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横人生从出狱开始》 第1章 提前出狱 第1章提前出狱 接秦天出狱的人，不是日思夜想的老婆。 是小面馆的胖子。 先在胖子面馆吃两大碗卤面。 辣子红，香菜绿，吃得秦天额头上冒汗珠子。 提前一年出狱，秦天没有告诉老婆。 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大碗面呼噜呼噜吃完，过了嘴瘾，肚子填饱。 这才抬起头认真问胖子一些自家的事儿。 我不在家的这一年，你嫂子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 坐牢之前，自己老婆儿子拜托给胖子，请他稍加照顾。 可胖子顾左右而言他，说天哥家最近的情况他不是太清楚。 “胖子，你嫂子这段时间没联系过你？” 让他照顾貌美如天仙般的文娟，秦天是一百个放心。 文娟最讨厌挺着肚子浑身厨烟味的胖子，不可能和他有意外。 胖子的眼神悠忽躲闪，低下头说道：“天哥，嫂子最近…是没联系我……” 秦天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的一抹不自然，话里有话的不自在。 这小子没说实话。 也没放在心上。 自己老婆的事儿，干么逼着问胖子。 “我的包原样在你这里吧？赶紧给我取来。” 包里装着手机、家门钥匙和有一笔钱的银行卡。 说好的，在胖子这里保管着，刑满释放再取回。 秦天答应了胖子，保管好这些东西，等他出来，给他一万块钱报酬。 “天哥，钱我不要，你刚出来，也不容易，赶紧回家吧！” “那好，我先回家，我明天给你钱，说了给你一万就一定给你一万。” 提上包，告辞胖子，转身回家。 他刚转身离开，胖子皱着眉，嘴里嘀咕一句：“天哥，你可要挺住啊！” …… 从监狱里出来，两件事儿最急，迫在眉睫要解决。 第一件，馋胖子面馆里的卤面。 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第二件，馋老婆的火热身子。 赶紧回家！ 白天想文娟，想得神思恍惚。 夜里想文娟，想得哈喇子流一枕头。 没告诉她今天出狱。 是想看看，老婆是不是过着安心守护他的日子。 安心等着自己刑满释放。 想象着回家的美好。 文娟扑上来哭得稀里哗啦，嘴里喊：“老公啊，我想你啊，我不能没有你啊，你终于回来啦……” 这种美好见面景象在脑子里演了无数遍。 不用苦等两年时间了。 能提前一年出狱，秦天有些想不明白。 事情来得太突然。 三天前，监狱训导员告诉他，因为表现良好，可以提前一年出狱。 今天，在几页手续上签了名字，果然提前一年出狱。 这一年时间，在监狱里的表现，是很良好，但也没良好到能提前一年出狱。 秦天已经猜到，是有人助他一臂之力。 到底是谁帮他，还不知道。 先解决燃眉之急，其它事放到一边。 已经到了自家小区大门口，脑子里迷迷糊糊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使劲儿掐大腿，疼！ 还是一年前熟悉的保安。 秦天努力给他挤出笑脸打招呼。 出出进进的人，偶尔有一两个面熟。 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点个头问候一声的面熟，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秦天坐牢不坐牢的，谁求知道？ 虽然坐了一年牢，但秦天觉得值。 像是打仗胜利归来，雄赳赳气昂昂进了小区，往自家楼下走。 摁单元门上的1302房，响了一分钟，没人应答。 文娟还没下班。 儿子上幼儿园，六点后，由他姥姥接走。 先把老婆接回来，亲亲热热恩恩爱爱，解决了一年的相思之苦，再把儿子从他姥姥家接回来。 现在是下午四点，还不到文娟下班的时间。 包里的手机没电，打不出去电话。 这部手机自从封起来放到胖子那里，估计就没用过。 但话费交了足足两年，不至于现在停机。 卡里有十万块钱，是秦天替公司领导背锅坐牢的报酬。 报酬有五十万，自己扣下十万块钱的事儿，给文娟也不能说。 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有的一笔私房钱。 进了单元门，坐电梯上十三楼，开自家房门。 回家的感觉，真好！ 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是秦天这半辈子的心血。 房贷在他和文娟结婚之前全部还清。 也是因为有这套房子，高冷美艳的文娟才愿意跟他过日子。 结婚七年，从没让文娟下厨房做过一顿饭。 她只负责貌美如花。 秦天不要命地打拼挣钱，负责养家糊口一日三餐。 一年前的那个半夜时间，公司领导跑来他家，没了一贯的威严，哭哭啼啼对秦天说，只要帮他背下这个锅，五十万报酬。 最多坐两年牢。 两年时间里，秦天挣不到五十万元。 但秦天一口拒绝，别说五十万，就是一百万，也不会背那口黑锅去坐牢。 他离不开娇妻，更离不开五岁的儿子。 自己坐牢，就凭文娟那点儿工资收入，她和孩子怎么过日子？ 领导再加码，秦天坐牢期间，工资一分不少每月照发。 还保留秦天的副总职位。 是文娟苦口婆心劝他接受领导的建议，不就坐两年牢么？ 两年很快过去。 不但有五十万元报酬和每月照发的工资，等出狱以后，还是公司副总级别的高管，年薪翻一番。 听上去不错！ 那件事儿，秦文是有连带责任，但最多给个警告降级处分。 但他听了文娟的劝告，把所有的责任揽过来，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判刑两年。 文娟答应他的，出狱以后，改掉不进厨房做饭的习惯，顿顿给他做好吃的。 秦天雄赳赳气昂昂去坐两年牢。 再雄赳赳气昂昂提前一年从监狱里出来。 是凯旋而归。 坐在家里等文娟下班回家，等到六点半。 手机虽然充电充开了，但文娟的电话打不通。 一年时间，老婆不至于换了手机号吧？ 秦天决定，去接老婆下班回家。 拉开衣柜，找一套上档次的衣服准备换上。 衣柜里那几套出门穿的衣服不在了。 衣服被文娟收起来了？ 也对，两年监牢对她来说也够漫长，天天看着自己的衣服挂在衣柜，难免心里不自在，收起来了。 没想太多，出门下楼，出了小区，在马路对面打了一辆出租车，往文娟的单位楼下去。 秦天脑子里想像着，文娟从办公楼里出来，老远看见他是何等的惊喜若狂！ 等老婆下班的两个小时，真难熬！ 他躲在马路对面的一棵大树背后。 过一分钟，看一眼对面写字楼出口。 过了六点半，一身花边粉裙子的文娟，高挑的身材，款款从办公大楼走出来。 秦天努力吞下一口唾沫，想象着回到家后和她的热烈场面。 不能急着扑上去打照面。 她的一些同事认识秦天，突然冒出去，让心爱的老婆难免尴尬。 眼睛盯着文娟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她有车开啦？ 文娟早几年就考上驾照的，一心想开一辆自己的车上下班。 老公虽然背了罪名坐了监狱，但得到了公司领导给的一笔补偿款，有了那笔钱，能轻松买一辆新车。 文娟缓缓走进大楼后面的停车场。 进了一辆暂新的红色小车。 秦天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满意的微笑。 这是自己的老婆啊！他们单位，有谁比文娟漂亮？ 第2章 晴天霹雳 第2章晴天霹雳 秦天脑子里想象着接下来的美好，看着文娟开的红色车子上了马路，向东面驶去。 咦？自家小区不是在西面么，她往东走是要去哪里？ 秦天赶紧堵停一辆出租，跟上红色轿车。 十几分钟后，红色轿车开进鸿森大酒店的停车场。 五星级酒店！ 文娟下班后来这家豪华酒店干么？ 兼职挣钱？还是…… 秦天脑子里闷乎乎发愣。 出租师傅没好气儿吼一句：“喂，给钱啊，十块！” 秦天在身上摸，没有十块钱。 卡在兜里装着，还没顾上取钱出来。 手机一年没用，微信和支付宝里也没钱。 “师傅你等我两分钟，我多给你十块，我在旁边的取款机上取钱出来。” 出租车等在路边。 他一步跨进旁边的自助取款机里，有十万元的卡插进去，输入密码。 显示屏提示，这张卡异常，已经被冻结！ 当头一棒！脑子里嗡嗡乱响。 连续操作三次，还是此卡已被冻结的提示。 赶紧给面馆胖子打电话救济。 “胖子，帮我转一些零钱过来，急用！” 胖子把五百块钱转到他手机微信里。 打发出租车离开，秦天心情沮丧，刚出狱就和胖子借钱，太伤自尊了。 入狱之前，十万块钱，一分不少转进了这张卡里，另二十万，打进文娟卡里。 秦天才在认罪书上签的字。 领导答应，只要秦天不翻供，坐够两年监狱，他立马把剩下的二十万转过来。 有五十万元到手，又有文娟的默认，秦天堂而皇之进监狱接受两年“改造”。 可这张卡被冻结掉了。 十万块钱被冻结是怎么回事儿？ 再转头看向鸿森酒店大楼门口。 秦天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文娟的整个身子偎依在一名高大帅气的男人怀里。 她是和野男人约会开房来的。 大晴天里，一声霹雳焦雷，炸得他头晕目弦，呼吸困难！ 如果手里有一把刀，他会猛冲上去，一刀插进搂着老婆的野男人心窝里。 可是自己刚刚出狱。 无论如何，不能刚出来又被抓进去。 冷静！ 再冷静！ 或许，情况并不是眼睛看到的这个情况。 或许，这是假象。 文娟是她单位的公关领班，和外面的混蛋客户打交道，被骚扰，被揩油，在所难免。 秦天远距离拽在两人身后，跟了进去。 看到的又一幕打破了他心里的一点侥幸。 文娟仰着脸，眼神迷离，嘴角微笑，身子斜倚在男人怀里。 这绝对不是被强迫，这是百分之一万的热情主动。 看情景，两个人熟到不能再熟。 可这个男人，秦天不认识。 他俩黏在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后的一瞬间，秦天一步跟了上去看清楚，上八楼！ 旁边窄门，安全通道的阶梯，秦天憋住一口气爬到八楼。 他们俩从电梯里已经出来。 走廊里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伴随着嘻嘻的调笑。 “哎呀，真猴急，我刚下班，就不能等我吃完饭？”文娟的声音娇柔妩媚，声线极具诱惑。 没有那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听不出来有一点儿被强迫的味道。 秦天躲在安全楼道出口的门后面，门牙紧咬，努力克制着冲出去杀人的心情。 得留下证据。 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对准走廊里两个人的背影录视频。 在房门口，文娟的上身衣服已经被撩起。 “哎呀，进房间呀！真猴急……” 声音隐约录进手机视频里。 房门打开，俩人粘在一起滚了进去。 …… 从头到脚，秦天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底儿。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八楼走下来，走出酒店大楼的。 站在马路边，眼神慌乱无神地望着呼啸过来呼啸过去的车辆。 完了！ 一切全完了！ 家，没了！ 文娟，是他生活下去的全部动力和盼望啊。 眼泪汹涌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毫无头绪！ “天哥，冷静！” 身后传来胖子兄弟的安慰声。 秦天忽一声站起来，转身抓住胖子的衣领，咬着牙恶狠狠问：“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你说呀？” 跟胖子发什么脾气？ 出轨的是自己老婆。 接自己出狱的是胖子兄弟，给自己吃两碗面的也是胖子兄弟，借自己钱度难关，还是胖子兄弟。 没有胖子，这会儿的秦天在大街上要跟人乞讨。 胖子给秦天转过来五百块钱的同时，不放心，悄悄跟到这里来了。 胖子怕秦天脑子一热，冲上去打人，又被抓进去。 “天哥，你冷静！你还有儿子。” 一句话把怒火冲昏头脑的秦天唤醒过来。 是的，儿子！ 秦天深呼吸一口气。 胖子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天哥，咱哥俩喝酒去。你心里不爽，你不要出手，我找几个哥们儿，把那男的狠狠揍一顿。” 这时候的秦天，已经缓过劲儿来，脑子清醒了大半。 苦笑着摇摇头。 “胖子，别做傻事儿，你肯定知道，那男的是有头脸的人，就你的身份地位，人家拿捏你，或许就像拿捏一只蚂蚁。” 胖子狠劲儿挥一把拳头，恶狠狠道：“管他天王老子，欺负我天哥，我就要揍他。” 兄弟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走吧，陪哥喝酒，老子憋死了，在监狱里不是想喝酒就能喝酒的。” 入狱之前，当公司高管的秦天，虽不是天天赶酒场，也是三天两头喝一局。 一肚子好酒量。 监狱里管理严格，别说喝一口酒，一天里能晒上一会儿太阳都是奢侈。 幸好只是一年时间。 坐十几年二十几年牢的人，再重新走上社会，岂不是废了？ 这一年里的监狱生活，要说收获，最大的收获就是——决不能干违法犯罪坐牢的事儿。 拍拍胖子的肩膀，秦天慢悠悠说道：“胖子，你天哥现在不是你以前的天哥了，无论如何，绝不能冲动。” “你以为我会头脑一昏，冲上去和那个野男人干架？” 咧嘴苦笑一声，把胖子搂过来：“走，咱兄弟俩喝酒，慢慢说话，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你胖子兄弟！” 第3章 你身上晦气 第3章你身上晦气 从酒馆出来，俩人脚底下踉跄。 秦天说话打磕巴：“就我刚才说的话…话，我再说…说一遍，你听清楚……” 再说一遍的话还没说出来，蹲在马路树坑边呕吐，把这半天喝进去的酒都吐了出来。 人！也清醒过来。 说话不打磕巴了。 “胖子，我不想回去，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你店里能凑合一晚么？” 胖子赶紧推辞。 “天哥，你瞎说什么呀，你赶紧回家，嫂子知道你出来了。” 秦天大手一挥，瞪大眼睛抓住胖子的衣领咬牙道：“我再说一遍，她不是你嫂子了，听明白没？” “明…明白，可是天哥，你赶紧回家呀！” “不回去，家…家没了！” 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文娟的号码。 秦天一激愣，醉意全无。 愣怔了几秒，接上电话。 日思夜想的声音：“喂？秦天，是你吗？你真出狱了？” “是我，老婆！” 习惯了叫老婆，自然冲口叫出来。 再说一句“老婆，我和胖子在一起，我马上回去！” 电话里的文娟，满口怨气：“啊呀，你先别进屋，楼道里儿子的自行车上，放着一包换洗衣服，你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进门。” 秦天一肚子怒气。 “你说什么呢？我在家洗澡不行么？偏要跑外面洗澡？” “不行，你刚从监狱出来，身上有晦气，带到家里做什么？你不为我考虑，也不为儿子考虑么？” 文娟嫌自己晦气，堵门不让回家。 这一处，无论如何，秦天没想到。 胖子好心安慰：“天哥，先回去吧，和嫂子再好好沟通一次，也许没那么糟！” 和胖子分开，秦天身心沉重，疲沓沓进了自家单元门。 在儿子的自行车上拿起装着换洗衣服的袋子，去对面的洗浴中心洗澡。 把自己全身上下洗个干净。 心里恨恨地说，文娟，你嫌我脏，你嫌我晦气，你才脏呢。 枉费我一腔热情对你。 和胖子喝酒的时候，俩人聊到情深处，聊到文娟，胖子和他的意见一致。 文娟这种美女型女人，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 入狱之前，秦天是新星创业公司的副总经理，月薪接近两万。 在铜城市里，这已经是高工资，再加上年底的奖金福利，年薪能拿到二十好几万元。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公司刚要走上正轨，被相关部门以非法集资为名查封。 要不是秦天力挽狂澜背负责任，公司领导和其他管理人员，一个都逃不了，该判刑的判刑，该罚款的罚款。 公司肯定破产掉！ 大家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秦天坐两年牢，领导答应给他一笔五十万元的补偿款。 公司也能完好保住。 不但有了这笔补偿款，他两年后出狱，回去上班，还是副总级别高管。 文娟还在他耳边吹风：“老公，等你出来，我加倍偿还你。” 文娟，这就是你的偿还？ 嫌自己身上晦气，不让进门！ 和胖子喝酒聊天的时候，秦天把自己愤怒的心情压制住，极力保持冷静。 又在胖子旁敲侧击的提示下，坚定地明确了一点。 不能让她知道秦天已经知道了她出轨。 胖子告诉他，对方是百盛集团的高管。 在洗浴中中心洗澡的这会儿，秦天再把情况往清楚捋一遍。 对方是百盛集团总部的高管，但具体是哪位高管，还不知道。 百胜集团，铜城市排在前几的大集团公司。 铜城市里生活的人，夸张一点说，三岁小孩都知道百盛集团是什么。 对方到底是谁，胖子说，他再不敢深入跟踪调查。 他就一开面馆的小老板，对方一脚摁死他，压根儿就不用使力气。 秦天认为，暂时装作不知道文娟出轨最好。 掌握了主动权，进可攻，退可守，弄清事实真相。 而且，他才是出狱第一天，具体情况毫不明晰。 不能听胖子的一面之词。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要掌握第一手证据。 或许，文娟也有难言之隐？ 刚开始，也许文娟不从，被对方强迫，一来二去，她没办法，也就从了。 秦天希望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从自己出狱的这天开始，只要文娟和对方断了关系，给他认错，请求他原谅。 那么，秦天愿意努力尝试去原谅她。 毕竟自己被判两年牢狱。 有哪个漂亮女人能忍受得了自己老公坐两年监牢？ 夫妻分居两年，是可以提出离婚的。 或许，文娟想到自己要坐两年监牢的时候，忍不了，找个感情寄托而已。 玩玩而已。 等秦天出狱，再一心扑到老公身上。 一如既往守在老公和儿子身边。 对！文娟肯定是这种心理。 这么美丽漂亮的女人，老公进了监狱，不能在身边保护她，她肯定被窥伺已久的饿狼捕食。 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顶得住？ 如果真这样，就不该带着呵斥责备的态度对待弱势的老婆。 想到这里，秦天心底里的那一抹柔情，忽突突冒上来。 如果自己不坐两年牢，文娟会在外面瞎折腾吗？ 肯定不会！ 这么一想，秦天心里更愧疚。 似乎，老婆犯事儿，是自己有错在先。 老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如果事情能重来一遍，老子绝对不会替领导背锅坐牢。 幸亏我提前一年出狱了，你不会再被混蛋男人欺负。 三下两下洗完身上，换好衣服，从洗浴中心出来，小跑着回家。 这个点儿，老婆还没有睡着，肯定等着自己回家。 家里黑洞洞，没人，没有文娟的气息儿。 她不在家里。 她能去哪里呢？ 她躲着自己！ 刚刚消解了一点的心结，在胸膛里又挽成了一个疙瘩。 拿出手机给文娟把电话打过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打不通，对方关机！ 五岁的儿子在岳母跟前，或许她跑到儿子身边去了。 秦天克制住烦乱压抑的心情，再给岳母把电话打过去。 岳母接上了他的电话。 听到文娟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他要干么呀？真烦！” 第4章 绕不开丈母娘 第4章绕不开丈母娘 “喂！妈！是我！我今天出来了，那个…文娟在你身边吧？” 丈母娘的口气极冰冷：“她在我这里，你要干什么？” “妈，她怎么回事儿啊？刚才还在家里，怎么一下子跑你那儿去了？她干么躲我？” “秦天，不是我说你，你满脑子想什么呢？你把心思放在好好找工作挣钱上不行么？” “你一个大男人，有老婆有儿子要养活，你就没一点儿压力？” 刚出狱，被丈母娘在电话里训得灰头土脸。 这叫什么事儿？ “妈，这哪儿跟哪儿呀？我当然要找工作挣钱，可我老婆也不能躲着我吧？我有话对她说，你让她赶紧回来！”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明天赶紧出去找工作挣钱，别一出狱整天窝在家里，让文娟养你么？丢人！挂了！” 从内心讲，秦天是一百个不愿意和这位不讲道理的丈母娘说话。 在她手里，娶文娟进家门的事儿差点儿黄了。 婚礼当天，她加价十万彩礼。 这笔钱不掏出来，别想娶走文娟。 要不是文娟的妹妹，文梅在一旁据理力争，为姐夫说好话，当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 房子是秦天自己买的，丈母娘还要二十万彩礼。 二十万给了。 就在婚礼当天接新娘子的时候，丈母娘突然反悔，说彩礼要少了，必须加十万。 当时，秦天还不是月薪上万的公司高管。 哪有十万元能一下子拿出来？ 苦苦哀求，给丈母娘下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话说尽，保证做完，也没能说服她。 文娟的妹妹要被母亲这一处气死了，冲口说一句：“妈，我姐有秦天的孩子了，你还逼他么？” 这句话说出来，文晓燕差点儿气死！ 就在她气得手脚颤抖，浑身软弱的时候，秦天扛起文娟从她家楼上跑出来。 婚礼才算顺利进行。 可想而知丈母娘有多排斥秦天。 以后几年的日子，心里再不乐意，也要连丈母娘一起维护。 幸好这几年秦天的工作稳步提升，丈母娘也不再翻白眼说冷话。 但秦天突然犯事儿，坐两年监牢。 文晓燕厌恶这个女婿的嘴脸又暴露出来。 根本原因，她实在瞧不起从农村出来的人。 根子上就是穷人。 她认为自己的漂亮女儿，就不该配秦天这种穷种小子。 如果秦天不入狱坐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凑合过去。 可他成了坐过大牢的犯人。 现在，文晓燕肯定对他没了一点儿好感。 去她家接儿子，肯定看她冷脸冷心，面对她的一顿谩骂。 真愁人！ 文娟今晚不回来，躲在她母亲家，秦天毫无办法。 心里万般压抑。 直挺挺躺在床上，闭着眼让自己努力睡觉。 睡不着！ 满脑子里，是文娟和那个野男人在鸿森酒店开房的情况。 刚刚圆好的一点心理安慰，瞬间崩塌。 即便自己入狱坐牢，文娟就可以和别的男人开房约会了么？ 大大方方过来，说一句，不想和你过，离婚！ 解除婚约，然后你想找谁找去！ 这样子，秦天也觉得她堂堂正正。 可偷偷摸摸，这算什么？ 或许不是偷偷摸摸，趁着自己在监狱里，他们也在家里大明大亮折腾。 文娟，这七年时间，我秦天对你怎样，对你妈怎样，对你妹怎样，你心里明镜似的清楚。 即便我坐监狱，也是和你商量好，经过你同意的。 文娟，是你对不起我！ 你让我洗澡换衣服，我照做了。 可你不见人，你逃避我，躲在你妈家里，你几个意思？ 我知道你出轨了！就看你接下来要怎样！ 是要离婚么？我等着你说离婚。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出“离婚”二字来。 这一夜，秦天身心沉重，纠结到半夜才睡迷糊。 噩梦连连，惊醒八回。 在梦里，陷进了又一重监狱，怎么也逃出不来。 一大早，脑袋昏沉，顶着两个黑眼圈儿从家里出来，站在楼下，神情迷茫，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人生，失去了目标。 种种美好设定，都被文娟的出轨打乱得一团糟。 早上这个点儿，是儿子被丈母娘往幼儿园送的时间。 对！去见儿子，他才五岁。 一年时间不见爸爸，他不想爸爸么？ 昨天出狱，想着先回家和文娟美美亲热，解决相思之苦。 再拉着老婆的手一起去岳母家里接儿子回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老婆孩子热炕头！ 秦天赖以付出一切的最大动力。 没想到，文娟给他的，是头顶绿油油一顶帽子。 “文娟，或许你有苦衷，你说出来啊，你把事情说清楚，我还给你机会！”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嘴里喃喃念叨着，往丈母娘家小区去。 等在楼下，等儿子被姥姥送下来去幼儿园。 过了八点，还不见儿子下来。 今天是星期六？ 看看手机上的日期，是星期三。 有其他小朋友从单元楼里出来，被家人拉着小手，出了小区去上学。 秦天等不住儿子出来，上去看个究竟。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秦天压着一肚子火气爬上六楼。 文娟打开房门，刚好出来。 看见上楼的秦天，吓得“啊”叫了一声。 眼神惊慌问一句：“你一大早跑我妈这儿来干么？” “文娟，你昨晚没回去，你什么意思嘛？” “没什么意思，等我回来再说，我还要去上班！” 文娟脸色阴沉，躲过站在眼前的秦天，蹬蹬蹬往下跑。 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说一句：“小勇生病了，有点发烧，这几天没有送幼儿园，你既然不去工作，你照顾儿子。” 说完这话，又蹬蹬蹬下楼。 秦天感受到了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我是你老公啊！一年不见。 也不能说一年不见，三个月前，她和文梅一起去探监来着。 当时，文梅掉眼泪摸鼻子，安慰姐夫想开点儿，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 可是文娟一脸淡然，站在旁边，一句话不想多说，敷衍的态度。 和文娟，是一年没有了夫妻生活。 她有野男人！她心里当然无所谓。 站在文娟母亲家门口，堂堂七尺汉子心里压抑地喘不上气来。 要不是儿子在这个房间里，现在转身就离开。 儿子生病了，发烧。 文娟就不能请假照顾儿子么？ 昨天下班，她不是赶回家照顾生病的儿子，是跑去五星级酒店和野男人约会。 文娟，你够狠毒！ 儿子可是你亲生的呀！ 第5章 照顾儿子 第5章照顾儿子 文娟出来时关上了房门，在楼道里和秦天说话，屋里的丈母娘不知道。 文娟走后，再敲几下门，文晓燕打开房门，看是秦天，脸刷一下拉下来。 “你不出去找工作，跑我家来干什么？” “小勇生病，我能不管么？” 使劲儿把门拉开，身子挤进去。 “小勇，儿子？”秦天声音颤微微喊儿子的名字。 “别瞎嚷嚷，孩子还没睡醒。” “妈，文娟刚才说小勇有点发烧，干么不抱去医院看？” 文晓燕一脸不耐烦，冷言冷语道：“秦天，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嫌我没照顾好你儿子？那你带回去自己照顾吧！我好心没好报。” 文晓燕说话声音尖锐刻薄，把躺在床上睡着的儿子吵醒了。 小家伙一翻身，几声咳嗽，还干呕。 嘴一咧，哇一声哭起来。 秦天心里揪着疼。 扑到儿子跟前，抱起他哄。 “儿子乖，爸爸回来了，爸爸照顾你！” 秦天的眼泪扑簌簌流满一脸。 这哪是儿子的样子呀！ 没有了胖嘟嘟的笑脸，瘦了一大圈儿。 鼻涕干痂糊在鼻台上，脸上脏兮兮好像几天没洗，嘴唇干裂。 “爸爸，爸爸我渴！” “好，爸爸给你倒温水喝。” 转身对文晓燕说：“妈，孩子感冒发烧，要多喝温水，你看他嘴唇干裂，就没好好喝水嘛。” “秦天，你就是抱怨我没照顾好孩子，你既然这样说，你把他抱走吧！” 文晓燕两手抱在胸前，翻着白眼，气呼呼吼道。 不去倒温水。 压制着心里的怒火，秦天给儿子穿上外套和裤子，把他抱起来说：“我们回家，爸爸照顾你。” “走啊，现在就走！”文晓燕手指着门口，声音再加高一层。 秦天把五岁的儿子紧紧搂在怀里，转身出房门，跑下楼。 孩子身子疲软，脑袋耷拉在秦天肩膀上，弱弱地说一句：“爸爸，我饿！” “儿子，你告诉爸爸，姥姥昨晚给你做的什么吃？” “煮方便面！” “什么？你感冒发烧，她给你煮方便面吃？” 秦天的上下牙紧紧咬在一起，恨得想一脚把水泥地面踩一个坑。 怪不得儿子抱起来轻飘飘没重量。 小孩生病的这个时候，还给他煮方便吃？ 怪不得文晓燕年纪轻轻就离了婚，哪个男人受得了她的刻薄德性。 文晓燕，你给我等着！ 抱着儿子小跑着回到自己家，给他擦净手脸，再让他喝满满一杯温水。 熬白米粥，加蜂蜜，儿子吃了满满一大碗。 再找出退烧药和消炎药给他吃上。 抱着儿子轻轻摇晃着哄他睡着。 小家伙在爸爸怀里，安稳踏实，又沉沉睡过去。 昨晚一夜，儿子肯定没睡好，这一觉睡到了中午。 中午时间，文娟回来了。 是因为秦天把儿子抱回来，她才回家的。 要不然，文娟不会回这个家来。 秦天把睡着的儿子卧好在床上，轻轻拉上卧室门。 对文娟悄悄说一句：“小点儿声，儿子太疲乏，又睡着了。” “你怎么把他抱回来了？”第一句话，文娟气呼呼质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照顾儿子也就算了，你还不让我照顾他么？”尽管满肚子怒气，但想着儿子还睡着，秦天说话的口气压低到最小。 “你妈给他吃方便面，我能不抱回来么？” “你好歹请个假照顾儿子呀，你不知道你妈不会照顾小孩子？” 文娟不顾及睡着的儿子，说话的声音，满屋子火药味：“秦天，你刚从监狱出来，你有什么资格抱怨我和我妈？少在我面前哔哔。” “你就窝在家里么？你不出去工作？” 秦天气得怒火冲天，把眼前的饭桌拍的“啪”一声响，说话的声音不可能压低。 “文娟，你不要太过分，要不是儿子有病，我这会儿能在家么？我总得把儿子照顾好再去找工作挣钱吧？” “你眼里除了让我赶紧找工作挣钱，是不是就没别的了？” 秦天的身心，沉没在了深深的悲愤中。 他真想冲口说出，昨天下午，鸿森酒店，和你干事儿的野男人，到底是谁？ 话到嘴边，再硬生生吞下肚子里。 现在，不是戳穿她的时候。 有些情况还不明朗，这时候冲动，突然撕破脸，秦天认为对自己没好处。 再说了，儿子生着病，睡得正熟，爸妈在屋里大吵大闹，他小小心里怎么承受得了？ “嘘！”手指放在嘴上一吹，低声说道：“不吵了，我去做饭！” 在厨房里切菜炒菜的时候，他盼着文娟进来帮一把。 更希望文娟能口气温婉地陪他说一些话。 但这女人躲在大卧室里收拾自己的一些衣服。 就当家里没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努力压制住要喷发出来的火气，装出一脸平静。 既然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要装的像一点。 先和文娟要一笔钱过来。 手头有钱，出门办事儿才不碍手碍脚。 拿着炒菜铲子，轻手轻脚走到大卧室里。 “娟，等儿子好些，我立马去公司找刘总办事儿，他答应我的，我一出来就给我安排职位，你能不能给我……” “啊？你要找刘总？你想什么呢。”文娟鼻子里哼一声，“新星公司早破产了。” “什么？我的公司破产了？” 这消息，又是一声霹雳焦雷，轰得秦天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一年监狱白坐了？ 不是说，自己揽下大半责任，坐两年牢，公司就没事儿了么？ 出狱后，秦天还是副总级别的高管。 这是刘总亲口答应的。 这一愣证的时间，厨房里的油烟端冒。 文娟瞪着眼吼一句：“赶紧炒菜呀，愣什么？” 怪不得文娟和她妈已经不待见自己。 明白了。 没了工作。 没了身份地位。 白白落个牢改犯的罪名。 在她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了。 这一遭，实在搞得没求本事。 那五十万元补偿呢？ 炒完一个菜，秦天又从厨房跑出来。 问蹲在地上整理衣服的文娟：“那，五十万也没给够？” 文娟忽一下站起身子，眼睛恶狠狠盯着秦天。 “你想啥呢！你公司都破产重组了，还有钱给你？” 秦天的身体，从头到脚冰凉。 和狱友说起自己的案子，他嘲笑秦天，说这肯定是一个大坑。 不可能有那笔补偿，也不可能让他回到新星公司当副总。 秦天！你三十五的人了，混职场十几年，犯这种傻屌事儿？ 当时，秦天不信狱友的话，还狡辩，说刘总不是那样的领导。 现在去找刘总，当面把这事儿问清楚。 第6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第6章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顾不得吃一口自己做的中午饭，对文娟说一句：“菜炒好了，你和儿子先吃，我出去一趟。” 下到三楼，双手摸摸衣兜，又转身回来。 七尺汉子，站在文娟跟前低声下气说：“娟，我刚出来，去外面办事儿，身上总要装点钱吧？” 五百一千，文娟还是会掏出来给他。 昨天胖子转过来的五百元，在手机上捣鼓着还了信用卡尾款，一分不剩。 但是，让他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一点钱的态度，是这般的嘴脸。 “秦天，你算什么男人？和我要钱？你要不要脸？” 这话说出来的同时，从兜里掏出来二百块，扔在秦天脚下。 让他弯腰在地上捡这二百块钱。 秦天的后槽牙似乎要咬碎，终于骂一句：“文娟，你…你不要太过分！你拿走的那二十万，也有我的一半。” 这话说出来，文娟比他还愤怒。 “哟？你脑子有病么？你坐两年牢，你管不了我和孩子，你还想要我手里的这笔钱？你算什么男人？” 后面刻薄的谩骂，秦天再没听进去。 脑子里轰轰隆隆没了自己的意识。 转身离开。 本来是想去新星创业公司所在地看个明白，到底是不是老婆说的情况。 那地方是不是已经物是人非。 但身上没钱坐车。 再说了，这一来一回，耽误不少时间。 儿子再被文娟送回丈母娘跟前，又是一大麻烦。 当务之急，不能离开儿子。 幸好手机还没停机。 站在楼下，他挨着个儿给认识的一些人打电话。 先借点儿钱。 “喂！周哥，我秦天，呵呵…我刚出来，那个，你手头宽裕么，给我借点儿钱…什么，不宽裕，那算了，我再找别人吧。” “喂！小杨，我你天哥，我刚出来，你这会儿在哪里…什么，在医院？你老娘做手术？哦！那好好照顾你老娘……”…… 一圈儿电话打出去，一块钱没借到。 可能，大家知道他犯事儿坐了牢，不想和他再有经济来往。 只有胖子把他当兄弟看待。 难不成，又要张口和胖子借钱？ 昨天，两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胖子掏出一沓百元钞往他身上塞，被他拒绝了。 再怎么着，文娟不给他生活用的零花么？ 看样子胖子知道秦天要面对什么，所以才给他那一沓百元钞。 真打脸，还是要跟胖子借钱。 什么是男人？ 男人就是——真难！一点儿零花就让人这么难！ 电话给胖子打过去，说明情况。 手机里，胖子把五千块钱转过来。 一条信息：天哥，你是有本事的人，会挺过去的。 秦天蹲在地上，双手捂眼。 努力忍着，眼泪还是从指缝里流出来。 好兄弟！我还有你啊！ 文娟是自己老婆，二百块钱，扔在地上，让他弯腰去捡。 就这一点，夫妻情分荡然无存。 文娟对他厌恶至极！是因为她有了那个野男人。 不管生病的儿子，晚饭也不吃，饿着肚子和对方在五星级酒店开房滚床单。 可想而知她对那个男人痴迷到了什么程度。 文娟收拾衣服，是想离开这个家！ 她要去哪里？ 铁了心要离婚？ 自己坐两年监狱的结果就是这样？ 结果就是，成了穷光蛋！妻离子散。 只不过，文娟没想到，秦天能提前一年出狱。 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即便秦天提前一年出狱，文娟也铁了心要一拍两散。 儿子将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身边单亲家庭孩子的现状，就是秦天眼里活生生的榜样。 万杆利箭，刺穿身体。 秦天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文娟，儿子才五岁，你能忍心？ 我是坐了牢，但我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这七年时间，我怎么疼你爱你，我怎么疼咱儿子，你心里真没数么？ 我提前一年出狱，凭我的本事，我照样找到每个月挣一万块钱以上的工作。 你是当局者迷。 你不可能再找到和我一样爱你的老公。 那个野男人，我不信他能和我一样全心全意对你？ 文娟，醒醒吧！你结婚七年，有个五岁的儿子。 人家能铁了心对你好？ 想到这里，秦天觉得，文娟是鬼迷心窍，没了自己。 应该再努力一把，把她拉回来，挽救自己的婚姻。 只要老婆断了和那个男人的交往，回到自己身边，秦天可以既往不咎。 为了儿子，他愿意做出让步。 谁让自己是男人。 赶紧上楼，返回家里。 饭桌上的菜已经凉了，文娟并没有把锅里的饭盛出来吃。 “娟，你怎么不吃饭？我给你盛！” “别盛了，我不吃，我要出去。” 看地上收拾好的箱子，是要出门好长一段时间。 “娟，你不管我，你也不管儿子么？” 文娟双臂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冷冷地说一句：“我等儿子醒来，我带他走。” “走？