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之梅六娘复仇前传》 第一章 中秋节的烦恼 *** 南宋绍兴十一年初,国家已经有动乱慢慢走向稳定,各路宋军在对金军的作战中节节取胜。龙颜大悦。然而。佞臣汤思退却向高宗皇帝进言——武将大权在握,一旦怀有异心,顷刻间就是改朝换代,到那时,陛下项上空矣! 高宗闻此言,猛惊得一身冷汗,于绍兴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夜,紧急召集亲信大臣秦桧,万俟邕,汤思退等连夜商议收缴岳飞,韩世忠等人的兵权事宜。 绍兴十一年六月十日早朝。奸相秦桧等人迎合圣意,为岳飞,李纲等忠臣良将罗织罪名。时任兵部左侍郎的梅九霄为人清廉正直,不愿看忠良枉死,在朝堂之上与奸相秦桧的走狗户部侍郎张高仪展开了激烈的唇枪舌战。 高宗大怒,当堂呵斥梅九霄退下! 梅九霄置若罔闻,凌然正气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岂可贪生怕死,阿谀奉承!我梅家世代忠良,父子三代为朝廷,为大宋殚精竭虑。处处心谨慎,仁宗先皇帝曾经御赐先祖紫金白玉仗,曾嘱咐梅家子孙若遇昏君佞臣,可执此棒打杀,不论死伤,无需抵命。今日梅九霄斗胆!” 完,从袖中拿出紫金白玉仗对着张高仪破大骂:“张家鼠辈!你食君之禄,不思报效朝廷,却要罗织罪名,诬陷忠良,枉杀大臣。今日——老夫就用先帝所赐的白玉仗将你打死在这金銮宝殿之上,以免你日后祸国殃民!” 言罢,大喝一声,疾步跑到户部侍郎张高仪的身边手起仗落,直挺挺将张高仪打得浑身是血。高宗和众大臣谁也不敢上前劝阻,因为那是宪皇帝所赐之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高仪被打。 高宗心中胆怯,连忙高呼:“退朝,退朝!”言毕,匆匆离去。一众文武大臣会意,纷纷离去。此时此刻,张高仪已经被打得只有苟延残喘的份儿了。梅九霄这才住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金銮殿。 绍兴十一年六月,高宗伙同秦桧等人制造冤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岳飞父子杀害。六月二十日。梅九霄不愿与昏君佞臣同流合污,愤然辞官。 绍兴十五年。南宋经济得到了很好的恢复发展。辞官三年多的梅九霄一家人早已搬到了离杭州西湖附近的梅家大宅。一家人安乐祥和,其乐融融。 转眼间,又是一个中秋月圆之夜。作为一家之主已经五十三岁的梅九霄给家中所有的人下了一道命令——今年中秋节所有人必须都到场! 这是一个死命令。梅家上上下下都得遵从。 梅九霄的父亲梅苍劲,今年七十五岁,母亲姜氏,今年七十二岁。老两每天开开心心的安度晚年。梅九霄有一个弟弟梅天赐今年五十整,有一妻两妾,妻子洪氏有一子,今年二十岁。无女。两个妾各有两个女儿,其中的一个妾有一个儿子。梅九霄有一妻三妾。妻子罗氏生有二子,长子梅凌风,次子梅傲骨。二房妾孙氏生长女梅珠,次女梅玉。三房贾氏生三女梅芳,四女,梅兰。四房王氏,生五女梅英,六女梅荷。罗氏长子娶妻黄氏,生长孙梅翰林,年仅六岁。次子娶妻柳氏生长孙女梅芳华。年仅五岁。梅家的家丁,护院,丫鬟婆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加起来也有一二百人。也算得上一个大家族。 这个大家族的管家之人正是梅九霄! 梅九霄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深谙孔孟之道,治家十分严谨。梅家的男子各个谦虚谨慎,温文尔雅。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梅家的女儿从就熟读《女戒》《女儿经》等书籍。个个知书达理,温柔娴静。梅六娘乃是父亲梅九霄的四房王氏所生,因为在众姐妹中排行老六,又是女,众人怜爱,赐其乳名梅六娘。 梅六娘今年十八岁,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这些年生活在浙江繁华之地。她的心性自然也活泼许多。八月十五中秋之夜。那可是她跟文斌哥哥第一次约会,怎能够爽约呢!可是刚才府上已经传过话来,今晚所有人必须到前厅参加中秋节的宴会。届时一家人还要赏月作诗,作对联,而且家中的女眷还要歌舞乐器助兴。想起这些,梅六娘不由得一阵烦恼。不满意地嘟囔道:“父亲怎么会这么无聊!每年都举办中秋宴会,不是唱歌跳舞,就是捶打弹唱,一点新意也没有!” 这时候,丫鬟秋菊端着一碗绿豆汤进来了。脸上带着笑意问道:“姐,谁惹到你了?” 梅六娘把刚绣好的鸳鸯戏水的荷包使劲儿往床上一扔,带着愠怒到:“还不是那令人讨厌的中秋宴会。” 秋菊不解地问:“中秋宴会挺好啊!又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我们这些下人还可以领赏钱,多好啊!” 梅六娘更生气了,别过脸去:“臭丫头,你知道什么!” 秋菊看着梅六娘那副气呼呼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灵机一动之后,故意学者梅六娘的语气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晚中秋之夜,我那文彬哥哥不要等太久才是啊!” 梅六娘闻听此言,脸上臊得通红,忍不住抄起桌上的鸡毛毯子就要打秋菊。秋菊机灵地躲过去了。其实,梅六娘与秋菊情同姐妹,也就是吓唬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根本不会真打。 看到梅六娘打空,秋菊抚床大笑,看着秋菊笑成那样,梅六娘也忍不住笑了。不由得想起了她的文斌哥哥。 许文滨,现任礼部侍郎许正茂的嫡子。绍兴十四年头名状元,现任兵部从七品从事。是个地地道道的闲职。不过,许文滨却甘之如饴。不愿攀附权贵谋求升职。为此,父子俩多次面红耳赤。梅六娘之所以喜欢这个许文滨,就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一股浓重的温润如玉的书卷气。和自己风风火火的性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稳重。也只有跟许文滨再一起,她才会有百分之百的踏实感。 只不过,父亲已经在去年中秋节家宴上,把她许配给著名大将韩世忠的嫡孙韩兴国了,这个韩兴国,梅六娘也是见过的,长得一表人才,武艺高强,人品也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只不过,梅六娘的心里只有许文滨,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给嫡母请安 *** “姐!”丫鬟秋菊故意猛地一声呼唤。 “啊!”梅六娘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她的眉头又一次紧锁。 秋菊神秘地笑着问梅六娘:“姐想不想跟那个礼部侍郎家的大公子许文滨相会呢?” 梅六娘白了秋菊一眼:“废话!要是可以的话老娘早就和我家许相公远走高飞了!” 秋菊噗嗤一声就笑了:“老娘?姐,你啥时候成老娘啦?这要是传出去,那咱们梅府的家教也忒差劲了吧!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竟然自己称呼自己是老娘。哈哈哈哈!” 梅六娘眼皮一翻,回怼道:“本姐称呼自己是老娘那是本姐乐意!有本事你也叫自己老娘!” 看着自家主子如此理直气壮地强词夺理,丫鬟秋菊也是彻底无语了。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哎!你想怎样就怎样把!谁叫你是姐!不过——。”秋菊故意话锋一转,却吊着梅六娘的胃就是不往下。 梅六娘急了,催促地问道:“不过什么!往下!” 秋菊笑着把嘴附到梅六娘耳边嘀咕几句,梅六娘听的是喜出望外! 原来,秋菊已经为梅六娘安排好了逃出梅府的计划。梅家的门户是相当严谨的,一般情况下入夜就关大门了。大门的钥匙除了梅府大管家梅兴有一把之外,另外一把钥匙就在梅九霄的嫡妻罗氏的奶娘张妈妈手里。管家梅兴对梅九霄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把钥匙交出来。那就只有从张妈妈那里入手了。 张妈妈平时为人谨慎,深得嫡母罗氏的信任。不过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好酒。适逢中秋佳节,府里举行中秋盛宴,佳肴美酒自然少不了。只不过这些美酒也只能进到那些主子们的嘴里,像张妈妈这样的下人恐怕是无福消受的。只要把张妈妈灌醉,大门钥匙手到擒来。再就是今晚值夜的老孙头,那是一个糊涂虫,很好糊弄的,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弄到一壶百年陈酿。 梅府的美酒佳酿都在梅家大院的仓房里锁着,外面有专人看守。要想偷到百年陈酿其实也不容易。想到这里,梅六娘就有些泄气了:“秋菊你的好听,那仓房把守严密,我们俩都不会武功,怎么偷那百年陈酿啊!” 秋菊也着急了:“这——这个,姐我也没仔细想过啊!” 主仆俩人又一次苦苦思索起来。 忽然,梅六娘一拍脑门儿:“有啦!” 秋菊吓了一跳,忙问:“姐,你啥时候有的,哎呀妈呀,你俩也太不检点啦!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气出个好呆不可!” 梅六娘一听这话,赶紧澄清,用食指猛地戳了一下秋菊的额头骂道:“死丫头!想哪儿去了!我是我有办法弄到仓房的百年陈酿了。” 秋菊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致:“姐姐,你到底想到啥好主意啦?” 梅六娘神秘一笑,然后洋洋得意地对秋菊吩咐道:“带上冬梅,咱们去给嫡母送礼物!” 秋菊慌忙问:“姐,咱们是庶出好不好!哪有什么贵重物品送给嫡母啊!姐你是不是昏了头啊,罗氏可是跟您的亲娘争宠的对象啊,每次看见您的母亲都恨不得掐死然后鞭尸,您还给她送礼物,难道脑子就那么不好使吗?” 梅六娘笑着瞪了秋菊一眼:“多嘴!还不快去把冬梅叫来!” 秋菊笑嘻嘻地去丫鬟的房间寻冬梅去了。 冬梅是梅六娘的第二大丫环,也是除了秋菊之外梅六娘最信任的丫鬟。秋菊性格大大咧咧,还心直快,跟梅六娘的性格十分相似,这也是梅六娘喜欢秋菊的原因,冬梅则是恰恰和秋菊相反,她性格沉稳,不爱话,但是对主子忠心耿耿。服侍,梅六娘整整十二年,却从来没有遗失过梅六娘任何一件值钱的物件。当然,也不怎么值钱。因此,她也是拿冬梅当自己的亲姊妹对待的。 不一会儿,冬梅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做工精致的红木盒子跟随秋菊一起进来了。 “姐好。” 梅六娘笑着一把搀起冬梅:“冬梅姐,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那些个虚礼都免了吧!动不动就蹲蹲跪跪的,自称奴才。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咋就低人一等啦!快起来!” 冬梅感激地看着梅六娘,眼睛已经湿润了:“谢谢姐!那支翡翠手镯奴婢已经带来了,您要不要察看一番!” 梅六娘佯装生气地:“什么奴婢奴婢的!难听死了!你以后称呼自己为本姐,听到没有!” 冬梅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有些懵圈。这是咋回事,不成自己称奴婢,自己叫自己本姐?这咋整啊!不过还是遵照梅六娘的吩咐到:“本————姐。”可是刚完,就觉得要咋别扭有咋别扭,冬梅赶紧央求梅六娘到:“我的好姐,您还是让我自称奴婢吧,这样叫自己姐太别扭了。” 梅六娘一下子就暴怒了:“不行!我梅六娘的好姐妹,怎么能自称奴婢呢!” 冬梅都快哭了。 一行人穿过回廊,绕过花园,很快来到嫡母罗氏的厅堂。 罗氏正在客厅里闭目养神,身旁蹲着正在给她捶腿的大丫鬟彩月。 早有三等丫鬟进去通报:“启禀夫人,王氏的庶女梅六娘是来跟您请安。” 罗氏一听就笑了:“呵呵!这妾室养的丫头就是不一样,啊?别人都是早上请安,她却夜里来请安。”身旁的大丫鬟也跟着笑了,不过害怕主子发现,赶紧生生的咽回去了。 罗氏看了一眼那个三等丫鬟,不耐烦地到:“罢了,既然是来请安的。就让他进来吧!” 梅六娘带着秋菊和冬梅进来了。三个人恭恭敬敬地给罗氏行了大礼。罗氏一摆手。三个人才敢站起来。 罗氏问道:“梅六娘来有什么事吗?” 梅六娘赶紧笑着:“再过三天就是嫡母的寿辰,六娘给嫡母提前送上贺礼,恭祝嫡母福寿安康!”罢让冬梅把那盒子呈了上去。 罗氏打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连连卡赞:“六娘这孩子真是有心了!看赏!” 梅六娘赶紧推辞:“嫡母,六娘不要赏赐,听嫡母这里有一坛百年陈酿,六娘想求嫡母赏赐给六娘,好让今晚六娘可以献给爹爹,让爹爹高兴!” 罗氏笑着:“难得六娘有这份孝心,我这个嫡母就成你。彩月,去把我那坛百年陈酿给六姐带上。” 彩月冲着底下的丫鬟一使眼色,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拿着一坛子百年陈酿就递了过去。冬梅接了酒。梅六娘大大方方地冲着罗氏行了礼:“六娘告退。” 现在酒也有了,就只差去找张妈妈了。梅六娘带着秋菊和冬梅径直来到张妈妈的住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灌醉张妈妈 *** 张妈妈是罗氏的奶娘,今年也六十多岁了。为人和善。但是却圆滑的很。想要骗过她。那着实需要一番功夫。 梅六娘边走边心里盘算着进门该些什么。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张妈妈的住处。张妈妈是罗夫人的奶娘,地位自然要比府里的其他老妈子尊贵许多,因此不跟其他的佣人挤在一起。而是一间清静幽雅的独院。基本上享受着府里半个主子的待遇。只不过,张妈妈为人和善,八面玲珑,府里上上下下百十号人,竟无半句关于张妈妈的闲话。 “张妈妈在吗?”秋菊热情地呼唤了一声。 一个满面堆笑的六十开外的透着一丝精明的老妪映入眼帘。这便是张妈妈。以前在府上,梅六娘作为庶女,每天都要给嫡母罗氏请安。张妈妈就站在罗氏下首的位置,梅六娘自然十分熟悉。只不过那时候离得远,也没仔细打量过。今日走进来看。原来竟是这幅景象。 这张妈妈一副白净面皮。柳叶眉,单眼皮,眼睛却炯炯有神。高鼻梁,厚嘴唇。笑起来齿白唇红。再加上一米六八的个头。要是在年轻个几十岁,倒真可以把那些十七八岁的的大姑娘给比下去。若特别一点的——右嘴角斜下方一寸处有颗黄豆大的黑痣煞是惹眼! “六姑娘,您找老奴何事啊?”张妈妈热情地问。 秋菊赶忙扯了一下梅六娘的衣袖。梅六娘这才回过神儿来。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妈妈一眼,然后笑着:“张妈妈,我听咱们府中的下人您的酒量十分了得,还您一坛酒下肚跟没事儿人似的。我就不相信,父亲是个男人,喝三碗酒也就醉了。您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喝一坛酒不醉呢?张妈妈,我这儿刚得了一坛百年陈酿,要不您就用这坛酒跟我们施展一下您的好酒量如何?” 张妈妈一听这话,自然知道里面大有文章。心里暗自思忖:这丫头平日里跟我老婆子也不怎么相熟,今日却冷不丁送我一坛百年陈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丫头要搞什么鬼! 张妈妈推辞道:“姐,您的盛情老婆子心领了,只是今日老婆子身子有些乏了。实在享受不了这百年陈酿了。”着,装模做样地打了好几个呵欠。 一看老太婆下了逐客令,主仆三人这下犯了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秋菊把梅六娘拉到一边,声嘀咕到:“姐,张妈妈不喝酒,我们怎么办啊?” 梅六娘也是眉头深锁。本以为张妈妈见倒酒就会喝醉,谁知道张妈妈会推辞掉。这下该怎么去跟文彬哥哥长亭相会啊! 这时候,冬梅抱着酒坛子身子突然一动,差点把酒摔到地上。秋菊一下子就恼了,不高兴地瞪了冬梅一眼:“我的好姐姐,这可是百年陈酿,要真是撒了那得多可惜啊!” 梅六娘突然眼前一亮,自言自语道:“对啊!洒了不就完了?洒了不久完了!” 秋菊和冬梅都愣住了,异同声地问:“姐,你没事儿吧!” 梅六娘轻松地了句“没事。”径直走到冬梅跟前,不由分,一把将封了坛的酒盖打开了。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何况是百年陈酿!就该一打开,那沁人心脾的酒香一下子弥漫着整个屋子。张妈妈闻到这股清冽的酒香,一下子精神百倍。肚子里的酒虫就立马勾起来了。虽然她一个劲儿在心里劝自己不能喝,这是一个圈套,可是哪里抵挡得了那醇厚酒香的诱惑,张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冬梅身边,明知故问地笑着没话找话:“哈哈!这酒——你们三个会喝吗?” 三个人摇摇头。 张妈妈一把从冬梅手中夺过酒坛子,腆着脸笑着道:“你们三个也不会喝酒,这百年陈酿在你们这里不就糟蹋了吗?不如我替你们喝了吧!” 完已经舀了一瓷碗,大大地喝起来。 紧接着,张妈妈开始酣畅淋漓的吃起来,不一会儿就喝得两腮通红。 利用酒的香味使张妈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可真是高招!秋菊和冬梅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很快,一坛百年陈酿被喝了个精光。张妈妈已经醉得倒头大睡。 机会终于来了。 梅六娘用手晃了晃张妈妈的身子。张妈妈纹丝未动。 梅六娘和秋菊冬梅开始分头行动,寻找张妈妈的钥匙。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却仍旧一无所获。会在哪儿呢?梅六娘一低头,竟然发现张妈妈的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只不过她趴在桌子上刚好被衣裳给挡住了。梅六娘喜出望外。立刻伸手去抓。可是突然却被一只手死死钳住,挣脱不开。 梅六娘抬头一看,却正好对上了张妈妈那锐利的目光。 “打你们一进门儿,我就觉得你们有问题,现在终于叫我逮住了!” 梅六娘大吃一惊:“张妈妈您不是喝醉了吗?” 张妈妈哈哈哈大笑:“呵呵!六姐,告诉您把!我的酒量可不只是这区区一坛酒,就是在多出个三五坛,我也不醉!” 梅六娘惭愧地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 张妈妈突然面色一泠,到:“你们是打算把事情跟我清楚呢,还是让我去告诉夫人呢?” 梅六娘这下慌了,这事如果传到嫡母那里,恐怕父亲也会怪罪的,不定谁连累自己的亲生母亲,想到这里,梅六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张妈妈面前,声泪俱下:“张妈妈,求您了,千万别告诉夫人,如果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彻查的, 到时候一定会牵连许多无辜的人受罚的。秋菊和冬梅跟我情同姐妹,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求张妈妈放了他俩把!” 张妈妈看到这景象,心也软了三分。给别人留条后路就等于给自己留条活路。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至少也得问清楚事情的原因。 张妈妈叹气到:“不去告诉夫人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夜里出府?” 梅六娘红了脸,之支支吾吾半天不话。 秋菊和冬梅也低着头不敢。 “是不是去见许文滨啊?”张妈妈一针见血地问。 梅六娘大吃一惊,却不敢多一句。本以为张妈妈不会就此放过他们。 忽然,张妈妈吧腰间的钥匙取下来递在梅六娘手里,笑着:“老婆子我也年轻过!早去早回!”完,倒头呼呼大睡。 梅六娘的眼睛湿润了,她以为府里的人都是你死我活,没想到却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她拿着手中的钥匙,发自肺腑的对张妈妈:“谢谢您!” 事不宜迟,天已经黑了。梅六娘赶紧吩咐秋菊冬梅出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人约黄昏后 *** 看看天色,夜幕已经降临了。和许文滨约好的晚上八点在杭州西湖的湖心亭相会。时间紧迫,梅六娘来不及多想,带着秋菊冬梅穿过一层层的家丁和值更的视线,来到后花园,也就是梅府通往外界的唯一的后门。 梅六娘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子里面的钥匙,心里怦怦直跳,一步步接近那扇门,终于,她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插到锁眼而里。只听吧嗒一声,后门打开了。 梅六娘探出脑往外看,却之间周围异常的安静除了蛐蛐儿在浅吟低唱之外,再无任何动静。夜,是如此的安静。梅六娘突然心里害怕了。这么黑的夜,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万一遇到坏人——。 她赶紧把头缩了回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秋菊和冬梅。 秋菊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问道:“姐,这是咋的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拿到后门的钥匙,眼看着就要见到许公子,您怎么又回来了?” 梅六娘定了定神,不好意思地:“外面——黑——我害怕。” 秋菊一下子就乐了:“姐,你在咱们府里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咋连走个夜路也这么紧张?要不我秋菊陪你走一遭吧!” 这时候,一向不怎么话的冬梅却话了:“姐,还是冬梅陪您走一遭吧。冬梅好歹有一些零星的拳脚,要是有坏人的话,冬梅保护你。” 梅六娘脑子快速地转起来:秋菊陪着的话,一路上有有笑,一点儿也不会寂寞。但是她可是一点儿武功都不会,要是遇到坏人。冬梅的武功也算马马虎虎,打几个臭流氓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这个冬梅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你就是跟她话都不见得回应你一声,要是跟她一起出门。那跟抱根棍子出门有啥区别。不过,安才是最重要的。 想来想去,梅六娘咬咬牙到:“秋菊,你留在花园这里接应,让冬梅陪我走一遭。” 秋菊有些不高兴:“姐,以前哪次出门都不是我秋菊陪在您身边,哎呀姐,就让我跟你一起过去呗!哎呀,求您了。”话的功夫已经几乎把梅六娘摇晃散架了。 本来就想要秋菊陪着自己去,要不是为了安,现在秋菊又这样的软磨硬泡,看着秋菊满脸期待的目光,梅六娘真的心软了。冬梅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姐,再不走巡视的家丁过来就走不了了。” 梅六娘一咬牙,拉着秋菊的手到:“好秋菊,明天,明天我把去年嫡母赏赐的几套秋衣连同冻袄都给你,另外再放你三天假,你想干啥就干啥!” 秋菊不满意地撅着嘴到:“我还要老爷今年开春儿赏你的那对玉镯子。” 梅六娘自觉对不住秋菊,虽然那对玉镯子是她最钟爱的,还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成交!” 冬梅一路保护着梅六娘来到杭州西湖的湖心亭。只见那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月色如洗,明亮皎洁。中秋佳节。来西湖赏月地的人络绎不绝,人们吟诗作对,喝酒助兴,来来往往的游人手里提着各种款式,五颜六色的灯笼,远远望去整个夜色也被渲染的五颜六色。这时候,远处对岸竟然出现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引得游人纷纷驻足观看。 梅六娘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开朗起来。她慢慢融入到如潮水般的人流中,开始仔细寻找她的许公子。西湖美景天下皆知。多少迁客骚人汇聚于此留下不朽的诗作。特别是断桥至苏堤一带,更是如同在画中一般。因此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 梅六娘沿着苏堤慢慢的往前走,仔仔细细地寻找许文滨。冬梅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忽然,梅六娘眼前一亮,那个正襟危坐在湖心亭上衣袂飘飘的吹箫者,不正是许文滨吗? 梅六娘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声呼唤着“许公子!许公子!”可是却很快被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给淹没了。西湖自古繁华,又是中秋佳节,多少才子佳人汇聚于此,不一会儿,梅六娘和冬梅就被川流不息的人流给挤散了。 还是文彬哥哥要紧,梅六娘顾不得去找冬梅,跟着人流往湖心亭方向挤过去。很快,就来到许文滨的身边。 “文彬哥哥。”梅六娘甜甜的叫了一嗓子。 一位身高七尺,面如冠玉,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翩翩美少年出现在梅六娘的眼前,他右手持箫,左手自然地背在腰间,潇洒倜傥,他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梅六娘,眼睛里无尽的柔情与怜惜:“六娘,你来啦!” 梅六娘痴痴地看着,水差不多都要流出来了。 “六娘!”第二声轻轻的呼唤才让梅六娘从吃梦中醒来。 “六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许文滨关切地问。 梅六娘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没事儿。我没事儿。” 许文滨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他慢慢靠近梅六娘,近乎与她身子贴在一起。心翼翼的抬起手,仔细地把她那一撮因为拥挤而凌乱不堪的头发重新拢好。然后轻轻地附在梅六娘耳边道:“我们去有凤来仪。” 梅六娘愣住了:“什么是有凤来仪?” 许文滨微笑着指着不远处湖里的那艘豪华的画舫到:“诺——那里就是有凤来仪。” 梅六娘好奇地问:“那里是做什么的?” 许文滨神秘一笑:“六娘,我有礼物要送给你,礼物就在那艘画舫里。” 梅六娘一听有礼物,顿时心花怒放,偎依在许文滨的怀里柔柔的到:“文彬哥哥,你待我真好!” 许文滨搀扶着梅六娘冲着远处的画舫一摆手,船家很快就将船划了过来。许文滨搀扶着梅六娘登上画舫。梅六娘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只画舫。 两个船头各有一名船夫在撑蒿,在这绿水间慢慢划行。画舫里面,收拾的一尘不染,一张红木圆桌静静地躺在正中央,上面摆着一套紫砂茶具。还有四盘点心。藕粉桂花糕,凤梨酥,桃花糕,还有芋头糕。许文滨示意梅六娘坐下,然后取下腰间的长箫,深情地:“六娘,我是个平凡的男人,给不了你锦衣玉食,但是我爱你的心天地可鉴。这支箫从我四岁起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今天,我就用这支箫,把这个世上最动听的箫声送给你。愿你永远平安喜乐!” 罢。许文滨拿起箫对着嘴唇,呜呜咽咽的吹走起来。那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时而如流觞曲水,低回婉转,时而如银瓶乍破,一石激起千层浪。时而呜咽哀婉,仿佛幽咽泉流冰下难。时而又千回百转,时而却寂寥冷清,让人黯然销魂。忽然,石破天惊,箫声急促直下,仿佛千军万马深陷泥潭,又好似万条瀑布飞流直下。这时候箫声渐渐变,曲径通幽之处,令人柔肠一缕。募地,箫声乍停,不禁让人精神一紧,紧接着又趋于缓和,在一种莺歌燕舞的氛围中缓缓结束。 一曲终了,梅六娘仍旧意犹未尽。岸边叫好声不绝于耳。许文滨缓缓放下手中的箫,如同托福生命般递到梅六娘手中,神情严肃地:“六娘,从今天起,许文滨的身家性命就交托给你了。望你好自珍重!” 梅六娘心翼翼的结果这把神圣的箫。郑重地:“放心吧。我一定会保管好这把箫的。” 渐渐的,也已经深了。游西湖的人们也渐渐散去。大家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去。许文滨拉着梅六娘弃舟登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灭门之祸 *** 梅六娘手中握着那把箫,与许文滨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时的她身心完在许文滨这里,早已将冬梅忘了个干净。许文滨紧紧拉着梅六娘的手,一路上都没有一句话。 他是第一次向一个女子表白,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因为他对六娘有信心,就像他对自己有信心一样。他今年二十岁,虽然年轻,可是却是少年老成。他不像其他的年轻男人那样,为了追求自己的真爱,可以不顾所有人的死活。他是个善良的人,所以考虑的就比那些自私的人要多很多。 其实,他早就想去梅府提亲的,凭借着他堂堂礼部侍郎之子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了梅家的门楣,更何况他还是曾经付过琼林宴,跨马有御街的堂堂状元郎。可是他却迟迟没有上门提亲。因为梅六娘的父亲梅九霄是个很死板的书呆子,一言一行都要求复合封建礼制,容不得有半分差池。用梅九霄的话“嫡庶尊卑有别,嫡子娶嫡妻,庶子娶庶妻。庶女不能妄图高攀嫡子。以此破坏人伦纲纪。” 正是基于这一点,许文滨心里比谁都成清楚,六娘跟自己可能真的有缘无份。可是他不甘心,凭什么一个人的出身就决定了他一生的命运,凭什么嫡子不能娶庶女。出身又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所以,他有太多的不甘心,即使是到最后飞蛾扑火,他也要把握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她是他在一次和朋友游春时候相识的。那一年,她十五岁。她和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千金姐大不相同,那些富家千金见了男子就害羞的面红耳赤,或者急匆匆地跑掉,反而给人一种失礼的感觉。要么就是一些矫揉造作,或者更有甚者傲慢无礼,可是梅六娘,却很特别。她是个疯丫头,看到人就开心的打招呼,不管男女老幼。她可以跟一群还在们玩得不亦乐乎,也会跟同龄的伙子因为一句话争得面红耳赤。再别人眼里这叫做没有教养,可是在他看来这是一个人最宝贵的真性情。他出于对她的好奇,曾经偷偷尾随在她身后,却发现一个与众不同的千金姐。张村的张阿娘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便,常常都吃不到饭。十五六岁的梅六娘竟然脱去身上华丽的衣服,直接换上乡下人的粗布衣衫,亲自为张阿娘劈柴,烧水,做饭。每次做完这些就悄悄离去,不为名,不为利。就是单纯的做善事。 他像着了魔一般,每逢周末,都会尾随她去张村,看她为那里的老百姓送衣送食。人们都以为她是农村丫头。只有他知道,这是已经卸任的堂堂兵部左侍郎梅九霄家的千金。又一次,看到梅六娘在担水的时候不心跌倒了,他赶紧出来把他扶起。本来,那时候他就在心里对自己,他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他本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可又怕他多心就一直瞒着他。不过后来,还是被她识破了身份。可是也让他们一起互诉衷肠,彼此相爱。 许文滨紧紧地握着梅六娘的手,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老天爷能够大发慈悲,让他和六娘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梅六娘也紧紧握着许文滨的手,虽然秋日的夜晚凉如水,可是许文滨那支紧紧握着她的手却好大好暖,让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朝这边响起:“姐!姐!梅六娘梅六娘,你快出来啊,梅府出大事啦!梅六娘!——你快出来啊!” 梅六娘和许文滨都听见了,他俩对望一眼,快速朝着声音那边跑去。 等到见到那个呼唤她的人,梅六娘大吃了一惊。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只见对面有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衣服凌乱不堪,脸上还挂这一大片的血渍,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那刺鼻的血腥味儿让人忍不住掩起鼻。她的额头冒着汗珠,一只手紧紧捂着腹,可是腹仍旧不住地往下滴血。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睛里露出焦急痛苦的神情。她驼着虚弱的身子仍旧在寻觅着什么,中喊着梅六娘。 当她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梅六娘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明亮起来,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吃惊地爬到梅六娘身边,虚弱地呼唤到:“——姐——姐——姐——我——是你的秋菊啊!梅府——出——灭。” 梅六娘这才听出的确是秋菊的声音,她赶紧快步走到秋菊身旁快速蹲下来,紧紧抱着已经气息衰微的秋菊,心中有一大堆的疑惑。紧张的问:“秋菊,梅府到底怎么了?” 秋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到:“姐,梅府——被人——灭门了。上上下下三百余一个不剩啊!姐,秋菊好像陪着你看着你结婚嫁人,保护你,逗你开心!姐,我——要死了——你——好好活着。”完,脖子一歪,断了气。 一时间梅六娘犹如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紧紧地抱着身体还有余热的秋菊,眼泪夺眶而出。她一个字也不,可是眼睛里的痛苦却深的可怕!有时候无声地哭泣比起嚎啕大哭更加揪心! 秋菊是她从到大的玩伴,一直以来,她都把秋菊当作他的亲妹妹,她们无话不谈。往事历历在目。五岁那年,她们一起捉蝴蝶。八岁,她们一起进学堂,她很好学,可是学堂这种地方只能六娘进去,梅六娘就每天认真听课,然后回到闺房后把自己从先生那里学到的知识再原原本本地教给她。秋菊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六娘的书,有时候自己还被不会呢,可是秋菊只要看一眼就能倒背如流。前期是六娘辅导秋菊,可是到了后期,就变成了秋菊辅导梅六娘。还有十五岁那年,梅六娘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不知道该不该表白,还是秋菊鼓励自己,这才有了了她跟许文滨的湖心亭相会。 可是现在,这个陪伴了自己整整十四年的亲妹妹就这么离开了人世。叫她怎能不难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安葬秋菊 *** 正伤心时,忽见冬梅神情紧张地跑过来,边跑边大声呼喊:“姐,梅六娘!梅家大院着火了!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姐,你在哪儿呢!” 梅六娘已经无心应答,倒是许文滨冲着冬梅喊道:“你家姐在这里!秋菊死了,你快过来吧!” 一听秋菊的噩耗,冬梅的心理一阵难过,腿一软,正往前跑着的脚踉跄地栽倒在地。她顾不得疼痛,仍是站起来往梅六娘这边跑。 终于,冬梅气喘吁吁地跑到梅六娘跟前,一边大声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话:“——姐,出大事了。梅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被人乱刀砍死,鲜血都流成了河。他们一大群人,就跟——吃人的野兽似的,见人就杀。要不是冬梅跑得快,恐怕也没了!那帮人好不恶毒!杀了人,竟——然还要烧宅子。这是存心不留活啊!” 听完,冬梅断断续续的描述。梅六娘凄惨的笑了。她歇斯底里的冲着冬梅吼道:“你不是有武功吗?既然看到有人杀人灭,为什么不去救我的家人。为什么!还有,秋菊,她可是你我最好的姐妹啊!你怎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杀死无动于衷呢!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妹!”话间,就用手发疯似的推搡着冬梅。 冬梅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她替自己辩解道:“不是奴婢不去就秋菊,是她看到有人要杀害你的父亲梅九霄,她上前去替梅老爷抵挡,谁成想被那歹人一刀刺中腹,连肠子都出来了。已经无法挽救了,奴婢也是被人追杀着跑了好久才把那群恶人甩开的。这才敢绕道来找姐。姐,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应该赶快把死者入土为安才是啊!” 许文滨慢慢走到梅六娘身边,轻轻的俯下身子,安慰梅六娘:“六娘,你放心,我爹是礼部侍郎,官居三品。有的是人力和财力,我会让我爹派人暗中调查此事的,倘若揪出真凶。我们就去浙江府喊冤,让那些杀害你家的恶人为你们家偿命!” 梅六娘的情绪稍稍缓和,她向许文滨道了谢。亲自背着秋菊的尸体吃力地往前走着,冬梅顾不得辛苦,紧紧地尾随其后。许文滨看到这样的梅六娘,心里着实不放心,也悄悄地跟在后面。 梅六娘找了一处土质松软的荒无人烟的山坡上,停了下来。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冬梅紧张地问:“姐,累坏了吧,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冬梅就行了。不要再这样自己动手了。要是您累坏了,可怎么办啊!” 冬梅话还没完,梅六娘一把就甩开了冬梅的手,生气地:“我累不累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冬梅,从现在起,你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以走了。” 冬梅正怔怔地看着梅六娘,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姐,冬梅跟了您十二年,梅府就是我的家啊!您就是我的亲人啊,您让我走,让我去哪里?十二年前,苏州来了洪水,地里的稻米部都被淹了。又刚好赶上金兵来犯,我的父母和弟弟都死在金人的弯刀铁戟之下。我哭了整整三天,没有人可怜我,就在我绝望的以为我就要被活活的饿死的时候,是老爷和夫人给了我一晚热腾腾的米粥,给我梳洗打扮,让我换上了新衣服。梅家对我有天大的恩情,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只是冬梅知道,那帮歹徒人多势众,而且个个武功高强,贸然出手的话非但救不了人,还有可能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冬梅不是可惜自己这条贱命,只是想着自己要是死了,姐就不会知道自己家的事,若是被那帮凶徒找到,不定会危机姐的性命。姐要撵我走,我也无话可,我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如果离了姐,一个人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不如一死了之,省得将来受苦!”完,拿出随身的短刀就准备抹脖子。 冬梅的一片肺腑之言让梅六娘心里很惭愧,眼看着冬梅就要寻死,她赶紧疾步走过去,一把夺了冬梅手中的短刀。迅速地扔下山坡。然后到:“冬梅,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接着,佯装生气地对冬梅:“秋菊是我们最好的姐妹,我们一定要让她入土为安,你帮我!” 冬梅惊讶地看着梅六娘:“姐,你不生我的气了?好!我帮你!” 话间,从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六娘,我也帮你!”来的人正是许文滨。梅六娘吃了一惊,不过心中更多的是安心。许文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三四根手腕粗细的棍子。对他们道:“现在是晚上,凭借我的能力有限,也只能够找到这几根棍子了。不过也总比用手挖得快。” 冬梅和梅六娘相视一眼,没有再什么,拿起棍子开始干活。冬梅心中有愧,干起活来也格外的卖力。梅六娘不话,是因为她现在要控制自己的思绪,她害怕自己多想,因为一旦思考起来,就会想起秋菊是怎样惨死在她面前的。还有梅家三百余的性命,她不敢让自己思考问题,因为她会痛苦的疯掉的!所以,他拼了命的干活,让自己没有时间思考。 许文滨的心里却比这两个女人要复杂的多。他是个生性谨慎的让人,他更喜欢思考各种他不知道的东西,用自己的智慧去寻找答案。此时此刻,他在想一件事——杀了梅家满门的究竟是谁! 天子暂居浙江。钱塘本就是鱼米之乡,再加上天子驾临,经济更显富庶。梅九霄虽然为人耿直,但是早在四年前就辞官归隐,照理时至今日不应该有什么仇人啊!会有谁跟梅家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杀光他的家,甚至连那些无辜的下人都不放过呢! 想来想去,却始终毫无头绪。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微微泛白,秋菊已经入土为安。三个人都深深地松了一气,接下来要干什么。三个人却各有各的注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暂住侍郎府 *** 许文滨看着这对劫后余生疲惫不堪的主仆,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出于对他们前途和命运的担忧。许文滨想要将他们暂时安置在自己的府邸。一来方便照顾,二来梅家人已经部罹难,没有了梅九霄这样的老顽固,他和六娘之间的婚事自然要加快脚步,以免夜长梦多。六娘一夜之间遭遇如此大的变故,身心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作为梅六娘未来的夫婿,他有什么理由不陪在她身边呢? “六娘,如今秋菊已经安葬完毕,你如今有什么打算?”许文滨关切地问。 梅六娘深深叹了气,看了一眼身边比自己还要憔悴的冬梅,幽幽道:“许大哥,我想回梅家大宅看看。” 一听这话,冬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不可以!姐,梅家大院已经被那群畜生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而且,我敢肯定,那帮人一定是跟老爷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冬梅昨天逃命的时候还隐约听见那帮畜生清点死亡人数的动静。不定他们现在正守在梅家大院附近的某个角落,只要我们一出现,他们就会把我们杀个干净。姐,您可是老爷和夫人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了。您不能去送死啊!” 秋菊的一片赤胆忠心连许文滨这样一个外人都感动了。他也帮秋菊话:“是啊!现在梅家大宅的确很危险,你又不会武功,再了,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就算你再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梅六娘突然眼睛明亮起来,眼神中充满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一字一句地:“就算梅府化成灰烬,我也要回去。就算里面有吃人的豺狼虎豹,我也要回去。因为那是我的家,那是生我养我的家!我要亲自回去看看。给梅家上上下下死去的三百多号人磕头赔罪。总会有那么一天,我梅六娘抓住真凶,替他们报仇雪恨!” 许文滨都看呆了,他从来没见过梅六娘有如此的气魄。不过他的心里已经很清楚一件事了,那就是他再也劝不动梅六娘了。 秋菊听到姐如此有志气,心里十分安慰。她鼓足勇气对梅六娘:“姐得好!梅家三百多号人的性命不能白死,我们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姐您一点武功都不会都敢回到梅府,秋菊还会些拳脚功夫,姐,秋菊陪你走一遭!” 梅六娘心里十分感动,她走过去,一把拉住秋菊的手:“好秋菊。咱们一起加油!一起捉到凶手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要会梅家大宅,许文滨心里有一万个不放心,可是他也知道劝不动。他决定表面上答应她,然后暗地里派七八个武林高手暗中保护他们。不过这些心思却不能让他们知道。 梅六娘看着脸色枯黄,身体虚弱的冬梅,那份好强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秋菊已经死了,现在冬梅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让她也出什么事。所以,刚要迈出离开的步子,一下子就又缩了回来。她认真地看着许文滨道:“许大哥。我想好了,暂时先不回梅家大宅。我和冬梅可不可以先去你家暂住一阵子?” 听了这样的话,许文滨喜出望外。虽然他也怀疑六娘这话不是出于本心。不过他也不在乎,因为只要六娘可以在他身边。他自然就可以有足够的暗探来保护她周。 礼部侍郎假的暗探在整个浙江也是很有名的。这组暗探的名字叫做钢铁雄鹰。是五年前祖父有感于朝廷奸佞当道,将来会祸及自己和子孙后代,就在十年前着手挑选了一批五十人的武艺高强的青壮年,又经过层层选拔,留下最强壮的十二人组成了钢铁雄鹰。 因为大量细致的赛选和培养,钢铁雄鹰直到五年前才成立。不过,这是许家私有的暗探组织,是见不得光的。但是这支队伍的能力却是十分的了不起,就是那些成了名的侠客也很难在他们手底下取胜。所以,许文滨认为用这些暗探保护梅六娘和冬梅的安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清晨六点半,早有轿子和轿夫在岸边等候。许文滨让冬梅和梅六娘上了轿子。自己骑着一匹快马先回府做安排。 许侍郎的府邸比起梅家大宅倒是更加富丽堂皇。梅六娘也算见过大世面的,可是今日来到许府,简直是大开眼界。许家的房屋到处都是雕梁画栋,鸟语花香。那些丫鬟和家丁一看都是训练有素的,个个穿戴整齐,彬彬有礼。梅六娘在许文滨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卧室。丫鬟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热毛巾和热茶。还有换洗的新衣服。梅六娘和冬梅有条不紊地洗漱着。然后各自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 或许是太累了,冬梅换上新衣后倒头就睡,看着睡得香甜的冬梅。梅六娘喃喃地:“冬梅,你为六娘付出太多了。六娘不能让你在跟着冒险,你好好休息。我会让许大哥把你安排妥当的。” 梅六娘离了卧室,来到许文滨的书房。许文滨正在抚琴。那余音袅袅。煞是优美。听得梅六娘沉醉其中不愿打扰。良久,琴声方停。许文滨一抬头,刚好触碰到梅六娘那温暖的眼神儿,心里也是一阵温暖。 “六娘,你来啦!” 梅六娘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道:“许大哥,我要走了。” 许文滨大吃一惊:“要走了?你要去哪里?” 梅六娘:“许大哥,梅家有血海深仇未报,六娘寝食不安。冬梅从跟着我,麻烦我走之后许大哥多照顾她,莫要让她受到委屈。” 许文滨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你要去梅家大宅一个人送死吗?” 梅六娘道:“梅家大宅是那帮歹徒行凶的所在,也是最有可能留下他们犯罪的身份的地方。所以我必须回去。” 许文滨劝导:“查案办案是官府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又没有半分的断案经验,回去了有什么用呢!万一遇到凶徒,你就活不成了。我不许你去!”着着,由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已经变成了咆哮。 梅六娘依旧平静地:“许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那些凶徒就算再嚣张,这里好歹也是天子脚下,大白天的,他们绝对不敢乱来。” 许文滨不在劝,而是在梅六娘离开侍郎府之后把许家的钢铁雄鹰叫了进来,让他们程保卫梅六娘的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威胁 *** 晚上掌灯时分。许文滨正在书房里看书。忽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许文滨听到声响就要去关门。冷不丁,却迎面撞上一个身着夜行衣身材魁梧结实的男子。很显然,那黑衣人是推开门进来的。 许文滨着实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进来的?”毕竟侍郎府的守卫是经过层层筛选而来的,而且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以一当十。许文滨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黑衣人面对侍郎府的层层守卫怎么可能如入无人之境!这一点太让人惊讶了! 别的窃贼如果要来别人家偷东西那自然是想办法把自己隐藏起来,而且越隐蔽越好。可是眼前这个黑衣人却非但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反而堂而皇之的进入到许文滨的书房,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竟然把脸上蒙的用来遮住脸部不被人认出来的黑色纱巾一把扯了下来。 “你!”许文滨又一次惊得目瞪呆。 黑衣人对于自己给对方带来的震撼效果十分满意,他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连看都不看许文滨一眼直接坐到了许文滨看书时的椅子上,还十分流氓地翘着二郎腿! 许文滨又惊又怕,气的七窍生烟,大声质问:“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黑衣人并没有从椅子上下来,而是带着一脸坏笑地对许文滨道:“哈哈!许大公子,有事好商量嘛!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许文滨冷笑道:“呵呵!你就不怕我一声令下把府里的侍卫都叫进来吗?” 黑衣人却并不害怕,反而嘲讽地:“许文滨,那你就试试看啊!看看你喊破喉咙有没有人理你!” 许文滨顿时大惊失色:“你,你把他们怎么了?”腹中的侍卫少也有一百来人,而且个个武艺精湛,他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把人给杀了?许文滨简直不能相信。 黑衣人并不去看许文滨脸上精彩的表情,而是继续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刀锋——。” 黑衣人话还没完,许文滨就又一次脸上出现了丰富的表情,而且比刚才还要丰富!他吃惊地一动不动:“你,你是血杀堂堂主刀锋?” 刀锋微微一笑:“算你子还有些聪明!” 不过听到血杀堂三个字,许文滨立刻倒吸了一冷气! 血杀堂是北斗门的一个分支,但是却直接归北斗们领导。就好比现在的中央军和地方军一样,虽然都归中央管理,但是中央军却可以不受任何部门的节制,直接执行中央的命令。血杀堂便是北斗们里的中央军。北斗门创立于唐朝末年,五代十国,军阀割据的末期。当时的后周朝军队十分强大,他们东征西讨,那些割据的君主一一被荡平,国家也渐渐趋于一统。然而,那些亡了国的皇帝的子孙和他手下的忠臣们并不甘心,他们希望可以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将来有朝一日打败大周,自己君临天下。然而,很快他们的美梦落空了。赵匡胤发动了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受到所有的人的拥戴,登记称皇帝了。国家现在已经统一了。他们要是再发动战争那就不是军阀混战,而是叛逆!你就会引来天下人的围攻!因此,那些野心家门无不扼腕。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改朝换代的幻想,而是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传承给他们的子子孙孙。一开始北斗门是由南唐后主李煜的庶出曾孙创立,接纳天下各路的武林豪杰,再后来那些被灭了国的王宫贵胄,文武大臣,忠义之士和那些对新的王朝不满的江湖人士都加入了进来,北斗门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慢慢崛起。他们以江湖人的身份到处招揽人才,广施恩惠,劫富济贫。慢慢的北斗门发展成为除了少林武当之外的江湖第三大门派,如今北斗门已历十代。地位十分稳固。朝廷对北斗门十分忌惮,多次派兵征剿,却始终都是大败而归。由此可见北斗门的实力之强大。 然而,北斗门之所以如此强大,与血杀堂密不可分。江湖传言,血杀堂堂主刀锋,手下仅有二十人。这二十人个个武艺精湛,许多成了名的江湖上的大侠客都死在了他们手中。血杀堂曾经在去年的武林大会上打败少林,武当,峨眉。空桶,华山,青城,茅山,蜀山,青丘九大门派的掌门,然而,最最了不起的却是血杀堂的堂主刀锋,他曾经在那次武林大会上在三招之内打败当时的武林第一高手武当派的师祖玉阳子老前辈。一时间名声大噪。本来,按照武林大会的规矩,天下武功第一者接人武林总盟主,统一武林。然而,那些武林正派却害怕北斗门因此发展壮大,以北斗门杀戮太重为由,拒绝承认北斗门武林盟主的地位。也就是那一次,北斗门与中原武林彻底决裂。不过,刀锋打败了武林界泰山北斗是人物的玉阳子却被传得沸沸扬扬。因此,凡是江湖中人都十分的忌惮血杀堂。 许文滨知道血杀堂得人找上自己肯定有事。不过还是明知故问:“不知刀堂主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刀锋哈哈大笑:“指教谈不上,不过要提醒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句话。” “什么话?” 刀锋到:“没事的时候多写几篇锦绣文章,或者去溜溜鸟儿,钓个鱼,再不济就去游三玩水。不要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许文滨听得云里雾里的:“还请前辈再的详细一些。” 刀锋嘴角一撇,脸上漏出了不屑的神色:“你子聪明,却没想到也是个糊涂的。许文滨,江湖中人轻易是不愿意跟官服上的人有什么瓜葛的。不过事有例外。倘若官府中人插手江湖事。那就有可能和梅家一样,被灭门。望你好自为之!” 江湖事?梅家灭门案?许文滨这才恍然大悟,脱而出:“不好!钢铁雄鹰!” 刀锋冷笑一声:“子,别想了。钢铁雄鹰你们训练了有五年了吧,听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啊,只是没想到,训练了五年的高手会是那种水平,跟一群饭桶似的,我血杀堂的弟兄才用了一招,他们就都死了!哈哈哈哈!” 完,就要转身潇洒地离开! 许文滨心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钢铁雄鹰可是他们最易以为傲的暗探,就这样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尽数覆灭。许文滨大叫一声:“站住!” 刀锋皮笑肉不笑的回过头:“子,还有事吗?” 许文滨愤怒地看着刀锋,一字一句地顿者:“是宰相张高义雇你们来的吧!” 刀锋心里暗暗吃惊!不过,门主交代过不可以露出雇主的信息。因此,他毫不在意的笑着道:“不是!雇佣我们的不是张高义。” 许文滨大声质问“不可能!梅九霄除了跟张高义在四年前有过一次大的过节,再没有跟任何人起过冲突!” 刀锋继续佯装镇定,笑着道:“子。我来只是提醒你,不要惹祸上身。连累满门。至于谁花钱雇我们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梅家的灭门惨案虽然跟我们血杀堂有关系,但是江湖规矩,不能透露雇主的任何信息。所以,刚才都是你的猜测。不妨告诉你,真不是张高义雇我们来的。” “不是张高义,那是谁!” “无可奉告!”完刀锋大笑着潇洒地离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重回梅家旧宅 *** 梅六娘辞别了许文滨,安排好了冬梅。心中再也了无牵挂。这次回到梅家旧宅,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她想亲自看一看那个带给自己无尽的欢乐与幸福的童年的梅家老宅,被那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毁成了什么样子! 梅六娘急切地赶路,很快,晌午的时候,到了梅家老宅。梅六娘看得目瞪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梅家过去那个一尘不染的梅家大宅! 只见那大门高高挂起的梅府的牌匾早已经被大火烧得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上面的烫金大字。梅府的大门也少了半边,而那仅有的半边大门也被大火烧得残缺不。黑压压的是灰尘。梅六娘掩着鼻慢慢的走进去。院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梅六娘当下就松了一气。 猛然间,她觉得哪里不对劲。梅家大宅刚刚出了人命案,又着了真么大的火,可是却不见了府里那些死去的人的尸首。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竟然没有人前来调查。因此这才叫人不安。 想到了这一层,梅六娘原本放松的精神又紧张起来。敌人还没有出现,千万不能麻痹大意。梅六娘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她仔细地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府中的房屋,前厅,后院,中院,下院,厨房,柴房,仓库,下人住的卧房,所有的房屋部被烧毁,都焦黑一片,让人不忍直视。 母亲。猛然间,梅六娘想到了自己的生母。因为父亲平时宠爱大姐和二姐。根本不怎么关心梅六娘,在梅家大宅里,也只有母亲王氏对她最好。所以,她最先想要见到的自然是母亲的尸体。 梅六娘的母亲王氏,原名王秀禾。是当地一位教书先生王金致的女儿。王秀禾十八岁嫁给了已经四十六岁的当时还在兵部左侍郎位置上的梅九霄做妾。梅家富贵,王家贫贱,世人都嘲讽王秀禾是勾引了梅侍郎才成了梅侍郎的老婆,殊不知,是当年梅九霄奉皇命体察民情路过金华。看到年轻貌美的王秀禾有一颗菩萨心肠,给那些流落异乡的灾民们送粮食和衣物。梅九霄被王秀禾的善心所打动,非要纳她为妾。一来王秀禾当时并没有相爱的男子,二来梅家也是世代官宦,祖上有立过大功。比起这些门户的不知强了多少倍。想到女儿嫁过去不会怎么受苦王金致一咬牙,也就应了这门亲事。可是王秀禾天生恬淡安静,不喜欢争名逐利,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充耳不闻,也不去辩解。也正是因为她这种善良懦弱的性子,在这梅家大宅里活得异常艰苦。梅家的正妻罗氏精明干练,为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停滴挑唆三个切实之间的争斗,二房性子豪爽泼辣,遇火就着,而且没有心机。三房就只会装糊涂。二房见四房性子弱,就明着暗着的加害王秀禾,可是,大房巴不得三个妾室窝里斗,只管在两人间添油加醋。所以,四房只有被诬陷,被冤枉的份儿,到最后,梅九霄看见王秀禾就觉得她是一个蛇蝎心肠,淫荡无耻的夫人,以至于生完孩子之后十年间都没有踏足过王秀禾的房间一步。 梅六娘凭着过去对梅府的记忆,很快就来到王氏的房间。房间里早就没有了尸体,只剩下烧焦的衣服,墙壁和残破的家具。梅六娘想起过去和母亲的那些美好的岁月,不禁潸然泪下。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梅府的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茶棚,那里的老板和伙计十分的奇怪,他们卖的茶水价钱很低,要是那天心情好,干脆不收钱。人们都觉得很奇怪,怎么看这些人也不像做生意的。不过话又回来,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太可惜了,所以茶棚里的生意总是好的人满为患。可是,茶棚的老板却并不怎么稀罕那些客官们递过来的茶水钱。 茶棚的老板叫做秋霜剑。是北斗门门主诸葛汪洋的第一护法。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些茶棚的伙计也都是秋霜剑的属下。他们来这里是有任务的——监视梅家大宅里的一举一动,凡是有人进去,格杀勿论! 梅六娘没有任何江湖经验,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到了梅家大宅里,这些,自然逃不过秋霜剑的眼睛。大约等到梅六娘进去半个时辰的功夫,秋霜剑立刻下令:“关闭茶棚,立刻进入梅府,见到梅六娘格杀勿论。” 当然,这一切梅六娘一点儿也不知道。 梅六娘伤心过后,就去了父亲梅九霄的房间,因为她想知道父亲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引来灭门之祸这样令人发指的灾祸。他仔细地观看者父亲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忽然,她在卧房墙角的地方发现了一块木制手令。那令牌上刻着“北斗门”三个大字,手令上还刻着一行字“一统江湖,唯我独尊”。这是查找杀死梅家满门凶手的证据,梅六娘赶进贴身收好。 这时候,还没有人来,梅六娘决定赶紧离开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现在要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找机会为梅家上下报仇! 然而,她却又退了回来。因为她根本走不了了。秋霜剑带着十几名杀手已经闯进院子里,并且将梅六娘的退路完堵死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梅六娘惊恐低盯着来人。 秋霜剑神色冰冷地:“送你去见阎王!” 话音刚落,那十几名杀手已经大喊一声冲着屋里的梅六娘挥刀砍来。梅六娘心中大惊,仓皇逃窜,左躲右闪,生怕就这样死在这群人的刀下。 毕竟是江湖上的杀手,作为杀手自然不会对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有什么怜悯之情的。他们的心中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送梅六娘去见阎王!因此,他们一个比一个下手狠,刀刀往要害上砍去。梅六娘不懂武功,很快左胳膊就被砍了一刀。梅六娘疼得龇牙咧嘴,额头的冷汗也下来了。胳膊上的献血如泉水般涌出,梅六娘一手按着胳膊,然后一边迅速的躲闪。 眼看着一刀从梅六娘的勃颈处砍了过来。梅六娘赶进往后一躲,躲过了那惊险的一刀,终于松了气,可是一扭头却发现已经有个杀手死死地拽住了她的一条腿,她再也动弹不得。眼看着面前的杀手手起刀落就要把她劈成两半。 忽然,秋霜剑大喝一声:“助手!” 那个杀手得到就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梅六娘也愣住了,不知道这个恶人要是使什么手段。秋霜剑眼皮都没有抬,冷冷地:“先把人绑了,一个丫头,带回去再杀不迟!” 首领发话了,那些手下们立刻听从命令给梅六娘来了个五花大绑。白天,当街绑人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到了晚上,秋霜剑带着手下人绑着梅六娘匆匆去了第一护法的分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寻找梅六娘 *** 冬梅醒来的时候,发现姐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去找到许文滨,这才知道姐瞒着她一个人去了梅家旧宅。冬梅亲眼见到那群凶手有多么的凶残,梅家灭门的那天晚上,她曾经亲耳听到那些人梅家所有的人,一个也不许活在这世上。因此,她知道梅六娘重回梅家旧宅意味着什么! 她不可以,也不能够眼睁睁看着梅六娘自己去往陷阱里面跳。所以,她决定离开侍郎府,赶回梅家旧宅去找到梅六娘,然后劝她赶紧离开。 冬梅从习武,虽然武功不怎么精湛,可是七八个看门的家丁自然是困不住她的。冬梅打晕那几名家丁之后,纵身一跃就出了侍郎府。 趁着夜色,冬梅摸索着到了梅家旧宅,然而可惜的是,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冬梅无奈出了梅家旧宅,心想着姐没在梅家大宅里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她更担心的是六娘被那群恶人抓走。她越想越害怕,可是天色已晚,她也只能暂时在梅家旧宅里面安身,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出发再去寻找六娘的下落。 梅家旧宅早已不是原来的梅家大院,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了。冬梅找了一间还算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进去,却并不敢打开火折子,燃起篝火。因为如果一旦点火,倘若被躲在暗处的那帮歹人发现,她非但救不了自家姐,不定连自己这条命也要搭上。 冬梅蜷缩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姐丢了,她就好像嗓子眼儿堵了一痰一样难受。不过,她现在更多地是害怕。他从来没有一个人晚上睡在一处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虽然她不怕跟人打一架,但是对黑暗的恐惧却可以把他的精神彻底击垮! 黑暗是什么?黑暗就是你的眼前永远是一团漆黑,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天色是漆黑的,没有一丁点儿光明,梅六娘的下落也是漆黑的,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彻底失去方向了。没有一丝找到的希望。 武功,让人变得坚强。冬梅练过武功,知道练武人的艰辛。所以他的身心比一般的人更加的有耐力,然而,再有耐力的身心面对一点儿希望也没有的事情的时候。也是会崩溃的。冬梅,从回来没哭过。可是现在,她的眼泪已经簌簌地往下掉,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是个害怕孤独的人,可是她还要承受今晚的孤独。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白虽然孤独,但至少有明月相伴,而她呢,却只能形单影只地蜷缩在这漆黑一片的角落里独自落泪。一个晚上,对于别人来或许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儿,可是对于今晚的她,却是如此漫长。她是个嘴笨的人。以前总是跟在姐后面不知道该些什么。当秋菊跟姐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其实她特别想像秋菊一样没大没的跟姐称姐妹,像在自己家一样拿起姐屋里的糕点就吃,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可是她每次想要开跟姐些什么,总是话到嘴边顾虑太多,老是担心那一句话错会不会惹姐不高兴。所以,他就只是在姐问他的时候才话,渐渐地,他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 现在姐找不到了,她却有很多话想跟姐。 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可是,她可以等。黑暗过去了,那就是光明。不知不觉间,冬梅已经睡熟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了屋内。也唤醒了救主心切的冬梅,她揉了揉松惺的眼睛。慢慢的恢复清醒。她想起自己是要去找她家姐梅六娘的。她简单的洗漱之后,就出发了。离开了梅家旧宅。她的心一下子就被放空了,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要命的是她连姐往哪个方向去了都一无所知。如今,她也只能大海捞针了。 冬梅寻寻觅觅的在熟悉的街道上走着,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身边路过的每一个人,生怕错过了自家姐。她本来也想过去报官的,可是她终究是没有去,现在的官府,其实就是个空架子,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死了秦桧,又来了张高义。试想朝廷里掌权的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那官府里又怎么会有公平和正义呢!更何况梅六娘失踪这件事不宜外传,倘若让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姐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思来想去,她还是认为自己一个人暗地里寻找比较靠谱。 一开始,冬梅只是像没头苍蝇似的逢人就问梅六娘的下落。可是渐渐地,她想明白了一件事。要打听消息,特别是那种一般的市面上不好找的人,只能依靠江湖上的人才能打听出来。不过,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价钱自然要贵的离谱!冬梅从跟师傅学过几年的武功。不过那也是在梅九霄姥爷的安排下,出于对姐的保护而学的,目的就是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姐。她的武术教师却是来自武林中青城派的普通弟子。虽然只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门派的普通弟子,但是关于江湖的各种传言,黑话,还有暗器,各种机构也是知道个八九不离十的。所以,在师傅哪里,冬梅也是知道一些关于江湖上的一些买卖消息的组织。 其中名气最大的当属浙江杭州府乌衣巷横着数第四排第三户的鸿雁坊。那是一座很气派的宅子,里面有各种各样消息的买卖。江湖上凡是打听江湖人下落的,都会来这里,哪怕要附上高额的钱财,也在所不惜。鸿雁坊这个地方,也是冬梅当年从师傅中得知的。没想到现在刚好派上用场。只是这高额的费用,让冬梅望而却步。冬梅摸摸,腰间只剩下五十两的整银。那是她后半辈子部的家当。可是,这区区五十两银子,根本就买不到鸿雁坊的消息。 冬梅打开包袱,包袱里除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外,就是几块已经风干的烧饼和一大葫芦的用来解渴的清水。忽然,一对和田玉耳环映入眼帘。她这才慢慢想起,那是她的父亲临死前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念想,虽然和田玉价值不菲,这对耳环做工又是那么精细,卖了它换的后半辈子的衣食无忧一点也不成问题,可是每每想到那是父亲留在世上给他的唯一的物品,她就含着泪,一遍一遍地观看,抚摸,到最后依依不舍地重新收起来放好。 今天,她看着包裹里的和田玉耳环。慢慢的从包裹里拿出来,可是很快他又舍不得,又放了回去,如此这般来来回回好几次,她才下定决心把这对和田玉耳环送到鸿雁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血杀堂的刀锋 *** 血杀堂是个江湖上十分了不起的暗杀组织,从五代十国到南宋初年,每一次暗杀行动都没有失手过。所以整个武林不管是那些名门正派还是魔教都对血杀堂十分忌惮。 血杀堂只有二十个人,但是却可一个个以一当百。血杀堂的堂主叫刀锋。这个刀锋与北斗门的门主诸葛汪洋却有着很深的渊源。 血杀堂原本不叫血杀堂,而是叫罗刹门,当时和北斗门实力相当。只是罗刹门的门主在一次比武中输给了北斗门,北斗门趁机打压罗刹门,罗刹门的门人就慢慢的解散了,而北斗门却日益壮大。当时的罗刹门的门主比武被杀,罗刹门的刀锋带领二十名手下誓死抵抗。哪知道诸葛汪洋却并没有吞并罗刹门,而是派人送来和解书,答应只要刀锋和他的二十名手下归顺北斗门,就既往不咎。刀锋和他的弟兄们被困在罗刹门,又饥又渴,本来是要以死铭志的,哪知道诸葛汪洋的人送来了酒肉吃食,然后就离开了,刀锋感恩诸葛汪洋的仁义,就主动带着手下的二十人归顺了北斗门。从那以后,罗刹门就更名为血杀堂。刀锋任堂主,血杀堂不受任何北斗门的机构的制约。几乎是个独立的门派。 刀锋原名姓王,是唐朝武则天时期,唐高宗李治的王皇后的后人,当年武则天掌权,下令残酷清洗政治敌人,王皇后和萧淑妃首当其冲。他们的后人自然也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刀锋的祖父的曾祖父曾经是王皇后的远房的曾孙侄辈。城门失火,祸及池鱼。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他的祖先不得不更名改姓所以他现在仍性刀。 能够吧一个只有二十人的组织变成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组织,刀锋自然功不可没。他与众不同的身世,造就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同时也造就了他坚毅果敢的品行。 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武功高强的杀人恶魔。可是他自己却感到十分的孤独。他今年三十二岁,可是却留着只有五十岁的男人才应该有的那么多的胡须。他的长相十分丑陋,眼睛一瞪特别吓人,因此,根本没人愿意跟他过多的接触,也没有人了解他内心的那份孤独。 渐渐地,他就麻木了。也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在这个世上,除了诸葛汪洋交给他的任务,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和事让他稍微低感兴趣了,哪怕是绝色佳人。 道任务,他想起了这次诸葛汪洋交给他的任务——暗中杀光梅九霄府上所有的漏网之鱼。这个任务,对于他来,那就好比是喝凉白开,再简单不过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随便派个血杀堂的弟兄就能完成任务。可是事情却有了新的变化,那就是梅九霄的那个漏网的庶女竟然跟礼部侍郎家的嫡公子是那样的关系,问题一下子就棘手许多。江湖中的规矩,不插手朝廷的纷争。杀一个梅六娘算不了什么,只不过在侍郎府杀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武林中人,就算你在武功高强,可是要是面对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朝廷正规军,那也只有死的份儿了。所以,江湖上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家的买卖跟官付,朝廷有什么瓜葛,特别是那种杀人越货的买卖! 想来想去,几天前的夜里,他亲自去了趟侍郎府,威胁了许文滨,希望他知难而退,可是效果却很一般。梅六娘必须死,但是却不可以由血杀堂的人在侍郎府动手,这是一个大前提。所以,要想办法让梅六娘离开侍郎府,只要离开了侍郎府,不管她死在哪儿,都跟朝廷没有任何瓜葛。诸葛汪洋收了雇主的钱,自然要替雇主办好差事。为了万无一失,刀锋决定再去侍郎府走一遭。 到了晚上,轻车熟路,刀锋发动轻功身轻如燕,蹭蹭蹭,纵身一跃,就已经来到了许文滨的卧室。刀锋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先躲在暗处观察一会儿。已经深夜了,许文滨却并没有入睡。因为她在思念一个人——梅六娘。当时,六娘一心要离开他,他心里十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一想到那天夜里血杀堂的人威胁的话语,他就明显感觉到侍郎府也不是梅六娘最安的栖身之所,或许离开侍郎府,外面天大地大,血杀堂找起来才真正费劲儿。所以,他同意了。可是一晃几天过去了,冬梅也不见了,梅六娘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冬梅有没有找到梅六娘。他本来想着亲自去寻找梅六娘然后寻一处柳暗花明的地方,和六娘一起隐居起来,再也不问红尘中的是非。可是一想到刀锋那句莫要落得和梅家一样的下场,就心有余悸。自己虽然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厮守终生,可是倘若真的触怒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他的父母,叔伯,还有兄弟姐妹,都会为他们陪葬。许文滨虽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是当他面对如此进退维谷的情况时也变得一筹莫展。 “月朗星稀,乌鹊南飞。许公自好雅兴,夜已深沉,竟然还在望月兴叹。”刀锋亦步亦趋地从布帘里面出来了。 许文滨一看是血杀堂的人,没好气的针锋相对:“大晚上的血杀堂的惹竟然在侍郎府鬼鬼祟祟的,莫非堂堂血杀堂都是些梁上君子不成!” 刀锋笑了。然后立刻转移话题,不做无谓的争辩。 “许公子是去年的新科状元,自然——”刀锋欲言又止。 “自然什么?” 刀锋继续循循善诱:“自然之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什么叫做良禽择木而栖。” 许文滨诧异:“有话不妨直。” 刀锋道:“许相公堂堂礼部侍郎的嫡子,又是去岁的新科状元,自然是前途无量。许公子应该知道自古朝廷与江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血杀堂要找的人是梅六娘,与公子和侍郎府无干。公子,聪明绝顶,怎会做出祸及父母兄弟之事?若是公子肯将梅六娘栖身之处实言相告,血杀堂必定对公子和侍郎府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差遣,必当结草衔环。” 许文滨怎会相信这样的鬼话!这分明是要从自己中套出梅六娘的藏身之处。许文滨顿时大怒,正待要发作,忽然转念一想,我不如假意与他亲近,骗取他的信任,倘若真有一天,梅六娘不幸被抓,自己也正好暗中救人。想到这里,许文滨一拱手,笑着道:“兄弟请放心,只要一有梅六娘的下落,在下马上通知血杀堂,蝼蚁尚且偷生,在下也不愿看到父母兄弟往死。” 刀锋见许文滨这个书呆子已经上钩,任务也算完成了,自然高兴的一拱手:“更深露重,多有不便,到某告辞。”话音未落,只听素的一声,已经没了人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鸿雁坊的女主人 *** 冬梅拿起手中的五十两银子和那对透着珠光宝气的和田玉耳环进了鸿雁坊。 早有厮过来问讯:“这位姐里边请。” 在厮的带领下冬梅来到了正堂,早有鸿雁坊的孙掌柜微笑着坐在里面等着客人上门。 冬梅进来。 孙掌柜赶紧礼貌地站起来,客气低温:“请问这位姑娘要买江湖上那个人的消息?” 冬梅摇摇头。 “掌柜的,我要买的消息不是江湖上的人。” 孙掌柜十分诧异:“不是江湖中人?” “那姑娘要买的那个人的消息的人叫什么?” “梅六娘。已故兵部左侍郎梅九霄的女儿。” “什么?”孙掌柜大吃一惊。 “不知姑娘是梅九霄的什么人?” “我是梅侍郎府上梅六娘屋里的丫环。” 话音刚落,一位美艳动人的少妇慢慢打开珠帘从里屋进来了,她微笑着看了一眼孙展柜道:“孙掌柜,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孙掌柜领命,恭敬地朝那个少妇行了礼才慢慢退下去。 冬梅心下纳罕,不自觉地打量起那个少妇。只见那少妇明艳动人,美不胜收。微笑时如夏荷浮波,恬静处宛若清水芙蓉,自是一股让人望尘莫及的风流。 那少妇也不多看冬梅一眼,只是微笑着冲着冬梅点头,然后:“你随我进来。” 冬梅跟随者少妇进了里屋。双方分宾主落座。 少妇微笑着看着冬梅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江音蓉,是这鸿雁坊的女主人。你要找的那个叫梅六娘的。我这里确实有她的消息。不过却价值不菲。” 冬梅一听由自家姐的消息,高兴地喜出望外:“真的有梅六娘的消息吗?老板。多少钱?” 江音蓉微笑着摇摇头:“姑娘只怕是弄错了,我不要姑娘的钱。” 冬梅听得目瞪呆:“老板,不是刚刚你的梅六娘的消息价值不菲吗?怎么现在又不要钱。” 江阴荣笑了:“这条消息价值不菲是没错,可是我却不想收你的钱。只要你答应我办一件事。这条消息就算我送姑娘的。”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消息。冬梅赶紧问道:“不知老板要冬梅帮您做些什么?” 江阴荣微笑着看了冬梅一眼,道:“你要找的梅六娘在北斗门门主诸葛汪洋手下的第一护法秋霜剑那里。找到秋霜剑,就一定能找到梅六娘,因为梅六娘就是被秋霜剑得人带走的,秋霜剑居住在如一潭。你要是找到梅六娘,就替我跟秋霜剑带个话。” “什么话?” “你就,鸿雁坊的江音蓉送他两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冬梅一下子觉得这任务也太简单了。有些更不敢相信:“老板,就这些?” 江音蓉点点头:“就这些。” 不知何故,江音蓉竟然叹了气。 冬梅赶紧安慰:“老板,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么就是刀山火海也会帮你把话带到!您不用叹气。” 江音蓉苦笑一声,道:“其实,送去如何?送不去又如何?不过是徒增善感罢了。在他的眼里就只有花意浓,别的女人又算得上什么呢?” “花意浓?好美的名字!老板,花意浓是谁啊?”冬梅忍不住问道。 江音蓉心里又是一阵酸楚,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便是一阵短促又剧烈的咳嗽声。一旁的丫鬟但心地道:“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流水无情,你又何必去做那朵落花呢!给您瞧病的郎中都了,您不能再酗酒了,否则的话就只有两年的寿命啦!”完心疼自家主子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江音蓉笑着责备丫鬟:“扶柳,不许在客人面前胡!”话还没完,又是一阵短促剧烈的咳嗽。 冬梅看得明白,江音蓉心念秋霜剑,求而不得,饱受相思之苦,才酗酒来麻痹自己。可是这样下去,整个人不就毁了吗!可是作为一个外人,却也不好多什么。 江音蓉让丫鬟退下,只留冬梅一个人。江音蓉盯着冬梅看了好久,才笑着问道:“你可知道鸿雁坊的来历?” 冬梅摇摇头:“不知道。” 江音蓉接着道:“鸿雁坊。顾名思义,是相隔千里之外的有情人通过鸿雁相互传递给对方书信,表达爱慕之意的。鸿雁坊真正的目的是替有情人传递消息的。可是如今,却成了捞钱的工具。我作为鸿雁坊的主人,难辞其咎。” 冬梅不解地问:“既然您并不想去做这种买卖消息的生意,那为什么不听从自己的本心呢?” 江音蓉道:“本心?我的本心早就被这寂寞的寒来暑往消耗殆尽了呢!哪里还有的什么本心?” 紧接着,江音蓉有道:“我就快要死了,郎中我只有两年的光景了。我此生有两大遗憾,第一就是在有生之年见不到秋霜剑了。第二就是——”话还没完,又是一阵咳嗽。 冬梅赶紧安慰到:“老板,您别着急,慢慢。” 一阵呼吸急促之后,江音蓉猛地吸进去两新鲜的空气,这才慢慢缓和下来。她继续道:“第二,就是我的丫头扶柳,她伺候了我十几年,任劳任怨的。我本打算把鸿雁坊关了,把省下的钱都留给他,让她带着钱去和父母一起生活,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父母早死了。我要是死了以后,她在这个世上也就真的成了孤儿了。所以在我临死前,我把扶柳托付给你。你走的时候,我会把鸿雁坊所有得钱都给你,求你替我照顾好扶柳。”江音蓉的眼睛里是期待的眼神人。 按理,一个将死之人这样求自己,应该答应,可是她这次是去救人的,不定到时候连自己的命都会丢掉,何苦连累扶柳和自己一起死。可是真要拒绝,面对江音蓉那是期待的眼神儿,却也下不来狠心。 终于,冬梅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带着扶柳一起走。 临行前,江音蓉把自己所有的首饰都包起来递给了扶柳,把鸿雁坊这几年攒下来的钱都给了冬梅,冬梅本来是推辞的,可是最终还是拿上钱上路了。如一潭,她是一定要去的。姐,非救不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去而复返 *** 路上。扶柳一直闷闷不乐。 冬梅看在眼里。问:“扶柳,你怎么了?” 扶柳突然就哭了。然后哽咽起来,冬梅递过去一只帕子,扶柳擦了眼泪,才道:“冬梅姑娘,咱们可不可以回去,回到鸿雁坊。我想再看一眼我家姐。” 扶柳的话让人心疼。其实实在的,冬梅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带着一个不会一点儿武功的扶柳确实很不方便,可是那时鸿雁坊坊主的托付,鸿雁坊的坊主对她有恩,她的托付她也不能拒绝。如一潭在北雁荡山脚下,路途遥远,再加上她们是步行,那就更加的不容易。现在扶柳又打算返回鸿雁坊,冬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想了好一阵儿,冬梅决定答应扶柳,扶柳和她们家姐感情很深,带着扶柳上路,保不齐她还会私自跑回去,万一遇到危险,身边又没有人保护,那麻烦可就大了。回去也好,自己再趁机劝坊主振作起来,把扶柳留下来继续照顾她,毕竟扶柳是个忠心的丫头,如果可以留在房主身边,坊主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这样自己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身心的去就自己家的姐。 冬梅拉着扶柳的手,亲切地:“扶柳,既然你那么舍不得你家姐的话,咱们就回去,我会想办法劝你家姐把你留下,可好?” 扶柳激动地一个劲儿点头:“好啊好啊!冬梅姑娘,只要你可以劝我家姐把我留在身边,你就是扶柳的恩人,扶柳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你!其实,扶柳想要回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冬梅问道:“什么原因?” 扶柳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大哭到:“我担心姐她,会自杀!呜呜呜呜。” “什么?”冬梅大吃一惊。 这个鸿雁坊的坊主气质高贵优雅,落落大方,待人又是如此的温和有礼,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冬梅一心想要先救下坊主。 他赶紧对扶柳:“扶柳咱们这就赶回去,不过,你能把详细的情况都跟我一下嘛?” 扶柳感激地看着冬梅,然后絮絮地道:“我们家姐原本是北斗门门主诸葛汪洋的亲侄女。从在诸葛门主膝下长大,后来有一年她偷偷地跑去北斗门的议事堂看到了当时身为北斗门第一护法的秋霜剑,秋霜剑金袍银甲,英气逼人。我们家姐一下子就被他迷住了。从此之后不能自拔。可是那秋霜剑从来不正眼多看我们家姐一眼。只是后来才知道,那个秋霜剑一直钟情于诸葛门主的私生女花意浓,而花意浓却是北斗门的第三护法。武艺高强,英姿飒爽。也是江湖上第一美人。相比之下,我们家姐就显得很一般。姐不甘心,还是去找秋霜剑跟他表白,可是却遭到他一回绝,还羞辱姐不知廉耻。姐伤心欲绝,又不愿每日面对这个羞辱自己的男人,就跟叔父诸葛汪洋要去了鸿雁坊,离开北斗门这个伤心之地。原以为离了北斗门可以成新开始,哪知道姐竟整日对这个秋霜剑念念不忘,以致相思成疾,终日用酒来麻痹自己。前些日子,姐突然就不省人事了,我们请来了这里最好的郎中为她治疗。有幸姐苏醒了。可是郎中却,姐中酒毒太深,倘若不戒掉酒,恐怕也只剩下一两年的活日子了。姐这次故意支走我,恐怕就是要去自杀,来摆脱相思之苦啊!” 完,扶柳已经泪如雨下。 