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曲》 楔子 “你不觉得你的音乐很有问题吗?”散场后的舞台上,男生跺着脚步,按捺着心里的恐惧走上舞台,站在演奏者的身后轻说道。 “我知道。”女生轻轻的将钢琴的盖子合上,然后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你知道?”男生有一些惊讶走到她的身前看着她,怒吼道:“难道你忘记了当初作音乐的原则了吗?难道你忘记了作为一个音乐人应该有态度了吗?难道你……” “住口。”女生一抬美目瞬间变得犀利如一把利箭一般,射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有资格这样说我吗?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有没有问问自己,是谁说我的音乐没有灵魂的,是你说的,是你说我不懂得把爱释放出来,是你说我只懂得爱自己不爱别人,是你说爱是音乐的灵魂。呵呵。”她轻笑两声,转身看向台下:“你看看,刚刚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刚才的掌声你也听到了,只要他们都喜欢有什么不好呢?” 转过身,她正做准备走下台去,突然之间,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回来,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的脸已经被人狠狠的按进他的胸躺。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心下一沉,她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体上传来的颤抖,让她心里一惊,自己不是已经对所有的事情都麻木了吗,为什么当她再一次感受到这个熟悉的温暖的拥抱时,心还是感觉到一种甜甜的苦涩。她没有立马推开他的身体,一是她自己清楚自己的力道怎么可以和他相比,二是她自己想要听听看,他接下来又会再说一些什么话来骗自己。 但她似乎等来等去也不见对方开口,于是在心里轻笑道:“放开我。”她的话冰冷的刺骨,就像一把利箭一般刺进他的胸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而且再过一分钟记者就会冲进来,你不是想再一次毁了我吧。” 身体一震,环抱着她身体的手臂也突然松了开来,放开她,他的身体渐渐的远离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让他心痛,天啦?毁了她,他怎么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爱你,请你原谅我,我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保护你,陪你一起弹钢琴,走向世界的顶端。我……” “不必了。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相信你第一次我可以当作是我的无知,相信你第二次我也可以当作是我自己不懂,如果再相信你第三次那我就是没有头脑,没有思想的傻瓜。你看我像一个傻瓜吗?” 转过身,她绕过他的身体往台下走去,因为她已经闻到了记者的味道。哪知脚下一个不稳,踩在玻璃上一打滑,整个身体便往地上倒了下去。眼疾手快的男生急忙侧身拦腰将她拉住,一带用力,她的整个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被他拥进了怀里,那一刻,她的思想停止了运转,连呼吸也都停止了。 “思语,我正式向你道歉,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想把心里的话告诉你,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爱你的,我不知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第一次在马路上救下你,或许是第一次我和你在乐器室的合奏,或许是第一次你生病的时候,或许是第一次你为我留眼泪,或许是第一次我们在舞台上表演,或许是……” “够了。”她用力的吼道,不想再在他一字一句的话语中,回忆起那些骗人的片段,不想在他的温柔中,将那些破碎的心再一片一片的拾起来,然后再缝好,这样好痛,好累。就在她准备推开他的身体时,一击刺眼的闪光将两个的定格在那里。 似乎定格了时间,也定格了心,同样也定格的人,但更重要的却是定格了她的一生。 第一章 啪一声,一本厚厚的杂志毫无预兆的落在正撑着头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鲜思语的面前。美目一抬,封面的两个身影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注意,她现在担心是她下个星期的演奏会能不能照常进行,其他的,有这个全能经纪人在她怕什么。更何况,这一次又不是她故意要传出这样的绯闻的,都是那个骗子害她的,说到底,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呢。 “没有这事,没有这事,我们公司鲜思语小姐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矛盾,昨天的演奏会不是很清楚的证明这一点的吗?那个男的是鲜小姐的表哥,特意从国外跑回来看她的。………喂,我告诉你们周刊不许再乱写,不许再报道不实的报道,否则你们休想再让我们到你们周刊发表任何有关鲜小姐的新闻。你们自己衡量吧。” 怒气的挂掉电话,男子大步重重的将自己扔到沙发上,紧皱着眉头,深呼吸着空气,突然想到什么猛然一坐直身子瞪着还在一旁发呆的鲜思语:“我就搞不懂了,你又不是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圈的规则,从来都是以清纯良好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现在好了,你竟然会在演奏会的舞台上传出绯闻,你想想,你的那些粉丝会怎么想?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而且也是做事处处小心,很理智的面对,怎么遇到这一次你就……唉,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 “那就不要说。”怒气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以前的日子太平静了,我想为自己制造一些风波可不可以,不然怎么能显示你这个经纪人的实力呢。” “你这是什么话?”唰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拉过她无精打采的身体:“你知不知道下个星期的演奏会关系到你明年能不能进军欧洲市场,还有,几部大制作大手笔,能让你一跃成为影后的电视剧电影已经在筹备当中,关键时刻,我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停掉所有的进度,撤掉我们所有的资金,你以为这是过家家,玩玩就算了啊。” 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她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习惯了他平时的喋喋不休,可是今天她却总觉得那么刺耳。将经纪人不满的吼声抛在耳后,用力的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白色的钢琴安静的放在角落里,突然之间她好像看见两个嬉笑的身影正坐在钢琴前争执着什么,往日两人一起作曲的景象,就好像影像一样浮现在她的眼前,时而欢笑,时而忧愁,时而兴奋,时而陷入沉思。她慢慢的滑动着手指在白色的琴盖上,脑子,心里被一阵阵的酸涩似乎逼进了死胡同里,找不到出路。 突然,她猛然一下蹲到墙角,身体颤抖着似乎她的意识正被某一些东西一点一点的吞噬着。 一阵音乐响起,这才将她惊醒,拿起电话,原来是好友瑞斯的电话:“喂,瑞斯,什么事啊?” “思语,他回来了,是不是?你们见面了?” 仰起头,她拉开窗帘盯着窗外的夜色:“嗯,你看到杂志了?是啊,他一回来就有可能毁掉我的下半生,到底是我鲜思语上辈子欠了他,这辈子他要来报仇,还是他欠了我,这辈子要来还啊。” “思语,对不起,那件事情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又没有怪你,那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识人不清,是我笨才会轻易的相信了他。” “可是思语,我记得那天他去找你了,你们没有把话说清楚吗?” “哪里有那么容易,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受害者,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他吗?好了,不说了,我很累,想睡觉了。明天家让说了,要开记者会澄清这件事情。” 没有给瑞斯继续说话的机会,她将电话一挂扔在了床上,身体一跃跳上窗台,看着外面的星星,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 ………… …… 三年前 一曲优扬的琴声从小屋里传来,轻快,活泼,温柔不失大气,高贵不失华丽,让过路的都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静下来轻听,这如天籁一般的钢琴声。突然一个小女生跑到玻璃窗前拍打着窗户上的玻璃,也打破了音乐的宁静。 “小优,走开。”钢琴前的女生横眉怒目的瞪着窗外的小女生:“不要来打扰我,明天就要考试了,考不上的话回来找你麻烦。” 撇了撇嘴,小优轻轻地滑下窗台,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人家只是想告诉你,你弹得很好听嘛。” 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传进她灵敏的耳朵,不自觉得,她嘴角轻轻往上扬起,有人喜欢她的音乐,她当然开心,滑过眼神,墙壁上的画像将她定格在那里,站起身,她伸手扶着画像,脑子里似乎陷入另一种情绪里:“妈,明天就要考试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进入利亚学院,也一定会弹出最优美的曲子给在天堂的您听。您一定要保佑我。”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思语,你休息一会儿吧,爸爸给你煮了汤,你出来,也让手指休息一下。” “哦,来了。”摆正画像,她合上琴盖走出了房间。一到客厅,一股清淡的香味便传进她的嗅觉里:“是木瓜。爸,是木瓜对不对?” 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围裙手里端着一小碗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是啊,是木瓜,快来尝尝看,这可是爸爸我精心为你做的,明天我要出差去广州,不能陪你去考试了,原谅爸爸。” 接过碗,她不悦的撇了撇嘴:“算了,从小到大有哪一次你陪我去过的,还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搞定的,这次你不陪我去也一样,说不定你去了我还会更加紧张呢,对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要去广州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解下围裙,鲜曜扬轻笑道:“是公司旗下程靖在广州那边有一场商业的演唱会,广州当地的投资商想让我过去见见面,吃个饭,你也知道,程靖是公司今年力棒的艺人,作为老总的我怎么可以不去呢。” 点了点头,她是不懂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情,反正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她也从来不去过问除了音乐的别的事情,突然想到,她站起身:“对了,你要看到程靖哥哥是不是,我刚刚作好一篇曲子,你帮我拿给他看,有什么不对的,他可以帮我改啊,我这就去拿。”说风便是雨,刚要转声离开,鲜曜扬立马拦住他这个急性子的女儿。 “他哪里会有时间啊,整天忙着演出的事情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时间给你看曲呢。等他这次演唱会结束之后,公司会放他一个月的假,到时你再给他看吧。” “不行,来不及的,况且程靖哥哥对我最好了,我的事情他一定会挤出一点点的时间来办的,我这就去拿。” 看着她急急慢慢往楼下跑的身影,鲜曜扬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明白他这个急性子的女儿真的是那个安静的坐下来弹钢琴一弹就是好几个小时的女儿吗,他到底生了一个怪胎,还是一个全能的女儿啊。轻笑两声,他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她的才华不得不让他佩服,要不是考虑到她现在还小,希望她能在音乐这条道路上更进一步的话,他早就签下她做公司的艺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已经红透半边天了。可是他如此珍爱这个女儿,又怎么会舍得剥夺掉原本属于她的快乐呢。于是在妻子死后,他更是对她百般的呵护,给予她所有想要的一切,可是没有想到他这个女儿却是一个天生的倔脾气,什么事都要自己来,不肯让他为她作半点事情,从小就告诉他,将来可是她照顾爸爸,而不是爸爸照顾她。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他怎么会忍心让她受到伤害呢。 尽管这样,他似乎还是觉得这样不够,于是他尽可能的将公司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处理,抽出多余的时间来陪她,可是她却懂得什么更重要,因为她知道爸爸是爱她就足够了,而她又不像其他人一样,希望父母天天看着她,她需要独的空间。可以说爸爸现在的公司如此壮大,都是因为被她逼出来的。 清晨,她谢绝了司机对她的接送,自己踩着脚踏车往利亚学院开去,一路上,她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春天就是舒服,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香气,看吧,坐车有什么好的,能像现在这样尽情的呼吸吗,还不能沿途看到这么美的风景,还能给她带来许多灵感。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接起一看她笑了笑:“喂,我马上就到了,这么急做什么?离我考试还有半个小时呢?” “你能不能快点了,平时都见你风风火火的,怎么今天却倒不急了呢?”好友王瑞斯已经在利亚学院的门口着急的都快抻长脖子了。 “喂,我看到一种好漂亮的蝴蝶诶。”停下自行车,她不顾耳边好友的大叫,轻手轻脚的向蝴蝶那边走去。突然一阵喇叭声将她惊在那里,连电话那头的瑞斯也都惊大了嘴巴,忘记了说话。 眼看着摩托车随着自己的身体左拐右拐就快撞了上来,突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个腾空如飞起来一般,然后又被紧紧的护在一个温柔的怀抱里,等她反应过来之时,摩托车已经开出老远,而却有另一只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思语,思语。怎么了?怎么了?”电话那头的瑞斯拼命的大吼道。 闻声,思语机械的说道:“蝴蝶,蝴蝶飞走了。” 救下她的男子感觉有一些吃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脑子不会是被刚刚吓傻了吧,不关心自己有没有事情,反倒是关心蝴蝶有没有飞走,这让他感觉到莫名其妙。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瑞斯对着电话大吼道:“你吓死我了,不说,快点过来,马上就要开始了。” “哦。”被瑞斯这么一吼,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动一动才发现自己还在别人怀里。怒气的用力推开那个身体。男生刚想说什么,只闻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话打了回去,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却只迎来了她怒吼的两个字:“流氓。” 收起电话,她重新骑上脚踏车,飞快的往学院赶去。 “哈。”伸手扶了扶疼痛的脸颊,这叫什么道理啊,救了她不说声谢谢,反而赏了他一巴掌,怒气的骑上自己的自行车:“算了,自认倒霉吧,最好不要让我再碰到你,否则不要怪我欺负女生。” “快点,快点。”车棚外,瑞斯冲着正在停车的思语挥手催促道:“只剩三分钟了,从这里跑过去要两分钟,刚好可以休息一分钟。” “行了。”收起钥匙,她走到瑞斯面前。 “你不着急?”这事到临头了,她怎么一点急色都没有。 话音刚落,思语重重的拍了拍她肩膀瞬间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前跑去:“那还不快跑。” 这时才反应过来的瑞斯拍了拍胸口跟着跑了过去,这都什么人啊?不急不急反而跑得比兔子还快。 主考场的外面,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人跪着求着在门口大哭大闹,吓得她轻颤了颤,咦,有必要吗,没有考上下回练好了再来嘛,这种跪着求别人,她可做不出来。 “鲜思语。”一位学姐手拿着报名表出门大吼道。 “到。”拉起瑞斯两人挤到了最前面,一脸嬉笑看着学姐,哪知却贴上了人家的冷屁股。害得她尴尬到了极点。 “下一个就是你,跟我进来做准备吧。” 转身向瑞斯做了一个必胜的手势便跟着那个趾高气昂的学姐往后台走去。深呼吸一口气,她握了握手上的紫色手链:“妈妈,保佑我吧。”祈祷完,她便走上台去。 “不好意思。”她提高声线在台上说道:“我可不可以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中间的一位老师挥了挥示意她说。 “因为我不习惯在弹琴的时候有别人在场,可不可以除了评审们之外其他的人都暂时出去一下。” “可是你要知道,将来等你走上更大的舞台,台下就不只我们几个人了。” “我知道。”她淡然的回答道:“至少让我在走上更大的舞台上时保留一些神秘好不好?” 或许是老师觉得她的要求并不过分,或许是老师认为她是紧张所致,于是便要求除了评审之外的所有人退出会场,这恐怕是开了利亚学院新生面试的先例,难怪会有人对她不满。 第一轮考的是知识问答,这对跟在学识渊博的父母身边熏陶了这么多年的她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很快她便通过了第一轮,第二轮是即兴创作,给她一个题目,她必须创作出适合的音乐,这一点,对一个刚进音乐学院的人来说的确有一些为难,可是对她这个经常拿创作当吃饭的人来说还在话下吗,想当然她也通过了第二轮;第三轮变是自由弹奏,手指轻碰着钢琴的黑白键,她轻闭着眼睛,脑子立即浮出现妈妈坐在钢琴前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指便弹奏出了妈妈平时最喜欢弹的那首曲子,她将对妈妈的思念和一个女儿还来不及对妈妈说出的爱寄托在这首音乐里,她完全感觉到音乐在她的耳朵里流窜,整个人出现一种忘我的镜界,她不知道她的音乐将听者感染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她不知道在专心演奏的时候有多少人为她鼓掌,有多少人为她喝彩,她只知道,就在自己演奏这首最熟悉但又最陌生的曲子时,她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一曲终落,雷鸣般的掌声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当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时,她仿佛看到从天外飞来的光芒将自己的全身照亮一般。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走出会场,瑞斯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兴奋的拍着她的背:“思语,你好棒,刚才的琴声好像有一种魔力能穿透人心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哪里有那么夸张。”扯开她的手,她深呼吸一口气往楼下走去。 “喂,你不等消息啊?” 抿嘴摇了摇头:“不是不等,而是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再回来等,反正离公布结果还有很长的时间,趁这段时间去学校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你这么自信。”瑞斯惊讶的盯着她的后背,优美不失典雅的气质总是透露着她的自信,这也正是吸引她的地方。 轻撇了撇嘴,她并没有回答她,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她这十几年不是白混了吗。 出了教学楼,在瑞斯的带领下她们先去了花坛,看了食堂,逛了宿舍,最后决定去人工湖边的凉亭里吃点东西。刚一坐下来,瑞斯的眼神立马被篮球场上的身影所吸引,看着她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撑着头,双眼放电似的盯着前方,她便好奇的看了过去,轻笑两声,她伸手扶在她的眼前:“喂,再看,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 在思语有意的打扰下,瑞斯这才恢复神情,尴尬的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那个……” “我知道。”挥了挥:“你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帅哥,还记得那年为了能见到程靖哥哥竟然连墙你都翻了,诶,那人是谁啊,确实比程靖哥哥帅那么一点,酷那么一点。” “哦,他叫晋格渊,是我们学校大三声乐系的学生,他又有才华又帅,家里又多金,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白马王子,我们学校一大半的女生都喜欢他。” 有意无意的把眼神投向篮球场上,嘴里咬着可乐的吸管轻说道:“是挺帅的,又挺酷的,不过少了程靖哥哥的温柔,这个男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反复的回想着,在脑子里搜寻一圈之后仍然是无功而反。算了,不想了,管他呢,反正只要自己没有得罪他就可以。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乐器室,那里可是有十八般兵器哦。” 不信的撇了撇嘴,哪里有那么夸张,还十八般兵器,你以为是在少林寺习武啊。 被瑞斯连拖带拽的往乐器室跑去,推开门,她立马张大了嘴吧,就她认识的都有好几百种,更别说还有她不认识的几百种呢。但最吸引她注意的还是日光灯下那一架白色的钢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它的第一眼,她便感觉它似乎在召唤她一般,而她更是感觉到从它身上传来的无穷的力量,鬼使神差的她走了过去。 轻轻的打开琴盖,在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琴键时,整只手却被无名的力道弹开:“不许碰它。” 闻声,她怒气的转过头瞪着他,原来是刚刚在篮球上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碰它?是你的吗?写了你名字吗?” 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他内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早上莫名其妙被她甩了一个耳光,现在又想碰他专属的钢琴,眼神如利箭的射向旁边的瑞斯:“乐器室怎么可以随便让外人进来?你是怎么管理的?难道这点都不懂吗?” “对不起,对不起。”瑞斯连忙走到思语的身边,眼睛直直盯着晋格渊,一边道着歉一边推着思语的身体:“对不起学长,我马上就带她走。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 “喂。”她有一些不服气的阻止了瑞斯的进一步动作:“干吗向他道歉,乐器室又不是他的。是大家的,凭什么不可以来啊?” “这……”瑞斯刚想说什么,却被晋格渊拦下话来,抬了两步离思语不到两厘米的地方。 一米八几的个子在思语这个一米六的个子前显得是那么高大,但她并没有丝毫的怯场,仍然直高气昂仰头瞪着他:“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很对。乐器室不是我的,但你旁边的钢琴是我的,这个地方归我管,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呢。到是你。”弯下腰,他的脸离她不到一厘米瞪着她:“你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你有什么权利站在这里?” 躲开他的眼神,她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我很快就是了。” “很快,很快是多快,下一秒,还是下一分钟,只要你这一秒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这一秒你就没有权利站在这里,不好意思,请回吧。我要练琴了。” 粗鲁的拉起她的身体,轻脚一勾,他将椅子勾到钢琴前,便坐了下来。 不悦的噜了噜嘴,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瞬间,一曲如高山一般激烈的音乐在他的手指间化成一道道音符传进她的耳朵里。瞬间她被他音乐里那种霸道所牢牢的困住,可是很奇怪,说是霸道但却有一种似乎被释放的感觉,让她心里有一些捉摸不定。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过身顺手拿起旁边的小提琴在他的音乐里巧妙的将小提琴音融合了进去,有宣泄,有霸道,有温柔,更有快乐,把一曲原本忧郁的钢琴曲演奏成了小提琴与钢琴的二重奏,完美的将和音和协音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就好像两个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一下子在茫茫人海相遇了一样,那种兴奋,感动在瞬间爆发。 完美的琴音吸引了无数的同学前来关注,一曲终落,他站起身,她放下小提琴,转身之际,两人之间似乎流动着浓浓的火药味,对视之间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味道。 习惯性的扶了扶鼻子,他轻笑道:“你的小提琴拉得不错吗,竟然能跟上我的节奏,在这个学校里还没有人能跟得上我的。你是哪个班的。” 面对他轻笑的话语,她却不以为然的抬起头轻说道:“那是当然,我最厉害的还不是小提琴,我最厉害的可是钢琴,可惜刚才被你抢先一步,要不然会给你好看的。” 轻皱了一下眉头,晋格渊无言以对,他还真不知道应该用特别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生,还是说她全身都充满了骄傲,让他有一种无法再接话的尴尬。 “瑞斯,我们走吧,这个乐器室不属于我的。”冲着还沉浸在刚才美妙音乐当中的瑞斯挤了挤眉头,率先走出乐器室,但却迎来了周围围观同学的嘘声和白色眼球一片。这不免让她轻撇了撇嘴角,是在警告她不要对她们的偶像出言不逊,还是在警告她不要太过于骄傲,可是她有骄傲的本钱不是吗? “喂。”晋格渊追了出来冲着她的背影吼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哪个班的?” “我?”转过身她看了看:“我还不是这个学校的,不过很快就是了。” 轻轻的转动着身体,她拉起瑞斯的手往前走去,正迎来迎面走来的刚才那位学姐,显然那学姐的脸上也带着不悦。 “语佑学姐。鲜思语过关了吗?”瑞斯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握着王语佑的手问道。 不悦的撇了撇嘴,她就是想不通,一个还没有进入音乐学院的人都这样不懂得藏拙,将来应该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而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骄傲自大,不懂得尊重的小女生。可是作为学生会会员的她却也有她要付起的责任。 无奈的点了点头,将一张表递到思语的面前:“把这张表填一下,下个星期就可以来上课了。” “嗯。”接过表,她看了一眼,嘴角那一抹轻笑被所有人尽收眼底,似乎这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如同呼吸一样容易的事情,她并不放在心上一般。 “哼。”闷哼一声,那学姐怒气的绕过她的身体冲着晋格渊的身边走去:“会长,主任让我们全体学生会去开会,商量新生分班的事情。” “嗯。”点了点头,他顺手将乐器室的门关上,转身之际,他的眼睛滑过那一抹还在看着表格的身体,轻皱了一下眉头,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他应该是找到他要找的人了吧?不知道是他的笑容让人引起了误会,还是刚来学校第一天的鲜思语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总之,她的一生就在这一刻开始慢慢的发生变化。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永远不要进这个学校,永远都不要认识这个叫晋格渊的人,如果可以,她早就应该听父亲的话出国去学音乐,不用留在国内接受老天错意的安排。 第二章 会议室里,各班的班长与主任正在展开激烈的争夺,鲜思语的名字总是会议室里跳来跳去,轻易的就进入王语佑的耳朵,单手撑着头,她侧脸看向旁边的晋格渊,他倒是反而轻松,并没有把大家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他一脸笑容看上去却是那么刺眼,不得不让她在心里猜测到,从来都是以冷酷自居的晋格渊,今天的一连几次的笑容到底是为了谁。 不知是不愿再看到他的那迷人的笑容不是为自己笑,还是想快一些结束这场无为的争斗,让鲜思语的名字从此在她的耳边消失,抬起头她撞了撞晋格渊的身体。 陷入回忆的晋格渊这才清醒过来:“啊?怎么了?” 皱了皱眉头,她不悦的低了低头小声的说道:“是关于最后一个名额鲜思语应该去哪一个班的问题。” “这有什么好争的?”他抬高了声线看着所有人:“各位老师,这都有什么好争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新生有必要吗?” “格,你不知道,她有多优秀。”其中a班的班长陈澳开口道:“她小小年纪,在音乐上的造诣绝对不亚于本校最优秀的学生。她……” “澳,你好像很欣赏她嘛?” “你难道不欣赏吗?”看着他的脸,想起刚刚在乐器室外面看到的那一幕幕,尽管他现在开始有一些心里不舒服,但看到好友能发自内心的笑,他还是不得不为他高兴:“刚才在乐器室,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似乎提到他的痛楚,脸上的表情立马转换为冰冷,看了看众人争论个不休,他收了收自己面前的资料,将表格递到陈澳的手里:“不用再争了,把她放到a班吧。” “真的?”陈澳兴奋的站了起来,如果不是碍于晋格渊的脾气,他说不定还会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好一番的谢谢呢。 “不行。”王语佑的怒气将正准备走出会议室的晋格渊定在那里。 转过身,他轻皱了一下眉头,见状,王语佑身边的同学扯了扯她的衣服,谁都知道他们的会长发起脾气来那可以用雷霆万钧之势来形容,难道她不想活了啊。 甩开同学的好眼色,她直直的走到晋格渊的面前,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连空气里都流动着紧张的气氛。 啪的一声,晋格渊将手里的资料夹扔在办公桌上,吓得众人又是一惊:“为什么不行?到底我是会长还是你是会长,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作对?” “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老是这样跟你作对吗?你总是把事情看得很简单,不把别人的意见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别忘记了,学生会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你这样一句话就把你想要的人拉到你的班上,这不是专制是什么?” “我看是你把事情看复杂了吧,你们这样争论来论去有意思吗?争出个结果了吗?如果你觉得这是专制,那我们让鲜思语自己来决定吧。也要让刚进来的新生看看我们学校的学生是多么的民主,连决定这么一件小事也要劳动全校的人。” 不悦的怒吼声随着重重的关门声被甩在了身后,三秒过后王语佑便在众人愤怒的眼神下逃出会议室。 “搞什么搞啊?”陈澳怒气的将资料拍在桌子:“她是不是整天没事就找麻烦给我们啊,上次的那件事情还嫌闹得不够啊。” “唉。”同桌拍了他的肩膀,同情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澳,说实话我很同情你,但是身为宣传部长的你有必要把这个决定通知一下那位叫鲜思语的同学,但是高兴的是,虽然她称不上绝世的美女,但也是小家碧玉的那种,不过我听说她脾气不怎么好,很骄傲,这次你又要好好应付那个副会长给你带来的麻烦事了,我们先走了。哦,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盯着陈澳:“忘了告诉你,她就是鲜氏集团的公主,听说她家在九拐十弯的地方,而且不让陌生人进,你最好是找会长想想办法,说不定能弄到一个她的专线,否则我看她的电话也会很难打的。” “啊。”瞬间,他像跑气的气球一样滑落到椅子上:“天啦,她家不会跟皇宫一样守卫森严吧。” 房间里,她还在为刚才在音乐学院里跟那个晋格渊比赛的事情而感到兴奋,毋庸置疑,他的水平的确跟她在同一水平面上,甚至有可能比她要高出很多,往往在遇到对手比她强时,她总是会想法设法的超过别人,因为她说过,她才是永远的第一名,可是这一次,她却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好像忘记了他并不是一个对手,跟他和音时的那种超越现实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跟他一起和音,她总觉得那不是比赛,而是两个好朋友正在野外嬉戏,有微风,有温暖的阳光,现实中的压力和超越似乎都被她屏蔽在了生活之外。她不明白这种感觉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可是她却很清楚,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甩开脑子里那一遍的胡思乱想,她打开了电脑。 qq上,程靖的头像不停的跳动着,打了视频对话,对方正在忙乱的后台,梳妆台前,一会儿一个黑影闪过,搞得她都在担心程靖手里的电脑会不会被撞下来。 “喂,还是等你忙完演出之后再找你吧?” “诶,等一下。”打掉化妆师正准备伸过来为他画眉的手,程靖焦急的将正准备关掉视频的思语叫了回来:“不用急,这样我也可以跟你聊的。对了,今天怎么样?” 双手撑着脑头,她紧盯着屏幕上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心情极为不佳的低声说道:“不怎么样?那个学校比我层次还低的人都可以升到大三,你说能怎么样?” “你可不要骄傲哦。”程靖一边拿着手里的谱子一边对她说道:“那个学校可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有多少名音乐家的传人都在那里,虽然你是有天赋,但如果你不经过后天的练习与雕刻,你也永远只能是一块未经雕刻的石头,永远成不了玉的。” “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说到这里她就来气,腾的坐直了身体盯着他:“当初如果你肯让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跟你学习的话,我也不至于去这个学校啊,真要有你说的那些就好了,哼,可是我今天看到的都是一些看帅哥的花痴,和哈美女的白痴,哪里像是名音乐人的传人啊,就那个叫晋格渊的还……” “还……还怎么?”抬起头,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脸上呈现出羞涩之状,瞬间他有一种异样的危险感升上他的心头:“思语,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没事。”收拾了一下刚才有一些纷乱的心情:“对了,我爸爸到了吗?” “到了,他在前台跟投资方谈事情呢。他说……” “哎呀,我不是问他怎么,我是想问他有没有把我的谱子给你看。” 合上手里的资料,他的脸上有明显的不悦:“喂,你……” “诶,好了。”她赶紧打住他接下来的说教:“你不要再像一个老头那样教训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一次也不会通电话,你就告诉他吧,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快点回家,我在家里没人陪我说话很无聊的。” “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行了,我会转告的,对了,一会儿还是按照老规矩,你今天晚上应该没有事情吧,不要告诉我又要去练琴,我会让小宣拿着电脑的,你就坐在家里在看吧。有惊喜哦。” “惊喜?”她兴奋的往电脑前凑了凑:“什么惊喜?你不会是想从电脑里钻出来到我的面前吧。” “你以为我会法术还是魔鬼啊,小脑袋里尽是乱想着。好了,我要准备一下了,一会儿记得准时哦。” 话音刚落,对方已经断开了视讯,而她还沉静在胡思乱想里,猜测着他会表现出来的惊喜,正在这时,瑞斯的电话响起。 “喂,找我干吗?……今晚?这么晚了你也知道……而且今天晚上我答应了程靖哥哥要看他演出的,这次不能再放他鸽子了。……什么?”闻声,她重重的呼吸一口气:“这么一点小事有必要闹成这样吗?……诶,好了好了,你在哪里等我。最多我带上电脑一起去。” 重重的摇了摇头,她将电脑拔了下来放进背包里走出了家门。 霓虹灯下的人行街道,散发着它独特的夜的魅力,今夜应该不会下雨吧,否则她一定会让瑞斯好看。踩着脚踏车她早早的来到了瑞斯所说的那个咖啡厅。