去哪里？” 秦天首先想到，文娟要带儿子去投奔野男人。 但她冷悠悠说一句：“还能给谁？当然是给我妈。” 毫不犹豫，秦天冲口而出：“不行，小勇绝不能再让你妈带！” “儿子不让我妈带，你说怎么办？” “秦天，你给我听清楚，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上班，不就是因为你没本事么？你如果不瞎折腾事儿去坐牢，你如果能好好挣钱，我至于这么做么？” “儿子不给我妈，你带么！你不上班？一个大男人，窝在家里带孩子，说出去，丢不丢人……” 秦天忍着怒气，尽可能心平气和跟她讲道理。 “文娟，你不要胡搅蛮缠说浑话。” “我没说我不出去工作，只是现在，儿子感冒发烧，需要特别照顾。” “这几天，我不能离开儿子，等他病好了，能上幼儿园，我才能出门找事儿做，听明白我的话了么？” 文娟抱着双臂，气哼哼翻白眼儿。 “也行，这几天，你照顾小勇，我要出差几天。” 文娟站起来，拉着装了东西的手推箱准备出门。 猛然之间，秦天想一把抱住她，求她不要离开这个家。 但这样做，只能让文娟更加鄙视自己。 漫不经心随口问一句：“去哪里出差？” 文娟一愣。 秦天看出来她要撒谎的眼神。 “有三处地方，也不一定打发我去哪里，下午开会才决定。” 哼！去外地出差是假，投奔野男人是真吧？ 秦天不拦她，拦不住的。 憋了一年时间的火热，被文娟冰寒透底儿的冷漠，打击得万劫不复。 文娟拖着箱子出去，房门“啪”一声关上。 人都走了，挽救个毛婚姻。 小卧室里悉悉碎碎，是儿子醒来翻身下床的声音。 屋里还有儿子。 儿子是秦天身心的全部。 第7章 一丝亮光 第7章一丝亮光 小勇是肠胃性感冒，问题不是太严重。 有爸爸在身边精心照顾，到第三天，小家伙已经活蹦乱跳。 第三天早上，小子早早醒来，主动闹着要去上幼儿园。 下午六点再接他回来。 儿子不在身边，秦天立马心里空落落。 他不能窝在家里。 这两天，一心照顾儿子，其他事儿没顾上考虑。 现在，儿子在幼儿园，他的心思清净下来，才能把其它事情扯出来做周详安排。 找工作是第一位。 新星创业公司破产，他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想找刘总当面对质。 可公司破产，刘总跑到远方发展去了。 自己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了。 坐过牢的人找工作，困难程度难以想象。 很难再找到一份一个月有高工资的高管职位。 可是送外卖送快递，实在屈才。 这十年时间里，在职场打拼，大家都知道秦天的本事。 用刘总的话说，这小子敢冲敢闯敢拼命，是块儿好料。 遇事儿能从蛛丝马迹中找规律，总有小聪明耍，四两拨千斤。 没什么事儿能难住他。 在职场里，秦天遇到什么样的人，能随口说什么样的话。 天生，就是在人堆里当谋士的料。 有这般本事，还怕找不到工作？ 还怕养活不了老婆孩子？ 可是文娟…唉！ 文娟说她要出差几天。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躲避他。 三天五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女人，现在着了魔怔，在儿子身上的心思，也没了一点点。 或许她认为，秦天一时半天也找不到工作，呆在家里带孩子也好。 两件事儿，当务之急要立马搞定。 一件，工作，尽快搞定。 一件，卡里的这笔钱是怎么回事儿，赶紧查明白。 调出手机里所有能联系到的人。 一个一个打过去，说明来意，找一份工作。 半天下来，心灰意冷！ 跟他们借钱是一个结果，没人搭理他。 想过出狱后找工作艰难，没想到有这么艰难。 人家一听秦天刚从监狱出来，三言两语推辞掉。 幸好还有一张卡，十万元在里面。 这笔钱就是备着出狱以后应对突发事件的。 突发事件，就是很长一段时间，有可能没有收入。 有这十万块钱捏在手里，这一年时间，心里也不至于太慌乱。 可卡里的十万元被冻结，这不雪上加霜么？ 赶紧去银行办理解冻手续。 这张卡是在家附近的营业点开的。 拿了身份证去查，立马查出来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入狱后的三个月，新星公司宣告破产。 同一时间，这笔钱被法院以不当得利查扣，强行收回。 秦天的心情，又陷入无底深渊里。 没工作也没钱了。 人到中年，竟然成了这般境遇，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站在银行外面的人行道上发半天呆。 把这笔钱的情况再细细想一遍。 那么，文娟名下的那二十万也是不当得利，也应该被收回才对。 嗯！这也是她对自己态度突变的原因之一。 可她为什么闭口不提这笔钱的事儿？ 这不是文娟的个性。 她探监两次，秦天都问到了这笔钱。 问她刘总有没有把剩下的二十万划过来。 但文娟眼神躲闪，用其它话题把这笔钱的事儿绕了过去。 没说剩下的二十万是不是划过来。 也没说她卡里已经有的二十万，是不是被法院强行查扣掉了。 关于这笔钱的事儿，秦天觉得，文娟的心态很不正常。 越想越不正常。 从头到尾都没有拿这笔钱追问过秦天。 有一个节结在这个地方卡着，越想越拧巴。 隐约觉得，她和赵栋的出轨，与自己失去工作，与这笔钱被冻结都有关系。 文娟似乎隐瞒着什么事儿。 自己被刘总坑，跟文娟也有关系？不对呀，自己单位的领导，很少和老婆有接触啊！ 再仔细想想，明白了。 压根儿就没有五十万元的报酬。 打到自己卡上的那十万元，是刘总的骗局，被冻结被强行扣走。 这个时候，秦天忽然觉得，被领导挖的坑深深埋在了里面。 聪明一世的秦天，在这件事儿上一时犯糊涂，栽了跟头。 是因为自己太善良，太讲义气。 职场，讲什么善良和义气？ 职场里只有利益，只有你死我活的勾心斗角。 现在，叫天天不应的感觉，真无奈。 抬头看天。 真得叫不应。 天不应声，兜里的手机应了。 在新星创业公司当副总的时候，打过一年交道的一位老板，叫李光灿，主动打来电话，说给秦天一份工作挣钱渡难关。 天无绝人之路！ 李总和新星公司打交道做生意的一年时间里，对秦天的为人处世赞不绝口。 无论是在饭桌酒场上瞎聊天，还是在办公室谈正式业务。 李总不止一次表示，希望秦天跳槽，帮他做事。 在职场打拼的人，稍有脑子，自然明白，人家这么说，只是应酬场合的交际手段，不能当真。 真从新星辞职投奔李总名下，人家立马翻脸不认账。 但李总这会儿打来电话，说让他去光灿公司做事，这就不是应酬拉关系的意思。 是实打实帮秦天。 有工作，有钱挣，这才是秦天现在的立根之本。 接完李总电话，打一辆出租车，立马到光灿公司见李总本人。 既然李总器重自己，那就堂堂正正，毫不掩饰，把自己目前的苦闷全说出来。 当然，不能说自己老婆出轨的事儿。 这种家丑，最好不要外扬。 “秦天，我知道你是在人前头露脸干事儿的人，我不能屈才，先给你副总助理职务，干一段时间，业务拓展开，我让你当项目总经理。” “待遇嘛！和你在新星时候的待遇一样，月薪两万，再高我给不起啊！” 秦天受宠若惊！ 别说两万，就是一万，就是五千，秦天也毫不犹豫干。 说完这话，李总带着秦天到会议室和大家打照面相互认识。 对这位以前在新星公司当副总的人一顿天花乱坠的吹捧后，李总叹一口气解释道：“秦天坐了一年牢，刚刚出狱，希望大家不要歧视他。” 秦天万分尴尬。 当着他公司的这些中高层领导，这么说话，明晃晃是打秦天的脸啊。 李总话锋一转：“但是，秦天之所以坐牢，是把所有人的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担，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尊敬吗？” 哈！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咱们在商业圈混，以挣钱为目的，你们大家谁敢保证，自己屁股后面就干干净净？” 众人噼噼啪啪热烈鼓掌，欢迎秦天加入光灿工贸公司。 李总给秦天安排具体任务。 “秦天，你先给陈副总当助理，熟悉公司业务，过一段时间，我给你具体职位。” “先去财务领一个月工资！” 李总考虑周详，令秦天大为感动。 刚出狱，手头肯定拮据，先让他领一个月工资渡难关。 罩在头顶上的阴霾，虽然没有全部散去。 但好歹从阴暗里透下来了一丝亮光。 第8章 上班 第8章上班 一大早，送小勇去幼儿园，再打出租急匆匆到光灿公司上班。 工作来之不易，秦天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发挥所有特长，为李总排忧解难。 但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在陈副总手底下，什么活儿都没给他安排。 干干在办公室坐了两天。 除过秦天，其他人都匆匆忙忙。 整理文件的整理文件，接待客户的接待客户。 就秦天一个人，晾在一边，给别人看过来，他无所事事。 但秦天不是职场小白，应付这种状况游刃有余。 他眼里有的是活。 用这两天“无所事事”的时间，把光灿公司的总体运营机制，已经熟悉在心里。 毫无不自在的感觉。 到第三天早上，秦天笑眯眯走到陈副总跟前。 “陈副总，给我安排任务吧！你那么忙，我这个助理却闲着，你觉得合适？” 话语里自信满满，是要告诉陈副总，没有我干不了的任务。 “秦天，这才两天时间，你把公司十几号人的名字都记住了？” 秦天立马说出十几个同事的名字和职务，对号入座，说得一字不差。 新晋员工，在两天时间里，能把周围同事们的名字和职务一字不差对号入座。 陈副总微微吃了一惊。 秦天的干练利索，心细如发，对人事的把控果然名不虚传。 “秦天，那你说说，这两天，我手里忙什么业务？说出个前后，这事儿就交给你打理。” “陈副总这是考验我啊。” “你和外省一家上市公司，谈一笔食品加工投资业务，对方是女代理，已经接近签合同的程序，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把签合同的程序交给我打理。” 陈副总仰首哈哈笑两声。 拍拍秦天肩膀道：“好啊，这你都看出来了？你不显山不露水，无形中掌握了主动，好！这件事儿你去接洽打理，具体情况，这份材料里写得很清楚。” “你仔细看材料，把思路捋出来，这事儿能办好，李总会好好待你。” 从陈副总手里接过材料，认真看完。 秦天笑着说道：“陈副总，我的主要任务，就是陪这位女代理吃喝玩乐，高兴几天，将投资合同顺利签成！” “哈哈，聪明！交给你了。” 接下来两天，秦天从早到晚全程陪韩代理，逛遍铜城市大小地方，吃喝玩乐的同时，谈业务，谈签合同的程序。 事情顺风顺水，一切正常。 合同签完，对方把投资款打过来，秦天算是顺利完成任务。 这种事情，对秦天来说小菜一碟。 李总给自己开两万块钱工资，就是让他干这种简单的事情？ 有什么地方又拧巴着。 有这种拧巴感觉的时候，秦天就觉得这路子不顺，事出反常。 他对自己的这种敏感直觉相当信任。 留了个心眼，在下班之后，屁股后面拽上从幼儿园接出来的儿子，去电器城买了两支小巧的录音笔。 被原公司刘总坑惨，就是血的教训。 做事儿得留一手。 一支录音笔，用透明胶带悄没声息粘在办公桌底下。 有人和他在办公桌前说话的时候，手无意间伸下去，按下录音键。 另一只录音笔装在衣兜里，在外面和人说话的时候，也录下和别人谈话的声音。 不是秦天要这般小心，是因为，他总觉得李光灿猛丢丢给他一份开两万元工资的工作，安排的任务还这么简单，不正常！ 偷偷录音这一招用在原公司刘总身上，秦天现在不至于这么惨，也不至于没法跑去远处找他算账。 现在用在李光灿身上，如果没事儿，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有事儿，自己就有后手，不怕。 对方女代表姓韩，比秦天大一岁。 大家都叫她韩姐。 下午六点，无论手头多忙，秦天要去幼儿园接儿子回家。 这个点儿以后，陪韩姐的事儿就耽搁下来。 陈副总不乐意，走到秦天跟前抱怨：“秦天，一到六点，你就走了，这不好吧？” “陈副总，我也没办法，六点时间，我儿子要从幼儿园接出来。” “秦天，我派人帮你接孩子，你一心陪客户。” 但秦天拒绝了陈副总的好意。 儿子认生，不合适让工作单位的人去接。 秦天认为，无论自己工作多忙，这段时间，还是要好好陪在儿子身边。 他把自己的苦衷没有隐瞒，很真诚地说给了韩姐，希望对方能理解。 虽然不能陪韩姐吃晚饭逛市场做考察，但韩姐看上去很感动。 她没想到秦天是这么负责任的爸爸。 三天下来，两个人从生意合作伙伴，相处成了能说到各自家庭状况的知心朋友。 到第三天，韩姐笑着说：“秦助理，明天我们就签投资合同！” “真的？明天就签合同？” 韩姐一脸真诚：“当然是真的！” 秦天高兴极了，跑到陈副总跟前报告好消息。 “什么？明天就签投资合同？”陈副总皱着眉，并不是高兴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明天签合同不对么？”秦天问道。 “没…当然没问题。”陈副总赶紧掩饰，“我这就去给李总汇报。” 可他的不自在表情，被细心如发的秦天扑捉在眼里。 这几天时间，陈副总看自己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总有一股拧巴的感觉。 也是，自己刚进来，拿高薪，又抢了他的业务。 陈副总心生妒忌，在所难免。 是怕自己抢了他副总的位子。 和陈副总在办公桌前说的话，都悄悄录在录音笔里。 陈副总转身进了李总办公室。 过了十分钟，他再从李总办公室出来，笑呵呵对秦天说道：“秦助理，李总安顿了，明天可以签合同。” “你去财务上领五万块钱，去玉器城给韩姐买一副双鱼雕，今晚约韩姐吃饭，顺便给她把礼物送过去。” “好啊，我这就去！” 商业规则，送对方礼物，是表示想长期合作下去。 秦天对韩姐已经有所了解，她喜欢铜城市的玉雕。 下午时间，秦天在玉器城精心挑选出一件五万块钱的双鱼玉雕，小心翼翼装进包装盒里，带回办公室，放进自己抽屉。 晚上，公司全体中高层主管陪韩姐的客户团吃饭。 这顿饭吃完，明天早上顺利签合同。 提前就给小姨子打好了招呼，帮他照顾一晚上孩子。 小姨子是通情达理的好女人，一口答应帮姐夫照顾小外甥。 姐夫你在外面尽管好好忙事，孩子有我照顾。 到这一步了，这份工作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秦天精神焕发。 这几天的忙碌，让他的身心终于活泛过来。 男人，忙起事业来，才有真正的充实感。 同事们比他还高兴，把秦天围在中间，问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快就拿下来这笔业务？ 要知道，陈副总的计划，是用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时间，能和韩姐签掉合同，都是很快速度。 没想到秦天接上手，用了不到一周时间。 众人叽叽喳喳一顿夸赞。 秦天脸上满是笑容，沉甸甸的成就感。 直到此刻，出狱后的压抑和烦闷才有所消散。 他觉得自己确实活过来了。 与此同时，李总的办公室里，李总和陈副总一脸凝重，好像遇到了极纠结的麻烦。 陈副总压低声音问道：“李总，真要黄掉这单生意？” “不黄掉能怎么办？百盛集团赵总，咱能惹得起？这单生意不黄掉，赵总捏咱一把，咱就得死掉。” “真可惜…你说这个秦天，惹谁不好，偏偏惹百盛的赵栋，他死翘了不算，我辛苦这么长时间的一笔生意也黄了……” 李总瞪陈副总一眼道：“他是人才，他能斗得过赵栋？嘿！说这没用的干嘛，事儿都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李总，都安排好了。” 第9章 送礼 第9章送礼 有小姨子照顾儿子，秦天一百个放心，晚上安心出来应酬。 到晚上吃饭的点儿，李总坐东，请韩姐几个人吃饭。 李总公司的十几名中高管悉数到场。 热热闹闹，阵势相当壮观。 毕竟是上千万投资的合同。 韩姐端起酒杯，满脸红光，一开口就夸奖秦天。 “李总，感谢你派秦助理接待我。” 场面话，肯定是先感谢公司一把手李总。 但韩姐夸的是秦天。 “这几天，是秦助理陪着我，他的真诚态度令我感动。” “他对食品加工市场的见解，也相当成熟，而且很有独到见解，令我茅塞顿开，我佩服他。” “有秦助理这样的人才给咱们的合作掌控方向，我认为不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我决定，不用考察太久时间，明天正式签合同。” 一桌人热烈鼓掌，嗷嗷喊叫。 “韩姐爽快！” “敬韩姐。” 几个人站起来要给韩姐敬酒。 李总伸手拦住：“唉唉，都坐下，坐下，不讲规矩！” 李总脸上装作训他们，实则是捧秦天。 “听不出来么？韩姐是希望秦助理先敬酒，你们这些没眼色的家伙。” 李总训其他人没眼色，眼神却暗示秦助理，赶紧给韩姐敬酒呀！ 秦天懂。 倒满一杯白酒，站起身，到韩姐跟前，笑呵呵道：“韩姐，承蒙您器重，我们签合同，才是合作的开始，希望我们双方以后一直这么愉快。” 和韩姐的红酒杯轻轻相碰，秦天一口将满一杯白酒干掉。 “秦助理好酒量！”韩姐说完话，红酒也一口干完。 笑呵呵坐下。 秦天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 李总伸手拦住他：“秦助理，你不是还有礼物要送给韩姐嘛？” 秦天一愣。 怎么成了自己有礼物送给韩姐？ 礼物虽然是我挑的，但那是用公司的公款买的，是李总代表公司要送给韩姐。 不是我以个人名义要送礼。 韩姐来了兴趣：“哦？秦助理，什么礼物呀？拿出来，大家一起开开眼。” “不是，礼物……” 忽然觉得，这种解释没必要。 李总要抬举自己，韩姐更有兴致，那就顺坡下驴，随了大家的意。 秦天呵呵笑着从陈副总手里接过礼物盒子，准备递给韩姐。 忽然觉得，盒子的重量不对。 来不及抽出来检查一下，韩姐已经双手接过了盒子。 “秦助理，没想到你有这般情调！还有礼物给我准备，谢谢啊！” 嘴上夸着秦助理，轻轻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可抽出来的不是代表铜城市标志性建筑的双鱼玉雕。 是一套黑红色的镂空情趣内衣。 一桌子人，看清礼物后，脸上的表情，惊愕无语。 这种礼物，让韩姐悄悄收下不就得了，干么当着众人面送？ 韩姐脸色“刷”一下阴惨下来。 “秦助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总也刷一下收起笑脸，呵斥一声：“秦天，你这是干么？这种礼物，也好意思给韩姐当面送？” “不是，李总，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们的小心思，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表现？” 这话不仅训秦天，还把韩姐贬的一文不值。 韩姐扬手把礼物盒扔在秦天怀里，嘴上哼一声道：“真无耻，当我是什么人？” 离开饭桌，再转头说一句：“李总，签合同的事儿，再说吧！” 她带着的几个人，也面无表情站起来，跟在韩姐身后转身走了。 李总骂一句：“秦天！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客户？我真是瞎眼看错了你！” 秦天的上下牙咬得咯嘣咯嘣响。 陈副总站在他跟前，气急败坏说一句：“我的哥哥，你脑子怎么想的？关键时刻犯糊涂？这种礼物，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送出来？” “你说，现在怎么办？几千万的投资啊！” 秦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杯酒狠劲儿灌下去。 陈副总不依不饶：“秦天，我问你话呢，你说怎么办吧？这责任我可不担，这笔业务是你跟进的，关键时刻你犯糊涂掉链子，你得赔偿公司损失。” “你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办吧！”气呼呼说完这话，陈副总也转身走了。 诺大的包厢，只剩秦天一个人。 被新星公司刘总下套挖坑狠狠耍了一把，教训惨烈。 又被光灿公司下套挖坑。 我秦天是傻子么？能在职场里的相同地方再跌一跤？ 此刻的秦天，脑子无比清醒。 桌子底下稳稳粘着的录音笔，录下了今天和陈副总谈话的内容。 给韩姐买的礼物，是一尊双鱼玉雕。 再把玉器城的监控调出来，买的礼物是双鱼玉雕。 这两样证据，足以说明自己是被诬陷的。 是有人妒贤嫉能，坑害我秦天。 事不宜迟，立马返回办公室把录音笔取来。 坐出租返回办公室的路上，秦天把这几天和陈副总相处的细节再细细捋一遍。 他说话的语气和看自己不自在的眼神，都能说明问题。 肯定是陈副总拉开自己的抽屉，把盒子里的礼物换掉了。 拉抽屉换礼物也有声音，肯定录了进去。 那个时间点儿，自己不在办公室，声音是怎么产生的，就看你陈副总怎么开脱自己。 拿几千万的投资项目当儿戏，坑新晋员工，你这不找死么？ 当我秦天是职场小白？ 当务之急，是把证据给李总及时摆出来，洗脱自己，看能不能挽回韩姐的投资。 当然了，诬陷我秦天的人，必须得到严肃处理。 进电梯上八楼。 眼光往楼道最里面看去，李总办公室里亮着光，还隐约有谈话的声音。 脑子里灵光一闪，秦天皱眉暗想，这晚上快十点的时间，李总在办公室还努力加班？ 或许，几千万的单子飞了，他肯定着急上火，和其他人研究补救措施。 秦天放慢脚步，蹑手蹑脚走过去。 潜意识里，他是想偷偷听一下李总到底说些什么，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李总说话的声音渐渐清晰明白。 “陈副总，你确定没什么问题？” “肯定没问题，秦天这下百口莫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对方性感情趣内衣，想想看，他的名声能不臭掉？” 站在门边的秦天脑子里“轰”一声炸响。 那股拧巴劲儿的原因找到了。 第10章 爆发 第10章爆发 怪不得李总主动打来电话给他工作。 副总助理，月薪两万。 陪客户吃喝玩乐，工作极其轻松。 秦天居然相信了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一个手摁住狂跳的心脏，一个手慢慢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录音功能。 再把兜里的录音笔摁开。 不急着冲进去揭露他们。 取证，留一手！ 李总的声音：“唉！这个秦天，要是不惹百盛，他即便坐过监狱，我也愿意用他，可惜呀可惜！” 陈副总应和道：“李总，有什么可惜的，百盛那边已经答应了咱们，只要把秦天搞臭搞倒，让他翻不了身，以后的好处，比韩代理的几千万投资还大。” 李总恨恨道：“切！百盛赵栋就一流氓，他说的话你只能信一半。”“可如果我们不答应他，被他拿捏，我们能撑得了两年么！” “唉！这个秦天，好端端干么惹百盛赵栋？” 陈副总安慰李总：“别叹气，怪他秦天命不好，我们只能对不住他了。” “李总，这个双鱼玉雕怎么处理？” “倒手卖了！”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往门口走。 秦天猛一下推开门，举着手机嚓嚓照相。 陈副总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拿着双鱼玉雕的手举起来挡在眼前。 这一幕，照进秦天的手机里。 门口录的视频录音，完完整整把他俩刚才说的话录了进去。 再有陈副总举着双鱼玉雕姿势的照片。 铁证如山！ 秦天比陈副总高一个顶，再加上猛一下推开门，吓得刚要出来的陈副总双腿发软。 被他的助理一脚揣在地上站不起来。 再狠狠踢两脚。 秦助理这段时间压在心底的滔天怒气，这会儿像猛烈爆发的火焰山，浓烟滚滚，烈焰灼灼。 不杀人已经很克制了。 转身一步跨到李光灿办公桌前，两手抱起电脑显示屏，举过头顶，狠狠砸在目瞪口呆的李光灿身上。 再忽一声跳上桌，高高在上，一脚踢在对方脑门上。 李光灿蹲在地上捂着脑袋。 嘴里大喊：“秦天…你…啊……哎哟……你这样打人，也会坐牢的。” 秦天使劲儿一个跳起，蹦下桌子，狠狠踩在李光灿身上。 再踢出去一脚，嘴里大喊：“我坐牢？你报警啊，让警察抓我啊，我现在就把你们俩污蔑诽谤我的录音视频发到网上去，我倒要看看，是我被抓坐牢，还是你的公司破产倒闭你们俩彻底臭掉。” 李光灿脑袋嗡嗡响。 不是被秦天连环脚踢得响。 是他说的这番话吓得嗡嗡响。 再把蹲在地上的李光灿揪起来，一拳打在他脸上。 恶狠狠喊：“你报警啊，你报啊？” 李光灿一个手捂住疼痛难忍的脸面，一个手伸到前面阻止秦天。 “兄弟，你冷静冷静，你打残我，打死我，真得会坐牢的，咱们有话好好说，有事儿好商量……” 秦天喘着粗气，咬着牙狠狠瞪着李光灿，没有再扑上去。 再打，打残这混蛋，真会惹祸上身。 冷静！克制！ 拉过来板凳坐下。 “那就好商量，说清楚，百盛赵栋到底是谁，为什么让你坑我？” “说不出个一二三，我立马把视频发到朋友圈，你，你的光灿贸易公司，什么结果，你不是不知道吧？” “秦天兄弟……” “谁你兄弟，少套近乎，交代事情！” 一个小时前，李光灿在秦天心里，还是自己的“恩人”。 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兄弟。 可现在，是狗屁不如的卑鄙小人。 秦天坐在他前面，就像审犯人一样审问他。 陈副总被他两脚踩翻在地。 一脚踢在鼻子上，鼻血长流，捏着鼻子蹲在墙角一声不吭。 秦天就当他不存在。 李总战战兢兢道：“秦天，我不这么干，我的公司就被他拿捏死了，上百号人的饭碗就没了。” “你要理解我的苦衷，我也是没办法啊！” 秦天猛站起来又要踢他两脚。 嘴上骂李光灿：“我理解你麻比，你理解我了么？赵栋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李光灿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双手抱头，脸上血污，喘着粗气：“你打我有什么用，你惹了赵栋，你不知道赵栋是谁么？” 秦天真不知道百盛集团的赵栋是什么人。 百盛的女总裁叫张霞，秦天知道。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赵栋也是百盛的高管，但到底是怎样的高管，还得李光灿告诉秦天。 “他是张霞老公！” 秦天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什么时候惹上张霞老公了？ 脑子里呼啦啦出现了搂着文娟的高大男子。 调出手机里录的视频，把文娟身影遮住，给李光灿看一眼，问：“是不是他？” 这个时候，秦天的气势泰山压顶。 李光灿不敢撒谎，使劲儿点头：“就是他。” “他为什么找你给我挖坑？” “他找来我，说让我把你招进来做事，再想办法把你搞臭，最好再让你进监狱。” “但他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敢问，我想，你肯定惹他不高兴了嘛。” 秦天咬着牙狠狠骂：“你是狗么？他让你吃米共，你就去吃？就你这德性，还开公司当老总？败类！” 李光灿没了一点儿当公司老总的气势，耷拉着脑袋，脸色惨白。 苦笑一声对秦天说：“秦天兄弟……” “别叫我兄弟，别脏了我，别以为老子坐了牢就不是好人。” “好好，秦天！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百盛集团，那是什么体量？我如果不按赵栋的意思做，我的公司明天就关门大吉。” “给你，你会怎么做？” 这话把秦天问住了。 如果是他，遇到这种事儿，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他之所以坐牢，是为了救大家，救新星创业公司。 李光灿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他的公司，救他们公司的人。 但李光灿是拿坑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和秦天的理念截然相反。 “呸！老子才不是你李光灿这路子人！” “你的事情败露了，我问你，你怎么跟赵栋交代？” 秦天很好奇接下来李光灿怎么应付差事。 “这…秦天，我还能怎么办？给赵栋实话实说，就说你聪明过人，识破了我的布局，辞职不干了，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秦天哼笑一声道：“我现在有你交代事情的录音视频，这些东西要是交给警方，或者发到网上，你，你的公司照样死路一条。” 李光灿额头上，脖子上汗津津，说话打磕巴。 “秦天，求求你，别…别这样，帮我出出主意，你脑子好使，你有办法的，几百号人不能没有饭碗啊。” 就等李光灿说这话。 光灿公司，是死是活，掌控在秦天手里了。 第11章 见女总裁 第11章见女总裁 主动权完全到了秦天这边。 “李总，真愿意听我的？” 李光灿使劲儿点头答应：“愿意愿意，只要能救我！你说什么我都听。” 秦天站起身，居高临下，气势逼人。 “李总，你听我安排，保你没事儿！” “你明天去见赵栋，跟他实话实说。” 李总“啊”一声，表示不解。 赵栋用他的手段，把这件事儿大肆宣传出去，秦天在众人眼里不就真臭了么？ “李总，听我说完！” “你告诉赵栋，就说我识破了你们的布局，大闹一番转身走了。” “这事儿嘛，你最多挨赵栋一顿批，最终不了了之。” 李光灿不信，反问一句：“真会不了了之？”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赵栋还能把你怎么样？” 脸贴上去，坏笑着又说道：“李总，要不，你再告诉他，他在背后指使你这事儿，你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李光灿哆嗦着嘴唇赶紧辩解：“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出卖我自己……” 秦天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被李光灿叫住：“秦天，等等。” 五沓百元钞递过来，李光灿咧嘴苦笑一声道：“兄弟，这个你收下，压压惊，那个视频录音……” 秦天呵呵笑：“李总放心，视频录音，我不会轻以暴露出去，只要你以后乖乖听我话。” 五沓百元钞太多，拿一沓，转身离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渐渐消失。 李总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 从李光灿办公室出来，站在马路边，秦天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强势。 身体微微打颤。 赵栋，张霞的老公，不是百盛总裁，胜似总裁。 身家上千万，甚至上亿。 一脚踩下来，碾死秦天，真就像大象脚下踩一只蚂蚁。 刚才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惹到赵栋。 现在，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 因为文娟。 自己深爱了七年的女人，三天前离家出走，说是出差。 出差是假，躲开自己老公，和赵栋狼狈为奸，想碾压掉自己是真。 文娟给赵栋吹枕边风，说没想到秦天突然出狱，成了他们俩的绊脚石。 让赵栋把这个绊脚石赶紧搬开。 赵栋找到李光灿，威胁加利诱，让他搞掉秦天。 这是秦天脑子飞快翻转揣测的情况。 揣测过的事情，八九不离十。 但这次，秦天希望是自己揣测错了。 嘴里喃喃嘀咕：“文娟，我希望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但是，真是这样子呢？ 自己被动着被碾压么？ 不能！ 绝对不能！ 双拳紧握，仰头对着天空大吼一声：“啊！” 旁边溜狗的大妈刚从他身边经过，吓得一个趔趄。 小狗呲牙朝他“汪汪”叫。 狗仗人势。 去！ 不管怎样，这个点儿该回家睡觉了。 招手堵停一辆出租，回到自家小区门口。 文娟肯定没回来，儿子也不在家。 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孤独。 他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刚要拉开单元门进去，身后传来摁喇叭声。 无意识转头看一眼。 一辆黑色丰田阿尔法轿车停在他旁边。 秦天木木地看车子一眼。 车窗摇下来，戴黑色墨镜穿黑色裙子的女司机。 不认识。 “秦天！”女司机认识他。 “你谁啊？” “上车说话！”看着秦天一脸迟疑，女司机嘴角微微上扬哼笑，“不想知道你提前一年出狱的真相么？” 就这一句话，秦天乖乖坐进车里。 墨镜女司机开着车，又出小区，往市中心去。 秦天心里狂跳。 “喂！话说清楚，你怎么知道我是提前一年出狱？” 墨镜女司机不吭声，车速加快。 “喂，要带我去哪里？大晚上的，不睡觉么？” 墨镜女司机惜字如金：“你能睡着？” 这话问得正点，秦天今晚确实睡不着了。 “你带我去哪里？我们认识么？” “见张总！” “张总，哪个张总？” 墨镜女司机转头看他一眼，说出两个字：“张霞！” 惊得秦天目瞪口呆，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脑子里飞快旋转。自己的一些事儿和百盛总裁张霞联系再一起。 赵栋是张霞老公，赵栋睡了自己老婆。 这就是联系。 张霞发现她老公出轨，她用脚趾头也能调查出来文娟的老公是谁。 然后，连夜招呼秦天见面，商量对策。 秦天认为，就是这样子。 秦天脑子里再飞速联想。 张霞要报复赵栋，找秦天要干么？ 或许张霞这样想，赵栋睡了秦天的老婆，那我就让秦天睡了你赵栋的老婆。 这样一来，从某方面来说似乎扯平了。 但是，墨镜女司机刚才说的一句话可不是秦天老婆出轨的事儿，也不是张霞老公出轨的事儿。 说的是自己提前一年出狱的事儿。 签出狱手续的时候，他问监狱指导员一句：“是谁在帮我？” 指导员回答一句：“不该问的别问。” 现在明白了，是百盛总裁张霞一番操作，自己少坐一年牢。 自己犯的事儿不是杀人放火，是违规操作一笔资金的事儿。 补上那笔钱，就能减刑。 那笔钱数目可不小。 是张霞拿出这笔钱来，补了窟窿让他提前一年出狱。 凭什么？ 凭自己老婆勾引的野男人是她老公？ 扯淡！ 可这位墨镜女司机不愿多说一句废话，秦天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你是谁？和张总什么关系？” “宋珍，和张总是姐妹。” 总裁的姐妹是什么职务？ 宋珍身材高挑，除了嘴唇画得艳红，从头到脚，都是黑颜色。 脸也是黑的。 黑得漂亮。 黑美人。 听别人说起，张霞身边有一个厉害女保镖兼助理。 一个旋转踢能把男人的脑袋踢爆。 “你就是那个谁…张总的女保镖？” 对方不吭声，安心开车。 高冷之极，拒人千里之外。 她的意思是说，有什么事儿，去问张总，她只负责接人。 但宋珍递过来一张写有她电话的名片。 面无表情说一句：“以后用得着。” 车子开进苹果街。 铜城市大腕们专门过夜生活的地方。 和文娟谈恋爱的时候，咬牙花掉一个月工资，带她来这里喝了一回咖啡。 用现在的心胸想想，那时候的文娟，满脑子就是高档生活享受。 在根子上和自己三观不一。 可自己被她迷得没了定力，非要娶她做老婆。 秦天认为，自己努力打拼，用不了多久，就能给文娟高档优质的小资生活。 在这个不足一百万，连三线四线城市都算不上的地方，每个月有上万元工资，已经是中产。 不过，在文娟眼里，秦天离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还远着。 刚在一起，秦天的工资，也就能在苹果街咖啡厅喝两回咖啡。 可文娟怎么就愿意和自己结婚了？ 现在想想，有些不可思议。 跟在宋珍身后，进了一家高档咖啡厅。 走亭里光线暗淡，彩灯交替闪烁。 秦天觉得自己是和某一个地下情妇偷偷见面。 商量见不得阳光的事儿。 第12章 真相 第12章真相 百盛集团女总裁张霞，和秦天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约谈。 和她的女保镖稍有不同，张霞似乎没那么高冷。 淡妆薄粉，美艳气质扑面而来，不可阻挡。 秦天是以老婆出轨的心理坐在张总对面。 可想而知心里有多纠结。 百盛总裁的气势果然泰山压顶。 但张总的第一句话就把她自己从高高的宝塔上摘下来。 和秦天平起平坐。 “秦天，别不自在，现在，我和你同病相怜，你别高看我，我也不低视你。” “可你是百盛总裁……” “有什么大不了？我老公照样出轨！” 但秦天接下来问出的一句话让张霞怒目，嘴里一口咖啡差点吐出来。 “张总，那个…赵栋是你正牌老公么？” 