子呢!” 众人齐齐看向一脸置身事外的她,转而看向太后,太后道:“不妨!端午时皇上没空管后宫的事的!” 眼看着刚刚五月的天气,不知为什么,一丈红就是感觉耳根子发烧,坐立不安,焦躁得很。 一丈红在自己的宫中和凰嫣说话聊天,其实是等着那群女人的挑衅,可是奇怪的是足足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一个人过来。 “凰嫣,不应该啊?昨日齐妃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能是如此表现!”难道耳根子发烧不是有人在骂她? 凰嫣今日一身素雅的白色秀梅花的锦缎衣裙,发间紧紧是别着一根珠钗,别无他物,倒是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姐姐,也许是大雨将至前的宁静呢?” 一丈红随意的将一大盘葡萄推到她的面前,“吃!管她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姐姐,丽妃之死,你可是有了眉目了?”凰嫣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一丈红自从上次从丽妃的宫中出来,便一直让一个信得过的小太监,探听消息,可是得到的都是支离破碎的信息,大致都是皇上禁止宫中有人提起此事。 难道是凤猷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将丽妃折磨死,如今封了消息,只是为了掩盖他的罪行?太可疑了? “没有!” 凰嫣探寻的眸光转而看向走进来的绿萝。 绿萝道:“禀皇后娘娘,丞相之子倪禹求见!” 一丈红一下子跳下卧榻,手中瓜子准确无误的飞到了原先的盘子中,道:“让那厮进来!” 绿萝一惊,这个倪禹可是皇上的好友,经常出入皇宫,无人不知,可是皇后如何和他如此熟悉? 带着疑惑,绿萝引着倪禹进来。 今日的倪禹一改当日的土匪的短衣打扮,竟然是广袖锦袍,鬓发高束,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哪里还有当日的痞气。 倪禹进来便眼睛弯的如上玄月,连瞟都没有瞟凰嫣一眼,眼睛里映射的都是一丈红的咄咄逼人的小脸。 “大当家的,我回来了!”早就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 一丈红几步掠到他的眼前,一巴掌拍到他的胸口,道:“你个丫丫的,竟敢骗我,你爹是丞相,你竟然到我的玲珑寨卧底?” 倪禹一听,一副张皇失措的模样,十分委屈的垮着脸道 :“大当家的,你可是冤枉我了,这辈子我从小的志向就是当一名响当当的土匪,可是天不遂人愿,竟然生在官宦人家,为了向您靠近,我可是抛国弃家啊!” “你敢说不是去当卧底的?”一丈红围着他狐疑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确实不是!如果有一句假话,天打——” “好了!信你了!喂,你来干什么?玲珑山的弟兄们可好?” “好着呢,大当家的!”倪禹贼兮兮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凰嫣一脸考究的看着他,遂转移话题道:“这是谁?” “这个就是我找了……呃,是异姓姐妹凰嫣,她是凰国的皇太女!” 一丈红刚想将凰嫣的身份告之,却看到凰嫣对她使的眼色,遂转而介绍她的身份。 “哦?就是你呀,将你们那些怪物妹妹非得嫁给我,告诉你本公子退货!”倪禹这次来,主要是退婚的,凤猷硬硬的给她踹了一个婚姻,他不愿意!只好求助做了皇后的一丈红,依照他看来,凤猷对一丈红的话,还是能听见去几分的。 凰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俊美无匹的男子,竟然将矛头直指向自己。 “倪公子差矣,第一,凰国的皇女都是数一数二的角色,绝不是怪物;第二,凰国是与阗国友好联姻,促进两国的邦交,忍痛将我皇喜爱的女儿送来和亲,非硬嫁,而是你情我愿!” 凰嫣娓娓道来几句话,顿时将倪禹说的哑口无言,人家口口声声是两国邦交,可他呢,处处胡闹和孩子气!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转而看向看着好戏的一丈红,耍赖起来,“大当家的,不管了,反正你得给小弟我做主,我要自己寻找喜欢的女子,决不能挖到筐里的都是菜!皇上无德,你不能不管我!“ 对于他的插科打诨,一丈红早就有了免疫力,扫掉他盘上来的手,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找我无用,还得是你们的皇上!“ “反正那个官我不做,我就当你的三当家的,媳妇我也不要,要是非得逼我,我就,我就……”倪禹眼睛四下里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你就死去吧!”一声低沉有力,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凤猷一袭黄袍,英姿勃发,墨发修长,头上一顶象征着皇权的皇冠,上面的硕大的珍珠微微摇荡,整个人都衬托得更加的挺拔和俊朗。 凰嫣本没有心思与这个像大男孩的人斗气,陡然看到凤猷如此风姿步入坤徳宫,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姐姐一丈红自小哪里有一丝女儿气,可是却命运好,竟然被阗国皇上看上,还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不禁貌美,而且才华横溢,这让自小自认为比一丈红要柔美的凰嫣,有了不平衡。 倪禹听到这个声音则是痞痞的慵懒的施礼,“皇上哥哥,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还是这副模样,哪里有要做官的做派,年纪不小了,还是胡闹!竟然公然和凰国的太女作难,你好大的胆子!”凤猷心中并不想苛责倪禹,可是凰嫣面前,样子还是要有的。 “喂!皇上!我在玲玲山坐着好好的土匪,你却非得让我回来当一个一点儿也不威风的鸟官,还得娶她们国家的女人,这不是存心让我戴绿帽子么? ” “胡说!怎么娶她们就带了绿帽子了?”凤猷声音中透着隐隐的不快和威胁。 “你想啊,她们是女权国家,实行一女多夫制度,如果她们哪一日按捺不住,再我府中勾三搭四,岂不是很没面子?”倪禹愤愤的道。 凤猷转身向着主位走去,嘴角是隐忍的笑意,让他当这个联姻对象果然不错!在一转身的瞬间,又恢复严肃无情的面容。 但这一切没有逃过一丈红的眼睛,她双眸一眯,大大的猫眼顿时里面出现了少有的算计。 “咳咳,凰嫣!果真一女多夫?” 凰嫣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正是!” “哇——倪禹!你赚大发了!” 倪禹不解的看着一丈红,以前一丈红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尊神,如今更是比神还高贵,简直就是如来佛祖一般。 “大——”倪禹一看凤猷越来越黑的脸色,赶紧改口,“皇后娘娘!我赚了什么?” “你想啊!如果娶了他们国家的女子,不但不用你费劲每日想着讨好她们,还能够不用自己费力同房,没准哪天她们自己就勾搭上一个,连孩子都给你生了,岂不正好如了你的自由散漫的愿望!你就可以尽情的在玲珑山给我看山了!” 一丈红一口气说完,成功的看到凤猷的脸色由黑变红,爆发出爽朗的笑声,而凰嫣也是忍俊不禁。 至于倪禹,自不必说,苦瓜脸拉得老长,嘴唇颤抖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一丈红道:“你?我?” “朕看皇后的主意不错,你不妨考虑一下,要不就给我老实当官,要不就娶凰国的公主!” “你是说我如果答应你做官,你就可以不让我娶那几个怪物之一?”倪禹不敢置信的看着凤 猷。 凤猷点头。 一丈红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倪禹如释重负的一抹额头上渗出的点点汗意,一屁股坐在凰嫣的对面的椅子上,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早说嘛!亏你我从小长大,开如此大的玩笑!我宁可当官,也绝不娶那个女子。” 凤猷微微一笑,一丈红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看了眼凤猷,心中暗自腹诽,没想到他还能有此一招。 可是此时的凰嫣可是面色如霜,对于三人的开心她越看越刺眼,起身用最美妙的逼人之势道:“皇上!难道我凰国的公主就如此不堪?让贵国的区区一个丞相之子都公然嫌弃?看来这次邦交之行,我是白来了!” 一丈红只顾得替倪禹高兴了,忘了凰嫣毕竟是人家三位公主的姐姐,如此开怀必定不开心,遂赶紧道:“凰嫣!你别误会!皇上一定会给他们指婚一个更好的!这个家伙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要也罢!” 倪禹自恃风流倜傥、俊美无双,而且聪明果敢,不是帅才,也是将才,可是被一丈红一说,自信心大减。 凤猷看倪禹的吃瘪样,便嘴角含笑,隐忍着爆笑道:“李元!传朕旨意,着令凰国的两位公主于端午之日,在我阗国的青年才俊中,自由择如意郎君,届时如果两位公主都有意中人,朕再赐婚如何?” 凰嫣胸口的一口闷气,才算消失无形,继续用好看优美的笑容道:“谢皇上美意,敢问如果舍妹恰好相中了皇上您,该如何?” 一句话问出,顿时让本来不关己事的一丈红也长长的竖起了耳朵。双眸看向凤猷。 凤猷悠然的提起茶杯,示意凰嫣喝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唇角只是轻轻的一抿,那性感有型的厚唇便呈现让人痴迷的弧度,该死的性感! 哼!装酷!一丈红心中嘀咕,这种做派不是耍帅是做什么?说就说呗,还如此做干什么?一丈红气鼓鼓的心中翻白眼。 对于她的无辜吃干醋,凤猷倒是没有知觉,只是道:“届时如果是我有幸能够得美青睐,那是荣幸之至,即使是相中我这位兵部侍郎倪禹,那也一定八抬大轿,不日大婚!” “此话当真?”凰嫣眸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一言九鼎!”凤猷言之凿凿。 一丈红心中腹诽:“不就是为了自己多几名后宫佳丽么?还如此复杂?虚伪!” 倪禹怔仲半响,感情人家皇帝张口之间,便给了他一个兵部侍郎的肥差,那可是执掌京城兵马的。官虽不大,可是却有实权。 “皇上!这个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我喜欢自由,您给了我如此重任,我……” 凤猷凤眸一眯,危险的道:“做凰国的驸马,正是闲职!你可愿意否?” 倪禹恨得牙痒痒,人家如今是皇帝了,不是当年光屁股的兄弟那般了,君臣有别,遂悻悻道:“是!皇上!遵旨!” 摆平了倪禹,看到一丈红犹自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凤猷眉眼一眯,若有所思的道:“皇后,你可是一国之后,端午临近,这桩为阗国公主选夫的美差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正在气凤猷答应凰嫣娶妃要求,乍然听到凤猷让她主持这次选夫,顿时来了精神。 “好!到时候肯定让你满意!”一丈红将“满意”两个字咬得出奇的重! 倪禹顿时来了精神,十分狗屁的跑到一丈红的身边,小声道:“大当家的,别忘了帮兄弟一码。” 听到他再次提“大当家的”,一丈红陡然想起他欺骗她的事实! “倪禹!你是右相的公子?” 倪禹一愣,傻傻的点头,“是!” “还是凤猷皇上的从小的发小陪读?” “呃,是!”倪禹感觉一丈红的眼神有点儿危险。 ~~~~~~~~~~~~~~~~~~~~~~~~~~~~~~~~~ 感谢麦晓梦的鲜花——么么哒! 第一百零二章 乱,靡靡深宫尽日闲 “那么你一定是和凤猷串通好了的,将云畅绑架,要挟于我,也就是说,我今日能在皇宫中,当这个束手束脚的皇后,均是拜你所赐?”一丈红说着已然逼近他的身边,双目灼灼逼人。 倪禹越听越心惊!她前两条欺骗她不假,可是最后一条,的确是后来知道的! 虽然比一丈红知道的要早,可是也不代表是串通吧?再说云畅其人不就是坐在那里看戏的那位么?难道大当家的还不知道? “皇后娘娘!大当家的!你别激动!这个还得问皇上,喂!皇上,您倒是说句话啊,会死人的!” 倪禹求救似的看向凤猷,凤猷则一副无视状,只是平淡道:“该说的说!” 下半句自然是不该说的不说,否则一定会要他好看!天啊,这两个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一个是自小的偶像,不忍欺骗亵渎!一个是自小的玩伴,如今的皇上,还天生的腹黑! “说!是不是你出卖玲珑山的弟兄,还说你不是卧底,那为何云畅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丈红手已然攀上了他的衣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她要如何惩治倪禹。 “云畅,皇上!”倪禹身子向后,几乎快贴到椅子上,手紧紧的抓住椅子背,以防一丈红的突然发飙,眼神却越过一丈红射向凤猷,里面满是求救和祈求。 “皇上!皇后说我和你串通,可是只有您能证明,快呀——” 凤猷半响只是眯眼看着一丈红对倪禹的威胁,直到看到他的皇后的手,眼看就伸向别的男人的胸部时,才出声道:“倪禹早就放回焱国了,在大婚当日,我就让焱逸一起带走了!” 这是一丈红最想得到的消息,一直以来都问凤猷,凤猷都在搪塞,不予以正面回答。 她还以为凤猷将云畅杀了呢,放了么?那是最好,不过这个倪禹的嫌疑还是很大窠! “那你到底有没有出卖我,现在我也无法证实,这样吧,日后玲珑山如果有难,你如果能够无条件的解救一二,我就放了你!” 既然无法证实,还不如得到实惠,倪禹是官二代,又是有钱的主儿,最重要的是他痴迷绿林好汉,所以正好利用! “好!”倪禹顿时豪气万丈,一拍胸脯道:“只要有我倪禹在,玲珑山屹立不倒!” “玲珑山必须倒!”凤猷声音如一滴冷水不小心滴入热油中,发出如此不和谐、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听到居于上位之人如此说话,一丈红陡然有些生气,什么叫玲珑山必须倒?有她一丈红一日,玲珑山毕竟还是玲珑山,她爹就必须有地方呆。 还有那些弟兄,跟了她好多年,能放下么? “喂!皇上!你什么意思?”她站起双眸直直的看向他的。 凤猷悠然端起茶盏,缓慢的啜饮着,从宽大的黄袍衣袖中拿出一件奏折,放到一丈红的跟前道:“你看看!你的老爹和你的霸天大哥竟然劫了朕派往兀术国的使臣,如今使臣生死不明!” 一丈红接过奏折,果然,京城官员联名上奏折,主张剿灭玲珑山的土匪,有的主张剿灭,有的主张招降。 一丈红有点儿诧异,老爹一向不与朝廷为敌,只是劫富济贫,尤其是现在,既然知道她如今为皇后,更不可能在此关键时刻,做出出格的事情授人以柄。 “这个不是老爹做的,他是被人陷害的!”一丈红武断地道。 凤猷有一丝恼怒,她一直在深宫,自从成亲也没有和玲珑山接触,如何知道不是他们所为?“那皇后认为是谁所为?” “不知道!我需要查查,你给我几日时间,我回去查探!”一丈红一双精亮的黑眸带着企盼和希望的看向凤猷,希望他能够的答应,虽然她答应入宫为后,可是也有三年之约不是么? “不准!你如今是朕的皇后,自然不能与土匪勾连!既然倪禹已然是兵部侍郎,朕看不如你去,以你的身份与玲珑山打交道,再合适不过!如果遇到反抗,剿灭!” “凤猷!你太过分了!如果你敢动玲珑山,我就拆了你的后宫!老爹要是有损伤,我和你势不两立!” 一丈红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只是陪着凤猷在此演戏,并没有入戏,可是关系到自身和玲珑山的切身利益,她不能无视! “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后宫也是你的!无需多言,倪禹!接旨!朕命你即刻出发,从玲珑山接回朕的官员以及财物,如果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凤猷声音冰冷,如数九寒冬里浇在身上的一盆冷水。 “皇上!不能再商量……” “倪禹,玩够了,就干点儿正事吧,别忘了你的家族!”凤猷阴冷的回答,让倪禹语塞,只好低头道:“是!臣遵旨!” 倪禹无奈的对一丈红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无能为力。 “凤猷!你太过分了,你敢动老爹和玲珑山的一根汗毛,我让你的后宫都不得安宁!” 一丈红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如此发飙。她不是注 重自己形象之人,可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发怒之人,她一向自诩可以容人,可是这个凤猷竟然敢捅她的心窝子,这是她万万容不下的。 玲珑山是她的家,老爹是她的命,如果家没了,她可以忍,可是命如果没有了,她也就剩下一副躯壳。 “朕过分?一丈红不要忘了你此时的身份!”凤猷从来没有如此生气,不知为何,当回想起她不在乎他是否留宿坤徳宫时,他莫名的有一丝邪火,他可是第一次在后妃的宫中留宿,可是她却不领情! 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代帝王,可是对于他的钟情,她视若无睹,一种被人忽视践踏的感觉,莫名的高涨。 本来玲珑山被弹劾一事,也好几日了,凭他对老爹其人的了解,他不是主动惹事之人,此中定然有蹊跷,这次他也是被一丈红气急了,才拿此说事。 “我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破皇后的身份么?我不稀罕,我立即还给你,现在就走!”一丈红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去。 “站住!你走出这个宫一步,从此后便再无玲珑山!”凤猷阴沉可怖的声音传入一丈红的耳中,脚步顿时停住,她恨恨的转身,咬牙道:“你狠!只要你能容得下我就行!” 一丈红对着凰嫣道:“走!在这里看人家脸色么?跟我回房!日后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的后宫佳丽吧!”后一句是对凤猷说的。 被拽得踉踉跄跄的凰嫣道:“姐姐!你太冲动了!” 一丈红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本来就一双黑亮的圆眸,此时瞪得犹如硕大的明珠,里面流转着怒气和邪火。 一屁股坐在凤床上,一丈红话中也带着怒气,“凰嫣!你说是不是男人都是自以为是、自命清高、自大自狂?以为咱们离开他们就活不了了,哼!我一丈红只要属于自己的男人,这种人尽可妻的男人,不要也罢!” “姐姐!消消气!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老爹呀?况且五日后就是端午,姐姐还要在此主持大局,为我的那些妹妹择良婿呢!”凰嫣温言软语的劝慰,多少平复了一丈红的怒气。 她向后一仰,眼睛看着屋顶,“凰嫣,要说你还真是的,为何要将自己的妹妹送入虎口,在你们那里好歹也是公主,还能一妻多夫,那是主子,在这里可是人家的妻子,是低人一等的!” 凰嫣眸中含煞,里面一道精光射出,她不能直说,这是她铲除这些姐妹的最好的办法,即使如此,家中还有两个姐妹,与她争夺储君之位呢,她恨不得将她们悉数送出去,这就算仁慈的,如果迫不得已,她不会让她们活下去! “姐姐!这是母皇的意思,我也不能干涉!” “也对,你也是身不由己!哎——“一霎时,一丈红突然感觉有些失落,为何如今吃得好穿得好,就连弟兄们的生计也不用考虑,可是为何快乐没有了,她一日比一日郁闷,就连吃肉,都没有在玲珑山上香甜! 绿萝疾步进来,道:“娘娘!太后宫里的银安总管来了。” 只见绿萝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太监,眉目清秀,可是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傲慢。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虽然他微微施礼,可是那程度就是敷衍。 “说吧!何事?”一丈红不想跟一个敌人虚与委蛇。 银安尴尬的一愣,本想着她会斥责或者刁难,可是却是淡淡凉薄的口吻,遂道:“太后娘娘懿旨——” 一丈红瞪着眼看他。 凰嫣轻轻的推了推一丈红道:“姐姐该跪下接旨!” 一丈红不耐的嘀咕,“还真是麻烦!对着一个太监下跪!”虽然声音小,奈何离得可是近,此话无一例外听到了银安的耳朵里,他顿时脸色铁青,看着不情不愿下跪的一丈红,声音里透着不满,“五日后便是端午节,每年宫中按理要后宫女眷,在宫中包粽子比赛,以祈祷一年的丰收,今年当由皇后主持,念你出身卑微,哀家准云贵妃辅佐你完成此事,万不可有差池!损了皇家脸面!” 太后的懿旨宣读完毕,一丈红谢恩接旨起来后,将圣旨大喇喇的扔到了小几上,无奈道:“看来端午的活儿计还不轻呢!” 凰嫣轻笑,道:“姐姐!银安总管等着回话呢!” 一丈红回头一看,银安仍旧站在那里,脸拉得老长,“你可以跪安了,真是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银安气结,如果不是碍于她皇后的身份,此刻一定已经有死人了,他十分气恼的甩袖离去,在离去的那一刻,一抹恶毒之光扫向一丈红的容颜。 “姐姐!看来皇上没有你还真不行!”凰嫣笑道。 “哼!我看是老太后一天天在后宫没事干,想要找出点子调理我吧?整日里在这后宫吃好的穿好的,那群女人没事儿干,自然想办法整人了!我就是她们的那个眼中钉!” 一丈红的话随意,听在凰嫣的耳中却是一愣,这个还是那个凡事不在乎,大而化之的一丈红么?此种十分有逻辑思想的话,感觉不是她能够说出来的 ,这也许是浸淫皇宫几年才能领会的,她…… “姐姐!所谓靡靡深宫尽日闲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还是凰嫣知道我的心!你看我就想不到如此精辟的诗句!”一丈红赞赏的道。 “姐姐!为何屡次说要离开皇宫,这里岂不是比玲珑山好?” “好虽好,可就是不适合我!