看了看时间离她们约定的时间还早,可是离程靖开场的时间却是越来越近,赶紧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拿出电脑赶紧与小宣联系。 “咦,小宣,开始了吗?” “小姐,已经开始了,刚刚程靖还在问起你呢,好了,先不多说了,我把电脑放在最前面,你慢慢看吧。我还有事情先忙着。” 透过视频,她认真的欣赏着程靖的表演,不可否认,程靖的表演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还记得初次见他的时候是一个青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人人都以为他将来会混入黑社会一生堕落,哪知道却因为她的一句话让他走上了如此风光的一条大道,想想自己当时的一句嬉言尽然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看舞台上活力四射的程靖,听着从台下传来粉丝们的尖叫声和呐喊声,她终于不再反问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 “喂,看什么呢?”瑞斯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抬起头,瑞斯和晋格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里,身后还跟着一个笑容如阳光般的陌生男生,看向瑞斯,她有一些不悦,她没有说会有他们两个在场啊:“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有你和我吗?” “嗯……这个?”她尴尬的搓着手指:“啊,是现场演唱会。”见到视频里程靖的身影,她立马拔腿坐到思语的身边:“是程靖哥哥耶。” 无奈的看了看她,只好坐到瑞斯的身边,撞了撞她的身体:“喂,那个人是谁啊?”看着晋格渊身边的陈澳,他一脸阳光般的笑容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停过。 “你好,我叫陈澳。”热情的将右手伸在她的面前,陈澳倒是毫不拘束的说道:“跟渊是同班同学兼好友。” 第一次被男生如此主动的要求握手,出于礼貌她也扯了扯嘴角伸手轻碰了碰他的手:“你好,我叫鲜思语。” “我知道。你的大名可以说如雷贯耳啊。” “哦,是吗。”她轻答道,搞得陈澳有一些尴尬的看向旁边的晋格渊。 咖啡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唯一声音竟然是从电脑里传出来的钢琴声,熟悉的旋律传进她的耳朵里,猛然的转过头,她抢过瑞斯手里的电脑,蜿蜒,流长,舒心,如两道微风一般纠纠缠缠着被送到天涯海角,时而如脱缰的野马,时而如春天的微风,时而如夏天般的热情,时而如秋天般的孤寂,就像一部电视剧,演艺着不同的人生,不同的角色。思绪被琴音拉进回忆的漩涡里让她不愿出来,瞬间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伸手扶过电脑屏幕上的那个身影,在别人眼里,那只是一个演唱会上的表演者,可在她的眼里那却是来自天堂的声音。 “妈妈,妈妈……”嘴里,她喃喃的低语着,也让其他三人惊奇的瞪着她。 “思语,你怎么了?”连忙从背包里拉出纸巾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这才将她惊醒过来。 “瑞斯。”反握着她的手,她双眼含泪的瞪着她:“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这个就是他要给我的惊喜。程靖哥哥真的把妈妈的曲子写完了,而且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轻轻的将她激动的身体拥进怀里,瑞斯轻拍着她的背:“我听到了,我早就说过,他一定会成功的,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你妈妈的曲子会永远的留下来了。” 看着她激动的身体,脑子里回响着刚才的曲子,听着两人无意间的对话,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晋格渊的心里落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清新的旋律让他重新回忆着曾经的一切,这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也更加巩固了他要将她拉进自己班里的信心。猛然的站起身,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我看也不用你来做决定了,下个星期你直接到a班上课吧。” “渊,那语佑那里怎么说?” “我是会长,我决定就好。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先回去了。” 没有给鲜思语多说话的机会,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厅。看着他远离的身影,她也并没有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此时她所有心神都被刚刚的那一曲钢琴曲所占据,哪里还容得下别的东西。 黑暗的房间里,随着月光的脚步悠悠的传送着清新的钢琴曲,蜿蜒,流长,舒心,如两道微风一般纠纠缠缠着被送到天涯海角,时而如脱缰的野马,时而如春天的微风,时而如夏天般的热情,时而如秋天般的孤寂,就像一部电视剧,演艺着不同的人生,不同的角色。 一男生身穿黑色衣裤,在只有月光的房间里好像一个精灵般在阁楼上闪动,手里的红酒相印着他微蓝的眼睛有一些醉意,嘴角那一抹邪邪的笑容就好像恶魔的召唤一般,有恐惧,但更有诱惑力。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被惊醒,收起笑容他走回到椅子上:“进来。” 来人借着窗口的月光朝他的方向走去:“少爷,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查到了,这个女孩叫鲜思语,的确是鲜氏集团鲜曜扬和杨溪慈所生,今年十八岁,刚刚考取了利亚学院的钢琴系,她很出色,可是很奇怪,做为鲜家的公主,鲜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有这么好的音乐造诣,却从来没有参加入任何的比赛,钢琴级数到达十级水平,但她却从来不去考,这个女生还真是奇怪。” “哼。”平静的扔下手里的资料在桌子,男生站起身看向窗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像她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把这些世俗的东西放在眼里,对了,还查到什么?” “下星期一她会去利亚学院接受正式的教学。” 仿佛心里在思考着什么,他背对着来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音乐停止了下来,他英俊不可方物的脸上呈现着更加诡异的笑容,他告诉自己,就算无法让伤害他的人变得跟他一样,那他也要为自己报一次仇让伤害他的人尝一尝心痛的滋味,这才对得起自己的人生。 第三章 随着下课铃响起,导师和许多同学也都一一离开了教室,这么多人一起学习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多少有一些不习惯。 避开人群,她独自一人来到练习室里,打开钢琴,她继续练习着这些天以来日以继夜的摸着那首被程靖完成的残曲,可是不管她怎么练习,怎么弹,总是找不到当年妈妈弹奏它时的那种感觉,到底是少了什么呢? 只闻咚的一声,这一次的练习,她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少了什么?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 吼声从琴房里传到走道里,正在和王语佑研究下个星期交流会的晋格渊定了定身子,撇开正在侃侃而谈的王语佑,他直直的走了过去推开虚掩的门,眼见着鲜思语蹲坐在琴架边,一脸的痛苦状,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跃动着身体,他走到鲜思语的面前:“你在做什么?”询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质问,仿佛她的吼声打扰到了他一般的极其不情愿。 跳动了一下眼皮,她看到一双黑色的休闲鞋,听到一个极为陌生的声音,对于这突然闯进她生活范围的物体,她并没有抬头多看一眼。起身之际,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擦过他的身体快步的走出了练习室。 面对她的淡然和冷漠,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从天堂掉进地狱一般,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视而不见,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视他为主宰,将他棒得高高在上,只有在她的眼里,三次,三次对他视而不见,三次这样残忍的将他高高在上的那颗优越的心摔在地上,这种感觉极其的不爽。紧握成拳的十指发出咯咯的声响。 “她以为她是谁啊?”对于鲜思语这样的形为,她倒是满意之至,至少她可以很确定,以晋格渊的脾气绝对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女生,那她的威胁也就不会再构成。轻笑了笑,走到晋格渊的面前:“会长,我想我们应该……” “今天不讨论了,留着明天在会上讨论吧。”甩掉王语佑,晋格渊转身跑出了练习室。气得王语佑将手里的资料用力的拍在钢琴的琴盖上。 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试图让自己努力的回忆着跟妈妈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可是她发现原来累了的时候连回忆都是那么辛苦,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有意无意的扔进湖里,听着声声的咚咚响,好像能跳进人心一般。 “不要再扔了。”晋格渊双手环胸斜靠在她身后的树杆上,抬头看着自己的前方:“你是想学精卫填海吗,这条湖可是我们学校最美的风景线,你不想被成为全校的公敌吧。”又是这个声音,她的气瞬间不打一处来,怎么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会有人跟着她,能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啊,紧皱了皱眉头,她猛然转过头本想开口大骂,晋格渊那有意无意的笑容却让她无从下口,突然之间,她的脑子里闪过那天在乐器室里的片段,就是这个看着这个笑容,她才能弹奏出那么舒心的曲子,她不愿承认自己那天的灵感是来自于他的笑容,于是她又换上以往面对陌生人时才会有的冰冷面孔。 “是你啊,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而且也用错了地方,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把你的笑话留给那些愿意听你说话的女生,我想她们应该会很开心,很愿意接受的。” “这不是笑话。”转过头,他的利眼瞪着她:“这是警告。警告你不要再这么骄傲和嚣张,否则你会得罪很多的人。” “哈。”她轻笑一声转过头继续看着湖面:“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从来没有人敢给我警告,而且我有骄傲和嚣张的本钱,别人有吗?无聊之人总是说一些无聊的话,我不是无聊之人不会听无聊的废话,我想在这里静一静,请会长大人离开吧?” 扯动着嘴角,他发现她的话越来越有意思,也击起了他心里的叛逆之心,跳下台阶,他走近她所坐的那块石头:“我找你有事情谈。” “我们无话可说。”对于陌生人,她总是以冷漠相对。 “你不用把所有人都拒之千里之外吧,为什么你可以跟瑞斯做好朋友,跟我这个也算见过几次面的人说个话都那么冷漠呢?” “我跟瑞斯从小一起长大,她了解我,她……”撇了撇嘴,她不悦的回头却看见他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容:“奇怪,我干吗跟你讲这个啊。你不走,我走可以吧?” “我想请你去参加交流会。” 颤了颤身体,他的话将她定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她冷冷的说道:“我从不参加任何的比赛和无谓的交流会。” “为什么?”以她这么好的琴技却从不考级也不参加任何的比赛,不拿任何的奖项,眼前这个女孩儿,她到底是因为想出名才学音乐,还是只为了那一点点的爱好呢,更或者在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不愿将她的音乐跟别人分享。这着实让他感觉到她的神秘,更激起了他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他的问题触及到了她心里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经,令她不悦的皱着眉头。她不愿在这里多停一秒钟,刚要抬步之时,瑞斯大老远的叫喊声传进她的耳朵里。 “思语,思语。” “干吗?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里啊?” “不,不用喊。”她用力的喘着粗气对她说道:“不用喊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这里。”用力的拉过她的身体,抬眼看了看她身后的晋格渊,心里像打碎了醋瓶一般酸得翻江倒海。收拾了一下心里,她凑到思语的旁边:“你怎么跟学长在一起,全校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现在有很多女生都把你当成的头号敌人了。快走啦。”拉过她的身体,瑞斯不由分说的将她往教学楼拉去。 重重的一拳落在凉亭旁边的柱子上,嘴里一声咒骂随着拳声落在旁边偷听者的耳朵里,紧咬着下唇,她狠狠的心里把鲜思语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最后一双如利箭一般犀利的眼睛射向早已经离开的鲜思语的方向。 食堂里,瑞斯不安的看着每一个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生怕哪一个不怀好意的从思语背后下手,那可就不得了。但她那过分紧张和警惕的表情惹来了一旁思语的轻笑。 拍了拍她的手臂:“喂,你不用这样吧?跟防贼似的。” “嘘。”瑞斯用力的紧皱着眉头,将食指放在嘴边,抬眼看了看全体瞪大眼睛看着她们的女生:“你小声点儿,没有看到她们那双眼睛吗?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你和我都已经成肉靶子了。” “哪有那么夸张。”她站起身四处看了看,食堂里众女生都将她的身体看在眼里,她就好像一块透明的玻璃一样被任当作镜子:“喂,你们不要再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们,晋格渊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无意跟你们抢他,再说了,就他那个样子,我还看不上呢。”怒气的甩掉手里的筷子,转身离开食堂,一边走还一停的骂骂咧咧:“什么人啊?一个像牛皮糖那样粘住人不放的人,尽然还会有这么多的追求者,真是没天理。” “思语,小……”心字还挂在嘴边没有喊出口,便只见鲜思语正捂着被撞到的额头,痛苦的挣扎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连忙扶住她有一些不稳的身体:“都跟你说过了,走路不要低着头,撞到了吧?” “好痛。是撞到墙了,还是撞到火星人了,怎么这么硬。” “喂,我是外星人啊。”晋格渊怒气的轻吼道,被她毫无预兆的撞到了胸口,他还没有说她的头硬,她到先反过来说他是外星人。 “喂,我是上辈子欠你了,还是怎么的?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我警告你,万一有一天我突然暴毙或是受伤住院,那都是你害的,你再这样我早晚会被你害死。” “那你答应我参加交流会,由我保护你不就没事了。” 此话一出,方圆数十里之内一片安静,晋格渊身后的陈澳轻撞了撞他的身体,明白好友的意思,但他却并没有想要收回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反而是微笑着瞪着鲜思语仿佛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他会很开心一般。 真想一拳打在他嬉笑的脸上,真是过分,老天爷既然为他创造了一副天使的面孔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颗天使一般的心呢,难道他没有看到她现在很烦恼吗。 “交流会?什么交流会?”瑞斯一脸不解的盯着思语,转过头她盯着晋格渊:“会长,你没有说要思语去参加交流会啊?” “她钢琴弹得那么好为什么不让她去?” “那是因为……” “瑞斯,不要说了,我们走。”擦过他的身体,她不愿别人知道她的秘密,连当初让瑞斯知道都是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她更不希望用她的故事来换取别人同情的眼光,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 “如果你参加交流会,我会告诉你,你为什么弹不出想要的那种感觉。” 闻声,她停下了身体,显然他的话引起她极大的兴趣,转过身,她紧皱了眉头:“你不觉得拿我自己的事情来威胁我自己是件很可耻的事情吗?” “我不觉得可耻,反而是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我也得到了我想的成果,我们两个各得所需,两全其美不是很好吗?” “卑……鄙。”她一字一句的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转过身,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失误与失信之间,她想当然会选择失误,比起跟妈妈的承诺,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就算她永远无法找到那种感觉,她也不会失信于在天堂的妈妈。 “我很卑鄙吗?”转过身他看着陈澳,比起有些事情,他这点算什么。 哪知陈澳却重重的点了点头,瞪大双眼看着他:“渊,你可不要害思语哦,如果你不是真的想保护她,就离她远一些吧,不然她要是真的受到任何的伤害,我……” “你不会是……” 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迎来陈澳有一些羞涩的点了点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垂下眼睛,他想了想转身离开,他怎么不相信一见钟情,他的出生不就是一见钟情之后留下的结果吗? 练习室里,她的十指飞快的跳跃在黑白的琴键上,心里一腔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也只好把不快抒发在音乐里,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还有生命价值的。 坐在椅子上,瑞斯单手撑着头,眼睛紧盯着思语,听她弹琴的时间久了自己的耳朵早已将她的琴音屏蔽在听觉范围以外,也不愿去告诉她,这样乱弹一气造成的后果,因为她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在钢琴前,她才不会感觉到害怕与孤独。想到这里,她垂下眼睛,深深的将自己陷入自责里,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无法打开她的心,她以为,她对她的关心与呵护足以胜过一个妈妈对女儿的呵护,可是她忘记了,对于思语来说她王瑞斯就是一个外人,一个朋友,友情如何能替代得了亲情呢。 她明白她的问题所在,她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打开心结,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帮助她打开心里的结。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垂眼之间,窗口晋格渊的身影冲正冲她点着头,示意她出来。 看了看还沉静在发泄里的思语,她还是决定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会长大人,你不要再来烦她了好不好?你要再给她带来麻烦了,别看她外表坚强,其实她脆弱得很,禁不起这些事情。” “我不是找她,我是找你。” 闻声,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不是他话说错了,就是她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她尽然听到他说找她,这可是全校女生都梦寐以求能出现的场景。点了点头,两人离开了练习室。 “什么?”她怒气的瞪大双眼站起身看着他:“不行,我不会告诉你,更不会背叛思语,我也不愿她是一个失信的人。” “怎么会失信呢?”他就是搞不懂,把她的音乐发扬光大这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怎么会失信呢:“难道她学音乐,学钢琴不是为了能站在那个世界顶尖级的舞台吗,要想站上去,去做交流会是踏向成功的一步啊。” “那是我们的想法,不是思语的。”怒吼声传进晋格渊的耳朵里,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方法不对,又安静的坐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思语不是别人,她鲜氏公主的身份足以让她得到世人俗事眼里的一切,可是她为什么不愿去考级,从小不愿接受任何的正式训练,那都是因为她欠着一个人的承诺,而我也不希望她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所以我不会帮你的。” “什么样的承诺?”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里充满了坚持:“告诉我。”语气里带着冰冷,很难让人不去想象不告诉他事情真相的后果。 虽然她喜欢眼前的这个男生,可是在与思语十几年的友情与才没几个月的爱情之间,她当然明白自己应该选择什么:“不可能。” 她也用坚毅的语气和眼神瞪着他。 “啊……”紧皱了一下眉头他怒气的转过身,连血液里都冲满了愤怒,稍待一会儿,他转过身:“ok,我不再逼她,反正还有一个星期,我一定有办法让她参加的,就算这一次她不肯参加,那下一次呢,她的将来呢,你不可能不为她考虑是不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用考虑她也能很清楚的知道思语的选择,她很明白,一旦她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虽然她很赞成晋格渊的话,可是她却不得不考虑思语的处境。 回到家里,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还跟仆人下达了封锁令,除非是她自己打开,否则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房间里,她并没有打开灯,反而是将窗帘拉开,借着月光她静静的抬头仰望着天空,仿佛是在等待,又好像是在祈祷,直到她搜寻到那颗藏在月亮后的星星,她这才笑了开来。 “妈,我今天好害怕。我怕自己抵不过世间的诱惑,差一点就妥协了。不过妈,你放心吧,我会坚持对你的承诺,等我学成归来,创作完美的第一首曲子一定弹给你听,无论是在水天相接的大海边,还是黄沙连绵的沙漠上,或是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我会在各种能与天堂相接的地方弹给你听,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女儿并不是一无事处,并不你想象中的差。妈,到时你一定要听到哦。”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敲门的声音:“思语,我是爸爸,程靖来了,你要不要下来跟他谈谈作曲的事情?” 闻声,她全身就好像充满了电的机器人一般精气十足的冲了过去,打开门她转头看了看:“在哪里?在哪里?” 拉过她的身体,鲜曜扬捏了捏她的鼻子:“看来也只有程靖能唤醒你,怎么了,又关着门跟妈妈说话啊?她有听到吗?” 摇了摇头,两人相互依偎着向楼下走去:“不知道,刚想问她的时候你就来敲门了,不过我想她应该听到了,因为有微风吹过啊。” 落座到沙发上,她便迫不及待的坐到程靖的身边,拉着他问这问那,当然,她最关心还是她的作曲有没有进步,当她看到程靖俊脸一沉,重重的摇着头时,两只大大的眼睛吧搭一声垂了下去,嘴角又撅得老高。突然她又抬起头看着他:“没有一句可以用吗?” 她知道她的话很多余,就好像一个坐轮椅的问一个瞎子你没长眼睛啊,明知道会迎来程靖的一击摇头,可她仍然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 “算了,还是只有靠继续加油了,不过要是程靖哥哥能教我就好了。” “你就只知道缠着他。”鲜曜扬一手指指在她的额头:“你程靖哥哥每天那么忙,通告那么多,哪里有时间整天陪着你啊。” “可是他也不过比我大一岁,应该是上大学的时候啊,为什么他不可以进学校上课呢,如果有程靖哥哥在,我就可以整天跟他一起学习,也不用被那个讨厌的家伙像阴魂一样跟着不散了。” “讨厌的家伙?”两人轻皱了一下眉头盯着思语,同样视她不仅是公主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宝贝的两个人,怎么会允许有其他人欺负她呢。 一想起那张英俊到冰酷到可恶的脸,她就来气,深呼吸一口气她突然脑子里灵机一动,转头看着鲜曜扬:“是啊,是一个讨厌的家伙,以前我几乎都不出门,就算出门也是去公司找程靖哥哥,然后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他保护我,要嘛就是瑞斯,可是现在那个学校里的人都好奇怪,好恐怖,瑞斯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啊,又没有程靖哥哥的保护,所以才会有那个讨厌的家伙出现,唉。”垂下头,她故作痛苦状:“可怜的我啊,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家伙而在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我看我的小命很快就会葬送在那个神秘人的手里了。” “有这样的事?”程靖焦急的扶起她的身体面对着她,深黑色的眼眸里闪着精光:“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不过你放心,从明天开始呢我就会去学校陪你。” “陪?怎么陪?你不是有很多的通告啊,活动啊什么的吗?你有时间吗?” 扯开嘴角,他微笑着看了看鲜曜扬:“其实鲜伯伯早就答应我了,让我完成学业,而在这期间我的工作量会相对减少,这也算是一个潜伏期,为将来的爆发做出准备。” “哦。”她立即坐直了身体不悦地看了看程靖和鲜曜扬:“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欺负我是不是?还看着人家低声下气的诉说自己的委屈。你们太过分了。” “不这样怎么看得出你除了有音乐的天赋之外,还可以看得出你有演戏的天分呢。”拉过自己的宝贝女儿,他扶了扶她的额头:“不这样我怎么能确定你心里是不是……” “是什么?”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程靖,两双眼睛互视之间,仿佛流窜着另一层让她看不懂也猜不透的深意。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能跟程靖一起学习,研究,这样的她自己的目标也就更加接近了。 第四章 哈尔滨的清晨就算进入了春击的后半击也会有丝丝的凉意,可却挡不住春的清秀与美丽,处处香花飘的感觉总是让身与心整个都沐浴在舒心里,难怪一年之际在于春这句话经久不衰。 踩着自行车,哼着小调,在鸟儿与蝴蝶飞舞的陪伴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动力。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前行,那该又是一种怎样的动力。 “思语,你今天很开心啊?”一旁的瑞斯骑到她的身边悄声问道。眼角滑过旁边的程靖,她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当然啊。我们三个又可以在一起了,离铁三角的梦想又近了一步,难道不是应该开心的事情吗?” “嗯。”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是应该开心,可是……”扭曲着脸部,她将目光移向旁边的程靖:“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去上课吗?你不怕……要知道,我们学校你的铁杆粉丝已经可以从这里排到鲜氏集团了,到时候你不要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来保护思语哦?” 轻颤了颤,鲜思语一双利箭般的眼神落在瑞斯的脸上:“你这个马后炮,为什么不早说?”转过头,她没有给瑞斯反驳的机会,话语已经直冲着程靖而去:“你还是回去吧,不用想也知道到时的后果,我可不想再被其他的人当成是敌人。” 看着她的坚定的表情,他的心里突然一沉,看着她脸的眼神也变得有一些暗淡,停下车,两人也跟着停了下来。思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了?你是想通了不再给我带来麻烦吗?” “为什么在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自己呢?” “什么意思?”他的这句话搞得她有一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他的眼神也开始有一些闪烁不定,每当这个时候,程靖总是将要说的话再一次咽进肚子里。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回去的,就算有再大的困难还能难得到我吗,你们就不要担心了。”重新踏上自行车,他率先走在前面。 不理解她的话,轻皱了皱眉头她看向旁边的瑞斯,后者冲她噜了噜嘴,不解的骑着自行车跟着往学校去。管他呢,就算前面有豺狼虎豹反正会有人替她顶,她有什么好怕的。 将不必要的事情抛到脑后,她也踩着自行车往学校走去。 大老远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就已经传进她的耳朵里,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这突如其来的阵势与围功,还是让她吓了一跳,尽管她知道追星族的疯狂,在公司里也见过,在电视上也看过,只是像今天这种将明星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 “糟了。”一旁的瑞斯紧张的看着程靖,双手死死的掐住旁边的思语。 被她这一掐,她这才缓过神来:“怎么了?怎么了?” “通常程靖出门的时候都是有保镖跟着,不会受伤,可是现在全校几千个人万一他受伤了,碰伤了脸或是身体怎么办?他可是代言了多种产品到时他们追究起来公司不就面临危险吗。” 话音刚落,思语大步一跨朝程靖的方向走去,尽管她来势汹汹,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抵得过这几千人的功击呢。刚一钻进人群,她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淹没。一旁的瑞斯只能在那里大喊着,想靠近却连边都挨不上,也是,那么多人都认为鲜思语对晋格渊别有用心已经对她有敌意,现在又想跟她们来抢程靖,不趁此机会好好修理一下她,难消她们心头之恨,反正在这样的情况下难免留下的碰撞也是无心的,又没有人会怪罪她们。 刚一入人群,她的身体便跌跌撞撞的被人推来推去,紧皱着眉头,她这才知道大事不妙,可是她的叫喊声淹没在了四周的人声鼎沸里。 “思语,思语。”外面的瑞斯急得直跳脚,来回在那里转来转去,抬起头,她将眼神落在被围在人墙里的程靖:“程靖,程靖,救思语啊,快点救思语。” 抬眼之际,程靖的眼神滑过焦急的瑞斯,这才注意到她的嘴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思语整个人已经无法从人群里抬起头来,紧皱的眉头让他看了心里直发疼,推动着人群他想一步一步靠近思语的身体,可是所有人一下子都好像商量好一般将程靖的身体围了个水泄不通。想要救她却无力可施。 就在她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从头顶开始袭来的时候,她只感觉自己的右手被牢牢的钳住,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她从地上拉了出来紧紧的护在怀里。一瞬间,她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睁的躲在那人的怀里。 直感觉一股冰冷的空气流窜在周围,原本吵闹的校门口随着冰冷的空气一一被冻结,转头看向冷空气的来源,晋格渊高大的身体紧紧的将鲜思语护在怀里。 “渊。”不远处,陈澳和王语佑向他走了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里的鲜思语,各怀心事的在眼神里传递。 冲着两人挥了挥,转头看向黑牙牙的人群,怒气的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身体被惊得一颤,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之际晋格渊怒气的眼神瞪着所有的人,快速的收回手,她尴尬的转过身去,天啦,她刚刚明明感觉到是程靖的啊,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讨厌的家伙。 “思语,你没事吧?”程靖焦急的扶住她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你是不好?”她紧皱了眉头:“也不考虑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你有个什么你让我怎么向爸爸交代,怎么向公司交代。” “好了,你先别生气。”认真的看着她,眼神里的思语让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确定真的没事吗?” 深呼吸一口气,她直感觉头晕目眩,看程靖的眼神也开始有一些恍惚,轻皱了皱眉头,她的有气无力的说道:“程靖哥哥,我不想骗你,我感觉真的很不……”好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整个身体已经在瞬间滑落在地上,眼极手快的晋格渊快速的伸手从后面将她抱住,再一将她打横抱起。 “校医,校医在哪里?” 不由分说的抱着她往校医室跑去,拍了拍程靖的身体,两人才跟着晋格渊的脚步往校医室跑去。 等他放下鲜思语,女校医粗鲁的将晋格渊等人栏在门外,带上护士将整个房间隔绝开来。 “我们应该送她去医院,思语不可以出任何的事情。” “闭嘴。”晋格渊怒气的吼着旁边焦急的程靖:“都是因为你,她才会晕倒的。” “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思语的事情不要你管,我会处理。”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咬牙切齿的盯着程靖:“你会处理就不会让她受伤了,如果你会处理,她现在就不会晕倒了。” “我……” “够了。”美女校医怒气的打开门,不悦的瞪着两人:“你们两个吵什么吵?吵得这么大声,把病人都吵醒怎么办,还要不要她休息了。” “吴医生。”瑞斯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衣服问道:“思语怎么样?我们都相信你的医术,她没事吧?” “没事。”轻拍了拍瑞斯颤抖的手背:“放心吧,她没事,只是在挤压当中受了一些碰撞,撞到了头部,再加上平时就贫血所以才会晕倒。” “那我可以去看她了。” “嗯。”点了点头,她将瑞斯放了进去,身后的程靖,晋格渊和陈澳三人刚想踏步,却被美女校医伸手拦了下来,昂头指着旁边的标牌说道:“没有看到吗,男生止步,还有,你们两个嗓门儿那么大,进去想把我病人的耳膜震破啊。” 焦急的转头看了看里面,程靖微笑着走到吴医生的面前,伸出手,往日里只有面对大众时的王子风度在此时展露无疑:“你好,我叫程靖,你应该……” “哎呀,我认识你。”吴医生连忙兴奋的伸手握住程靖的手,偶像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怎么会不认识呢:“程靖你帮我签个名好不好?”正说着,她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写病历的纸条和一只笔递到他的面前。 趁着空档,陈澳和晋格渊刚想从旁边钻过去,却迎来了美女校医吴医生的当面一击,晋格渊英俊的脸上立马出现一些红晕,吃痛的扶了扶脸上,他一脸仇恨似的瞪着校医却迎来她凶神恶煞的表情,气得他涨红了脸,如果她不是女生,他的那一拳一定让她好看。 签好名,程靖以为她应该可以放自己过去,却没有想到就在他往前踏出一步之时,一击甩手,轻易的就将程靖推出一米之外,看来从小练到大的太极拳还真是管用。 “喂,你……”程靖有一些怒气,刚想说她别不知好歹,又顾及到自己的形象,只好闭嘴生着闷气:“好,那我坐在这里等可以吧?” 刚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又一击推手,他的身体被推到了大厅的门口跟晋格渊等人并排站在一起:“不行,你们三个最好快给我离开这里十米之外,不要吵到我病人,不管你们一个是大明星,还是我学生会会长,都不行。” 转动着眼珠子,晋格渊只好退出大厅来到门外,他了解他这个校医的脾气:“走吧,她决定的事情牛都拉不动的。” 啪,一个暴栗落在他的头上:“臭小子,你这样说你姐啊,没大没小。” “吴大美女,很痛你知不知道。手跟铁做的一样。”怀着愤怒,他率先走出了校医室,陈澳和程靖也只好跟着离开。 房间里,瑞斯为她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她的面前,艰难的扶起她的身体靠在靠背上:“思语,你差点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我没事,不用担心。” “还不担心,你平时肯定是练琴练的都走火入魔了,才会忘记了吃饭补充营养,医生说你有贫血,看你以后还听不听管家的话。”