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之以爱的名义》 第一章 过去现在 外面刮起了大风，天忽然变得阴暗，空气也越发沉闷、压抑。我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胸部憋闷，伴着阵阵钝痛。雷声轰响，雨终于下了起来，我也舒了口长气。 机械的移动着鼠标，“写不出来，还是写不出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该死的雨。缓缓地移到客厅，望着镜中苍白的容颜，我用力地掴了掴脸颊。 外面的天色灰濛濛的。半阴半明，像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人生。 蜷缩在沙发上，捕捉着上楼下楼的脚步声。没有人在六楼停留，隔壁的房间是空的。 住在这儿有两个月了，因为是新开发的高档住宅小区，又濒临市郊。置业的不少，住户却不多。 三年了，我太需要有个温暖的窝了。几乎是倾尽所有，我买下了这价值不扉的房子。当时被明然鄙视，笑我老土心理，有钱就置地、买房。有现成房子不住。他说的不错，我就是个没有家的人。不是吗？有亲人才会有家。 从懂事到大一，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鲜花，欢笑。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慈爱的父母，优秀的男友。突然之间就什么都没了。父亲入狱，母亲下落不明，男友一去不归。 我每天生活在恐慌中，不能面对任何熟人，不能接受任何人探询的目光，同情的言语，学校更是不能回，同学有心无心的谈话都会让我的心颤抖。警察也会不时地找我问话。 从衣食无忧的小公主到一文不名，流落它乡。一切就像是梦，我漂浮在梦中，醒不来，也不愿醒。后来，碰到明正宇，明然的父亲，我才从迷茫中慢慢醒转。 我需要找回我自己。于是， 我又回到了d市。这个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它见证了我的天真、愚蠢。它让我明白爱情永远超越不了亲情。我要回来，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那些人，从来没有放弃找寻我，该面对的终须面对，该来的总会来。 雨声沙沙，让人难以平静。心绪烦躁，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我开始慢慢品起了绿茶。我需要放松一下，弦绷的太紧竟断了。我听到从心底传来巨大的崩裂声，我努力的让自己镇静，我真的不可以再倒下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离不开这涩涩的东西了？心境的改变，让人的习惯也会慢慢变化，在不知不觉间，我再也回不去从前，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那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想起过去一片茫然。只记得那时最爱写穿越小说。女主不是成为打入冷宫的王妃就是不受宠的公主，或是权倾一方的宰相之女将军之妻，最不济也是青楼花魁。 吟李白的绝句，唱王菲的离愁。当然，夫君只能爱女主一人，帝王也好，将军也罢。“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舍我其谁？夫君的红颜、小妾耍尽阴谋，非死既伤。 当然，女主少不了陪男主战场出谋划策，雪山、戈壁相随，还要有灵狐、雪狼相伴。对了，孩子最少也要三个以上，来安慰现实中自己孤独、冷清的童年。 那是多么美好的青葱岁月，可以尽情挥洒，肆意张扬。浑不知这五千年的泱泱大国，金戈铁马，杀伐虏掠，在征服被征服，侵略被侵略中饱受战争摧残，却为何能始终屹立不倒？中国人的智慧且狡猾、坚忍又残酷。那时的我无从体会。 现在的我又开始写文。没有人会把我的做品和以前的美女作家联系在一起。现在我的作品里充斥着黑暗、暴力、血腥。人们在挣扎中迷失，找不到自我。在欲望中沉沦，绝望中挣扎。在赤裸裸的谎言中编织着更美丽的谎言。没有明天，灵魂出卖给魔鬼，诅咒永生相随。那是魔鬼的世界，没有人可以拯救。天使被囚禁，上帝也无能为力。我在梦幻中生活着，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活。一切的一切都碎裂成片，无法修补。我始终生活在梦幻中。 被门外的动静惊醒，有点冷，我裹了裹衣服坐了起来。雨很大，门外的嘈杂声让我以为出现了幻听。关门声响起，一切又归于沉寂。 “那么，隔壁有人住了”。我沉思。这么大的雨，让人不安的雨夜。隔壁的住户同样另人不安。 过客匆匆，谁又会为谁驻足。如今的我不想认识任何人。 “今后还是少露面，与人保持点距离才会安全”。回到卧室，我倒在床上，裹紧了棉被，沉沉睡去。 “好象一天没怎么吃饭，饿醒再说吧，如果能饿醒的话”。这是我朦胧的意识。我总是这样，在清醒与虚幻中徘徊着，惶惶着。 第二章 我的邻居 隔壁的女人像是小姐。昼伏夜出，衣着暴露，妆容浓艳。人瘦得脱了相，裸露的锁骨苍白、凸兀。脸色是青白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同样青白，仿佛人的头盖骨，泛着幽幽的青光。 “毒瘾很深了”。我知道，这个妖娆、美丽的女人正在和死神赛跑。就看谁快了。 将两个阳台的側窗帖上窗纸。我不想看见那位小姐。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我放逐，自我毁灭。 人世间，谁与谁不是擦肩而过。谁又能掌控生死。 这天午后，我拎着几大袋子的食品，正气喘嘘嘘地上楼，就听见后面急促的脚步声，赶紧往旁边让了让，就看见那位邻居小姐慌乱的往上冲。 “能跑，还有救”。我下意识的想。 喘了几口气，我打开门，食物还没放进屋，人就被撞到旁边。邻居小姐冲了进去，旋即我和食物也被拖了进来。门被小姐紧紧地关严，然后小姐又叭在猫眼上往外看。转过身，小姐对我摆摆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外面的脚步声嘈杂、零乱。“至少有五个人”。我判断。没有人说话。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隐隐约约又有脚步声在一步步逼近。声音沉稳却不沉重，像是有些功夫。我屏住呼吸，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 脚步经过我的房门又向隔壁走去，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隔壁的房门打开了。这一刻的寂静显得格外漫长。还是没人说话。过了片刻，沉稳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一声声敲击着屋内人的心脏。脚步声来到门前，我不动，莫名的烦躁袭来，忍住大叫的冲动，我看向小姐。小姐摇摇头，脱下鞋，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 敲门声响起，一声声，既不粗鲁又很有耐心。这种人很难对付，我不想开门。 “大哥，我看见……”粗噶的声音被打断。“应该没人，我们走吧。” 脚步声渐远，我叹气。脱下脚上的鞋，把食物拿到餐桌上，再把食物一样样分好，放进冰箱，想着宋丹丹豁着牙的嘴，无声的笑了起来。我笑得越来越疯，眼泪也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看了眼卧室，小姐还是没出来。我焦躁，心也狂跳着，猛的冲过去打开卧室的门，看见小姐烦躁的抓着头发，身体也有些摇摆。看见门外的我，小姐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猛然发出嘶哑的“啊”声，一把推开我，跌跌撞撞冲了出去，鞋也没穿。小姐的背影纤细、苗条。不盈一握的纤腰，优美修长的颈项。可惜，一切都扭曲了。 “走了。”我呆愣了片刻，颓然坐下。 该是凌晨，窗外隐隐发亮。我被敲门声惊醒。小姐不停的说着“开开门，我不要去，我要回家。把门打开，你这混蛋，我不用你管。”侧耳聆听了片刻，“应该是喝醉了”。我不想再听，用棉被捂住耳朵，慢慢睡去。 在这个世上，每时每刻都会有不幸发生，我不主张独善其身，但我明白凡事都要力所能及。这是生活教给我的，人总是在经验和教训中才会成长，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切又归于沉寂，没有人在六楼停留，那个小姐离开了。只留下一双瘦瘦小小的鞋。 过了一个星期，隔壁又热闹起来。走廊里传来阵阵甜软声音伴随着不置可否的“嗯，嗯”声。那嗲声让人一阵阵恶寒，我决定换个隔音最好的防盗门。只可惜墙不隔音，还是能听到门外的动静。墙不能拆毁重砌，我有些挫败，无力。 出去买了很多食物，顺便问了下物业，隔壁何许人？这才知道男的是房主，女的就不知道了。 提着食物慢慢上楼，听到从楼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我略低头想与之擦肩而过，却不能如愿。男人在我们两人交错时停了下来。 “你好，颜夕。我是你的邻居，我叫程峰。很高兴认识你。”望着男人伸出的手，我晃了晃手里的食物。“买这么多。”程峰皱了皱眉，拿过我手里的食物。“走吧，我送你上去。”想拒绝却已来不及。男人大步向前，一步两个台阶，在每层的走廊上都会转身看着我。被陌生人盯出一身汗，这在我还是从未有过的。 这个男人令人窒息。身体的些微接触竟让我觉得颤栗。不是害怕，也不是厌烦。只是有些不安。 我只好自我解嘲：“太寂寞了，太久没有和人交往了，所以紧张。” 这个男人太像一头猎豹，让人防不胜防。我知道，如果自己有幸成为猎物，那一定逃不掉。不管程峰是什么目的，我不想再逃。灾难来临，不如迎难而上。当年父亲的案子牵扯了不少人，也因父亲的死而成全了不少人。现在的我和死神为邻，随时在等候死神的召唤。那样，也许，我们全家就会团圆了。 一夜未眠，人也越发无力。屋外的香浓软语刺激着我的耳膜。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夸大着自己的魅力。是太自信还是太不自信？我摇头，决定今天就换防盗门。 “换门，我们吵到你了。”沉稳、磁性的嗓音响起。程峰挽着香软女人，嘴角抹出一丝嘲讽的笑。我摇头，无话可说。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没有，谢谢。”我客气的说。“走了，峰。”女人摇着身边的人，娇躯紧紧的欺上，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挑衅。我选择视而不见，程峰看着我，却象看着别的什么，沧桑的眼眸透过我不知投向何处。 接下来的日子，我经常会碰到程峰，香软的女人不见了。我并不天真。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被监视了。我暗暗的提防着，该来的总会来的。过去的事情并未结束。 程峰有时会敲门，各种各样的理由。不会进屋，只是立在门边。有时是借东西，有时只是说说闲话。我很少回答，有时程峰不说话，俩人就静默着。然后程峰转身，我轻轻的关门。他看着我的时候很奇怪，眼神复杂。让我忍不住颤抖。 我不想留在这儿了。我想正宇了，我要回我的青园。每天我都会这么想，又在咬牙坚持着，我在等，那些人也在等。 看到等在超市门外的程峰，我心里一紧。到了时刻监视的地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什么理由让他如此浪费时间。 抢过我手里的食物，程峰说：“今天去我那儿吃，好吗？” “什么？”我问。 “晚上去我那儿，肖月回来了。” “小月？是谁？我应该不认识”我淡淡回道。 “藏在你屋的女人。我送她去戒毒了。” “啊？” “不好奇她是谁？”程峰停下脚步，下巴差点撞到我的头上，我吓了一跳。 “没事长那么高干吗。”我咕噜。 “你说什么。” “我说我好奇，行了吧。” “这就对了，好奇是女人的天性。” “你没听说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吗。猫有九条命，却因好奇而死。你说，我还该好奇吗？”我别过头，轻轻的说。 “你不会因任何事而死，只要我在。”程峰轻轻的说。“肖月是我朋友的妹妹，我朋友去世了，我有责任照顾她。” “你，你朋友是怎么去世的？”我艰难的问。 “车祸。” “噢，车祸。”我长出一口气，抬起头说：“我不太舒服，晚上就不过去了。” 程峰不说话，我也无话可说，就这样，任难堪的沉默在寂静中蔓延着。 第三章 无眠之夜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我蜷缩在沙发上。肖月，这个和我非常相像的女子，冥冥之中是什么让我们相遇。这场相遇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打开qq，明然在线上。 “小阿姨，好久未见。知道吗，今天我又打赢了爸爸。不过，用了点小手段。他的球杆让我稍稍的掰弯了。你别笑，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名人民警察。把球洞埋上的事我再不会干了……”明然在视频上冲我做个鬼脸。我不回应，他也不介意，依然自得其乐，自说自话。 他曾对我说：“小阿姨，虽然你话不多，可你的眼睛在说话。”qq在响，“小阿姨，你还在吗？看不见你了。发个笑脸过来。”我发了个酒杯。“累了吧，如果累了，你就回来，爸爸和我随时欢迎你回家。” 家！那个雕花大门，幽幽小径。满眼一片青翠的地方。我还能回去吗？ “明然你爸爸还好吗 ？”我不得不承认，我很想他。 “不好，你知道爸爸希望你能留下，只要你能在他身边。他是那么的爱你。爸爸不是个好色之人，他从不承认你吸引人的地方是美丽的外表。爸爸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你怪我吗？是我希望你回去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回你自己。” 明然，我怎么会怪你。我闭上了眼睛。 天渐渐亮了，文浩趴在电脑桌上，迷迷糊糊的不想动。习惯性的打开邮箱，还是没有伊人的消息。三年了，那刻在骨子里的爱人就这么消失了。 伸了伸腰，文浩坐直了身体 。关闭电脑，走出了书房。意外的，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家里静悄悄的。保姆还没起来。想视而不见终是不能，回视着父亲的目光，文浩坐在父亲对面。 “文浩，再过一年我想辞职。辞职后，我会去找你的妈妈，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 “一家三口？”文浩嗤笑。猛然站起，一言不发转身向卧室走去。 文市长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天亮了起来，阳光穿透厚厚的窗帘照着床上的男人。男人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被也蹬掉了一半，露着精壮的上身。肖月静静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男子。男人眉头越发紧锁，无奈睁开了眼睛。 “干吗？”男人问。 “程峰，我想去看看颜夕。” “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程峰坐了起来。“回你屋去，我要换衣服。” 第四章 纠缠不清 肖月带了两盒蛋糕，说是谢谢我。 “谢我做什么。”我不解。 “如果不是看见你，我不会戒毒。”肖月淡淡的笑着。 “一开始，程峰让我住这儿，说这儿清静，可以慢慢的戒，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程峰无奈，抓我去戒毒所。” 停了一会，肖月看着我说：“那天，我看见你，你一袭素衣长裙，不施脂粉。眼睛清澈如水，清丽难言。你让我自惭行愧，无地自容。” 顿了顿，肖月吸了一口气。“我去戒毒，很痛苦，和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我想早点戒掉。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你，感觉你在看着我。”肖月看了我一眼，我不回应，只是默默的听着。 “今天是我的新生，你能陪我去庆祝一下吗。”看看肖月，我痛快的点头。 酒吧很乱，我坐在角落里，看着肖月狂舞，想走却不放心。肖月越来越疯，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 麻烦无处不在，吧台传来争吵声，瓶子的碎裂声。音乐静止了，肖月抓着文浩向我走来。文浩粗鲁地挣脱开，一抬头看见了我，我想大叫，又想逃跑，可身体不听使唤。我们彼此贪婪的注视着对方。我们都长大了，文浩瘦了，我也一样。再回不去从前了。我叹息。 “是你吗？颜夕”。文浩眼角有泪滑落。他无意识地伸开双臂，等着我扑来。从前的我很调皮，会大笑着，撞向文浩的怀抱，文浩会高高的抱着我转圈圈。 死死的盯着文浩，我颤栗着。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手扬起，想要掌掴眼前的人，却又无力的垂下。 “你变了，颜夕。”文浩紧紧搂住我。 “是啊！我变了，文浩，文大老板，我只是想活下去。高贵、低贱都得活。人，总要活下去。不是吗？文大老板，可否放小女子一条生路。” 推开文浩，不敢看他的表情，我转身离去。 累了，我蜷缩在沙发上，冷静的分析着。 肖月认识文浩，舞厅的会面应该是肖月的安排。文浩快要订婚了。那刻骨铭心的爱恋也敌不过岁月的变迁。 权力和爱情孰轻孰重。改变人的不是无情的岁月，而是心中的贪念。 情场如站场，官场也同样如此。我等着看谁能笑到最后。我终不能再笑。 程峰邀请我去参加聚会，我爽快的答应。该面对的终须面对。 看见肖月，她对我招手。“过来，颜夕。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程峰的现任女友”。各种目光接踵而来，有不屑，有嫉妒。 “怎么，程峰没喂饱你吗？晚上不要太劳累了。”暧昧的女声，比较含蓄。 另一位则毫不客气：“美女，穿着怎么这么老土，程峰很大方的。不过是玩玩，妹妹不要太傻了。” “发没发现，你和肖月很像，也不过是替代品吗？” “怎么，不说话，瞧不起我们。”这就是挑衅了。 瞅了个空档，我欲冲出去。却被肖月拦下。“颜夕，她们是和你开玩笑，别介意。”真是好笑，今时今地，我又会介意什么，连命都朝不保夕的人，又何来风花雪月。 “颜夕，你来了。”文浩穿过人群快步走来。我呆住，想要掉头就跑，众目睽睽下，却又不知如何动作。我应该落落大方，含笑点头，不是吗。恍惚中，程峰来到我身边环住我的肩。 “介绍一下，我朋友，颜夕。”沉程峰郑重的介绍着。 文浩冷哼：“你朋友，久闻程总红颜遍天下，这位女士不适合你。” “是吗 ，你不知道，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更喜欢清粥小菜。”程峰不在乎的耸肩。 “清粥小菜？”刚被一堆女人咶噪完毕，又听着无聊的对话。人多又热，我怒气渐生，语气不快。 “别生气，只是个比喻。”程峰刮了刮我的鼻子。绝对是故意的，这又是演的什么戏。空气渐渐紧张，我无能为力。 “欢迎你，颜夕。今天是我和文浩的订婚party，你能来我真高兴。”林萌紧紧拉住我的手，仿佛我们从未分离。我的手很疼，心却更疼。 “放开她。”文浩推开林萌。 程峰拉过我的手，生气又心疼。“文总，你的女人真让人意外。” 文浩看着我“不意外，小夕吃一分苦，我必十倍还之。”说罢，随手拿过一只杯子敲碎，狠狠的向自己的手腕划下。 大雨漂泊而下。这可怖的雨夜。刺耳的零声响起，我的心砰，砰的跳着。是明然。 “快上网，我要睡觉。”明然怒气冲冲。 “你这死孩子，发什么怒。”我莫名其妙。 “你那下雨了，爸爸说下雨天你从不睡觉。他今天心情不好，我也得陪着。我让他去接你，可他又不说话。小阿姨，你想我爸爸吗”？明然问。我发了个哭脸。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睡了。你也快睡吧。” 我真的睡着了。梦中又回到了那温暖的怀抱。因为眷恋，所以逃离。 程峰几天未见，肖月去戒毒所。我难得清静。今天听到隔壁的动静，我不动声色，静待夜晚来临。天渐渐黑了下来，我穿戴整齐，等候程峰的到来。 “你这几天又瘦了，我真不该带你去参加什么见鬼的party。”程峰叹气。酒味扑鼻而来。 “是吗，你后悔的不是带我去，你和肖月不是希望我和文浩在一起吗 ？你们最大的希望是什么。” 程峰冷笑，欺上身来，紧紧掐住我的脖子。“我希望你去死，我们大家都去死吧。肖明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说不出话，眼前一阵阵发黑。闭上眼睛我不再挣扎。 “想死，没那么容易。”放下我，程峰转身离开。 第二天，程峰约我去茶吧。我如约而至。看着对面的男人，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苦痛，我等着听他述说。我从小就是个好的听众，别人对我诉苦，我会适当的安慰，也会很快的忘掉。人都需要发泄，能自我化解痛苦的人并不多，那需要极好的智慧与胸怀。 “昨天很对不起，我曾告诉过你，肖月是我的朋友的妹妹，我的朋友叫肖明。抱歉，我有点语无伦次。”程峰声音哽咽下来。 我无语，我的心也一直在哭，在那个雨夜后，只是没有人听见。在那个雨夜，我失去了父亲，还有我那无缘的孩子。 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嗡嗡响着，我听而不闻，沉浸在虚无中。 “我们从小在一起，小学、中学，高中，出国。你在听我说吗？”我回过神，正视着程峰。 “肖明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在美国一起创业。肖明曾说过我是天生的强者。我真的很成功，那时我一直忽略她，没为她做过任何事，没给她买过花，送过礼物。我的一切都是她在打理，直到她回国，然后出车祸。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连爱她都没来得及说。”我抽出纸巾递给程峰。 “还记得4月13日吗？三年前。”程峰问。 我喃喃道：“我记得，那天凌晨雨很大，我在梦中惊醒，我梦见爸爸很憔悴，他和我告别。他对我喊，叫我快跑，我冒雨搭车，在监狱里，我看见蒙着白布的尸体，我不敢揭开，我害怕。