在秦天眼里，张霞首先是美人，然后是百盛总裁。 那么，身边的男人，给她当老公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有正牌老公，也有野老公。 首先要确定，那个混蛋赵栋，是不是张霞的正牌老公。 在新星公司的时候，大家不止一次开百盛女总裁的玩笑。 说张霞的老公是那个谁，还有那个谁。 街头巷尾传言，大家说着说着，似乎都当了真。 所以秦天就冲口问出来，赵栋是不是她正牌老公。 一下子就把张霞惹毛了。 怒目圆睁，口气极其不善：“我还能有不正牌老公？你脑子这么龌龊？” “不是…那个…是我口误，老公当然只有一个正经老公。” 秦天摸一把额头上的汗。 张总不知道外面人对她的八卦传言么？ 大家只是说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干么这么急躁。 张霞接下来说的话，惊得秦天身心俱焦，灵魂出体。 “是赵栋指使刘清和你老婆联手，坑你坐牢！” 刘清就是新星创业公司的一把手刘总。 秦天跟在他后面打拼十三年。 原来只有五个人的合伙公司，在秦天领着的一干人拼命冲锋下，要什么有什么，硬是在铜城市里踏出来两个脚印。 新星公司顺风顺水要走上正轨。 一声霹雳，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 秦天揽下大半责任，坐牢两年，以为就能保住新星创业公司。 可结果居然是这样子，他坐牢，公司破产，老婆出轨。 自己坐牢和老婆出轨，秦天以为，八竿子打不着，不是一个道上的事儿。 但，张霞说，是刘总和自己老婆联手让他坐牢，再让新星公司破产。 秦天忽一下站起来，怒目圆睁。 “张总，你说什么？张总，这事儿不能开玩笑，张总你是乱说吧？张总你要解释清楚……” 秦天方寸大乱。 眼前的张霞人影模糊。 嗓子眼里发甜。 是一口血涌出来。 硬是逼着自己把这口血咽回肚子里，缓缓坐下。 大半天过去，眼前视线渐渐清晰。 看着张霞镇定淡漠的眼神，秦天傻呆呆一句话说不出来。 双手搓脸，使劲儿搓，要把自己的脸皮子搓下来。 “啪”扇自己一巴掌。 张霞哼笑一声道：“秦天，你冷静，你这样急躁，能成什么大事儿？” “成大事儿？成个屁大事儿，事业没了，老婆没了，家没了，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 张霞看秦天的眼神，还是高高在上。 万物掌控在心的架势。 问出的一句话，就让乱了阵脚的秦天冷静下来。 “你，不想报复么？” 张霞的这句话，不紧不慢，一字一顿。 秦天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紧捏的拳头慢慢松开。 端起咖啡杯喝一口。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真苦！”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百盛总裁张霞，就把她所谓的真相，和盘托出。 …… 一时半会儿，秦天不可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努力强迫自己在张霞面前冷静。 更加冷静！ 身子还是微微颤抖，一句话不说。 但张霞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在心里，在肚子里徘徊，在脑子里嗡嗡响。 张霞把要说的话说完了。 站起身，补充几句：“秦天，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选择，想好了，给宋姐打电话。” “以后由她负责和你对接。” 说完这话，转身离开。 秦天傻呆呆盯着张霞离开的背影。 美人总裁，身材曼妙婀娜，款款离去。 黑衣女保镖贴在张霞旁边。 两人走到咖啡厅门口，黑衣宋珍转过脸，面对秦天这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两个女人拉开蓝色玻璃门走了出去。 秦天呆呆坐了十分钟后，起身，往出走，身子摇晃着差点儿栽倒。 张霞在说事情的时候，也给出了一些建议，希望秦天细心考虑。 最重要的一条，对文娟和赵栋的事情，暂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装作不知道文娟出轨，不知道她的野男人是百盛赵栋。 接受张总的建议。 那就要装得像一点儿，不能让文娟起一点儿疑心。 文娟几天不回家，秦天就不能无动于衷！ 装出刚出狱后万分思念老婆的心情。 拿出手机，给文娟发微信：“老婆，你不要生气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声“老婆”叫出来，秦天觉得自己真贱。 可不这样做，就不能顺利拿到文娟出轨的确切证据。 和文娟的婚姻生活，成了戴上厚厚的面具，假仁假义的演戏。 信息发过去，不期望对方回过来。 但刚要打出租回去，文娟的信息回过来了。 “我明天回来，你早点睡！” 看着这条信息，秦天不是高兴，是冷冰冰的疑惑。 他知道文娟对他已经极其厌恶，看他一眼都烦。 可这条信息里透露出对秦天的关心和安慰。 明天回来，是回心转意了么？ 不可能。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脑子轰隆隆炸响 好好睡一个觉，所有问题明天早上再周详考虑。 …… 百盛总裁张霞，被保镖宋珍护送出咖啡厅，开黑色小轿车回住处。 秦天永远不可能知道这姐妹俩在车上的一番对话。 “霞妹，秦天会按你的意思做么？” 张霞仰头靠在车后座上，闭着眼悠悠说一句：“他还有得选么？” “霞妹，我的意思，他会进百盛帮你做事么？” “他必须进百盛，如果他还从其他单位要工作，无论如何给搅了。” 宋珍咧嘴笑一声问：“他要去当快递员，我也给搅了不成？” “我不管，他必须进百盛，必须在我身边做事。” 宋珍沉默了三秒钟。 叹一口气，又问：“霞妹，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了当说明白，让他来你身边做事，难道他不答应？” “我不能主动求他帮我做事，得让他过来求我，性质不一样。” “霞妹，让秦天在你身边，是老爹早就有的主意吧？” 张霞没回应。 宋珍不死心，又问一句：“霞妹，老爹不会找错人吧？” “老爹能犯这个错误？” 张霞手一挥，又说一句：“好了，不说这事儿了，回家睡觉，明天还有一大堆问题还要我亲自处理。” 张霞心里暗想，如果秦天真是老爷子说的那个人，自己的将来，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第13章 地13章 姐妹俩天地悬殊 地13章姐妹俩天地悬殊 秦天还在睡梦里，被钥匙开房门的声音吵醒。 以为是进来了坏人，从床上蹦起来跑出卧室。 吓得他小姨子“啊”一声尖叫捂住眼睛转过头去。 姐夫只穿着一个大裤衩跑出来。 秦天转身进卧室穿好长裤子，一脸不好意思拉开卧室门重新出来。 瞅一眼文梅，再瞅一眼她旁边的儿子，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敲门？” “小勇书包里有你家钥匙，我们就开门进来了。” “我以为你不在家，这个点儿还睡觉？也不看看几点了。” 差一个小时是中午十二点。 昨晚回来得晚，又失眠睡不着，熬到四五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如果不是文梅带儿子回来，开门吵醒他，他估计能睡到下午三点。 “姐夫，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眼神无光。 秦天苦笑一声道：“这几天找工作，找不上，熬的。” 绝口不提是被她姐姐折磨。 秦天的心底，锥子扎心钝痛。 文娟现在成了仇人。 但她妹妹文梅，在秦天眼里，还是十全十美的小姨子。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要和文娟摊牌，大肆开杀，秦天心里就为这个小姨子心疼得不行。 但什么都不能对小姨子说。 “姐夫，我姐也真是，你正需要照顾的时候，他出哪门子差？” “姐夫，你老实说，我姐是不是吵你了？” 这个时候，文梅还替姐夫说话。 秦天感动得差点冲上去拉住文梅的手痛哭流涕，把一切都说出来。 但这是一秒钟的冲动而已。 真要这样，后面所有的报复计划都会泡汤。 秦天从睡梦中被吵醒，头发跟鸡窝一样散乱，脸上无光，眼神阴沉。 自己儿子看他都是一脸惊恐。 “爸爸，你怎么了呀？” 抱起儿子亲一口，秦天咧嘴挤出笑容：“爸爸没事儿，爸爸去洗漱，你自己玩积木。” 儿子坐在沙发旁玩他的玩具积木。 文梅进厨房开火烧水切菜做饭。 洗漱完毕，剃了胡子梳好头发，换一身周正衣服，重新站在小姨子跟前。 文梅扭头看他一眼，脸色微微一红，咧嘴笑道：“这才是我原来的姐夫嘛！” 秦天叹一口气，说一句：“文梅，工作一时找不稳定，我没有收入，你姐闹情绪也正常。” “是我姐不对！” 文梅说这话的时候，用筷子把一碗蛋液快速搅匀，往冒烟的油锅里倒。 “姐夫，毕竟你们分开了一年，你突然回来，我姐一时适应不了。” 一时适应不了？ 秦天心中冷笑。 你姐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你是怎么也不会想到。 我在监狱的这一年，她耐不住寂寞，和外面的野男人勾三搭四，这么做还不算，我坐牢事儿，竟然是她和混蛋刘总联合起来坑我。 知道为什么坑我么？ 就是为了把我送进监狱。 然后他和那个赵栋结婚。 不对，赵栋不可能和你姐结婚。 她宁愿让赵栋包养成外屋的小三。 文娟啊文娟，你怎么这么犯贱？不要老公儿子，宁愿让赵栋包养成小三？ 你哪根筋不正常？ “姐夫？想什么呢？” 文梅抬头看着秦天阴沉发愣的眼神，忽然问道。 “没…没什么，我就想，你姐今天到底回不回来。” “我姐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昨天给她打电话劝说了半天，她说今天就回来。”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秦天给文娟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文娟回消息说今天就回来了。 原来是文梅在背后使了劲儿。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文娟劝回来了。 秦天站在文梅身后，看着她把一碗鸡蛋倒进油锅里，用铲子翻炒。 “姐夫，葱！” 秦天就把切好的葱抓起来洒进锅里。 “姐夫，调料盒拿过来。” 秦天就转身取调料盒，一样一样调料往锅里放。 一碟子鸡蛋炒好，文梅笑着说：“姐夫，鸡蛋端到桌子上，还要炒两个菜。” 文梅再炒两个菜的时候，秦天站在厨房门口，看文梅的背影，看得眼睛发直。 儿子在客厅沙发旁，拉长声音喊一声：“小姨——” 厨房的文梅给他答应：“哎！小勇乖！菜炒好了和爸爸一起吃饭。” 儿子又拉长声音喊一句：“爸爸——” “哎，爸爸在，儿子乖！” 秦天的眼泪“刷”一下流出来，扭过头进卧室，站在窗户边大口呼吸。 如果，儿子把刚才那声“小姨”换成“妈妈”。 这个情景，不就是秦天心中，一家三口最美好的相处吗？ 如果，在厨房里拿着铲子炒菜的文梅是自己老婆。 她不就是秦天心中最美好的贤妻良母吗？ 可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这个女人是小姨子文梅。 文娟，哪怕你装装样子也行啊。 进厨房给自己做一个西红柿炒鸡蛋，我秦天也心满意足。 文娟，晚了，一切都晚了，咱俩已经势不两立，现在，你做什么，都晚了。 可怜文梅什么都不知道。 文梅给自己做这一顿饭，在秦天心里，也成了这演戏日子里的一部分。 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惩罚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这般拉拽我小姨子？ 如果时光倒流在七年前接文娟赶赴婚礼现场的那一刻。 被丈母娘刁难的那一刻。 文娟无动于衷的那一刻。 文梅帮他站出来帮他圆场的那一刻。 秦天会大声说：“文梅，既然你姐姐不乐意，那你做我老婆吧！” 为什么当时就没那么做呢！ 后悔有个卵用！好好吃一顿文梅做的饭菜吧！ 也许，以后的日子，再也吃不到文梅做的饭菜了。 不久，我和你姐反目，相互摊牌，你就不是我小姨子了。 唉！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吃这顿饭吧！ 一转身，文梅站在身后，吓秦天一跳。 赶紧低下头用手掌擦掉脸上的眼泪。 “姐夫，你哭了？姐夫……” 文梅咬住嘴唇，好像也要哭出来。 小姨子从外观上看，个子比她姐矮小一点，没有文娟的高挑美艳。 但也是端庄秀丽，极耐看的漂亮女子。 内心又极其善良，把小勇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没事，文梅，不要多想。” “我只是…我只是…你知道的，刚出狱，我的公司破产了，我的半边天没了，想起来伤心，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儿来……” “没关系，会熬过来的，文梅，咱吃饭吧，不说伤心事儿。” 小姨子使劲儿点头：“嗯嗯，赶紧吃饭，第一个炒出来的菜都要凉了。” 第14章 星期六 第14章星期六 秦天忘了今天是星期六。 还以为小勇闹腾着不想去幼儿园，被文梅领过来和爸爸一起吃饭。 文梅希望在周末的时候，姐夫抽出时间好好陪孩子。 吃完饭，收拾掉碗筷，文梅准备走人。 走之前给她姐又打电话。 “姐，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什么，到晚上了？” “姐，趁姐夫还没出去上班，又是星期六，你们两口子就不能好好陪孩子么？” “姐，不是我说你，自己老公儿子不上心，你到底在外面忙什么？周六也不回来么？你知不知道姐夫压力有多大，他偷偷哭来着……”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夫？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喂…喂？” 文梅气呼呼嚷一句：“敢挂我电话？” 文梅和她姐打电话，她姐说什么，秦天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在亲妹妹跟前，也把秦天贬得一文不值。 无所谓！ 对文娟，秦天的心里，现在只有仇恨。 她说晚上才回来。 肯定不是晚上回来。 说不定现在就回来了。 但回来的第一件事儿，是先去找赵栋约会。 秦天说一句：“文梅，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小勇拜托你照顾好吗？” 小姨子不乐意，抱怨道：“可是姐夫，今天是星期六，小勇想去游乐场玩玩，我还想着你和我姐一起带他去玩。” 文梅的想法很美好，但已经不现实了。 文娟说得明明白白，她晚上才回家。 小勇扑上来，抱住文梅的腿嚷嚷：“小姨小姨，你带我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文梅蹲下身子，在小勇脸蛋上使劲儿亲一口，笑着说：“那好吧，小姨下午带你出去玩喽！” 小勇和小姨在一起，才有开心快乐。 现在，一旦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看到的情况，只是两个仇人之间的谩骂。 即便秦天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低声下气讨好文娟，得到的依然是文娟的厌恶。 她的眼神中，言语间，只有谩骂和嘲讽。 秦天万一忍不住，来两句顶撞辩解。 小勇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夹枪带棒的吵闹。 秦天不想让孩子看到这一幕，还不如让他和小姨一起出去。 其实，秦天和文梅一起，带着孩子出去玩，更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秦天不想这么干，名不正言不顺，他不想让文梅对自己产生非分之想。 以前和文娟没有反目的时候，不能。 现在和文娟没了可能，也不能。 和文梅姐姐成了仇人，和文梅却不明不白搞在一起，让别人怎么说？ 想想就头疼！ 而且，在吃中午饭的这会儿，秦天已经想好了今天下午要干什么。 必须尽快布置计划，尽最大可能，最快速度，掌握第一手文娟出轨的资料。 他知道文娟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去找赵栋约会。 文梅领着小勇离开家里，秦天立马给黑衣宋珍把电话打过去。 对方口气冰冷，公事公办地问道：“要我做什么？” “宋姐，你只需告诉，这个时间点儿，赵栋在哪里？” “在他办公室加班！” “百盛集团总部大楼么？” “是！” “张总也加班？” “是。” “哦！” “还有什么问的？” “没了……” 秦天差点儿问，我能不能进百盛工作？ 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去，总觉得这样问太低声下气。 …… 宋珍挂了秦天电话，瞅一眼盯着她看的张霞，微微笑着解释：“他只问了赵栋这会儿在哪里。” “你告诉她了？” “告诉了！” “我们离开！” 张霞收拾掉手头的资料，和宋珍一起离开百盛集团总部大楼。 百盛总裁助理赵栋，站在办公室落地玻璃幕墙边，往楼下看。 张霞和宋珍的身影，在地面上，像两只蚂蚁缓缓前行。 钻进黑色小车，离开大门，消失在远远的马路尽头。 赵栋掏出手机，电话打给文娟：“宝贝！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下楼，到停车场，黑色保时捷悄无声息开出场院。 几十米外，吊着一辆白色破小车。 秦天刚从租车行租来的，一天二百块。 其实，已经有了他俩在鸿森酒店腻味的视频录音。 出轨这事儿，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但秦天认为，说服力还是不够。 万一文娟一口咬定，那个视频录音不能证明他俩有实质性身体接触，他秦天也只能干瞪眼的脾气。 具张霞昨晚交代，赵栋这个混蛋，喜欢玩刺激，玩花样。 秦天最好能拿到他们在不同场合耍不同花样的证据。 多多益善。 张霞说这种情况，说的是自己老公赵栋。 坐在对面的秦天，听到耳朵里的话，是在说他老婆文娟。 那种场景，可想而知有多尴尬别扭。 秦天脑子里总一个报复的心态。 老子也要睡了你赵栋的老婆。 迟早的事儿！然后偷看一眼张霞。 眼前的保时捷，被后面的白色破车不紧不慢跟着。 大马路上车水马龙，保时捷也跑不了多快。 保时捷进一处高档小区，肯定是赵栋另一处私宅，专门包养情妇。 秦天记住这个小区的名字：“水岸花都”。 外来车辆不让进小区。 秦天的白色破车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我给赵总助送东西，你也拦我么？”秦天气势汹汹，把赵栋搬出来压阵。 保安眼神疑惑。 “刚才进去的不就是赵总助么？要我给他打电话不成？说你不让我进。”秦天掏出手机假装拨号码。 “进去吧进去吧，说清楚就行了么，急躁什么！” 保安升起升降杆，白色破车开了进去。 在小区里转了一大圈儿，不见保时捷的影子。 一股沮丧从脚底板冒上来。 “混蛋！” 他是骂门口堵他的保安。 猛然看见文娟的红色轿车在一栋楼的下面停着。 拿出手机“啪啪”拍上几张照片。 他俩肯定在这栋楼上的哪个房间里，这会儿正颠鸾倒凤干事情。 想到自己老婆在别的男人身子下莺莺燕燕，而自己在监狱里憋了一年，得到的是文娟冷如冰窟的对待。 冲天怒火没个出处。 小区花园旁边一快水泥石墩子，他抱起来高高举起，准备把红色小车的玻璃砸个稀巴烂。 猛然想起张霞说的话：“秦天！不要被愤怒和仇恨冲昏头脑，咱们一定要冷静面对。” 把文娟的车玻璃砸烂，纯属莽夫行为，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小区里到处是监控，立马让文娟赵栋查到是谁干的。 自己暴露，后面的计划，全部泡汤。 放下水泥墩子，咬咬嘴唇。 无意间伸手拉一下车门把手。 车门拉开了。 哈！天无绝人之路。 第15章 车门没锁 第15章车门没锁 文娟离开了几天，再返回铜城，一心想着和赵栋干好事儿，从车里出来，忘了摁钥匙锁车。 很久以后，再想起文娟忘锁车门这件事儿，秦天倍感万幸，是老天睁眼帮他一把。 就这一档，为秦天接下来的计划走向，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决定性作用。 车门轻轻拉开，秦天的身子坐进后座。 文娟和赵栋在楼上的屋里做兴奋异常，不可描述的事情，哪能想起自己的车没有锁。 秦天身上装着的录音笔，强大到赞。 三天三夜的录音贮存功能，五米范围内的声音录进去，清晰可辨。 车子里，藏一个小小录音笔，不要太简单。 秦天尽可能不在车里留下痕迹。 将录音藏到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 忽然想到，三天后自己怎么取来录音笔？ 那么，就要一个劲儿讨好文娟。 让她同意自己开一回这辆车，或者坐一下这辆车也行。 不是什么难事儿。 忽然又想，赵栋和文娟喜欢在不同场合玩不一样的刺激，那么，他俩肯定也会在自己家折腾。 在秦天眼皮子底下和文娟做苟且之事，赵栋绝对会这么干。 不但要有录音证据，还要有视频证据。 事不宜迟，现在就回家给卧室和客厅装监控探头。 在新星公司当副总的时候，手底下的一个电脑高手同事，教会他装监控视频的高超手段。 在自己家客厅和卧室装两个高清隐蔽监控摄像头，简单到一加一等于二。 监控数据系统，和家里的电脑联网，再和自己的智能4g手机连屏。 无论自己走到哪里，打开手机里的监控连接软件。 自家客厅和卧室里的一草一木看得一清二楚。 感谢万能的网络数据时代。 文娟绝不会发现，两个虎视眈眈的“天眼”，盯着她在家里的一举一动。 文娟是个电脑盲，只知道打开电脑看电影传自己的写真照片。 文娟说赶晚上回家。 小姨子打来电话说，今晚带小勇去看一部动画大片。不带小勇回来，就不打扰姐姐和姐夫睡觉了。 小姨子心思细密，这段时间，看出来姐姐对刚出狱的姐夫很厌烦。 趁着姐姐今晚回来，带走小勇，留出空间时间，让姐姐姐夫好好培养夫妻感情。 接完小姨子电话，秦天冷哼一声。 内心更是万般沮丧千般悲哀。 自己的家，成了秦天布置的战场。 敌人，是自己的妻子。 自己的人生，成了这般荒谬的境况。 突然摁门铃的响声吓得秦天一个激愣。 赶紧把椅子和椅子上的小凳子从卧室搬出来归到原地。 给文娟开门。 “就知道你在家。”文娟的口气不温不火，“我出门的时候忘了拿钥匙。” “哦！那个…小勇今晚不回来，文梅带他去看电影。” “知道，文梅给我说了。” 说着话，文娟把鞋子脱下来扔进鞋柜里。 秦天拽过她的手拉箱子放到客厅墙边，挤出笑脸问：“累坏了吧？我给你杀西瓜，冰箱里刚冰镇过的。” “不吃了，腰疼！” 文娟心里骂一句：“这个赵栋，真能折腾……” 秦天手指一颤，咬咬前门牙。 如果扑上去强行检查文娟的身体。 她的身体肯定还是一片暧昧的痕迹。 秦天恶心的想吐出来。 克制，冷静！ 在一年前，如果文娟说腰疼，秦天立马使出浑身解数给文娟放松。 按摩、捶背，用酒精搓洗。 可现在，这种话从文娟嘴里说出来，秦天觉得只有恶心。 一回来就和野男人苟合在一起，不要命忽闪摇晃，腰能不疼么？ 秦天实在说不出关心安慰的话来，也做不出怜香惜玉的手段，直杠杠说了一句话：“那好好休息一晚。” 文娟觉察出了秦天口气里的异常，微微一愣。 忽然想到，从秦天出狱到现在，就没给他说过一句知冷知热的好话。 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公。 一个劲儿拒绝过夫妻生活，也不是办法。 总不能现在就对秦天说离婚的打算吧。 赵栋那边的安排，还没有全部实现。 现在离婚，文娟的处境极其尴尬。 这也是今天赵栋给她的嘱咐的事，秦天这边，该应付的还是要应付一下。 但总不能被赵栋折腾的死去活来一下午，又被秦天再折腾的死去活来一晚上。 想想再被秦天折腾，真要命！ 文娟捂住肚子吸一口气，哼唧一声：“老公，我要喝红糖水，你给我冲一杯。” 叫秦天一声“老公”，文娟认为，足以让他内心柔软。 说这样的话，意思是说，接下来的四五天时间，老公你就再忍忍。 “好啊，我给你冲红糖水！”秦天说这话的口气一副公事公办，不看文娟眼睛，也不走过来抱住文娟好言安慰。 以前，不是这样。 但看到秦天拿杯子，又找红糖袋子，文娟也没再多想。 他坐了一年监狱，又丢了工作。 心态和以前相比，肯定不正常。 文娟这么做作，秦天反而轻松下来，他就顺坡下驴。 就当文娟来了生理期，四五天什么都不能做。 要不然，就今天晚上，假装热情似火，搂着文娟做被窝里的事儿，真是难受至极的一关。 满脑子是她和赵栋一起苟合的情景。 怎么可能做得美好？ 只有恶心！ 满满一杯红糖水递给文娟，嘴角含笑说到：“娟，我想出门两天，一个朋友叫我过去做两天考察，如果项目合适，就在铜城开分部，他希望我做代理商。” 这是秦天装监控的时候，想到的理由。 离开两三天。 赵栋肯定扑到自己家来。 “那…你就有工作了？”文娟疑惑着问道。 眼神里一抹疑惑。 “是啊，我总不能定定呆在家里吧？出去跑跑，有事儿做，你和儿子才有美好将来。” “好啊，好，那你去吧，我这几天也在家休息，小勇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天心里冷哼一声，即便你在家休息，你也不给儿子做饭，顿顿叫外卖，还不如把孩子放到你妹跟前。 如果我不不说离开三天的话，你肯定不在家休息。 文娟，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第16章 豆子兄弟 第16章豆子兄弟 夫妻之间，似乎再无话可说。 大半天过去，文娟主动打破沉默：“秦天，那个…大后天你能回来么？” “咋？有事儿？” “大后天是我妈生日，你最好能回来，否则，我妈会不高兴。” “是嘛，那我后天尽可能回来。” 后天回来，正好借机会坐文娟的红色车子。 两个人又陷入无话可说的状态。 贼尴尬的气氛。 秦天坐在沙发上刷手机里的通讯录。 看能不能找到原公司里能联系上的人。 豆子和他最熟，最要好。 新星公司破产，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哪里，做什么。 给文娟说要出去两天，随口说出的。 现在才想到，这两天时间里，找一下豆子，问问情况。 文娟进卫生间冲冲洗洗。 身上的罪证冲洗干净。 秦文觉得不能这么尴尬地待在家，找个理由出去。 晚饭还没吃，去胖子面馆吃卤面。 估计文娟也没吃晚饭。 秦天没心情给她做饭。 她和野男人干完事儿，回到家，秦天给她做饭，这算什么事儿？ 即便是假装热情给她做饭，怕忍不住给饭菜里下毒药。 从现在开始，不可能给她有心思做饭了。 秦天靠在卫生间门口，说一句：“娟，我出去一趟，你饿了，自己做吃的。” “啊？秦天，我什么时候自己做过饭？你不管我了？” 哼！你管我么？ “我有急事，现在就要出去。” 说完这话，走到鞋柜旁穿鞋子下楼。 文娟肯定能感觉到，秦天对她，不再是以前的心情。 她跑回来，和秦天继续在一个屋子里生活，也多半是演戏。 为什么不直接了当提出离婚？ 结合张霞说的情况，是赵栋那边还没做好接受她的准备。 准备个屁，赵栋不可能把文娟娶回家当正室。 是还没准备好让她离开秦天，当正大光明的情妇。 这一点，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秦天从单元门里出来，一眼看到扎眼的红色车子，走过去拉车门，拉不开。 文娟忘记锁车门的情况也就是偶尔出现。 开上租来的白色破二手车，一分钟到胖子面馆。 胖子知道他和文娟之间的情况。 一身肥肉忽闪忽闪走到秦天跟前说：“天哥，还没离？” “迟早离，但不是这几天。” 一大碗卤面，胖子亲自端到秦天面前。 吃着面，秦天问一句：“五千块钱干么不收？我不想欠兄弟钱。” 胖子呵呵一笑：“没事儿，你有工作了再还不迟。”迟疑了一下，又对秦天说，“天哥，豆子问你来着。” 这句话让秦天非常高兴，果然和豆子灵犀相通。 停下吃面的筷子，盯着胖子问：“他说什么？” “我把微信聊天记录给你看。” 豆子是秦天在新星公司当副总时，带在手底下的小将。 小伙子二十岁出头，精明灵活，圆脑袋里的想法，和秦天总是不谋而合。 “天啦天哥，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咱俩咋就想到一起了？” 其他同事叫他“秦副总”，只有豆子亲切地叫他“天哥。” 以兄长相称，亲近。 秦天亲切地叫他豆子。 圆嘟嘟的脑子，说话嘎嘣咯嘣脆。 职场里的同事，很难成为知心朋友。 单位散了，相互之间基本上再不来往。 但豆子把秦天当领导兼朋友。 他还惦记着入狱的秦天。 他和胖子之间的聊天记录，秦天眼光扫着看完。 “天哥真冤枉……” 这句话后面拽着六个点点。 豆子知道一些情况，他手里有证据？ 刘总和文娟联合起来下套坑自己坐牢，这事儿是张霞昨晚告诉他的。 刚开始，秦天一百个不信。 但张霞后面说的那些话，听上去不得不让人相信。 可张霞只是嘴上说，拿不出证据来。 她要秦天自己去找证据。 找到有力证据，就能告倒赵栋，把赵栋从百盛赶出去。 张霞和赵栋虽是夫妻，实则是有股份之争，权利之争的对手。 百盛的将来，要么是张霞的，要么是赵栋的。 张霞昨晚说，张家和赵家已经到了矛盾点爆发的程度。 秦天理解。 亲兄弟为争拆迁补偿款反目成仇不养父母，这个社会，多了去。 秦天刚要想着去乡下找一趟豆子，没想到胖子的想法也是这样。 “天哥，我觉得你应该找豆子聊聊。” 三口两口把面吃完，秦天说：“我现在去找他。” 站起身来，给胖子付钱，五千元现金拍在桌子上。 转身离开。 胖子喊一句：“哎！天哥，这……” “哥不能欠你钱！” 头不回从面馆出来。 豆子并不知道秦天已经出狱。 秦天给胖子一再嘱咐，不要跟圈子里人嚷嚷自己已经出狱的事儿。 悄悄联系豆子见面。 进了自己开的白色破车里，拨豆子的电话号码。 还是一年前的号码，通了，豆子的口气兴奋异常。 “天哥，你还好么？天哥你在监狱还能用手机打电话？天哥你听我说，我这两天就想去监狱见你，可我一时半会儿腾不开手……” “豆子，我现在就去找你。” “啊？天哥你说什么呀，你不是在监狱么？你怎么找我？” “我出来了，现在就去找你！” “天啦！天哥你能提前一年出狱？怎么可能？真的假的，天哥你别骗我……” 豆子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异常。 秦天觉得这小子有点儿不正常。 在怎么着，两人只是相处了两年半的同事，关系也没好到像同性恋那样得相思之苦。 豆子的这口气，就是相思之苦。 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亲秦天一顿。 “你到底在哪里？” “老家，养猪呢！” 去！果然回了乡下老家。 豆子的老家在两百公里外的山区农村，现在去找他，跑三个多小时。 到那儿就晚上十一点多了。 秦天没去过豆子的老家。 但这年头，即便是偏远的山区农村，也是硬化路通到家门口。 “豆子，我开着车，跑夜路没事儿吧？发个定位过来？” “什么？真的假的？天哥你要跑我老家找我？” “不欢迎么？”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百分之一万欢迎。” 豆子用微信发过来定位。 车子加满油，顺着定位导航，往豆子家跑。 三个多小时的开车时间，秦天把昨晚和张霞聊的话再细细咀嚼。 第17章 用武之地 第17章用武之地 读十几年书，高校毕业，在城里的工作丢掉，跑回农村老家帮父母喂猪，豆子的心态也好不到哪里。 他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 从头发稍到脚后跟，认真洗，洗得和烫了毛的肥猪一样白净。 他爸妈以为是他在城里找的女朋友来看家，慌忙收拾家院。 从院子大门口到上房屋里柜盖底下，认认真真清扫了一遍。 屋里所有的台面抹的一尘不染。 但儿子说，是他公司的领导，不是女朋友。 女朋友吹了。 他爸妈一肚子失望。 你小子不是被单位开掉了么？还哪来的领导，哪个领导？ 姓秦的领导，没有他，就没有我豆子今天。 这话没错，没有秦天那档子事儿，公司不会破产，豆子也不至于回到老家帮爸妈养猪。 豆子给他爸妈一句半句说不清楚。 懒得多解释。 “哎呀别再问这个那个的，赶紧去看母猪生崽，招呼我领导的事儿，不要你们管。” 豆子说的话，把他爸惹生气了，骂骂咧咧，唠唠叨叨一大堆。 “你到底要干什么？工作丢掉，对象吹了，跑回来喂猪？” “你在城里搬砖当小工，一天也挣二百块，还是大学生，你让村里人怎么说？” “我倒要问一下你这个领导，把我儿子开除了不说，还没一分补偿费，这什么狗屁领导……” 他爸扛着铁锨骂骂咧咧去后山猪场。 …… 夏天，地势低洼的山沟里，路两边的白杨树黑森森逼过来。 山上有奇怪的声音，像人一样吼叫，不知道是什么动物。 秦天的汽车在山沟里越走越深。 给豆子打电话问情况，看到了一个大水池，两边都是树林，走的对不对？ 豆子说绕过水塘，沿着硬化路走进来就到村里了。 他在路边，拿着捉蝎子的紫光灯迎接。 车子开进村里，靠到豆子跟前，秦天绷着的身心才放松下来。 豆子给秦天开车门，再一个拥抱紧紧抱住秦天。 “天哥，想死我了，你开夜车跑这么远路来看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感动。”豆子抹眼泪。 装的！ “哎！哎！放开，我不是女的，别让人误会。” “你小子就是没良心，咋不去监狱看我一眼？” “天地良心呀天哥，出了那档子事儿，我都做好了和你一起坐牢的准备，可我什么责任都没有。” “也对，我就一跑腿打工的，没职位没贪钱，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苦了你们这些公司领导——不是，苦了天哥你一个。” 说着这话，拉着秦天的胳膊往屋里拽。 “豆子，放开我，拉拉扯扯的算什么。” 豆子赶紧把秦天胳膊放开。 知道天哥开三个小时车辛苦，一个十几斤重的大西瓜备好在屋里的方桌上。 “天哥，看你脖子里都是汗，咱先吃一肚子西瓜，再喝热茶。” “天哥，明天，让我爸给你杀猪。” 秦天苦笑，哪儿跟哪儿！ 自己一个人来的，豆子再怎么热情，也不至于杀一只猪招呼他。 秦天一口气把多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掉。 “怎么样天哥？我家地里种的西瓜，不卖，自己吃的，熟到十成才摘的，甜吧？” 秦天说：“甜！” 豆子坐在秦天跟前，眼神里满是渴望。 他希望秦天接他回城里。 跟在天哥后面做事，赴汤蹈火的心情。 秦天摸摸肚子问一句：“先说清楚你门牙是咋回事儿？” “这还用说？肯定是刘清的下作手段。” 豆子就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四五个人把他堵在窄巷里一顿拳打脚踢，两颗门牙被打断。 秦天问：“有证据证明是刘清干的？” “没有，这还要证据？肯定是他干的，他让我交出手里的东西，我不交，他就找人打我。” “幸好我跑回老家来了，他不可能找到这山沟里来吧？” 秦天伸手摸一把豆子脑袋，满眼疼惜说道：“我知道刘清为什么那么干，因为你不想受他摆布，你识破了他的骗局，但你不干！” “我手里有他坑你的把柄。”豆子仰着头，满脸骄傲。 秦天大半夜赶来找他的目的。 “快说，什么把柄。” “天哥，他们三个在一起嘀咕事儿，我就知道是针对你的阴谋。” “他们三个？谁三个？” 豆子接下来说的情况，和张霞说的情况，和自己推测的情况，完美地吻合在了一起。 三个人，是指刘清，赵栋，还有自己老婆文娟。 豆子加班忙事儿到晚上，从办公楼出来时，看到秦天的老婆和刘清站在一起说话。 当时，秦天已经服刑一个月。 他想给嫂子打个招呼，问问天哥在监狱里的情况。最好安排个时间，去探监看看天哥。 可刘清和文娟嘀咕了一会儿后，并没有分开，两个人坐同一辆车出去。 豆子的脑袋和常人不太一样，他喜欢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往一块儿联想。 看到这个情景，他就把自己单位的领导刘总，和秦天的老婆联想到一块去了。 他就猜想，天哥的老婆是大美女，天哥坐牢，这种大美女多半不可能乖乖在家带孩子等老公出来。 肯定和外面的男人搞一腿。 外面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领导刘总？ 不行！得留下他俩搞一腿的证据。 