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她认真的看着她:“思语,你知不知道刚刚是谁救了你?又是谁送你来校医室的?” 转动着眼睛,她努力的回忆着刚才的画面,瞬间,她的心被一股温暖带着香气的体温所包围,瞬间,她被理智惊醒,晃动着眼神看着瑞斯:“那个,我当时以为是程靖哥哥,所以才会抱着他的,你不要误会。” 误会?她会吗?不可否认,她看到她紧张的抱着晋格渊时,心里那一份痛的确让她无法克制,可是当她看到晋格渊眼里那抹担心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输在众多的女人争着抢他一个男人,而是输在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傻瓜,我哪里有误会,只是你没有看到他抱着你时,晕倒后抱着你跑进校医室时那股紧张与担心的样子,全校女生都嫉妒死你了,连程靖哥哥的脸上都呈绿色了。” “他绿?”轻笑了两声:“我的脸才绿了呢,将来绿的时候还很多呢,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情,那些女生还会放过我吗?怎么什么事都跟那个可恶的家伙扯在一起,他是死了心要毁掉我是不是?” “他不是存心要毁了你,而是存心想要保护你,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紧张啊。” 轻笑两声,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乱说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你放心吧,我对他没兴趣,ok?” 瑞斯看着思语的眼神开始有一些恍惚,她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看到的坚持,还是应该相信直觉给她的一切,因为她曾经听说过,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往往事实就是在那一瞬间的感觉里。 人工湖边,陈澳的心里憋着一口闷气,紧皱着眉头,他猛然的转头瞪着程靖:“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对陈澳的质问的口气,他在心里轻笑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我跟思语什么关系有必要跟你解释吗?” 无言以对的看了看他,陈澳的心里憋着一团火气:“思语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今天在我们学校受了伤,我当然有权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的话未免太好笑了吧,思语受伤你应该去追究那些伤害她的人,在这里质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们,思语如果有什么不妥我不会放过你们。” “哈,你……” “够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晋格渊开口道,抬脚走到正横眉怒目的两人中间,他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着湖面:“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去参加交流会?我听瑞斯说她对人有一个承诺,到底是什么样的承诺让她不愿去参加交流会,更不愿意去考级呢?” 交流会?程靖的脸下呈现出沉思状,转过头他的眼神落在晋格渊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里,稍候三秒钟,他这才提了提气:“交流会?她跟你说了?” “没有,我只是听瑞斯说她对一个人有承诺,我想帮她。” “你以为那个人是我?” 他有一些惊奇的转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有一种放松下来的感觉,在心里笑了笑开口道:“就算跟你无关,那你也应该认识,或是知道这件事情,我只是不想一个这么好的音乐人就这样埋没了,她应该属于一个更大的舞台。” 点了点头,他很同意晋格渊的说法,而自己这么一直的帮助她也正是为她这样做着,可是,似乎在她的生活重心里,没有一个人有能力打破她一尘不变的规律,只是她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对于她的倔强,与其说她是认死理,他还是愿意拿有义气来形容她。 摇了摇头,他轻叹一声:“我想你找错人了,从小到大她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更何况这个承诺关乎到她死去的妈妈,我只能说尽力去劝劝她,但不敢保证她会参加,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尽快找人取代她的位置吧。” 转过身,他认为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从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可以看出,三人并不是一路,至少在思语的这里,他们三人应该在不久的将来会演变成另一种关系,所以趁早远离,因为他不敢保证跟他们越来越近之后,他还有没有勇气去追求他想要的东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晋格渊的心里有一种杂乱的感觉,原来事情跟他想的一样,但是这也是世间的真理,肯许下承诺一尘不变的除了亲情还会有什么,或许有人会说还有爱情或是友情,可是这两者哪能比得上亲情之间有可贵,爱情没了还可以重来,友情没有了还可以重新再找,可是亲情消失了,那就是一辈子都找不回来的。 黑色的阁楼上,黑夜男子正扒在书桌上,眼睛死死的瞪着前方的那一台点唱机,还记得那年妈妈将它扛回家的时候,就是为了能让爸爸在工作的时候感觉到舒心,那些古老的唱片早已经被磨光了,点唱机也因为岁月的关系停止了它的工作,就像他的亲情,终究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彻底的毁灭。 他恨,他怨,他不知道自己在亲情之间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是一个在妈妈痛苦的时候拿他来哭诉的受气包,还是爸爸在忍受时拿他来随地乱扔的坏小孩。想到这里,他轻笑道,俊颜上露出如魔鬼一般的笑容:“不是,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有谁的一生有我可悲呢?” “少爷。”一管家模样的女仆人端着刚熬好的汤走了过来,心疼的将他护在自己的怀里,她从小看着他长大,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能明白他心里的苦:“不要伤心了,没有人会心疼你只有吴妈,吴妈从小看你长大,只有吴妈才是真正心疼你的,放心吧,那些坏人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点了点头,他将汤接了过来:“对了,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帮我把权叔叫进来,我事情要安排他去做。” 冲着他笑了笑,她拿起托盘走出了阁楼,不一会儿他口中的权叔拿着一包资料袋走了进来。 “少爷,这些文件是今天要处理的,有几份我已经签字,但这几份是需要你签字,还有就是上次开会时讨论的新项目的事情,董事会已经全票通过了,如果没有问题,下周一我们那经纪,娱乐,媒体,杂志,唱片制作和电视,电影制作于一体的全方位娱乐公司将会正式开幕,而我们要捧的第一波新人就是包括king组合在内的一共十个新人,他们产分别涉及唱歌,电视,电影,主持和舞蹈界。这是详细的资料,您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粗粗的看了一遍,便唰唰的签下自己的大名:“别的娱乐公司对我们公司有什么看法?” “这里有几篇报道,除了鲜氏集团没有发表任何的回应之外,其他的公司都发表了他们的态度,鲜氏集团似乎并没有把我们跨行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先不用管,他会注意到的,等他注意的那一天就是他鲜氏集团消失的那一天,对了,他旗下的金牌艺人程靖去利亚学院上课了,我听他的合约快满了,你们去跟他谈谈签到我们emt公司的事情。” “这……”权叔有一些为难的看了看那个男生:“恐怕很难,他签到鲜氏集团已经五年了,期间有很多大公司高薪挖角他都不为所动,听说,鲜曜扬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要为他工作一辈子来报答他。” “救命之恩?”他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深呼吸一口气,他似乎下了一个很大决心:“如果不为已用,那用毁之,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我就不相信抓不到他的把柄,除非他是一个机器人,否则他一定会把柄被人抓住,只要让我抓住一个,我定会让他翻不了身,鲜曜扬失去了一颗重要的棋子,还拿什么跟我斗。对了,你先去查查看,是什么样的救命之恩能让他赔上一生。” “是。” 待权叔离开,他起身走到窗前,银色的月光下将他的脸印得更加清晰了许多,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斥着邪魅的笑容,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摸索着黑暗朝前走,凭着感觉去踏步,只希望他在越陷越深之时,上帝能在他的旅途中安排一盏明灯指引他的方向。 第五章 食堂里,程靖终于摆脱掉了学校同学对他的纠缠来到思语和瑞斯的身边,可尽管有护校队的保护,他签名也是签到手有一些酸痛。 将旁边的一碟饭菜推到程靖的面前,思语笑笑着说道:“程靖哥哥,手是不是很酸啊,要是你再不听我的话找一些人来保护你,你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有。”她靠前冲他指了指四周:“我的眼睛都快被他们的那些闪光灯给闪花眼了,早知道就不让你来这里了,要是被那些人传出去,不把我鲜思语的身份乱写一通才怪,我一向低调形事的风格就被毁了,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鲜氏集团董事长鲜曜扬的女儿,那我将来还要怎么过生活啊?” “哦。”他大吃一惊,随后又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这可不关我的事情,我无法阻止他们的自由,不过他们也不会乱写,因为各大新闻媒体都跟我们有合约,不过也不敢保证那些一直想找我们麻烦的三流杂志社,还有,反正你也会接管鲜式集团,早晚会被人知道你是鲜曜扬的女儿,这又算什么呢?” 不以为然的她撇了撇嘴,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接管?我才不要呢,满身的铜臭味,我宁愿一辈子当一个穷人。”说话之际,她将目光投向瑞斯,后者给了她一击白眼。 “说话尽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你难道就真的想你爸爸和妈妈的辛苦建立的鲜氏集团就毁在你的手里啊。” 不悦的噜了噜嘴,早知道会有一顿的说教,她就不转头看着她了,还指望她能帮助她一下,没有想到尽被她数落一番。 “好了,你不要撅嘴了,我有东西给你。”正说着,他从身上抽出两张红色票根:“给你们两个,这个是今天晚上的朗朗在歌剧院的入场券,仅此一场哦,而且还是第三排正中的最佳位置,知道你们两个喜欢,所以就派人买来了。” “真的?”用力的接过票根,她分了一张给瑞斯,两人心里兴奋到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可是你怎么不去啊?” “你希望我去吗?”正色,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样大的表演,外场可是有数十家的媒体杂志在等着哦,你确定……” “不要。”她连忙反驳道:“你还是不要去了,没有想到你也考虑到这一层的吗?谢啦,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刚才还因为她的开心而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程靖,瞬间因为她最后的那一句好哥哥而变得有一些酸涩,淡淡的笑了笑,这让他回忆起昨天晚上跟晋格渊的约定: ……………… ……… ‘想要让她去参加,只能用骗的。而我只能帮你们骗她进场,进了场之后就要看你们自己的。’ ‘你把这两张票给她吧,让瑞斯陪她去我想她会好一些,等进了场之后我们会有办法让她上台的。如果万一她真的倔强到死也不肯上台,至少也要逼她解开心里的心结。’ ………… …… “喂,喂。”伸出手,她在精神恍惚的程靖面前晃了晃:“回魂了。想哪个mm去了?” 回过神来,他轻笑道,mm?能让他这样失魂落魄的,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她一个吧,可惜,她却不知道。 “思语,我真的是你哥哥吗?”从五年前认识她开始,她总是在他身边程靖哥哥的叫着他,也是她将他从黑暗里拉了回来,他也以为自己可以把她当成妹妹一样永远的保护下去,心疼下去,可是他发现日久生情这个词所表达的意思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五年了,他把对一个妹妹的爱升级成一个对情人的爱,可是她对他仍然只有对哥哥一样的感觉,是他做的很失败,还是他无法打开她的心呢。 程靖的话让她有一些不知所措,连抬眼看他的眼神都有一些吃力:“是啊,你是知道的,从五年前你就知道的啊。现在还问这个做什么?”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她是真心真意当他是哥哥,要升级到另一种感情,她的确是没有办法做到。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骗我?”她猛然的站起身,瞪着她:“你明明知道我最恨欺骗,不管你得过多少功,也抵不过一次过,我的原则你应该很清楚,而且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你从来都没有骗过我啊。” 闻声,他无意的身体轻颤了颤,最后镇定心神他站起身,往日的笑容看着她:“当然不会了,你放心吧,我永远不会骗你的。” 笑了笑,如果这不是学校的话,她肯定会给他一个亲情式的拥抱,看看四周炽热的眼神,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撞了撞旁边瑞斯的身体:“走,我们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去见我的偶像。” 正如程靖所说,在演出还没有开始之前,大剧院的门口已经站满了包括娱乐在线等数十家的媒体,见她们身后跟着的某知名音乐人便如蜂一般涌上,她庆幸自己并不招摇,从小不愿在媒体上露出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有心思去过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 笑了笑,两人踏着轻步往剧院里走去。 两人并没有去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反而是溜到后台的地方,依照老规矩。 “你说这次我又会听到什么?” “不知道。” “我希望他会讲他音乐的灵感来自哪里?” “那不一定,大师级的人物通常不会对外讲述他们创作的过程和灵感来源,因为那都是一段艰难,漫长,恐怖的过程。” “嗯,有道理。” 两人躲在门后的玻璃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说着,还不忘把眼睛伸向里面,耳朵紧贴门板。见刚刚忙碌的人群散去,两人悄悄的打开门溜了进去,躲在一大堆衣服的后面,幸好朗朗平时演出喜欢穿深色的衣服,才遮住了她们两个今天晚上一身的黑衣,不然肯定被发现了。 忽闻耳边传来稀稀嗦嗦的脚步,两人往里挤了挤。 “陈澳,鲜思语来了没有?”晋格渊的声音突然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身体惊了惊。 “来了,听捡票人员说她们两个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台上等候呢。” “嗯,很好,你也先去准备下,开场后的第一个就是你,对了,要把各个通道都守护好,只要等到开场就可以了,开场之后就算被她发现这其实是真正的交流会,她也不可能会离开的。” “嗯,我明白。只是……”陈澳的吞吞吐吐,明显有一些担心:“我们联合程靖这样来骗她,总是不好吧,” “这有什么?她应该理解我们的苦心才对,让她有一个更好的平台可以展示她的才华,难道不好吗?她还应该感谢我们……”话还没有说完,只闻啪的一声,陈澳只感觉一阵微风吹过,等他被声音惊醒时,整个房间里都只剩下紧张的气氛。 思语的手还停在半空,咬牙切齿的瞪着还沉静在不知所措的环境里的晋格渊:“你以为你是谁啊?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你要想方设法的来害我?我都告诉过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再多管我的事情,你为什么总是不听?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想毁掉我吗?我鲜思语到底跟你有什么仇啊?” 怒气的吼完,她有一些吃力,但仍然倔强的怒瞪他一眼,然后甩手准备离开,却不想被晋格渊反拉住手让她动不得半步。 “你真的认为我这是在害你吗?为什么你只能看到别人对你的伤害,却看不到别人对你的关心呢?你有那么好的音乐才华为什么不向世人展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有多少人为你心疼,为你可惜,为了一个永远不存在的人许下承诺,赔上你一生的前途这样做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甩手,她回头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爸爸,十八年了从来没有这样管过我,瑞斯,十年了,她也没有这样管过我,程靖,五年了,他更没有管过我,你,才一个星期,你认为你有去资格管我吗?” “那是因为他们爱你,不愿伤害你,所以尊重你的决定,可正是因为他们对你的爱,所以才抹杀了你对音乐正确的解释。你还记得那天在练习室里吗?是,你是知道爱是音乐的灵魂,可是你却不知道如何去真正的理解爱,因为你根本无法理解爱是怎么样的一字,所以才会弹奏不出你妈妈弹奏时的那种感觉,因为你不懂得付出爱。” 闻声,她的身体一阵,他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个魔音一般在她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她摇着头转身便跑出了会场。 陈澳灵机一动,拿起对讲机通知着各个通道。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到思语会那么倔强,为了赶紧离开这里尽然不顾自己的生命以性命要挟。面对这如此极端的一个女生,他们也不好再多加阻档,等众人赶到那个出口的时候思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摸出手机,瑞斯拔通了程靖的电话:“程靖哥,思语知道我们在骗她,她现在跑出了会场不见了,电话也关机,你找人帮忙找找吧,我会在这附近找,我们保持联系。” 挂掉电话,她想也没有想便跑了出去。 公园里最深处的路灯下,借着灯光她蹲坐地上,膝盖上的裤子早已被泪水打湿,娇小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心里还在不停的埋怨着那个讨厌的家伙,他凭什么说她的音乐里没有灵魂,他凭什么说她没有爱,她将全部的身心都投到了音乐里,她在用生命去爱音乐,这种感觉他能感受吗?她为了音乐可是到走火入魔的地步,这种感觉他又能感受吗?说她不懂爱,不懂音乐,他才不懂呢?真是过分。 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她为什么还要蹲在这里流眼泪呢?是想得到别人的同情,还是因为…… 对,欺骗,这让她回忆起在食堂的时候程靖的话,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好骗。深呼吸一口气,她决定再也不要理那个欺骗过她的人,倔强的擦掉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晋格渊喘着粗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里。 轻皱了一下眉头,她转身向别处走去。 “对不起。”伸出手,他抢先一步抓住她的胳膊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刚才的话有一些重了,可是……” 动了动手臂,她有一些不耐烦的开口道:“放开我。”冰冷的语气足以冰冻掉一切。 “你在生气?” “呵呵,生气?生谁的气?如果你说的是你,我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对于你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哪里的气可以生。”“ok。”放开她的手,绕过她的身体走到她的面前:“那不知道你肯不肯听一个陌生人的忠告呢?” “不听。”抬起头她怒瞪着他,自从刚才的那一席话,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了他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对于一个白痴的忠告,她如果信了,那她就是白痴加三级:“我不认为你的话是对的。所以请不要在我面前乱说。” “难道你总这样自以为事吗?” “有什么不好吗?我从小都是这样,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我就会改变我行事多年的作风吗?” “你这叫冥顽不灵。” “你这叫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两人互相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对方眼里的自己,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冰冷的晋格渊会对她的事情那么上心,要说对她没有企图她怎么也不相信。可是他的眼里,此时她就像一个犯了错但却不承认的小孩,他同样没有想到,在她的心里和观念里,对于习惯竟然是两个这么极端的版本。 甩过头,她看向别处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他眼里的自己竟然有一种似乎快要溶化的错觉。 “告诉我。”见她的眼神不再那么锋利,他柔声着问她:“为什么你会那么固执?” 扯动着嘴角,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她还有一些不适应,从而更加激起她心里的反叛之心:“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面对她的反问,他突然有一种想轻视自己的感觉,从来他的话在别人眼里就跟圣旨一样,没有人不愿意顺从,还有人会抢着跟他搭话,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在她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挥了挥手,他表示无奈:“ok,再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我送你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地方很危险。” 刚想拒绝,晋格渊的身影却率先走了开去,看着他有一些落寞的背影,她突然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并不是她不愿告诉别人她的故事,而是她并不想用自己的故事来得到别人的同情,那种眼神里传递的怜悯足以摧毁她内心永久的坚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很想让眼前的这个人知道她的心事。 突然她停了下来:“喂,我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弹出妈妈弹琴时的那种感觉?” 闻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就知道,爱音乐如命的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好的机会。转过身,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她的面前:“你想通了,要得到这个答案可是要告诉我你的秘密的。”“秘密?”她机械的后退两步,看着他:“那还是算了吧。”抬腿,她绕过他的身体往公园外走去:“以后不要再随便多管别人的闲事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好说话的,要知道,你是人,但你不是一个万能的人。” 看着她的背影,他扯开嗓子大喊道:“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有办法知道的,还有,你的闲事我管定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第一个不肯听我话,而且还是好言相劝的人。”习惯性的扶了扶鼻子,银色的月光照得他的嘴角有一些邪魅:“更何况你对我的态度不是已经改变许多了吗,我相信你虽然特别,但心却一样。” 第六章 她托着沉重的脚步,刚一踏进大门口,便迎来了鲜曜扬,程靖和瑞斯的身影。 “思语,你去哪里了?”鲜曜扬心疼的将她拥在怀里,颤抖的身体告诉着她他心里的害怕与担心:“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担心你。” 从爸爸的怀里抬起头,她笑了笑:“我没事,爸。” 落座到沙发上,鲜曜扬为她端来自己刚刚亲手煮好的木瓜清汤:“来,趁热,喝一碗,虽然是春天了,但哈尔滨还是很冷,瑞斯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过我了,你放心,爸爸给你做主,我会替你好好教训那个小子的。” “伯父。”瑞斯连忙焦急的转头看着鲜曜扬:“我都说了,这不关晋格渊的事情,要怪就怪我出了这个主意,可我也只是想让思语多去交流一下,对她的音乐会有帮助的啊。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放下碗,她的目光变得有一些犀利的看着瑞斯:“连你也怀疑我?” 面对思语的反问,瑞斯只好低下头,并非她不愿说话,而是她不想再欺骗她。 看到瑞斯的反应,她又将目光投向程靖和鲜曜扬:“你们也怀疑我?” 深呼吸一口气,瑞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思语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许多,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味道:“他们不敢告诉你,我来说好了,反正我已经多了一条罪名也不怕多加一条,思语,你听着,我瑞斯把你当作好姐妹才对你直言,你的做法真的很差,就像晋格渊所说,你从来都只懂得接受而不懂得付出,你自己问问你自己,鲜伯父为了你可以把办公室搬到家里来,为了你他这些年来又做爹又做妈,时时刻刻的照顾你,为你做这做那,为了你在音乐上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他总是给你最好的。可是你回报了他什么,关心过他吗?有一句安慰的话吗,你知道他每天都在忍受着痛脚的困苦吗,还有程靖哥哥,从五年前我们相识以来,他总是以哥哥一样的身份和心来照顾你,你有危险他总是第一个挡在你的面前,你有困难,他总是想方设法的来帮你解决,可是你呢,你有想过回报他什么吗?哪怕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来回报,而你并没有,你只想到了你自己,因为在你的心里,你只爱你自己,从来不会考虑到别人在你的身上付出了多少,付出过什么?思语你爱音乐胜过自己的生命,可正是因为这样,你把你自己的音乐只局限于自己的爱里,一个人的爱很狭小,那样你的音乐怎么会长大,你答应过伯母,要弹奏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给她听,而伯母说过,只有爱才是音乐的灵魂,你的爱那么小,音乐的灵魂那么小,在天堂的伯母怎么会听到。思语。”她跪在她的面前,手捧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的眼里带着泪花:“思语,敞开你的心吧?不要只爱你自己,我知道,伯母的死让你受的打击很大,可是就算她离开了你去了天堂,她也会看到在人世间的你,你这样将自己关进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伯母会很伤心的,你不是说要弹最好的音乐给她听吗?那么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走出自己的心,将爱释放,这样你才能得到更多的灵魂。” 她将瑞斯的一字一句都收入自己的思想里,一字一句的慢慢消化着她的话,对于她来说,瑞斯给她的观点跟自己一直坚持的观点简直就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两个极端,她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对,哪一个才是错,恍惚的身形她将头转向爸爸和程靖:“告诉我,瑞斯说的是对的吗?” 面对她的质问,两人都无一答话,如果欺骗是一个错误,那么一开始认为是善意的谎言也应该是错误,她并是愿接受这样的两个极端,而是无法接受连自己的亲人之间都存在的欺骗。 “说啊。”她猛然的站起身,随着泪水的流下她大吼道:“为什么不说话?是怕被揭穿了谎言还是你们还认为这都是为了我好,我是你女儿,十八年了,我没有想到作为父亲的你,你除了懂得宠爱却不懂得责备,天啦。”她轻轻的摇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天我的错,到底是谁造成的?”转过身,她头也不回的往房间里跑去。 用力的甩上门,将众人的叫喊她的声音甩在身后,背靠着门她缓缓的滑落到地上,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被欺骗的影子笼罩,她该何去何从,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会变成这样,难道就真的应该怪爸爸对她的宠爱过多,还是应该怪她自己不愿接受现实呢?自从妈妈倒在她的眼前那一刻起,她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冷,像被抽空了一般对所有的事情都视而不见,她告诉自己,只有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可是没有想到这样做不仅伤害了自己还伤害了周围的人。 摇着头,她艰难的站起身走到窗前,月亮背后那一颗亮着最微弱光亮的星星下,她看得有一些发呆:“妈,我好累,我该接受现实吗?” 黑夜里,她被噩梦惊醒,才发现自己的全身被汗打湿,下了床,她先到浴室里洗了个澡,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听到楼上的阁楼里有动静,于是她便小心翼翼的踩着轻步走了上去,透过门上的玻璃,她很清晰的看见鲜曜扬手捧着妈妈的照片躺在摇摆椅上,表情有一些凝重的跟照片说着话。她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紧皱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连额头上的皱纹都清晰可见,突然之间,她很想问问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时间,错过了多少陪爸爸一起走过的日子。过去,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身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她以为这样就是对自己的保护,可是她忘记了,这样做她是保护了自己,但却保护不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妈妈的离开已经是她无法弥补的事实,难道她还要在亲手一步一步的将唯一的亲情也毁掉吗。 只闻啪的一声,她用力的打开门,也吓到了里面的鲜曜扬,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有一些不知所措,手里的照片也滑落到地上。 “爸,对不起,对不起。”躺在他的怀里,她拼命的摇着头,道着歉,泪水也在此时滑落:“爸,是女儿不好,我不该这么任性,不该把妈妈的离开当成是世界末日,更不应该让你来承受不必要的责任,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傻瓜。”他颤抖着手扶上她的背,泪水也在他的脸上悄然滑落:“不是你的错,是做爸爸的没有做好,你的任性也是我的宠出来的,爸爸也有责任,如果肯真正的多花心思在你的身上,那你也不会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音乐有问题,是我不好,你也原谅爸爸好不好?” 摇了摇头,她将身体靠近了爸爸一些,熟悉的味道又再一次传进她的嗅觉里,多少年了,她没有像今天这样拥抱过爸爸了,多少年了,她没有闻到爸爸身上那种独特的味道了,多少年了,心里那块空缺的地方没有亲情的填补,多少年了,她却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 窗外,月光依旧,只是那颗月亮旁边的星星变得亮了许多,或许连它也知道抹去阴影后就必定是光明,而它要做的就是继续守护它该守护的人。 拿着乐谱,她正准备进练习室,心里的热血催动着她想要再练一练那首妈妈的曲子,刚一打开琴盖,她的整个身体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拉了开去:“跟我走。” “喂。”一边掰着晋格渊放在她手碗上的手,一边吃痛的紧皱着眉头盯着那个背影:“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练琴呢?” “在你没有搞清楚心里的感觉时,你练什么琴,练了也是白练。” 停车场,他用力的将她甩进车里,倔强的思语在趁他转身之际准备开门逃跑时,被他死死的按住车门,微蓝的眼睛里放着异样的光彩,有一种射人心魄的感觉看着她:“坐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想一辈子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吧?” 用力的推了推,怒气的说道:“被强迫的,我不屑。” 按下锁,他扔下一句:“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固执。” 转过头时,他已经从旁边的车门跳了进来,瞪着他的眼神便得稀利,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 勾起嘴角,他轻笑了两声,知道他霸道,看来她也并不是不在意他的吗? 见大势已去,她也只好乖乖的坐在车里,反正反抗不过他,他也不至于拉她去卖了,就当是出去兜风吧。放弃了反抗,她安静的坐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让她有一种想要抓住它们的冲动。 “喂,你开慢点儿。”她焦急的说道。 低头看了看表速,这不快啊,这样的车速连他平时的一半都不到:“你不会是害怕吧?” “谁害怕了。我只是不想这么好的景物就一闪而过,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没有了,很可惜的。” 可惜?他没有听错吧,抽空,他从镜子里看了看坐到旁边的鲜思语,这个真的是她吗,她竟然会注意到身边的事物说出可惜两个字,这是她的本性,还是她正在一点一滴的改变呢。于是他又放慢了速度,整个车子都好像一只蜗牛在地上爬一样,似乎他们忘记了他们走的这条路是单行车道,身后的喇叭声震入耳际,这才发现不对,她连忙往后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转过头,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晋格渊。 笑了笑,他立马踩下油门,车子如箭一般的射了出去,虽然她早有准备,但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还是让她有一些接受不了,怒气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还来这种只能过两辆车的乡间小道。” 只闻吱的一声刹车声,他抬眼看了看她的右边,冲着车窗外噜了噜嘴:“到了。” “啊?”瞪子双眼,她转头看向他看的方向,一阵嬉笑声传进她的耳朵里,操场上纷乱奔跑的一群小朋友正快乐的围着一个妇女模样的人有序的分着她手里的苹果。一个苹果并不能代表什么,引起她注意的还是他们拿到苹果之后脸上露出的那种笑容,看上去好开心,好幸福似的。 打开门,晋格渊邀请她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堆的礼物,有衣服鞋子,还有果冻,看得思语有一些目瞪口呆:“你……你这是做什么?” 神秘的一笑,他将果冻和衣服放在思语的手里,推着她往院子里走去:“小朋友,你们好。” 刚一进院子,他便扯开嗓子大喊道。 闻声,所有的小朋友便疯狂的朝两人跑来,双手挥舞着伴随着叫喊声:“晋哥哥好。晋哥哥好。………” 其中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的男孩儿,正一步一步跟随在比他大一些的小朋友身后,见状,他连忙蹲下身将小男孩儿抱在怀里转头看向思语:“把礼物分给他们吧,然后把最小的那双鞋子给我。” 说完,他拿起鞋子也不管思语懂不懂得应付这样的状况,便抱着小男孩儿往旁边的花坛走去。留下思语一个劲儿的冲他皱了皱眉头,又不忍心让小朋友们失望于是就把带来的礼物一个一个的分发了下去。 