我是一匹野马,这里却是关马的牢房!我喜欢如凤舞一般,无忧无虑的驰骋在山野,却不想如金丝雀一般,尽日享受清闲和束缚!” “可是事不由人,今日姐姐入局了,想出去恐怕很难呢!” 凰嫣心中翻江倒海,或者说是醋海翻波,你一丈红还真是命好,霸天喜欢你,阗国皇帝喜欢你,就连那个放荡不羁的倪禹也似乎对她言听计从,可是你还是不满足,整日里做些幼稚的事情! 是不是所有的好事都是你一丈红的,她凰嫣如此努力,终于得到了这个皇太女的位子,可是距离那个皇位还是如此遥不可及,一步之遥也许就是万里深渊! 这次来和亲,本意是能结交阗国的皇帝凤猷,如果可以的话,就是搭上自己的这副身子都行,可是凤猷显然对她没有兴趣,她的故意的挑.逗,都被他漠视,她也只好将注意再次打到一丈红的身上。 如果可能,她希望这个一直对她很好的姐姐,能够在日后助她登上皇位,虽然她并不希望她参与此事,可是事情往往这样,有利有弊,也许对一丈红善加利用,也就将自己的利益扩大。 “姐姐!你可知道我在凰国处境艰难,倒是希望姐姐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呢!” 凰嫣思索良久,总算说出此话,她知道一丈红的心不在此地,可是她需要一丈红在此,这样她就可以有一国之力登上凰国的皇位。 “助你?我能助你什么?你是说让我教训欺负你的那些人?” 凰嫣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自己的赌押对了么?怎么感觉像是鸡对鸭讲的感觉? “姐姐,日后需要借助阗国国力之时,姐姐要助我!” “国力?凰嫣!你看凤猷恨不得吃了我,她能借给我兵力,或者帮我?”一丈红笑着摇头。 凰嫣没有笑,她自信没有看错,凤猷对一丈红有情,而且情深难测,如果不是一丈红自己大喇喇的话,估计二人早就琴瑟和谐了,可是奈何她是一个愚钝的女人,尤其是对于感情。 “姐姐!你没感觉到么?阗国皇上喜欢你,甚至是爱你!” 凰嫣不得不说出如此真心的话,毕竟她的日后的前途更重要。 “爱我?呵呵,哈哈——你真搞笑!呵呵——”一丈红不是心中没有怀疑过,可是他们二人的地位悬殊,她从来不敢想。 如今被凰嫣一语道破,她有些怔仲,不知所措,这是绝对不行的!一定要阻止。 这一夜,一丈红破天荒的没有睡着,她失眠了,这是自从穿越而来,第一次睡不着,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繁星,她没有一丁点儿睡意。 “阗国皇上喜欢你,甚至是爱你!”这句话一遍遍的回响在她的耳际,她陡然发现,她听了凰嫣的话,莫名的烦躁的心有了一点儿兴奋和暖意。 在这莫大的皇宫中,她找不到一点儿家的感觉,可是今日听凰嫣说破,她有了一点儿依恋,就像是对一个经常去的景点儿,突然间有了一种全新的观感。 “爱是什么感觉?”她喃喃低语,前世她活了二十二岁,便意外穿越,没有经历过恋爱,所以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不似凰嫣那般早熟,她对男人不懂,不知道他们的什么表现是对女人的爱,什么是敷衍,所以一直以来,对凤猷娶她为后的惊天举动,她自动认为是凤猷想利用她赶走那群他不喜欢的女人而已! 第一百零三章 乱,大闹后宫惹事端 “不行!不能久居皇宫,我才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突然想明白了,即使凤猷喜欢他又如何,他有三宫六院,她却不是那种可以牵就的女人,如果爱,就会深爱的那种燔。 她“呼”的一下子掀开被子,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圆圆的明月道:“月亮啊,月亮!既然得不到就不会觊觎,我一丈红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是正经出路,凤猷不是我的菜!” 她对着月亮一通发泄,喊去了不安烦躁,才上.床呼呼睡去—— 次日一早,当绿萝来叫一丈红起身时,却发现皇后娘娘正顶着一圈熊猫眼坐着等她梳头。 “娘娘!您这是没睡好么?” “嗯!失眠!” 汗!皇后娘娘也能失眠?“娘娘!那奴婢给你弄些热水敷一下!” 绿萝忙活完,给一丈红梳好发髻,便道:“娘娘,用膳吧!” “不了,不饿!去叫凰嫣,今日带她找小时候的乐子去!” 绿萝今晨有些怀疑皇后娘娘哪里不对劲儿,不但失眠,还不用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当凰嫣匆匆赶来时,一丈红二话不说,拉着她道:“你一定很是想念小时候的日子,今日开始,我带你重温过去开心的岁月!窠” 凰嫣有丝懵懂的点头,只是任她拉着她,脚下踉踉跄跄的跟着。 当一丈红带着凰嫣出现在储秀宫的齐妃宫里时,齐妃正在和住在同一宫里的襄嫔、李美人在聊天。 这时,一丈红手拿着一柄竹杖,裙角卷起掖在腰带里,大喇喇的挥棒打退那群拦住她进来的奴才,对着房内的三位美人了喊道:“美女们!劫财劫色!” 齐妃、襄嫔、李美人先是齐齐的一愣,转而看到一丈红的滑稽模样,俨然一个土匪,顿时大笑起来,有的揉着肚子,有的捂着嘴巴,花枝乱颤! “不要笑了!你们懂不懂规矩,我要抢劫!”一丈红对这些不懂世事的女子有些无奈。 齐妃笑得头上的金钗随着面部肌肉不停的摇摆,好似不能停下来的钟摆,“你,哈哈哈——你抢劫?” “是呀,齐妃娘娘,阗国的皇后要劫咱们呢!” 襄嫔掩嘴笑得脸色绯红,好似三伏天在太阳下暴晒一般。 李美人虽然位分不高,却善于溜须拍马,对着齐妃道:“齐妃姐姐!皇后劫财劫色,你看咱们是给色呢,还是破财?” “哈哈哈,色?我看还是皇后娘娘自个儿定吧!哈哈哈——” 看着这几个不靠谱的“客户”,一丈红一脑门黑线,她一丈红的名号何时如此没用威慑力了?看来真是不能呆在这里!顿时怒气上涌,一声更大声的暴喝,伴随着一个偷偷想袭击她的小太监的手腕的断裂声清脆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啊——皇后要杀人了!” 偷袭一丈红的小太监的手腕的断裂声,彻底的让大笑不已的几个人,笑容僵硬在如花般的脸上。 “你,你,你好大胆?”齐妃首先回过神儿来,看着那个小太监手捂着已然折断的手腕,面上始而现出恐慌之色,继而怒不可遏。 一丈红一把推开那个呲牙咧嘴的小太监,两只手嫌弃一般的拍了拍,淡淡道:“说了,要抢劫的,你们不信!” “这里可是皇宫,怎么能够允许你任意妄为?”襄嫔一霎时清醒问道。 “皇宫?那又如何?有能耐你们去向凤猷告状,我恭候!” “你,你敢直呼皇上名讳!”李美人现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凤猷是她的天,她的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在这个女人的口中,如一寻常百姓无二? 呵呵!一丈红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嘀咕:急什么急?废话这么多,还不如跑出去打小报告来得快!快呀,快去!这群笨女人! 心中不停祈祷她们快去向凤猷报告她的破坏行为,可是齐妃却突然尖声喝道:“来人!请皇后出去!” “姐姐!你说的重温小时候的乐趣,就是来此抢劫?”凰嫣有些哭笑不得,同时有些丢人,她堂堂一个凰国太女,竟然陪着她来此胡闹,这是多么幼稚可笑? “是呀!不过看来真得动真格的了,齐妃似乎不像看着那么柔弱无主见呢!”一丈红小声的道。 随即提起竹杖,抡起,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距离齐妃不远的小几上,一杯满满的茶水竟然如长了眼睛般,丝毫不差的溅起落在了齐妃的娇容上。 “啊——天呀——”齐妃尖声惊叫,同时外面进来十几个侍女和太监,一起涌向齐妃。 “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您的脸烫红了!” “娘娘……” 一时间,沸反盈天,都围在齐妃的身边。 齐妃狼狈的推开围着她的奴才,指着一丈红咆哮:“来人!给本宫捉住她,我倒要看看,皇上和太后,管不管这事儿!” “是!”一群太监宫女,齐齐的向 着一丈红涌来。 凰嫣见势不妙,赶紧躲到了房子的一角,她知道这些人不是一丈红的对手,可是她可是不会武功,到时候不小心被伤着了,可就是不妙了。 一丈红不屑的看着涌过来的人,十分拉风的用手指勾了勾,颇有一些以众搏寡的孤胆英雄的味道。 突然,她将竹杖背在身后,并不使用,只是快速的闪转到那群人的背后,准确无误的从后面实实的踹在了他们的屁股,一个个如离弦之箭一般趴了下去。 “咕咚,咕咚!”每个人的表情动作都不一样,但一样的是个个趴着起不来,尴尬的看着一脸氤氲的齐妃。 “一群没用的东西!”齐妃看都没看地下的奴才,只是双眸缓缓的注视着一丈红道:“你想如何?” “劫财劫色!是我的口头语,其实对你们的色,我可是没用兴趣,连凤猷都不喜欢,我岂不是捡了人家丢掉的垃圾,所以,放心吧,我只对,呵呵,金银财宝感兴趣!” 一番话说完,齐妃、襄嫔、李美人皆是恨不得剐了她,可是又技不如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她们可是柔弱的女子! 齐妃对着身后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侍女绿蕊道:“给她珠宝!” 绿蕊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走入内室,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盒首饰金钗之类的物件,递给了一丈红。 一丈红自然知道,对于她们来讲,这哪里是劫财,就是九牛一毛,遂不满意的道:“凰嫣,想不想当一回大侠?” 凰嫣只是摇头,轻巧道:“姐姐,闹够了,几位皇妃也配合的挺好,我们该走了!” 齐妃却道:“皇后娘娘,既然是来劫财,岂能不拿东西就走,那样不是白当几年土匪了么?” 她现在也想通了,即使一丈红拿走这些珠宝,迟早也会还回来的,她还能凭借此事,告一丈红一个不贤德胡为的罪名,如果能够坐实通匪之说,那今日和前日之辱,也算找补回来了。 一丈红点头赞道:“还是齐妃懂事!妹妹走!随我当一回皇宫大盗,翻找一下齐妃宫里的宝贝!” 说着,也不管凰嫣愿不愿意,径直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里面是齐妃硕大的卧房,不次于她的坤徳宫,可见齐妃的地位不一般。 随便的翻翻找找,一丈红惊异的发现,齐妃可谓有钱人,竟然珍珠玛瑙成箱成箱的堆放在卧房一角,里面应有尽有,的确是富婆一名。 齐妃自然不放心,匆忙进来挑衅道:“那些你最好别动,那是皇上赏赐的!” “哦?是么?”一丈红本来想着随便拿几件就好,可是她一说,顿时引起了她的兴趣,道:“既然是凤猷赏给你的,那自然以前就是我的了?我收回去,也不为过的!” 话是对着凰嫣说的,可是大家都感觉,这也太自来熟了,皇上的如何就是她的? “那是太后赏给我的如意八宝簪!”看一丈红对着她的那个如意饰件刚要放下,齐妃眼珠一转,继续调高声音,就怕一丈红不会知道,这宝贝的好处。 一丈红虽然不傻,可是她更不能被刺激,于是放入自己带来的包袱里,道:“收了!要说皇上和太后还真是败家,这么好的东西都送人了!” 齐妃眼睛里射出一抹精光,仿佛此刻看到了一丈红未来的下场一般,她假意阻止着,半是怂恿着,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家当,大半被一丈红搜刮走了。 墙角那几只红木大箱子,也在一丈红的胁迫下,由齐妃宫中的太监给送去了坤徳宫。 临走之时,她对着噤若寒蝉的襄嫔和李美人道:“你们的房间我就不搜了,拿不动了,不如将身上值钱的玩意儿给我吧,也省下没有劫你们,你们失意!” 襄嫔和李美人看到了她打人的场面,又得了齐妃的暗示,遂痛快的将身上的饰品悉数除下,放到了一丈红的手心,道:“皇后娘娘,日后就不要来了,我们都是小门小户,可是禁不起您的搜刮!” 一丈红嘿嘿一笑,好整以暇的弹了弹刚才身上沾染的灰尘,一根蛛网,在屋外摄入的唯一的一缕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一线白光,她移动白皙不甚娇嫩的手指,缓缓的挑起,凑到唇边,轻轻一吹,转而道:“襄嫔、李美人,今日可是得了齐妃的便宜了,不过齐妃也不亏的,我看这些财宝都结了蛛网了,还不如拿出去救济穷人呢?也落得一个美名不是么?” 一句话说完,她招呼不打,转身拉着凰嫣便走。 坤徳宫的宫中的太监宫女,先行看得到如此多的大箱子被抬进来,十分的惊讶,问送来的那些太监,也都摇头,不予回答。 正在他们十分犯愁之际,一丈红和凰嫣嘻嘻哈哈的回来了。 “娘娘!这是储秀宫送来的,不知……” 绿萝率先回禀,自从知道锦姑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后,一丈红便十分亲近绿萝,因此名义上是管事嬷嬷的锦姑,就被绿萝给架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做,用一丈红的话讲, 可以专职打“小报告”! 一丈红回来便看到锦姑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颗树后,在窥视她,顿时火气上涨,她飞快的几步过去,一把揪着锦姑的发髻甩到了地上,道:“该死的奴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举起竹杖,一杖打在她的脑门上,脑门顿时如豆腐开花,伴着红色的血液,再创了当年七岁那年“一丈红”的辉煌。 “娘娘!她死了!她可是太后的人!”绿萝道 一丈红将带血的竹杖一扔,嫌弃道:“可惜了用了几年的竹杖,去叫人将她扔给疯狗!” “是!” 她已经警告她好几次了,仗着是太后的人,便挑拨是非,是可忍孰不可忍! “绿萝!这些财宝和日后继续进账的一些财物,你记下,并且疏通关系,送到宫外,救济京城的百姓,折合成现银,每人就一两银子吧,并且用齐妃娘娘还愿的名义!” 绿萝道:“娘娘!这是齐妃娘娘委托您办的?” “算是吧!日后宫中会有很多这样的有思想、有觉悟的娘娘的!”一丈红锤了一下有些酸楚的胳膊,许久不曾练武,果然都生疏了,只是那么几下,就有些疲累了呢。 这边一丈红已然将财宝的去向,交待清楚,绿萝果然不负一丈红所托,在次日便将这些办理妥当,一日之间,整个京城的穷苦百姓都在谣传:宫中出现了一位齐妃娘娘,因为曾经在娘家许下愿,一旦为妃,便尽其所能周济京城穷苦百姓! 外边争相传颂的谣言不胫而走,同时在宫中已然起了不小的波澜,在绿萝将财宝刚刚运送到宫外,慈安宫的太后便将一丈红请了去。 慈安宫大堂,十分的辉煌,处处掩映着这个宫中半老女子的威严和奢侈,如果不是聚集了太多的妃嫔,一丈红会觉得这偌大的宫殿,是否仅仅供给一个老太后享用,太过浪费?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您吉祥——”一丈红屈身施礼。 “皇后!你是不把皇上当回事儿,还是不把我这老太后当回事儿?你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后,竟然抢劫皇妃?是谁给你的胆子?而且哀家还听说,你无辜杖杀了锦姑?” “嗨!太后娘娘,我当时什么事情呢,惹得您老如此生气,那可不是抢劫,那是为齐妃积福呢,齐妃谢我才对,如何能够责备我呢?至于锦姑,她无辜诋毁太后娘娘,说您为老不尊,竟然仗着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便横行后宫,而且她供述,她自己是明着是您的人,实则是云贵妃的人!” 太后威严的扫了一眼云贵妃,云贵妃吓得花容失色,顿时紧张的摇头,眼睛里都是可怜和惊恐。 “那哀家还得谢谢皇后给哀家出了一口恶气?那齐妃之事呢?你可是做了?” 齐妃当时就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声泪俱下:“母后!您得给臣妾做主,皇后她自恃位分极高,便到我宫中抢掠,这在阗国历史上绝无仅有,如果您不信,大可以问问襄嫔和李美人,当时,她们两个也是受害者呀!” 襄嫔见状,也急忙跪倒,同样泣道:“母后,的确是皇后打伤了姐姐宫中的奴才,还威胁臣妾等。” “齐妃姐姐宫中的财物被皇后洗劫一空,我们身上的首饰也都未曾幸免!”李美人做着补充。 此时的齐妃掩面而泣,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就连一直在看戏的一丈红,也都佩服她的演技,的确可以达到闻着悲愤的效果。 齐妃徐徐的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冲刷得那厚重的脂粉,出现一条条、一道道,在这种视姿色如神圣的宫中,也真真的是难为了她。 她哽咽道:“母后!您赏赐给臣妾的如意八宝簪,皇后也——” “够了!皇后,你还敢狡辩?”太后疾声厉色。 第一百零四章 乱,大闹后宫惹事端 一丈红的目光从面如寒霜的太后,转到如泣如诉的齐妃,再到粉黛不施、没有一件首饰的襄嫔和李美人,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有节奏的响起,打破了此时的静谧。 “齐妃、襄嫔、李美人,你们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嘲讽的话语一出,齐妃的目光如剑,直直的刺向一丈红,“皇后!您身份高贵,可是臣妾也是皇上的枕边人,不能颠倒是非黑白、信口雌黄!俗语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您公然去我宫中抢劫,置我于何地?置宫中规矩于何地?又置阗国万年的锦绣河山于何地?你眼里还有皇上和太后么?燔” 声声质问叩问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同时也起到了同仇敌忾的作用,十几个妃嫔都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她,有的甚至幽幽的道:“太后,如今阗国后宫的规矩,相较您那个时候,可是差得太远了,哪里还是个皇宫,直接不如贩夫走卒的治家之道!” “太后娘娘——奴才有事禀报!”一个太监从门外匆匆赶来,同时也打断了一丈红的欲言又止的话。 “说——”太后此时没有其他心思,只想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不靠谱的皇后。 “启禀太后!刚刚奴才从宫外回来,见许多百姓聚在皇宫外半里,正在向皇宫遥遥相拜,口中还喃喃自语,说是感谢如菩萨般好心的齐妃娘娘的恩赐!”小奴才一口气说完,还诧异的看了眼衣冠不整的齐妃。 太后和齐妃齐齐愕然,太后道:“说具体点儿,到底出了什么的事儿?” “外面百姓一夜之间都在传颂齐妃娘娘的恩德,她竟然给每一户贫苦的百姓送了一两银子。”太监看向齐妃的眼神儿都带着崇拜窠。 齐妃一个激灵,看向一丈红,一丈红抿嘴含笑,对她深深的一点儿头,她本来跪着的身子陡然瘫倒,心中不由得暗骂:一丈红!你好狠! “齐妃!他说的可是实情?”太后问道。 齐妃强撑起软软的身子,此时的泪水却是真心的,那是心疼银子的泪,“太后——是,是真的!” 太后狐疑的看着她,不由得道:“你们瞧瞧人家齐妃,自嫁入宫中以来,不但安守本分,还能够为哀家和皇上长脸,你们该好好反省一下,不要整日里就是恩宠啊,金银啊的!” “是!臣妾等谨记太后的教诲!”十几名嫔妃,声如洪钟。 看一丈红根本没有和其他嫔妃一样,俯首称是,太后脸一拉,“皇后!你知罪吗?” 一丈红眼底含笑,挑衅的看向齐妃,迟迟不回答,待刚要起唇之时,陡然听到齐妃道:“太后娘娘,其实是臣妾跟皇后娘娘闹着玩呢,皇后只是看着臣妾的如意八宝簪好玩,说是藏起来,让臣妾着急,臣妾一时情急,便想了如此一个不靠谱的主意,让太后您出手,这,哎呀,臣妾真是该死!” 齐妃的一番话,不算合理,但尚属合情,太后张了张嘴,只能道:“哀家的眼里不揉沙子,既然是齐妃跟你闹着玩的,你就回吧!日后还是要安守本分,不要连累哀家陪着你们胡闹!” “是!既然齐妃承认了,那我就没事了,臣妾告退!” 一丈红未待太后发话,转身离去。 独留下一脸阴郁的太后和一群恨之入骨的嫔妃。 “你们都退下吧,齐妃留下——”太后道。 “是!臣妾等告退!” 待众人离去,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太后和齐妃,太后低头垂眼,略显松垮的颈部皮肤,在一抹余晖的照耀下,更加的明显,“你说谎了!” 齐妃一凛,“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有些发颤道:“太后——” “好了,起来吧,要想置你的罪,随时都可以,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太后!皇后抢劫了臣妾的珠宝首饰,想必是变卖了,以我的名义送给那些穷百姓,当时太后急于表扬了臣妾,是有苦难言!” 一想到那些从娘家带来的珠宝,和皇上太后赏赐的价值不菲的首饰,齐妃心中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倒是有点儿小聪明!既堵住了你的嘴,也堵住了皇上的惩罚!说不定皇上还得赞扬她!”太后不无赞赏。 “是!”齐妃唯唯诺诺的应道,垂眉之间,一抹恼怒之光一闪而逝。 “你打算就这样算了?”太后用纤长的指甲顺了顺仍然细长浓密的弯眉,齐整如月的眉毛,更显得突出而靓丽。 “太后以为——”齐妃不知道太后心里的算盘如何打算,不由得疑惑而虔诚的问道。 “哀家以为如果你来当这个皇后会更好!” 一句话让齐妃的心脏跳得犹如敲鼓,看向太后的目光,也没有了往日里的谨慎和敬畏。 “臣妾,臣妾不敢!” “呵呵,不敢?难道齐妃不想报此仇?福祸相依,今日之失恰似明日之得,也许并不是坏事,只要善加利用,这就会成为你成 为人上人的踏板!” 太后说出此话,目光如炬,里面流转着无尽的智慧和浸淫后宫多年的技巧和手腕。 齐妃激动的看向太后,双眸流转间如波光潋滟的湖水,深不可测又不堪探究。 “太后娘娘!臣妾一切都听您的!您只要说出如何做,臣妾必当尽心尽力!”齐妃知道现在的她们是一条线上的,至于以后,她还来不及想。 太后满意的点头,“其实哀家看你是最机灵的,由你当皇后,哀家也非放心了。” 