冬梅叹了气。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可怜江音蓉花容月貌,似水年华,却如此的糟践自己,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惜了。 忽然,冬梅想到了一个问题。“北斗门的门主姓诸葛,为什么他的私生女姓花呢?” 扶柳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诸葛门主以前跟百花谷的花惜娇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后来,花谷主就把百花谷迁到了南雁荡山脚下,从此之后不再过问江湖事。” “原来如此。”冬梅点点头。 “既然,花意浓是武林第一大美人儿。那百花谷主也一定长得很美了?” 冬梅脸上有些艳羡之色:“是啊!听姐,百花谷的谷主是江湖上酿造蜂蜜最好的,而且国色天香,当年皇上曾经连下三道诏书要纳她为妃,可是她却,皇宫虽有万千富贵,却不及乡野春风来的惬意,她毅然决然的推掉诏书,不肯进宫,后来朝廷官员以性命威胁她,她淡淡一笑,死生有何所惧!不过一具朽木而已,言毕,引颈就戮。官员怕事情闹大,只好就此作罢。不过,百花谷主不畏权贵的高尚气节在江湖上就传开了。不过,实在的,连我也很敬佩花惜娇谷主呢!” “那你们家姐的父母呢?” “我家姐的父亲诸葛仲达,喜文不喜武,一心要考取功名,后来中了秀才举人,眼看着就要光耀门楣,可是在进京赶考的途中遭遇意外死去了。姐的母亲也因思念亡夫过度,早早地就一命呜呼了,只剩下姐一人,还是北斗们门主把姐接到了北斗们,姐才能平安幸福滴长大。” “那你们家姐和花意浓性格是怎样的?” “我们家姐是那种性格内敛的,心思细腻,但是天性纯真善良的。可是花意浓姐却正好相反。她是个霸气十足的女将军,就像前朝的穆桂英。她喜欢跟那些臭男人打打杀杀的,她整日里舞刀弄枪得,就连,就连血杀堂的人都惧怕花意浓姐三分。” “那,花意浓对你家姐怎样?” “不上好,也不上不好。以前我家姐滴酒不沾的,可是她却硬拉着我家姐,把我家姐灌醉,还什么喝酒很痛快!还有就是逼着我家姐去练剑,那把剑很沉,我家姐根本就拿不动,结果差点儿伤了人,她这才作罢!” 一路上的谈话,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鸿雁坊。 大门,是虚掩着的,门一个下人也没有。冬梅和扶柳悄悄地走了进去。只见江音蓉坐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念叨:“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念完之后,伤感地:“爹,娘,叔父,音蓉不孝,实在是忘不了他。音蓉在这世上每日肝肠寸断倒不如一死了之,死了,就可以不去为他伤心落泪。” 话音刚落。冬梅推门而进:“谁死了就一了百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每日里魂不守舍的让自己酗酒,连性命也只剩下半条了。还在这儿装作楚楚可怜。你这个懦弱无能的女人。有本事把秋霜剑从花意浓的手里夺回来啊!花意浓有什么好的,喝酒,打拳,整日里跟一帮臭男人混在一起,打打杀杀的,那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你呢,高贵优雅,温和可亲。你哪点比她差!长相吗?沉鱼落雁又如何!闭月羞花又怎样?看得多了,即便是天仙下凡,也会腻的!那个男人拒绝你,那又怎么了!这世上被人拒绝的美女多如牛毛,那又如何!他们不是都好好地离开了渣男,嫁得如意郎君!姑娘冰雪聪明,怎么也学那些凡夫俗子,做一些糊涂之事!” 江音蓉大吃一惊:“你们,你们不是?” 冬梅厉声道:“我们走了,你就可以自杀了!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扶柳会留下来照顾你的,你的酒瘾扶柳也会监督你戒掉的!还有你的臭钱,自己拿着为自己添置量身鲜艳点的衣服!别老是一副病西施的样子!对自己好一点,要是再这么自暴自弃,没人会管你!” 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 梅六娘被北斗门的手下们五花大绑的去了北斗门第一护法分坛,北斗门位于北雁荡山脚下,方圆八百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羊肠道。是个易守难攻的险要关隘。北斗门的总坛位于北雁荡山脚下正中央的位置,面积占到了其他三个分坛的一半。第一护法分坛位于北斗门的左侧,第二护法分坛位于北斗门的右侧,第三护法分坛位于北斗门的西北侧,偏居一隅。 第一护法秋霜剑的分坛叫做如一潭。是个到处都是茂密树林的地方。那里的树木茂盛的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因此在炎热的夏天,在如一潭这块地方是看不到毒辣的太阳的。 秋霜剑带着手下人回到第一分坛后就直接去了自己的卧室休息。把梅六娘关进了第一分坛的牢房里。派了两个人轮流看守。其实,杀人如麻的秋霜剑并不介意多杀一个女人,只不过他总觉得这个梅六娘可以轻易的避开那次布控严密的大屠杀,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是什么,却不得而知。相传,梅九霄祖上可是帮助太祖皇帝平定天下的大功臣,太祖皇帝的赏赐绝对不会一点儿没有。梅家世代忠良,从来都是勤俭持家,那么那些太祖皇帝赏赐的价值连城的宝藏呢!还有,梅九霄曾经在几年前太子的大婚之宴上喝的酩酊大醉,酒后吐真言,自家祖上有一把肖铁如泥的玄铁宝剑。是祖传之物,打算在自己临死前传给自己的儿子。只是后来再有人提及此事,他就矢否认。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秋霜剑心里又是一个大疑团,所以,杀梅六娘还不是时候。 可是,他也并不急于现在就逼迫梅六娘出宝藏和玄铁剑的下落。几天的风尘仆仆,他要好好休息一下,反正梅六娘关在那里也跑不了。 梅六娘被关了起来,她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她现在又累又饿,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她痛苦地蜷缩在牢房里的角落里。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牢房的外面是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他们寸步不离地看守在这里。梅六娘瞟了这两个看门人一眼,心里更加没了找落。 疲惫,饥饿,委屈,让她已经无力再睁眼,她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去。也许睡着了,在梦里,自己就不会饿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梅六娘吃力的睁开眼,竟然看见冬梅出现在牢房外面。她刚开始一脸惊喜,以为自己有救了!可是等了片刻,他就觉得不对劲儿,她使劲儿揉揉眼。自言自语地:“天啊!怎么可能,该不是我眼花了吧!” 等她揉了眼睛又一次睁开的时候,发现眼前站着的人真的就是冬梅。这次,他才肯定,这真的是冬梅来就自己了。 “冬梅!你还好吗?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梅六娘压抑不住内心的惊喜。 冬梅知道时间紧迫就直截了当滴:“姐,我刚才用迷香迷倒了这两个人,过一会儿他们就会醒过来,我们时间很紧迫,冬梅这就给你打开牢门,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别的事情以后再。” 梅六娘点点头,跟着冬梅走出了牢门。因为已经是黑夜了,所以接着黑夜的掩护,两个人倒是没有被发现。跟着冬梅,七拐八拐的终于离开了如一潭。 两个人也终于松了一气。没有人追来,他们也放慢了脚步。冬梅还没来得及开,梅六娘已经开始问了:“冬梅,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什么苦?有没有吃不饱饭?” 冬梅笑着:“姐,我这几天好得很,就是一直打听不出来姐的下落心里着急,为了找到您,我就去了鸿雁坊。” “鸿雁坊。”梅六娘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就问:“鸿雁坊是什么地方啊?” 冬梅笑着解释道:“鸿雁坊啊!就是专门收集江湖上各种秘密情报的地方。比如,江湖上有哪个大侠被杀了,哪个出了名的英雄被人打败了,或者江湖上哪种兵器失踪了,那个门派被洗劫了,哪个武林高手失踪了。这些情报,鸿雁坊都会查个一清二楚,而且记录在案。” 梅六娘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可是我不是江湖中人啊!他们怎么知道我被什么人绑架了?” 冬梅笑着解释道:“我的傻姐!你的确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可是绑架你的人却是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啊!所以呀,你被绑架这件事鸿雁坊自然是记录在案了。” 梅六娘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突然,她话锋一转:“那既然如此,那明天鸿雁坊的消息里就会传出梅六娘被冬梅从江湖恶人手中救走的消息啦!” “姐,你!”冬梅简直无语。 忽然,远处一大队人马从后面追了过来,他们骑着骏马,手执火把,灯火通明。把前面的梅六娘和冬梅照得清清楚楚。冬梅一看情况不好,可能是那帮人追来了,赶紧拉着姐就往前跑。然而,人哪里可以跟骏马赛跑。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帮人就把梅六娘和冬梅团团围住。 这帮人穷凶极恶,为首的胡子拉碴的大汉叫朱大成,是第一护法秋霜剑的副坛主,也就是除了秋霜剑,如一潭他最大。朱大成是个粗鲁野蛮的汉子,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当他发现梅六娘逃跑的时候,立刻率领第一分坛的弟子们就赶来了。他不过这件事他却并没有事先禀告秋霜剑,因为倘若秋霜剑知道作为副坛主的他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都看不住,那他的地位肯定会不保,熬了七八年才熬出来的副坛主的位子,手下好歹也管着三四百号人,一旦地位不保,就又会和以前一样被自己的上级欺凌。勒索。所以,这一次,抓回梅六娘,他势在必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 朱大成手提大刀大喝一声:“弟兄们,把这臭女人给我抓住!” “是!”底下群起响应。很快就有三五个壮汉下马向前,要把冬梅和梅六娘捉回去。 一个北斗门弟子手里的大刀朝着梅六娘的脖颈砍了过来,梅六娘吓得赶紧一躲,扑了个空,忽然,又有两名弟子恶狠狠地扑杀过来,他们上下其手,一个弟子抡起大刀上砍冬梅的脑,另一名弟子则是拿起手中的大刀往冬梅的腹刺过去,好像要将冬梅开膛破肚。最危险的是,这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起进攻,也就是,冬梅要想不受伤必须在同一时间用兵器同时抵挡北斗门弟子从头部砍过来和从腹刺过来的大刀。也就是,冬梅必须在同一时间避开这两处要害才能化险为夷! 冬梅急着带六娘逃跑,来的实=时候手上自然没带什么兵器。所以面对这同时发起的进攻,冬梅只好先避开锋芒。毕竟冬梅跟青城弟子学过几年功夫,这时候恰好派上用场! 只见冬梅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迅速一猫妖,噌的一声就躲开了敌人向头部砍过来的大刀,那个北斗门弟子扑了个空立刻失去重心身体往前倾,来不及多想,冬梅立刻用右胳膊肘使劲撞击那人的侧腰,那位弟子腰上吃痛一下,握着大刀的右手也松开了,冬梅顺势来了一招空手夺白刃。与此同时身体迅速往后一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夺来的大刀的刀尖插在地面,以此稳住身形,很快,那个刺向冬梅腹的弟子也扑了个空,那弟子身体往前一个踉跄几乎要栽倒在地,冬梅哪里容得他平安无事,手起刀落已经朝着他的前胸横切过去,立刻传来那位弟子的惨痛的哀嚎声。他一边捂着肚子打滚一边大声嚎叫,很显然这一刀下手很重! 北斗门弟子受伤,让北斗门的其他弟子大为愤慨!他们一个个奋勇当先,要为自家兄弟报仇,因此,他们犹如饿狼一般扑向了冬梅和梅六娘。 梅六娘不会武功,左躲右闪地藏在冬梅身后。冬梅一心记挂着梅六娘,反而一个不心,自己的左手手腕处被割伤了,鲜血直流。一个眼尖的北斗门弟子立刻吆喝起来:“弟兄们,快看那,那个丫头的手腕已经受伤了,看样子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咱们再加把劲儿,把她打到,那个梅六娘就是瓮中之鳖,到时候人咱们弟兄收拾,啊哈哈哈!” 闻听此言,冬梅牙关一咬,呸!的一声吐了出去,大声骂到:“恶贼休得猖狂!你们虽然人多,但是我冬梅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怕死的尽管过来,看我如何将你们开膛破肚!” 话音刚落,只觉得手腕疼得厉害,啊呲。她叫出了声,结果刀法就慢了下来,北斗门的弟子仗着人多势众,趁机就去用刀攻冬梅的双腿,冬梅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刀法渐渐凌乱起来。突然,一个不心,右腿的腿肚被敌人的大刀割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可是他还是在拼命抵抗,因为她要让她家姐可以平安离开这里!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是愿意的! 很快,冬梅就支持不住了。突然,一把大刀朝着冬梅的脑自上而下劈了过来,如果刀落到头上,冬梅必死无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梅六娘大喊一声:“住手!” 或许是被惊了一下,在场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那把已经快要劈下来的刀也停在了半空中。几秒钟之后,大家恢复了清醒。梅六娘立刻冲着北斗门的人大声喊道:“你们这样苦苦相逼不就是希望我梅六娘回去吗!好!我跟你们回去,你们放了她!” 朱大成冷笑一声:“好!你先束手就擒我们立刻放了他!” 冬梅当然知道姐是为了救他才这样做的,可是他更知道如果梅六娘就这样回去了,不定就会死的很惨。冬梅立刻大声冲着梅六娘让道:“姐!姐!你不能跟他们回去啊!要是跟着群人回去了,那你就是死路一条啊!”越喊越伤心,冬梅竟然难过的失声痛哭起来! 梅六娘含着泪眼睁睁地让北斗门的人把她给绑了。可是刚绑完她之后,那些凶狠的北斗门弟子竟然立刻就把已经受伤的冬梅一并绑了起来。 梅六娘大怒,一副吃人的样子死死的盯着朱大成:“你这个混蛋!不是只要我束手就擒就会放过她吗?你们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朱大成哈哈大笑:“梅六娘,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听你的!告诉你,我不光要绑了他,我还要亲手杀了她!” “你!”梅六娘大声咆哮,眼泪夺眶而出! 朱大成一步一步带着十二万分的凶狠残暴走到冬梅跟前,一把夺过旁边一个弟兄手里的大刀,运足力气,手起刀落,活生生的把冬梅劈成了两半! “冬梅!——”梅六娘失声痛哭。可是那帮没有人性的北斗门弟子像拖死狗一般拽着梅六娘的大腿就快速往前走,丝毫不顾及前面的石子和泥土! 回到如一潭第一护法分坛。朱大成一把揪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梅六娘的头发,因为过度用力,痛的梅六娘啊的一声眼泪都痛出来了。梅六娘恶狠狠滴看着眼前这个杀死冬梅的凶手,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要亲手宰了这个畜生,替死去的冬梅报仇! 朱大成带着狡黠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梅六娘一番,冲着第一分坛的弟兄们道:“这个妞儿。还有几分姿色。不如——咱们先尝尝!哈哈哈哈!” 淫秽的话语,让梅六娘羞耻的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可是她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根本无可奈何! 忽然,朱大成脸色一变,带着十二分的嘲讽在梅六娘的脸上狠狠地拧了一把,道:“这个冬梅是一个人来为我们如一潭救人的,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人知道的这么快吗?” 梅六娘突然一愣:“难道是谁提前走漏了消息?不可能啊!冬梅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人会走漏消息啊!” 朱大成看透了梅六娘的心思,嘲讽地对着梅六娘道:“许文滨你可还记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 梅六娘惊得目瞪呆。 这时候,许文滨从门外缓缓走过来,一直走到梅六娘面前。梅六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质问:“是你跟他们通风报信?啊!是你吗?啊!是你!”她激动地使劲儿用自己的身体去碰撞许文滨。眼睛里已经部都是失望之色。 许文滨脸上漏出痛苦的神色,可是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他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神情痛苦地:“六娘,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可是你也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北斗门的人就会杀了我家,我家有父母兄弟,总要为他们考虑一二吧!六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出卖你的。是你的父亲,是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才让我们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梅。” 他话还没有完,梅六娘已经笑了,那是一种失望透顶的笑,也是一种愤怒到极点的笑,她淡淡地道:“枉你是饱读四书五经圣贤之书,枉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此举——此举与那些鸡鸣狗盗的宵之徒,何异!” 紧接着,她就突然神志不清似的笑着哭着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我许郎怎会如此?我许郎断不会如此!呵呵呵呵!我许郎断断不会做出如此之事!”一语完,气绝倒地! 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如一潭的大牢里。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和监狱,江湖上自然也有江湖的规矩。只不过,朝廷的法度是用来惩恶扬善的,江湖的规矩则是弱肉强食! 如一潭的牢房是阴暗潮湿的,不光如此,而且黑得不见任何光亮,梅六娘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她却显得有心无力。梅六娘不禁苦笑一声,也难怪嘛,自己虽然没有受伤流血,可是到现在为止,一饭菜都没吃,哪有力气坐起来呢! 最后,梅六娘又一次躺下了。眼前的漆黑让她很想睡觉,可是她却已经睡饱了。人,在安静的环境下就会去回想许多事,她也是一样。她想起了梅家大院里的点点滴滴,刚正不阿的父亲,持家有道,却又心机颇重的嫡母。勤学上进的兄长,还有顽皮可爱的侄女。更有不学无术,把父亲气得七窍生烟的败家子二哥。这些人的音容笑貌犹如昨日在梅六娘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心里出奇的难受,想到了活泼可爱的秋菊,总是大大咧咧的个没完没了,他的心中竟然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梅六娘怎么会忘记,那天夜里她腹血流如注,挣扎着找到自己要自己赶快逃命的那一幕,秋菊是最爱热闹的,可是她的尸体却只能埋在荒无人烟的山坡上!还有冬梅,她对自己忠心耿耿,为了帮她逃出敌人的魔爪,她竟然惨死在朱大成的大刀之下。可怜冬梅跟了自己那么久,结果被人活生生劈成两半,到最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一想到这些,梅六娘的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她嚎啕大哭,她痛恨老天爷的不公平!为什么父亲一生清正廉洁,爱民如子,都最后却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自己的秋菊和冬梅是那么的与世无争,活泼可爱,他们招谁惹谁了,结果一个个死的那样凄惨!还有自己,她梅六娘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姐,素来与人无冤无仇,这些人连一个素不相识的弱女子都要赶尽杀绝!何其残忍!可是老天爷却让这些人过得逍遥自在,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黑暗的牢房里吃那些猪狗都不愿意吃的残羹剩菜! 忽然,牢房的门吱嘎一声响了,梅六娘的哭声止住了。她屏住呼吸,心里就害怕起来了:难道是自己大限将至,这些人要送自己上路?俗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这牢房里又潮又冷又黑,可是不管怎样自己还能有命在,可是真的要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这时候,牢房的走廊里想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里面慢慢有了灯光,在灯光的照耀下,梅六娘隐隐约约看到一位挺拔俊朗的男子朝自己走过来。这时候,牢头取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门,那个俊朗的男人进了牢房,牢头把门反锁住径自走了。 男子慢慢的走到梅六娘身边,关怀备置地问:“六娘,可好些了?” 梅六娘仔细一看,原来是许文滨。她立刻就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没好气地:“你来干什么!赶紧滚!” 许文滨心翼翼的把灯笼的绳子取下来,然后慢慢的把灯笼放在牢里面的那张脏的已经布满灰尘的桌子上,顿时,屋子里照的红彤彤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许文滨保持着一副谦谦君子的风范,慢慢的俯下身来,做到梅六娘的身边,笑容可掬地安慰道:“六娘,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可是你也知道,如果我不帮助他们抓到你,那我们许家满门四百多也会被他们杀个干净的。六娘,你是最心地善良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侍郎府那些无辜的人们都死于非命吗?” 好一个天性善良!梅六娘猛然发现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许文滨原来竟是这样的不堪!他现在不光助纣为虐,而且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为了自己活命,竟然连自己的爱人都可以牺牲,却言之凿凿地责怪自己不够善良!梅六娘躺在牢房的角落里,一时间怒火攻心——噗的一,腥红的脓血顺着舌头吐出来,滴滴拉拉的落在了她的衣衫上,那暗红色的鲜血染得她的衣衫分外的耀眼。 许文滨见到此情此景,以为梅六娘得了大病,心下着急,立刻一把将梅六娘搂在怀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的心里一下子就像少了些什么似的,对着梅六娘大声呼唤:“六娘,六娘!你莫要有事啊!你快醒醒啊!” 良久,梅六娘睁看眼睛,恨恨地瞪着搂她在怀的许文滨,有气无力地:“快——快把我扶起来。” 许文滨马上照做。轻轻地将梅六娘扶起,梅六娘稳定心神,然后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朝着许文滨的脸:“呸”地吐了一唾沫。眼睛里是愤怒地光芒,她大声骂道:“无耻贼子!休要再花言巧语!我梅六娘当初瞎了眼,认识了你这样的卑鄙人!现在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徐大公子,不!徐状元,您是堂堂的状元郎,高官厚禄,前程似锦,怎能来着阴暗潮湿的污秽之地,您还是走吧!免得脏了您的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 梅六娘如此羞辱许文滨,可是他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有什么话,可是欲言又止。梅六娘是个直性子,自然看不惯这种藏着掖着的做派,立刻就骂道:“有话快,有屁快放,完了赶紧滚蛋!” 一顿犀利的言语,许文滨尴尬地笑了笑,离得稍微远,不敢近前,因为刚才就被梅六娘吐了一脸的哈喇子,恶心死了。如果现在凑过去还不知道这个疯狂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他之所以欲言又止,就是拿不稳梅六娘会不会答应他。 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虽然他心里不痛快,可是为了许家上下四百多人的性命,他自然是要做的,而且是必须去这么做的! 昨天夜里,也就是没六娘被抓会倒大牢里的那天晚上,副坛主朱大成把他找了来,酒过三巡。朱大成开始满胡言乱语,梅六娘如何如何标致,什么要是能够到手也不枉此生。一开始许文滨虽然脸上不悦还是忍了下来。可是渐渐地,朱大成就变了脸色,什么自己就是个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文弱书生,配不上梅六娘。还要许文滨给他做媒人,要跟梅六娘过上一夜。许文滨心里勃然大怒,可是朱大成却用侍郎府满门的性命来威胁许文滨,如果他得不到梅六娘,许文滨家就要死绝。迫于压力,许文滨只能答应,虽然他知道这样对梅六娘不公平,可是如果可以用梅六娘的贞洁换取许家四百天人的性命,那简直太划算了!更何况就只是让她跟朱大成睡上一个晚上。又不会死人! 许文滨看到奄奄一息的梅六娘,暗自思忖,要是让她这样蓬头垢面去见朱大成,那朱大成肯定会恼羞成怒,到时候许家满门就不保了。他没有回答梅六娘的话,而是叫来了牢头和守大门的兄弟,让他们找来了如一潭的两个丫鬟,搀扶着梅六娘离开了牢房。 梅六娘不知所以,愤恨地冲着许文滨嚷道:“许文滨,你这个乌龟王八蛋,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不去!”毕竟身体虚弱,梅六娘挣扎了几下就浑身没了力气,只能任由着丫鬟搀扶着离开如一潭的牢房。 在丫鬟的带领下,梅六娘来到了一所景景雅致的院子,丫鬟们打了热水,把梅六娘搀扶着放进木制的浴桶里,然后开始伺候梅六娘沐浴。 只见一个丫鬟拿着花瓣往浴桶里边撒,另一个一环拿着毛巾在梅六娘的背上搓洗。这香气四溢的花香,还有温度刚好的水温,梅六娘身上的疲劳立刻消减了一大半。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心里暗自:这个许文滨,还算有些良心,不过,不能就这样轻易原谅了! 沐浴之后,梅六娘神清气爽。早有丫鬟将一件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银白色的内衣,长裤,和浅绿色绣着清水出芙蓉的花纹的丝绸布料的外衣程在托盘里拿到了梅六娘跟前。梅六娘当下就换上了。紧接着就有丫鬟领着梅六娘进了正厅用餐。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六娘沐浴更衣之后,果然是如天仙下凡一般!”许文滨赞赏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引得众丫环也纷纷侧目。 只见那梅六娘面若桃花般娇艳,眉如柳叶般细长光泽,两颗明亮如璀璨宝石的眼睛闪耀着让人心醉的光芒,高松娇俏的鼻梁,红彤彤不大不的泛着光泽水嫩的如刚洗过的樱桃般的嘴唇,洁白的如凝脂般的香颈,再配上这清新素雅的浅绿色衣裙,这简直是夺天地之造化!肤如凝脂,指如削葱。一米七五的身材,还有那抚媚动人的身材,虽然被衣裙遮住,但是前凸后翘的美感,尽显风流。 许文滨简直看呆了,这样一个美人坯子,穷极一生也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了。许文滨突然又舍不得了,要是这样的一个尤物被那野蛮的汉子朱大成糟蹋了倒真是暴殄天物。可是现在木已成舟,许文滨也只有叹息的份儿了。 看到许文滨进来,梅六娘满眼疑惑,不过还是怒气未消地:“你来干什么!” 许文滨也不话,只是冲着丫鬟一挥手,一盘盘美味珍馐就端到了梅六娘面前。梅六娘闻着烤鸭的香味儿,还有烧鸡,番茄鸡蛋汤。还有酱肘子,等等。许是太饿了,她忍不住流下了水。本想动筷子,可是心里又一想:许文滨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恨不得早日杀了自己,怎么可能给自己沐浴更衣,还把这些个山珍海味送到自己跟前,一定有阴谋!可是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会有什么利用价值呢?莫不是他们要在酒菜中下毒,把自己活活毒死!不过,随机,梅六娘豁然一笑,管他呢,先吃了再,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临死前吃一顿这么丰盛的饭菜为自己送行,将来到了地下做个饱死鬼也不错! 梅六娘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溜肥肠大大的嚼起来,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因为太饿的缘故,一一的夹菜根本不过瘾,他干脆下手撕了一块鸭腿大快朵颐起来,吃一鸡腿就这喝一酒,十分惬意。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梅六娘酒足饭饱,打了两个饱嗝,然后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等着药性发作去见阎王。 许文滨看着梅六娘那个吃相,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刚才对梅六娘的好感一下子荡然无存,长的再好又怎样,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活脱脱一个疯妇! 现在梅六娘酒足饭饱就睡了,朱大成要梅六娘心甘情愿地跟自己睡一夜,该怎么跟她呢!直到现在,许文滨心里还没注意,眼看着夜色降临,月上柳梢。朱大成一会儿就进来了,要是六娘反抗,朱大成肯定会怪罪,他得想个万之策! 他慢慢的走到床边,轻轻地呼唤着梅六娘的名字:“六娘,六娘醒醒。” 朦朦胧胧中,梅六娘睁开睡眼。许文滨近在咫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 梅六娘嫌恶地赶紧避开,随后一副对待仇敌的架势骂道:“我许大状元,我梅六娘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您没必要再在我面前演那些深情款款的戏码了吧!我如今也算的酒足饭饱,只等着去那阎罗殿里报道了。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行吗?别再在我临死的时候恶心我,成吗?” 许文滨看着如此蛮横刁毒的梅六娘,一下子觉得十分陌生,他诧异地看了许久。道:“六娘,我看你以往温柔可人,时至今日怎变得如此模样?” 梅六娘闻言仰天大笑:“哈哈!你我变了模样!许文滨,那你呢,你是真的了不起,半分都没变,也许从一开始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许文滨,我梅六娘要是死了,就拉着你一起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哈哈哈哈!” 看着梅六娘纵情狂笑。许文滨有些发怵,可是毕竟是有求于人,他免不得要硬着头皮好话。他慢慢走到梅六娘身边,讨好地笑着给梅六娘斟了一杯酒道:“六娘,千错万错都是文斌的错,文斌这厢给六娘赔不是了。”完朝着梅六娘深施一礼。 梅六娘嗤之以鼻:“虚情假意。” 许文滨递过去悬在半空的手一下子就显得十分尴尬,他并没有气馁,而是又一次朝着梅六娘作了一个揖。陪着笑脸的道:“六娘,你我好歹相识一场,这杯酒你就喝了吧!” 梅六娘听了这句话,心里暗自思忖:这个许文滨这样低三下四的求我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莫非这酒里下了毒药。随机,梅六娘就释然了,管他呢,我一个将死之人,喝了这杯就又能怎地,大不了现在就死,早死早托生!不如喝了这杯酒,也免得那许家的儿低看了我! 梅六娘一把夺过许文滨手中的酒杯,脖子一扬,一饮而尽。 建梅六娘痛快的喝了这杯酒,许文滨以为梅六娘就这样原谅了他,于是大着胆子走向上前,恬不知耻地去摸梅六娘的手,然后煽情地:“六娘,我一直对你都难以忘怀,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你能原谅我我太高兴了,让我好好地亲你一。”完,已经凑到梅六娘的脸上准备做那下流之事! 这一通煽情的摸手亲脸,把梅六娘那个恶心的呀!简直没办法形容!梅六娘酒足饭饱,身上自然也有的是力气,她在许文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噼里啪啦就是好几拳,打得许文滨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还不解恨,立刻飞起一脚踹在了许文滨的隐私之处,疼得他脸色发青,额头滴汗,仅仅地捂住底下那玩意儿。到在地下哀嚎。 梅六娘对着那满地打滚儿哀嚎的许文滨厉声骂道:“狗贼!瞎了你的狗眼!我梅六娘早就和你一刀两断,如今的你我已经没有任何情意,有的只是那永远都抹杀不去的血海深仇!”完,放肆地仰天大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许文滨虽然混蛋,可毕竟是从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看到他误入歧途,她有怎能不伤心难过! 许文滨突然就不喊疼了,而是带着怒气笑着喊道:“哈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梅六娘,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们许家上下也快要灭门了,我死了,就不会看到爹娘身首异处了!也就不会痛苦了!哈哈哈哈!”虽然在笑,可是他的表情分明是无尽的痛苦! 梅六娘愣住了,她直直地看着许文滨,大声地质问:“许文滨,什么许家要灭门,你把话给我清楚!” 梅六娘这样一问,正中许文滨下怀。许文滨赶紧爬到梅六娘的跟前,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痛哭流涕地道:“六娘啊!我知道我对不住你,我禽兽不如。可是我就是再不是东西,可是许家上上下下的人,她们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他们的吧!” 梅六娘听后,冷笑一声道:“真是可笑!我梅六娘如今自身都难以保,如何救得了你许家四百余的性命!我看你还是去求求北斗门的第一护法秋霜剑吧!或许他能救你许家满门!” 许文滨赶紧跪着上前挪动几步,离梅六娘又进了一分,他擦去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满怀希望迪看着梅六娘。激动滴:“六娘,你可以的,你绝对可以的。第一分坛的副坛主朱大成了,只要你答应和他共度春宵,只要一夜就行,他就会不杀我许家的满门。六娘,古语有云,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六娘为救上百人免于一死,失去贞洁,所做的牺牲重于泰山!我许家人也会生生世世铭记六娘你的恩德!文斌给你磕头了!” 听了许文滨的话,梅六娘犹如五雷轰顶,气的不出一句话来,半天,眼泪才从眼角流出来,她颤抖着双手,用右手的食指指着许文滨,愤怒的几乎到平静,然后面部极度扭曲地痛苦地笑着:“许相公,许郎君,我心心念念盼望着有朝一日凤凰于飞的夫君。”话音刚落,她突然一声凄厉:“你把我梅六娘亲手送给那个杀了我梅家满门又亲手劈死冬梅的禽兽吗~!啊?你就是这样爱我梅六娘的?你把我至于何地!你又把自己置于何地!” 这一声凄厉的嚎叫,在这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刺耳。不过,却仍旧挡不住某些人的狼子野心! “六娘,我知你委屈,我也只你有一万个不甘愿。就算我求你了,梅家已经满门被毁,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许家也满门被毁吗?” 看着梅六娘有些动摇,许文滨继续动之以情:“难道你忘了,我的母亲,你的伯母曾经在你八岁的时候亲手给你做过一件披风,她熬了整整一个晚上,手指都磨破了。还有父亲,他可是把你当亲女儿疼爱的!又一次你和妹妹同时看上了一支珠钗,妹妹非要跟你争,你们两个面红耳赤,父亲二话不就把珠钗从妹妹手里夺过来。笑着递给你。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们去死,不管不顾吗!六娘!” 许文滨的一席话,让梅六娘隐隐约约的想起了过去在许家的点点滴滴,伯父伯母的好,他自然不能忘却,记得那时候伯父伯母还开玩笑将来要六娘做许家的儿媳妇儿,除了梅六娘,许文滨哪个也不许娶进门。伯父甚至亲跟附中所有的人知会,六娘就是许家将来的儿媳妇。谁都不许怠慢她!伯父伯母的恩情,梅六娘又怎么可以不去报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 思来想去,四百多条的人命,让她又怎能无动于衷,何况还有对她关怀备至的伯父伯母。梅六娘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的流水如注。她痛苦地背过身去。哽咽着道:“许文滨,我答应你,去跟朱大成做一夜夫妻。不过,你听好了了。我这样做不是自愿的,是为了许家的四百多条人的性命,伯父伯母带我恩比天高,我这次就算报答他们的恩情了!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许文滨听到梅六娘答应了,心下也松了一气。他立刻喜形于色。唯唯诺诺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想必六娘也累了,副坛主也快过来了。副坛主声名远播,威震江湖,也不算辱没了姑娘。文斌先行退下了!” 梅六娘听闻此言,怒不可遏,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茶杯立刻摔了个粉碎,还有梅六娘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也跟着一起粉碎了。 朱大成原本是朱家村的泼皮无赖,因为赌钱被债主追杀,被迫的逃到了江南,后来颠沛流离的靠沿街乞讨为生。后来时局动荡,看到官府豪强之间的争夺,渐渐地明白了,在这个动荡的世道里,你只有比别人更心狠,更冷血,才能不被别人踩在脚下。他渐渐意识到,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做人上人!所以谁的势力大,他就投靠谁。北斗门当时一举消灭了浙江的一些的帮派,又吞并了和他一样规模的罗刹门。从此浙江省的武林世家以北斗门一家为尊!这让朱大成看到了做人上人的希望,他不失时机的加入了北斗门。 一开始并不顺利,他只是北斗门第一护法下第一分坛的一个杂役,每天打扫庭院,为那些有能耐的师兄们端茶倒水。师兄们欺负他,贪污上面发下来的补贴钱,结果被这些人贪了去。他有好几个月就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为了可以做人上人,将来不再被人欺负,他忍了,忍下了所有的屈辱。后来,那些师兄们见他老实,就不再防备,慢慢的,他就成了第一分坛的核心人物之一。为了成为真正的人上人,他就必须踩着别人的鲜血往上爬。他设计杀死了一个又一个跟他争夺副坛主位置的师兄们,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副坛主的位置!坛主秋霜剑是个极度狂热的武痴和情痴。在他的生命里,剑法和花意浓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帮派中的繁杂俗物,他自然一窍不通,所以第一分坛的日常事务其实是有朱大成这个副坛主在打理。 一朝权在手,朱大成便为所欲为,对于过去那些曾经羞辱过他的同门,他一个都没有放过。成了人上人,他邪恶无耻的本性开始报漏无疑!北斗门有门规,但凡门内弟子,不得肆意掠夺百姓,不得强抢民女。不得喝酒赌博。可是现在他是副坛主,这些规矩变成了一纸空文。他经常去赌坊赌博,赌输了就喝酒砸场子。因为他是北斗门的人,那些商户也只能自认倒霉,就连官府也惧怕他三分。他今年四十岁,至今未婚,可是他却抢了不下十个女人在如一潭,以供他享乐。等到腻了,就命人一刀杀了,然后抛尸荒野。可以,他是个十足的卑鄙无耻之徒! 是美女,他又怎会放过!他第一次抓到梅六娘的时候,见她清新脱俗,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得到她。只是那时秋霜剑在场,总要有所顾忌,后来,秋霜剑被门主差人叫走了,他的机会就来了。他知道梅六娘是个直脾气,性子刚烈,所以就威胁刚刚投靠过来的许文滨。他知道许文滨懦弱,所以就拿一家四百的性命威胁他,许文滨被吓着了,乖乖滴答应了。当他看到许文滨事成之后发射的信号弹,他的脸上漏出了笑容——这个女人今晚是我的了! 晚上,朱大成带着一帮手下,兴冲冲的就进了梅六娘居住的院子。他命令手下人把守好门户之后就进去了。门,啪的一声,就被撞开了。梅六娘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知道朱大成是谁,许文滨也跟自己过今晚的事,可是当这个粗鲁的莽汉真的进来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了。她下意识地想要躲起来,可是门却被关上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就无处可躲! 朱大成三步并作两步,火急火燎地就走到了梅六娘的跟前,一把就抓住了梅六娘的一只胳膊,由于对方用力太大,梅六娘顿时感到一阵疼痛。 朱大成眼神十分猥琐帝盯这梅六娘,笑嘻嘻地凑到梅六娘的脸上,带着轻蔑地调侃道:“梅六娘,千金大姐,又怎样!今晚还不是要成为我的玩物!哈哈哈哈!” 梅六娘一把挣脱了朱大成。迅速逃到了桌子后面,愤怒地道:“我是答应过许文滨跟你,可是我可没答应他可以让你侮辱我!” 不等梅六娘完,朱大成的污言秽语已经来了:“侮辱你怎么了?你都快要死的人了,还装什么清高什么样的女人我没尝过!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今晚成为我的人,要么——哼哼!让许文滨一家四百人成为刀下鬼!你自己选吧!” 赤裸裸的威胁!梅六娘知道,一旦自己亲自走过去,那自己的贞洁就部都毁了!虽然很挣扎,但是这一刻她突然醒悟了,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的身体献给这样一个恶魔,她要反抗!或许许文滨一家人真的会被他所杀,可是如果她可以逃出去,提前通知伯父伯母呢!让他们提前遣散家丁和奴仆,然后找个安的地方躲起来,这也未尝不可啊! 她冷冷地看着朱大成,义正言辞地道:“朱大成,你的威胁,没用的!我已经想好了,我梅六娘如今自身已经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了别人!许文滨的家人,要杀要砍随你变,不过我要告诉你,假如有一天许文滨的家人真的死在了你的手上,我梅六娘做了厉鬼,一定缠着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是不怕,就尽管去杀人!” 平时恶事做多了,恶鬼索命的事情,朱大成自然是相信几分的。他心虚的冲着梅六娘笑了笑,然后道:“好!我不威胁你,可你这么不识抬举,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我朱大成没那个福气,也不知道我手下的二百多号弟兄福气会不会比我好一些呢?哈哈哈!” 梅六娘气节:“你——你什么意思!” 朱大成不怀好意地笑了:“没什么,我打算把你送给我手下的那二百多号兄弟,让他们每天晚上轮流的照顾你。哈哈哈哈!” “你无耻!” “无耻?哈哈!我也可以不无耻啊!只是你逼我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 朱大成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女人——他从来不缺。只不过,对他而言,梅六娘就好比一道美味的菜品,没尝过,始终觉得新鲜,可是那也仅仅是一道菜而已,如果尝不到,他会亲手毁了也不觉得丝毫可惜的。一道菜而已! 一开始,梅六娘义正言辞的拒绝,那是因为她觉得事情还有转换的余地,可是现在,她害怕了,她是真的害怕了!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对于男女之事都是羞于启齿的,对于她而言,男人这种生物,她是敬而远之的。可是朱大成刚才那话,分明——分明就是要让她——。梅六娘不敢往下想了。此时此刻,她的心已经彻底乱了。 她一动也不动地站在桌子旁边,活像个雕塑。朱大成看着一动不动的梅六娘,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他胸有成竹地走到梅六娘跟前无耻地道:“梅六娘,你是害怕了吧!没事的,只要你今晚能够让我如意。我自然舍不得把心爱之物让给别人!哈哈——哈哈哈哈!” 一行热泪顺着梅六娘的脸颊涌了出来,一直流到嘴角,那泪水的味道咸中带苦,早已分不清是咸还是苦! 朱大成一把将已经安分的梅六娘横着抱了起来,脸上漏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他迈着轻松的步子,心情愉悦地吹着流氓哨子走到床前。 然而,他并不打算怜香惜玉。而是狠狠地把梅六娘摔倒了床上。梅六娘顿时感到腰部一阵触痛。朱大成像只看到食物的恶狼,一把将梅六娘摁倒在床上,梅六娘已经无可挣扎,只得任由朱大成摆布。她闭上眼睛,默默的等待痛苦的来临。 朱大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梅六娘。他宽衣解带之后,粗鲁地撕扯着梅六娘的衣衫,用力咬着她的唇,瞬间,她的嘴唇已经被那禽兽咬破,腥重刺鼻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嘴角和下巴,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儿的朱大成更加疯狂,他对着梅六娘的洁白如雪的香颈使劲儿的撕咬,疼得梅六娘眼泪直流。可是她始终没有因为疼痛大喊大叫一声。 这——让朱大成很不满意!他一巴掌扇到了梅六娘的脸上:“臭女人!你不疼吗?为什么不叫!大声叫!听到没有!我要听你哀嚎,我要听见你痛苦的哭泣!快给我叫!” 此时的梅六娘受到如此凌辱,怎会随了这畜生的心意。她待朱大成的脸靠近。噗的一声,唾沫吐到了朱大成的脸上。 “你找死!”朱大成恼羞成怒,一拳打在梅六娘的脸上,紧接着对着梅六娘拳打脚踢。 梅六娘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了。索性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安排! 朱大成得逞之后,得意洋洋地离开了。只剩下梅六娘一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墙角里独自垂泪。 身体的痛苦会痊愈的,可是她心灵上的伤却怎么也愈合呢!一夜未眠。终于挨到了早上,她挣扎着坐起来,在一间柜子里找来了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如今,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一个被人糟蹋过的烂女人!这个的一个女人,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世上!女人,应该是完好无缺地嫁给一个男人,然后幸福滴生活下去,她现在还未嫁人,已经是不洁之身,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反正人迟早是要死的,早一天死,晚一天死有什么分别呢!她留在这里过不了多久也会被杀掉的,与其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如早一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不定在那边,还能遇到父母兄弟呢! 梅六娘看着手里那把锋利的匕首,慢慢的朝着她的左手腕移动,她闭上眼睛,以最大的决心和毅力去忍受割腕带来的疼痛! “梅六娘,你在干什么!”这一切却被朱大成发现了。 梅六娘听到有人厉声呵斥,马上睁开眼睛,由于是被吓了一惊,手中的匕首应声掉在了地上。梅六娘看到已经穿好衣服的朱大成。眼睛立刻燃烧起熊熊的烈火:“朱大成。我梅六娘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完弯下腰蹲在地上去捡掉下去的匕首。 朱大成并不是害怕梅六娘去死,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坛主秋霜剑曾经下过命令,不许梅六娘死。这样一来,梅六娘的死活又显得十分重要了!秋霜剑是坛主,有是北斗门的第一护法,可以随时换掉副坛主的,这个,他却不得不心。 身为副坛主,武功自然还是可以的。眼看着梅六娘就要捡起匕首,朱大成飞起一脚,直中梅六娘的胸,梅六娘吃痛一下,仰面倒地。匕首掉在地下,朱大成捡起匕首,收藏在衣袖里。恶狠狠滴瞪了梅六娘一眼:“臭女人!想一死了之,做梦!”完,把门外的手下都叫了进来。一声令下,把梅六娘绑了起来,直接带到了如一潭。 朱大成余怒未消,他今天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混蛋女人!让她再也不敢寻死!他和手下们一起进入了如一潭的议事厅。当然,许文滨也在内。众位兄弟参拜完毕。朱大成微微一笑,问道:“诸位兄弟在如一潭多年,本门规矩严谨,各位兄弟也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却整日里不是练武,就是打打杀杀。辛苦各位弟兄了!不知——”朱大成话到一半,故意戛然而止。 听副坛主这么,底下的兄弟们立刻热血沸腾。大家笑着议论纷纷。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壮着胆朝着朱大成调侃道:“不满副坛主,俺在如一潭效命也有半年多了,可是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呢!” 底下人一听,顿时哄堂大笑!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浓眉大眼的壮汉也道:“你才半年没摸过女人的手,俺都三年没碰过女人了!” 以为年龄稍长得瘦高个儿笑着道:“瞧你们俩这点儿出息!没了女人,你们还不活了!” 这时候,一个机灵的坏坏地笑着道:“副坛主今日问俺们这些,是不是打算赏赐我们点儿什么!比如这个叫梅六娘的女人!” 一屋子男人立刻垂涎三尺地盯着梅六娘看,似乎要将他吞食下腹!梅六娘吓得瑟缩成一团,眼神里尽是哀求之色。 本来,朱大成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梅六娘,看到梅六娘真的害怕了,他忽然又改变了想法,既然她害怕这个,那我岂能放过!朱大成冲着手下的弟兄爽朗一笑:“好!好!弟兄们,现在,梅六娘就是你们的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这个女人就一个,我们这么多兄弟怎么分啊!” 朱大成坏坏地看了梅六娘一眼:“这个好办,她就轮流归你们所有!” “好啊!好啊!”台下一片欢呼!响彻环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 梅六娘听到朱大成的话,忍不住破大骂:“朱大成,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怎么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朱大成得意地笑了:“没错!我朱大成天生无耻。那又怎样,梅六娘,你干净吗?你不也是一团污秽?不!过了今天,那就是一身污秽,哈哈哈哈!”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哈哈!报应!梅六娘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的报应吧!好好享受!”完,转过身微笑着坐到了议事厅正中间的位子上。 许文滨在底下听得清清楚楚。他虽然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牺牲梅六娘的清白,但是他还是不能容忍梅六娘被这样糟蹋。这些人枉为名门正派。竟然毫无廉耻!可是许文滨却更加明白,此时此刻,绝对不是大发雷霆的时刻。许家满门的性命尚且攥在这无耻之徒朱大成的手中,如果贸然冲动,只会害的许家满门被杀! 然而,自己为了一己之私,已经亲手把她送给了朱大成,心中已是愧疚万分,怎能在允许如一潭的其他弟子再去伤害他心爱的女人! 在这危急关头,许文滨挺身而出。他快步走出人群,在底下冲着朱大成一抱拳,朗声道:“副坛主,文滨听闻这个梅六娘胆大包天,竟然惹得副坛主十分不悦。许文滨在如一潭承蒙副坛主悉心照料,感激不已。如今有人冒犯副坛主,那便是跟徐某过不去。副坛主,文斌斗胆,想替副坛主出了心中这恶气!”完,脸上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朱大成哈哈大笑。对着许文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许文滨会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梅六娘跟前,脸上装出一副憎恨的表情,厉声斥责道:“梅六娘!副坛主何等尊贵!能看上你这个落魄的狗屁千金,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惹怒副坛主,今天我就替副坛主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梅六娘目光轻蔑地看着许文滨,仿佛在她眼里,他一文不值!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那是一种因爱生恨的目光,也是一种让人看了之后觉得冰冷的目光。 许文滨对上这种目光,自然看不下去,他别过脸去,高高抬起右手,用尽身的力气,一巴掌打在梅六娘的脸颊上,一声清脆的声音,顿时,梅六娘的脸颊上出现了一片手掌大的红通通的烙印。她的嘴角也渗出了丝丝鲜血,疼得她啊呲一声,怎奈双手被绑,无法用手去捂脸。 如一趟的议事厅一下子就变得静悄悄的。朱大成看着嘴角渗血,脸上红肿的梅六娘得意地拿起酒杯,抿了一酒,却不置可否。 朱大成没有停下来,徐文兵就必须接着打。可是看着梅六娘眉头紧锁的样子,他怎么忍心继续施以重刑!然而,既然是要演戏演给朱大成看,那自然就不能露出破绽。许文滨心一横,又一次举起右手,用力地抽打着梅六娘的脸颊。 时间一分一秒的往前走着,可是对于许文滨来却是度日如年,他希望朱大成赶紧喊停,这样他心爱的六娘九九可以少受几分苦楚。然而,他错了,朱大成既是要让他这个梅六娘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去尽情地侮辱她,因为朱大成变态地认为,只有这样才够解气! 梅六娘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脸上已经又红又紫又肿,她的脸上是热乎乎的腥臭刺鼻的鲜血的在顺着脸颊往下滴,在场的许多弟子都忍不住地捂住了鼻。可是,朱大成仍然没有叫停! 如一潭的一些心软的弟子就看不下去了,她们纷纷出面向朱大成求情:“副坛主,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个梅六娘已经成了这幅鬼样子,您就饶了他吧!”“是啊,是啊,她现在在这里已经丑态毕露。估计明天,她的丑闻就会传到整个武林,甚至京都的大街巷。您也算解气了。”“这个女人估计也没脸做人了,您就算放了他。估计也会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副坛主,您放了他吧,就当是积德了!” 朱大成看看众位兄弟,又看看脸上已经如同绽放的牡丹花一般的梅六娘,这才满意地笑了,对着许文滨叫了一声助手。 许文滨停了下来。而梅六娘的脸,已经溃烂得比毁容还可怕! 议事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女人因为疼痛的呻吟声。朱大成忽然不怀好意地看了许文滨一眼,这一眼,让许文滨脊背发凉,这个朱大成诡计多端,还是个十足的阴险人,不知道这次他又要怎么折磨梅六娘! 看着许文滨眉头一紧的模样,朱大成立刻就猜到徐文彬对梅六娘还有几分情义。她忽然微微一笑,计上心头。 他笑呵呵地走下了副坛主的宝座,十分平易近人的走到了许文滨和梅六娘面前,叫来下人,亲自倒了杯酒,递到徐文斌手里。关切地:“兄弟,喝杯酒压压惊!” 许文滨疑惑地看着朱大成,不知道朱大成又要耍什么诡计,可是为了顾大局,也只能一饮而尽。可是事情斌没有结束,朱大成又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语气坚定地对徐文斌:“兄弟!干了它” 许文滨又一次一饮而尽。如此这般,一连饮了十几杯酒,许文滨昏昏沉沉不胜酒力。此时的朱大成漏出了他阴毒的嘴脸。他笑眯眯的走到梅六娘身边,绕着梅六娘转了几圈,然后无耻地:“这个女人,虽然是我朱大成不要的女人,但是长得还可以的,我也知道许相公对没姑娘早就垂涎三尺了!这样吧,我就做个成人之美的的事,让你光明正大的娶梅六娘为妻。——如何?” 许文滨早就有了七八分醉意,听了朱大成的话,醉意更浓,趁着酒意就直接的答应了。然不顾梅六娘的处境! 许文滨歪歪扭扭地走到梅六娘身边,解下她身上的绳子,就要带着她离开。那曾想却被朱大成一把拦住了:“许相公,我是过要让你和梅六娘成亲,可是我好像并没有答应让你带她走!自始至终,她可都是我如一潭的犯人!” “可是副坛主,我和六娘的洞房之事,似乎不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吧!” 朱大成立刻变了脸色,强人所难地盛气凌人地道:“那如果我非要你们当着我如一潭弟兄的面成婚呢!” 许文滨听了这话,一下子酒就醒了。他震惊地看着朱大成,根本不信朱大成会真的这么做。他心翼翼的为自己开脱:“副坛主,大庭广众之下行周公之礼恐怕有辱斯文。不如——” 话音未落,朱大成立刻咆哮着:“许文滨,老子现在就要你当着如一潭所有弟兄的面把梅六娘这个臭女人给我糟蹋了!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看看梅六娘一丝不挂的样子!哈哈哈哈!” 许文滨吓得顿时魂飞散!他承认自己自私冷库,可是这种把一个弱女子往死里逼迫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可是朱大成那双如刀子般的眼睛,好像随时都要扎进他的心脏一样!他沉默了。什么也不做,一下子瘫软在地! 朱大成对着门外一吼:“带上来!” 许文滨的父母兄妹已经被五花大绑地带到了如一潭的庭前。见到已经被折磨的面黄肌瘦的父母兄弟,许文滨立刻扑上前去,和他们紧紧抱在一起! 朱大成严厉的声音立刻响起:“如果你不去羞辱梅六娘,那么,从现在开始,你耽误一分钟,我就杀你一个亲人,先从你的父亲开始!” “他可是朝廷命官!你杀他了,就不怕给北斗门带来灭顶之灾吗?”许文滨声嘶力竭地咆哮! “哈哈哈!子,你错了。礼部侍郎可不是被我们北斗门杀得,他是亲眼目睹你强暴梅六娘这名弱女子,一时羞愤,自杀身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 许文滨立刻呆若木鸡,他早该想到的,要杀死一个人,什么样的理由找不到!朱大成是个阴险人,又怎会信守承诺!他抬起泪眼,对上梅六娘满眼讥讽的双眸,眼睛里尽是愧疚。 “还愣着干什么!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让你爹娘替她去死!”朱大成无耻地笑着,眼睛里尽是疯狂。 许文滨的父亲许恒义正言辞地对徐文斌:“文滨不必有所顾虑。我许家世代书香。学的是圣人之言。梅六娘与我许家无冤无仇,为父宁可一死,也绝不让梅姑娘受此奇耻大辱!” 话音未落,许文滨的母亲许陈氏应和道:“是啊!文滨,母亲也不是坦诚生怕死之辈,更何况能与你父亲同生共死,我们结伴黄泉,来生重结姻缘。我此生已无憾!”完,欣慰地笑了。 许文滨的弟弟徐文华慷慨笑道:“大哥!兄弟不才,愿随父母一同赴死!大哥饱读圣贤之书,万不可被这奸佞人利用,做出令梅姐姐齿冷,天下人耻笑之事!” 许文滨的唯一一为年仅十五的妹妹许文慧,她和父母各个一样手脚被绑着,她年纪,知道有坏人要杀死他们家之后,就一直不听地哭泣。面对死亡,她心中充满了恐惧!求生的本能让她对着许文滨大声道:“长兄,求求你救救文慧,文慧不想死!呜呜呜!” 许恒闻言大怒:“孽女!为父平时怎么教你的,今日不许你贪生怕死,对恶势力低头!” 许恒的话,让徐文慧不再吱声。 朱大成一心要让梅六娘被天下人耻笑,哪儿能就这样被人打乱计划!他怒气冲冲的走到许恒面前,啪啪啪就是几耳光,然后冷言冷语威胁到:“老东西!知道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半死不活!” “来人!把这个臭老头的嘴撬开,给他多灌点辣椒水儿!嘴太臭了!” 手下人闻言,立刻像拖拽死狗一般吧许恒拖拽到一边,许恒浑身被绑,虽然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一个弟子使劲儿掰开他的嘴,另一个弟子毫不留情地把一大碗辣的喘不过气而来的辣椒水狠狠地倒进了许恒地嘴里,许恒立刻被呛得不断底咳凑,满脸张红,难受的满地打滚儿! 徐陈氏看到这一幕,立刻嚎啕大哭:“你们不要这样折磨我家老爷!求求你们啦!给我们夫妻一个痛快地死法!啊!” 徐文华大声怒骂道:“你们这群畜生!要杀就杀,为何如此折辱我爹!” 许文慧吓得哇哇大哭:“爹爹!爹爹!” 许文滨一把推开了还要在父亲嘴里灌辣椒水儿的北斗门的弟子,一把将父亲揽在怀里,泪流满面:“父亲,!父亲。彬儿不孝!是彬儿连累了父亲!” 许恒却笑了,哑着嗓子欣慰地笑着对徐文斌:“孩子,你可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是何等重要,我们许家是书香门第,一直遵循的也是圣人之言,你万不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让六娘被天下人耻笑,从此无处安身!” “可是孩儿,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啊!父亲!” 许恒脸色立刻变得十分威严:“糊涂!为父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要大公无私!要心存仁义!当众羞辱梅六娘就是不仁不义!大丈夫宁死不屈!岂能被人胁迫坐那猪狗不如的事情!为父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你好自为之!”言毕,转动身形,猛一用力,使劲儿朝着如一潭议事厅大堂的那棵粗壮的顶梁柱上面撞了出去! 谁也没有想到,许陈氏看到许恒撞向那颗顶梁足的时候,竟然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只听噗嗤一声,许陈氏吐鲜血,昏了过去。许恒满面愧色!一个劲儿的呼唤着许陈氏的名字。良久方苏。许陈氏睁开眼,看到安然无恙的许恒,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老爷安好,妾就放心了。”完吗,已经虚弱地睡去了。 看到这样一幕。北斗门的弟子都不在话,他们心中敬佩许家一家人的高尚,也在心里暗自腹诽自己家副堂主的无耻,然而,这些话,他们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许文滨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得不出话来。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已经衣衫不整的梅六娘,像个疯子一般跑到梅六娘的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话就只是磕头,而且是拼命地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停止。 梅六娘被许文滨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她不知道许文滨要干什么! 这时候,许文滨一把抹去头上的血渍,眼睛火辣辣地盯着梅六娘,跪在地上的身子笔直笔直,他语气坚定地:“六娘,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在我面前,所以,今天我只有得罪了!” 梅六娘文艳哈哈大笑,是一种绝望中夹杂着无尽的恨意的笑:“许文滨!你好样的!”完,就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脸上已经没了任何表情。 许文滨疯狂了,他一把扯下了梅六娘的衣服,然后迅速撤下了她的白色内衣。鲜红的鸳鸯戏水的肚兜立刻醒目地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许文滨住了手,因为肚兜是梅六娘身体上最后一片遮羞布,倘若扯下来,那就真的——。 朱大成显然对许文滨的作为还是不满意!他咆哮着:“把这个女人的肚兜给我扯下来!否则老子就杀了你家!” 威胁立刻传到了许文滨的耳朵里,他疯狂了,眼睛一闭,心一横,鲜红的肚兜立刻从梅六娘的身体上滑落下来!他,不敢睁眼看,以迅雷之势,将自己的披风披在梅六娘身上。梅六娘放肆的笑了。是那种已经被人羞辱之后羞耻心荡然无存的那种笑,她麻木地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道:“我梅六娘今日受到如此奇耻大辱,生不如死,今日唯有咬舌自尽,方能保住一丝的尊严。我现在就咬断舌头。去死!不过你们给我听着,我死以后,你们这些人,我会天天缠着,让你们今生今世一刻也不得安宁!”完使劲儿用牙齿咬着自己的舌头,洁白的牙齿立刻染成了红色!鲜血顺着嘴唇一滴一滴葡挞葡挞往下掉!场面十分渗人! 就连凶狠的朱大成也被吓住了! 许恒见此情景大怒:“逆子!逆子!枉你自由饱读圣贤之书!岂不闻孟子所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如今你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只别人的生死于不顾!养不教父之过,如今你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请,为父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一言未尽,只听扑通一声,许恒头撞石柱,血流成河,登时没了气息! “父亲!父亲!”徐文华,许文慧哭着喊着爬到许恒面前,许陈氏也声嘶力竭地抱着许恒的尸体痛哭流涕。忽然,许陈氏怒气冲冲地对着许文滨的大腿上咬了一。破大吗:“畜生!你竟然将你父亲活活气死!你可知道,梅家世代忠良!梅九霄一心为民,刚正不阿,你父亲平生最敬重梅九霄梅侍郎!六娘是梅家唯一的血脉,忠臣的骨血,你怎敢如此侮辱!母亲愧对梅侍郎,更愧对六娘,如今,也只有一死谢罪!”言毕,身子一斜,直挺挺的撞到了北斗门的弟子的手中的大刀上,一鲜血喷出,顿时倒地身亡! 徐文华亲眼见到父母因哥哥而死,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许文滨,拾起地上的刀,引刀而死!,剩下一个许文慧,被吓傻了,喃喃自语道:“父亲,母亲,哥哥,你们都死了,慧儿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妹妹,你还有我。” 许文慧讽刺地笑了:“你?让我跟着你干什么?学你这种自私的不要脸吗!啊!我做不到!”完,拾起地上沾着哥哥鲜血的刀,一刀扎在了自己的腹上,不一会儿,也没了气息。 许文滨亲眼看到家人一个个死去,发了疯痛苦地跑了出去!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可是他却像个傻子一般仰天大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 他的头发上,衣服上是湿漉漉的,可是他仍旧不管不顾地在雨中肆意的狂笑着。身边的至亲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他的痛苦又岂是这一场暴雨带来的伤害所能比拟的! 此时,他已经心如死灰!为了可以保家人平安,他费尽周折,讨好自己所不齿的朱大成,甚至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送到那个禽兽的床榻之上,可是到最后,父母兄妹一个个死在他面前,他们一个个恨自己!他最爱的女人梅六娘也被他亲手毁掉。想必梅六娘此刻已经恨死他了!他一个人被所有的亲人抛弃,活在这世上还有人什么意思! 噗通一声,心力交瘁的许文滨面朝下头朝上重重地栽倒在地。可是,他却并没有起来,任凭着这无情的风雨在他身上肆虐!他不是受虐狂,但是此刻,他却需要被狠狠地伤害,只有这样,心才不会那么痛! 朱大成并没有要打算放过梅六娘的意思。很简单,因为梅六娘曾经没有顺从他。他朱大成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特别是那些千娇百媚的美女。她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敢忤逆他的意思。只有这个梅六娘不识抬举,所以,他要狠狠地惩罚她,让他知道他朱大成到底有多厉害! 朱大成是眼睁睁看着许文滨奔跑在瓢泼大雨中的,他并不担心许文滨会因此得病,这样的软蛋,就算死了。那也是活该!可是梅六娘,他却有些为难了。他若有所思的瞅了一眼已经把舌头咬得鲜红滴血的梅六娘,很显然,梅六娘是不愿再苟活于世,其实,换成是谁,受到如此的奇耻大辱那都无颜再活在世间的。梅六娘有这样的决心也不足为奇。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却害怕了。他并不在意梅六娘的死活,只是他忽然想起秋霜剑去北斗门总部时候交代下来的话,梅六娘不能死,她要是死了你这个副坛主抵命!这是一句很严重的话。朱大成虽然不害怕别人死,但是他自己却是个惜命如今的人。他决不允许自己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打上自己的生命! 他立刻快速走到梅六娘身边,对着周围的弟子严厉的吩咐道:“梅六娘不能死!你们给我看好了,要是她咬舌自尽了,你们几个就别想活!” 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其实,他也不清楚,梅六娘会不会不再寻死,可是这四名北斗门弟子的命压在上面,相信他们会不眨眼的盯着梅六娘,不给她死的机会。 朱大成走了,那些看热闹的弟子们也都散了去,梅六娘又被押入了大牢。不过这次却是四个弟子在牢门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现在的她,已经心神俱疲。她被人紧紧盯着,根本就没有机会寻死。又回到了那间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梅六娘已经大变样,以前在梅家大宅里活泼可爱的六娘,现在成了一具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她连眼皮都懒得抬。吃的依旧是馊水脏饭,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是不打半分折扣的衣不蔽体。 她实在是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公,竟然连死的机会都剥夺掉!她这辈子最最珍爱的情郎,在她最为难最需要帮助的情况下是这幅德行!他已经看透了他,许文滨,那个人前锦绣,人人夸赞的状元郎,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为了自家人的安危,竟然可以不顾她的生死!那可是她从就放在心尖上的人啊!如今,爱的越深,伤的越深! 她躺在冰冷的草垛上,眼睛闭着。一颗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啪嗒一声滴在了草垛上。她脸色苍白,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可是她并不打算擦拭。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生无可恋的女人,外在的美丑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一天天就这么过着。梅六娘除了在里面混吃等死,再也没有其他。 许文滨那日淋了大雨,回去之后发了高烧。请了许多大夫,挨了半个月,才把病给治好。他回了一趟侍郎府,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大门上已经贴上了官府的封条,周围的墙上贴出了礼部侍郎死亡的公告,并且悬赏捉拿凶手的通告。许文滨自嘲地笑了一声,这些欺软怕硬的官差,凭他们,也能捉住凶手!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侍郎府已经回不去了,许文滨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家,是没有了。亲人,也都死光了。自己还能去哪里?他想过回去做官,可是朝廷里的尔虞我诈他早就厌倦了!他也想过回去重新做一个清官廉吏,可是现在的世道,根本容不下清官忠臣!梅九霄大人世代忠良,可是结果又怎样呢!一家上下三百多,部惨死!还有已故的岳武穆岳飞将军,他一生的志向就是荡平金贼,重塑河山,可是到最后,还是躲不过朝廷的明枪暗箭,惨死在风波亭。 做一个贪污享乐的昏官,拿着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却不为民做主,那他读的圣贤书还有什么用!猛然间,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她要去找梅六娘! 也不知六娘现在怎样了!他也定恨死我了。许文滨在心里想着。不管了,反正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了,不如就接着投靠北斗门,继续守候着六娘,万一她遇到什么不测,自己也好帮助她。放眼望去,他最挂念的人,如今也只有六娘了。 有了方向,许文滨迈着坚定的步子往北雁荡山方向去了。由于许家败落,他手里的盘缠已经寥寥无几。一路上也只有风餐露宿,以期早日到达如一潭。只要能守候在心爱人的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走着走着,就看见一队人马快速的从北雁荡山方向出来了,他们快马加鞭,表情十分着急,像是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许文滨仔细看了这群人的穿戴,发现他们竟然是北斗门的人。北斗门的人怎么匆匆忙忙下山呢?难道北斗门发生了什么变故?许文滨想要去北斗门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 秋霜剑从北斗门总部回来,心情特别差!那个梅九霄所谓的家财万贯,早就在他任兵部左侍郎的时候捐出去作为军饷了,还有剩下的大量的财富,珠宝首饰,玉器古玩,就连先帝所赐的那把肖铁如泥的玄铁剑也被他拿到当铺去卖掉了,用于赈济河南,山西的大量饥民。所以,秋霜剑的人在洗劫了梅家大宅之后,一无所获! 啪的一声,秋霜剑拍案而起,他目光如刀剑般凌厉的扫射在本门弟子的脸上,阴沉着脸冷冷地对副坛主朱大成道:“那个梅六娘已经没用了,你去把她杀了吧!” 朱大成先是一丝的不明白,不过立刻会意,下去了。他的心里十分得意,因为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梅六娘那个臭女人,他早就想亲手宰了她,要不是秋霜剑有吩咐,他也不会忍到今天,今天——他终于不用再忍了! 他高兴地哈哈大笑!就连嘴角都是笑意。梅六娘被人生拉硬拽地拖了出来。此时的她,已经是没有丝毫的气力,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她已经瘦了一大圈而,只剩下皮包骨头,明明只有十八岁,可是看上去却像八十几岁的老太太。当她被人拖出来见到阳光的那一霎那,立刻眼睛一阵生疼,她赶紧捂住眼睛。良久,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 朱大成就站在她面前,他的身边却围了几十个如一潭的弟子,他们手持利刃,一个个面漏寒光,要将梅六娘杀之而后快。然而,朱大成却不打算在如一潭动手杀人。他喜欢带着手下,找一处荒郊野外,安静的把人杀了。另外,他杀人的时候,还喜欢去折磨人。梅六娘最恨的人就是许文滨,他自然要带上许文滨,目的就是要好好恶心一下梅六娘。 一路走来,朱大成在北雁荡山脚下的一处荒无人烟的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他的手下立刻将梅六娘团团围住。当然,还有那个在半路上被抓过来的许文滨。朱大成不愿意放过梅六娘,自然也不愿意许文滨活在这个世上,她在心里认为,像徐文彬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没有丝毫的用处。 朱大成蜣螂一声抽出一把大刀,慢慢的走到许文滨的跟前,用刀尖指着许文滨的脖子,不怀好意的轻笑一声,然后慢慢的走到梅六娘跟前,看着已经丑陋不堪的梅六娘,心中一阵厌恶。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动手杀人,因为他改变主意了,他想要慢慢的把这两个人折磨死——这样才有意思! 朱大成笑呵呵地把大刀地道许文滨的手里,道:“你——去把梅六娘给我杀了!” 许文滨看了一眼已经毫无生气的梅六娘,根本不忍心动手。他看到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梅六娘,慢慢放下刀,缓缓地走到朱大成面前跪下身来:“副坛主,梅六娘已经被折磨成了这副样子,已经活不了几天了,副坛主行行好,就让他在苟延残喘些日子吧!” 朱大成一脚将许文滨踹翻在地。对着身边的一个属下道:“既然许文滨不愿意去杀,那你就去当着他的面,把梅六娘给我杀了。回头到账放那里领五十两银子。” 那属下一听有银子,立刻来了精神,他抖擞抖擞精神,从许文滨手里夺过大刀,冲着梅六娘就去了,他心里已经笃定,梅六娘必死无疑。 “慢着!”许文滨大声喊道。 朱大成惊异地瞪了许文滨一眼:“放肆!北斗门执行公务,有你插嘴的份吗?” 许文滨对着朱大成深施一礼:“副坛主要杀人,文斌怎敢阻拦,只不过,六娘乃是文彬心爱之人,临死前,文滨希望可以亲自把自己做的饭菜喂给六娘,反正六娘也活不成了,去副坛主行个方便,然他做个饱死鬼,否则她死后魂魄不宁,日夜缠着副坛主,那该如何是好!” 朱大成是个莽汉,书读得很少,之前又冤杀了不少好人,做贼心虚,一听许文滨这样,到真的感觉梅六娘死了之后冤魂会来找自己索命,心里也却了三分。他不耐烦地朝着许文滨摆摆手:“快点,别耽误事!” 听到朱大成这样,许文滨赶紧来到梅六娘身边,亲自把美鹿娘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轻轻扶起梅六娘瘫软的身子。慢慢的打开食盒,心仔细地从里面端出四个菜和一壶水。他先是拿起水壶,心仔细地递到了梅六娘手里,气息奄奄的梅六娘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紧紧地抓住水壶,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少许功夫,一壶水已经喝下去一大半。喝了水,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可是身上仍旧没有力气。许文滨赶紧端起一盘的洛馍卷豆芽,递了过去,实在是饿到了极点,梅六娘一气吃了六个落寞卷豆芽。看着已经稍微恢复一点儿的梅六娘,许文滨心疼疼得直掉眼泪,他赶紧把一盘切好的牛肉递了过去,梅六娘大大地吃着。毕竟一脸还好几天都没吃饭,这一次自然吃的特别香,只是,她也明白,这可能是她最后一顿饭了。 梅六娘吃饭的时候,许文滨也没闲着,他低声对着梅六娘到:“六娘,这群畜生不是东西,虽然是名门正派,却要杀了你,如今你吃饱喝足了,身上也有了力气,等过一会儿就夺了过来杀你的人刀,然后赶紧逃跑!” 梅六娘差一地看着许文滨:“你,为什么要帮我?” 许文滨叹了气:“六娘,我错了,一开始我以为只要跟北斗门的人搞好关系就能救你出来,可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弟子,她们不光心狠手辣,而且心灵肮脏。我以为牺牲了你的贞洁可以换回我许家满门的性命,可是到最后,我许家只剩我一人,我以为朱大成那畜生占有了你就会放过你,可是他却要杀了你。还要让我亲手来杀你,他这个恶魔,连死都要折磨你!我已经想明白了,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我要救你出去,替自己赎罪!” 梅六娘担心地:“可是你要是救了我,他们会杀了你的!” 许文滨无所畏惧地笑道:“六娘,我那以前就是因为贪生怕死,才让你失去了清白,就是因为贪生怕死,才让爹娘兄妹活活的气死,如今我飘零一人,还在乎那性命作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这时候,北斗门弟子手中的大刀再一次举起,恶狠狠朝着梅六娘的头顶劈了下来!情是十分危急!梅六娘虽然恢复了气力,但是长时间被囚禁,身体的灵活性自然差了很多!她有意要躲过这一刀,然而,敌人的刀太快了,她真的是猝不及防! 眼看着锋利的刀到已经劈头盖脸的压下来,到已经到了头发丝出!看到这一幕,许文滨猛地一起身,以力压千钧之势迅速用自己的身体将敌人扑倒在地!。那名弟子只顾着要将梅六娘劈死,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然被人活生生的扑倒在地,那名弟子没有防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手中的刀啪啦一声掉在地上,不远不近刚好掉在梅六娘的脚下,许文滨抓住时机对着梅六娘大声韩:“六娘!快跑!有多远跑多远,走了就别再回来!” 梅六娘会意,立刻捡起地上的大刀紧紧握在手里,本能地要逃走。可是她却停下了脚步。许文滨为了救他不顾生死,此时此刻她若一走了之,岂不让人耻笑!虽然她恨透了许文滨,甚至想一刀杀死他,可是面对是非大义,她也只能先救人再! 许文滨扑倒北斗门弟子之后,那名弟子立刻就反击。手无缚鸡之力的许文滨那里是堂堂名门正派弟子的对手,不出三个回合,那名弟子已经将许文滨牢牢地摁在身下。他已经红了眼,骑再许文滨身狂风暴雨的拳头一边一边响起,许文滨被打的嘴角,眼角,脸上血肉模糊,噗的一鲜血喷将出去。可是那弟子却并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好像就是要将人活活打死才肯罢休! 梅六娘没有习过武功,所以手里拿着的大刀感觉十分吃力!,她咬着牙举起手里的大刀。眼看着许文滨被打得快不行了。她内心的正义之火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啊!——”她大吼一声,冲着前面的人就砍。 那弟子只顾着打许文滨没留意梅六娘的大刀。只听得,咔嚓一声,北斗门弟子的脑就被削去一大半儿,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梅六娘赶紧撇下手中的大刀,满满负其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的许文滨夺路而逃! 朱大成怎会便宜了这对狗男女!他大喝一声:“弟兄们,给我上!把这对狗男女给我乱刀砍死!” “杀了这对狗男女,赏银一百两!” 听到这么多的赏银。北斗门弟子一个个奋勇当先,冲锋在前。梅六娘本就是一个弱女子,再加上还要扶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许文滨,跑起来十分吃力!没多大功夫,就被北斗门的弟子给追了上来。梅六娘手无寸铁,可是周围却是像凶猛的野兽一般的北斗门的弟子! 梅六娘已经无路可退!她厉声怒斥道:“北斗门在江湖上号称是浙江第一大门派!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正派!如今却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痛下杀手!难道就不感到羞耻吗!” 朱大成气喘吁吁的赶来,听到梅六娘的这半言论,不由得冷笑一声:“梅六娘,你已经无路可退了,逞那些舌之力还有什么意义!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这位草包软蛋许文滨立刻就会成为肉酱碎骨!哈哈哈哈!” 忽然,朱大成面色一冷:“弟兄们!把这两个贱人给我杀了!” 面对命令,北斗门弟子向来都是视死如归的!他们十几个人,手提钢刀,恶狠狠滴朝着梅六娘扑了上去。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弟子配合十分默契。他们一个人操着钢刀朝着梅六娘的脖子砍过去,一个弟子俯下身去砍梅六娘的双腿。另外一名弟子朝着梅六娘后背砍了过来!三个人,三处要害!显然是要将梅六娘置之死地! 可怜梅六娘身无寸铁,许文滨亦是半死不活。在此危急情况之下。她的心突然就冷了。不禁仰天长啸:“老天爷这世道怎生如此不公!好人不长命!好人不偿命!” 话音刚落,三个弟子的到已经招呼到了身上,梅六娘已经躲闪不及。闭上眼睛等死!突然,奇迹发生了! 只听见不远处嗖嗖嗖嗖四声暗器在空气中响起。要杀梅六娘的三命北斗门弟子立刻应声倒地!梅六娘本来还等着血溅当场,哪成想睁开眼睛一瞧。地上已经躺着三个人,这三人正是要加害自己的北斗门弟子!梅六娘心中一阵大骇! 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对方很显然并没打算与北斗门为敌,所以这三名弟子也只是胳膊上,腿肚上或者是后背受到了暗器攻袭,生命却无大碍,可是他们身上却并没有留下任何暗器,这也是令人吃惊的地方! 朱大成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但凡打暗器的,内功一定得十分深厚!可是离得这么远,对方的暗器既非针石,也非飞刀,飞镖之类。甚至连对方何时出的手都没有一个人看清楚。由此可见对方出手之快,内功之深厚!朱大成自知不是敌手,边充着树林一抱拳,朗声道:“朋友既然来此,何不出来相见!北斗门酒茶还算拿得出手,尊客可愿赏脸?”这番言语态度谦恭至极! 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突然,从林间掠过一袭白色身影,如鬼魅一般,纵身一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却在很远处飘来一句话:“谁好人不长命!梅六娘,我不会让你死的!”伴随着长长的回声,梅六娘一时间怔住了。心里纳罕:这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却又为何不愿现身!这个大英雄身手如此了得,却为何不愿意好人做到底,彻底救我呢! 