花坛边,他小心翼翼的将小男孩儿的鞋子脱了下来,远处的思语这才看到,原来他小小年纪左脚的脚指头已经少了三根,突然她的心一阵抽紧,不忍再看下去。 “乐乐。”他一边换鞋一边跟小男孩儿说道:“这双鞋子是哥哥在公司里找人专门设计的,穿起来应该会很舒服,不会有痛的感觉,对了,最近有没有听话,有没有练习我上次教你的曲子呢?” “有啊,我们每天都有练习,男生就唱歌,女生就跳舞,一会儿表演给你看。”乐乐扯了扯晋格渊的衣服,眼睛盯着远处的思语小声的问道:“哥哥,那个姐姐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小鬼,你听谁说的?” “明明哥哥和瑶瑶姐姐他们都这么说啊,他们说一个男生带着一个女生就是在谈恋爱。” 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他并没有否认的将新鞋子给他换上:“走,我们去弹钢琴。” 拉着他,两人往大厅里走去,转过身,他将目光投在思语的身上,收完礼物的小朋友,拉着她跟他们一起玩,从来没有享受过种最单纯快乐的她此时的心好像没有了任何的烦恼,只有尽情的笑,连心都好像看到了阳光一般,她终于开始明白,瑞斯说的敞开心胸是什么意思,原来有阳光的心是这么快乐。 一曲优美的欢乐颂从大厅里飘了出来,小朋友们便一个一个的排好,开始表演着他们平时的游戏,说好要等到晋哥哥再来的时候表演给他,的确,他们的表现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走到晋格渊的身边,她脸上的笑容还挂着兴奋,这才是最让他开心的,至少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不,她不正一点一滴的敞开心胸了吗? “你玩的很开心是不是?” “是啊,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有件事情更让你开心。”拉着她走到院长的面前,将院长手里的另一个小女孩儿抱了过来:“星星,叫她什么?” “姐姐好。”说话间,小星星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放在她的眼前。 笑了笑,她也伸出手握着他的小手:“你好,你叫星星是不是?” “嗯。” “从现在开始,照顾她的工作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看着晋格渊。“刚刚我正式用你的名义收养了她,她现在可是跟你同气连枝。”说到这里,他将星星放回院长的怀里,拉着她走到旁边小声的说道:“这里的小朋友都是孤儿,大多都是因为身体上有缺陷被父母抛弃在这里的,当你觉得自己很不幸的时候,请想想他们吧,就像乐乐,他不过就是因为刚出生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指头给截掉了,他的父母就恨心的丢下了他,现在已经四年了,星星更可怜,她是因为家族歧视重男轻女才被抛弃,你不是不幸,而是不愿意接受唾手可得的幸福,他们才是真正的不幸,因为他们连幸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闪烁的目光看了看晋格渊,最后把目光投向正在弹钢琴的乐乐,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知,亏得自己还被他们称为姐姐,然而,在生活里,她连一个小朋友都不如。猛然的转过头,她微笑着盯着他:“乐乐的钢琴是你教的?” “嗯,怎么样,名师出高徒是不是?” “高徒?”她一脸不屑的看着他,突然灵机一动,走到院长的身边将星星抱在怀里,冲着晋格渊说道:“我们来比赛好不好?”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眉毛向上一挑:“你确定?” 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笑了笑:“那就三年后的今天,如果星星的成绩好,你和乐乐就要免费替我们管理快乐之家的所有花园和操场一年。” “好,那如果是你和星星输了呢?” 闻声,一旁的乐乐连忙跑了过来着晋格渊的手说道:“那就让她们给我们洗臭袜子一年。” “什么?”思语装作怒气的大吼一声,晋格渊反手将乐乐抱了起来,当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两人时,两个身影已经跑到老远的地方。顺手将星星抱在怀里追了出去,一时间,整个操场上便是一群奔跑中的身影,笑声传遍整个快乐之家,但最高兴的莫过于是心知肚明的晋格渊。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了,在跟星星和乐乐依依惜别,再三保证会经常过来看他们之后,这才放了两人的离开,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临走时的她脸上仍然挂着从心底发出的笑容,而这才是晋格渊最愿意看到的。 系好安全带:“谢谢。”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原来要说出这两个字也不是很难啊。她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不用客气,我也只不过是不想看到瑞斯为了你的事情担心,不想听到一个没有爱的音乐。” 他的话似乎触动到了她的心,垂下头不敢看着他:“我今天很高兴,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笑过了。” “你就应该多笑笑,不要整天板着个脸。” “你才板着脸呢,整天一副自认为很酷的表情,怎么刚才在快乐之家的时候没有见你那样冰冷过呢?” “我是对人不对事。”话音刚落,他便发动车子往回家的方向开去。 在哈尔宾春天的晚上,冰冷刺骨的风还是飕飕的钻进衣服,中午的时候被他拉得太急,害得她连外套都忘记了拿,现在只能穿着一件薄薄的线衣,紧了紧身上的衣领,她往后面靠了靠。将上面的玻璃摇下,他将暖气打了开来,感觉到温暖,她的困意便瞬间袭来,三秒钟之后她那眼皮已经不听使唤的垂了下来。 按下开关键,一曲舒缓的音乐流淌在两人心间,她的安静和睡姿的香甜似乎都能轻而易举的触动他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将余光投向她的身上,然而每一次的碰撞总是会让他的心有一种加速的感觉,但是理智总是会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撕扯着他的思想,像拔河一样,总是会在经历一番激烈的争斗之后理智在回忆的帮助下占到上风。 一个急刹车,车子划出老远,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有碎骨声,于是心里又是一阵对自己的埋怨,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感觉,难道他忘记了自己的命运,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吗?用力的甩了甩头,想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静下心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在睡梦中的思语因为车子惯性的原因被惊醒,刚一睁眼便看到晋格渊紧皱着眉头用力的甩着头。 动了动嘴角,他摇了摇头:“没事,刚刚一只野猫从车子前跑过,没有吓到你吧,你再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到家了。” “不了。”伸了伸懒腰,她突然之间觉得黑夜的天空是这么的清澈,今夜的星星和月亮由其的明亮,也不知道是她心情的原因,还是跟什么人在一起的原因:“今天的夜很美。”突然她灵机一动:“我们去山上好不好?等明天早上的日出,我还是小的时候陪着爸爸妈妈一起看过一次呢?后来妈妈离开之后就……”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逃不过他的眼睛,突然心里一紧,转动着方向盘,他往山上开去。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幸福。” “啊?”她听的莫名其妙转头看着他。 将车停在空地上,他打开车灯转头看着她说道:“我是说有爸爸妈妈陪着你一起看日出一定很幸福。” 她一脸的苦笑爬到脸上,脑子被回忆占满,心痛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如果可以,她宁愿那天不要吵着去看日出,如果可以,她希望那天不要去追那只小狗。可是人生哪里来那么多如果,要是自己能预知过去未来,那她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泪水如滚烫的开水一般瞬间滑落到脸上。 “我妈妈就是那天离开我们的。如果那天不是我吵着我要去看日出,如果那天不是我要去追那条小狗,妈妈就不会被车子撞到,妈妈就会陪着我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知道吗?” 转过头,他并没有理会她脸上的泪水,而是一贯的将纸巾扔给她,一抹笑容爬上他的脸颊,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这个笑来自哪里:“至少她肯陪你看日出,虽然最终的结果是不完美,可对她来说已经很欣慰了,因为她在陪你的时候是开心的,幸福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些小朋友多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能陪自己去看日出,别说是日出,哪怕是日常的一句关心,一句问候都是奢侈,都是梦想,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他们的一生是活在怎样的一个空间里。那里没有水,没有空气,没有光明,整个心也在那里面慢慢的死去,所以,你是幸福的,你应该知足。” 他的话让她有一些觉得可怕,有一些颤抖的背影更是让她觉得他就好像一个从他嘴里说的那个世界里走出来的一样,这不得不让她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或许我真的应该跟你所说的一样懂得知足,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走出妈妈已经离开的事实,于是我便抓住她的一切努力的生活在她为我编织的梦里,像是钢琴,像是她亲手创的音乐,似乎只有在那里面,我才能真的感受到妈妈还在我的身边,她并没有怪我,我答应过她,将来会在大海边,草原上,沙漠里,任何一个与天堂最接近的地方弹自己的音乐给她听,所以我不愿去参加任何的比赛,不愿去考级,连上次的面试我也要求只有老师们在场。因为我答应过妈妈,要第一个弹自己的音乐给她听。” 他曾猜到她的故事,他也清楚的知道她的坚持是为了亲情,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所知的情况下竟然还会有这样一个意外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认为,那个悲剧的发生不会影响到幼小的她,可是直到他认识了固执的她之后才发现,原来悲剧的发生不是印证死去人的不幸,而是衬托活着人的痛苦。 “那你怎么会要来再看日出?”依她的性格,应该对这件事情避而远之才对啊。 深呼吸一口气,她似乎正在与心里的恐惧抗衡一般:“如果明天七点之前太阳露出头,那就表示妈妈原谅了我,如是明天是七点之后太阳露出头,我就会永远活在我的世界里,无法得到妈妈的原谅,我只有这样才能赎罪。” “你怎么可以这样?”转过头,他有一些愤的盯着她,语气里带着责怪:“难道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都还不能把你拉出那个黑洞吗,难道我们的成败要还取决于明天的太阳,太可笑了。” “这并不可笑。”她反吼道:“我只是把我的命运交给老天爷来决定,如果它要我活下去,那它就该成全我。如果它不想我活下去,那也是我的命。” “难道你没有听过人定胜天吗?”紧握着她的肩膀,他的手指有一些微微的用力:“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为什么你不可以自己决定你自己的事情?我看你是不想走出你的世界,你是害怕。” “我没有害怕。”打掉他的手,她努力克制住心里因别人看穿她心事而狂跳的感觉:“我没有害怕,我只是想得到妈妈的原谅,只是这个小小的愿望而已。如果妈妈真的疼我,她会在天堂保佑我的。” 紧皱着眉头,他习惯性的扶了扶额头:“ok,那我们就等,把你的命运交给那个只会睁着眼睛瞎指路的老天爷吧。”啪的一声,他打开车门怒气的冲了出去,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被撞击的声音,是他的气愤感染到了她的心,还是他的多管闲事有一些太过了,她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对她的事情那么用心,若说没有企图有谁会相信,可是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研究他的为什么。 第七章 公共课上,她被身后跟进来的瑞斯和程靖追着询问昨天的情况,一个晚上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要不是鲜曜扬了解她的性格,再加上失踪人口不到十二小时警方不予受理的话,恐怕她失踪十一小时二十分的事情早就闹翻了。落座到坐位上,她抬起目光看了看,最后终于在角落里发现那个熟悉的声影之后才转回了头。 “啊?你们说什么?”看着瑞斯和程靖,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两张冒着火气的脸。 重重的拍了拍额头,程靖拿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坐到旁边,他努力的克制着心里的火气,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在这里开口大骂有损他的形象。 “天啦,你竟然没有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吗?”转过思语的身体,瑞斯一脸很认真的盯着她:“我再问你一次,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啊?我们就只是去看了日出,还有……” “等等。”瑞斯连忙打断她的话,握着她肩膀的手松了松,伸手指了指思语和自己,扭曲着脸说道:“我……我们?” “我和……”看着她的脸,她停了停连忙挥手道:“不是我们,是我,是我……”抿了抿嘴,她有一些心虚的低下头有意无意的翻着课本。 一本资料夹出现在她的眼前,翻开一看,里面是有关星星所有的资料,微笑着她连忙站起身,晋格渊的身影出现在的她的眼里:“这个是……” “这是院长刚刚传过来的,既然现在星星跟着你,当然应该给你了,对了,你好好看看,后天应该是星星的生日。” “生日?”翻开来仔细一看:“哪里有啊?”指着生日那一拦空白处反问道:“空白的啊。” 撇了撇嘴,他拉过资料翻到后面一页:“你看,四月五日是院长捡到星星的日子,那一天等于是她的重生,难道不应该是她的生日吗?就像今天早上不也是你的重生吗?” “对哦,我知道了。”笑了笑,她重新坐了下来,眼睛紧盯着那个资料,脑子里正迅速的转动着,看着一旁的瑞斯又是无奈,又是气,言语之间她似乎听明白了昨天一天他们两人都一直在一起,只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星星又是怎么回事? 刚想开口问出她心里的疑问,程靖便沉不住气的走到晋格渊的面前:“昨天你们一直在一起是不是?” 吼声很大,也将陷入沉思的思语拉了回来了,转过头之时,她眼见着程靖一脸火气,眼冒金星的瞪着晋格渊,了解程靖脾气的思语在心里不停的打着鼓,左右看了看,还好这个时候没有多少同学在场。拉了拉程靖的衣袖,她冲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不敢承认吗?”见到思语的摇头,他更是怒火中烧,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打你电话打不通,派人四处找你也没有消息,董事长差点把警察局都翻过来了,就为了找你,你知道当时他有多伤心吗?你知道我们每一个人有多着急吗,全公司的人都为了找你连家都没有回,你却和一直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呆了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这一个晚上你们都去了哪里?” 皱了皱眉头,焦急的解释道:“我们没有去哪里啊?就去了一躺孤儿院,然后回来的路上发现夜色很美就去了山上看日出,结果,我却在车里睡着了,还是晋格渊录下了日出时的情形我才看到的。”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以前她经常一个人在躲起来,爸爸也不会来找她,因为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又想起了妈妈,所以她不打电话回去,他也知道她在哪里?她一直以为,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 猛然的转过头,程靖的眼里带着火光,紧皱着眉头在晋格渊的面前宣示着他的愤怒。后者似乎并没有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反而是轻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你站住。”拔起腿,程靖冲到晋格渊的面前,伸手拉起他的衣领。眼看着战势一触即发,思语和瑞斯连忙跑到两人的面前。 “程靖哥哥,不要。” “快放手啊,程靖。” 思语拉着程靖的手臂冲他摇着头说道:“不要,放开他,这不关他的事。” “怎么会不关他的事?他倒要问问他,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为你做这么多的事情,思语,你不要以为他很帅就轻易的相信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在你面前唱红脸,在别人面前又唱白脸的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你在说什么啊?”她有一些气的放开手,不悦看着他:“你以为我是白痴还是傻瓜,不懂得用脑子啊,我已经十八岁了,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不要老是像大哥哥一样把我当成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好不好?” “那你要我怎么办?”放开晋格渊衣领的同时,他怒气的冲她大吼道,吓得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身体也往后退了退,一脸惊吓的样子接受着他接下来的怒吼:“你又不让我走出亲人的界线,又不让我过多的关心你,现在又不让我像大哥哥一样来保护你,思语,你道底知不知道我的心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煎熬。” “我……我不是……我……” 话还在嘴里,她的整个身体已经被程靖拥进怀里,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让她无法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只能感觉到他颤抖的身体似乎正一点一点的软弱下来,扶过她后脑的手也停了下来,贴在她耳边的话正一字一句的传进她的心里:“你不要我做你的男朋友,不要我用情人的方式爱你,就让我继续用哥哥的方式爱你,保护你。好不好?” 她知道她的无情从一开始就伤害他,可是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机械的抬起手,她扶上他的后背,此时的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她理解被伤害时的心痛:“好,好,随便你想怎么样?只要你觉得很好就可以。” 看着互相拥抱的两人,瑞斯的心里既高兴,又担心,幸运的是这个时候并没有别人在场。转头看了看晋格渊,后者只是捋了捋衣领,抬腿往座位上走去,谁也没有看到在他与程靖思语擦身而过时,脸上显露邪魅的笑容将冰冷的表情代替,但在那邪魅的笑容下,只有他才明白有多少的心酸在残留。 商场里,拉着星星疯一般的奔跑着,第一次陪着小朋友来诳商场,还真是刺激,这不星星又不知道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紧跟着她的身后,她都有一些跟不上她的脚步,看她手里拿着各种玩具,她突然有一种似乎与社会脱节的感觉,这些东西她小时候可没有玩过。 但见她看了看,最后还是将那个粉色的芭比娃娃放回了柜台。摇了摇头,她将芭比娃娃拿在手里笑着看着星星:“姐姐可从来没有玩过这种玩具,好不好玩啊?” “不会吧,姐姐,你不觉得它跟你很像吗?” “很像?”将芭比娃娃放在自己的脸旁,眨巴着她的眼睛问道:“真的吗?” 星星也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顺手将芭比娃娃拿到柜台:“小姐,这个我买了,你先帮我看好,一会儿我们还会选很多东西的。” 笑了笑,转过身,她蹲在星星的面前,扶着她的脸说道:“星星,不要怕,今天是你生日,只要你喜欢什么,姐姐都给你买,只要星星快乐就好。” “真的可以吗?” “当然。” “那我可以给乐乐买一个变形金刚吗?我可以给院长买一个围裙吗?我可以给扬扬姐姐买一个口琴吗?我还想跟晋哥哥买一副手套,想给姐姐你买一本笑话书,嗯……没有了。” “喂。”拍了拍她的头,她有一些好奇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东西呢?全都给别人买,为什么?” 笑了笑,她转过身往旁边走去,边走边说:“乐乐呢想买那个变形金刚很久了,虽然上次我赢了,可是我还是想买给他,还有啊,院长那个围裙被我拉坏了,可她都不舍得换新的,扬扬姐姐很喜欢口琴的,上次她看到别人吹她就想吹,可是她没有就用竹叶吹,有一次还划破了嘴唇,流了好多血,还有,晋哥哥的手一到冬天都冰得要命,害得我们都不敢牵他的手,还有你啊,姐姐你应该多笑笑,像芭比娃娃那样笑,会很漂亮哦。” 星星的话着实触动到了她的心,想她十几年来,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她的生命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东西比她自己或是她的音乐更重要的,想想自己的过去,她连一个刚刚满四岁的小女生都不如,看了看四周,她不禁感叹着自己曾经错过的美好。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大一小拉着手终于从商场里走了出来,看看时间,她转动着眼睛,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星星,我们先去买蛋糕,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有惊喜给你哦。” “惊喜?是什么惊喜?” 戳了戳她的鼻子,她一脸神秘的笑道:“不告诉你,走,我们去拿蛋糕,不然一会儿晋哥哥可要等急了。” 推开大门,一阵由钢琴弹奏出来的生日快乐歌轻快的飘进两人的耳朵里,在她们经过的地方,气球和彩带飘飘洒洒从空中飞了下来,丝般的幔帐缓缓的拉开,乐乐身穿西服正在坐在钢琴前认真的弹奏着曲子,瞬间快乐之家的小朋友们从旁边的房间里冲了过来,一人一句的生日快乐和礼物飞落到星星的手里,让她有一些措手不及,她不懂得什么是浪漫,她不懂得什么是兴奋,可是她就是很开心,但看着个个的身上穿着那么漂亮的衣服,她便开始有一些不悦的低下头:“为什么你们的衣服都这么漂亮啊?” 看出星星的心事,瑞斯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来。”两人带着她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思语和瑞斯将星星打扮得跟白雪公主一样,头戴皇冠,身穿蕾丝花边的蓬蓬裙,就跟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 突然之间,客厅里的灯灭了,晋格渊推着蛋糕从后面走了过来。点点星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来,星星,先许愿。” 点了点头,只见她双手合十,紧闭着眼睛说道:“第一个愿望,我希望全天下的小朋友都不要成为孤儿,第二个愿望,我希望院长的身体越来越好,第三个愿望我希望快乐之家的人永远快乐,第四个愿望我希望思语姐姐和晋哥哥都身体健康两个人可以永远陪着我。第五个愿望……”垂下眼睛,她的表情似乎有一些痛苦。 “第五个愿望是什么?”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转过头,思语的脸印在她的眼睛,泪水涌现在她的眼眶:“我希望能找到爸爸和妈妈。” 她虽然一直无法理解从来没有得到了亲人的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可是她却知道在得到后又失去了的痛苦,看着星星期待的眼神,她突然有一种想要抓出那个丢下她重男轻女的两个所谓的父母。笑了笑,她扶着她的后脑:“你会找到的,他们看到星星这么可爱,一定会后悔的。所以我们要活的更开心,更好,等有一天爸爸妈妈找到你们的时候,他们才会更加的疼惜你们,因为他们错过了很多陪你们一起成长,一起快乐的好时光啊。” 随着众人的一起起哄,星星脸上的愁容一下子烟消云散,大厅里,小朋友和大朋友疯成一团,累了,笑够了,她便独自一人退出场地,来到外面欣赏她的美景,可能是习惯了十几年来的习惯,她一下子还不能真正的适应那种在心里埋藏许久的快乐一下子爆发出来,突然变得有一些感叹,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快乐孤独并存,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连她自己都有一些不了解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改变了很多啊?”瑞斯从她的身后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笑了笑,她道:“是,和一个星期以前的我比起来,现在的我好像经历了两不同的人生一样。我没有想过,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快乐。” “是他改变了你?” 他?转过头,她有一些紧皱着眉头,却发现她一直盯着大厅里那个坐在沙发上,摆着自认为很酷的pose的家伙,轻笑了笑,她知道她误会了:“不是他改变了我。是星星和乐乐改变了我。” “星星?乐乐?”换上惊讶的表情,瑞斯惊奇的看着她,那天他们不是在一起看日出吗?自从那年之后,思语连太阳都是不敢看,哪里敢去看日出呢,若不是他给了她勇气,不然,她努力了十几年为什么却得不到结果呢? “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一脸的感叹讲述着星星与乐乐的遭遇:“很奇妙对不对?我竟然在两个小朋友的身上发现了生存的意义,看到他们那一群幼小但却坚强的生命,我才发现自己的过去是那么的不堪,我无法想象我一个大孩子,还不如这一群小朋友。是他们让我明白,家人的含义,朋友的意义,所以。”突然,她反手拉过瑞斯的手,一脸真诚的看着她:“我要对你说谢谢,谢谢你过去十几年来对我的不离不弃,无论我怎么样对你,你始终都在我的身边支持我,尽力保护我。但还要跟你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过去对你的不好,对你的乱发脾气,对你的大吼大叫,瑞斯,谢谢你。还有……”说着,她将她拥进怀里,以此来掩盖她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对不起。”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泪水也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她从来没想过她们两人会有今天,尽管她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过这样的画面,可是往往都会被现实所打破,思语的话,思语的动作,思语的思想,总是会很容易就触动她的心,她也想过放弃,也想过离开她,不管她,可是谁叫她真心的喜欢她,真心的当她是好姐妹,也曾真心的答应过思语的妈妈要永远跟她在一起,不会让她孤单。承诺,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会将你牢牢的套住,会让你陷入无底的深渊,期待一个永远都无法结束的期待。 “哎呀。”瑞斯用力的推开她的身体,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你很讨厌,看你把人家都弄哭了。” 破涕为笑,她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我还没有见你哭过呢?怎么,让我看看也不行啊?好姐姐,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也不会让别人让你哭,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从今天开始,换我来保护你。” “你……”紧皱了眉头,她有一些不相信的看着她:“面无三两肉,大腿跟胳膊一样细,坏人站在你面前你就已经先吓晕了还怎么保护我?” 站起身,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哪里有,我的大腿比胳膊粗多了,况且我的声音比他们都大,我可以先用声音气势上压倒他们,而且鲜氏两位公主的谁敢动,除非他不想混了。” “好了。”拉下她的身体,幸好这是晚上,又没有人,不然别人一定会以为看到女流氓了。 不过虽然她很清楚思语的实力,可是她有这份心她也很开心了,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八章 清晨,她习惯一大早出来呼吸新鲜的空间,尽管哈尔滨的春天还带着冷气,可是她仍然觉得只有早晨的空气才能洗涤一身的尘埃,穿着运动服,拿着毛巾,手牵着爸爸前两天为她买的宠物兔,在公园里慢跑,她为这只兔子取名叫月亮。因为她说,月亮代表着孤寂,而她也曾孤寂过,于是她也是一个月亮,两个月加在一起就成了朋字,这代表着她要重生的意思。 公园里,一路上行人便对她投以勘察的眼神,还带着不屑,更有甚者对她嗤之一鼻,一句一句难听入耳的话传进她的耳朵里,天啦,她是哪里做了什么惊开动地的大事,要大家如此对她恨之入骨。噜了噜嘴,她将月亮抱在怀里,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凉亭里,一些老人正在那里随意的看着报纸,见到娱乐版的头条,也是对思语抱着不屑的态度。 摇了摇头,她侧头看着旁边的报亭走了过来,拿下一份今天的晨报,娱乐版才是她主要想看,因为听爸爸说,新崛起的那家emt娱乐公司,势头很强劲,似有与鲜氏娱乐争夺龙头之势。但一打开报纸,她的眼球便被定格在了那一张大篇幅的照片和醒目的黑色大字体下。 刚想拔通爸爸的电话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瑞斯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喂,瑞斯,你看到报纸了?” “是。”家里,瑞斯对这样扭曲事实的报道也惊得有一些慌张:“你没事吧?我告诉你,你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还好没有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你的家也在九拐十八弯的地方,要找到很难,但那些狗仔队也是无孔不入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我马上去你家找你。” “没用了。”瞪着不远处那一群扛着大家伙正朝这边赶来的记者,她冷静的道:“我现在在我家附近的公园,你说的很对,那些狗仔队真的是无孔不入。” 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身,一个陌生,但却有着温柔笑容的女生出现在她的眼里,慌忙的挂掉话,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她的话时,整个身体已经被那女生拉起来飞奔着往公园里的丛林深处跑去。躲进竹林深处,眼见着记者在那里逗留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便往别处跑去。 “谢……”谢字还没有说出口,只感觉啪的一声,左脸一阵火辣,疼痛入骨的感觉让她热泪盈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只见那女生伸手正想再给她一巴掌时,她便本能的伸手推了开去。 “你干什么?不要太过分哦,还以为你是一个好人,正想谢谢你呢,别看你一副温柔天使一般的脸孔,怎么会这种蛇蝎一般的心肠。”“我不需要你的谢谢。”冲着,她发疯一般的怒吼道,表情里带着挣拧:“你这个坏女人,长得没有我漂亮,身材也没有我好,你凭什么去勾引我的程靖,还跟他抱在一起。你说……”只见她伸出手指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说,是不是你逼他承认他是你男朋友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不知廉耻,我今天就要撕破你的这张狐狸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勾引他。”正说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思语的身上,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从小到大,思语虽然性格强硬,嘴巴不饶人,可她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如此疯狂的事情,看到那女生的疯狂行为,她多少也知道她一定是程靖哥哥的歌迷,也是,她见过许多追星疯狂的女生,有的甚至可以为了明星而去死,像今天这样的她也见过,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啊。撑着那女生强而有力的身体,对于她来说却是那么困难。 “喂……,你……冷静…点,报纸……上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不要…被他们…骗了。” “哪里有被骗。”掐在思语脖子上的手却没有一丝松懈:“要说被骗,那是程靖被你这个骗子给骗了,你一定是看到了他的身份,他的家庭背景,他的英俊,帅气,所以你才会主动的投怀送抱是不是?我今天就要毁了你,看你如何去勾引他。”正说着,她咬着牙,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撑着那女生的手臂,尽管她竭尽全力的想要阻止她疯狂的形为,可是她的大脑告诉她自己意识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原来没有空气,不能呼吸,快要死掉的感觉是这么的痛苦,这不仅让她回忆起妈妈被车撞倒,倒在血泊时紧闭双眼但嘴角上扬的表情,难道她就快死了吗。当最后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的时候,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整个瘫软了下来,像一根丝线一般轻飘飘的滑落到地上,失去了知觉。 “澳。”抱起思语的身体,晋格渊冲着抓住那女生的陈澳大吼道:“先打电话叫救护车,思语晕过去了。” “好。那她怎么办?” 紧皱了一下眉头:“交给警察。”丢下一句之后,便抱着思语的身体往公园外跑去。 鲜氏集团的大楼上,所有的高层正集中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就算外面的人不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在这个房间里的四个人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现在难办的却是亲情利益不可兼得。 背着手,鲜曜扬紧靠着椅子上,眉头从刚刚一进门一直紧锁到现在没有舒展过。一旁的小宣看了看众人,反正也得不出一个结果,便岔开话题问道:“董事长,思语小姐没事吧?那个女生我们已经送去警察局了。”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思语这次死里逃生,但他却是陷入了深深自责里:“她没事,已经没有危险了,现在在加护病房接受看护治疗,过了十二小时就没事了。” “那我们要起诉那个女生吗?” 挥了挥手,他抓起衣服站了起来:“小宣,你替我好好看着程靖,不要让他离开家半步,暂时不要对这件事情做出任何的回应,要等思语醒来问问她的意思,公司利益事小,思语的感受才最大,杨总监,你跟我一起去见那几个客户,只要他们还相信程靖,这件事情就会不攻自破,如果连他们都不相信了,我看这一次被众人认为的欺骗事件将会对程靖造成重大的影响。” 扔下手里的报纸在桌子,他擦身绕过程靖的身体,这一次的错是谁造成的,不可否认,鲜曜扬与程靖之间都有责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此时此刻,彼此之间也只能用眼神来回应对方的坚定。 垂下眼,那一行醒目的标语虽然让他有一些兴奋,但却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小天王程靖在学校教室与神秘女友亲热拥抱,旁若无人,打破自己三十五岁之前不交女朋友的承诺,给一向以偶像兼实力派的最佳男歌手蒙上些许欺骗的阴影,造成小天王形象的损坏。”怒气的将报纸扔进纸篓里,小宣气愤的大吼道:“太过分了,不明白事实就这样乱写,这些狗仔队也太可恶,可是他们怎么会有这些照片,学校里不是已经下达命令严禁采访了吗?” 拍了拍她怒气的头,程靖倒是一脸的轻松:“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照片弄不来?狗仔队就是喜欢捕风捉影,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们。” “可是这一次威胁到了小姐,而且正是因为有小姐的插入,所以董事长才不会这么快就召开记者会,也不知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宣的话触动到了程靖的心里,站起身,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 “医院。” 