我拼命的呼喊着，这不是我爸爸。白布被揭开，梦魇成真，我转身逃出监狱。”我闭上眼睛再也说不下去。 程峰接道：“你在雨中奔跑，一辆车撞倒了你。对吗？” “我不知道，跑着跑着我好象跑不动了，就倒下去了。” “你醒来后是在医院吗？” “对，平安医院。” “平安医院？”你听好了，程峰无力的说：“你跌倒在马路中央，肖明为了躲你，撞到电线杆上，当场死亡。你父亲的案子当年牵扯很大，她的父亲也因此案入狱。他父亲知道的太多，你父亲一死，他父亲心脏病也发作了。肖明赶去探忘父亲，却死在路上，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我的心渐渐冰冷。就是这样，纠缠不清的过往，无辜而死的人。这一切就像一场诅咒，谁也挣脱不开，摆脱不掉。 第五章 痛苦人生 文浩想要见我，我没有力气见他。我需要找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我真的想休息一下。 来到海边，我枯坐在高高的礁石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发呆，耳边是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情人间的昵喃声。这真实的欢乐让我的寂寞更加刻骨。 正是落潮时，看着潮水慢慢无声的褪去又哗哗的涨起。潮起潮落，循环往复，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谁也改变不了。面对大自然，我真的是感觉自身的渺小。就好比一个穿好盔甲整装待发的勇士，鼓足勇气冲上战场，却发现对手太强大只能垂头丧气而归。 天黑了，我踟躇在海边，无处可去。远处的灯光若隐若现，似在招呼归途的旅人。没有人值得你去期待。我任性的不去想那等待我的人。我心灰意冷，不知自己该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回到宾馆，看到等在门外的文浩。我不想多说，放他进屋。 “是肖月告诉你我在这的，对吗？”我很无力，肖月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你和肖月是怎么一回事，你也不必解释你和林萌的订婚。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解释。对吗，文浩”我冷冷的说。 文浩逼近我“你怎么这么狠心，消失了三年。那些寻人启事你没看见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文浩紧紧搂住我，泪水滴在我的肩上慢慢渗入我的身体。他在我的脸上狂吻着，吸吮着。大手在我的身体上肆虐着。我救不了自己了，只能极力挣扎，却让他更加疯狂。我的衣服也被褪下。我哭喊着：“你别忘了，你和林萌订婚了，你在侮辱我吗？我就这么好欺负吗，文浩。污辱我你很开心吗？”文浩僵住。“没有，我没有。”文浩放开我。又将我抱到沙发上。“和林萌只是订婚，我们永远不会结婚。当年，你为什么离开，我叫你等我，你为什么不等，我发疯的找你，后来我绝望了，就想和林萌订婚你或许就会回来。我想试试，林萌也答应了。你真的回来了，颜夕你还是爱我的。” 看着文浩，我真的很累。我在他心里还是那个世事不知的惶惑女孩，傻得一心信赖，毫不设防的天真女孩。 “大哥，他们在屋里有五分钟了。”高大的的男人在电话里说。 “马上让人进去。” “好的，大哥。”敲门声响起，我和文浩面面相觑。 “您是文浩先生，对吗？外面有人找。”服务员彬彬有礼的说道。 文浩出去了，我也赶紧离开，连房都没退。和文浩真的无话可说。他救不了我，也救不了自己。他变了很多，痛苦写在脸上。因为还爱着，我们都不好过。 第六章 绑架失败 天阴沉沉的，见不着一丝阳光。空气越发稀薄，我大口的喘气，像濒死的鱼儿吐着泡泡。雨下起来就会好。我抓着手包，来到了外面。行人冲冲，都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奔走着。在亭下，我静静地看着奔忙的人群，等候着大雨的来临。 狂风夹着雨斜斜而下，撕扯着，纠缠着，摇摆着。行人的伞被掀了起来，人也趔趄着，任风刮得东倒西歪。伞握不住了，落到地上，随着风滑着，行人追逐着伞，无意识的叫着。雷声轰响，雨忽然变大，厚厚的砸在地上。风停了，雨变得越来越急。行人纷纷跑到廊下避雨。 轿车一辆辆穿梭着，每辆车都有人，这种天气是搭不到车的。 对面的马路上传来急刹车声，程峰下车，撑开伞，向我点点头。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我身边，还没反映过来，我就被两个大汉架上车。 程峰掉头就追，硬是挤到了黑色轿车后，我转过头看着程峰无声的说着：“你还希望我死吗？”程峰使劲的摇头，大声的吼叫着：“你不会死。”在岔路口，又有几辆车挡在黑车前面。在轿车里，我冷冷的说道：“你们不是要我命的吧，我死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走不掉了，把她推出去。”开车的男人冷声道。我被推倒在地，刺耳的刹车声又响起。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文浩在客厅里等候着父亲。已是深夜了，一切都是静寂的，父亲没有回来，文浩的心沉了下去。手机被攥得死死的，已沾满了汗水。松开手机，一个一个的摁着号码，手机接通了，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声。文浩的呼吸声渐渐变粗“你放过她。”没有回答。“你不要逼我。爸爸。”电话断了。文浩走出屋，在雨夜中奔跑着。 “王豪，你想干什么，你怎么还这么冲动，你这么做有什么用。” “我想回来，在外面我也难。” “你回来做什么，你以为公安局真的会放过你。” “他们没有证据，除了颜钰没人知道。我只是想知道颜夕知道多少。” “她不会知道，否则，她早回来了。” 第七章 痛苦回忆 我做梦了，回到了青翠的庭院，正宇在我的身体里冲刺着， 汗水滴落在小腹上又被吸吮着，向下，再向下，我抬起下身，咬紧下唇呜咽着，手攥紧了床单，身体在剧烈地起伏着。 天亮了，做了一夜春梦，我疲惫不堪。电话响起。“我是文浩，在你家楼下，我等你。”电话断了，我匆匆下楼。 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人也变得格外清醒。文浩站在楼外，低头沉思。我走到他身边他才发觉。看着我，他笑了“这么快，是担心我吗？”“是的，文浩，我担心你，我希望你过得好。”文浩别过脸，拉着我的手，“走吧，陪我吃点早饭。” 细细打量着文浩，有点憔悴。“昨晚没睡好吗？你多吃点。”文浩摇头，“我吃不下，小夕，当初，为什么不等我。”我顿住，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慢慢的说：“我等你啦，，一直在我们的家等你，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害怕，夜夜睡不着。我去你家，你妈妈不在了，张妈流着泪告诉我，你妈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她拉着我的手给我钱，说是太太给的，又叫我不要再来了。后来，你爸爸回来了。张妈很害怕，又愤怒的样子。你爸爸全身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张妈抱紧我，我感到张妈在抖，好像我也在抖，我们都在发抖。你爸爸问我和妈妈联系上了吗，我说没有。他不再问，上楼去了。我回家，半夜天下起了大雨，我梦见爸爸和我告别。我搭车去监狱，雨一直下，一直下，天也很黑，总也亮不起来。我看见父亲的尸体，我尖叫着往外跑，不知跑向哪里。后来，我感觉有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淌，我浑身湿漉漉的，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来后，是在d市的医院里。我发着高烧，人也迷迷糊糊的，隐约中听到有人说‘小产，又大出血，差点救不回来，现金快不够了，不知卡里有没有钱。命好，碰到个好司机，是刘医生的邻居，跑长途的。’我挣扎着，想回去，回到父亲身边，可我起不来，怎么也起不来。”我麻木的说着，竟怎么也停不下来。 “别说了，别再说了。”文浩打断我。 他的痛苦是真的，可这又能改变什么。 第八章 我和萌萌 萌萌约我去假日冰点屋。我真是很久没有去了，那里是我的伤心地，我在那里失去了萌萌，她不再是我最爱的妹妹。 冰点屋里依然热闹，人头攒动。学生们大声的笑闹着，孩子们不老实的跳着，服务员灵活的穿梭着。看着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我心里隐隐做痛。这本该是我应该过的生活。 我面前放着曾经最爱的冰点，不想吃，我看着它在慢慢融化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我不禁又想起从前。 “小时候，我和文浩，萌萌每天都在一起。那时的萌萌像个芭比娃娃，非常的可爱。尖尖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鼻挺嘴翘。我和文浩一起接她学习，看见她蹦蹦跳跳的出来，我就会掐她的脸，然后再狠狠的亲她一口，文浩会不耐烦的装酷，看着我们皱眉。我早早的学完舞蹈，会看他们练武。自由打的时候，萌萌会缠着文浩，文浩也会毫不留情的对打。打输的萌萌眼里含着泪花，会扑到我身上，我们在地上打滚，她会搔我的痒，让我求饶，然后我们一起去吃冰。我和萌萌在星期六的晚上会在一起睡，不是在我家就是在她家。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我不再学舞蹈，去学别的科目，上完课仍然去看他们练武，文浩不再和萌萌对打，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体育馆里阴凉，他让我在外面等。下课了，他总会第一个出来，拿起我的背包。我会等萌萌，萌萌磨磨蹭蹭会最后一个出来。然后我们还会去吃冰，萌萌依然会和我打闹，只是我的身上会留下青紫的痕迹，我抱怨她手重，轻轻掐她的脸，而文浩会在下一次上课时狠狠的和萌萌对打。后来我身上的青紫越来越多，萌萌也总是一瘸一拐。直到有一天，萌萌在冰点屋里对我说，颜夕，以后你不用再来接我们了，怪麻烦的。我呆住，文浩放下托盘，牵着我的手就走。我楞愣地跟着，后来，文浩搂住我，亲吻着我的额，叫我傻丫头。” “颜夕，你来了。”萌萌一身警服。神采奕奕的站在我面前。我抬头看她，长高了，不再像个洋娃娃。我不再是她的小夕姐，她看着我的眼光也没有任何温度。 “我好像约错地方了，我们还是去夜舞茶吧，那里清静。”萌萌盯着我。“好的。”我坦然起身。 茶吧依旧，只是物是人非。这里是我和文浩最爱的地方。 “颜夕，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和文浩一直在找你。你为什么不回来，找不到你，文浩都快崩溃了。他守着你们的家，抱着你的衣服，夜夜不能入眠。后悔没有和你在一起。那时，他消瘦的可怕，总说梦见你在受苦。我时刻看着文浩，陪他天南海北的找你。我们都办了休学。就这样，我们找了一年，后来，我们的父母实在看不下去，强制性的接我们回家。文伯伯也再三保证，你没有事，一定会回来，文浩这才安静下来。” 萌萌停下来，喝口茶，又看了看我。“你变了，这么多年，你从未出现。我爱文浩，从小就爱，一点不比你少，我学武术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你们把我当成妹妹，文浩也时刻想着你。我委屈又不甘，打不过文浩就拿你出气。你从不介意，还是对我好，你真的把我当成妹妹，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笑了，这多讽刺。萌萌知道我爱她。 “在订婚宴上，文浩看见你，他几乎要疯了。我知道他还爱你，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萌萌问我，这多可笑。萌萌从来就是个厉害角色。想得到的东西就会豪不客气的去抢。如果不是她的捣乱，我和文浩也不会相爱至深，忘不了，剪不断。 “萌萌，别演戏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打断了萌萌的话。萌萌笑了。 “你离开后，是我时刻陪在他身边。和他订婚的也是我。对了，他爸爸希望我们马上结婚。我们会尽快结婚的。” 我冷笑。“是吗？你们时刻在一起？我告诉你，我和文浩的家是不会让任何外人进入的。陪文浩找我，也是你非要去，文浩撵也撵不走，对吗？那时的文浩和我一样，失去另外的一半，心都裂了。眼里的别人都是影子。你只是为文浩心痛，而我们的心都碎了。 你懂什么是爱吗？那是心碎的感觉，伤口在流血，永远不能愈合。你只不过是希望我离开，我会的，你放心。可我离开也改变不了什么。你懂吗？” 第九章 一团乱麻 静夜里，我疯狂的敲击着键盘，发泄的文字倾巢而出。变态、乱伦、怀疑、失控的世界，扭曲的心灵。可怕吗？却那么多人在看，人类精神的空虚、无依导致心灵的麻木。人与人之间因为利益产生隔膜。因为心灵上的荒芜而渴望感官上的刺激。刺激过后又会被无声的疲累淹没。 人太寂寞了，虚伪的活着，每天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信任成为危机，人人渴望又人人避之不及。在这个为生存而活着的世界，我们还能信任谁。 明然在qq上呼我，我回个笑脸，还来不及站起，就失去了知觉。 “大哥，颜小姐有两天没出屋了，屋里也没有动静，她好象一直在电脑前。” “快去敲门，就说是明然的叔叔。” “没有人答应，大哥，怎么办。” “开门进去看看，别惊动了她。”明正宇沉声道。 “好象昏过去了，你自己的媳妇你为什么不来照顾。我告诉你，再这么下去，媳妇没了你哭都来不及。”陈栋放下手机，抱起颜夕就跑。 在医院醒来，我暗暗后悔，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母亲也下落不明。正宇还在等我回家。我有什么理由虐待自己。 “你醒了，先喝点水。”文浩扶起我。“萌萌说的话，你不要理会。” 我摇头。“萌萌没告诉你吗，你们就要结婚了。我先恭喜你了。” 放下水杯，文浩说：“萌萌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她是我们的妹妹，哥哥能和妹妹结婚吗。我想，她也希望你能回来。所以才会答应和我订婚。我现在只想带你离开，我们去国外，远离这一切，事情该结束了。我们会结婚也会有孩子。你等我，这次我会补偿你，一辈子。我不会再离开你，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喃喃道：“都结束了？我父亲白死了，花匠、肖明他们都是无辜的，谁来补偿他们。文浩，为什么你从不问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敢问吗？” 文浩一把搂住我：“过去的让它都过去吧，我们还有明天。”不是了，文浩，你不是我的明天了。我轻声的对自己说。 “文浩，你真的在这里”。肖月进来，大声的说。“林萌在找你。我告诉她颜夕在这里住院，她马上就过来了。” 肖月看着我“你好点了吗？程峰守了你一晚上，他在办出院手续，一会接你出院。文浩，你先走吧，我们马上就出院了。”肖月在不停地说着。我和文浩没有回答。静默中，文浩站起身。“你先休息，这次你相信我。” “你怎么在这里，肖月？”程峰开门看见肖月非常生气。“再坚持一个月，你就会完全康复了。你一定要坚持。”程峰语气焦灼又满是无奈。 “就让我呆一天吧，今天是我爸爸和姐姐的忌日”。肖月很悲伤，刚才的精神头不见了。 大家呆住，我们都难受，没有人说话。 “好，你先回去，我晚上回家。”程峰缓缓的说。 “大哥，监视颜小姐的除了我们还有些人，程峰、文浩、还有一帮人是帝都的保镖，有些人来历不明，像是些亡命徒，我们怎么办。”陈栋问。 “注意那些亡命徒，保护好她，我会过去。”明正宇说。 黄昏来临，落日绚烂染红了天际。却又慢慢消逝，美丽留不住，让人恐慌，徒留心悸。 “肖明的父亲罪不致死，肖明就那么走了，我发誓要为她报仇。我和肖月一直在找你，你要振作起来。”程峰欲语还休。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程峰，你失去了肖明，我失去了爸爸，他们都是无辜的。我的爸爸是清白的，他从不贪钱，是别人陷害他。他是一个聪明，睿智，儒雅的男人，应该做学问，却阴差阳错，混迹于官场。妈妈先出国，爸爸也准备辞职，可谁想到爸爸会出事。爸爸在监狱里什么都没有说，他一直在等待我妈妈。当律师告诉妈妈联系不上时，我的爸爸一定很绝望。那时我什么都不懂。一心希望爸爸出狱，也认为爸爸一定会出狱的。” “你什么时候和你妈妈失去联系的。” “我从审讯室放出来后，就立即和妈妈联系，妈妈那时在美国。她说马上回来，叫我别害怕。那时文浩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我每天和妈妈在网上联系。忽然就联系不上了。” “什么时候联系不上的？” “文浩离开后。” 我让程峰早点回去陪肖月，肖月是那么需要人的照顾，我对她终是亏欠太多，无法补偿。 天黑了，我睡不着。明然给我来电话，叫我上网。我告诉他改天再上，今天有点累。明然不吭气。后来又不无担心的说：“爸爸食言了，他要去看你。爸爸瘦了，人也变老了，你看见他后，不要嫌弃他啊。”我眼眶一湿赶紧打断他“臭小子，胡说什么，我要睡了。叫你爸爸不要来，我就要回去了。” 程峰接我出院，面色疲惫。我不知说什么好，失去爱人的滋味局外人无法体会。 “肖月还好吗？” “还好，我送她回去了。” “你不必为我做什么。我不是肖明。” “是啊！你不是肖明。”程峰痛苦的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你和肖明真的很像。对人很亲切，可又不相信任何人，温柔又坚强。肖明很宽容，肖月就是她给惯坏的。她们相处时有点向你和林萌一样。颜夕，肖明是不会白死的，你也会平安的。” 第十章 我们想你 明然和我聊天：“爸爸后天去你那儿，我把你家的钥匙给他了。不知道几点能到，你会在家等他吗。本来我想去接你的，叫老爸抢先了。”我发个鬼脸。“在这个世上，我爸最爱你了，别看他不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明正宇是真的爱我，这个世上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贫贱，还是富贵，他都不会抛弃我。 “明然，是我太笨了，快三个月了，我什么都没做。”我沮丧的说。“你不用做什么的，一切顺其自然吧。”看着明然的笑脸，恍惚中我又想起从前。 “刚去南方时，我身体不好，精神恍惚，钱又花光了。打工时，总是出错，和妈妈又联系不上。我不敢和文浩联系，我开始不相信他，那个在我最无依时不见踪影的人。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为最红的交际花。在富人间周旋。然后就被人包养。那个富豪占有欲很强，他视我如珍，即想炫耀又怕人觊觎。” 明然在喊我。“小阿姨，你又溜号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青园的时候吗？那时，你穿着一袭白衣，长发及腰，眼神清澈如水。笑意盈然。你站在阳台上，白衣翻飞，飘飘欲仙。我第一次看见有人会将白衣穿得这么好看。所有人都在看你，你微微笑着，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你不像那些女人，说着无聊，谄媚的话。你不卑不亢，不傲不嫉。对每一个人都很温和。爸爸看你第一眼就说没有人能配得上你，这个世界上，你只属于他。我不信。爸爸说，我要得到她，我会保护她。我故意说，你可是有靠山的。爸爸笑了。爸爸在商场上从不言情，却做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事，他将几亿工程拱手相让，却面不改色。他说只要得到你，他可以放弃一切，重头再来。对于爸爸来说你是无价的。” 我知道明然在为他爸爸说好话。可明然不知道，没有明正宇我只是一副行尸走肉。 “好好照顾自己，快睡吧，爸爸和我都想你。” 我安心睡去。 早上的阳光穿过厚厚的窗帘照在地板上，新的一天来临了。 第十一章 我的妈妈 林萌来看我。带着鲜花。 “你还是那么漂亮，素衣素面，文弱娇柔。不爱说话，却更让人怜爱。小时候就是这样，我什么都不比你差，可大人们就是更爱你。”林萌平板的叙述着。这些话应该是在她心里存了好久了，所以才会这么流利的说了出来。我无语。 “是肖月告诉我你住在这里的。你知道吗？文浩和肖月交往过。你看，你和文浩那么那么相爱，可分开后，不也是各找各的。”我很累，真的不想和林萌再说下去。 “林萌，你快毕业了吧，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啊？是的，我毕业后就结婚。你会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林萌，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我打断她，不想再听重复的话。 “我想让你离开这里，过去的事都结束了，你为什么还回来。” “我也不想回来，可有些事并未结束。” “颜夕，你是不是最想知道你妈妈的下落。我会告诉你的，明天我来接你，你在家等我。” 林萌怎么会知道我妈妈的下落，我妈妈活着怎么会不和我联系，妈妈不可能还活着。萌萌到底想干什么。 林萌带我来到安园，她指着一个墓碑对我说；“你的爸爸妈妈都葬在这里，是我和文浩选的墓地，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文浩。这里，只有我和文浩，还有我爸爸才知道。是爸爸要我们保密的。你也可以问我爸爸，我爸爸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我妈妈怎么死的。”我哆嗦着，坐到地上。 “脑溢血，抢救无效。” “怎么会，怎么可能。” “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我不信，你撒谎。”我哭着，喊着。 “我也不想的”。萌萌哭着说。“你妈妈那天来我家，是和爸爸约好的，可爸爸有急事出去了，他让我一定照顾好你妈妈。你妈妈很憔悴，看得出来，你爸爸的自杀对她打击很大，她又惦记你，我那时也不会说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说你可能出事了。