她们推心置腹的一顿商量,下一步如何做,却没有防备,两道探究的黑眸,已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因为太后和齐妃声音渐小,她也不做停留,灵巧纤细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慈安宫的后门—— 坤徳宫。 “朕的皇后倒是好手段!”凤猷浓眉的眉毛上挑,看向一丈红的眼神儿带着他自己都说不清多少的宠溺,不知为何,就喜欢这样单纯如斯的她,每回梦中都会出现她美好的毫无城府的笑容。 就连欺负人、胡闹,都光明正大的进行得有声有色,这在偌大的皇宫中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一丈红被他的火辣辣的眼神儿看得有些心理发毛,自从凰嫣说凤猷喜欢她后,她不敢触碰他的眼睛,有时候真有一种会被吸进去的感觉,就像此刻,她脸色绯红,莫名的羞涩起来,眼神恍惚不敢与凤猷对视。 为了避免尴尬,她借口喝水,径直奔着水壶走去,掩饰的倒了一杯道:“过奖了,受不了可以放了我!” “你就那么盼望离开这里?” 一丈红对上凤猷的幽潭一般的黑眸,坚定道:“非常想离开!这里我一刻都呆不下去。” 凤猷的瘦削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骇人的怒气,好似要将之拆分入腹,他声音逐渐低沉,性感的唇瓣懒懒的动着,“一丈红!你想通过这种方式离开么?你休想,看来朕是太过纵容你了,让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在哪里?” 说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她,眼里忽而恼羞成怒,忽而欲.望成灾。 一丈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凤猷,曾经无赖的他,她见识过;强硬腹黑的他,也经常得见;更甚至于冷漠威严的帝王之相,她也没有错过,可是现在这样威胁恐怖的他,却从未曾见过。 她心中莫名的悸动,她从未曾感受过害怕,哪怕是在七岁那年,第一次杀了人,她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恶心,从来没有今日这种感觉。 “凤猷——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他的一步步向着她走进,刚刚的温情不见,从他的俊逸的身姿和棱角分明的五官上,看到的就是且恨且爱且无奈的表情。 “朕的皇后,你入宫时日不短,仅仅侍寝一次,你知道朕可是没有耐心,女人就该主动谋求宠幸,否则地位不保,你不知么?” “不许动!再动我可让你血溅当场!”一丈红顺势抓起竹杖,高高的举起,一双本来从无杂质的美眸中,映出的是他的似笑非笑的容颜。 “红儿!那日朕可是回味无穷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敢如此对我?要知道那天你也很享受呢!” 一丈红断喝道:“喂——你不要过来啊,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凤猷丝毫没有受到威胁,一步步的靠近了她,嘴角的笑肆意的放大—— “啊——”一丈红手中的竹杖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干脆利落、准确无误的打向了凤猷的头顶。 凤猷快速的疾行两步,不退反近,丝毫不理会她的竹杖,只是手探向她的身体,两根手指轻轻一弹,一丈红整个人便停止不动了,而打向凤猷的竹杖,距离他的头顶,也仅仅一寸之距停住。 一丈红眼睛顿时红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竟然又被这个混蛋点穴? 她的双眸里面都是控诉和威胁。 他却极其悠闲的站在她的对面不足一尺之距,笑容如怒放的寒菊,“红儿!你该改改性子,看来我是太宠你了!你一次次的说要走,难道你看不出我要留住你的心?” 句句入心入情的话,配着他夸大的笑容,让一丈红怎么都觉得被愚弄的痛楚。 她不觉得想起前世,刚刚上大二的她暗恋上了他们班的班长,班长帅气而洒脱,张扬不羁,她却是一个乖乖女,向来是家里的乖孩子,是学校的乖学生,可就是一个天生文静的她,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的不安分,她想如那些问题少男少女一样,肆意的挥霍青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一直上了大学,她仍旧是人们眼中的乖乖女,直到她遇到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班长。 班长的受欢迎程度,简直可以用明星来形容,不但本班的女生青睐,其他班级,甚至是学姐学妹,都会闻香而至,十分的招蜂引蝶。 她心中每天都烧着一团火,那是一团会烧了自己的大火,让她日听不进去课,夜不能寐,如此过了两个月,就在自己感觉会 被那团火烧死的时候,班长那日却叫她一起探讨一个稿件,他们的一下午的接触,让她彻底的从一个乖乖女,变身勇气女郎,她大胆的表白,说:她喜欢他,是那种深深的,深深的爱恋! 他优雅的停住手中的笔,先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转而低头,继而突然爆笑出声,甚至最后揉着肚子站不起来。 她承认,他爆笑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有想从他们所在的十一楼立即跳下去,不管了,不管了,只要不被人笑就好。 他笑多久她不知道,最后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从此爱的大门对她彻底关闭,她还是那个文静优雅的小女孩,见人就羞涩的笑,可是天知道,她多么想放纵自己,自在的活,因为她心中有一簇不羁的火苗,在燎着她的五脏六腑都快干涸。 当她意外穿越到这个朝代,那时,她没有沮丧和无助,土匪的身份,让她有了一种鱼儿得到了空气,大雁寻得了天空的感觉。 可是对于情感,她只想喜欢就抢来,至于对方喜欢自己与否,她不想考虑,因为她怕,再一次被人大笑,笑她的自不量力,笑她的痴人说梦,既然感情如此可怕,为何不超越感情,直接抢来? 这就是她如今的感情,面对凤猷的如此发问,和他的那个夸大的笑容,她再一次屏蔽了她投给她的鱼饵,论身份他是皇,她是匪;论武功他是高手,她是浑水摸鱼;论学识,他博通古今,她对古文只懂皮毛;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不想被人再笑一次,哪怕选择那种抢劫压寨夫君的生活,她也不想被人嘲笑侮辱。 “凤猷!放开我,你知道我是一匹撒欢的野马,而你是人人仰视的神,放了我,最多你失去了一个可笑的玩物,对于我,却是新生!”一丈红一想到前生的过往,突然有些沮丧,连说话都没有曾经的霸气,带着难得的祈求。 凤猷微微一愣,这种表情,自从说出那句话,她就愣神许久,他默默观察,她的表情时而自嘲的笑笑,时而痛苦的皱眉,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的一番话。 但她的不在意,更让他愤怒,他的爱,在她那里,就如此的不值得尝试么? “新生?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他从没有如此的失控,从没有被谁如此的看轻,他曾经想过要好好待她,可是她不屑,那表情不是不屑是什么? 难道他和他的母妃一样,要爱而不得么? 他疯了一般的扑了上去,对于他*是情感的展现,可是如今,他却有一种摧毁的快感,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 “呜呜——你混蛋!” 衣衫瞬间被剥离,摇曳的烛光将两个人纠缠的身影倒映在墙上,一丈红不禁有些想笑,原来,她在感情上*上都不是主宰。 当凤猷气喘吁吁的抬起略带红血丝的眸时,一丈红已然昏睡过去,而黎明的曙光已然来临,即将上朝,他联系的摸了摸她的娇颜, 她粗鲁么?不,他知道,她的一切只是表象,有时候他在默默的观察她,她虽然给人感觉是粗鲁,而没用头脑的冲动的,可是做的事,却又那么恰到好处,从来都是收放自如的。 他越观察她,越感觉有意思,明明是敏感而细腻之人,为何偏偏装作一副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难道是有难言之隐? 他因此派人去查,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只是说自七岁起,便这个样子,而老爹也一向宠爱,从来没让她受过一丁点儿委屈。 可是他却敏锐的感觉她的内心的不一般。 她心中筑起一道厚厚的堡垒,不让任何人进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凤猷在临走之前,没忘了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亲吻了她的有些发干的唇,喃喃道:“小女人!不管你在害怕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第一百零五章 乱,大闹后宫惹事端 前朝。 “皇上!昨日百姓交口称赞说我阗国一定能够中兴,后宫齐妃如此爱民,这是皇上之福,百姓之福!”御史赵挺道。 “既然是朕的妃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还来福报之说?”凤猷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没有一点儿精神。 一众大臣十分惊讶,皇上勤政爱民,自从登基以来,从来没有懈怠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左相齐音对着身边的赵挺道:“听说皇上昨日在坤徳宫,一夜未眠!窠” 话虽不多,但意思明显,这是有独宠之嫌呢。 御史赵挺向来正直公正,况且御史之职就是上谏昏君,下打贪官,从来不能手软,遂直言,“皇上!还需保重龙体,虽然皇后擅长魅惑君心,可是也要雨露均沾才好,以防冷落了其他贤德妃子的心!燔” 凤猷今日确实没有精神,想着赶紧打发了他们,回去补眠,没想到竟然赵挺这个老家伙,赶来管他的私事? “赵爱卿,朕非三岁小孩,床帏之事,不用爱卿操心,如果你们能够在正业上多上点儿心,朕也就不会如此劳累了!” 凤猷说着,起身甩袖而去,自亲政以来,他从来没有发过火。 “皇上!您不能糊涂啊——”赵挺不知死的道。 齐音却嘴角微勾,宽大的袍袖掩盖了一丝得意,对于她的女儿如此深得民心之举,他是深感欣慰,老脸上也是非常有光,虽然皇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如此下去,那个不知礼数、粗鄙的皇后,被自己女儿给挤下去指日可待! 打着如意算盘的齐音,脸上挂着比外面的太阳还灿烂的笑容,走出勤政殿。 迎面看到一个小太监在对他招手,齐音认识,是伺候齐妃的小李子。 “小李子,齐妃娘娘有事?” 小李子请安毕,道:“相爷,娘娘多日未见您,有些想念,想请您过去叙话!” 小李子见一众退朝的大臣经过,便大声道,所说的话,凡是经过之人都听见了。 齐音也大声道:“正好她母亲还托我给她带了一些吃的,这就送去也好!” “是!相爷请!”小李子头前带路,便奔着储秀宫而去。 齐妃老远便看见爹爹到来,赶紧作势就要行礼,齐音赶紧道:“娘娘莫要折煞了老臣,这是万万不可的,礼不可废!快快起来!” 齐妃泪眼蒙蒙,自从进宫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和娘亲,即使见到也是老远的看一眼,如今再见,竟然身份有别了!“爹爹,你可曾听说什么?” “女儿呀,你可是智慧着呢,如果身为男儿,必能封侯拜相!”齐音不吝赞美。 “哎呀,爹爹!不是,我被人家算计了,那些不是我做的!” 齐妃急得一双弯弯细密的眉,也紧张的蹙起。 “不是?你是说百姓传颂之事?” 齐妃双眸灼灼的看着她爹爹,点头道:“是被皇后算计了,爹爹给我的财物也都没了!” “皇后?”齐音咬牙说出这句话,脸上布满阴云,“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爹爹,此仇不报,难解女儿心头之恨,况且太后许了女儿的皇后之位!”齐妃最后这句颇有些得意。 “果真?”齐音双眸瞬间有了光彩。 “嗯!确实!如果能够铲除皇后,太后助我!况且她也恨之入骨!” “好!如此甚好!我看皇后也就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她用你的名义发放钱财,岂不是让你得了名?这是她的失算之处,女儿!放心,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可是这名声,可是好东西呀!”齐音的脸上现出狡诈之色,一双精明的小眼,笑得没了眼白。 “凰国的公主可是与皇后亲厚?”齐音突然若有所思。 “不错!日日在一起,情似姐妹!” “呵呵呵,情似姐妹?齐妃娘娘!日后你得知道在利益面前,没有姐妹亲情!” “是!爹爹是想利用她?”齐妃恍然大悟。 “合作!各取所需,据我所知,她此来目的可是不会如此简单,仅仅是为了送走她的三个皇妹!” 齐音久居官场,深知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爹爹!那……” 齐妃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变换出不同的色彩,她附在齐音耳边,指挥若定,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一个后宫柔弱女子之姿? 一丈红睡到了日过午时,才在绿萝的招呼下幽幽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绿萝,弑君是多大的罪名?” 绿萝正在弄红纱绣帐,刚刚挂起的一角,听到一丈红的话,瞬间掉落,她扑通一声跪下,紧张道:“娘娘,不可妄言!” 一丈红直直的看着头顶的宽大穹顶,上面绣着男女相处之道,“举案齐眉?” 绿萝似乎是没有听清,抬头顺着她的眼神儿望去,顿时了悟,道:“是呀,娘娘 定能和皇上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不可能!”一丈红陡然起身,穿上绿萝准备的纱衣,道:“我要用膳!” “娘娘,你成幸多日,皇上特意叮嘱弄些好吃的准备着了,就等着您吃的!” “什么?” “烤麻雀!” 一丈红陡然定住,麻雀?那不是云畅给她烤过么,只有云畅知道她爱吃这个。 她脑中似乎闪过什么,可是又没有抓住。 用膳过后,当一丈红在此出现在其他宫里的时候,那些妃子皆都怒目而视; 齐妃的遭遇,逐渐在宫里暗暗的传开了,也都知道是皇后做了手脚,让齐妃有苦说不出,可是她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但是,凤猷纵容是显而易见的,竟然对齐妃之事,充耳不闻不说,还在坤徳宫一夜不眠到天明,这让她们嫉妒的抓心挠肝的。 今日倒霉的是楚妃和与她同住的两个位分很低的女子。 情景相同,不同的是楚妃的财物不多,被一丈红洗劫一空,临走时把楚妃的头顶上的一根金钗也顺走了。 可是楚妃却不知死的派人守候在皇后的回宫之路上,意图将宝物抢回来,谁知道正好遇到凤猷下朝,看到了如此一幕,楚妃宫人在强夺皇后的宝物,便干脆利落的吩咐,夺去楚妃的妃位,贬为庶人,因未曾承受恩泽,念其父辈的功勋,允许其归母家,从此与皇家再无瓜葛,可以自行他嫁! 楚妃恨自己弄巧成拙,但事已至此,也只好作罢,好在皇上没有将之打入冷宫,能够回家也算一条好的出路,虽十分委屈,但也只好含恨离去—— 此事在宫中引起不小的波澜,尤其是后宫妃嫔,再没有一人敢和皇后对阵,任由其的行为。 而连续几日,清妃的清荷宫的两位嫔、一个妃子,皆被抢,财物也是寥寥,可是一丈红也就是做做势,了胜于无,能拿的都拿走了。 最最郁闷的是云贵妃,她自恃有太后在罩着,一丈红定然不敢动她,可是却出了意外,一丈红最后一次就是在她的宫中,也就是端午的前一天。 “云贵妃?妍嫔?董贵人?正好都在,我也懒得一个个的跑了,拿出来吧,想必也知道我为何而来?” 一丈红这次是带着绿萝一块儿去的,明日便是端午,凰嫣说是要与姐妹说话,故此这几日都没来。 绿萝这是第一次知道那些财物都是从哪里得来的了,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娘娘,娘娘!使不得——” 云贵妃掩嘴“咯咯”一笑,“哈哈,连一个奴才都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皇后尚且不知!” 一丈红不管她的冷嘲热讽,只是道:“少废话,给还是不给,给了好歹你们落得个美名,不给就等着我的竹杖招呼好了。” “不给又如何?”云贵妃自恃入宫以来,从来没有被如此吆喝过,哪一个妃嫔不是尽力讨好她,虽然她是皇后,可是这种粗鄙的皇后,她还真没用看在眼里,再怎么说她的祖上是九代世家,到了姑姑这代,已然贵为太后,她自然受到礼遇。 “不给自然是挨打!” “你敢?”云贵妃脸色陡变,起身直视着一丈红道。 一丈红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也不多言,手中的竹杖看似随意的打了过去,昨日被点穴的郁闷,在这一杖之下,就算发泄。 云贵妃眼见得竹杖招呼过来,她已然打探清楚,一丈红虽然到处劫财,救济那些穷民,可是却从来不伤人,也就是举着竹杖吓唬一下,所以她有恃无恐。 哪知一丈红知道她是太后的侄女,况且昨日夜里受了凤猷的气,正无处发泄,便这一仗,实打实的招呼在了她的粉嫩的半边脸上,虽然没有用内力,可是被坚硬的竹杖打伤,自然疼痛难忍。 云贵妃的半边脸顿时起了一道红红的肿起,伴随着她的喊出的惊讶、惊恐和不敢置信。 “啊——杀人了——” 妍嫔和董贵人如一丈红意料中的发出瘆人的吼叫,足足可以传出数里有余。 据后来听到这一声惨叫的人描述,她们躲在宫中有半天没敢出屋,那简直是如厉鬼的惨叫般。 但妍嫔的眼中却射出一股恶毒的邪光,她衣袖里暗藏着一只金钗,锋利无比,在一丈红靠近她的那一刻,猛然刺向她的太阳穴,速度极快,让众人还未来得及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吼声,“啊——” 声音传出数里,在皇宫上空回荡,同时却看到妍嫔的七孔流血而亡,而一丈红仅仅是出于自卫性的拍了一下她的天灵盖,这个还未经历几番春秋的女人,便香消玉殒了。 云贵妃脸色苍白,吓得跌坐地上,口中喃喃道:“你敢在我宫中杀人?” 一丈红也没有想到杀了人,可是尽然已然做了,就没在后悔,她没有忘了来的使命,带着绿萝将云贵妃的宫殿席卷一空,收获不菲,云贵妃倒是没有藏起来,将所有财务都 放于内室,便于一丈红的抢掠。 临走时,顺手牵羊将她们头上花枝招展的那一套都拿走了,到了董贵人那里,因为她人比较素淡,不喜欢首饰累赘,一丈红眼睛一转,道:“肚兜!” “什,什么?”董贵人吓得魂不附体,皇后的威风她刚刚领略了,可是她说什么,她怎么就不懂呢? “肚兜!”一丈红再次重复。 董贵人这次确信没有听错,磕磕巴巴的道:“肚兜在房里,我去拿——” 一丈红对着偌大的宫殿翻白眼,“我要你身上的肚兜,回去研究一番!到底妃子的贴身小衣和常人有何不同?” 董贵人双眸带着一丝被羞辱的怒气,瞪视着一丈红,那眼神儿恨不得吃人,但胆怯却更加的明显,“皇后!这是铁了心要羞辱妹妹了?” “哎——打住!别叫自个儿妹妹,看你那面相比我可是老多了,叫我姐姐,承受不起!” “你……哼!士可杀不可辱,想要我当众出丑,你还是杀了我的好!” 董贵人一双黑眸灼灼的看向一丈红,里面虽然有对她的竹杖的恐惧,可是更多的是对刚才妍嫔之死的震慑。 一丈红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个董贵人,虽然看清来十分的低调,可是据她看来,这三人当中,她可是最有头脑的,估计云贵妃也就是仗着太后的宠爱,敢于为所欲为,大概出谋划策的,还是董贵人! 她外表沉静,打扮也不张扬,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城府极深。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吧,我姑且亲自动手,脱脱你这贵人的衣服!” “你,你敢?”董贵人一双清冷的黑眸,里面满是害怕和紧张,还有对她的敌意。 “敢不敢立见分晓!”一丈红将竹杖扔给绿萝,慢慢的向着董贵人走去。 董贵人眼看着一丈红步步逼近,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半边脸肿胀不堪的云贵妃,哪里还顾得上她,还有已然死亡的妍嫔,其他的奴才更是噤若寒蝉。 只有她身边的绿儿颤巍巍的“咕咚”跪倒,哭泣道:“皇后娘娘,您大慈大悲,饶过我们贵人吧,她从来不招惹谁,您就绕过她吧!” “呵呵,倒是个忠心的丫头,既然如此,我不亲自动手了,我十分好奇你们贵人的贴身肚兜的样式可好?看她一副清雅的模样,那内里一定穿着素淡的小衣,要是穿得十分的张扬,岂不是内外不符?我想云贵妃也一定想见识一下吧?” 绿儿不停的磕着头,额头上已然现出丝丝血迹。 一丈红不想难为宫女,这些宫女尽心伺候他们的主子,而且命运却掌握在他们手里,“你起来,要不然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绿儿一愣,转而看向董贵人,董贵人对她摇头,她泪眼蒙蒙的起身,道:“主子,我……” “既然皇后非要看,给她就是!我还赔得起一件肚兜!就让皇后娘娘鉴赏一下我这小小贵人的肚兜又何妨?” 董贵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此话。士可杀不可辱,她还不如就此死了的好,省的被人羞辱至此。 绿儿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惟一的一个贴心的,她不能让她有丝毫闪失。 一丈红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绿儿,是你动手,还是我亲自动手?” 入宫月余,一丈红还是不会自称“本宫!”,她觉得特别扭。 