要不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天哥太吃亏了。 豆子最喜欢干的事儿，盯梢跟踪枪林弹雨里搞谍战，刺激！ 太平年代，哪有什么盯梢跟踪枪林弹雨的事儿。 一身本事无处发挥。 就在网上瞎写一通胡说八道的网络小说，满足他心里那点无处发泄的骚动。 每月也能挣点儿胡乱花掉的小稿费。 可看到天哥的老婆和自己的领导坐进一个车里，大晚上往不明不白的地方去。 豆子觉得这下有发挥特长的地方了。 吊在两人的车后面，一路跟踪到一家隐秘的咖啡厅。 两人不是约会搞一腿，是见另一个人。 豆子一眼认出，另一个人是百盛集团女总裁张霞的老公。 天啦！这怎么回事儿？ 熟稔跟踪盯梢技术的豆子，悄悄拍下三个人在一起的所作所为。 赵栋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刘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黑色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 保守估计有四五十万。 秦天呼呼喘着粗气问：“豆子，刘清不可能为了四五十万帮赵栋拉皮条，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天哥，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留了个心眼，这事儿，我一路跟了下去。” “真的？太好了！” 第18章 主观臆断 第18章主观臆断 到午夜三点多，豆子才把所有情况说完。 话里有一半内容是豆子的主管臆断。 他认为赵栋给刘清给了不止五十万元，这就是他的主观臆断。 刘清宣告新星公司破产，吞掉了几百万资产，这也是主观臆断。 这些主观臆断听上去有理有据。 可只是推理而已。 法庭上讲实打实的证据，而不是主观臆断。 豆子手机里的视频，能说明刘清和赵栋有勾结，也能说明文娟参与在刘清和赵栋的勾结之中。 秦天的分析，多半也是主观臆断。 按秦天的主观臆断，刘清和赵栋勾结，就是为了文娟。 勾结的目的，似乎是为了给赵栋扫清障碍，好让他顺利地和文娟苟合。 秦天当然是最大的障碍。 朗朗乾坤，法治社会，总不能把秦天杀掉吧？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天入狱坐牢。 “天哥，我虽然躲在老家养猪种地，但这半年时间，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 “哦？那你琢磨出了什么？” 如果豆子琢磨出的结果和自己的臆断一样，那事实情况多半就是这个臆断。 对秦天来说，那就是无底深渊。 真希望豆子琢磨的结果和自己的臆断不一样。 如果不一样，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事实情况不至于黑暗成无底深渊。 百盛总裁总助理赵栋，在秦天入狱坐牢之前，就和自己的老婆搞在了一起。 这就是秦天这两天苦思冥想后的臆断。 他希望豆子琢磨出的结果，不是这样。 “天哥，我觉得，赵栋在你坐牢之前，和刘清就有勾结，或许就是为了把嫂子抢走……” 看着天哥咬着牙闭起了眼睛，豆子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对他的打击太严重，赶紧打住话头。 半天不吭声。 空气似乎凝固了。 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从豆子的嘴里说了出来。 现在，秦天铁了心认为，赵栋和刘清早就预谋好了套路，挖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让秦天跳了下去。 目的，是把自己的老婆抢走。 关键是，自己乐呵呵主动跳了下去。 秦天坐牢两年，工资照发，保留副总职位，还有五十万补偿。 都是假的。 豆子眨巴俩下干涩的眼睛，张嘴打个哈欠。 秦天咬着嘴唇，苦笑一声道：“累了，睡吧，我在这儿待两天。” “啊？天哥。你明天不走？” “怎么？你不欢迎我待在这儿？” “不是，我怕我爸找你整事儿！” “你爸干么整我？” “算了，天哥，明天再给你解释。” 豆子领秦天到耳房睡觉。 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半天过去，豆子叫一声：“天哥，天哥？” 他以为秦天睡着了，嘀咕一句：“算了，明天再说！” “说出来！” 豆子不把话说完说透，今晚肯定睡不着。 “算了天哥，明天再说吧。” 他怕秦天受不了打击。 “说，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了？” “天哥，我觉得——天哥真要说出来？我只是推测。” 你的推测都会变成事实，秦天心里骂一句。 “说！” “那我说啦？我觉得，嫂子…不是，我觉的…天哥，还是不说了吧？” 秦天一咕噜翻起来，两眼通红，揪住躺在旁边的豆子，声音颤抖，咬着牙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 “你绕什么弯子，说不说？” 豆子本来想说，文娟和赵栋这俩狗男女，有可能在你儿子出生之前就搞在了一起。 脑子里电光一闪，忽然想到，既然狗男女在天哥儿子出生之前就搞在了一起，那天哥儿子是不是有可能不是天哥儿子？ 这话说出来，豆子觉得天哥绝对会提着刀子杀人。 赶紧把话头从嗓子眼里咽下去。 “我是想说，万一嫂子…不是，万一文娟和赵栋在你坐牢之前就有一腿，你能怎么办呢？那男的是赵栋啊……” 秦天绷着的身子松下来。 还以为这小子又要说出什么惊天大案来。 “天哥，你再好好想想，他们三个联合起来坑你坐牢，这不明摆着么？嫂子老早就和那个混蛋搞在一起了。” “够了，他不是你嫂子！” 秦天大吼一声。 “天哥，或许…事实不是咱想的那样。” “豆子，睡觉吧！我累了！” 开了三个多小时车，又和豆子说话说到半夜。 话题锥心刺骨。 秦天是真累了！ 豆子家耳房炕上，一床被褥是新拿出来的，但还是有一股土腥腥的味道。 秦天吸了吸鼻子。 “天哥，农村就这样，你不要嫌弃。” “瞎说什么，我老家也在农村。” 头一倒，昏睡过去。 农村接地气儿，夜里凉，豆子躺在他旁边，给天哥盖好被子。 …… 被咋咋咧咧一阵骂声吵醒。 站在院子里骂人的是豆子老爸，秦天没听明白他骂什么话。 估计是骂豆子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太阳明晃晃从窗户上透进来，可豆子不起，哼哼唧唧说没睡醒。 秦天也没睡醒，脑子昏沉，身体沉重，又听到豆叔在院子里骂人，一肚子厌烦。 脚丫子踢豆子，喊道：“起来，听不见你爸骂你么？” 豆子翻了个身，眯着眼睛哼唧两声，很困难地翻身坐起来。 “天哥，你昨晚大喊大叫说梦话，吓死我了。” 秦天自己隐隐糊糊感觉确实大喊大叫来着。 嘴唇干裂，眼神无光，一睁眼就想起昨晚和豆子的谈话。 头痛欲裂。 豆叔在院子里骂不过瘾，揭开门帘进屋来，瞪着眼睛骂：“没出息的混账，睡到太阳出来，别吃早饭了，起猪粪去！” 骂骂咧咧又走出去。 豆叔不是骂他儿子，是骂秦天。 这五十岁的庄稼汉看秦天的眼神，就是猪场里的猪粪。 三年前，豆子带着他爸给秦天送一个大猪腿。 豆叔弓腰弯背，满脸谄媚的笑，一口一个领导叫。 说豆子顽劣不懂事儿，秦主任你好心照顾他，每年送你一个大猪腿。 农家喂法，市场上买不上。 可现在，豆叔看秦天的眼神儿已经是天地旋开的差别。 “豆子，豆叔知道我坐牢了？” “知道，我解释了呀，我说你是给大家背锅坐的牢。” 没人愿意听秦天为什么坐牢的理由。 坐牢就是坐牢。 秦天现在是劳改犯身份。 豆子和他在一起混搅什么！ 秦天还想着在豆子家待两天，看这形势，半天都待不住。 他来找豆子的目的，是想知道豆子都知道什么情况。 好兄弟一个，知道的情况确实不少，那些偷拍视频都发给了秦天。 “豆子，你倒水，我洗把脸就走！” “不是，天哥，你不是说在我这儿待两天么？” 秦天舔舔干裂的嘴唇道：“不待了，不能再惹豆叔不高兴，我还是回去吧。” 豆子打来一脸盆水，新毛巾备好。 秦天洗完脸，在水龙头下喝饱一肚子凉水，甩一下晕晕的脑袋，说一句：“豆子，我走了！” “天哥！”走到大门口车子跟前，被豆子一声喊住，“天哥，我知道你要干什么，需要我帮忙，打电话。” “好！” 车子从豆子家门口的坡路上开下去。 第19章 他们有孩子了 第19章他们有孩子了 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秦天，眼睛不眨盯着个子高大的赵栋钻进了红色车子。 这混蛋是从自己家楼道出来的。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他和文娟，在自家屋里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如果不是张霞总裁的叮嘱在耳边回响，秦天真会冲出去，在赵栋背后捅一刀子。 现在，这对狗男女无论有多过分，秦天都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装出乐呵呵的笑脸。 红色轿车扬长而去。 秦天咬着牙骂一句脏话，遮阳帽拉低，口罩再捂紧一些，进了自家楼道回屋里。 回自己家还怕别人看见，真憋屈。 给文娟说好的，在外面出差两天。 这两天时间，若被邻居看见他回家的身影，再传给文娟，事情就有败露的可能。 细节决定成败。 所以，回自己家，戴帽子戴口罩。 秦天只想把屋里的视频赶紧调出来看个究竟。 自己手机里偷录的视频，只能证明文娟和赵栋在一起约会。 如果人家一口咬定只是在一起聊天说话，连衣服都没脱，秦天也说不出个什么。 豆子录的视频，能证明文娟、赵栋、刘清三个人在一起密谋事件，到底在密谋什么，也说不来。 没有他们的声音，证据弱了一大环。 屋里的摄像头和车上的录音笔就是获取声音的关键。 文娟和赵栋开着红色轿车走了，估计晚上也不回来。 文娟哪像是做妈妈的女人，压根儿就不管自己的亲生儿子。 和文娟离婚，家散了，儿子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想到这一点，秦天就腿脚发软大口喘气。 儿子在文梅那里，状态还算良好。 刚刚接了文梅和儿子的视频电话，两人在广场上玩健身器材，儿子嘻嘻哈哈笑得极其开心。 文梅的意思，姐夫你就好好忙事，争取把工作稳定下来，孩子有她照顾，不要担心。 这个时间点儿，正常情况，应该是文娟领着儿子在广场上玩。 可文娟和赵栋在自己家里干完事儿，开车子跑外面玩去了。 没必要再跟着红色车子偷录视频。 家里有隐藏起来的摄像头，红色轿车里有录音笔。 足够了！ 进电梯回家的时候，戴着帽子捂着口罩的秦天尽可能一个人进电梯上楼。 即便电梯半路停下，有人进来，就他这装扮，也没人认出来这是十三楼的住户。 家里的两个摄像头连着电脑，也连着自己的手机。 正常情况，手机上应该能看到家里的监控视频。 可去了一趟山区里的豆子家，手机和家里的监控断了网，家里是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 从豆子家返回来，秦天不敢冒昧进家门，躲在小区隐蔽处看文娟的情况。 看到她和赵栋鬼鬼祟祟进了楼道。 一下午过去，又看到文娟先从楼道里出来，坐进红色车子里。 后面跟着赵栋抱着几个盒子从楼道里出来，也进了红色车子。 两个人开着车子一趟子跑远，秦天才敢回自己屋里。 房门打开，一股怪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是文娟勾引陌生男人的味道！ 尽管知道这半天时间里，在自己卧室，自己的老婆和外面的野男人发生了什么。 但秦天还是忍不住要看个究竟。 打开电脑，录制视频后退到一天前。 多半天时间，屋里空荡荡没人影。 快进到昨天晚上，文娟回来，一个人，在客厅和卧室走来走去转了几趟，上床睡觉。 文娟在屋里转悠的这会儿，秦天把视频声音开到最大。 “哎呀你过来嘛！怕什么，他今晚不回来，他出差两天。” 声音清晰可辨。 文娟嘴里的“他”，指自己老公，今晚不回来。 叫赵栋过来干事儿，但赵栋没过来。 文娟的声音里并没有明着叫出赵栋的名字，证据力度还是弱了一环。 文娟口气里哼哼唧唧撒娇，看上去很失望。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仰面八叉睡着，身材曼妙，令秦天窒息。 从监狱出来，俩个人的关系就掉进了冰窟，文娟躲着不见他，没有给秦天一丝丝机会有机可乘。 那可是自己法律意义上的合法妻子啊！ 坐牢之前的那两天，文娟白天黑夜给他甜蜜的安慰，秦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到即将在牢里两年时间，不能碰女人的身子，秦天就疯了一样索要。 没想到，文娟对他的配合都是假的。 是演戏！ 秦天心里的愤怒和悲哀把他整个身子沉沉淹没。 一路快进到今天下午，文娟带着赵栋进屋里，进卧室。 握鼠标的右手颤抖，嘴唇紧咬。 他不想看，一秒钟也不想看。 他只是想听清楚两个人说了什么。 闭上眼睛不看电脑屏幕。 “栋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她离婚呀，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文娟问赵栋，什么时候和张霞离婚。 文娟啊文娟，你太傻了，赵栋凭什么要和百盛总裁张霞离婚？凭什么要娶你？ 人家有钱有势有地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文娟算什么东西，敢这么问赵栋？ “娟，听话，现在不是时间，等我当上百盛总裁，把张霞手里的股份都夺过来，把她赶出去，我们才能名正言顺结婚。” 赵栋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清清楚楚听进秦天的耳朵里。 什么情况？ 赵栋真答应文娟要和她结婚？ 赵栋脑子有病么？抛弃美艳无比的总裁妻子，娶别人的妻子当老婆？ 文娟什么地方能比得了张霞？ 秦天百思不解。 “栋子，你要抓紧，我能等及，咱们的孩子能等及么？再拖下去，他不认你，你不急么？” “你说秦天最少坐两年牢，可他坐了一年就出来了，这下咋办？” 咔嚓一声焦雷，轰得秦天猛一下睁开眼睛看着电脑画面。 屏幕上的景象，刺激无限。 但秦天的脑子里电火乱溅。 孩子…他们的孩子… 秦天不敢往下想，可不得不想下去。 这一年时间，文娟给赵栋生了一个孩子？ 怪不得文娟说话的口气那么趾高气扬。 自己疼爱了七年的老婆，给野男人生孩子，谁受得了？敢问天下男人谁受得了这奇耻大辱？ 第20章 查监控视频 第20章查监控视频 自己坐牢的这一年时间，文娟给赵栋生了一个孩子。 这就对了。 有些拧巴的情况就能解释清楚了。 怪不得文娟口气硬撅，敢明大明问赵栋什么时候和她结婚。 原来他们已经有孩子了。 不对！ 从入狱到十天前出狱，不多不少，秦天刚好服刑满一年。 可文娟的状态，不像是刚生完孩子的女人。 除非，在入狱前，她已经怀孕两个月。 怀孕两个月，确定是赵栋的孩子。 然后，赵栋联合自己公司的刘清，挖坑设大局，把秦天送进了监狱。 服刑期间，赵栋赶走张霞，掌控百盛。 文娟和坐牢的秦天提出离婚，再明正言顺嫁给赵栋。 原来，是因为他俩的孩子…… 浑身战栗的秦天，半个脑子嗡嗡响，半个脑子空白。 一个小时后，赵栋一丝不挂从床上下来，走出卧室，出了监控区。 再进入监控区，还是白晃晃一丝不挂，端着一碗面。 他光着身子在厨房给自己煮了一包方便面。 文娟笑骂他：“栋子，穿上衣服，这是我家，瞧你那德性！” “怕什么，这里，很快是你和我的家。” “栋子你别瞎说，房子是秦天和我结婚前就卖好的，即便有我一份，也占不到一半。” 赵栋鼻子里哼一句：“秦天算什么东西，狗屎一摊，你放心，这套房子，我略使手段会成为你的。” 秦天的嘴角淌下一抹鲜血。 是咬破了嘴唇。 夺走了我老婆，还想夺走我房子！ 赵栋，我跟你的仇，我拼了命也要报回来！ 赵栋放下面碗，把裤子穿上，又端起碗呼噜呼噜吃面。 在别人家玩别人的老婆，再吃别人家的方便面，这就是赵栋要找的刺激感。 他挑起一筷头面喂给文娟。 两个人嘻嘻哈哈说玩笑话。 如果是正经夫妻，这些话就是夫妻生活的调味剂，表达恩爱，必不可少。 可他给文娟说这种话，听在秦天耳朵里，不堪入耳。 他俩肯定还会说到秦天想知道的重要信息。 视频录像必须看到他俩从屋里出来为止。 抹一把嘴角的血迹，秦天让自己心态放平和，不能让仇恨毁掉自己的理智。 这份视频录音录像，秦天认为，足以让赵栋名誉扫地。 让他以重婚罪锒铛入狱。 这也是张霞找秦天帮忙的目的。 拿到赵栋婚内出轨的证据，将他扫出百盛集团。 赵栋没了名誉没了百盛集团里的地位，也就失去了竞争百盛总裁的机会。 别看张霞这四年时间里是百盛集团的总裁，但位置岌岌可危，一个月后的董事会总裁换届选举，她极有可能被赵栋取而代之。 他们俩是夫妻，可在百盛内部，整得和敌人一样。 秦天苦笑一声。 有什么脸面嘲笑人家张霞？ 自己的老婆文娟，现在不也是自己的敌人了么？ 视频还有一大段，秦天就想知道，他俩还能说出什么情况来。 “栋子，明天是我妈生日，你说咋整？” 前天，娟子跟秦天说了，丈母娘生日的时候，希望他能正常过去。 只有坐牢这一年，秦天没给丈母娘过生日。 文晓燕过生日，做女婿的人必须人到礼到。 秦天送她的生日礼物，要么是一万块钱的超市购物卡或现金，一万块钱必须一分不少。 要么是一万块钱的高级化妆品，化妆品必须是法国名牌货。 这是第七年，按照以前规矩，如果送礼物，必须是法国高级化妆品，不能低于一万块。 如果给钱，不能少于一万元。 文娟在前天递出来的信息，就是这个意思。 “娟，不能让你窝囊废老公看出我们的问题，我不是说了吗，我这边，有些因素不稳定，你要耐心等。” 文娟看上去很不乐意，光胳膊勾住赵栋脖子，声音娇滴滴道：“栋子，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能当我的正经老公？” “娟，你听我解释，到总裁换届选举的时候，我肯定能把张霞赶下去。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稳住，不能漏馅，你稳住他，不要给他脸色，他要做什么，你顺着他好了。” “什么？栋子，你让我顺着他？他要我身子，我也要顺着他么？我现在看他一眼就想吐。” 这些话听在秦天耳朵里，如万箭穿心！ 出狱十天了，文娟躲着他。 秦天以为，她不至于讨厌自己老公讨厌到看见他就想吐。 可文娟说得明明白白，看见他就想吐。 七年的婚姻生活怎么解释？ 难道都是假的？ 仔细想想和文娟这七年的婚姻生活。 磕磕绊绊一路过来。 是秦天大度，万事容忍，婚姻才维持过来。 更是因为秦天当上了新星创业公司的副总，月薪有两万元，文娟才收敛了一些刻薄的心性，安心和他过下去。 安心了不到两年！ 赵栋继续劝文娟：“娟，你听话，你们毕竟是合法夫妻，该有的要有，不能让他怀疑你，你俩怎么样，我不介意！” 秦天咬着牙骂一句：“你不介意，老子介意！” 接下来一段话，秦天认为没什么重要内容。 两个人在屋里挨到下午五点出门。 出门的时间，就是秦天躲在小区角落里，看到他俩一前一后出来的时间 这段视频传到手机里，把前后没用的东西剪辑掉，再上传到云端贮存系统。 即便家里失火，即便手机被偷被毁，也能从云端系统调出这段视频。 从家里出来，秦天抬头看看天空。 天色尚早。 往胖子面馆走。 一边走一边脑子里快速旋转，想清楚接下来该走那一步。 跟文娟说了，自己出去两天，目的是找工作，赶丈母娘过生日前回来。 那么，装作今天晚上回来，无论如何把红色车子里的录音笔取出来。 身后有车子给他鸣笛。 是黑衣宋珍。 车窗摇下来，宋珍喊一句：“秦天，上车！” 秦天心里一肚子厌烦，不想受宋珍指使，皱着眉顶一句：“干么监视我？” “上车，张总叫你！” “不去！” 内心里，是想跟张总汇报这两天的情况。 这段视频录音，不正是张霞想要的么？ 证据给她，赵栋肯定滚出百盛。 但自己能得到什么？能让文娟回到身边么？ 不能。 张总说，要报复赵栋，必须先让赵栋从百盛高管层滚下去，失去竞争总裁竞选资格。 可即便人家失去总裁竞选资格，人家还是百盛的大股东，掌握绝对优势资源。 第21章 没有别的选择 第21章没有别的选择 刚出狱的秦天，公司破产，工作没了。 老婆出轨，家没了。 拿什么跟赵栋斗？ 拿自己那点儿小聪明小头脑？ 这点小聪明，在赵栋面前，屁都不是。 人家明大明在自己家里和自己老婆做那种事，可自己却只能在第一时间躲在阴暗角落里旁观，装傻充愣，世界上没这么憋屈的事儿。 但张霞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先让赵栋名誉扫地，失去总裁竞争力，文娟也就对他失去了一大半期望。 这也在秦天的报复范围内。 可他俩已经有了孩子。 赵栋即便滚出百盛，即便不是百盛高管，文娟也会跟他结婚。 除非让赵栋失去文娟期望的一切。 可自己现在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拿什么跟赵栋斗？ 工作…自己干么不进百盛工作？干么不面对面对付赵栋？ 依靠张霞，这是目前看起来唯一的办法。 抵触宋珍的情绪没有了，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 黑衣美女保镖宋珍，一句话不说，拉着他往郊区一处别墅区去。 秦天口气冷冷问道：“宋姐，你是不是每天跟着我，随时会出现在我身边？” “我有那么无聊么？” “两天过去，没接到你电话，张总让我过来找你，我刚看到你在大街上晃荡，你要去哪里？” “吃面！” 宋珍冷哼一声，再不说话。 秦天也不再说话。 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没共同语言交流感情，双臂抱在胸前，冷冰冰看着宋珍的后背。 美女确实是美女，可秦天现在身心俱疲，千疮百孔，看见美女就怕！ 车子进了小区，再往里面进，停在一栋三层别墅跟前。 “跟上，别走岔了！”宋珍冷冷说一句，脚步轻盈稳健，上楼梯，让秦天跟在身后。 三楼南面走廊，粉红木地板上倒映着秦天的身影。 装修不算耀眼豪华，但档次绝对不低，整个空间都是实木装饰，紧凑严谨，看不出一点儿现代化钢筋水泥。 爬山虎的油绿齐刷刷升上来，再垂下去。 宋珍推开一扇大红色木门，对秦天说一句：“张总一个人。” 宽大凉爽的屋子里，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是女人身上的味儿。 当然是从张霞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种味道，让秦天烦乱的心思微微安宁了一点儿。 百盛总裁张霞，和上次一样的穿着，一样的打扮，一样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口气。 “秦天，这两天怎么样？和你老婆的关系有没有好些？” 关系能好些？ 张霞的意思，和文娟之间，演戏演得怎么样。 “张总，我拿到了你要的东西！” 秦天的第一句话，让张霞端着红酒杯的手微微一颤。 秦天观察别人神态动作的能力，无人能比。 他看出来，张总心里极其高兴，但努力装作一副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的样子。 “哦？有多大效果？” “张总，这份视频录音，足以让赵栋名誉扫地，让他退出一个月后的总裁换届竞选。” “是么？传给我看看！” 传给张霞的视频，剪掉了前面一段太火热的内容，从赵栋光着身子吃面开始。 赵栋和文娟的对话，清晰可辨。 张霞面无表情看完，沉默了半天。 秦天问道：“张总，你觉得怎样？” “有这份声音清晰的视频，赵栋确实会名誉扫地，他不但竞选不了总裁，还有可能失去一部分老资格股东的人心。” “百盛集团在省内排在前五名，集团总裁一旦有这样的绯闻传出，董事会多半不支持他上位。” 秦天纠正道：“张总，赵栋婚内出轨，这不是绯闻，这是事实，他要负法律责任，他要坐牢。” 张霞用轻蔑的眼神看一眼秦天，冷哼一声道：“秦天，你以为，就凭这些视频录音，能让赵栋坐牢？” 秦天气急烦乱，口气很冲：“张总，这些还不能证明他犯重婚罪么？还要怎么证明？” 张霞特瞧不起做大事儿的男人有这种心态。 美目瞪过来，口气像跟自己下属训话：“秦天，别傻了！他没和文娟领结婚证，就不是重婚罪，最多是生活作风败坏，有几个生活作风败坏的男人坐牢了？” “你这样烦乱急躁没有定力，能办什么大事儿？” 秦天咧嘴大笑：“哈哈哈，张总，我办大事儿？” “我办的大事儿，就是和一个外人联合，捉自己老婆和野男人的奸情，而这个野男人，就是这个外人的老公。” “张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真的是天下奇谈啊！” 这几句话，尖刀一样刺向张霞。 “秦天！你……” 看到张总气得脸色通红，秦天感觉舒心之极。 就没把她当朋友。 敌人算不上，但绝对不是朋友。 张霞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秦天沮丧到极点，刚刚有的一点优越感瞬间消失殆尽。 一字一句从张总嘴里蹦出来：“秦天，你还有得选么？” 秦天一屁股坐在张霞旁边的椅子上，勾下脑袋，长长叹一口气说：“是的张总，我没得选！” 没得选，只能抱紧百盛总裁张霞的大腿。 “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绯闻。” 秦天一肚子怒气胀在肚子里。 张霞的意思，这段视频，也就当绯闻传？ 凭什么！ “我要起诉文娟婚内出轨，第三者是赵栋，他俩都要坐牢！视频录音就是证据。你听清楚没？他们都有孩子了！” 张霞没有一点儿惊讶的表情。 百盛总裁张霞，当然不惊讶。 她和赵栋结婚十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没有孩子。 张霞生不了孩子。 那么，赵栋找别的女人生孩子，完全有可能。 四年前，张霞还不是百胜集团总裁的时候，她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搞清楚赵栋在外面瞎搞的事儿。 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一心要当公司的掌权者。 成为百盛总裁的这四年时间，她才意识到赵家的权势有多强大，她虽身为百盛业务运营的第一把手，但处处受制约，好多事情做不了主。 赵栋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赵栋看似是名义上的总裁助理，实则大权在握。 公司里有一半老股东支持他。 但老股东们若知道赵栋是这种德性，态度肯定有所转变。 网络信息时代，这种视频要是传播出去，赵栋能当百盛总裁么？ 但就凭这些让赵栋坐牢？ 秦天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张霞咧嘴呵笑：“嗯，两天时间里你就拿到了这些东西，你没让我看错。这段视频对我来说是很重要。” “但就凭这些，不足以让赵栋进监狱坐牢。” 这话太打击秦天的自信心了。 仔细一想，张总说的不无道理。 有钱有权有势力的男人，在外面红旗飘飘，有几个坐牢了？ 忽然觉得，自己单打独斗真是自不量力，紧紧依靠百盛张霞才有出头的可能。 才有达到报复目的的一线希望。 第22章 给岳母买生日礼物 第22章给岳母买生日礼物 “秦天，你需要什么，我尽可能满足你！”张霞神情温和问出这句话，看似是真正关心秦天。 秦天真正需要的东西，张霞给不了。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除非时间倒流不让它发生，否则，天王老子也没办法。 中年男人，立根之本是事业。 有一份稳定挣钱的工作是秦天当下急需要的，这个张霞能帮一把。 既要依靠张霞，又想有稳定收入的工作，只有进百盛集团。 “张总，我需要工作，我要进百盛集团工作。” “好啊！” 没想到张霞这么爽快答应。 秦天抬起头吃惊地看她一眼，感激之情在眼神里一闪而过。 他以为张霞会毫不犹豫拒绝。 赵栋在百盛集团总部，是总裁助理，高管。 一人之下，万人人之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是是秦天夺妻的仇人，不共戴天！ 张霞把两个仇人放在一起共事，张霞是什么心态？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秦天觉得张总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张总，你想清楚了，我要的工作，不是进百盛集团名下的二级公司，也不是跑腿拉客户的业务员，我要在你身边工作，我要公司副总级别的待遇。” 张霞微微一笑，口气轻描淡写：“好啊！” 秦天这下真呆住了，张大嘴巴合不拢。 张霞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别有用心？ 其实张霞心里也没底儿。 她不知道秦天到底能给他带来什么帮助，她不知道赵栋和秦天在一起共事，能在公司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想想就心烦。 但让秦天进百盛是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说，让秦天进百盛集团工作，才有机会扳倒赵家的权势。 让秦天进百盛工作，张霞思来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希望秦天能主动提这个要求。 职场里，你求单位领导给你工作，和单位求你来工作，性质完全不一样。 这样一来，张霞总裁这边就留有余地，对秦天的态度就能游刃有余。 一旦秦天提出要进百盛集团，张霞会毫不犹豫答应。 “那，张总，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随时可以去！” “明天…还不行，明天把家里的事儿安排妥当，后天我按时去百盛总部报道，你看如何！” “行！”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时间，秦天将自己在新星创业公司十年时间里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他觉得有必要让张霞总裁对自己在工作上的能力有个全面的了解。 其实，秦天不用做那么多解说。 张霞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知道。 和他相关的事情，他自己未必都知道，但张霞总裁已经非常清楚。 张霞的背后，有张家老爷子，百盛集团的创始人之一。 张老爷子在监狱里服刑这事儿，情况相当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前天下午，宋珍去监狱见张老爷子。 第一句话，张老爷子就问：“秦天进百盛了么？” 宋珍答：“还没有！” 老爷子口气很不高兴：“你霞妹搞什么，怎么回事儿？” ……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秦天离开张霞的独栋别墅房间，刚走出别墅区院子，文娟打来了电话。 秦天能想到文娟要跟他说什么。 多半是明天给丈母娘过生日的事情。 电话接上，文娟温和柔软的声音传过来：“老公，你这会儿在哪里？” 秦天心里哼笑，你这声老公叫得真及时，我出狱十天，你才叫一声老公？ 演戏而已！ 我陪你演！ 车里的录音笔得尽快拿到。 既然文娟你主动叫我老公，那我就叫回去，演得逼真一点儿。 “老婆，我刚回来，正往家里赶呢，你在家么？” “我在家等你啊，我还能去哪里？” “好！你等我回来！” 来的时候，是宋珍把他接来的，可返回去，宋珍只把他送到小区门口。 “宋姐，你不送我回去？” “怎么？你没打车钱？三十多块钱而已，你掏不起啊？” 秦天对宋珍没了一点儿好感，什么人呢你？ 张总刚才说得很明白，把秦天送回原地方，原地方是自己家小区门口。 秦天绝对不是计较三十几块钱的人。堵停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文娟不在家里，在自己家单元门口等他，红色轿车停在楼底下。 看到秦天走过来，文娟脸上挤出一副怪怪的笑容，主动迎上来说话。 “老公，我们这就去给咱妈买礼物好不好？” “好啊，这就去买礼物！”秦天嘴上这么说，心里骂上一百个贱人。 你不是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么？我如果不去给你妈过生日，你就没法给一圈子人交代是不是？你的面子上就过不去是不是？ 你怎么不带野男人去给你妈过生日？ 赵栋说，这段时间你不能和我翻脸，老子就要和你翻脸。 明天，当着所有给你妈过生日的人，我要和你彻底翻脸。 搞不倒赵栋，难道还搞不倒你文娟？你在赵栋身下有多舒服，明天，我就让你有多难受。 文娟进了驾驶室，秦天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第一次坐文娟的红色轿车。 “老公干么坐后面？” 录音笔藏在后面，手一伸，悄没声息拿出来。 再回应一句：“哦！习惯了！” 又从车里出来，绕到副驾坐上拉开车门坐进去。 秦天满脑子想着录音笔里录了什么声音，就没了心思主动和文娟说话。 在文娟看来，秦天坐一年牢坐傻掉了，哄老婆都不会哄。 心里更加厌恶这个刚出狱的男人。 可不能一路不说话吧！ 赵栋一再叮嘱她，现在是关键时刻，不但不能惹翻你的窝囊废老公，还要想法子讨好他。 “老公，你坐牢刚出来，不要计较咱妈的态度好么？你买好礼物送她，她一高兴，也就过去了。” “老公，我知道你手里没钱，我先给你一万块，礼物买上。” 这就是文娟的讨好？ 秦天哼笑！ 都是为她妈的面子。 但嘴上好话应和：“好啊，我买，还是法国产的高档化妆品，不用你给钱，一万块，我还是能掏得起。” 文娟拉着秦天，在铜城市中心繁华区的高档化妆品店里买来一盒法国进口套装化妆品。 打折，八千八百八，当生日礼物包装起来。 第23章 生死一念 第23章生死一念 回到家里，已经到了睡觉的点儿。 文娟的态度，今天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秦天以为，她会主动上来尽妻子职责。 他心里不想拒绝，但，想到自己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对文娟，内心又是恶心。 可恶心的同时，满脑子都是视频里自己老婆和野男人混合交融的热烈场景。 满脑子这么想的时候，内心里又有极其强烈地渴望。 甚至在想，文娟那会是什么感觉？ “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骂自己一句。 坐牢的这一年时间里，馋文娟的身子比馋胖子面馆的卤面还严重。 出狱都十天了，碰都没碰自己老婆一下。 而这个荡妇在今天下午，和赵栋在自家的卧室，在自己的床上，那场面…做为文娟的老公，受的刺激非比寻常。 秦天使劲儿咬咬牙，身体要吐了的感觉！ 是恶心文娟，可恶心的同时，想恶心地报复。 文娟从卫生间出来，穿着一袭睡裙，裙子底下估计什么都没穿。 她张嘴打哈欠说一句：“老公睡吧，明天还要去咱妈那里忙活。” 睡？好啊，我现在睡死你！ 猛扑上去，将文娟压倒在床上。 “哎呀…你干么？” “老婆，我都一年没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 文娟的反抗，是身体排斥秦天下意识的反应。 但赵栋说得明白，最好不要拒绝你老公的这个要求。 身体的反抗也就那么一下下…… 秦天果然是憋了一年之久，文娟昏睡过去。 但秦天却更加头脑清楚，他冷冷地看着文娟的身子，心里说一句：“这是最后一次，真恶心！” 文娟做完这事儿之后，只要睡死过去，不到明天早上十点叫不醒。 秦天不搞明白录音笔里的内容睡不着。 从卧室出来，关上卧室门，坐到客厅沙发上。 录音笔从兜里拿出来，声音调到大小合适，空白处摁几下按钮快进过去。 到有人说话时，认真听是谁说话。 是文晓燕和文娟对话的声音。 “娟，秦天走了吗？” “走了，说是去外地找一个朋友要工作，两天后才回来。” “哼！他回来干么？最好永远别回来。” “妈！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和秦天还不到离婚的时候，栋子这边什么都没准备好呢！再等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等栋子当上总裁么？万一他当不上呢。” “妈！