闻声,她拔起腿冲了上去拦在他的面前:“你不能去,现在到处都是记者,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注意,你现在去医院不正好给他们多一些的题材吗,我知道你担心,但你也不希望给她带去更多的麻烦吧,医院有瑞斯在,她会好好照顾她的,连董事长都不敢去医院,你还想给她带去更多的麻烦吗?” “可是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咚的一拳捶有旁边的墙壁上,连骨头都会有碰到的声音。 伸出手,小宣扶上他的后背,疼惜的看着他:“哥,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小姐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天使,她在冰天地雪里都能救下我们两兄妹,老天爷是不会这么狠心带给她痛苦的,只要我们现在不去打扰她,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恢复平静的。” 安静下来的两人,程靖只能在保安的护送下匆匆离开了公司回家去。 医院的走道里,消毒药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各种各样病痛的人来回在走道里穿梭着,表情凝重的连空气里也带着沉寂。 就在走道最后面的加护病房外,瑞斯扒在玻璃上静静的守候着躺在里面病床上的思语,泪水静静的流躺着,心也跟着静静的痛着。 唉,又一次在心里叹着气,为什么她不快一些赶到公园,为什么她要迟疑一下呢?幸好晋格渊和陈澳在那附近能及时的救下她,不然她无法想象接下去的后果。想到这里,她重重一拳打在玻璃窗上,当下决定一定要那个女生付出代价。 “她还没有醒吗?”晋格渊身后跟着陈澳向瑞斯问道。 摇了摇头,她转身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脸的自责表情:“没有,医生说她有过一段的缺氧时间,现在还在昏迷,但也要过了十二个小时才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危险。我就是笨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应该第一时间跑到她家里阻止她出门的啊。我为什么要迟疑呢?我为什么要等到跟程靖通完电话再出门呢?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的。” 走到玻璃窗前,他并没有把瑞斯的自责放在心上,看着床上那个苍白无力的面孔,他的心突然漏掉一拍,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他到底是在怕什么?怕会失去她,还是怕她再也醒不过来,或是……他摇了摇头,不愿让自己再想下去,垂头之时,才看到一语不发的陈澳紧皱着眉头,一脸气愤,左手握成拳骨骼被捏得咯咯直响,连忙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澳,你怎么了?” “我要去找那个人,替思语报仇。”怒气转身之际,他的身体已经被晋格渊牢牢的钳住,贴在旁边的墙壁上:“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程靖那个家伙,是他把思语害成这样的,他现在却躲起来,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这样的缩头乌龟,他凭什么待在思语的身边,我要去为思语报仇。”正说着,心里的怒气催动着身体上的力道,似乎在那一刻,全身的力气都集于手臂,用力的一推,连晋格渊都被他推出一米开外,还好他反应敏捷,连忙正直身形上前一把将他拦住。 “你冷静点,你这样跑过去只会冲动坏事,你以为你占得到便宜吗?” “总比在这里看着思语这样让我心痛舒服一些吧。” 陈澳的大吼声,飘落在他的耳际,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他知道眼前的好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陷的那么深。收回手,他决定不在拦着他,但一些零乱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转过头时身穿白色长袍的医生的护士正急急忙忙的推开加护病房的大门。吓得三人的心一阵狂跳,刚想从玻璃窗哪里看个究竟时,护士却狠心的将窗帘拉上。焦急的三人只好站在外面,干瞪着眼睛祈祷。 一阵慌乱之后医生和护士拿着病历夹走了出来。三人焦急的围了上去。 “你们不要再吵了,刚才病人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才会有异常,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了。这里的医院,应该给病人一个安静的休养空间。” 摇了摇头,医生怒气的转过身往办公室走去。 放下心的坐了下来,瑞斯盯着陈澳说道:“你不要去找程靖,思语大概是听到在这里的争吵,所以才会的情绪不稳定的,你要是去找他,等事后思语知道了,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拼命?晋格渊和陈澳一脸疑问的盯着她:“没有那么严重吧,他把思语都害成这样了,她还会帮着他吗?” 轻笑一声,她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在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下着大雪,河里结满了冰,思语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跑了出去,谁知道在路上遇一批小混混,那个时候程靖还没有进娱乐圈,正巧被他撞见救下了思语,后来思语对他就有一种特殊的信任,于是便跟他走的很近,她便视他为救命恩人。那个时候程靖的家境不好,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他和妹妹,妹妹患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于是思语便出了这笔钱,小宣得救了,而鲜伯伯也签下了程靖做歌手,所以五年来,程靖一直向大哥哥一样的保护着她,你们根本无法理解那种在危难的时候有人向你伸出援手时的心情,他们两个可以说是难兄难妹,所以如果你敢去找程靖的麻烦,思语一定会跟你拼命,就像上次在校门口,她想也没有想也要冲进去保护被围堵的程靖一样。” 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陈澳一脸绝望的样子,他虽然没有参与过五年前的故事,但三个星期以前在校门口的那一场盛况空前的场面,他可是经历的清清楚楚,就算面临着被撞伤的危险,那个还是不顾困难硬是要前近的身影至今都还出现在他的眼前。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很确定的是,自己对她的一见钟情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仰头看着天花板,他拼命的摇了摇头:“我完了,我永远也无法抵过他们之间五年的感情。” “所以,趁你陷入不深,赶快抽身吧。”看着陈澳真挚的脸,瑞斯还真替他有一些惋惜:“虽然思语不爱程靖,但她也不会爱上你,在她的心里所有人都是好朋友,好兄弟,除非那个人能与她心灵相通,谱写出属于他们的曲子。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说话间,她将目光投向还一直盯着病房里的晋格渊。 虽然他掩饰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仍有那么一丝丝的光芒从他的眼底留露出来,而女人的天性就是搜索那些不被注意的细节,然后慢慢的发掘它们。就像现在的瑞斯,感觉已经告诉她,她将是永远无法得到眼里的这个人包括他的心。 颤抖了一下身体,她似乎是被惊醒的睁开眼睛,周围消毒水的味道传进她的鼻子里,这才感觉到呼吸的美好,原来这里不是天堂,是医院。转过头,瑞斯和爸爸分别扒在自己的两边,手里都还紧握着她的双手,看到这里,她突然有一种被幸福包围着全身的感觉,还流在眼角的泪水也变得滚烫了许多。 看着爸爸的身体,她突然发现在他浓密乌黑的头发里多了几根白色的银丝,她真是该死,都长这么大了还要让爸爸操心,都长这么大了才真正懂得什么是亲情,什么才是生存的意义,她错过了太多的太多,该用什么来弥补。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泪水便瞬间从眼睛里涌出。 抽动着手,鲜曜扬挣扎着转过头,却看到思语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他又惊又喜的坐正了身子:“思语,你醒了。”伸出手,他扶上她的脸颊:“你没事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了。怎么哭了?” 深呼吸一下,她摇了摇头,轻轻的将右手从瑞斯手里抽了出来,握在爸爸的手上:“我没事。让爸担心了,女儿真是不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点了点头,扶在他手上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他手的颤抖和皱纹,垂下眼睛她紧盯着那双手:“爸爸,对不起,我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让你操心,女儿真的很不孝。” “怎么会呢?”坐到床边,他将她轻轻的护在怀里,就好像抱着全世界一样的幸福笑容挂在脸上:“我的思语是全世界最贴心的宝贝,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拉着我的手在花园里跑,你说,只要拉着我的手,你就什么也不怕。可是每一次打雷或是闪电,就算你抱着我的手臂你也会害怕的发抖,可是自从你妈妈离开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这样握过爸爸的手了。” 紧了紧他的手,她回忆道:“我是很想握的,每一次打雷闪电的时候我就很想跑到你的房间里握着你的手,有一次我真的去了,可是你的手却一直拿着妈妈的照片和妈妈穿过的衣服在那里默默的发呆,流泪,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在恨我,于是我才把自己锁进我自己的世界里,可是每一次的打雷和闪电我都会想到你,但却没有勇气去找你,只好躲在钢琴下面,全身发抖的等雨过天晴。” 紧紧的将她的拥进怀里,她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他承认,刚开始那几个月他是忽略了她,甚至有一些恨她,可是最后他明白过来,思语已经是溪慈留在他唯一的一件礼物,于是便极力的弥补,可是没有想到,错已铸成,自己也无力挽回,想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没有想到这一冲就是十几年。 “是爸爸对不起你,明知道妈妈的离开对你的打击很大,却没有用多的时间来陪着你,造成你心里上的阴影,希望现在来弥补不会太晚。” 含着泪,她摇着头,心里早已被后悔和幸福充满,连泪水都变得温柔了许多,空气里蔓延着幸福的味道,连在一旁装睡的瑞斯也能感受到浓浓的亲情,这突然让她也有思念父母的感觉,也不知道他们在加拿大过得怎么样。 第九章 黑色阁楼上,往日的黑衣男子今天换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手里正拿着红酒自得其乐的慢慢品尝着,时而邪笑,时而紧皱眉头,坐到对面看着资料的权叔也被他的神情所打扰。 “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放下酒杯,他虚掩着说道:“没有,没有,对了,仔细看看这些线索,然后找人去查一下,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嗯,我会的。”权叔收起资料,刚想要离开,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微笑着盯着男子:“少爷,你最近心情很好是不是?” “嗯,何以见得?” 轻露的笑容让权叔更加确定他心里的疑问,也让他们的谈话变得轻松了许多:“从来没有见你如此轻松过,眉头也不再那么紧皱,笑容也不再那么生硬。是什么在改变你?” 撇过头,他扶了扶额头:“没有吧。大概是因为最近的都比较顺利吧。” 笑了笑,权叔站起身:“有没有只有你自己清楚,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权叔不知道你因什么而改变,但权叔却想告诉你,你现在的感觉比以前好很多,如果你认为值得,那就要抓住,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幸运的。” 幸运?权叔的话刺激到了他的心底,瞬间脸色他的脸色变得阴暗:“这种事情的结局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如果最后再酿成像我这样的悲剧,你还会说那是幸运吗?” 垂下眼,权叔手拿着资料,毕恭毕敬的走出了阁楼。 气愤的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杯子重重的砸在墙上,破碎的声音好像在哭泣,他将自己重重的摔倒在椅子上,可能是借着酒精的力道,他的思绪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深深的记忆里,手指粗的藤条落在他幼小的身体上,随后便是爸爸无尽的谩骂与借着酒精而发泄在他身上的不满,再接着就是母亲抽泣的声音在旁边想救又不救自己的焦急声。那种感觉好清晰,好可怕,连回忆都感觉好像仍然深深的痛在身上一样;那种日子好阴暗,阴暗到心都变得慢慢的死去一般。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慢慢的摆脱那些痛的回忆呢?思绪兜兜转转找到方向,也停不了岸,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的在回忆里遨游,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停下来,但却是不让自己想越是要想,突然,在他的回忆里多出一个身影,固执,骄傲,时而忧郁,时而快乐还伴随着坚强的身影闯入他的思绪,微笑的脸庞让他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心也渐渐的平复下来,对于自己这样平和的心理,他却感觉很舒服,很享受。 客厅里,全副武装的程靖在保安的护送下来到了九拐十八弯的鲜家大宅,还好当初选择这个地方建房子的时候考虑周全,没有想到今天就真的用上了。刚一进客厅,便见着思语完好无损的坐在沙发上,急忙便冲了过去,握着她的肩膀担心的看着她:“思语,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受伤害的。” “我知道。我知道。”微笑着,她轻轻的安抚着他有一些激动的心情:“我没事,你看。”她伸了伸手臂:“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到是你,这几天瘦了好多。”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爸爸和瑞斯,最后把目光落在杨总监的身上:“杨伯伯,麻烦你发一个新闻稿,把我的真正身份公布出去,顺便发布我是鲜氏集团未来接班人的事情,这样我跟程靖就成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然后再开一个记者召待会,当面把我和程靖的关系说清楚,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解决目前的危机。” “思语。”鲜曜扬侧头看着她:“你肯接受鲜氏集团了,肯接受我为你安排的路了吗?”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不是吗?况且我是你的女儿,我永远都无法摆脱鲜氏集团这个光环,与其让别人挖出来,还不如自己站出来,或许还能解决这一次的危机。” “不妥。”杨总监想了想,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这样做不妥,不仅不能帮到程靖,说不定还会给他一个攀龙附凤的罪名,没错,五年前是程靖救了你,你为了报答他给了他这一次机会,可是别人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万一被那些有心人写成了是说程靖为了能出名而故意安排这一场的解救,那又该怎么办呢?现在在有些人的心里,已经将程靖冠上了欺骗的罪名,万一再被冠上这么有心机的一条罪名,那不是彻底的就毁了他了吗。” “那怎么办?”转过头,思语一脸愁容的盯着程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总是要有人出来解决这件事情,挽回程靖的形象才行啊。” “不好。”一直守在电脑前的小宣突然叫了出来。 “怎么了?”众人焦急的转头看着她。 “自从我哥跟思语的这件事情曝光之后,就有一些网友设了一个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现在已经有一半的网友认为我哥在骗人,因为我哥曾经多次在各种通告和签售会,演唱会上说过,在三十五岁之前不会交女朋友,也不会结婚的事情,可是一下子把地下恋情曝光这样哥就形成了欺骗他们五年的罪魁祸首。但也有一半的网友是支持哥哥的,他们都说恋不恋爱是明星自己的事情,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他仍然会唱歌,会演戏,作为粉丝,我们只要享受他代给我们的快乐,然后支持他做的任何一个决定,这才配得上做一个真正支持他的人。不过他们还是希望你能站出来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那就简单了。”灵机一动,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我们召开记者会,由我和程靖出面,当众结为兄妹,事实上我们两个就是兄妹关系,就说因为五年前的解救事情相识,而结为兄妹。这样不就可以解决事情了吗?事实总会胜于虚幻吧。” 闻声,众人一致赞成,无疑这样的解决方法是最好,但在知情人的心里却总是有那么一些心痛。重重的靠在沙发上,程靖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当初说自己不会谈恋爱,就是想逃避娱乐圈里那些对他不利的是是非非,然后他可以安心的爱着思语,但是现在,自己却给自己挖了一坑,而且还在这样的情况下宣告自己的爱情失败。站起身,他静静的走到客厅门口:“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做吧,我到花园去走走。” 看着他的背影,在她的心里有一些难过,似乎带着落寞与孤寂,让她有一些于心不忍,瑞斯明白她的心情坐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肩膀冲她点了点头。 “我伤害了他是不是?” 点了点头,瑞斯轻说道:“可是,世间什么事情都可以勉强,除了爱情,这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幸福,你做的很对,就算现在不伤害他,将来你会将他伤得更深。” “好了,思语。”小宣坐到她的身边,看了看她:“我哥很坚强,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给他多一些时间他会明白的,会好起来的。” 看了看花园里那个背影,她只能点了点头,瑞斯说得对,这种事情不能勉强,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这个救命的恩人。 新闻稿一经发出,事件很快得到回应,虽然看得朦朦胧胧,但多少也明白一些事情,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到三天之后的记者招待会,再作详尽的解释,之所以会选择在三天之后,那是因为鲜氏集团想借用三天之后与程靖续约的事实来证明他们对程靖的重视。 学校里又恢复了往日对程靖追逐时的影像,只是好像多了一丝温暖的感觉,侧头看了看,阳光虽然阴暗,但她的心却是阳光灿烂,因为至少她不用再忍受那些女粉丝异样的眼光。 “思语。”远处,陈澳的身影冲她飞奔了过来,手里拿着的珍珠奶茶一晃一晃的走到她的身边:“给你奶茶。”话音刚落,陈澳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了,感觉不对劲,连忙拔腿便往学校里跑去。一阵风影过后,他迅速的坐到旁边的假山旁偷偷的看着思语的表情。 看着她手里的奶茶,瑞斯笑了笑:“完了,他又重新燃起了追你的爱情之火,看来你注定又要伤害一个人了。唉,我就奇怪了,怎么以前我没有发现原来你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呢?本校的那么多帅哥其中两个已经被你迷得团团转,你说你没有像职业模特的身材,也没有像大明星一样的惊艳脸庞,他们怎么就喜欢上你这种小家璧玉的邻家女孩型呢?” 用力的将吸管插进奶茶里,喝了一口,然后骄傲的甩了甩头往学校走去,还不忘回她一句:“我很差吗?换上漂亮衣服,化上妆也可以很漂亮的。” “是。”跑到她的身边,挽起她的手取笑着说道:“你有公主一般的生活不过,要过贫民的生活,真是不了解你为什么这样做?有多少人求都不求不来呢?你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事情应该放在心里,没有必要昭告天下吧。” “是,但是有件事情你还是要马上解决的。” 指了指假山旁边的陈澳,瑞斯将思语推了过去,指着陈澳冲他说道:“陈部长,你有什么话就快给她。还有你。”转过头,她又指向思语:“你有什么话也跟他说清楚,不要拖拖拉拉像老牛,我在练习室等你。” 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点了点头之后便往教学楼走去。 转过身,她抬眼看着他,帅气的脸上竟然呈现着羞涩的笑容,脸已经到红到脖子处,没有想到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怕的学生会宣传部长,今天却显得如此的小学生。 “我喜欢你。”陈澳鼓勇气对她说道,心里却兴奋到了极点。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有一些措手不及,为什么男生总是这么轻易的就交付了自己的感情,也不去考虑女生会不会接受,难道爱情对他们来说会变得那么廉价了吗? “澳,我很感谢你喜欢我。”将奶茶举到他的面前:“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种口味的奶茶我并不喜欢,它不是我要的口味。我也不适合这种口味,你明白吗?” 无疑,她的话深深的打击到了他的心底,原本的一腔热血,被她冰冷无情的语句浇了个透心的凉,机械的转过头,他盯着她,从来都是他拒绝女生的追求,今天还是第一次收到女生的拒绝,面对这样的打击,他所有的自信一下全体消失不见,轻一用力的拉过她手里的奶茶,垂下眼睛里带着疼痛,这一场爱的失败告便在他的一句‘我明白了’中结束。 对于这样伤害,她总是很无奈,只好耸耸肩膀转身离开,而且对不起三个字,她真的不敢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伤害了他之后的对不起,会将还有可能存在的友谊一起封锁。 练习室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左右看了看,不是说好在练习室等的吗,噜了噜嘴,她干脆一个人走到钢琴前打开琴盖,轻闭着眼睛,她突然之间觉得原来心态不知何时比以前平和了许多,而这种感觉却更有让她想要弹曲的冲动,不知不觉,她的十指飞速的跳跃在黑白键上,一曲优美带着孤寂的钢琴曲从她的指间流出,让她越弹越是兴奋,越是兴奋手上的力道就越是强劲,而音乐便越是优美。 一曲终落,她兴奋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我做到了,做到了,妈妈,我弹出那首曲子,妈妈我成功了,成功了。” “思语。”抱着课本刚进来的瑞斯被吓了一跳,看着她发疯一样的乱吼乱叫让她有一些毛骨悚然。 “瑞斯。”转身见到她,便张开手臂飞奔到瑞斯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空间转着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妈妈的曲子我弹出来了。我弹出来了。” “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兴奋的看着她:“那你也不用兴奋到把我抱起来吧,这样看上去多怪啊。” 干笑了两声,她将她放了下来:“呵呵,我只是太高兴了嘛。”搓了搓手,她最后还是决定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谢谢你,瑞斯,是你们让我懂得了什么叫付出,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所以我才会成功,这种感觉还真是挺好的。” 闻声,她有一些心有不安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尽管她真的不愿承认,可是帮助她找到源泉的真的不是她,回想去晋格渊的种种行为,这让她感觉到心痛:“思语,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晋格渊吧。” 轻皱了皱眉头,她推开她的身体,不悦的盯着她:“干吗没事提起他啊?” “可这是事实,是他敲开了你心里的门,将正确的思想灌入你的心,是他带你找到了付出的快乐,是他带你找到了亲情,是他带你找到了什么是生存真正的意义,也是他让你知道其实不管儿女做了什么,父母永远都是最疼爱你的,也是他让你解开了你一直认为伯母会恨你的结。这都是事实。” “那又怎样?”躲开瑞斯那如质问的眼睛流露出的心痛的眼神,她不敢面对瑞斯的话:“大不了我去谢谢他,请他吃顿饭,或是像程靖那样跟他结拜做兄妹,反正我不在乎多一个哥哥,这样还可以多一个人保护我,就怕人家不愿意。” 在她的背后,瑞斯露出了苦笑的面容,或许真的是她多心了,又或许是某些人掩藏的不留痕迹,可是她一个做为女人天生敏感的天性,总是让逼迫着她去相信一些还没有到眼前的事实。这是不是叫做杞人忧天呢。 站在门口许久的晋格渊,只好拿着手里的书转身悄然离去,只不过是想去恭喜她一下,刚刚的音乐声就如天籁之音一般,因为他能感觉到从她的心里散发出来的爱,再呼吸了新鲜空气之后融入到音乐里的灵魂,就好像活了起来,可是没有想到他却听到了一些令他有一些心痛和烦恼的事情,刚刚才开始觉得,她的笑容和性格,能让他纷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为什么听到她刚才的话时,他会有一些不安与心痛呢? 握着她的肩膀,瑞斯摇了摇她的身体:“那你打算怎么谢他呢?请他吃饭。” 吃饭?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有一个比吃饭更好的主意。” “什么主意?”见到她有一些邪笑的笑容,她身上的一层鸡皮疙瘩早已经掉了一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十章 游乐园的大门口,瑞斯和思语早早的便到了这里,看了看时间,十点整,远处晋格渊和陈澳的身影慢悠悠的向她们这边挪过来。 轻撞了撞瑞斯的身体:“他们还真会踩点,说十点就十点。” “这就是晋格渊啊,从来不会浪费一分钟,也从来不会多占一秒钟。” 转过头,看着她一脸幸福,连眼神里都带着星星状的表情,气得她也只好无奈的噜了噜嘴,也终于不在心里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至少瑞斯能感觉到快乐,感觉到幸福,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干吗来这里?”随手指了指两人身后的游乐场,晋格渊的脸上极其不悦,要不是陈澳拼了命的也要拉他过来,他才不会浪费这一天的时间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呢。 “哦,是这样的,思语说想要谢谢你帮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所以就想到来这里。” 将票放在两人面前,轻说道:“那你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用力的抽过票,暗暗的咒了一句:“怎么听起来像是威胁一样。” 游乐场里人声鼎沸,尖叫声,嬉笑声,和小朋友们的打闹声此起彼伏,左右看了看,她将瑞斯推到晋格渊的身边:“你们两个先去玩大转盘。”说话间,她看向晋格渊:“喂,你要保护好瑞斯,她怕晕,你不可以跟她分开,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试问。快去吧。”没等二人的反对,她反手将两人推进了闸门,时间刚刚好,刚一被推进去,闸门便关了起来。转过头,冲着陈澳打了一个响指便朝着对面的椅子边走去。 坐了下来,她盯着大转盘,嗯,这个位置最好,拿出相机,她随时做准备着拍照的动作。看得一旁的陈澳一头雾水的坐到她的身边:“为什么你不去玩啊?” “我不喜欢玩,而且今天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他们两个。” “哦,这是你的阴谋。” 转过头,她不悦的看着他:“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阴谋?”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他的面前:“最多是计划而已,我想帮瑞斯,不想看到她那么痛苦。”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晋的感受?” “他?”摇了摇头,她继续摆弄着她的相机:“他会有什么感受,有瑞斯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的女生做他的女朋友,他这块冰山应该偷笑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只能笑了笑,或许她是当局者迷吧,所以她不能感觉到他所能感觉到的事情。 拿起相机,她将镜头对准了在同一个箱子里的两人,晋格渊细心为瑞斯系上安全带,瑞斯却回以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看到这里,她的眼神开始定格在那四四方方的屏幕上,脑子里也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自己屏蔽在了感觉范围以外,剩下的就只有一丝丝的酸涩。但随即她又恢复过来,可这一闪而过失神却被陈澳尽收眼底,可他却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着气,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的好朋友之间存在着另一种感觉。 从大转盘上下来,思语连忙跑过去,拉过瑞斯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两个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从身边拿了一瓶水递到晋格渊的手里,陈澳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他:“感觉怎么样?” “晕。” “呵呵。”听者轻笑了两声:“你的晕字里是指那个大转盘,还是指跟你坐大转盘的人?” “什么意思?”放下手,他一脸不解的盯着陈澳。 刚想跟他解释他所理解的一切时,思语的身影又再一次闯进两人的视线:“我们去玩过山车怎么样?” 还没有等二人的回答,她早已将二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检票上车之后,她很识趣的往后面走去,伸手将瑞斯拉了进去,却冷不禁的打了一冷颤,无奈的看着瑞斯:“不好意思,我今天特别的害怕,不陪你做后面了。对了,让他陪你,他陪你。”再一次的拉过晋格渊,将他推到瑞斯的身边,然后怒气的拉着陈澳往前走去。 “喂,你干吗拉我走,我也喜欢坐后面啊?” “坐前面。”指着自己旁边的一个位置,对他挤了挤眼神:“你想去做电灯泡啊?” 坐到她的旁边,他也细心的为她拉上安全带,看了看她,一脸忠告的语气说道:“小心适得其反,晋最讨厌受人摆布,他能忍你两次已经很给面子了。” “忍?”转过头,她瞟向身后的晋格渊和瑞斯,此时两人倒是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拘谨,反倒是她,心里有着异样的感觉:“你看看他,笑的那么开心哪里是在忍啊,分明是在感谢我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跟瑞斯单独相处。” “是吗?”转过头,他跟她一样趴在靠背上盯着后面的两个:“我怎么听出了酸酸的味道。” “当然有酸啊,爱情本来就是先酸最甜,这都不懂,笨。” 轻咒一声,她转过身准备着她平身最喜欢的过山车,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五岁那年,过生日那天她拉着爸爸妈妈的手来到这个公园,坐了过山车,打秋千,还有敲敲板,还有碰碰车,还记得那时她和妈妈坐在同一辆车里,爸爸的车技好撞过来时将两个从车里撞了出来,那是她第一次摔跤,吓得爸爸妈妈抱着她的身体在怀里好久好久,至今她还清晰的记得爸爸与妈妈自责的表情。从那以后,她就好怕车子,一见到车子便走不动路,所以才造成了妈妈被车撞倒的悲剧。突然之间她发现,似乎所有的不幸都发现在五岁的那一年,第一次摔跤在五岁那一年,她看到爸爸妈妈的自责。第一次成功的弹奏出了一曲完整的钢琴曲,她看到爸爸妈妈脸上开心的笑容。第一次去看日出却得却是造成妈妈离开她的原因,她看到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身体。第一次她尝到了失去亲人的滋味,第一次她感觉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并无意义,第一次她看到了爸爸痛苦不已的生活,第一次让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恐惧。 在心里轻叹一声她摇了摇,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都甩在了脑后。 “你怎么了?” “没事。”笑了笑,她调整着心情,随着过山车的启动,她将心里的不愉快统统都喊了出来,声音大到足以盖过游乐场的纷纷扰扰,但其结果却是嗓子干痛沙哑。 下来之后她忙着找水喝,这才舒服了过来。 为她递过一瓶水,晋格渊打趣的对她说道:“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所有人都看着你呢。” “有什么好看的。”噜着嘴,她左右看了看:“只有在这里喊出来心里才会舒服,因为很正常,没有人会觉得你是一个有心事,或是一个疯子。” “你有心事?” 将水重新塞进他的手里,拿起相机她看了看:“我哪里会有心事啊?没有。”笑了笑,她举起相机便拍了下去,正好赶在瑞斯走到晋格渊的身边,看到照片,她满意的笑了笑,对自己的抓拍技术赞赏不已。滑眼之间,屏幕里一个陌生的背影引起她的注意,具体的来说应该是一个陌生背影那脖子处挂着的那条项链。急忙的抬起头,顺着刚才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在那一群人的中央,她一眼便发现了那个身影。 “怎么了?” 没有理会晋格渊对她的追问,她拔腿便向那个身影追了过去,只有那么段段的几十米路,却在人潮拥挤里像走了几千米一般,当她跌跌撞撞的赶到那一群人站的位置时,人家早就已经离开了不知去向。她慌张的左右搜寻着,却在摩天轮上发现了那个身影。 想也没想便跑了过去,刚想跨进闸门却迎来一阵轰鸣,眼疾手快的晋格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稳稳的放在安全区域,才免受了她被闸门夹住的危险。 “哎呀,你做什么?”本想拔开晋格渊的身体继续往前走去,却遭到后者用力的一甩身体。 “喂,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夹到你怎么办?” “不用你管。”绕过她的身体,走到旁边,既然进不去,那就只有在这里等她下来。看了看手上的相机,她一定要弄清楚,那个女生脖子上的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管。”晋格渊怒气的对她吼道:“我不管你早就被夹伤了。”吼声划破天际,连周围的人都瞬间停止了他们的动作与谈话,将奇怪的目光投向这个帅气的男生身上,他们大概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如王子一般完美的男子竟然会当众大吼有损自己的形象吧。 不过他的吼声却也成功的将还沉静在那条项链里的思语给拉了回来,转过头,看到晋格渊怒气到快喷火的眼神,连想到刚才的一幕幕,她这才清醒过来:“好了,吼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大帅哥啊。” 撇了撇嘴,她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摩天轮上的那个身影。 “思语,怎么了?”瑞斯和陈澳急急忙忙的拔开人群走了过来冲她问道。抬眼之间,她吃惊的吼道:“天啦,晋,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猛然的抬起头,她这才看到晋格渊的左手上,鲜红的血丝从白晰的皮肤上渗了出来,连忙从包包里拿过纸巾,从瑞斯的手里拿过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为他擦着伤口,感觉他的手臂有一些颤抖,想必是疼痛所至,紧皱着眉头她还轻轻的往他手臂上吹着气。看在瑞斯和陈澳的眼里,她的紧张与细心远远超出了她嘴里说的对晋格渊的讨厌,事实即是如此,他们能看到,感觉到,想象得到,只有当事人还被陷在这迷局里。 突然感觉不对,她放下他的手将纸巾和手帕扔在瑞斯手里,拉过她的身体说道:“还是你给他弄吧。我可没有时间去管其他人。” 放开瑞斯,她又抬起头看着摩天轮里的那个身影,但她的心却有一丝酸涩,眼角的余光会忍不住瞟向旁边的两人。 为了减轻刚才的尴尬,陈澳走到她的身边,看了看那个摩天轮:“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那条项链。” “项链?哪里有项链?”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难不成摩天轮上被夹了一条项链吗,那样该多危险啊。 “那条红宝石的项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项链。” “是你的?” “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条项链是妈妈最喜欢的一条,可是它早在十三年前就不见了,就在妈妈死的那一天不见了。