朱大成见到人影已经远去,却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动手,却仅仅地跟着梅六娘,找机会便要结果了她! 忽然,从远处来了一队人马,朱大成放眼一看,竟然是秋霜剑亲自带着人马来到这里。朱大成心里有惊喜又害怕。惊喜的是秋霜剑亲自来了,这次不管是何方神圣,他朱大成都不用害怕了。害怕的是,倘若秋霜剑知道自己连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都杀不死,会不会把自己痛打一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秋霜剑双目炯炯,眉眼一凌,对着朱大成冷冷地问:“梅六娘可处死了?” 朱大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禀道:“有,有——高人暗中相助。属下,属下杀不了他。” 秋霜剑登时面色一沉:“废物!还不与我退下!”朱大成诺诺而退。 秋霜剑暗暗走到梅六娘跟前,发动轻功,身轻如燕,噌的一声已经掠到了梅六娘的前面,挡住了梅六娘的去路! “哼哼!如一潭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梅六娘被突如其来的拦路人惊了一下,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年纪,锦衣玉袍。气质不俗。左手自然背在身后,右手执剑,威风凛凛。他眼若星辰,面似凝脂,齿白唇红,丰神俊朗,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是一个威严的,安静的美男子! 梅六娘不禁看呆了。她实在想不通如此风流人物怎会成为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北斗门的第一护法! “喂!话!”秋霜剑的低声呵斥才让梅六娘在睡梦中醒来。她赶紧平复一下情绪。针锋相对地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看着理直气壮地梅六娘。秋霜剑恼了,阴恻恻地瞪着梅六娘道:“好!本护法成你!” 话音刚落,只听得呛啷一声宝剑出鞘,那泛着寒光的宝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的光芒格外夺目。秋霜剑嚯地一声抽出宝剑,直指梅六娘的胸,他像盯死人一般盯着着梅六娘,一字一句的响亮地道:“梅六娘,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话音未落,一条银白色的线条已经直刺梅六娘的心窝。那剑法,快准稳狠!所有人都相信,这一次,梅六娘必死无疑! 然而,有一个我们大家都必须承认的真理。那就是——事情的真相往往是少数人了算的! 就在秋霜剑以为自己已经一间刺进梅六娘的心窝的时候,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刚刚刺进去的宝剑的剑身应声断成了两截,而梅六娘却安然无恙! 秋霜剑大吃一惊!自己六岁习武,今年三十岁,整整二十四年,他在剑法上颇有天赋,十六岁就打败了武当派一阳真人的大弟子,名噪一时!放眼当今武林,除了武当掌门,少林派的海空,海汇禅师,还有南海神尼,大漠孤侠柳含烟,以及本门的刀锋。还有谁人能敌!可是一阳真人在武当山,少林掌门更是不离少林寺,柳含烟在漠北,南海神尼与自己素来无瓜葛,刀锋更加不可能! 他心里不禁惊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方的暗器打得着实漂亮!连秋霜剑都赞叹不已!那手法简直绝了!不偏不倚,下手奇快,而且内功绝对深厚,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刚才那暗器碰触到他的剑身,竟然惊得自己虎一阵痛麻。这么远的距离,力道有这么大,而且是将剑身拦腰整整齐齐的截成两段。遇到这样的高手,秋霜剑也是倒吸了一冷气! 他暗自思量:对方如此功夫,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未必就能占到上风!可是对方好像不愿现身。敌暗我明,这种情况显然是对自己不利。然而,秋霜剑向来就不是个可以轻易认输的人!他决定先用激将法把人给诓骗出来,自己人多势众,就算他武功高强,也未必能走得了! 打定主意,秋霜剑对着树林高喝:“誒!躲在树林里的梁上君子!躲在背后鬼鬼祟祟的搞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现身,出来光明正大的和我较量!” 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秋霜剑又高喊:“既然阁下不愿露面,那就速速离去,莫要再插手本门的闲事。若是阁下执意多管闲事,我北斗门上下数千人,一定不放过尊客!” 可是,仍旧不见人下来!秋霜剑恼羞成怒,对着众人吩咐道:“弓弩手,给我上!把他们射死!” 一声令下,两队三十多人的弓弩手立刻集结待命,只听得刷刷刷,箭矢像雨点一半朝着梅六娘和许文滨射了过去,不多时,许文滨的胸,屁股,大腿上,胳膊上就被插上了好几只箭。梅六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左胳膊上,还有右腿上也中了一件! 忽然,许文滨一下子将梅六娘扑倒在地,嘴里急切滴高呼:“六娘!——心!” 只听得啪的一声,许文滨的背部已经中了一剑,直直的把他插了个透心凉!那支箭原本是要射死梅六娘的! 梅六娘的脑子翁的一下就乱了!她直勾勾地震惊的盯着许文滨,良久,才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文滨!”然而,为时已晚,许文滨费劲所有的力气了句:“六娘——对不起”之后吐血一,倒地身亡! 梅六娘嚎啕大哭!然而,那些如流星雨般的箭矢却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北斗门的箭矢队是训练有素的武装力量。下手自然是稳准狠!尽管梅六娘已经倒在地上,可是她的左肩上仍旧中了一箭。她强忍着疼痛匍匐前进,她当然希望那个武功盖世的大英雄能在此刻施以援手。但是她更加明白,现在也只有依靠自己自救了! 她不怕死,可是她想要活着!因为他要报仇!梅家满门的灭门之仇,她要找到所有杀害他们家的凶手,为家人报仇! 噗噗噗!敌人的箭矢越发的猛烈了。梅六娘忍者剧烈的疼痛,仍然一点一滴的向前爬着!她的双腿已经中了七八剪了,每用胳膊向前爬行一步,她的肌肉就像被人撕裂了般的疼痛,因为疼痛,她的额头上浸满了汗水。可是她仍旧一声不吭地向前行者,她坚信,她一定能逃出生天! “停下!”秋霜剑一声令下。箭矢队立刻住了手。秋霜剑冲着他们一摆手:“你们先退下吧!”箭矢队立刻归队。 秋霜剑冷冷地看着双腿已经灌满鲜血的梅六娘,冷笑道:“如此不知死活!” “梅六娘!如果你乖乖的走出来,我秋霜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免得你受罪!” 梅六娘却并不回答。她轻蔑地笑了,嘴角渗出一片殷红——她要的是活着报仇,怎能轻易死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秋霜剑见无人应答。他也不想再耗下去了。他猜想着那个神秘人一定早就走了,否则的话,梅六娘已经成了残废,此时此刻如果他在,怎么又不出手呢!由此可见,他一定是看到自己人多势众,直到救不了人,所以先走了。想通了这些,秋霜剑心中一喜,面色一冷:“朱大成!带领弟兄们把梅六娘给我抓回来!——乱刀砍死!” 话音刚落,只听呼的一声,从树上跳下来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少年郎君。那少年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袭月白色的绸缎长衫。头上扎着银白的玉簪。甚是夺目。脚上穿的是只有白色银靴。再加上少年郎君面如冠玉,咋看之下,让人觉得飘飘然宛若摘仙! 待那美少年飘然落地。秋霜剑仔细观察之下,竟然看得都痴了。只见那美少年好一副如花似玉的风流姿态!那少年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双耳仿若一湾断桥残月。朱唇红亮光泽水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少年启朱唇,晶莹如和田白玉的的上下两行牙齿齐刷刷的映入眼帘,煞是好看!他衣带飘飘,就如同画圣吴道子所谓吴带当风的意境,美不胜收!那少年体型十分匀称,不胖亦不瘦。一米八零的个头。让人不禁暗自惊叹——此物只应天上有! 少年肤色洁白,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一手背上挎着一把不足六十厘米的宝剑,右手拿着一把纸扇,上面绣的是国色天香花开富贵。扇面上还有一句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乍看之下,那把纸扇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细看之下却别有洞天。那把纸扇的扇面上竟然有王羲之的印章! 众所周知,王羲之是魏晋时期的大书法家,他的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被后代人誉为书圣!可见名气之大,书法之精妙!据,王羲之的字千金难求,传于今日更是少之又少。秋霜剑也自命风流,可是当他看到这扇面栩栩如生的牡丹时,也自叹不如! 俗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秋霜剑自认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可是今日见到这位少年郎,才知道什么叫做美的惊天地泣鬼神! 那少年缓缓摇曳着手中的纸扇,缓缓开:“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秋霜剑秋护法吧!晚辈有礼”言毕,朝着秋霜剑深施一礼。接着又道:“前辈,梅六娘已经命不久矣,就请前辈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吧!” 秋霜剑呵呵一笑:“北斗门处理自己门内事务,还请尊上高升一步。” 少年哈哈大笑:“秋护法,晚辈李知远,冒昧打搅望乞恕罪。梅六娘并非江湖中人,若是得罪护法,还请护法网开一面,让她把家中值钱的金银给了护法,护法便饶他一命如何?” 秋霜剑闻言大怒,可是摄于少年奇高的武功也不愿平添事端,但是却也不愿意示弱。他面如冰霜,脸色一沉道:“北斗门的家事何人敢置喙!李少侠。我看在你初涉江湖不知深浅的份儿上,今日便饶你冒犯之罪,你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那我若是不离去呢!” “那就别怪秋某人翻脸无情!”话间,已经将手中的宝剑出鞘! 李知远却根本没有一般人如临大敌的紧张,而是笑容可掬地向梅六娘走过去,慢慢的把梅六娘扶到一颗大树底下放好,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秋霜剑一眼:“秋护法,北斗门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受世人敬仰。连一个身负重伤的弱女子都不肯放过,传到江湖上,就不怕武林同道耻笑!” 秋霜剑大怒:“少年!休要多管闲事!你若再不离开,秋某人可要动刀了!” 李知远微微一冷笑。毫不在乎地道:“好啊!那就试试看吧!看看秋护法到底能接得住我几招!” 秋霜剑轻蔑地冲着李知远一笑:“李少侠,你弄错了,以我的身份,怎能跟你这样一个无名辈动手!秋某手下不下百人,不如李少侠就指点她们一二?” 李知远心里暗道:好一个狡猾的秋霜剑,自己不出手,却要消耗他的体力,等到他李知远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再出手!心里不禁暗骂——老狐狸! 不过,自己现在也没带人手,也只能尽可能的多杀几个,这样自己就少一些敌人,不定能把姑娘就走!想到这里。李知远冲着秋霜剑朗声一抱拳:“秋护法,那晚辈就配这些零碎耍耍!” 话音一落,李知远一个鲤鱼打挺,然后催动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把身子倾斜呈四十五度的夹角,像箭一般嗖得一下子冲进了秋霜剑的队伍中,他的右手上的牡丹纸扇在北斗门的弟子面前如同雪花飞舞般刷刷刷刷刷,横冲直撞,然后又快如闪电一般噌的一声回到原位。所有的人都傻愣着感到不可思议——这少年何时出的手》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快的功夫! 然而就在大家还惊叹李知远功夫好的时候,那些被纸扇击中的北斗门的弟子呼啦啦一大片嘴角流血,部倒地!他们一个个面色痛苦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放眼望去,那人数竟然是整个队伍的三分之二! 李知远却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做他的安静的美男子!秋霜剑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弟子恐怕也要身负重伤!如此多的伤亡,叫他如何跟门主交代!秋霜剑立刻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这少年武功高的不可思议,倘若再过几年,恐怕连刀锋也你是他的对手!若是他与北斗门为敌,那北斗门岂不是岌岌可危!想到此处,秋霜剑眼底的杀意更浓! 他冲着李知远冷笑道:“黄毛儿,井底之蛙而已,不过是打败了几名我门下的弟子,就敢如此嚣张!你可敢跟我一较高低?” 对方主动邀请打一场,李知远求之不得!他早就听北斗门的秋霜剑武艺高强。今天正好一试身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李知远冲着秋霜剑一抱拳:“如此,晚辈得罪了!”完,将手中的这扇轻轻插在了腰间。慢慢的从后背上抽出那把剑身只有五十多厘米,剑柄只有十厘米的宝剑。 那柄宝剑的剑身上绣着图腾。很显然,这少年是出自一个实力很庞大的家族!那把剑的剑身光滑洁净,寒光逼人。虽然不足六十厘米,但是让人看上一眼,依旧是心头一颤!剑柄也是银白色的,剑柄的正中心的位置上镶嵌着一颗夺目璀璨的椭圆形红宝石,那红宝石珠光宝气,十分的耀眼夺目!一看之下就知道是红宝石中的上品!剑柄的最末端有一方指头肚大的圆形洞孔。洞孔里面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剑穗,煞是好看! 秋霜剑自然不敢怠慢,手中长剑咻的一声拔出,快如闪电。秋霜剑的长剑成一字横握在手,眼底尽是杀气。不过,他的嘴角仍然带着三分笑意:“少年!秋某人六岁习剑。十五岁天下闻名。如今闯荡江湖二十余载。与汝比剑,似乎显得欺负与汝。少侠使得一手好暗器,剑法也如斯精妙否?” 李知远微微颔首,意气风发:“前辈多禄了。之远今日正想领教前辈精妙剑法。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秋霜剑笑意更浓。忽然,脸色骤变:“那就得罪了!” 言毕。催动内力,身轻如燕般嗖得一下子就窜到了,李知远跟前,那横握的长剑一下子变幻了招式,歘歘歘歘几个转身,仅仅几秒的功夫,已经连刺李知远十六剑!李知远哪敢不仔细!只见他闪展腾挪,身体灵活好似鸟雀一般。忽然,秋霜剑的剑气朝着李知远的心窝刺过来,那把剑在秋霜剑的手中十分了得,速度快的惊人,大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却也只看到一道银白色的长长的一束光蹭的一下子直逼李知远的心窝! 千钧一发之际,李知远运用内力,将所有的力量部集中在右手握剑的手指上,猛地一提起,将身体斜下方握紧的剑迅速向上抬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秋霜剑的长剑猛劈下去!剑,本来是用来刺的。秋霜剑想到过李知远会用剑身去挡住自己刺向他心窝得一剑,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李知远会冷僻蹊径,选择将他的剑活活的劈断。秋霜剑吃了一惊,心下立刻感到不妙,迅速抽回了刺出去的招数。然而,为时已晚,只听得叮铃一声,双剑相碰。秋霜剑的剑被活生生削去了五厘米。幸亏他的剑抽回得快,否则,手中的长剑不知会断成什么德行!尽管如此,秋霜剑的右手虎处也因为对方力道过大,震得疼痛难忍! 不过,生死关头,秋霜剑不敢犹豫。立刻变幻招式将长剑横握,以保持身子的平衡,然后右腿向前跨出大约三十厘米,左腿不动,双腿呈弓字形,右手横握剑,左手自然弯曲隐藏与身体后,保持上身平衡。李知远见到秋霜剑的长剑被自己消去一节,心中大喜。秋霜剑的剑法也不过如此!想到这里,他的剑招更加精妙!忽然,他腾空一跃,直接飞到秋霜剑的身后。秋霜剑猝不及防,发现李知远不见了,立刻想到可能在自己身后,赶紧一猫腰一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地往前一滚,李知远一剑落空。 秋霜剑趁李知远站立未稳,突然一转身,然后催动内力整个身子横躺着飞了出去,直逼李知远的腹! 李知远一剑刺空,立足未稳,只见一只明晃晃的长剑径直朝自己的腹刺过来。李知远不敢大意,立刻将身子往左一倾斜,然后迅速转动身形,就到了秋霜剑的身后。然后抓住时机猛地朝秋霜剑的后背刺去!这一剑,凌厉无比!就连秋霜剑自己也想不到,李知远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在几乎没有活路的前提下竟然能够死里逃生,而且反戈一击!不过,他恐怕要失望了,因为他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剑法在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秋霜剑! 眼看着李知远的剑已经要刺中他的后背,只听得秋霜剑大吼一声,蹭的以一个鲤鱼打挺连后翻,身子立刻转动回来,面对李知远,他挥动长剑,左右相撞,只听得呯呯铛铛双剑相撞,忽然,秋霜剑手腕一用力,李知远的剑蹭的一下子就在他的手里被打飞出去四五仗远了。李知远立刻纵身向前用轻功双腿用力拨开空气往剑飞出的方向去接剑。然而,他的剑掉了,空手打必然要失败,秋霜剑抓住时机,双腿用力一蹬地面,双腿成蜷曲状态朝着李知远飞过去,右手剑气如刀,直刺李知远的后心!本想着这一次,李知远在劫难逃。 可谁知,事实并非如此!李知远早就想到了秋霜剑会趁这个机会对自己下毒手,因此他故意在接剑的时候将身子略偏一些,秋霜剑一剑刺空,李知远当空接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秋霜剑的双肩横着切过。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给秋霜剑任何喘息的机会! 秋霜剑刺空之后迅速收剑。他的心里一惊,知道可能要遭毒手,想要催动内力纵身一跃离开。然而,为时已晚。李知远的剑已经如万马奔腾之势席卷而来,秋霜剑躲闪不及,只觉得双肩一阵刺痛,往下一看竟然鲜血直流。然后心神一恍惚,砰地一声从高空中摔倒在地!,登时嘴角流血! 李知远飘飘然从容从空而降。冲着秋霜剑微微颔首:“秋护法,承让了!”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秋霜剑心有不甘!没想到自己习剑多年,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子打败。心中不服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李知远意气风发,对着秋霜剑一拱手:“秋护法,晚辈赢了剑法,这就带着为梅六娘姐离开!” “慢着!”秋霜剑眉毛一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威严地:“我答应过和你比剑。子,你剑法高明我自愧不如。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放梅六娘离开这里!” 李知远闻言大怒:“秋护法!你也是堂堂的名门正派,怎可如此出尔反尔!” 秋霜剑狡黠地笑了:“子,要是你死了,不就没人知道我出尔反尔了吗?” “你!”李知远气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忽然,李知远笑了。 秋霜剑看到李知远这幅神色大惊:“你笑什么?” 李知远不动声色地试探着:“你真的以为我会那么蠢,来你们北斗门的地盘上不带一些帮手?” 秋霜剑闻言大惊!立刻四处张望:“在哪儿,你的救兵在哪儿?” 李知远哈哈大笑:“放心!只要秋护法行个方便放我们离开,我的的这些帮手自然不会打扰秋护法,” 秋霜剑不言语,心里盘算:莫非这李知远真的有帮手?若是如此,倒不如放了他们。梅六娘这丫头身中数箭,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买个人情给这子,也可以免了一场干戈。毕竟一个李知远就已经让北斗门乱成一锅粥了。倘若再来几个武功高强的,那岂不是更加增添伤亡!何况自己现在也受了伤,强留李知远,恐怕要吃大亏! 秋霜剑心里虽这样想,面上却不愿落了下风!他冲着李知远一抱拳:“兄弟!既然你执意要走,敝人也不愿多做挽留,就此别过!” 完,吩咐如一潭的那些残兵败将们慢慢退去。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李知远的计谋!事情是这样的:李知远本是天蝎教的新任教主。他的父亲本是北斗门的前任门主李开元。这个李开元可能大家不熟悉,不过他的祖上却是大大的有名!李开元本是前朝南唐后主李煜的第七代子孙,他带领北斗门日益发扬光大!使北斗们进入了盛时期!然而,他最最得意之时,却遭遇了自己视如手足的异性兄弟诸葛汪洋的背叛!一朝大权旁落,顷刻间大厦将倾。诸葛汪洋在他的那些奸诈死党的拥护之下夺取政权成了北斗门的新任门主,诸葛汪洋一坐上门主的宝座,立刻对李开元的拥护者们展开了血腥的屠杀和清洗。无数的忠义之士在这次屠杀中纷纷倒下!就连李开元也未能幸免!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李开元虽死,索性他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天蝎教其实是北斗门的一个分支,只不过一直以来盘踞在离北雁荡山很远的南雁荡山的后山里,自然无人知晓!更何况天蝎教刚刚成立,也并不对外有所作为,所以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 所谓天蝎教,其实就是聚集着所有的李开元的死党和那些不愿对诸葛汪洋摧眉折腰的忠义之士!他们含辛茹苦,将李知远抚养长大,传授他精妙的剑法!和琴棋书画各项技艺。加上李知远天生悟性极高,没几年就把江湖上各门各派的精妙武功融会贯通,不但如此,他还自创了一套十分霸气的剑法,取名——逆天十二式。这套剑法十分厉害,总共有十二个招式,但是这十二个招式却可以在敌人发动攻击时随意变化,是对手找不到任何破绽!然后再给对手致命的一击!这套武功就连原北斗门的元老级的武学大师邱兴阳老前辈都拍手称奇! 自从把这套逆天十二式练习精熟之后,李知远的心情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年轻人,总是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他想要去江湖上闯荡一番!一来呢为自己扬名立万,二来呢可以在暗处给诸葛汪洋制造些麻烦!诸葛汪洋杀他家,夺他门主之位,这样的深仇大恨他自然要去十倍奉还! 李知远这次是偷偷溜出去的,他的行踪只有平日伺候他的厮空竹知道。然而又怕空竹拖累自己,自己一个人偷偷下的山。李知远独自下山,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惬意!可是就在欣赏北雁荡山的美景的时候,发现了北斗门的弟子在追杀一男一女。出于好奇,他就躲在一棵树上偷看。这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卑劣行径!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至于跟秋霜剑的帮手,完是自己扯得慌,也是权宜之计! 见对方已经中计。李知远不敢多耽搁,急忙走到大树底下,伸手一摸,姑娘的鼻息尚且有阵阵热气。李知远大喜,刚忙从兜里摸出一粒救死扶伤的灵丹妙药给梅六娘服下。梅六娘服了药之后顿时感觉胸不纳闷了,血液循环也慢慢跟上了,呼吸也变得均匀有力了,她黯淡的眼睛里也渐渐有了光芒! 梅六娘感激地看着眼前的颜值爆表的年轻的少年郎君:“多谢大侠相救之恩!” 李知远呵呵一笑:“客气!姑娘你身负重伤。在下先帮你拔取身上的箭矢,然后敷一金疮药。姑娘意下如何?” 梅六娘感激地点点头。 梅六娘身上的肩上有七八处,不过都集中在两条腿和双肩上。众所周知,双肩和大腿是人体的大动脉所在,箭矢一旦拔出,血液就会喷射出去,倘若处理不当就会使人失血过多晕厥,甚至死亡!这个,李知远自然知晓。他从里他掏出止血的药粉一点一点的洒在梅六娘的伤上。那些止血消炎药粉一接触到梅六娘的伤,梅六娘立刻疼得龇牙咧嘴。李知远看了有些不忍,但是为了梅六娘可以安然无恙,他只得狠下心来,把那些箭矢拔出来! “姑娘,你忍着疼痛,只要将这些箭矢拔去,再辅以金疮药,姑娘才能保性命!你多忍耐一二,我为姑娘你拔剑!” 梅六娘闻言,道:“恩公,梅六娘家被灭门,身负如此深仇大恨,怎敢轻易死去!” 李知远赞赏地看了梅六娘一眼:“好!有志气!” 李知远慢慢的将右手握住梅六娘腿上的箭矢,把身体的力量部集中到右手上,然后一用力,一支箭矢已经连根拔起,李知远不敢怠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梅六娘的创伤面上撒上了止血药粉然后用右手迅速地把伤捂了个严严实实!如法炮制。过了不知多久,梅六娘伤已经完处理完毕!李知远长长松了气,梅六娘的伤虽然都已经处理妥当,可是,俗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剑伤那么深,如果随意走动的话,伤立刻就会崩裂开,到时候恐怕就危及生命了。 梅六娘不走,更加危险。一旦秋霜剑反应过来,一定会重新下山搜捕。那帮恶徒心狠手辣!那么梅六娘势必性命不保。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事急从权,也顾得那么多了。李知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问道:“姑娘,秋霜剑的人马虽然离去,但是难保不返回,倘若真的中途折返,姑娘身上有伤,岂不是死路一条。不如在下背你一程,不定还能逃过一劫,姑娘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梅六娘看看自己身上缠的绷带,也只能点点头:“一切但凭公子做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听到梅六娘这样。李知远慢慢将梅六娘扶到自己身上,然后飞快滴往下山的方向跑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秋霜剑忽然发觉到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如果李知远真的有帮手的话,那为什么不早一点儿现身呢?毕竟他们早就打起来了。除非——除非李知远在谎,目的就是故意引开他,然后好乘机逃跑! 秋霜剑暗道一声“不好!”立刻吩咐本门弟子,快速折返!秋霜剑带着本门弟子原路返回,等到了事发地点,早已不见了人影儿!秋霜剑后悔的捶着大树出气。 此时此刻,朱大成不长眼滴上前问话:“坛主,咱们还继续往前追吗?” 秋霜剑正愁没地方撒气。看到朱大成过来,一脚踹到朱大成脸上,怒气冲冲地:“蠢货!当然要追了,难道要让梅六娘活着回去将来成气候了再杀死我们!” 朱大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对着秋霜剑唯唯诺诺。他心里甚至想要一刀杀了秋霜剑,可是谁叫人家武艺高强呢!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定还没近前就被打死了。总有一天她会有机会亲手杀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秋霜剑,不过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也只能一忍再忍! 朱大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陪着笑脸对秋霜剑拍马屁到:“坛主英明啊!咱们现在就去捉拿梅六娘。”并且主动请缨:“坛主,让我先率领一支队伍为坛主打头阵如何?” 此时的秋霜剑怒气也消了大半,看到朱大成主动请缨,就不耐烦地点点头:“去吧!要是她敢反抗,直接一刀杀了,提头来见!” 朱大成领命,率领一众北斗门弟子急速前进。 李知远背着梅六娘走过很长的一段路,可是渐渐地迷了路,因为他发现前面的路越走越窄,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上!那处悬崖峭壁的回首处立着一座一人多高的界碑,上面赫然写着“离恨崖”三个朱砂红的大字,格外的醒目!李知远继续向前走,只感觉脚下泥土松动,有一种将要跌落山谷的感觉,他心里莫名的燃起了一股恐惧。他慢慢放下已经睡熟了的梅六娘,然后一个人心翼翼的走到悬崖边向下张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离恨崖下面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离恨崖的下面约莫五六丈开外竟然有一处瀑布!那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水声震天,仿佛有万马奔腾!气势雄浑极了!李知远收回目光,心中大骇——倘若有人不心从这离恨崖上掉落,恐怕顷刻间就是粉身碎骨啊! 再看看离恨崖的周围,都是长得茂盛的莫过膝盖的杂草,却并无半颗树木。李知远慢慢扶起当在地上的梅六娘,然后席地而坐,将梅六娘的脑慢慢的平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好让梅六娘睡得更舒服一些!李知远看着睡得香甜的梅六娘,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怜爱之意,慢慢的禄了一下梅六娘的发髻,轻声叹道:“梅六娘阿梅六娘,你原本也是梅府的千金大姐,想必也是每日里锦衣玉食,何曾受过如此的颠沛流离之苦!今日李某就算侥幸救得了你一时,他日那些恶贼又岂会放过你!君子应该仁义为本,可惜我李知远现在背负着如海一般深,如天一般大的仇恨!诸葛老贼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得安宁!可惜,我不能带你回天蝎教。”罢,重重的叹了一气! “哈哈哈哈!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朱大成的声音响起。还未等李知远做出反应,朱大成已经发射了一颗信号弹。不一会儿,秋霜剑带领着大批的北斗门弟子已经赶来了。 朱大成恭敬地朝着秋霜剑行了个礼,默默退下。秋霜剑得意地笑了:“没想到你们这一会儿功夫,你们竟然跑了这么远!不容易啊” 李知远冷笑一声回怼道:“逃得再远不还是被你发现了吗!” 秋霜剑呵呵一笑点点头:“那倒也是!想必这次,你的那些帮手不会来救你吧!”秋霜剑突然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我差点儿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帮手对吧!”突然,他的脸色一变,对着众弟子吩咐道:“弟兄们,大家一起上,给我杀了他们!” 由于见识过李知远的功夫,北斗门弟子个个战战兢兢不敢上前。秋霜剑见到这种情况,立刻大骂一声:“一群废物!”怎奈他现在身上有伤,不宜打斗。可是看着就要打败的敌人却无法再打下去,秋霜剑被惹毛了!对着众人吩咐道:“弓箭手,准备!” 远处的弓箭手立刻整装待发。忽然,从远处咻咻咻几支箭射过来,北斗门的弟子纷纷倒下。秋霜剑大吃一惊连忙往后看。只听得蹭蹭蹭,几声响之后,李知远的厮空竹已经纵身一跃到了李知远的近前。空竹顾不得人多,单膝下摆,然后急切地:“主人,您赶快回去吧!少林,武当等九大门派约莫三万人马已经集结在景云洞门,发誓要灭了天蝎教!副教主和三大堂主请您立刻回去!少爷,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梅六娘也醒了,她慢慢睁开眼睛,精神也好了许多,看见周围乌央乌央的一堆人,慢慢的从李知远的身边挣扎着爬起来,在李知远的搀扶下梅六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秋霜剑也会过神儿来,立刻下令:“弓箭手,准备!——放箭!把这些人统统给我射死!” 咻咻咻咻!数不清的冷箭如雨点般射了过来。李知远和空竹拿起手中的剑抵挡,那些箭矢纷纷落下。情况紧急,空竹一边抵挡箭矢一边道:“少爷,时间来不及了!我们用轻功飞过去吧!” 这时候,箭矢越来越密集。李知远不敢再犹豫,对梅六娘到:“六娘,你多保重,如今我天蝎教面临着覆灭的危险,我不得不回去!六娘,与其被他们捉住杀死,不如纵身一跃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定有一线生机!”着从腰间取下一枚精致的雕刻有教主二字的核桃大的木片地到梅六娘手中道:“今日一别,不知你我还能否相见。倘若你侥幸活下来,遇到仇家追杀,就手持这可令牌到南雁荡山的景云洞去找我。我一定帮助你,保你一线生机!” 完,李知远你不敢耽搁。随着空竹运用轻功腾空而起,在空中施展蜻蜓点水的绝技,三五步之外,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秋霜剑不由得赞叹一声:“好厉害的轻功啊!” 李知远走了,只剩下一个弱不禁风的梅六娘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梅六娘,乖乖的受死吧!”秋霜剑冷酷残忍滴笑了。 梅六娘也跟着笑了,是那种轻蔑到极点的笑。她看着眼前的这帮恶魔,想到了李知远临走前的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李志远的对。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跳下去,也唯有跳下去才会有一线生机!既然如此,那就听凭命运的安排吧!梅六娘眼睛一闭,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自从岳鹏举岳飞将军惨死风波亭后,南宋朝廷忠臣渐渐退隐,奸佞日渐把持朝政。身为户部侍郎的张高义也因为“清君侧”的功劳一路加官进爵。再后来,秦桧年事渐高,其他的权臣也渐渐地失了盛宠,唯有张高义谨慎圆滑,屹立不倒!四年之后的他,已经是贵为当朝一品宰相,兼龙图阁大学士。权倾朝野! 人,都是这样,在你一贫如洗的时候考虑的是温饱问题,当你已经解决温饱问题的时候,就要考虑到怎样得到更多的财富。当你已经富可敌国,权倾天下的时候。那么你的眼里就剩下清算和报复了——当年奚落你的人,伤害你的人,嘲笑你的人,你会慢慢的想起来,然后要狠狠地报复回去!这就是人性! 张高义也是如此。如今的他已经非昔日的他,昔日的他只是只能在那些权贵们面前唯唯诺诺的吏,面对权贵们的纷争也只能是谁的权势大就跟谁混。谁手里的兵权大就谁有理。今日的张高义,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一国的宰相,权倾天下!他一,朝堂之上没人敢二。就连皇上见了他也要给三分的薄面。本来他是应该满足的,然而,有一件事却折磨了他整整四年,在这四年里,每每想到这件事,他就咬牙切齿! 四年前的一个早朝,当时的宰相秦桧警告他,要他同意自己关于诛杀岳飞一家的奏本。张高义摄于秦桧的权威,不得不随声附和!慷慨激昂地对梅九霄争吵。然而,那也是一般的朝臣之间的政见不合!可是谁成想,梅九霄却在金殿之上对他大打出手,不光让他颜面尽失,而且血溅当场。直到现在,一到下雨天,他后背上的伤就隐隐作痛,怎能让他不恨! 不过梅九霄的问题他已经解决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手中的权利——究竟还能维持多久?最近,朝廷中出现了一些跟他唱反调的势力,李化及,焦国柱,冯渭,这三个大臣,仗着皇帝的宠信,处处跟他作对,还试图为岳飞平反。张高义当然不能让岳飞平反,岳飞一旦平反,那么当初诬陷岳飞的人自然就犯了杀头的大罪。当年诬告岳飞他也有份儿,所以,他是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李化及是个急脾气,难成大事,不足为虑。焦国柱虽然沉稳,但是性子太过胆。至于这个冯渭。张高义想到此处,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个冯渭今年也只有三十四岁,他虽然年轻,却沉稳扎实,有勇有谋!很多时候,朝臣们议论纷纷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同僚夸赞他,他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也不与朝臣结怨,也不暗中私交大臣,几乎没有任何把柄,可是那些弹劾过他的大臣,却一个个死于非命!这个冯渭,他张高义叱咤朝堂几十年,却仍旧摸不透!因此,直到现在,他都未曾对那些皇帝的死党动手。 如今的他虽然掌握着兵权,但是也只是京城三分之一的,如今他功高盖主,不定哪一天皇帝拿到了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兵权,那他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所以,他不得不防! 整个大宋的兵权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穆武,他手下约有三十万的兵马,长期与金兵交战,第二部分就是当朝太师古德厚,他手中约有二十万兵马,负责朝廷的突发事变,第三部分的兵马就是宰相张高义手中二十万的铁甲御林军,负责皇帝和整个京城的安危! 古德厚是个历经三朝的元老级人物,是出了名的人精,他每日里除了上朝就是回家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没有任何绯闻,有人与他商量正事,他就装聋作哑,以此保自己。至于他到底是支持皇帝还是自己,他心里也没底。 那个穆武,就是个武痴,整日里就喜欢冲锋陷阵,打打杀杀。别的一概不管。所以这个穆武,他可以肯定没法策反。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子一党也是风起云涌,暗中结交当朝重臣,户部的崔佑,刑部的杜谦,还有吏部的史思贤都是太子一党的。如今太子一党的与李化及,焦国柱,冯渭等人政见上暗暗相投,倘若两股势力联合起来对付自己,那么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一旦自己地位不保,那么接下来就会被这些人撕个粉身碎骨! 因此,他必须先下手为强!他第一个想到要联合的势力就是江湖上的北斗门! 北斗门在江湖上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更重要的是北斗门中的武林高手更是多如牛毛!其中的三大护法更是武林中的翘楚!秋霜剑剑法精湛,武功在江湖上排名第六,冷寒冰的银枪在江湖上排名第七,花意浓的呼啸虹影长鞭排名第八。还有那以刀圣文明江湖的血杀堂的刀锋,更是武功天下第三!这些人,倘若能为自己所用。那他还会惧怕那些人! 很显然,他要交北斗门这个大朋友,用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要是有了北斗门这个后盾,那么他就可以做一个铁血宰相,用强硬的政治手腕对付他的那些政敌,继续在朝党上独揽大权! 然而,北斗门的势力越来越大,如今已经是江湖上最大的门派,这样的势力,倘若再继续发展壮大,一旦成了气候,那就会威胁到朝廷的统治。不定还会颠覆整个王权,这——是张高义绝对不允许看到的。所以,北斗门又不得不防! 张高义陷入了沉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忽然,管家进来了。 “老爷,北斗门门主诸葛汪洋求见。” 大晚上的求见,张高义心中不快,对管家:“就我不在,让他改日再来!”管家应诺,刚要退下。却听张高义一摆手道:“慢着!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梅府的事也该了了。” 管家闻言,恭敬地行了礼,退下了。 不一会儿,诸葛汪洋进来了。 这个诸葛汪洋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斗们门主,五十开外的年纪,白净面皮,山羊胡,身材瘦削,脖子中间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一身的江湖打扮,上身穿着宝蓝色绸缎短衫,下身穿银白色长裤,一袭深黑色的披肩垂地,腰里跨这一把碧绿色的宝剑,右手握着一把折扇。神色悠闲,面带微笑。见到张高义双手抱拳,将扇子执在正中间。面带微笑地冲着张高义行了礼:“丞相安好!” 张高义赶紧还礼:“诸葛门主一路上风尘仆仆辛苦了。” 双方分宾主坐下。管家自去准备吃食。只剩下诸葛汪洋和张高义两个人在书房。一阵寒暄过后。张高义直奔主题:“梅家的事情处理干净了?” 诸葛汪洋回答道:“干净利落!办好了。” 张高义看着诸葛汪洋悠闲地喝着茶,神色一点儿也不慌张,心中暗自思量:北斗门主果然气度不凡。就是那些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侠客见了当朝宰相也略微有惊惧之色,可是这个诸葛汪洋却神闲气定,落落大方。看在眼里,张高义心中不仅十分赞赏,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够拉拢过来为我所用,朝中那些老顽固岂不忌惮自己三分! 张高义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诸葛门主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诸葛汪洋哈哈大笑,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曳着,良久,道:“见教不敢当,只是眼下江湖中有一件事很棘手,希望张丞相可以相助一二。” “哦?什么样的事情呢?” 诸葛汪洋将折扇收起,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道:“不知张丞相可曾听过魔教?” 诸葛汪洋不提则以,一提起魔教。张高义腾的一下子就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魔教!魔教不是已经覆灭了吗?难道又死灰复燃了!” 诸葛汪洋笑了笑,安慰道:“丞相大人不必过于吃惊,魔教早已覆灭,只不过还有少量的残余势力在我雁荡山一带,在下恳请丞相大人下一道命令,又在下负责将魔教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倘若——倘若,他们成了气候——” “那会怎样?” “大人也是知道的,魔教向来都是以匡扶南塘为己任的,倘若成了气候,那必定会成为国家的一大祸患啊!” 张高义点点头,沉吟道:“诸葛门主言之有理!不能任由魔教势力死灰复燃,否则我大宋朝腹背受敌啊!虽然我大宋与金人达成了澶渊之盟的协议,双方保证互不侵犯,但是金人势强,一直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若是魔教壮大威胁大宋,那金人必定趁虚而入,到时候,我大宋恐怕不保啊!那我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恐怕也做不成啊!诸葛门主,在下立刻写一道手谕,将剿灭魔教的事情权交由你负责。不过——” 诸葛汪洋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在下游有一个的请求。” “什么请求?” “诸葛门主手下高手如云,如今朝堂之上在下岌岌可危,不知诸葛门主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铲除奸佞!” 诸葛汪洋一抱拳:“一切烯烃丞相调遣!” 张高义闻言哈哈大笑!他一直想要有一批庞大的江湖势力作为靠山,没想到今天得尝所愿!他心里痛快极了,立刻走到书桌前,挥笔写下了一道手谕。诸葛汪洋拿了那道手谕,心情大好,仍是微笑着道:“多谢丞相厚爱!” 这个魔教,是朝廷也是张高义的一块心病!早在宋徽宗当政期间,朝廷就派重兵围剿过魔教,可是魔教中人个个武艺高强,几个回合下来,朝廷的军队被打得落花流水,后来金军南下,朝廷腹背受敌,魔教也因为国家的动乱元气大伤,再后来,不知怎的魔教就销声匿迹了。可是如今魔教重现江湖,又怎会轻易放过大宋朝廷!所以,必须彻底剿灭魔教,才能保住大宋,保住了大宋,就是保住了自己的丞相之位!这一层,张高义自然心里透彻的很! 不过,诸葛汪洋却另有打算。称霸武林,他早就有,可是,想要称霸武林那就必须有过硬的后台,什么后台最硬,那自然是官府!是朝廷!诸葛汪洋想要让武林各派以自己为尊,那就必须借助朝廷的势力对一些反对自己的门派进行打压,软硬兼施,这样才能真正的成为武林至尊! 然而,他最大敌人,也是最先要解决的敌人,自然是天蝎教!其实,天蝎教是北斗门的那些叛逆组成的一个不足五十人的门派,在江湖上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可是诸葛汪洋心里清楚,那个教主李知远就是前任门主李开元的最后一个儿子! 斩草不除根,秋后比发芽!当年他为了夺得北斗们门主的大位,对北斗门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清洗,许许多多忠于李开元的弟子,长老。护法。都被杀死,就连李开元本人也被自己亲手杀死。只是那个李知远,却不知为什么侥幸逃过了一劫。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诸葛汪洋也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把天蝎教彻底铲除!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安啊稳稳的做自己的门主,然后一步一步成为武林盟主!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间有了这种合作的默契!诸葛汪洋拿着张高义的授予带着门下弟子离开了丞相府。张高义心情更好!他的眼睛里漏出了凶恶的光芒!他明天要给那个不识好歹的太子些颜色看看!他要废了那个不知好歹的李化及! 忽然,他又想到了诸葛汪洋。这个人可不简单不得不防,立刻把门外职业的杜清和铁玄叫了进来。 “你们两个去北雁荡山走一趟,给我盯紧那个诸葛汪洋,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不许打草惊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杜清和铁玄领命而行。两个人一路之上乔装成普通行路人,仅仅尾随在诸葛汪洋之后。 一路上,两人并不怎么交流,而是紧紧跟着诸葛汪洋的马车。 诸葛汪洋是在丞相府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带着人马赶路的。只不过他们的人都不是江湖打扮,而是化妆成一队过往的客商,老爷坐马车,下人在后面跟着。 其实,诸葛汪洋并不是害怕仇家追杀或者什么,而是不想太过招摇,因为他还有大事要办,不想节外生枝罢了。马车是颠簸的,诸葛汪洋却躺在里面睡着了,毕竟京城离他的北斗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跟踪,看着很平常的一件事,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因为稍不留意就会把人跟丢,即使不会把人跟丢,一路走下来也要不停地奔波,没有一副好脚力那是绝对不行的。 从京城到北雁荡山一带少也有几百里的路。中间要穿过好几个镇子。其中离出发地最近的镇子就是芙蓉镇,然而芙蓉镇离这里少也有二十里的路程,若是一般的人不坐车,只靠两只脚走去,恐怕累也要累死,然而,杜清和铁玄就是用他们的脚走这去的,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不适,因为他们不是一般人! 杜清和铁玄是张高义的贴身护卫,也是他在江湖中千挑万选出来的高手!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不爱话。不过,他们却谁都不服气谁!都是年轻人,都想压对方一头,因此,一路之上他们也是各行其是。 到了芙蓉镇,诸葛汪洋的马车在镇上最热闹的一家叫做“悦来客栈”的地方停了下来,店二把马车签到后院给马喂草料,诸葛汪洋和车夫下了车,车夫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来吃饭,诸葛汪洋和他的手下人去了楼上的雅间。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天气特别炎热,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又累又热,熙熙攘攘的都进了这家客栈。不过,来这阿客栈吃饭的都是江湖人!不管是白道上的,还是黑道上的,都会聚集于此,他们相互传递消息,一轮一些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然后彼此之间相互问候,不过,这也难怪,江湖中人,刀光剑影,每日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消息对他们自然重要的很,否则那天不心惹了不该惹的人和事,那就没命了! 诸葛汪洋一行人在二楼雅间坐下,不一会儿,店二把酒菜都端了上来,赶了一上午的路,大家都饿的饥肠辘辘。诸葛汪洋一动筷子,众人就纷纷大吃大喝起来。当他们吃的正高兴的时候,却听见楼下有很尖锐的争吵声和摔打声,噼里啪啦的,搅得众人心里乱糟糟的。 诸葛汪洋皱起了眉头,身边的第二护法冷寒冰和第三护法花意浓会意,快速的下了楼。 等到下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了动静,只看到两具尸体,一个是三十岁的中年男子,腰里别着刀,不用猜是江湖中人,再看那人脸上有道疤,紫黑色,在右手臂上带着一枚铜戒指。冷寒冰冷眼旁观已经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了,另一个死者却是一位六十开外的须发花白的老者。这名老者是道士打扮,十分不起眼,不过右眼眼尾处却又一块黑痣。一楼的厅堂立刻变得热闹起来,人们议论纷纷,却没人敢去收尸。花意浓微微一笑,声问道:“二师兄可知道这两位死者是何人?” 冷寒冰微微一笑,试探性地反问:“那师妹以为如何呢?” 花意浓笑了,露出浅浅的两个酒窝:“师兄考我呢!这两位都是跑江湖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无赖恶霸人称笑里藏刀的孙旺!他善使一对双叉。虽然在那些名门正派眼里不入流,不过在江湖中也算有名气,可是——可是他却并未双手拿叉,好像是一刀毙命,这倒让人奇怪!那名老者乃是五台山的道士,人称无妄真人。无妄真人可是出了名的好管闲事,而且武功高强。在江湖上的名气也是响当当的,可是他也是脖子上一个伤,一刀毙命!不过,这就奇怪了,无妄道人武功高强,一般人根本杀不了他,就是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也不可能在一招之内就要了道人的性命。这却着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冷寒冰哈哈大笑:“行啊师妹!没想到你的江湖经验大有长进啊!不过——” “不过什么?” “师妹你往那边看。”着将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位黑脸大汉。 花意浓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身高不足五尺,面色黝黑,腰后边别着一只大约十五厘米左右的暴雨梨花针的针筒。花意浓一时间恍然大悟:“师兄,我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了。” 冷寒冰故作不知地问:“哦?那师妹不妨看?” 花意浓调皮都笑道:“师哥这是要考我!好吧,那我就!笑里藏刀孙旺和无妄真人是被同一个人所杀。这个人就是唐赋。他身后的暴雨梨花针才是真正的凶器!” 冷寒冰又一次明知故问:“哦?师妹何出此言?” 花意浓一脸自信地道:“师兄,这你就外行了吧!暴雨梨花针可是唐门独有的暗器。无妄真人武功高强也只有暴雨梨花针可以使他一招毙命。” “哦?是吗?那他脖子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暴雨梨花针,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没有梨花针呢?” “这——”花意浓一下子就被难住了。 冷寒冰微微一笑,师妹,唐赋确实是杀人凶手,只不过,这两个人也确实死于暴雨梨花针之下,只不过却另有隐情。 花意浓不解地看着冷寒冰:“什么隐情?” 冷寒冰却将目光看向了墙角的另外一个人。 花意浓朝着冷寒冰的目光看去,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位目光炯炯的中年人,那人麦肤色,双手背于身后,死死盯着客厅里面的两具尸体。脸上却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花意浓仔细观看,却发现他的袖子里竟然藏着一把短刀!花意浓自然认识——他是唐斌,唐赋的亲哥哥! 花意浓大彻大悟:“我明白了!其实,这两个人是被两个人杀死的。这两个人在争吵时,唐斌先是用袖中的短刀在两个人的脖子上划过,只不过是轻轻滑过,并不足以致人死地,就在同一时刻,唐赋的暴雨梨花针出鞘,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用唐门最厉害的——千树万树梨花开。而是一次射出一根银针,只不过,唐赋内功深厚,射出的银针已经穿透衣服,没入体内,恐怕两个人的心脏里都会有一根银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冷寒冰闻言微笑不语,少顷,略有所思地问花意浓:“师妹,恐怕这凶手另有其人吧!” 花意浓闻言大惊:“什么!怎么可能?” 冷寒冰看了一眼唐斌袖中的短刀道:“倘若这是唐门兄弟所为,那唐斌的短刀上为何不见血渍?” “这——也许是唐斌武艺高强,杀人不见血也未可知!”花意浓面露难色。 冷寒冰面色凝重:“不可能,天底下的刀。只要杀人,就会沾上血渍。” 花意浓疑惑地问:“难道凶手不是唐门兄弟?” 冷寒冰目光坚定地点点头:“绝对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北斗门这次是秘密出来,还是不应该太过招摇。师妹,追凶的事情就让这些人自己去解决吧!我们还是回去吧!” 花意浓有些不情愿:“师兄!咱们眼看就找到凶手了,干嘛就离开呢!” 冷寒冰温柔滴抚摸着花意浓的头道:“好师妹,咱们先去问问师傅,看他老人家怎么。” 花意浓点点头:“好吧!” 离开了喧闹的一楼大厅,两个人转眼来到二楼雅间,对着诸葛汪洋行了礼,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傅。 诸葛汪洋端坐在椅子上问道:“楼下到底怎么回事?” 花意浓不等秋霜剑开,抢先回禀道:“师傅,楼下杀人了!” 诸葛汪洋却并不吃惊,只是沉吟了一声:“哦,我们大家吃饭吧。” 酒菜已经停当,众人纷纷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花意浓还是忍不住:“师傅,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死的人是谁?” 诸葛汪洋微微一抬眼,平静地道:“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只要死的人不是本门弟子,何必在意?” 花意浓还是道:“死的人是孙旺和无妄道人。不过奇怪的事,两个人都是一刀毙命。如果笑里藏刀孙旺毫无还手之力也勉强得过去,可是无妄道人的武功可是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却也毫无任何招架之力。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花意浓完,一行的十几人遍议论纷纷。唯独诸葛汪洋不置一词。 良久,才问道:“凶手查出来了吗?” 秋霜剑道:“还未查出。” 诸葛汪洋淡淡地道:“这样的事,我们就不必插手了。毕竟这次是秘密进京,还是不要过于招摇为好,大家赶紧吃,然后赶紧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 众人领命:“谨遵门主旨意!” 一楼却仍旧跟炸了窝似的!大家议论纷纷。“这是谁把人给杀了!”“这个刺客的武功可真够了不起的,竟然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是啊是啊!”“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看来还是少话,少惹事为妙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江湖打扮。男的穿一身净面儿黑色长衫,就连子也是黑色的,身上下没有一处别的颜色。女的穿一身红色长裙,头戴簪花,面如桃花,却面无表情。两个人并排走进来,走到两具尸体面前。大家觉得奇怪纷纷为他们让路。 众人议论纷纷:“这人是谁呀!怎么穿的这样奇怪?” “是啊!我闯荡江湖也有五六年了,怎么没见过江湖上还有这号人的?” 这时候,一位老者微微笑道:“不知道了吧!这两个人可是大有来头。江湖上人称夺命双煞!杀人如麻!武功诡异深不可测!他们长期居住在大漠,怎么会来到中原?” 夺命双煞斜腻了老者一眼,异同声地道:“算你有点眼力!” 紧接着两人对望一眼,黑衣服男子道:“两个蠢货,为了区区一个座位,吵来吵去,聒噪!” 红衣女子道:“本来不想杀人,只是他们太蠢。让他们永远闭嘴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排!” 黑衣男子道:“不过,这里除了蠢笨的人,还有多嘴的人。” 红衣女子道:“蠢笨的人该死,多嘴的人——更该死!” 完,慢慢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一位身穿深蓝色布衣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那人身材瘦削,眼窝深陷,面色黑红,当他看到红衣女子那如鹰隼般的眼神的时候立刻吓得浑身颤抖,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跪在那里不停地喊:“饶命!” 红衣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少顷,慢慢走到那名男子的身边,悠然地道:“饶命?怎么可能呢!你若不死,我们怎么交差?” 话音还未落,只见那青年男子霍地一下子就腾空而起,对着红衣女子嗖嗖嗖就是三枚飞镖。那飞镖如同离线的箭一般,又快又稳又准,直直的朝着红衣女子扑过来,眼见得就要穿破红衣女子的咽喉!众人大惊一声,谁也想不到刚才还是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子竟然会有这等高妙的武功! 大活儿都为红衣女子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都暗自以为这一次红衣女子必死无疑!大家屏住呼吸,瞪大眼睛,集中精力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飞镖,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道:“看来你是算准了我接不住你的飞镖!” 青年男子得意地笑了:“夺命双煞!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突然,三把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插进了青年男子的咽喉!青年男子惊得到死都是瞪大眼睛!他根本不相信自己那么快的飞镖对方怎么可能接得住呢!红衣女子的手法快的惊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情况急转直下!众人吃惊地看着已经被飞镖插喉重重倒下的青年男子,每个人心中都是脊背发凉!这样的功夫,谁看了不害怕! 红衣女子冷眼看着慢慢倒下的尸体道:“自作聪明,蠢材!” 黑杉男子慢慢走到红衣女子身旁,道:“人死了,咱们回去领赏吧!”这就要离开。 忽然,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你多嘴的人该死,我看你们也很多嘴,怎么不去死?” 夺命双煞大吃一惊,立刻转过身四下寻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循着声音观看,却发现在大厅的见角落里,沾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大男孩儿。他一只手拿着根笛子,另一只手旁若无人地抚摸着笛子上的花纹。好像刚才话的人不是他是的! 夺命双煞快速走过去,红衣女子想要一剑结果了这孩子的性命,却被黑衣男子拦住了。黑衣男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大男孩儿。乌黑的头发,圆滚滚发亮的眼睛,白白胖胖的身材,浓眉大眼的十分惹人喜爱,手里拿着一把笛子,不想是什么江湖中人,倒像是个歌舞坊的艺人。黑衣男子走到大男孩儿跟前笑着问道:“兄弟,刚才可是你在话?” 大男孩儿眼皮也没抬一下,还是摆弄着手里的笛子。爱答不理的回答道:“是啊!刚才话的人是我。” 黑衣男子被大男孩儿这种爱搭不理的态度激怒了,厉声问道:“请问兄弟姓甚名谁?” “在下吴刚——吴刚捧出桂花酒的吴刚!”回答的干脆利索,还是不曾抬头看黑衣男子一眼。黑衣男子见状冷笑道:“呵呵呵呵!不得了啊!如今的江湖,连着乳臭未干的子都敢如此放肆了!”话间,腰间的宝剑已经刺刺拉拉的抽出来了。 吴刚这才抬起头,把手中的笛子斜插在腰间。抬起头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夺命双煞是吧!你们不在大漠中,跑到中原干什么?” 黑衣男子已经被彻底激怒了,咬牙切齿地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多嘴多舌的人!子,既然知道我们夫妻的名号,还不躲远点儿,难道是嫌命太长了吗!” 吴刚嘻嘻地笑道:“我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而是嫌你们的命太长了!” “子,你找死!”话间一剑已经刺了过去。按理,夺命双煞的剑法在江湖上也是独树一帜,向来都是一剑刺过去对方就会咽气的,可是吴刚却仍旧笑容满面地站在他面前,甚至胸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黑衣男子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不死?” 吴刚笑容可掬地看着黑衣男子:“你可真蠢!到现在还猜不出来我的衣服里有东西!” 黑衣男子大惊失色,突然脸色十分难看滴:“难道是——金蚕丝甲?” 吴刚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还算有些眼力。” “大漠孤侠柳含烟是你什么人?” 吴刚笑道:“正是家师。” 黑衣男子手中的剑呛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他连连向后退,眼中漏出畏惧的神情,红衣女子赶紧扶住黑衣男子问道:“云哥,你为何如此害怕?” 黑衣男子颤抖着双手道:“他——他——是——大漠孤侠柳含烟的弟子。” 红衣女子闻言也吓得花容失色。哆嗦着嘴唇道:“云——云——哥,我们赶紧走吧!” 黑衣男子面如死灰地道:“芳妹,恐怕今天你我是走不了了。” “为什么?” 黑衣男子闭上眼睛道:“难道芳妹就没听过大漠孤侠柳含烟的故事吗?” 大漠孤侠柳含烟,原本是中原武术世家洛阳柳家。后来被朝廷追杀,就远走关外,在北漠生活。他武功高强,锄强扶弱,一把混元剑扫遍漠北群狼,他的功夫在江湖中排名第一。是个中原武林人士见了都要绕道而走的人物!他曾经打败武当山的一阳真人,少林寺的海慧大师,就连南海普陀寺的南海神尼也是他的手下败将。大漠孤侠柳含烟武功奇高,相传他曾经一个人单挑武林各路英雄好汉,大战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终打败所有的英雄! “可是这跟吴刚什么关系?” “芳妹。你不知道,这个柳含烟只有一个关门弟子吴刚,人送绰号——见血封喉!单凡见到他的人,只要跟他交手,只一招,就能把对方杀死。因此他的剑,从不出鞘!他在江湖上虽然没有名次,但是武功却和他师傅不相上下!所以我,咱们恐怕走不了了!” 不等他们继续。吴刚笑着问道:“你们应该是收了别人的钱才杀的人吧!顾你们的人是谁!” 夺命双煞坚定滴:“江湖规矩,不当他人财路!为主家办事,绝不透露雇主姓名!” 吴刚却笑了:“你们不我也知道,是花间醉吧!” 夺命双煞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吴刚继续笑道:“原来是真的!哈哈哈!既然你们已经出卖了雇主,也没有必要活在这世上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这辈子最讨厌出卖别人的人,所以你们必须死!”这个死字还未出。夺命双煞已经血溅当场! 众人看的是大吃一惊!一楼的大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大家刚刚弄明白孙旺和无妄道人是被夺命双煞云哥和芳妹所杀,转眼间夺命双煞已经被吴刚杀死。大家惊骇地看着眼前角落里的大男孩儿,虽然他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可是谁也不敢在把他当成一个只会吹笛子的孩子! 唐斌和唐赋的暗器本来是要出鞘的,可是他们兄弟俩还是放弃了。因为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那明显这就是找死!只是大家都在疑惑:夺命双煞为什么要杀死笑里藏刀孙旺和无妄道人?这个又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夺命双煞死了,这个谜底恐怕也解不开了。 这时候,悠扬的笛声响起。吴刚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吹起了笛子,那笛声悠扬哀婉,仿佛在思念着什么,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名白衣长衫男子拿着一副折扇优雅从容地进来了。众人细细打量:那男子身高八尺,体态均匀,皮肤白皙,剑眉星目,腰间挂着一只雕刻着飞龙腾云驾雾的玉佩!那男子潇洒飘逸,让人见了如沐春风! “好美的笛声!恐怕天上的仙乐也不过如此吧!”白衣男子赞叹道。 吴刚停住了,将手中的笛子插在腰间。然后仍是笑着道:“阁下有龙凤之姿。莫非就是花间醉?” 花间醉赞赏地点点头:“兄弟,真是好眼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吴刚但笑不语。只是就这么看着花间醉。 花间醉道:“在下闯荡江湖,最佩服的是那种豪爽的人物。兄弟笛声悠扬,想必是个重感情的豪爽之人。没想到,杀了我的人,事到如今却只字未提,难不成还要在下先不成!” 吴刚仍旧是微笑着,他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对花间醉道:“花公子风流倜傥,在江湖中也是侠名远播。弟一直以为大哥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没曾想在这酒店之中竟然明目张胆的雇凶杀人!花公子,你想要听的话我一句没,可是你不想要听的话,在下却不得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派夺命双煞杀了孙旺和无妄道人,总要给天下的武林同道一个交代吧!” 花间醉哈哈哈大笑:“原以为你是不善言辞的人!没想到竟然有一张如此善辩的巧嘴!兄弟,你的没错,是该有人要给天下的武林同道一个交代,不过那人不是我,而是你!你杀死了夺命双煞夫妻,就该给他们抵命!” 吴刚听到这个花间醉竟然如此颠倒黑白,不仅脸上有了怒色:“花间醉,上天赐给你一副好皮囊,你却用它做坏事!可直到世间还有羞耻二字!” 花间醉又一次张狂地笑了:“既然如此,兄弟,我们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大漠孤侠,柳含烟的大弟子,武功高强,在下正想领教一二!” 话音未落,手中的利剑已然出鞘! 吴刚却未曾动手,而是斯斯文文地道:“花公子,吴刚今日多有得罪,今日就此别过!”话间就要离开! 其实,倒不是吴刚惧怕花间醉,而是吴刚的师傅柳含烟曾经交代过,下午三点,一定要回去! 花间醉闻言,冷笑一声:“还以为你是敢做敢当的英雄好汉,没想到却也只是个软骨头!既然如此,你走吧!”花间醉刺啦一声将手中的宝剑插入剑鞘。转过身行给吴刚让路。众目睽睽之下,吴刚就要离去!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既然胜负未决,就这样走掉,以后江湖上会传言吴刚害怕花间醉。到时候吴刚就成了天下武林的笑话了!哈哈哈哈!” 吴刚闻言立刻解释道:“不是在下非要离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吴刚猛一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突然心中大喜——师傅!但是他的师傅却给他使了眼色。吴刚会意,没有喊出来。 既然师傅都这样了,自古道——邪不压正!不如我就跟这花间醉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也好查处花间醉为何要杀人! 吴刚停下脚步,对着花间醉朗声喝道:“花公子!在下想好了,要与花公子比试一番武艺,不过在下却有一个条件!” 花间醉冷笑一声:“呵呵!比武都要比出朵花儿来了!既然如此。你吧!” 吴刚眉毛一横,道:“倘若这次比武在下侥幸获胜,就请花公子告诉在下为何要雇凶杀人!倘若在下输了武功,从此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江湖事!——如何?” 花间醉闻言哈哈哈大笑:“兄弟,你好个算计呀!如此一来,在下输了就要面临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要输了就毫发无损!这在下岂不太吃亏了?” “你要怎样?” 花间醉目光一凛:“我输了就告诉你雇凶杀人的真相,倘若你输了,你就自废武功,给我做一辈子的奴仆!” “你!——” “怎么。不敢答应?” 吴刚一咬牙:“好!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答应了!” 吴刚一声答应,周围的武林人士纷纷往后退步,把大厅中间的空位置留了出来。花间醉冲着吴刚一抱拳:“得罪了!” 话音刚落,已经飞身来到吴刚的身旁,两人立刻纠缠在一起,花间醉右腿往前一弓,左腿往后伸直,稳定住下盘,左手往后运力,右手已经朝着吴刚的腹一掌打了过来,那功夫,那劲道,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掌力发动内力,内里运动掌力,如同绷紧的弓箭,只要一松手就一泻千里!花间醉的掌力运动到了最最有力的一刻,然后啪的一声就打到了吴刚的腹上。 这种掌力十分霸道凶狠!倘若一般的武林中人受了一掌,顷刻间就会毙命!来的都是武林中人,大家也都算是内行,当花间醉的掌力击出去的时候,那些围观的人群立刻异同声地“啊!”了一声,这一声“啊!”却包含了好几层意思。第一是对花间醉雄厚的内力和掌法的赞叹,第二层意思便是对吴刚的担心。这样的掌力,恐怕找遍整个武林也没有几个会接的住! 大家屏气凝神继续往下看。只见时迟,那时快。吴刚迅速抽出腰间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体仰面往下躺,成仰面睡觉的姿势,在这一刹那用右手中的剑迅速支撑快速倒下的身体,使值达到平衡,吴刚仰面平躺着支撑着身体,灵巧地躲过了花间醉霸道的一掌,花间醉一掌落空,身子自然向前倾斜,他顺势抽出腰间的宝剑,刺啦一声,利剑出鞘,对着吴刚平躺的身体就横削过去,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吴刚突然抽出身下的宝剑,顺势点动脚尖,蹭蹭蹭几个漂亮的转身又一次躲开了花间醉的剑,吴刚不敢觑花间醉的实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鲤鱼打挺,横空一翻,直挺挺地落在地面上,双脚自然岔开,左手手掌在前护住身体,右手向上抬起,使剑尖对准对面的花间醉。 花间醉又一次扑空,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量:这子果然师出名门,功夫滴水不漏!我该怎么打败他呢? 就在这时,吴刚一剑击过来,花间醉正在晃神,等到吴刚的剑要刺过来的时候,花间醉慌忙用剑招架,这才勉勉强强地没有受伤。花间醉不敢懈怠,一剑一剑地见招拆招,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1 忽然,花间醉虚晃一招,朝着吴刚的腋下刺过去,吴刚赶忙用剑抵挡,花间醉趁机回转剑身,直扑吴刚的腿肚。吴刚想要抵挡,可是为时已晚,只听得噗呲一声犹如裂锦。吴刚的右腿腿肚被狠狠地划伤了,鲜血直流。 吴刚顾不得擦拭,一剑赶紧去抵挡花间醉朝着胸刺过来的剑。吴刚受了伤,力气自然降低很多,剑法也凌乱了许多。花间醉把握时机,剑法立刻变得十分凌厉。 眼见吴刚节节败退。人群中一位四十多岁的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冲着两人喊道:“自古以来,习武之人都已刀剑快慢来决定输赢。殊不知,这快慢之间却别有一番天地!所谓剑法之快准奇狠,不过花拳绣腿而已!就好比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殊不知,人间真正的美味乃是一碗稀粥,一泓清茶而已!” 接着,男子又道:“蠢材!既然是花拳绣腿,你何不以实对虚。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吴刚本就聪慧,一听师傅如此来,心中立刻有了主意!突然,吴刚腾空而起,然后迅速头朝下,脚朝上俯冲下来,直逼花间醉的百会穴! 花间醉仰头,看见俯冲下来的吴刚,立刻惊了一身冷汗。一雪花飞舞的剑法抵挡,哪知吴刚找准花间醉上实下虚的破绽,身体突然一倾斜,然后迅速一回身,对着花间醉的腹就是一剑。花间醉猝不及防,被刺中腹。因为疼痛,手中的宝剑叮铃一声滑落在地。他皱着眉头,捂着腹,慢慢蹲了下来,额头上浸满了汗。 鲜血,已经顺着花间醉的手指缝流了出来,他皱着眉头,嘴唇发白,紧紧捂着伤,良久,才费尽力气道:“兄弟——我——花间醉愿赌服输!其实雇人杀死孙旺——和——和无妄道人的—人不——不是我——是——” 话还未完,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枚飞镖已经插进了花间醉的咽喉!花间醉顿时断了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花间醉吃惊地啊了一声。口吐鲜血,立刻就脖子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吴刚慢慢走过去,蹲下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花间醉嘴角,下巴上的血渍,然后慢慢将弄脏了的帕子丢弃在地上,拳头握的紧紧的。慢慢站起来,大声喊道:“店家!店家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出来了。恭恭敬敬地问道:“客官,请问您有何吩咐?” 吴刚面色怒气未消。从衣袋里摸出一千两银子的银票递了过去,指着身边的尸体说道:“这位花公子被人杀了。你拿着这些钱给他买一副上好的棺材,派人送到他家里!” 店老板颤抖着手接过那一千两银票。吓得小跑着离开了。 一转眼的功夫,客店里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大家战战兢兢地都不说话。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吴刚心里明白,自己跟花间醉比试武功也只是刺中她的小腹,不深不浅的也只是有三五厘米的深度,根本不可能致人死亡,而真正致其死亡的则是插在他咽喉的那把飞镖。人群中,都是练家子,会使飞镖的也不在少数,像站在房间右侧的马三爷,中间的张少侠,还有靠后边的郑先生,都是使用飞镖的行家里手,可是,这些人,虽然技艺精湛,但是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火候,这幕后的黑手,在一眨眼的功夫之间,就能准确地将飞镖插进花间醉的咽喉,而且是咽喉的正中心的位置!这样的功夫,恐怕也是暗器中泰山北斗的人物! 吴刚环视四周,猛然间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唐斌!当下心中大骇!唐门兄弟也来了!这——太让人意外了!不过,吴刚立刻想到,唐门暗器天下独绝!有如此手法的非唐门兄弟莫属!可是唐斌为何要杀死花间醉呢?花间醉是江南人士,唐门兄弟可是远在四川,八竿子都打不着!吴刚本想去找师傅,可是转眼间师傅却不见了踪影。他极目张望,却仍旧一无所获。 吴刚自知成了焦点人物,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至于这件公案的真相,也只有离开这里之后再查请了。吴刚纵身一跃,顷刻间已经没了人影儿! 楼下的事情,诸葛汪洋已经尽收眼底。本来想着用过了午饭早早的离开这里,可是谁知道这里就出了杀人案子,这个时候出门,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诸葛汪洋只好吩咐等到这些武林人士散去再离开。 花意浓哪里是可以闲得住的主啊!她看着身边都默不作声的同行者,心里十分烦闷,他悄悄地把冷寒冰拉到另外的一张桌子上,小声嘀咕道:“喂!师兄啊,你看,这——一下子就死了五个人。你猜,杀死花间醉的会是什么人?” 冷寒冰立刻白了花意浓一眼:“我哪儿知道啊!不过——。” “那个花间醉也姓花,莫非你们是同宗?”冷寒冰戏虞地笑道。 花意浓立刻就恼了:“师兄!跟师傅才出来这一回,你就变得不正经了!” 冷寒冰闻言辩解道:“师妹!我怎地不正经了。本来就是嘛!他姓花你也姓花。” 花意浓不高兴地瞥了冷寒冰一眼,立刻转过身去不理人。 冷寒冰知道师妹这是生气了,赶紧好师妹,好师妹地叫了几百声,嬉皮笑脸地冲着花意浓撒娇:“好师妹,你就原谅师哥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在不这样了!” 花意浓气消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立刻又拉下脸来:“师哥,你可再不许欺负我!”说完,脸上竟然泛出一片红晕。 看着花意浓那红了脸的模样,冷寒冰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师妹放心,再不这样了!” 花意浓慢慢坐下来,对冷寒冰说道:“师哥,你说杀死花间醉的凶手会是谁?” 冷寒冰反问道:“那师妹以为凶手会是谁?” 花意浓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一镖封喉,暗器打得这样好,除了四川唐门的人,恐怕再无别人,想来杀死花间醉的凶手不是唐斌就是唐赋!” 冷寒冰闻言点点头:“嗯!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仔细一想,恐怕这一次出手的并非唐门的人。” “为什么?” “师妹你想想,唐斌当时双手背在后面,手里拿的是一把短刀,试想一个人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短刀,怎么会在一瞬间射出飞镖呢,如此一来拿手中的短刀岂不是要落地?然而我们并没有听到短刀落地的声音。记得当时我们在楼下观察到唐赋手中拿的是暴雨梨花针的竹筒。倘若唐赋要出手,那一定是发射暴雨梨花针,给花间醉的身上弄得千疮百孔。怎么可能放着手中最省力的暗器不用,而去用那需用内力的飞镖呢?” 花意浓疑惑地看着冷寒冰:“那凶手会是谁呢?” “店主人!”冷寒冰一口咬定地说。 “店主人,怎么可能!他那胆小如鼠的样子,怎么会是他!”花意浓一脸的不屑! 冷寒冰正色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师妹可曾发觉那个店老板表面上是伪装出来的一副害怕的样子吗?” “哦?愿闻其详!” “有道是过犹不及!大伪似善,大奸似忠!一般的店老板有这样大的买卖,一定是家庭富足,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那必定是皮肤白皙,面色红润,双手一尘不染。可是你再想想这家店老板的手,竟然有那么厚的老茧!若不是长期的舞刀弄枪,哪里来的那么厚的老茧。” “可是也不能单凭他手上有老茧就断定他是杀人凶手啊!” 冷寒冰冷笑一声:“呵呵!光凭手上有老茧自然不能说明他就是凶手。可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他的腰间就会发现他的腰间里夹带了东西。” 花意浓赞同地说道:“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店老板怪怪的。他老是弯着腰,眼睛还不时地盯着腰间看,好像哪里又什么宝贝似的!” 冷寒冰继续说道:“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十分漂亮的的香囊,你可曾发现,这香囊与众不同!一般的香囊都是拳头大小的,可是这个香囊却足足有五六个拳头大小呢!这样大的香囊既显得笨重有碍眼,一般人怎会佩戴!” “或许店老板的想法与众不同,再或者这是他女儿亲手为他缝制的!他自然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 冷寒冰轻轻滴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一般的香囊里面不过是些香料,轻盈的很!可是再看店老板腰间的香囊,却沉甸甸的往下坠着。里面装的自然不是香料。试想,倘若是自己女儿送的,里面不填充香料,却填充一些沉重的东西,这其不是太奇怪了吗!” “那你怎么就能断定里面就是飞镖呢?” “很简单,因为我看到花间醉喉咙上插得飞镖把上缠的布料的颜色和质地与店老板香囊的布料的颜色和质地一模一样!” “什么?”花意浓大吃一惊。仔细回想之下,恍然大悟! “对啊!我也想到了店老板的香囊是银白色绣着荷花的绸缎布料!花间醉的脖子上的飞镖的柄上也时缠着同样颜色的丝绸布料!” 冷寒冰自信地说道:“是啊,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巧合!如果不是,那么凶手必然是店老板无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花意浓不解地问:“倘若杀死花间醉的凶手真的是店老板,那店老板跟花间醉有什么仇怨吗?” 冷寒冰傲然挺立,不屑地用眼角的余光扫射一楼的还在瑟瑟发抖的店老板说道:“师妹,你错了。花间醉跟这家店的老板根本不认识,更谈不上什么仇怨!只不过,这家店的老板已经死了。” 花意浓大吃一惊:“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店老板不是就在一楼那里的柜台下面瑟瑟发抖吗?” 冷寒冰笑道:“师妹,你认错人了,他可不是什么店老板,这家店的店老板和伙计恐怕在咱们来这儿之前早就见阎王了!” “你是说这家店的老板连同伙计都死了?” “没错!” “那他是谁?”花意浓疑惑地指着那个店老板。 冷寒冰不屑地冷笑一声:“师妹可曾听说江湖上有个落魄书生齐俊?” 花意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说过!落魄书生齐俊,河南洛阳府人士,身长七尺,面貌丑陋不堪。幼时被家人视为不祥赶出家门,自此流落江湖。后来得遇高人,学得一身好武艺,尤其擅使飞镖,百发百中!此人心胸狭窄,曾经一夜之间回洛阳府,杀光自家亲人。就连府上的丫鬟也不放过。为江湖武林正派所不齿!不过,相传落魄书生齐俊为避仇家,远走关外。怎会在此出现?” 冷寒冰幽幽说道:“师妹,看来江湖上又要有大事发生了!或许,这五个人自从住进这家店已经注定了死亡的命运!不过,这五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呢?还有大漠孤侠柳含烟,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江南?” 花意浓有些不耐烦了:“哎呀师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还是别想了,还是赶紧回北斗门吧!” 这时候,诸葛汪洋信步走过来说道:“花意浓说的没错,时候不早了,我们赶路要紧。” 众人收拾行装准备离开。然而,当他们下到一楼结账时,却发现一楼的大厅内平白无故多了许多的武林人士,他们个个手持白刃,面漏凶光,将大厅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候,店老板突然撕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孔。那张脸青紫相间,布满了疙瘩和坑坑洼洼的伤口,脸上好像被人烧得毁了容似的,没有一块完整的肉。花意浓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纳罕:天底下竟有如此丑陋之人!怪不得要被家人视作不详呢! 突然,店老板目露凶光,刷的从刀鞘里抽出一把大刀,对准诸葛汪洋一行人,缓缓说道:“本来还想留你们性命,不过,既然被人们识破了身份,要是放你们走,那就显得我齐俊太笨了吧!哈哈哈哈!” 诸葛汪洋神色自若,冲着落魄书生齐俊一抱拳:“兄弟请放心,我们也知道口舌招尤,虽然无意间撞破阁下的身份,但是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我们不会泄露阁下的秘密的。” “哈哈哈哈!诸葛门主,你蒙三岁小孩呢!我齐俊可不是傻子!由得你们花言巧语!既然你们要保守秘密,那就去死吧!死人的嘴才是最安的!” 诸葛汪洋冷笑一声:“齐俊,你真的以为人多就会赢吗?我现在还不愿出手,你让你的人退下,我饶你不死!” “谁死还不一定呢!兄弟们,只管招呼,别客气!” 一声令下!那群江湖人士就蜂拥而上要杀了诸葛汪洋一行人! 诸葛汪洋一共就七八个人。面对着一百多人的场面,他们脸上竟然毫无惧色!诸葛汪洋笑着说:“寒冰,意浓。你们就替我清理掉这些挡道的狗吧!” 冷寒冰和花意浓领命,噌的一声跳到诸葛汪洋前面。那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那里是花意浓和冷寒冰的对手。只见花意浓手中的剑快如闪电,不见剑身只见寒光点点,刷刷刷刷,几声剑响,身边的敌人倒下一片,冷寒冰也不甘示弱,只见他上挑下刺,横劈竖砍。前转后翻,一会儿腾空而起,一会儿俯冲落地,身体旋转,剑随身转,如同雪花飞舞一般,只听得呯呯铛铛几声过后,已经有三四十的好汉倒地而亡! 擒贼先擒王!花意浓一个箭步冲到齐俊跟前。落魄书生齐俊还未曾防范,急忙地射出飞镖,然而花意浓的速度太快,飞镖还未射出,花意浓的剑已经架在了奇骏的脖子上! 冷寒冰又是刷刷刷刷几剑,挑动那些武林人士的脖子。只见他们一个个咽喉的血液喷涌而出,疼得哇哇大叫,然后痛苦地捂住脖子,满地打滚儿,但是一剑穿喉那是必死无疑!不管这些人怎么紧紧捂住脖子,到最后还是挣扎不动,慢慢的死去了。 不一会儿,这客厅里一百多好的江湖人物,就已经被杀的只剩下四五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刀,惊恐地注视着冷寒冰,身体不断地往后退,生怕冷寒冰一出手就要了自己的命! 大局已定!诸葛汪洋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物。他吩咐冷寒冰到:“把齐俊押过来,我有话要问,其余的部杀死,一个不留!” 冷寒冰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一挥剑,只听得几声惨叫这些人应声倒地,接下来就没了声音!花意浓点了齐俊的穴道,推搡着把他押到诸葛汪洋跟前:“师傅!这个人怎么处置!” 