绿儿恭谨道:“皇后娘娘,还是奴婢代劳吧,您是皇后,我们娘娘是贵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得的董贵人隐忍着怒气,也就是眨眼之间,在她的脸上也就寻觅不到任何的怒气,一副云淡风轻的闲适。 到让一丈红有一种错觉,是否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如此被人羞辱,她竟然能忍下这种耻辱,这人太可怕了! 眼前的桃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精致华美,隐隐的还有一些脂粉的香气,一丈红却没有了开始时的兴致,“董贵人,的确是内外不一样,外表寡淡闲适,内里可是火热一片!这要是皇上见了,啧啧——” 第一百零六章 乱,端午众妃齐发难 后面的话隐隐约约的传入云贵妃的耳中,她恨恨的瞪了一眼董贵人,道:“你也有争宠之心?” 临走还给她制造麻烦的!这个皇后的确不容小觑,董贵人赶紧低头道:“娘娘!她如此挑拨离间,无非是挑起你我之间的争斗,她渔翁得利,娘娘不可上当!只是一件肚兜而已,今日看来,皇后可是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 “哎呦,疼死我了,轻一些!你个该死当奴才,当时她打我时,你们都死哪里去了?这会儿一个个卖乖!”云贵妃对着跪着的那群太监宫女,便是一顿指责。 董贵人自然不好多留,今日都被羞辱了,也都没有多少心思。 是夜,坤徳宫燔。 “姐姐!你如此胡闹,杀了一个奴才倒是不打紧,可是妍嫔可是妃子,她父亲可是御史,你如此妄为,皇上会不会大怒?”凰嫣一袭紫色绣牡丹宫装,鬓角一根凤钗,插在高高的髻上,大气、张扬、不失华美。 “要的就是他怒!可是该死的凤猷,他竟然任由我胡闹,不理我,我就要闹翻他的皇宫!窠” 一丈红回到宫中,便是一身简便装束,淡雅的蓝色衣裙,绣着几支梨花,清淡而韵味十足。 “明日端午,姐姐如何做?您可是主持端午盛宴呢,太后懿旨说清楚了,由云贵妃协助,可是云贵妃?哎——姐姐将她打伤了,再说还有我的三个妹妹的婚事?” “凰嫣!你不会就是问那些无聊事儿的吧,明日不就是端午么?包粽子!这有何难?绿萝传给后宫妃嫔我的旨意,就说明日各自在宫中包好粽子,都端到太后的宫中就好,包的好的赏赐金子千两,包的不好的,就为大家献艺助乐!” 她随便一想,当领导不就是下个命令,然后让下边的人胡折腾? 凰嫣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用一方手帕轻轻掩饰,道:“姐姐,还真是聪慧!明日我两个妹子的婚事,也就有劳姐姐了,姐姐,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说!” “嗯,就是丽妃之死,我听一个护卫说,此事似乎和皇上有关!” “果然是他虐待妃子?”一丈红有些不敢相信,凤猷怎么也不会如此暴戾的。 “这个妹妹不知,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他们说,丽妃死后,有人看见她的尸体了,很恐怖,浑身遍布伤痕,身子脖子都扭了一圈!死相极其恐怖!” 凰嫣说及此处,害怕的看了一圈,身子也不由得靠向一丈红。 “果真是他?如此说来,这个辣手摧花的变态,不能任由他残害无辜!” 一丈红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凰嫣可不是多事之人,况且这些事与她没有利益关系。 “姐姐!你要为丽妃她们报仇?” “报仇?我不是菩萨,只是想让这后宫女子的生命,有一些价值,而不是认人践踏!” “姐姐!在阗国,女人生来就是人人践踏的命!姐姐的思想,倒是与凰国的女子无二?”凰嫣问出此话,目光灼灼的看着一丈红,想从她认真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一丈红丝毫没有注意凰嫣的异常,却道:“如果能够出去皇宫,我倒是希望去凰国玩玩,那里是女人的天堂!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那些男子是如何生活的!” 难道真像小说里的那样,男人个个娘娘腔,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想到个个挑着个兰花指的男人,一丈红便身上凉的慌。 “那好呀,凰嫣一定好好招待姐姐!”可是,她美丽的眸中,却一闪而逝的杀机。 次日,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宫中对端午节十分的重视,各种纪念从早上便开始了。 小孩子都系上了五彩绳,皇上和众大臣今日也免了早朝,去护城河看龙舟表演。 宫中的娘娘们,各自早就在宫中忙活开了,包粽子,一会儿皇上回来,便会来到太后的端懿宫,和她们一起过节。 所以各宫对包粽子十分重视,倒是主持端午盛宴的一丈红,还在睡懒觉,日上三竿了,坤徳宫中一片寂静,除了绿萝焦急的呼唤一丈红起床的声音,其余的人都面上带着焦灼。 在这么重要的节日,被人抓了把柄就不好了。 “娘娘!再不起来,太后该发难了,你是今日的主角,不能再出乱子了!”绿萝现在说话,也不想刚开始时候那么谨慎,知道一丈红不会在这上面计较,十分随意。 一丈红终于转身,伸了个懒腰,道:“绿萝,什么时辰?” “巳时了,皇上已然去看龙舟了,您再不起来,太后那边不好交代了!” “绿萝,给我拿大红色凤裙,就是大婚次日穿的那件!” “娘娘,今日终于知道打扮的重要了!”绿萝灿然一笑。 当一丈红出现在太后的端懿宫时,所有的妃嫔皆到了,唯独她迟迟不见踪影。 太后见到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倒是自觉,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道:“太后,今日 不是粽子大赛么?为何还不开始?” 太后手中的把玩着的一个玉石,此时猝然掉落,发出脆响,“你还知道大赛?你可曾准备?” “呵呵,我是评委,自然不用准备!你们不是让我负责么?来呀,你们的粽子呢?” 一丈红最后看向那些妃嫔,云贵妃如今白纱遮面,看来脸上的伤依然未好,齐妃一脸的愤恨,清妃依然淡淡的,至于其他人,一丈红倒觉得,对她都是敌意明显。 一丈红刚刚落座,便听见门口的太监,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一身黄袍出现,后面跟着的第一个便是倪禹,他进来便对着一丈红偷偷的做了一个鬼脸。 后面还有十几个年轻英俊的少年郎,想必是是今日为了给凰国联姻准备的。 “倪禹这厮何时回来的?”他去玲珑山了,何时回来的,她一概不知。 心中暗诽着,随着众人给凤猷施礼。 “都平身吧——”凤猷懒懒的声音传来,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一丈红。 “皇上,龙舟赛事如何?”太后的脸色已然有阴转晴,声音也带着愉悦。 “不错,倪禹得了第一!”凤猷笑道。 “那是他们不敢和皇上比,臣敢!”倪禹道。 “你二人自小就好似一人,如今更是君臣不分!”太后道。 倪禹撇撇嘴,有丝孩子气,“太后偏心,话里话外说我不懂规矩!” 太后呵呵一笑,道:“倪禹小子,当官之人,还如此蛮不讲理!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你去了哪里?” 一丈红赶紧将耳朵竖起来听,就怕漏掉一个字。 倪禹刚要回答,却听到凤猷道:“今日朕是来尝尝母后的粽子之王的,如何又谈其他的?” 太后一笑,对着皇后出奇的好脸色道:“皇后,开始吧!” 一丈红款款走出,一袭红衣,如朝霞万丈,瞬间将整个姹紫嫣红的大厅照亮,凤猷晃了一下神,不动声色,想看看她今日如何处理事宜。 一丈红不紧不慢道:“凰国太女凰嫣远道而来,携两妹而来联姻,今日皇上便请贵国的两位公主亲自挑选夫婿,如果看上了,跟本宫直言,定当为你二位做主!” 一丈红看着凰嫣身边的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长得相貌极好,眼睛瞪得大大的,对凤猷身边的十几个年轻人,已然大胆的看了好一阵,想必也是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吧? 凰嫣微微一笑,牵着两个妹妹的手施礼道:“多谢姐姐费心!” 凤猷微微颔首,如此轻描淡写是最好,如果公然一番比试选拔,岂不是有损阗国的威仪? 一丈红十分得体道:“太女客气了,这是两国之事,不能马虎!那咱们就先尝尝阗国后宫佳丽的手艺如何?也好给两位皇妹一点儿时间!” 凰嫣颔首,“最好!” 太后不动声色的道:“那就开始吧!” “对对对,赶紧呈上你们的粽子!皇后,今日你是主角,你来主持吧!”凤猷及时插嘴,今日的端午是盛宴,皇宫中的规矩繁琐,他怕一丈红不适应。 众妃将自己做的粽子,依次摆在桌子上,齐齐道:“请皇上、皇后品鉴!” 凤猷率先起身,走到一丈红面前,拉起她的手道:“皇后,与朕一同品鉴这他们做的粽子!” 不容一丈红抽出手,如铁钳一般,将她拉着就走。 “喂——我老爹如何?玲珑山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动他们,我跟你不死不休!” 一丈红趁机小声道。 凤猷嘴角微微翘起,邪气而玩味,“皇后,专心点儿,我可是一发怒就会杀人!” “哼!变态!你的妃子都死得那么惨,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 凤猷脚步陡然停住,狐疑的看着她。双眸中氤氲着不知名的波涛。闷闷道:“你可是亲手杀了朕的妍嫔!她的御史父亲,如今还在闹呢,你还未给朕一个交代!” “哼!她谋杀皇后在先,难道不该死?” “哦?那倒是应该杀无赦!” 端懿宫本就宽大,一排长长的桌案上,摆着清一色的金色盘子,上面粽子的形状小巧多变,有四方的、三角的、圆形的、羊角状的,还有的别出心裁,竟然做出心形的、鸟型的…… 越看下去,一丈红越咂舌,这些女人,还真是人才,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多的花样,姑且不问好吃不好吃,就这形状如此小巧玲珑,就让人想一尝为快。 “你放开我,我尝尝——” 既然是品鉴,光看肯定不行,必须要吃呀。 凤猷道:“来人,给皇后剥粽子!” 两个小太监应声而到,每一种都剥掉两个,放到盘中,送到一丈红和凤猷面前。 二人逐一品尝,赞不绝口。 最后,在众多的精品中 ,一丈红点出两碟她认为最好吃的道:“这盘是第一,这盘第二!” 那是用肉做的馅儿,一丈红最喜欢吃肉! 一个宫女,将一丈红指定的两盘送到太后面前,躬身退去。 “哦?果真好吃?”太后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问一丈红。 一丈红点头,“好吃!” “这是谁做的?”太后问道。 “臣妾二人做的!”董贵人和清妃应声而出。 “好!赏——” “谢太后——”两位妃子今日娇滴滴,明亮的双眸,顾盼生辉。 “哀家也尝尝——”小小的粽子入口香甜,太后直点头,道:“果真——” 话未说完,一口粽子,如堵在了喉咙上,脸色变得青紫,手捂着肚子,嘴角也流出了暗黑色的血液。 凤猷一见,脸色顿变,“母后,你怎么了?” “皇儿,快,这粽子——” “粽子?”凤猷脸色犹如黑云浮现,双眸如剑,深深的刺入董贵人和清妃的身上。 “来人——快叫太医来,快——”虽然他和太后之间有间隙,可是毕竟是生养他之人,血浓于水,这是割舍不断的。 董贵人和清妃脸色也变得惨白,看着一脸青紫的太后,陡然跪地,道:“皇上明鉴,给臣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太后下毒,况且这粽子皇后刚刚也吃了啊?” 一丈红本来觉得好笑,原来这明目张胆下毒一事,果然不是人们瞎编的,确有其事呀,眼睁睁的就发生了,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当听到董贵人和清妃提到自己的那一刻,一丈红顿悟,那个倒霉之人就是自己,为何自己吃了没事,太后吃后就中毒了? 显然自己与太后之间的矛盾有目共睹,人尽皆知,况且自己张扬霸道,如今正是报复太后的时候。 借助董贵人和清妃的粽子下毒,的确是好计! 凤猷只是看了一眼一丈红,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眼中一闪而逝等狐疑,没有逃过一丈红的眼睛。 她有时候对在意之事,极其敏感,可是有时候,对不感兴趣、或不屑之事,又极其的不当回事,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结合体,她这次注意到了凤猷的怀疑。 太医匆匆赶来,有三四位,都聚集在太后身边诊治,此时的太后已然移入内室。 “说吧,是不是你们两人所为?”沉默,让整个大厅,陷入令人窒息和害怕的安静。 董贵人和清妃二人一直跪着,头低低的,可是声音却同时急切道:“皇上,皇后吃了尚且没事,臣妾二人如何能够有那种本事,知道她们谁会吃那个?” 云贵妃自太后的房内出来,大声哭喊道:“皇上!查一下都睡接触过那盘粽子就好了!一定要抓住害太后的妖人!” “李元!查!”凤猷脸色始终如腊月的寒冬。 “是——” 一丈红好整以暇的端起旁边的茶水饮了下去,拍了拍手道:“你们不就是嫌我抢了你们的财物了?出此计策陷害与我,可惜,我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皇上!皇后不说,臣妾本不想说,她身为一国之后,竟然公然提着凶器入我宫中,强夺财物,还打了臣妾!”云贵妃跪下道。 齐妃见状,也跪在一旁道:“皇后不但抢了臣妾的所有财物,就连太后送的玉如意,也被她劫去!” “还有臣妾的赤金镯子!”妍嫔泣不成声。 “皇上,皇后还在一群奴才面前,公然将臣妾的肚兜劫去,说是仔细研究一番,臣妾至今在奴才面前,还没脸,如果要下毒,也是毒死她,绝不是太后!”董贵人不失时机的插嘴。 …… 片刻,整个大厅,处处可闻嫔妃的哭诉之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昏倒的太后殁了呢。 凤猷知道一丈红做的这些事,可是她认为她是故意气他的,所以任其所为,可是如今关系自己的母后,却不能不让他大为恼火。 第一百零七章 乱,端午众妃齐发难 如何胡闹都可以,可那是他的生身母亲,如何能够随意让人下毒手? “皇后!你可有话要说?”凤猷沉声问道,里面不是轻松的疑问,却是压抑着怒气的隐忍。 一丈红有一丝心痛,她一直胡闹,在宫中胡作非为,有失体统之事,没少做,可是不代表她有歹毒心肠,老太后不喜欢她,可是她也不喜太后!但也没有必要非得取人性命,你凤猷既然不信任我,为何要强留我在此地? 愤怒,她此时比他还愤怒,所有人都指责她,话里话外,都是她谋害太后! “清者自清!你若不信,我多说无益!不如就此放了我,也或者是现在杀了我!燔” 一丈红一双水眸,不知怎的,就萦绕了雾气,她自己使劲儿的将泪水压了回去,可是眼睛红红的,看向凤猷的却是冷然。 “刚刚只有你和朕接触了那碟粽子,不是你,难道是朕?窠” 凤猷问出此话时,心是痛的,他不希望是她,或者还有另一个人可怀疑。 一丈红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房梁上的彩绘,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似乎也在嘲笑她,无力的道:“皇上!既然认定是我!你大可以像虐待丽妃一样,打死我!” 凤猷周身蕴含着冲天的怒气,这个女人,他给予她无尽的尊宠,可是她呢?屡屡表现得不在乎,她以为他是轻易的就对人好的么? “一丈红!朕能宠了你,也能毁了你!昨日你杀了妍嫔,今日又企图害死太后,朕容不下你胡为!” 凤猷从眼底射出一股森寒的怒气,瞬间将她冻结在原地,冷意蔓延至整个大殿。 她还敢提丽妃,莫非他的暗卫报告说,有人暗暗查探丽妃的死因,就是她?不但大闹后宫,还插手他严令禁止之事,这个女人是该尝尝受苦的味道! “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见!太后无事便罢,如果一旦查实,朕亲自处置!” “是——”李元此时不敢多言,使了个眼色给几名侍卫,将一丈红带走。 “哈哈哈——凤猷!终于忍受不了了吧?何必那么麻烦,还占据你的宫殿,不如就此赶出宫去,省得废了你的口粮。” “你休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老爹和霸天等人的下落不是么?我告诉你,他们现在朕的地牢!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朕会杀了他们!”凤猷冷冷的声音如利刃扎在她的心上,自己怎样都行,可是老爹不行。 “凤猷!说过了,你敢动我老爹一根汗毛,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还不带走?”凤猷不再理会她的愤怒,只是对着几名侍卫吼道。 倪禹早就按捺不住性子,插话道:“皇上!何必——” “你闭嘴!”凤猷立即制止他的话,双眸使劲儿的一瞪,倪禹一缩脖子,无比可怜的看着一丈红,无奈的摇摇头,又点点儿头。 一丈红哪里还能体会他的深刻含义,对于侍卫的拖拉,她一甩,道:“走吧!”决然离去。 里间,医治太后的太医忙活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终于有一个老太医出来道:“启禀皇上!幸好太后福大命大,毒素已然清除大半,余下的半月内必能清除干净,只是静养就好,万万不能在生气!” 凤猷叹了口气,双眸一瞬间闭合,复又睁开,如释重负般道:“你们这几日尽力医治,不惜任何代价将太后调理好!这个毒素可知是什么?” “皇上!臣也十分奇怪,竟然是砒霜,可是太后食入不多,只是口唇沾染上了一点儿,所以有此表现,如果咀嚼过,或者咽下去,必定难救!也算太后洪福齐天,早早知道不好,便没有下咽!” 老太医在太医院任职多年,向来以公正耿直著称,所以深得凤猷的器重。 凤猷不动声色的微微挑眉,“你去查探一下,那些粽子上砒霜的数量可重?” “是!” 老太医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绾起袖子,将太后食用的粽子端入隔壁房间,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太医走出道:“皇上!奇怪了,有人下毒竟然只下那么一点儿,其余的糕点没有一块含有剧毒!” 凤猷粗黑的眉毛拧成几道弧形,脸上明显的不豫,用极低的声音道:“治好为止!” 说完,他没有进房看看太后,而是转身离去,独独留下一群妃嫔,心思各异。 有的脸上现出喜色,一丈红被打入冷宫,这是否代表她们的春天来了?有的却是十分的持重,不动声色,对于皇上最后的愤然离去,表示担忧的也大有人在。 比如清妃和董贵人,从皇上的离开起,她们没有抱有一丝的高兴和开心,反倒是担忧大于其他。 见一众妃子都渐行渐远,董贵人突然开口道:“姐姐!皇上可是怀疑了呢?” 清妃道:“妹妹何时如此沉不住气了?咱们不是有后招么?那可是一击即中的!” “她确能听咱们的使唤?”董贵人小声问道 。 “有齐妃姐姐保证,你还不放心?看来妹妹的确是比其他人要强上许多!” “姐姐差矣,所谓小心行得万年船!涉及身家性命,不得不小心行事!” “呵呵,妹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恐怕此时那里已然人去楼空了!” 董贵人微微一笑,躬身道:“那就好!妹妹也好对云贵妃回禀不是?” 董贵人从云贵妃的宫中还未出来,凤猷的乾镇宫中,便爆发了如雷的怒吼:“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们何用?找——都去找——” 刚刚守卫冷宫的侍卫来报,冷宫突然出现一把大火,他们闯进去时,皇后一丈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据后来后宫北门的侍卫禀报,他们恍惚间看到一个穿红袍的幽灵一般的鬼影,抱着一个人在城墙上消失不见,因为事出突然,他们以为是看花了眼,所以都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恐怕那个时候人已然出宫了。 凤猷脸色从来没有如此挫败,从太医的禀报中,他就推断出,是母后自己服毒,要不然也不会中毒如此之轻,他虽然知晓,但也不能立即揭发自己的母后,所以想着明日找个借口放了一丈红,可是此时刚刚入夜,人就被劫走了。 “皇上!红袍!莫非……” 李元脸上现出一抹惊恐,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人或者怪物! 凤猷也从愤怒中稍稍平静,红袍!今日一丈红屡次提到丽妃之死,他都想办法遮掩过去,不想她卷入其中,难道那个人知道了?趁今日对他的皇后下手?可是每次不都是就地折磨致死么?为何这次却如此作为? “李元!可曾留下蛛丝马迹?” “没有!也没有留下任何他的身份的话!” 如此又不像他的作为,“李元,让赤云进来!” “是,皇上!”看来皇上这次是真急了,又要出宫了。 次日,凰国的皇太女凰嫣找到了凤猷,道:“皇上!姐姐无辜失踪,我也不想在此久留,就此别过,至于我的两位妹妹的婚事,她们已然有了意中人,因昨日姐姐无辜被罚,只好今日来请示皇上!” “太女殿下请便!朕宫中事务多,怠慢您了,还请见谅!至于红儿一事儿,请太女放心,朕一定会将她找回来的,到时候谁劫走了她,都会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与贵国的联姻,绝不辜负!” 凰嫣柳眉微微一挑,嘴角露出放心的笑容,“我替姐姐谢谢皇上了,告辞!” “请——”凤猷低头看到上面的两个联姻对象,都是侍卫中的人,倒也不算什么,遂也就成全了。 凰嫣的离去,如来时一般,十分的低调。 出城十里,就是玲珑山的狭窄的官道,官道旁一个隐蔽的树林中,一个紫袍蒙面男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远远的看见一辆双驾马车缓缓驶来,清脆有规律的马蹄声,传入他的耳中,他双眸一亮,顿时飞上了一棵浓密的大树,摘下两片叶子,吹出了鸟儿的啁啾之声。 车内的凰嫣听到鸟儿欢快的歌声,全身一阵,赶紧对车夫道:“停一下,我去方便一下!” 车夫应声停下马车,恭谨道:“太女殿下,您用恭桶么?” 凰嫣道:“不了,我看有个树林,十分的隐蔽,你们在此等我就好!” “是!