今天却出现在那个女生的脖子上。我一定要将它要回来。” 闻声,瑞斯用手帕给晋格渊包扎好,转过身看着思语:“都这么多年了,思语,你怎么能确定就是那一条项链呢?” 抬起相机,大概是老大天想要让她找回那条失落已久的妈妈的遗物,于是在她拍照的时候正好拍下了项链的接口处,那足以证明那是一条独一无二的项链的接口处。 “有一年我因为好奇就拿了妈妈的项链来戴,但是由于太大总是会在奔跑间无意的掉出来,于是妈妈为了能让我能戴下这条项链就在两边各加了一个接口,这样无论是她戴还是我戴就刚刚好,而且也不会影响美观,而这个两个接口却是用白金打成我和妈妈的名字接上去的,所以我说那是独一无二的。” 接过相机,晋格渊仔细的观察她说的那条项链,字体虽然很小,但高清晰的相机将那女生脖子处的项链照的清晰无疑,杨溪慈三个字紧跟着他的眼球刺进他的心里。 没有理会晋格渊眼里的变化,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摩天轮上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四人放弃了在游乐场游玩的时间,呆呆的坐在这里等待着摩天轮的停下,一个小时过去了,好不容易等到那个女生跟朋友们嘻嘻哈哈的下来,她想也没想拔腿便冲了过去。 伸手将那女生栏住,吓得那女生身后边躲了躲,而她旁边的一男生显然是她的护花使者,怒气的将那女生护在怀里狠狠的盯着鲜思语:“喂,你干什么?吓到我女朋友了。” “不……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借你朋友脖子上的那条项链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喂。”那男生不客气的挽了挽袖子,露上手臂上的青龙刺青,身为本地人的鲜思语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心里一惊,见状,晋格渊伸手拉过她的身体护在旁边。 “小子,趁早快滚开,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否则会让你们好看。”丢下一句狠话,他护着旁边的女生便抬步走了开去。 “喂。”急忙的转过身,伸手拉住那个女生的臂,央求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小姐,我只是想看看,因为你这条项链跟我妈妈不见的那条一模一样,那条项链全世界只有一条,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那一条。” “你什么意思?”那女生怒气的打掉放在她手臂上的手,瞪大了眼睛,站直了身体走到思语的面前,用一种俯视的眼光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说这条项链是我捡了你妈妈的还是我偷了你妈妈的,它可是我男朋友花了真金白银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你想要看啊,拿一百万来啊,拿出一百万我就让看一眼。” “喂,你不要太过分哦。”瑞斯气不过上前一步走到思语的身边,平视着那个女生:“一百万只看一眼。”轻笑笑,她将眼神移到她脖子处的两个接口,轻皱了一下眉头。 “懒得跟你们说,走。”那女生扶了扶脖子上的项链,便挽着她的男朋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她像一个被抽空了气的气球一样,全身瘫软无力的往瑞斯的身上倒去,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她很明白她心里的痛,没有能保住妈妈的遗物她还怎么配做一个女儿。 肯德基店里,三人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眼,可是谁都没有勇气去劝一劝她,看着相机里照片的眼神让他们都感觉毛骨悚然,一只手捏着的可乐在快要溢出来的时候被瑞斯用力的抽了出来,才免受了被洒之苦。 被这一惊,她突然清醒过来,拿起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喂,我是鲜思语,一会儿我会传一张照片给你,你马上帮我查出那个人的所有资料,今天下午一点,我要见到我想要的东西。” 取出餐巾纸,晋格渊将纸放在她的面前:“你想做什么?” 抬眼看了看他,接过他手中的餐巾纸的同时,眼睛滑过他受伤的手臂,尽管有手帕裹住,但仍然有隐隐的血丝的透出:“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想要回妈妈的东西。”收了收东西她站起身:“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 看着她的背影跑出肯德基,直直的往旁边的药店跑去,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大包的药在手上,轻动了动手臂,他却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充满全身。 回到座位上,她轻轻的为他解开手帕,在吹了吹:“这么久了还是流血,说不定是那个闸门上的铁丝有锈,不处理好会有麻烦的。”拿起药水,她轻轻为他涂了上去,然后再用纱布帮他包了起来,等打好结才发现,突然之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将药水放回袋子里,扔到晋格渊的面前:“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受伤,万一有个什么不测,我还要负起照顾你的责任,这个责任太重大了,我承受不起。” “你是不是非得得到那条项链?” “我的事情你们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 “你怎么处理?那帮我跟青龙帮有关系,处理不好会惹来麻烦的。” “有什么麻烦?”不屑的轻说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麻烦。” “可是思语。”瑞斯一脸担心的看着她:“青龙帮里都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们扯上关系真的会有麻烦的,再加上有利益关系的话会更麻烦,到时候不仅是你受到伤害,说不定还会连累你身边的人,包括你的亲人。” “所以我才说,叫你们不要管,我自己处理啊,这样就不会连累到你们。”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晋格渊怒气的站起身,对她轻吼道:“如果是以前不认识你,我才懒得管呢。” 唰的一声站起身,眼神里带着不屑的看着他。轻说道:“那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吧。” 轻皱了皱眉头,伸手紧紧的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体扯到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地方,狠狠的盯着她:“你这个女人,怎么还是那么固执,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改变了,难道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都白费吗?” “我一直都是这样,你没有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还有,不要把太高估的认为你为了我做了那些事情后在我心目中就有多么的重要。在我的心里,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那个爱多管别人闲事,又冷酷,又让我讨厌的你。” 闻声,拉住她手臂的手慢慢的滑落下来,刚才的心还像是飞在云端,而此时的心就好像被人从云端踢了下来,在下降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恐惧与害怕,他不知道会掉进哪里,摔成什么样,可是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点了点头,颤抖着身体,他深呼吸一口气,开始不得不怀疑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初忠,然而心里尽然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将会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想到这里,他坐回了椅子上,轻挥了挥手:“ok,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凑到她的面前,她瞪大了眼睛微笑着看着他:“但愿你真的能做到。”抓起背包,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肯德基店。 第十一章 阁楼上,男子一脸的沉重,手里的照片已经被他捏得不成形,白晰的拳头上青筋暴露,仿佛再一用力,就会跳出来一般。 放下手里的汤,吴妈却也只能唉声叹气的离开阁楼,关上门,她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心里不免的感叹,这样完美的一个人,他应该是开心快乐的,可为什么老天爷却给他一个不快乐的人生,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能将他从黑暗里解救出来。 依依不舍的离开阁楼,拐角处权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里,连忙将他拦了下来问道:“上回你说少爷因为一个人而露出开心的笑容,你查到那个人没有?” 点了点头,权叔一脸神秘的看了看黑色的大门,确定紧闭之后他拉过吴妈走到角落里,从衣服里取出了一几张照片:“照片上的这个女生叫王瑞斯,是少爷的同学,最近他们走得挺近的。”看了看,吴妈顺手全都把照片拿了过来。 “喂,给我留一张啊?” “你拿来做什么?”收起笑容,她正色的盯着他,还不忘将照片放回衣服袋里:“我要替少爷只管好,万一你一个不小心把照片流了出去怎么办?你别忘记了,亚美小姐就快要回国了。” 撇了撇嘴,权叔拿起资料便往阁楼走去,无疑这对他们的少爷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让亚美知道有王瑞斯的存在,那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轻笑了笑,摇了摇头,他敲响了阁楼的木门。 “少爷,这是你要的资料,明天程靖和鲜思语正式公开亮相,我想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接过资料,他紧紧的盯着夹子里的照片,邪魅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证据可以证实吗?” “我们找到了曾经跟他一起混很好的一个兄弟,这么多年没有见面,相信明天的第一次见面他们一定会上演一出兄弟情深。” 扔下资料,他重重的靠在椅子上,轻皱了皱眉头的盯着权叔:“你说游戏这么快就玩完了是不是很没有刺激感?” “少爷你想……” “把资料先收起来吧,明天我会去参加记者会,等他们澄清了事情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烟霄云散,等放下戒心之后再给他一个迎头一击,到时候酝酿后的爆发那不是更好吗。” “我知道了。”拿起资料,权叔退出了阁楼。 轻闭上眼睛,脑子里的那个身影久久的挥之不去,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差点忘记了他应该做的事情,还好某人的当头棒喝将他击醒,清楚的知道坚持自己的路是没错的。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就不能再怪他狠心了。 记者会如期举行, 以程靖妹妹的身份坐在他的旁边,她显得有一些拘谨,毕竟她可是第一次这样公开亮相,连手心里都流着汗,转过头,却见到程靖一脸丛容的样子,真不愧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面对如此强烈的闪光灯他竟然没有一丝不适应。 闪光灯下,她的眼睛被闪的有一些生疼,不习惯这样的会场,她有一种被压抑的感觉,看来选择远离被光环围绕的生活是对的,僵持着保持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微笑,总是以一贯的微笑来代替她所有的回答,每当遇到问题的时候,一旁的程靖总是会抢过她答话的机会,以免她的出错,于是她只好瞪大着眼睛,余光总是定不住的往左右看去,会场门口,晋格渊和瑞斯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两人双手环胸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时不时还在那里交头接耳一番,好不热闹。 ‘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吧。’她在心里轻声的问着自己。还有一些小小的低落。正在这时,脑子里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你干吗心情低落啊,你不是很希望他们两个走到一起吗?现在他们的感情那么好,而且你又成功的将晋格渊赶出了你的生活范围之内,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感觉旁边有人扯了扯她的衣服,这才从幻觉里清醒过来:“啊?什么事?”看了看程靖,她不明所以的问道,难道终于有事情要她做了吗? “鲜小姐。” 转过头,一名女记者正举着话筒出现在她的眼前,看了看她话筒上的标志却是刚刚上市的emt娱乐,她笑了笑盯着她:“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都听说你是学钢琴的,可不可以麻烦你现场演奏一曲钢琴曲呢,要知道,作为当代小天王的妹妹没有一些让人信服的技艺你觉得你适合站在程靖的身边吗?” 此话一出,也引起了他们身后那些歌迷的起哄,众人都摇着手里的牌子叫喊着,一时间场面被这个记者搞得有一些失控,刹有一副如果不拿出真本事来事不罢休的气势。 她有一些怒气的看了看那个记者,却无意间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挑衅的味道,突然之间明白过来,这可能是有人故意的安排,一气之下,她拿过程靖手里的话筒:“没错,我是学钢琴的,但是在我的第一首个人音乐还没有完成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在公开的场合弹奏任何一曲音乐,因为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如果要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定是我自己的音乐,我绝对不会在任何一个公开的场合里,弹奏别人的成名曲。” 轻视的一笑,那记者不依不饶接着问道:“鲜小姐,你这样说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认为是你对全世界大师级钢琴家的成名曲不屑一顾呢,口气好像有一些狂了吧。” 轻皱了皱眉头,瑞斯一脸厌恶的看着那个记者的背影,刚想上前去,却被晋格渊拦了下来,冲她噜了噜嘴,示意她继续看下去,而他则是一脸轻松的看着鲜思语,就他了解的她,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扭曲她所说的事实的人呢。 果然,思语一脸丛容的盯着那个记者:“不屑一顾?狂?没有吧,我想我这样的说法是每个音乐人心里的最终目标啊,有谁愿意拿着别人的成名曲在那里招摇过市呢,到是这位记者小姐,我恐怕倒是觉得你连做记者最基本的报道事实真相的素养都忘记了吧,你难道不知道身为一个记者你所报道的事情不能用‘可不可以,自己认为’来扭曲事实的真相呢。” 那记者被思语堵的无言以对,只好退了下来坐回到位置上,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息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名记者站了起来:“鲜小姐,可是你不觉得在今天这样关系到程靖将来星途命运的场合里,作为妹妹的你也应该给他祝贺一下吗?应程靖歌迷的要求弹奏一曲也不为过吧。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这段兄妹之间的感情,和感激他五年前的搭救,就当是为了他弹奏一曲也是很应该的不是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她的身上,期待的眼神变成一道压力向她正面袭来,无力之下,当她滑眼之间时,晋格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里,轻皱了皱眉头,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她竟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爸爸不是程靖不是瑞斯,反而是那个她口中所说的讨厌鬼。 感觉到她无力的眼神正看着自己,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求救的信号,扶了扶额头,他大步流星的往主台走去:“喂,鲜思语,你看看都几点了,还不去学校做准备吗,马克大师的专车马上就要到学校了,你是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手机也关机,你是诚心想学校这次开天窗是不是?”说话间,他怒气的伸手将鲜思语从主台上拉了出来,歉意的向众人笑了笑:“不好意思,鲜思语小姐今天比较抢手,我是利亚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本来只答应鲜氏娱乐公司将鲜小姐借给他们一个小时,可是你们的记者会拖的时间太长了,而我们学校正在准备迎接马克大师,鲜小姐是我们学校的精英,所以我现在不得不把她带回学校。对大家造成困挠实在不好意思。抱歉了。” 没有理会众人的不解与困惑,握着鲜思语的手紧了紧,便将她带出了会议室,慌乱之间,瑞斯自动当起了门口的保安将记者和一些人拦了下来,确定两人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她这才放下心来。 空旷的草地里,她停了下,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转过身去掩饰着她的心跳。突然之间,她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笑什么?”他都气死了,生平第一次说谎竟然是为了她而破例,看来,多跟她待一秒,所有在他身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 “哪里来的马克大师?你不会指是学校那个满身肥肉,走路一闪一闪的那个保安马克吧?” 一手指戳在她嬉笑的额头:“还不都是因为你,骗人的感觉真是糟糕。” “我又没有叫你进来救我,还为了我说谎骗人,不过我发现在你天生就是一个骗子,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双手酷酷的插进口裤袋,紧紧的盯着她:“我刚刚才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一向都是这样的,就好比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救了你,你却给了我一巴掌还骂我是流氓,这笔账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噜了噜嘴,她不以为然的转身往前走去:“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小气,不就打了你一巴掌……等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惊奇的看着他,伸手指了指他与自己:“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乐器室里吗?” 弯下身体,他与她的距离不到两厘米,两只大眼睛眨巴着长长的睫毛一眼的疑惑印在他的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她这样的表情尽然让他心情大好:“你在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救了你却被你打了一巴掌,事后还没有听到一字半句的谢谢或是对不起,不了解你还以为你有健忘症,了解了你才知道你原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忘恩负义的人。” “那天……”她扭曲着脸庞看着他,瞬间连忙举手冲他微笑着连连点头称:“对不起,对不起,那我没有搞清状况,况且我也没有看到你的脸,所以我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啊。” 抽回身体,他怒气的看着她:“不知道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你的救恩命人吗?今天我又救了你,你怎么谢我?” 摇了摇头,她认真的看着他,脑子里不断过闪过刚才他将她带出记者会的画面,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温度时,心跳总是不能自已,好几次她想要努力克制心里的感觉,可是却越是陷得太深:“为什么你能感觉到我心里的想法?” 盯着她的眼睛,就是这个如深水一般的眼神,带着孤寂与害怕,每次他一看到总是会心痛不已,笑了笑:“因为你的眼里有……” “诶,好了好了。” 挥了挥手,她转身往前走去,她总是能在沉迷之时被清醒打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你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 “你怎么就知道……” 话还没有说出口,这时思语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也将他击醒。 “喂,爸,我没事,一会儿就回学校去了。……爸,我先挂电话了,等一会儿给你说。” 转眼之间的拐角,一个熟悉的身影迫使她拔腿便追了过去。 “喂,你怎么了?” 指着拐角的地方,她有一些激动的转头看着晋格渊:“那个,那个项链的主人啊,在游乐场遇到那个青龙帮的那个人。” 轻皱着眉头,原来她并没有放弃对那个人的追逐,一闪神之际,她的身影已经跑得老远,消失在拐角处。 无奈之下,谁叫他总是有一颗放不下她的心呢。 墙角处,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头紧锁仿佛在告诉她不许乱来,哪里还能心思多想的思语点了点头,再一次转头看向那条长长的街:“他上车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转动了眼珠子,她拍了拍他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连带着晋格渊一起拉了上去:“司机先生,麻烦你跟着前面那辆吉普车。” 一栋白色的别墅下,被青色的春笼罩,金色的阳光下显得那么耀眼,就好像是黑夜天空里的星星,干净而透明。 可谁又能想到 在这纯白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空间里,竟然混杂着暗潮般的汹涌呢。 为了目标不能太大,思语和晋格渊在离别墅的一百米开外下了车。 转身刚想沿着山路跑上去,晋格渊反手握住她的肩膀,担心的眼神从他的眼睛里传到她的意识:“答应我,不要鲁莽,在我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怔了怔,她抬眼看着他的眼神,尽管担心流淌在她的心间,尽管她很想答应他提出的要求,可是为了能拿回项链,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而固执的本性迫使她强硬的回道: “我一定要拿回项链。” 不知是她太过固执,还是对于她的坚持,他始终无法接受,他总是以为,一个女孩子应该是那么温柔,小鸟依人,连看到一条毛毛虫就会害怕到尖叫,可是为什么眼前的她,转身离开那一瞬间,透露着与其他女孩子截然相反的性格呢。 大胆的挺着身体,昂首阔步的向别墅走去。 守门的人见到两个陌生,急忙提高警惕的从山上走了下来,伸手将两人拦在半路上。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闲人免进。” 其中一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对两个吼道。 将吼声屏蔽在耳外,她抬头盯着两人:“我们是来找李剑道的,麻烦你通知他一声。” “道哥现在很忙,哪是你能见就能见到的。” 垂下眼睛,她咬了咬嘴唇,想了想,抬起头:“那你进去告诉他,他女朋友现在在我手上,不出来见我,后果自负。” 堂堂一个黑帮,受到一个小丫头的威胁,传了出去他们还怎么会在黑道上立足。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对来人盘查了一番,将形象资料经过确认之后决定亲自带两人去见李剑道。 红木餐桌边,李剑道正手持着手帕擦拭着他最心爱的战车模具。 “道哥,有两个陌生人想见你。” “陌生人?”他连头也不抬的疑惑道:“没空,不见。” “可他们说你女朋友在他们手上。” 握手帕的手紧了紧,心里一阵轻笑,胆敢威胁青龙帮的,他们两个还是世上第一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勇气向他提出挑战,他倒是想看看。 “把他们带上来。” 紧贴着思语的身体,晋格渊一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地形,虽然他从来没有怕过谁,也没有把这些黑道的头目放在眼里,可那都是在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时候。 而现在…… 身边的她才是他最担心的。 “又是你们两个。”李剑道的语气里有一些惊讶,但随即他又埋头开始擦着模型。 “我只想要回那条项链。”她倒是直言不讳,开口便说明来意。 不过如果是拐弯摸角,那应该不是鲜思语吧。 “不给。” 三千万,虽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大数,但那也是他堂堂一个青龙帮堂主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有多少人都瞩目着这条项链,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将这代表着身份的项链让给一个陌生人呢。 薄怒之下,她平复着火焰一般的心情,微笑着盯着埋头的他:“你直接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把项链还给我?” “还?” 语气里带着轻视:“我没有拿你任何一样东西,拿什么还给你?” 他慢悠悠的话里夹杂着引导她怒气的火焰一路飚升到最高点,用力的将双手撑在桌面上,发出嗡嗡的声响,怒气的脸孔变得有一些狰狞。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条项链是我的。” “我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条项链是我买回来的。”怒气的扔下手帕,他点燃一根雪夹走到落地窗前,深呼吸一口气,原本今天心情舒服,想起来安静一下,现在什么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轻闭着眼睛,背身挥手。 手下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做出请出去的姿势在两个跟前。 “开个价吧?” 站在一旁沉默已久的晋格渊,冰冷的语气带着坚决,仿佛有志在必得的把握。 转头看向他,对于他的作法思语不敢苟同。但他却回以她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相信我。 他紧盯着落地窗前的那个背影:“你开个价吧?那条项链你花多少钱买的,我花双倍的价钱买下来。”唰唰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扔在桌子上:“你想好之后给我电话,这条项链我志在必得。” 轻笑一声,他侧头斜眼盯着晋格渊,坚决的眼神让他不容小视,可他久经沙场这么多年,怎么会把一个小孩子放在眼睛,在黑道上来说,他是一个堂口的堂主,为帮会带来福利是应该当,在白道上来,他也是一个商人,有跟金钱挂上钩也是他应该做的。 只是,为什么他那么看不惯晋格渊那眼里的不屑呢。 或许, 他天生就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而他 天生也不把威胁放在心上。 那么这次的买卖还能再谈吗,拿起桌子上的纸条,他抬眼看了看这个少年,俊美的脸部带着并不属于他的沉稳,直觉告诉他,此人并不简单。 “你们走吧,今天我不会为难你们,下次不可以在这样乱闯,青龙帮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有进有出的。” 这是在提醒他们,还是警告他们,听在晋格渊的耳里,他只觉得那是小朋友对大人的对话,而听在鲜思语的耳朵里,却没有什么比拿回项链更重要。 搬过她的身体,晋格渊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揽着她往门口走去。 灵敏的闪身而过,她快步的跑到李剑道的面前。 “不卖给我,那就让我看它一眼。”第一次,她的眼里呈现出祈求的光芒。 放下固执与坚强之后,她也有柔弱的一面。 “求求你。” 金色的余辉下,长长直发像是被打上了一层亮粉,刺眼到与白晰的肌肤相融合,就像水晶般透明,柔和到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一般。 原来脱下了伪装之后,她却是这样的楚楚动人。 “我只想见一眼妈妈的遗物,让我好没有遗憾,并不想博取你的同情,但这却是一个女儿对母亲最后的愿望。” 她的眼角含着泪光,上下两唇紧紧相闭,看得出她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心竟然被她的坚强所打动。 曾几何时,自己不也这样求过人吗。 然而今天,他自己也摆脱不了当年的命运。 转动着眼珠子,他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微妙的变化:“跟我来。” 别墅格局分三层,然而红宝石的项链却被他紧紧的锁在了最上一层的阁楼里,一路上,她总是左看右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心里正默默记着某些信息。 阁楼的落地窗前,白色的幔帐随风飘动,一个女生面朝落地窗屹立,长长的直发垂直腰间,可是为什么风动的时候对她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转头看了看晋格渊,显然,他的眼神也落在了那个女生的身上。 “项链就在那尊蜡像上。” “蜡像?”她有一些惊怔,她还以为是一个美女呢,难道风吹着连她在门口都感觉到发丝的颤动,而那个女生的一点衣角都没有吹起,不得不感叹,蜡像师傅的高明之处啊。 悄悄的走了进去,尽管知道那一尊蜡像,但她却是你一个坠落凡间的天使,正在对着天空祈祷,让她有一种不想打扰她的感觉。 绕到蜡像的侧面,她转头盯着蜡像的眼睛,干净的就好像黑夜里的星辰,如水晶一般透明,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立即忽略掉心里的杂念,她的眼睛从蜡像的脸部移到蜡像的脖子处,红色的宝石项链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昔日的种种就像一个投影仪一样不断在她的脑子里重复播放着。 泪水从她的脸庞滑落到她的手上,突然之间,她才感觉到原来自己的泪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温热的。 “好了,你们走吧。” 李剑道无情的下着逐客令,不对,这对一向都免于别人打扰这个房间李剑道来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走到思语的面前,晋格渊也只能将她无情的拉出阁楼,绕过李剑道身体的时候,他静静的丢下一句:“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有消息给我电话。” 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只会越来越助长李剑道的气焰,抓住这次的机会一定会对他们有更多夸张到自己无法想象的要求,可是当他面对思语的眼泪时,面对一个女儿对母亲思念与忏悔时,他却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比让她快乐更重要。 只是谁都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只有那嘴角边的一抹邪笑,透露着他真实的目的。 第十二章 白色的钢琴前,长度适中的刘海在微风的吹动之下,欢快的跳动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饰与白色的钢琴交相辉映,金色的阳光下,他就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精灵,伴随着如天籁一般的音乐飘飘洒洒的来到人间,万丈光芒之下让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金光,仿佛多看他一眼就是对他的亵渎一般。但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却透露着他的平凡。 原来天使也会有那么简单的笑容。 放下咖啡杯,李剑道紧闭着眼睛细细的品味着难得的音乐,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白色的背影在音乐上的造诣绝对非凡,如果不是他自身的问题所在,此时的他应该是享誉国际与大师相提并论的人物。 “剑道少爷。”吴妈轻唤着他。 生怕打扰了她家少爷的雅兴,难得在事隔这么多年之后还能在自己的家的别院里听到这么美妙的音乐,仿佛这一切又都回到了曾经那个和谐到充满阳光的生活似的。 “吴妈,有事吗?” “也没有什么?只是看少爷今天心情很好,你向他说一说晚上去赴宴的事情,自从那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老宅了,刚刚老夫人打电话来说很想念少爷。” 撑在桌子上的手不小心的滑落,他一脸错愕的看着吴妈,眼神里飘散着星星。 “没搞错吧,让我去跟他说。”压低了声音,他瞪着吴妈:“那不是要我的命。” “怎么会呢?”眼睛看着那个背影,她的眼神里流露出疼惜的表情:“少爷从小就没有亲情,只有老夫人肯对他关爱,可是他也不应该因为他爸爸的过错牵怒到老夫人那里,你是少爷的好朋友,他会听你的,而且今天他心情那么好,就算不去也可以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声啊。” “不用了。” 琴音嘠然而止,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他们说的那些事情跟他无关似的。 “还是往年一样吧,我不会过去的,吴妈,一会儿会有一个快递过来,你让权叔帮我送过去就好。道,说说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坐到李剑道旁边的椅子上,他成功的将话题丢回给了吴妈,就是搞不明白,明知道他的脾气,吴妈为什么还是不肯死心。 在心里轻叹着气,吴妈却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她的心疼不仅表露在脸上,更是疼在心里,真希望那个能解求他的人快些出现才好。 “喂,老大,你调查的还真是清楚,那个鲜思语果然对那条项链穷追不舍,你猜她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 “有什么行动我到不在乎,她一个小丫头能做出什么事情?我比较在乎还是鲜氏集团这块金矿,对了,你的人安插的怎么样了?” “这个你放心,该有的位置都有,我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智商人才,你只要安心的扮演好你的角色就行,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角色?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失神被灵敏的李剑道捕捉到,迅速起身,双手撑在他的椅子上,一张脸离他不到两厘米。 “你的眼里出现了不忍,你该不会是……” “没有。” 他接口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也很清楚自己的角色,我只是在想,当爱情亲情都随她而去的时候,她还会剩下什么,她所理解的生活的痛苦跟现实的残酷比起来到底谁高谁低。” 退回到椅子上,他拿起果汁轻笑道:“你明白就好,我还真怕你对她日久生情,爱上了她那可就麻烦了。你应该很清楚,爱情这个东西是一种毒药,一旦沾上了,你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等死?一个好可怕的爱情代名词。 …………… 依稀记得那一年,他才十岁,一阵怒骂之后父亲恐怖挣拧的嘴脸成了他童年的阴影。而面对父亲的挣拧,母亲整天如泼妇一般的打闹更是让他难堪。 ………… ………“谁叫你爱了,爱就是等死的代名词你不知道吗………”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更是注定你的此生只能在死一般的空洞里………” ………… 父亲醉酒后的谩骂和母亲发疯一般的狂叫后出现的两句话,却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等死? 他比谁都有资格去了解这两个词的意义。 夜半时分。 月光扬扬洒洒散落在房间里,冷静,但却舒适,可是平静的海平面下却暗潮汹涌。 床上的人抽搐着他的身体,紧皱的眉头和扭屈的面部看似很痛苦的样子,晶莹的汗珠像得到释放一般疯狂的从皮肤里渗透出来。 汗湿了他的头发,他的抱枕。 突然。 身体如电击一般,猛然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紧闭的呼吸随着意识的清醒慢慢的打开,这才知道他又是做梦了,侧头下了床,打开落地窗,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冰冷的像突然闯进身体的侵略者,不被融合。 