诸葛汪洋眼皮都没有抬,像这样的小角色,他根本就不屑于多看一眼。诸葛汪洋找了把椅子坐下,闭着眼睛吩咐道:“问清楚他为什么杀人,然后一刀砍了!就当是为武林除害了!” 花意浓和冷寒冰立刻把齐俊押到一间小偏房里开始问话。 花意浓厉声问道:“你为什么杀死花间醉?” 齐俊闭口不答。 冷寒冰笑盈盈地走过去,慢慢抽出身上的剑,对着齐俊的胸口横着就削了一剑。齐俊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直冒虚汗。可是他却仍旧牙关紧闭,不置一词! “齐某时运不济,今日被你们所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想让我说出什么话,休想!” 冷寒冰坏坏地笑了,对花意浓说道:“他以为自己不怕死,别人就拿它没辙了!师妹,你说,咱们把他的手筋和脚筋都挑断,然后扔到大街上,如何?听说齐俊这些年可是干了不少坏事,他的那些仇家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要不,咱们不杀他,让他的那些仇家来折磨他如何?” 花意浓会意:“师兄好计谋!反正他也不愿意说,咱们也问不出来。不如废了他,这样咱们也算跟师傅有个交代!” 说完,就准备动手! 这下可吓坏了齐俊,他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有不少仇家,如果真的被挑断了手脚筋,那他的那些仇家肯定要把他撕碎!生不如死可比死了难受多了! 齐俊赶紧制止道:“二位大侠,有话好好说!” “说!”花意浓和冷寒冰异口同声地说。 第三十九章 落魄书生齐俊咽了口唾沫说道:“我杀花间醉,那是因为他——该死!” “此话怎讲?” 落魄书生齐俊接着说道:“我是奉我家主人之命才杀人的。” “那你家主人是谁?”冷寒冰厉声问道。 “我家主人姓秦,名叫秦淮。是这芙蓉镇上的大户人家。我家主人自幼笃信佛教,相信因果轮回。在这芙蓉镇上做了不知道少善事!每逢灾年就施粥,赠衣。为此不知救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然而,——然而,那老天却是瞎了眼,却让我家主人得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病症,这种病症很是奇怪,白天无事,到了夜晚,他就头疼欲裂,每天晚上着了魔一般满地打滚儿。府上不知请了多少郎中,却无人能医治!”话还未说完,齐俊已经面露酸苦之色。 “继续说。”花意浓道。 “后来,后来听说笑里藏刀孙旺不知从哪里得了一件宝贝,唤做——神仙金丹。那是一种神奇的宝贝,据说凡是吃了这种金丹,死人能起死回生,活人能顷刻间百病消。我家主人听说了之后,就找那孙旺商量,许以重金,哪知那孙旺却是个无耻之徒,不但骗了我们许多的钱财,还试图占我家主人的便宜。我家主人忍无可忍只好将他赶走。不过,却派了我秘密监视着这个孙旺。” “再后来,打听到孙旺要往江南去,芙蓉镇的悦来客栈是他必经之地。我家主人在神不知鬼不觉得时候把这家客栈的伙计,店家都换了,单等着孙旺来自投罗网!本来我们也只是想着杀了他孙旺,夺了那神仙金丹,去救我家主人的性命。可是后来客店里争吵之中我才发现,原来这神仙金丹乃是无妄道人的珍宝,是被孙旺盗了去,无妄道人千里迢迢的找到孙旺,就是要拿回这件宝物!无妄道人武功高强,拿回金丹就如同探囊取物。可是,如果金丹真的被无妄道人拿走了,拿我家主人的性命也就真的无药可救了。我们也只好连同无妄道人一同杀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试着跟无妄道人沟通一下呢?说不定,他会把金丹送给你家主人的。” “大侠说笑了!谁愿意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心爱之物送你个人呢!” “那你们是怎么杀死无妄道人和笑里藏刀孙旺的?” “夺命双煞!” “可是夺命双煞不是也死了吗?” “夺命双煞远在关外,可巧的是,她们昨日刚好来到芙蓉镇,我家主人就是花重金请他们杀了无妄道人和笑里藏刀孙旺。” “可是我们看到孙旺和无妄道人在争吵的时候就倒地身亡了,当时夺命双煞并没有出现啊!”花意浓不解地问。 “大侠,您听我仔细跟您说。夺命双煞用的是暗器——夺命飞针。这是他们夫妇行走江湖自己配置的淬了剧毒的暗器。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厘米,可是只要扎在身上,见了血,那就会死,而且却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除非三日之后,才会显示出中毒的迹象。” “怪不得,看着孙旺和无妄道人面色如常呢!”冷寒冰恍然大悟。 “那个吴刚是怎么回事?”花意浓问道。 “吴刚,小的也不认识,那可能是个意外。不过为了防止事态扩大,我们派出了花间醉,希望尽快平息此事。可谁知,这个吴刚武艺高强,倒是把我们的人给杀了!” 花意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们拿到金丹了吗?” 齐俊满脸沮丧地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人不都被你们杀死了吗?怎么会拿不到金丹呢?” 齐俊支支吾吾问道:“我给他们收尸的时候就摸过了孙旺的身上,根本没有金丹的下落。” 花意浓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那金丹会被谁拿走了呢?” “不知道!” 冷寒冰冷笑着看奇骏一眼:“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颗金丹已经被吴刚给调换走了!” 花意浓又一次大吃一惊:“不可能吧!吴刚可是大漠孤侠柳含烟的唯一的弟子。大漠孤侠柳含烟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怎会纵容自己的弟子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冷寒冰满脸讽刺地笑了:“大漠孤侠柳含烟自然不会纵容弟子做这种事情!因为这个吴刚——是假的!” “什么!”花意浓和齐俊同时大吃一惊。 冷寒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得到:“没错儿!大漠孤侠柳含烟武功天下第一,他的弟子吴刚的武功与师傅不相上下。别说一个花间醉了,就是十个花间醉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们打斗之时,吴刚竟然一连输了好几招,要不是台下那位冒牌的柳含烟的提醒,根本赢不了花间醉!” “怎么会这样儿呢?”花意浓和齐俊都蒙了。 冷寒冰继续说道:“不过不要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估计这两个人跑不远。” 花意浓问道:“师兄,此话怎讲?” 冷寒冰微微一笑:“你以为花间醉真的死了?” 花意浓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可是当众被吴刚刺了一刀,流了好多血,倒地身亡!” 冷寒冰到:“师妹你错了!他可是没有死,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验证!” 花意浓瞪了一眼齐俊:“快带我们去认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齐俊唯唯诺诺的在前边带路,不一会儿来到堆放尸体的后院。后院的正中间放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几具尸体。用草席胡乱的盖着,不至于大白天那么吓人。 冷寒冰用手中的剑挑开上面的那层破席子,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花意浓和齐俊立刻捂住了鼻子。冷寒冰找了一片干净的破布,拿在手里,一一翻看死者的脸,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花间醉的的尸体!再仔细一数尸体,根本是四具尸体,不是五具尸体!很显然,尸体少了一具。 “也有可能尸体被人偷走了一具。”齐俊仍旧辩解道。 冷寒冰讽刺地反问道:“那你说谁会闲着没事把一具死尸偷回家?” 齐俊不再言语! 事情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吴刚是假的,偷走了金丹,花间醉没有死。还有那个叫秦淮的神秘女子。冷寒冰反倒越来越想揭开她的神秘面纱! 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能够把江湖搅动的天翻地覆,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正在思索的时候。花意浓突然问道:“师兄,那这个齐俊怎么处置?” “啊!”冷寒冰回过神儿来:“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杀了完事!” 一听说他们要杀了自己,齐俊赶紧跪地求饶:“两位大侠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不住地在地上磕头。 花意浓心软了:“师哥——要不就放了他吧!” 冷寒冰冷哼一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恶人,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就改好?还是杀了吧!免得危害江湖!” 齐俊一听此言,立刻吓得昏死过去。 花意浓心更软了,撒娇道:“好师哥,您就行行好,放了他吧!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他都吓成这样了,肯定不敢再做坏事了!” 第四十章 冷寒冰转念一想:这个齐俊被吓得晕死过去了,想必也不敢再作恶了。于是笑着对花意浓说道:“好,就依师妹之言!” 冷寒冰剑尖一挑。砰地一声。绑在齐俊身上的绳子尽数拦腰整整齐齐地截成两段。 花意浓拍手叫好:“师兄好功夫!” 话音刚落。只见那昏死过去的齐俊腾空而起,快如闪电般将花意浓掠出四五米远的距离。与此同时,袖中的短刀顷刻间飞出,啪的一声,已经架到了花意浓的脖子上!同一时间内,只听得齐俊口中念叨“计入景峰,快如闪电!”只听得啪啪两声,花意浓就被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齐俊脸上漏出了猥琐的笑:“哈哈哈哈!没想到吧!秋霜剑,你虽然武功盖世,可是今天你敢不听我的,我就一刀杀了她!”说话间,脸色一变。架在花意浓脖子上的刀就立刻紧了许多,花意浓立刻心头一凉,她的勃颈处立刻一片鲜红! 冷寒冰吓得心惊胆战!他生怕这个齐俊一刀下去,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师妹了!他害怕地瞪大了眼睛,慌里慌张地朝着齐俊喊道:“齐俊,有——有话好商量!莫要坏了师妹的性命!啊!” 齐俊看到冷寒冰这幅德行,故意奚落道:“哈哈!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一点儿都不假!冷寒冰,你放心,你那娇滴滴的小师妹我给你留着!可是,你也知道,我齐俊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威胁您那!但是今天!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否则——!” 说话间,齐俊手里的刀已经又加重了一份力道,花意浓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冷寒冰心都快碎了。赶紧回答道:“齐俊,我答应你,莫说三件,就是三百件我也答应你!” 齐俊满一地的点点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下洗耳恭听!” “第一,我要你放我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不得纠缠!” “好!我答应你!” “爽快!第二嘛,我要你自废武功!” 冷寒冰大吃一惊:“什么!” 齐俊冷笑道:“怎么,你不肯?” “好!为了师妹,我答应你!” “第三,你要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要嘴里说,齐俊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您了!小的罪该万死!” “这——好!我答应你!” 一旁的花意浓急的哭了:“师兄!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师兄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侠客,今日之事若要传了出去,师兄岂不是颜面尽失!被世人耻笑吗?师兄,花意浓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许你这样作践自己!” “臭女人!”齐俊听到花意浓如此说话!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花意浓的脸上立刻红似云霞! “不要伤害我师妹!我这就跪下给你磕头!” “师兄不要啊!”花意浓泪流不止! 冷寒冰笑了,笑得很开心,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师妹,我冷寒冰蒙师傅收养,传授武功,师傅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师妹,今日师兄救你性命,也不想再苟活在人世间!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自废武功就等于自挖双目,简直生不如死!今日我所作所为,相信他日定然要传遍江湖,如此一来,师兄声名狼藉,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只要救了师妹,师兄就饮刀自尽,师兄堂堂正正了一辈子,绝不受小人的侮辱!” “师妹,今日一别,即是永诀。冷寒冰有一句重要的话要告诉你,也顾不得害臊了。师妹——我喜欢你!我一直想着要娶了你,让你做我的娘子,我们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说完,冷寒冰嚯地一声站起身来,运动体内的真气,将内力集中在自己的胸口处,然后——就在齐俊得意洋洋以为冷寒冰要自废武功的时候!突然!冷寒冰面色一凌,将身体的力量迅速运转到手腕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嘭”的一声,冷寒冰袖中飞出一把短剑,直刺齐俊咽喉。 齐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说了一句“不可能!”“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从嘴里流出来,脖子一歪,顿时没了气息! 花意浓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她看了一眼冷寒冰,又觉得臊得慌,红着脸,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师兄。我去跟爹爹说一声,师傅该等着急了!”说完,快步离开了。 冷寒冰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临了了,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反倒害臊了!” 两人一起进了悦来客栈的大厅。诸葛汪洋仍旧端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看到冷寒冰和花意浓回来,便问道:“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没有。” 诸葛汪洋面色一沉:“到底办的怎样了?” “办完了” “没有!” 诸葛汪洋立刻瞪了两个人一眼,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拍的裂了好几条缝儿! “岂有此理!花意浓,你先说!” 花意浓小心翼翼地回答:“师傅,该问的话,我和师兄已经问完了,齐俊也被师兄一刀杀了。” 诸葛汪洋满意地的点点头说道:“似这等无名之辈老夫根本不放在眼里,只不过,既然叫老夫碰上了,那就怪他们自己不长眼,活该死在我们手里!” “冷寒冰,你说事情还没有办完,什么意思?” 冷寒冰恭敬地朝着诸葛汪洋行了礼说道:“师傅,这个齐俊死了,可是他幕后的那个叫秦淮的还活着。据我推断,应该不是个小角色,还有那个花间醉,他是诈死的。那个吴刚和柳含烟也是假冒的。江湖上看似平静,实则是暗流涌动。如果今日不除去这些隐患,等到将来他们成了气候,那就要有大麻烦了。师傅要一统江湖,就不能让这些人做大。所以,不管他们真也好,假也罢,必须连根拔起。” 诸葛汪洋大吃一惊,他居然没想到冷寒冰竟然有这样的远见卓识。心里一阵高兴,这小子,只要稍加历练,将来必定可堪大用,这样的人才,自然能助我一统江湖!想到这里,诸葛汪洋就动了笼络冷寒冰的心思。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花意浓,心里暗自有了打算。 他故意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冷寒冰说得对,冷护卫,我和大队人马先行一步,至于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和花意浓了。你要帮我照顾好我的女儿啊!”说完,别有深意地拍了拍冷寒冰的肩膀。 第四十一章 冷寒冰回答道:“师傅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师妹!” 冷寒冰退下。诸葛汪洋把花意浓叫进了另外一间屋子:“花意浓,你先进来。” 花意浓进来。“师傅,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诸葛汪洋佯装生气地责备道:“怎么还叫师傅!” 花意浓会意,赶紧笑着改口:“爹!” 诸葛汪洋笑盈盈地拉着花意浓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意浓啊!如今你也十七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母亲早早地就抛弃了我们父女俩,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了,爹爹想要给你商量一下你的婚姻大事,意浓啊,你可有意中人吗?” 花意浓是那种打打杀杀惯了的,自然性格也像男人,直爽大方,可是一提到自己要嫁人,她又猛然觉醒,自己到底是个女子,将来要给你别人当娘子的。一时之间就觉得别别扭扭的,竟然也害羞的满脸通红。 看到花意浓这幅样子,诸葛汪洋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女儿,爹不说了。不过爹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花意浓不吱声。诸葛汪洋继续说道:“咱们北斗门的冷寒冰冷护法,你觉得怎么样呢?” 花意浓一下子就想起了刚才冷寒冰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的表白,不禁心头一动。心里暗自思忖:这冷寒冰在关键时刻竟然能抛弃自己的尊严去换取自己的性命,这样的有情有义的男儿却实值得托付终身,可是转念又一想,父亲的北斗门的势力如日中天,可是却是靠黑吃黑发家的,而且还跟朝廷上的奸臣勾结在一起,自己也多次劝阻,怎奈父亲就是不听。倘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那岂不是白白连累了冷寒冰! 思来想去,花意浓竟然不知如何对答。 诸葛汪洋也不勉强,只说说了句:“你好好想想”就走了。 诸葛汪洋一行人离开了芙蓉镇,只剩下花意浓和冷寒冰继续留在芙蓉镇。悦来客栈已经不能再住人。冷寒冰和花意浓只好另外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当天夜里,冷寒冰偷偷摸摸的就把花意浓叫了起来。花意浓揉了揉睡眼,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师兄,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大晚上不睡觉啊!” 冷寒冰小心翼翼的凑到花意浓耳边说道:“师妹,我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别问那么多,去了就知道了。”说完拉着花意浓就离开了。 夜晚,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宁静的路面上,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神秘感。街上,已经没有任何行人,甚至连敲梆的声音也没有。花意浓有些害怕。仅仅地跟在师兄的身边,寸步不离。走着走着,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树林里。冷寒冰忽然停了下来。 他问花意浓:“师妹,你说咱们今晚会不会运气期特别好,遇到一两个高人,赐给我们一粒长生不老的仙丹?” 花意浓说道:“师兄,那是糊涂了,还是没睡醒啊!古往今来,哪有长生不老的人啊!秦始皇,汉武帝,他们不知吃了多少的仙丹,不都死了吗?那些都是骗人的,你怎么也信这个!” 冷寒冰微微一笑:“嗯!孺子可教!可惜啊!这世上的人偏偏愚昧得很,以为世上真有什么长生之术!为了一粒假仙丹斗得你死我活!到最后枉送了性命,你说冤不冤啊!” “师兄,此言极是!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不过一会儿就有关系了。” “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也!师妹,咱们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在这里看戏即可!” “看戏?师兄,你疯了吧,这里哪儿有人啊!” 冷寒冰微微一笑:“别着急,一会儿就来了。” 说话间,就从树林里窜出了两个人,一老一少,借着明亮的月光。花意浓看看清楚了,这一老一少正是昨天的假的吴刚和柳含烟。忽然,从树林里又跳出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昨天在悦来客栈假死的花间醉! “啊!怎么是他们!”花意浓大吃一惊,冷寒冰害怕被发现,赶紧捂住花意浓的嘴。 这时候,那一老一少大吃一惊:“花意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花意浓冷笑一声,脸色一变说道:“我要是死了,那仙丹不就被你们独吞了吗!快,把仙丹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那个假吴刚有些心虚地说道:“什么仙丹,你胡说八道什么,疯子!”说完拉着身旁的老者就要离开。 花间醉腾空而起,一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想走!先把仙丹留下!”说话间就要去抢夺! 情况十分危急。假吴刚和老者也只好动手了。 只见花间醉运动内力,双手紧紧握成拳,双手的关节噼里啪啦作响。忽然,一拳猛地朝假吴刚的面门打过来,假吴刚赶紧出手去挡,哪里知道却中了花间醉声东击西的计谋,当假吴刚用掌力去挡花间醉的拳头的时候,哪知道花间醉虚晃一拳,朝着假吴刚的小腹猛地就是一拳,假吴刚想要去抵挡,但为时已晚,只听得噗!的一声,假吴刚肝胆俱裂,吐了一大口鲜血! 重重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花间醉冷笑道:“哈哈!果真让我猜对了,还真是个冒牌货!” 假吴刚心中一紧:“你——什么意思!” 花间醉冷笑道:“真正的吴刚远在大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江南小镇!昨天跟你交手的时候,我已经摸清楚了你的武功路数。大漠孤侠柳含烟的功夫以轻巧灵动,出其不意见长,你的武功,差得远呢!要是没猜错,你们应该是逍遥派的吧!” “可。可我昨天明明刺了你一剑!”假吴刚疑惑地看着花间醉。 花间醉哈哈大笑:“小兄弟,你昨天是刺了我一剑,可是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花间醉行走江湖的时候,师傅就跟我说江湖险恶,不得不防!于是我就在每次与人交手之前,把自己要害部位绑上一块结实的木板,模板上面挂上动物的血浆。很不巧,那天你刺透的是血浆,不是我本人,哈哈哈哈!” “你!——” 这时候,那名老者面色一沉,倏忽一下就跳到了花间醉身后,大喝一声:“去死吧!”一刀劈向了花间醉的面门! 花间醉得意之余,未曾防范,等到大刀已经压身的时候,只得快速一闪,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自己的左肩被狠狠地砍了一刀,鲜血如注! 花间醉立刻疼的大吼一声:“老东西!你敢暗算我!”当下要抽出腰间的宝剑,然而,他的身体刚一动,立刻感到浑身上下,撕心裂肺地疼! 老者不在去管花间醉的死活,而是跑过去慢慢的扶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假吴刚,泪流满面。 “孙儿,孙儿你不能死,仙丹就在爷爷的衣袋里,爷爷这就喂你吃,你一定会起死回生的!”说着,颤抖着右手去衣袋里摸那颗仙丹。 假吴刚脸色越来越白,他已经快要喘不上来气了,一把将仙丹又推给了老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语气微弱地说道:“爷爷,孙儿也想成仙啊!可是孙儿真的不行了!爷爷,我不能——陪——陪——你了。仙丹——你吃了吧!”说完,就咽了气! 那老者放生大哭起来,他紧紧抱着假吴刚的尸体自责到:“都怨爷爷,想让你多活几年,没想到反而害了你呀!孙儿,你都没了,我一个孤老头子,留着这仙丹何用啊!”说完,将手里的仙丹狠狠扔在地上,撞树而亡! 老者和假吴刚都死了,只剩下花间醉,只见他贪婪地爬行道,仙丹旁边,快速递把仙丹捡起来,跟捡找宝贝了一般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然后收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有仙丹了,我要成仙了!我有仙丹了,我要成仙了!”然后慢慢扶着树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就要离开。 忽然,一个黑影儿飘来,只听得啊的一声,花间醉已经死了,再看看他的脖子上,已经插上了一根细细的毒针! 第四十二章 冷寒冰和花意浓屏住呼吸,看一看杀死花间醉的究竟是何人! 那黑影儿得意洋洋的朝着花间醉的尸体上狠狠地踹了一脚,慢慢从地上捡起已经十分肮脏的药丸儿,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粉红色的绢子,小心翼翼的将仙丹包好,收进袖子里。然后退下了夜行衣,就要离去。 “咱们跟上去!”冷寒冰压低声音对花意浓说道。 “师兄,你怎么知道花间醉没有死,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吴刚是假的?你怎么会知道仙丹到了假吴刚手里,而且花间醉会在今晚抢夺仙丹呢?” 冷寒冰看了一眼花意浓,小声说道:“很简单,他们打斗的时候,吴刚的剑刺下去的时候,花间醉实际上向后退了一步,也就是说,那一剑刺下去根本就不深,试想一个不到三厘米的口子,怎会就要了人的性命呢!至于那个吴刚,更简单,因为他一开始使得是柳含烟的功夫,可是后来的招式都是逍遥派的功夫。所以,这个吴刚一定是假的。吴刚怎么知道无妄道人身上有仙丹的我不知道,但是吴刚在和花间醉交手的时候,故意让自己倒下,倒在无妄道人的尸体旁边,这就让人奇怪了,除了仙丹,他还会为了什么呢!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在今晚出现在这里,其实我也是猜测的。觉得如果一个人身上有贵重物品,行夜路一定是最安的。想必花间醉也一定会猜到吴刚会夜里离开,所以,我们就碰巧赶上了。” “那这个杀死花间醉的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嘛?” “这个到是个意外,真没想到一粒所谓的仙丹,竟然这么让人惦记!所以啊,我才跟你说,我们要跟着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花意浓点点头,和冷寒冰悄悄尾随那个神秘人。 他们穿过一条马路,又拐了好几道弯儿,来到一所高楼深院前面,快速打开门进去,然后哐当一声,又快速的把门给关上了。花意浓和冷寒冰慢慢的走到大宅子前面,一抬头,看见宅子上的门匾上写着“秦府”两个大字。 花意浓暗自思忖:莫不是这家主人姓秦?可是一个普通百姓家怎么会跟江湖中人扯上瓜葛呢? “师妹,想什么呢?”冷寒冰的话一下子就打断了花意浓的思绪。 “没,没什么。师兄,我们要进去吗? “当然要进去,否则怎么知道杀人夺丹的凶手到底是谁!” 两个人换上夜行衣,飞檐走壁,翻到了秦宅里。只见那院落曲径通幽,到处都是奇花异草,芬芳诱人!冷寒冰和花意浓躲在房顶上,却能闻见那沁人心脾的芬芳,两个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忽然,院子里的灯一下子都亮了。只听得屋内一个柔软动听的声音:“怎可既然来访,不如进来一叙。夜已深沉,屋外湿气重,还是进来小酌几杯驱驱寒意吧!” 冷寒冰大吃一惊!照理说,他和师妹的轻功在江湖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呢!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和师妹用眼神一交流,噌的一声,两个人从房顶上飞了下来。 突然,院子里变得十分热闹,秦府的家丁不下百十人,将冷寒冰和花意浓团团围住。 这时候,屋内的声音又想起来:“既然有贵客来访,你们不得无礼,还是退下吧!” 那些家丁闻言,一个哥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慢慢退下了。 冷寒冰抬腿就要往屋里闯,他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人物。花意浓却上前拦住了去路:“师兄,还是不要进去吧,万一-----。” 冷寒冰满不在乎地笑了:“师妹,不要害怕,我们一起进去,看看里面藏着什么吃人的东西!”说完一条腿已经迈了进去,花意浓担心,就赶紧跟了上去。 走进屋里,却看见里面的摆设古朴典雅,颇有一股超凡脱俗的神仙之气。那屋子里并没有华丽的摆设,也没有多余的贵重物品。里面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把带靠背的四方椅子,一张闺阁女子的实木床,床上铺着一床锦被,在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大柜子,里面大概是些衣物吧。实木床的旁边是一座梳妆台,梳妆台的前面镶嵌着一只椭圆形的西瓜大小的铜镜。紧挨着八仙桌的左上角的墙面上挂着一只洞箫。大概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个精通音律的高雅之士吧!在靠近窗台的地方,摆设了八盆颜色各异,形态各异的花,每一盆都含苞待放,阵阵幽香传来,让人如沐春风! 冷寒冰抬头看,只见靠着窗户,坐在床边的一名女子正在那里梳理着她那乌黑的秀发。冷寒冰仔细观察那女子,只见她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脸上干净的没有一处斑点,直挺挺的小巧的鼻子,不偏不倚的长在脸的正中间,樱桃小嘴红扑扑的泛着水润的光泽,尖尖的下巴,瓜子脸,白净脸皮。乌黑乌黑的秀发,整齐干净,像一团飘逸的黑色瀑布一般,又像晶莹剔透的印度黑曜石,光艳动人!那姑娘的身形婀娜多姿,约有一米七五的个头,穿一身桃红色的上面绣着花好月圆的刺绣裙子,脚上穿一对十五厘米左右的大红色的绣着吉祥如意图案的绣鞋。头上梳得是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中白素贞的发型样子。头发后面插着一支翠绿色的玉簪子,煞是好看!脖子里戴着一条赤金的中间镶嵌着弥勒佛的碧绿色的翡翠宝石。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上,看到冷寒冰和花意浓进来,十分客气地说道:“二位贵客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我们是---”花意浓刚要开口,却被冷寒冰拽了拽衣袖。 冷寒冰冲着姑娘一施礼,然后说道:“深夜打搅多有不便,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名叫秦淮。” 冷寒冰一听此名,立刻心中一恍惚,这名字好生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冷寒冰只好作罢,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久闻秦姑娘大名,我和妹妹听闻秦姑娘演奏的洞箫让人三月不知肉味,所以特来叨扰,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花意浓一听这话,立刻冲着冷寒冰使眼色:“师兄,我们来是为了-----。” 冷寒冰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对秦淮面带笑容地恭维。 第四十三章 秦淮自然知道花意浓和冷寒冰的来意,只是对方不点破,她也就不愿说破。 “既然二位尊客如此抬举,那小妹就献丑了,只是这已经是三更天了,此刻吹箫。若是惊扰了四邻反倒不妥。二位尊客若是不嫌弃,不如稍坐片刻,秦淮这里有上好的西湖龙井,二位尊客可以慢慢品尝。” 冷寒冰微笑道:“如此甚好!我和师妹赶了一夜的夜路,确实有些口渴了。” “二位尊客请上座。”秦淮彬彬有礼的对冷寒冰和花意浓说。 冷寒冰和花意浓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秦淮吩咐丫鬟去烹茶。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二位尊客怎么称呼?” 冷寒冰一拱手,客气地说道:“在下冷寒冰,这位是我师妹——花意浓!” 秦淮不禁一笑:“花意浓!好有诗意的名字啊!” 花意浓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句:“明明是个贼,还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给谁看!”直接就把头别了过去。 “师妹性子直,希望秦淮姑娘不要见怪。” 秦淮噗嗤一声就笑了:“花意浓姑娘豪爽洒脱,倒不失女侠风范!” 冷寒冰也爽朗地笑了:“秦淮姑娘可知我二人为何深夜造访?” 秦淮轻轻一笑:“不知!请冷大侠赐教。” “秦姑娘客气了。不知姑娘可曾听说过,笑里藏刀孙旺这个人?” “略知一二。” “那姑娘可否知道笑里藏刀孙旺曾经在无妄道人那里偷得了一粒仙丹,后来被无妄道人发现,两个人在悦来客栈发生了争执,可奇怪的是两个人却同时死在了悦来客栈。” “那后来呢?” “后来夺命双煞出现了,可是却死在了一个自称是大漠孤侠柳含烟的大弟子吴刚的手上。再后来花间醉被吴刚杀死,只不过花间醉并没有真死。” “假吴刚是逍遥派的人,但是却被花间醉杀了。花间醉得到了无妄道人的仙丹,可是却被另外一个人杀死了,那个人却是个使用暗器的高手,轻功更是了不起!我和师妹尾随她到这所宅子里,就不见了踪影。” “哦?那杀死花间醉的凶手可曾找到?” “没有,不过要想找到也不难。” “此话怎讲?” “秦姑娘,那凶手进了秦府。定然是秦府的人。” “哦?那会是谁呢?” “秦淮。” 秦淮先是一愣,继而咯咯地笑起来:“冷大侠说笑了。秦淮乃是秦府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杀死一个武功高强的大男人呢?” 冷寒冰也笑了:“秦姑娘说笑了,秦淮乃是武功高强的奇女子。莫说一个小小的花间醉了,恐怕当今武林也未必有几人是姑娘的对手!” 秦淮脸色立刻就变了:“冷大侠,我好心请你们来这里喝茶,你们却污蔑我是杀人凶手,真是岂有此理!天光已经大亮,二位请回吧,恕不远送!”说完,一甩衣裙,就要出门。 “秦淮姑娘可是信佛之人?” 秦淮余怒未消:“是又怎样,不是有当如何?” 冷寒冰道:“秦姑娘不应该信佛的。” 秦淮当下一愣:“哦?此话怎讲?” 冷寒冰到:“佛家讲究慈悲为怀,要普度众生。可是秦姑娘却并未有半分慈悲心肠!” 秦淮当下大怒:“岂有此理!冷大侠凭什么说在下没有慈悲心肠!在下崇信佛道,世人皆知!在下的脖子里戴的都是弥勒佛的佛像,怎么可能没有慈悲心肠?” 冷寒冰到:“身上带着佛祖的小象也不一定就是慈悲之人。比如说秦姑娘。你可知道人们为何要把佛祖的肖像挂在脖子里?” “当然是让佛祖保佑我们大家平安,幸福啊!” 冷寒冰微微一笑:“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愿闻其详!” 冷寒冰道:“我们把佛祖的样貌雕刻成玉石金银挂在脖子里,或者手腕处,除了祈求佛祖保佑我们平安幸福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要我们时时刻刻自我警醒,自我勉励,要向佛祖学习,学习他的善良,无私,真诚,和放下一切苦难的智慧!我们时不时地拿出佛祖的卦象来观看,再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符合佛祖的教诲。这才是我们信佛的真正的目的!” 秦淮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秦淮受教!” 冷寒冰道:“既然受教,就请姑娘告诉我们实情吧!” 秦淮反问:“什么?” 冷寒冰道:“秦姑娘得了一种罕见的病症,每天晚上痛不欲生。所以希望借助仙丹的力量可以让自己摆脱痛苦,甚至长生不老。这无可厚非,就算为此而杀人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自古以来,玄幻之说都是子虚乌有。若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药,当年的秦始皇怎会驾崩?若真有长生之术,汉武帝为何不服用,以确保汉室江山千秋万世!若世间真有长生之药,为何不见世人活过千岁万岁!秦姑娘冰雪聪明,怎会不明白所谓丹药,都是骗人的鬼把戏!” “那我若不信呢?” 冷寒冰道:“秦姑娘,想必丹药已经服下去了,身体可有半分好转?” “这——。与你何干?” 冷寒冰道:“秦姑娘为了一颗子虚乌有的丹药,搅得江湖上血雨腥风!如今江湖上已经盛传有不死仙丹,秦姑娘就不怕那些人跟你一样利欲熏心,然后将你除之而后快吗?” “他们敢?” “哼哼!有什么不敢的!为了长生不老,就算杀了自己的亲爹,他们也干!” 秦淮顿时悔不当初,她是吃下了仙丹,可是却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万一真的有人为了仙丹杀她,她又该怎么办呢!一时间,秦淮有些心慌意乱! “我该怎么办?” 冷寒冰冷笑道:“这么说,秦姑娘承认自己杀人了?” 秦淮点点头,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态度,而是有些担心害怕地说道:“请冷大侠给我只条明路吧!我也是想要医治好自己多年的痼疾,并不是真心想要杀人的!” 冷寒冰道:“你是否真心杀人,与我无关,不过,我今天要为江湖除去你这一害,免得以后你再次搅动风云,到时候武林又要血雨腥风了!” 第四十四章 秦淮闻言大吃一惊,心头一害怕。厉声喝道:“冷大侠,你要干什么!” 冷寒冰面色一寒:“当然是杀了你!” 秦淮吃惊地望着冷寒冰,她实在是想不通,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冷寒冰,竟然在顷刻之间说翻脸就翻脸。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冷大侠,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冷寒冰目光如炬,冷冷地道:“秦淮,如今的江湖风平浪静,可是你却因为一己之私,杀害武林中人,视别人的生命如同儿戏,我今日不杀了你,难保你日后不杀我?” 秦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眼睛:“我日后杀你?怎么可能!” 冷寒冰反问:“怎么不可能!你连自己的手下花间醉都可以杀害,还有什么人是你不忍心杀害的?” 秦淮无语!突然,她的脸色变了。狠厉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片。目光如同盯着死人一般说道:“冷大侠,既然如此,那我就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冷寒冰冷冷地瞥了一眼秦淮,说道:“秦淮,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放下手中的兵器,不要抵抗为好!” 秦淮冷笑道:“不抵抗,难道任由你宰割不成!” 冷寒冰不再说话。呛啷一声,宝剑出鞘。花意浓也抽出宝剑,两人合并到一起,剑尖直指秦淮。 秦淮见状,却变了一副模样,和蔼地说道:“二位,闺阁之内地方狭小,不如我们院中一较高下?”说完,一个闪身,就飞了出去。 冷寒冰和花意浓也飞快追了出去。此时已经天光大亮。秦府的下人们也开始打扫庭院,看到院中这种情形,一个个吓得匆匆了离去。 秦府的管家只好飞快的跑去跟老爷夫人报信儿,说小姐在院中跟人打起来了。秦淮的父母根本不信,因为他们的女儿是个温和善良的好孩子,从不与人争执,怎么可能去跟人打架! 管家着急了:“老爷,是真的!” 秦淮的父母看管家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于是匆匆跟了过去。 后宅的院子里。花意浓和冷寒冰已经跟秦淮打得难解难分。大家武功不分高下。或者说,谁也赢不了谁!其实,此时另有隐情:冷寒冰根本就未尽力,因为此时此刻,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秦淮主动低头认罪的机会。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说白了就是可以兵不血刃地消除秦淮这个未来的威胁。 只是秦淮却恰恰相反,她用尽力跟两个人对打,招招阴狠毒辣,一心想要将两个人置于死地!自己的秘密被这两个人知道了,难保他们将来不拿这事威胁自己,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秦淮的父母看着三个人扭打在一起,很长时间不分胜负,心下就松了一口气,秦淮的母亲:“秦淮这丫头自小喜好练武,但也只是夜间练习,白天仍旧是举止文雅的大家闺秀。今日跟这两个江湖人打起来竟然毫不逊色,老爷,咱们秦家的武功传给她是对了!” 秦淮的父亲却皱着眉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吗?呵呵!夫人,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手持宝剑的男子一直在让着咱家丫头吗?他不是打不过,怕是不愿出手伤了咱家丫头吧!” 听自己的丈夫这样说,秦淮的母亲也仔细观察,不禁大吃一惊,是啊!又好几个回合的交手,明明冷寒冰已经可以将秦淮制服,却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带而过,并没有伤及秦淮分毫。 秦淮的母亲说:“老爷,这样打下去咱们的丫头虽然不会受伤,可是她出招那么狠,万一激怒了那个男的,恐怕咱们的女儿要吃亏啊!” 这么一说,刚好提醒了秦淮的父亲,是啊,江湖人之间的打斗那是常有的事情,最怕激怒比自己武艺高强的高手,倘若对方真的出狠招,很有可能自己会小命不保!秦老爷赶紧高声制止:“二位侠客且慢动手!小女粗鲁无礼,得罪了两位,老夫在这里给二位侠客赔礼了,还望二位侠客看在老傅的薄面上,就此罢手吧!” 此话正中冷寒冰下怀,倘若秦老爷能够答应对秦小姐严加管教,不在搅扰江湖,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于是对师妹使了眼色,两个人一起纵身一跃,跳出圈外! 秦淮怎么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过来,一时间心里慌乱极了,想必自己刚才跟冷寒冰他们对打,父亲一定都看见了,那自己那些很辣的招式一定一览无余,父亲是个十分严谨的人,曾经多次告诫自己习武之人只可点到为止,不可出手歹毒,伤人性命。可是自己当时就是想要杀死这两个人,以确保自己的秘密不被发现。谁想到却被父亲看了个一清二楚。以前,在父母眼里,自己可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可是现在,自己招招致人于死地,这样的很辣手法,恐怕父亲不会轻易绕了自己!可是如今父亲已经喊停,冷寒冰和花意浓也都住了手,自己又不能忤逆父亲,也只得停下来,慢慢将手中的短剑收在衣袖里。 “天色还早,父亲为何不多睡一会儿?”秦淮多此一举地试探性问道。 秦老爷面色一沉:“秦淮!你还不跪下!” 秦淮听到父亲厉声呵斥,不敢违逆,默默的跪下了。 秦老爷大步走到秦淮身边,厉声呵斥道:“秦淮!你这个逆女!为父当初是怎么教你的!练武之人点到为止,当有一颗侠义之心,可是你呢?与人交手却招招致人死命,阴狠毒辣!倘若这两位侠士武功略差一点,岂不被你害死!你可知道,这位手拿宝剑的大侠本来早就可以取你性命,可是他却一次次手下留情!要不然,你早就脑袋搬家了!” 说完,转身客气滴对着冷寒冰一拱手:“这位少侠!真是好功夫!多谢少侠手下留情,要不然小女的命——”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少侠,不愿伤小女,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冷寒冰对着秦老爷行了礼,说道:“秦老伯客气了,只是令嫒身上背负了好几条江湖人的性命,就算在下今日饶了他,恐怕今后秦府再不会有平静的日子了。” 秦老爷闻言大吃一惊:“还望少侠多多指教!” 冷寒冰娓娓道来:“秦老伯,令嫒山体有恙,在下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却为了得到可以治疗他病症的所谓的骗人的仙丹,不惜在悦来客栈连杀数名武林高手,虽然他本人并未动手,可是他却是幕后主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这些被杀的人的亲人回来这里寻仇。到那个时候,秦老爷要怎么办?” “秦老爷,不如带着一家老小远走关外,隐姓埋名。并且废了秦淮的武功,以免她继续害人,如此,或许可以保一家老小” 秦老爷脸上漏出了为难之色,老泪纵横地说道:“你要我废掉淮儿的武功?” 冷寒冰郑重地点点头:“秦老伯若是不这么做,恐怕将来免不了要卷入武林纷争,到那时再想脱身,为时已晚!” 第四十五章 秦老爷的脸色变了,一种心如刀割的表情看向秦淮。良久,长叹一声:“罢了!淮儿,也是你命该如此!想我秦家虽不是武林中人,但也曾经跟随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学习过武艺。也一直谨言慎行。冷公子说得对,那些被杀死的武林人士的家人又岂会甘心!” “父亲,您就淮儿一个孩子,难道您真的忍心废了我吗?”秦淮十分后怕,眼睛里多了些慌乱与不甘心。 秦老爷刚刚举起的手又重重地放下了。秦淮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幼聪明好学,武功也是自己亲自教授的,淮儿悟性极高,一点就透,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秦老爷自然倾囊相授。她是他最为引以为傲的孩子!他怎么忍心亲手废掉她! 秦老爷老泪纵横地转过身去,脸上都是羞愧之色,他眼里含着泪,对冷寒冰说道:“冷少侠,老夫一生无子。膝下唯有着一个女儿,淮儿是老夫从小看着长大的,怎忍心就这样废了他的武功。冷少侠也应该知道,习武之人一旦被废了武功,就会变成残疾,会比普通人更不如!倘若淮儿武功被费,那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试想哪家的公子愿意娶一个身有残疾的女子为妻呢?冷少侠,老夫,真的,真的下不了手啊!”说完,竟然泪流满面。 冷寒冰看着秦老爷,自然之道秦老爷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人的眼睛不会骗人,秦老爷是真的下不去手。虽然,他的女儿阴狠毒辣,可是作为一个父亲,袒护自己的女儿也无可厚非啊!只是这样一来,秦淮就得不到任何惩罚!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倘若还是完好无损地这样活着,迟早会祸害更多的人。到时候整个武林,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冷寒冰虽然也有同情心,但却真的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面色一沉,冷冷地说到:“只要秦老爷不害怕秦淮日后再搅动江湖,那就尽管无动于衷。只不过在下奉劝秦老爷一句,千万不可纵虎归山,否则后患无穷!” 说完,就准备离去。秦老爷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想到了秦淮跟冷寒冰交手时候的狠辣。心里就有了别的念头,冷少侠说的不无道理。倘若秦淮真的继续作恶,那到时候不光是自己,恐怕也会毁了她自己。武功废了就废了吧,将来给他找一户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也就是了,虽然日子穷点儿,自己多少周济一二,也不会穷到那里去。到时候,淮儿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他和妻子也能含笑九泉了!想到这里,秦老爷放下的手又一次举起来。长痛不如短痛,只是废了他武功,又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老爷,难道你真的要废了淮儿的武功啊!”秦夫人哪里还顾得了自己的礼数,秦淮是他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秦淮变成个废人!他发疯一般挡在秦淮的前面:“老爷要废了淮儿,那就先杀了我吧!” 话还未说完,已经呜咽泣不成声了。 秦老爷看到秦夫人阻拦,心中更加难过,越发的下不去手了。突然,秦淮冷笑着站了起来。眼睛里是愤怒与讥讽:“父亲当真要废了淮儿的武功?只怕父亲还没有那个能耐吧!”说完,袖中的短剑已经明晃晃闪了出来! 秦老爷看到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竟然对自己动刀子了,心中感到寒冷极了,心也凉了,他瞪着眼睛说了一个:“你——。字”就噗嗤一声,掩不住心中的痛苦,吐了一口鲜血。 秦夫人看到秦老爷口吐鲜血,担心的赶紧跑到自己丈夫的身边:“老爷,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秦老爷传了口气,慢慢地缓了过来,他死死的盯住秦淮手中的刀,自嘲地说道:“怪不得冷公子叫我一定要废了你的武功,本来我还于心不忍,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秦淮!我今天一定要废了你的武功,免得你祸害别人!” 说完,抽出腰间的佩剑,气势汹汹地朝着秦淮杀将过来。秦淮的武功并不弱,秦老爷的武功虽然是他教的,但是,她却青出于蓝,不但找出了父亲武功的破绽,而且还自创了一套专门克制父亲武功的新的剑法。这套剑法自然秦老爷不知道。 眼看秦老爷的剑已经扑了过来,朝着自己的左肩,秦淮很清楚,自己的父亲虽然会用剑刺伤他,却会因为心软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不过,在秦淮眼里,父亲的心软,就是他剑法上致命的弱点。秦老爷不肯用剑刺向他的心窝,而是刺向左肩,秦淮眼神一动,眉毛一挑,心里暗自有了主意! 只见他袖口一抖,虚晃一招朝着秦老爷的胸口刺去,秦老爷赶紧挥剑去抵挡,刺向秦淮的左肩的剑自然就撤了回去,秦淮却是虚晃一招,假意抵抗,左手中的梅花银针已经在内力的催动下如同拉满的弓弦,只听得砰地一声。秦老爷的剑挡住了秦淮的短剑,正当他心里暗自庆幸的时候,却猛然间看见秦淮手里的梅花银针已经朝着自己的心窝飞了过来。秦老爷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亲生女儿真的要杀自己,也是在这一犹豫的瞬间,秦老爷没有来得及躲避,噗噗两声过后,秦老爷的嘴角流出了一堆血,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秦夫人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回去杀死他的亲生父亲! 秦夫人声嘶力竭地吼道:“秦淮!你这个畜生!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秦淮冷笑一声:“挡我者死!她是我的父亲,可是她今天要阻挡我,那他就该死!”秦夫人疑惑地看着秦淮,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孩子一样!这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儿吗?她养了她十几年,怎么竟然没有看透他呢!秦夫人,狠狠地瞪着秦淮,像看仇人一般咆哮道:“秦淮,你长本事了!连自己的亲爹都敢杀,那干脆连我也杀了吧!” 秦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他杀父亲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这也怨自己的父亲,干嘛要非要废掉自己的武功,他也不过是自保罢了! 第四十六章 可是人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秦淮心里自然清楚,她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从秦老爷要废掉他的武功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决定要杀死她的父亲。没有人看见她掉一滴眼泪。但是她的心却在淌血。可是面对别人,她也只能继续做一个心狠手辣的忤逆女! 冷寒冰和花意浓被眼前的一切都震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秦淮竟然会杀死自己的父亲!这一次,冷寒冰被彻底激怒了,他原以为只要秦老爷废了秦淮的武功,只要他不再危害江湖,那其他的都可以网开一面,毕竟人在江湖,还是以和为贵。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死不瞑目的秦老爷的尸体。冷寒冰决定不再退让! 他看了一眼师妹,柔声说道:“师妹,秦淮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天理难容!师兄今日就要为武林除去这一祸害,否则的话秦老爷,花间醉,还有那些被他害死的人,都死不瞑目!” 花意浓微微一笑:“师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秦淮的武功岁好,可是比起师兄还差那么一大截呢!” 冷寒冰点点头,疾步冲着秦淮走过去,义正言辞地呵斥道:“秦淮,你残害无辜,亲手弑父,天理不容!今日我冷寒冰就要为民除害!”说完,手中的剑已经抽出剑鞘。 秦淮轻蔑地冷哼一声:“凭你?我和你大战一百多个回合都为分胜负,你凭什么就这么大言不惭地认为你杀得了我?” 冷寒冰面色一沉:“那就试试看吧!” 说着,就拿着手中的剑冲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朝着秦淮砍去。秦淮也不示弱,取下腰间事先准备的好的长剑,啪的一声挡住了冷寒冰的剑。冷寒冰心中大怒,想到一条条人命,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出手的招式也一招比一招狠辣!冷寒冰的招式岂是秦淮之流可以抵挡,不出三五个回合,秦淮已经只有招架之功而无任何还手之力。冷寒冰趁机发难!只见他一只手钳住秦淮的左手,然后右手中的宝剑故意朝着秦淮小腹虚晃一剑,秦淮眼见小腹要被刺,赶紧肚子我往后一缩,身形往后一退,可是,冷寒冰却趁着秦淮顾上顾不了下的时机突然剑尖一挑,往上一划,然后身体腾空一翻,对着秦淮的左肩就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秦淮立刻感到自己左肩不妙,放眼看去,肩膀上的鲜血已经将她的衣裙染成了鲜红色。秦淮疼得啊嘶地叫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有道是关心则乱,冷寒冰趁机一个转身一抬腿,一下腰,对着秦淮的右腿的小腿肚就狠狠地削了一剑,秦淮躲闪不及,被削下来一块巴掌大小的肉,身上的肉被活生生削了下来,秦淮疼得哐啷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宝剑,用双手去捂自己的小腿肚。可是由于用力过猛,左肩膀的伤口就被撕裂开来,立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秦淮已经没有了还手能力,就好像猎人手里待宰的羔羊,冷寒冰住了手,用剑尖指着秦淮。就准备一剑刺向她的咽喉。 秦淮愤怒地看着冷寒冰:“原来你的武功那么好!你故意装出跟我不分上下,就是让我疏忽大意,不对你加以防范!冷寒冰,你真卑鄙!” 冷寒冰冷冷地看着她:“卑鄙的人是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下的去死手!秦淮,受死吧!” 说完,一剑刺了过去! 然而,死的人却不是秦淮,而是秦夫人!冷寒冰大吃一惊! 原来,就在冷寒冰要杀了秦淮的那一瞬间,秦夫人突然不顾一切的冲到了秦淮的怀里,替他挡下了那一剑。秦淮也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母亲还愿意为她挡去那一剑。秦淮顿时泪流满面,抱着母亲的失声痛哭:“你为什么那么傻!娘!我杀了爹,你不是应该恨死我的吗!为什么要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 秦夫人身上的鲜血像小河淌水般汩汩而流。秦夫人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她还是撑着一口气说道:“淮儿!娘是恨你,杀死了自己的亲爹,杀死了我的丈夫,可是你是娘怀胎十月生下,又含辛茹苦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啊!娘,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娘知道,其实,你是迫不得已才杀人的,你每天晚上都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倘若娘是你,或许也会像你一样为了可以不受痛苦,去违背自己的良心,可是,淮儿,咱们都错了!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珍贵,谁都不愿意死在别人的手里,谁都想在这个世上活得平安快乐!我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我们没有资格去因为自己的原因剥夺他的人的生命!淮儿,娘要死了,娘当然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但是,娘希望你可以废了武功,从今以后不再伤害别人!” 说完这些,秦夫人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看向了冷寒冰:“冷少侠,淮儿还小,闯下了弥天大祸,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我已经为淮儿抵命了,求您答应我放了淮儿吧!”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遗愿,冷寒冰郑重地点点头答应了:“秦夫人,我答应你,只要秦淮自废武功,我绝对不为难她!” 秦夫人又一次看向秦淮:“淮儿,娘要死了。其实,做娘的并不指望你有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过着平淡的日子。其实在你八岁的时候,我和你爹爹已经为你定下了娃娃亲,就是咱们府上下人李大爷家的儿子李。他家虽然只有几亩薄田,几间瓦房,粗茶淡饭,但是李却是个温和宽厚的好人,你跟着她绝对不会受委屈,只是你也要好好待人家,不可再有恶毒的害人之心。你答应娘,先自废武功,然后去跟李成亲!” 秦夫人的眼睛灼灼地盯着秦淮,就等着秦淮答应! 此时的秦淮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看着自己已经两鬓霜华的母亲,她含着泪重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您!” 听到秦淮的承诺!秦夫人欣慰地笑了,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处理完芙蓉镇的事,冷寒冰和花意浓就上路了。 路上,花意浓问冷寒冰:“师兄,秦淮废了武功,已经成了个残废,你说,李还会答应娶她吗?” 冷寒冰笑着说:“师妹。要不咱们回去看看!反正我们也没走多远,我也很好奇,秦淮到底有没有痛改前非呢!” 说走就走。这天夜里,冷寒冰和花意浓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来到李家的屋顶,然后慢慢揭了几片房檐上的砖瓦,一猫腰,噌的一声,来了个倒挂金钩,几个翻滚,一溜烟儿,就藏到了李和秦淮的卧室的床底下。 只听得李说道:“娘子,我能娶到你这么贤惠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啊!从此以后,我李一定一心一意对你好,绝不让你委屈半分。” 秦淮不好意思说道:“你,不嫌弃我是个残废吗?” “怎么会呢?我的娘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又知书达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恐怕这一辈子都会让你跟着受累,你不害怕吗?” “不怕!我既然认定了你,又怎会嫌弃你呢?” “我以前是个坏人,还杀过人。” “那是你的过去,又不是你的现在。娘子,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生活吧!我会让你一生幸福的!” 第四十七章 三个月以后,北斗门门主诸葛汪洋召开了北斗门五年才举行一次的比武大会。这次比武大会其实就是一次人才选拔大会。大会采用优胜略太的原则,这次比武大会的前五十名都可以得到很高的荣誉,而且还有可能获得职位的连升三级。最重要的是,这次比武大会与往年不同,不再限制参赛者的身份高低,比赛规定,但凡是北斗门的弟子,不论年龄大小,职位高低,都可以参加比赛。因此,今年的比武大赛比前几届要盛大许多! 其实,比武大会是每五年的中秋佳节过后才会举行,一来天气凉爽,二来秋天没有那么多的虫蚁,不会对人体偶什么伤害,可是今年的比武大会,却提前了一个月举行。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自从诸葛汪洋会见了丞相张高义之后,他膨胀的野心就再也收不住了!张高义已经给了他剿灭魔教的令旗。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是他称霸武林,统一江湖的野心却从来没有因此而削减半分。魔教就是现在已经洗白的天蝎教!他要大张旗鼓地消灭魔教,利用这一功劳争取当上九大门派的武林盟主。想要消灭天蝎教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当年北斗门的许多弟子背叛出逃,然后这些人拥立了一个李开元的后人李知远,另起炉灶成立了天蝎教!这几年的时间,天蝎教慢慢发展壮大,而且处处与北斗门对着干,诸葛汪洋早就想要除掉天蝎教,怎奈天蝎教高手如云,贸然进攻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再想称霸武林就难了。所以他一直隐忍,未曾动手。可是现在,情况大不相同,自己已经得到了朝廷的明令。而且剿灭魔教的事情朝廷交由他权负责! 所以他就按耐不住了,想要提早剿灭魔教。可是剿灭魔教,就要有大批的武林高手,诸葛汪洋手下近万人,其中不乏武林高手,但是他要扩大筛查的范围,争取多为本门选出人才。为将来剿灭魔教做准备! 为了尽快地剿灭魔教,诸葛汪洋就下令将比武大会提前一个月。 且不说别的,就说今年参赛的三大高手秋霜剑,冷寒冰和花意浓还有血杀堂的堂主刀锋,这些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过招,那绝对可以让这些刚刚入门的武林同门门大饱眼福! 今年的比武大会的评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诸葛汪洋本人!这,也是区别于以往几届比武大会的两点!诸葛门主是这样解释的,如果选择太多的人做评委,万一有的评委跟一些选手关系好,比赛的时候加以照拂,那这次比赛的公正性就没了!所以,这次比赛诸葛门主亲自当评委,为北斗门选出真正的精英! 诸葛门主亲自做评委,如此上心,底下的北斗门弟子们也个个精神抖擞,希望可以在这次比武大会上拔得头筹! 这次比武大会的最大亮点是奖励!以往的比武大会凡是前五十名每人奖励五十两银子,今年的奖励规格特别的诱人!凡是今年武林大会的前一百名每人奖励二百两银子,凡是这次比赛的第一名奖励纹银一万两!第二名纹银八千两,第三名纹银五千两!第四名至第十名奖励纹银两千两!按照当时的市场价,五十两银子可以足够一个农民之家花上一个月,可想而知,二百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那两千两银子又是什么概念,一万两银子又是什么概念! 当然,这只是在金钱方面的奖励,还有管治方面的奖励呢!诸葛门主规定,凡是这次比武大会的前五十名都可以在原来的职位上连升三级!众所周知,职位的高低决定着一个月的薪水的高低。一个北斗门弟子的职位越高,那么他可以拿到的每月的薪水就越多。如果一个北斗门弟子连升三级,那就意味着这个北斗门弟子能从一个穷苦的农民突然变成一个中等的小康家庭的生活!如此的待遇,有谁不想去一试高低呢! 对于北斗门的那些职位底下的弟子来说,他们的目标就是可以进入前一百名。可是对于北斗门的三大护法和血杀堂的人来说,他们要争的就只有第一。不管是为了那一万两银子,还是作为高层的领导者的颜面,还是为了那个真正的第一,他们都会拼尽力,来证明自己有多么优秀! 北斗门有三大护法,他们分别是秋霜剑,冷寒冰和花意浓,他们分别管着第一分坛的。第二分坛,和第三分坛的八千多名弟子。不过,还有一个血杀堂与他们三大护法并驾齐驱,那就是——血杀堂! 血杀堂的堂主是刀锋,他的手下仅有十八人,这十八个人个个武艺精湛,能够以一当十。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武功绝学,这些年北斗门的版图不断扩大,一大部分的功劳都要归功于血杀堂!血杀堂的地位高于三大护法的地位,刀锋的地位也高于三大护法的低位。这么说吧,三大护法的手下的弟子犯错误了,血杀堂可以去抓起来审问,但是血杀堂的弟子却不会接受三大护法的管辖!血杀堂的地位在三大护法之上,仅次于门主诸葛汪洋。 刀锋的武功是北斗门中最好的,其次是秋霜剑,再次是冷寒冰,最后是花意浓!不过,诸葛汪洋还有一个贴身的护卫,平时从不露面,这个不贴身护卫名字叫做净味。江湖中,北斗门都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传闻。但是据那些厉害的角色的猜想,能给诸葛汪洋当贴身护卫的人,武功绝对不会太差!其实那些弟子们这样八卦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三年前最著名的云雾堂之变最后就是净味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了诸葛汪洋的性命! 所谓云雾堂之变:三年前,诸葛汪洋成立云雾堂,打算派一些有资历的,且忠诚可靠的下属成立一个专门的组织,称作云雾刺客,专门负责刺探一些北斗门职务较高的弟子的言行举止。然而,消息却中途泄露,诸葛汪洋立刻遭到本门上千弟子的逼宫,甚至有一批武功高强的,竟然不顾一切的刺杀诸葛汪洋。诸葛汪洋当时正在云雾堂喝茶下棋,却被这些高手突然围攻,对方三十几人,个个身手不凡,诸葛汪洋纵然武功高强,但是好汉难敌群狼!最终还是被伤了右肩膀。这时候,那个净味的贴身侍卫挺身而出,不初三个回合就把对方几十人纷纷打得无还手之力。诸葛汪洋也得以借此机会重新掌权,此次事件在北斗门历史中称作云雾堂之变! 第四十八章 平息了云雾堂之变之后,北斗门更加壮大。形成了今天一万多弟子的大气势。这个净味到底武功有多高,没人能猜得到!有人说他的武功可以跟天下第一剑的大漠孤侠柳含烟打成平手,也有人觉得,大漠孤侠柳含烟未必是他的对手。总而言之,他是个神秘的存在。 净味就呆在诸葛汪洋身边,寸步不离。 “门主,我也要报名参加今年的比武大会!” 诸葛汪洋问:“为什么?难道也是为了那区区一万两银子?” 净味道:“门主,属下跟了您那么久,属下也想像三大护法那样独当一面,为门主分忧!” 这些话听上去义正言辞,只不过为了争夺权利才是真!净味的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诸葛汪洋的眼睛,这也难怪,净味才三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一身的好武艺,整天的看家护院,怎么说也是大材小用。不过,诸葛汪洋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他把净味留在自己身边,是有着特别的安排的。北斗门的三大护法忠心耿耿,诸葛汪洋自然十分放心,只不过血杀堂的刀锋到底有几分的忠心,他就不清楚了。然而这些年,血杀堂东征西荡,为北斗门的发展壮大立下了赫赫战功,所以,就算对刀锋有所怀疑,也只能不断地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且还要给他足够的权利!因为自古成大事者,就要有功必赏,只有这样,手下人才会更加拼命地为你效力,这个道理诸葛汪洋在谋夺北斗门之位的时候就懂了!但是,对一个人好,却不等于不怀疑他。诸葛汪洋从来就没相信过刀锋会真正的心甘情愿地臣服与他,他最害怕的就是刀锋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背叛他,虽然,他是北斗门的门主,但是论武功,他要比刀锋逊色不少。所以,净味是张王牌。是专门用来对付刀锋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对不会用的! 诸葛汪洋一脸慈爱地看着净味:“孩子,你来北斗门有多少年了?” 净味回答道:“有十一年了。” “那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北斗门的吗?” 净味回答道:“这个属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属下一个人迷了路,又冷又饿,昏死在门主的府门外,是门主好心为属下请了名医,医治好属下的疾病,又教导属下学文习武,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武功秘籍让属下研习。倘若没有门主的苦心栽培,净味绝对没有今日!门主的大恩大德,属下一辈子都没齿难忘!” 诸葛汪洋摆摆手,示意净味起来,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孩子,这次的比武大会你不能参加。” “为什么!不是您说的只要是北斗门的弟子都可以参加吗?”净味诧异道。 诸葛汪洋摇了摇头:“傻孩子,你跟他们能一样吗!老夫留着你有大用处!这样的比赛根本不值得你去参赛!以你的武功,就是那大漠孤侠柳含烟也未必能及得上,不到关键时刻,老夫不会随随便便的使用你!” 诸葛汪洋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老夫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统一武林,称霸江湖!可是现如今武林却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南北少林根深蒂固,弟子遍天下。丐帮是武林第一大帮,在江湖上也是独树一帜!我北斗门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慢慢地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然而,若是论起实力,还是要逊色很多!最近,江湖上刚刚兴起了一个天蝎教,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专门替穷人出头,很是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在国各地迅速发展壮大,眼看风头就要赶上我北斗门。老夫,想要听一武林,也是困难重重啊!自古以来江湖上的事情凶险诡异,凡是身在江湖莫不如路薄冰!老夫虽然志在在统一武林。却也不得不发小心谨慎,以防小人的暗算!孩子,你就是老夫的最后一道屏障,老夫的生死安危就靠你了!所以,不能让你走!不过,老夫现在就让账房给你支两万两白银,作为你这些年辛苦谨慎的报酬” 净味听到诸葛汪洋这样说,心理一方面诚惶诚恐,另一方面也着实的高兴,那可是两万凉的白银。就是阔绰的花,花上一辈子也不见得会花完!净味还是推辞到:“门主,不用了,我花不了那么多。” 诸葛汪洋却一摆手:“孩子,不用客气,这是你应该得得!” 就这样,净味的比武机会算是泡汤了。可是他却得到了比第一名多出一倍的银子,想想也值了!不过,诸葛汪洋所说的那些话的深层意思,他却没有去多想,他也懒得多想! 比武大会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你秋霜剑的耳朵里。这些年,他一直在刻苦努力的做着一件事,那就是——练剑!经过多年的打拼,他已经稳稳滴坐上了北斗门第一护法的金交椅!论武功,他在冷寒冰之上,刀锋之下,可是这些年,花意浓却从来不肯多看他一眼,却总是黏在冷寒冰身边!论长相,他比冷寒冰不相伯仲,可是师妹却偏偏对他冷冰冰的!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喜欢她。从小的时候就喜欢她。她的剑法是他亲手教的,所以,他对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然而,自从冷寒冰那小子来到北斗门之后,师妹就再也不跟他学练剑了。再后来,看着冷寒冰和她一起说说笑笑,出双入对,这让他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这次比武大会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反正师傅也说了,不用手下留情,要拿出真本领!他决定要下死手,趁着这次比武大会,一剑杀了冷寒冰,然后等到师妹心情平复的时候,再去劝师妹回到自己身边。 这,是他的打算。至于那些赏赐,他根本看不上!这些年跟着门主,他手里的金银早就多得花不完了!只是这爱情,谁要抢走他的师妹,他就让谁一辈子后悔! 第四十九章 北斗门的比武大会已经如火如荼的宣传了三天了。冷寒冰和花意浓自然也听说了。花意浓是个好战的女子,自然就报名了。可是冷寒冰却考虑的要比花意浓深远得多! 这次北斗门的比武大会不光提前了,而且规模也高出以往的好几倍,门主这样大张旗鼓的选拔人才,确实让人匪夷所思。放眼当今武林,除了丐帮与少林能与北斗门一争高下,其他的那些门派,根本就不值一提,门主早就有一统江湖的心思,莫非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加快一统江湖的决心! 从小见惯了江湖仇杀和刀光剑影的冷寒冰早就对打打杀杀的日子感到厌倦,一路走来,他看到许许多多无辜的平民百姓被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杀害,还有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间明争暗斗,打打杀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许多的老实本分得农民因此流离失所,或者横死路边。他渐渐地觉得作为一名江湖人是多么的可耻!他,想退出江湖。和花意浓也学那司马相如,卓文君,当垆卖酒。做一对潇洒快活的神仙眷侣! 然而,江湖之事,往往身不由己。他身为北斗门的三大护法之一,怎么能够缺席北斗门的比武大会! “师兄,今年的比武大会可热闹呢,听说大师兄秋霜剑,血杀堂的刀锋还有门主手下的八大金刚都是参加了,师兄,你怎么不去报名呢?”花意浓风风火火地就来到冷寒冰的住处。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冷寒冰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眉头紧皱,像是有什么心事。 听到花意浓的问话,冷寒冰客气滴回到道:“师妹,我这几天不舒服,恐怕参加不了今年的比武大会了。” 花意浓一听就急了:“为什么呢!我还指望着你可以在这次比武大会上拔得头筹,然后我们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冷寒冰何尝不明白花意浓的心思,可是他又真的不想卷入武林的火并与厮杀中。可是看着师妹那失望的眼神儿,他又于心不忍。只得安慰道:“好师妹,我没说不参加今年的比武大会,就算参加,那也得把身体养好了不是?” 听到冷寒冰这样说,花意浓心里的不痛快就少了许多。跟冷寒冰说了好长一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花意浓来到了门主诸葛汪洋那里。诸葛汪洋一见到花意浓高兴极了,忙问道:“意浓,刚才去哪儿了?” 花意浓回到道:“去了二师兄那里。” “哦!那你二师兄最近可好?” 花意浓摇摇头,叹了口气:“也说不上好,他最近身体不舒服,要不是我过去劝,他连今年的比武大会都不想参加了呢!” 听到这话。诸葛汪洋眉头一皱,一直以来,他对冷寒冰一直十分的器重,特别是这次返回北斗门的时候对芙蓉镇的那些事情的处理,诸葛汪洋十分满意!秦淮残废了,那些武林人士也都死的死上的伤,江湖又该有好长时间的平静了。说实话,他需要江湖的平静,特别是这段时间,因为他要积蓄力量!他是一个钢铁侠一般的人物,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一次,既然下定决心要剿灭天蝎教,他自然要一击成功,让天蝎教彻彻底底的在这个世上消失!所以他需要大量充足的准备。如果江湖上太过混乱,战火烧道他这里,特就要去收拾残局,那就没有准备剿灭天蝎教的时间了。 所以说,冷寒冰处理的恰到好处,在不影响其他门派的情况下,把危险降低到最小化。而且,冷寒冰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他这个人聪明绝顶,平时为人低调谨慎,这让诸葛汪洋更加欣赏。他一直有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那就是要把冷寒冰培养成自己麾下的一员悍将兼谋士。凭借冷寒冰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协助他一统江湖,完成千秋霸业的。 可是最近几天,冷寒冰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而且还多次想要辞去护法之位,要不是自己不批准,恐怕他早就离开北斗门了。这次又听说冷寒冰不想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诸葛汪洋立刻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是什么原因,冷寒冰这员悍将,他绝对不能放弃。 诸葛汪洋想到了冷寒冰的软肋,那就是花意浓!他喜欢花意浓,所以,倘若让花意浓嫁给冷寒冰,这样的话就可以拴住冷寒冰的心,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想到这一层,诸葛汪洋的脸上漏出了笑容。 他笑容满面地来到花意浓身边说道:“意浓,你去跟冷寒冰捎个话,只要他能够在这次比武大会上赢得第一,我就亲自为你和冷寒冰举办婚礼!” 花意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顿时心花怒放:“门主,这是真的?” 诸葛汪洋微微一笑:“真的!” 冷寒冰得到诸葛汪洋这样的承诺,心里一阵发苦。一方面他渴望得到花意浓,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对诸葛汪洋极度的排斥。他当然清楚诸葛汪洋的心思,这明显的就是拿着自己的女儿来收买他,可是倘若他不答应,那诸葛汪洋一定会震怒,他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他有一身的好武功,但是诸葛汪洋身边得八大金刚还有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净味都是他最可怕的敌人,他没有把握能够身而退!所以,他没得选择,必须答应! 然而,一旦答应了和花意浓结亲,那就意味着他从此右后牢牢地跟诸葛汪洋拴在了一起,他们必须同进退,共患难!又要重新回到那个打打杀杀的日子了!可是这一切,花意浓都不懂,他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都是柔情蜜意,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已经要陷入那不见天日的沼泽! 冷寒冰思来想去,他决定把所有的一切跟花意浓说清出,让他自己选择! 他慢慢靠近花意浓身边,温和地对他说:“师妹,我有话要跟你说,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花意浓看着冷寒冰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师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啊,搞得这么严肃?” 第五十章 冷寒冰说:“意浓,我们离开吧!” 花意浓一愣,不知道师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问道:“离开?师兄,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呢?我们离开这里去哪里呢?” 冷寒冰继续说道:“师妹,我们都长大了,都不再是孩子了,我们应该有我们自己的生活。师妹,我早已厌倦了那种打打杀杀,没有一丝安宁的日子。我们离开北斗门吧,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花意浓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一下子乱糟糟的。 “我们走了,那门主怎么办?他从小把我养大,师兄,师傅说了,只要你能在这次比武大会上一举夺魁,他就会亲自为我们操办婚礼的。师兄,北斗门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非要离开呢?” 冷寒冰道:“师妹,我们悄悄地下山,找一处山明水净的地方隐居起来,这些年,我也攒下了许多银子,我们可以买一些好的家具,再买一些丫鬟婆子,我们完完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生,再也不用担心仇家去寻仇,也不用因为杀害无辜而心里自责!不瞒师妹。咱们北斗门虽然在江湖上地位十分的崇高,那些别的门派都敬重我们三分,可是,他们真的是从心里敬重我们吗?其实他们是害怕我们罢了!他们害怕我们的刀剑,害怕我们的武功,害怕我们随时会杀了他们!一个真正的大侠,不应该是让人见了就害怕,想要避之不及的人,一个真正的大侠,应该是锄强扶弱,关心百姓疾苦,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人。师妹,这些才是我真真追求的,可是北斗门,永远也给不了我。” “为什么?师兄!这些年,我们一起为门主开疆扩土,东征西讨,咱们北斗门的底盘日益扩大,那些原先看不起我们的小门派如今看到我们毕恭毕敬,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豪感吗?” 冷寒冰本以为和师妹心意相通,没想到花意浓让他大失所望。他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师妹不远跟我一起离开,那我就自己下山。只是以后你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在相见,师妹多保重!” 花意浓怎么也没想到冷寒冰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心里一急,脱口而出:“可是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了上去,这次比武大会有你的名字,倘若你不参加的话,门主一定会怪罪下来的,到时候他恐怕不会放过你!师兄,你一定要三思啊!” 冷寒冰大怒:“你!——师妹,你为何如此害我!”这声音几乎咆哮!让花意浓害怕极了。 忽然,冷寒冰怒极反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哈哈!门主,你真是好了不起呀!我冷寒冰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哈哈哈哈哈!”可是他的眼角却是酸楚的泪水。 看着冷寒冰这副癫狂的样子,花意浓也哭了。她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父亲已经为他和师兄准备了婚礼的一切,也答应让自己嫁给他,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伤了师傅的心呢!师傅好歹教了他一身武功,他为什么就如此绝情,一定要抛弃了这一切呢! 花意浓知道冷寒冰需要安静,一个人静静地走了。 刀锋,血杀堂的堂主。北斗门的比武大会自然少不了他。更少不了他手下的十八个弟兄。他是个粗人,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人。这些年,血杀堂在北斗门的地位一直高高在上,就连门主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可是这些,他并不会满足的,他不光自己要拿下北斗门第一的荣誉,他手下的弟兄,一个也不能少,必须部入围北斗门的前五十名。反正诸葛汪洋说了,凡是入围前五十名的,职位连升三级!他虽然没有做门主的野心,但是诸葛汪洋这只老狐狸他不得不防,倘若可以把自己的弟兄安插在诸葛汪洋身边,那么倘若有一天诸葛汪洋真的要除掉他,他也好有所准备,不至于坐以待毙!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说的太明白的。 名字,已经部报上去了。上面的回文也下来了,说是他的对手是秋霜剑。看到这样的回文,刀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秋霜剑这个人,他再熟悉后不过,武功一般般,根本没有太大的上升空间,其实他早就想到怎么战胜秋霜剑了。人,都有弱点,习武之人也是如此。秋霜剑的武功中规中矩,进退有度,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懂得如何变通!同样一个招式,不同的人使出来就会有不一样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就不能用原有的招数去破解,必须灵活,随机应变,可是秋霜剑每日闻鸡起舞,练剑从未懈怠过,但是却很难有大的进步。高手过招,招式自然是层出不穷,变化多端,但倘若只知道见招拆招,那对方一旦变幻招式,发动突然的进攻,自己一定毫无招架之力,胜负虽未分,但是败局却已定! 