栋子说了，他一定能当上总裁，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下个月的董事会换届选举。” 秦天脑袋里“轰”一声响，拿录音笔的手颤抖不已。 世界上竟然有这般的丈母娘！ 还以为赵栋、刘清、文娟三个人串通一气挖坑埋自己。 是四个人，还有文晓燕。 录音笔里，文晓燕抱怨道：“我真不明白你跟栋子等什么，干么还拖着姓秦的？为什么就不能明大明离婚？小勇又不是他秦天的孩子……” 秦天眼前一黑，几分钟里没了意识，没听清楚后面是什么内容。 脑袋栽倒在沙发上的秦天，不知过了多久，散乱漫跑的意识才回到自己身体里。 大口喘气，嘴里喃喃嘀咕两个字：“小勇，小勇，儿子，儿子！” “啊——”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低吼，是整个脸埋进沙发上的抱枕里吼出来的。 小勇不是我儿子！ 小勇是赵栋的儿子！ 还以为，在这一年时间里，文娟给赵栋生的孩子不满两个月，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文娟给赵栋生的孩子，原来就是小勇。 小勇五岁！ 五年前，赵栋就和文娟就搞在一起了。 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和文娟五年的婚姻生活算什么？ 假的，都是假的！ 老婆是假的，儿子是假的！ “儿子啊……” 秦天咬着牙喊出这一句话，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眼泪汹涌而出！眼泪珠子砸在地板上落地有声。 满眼，满心，满脑子，都是小勇稚嫩的声音和可爱的脸蛋。 “爸爸，爸爸，爸爸……” 无数个爸爸，叫的是秦天。 五年前，孩子刚出生，裹在襁褓里，从护士手里接过来的那一刻，秦天暗暗发誓。 以后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爸爸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你的生命。 名字，是秦天取的，大名，秦勇，小名，小勇。 这个名字，是爸爸取的，爸爸是秦天。 五年里，除过坐牢的这一年时间，其余四年零两个月，每一天每一刻，和儿子的相处都在秦天的心里，都在秦天的脑子里。 “儿子，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啊……” 每一本小人书，都是爸爸陪你看的。 每一个小玩具，都是爸爸陪你玩过来的。 每一个好玩的地方，都是爸爸陪你去玩的。 你叫得最多的是“爸爸”。 …… 哭到伤心至极的秦天，嘴里只念叨着一句话：“小勇，我是爸爸，小勇，我是爸爸，我才是爸爸，我才是爸爸……” 身子从沙发旁的地上站起来，转身往厨房走。 刀架上插着一把尖锐锋利，闪闪发光的切西瓜刀，一尺长！ 握在手里，沉甸甸很有质感。 手握尖刀，再从厨房出来，往文娟的卧室走。 轻轻推开卧室门。 文娟穿着睡裙，身子蜷着，睡得死沉。 一尺长的尖刀，如果从她的脊背戳进去，能从前心露出来。 只需一刀，文娟必死无疑。 然后呢！ 秦天停住进卧室的脚步，内心忽然问出一句：“然后呢！” 然后，自己坐在地上，打电话报警，说自己一刀杀死了自己的老婆。 杀她的原因，五年的婚姻生活是假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 然后呢！ 然后，警察给他戴上铐子，把他带离这里。 然后呢！ 然后，杀人偿命！判处死刑！ 秦天的整个身子一颤，就这样？ 杀了文娟，自己被判死刑，而赵栋毫发无损。 文娟和自己都从根本上消失，而小勇真成了他儿子。 赵栋，毫发无伤！ 凭什么？ 站在卧室门口的身子往后退，再往后退，退到客厅。 冷静！ 秦天！天大的事儿，冷静面对。 天塌下来，也不是你一个人顶着，有比你个子高的人。 无论怎样，不能用这把刀，在这一刻，将文娟杀了。 还有刘清，还有赵栋，还有文晓燕。 此时此刻，杀了文娟，什么目的都达不到，毫无意义，白白送了自己性命。 冷静下来的秦天，一阵后怕，脊背冒冷汗。 第24章 生日礼物独一无二 第24章生日礼物独一无二 刚才那一刻的冲动，差点把他自己毁了。 刚才那一刻的经历，好像重生一次。 是的，秦天认为自己清醒过来的这一刻就是重生。 就在此时，想起狱友说过的一句话。 一辈子的人生，只有两件事顶顶重要，算得上是大事儿。 一件，出生，来到这个世界。 一件，死去，离开这个世界。 夹在这两件事中间的其他事儿，都不算事儿。 但不是每个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跨过了一道生死坎时，才能真正领悟这个道理。 此时，秦天认为，那句话，他领悟的比别人深刻了一层。 是的，除了生死，其他事儿都是小事儿。 既然是小事儿，干么拿自己命去换？ 转身回到厨房，刀子插回刀架上。 再转身出来，拿起录音笔。 文晓燕的声音，从录音笔里又传出来一句：“娟！秦天现在狗屎不如……” “是么？我狗屎不如？” 狗屎不如的我还给你买八千八的法国化妆品。 化妆品包装盒就放在茶几上。 明天中午，带着这个生日礼物给文晓燕送过去。 …… 文娟从卧室出来，打着哈欠往卫生间走。 一抬头，猛然看见秦天坐在沙发上，双臂抱在胸前，头仰着，眼睛闭实，似乎睡得深沉。 “秦天，干么坐在沙发上睡觉？”文娟觉得很奇怪，推他一把问道。 秦天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昨晚后半夜，坐在沙发上，双臂抱在胸前，头仰在沙发上，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到早上天色大亮，文娟从卧室睡醒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被文娟推醒来，秦天随口编一个理由：“昨晚想起一个策划没做完善，做到半夜，太累了，坐到沙发上睡着了。” “哎呀，什么策划让你熬夜做？找工作的事儿先放放，你要精精神神去给咱妈过生日，你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呀？” 秦天的样子确实不容乐观。 文娟说不出他哪里有些不对。 但一眼看过去，整个人黑气沉沉，没了灵气。 文娟以为，他为找不到合适工作发愁，昨晚又熬夜，看上去这个样子。 “老婆，这样吧，你先过去，我躺床上补两个小时觉，赶中午吃饭再去！” 文娟稍犹豫一下，答应道：“也行！你缓精神了再过来，大家一起吃中午饭，别忘了拿礼物。” “好！”秦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起身进卧室，身子躺下，假装沉沉睡着。 半天过去，听见文娟在门口拉鞋柜的声音，又听见她拉门出去的声音。 秦天一咕噜从床上翻起来，在橱柜里找来大号保鲜袋，拿进卫生间，套在马桶上。 这两天上火，大号憋了两天，肚子胀砰砰难受。 坐在马桶上，双拳紧握使劲儿挣扎。 “噗通”一声，那玩意儿拉出来了。 转头看一眼，恶心的自己干呕两下。 仰起头闭着眼将套在马桶上的保鲜袋揭起来，捏住口子。 再找来一个小号黑色塑料袋套在这坨物件上。 重量明显不够。 从厨房柜子里找来拳头大两块石头，掂量掂量，和八千八百块钱的化妆品相差不大。 客厅里八千八百块的法国套装化妆品盒子拿到卫生间，用刀片轻轻刮开外沿层，取出里面的四瓶白色大小不一的瓶子。 然后，将两块用卫生纸包着的石头装进盒子里。 再忍着极度的恶心将黑色塑料袋轻轻塞进盒子里。 保险袋的口子没有扎死，外面的黑色袋子也没有扎死。 只是小心翼翼把塑料袋口子压住，保证再取出袋子时，开口能一下子张开。 化妆品包装盒的外面，还要用礼盒纸包装一下。 家里就有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是买来给儿子包装生日礼物的。 找来一张粉红色带花纹图案的包装纸，将盒子包装好，挽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两手轻轻托着，看上去很“洋气”。 干完这些活，秦天呵呵呵笑了半天。 “文晓燕啊文晓燕，我今天给你送的礼物，天底下独一无二。” “你这个生日，你将一辈子终身难忘。” 文晓燕的德性，秦天一清二楚。 她很重视自己的生日，不但请来那些臭味相投的朋友给她捧场。 还喜欢当着大家的面，拆看别人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就喜欢听大家围上来说恭维话。 “哎哟燕姐，你女婿又送高级法国化妆品呀？” “哎哟燕姐，你女婿今年送的又是一万块钱现金呀！” 其实，秦天想换别的礼物送过去，被文娟拦劝住，就让秦天送法国化妆品和一万块钱现金。 结婚七年，这两样生日礼物轮换着来，雷打不动。 文晓燕就好这一口。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十二点出门。 文娟的电话打过来。 “喂？你睡醒了没？” 秦天的回答，口气平淡，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睡醒了，现在要过去么？” “老公，你听我说，去年我妈过生日，你没参加，我妈这会儿唠里唠叨，说你要来的话，最好能把去年的礼物补上。” 文娟的意思，还要给文晓燕送去一万块钱。 “秦天，我知道你身上没钱，我先给你转过去一万块，你给我妈用微信转账也行。” “好啊。” 秦天的意思，这事儿怎么样都无所谓。 即便文娟要求送十万元一百万元，此刻的秦天也会说“好啊”。 手机微信响了两次，一万块钱，分两次转过来。 别说一万块钱，就是十万块一百万块，秦天也照收不误。 再问文娟一句：“现在能过去么？” “行，你过来吧，大家都在这里，就差你一个。” 就差我一个？好，很好，我肯定过去。 岳母的生日，女婿的礼物顶顶重要，文晓燕会当着大家的面拆看。 如果你有另一个女婿，这次也不会叫我过去参加你的生日聚会吧？ 可惜，你二女儿在你跟前发过誓，绝不找男人结婚，你的女婿，只有我一个。 我刚从监狱出来，你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我去参加，可你没法给你的朋友们交代是吧？ 等着，文晓燕，文娟，我马上过来。 第25章 马上过去 第25章马上过去 文晓燕家里，中午这个时间点儿，已经聚齐了二十好几号子人。 和往年的气氛一样，大家热热闹闹嘻嘻哈哈。 聚在一起，吃文晓燕的生日长面，吃大蛋糕。 和谐美满。 茶几上摆着的生日蛋糕，底层直径一米，往上四层，每层往里收缩二十公分。 四层蛋糕，红黄粉白颜色各异。 最上面一层，生日蜡烛插满一圈儿。 够二十个人各吃一块。 沙发上，几个男人打扑克牌喝啤酒，咋咋呼呼高声吆喝。 厨房里，妇人们已经准备往茶几上端八个凉菜和长面。 五十五岁的文晓燕是她单位的财务部部长，单位同事少不了请来几个凑热闹。 在一起跳了许多年广场舞的姐儿妹儿们，少不了请来十个八个。 娘家哥哥弟弟几个人，带来尕大碎小一帮子家人过来混吃混喝。 在铜城市里生活的亲族朋友们，该来的人，似乎一个不缺都来了。 “晓燕，你大女婿怎么还不过来？” 有人看出端倪，凑过来问道。 文晓燕讪讪一笑答道：“快了快了，赶中午就过来。” 转头催文娟一句：“娟，秦天怎么回事儿？还不过来？” “妈，刚打完电话，他很快过来。” 文娟在厨房里忙碌，往出端菜碟子。 说内心话，文晓燕真不希望秦天过来。 坐了一年牢的人，有什么脸面当自己的女婿，有什么脸面过来参加生日派对？ 可不让他来更不行，来家里的这些亲族们朋友们，已经听到风声，说文晓燕的女婿犯罪判刑。 有些人嘴里说出的话能把文晓燕气死。 说秦天被判了五年八年的刑，罪责不轻。 这话重重打在文晓燕的脸上，差点冲口说出来，他只判了两年。 但说出来的话是这样：“谁说他坐牢了？他是去远处出差去了。” 大家不信文晓燕的话。 你说秦天出差去了，那好，你的生日聚会上，他能不来？ 大家等着文晓燕举行生日聚会，看秦天到底来不来。 这个生日派对本来不想这么隆重举行的。 但秦天突然提前一年出狱。 给这些嚼舌头的亲戚和姐儿妹儿们正好解释清楚。 看看，大家看看，我女婿不是在这里么？谁说他在监狱里服刑？ 在监狱里服刑的人，能参加我的生日派对？ 秦天提前出狱，对文晓燕来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文晓燕一再给文娟安顿，女婿送的礼物，要和往年一样，要么是一万块钱现金，要么是法国高级套装化妆品。 她要当众拆礼物，摆给这些人看。 眼馋死他们！ 你们的女婿也好，儿媳妇也好，能送来那么贵重的生日礼物？ 文晓燕女婿坐牢的“谣言”立马不攻自破。 文晓燕在她大女儿跟前悄悄嘀咕：“秦天如果过来，能送我一万块现金多好。” “妈，他已经买了法国高级套装化妆品，你干么还让他送一万块钱？他现在哪有钱？” “你这妮子，怎么就不懂妈的心思？那化妆品是礼盒包装，谁能看出来值一万块钱？” “他如果给我当面送一万块钱现金，我好给别人解释一下，他在外面干的还不错，再说了，他去年就应该给我送一万块钱，他今年不应该补上么？” 屋里的这帮人也不好打发，他们怀疑秦天送的卡里压根儿就没有一万块钱。 是文晓丽自己瞎说的。 为给大家证明秦天送的钱就是一万块，她希望今天秦天拿一万块现金过来，当着大家的面送给她。 文娟笑着说道：“妈，我懂你的意思，我这就给秦天打电话。” 文晓燕躲进卫生间，给秦天把电话拨过去。 “喂，你听我说，你把我转过去的钱在取款机上提现提出来，你当面送我妈现金好么，这是为你好，完了我给你解释。” 文娟以为，秦天好歹问一句别的什么。 家里缺什么东西要买，或者还有什么人需要去接一趟。 但秦天只说了一个字：“好！” 文娟感觉秦天今天怪怪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 秦天提着包装华丽的礼盒，大步往文晓燕家去。 两个小区之间离得不远，步行二十分钟。 接到文娟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刚好走过街面上的一家花圈纸货铺子。 听清楚文娟话里的意思，他毫不犹豫只说了一个字：“好！” 脚步停住，转身返回刚才经过的纸货铺子里。 捏起摆在显眼处的一沓冥币问店老板：“多少钱？” “五块！” 厚度和重量，和一万元现金差不多。 虽是冥币，一眼看上去，大小花纹，和真钱极其相似。 “拿一张白纸和一个红色塑料袋。” 店老板给了他一张白纸和一个红色塑料袋。 秦天极其认真地将这沓冥币用白纸包好，装进塑料袋里，一个手提着，出了纸货铺子。 脚步不紧不慢走进文晓燕家小区。 走到楼下单元门口，摁门铃，是儿子小勇的声音：“谁呀？” 儿子稚嫩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秦天的眼泪立马夺眶而出。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勇…是爸爸！” “爸爸你终于来啦！爸爸你接我回家。” 小勇不喜欢在这种聚会的场合逗留，可文梅不能不来，文梅带着小勇。 “好，爸爸带你回家！” 单元门是小勇打开的。 秦天的身子进去，一步一个脚印上到五楼。 文晓燕家楼门开着，散出里面的热闹烟火气。 小勇扑过来，双臂抱住秦天的肚子。 “爸爸？爸爸你怎么才来，你又不管我了么？” 一个“又”字，让秦天咬紧牙关克制情绪保持镇静。 “儿子乖！爸爸接你回家！” “爸爸，吃完姥姥家的蛋糕再回家么？” 秦天两手提着东西，提起来不让儿子碰到，嘴上说一句：“你乖，不吃蛋糕，爸爸带你出去吃肯德基。” “太好了爸爸，我就想吃肯德基。” 文梅从屋里走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抱怨一句：“姐夫，你给孩子瞎说什么，肯定要吃姥姥的生日蛋糕呀，孩子那么爱吃蛋糕。” 秦天不看文梅，也不回应文梅的话，低着头给小勇又说一句：“等一会儿爸爸带你出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好啊！”小勇爽快答应。 文晓燕又从家里出来，脸上一副甜蜜亲切的笑容。 是看到秦天一手提着法国高级香水包装的盒子，一手提着装现金的红色塑料袋。 礼物明晃晃提在手里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第26章 气死丈母娘 第26章气死丈母娘 “秦天，进来吧，站在门口干么——小勇，放开你爸爸呀！”文晓燕拽开小勇，让秦天赶紧进屋里。 再训一句小勇：“你这孩子，你爸爸一来，再不认别人，赶紧去吃饭！” “我不吃饭，蛋糕也不吃，爸爸说要带我去外面吃肯德基。” 但小勇的身子还是被文晓燕拽进了屋子，孩子嘟着嘴一脸不乐意。 秦天两手轻轻放下来，一步跨进去。 客厅里的茶几周围，已经围着一圈儿人端着碗吃长面。 看秦天进来，他们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哟！秦天，咋才来？” “丈母娘过生日，你赶着饭点进来？” “你这当女婿的可不够意思啊，早点过来玩嘛！” “有人说你判刑坐牢，这不好好的么？” 文晓燕每年的生日聚会上，这些人的面孔都会出现。 吃饭的时候，秦天端着酒盅，先给他们敬酒，再陪他们划拳喝酒。 是为给丈母娘撑起热烈场面。 “哟！秦天，今天提着两份礼物？难不成两份礼物一起送？” “拆开看看？大家一饱眼福？” 文娟和文晓燕母女两人走过来。 文娟笑呵呵接过老公手里的红色塑料袋子，准备拆开给大家看一眼。 文晓燕笑呵呵从女婿手里接过粉红色包装盒，准备拆开给大家看一眼。 有一万块钱。 有值一万块钱的法国高级化妆品套装盒。 羡慕死这帮乱嚼舌头乱传小道消息的人。 围坐在茶几跟前吃饭的这些人，都站起来起哄，催着文娟和文晓燕，赶紧拆看礼物。 秦天站在一旁，咧嘴微微笑。 一只眼睛看着文晓燕拉开蝴蝶结，拆开包装盒。 确实是熟悉的那种化妆品包装盒。 文晓燕自己不可能舍得掏一万块钱买几小瓶这种东西，就等着秦天在生日聚会上送给她。 一只眼睛又看文娟从红色塑料袋子里取出用白纸包的一万块钱。 秦天后退两步，这个动作并没有引起在场别人的注意。 “这什么呀？” 文晓燕从打开的盒子里拽出来的是黑色塑料袋。 用手捏一把，软乎乎，塑料袋里，还透着一股温热。 黑色塑料袋没扎紧的口张开。 散出一股猛烈地臭味。 然后，站在她旁边的文娟“啊”大叫一声，手里的红色塑料袋掉在地上：“秦天，这怎么是冥币？” “啊！”文晓燕又大叫一声，盒子掉在地上，身子往后趔趄，浑身颤抖。 围在一旁的这些人，看清楚了散落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沓冥币，还有一坨米共。 猛烈的臭味立马弥漫在大家周围。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秦天突然爆发出的一阵狂笑，十几个人捂着口鼻冲出屋子，楼道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哈哈哈……” 秦天的笑声回响在整个屋子里。 笑的同时，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文晓丽和文娟。 母女俩的身子往后退，退到墙角。 又有几个人冲出了屋子。 不到半天时间，文晓燕的交际圈子就会疯传，她的女婿秦天，送来的生日礼物是一坨米共和一沓冥币。 这份生日礼物真正世界上独一无二。 “秦天——”文晓燕歇斯底里一声大吼。 坐在饭厅桌子上吃饭的小勇突然大哭起来。 “爸爸，爸爸……” 秦天转头对着目瞪口呆的文梅说一句：“文梅，带小勇出去！” 是咬着牙说的这句话。 文梅看到了秦天身上冲天的怒气和杀气。 她犹豫了三秒钟，抱起小勇，转身冲出了屋子，楼道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文晓燕一声大叫完，软塌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张大嘴巴大口喘气。 文娟俯下身子大喊：“妈，妈你怎么？” 秦天往前一步，站在文晓燕跟前，几句话一字一顿冲口而出。 “文晓燕，你不是说我狗屎不如么？这一坨，可不是狗屎，是我在肚子里憋了两天，今早好不容易拉出来的，我觉得送给你更合适，还热乎着呢！” “文晓燕，你不是要一万块钱么，你看清楚了，这一张就是一万块，对了，这些钱是要烧成灰你才能带走的，我这就给你烧。” 转身，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纸钱。 再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当着文晓燕的面，点着一张。 嘴里哈哈笑着说：“亲爱的岳母大人，怎么样，收到了没？” 文晓燕半躺在地上，盯着点纸钱的秦天，手指指着他，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两个“你”字说完，手软塌塌垂下，昏死过去。 文娟大叫一声扑上来：“秦天——我杀了你！” 扑上来的文娟，脸上“啪”一声脆响。 挨了秦天甩手狠狠一巴掌。 文娟目瞪口呆！ 结婚七年，秦天把她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两个人即便争嘴，秦天也会立马双手合十连连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文娟，你和刘清，你和赵栋，你和你妈，联合起来干的好事儿，你以为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文娟在看到两样礼物的同时，已经百分之九十明白，秦天知道了一些情况。 她迟早要跟秦天摊牌。 但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了。 收到这两样“礼物”的那一刻，她以为秦天只知道了她和赵栋之间苟合的事儿。 可秦天说出这几句话的意思，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或许，他还不知道小勇不是他的儿子？ 可秦天咬着牙又说出的一句话，让文娟浑身冰凉，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差一点和她妈一样昏死过去。 “文娟，小勇，就是我儿子，铁定是我儿子，你和赵栋敢夺走我唯一的儿子，我发誓，我让你俩死无葬身之地。” 秦天说完这话，站起身，衣服整理一下，转身出了屋子。 下楼，领儿子去吃肯德基。 和急切切跑上来的文梅碰在一起。 “姐夫？姐夫你在干什么？” “文梅，我儿子呢？” “在楼下和小朋友玩——你告诉我啊姐夫……” “别叫我姐夫！” 这句话话恶狠狠冲出来。 吓得文梅张口结舌。 文梅是个好女人，不该把怒气撒在她身上， 口气软和下来，说一句：“文梅，别叫我姐夫，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是你姐夫了。” “至于为什么，去问你妈和你姐吧！ 第27章 母女怨恨深重 第27章母女怨恨深重 秦天刚从楼道里出去，小勇扑上来，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肚子。 “爸爸，你说带我吃肯德基，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好，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吃肯德基。” 蹲下身子，搂紧儿子，眼泪忍不住又流满一脸。 抱起儿子来，脸庞亲着小家伙的脖颈。 “爸爸你怎么了呀，爸爸你干么哭？爸爸我不吃肯德基了好不好，爸爸你不要哭……” 安慰着爸爸不要哭。 他自己哭腔泣调揉眼睛。 “儿子乖，爸爸不哭，爸爸好好的，你看，爸爸不是好好的嘛！” 抱着小勇“忽”一下往前跑，“忽”一下又拐个大弯子。 逗得小勇又“咯咯”笑起来。 “爸爸我自己走，我都五岁了。” “不用，爸爸今天抱着你。” 抱着小勇出了小区。 一辆120急救车，哇呜哇呜叫着从小区大门口进来，从父子俩身边开过去。 秦天盯着救护车看。 救护车停到文晓燕家楼下，下来两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拉开文晓燕家楼道门跑了进去。 秦天想盯着再看一会儿。 想看清楚是文晓燕被抬下来，还是文晓燕和文娟一起被抬下来。 可怀里抱着小勇。 孩子看到姥姥被抬下来，肯定问姥姥怎么了。 秦天不想解释。 从今天开始，小勇不会再和文家人有任何接触。 已经计划好了，小勇给老家的亲姑姑带一阵子。 “走，儿子，咱们吃肯德基去！” 抱着孩子疾步走出小区大门，堵停一辆出租车，扬场而去。 …… 文梅急匆匆跑上楼，准备进屋，一股冲天恶臭扑鼻而来。 她立马明白了秦天送来的东西是什么。 恶心得她干呕了半天。 屋子里面，姐姐嘶声裂气大哭，哭着喊她妈：“妈，你醒醒，妈你怎么了呀，妈你不能死呀……” 文梅脑子里浑浑噩噩，顾不得屋里的恶臭，身子扑了进去。 文娟看妹妹进来，哭着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梅，咱妈…咱妈被秦天气死啦…” 文晓燕脸色苍白，眼睛紧闭，没了一点儿气息。 文梅吼出一句：“赶紧叫救护车呀！” 她自己掏出手机打120急救电话。 小区对面就是医院，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开过来停在楼下。 上来两个医护员，到文晓燕跟前，担架床抬着她下楼。 “医生，我妈是不是死了？”文梅哭着问道。 她跟着医护员出屋子，转头看到姐姐还坐在地上哭泣。 “走啊，送妈去医院，坐着干么？”文梅怒气冲冲朝姐姐吼。 文娟听出来，妹妹对她也有冲天的怒气。 “我…我…站不起来！”文娟战战兢兢说到。 “报应！”文梅嘴里挤出这两个字，跑过去使蛮劲儿把文娟拉起来一起下楼。 医生说文晓燕是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估计不会死！ 姐妹俩也坐进救护车里。 医护员给文晓燕扎上吊瓶，再检查一遍，嘀咕一句：“病人没有大便失禁啊，怎么那么臭？奇怪……” 文梅面色暗沉，不看姐姐。 半天过去，挤出一句话：“文娟，你和妈干的好事，秦天知道了吧？” “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 文娟求妹妹别说这事儿。 救母亲要紧。 文梅知道姐姐和赵栋在一起苟合。 她无意间碰见文娟和赵栋说说笑笑走在一起。 她不信姐夫坐牢的时候，姐姐能出轨。 可母亲的话让她大吃一惊，母亲说，那个人是赵栋，百盛集团的高管，有钱有势。 秦天算什？坐两年牢的人，还能和你姐姐一起生活么？等到合适的机会，文娟肯定和秦天离婚。 文梅就知道这些。 姐夫是好男人，是好丈夫，是好爸爸。 七年时间的相处，文梅对姐夫的评价就是这样子。 怎么想也想不出姐夫身上有令人讨厌的缺点。 这样的好男人，在经济上犯了事，坐两年牢，姐姐和母亲就要抛弃他么？ 而且，秦天入狱之前，把原因给文梅解释的清清楚楚。 目的，是让文梅不要对姐夫有太大误解，帮衬文娟一把，照顾好小勇。 文梅满口答应。 在文梅内心里，姐夫坐这两年牢，反而是英雄之举。 内心里对姐夫佩服不已。 可今天，在母亲的生日聚会上，秦天送来的两样礼物，居然是一包冥币和一坨自己拉出来的米共。 还当着母亲的面烧纸钱，咒母亲早死。 秦天受了多大的刺激，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因为姐姐出轨赵栋，而母亲知道后，默许姐姐出轨？ 不对！ 姐夫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 姐夫坐牢期间，姐姐出轨赵栋，不足以让姐夫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来。 肯定还有别的事儿。 比姐姐出轨更严重的事儿。 文梅不叫姐姐，直呼其名：“文娟，到底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能让姐夫这样子对咱妈？” 文娟咬着嘴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文梅好没眼色，还这样问。 不回答。 文梅气呼呼继续问：“我问你呢，你听到了没？” “别问了，别问了行不行！” 文娟瞪着哭肿的眼睛愤怒地看自己亲妹妹。 看样子文娟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到医院急救楼下，车门打开，文梅跳下来，头不回往外面走。 文娟在后面嘶声大喊：“梅，你不管咱妈么？” “我找姐夫去！” 文梅头不回往出走，边走边掏出手机给秦天打电话。 …… 肯德基店铺内，小勇啃鸡腿啃得呼呼嗤嗤。 秦天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小勇的吃相。 这孩子，好像从来没吃过这种鸡腿。 以前，爸爸不是经常带你来吃么？ 使劲儿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软语问一句：“儿子，爸爸不在你身边的这一年，妈妈没带你吃过肯德基么？” “小姨带我吃过，小姨对我最好了。” 与其说文娟是小勇亲妈，不如说文梅更像小勇妈妈。 三年前，文梅和男友未婚先孕，是文晓燕棒打鸳鸯，以死要挟，不同意他们结婚在一起。 原因，就是文梅的男友是偏远农村出来的小伙子。 文晓燕最瞧不起农村出来的小子，背后跟着一大帮要无时无刻救济的穷亲戚。 文梅在这件事儿所受的伤害，是文晓燕一手造成的。 三年前闹腾的事儿，秦天一清二楚。 可秦天只是文梅的姐夫，没有话语权，无论怎样努力，硬是说不通丈母娘的态度。 文晓燕给鸡汤里下了堕胎药，哄文梅喝下去，孩子打掉了。 秦天知道，文梅对母亲的恨意不可能在这三年里消散。 可她们毕竟是母女，文梅还能怎样。 在肯德基陪儿子吃鸡腿的这会儿时间，秦天知道，文娟和文梅姐妹俩，把气得昏死过去的文晓丽送进了医院。 第28章 伤及无辜 第28章伤及无辜 今天的报复，只是开始。 如果说伤及无辜，无辜者是小姨子文梅。 秦天不想伤害文梅，可她是文晓燕的女儿，文晓燕被秦天气死，文梅即便和母亲有深沉怨恨，做为亲生女儿，也肯定伤心，肯定恨秦天。 没办法的事儿。 应该把真相告诉她。 知道真相的文梅会原谅自己么？ 坐牢的这一年时间里，小勇多半是文梅照顾。 如果说秦天身边有善良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文梅。 真不明白亲姐妹俩，悬殊怎么这么大！ “爸爸，你也吃！” 小勇将咬了一口的鸡腿递给爸爸。 神思从文梅身上拉回来，对儿子咧嘴笑，说一句：“好，爸爸吃一个。” 文梅的电话。 秦天知道，文娟不会把实际情况全部说给亲妹妹。 鬼知道文娟给她妹妹胡乱辩解了一些什么。 想都能想到，她话里话外肯定都是秦天的不对。 无论怎样，她们是文晓燕的亲生女儿，她们是一家人。 而秦天只是一个外人。 和文娟离婚后，秦天和文梅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文梅会站在我秦天这一边么？ 不可能。 文梅兴师问罪来了。 接上她的电话：“喂？文梅，还有什么事？” 文梅的声音非常低落，不是愤怒的质问，是祈求的语气：“姐夫，你这会在哪里？” 秦天的回答极其冷淡：“我说了，我现在不是你姐夫！” “姐夫，你…对我也这么绝情么？” 文梅的反问，让秦天冰冷的心紧紧一揪，疼！ “文梅，不是我非要对你绝情，是你姐你妈逼人太甚，不让我有活路…我说了，你去问你姐和你妈。” “姐夫，我妈昏死过去了，医生说，能不能醒来还不一定，我姐一个劲儿哭……” “文梅，你妈怎么样你姐怎么样，别跟我说！别跟我提她俩。” 电话那头，文梅失声痛哭。 “姐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姐什么都不说啊……” 是的，应该让文梅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接下来会怎样，管他的！ 秦天的态度软和下来：“文梅，在我家楼下等我！我一会儿回去。” 带儿子回到自己家楼下，文梅果然等在那里。 “小姨！” 小勇挣脱秦天的手，喊着跑着扑了过去。 文梅蹲下身子，把小勇搂在怀里。 “小姨你怎么也哭？爸爸哭，你也哭？小姨……” 秦天走过去，看到文梅俊俏的脸蛋上，双眼通红。 秦天差点问出一句：“你妈死了么？” 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冷冷地口气说一句：“回屋里吧！” “姐夫……” “我说了，不要叫我姐夫，明天，我和你姐办离婚婚手续。” 明天办不办离婚手续，无所谓，话赶话，嘴上说明一下而已。 但从现在开始，文娟别想再进这个家门。 不叫姐夫，文梅该怎么叫他，直呼其名叫秦天？ 七年时间里，文梅从没叫过姐夫的名字。 别扭，叫不出来。 “你…知道我姐出轨的事儿了？” 秦天瞪着文梅看，眼神凌厉！ 你姐出轨的事儿，你也早就知道么？ 只瞒着我一个人？ “文梅，你老实告诉我，你姐出轨的事儿，你知道多少，什么时候知道？敢说半个谎言，我连你也不会原谅。” “姐夫，你别误会我，我是最近才知道姐姐出轨的，我妈说，对方是百盛集团的高管……” “别说了。”秦天打住文梅的话头，“当着孩子的面，先不要说这事儿，进屋里吧！” 秦天拉开单元门，让文梅和小勇一起进来。 回到屋里，秦天把小勇抱进卧室，给他玩手机上的小游戏，再安顿一句：“小勇乖！爸爸和小姨说会儿话，你不要出来好不好？” “好！” 文梅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身子微微前倾，一个手掌摩挲着膝盖。 秦天走到她跟前，语气依旧冰冷：“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个月前！我来家里接小勇，看见我姐和那个…赵栋在一起。” “真的？你三个月前才知道？” “姐夫…你难道不信我么？” 文梅抬起眼泪巴巴的眼睛，咬着嘴唇看秦天。 “你真不信我？” 秦天嘴里蹦出两个字：“信不信又能怎样！” “我没把我姐往那方面想，我以为他们是正常交往。” “正常交往？” 文梅啊文梅，你是三十岁的人了，你姐把野男人领进我家，你还说是正常交往？ “是我妈告诉我的，她说那个男人叫赵栋，我妈说……” 文梅看一眼秦天，眼神慌乱。 “你妈说什么？” 我妈说，他…才是我真正的姐夫。” 秦天咬咬牙，狠狠说出一句：“所以说，你妈该死！” “秦天！”文梅瞪大红肿的眼睛，愤怒地喊出姐夫的名字，“我妈即便这么说，即便不对，你也不至于咒她死吧？” “你也不至于在我妈今天的生日聚会上，那样对她吧？” “文梅，你还知道什么？” 文梅把头转过去，嘴上还是抱怨：“我说了，我在三个月前才知道我姐出轨的事儿，我本来要告诉你的，可这几天，你把小勇塞给我，再不见人影。” “你要和我姐离婚，我没理由劝你，但我心疼小勇，他是我亲外甥，我真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文梅的心思在孩子身上。 可为了孩子，我就要对这种虚假婚姻苟且下去么？ 秦天站在文梅眼前，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两句话：“你姐和你妈，最好现在就死掉，最好在我眼前永远消失！” 文梅浑身颤抖，“忽”一下站起来，瞪着秦天大吼一句：“秦天，亏我叫你这么多年姐夫！” 看样子，文梅是真不知道其他事情。 其它事情，就现在，一五一十给她说得明明白白。 秦天一口气将事情合盘托出。 是你姐文娟和你妈文晓燕，在一年前勾结刘清、赵栋给我布局下套，让我入狱坐牢。 好让他们的目地得逞。 他们的目地，就是趁着我坐牢，让我没了工作，没了经济地位，再夺走我的妻儿，夺走我的房产。 这些还不够。 文梅你没想到吧，我没坐牢之前，和我朝夕相处的儿子，在生物学意义上，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在生物学意义上，小勇是赵栋的儿子。 赵栋和你姐文娟，和你妈文晓燕，勾结在一起，要从我手里夺走小勇。 …… 听得文梅目瞪口呆。 “不可能，这不能…姐夫你胡说…小勇…怎么可能是赵栋的儿子？” 对着眼前的文梅，秦天情绪失控大吼道：“小勇就是我儿子，铁定是我儿子，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夺走我儿子，谁也别想！你听明白了没文梅？你听明白了没？” 吼完，看眼前是捂着嘴，身子颤抖的文梅。 