夜很静,静到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事实上,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电话铃响起,打破了他的宁静,拿过手机,一组陌生的号码跳入他的眼球,令他心里一惊。但展转连想到最近的骗子,他马上按下了拒绝键。 电话那头,李剑道怒气的扔下手机。转头恶狠狠的一幅面孔看着被两个彪形大汉钳制住的鲜思语。 “喂,他电话都给我挂掉了,还让他怎么来救你。” 甩过一季白眼,她倔强的丢下一句冷话:“我早说过,我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来。你识像的快些放了我,否则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哈哈哈……”身败名裂?这恐怕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小姐,你要搞清楚,我们是混黑道的,哪里会像你们是大企业家,名门之后,你说一个堂堂的鲜氏公主跑到一个黑社会的头头的家里来偷东西,传了出去是你身败名裂呢,还是……不跟你啰嗦。” 眼角滑过她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再一次拔通了晋格渊的电话。 看来注定今天的夜要被打扰,拿起手机,他轻皱了一下眉头。 这丫头,该不会要请他去欣赏月亮吧。 摇了摇头,他轻笑了一声:“喂,这么晚了,是不是想……” “这么晚了,不会约你出来看月亮。” 陌生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不友善但却带着嬉笑的声音告诉他,一定是她出了事情。 “你是谁?” 他谨剔道。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前些天你不是还夸下海口说要花双倍的价钱买下那条宝石项链吗?怎么,等不及所以派她过来偷啊,堂堂一个鲜氏集团的公主竟然做贼,你说要是传出去她和她老子的面子应该摆在哪里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那么熟不会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吧,她现在就在我身边,要不要听听她的话呢?” 手机紧贴在思语的耳边,怒气的双眼紧盯着李剑道,倔强的脾气让她就是不吭一声,她知道,如果她不吭声,晋格渊就不会相信她真的在李剑道的手上,只要他不相信,就不会跑过来救她,也就不必要承受一些他不应该承受的事情。 “思语,思语你在吗?” 对着电话的那一头疯狂的大吼道,但那边就是没有任何的声响传过来。反而到是李剑道一阵一阵怒气的乱骂。 “妈的,你说话啊,你不说是不是?” 冲着身后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一季重重的拳头便抡在了她的肚子上。 然而倔强的她早料到他会使用这么激烈的手段,虽做有准备,但她还是不防的闷哼一声。 “思语,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思语,思语,我知道你在那里,出一下声,让我好放心啊。” “你的思语脾气不好,但很倔强,可能是怕你会冲过来救她,所以连我们凑了她,她也不吭一声,有时候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嗯,看来应该带她去检查一下。” “李剑道,你敢。”这头,晋格渊心里的火冲上脑门,来不及多想,他抓起身边的外套跑出门去:“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将你青龙帮移为平地。” “我相信你晋大少爷有这个本事,我在别墅等你,十分钟后不见你的人影,我就不敢保证她还能不能像来的时候那么干净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久久的缠绕在思语的心头,怒瞪他的眼睛里布了血丝,有一种想要一口吞噬眼前的这个人的冲动,魔鬼一般的脸膀和魔鬼一般的笑声成了她此时最大的噩梦。可是她却不担心自己的处镜,反而一心只想着正在赶往这里的晋格渊,她多想能对他说,她很好,她不要他为她过来冒险。 可是现在。 她也只能默默的祈祷,上帝不要对他残忍,让他承受一些未知的悲剧。 月光宁静的洒满世界,它一定想不到就在它的宁静下却是波澜壮阔。跑车奔驰在道路上,他如进入无人之镜一般的乱闯,车身与迎而刮来的微风产生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划破长空将沉睡夜惊醒。 车子稳稳的停在别墅前,急怒的身体却被来人拦了下来,接受着检查,但怒火功心的他怎么会如此安份,拔掉放在他身上的手洒腿便往里跑去。 监控器前,晋格渊的身影让她皱了皱眉头。 “怎么样?早就说了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你看他多着急,急到都忘记了除非要我的手下带领才会找到这里。”抬手看了看,他笑了笑:“还有三十秒,如果他还是不肯接受我手下对他的要请,他恐怕无法在十分钟之内赶到这里。到时候……” 他一脸贼的转头看着思语:“既然来了就要留下一些纪念品才行啊。” “十。” “九。” “八。” ……… 最后的十秒钟,她瞪大的眼睛盯着门口,她很想告诉他,她就是阁楼上,她很想告诉他只有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她很想告诉他,快走,她不想因此而伤害他。 “四。” …… “三。” …… “二。” …… “一。” 随着最后一秒钟,她轻闭着眼睛,知道无力反抗,她也只能接受,只是她很不甘心,因为她才刚刚懂得了什么叫亲情,什么叫友情,还有传说的爱情她还没有偿过,而生命却要停在了这一刻。 “住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 喝止了李剑道手下进一步行动,但更却给早已流下绝望泪水的思语一丝希望,猛然的睁开眼睛,晋格渊的身影就好像一个天神般,从天而降来到她的眼前。 突然之间她仿佛自己又活了过来一般。 但现实的残酷将她击醒:“你来做什么?你又多管闲事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多管我的闲事吗?你难道真的很想我讨厌你吗?” “就算你讨厌我,恨我,恨到杀了我,我也要来。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这么多日子以来,你应该很清楚的。” 是,她是很清楚,可是她一直不清楚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之间相识还不到三个月,按常理来说,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肯为她牺牲性命的地步。 “放开她。” 瞪着李剑道的眼神变得如利箭一般,仿佛他碰到了他最心爱的东西,他要将他碎尸万断一般。 “放开她,也可以。”走到思语的身边,他用力的将她的手按在旁边的桌子上。 疼痛使她轻裂开嘴,轻斥一声,皱着眉头。 “但他试图来我这里偷走项链,对于这种形为的人我们这里是要砍掉她一根手来作为赔偿,幸好,她还没有偷到东西,否则两只手都秘须砍下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连夜起来追查的兄弟们。” 这头的话刚说完,一把开山刀闪着寒光在她眼前一晃,那一头晋格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一手捏在李剑道的开山刀上。直到她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滴到她的手上时,这才惊醒过来。 “你干什么?晋格渊,快放手啊。你疯了是不是?受了伤,你还怎么弹钢琴?” 说话,她挣扎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身体,以此来告诉他,她的倔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焦急的声音,担心的话语,他尽然有一种一定要保护她的冲动,别说是他的手,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李剑道,你不就是要一只手吗,祸是我闯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开他,要砍就砍我的手。” “不。” 转头盯着她:“你的手还要弹琴给你在天堂堂的妈妈听,如果真要砍一人的手,我觉得还是我的更适合。” “你是傻瓜吗?笨蛋吗?”说话间,她的泪水滴了下来,滴在手臂上,与他的血混在一起,相互交融,却有一种心心想惜的感觉:“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听不懂吗,我不要欠任何一个人的人情由其是你,我不懂得怎么还,也还不起,你我素不相识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好的。” “我没有要你还,我只想保护你。” 一股莫名的情素在两人之间流窜,他看着她晶莹的眼睛,她看着他坚持的眼神,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遗忘了时间和空间带给他们的恐怖,遗忘了周环人带给他们的不安。 房间里就好像安静得在空旷无人的天地之间一般。 ……… … ‘我只想保护你’ ‘只想保护你’ …… 一个简单的愿望,一个句简单的话,却成了他对她的承诺,也是成了她对他的不舍与心痛。 直到打破宁静的魔鬼敲醒两人的思绪。 李剑道冲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便将晋格渊钳制住,将他的左手在一瞬间按在桌子上。 “李剑道,你要做什么?” 她惊呼。 “反正都只需要留下一个人的手,砍女生的我不忍心,那就砍他的好了。” 手起刀落。 她大吼道:“不要。” 时间订格了,空间也订格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整个身体像是被裹进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茧里,无法呼吸,无法清醒,更无法感觉到外面的事物。 第十三章 一道道白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朝她似乎永无止镜的压过来,她想要躲避,但是她的身体却在那里,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纹丝不动。 她的意识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甚至还能听到外面世界的声音。 程靖的怒骂,晋格渊的无言以对,还有瑞斯轻声的哭泣和爸爸的心疼的叹息声,这些都清清楚楚的被她收集在感觉里,她很想睁开眼睛,告诉他们,她一切都好,只是太累了,可是为什么连这小小的睁眼她都做不到呢。 第一次,她觉得连最平静的睡觉都变得那么可怕了。 拔开她额头散乱的发丝,瑞斯将她的手紧紧握在一手里,像呵护一件她最心爱的水晶一般,她紧皱的眉头告诉她,在她的梦里一定有恐惧。 拿出纸巾,她轻轻的为擦掉额头的细汗,轻唤道:“思语,思语,你快醒来,不要睡了,不要睡了。” “瑞斯,你让她睡吧。”宽厚的大掌扶在她的脸狭上,鲜曜扬的眼里布满了泪花:“大概是太累了,所以昏迷了这么久都还没有醒来。” “伯父,医生都是思语没事,这几天你也累了,公司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程靖哥哥今天不是还有戏吗,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照顾她就可以了。等她醒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看着思语苍白的脸旁,鲜曜扬也只能站起身点了点头:“不过瑞斯,你也要休息一下,这几天你也没有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垂下眼,她依旧认真的看着思语:“现在对我来说,思语才是最重要的。” “瑞斯,你不欠我们鲜家的,没有必要这样……” “伯父。” 她知道他又要开始旧事重提,但她却丝毫没有要放下的意思:“不管过多久,不管事情如何演变,我的命是伯母救下的,那就是事实,答应了伯母要好好照顾思语我就一定要做到,是您和伯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思语就是我妹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的伤害。这一次没能实现承诺我已经很痛心了,伯父,你就随我怎么做吧,这样我才会安心一些。” 拍着她的肩膀,他的眼里浮现出当年的情景,可是事隔了十几年,瑞斯花在思语上的身思早就抵过了当年的恩情。 摇了摇头,他也只能说这都是天意,是上天让他们鲜家和王家相互纠缠生生世世。 医生说,可以在房间里放一些她熟悉的音乐,放一些能清新空气的花花草草。 要不是瑞斯的阻止,他甚至都把钢琴搬到了病房里,后来还是瑞斯想出了用小提琴代替钢琴的办法。 于是在医院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能听到美优美的小提琴声。 曾经,两人在乐器室里,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合凑的乐曲在学校里流传开来,那美妙的音乐足以绕缭三日,而此时,他的眼里看着她,多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起来跟他一较高下。 闭上眼睛,他似乎在回味着某些景象,是初次见面因为正义而救下她却被她挥了一巴掌,也是初次一起弹琴时的较量,更是认识之后她的坚强固执与对人生偏执的理解,又或是理解之后从她身上看到的另一翻热情与博爱,再或是面对危险时,她的眼睛对他投射出的焦急与担心。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短短的两个月里,他们彼此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从最开始的讨厌到慢慢的接受,他是不是可以认定为他在她的心里已经占据了某一些重要的位置呢? 从未见过一微笑挂在他的脸上,伴随着音乐,她看到了他脸上从未有过的神情,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遗忘的人,站在这里都显得那么多余。 低下头,她转身走出了病房。 事实就是这样,任凭思语多想搓合两人,任凭她一直努力了三年,可最后她始终斗不过命运这个东西,一切天注定,或是她这辈子就只能跟晋格渊做最好的朋友。 坐了下来,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回忆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突然之间,音乐声停了下来,病房的门打开了,晋格渊微笑着看着她。 “怎么不拉了?” 耸耸肩,他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我怕太吵会吵到她正常的休息,而且医生不是说吗,一天两三个小时就好。” 轻点着头,她有一些不自然的呼吸着。面对他,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对了。你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对思语那么关心?就算是好朋友你不觉得你对她的担心和关心已经似乎超越了父母对她的担心和关心了吗?我总觉得你把全部的身心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你这是为她而活吗?” “可以这么说。”她笑了笑:“能为她而活我觉得很开心,而且我也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难道你没有自己的人生打算吗?” 他实在不懂,她们两个,一个自私到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为自己而活,一个无私到把所有的爱全部放在别人的身上,为别人而活。他很难想象,两个这么极端的人竟然会走到一起成为朋友。这确实让他想不通。 “有,我的人生就是照顾好思语,让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你们两个还真是两个极端的人。” “这不是极端,是命。说来也巧,在我七岁那年,患有先天性白血病的我眼看着就活不过去了,可是突然却有一个适合我的骨髓出现,那天刚好是思语的妈妈出车祸的那天,我和伯母同时被推进了手术室,借着最后一口气,伯母告诉我,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思语,跟她做朋友,陪着她一起走过失去母亲的那一段痛苦时光,可是我没有做到,我一直都没有做到,我无法陪着她将她从失去母亲的黑暗里拔出来,我也无法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的不躺在病房里,我没有做到,没有做到。” 拿出纸巾,他递到她的面前:“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思语真的明白,她不会希望你活在她的世界里,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天使,都有善良的一面,如果思语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一定会生气的。依她那个脾气恐怕还会跟你大闹一翻。” 擦掉泪水,她倔强的扬起笑容,转头看着他:“我身上流有伯母的血,这件事情思语并不知道,请你不要告诉她,因为我不希望她过多的依懒和期望。” 点着头,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在他看来,她们两个人一个是正面,一个是背面,看似永远没有交集,但转了一圈之后却会永远的贴在一起。 “现在换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了?从你们认识到现在,你不觉得你的行为也超出了一位同学,或者说一个普通朋友的界限了吗?” “呵呵呵……”他轻笑道:“今天是怎么了,在互相挖彼此的秘密吗?” “秘密?你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应该不算是秘密了吧,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你对思语的关心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不过说实话,如果你肯保护思语,疼惜思语,她应该会很幸福的。” 她的话又再一次击起了那天夜里在别墅的情景,回忆起那个场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对她已经动心,可是……他突然之间觉得很可笑,一向自以为什么都难不到他,聪明一世的他竟然会想出这种最愚蠢,最难以估计的方法来,把自己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那么他的失败是可以显而易见的。 他以为他可以控制他的心,只是没有想到那股力量强大到会在不知不觉间在心里埋下种子,等待时机慢慢发芽。 他应该怎么办? 在她沉睡但清楚的世界里,轻柔到像妈妈的手扶在她脸上的音乐再一次出现在她的感觉里,这么多天以来,她只要一听到这个音乐心里的不安便会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她的心底曼延开来。 或许这是她心底最深的呼唤,突然有一种不想醒来的感觉。 昏昏沉沉间,她发现原来自己的眼皮可以跳动。 睁开眼睛,她找到音乐的来源处。 窗前的缦账被风吹起,丝一般的窗帘将背影紧紧的裹在里面,若隐若现,一度以为她看到了天使,直到她的意识渐渐清晰,她才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温柔的背影,是来自于那个她讨厌的,但却整天多管她闲事的那个人。 想到多管闲事,她惊恐的伸手看了看。 左右齐全,双腿还在,再转头看向晋格渊,还能拉琴证明他没事。 那么那天…… 在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两人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 还是她…… 想这里,那天夜里的种种情形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 ……“你的思语脾气不好,但很倔强,可能是怕你会冲过来救她,所以连我们凑了她,她也不吭一声,有时候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嗯,看来应该带她去检查一下。”…… …… ……“十分钟后不见你的人影,我就不敢保证她还能不能像来的时候那么干净了。”…… …… 心里一惊,怒瞪的双眼里带着火气。 “不要再吵了。” 她发疯一般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蜷缩到墙角处开始不停的抽搐着。 她的大吼惊醒了晋格渊,扔下小提琴便跑了过来:“你醒了,你怎么了?” “走开。不要碰我。”她惊恐打掉晋格渊伸过来扶她的手。眼角的泪水倔强的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嘴里仍然喃喃的低语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仿佛她仍置身于恐惧与黑暗之中。 没有焦距的眼神显得那么迷离,那么害怕与恐惧,他想要接近她,但她强烈排斥反应让他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只能柔声细语,微笑着对她。 “思语,没事了,没事了,这里是医院,你安全了,明白吗?安全了。” 颤动着眼皮,应该是温柔磁性的声音很轻易的就敲开了被她屏蔽掉的世界,她竟然有一种似乎在大海里抓到浮木一般的感觉。 “……真的……真的安全了吗?” 握着他的肩膀,他将她轻轻的拥进怀里。 “安全了,真的安全了,幸好我平安的将你救了出来。毫发无伤的将你救了出来。” 毫发无伤?他的话让她安心下来,但转念一想,推开他的身体,拉过他的右手。缠着沙布的手掌还范着殷红。 瞬间,眼泪再一次滴了下来:“是我害了你,还疼不疼?”抬起头,她看着他,眼里满是后悔与担心。 微笑着摇着头,有了她的担心,他想说早就不疼了。 倔强的擦掉泪水,她笑了笑又再一次躺下,轻闭着眼睛。 他知道她是累了,而她却想以此来躲避他。 “我有一些饿了,能不能去帮我买一些吃的回来,我想吃玉米粥,学校旁边的那一家。” 应声答应了下来,他转身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确定消失之后,她这才从病床上缓缓的坐了起来。 望着那道门许久,似乎在等待,也似乎有不舍。 下了床,她拿起被扔在阳台上的小提琴,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 就好像在放影片简介一般的,将两人相识至今的片段不断重复的反复播放着,曾经吵闹与不愉快,似乎在现在的回忆里都成她的幸福。 然而也正是这些快乐的回忆存在,她便告诉自己,就算从此放弃,她也能靠着这些回忆等待下一个让她心动的男生出现,而那时,她一定,绝不会再这样轻易的放手,因为那时瑞斯已经得到了她的幸福,而她也不用再欠别人的幸福。 ………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固执。” 他的怒气,然后将她霸道的关进车内。 “你这么男人怎么这么霸道。” 她的怒气,但却只能倔强的呈口舌之快。 ……… “你这叫冥顽不灵。” 面对她的固执,他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她。 “你这叫多管闲事。” 面对他的固执,她却只能用多管闲事来回应,因为她无力改变他。 ……… “我只想保护你。” 面对她的脆弱,在固执的背后,他看到她也有需要保护的一面。 而她却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不应该有的感觉。 ……… 回到现实,她也只能做出有一些疼痛的决定。 “爸,我醒了。” 第十四章 “还是没有找到吗?”晋格渊一脸的焦急,但却迎上陈澳,瑞斯,程靖等人的愁容,看来这边也落空了。 四人分成四组,就算东南西北各跑一方,这三个小时候过去了早就应该把医院的各各角落翻了个遍,却仍是不见踪影。 “她会不会回家了?” “没有。我打过电话了,管家说没有见到她人。手机也打不通,伯父那里也没有消息。真是的,她会跑哪里去呢?” 急得瑞斯狠狠的跺着脚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她又把她弄丢了吗?可是怎么可能呢,就短短的十分钟时间,她就出去了十分钟而已,走的时候她还没有醒,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她又把她弄丢了吗?为什么她总是会让她独自一个人离开她的视线?为什么她不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为什么她又要让她一个人。 狠狠的咬着嘴唇,她努力刻制不让自己糊思乱想。 重重的一拳冷不钉的落在晋格渊的脸上,由于毫无防备,他随着惯性倒退了几步才险些站稳。 盯睛一看,程靖正挥手再向他冲过来。 “你疯了吗?乱打人,这里是医院,你想你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名声又再一次毁掉吗?” “是,我是疯了,今天你不跟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不会放过你。” 冷冷的擦掉嘴角的血丝,他瞪眼道:“什么所以然?你要我回答什么?” ……… 面对他的质问,他却不知道要如何问下去,无法接受事实的心让他退缩了。 爱就是这样,让人变得自私,自私到就算对方爱上了别人,你也宁愿相信那一切都是在骗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假象,因为只有这样,依靠着爱活下去的生命才会有动力。 多么可笑的句子,难道他程靖的人生里,已经只剩下这个假面的爱情了吗。 “好了,别在吵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吵,先找到思语再说,依她的个性没有拿回项链她会罢休吗?” 项链?陈澳的话提醒了他,刚想拿出手机拔打电话时,王语佑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喂。什么事啊?” 拿着手里的资料,站在办公室里的王语佑有一种兴奋到极点,但面对要报告的对像,她也只能装作勉为其难,深受重创一般:“会长,不好了,不好了,刚才鲜思语来学校办理退学,但在校长和我的极力挽留之下,她只办理了休学。” “退学?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是想打的,可是她……” 不让告诉他,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决定,是她还是不相信他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是她在责怪他没有将她保护好,更或者她以为…… “那就不用找了。” 对于她这样的行为,作为她十几年的朋友她是再了解不过:“她一定又是躲起来了,我们找不到她的,每次遇到事情她都会这样,她一定是不相信自己会那么轻易的全身而退,在她没有找到根源的时候,她不会回来的。” “不相信?”转过头,众人一脸疑或的盯着他。 就连他们都不相信他一个人,单枪匹马能将思语从青龙帮的手里毫发无伤的带了回来,就算他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带着已经昏迷的思语杀出重围,如果不是他付了某些惨重的代价,怎么可能让他们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就算受到伤害的不是思语,青龙帮也不会轻易就这样放过晋格渊。 重重疑点叫他们如何相信。 似乎觉得多说无义,既然认定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更何况这件事情他也不能解释。恐怕跟思语一样,选择逃避才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吧。 欧式建筑里,李剑道接到他大哥的通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赶到,客厅里,专属护士正在为他包扎着伤口。 紧皱着眉头,他急速的坐到他的身边:“怎么还没有好,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伤口应该不是很深啊?” “是少爷他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护士小姐不悦的盯着她的病人:“都叫他好好休息,不要碰到水更不能用力,还有你。”怒气盯着李剑道:“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少爷,伤口那么深,下手也不知道轻一些,少爷那么漂亮的手,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万一将来留下疤可不要来找我。” “嘿。”李剑道倒吸一口冷气,盯着那个从来都是每大每小的护士女生:“说我,你是老大的贴身保姆,为什么你没有好好保护他呢?” “是他自己不让我保护的,还说……哎呀,算了,都是因为那个……” “够了。”冷冷的阻止掉两人的乱吼。 回到家里也不让他清静一些:“辰,把今天的报纸给我,另外去帮我准备一下视讯,我要跟美国那边联系一下。” “是,少爷。”冲着李剑道噜了噜嘴,她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担心的看着那只受伤的手。 糟了,万一真的留下疤,那以后少爷不就不再完美了吗?不行,等赶快去研究一种去疤药才行。 “大哥,那天……”一脸的自责,李剑道小心翼翼的想道歉,却迎来他的一阵摇头。 “不用自责,为了获得成功,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是你现在要去办一件事情,鲜思语显然并不相信她是被晋格渊所救,现在躲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而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她然后让她深信不疑的相信那天救走她的人的确是晋格渊,从这一次的救人事件当中可以看出鲜思语已经爱上了晋格渊。现在就只剩下她肯站出来面对自己的心,承认自己的爱情,只要她敢承认,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我也要让她尝尝背叛的滋味,让她知道她的母亲曾经带给了多少人痛苦和灾难。” 那你呢? 他很想问,他看出了鲜思语动了真情,那他有感觉到自己其实也陷入了困镜了呢,李剑道的两只眼睛跳动着,他正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他所感觉到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或许他已经意识了,所以才会说得如此轻松,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 突然站定身形,他转过身:“要不把那条项链还给她吧,看样子她真的很在乎那条项链,那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 停止手上的动作,他将他的话收入耳内,但还是摇了摇头:“你先去查清楚她的行踪。项链的事情我会再考虑一下。” 考虑?李剑道摇着头跑出了别墅,从前在他的嘴里从来不会说出考虑两个字,一向他都是快刀斩乱麻,当机立断,所以跟在他身边做事从来不会有托泥带水的麻烦。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便得把所有事情都要考虑一遍了呢。 视讯办公室里,屏幕上一个银色胡须的外国老头儿正紧盯着一头沉思的他。 提出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但似乎更像是他没有听到,尴尬的抬眼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权叔。 轻撞了撞少爷的身体,权叔侧下身体将外国老头儿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思绪被拉了回来,坐了身体看着电脑上的资料,一脸的正色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志远科技不愿让出,那就强行收购,据调查,鲜氏集团近几年都注重与娱乐事业,旗下些别的公司已经差不多被他们遗忘,只要我们放出可能会解散旗下别的公司的消息,那些股民一定按耐不住会放弃手上的股票,到时候等拥有了足够的股份下一次鲜氏集团的股东大会就有我们王朝集团的一席之地。根据我的调查,鲜氏集团在美国也有一家中型的控股公司和一间投资公司,公司虽然很小,但业物却做的很大,杰克,你就负责在美国那边对鲜氏集团下手,速度一定要快,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命令下达到各方各处,志远科技的股份瞬间被波及,股民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受到威胁,纷纷将手里的股票抛出,刚好被人钻了空子恶意收购。鲜氏集团除了娱乐行业以外的公司几乎都被波及,由其是美国的两家公司,那是联系中国以各各国家的扭带,却也在同一时间被人恶意收去15%的股份。 尽管鲜曜扬立即召开了记者会,澄清那些纯属谣言的事情,但对方似乎有备而来,这边的记者会一经发出,对方已经采取了有利的措施,尽然还有人拿出了鲜氏高层想要解散除娱乐公司之外其他公司的有利证据,白纸黑字,条条款款,竟然还有后续的解决方案都写好,这让股民们深信不已。竟然还波及到了鲜氏集团旗下的娱乐事业。纷纷都有各家媒体杂志报纸的记者来电来邮,抢第一手资料。 那边是如古战场一般的险象环生,然而这边却宁静到只听见鸟儿的叫声。 坐在院子边的木栏上,头侧向旁边的水池里,红色的鲤鱼在她的倒影下嬉戏,好不自在。 欢快的鱼儿将水溅起打湿她的衣服,可她似乎并不在意,得不到她的回应,连鱼儿也累了似的失落的游走。静静的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水里的倒影,当鱼儿离开她的视线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变得那么孤独。 而当心中空虚的时候连回忆都会那么累。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以前她也是这么生活过来,可是她却并不觉得累,整天只跟呆在音乐的世界里可是心中空虚,但却没有空虚到累的地步。 爱情这个东西真是可怕,可怕到就算扯下决定的事情,那也是连皮带肉的模糊,疼痛无比。 才短短的两天时间,她便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坚持走到最后。 靠着回忆,真的能过很久吗? 如果真的可以,那现在为什么她连回忆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还是…… 弹琴吧,这个世界上除了琴是两人共同的联系之外,还有什么呢? 打开琴盖,黑白分明的琴键在今天显得格外的刺眼,坐了下来,她静下心来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出现了第一次两人合凑时的情形,虽然那是在斗气的情况下,可是那天的音乐和那天的场景让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因为那是她在音乐的世界里最快乐的一天。 不知不觉,她的手指轻跳在琴键上,却弹出了那天在乐器室里的音乐。 只是少了快乐,多了一份忧愁。 小优仍然扒在窗户上,似乎她的琴音有一种能让人快乐的魔力,稚幼的脸上,总是有一幅从心里散发的笑容,而她似乎也是乐彼不疲,尽管她知道这样会打扰到思语姐姐的心情,可是她似乎并不能抗拒这音乐的诱惑一般。银铃般的笑声,还是传是思语的耳朵里。 音乐嘎然而止,在她缓缓转头之际,小优已经躲身于窗户下。 起身,她悄悄的走到窗口:“小优。” 糟了,被发现了,扭屈着脸部,她一脸的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呢,现在好了吧,不能听到音乐,还一定会被坏脾气的思语姐姐臭骂一顿。 “进来啊。不要老是扒在窗户上。进来我教你弹琴。” “嗯?” 小优怔了怔,这是她认识的思语姐姐吗,以前只要她在这里偷听,被发现之后不是摆着臭脸对着她,就是怒吼她一顿,然后只有灰头土脸的离开,今天的思语姐姐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笑了笑,她打开门将她拉了进来:“当然可以啊,你很喜欢听钢琴是不是?” 摇了摇头,她看着她:“不是,那是因为你弹得好听,所以我才听的,你的琴声能让我感觉到快乐。” “那你想不想把这份快乐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分享呢?” “可以吗?” 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她开始教她弹钢琴。 “曾经有一个人说过,爱是音乐的灵魂,只有内心充满爱的人才能弹凑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以前我不懂,我把自己的爱关进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将自己的爱变得那么自私,那么弱小,所以我弹凑不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可是直到我遇到他,是他的固执,对我的不离不弃和多管闲事,让我懂得了释放爱,将自己的内心的释放出来,变成大爱,所以我才能弹出让小优觉得快乐的曲子啊。” “姐姐,那个他是你男朋友是不是?你很爱他吗?” “不是。”她摇了摇头,收起眼底那丝闪烁的光芒:“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就算将来再遇到了,充其量也算是朋友吧。” “可是你还是很爱他吧?” 转过头,她轻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么小就懂得什么是爱吗?” “当然啊。”