你妈妈很激动。站起来往外走，一下子就栽倒了。我惊呆了。就那么傻站着。后来，我记得好象文浩大声对我喊，去打120 。我走不动，文浩抱起你妈妈就往外跑。我爸爸也正好到家。他们一起送你妈妈去医院。那时我眼里一切都混乱不堪，等我恢复知觉赶到医院时，爸爸告诉我你妈妈去了。爸爸不肯原谅我，我真的没做什么。你相信我。” 我摇晃着，站了起来。“你没做什么。萌萌，你还想做什么，你害死了我妈妈，就是你。”我踉踉跄跄的扑向林萌，撕扯着她的衣服。林萌抱着我，任我纠缠，我忽然没了力气，萌萌在呵我的痒。我顿住，时间静止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们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我哭了，泪纷纷滑落。萌萌抽咽着说“小时候，是不小心掐坏你的，可文浩不信，非说我是故意的，我生气就使劲掐你，文浩就使劲摔我。我也是爱你的，可我又气你，所有人都喜欢你。都怨该死的文浩。” 我不能说话，文浩，爱上你，是幸还是不幸。 第十二章 我们回家 走出安园，迎面冲来几个男人，都带着墨镜。将我和林萌围住。林萌将我护在身后。我抱住林萌低声的说“萌萌，你先走，他们不会对我怎样。”林萌不说话，突然向对面的高大男人动手。对方有些小心，似乎不想伤了萌萌。我被推上车。林萌看见，不发一语，打的越发狠。那个大男人只是招架，身上挨了不少拳头，嘴角也流出血。萌萌越打越慢，忽然大哭“你还手，你还手啊！你这个傻瓜。”萌萌扑到他的身上，捶打着。又大声的喊：“你要动她，我杀了你。”喊过之后，人也无力，顺着男人的身体往下滑，眼看就要倒了下来，那个男人一把抱起萌萌上了另一辆车。 “王豪，你疯了吗，颜夕什么也不知道，你抓他是没用的。你放了他。” “文市长，我也不想，我是实在需要钱。” “你别妄动，那些钱我一定会给你的。我从来也没想过要那笔钱。” “好，我等你，别让我等太久，我的大哥。” “大哥，你媳妇被送到欧景花园的一个独楼。没人看守，只有一个做饭的保姆。人被锁在一个小屋里。”陈栋不慌不忙的打着电话。“看来没危险，我们现在就去救还是等等看。” “你们先守在那儿，我在路上，晚上就会到，不要让她有危险。 我被关在一个卫生间里。四面无窗，灯开着，刺目晃眼，卫生间很大，床也很舒服。看来，床是刚搬进来的。我害怕，脑海里竟是些可怕的念头，我试着闭灯，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我赶紧开灯，屋内静得可怕，我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开始思考。 我妈妈死了，和爸爸葬在一起。我什么都做不了了。我不再想了，我要关灯，我想睡一下，我太累了。 迷糊中，我被抱在熟悉的怀抱里，有一股好闻的麝香味。我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睡了过去。在梦中，有人在喂我吃饭，饭香香的，软软的。我贪婪的吸吮着。听见有人说“你家的傻媳妇，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喂、喂、大哥，拜托，一顿不吃，饿不坏。非得这么喂吗？”我有些清醒，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我紧紧的闭上嘴巴，不肯再吃。看我闭嘴。某人大怒。慢悠悠的说“我倒是没像某位仁兄，老婆生孩子，他也跟着干嚎，嚎得又难听，楞让护士撵了出去。孩子生出来，护士好心抱给当爹的看，当爹的差点推倒护士，只顾扑到老婆床上大叫。”“你还说。就是你们这些家伙，让我那小子始终跟我过不去。现在，更是见不到他们的人影。我倒要看看，你媳妇生孩子时你会比我强到哪儿。”陈栋大叫。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睁开眼，正宇笑着递给我手机。我脸更红了。是萌萌。 “颜夕，你还好吧。肖男说他们只是将你送到一个地方。你没怎样吧。” “我还好，现在是在医院里，你还好吗？萌萌” “我没事，你为什么在医院，那个肖男在骗我。”萌萌激动的喊。 我忙说：“小毛病，见面再谈吧。”我挂了电话。 明正宇说“好了，我们回家，去你的小窝看看。” 我被安置在床上。明宇在厨房忙着，陈栋在厨房外指挥，被明宇赶了出来。 陈栋这么大人了，非要跟我们回家，说是保护，实际上是想吃饭。正宇轻易不下厨，我也是借孩子的光了。 第十三章 亲密爱人 天黑了，屋里静悄悄的，正宇在给我洗澡。水不热，可我的脸越来越红，正宇的手在我的身上划着，唇啃咬着我的锁骨，又向下亲吻着小腹。我忍不住呻吟出声。他也不再忍耐，一把抱起我向室内走去。 偎在正宇怀里，我装着睡觉，他也不说话，只是抱着我。刚刚我们都累坏了，极度的悲伤和恐慌让我渴望被充满，我一味的痴缠着，紧紧的抱着他，想要的更多。正宇怕伤着孩子，他拧我的鼻子，笑我。但还是满足了我。 我睡不着，正宇穿衣下床，给我倒了杯奶。“说说吧，我听着。”他拿把椅子，坐在床边。 我坐了起来，开始回忆：“是我害死了我爸爸。那时，我上大一，妈妈出国了，我舍不得文浩，固执的要留在国内。其实爸爸也是想要出国和妈妈在一起的，可为了我，他还是决定先留下来。不过，爸爸递了辞职信。文浩的爸爸不高兴，当时他还是副市长，我爸爸是他的办公室主任，他希望爸爸留下来，好像他们闹得不太愉快。我是去文浩家感觉到的。我记得出事那天是星期五，我从学校回家，看到家门口摆着两盆花，送花的工人说等候多时了，不知道家里没人。我没当回事，也没好好问问，就让他把花搬进了屋。爸爸回家后，也没注意那两盆花，我又忙着上网，也没把花当回事。后来爸爸喊我吃饭，我答应着，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门外站着检察院的人。我和爸爸都惊呆了。他们从花里搜出很多钱，那花只有薄薄的一层土。我开始大声的解释，却没人听，他们只是搜屋子。我和爸爸被带上车时爸爸只来得及说找你妈妈回来。我被关在审讯室里，那些人问了又问。后来，我被放出来。出来后，文浩一直陪我，我们请了律师。再后来，文浩突然说有重要的事要办，让我在家等他。然后，妈妈也联系不上了。我很害怕，就去文浩家，文浩家里的保姆说文浩的妈妈离家了，文浩的爸爸也变得阴冷可怕。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我那时还是天真，让律师转告爸爸，妈妈联系不上，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你知道吗，爸爸自杀了。我彻底的崩溃了。不敢再想从前，就那么浑浑沌沌的活着，直到遇见你。”我一口气的说了下来，说得混乱不堪。正宇也不说话，只是上床抱紧了我。 “你爸爸妈妈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吗？如果没有东西留下，怎么会有人监视你，你放心，陈栋是我兄弟，他在这里开了个保安公司，我托他照顾你。” “我想不起来，妈妈给我留了把钥匙，让我好好保存，我一直带在脖子上，后来，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清醒，清醒后，钥匙就找不到了。正宇，我妈妈也去世了，那么真象永远查不出来了，好多人都白死了。是吗？”我摇晃着正宇，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睡吧，你放心，没有人会白死”。 清晨，外面的喧哗声若隐若现的传来，我静静的看着正宇的睡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是在我睡不着的雨夜，还是在醒不来的梦魇中，是在强做笑颜的聚会时，还是因无名的恐慌而歇斯底里时，这个男人坚定的守护着我，是从什么时候竟让我不知不觉的改变，可以安心的笑，痛快的哭。这个让我慢慢清醒，回到现实的男人，我何其幸运，在茫茫人海中碰到这个男人。 第十四章 为爱疯狂 肖月敲门，正宇皱眉进屋，嘱我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笑着答应。 肖月很失落。“你知道吗？林萌和文浩分手了。我去看林萌，文浩也在。林萌说分手吧，文浩什么也没说，就是拍拍林萌的头，然后就走了。他们就这么分手了。多好笑。当初，你一去无踪，我们都在找你，我恨你害了我姐姐，发誓要你偿命。林萌找到我时，她拿着好多你的dv给我看，看着你我就是恨不起来，你和我姐姐是那么的像。看着你我更多的是伤心，不知道是为你还是为我姐姐。林萌求我去见文浩，文浩那时不太清醒，有时，把我当做你，他是那么悲伤，我就那么傻傻的栽进去了。后来，有一天，他说带我回家，到了家，他让我快开门。说庆祝我们的第一次。我无法开门，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也突然清醒，推开我，就往楼下跑。我追出去，看见他在楼外，林萌站在他对面。他看着我们，缓缓的但又很坚定的说，你们走吧，我会等小夕的，一生一世。他放弃学业，投身商场。每天在红尘中奔忙，不眠不休，拼命的工作。他是那么的优秀。刚毅、果敢、英俊、坚强。那么的有魅力。我不甘心被遗忘，故意出现他面前，抽烟、酗酒，和别的男人调笑。他不看我，我却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后来，不知怎么就染上毒瘾。程峰知道这些后，结束美国的一切回来陪我，他失去了姐姐，不想再失去我。他为我操碎了心，可我戒不了了。他去找文浩，他们打在一起，死命的打着。我们都那么痛苦，解脱不了。后来，你回来了，我们都渐渐的恢复正常。我们都该感谢你，是不是。” 我就这么听着，听着，回不过神来。我暗暗祷告：“让一切快点结束吧，谁能让这一切结束”。 “肖月，我对你真的很抱歉，在这个世上，我们都失去了最亲的人。我好想做你的姐姐，我真的想补偿你，我这么说可能毫无意义，你也许会不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 “我希望你离文浩远远的，我真的爱文浩。和文浩在一起时，我是那么幸福。虽然他把我当做你，可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这个傻女人，为爱疯狂的傻女人。她为什么不想想程峰，如果程峰心里没有她，不会结束美国的一切，不会为她打架，不会让她戒毒。 第十五章 缘尽缘灭 “我想见见文浩，我想问他一些问题。”我对正宇说。 “你想好了，不害怕了。” “不了，我总得面对。不是吗？” “去吧，我陪你。” “你不回去吗？在这陪我，你那么忙。我不会耽误你吧。”我有些不安。 “傻丫头，怎么会。那边都安排好了，我早想来了。” 我和文浩约在茶吧，正宇和陈栋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喝茶。 我开门见山，不想费话。“我爸爸出事的时候，你离开我是去美国找我妈妈，对吗。” “你怎么知道。”文浩惊讶。 “我猜的，那时你不告诉我你在哪里，只是让我等。我害怕，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去你家，你家很奇怪，这让我怀疑。后来，我手机欠费，去交手机费，也给你交了，你的单据上的消费金额是几千元，余额还有不少。我惊呆了，不能动弹。我怀疑你去美国了。然后，我妈妈也联系不上了。我不想往坏处想，我害怕想。” “原来如此，你不相信我了，所以逃离了” “当时，精神恍惚，就那么四处飘零着。什么都不敢想，只知道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又后悔没有出国。” “我也后悔，后悔离开你。后悔什么都瞒着你，可事情发展的太快，太让人措手不及。我又太天真，轻信。这一切都发生在你妈妈出国后，那时你爸爸也递了辞呈。他去意坚决，我的爸爸变了，妈妈也总是不高兴，他们总是争吵。我不想回家。我开始征求你对未来家的想法，然后去选房、买房，我想给你个家。我妈妈的娘家世代经商，外婆最疼爱我，把她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房子选好后，我用心的装修我们的家，希望能给你个惊喜。”文浩停住，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啊，那时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和妈妈出国，也让爸爸留在了国内，我舍不得你，就是舍不得。你带我回家，那里的一切我都喜欢，有我最爱的公仔，最喜欢的落地窗。窗纱是那么的柔软，飘逸，它轻轻拂着我的脸。”我太悲伤了，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你早就预感到会出事，所以，你早早就给我准备了一个家。你想保护我，对吗？然后，我们全家分离，阴阳相隔。你什么都没做，你又能做什么。你丢不下我，又放不下你爸爸。你的爸爸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是啊，你该恨我。当初，爸爸让我去美国找你的妈妈，劝你妈妈不要回国。他让我告诉你的妈妈：你的爸爸的事不大，他是被人陷害的，你妈妈回来倒麻烦，搞不好会收监。你妈妈看着我苦笑，坚持要回国。后来，我爸爸对你妈妈说，你想想颜夕，别害了颜夕。我在旁边听了这话惊呆了。我当时愤怒又担心，就和我妈妈联系。妈妈让我赶紧回国。你母亲订的机票，我们一起回的国。下飞机后，我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接不通。我和你妈妈急忙回我们的家，家还是老样子，可你不在了。我没了力气，瘫在地板上。你妈妈将我拖到沙发上，让我给我爸爸打电话，我的手哆嗦着，拿不住手机，后来，还是你妈妈拨通了电话。我爸爸说，你的爸爸自杀了，你也不知去向。我蒙了，人也不能动，后来，好像是我妈妈来了电话，你妈妈接了，然后你妈妈就走了。我就那么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林萌给我打电话，说知道你的消息了。我就去林萌家，正好看见林书记也回来了。我心急抢过林爸爸的钥匙冲上楼。打开房门，就看见你的妈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了没几步就倒在地上。我抱起你妈妈就往外跑，林爸爸也急忙下楼。赶到医院后，我就守在抢救室。迷糊中，林爸爸告诉我，抢救无效，你妈妈去了。” 我喃喃的说：“你，你，你好，”我颤抖着，说不下去。喘了口气，我问道：“我妈妈什么话也没留下吗？”“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我无意识的说。“小夕，你拿着，这是家里的钥匙，你如果可以，就回家看看。那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握着手里的钥匙，看着文浩离去。 第十六章 告别过去 “去看看吧，算是和过去告别”正宇难得严肃的对我说。 我不答，有什么可看的，那里的一切都在我心里。 午夜梦回我仿佛还是在那柔软的大床上，文浩平躺着，一手搂着我。我躺在他的肩窝处。床纱在微微摆动着。然后就什么都没了，只有我站在空空的房间瑟瑟发抖。耳边传来阵阵的嘲笑声。“这个傻瓜，为了爱人什么都不要了。她眼里只有他的文浩。有这样的女儿真是不幸。”我哭叫着“我没有，我只是太爱他，就顾不上家人了。可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了父母。”我哭喊着，挣扎着，醒不来。 正宇坚持要我回家看看，他不希望我再做恶梦了。 “你要做妈妈了。我们的孩子希望妈妈快快乐乐的生活，那样他也会快乐的。”正宇拧了拧我的鼻子，笑着对我说。 我也去拧他的鼻子，他躲闪着，我够不着。人就扑到他的身上，鼻子没拧到却被他抱到床上。 正宇要回去了，他不能扔下几千人不管。我执意要留下，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要给我雇个保姆，我坚决反对。他才作罢。 他走后。我终于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将心里的烦闷彻底的发泄出来。不管正宇对我多好，我也不能太任性。我曾经任性的伤害了父母，再不能伤害他了。 “大哥，你怎么回事，把媳妇单独留在这里。我听见她在房里哭。”陈栋不满的叫着。 “让她哭出来也好，这些天怕我担心，一直憋着，哭出来就好了。你先盯紧点。她妈妈 去世了，那些人也不会再跟着他了。” “奇怪，监视颜夕的人都撤了。” “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了。你们也注意点。” 反复把玩着钥匙，我还是决定去我的家看看。那是文浩以我的名字买的房子。就法律而言那个房子的确属于我。我不敢去那里，怕在那里我又变成了傻瓜，什么都不想，只是一心爱着文浩的大傻瓜。 我告诉正宇我想去小屋看看，正宇嘱咐我，看过之后有什么事先告诉他。 能有什么事？打开门，我看着寂静的小屋。小屋并不小，有宽敞的客厅，大大的卧室，暖暖的书房。文浩知道我爱看书、写作，所以书房最朝阳而且在中间。 厅的左侧是一架钢琴。我最爱在睡前弹奏。然后总是被抱到床上，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会被抱着上床。他说你是我的夜夜新娘。 我坐在沙发上不想动。无边的悲伤袭上心头，我快喘不过气来。卧室里那些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失去了主人的抚摸，钢琴也不再泛出音响，电脑也静静的再没有噪音。孤寂弥漫在整个空间，让人越发窒息。 电话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响声刺耳，我急忙扑过去接起电话。 “小夕，是你吗？你回家了。”文浩声音颤抖着问。 “我在这儿，我来找钥匙，妈妈留给我的钥匙，我把她给丢了。” “钥匙在你的脖子上挂着，你一定是自己摘下来了。你别着急，好好想想，一定是你自己摘下来的。” “我想不起来了。我想过无数次了。” 挂断电话，把钥匙放在鞋架上，再一次看着静静的小屋，我轻轻的关上门，也彻底关上了我的青春岁月。 第十七章 爱我的人 天变得阴暗，要下雨了。我急忙搭车回家。在半路上，雨哗哗的下了起来。四周越发黑暗，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我在灯的海洋中穿梭着，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我可以像那个睡美人一样长睡不醒。 还好没挨浇。到了家正欲开门，就看见文浩上来。我不想让他进屋。正迟疑间，程峰和肖月也上来了。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肖月怔怔的看着文浩，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程峰冷哼一声说“肖总，很闲。” “彼此，彼此。” 我看着程峰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就问“肖月，你全好了。我们去庆祝一下，好吗？”肖月转向我，是好多了，脸色粉白晶莹，眼睛也变得清澈明亮，我真的很开心。 肖月就那么楞楞的看了我半天，突然冲了上来，手也挥上我的脸，文浩一把抓住她的手。肖月挣扎着，大声的哭喊：“她就那么好，为什么你都不愿看我一眼。” 我无奈，拉着文浩的胳膊。“你放开她。” 文浩放开了，肖月还是狠狠的甩了我一耳光。 这一耳光，真的太狠了，我的泪掉了下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林萌不只什么时候冲了上来，她一脚踹倒肖月，疯狂的踢打着，“你竟敢打她，我从来就舍不得。你凭什么。”我缓过神来，一把抱住林萌，再也忍不住任泪水纷纷滑落。小时候，林萌就是这样护着我，从来如此。文浩一声不响的下楼了，我看见他眼角隐隐的泪水，更是心痛如绞。 程峰一言不发，开门进屋。林萌恨恨的叫着：“姓程的，你够狠。” “肖月，你想干什么？”程峰放下行李。 “我想干什么，你忘了我姐了。自从颜夕出现，你还想过我姐吗？你爱上她了，不是吗？我姐是为她才死的啊！”肖月大声的哭喊着。 第十八章 我的钥匙 应该是清晨，半睡半醒中，感觉有人摸着我的脸。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顿感委屈，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正宇非要接我回家，明然也是电话不断。我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只好拖延。 凌晨我被雨声惊醒，再也睡不着，我突然想这么大的雨夜如果我重走曾经走过的路线，是不是会想起什么，我的钥匙会丢到哪里，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推醒正宇，想把我的计划告诉他，却说不出口。 正宇看着我的脸笑了起来，“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我喏喏着还是说了出来。 “好，你先穿衣服，我安排一下。” 我急忙穿好衣服，等在厅里。 正宇牵着我的手下楼，陈栋在车上等着我们。我觉得不好意思，说着客气的话。 陈栋摆手。“你不必和我客气，正宇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们彼此，也说不上谁救了谁。”正宇笑了。 雨很大，去往郊外的车也变得越来越少，我精神振奋，却还是想不起什么。到了监狱，我越发沮丧。 “去医院吧。你曾经住过的医院。”正宇放低座椅，“你先躺一会，到了叫你。” 我真的睡着了，直到车外的叫卖声惊醒了我。 坐在小吃部，我真的是饿了，吃的比他们还多。吃饱后我也不想起来，不知道该去哪里。也真是巧，猛然间听到有人喊我“颜夕，真的是你，颜夕。”我抬头，看见一副熟悉的面孔向我走来。我大喜，好象一下子想起好多，脑子乱哄哄的。有很多话也说不出来。 “你终于是来了，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你这个傻孩子，就这么走了。”高高的女人握着我的手。 “我不想走的，可我害怕。总觉得有人在找我。刘姐。我知道是你把找我的那些人打发走的。” “好了，你看我，这二位是……”刘姐看着正宇。 “这位是我爱人。”正宇伸出手“多谢你，多谢你照顾颜夕。这是我的朋友陈栋。” “好，好，颜夕，我要给你一件东西，你跟我来吧。” “颜夕，这是你的钥匙。”