而不是文娟或者文晓燕。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秦天像泄了气的皮球，头低低勾下。 “文梅，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大吼。” “可你姐和你妈那样对我，你说，我今天做的过分么？” 文梅的身子站起来，往门口移，一转身冲出了屋子。 第29章 你不够资格 第29章你不够资格 卡子湾监狱。 隔着防护玻璃，外面是黑衣宋珍，里面是入狱刚满三个月的张耀祖。 俩人的耳朵贴着电话听筒。 “宋珍，秦天进百盛了么？” “进来了，是他主动提出进百盛工作的。” “什么职位？” “总裁办副主任，我霞姐亲自安排的。” 张耀祖瘦峭的脸色微微舒缓，柔声问道：“宋珍，秦天没出什么事儿吧？” “出事儿了。” “什么？”张耀祖刚刚舒缓的脸色又皱成一团，“他出什么事儿了？” “他丈母娘出事了。” 张耀祖来了极大兴趣，紧问一句：“哦？这个该死的泼妇出什么事儿了？” “秦天把他差点气死，已经昏迷三天。” “哦？说详细点！” 秦天差点儿气死文晓燕的事儿，宋珍详细给张耀祖说了一遍。 张耀祖笑得差点岔了气。 宋珍心疼地嘱咐一句：“父亲，您注意身体！” “哈哈哈…这小子出手够狠辣，嗯…是我张耀祖的风格，对待文晓燕这种恶毒女人，这种手段最适合不过。” 张耀祖收住笑，咋咋嘴唇，再问一句：“你的意思，文晓燕还是会醒过来？” 宋珍老老实实解释道：“气血攻心，脑子里轻微出血，过不了几天会醒过来。” “不行，她不能醒来，她不能再是秦天的绊脚石。” “父亲，你的意思？” 张耀祖用手指在台面上划拉了两个字。 宋珍道：“明白！” 宋珍立马明白张耀祖是什么意思。 如果文晓燕醒过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刚刚进入百盛集团的秦天，按张耀祖的意思，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在公司里的事情上。 帮张霞把赵栋搞倒搞臭，把赵家的股份夺回来，才是秦天主要面对的任务。 这一个月时间，不能再让文晓燕缠搅秦天，成为绊脚石。 接下来，俩人的谈话，不痛不痒，似乎不涉及秦天的事儿。 “父亲，你还要待多久？” “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父亲，隐居山林不好么？干么非要待在监狱里？” 宋珍这话问得超范围了。 张耀祖训她一句：“跟你说过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分内的事儿，随时向我报告秦天的情况。” “是，父亲。” “回去吧！” 宋珍挂了接听话筒，转身离开。 …… 市铜业职工医院。 文晓燕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鼻孔里插着氧气。 三天过去，她还没睁眼醒过来。 身边不是大女儿文娟，也不是小女儿文梅，是文娟花钱雇来的一名女护工。 女护工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病床前。 中午吃饭的点儿，女护工刚转身离开，换药的护士进来，给文晓燕换完一瓶液体，再默默转身离开。 …… 西区苹果街咖啡厅。 文娟一脸疲倦，眼圈发黑，好像三天没睡觉。 这三天时间，她确实没睡好觉，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好像被全世界抛弃掉了。 差不多被全世界抛弃掉了。 母亲昏迷不醒在床上躺了三天。 她实在守不动昏迷的母亲了，一天两百块，雇了一个护工在医院守着。 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千块，母亲长期不醒，要长期请雇工不成？ 这哪受得了？ 可文梅在医院守了半天后，转头走了，再不见人影。 那半天时间，哪是守护母亲，是和她姐吵架！ 天啦，就没见过文梅发那么大的脾气，在病房走廊里咬着牙骂文娟不是人，不是东西。 气得文娟想狠狠扇妹妹一巴掌。 可自知自己理亏，忍住了被文梅骂翻天的怒气。 骂姐姐也就算了，文梅咬着牙骂母亲。 就一句话：“文晓燕罪有应得！” 是的，是喊着母亲的名字骂出来的。 文晓燕好像不是她文梅的母亲，而是仇人。 文娟哭着吼出一句：“文梅，她是你妈！” “我没这样的妈！” 文梅转身离开。 三天过去，再不见她的人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文晓燕好像真不是她妈。 文娟觉得，文梅不但抛弃了昏迷的母亲，还抛弃了正在极度恐慌中的姐姐。 无所谓，还有赵栋。 给赵栋打第一个电话，他接了。 文娟哭哭啼啼把秦天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 凭赵栋的势力，会把秦天立马一脚踩死压扁。 但赵栋气急败坏将文娟一顿臭批。 就一句话：“你特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二句话话：“别再拿你家这破事儿找我。” 文娟再打赵栋电话，对方死活不接。 然后，文娟感觉自己被赵栋也要抛弃了。 赵栋你这混蛋，小勇是你的孩子。 dna鉴定不是你亲自做的么？ 可赵栋不接电话，事儿就僵着没法谈了。 文娟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百盛总部上班，犹豫着要不要去百盛总部大楼里找他。 赵栋你这混蛋，你馋老娘身子的时候，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就要我赶过去。 我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连电话都不接？ 赵栋一再嘱咐文娟，千万别出现在百盛集团总部。 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去百盛集团总部找赵栋，还能去哪里？ 医院里有护工守着文晓燕，文娟坐着大街上堵的出租车进了百盛集团总部院子，车子停在大门口旁边能停车的位置。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进来的车出去的车。 张霞总裁的车进来，文娟没兴趣盯着看。 但眼睛余光看到，和张霞走在一起进办公大楼的人，不是秦天么？ 天啦！秦天和张霞走在一起？ 文娟本来就极度惊恐，再看到这一幕，已经惊恐到拿手机的手颤抖不已。 赶紧给赵栋发信息，平时五秒钟能打完的几个字，颤抖的手打了五分钟。 “栋子，秦天和张霞在一起，我在百盛集团楼下，你还不出来见我么？” 过了十分钟，赵栋从百盛大楼里跑出来，左右看，找文娟红色的车子。 旁边的出租车打了两声号，赵栋走过来，隐约看到里面是文娟。 再左右看一眼，没人注意这里，低着头钻进出租车里。 出租车拉着他俩到西区苹果街一家咖啡厅。俩人坐到一张桌子上。 赵栋黑着脸，恶狠狠问出一句话：“文娟，说清楚，你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儿？你那个废物老公怎么和张霞在一起？” 赵栋生气，是因为他立马想到这是秦天的报复行动。 我睡了你老婆，你他娘也想睡我老婆？ 你秦天算什么东西？ 我睡你秦天老婆，是看得起你。 你秦天想睡我老婆？你特么够格么？ 可刚才跑到张霞办公室看了一眼，秦天就是和张霞在一起腻歪。 第30章 露水鸳鸯 第30章露水鸳鸯 “栋子，你这是干么呀！你怎么这样子质问我？秦天和张霞搞在一起，我怎么知道？我刚刚才看见他俩在一起。” 文娟哭腔拉着说话，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赵栋不是来安慰她，是怒气冲冲质问她来了。 赵栋压根儿就没把坐牢两年的秦天放在眼里。 但十天前，文娟突然告诉他，秦天提前一年出狱了。 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提前一年出狱，不可能啊！ 已经砸死了他是判刑两年，怎么可能提前一年出狱？ 赵栋只有一个目的，把文娟给他生的儿子夺回来。 凭他的能力，让外面的情人生三个两个儿子不是问题。 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无所顾忌，他早让外面的情人生两个三个儿子了。 这里面有巨大的利益纠葛，一句两句给别人说不清楚。 可文娟这小女人一直死缠着问个不休。 “栋子，孩子是咱俩的，咱俩为什么就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结婚了？” 文娟第一次问这话的时候，秦天还是新星创业公司的副总，如日中天，前途一片光明。 可在文娟眼里，比起拥有上亿身家的赵栋，每个月领两万块钱工资的秦天就是小丑，就是废物。 但文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以为赵栋想和她结婚就能和她结婚，想让孩子认赵栋当爸爸就能认赵栋当爸爸。 百盛集团里，赵家和张家签了牵制协议的。 一旦赵栋在外面乱搞，一旦和张霞离婚，一旦和外面给他生了孩子的情妇结婚。 赵家就要无偿放弃百盛企业的所有股份，而且什么补偿都没有。 秦天终于犯事儿坐牢。 文娟又缠搅着让赵栋娶她做正室。 他们的孩子已经五岁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赵栋干么还不和张霞离婚？ 张霞给他赵栋生孩子了么？干么占着鸡窝不生蛋？ 赵栋被缠得烦死了，这段时间，就把个中利益纠葛给文娟说了出来。 吓得文娟心底子打颤。 说到底，文娟不就图赵栋有钱有势么？ 放弃百盛的股份，和张霞离婚，再净身出户娶文娟，赵栋就成了没钱没势的废人，这他娘的就得不偿失了。 让赵栋现在和她结婚，赵栋绝对不同意， 那可是几个亿的资产。 赵栋为了一个情人的儿子，愿意放弃？ 再说了，小勇压根儿就不认识赵栋。 在小勇心里，他的爸爸是秦天。 赵栋和文娟的计划，秦天坐牢这两年，小勇对他的父子感情也就慢慢淡掉了。 这两年，赵栋趁虚而入，轻而易举把小勇抢走。 事情的发展方向，令文娟充满美好向往。 这次总裁换届选举时，张霞铁定下台，赵栋顺利上位。 然后用一切手段把张霞身后的支持者打压下去，让她在下一届，下下届都当选不了总裁。 再把张霞手里的一半股份夺回来，把张家势力从百盛里彻底消除掉。 事情似乎很顺利。 完全会按赵栋的意思走下去。 但秦天突然提前一年出狱，令赵栋和文娟措手不及。 就在刚才，文娟又给他发信息说，秦天和张霞走在一起。 赵栋亲眼看到，秦天果然和张霞在一起。 一股很深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特么的秦天要坏事儿！ 不能再躲着不见文娟。 这小心眼女人肯定知道一些赵栋不知道的情况。 但文娟哭哭啼啼说，她压根儿就不知道秦天怎么能和张霞走在一起。 “别哭啦，你特么的到底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我！” “栋子，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好不好？” 赵栋把烦乱的心情压下去，口气稍缓和温柔一些问道：“娟，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文娟就把秦天气死她妈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听的赵栋后脊背发凉。 秦天的手段太阴险了。 能把丈母娘活活气死，不是一般人。 “你妈死了？” “还没死，差不多死了，昏迷不醒。” 赵栋一肚子怒气又冒上来。 “你急慌慌跑来找我，就是想告诉我你妈被秦天气得昏迷不醒快要死了？你妈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死了更好！” 赵栋是一百个不喜欢文晓燕。 但自从知道小勇是他的孩子后，在面儿上，对文晓燕还是笑脸相迎。 “栋子，你干么呀？你也盼着我妈死？呜呜……” “别哭啦！烦死了，秦天为什么能提前一年出来，难道你还想不明白？” 赵栋已经想到了秦天提前一年出狱的原因。 肯定是张霞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后面搞骚操作，将秦天提前一年放出来。 文娟一下子止住哭声，心惶惶问一句：“为什么？” 文娟的脑子，要是能把这些弯弯绕想得那么深刻，他就不是眼里只爱钱的文娟了。 “是张霞把他弄出来的，然后用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把我搞臭，特么的，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问题，你还问为什么？” 文娟用全部的脑细胞想了几分钟，赵栋说得对。 把秦天搞倒搞臭，我文娟不是什么也得不到了么？ 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能发生。 “栋子，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文娟已经乱了方寸。 赵栋冷哼一声，实在瞧不起文娟遇到事情时，这种方寸大乱的急躁心情。 张霞是自己老婆。 和文娟是截然相反的性子，遇到这种事儿，绝不会让别人看出她乱了方寸。 可张霞太强势太高傲太冷静了。 如果把文娟和张霞中和一下，就是赵栋理想中十全十美的老婆。 可这世界上哪有那种十全十美的女人！ 赵栋问一句：“秦天是不是已经和你提出离婚了？” “提了，他要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给我！” 赵栋压制住心里的烦乱，冷冷地问一句：“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话问得文娟特别恼火。 “栋子，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我肯定要和秦天离婚啊！我只要小勇的抚养权。” 文娟的意思，把小勇的抚养权争过来，等合适的机会，在把小勇的大名改成赵勇。 这事儿不是和赵栋说了无数遍说好的么？ 赵栋还明知故问什么？ 第31章 完全不是原来的计划 第31章完全不是原来的计划 事情的发展方向，和赵栋预想的已经完全不一样。 按原来的计划，秦天坐牢，文娟明大明和他提出离婚，小勇的抚养权，不用争，也是文娟的。 这两年期间，赵栋会和小勇建立起来父子感情来。 小孩嘛，抱一抱，哄一哄，时间长了，会叫赵栋“爸爸”。 然后，小勇改名换姓，明大明是赵栋的儿子。 至于百盛集团里的股权之争，等赵栋当选上公司总裁，进行一系列大刀阔斧的企业改制后，会把问题很好解决。 说到深情处，张霞毕竟是一个女人，战略上完全可以蔑视。 这次总裁选举把她赶下去，赵栋认为，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但秦天的突然出狱，让事情的发展不朝赵栋预想的方向走。 赵栋是没把秦天放在眼里。 但赵栋毕竟心里有鬼，文娟毕竟和他早就有一腿。 而且，孩子是赵栋的。 而且，秦天犯事儿坐牢，丢了事业，和赵栋也脱不了关系。 夺了人家的妻小，毁了人家的事业。 深仇大恨！ 此仇不报，枉为男人。 赵栋有一个优秀特点，喜欢换位思考。 他把自己换成秦天。 如果我赵栋是你秦天，先一刀捅了文娟，再来捅文娟的情夫。 当然了，赵栋高大威武，秦天亮出尖刀桶他的时候，不可能一刀捅死，说不定赵栋来一招反杀，正当防卫，一切结束。 即便不能正当防卫反杀掉你秦天，但你杀了文娟，又杀我赵栋。 然后，你秦天以杀人之罪再判刑入狱，重则枪毙，轻则无期徒刑。 这是赵栋最想要的结果。 可这个结果没有发生。 秦天没有一刀捅死文娟，也没提着刀子冲赵栋过来，而是先把文娟她妈活活气死。 这一处，就让赵栋有点儿看不懂。 从整个过程来看，秦天没有违法犯罪，警察管不了他。 ，今天，这绿毛龟又和张霞突然在一起。 赵栋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秦天是冲着他来的。 自己即便是大象，能把老鼠一脚踩扁，但在踩扁这只老鼠之前，它乱窜着钻进自己鼻子里，也够难受一阵子的。 赵栋和文娟出来，就是想知道，秦天对他们的计划，到底知道多少。 文娟哭哭啼啼说的一些情况，让赵栋脸色越来越黑。 秦天似乎知道了所有情况。 所以一出手就阴狠毒辣，把文晓燕气得躺进医院昏迷不醒。 现在，他们两口子铁定了离婚。 赵栋脑子里快速飞转，从一团乱麻中想找出解决办法来。 “文娟，你告诉我，秦天是不是已经跟你提出了离婚？” 文娟把手机微信里，和秦天的聊天记录打开，给赵栋看个明白。 “他的意思，你净身出户，孩子的抚养权不可能给你？” “他就是这个意思，我就不明白了，他已经知道了孩子是你的，他干么不放弃抚养权？” “文娟，你给我听明白了，你和秦天之间离不离婚，和我没关系，你俩挣不挣孩子的抚养权，也跟我没关系，我管你孩子的抚养权是谁的，现在，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 文娟听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栋子，你…你…说什么？” “文娟，你特么猪脑子么？你好好想想，在总裁换届选举之前，你和他离婚，你难道还想和我结婚不成，你难道让我认孩子是我的不成？结果呢，你想要那样的结果？” 结果，赵栋在百盛集团里一无所有，净身出户。 文娟就是猪脑子，也能想到这个情况。 “不…不是这样…栋子，不是这样的对么？你答应我的，你要娶我，即便你不娶我，我想要的一切，你也会给我，对不对？” “栋子，小勇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否认这一点。” 文娟依然不冷静，依然方寸大乱。 赵栋烦死了，对文娟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厌恶来。 但此刻不能把这种厌恶显露出来，得哄着她按自己的意思往下走。 话要给文娟说透，她才能明白。 “文娟，你听着，他要和你现在离婚，离好了。” “他要你净身出户，那就净身出户好了。” “他要孩子的抚养权，给他好了。” “总而言之，在我上位之前，你和他这事儿，不能和我有一点儿关系，我才会有你和孩子想要的东西。” “你能想明白吗？” 顿了三秒钟，文娟使劲儿点点头。 赵栋再安顿一遍：“接下来这一个月，你不要在我眼前出现，也不要和我有任何联系。” “无论谁问起孩子的事儿，你一口咬定那是谣言，孩子和我赵栋没一毛钱关系，只要你死不承认，谁也拿你没办法，明白么？” 文娟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赵栋，再使劲儿点点头。 “我会派人给你送去一张卡和一套房子的钥匙，你暂时住在那套房子里，你最好辞掉你那份没前途的工作，别在你单位同事面前丢人现眼。” 就是赵栋不提醒，文娟在她的单位也待不下去了。 文晓燕生日聚会上，来了她单位的两个副主任，兴冲冲跑来趁热闹，给文娟撑场面。 然后，全单位的人都知道了那天发生了什么。 文娟在那个单位还能混下去么？ 赵栋交代完这些事儿，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起身要离开。 再给文娟说几句话：“秦天现在进了百盛，和张霞绑在一起，哼！想和我斗，也不想想他是哪根葱！” 然后瞪文娟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文娟呆呆坐在咖啡桌前。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是这样的结果？ 这两天，秦天展现出来前所未有的绝情，不见面，不接电话。 不让她进家门，即便她有钥匙，想偷偷回去，也打不开房门，秦天把门上里外两道锁都换成了指纹识别智能锁。 屋里还有许多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给秦天发微信，说必须回去去一趟，好歹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秦天的回复就两字儿：扔了！ 然后，再不接电话，更不愿见面。 除非，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若不是要在纸质手续上本人签字画押，按秦天的意思，这一环他也不想见文娟。 五年前就被文娟戴了绿帽子。 那五年的婚姻生活，文娟戴着面具演戏，狗屁不是。 不是还有最初的两年么？ 最初两年的相处，也是文娟掩饰真相演戏不成？ 第32章 仇人见面 第32章仇人见面 三天时间里，秦天早出晚归在百盛集团总部正式上班。 在总裁助理办公室干干坐了三天。 按张霞的意思，还不到给他安排任务的时间。 因为他还没和赵栋碰面。 按张霞的意思，先要看看赵栋的反应。 你赵栋不是睡了秦天的老婆么？ 我把秦天招进公司给我做事，你是什么反应？ 你如果反应激烈，坚决反对秦天进百盛总部工作，那么，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秦天不够资格当总裁办副主任？ 人家是经济学硕士研究生学历，有十年的企业高管工作经验。 百盛集团是私有股份制企业，总裁有任免公司员工职务的权力，任命秦天为总裁办副主任，合理合规。 这方面，赵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非赵栋抖出底牌。 因为他是秦天，他是文娟的老公，而文娟，是我的情人。 你把我情人的老公招进来在你身边转来转去算怎么回事儿？ 好吧，赵栋，你尽管这么说。 我张霞和秦天就等着你说这种话。 扯蛋！赵栋怎么可能这样说。 …… 秦天坐在总裁办副主任的位置上，用一天半时间，琢磨赵栋用什么办法能把他赶走。 张霞已经知道赵栋的出轨情人是文娟。 赵栋也知道张霞知道他的出轨情人是文娟。 但张霞偏偏把文娟的老公招进来，就安排在总裁助理办公室里。 和赵栋面对面顶牛，你赵栋能怎么样？ 总裁助理办公室，简称“总助办”。 总助办的大主任就是赵栋。 员工们不叫他赵主任，在张霞面前叫赵总助。 张霞不在的时候，叫赵总。 一般情况，办公室里设两个副主任，再设三个一般职员。 这五六个人，说好听一点儿，是给张霞总裁披荆斩棘的，说难听一点儿，是给张霞总裁背锅的。 赵栋虽然是总裁办的主管，但他不在这个办公室里，他有单独的办公室。 他当上一届百盛总裁的时候，就在那间办公室里。 他不当总裁的这四年，还在那间办公室里。 他的那间办公室在总部大楼的第18层，离秦天的办公室隔了四层，直线距离刚好十米。 说是面对面顶牛也不为过。 三天两头里，赵栋就会来总助办巡视一圈，耍耍威风，打打官腔，表示他才是这个办公室的一把手。 现在，秦天被安排在这个办公室里，张霞想看看，他怎么面对秦天。 是要蛮横地将秦天赶走，还是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 三天过去，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秦天坐不住了，进张霞办公室问个明白。 “张总，我来三天了，你什么任务都不分给我干！而他们几个忙得团团转，还不让我插手，什么意思呢？” 进光灿公司三天，也是这个情况，秦天也是这么问光灿公司领导的。 烦得不行！ 张总你不会也设了什么局挖了什么坑吧？ 张霞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眼睛紧盯电脑，手底下敲得啪啪啪响。 旁边是一米高的文件资料。 三部座机电话，一红一白一灰，整齐摆在眼前。 沉浸在工作中的张霞另有一番迷人的魅力。 说真话，秦天对张霞没什么好感！ 她用冰冷的口气，说文娟和赵栋勾结的事儿的时候，秦天对她甚至是一肚子厌恶。 可看着她忙工作的这个状态，秦天觉得张总极其迷人。 问完那句话，傻呆呆看着，使劲儿咽口唾沫。 就这会儿，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三遍。 张霞接上电话，吧啦吧啦一顿解释一顿嘱咐，把好几件事儿解释清楚，嘱咐明白。 干练硬气，没有一句废话。 秦天暗暗称赞。 前十五年的工作经历中，秦天和女高管也打过不少交道，但有张霞这种气质的，没几个。 开始喜欢她了。 张霞不看秦天，眼睛盯着电脑，随口问一句：“和文娟办手续没？” “没有！” “为什么没有？你不是说昨天就要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么？” 秦天气呼呼说一句：“她不去民政局！” “不是，我说张总，这里是办公室，是工作环境，我的家事，和工作也有关系么？” “你以为没关系？”张霞皱着眉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仔细一想，是有关系。 “可是张总，人家几个手头那么忙，凭什么我干干坐着？与其让我这样坐着，不如不来上班。” “急什么，赵栋不是还没来么？” 张霞的目的，等赵栋来了，她大明大亮给赵栋介绍秦天。 看赵栋是什么脸色！ 张霞这么一说，秦天立马明白张霞是什么意思。 有一种被张总当猴耍的感觉。 我是在你手下来工作的，不是让你当猴耍的。 不对，我秦天不是来百盛工作的。 真正的目的，我要报复赵栋。 来百盛才三天时间，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心态必须稳住，不能有一点点急躁心情。 跑来问张霞要业务，就是急躁的表示。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张霞接上，说了一个字：“好！” 起身离开办公桌，对秦天说一句：“走吧，赵栋来了！” 跟在张霞身后出宽大的总裁办公室，秦天悄悄问一句：“张总，你俩…是夫妻么？怎么和仇人似的？” “你和文娟是夫妻么？” 一句话，把秦天噎了回去，再不敢瞎问。 两口子的事儿，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俩人还没走到总裁办门口，就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偷偷瞟张霞一眼，眉头紧皱着，一脸冷峻。 商场混搭十几年的秦天，老油条一个，察言观色，细微如发。 立马意识到，总助办里这几个人，是赵栋的手下，不听张总的。 而张霞把秦天突然插进来，自有微妙之处。 张霞用心良苦。 两个人一前一后放慢脚步，想听听里面的人说什么。 “赵总，你这几天忙什么啊？” “我还能忙什么，听下面公司的人汇报情况喽！” 这是赵栋的声音，和视频里传出来的声音一模一样。 视频里的赵栋，光着身子，在文娟身上疯狂输出。 这个声音，从那以后，就是扭曲变形成一条曲线蚯蚓钻进地底下，秦天也能把他拽出来。 血，往头顶上涌。 眼睛里喷火。 两个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 冲进去，在他身上插两刀，一了百了。 张霞听到了秦天捏拳头嘎嘣响的声音，瞟过来一抹埋怨的眼神。 你就这定力？ 捏紧的拳头松开，秦天再看一眼张霞，美人总裁脸上挽成了一疙瘩。 下面公司的人，不找你集团总裁汇报情况，去找赵栋？ 到底你是总裁还是赵栋是总裁？ 别人的三言两语，我一个外人就能听出来，你这总裁处境不容乐观，问题极其严重啊！ 不对，我现在不是外人，我也是百盛集团的高管了。 张霞再看一眼秦天。 眼神里的意思是说，准备好，你和赵栋要面对面了。 秦天心里冷笑，哼！ 除过前几天跟在赵栋身后捉奸偷拍，秦天从没正面见过赵栋。 那么，赵栋也从没见过秦天。 不排除赵栋从文娟的手机里见过秦天的照片。 第33章 分外眼红 第33章分外眼红 百盛总裁张霞，站在办公室门口轻轻咳一声，里面的笑闹声立马停止。 “张总好。” “张总来了？” “张总，赵总助刚过来！” 这几个人立马换了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称呼赵栋不是“赵总”而是“赵总助”。 “嗯！我交代的任务都完成的怎样？” 几个人赶紧围上来，一言一句给张总汇报工作情况。 “张总，灌装厂区断电的事情，供电局说，是我们欠了三个月电费，一共二十五万元，这两天必须交齐，否则，不再正常供电。” 张霞皱着眉头：“三个月用二十五万元的电费？比以前高了一半啊，知道怎么回事儿么？” 这位彬彬有礼的年轻小伙赶紧解释：“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 张霞冷冷说一句：“小王，这事儿还要你安排别人去调查？你一个普通助办工作人员，也拿大是不是？” “是是，我亲自去调查！” 小王转身拿起公文包出了办公室。 秦天心里冷笑。 什么情况，他已经看得非常明白。 尽管张总当着赵栋的面批评小王，打发小王亲自去做调查。 但小王明面上尊她是总裁，暗地里就没把她有多尊敬。 赵栋笑呵呵发话：“霞妹，这种事儿，怎么能让助理办的人亲自去调查？是业务部门的工作嘛！” “赵栋，我说了，在公司叫张总！”张霞口气极其严肃，“你看看你手底下这几个人，就不听我使唤，我给他们安排的任务，他们又安排给下面的人，这算怎么回事儿？” “张总，你看你，怎么尽计较这些小事儿？” “给他们安排好任务，管他们怎么干，干好就行，你要的是个结果对不对？” “这个结果很好么？前天安排的任务，今天还没有解决，灌装厂区用电的事儿，需要三天时间调查么？” “得得得，张总别生气，我说他们，让他们绝对服从你的指示。” 赵栋说这话时，眼睛看着站在张霞身边的秦天。 眼神里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和凌厉。 赵栋刚和文娟在西区咖啡厅里谈完话。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怎么能把秦天从张霞身边赶走。 张霞眼神左右来回一瞟，看赵栋的神色，再看秦天的神色。 心里微微一紧。 “赵栋，这位是秦天，我招进来的副主任，他先安排在总助办做事，看情况再做调整。” 算是把秦天正式介绍给赵栋。 赵栋，接招吧！ 你知道他是你地下情人的老公，你怎么应对？ 张霞觉得她这一招相当来劲。 为搞这一招，前前后后，你赵栋知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赵栋咧嘴似笑非笑，头高高一仰，从嘴里挤出四个掷地有声的字。 “秦天，如雷贯耳！” 张霞毫不犹豫接上话茬：“哦？赵栋，你们早就认识？” 张霞以为他会说“他不就是文娟的老公么？”然后张霞就会紧着问一句“文娟是谁？” 逼赵栋说出文娟是何许人也！ 这套子一环一环非常紧凑。 可赵栋没往张霞的套子里钻。 “秦天是吧？原新星公司的副总嘛，犯了事儿，坐了牢，刚放出来，跑我百盛集团混吃喝来了？” “张总，怎么回事儿？现在有能力的人才这么不好招么？偏招一个刚出狱的人？还是犯了贪污公司钱财的人。” 周围几个人吃惊的表情展现在脸上。 “什么？秦副总刚从牢里放出来？” “贪污公司钱财？” “这种人怎么能当咱们的副总？” 大家脸上的这种表情和窃窃私语，张霞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明白。 “赵栋，你……” 张霞不知道如何以对，脸色憋得通红。 “赵助理！”秦天一声大喝，把大家的眼光都吸引过来，“你对我如雷贯耳，怎么个如雷贯耳？你怎么知道我在新星公司当副总的时候，是因为贪污公司钱财进的监狱？贪了多少？怎么贪的？你给大家解释解释？” 一连串的质问，把张霞从尴尬处境中完全摘脱了出来。 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秦天问赵总助的问题上来。 秦天是刚从牢里出来的人，已经让大家惊讶不已。 如果赵总助对秦副主任为什么坐牢，再知道的一清二楚，对其他人来说，这话题真是精彩缤纷。 但是，大家都是职场中混迹的人，把谁也别当傻子糊弄。 你解释不出个一二三四，就是搬弄是非，血口喷人，挤兑新晋公司员工。 赶紧解释呀赵总助？ 赵栋当然知道秦天为什么犯事儿坐了牢。 说秦天贪污公司公款，是赵栋一时图口快赶话赶出来的。 就是想让大家对秦天有极其鄙视和排斥的心态。 混职场，有这个污点背着，你得立马滚蛋。 大家鄙视秦天的同时，对张霞总裁的为人做事会更瞧不上。 连这种垃圾人物都能招进来当办公室副主任，你张霞还有什么能力继续任职公司总裁？ 但秦天就抓住一点，一连串质问，就要赵栋解释他怎么贪污的，你赵栋咋那么清楚我贪污坐牢的事儿？ 赵栋张张嘴，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他无法解释。 当然无法解释，秦天坐牢，他就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赵栋心底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安，但脸上波澜不惊，居高临下，以势压人。 呵呵冷笑一声：“贪污腐败者多了去了，难不成你让大家都要说出他怎么贪污的，贪了多少钱？” “大家只知道他被判了刑坐了牢就行了，其它的，还需要再去关心么，哈哈哈……” 不愧是百盛总裁一把手总助理，移花接木顺手拈来。 是的，大家只知道贪污腐败分子是谁，被判刑坐了牢就行了，谁他娘关心你是怎么贪的，贪了多少？ 即便你现在出狱了，大家还会记得，你是坐了牢的人。 这个人刚刚出狱，就进百盛总部当总裁办副主任？ 你张霞怎么回事儿？ 还不把这个人轰出去？ 赵栋把大家的疑惑又转移到张霞总裁身上。 各位的眼神里，明明显显也是这个意思，张总，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霞气得咬牙切齿，眼睛狠狠瞪着赵栋。 这段时间，为了在换届选举上把张霞打压下去，只要抓住张霞的一点点把柄，赵栋都会穷追不舍。 张霞疲于应付，东补窟窿西贴补丁，快要撑不住了。 多一半精力用在了和赵栋的内斗上，自己伤神伤身的同时，公司内外矛盾更加突出。 她现在哪里是掌控集团公司发展的一把手，她是赵栋放箭的靶子。 一旦真顶不住垮掉，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张家在百盛里的财力势力人力，损失不可估量。 第34章 自曝家丑 第34章自曝家丑 张霞以为，秦天现在进百盛总部，当总助办副主任，好歹能把赵栋的嚣张气焰压下去一层，给她喘口气的机会。 但情况令她难堪，和赵栋刚一碰面，秦天就被对方压制得死死的。 张霞内心升起一股深深的失望。 看样子，秦天得立马滚蛋。 去下面二级公司的部门做事，也能跟老爷子有个交代。 不管怎样，老爷子器重的人好歹进了百盛。 幸好他是自己主动要求进来的。 若是张霞求着他进来，张霞更会颜面尽失。 没戏了，不是我张霞不留你。 实在是，谁让你犯了事儿坐了牢，被赵栋抓住了小辫子呢。 张霞的心情一路下坡要跌入谷底的时候，就听秦天一声充满底气的反问：“赵总助，你对我如雷贯耳，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要不我解释给大家听听？” 嗯？自曝家丑？ 这哪一处？ 就在刚才，张霞对秦天说了一句话，意思是说，你的家事和你的工作能没关系么？ 既然家事和工作有直接关系，秦天就把家事抖出来。 “赵总助，需要我解释清楚么？真正的原因？” 又一声质问，皮球狠狠踢给赵栋。 秦天咬字眼，强调“真正”两个字。 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赵栋身上。 赵总助，最好让秦副主任解释解释，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听口气，这里的内情不简单嘛！ 赵总助，我们虽然是你手下，受你指派，听你调遣。 但你的私人八卦，我们很想知道，这事儿实在让人提神，赶紧解释解释。 “你……” 赵栋瞪着秦天，只说出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 这可不是赵总助说话的风格。 说话打磕巴，理亏不敢说的表现。 赵总助不敢说的情况，大家更想知道。 秦天推波助澜：“赵总助有难言之隐？自己不方便当众说出来，我替你说！” 赵栋的难言之隐？太提神了，赶紧说赶紧说。 猛然间，赵栋也意识到了秦天要说什么。 