刀锋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那耀眼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可正是这把长剑,伴随着他冲锋陷阵,在刀光剑影中拼杀,于他而言,这把长剑就是他的亲兄弟,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擦拭着,不允许有半分的微尘。 忽然,一个弟兄进来了:“大哥,打听清楚了,比武大会后天正式举行。只不过,——。” 刀锋慢慢放下手中的长剑:“只不过什么,但说无妨。”说着慢慢走过去俯身扶起弯腰禀报的哪位兄弟。 哪位兄弟十分感动:“大哥,这次比武大会花意浓和冷寒冰还有江音蓉。” 刀锋大吃一惊:“江音蓉也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她不是?” “是啊!北斗门议论纷纷,都说江音蓉是为了秋霜剑而来的!” 刀锋冷冷的一笑:“这个江音蓉,真是瞎了眼,那个秋霜剑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当年诸葛汪洋叛变,是他第一个投靠了诸葛汪洋,这样的人,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蠢!哈哈哈哈!” “那堂主管还是不管?” 刀锋干脆地回答道:“人家的私事,你教我怎么管?” “那大哥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姑娘这么一位美丽贤惠的好姑娘自己踏进火坑啊!不如,堂主就英雄救美,毕竟堂主——都四十了,连个老婆都没有!” 刀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着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臭小子,滚犊子!” 那个弟兄走后,刀锋竟然开始细细琢磨这句话,自言自语地说:“是该娶个媳妇儿了!江音蓉也没嫁给秋霜剑,那她就是自由的,我就可以追求她!” 第五十一章 鸿雁坊的主人,江音蓉,在三天前就到了北斗门,在诸葛汪洋的安排下住在了北斗门后堂的西暖阁。这次的比武大会,江音蓉其实根本不必参加。而且她也根本没有什么武功。可是她还是来了,为了一个人。 自从关闭了鸿雁坊之后,她就延请了武术教师,专门学习一些基本的武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她的身体也比以前健康了不少,基本上可以应付一些小偷盗贼之流。整个人看起来也自信了许多。 这次重回北斗门,江音蓉特地戴上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扶柳。扶柳是自己贴身丫鬟,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这些年,要不是扶柳尽心尽力的服侍着,自己恐怕还是一身的病呢! 她,已经有十多年没回北斗门了,一路走来,却发现如今的北斗门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这里也只有区区的几百人,可是如今,变成了接近一万人的大帮派,光从山门到北斗门大堂的队伍就足足有几千人,前呼后拥,众星捧月,那场面几乎可以比得上皇帝出行的排场了! 这次来,她是为了一个人,一个自己暗恋了许多年的人,这一次,她不打算再退缩,再逃避。她要亲自去找秋霜剑,亲口告诉他,她江音蓉喜欢他,愿意跟他共度一生! 江音蓉想到这里,傻傻地笑了。 “小姐,有什么是这么开心啊?莫不是又在想秋护法了?”丫鬟扶柳故意笑着挑逗道。 江音蓉也不责怪,略显嗔怪地笑着说道:“你呀,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小心叫人听了去!” 扶柳笑着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 话才说了一半儿,江音蓉突然就把脸沉了下来,吓得扶柳把刚要说出去的话咽了回来。 “小姐,你怎么不高兴了?” 江音蓉勉强挤出一丝笑着摇摇头:“扶柳,你知道的,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知道,是我自己不争气,明明知道他心里只有花意浓,可是我的心里偏偏放不下他。倘若爱情可以由我们自己来掌控,我一定选择斩断情丝,不去爱上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人。可是你也知道,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都闯不过这情关。更何况我一个弱女子呢!爱情这东西说来也奇怪,你越是想要控制,就越是控制不住。” “小姐,既然控制不住,就不要再控制了,干脆找个时间把话跟秋霜剑挑明了,也省的您这么痛苦!” 江音蓉面带忧色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呀!秋霜剑个性倔强,刚直。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反而不美!” 扶柳撇撇嘴:“小姐,怕什么!您可是门主的亲侄女。就算看在门主的薄面上,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话是不错。可是我们还是要在考虑考虑。不惹麻烦的好。” 扶柳点点头。心里却为自家的小姐鸣不平。 忽然,门口的丫鬟进来了。 “小姐,门外有个本门弟子有事情要面见您!” “本门弟子?我多年未曾来此,怎会有本门弟子要见我?你可看清楚是谁的手下?” 丫鬟略微思索了一番答道:“看穿戴,像是本门血杀堂刀锋手下的人。” “刀锋?你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小伙子进来了,那小伙子衍生而发亮,整个人特别有精神。从头到脚带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给姑娘请安!”那小伙子笑嘻嘻的跪下来说道。 江音蓉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说了句:“起来吧。” 那小伙子就利索地站了起来。 “你来面见我有何事?” “小的替我们家堂主捎个口信。我们堂主说想要邀请姑娘去血杀堂赏花。” 江音蓉一听,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从小在北斗门长大,这个血杀堂的刀锋,她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他可是个胡子拉碴,只会打打杀杀的大块头。半点笔墨都不通,当年门主诸葛汪洋赏赐他职位的时候,来到血杀堂,抬头看到上面的牌匾,硬是把血杀堂三个字念成了血小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还有一次,诸葛汪洋念他杀敌有功,就亲自赏赐了他一盒酥饼,他看到盒子上的酥饼两个字,硬是念成了禾并。然后莫名其妙的以为诸葛汪洋要他把这些酥饼给连在一起。他就真的叫人找来针线把那几个酥饼串成了一串儿,又送了回去,弄得诸葛汪洋哭笑不得!从那以后,诸葛汪洋就只敢赏赐他金银,再也不敢赏赐其他的了。 一想起这些有趣的事情,江音蓉就觉得好笑。 “小姐,您考虑的怎样了,小的还得回去回话呢!” 江音蓉只得收起烦杂的思绪。心里斟酌道:这个刀锋听过有意思的,我不妨就去赴约,就算赏不到什么花草,到哪里图个乐子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她敛住了笑意。说道:“你去回禀你家主子,说我下午会准时赴约!” “谢谢姑娘!”那小伙子兴高采烈地一溜烟儿就跑掉了! 诸葛汪洋要举办比武大会,虽然这只是内部的比试,但是仍旧引起了武林的不小的骚动。铁玄和杜青一路跟随者诸葛汪洋,自然也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他们兄弟俩一商量,就在一天夜里偷偷地从那些下人都身上弄到了一身北斗门弟子的衣服混了进来。因为只有混进北斗门,才能为丞相张高义提供更准确的情报。诸葛汪洋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的主子才能有所防范!他们混进北斗门,也要参加这次比武大赛,凭借他们兄弟俩的武功,想要进入北斗门的前五十名那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进入了前五十名,就有机会在诸葛汪洋身边伺候,那诸葛汪洋的一举一动就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所以,他们也搅了进来。 诸葛汪洋身边的八大金刚,在诸葛汪洋的授意下也要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他们的目的是打败所有的北斗门弟子,然后再故意输给冷寒冰,然后诸葛汪洋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宣布冷寒冰为这次比赛的冠军,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宣布,冷寒冰和花意浓的亲事,喜上加喜,亲上加亲,这样冷寒冰就不得不死心塌地的为北斗门卖命!至于将来,如果刀锋胆敢造反,冷寒冰将会成为第二把刺向刀锋的利刃!这也是诸葛汪洋的精妙布局! 第五十二章 不过,最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北斗门的比武大会也惊动了百花谷的谷主——花惜娇。花惜娇是花意浓的亲生母亲,也是诸葛汪洋一直都从未公开的妻子。 当年,诸葛汪洋还只是北斗门的一名小小的分统领,为人聪明伶俐,相貌英俊,在武学上的悟性极高。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误入百花谷。又因为误食了百花谷的有的的果子,奄奄一息,百花谷的老谷主发现了他,把他带到自己的住处,精心调养。再后来,老谷主的女儿一眼竟看中了他,而诸葛汪洋也刚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个人情投意合,就私定了终身。只不过,北斗门有门规,凡北斗门弟子不得与人结亲。诸葛汪洋为了保住自己得来不易的小统领的位子,就狠心的对花惜娇不闻不问。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几个月之后,花惜娇的肚子越来越大。在老谷主的严厉苛责之下,她终于含泪道出了实情!老谷主气得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再后来,诸葛汪洋的权利越来越大。最终瞅准时机,发动了政变,把原先的门主李开元赶下台,自己成了新一任的门主。这时候,他才猛然想起了花惜娇。亲自带着人去了百花谷。这时候已经时隔三年,花惜娇恨透了这个自私自利的无情人,可是却又对他爱恨交织,最终,在诸葛汪洋的连哄带骗之下,同意他接近孩子,可是狡猾的诸葛汪洋却立刻命人吧三岁的花意浓抱回到北斗门,并且每日都拍大量的武林高手看守。当花惜娇感到事情有问题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花惜娇想要亲自去北斗门要人,可是一个弱女子,又不懂武功,好几次都被打得惨不忍睹。最终也只得放弃! 从那以后,她就恨透了诸葛汪洋。她凭借着老父亲留给她的一本武功秘籍,练成了一套奇妙的功夫,这本秘籍叫做《洗髓要诀》,是一门上乘的内家功。这套功夫总共有十八式,每一招,每一式都看似普通却直击要害,里边的内功心法,花惜娇每日都用心去练,一练就是十多年,她现在的功夫虽然不敢说是傲视群雄,但是,在武林中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了。不过这一切,诸葛汪洋却一点儿也不知晓。 她也报名了,那名字也取得有意思叫做——华寻仇!花惜娇带着已经和自己一样已经四十好几的刘妈一起离开了百花谷,来到北斗门。刘妈原本是从小和花惜娇一起长大的贴身的丫环,这些年一直陪着花惜娇度过一个有一个难关,表面上他们是主仆,实际上是比亲姐妹还亲的亲人! 花惜娇和刘妈是在报名最后一天快要截止的时候偷偷地女扮男装,混进去报的名。她们这次混进北斗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败所有的对手,进入前五十名,然后,在伺机寻找机会接近诸葛汪洋,趁机杀了他!夺回自己的女儿。 “小姐,咱们现在已经混进了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办呀?”趁人不注意,刘妈小声地问道。 花惜娇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跟你说过吗!要叫兄弟!万一不小心穿帮了,那我们还怎么报仇!” 刘妈赶紧点点头:“是!华大哥!” “哎!这就对了!”花惜娇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作为北斗门的小兵,自然每天早晚都要巡逻。花惜娇和刘妈也被安排着晚上巡逻,不过,他们两个都有功夫,不一会儿就把大部队给甩开了。 他们两个来到一片寂静的花园里。 花惜娇松了一口气,看着已经十分疲惫的刘妈说道:“刘妈,咱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再过三天比武大会就开始了,我们一定要利用这次机会打进诸葛汪洋的内部,然后趁机再杀了他!” “可是小姐,他身边有大批的高手,我怕——。”刘妈不无担心地说。 花惜娇恨恨地说:“哼!十年前,北斗门的大门我们进不去,可是今天,我这一身的武功,一定杀得了这个狗贼!” 刘妈又说道:“小姐,那我们就好好准备,但等着比武大会开始!” 花惜娇点点头:“刘妈!辛苦你了!” “小姐客气什么!当年老爷被这畜生活活气死!这笔血海深仇的帐也该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下午,晴空万里。江音蓉带着丫鬟扶柳慢慢悠悠的朝着血杀堂方向走去。 血杀堂位于北斗门的西面,当年,诸葛汪洋为了表彰刀锋的赫赫战功专门命人修的。那里亭台楼阁,舞榭歌台,假山池沼应有尽有,虽然比着诸葛汪洋住的宅子略微差了一点,但是那也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所不可比拟的! 不过这样的别致的大宅子,让半点文墨都不通的刀锋住进来,也确实是暴殄天物了!不过没办法,谁叫人家一身的好武艺!一俊遮百丑嘛! 昨天晚上,刀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整整想了一夜。越想也觉得自己的弟兄说的有道理!本来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豪情冲天,精神百倍。离死亡简直太遥远了!那个时候对他来说,冲锋陷阵,血腥和杀戮才更加让他心潮澎湃!可是那时候,他毕竟也只有二十多岁,如今,他也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十几年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让他那颗沸腾的心已经慢慢的冷却下来。他毕竟不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四十岁的他虽然不惧怕死亡,但是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有一个名字,叫做孤单! 他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会害怕孤单,或许是这么多年看着自己身边的好兄弟一个个死去,或许是看到太多的临死前那些敌人愤怒的眼神,或许是每天晚上在这孤零零的大床上,除了一床被子,就是灯光下自己的影子。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虽然,他手下有十八个弟兄,个个都是有着过命交情的生死之交!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晚上一个人睡。这却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他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他虽然平日里冷冰冰的,可是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想身边有个关心他的人!只是,这些年的麻木,让他忘记了他很需要这些! 今天早上,他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派了个弟兄去了江音蓉那里。 第五十三章 江音蓉这个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是诸葛汪洋唯一的亲弟弟留下来的血脉。这个江音蓉从小就温柔娴静,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要说跟这样的人相处,那绝对是一件令他难受的事情。可是就算不是为了讨老婆。他也想好好地开导她一番。 痴情没有错,但是不能盲目!她跟秋霜剑的那些事儿,他也都知道,他见过她为了秋霜剑跟自己的伯父争吵,为了秋霜剑去学习她根本就不喜欢的刀剑,险些把自己弄伤,他还见过她为了秋霜剑在外面淋了整整一夜的雨。可是秋霜剑却并不因此而感恩,而是拿着江音蓉送给他的礼物去讨好花意浓。这样的人渣!怎么配得上江音蓉!有好几次他都想着要狠狠滴揍秋霜剑一顿,为她出口恶气,可是他毕竟是血杀堂的堂主,总不能无缘无故去打人吧!于是,这些陈年旧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时过境迁,他也很好奇,现在的江音蓉是个什么样子,她为什么要来参加原本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比武大会,难道还是因为那个秋霜剑吗? 带着这些疑问,他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江音蓉的到来。 下午,江音蓉在丫鬟扶柳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这时的血杀堂早就布置得井井有条,刀锋的那些肝胆相照的弟兄也都早早地离开了。江音蓉进来,刀锋亲自上前去迎接。脸上多少挂了一丝笑意。不过却让人觉得滑稽的很。 “音蓉姑娘,欢迎!”虽然说的极其生硬,但是却让人觉得是分量十足的真情实意! 江音蓉微微一笑,点头。礼貌地说:“多谢!堂主找我赏花,为何不见一盆花?” 刀锋尴尬地笑了:“音蓉姑娘。我,找你其实——还有别的事。”刀锋有些不好意思。 江音蓉一愣:“哦?请问是什么事?” “我先请问音蓉姑娘这次为什么参加比武大会,姑娘在此之前对武学可是一窍不通啊!” 江音蓉被问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大老粗,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该怎么回答呢,自然不能是话实说。可是要编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我来就是凑个热闹,毕竟这次比武大会规模空前,听说门主的赏赐可是不菲呢!” 刀锋哈哈大笑。 江音蓉的假话感觉像是被戳穿了一半,她心虚地问:“你,你笑什么?” 刀锋瞥了一眼江音蓉,一针见血地说:“音蓉姑娘,你的鸿雁坊日进斗金,虽然称不上富可敌国,但是赚的钱也够你自己花上好几辈子的吧!你怎么可能是为了那区区的一万两银子。” 江音蓉的假话被人识破了,立刻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可是又觉得有失大小姐风范,就忍了下来,仍旧是春风满面地回答说:“刀堂主果然是心思缜密,既然我不是为了这区区的一万两白银,那您说说我是为了什么?” 刀锋一下子被问住了。他也想过直说,可是对方毕竟是个姑娘家,要是血杀堂的弟兄敢这么反问他,那早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了。可是眼前被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又痴情的姑娘家给反问了,他反而成了闷葫芦。 本来这次约江音蓉出来的目的,一是先跟她接触接触,二是劝一劝他,叫她不要那么痴情,到最后反而一再当误自己的青春年华。毕竟不能为了一颗歪脖子树,而放弃了一整片的大森林啊!可是,现在吧,话到嘴边儿了,他就脸红脖子粗的,怎么也说不出口的。竟然憋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见刀锋不说话。江音蓉心里觉得十分奇怪,传言中他可是个高大威猛,脾气暴躁,残忍血腥的杀人狂魔啊,怎么今天见了面,感觉面前的跟个温柔的小花猫似的。 她悄悄地转过脸去,慢慢靠近扶柳,在扶柳那边咬耳朵:“扶柳,这个刀锋不会是个假的吧!怎么跟传说中的不一样?” 扶柳也被问蒙了,先是点点头,然后赶紧拼命地摇摇头:“不会吧!那个刀锋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冒充他呀!” 江音蓉又仔细地瞧了一遍刀锋,最后摇摇头,小声地嘀咕:“不对呀!刀锋不是个冰块脸吗?传说他不苟言笑,脾气暴躁,可是他怎么说个话就脸红了呢?” 扶柳小心翼翼的把嘴巴贴到江音蓉的耳朵上:“小姐,那要看对谁,对那些男的,他就凶巴巴的,可是对女的,他就会脸红。您要是觉得没意思,咱就回去吧!” 江音蓉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心里想:这还挺有意思的!一个杀人如麻脾气暴躁的粗老爷们儿,跟女人说话竟然会脸红。这太有趣了!呵呵!这样的场面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我得留下来好好欣赏一番! 扶柳以为小姐会害羞的离开,可是没想到,小姐竟然色眯眯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刀锋傻笑。扶柳赶紧把手摸到江音蓉的头,一脸雾水地自言自语道:“也没发烧啊?” 突然。扶柳脸上露出了更加惊讶的表情:我家小姐该不是会看上这个刀锋了吧!天哪!怎么离开了北斗门几年,小姐的审美竟然变得如此粗糙不看了呢!这样胡子拉碴,长得吓人的活阎罗也能对上眼儿了呢!扶柳不禁为江音蓉捏了一把冷汗。老天保佑,观音菩萨保佑,千万别让小姐看上这个李逵的亲戚!千万别让小姐看上这个吓人的玩意儿!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保佑,佛祖保佑! 扶柳这边在心里虔诚滴祈祷着。江音蓉却在欣赏着刀锋满脸通红的窘相。 突然,从刀锋嘴里蹦出了一句话:“音蓉小姐,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秋霜剑!对不对?” 江音蓉猛地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这,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江音蓉惊慌失措地说道。 刀锋脱口而出:“这还不简单,你迷恋秋霜剑在北斗门尽人皆知。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江音蓉突然觉得受了天大的屈辱,泪水顷刻间就流了出来。她大声咆哮:“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再问我一遍呢!你为什么要羞辱我!你知不知道,为了忘了他,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我仍旧还是忘不了他!” 刀锋一下子就蒙了。难道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扶柳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我说刀堂主,你既然知道我家小姐的痛处在哪儿,为何非要揭开她的伤疤呢!” 说完,搀扶着江音蓉就要离开。 第五十四章 刀锋心里纳闷儿:我也没说什么呀!咋就生气了呢!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儿都没错! 可是现在江音蓉就要走了,那自己的目的不就泡汤了吗?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你先站住!我有话要说,说完了你再走!”因为情急,刀锋就扯着嗓子大声的喊起来。这一嗓子下去,到真的把江音蓉和扶柳吓住了。再加上刀锋目瞪口呆的那副尊容。江音蓉和扶柳也真的停住了脚步。 刀锋顾不得那么许多,像个悍匪般直接大步跑过去,拉着江音蓉就往屋子里拽,吓得扶柳几乎要哭出来。赶紧急匆匆地跟了过去。 江音蓉生平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这么硬生生的拽着跑,心里又羞又害怕。终于,到了屋里。刀锋也松开了手,江音蓉终于可以松口气,可是随即又觉得危险已经悄悄降临,她警惕地看着刀锋:“你想干什么!” 刀锋被她这么一问,竟然忘了自己是时来干什么的了。结结巴巴的把自己给整愣住了。 看到刀锋对自己没有不轨的企图,江音蓉的脸色也缓和多了。 “你拉我到这离开,到底要干什么?” 刀锋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要来干什么,只能吞吞吐吐的拖延时间。 “坐下。” “啊?”江音蓉有些蒙圈。没有按照刀锋的吩咐行事。 “你坐下!” 江音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刀锋一把将江音蓉按到椅子上,然后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 这时候,扶柳气喘吁吁地也赶过来了,可是她并没有直接进去,一来呢是因为心中惧怕刀锋,二来呢,也想知道刀锋到底要干嘛,如果对小姐不利的话,她一定会冲上前去阻止,可是如果没事的话,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不小心惹恼了刀锋,她一个小丫鬟可是吃罪不起的!扶柳躲在门外的屋檐下,趴在墙角边,竖起耳朵偷偷地听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刀锋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次的目的就是劝江音蓉不要太执着。可是该怎么说呢!想了半天,他装作和蔼可亲的样子笑了,可是那一笑,反而比哭还难看,弄得江音蓉有些不知所措。 “刀堂主,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就准备站起身来。 “你站住!我有话要说。” “你,你什么事啊?”看着刀锋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有些发怵。 刀锋看着手一直在哆嗦的江音蓉,心里寻思,难道我刚才很吓人吗?音蓉小姐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可是自己就是个大老粗,哪儿会向那些酸腐书生那样的。不管了,老子就这样子,干脆直接说吧! 刀锋也不客气,直接说了起来。 “江音蓉,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痴情,就跟戏文里唱的白蛇传那样!我告诉你,你这不叫痴情,叫愚蠢!秋霜剑是长得好看,可是那又如何他不喜欢你,就算是你为了他一辈子不嫁人,他也不会因此感激你半分的!为啥?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这个人。你过得怎么样跟他无关!”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么狠的话。江音蓉一下子就崩溃了,大声吼道:“你住口!你知道什么,他就算不喜欢我,我乐意喜欢他,怎么了?” “那你就是犯贱!” 一句话脱口而出,屋子里立刻就安静了。江音蓉沉默了。刀锋突然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 这时候,江音蓉缓缓说道:“我知道,一个女人不应该主动去追求一个男人。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就会被人们视作轻浮,放荡。会被人看不起。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追求自己的真爱,这也有错吗?是,我承认,秋霜剑不会喜欢我,那是因为我没跟他表白,如果我亲自跟他表白,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他一定会答应跟我好的!” 刀锋也平静了许多。 “你错了,他要是真的爱你,早在你离开北斗门的时候就会站出来挽留你。又怎么会时至今日对你不问不问呢?”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又知道多少?” 刀锋据理力争:“以前我还以为姑娘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如此执迷不悟!江音蓉,你每天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天天心里放不下秋霜剑,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一个整天活在自己梦里的女人,不觉得可悲吗?你可知道秋霜剑为什么不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他喜欢的人是花意浓,其实你早就知道,只不过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可是你恐怕还不知道,花意浓真正中意的人却是冷寒冰。秋霜剑跟你一样,也是一厢情愿罢了!不过,你和他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是真的痴情,他却是不懂得真情。” “什么意思?” “秋霜剑面对你对他的好,视而不见,拿着你送给她的礼物去讨好别的女人,倘若他心里真的喜欢花意浓,大可以自己买礼物送给花意浓,又何必拿着你送给他的礼物送人?这岂不是一点儿诚意也没有?花意浓的身份才是秋霜剑看中的。她虽然是诸葛汪洋的私生女,但说到底也是门主的亲生女儿,比其亲疏远近来,自然他比你更加亲近诸葛汪洋。诸葛门主今年也有五十多了,也快到了栽培下一代的时候了。他北斗门这么大的家业,自然是会传给花意浓的,所以,在秋霜剑的眼力,花意浓比你更吃香!如果你想让秋霜剑喜欢你,方法很简单。” “什么方法?” “你也成为诸葛汪洋的亲生女儿。” “这怎么可能?” “是啊!正是因为不可能,秋霜剑也不可能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权势,地位,金银,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就是想劝劝你,不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更何况那还是一颗歪脖子树!其实你想看看秋霜剑喜欢的事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次你比武大会你看看他跟冷寒冰交手的时候有多么的不留情面就知道了。” “或许秋霜剑是真爱花意浓呢?” “别傻了!他要是真爱花意浓,那就不会对花意浓在乎的人下死手。比武大会你就知道了。” 第五十五章 江音蓉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刀锋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两个人相爱,倘若一方用真心,另一方是虚情假意。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她也渐渐地清醒了。以前的时候,光顾着自己一腔热血的往上冲,竟然没有留心一下自己所爱的那个人的品行优略。当下他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刀锋的帮助,心里十分感激,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擦亮眼睛,先看清楚秋霜剑的为人,再决定自己是不是要放弃这段感情。 “谢谢你,刀锋。我决定了,先努力参加这次比武大会,等到看清楚秋霜剑的为人,再决定是否放弃这段感情!” “早该这样了!”扶柳高兴地冲进来。 刀锋和江音蓉都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回复了情绪。江音蓉在扶柳的陪同下离开了。刀锋的心里却泛起了点点涟漪:这样痴情的女子,老天为什么就不垂怜一下呢!让她可以觅得如意郎君。 花意浓的心情,越来越糟糕。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在北斗门好好过日子,非要把一家人给拆散呢!那天,她和冷寒冰吵架了,而且吵得特别凶。诸葛汪洋对冷寒冰一向是青睐有加,赏赐不断,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她是诸葛汪洋手下的第三护法,在北斗门的位置也是高高在上,从小的时候,诸葛汪洋就十分用心的栽培她,甚至把家传的绝学也毫不保留的传给了她。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有了一身的好武艺。冷寒冰却要她带着这身好武艺离开诸葛汪洋。那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啊!父亲年纪慢慢的大了,虽然他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得需要大批的青年才俊辅助吗?父亲也只是想让冷寒冰去帮帮他,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花意浓有个习惯,只要是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策马奔腾。更何况北斗门的马匹个个精良。她要下山!要策马驰骋!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他心中的愤怒! 花意浓从马厩里钱出了自己最终爱的那匹雪白的小白马,这匹小白马毛色纯白,雪白雪白的,身上没有一丝杂毛。也是花意浓在众多马匹中精挑细选的!因为这匹马的毛色十分的洁白,花意浓便给她取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小白兔。小白兔虽然看起来瘦小精致,但是却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而且这匹马跟主人十分的默契,主人一个眼神人,它就知道该慢行还是该疾驰。所以受到花意浓的特别钟爱! 她飞身跨马,手持缰绳,大喊一声“驾!”小白兔就兴高采烈地朝着山下奔驰而去!北斗门位于雁荡山上,雁荡山的风光也是别处所不及的!花意浓策马驰骋,两岸的花红柳绿在眼前如闪电般迅速穿过,那高大的树木遮挡住炙烤的太阳。为大地带来一丝阴凉,花意浓纵横驰骋在这一望无际的树林里,勃颈处香汗淋漓。可是那风一刮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小白兔欢快滴跑着,花意浓骑在马背上恣意享受着这冲浪般的速度与激情!花意浓渐渐地平复了心中的怒火,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忽然,只听得一声虎啸,小白兔吃了一惊,长嘶一声,快速发疯一般的狂奔,花意浓猝不及防,赶紧急速勒马绳,然而,小白兔惊吓过度,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奔跑的速度更加急速。花意浓虽然武功高强,但是面对小白兔的快速还是无计可施。 忽然,只听得后面一声口哨响,那匹马立刻就停住了,虚惊一场,花意浓也慢慢的稳住了心神,从马上跳了下来。花意浓心中觉得惊奇——刚才是谁吹的口哨?这马儿竟然像听懂了意思是的停了下来。带着这份好奇,花意浓极目望去。 只见远处有一位骑马的少年,一身青葱色的青丝短衫,腰间别着一把横笛。神情悠闲,怡然自得。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少年清晰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皮肤白皙,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倒是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花意浓慢慢走过去,微笑着对这这少年行了一礼:“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 少年爽朗地笑了,一摆手:“这位姐姐不必客气了,在这深山之中人迹罕至,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姐姐若是迷了路,在下送你回去便是。” 花意浓感激笑着摇摇头:“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也该走了。” 说着,就要离开。 突然,从远处跑过来一群江湖人,他们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神色穷凶极恶,朝着少年的方向呼啸而来。 那少年一看到这一堆人马,立刻神色大变。赶紧调转马头躲到花意浓身后。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这是恶人帮的,他们要抓我回去,姐姐帮帮我吧!”说话之间,已经掉下了惊慌失措的眼泪。 花意浓微微一笑对着少年说道:“小兄弟,不要害怕,告诉你一个秘密,打架可是姐姐的强项哟!姐姐替你出口恶气!” 说话间,已经腾空而起,对着最前面过来的恶人帮的领头者飞起一脚,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个领头者猝不及防,狠狠地摔下马来。紧接着,后边的马队立刻惊醒了许多,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纷纷抽出腰间的宝剑加以防范。 “喂!哪里来的臭丫头!敢阻拦恶人帮抓人!活腻歪了!”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恶人榜弟子叫嚣道。 花意浓仅仅皱了皱眉头,也不答话,但是心里却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既然不会说人话,那我就教教他怎么做人!花意浓凌空虚步,像离弦的箭一般,刷刷刷,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那个嚣张的男人身旁,微微一笑,弄得那人一愣,就在这一愣神儿的功夫,花意浓腾地一声平地横着身子就起来了,一头将还在马背上的那个嚣张的男人直接撞出无米开外,然后那人重重地摔在树上,不多时,口吐鲜血,脖子一歪,立马就断了气。 剩下的四五个人,心里一下子胆怯了,他们立刻调转马头,飞快的就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花意浓有些不屑地看着那群离去的恶人帮的人,轻松地笑着说:“一群乌合之众!要不是门规管着,我早就杀得他们片甲不留了!” 她转回头,本打算安慰那个少年两句,可是一转眼的功夫,那少年早就没了踪影。 经过这次事件,花意浓也没了心情,只想着赶紧原路返回。 他骑上自己的小白兔,调转马头,飞奔着返回北斗门去了。 经过十几天的筹备工作,今年的比武大会在一万多的北斗门各阶层的热烈的掌声中拉开帷幕! 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体的北斗门弟子,上到门主诸葛汪洋,下到扫地的仆人,悉数到场!这次比武大会的场面十分的壮观!以往的比武大会顶多就是几百人,一千人,今年却足足有一万多人,规模空前强大!这次的比武的会的地址就在北雁荡山正中间的一块可同时容纳几万人的大山坡上,居高临下,气势恢宏! 诸葛汪洋在北斗门弟子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缓缓进场。这片场地的正中间的位置是比武的场地,也就是两个对打的选手一较高低的地方。比武场的正前方十米处有一把金黄色的雕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的硬木太师椅,这把椅子只有诸葛汪洋配坐上去。椅子的前面大约二十厘米处,有一张一米多长,六十米多宽的实木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酒,甜品。不用说,这些吃食,也只有诸葛汪洋才可以享用。其余的一众人等,根据原先排练好的,分散在比武场的四面八方。 诸葛汪洋慢慢走过去,用眼角的余光扫射了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然后慢慢坐下。这时候,一阵喜庆吉祥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整个北斗门立刻沸腾了! 每一个人都无比的兴奋,他们高呼“万岁!万岁!”以此来表达内心的激动心情!毕竟这是北斗门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公平的比赛!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 这次大会的主持者小郭带着无比豪迈的心情站在比武场的正中央大声宣布:“第四届北斗门比武大会现在开始!” 台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下面有请北斗门的门主诸葛汪洋致辞!” 诸葛汪洋笑容满面的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走到比武场的正中央,风度翩翩地朝着大家一抱拳,然后十分客气地说道:“各位北斗门的兄弟们,北斗门能有今天的辉煌成就,离不开大家的拼搏和奋斗,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了!”说完,朝着台下鞠了一躬。紧接着,诸葛汪洋继续说道:“大家肯定心中疑惑,为什么五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不光提前了,而且规模也扩大了好几倍呢?我告诉大家。我们北斗门如今的形式大好!兵强马壮,正是一通武林的大好时机,如今除了少林和武当,就数我们北斗门最大了!少林寺讲究与人为善,不会一统江湖,武当派更是无为而治。不问世俗之事,可是大家要明白,武林必须统一,必须只能有一个人说了算,否则的话,就是永无休止的争斗,算计!这难道是我们想要的吗?当然不是!我们北斗门就是要统一武林,只有武林统一成一家,一个人说了算,才不会有纷争和彼此的伤害!大家可以想一想咱们的历史。秦始皇统一了中国,中国从此繁荣昌盛!隋文帝统一了中国,才有了后来的贞观之治!所以说,我们武林想要人人和乐,那就只有统一!分裂是没有好下场的!弟兄们,让我们一起奋力拼搏,一统江湖,为我们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吧!” 台下又一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诸葛汪洋的演讲结束。主持人小郭继续。 “下面进行第二项,比赛开始。首先介绍比赛规则。本次比赛分八天进行,第一天从参赛的一万名选手中选出一千名最具实力的选手,第二天再从这一千名选手中选出最具实力的一百名,第三天从这一百名选手中选出五十名,第四天从五十名中选出十名,第五天再从这十名选手中选出前五名,第六天再选出前三名,第七天从这前三名中选出第一名,第八天公布获奖名单,并且举行盛大的颁奖典礼!” “下面进行第一轮淘汰赛,从一万名勇士中选出一千人!下面有请第一组比赛选手。张三,王琦,李玉,”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开始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些小角色之间的对打,很快就分出了胜负。第二场的时候就不同了,第二场的比赛和第一场一样一百个人两两对打,只不过这一场有花惜娇。打得十分精彩! 很快的,花惜娇就脱引而出,从这一百名的参赛选手中遥遥领先!诸葛汪洋看着花惜娇的飒爽英姿,暗暗点头,心里有说不出的满意!真是好功夫啊!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委以重任,将来也好为我北斗门效力。忽然,诸葛汪洋掠过花惜娇的眼神儿,心理暗暗打了一个冷战!——这个弟子怎么长相跟眼神儿和百花谷的那个她如出一辙?莫不是我眼花了?怎么可能?这些年花惜娇一直都没来过,怎么可能突然到访?想到这里,诸葛汪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看比赛,忽然,花惜娇腾空而起,刷刷刷刷刷,一阵连环剑法,杀得对手眼花缭乱,突然一个快速转身,飞起一脚,直击对方的小腹。对方应声倒地!可是花惜娇身体飞起来的时候,腰间挂着的香囊却让诸葛汪洋大吃一惊! 那个香囊是如此的熟悉!记得很久以前,百花谷谷主花惜娇心灵手巧,曾经做了两个香囊,一只香囊上绣着一朵莲花,寓意着花开并蒂,永结同心。这两个香囊两人各自收藏一只。诸葛汪洋慢慢取下腰间的那枚香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立刻到吸了一口冷汗,那个弟子腰间的香囊,竟然和自己的这一只一模一样! 就算他不是花惜娇,那也一定跟花惜娇有些关系!他本想站起来,把他带走,可是又慢慢的坐下来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如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诸葛汪洋微微一笑,仍旧保持原来的大家风范! 第五十七章 比赛仍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诸葛汪洋看着比武场上那些可圈可点的青年才俊,心中大为满意。年轻人,就应该充满激情,乘风破浪,有气吞山河的豪迈气概!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也就二十来岁,北斗门也没有现在的规模。那时候的他只是在北斗门的门主李开元身边端茶倒水的小厮。可是他的心里,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有一次,北斗门遇到了一项艰巨的任务,要从丐帮手里夺回原本属于北斗门的地盘。 当时的北斗门也只是一个小帮派,可是丐帮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帮派,虽然他们穿戴很不将就,可他们的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代代相传,在江湖上,几乎鲜遇敌手。面对这么一个大帮派,就好比一只羊遇上了一群羊!想要不被吃掉已经是万幸了,更别说是从狼群的嘴里夺食了。可是诸葛汪洋却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北斗门的所有的护法,坛主退缩不前的时候,勇敢地接下了这中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正是靠着临危不惧的勇气和它自身的聪明才智,诸葛汪洋带着五十多个弟兄浴血奋战四天四夜,硬是从丐帮的手里夺回了那块地盘!诸葛汪洋一战成名!从此以后,他的职位一路飙升,直到——直到他推翻李开元,坐上真正的北斗门的门主! 一想到这些,他就热血沸腾! 比赛已经进行了第二天了,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一百名最强的北斗门弟子中选出最最强大的五十名!也就是说,每个人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 按照昨天的比赛结果,今天的出场顺序是这样的,花惜娇对战江音蓉,刘妈对铁玄,秋霜剑对战冷寒冰,刀锋对战杜清,这样的排列方式也让台下的北斗门弟子大为惊奇。因为是昨天抓阄排号,也只能说这一切是天意了。 首先出场的就是花惜娇和江音蓉。 花惜娇对于江音蓉的武功也略知一二,自然十分清楚这次自己稳操胜券,不过,她也并不感到高兴,她这次的真正目的是诸葛汪洋,对他来说,江音蓉只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一块小小的绊脚石罢了。可是一想到前面还有三场比赛,她就想要速战速决,只要赢了这场比赛,自己就是前五十名之一,就有机会打入北斗门的吗内部,只要打入了北斗门的内部,那就能接近诸葛汪洋,就能替自己讨个公道!一想到这里,花惜娇就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将坐在前面看比赛的诸葛汪洋撕成碎片! 江音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抽中最强悍的花惜娇!她自己的功夫他自己最清楚,这些零星的三脚猫的功夫,唬唬人还可以,真要遇见行家了,准要栽跟头的!不过今天,她倒是不那么在乎这次比赛的输赢,刀锋说得对,爱一个人不能盲目,要看清一个人,就要看他在和别人生死相搏的时候,会不会对对手留下余地。倘若为了得到所谓的名次,就对自己的同门狠下杀手,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对自己好呢!这次可以和花惜娇这样的高手过招,说不定可以长长见识,对自己以后肯定会有很大帮助!所以,他对于比赛的输赢就看得很淡定了。 可是有一个人却十分的不淡定,那就是诸葛汪洋。当他再次看到来到比武场地的花惜娇时,他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杀意。现在,他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所谓的北斗门弟子就是花惜娇假冒的。虽然他不知道花惜娇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但是一向精明的他已经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这个花惜娇,绝对不简单!可是如果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花惜娇,必然会引起北斗门的轩然大波!门主无缘无故的杀死自己的门内弟子,恐怕会被所有的弟子所唾弃的。所以,他只能隐忍。 不过,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诸葛汪洋怎会轻易地就放过花惜娇!他慢慢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的离开了比赛现场,他要安排一下,让花惜娇遇刺身亡,最好刺杀他的人是别门派。这个,需要精心策划! 比赛正式开始!花惜娇和江音蓉一抱拳,两人便开始一较高下! 花惜娇手中的兵器是一把五十厘米的钢刀,锋利无比。江音蓉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一刀一剑,两人摆开了阵势。 只见花惜娇先发制人,突然拿着手中的大刀就朝着江音蓉冲了过去,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江音蓉也不示弱,抽出手中的剑抵挡,只听得刀剑相碰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清脆悦耳。 花惜娇的进攻,江音蓉虽然都抵挡了回去,可是却很快就有些体力不支了,这样打下去,很快就会输掉的。江音蓉决定变幻招式。可是就在江音蓉一走神儿的功夫,只听得噼里啪啦一声响,她手中的剑已经被震飞出去了! 江音蓉来了一个恶鹰捕食,嗖的一下子,就把飞出去的剑又夺了回来!花惜娇想要速战速决!哪里容的他可以有回旋的余地,只见花惜娇腾空而起,冲着江怡蓉一连砍了几十刀,刀法又狠辣又霸道,而且出招很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江音蓉十分吃力的抵挡,突然,一个不小心,手中的剑被花惜娇一刀劈成了两截。江音蓉大吃一惊,想要继续抵挡敌方的进攻,谁知道,花惜娇的刀,已经稳稳当当的架在了江音蓉的脖子上。 江音蓉无话可说。 “认输吧!”花惜娇平静地说。 江音蓉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刀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有打败我的机会吗?” 江音蓉也平静地说:“可是我还是完好无损地站在台上,并没有倒下。比赛规则,倒下才算输。” 花惜娇微微一笑:“丫头,你是在挑战我吗?还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我要是你,就认输,比赛嘛,输赢很正常,如果输了不认账,那岂不是和无赖没分别吗?” “你!——” “比赛结果,花惜娇胜!”江音蓉还没说话,小郭已经宣布了比赛结果! 第五十八章 目的已经达到,花惜娇自然不愿再多费口舌。对着台下一抱拳,就离开了。 比赛还在继续。下一场比赛,秋霜剑对战冷寒冰。 花意浓就在台下,她的心情十分的紧张,虽然他知道大师兄的武功更胜一筹,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希望冷寒冰能赢得这次比赛。然而,冷寒冰却并不这么想。 这次比武大会,冷寒冰心里很清楚赢了比赛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他决定要输了比赛。因为只有输了比赛,诸葛汪洋才会对自己放松警惕,他才会有机会带着花意浓离开,然后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子,然而,他却忘记了一点对于没有用处的人,诸葛汪洋会毫不留情地把他踩死的。 秋霜剑就和冷寒冰大不相同,这一次,他某足了劲儿,就是要一刀杀了冷寒冰,只有冷寒冰死了,花意浓才会死心。只有这样自己才会有机会,所以,他在自己的刀刃上早早地就撒上了剧毒的药水,只要冷寒冰的身上有半点伤口,刀上的毒液就会顺着伤口进入到冷寒冰的身体里,这种毒药奇毒无比,不出三分钟,必死无疑。 诸葛汪洋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就等着花惜娇自投罗网。当然这次出手的都是他自己亲自带出来的贴身护卫。诸葛汪洋绝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一次,他就是要要了花惜娇的命! 比赛还在进行着,诸葛汪洋赶紧走过去,又一次回到座位上。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冷寒冰冲着台下一抱拳,然后对着冷寒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就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冷寒冰以剑法出名,可是今天,他却使用的是大刀。他快速奔跑着冲到冷寒冰面前,突然变幻招式,一刀冲着冷寒冰的头顶就劈了过来。冷寒冰眼疾手快,身体朝着正前方一退,身体倾斜呈四十五度双腿迅速快步在原地转圈,与此同时右手中的宝剑已经扔抖了左手上,左手迅速接剑,右手趁机抽出宝剑呛啷一声挡住了秋霜剑劈过来的大刀。秋霜剑这次没有劈中,反而被冷寒冰的宝剑的力道震出了四五步远,心中大为不甘心。大喝一声,一阵急速助跑,恶狠狠地挥着大刀又朝着冷寒冰的勃颈处砍了过来。冷寒冰腾空掠过秋霜剑手中的大刀,然后借力使劲儿朝着秋霜剑手中的大刀的刀面上猛地一踩,整个人向上飞出四五米高,忽然,冷寒冰在高空中翻了一个滚儿,然后急速朝下俯冲,对着秋霜剑的刀面狠狠地劈了过去,秋霜剑的刀面立刻被劈断了一小节。 本来,按照冷寒冰的功夫,在俯冲的时候应该朝着秋霜剑的心脏刺上一剑的,可是他本来就不想赢得比赛,所以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劈断了秋霜剑的大刀。 秋霜剑恼羞成怒,刀法越发的凌厉起来,只见他忽然腾空而起,将自己的那把宝刀挥舞的虎虎生风,那速度快的让人应接不暇,招式变幻更是层出不穷,弄得人眼花缭乱。冷寒冰一开始还能应付个几十回合,可是渐渐地就已经体力不支了。毕竟对方的刀法啊太过凌厉,而且刀刀都打在人的要害上,像是要将人置于死地是的! 冷寒冰被这疾如劲风快如闪电的招数弄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台下的花意浓比冷寒冰还要紧张,眼看着冷寒冰节节败退,华谊弄冲着台上大声喊道:“冷大哥,攻他下盘!” 冷寒冰会意,机不可失,趁着秋霜剑还没来得及变幻招式,迅速的把身体向前一顷,秋霜剑的大刀扑了个空,冷寒冰迅速的朝着秋霜剑的双腿横着切了过去,不过也是点到为止。秋霜剑立刻感到双腿一阵疼痛。低头一看,裤腿上已经染上了鲜血,他咬着牙关,继续比赛。 冷寒冰趁着秋霜剑一低头,迅速跳到他的身后,趁机扳回了局面。 诸葛汪洋在台上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十分生气:这个秋霜剑,怎么回事!身为大师兄就不知道让一让自己的师弟?还一招比一招狠辣!哼! 自己要抬举冷寒冰,讲啦自己一统江湖还要仰仗冷寒冰,所以今天的比赛说什么也不能让秋霜剑赢了。可是两个人已经在台上了,也没办法让他们停下来啊。诸葛汪洋皱着眉头,脸色铁青地看着台上的比赛,一言不发。 身边的净味看着诸葛汪洋的脸上的表情,问道:“门主,这比赛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诸葛汪洋道:“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真的挺精彩的!冷寒冰也真是的,明明可以赢,却非要跟秋霜剑纠缠!” ------题外话------ 孩子暑假班结束了,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做饭,拖地,洗衣服,还要哄孩子,累的都要趴下起不来了。所以实在是不想写,这一星期左右每天先更新一千多字,等到孩子开学。就恢复原来的状态。这本书大概写够二十万左右再上架,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各位读者多多包涵! 第五十九章 净味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诸葛汪洋都已经认定是秋霜剑的错。可是那又如何呢。冷寒冰自己不想赢,有什么错呢?其实敬畏心里知道,诸葛汪洋的心里更清楚,冷寒冰根本就想输了比赛。这也是他不回答的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走着,冷寒冰和秋霜剑还是打得不分输赢。不是秋霜剑不想赢,而是冷寒冰的武功真的进步很多,虽然每一次冷寒冰都是点到为止,可是秋霜剑还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忽然,诸葛汪洋想到了什么,对警卫说道:“刺杀花惜娇的人安排好了吗?” 净味点点头:“保证万无一失!” 比赛结束后,花惜娇踌躇满志,本来打算立刻离开比赛现场的,毕竟他已经达到目的,别人的你死我活她并不感兴趣。可是转念又一想,接下来的第二场是刘妈的比赛,自己要在台下为她加油助威! 据说刘妈这次的对手是叫铁玄。这个铁玄到底是什么来历,武功怎么样,花惜娇却是一头雾水!所以,更坚定了他留下来帮助刘妈的决心。 秋霜剑跟冷寒冰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仍旧不分胜负,心高气傲的他压抑着心中的满腔怒火。他要赢得比赛,要亲手杀了冷寒冰,夺回自己的挚爱。 记得小的时候,他刚进入北斗门,许多门内的弟子都欺负他,他又小又瘦,经常吃不饱肚子,那时候只有四五岁的花意浓发现了饿的面黄肌瘦的秋霜剑,每次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厨房,拿两个馒头,一盘腌好的萝卜丝让秋霜剑吃,就这样秋霜剑慢慢的长大成人,并且独当一面,却总是忘不了当年的一饭之恩,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花意浓这三个字已经深深像烙铁一般烙印在秋霜剑的心中。可是天不作美,在花意浓已经长大的时候,那个冷寒冰偏偏出现了,聪明睿智,文质彬彬,而且一表人才。也不知使了什么本事,竟然骗的花意浓芳心暗许,对于自己的爱,花意浓在也看不见了。这一切,怎能不令人气愤!所有欺骗花意浓感情的人,就是他秋霜剑的敌人,对待敌人,他向来毫不留情! 两人还在你一拳我一脚的过招。忽然,秋霜剑灵机一动,冷寒冰的剑法虽然灵敏,但是美中不足,他的这些招式,只能护住自己的身前,却护不住身后,倘若自己从身后偷袭,对方一定是猝不及防!想到这里,秋霜剑大喜,他突然眉毛一挑,故意引起冷寒冰的注意:“看招!”话音刚落,一把大刀朝着冷寒冰的脸颊掠过。 冷寒冰立刻中招,以为秋霜剑要划破自己的脸颊,立刻出剑去抵挡。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秋霜剑的这一招是虚招。忽然,秋霜剑将手中的大刀朝着相反的方向一反转,刀剑立刻转换了方向,他腾空跳起,屁股向后一番,然后猛地一回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冷寒冰的左肩膀划了一刀。冷寒冰躲闪不及,只听得哎呀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冷寒冰应声倒地。不一会儿的功夫嘴唇发紫,脸色发青,浑身冒冷汗。颤抖着身体,像是要死了一般。 花意浓看到这种情形,也顾不得许多,飞奔着冲到台前,快速的抱起冷寒冰。冷寒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中了秋霜剑的暗算。那伤口已经渗进了毒。而且是剧毒,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心中着实的委屈,自己不争不抢,本来都打算输了比赛的,可是秋霜剑还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满脸怨毒地瞪着秋霜剑,咬着嘴唇说道:“为什么——下毒!” 秋霜剑冷冷地笑了,却并没有回答。 花意浓失声痛哭,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最深爱的男人就会在这一眨眼的功夫离自己而去!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看着花意浓难过的样子,秋霜剑仿佛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为时已晚,看着冷寒冰那双怨毒的眼睛,他仰天大笑:“冷寒冰,我为什么下毒?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要下毒,就是要毒死你!只有你死了,花意浓才会真正属于我一个人!你知道吗?我爱她有多深?就算花意浓要我把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他,我也会毫不吝惜的把身体划破满足她!可是你夹在我们俩中间,他就爱上了你。他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我嫉妒,我发疯了一般的嫉妒!呵呵!你死了,她也许不会爱我,可是你同样在也得不到他的爱!得不到!冷寒冰,最终,我还是赢了你!不是吗?哈哈哈哈!” 一旁的花意浓气的浑身发抖,她愤怒地站起来,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在了秋霜剑的脸上,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幸福!” 秋霜剑一下子就蒙了:“意浓,我是爱你的呀!我为了你才杀了冷寒冰,他勾引你,让你伤心,让你难过,我怎能看着你如此颓废下去!” 花意浓像看仇人的眼光看向秋霜剑,泪水如注,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顿者:“秋霜剑,你杀了我在这世上最深爱的人,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说完,拾起地上冷寒冰的剑,恶狠狠朝着秋霜剑扑了上来! 第六十章 安排刺杀花惜娇的人正是诸葛汪洋的八大金刚。本来按照门主的吩咐,把花惜娇引导一个秘密的地方。然后他们一起杀死她,然后嫁祸给天蝎教。可是,花惜娇却一直认认真真地看着台上的比赛,根本就不离开人群。 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被查出来,那北斗门的声誉就毁了。所以,这八位金刚迟迟的不去动手。 其实,刚刚离去的江音蓉却去而复返,因为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下一场比赛是冷寒冰对战秋霜剑。这是一场十分重要而比赛,对她来说,秋霜剑对冷寒冰的态度,也就是他人品的有力见证! 江音蓉刚走进人群的时候,秋霜剑和冷寒冰正打得难解难分,只是不知为什么,秋霜剑的刀就在冷寒冰的肩膀上剐蹭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冷寒冰却重重地栽倒在地,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身体的小擦伤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根本就不是什么致命的要害,这个道理江音蓉也懂。可是一项武艺高强的冷寒冰为什么会变的如此的弱不禁风呢?江音蓉也是一头雾水。只是接下来。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秋霜剑跟冷寒冰的对话,这一刻,他的心彻底的凉了。直到现在,秋霜剑的心里也只有花意浓一个人。泪水,不知从什么时候噙满了她的双眼,也不知从什么时候流进了她的嘴里。那又咸又涩的味道,不正是他心里的滋味吗! 台上的诸葛汪洋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本来他要抬举冷寒冰,可是冷寒冰现在的症状,明显是中毒了。至于为什么会中毒,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是秋霜剑!诸葛汪洋十分的震怒!他对着台上的秋霜剑大骂一声:“畜生!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连自己的同门师弟都下的去死手!”然后一口气跑到秋霜剑的面前,一脚将秋霜剑踹翻在地!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花意浓的宝剑已经如同寒冰冷刺一般,呼啸而来,直指秋霜剑的心脏。诸葛汪洋本来要阻拦花意浓的行为,毕竟已经失去了一员悍将,怎能在失去秋霜剑这个武学奇才!然而,为时已晚,因为花意浓的剑已经刺了过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透彻的响声,血溅一地。江音蓉应声倒了下去。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秋霜剑简直不敢相信着眼前的一切就是真的!他抱着江音蓉的身体放声大哭! “江音蓉,你这个傻女人!我一次次的拒绝你的爱,你为什么要提我去死!为什么!花意浓要杀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去白白送死!你这个傻女人!”秋霜剑泣不成声地哀嚎着。现场的局面再一次失控! 江音蓉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点微笑。用颤抖的手掌抚摸着秋霜剑泪流满面的脸颊,虚弱地说:“秋大哥,我——,别难过,我是心甘情愿为你而死的!我——其实很高兴!如果我不死,就要每天——承受着爱而不得的痛苦,你也知道,我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呢!永别了,秋大哥。——花意浓不爱你的,你——还是——还是——放手吧!”说完,气绝身亡! 江音蓉的死,却也惊动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刀锋!他刚刚对这个女人有些感觉,想要给她幸福的,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却就这样咽气了!而害死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秋霜剑!倘若秋霜剑不杀死冷寒冰,花意浓也不会心智打乱,去杀他,这样江音蓉也不会死!刀锋恨毒了秋霜剑,一心要将他置于死地! 第六十一章 花意浓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江音蓉,她后悔不迭。大声哭喊着:“表姐,表姐!”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片空荡荡的鸦雀无声! 江音蓉死了。是代替秋霜剑而死的!花意浓心中的恨意更加深沉。表姐从小温柔善良,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却偏偏爱上了秋霜剑这样的禽兽!秋霜剑简直是蛇蝎心肠,连自己的亲师弟都要杀死。这样的品行,又怎么配得上表姐!还白白枉送了表姐的性命!花意浓对秋霜剑的仇恨又增加了一份!她满眼通红,对着秋霜剑大声吼道。 “秋霜剑,还我表姐命来!今天不杀了你,我花意浓誓不为人!” “花意浓!”台下的花惜娇听到这个名字,激动地热泪盈眶!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个已经愤怒到极点儿的花意浓,那可是她朝思暮想,思念了整整十六年的亲骨肉啊!当年诸葛汪洋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她才只有一只胳膊的长度。如今竟然也长得亭亭玉立,貌美如花!花惜娇不禁十分欣慰! 好好的比武大会因为这次事件变成了寻仇的屠杀场。比武也被迫终止了。台下的观众看着比比武还要精彩的剧情,哪里舍得离开!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观看者接下来的事情的走向。这比武侠小说还要精彩的剧情,谁愿意错过,除非他是个傻子!台下的刘妈也被眼前的一切给震住了,没想到好好的比武变成了寻仇!六码心里却很幸灾乐祸:“活该!诸葛汪洋,这就是你的报应!” 这时候,她猛地往右边一瞟,心里禁不住一阵惊喜。小姐,他看见自家的小姐也站在人群中看好戏,就赶紧使劲儿地朝着右边挤过去。 花惜娇看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忍不住高兴地热泪盈眶!她竟然忘记了潜伏在她身边的所有的危险。蹭蹭蹭,蜻蜓点水般纵身跳上了比武台。花惜娇不由分说地上前去拉住花意浓的手,激动地失声痛哭:“花意浓,我可怜的孩子,娘朝也思暮也盼,终于见到了你!我的孩子!”说着,紧紧地拉着花意浓的衣襟不肯放手! 花意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十分的厌烦,她本来是要杀了秋霜剑为表姐报仇的,可是却被这样一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老妇人缠着不放,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破口大骂:“你是谁呀!疯婆子,滚开!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花意浓满面怒容。花惜娇十分错愕,他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盼来的亲人竟然会这样对她。可是又一想,或许是时隔多年,花意浓对自己没有印象。于是擦去眼中的泪水,强颜欢笑的拉着花意浓的手解释道:“意浓,我是你娘亲啊!我叫花惜娇,你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 “你这个疯女人!你说是就是啊!” 花惜娇赶紧说道:“意浓,我能证明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生于政和六年腊月二十七。那一天,漫天大雪,百花谷大雪封谷,娘躺在榻上,焦急万分,还是娘的贴身妈妈刘妈帮娘接生,这才有了你!你若不信,那你右脚的脚底有一颗朱红色的胎记。孩子,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花意浓大吃一惊!她的生辰八字竟然与这个疯妇人说的一模一样,就连自己脚下的痣都丝毫不差!可是父亲从来都没提起过她的娘亲,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娘,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看着花意浓犹豫不决的样子,花惜娇心急如焚,她大声地喊道:“花意浓!我是你的娘亲,就在你眼前,你还不认我吗?那好!我们滴血验亲怎样?” 滴血认亲他都敢,花意浓心里已经坚定了一个信心,这就是他的亲娘,当他正要认下自己的娘亲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秋霜剑趁这花意浓跟花惜娇纠缠不清的时候,已经趁机逃走了! 花意浓气愤的一跺脚,可是也无可奈何! 台下的诸葛汪洋真的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八大金刚办事能力这么差劲,非但没有杀了花惜娇,反而让她堂而皇之地在这里认亲!花意浓是他的!他绝不允许花惜娇这个臭女人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看着台上一经认下的花惜娇,花意浓,诸葛汪洋怒火三丈,他顾不得一切冲上比武台上,拉着花意浓就要离开。 花意浓一把挣脱了诸葛汪洋的手:“你为什么隐瞒着我!你不是说我娘已经死了吗?那她又是谁!啊?”花意浓歇斯底里的质问道! 这个汪洋无计可施,对着外面大声高喊:“还不动手!难道等着老夫脑袋搬家吗?” 守在外面的八大金刚得到命令,立刻穿上天蝎教的衣服,嚯地一声一个个窜出人群,跳到台上!将花意浓,花惜娇围了上来。 花意浓大吃一惊:“门主!你要干什么!” 诸葛汪洋面色铁青,指着花惜娇大声呵斥道:“花意浓,我告诉你,这个人不是你娘亲,你的娘亲早就已经死了!他是来刺杀父亲的刺客,如果我今天不杀了她,来日他一动会杀了我!” 花意浓泪流满面:“你说他不是我娘亲,那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生辰八字!还有我右脚脚底有颗红痣?这颗痣除了我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你说他不是我娘亲,那你敢让我们当着北斗门的弟子的面滴血验亲吗?” 诸葛汪洋厉声呵斥道:“胡闹!老夫是你亲爹,还会骗你不成!花意浓,你赶快离开这个毒妇!让我的人杀了他!” 这时候,花惜娇一把推开了花意浓,八大金刚趁机包围了花惜娇。 “母亲!” 花惜娇却笑了。温柔地说道:“意浓,我的孩子。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可以见你一面。如今,娘能见到你,已经得偿所愿,死也值了!” 突然,花惜娇脸色一变,对着诸葛汪洋冷冷地笑了:“这个老贼!我花惜娇今日落到你的手里,自知难逃一死,既然你那么想杀我,那就杀吧!倘若你的良心可以安心,我又何惧一死!我已经与我的孩儿见了一面,就是死,也知足了!你们动手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第六十二章 诸葛汪洋看着连死都不怕的花惜娇,心里像打翻了醋瓶似的,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他,还是爱她的,只不过她已经恨透了他,在她眼里,只要杀了他,她才会解恨!所以,诸葛汪洋对她又爱又怕。现如今,她已经闭上眼睛瞪着他去杀。可是他却下不了手了。 八大金刚却不懂这些,他们八个人看到闭着眼的花惜娇,立刻八只剑朝着花惜娇的心口刺去。然而,花惜娇却并没有死,倒下去的却是刘妈! 花惜娇大声呼叫:“刘妈!” 可是此时的刘吗已经奄奄一息。原来,刘妈在人群中找到花惜娇的时候,花惜娇已经在比武台上了,刘妈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可能要暴露!可是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当她看到小姐与花意浓母子相认的时候,激动滴眼角流下了热泪,他真心地替她们家小姐高兴!可是,就在这时,诸葛汪洋出现了,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小姐会不会有事?结果,诸葛汪洋手下的人真的就把花惜娇围了起来,花惜娇是有武功的,真的交了手,也不一定会死,可是她见了亲生孩子的面,心愿已了,这些年的痛苦她已经不想再受了,所以他是一心寻思,根本不愿还手。刘妈急的直搓手,却没有一点办法,忽然,看到她们动手,她的本能一下子就激发出来了,一下子就横着窜到了台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花惜娇,结果,那些剑就部刺进了刘妈的心脏! 这个汪洋怒不可遏:“谁教你们动手的!” 把的金刚也感觉做错了,结结巴巴地说:“门主——是——是您——。” 不待他们把话说完,诸葛汪洋拿着腰上的玉佩就砸了过去:“滚!” 八大金刚抱头鼠窜! 花惜娇像看仇人一样眼睛死死的盯着诸葛汪洋,歇斯底里的叫嚣:“诸葛汪洋!刘妈有何罪过!我都说了愿意死在你手里!为什么滥杀无辜!她可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啊!” 刘妈颤颤巍巍的拉着花惜娇的手,虽然手上还有些余热,可是已经凉了大半,花惜娇心头一凉,刘妈怕是要不行了!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奔涌而出! “小姐,老奴要走了,您自己——多保重!诸葛汪洋是不会放过你的,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说完,脖子就僵硬了,人也没了气。 花惜娇放下刘妈的尸体,从地上捡起一把剑,目光凌厉的冲着诸葛汪洋大喊:“我杀了你!” 花惜娇奋力朝着诸葛汪洋奔跑过去,然后一剑刺向了诸葛汪洋的胸口!可是,令人吃惊的是,诸葛汪洋并未还手!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华服,可是他却笑了。 花惜娇皱着眉头:“你笑什么?” 诸葛汪洋捂着胸口道:“我欠你的,总算是还了一点儿!” 花惜娇心头一怒,抖动右手,飞起身体,又是一剑,这一剑直刺心窝!然而,令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一次,诸葛汪洋依旧没有还手! 花惜娇大怒,心里不知是心疼,还是恨。大声吼道:“诸葛老贼!你为何不还手!” 诸葛汪洋眉头紧皱,吃力的捂着心口汩汩流出的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儿已经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让人作呕!诸葛汪洋脸色苍白地看着她。笑了,突然想起了十八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她是那么的明艳动人!他迷了路,她看到了她在百花谷的花从中嬉戏玩耍,是那样的活泼,那样的欢乐。她貌若天仙,才情胜过状元。温柔多情又热情似火。叫他久久不能忘怀!他们一起欢快地跑啊跳啊。那时候的岁月是那么的轻快,美好。可是眼前的花惜娇,虽然也风韵犹存可是却平添了许多的白发,眼角也有了皱纹,原本温润如玉的一双手也有了一道道疤痕。 岁月,真的把一个美丽的少女变成了一个让人不忍直视的丑老太! 血液,还在一点一滴的往外流淌着。郎中,已经赶来了。他迅速地拿出了止血的药丸给诸葛汪洋服下,然后立刻给他清理伤口。 花惜娇还握着那把剑,站在原地,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慌失措看着身负重伤的诸葛汪洋,感觉自己仿佛从来就不曾真正的认识过他。 台下的北斗门弟子看到自己的门主被花惜娇连刺两剑竟然不还手,不知内情的她们立刻义愤填膺,认为花惜娇是个恶毒的女人。 “杀了这个毒妇!”“不能放她走!”“对!不能让她离开!”“她得给我门门主抵命!”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花意浓却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带着母亲离开,却被一旁的数万名北斗门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候,诸葛汪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冲着北斗门弟子摆摆手:“各位兄弟,求你们了,放他们走吧!” “可是门主,她将你刺成重伤。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呼喊声又一次振聋发聩! 诸葛汪洋呵呵一笑,带着微弱的气息说道:“各位兄弟的心情,我都理解,打架就不要为我抱不平了!花惜娇是我的妻子,花意浓是我的女儿,我总不能因为她刺了我两剑就去杀了他们灭口吧!让他们走吧!” 诸葛汪洋都发话了,北斗门的弟子也不能不从,纷纷让出一条道让花惜娇和花意浓通过。花惜娇临走前看了一眼诸葛汪洋,他的脸已经有了皱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岁月催人老。我还报什么仇呢! 诸葛汪洋目送着远去的妻子和女儿,心里一下子觉得空荡荡的。难道他真的老了吗?老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大不如前了! 门外,戚风惨雨。诸葛汪洋却没有一点心情干任何事情,原本一通江湖的野心,也随着家人的离开都不见了。江湖——哈哈——古往今来多少豪杰!又能怎么样呢?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诸葛汪洋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么多年为了所谓的虚名搭上了一切,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第六十三章 离开了北斗门,花意浓和花惜娇回到了百花谷。花惜娇整理了百花谷的旧物,为花意浓收拾好了房间。只不过,没有了刘妈的百花谷竟然显得那么冷清寂寞,花惜娇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母亲,天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啊?” 花惜娇温柔滴看了一眼花意浓,说道:“我睡不着。” “怎么,母亲有心事?” 花惜娇道:“是啊!刘妈走了,百花谷也空了。以前百花谷都是刘妈打理的,如今,这些花儿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像是要凋谢的样子。” “母亲,您不要太过忧心,刘妈虽然没了,可您还有我啊,我可以一直陪在您的身边啊!” 花惜娇欣慰地笑了,然后又不无担心地问:“孩子,我当然希望你可以长期陪伴在我的身边,可是你爹就你一个女儿,而且你武功有那么好,他不是一直要称霸武林的吗?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你呢?” 花意浓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母亲,我已经想好了。一直以来,称霸武林都是爹爹的梦想,可那并不是我的么梦想。” “孩子,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开一家豆腐脑儿店,一家三口每天买豆腐脑儿,赚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要抢来的,夺来的。然后再找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男人,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 花惜娇突然就流下了眼泪。花意浓十分错愕:“母亲,我说错了什么吗?” 花惜娇揩去眼角的泪水:“孩子,你没有错,是娘错了。娘当年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本以为他是个多情善良的,却没想到温柔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一颗称霸江湖的野心!你的那个梦想又何尝不是母亲的梦想呢!孩子,那我们收拾好东西,今晚将就一夜,明天就离开百花谷,我这些年还有五百两银子的私房钱,租个店面应该不成问题,从今往后我们就改名换姓,用我们辛勤的劳动来换取属于我们自己真真正正的财富!” 花意浓热泪盈眶:“母亲,这些年您受苦了。我都听您的!” 忽然,花意浓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爹呢?我们难道真的不管了吗?” 花惜娇深深滴叹了口气:“至于你爹。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咱们就在这附近开店,等到他一败涂地的时候,接他回家。” “难道您就不恨他吗?” “恨!可是光恨有什么用呢?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在母亲那天就要被他的人杀死的时候,他是那么的紧张,我就知道,他还是爱着我的,要不然也不会放我们离开。” “可是他明明是我杀了你的?” “意浓,你还小,男女之间的感情还不太懂。有时候看似无情,其实是用情至深!有时候看似有情却未必真的有情。” 翌日,母女俩收拾行装,离开了百花谷,就在北雁荡山的脚下,租了一间不大不小的铺面,开始以卖豆腐脑儿为生。由于她家的豆腐脑儿货真价实,物美价廉,不管江湖上的,还是南来北往的客商纷纷前来品尝。一时间,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江音蓉死在了比武台上,只剩下扶柳一个人了。继续留在北斗门,她跟本不愿意看着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离开,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可是,那个秋霜剑,害的小姐终日里以泪洗面,痛苦不堪,就连死也是为他而死,可是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竟然为了逃命,把小姐的尸体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她的眼睛里顿时怒火三丈,这个畜生!她要替小姐报仇! 秋霜剑趁机逃走了,他的心里五内俱焚!冷寒冰死了,花意浓走了,江音蓉死了。这些人都是诸葛汪洋最信任的人。北斗门他是回不去了。只能一路往山下逃走,希望可以改名换姓,重新在江湖上闯荡出一番事业! 正当他落魄不堪地往山下逃跑的时候,却被一个人硬生生的给堵在了前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刀锋!那日,他亲眼看到江音蓉为秋霜剑而死,秋霜剑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而是趁机拔腿就跑,只想着逃命!刀锋为江音蓉深深地感到不值!这样的冷血之人,不配活在世上! 见到刀锋的突然出现,秋霜剑大吃一惊:“你——怎会在这里?” 刀锋冰冷地一笑:“负心薄幸之人,有何脸面过问我血杀堂的事!” 秋霜剑被戳中心事,脸色一变,略微有些胆怯地问:“那你来干什么?” 刀锋冷笑一声:“干什么?呵呵!——取你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手中的宝刀已经伴随着他的腾空而起,飞出刀鞘! 