刘医生从抽屉里拿出钥匙，郑重的放在我的手心。 “是我的，可怎么会在你这。”我不敢相信。 说来话长，你们先坐吧。刘医生摇了摇头。“送你来医院的是我的一个邻居。” “是的，是的，我好象想起来了。”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着。“你的邻居，是跑长途的司机。我以为是我在梦中，我以为我听到的一些话是做梦。”“你那时很危险，手术后发高烧。当然是迷迷糊糊的以为在做梦。”刘医生将我按在椅子上，正宇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好了，你先别打岔，你听我说，那天雨很大，你昏倒在路上，我的邻居肖师傅也是跑长途刚回来，看见你顺路就把你送到了我这。你下意识里可能觉得自己不行了，把脖子上的钥匙给了他。肖师傅当时要送货，急忙间也没告诉我这件事。后来，你匆忙出院，肖师傅来也没看见你。你突然出院，也没结帐，我们都吓坏了，以为你被别人带走了。” “我没想出院的，只是有一天发现有人和你打听我，你虽然替我挡了，我也不敢再呆了。” “我当然会替你挡了，你一个姑娘家，大雨天昏倒在外，做梦都会说自己害了爸妈，如果你有亲人，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那些找你的人，我都不相信。后来，肖师傅找不到你，就把你的钥匙放我这了。他总觉得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刘医生，正宇倒是痛快，“刘医生，你是颜夕的救命恩人，我们是一定要报答你的，不管你有什么事尽管提，我一定会办到。另外，还得麻烦你找一下肖师傅，如果不打扰的话，我们想登门拜访。” “那好，我去交接一下，你们先坐一会”。 我握着钥匙一时说不出话来。关于钥匙，我竟是一点没有印象，这怎么可能。 第十九章 昨日今昔 肖师傅家倒也不远，站在院外能看出房子很大，院里也很整洁。推开虚掩的院门，我们看到一个男子正在院内比划着，像是在打拳，瞅着有点别扭。还没等刘医生打招呼，陈栋突然冲了上去，大喝一声“好你个肖一凡，你躲到这儿来了。”紧接着，拳脚也招呼上了。肖师傅更是激动。边打边骂：“你个陈栋，我总算见到你了，你个狗娘养的。” 这边打得正热闹，一个中年美妇推开屋们，见到我们，忙走了过来。刘医生赶紧介绍。我们被女主人热情的让进了屋。 “别理他们，这么些年没见，见面还是打。”中年美妇淡淡的说。 这时院外打斗停下了。只听见俩人连呼带喘的对骂着。听了大半天，我也听明白了。 这个肖一凡年轻时，父母都是高官，他也算是个公子哥。和陈栋是同学，一个品学兼优，一个是无恶不做。俩人同时看上曲洁。一个是豪门公子，一表人才，一个是普通家庭，清俊书生。俩人斗得死去活来，最后是肖一凡抱得美人归，陈栋远走它乡当兵去也。 曲洁那时还小，也是少女的虚荣心，每天车接车送前呼后拥再加上甜言蜜语的，也就渐渐的对肖一凡动了心。没想到，公子哥的心理永远是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俩人毕业后，曲洁已怀有身孕。正急忙筹备结婚时，有个女子登上门来，自称有了肖一凡的孩子。这个女子也是校友，只不过还在上高三，还没毕业。 混乱中，曲洁连死的心都有了。想临死前再看一眼陈栋就跑到了部队，陈栋察言观色，旁敲侧击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和曲洁结了婚。退伍后，俩人跑到d市，开始了创业。 窗外的争吵声低了下来，“我只想看看我的孩子，我找了你们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是快绝望了。” “你活该，曲洁不是为躲你，我们也不会去d市。” “当年是我不对，可曲洁也不听我解释，宋薇那时根本没怀孕。” “姓肖的，你给我进来，当年的事你也别怪我 ，只能说明曲洁爱你不深。快点进来，半辈子了，还打什么。”美妇大喝。 俩人衣衫不整的进来，谁也没说话，急忙去抢空着的椅子。宋薇摇头，将肖一凡拉到自己的身边坐好。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小辣椒。”陈栋看着宋薇。 “一凡的父母出事后。我们就来到这里，这是我爷爷的家，也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爷爷过世后，这房子就留给了我。” “你父母还好吧。一凡。”陈栋问。 “不好，检察院来抄家时，我母亲当场发病，脑溢血。还没到医院就故去了。我父亲也是死在监狱里。我了无牵挂，就开始跑长途。走哪睡哪。” “我那时疯了似的找他。”宋薇低语。“我知道，他是想找曲洁。可世界那么大，他怎么找啊。我看见他时，他满脸沧桑都没有人样了。后来，我们就想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这不，一晃就这么多年了。”宋薇叹息，肖一凡直勾勾的看着陈栋。 陈栋也不看肖一凡，自顾自的说着。“我和曲洁在d市刚开始创业时，陈同才一岁多点，那孩子从小就懂事，跟我们吃了不少苦。不是在物质上，而是我们都没时间陪孩子，孩子的童年都在幼儿园长托班渡过。后来，生活稳定了，我们又生了个女儿，这可真是为了陈同才要的孩子，陈同有了妹妹后才和我们做父母的亲了点，我那丫头让他娇惯的不像话，我们是说不得也碰不得。他走哪儿都要带着妹妹，说给我们带不放心。这不，他在外地上学，把妹妹也转到了外地，他们在外地租房子，曲洁也得跟去照顾，家里就我一人。我儿子够厉害吧。” 我们听呆了，这孩子的确厉害。 静默中，刘医生指着我对肖一凡说道：“你还记得她吗？” “我记不起来了。”看了我一会，肖一凡摇头。 “你想一想，肖师傅，三年前的那个大雨天，我就是你救的那个女子。” “不像，没你那么瘦。”肖师傅肯定的摇头。 “是我，我只是变瘦了。” “你那时是圆脸，我记得你在车上，手紧紧的攥着脖子上的钥匙，脖子都快勒出血，我小心的摘下后，你手就松开了。我本想把钥匙放在你的包里，可又怕丢了，就放在我兜里。想还你时，你出院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去找钥匙的，就把他交给了刘医生。” 原来是这样，不是我的记忆出了毛病，而是我根本失去了知觉。 “我是一定要感谢二位的，只是我不只能做什么，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正宇沉声说道。 “我有什么需要。半辈子了，还需要什么。”肖师傅凄苦的摆手。 “肖师傅，你不要这样。”刘医生欲言又止。 远远传来摩托声，在门口停住。我们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将车推进屋， 头盔拿下后，我呆住。再看正宇和陈栋也是惊讶伴着紧张。 宋薇倒是高兴的跑出去接过男子的头盔。 “这是我儿子，肖男。这是陈叔叔。” “明正宇。我是你陈叔叔的朋友，这是我爱人颜夕。”正宇快速的接道。 “陈叔叔好，明叔叔好，颜阿姨好”。肖男很镇定。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你回家怎么也不说一声。正好，你去买菜吧。今天我们大家好好聚一聚。”肖一凡说。肖男走了。我们也沉默下来。 “肖男在哪里工作？一凡。”陈栋忍不住开口。 “在帝豪。经理的助理，也就是保镖。”肖一凡叹了口气。 “我就直说了吧，我是看着宋薇长大的。这些年她和一凡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幸福美满。肖男也争气，小小年纪就考上了体校，毕业后成为体校的老师。业余时间去当武术教练。听说还有了女朋友。没想到，肖师傅出了车祸，需要很多钱，宋薇要卖房子，这房子还没卖，肖男就拿回了三十万。后来，事情平静下来，才知道肖男去帝豪做保镖签了三年合约，违约的话就得拿出三百万。”刘医生一口气说完，谁也不看。 大家都不说话，每个人都在想着心事。 我的心情更是复杂。程峰现在是帝豪的总经理，他当初接管帝豪也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表面看起来是为保护肖月，真正的原因不会这么简单，帝豪是个深水潭，一不小心就会沉下去。原来的总经理王豪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市里也是重点的纳税大户。房地产，开矿，娱乐，能挣钱的行业都有他的一份。自我父亲入狱，他也人间蒸发。 正宇掏出支票添写了两份，一份递给了肖师傅。一份给了刘医生。 “我知道这么做也报答不了你们对颜夕的救命之恩，在我心里，颜夕就是我的命。这些钱，你二位将来总会有需要的地方。如果不够，尽管开口。” “这怎么行，一百万，太多了，治病救人是我该做的。我实在是不能要。”刘医生慌忙推拒。 “刘医生，你就别客气了，你保住了颜夕的命。我是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你二位了，这点心意你真的不必客气。” 一直没开口的肖师傅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收下了支票。停了一会才说道：“这三百万我先替孩子收下了，如果用不上，我会还你的，刘医生一直想开个妇科诊所，当初颜夕也就是碰上了刘医生，才会保住性命，刘医生的医术不单独出来干也是太可惜了。” “好哇，开医院，救死扶伤。有需要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忙。” 辞别肖师傅一家，我们踏上了归途。握着脖子上的钥匙，我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好比蹬上顶峰的斗士，茫然四顾间彻底松了口气，却再也没有力气干任何事了。 躺在床上我睡不着。看着钥匙发呆。我对正宇说：“银行保险箱里应该有一些重要的文件之类，应该是我妈妈临走时我爸爸要她保管的。我爸爸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也不会惨死在狱中。” “你爸爸不是自杀。应该另有原因。”正宇开始思索。 我也想不通，爸爸明明是冤枉的，没有死的理由啊。难道是因为妈妈。他不会认为是自己害了妈妈吧。 第二十章 为了事业 看着日见苍老的父亲，文浩不知该如何对待。 这些年来，文浩越来越看不懂父亲。 自从父亲上台，d市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和父亲政见不和，有劣迹的政客纷纷下台，城市的经济发展竟然居于全省之冠。这和父亲的缜密的思维，清醒的头脑，大胆的改革是分不开的。父亲每天工作到深夜，每天睡眠时间不到5个小时。不得不承认，他是这座城市的功臣。 坐在电脑旁边的文浩达了个长长的呵欠，疲惫的下楼，看见楼下端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过来坐，我们谈谈。”文市长拍了拍沙发。 “爸爸，你真的要辞职？” “是的，我想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别人也能完成。” “你辞职后，我们去美国吧。我在美国的公司已走上正轨，这边公司的业务大体上没有变动，只是法人代表已不是我了。” “我知道，做生意吗哪里挣钱就应该去哪里。爸爸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害你失去了颜夕。” “爸爸，颜爸爸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你怀疑我，但你一直没问，我很高兴，你今天终于开口了，那证明你不怀疑我了。”文爸爸笑了，虽然笑得苦涩。文浩转过脸来，不忍心看。 “当初，我极力阻止王毫这么做，但是我手伸不到监狱这一块，颜夕的爸爸我还是没护住。” “那时，主管政法的是林爸爸，他为什么也没保住颜爸爸。你们是我，萌萌，小夕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可你们为什么明知道颜爸爸是冤枉的却也护不住他。” “那时，d市并没有我们的位置。我曾发过誓，一定要站在权力的顶峰做我想做的事，如今，我做到了，我上无愧天，下无愧地，我只是对不起你，让你这些年这么痛苦。” “爸爸，别说了，是我和小夕没缘。” “是啊，儿子，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 第二十一章 明然来了 天亮了，正宇在打电话。我不想动，不知道正宇派去银行的人会在保险箱里取出什么，我紧张的等待着，爸爸会在那里存些什么，会害得他丢了性命。 正宇打完电话，一把将我抱下床，“过一会儿明然来，现在在出租车上快到这儿了。” “啊？这么快，明然搞什么。” “你去洗一下，我来收拾一下屋子，动做要快，这小子想来个突然袭击。” “你不知道他要来，是别人告诉你的？”没人回答，我从浴室往外探了一下。看见正宇呆愣着。 “你派人跟踪明然，是为了保护他？” 正宇看了看我，做了个嘘的动做。“明然上来了，我以后告诉你。” 明然敲门，我打开屋门，没顾上看明然，只是盯着明然身后的男人，他上楼竟然没有脚步声。我假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他的鞋，是旅游鞋，那也不会没有声音。 明然难得正经，郑重的向我们推出身后的男子“爸爸，阿姨，这是陈同。” 我点头答应。看着正宇脸色变了几变，却还是忙不迭的伸手寒喧。 明然想吃饭，我赶紧去厨房准备，正宇打了几通电话后，也来到厨房，将我哄了出去，让我陪客人。 我看着陈同，觉得这人虽然和明然差不多大，但比明然强太多。无论是风度还是气质。应该是那种绵里藏针，袖里乾坤的人物。和我见过的一些男人完全不同，能伸能屈，不逊于正宇。 门再次被敲响，我听见正宇在厨房喊：“颜夕，去看看是不是陈栋。” 我去开门，陈栋拎着菜高高兴兴的进来。递给我菜，开始脱鞋。我去厨房，还没把菜放好，就听见陈栋大叫着：“你小子，怎么在这。”我和正宇跑出去，看见陈栋在陈同身上拍打着，陈同只是躲闪，明然想冲过去，陈同一个劲的使眼色。我看傻了眼，只觉得这些天发生的事很是让我难以消化。撕扯了半天后，陈栋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陈同抽出纸巾递给陈栋：“擦擦，像什么样子，还是做老子的。” “你个兔崽子，把丫头还给我。我都几年没见着她了。”陈栋喳呼着。 “不总是通电话吗，再说妈妈不也常去吗？”陈同慢条斯理的说。 “我就不能去看看。” “看什么，我小时候也很少看见你，再说，丫头交给你，我还不放心，你能教育好她。” “我怎么教育不好。” “就你。”陈栋斜了他爸爸一眼“你也别叫了，丫头这次高考成绩还不错，我也放心了，你想去看就去吧。” 我和正宇相视无言，这就是陈栋的儿子，怪不得名字听着耳熟。 吃饭时，陈同吃得不多，看来不是太好美食的人，只是总给明然夹菜，象是习惯了。我看着只觉赏心悦目，俩人都极其英俊，明然稍显青稚。陈同则成熟大气。 饭后，他们说要回去，我诧异。想要开口挽留，正宇捏了我一下。只是搂了搂儿子，又在陈同肩上拍了拍。 陈栋倒是豪爽，摆摆手：“走吧，过几天我去接丫头，你可别反悔。”陈同笑了。我暗暗心惊，如果说文浩的笑像阳光一样温暖。那陈同的笑会让人沉醉。 第二十二章 如此童年 送走这些人，我还是不能平静，总是心慌慌的。正宇让我去休息，我看着正宇，这个男人也不太好受，却在极力忍耐。 “我觉得明然和陈同在一起不太妥，明然太稚气了。” “我知道。”正宇抱紧了我。在我的肩头上深深的呼吸。“说来话长，真的是太长了。”正宇面色暗淡，不无苦涩的说。 “我知道，你慢慢说吧。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愿意听。你先坐好了，我给你沏点茶。” “d市是我的老家，我们明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地方。直到解放，明家的人大都去了海外。只剩下我的太爷，爷爷和我们全家，我们家人都对经商感兴趣。我大哥是明家第一个做官的，也许对于现代人来讲，做官比经商还重要。大陆开放后。明家海外的兄弟姐妹开始投资国内，我父亲确实是商界奇才，不出几年，明家已是d市守屈一指的富户。我那时也就二十岁，处于判逆期，看不惯父亲在商场的作风。那时父亲没少对我说，商人讲诚信，那是对客户而言，他们花钱，就是上帝，我们不可欺骗他们。可商人之间，更多的是彼此算计分毛必争。你看几分几厘小利润不起眼，也许就会垄断大市场。我当时也对经商感兴趣，但更喜欢打打杀杀。那时经商的大环境不太好，有时也不得不使用暴力。后来，南方开放。我大哥最先去的那里。在那边有一定的根基后，我们明家就开始移资南方，那里的投资环境会更好。天时地利，我们在南方也发展的很快，可以说一切顺利。我也开始考虑婚姻大事。” 正宇停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烟，含在唇上。一会儿，又取下来。我笑笑，“戒了，就别抽了。”“是啊，不抽了”。正宇陷入沉思，话也开始不连贯，这样的正宇是我从未看到的。 “那是我26岁时，我爷爷去世了，我回家奔丧。我父母亲还在d市经商，有些赚钱的生意还得继续。爷爷出殡那天人很多，我们家是老户。那天，我们家人来人往的，直到晚上人才渐渐散去。我们住在老宅，院很大，关门时才有人发现明然。我们以为是谁家忘带走的孩子。我姐姐说，早上就看见这孩子站在门边，也没注意，没想到这都天晚了，竟然睡在门角，该是一天没吃东西又饿又累才会睡着了。我抱着孩子，觉得孩子全身都是骨头，可以说和照片上非洲灾区的孩子没有丝毫差别，我的心很难受，一阵阵疼。后来，他醒了。应该是饿醒的。他睁大眼的一瞬，我们全家都惊呆了。他是我们明家人，棕褐色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所有的怀疑目光都投向了我。我抱着孩子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明然察觉到了，用他的脏手擦着我的脸。我听见家人的抽泣声，更是一阵阵心痛。 明然的眼神充满着惊惧，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缩紧身体，抱着头。我了解那是准备挨打的姿势。 明然吃饱了，从他的贴身衣服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我手颤抖着打不开信封，我姐一把抢过去大声念着。我们全家都在仔细的听，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我的喘息声。我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想吓着孩子。 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他母亲生下他后就抛弃了他，因为他母亲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是我荒唐岁月中的纪念，他提醒我曾经是多么的不是东西。信中写着，是孩子的小姨一直带着他，如今他小姨要结婚了，又听说这孩子像明家人就给送来了。我当时又是疯狂又是心疼，发誓要找到那家人，让那家人付出代价。 d市说大也不大，很快，找到那家人了，我兴奋又激动。抱着明然踢开了那家的大门，明然躲在我怀里不敢下地。我放下明然，很快，屋里走出一个瘦弱的女孩。和明然一样，眼神惊恐。明然朝她扑了过去。那女孩一把抱住明然，惊慌的低语：娃娃，你怎么回来了。这时一个男人从屋里摇摇晃晃的出来。见到明然立刻扑了上去，女孩护着明然，被这男人踹倒在地。我全身血液沸腾，大脑像要炸开一样，飞速冲了上去，一脚踢倒男人，我的拳头疯狂的落在男人身上，脸上。然后，我听到女孩的尖叫：娃娃，你快醒醒。你怎么了，娃娃。我转过身，看到娃娃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我脑子一下变得清醒了。我抱过明然，按着他的人中，感觉明然不再抽了，我抱起他往外走。那女孩追上来，我们一起坐车去的医院。 在医院里，女孩抽泣着述说，断断续续的我也听明白了。明然的妈妈生下明然就走了，没回来过。是明然的姥姥带大了明然，在明然两岁的时候撒手西去。那时的明家，明然姥姥是家里唯一工作的。家里女主人一没，其他的姊妹也都相继离家，偶尔会有个姐姐回来扔点钱。明然的姥爷是个大学生，在单位里恃才傲物，又不懂变通，谁也不放在眼里。最后，大家都对他是敬而远之。他在单位受冷落，回家就拿老婆撒气，又经常借酒浇愁。慢慢变成了酒鬼，每天喝得醉熏熏的，连班也上不了。小姑娘是家里最小的，又不能扔下明然，只得在家里忍受着。也是偶然听到路人说明然像是明家人，小女孩也是没办法，把明然扔到了明家大屋。我问她这么小为什么结婚，她苦笑着说没办法。 明然我让家人接走了，我送小女孩回去，我想为这个女孩做些事。在女孩家门口，我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看见女孩就开始大骂，语言污秽不堪。我忍住冲动，不想再吓着女孩，却想不到那个男子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竟然冲上来动手。我叫手下把那个男人带走。我疲惫不堪，不想再动手，那时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过去我错了很多，暴力似乎不能解决问题。 我从没见过这么龌龊的地方，屋里的一切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我的明然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我心如刀绞，无法原谅自己。小女孩看懂我的眼神，一再的对我解释，她妈妈活着时家里不是这样的，她每天也是收拾的。我默默看着她，小女孩说不下去了。这个天性纯良的小女孩，没说家人一句不好，一再的为家人解释。我忍住泪，只想带走小女孩，我答应我会供她上学。可小女孩不走，她说她要走了，她的爸爸会死的。她要嫁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会照顾他们的。我叫手下把那个男人带来，告诉那个男人离这个家远点。那个男人点头答应着，转身跑了。我叫手下把明然的姥爷送到医院，医生建议我们送他去精神病院，这真是最好的结果了。安顿好明然的姥爷，我要带小女孩走，可她拒绝了，她希望明然忘了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记得那时明然每天晚上都会在睡梦中翻滚，挣扎。