殿下。” 凰嫣缓步来到鸟儿鸣叫的方向,警惕的向四周看看,同时也拿出两片叶子,吹奏了一遍鸟鸣。 忽然,树叶如被风吹动一般,刷拉拉一声响,“你来晚了一个时辰!”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凰嫣陡然转身,恭敬的抱拳施礼道:“给主子见礼,东西可拿到了?” “嗯,这次你办得不错!” “主子,想拿她怎么样?”凰嫣问道。 “你倒是很关心她?刚刚害了人家,又一副关心的模样,我看着都不怎么真实呢!”嘲讽而奚落的语气,让凰嫣很不舒服。 自从三年前,主子找到她,给了她一切荣华富贵,可是至今他仍旧不知道他的真容。 有时候她很好奇,主子到底什么模样,以至于梦里都想一探究竟。 可是屡屡不曾得逞。 “主子!我……” “好了,时间有限,我简单说,继续凰国的除患,不要留一个活的,这样你才能高枕无忧!” “是!可是,那些无权无势的姐妹,其实没有什么大作为,不除也影响不了我什么的!”凰嫣小心的问道。 “哈哈哈——你不要妇人之仁,这一刻她们是任你残杀的兔子,下一刻,也许就变成了吃人的豺狼,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对任何阻碍了你的人,都要如此!” 凰嫣微微一震,道:“是!一切听主子的!” “好了,好久没有见到如此美貌的太女殿下了,过来……” 紫袍男人露出的一双黑眸,发出如狼一般的气息,让凰嫣喘不过气来,也奇怪了,凰嫣从来不曾看见过他的真容,可是却被他的一双眼睛俘获了,开始的两年,她脑中还经常浮现出霸天的样子,可是最近一年,就只有这勾人的一对眼眸,魅惑而多情,邪气而霸道! “主子……哦——” 树林中,不时的传出原始的野性的苟合的孟浪之声—— 当凰嫣再一次踏上行程时,已然是半个时辰后了,她的护卫见到她时,如释重负。 * 皇宫中,凤猷无心朝政,自从凰嫣离开后,他便将赤云找来,每日嘱咐未来需要他做的事,交待了两日,才带着橙风一路出宫。 大婚两月,皇后便丢了,让他气恼。 如果真是那个不知进退之人,他不再留情面。 “主子!我们去哪里?”从出来主子便疯了般策马扬鞭的狂奔,终于在接近主子的时候问了一句。 “药王谷——”凤猷咬着牙说完,便又如一阵疾风般远远的抱在前头。 橙风一惊,药王谷?“主子——万万去不得的,那个人不是想法设法的让你去么?” “必须去,皇后也许在他手上!” “主子,他杀了不只一个妃子了,也没见您去过,这次何必以身涉嫌?” 凤猷陡然勒住马的缰绳,道:“这次不同!你休要废话!朕的皇后,不是他能碰的!” 他骑的是一丈红的凤舞,凤舞的本事不只日行千里,还能够根据气味,寻找主人的下落,不过要在方圆五里范围内,否则也是徒劳。 “主子!您身份不同,一旦有危险,岂不是愧对天下?”橙风与赤云不同,是死心眼一个,认准的一条路,非得弄明白不可。 “你再啰嗦,你也不要去了,在此歇着吧!”凤猷怒道。 “可是……”看到凤猷怒目瞪来,橙风第一次强忍住继续啰嗦,道:“主子,我跟着!”既然无法挽回,只能护得主子的安全。 凤猷不再言语,一路上都是氤氲着的脸色,如暴雨将至,如此这样,日夜兼程没几日,便到了药王谷。 药王谷在阗国的北边,是阗国的最北部边界,终年积雪。 与凤猷的风刀雪剑的不同,如今的一丈红却坐在马车上,吃着各式的南方水果,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向南边的焱国行去。 “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马车十分的不起眼,看外表,破烂至极,可里面却是被褥、吃食、茶水一应俱全,一丈红唱够了,便低下头去,在水果盘子里,用嘴叼一个爱吃的,继续满足饱腹之欲。 不是她懒得用手,双手被紧紧的绑缚在后面,无论怎么想要挣脱,都是无济于事,反倒是越挣越紧,现在有些勒到肉里了,所以她也想明白了,既然被一个红衣的高手,给扔到了马车上,没有杀她,那她就随遇而安好了,反正在皇宫也是如此。 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无所谓了。 可是足足颠簸了有一天一夜,马车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吃了那么多的东西,总得出恭吧,憋了一天,真是忍不住,遂大叫道:“喂!活着吧?我要出恭!” 外面的马车猛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一个女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下来!” 一丈红从里面钻出来,外面依然漆黑一片,四周时不时的听见狼嚎的声音传出,空旷而凄厉—— “喂,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 “要杀要剐,好歹也给个痛快,这黑灯瞎火的,大家伙别被狼吃了,可就不值了!” “在这里出恭!”女子将一丈红带到一处树丛后,双眸狠毒的剜了一下她,里面都会厌恶和怒气。 一丈红心中纳闷,这是对待仇敌的态度,她何时得罪过这么个人? ~~~~~~~~~~~~~~~~~~~~~~~~~~~~~~~~~~~~~~~~~~~~~~~~~~~~~~~~ 大家猜猜是谁抢了一丈红? 第一百零八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一丈红觑着这个女子的脸色,虽然明显是不待见自己的表现,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喂,你只要告诉我是敌是友即可!” “……”沉默! “那你要杀我?” “……”仍然是沉默燔。 对于这个守口如瓶的女子,一丈红感觉无语,好坏就是不说。 一丈红看着她那张恨不得杀了她的苦瓜脸,一边向着马车走去,一边甩下一句:“姑娘!你照照镜子吧,鼻子歪了!” 后面的女子一愣,赶紧找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想着鼻子如何会歪?却发现原来是被耍了!于是,接下来,本来前几日还算舒服的马车,尽是挑着坑洼不平的路段行走,颠簸不停! 一丈红坐在马车上,前后左右的摇晃,为了防止撞到头,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车的两边,当然那种又吃又喝的日子,也就宣告结束窠。 没办法,虽然心中记挂着老爹他们,可是自己也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知道劫自己的人到底意欲何为?还是轻易不要招惹她们。 大约在马车上颠簸了有五天,终于,在一座山前停下,一丈红透过门帘的缝隙向外看到,此山云雾缭绕,十分的陡峭,环顾四周,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却是有人看守,守卫不下几十人,个个虎背熊腰,肌肉发达,一看就是武功高超之人。 下车来的一丈红,用黑布蒙上了眼睛,一路上被人家扛着前行,当脸上的黑布被除去的时候,一丈红才发现,一间不大的石室,里面装饰豪华,牙床雕花,纱帘缥缈,锦被香衾,花香四溢,仿佛不是来当俘虏的,倒像是来享福的。 一丈红有了一丝困惑,一路上他们除了得罪那个女煞神,受了点儿颠沛流离之苦外,她们没有难为自己,反倒是有求必应,来到这里,也如对待客人一般的伺候,可是却又不给她自由,到底是谁想要见她? 她现在已然基本肯定,这个人不想杀她,否则也不会大费周折,将她弄到此处,锦衣玉食的伺候。 可是除了老爹和霸天,她好像没有认识这么个对她好的人了。 “喂!你们别走,将你们的主子叫来,我要见识一下,到底将我掳来,所为何事?”一丈红对要出去的那个女子道。 “姑娘在此安歇,主子该来的时候自然回来,否则即使姑娘喊破喉咙也是无济于事的,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从该女子的不卑不亢中,一丈红分明嗅到了一股敌对的味道,而且是来自于刚刚的那个女子,或者说是对她的敌意明显。 “我叫千千!有事姑娘叫我名字即可,最好不要自讨苦吃,这里可不是皇宫,都是姑娘的奴才,这里的人都只听我们主子的!”千千趁一丈红思索之际,继续强调这里是她的地盘。 “呵呵,好说!不过最好让你的主子早点儿现身,否则我一不高兴,会毁了这里就不好了!” “哼!歇着吧!”千千转身离去,不再理她。 可是一连七日,既不见那个千千出现,也不见她所谓的主子,一丈红在此除了吃就是睡,没事儿想出去走走,也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给拦截在门口。 抓狂不已,从来没有被软禁过,即使在冷宫,好歹还有个院子可以溜达呢,这里就只能在房里带着,就连出恭,都是一个房间解决,这种日子,让她疯狂。 “出来!你们出来——”一丈红将能摔的都丢到了地上,最后看看没得摔了,竟然将偌大的雕花红木床给一点儿点儿的砸了,用的就是自己的竹杖。 当床最后支持不住,也散架的时候,房门应声而开,千千气恼的声音传来,“你还真是作死?” “呵呵呵,终于来了,除了叫一个哑巴给我送饭,你们一个人不出现,到底是何意思,要杀要刮随便,可是不带这样折磨人的!” “要不是主子不允许,你早就死了!”千千一边收拾,一边嘟囔。 “你们主子不杀我?” “哼!”千千就像看仇敌一般,瞪了一丈红几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好!给我重新换一组新的,我还没有砸够呢,既然他不常出现,就是允许我的胡为了?”一丈红拍了拍手,意犹未尽。 “你……好!我给你换!”千千转身离去。 不到一刻钟,一帮男人抬来一些桌椅板凳,可是档次却只能说是百姓用具,一点儿不如先前的华贵。 一丈红一看便不高兴了,指着这些东西道:“你们主子就是让你们如此伺候我的?拿这些粗鄙的东西来,连我的下人都比这要好,不要,滚!” 她举杖便打,虽然这些人个个懂武功,可是主子发话了,不能招惹她不高兴,所以只能躲闪,躲闪不及的,刚刚抬来的床、板凳,都没能逃出厄运的结局。 “你有完没完?说了,主子过几日才能回来,你如此闹腾,大家也只能被主子打死罢了,你看看他们,个个不会说话,本就可怜,你忍心他们因为你而丧命? ” 千千早就忍不住了,冲出来一顿指责。 “你,你是说他们都不会说话?”一丈红睁大了双眼。 “是!你满意了,这回性命也难保了!”千千讽刺道。 “为什么不能说话?是哑巴?” “姑娘,不该问的不要问!”千千冷冷的道。 转而对着那群魁梧的男人道:“你们出去吧,再弄一些好的过来,相信姑娘会珍惜的!” 十几个男人转身离去,在一个男人试图张口的空挡,一丈红惊恐的发现,他竟然没有死舌头,是被人割去了,还是天生畸形?可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没有。 那就是说,这里有一群被割去舌头的武林高手,听命于抓她的那个人—— 一丈红感觉汗毛颗颗倒竖,太可怕了,这里的人也不少,可是全部被割掉了舌头,怪不得无论她怎么闹,门口的两名看守都不说话,感情是不能说话! “呵呵,千千姑娘!他们,呃,我是说,你为什么有舌头?”一丈红本想问他们的舌头问题,可是被千千给瞪回去了,转移了话题。 “姑娘!说过了,这里不该打听的最好不要打听,要不然就得像他们一样!” “你是说他们是乱说话才被——”一丈红用手在舌头上一笔划。 千千背着手,转了一圈,扫了扫被一丈红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缓缓道:“你知道么?主子最恨有人暴殄天物!曾经有一个仆人,不小心弄坏了主子的一个笔洗,主子二话不说,就在他已经半截的舌头上,又割下了一刀,成为了真正没有舌头之人!” “……” “你打碎的这个花瓶,是五百年前的文帝的御用之物,这个雕花床,可是阗国的第一位皇后所用之物!这把椅子,虽然不值什么价钱,可也是上好的乌木所做……” “呵呵,好了,千千姑娘,不知者不怪嘛,谁能知道,你们主子如此不正常,竟然对一个囚犯这般好?还给予这么高规格的礼遇,我保证,以后保准不会再暴殄天物!”一丈红说得小心翼翼,这舌头保不准哪天就不是自己的了。 保不齐她的主子就有割人家舌头的癖好。 说话间,那群没有舌头、但一身肌肉的壮男,又抬来了一些桌子板凳和床,也就是短短半个时辰,便焕然一新,虽然没有开始时的豪华,可也不缺少别致和美感,整个房间又有一种小清新的格调,一色的实木材料。 “姑娘!主子大约今日晚间就能回来,如果姑娘不知进退,惹怒了主子,千千可是只能奉命行事!” “你们主子是谁?” “回来时,姑娘就知道了!”千千转身离去。 “切——故弄玄虚!”可是一丈红承认,她的好奇心成功的被挑起,是谁这么牛,能够在这种山野之地,竟然如此奢华,还如此的狠毒和暴戾? 脑中的人挨个想了一遍,也没有结果,总觉得没有这种双重性格之人。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弄不明白,不如睡觉—— * 与一丈红的随遇而安不同,凤猷的药王谷之旅,可是惊心动魄,或者说是险象丛生! 药王谷,名为药谷,不知道的以为是治病救人的圣地,可是稍稍有一些了解的都绕着走,那里毒蛇遍地,毒草丛生,遍布不知名的毒果、毒树! 入者百人,活着的不过其一,也许还是半死不活的,或傻的,或残的! 谷中向来人迹罕至,只有一个行踪诡秘之人在此居住,总是一袭红袍,据说谁也没有见过他的长相,或者是见过的都被吓死了! 从那个红袍男人在此居住起,这里就再也没有一个活人走出来,据说不是被他杀了,就是被他吃了,人们都管他叫红刹,十几年了,这里除了毒物出名,红刹的威名也是远播天下。 凡是闯入药王谷者,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眼前便是药王谷的入口,十分的普通,没有传说中的瘴气和奇异的植物,也没有野兽的吼叫。 比之皇宫的后花园也没有什么区别,处处是山花野草,树木葱葱。 “主子!您再三思!”橙风一把拉住了就要进入药王谷的凤猷。 凤猷停住,转身看向一脸关切之意的橙风,有些无奈道:“你怕了?大可以自行留下!”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是担心您的安危!虽然您是主子,可是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情同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要是非要去找她,我去!您留下!” 橙风十分果决的拉着凤猷的衣襟,就是不让他进去。 “橙风!”凤猷拍了他一下,不敢动是不可能的,橙风跟随他十几年,说道:“橙风,你知道么?其实我早该知道自己的感情,那个不一样的女子,一直在我的心里,可是我却不敢承认,就怕辜负了她,可是她的突然离去,让我彻底的明白,她是我这一生要守 护的女人,不管她是匪也好,是大家闺秀也罢,她只是我喜欢的女人!” “主子……”凤猷抬手打断他的橙风要说出的话,“你知道么?当爱上了一个女人,也许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涉你的心肠,我自认为自小看惯了这种宫廷的感情的凉薄和世故,可是遇到她,莫名的心就随着她跳动,你不要笑我,我也是这几日才看清的!如果有机会我会真心呵护她,不再有之前的功利!” 橙风从来没有见凤猷说过这么多感性的话,他感觉到了主子的变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巨大,凤猷游戏在女人之间,向来游刃有余,从来都是为了利益,接触那些世家的女人,可是如此深陷其中,还是第一次。 “主子!我陪着您!”橙风不再多言,主子有多苦他心里清楚,高处不胜寒,君王都是孤家寡人。 凤猷没有推辞,只是捣了他一拳,转身奔着药王谷走去,没有一丝犹豫,他不知道红儿现在是否还活着?最好别动她,否则—— 他脸上除了担忧,还有狠厉和果决。 与入口的清幽和恬静不同,进入药王谷大约五十步,便听到毒蛇吐信子的“嘶嘶——”声,而且声音并不单一,是那种数量难以估算的。 “橙风,你我背对背,小心!尽量不要惹怒那些毒蛇,只要不侵犯他们,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 “是!主子小心!” 二人背靠着背,小心的前行,眼睛四处观望,就怕一不小心被那些剧毒的毒蛇咬死。 由于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和脚下,却忘了上头,头顶上自上而下,缓缓的、竖直的垂下来无数条长五六尺以上的蟒蛇,吐着红红的信子,如受训练的士兵一般,齐齐的下落,密密麻麻、绵延不断,看不到尽头! 那数量极其壮观,如无数条藤蔓竖直垂下,凤猷感觉到了阵阵杀气,猛然抬眼向上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何等的场面,距离头顶不足二尺,一条条的毒蛇巨蟒,整齐划一,缓缓的下滑,绵延无尽,令人毛骨悚然,“橙风!头顶!” 橙风闻声望去,整个人顿时紧绷起来,“主子!我将它们引开,你快走!” “不行!不能首先开打,这是蛇群,如果一旦闻到同伴的血腥气味,便会集体攻击,那样你我都跑不了!” “那怎么办?” “这样,一会儿它们靠近后,你我同时使用闭息功,蛇类从来不吃死去的动物!也许能躲过一劫!” 说话间,毒蛇似乎是嗅到了他们的气味一般,远处的也齐齐向着他们二人的方向倾斜,逐渐的上千条的毒蛇,向着他们二人聚集。 莫不说会被它们毒死、咬死,就是所有的都压在他们身上,也会压了个半死,这些蛇个个体型庞大,重量也不一般。 “主子,越来越近了——” “闭息——”凤猷果决的小声命令一声,便自行屏住了呼吸,如死人一般,不动不摇,除了微弱的被压制的心跳,似乎没有一丝生气。 橙风背靠着凤猷,二人半蹲在地上,不敢触碰地面,以防不知名的毒虫、毒草。 其中一条黑白相间的庞大的毒蛇首先靠近了他们的身体,试探性的用红色的蛇信卷了一下凤猷的头,湿乎乎的粘液弄得他一脸,心中不由得一顿恶心,毒蛇见没有动静,便整个身子缠了上去,将二人结结实实的缠了两圈,并不断的缩紧。 同时,其他同伴像是得到命令般,也有十几条同时缠了上来,上上下下如缠粽子一般,没有一丝间隙。 凤猷和橙风,就感觉肌肤有一种恶心的粘腻和冰凉,从脚底到颈部,都被毒蛇缠绕,他们尽量减慢自己的心跳速度,以防止被毒蛇突然惊觉,猝不及防的咬伤他们—— 第一百零九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凤猷不敢有一丝呼吸,他的闭息可以坚持一个时辰,可是橙风功力不如他,也就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之内,它们还不离开,那他们可真是羊入虎口燔!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可是蛇群似乎不相信已然收入囊中的美味,是*的废物,不放弃的一番番的进行试探。 终于,当又一条毒蛇缠上他们的头部时,凤猷感觉到了橙风的微微的抖动,那是力有不怠的信号,再坚持下去,很有可能橙风没有被毒蛇咬死,却被自己憋死。 凤猷心急如焚,这些动物比人有耐力! 坚持,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半个时辰有余,凤猷已然感觉到了橙风的死亡气息,不能再等了,实在不行就拼了,就在凤猷准备一蹴而就,如何能够一击即将这群缠在身上的蛇群全部杀死的时候,突然一声很响亮的吐信声音过后,群蛇同时撤离。 眨眼之间,从他们的身上撤退,就连头顶上倒挂在树上的那些蛇,也都缓缓的升起他们的身子,最后隐匿在遮天蔽日的树叶中。 “橙风,橙风——”凤猷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转身扶起已然半昏过去的橙风,同时给他输入真气。 橙风努力的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看四周,发现毒蛇已然消失无踪,问:“主子,这关过了?” “你小子,还真是好耐力,都憋晕过去了,还硬是挺着,我现在真是后悔带你进来呢!” “嘿嘿,主子,要是真的杀了那些蛇,属下觉得比这样来得痛快!”橙风憨厚的一笑窠。 “杀?你知道么,如果真的打杀起来,我们也许能将眼前的这数千条毒蛇杀死,可是那些隐藏的更多的蛇呢?你会惹了整个儿蛇族群!” “主子,我怎么感觉屁股麻麻的呢?”橙风突然脸色一变,本来刚刚坐在地上的屁股,突然间抬起,同时手一划拉,一个不大的带着长长尖刺的寸余长的不知名的虫子,被甩得老远。 凤猷面色一变,赶紧拉起他,道:“那是毒蝎子,你可能中毒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瓶解百毒的药丸,道:“赶紧吃下两粒,管用与否,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是吧,就那个小东西还能要了属下的命?” “这里处处是毒物,你还是小心吧!”凤猷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休息了片刻,橙风的酸麻感觉渐渐消失,二人便又一次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入目的是美丽的芦苇区,浩浩荡荡的芦苇青绿一片,漫无边际。 在微风的吹拂下,芦苇摇曳生姿,柔软的腰肢,在风中舞动,好似美丽的舞者精灵,在蓝天下袅袅起舞。 “好美——主子!怪不得红刹住在这里,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就是一群毒蛇而已!” 橙风有感而发,跟随凤猷许多年,打打杀杀的很少有出来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如今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顿时勾起了少年情怀。 凤猷却没有橙风的闲情逸致,他四处逡巡,却发现他们置身在芦苇的中间,四周辨不清方向,而且诡异的是四周的芦苇被风吹的方向,竟然都是想着他们,是以他们为中心的。 他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大感不妙,哪里会有如此邪门的风,将芦苇都向着中心吹去——“橙风,你看到了么?” 橙风也逐渐发现这种不对劲,他点头道:“主子,这里难道是幻境?” “不!