站起身,她双后背在身后,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爱有很多种啊,你看爸爸妈妈他们那么爱我,我也爱他们啊,小让,小胖她们是我的好朋友也爱我啊,还有那些叔叔阿姨不是经常在电视上说要爱护小动物,爱护弱小,爱护那些没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这些不都是爱吗?” 轻笑了笑,她搬过小优的身体认真的看着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跟这些爱都不一样的,它可以让你感觉到很幸福,很快乐,有时也会很痛苦,很心酸。” “我说的这些也有啊,爸爸妈妈跟我在一起时,我就会很幸福,跟小朋友们玩时我会很快乐,如果他们欺负我时,我就会很伤心很痛苦啊。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是啊,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亲情,爱情,友情,这三种感觉应该是在同一线才对,为什么她会把爱情看得比亲情友情都重要了呢,为了躲避他,竟然抛下父亲一个人在家里为她担心害怕,为了躲避他,她竟然不顾瑞斯的友情,程靖的友情,她这样做到底是伤害谁多一些呢? 拍着她的头,她将她拉到旁边坐下,继续为她讲解着有关钢琴的事情,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在两人之间留下任何的痕际,只是心知肚明的她似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自己先练习着,姐姐有点事情。” 点着头,小优开始兴奋用手指在钢琴按来按去。 来到院子里,她挑出袋子里的手机,黑色的屏幕显示着她许久未开机的证据。按下开机键。瞬间她的信箱被塞满,全部都是瑞斯和小宣的名字,连留言信箱也被小宣塞满。看到满满的信箱,她却有一些失落,因为没有见到某些人的名字而失落。 拔通了瑞斯的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其一条一条的去看,一条一条的去听,还不一直接打电话来得快些。 “瑞斯,是我。” “思语,思语。”办公室里,瑞斯激动的站起身,会议也随着她的激动的声音停了下来:“你在哪里?还好吗?” “我没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信箱和留言箱里全是你和小宣的留言。” 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引来鲜曜扬让她不要告诉思语事情真相的眼神,点了点头,她微笑扯开声音:“没事,没事,我们都很担心你,手机不开机,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我爸怎么样?” “他……” 一脸的憔悴,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因为公司的事情,鲜伯父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几岁,因为时间的关系,他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黑色的胡须布满他的脸膀,让人看了心疼不已,原本帅气的脸上竟看上去没有一丝光泽。她不知道该如何骗电话那头的思语。 “他……他很好,最近他出差去了,本来走之前想要去看你的,但又想着不想去打扰你,所以就没有去。” “哦。”她失落的回答一声,心里却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那先这样吧,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拜拜。” “拜拜。”挂掉电话,她转身坐回到椅子上,鲜氏集团高层都盯眼看着她。“伯父,不告诉思语现在的情况好吗?要是让她知道我们故意瞒着她,她一定会很生气的。” “不会。”艰难的扯开笑容,他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她不想涉足到公司,我也不想因为公司的事情来让她为难,我只想她快快乐乐的弹琴,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好。来,我们继续开会。”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却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做为鲜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她很明白公司现在的处境,可是她必竟还是一个大三的学生,哪里懂得商场上的这些道理,在她听来,从鲜曜扬嘴里说出来话只不过是她中过最多,最顺耳的话,但其中的意思,她却不明白。 突然之间她第一次有了羡慕思语生活的心情,有这么好的一个爸爸肯为她着想,这是她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事情,面对她只能听进耳,却不理解的专业述语,她开始失魂一般的盯着手上的资料,心里却失落的感叹道:‘爸爸妈妈,把事业交给我真的是你们的选择吗?我很想帮助思语,帮助伯父,帮助公司度过难关,可是我除了会做音乐之外,什么都不会,怎么帮?从哪里帮起呢?’ “思语姐姐。”从凳子上下来,小优一脸兴奋的拉着她的衣角:“谢谢你今天教我弹钢琴,我想邀请你到我家去看动画片好不好?” 怔了怔,动画片,似乎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字眼,笑了笑,她轻点了点头。 小优的家是一栋二层小楼,虽然没有她的家大,但却比她的家温馨,在记忆里,有爸爸妈妈,不需要太大的房子,足够她欢快的奔跑就好,这样的家都是她想要的。尽管她的家很大,可是她还是习惯了在小屋里,回忆曾经有爸爸有妈妈的日子。似乎只这样,她才能离妈妈更近一些。 小优的妈妈是一个中年妇女,见到思语的出现,她当然是再高兴不过,任由两人去楼上客厅看电视。自己到厨房做一些小吃。 小优告诉她,她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叫《小蜜蜂》可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那部片子她也只能从妈妈的嘴里听过,却不曾看到。 可是这却令她很好奇,对于一部没有看过的动画片,她一个九岁的小丫头竟然有情有独钟的感觉。她笑了笑。 有机会一定要去找到这总动画片来看看,小蜜蜂找到妈妈了没有。 电视机前,小优显得特别的认真,可她似乎并没有了童年时对动画片的渴望,反而显得有一些心不在焉。 似乎感觉到思语的心思,小优将摇控器放到思语的手里:“姐姐,你先拿着摇控器,我去楼下看看妈妈的点心做好了没有?”她怔了怔,点了点头,拿着手里的摇控器,她随意的乱按着。 突然一行醒目的大字出现在她的眼里。 唰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跨近一步,她以为是她太久没有看电视眼睛不好使的原因,慌乱之下,她拔通了瑞斯的电话。 “鲜氏集团遭遇有使以来最大的变故,股份被恶意收购,董事会注入新血,董事长有可能换人。瑞斯,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事吗?” “思语我……”客厅里,瑞斯急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旁的鲜曜扬和程靖等人都惊呆的盯着接电话的瑞斯:“思语我……我不是……” “你马上安排管家到旧家接我。” 镜头在瞬间切换到鲜氏大宅,冲进客厅,她顾不得对所有人担心的目光做出一一的回应,直接走到鲜曜扬的身边。 “爸,情况怎么样?” 拍着她的手,他一脸的微笑盯着她:“没事,没事,尽管对方一下子收走了我们15%的股份,但大权却在我的手里,只是下一次的股东大会上不知道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对方不只一个人,大陆,香港,美国的公司都遭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也都怪我,这几年把心思全都花在了娱乐事业上,把其他的事情忽略掉了。” “那现在怎么办?能不能进行反收购呢?” “对方的面都没有见过,淡判的机会都没有,我看只能等过两天的股东大会才能见到对方的真面目。” 盯着爸爸的脸,满脸的憔悴让她心疼,可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转过头,看了看程靖等人:“你们先回去吧,爸爸我会照顾的,天色也不早了,程靖哥哥帮我把瑞斯送回家。” 点着头,程靖,小宣和瑞斯也只能无奈的离开鲜家大宅。 “小姐,老爷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你劝他吃点东西吧?” 闻声,她侧头看着一脸愁容的鲜曜扬。 还没有待她开口,他便一口回绝:“我不饿,我有些累了,思语你也早些休息吧。” 起身,他有一些步履蹒跚的往房间里走去,消瘦的背影一下子变得老了许多,她开始心疼起父亲来,到底自己坚持不肯接受鲜氏集团是对还是错,鲜氏集团是爸爸和妈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如果她不愿接手,那是不是代表着爸爸妈妈的辛苦就会从此断送。 灯久久没有熄,她起身到厨房一阵忙乱之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满意的向爸爸的房间走去。 ‘叩、叩、叩。’ “请进。”一股熟悉的香气从门外传了进来,侧头一看。思语正满意的端着一碗面条嬉笑着盯着他。 放下手中的相册,他起拿拉过桌子,接过她手里滚烫的面条:“是牛肉树菇面。” “还放了特定的香料。”将筷子递到他的面前,她冲他挤了挤眼睛:“每次遇到困难,妈妈都会为我们做一碗牛肉树菇面,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但第一次做您更应该尝尝。看看是不是跟妈妈的味道一样。” 尽管他现在四面楚歌,可是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在他困难时安慰他,为他煮面条,虽然心慰,但他却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垂下眼,他糊乱拔动着面条,香气扑鼻可他却仍然没有胃口,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他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脑躺:“思语,原谅爸爸,我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跟我一起面对困难,爸爸真的不想让你担心。” “你错了。”抬起头,她盯着他:“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爸爸,我身上流有你的血,如果你不让我知道,我才不会原谅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重新按下她的头,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可能是我们安身的日子过得太久了,鲜氏从来没有遭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对方显然是想至我们于死地,鲜氏是我留给你的礼物,将来就算爸爸不在了,它也可以保护你,可是现在,鲜氏似乎在我的手里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爸。”她有一些怒气的轻唤一声:“你不要糊说,你不吓我好不好?就算没有了鲜氏集团,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妈妈已经离开我们了,而我又失去了十几年做女儿的资格,就算现在鲜氏拱手让人,我也不要你有事,请你时时刻刻记住,你还有一个女儿,要你照顾她一辈子的女儿。” 拱手让人?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鲜氏,当年两人拼打的片断还历历在目,能发展到现在跨国的上市集团,那是花了他们多少的血汗,鲜氏就是他的第二个女儿,试问有哪一个父亲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拱手让给别人呢。 第十五章 公园的长椅上,春天的风吹到世界各地,吹醒了大地,令万物都散发着生机勃勃,哈尔滨的早晨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可她还是习惯了月亮依偎在她怀里的温暖。 应该是习惯或是依懒,仿佛只要能听到它的心跳,感觉到它的休温,她的心也可以随之平静下来。 顺着它的毛发,她轻轻的梳理着它的背脊,但灵魂似乎早已经飞到了九霄去外。 “星星说她很想你,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是转接到留言信箱,你有没有跟她回电话?” 熟悉的声音和味道将她拉回到现实,转过头,晋格渊一身运动装出现在她的旁边,他该不会是跑步过来的吧,从他家到这里开车可都要半个小时呢。 撇了他一眼:“你出来跑步啊?” “是啊。” 大步坐了下来,他拿起身上的水和毛巾擦了擦。 抬头看了看,不远的地方,一群身穿红色运动装的男生正靠在一车跑车旁边,她会意的点了点头:“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做起事情来原来是这么任性。” “会将亲人好友抛下独自去流浪的人就不任性了吗?” “你……” “那天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那我是怎么出来的?” 早知道她不相信,还好他早有准备,拿同事先跟李剑道签好的合同递给她的手里:“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但是看到你这么不相信我,最后还是决定拿出来让你看看,嘿嘿,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不是要钱,反而要西郊的那块地,是商人都知道那块地将来的价值,青龙帮还真是说到做到,让我们都付出了惨痛了代价。” “对不起,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 迎上他炽热的眼神,似乎他早就知道她的躲避并不是因为她不相信她能全身而退一般,直觉告诉他,她的离开绝对不会单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那么选择逃避就只有另一个原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想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不是跟他感受到一样。 他的坚持让她有一些招架不住,心砰砰砰的狂跳,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样。 月亮应该是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从怀里跳了出去,这才惊醒了她的意识。 起身抱起月亮,她正准备马上离开,但手臂却被他死死的钳制住:“再多陪我说说话,好不好?看在我为你付出惨前代价的份儿上。” “我从不受威胁。我会叫专家去估算那块地的价值,然后做出相应的赔偿。” “为什么?”他闪身抢在她的面前,紧握着她的肩膀:“为什么你还是对我那么冷淡?难道这么久以来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直都这样对待你吗?哪怕是你次次拒绝我,狠狠的打击我,告诉我说你有多讨厌我,多恨我的多管闲事,可是我始终对你是不离不弃,你一有困难总是我在保护你,为了你我都可以放弃我的未来,为什么却得到你的任何一丝回应,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她轻笑两声,笑声里带着不屑,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冷漠,绝情起来:“看来你很清楚现状嘛,知道我讨厌你,恨你的多管闲事,那你干吗还要缠着我,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有钱大少爷,自认为长是帅就可以操控一切,本小姐今天没有心情跟你玩游戏,呆会儿把地估算好之后,我会叫律师把合同准备好的,不过我发现你没有脑子,那条项链的价值根本比不上你那块地,哎,算了算了,吃亏就吃亏一些吧,这点小钱鲜氏集团还是出得起。” 怔了怔,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无力了许多:“一定要这样吗?” “怎样?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是你一直缠着我,现在一次说开了反到是好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显然你是没有看清楚。” 晋格渊大吼一声,自信的语气传进她的耳朵里,将她已走出三步的身体又订格在那里,扶了扶手中的瓶子继续说道: “这块地初步价值是一亿美金,折合人民币也是六七亿,依鲜氏集团目前的财务状况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就算拿得出来我看鲜氏集团也就准备着易主吧。” “你什么意思?” 转过头,听他的话里似乎有志在必得的味道。 “流失掉15%的股份,再损失六七亿,鲜曜扬在鲜氏集团的地位不保吧,董事会一定商量将你们鲜家踢出董事局,到时候鲜氏不是只有一个烂滩子了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个箭步冲到晋格渊的面前,她横眉怒目的盯着他,难道真的想让她说出心里话吗,还是想让她在他面前妥协软弱的求他在这个时候放过鲜氏集团一马,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了能保住爸爸的心血,又不会伤害到瑞斯,她愿意选择后者。 从来没有低过头的鲜思语,却在这个时候需要求一个她又讨厌,又爱,又恨的人。 心里似有一把尖刀正狠狠的刺向她的心脏,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我求……” “我只想帮你。” 她的话还咽在嘴里,但耳里去迎来了晋格渊温柔的语气,不带一丝的冰冷,不带一丝的不屑,却让她听出了真诚和心甘情愿。 抬起头,她惊讶的盯着他,眼睛大的像一对牛眼。 “我只想帮你。” 他再一次坚持的说道,微笑挂在脸上,仿佛要给她最坚定的信念一般。 “为什么?” “因为我……”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把‘爱你’两个字放在心里,笑了笑,他接着道:“因为我习惯了,从认识你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在帮你,这一次看到你有困难,要帮你也是很正常的。怎么样?晋氏金控可以帮助你们起生回生哦。” 三天之后,在鲜氏娱乐公司的大楼里,鲜氏集团跟晋氏金控签订了合作意向书,晋氏金控将投资鲜氏集团的娱乐事业,未来的三年之内,鲜氏集团旗下艺人的任何演出经费都将由晋氏金控出资主办,让股民们又新对鲜氏集团重拾了信心,虽然因此流失掉了15%的股份,可这样一来,面对最大股东鲜曜扬的50%便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客厅里晋格渊成了鲜家最大的功臣,鲜曜扬更是以正装接待,爸爸堂堂一个公司董事长以正装接待很正常,可为什么她也要听从爸爸和瑞斯的安排穿上礼服啊,搞得跟相亲似的。 呸呸呸,什么相亲? 撇了撇嘴,他挽得父亲的手臂往客厅走来。 一身白色的小礼服,长长的直发垂顺直后腰,几丝腰带不听话的飞舞,好似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虽然她没有惊艳的外表,但她却有一种让人想在靠近的魔力,温柔的笑容里没有了以往的固执与冷漠,青丝散乱在她的胸前却更多了一些妩媚与清纯。 在她一步一步笑脸迎上他时,他的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两个相识至今的种种片段,温柔的,单纯的,怒气的,开心的,斗嘴的,霸道的,固执的,和坚强的,脆弱的。她就像一个魔术师,可以随意在这些情绪世界里任意游走与变化,就好像现在,嘴角淡淡的酒窝却显得她的悄皮与可爱,如果这些情绪发现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他一定会认为那是狡猾的本质,可是在她的身上,却只能与完美来形容。 “你好。” 鲜曜扬客气的伸出手与之握了握,两人笑脸上迎坐了下来。 “爸,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晚餐准备好了没有?” “思语,还是我去吧。” “我去。” 拦下抢在她身前的瑞斯,她将她推到晋格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你是鲜氏集团的股东之一,程靖哥哥是鲜氏集团的顶梁柱,只有我,什么都不是,你们在这里淡论公事我又听不懂,还不如去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我跟你讲。”弯下腰,她将嘴吧凑到瑞斯的耳朵旁边:“这可是一个跟他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思语我……” 阻止她进一步的说话,她冲她怒瞪了一下便转身往厨房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很慢,似乎带着沉重的托负一般,瑞斯看出了她的故意,晋格渊看到了她的本意,就连程靖和鲜曜扬都看到了她的伤心与心痛,就只有她不敢承认。 晋格渊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与疼痛被鲜曜扬尽收眼底。笑了笑,他拿起茶壶熟练的冲起来。 “晋总经理真是年轻有为,把晋氏金控打理得如此出色,由此可以看出晋总经理的精明与能干,来,我以茶代酒先谢谢晋总经理。” 接过茶杯,他轻品了品,然后满意的笑了笑:“好茶,伯父,您不要叫我晋总经理,还是叫我晋格渊吧,您是我的前辈,要跟您学的地方还很多,将来请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坐真了身子,他抬眼正色地看着他:“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没有什么好感谢的,但我鲜曜扬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则。” 拿出包包里的一份文件,递到晋格渊的手里:“你看看。” “股权让度书。”他有一些惊愕,打开一看,里面的股份制更让他震惊:“这……” “格。”拿出笔,瑞斯递到他的面前:“你就签吧,这个20%的股份是我们跟据你融资的情况来合算的,伯父要将这20%的股份让给你的决心很大,所以你就不要拒绝了。” “可是我没有想过要涉足到鲜氏的董事会里,当初只是纯粹的想办思语的忙,我没有想到……” “叫你收下就收下,那么多废话。” 一旁的程靖不悦的抬眼看着他,尽管他很讨厌他,可他只是公司的一名普通的员工,无法改变他是他老板的事实。只是加上曾经的积怨,他似乎很难排除前谦跟他一起共事。 “那好吧,我就收下,将来有机会我会还给思语的。” 满意的笑了笑,鲜曜扬高深莫测地看着晋格渊,打趣的说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谁知道将来的事情呢。” 踩着坚难的高跟鞋,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回到客厅,扭屈着脸,要不是因为爸爸和瑞斯的强烈要求,她才不会穿这个高达五厘米的高跟鞋,真不明白,她们穿那些足有十公分的鞋是怎么走路的。 怒气坐到程靖的旁边,她用力的捶着小腿。 “怎么了?”拉起她的肩膀,看了看她的腿担心的问道。 怔了怔,她猛然的抬起盯着坐在前面的晋格渊:“喂,我可以不可以不穿成这样来见你啊,这跟我根本就理搭调,穿高跟鞋痛死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好看啊。”笑了笑,他第一次看到她茫然无措的表情,就算是面对公司的困难,他都没有看到她流露过任何一丝软弱的表情,没有想到,却被这一双高跟鞋打败,他可要好好欣赏一下,她因为得不到释放而痛苦的表情:“而且你今天这样的打扮很漂亮,这样才服合你音乐家的气质,我觉得你应该多这样打扮打扮自己,将来站在舞台上才不至于茫然失措啊。” 不悦的冲他噜了噜嘴,她转身低下头去,双眼盯着高跟鞋,不知道有没有那种穿上又显气质,但又不会痛脚的高跟鞋。 “来,转过身来。”搬过她的身体,一旁的程靖附下身去:“把鞋脱了吧,在这里又没有外人,没有人会笑你的。” “对哦。”想到这里,她大手大脚便把鞋甩了开去。 站起身,她光着脚在客厅里欢快的乱跑着,银铃般的笑声穿透着整个客厅。听在程靖的耳朵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开心,在失去爱情之后才可以得到一些心慰。 但似乎在另一个人听来,这好像就是他陷入困镜的魔咒一般,他总是很轻易的就陷入她快乐的笑声里,原来脱离了她自私世界的生活后,她的本质是这么的快乐。 收起笑容,鲜曜扬看向晋格渊,刚想问他什么,却看到他的眼神紧跟着思语的身影,在客厅里游走,正色之下,他又将眼神收回到自己的身上。 心里一阵的感叹之后。 “格渊,我想知道以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是怎样经营起晋氏金控的,一定花了不好心思吧?” “哦,不是。”他轻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其实是我家父一手打拼下来,在他过世之后我继承他的产业。” “哦,那令尊是……” “晋家其。” 怔了怔,他似乎有一些不敢相信的抬眼看着晋格渊,脑子里原本深藏的回忆瞬间被抛了起来。 以前的晋家其,现在的晋格渊,曾经的家饶集团,现在的晋氏金控,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绕来绕去只不过最后又都回到了原点。 ………… …… “我不爱你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杨溪慈撕心裂肺的吼声,将她面前的晋家其推得越来越远,那是她深爱的晋家其,那是她用生命去爱的晋家其,可是当生命之花无法怒放的时候,也正是她该放手的时候吧。 “为什么?你一直都深着我,我也一直都深爱着你,为什么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却要选择一个你不爱的人结婚,这是为什么?” 回忆里,晋家其的怒吼冲斥着站在杨溪慈旁边的鲜曜扬,当他反问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时,两片热唇吻上了他的唇,爱在这一刻被释放,当他感觉到她的真心时,他终于不再反问自己这样做对还是错了。 而她的选择却给了晋家其惨痛的答案,也凉成了下一代悲剧的产生。 …………… ……… “爸,爸。”轻摇了摇他的身体。 思绪被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正色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他抬眼环顾了一个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晋格渊的身上:“你们几个跟我来。” 不解的互相对望一眼,四人便跟着鲜曜扬往楼上书房走去。 叫人拿来梯子,鲜曜扬将它搭在高柜前试了试。 “爸。”拉过他的身体,她紧张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我来吧,你要拿什么?” 指着最顶上的那一层的红色木盒:“就拿那个。” 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拿了下来,刚想打开,却发现被上了锁,不解地看了爸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还用锁上啊,从小她便在家里见到过这个木盒,她一直以为都是一个普通的装饰于是也就没有多问。 打开锁,里面躺着一个小布娃娃,一双舞鞋,还有一些照片和两只黑白琴键,分别刻着‘扬慈’两个字。她还清楚的记得,这个小布娃娃是她五岁那年,妈妈离开她之后,被她狠狠的扔进池水里的那个,她一直以为被仆人捞起来扔掉了;还有那双舞鞋,是她第一次吵着要学跳舞,在大冬天的一个下雪的晚上妈妈跑出去为她买的,也是在她五岁那一天扔掉的,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爸爸却帮她保存的那么完好。 棒起小布娃娃和舞鞋,她的眼睛有一些湿润的抬起看着爸爸:“这个…这些…” “这些都是我最珍贵的财富。”拿起琴键,他的眼神里仿佛又看到当日与妻子的恩爱场景:“这两个琴键分别我和你妈妈最喜欢的两个音,那架钢琴坏了之后我们就留下这两个琴键留作纪念,还有你的小布娃娃和舞鞋,也是那天你扔掉之后我捡回来的,就在小屋的水池里,小布娃娃上有你妈妈一针一线的成果,为了缝这个娃娃连手指都扎破了,还流了血在娃娃的身上,还有这双舞鞋,也是你妈妈在下雪天的时候冒雪出去帮你买回来的,这些都应该是你和我最珍贵的回忆。” “爸。”泪流满面,她伸手环抱着爸爸的腰,那种心底的散发出来的爱,让她感觉到全身的火热与幸福。原来,她一直都在忽略着心底的那份最强烈的感觉。 他们父女之间的感觉影响到了周围的人,身为孤儿的程靖一脸的黯然,爸爸妈妈在车祸不幸去世的瑞斯眼底闪着泪光,只有晋格渊,仿佛这世间所谓的亲情都与他无关一般,转动着眼珠子,最后他的眼睛订格在木盒里的一叠照片上。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伸手拿出那叠照片,他一张一张的翻看着,灿烂的笑容,豪气的壮志,都一个一个的刺击着他的身体。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眼里的他有对他这样的笑过?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眼里的他有对他说过曾经的豪情壮志?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想的,只是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想吗? “那些照片都是我和你爸爸还有溪慈的照片。”拍了拍思语的身体,她轻轻的放开他,陪着走到晋格渊的面前:“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大学里的同学,是很要好的朋友。” “是吗?”他忍耐住心里的愤怒,平静的反问道,好朋友,如果是好朋友,你鲜曜扬又怎么会横刀夺爱,是好朋友,你难道会不知道当年的杨溪慈与晋家其有多相爱的吗? “嗯,后来溪慈嫁给了我,家其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就与我断绝了联系,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家其也爱上了溪慈,当我跟溪慈求婚的时候她便立即答应了我,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样就破坏了我和家其的感情。以至于后来我们两个发展到井水不泛河水的镜地。” 看着他的眼睛闪过一丝邪气,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故意骗人,或许是想在女儿下属的面前保全自己面子,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不知道?多么可笑的词,把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当成是第三者的闯入,破坏人家的幸福却说的自己那么无辜。晋格渊在心里轻笑一声放下照片。归于平静的看着他。 “爱情本来就不是免强的。”手里把玩着小布娃娃,思语无心的说道:“晋伯父应该知道啊。” “呵呵呵。”晋格渊一阵轻笑,看着思语的眼神也变得有一些怒斥:“原来你也知道爱情不可以免强啊?”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看他的眼神也躲躲闪闪,最后干脆走到瑞斯的身后小声的说道:“如果当初妈妈和晋伯父在一起了,那这个世界里会有你会有我吗?爱情本来就不可以免强,爱情是唯一一个自己能控制的幸福,怎么可以由别人来免强来呢?” “哼哼……”轻笑一声,他毫不顾及的抬眼盯着她,就算隔着瑞斯的身体,她仿佛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刺向她身体上每一根神筋的感觉:“是吗?爱情是唯一一个可以受自己控制的幸福,那为什么我却感觉到自己的爱情正在受别人的控制呢?” 听到这里,一旁的鲜曜扬和程靖等人也都有一些尴尬,连忙伸手搭过晋格渊的肩膀,笑道:“总之谢谢你不计前嫌这一次肯出手相助,有时间的话我想去你的父亲墓前拜拜他。” 机械的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刚才纷乱的心情跟着鲜曜扬往楼下走去。 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静悄悄的,刚才晋格渊的话还让她心有余悸,有一种痛痛的感觉,而且他炽热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利箭一般,插在她的心头久久不能拔去。 为什么她会心痛?是因为爱情让她不受控制的爱上他却不能爱的痛吗? 为什么她会看到他的心痛呢?是因为他的爱得到她的回应吗? 枕着手臂,她趴在书桌上,小布娃娃被她抱在怀里,眼神空洞的自言自语道:“我真的可以爱吗?幸福真的被握在手心里吗?” “当然。” 闻声,她立即起身,鲜曜扬的身影站在书房的门口,送走了客人,她便独自一人坐在了书房里,相处下来,就算他再怎么不在意,可他仍然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见几个孩子眼神传达的心事呢。 “爸,你怎么会来?” 笑了笑,他走到她的面前坐下:“我听见有人在自言自语,心里有烦心之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上来开导开导她。” 转过身,她不好意思的躲过爸爸坚持的眼神,否定的说道:“我哪有。” “还嘴硬。”他低骂一声,开始在茶几上冲着茶叶:“告诉爸爸,你跟晋格渊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 说到这里,她的思绪回想起那天他的谈话,惹不是他自说出来,她还真的就忘记了原来那天救下她的人就是他,不过,想想自己还真是够忘恩负义的,竟然不说一声谢谢反倒挥了人家一巴掌。 回忆就在这时开始,她一点一滴的向爸爸讲述着他们之间的发生的故事,从一巴掌到斗音乐,从骗她进交流会到骗她说出秘密,从孤儿院告诉她什么爱到别墅奋不顾身的救她;从她的坚持到放松,从她的固执到博爱;从他的讨厌到霸道,从他的多管闲事到肯为她付出生命。不知不觉间,原来两人在共同打闹,共同讨厌,共同吵架的时候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共同的回忆,爱应该就是有这个时候开始,或许更早一些,或者从他们第一次去孤儿院时他的温柔与博爱,或者从他们第一次去看日出时她因为睡着而他为她录下,或者是从他们第一次一起凑乐开始。爱本来就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她自己都不是清楚。 听着她的回忆,看着她的睛神,鲜曜扬的心里多少为她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懂是什么是爱情,但却为她痛心,因为他看到了她在回忆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希望她触及,但又不愿触及的胁迫,那么那种胁迫到底是什么呢? “你爱上了。”听完她的叙述,鲜曜扬得出这样的结论:“但你不敢爱他。” “爸。”转过头,她惊讶的看着他:“爸,你怎么会知道?” 起身,她拉过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拍着她的手臂:“是因为瑞斯,所以你不敢爱?” 闻声,惊讶的呈度再次升级,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般,无力的垂下眼睛,她嘟着嘴道:“爸爸,你是会读心术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轻笑了笑,他摇了摇头,伸手将她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爸爸不是会读心术,只是比平常人看得仔细了一些,你是我的女儿,你的心思我当然明白,你说?你认为你妈妈跟我结婚,她幸福吗?” “当然啊。”她很坚定的回答道:“爸爸那么爱妈妈,而且妈妈每次都是有着甜甜的笑容,当然幸福了。” 她记得,每次见到妈妈时那甜甜的笑容总是让她感觉到生活到处都冲满了阳光一般的有活力,只要一看到妈妈的笑容,她就总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可是她这一认定却在得到鲜曜扬的一阵摇头被冰封了下来。 “你答的不对,你妈妈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甜甜的笑容,其实她跟我嫁给我并不幸福,因为她并不爱我。” 抬起头,她紧紧的盯着他,刚刚他不是还在晋格渊的面前说他们是相爱的吗,而且妈妈面对她时的笑容,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是幸福的啊,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呢。 望着他,她不相信的摇着头却迎来爸爸坚毅的眼神:“是的,我是以第三者的身份闯入了溪慈和家其的爱情,那个时候要不是因为我的坚持,再加入你爷爷又帮助了你妈妈的娘家,因为感激所以你外婆和外公坚持将你的妈妈嫁给了我,拆散了他们两人我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你的妈妈,虽然给她锦衣玉石,公主般的生活,可是我却无法给她心灵上的幸福,直到你的出生,她的脸上才有了笑容,而当背着你面对我的时候,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心里的笑。”深呼吸一口气,这一切都是他心底的痛,没有想到今天揭来这个伤疤尽然是为了教育自己的女儿,笑了笑,他正颜道:“你也懂得爱情不能免强,我是经历过爱了却得不到幸福的感觉,我不想你步爸爸和妈妈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