他在睡梦中也会梦见遭人毒打。我整夜不睡，哄着他。我的儿子竟会是这样的童年，这对我的震撼是太大了。我开始思索，疯狂的读书，也去大学听课。我变了很多，不再是冷血无情。奇怪的是我的生意会越来越好，愿意和我交往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变得谦逊、宽容、大度。 慢慢的，明然也变得好了起来，不再做恶梦。好象真的忘了过去。他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早早就上学了。别人上学是12年。他只上了9年就考上大学。他对女人很敏感，一眼能看出她们的心思，并且总是捉弄女孩子。对我的女友也是不予好评。我这些年，看得太多，对女人的心也淡了下来。后来你出现了，明然对你很是依恋，我刚开始不明白，后来，我才发觉，你太像明然的小姨了。那个唯一爱他的女孩子。我又是担心又是高兴，担心明然忘不了过去，高兴他终于不讨厌女人，可事情哪会那么顺利，他只是不讨厌你，把你当做生命里最亲的人了。” “明然长得像他妈妈，是吗。”我递给正宇茶水，也想让他歇一会儿。 “我没见过他妈妈，我对她的妈妈印象不深，他和他的小姨有些像。” 怪不得很多人会把我当明然的姐姐，我心里说道。 “那个陈同是明然四年前认识的。他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我曾为他们担心过，甚至想动用一切手段让陈同离开，毕竟这个社会不承认他们。可越是了解陈同我就越矛盾。那真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我设计过很多让他们分手的计划，计划还没实施，他们就分手了。老实说，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陈同真是不能小看，他只是让我放松警惕，在积蓄力量。他现在虽说是刚创业，但和同学开的公司已是小有规模。如果我再阻拦，他也有本事带走明然。我不能再放开明然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你能这么想那最好了，只要明然觉得幸福就行，你不是说明然最会看人吗。”我只能这么安慰正宇。“你也不必太担心了，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二十三章 妈妈还在 保险箱的东西都摆在我的面前了。我和正宇这一天的煎熬总算过去。 “没出什么事吧，正宇，我实在不想再有人死了。” “没事，取时挺顺利的，只是送来的路上要小心些，所以才会天黑送来。” “还有人监视我吗？我觉得没人盯着我了。” “肖男他们还在盯着，这个肖男和那些人搅在一起，也不知什么意思。”正宇摇头。 我看着那些取来的资料，更是痛惜父亲的死，而母亲的下落不明更让我心情无法平静，回首过往，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一些王豪贩毒的证据，录音笔里有王豪和文市长的一次对话，这只能证明文市长有包庇的嫌疑。就是这些不相干的人让我失去了我本应平常的生活。 “我的爸爸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他为什么不把这些交给检察院？” “应该是没来得及。”正宇叹息。 “我们把这些交给检查院吧，这里的一切都让我太累了，我想回青园了。” 有些意外，资料还没来得及交给检察院，我就接到了林伯伯的电话。他说在西郊疗养院等我。让我们一切小心。正宇在安排着，我倒是不担心，听正宇的话把资料都放进包里。 西郊疗养院虽然不远，我们却饶了很多的路，确定没人跟着，我们才放心的进去。 疗养院出乎意料的大，院中的花坛里开满了鲜花，道路两旁参天的大树随风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挥洒在路面上，留下斑驳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寂静的气息。这里太静了，让我禁不住颤栗。我心中忐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由抓紧正宇的手。 林伯母在远远的冲我摆手。我心里一阵暖，又很奇怪在这里见着她。正宇悄声对我说：“我该早告诉你，我和你林伯母从小就认识。” 林伯母看着正宇就开始打趣：“死小子你终于收心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二姐，你还别说，我还是真是有福。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羡慕啊。” “才夸你两句，你就要飞上天了。” “二姐，我也为你高兴，这些年你也过得不错。” “是啊！我还没谢过你。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林伯母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正宇，郑重的说。 “说什么呢，你还是不是我二姐。”正宇笑笑。 我默默地听着他们说话，却猜不出林伯父叫我们到这儿的意思。路越走越远，我们走到了院子的最里面。 面前是一个不大的二层别墅。看起来房子有些历史了。外墙的窗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我们穿过大厅，顺着楼梯向楼上慢慢走去，这里很安静，我们也不由自住的放慢了脚步。 到了楼上，林伯母推开一间房门，她先侧过身子，然后轻轻把我推了进去，我看见了一个苍白的女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她是那么苍白，脸也有点浮肿，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躺着，我不敢惊动他，慢慢的走到床边，却再也支撑不住，我抱着这个苍白的女人—我的妈妈，嗓子一下就变得干哑了，我发不出声音，也流不出眼泪。人也没有力气，只能咬紧牙关抱着妈妈。直到正宇把我从床边抱走，我还是说不出话。 “二姐，这是颜夕的妈妈？一直在这里吗？为什么你们才告诉我们。她身体怎么样，我要接她走。”正宇话语强硬，不容拒绝。我也很快的镇定下来。 “现在不行，太不安全。”林伯父推门进来。 我赶紧站起身，林伯父摆摆手，示意我坐下。我喝了几口水，才能开口，声音却真是沙哑了。“林伯父，是你们一直在照顾我妈，我妈一直都是这样吗。” “一直这样，这些年都是你林伯母在照顾。” “我，我真是不知怎么才能报答你们。” “你这孩子说什么报答，我们永远是你的林爸爸，林妈妈。当初你妈妈来找我时，我就晚了那么一步，就发生了这样的悲剧，我也是有责任的。在医院里，我骗了文浩，假说你母亲去世了。当时萌萌和文浩一直觉得内疚，神智也不太清醒，我就趁乱转移了你的妈妈，把她送到了疗养院。当然，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妈妈。” “我妈妈一直都是这样吗？林妈妈。” “刚开始很严重，现在好多了。我也希望你们接她走。”我看看林伯父，林伯父还是摇头。 “你妈妈应该有知觉，让你林伯母给你讲讲我们年轻时的事，你妈妈会愿意听。”林伯父沉重的说，语气哀伤又疲惫。 “我们有时间就会说，颜夕你好好听着，有些事我也是听你妈妈讲的。你可能从没听过。 你的妈妈和文浩的妈妈是大学同学，你妈妈性格开朗，活泼大方，很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人也长得大气，鼻子挺直，明眸皓齿。文浩的妈妈就有些泼辣，任性。不过长得真是好看，像是一个精雕玉琢的小玉人儿。他们在大学是都看上了你的爸爸，你的爸爸是从农村来的。家里没有亲人，是村里的老师看他有出息，一直免除他的一切费用，考上大学后，也是村里人凑的路费。那时你爸虽谈不上高贵的气质，优雅的谈吐，更谈不上风度翩翩，但衣着土气的他面对那些冷眼却能不卑不亢。虽出身贫寒，但自有其铮铮傲骨。你的妈妈和你爸爸也是两情相悦，都是校园里的佼佼者。你的爸爸又实在出众，你妈妈的家人也是高兴万分。文浩妈妈虽然不高兴，但也只能是暗自伤心。那时文浩爸做事冲动，只听文浩妈的一面之辞，就找你林伯伯和一些同学把你爸爸堵在了校外，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让你爸爸开口求饶，可你爸爸硬是一声不吭。后来是萌萌爸爸看出事情不对，及时将你爸送到了医院，我那时在医院实习，看到你爸爸也是吓了一跳，你林伯伯和文浩爸真是后悔及了，一直在医院照顾着你爸爸，这件事，也没告诉你妈妈和文浩妈。不过，经过这一次，他们都成了好兄弟。你爸爸和林浩爸爸是两类人，你爸爸当初无意仕途，一心只想钻研学问，都是他这两个兄第让他走进官场。如果不是他们，你爸爸现在也不会这样。”林伯母在向林伯父抱怨。 林伯父不接口，看来，这些话他是经常听的。 “子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颜钰也是想为官的，他是真的想干一番事业的。”林伯父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看看正宇，掏出包里的证物交给了林伯父。 打开录音笔，我们听到了文市长的声音。 “王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要命了，这是要掉脑袋的，你做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大哥，我知道我错了，可一步错步步错，我现在收手也不行了。” “你那么多的事业，哪样不是挣钱的，你太贪心了。” “哥，你看着我表面风光。可事业越大，需要的钱也越多，就说捐款，只要上得台面的事，我都得掏钱。上上下下，我也没少打点。” “你就是太不自量力了。”文市长语气颓丧。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大哥，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不管我，我去找爸爸，他不能不管我这个儿子。” “你就别去找爸爸了，你想害死他吗？是爸爸对不起你的妈妈，可爸爸不知道会有你，如果知道，他会早早接回你的，你总是怨天尤人，你想想即使你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你真的就会读书吗。来不及了。王豪。我能知道你的事，公安局也能知道，你还是离开吧。现在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哥哥我只能做到这地步了。” “我不走，我还想……” “好，你不走，我们大家都去做牢吧。”文市长凄然道。” 谈话结束了。一阵沉默后，林伯父对正宇快速地叮嘱。“这些我会交给监察院。你带颜夕尽早离开。” “我不走，我想和我妈妈在一起。”我坚决的说。 “那好吧，我们会安排，你先和正宇回家，做些搬家的举动，让那些人尽快动作。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豪一直没露面吗，林伯伯。” “他会露面的。很快。” 回到家里，正宇让我先回青园，他再想办法找人护送我母亲。我不同意，我想和母亲一起回青园。 “那是不可能的。你早离开，我也早放心。你现在每天都这么激动对孩子会有影响，你别忘了，你是个妈妈了。” “你让我再想想，要不先让妈妈走吧，妈妈平安到青园我再回去。” 第二十四章 肖月的爱 已近午夜，车库很是安静，灯光昏暗，朦胧中一切都变得虚幻，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还没走近车，文浩就被几个大汉从四面一拥而上扑倒在地。 被推进身边的车里，文浩挣开那些手，慢慢的说“各位，我想是误会了。”没人回答。文浩的手机在响。身边的大汉抢过手机，看了一眼，收了起来。 被反绑着手，蒙着眼睛推下了车，文浩走了很久，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花香，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打开蒙着眼睛的布，文浩看着坐在床上的肖月诧异万分。 “你怎么在这，程峰这个笨蛋在哪里。” “你也别骂他，是我好奇，想回家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你就会闯祸。”文浩松开领带扔到床上。 “是，你说的对，要不是我长得向颜夕，我也不会被那帮蠢货抓来。你该感谢我，否则，在这里的就是颜夕。”肖月恨恨的说。 “你就从来不想我。”肖月抱着文浩，手伸进衣服在他的后背轻轻的滑着。 “你想回家看什么。”文浩推开肖月，坐在椅子上。 “你说呢？我想看看颜夕的爱人。怎么，不说话了。你不去抢吗？”肖月坐在文浩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啃咬着， “没用的，他比我更适合颜夕。”文浩一张嘴，肖月的小舌就滑了进去。 “你放弃了？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肖月脱下文浩的衣服，解开裤带，一把握住早就肿胀的分身放进嘴里。 狠狠的扶住肖月的头，文浩大力的抽插着，肖月站起身掀开裙子，褪下内裤，进入时，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颜夕，我是程峰，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有什么事你说。” “你见过肖月吗，肖月今天是不是回去过。” “我没见过，这都半夜了，你怎么才打电话。”我真的是着急，语气也不好。 “我知道，你让正宇接电话。” “六哥，肖月不见了，我猜她是去看你们被劫走了。应该是把她当做颜夕了。” “你为什么不看好她，还让她到这儿来。” “我没想到，我又不能和肖月明说，如果明说，肖月更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 “不会是在这被劫走的，应该是在路上。” “我知道，你和颜夕也一定要小心，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颜夕。” “小弟，你过来吧，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好，我马上过去。” 第二十五章 往事已矣 “颜夕，我是程峰，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有什么事你说。” “你见过肖月吗，肖月今天是不是回去过。” “我没见过，这都半夜了，你怎么才打电话。”我真的是着急，语气也不好。 “我知道，你让正宇接电话。” “五哥，肖月不见了，我猜她是去看你们被劫走了。应该是把她当做颜夕了。” “你为什么不看好她，还让她到这儿来。” “我没想到，我又不能和肖月明说，如果明说，肖月更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 “不会是在这被劫走的，应该是在路上。” “我知道，你和颜夕也一定要小心，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颜夕。” “小弟，你过来吧，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好，我马上过去。” “颜夕，本想和你说说过去的事，又看你这几天太累了，不过，我看你也睡不着了，你就听我说吧，就当故事听听好了。”我点头，静静的靠在沙发上。 “我家还有程家你林伯母家都是世交，我们这些孩子也是从小就厮混在一起，都是家大业大的，我们也都做了很多玩世不恭的事。那时程峰比我们小些，他倒是没来得及荒唐。你林伯母王子童从小就和我们不一样，她各方面都不错，我们都以她为荣。只是没想到她也会错看人，她最早嫁的是个花花公子，那男的真是一表人才，很会哄人，只是他太风流了，让子童颜面扫地。我那时还小，让一个小女孩去陷害他，硬是将他送进了牢房。子童也怨过我，我倒是不后悔。和程峰就复杂了。你一会就知道了。” “你们那些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好象抓住点什么，又想不起来。 “是的，有六个，我是老五，程峰最小。我们也都是家族利益联在一起的。也因家族利益而分开。”正宇叹气，“有些事讲缘分，以后你会明白的。” 看着拥抱着的两人，我不敢打扰。只觉得男人间的友情真是难得。 “小弟，你这些年还好吧，你妈妈一直在美国吗？” “是，一直在，当年，也要多谢你家。” “当年也没帮什么忙……” “也别这么说，当年是我家太急近了。走到那一步，怨不得任何人。”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也没什么，当年是王豪太狠了，如果不是他，银行贷款也不会有问题。当然也是我们家买卖铺得过大。我回来也是想为程家争一口气，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小弟，明园还在，一直留着呢，你还是回明园住吧，那是你的家。” “说什么呢，明园是你家了。” “小弟，你还在生气。当年的一切都是误会。” “我明白，只是我母亲在美国真的很好，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强求，可明园是你家的产业，无论如何，我也该物归原主，这也是家父的意思。” “我会和母亲商量的，你们要小心，肖月我已有线索了，她不会有事的。是王豪的人，警察正在救她。” “你真的和肖月。小弟，你会很累的。” “没办法，肖月会长大的。” “你真这么想？对了，我要谢谢你，是你一直在保护颜夕。” “是我不自量了，没想到是你，你很幸运。一定要照顾好颜夕。我们再见吧。” “小弟，我……” “别说了，你总是能得到最好的，我也为你高兴。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放弃。” “你会找到的，我也是找了二十来年。我以为今生都不会找到。” “希望如此。” “d市是个老城市了，很复杂，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出错。这也是我们明家离开的原因。你……” “我会小心。”程峰快速的说道。 程峰走后，我睡不着，想听听他们两家的故事。正宇无耐，嘱我闭上眼睛，他慢慢的在我耳边说着。 当年王豪陷害程家，也不完全是陷害，也是程家人不争气，他家老大没大能力，却好排场，生意铺得太多，到最后资金短缺，银行又不肯贷款，他老父也是着急上火，撒手归西。他母亲苦苦支撑着家业，唯一的栖身地明园也被我母亲趁乱买下。我父亲和程母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姻缘错乱，娶了我母亲。我母亲这些年也是心理不平衡，一时冲动，买下明园。我父亲知道后很生气，母亲在明园大肆装修时，我父亲赶了过去，对我母亲下了最后通牒：是要他还是要明园。母亲气愤，但还是放弃了明园。我为了安慰母亲，也是对父亲不满，就建了青园。青园建好后，我的父母并没表示多喜欢，我想我母亲一定是想明白了，住在青园会让父亲对故人更加思念。他们现在一定是看开了，重要的不是房子，而是人。如今，他们在国外安享晚年，也不必再面对昔日的人和事了。 “正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这么做。我孤独了很多年，没有人值得我相信。我每天为赚钱而忙碌着。生活对我来说就是不停的重复。后来，你出现了。晚上你不睡觉和我做爱，我睡下时，你就睁着眼睛到天亮，我去上班，你才会打开窗帘睡一会儿，我回家看着你，你是那么平和，浅浅的呼吸着，小脸是那么的小，埋在枕头里，随时都会消失一样，我只想抓紧你，我不想再孤独下去。” 第二十六章 亲情难弃 “大哥，我请文浩在我这儿做几天客。” “王豪，你想干什么，账号和密码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大哥，密码是假的，钱取不出来。” “你真的确定。” “是。” “你需要多少钱，我会给你的，你放了文浩。” “大哥，别开玩笑了，那是多少钱，你会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文浩的外婆给他留了不少钱，我会取给你的。 “大哥，我不要你的钱。” “你的那些钱不会取出来了，应该是颜夕的妈妈改过了，如果不是你做事冲动，陷害颜钰，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你是我的弟弟，我不会不管你的。” “文浩，你真的不知道那笔钱的密码。我真的急需那笔钱。”王豪问文浩。 “我怎么会知道，叔叔，你怎么变成这样，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你就不能收手吗？” “文浩，我也想啊！可一入黑道，想漂白谈何容易。我努力了，想这是最后一次，可我被骗了，毒品没拿到，我真没拿到，可卖家非说我拿到了，还说我杀人灭口。” “那也是你有前科，你做事冲动又不动脑，全凭运气。做买卖要是都凭运气，那人人都会是百万富翁。你放心，我父亲不会不管你，我家还有些钱，你都拿走吧。你自己想想，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颜伯伯，还有花匠。” “你相信我，颜钰真的是自杀，他以为我害死了他老婆。那个花匠纯属意外，是我的手下失手了。” “那么我呢，你绑架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密码，颜夕难道就没和你提过。” “颜夕怎么可能知道，就是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我，托你们的福，她早就不相信我了。” 我母亲已平安到达青园，我恨不得也飞过去，可又担心肖月，更想看看王豪的下场。 “颜夕啊，我是你文伯母，文浩被绑架了，我想和你谈谈，你能答应吗？” “文浩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正宇抢过电话，示意我去收拾一下。 “我是正宇，颜夕现在出去会有些麻烦，你在什么地方我需要安排一下。” “我在林城开了个敬老院，有三年了，是我们对不起颜夕，我只是想谈谈过去，真的是有太多误会。” “好的，我们就去，你先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文伯母的变化太大了，昔日雍容华贵的夫人，如今已成为一个平凡慈祥的老人了。