是阵法!”这里被人家施了阵法,要不然不会出现如此奇怪的现象。 “主子不是学过阵法?” “哼,这个还难不倒我!”凤猷拿出佩剑,抽出宝剑跃身而起,对着西北方向一个不起眼的黑点儿刺去—— 在剑法刺中的瞬间,只听见一声如猫叫的哭泣声传出,转瞬芦苇荡缓缓的分出一条小路,平坦而笔直。 “走——”凤猷没有丝毫犹豫,沿着小路继续前行,在路的尽头,赫然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去路。 初时,远远的,凤猷以为是一只狗熊或者老虎之类的东西,摇摇缓缓挡在必经之路,可是走进一看,竟然是一群食人蚁组成的狗熊形状,无数的食人蚁不计其数,密密麻麻的蠕动着。 在凤猷和橙风走近的瞬间,它们像是闻到了气味一般,竟然如决堤的洪水般,向着二人涌来,如果被他们追上,那他们二人也许在片刻之间,就会变成一具白骨! “主子,快跑——”橙风拉着凤猷往回跑去。 食人蚁却紧追不舍,刚才的狗熊形状,如今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长长的队伍,如黑色的洪水,沿着小路蔓延。 凤猷和橙风即使施展轻功,也难以甩掉这些可恶的东西,它们的速度惊人,而且对气味是惊人的敏感,它们无论凤猷和橙风如何变幻方位,总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们。 “主子,越来越近了!”橙风回头看看,那些食人蚁离他们不足一丈,而且已然搭起了蚁梯!向着他们接近。 凤猷顺 手抓起地上的一把石子,对着虎视眈眈的食人蚁撒去,顿时,刚刚搭好的蚁梯,瞬间坍塌,但食人蚁迅速的再次集结,蚁梯再次成型。 “橙风,蚂蚁最怕什么?”凤猷有些气恼,这种东西太多,与之死斗,得不到任何好处。 他们今日感觉如此狼狈和窝囊,身上上好的武功,却不能痛快的施展,只能屈服于这些看似弱小,实则强大的族群。 “怕水、也怕火吧?”橙风不敢确定,他的生命中,与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交集。 “火攻?火折子!”凤猷拿过橙风递给他的火折子,一用力纵身尚属,折下几枝干枯的树枝,点燃,扔向逐渐靠近的蚁群。 果然,带头的蚂蚁被烧得纷纷掉落,但是后面的犹如不怕死的勇士,还是源源不断的涌来。敌众我寡,的确不在优势。 凤猷放眼望去,逃跑的小路,一路上上都变成黑压压的蚁群覆盖,哪里还有半点儿路的影子?“满城尽带黑金甲”,这种壮观今日始见。 “主子,大火真的有用,可是食人蚁多,干树枝少,怎么办呢?”橙风亦喜亦忧。 凤猷四处逡巡一遍,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芦苇和刚才经过的蛇窝树林。 “橙风,如果毒蛇和食人蚁相比,到底哪个强一些?” “主子是想以毒攻毒?”橙风想都不敢想,那是多么疯狂的想法,或者是天方夜谭。 “试试!走!” 凤猷加快空中的轻功速度,拉着速度不及他的橙风,一路向着来路奔去。 橙风自然不敢怠慢,他刚刚也就只是一闪身,眼看着食人蚁便离他一寸之遥。 又一次回到毒蛇林,凤猷这次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反倒是故意弄出些动静,甚至是将自己的手指弄破,只是为了吸引那些食人蚁和毒蛇的现身。 果不其然,在橙风紧紧的跟随入林后,又一波的毒蛇阵出现了,还是一样的震撼和壮观,古老的森林里,庞大的毒蛇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划一的向着他们由上而下的靠近,红色的蛇信、还有令人恶心的粘液,不停的向着二人聚集。 下面是铺天盖地的食人蚁,上面是数以万计的毒蛇阵,凤猷和橙风置身中间,紧紧能够勉强脚点在树干上前行。 当所有的毒蛇,再一次露出狰狞的红色蛇信子,向着凤猷他们二人齐齐聚集之时,凤猷陡然抽出长剑,对橙风道:“杀——” 手中的长剑虎虎生风,如勇往直前的将军,所到之处一片血腥。 食人蚁更加的兴奋,久违了的对肉类的渴望,让他们分不清哪里是人类,哪里是蛇族,只是肉味儿的刺激,让他们勇猛和快捷。 它们铺天盖地的攻上一颗颗的大树,毫不费力的席卷过葱郁的大树,所过之处,哪里还有那些庞大的毒蛇,只留下空荡荡的树影和类似蛇皮的碎屑。 “橙风,点火!” “是!”橙风拿出火折子,又一次点燃了一颗枯萎的大树,食人蚁群绕道而行,远远的躲避前行,这就给了他们二人的一点儿休息的机会,眼看着食人蚁,绕过他们,奔着蛇族袭去,凤猷长出一口气。 瞅准了档口,反身向着芦苇荡疾驰而去。 而树林中的那场食人蚁和毒蛇一族的大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总之那场大火足足烧了半日。 眼前的困境是解了,可是红刹到底在哪里?他将红儿杀了没有?这是凤猷此时最揪心的。 安全无虞的路过芦苇荡,进入一个风景如画的有山有水的地方,山峰耸峙,河水潺潺,小桥静静的卧在河面上,远处一座二层竹屋,赫然立在河水中央—— 让凤猷和橙风感觉到竹屋的奇妙的是,小桥并不是通往竹屋的,是连接南北的一个通道,桥的对面是一个庞大壮观的石林。 而竹屋四周方圆一里之内,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东西到达那里。 “主子,难道他每次都要飞过去么?好麻烦?”橙风有丝埋怨,显然这是主人故意给人设置障碍,甚至是给自己设置障碍。 “这就是他的风格!”凤猷长出了口气,这里倒是有那个狂人的风采,没意外的话,这里就是他的居住地。 “走!”凤猷运功提气,脚踩水面几根漂浮的芦苇,如燕子点水一般,眨眼便接近竹屋。 就在他的脚即将踩到地面的时候,突然半空中飞起一团火红的魅影,迅如闪电、快如狂风般向着他席卷过来。 凤猷只道:“来得好!” 便抽出腰间的佩剑,向着来人刺去—— 红色的魅影并没有与之对战,而是陡然转向他的背后,声音初如洪钟,继而魅惑而感伤,“凤猷!你终于现身了!” 凤猷稳稳的落在竹屋的凉亭上,转身看向犹自立在水中的红色魅影,声音突然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还是没变!” 红色身影拔地而起,稳稳的落座,手一 伸,将已然摆好的两个茶杯斟满沸腾的水,道:“既然来了,就喝吧!” 凤猷双眸一眯,警惕的看着那两盏热茶,“你早知道我要来?那阵法是你给我准备的?” “还不错,当了皇帝,没有将武功废弃,我以为你会葬身此地呢!”一张男女不分的脸上,现出嘲讽和揶揄,意味不明的表情。 “红刹!看来真是你!”凤猷将宝剑重重的放到竹子制成的圆桌上,险些将茶盏打翻。 被称作红刹之人一双微微上挑的眉毛此时竟然蕴满笑意,随手拿起一杯茶,对着凤猷示意了一下,样子不羁而洒脱,“听说你的皇后失踪了?” “她在哪儿?”凤猷的神经顿时被调动起来,他一点儿也没有老友久别重逢的急切。 红刹面上有一丝不悦,茶杯准确无误的对着即将过河的橙风打去,只听见一声闷哼,橙风刚刚提起的身子,在半空中坠落在岸边。 凤猷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不要伤了我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一语双关! “你的皇后的确有意思,不过我还没有动手呢,就被人劫去了,真是可惜!”红刹一脸的幸灾乐祸和讥诮。 凤猷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凝重,重重迹象都是指向他,可是他却出口否认,以他对红刹的了解,他对自己做的事从来不否认,所谓艺高人胆大就是如此。 红刹见凤猷看着他,久久不出声,便笑道:“你不信我?” 凤猷坚定的点头,“信!看来我被人算计了!而且利用你!” “多年了,我请你来此地一次,可是你从来不来,没想到倒是借了那个女人的力了,既然来了,想走可是不容易!” 红刹一边啜饮着香茶,一边威胁凤猷。 凤猷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此茶是竹叶做成,味道很清新,不过你不擅长煮茶,这茶的味道没有煮出特色来!” “她喜欢研究茶,这一点你跟她很像!”红刹随意的说道。 凤猷面色一变,道:“我来此地是来找我的皇后,既然她不在这里,告辞!” 红刹也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铁青,“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我偏不让你走,难道你想让我将你的后宫都杀了么?” “哼!你尽管杀!那个人我是不见!”凤猷决绝的道。 “不见也得见!”红刹横在他的面前,同样一脸的决绝。 两张不同的脸,一张刚毅,一张妖媚,但有一双相像的眼睛,同样的黑白分明,同样的魅惑众生。 “你别逼我动手!”凤猷愤愤的道。 “想走可以,除非你不想要你那个属下的命了!刚才他中了我新研制的毒药:半日红!如果没有我身上的唯一的一颗解药,半日之内,他必死无疑。 “你敢——” “敢不敢试试便知!” “……”凤猷用一双和他相似的眼,恨不得将之杀死。 “这么多年来,我屡次请你来一次,你都断然拒绝,你是不是心里害怕,一旦是真的,你的这个阗国皇帝做得该是多么的名不正言不顺?”红刹出言再次讥讽。 凤猷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只是道:“我不是贪图权利之人,可不是没有怀疑过,母后虽然做事狠辣,不给人留下任何机会,但对我还是全心全意的对待,要不然她岂能甘愿将父皇和他的爱妃放走?所以我觉得没有见的必要。” “呵呵——”红刹妖娆的一笑,那笑容足可以迷倒众生,祸乱人心。“那见见又何妨?” “好!见过之后,你休要再纠缠于我!我的后宫的那些冤魂,会找你算账的!”凤猷看着笑得如妖孽一般的红刹做了让步。 “行!走吧!” 凤猷施展轻功将橙风带入竹屋内,转身对红刹道:“走吧!” 第一百一十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让凤猷没想到的是,红刹竟然在石林中还有一个隐蔽的所在,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在一个大石头上对上自己的手掌,用内力一压下去,便看见一个一人高的石洞门缓缓打开。 凤猷跟随他走进去,道:“你该不会是骗我吧?将我囚禁于此,你想谋夺朕的皇位?燔” “呵呵——你以为你的皇位谁都稀罕,你看看我多自在?谁像你,每日被一群自己不爱的女人包围着,不过,如果你的皇后能够爱上我,当个皇帝也凑合!”红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唇角无比白痴的勾起一弯笑意。 凤猷斜了他一眼,坚定道:“你还是不要妄想了,她是朕的女人,永远是!” “哼!那可不一定,我不稀罕你的皇位,可是也许有一天我遇到喜欢的女人,想要那个位置,我一定将之夺过来!”红刹语带威胁。 “哼——”凤猷再次对他的自不量力表示了愤慨。认识他七年,竟然除了最开始的一年,其余时间都是在跟他作对?关键是他还不能奈何他,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凤猷都不敢想,只能一味的忍让。 石林的暗道大约有一炷香的时辰,在一间同样是竹子搭建而成的房子前停下,“凤猷,到了!你进去吧,相信不用我介绍!” 红刹洒脱不羁的说完,腾身而起,在一根高高树立的大石顶上,径直躺了下去,午后的阳光,热烈而耀眼,一袭红衣的他,躺在那里,眼睛眯成一条缝,惬意而舒适。 “还不进去?”红刹见凤猷还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凤猷的确是有一丝犹豫,红刹非让他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抚养她长大之人,那个女人,一生守护在他身边,给予他温暖和支持,可是自从七年前,一切都变了窠。 他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竹门,里面光线斑驳的投射进去,一张干净整洁的竹床上坐着一个素衣的女子,大约五十来岁,从后面看,该女子头发已然花白。 “咳咳——红刹!你又过来了?我这吃的用的都有,你不用送那么多,你还年轻,多吃点儿才……”该女子念念叨叨的回身,看到凤猷,说的话陡然停住,身子不受控制的抖索着站起来。 “你,你是凤猷?我的猷儿?”女子脸上的皱纹在斑驳稀疏的阳光下,格外的明显,眼角的泪水也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你还好吧?”凤猷不知道如何称呼,以前他管她叫母妃,可是现在,他叫什么?那一年,要不是她,他不会差点儿死了。还差点儿害了母后。 “好,很好——红刹说都是你让他照顾我,我咳咳——”她说着拉着凤猷的手又一次落泪。 凤猷一愣,红刹?“母妃,你咳得厉害,没吃药么?” “嗨!叫我母亲吧,哪里还有什么妃子?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了,不在乎那些了,猷儿,谢谢你还能来看看我,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凤猷看着眼前的秦淑妃,有些哽咽。 父皇的除了当今太后、和那个带走的德妃,就是秦淑妃最受宠,听说秦淑妃来自于焱国,是焱国一个王爷的千金,后来被指婚阗国皇上。 凤猷自出生起,便寄养在秦淑妃的宫中,因此感情深厚。直到七年前的那一夜,一切都变了,自己因为中毒,才回到了亲生母亲云皇后的宫中。 而后来查明,下毒之人便是秦淑妃,这个他视为母亲之人。 当年的云皇后便要赶尽杀绝,将秦淑妃杀死,可是凤猷念起养育之恩,便让将秦淑妃偷偷救了出去,而红刹也是被秦淑妃一同养大的孤儿。 一想起过去,凤猷心如刀绞,皇宫中不乏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可是秦淑妃曾经想杀死他的事实,这些年一直是他割舍不下的。 “猷儿,你还恨我是么?”秦淑妃泪眼中带着忧郁。 “母妃,当年我视你为亲生母亲,可你……”凤猷突然疏离的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一脸闲适的红刹,正在惬意的望着天空。 “可你却是我真正的儿子!儿啊!你不是云皇后所生,确确实实是我生的!”秦淑妃突然悲痛欲绝。 凤猷陡然转身,目光如炬,震惊令他的一双精明的眼睛,更加的炯炯有神,“你说什么?” 秦淑妃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怕你年轻气盛,将这些透出去,毕竟云皇后那人心狠手辣,如果他知道,当年她亲手交给我的孩子,已经死了,而你是我亲生儿子的事实,那我们母子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凤猷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淑妃,一撮白发,在头顶上格外的刺眼。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掩饰当年谋害我的事实,编造的谎言?”凤猷不知道谁是真的,一夜之间,自己认为的母亲突然变成了七年来一直视为仇人的人,他一时不知所措。 秦淑妃拉起他的手,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道:“你自小便和我一样,从来不能吃鱼肉,一旦误食,便哮喘不止!” 凤猷双眸陡然增大, 他自小跟在秦淑妃身边,他以为是因为他自己吃不了鱼肉,所以秦淑妃从来不再宫中备鱼肉,原来她也是不能吃的? “猷儿,当年你救我出宫,一声不响的便走了,我让红刹找你七年,今日即使我死了,也瞑目了,我是绝对不会毒害自己的儿子的!” 秦淑妃想起当年凤猷知道是她毒杀他时候的心痛模样,仍旧心痛不已,可是他仍旧不计自己的得失,将她救了出来,隐姓埋名苟活了七年,就是有一日当着他的面说出真相。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是谁陷害你?我恨了你七年,难道都错了?你是我的生身母亲?”凤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当年云皇后一朝得势,便将自己从秦淑妃的宫中夺了回去,那时候他是不情愿的,皇宫中骨肉分离的戏份经常上演。 他之所以被寄养在秦淑妃的名下,是因为当年云皇后还是云嫔之时,触怒了凤猷的父皇,被禁足三年,自己生养的儿子刚刚出了满月,便被皇上过继给了秦淑妃,秦淑妃刚刚入宫不曾生养一儿半女,因此对凤猷自然视如己出。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当年云皇后的儿子一送入秦淑妃的宫中,便得了一场大病,不治身亡!” “当年,我怕被皇上责备,自然不敢声张,就从宫外将你偷偷的运进宫中,冒充云皇后的儿子,养在我的身边,可是只有我自己和贴身宫女知道,你是我的亲生骨肉。” 秦淑妃含着泪娓娓道来,手却一刻不曾离开凤猷的手。 “我到底是谁的儿子?”凤猷越听越糊涂,像是秦淑妃找个孩子冒充皇子吧? “自然是我亲生的孩子,其实你当年入宫时,是半岁,比那个孩子大了五个月,怕你被人发现,所以我一直慌称你重病,不宜见人!拒绝见任何人,直到一年后,才带你出来,孩子嘛,有长得快慢之分,一年之后,长相谁还能记得呢?”秦淑妃道。 “可是父皇不曾发现?” “你父皇从来对我不上心,他一心记挂的只有德妃,心中哪里还有别人?”秦淑妃叹气道,不过眼中却没有丝毫不被宠幸的忧伤,反倒是解脱和释然。 这让凤猷疑惑,难道自己错了,一直怨恨父亲娶众多妃子,却没有宠爱,云皇后曾经怨怼至深,可是秦淑妃似乎不在乎? “母亲!我的生父是谁?还有是你杀了云皇后的儿子?”凤猷虽然感觉难以接受的真相,既然秦淑妃言之凿凿,他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问明白自己的身世。 心中也有窃喜,自小他就不喜欢云皇后,反倒喜欢秦淑妃,在这里他能切实感受到母爱,原来这就是血浓于水的。 秦淑妃微微一怔,转而道:“他早就过世了,你就不要知道了,只能徒增伤悲!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就好,千万不要在人前承认,否则你会遭天下人笔诛口伐的。至于云皇后的儿子,我岂能杀一个孩子,他是得了天花而亡!” “母亲害怕,为何要告诉我?” “我快不行了,这病一日重似一日,不定哪一天就走了,可你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不想你记恨娘一辈子,还要警惕云太后,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死,可是以她对权利的***,即使是亲生儿子,必要时候也会下毒手的!你一定要切记小心!” 秦淑妃虽然从来不曾干政,可是却看得明白,对人心险恶,看得透彻。 “可我本就不是阗国皇室后裔,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够坐稳江山?”凤猷有了一丝动摇,那个位置他本来也就不热心,是云太后一力将之推上宝座。 “不!猷儿!你是命定的天下之主,记住了,曾经有一个方外之人曾经在你出生的时候说过,此子将来必定一统天下,我虽然不喜欢那些人的疯话,可是后来他所说的都得到了印证,也许真是天意,何况你的皇后不就是一个女匪么?” 凤猷微微一怔,想到那个谶语,当时他认准了一丈红,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野心,可谁知此时此刻,这种野心和对她的感情,孰轻孰重呢?他自己也搞不清了。 “母亲,您也相信此话?” “不得不信!只要猷儿日后做到一件事,母亲就放心了!” “何事?”凤猷疑惑。 “兀术国、焱国、凰国,三国皇帝日后如果败在你的手下,猷儿一定要饶他们一命,这三人最好不要杀,哪怕是软禁了也好!”秦淑妃说着像是又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中,恍恍惚惚。 “母亲,这又是为何?” “呵呵,不为什么,就算是我儿为了报答为娘的生养之恩吧,再说,他们也都是身不由己,在皇族中,能够活着,大都不易,就算为了阴德吧!” 秦淑妃含混的说了过去,显然不想讨论太多。 “母亲,既然都告诉我了,父亲——” “猷儿,你该走了,这里有红刹照顾,你不要来了,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走吧!”秦淑妃决然的推着凤猷出去。 “母亲——” 看着决然关上的房门,凤猷仿佛还在梦里,不敢相信这些事实,无数次盼望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如今成为现实了,却不能公开相认,这是何等的残忍。 凤猷跪在房门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母亲!总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的接您回去——”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让你来你不来,来了又不想走,真不像一个男人!”红刹红衣妖娆,落在他的身边戏谑着。 “你早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我?”凤猷恨不得痛扁一下他的嘴脸。 “嗬!我可看不懂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甘心认贼作父呢?况且呆在那里,可以当皇帝,回到这里,只能是一介平民,你甘愿?” “如果当初你告诉我,我甘愿在此侍奉老母,颐养天年!”凤猷说此话时,眼神坚定而不容置疑,就连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有些愠怒。 “好了,你快走吧,不知道你那个有意思的皇后此时在何处呢?” “哼!照顾好母亲,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惟你是问!”