说秦天贪污公司钱财，是赵栋想以势压人，图一时口快，没有实打实证据。 但秦天是自己情人的老公，秦天手里真有实打实的证据。 在这种场合抖出来，赵栋颜面何在？ 企业集团高管，个人作风问题，终归不能摆到台面上。 这五年时间里，他和文娟在地底下悄悄苟合，做到了人不知鬼不觉。 所以，秦天才一直没有发现文娟的问题。 但秦天不可能永远不会发现，那就设局挖坑下套，让他坐牢。 他坐两年牢再出来，一切都晚了，知道真相又能怎样？ 可事情大大出乎了赵栋的预料。 就是现在，就在这个办公室，秦天要把真相抖出来不成？ 你秦天把真相抖出来，你不也颜面扫地毫无尊严了么？ 赵栋脑子里嗡一声响，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害怕！ 特么的，秦天压根儿就不要颜面和尊严。 他无所顾忌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老婆在五年前就出轨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养育了五年的儿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被人坑，判刑坐牢。 对秦天来说，在知道真相的张霞跟前和始作俑者的赵栋面前，秦天有颜面和尊严么？ 然后呐，秦天会怎么做？ 赵栋不是想不明白！ 他呆呆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慢慢扭曲。 他无法阻止秦天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下面的话。 来找张霞汇报工作的其他部门人员，都站在楼道里等张霞出来。 突然遇到公司高管之间的这场火拼，真是快哉！ 他们屏息静气，要一探究竟。 “赵栋，你之所以对我如雷贯耳，是因为你情人的老公就是我！” 围观的这些人里，或许知道赵栋有情人。 情人是谁不重要。 四十岁的男人，有钱有势，在外面惹个花花草草，在他们眼里，很正常的。 但把这事儿拿出来当众说明，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小王是总助办人员，如果小王知道赵栋在外面有情人，而且知道情人是谁，他敢当众说么？ 打死也不敢！ 秦天敢。 而且，他说的内容及其丰富。 他说赵栋的情人是他自己的老婆！ 劲爆，太劲爆了。 楼道里，哗啦啦站满了其它办公室的人。 大家贴着墙，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标点符号。 赵栋急了，扑上来拽着秦天衣领：“姓秦的，你他妈血口喷人……” “我是血口喷人么？要不要我把你和我老婆在我家干事儿的视频发到公司微信群里？” 赵栋方寸大乱，彻底失去了定力，一拳打在秦天的太阳穴上。 秦天一个踉跄，双臂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张霞怒吼一声：“赵栋，你怎么随便打人？” 赵栋怒吼：“我特么杀了他！” 两句话就惹得赵栋像疯狗开始撕咬对方，大家不是小孩子，都看出来了，秦天说的是实情。 从来没见过总裁助理一把手赵栋这么疯狂出手打人。 他扑上去，一把抓住蹲在地上的秦天，真有杀了他的气势。 赵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打残打晕他，打得他失去说话能力，让他在医院躺个半个月一个月。 只要不在百盛集团总部出现，不坏他的事儿，赔多少医药费都不是问题。 大家认为，秦天今天凶多吉少。 赵栋高大威武，肩膀宽厚，捏起来的拳头有沙包大。 某个物件更是…所以，被他沾上的女人都欲罢不能。 秦天的脑门顶儿，站直了，也就在赵栋的下巴上。 “啊——”一声惨叫！ 惨叫的不是秦天，是赵栋。 赵栋两手抓住秦天衣领的同时，蹲在地上的秦天猛跳起身子，速度之快，力量之猛，想拉偏架的人连一个手指头都来不及伸出来。 秦天的脑门顶，狠狠撞在赵栋的下巴上。 赵栋疼得惨叫一声，抓住秦天衣领的手一下子松开。 他的头发被蹦起来的秦天反手两把狠狠抓住。 几声膝盖骨猛击肚胸的闷响，赵栋“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秦天的动作在武打电影里经常看到。 他两手抓住赵栋头发，往下使劲儿一拉，右腿屈膝，对准赵栋胸腹几下猛击。 别人在你胸口窝那儿狠劲儿捣一拳你试试？ 断了气的感觉。 打架斗殴这事儿，打赢了坐牢，打输了赔医药费。 管求他那么多，赵栋抢走我老婆不算，把我儿子也要抢走，杀了他也不为过。 秦天也失去了理智。 赵栋像断了气的尸体一样趴在了地上，秦天又是一顿连环脚踢。 第35章 丈母娘真死了 第35章丈母娘真死了 “秦天，你冷静点儿！”张霞一声怒吼，一把拽开秦天。 其他几个人赶紧把失去理智的秦天身子拽住，从赵栋跟前拉开。 张霞把他拽出来回自己办公室。 楼道里噼里啪啦一阵转身逃跑的脚步声。 张霞朝楼道里又一声怒吼：“都瞎看什么，不做事儿么？” “张总，你看清楚了，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能定定挨着让他打死吧？” “那你也不能把他打死，正当防卫也要有个度数！” 若不是张霞把他拽出来，秦天真会把赵栋踩死。 张霞冷冷问一句：“你在监狱学的？” “什么？” “你那个打人动作。” 秦天的气儿还没喘匀，呼哧呼哧，让人听着难受。 “这有什么，小时候就会，我小时候经常打架，三五个打我一个，我一个波棱盖……” “行了，粗不粗俗？”张霞一声怒吼，“你不怕赵栋报警？” “是他先动的手，我怕什么？再说了，这种事儿，我进了局子，你照样把我捞出来。” “你…你以为那是你家，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来？你报复赵栋，就用这种办法？” 秦天瞪大眼睛看着张霞，不明白她为什么替赵栋说话。 赵栋是他老公不假，可她不是迫切希望赵栋名誉扫地滚出百盛么？ “张总，他害我妻离子散，我打他一顿过分么？你还替他说话？你替他说话，你干么三番五次找我对付他？” 张霞怒气冲冲：“秦天！听清楚了，你是假释，再犯事儿，很容易进去的，再进去，天王老子也把你捞不出来。” “啊？假释？这…我以为我是提前一年出狱，刑满释放！” “你没看出狱手续么？” “看了，没详细看，签完字就出狱，看那么详细干么！” 秦天在张霞总裁办公室待了不到十分钟，警察赶来了。 要把秦天带走。 张霞朝警察吼一句：“谁报的警？” 这名警员口气倒很客气：“张总，谁报的警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先生被人打伤了，已经被人扶着下楼去了医院，我们要带走施暴者。” 肯定是赵栋的人报了警。 警察赶来，看到的情况，是赵栋嘴里吐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 总助办的人，听八卦是听八卦的心态，看热闹是看热闹的心态，但说到维护人际关系上，怎么可能向着刚进来的秦天说话？ 警察就要把秦天带走。 秦天咧嘴对张霞笑笑说道：“张总，没什么大不了，关几天而已，你给我照常开工资就行。” 秦天以为，他会被关几天。 以赵栋的能量，左右活动一番，秦天尽管是正当防卫，但也能关他个十天半个月。 无所谓，没什么牵挂。 反正老婆没了。 父母双亡。 两个姐姐也远嫁他乡。 小勇幼儿园放暑假，早早送去了他农村的姑奶奶家。 那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又有几个哥哥姐姐把他当小王子一样护佑，比待在爸爸跟前有意思多了。 唯一的遗憾，不能天天跟小勇视频说话，不能听他喊爸爸。 …… 但是，在辖区派出所待了不到两小时，秦天就出来了。 外面站着张霞和宋珍接他。 宋珍微微一笑，主动问话：“你把赵栋揍趴下了？” 瞪宋珍一眼，冷冷道：“他先揍的我！” 正因为是赵栋先动的手，他才能早早出来。 还有张霞提供给警方的视频录像。 当时的场景，总助办的房门开着，楼道里的摄像头正好拍下办公室里发生的情况。 张霞第一时间拷贝出来，提供给警方。 很明显秦天是正当防卫。 又有张霞亲自出面解释。 本来就不是大事儿，立马化小不了了之。 可赵栋有事儿。 下巴骨骨裂，肋骨错位。 要住院矫正少则三天，多则半个月。 秦天认为，赵栋不来单位上班，自己少了大半烦乱。 但他又希望赵栋来单位上班，看他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单位其他员工。 两人打架的情况，不到半天时间，估计已经在全单位传遍了。 三个人离开拘留所门口，到一家面馆吃饭。 刚坐在饭桌上，宋珍说的一句话石破天惊：“秦天，你丈母娘死了！” “什么？”秦天的眼睛瞪大到前所未有：“真的假的？宋姐你怎么知道？宋姐这事可别骗我。” 张霞冷冷看着。 她觉得秦天听到这个死了人的消息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 双眼兴奋圆瞪，脸色兴奋通红，声音极其激动。 张霞想到，她当年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宋珍又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口气：“我怎么知道的，还需要告诉你么？我能拿这事儿骗你么？” 无色无味，事情出了后也查不出来痕迹的药水，流经大脑处于昏迷状态的文晓燕身体之后，她连呼吸也停止了。 宋珍当然要关心用这种药水的效果怎样。 效果令人满意，文晓燕死了。 就在今天早上，医生翻翻文晓燕的眼皮，摇摇头，对守在旁边的护工说，人死了，还守什么。 入院之前，医生给文娟文梅姐妹俩说得很明白。 你妈这个样子，有可能救不过来了。 文晓燕是急火攻心，脑袋里又有出血，如果能醒过来，会在一天两天醒过来。 如果一两天内醒不过来，那就危险了。 三天过去还没醒过来。 情况似乎很严重。 按照医生的说法，要开脑做手术。 就在今天早上，大夫过来检查，准备给她安排手术。 可文晓燕悄没声息没了呼吸。 她的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 脑溢血突然死亡，对医生来说，是经常发生的正常情况，不足为奇。 按照流程，通知家属，办死亡证明，亲属过来签字画押，办理后事儿。 从程序上说，秦天和文娟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还是形式上的夫妻。 可大半天过去，文娟把这事儿还没有通知秦天。 文梅会通知他吧？ 文梅也没给她主动打来电话。 这就让秦天有些想不通了。 果然把文梅也惹翻掉了。 心里隐隐一痛，不是痛文晓燕死了，是痛文梅和自己也成了陌路生人。 第36章 母女恩怨不能了 第36章母女恩怨不能了 秦天在听到丈母娘死了之后，低着头狠劲吃饭。 张霞和宋珍，四只眼睛都瞪着他。 他丈母娘是被他活活气死了，他就不说点什么？ 心里不高兴么，不痛快么！ 秦天继续吃面，随口应付一句：“没什么可说的。” 宋珍呵呵一笑。 张霞问道：“秦天，真没什么可说的？说说呗，你到底怎么想？” 秦天抬起头直起身，把一口面咽下去。 “那我就说说我的真实想法，我也没想到，我拉的一坨干屎棒子，能把文晓燕整死，他娘娘的，确实痛快！我现在就这心情，你俩满意了吧？” 说完这话，长长嘘一口气。 张霞“呕”一声，把刚吃进肚子里的面全吐了出来。 宋珍扔下筷子，赶紧给张霞拍拍脊背。 “宋珍，我们走！”张霞站起身出面馆。 “哎？不等我？” “你恶不恶心？别来上班了！”宋珍吼出这句话。 奇了怪了，不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么，还不让我上班去了？ 你宋珍不让我上班我就不去上班？ 你是我领导啊！ 秦天站起的身子原坐下，呼噜呼噜就把一碗牛肉面吃完，似乎没饱。 手机响，文娟的电话。 文晓燕死了，文娟怎么可能不通知秦天。 文娟声音哽咽，但说话口气满是恨意：“秦天！我妈死了！你满意了吧？” “满意了，非常满意。” “我告诉你秦天，你和文梅都不是好东西，我妈是被你俩活活气死的。” 秦天蹭一下站起来，对着电话吼：“文娟，这事儿你尽管冲我来，是我气死的你妈，怎么着把你，可你干么把文梅拉上？她是你亲妹妹！” “屁亲妹妹，滚，都滚得远远的！” 痛哭的文娟，“啪”一声挂了电话。 轮到秦天有些愣怔了。 什么情况？文娟骂我就骂我，干么把文梅拉上？ 说我和文梅共同气死了她妈？ 怀疑我和文梅有一腿？ 文娟你也去死吧，你居然怀疑我和文梅有一腿。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下三滥！ 气呼呼的秦天，又要一碗牛肉拉面，把肚子吃个滚圆，回家睡觉。 文娟打来电话，以为是给自己正常报丧。 好歹是丈母娘，女婿是要戴孝的。 还没和文娟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程序上，秦天还是文娟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还是文晓燕的女婿。 但文娟让他滚！ 让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滚也就算了，也让自己一妈生的文梅滚。 这女人估计精神崩溃了。 秦天心里恨恨地说，文娟啊文娟，你就是请我去给你妈参加葬礼，我也不去。 给你妈送行的那些人，都知道是我秦天把你妈气死的，我还能过去吗？ …… 可文梅不能不过去。 文梅到底什么情况，秦天不知道。 不能不问一下，真让文娟这小心眼女人瞎猜忌就麻烦了。 边往回走，边拨通文梅的电话。 “喂！姐夫。”文梅改不了口，还叫他姐夫。 叫就叫吧，无所谓了，一个称呼而已，秦天不想再着重强调，我已经不是你姐夫了。 “文梅，你妈…你不在你妈跟前吗？”秦天的这句话，尽可能问得温和低声。 “姐夫，我在这里，你…不来么？” 秦天忽然语塞，硬不下心说不去的话。 文梅又问过来一句话：“姐夫，小勇呢，小勇还好么？我知道你忙，可再忙，不能不顾孩子。” “文梅，别担心小勇，和往年暑假一样，这会儿送他姑奶奶家去了。” 都什么时候了，文梅还想着小勇。 秦天对这个小姨子没有一点点恨意。 丈母娘死了，要说有愧疚，是对文梅有愧疚。 毕竟那是她亲妈，被她一贯仰慕的亲姐夫气死了。 恨就恨，这么善良的女人，为什么生在那种家里？ 要不是文晓燕棒打鸳鸯，三年前，文梅就结婚了。 到现在，孩子也三岁了。 文梅给她妈发誓，这辈子永远不找别的男人结婚。 三年时间里，没正眼看过她妈一眼。 居说，这三年里，没和她妈说过一句话。 自己孤零零住在一套六十平米的二手房子里。 只有逢年过节在她妈跟前晃一圈儿。 但，即便在她妈跟前晃悠，也不和她妈说一句话。 秦天坐牢这一年时间里，估计还是这个样子。 这会儿时间，秦天希望文梅说出请他出席文晓燕葬礼的话。 但文梅不提让姐夫参加文晓燕的葬礼。 文梅，你好歹递个台阶过来呀！ 看在你照顾小勇的面上，看在你是这般善良女人的面上，看在你也被你妈狠狠伤害过的份上。 秦天会去葬礼上，给文晓燕上一炷香。 人死灯灭，恩怨百了。 文梅你说呀，你说请姐夫去参加文晓燕的葬礼。 “姐夫？” “嗯！” 这是出狱以后，秦天正正经经答应文梅叫自己姐夫。 不承认文晓燕是自己丈母娘，不承认文娟是自己老婆。 但我秦天承认你是我小姨子。 我不想失去这个小姨子。 “你…进百盛了？” 秦天急得跺脚。 都什么时候了，文梅你问这种废话？ “文梅，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姐夫这话已经说得透顶，小姨子你还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么？ 办丧事，安葬你妈，即便有殡仪馆的人全程服务，也有其它事情需要帮忙搭手吧。 只要你说一句，需要帮忙，秦天立马赶过去。 “姐夫，不难为你，你不用过来！” 什么？ 文梅直接拒绝秦天过去，拒绝秦天参加文晓燕的葬礼。 “文梅，为什么不要我过去？毕竟…你妈死了。” “姐夫，我要上香烧纸，说话不方便，挂了，我给你发微信说。” “嗯！” 文梅挂了电话。 秦天已经走进自家小区院子里。 文晓燕的家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区。 走路十几分钟。 秦天等文梅发微信过来。 微信提示音滴滴滴响，都是文梅发来的微信消息。 第一条：“姐夫，你不愿参加文晓燕的葬礼，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也只有我理解你的心情。” 第二条：“姐夫，如果我是你，我绝不参加文晓燕的葬礼，可我不是你，我是她女儿。” 第三条：“文晓燕杀了我的孩子，毁了我的婚姻，她也杀了你的孩子，毁了你的婚姻。” 这几条微信消息，秦天看得压抑地不能呼吸，在自家单元门口呆呆发愣。 第37章 这是遗书 第37章这是遗书 当知道小勇不是他亲生儿子的时候，秦天脑子里就有这个想法，我儿子被文娟“杀”死了。 如果赵栋真把小勇夺走，秦天认为，自己的儿子，就是被他们杀了。 可文梅说，是文晓燕杀了自己儿子。 这里面，还有更深的内幕？ 五年前，文娟和赵栋苟合怀孕，文晓燕也脱不了关系么？ 这老女人哪是自己丈母娘，是老鸨，把自己已婚的女儿介绍给赵栋？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手机微信提示音继续响，文娟发过来的第四条微信消息，是一份电子文档。 提前给秦天写好的一份电子文档。 指头轻轻点开文档，满屏幕文字。 姐夫： 我姐打来电话，说文晓燕在医院死了的时候，我不是第一时间赶去医院，而是坐在电脑前给你写这封信。 老土吧，给你写信！ 可我不得不写。 文晓燕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害死后，我老公给了我一巴掌，转身离开，再也不见人影。 虽然，我们的婚礼没有举行，但我们已经偷偷领了结婚证。 但我们的孩子没了，我老公也走了。 杀子之恨，夺夫之仇，不共戴天！ 而仇人是我亲妈。 是我亲妈啊姐夫！ 你理解我的痛苦吗？ 你若不理解，就没人理解了。 我妈现在死了，大家说是被你气死的。 我很无奈，为什么我不是你，我是你的话，气死文晓燕的人就是我！ 那样的话，我就有了报仇雪恨的快感！ 可我不是你，我是文梅，我是文晓燕的亲生女儿。 我儿子没了，我丈夫走了，我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不就是文晓燕生下来的么？我欠她的，我把这具身体还给她。 但就在我想要把身体还给文晓燕的时候，两岁半的小勇扑进我怀里，叫我一声“妈妈”。 姐夫，这声妈妈，叫得我肝肠寸断！ 我抱紧小勇，我觉得他就是我肚子里那个孩子。 我抱紧他的时候，小勇又叫我妈妈。 我哭着告诉他，小勇，我不是妈妈，我是小姨。 可你猜小勇说什么，他说小姨你为什么不当我妈妈？ 从那以后，我把小勇当自己孩子，我要照顾他。 我看出来了，我姐真不适合当小勇妈妈，她和文晓燕是一个德性，她没资格做小勇的妈妈。 一晃两年过去，小勇五岁。 可小勇居然不是你和我姐的孩子！ 你以为这件事儿对你打击最大么？ 姐夫你错了，这件事儿对我打击更大。 别以为小勇是文娟生的，我还是小勇的亲小姨，我就可以原谅文娟。 但孩子不是你的！ 我也失去了小勇。 姐夫，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知道吗？ 因为我爱小勇！因为我爱你！ 可这份感情，现在也支离破碎了。 感谢小勇和你让我撑了三年。 我累了，我不想再承受这么重的痛苦了。 姐夫，现在，我要说的话，是我认为最重要的话，是我写这封信的主要目的。 姐夫，你听着，小勇是无辜的！ 不要让大人之间的龌龊和肮脏，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 姐夫，一如既往做小勇的爸爸好么？ 即便他不是你生物学意义上的儿子，但你是他社会意义上的爸爸，这更重要。 那天，你对文晓燕和文娟大吼出来，小勇就是你儿子，铁定是你儿子，谁敢从你手里夺走你儿子，你会跟他拼命。 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你有多么爱这个孩子。 你的态度，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伟大！ 姐夫，你的伟大，只有我能理解！ 所以，姐夫，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伟大的姐夫。 你永远是小勇的爸爸。 我知道，谁也别想从你手里夺走小勇！ 当我姐告诉我，我妈在医院死了，我没有一点点伤心，没有一点点。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给你写这封电子文档。 用我屋里的电脑写的，转发到手机上，再发送给你。 但文晓燕是我妈，她死了，我不能不去给她磕头上香。 写完这封文档，我就去灵堂给我妈上一炷香。 但我不想去给她送葬。 但我又不得不去给她送葬，矛盾吧？ 没关系，我有解决矛盾的办法，彻底解决。 我很快就不矛盾了。 姐夫，我的房子，虽然只有六十平米，但好歹值七八十万，这套房子，留给小勇。 你家书房写字桌下面第二个抽屉有一把备用钥匙。 你拿着钥匙去我房子里，公正手续在我电脑写字桌第二个抽屉里。 姐夫，就写到这里了，写不动了，手指颤抖的厉害，还要去给文晓燕上一炷香。 真想看着小勇慢慢长大啊…… 文档读完了。 秦天转身狂跑。 平时晃荡十几分钟到文晓燕家楼下，秦天憋着一口气只跑了五分钟。 小区里搭起了丧葬帐篷，文晓燕的亲侄儿亲侄女儿亲侄孙子们，戴白帽白衣，表示他们是文晓燕的孝子贤孙。 文娟跪在丧棚里的灵堂前，往灰盆里烧纸钱，边烧边嘤嘤噎噎啼哭。 秦天一步跨进丧棚里，大声喊：“文梅，文梅？” 文梅不在这里！ 文娟忽一下站起来，瞪着秦天喊一声：“秦天！” 秦天扑上去，抓住文娟的孝衣大声喝问：“文梅呢，文梅来了没？快告诉我！” “你要干什么？”文娟声音沙哑问一句。 文娟以为，秦天是给文晓燕上香磕头来了。 在他上香的时候，文娟准备用哭丧棒把他打出去。 你有什么脸面给我妈上香磕头？ 我妈是被你气死的，你还有脸来？ 可秦天揪住她的衣领问文梅在哪里。 文梅更不是个东西，在医院里，三天时间不露面，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就在刚刚，捂着口罩戴着帽子直杠杠进来上了一炷香，默哀了三分钟，又直杠杠出去了。 看上去诡异之极。 文娟在她身后喊了三声，她头不回走了。 文梅走后不到十分钟，秦天又急匆匆冲进来大喊文梅的名字。 还一把揪住文娟的衣领大喊大叫。 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一句：“姑父，我小姑刚才上了一根香，又走了！” 秦天咬着牙，指着戴白孝衫的文娟吼一句：“文梅要是死了，你特么的去陪葬！” 吼完这句话，转身跑出去。 文娟在他身后大骂一句：“秦天，你混蛋，你不是人！” 文娟以为，自己亲妹妹和自己亲老公就是有一腿。 等等，秦天那话什么意思？ 文梅要死了？ 她不刚刚来上香么？ 第38章 破了规矩 第38章破了规矩 文梅死了！ 死在自己一个人住屋的床上。 娇小的身躯像大虾一样弓着，死之前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一股浓烈的剧毒农药味弥漫在房子里。 三年前就备好的50mg对氧磷，似乎是一口气灌进嘴里咽进肚子里。 只不过，三年前她被小勇的一声“妈妈”挽救过来，撑到了现在。 现在，她跟在文晓燕的身后悄然走了。 是因为，她不想去参加文晓燕的葬礼，可又不得不去。 她之所以不得不去，是因为她欠文晓燕的。 文晓燕是她亲妈。 既然这样，就把欠文晓燕的东西还回去。 文晓燕早上死的，过了一个中午而已，就带着她二女儿走了。 …… 秦天吼完文娟，从办丧事的小区里跑出来，急慌慌给文梅打电话，没人接。 发微信，不回！ 一路往文梅住的屋里跑，一路打电话，没人接。 她住的地方，要打车过去。 出租车停到文梅住的楼底下。 秦天从兜里掏出一百块整钱递给师傅，顾不上拿找回来的零钱，猛冲上六楼，使劲儿砸门。 “文梅，文梅你开门，姐夫有话对你说。” 强烈的直觉，文梅就在屋里。 秦天对自己的直觉相当信赖。 可屋里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 再打文梅电话，手机铃声在屋里隐约震响。 “文梅，开门啊，我是你姐夫，我是你姐夫啊！我有话对你说啊……” 那份电子文档，是文梅的遗书。 只有姐夫深深理解她内心的痛苦。 只有姐夫深深理解她的决绝。 有一把备用钥匙在秦天家里，刚才怎么没跑上去取来？ 可现在返回去取钥匙来不及了。 打报警电话。 “喂！警察，有人在屋里自杀，门打不开，快想办法救人啊！” “铝厂福利区38号楼…38号楼二单元…六楼，听明白了么？” 秦天已经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打完报警电话，继续砸门：“文梅，文梅你开门啊，我是你姐夫，我是你姐夫啊，文梅我也爱你，小勇爱你，文梅啊……” 这通报警电话打出去，刚过十分钟，辖区的三个警察赶过来，身后跟着开锁师傅。 秦天好像等了无限长的时间。 冲口抱怨道：“怎么才来，怎么才来啊？” “人在屋里，叫不开门！快开门救人啊！” 警员手一挥：“强行开锁！” 开锁师傅用一把万能钥匙捅进锁孔里咔擦咔擦捣鼓了几下，一把改锥一拧，门开了。 一股农药味扑鼻而来。 “文梅！”秦天一大步冲进去，冲进卧室。 眼前，是弓着身子僵死过去的文梅。 “啊——”一声大吼，秦天跌坐在地上，张嘴大哭。 “警察，快救人，叫救护车啊！” 三个警察进了卧室。 咔擦咔擦照相的声音。 蓝色农药瓶子装进塑料袋里。 秦天从地上站起来，扑上去，抱住躺在床上的文梅。 “你…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 文梅的一只手紧紧握着手机。 秦天把手机从文梅手里拿过来，但被一名警员伸手要走。 “同志，保持现场原貌，所有东西不要乱动。” 警察闻到一股农药的时候，立马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医护员赶过来，在文梅身上做检查。 摇摇头说，人已经死亡，救不过来了，没必要拉到医院去。 由警方处理文梅自杀的后事流程。 发给秦天的电子文档，有必要转发给出警警员。 在流程上，确定文梅是自杀而亡。 现场勘查的笔录，出具的死亡证明，都由秦天签字。 警员问道：“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姐夫！” “姐夫？”问话的警员微微皱眉，当姐夫的人把死者紧紧抱进怀里痛哭不已。 这关系不一般。 “死者还有其他直系亲属么？” “她还有姐姐，但她姐姐给她妈守灵，她妈早上死的。” 警察皱着眉头仔细斟酌秦天这话什么意思。 听上去够复杂的。 “结合死者发给你的遗书和现场的农药瓶子，是自杀死亡无疑，你联系殡仪馆办理后事，把别的亲属叫过来。” “我们出警的流程，确定是你签字？” 秦天抱着文梅，咬着嘴唇低声哽咽，再给警察使劲儿点头。 文梅的后事，他要一字不落一手操办。 办得轰轰烈烈极其隆重。 就在文梅小区的楼下。 给张霞打电话，请三天假，再请求支援，能派多少人，就派多少人过来。 张霞在电话里声音凝重：“秦天，人力物力，需要多少尽管说，我下班过去，毕竟亡者是长辈，地址在哪里？” 秦天已经是百盛总办的工作人员，家里办事情，单位领导好歹要过来表示一下。 秦天报出文梅小区的地址。 “秦天，那…一会儿见！” 张霞挂了电话，一脸疑惑！ 这女婿的角色扮演的够到位，在电话里说话都哭得哽哽咽咽。 宋珍站在旁边，张霞安顿一句：“宋珍，收拾一下，去秦天岳母家吊唁，该走的人情还是要走——呃，宋珍，他岳母死了，你确定他很高兴？” “霞姐，秦天高兴不高兴，你还看不出来？” 张霞想说，那他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这话没问出口。 秦天何止哭得伤心，哭得撕心肺裂！ 紧紧抱着缩成一团，身体冰冷的小姨子，边哭边嘀嘀咕咕给文梅哽哽咽咽说一些话。 “文梅啊…你不该走这一步，你才二十八岁啊……” “文梅啊，你要是不死，你做小勇妈妈…我做你老公。” “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过日子……” “我们一家三口去别的地方，去深山老林，去大海边，离这里远远的，离文晓燕远远的，离文娟远远的，离所有无耻龌龊的人远远的……” 警员已经离开。 又一队人吵吵杂杂进这套房子里来。 是殡仪馆来的人，人家的服务及其周到，门上刷一下浆糊贴上白色对联，屋里客厅设上灵堂，所有台面用黄纸蒙住。 一沓白衣白帽拿出来。 “喂！亡者的后人呢？” 秦天抬头看一眼殡仪馆的主事者，反问一句：“什么后人？” “亡者没有后人么？要戴孝的！” 秦天把怀里的文梅轻轻放下来，说一句：“往冷棺里装吧！我给她戴孝！” “你是？” “我是她姐夫，我不能戴孝么？” “这…晚辈戴孝，这是规矩……” “去他妈的规矩，老子就要给她戴孝，你们干你们的事儿，管求那么多？” 白帽子戴上，白孝衫穿上。 给文梅戴孝。 姐夫给小姨子戴孝，惊世骇俗！ 殡仪馆的人头一次见。 破了规矩。 一些人咬耳朵窃窃私语。 第39章 两处丧事 第39章两处丧事 殡仪馆主事者以为秦天不懂这一行的规矩，蹲下身子给他耐心解释。 “秦先生，你是不能戴白孝的，你不是她的小辈，你这样子，会让人笑话，而且，你会折寿的。” 这话秦天能听明白。 可他不管，咬着牙吼一句：“笑话就笑话，折寿就折寿，老子就要给文梅戴孝，你们知道个屁！” 张霞领着宋珍进来，看到秦天戴着孝帽，口气粗俗骂人。 “怎么回事儿？” “秦先生非要给亡者戴白孝！” 张霞觉得奇怪！ 秦天给文晓燕戴孝正常啊，有必要为这事儿争执么？ “这有什么可争执的，他是亡者女婿嘛？” 主事者一脸愕然：“啊？不是小姨子吗？” “什么？”张霞和宋珍同时惊讶！ 秦天站起身子，抬起哭肿的眼睛，声音沙哑解释道：“张总，这是文梅，文梅死了…我怎么就不能给文梅戴孝了？” 张霞和宋珍惊讶地张大嘴巴！ “文梅？不是说是你丈母娘么？” 还以为这是文晓燕的丧葬现场。 秦天将文梅自杀的事简单解释几句，张总才明白。 秦天这一身白孝是给文梅戴的，这怎么着都不合适。 “秦天，这事儿你不能执拗，哪有姐夫给小姨子戴白孝的？赶紧脱了，胳膊上戴黑纱！” 张霞以领导者的严厉口气纠正秦天。 你小子反天是不是，人伦常理你也敢违背？ 秦天心里骂一句：狗屁人伦常理！ 但他还是摘下白帽子，脱下白孝衫，一脸悲切坐在地上。 这种事情，没必要非得扭下去，没什么意义。 主事者给他左胳膊戴上黑衫！上面一个圆圈，里面一个“奠”字。 “秦天，你傻啊，你不是有儿子么？让你儿子给文梅戴孝！”张霞的提醒，一下子点醒迷糊人。 赶紧掏出手机给姑姑打电话。 “喂！姑姑，把小勇赶紧带下来，给他小姨戴孝守灵。” 秦天的姑姑抱着小勇，已经坐在往铜城市赶的班车上。 是侄媳妇给她打的电话，说把小勇赶紧抱下来，给姥姥戴孝守灵。 侄儿又突然打来电话，说把小勇赶紧抱下来，给他小姨戴孝守灵。 这位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一脸懵！ 到底是小勇姥姥死了还是小勇小姨死了？ 班车跑一个半小时，到了铜城市汽车东站。 秦天姑姑抱起小勇，急匆匆出车站，再打出租车，往文晓燕家小区跑。 …… 文梅的娇小身子被帮忙的人抬进冷棺里。 主事人的意思，亡者是单身女人，一切从简，今天就可以拉去火葬场火化处理。 “不行！”秦天斩钉截铁，“文梅不能火化，她怕火烧，她的身子，要完完整整装进棺材，正正规规埋进墓穴。” 在铜城市，买一处土葬墓穴，最便宜要小十万元。 这笔钱，秦天拿不出来。 文梅名下的积蓄也没那么多钱。 张霞就站在秦天旁边，和张霞借一笔钱。 “张总，借我二十万元，给文梅买墓穴！” 就这一句话，张霞看出了秦天对这位小姨子情深义重。 有一句话憋着没问出来：“秦天你是不是和你小姨子也有一腿？” “秦天，你放心，紫灵山那边，我正好有熟人，我让他帮忙办理，找一处最好的地方，花多少钱你不要管。” 后天，文梅下葬！ 张霞和宋珍离去，留下一些人帮忙办事儿。 秦天在文梅灵桌前跪守到天黑，不见姑姑把小勇带来。 电话打过去问情况：“喂！姑姑，你们还没到么？” “天儿！我们早到地儿了呀，我没看着你嘛！” “你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在小勇姥姥灵堂前嘛！小勇烧纸可认真了……” 秦天“啪”一下挂了电话，转身出屋子，怒气冲冲跑下楼。 打出租车到文晓燕家小区。 文晓燕的丧棚周围站着的坐着的蹲着的，围着不少人，都是来撑场面的亲戚朋友。 相比文梅家屋里，最亲的人，只有秦天。 剩下的，是殡仪馆的几个工作人员，十来个张霞总裁调过来的人。 秦天往丧棚里大步冲进去。 听到几句讽刺话。 “他怎么又来了？” “良心发现，给丈母娘上香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搞他小姨子，什么人呢这是……” 下午那会儿，秦天冲进场地大喊文梅的名字，在场的人就这样瞎嚷嚷胡乱议论。 秦天不会给文晓燕戴孝守灵的，大家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 文娟也解释的明白，他俩已经离婚，秦天没必要给文晓燕尽女婿之责。 文娟希望秦天再不要跑来出幺蛾子搅场面，让母亲三天后顺利火化下葬。 可秦天怒气冲冲又冲到灵堂跟前。 “小勇！” 秦天朝蹲在灰盆跟前的小勇喊一声，扑上去抱住儿子。 “爸爸，你怎么才来！” 小勇戴着白帽子，穿着白孝衫，帽檐上还有一截红布，表示他是文晓燕的孙辈。 让别人一眼看到，文晓燕是有孙辈的人。 小家伙双手抱住爸爸脖子，笑脸蹭上来。 他哪懂大人们的悲苦！ 秦天一把脱下他身上的白衣白帽，甩手扔在地上，一脚踢开。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冲进来的秦天身上，带着八卦好玩的心态，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讲真话，除了文娟和文晓燕母女感情深厚，真正动情哭丧两声，侄儿侄女外甥等要戴孝的晚辈们，对文晓燕这个亲戚长辈也没什么好感。 但人死了，形式该走的还是要走。 看上去是正正经经的丧事。 其实，大家私底下最关心的，是文晓燕被女婿气死的经过，每个细节都被他们咀嚼得津津有味。 最终汇聚到一个点儿上：是文娟出轨惹的祸。 文晓燕帮助文娟出轨，才惹翻的秦天。 听八卦说八卦看八卦的这些亲戚朋友们，本心善良，天然同情弱者。 大家认为秦天做得虽然过分了些，但也能理解。 他和文娟既然已经离了婚，肯定不会来给文晓燕吊唁。 “看看，他也不让他儿子给文晓燕戴孝，唉！造孽啊！” 秦天把披在小勇身上的孝衣孝帽一把脱下来扔在地上，还一脚踢开。 大家呼啦一下围上来看热闹。 还议论一番。 “不是，秦天这样做过分了吧？” “孩子好歹是文晓燕外孙，死者为大嘛！” 受不了的是文娟。 整个场面上，她耳朵里总能听到别人议论她和秦天离婚的原因。 是她出轨了，是她坑了秦天。 她生的孩子，还不是秦天的。 她的野男人，是一个大款。 切，这种傍大款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文娟的精神要崩溃了。 第40章 叫一声妈妈 第40章叫一声妈妈 文娟定定缩在灵堂前，孝帽前面的遮面帘一直吊着，看不清她的脸。 她不敢让亲戚们看她，也不敢让前来吊唁上香的朋友们看她。 有人想和她说几句话，她就把遮面帘放下来，身子缩在灵堂角落里。 一整天和别人没说过一句话。 小勇被姑奶奶送过来时，她一把将小勇搂进怀里，给他戴白帽子穿白孝衫。 小勇没叫她妈妈，问一句：“爸爸呢！” “儿子，你爸爸不来。” “小姨呢！” “你小姨也不来！儿子，你给姥姥烧纸。” 文娟教小勇一张一张往灰盆里点纸钱。 小勇玩火的兴致极高！ 一直在灰盆跟前烧纸钱。 直到秦天冲进来一把抱起他。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拽掉小勇身上的白孝衫，要抱小勇离开。 “秦天——”文娟声嘶力竭，“你要干什么啊——” 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秦天，你对文晓燕有天大的仇恨，她已经死了！ 你还不放过她么？你还要剥夺她孙子戴孝的权利么？ 秦天知道文娟要这么问。 抱着小勇的秦天，盯着文娟，眼神凌厉，一字一顿：“文娟，你妹妹也死了，喝了一瓶农药死的，你听清楚了没？” 