“很奇怪吧，颜夕。我觉得现在是我过得最充实的日子，每天都很舒心，不用再戴着面具做人。” “可是伯母，你……” “我当年只是恨文浩父亲太大意，才会使你爸爸死在狱中。我知道的并不多，王豪是文浩爸当年下乡时和一个女子生下的，王豪找到我们时，文浩爸刚进入政界。那时他和你的爸爸一心想干番事业，王豪也帮过很大的忙。我们并不看好王豪，但他为人也有可取之处， 最大的优点是善交际，能很快和人打成一片。后来，他越来越贪心，我们发现后很多事已是欲罢不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爸爸也是无奈，只好选择抽身，我当时也劝你文伯伯不要再干了，可你文伯伯真的是想干番事业的。后来，也许是王豪知道了什么，他竟对你爸爸下手了，文浩爸以为能保住你爸，我也没想太多，只想着稍缓一下就过去了，也是所有人都太大意了才会出现今天这个结局。我一直不能原谅文浩爸，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渐渐想开了，人生短暂，我们不是完人，总会犯错的。” “是啊！发生太多的事了。文妈妈，你见过我妈妈是吗。你们都说什么了。” “你妈妈从国外回来时，我们见过一面，你妈妈找不到你都要疯了，颜夕，你那时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没放弃过找你，” “文妈妈，有些寻人启示是你登的吧，” “是我，我不想就这么失去你。看你现在这样，我也放心了。文浩不会有事的，我们家也是有些钱的，我会给王豪的，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有钱是很重要，可以体面的生活，可为了钱牺牲自己的自由就不值得了。我这个敬老院还是个小农场，这里的动物和植物都是绿色饲养，我现在也是个小小的农场主了。文浩爸也该到了，有些不明白的事你去问他吧。” “林妈妈，文浩不会有事吧。” “不会，我们家的钱也不少了。王豪也该知足了。” 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又看见文市长了。这个让我在梦中都会害怕的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奇怪的是，我不再害怕了，也许是我长大了。这是个刚毅，果敢的男人，只是面对亲情他选择了不该选择的，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知道很多事是我的错，当年我和你爸爸都错看了王豪，在他的事业上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做为回报，他在你妈妈的帐户上存了些钱，说是给你和文浩的，我们并未在意。可后来，你妈妈发现帐户上的钱数额太大了。我知道也是吓了一跳，就让你爸爸暗中调查，调查的结果是王豪贩毒，我是又气又怕，让你爸爸不要再管了。我让王豪赶紧逃命。这个王豪也是孤注一掷，以为害了你爸就没事了。就这样，所有的事都失去了控制，我也成了众判离亲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能让他离开d市，是我威胁他，他才会离开。我不能看着他死，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不能举报我的弟弟。他是我的亲人，就是恶棍，我也只能认了。你爸爸入狱后，你妈妈可能是不相信我们，把存折的密码改了。这次王豪回来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要那笔钱的。” “就是这个王豪害死了这么多的人，文伯父，你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没有时间去后悔，我只能拼命的工作，我真的成功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文伯伯，你真的是成功了吗，你真觉得d市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吗” “我不知道，可我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因为我的时间不多。” “到了今天，你还要包庇他吗，你这是在犯罪呀！他这样的人，有多少钱也填不饱的，况且，他连文浩都能绑架，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我知道，可我做不到大义灭亲。文浩妈，你把帐号和密码拿给我，我这就打电话。” “文伯伯，你不要打，报警吧，为了文浩，他是你儿子，你不能为了弟弟就不要儿子了。” “颜夕，他不会对文浩怎样的，文浩是他的侄子。” “文伯伯，你就听我一句，报警吧。” “颜夕，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电话很快接通了，正宇捂住电话对文伯伯说：“先问问文浩怎样了，这次你就听我的。” 文伯伯摇摇头：“你不了解王豪，我这也是在救文浩。” “王豪，你记一下账号和密码，这是文浩外婆留下的钱，我再也帮不了你了，你好好保重吧。” “我知道了大哥，那笔钱是没人能取出来了。也怪我……” 王豪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巨大的爆破声，我们都惊呆了。文伯伯也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倒在沙发上，正宇拉开文伯母，将文伯父平放在沙发上。文伯母也很快镇定下来，叫来了值班医生。我们这边乱哄哄时，正宇接到林伯父的电话，王豪和所有的人都被抓住了，没有人员伤亡，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十七章 应该有爱 肖月对正宇很好奇，在我们走之前非要看看正宇，她可能奇怪是什么人会让文浩甘心的放弃我。 “没有文浩好看。”肖月评价。她不再恨我，和我讲着她的惊险遭遇。 “你不知道，我那时在床上，文浩在我身边的椅子上。他叔叔在接电话，屋里还有三个人围在门口。我听到爆炸声时，好多戴面具的警察从门和窗还有墙冲了进来。那几个人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按倒在地，就是一瞬间的事，我都没叫出来就结束了。” “你和文浩都没事吧。” “没有，程峰来接我时，看我灰头土脸的还吓了一跳。你真的不再想文浩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是真的没有时间想他了。” “你还真无情。” “肖月，不是我无情，是我们错过了，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我需要想的人太多了。过去的事情不会再来，时间也不会为谁停留，我们都得面对现在。我也会牵挂他，是对亲人的那种牵挂，我不是神仙，对我力所不能及的事我不能勉强自己。” “可我不这么想，我真的爱文浩，我从未看过象他这样深情的男人。” “肖月，他只是忘不了过去。没有正宇，我也不会再和他。或许有一天，他有正宇的心胸和气度时，他也会找到自己的所爱。”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适合。” “我不是，只是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你说程峰，自从他回来，就没断过女人，我才不会和他。” “你在嫉妒吗？肖月，你去告诉程峰，你放弃文浩了，你看他会怎样。” “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你知道，自从你出现，程峰身边的女人都断了，我想，她可能爱上你了。” “是因为我象你的姐姐吗？” “大概吧。程峰当我是妹妹，我早就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程峰和肖月会怎样，可我知道不管肖月什么样，程峰也不会放弃她，他们之间应该有爱吧。 第二十八章 我结婚了 我的婚礼在青园举行，明家的亲戚朋友从世界各地赶来。林伯父一家也从d市赶到。我的妈妈还是没有醒。我也不再着急，我真的相信我妈妈总有一天会醒来，她不会扔下我。 婚礼隆重但不奢华，人很多出乎我们的意料。我和正宇在人群中疲惫的穿梭着，不是我们在走，而是过来应酬的人太多。我后来是看明白了，我婆婆招来了不少人啊！这些人的面目实在谈不上和善，我也不想有失教养，可渐渐的也累得撑不住了。正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将我带到花房。 “萌萌在花房等你，你们好好聊聊吧，那些人你不必理会，我来应付。” “好，我谢谢你了，能告诉我你怎么应付吗？”我咬着牙说 “我不必去应付，你也不必。老婆，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了，不必理会那些你不喜欢的人。” “也包括你吗，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了。” “也包括我？我错了，对不起，我一定改。” “我不和你说了，你最会贫嘴。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没办法，你老公太优秀了，这些人哭着喊着非要来。你放心，就这一次。我不需要老婆为我应酬的，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们溜走。” 我笑着摇头，不听他胡说。 萌萌在花房里大块朵颐，看得我心痒难耐。 “你给我留点，萌萌。” “饿了？少奶奶不好当吧，是不是后悔了。” “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颜夕，你真的不再出去工作了？” “现在还不能，我上大学时曾经说过毕业后去支教，那时还小，满腔热情想帮助那些穷人。现在我觉得有些人和事不是靠廉价的同情就能解决的，人还是得靠自己才能挣脱命运的摆布。” “颜夕，这么多年我很少看见你生气发火，有事闷在心里好受吗？” “我没闷在心里。也许受家庭的影响吧，我的爸爸妈妈很少争吵，很多事他们也会争论，只是就事论事，不会翻些陈年旧帐。意见不一致时，他们也不会勉强对方，有些事本来就不能靠对或错来衡量。我们都见过泼妇打架，我觉得好笑，我不想像他们一样。我不会真的去生气，那不值得，会伤害自己的。” “你还说，行，你是大小姐，我是泼妇。从小我为你打了多少架啊！” “萌萌，我不是说你，我爸妈从小就教我做事要沉得住气，不要轻易动怒免得事情难以收场。一个人的行为思想是与家庭环境分不开的，其内心的想法很难改变，有些改变只是表面现象。我爸妈也是过于轻信才会这样的。” “你相信姐夫吗？” “我相信。萌萌，我最脆弱的时候你没看见，那时，我晚上不敢睡觉，想办法让自己醒着。白天我在阳光下才能睡一会。和正宇在一起后，我还是不太清醒，还好，他没被我吓跑，在他的呵护下，我才慢慢的正常起来。萌萌，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我可不能随便答应你的。” “萌萌，我是认真的，我不希望你当警察，太危险，我不想失去你。” “不会的，我这么厉害。” “萌萌，你做事太冲动，不适合当警察，我真的没什么亲人了，不希望你有什么事。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不是自私，只是我们都选择适合自己的职业会更好。” “你别担心，我会考虑的。” “我要你答应我，好萌萌，你知道我最爱你了。” “我知道，小时候你什么事都让着我，让我总觉得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上。对了，这是肖男让我还给你们的支票，他不需要了。” “怎么？” “当初是我父亲派他去帝豪的，现在任务结束，他也找到机会离开帝豪了。” “还干卧底吗？” “不知道，他现在开了个武术学校。” “你们怎么认识的，看来你爸爸很欣赏他啊。” “你别笑啊，你和文浩谈恋爱时，我去找过你的，可文浩不让，我又气又恨，可又打不过他，只能在武术班里发泄。队友们都离我远远的，我沉浸在失落中不能自拔。后来，武术班里来了新老师，就是肖男，他很厉害，我和他打斗时，他总能轻易的制服我，也真正的教了我不少。我靠近他就会脸红心跳，时刻都想和他在一起，他身上的气息令我昏厥。我害怕了，故意躲避他。他也不点破，还是对我时时呵护着。后来，你出事了，我和文浩去找你，就在找你的日子里，我终于明白我对文浩的感情了，那是兄妹之情。回来后，我和肖男陷入了热恋。人在热恋中格外脆弱，肖男瞒着我去帝豪，我气坏了，恰好那时文浩找我商量假订婚的事，我一冲动就答应了。可我每天都在后悔。经历了这件事，我们也明白了彼此的感情。他现在离开了帝豪，自己开了个武术学校。我也很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从他们身上我仿佛看到我的从前，这让我能多点理解，少犯点错误。” “萌萌，我真为你高兴，可也担心你们，你听我的，干个户籍警之类的。” “颜夕，我父母也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为我好。我答应你。”公婆走时，正宇把他爸爸拉到一边，一再叮嘱他要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要再带出来胡闹，正宇被打了两巴掌，笑嘻嘻的受下了，婆婆倒真的再没来闹腾。我也真过起了童话中的幸福生活。 幸福的生活应该是没有猜忌，彼此信任，生死相依吧。 第二十九章 明然妈妈 天渐渐冷了，南方的冬天不象北方，没有雪，天也总是阴的，空气很潮湿。 每天我会守在妈妈床边，和她说着一天发生的大事小情，妈妈就那么静静的呼吸着，我宁愿相信她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开心的活着，只因还有牵挂想要回来，所以才不忍离去。她在那边忙完了就一定会回来。 有的人选择死亡，那一定是他对世间毫不留恋，想要快点的解脱。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我趴在妈妈身边睡着了。我梦见文浩在美国生意越做越大，他猜到了密码，取出了那笔钱，他在对我微笑，让我等他，他就来接我。那个笑让我从心里害怕，我四处躲藏，看见妈妈对我招手，我放心的跑过去。我还有妈妈，真好。 醒来后看见妈妈平静的睡容，我才觉得自己好笑，晚上和正宇说这件事时也带着漫不经心。正宇笑我胡思乱想，但表情勉强。我长呼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有些事太清楚明白也不好，我承认我不是个坚强的人，有很多事会让我害怕。 。 “总裁，有人找。自称是明然的小姨。” “明然的小姨？”正宇有些惊讶。 “带她去会客室。我一小时后过去。” 我现在的身体臃肿不堪，脸也是肿的，腰也弯不了。坐着躺着都难受。就在这最难捱的日子里，明然的小姨来了。 那天正宇回家脸色很差，人也有些激动，虽然还是一样不正经，胡说八道逗大家开心，我还是知道有事困扰着他。 我现在晚上睡不着，正宇也耐心的陪着我，我知道他白天会很累，劝他去睡他也不听，总是看着我睡了，他才眯一会。我不想再要孩子了，人生苦短，我想好好的陪着正宇。 第二天，正宇没有上班，告诉我明然的小姨会来，有些事他想和我一起解决。 我明白，正宇一定有他的理由，我能猜到一些。 明然的小姨很年轻，也很迷人。美丽的女人很多，美丽又有魅力的女人很少。明然的小姨赵青青属于后者。如果看本人，你想不到她有三十多岁。 她希望我们能让明然见见她妈妈。 “我姐姐叫赵玲玲，她今年才41岁就得了肝癌，而且是晚期，我知道你们住在这里，就带她来了。她现在住在部队医院，就这几天了。”明然的小姨静静的落下泪来。 我看着不忍，眼睛也湿了。看看正宇，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听着。 “我一直在d市，毕业后我就在中心医院，如果不是明先生，我现在也会像我的姐姐们那样过着拮据的日子，你们永远不会理解，生活在穷困家庭的人，经济的侷促会让他们经过多少努力和磨难才会自信的站在人前。 我一直守在d市等着我的姐姐们，她们现在都还过得去，只有明然的妈妈，她全废了，她曾经是那么的聪明，美丽。一心只想过富贵生活，可她没有智慧更缺乏善良，哪个男人会真的和她在一起。我见着她时，她去我的医院看病。她的病很重，我带她回家。她是我的姐姐，我不能不管她。 她看我的家很大，又听说是老屋动迁给的房，就开始和我争房子。明先生，我的家你也见过，动迁时只给了一点钱，哪够买大房子的。就动迁那点钱，我也分给了姐姐们。我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她住着安心。 我假装把房屋过户给她，办了个假房产证。她拿到证后，就给我撵了出去，我住在单位宿舍，又惦记着她的病，去看她却进不去屋了，她把门锁都换了。” “我不明白又不能任她去，她烟抽得很凶又酗酒，才40岁就没个人样了。她病得最重的时候把我叫到家里，说她一无所有，只想给孩子留下这套房子。她都这样了，才和我提孩子。我不忍心，就带她来了。我告诉她这儿条件好，可以治好她的病，你们不用让娃娃和她相认，她只要能见见娃娃就行，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并且还活着就行。” 正宇不说话，我也很为难。我们都不想让明然再受一点点伤害。 静默在延续着，时间也慢得让人难以忍受。 “好，我们答应你，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正宇，我去他妈妈那儿先看看，你给明然挂电话说我在医院住院。”我谁也不看，就这么做了决定。 我们一起来到医院，看着床上的老人我不敢靠近，我想象不出人会如此可怕：“焦黄的皮肤，像骷髅一样的脸却有着草莓一样的鼻子。” 我忍住眩晕，坐在她的床边。正宇站在我的身后，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明然的妈妈睁开眼睛看见了我，挤出一丝微笑。 “这是我医院的同事，姐姐，她来看看你。”赵青青低头在床上整理了一下，然后坐在她姐姐身边。 “谢谢你来看我，小妹，你扶我起来。我想说会话。” 她坐直了身体，却很快又靠在被上。 “你真漂亮，你先生也很漂亮。”明然妈看着我们慢慢的说。 “我也曾经很漂亮。那时很多的公子哥都和我交往，他们为我打架，打得很凶，还死过人。那些公子哥没一个好东西。我有一个儿子，他刚出生时就很漂亮，那些刚出生的婴儿里就他好看，像个小天使。我出外挣钱，想挣很多的钱，然后和我的小天使一起生活。”明然妈哆嗦着再也说不下去。 “我快死了，这些年我总会想过去的日子。我们姐妹六个就小妹有点出息。该怪谁呢？怪父母吗，是怪他们不负责任生下了我们却没尽到教育的义务，还是怪我们命该如此。我那可怜的孩子是不是也该怨我，我和我憎恨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什么是重要的，人活着，什么才重要……”明然妈喃喃的说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头也无力的歪了下去。 屋外隐隐传来歌声：看不见的事皆在天上，看的见的事皆就在身旁，那车水马龙的人世间，那样的来，那样的去，太匆忙。美丽呀，倒影在心房，美丽呀，泪珠挂腮上，美丽呀，花儿吐芬芳，美丽呀，你让我慌张…… 美丽重要吗？没有智慧就不会有美丽的人生。 美丽对于愚蠢的女人真的是一场灾难。 我呆呆的看着她，明然妈就这么去了。生死轮回，人的一生真是短暂。 我困难的站起身，腿间传来湿意，宫缩开始了，我抓着正宇的手被推进了待产室。 第三十章 我的亲人 我生了个女儿，因为是个女儿，我从心里哭泣，我是那么的心疼她，她会和我一样，也会成为母亲，也会经历这难言的痛楚。无论医学多么发达，生孩子都是痛苦的。 女人有了孩子人生才不会遗憾，那么就让我好好疼爱你吧——我的女儿，在你成为人母前，我会好好的疼爱你。因为只有生孩子的痛没人能代替。 明然的小姨要走了，她来看我，抱着我的孩子舍不得放下。我和正宇听她自言自语的说着：“你真像娃娃。你真的太像娃娃了。” 当看到明然和陈同进来时，我们一时愣住，不知该说什么，正想着该如何措词时，明然开口，他说的话让我们落下了辛酸的泪。 他看着他的小姨静静的说：“小姨，我是娃娃。” 我和孩子回到青园时，公公婆婆也从国外赶了回来。将近二十年了他们才又有了下一代，并且如他们所愿是个女孩。他们的激动之情无法形容。 二十年，这是多么漫长的岁月。 我体谅他们的心情，除了喂奶我见不到我的女儿，婆婆让我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的体重没减反增，每天喝着油腻腻的汤汤水水，我肥肥胖胖的养着，正宇每天都会笑我。我想减肥，他吓了一跳，哄骗我，说我现在最美了，就是一个现代板的杨贵妃。我拿正宇撒气，又奇怪我这一身肥肉他怎么就不讨厌。 我每天都在祈祷，盼望公婆快快离开，孩子快快长大。 人老了，对下一代就会格外疼爱，只是疼爱会慢慢的变成溺爱。 我希望明菲长大后能成为一个聪明智慧的女人，我最怕她会向婆婆一样任性，无理，好事到了她那儿就变成了坏事。我在心里腹诽着婆婆，看她护着一家大小独独把我排除在外。 人前亲热，人后冷落，这是她对我的一惯态度。我只能装糊涂，我是颜夕，我妈妈最自豪的女儿，我不会有失教养的。 我的婆婆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有那么点任性，让人羡慕，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任性的。 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和婆婆去儿童医院给孩子打疫苗时，我才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我妈妈、明然明菲、正宇、还有公婆，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一个都不想忽略。我每天围着他们转，虽有烦恼仍乐在其中。 孩子很多，打疫苗时都在哭。屋里闹哄哄的，每个婴儿都差不多一样，象明菲这样的长相真的太少了，她象个天使，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嫩的皮肤。 