第六十四章 秋霜剑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刀锋的对手,可是,现在人家已经打过来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接招。秋霜剑仓皇逃命,此时身上也没带任何兵器。只能左躲右闪,不敢硬碰硬地招架。 眼看刀锋的大刀已经朝着自己的脖子挥舞过来,秋霜剑赶紧一猫腰,躲过一劫,可是谁成想,刀锋的武功变化如此之快,一刀落空,刀锋的大刀却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又来了一个回马枪,打得秋霜剑措手不及!眼见得大刀已经朝着自己的脖子横着砍了过来。秋霜剑的额头上惊出了一大把的冷汗。他眼疾手快,赶紧把身体缩成一团,就地一滚,滚出五米多远,刀锋的大刀又一次落空! 刀锋一心要为江音蓉报仇,自然都是杀招。秋霜剑此时已经距离刀锋大约有五米多远,因为双发拉开了距离,秋霜剑多少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他立刻环顾四周,发现前面有一棵大树,突然之间脑子里迸发出了一个念头——用树枝先暂时招架一阵子。 秋霜剑立刻运气,噌的一声跳上大树,对着一直直径大约三厘米的树枝使劲儿一折,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断成两截。秋霜剑手中有了树枝作为武器。心中多少不那么恐惧了,可是他刚要跳下来的时候,却听得刺啦一声,他的小腿度已经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秋霜剑站立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 刀锋看着摔了个狗啃泥的秋霜剑戏虞的笑了:“跳梁小丑,接着跟我打呀!哈哈哈,怎么不打了?”突然,刀锋脸色一变,愤恨地说:“秋霜剑,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畜生!江音蓉待你一片真心,可是你却一次次伤她的心,你说你喜欢的是花意浓,可是花意浓现在已经不是北斗门的人了,你怎么不去找她呢!” 秋霜剑已经从树上摔了下来,根本站不起来。他自然知道刀锋钥匙想要杀他易如反掌。所以他就唯唯诺诺的陪着笑脸谄媚道:“刀堂主,您说的都对,我确实对不起江姑娘,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不如这件事情就过去吧!求求您饶了我吧,要是您可以饶了我,我以后就听你的,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刀锋也知道秋霜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卑躬屈膝,为了活命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对江音蓉的死,可以这么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这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杀了这样的人,简直脏了他的刀!可是这样的卑鄙之人不除,将来若是成了气候,必定危害武林! 正在思索如何处置秋霜剑的时候。扶柳姑娘却走了过来。她郑重地看着刀锋:“刀堂主,扶柳对您有个请求。” “扶柳姑娘只管说就是了!” 扶柳走到趴在地上的秋霜剑面前,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小姐真是瞎了眼,竟然喜欢你这号人!我们家小姐对你一片真情,为你茶不思,饭不想,烙下了一身的病!她为了你更是连自己的命都看得轻贱了。临死心里都要你好!可是你呢!为了活命,竟然连小姐的尸体都可以抛下不管!畜生!” 秋霜剑却强词夺理:“你家小姐那时候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在哪儿呆着不一样啊!再说了,我要是不跑,肯定被花意浓杀死。人活的好好的谁愿意去死啊!” “你——!”扶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刀锋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自己手里的刀递给了扶柳:“扶柳姑娘,江音蓉是你的主子,怎么处置这个混蛋,你看着办吧!” 扶柳慢慢接过来刀锋手里的大刀。深深地行了一个礼:“原以为你是个粗人,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义薄云天!多谢!”说完,对着休得一道对着秋霜剑的脑袋一指,吓得秋霜剑脑袋往里一缩。 扶柳恶狠狠滴瞪着秋霜剑说道:“秋霜剑,我家小姐为你而死,今日,我要为她讨回公道!”说完,挥刀向秋霜剑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喊:“刀下留人!” 扶柳和刀锋都吃了一惊,远远望去,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北斗门的传令官。手里拿着一面北斗门诸葛汪洋的令旗!北斗门规矩——见令旗如见门主本人! 刀锋,扶柳,赶紧下跪行礼。传令官冷冷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秋霜剑,将令旗高举空中,朗声道:“门主有令,任命秋霜剑为北斗门最高护法。统领北斗门三大分坛。秋霜剑即刻接任最高护法的护法金牌!”说完,将最高护法的金牌递了过去,然后找来四个弟子,一副担架,抬着秋霜剑离开了! 秋霜剑长长出了一口气,本来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没想到非但没死成,还意外的升了职!他躺在担架上,得逞地笑了,眼睛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刀锋和扶柳!扬长而去! 本来就要成功的,就因为晚了几秒钟,功亏一篑!刀锋气恼地用拳头狠狠击打着树木,毕竟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以后要是再想杀他,那就难了! 扶柳垂下头,眼睛里是失望!她痛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一刀下去!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刀锋看了一眼扶柳:“扶柳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扶柳叹口气:“如今小姐没了。我还能怎么办,只好回河南老家去照顾年迈的父母。” 刀锋担心地说:“你一个女子,江浙里河南路途遥远,万一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扶柳倔强地哭了:“就算遇到坏人,那也是我的命!这个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刀锋看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却又性格倔强的女子,心里的同情之意油然而生:“扶柳,要不这样吧!我的血杀堂缺一个会做饭的老妈子,不如你来血杀堂给我的兄弟们做饭。我给你工钱,顺便派人把你的父母接到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扶柳本想拒绝的,可是目前别无他法,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经过这次比武大会事件以后,诸葛汪洋一下子老了去许多。他想要放弃称霸武林,可是一想到天下的习武之人纷纷跪在自己脚下山呼盟主,从此高高在上,金钱和美女享用不尽,他他的野心就如同秋风里的篝火,越烧越旺! 第六十五章 梅六娘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看着周围极其不熟悉的一切。开始慢慢回忆自己的过去,可是刚一开始去想,就头疼欲裂! “啊嘶!”梅六娘不由得皱了皱眉,赶紧用手去捂自己的脑袋。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梅六娘心里暗自猜想:这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桌椅也摆放的整整齐齐,看来这家主人一定是个勤劳之人。 这时候,屋外响起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怎么?这里有和尚?出于好奇,梅六娘挣扎着下了床。刚走到门口,一个五十岁左右,白白胖胖的老尼姑就径直走了进来。 梅六娘心中不喜!这尼姑是谁呀,怎么这样不懂礼貌,径直往别人家里闯! “喂!这位师太,这家主人不在家,您不能进来。”梅六娘终于忍不下去了。 师太眉开眼笑,俨然一尊弥勒佛! “吼,哈哈!这家主人已经回来了。” 梅六娘奇怪地左右寻找,没发现一个人影儿,觉得老尼姑戏弄了自己,十分生气:“我说这位师太,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您怎么信口胡说?” 老师太笑眯眯地看着梅六娘,打量了她一会儿说道:“你这个妞,咋恁没规矩嘞!俺好心把你救活了,那却不认人了!俺就是这家主人,这家主人就是俺!” 梅六娘吃惊地张大嘴巴:“出家尼姑不应该待在尼姑庵里面吗?您怎么住的是民居呀?” 老师太有些不高兴了,嘴角一撇:“谁说修行一定得在尼姑庵里?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出家人修行应该清净吗?那么大的尼姑庵,到处都是人,怎么安行修行!” 梅六娘顿时无语!这什么人啊!自己说一句,结果人家给你整了一大箩筐的大道理!梅六娘别过头去,不在看她。 可是这老尼姑却自顾自地说起来:“那个妞,首先,做一下自我介绍。俺的法名叫静慈。是在河南洛阳的永泰庵出家的,俺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对了,俺可是大名鼎鼎的,不是跟恁吹。当今武林大漠孤侠柳含烟排名第一,俺就是排名第二的南海神尼。南海神尼就是俺,俺就是南海神尼。俺虽然长得很丰满,但是俺可是一身的好武功!实话告诉恁,遇上俺可是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停!——”南海神尼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个没完,梅六娘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愤怒地看了南海神尼一眼!也就是这一眼,她吃惊地嘴巴都差点掉下来!天呐!这是啥样的一个出家人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出家人四大皆空,滴酒不沾,点肉不尝。可是这个老尼姑,不光手里拿着一壶酒,就是桌子上还摆着一只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香味儿的烧鸡!梅六娘更加恼怒,这个老尼姑太不正经了!不光住俗家人的房子,还吃肉喝酒。更奇葩的是法名还叫什么静慈!他白白胖胖满脸横肉,大吃大喝的,哪里有出家人的半点慈悲心肠!梅六娘实在是气不过。 “喂!我说老师父,出家人都是慈悲为怀,不忍杀生,您怎么吃鸡肉啊?还喝酒?” 南海神尼哈哈大笑,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鸡肉,爽朗地说道:“俗人修口不修心,圣人修心不修口!我可是南海神尼,怎能跟这些俗人一样呢?” 梅六娘一撇嘴:“有什么不一样!饿了不都得吃东西,困了不也得睡觉!” 南海神尼摇摇头:“你这个傻妞!那哪儿能一样呢!普通人天天睡,天天吃。俺就不一样,俺在这屋里打坐,可以连着一个月不吃饭,不喝水!” “什么?一个月不吃不喝!”梅六娘大吃一惊。莫非,自己真遇到了高人?可是一个破戒的尼姑又能高到哪儿去呢?话不投机,性格不合,梅六娘就想要离开。可是她还没走出一步,双腿就像被人拿斧子劈开了一般,疼痛难忍。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南海神尼摇摇头,胖乎乎的大手掌给梅六娘盖上被子,自言自语地叹口气:“傻妮子,长得水灵灵的,咋就脾气嫩倔类!非得走,还没好哩亮就想走,这走不了了吧!阿弥陀佛!” 梅六娘没什么大碍,南海神尼就继续的喝一口酒,吃一口鸡肉,还不断地吧唧嘴。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出家人! 一个月以后,梅六娘彻底的康复了,她不但能下地,而且头上的伤也好了,自己过去的事情也都记起来了。可是南海神尼却不见了。梅六娘心里不满地嘟囔道:“这是怪人,说走就走,没礼貌!” 第六十六章 老尼姑不见了,梅六娘也不打算去寻找。为什么?原因很简单。第一,非亲非故,第二,老尼姑太奇怪。第三,自己还有大仇未报,要去远走大漠,寻访大漠孤侠柳含烟,然后求他老人家传自己一身绝世武功,替自己一家老小报仇雪恨! 可是这个老尼姑,厚颜无耻,长得肥头大耳的,还吹嘘自己是南海神尼!这样的喜欢吹毛求疵的人,自己当然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 突然,梅六娘妈呀一声惨叫起来。她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惊得说不出话来!不,应该是又惊又气!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自称南海神尼的老尼姑竟然把他的头发给剃光了,更要命的是,她的衣服也不见了,身上穿的竟然是小尼姑的那种佛家特有的衣服! 这个老尼姑!简直太过分啦!我又没有说自己要出家,她竟然把我的头发都剃光了,这还怎么出门啊!梅六娘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趴在桌子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海神尼唱着歌,哼着小曲儿,一摇三晃地回来了。 看到南海神尼回来,梅六娘立刻火冒三丈地扑了过去,撕扯南海神尼的衣服。 “老尼姑!我梅六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南海神尼面带微笑,慈祥地问:“小施主,贫尼怎么害你啦?” 梅六娘涨红了脸,气势汹汹地说:“你还说没害我,为什么把我的头发剃光了,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老尼姑,你还我头发来!你换我头发!”说着说着,就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南海神尼看着伤心落泪的梅六娘,像弥勒佛租一般的笑了:“傻孩子,我这是在帮你呢!怎么会害你呢!头发,就好比人心中的千丝万缕的烦恼,爱恨情仇,如同火山爆发时滚烫的岩浆一般,在我们的心里不断地熏烧着我们的精神和身体。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被这些如同鸦片一般的毒药荼毒着却还不自知。功名利禄如同过眼云烟,今日还是喜气盈盈,眨眼间就垂垂老矣,那些所谓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老尼观你气色,知你怨气颇重,不出家修行,怎么得了!到时候五毒沁入肺腑,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又是长篇大论!听得梅六娘彻底崩溃了!她叨扰地大声喊了一声:“老师太,我不要头发了行吗?我还有要紧事,先走一步!”说完,就要离开! 南海神尼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淡淡地说道:“梅六娘小施主,穿了我的袈裟,不入佛门,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什么玩意儿?惭愧?梅六娘哭笑不得!回怼道:“我穿你衣服怎么了?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再说了,我不就是穿了件你的衣服吗,有什么好惭愧的呀!” 南海神尼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无知的人啊!既然不听我好言相劝,那就走吧。不过今天晚上必须回来,否则你命不久矣!” 简直胡说八道!不就是想让我也当尼姑吗?我偏不让你如意!哼!再说了,我现在出去,晚上回来,那不就是出门散步吗?我可是要离开,以后不再回来的! 梅六娘也想故意气一气南海神尼。嘴一撇,眼一翻说道:“老尼姑,你是不是嫉妒啊!嫉妒我是个老百姓,可以嫁人结婚,你却只能青灯黄卷,所以你就要我也削发为尼,跟你一样,哼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爱咋咋地!” 说完,抬脚就要走! 南海神尼听到梅六娘这一串子话,一股无明业火疼得就冒了出来:“你给我站住!我修佛悟道,早就证的了阿罗汉的果位。我还嫉妒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不说个明白,就是不中!” 梅六娘嘻嘻地笑了:“老尼姑,原来你也不咋地嘛!我三言两语你就火儿了!还冒充南海神尼!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南海神尼可是得道的大活佛。哪儿能跟你似的,喝酒吃肉,还给人强行剃度!算了,反正你也没冒充我,我也不跟你计较,现在我要去拜师学艺了,您老人家就一个人呆在这里吧!拜拜!”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南海神尼心里那个气呀!“我还冒充南海神尼!我干嘛自己冒充自己呀!你这个死妮子,赶紧给俺滚回来!要是再遇见你,扒了你的皮!” 可是,刚要追过去,梅六娘已经跑远了。 南海神尼看着远去的梅六娘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个妞的身体虽然不错,可是经历了很大的创伤,而且俺也能感应到,她的精神上也经受过很大的创伤,要是想调理的彻底,那非得出家,修身养性不可!不行,俺得赶紧跟着她,她也没有功夫,万一遇到坏人那就麻烦啦! 想到这里,南海神尼披上袈裟,拿了随身的小禅杖也匆匆出了门。 第六十七章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梅六娘既然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古里古怪的老尼姑,自然就不会回头!她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往前走,路的两边都是房屋,还是那种地地道道的瓦房子。走了很久,还是房屋。梅六娘不认得路,她心里大概推测,这一定是在乡村。 渐渐地,天色由浅蓝色变成了深蓝色。梅六娘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看着农家人烟囱里冉冉升起的炊烟,和着那阵阵的饭菜清香。梅六娘更加饿了。她此刻恨不得有一桌子的满汉席摆在面前,可以吃个痛快,可惜,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不会因为你腹中饥饿就赐给你一顿丰盛的晚餐。 梅六娘走走停停,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打算到一户人家里去讨口剩饭。可是,正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就从小路的对面走过来两三个泼皮。他们摇头晃脑,嬉皮笑脸,嘴里不干不净地唱着那些淫词艳曲。一个个看见梅六娘两眼放光。 其中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高个子男子很淫荡地冲着梅六娘笑着说:“小尼姑,你怎么你个人走在大街上,要不哥哥们送你回家吧?哈哈哈哈!” 梅六娘见到此情此景,知道不妙,撒腿就往回跑。可是,刚跑没几步,就头重脚轻,浑身无力的栽倒在地!眼看着梅六娘倒地。那三个泼皮笑得更欢了。他们一哄而上跑过去,对梅六娘拉拉扯扯。 突然,从天上降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尼姑,路见不平大吼一声:“住手!” 那三个不知死活的泼皮哪里知道南海神尼的厉害,只是以为又送上门来了一个尼姑,虽然老了点儿,但是他们也是愿意笑纳的。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名叫大眼儿的泼皮笑着说道:“那尼姑,你虽然老了点儿,但是越老越有味儿!哈哈!既然来了,就陪着我们几个一起乐呵乐呵吧!” 南海神尼听了这三个泼皮的话,哈哈大笑,抚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禅杖,连眼皮儿都不抬地说道:“好啊,贫尼我这几天没打人了,手都痒了,要不咱们就一起乐呵乐呵?” “好啊好啊!”那三个泼皮不知死活,还以为南海神尼真的要跟他们一起厮混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三个泼皮的笑容还将在那儿的时候,南海神尼已经如同闪电一般,刷的一声跳到了三个人的面前,三个泼皮还没来得及还手,每个人脑袋上已经重重的挨了好几禅杖,疼得他们龇牙咧嘴。三个泼皮想要还手,可是却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每个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还嘴歪眼斜的,样子有多难看就多难看。他们一个个捂着嘴巴,下巴,还有眼睛,东倒西歪地喊救命。 南海神尼教训够了,收起禅杖:“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好自为之,贫尼告辞!”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南海神尼抓起地上的梅六娘呼啸而过。 三个泼皮不眨眼儿都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走的。三个泼皮一个个傻站在那儿呆愣了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一个个脊背发凉,浑身发抖,突然异口同声地大叫到:“妈呀!鬼呀!”说完,一个个四处逃窜而去! 梅六娘醒来的时候,南海神尼已经做好了饭端进来了。这个时候,梅六娘的心里是感激的,也是惭愧的。她知道,南海神尼又一次救了自己。可是见到了老师父,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行热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老尼姑乐呵呵地笑了:“梅六娘,恁哭个啥。俺把你救回来了,你就好好地活着,吃好喝好,潇潇洒洒活到老!” 梅六娘擦干眼泪,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南海神尼问道:“闺女,你咋又叹气呀,有啥委屈说给老尼我听听,说不定俺还能帮上恁嘞!” 梅六娘娓娓道来。 第六十八章 “师太,我本是已故兵部侍郎梅九霄的女儿。我们梅家世代忠良,可是父亲脾气耿直中正,不愿与那帮奸臣贪官同流合污,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朝中的权贵。去年的中秋佳节,我梅家满门被尽数屠杀,鲜血都染红了梅府的回廊。那帮贼人心狠手辣,一把火,将梅家大宅烧了个干净,寸草不生啊!”说着说着,梅六娘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南海神尼的眼睛也湿润了:“太惨了!可怜的孩子!” 梅六娘擦干眼泪,恨恨地说:“师太,他们杀了我家三百余口还不罢休,还四处追杀我,我被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为了逃命,也只好跳下悬崖!师太,六娘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梅家只剩我一人,倘若我也寻死,那梅家上下三百多口的亡魂又怎能得到安息!为了父亲,更为了梅家那三百多条人命,我必须好好的活下去。我不光要好好活下去,还要学得绝世武功,替他们所有人报仇雪恨!”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六娘,老尼虽然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却也不得不说,孩子,放下吧。放下这些让你痛苦不堪的仇恨,快快乐乐的活着,相信你的父母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梅六娘听到南海神尼这样说,顿时火冒三丈:“师太!你怎能如此说法?恶人行凶,您不但不劝我止恶扬善,反而劝我放弃报仇!您让我放弃什么?我该怎样放弃这血海深仇呢!那些畜生杀人不眨眼,一个活口都没留。恶人不除,那好人将何以栖身呢!师太,您口口声声慈悲心肠,可是遇到了恶人,您却要我不管不问!这难道也是佛祖的慈悲心吗?我佛如此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世人敬佛何用!” 南海神尼大怒:“胡说八道!你怎能羞辱我佛!当年佛祖舍身喂鹰,更是化身百千万亿分身度化世人,功德无量!多少世人因佛祖的教诲改恶从善,又有多少世人因为佛祖的帮助摆脱困境。佛祖大仁大义,怎会是非不分!梅六娘,我问你,倘若你学了绝世武功,大仇得报,那些被你杀死的人的子子孙孙向你寻仇,你又该如何?” “那我就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哼!你这样滥杀无辜,与当年杀害你家都刽子手有何区别?” “那我该怎样做,任人宰割吗?” “梅六娘,你听老尼细细跟你说。世人之所以有无尽的痛苦,皆因贪嗔痴无尽头。今日你的家被杀,仔细想来他们就没有错误吗?若不是你的父亲执念太深,惹怒了权臣,你们家怎会有如此下场?” “哼哼!师太,您不要说这样的风凉话!难道恶人杀了人,就要把责任推给好人吗?我父亲刚正不阿,廉洁自守,忠君爱国,难道这也错了吗?” “梅六娘,你父亲忠君爱国没错,可是他不是真正的忠心,而是一片愚忠。他明知道皇帝昏庸,却仍旧去做一个沽名钓誉的大忠臣,他明知道奸臣当道,却硬要逆流而上,他明知道国家已经病入膏肓了,他却硬要以一己之力去匡扶社稷!简直愚不可及!”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父亲!他这一生,兢兢业业,心里装的都是百姓,根本就没有他自己!江南闹水灾,他把自己十几年的官俸部拿出来赈灾,灾民们吃上了一口热汤,可是他的碗里却只有开水。河南陕西闹旱灾,他马不停蹄奔赴前线。几天几夜的不休息,家里没了银钱,他就把先皇帝赏赐给梅家的大宅子,房产地契通通都卖给江南富户们,以充粮资。朝廷跟进人打仗,将士们饥肠辘辘,他硬是卖掉了自己价值连城的宝剑,把粮草部送往前线,如今国家太平了,奸臣当道,他拼了一条命也要为国家保住那些忠良的性命。可是他自己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尸骨无存!这样的大英雄,难道就不可歌可泣,让人慷慨激昂吗?师太,梅六娘愚钝,不懂您说的什么前世因,后世果。可是六娘心里明白,如果这个世道上忠臣良将都是这个下场,那以后在这世上谁人还愿意做忠臣?谁人还愿意做善事?倘若人人都巧取豪夺,投机取巧,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那些饱经沧桑的老百姓们活着还有什么希望!梅六娘不才,愿意惩恶扬善,为天下的老百姓寻求一条活路!当那些满身泥巴的乡亲们被恶霸富商们欺压凌辱的时候,我愿意路见不平一声吼,用我的一身武功保护这一方可怜又可爱的乡亲们!当正义得不到伸张,官官相护,恶人行凶,善良的好人苦不堪言的时候,我愿意亲自搀扶起那些可怜的人们,用我手中的长剑斩杀恶人的头颅,还那些善良的人们以公正!当奸臣仗着自己的权势为非作歹,肆无忌惮的虐杀平民的时候,我愿意拿起手中的刀剑为这世上的的公平与正义跟他们决一死战!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只有恶人不敢作恶,好人才能畅快淋漓的活在这人世间!倘若恶人作恶,无人问津,那只能是这世道越来越黑暗,善良的人们越来越苦不堪言!师太,为了这天地间的公平正义,我一定要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为他们的恶行付出自己应有的代价!” “好!说得好!老尼姑好久都没有听到如此振聋发聩的声音了!梅六娘,你是好样的!不管你要做什么,老尼力支持你!” 第六十九章 梅六娘说道动情处,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南海神尼对梅六娘的遭遇十分同情,关心地问道:“孩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呀?” 梅六娘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睛说道:“师太,六娘听闻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是大漠孤侠柳含烟。我的对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北斗门,所以,我想要报仇的话,那就必须有一身绝世武功,听说大漠孤侠柳含烟一直在北漠,我想远走关外,去漠北拜师学艺。” 南海神尼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嗯,不错。有志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大漠孤侠柳含烟的武功虽然高,却并非天下第一。” 梅六娘十分诧异:“怎么可能?江湖上的排名怎会有假?” 南海神尼娓娓道来:“江湖上的排名并没有错,只不过也不完正确。” “此话怎讲?” “江湖上的排名是四十年前的衡山比武论剑得武林盛会上的结果,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只不过再后来,大漠孤侠柳含烟柳含烟的武功已经远远落后于少林和武当,其实就连北斗门的诸葛汪洋都未必会输给他。” “不可能!”梅六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辛辛苦苦的才捡回一条命,以为找到大漠孤侠柳含烟,自己为梅家上下报仇雪恨就进了一步,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要找的人,却是诸葛汪洋的手下败将。她怎能不气馁! 梅六娘不甘心地问:“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打得过诸葛汪洋的人了吗?” “有自然有,——” 不等南海神尼把话说完。梅六娘紧张的就抢话:“是谁?他在哪儿?” 南海神尼微微一笑:“呵呵!这个人就是南海神尼,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梅六娘先是一愣,随即摆摆手笑道:“老师太,您也真是的,做自己多好呀,干嘛非得冒充人家南海神尼啊!再说南海神尼她老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得道高尼,怎会使您这幅德行呢?” 南海神尼一听急了:“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我这副德行啊?我这幅德行怎么啦》我怎么就不是南海神尼啦?我还冒充,我怎么就成了冒牌的了?” 梅六娘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着说:“老师太,您别不高兴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您想啊,南海神尼可是出家人,出家的尼姑什么样啊?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更何况是得道高尼呢!可是在看看您老人家,好酒贪杯,大鱼大肉,白白胖胖的,哪里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您根本不是南海神尼!” 听到梅六娘这样说,南海神尼就有些生气了:“梅六娘,你说我不是南海神尼,难道你见过南海神尼吗?” 梅六娘摇摇头:“没见过!” “你既然没见过南海神尼长什么样儿,凭什么说我不是南海神尼?” “这——。那你说你是南海神尼,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南海神尼?” 南海神尼得意地笑了:“不就是证明自己的身份吗?这好办,老尼我在洛阳永泰庵出家,我们去洛阳一问便知!” 第七十章 梅六娘撅起小嘴儿,摇摇头。 “洛阳离这里那么远,我才不要去呢!” “可是去了永泰庵才能证明我就是南海神尼啊!” 梅六娘撇撇嘴:“老师太,我信你还不成嘛!只是这也太奇怪了,您在江湖上的尊号是南海神尼,可是您却是在永泰庵出的家。洛阳离南海可是差得很远啊!” 南海神尼不以为然地笑了:“小丫头,你也太执着了吧!谁规定的南海神尼就要在南海出家呀!” 梅六娘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为什么叫南海神尼呢?” 南海神尼抚掌而笑:“哈哈哈!傻丫头,既然你想知道,贫尼就跟你说上一说。贫尼是在永泰庵出的家,师傅赐法号静心。是希望我可以如同地藏王菩萨一般沉静,有智慧。可以降服心魔。只是十年之后,贫尼已经证的了阿罗汉的果位。老师父这才嘱咐我下山,去云游四海,在人间修行。那时候,老尼在南海的普陀庵常住修行,为世人讲经说法。那里的老百姓就给了我一个南海神尼的雅号。其实,根本不值一提的。” “老师父,可是江湖传言南海神尼武功天下第二,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南海神尼哈哈大笑:“人怕出名猪怕壮!那时候的柳含烟武功精妙绝伦,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唯独没有跟南海神尼一较高下。那是一个阳关明媚的早晨,大漠孤侠柳含烟为了所谓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在我的普陀庵向我挑战。出家人慈悲为怀,是不允许与人好勇斗狠的。我一再的谦让,就是希望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那时的柳含烟年轻气盛,非要跟我比个高低。无奈之下,我只好跟他比武。和他交手几个回合,我就已经发现了的武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太过刚强,柔韧不足。倘若对方以柔克刚的话,他必败无疑。然而,我却故意输给了他,因为只有输了比赛,让他成为真正的第一,他才会放弃跟我拼命。只是后来人言可畏,竟然传到江湖中,而我也不屑于辩解,就成了南海神尼天下第二。” “可是,师太,您刚才说大漠孤侠柳含烟现在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诸葛汪洋的对手,何以见得?” “这个简单。北斗门的武功是太极八卦掌演化而来,是一种刚柔相济的武功,这种武功正好克制柳含烟的至刚至阳的剑术!高手过招,虽未出招,观其格局,便知成败。” 梅六娘道:“师太,您呢?您的武功与诸葛汪洋相比如何?” 南海神尼笑道:“北斗门武功源于太极八卦之功,归根结底,是道家的刚柔相济的的功夫,不可小觑。我佛们的功夫却大有讲究,环环相生,了脱生死!以空无之心明心见性,达到与宇宙万物合二为一的境界,以善念为契机,化解危难于无形,克制邪恶。洞彻天地,滋养万物,以无尽光明消灭一切黑暗,如同我佛如来救苦救难,普度众生。道门的太极视为圆满之意。我佛家的功夫则是光明澄澈,大智慧,大清净。道家渡人成仙,却了脱不了天人劫难,倘若天人五衰现前,仍堕轮回。如鱼游网,脱入暂出。我佛门渡人成佛,了脱生死,放下万缘,开启智慧,不堕轮回。与天地同寿,与日月争辉。” 南海神尼说的天花乱坠,梅六娘却听得云山雾罩。“老师太,您说的我都听不懂啊!” 南海神尼慈祥地笑了:“孩子,这些道理太深奥了。不过大道至简,你只需要记住一句就行了——天地万物皆有佛性,倘若断去贪嗔痴三毒,定能成佛。” 梅六娘笑了:“师太,我想先报仇。” 南海神尼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不能先报仇,你要先学习佛法!” 梅六娘急了:“老师太,我不想当尼姑。我要是当尼姑,我们梅家就真的绝后了!” 南海神尼笑了,拿起手中的禅杖,转身走了,临走前念了一首诗:“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遍陇头云。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第七十一章 南海神尼走后,梅六娘一个晚上都没睡,她翻来覆去的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做尼姑!如果不去当尼姑吧,就无法跟南海神尼学习绝世武功,可是如果真的做了尼姑,那她也真的不甘心!花一样的年纪,虽然身心都受到重创,可是哪一个少女不盼望着上天赐给自己一个好的归宿呢?做了尼姑,那就是佛门中人,每日青灯黄卷,凄凉身后事。她对未来的憧憬就如同泡沫一半烟消云散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一辈子这么默默无闻地活着!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就匆匆流过。我怎能如此平静如水的了此残生呢? 修行,修行——也没有一定要成尼姑呀!梅六娘豁然开朗!我可以求她收我做俗家弟子啊啊!梅六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飞奔着跑到南海神尼的卧室。 还没等南海神尼开口问。梅六娘已经迫不及待地滔滔不绝起来。 “老师太,我想明白了,我愿意跟您修行,不过您也知道我跟您学武功是为了替家人报仇,所以——我可不可以只做您的俗家弟子呢?” 南海神尼微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 南海神尼略微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做我的弟子,却要吃苦受罪,而且是常人所不能企及的苦难。你能忍受得住吗?” 梅六娘目光坚定地点点头:“只要能报我梅家血海深仇,要我吃在大的苦,我都甘心情愿。” 南海神尼看着梅六娘急切的心思,心里暗自思忖:她虽然意志坚定,但是俗语有云,欲速则不达。我得要好好磨练他一番。南海神尼看着梅六娘说到:“那好吧!我收下你就是了。既然你要跟我学功夫。那就先从最基本的学起吧!”说着,从桌子上拿出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递到梅六娘手里:“先把这门经书拿回去抄写一千遍。写完后拿给我。” 梅六娘心里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南海神尼,仿佛没听懂她说的话似的:“师父。我是跟您学功夫的,不是跟你学念经的!” 南海神尼微笑着看了梅六娘一眼,说道:“可是我教你的也不是经书,而是功夫!” “功夫?抄写经书算哪门子功夫呀?” 南海神尼道:“去吧!等你抄够一千遍的时候,再来找我!” 梅六娘还要说什么。南海神尼已经开始闭目打坐了。 梅六娘拿着经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什么神奇之处。不就是一本经书吗?有什么神奇的,抄了之后就会成为武林高手?梅六娘打开《地藏菩萨本愿经》开始仔细的读起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而是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梅六娘读着读着,就觉得没意思,这些个都是什么呀。她就干脆翻到最后一页。 “昂,巴拉他宁,罗里,娑婆诃。”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拗口!梅六娘又念了一遍“唵,波拉罗琳托宁,娑婆诃!”这是啥个意思?梅六娘看来看去,总觉得意思弄不懂。读都读不囫囵,就是写出来,不知道啥意思,写着有什么用!可是转念又一想,要是这些看不懂的东西写一千遍能够学成绝世武功,那也值了! 可是哪里有笔墨纸砚呀!对!现在就去买,买回来赶紧写! 可是现在她一文钱也没有,到哪里去买文房四宝啊!师父正在打坐,看来也只有等师父打坐完了再向师父借钱买了。梅六娘心情有些失落。她拿了那本经书翻来覆去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七十二章 “师父。我没有笔墨纸砚。”南海神尼醒的时候,梅六娘赶紧说。 “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可是,我没有钱啊!” “我说过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师父,您什么时候教我真正的功夫?” “我也不知道,那得看你什么时候适合去学功夫!” “师父,我现在就适合学功夫啊!” 南海神尼摇摇头:“现在,你只适合抄经!” 梅六娘生气了:“什么南海神尼,我看你就是故作清高,也许你什么都不会,所以你才什么都不交给我!” 南海神尼仍旧一脸平静地说道:“如此心浮气躁,就算我把绝世武功交给你,恐怕你也没有耐心去真正体会它的奥妙!” “师父!——” 梅六娘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南海神尼却已经不再理睬。 梅六娘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身份不满意地嘟囔:“又不给钱买纸,又不教我武功。怎么能这样儿啊!” 她有些泄气。也有些怨天尤人。她心里埋怨老天爷的不公平,给她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命运。现在虽然苟且活着,可是却不能为自己一家报仇雪恨。南海神尼有一身的绝世武功,可是却不愿意传授给她。那她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她想到了离开,可是看着这一本厚厚的经书,她有犹豫了。 不就是一本经书吗!难道就这么难吗?是啊,一本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的经书,从头到尾读个囫囵已经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了,更何况抄一千遍! 她吃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又泄气了。 师傅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抄写经书呢?经书又不是武功秘籍抄了有什么用?恶人来了,他们只会把经书撕个粉碎,然后一刀杀了自己。可是武功秘籍就不一样。当自己练就了一身好武功的时候,可以用自己的一身武功把那些恶人打得落花流水,使他们再也不敢作恶! 相比之下,武功秘籍比经书有用多了。可是师父却让她抄这些没用的经书!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梅六娘再一次敲开师父的房门。 “师父,弟子实在不明白,学习武功为什么一定要抄写经书呢?经文跟武功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呀!” 南海神尼严肃地说道:“孩子,你错了。这本《地藏菩萨本愿经》是用来消除你的业障的,你非写不可,不但要写,而且要认认真真的写!你生在富贵之家,却在长成的时候遭遇飞来横祸。家破人亡,自己也差点而丧命。你会有这些灾祸,皆是因为过去无使劫以来坐下的恶业,如今开花结果,你自然要承受如此的恶报!为师让你抄写地藏经,就是要让你消除灾祸,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本地藏经就是一本让世人忏悔过去世中所造恶业的书。而且只要心诚就会让你洗去污垢,涤荡心灵!六娘,要学习绝世武功,那就得启迪智慧,思想纯净,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领悟武功的奥妙,不至于走火入魔!而启迪智慧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罪孽。这也是为师叫你抄地藏经的原因。六娘,你莫要辜负为师对你的希望啊!” 听了师父这样语重心长的教诲。梅六娘羞愧难当,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完成师父交给他的任务。 第七十三章 没有笔墨纸砚,别说是一千遍,就是一遍也抄不成的。这个道理,梅六娘自然懂。所以,她现在虽然下定决心去好好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可是却一筹莫展。 南海神尼虽然离开了梅六娘但是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她。虽然梅六娘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她很欣赏她的性格,然而她南海神尼收徒弟却不光看品质,还得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随机应变的聪明才智! 让梅六娘自己解决文房四宝的问题,其实也是南海神尼的一个考验,一千遍的经书容易抄,可是能够随机应变才是真正的需要的能力! 看着梅六娘一筹莫展的样子。南海神尼有些失望了。她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要学绝世武功! 梅六娘着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啪的一声,因为她的不小心,一只茶碗摔了个粉碎,碗里的茶也撒了一地。梅六娘看着地上的茶碗碎片愣住了。水,对呀,折根树枝,沾着水就能在墙上写字了!可是水会干的,写上的字很快会消失的,这该怎么办呢?梅六娘苦思冥想,可是依旧没有头绪。朱砂!对,朱砂,梅六娘灵机一动! 朱砂的颜色是大红色的,要是融化在水里,那水也变成红色的了,只要用树枝沾着含有朱砂的水溶液,那么就能写字。颜料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是纸的问题。去哪儿弄那么多的纸呢!这,又是一个让人为难的问题。 梅六娘想了整整一个下午,却仍旧想不出该去哪儿里弄到那么多的纸张。天也渐渐黑了,她站在院子里,对着一轮又园又皎洁的明月,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家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她竟然对着月亮落泪了。倒不是因为师傅的难题太难了。而是因为,她真的想她们了。 母亲,温柔贤惠的代名词,从来只会谦虚和恭谨。在梅府里唯唯诺诺。恪守所有的规矩礼仪。还有父亲,呆板到几乎可以用迂腐来形容了。父亲是个火爆脾气,在梅府里向来是说一不二,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他是公正的。还有秋菊何冬梅,他们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秋菊性子耿直,脾气到还好,冬梅就不一样了,冬梅做事细心周到。永远是让你最放心的那个人。可是现在,他们一个个都离自己而去了。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已经淌了出来。 然而,她没有去擦拭它们。我要报仇!梅六娘的心里在滴血。她身边最亲最近的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而这一切都跟北斗门脱不了关系!他要学好绝世武功,让那些杀害他亲人的性命的畜生们付出她们应有的代价!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梧桐叶飘飘洒洒,竟然看起来像极了那些翩翩起舞的美丽少女!梧桐树叶缓缓落下。一片一片,不一会儿功夫,整个院子里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这些叶子少说也有几千只。 突然,梅六娘醍醐灌顶!有啦!可以用树叶当纸来抄写地藏经,地上这么多树叶,足够用了!梅六娘激动地拾起地上的树叶,心里万千激动。她赶紧拿了篮子把树叶搓进筐子,激动地抱起框回屋了。他要挑灯夜战,争取早日为家人报仇! 第七十四章 就这样,梅六娘日复一日的写着经文。一晃眼,三个月已经过去了,那本经书早已经是倒背如流。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了这部经书。 《地藏菩萨本愿经》是一本孝经。里面记述了地藏菩萨好几世救母于危难的故事。那一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更是令人钦佩。里面还详细的描述了地狱以及地狱里面的种种酷刑,让人毛骨悚然。虽然这一切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不过,佛家的普度众生的慈悲心肠却让人钦敬。虽然,梅六娘没有见过地狱,可是她觉得劝人向善总没有错。 一千遍的经书抄完了,她的心也慢慢的安定下来了。反正报仇这件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会完成的。不如顺其自然。她的心性也跟着这一日一夜的经书慢慢的趋于平静了。 南海神尼看到梅六娘这样的变化。知道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教他武功了。 “梅六娘,你真的要跟我学武功?” 梅六娘坚定地点点头:“是的,师傅。” “那你先说一说这三个月抄写经文的心得吧。” “一开始,我看到那么厚的一本书,里面的字虽然认识,但是却一点儿都不熟悉。心里是胆怯的,觉得自己根本抄不完。可是当我真的静下心来一遍一遍的抄写的时候。却发现,再难的问题,只要你的态度积极,愿意去应对,那么也就不算难了。我耐着性子,每天都不断的努力,终于抄完了。一千遍的经书,在以前,我根本想都不敢想,可是今天,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完成了。我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事在人为。只要想做成一件事,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越不能放弃,等到困难被客服的时候,那也就是迎来新的生机的时候。所以,谢谢师父。是您教会了我永不放弃!” 听到这里,南海神尼欣慰地点点头。他微笑滴看着梅六娘:这丫头当真是成长了许多啊! “既然第一件工作已经完成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武功。” 梅六娘欣喜若狂!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事情,她一直等啊盼啊,没想到今天终于可以跟师父学习武功了,只要她好好学,总有机会替自己和家人报仇雪恨!梅六娘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南海神尼到没有注意这些,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既然要教你功夫,那你得先有一个强壮的体魄。从现在开始,你要跑步,不光是今天,明天后天,每天都要跑步,知道你的身体特别强壮。不过在这之前,我不会教给你一招半式的。”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同意教我武功了吗?” “我是同意教你武功了,但是在学武之前要先强身健体,没有强健的体魄,什么武功什么招式都没有用的!就好比人的身体。先天的不足可以去弥补,但是后天的不良嗜好只会让身体变得更加虚弱。” “那我要跑多久啊?” “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没有具体时间,直到你的身体足够强壮为止。” 第七十五章 一开始的时候,梅六娘早早的起床梳洗一番之后,就开始跑步。南海神尼在前面跑,梅六娘跟在后面。清晨五点半,天色微微发白,路上的行人特别少。梅六娘觉得跑步是件挺好玩的事情,可以边跑步边看风景,大街上那清香诱人的豆腐花的香味儿让人神清气爽。早市上买菜的人稀稀疏疏的,还有几个大妈提着鸡蛋篮子,蹲在街道的两边卖鸡蛋。她们穿着都是粗麻布衣,一看就是老实本分得乡下人。 小镇上的这些卖早市的人,大都是乡下的苦哈哈的老农民,他们在镇子上买些自己种的蔬菜水果,贴补家用。近年来,国家虽然稳定了,但是那些贪官污吏依旧是横征暴敛,不断地提高税价,种地的老百姓常常是捉襟见肘,也只能卖些便宜的果蔬凑合着不饿死。 小镇的早市一般早上七点就结束了,因为这些从乡下赶到镇上卖菜的都没有自己的铺面,而且那些开着铺面的生意人大多早上七点就开门营业了,如果还有不识趣的乡下人挡住了店铺,轻则被店里的伙计轰走,然后臭骂一顿,严重的就要白白挨一顿拳脚,鼻青脸肿都是轻的,严重的几天下不来床。 可能有人要问了,那有县衙,官府的,可以去告他啊!其实不然,官商自古都是勾结的,就算你要搞衙门,手里没钱孝敬,一样是会输了官司的。到时候还会被商家颠倒黑白,讹上一大笔钱,那真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这些乡下的农民要是被打了,也只能三五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一边骂这世道,一边沮丧着回家。 梅六娘跟着师傅穿过小镇,一跑就是两千米。刚开始那点好玩的兴致,现在只剩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跟在南海神尼的屁股后面了。 终于,南海神尼停了下来。梅六娘看师傅停下来了,自己也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捂着胸口,然后一屁股蹲在路边的草地上开始脸红脖子粗的仰面靠着大树大口的吸气。 过了好一阵,梅六娘气息渐渐匀称下来。 “师傅,咱回去吧!” 南海神尼点点头:“好吧,今天就先练到这里,不过还要跑步回去。” 梅六娘一听,当即腿都软了:还要在跑回去?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本来只是小声嘟囔一句,却不想就被南海神尼听到了。梅六娘跑在前面,南海神尼在后面跟着。终于,两个人都到家了。 南海神尼坐下来,喝着茶,慢条斯理的对梅六娘说:“这天也大亮了,你去给为师做早饭吧!” 梅六娘有些尴尬地看着南海神尼:“师父,我不会做饭。” “不会?” “嗯!”梅六娘拼命点头。 南海神尼一脸慈祥地微笑着道:“徒儿,不会没关系,熟能生巧吗!为师告诉做饭很简单,你先生火,然后把锅放在灶台里,添上水,再把米下锅里就行了。” “可是师父——。” “去吧!为师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第七十六章 做饭,对于一个家境贫寒的农村姑娘来说,可能信手拈来。然而,对于像梅六娘这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来说,那绝对是一次令人恐惧的天灾人祸! 厨房里的米缸里只有少许的大米,水缸里的水却是满满的。早饭嘛,有水和米就可以了。接下来就是生火。厨房里有许多嗮干的干枯树枝。打火石就在灶台边上。梅六娘从来都没有生过火,也不知道怎么去生火。南海神尼又去打坐去了,很明显这一切都要她自己解决。 两块打火石静静地躺在灶台上。梅六娘慢慢的把它取下来,紧紧握在手里仔细的观察。她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两块脏兮兮的破石头相互摩擦就会生火?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梅六娘双手握紧打火石,乓的一声就用一块打火石朝着另一块打火石的身体划过去。只听刺啦一声,火星出现了,可是很快就熄灭了。白忙活一场,梅六娘有些失望,不过,不服输的性子让她非要挑战一下不可——别人都可以生火,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乒乒乓乓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次,两次,三次。前前后后十几次,都失败了。梅六娘却还是不放弃,她继续使劲儿地摩擦着打火石。忽然,只听哄的一声,打火石点燃了,梅六娘赶进把干树也叶点燃起来,干枯焦黄的树叶遇到火立刻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梅六娘赶紧往灶台里面塞那些干树枝。就这样,火终于生好了,接下来是做饭。师父说添了水放些米就可以了。可是拿起锅,梅六娘就犹豫了。师父只是说添水加米,可是要添多少呢? 过去看家里的师父蒸馒头,那都是添整整的一锅水的。反正蒸馒头跟做米饭一个样,那不如也添满满一锅的水吧!梅六娘自鸣得意,摸着自己的小下巴自我夸赞起来“梅六娘,你可真是好聪明啊!” 说干就干,梅六娘添上满满一锅水,小心翼翼的放进灶台里。灶台下面红彤彤的火苗不停地往上窜。梅六娘赶紧往里面添火,接下来就是往里面放大米了。放多少呢?梅六娘又开始思考起来:添了这么多水,那也不能放太少的米。米缸里的大米大概有三斤吧。那不如把这三斤多的大米部倒进锅里。这样米汤就不会太稀了。梅六娘用瓢舀出所有的大米,一股脑儿部倒进锅里。一大锅的水煮一大锅的米。梅六娘拍拍手,得意洋洋地出口气:“做个早饭,也不怎么困难嘛!” 接下来,她就不断地在往灶台里添才火。看着炉火烧得旺旺的,她就闭上眼睛打个盹儿。可是好长一会儿,等她醒来的时候,锅里的大米就成了一锅的浆糊,而且又硬又难吃,几乎看不见水。梅六娘寻思着:莫非水填少了?她立刻有拿起水瓢,哗哗啦啦的往锅里倒水,又一次把水填满了,然而,柴火却用完了。梅六娘着急了,没有柴火可怎么做饭啊! 忽然,他看见了厨房柜橱地下放着好几串瓶口大小的双响炮!那醒目的大红色外皮让梅六娘眼前豁然一亮——这不是大红纸吗,一定可以生火的。梅六娘毫不犹豫地把那一串串鞭炮扔进了火炉里,只听得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忽然只听得——嘭!一声,饭锅一下子就被崩出了厨房,哗啦——咚!一声,米饭洒了一地,锅也被崩了一个大窟窿! 南海神尼听到巨响,赶紧从禅定里面出来,急匆匆跑到院子外面,只见得梅六娘满脸都是黑的跟锅底一样,头发都竖了起来,样子狼狈极了。 南海神尼赶紧问:“六娘,出了什么事?” 梅六娘指指厨房,又直指地上的锅:“师父,锅爆炸了。” “那米呢?” “跟着锅一起飞了!” 第七十七章 南海神尼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她严肃地对梅六娘说:“你跟我进来!” 梅六娘跟随南海神尼进了她的房间。 南海神尼一脸严肃地坐到椅子上,:“梅六娘。现在,你还认为学习一样本领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 梅六娘不说话。 “孩子。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一碗简简单单的大米饭都做不好。又怎能够去学习那深奥的武功绝学呢!就算我把这绝世武功传授与你,三餐不继,恐怕还没替自己的家人报仇,就已经饿死在路边了!孩子,学习武功不光要靠极高的天分和刻苦努力,最重要的是坚持不懈。许多习武之人都是面对高深的武功就适可而止,自己把自己吓到。放弃继续努力,所以也只是学到了武功的皮毛而已。若要真正的领会贯通武术的大境界,就必须不被困难吓到,不生懒惰之心。坚持不懈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有这样兢兢业业,日复一日,才能成为真正的武林高手。成功没有任何捷径。只能用你自己的汗水和心血一点一滴的浇灌。” 梅六娘惭愧极了,跪在地上说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勤勤恳恳的不再急功近利!” 听到自己的徒弟这样说,南海神尼十分欣慰。脸色缓和了许多。她继续说道:“既然早饭没做成,你就去镇上买些吃的吧!”说完,就把手里的五文钱递给了梅六娘。 梅六娘借过钱,吞吞吐吐地说:“师父,可是——可是我不认识镇上的人啊!我也——我也从来没买过东西呀?” 南海神尼微微一笑:“这个不难,镇上的人你自然没见过,不过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不就认识了!至于买东西,这就更简单,你看着大街上别人怎么买东西的,依葫芦画瓢不就行了?” 梅六娘没办法,只得前往镇上去走一遭。 其实,南海神尼何许人也。她每日打坐,修炼内功心法。体内的经络早就打通,而且,她已经修炼成了半仙之体,就算一年半载不吃饭也死不了的!其实,南海神尼根本就不饿。他只是想多多锻炼一下梅六娘。这个梅六娘不光心高气傲,而且十分浮躁。一遇到危险的事就方寸大乱。而习武之人一旦与人生死对决,就应当沉着冷静,机智灵活。否则被对手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南海神尼才必须要多磨练一下梅六娘的性子! 大街之上,三教九流比比皆是。就是要梅六娘去学会面对不同的人和事。让她学会隐忍和包容。只有海纳百川的气度,才可以在武功上兼收并蓄,不至于眼界狭小,最后孤芳自赏! 当然,能不能成功,还要看梅六娘的造化!南海神尼现在正在修炼《天启神功》的第九重。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只要大功告成,她就可以飞天遁地,延年益寿!长寿——对她来说也算是她最后的一点而执着罢了! 《天气神功》一共十重境界,修炼一层则功力提升一个阶段。这本奇书也是他的师傅度禅师太临终前传给她的。师太曾说自古至今,《天气神功》从未有人练习到底九层,嘱咐她一定要练到第九层。如今,已经练到第九层,南海神尼倒是对第十层的功夫十分的好奇,可是,师傅临终交代,不要轻易去练第十层,因为练习第十层的人都会因此走火入魔,然后死于非命!想到师父的教诲,南海神尼叹了口气,有吧这本书慢慢地合上了,从新放进怀里。 第七十八章 五个铜板拿在手里,梅六娘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也太少了吧!记得以前自己在梅家大院的时候,哪一次出门不是五十两的银子。就是这样,自己还嫌少呢。现在倒好别说十两银子,一两也没有! 五个铜板,够干什么的!买五个馒头吗?还是五个包子?梅六娘一个人走在去镇子上的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却也只得迷迷糊糊的往前走。 离小石村最近的镇子叫做太平镇。如果是步行的话大概一个小时才能到。看看太阳,现在的时辰至少也是早上八点多了,梅六娘肚子又一次咕噜咕噜的抗议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加快了脚步。 太平镇与别的镇子不同,这里的时令果蔬不是最受老百姓欢迎的,相反沿着复兴街对面的德龙小吃一条街才是最著名的。在德龙小吃一条街中最最有名的就属德隆街的早点。热腾腾美味的包子,咬上一口香气四溢。飘着小磨油浓郁香味的豆花儿让人垂涎欲滴。刚出锅的炸的金黄酥脆的长油条,圆圆的炸糕,咬上一口心里甜。麻辣鲜香的胡辣汤,经济实惠。在油锅里滋滋冒着烟儿的水煎包子小巧玲珑地躺在大平底煎锅里,白白软软的外皮和咬一口满嘴鲜油汁。煎包的另一面却黄灿灿的,又脆又焦,让人越吃越过瘾!这还不算完,还有喷香的羊肉汤泡火烧,羊肉又鲜又嫩,嚼起来软软的,咽在肚子里滑滑的,缓缓地,舒服极了,这个时候,再喝上一口弥漫着葱花清香的浓郁却不油腻的汤汁,那简直是人间天堂的享受啊!如果这样就足够了,那只能说你还没有真正享受美味。这个时候,你要咬上一口焦黄酥脆的,冒着热气的油酥火烧。油酥火上里的芝麻酱特有的咸香让喝下肚的羊肉汤汁混合着那股咸香,让你觉得自己的心灵得到了独一无二的升华! 走到德隆街。梅六娘狠狠滴吸了一口弥漫在这条街上诱人的饭菜香味儿。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梅六娘看看手里的五块铜板。心里犹豫不决:怎么办呢?韭菜鸡蛋馅儿的包子五文钱三个,羊肉大葱馅儿的包子五文钱两个。前面的水煎包子五文钱十个,可是个头又太小,根本不够吃。胡辣汤两文半一碗。五文钱刚好是两碗。羊肉汤贼贵,要二十五个铜板才一晚,梅六娘根本喝不起。油酥火烧五文钱只有一个,自己买回去吃了,那师父吃啥?盘算来盘算去,她竟不知道买些什么好。 忽然,前面的胡辣汤前的一家包子铺里传来吵杂的声响。打骂声,斥责声,孩子的哭声,还有乱哄哄的议论声响成一片。梅六娘带着十二分的好奇,也快速走过去,挤进人群。 梅六娘凭借着瘦小的身体很快挤到了最前面。只见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穿着青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在气势汹汹的指着瘫倒在地的面黄肌瘦的小男孩破口大骂! “你这个却跌少娘的下贱货!竟然跑到我的包子铺偷包子,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说着,抄起店里跳水的手腕粗的扁担恶狠狠地打了过去。 小男孩留着眼泪苦苦的哀求道:“大叔,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娘已经快要死了,他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上一个热腾腾的包子。求求您饶了我吧!” 那大叔眼睛一瞪,满脸讽刺地说道:“你娘死不死管我什么事!你偷了我的包子,要么赔钱,要是拿不出钱来。就让我痛痛快快的打你一顿,等大爷我气消了,你才能走!” 人群里议论纷纷,大家都为小男孩的遭遇感到不平,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替小男孩掏出那五文钱。 眼看着无情的棍棒一下一下的朝着小男孩打下去,小男孩的双腿已经变成紫红色的了,那鲜血已经一点一点的渗了出来,眼看再打下去他的双腿就要彻底残废掉的。梅六娘忍无可忍,看着师傅给的五文钱,不由得血气上涌。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慢慢地走出人群,来到店老板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老板,不就是两个包子吗?也值得您生那么大的气?这五文钱我替他出,麻烦您给他包两个包子,就不要再打他了。” 店老板是个见钱眼开的,看到梅六娘手中的钱,立刻就变成了笑脸,然后很谄媚地包了两个包子递给梅六娘。笑着说道:“这位姑娘,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说吗!这样,包子是您的了,我也不打他了,劳驾您把他领出去,小店是包子铺,还得做生意呢!” 梅六娘勉强地笑了笑,慢慢蹲下来,把包子递到了小男孩手里,慢慢扶起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那家包子铺。 第七十九章 梅六娘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小男孩,离开了包子铺。 路上,梅六娘问道:“小朋友,你家在哪里呀?” 小男孩低下头,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两个包子咽唾沫。不过还是回答道:“贱人胡同” 看着小男孩贪婪的目光,梅六娘有些心疼。如今虽然是海清河宴,可是贪官污吏的层层盘剥,就算是个丰收的年景,还是有大量的老百姓吃不饱肚子。梅六娘温柔滴看着小男孩说道:“小兄弟,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个包子垫垫肚子吧!” 谁知,小男孩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姐姐,这包子我是给娘的,我要部留给娘吃,俺娘已经饿了三天了,她就要死了,她说她在死前就想吃一口包子,俺要是吃了一个包子,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吃第二个包子,那等到俺回家的时候,娘就吃不上热包子了。”说着说着,小男孩的眼泪就下来了。 “贱人胡同?这个胡同的名字怎么这么怪呀?” 小男孩解释道:“这个胡同原本叫做方四胡同。只是后来经常有人死在这里,而且一到夜里就能听到凄厉的哭声。久而久之,那些原本的富户就都搬走了。只剩下一帮逃难到这里的流浪人和穷的快要饿死的苦人儿。慢慢的,人们开始唾弃住在这里的人,所以就叫贱人胡同。” 梅六娘接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长命。我从小就没见过爹,也不知道我爹姓什么。俺娘姓苏,所以俺就跟着姓苏了。” “苏长命。可见你的母亲希望你可以活得长长久久。” 长命点点头:“是啊,俺娘也是这么跟俺说的。” 梅六娘脸上多了些宽慰:“那你多大了?” “七岁。” “家中还有什么人?” “就只有俺娘和俺。”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苏长命的家。 那是一间已经破败不堪的草房子,房顶上面压着稻草,可是那些稻草很显然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之后变得疲惫不堪,已经漏出了很大的洞口,准确地说——房顶已经不能避雨了。屋子没有门,只有一块又脏又臭的破抹布遮羞。走进屋里,梅六娘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摇摇欲坠又臭气熏天的破床和一床根本就不足以保暖的又脏又臭的破褥子。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无他物。 梅六娘鼻子一酸,竟落下一颗泪珠。床上躺着一位看上去六七十岁的中年妇女,蓬头垢面,衣衫褴露。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 苏长命看到自己的母亲,顾不得自己受伤的双腿,一深一浅的栽倒在地,大声呼喊着母亲的名字,紧紧攥着手里的两个包子,匍匐着挪到母亲的床边。他泪流满面地一声声呼唤着母亲,激动地哭泣着:“娘啊,你醒一醒啊。你不是说想在死之前吃一口包子吗?长命把包子给您带回来了,娘——呜呜呜——您醒一醒啊。您不是最想吃韭菜馅儿的包子吗?你睁睁眼睛啊!呜呜——。” 梅六娘走到长命母亲的床边,将右手的一根食指伸到她的鼻孔处,结果,一片冰冷。很显然,她已经死了。梅六娘心中一阵苦楚。可怜的母亲啊!她不就是想在临终前吃上一口包子吗?这么简单的要求老天爷都不答应。可真应了那句——天道无情!确实够无情的!看着这位母亲脸上痛苦的表情,梅六娘大概也能想得到那是一种怎样的期盼! 还有长命,他才七岁,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正是享受天真烂漫的时刻,可是却不得不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要不要将他母亲去世的消息告诉他呢!梅六娘左右为难,不说吧,至少还能给他一丝希望,让他觉得母亲总有一天还会醒来。可是,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等到他自己知道的时候应该更加难过。告诉他吧,毕竟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长大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忘记痛苦的回忆。迎接一个崭新的未来。 “苏长命,你母亲她——已经死了。”梅六娘到底还是没忍住。 苏长命惊讶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梅六娘面前。慢慢的泪流满面,忽然,银瓶乍破!一声凄厉的长啸:“你——骗——人!” 接着他就疯魔了:“我娘没有死,我娘怎么会死呢?嘿嘿!她还没有吃上一口我买给他的包子呢。怎么能死呢?娘!娘!——” 苏长命哭成了泪人儿。梅六娘一言不发。 第八十章 良久,梅六娘突然想起这次来平安镇的目的是为了买早点,可是现在早就是中午了。自己可以回去跟师父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可是苏长命该怎么办呢。他已经没了母亲,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也没了。如果自己此时再离开,这个七岁的孩子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苏长命哭得跟泪人一般,在床上已经冰冷的他母亲的尸体此刻仍静静地躺在床上。七岁的孩子怎么懂入土为安的道理?只可恨,梅六娘身上也是没有一文钱,怎么为她买棺下葬呢!他想把苏长命带走,让他以后跟着自己,将来要向北斗门讨公道,也需要多一些帮手。梅六娘想得出神,竟然没瞧见有四个官差已经闯进来了。 那四个官差个个脑满肠肥,如果不穿上官府,别人还以为是哪家的肥猪出了笼呢!他们摇头晃脑的就进来了,一个个喝得醉熏熏得,看见东西就砸!嘴里骂骂咧咧的:“贱人胡同的贱人,给钱!在不给钱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让你们去西天见如来佛祖!哈哈哈哈!” 官差们恣意的狂悖大笑起来,一个个像是要榨干老百姓的恶鬼似的。 梅六娘眉头紧皱!她要是有一身的武功,非把这群害人的东西打得满地爪牙不可!然而,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耐心的等待。 正在哭泣的苏长命也听到了动静,止住了哭声,擦干泪,朝着这些官差恭敬地跪下了:“各位爷爷,我娘死了,我真的交不起税银了,求求你们行行好,再宽限我几天吧,我一定想办法把税银交上去。” 苏长命的哭泣和恳求并没有换来这些差管的丝毫同情,好像别人的心是肉长得,他们的心应该是铁打的,又硬又冷! 其中一位领头的差官朝着苏长命坏坏地笑了:“长命,孙子!——哈哈哈哈!不交税因可以。咱们爷们儿只收活人的钱,你要是和你那倒霉娘一起死了,我们转头就走。可他妈的,谁教你还不死呢?你不死——那就归我们管。就得给我们纳税银!” 苏长命气的憋红了脸,带着十二分的委屈说道:“你们欺负人!今年的税我们早就交了,可是你们却非说我们叫的是去年的税,非逼着我们再拿钱。我娘因为你们的税银,没日没夜的纳鞋底,做刺绣赚钱,熬瞎了眼睛,一病不起,现在连命都没了。可是你们还逼着我们掏银子!你们这些人,吧我娘活活逼死,就不怕遭报应吗?” “哈哈哈哈!哪里有报应?我们怎么看不见?你个小兔崽子,今天也敢咒爷爷了,弟兄们,把这小子捆上,到了大牢里,咱们好好伺候伺候!” 听说这些人要把自己关进牢房。苏长命声嘶力竭:“我犯了什么王法?你们怎么可以无凭无据就要抓人?” 官差冷喝一声:“老子就是王法!我们弟兄就是天!我们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我们说你该死,那你就活不成!” “你!——你们!——”苏长命气的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这帮官差就要带走苏长命。梅六娘不能再坐视不理。 “你们凭什么抓人!” “呦呵!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要命了,我们大爷的闲事你也敢管!”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无缘无故勒索钱财,还要冤枉好人下狱。本姑娘就要管!” “小妞儿,那你想怎么管?不如——”说着说着,已经放肆的把手往梅六娘身上摸了去。 梅六娘毫不客气的一个响亮的嘴巴抽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大爷,您害羞了,脸怎么还红起来了呢?”话音还没罗。啪啪啪又是干净利索的几个耳光抽过去。 疼的那个官差龇牙咧嘴的。他狠狠地骂道:“小娼妇!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弟兄们,给我打!打死就地埋了,要是老爷问起来,就他妈的说染瘟疫死的!” 一听这话,剩下的三个官差胆子越发大了。恶狠狠滴就朝梅六娘扑过来。梅六娘来不及多想,冲着苏长命大声喊:“苏长命,赶快跑!” 苏长命起先还犹豫,可是最后还是拔腿就跑了。那几个官差都喝醉了,踉踉跄跄的根本就追不上苏长命。官差见苏长命跑远了,就一直把气部撒在梅六娘身上。他们和狠狠地扑过去,要将梅六娘撕碎,就在梅六娘拼命挣扎之际。忽然从外面窜出一个人。噼里啪啦三拳两脚就将这些官差踹翻在地。这些官差还想接着打,可是根本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功夫,这些官差就被打的满地打滚儿,疼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之梅六娘这才看清,这个人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那少年笑盈盈地走到梅六娘对面说道:“让你受惊了。这些官差武功不咋地,可是报复人的心思却狠毒的让人发指,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赶紧到别处安身吧!” 梅六娘问道:“请问恩人尊姓大名,为何会在这里?” 少年微微一笑:“我嘛,你就叫我东子就行。我可是我们家县太爷的——。”说到一半,东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随后笑着改口道:“我是我们家老爷的书童。我们家老爷姓李叫李修德。是绍兴三年的进士。如今——”发现自己又要说漏嘴,东子赶紧闭了嘴巴。 别人不愿多说,梅六娘也不能多问。就要离开。只是一转身看到那张破床上躺着的苏长命的母亲的尸体。新下一万个不忍! “恩公可否借我五十两银子?” “为何?” “不满恩公,床上躺着的人是我一位挚友的母亲。她——已经死了。我的这位挚友被官差逼迫四处藏身,他为人至孝,母亲死后不得安息他一定会伤心自责的。在下想帮他安葬母亲,只可惜现在也身无分文。” 东子听了,沉默良久,从口袋里递出了一百两银子。然后说道:“那个苏长命到底是你什么人,竟然值得你去舍命相救?今天要不是我恰巧路过,你一个弱女子,岂不是要吃亏?” 梅六娘感激地接过银子,说道:“苏长命骤然之间失去了母亲,官府又蛮不讲理那他问罪,如果此刻我不挺身而出,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要被冤死在狱中!于心何忍!” “哎!你错了,他们这些官差虽然可恶,可是咱们平安镇隶属丰田县,这丰田县的县太爷可是大大的清官。绝不会冤枉好人的!” 梅六娘冷笑一声:“哼哼!自古官官相护,蛇鼠一窝!县太爷也好不到哪儿去!” 东子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老——我们县太爷!” 这时候,苏长命回来了。 第八十一章 梅六娘惊讶地问:“长命,不是叫你走嘛,这里很危险,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长命眼睛湿润了,感激地看着梅六娘说到:“姐姐!刚才在外面,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长命想以后跟着姐姐,给姐姐端茶倒水,鞍前马后。报答姐姐的救命之恩。” 说着就跪了下来。梅六娘扶起懂事的苏长命。说道:“好,姐姐答应你。以后姐姐去哪里都带上你,让你以后衣食无忧。” 苏长命慢慢站起来,望着母亲的尸体流泪不语。 那四个躺在地上的官差此刻也酒醒了。知道不是对手,连滚带爬的就都消失了。东子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这帮狗屁官差,就只会欺软怕硬!” 梅六娘这才想起长命娘的后事。赶紧拿着这些钱对东子吩咐道:“小兄弟,有道是送佛送上西,您就再跑一趟腿,去拿着这钱给长命的娘买一副薄皮棺材。再请些人手好让她早点入土为安吧!” 东子看着了一眼梅六娘和苏长命。这一个弱女子再加上一个小孩子,也只能自己跑一趟了。无奈地拿上银子去了。 办完了长命娘的丧事。东子就要离开了。梅六娘已经耽误了一整天了。眼看着夕阳西下。她也得赶紧赶回去,估计已经少不得一顿骂了。 天色已经晚了,如果步行肯定是赶不回去了。东子看出了梅六娘的为难之处。说道:“天色已晚,你们要是没地方住的话,可以暂时住在我们府上。” 已经如此,梅六娘也不假客气了。领着长命跟东子走了。 路上,梅六娘问道:“丰田县李府距离此处还有多远啊?” 东子到:“太平镇前面一公里就到了。” “你们家老爷是干什么的呀?” “我们家老爷是——”猛然间东子想起老爷的嘱咐,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东子赶紧改口道:“经商的。” 梅六娘看东子奇怪的表情,也不便多问,就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丰田县的县太爷是个清廉的好官,那他手下的人为什么会是这副德行啊?还有,你一个小小的书童,为什么手里会有这么多的银两啊?” 东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姐姐,你不知道啊。咱们丰田县的老爷刚上任不到一个月。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屁官差是前任知县留给我们县太爷的烂摊子。这些人多多少少的跟上面的知府和知州都有些关系的,牵一发而动身。县太爷早就想治他们的罪了,可是苦无证据。就派我——噢,就派我们的那些支持者去暗中搜集这些差役的证据,好将他们尽快的绳之以法。” “噢,原来是这样啊!”梅六娘恍然大悟。 东子接着说道:“至于那些银子。告诉你吧,我们家老爷手里有的是钱。别说一百两银子了,就是一千两,对我们家老爷来说,那也是毫不起眼的。” “吹牛!”苏长命不屑地讽刺道。因为刚刚他回到家的时候,就是东子劝说梅六娘放弃他的。长命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东子一听这话,也急了:“我怎么吹牛了?你给我说清楚!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某来,我今天——决不罢休!” 眼看东子真生气了。梅六娘赶紧过来打圆场:“东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他还是个孩子。”然后扭头看向长命:“长命,你赶快向东子道歉。这次是你不对。” 哪知道长命却脖子一拧,继续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是个小厮,还文邹邹的说说是什么书童!臭显摆!” 东子一听,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碍于梅六娘。也只能放下拳头。 “小厮和书童是有区别的。小厮不识字。书童是识字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我没支付,优哉游哉,赞赞反侧。” 梅六娘一听就知道这小书童学艺不精。只是花架子,明明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却硬是读成了那样。不过,也不直接说出来,东子不认输,可见是个好面子的。如果让他脸面掉在地上,那他该不高兴了。 梅六娘只好违心地称赞道:“东子诗经背得如此娴熟,好棒啊!” 听了梅六娘的夸赞东子洋洋得意,挑衅的眼神儿看着长命:“小朋友,听见没有!以后不许再叫我小厮!” “书童也是小厮呀!”长命不服气的辩解道。 “你——!”气得东子吹胡子瞪眼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路之上,他们俩不停的拌嘴。倒是为这无趣的行路增添了许多的快乐。 不知不觉间,东子在丰田县的县衙门口停了下来。 梅六娘不解地问:“东子,你不是说去李府吗?为什么在县衙门口停下?” 第八十二章 东子不好意思的笑了:“姐姐,您先请进吧。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去问我们家老爷吧!” 门开了,管家打着灯笼从县衙里面出来了。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和蔼可亲。见到东子之后,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大家进去了。 县衙的前院是升堂问案的地方,后院是县太爷居住的地方。梅六娘跟着大家一起来到后院。进了后堂,看见一个穿着官府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浓眉大眼,鼻子下面有两撇胡须。整个人显得倍儿精神。但是却在里面唉声叹气。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县太爷,也就是东子的主子,李修德。 东子进去了,礼貌地回禀道:“老爷,我回来了。” 李修德突然就站了起来,眼睛发光发亮地盯着东子,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这些恶吏的把柄抓到没有?” 东子摇了摇头:“没有,——老爷,不过我一定会再想办法的!” 李修德的眼睛里的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下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重重的坐了下去,心里仿佛有无尽的痛苦。自言自语地说到:“我就知道,这些恶吏在丰田县为恶多年,早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哪里会给我留下什么把柄!这些人仗着是上面的亲信,在我丰田县为非作歹。看着百姓遭殃,本府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剜去了一块肉似的,没有一刻不咬牙切齿。可恨这些人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本县每每升堂问案,他们都故意把原告轰走,害得本县不能为民做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搜刮来的钱财孝敬给那些上司,本县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本县一心想要治理好丰田县。却此次受挫。本县这个丰田县令不能为民做主,还有何颜面在做着丰田县令。不如写了辞呈,回家读书种地也好!” 听着,李修德满肚子的牢骚。苏长命不满意的撇撇嘴,小声嘀咕道:“一遇到困难就成了缩头乌龟了,真没志气!” 本来是很小的声音说的,偏巧李知县的耳朵就这么灵,一下子就听见了。转过头来严厉的呵斥:“刚才这话是谁说的?” 梅六娘看了一眼苏长命,他还小,禁不起惩罚的。她打算把这件事懒到自己身上。可是他刚要开口。苏长命已经先说话了。他挑衅地看着李修德说道:“那话我说的,咋地?” 李修德倒是沉默了。反而才说道:“说的没错。我这个官却是窝囊!我也想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那官差不光混蛋,还不听我的呀!我身边就只有东子一人,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啊,一个知县要是把这些衙役都辞了。就剩一个光杆儿司令了,那还像话吗?”说完,又开始仰天长叹:“做官难呐!” 梅六娘心里暗自思量:这个李修德也是个一心为百姓的好官,只不过是不知道怎么整肃当前的乱象罢了。梅六娘想到自己去世的父亲。他们都一样,都是一心一意为老百姓的人,父亲已经没了。如果这样的官员都辞职了,那岂不是让那些贪官污吏更加的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了吗?多一个好官百姓就多一份福祉。她决定帮助这个丰田县令一把。 记得以前在梅家大院的时候。嫡母掌权的时候,一开始那些年纪大的奶妈和父亲的宠妾也是不服管教的。嫡母雷厉风行,立刻就把那些不安份的奶妈们辞退的辞退,发卖的发卖。自此以后,那些宠妾们就安生多了,再也不敢惹是生非! 梅六娘走到李修德身边,谦虚地说道:“知县大人其实不用辞官的。小女子倒是有一个主意,大人不妨一试。” 李修德一愣,然后大喜:“你有注意,太好了!