凤猷转身离去,眼睛又看了眼那间竹屋。 “喂喂喂,母亲是你一个人的么?真是的!要不是我发现你的那几个皇妃与人勾结想害你,你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红刹看着凤猷离去的背影喊道。 凤猷僵硬的脊背一滞,好看的嘴角弯起一个会心的弧度,他就知道,红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原来如此—— 凤猷没有任何感激之语,只是生硬地道:“半日红的解药!” 橙风还昏迷在那里,这个家伙在这里还喋喋不休的,该死的。 红刹嘴角一抿,手中的一个银白的瓷瓶在空中优雅飞了一个弧度,准确的落在凤猷的手中,“服下吧!就一粒,再有一刻钟他就死了!” 凤猷一惊,这个该死的家伙,人命关天,他还一副悠闲的模样,要不是母亲说得太过震撼,他能够忘了时辰,险些害了橙风的性命。 凤猷赶紧给橙风服下解药,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凤猷道:“主子,他没怎么样咱们?” “没事!走吧!” 凤猷不想在此浪费时间,毕竟一丈红下落不明,他不敢耽误。 “喂!你去哪里找?要不要我提供一个线索?”红刹出声,又一次将凤猷的脚步定住。 凤猷猛然转身,眸子里出现从来没有过的迫切和警告,“你知道什么?” “嗤——”红刹笑出声来,张扬的眉眼带着戏谑,“看来那个女子果然不同,竟然让你如此紧张?” “快说!”凤猷哪里有心情与他调笑,剑眉从来没有过的焦灼和烦躁,这一点儿不像他,他从来都是稳健和成竹在胸的,可是此刻,他似乎乱了方寸。 红刹收起看好戏的神情,道:“那次,在丽妃宫中,本来我想找一些她勾结男人的证据,可是却不想你的皇后去了,还有一个女人,是她的妹妹!” “凰嫣?”凤猷眉头皱起,只有凰嫣是她念念不忘的妹妹。 “那个女人似乎想刺杀她,是我一时发善心,破坏了她的计划,这一点你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也许你的皇后早就成了一具美丽的尸体,喂喂——你还没有听我说完,怎么就走了?” 红刹对着凤猷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扯着嗓子喊着,可是凤猷只是满腔的怒火,凰嫣?他不是没有怀疑,可惜没有证据,如今红刹亲眼目睹,他小瞧了这个女子! “主子!红刹他没难为主子?”橙风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明着是他保护主子的,可是却被点了穴道,如今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他是我的兄弟!”凤猷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橙风只是知道,主子对他是又恨又爱,主子的几个妃子都被他害死了,可是今日能够全身而退,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们去哪里?”橙风问道。 “回皇宫——”橙风还以为听错了,他以为凤猷得去凰国,可是恰恰相反,真是主子的心难测啊燔。 看着凤猷脚步如飞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红刹妖孽一般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口中喃喃道:“凤猷,你也有今日?” “红刹!我这里一切都好,你去吧,他需要你!”秦淑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竹屋的门口,看着凤猷消失的方向,若有所失。 “不去!陪着您!”红刹别扭道。 “这孩子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就是如此,越是关心在乎,他就越疏离!也许身处皇宫之中,身不由己,处处提防一些人和一些事,即使是自己的真实的心思,也有可能会致命的。” “娘!我离开了,你一个人……” 红刹不是不想帮帮凤猷,可是秦淑妃年纪大了,他不放心!这个人是他真诚当做娘的人窠。 曾记得当年自己孤苦无依,被仇家追杀,是秦淑妃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救了,所以他才苟活至今,如今功夫练成,也是找到自己的仇人,为自己的父母族人报仇的时候了,可是一直都是割舍不下秦淑妃的恩情,所以他心中焦灼,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红刹!你在我身边已经近二十年了,在宫中你我以姑侄相称,自从出宫你唤我一声娘,其实我早就将你当成我的孩子,可是你有你的责任,不能守护我这病人一辈子,你的身世一定不一般,当年我救下时,你虽然才五六岁,可是你眼里有仇恨和害怕!” 秦淑妃从来没有和红刹提到他的身世,如今是第一次,却是为了赶他离开。 “娘!要走也要一起,你一个人居住此地,我不放心!”红刹道。 “不!你听我说,我也有私心,你去到凤猷的身边,如今他才刚刚登基,毕竟是年轻气盛,朝中的那些老臣,他还得费一番周折,所以你要帮他,同时也好暗中查探你灭门的仇人!” 秦淑妃虽然年迈多病,可是头脑清晰,从来就不曾糊涂。 “娘!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凤猷邪气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动容。 “问与不问又能如何?我知道你是我的儿子,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娘不问,但是你要记住,不要为了报仇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那样即使是你的亲生父母,也会心痛的!他们也许只要你好好活着!” 秦淑妃知道红刹外表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要不是为了自己,恐怕他早就去寻仇了,敢爱敢恨这才是真男人! “娘!我不走!”红刹对待秦淑妃的感情甚至不必凤猷对她的感情差一点儿。 “听我说,娘有要事托付给你,这里有一个锦囊,你收好了,日后定能用上,如果凤猷遇到大难,难以取舍之时,你一定要拆开来看看,也许能够用上,或者能够救他一命,这是娘的自私的求你一次,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打开,知道么?” 秦淑妃亲手将一个锦囊缝在了红刹的袍子的一角,她又给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找补了一遍,确定所有的地方都没有遗漏,“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红刹泪水蒙了双目。 “娘,够了,我带不了那么多的衣服,我只要带走几件衣服就好,如果报仇顺利,我很快回来伺候娘!” 秦淑妃抱着他泪水涌出。刚刚对待凤猷,她不敢如此,毕竟凤猷是一国的帝王,而且有很多人照顾他,她放心,可是对于红刹,这个自小无爹无娘的孤儿,她却难以割舍了。 “红刹,去凤猷身边,你们两兄弟一定要互相扶持,不管怎样,都不能相忘!”秦淑妃嘱咐着。 “是,娘!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找他,这里的吃的用的,红刹都给你准备好了,够你吃一年的了,如果红刹报仇顺利,一年内,定当回来接娘!”红刹跪在地上磕着响头,额头上都出现了几处红紫。 “嗯,走吧——”秦淑妃狠心的将他推出去,关上了竹门。 红刹没想到,在凤猷走后不到一个时辰,自己也会离开,他本想着伺候体弱多病的秦淑妃之后,再做其他打算。可是既然娘不放心凤猷,他一定要完成娘的心愿,也是对养育之恩的报答。 竹屋内,听着红刹远去的脚步声,秦淑妃泣不成声,不到半日,送走了两个儿子,对于她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人来说,犹如天塌了。 但是他们有责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浪费两个孩子的青春,这一点她明白。 看着竹屋前空无一人的院子,秦淑妃喃喃道:“凤猷、红刹,我的儿啊,下次你们再回来,一定是有了难处,这是娘唯一能为你们做的!” 她的双眸迷蒙,里面是横纵交错的红血丝,那是对儿子的无尽思念和企盼—— * 被 软禁的日子实在难熬,尤其是不知道敌人是谁,更让一丈红度日如年。 千千说她的主子夜间就会回来,可是从天黑一直到天明,一丈红都没有等来她的那个主子。难道是回来了,并没有时间理会她这个莫名其妙的俘虏? “来人——我要见你们主子——”一丈红对着外面的两个侍卫喊着,虽然知道他们都没有舌头,可是却不聋不是么?自然应该去报告,她受不了了。 两名守卫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保持着那样一个直立的姿势,充耳未闻。 “喂!你们聋了么?我要见你们那个混蛋主子,为何抓了我,不见我?要杀要刮给个痛快,将我放到这里,不冷不热,不咸不淡,是何道理?” “……”无论一丈红如何叫嚣,那两个人如画上的门神,纹丝不动。 “千千!你给我滚出来——”一丈红坐在房中,对着天花板大叫大嚷,间或的再拿起桌子上的水果,补充点儿体力和营养,然后继续大喊。 “姑娘!你倒是好食欲!”千千应声进来。 一丈红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拉住千千的手道:“你们主子来了么?他到底干什么?为何抓我又不见我?你知道这里能把人闷死!” 对于一丈红一向都是野惯了的,从小就是漫山的跑,何时会被人如此束缚?她宁可遇到一个凶残的敌人,也比这种温水煮青蛙要好上许多。 千千有丝幸灾乐祸的笑笑,将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花草,整理了一番,道:“主子让我带你过去!” “真的?”一丈红嗓门陡然拔高,怎么感觉当皇后也没有让她如此兴奋。 “走吧——”千千嫌弃的走在前面,就像是怕被一丈红的疯癫沾惹上。 第一次走出那个屋子,一丈红感觉空气都是带着泥土的芬芳,就连门口那两个守卫,都看得顺眼起来。 拐过一座小山,来到一个山洞前,只见千千将一个东西嵌在石头上,一道石门从下往上徐徐升了起来,里面恍如白昼。 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嵌在她们行走的过道上,延伸到更加明亮的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珠光闪烁,好似天上的繁星,让人不禁睁大了双眸。 尤其是以抢劫为生的一丈红,好似进入了地下的宝藏,瞬间双眸睁大,红色的珊瑚树,硕大的珍珠镶嵌其上,竟然有一种恍如人间仙境的美。 “这里你还喜欢么?”温润的声音如三月的春风,吹得人的皮肤都有一种被太阳亲吻的感觉。 一丈红顺着声音望去,一袭白色锦袍男子,正用温润的眸光注视着她,眸中带着能将人熔化了的温度,炙烤着她的脸颊也带着三伏天的温度。 “焱逸?”一丈红声音清脆响亮,里面带着震惊和喜悦。 “红儿!看来是很喜欢这里,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你看可好?”焱逸的眸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一丈红的红透的小脸。 一丈红有些发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被一个红衣服的人劫了,可是却被丢到马车上,然后送到这里,几日里好吃好喝,难道是焱逸劫了她? “你,你,你是劫匪?” “哈哈——红儿,还是那么单纯可爱!我是你命定的压寨夫君不是么?”焱逸一对黑瞳散发出摄人心魄的魅力。 “压寨夫君?哎——可惜!”一丈红被人提起了往事,不觉得有些恍惚,那种拼命强夺压寨夫君的日子,好像离她很远了呢。 “可惜什么?是可惜凤猷?还是可惜我没有当上你的压寨夫君?”焱逸温润如常,可是一丈红却发现他的温柔中,总带着那么点儿的不真实。 “可惜你我没有缘分!”一丈红声音突然带着些许落寞,突然颓丧的坐在了一个白玉做成的榻上。 入座之后,一丈红惊异的发现,白玉榻竟然带着温度,没有预想中的冷,却微微发热,而且越来越暖和。在山洞,有这么一块暖玉榻,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这是世上极其罕见的暖玉,只此一块,我是特意找来给你的,红儿!你觉得我们的没有缘分,可是你和凤猷有缘分么?你说过不嫁皇族,可是你食言了,凤猷也是皇族!就像这块暖玉,本来不是我的,可是我需要,所以它就成了我的!”焱逸目光灼灼。 “凤猷?”一丈红这几日极其的烦躁,对于凤猷,她不是没想过,是不敢想,她突然发现,离开皇宫心里也空落落的,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在那儿!“焱逸!我和凤猷也是错误!” “当日在焱国,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你肯嫁给我,我愿守护你一辈子,可是你却拒绝了,理由就是皇族,可你转身就嫁给了凤猷,他不也是皇族么?”焱逸浑身散发出令人打颤的怒气,一丈红莫名的感觉发冷。 “焱逸!我是土匪,你是皇子,我们不配!”一丈红不知道如何表述,她和凤猷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都没有搞清楚。 “呵呵,是么?我是皇子不配你,倒是凤猷是皇帝,所以他配,对么?”焱 逸目光里带着讽刺的意味。 “你?哼!你不要夹枪带棒的跟我说话,你劫我来就是为了此事?那我告诉你,无论是你,还是凤猷,我都不愿意!”一丈红突然感到生气,凤猷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打入冷宫,焱逸也是如此,横加指责。 “红儿!”焱逸突然毫无征兆的从背后抱住了一丈红,他身上男人特有的味道,直冲一丈红的鼻子,让她莫名空虚的心,充实了起来。 “红儿,自从你走后,我才了解自己的感情,我喜欢你!可能这种喜欢是从你从见你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可是你知道么?自从知道你嫁给凤猷,我度日如年!直到得知你被打入冷宫,我才决定救你出来!” “焱逸!不要这样!”一丈红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心中如敲鼓一般跳个不停。 “红儿,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走后我才知道母妃竟然用琉璃杯加害你,可那些我真的不知道,这次出来,我也是跟母妃闹翻了!”焱逸继续痛苦的说着。 “琉璃杯!哼,要不是你母妃,我也不用嫁给凤猷了!”一丈红一想起为了救老爹,被凤猷威胁的时候就有丝怒气,只要以关系到凤猷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焱逸从她的身后快走两步,绕到她的身前,双眸里带着惊喜和不确定道:“原来你是为了你爹爹,所以才嫁给凤猷的?我就说嘛,你心思单纯,不会那么快就变心的!” 焱逸有说不出的开心,虽然一丈红她志在必得,可是最好身心都要才有意思。 一丈红被焱逸的开心和惊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这些日子,焱逸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脑中,反倒是凤猷那可恨的面容,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她的心头萦绕。 她挥之不去,剪不断理还乱! “焱逸!谢谢你救我出来,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一丈红看到焱逸有些不一样的目光,心中不免心跳加快, “走?红儿还要走?你不打算给我在此度过余生?”焱逸此时神态郑重,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一丈红努力的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玩笑的意味,可是没有,她读到的是诚意和真情。 这种认知让她吓了一跳,焱逸在她心中一直是那种高不可攀的神一样的人物,如何能够低三下四的求她呢?这种心中的神祗轰然坍塌的感觉,异常的明显,她突然看明白自己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焱逸,她喜欢的是那种纤尘不染、如仙人般遥不可及的男人。 可是,这个如今对她表示明显爱意的男人,在她的心中的形象却越来越模糊,而那个一直她的清晰的讨厌的男人——凤猷,却占据了她的整个思想。 “焱逸!不!你不是萧逸,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萧逸,不是你!”一丈红突然被自己的情感弄得有些乱,说话也词不达意。 “红儿!”焱逸一把拉住要逃离的一丈红,将之圈在自己的怀抱,双目直直的看着她,那里面是一丈红不敢触碰的深海。 “红儿!你看清楚了,我就是你一直想要劫的压寨夫君,那时候我不懂自己的感情,可是经过你大婚,我才清楚的意识到,你是我喜欢的女人!” “不!可是我现在不想要你这样的男人,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不要跟皇族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 一丈红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束缚,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离开——” 焱逸对一丈红的执着,现出了冲天的怒气,这个女人,真是搞不懂,他未动心时,她屡次献殷勤,他爱上她时,她却说不要他?” “你当真爱上了凤猷了吧?就是那个野心的男人将你哄骗住了对吧?可是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要娶你么?你以为他真的是喜欢你?呵呵,可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一丈红被焱逸的一连几问,问得怔了怔,她脑中突然浮现凤猷的绝世容颜,那一刻她心中有了小小的痛意,潜意识里,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利于凤猷的话,她要逃避燔。 她掩盖住自己的心思,淡淡的道:“你走吧,他的事与我无关,你放了我就好,我要找我老爹去!” “哈——”焱逸突然放声笑起来,笑声里夹杂着一些痛苦和无奈,“你不敢直视自己的感情么?不想听我非说不可,凤猷之所以娶你,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你的身份,女匪身份!” “我的身份?”一丈红更加不解,“我就是一个女土匪,有何可以利用的?” “对!在四国之间,曾经有一个月华真人预言,阗国三代后,女匪为后,一统天下!”焱逸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如残忍的利剑,射在一丈红的心头。 “月华真人? ”一丈红没记错,她听过那个关于月华真人的故事,可是这个预言,却没有人提起,“预言?” “你是女匪,要不难道凤猷真的会娶一个女土匪?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身上。” 焱逸继续残忍的缓缓道来。 “你也是!对吧?”一丈红心中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后,反倒释然了,这种无缘无故的关系,还不如大家说明白了好,既然自己是那个他们认定的可以助他们一统天下的女匪,自己又何必解释? “我?”焱逸眸中现出一抹痛楚,脸上的表情由落寞到哀戚,“我开始是有这个想法,可是逐渐的发现,自己的感情似乎被你左右,从来没有过的牵肠挂肚,却只为了你!” 焱逸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带着那种让人暖心的磁性,不复刚才的冰冷窠。 “呵呵,阗国三代后女匪为后?一统天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重要!看来凤猷的野心的确不小!”一丈红自嘲的苦笑。 “红儿!留下吧!待我坐稳江山,就接你回到焱国,你依然可以做万人之上的皇后!”焱逸双眸深情似海,一丈红险些迷失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 “焱逸!阗国皇宫不属于我,这里同样不是我想要的,放了我!”一丈红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总觉得一次阗国皇宫之旅,什么都变了,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以前的无忧无虑的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门心思的烦恼? 不要!她不要这种生活。 “焱逸!要么放了我,要么就杀了我!” 焱逸对一丈红的固执早就有准备,可是视死如归的离他而去,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红儿!你不喜欢我?“ “喜欢!你是我的第一次爱恋!” “那就留下!”焱逸坚定的道。 “不!那是对你过去的迷恋,不是爱情,我要的爱情你给不了!”一丈红声音从来没有过的失落,不知为何,自从知道凤猷娶她的真正原因之后,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如此的现实。 “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对人?我可以!”焱逸言之凿凿。 “你能够放弃整个后宫!可是你能放弃你的皇位?” “三年就好,待我夺得皇位,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从此废掉后宫!”焱逸步步紧逼。 “呵呵,焱逸!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么?你要得到我,无非是对于月华真人的预言很是忌惮吧?放心!我绝对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因为,我对权力没有兴趣!” “你这么看我?还是你根本就放不下凤猷,这只是你的借口?你以为凤猷就那么好,你知道云畅是谁么?”焱逸突然发怒,声音陡然提高,可是能看出还是极力隐忍着怒气。 “是谁?” 一丈红不再与他无谓的争吵,既然不放了她,她突然感觉很累,不想说话,也没有力气支撑,只想静静的躺一会儿,哪怕一会儿就好。 焱逸阴沉着脸,如黑夜里海上的氤氲着一层雾气,“云畅即是凤猷,凤猷即是云畅!” “你走吧——以后这些不要和我说。”她轻轻的道,声音没有了从前的张扬和霸道,只剩下精气被抽离似的软弱无力。 “你是在逃避么!”焱逸又恢复一贯的儒雅之姿,重新一副高不可及的疏离,道:“你在此好好想想,想好了,叫千千通知我!不要妄想离开,这里看似普通,实则机关纵横,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你老爹尚在凤猷手中,你不想就此阴阳双隔的话,就不要莽撞!好好想想吧——” 焱逸转身离开,走时没忘了给她带上了门。 看着无声关好的房门,一丈红一下子瘫软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泪水如不争气的孩子般,尽情的流淌。 她双手轮换着擦着,可是源源不断,就像是清泉,没有尽头。 她的心突然好痛,就像被谁捂住了嘴巴鼻子般,无法呼吸,胸腔极度的憋闷,仿佛是离了水的鱼,即将缺氧而死。 她从来没有这般心痛过,当听到焱逸说凤猷 娶她的目的是如此的残忍时,她几乎要狠狠的痛扁自己的可笑,曾经一度还想着就此留在阗国皇宫! 她此刻清晰的知道,也许自己是真的动了情,要不然面对焱逸时,为何自己的心跳和脉搏是如此的平静,可是每当凤猷死皮赖脸的留宿她的坤徳宫时,她那时候更多的是甜蜜和雀跃,她是如此的迟钝。 原来早就爱了!而且陷得那般深!此时的自己有些不能自拔! 原来凤猷如此处心积虑的得到自己,就是为了一统天下! 心,很痛!泪,在流! 从他将她打入冷宫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想到,他只是利用她,并不是爱,哪怕是一点点儿。 还有云畅,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天真的傻瓜,被凤猷玩弄于鼓掌之中,竟然没发现他们是一人。 “哭?我为什么要哭?难道我一丈红是没有人爱的么?哼!凤猷,你就是一只大混蛋,无所谓!”一丈红哭够了,突然对自己如此期期艾艾感觉可耻,她是最讨厌哭哭啼啼之人,那是弱者的表现。 那本来就应该是凰嫣那种弱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才对,她一丈红绝对不能哭泣! 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曾经没心没肺的一丈红,可是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同。 一丈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乱了的秀发,重新打开.房门,对着外面喊道:“千千!我要见焱逸!” 千千应声出现在隔壁房间的门口,一脸的气恼和敌意,“你以为你是谁,想让主子来就来,想让他走就走?主子正在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一丈红不知为何千千总是对她充满敌意,她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千千!焱逸说了我随时可以见他,如果他不现在出现,日后的事儿,你负责!” “哼!长了一张狐媚的样子,就迷得主子变了个人似的,你记住,如果有一点儿对主子不利,我千千第一个杀了你!”千千威胁道。 “还轮不到一个奴才在此对我大呼小叫!”一丈红本没有心情跟她斗嘴,可是她却屡屡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千千愤愤的走后,一丈红大约也就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焱逸便一脸的笑意,走了进来,“红儿!这么快就想通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女子!” 一丈红咧嘴一笑,道:“焱逸!既然逃不出皇家的命运,我当然要嫁给一个自己喜欢之人,你确定不是对我有其他企图?不是也想一统天下吧?” “红儿!此心可昭日月!”焱逸嘴角溢出了笑意。 “好!我答应你,待老爹和霸天他们都平安后,与你在此隐居!” 焱逸笑容瞬间有丝破碎,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还得过些时候,你才能在此呆着?” “难不成我一个人在此享福,让老爹替我抵命?”一丈红反问。 “不是!那你想要如何?” “我想回阗国皇宫!救出老爹和霸天、百事通等人!对了,还有一人,想必你也比较感兴趣,就是晴雪!我很喜欢她的性子,如今被凤猷监禁,我总要想办法为你做些什么?” 一丈红就怕焱逸不信,信誓旦旦。 焱逸自然狐疑,毕竟一丈红的前后的态度截然相反,如果不是她彻底想通了,就是有问题。 “你不信我?”一丈红见焱逸迟迟不肯表态,继续问道:“其实你的那个千千对我态度恶劣,如果能够换成晴雪,我一定会更开心的!” 焱逸双眸始终没有离开一丈红,丝毫没有发现任何撒谎的迹象,遂道:“红儿!如果能够在阗国皇宫给我当内应,想必你我日后的好日子,会更快的来到!” “你是说让我当卧底?”一丈红双眸顿时闪现了光彩,“好吧,我最喜欢惊险和刺激!” “红儿,不要骗我!”焱逸双眸痴痴的望着她,里面满是神情。一丈红突然觉得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不真实。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一丈红突然一抬手,打在了他白皙的脸上,顿时一个红色的手掌印,清晰呈现,虽然声音响亮,可是显然从力度上是亲人之间闹着玩的亲昵举动,这让焱逸顿时放下警惕心理,笑道:“红儿!还是那么野蛮!” 他顺势抓住了白皙的小手,亲昵的用拇指轻轻的揉搓着她的细嫩的肌肤,同时眸中现出一抹***,身子也不自觉的靠近—— “咳咳!千千!你来得正好,给我准备些银子,我要走了——”眼尖的她正好看到千千眼里冒火一般,在偷看他们的亲昵举动,心中了然,原来是为了焱逸吃醋呢。 千千自然也顺水推舟进来道:“主子,要什么?” 焱逸放开一丈红的手,掩饰的咳了咳道:“日后红儿的话就如同我的话,让你准备什么就去准备!” 千千低着头,眸中闪过一抹幽光,她闷闷的道:“是!不知一丈红姑娘需要哪些东西?” “其他的都不用了,带着麻烦,带着银票就好!需要我自己就买了!”一丈红心中的算盘是:被囚禁 了这么对时日,怎么也要让焱逸给点儿精神损失费! “是!我给姑娘准备二百两银两可够?”千千不敢少说,以免引起主子的不痛快。 一丈红心中在翻白眼,暗道:“你以为打发要饭的呢?”遂看了看焱逸,有些勉强,还有些不敢再提的样子道:“呃,差不多……” “给她两千两!另外带些糕点衣物!银票也要兑换一些小额的,方便用!” 焱逸朗声的吩咐,同时一张好看的唇,不停的蠕动,让一丈红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涟漪。 该死的,的确是美男,和凤猷又有不同,凤猷的美是粗犷野性的,而焱逸的美是儒雅似仙人般的。 千千又一次狠狠的瞪了一丈红一眼,同时道:“是!” “千千!日后一丈红也是你的主子,不得顶撞,一旦让我看到你对她不敬,按照规矩处置!”焱逸突然对着快要消失的千千道。 千千最后消失的背影,陡然一滞,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眼睛射出森寒的冷厉。 一丈红轻松的搞定焱逸,踏上自由的土地——阗国的边境小镇,她万万没有料到,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凤猷,他一身布衣打扮,明显瘦削了许多,下巴上也冒出了一些胡子的短茬子。 此时的一丈红左手一只烤地瓜,右手一只糖葫芦,正在大快朵颐,当看到凤猷且恨且怨且喜的眸光时,突然尚未完全咽下去的地瓜,卡在了喉咙里,“咳咳咳——” 凤猷面色一变,赶紧风驰过去,给她拍着后背,嗔怪道:“你几日没吃东西了么?还是如小孩一般!” 好不容易停止了呛咳,一丈红被憋得红彤彤的脸道:“你是人是鬼?怎么这样都能遇到你?” 为了不让凤猷和焱逸的人找到,一丈红此时可是一身男装装扮,而且为了低调,穿的可是店小二的服侍,绝对没有人会想到她是阗国的皇后的。 凤猷抿嘴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在太阳下,闪动着光辉,“红儿,你的味道!” “味道?”一丈红狐疑的看着他,恍然大悟,使劲儿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道:“不可能啊,我才换了衣服,不会是臭的啊?” 凤猷好笑的抢过她一只手举着的糖葫芦,毫不客气的吃起来,道:“是你身上特有的味道,既香甜又清新,既魅惑又洒脱,那是谁都掩盖不住和模仿不了的!” 被凤猷意有所指的说着,一丈红的脸上不由得一红,顿时脸如盛开的桃花,令人恨不得亲上一下。 被他的眸光弄得浑身不自在的一丈红,突然脑中闪现焱逸的话,他是因为自己是女匪的身份才去自己的,顿时气就上来了,“凤猷!我可是冷宫废后,你放我一条生路不行么?” “谁说的?自从我知道你出现在阗国边境了之后,我便日夜赶来,就是为了接你回去,给朕当皇后!” “原来还是为了你的皇后?”一丈红自嘲的一笑,看来焱逸说的没错,都是自己的身份惹的祸,怪就怪那个月华真人,没事儿怎么总是预言? “红儿!跟我回去!” “好吧,回去!本想着再玩几日的!” “你到底去了哪里?谁抓的你?是不是凰嫣?朕已然查了她,你走后,她便马不停蹄的走了,而且还见了一个人,可惜不知道是谁?”凤猷道。 “凰嫣?”一丈红一愣,是呀,凰嫣她总感觉她的不对劲,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我不知道是谁抓了我,一个蒙面人,后来趁他不注意,我自己逃脱了,应该是一个男人!好像是为了报复你,不会是你霸占人家老婆了吧?人家才要抢你的皇后出气!多亏是聪明能干的我,要换成是其他人,早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了!”一丈红胡搅蛮缠的一顿数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乱,疑心起怎奈情浓 对于一丈红的胡搅蛮缠,凤猷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苦笑,这个似乎挨不上,“好了,没事就好,至于是谁,朕很快就会知道的!姣” 凤猷笃定的说道,可是一丈红却是一激灵,不会那么笨吧?焱逸最好不要露出马脚,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当凤猷的暗卫传来消息,说一丈红在边境出现时,他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半个月以来,自从回到皇宫,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暗卫和侍卫,明里暗里的打探一丈红的去向,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凰嫣。 可是他派人探过,凰嫣那里没有一丈红的身影,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好消息传来,一丈红在阗国和焱国交界的小镇出现了。 姑且不管她去了哪里,只要人没事就好,这一刻,他只想她永远在他的身边。 “凤猷!老爹在哪里?”一丈红坐在马车里,对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的凤猷打开了话匣子。 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不好,她浑身不自在! “老爹?在皇宫!” 一丈红浑身一紧,难道真的被他抓了,关了进大牢?“你放了他们!我以后听话!” 凤猷双眸瞬间微眯,里面射出一道迫人的光,逼得一丈红有丝怯场,“你以为我在用他们要挟你?” “要不然是什么?玲珑山不是被你毁了么?籼” “你这么看我?女人!你自己长着眼睛和心,自己看自己想!”凤猷有些孩子气的不再说话,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到皇宫。 凤猷没有带她直接回到坤徳宫,而是去了一个地方,十分的偏僻,与冷宫无异,一丈红愤愤的想,原来还是要送她回冷宫呢? 可是出现的院落却在最西北角,一座不大的院落,周遭都是成片的树林,极其荒凉偏僻。 凤猷也不多言,只是前头走着,一丈红在后面默默跟随,终于对着那个伟岸的背影吼道:“喂!要杀人灭口,不用大费周章吧,还非得送到这里!?” 凤猷闻声转身,“哼!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朕就不进去了,别忘了,你还是朕的皇后!给你一个时辰,耽搁太久不安全!” 凤猷没头没脑的说完,便折返回去,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一丈红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院落,心一横,反正也来了,死就死吧,轰然推开院门,就看见百事通和霸天在无聊的坐在院子里下棋。 听到门响声,齐齐的转身一看,顿时高兴的大叫,“红儿!” “大当家的——” “霸天!百事通!你们没事么?”一丈红乐得顿时忘了先前的不愉快,赶紧熊抱住飞奔过来的百事通。 “大当家的,你可回来了,知道你被人绑了后,老爹就吵着要去找你,我们也想偷偷的出去,奈何凤猷派人看着,我们没有机会,哎——”百事通见面之后,便诉苦。 “他软禁你们?都是我无能,不要紧!我会想办法就你们离开此地!”一丈红安慰道。 霸天却道:“红儿!别胡说,哪里是软禁,要不是凤猷我们早死了!” “什么?” 一丈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将凤猷视为敌人的霸天竟然公然为他说好话,她难道听错了,不确定的继续问道:“凤猷威胁你们了?” 霸天将一脸不信的一丈红的按做在旁边的石凳上,收起棋子,双目注视着一丈红的眼睛,真诚的道:“红儿!一直以来,我对凤猷都没有好感,觉得要不是他的出现,你一定会嫁给我,不会离我而去!可是……” 霸天难得的红了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几欲想继续说下去,却再一次停下来。 百事通也是一脸认同的点头,同样的表情。 一丈红不禁着急,无暇顾及他们的感情为何如此的激烈,感觉一丝不祥的道:“老爹在哪儿?怎么没有看见他,我想见他!” 霸天和百事通对视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二人都红了眼圈。 一丈红虽然外表大咧咧,可是心思却细腻,见他们的表情,顿时不祥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一把拽起百事通的衣领子,大声道:“你说,是不是你们被凤猷收买了,老爹怎么样了?” “大,大当家的,你别激动,听我们慢慢说,霸天!你快说呀,要死人了!”对于一丈红越来越紧的拽衣领,他险些喘不动气。 “红儿!放开他,老爹就在屋里!”霸天道。 一丈红放开百事通,也不理会他们二人,只想确定老爹是否安好,遂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向着一排房子跑去。 她推开.房门,一共三间,按房间找,终于在最东边的房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老爹,呼吸声均匀而平缓,看来是又喝多了。 “老爹!我回来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呢!”一丈红喜极而泣,老爹没事就好! 霸天和百事通尾随其后,堵在门口,无声的对视一眼,互相使着眼色, 都不敢开言。 就在二人你推我搡互动时,一丈红突然转身,道:“你们有事瞒着我?老爹是不是每日都喝酒,让你们管着些,你们就是如此照顾老爹的?” 霸天像是下定了决心,“红儿!本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心,所以我们一直藏匿皇宫,而没有让凤猷通知你,就是老爹被下了一种酒蛊,整日里昏睡,如此已经数月了!” “酒蛊?那是什么?”一种心中忐忑,担心的看着如何也摇晃不起来的老爹。 “酒蛊是一种兀术国国师巫奇新研制的一种蛊毒,据说可以在嗜酒如命之人的体内种下,被下了酒蛊之人,整日如喝醉了酒一般的昏睡,除了八月十五这一日醒来一天,其余时间就是昏睡不醒,直到寿终正寝而亡!” 霸天痛心的道来,他们一直守着老爹。 “酒蛊?凡是蛊虫都有解药,找到解药不就行了?”一丈红问。 “可是巫奇制造蛊毒有一个怪癖,就是同时制造两种蛊毒,按照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理论制成,同时用在不同的两人身上,而且具体用在哪里也是随性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想解毒,必须找到另一个人!” “你是说酒蛊和另一种不知名的蛊毒是互为解药的?可是却不知道种在哪里?要寻找几乎不可能,老爹要睡一生,一年只能醒来一次?”一丈红说着几乎要暴怒,那样没有生气的老爹,她接受不了。 “是!如果找到,可以互生,否则必定无解!”霸天残酷的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一丈红看着床上的老爹,与平时喝多了睡觉无异,心中纠结。 “是凤猷查到的!”霸天现在聊起凤猷,十分的坦然,甚至还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虽然他爱红儿,可是如果能够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嫁了个好人,从此幸福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凤猷?霸天、百事通!你们为何来此地?老爹和玲珑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丈红不想被欺瞒,事关老爹的后半生,她不能草率。 “大当家的!是有人偷袭玲珑山寨,将山寨里的所有人都杀了,我们三人,也几乎命丧山寨里,倪禹带着官兵给我们解了围,将我们救了出来!”百事通简单明了的说了个大概。 “可知道是什么人?”一丈红蹙眉。 霸天安慰的拍了怕她的肩头,道:“来到的杀手有五六百人,皆是黑衣黑裤,蒙着面,而且没有一点儿身份信息,而且他们就像是不要命般的冲杀,就连死,也没有喊叫过一声,倒是些不要命的死士!” “又是死士?霸天大哥,那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凤猷要杀人灭口?我可是亲耳听他说要剿灭玲珑山寨的。” “不会的!倪禹去的时候是奉命查探玲珑山寨劫持朝廷使臣和财物的事情的,还没有到山寨,或者是刚刚到,便发生了玲珑山的灭门惨案,要不是他,我们三人也会死了!” “倪禹?你觉得他的话可信么?”一丈红对凤猷有丝怀疑,连带着对倪禹也不信任。 “红儿!我确定不是凤猷干的!如果他要铲除玲珑山,只要杀了我们三人即可,没必要费力救了我们,而将我们保护在皇宫!况且,朝廷的使臣和财物丢失,也不是玲珑山所为,我们是被人用计陷害的,估计就是挑起凤猷和玲珑山的战争!”霸天分析。 “是呀,大当家的,他对外宣称我们犯了王法,将我们囚禁,事实上,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就是为了保护老爹的安全。 “当日黑衣人重重包围了玲珑山,老爹和我们奋力迎战,大家都知道老爹有中途喝酒的习惯,而且打斗时,酒壶就放到一侧的石头上,可能有人趁此机会下毒,能够知道老爹嗜好的,看来此人对玲珑山中的人很是熟悉!” “霸天,你是说,是了解我们的人害了老爹?那他为何不直接毒死老爹?” “很可能是这样!可是除了我们三人,其余的弟兄都死了,没有一个漏网,会是谁呢?没有直接毒杀老爹,也是我想不通的。”霸天疑惑不解。 百事通接着道:“反正我们三人是不会出卖老爹的!” “可能还有一人知道老爹的嗜好!”一丈红心中渐渐有了一丝通透。 “谁?”霸天和百事通同时问道。 “凰嫣!哦,就是当年的锦瑟!”一丈红痛苦道。 “锦瑟?她还活着?”百事通诧异。 “锦瑟!的确,如果是她,就不难理解了,她在山寨生活三年,对我们了如指掌,只想让老爹闭嘴,而不下杀手。”霸天浓眉拧起。 “怪不得,当时我和老爹身边的黑衣人都一批接着一批,只有霸天大哥的身边没有,原来她是旧情难忘,有意放您一码?这样想来,她的嫌疑很大!”百事通对霸天道。 霸天也点头,的确,当日确实如此。 一丈红虽然得到了确认,可是却仍然不希望是她,凰嫣为何要害老爹和玲珑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