明菲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打针时也不哭，只是皱眉。婆婆看见大笑，“明家的孩子就是这样，打落牙齿吞下肚。只有懦夫才会哭。你看见明然了吧，他是最坚强的孩子了，明菲也会和他一样。” 我不以为然，人是应该坚强的活着，不能动不动就哭。我也很少哭，可我清楚的知道：人在伤心时不哭出来会崩溃的。该哭时哭，该笑时笑，这样才正常。这种想法当然没必要对婆婆说。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最大问题，不在于言语不能沟通，而在于思想上的南辕北辙。我非常认可这句话。 第三十一章 明然小姨 在医院大门口，我碰到了赵青青也就是明然的小姨。她穿着得体在和人谈话。看见我她点头，很快的象我走来。 “你没回d市吗？怎么也不说一声。”我礼貌的问，心里的惊讶并没表现出来。 “我休假。姐姐不在了，我想能多看看明然。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他。” “你去看过明然了？”我不高兴，心里翻腾着。 “是，我在他们单位远远的看着他，你放心，他不知道。” 我不放心，又不好多说。略一思索，正要开口，婆婆就就不客气的质问起赵青青。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明然。”婆婆警惕的问。 “您是……”赵青青礼貌的问。 “我是明然的奶奶”。老太太目光狠毒，看来是将她归到狐狸精那类了。 “我是明然的小姨。”赵青青依然有礼的回答。 “明然的小姨？你来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谁允许你去看明然的，你们家没有好东西，别让我再看见你。”婆婆厉声呼斥，拉着我，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我回头看赵青，只看到她的背影。我有些呆住，那背影竟让人觉得一丝凄凉。 婆婆不能平静，到家后就给正宇、明然打电话，叫他们早早回家。 我的心情也不好受，婆婆更是激动不已。 “奶奶，我天天守着你，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上班了。”明然晃着他的奶奶。 我好笑，婆婆来后，陈同该是最烦恼的吧。 “乖孙，你告诉奶奶，最近见过什么外人没有？ 听着乖孙这两个字，我总是后背发凉，进而从心里佩服明然的忍耐力。 “外人，你说谁？我每天都和外人打交道。”明然逗她的奶奶。 “你小姨来了，她没去见你吗？我听你爸爸说你们在医院见过了。”老太太严肃的问。 “没有啊，我没见过她。”明然不再调笑，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没见着就好，你不要见他们。他们不是好人。” 明然不答，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正宇，我想和赵青青谈谈。” “你看见赵青青了。” “我和婆婆在医院见到她了。她说想看看明然。” “颜夕，你还是不要见她了。我也会避开她，她变了，不再是原来的女孩了。” “她去找过你？” “是的，而且目的明确，就是要勾引你老公。” “应该是为了钱，我觉得她好象有心事。” “多少钱，我给她很多了。这些年也有几十万了。” “还是谈谈吧，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再等等看，我希望她还是原来那个女孩。” 第三十二章 陈同来访 明然回家有一个月了，陈同终于找上门来。 这个大男人来青园说是看我的孩子，玩具礼品买了一大堆，他说和我是亲戚，前段时间太忙，所以今天才过来。 陈同是个冷峻的男人，对外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人又有能力，有担当，从来都是睥睨天下，傲视群雄。他的公司已经上市，现在也是个钻石级的男人了。只有对明然他才会低头。 明然的爷爷奶奶都非常喜欢陈同，奶奶更是问长问短，恨不能有个孙女嫁给陈同，好把陈同留在家里，天天看着。我虽然为陈同高兴，但也绝不敢提陈同和明然的关系。老人家再开明也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就让老人家永远不知道吧。 他们走后，剩下我和陈同时，都有些不自然。陈同情绪低落，我看着好笑。 “陈同，你先忍耐几天，明然的爷爷奶奶很快就走了，老爷子不喜欢青园。” “小阿姨，明然不理我了。”陈同语气低落。 “啊？为什么。”我精神一振，觉得可以看到好戏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正宇说我越来越有腹黑的特质了。 “我喝醉了，真的是醉了，那个女人在我的床上我根本就不知道。”陈同有气无力的说，看来，这话他重复了多次所以说得无精打采。 “你喝醉了？有女人在你的床上，明然看见了？”我生气又为明然难过，也不再兴奋，没有了逗趣的心情。我从来不相信酒后失忆这种事，除非是被下了迷药。 “是，我们约好的，我应酬完，他就过来。他打醒我时，我都不知道床上有女人。他指给我看，我还以为是梦。” “那个女人呢？”我提高了嗓门。 “明然疯了似的打我，等我们清醒时，女人不见了。”陈同沮丧不已。 “笨啊！明然不会原谅你的。”我很失望。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真的替明然可惜。 “你不要再来了，我们会照顾明然。”陈同不说话，我更加生气。 “阿姨，我知道是我的错，这件事明然也不会对任何人说。我是怕他会闷出病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都爱他，五年了，他难过我也心疼。可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说有人陷害我，只会让你们耻笑。”陈同低声的说。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喝什么不该喝的了。”我不再生气，总觉得事情古怪。 “大家都在一起，我也记不清都喝什么了。那个女人我也没见过。” “是这样，我会想想的，你先回去吧。明然的奶奶还在，你先再等等。” “我知道，阿姨，我只是担心明然。”陈同黯然离去。 “正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陈同不会这么做的。” “大概的情形我都知道，没想到陈同会找上门来，我以为他不会低头。” “他太强了，不过对心爱的人低头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轻松的回道。 “赵青青还去找你吗？” “是，她表达了爱意。我还没回复。正确的说她每天都会去会客室等，你老公我每天都得从后门离开。” “你觉得我现在变化大吗。” “还行，你别减肥，我觉得你现在挺好的。” “那再胖点会好吗？”看着正宇大张的嘴，我开心的笑起来。 “对了，你妈妈越来越舍不得离开明菲，好象要带孩子走。”我幸灾乐祸的说。 “开玩笑，这怎么行。”正宇不再理我，向婴儿房跑去。 明然的爷爷奶奶走了，陈同也不管不顾，硬是住了进来。 陈同在客厅里等明然，正宇也欣然做陪。我总觉得我和正宇像在看好戏。 明然进屋看见陈同一言不发就往楼上走，我看到那个破孩子面红耳赤，落荒而逃的样子就想笑。陈同和我们点点头也上楼了。 “想笑你就笑，不要再装了。”正宇笑吟吟的看着我。 “他们好了？” 正宇不答，自顾自的看着报纸。 “那赵青青不是白忙了？” “你还好吗，没被赵青青欺负？”我继续追问。 “她见不到我。”正宇放下报纸，拉我去看女儿。 “明然，再不会了，跟我回家吧。”亲着明然的柔唇，陈同一把抱起明然向床上走去。 “放开，你这猪头。” 陈同不答，轻轻啃咬着明然的身体。 “我疼，现在还疼。” “我看看，昨天是我不好。” “你还说，昨天你骗我。” “不骗你，你能回来。” “你再说。”明然羞红了脸。 明然的倔强陈同是深有体会的，只好先把明然骗回家。打手机明然不接，只能一天发无数个短信，告诉明然要出差，几天后能回来。 明然回家取东西被陈同逮个正着，也是多日未见，一番撕扯，身体就纠缠在一起，直到东方发白，陈同才满足，明然也累得昏睡过去。 在家昏睡了一天，回来就看到陈同在这等他，明然不好撵人，只能逃上楼去。 第三十三章 为了亲人 “小姨，我该早点来看你的。” 茶吧里，我和陈同躲在明然的后面，中间隔着屏风。 “娃娃，是小姨不好，我不该来的，你原谅小姨。” “你是我小姨，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我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在那个家里，除了你，每个人都拿我当出气桶，我时刻都会挨打，只要你在家，你就会护着我，你为我挨了好多拳脚，我都记得。”明然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陈同紧紧攥着拳头想要站起来，我看着他摇头。 “后来姥姥死了，你休学了，家里人都走了。我记得姥爷天天喝酒，我们两个都吃不上饭了。你流着泪把我送到一个大院里，叫我呆在那儿，说会有人来接我。” 我听到赵青青的抽泣声，我的眼睛也湿了，嗓子涩涩的。 “大院人很多，我又怕又饿，后来倚在门角睡着了。醒来后，一个男人紧紧的抱着我，那个男人哭了，泪打湿了我的衣服。那个男人我就看他哭过一次，他再也没哭过。” “我找到了家人后，就想学武术，长大后好去报仇。我拼命的学习，不知跳了多少级。我现在21岁，都大学毕业了也有了好工作，我还有很多钱，都是开发软件挣的。小姨，我要那么多钱也没用，你都拿去吧。” “娃娃，是我们对不起你，你不恨我们吗？”赵青青哭着说。 “你们吗？我不恨，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就应该有那样的童年，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我的亲人。谁还会记得小孩子挨多少打的事，你的那些姐姐们怕是早忘了。” “娃娃，你现在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我要回d市了，我本不该来。” “小姨，我会照顾你的，这个卡你拿着，钱不多，有100万。不够，我还有。” “娃娃，是小姨对不起你，是小姨错了，你原谅小姨。”赵青青握着明然的手，再也忍不住，泪水簌簌而下。滴落在俩人相握的手上。 我和正宇在青园为赵青青饯行。 “你们很幸福，我真不该打扰你们。可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姐姐不仅仅是酗酒，还染上了赌博，我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她欠赌场500万，我的房子、加上我能借到的钱都抵押给赌场了，还差很多，我走投无路时碰见了文浩，他让我来勾引你，如果能让颜夕离开你他会付给我500万。他不知道我和明家的关系。我也是没办法，又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让你们见笑了。” 女人太自信也很无聊，去勾引人家老公就更是无耻。我只能在心里叹气。“你是第一个不对我动心的男人。”赵青青大方的说。 赵青青碰到的男人我无法置评。我想起一句话：当你在戏耍别人的时候，别人又何尝不是在戏耍你。 “为什么你会这样，这些年我给你的钱足够你过上好日子了，明然妈妈的事你可以和我说啊！”正宇皱眉。 “你是给了我很多钱，可你不知道我有5个姐姐，她们都向我伸手，我不能不管她们，别的姐妹还好，真正需要的时候来找我。明然妈妈就不同了，给她看病，我就花光了积蓄，还有那500万。我都得还。我不管，我姐姐会被他们打死，她那条烂命竟然值500万。你说我怎么办。我前生一定是做尽了坏事，所以今生来还她们。” 赵青青麻木的说着，她不再是那个初次见面的光鲜丽人，而是个被亲情拖累的可怜女子。 “我也知道你的事了，你针对我可以理解，你不该去破坏明然。”正宇淡淡的说。 “我是为明然好，那个陈同，他太顺了，也应该得点教训。如果他们能分开会更好。” 赵青青语气不快，很有点责备我们的意思。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性情中人，自己都这样了，还为明然担心。 “如果这500万你还不上你怎么办？” “大不了，d市的一切我不要了，我远走高飞总可以吧。” “你认识的人就没有帮你的？” “你看我哪儿值500万。”赵青青笑了。“男人吗，你一提钱，十个有九个会吓跑。” 我不想再听了，正宇也无奈的摇头。 “明然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明然虽小，他还是有能力的。你那500万我已还了，还有房子也拿回来了。这里是房产证还有一些欠条。正宇把桌上的公文袋递给了赵青青。 “你还有什么心愿我们都会考虑，你尽管提。”正宇客气的说。 “心愿，我还有什么心愿，我的大半生都在为亲人们奔忙，我还有什么心愿。”赵青青苦笑，拿着公文袋的手在微微颤抖。 “谢谢你们了，我会好好的，我姐姐的孩子们都很争气。为他们我也会好好活的。我是他们的榜样。” “你出国吧，你的医术我也大概了解，出国对你有好处。你回d市准备一下，这次你们医院的出国人员有你，记住，我们也是你的亲人。” 有泪从赵青青脸上滑过，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了我。 “这是明然妈妈的相片，你们在适当的时候交给明然吧。就告诉他，他的妈妈早就去世了。” 第三十四章 所谓的爱 文浩现在让我担心，我知道他很聪明，在别的事情上斗不过正宇就想破坏我的家庭。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想没有他的家人也不会有今天的我，这一切他不内疚还好意思来纠缠不清，难道我是个白痴吗？对于伤害我的人还心存幻想。文浩怎么可以变得这么无耻。 “我想去见见文浩，你觉得有必要吗？” “没必要，你好好想想，你以什么样子见他。” “就现在这样啊。”我不在乎的答。 “也好，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宇笑得开心也有点诡异。 我先见了萌萌，在她的武术学校。我想给她个惊喜，没想到她笑得要死，我恨得牙痒。 “很好笑吗？我就这么好笑。”我捏着萌萌的脸。又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你就象个大娃娃，中国画上的大娃娃，我爱死你了。”萌萌使劲的捏着我的脸。 “文浩现在怎么样？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好象和肖月在一起，我们也不联系了，想想我们小时候就觉得人生真是无常。”萌萌摇头叹气。 我好笑，萌萌也会叹气了。 “文市长还在敬老院吗？” “是，现在也算恢复得不错。能勉强走几步，话说不清楚，逃过了牢狱之灾。” 我和正宇去萌萌家吃饭。萌萌妈总想和我说什么最终也没说。 “有些事，五弟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都过得很好，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我多么希望你永远不知道。颜夕，我和你的妈妈就象亲姐妹一样，她现在虽然还没醒，但你现在这么幸福，她也该放心了。”萌萌妈握着我的手又是辛酸又是高兴。 “好了，二姐，你放心。我们会更好的，一切有我。” “五弟，你做了那么多事，所以才会得到颜夕，我为你高兴，你也许就是上天派来守护我们这些人的。” “妈，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快吃饭吧，我都饿了。”萌萌不耐烦的叫着。 我看着肖男，他听而不闻，和林爸爸下着象棋。 “肖男下棋可厉害了，和我爸下棋他才累，又不能赢还不能输得太惨。”萌萌小声的对我说。 萌萌去厨房，林妈妈悄悄的对我说：“你林爸爸下棋可厉害了，又要让着肖男，也不好让他输得太惨。”我忍住大笑的冲动，可还是满脸带笑，让萌萌在我的脸上好一顿咬。 见到文浩时，设想了无数见面的场景就是没想到文浩认不出我了。 多好笑，我和正宇去他的公司见到他和肖月从电梯出来，一对壁人，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我和正宇向他们走去，文浩稍让了让，我们和他们面对面竟然擦肩而过，我呆站着，人也僵住，一时无法动作。是肖月停下将文浩拉到我们面前，文浩最终也是没怎么看我，他对正宇倒是有点兴趣。可能他心里想着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怎么这么胖。 “他也不认识你吗，正宇。”我诧异的问。 “我们没见过面。”正宇轻快的回答。 “颜夕，怎么这么胖了。”肖月笑了。 “我有女儿了，快半岁了。”我也想笑。 “你是颜夕？”文浩大惊。 我想大笑，我真的控制不住，笑倒在正宇怀里，正宇宠溺的的拍着我的背。 第三十五章 慈善事业 明菲一天天长大，我也过起了规律的生活。看我不是那么累了，正宇每天晚上就带些工作回家，并且也将正宇和陈同叫回家来，说是自己老了，需要我们给点建议。 四十岁正是壮年，怎么会老。我不听他胡说。 对于他的工作，我和明然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正宇对我们的建议也从最初的嗤之以鼻到慢慢的点头进而开始指导培训。 他常常对我们说：向我这样的好老师是不存在的，我这些年所学的精华加上实战中的经验是你们倾尽一生也学不到的。 后来我变得不耐烦了，开始想法逃避。明然学得很快，象玩一样，并不觉得有什么难。陈同自己的公司很忙，没有多少时间参与。 正宇对我很失望，他对我说：“我老了，比你大那么多，我们的女儿还那么小，我要把你培养成女强人，这样明然、明菲就有依靠了。我也好早点退休享福。 我不听他胡说八道，告诉他好的管理者必须会用人。 “你看我是个生意人吗？”我问正宇。 “是不像，你真的不像你妈妈。”正宇叹息。 “你也知道我妈妈有多厉害？”我得意的说。 “放心吧，我们会白头到老的，我不想当什么女强人，你的生意那么多，以后还是让明然，陈同管理吧。” “明然我倒可以放心，只是他还太小，缺乏经验，还得慢慢磨练。陈同心高气傲，怕是不会到明氏。我也不指望你们了，我就早立遗嘱让你们一生衣食无忧就好了。”正宇无奈的说。 “记住，一定要多多的钱啊。”我笑嘻嘻的说。 “我们家的慈善事业以后你来管理吧，我相信你能管好。” 正宇的事业很大，每年的捐款也有上千万。我对他的能力和为人有了新的认识。 “为什么每年都捐这么多，有点太多了吧。”我不解。 “我们挣的也很多。”正宇淡淡的说。 “没看你多么辛苦，怎么你的事业会这么成功。” “一个企业能够发展，用人是关键。”正宇言简意赅，我也彻底闭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正宇天生就是个强者。 “当然，领导的决策最重要。我辛苦时你没看见。” 正宇结束谈话，又开始胡说八道。 “一个人回家总是逗全家人开心，那是不是可以说他在外面太紧张了。”我调侃正宇。 “不是，那说明我非常幽默。”正宇快速的回答。 “没有家的人是孤独的，房子只是住的地方，不是家。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你在d市也有房子，你可曾把那里当过家？”正宇问我。 我摇了摇头。 “经营一个家不仅仅需要金钱，更需要责任和智慧，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也不属于我们，一个人拥有的最大财富就是一个平凡而又温暖的家。我们的家因为有你才温暖。”正宇低声说。 我有点感动，脸也变得滚烫，心也不争气的跳了起来，这种甜言蜜语杀伤力太强。我整个人融化在正宇怀里，真是太没出息了。 番外 明然在武术队一直都很顺，碰到陈同就不那么顺了。陈同也是带妹妹去学跆拳，看见唇红齿白的明然就挪不开眼了。 明然被看得冒火，存心要给陈同点教训，一言不和就开打，结果被这个外来者打败了，而且在队友面前。此仇不报，也不用再混了。于是这两人就掐上了，天天折腾着，一天不打浑身不对劲。明然还小，和陈同总是有那么点差距，不是陈同看他太可爱，早就不陪他玩了。在陈同的眼里，明然也就是个大孩子，年龄是骗不了人的。明然再怎么充大也是个17岁的孩子。 这天陈同也是有事，不想来了，可就觉得那个小人儿会等他，天黑了，陈同跑到了体育馆，果真看见那个小人，没等他开口，明然就开打，后来被陈同抱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天黑也没人看见，陈同乐得奉陪。再后来两人一身尘土。陈同就带他回家去洗澡。明然的皮肤比女人还好，腰细细软软的，小屁股也是圆圆翘翘的，陈同就一直盯着明然，喉咙变得干哑，气也上不来了。明然哪会这么复杂，痛快的冲着。后来鬼使神差也可以说是福至心灵，陈同问他还打不打，浴室够宽可以打个够。明然一听立刻冲上来，被陈同搂个正着，夺去了宝贵的初吻，也让明然浑身彻底瘫软，任其摆布。 都是第一次，都疼的哆嗦着。血沾满了两人的身体。陈同不停的亲吻着小人儿，做的次数都记不得了，只是不想停就想紧紧的连在一起。昏睡过去醒来后还是不停的亲吻着。地老天荒也不过如此。 陈同和明然都不是所谓的同性恋，对别的男人也是毫无反应，他们去过gay吧，只觉得那里让人透不过气。他们这么相爱，只能怪月老牵错了红线。 第三十六章 生母养母 那天和明然去参加慈善晚宴，中途觉得不舒服，已经捐赠完毕，看见陈同来了，我就先回家了。 家里难得清静，菲儿和保姆也早早睡下，明菲这个孩子刚学走路，正是顽皮的时候。每天，保姆都会被她折腾的筋疲力尽。 我想去看看妈妈，和她说说今天的大事小情。还没到妈妈的房间，我就看见妈妈的房门虚掩着。我悄悄的走到门口，竟然听到正宇的声音。他在不停的说着外面的事，我听见他叫我妈妈三姐。他说他太累了，那么大的家业，需要三姐醒来。 我悄悄的推开门，看见正宇坐在我妈妈的床前，认真的说着话。 看见我，他也并没惊慌，反而向我伸出手。我走过去，他把我抱在怀里。然后对我说：“如果不是你们家出事，我们还不会在一起。你算是我的晚辈。你的妈妈是我的三姐。”停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我那时和你妈妈联手做了很多大生意，如果不是你妈出事，我们也许就会在国外发展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才说。”我真的很生气，心里郁闷，堵得我呼吸困难。 “明然拿着寻人启事，告诉我你是d市人叫颜夕时，我都呆住了，就想你妈妈会笑死我。