说来听听!” 梅六娘说道:“记得东汉末年,刘备刘皇叔的二弟关云长曾经刮骨疗毒。所谓刮骨疗毒,就是将已经深入骨髓的毒液从病人的骨髓中刮出来。其实,咱们的县衙也到了该刮骨疗毒的时候了。县太爷,那些恶吏不过是仗着您的上司的恩宠才如此肆无忌惮。倘若您把这些恶吏辞退了,再招募一些武艺高强,品德高尚的人充当县衙的衙役。让他们听命于您,到时候您就可以大张旗鼓的为民除害了。只要您升堂审案,相信那些状告恶吏的状子自然不会少。到时候人证物证聚在,您就可以大展拳脚,替百姓做主了!” 李修德听了这话,立刻十分欣喜。可是他又愁眉不展了:“可是我一时间去哪儿招募许多武艺高强的衙役啊?” 梅六娘笑着回答道:“大人不是爱民如子吗?那自然是到穷人家里去逐一查访了。” “可是?——。” “倘若大人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办如何?不过,我需要一个帮手。” 李修德力支持:“你需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就都给你。” 梅六娘一指东子:“我要他!” 东子大愣。 梅六娘解释道:“东子武功还不错。而且机灵,这样的人用起来很好用。” “好,我答应你。” “成交!明天我们就出发。天黑之前保证给大人带回来一班武艺高强,人品高尚又听大人指挥的好衙役!” 夜色已深,大家吃了晚上饭,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一大早,东子早早地就起床了。因为老爷已经把他派给梅六娘做下手。这一次的任务关系到丰田县将来是否或有好日子。所以,他格外的上心。 这时候梅六娘和苏长命也都起来了。苏长命还是像往常一样仅仅地跟在梅六娘身后。 东子开口问道:“姐姐。您不是说要找武功高手吗?咱们赶紧出发吧,要不然天黑都找不齐。” 梅六娘不急不忙地说:“这个可以先缓一缓。” “姐姐,不能缓。要快。” 梅六娘微微一笑:“东子,凡事都要有个章程,我们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咱们今天的确是要找齐三十六人的一班衙役。可是咱们却得先熟悉一下情况。” “熟悉情况?这里是丰田县,不就这么简单吗?” 梅六娘悉心地说道:“话是不错。那我问你,丰田县总共有多少个镇,多少个村庄。多少人口。服过兵役的又有多少户?” 东子对答如流:“丰田县总共十二个镇,每个镇三十余户村庄,每村大约三百来户人家,现今服过兵役的不下百余户。” “你认得每个镇的路吗?” “闭着眼睛都能过了河!” “好!咱们从左到右挨个的去逛这些镇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东子大吃一惊:“逛街?咱们不是要挑选衙役吗?怎么要逛街呢?”可是看着梅六娘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只能不做声。 东行的第一个镇子叫做鱼柳镇。是丰田县最东边的镇子。马车早就准备好了,三个人上了车,东子赶车,梅六娘和苏长命坐在里面。 不知为什么,东子心情特别着急,所以赶车的速度特别的快。中途也不歇息,快马加鞭,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到了鱼柳镇。到了镇集上。梅六娘吩咐停了车,三人下了车,东子把马车放到了看车老板那里,跟着梅六娘一起开始在这拥挤的人群中穿梭者。 鱼柳镇的集市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梅六娘带着苏长命慢悠悠的咱那里瞎转。一会儿看看货郎哥的胭脂水粉,一会儿瞧瞧老大爷的冰糖葫芦。在不然就是看那些喝茶吹曲的艺人的表演,反正就好像他自己要置办年货似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梅六娘仔细的寻觅着。可是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而,也没发现要找的人。心里有些耐不住了。眼看也中午了。就打算去到前面的春风客栈吃些东西充饥。 忽然,就从集市上来了一帮泼皮,他们提笼架鸟,东倒西歪的,一个个冲着人群大笑。一时间,那些作买卖的人纷纷逃命。整个大街上就只剩下了梅六娘一行人和一个卖白菜的。 那个卖白菜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长得眉目倒是清秀,右嘴角有颗蚕豆大小的黑痣。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一看就不是俗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梅六娘带着东子和长命先躲在墙角观察。 人,都散尽了。可是那个卖白菜的小伙子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个叫做海蛟的泼皮头目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到那个年轻人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滴咆哮道:“你小子活腻歪了,见了本大爷还不滚!你有种,叫什么名字,让本大爷听听。” 买菜的小伙子头也不抬地说道:“杜冲” 海蛟在鱼柳镇横行惯了的,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时间火冒三丈,他对着杜冲大声吼道:“杜冲!你吃了豹子胆了,在班大爷面前抖威风!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杜冲并没有胆怯,而是冷冷地对上海蛟的目光说道:“海蛟,你在鱼柳镇横行霸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是再不滚,小爷就不客气了!”说话间已经从架子上抽出了一把砍白菜用的菜刀。 海蛟看着杜冲手里的菜刀哈哈大笑:“杜冲,你这把生锈的菜刀还是那回家切菜吧!弟兄们,热闹也看完了,你们就给这位杜冲露一手,让他知道一下厉害。” 说完。海蛟身后一下子冲出了十来个二十来岁的混混,个个手里拿着大刀,恶狠狠地朝着杜冲扑了过来。 杜冲朝着这些人冷笑一声。然后迅速的腾空而起,一脚踢倒一个,一脸踢了三四脚,就有三四个混混倒地。杜冲手里没有兵刃,却有一副好拳头。忽然,有两个混混拿着大刀冲着杜冲的后背砍了过来,眼看就要砍到他,情况十分危急。只见杜冲迅速一猫腰躲过了这些兵刃,三个混混扑了空,身体失去重心向前栽倒。杜冲抓住机会迅速站起来,照着三个人的小腹狠狠地打出一拳又一圈。三个混混都被打出去三米多远,一个个捂着小腹躺在地上哀嚎不已。这时候,又有五个混混扑过来前面的两个朝着杜冲的脖颈和小腹看过来,身后的三个混混则是朝着杜冲的双腿和后背砍过来。五个人同时发力,五把刀同时砍过去。看得所有人都为杜冲捏了一把汗。 东子干脆说:“姐姐,我去帮帮他吧!” 梅六娘摇摇头:“不行,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另外,我也想看看这个杜冲的真本事。” 杜冲是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前身后的一切了如指掌,眼看着五把大刀已经劈了过来。杜冲先是小腹往里一收,躲过了小腹上哼刮过来的大刀,紧接着他身子故意向前一倾。身后的砍向后背的大刀也轻松地躲了过去。紧接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杜冲空手夺取前面砍向自己脖颈的那把刀,迅速把刀往下一横,一转身,往里一带,一使劲儿,一条腿往后边伸直翘在空中,另一条腿站直了保持平衡,在同一时间,身体向前弯曲,手里的大刀横着就朝着要砍自己小腿的两把刀劈了过去!这听得,咔嚓咔嚓,呯!的一声,这两个混混手里的大刀齐齐的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两个混混惊得目瞪口呆。杜冲迅速变幻身形,朝着这两个混混飞起一脚,这两个混混腾地一下子摔出五六米远正好落在前面的豆腐摊上,结果滚了一身的臭豆腐! 杜冲一个反转,朝着身后另外两个人一记扫堂腿,两个人应声倒地,摔了个狗啃泥。另外的一个混混吓得不敢出声,直接拿着自己手里的大刀朝着自己脑门儿一拍,昏死过去。其他的混混也吓得赶紧慌忙逃窜,生怕被打成残废。 所有人都逃走了,居只剩下身材肥胖的海蛟,跑得慢,一把被杜冲揪住,高高地举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疼得海蛟站不起来,嘴角也流血了。 杜冲大骂道:“你这个泼皮!不知害了多少的良家妇女。要不是县太爷昏庸。我早就把你送到官府了。今天就给你一点教训,以后要是再敢鱼肉百姓,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死了为止!” 海蛟此时吓得脸色发青,嘴唇直打哆嗦,不敢说一句话,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第八十四章 海蛟走了。那些原本被吓跑的乡亲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人们纷纷的为杜冲叫好,喝彩!对杜冲充满了感激之情。杜冲却笑呵呵的一拱手:“各位高临,客气客气。”接着又开始做自己的买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此刻梅六娘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东子看出了她的心思:“姐姐,您是不是打算让他当咱们丰田县的捕快?” 梅六娘笑着点点头:“身手敏捷,一身正气。这样的人不去当捕快,那岂不是黄金埋沙了吗?” “可是——他就是一个卖菜的,土哈哈的恐怕不合适吧!” 长命接过东子的话头说道:“怎么不合适!难道就那些喝的醉醺醺的就知道坑百姓的那群肥头大耳的合适吗?” 东子被怼的没话了。仔细一想,这个土老帽武功也确实不差。或许也有些用处。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梅六娘看着卖白菜的杜冲。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对东子和长命道:“走!咱们去买白菜。” “卖白菜?”东子和长命面面相觑“咱不是来找捕快得吗?再说了,咱们为什么要买白菜呀?” 梅六娘不理会他们俩,径直往杜冲那里走过去。东子和长命赶紧跟了过去。 “老板,白菜怎么卖?” 杜冲道:“两文钱一斤。” 梅六娘大方地说:“你的白菜我要了。不过——。” “不过什么?” 梅六娘略带歉意的一笑:“这位小哥,我和我的这两个兄弟都是从丰田县来的。走了一大上午的路了,能不能到您家讨碗水喝?” 杜冲听的这话也觉得奇怪,这鱼柳镇到处都是酒肆茶楼,他们也不像缺钱的,为啥非得到我家喝茶?不过,反过来又一想,毕竟人家买了我这么多的白菜,那么照顾我的生意,喝完水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哈哈!我家在鱼柳镇王洼村,三位要是不嫌弃穷乡僻壤的话。那就随我走一遭。” 梅六娘求之不得。赶紧回了礼:“多谢小哥!” 一行人赶着马车跟着杜冲就奔王洼村去了。 到了王洼村。梅六娘他们三个人真的就傻眼儿了。放眼望去,一排排,一行行都是土坯房,个个摇摇欲坠。而且十室九空!就是那些勉强家里有人的也是只剩下老弱病残。 梅六娘和东子长命一路唏嘘不已。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杜冲的家。杜冲打开门,清脆的一嗓子喊道:“娘!娘!小妹,我回来啦!” 一行人推门进去。只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出门迎接。颤颤巍巍的一步三摇的走到杜冲他们面前。包含温情地笑着说:“冲儿,你回来啦!回来就好啊!”随后又看了梅六娘他们一眼问道:“这些是干什么的?” 杜冲脸上露出了笑容:“娘!他们啊,把我今天早上出摊儿的白菜买了,就是想在咱家讨口水喝。” 老太太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好!好!好!三位贵客,你们先到里屋去坐着,我这就给你们倒茶去。”老太太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屁颠屁颠的进了厨房。 忽然,杜冲的脸色变了。他好像觉查出什么不对。慌忙转过身,每间屋子都找了一遍,然后慌里慌张的跑到厨房交集地问道:“娘,小妹呢!我玉娥妹妹呢?” 老人家一下子就老泪纵横起来。手中的茶水也撒了一地。 “冲儿啊!都怪娘,是娘没用,没有保护好玉娥!”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杜冲赶紧把母亲搀扶起来。扶到凳子上,语气和缓地问道:“娘,您跟孩儿说一说,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杜冲的母亲这才止住伤心泪,说道:“那帮天杀的土匪,今天趁你去镇上卖菜,就来到咱们王洼村来抢劫。我把你妹妹藏在了柜子里,可还是被他们给搜了出来。那帮土匪们看到你妹妹长得漂亮,就强行——强行的要带走,说是要他做什么压寨夫人。我去阻拦,他们一脚就把我踹翻在地的,疼得我半天都起不来呀!呜呜呜呜!” 听完了母亲的叙述。杜冲咬牙切齿,拳头紧握。这就去院子里拿了一根木棍,气冲冲的要去对面霸王山上的霸王寨救出妹妹。 眼看着就要离去。梅六娘大喝一声:“杜冲,你站住!” 杜冲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是梅六娘。 梅六娘继续说道:“杜冲,我知道你有一身的好武功,打死几个土匪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啊,土匪窝的土匪至少也有一二百人吧!你这样冒冒失失的上山,非但救不了你妹妹,说不定连自己的姓名也要搭上呢!不可莽撞啊!” 杜冲立刻大吼一声:“妹妹眼看着就成了那帮土匪的压寨夫人。我不去救她难道看着让她自杀吗?” 梅六娘道:“人,是一定要救得,不过得讲策略。我们得毫发无伤的把人救回来——懂吗?” 杜冲也慢慢冷静下来,不过还是带着一股气恨恨地问:“怎么救?” 梅六娘道:“你先给我说一说那个霸王山的地形,还有这些个土匪都是哪儿来的。越详细越好,等我了解清楚情况后,再告诉你怎么救人。”这时候长命拉住了梅六娘的衣襟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您不是说好了要劝他当捕快得吗?怎么还要去救他妹妹。这要是耽搁下来,一天之内怎么凑够三十六个衙役?” “是啊是啊!姐姐,咱们还是少管闲事,先办正事要紧”东子也随声附和道。 梅六娘笑着看这他们俩,小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闲事。这叫做,放长线,钓大鱼!” 杜冲转过身,扶起母亲。慢慢进了堂屋坐下来。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咱们鱼柳镇有一座山,在咱们张洼村的对面,叫做霸王山。山上有个叫王骨头的头领人称黑面霸王。使两扇板斧,武功不错,不过却每日里打家劫舍,遇见漂亮的女子就劫上山去,不知坏了多少好人家儿女的性命。弄得附近的村民人心惶惶。于是就都逃到邻县避难,留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在此等死。” “既然如此,杜大哥你孔武有力,为何不逃走呢?” 杜冲眼睛里充满了不屑:“抛弃父母,撇下妻儿独自偷生,这是畜生的行径,杜冲堂堂七三尺男儿。不屑为之!杜冲更相信天理昭昭自有公道,总有一天这些为恶之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对了,那这霸王山有多少土匪?他们都来自哪里呢?” “这霸王山前前后后有三四百土匪,他们有的是从小就是土匪,有的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又讨不来饭,就落了草。反正附近几个村上山当土匪的还不少呢!” 第八十五章 听完杜冲的叙述,梅六娘心里也有数了,只是该怎么救人,她要好好想一想。 长命和东子也安静地想办法。杜冲沉默不语。杜冲的母亲转身去了厨房,毕竟家里来客人了,总要准备点吃的吧。 梅六娘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霸王山上的土匪天天下山来打劫吗?” 杜冲道:“他们为了防止我们这些农户有所准备,不定时的骚扰。也需三五天。也许一个星期。没有定数胡,防不胜防。” 梅六娘沉吟道:“那不行!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对他们的情况不了解。想要打败他们也是很难的。” “不如,我们派个人专门埋伏在霸王山脚下,霸王山一有动静,我们立刻准备迎敌。” 杜冲道:“我们是去山上救人,不是去跟他们对打。” 梅六笑着道:“杜大哥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他们可以抓咱们的人,咱们也可以抓他们的人。杜大哥可知道霸王山哪个人最重要?” 杜冲道:“当然是山大王最重要了!” “那除了山大王还有谁可以牵一发而动身?” “除了大王,那就只剩下二当家的了。二当家武艺高强,可是霸王山的顶梁柱子。要是没了二当家,霸王山离散伙就不远了。” “那霸王山的二当家的下山抢劫吗?” “这个自然。二当家的武艺高强,每回抢劫都是他零头。” “那咱们要是捉了二当家的。然后逼着霸王山放了你妹妹。他会怎样?” “他会杀了我妹妹的!” “错!我们捉了他的左膀右臂,他肯定会投鼠忌器,跟我们交换的。” “那他要是使诈怎么办?” 梅六娘道:“他要是使诈,咱们也使诈。” 梅六娘又问道:“杜大哥一身的好武艺,不知道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可否胜了那个二当家的?” 杜冲道:“这个自然。我的功夫不在二当家的之下。只是——?” 梅六娘道:“杜大哥,我刚才也说了,擒贼先擒王,要是打起来,你就想办法活捉二当家的。剩下的事交给我。” 梅六娘又吩咐道:“东子,你武功不错,轻功也可以。从现在起,你就去霸王山,给我死死的盯着霸王山的一举一动。要是那帮土匪下山。你快速回来报信。” “是!”东子领命而去。 “杜冲,你跑趟腿想办法吧王洼村的村民叫到这里来。就说你们家来了个京城里的亲戚,要给村民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杜冲有些犹豫:“这样能行吗?” “先把人叫来再说。” 要生擒霸王山的二当家的还得师父南海神尼出面不可。师父的小石村在太平镇不远的地方,这里是鱼柳镇,骑上马车一来一回也得半日的功夫。可是已没有车夫,可怎么去请师父呢?正踌躇间。忽听得门外一声长长的佛号“阿弥陀佛!” 没录娘出门一看又惊又喜——是师傅! 梅六娘一把挽着师傅的胳膊:“师父,您怎么来了!” 南海神尼笑呵呵地说:“徒儿啊,为师叫你去买早点,你就一天一夜未归。把为师都快要饿死了。再不来找你,不知道你又感谢什么事儿呢!” 梅六娘不敢耽搁,赶紧把霸王山土匪害老百姓的事情说了。希望师父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南海神尼呵呵一笑:“徒儿啊。你放心吧,有为师在,保证活捉了那二当家的。其实,为师这次也是为此事而来。霸王山的头领叫潘强。武功平平。也不怎么下山。不过这个二当家的王栋却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他有一身好武艺,这个人交给为师就行了。” 师傅来了,梅六娘也有了主心骨。那接下来就是团结王洼村的村民的问题了。 这时候,王洼村的村民们也陆陆续续的到了杜冲家,院子里老老少少占了满满一院子。时机一到。梅六娘从屋里走了出来,冲着王洼村的村民们一拱手:“各位王洼村的父老乡亲。大家辛苦了。我叫梅六娘。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事情商量。” “我们都知道了,你就是杜冲家的有钱亲戚。要给我们大家钱花。那就别废话了,把钱分给我们大伙儿吧!”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听我说。就我所知,咱们村的对面有一个霸王山,山上有个山大王,那里有四五百的土匪呢,经常打家劫舍,咱们王洼村的村民深受其害!” “谁说不是呢!三天两头的抢东西,家里的吃的,喝的让他们给抢走了,不光抢东西,还打人,抢女人。可把我们给害苦了!” “那大家想不想铲除这帮土匪?” “想啊!咋不想!可是人家有马,有兵器,武功还高。谁上去谁送死。俺们哪儿敢呢?” “各位父老乡亲!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把土匪赶跑的!” 人群中有一位年纪大的老大爷笑着说道:“梅六娘,你还年轻啊!你也不想想,咱们王洼村的年轻力壮的都走光了,就剩下这些个老弱病残,怎么跟那些如狼似虎的土匪较量啊!那不找死吗!我是不去,要去你们去。我呀,还得回家睡觉呢!”说着,就往外走。 其他的村民看到老爷子走了,也都一哄而散。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自家的几个人。梅六娘害怕他们气馁,赶紧为他们打气:“没事儿的,他们害怕,咱们自己干!” 众人点点头,齐声说:“对!咱们自己干!” 情况变了,那就要调整对策了。东子,去霸王山脚下侦察敌情去了。没有了王洼村的老百姓支持,那就麻烦很多。不过如果智取的话,那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突然,东子气喘吁吁地回来报告:“姐姐,霸王山的二当家带着一百多号兄弟气势汹汹的下山了!” 第八十六章 梅六娘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帮土匪来的这么快。王洼村的百姓们不肯帮忙,仅靠杜冲这些人恐怕也抵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土匪。可是自己却不能露出怯色。倘若被东子他们察觉了,那就更加没有信心了。 梅六娘自幼也读过一些兵书,知道敌我双方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士气低弱。对胜利没有信心,那便注定要失败了。忽然,远处传来了奔跑凌乱的马蹄声和那些强悍的土匪们策马狂奔时的肆意的呐喊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眼前!梅六娘不能再犹豫了,他决定当机立断,既然这帮土匪们来了,一定要挫伤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知道害怕,不敢再来骚扰。 梅六娘立刻问东子:“霸王山的土匪来了多少人?” 东子回答道:“大约有一百多人,骑着高头大马,跟飞似的!” 梅六娘的眼睛扫视了在场所有的人:“那你们怕不怕?”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不怕!” 事不宜迟,梅六娘立刻点兵派将:“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前辈。这次霸王山上的土匪十分猖獗,屡次对附近的村庄进行骚扰,当地的老百姓苦不堪言,他们因为惧怕这些土匪的残忍报复没有一个人敢去报官,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可是土匪横行霸道一次我们忍了,那他们就会有第二次,如果我们一直忍下去,那他们就会欺负我们更加的猖狂。就好比我们身上长了一个人毒瘤,一开始的时候只有芝麻大小,不疼不痒的,可是我们不去管他,慢慢的,这个芝麻大小的毒瘤就会长成蚕豆大小,而且又痛又痒,为我们会浑身难受。这个时候,倘若我们在放任不管,假以时日,这毒瘤的的毒液扩散到身,那我们的性命就真的没了。所以,为了王洼村的长治久安,我们大家必须在摘除这颗毒瘤,以免将来他危害更大的地方!” “然而,敌强我弱。我们只能智取,不可硬拼。霸王山地势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的优势,他们手中的兵刃不是大刀就是长枪。而且他们大都身经百战,武功自然不弱。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优势。但是,老天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优势,那就是对手的粗心大意!各位,霸王山在王洼村横行多年,王洼村的百姓早就吓破了胆,所以这些土匪不会认为有人会反抗的。自古骄兵必败!我敢断定,咱们这次一定能大获胜!” “可是,胜利,永远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所以,我们大家要赶紧做好准备迎敌!” 梅六娘看了一眼杜冲问道:“杜大哥没咱们这里可有绊马索?” 杜冲摇摇头:“乡下人家哪里买的起呢?” 梅六娘看向东子:“这次出门,可曾带着暗器?” 东子笑道:“这个自然,我家老爷吩咐要我照顾好你的安,所以我就戴上了许多暗器。” “拿出来我瞧瞧。” 东子取下身上的镖囊。里面一枚枚飞针,一支支飞镖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共是二百枚。不算多,也不少了。 梅六娘转过身问道:“还有谁会使这类暗器?” 大家都沉默不语。就连南海神尼也说:“老尼是出家人,这些独门暗器的功夫自然不会。” 梅六娘不再言语,忽然,他看见苏长命正在拿着弹弓射鸟。一枚石子射过去,啪的一声,树上的鸟儿因为惊吓扑棱着翅膀就飞走了。弹弓!梅六娘的心中一下子有了主意,弹弓虽然不入流,但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暗器。 她高兴极了!立刻对大家说:“这些土匪手里的兵器都是一些大刀和长枪。适合近距离的搏杀,但是距离稍远一些,他们的兵器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东子和杜冲,你们擅长暗器。东子用飞镖,杜冲用飞针。你们尽量打的准一些,最好是一把暗器下去就倒下一个土匪。长命,师父,和我负责用弹弓打伤他们,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等到这帮土匪死伤大半的时候,师父,杜冲,东子,你们冲上去把那些武功高强的都消灭掉,师父负责活捉王栋,东子和杜冲负责消灭剩下的残兵败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埋伏到村口的大树两旁,隐蔽起来,等到土匪一来,我们就按照计划好的行动!” “好!”众人分头准备,事先埋伏在王洼村村口的大树两边。 霸王山上的土匪向往往常一样嚣张狂妄地骑着高头大马,往山下王洼村奔来。他们一个个得意洋洋,心里盘算着银子,美女和粮食,下一秒就会变成他们的了。就更加的猖狂放肆的吹着流氓口哨,张扬跋扈地横冲直撞。霸王山的二当家王栋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昨天去的小李村打劫,小李村有一家张员外在给孩子做满月酒,结果让他们撞了个正着。鸡鸭鱼肉,大米白面,馒头蔬菜,还有四邻八乡送来的贺礼钱。他们是满载而归!今天来到王洼村,自然也不会空手而归。他得意洋洋的快马加鞭,势必要满载而归! 走到村口的时候。忽然,从树的两边射出成百上千的暗器,朝着他们打过来。霸王山的土匪猝不及防,只听得嗖嗖嗖,接着就是这帮土匪的哀嚎声,这些人一个个中了飞针,飞镖慢慢倒下。还有那数不清的飞来的石子,虽然不致人死命,但是却打得那些土匪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王栋毕竟是经历过大世面的。立刻大声命令下去:“加强戒备。”然而为时已晚。他的那些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就是那些没有受伤的也都吓得连连后退,往回就跑!一时间,霸王山的土匪只剩下十来人还在拼命抵抗。 梅六娘见时机成熟,立刻向南海神尼,杜冲和东子发出信号。三个人得到信号以后,精神抖擞,立刻跳出凹地,握着手上的兵器冲锋在前。 杜冲提着手中的大刀,大喝一声,像旋风一样猛烈的冲到那些土匪面前,东砍西杀。左右翻飞。打得那些土匪毫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就死了七八个。东子武功也不弱,他拿起长棍,一横一竖,棍棒耍的在空中呼呼作响。一个跳跃,跳到土匪近前,一记扫堂腿,那些土匪就倒了一地他手里的棍子横着直捅土匪的小腹,竖着直劈他们的脑袋,打得那些土匪鬼哭狼嚎的,纷纷跪地求饶。这些土匪作恶多端,东子哪里肯饶了他们,一棍子一个,部杀光。 眼见得形势不妙,王栋调转马头,就要夺路而逃。但是他遇到了不是别人,是南海神尼,注定是逃不掉的。 第八十七章 南海神尼像闪电一般掠到王栋马前。吓得马受了惊,长嘶一声。王栋赶紧勒住缰绳。心里也大吃一惊:这样的功夫,恐怕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即使不是对方的对手,他也要拼死一搏!这些年,他不就是凭着不怕死才为自己拼的了一个二当家的位子吗?冷笑一声:“这位师太,既然挡住我的去路想必也不会手下留情——出招吧!” 此时的王栋快速一松缰绳,用小腿就使劲儿加了一下马肚子,那匹马得到讯息,长嘶一声,疾驰而去。南海神尼面不改色,微微一笑。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哗的一声,南海神尼已经掠到了马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王栋身上的穴,王栋立刻浑身发麻动弹不得,南海神尼调转马头带着已经被活捉的王栋,回归王洼村! 这次战役,大获胜!不光大大挫伤了霸王山的锐气,而且还活捉了霸王山的二当家的,这个喜讯传来的时候,王洼村的老百姓沸腾了!他们争相的来到杜冲家表示庆贺!这一次,王洼村的村民们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捉了王栋,自然是要换回杜玉娥的。可是如果简单地要回了杜玉娥就息事宁人,由着霸王山继续做大,那绝对是不行的!这一次,梅六娘动了彻底铲除霸王山上的土匪的心思! 霸王山的二当家被捉以后,整个霸王山人人自危。霸王山的大当家的本就是个没主意的,这下更是心乱如麻。虽然他的手里有二百多人,可是他却吓得直打哆嗦,卷了许多的金银细软带着自己的那些女人们就要跑路。这时候,他的一名手下劝解道:“大王,您不要太惊慌,二当家的虽然被捉了,但是咱们霸王山上好歹也有二百多号弟兄,要是真的打起来,那帮老弱病残根本就不是咱们的对手。现在最要紧的是派个人下山打探,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跟咱们过不去!然后再想对策!” 潘强听了,激动的情绪稍稍缓解。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金银包袱。遣散了那些女人。把那名下人拉到跟前感激地说道:“你说得对,刚才我是太激动了。这样,你拍几个得力的,下山打探一下王洼村的具体情况。记住,先不要打草惊蛇!” 那名手下领了命,召集了手下,就出发了。 晚上,王洼村为梅六娘大摆庆功宴,虽然吃的都是红薯稀饭和烙饼子,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感!苏长命赖皮的躺在梅六娘的身边笑着说:“姐姐,你真厉害!这下王洼村的村民再也不用害怕那帮土匪了!” 东子自然是要和苏长命对着干的。立刻提出了质疑:“那可不一定!霸王山现在至少也有二百多的土匪,要是真的打起来,几乎可以把王洼村的村民消灭个干净。要我看啊,现在危险极了。” 南海神尼也说道:“是啊!现在可不是真正开心的时候。霸王山的土匪随时都有可能反扑的。我们大家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梅六娘点点头,表示赞同:“师父说得对。越是现在,我们越要格外小心,以免乐极生悲!” 第八十八章 杀人的代价! 三日后,探听消息的东子回来了。他顾不上喝一口水,直接奔跑着进来了:“姐姐,好消息!霸王山答应放人啦!” 听到这个消息,大伙都高兴地手舞足蹈。这还是头一次,王洼村的百姓让那群魔鬼般的土匪妥协退让!过去的几十年,王洼村的年轻劳力不知葬送在他们手里多少,今日终于可以让他们像我们这些老百姓低头。村民们个个精神鼓舞。一些年长的老人家竟然流下了热泪! 可是,梅六娘知道,斩草不除根,秋后必发芽。现在必须一鼓作气,彻底铲除霸王山。因为这一次,时机已经成熟了。他们有了霸王山三百多户村民的支持。虽然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但是人多力量大,胜算就多一分。正所谓兵贵神速,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梅六娘打定主意,厉声喝道:“把王栋给我带上来!” 不一会儿,四五个村民压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奄奄一息的王栋进来了。王栋并没有求饶,而是低下头,闷不吭声。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是不服气的! 梅六娘看了一眼王栋。说:“王栋,你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打家劫舍,附近的村民因为你苦不堪言!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本来抓了你,就应该一刀砍死,让霸王山的那些土匪们害怕,以后班干再下来为非作歹。可是今天,你们大当家说了,愿意用你的命,去换杜玉娥的命。所以——你可以活。” 王东一听自己可以活命,立刻来了精神,他两眼放光地盯着梅六娘,眼睛里漏出嗜血的笑,很明显,他绝对不会乖乖的做一个良民,或许出了王洼村,转过头来他就会带着他的那帮土匪杀一个回马枪。这个,梅六娘早就预料到了。 梅六娘看着笑得那样狰狞的王栋继续说道:“我们放了你,可以。——但是,你要付出一些代价。” 王栋心里咯噔一下:“代价?什么代价!难道你们要反悔?可别忘了,杜玉娥可还在我打个手里呢!” 梅六娘眼睛死死盯着猖狂王栋,一字一句的顿着:“你武功高强,离开了这里就是纵虎归山。要是让你完好无损地回去,我们王洼村岂不是要陷入灭顶之灾!所以,我们得先废了你的武功。然后放你回去。” 还没等梅六娘把话说完,王栋已经脸色变得十分狰狞,他心里慌张极了,大声吼道:“什么?你要废了我的武功!你敢!你要是敢废了我,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梅六娘冷笑一声,反唇相讥:“王栋!你这辈子可曾绕过王洼村的老弱妇孺?他们一个个还不是被你糟践的糟践,踩在脚底下的踩在脚底下!你何时在意过他们的死活?不放过又怎样,我们就等着你来杀!” 不再废话,梅六娘跟南海神尼使了眼色。南海神尼一声佛号,对着王东的后背只是轻轻一点,就听到王栋一声惨叫,紧接着身无力的瘫软在地。额头上浸着豆大的汗珠,他的脸色惨白,只说了一句:“你们好狠!”之后便昏死过去了。 三日期限已到,双方约定在霸王山的脚下交换人质。远远望去,杜玉娥还算精神,可是王东就差强人意了。潘强一心想让王栋赶紧回来,不敢犹豫,直接让人把杜玉娥放了回去。 王栋已经是废人了,留着也没用,梅六娘炒着东子使了眼色,东子使劲儿一推,把王栋推了过去。双方交换了人质。潘强带着霸王山的弟兄就要走。杜冲的母亲一把将杜玉娥抱进怀里,热泪盈眶:“孩子,他们没欺负你吧?” 杜玉娥也流下了眼泪。:“娘!我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走,咱们回家!” 等到杜玉娥母女俩走远了。梅六娘立刻吩咐躲在暗处的父老乡亲:“按计划行事!” 霸王山的土匪作恶多端,梅六娘怎么能容得下她们,答应放人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既然人已经安了,那也是时候清算一下这些年,他们残害老百姓的帐了! 梅六娘一声令下,王洼村的百姓立刻从四面八方将那帮土匪团团围住,一路上,这些土匪早就人困马乏,哪里还有力气打仗。王洼村的村民以逸待劳,他们一听到命令个个都精神抖擞,抡起铁锨,榔头,斧子,木棍,对着这些土匪毫不留情。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 潘强见状,对着梅六娘大喊:“梅六娘,你不守信!” 梅六娘冷笑一声:“我梅六娘只对好人守信,对你们这样杀人如麻的恶霸,讲什么信用!” 那帮土匪赶紧那处手中的兵器进行抵抗,然而,面对到处都是敌人的场面,他们许多人都因为怯战直接逃跑了。老百姓热情高涨,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他们三五人一组去打一个土匪,大家齐心合力,打得那些土匪鬼哭狼嚎,再加上杜冲,南海神尼,东子这些武功不错的人帮忙,很快,霸王山的大旗就倒了。那些土匪死的死,跑的跑,伤的伤,一败涂地! 很快,村民们就活捉了潘强和王栋。 “梅六娘,这两个怎么处置?”乡亲们问。 梅六娘微微一笑:“他们是罪魁祸首,——杀!” 一声令下,东子手起刀落,砍下了王栋和潘强的头领。 霸王山彻底覆灭。 解决了霸王山的土匪。梅六娘也该离开了,毕竟知府大人交给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他要继续寻找捕快。 临行前,杜冲和王洼村的乡亲们前来送别。 “梅六娘,一路好走啊!” “想我们了,就回来!” “你们要多保重啊!” 只有杜冲们默默无语。 路上,东子疑惑地问:“姐姐,你不是想让杜冲做捕快吗,为什么不说呢?现在好了,咱们要走了,还是一个不快也没找到。” 梅六娘微微一笑:“不着急。他回来的。” “为什么?” “今天,他亲眼目睹了我们是如何帮助老百姓消灭土匪的。他空有一身的好本领,想必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老百姓受苦受难,他一定会来的。” 正说话间。突然,从远处传来呼叫声:“等一等!” 跑过来的人正是杜冲。他气喘吁吁地说:“梅六娘,俺想好了,要跟你一起除暴安良,造福一方百姓!” 不待梅六娘开口,东子也已经迫不及待的笑着书:“这就对了!咱们人多力量大,一起除暴安良,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哈哈哈哈!” 第八十九章 信仰的毒 离了鱼柳镇,下一站就是瓦井镇。梅六娘一行人坐着马车,在瓦井镇附近下了车。 瓦井镇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的老百姓个个破衣烂衫。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神神秘秘的。路上的行人基本上都不打招呼。他们只顾低头走路。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梅六娘一行人看来看去,都好生得奇怪。 忽然,从远处来了一群僧人。为首的是方丈大师,这些僧人十分与众不同,个个珠光宝气,神气十足。梅六娘不禁在心里惊叹:这里的僧人过得好自在啊! 忽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这些原本默默无闻的老百姓眼睛里一下子有了神采。他们一个个奔跑到这些僧人面前,纷纷下跪顶礼膜拜。口中尊呼“大法师!” 哪位珠光宝气的方丈笑容可掬地看着这些顶礼膜拜的村民。却并没有要扶起他们的意思,而是带着一行僧众自行离开了。 僧人队伍离开了,那些老百姓也都散了去。一个个又恢复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东子看着这群奇怪的人说:“这些老百姓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杜冲问:“哪里不对劲了?” 东子说:“这里的老百姓见面都不跟人打招呼,可是见了僧人却是毕恭毕敬,顶礼膜拜,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长命说道:“或许——或许这是他们的风俗!敬畏神佛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娘就信佛。再说了信佛叫人做善事,不去作恶,也没什么坏处啊!” 梅六娘也开口了:“我也觉得有些怪异!可是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对的事情啊?不如咱们在看看。” 众人点头。一路之上,唯有南海神尼一言不发。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算卦的摊位前。那个算卦的师傅约莫四十来岁,看着十分精明。也就在刚才,人们对僧人顶礼膜拜的时候,唯独他仍旧端坐在卦摊前面,没有跪拜。 只听得那摊主对着梅六娘一行人吆喝一声:“尊客留步,算上一卦吧!也好趋吉避凶!” 梅六娘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冷不丁发现那算卦的好生奇怪,腰间挂的竟然是飞刀的刀囊!莫非——飞刀门的传人?不过,这时候,南海神尼却直接笑着说道:“我们走了一天也累了,不如就请师傅为我们补上一卦把!” 东子赶紧扯一下梅六娘的衣袖:“姐姐,江湖上骗子多,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梅六娘自然着到这些,可是这位既然有一身的武功,却在这小小的瓦井镇落脚,想必不会那么简单。不如先静观其变。 “噢!大师,那就为我们算上一卦吧!” “请出字。” 梅六娘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有字。 挂失仔细看了一番哈哈大笑:“想必各位来此要办大事啊!” 梅六娘一愣:“何以见得?” 卦师指着这个有字说道:“各位请看,这个有字上面是个大字少一捺,下面是个月子,月为天上之物,人间可望而不可即,可是月上有一横,把月牢牢的掩盖着,这一瞥又把月包裹起来,试想,要把天上的东西藏起来,谈何容易!在下断定,你们此行一定受阻。” “那可有破解之法?” “方法倒是有,不过——”卦师开始故意摩挲着自己的手。意思是要出钱。 梅六娘看了一眼东子,本来东子不愿拿钱,不过还是不情愿地递过去了十两银子。 那挂失看看银子,笑着说道:“有钱就好办事。各位在这瓦井镇只要记着不管看见什么都装作没看见就可保平安康泰。” 梅六娘微微一笑:“多谢师傅。敢问师傅尊姓大名。” 卦师微微一笑:“在下吴明。” 既然那挂失不愿意说出真名字。梅六娘带着众人也只好告辞。 第九十章 大法师的假面具 很快,天就黑了。一行人来到一家客店投宿,可奇怪的是,这里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点着蜡烛,即使是到了半夜,也是灯火通明的。 梅六娘悄悄唤醒东子,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下了楼,悄悄地离开了客栈。一来到大街上,东子就迫不及待的问:“姐姐,难道你也发现不对劲了?” 梅六娘点点头:“没错!这里是挺古怪的,大晚上的家家户户都点着灯睡觉,也不怕浪费钱啊!” 东子附和着:“谁说不是呢!还有啊,这里的老百姓对那些念经的和尚也太热情了吧!那些和尚不过是路过,他们竟然一个个顶礼膜拜。” 梅六娘想了一会儿,突然问东子:“瓦井镇一共有多少家庙宇?” 东子笑道:“姐姐,这样的一个小村镇。也就只有一座庙宇。叫做弥勒寺。今天早上咱们遇到的那群和尚就是弥勒寺来的。” “那,你可知道去弥勒寺的道路?” 东子微微一笑:“姐姐跟我走便是!东子跟老爷走南闯北,那就是一本活地图啊!”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就来到了弥勒寺。已经是凌晨多,寺庙里灯火通明,更有意思的是山门大开。按理说,一般情况下寺庙的门应该是到了下午五点准时关门,早上七点准时开门的。可是这家寺庙,却半夜三更的都开着门。十分的诡异。梅六娘有心进去瞧一瞧。可是自己又不会武功。可是转念又一想,既然大门都开着的,就堂堂正正的走进去不就完了,他们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既然他们敢半夜开门,那我就敢半夜进去! 梅六娘抬腿就往前走,东子怕他出事,赶紧紧随其后。 进了弥勒寺。里面的小沙弥却直接把他们给轰了出去,趾高气昂地骂道:“哪里来的野人,佛门清净之地也敢乱闯!赶紧滚!” 梅六娘一下子就无语了!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吗?这小沙弥怎么张口就骂人啊!东子有些恼怒,想要和那小沙弥理论。梅六娘跟赶紧拉住他:“东子,咱们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为妙!” 东子不干了:“我好歹也是县太爷的人,就叫他这样欺负了?” 梅六娘说:“那既然正门过不去,咱们从后面翻墙进去!” 就在两个人商量着从后院翻墙进去的时候。忽然从外面闯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他们气势汹汹地对着弥勒寺大吼:“蛊惑人心的妖僧!出来!” 这时候,一群大约七八个小沙弥手持木棍进行阻拦,可是这四个好汉个个都有武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七八个小沙弥撂翻在地。弥勒寺没人看门。东子和梅六娘也趁机溜了进去。为了掩人耳目,它们躲藏在一片玉米地里,悄悄地看外面的动静。 这时候,弥勒寺又来了一大群小沙弥,大约二三十人,个个手持木棍,气势汹汹地把闯寺庙的四个好汉团团围住。这时候,一位身披袈裟,手拿锡杖的主持从弥勒寺的正殿缓缓走出。他看见这四个人的时候,立刻大叫一声:“哪里来的强盗!竟然到这里撒野!不怕佛祖降罪吗?” 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好汉哈哈大笑:“秃和尚!你不好好的念经,普度众生,却妖言惑众,害的附近百姓人人自危,多少家庭因为你们妻离子散。若是佛祖降罪,那也应该先给你们降罪!” 方丈一听大怒:“猖狂!我们弥勒寺宣传佛法,教世人积德行善。有什么错!到时你们,愚昧无知。屡次搅扰佛门清净,今天老僧断不能容你们!” 说罢,指挥那群小沙弥一拥而上,眼见着要恃强凌弱! 东子是个热血的男子,看着着急:“姐姐,这群和尚要恃强凌弱,我想去帮助他们。” 梅六娘也看着生气,二十几个人去对付四个人,也不怕江湖上的人耻笑!梅六娘点点头:“你去吧!替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恃强凌弱的家伙!” 东子领命。大吼一声,如闪电般冲了过去。 那四个人本来武功还可以,若论单打独斗也不会吃亏,可是对方人多,难免就落了下风。不一会儿,四位好汉的脸上,身上,就挂了彩了!东子一个箭步跳了过去,对着围攻四位好汉的恶僧就是一拳一脚。那两个僧人猝不及防,双双被踹翻在地! 四位好汉见到有帮手来,立刻来了斗志。其中一位大喊道:“弟兄们,这位大侠出手帮咱们。咱们一定要齐心协力,铲除这帮恶僧!” 其他的三位也积极响应。大家斗志昂扬,不一会儿功夫,这帮沙弥就倒下去了一多半! 第九十一章 神秘的天下第一剑 趁着这些人在打斗的机会,梅六娘趁机溜到弥勒寺的大殿,她感到很奇怪,那四个人言语中对这个弥勒寺有着一肚子的怨气。难道寺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是因为有这个想法,梅六娘才偷偷地溜进了寺庙的正殿,来看个究竟。进了正殿,里面除了有一尊肚皮大大的,笑容可掬的弥勒佛之外,就是香案上的供品。别的再无其他。梅六娘有些失望,可是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头? 她在这殿里走来走去。忽然,他发现这尊弥勒佛的肚子的肚脐眼儿处异常的白皙。跟平时那些寺庙里见到的弥勒佛的完不一样,带着这份好奇心,梅六娘伸出右手去摸了一下那弥勒佛的肚脐眼儿,滑溜溜的,又有一些活动。难道,这肚脐眼儿有机关?伴随着这份大胆的猜想。梅六娘用尽力气朝着弥勒佛的肚脐眼儿使劲儿按下去。只听得轰隆一声,大殿的右侧出现了一道石门。梅六娘当下十分震惊。来不及多想,就直接进去了。等到梅六娘进入石门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石门竟然自动的合上了。里面一片漆黑。来不及多想,梅六娘赶紧从包里拿出火折子,点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这是一条很长的地道。里面十分的阴冷。漆黑。先是一步一步往前走了大概二百多步,紧接着是往下面如同楼梯的台阶,只不过,我们的楼梯的台阶是向上的,这里的台阶是一步步往地底下去的。 梅六娘抬眼往下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呐!太可怕了,这像个无底的深渊,根本没有尽头!可是,这弥勒寺修建这样一个无底深渊的密道是为了什么呢?反正都已经进来了,不如一探究竟! 想到这里,梅六娘鼓起勇气,继续向前走。 外面的那四位好汉和东子跟那群小沙弥们进行了一场恶战。大家打的是不分胜负。确切地说是两败俱伤!东子武功不弱,所以也没怎么受伤,倒是这四位好汉,已经有一个倒下了,捂着自己的大腿站不起来,其余的三个也是打得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不过弥勒寺里的这群小沙弥也倒下了一大片,大家谁也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力气了。 不过,那位方丈却丝毫未伤。他严厉的精光闪动着。那是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杀气!很显然,东子和四位好汉都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老方丈的对手! 东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比旁人多了份机灵!一看到老方丈的眼神不对劲,赶紧低声对四位好汉说道:“老方丈要动手了。我们不是对手。我喊一二三,你们四个就跟着我一起逃走!” 这四位好汉点点头。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老方丈已经不费吹灰之力点了五个人的穴道,然后,由小沙弥押着去了弥勒寺的另一个地方。一个可以称得上人间地狱的地方! 第九十二章 传功大法 梅六娘一路上小心翼翼,终于来到地底下。这里潮湿阴暗。虽然有一点点的光亮,可是仍旧让人冷的浑身发抖。梅六娘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向前走着。忽然,听见前面发出一阵狰狞恐怖的嘶吼声:“臭和尚!放我出去!你们们这群无耻小人,打不过爷爷,就把你爷爷关起来!呸!不要脸的王八羔子!” 听到这样的声音,梅六娘立刻吓得一哆嗦。手上的火折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他赶紧蹲下身子到处去摸索。不过还好,很快就摸到了。梅六娘吓得够呛,赶紧点上火折子,打算快速离开。可是突然,那边又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站住!” 梅六娘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怪物发现我了?她也是胆小的。听到那怪物的话,她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突然!那怪物又张开狮子大口吼道:“你!——过来!” 命令似的口吻!梅六娘吓得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想着还是逃跑吧!问题是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万一那怪物恼羞成怒再把自己吃了!可是过去吧,那怪物那么吓人,自己哪儿敢过去啊! 就在梅六娘站在原地打哆嗦的时候,那个可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了:“喂!说你呢!过来!送个早饭磨磨蹭蹭的!没出息!老子能吃了你!” 原来——原来他把自己当成送早饭的了。梅六娘当下松了一口气,可是气还没喘匀。突然更加害怕了。这怪物把我当做送饭的了,可是我来的时候也没有带吃的呀。要是我空着手过去,他恼羞成怒,我这条命可就! 还是过去吧!他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的地牢里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想想也挺可怜的,再不济,要是他要吃我,我拔腿就跑! 想到这里,梅六娘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步步惊心地来到那怪物跟前。梅六娘拿着火折子往那怪物面前一瞧!立刻妈呀一声吓得瘫软在地。双腿直打哆嗦! 只见那怪物似人非人。长着一头的毛发,胡子和头发密密麻麻的根本就分不清了,两颗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凶神恶煞的朝前一瞪,好似见了地狱里的阎罗王!那怪物身上只有一件已经发霉了的破衣衫遮羞。他虎背熊腰。只不过两只手和两条腿被又粗又重的铁链子拴的死死地,无论怎样挣脱都是白费力气! 那怪物看到梅六娘被吓得浑身发抖,立刻张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这一笑不要紧,地牢里的土石都被震得纷纷滚落下来。 那怪物毫不顾忌地说道:“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一个送饭的见了我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吓得瘫软在地,莫非把我当成了妖怪?哈哈哈哈!” 原来是个人?梅六娘这才不那么害怕。慢慢地起身站起来,就要离去。 那粗野的人立刻不满意的大吼大叫起来:“嗨!我的饭呢!你不给我饭就走,难道是要消遣我的吗!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杀了你!” 梅六娘虽然不那么害怕了,可是仍旧心有余悸。既然他要我留下,我就不走,看这个怪人武功也不低,说不定真的会隔空杀人! 见到梅六娘停下来。那怪人大吼一声:“我的饭呢!老子饿了!” 梅六娘吓得一哆嗦:“我——我忘了带了!这——这就给你去拿!”说完,一溜烟儿就想跑。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呼的一声呼啸。梅六娘已经被那怪人也抓紧了三米多高的铁牢里。那怪人恶狠狠滴盯着她,一把将她摔倒在地! 第九十三章 大侠惨死 被丢进了地牢里,比在外面危险一百倍!虽然那怪人浑身上下被铁链拴着,可是梅六娘还是吓得浑身直哆嗦! 那怪人上下打量了梅六娘一番,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吧,我柳含烟虽然身陷地牢,却也绝不会对一个女子无理。既然你来了,那就先不要走了。我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年,十年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呵呵!小丫头,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好好说说话吧!”说完,这个怪人已经是老泪纵横!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梅六娘反而觉得眼前的怪人不是那么可怕了。相反,他倒觉得他挺可怜的。 大漠孤侠柳含烟!那时江湖上人人都引以为傲的名字!放眼天下武林,谁不想成为第二个柳含烟!武林中一流的剑客的武功可以用登峰造极来形容。可是大漠孤侠柳含烟的武功却只能用——天下第一来形容!因为不管是何门何派,跟柳含烟交手那就只有一个下场——惨败! 据说,大漠孤侠柳含烟一生未娶。京城第一美人柳珠珠和武林第一美人萧诗音都曾为他痴狂,两位美人都曾发誓非柳含烟不嫁。到最后两位美人香消玉殒都未曾得到柳含烟的垂青。像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地牢里,忍受这般屈辱?梅六娘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不说话?是哑巴吗?”怪人粗声粗气的吼道。 梅六娘壮着胆子问道:“你真的是大漠孤侠柳含烟吗?” 那怪人低下头,不想承认,可是到最后还是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我就是大漠孤侠柳含烟。” “据说大漠孤侠柳含烟远走关外,与风沙大漠为伴。常年在沙漠中除暴安良,怎会在这里?” 柳含烟尝尝叹了一口气说:“虎落平阳啊!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一个下雪的冬天。我接到北斗门门主,也就是我三弟诸葛汪洋的来信,说是魔教已经积聚许多反派势力,打算围攻武林正派。中原武林岌岌可危。我读到这封信,不顾风雪严寒,在快马加鞭累死了五匹马,三天三夜没吃东西,赶到了北斗门。一开始,我三弟对我殷勤备至,好酒好菜的招待我。我也感激不尽。心里暗暗啊发誓要替中原武林荡平魔教。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诸葛汪洋这个畜生竟然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虽然内功深厚,可是那药劲儿十分猛烈,最终我还是倒下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这些人关在了这座地牢里。诸葛汪洋天天派人比我说出自己的武功秘诀。可是我柳含烟一身的傲骨,怎能屈从这些卑鄙小人!我不愿意说,他们就一直把我关在这里,要把我活活的折磨致死!不过,幸好我有真气护体,才勉勉强强的苟活到了今日!” 梅六娘听了柳含烟的肺腑之言,心中唏嘘不已:当年柳含烟是何等的风光,今日的柳含烟又是何等的落魄! 梅六娘心一软,对柳含烟说:“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梅六娘想办法救你出去!” 柳含烟笑着摇摇头:“傻丫头,不用了,反正这个地牢我也呆惯了。再说了,我身上的手疗和脚镣都并非是一般的钢铁,原来的钥匙也被诸葛汪洋融掉了。根本打不开的!” “那怎么办呢?前辈蒙冤受屈十余年,晚辈一定想办法救您出来。”说着,梅六娘用手去扯那铁链,可是不管梅六娘怎么用力,那铁链仍然纹丝未动。 柳含烟默默滴看着眼前的这个丫头,她的那份执着和扶危救困的侠义心肠,和年轻时的自己是那么的像!不知不觉间,他有了另外一种打算! 柳含烟亲切地呼唤梅六娘:“丫头你先过来一下。” 梅六娘按照吩咐走到柳含烟跟前。柳含烟继续吩咐道:“丫头,你站直了身体,背对着我。” 梅六娘照做:“前辈,你要干什么?” 柳含烟严厉地打断她:“不要说话!气沉丹田!” 梅六娘照做!忽然,只听得柳含烟大吼一声,顿时间地动山摇。只见得柳含烟气沉丹田,然后慢慢地往上提气,双掌用力,将丹田深厚的内力部倾注到自己的双掌,然后猛地一发作犹如银瓶乍破水浆迸!只听得“噗呲!”一声。一股热辣辣,如春天般温暖的气流随着柳含烟的双掌缓缓地流向梅六娘的后背,梅六娘立刻感到后背又一股强大的气流暖暖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老前辈要干什么,也不敢多言,继续气沉丹田。那股暖流随着梅六娘的后背缓缓地向里面流动经过梅六娘的后勃颈,缓缓地流向大脑,经过大脑慢慢的向下留到脖子胸肺,大肠小肠,直到丹田。这股气到了丹田之后慢慢的汇聚起来,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膨胀,几乎要将梅六娘的整个人给撑起来!柳含烟的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一颗颗重重的砸到地上。他浑然不顾,继续输送自己的内力。突然,只听得“噗!”一声,柳含烟嘴里一阵腥甜,一罐红色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流淌出来。他却笑了。十分满意的笑了。 吩咐梅六娘:“丫头!可以起来了!” 话刚说完,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柳含烟的脸色立刻白的像一张白纸似的!梅六娘赶紧过去扶着柳含烟。 柳含烟却笑了,笑得十分开心,他撑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身体说道:“丫头!我刚才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大事——把我近六十年的内功部传给了你!孩子,当今武林已经没有谁是你的对手了。哈哈哈!丫头,我有件事——相——求。” 梅六娘但心地看着柳含烟:“前辈,您有什么话尽管说。梅六娘一定替您达成心愿!” 柳含烟憋着最后一口气说道:“丫头,我这辈子风光无限!唯独恨的是诸葛汪洋!他为了称霸武林,让我一辈子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我求你——替我——杀了他!” 说完,气绝身亡! 第九十四章杀出一条血路! “前辈!前辈!”梅六娘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可是却在也得不到半点声音。看着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和柳含烟到死都不甘心的眼神。梅六娘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砍断铁链,把柳大侠背出去,让老前辈入土为安!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紧接着就有什么重物滚落在地的动静。砰砰砰!梅六娘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静。这个地下密道本来就纵横交错,里面有别的可怕的东西也未可知啊!一想到这里,梅六娘的心脏就砰砰砰的跳的格外的有力。 可是,很快,整个地道里就又没了任何动静。梅六娘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既然没了动静,那就赶紧的离开这里。这个地方这么阴森可怕,万一真遇上什么不测,恐怕命就断送在这里。梅六娘一转身,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柳含烟的尸体,那身上还有余温。梅六娘解下自己的披肩,仔仔细细的搭在柳含烟的尸身上。企盼着不会有什么怪物损毁柳大侠的尸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走着,梅六娘确定再没什么动静之后立刻提了真气,纵身一跃,出了地牢。 她点起一只火折子,慢慢的上台阶,往上面走。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听那声音有男有女,倒像是好几个人。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梅六娘赶紧熄灭了火折子。观察前面的动静。 一个男的说道:“兄弟们,让你们跟着我在这里受苦,我对不起你们!” 另一个男的说道:“大哥,你言重了。我们四兄妹患难与共,同生共死,一起受苦是应该的。” “是啊!” “是啊!” 但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个男的声音:“在下孙东,大家叫我东子就可以了!呵呵!” 其中一个女的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那个自称东子的男人说:“不小心走到这里迷路了。” 这些人还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过梅六娘却激动地就要跳起来。她赶紧点燃火折子,快速朝着那波说话的人群跑去。 “东子,是你吗?我是梅六娘。” 那个男人立刻回答:“姐姐,我是东子,我在这儿呢!”说话间,已经撇开众人奔跑着往里面寻找梅六娘。 两人相遇,竟然激动地哭了起来。 东子领着梅六娘跟众人见了面,大家都非常的友好。不过,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如何出去。梅六娘不禁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四个人的大哥说道:“哎!别提了,我们武功不如人,被弥勒寺的老和尚给打败后,捉进来的。” 猛然间,梅六娘想起了弥勒殿的那尊大佛,就在那肚脐眼儿处,轻轻一摁,密室的门就开了。那既然这密室进门有机关,那出门也应该有机关才对。可是四周黑洞洞的,只有梅六娘手中有火折子,其他的人都是扔进来的,身上什么也没有。 来不及细说,梅六娘拿着火折子点燃,对着这微弱的火光,开始仔细的寻找里面的机关。可是找来找去,除了冰冷光滑得墙壁,再无别的。 这可怎么出去呀!找不到机关,大家都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第九十五章 大战弥勒寺 严寒,黑暗,夹杂着内心的恐惧,让每个人的内心都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可是,这道通往外界的大门却没有一点希望。 南海神尼等人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东子和梅六娘不见了。大家着急的四处寻找,可是终究一无所获。 茫茫人海,仿佛大海捞针一般。她会去哪儿呢?南海神尼不断的问自己。瓦井镇本来就是第一次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去寻找对这个城市同样陌生的自己的徒弟,那真的是,。 忽然,一抬头的功夫,南海神尼看到了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摆地摊算卦的吴明。这个无名既然算的还挺准的,不如让他算一算梅六娘去了哪儿。 南海神尼来到卦摊前:“吴先生,我要测字。” 吴明哈哈大笑:“师太要测字?敢问师太要测什么字?” 南海神尼在纸上写了一个人字。然后说:“我要测一个人的下落。” 吴明看着这个人字,思索良久,然后说道:“师太要找的这个人在东面。” “为何?” “施主请看。这个人字,一撇一捺构成。师太先写一撇,这一瞥自然代表师太。这一捺,自然是师太要找寻的人。自古以来左西右东。师太在西,那这个要找的人在东边!” 南海神尼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她现在找人心切。也只好相信了。 南海神尼朝着东面就跑,只听见吴明远远的喊道:“师太,您还没给钱呢!”然而,南海神尼已经走远。 长命一直跟着杜冲。对于姐姐的不辞而别,长命心里是有气的。可是反过来又一想,或许姐姐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这样一想,他反倒释然了。不过,姐姐现在丢了,他更加着急,杜冲呢,比他还急。一言不发地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四处转悠,身上,脸上是汗,都到中午了,一口吃的也没有。 南海神尼一路往东走,走了一路,除了前面的弥勒寺,就在也没有其他的去处。出家人见佛参拜这已是规矩,更是一种对佛的敬仰。南海神尼虽然已经修成半仙之体。但是对佛祖的崇敬之心却丝毫不曾减弱! 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山门,可是刚一走到寺庙的门口就被一群小沙弥给拦了下来。 “各位师傅,老尼是来慕名参拜我佛的。” 小沙弥却强硬地挥舞着手中的棍棒:“赶紧离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南海神尼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同时出家人,同道中人来访他们应该大力欢迎才对啊,怎么反倒恶狠狠地要撵人呢!莫不是这寺庙里出了什么变故? 南海神尼武功自然高的不必说,这些零星的小棍棒怎么挡得住她的去路。也就是一眨眼儿的功夫吧!这一群小沙弥一个个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南海神尼不在多看他们一眼,直接往弥勒寺里面闯! 突然,寺庙中的方丈大师从正殿走出来。他看着寺院中躺了一地的小沙弥。冷冷地说:“我就知道就算是一群沙弥也挡不住南海神尼的脚步的!” 南海神尼回敬道:“大师一路走来,竟然无半分动静,轻功恐怕在当今武林也是首屈一指吧!” 方丈大师冷哼一声:“哼!师太莫要耍嘴皮子的功夫!打上了我的徒弟。师太还是要给个交代吧!”说着,已经身轻如燕的掠到了南海神尼的身后。方丈大师虽然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但是内功却深得吓人!他的轻功好得只能用叹为观止可以形容! 不过今天,他的对手是南海神尼,这样的轻功将就显得一般般了。南海神尼迅速转过身行:“方丈大师,我想大师误会了,贫尼是来拜见我佛如来的,并不是要和大师交手的。” 方丈大师却不依不饶:“哼!伤了我这么多的徒弟,三言两语就要了事吗?师太也欺人太甚了吧!” 南海神尼本来也只是想要找一找梅六娘是否在此,并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不过麻烦来了。他也从不惧怕:“方丈大师,贫尼想拜见我佛,您的徒弟们横加阻拦,贫尼一时气愤,这才下手重了些。可是尽管如此,贫尼也是手下留情。她们只要悉心调养,十天半个月也就回复了。还请方丈大师海涵!” 方丈大师余怒未消。厉声说:“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手底下论输赢吧!”说完一记霹雳神掌已经气势汹汹的朝着南海神尼打了过来! 方丈大师的霹雳神掌乃是弥勒寺的失传绝学!掌法虽然不狠辣但是劲道却十分凶狠霸道。若是一般的人被打上一掌,五脏六腑都会被震碎,连带着身上的肋骨也会骨断筋设。所以,当方丈大师出掌的时候,南海神尼一下子就竟出了一身冷汗!——江湖上失传的绝学霹雳神掌! 想当年,少林的圆通大师凭借着霹雳神掌曾经力挫江湖二十八位绝世武林高手。霹雳神掌也因此而名扬天下。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圆通大师就得了急症骤然离世。再后来,这种绝世武功也随之失传了。如今看到方丈大师亲自打来的霹雳神掌,南海神尼暗自后悔自己太过轻敌。然而,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方丈大师利用霹雳神掌的威力疯狂地向前进攻。南海神尼一张也接不住,不断地向后倒退,只有躲避对方锋芒的份儿了。她连连的后退,可是对方的招数愈加猛烈了。终于,南海神尼被挤到了墙角处,此时,她已经退无可退! 眼看着一掌已经朝着南海神尼的面门劈了过来! 第九十六章 昆仑三圣 南海神尼不敢硬碰硬,只得左躲右闪。忽然。方丈大师的霹雳神掌朝着南海神尼的面门打来。南海神尼一转身,一猫腰,躲过一劫,刚站稳身形,霹雳神掌的第二章已经到达南海神尼的小腹,那掌力虎虎生风!有地裂山崩之势。南海神尼迅速一提起,向前纵身一跃,跳出四五米远的距离,打不过只好逃。她飞身一提气,身体犹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了。 方丈大师哪里肯放过!只听得大师一声吼:“休要逃走!”啪啪啪三掌齐发。雷霆之势,闪电之速。南海神尼猝不及防,挨了一记,顿时口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南海神尼猛然觉醒:“你到底是谁?” 方丈大师轻蔑地朝着南海神尼一笑:“不愧是南海神尼,我的身份到底让你猜到了!” 自知遇到了大敌。南海神尼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昆仑三圣。这是一个遥远又让人敬畏如同神明的名号。昆仑三圣原本在遥远的昆仑山。他们分别是姚宗,姚海,姚达成。他们是兄弟三人。常年居住在昆仑山。早在四十年前,昆仑山就是天下武林豪杰向往却又望而却步的武林禁地。昆仑三圣的名字不在武林排行榜中,自然不会有记录,但是,凡是到昆仑山的武林大侠都死了——死在自己的武功绝学手里。昆仑三圣如同巍峨的昆仑山一般,永远屹立在天下武林人士的心中! 天下所有的武林高手,哪怕天下第一剑客,刀客。只要上了昆仑山,就一定会死在那里!他们是被三个人中武功最不起眼的姚达成打败后自杀的! 天下第一的武者,不管是谁,心中都有一股唯我独醉的傲气!也正是这股傲气,不允许他们失败。可是偏偏来了昆仑山,不到三个回合就败在对方的剑下。谁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更何况是被江湖人誉为天下第一的呢?所以,昆仑三圣就是昆仑三圣,一个世人永远都无法企及的高峰! 这位跟南海神尼交手的正是昆仑三圣中的武功最差的姚达成! 南海神尼虽然输得心服口服,但是还是一肚子的疑问:“昆仑三圣不是久居昆仑山吗?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有这样的大的本事,能把你们请下山!” 姚达成哈哈大笑:“南海神尼!早就听说过浓的名头,没想到你真的言过其实,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南海神尼不怒反笑:“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堪一击——那又如何?输给你们昆仑三圣,贫尼不觉得丢人!哈哈哈哈!倒是你们号称昆仑三圣,竟然偷偷摸摸的下山,难道就不觉得汗颜吗?” 姚达成被说到痛处!大怒:“南海神尼!你如此不识好歹,老夫只好动杀心了!”原来,昆仑三圣一直在昆仑山修炼,但是半个月前遭到北斗门算计,误食了一种毒药仙丹,只有诸葛汪洋有解药。昆仑三圣只得听命于诸葛汪洋!虽然他们对诸葛汪洋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但是昆仑三圣的=若是此刻死了,那他们三位几十年的绝世武功就真的失传了!为了有人继承衣钵,他们也只能忍辱偷生,心不甘情不愿的替诸葛汪洋干坏事!大漠孤侠柳含烟被抓就是他们的杰作! 眼见着姚达成要对南海神尼下死手。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叫:“大师切莫动手!” 南海神尼转身看去,来人却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那人玉树临风,气度不凡,面如冠玉,目似星辰。顾盼神飞,眸光流转之间仿佛宋玉再生!让她一个出家人也差点动了凡心。 姚达成住了手。看到如此美貌的少年顿时语气和缓了许多:“那少年!我与你并不想干,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那少年一拱手,温文尔雅地朝着姚达成深施一礼:“前辈晚辈有礼了!在下李知远再次拜见姚老前辈!” 姚达成心下诧异:“你识得老夫?”想不到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有年轻一辈人认出自己,不禁热泪盈眶! 李知远恭敬地朝着姚达成深施一礼:“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缘拜会。李知远死而无憾!” 姚达成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李知远。看着他长相俊美,知书识礼。又落落大方,越看越喜爱,越看越觉得舍不得放他走。倒是把南海神你的事情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第九十七章 故事中的事故 老人家拉着李知远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带他去见自己的两个师兄。李知远还没反应过来,老人家掐着她的腰,已经蹭的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受了伤的南海神尼。 梅六娘和东子以及井瓦四侠困在地下已经三天了,他们一个个又渴又饿。还冷的瑟瑟发抖。忽然,石门轰隆一声被打开了!刺眼的光芒照进来了!梅六娘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天呐!就差那么一秒钟他们就要死在这里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人正是南海神尼! 原来,昆仑三圣的姚达成走了之后,南海神尼趁着弥勒寺空虚就悄悄地进了弥勒寺的正殿。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里面有什么不同,只是不经意间用手摸了一下弥勒佛的肚脐眼儿。对面的大石门就轰的一声开启了! 梅六娘带着东子和已经奄奄一息的瓦井四侠会同南海神尼一道离开了弥勒寺。找了一家面馆先填饱肚子。 李知远被姚达成老前辈带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之上,在悬崖峭壁的里面长满了茂盛的杂草,老人家扒开杂草,一座石门赫然映入眼帘。李知远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悬崖峭壁之上竟然还有一座石门。扒开所有的杂草,石门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昆仑洞! 这不是昆仑派,也不是昆仑山,却写着昆仑洞,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李知远不敢出声,而是小心翼翼的跟随者老爷子。老爷子当然看到了李知远惊讶的表情。带着笑意说道:“年轻人,不用紧张。这是昆仑派历代祖先修炼之地!” 原来,昆仑派的创始人本是乡下的以为道人,居住在这昆仑洞里日夜修炼,终于悟出真谛,修炼成上乘的武功,就云游四海,后来到了昆仑山,被那里的天地精华所深深吸引,便留在昆仑山传道收徒。不过,昆仑山的弟子挑选十分严格,可谓是万里挑一。因此四百年下来,昆仑山也就只有十三位弟子。至于之昆仑洞,就变成了昆仑弟子应急避难的场所,然而,却一直空能者,也就在一年前,才派上用场。 要老爷子对着石门使劲的向左拍三下,然后向右拍三下。那个石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姚老爷子给李知远使了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了。这时候,老爷子对着石门击掌三下,石门竟然像是能听懂老爷子的话一样吱吱呀呀自己合上了。 洞里灯火通明。从门口到洞里大约有三间屋子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了。李知远四处张望着,只见那墙壁上刻着各式各样的内功心法《波若心经》《内功十九绝》《峨眉打坐功》《弹指神功》每一种心法的口诀,要领还有练习的方法都有详细的记录。就连许多江湖上失传的武功绝学也尽在其中。 却听到姚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真是个痴呆!那些武功蠢笨粗俗,你经看得津津有味。看你谈吐不俗,竟也是粗人一个!” 听了这话,李知远心里大骇!这些个绝世的武功心法若是练成其中任何一种,都可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乃至名满天下。可是姚老爷子却说这些功夫粗俗,这让人大大的费解! 姚老爷子直接把李知远带到了两位正在盘腿打坐的年纪大的都是银丝的老头子面前。李知远仔细观察着两位老人家,他们银发已经长的拖住地了。就好像唐朝诗人李白的那句——白发三千丈。可是他们的面色却红润无比,倒像是七八岁的孩童。这时候,两位老人家突然睁开了双眼,目光澄澈,眼神犀利。那眼睛就像十四五岁的少年那样干净明亮,没有半点老人家的浑浊之色! 李知远几乎看呆了。这样好得眼神,这样好的气色。到底是怎样修炼出来的! 这时候,姚老爷子缓缓开口:“大师兄,二师兄咱们昆仑派已经有近七十年未曾收徒弟了。我等已经是暮年。昆仑派不能在我们手中失传。师弟思量再三,觉得这少年还行,不知两位师兄意下如何?” 左边的哪位年纪更大一点的慈祥地笑了,打量了一番李知远笑着说:“这位少侠。我师弟选你接任昆仑派弟子,你可愿意?” 李知远这才明白,原来姚老爷子把他挟持到这里就是要他加入昆仑派。这怎么行! 李知远赶紧行礼,说:“三位前辈,多谢你们的厚爱!只不过,李知远乃是天蝎教的教主,就是江湖人口中的魔教。三年前的一场大战。九大门派围攻天蝎教,景云洞一场空前的浩劫,九大门派死伤过半。天蝎教部覆灭,只剩下李知远一人,举目无亲,流落江湖,不断被江湖各派追杀,为躲避敌人,方才来到这偏僻的瓦井镇。天蝎教虽然覆灭,但是前辈,李知远仍旧是天蝎教的教主,不敢另投他派!” 此话一出,姚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不满之色。厉声道:“李知远莫要不识好歹!昆仑派选你作弟子,那是看得起你。你可知道昆仑派在江湖中的地位!” 这个李知远自然知道。昆仑派——江湖上所有武林人士憧憬又敬畏的圣地!就连当今的武林盟主见了昆仑弟子也毕恭毕敬,可见昆仑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李知远自己心里也在思量:如今的情况,倘若不答应的话,姚老爷子分分钟就能弄死他,管他呢,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功夫学到手再说。再说了,这三个老头子也老了,还有几年活头?等到他们三个一死,自己重组天蝎教,谁也拦不住!然而,她的心思却早早被打坐的两位老人家发觉了。 第九十八章 围追堵截 梅六娘和一众伤员刚从客栈出来,立刻又北斗门的弟子把他们团团围住。大街上南来北往的行人看到是帮派的人,立刻都飞快的跑得无影无踪。空荡荡的大街上就只剩下梅六娘他们和北斗门的一众弟子。 很明显,对方得人数数倍于自己。梅六娘的心里一紧:柳含烟虽然把部的内功传给了自己,可是却没有教她如何运用!虽然师傅的武功很高,可是要保护这么一大堆的人安撤离,那绝对是力不从心! 这次北斗门的头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个让自己生不如死的朱大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梅六娘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大吼一声冲了出去:“朱大成!我要杀了你!” 朱大成哈哈大笑,满眼讽刺地说道:“跟我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话音刚落,一大队手里拿着大刀,身披铠甲的北斗门弟子恶狠狠地扑了上来。南海神尼大声喊到:“梅六娘,你退下!” 梅六娘当然知道师傅要保护自己,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她岂能放过!之见梅六娘一体真气,纵身一跃就和那些北斗偶们滴子站在一处。南海神尼等人还担心梅六娘会受到伤害,然而,他们错了! 只见梅六娘愤怒的朝着那些弟子一拳打过去,立刻一股强进的力道犹如锋利的斧子劈开巨石一般。顷刻间这队弟子口吐鲜血纷纷倒地,有几个动弹几下就在也没了气息!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梅六娘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内功高强的人真的就武功也高啊!仗着这样的优势,梅六娘迅速撂倒了一大片北斗门弟子。剩下的那几十人看着可怕的梅六娘纷纷后退! 朱大成眼见着梅六娘如今武功高强,自然不敢正面迎敌,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就要逃跑! 然而,他始终是跑不掉的!只见梅六娘一提起,一个飞身就已经跳到了朱大成的面前:“朱大成,你受死吧!”说完对着朱大成的胸口就是一掌。朱大成还没来得及拔出手中的剑,已经被梅六娘一掌拍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他惊恐低看着眼前的梅六娘,正如当年梅六娘眼神惊恐地看着他一般! 梅六娘一步一步逼近朱大成,朱大成挪动着颤抖的身子不停地往后退。终于——他无路可退。 “梅六娘——我错了,求你绕我一命啊!”朱大成不住地哀求着。 但是梅六娘却丝毫不为所动,讽刺地笑着反问:“当年我也是如此哀求你的,你不是一样没有放过我吗?”说着,一股霸道的掌力已经开始游走在她的手掌内。 朱大成像是被吓破了胆,不住地对着梅六娘磕头,认错。整个人精神都变得异常了。 梅六娘犹豫了。看着如今可怜兮兮的朱大成,它心中的恨意也消散了许多。掌内的那股霸道的真气也渐渐褪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忽然,朱大成腾空而起,对着梅六娘的胳膊就是一剑。梅六娘立刻感到右胳膊一阵刺痛!他愤怒地看着朱大成,发动掌力,可是却慢慢的倒了下去。 远处传来朱大成得逞的奸笑:“哈哈哈!梅六娘,我的剑可是有毒的,你中了我的毒,三日内必死无疑!”说完就要走。 可是,它低估了一种力量,一种只有梅六娘才有的力量!只听啪的一声,梅六娘从袖子里射出了一记短刀,那短刀蹭的一下,直射朱大成的后心,朱大成瞬间倒地,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临死前,还断断续续地说:“我的剑——有毒!” 梅六娘微笑着走过去,说道:“没错!你的剑是有毒。可是我的内功却是百毒不侵的!” 原来,大漠孤侠柳含烟层远走大漠,遭到歹人迫害,中过毒,所以就开始研究一种百毒不侵的内功。十年之后,大有所成。梅六娘的内功是柳含烟的,自然也百毒不侵! 朱大成已死,梅六娘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可是当年陷害父亲,使梅家灭门的人还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她要修炼绝世武功,为梅家满门报仇! 第九十九章 昆仑三圣死了 昆仑三圣早就看出了李知远的心思。不过并没有说破。毕竟对他们来说,昆仑派的武功传承比什么都重要!他们是兄弟三人早已心意相通。姚达成说道:“李知远,我昆仑派今日就有你接管掌门一职。”说罢,就将昆仑派的掌门令递了过去。 昆仑派的掌门令是纯金锻造而成的,上面雕刻着巍峨的昆仑山的图案。正面是一个楷书的大大的令字。掌门令的形状却是太极八卦图的形状。 李知远接过掌门令。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天蝎教已经不复存在,重振天蝎教的重任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足够的金钱招兵买马。现在,冷不防的就因为多说了一句话,就被带进了这样的一个山洞里,还要被迫的成为别的门派的弟子,最要命的是,现在竟然要接管昆仑派!他怎么接管?难道要放弃天蝎教,去当昆仑派的掌门人不成? 可是这三个老头子,个个武功都神鬼莫测,惹怒他们自然自己是要倒大霉的!想到这里,李知远面带笑容,及其低三下四的问道:“三位前辈,句在下所知,昆仑派的弟子个个武艺高强,前辈们为何不在自家弟子中选掌门人呢?晚辈可不可以不当这个掌门?” “不可以!”三个人一空同声! 得到这样的回答。李知远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昆路安掌门就昆仑掌门吧! 忽然,昆仑三圣中最年长的姚宗说话了:“身为昆仑掌门,不可不懂我昆仑的功夫。今日,我昆仑三圣就将昆仑派所有的武功绝学悉数传于你。望你日后可以广大昆仑派!你切盘腿坐下,气沉丹田。” 李知远照着姚宗的话慢慢坐下。眼睛微闭,气沉丹田。 昆仑三圣事不宜迟,三人共同盘腿坐下,掌力相合,将身体内所有的真气都集中在个字的掌心。然后一提起,一发力。一股暖流慢慢从身体内顺着三个人的掌心向外涌动。嗨!哈!三位老人用尽身的力气,将毕生的内力部灌注到李知远的后背,那股真气顺着李知远的后背慢慢向上游走,竞购后脖颈,到后脑门儿,在京后脑门儿慢慢的到达前额,在慢慢的到眉心,脖子,胸口小腹,再到下丹田。源源不断的往下丹田中缓缓流进。李知远立刻感到身体温暖如春,舒服极了。那股暖流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美好。李知远感到自己仿佛成活新生,脱胎换骨一般。他慢慢的吮吸着这股温暖又美好的真气,一呼一吸之间。身体仿佛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而且通体更加舒畅,眼神更加明亮。仿佛自己成了天上的摘星一般! 正当李知远沉浸在这种极度美好的呼吸之间。昆仑三圣却渐渐吃不消了。传功大法虽然可以将自身的所有内功尽数传给别人。但是对本身却又极大的伤害。重则丧命,轻则残废,早衰!因此,出了逼不得已,江湖上一般是不会哟欧诺个传功大法的的! 哈璞!伴随着一声剧烈的震动。昆仑三圣每个人的嘴角都淌出了鲜血!功力——已经传尽了。昆仑三圣也就废了!三位老人家慢慢的踉跄地站起身来。走到李知远身边,姚宗从衣袋里慢慢挑出一本《昆仑修炼机要》,铲毒这双手放到了李知远的膝盖上。断断续续的说:“李——之远——昆仑派的生死存亡——就交给你了!”说完,倒地而亡。 李知远睁开眼睛,看到倒下的一动不动的老爷子,心里十分的紧张航,大声呼唤:“老人家!老爷子,醒醒啊!” 然而一旁的姚达成却说:“别白费力气了!师兄已经驾鹤西去了!传功大法结束,就必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不光师兄要走,连我和而实行也要——。”说完,他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章 开天眼 梅六娘大仇得报,却心里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她实在不明白这好好的人世间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杀戮,灾难与不幸! 不敢久留,梅六娘等人跟着瓦井四侠来到了他们的住处。这是一间已经十分破败的房子。到处都是灰尘,厨房里一粒粮食也没有。除了水缸里满满的水,再也没有别的。 瓦井四侠是异性师兄妹四人。大哥叫胡安,老二叫王星,老三徐朗,四妹叫小辣椒。他们四个也是不打不相识。只是他们都痛恨那些坑害百姓的假和尚。有几次想要捣毁寺庙,可是因为武功不济,老是吃亏。再后来,就遇上了梅六娘他们了。 大家欢聚一堂,你一眼我一语聊得格外投机。忽然,就听见门外面车马喧哗的声音,粗鲁的声音不断地拍打着木门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弄得人心惊肉跳的。 梅六娘看向瓦井四侠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老大胡安说:“这是一帮山贼,没什么了不起,大家不要惊慌。” 四妹小辣椒闻听此言腾地一声风风火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哥,你咋不实话实说呢?这些么蒙古铁甲军掳禄进犯我大宋,瓦井镇的百姓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梅六娘一身的豪情,应该让各位英雄知道!” 胡安沉默了。南海神尼却说话了:“阿弥陀佛。老尼已经推算出来将有一位保国安民的大英雄将要出世。各位切勿急躁。梅六娘,跟我来。” 众人面面相觑。南海神尼已经带着梅六娘进了另外一年房屋。 两人坐下,南海神尼慢慢的说:“梅六娘,你我师徒缘分将尽。临行前,为师要传你一套功夫。” 听了这话,梅六娘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可以学到师傅的绝世武功,可悲的是师父要走了。 南海神尼接着说道:“孩子,别伤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相聚是缘,离别也是缘。莫要执着!为师已经算到,你体内含有巨大的内力,这股内力十分的浑厚,倘若能够有一套浑厚的招式相匹配,放眼当今江湖,已经没有你的敌手了。六娘,你天生善良,有着一颗大慈大悲的心性。为师就将本门的武功绝学《天启神功》传授与你,日后也好助你保家卫国,惩恶扬善!” 梅六娘大为感动:“师父!只是您一个人走,徒儿不放心啊!” 南海神尼长叹一声,随即微笑着说:“傻孩子,为师的师傅召唤为师,说是功德圆满,要超凡入圣了。合该三日后圆寂。六娘,临行前为师送你四个字——慎,善,德,忍” 梅六娘还没来得及好好琢磨一下。南海神尼就说到:“孩子,时间不早了了,为师现在就教你天启神功。” 所谓天启神功,是我普陀庵的不传世绝学,只哟欧力代掌门代代相传。只是为师当年为你批过命,你日后丁有大作为。与我佛渊源极深。所以这门功夫非你不可。 天气神功一共分八部分,第一练气,第二养神,第三强筋健骨,第四飞檐走壁,第五隔空打物,第六点穴大法,第七空手接暗器,第八阴阳眼第九,望气断人吉凶祸福! 练气养神你可以直接跳过,因为你已经有了绝佳的几十年的内功。强筋健骨和飞檐走壁只要你按照这本书上练习九成,至于阴阳眼和望气断人吉凶,为师现在就教你。 先双脚盘区,微闭双目,舌抵上腭。气沉丹田,排除一切私心杂念。然后心里默念我佛圣号,不要间歇,然后将体内的真气用自己的意念我上提,经过小腹,胸腔,直至脖颈,再经过脖颈到达鼻梁,由鼻梁快缓缓注入自己的双目。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循环往复,不要停歇。十分钟之后,再将体内的真气慢慢收回道自己的下丹田,闭上双目。 梅六娘按照师太的话照做。南海神尼满意地点点头。迅速提动你真气,对着梅六娘的胸口使劲一击,然后迅速变幻掌力将双手的真气慢慢的注入她的双眼。 约摸半个时辰,才将双手放下,南海神尼慢慢变得虚弱极了。梅六娘只觉得眼睛燥热,但是又清凉湿润,既舒服又极其不舒服,那是一种特别难形容的感觉。眼睛突然又有一种被什么东西清洗过的感觉,她慢慢睁开眼睛,觉得眼前的事物既清晰又明亮,哪怕是在夜间,屋子里,外面的东西都可以看得清清楚出。就连一些虚无缥缈的鬼魂之类,也是十分的清晰! 可是,再去寻南海神尼,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本《天气神功》和《吉凶断》。 第一百零一章 昆仑修炼机要 李知远埋葬了三位高人。就打算留在昆仑洞中好好修炼。毕竟自己将来要重组天蝎教,武功只有更高一层,才能更有希望成功。 其实。他不想报仇!从小就看惯了门派内部的尔虞我诈,父亲的死更让他向远离纷争,远离诸葛汪洋。如今可以找一处如此清净的地方静下心来专心练武,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到把昆仑派的绝学学成,就下山重组天蝎教,将父亲原本的门派和功夫发扬光大。再然后——就去一位温柔善良的女人当老婆。当然凶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心地善良,长相好看就成! 李知远一边美滋滋的想着,一边翻开那本《昆仑修炼机要》。可是看着看着,他就一下子傻眼了。这昆仑修炼机要上的功夫都是少林派最最基本的武学,第一章就只讲了一个扎马步,上面说要练习整整一年!李知远再赶紧翻看第二页,谁知这第二页更加离谱,竟然是每天要按时跑步!再看第三章,竟然讲的是如何打坐。 李知远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三位师傅的传世神功?他一把将那本书扔在地上,扔的远远的。心里不由得埋怨三位师傅:“李知远已经是落魄之人,三位师傅也是世外高人,为何如此戏弄在下!” 他转身就要离开昆仑洞。可是就当他走到昆仑洞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诸葛汪洋的血杀堂和那个凶狠到极点的杀人狂魔秋霜剑。现在,他还不能出去。敌人成千上万,而他呢,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算他武功高强,可是那又怎么样?最后一定会死在这些人手里。这样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刚迈出去的腿,又慢慢的缩了回去。 石洞的门吱嘎一声又关上了。 李知远又一次捡起地上的那本昆仑修炼纪要开始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的仔细的翻看,希望从中找到什么秘诀。然而,她失望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李知远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焦急的在山洞里走来走去。本来还不饿,可是走着走着,就觉得腹内空空,饥肠辘辘。 很显然,人是要吃饭的。离开了粮食,睡也活不下去的。李知远饿了。可是这石洞里除了油灯和火把就是冰冷的石头砌成的墙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知远,十分无奈。就有一次拿起那本书,权当消遣。可是看着看着,就发现里面有一章内容讲的是可以通过练气来达到精气十足的效果,这样至少可以三天不吃不喝,对身体却没有什么损耗! 他立刻喜出望外,自言自语的感叹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间竟有这样精妙的功夫!”李知远如饥似渴地翻看着这一夜的具体内容,希望自己可以以尽快的融会贯通。可是看着看着,他就傻眼了。“欲练此功,需先扎马步一年。马步稳当,脚下有力,才可循循练习” “这下麻烦了。白激动这么久!没有吃的到底是要饿死的!”李知远垂头丧气的自语道。 出去吧,就是死路一条。不出去吧,就要活活被饿死在这里。任谁心情也不会好。 第一百零二章 蓝图 南海神尼走了,留下梅六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咱在原地。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记得梅家灭门的那个晚上。他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好像永远就注定了孤独似的!秋菊死了,冬梅也死了。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就连那个让她有爱有恨的许文滨也成为了云烟往事。 突然。梅六娘自嘲的笑了——他自己呢?不也时就差那么一点点也死了吗?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会因为你善良或者你优秀就让你多活几年!这个道理,也是今天,他才明白的!师父常说的大道无情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想当年,梅家也是京中的名门望族啊!可是也就在顷刻间就变成了残垣断壁!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大道无情呢! 她慢慢将师傅留给她的两本书贴身藏好。然后去见了众人。 瓦井四侠和杜冲早就成了莫逆之交。东子和苏长命虽然还在斗嘴,可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加亲密了。只有她自己,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显得极其不合群!答应知府大人的事情还差一些意思。可是,如今的他真的筋疲力竭了。他默默滴离开了众人,一个人又回到原来的那间屋子。 此时此刻。她就想什么也不做,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以前的时候,他总是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可是现在,她满身心的疲倦,闭上眼,哪怕是站着,她都能睡着。 她慢慢地走到床上,脱了鞋,静静地躺下来。慢慢合上眼睛。就这样立刻睡着了。梦里,她隐隐约约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浑身是血的大声斥责她:“梅六娘!你这个孽女!我们死的好冤啊!你为什么不替我们报仇!为什么!”渐渐地这些身影褪去。秋菊的容貌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小姐!您要我我报仇啊!”紧接着,冬梅也出现了:“小姐,您是最坚强的,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报仇啊!”忽然,浑身是血的许文滨也站了出来:“六娘!你要为我们报仇雪恨啊!”“你要为我们报仇雪恨啊!”“你要为我们报仇雪恨啊!” 这些声音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畔回响。梅六娘大声对着这些影子说道:“报仇!报仇!为了给你们报仇,我费尽心力,可是有用吗?诸葛汪洋的势力有多大你们也清楚。恐怕我还没走到雁荡山就被杀得片甲不留!我不想报仇,我不想报仇。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完我的一生。” 这时候,秋菊和冬梅冷笑着骂道:“懦夫!懦夫!” 父母和许文滨也变了脸色。指着梅六娘破口大骂:“你就是个懦夫!” “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梅六娘在梦里一遍一遍的辩解着。可是那些人却丝毫不理会。满眼嘲讽地一个个消失了。 其实,她何尝不想一血耻辱?可是如今的江湖,到处都是杀戮,也许昨天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也许明天你就会任人践踏痛不欲生。为了名,为了利,他们每天都在打打杀杀中度过,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来寻仇。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它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想要的东西也十分简单: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两三个调皮可爱的孩子。有三件破草房,这就够了,每天丈夫下地干活,自己洗衣做饭。种上几排青菜,院子里再养上几只鸡,一头猪,每天喂喂鸡。喂喂猪。这样的生活该有多惬意啊!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呢! 第一百零三章 风景如画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李知远的武功已经只能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了。他悟性极高,再加上勤奋刻苦。已经练成了昆仑三圣留下来的绝世武功。不过,昆仑三圣留下来的接人掌门的牌子,到被他扔的远远的。 好不容易从这些门派争斗中解放出来了,怎能再次因此受到伤害。 绝世武功已经练成。他自然是要下山的。既然答应了三位老前辈要提他们报仇。大丈夫言出必行,他自然是要信守承诺的。更何况当年诸葛汪洋杀死父亲,如此深仇大恨,也要一并讨个公道! 这一年的岁月中,他每天都靠着那些夜间的老鼠烤成肉充饥。虽然对他一个堂堂的教主来说有失体统,但是当他饿肚子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体统也只好见鬼去了!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终于,他推开了那座石门。当那刺眼的太阳光第一次射进他的眼睛的时候,他立刻捂住了眼睛。那强烈的光芒让他的眼睛刺痛得很呢。不过没关系,她又一次试图睁开眼睛,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他慢慢的从石门内走出来,有按动按钮把石门关上了。如今,已经是草长莺飞的春天了。那嫩路的青草在微风的轻拂下缓缓摇曳着。仿佛在向他微笑。李知远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悦了许多。虽然已经是中午,但是太阳光也没有那般火热。橘红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背上,只觉得暖暖的。像是身上穿上了一件不厚不薄的小棉袄。那舒服劲儿,别提了。 有了顶级的轻功,李知远纵身一跃就来到了山脚下。 眼前的一切立刻就让她呆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仙境一般!刚刚抽出嫩芽的柳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婆娑多姿的宛如翩翩起舞的少女。那一排排的柳树万条垂下绿丝绦。长长的柳条一直蜿蜒到泛着点点涟漪的水面上。倒映在水面上的杨柳枝与真实的杨柳枝交错重叠着,随着水浪一起一伏,煞是好看!那一排排的柳树周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水友清冽,游鱼细石直视无碍!那溪水中的鱼种类繁多,大小不一,有红的,粉的,黑得,灰的,紫的!大红色,金黄色,各式各样,应有尽有,溪水十分清澈,站在小溪边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在水里游动的鱼群。他们自由自在的,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有时候顽皮的朝着水面吐几个泡泡,有时候你追我赶的,像是在玩游戏。小溪的两岸都是嫩路色的长得十分茂盛的青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那沾了水珠的绵延数公里的青青请碧草,就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大片绿色的地毯一般。那青草中间零星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小野花,更是为这诱人的绿毯增添了十足的春意! 极目望去,天空中一排排乌黑色的燕子叽叽喳喳像是在嬉笑着迎接远方的客人。又像是对自己居住的环境十分的满意!李知远望着这浅蓝色的天空,还有那一朵朵乳白色的如同牛奶一般的云彩,心中豁然开朗!他大声的喊起来:“嗨!——啊——”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释放他的心情!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李知远真的陶醉了,他不顾草丛中的虫蚁,一下子就躺在了草丛中。泥土的芬芳还有野花的独有的气息让他身心舒畅!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好好地享受这大自然最美好的馈赠! 第一百零四章 兴隆镇的故事 众英雄商议之后,决定放弃跟蒙古铁甲军硬碰硬。南海神尼走了,剩下的人武功平平,而赫赫有名的蒙古铁甲军不光训练有素,而且善于应变,当年十几万宋军都被他浇灭了,更何况是他们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以卵击石,显然是不明智的! 自从师傅走后,梅六娘日夜照着师傅留下的书练习,武功比之前有了天壤之别。没有不透风的墙,东子的保密工作虽然做得特别到位,但是替知府大人挑选三十六名捕快的事情还是让瓦井四侠知道了。四位大侠义薄云天,一定要跟着大家一起去寻找剩下的武功高手。当然,梅六娘跟瓦井四侠很投契,自然答应了。 下一站是兴隆镇。兴隆镇是整个青田县里面最繁华的城镇。下了马车,一大群人簇拥着在大街上走就显得很扎眼。大家只好分开走,相约晚上六点在兴隆客栈回合!梅六娘和苏长命一起,因为长命最小,不会武功。梅六娘要保护她。瓦井四侠一组,东子和杜冲一组。分配完毕。大家就各自分头走。 今天是兴隆镇的开集的日子,自然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行人比肩接踵自不必说。镇上不光请了戏班子连唱三天,而且还有各种沿街叫卖的,魔术杂耍。提笼架鸟的。遛狗的,买各色花卉的。豆腐脑,油馍,羊肉汤,牛肉烧饼。丸子汤,米线,麻辣烫。纳美得右,可真是实实在在的香飘十里街! 此时虽然是早上十点,太阳已经有些大了,可是来来往往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梅六娘跟东子也被往前赶路的行人挤着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就被挤到了一个表演杂耍的场子前面。 以前是大家闺秀,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像这样的民间的美好的事物,他自然要领略一番。梅六娘昂本来打算跟长命商量一番的,可谁知道,长命已经挤到了最前面的第一排。 那打把势的是为三十多岁的粗壮结实的山东大汉,先是打了一趟拳,那拳法十分的娴熟,虎虎生风,赢得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的一致好评,时不时就能听到人们排山倒海的呐喊声,喝彩声!长命也看得入了迷,跟着人群不住的鼓掌叫好。 梅六娘害怕长命被人挤丢。不得不一个劲人的朝着长命那边挤去。眼看着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可是看武术表演的人却还是不肯走。 可那表演的汉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没奈何,他只得跳楼了一杆长枪,刷刷刷的舞动起来。由于之前的卖力表演,又加上长时间的站立,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一开始那银枪在他手中翩翩起舞,左右翻飞,点点寒光让人目不暇接,渐渐地他就没了力气,速度也慢了下来。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这样的表演——也太烂了吧!” 那些看得起劲儿的人们纷纷摆手离去,好像这大汉真的武艺不精似的!眼看着表演没结束,一分钱你还没收上来。那大喊一下子就急了。扯着嗓子喊到:“各位客官,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呀。好歹赏在下一口饭钱呐!” 可是那些人却跟见了瘟疫似的。老人小孩,少妇,男人,纷纷的撒腿就跑。空荡荡的场子上,就剩下了那山东大汉和梅六娘长命。 那大汉看了一眼梅六娘,踌躇再三,终于开口了:“那——大妹子——好歹赏俺口饭吃吧!”说着,就走过来拿出一个破烂不堪的瓷碗递到梅六娘跟前。 梅六娘二话不说,从衣袋里摸出二两银子丢尽了他的那只破瓷碗中。忽然,那只破瓷碗却被一只手掀翻在地,银子也像长了脚似的滴溜溜跑到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脚下。 那胖子慢慢悠悠拾起脚下的二两银子,哂笑着看了那大汉一眼:“兴隆镇规矩,摆摊卖艺是要交银子的,这二两银子就当是你交的税银吧!哈哈哈!”说完,就准备扬长而去。 第一百零五章 发现水帘洞 不知过了多久,李知远才从那种激动人心的亢奋中慢慢恢复过来。他慢慢的从草地上坐起来,仰起头,眺望着那浅蓝色的天空,仿佛如沐春风。在这美不胜收的景色面前,他只想放弃一切私心杂念,贪婪地享受着这人间的让人无法言喻的美妙! 李知远慢慢的站起身来。不经意间的看向水面,蓦然,他发现了小溪中自己的倒影。倒影中得以自己竟然是那副尊容!他不由得掩住口鼻! 是了,在昆仑洞呆了一年多,可不就是这幅尊容吗!倒影中的自己,衣衫褴露,蓬头垢面。胡子满脸都是,头发又乱又杂,跟个刚从地狱里出来的疯鬼似的!他是堂堂的天蝎教的教主,怎么允许自己是这幅鬼样子! 李知远立刻快速来到小溪边,那清澈的溪水让他立刻觉得眼前一亮,顾不得多想什么,他迅速地捧出一泓清泉甩到自己的脸上,一股凉爽清冽的感觉立刻扑面而来。李知远三下五除二的洗了个痛快。然而,此时此刻,他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在这里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再离开!反正衣服,裤腿都湿了。 他被自己这种聪明的想法给感动了。不由分说,他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小溪里。这才发现,这清澈的溪水原来也不怎么深,仅仅和他的肩膀一般高。李知远恣意的在里面徜徉起来。那软软的柔波在他身上静静流淌着,让他的精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和轻松! 他开始在里面放肆了!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服,用尽身的力气扔在岸边。赤条条德在水里游来游去,这一刻,他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水里的成群结队的色彩斑斓的鱼儿,根本不怕生人,他们一个个穿梭在李知远的身体周围来回地游动着,嬉戏着,像是在迎接一位已经认识好久的老朋友一般!李知远变得和着鱼群一样欢乐了。他开始和这群鱼玩耍起来,时不时地他就把他们捉在手里,然后抬起胳膊,静静地观察,然后轻轻一松手,噗通一声,滑溜溜的鱼儿就又钻进了水里。那些鱼儿真的就不怕他,围在他的身边吐泡泡,一会儿蹭蹭她的身体,一会儿来个鲤鱼打挺飞起来溅起一朵朵的浪花嘭的他呛一鼻子得水。然后这些淘气的小家伙们迅速的四散游开。一会儿功夫,原本热闹的小溪中,就只剩下李知远一个孤零零的站在小溪中。 李知远佯装生气的笑着骂道:“你们这群烂鱼,臭鱼!看我不逮找你们!” 说完,他开始四处寻找,那些欢乐的鱼儿像是要跟他玩笑到底是的,一下子又都又到了他的身边。李知远快乐的像一条小金鱼!他使劲用双手拍打着小溪的水面。立刻溅起朵朵的浪花,那浪花慢慢的砸响水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水面立刻泛起层层涟漪,那银色的波纹一圈一圈的慢慢荡漾着,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犹如点点星辰,煞是好看! 李知远慢慢的向前放游着,早将自己的衣服还在岸上的事情抛之脑后。 游着游着,就看到了一处瀑布。瀑布从天而降大约有五米多宽,急湍甚箭,猛浪若奔!那瀑布倾泻直下,没有一刻停歇。整个山峰倒像是挂起了一道水帘洞。 李知远游到近处,这才发现,原来——原来这美丽的瀑布里面还真有个水帘洞! 第一百零六章 逼婚 在京城有一位叫张高义的宰相,权倾天下,就连当今天子也要礼让三分。这位张高义膝下无子,唯有一位独生女名叫张玉荷。年方二八,仪态端庄,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容颜。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这位张玉荷不但才思敏捷,诗词文章更是独树一帜。琴棋书画更是京中一绝。因此前来求亲的人个个才貌出众,非富即贵。 然而,这些来求亲的世家子弟中,竟没一个能入得了张小姐的眼睛! 其实,张玉荷是个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自然事事妥帖稳重。从小学的那些《女戒》之类的书籍,养成了她那一种独有的与世无争的性格。不过,她的骨子里也非常欣赏西汉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之事。她常常赞叹道:“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卓文君出身名门,却在司马相如落魄之时不嫌他贫穷,宁愿当垆卖酒来支持自己的丈夫。如此奇女子,真不枉在世间来这一遭!” 然而,世间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一开始的时候,张高义也由着她的性子,由他慢慢挑寻夫婿。可是渐渐地,跳来跳去,愣是没有一个中意的。眼看着她是最佳的成亲的年纪,她倘若过了,到时候耽搁了怎么办!女儿的才情,花容月貌,怎能就此辜负!仔细思量之下。未经张玉荷同意,他就私下里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 这门亲事张高义是相当满意的。男方正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当张高义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皇帝已经激动地站起来直接拍板同意了!太子殿下也是激动地感激不尽!一口一个岳父大人。 然而。回到家里。他将这件事跟张玉荷说了。张玉荷却恼了:“父亲,任凭他是太子殿下,玉皇大帝。女儿相不中,绝对不嫁!” 张高义急了:“太子殿下如何不好?有朝一日,当今驾鹤西去,太子继承大统,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天下为尊!多少女人挤破了脑袋都未必能做到,而你却不屑一顾!丫头,莫非整日诗书为伴,读书读傻了不成?” 张玉荷据理力争:“父亲!太子殿下贪财好色,绝非良配。女儿是断断不会把终身托付给这种人的!” 张高义微微一笑,劝解道:“哈哈!傻孩子,天下哪个男人不好色呢!就连为父我,不也纳了三房妾室吗!太子贪财,那也是过去的事情。或许丫头嫁过去,美色当前,太子殿下沉溺在温柔乡中,自然忘记那些俗物。若真是恶习难改。你时刻劝解,他一定会听你的!” “父亲这般巧言令色,置女儿终身幸福与不顾!”言罢,拂袖而去! 望着远去的张玉荷,张高义气急败坏的高声嚷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下个月初八,就是你的好日子!” 回到自己的绣房。张玉荷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是在跟什么人置气。丫鬟琉璃觉得奇怪,平素里小姐是最稳重的,总是谦和有礼的,哪里发过脾气红过脸?今日却这番景象!琉璃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晚上,琉璃端来了一碗八宝粥,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小姐,天都黑了,您都躺了一下午了,要不喝点八宝粥?” 张玉荷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放下吧!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琉璃只好离开。 第一百零七章 拳打泼皮齐二 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卖力的表演了一天,好不容易挣了些钱,却被这个人饿了去,山东大汉真的急了。他蹭的一个箭步就拦住了那胖子的去路。眼睛瞪得鼓鼓的,涨红着脸,一跺脚:“不能走!” 胖子满眼不屑的慢慢放下手中提溜这的鸟笼。一摇一晃地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哎呦呵!怎么找啊!我齐大爷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的造化!你要是识趣一点就赶紧给大爷让路,否则——嘿嘿!本大爷会让你哭着喊着求我原谅的!” 人群中两个人小声议论:“这可是兴隆镇有名的恶霸齐二爷!” “是呀!我家的两亩地和宅子都是被他夺了去。也只能有苦肚子里咽!” “哎!如今这世道!谁叫人家有钱有势呢!” 那两个人的谈话,山东大汉自然也听见了。不过,这是他今天拼了老命饿到现在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真的不能就这么被讹了去。他也练过些拳脚功夫。本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今天,遇到这么一位,他也只好动粗了! 山东大汉不愿再啰嗦,当即怒气冲冲的大喝一声:“你当真不愿还我?” 齐二本是个欺软怕硬的地痞。见到一个卖艺的,自然不怎么放在眼里,当即笑着说:“不还!老子就不还!你能怎样?哈哈哈哈!” 山东大汉大吼一声:“那就别怪俺不客气了!”说完,蹬蹬瞪上前几步,一把抽出腰间的大刀,照着齐二的胳膊就砍。 齐二当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狼狈逃窜。山东大汉哪里肯放她走。纵身一跃,已经堵住了齐二的去路:“恶贼哪里逃!吃俺杨阔一刀!” 齐二是兴隆镇有名的恶霸,身上自然是有些功夫的。可是他轻易是不出手的,花钱养了那么多打手也不能白养着!只见齐二将右手的中指弯曲,塞进嘴里,使劲一吹,一声嘹亮的哨子想起来,顿时从四面八方跳出来一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子。他们个个手拿木棒,将杨阔围在正中央! 齐二得意的咯咯直笑:“土老帽!今天你齐二爷叫你知道知道兴隆镇的天是你齐二爷的!哈哈哈哈!”然后立刻冲着手下命令道:“给爷我使劲儿招呼,别打死,留口气儿,爷要让他给爷爷钻裤裆!哈哈哈哈!” 众位打手接到命令,一个个疯狂的朝着杨阔扑了过来!二十多个人打一个,在场的观众都为杨阔捏了一把汗!只见杨阔却不慌不忙,等到那帮人快要扑过来的时候,瞬间挥动手中的大刀,只听得说刷刷刷,几声响后,所有打手们手中的棍棒一下子被拦腰砍断! 围观的群众忍不住拍手叫好! 齐二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地骂道:“没用的东惜!给我上!” 老板生气了。打手们又一次鼓足勇气,疯狂地朝着杨阔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阔一个极速转身翻到了那群人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这些人猛扑过来,大刀所到之处,所有打手的裤子都砰砰砰的一起裂开,然然后就只剩下裤子脱落的场面,周围人哄堂大笑! 打手们只顾着提裤子,却没料到杨阔的刀已经横着切了过来,不一会儿,所有的打手,纷纷倒地捂着自己的左腿,哀嚎声不绝于耳! 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地。齐二原本的傲气顿时烟消云散。他心里暗自思忖: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可是大爷我今天在兴隆镇认了栽,那以后再收保护费,那个害怕我?不行,决不能让自己跌了脸面! 齐二冷哼一声,哐啷一声抽出随身的宝剑,对着杨阔冷冷的笑道:“杨阔!今日,你七大爷陪你走两趟!”说完,剑锋一指,顿时化作千百只剑,长剑飘舞,看得人眼花缭乱! 杨阔不敢轻敌。对着齐二的长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第一百零八章 独孤求败 李知远喜出望外地望着那高高挂在山川上的银白色的瀑布,顾不得赤条精光,一个猛子扎进去,奋力逆流而上! 男人,是雄性动物,挑战困难是他们脑海中永恒的观念。他就是要天战自我,战胜困难,进去看一看,这层壮观的帘子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奔腾的浪花一次次把他从瀑布跟前冲走,他咬紧牙关,一次次斗志昂扬的冲锋上去。虽然这瀑布打在身上还不算刺骨,但是这份凉意却也让人望而生畏。 一次,两次,三次,——不知过了多少次。李知远已经筋疲力竭。他还是失败了。忽然,却听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笑呵呵地划着船说道:“年轻人逆流而上却实了不起,这份胆识着实令人佩服。只不过,依老朽看来,凡事应当顺势而为。方可水到渠成!” 李知远转身向远处看去,只见一叶扁舟之上有一位风度翩翩的老头子傲然而立,他一袭青衣,木簪束发,飘飘然如神仙下凡尘。老人家右手握着一柄羽毛扇。潇潇洒洒,气定神闲的向前使着。 李知远浑身赤裸,赶紧沉下身子只漏出两只双臂和一个脑袋对着老者恭敬地深施一礼:“这位老丈有礼。敢问老丈可否帮助在下进的这水帘洞中?” 老人家闻言哈哈大笑:“年轻人,你这是要到我府上一叙?” 李知远心下诧异:难不成老丈就住在这水帘洞里?可是我如今赤身漏题,怎样去拜会老人家?不如趁机离去便好,也免得被耻笑了去! 想到这里,李知远转过身行,不言不语,拨开水面就要离去。老人家觉得诧异:这年轻人甚是奇怪,与我交谈不过两句,不言不语的就要离去。莫非是江湖上的蟊贼?可是仔细又一想,倘若真的是毛贼,见到有人前来应该仓皇逃窜才是,看来此人也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 本来李知远就要慢慢走远。老人家却有了别的计较:想我独孤求败一生竟然从未遇过敌手,求得一败竟犹如上青天之难,我在这水帘洞中不觉已近百年,孤独一人,孑然一身,倒是凄凉得紧。不如收了这个年轻人,也好死了有个葬身之人!想到此处,老人家缓缓抬起左掌,对着水面轻轻一劈,那水面竟然被生生的批出了一道巨大的缝隙,溅起的水浪如同惊弓之鸟,又急又快地直接射出十米开外,不偏不倚,直接砸在了李知远的身上,李知远立刻感到肩膀一阵剧痛,浑身上下登时没了半分气力。 眼看着他就要倒下,老人家不慌不忙,一把将李知远横暴在左手中,蜻蜓点水班将人救上了小舟,如履平地,老人家面不改色,笑眯眯的看着已经如同落汤鸡一般窘迫的李知远。缓缓说道:“年轻人,老夫带你去这水帘洞中耍耍!” 一言未毕,人去舟空。 李知远已经安然的到了水帘洞的里面。独孤求败找了件自己年轻时候的衣服递给李知远穿上。然后才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到这水帘洞中来?” 第一百零九章 绝食 眼看着离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张玉荷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她的倔强琉璃看在眼里,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她只是个卑贱的丫鬟,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陪着自家小姐一起伤心落泪罢了! “她还是不肯吃么?”老爷张高义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琉璃惊得一哆嗦,嘴皮子也不利索了:“回,会老爷,小姐她——她”。 张高义狠狠地瞪了琉璃一眼:“没用的奴才!”然后一甩袖袍,气冲冲的进了张玉荷的闺房,一脚踢开了房门。浑身尽显威严。 “你是要死给为父看吗!” 张玉荷心中好似万千怨恨,冷冷地剜了张高义一眼。对上他那双愤怒的双眼,眼中尽显桀骜不驯之色:“父亲说的哪里话。女儿怎敢死给父亲看!” 张高义怒气更胜,一字一句的盯着张玉荷,铿锵有力的说道:“你不吃不喝,不就是要死给为父看吗!” 张玉荷一言不发,别过头去。良久,才缓缓说道:“女儿如今这幅样子,不也是爹爹的功劳吗?” “你——!”张高义气结,眼角红彤彤的,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张玉荷那张冰冷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就连屋子里的空气也紧张的凝固了。 沉默!无声无息的沉默! 过了好长一会儿。张高义才缓和了一下情绪。慢慢的坐到张玉荷的跟前,语重心长的敞开心扉:“玉荷,让你嫁给太子,是委屈了你。为父都知道,太子——太就是个蠢材!可是如今圣上年纪渐老,为父又是太子的授业恩师,天家有着这泼天的富贵,却也有着雷霆暴雨般的无情!为父在朝堂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那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玉荷,父亲就你这一个孩子,怎舍得委屈了你!可是,如今太子紧逼,朝中的势力已经日趋分化,太子一党与福王殿下已经剑拔弩张。为父身为当朝宰相必须站队。当今太子虽弱,但是太子的母亲是皇后娘娘,皇上又是个惧内的。为父料定天子晏驾承袭王位之人必定是当今太子。故而将你与太子联姻,助太子一臂之力,日后新皇登基,为父也不至于落得个‘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下场!也只有这样,我张氏一族才能保住满门的荣誉!” 张玉荷并不答言,只是低着头用手不停地拨弄着手中的绣帕。其实父亲说的这些,她何尝不知道!只是人这一辈子,生命是何其短暂,白白的成了别人的牺牲品!岂不枉活一世!佛说“众生平等”既然众生平等,那每个人的命运就同样的珍贵!她怎能允许自己轻贱了自己的性命去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呢? 张高义见张玉荷不说话,心里到底没了底气。可还是威严地说:“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为父是断断不会让你继续胡闹下去的!”突然,他抬高了声音厉声叱道:“狗奴才!还不进来伺候着!” 门外的琉璃吓得魂飞天外,匆匆忙忙的进来低下头跪在张高义跟前哆哆嗦嗦的小声唤了一声:“老——爷。” 一看琉璃这幅德行,张高义更加生气了,厉声叱道:“蠢材!连个下人都当不好!如果今天晚上你家小姐还是粒米未进的话,你就收拾东西滚蛋!” 原本是诗书礼易之家,张高义本该温文尔雅,却因为一时怒气骂了脏话。 琉璃吓得不敢应声,只一个劲儿的磕头说是! 张高义也不理会,起身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第一百一十章 权力背后的孤独 与魔教大战一场,诸葛汪洋大获胜!虽然李知远仓皇逃走,但是天蝎教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诸葛汪洋除去了心头一大隐患,心里自然是欢喜不禁! 这些年,秋霜剑居功甚伟,带着北斗门的弟子们东征西讨,北方又有七八个小的帮派归顺到北斗门的势力范围内。一时间,北斗门成为南北第一大帮派,威震江湖!这个秋霜剑也从北斗门的总护法升任为北斗门的副门主,真正的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诸葛汪洋对秋霜剑的能力我越来越认可,这些年,他也越来越老迈,也渐渐的感到力不从心了,曾经有意无意的向北斗门的一些重要的弟子透露出要让秋霜剑接任下一任门主的意思。秋霜剑自然是感激不尽,比以往更加的忠心。 这些年北斗门变化十分大了。张高义手下的杜清和铁玄两个卧底由于武功高强,表现出众很快就接任了第一分坛总护法和第二分坛总护法的职位。 北斗门的第三护法则是由诸葛汪洋的贴身总侍卫净味暂时代理。诸葛汪洋的人身安则有身边的八大金刚继续负责!血杀堂还是归刀锋料理。不过北斗门又多了一个堂口——天理堂。由谢王孙担任堂主一职。这个天理堂是仅几年前才增设的,主要是负责监督和管理北斗门的任职的人员是否贪污受贿,是否背叛门主,是否违反门规,凡是有人犯了门规,都会被被抓到这里,有谢王孙亲自审问,谢王孙的天理堂只听命于诸葛汪洋。不受任何人节制! 诸葛汪洋对自己的安排十分的满意。但是又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凄凉与孤独。如今的他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就连素有天下第一的少林,武当也对北斗门毕恭毕敬。然而,这些并不能让他满足,他想要的——就是要武林中的每个人都乖乖的臣服于她的脚下,对他顶礼膜拜,对他俯首称臣!他,要做的就是武林总盟主!不过,他的床上,永远只有他自己孤单寂寞的身影,他没有儿女,更没有真正关心他的人。在这个世上,圈里已经把它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自私,冷库,敏感多疑。他就像一个神经质活在这世上。朋友,在他眼里就只有天上的太阳和夜晚的月亮。 他们虽然冰冷,可是却从来没有害过他,他可以把自己的心里话对天上的月亮说。月亮用他那柔软的金黄色温暖着他那枯瘦的身躯。在别人眼里,月亮就是挂在天上的一件装饰品罢了。可是在他看来,月亮像母亲,想情人,想儿女!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诸葛汪洋料理完北斗门的俗物,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八大金刚在门外来回巡视着,他知道,他们对自己的的忠心。诸葛汪洋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已经年过花甲了。他的头发也白了一圈儿了。他虽然精神矍铄,走路稳当,但是底子却也是没有年轻那会儿强大了。他慢慢走到床边想要睡觉,刚一闭眼睛,眼前就是花惜娇和花意浓的模样。 他老了,想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愿见他吗?他不敢往下想。诸葛汪洋从床上坐起来,一泓柔和的月光像新娘子那洁白的婚纱一般透过噢窗户泻进他的屋子,他伸出手去摸,暖暖的,那月光照在他的手背上,好像一个母亲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儿。诸葛汪洋怔住了。几十年的戎马天下,到头来却发现真正可以暖心的也唯有这月光。 权力——也只不过是一场场阴谋的遮羞布罢了。人生在世,谁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呢?当年的李开元,现在的自己,还有以后——谁知道谁又是下一个诸葛汪洋呢!诸葛汪洋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表情就僵住了,眼睛里尽是悔恨的神色,倘若上天再给他一次重获的机会,他还会为了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的虚名抛弃自己的妻子儿女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英雄本色 泼皮齐二也是练过的,只不过吃不了那些个苦,中途就废了下来,到如今身上的功夫也是高不成低不就。与杨阔分拆了二十几招,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再加上前些日子纵欲过度,身子底子到底亏损了一些。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身子发虚,手上也使不出什么劲儿了。 眼见得齐二已经快要败下阵来,杨阔心中大喜,心里合计着:如今这厮已经气力不够,我若是再加把劲儿,用些硬功夫让他招架,不出三五分钟,定能将他打趴下! 杨阔出招越来越快,而且越来越狠,一把沉重的钢刀对着七二的脑袋就直接批了下来。齐二立刻吓了一身冷汗,慌里慌张赶紧举起手掌的保健区是吃力的抵挡,然而,杨阔怎能让他如意,只见他用尽力一把钢刀就使劲儿的往下压,齐二伸出双胳膊双手使劲儿往上顶着,不让大刀劈下来。可是杨阔力气太大,齐二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一直往下砸,到了泥土里竟然成了一滩水。他因为用力嘴都变形了,脸部也极度的扭曲了。可是胳膊还是被压得抬不起来。他的腰已经弓成了个半圆形,可是对方却丝毫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那压在他肩头的刀剑反而里他的肩膀更近了! 哈!啊!杨阔一声大喝,那柄钢刀就又往下押了几十厘米。啊嘶!一声剧烈的疼痛从齐二的嘴里传出来,他的肩膀已经被自己的宝剑割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半边身子!齐二却并不讨饶,嘴巴更加强硬:“麻辣巴子的!要杀便杀,你齐爷爷武艺不精甘拜下风,但是却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要是老子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齐二皱着眉头,闭上眼睛。等待着杨阔给个痛快! 但是他想错了。杨阔乃是杨令公的后人,家道中落,兄弟四散,没法子,也只好沿街卖些果蔬维持生计。他本是中了武举的,只是没给当朝的张高义送礼,就被吏部的官员以‘举止粗陋,不合时宜’为由给拿了下来。因此,落魄成了这样。 杨阔小的时候就得父母严厉的教诲: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齐二虽然是泼皮无赖,但是就刚才的种种,也不失为一条好汉!更何况因为一点小矛盾就杀人的也不理智。 他噌的一声收回了自己的钢刀。对着齐二喝道:“你也是条汉子,今日便饶了你,若再敢恃强凌弱,以后绝不轻饶!” 说完,便扬长而去! 梅六娘看到这里,心里便有了主意,她拉起长命,一路尾随着杨阔。 “姐姐,咱们为啥要跟着这个人啊!他那么凶!” 梅六娘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是很凶啊!可是他却有勇有谋,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他却不以胜利者自居,去欺压别人。一身的好武艺,却还能善待老百姓,这样的英雄,值得咱们去认识认识!” “可是——”苏长命还想说些什么。梅六娘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 长命只好小跑跟上,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整天就知道结交英雄好汉,男人婆!看以后谁敢娶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正的隐士 李知远答道:“晚辈李知远,拜见独孤前辈!” 独孤求败听后一愣,惊喜地一笑:“年轻人,你怎知我的性命?” 李知远笑道:“刚才在水里,前辈自己说的啊!” 独孤求败哈哈大笑,自嘲地说道:“老楼!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记性越来越差了!” 老人家如此随和,李知远也不那么紧张了,微笑着对答如流:“前辈您太客气了,晚辈也是侥幸。” 独孤求败暗自观察这个年轻人:眉清目秀,谦逊有礼,哈哈!有我当年的风范!他越看越高兴,有心将自己毕生的武功绝学倾囊相授。不过也自知不可操之过急,便把原本的心思慢慢的压了下来,以待机缘。 李知远换上了老人家的那件粗布长衫之后,看起来到不想江湖中人,反而有些江南文人雅士的模样。第一次来这里,他自然好好地观察了一番。 这水帘洞里倒确实别有一番情趣!这个水帘洞里面的面积也不是很大,约莫算起来也就一两间民房的大小。里面的陈设也极其简陋,一桌一椅,一个炉台,一张床,一只鹦鹉,一床被子,不过,这里却有好几排的大书柜,大书柜紧挨着水帘洞里面的墙壁,围了一圈,整整齐齐的排在那里。书柜里是各种各样的书,就连秦汉时期的竹简书也有。这些书大都是修炼内功的心法,和一些硬气功的练法。也有阴阳五行,看风水,摸骨算命的书籍。另外还有一些花鸟虫鱼的养殖技术,其他的就是一些治国安邦的只有那些考功名的书生才会看的书。 李知远到真的疑惑了:“前辈,您隐居于此,这些治国安邦的书籍又有何用呢?” 独孤求败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默默地站起身来,眼睛注视着前方。神情变得有些激动,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无限的失望。他缓缓启朱唇说道:“孩子。前人范仲淹曾经在《岳阳楼记》有文说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老夫虽然身在江湖,却也关心我大宋的安危。只是——唉!朝中奸佞当道。皇帝又宠信奸佞。老夫若是直言犯上,必会落得个和已故兵部尚书梅九霄一个下场。老夫虽然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要为了这些贪官污吏白白搭上性命。真真的是不值!在这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一住就是几十年,我渐渐的想明白了一件事——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世间的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缘法。缘聚缘散,不是人为可以改变的。朝廷出了奸佞,那必然有中正之臣出世匡扶社稷。奸佞之徒既然有称雄之时,就也会有受报之时。因缘到了,一切就会出现。所以万事只能顺势而为,强求无福!” 李知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晚辈受教!只是前辈说要处江湖之远忧其君。又说要顺势而为。敢问前辈,现在奸佞当道,我们是管还是不管呢?” 独孤求败智慧地一笑:“管!当然要管,不过要讲究方法!” “此话怎讲?” 独孤求败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我们远离朝廷,远离是非,就只能惩恶扬善,造福百姓了。朝廷的事我们管不了,可是如果有恶霸欺负良善,惩恶扬善对我们来说是举手之劳,我自然还是应该做得!要知道杀一个恶人就能挽救无数个好人!所以我们必须做!不过,倘若能让那些恶人可以有机会改恶迁善,还是不杀得好!” 李知远听了独孤求败的话顿时茅塞顿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逃离樊笼 张高义走后,琉璃这才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快速来到张玉荷跟前:“小姐,您就吃一口吧。要不然琉璃就真的要被扫地出门了!”说着说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已经慢慢地掉了下来。“您也知道,琉璃自小就没了爹娘,要是离开了相符,只有死路一条啊!呜呜——” 张玉荷转过身来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琉璃,心里一阵难过。可是——。 琉璃继续哽咽着哭哭啼啼的说道:“小姐,您还是吃些八宝粥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不是吗?” “逃跑?”张玉荷大吃一惊,继而心领神会:对呀!我可以逃走啊!一时间觉得神清气爽,满眼感激地瞧着琉璃。 琉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什么也没说——小姐——小姐你误会了!”可是看小姐那眼神,分明是主意已定。 琉璃转眼看去,竟然发现小姐在大口大口的喝着已经有些凉的八宝粥,吃着葱油饼,还夹着醋溜土豆丝,大口大口的嚼起来。许是太饿的缘故,没几分钟,桌子上的鸡蛋汤,葱油饼,八宝粥醋溜土豆丝,还有大馍馍都被一扫而光。看着自家小姐狼吞虎咽的样子,琉璃简直哭笑不得!心里暗自腹诽:天呐!这还是我们家原来那个温柔娴静,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张雨荷吗?怎么成了这幅德行! 还没来得及细想,张玉荷已经擦干了嘴,匆匆忙忙的跑到衣橱那边。慌里慌张的到处乱扒起来:“琉璃,我那件翡翠玉镯呢?”还没等琉璃回答,张玉荷就又问:“那对玛瑙项链和金耳环呢?我生日的时候父亲送我的那块上好的和田玉石呢?” 琉璃看着神色慌张的小姐心里更是没了主意,忽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姐该不会真的——。她立刻哭丧着脸喊道。 “小姐,小姐。您可千万不能那么冲动啊!外面的世界真的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您读的那梁山伯与祝英台,祝英台最后不是化成蝴蝶才和梁山伯双宿双飞了吗?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虽然最后喜结连理,但是不也落得个当垆卖酒的下场吗?小姐,你可不能犯傻啊!书里写的那都是用来解闷的,可不能效仿啊!” 张玉荷已经拿了一大包裹的金银珠宝放到床上,慢慢的找了一块华丽的绸布,将那些值钱的玩意儿放在哪狂阔的绸布上,横竖一系,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抬起头,微笑着柔声说道:“琉璃,我知道你的心。我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然你是我的丫鬟,但是我从来没有打骂过你一下。我们情同姐妹的在这里过了十多年,我们名义上是主仆,但骨子里却是比亲姐妹还要亲呢!你也知道,父亲心意已决,她是非要让我嫁给太子。可是那个赵旭。既贪财有好色,倘若我真的跟了他,这一辈可真就完了。所以,我是不得不走。” 琉璃擦干了眼泪,慢慢走到小姐跟前半蹲着身体:“小姐,你想逃走就逃走吧。只是这茫茫人海,天大地大的。你一个人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要不——让琉璃跟你一起去吧!” 张玉荷细细一思量,觉得有理,毕竟多一个那你就多一份保障,万一遇到一些事情,也有个商量的人。于是他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吧!只是有一样,不管到什么时候,千万不能暴露我是相符千金的身份,否则爹爹和张家满门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你可明白?” 琉璃也点点头:“小姐放心吧!这个自然。”琉璃看了看自家小姐的打扮,不由得说道:“小姐,咱们出门在外还是不能太引人注意,可是您一身名贵的绸缎,头上戴着华贵的朱翠,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我们得乔装打扮一下才行。” “怎么打扮?” 琉璃噗嗤一笑:“小姐可曾知道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女驸马》。讲的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叫冯素珍因为生母早亡,继母心狠,容不下他和哥哥,哥哥早早的就离家出走,妹妹被继母陷害逼婚,要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那个冯素贞就和丫鬟女扮男装悄悄地到京城,考取了状元,最终和自己心爱的李兆廷有情人终成眷属。” 张玉荷听到这里,眼神儿变得迷离起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愿我也能可以和她一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思 第二天,诸葛汪洋像往常一样起得很早。每天身后都跟着八大金刚,日子久了也烦腻了。他特地吩咐八大金刚不许跟着。一个人穿了一身平常的月白色长衫要到北斗门正前方的大场地去晨练。 由于穿的不是正规的服装,他自己又很低调,把手巡逻的弟子也都没认出来,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诸葛汪洋昂首挺胸地走在路上,看着井然有序的弟子们都在做着事情,心里十分欣慰:这些年,北斗门能有这样的辉煌,这些弟子功不可没。心里盘算着要好好地封赏他们。 走着走着,就听见一些年轻一辈的小弟子们在小声的窃窃私语。诸葛汪洋驻足仔细听。 一个说道:“兄弟,你知不知道,听说咱们现任的门主诸葛汪洋快不行了。接班人已经选好了。你猜是谁?” 另一个弟子好奇地问:“谁呀?别卖关子!” 这个弟子才说道:“咱们这个门主啊,这辈子没留下个一儿半女,也只好将咱们的副门主秋霜剑认作干儿子,已经对他大家封赏。诸葛老门主当然是中意他了!我还听说啊!”说着说着,这位弟子就压低了声音:“许多年轻的北斗弟子都献上了金银珠宝。好让未来的门主多多照应,将来也好有个升迁!据说副门主已经收了杜清和铁玄的厚礼。就连那些副坛主也都一一送上了孝敬。昨个有个第三分坛的小兄弟送过去了一百两银子。回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那人急切的问:“怎么着了?” “那小兄弟当急就被任命为副坛主了!” 那个弟子听的是目瞪口呆:“你说的是真的?” 另一个见他俺不信,急得直拍大腿:“真的,骗你就是孙子!” 那个弟子一听,立刻发了狂。笑着说道:“那还等什么,去给副坛主送礼啊!” 说着,拉着他的兄弟就回去取银子去了。 诸葛汪洋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怒气冲冲的又回到了住处,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青瓷茶碗摔了个稀巴烂。怒不可遏低骂道:“我还没死呢!” 八大金刚发现屋里有动静,赶紧进来查看!只见诸葛汪洋两眼发红,黑着脸。仿佛生了很大的气。其中一位兄弟战战兢兢地壮着胆子问:“门主,您怎么了?” 诸葛汪洋眼神凌厉的扫了他一眼,这才平复了些情绪,怒气冲冲的吩咐道:“去吧秋霜剑给我找来。我有事要吩咐!” 八大金刚得了命令转身就要离开。诸葛汪洋却忽然有叫住了他们:“等等!你们不用去了。这件事不许对外透露一个字。明白?” 八代金刚齐声说:“谨遵门主旨意!” 诸葛汪洋一脸疲惫地坐到椅子上,对他们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八大金刚走后。诸葛汪洋痛苦地闭上眼睛,躺在他的太师椅上一动不动。他在思考该怎么办!秋霜剑是自己一手带到大的孩子。他也有心等到自己百年之后把门主之位传给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着急。自己还没死呢,就已经开始张罗着收礼了。这样的盼着他死吗!看来秋霜剑这个逆子他是不能再留了!可是现在秋霜剑已然成了气候,麾下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北斗门,要想动他恐怕不那么容易了。诸葛汪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整个人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还是病倒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秋天 这半年多,独孤求败陆陆续续教了李知远一些自创的剑法,取名——独孤十八破。顾名思义,里面暗含了十八种击败对手的招式。这些招式跟平常的剑法招式大不一样,看似轻巧的剑法,却有无穷的变化。就好像下围棋,本来也只是一字之差,却能牵一发而动身,正是人们所说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学成之后,独孤老先生一心想留下李知远,无奈苦留不住,只得放他离开。 李知远又一次踏上了在外漂泊的脚步。 这些年来,他漂泊流浪。早就习以为常。 走的时候,是早少年宫八九点钟的火红的太阳。正值入秋转初冬。“暖雨晴风初破冻”大概有这么个意思。天上虽然有一轮火红的红日挂在天空,但是温度却很低,仍然冻得让人要打上一两个冷战。再加上不定时的一阵阵的凉风吹过,从脖子到脚后跟都让人感觉瑟瑟发抖。 李知远就这么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青布大褂,脚底踩着千层底的布鞋,一个人,翻山越岭的就这么走着。抬头看看天,这日头还是那个熊样儿。再看看地,那地上早已经不是来时的姹紫嫣红,柳暗花明了。而是一片片衰草连天的景象。那份空旷,那份凄凉,恐怕也只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可以略微符合一些此情此景了。 “阿嚏!”李知远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忽然间,他想起了一首诗。那是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 遍插茱萸少一人。 李知远一编一编的吟诵者。不知不觉间,潸然泪下。他想到了自己的兄弟,和自己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自从父母去了以后,这些兄弟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天蝎教就是他的家!然而,这一切,就这样被人硬生生毁了! 天蝎教除暴安良,造福乡里,却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不容。九大门派围攻天蝎教,景云洞杀声震天,他们的人数数倍于天蝎教,又是突然袭击。天蝎教猝不及防,被打得惨不忍睹,到最后,只剩下残垣断壁,最可恨,诸葛老贼竟然一把火烧了天蝎教。兄弟们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合力拼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然而,那些可恶的敌人却没有放过他的那些弟兄。一声声凄厉的穿心剑响起。弟兄们一个个倒下去。不过老天有眼,他终于逃过一劫!可是,他却永远的失去了他们! 往事历历在目。他的心和着凌冽的寒风一样的冰冷! “咳咳!”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寒风肆虐着,仿佛要将他撕裂开来。他却并不退缩,迎着那寒风一步步向前走着。 衰草连天。终于,他走出来了!他的内心无比的喜悦!仿佛在沙漠中快要死去的人们看到了希望的绿洲! 前面,是一个村庄,一个不知名的村庄。这个村庄连着那做刚才走过的大山。 “咕噜,咕噜噜”走了一天的路,粒米未进。他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他使劲儿舔一舔已经干裂的不成样子的嘴唇,放眼望去,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吃的。 可是,他失望了。因为这个村子是空的!一户人家也没有!除了纷纷落下已经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的梧桐树,就是一些破败的东倒西歪的已经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土坯墙,和满园的凄凉与沧桑。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秘的队伍 天,渐渐黑了。李知远已经累的再也走不动路了。可是他却不得不强撑着身体往前走,他饿啊他要生火做饭! 饥饿,对于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们来说。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可是对于此时此刻的李知远来说。哪怕此刻谁能给他一粒米,他情愿为那个人当牛做马! 深秋,是无情的,寒冷的凉风像是偏心眼儿的娘,谁穿的单薄她就去找谁的麻烦。李知远就是个倒霉鬼,他那身青布大长衫根本不敌严寒,虽然烧了柴火,呼呼的火苗猛烈的往上窜这,可是他依旧寒冷。 寒冷,饥饿,这两大恶魔并不打算放过他。谁能想到这么大的一个村庄竟然是空的? 忽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不多时,豆粒大小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的就砸了下来。屋漏偏逢连阴雨。那原本烧得旺旺的火苗遇到了那些狂轰乱炸的雨点子一下子就败下阵来,慢慢的火势越来越小,再然后就只剩下零星的火点儿,到最后只剩下呛人的青黑色的一团团的浓烟,火,已经彻底熄灭了。 就连最后的温暖也被剥夺了!那雨像是要故意跟谁过不去似的。噼里啪啦的下个没完没了,李知远只好在一棵大树下躲雨。还不知为什么,这雨越下越大,哗哗哗,就跟瀑布似的。 李知远被迫的洗了个冷水澡。从头到脚,浑身湿漉漉的。“阿嚏!阿嚏!”他似乎感冒了。浑身发烫,不停地打着喷嚏。接着,他的鼻子也开始不透气,他不停的醒着鼻涕,可是那粘液还是没完没了的往下流。 终于,他的脑袋变得越来越沉,他不再顾忌自己的衣裳已经湿了,昏昏沉沉的倒下了,自言自语的说着胡话:“李知远,没想到——今晚你要死在这里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为自己的弟兄报仇,然后寻觅一位情投意合的美人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吗?难道就这样死去吗?” 无情的风雨摧残着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浑身越来越疲惫,终于——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马蹄声把他惊醒了。李知远慢慢睁开迷糊的双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他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劲儿。 他们约莫有二十多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高举火把,和油纸灯笼,一时间把整个村庄照的灯火通明。噼里啪啦的马蹄声,四处飞溅的泥水声,还有汉子们的吆喝声。夹在在一起,让人一阵心烦意乱。不知是敌是友,李知远赶紧挪动身体到一棵大梧桐树后面藏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李知远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加速。忽然,那为首的骑马的停了下来。对着后面的大声喊道:“弟兄们,大家再加把劲儿,今晚快马加鞭赶到三十里铺的宜春酒楼,有一笔大财富等着咱们兄弟呢!到时候都他娘的脱了这身臭烘烘的官衣,弟兄们分了金银,都买房置地,娶几个俊俏的,也过过皇帝老儿的日子!哈!哈哈!” “好!好!好!”那为首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底下人震耳欲聋的响应。 李知远这才听明白,原来是要打劫! 江湖规矩,不挡他人财路。可是那个头头分明说有金银珠宝,自己现在一两银子也没有,看来也只能跟在后面碰碰运气了。 “三十里铺,宜春酒楼。”猛然间,李知远像是想起些什么。可是在脑子里一闪有忘却了。三十里铺离这里少说还有二里地,要是像这样步行,那就是走到天明也赶不到。怎么办呢?正在琢磨的时候,这队人马已经走远。 第一百一十八章 齐聚三十里铺 “咕噜,咕噜”李知远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那队人马已经走远,他有些失望:“龙困浅滩,龙困浅滩啊!” 正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讽刺:“哪个傻瓜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胡咧咧,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李知远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大小伙骑着高头大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了住缰绳,满眼不屑地走到他跟前说道:“你这个疯子,挡了小爷的去路。还不让开!” 李知远赶紧让开,可是却扑通一声瘫软在地。那小伙子见他倒下,也不再呵斥,而是快速跳下马,蹲下身来,慢慢扶起他。可是李知远身体却毫无力气。小伙子只好为他把了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气息竟然如此微弱。大哥,大哥。” 李知远这才慢慢复苏。小伙子慢慢的把他靠在树边,走到马边,从马背上取下一壶水和一包牛肉,两个烧饼。递了过去:“从脉相上来看,你似乎好长时间没吃饭了吧。这些干粮你先将就着吃。我还有急事,要赶到三十里铺的宜春酒楼。” 又是宜春酒楼!李知远似乎想到了什么。今天是十月十八,那可是镇北王告老还乡的日子。按脚成来算,今晚也该到三十里铺了! 李知远如饥似渴地吃着牛肉和火烧,咕咚咕咚地喝着水。这时候,小伙子已经骑上快马。准备赶路。 “小兄弟,我也要去三十里铺的宜春酒楼,布置可否捎上我一程?”李知远忙不跌地说。 “你也要去那里?”小伙子皱着眉头。接着说道:“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血雨腥风的,你还是别去趟这淌浑水了!”“驾!”一声马鞭横空而起,那匹马长嘶一声,直冲云霄! 李知远愣愣地看着又一个绝尘而去。 他赶紧把剩下的干粮都吃完了。饱餐一顿,身上有了充沛的力量。他运动内功,慢慢的调息。一股温暖强劲的气流在他的体内冲破一道道阻碍,净化了他的身。 既然没有马匹,那他也只好用轻功了。李知远已经想到了,那群人可能就是要打劫镇北王!可是那小伙子为什么要去三十里铺呢?难道他是要保护镇北王的?也不像啊!相传镇北王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在北疆统兵打仗的时候就经常克扣军饷,搜刮老百姓的钱财,弄得人们怨声载道。如今他告老还乡,那随身携带的金银财宝一定少不了!这小伙子一身的正气,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可是又一想,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他的善心,他的一身正气都是装出来的也未可知。不过这一趟,他非去不可! 不管别人,就冲着镇北王蹂躏百姓,他也要为老百姓讨个公道,顺便为自己凑一些盘缠!一举两得! 李知远运用内力,一提起,身轻如燕,像一阵旋风似的在这漆黑的夜里奔跑起来! 等到三十里铺的时候,发现这个镇子所有的地方都黑漆漆一片,唯有官道旁边十字路口的宜春酒楼灯火辉煌。李知远慢慢歇了内功,一步一步往宜春酒楼走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宜春酒楼 李知远这才弄明白,所谓的冶春酒楼根本不是什么酒楼,而是一家地地道道的妓院!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声色犬马,乌烟瘴气,看来他今天也得假装着适应了。 镇北王的车马早就已经停放好了,这些马车差不多有十七八辆,除了自己乘坐的外,剩下的应该都是从各地搜刮而来的金银财宝!这些大马车都有车篷,里面的东西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旁边围满了手拿钢刀的士兵少说也有一二百人。这些士兵个个威风凌凌,每个人都精精神神地站在那儿,哪怕身边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立刻警觉起来。 宜春酒楼里面时不时传出一阵咯咯的女人的笑声,伴随着男人们阴阳怪气的嬉笑声此起彼伏。如果不是事先得知这里有一场恶斗,谁会想到这么热闹的地方要出大事呢! 忽然,李致远想起了那位骑着骏马的小伙子:这里面的景象不知一本正经的他进去了会是怎样一副模样!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笑! 李知远就这样浑身湿漉漉的进去了。把门的两个小哥一下子就拦住了。其中一位严肃地喝道:“镇北王爷在此。谁敢惊驾!” 李知远正欲退开,却被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一口拦住:“呵呵!来的都是客,就让这位进来吧!”那中年女人朝着李知远风骚一笑,慢慢自顾自的回去了。 看门小哥不再拦路,他一步一步进去了。来到里面,顿时吃了一惊,只见里面竟然从楼下到楼上一排派是士兵。楼底下的雅座上坐着一位身材丰腴的五十多岁的胖男人,他特别油腻,他的前面是张八仙桌,桌子上摆着各色各样的水果点心,还有几盘正冒着丝丝热气的炒菜,一小瓷盆的鸡蛋汤。还有白面馒头,花卷,一小碟花生米,一锅鲜美的炖乌鸡,还有一瓶香气四溢的烧酒,一盆热气腾腾的酱肘子,一小盘已经切好的酱牛肉。还有滋滋冒着香气的烤蹄髈。 不用说,这位自然是镇北王!镇北王身着一席月白色的蟒袍,腰肌玉带,头戴王冠,王冠上镶着碧绿的红宝石。他的左戴着一枚幽蓝的蓝宝石戒指,戒指的身体则是纯金的,他的腰间挂着极品的和田白玉。和田玉上雕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猛虎!和田玉的右下方则书写着“虎虎生威”四个大字! 镇北王满面春风的左拥右抱地喝着美人们递到嘴边的美酒,咕咚一声一饮而尽!“次啊”或许是酒太辣了,镇北王拿起桌子旁边的银著夹了几片牛肉,慢慢的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他们的前面是一个戏台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不堪入耳的江南小调。镇北王爷根本就不顾及手下的士兵还在场,一只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在一位美女身上乱了分寸。 那位美女不但么有生气,反而对镇北王爷百依百顺。红着脸,嘤咛一声往镇北王的怀里钻! 这时候,镇北王爷忽然发现了李知远,心里一阵嫌恶。胖乎乎的大手将桌面敲得砰砰直响:“老板娘!老板娘!给老子滚出来!”粗壮沙哑的嗓门儿憋着通红的脸。 那位风韵犹存就下了楼,笑语盈盈的就赶紧过来给镇北王爷赔不是:“哎呦,王爷,贱妾怠慢您了,惹得您这么生气!都是贱妾的不对。您老人家就发发慈悲,给贱妾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镇北王听得舒坦,哈哈大笑,随即指着李知远脸色一沉:“哪里来的贱小子,坏了本王的兴致!来人啊!给我一刀砍了!” “是!”话音刚落,走过来两个士兵就要抓了李知远砍脑袋! 第一百二十章 小红玉 忽然,一柄飞刀嗖的一声穿墙而过,奔着镇北王的脖颈处就射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清亮的斥责声:“谁要是敢杀人,谁就得死!”然而奇怪的是,却并没有人现身! 镇北王爷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刚刚吃了一吓,就赶紧把人放了。李知远赶紧跟着那位风韵犹存踉踉跄跄的上了楼。其实,李知远并不是害怕那些士兵,只不过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罢了。至于那一把明晃晃的飞刀的威力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到底那个射出飞刀的人到底是谁。李知远却想不出来。 江湖上使飞镖的门派也就那么几个,使飞刀的更是少之又少。可奇怪的是能把飞刀使得那么漂亮的人,江湖上的门派中真的没有。飞到属于暗器,一般的名门正派都是不学的,自然也不会交给弟子。可是,一些小的门派也基本上是长枪大刀为主,很少有人去专门练习飞刀的。因为飞刀看起来简单,其实却比刀剑更加吃功夫。首先你要有一身的上乘内功,而练习上乘的内功却不是一蹴而就的。除了有上乘的内功,还要有上乘的武功招式。最主要的是要百发百中,射的也要远。这些难题,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磨炼根本不成的!或许三五年有人就可以练成一套不错的刀法,可是飞刀绝技却至少十年!这也是很少有江湖中人使用飞刀的原因。 其实,兵器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不过使用兵器的人又善恶之分,飞刀要是好人拿去用,那就是正义之道。有君子之称的剑如果在恶人手中,也是会作恶的。所以,不再兵器,在人。 那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面刀笑容的把李知远安排在一间房里,找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相陪,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出来,那个镇北王可不好惹!”然后就急匆匆的下楼去应承镇北王。 老板娘名叫柳施施。在这风月场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虽然已经人老珠黄,但是一颦一笑却更加增添了机翻成熟女人的风韵。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不过,若是与这里面的花魁小红玉比起来,那就是天壤之别。 小红玉是刚刚来到这里不久的舞女,姿色绝佳。只不过她在这里弹弹琴,跳跳舞,却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倘若他肯卖身——柳施施却是不敢往下想。因为三十里铺的所有男人都迷小红玉。如果说还有哪个男人不迷小红玉,那他要么痴呆,要么就是个傻子! 老板娘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下楼。酒足饭饱,镇北王爷要歇息了。可是这些个庸脂俗粉他那里瞧得上啊——他们啊,陪着喝酒还勉强凑合,要是上床——哼哼!绝对不够资格! 小红玉的名声他早就听那个说了。好不容易来这里乐呵一次,要是不能尽兴,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镇北王的脸色也慢慢冷了下来,对着身边的两个美女一挥手,两个人赶紧匆匆退下了。 镇北王一挥袖袍,慢慢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对着毕恭毕敬的柳施施威严地呵斥:“本王要休息,请小红玉进来伺候!” 柳施施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却也站在那里不动:“回,回王爷。我们这里是有个艺名叫小红玉的。也是一个月前刚来的。只——只不过。”柳施施故意压低声音:“人家只卖艺不卖身。” “混账!”镇北王怒气冲天拍案而起。“本王要她相陪是她的福气!”镇北王厉声指着柳施施道:“你亲自去把他请下来,倘若她不肯!哼!”说着给两名士兵递了眼色:“倘若她不肯,你们就以私通敌寇的罪名就地正法!”说完,一甩袖袍,气呼呼的坐下了。 柳施施此时已经吓得是两股战战。赶紧心慌意乱的应承:“哎!”那声音早就不是自己得了。 柳施施在前面走着,两名士兵在后面跟着,一起上了楼。来到小红玉的房间门口。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下楼 “嘟嘟嘟”柳施施轻轻敲了三下门。柔声问道:“红玉姑娘可在里面?” 小红玉缓缓推开门,轻声问道:“妈妈,唤奴家何事?”虽然只是这一声,却让人从头到脚都是舒服的,酥酥麻麻的,那感觉,如沐春风! 那两名士兵也看红了眼,天底下怎么有如此的佳人!他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红玉打量。 柳施施赶紧客气滴说道:“红玉姑娘,当真是不好意思。今日镇北王爷大驾光临,小姐可知?” 小红玉点点头:“知道。” 柳施施接着说道:“王爷在咱们小店歇息,邀请姑娘下楼一叙。” 小红玉一听,登时变了脸色,有些生气地说道:“妈妈此话差了。小红玉进了宜春酒楼可是跟妈妈说好了的‘只卖艺不卖身’红玉岁流落风尘,但也知‘清白’二字。红玉今日身体不适,妈妈还是回去吧!”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柳施施碰了一鼻子灰,可是眼前的两个士兵就站在那儿等着回去复命呢! “砰砰砰”柳施施不得不再次敲门。一直敲了十分钟。 小红玉不得不再次开门:“妈妈,你又有什么事?” 柳施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哭丧着脸说道:“红玉姑娘,您就行行好,去陪着镇北王说几句话吧!妈妈也知道你卖艺不卖身。可是你看见我身后的这两位差爷了吗?”她那眼睛瞟了一眼身后的两名士兵继续说道:“他们是镇北王爷的士兵。镇北王说了‘要是姑娘不肯相陪,那就以私通敌军的罪名就地正法!’” “红玉姑娘,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想必姑娘也不愿意年纪轻轻就因此而丧命吧!” 小红玉不说话,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妈妈走上这一遭。”小红玉,柳施施还有着两位士兵一起下了楼。 此时,镇北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粗着嗓门人嚷叫道:“怎么才来!”这个‘来’字还没有说出口,自己却硬生生的给咽回去了。 小红玉款款走来。镇北王爷像是丢了魂儿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小红玉,就好像眼睛根本不会移动似的。 只见小红玉款款而来,样貌仿若西湖仙子。她梳着云鬓,头上插着一直透亮的成色十足的碧玉簪。青丝如同乌黑亮丽的黑色瀑布一般,慢慢从头上直垂到肩膀,她的身上散发出阵阵幽香,不浓不淡,却让人回味悠长。她的脸洁白如同没有半分瑕疵的羊脂玉。光滑,细嫩,水汪汪的,如同冬日里的万里雪飘。弯弯的眉毛又黑又亮,整整齐齐排列成柳叶型。两颗如同星光一般璀璨的眼睛不大不小,均匀地分布在眉毛下面。眼睛发亮,眸子里清澈干净,远远望上一眼,仿佛看到了圣洁的真主安拉。她的鼻梁不大不小的略微有些高高耸起,分布在脸的正中间。脸颊上十分干净,没有一点杂质,就如同温庭筠的词中所描绘的那样‘鬓云欲度香腮雪’嘴唇红红的,不薄不厚,恰到好处。上面也是红得透亮红的有光泽,没有一点的杂质。耳朵上挂着一对银白色的露珠形状的银耳环。这样的一张脸,恐怕整个中国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红玉姑娘约莫有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段婀娜,不胖也不瘦。穿一件粉红色的上面绣着金色牡丹的图案得的长裙袄。里面是洁白的睡衣睡裤。脚上一双绣着鸳鸯戏水的水红色绣鞋。她的右手拿着一把绸布绣着四大美人图案的团扇。一颦一笑,一动一静,尽显风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张大爷 镇北王如获至宝,激动地脸上青筋暴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一个劲儿地欢喜到“尤物啊!真是尤物啊!”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头戴黑斗篷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柄长剑。他瘦长的身子,径直的朝着没人的空位坐下,冰冷地说到:“一壶上好的毛尖,一碗阳春面。一把蒜。一壶醋。”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部聚焦到这个中年男子身上。柳施施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她笑容满面的走到中年男人跟前说道:“客官,不好意思啊,咱们宜春酒楼叫镇北王爷给包下来了,您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那人冷笑一声,慢慢的把已经湿透的斗笠从脑袋上摘下来。啪的一声,把桌子震得裂开了好几道缝儿。那可是实木的榆木桌子,就这样轻轻一掌下去就裂开了缝。那绝对功力深厚啊! 柳施施当时就是心头一震,站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得结结巴巴地问道:“敢——敢——问——问客官尊姓大名!” 那人冷冷地一瞥说道:“我的名字,你不配知晓!鄙人姓张,你就叫张大爷吧!”说着,突然大吼一声:“快去沏茶!”柳施施不敢怠慢,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镇北王爷斜眼瞧着这个人,他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功夫,以为就是个不知死活的乡下老百姓。便破口大骂:“都是死人!还不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拿下!” 一声令下,二十几个士兵立刻将姓张的团团围住。那姓张的眼皮也没抬一下,冷冷地说:“看来,你们是不想活了!” 说话间,宝剑出鞘。刷的一声,寒光乍现。只听得咻咻咻,几声之后。他的周围的士兵已经部倒下了。呛啷一声,不知何时,宝剑已经入鞘。谁都没看清拿宝剑是怎么进去的。要不是眼前倒下了一大片的士兵,人们还以为他根本就没有使用这把长剑呢! 这位张大爷仍旧不声不响的像一颗笔直的树干那样坐在那里。 镇北王爷早就被骇破了胆,不敢再说一句话。 这时候,茶来了。柳施施哆嗦着走过去,还没近前,双手已经不听使唤滴把茶壶掕的乒乒乓乓直响。张大爷一把抓住了茶壶。柳施施总算松了口气:这些都是大爷,一个也惹不起,我怎么这么么倒霉呀! 到过了茶,就准备退下。 “站住!”张大爷一声厉喝。 柳施施吓得直哆嗦:“大,大爷,您还有——何吩咐?” 张大爷呷了一口热茶,慢慢吹了口气。不疾不徐地冷冷说道:“光有好茶滋味到底寡淡。”忽然手朝着小红玉一指:“这倒是听脱俗的。大爷我看上了,叫他过来说话!” 柳施施为难地看了小红玉一眼,不知该怎么办。正踌躇间,小红玉却信步而来,她不屑地瞅了一眼那个张大爷,说道:“张大爷喝茶自饮便是,小女子身体不适,不能相陪,告辞!”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张大爷忽然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一岕风尘女子,倒摆上贞洁烈女的脾气了。这个怡宾酒楼还真是有些意思!”说话间,手已经摁倒了桌子上的那柄长剑了。 一时间,整个酒楼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