当然，那时我们都以为你妈妈不在了，有些事我也就没必要告诉你了。不是要故意隐瞒，只是不想你难过。”正宇叹了一口气。 “我妈妈是你的三姐，王子童是你二姐。你们从小就这么排的，是吗？” “你妈妈和你说过我们这些人的事？那不可能！”正宇惊讶不已。 “说过一点，我小时候问她为什么我没有姨妈、舅舅、叔叔，姑姑。妈妈说我有两个姨三个舅，只是我没见过。妈妈说的时候似乎很伤心，我也不敢再问了。” “她说的就是我们这些人。我们的大姐叫严雪玫，她非常美丽。初次见你时，我以为你是大姐复活。你妈妈和子童还有雪枚都一样大，只不过是生日相差几天。我们的老四叫丁涛……” 正宇停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我去南方时你还是个小孩，我都不记得你长什么样。”正宇勉强笑了一下，我看着心酸，不想再听下去。 “你妈妈英语好，我们那时在美国也做些进出口生意……”正宇有些说不下去。我在他身上坐的不舒服，想要下来，他紧紧的抱着我不放，头埋在我怀里，我能感到他急促的呼吸。 “好了，我们出去吧。你妈妈也该休息了。我们去书房。”我把妈妈的被整理好，正宇抱着我出屋。 “我太重了，让我下来吧。” “一点也不重，不许减肥，你这样很好，从前太瘦了。” 我不理解，胖有什么好？只会另人嫌弃。 “颜夕，你妈妈对你好吗？” “视若生命，就是会为我付出生命，你说好不好。”我一字一顿的说。 “我大姐去世那年，你爸妈刚好生下你。知道你妈妈好好的大学老师不当，为什么去做生意吗？”正宇严肃的问。 “我妈妈好象很有经商的才能，我爸爸就经常这么说。就是这样吧？”我被正宇严肃的表情搞糊涂了。 “你妈妈这些年的生意做的很大，从前丁家在d市还有点根基，是我和你妈妈联手将他们家赶出了d市。” “丁涛是怎样的人，你们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害死了大姐。具体的详细情况二姐知道，她会告诉你的。”正宇边回答边在书架上翻着，然后拿着一本相册给我看。 相册里的女人很美，有着清秀柔美的脸庞，黑亮的长发，明亮的双眸，笔直又不失精致的鼻子，温暖让人安心的微笑。每一张相片或坐或站都让人移不开眼睛。我看完后，人也彻底失语。失神片刻，我彻底崩溃。 “你为什么让我看这些。”我在正宇身上疯狂的捶打着，大脑昏沉沉的，不知怎样才好。 后来我打累了，看着正宇带血的脸，人才慢慢清醒。 “对不起，正宇。”我内疚又生气。 “这是最轻的一次。”正宇摸了摸脸。 我不理他，去拿医药箱。从前我在梦魇中醒来发疯时，正宇怕我伤着自己总是任我撕打。我有点后悔了，轻轻的吻着他受伤的脸，慢慢来到他的腿中间，褪去他的短裤，吸吮着宝贝。我们无声的爱着，良久，良久。 “我第一次见你就怀疑了，世上除了姐妹只有母女才会如此相像。你妈妈结婚后就去外地工作，回来后就抱着你。雪玫去世的消息也是你妈妈最先知道的。”正宇边说边替我整理着头发。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真的不想知道。”我疲倦的说。 “我也不想，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正宇停了片刻，接着说道：“ 因为丁涛回来了，你们会见面的，我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还有秦健也和丁涛走得很近。秦健邀请我们去参加宴会。” “那个秦健不是人类吗？把我卖给你后悔了？几个亿不能满足他？”我气愤。“我还可以让他更无耻些。我明天和你出席他的宴会。” “你确定就这么出去？”正宇看着我，笑得快岔气。 “不好吗？全身名牌的阔太太。”我转了一圈，身上的饰物也跟着乱晃。我昂首挺胸，像个笑话一样走了出去。 在宴会上，我的出现让大家的表情惨不忍睹。 不是惊艳全场而是惊吓全场，那个秦健连勉强的微笑都欠奉。而接下来正宇对我的殷勤更是让人后背冰凉。 我得意洋洋的回家，洗去满脸脂粉，摘掉满身饰物，换下那肥大的长袍。人也清爽了许多。 第三十七章 女儿周岁 明菲一周岁时，明家人都来庆祝。青园又热闹起来。 明菲的大伯没有来，他的女儿明爽来了。 这真是个明快爽朗的孩子，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和明然一样大，人也是冰雪聪明。最难得的是身上没有一丝俗气。 “没见过她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教育出这么清纯的女子。”我问正宇。 “大嫂在部队，并没怎么带孩子，这孩子该是天生的。” “大哥带他吗？” “小时候是爸妈带的时候多，上高中时住校，今年考上了d大外院，要回d市了，爸妈也会一起去。” “为什么是d市。” “她小时候在那儿生活过，可能喜欢老宅吧。” “老宅很好吗？” “和青园差不多，没有青园大。” 明菲抓周时不只谁放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在里面，当孩子握在手里试图打开时，我才反应过来。虽然我并不相信命运，但脸也发白了，正宇也是惊讶大于惊喜。 “明然那时抓的就是这把匕首，你没必要担心。”婆婆好心劝慰，我听她语气兴奋，想要发火又不能。 “正宇抓到匕首时，你没担心吗？”我想问却忍住了。 明菲带给人的都是惊喜，能说会跑，还能认识几个字。婆婆带她四处炫耀，看见我却嫌弃万分。 “你怎么还这么胖？”私下里婆婆不客气的问我。 “明菲还得吃奶，我也没节食。”我莫名其妙，婆婆不是一直希望我多吃吗？怕饿着她的宝贝孙女。 “明菲还没吃饭吗？”婆婆语气严厉。 “也吃一些。”我喃喃着，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该忌奶了。这些天，我带明菲，你就不要见孩子了。也就三两天，明菲就不会吃奶了。”婆婆不容拒绝的说。 忌奶的这几天我很难受，胸部胀得厉害，只能慢慢的揉。人也吃不下饭，很快脸就瘦了一圈。人的外表真的太重要了，除了正宇，每个见到我的人都是眼前一亮，目露赞许之色。 婆婆更是高兴。不过每天还会看着我，让我吃些青菜水果。把好吃的都摆得离我远远的。 我为从前的自己感到不好意思，那时我以为婆婆故意让我发胖，让我喝那些油腻腻的东西。 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把婆婆善意的言行看成不怀好意，结果令好事也变成了坏事。那些也会当婆婆的女人，在痛骂婆婆时，会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挨骂。 以后的日子里，正宇会经常拿着我胖时的照片对明菲说：“你妈那时为了你的健康，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看着照片里的胖女人也很惊讶，更是感谢正宇偷偷拍的这些照片。虽然很丑，但让人怀念。 第三十八章 又起波澜 “老五，我是四哥，好久不见了。” “是啊！太久了。”正宇缓缓的说。 “你结婚我也没赶上，恭喜你了。” “谢谢，还有事吗。”正宇不冷不热的说。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儿子是电脑天才，我女儿非要看看，小孩子吗，就是好奇。” “好啊！明然正好休息，你们到青园来吧。” “丁涛要来，你想见他吗？”正宇问我。 “我还没准备好。再等等。”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正宇抱紧了我，不再多说。 “丁涛不知道你和我妈妈联手吗？” “我一直在幕后，不过，他应该能猜到。丁家在d市的生意都让你妈妈挤垮了。你妈妈很厉害，如果不是太爱你们父女，她在国外也会大有作为的。” “妈妈为什么去国外。” “丁涛在美国做外贸生意，你妈妈也就杀了过去，硬是逼得他们转行。如果不是你爸爸出事，你妈妈也不会结束美国的生意。你妈妈在美国的所有财产都转给了我，所以我的买卖才会做大。” “为什么要转给你。” “那时，你妈妈为了你和你爸爸打算回来，我们决定一起将事业做大。说实话，你妈妈在生意方面应该比我还强。她办事果断，头脑敏锐，有胆有识。知道你妈妈去世后，我没顾上你，一直在找王豪。后来，知道你的身份后，明然劝你回d市，我虽不放心，但也想替你妈妈报仇，就把王豪也逼回了d市。现在王豪已死，我也算替你妈妈报仇了。” “那丁涛是冲我来的，对吗？” “他知道你是三姐的女儿，一定在打什么主意。在财力上他斗不过我，利用明然也不大可能。总之，你放心，就在这儿看好戏吧。” 我已恢复原来的样子，对丁涛只能避而不见。 丁诺是个电脑天才，人也古怪精灵，娇俏可人，和明然也能谈得来。 陈同回家看见谈得起劲的明然，没有吭声，转身悄悄下楼。 “明然是天才儿童，从小就寂寞。同龄的朋友几乎没有。”我看陈同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陈同不答，只是和明菲闹着，明菲把陈同的裤子蹭得全是脚印。我想抱过来，陈同也不让。 “你那么喜欢孩子，这辈子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我知道我问这话很无礼，可还是硬着头皮问了。 陈同长出一口气说：“如果没有遇到明然，我现在也应该结婚生子了。明然出现了，我的心里就无法再有别人了。” 我叹了口气问道：“明然的小姨走后，明然没和你提过他妈妈？” “说过，他三岁时见过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叫赵玲铃” “真的？”我大惊。“我们都不知道。” “他只和我说过，我们在一起快一年时。”陈同边说边抓着明菲乱动的小手。 “那是个雨天，明然被他姥爷一脚踢出门外，倒在地上。爬起来时，看见有个阿姨站在他面前，那个阿姨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和相片上的妈妈一模一样。他妈妈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就跑走了。” “就这样？”我难受不已。 “就这样，我总想杀了明然妈妈，甚至幻想过用什么方法。我找到明然妈妈时，她赌博又酗酒，是个废人。那500万是我找人让她欠下的，当时只想让她痛苦，那些打她的人也是我找的，我只想让她也尝尝明然受的罪。只是我没想到明然还有一个好小姨，我也想看看她的这个小姨为亲人能做到什么地步。明然妈妈来住院的时候我也知道。她就那么死了，明然遭了那么多的罪谁来补偿？那500万我让明然存上了。” 我惊骇不已，浑身变得冰凉。过了好久我才恢复声音。 “陈同，明然的妈妈已经去世了。我们都忘了她吧，我不希望你成为鞭尸的伍子胥，陷入仇恨中不能自拔。” “我不会的，你放心。” “陈同，为了明然，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我知道，阿姨。你不要担心。我真的知道。” 丁诺走后，我问明然“这女孩怎么样。” “不怎么样，喜欢当黑客，不喜欢设计软件。”我看到陈同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对正宇说起陈同时，正宇沉默了一会说：“他只是太爱明然了，和当年你妈妈一样，当年我和你的妈妈一心对付丁家才会让王豪钻了空子。不过，你妈妈也够狠，把王豪挣的钱全都拿了过来。” “这些年你捐的那些钱也是王豪的钱吧。” “很多钱都用了。颜夕，不要天真。你记住，不管是怎么挣的钱，只要你没害人，用它做好事就行了。人活着，不能用条条框框把自己给拘住了。” “那我妈…… “你妈当年是觉得害了你爸才会急火攻心成为植物人的，不全是因为你。” 第三十九章 明然辞职 明然在警队是男“万人迷。”大至局长，小至后厨的大妈，看到明然都会心情开朗，精神一振。 明然刚去公安局上班时，也只能用可爱来形容。每个人都会拍拍他的头，鼓励一番。太小了。年龄小是次要的，关键是长得也小。男人吗，就该英俊粗犷，而明然那就一个玉面香腮，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大口。 被拍头的次数多了，明然开始反抗。女的就躲过去，男的就来个过肩摔。地方不够的话，也要开玩笑似的摆个开打的姿势，这姿势一摆又可爱的不行。 明然小，就是个青涩的孩子，虽说是电脑天才，但也没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反而让人更加喜爱。年龄大的会想：“这孩子怎么这么聪明，我的孩子象他这样就好了。”年轻的也会遗憾没有这么可爱乖巧的弟弟。 可明然是谁，他是天才儿童啊！无数整人的主意手到拈来。 只是这些人不是那些爱嫉妒的同学，都是喜爱他的同事，也都对他疼爱有加。明然再怎么不乐意，也不好对喜爱他的人耍心眼。 好在真正的工作后，明然的才能还是让人佩服的。 刑警队的大队长叫秦钟，和明然有过几次接触，都是办案吗，明然也是尽力配合。只是熟悉后，这秦钟有事没事都会来看看明然，明然刚开始还客气的招呼，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秦钟30多岁，长相虽不能说英俊潇洒但也是男人味十足。 这个人对明然也真是关心备至，明然加班，他只要不忙一般都会陪着，陈同远远的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出来，虽说不爽也不能表现太过。 让明然真正决定放弃工作是因为秦钟。 那天天很热，因为有案子，都得加班。明然需要处理图像，加班到很晚，秦钟也在办公室陪着。 天热，加完班后俩人去洗澡，秦钟搓完明然的后背又开始搓前胸，搓着搓着就有点失控，嘴也贴了上来，幸好是半夜，浴室没人。明然强做镇定，逃出浴室，跑到大街上就开始吐。 “就那么讨厌？”秦钟看着呕吐的明然痛苦的说。 “你离我远点。”明然直起身体冷冷的答。 “我没别的意思。”秦钟拉着明然的手，明然狠狠的甩开。 “是我的错，再不会了。”秦钟转身就走。 明然搭车回家看到陈同不由分说把他拉离电脑前，一阵猛捶。发泄够了，人也疲惫的坐在地上。 陈同抱他上床想要亲亲小人儿，被明然推开。 “别碰，我去刷牙。”明然闷闷的说。 “我不想上班了。”明然边刷牙边对身边的陈同说。 “为什么？干得好好的。”陈同不解，拿过手巾擦擦明然的嘴角，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太枯燥了。每天都在重复，人都木了” “都是这样，工作都是从最初的生疏、慌乱到最后的重复、麻木。日复一日，让人生厌。过一阵就好了。” “我觉得没意思。我去卧底怎么样。”明然眼睛发亮，人也兴奋起来。 “胡说！你想在最阴暗的地方生存？你以为那些走黑道的人都是傻瓜吗？你会被轮暴，然后被毁尸，你想让我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吗。” “没你说的那么可怕。”明然撇嘴。 “都是为了生存，打着正义的名义去侵略和冒着犯罪的危险去掠夺没什么不同，明然，你是个经商的天才，去明氏吧，这也是你的责任。 “我还想轻松几年。” “好，不过，不可以再去做软件，太累了。” “没事的，就和玩一样。” “我说不行就不行，好了，去睡觉。我马上过去。” “你不睡吗，在忙什么。” “马上就好。” 看着手下传来的信息，陈同握紧了拳头。 第四十章 程峰明爽 “肖月，你决定了。”程峰疲倦的问。 “是的，我要和文浩去美国。” “你和他会幸福吗？他爱你吗？” “我爱他就行了。” “肖月，只有相爱才会幸福。” “我长这么大，文浩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除了文浩我不会爱上别人了。” “不试试你怎么会知道。值得吗？文浩这样的男人。” “你说对了，不试试我又怎么会知道和文浩幸不幸福。文浩有很多缺点，还有点完美主义。不过，我们不会要孩子的。” “他不喜欢小孩？” “不知道，不过颜夕生完小孩变得很胖，他竟然认不出来了。” “就这，你就不要孩子了？” “是呀，我要永远漂漂亮亮的。” “肖月，孩子比美丽重要。颜夕是母亲，为了孩子她才会变胖。再大一些，我想你会明白的，你不可能永远年轻。” “我尽量保持年轻。别说我了，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样了？” “什么小女朋友？” “你以为我不知道。在这儿可以四处乱闯，随便闲逛的女孩，你的新助理。” “你说她啊！”程峰笑了。 “程峰。”肖月嗓门突然提高，程峰猛然抬头。 “你喊什么？”程峰莫名其妙。 “你刚才在笑，你在笑啊！”肖月大声的叫着。 “我笑了吗？程峰板起面孔。 “老板，老板，你快来。” 门被推开，屋外站着一个娇俏柔美，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 “又怎么了，秋爽。”程峰无奈的问。 “三号包间有个秃顶欺负阿月，把阿月当成小姐。我把他打了。”小女孩嗓音清脆，非常动听。 “你把他打了，你没受伤吧。”程峰一脸紧张，站起来，看着门前的小人儿。 “没有，他喝醉了，我把他引到楼上的卫生间，我下手有点重，他好象昏过去了，不会死吧。”秋爽摆摆手。 “宋经理，你去四楼的卫生间看看，有位客人昏倒了。没事的话，你把他扶到包房，让他醒醒酒。”打完电话，程峰看了看女孩说：“就会闯祸。”女孩吐吐舌头溜了出去。 “你看到了，就会闯祸，让人头疼。”程峰对肖月说。 “她家里缺钱吗？怎么会到这里打工。看那气质，不像穷人家的孩子。”肖月怀疑的问。 “好象不缺钱，她是d大外院的学生。说是为了社会实践。想要写一篇旷世绝作。”程峰摇头又笑了。“你生意还好吧，听说你买卖做得挺大。”肖月看着笑得开心的程峰，心里发凉。 “还好。”程峰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肖月勉强的笑了一下。 “嗯，你也要幸福。” “我会的。” 走出帝豪，肖月擦去眼角的泪水，带上眼镜。 和文浩去美国就意味着真的离开程峰了，这个一直守护自己的人。 第四十一章 我的妹妹 丁诺几乎天天来青园，她实在是个可爱的女孩。有时机灵乖巧，有时又天真浪漫。 她说我们一家人都可以去当明星，她特别喜欢明然和陈同。以为陈同是我的亲戚，总是缠着我让我讲陈同的事。 难得她外语很好，会三国外语。每天听她叽哩咕噜的说着外国话，我们都很开心。 “你怎么会外语的。”明然有点好奇。 “和爸爸去过很多国家，自然就会了。我爸爸很厉害的，他很会做生意的。”丁诺吹嘘着。 正宇问：“都去过哪里呀？你爸爸都做过什么生意呀。” “日本、韩国、还去过美国。这几年我们都在美国。我爸爸做什么生意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你爸爸会做生意的。”陈同笑着问。 “我们有钱啊！” “你不和你妈妈在一起吗？”我好奇。 “我妈妈和她家人都在青岛，我不喜欢那里，交通不好，没有平地，又都是坡路，路很陡。再说，爸爸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 “你没上学吗？” “小学在青岛上了三年，后来在美国，我学得很快。我是在美国上大学的，就快毕业了。念完大学后，我再去世界各地旅游。” “和你爸爸一起去吗？” “我自己，爸爸也希望我自己。他说，他的钱都是我的，够我花几辈子。他让我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颜姐姐，没人时，我叫你姐姐行吗？”我大惊，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姐妹。妈妈又不在身边。爸爸带着我，他很爱我，他是个好爸爸。可我有时很寂寞，更多的时候只能和电脑在一起。” “丁诺，你每天到这儿来，你爸爸不会生气吗？” “不会，现在是暑假。对了，颜姐姐，明天我们去海边玩吧，我发现了个好地方。明天我开车来接你。” “你会开车？” “我18岁了，已经有驾照了。” “乖女儿，今天回来这么早。“ “爸爸，我明天和颜姐姐去海边。明然哥哥和陈同都上班，他们要能去就更好了。爸爸你还没见过颜姐姐吧，她真是好看，她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了。 第四十二章 亲生父亲 我和丁诺来到海边，海水扑在我的脚上暖洋洋的，我光着脚，在沙子上走着。丁诺在礁石上跳来跳去，大声的对我喊叫。 我就那么看着她快乐的奔跑着，跳跃着。不知不觉，泪水在我的脸上滑落。莫名的心痛让我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看不见丁诺了，一切变得安静。我站在海边静静的等待着。 疯狂的笑声穿透了寂静，一把枪抵着我的太阳穴。 “颜夕。许雅洁的女儿。”丁涛恶狠狠的说。 我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他。那天的我，一身白衣，长发飘飘。 丁涛呆呆的看着我，手上的枪掉到了地上，他连连后退，又猛的冲了上来摇着我：“你是雪玫，你是不是雪玫？” “他不是大姐，他是我老婆颜夕。”正宇从礁石堆里出来，冷冷的对丁涛说。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三姐的女儿。” “我爸爸叫颜钰，我妈妈叫徐雅洁。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不再看他，转身向正宇走去。 “二姐在后面，有些事你问她吧。”正宇不再多说，看了看我，拿过我手上的鞋，半跪在沙地上，拂去我脚上的沙子，给我穿好。然后又抱了抱我。我偎在他的怀里，人也越发疲累。 远远的我看见有车停下，林妈妈下车，向我们走来。 “二姐，你来了。”丁涛慢慢的说。 “是啊，你在这里，我不得不来。”林妈妈冷笑着。 “雪玫在哪里，二姐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吧。我找了很多年。”丁涛语声凄凉，充满着哀伤。 “好，我告诉你，雪玫死了，骨灰洒在了海里。他的父母也伤心而死，和雪玫一样，没留下骨灰。丁涛你害了多少人，你自己都说不清了吧。”林妈妈痛斥着丁涛。 “我没想害雪玫，我让她等我的。她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等我？”丁涛喃喃的说着，眼神茫然，人也彻底垮了下来。 “她怎么等，肚里有了孩子，还等在家里让人耻笑吗？她离开了我们，生孩子时只有雅洁在她身边。难产，大出血，又实在是不想活，就在血泊中死去。雅洁恨不能杀了你，可她没有。她那么恨你，也只是让你不好过，从未想杀了你。我这些年都后悔，我后悔我们太心软。王豪是你的人吧？颜夕的爸爸也是你找人在狱中害死的吧。你心太狠，做事又不择手段。你知道什么是报应吗？那就是你今天所做的。”林妈妈愤恨的说。 我们走了，一秒钟都不想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