围在周围的人“哗啦”一声，像炸了的马蜂窝。 文娟惊得瞠目结舌。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好好的，她怎么会死……” “是你妈害死的她，你妈先害死了文梅的孩子，也害死了文梅，她的亲生女儿，你的亲妹妹！” “天下，没有文晓燕这样的母亲，也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让小勇给她戴孝？文晓燕她配么？” “文娟，你听清楚了，你妈死一百回也不足惜！” “而你，和你妈一个德性……” “我要抱小勇去给文梅戴孝！” 转身要走，心里冲天的愤怒和无渊的悲哀还没发泄尽。 转头，又冲坐在地上软成一滩泥的文娟大吼：“比起文梅，你连她一个脚趾头都不如，你还有什么资格在人前活着？” 小勇吓得“哇”一声大哭！ 秦天抱住儿子脑袋，把他捂进怀里，大步走出去！ 没人敢拦住他。 文娟张大嘴，要哭！ 哭不出声来。 嘴角微微上扬，呵呵笑起来！ 又哈哈大笑！ 站起身子，哈哈大笑着三下两下把身上的白帽子白衣服扯掉。 猛冲到灵堂前，两臂一抹劲儿，灵堂上的香烛贡品和黑白照片霹雳哗啦全散落在地上。 轮到一圈黑压压众人目瞪口呆。 “文娟疯了！” “快！拦住她！” 现场主事人吆喝几个人上前，把胡乱折腾的文娟双臂控制住。 一口血吐到灵堂上，文娟身子瘫软，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抱着小勇跑出小区的秦天，没有看到文娟昏死的这一幕。 怀里的小勇，止住哭声，弱弱地问一句：“爸爸，小姨呢！” “爸爸这就带你去见小姨！” 站在马路牙子边上，堵停一辆出租车，抱着小勇坐进去，原路返回文梅家里。 比起文晓燕的丧事现场，文梅家里冷冷清清，只剩不到十个人。 殡仪馆派过来的两个人帮忙摆纸货花圈，其余七八个人，秦天一个都不认识，应该是张霞派过来的公司员工。 这几个人硬着头皮在这里撑场面。 小勇站在灵桌前，按爸爸指教，上一炷香，磕三个头，再戴上白帽子白孝衫。 五岁的孩子，觉得这是好玩儿。 秦天跪在地上，眼泪双行。 “文梅，你看，小勇来了，你不是把小勇当儿子么？你的儿子给你披麻戴孝，上香叩头。” “小勇，给小姨磕头。” “爸爸，小姨怎么了？” “儿子，小姨…走了，睡着了……” 儿子，小姨心里太苦，小姨生活太累，小姨的世界太孤独。 所以，小姨想休息了，睡着了。 儿子！你最爱小姨，你能再叫她一声妈妈吗？ 秦天心里默念。 小勇，你若真和爸爸心有灵犀，你若真和小姨心性相通，你再叫他一声妈妈！ 你叫啊小勇，你叫一声妈妈！ “爸爸？” 小勇看到爸爸双眼紧闭，泪流满面，默不作声，轻轻叫一声。 “儿子……” 你干么不叫一声妈妈呢！ “爸爸，小姨是不是也死了？” 五岁的孩子，不是什么都不懂！ “儿子，小姨是睡着了……” “爸爸，你骗我！小姨就是死了，小姨为什么要死？哇呜……” 小勇张嘴大哭！ 不是被刚才秦天大喊大叫的样子吓哭，是知道小姨死了伤心地大哭。 “爸爸，我要小姨…我要小姨…爸爸…哇……” 小勇哭得停不下来！ 刚才在姥姥灵桌前，妈妈让他戴孝烧纸，他觉得好玩，玩得很高兴。 他觉得姥姥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他还奇怪妈妈干么哭得那么伤心。 可小姨也死了。 和小姨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晚上，小姨紧紧搂抱着他，小勇才能睡着。 小姨说：“小勇乖！你叫我妈妈好不？” 小勇悄悄叫：“妈妈！” 小姨开心极了，吧唧吧唧亲几口小勇胖嘟嘟的嫩脸蛋：“乖，不许告诉你妈妈你把我叫妈妈，明白么？” “小姨，我不说！” “那你觉得，是小姨好还是你妈妈好？” “小姨好！” “真乖！再叫声妈妈？” “妈妈……” 这是文梅和小勇睡觉前的悄悄话，谁也不知道！ 小勇还想和小姨在睡觉前说悄悄话，还想被小姨紧紧抱着！ 那就是被妈妈抱着的感觉。 可小姨死了！ 小勇的伤心，没人能理解。 爸爸也不理解。 大哭，眼泪肆意滂沱！ “呜…小姨…我不能叫你妈妈…呜呜…妈妈…妈妈……” 秦天听到这一声“妈妈”，再一声“妈妈” 真正肝肠寸断，利箭穿心。 父子俩抱在一起，悲声痛哭…… 在场的这几个人，多多少少知道秦天和文梅之间，和文娟之间是怎么回事儿。 都转过头抹一把眼泪。 心里万分感动！ 还以为文梅死于非命，单身无后，没有人为她戴孝哭丧。 有秦天这对父子，文梅足矣！ 安息吧，文梅！ 人生得此姐夫，得此外甥，足矣！ 安息吧，文梅！ 第41章 百盛楼花 第41章百盛楼花 百盛集团总部大楼电梯内。 李莹莹抱着一摞文件挤在人堆里。 电梯在八楼停，下去一半人。 在十楼停，再下去一半人。 在十二楼停，几个人下去后，就剩她和另一个男人。 “您上几楼？”李莹莹问道。 “十四楼！”男人面无表情，不看李莹莹，冷冷吐出这几个字。 “我也是十四楼呀！你是那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男人看他一眼，咧嘴笑笑，算是应付她的问话，转过脸悠忽又是一脸阴惨严肃。 李莹莹很不愉快。 大早上的，你那是笑么，好像你家死了人。 拽什么拽？ 新来的吧？我李莹莹你不认识？我楼花耶！ 这时候，李莹莹才注意到，男人左胳膊上戴着黑纱。 他家真死人了？ 他怎么能戴着黑纱上班？ 明白了，他心里正悲伤着，不能欢笑着给别人打招呼。 但李莹莹心里还是有一股无名之火。 她可是百盛总部上千员工中，最漂亮的妞！ 十四楼的人，那个男人见了她不嘻嘻哈哈套近乎？可这个男人，不正眼瞅她。 两人一起出电梯，一起往左走，一起走到总助办公室门口。 “呀！你是总助办的？你就是秦副主任呀？” 李莹莹立马猜出来这人是谁。 这三天，秦天请假办丧事！李莹莹没见着。 前天下午，李莹莹休年假回来，立马从同事口中听到惊天大新闻。 就在三天前，新晋总助办副主任秦天，把总助办一把手赵栋，张霞的老公，打得下巴骨裂，胸骨错位。 赵栋还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休息。 估计要住院十天半个月。 当然了，十天半个月后，总助理估计也不方便来总部正常上班了。 因为…… 要好的同事们没把因为什么说得清清楚楚，但李莹莹基本上知道了个大概。 因为，秦天的老婆，就是赵栋的情人。 这话，是从秦天嘴里亲口说出来的，可不是大家瞎传八卦。 两人也是因为秦天说出这句话打架的。 让李莹莹兴奋异常的是，谁是赵栋的情人不要紧。 把高大威猛的赵栋打得要住院十天半个月，这才是重中之重。 李莹莹对秦副主任充满好奇和向往。 可连着三天，不见这位“英雄”出来。 一打听，人家丈母娘死了，请假三天。 再一打听，是人家小姨子死了，人家才请假三天。 李莹莹被搞得脑袋迷糊。 到底是他丈母娘死了还是他小姨子死了？ 再仔细一打听，他丈母娘和他小姨子都死了。 而且，他丈母娘是被他气死的，个中原因，百盛总部的员工也说不上个一二三。 但他小姨子为什么喝药自杀，同事们说，因为他和他小姨子有一腿两腿，事情败露，他小姨子羞愧难当，就喝了一瓶农药死了。 切！还以为他是大英雄。 原来也是个混蛋！搞小姨子，算求什么本事！ 李莹莹对秦天的好印象刷刷一落千丈。 心中失望至极。 秦天赵栋之流，都不是好人。 秦天和李莹莹一起走进总助办公室。 各在各的格挡办公桌前忙了几分钟。 又一起出总助办公室。 一起往张霞办公室去。 李莹莹心里骂一句：干么和我磕脚后跟，真没眼色！ 李莹莹照旧抱着一摞资料。 秦天两手空空。 请假三天处理完文梅的后事儿，再回单位，先给张霞总裁打个招呼。 李莹莹敲门，等里面应声，再开门进去。 秦天跟着进去，站在李莹莹身后。 一摞资料放在张霞眼前的办公桌上，李莹莹说一句：“张总，这就是郝家川加油站和那块地的详细资料，您好好看看！” “小李，你身后这位，就是秦副主任，你以后听他调遣。” “什么？他……” 李莹莹想说，和赵栋一个德性的这种男人，凭什么做我的领导？我凭什么听他的？ 赵栋那混蛋指使我也就算了，又派来一个混蛋指使我？ 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转身瞪身后的秦天一眼。 讲真话，李莹莹认为，这男人表面看上去，堂堂正正还算一表人样。 赵栋不更一表人样么？可赵栋内心极其龌龊无耻。 趁着办公室没人，对漂亮女员工就毛手毛脚。 第一次对李莹莹毛手毛脚的时候，她义正言辞，大声呵斥。 别以为你是总裁助理一把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李莹莹绝不吃职场潜规则那一套！ 你再动手试试？我李莹莹绝对扇你一巴掌。 有本事你开除我？ 劳动合同法不是瞎摆在那儿的。 再说了，我李莹莹可是张董事长引荐过来的。 再说了，我李莹莹的家世，你不是不知道…… 听到秦天把赵栋打得住了院，刚要高兴一场。 又听到秦天和他小姨子乱搭腿。 都不是好东西！ “秦天！”张霞似乎很生气，“你上班期间，干么带着黑纱？摘了！” “不摘！文梅还没过头七，我给她戴孝！”秦天口气极其硬倔。 “胡扯，戴孝回家戴去，这是单位！” “谁规定我在单位不能给亲人戴孝？你要是看不惯，我这就回去，大不了不上这个班！” 秦天转身要离开。 “回来！”张霞一声怒喝，离开办公桌，“秦天，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其他人能理解么？” “你给你丈母娘不戴孝不吊唁也就算了，你给你小姨子戴得什么孝？你和她姐铁定离婚，她现在算你哪门子亲人？” “我知道你和她之间很清白，没什么事儿，但其他人会这样认为么，你自己听听，都传成了什么？说你又把你老婆逼疯了。”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在单位工作？” 张霞本不想把这些话说出来。 单位里传得那些话，多半都是对秦天的污蔑，都是谣言。 可大家也就口头传传而已，张霞能怎么着，堵人家嘴么？ 但有一部分是真的。 文娟，他老婆，确实疯疯癫癫在医院接受治疗。 而且，秦天又戴着黑纱来上班。 让别人一看，他就是给他老婆的妹妹戴孝。 很影响工作氛围。 张霞实在忍不住把这些话说出来。 希望秦天把胳膊上的黑纱取掉。 但秦天不取，说的一句话把张霞能气死。 “我必须给文梅戴够七天孝，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不来上班，你也可以开除我。” “秦天，你这什么态度？你威胁我是不是？” “我要给文梅戴够七天孝，如果你堂堂总裁连我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满足，也罢，我辞职不干！” 秦天这话充满火药味！ 要么开除我，要么让我给文梅戴孝。 张霞真是头疼！ 第42章 各方面还不熟 第42章各方面还不熟 秦天一出手就石破天惊，让赵栋住了院。 即便不住院，他也无颜晃着肩膀来单位上班。 这一招令张霞满意至极，赞美至极。 秦天抓住了赵栋的把柄。 他扎在这里，赵栋本人就不敢来百盛总部炸刺。 他的那些螃蟹大虾，张霞就有机会一个一个收拾。 现在趁热打铁，要给秦天委派更重要的工作。 从大方向来说，秦天戴黑纱上班也不是多严重的问题，七天时间，能容忍！ 但他的家事闹得极其特殊，影响实在不好。 张霞口气缓和下来：“秦天，我是为你好，不想让大家用怪异的眼神看你，你先回办公室，有事情我会安排给你！” “谢谢张总理解！” 心里骂，理解个屁，你要是真理解我，也不至于这么叨叨半天废话。 人与人之间的痛苦，根本不相通！ 和文梅有一样的痛苦，有许多相通之处，但文梅刚和他相通就死了。 现在，还是没人能和他相通。 秦天算是给领导打完了招呼，转身离开。 李莹莹也准备转身离开。 被张霞叫住：“莹莹！你等等！” “张总，还有什么安排？” “莹莹，秦副主任来单位不久，虽然很多业务不太熟悉，但他的工作能力很强，办事效率很高，你多听他指教。” “莹莹，不要对他有误解！你听到的有些情况，不一定是真的，不要以讹传讹。” 李莹莹赶紧应和：“知道了张总，我肯定不瞎传秦副主任的闲话。” “你多了解他，帮助他！” “这段时间，他在个人生活上很不如意，我的意思，你能开导他就多开导他一下。” 本来，张霞是想亲自开导开导秦天。 可总不能有事儿没事儿把秦天叫到跟前，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吧，不但开导不了他，还给他更添堵。 李莹莹和他在一个办公室，还是面对面的隔间，一抬头就能看对方一眼。 再说了，这么漂亮水灵的一个单身大姑娘在眼前，他秦天能无动于衷？ 希望他尽快从感情的泥潭中把身子拔出来。 深层次的考虑，当然不能给李莹莹挑明。 “另外，把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给他详细解释一遍。” 李莹莹认为，张总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其它意思，忽略不计。 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格挡办公桌上，打开电脑，把一份关于郝家川加油站搬迁补偿的情况说明，准备给秦副主任发过去。 “秦副主任！张总说，让你了解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我把补偿搬迁说明发给你看看，把你的邮箱给我。” “好！” 秦天不说半个字废话。 李莹莹不但发给了他公司总部印发的加油站补偿搬迁说明，还把别的相关资料都发过去了。 “就这些么？”秦天问一句。 “张总那里还有一些资料，就是我前面抱过去的，你和张总去要！” 秦天起身，准备去和张总要资料。 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人赶紧打招呼。 “哟！郭主任您来了？” “郭主任今天有什么安排？” 给郭主任打招呼的这两个人，在秦天进办公室的时候，也就抬头看了一眼，再不搭理他。 可郭主任走进来，他俩起身笑脸相迎，一个人倒茶，一个人汇报工作。 李莹莹嘴里“切”鄙视一声。 坐在对面的秦天听到了这一声“切”！ 抬起头认真打量李莹莹。 好看！ 漂亮！ 和其他几个人不是一个队的。 郭主任其实也是总助办副主任，但大主任赵栋把多半任务交给他搭理，赵栋身份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大家想叫他“赵总助”，有些拗口，“助”字去掉，就是赵总。 当着张霞的面，再把“助”字加上。 郭冒就成了总助办正经主任。 大家不知道的是，郭主任刚从医院回来。 从赵栋身边回来。 他把秦天这几天的情况给赵栋汇报了一遍。 秦天三天没来上班，给他小姨子办后事儿去了。 赵栋吃了一惊，还以为是给他丈母娘办后事儿去了。 从郭主任嘴里，赵栋才知道文娟的妹妹死了。 也知道了文娟被秦天逼得疯疯癫癫说胡话。 先不管文娟疯不疯，她妹妹死不死的，先把秦天这根刺儿给我拔了。 赵栋对郭主任一番交代。 就一个意思，无论如何，在总裁换届选举之前，要把秦天赶出去。 我赵栋有把柄捏在他手里，看样子不方便亲自出面。 郭冒你就赶紧替我冲锋陷阵吧！ 郭冒，你是我最信任的干将，把一个秦天赶出去不是问题吧？ “可是赵总，他有张总罩着！”郭冒有些底气不足。 “废话，他当然有张霞罩着，要不然他能一步登天当上副主任，和你平起平坐？” “有我罩你，你怕张霞干什么，咱加把劲儿把张霞赶下去，你不也顺风顺水前程似锦？赶紧回去办事儿！” 郭冒被赵栋急吼吼打发过来了。 一路上，郭冒想，要赶走秦天，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工作上入手。 他不是当上副主任了么？ 那就想法子让他干不成副主任！ 在其位谋不了其政，你还有什么脸面待在总助办？ 只要你在工作上犯了事儿，别说张霞，就是天王老子也罩不了你。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就怎么滚出去。 这四年时间里，已经有好几任张霞安排进来的人被郭主任略施手腕赶走了。 张霞虽是总裁，但毫无办法，干干瞅着自己安排进来的人被赶走。 讲实话，郭主任对下套设局赶走和他作对的人，那是相当有经验。 市委领导姐姐的朋友的兄弟的大舅哥，郭冒用了一周时间，就让他引咎辞职了。 他也不是被张霞总裁罩着？ 切！ …… “切”字从秦天对面桌子上的李莹莹嘴里发出来。 秦天对她有了些许好感。 混职场，就是混人脉。 李莹莹看样子不是赵家帮的人。 那就多留意她，若是张霞的人，肯定紧密团结。 秦天时时刻刻都不会忘记自己进百盛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跟赵栋大打出手的那天，办公室里没有郭主任。 也就是说，今天和郭主任是第一次打照面。 秦天知道规矩。 站起身子笑着打招呼：“郭主任，我刚来上班，各方面不熟，还请你多指教。” 第43章 正副主任 第43章正副主任 郭冒认为，战略上可以轻视秦天，但战术上不能轻视。 这家伙虽然刚来，但他敢把自己主子打得住进了医院。 但这年头，打架算真本事么？ 切！ 既然秦天主动起身笑着给他打招呼，那就笑脸迎上去。 混职场，即便底下射暗箭，插刀子，可面子上还是要笑呵呵的。 都是为了工作！ “你好你好，秦副主任，咱们现在是一个办公室，共同努力共同努力。” 共同努力个锤子，你最好明天给我滚！ 这里是我郭冒说了算，你敢拿大试试？ “我听说秦副主任在新星公司当副总的时候很有魄力？” 秦天微微愕然，夸赞自己？ “但！再有魄力的人，也不能犯事儿被抓坐牢啊，你说是吧？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然了，你也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谨记教训，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张总很器重你啊！” 这是夸赞秦天么？ 这特么是狠狠扇秦天一巴掌。 你犯过事儿，坐过牢，你走到哪儿都是犯过事儿坐过牢的人。 秦天呵呵一笑：“郭主任说得极对，我在新星公司太大意，被人设套挖坑陷害，判了两年。” “但从现在开始，一定谨记教训，绝不往陷坑里跳，往套子里钻。” “我会非常珍惜在百盛的工作机会，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听上去是按郭主任的意思顺下来的，像下属一样“好的好的”。 仔细一琢磨，味道不对。 如果你郭冒和赵栋沆瀣一气坑害我，老子把你下巴骨也撞裂。 郭冒是聪明人，不会听不出来这股味道！ 其他两个人听没听出来，秦天不知道。 旁边站着的李莹莹憋嘴忍着没笑出来，说明她听出来了。 “小李，安排你的任务做完了没？郝家川加油站的资料，拿来我看！” 郭主任的脸哗啦一声拉下来，朝李莹莹发号势威。 “郭主任，那些资料，我给张总看了。” “你给张总看了？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么，资料拿回来后，先交给我么？” 李莹莹瞪着眼睛反驳：“郭主任，这我就不明白了，张总让我把资料拿回来后，第一时间给他看，到底给张总看还是给你看？” “我去请示一下张总！”李莹莹转身出办公室，去问张霞总裁。 “回来！既然张总裁要先看资料，那就先让她看好了，完了再给我汇报！” 短短几句对话。 秦天听出来张霞总裁处境极其不妙。 郭冒都敢这般蔑视张霞？她哪像个当总裁的人？ 郭冒是赵栋手下的人，狐假虎威罢了。 真正威胁张霞的人，还是赵栋！ 即便他人在医院，不来总部打照面，对张霞的威胁和制约还是无处不在。 李莹莹抬着头说一句：“郭副主任，张总刚刚安顿给我，说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要交给秦副主任打理。” “要不，你再问问张总？” 郭冒的脸色成了猪肝色，狠狠瞪一眼李莹莹。 你等着，我让你和秦天一起滚蛋。 李莹莹在郭冒和秦天职位前都加了“副”字，意思很明了。 别欺负秦天是新来的，人家和你平起平坐，都是副主任。 “还有，郭副主任，张总交代了，以后我听秦副主任调遣！” “你……” 郭冒彻底怒了，他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毫无顾忌地挑战。 转身出了办公室，找张总理论。 李莹莹转头看秦副主任。 秦天的大拇指悄悄竖给她，脸上微笑真诚。 嗯？ 李莹莹觉得，秦副主任似乎没那么…讨厌。 或许张总说得对，有些听闻多半是不实传言。 郭冒出去十分钟，秦天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秦副主任，你和小李一起来我办公室。” 秦天站起来，对李莹莹说一句：“张总叫咱俩过去。” 李莹莹撇撇嘴：“肯定是郝家川加油站的事儿，真麻烦！” “一个加油站补偿搬迁的问题，有那么麻烦么？” “有，麻烦死了，完了我详细告诉你！” 张霞总裁脸上怒气冲冲。 郭冲也一脸黑线。 到秦天和李莹莹进去，两个人还在争执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 郭冒口气很冲：“张总，给赵助理的手段，早把它强拆掉了，不就是赔钱的事儿么？” 这话张霞极其反感。 郭冒的意思，你就是没有魄力没有能力，你不如赵栋。 “你胡扯，说强拆就强拆？你不知道后面的麻烦么？” 郭冒口气更冲：“张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优柔寡断？你怕后面的麻烦，赵助理可不怕！” 意思是，你把这事儿全权交给赵助理处理，他可没你那么怕后面的麻烦。 你张霞既然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这问题，还要攥在手里不放？ 你张霞既然没能力当总裁，还占着位置不让？ 秦天从郭冒嘴里听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能不恶心？ 张霞叹一口气道：“郭副主任，不管怎样，我不同意强拆郝家川加油站！现在，秦副主任在这里，咱们听听他有什么好的意见。” “张总，秦副主任刚来单位，对这事儿压根儿就不了解，他能有什么意见？” 去你妈的郭冒，老子就是有意见！ “郭副主任，强拆郝家川加油站，是赵助理的意思？” “对呀！就是赵助理的意思，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可我们的张总，就是不采纳。” 采纳个屁，这就是给张总挖的坑！ 让张霞强拆中石油名下的一个加油站，这是闹着玩儿？ 张霞是总裁，公司决议、批示上都要总裁签字，后面的责任，当然是总裁担责。 秦天质问：“郭主任，如果你和赵总助组织力量强拆郝家川加油站，违法违规的责任谁担？你担还是赵总助担？” “秦副主任，我说你不了解情况，你就是不了解情况。” “强拆郝家川加油站，我们不算违法违规，那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想拆就拆，你好好研读一下征收补偿条例，再说这事儿吧！” 就在刚才，秦天把一份郝家川加油站补偿方案的文件详细看了一遍，知道了里面的主要问题。 加油站是人家中石油的加油站。 但加油站占的地盘是百盛集团的。 说明郝家川加油站没有正规产权手续。 历史遗留问题，是有些麻烦。 第44章 俩人神同步 第44章俩人神同步 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没郭冒说得那么简单。 这里面牵扯到很多矛盾点。 但郭冒就抓住了一点，土地使用权是我百盛集团的，你郝家川加油站既然没有产权手续，百盛强行把你拆掉，不违反相关法律法规。 但法律法规在实践操作中，不能生搬硬套。 可赵栋郭主任之流，就要生搬硬套。 郭主任让秦副主任好好熟悉征收补偿条例。 秦副主任一脸冷笑。 “郭副主任，恰好！我对征收补偿条例还算熟悉，要不我跟你掰扯掰扯？”这句话就把郭副主任怼得一脸黑线。 秦主任跟他掰扯起来：“即便郝家川加油站没有产权手续，要强拆也不是咱们百盛公司来强拆，必须申请法院出面强拆，郭副主任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郭冒瞪他一眼，神情厌恶。 你说得这不废话么？ 可这种废话，秦天还得说出来。 “可人家中石油是什么体量？大型国企！我们百盛呢，是刚上市十年的家族型私有企业……” 郭冒一脸厌烦打断秦天的分析：“行了行了，别说大话了，你要说什么，我一清二楚，说这些有什么用？” 郭冒转头对张总说话，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口气：“张总，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再不解决，我们百盛两千万的前期投资就白白扔掉了，什么后果，张总你不是不知道。” 来单位短短几天时间的秦天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张霞引咎辞去总裁职位！ 都不用在换届选举大会上费周折，一二三摆一堆让张霞下台的理由。 看到了吧！不强拆也是张霞的责任，强拆也是张霞的责任。 总之，这次总裁换届选举，张霞铁定下台。 就郝家川加油站这一档子事，就把她拿捏死了。 张总裁能不头疼么？ 张霞扶着脑门，忍着头疼，对眼前的秦天说：“秦副主任，我希望你能拿出行之有效的好办法，尽快解决这事儿！” 尽快，就是在这一个月内解决。 郭冒呵呵笑：“张总，拖了三年的问题，秦副主任工作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这一个月内解决，还是不要难为秦副主任了。” 张霞“啪”一拍桌子：“郭冒！秦天要是在这一个月内能解决问题呢？” “他要是在这一个月内能解决，总助办的主任他来当，我给他跑腿。” “好！你说的！” 秦天脑子嗡嗡响：“不是，张总……” 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话没说出口，看到张总怒气冲冲对郭冒又吼一句：“秦天不但当总助办主任，你郭冒，最好离开总部。” “张总你威胁我？” “郭冒，我不是威胁你，如果秦天能解决这个问题，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待在总助办么？你跟了三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秦天若在一个月内解决掉，你还有脸待着？” “好，张总，我同意，但是，如果秦天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也没资格待在这里，他也滚蛋。” 张霞气坏了：“郭冒，你……” 郭冒，你太目中无张总了，秦天滚不滚蛋，是你说了算的？ “郭冒，你出去！” 郭冒一个潇洒转身，出了张霞办公室。 李莹莹还算有眼力见儿，站在一旁一句话不说。 充分显示自己只是听话办事的一般文员。 等郭冲出去，赶紧给张总杯子里续水。 “张总，你消消气儿，您喝口水！” 张总使劲儿喝一口水，气儿消不了。 更多的是沮丧。 “秦天，咱俩现在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具损，我当不了总裁，你别说在总部，在下面的二级公司当普通员工也没戏！” “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张霞近乎是用祈求的口气对秦天说这些话。 “张总，再怎么着，我也不敢保证在这一个月内拿下郝家川加油站啊，我就看了一份李莹莹给我发的文件。” 张霞苦笑一声：“那好，咱俩一起完蛋！” “不是，张总，我也没说就一定拿不下来啊！” 张霞总裁这会儿就是想听秦天说这种好听话。 困难是困难，你先下个决心打个保证让我高兴啊！ 女人，是要说漂亮话哄的。 这种话先说出来，哄得张霞总裁高兴，心情不要一天到晚沮丧着，说不定思路会更清晰，和秦天强强联手，说不定真能找出解决办法来。 张霞把一沓资料推过来道：“莹莹知道所有情况，让她给你做详细解释，这些资料你拿回去看！” “好！” 秦天抱着资料，和李莹莹一前一后回到自己办公室。 坐到办公桌上，一句话不说，埋头翻看资料。 李莹莹稍一抬身子，看到秦天的脑门顶。 悄悄说一句：“秦副主任，不知道的地方问我！” “好！” 资料看到中午快下班，秦天没问一个问题。 郭冒带着情绪从张总办公室出去后，再不见人影，不知去哪儿了。 他在这个办公室也是来去自由，和他的主子赵栋一个德性。 其他两个人在快下班这会儿，也陆续走了。 剩下李莹莹和秦天俩个人。 俩人同时看手机上的时间，同时站起来，同时出办公室门。 门只能是一个人先出。 他俩好像都在深入思考问题，没注意对方，出门的时候紧紧碰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秦副主任您先出！” 秦天先出来，李莹莹跟在身后。 从早上来上班到中午下班这半天，某些方面，秦天忽然意识到，和李莹莹神同步。 早上进电梯，和她身子并着往电梯里进，是秦天退后了一步让她先进去。 当时，还不知道这姑娘就坐在自己对面。 进办公室门的时候，一起并着身子往里进。 现在，下班出办公室门，也是一起并着身子往出走。 走路的样子和进门出门的姿势神同步！ 秦天心里有一丝温暖。 这妞令人喜欢！ 跟在身后的李莹莹一大步跨上来，和秦天并列着。 一起并列走的时候，俩人果然神同步。 都是外八字，撇得厉害。 “秦副主任，你看你看，你也是外八字耶，真难看！” 秦天刚想着，这姑娘本来漂漂亮亮，可这走路姿势外八字，难看。 李莹莹就把秦天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把“小李”换成了“秦副主任”！ 想法也神同步？ 笑话，这怎么可能！ 第45章 去现场看看 第45章去现场看看 “那个…小李，不是，李莹莹，以后能不能别叫我秦副主任，听着别扭。” “是么？这有什么别扭，不叫你秦副主任，难道像张总那样，直呼你名字？这是单位耶，不好！” “叫我天哥！” “啊？” “怎么，你比我大？” “才不是呢，我刚25岁好不好，肯定比你小多啦！” “小十岁，怎么，我没资格当你天哥？” “那倒不是，你是我领导！怎么能叫天哥。” “屁领导，谁会把我当领导看！” 李莹莹捂着嘴呵呵笑：“你敢把赵栋打趴下，大家难道不怕你么？敢不把你当领导？” 秦天苦笑一声：“我把赵栋打了，他们就尊我是领导？什么逻辑你！” 俩人已经站到电梯口，李莹莹后退一步，让领导先进电梯。 再从电梯里出来，各回各家吃中午饭。 秦天随意问一句：“你家在哪儿？” 想知道两人顺不顺路，一起打车回家。 “我不回家，在隔壁面馆吃碗拉面，原回办公室。” “啊？你不休午觉么？” “我家在西边郊区，一去一回，中间只有半个小时休息，不如在办公室桌子上趴一会儿。” 秦天知道蜷着身子趴在办公桌上睡午觉是有多难受。 可怜的姑娘！ 李莹莹呵呵笑：“我一个月八千，高工资！这点儿困难还是能克服。” 姑娘知足，性格乐观，不错。 秦天也是在外面吃一碗面，然后回家睡午觉。 “走吧，咱俩一起吃碗面，顺便说说加油站的问题。” “好啊！” 两个人边吃拉面边讨论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 秦天没了回家休午觉的想法。 嘴一抹站起身子说：“走！你带我去加油站现场看看！” “好啊！这就去！” 中午这会儿，大太阳直戳戳晒，李莹莹一个姑娘家，毫不犹豫答应加班工作。 使唤起来很顺手，更讨人喜欢。 俩人出了面馆，一路去国道109线上的郝家川加油站。 站在马路对面，顶着大太阳，盯着出口进口数加油的车辆。 中午这一个小时时间里，进来加油的小车和大卡车，就数了五十七辆。 这是下班高峰期的数据，再结合路况，再结合前后左右其它加油站的距离及地位。 秦天初步分析，这处加油站的日营业额最少在五万元以上，一个月就是一百多万元的收入。 而百盛集团给它的经济补偿是五百万。 人家用半年时间就能把五百万元挣出来，凭什么接受你这个数字的补偿？ 货币补偿不是能让这个加油站搬迁的手段。 可强行拆迁，后面一屁股屎，能把张霞总裁恶心死。 坐牢的这一年时间里，秦天从各色狱友那里，学到了很有用的处世理念。 加上自己的亲身经历，形成了一套很能武装自己头脑的理论。 其中一条，你体量越庞大越复杂，你致命的弱点有可能就越小。 郝家川加油站之所以难搞，就是因为背靠中石油，国有大型央企。 百盛在它面前，就像秦天在赵栋面前。 可赵栋被秦天狠狠揍了一顿，这段时间再不敢露面。 为什么，因为赵栋在外面养情人，秦天就是他情人的老公。 这就是赵栋的致命弱点。 再详细一点，赵栋的致命弱点就是管不住下半身。 郝家川加油站为什么难拆迁？ 就是因为效益好收益高，人家中石油不愿拆掉。 郝家川加油站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呢…… 被太阳晒得汗珠子往脖子里淌的秦天陷入沉思。 李莹莹递上来一瓶冰镇矿泉水：“喝吧天哥，看你热的！” “咦？怎么不叫秦副主任了？” “因为是吃完饭的下班时间。” 虽然是下班时间，可秦天干着最重要的工作。 “李莹莹，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可能要受苦了。” “被太阳晒一会儿就是受苦？切！” 这性子，秦天是越来越喜欢。 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嗓子眼下了肚子，秦天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郝家川加油站的日营业额就有一万多元，他的税收是怎么上的？ 如果他不是按这个数上税，那就是偷税漏税，犯法！ 对，找郝家川加油站偷税漏税的把柄。 你即便是中石油，偷税漏税，只要我证据确凿，还拿捏不了你？ 把自己的想法给李莹莹说了一遍。 李莹莹皱着眉头解释：“天哥，我去税务局查了，没用。” “人家说，郝家川加油站的上税没问题，税收是按中石油铜城分公司的名义上的，又不是把郝家川加油站单独摘出来上税。” “不对！”秦天皱眉说出这两字儿。 “哪儿不对呀天哥？” “莹莹你看，加油站钢架天棚门头，是不是叫‘郝家川’？” “对呀！就是郝家川加油站啊！怎么了？” “三年前的门头上可不是这几个字，你给我的照片，门头上的字，是‘中石油’对吧！” “对呀！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走！回办公室，说不定我找到突破口了。” 两个人风风火火赶回办公室。 从一沓资料里，抽出郝家川加油站的营业执照。 是三年前的执照。 “莹莹，加油站的营业执照，只有三年前的么？” “对呀！一年一年过去，再没跟对方要过营业执照，有问题么？” 秦天皱着眉说：“可能有问题！” “啊？有问题？人家提供的执照没什么问题啊？” “莹莹，开介绍信，盖公司总部公章，去税务局和工商局，下午一上班我们就过去。” “好！” 去税务局和工商局的介绍信开好，就等下午一上班，张霞总裁签字盖公章。 “估计张总在办公室，没回去！”李莹莹说一句，“我去看看。” 跑出去一圈，再返回来，笑着说：“张总在办公室，我听见她睡午觉打呼噜！” “打呼噜？美女总裁睡午觉还打呼噜？” 拿起两份介绍信，秦天站起身去找张霞签字盖章。 美女总裁果然在里面睡午觉打呼噜。 本不想打扰总裁，可这事儿要争分夺秒办理，不容马虎，轻轻敲三下门。 “谁？”张霞好像吓了一跳。 睡觉很轻，极怕打扰。 说明心理压力极大。 “张总，是我，找你签字盖章，下午一上班，我和李莹莹去工商局和税务局查资料。” 张霞走过来开门，眼神迷糊，疲倦中掩饰不住娇羞可人的模样。 “秦天，你怎么没回家？” “帮张总解决加油站问题，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霞咧嘴微笑。 这工作态度，张总喜欢。 第46章 找到突破口 第46章找到突破口 张总拿过两份李莹莹开好的介绍信看一眼，问：“你们去工商局和税务局干什么？” “找证据！” “什么证据？” 秦天笑道：“张总，我猜测，郝家川加油站在三年前偷梁换柱，不在中石油铜城分公司名下了，我得找到证据！” “嗯？”张霞似乎没听明白。 秦天进张总办公室，详细说了一遍自己的分析。 张霞不信：“会这样么？郝家川加油站不在中石油名下，能独立出来营业？” “下午见分晓！” 张霞在两份介绍信上签上大名，大名上盖单位公章。 如果是赵栋或者张霞亲自去办这种事儿，不用拿介绍信。 但秦天是百盛新晋员工，出去办事儿，最好拿上一份单位开的介绍信。 再说了，程序正当，最后出什么问题，有据可查。 工作程序，能正正经经来最好就正正经经来。 下午两点半，秦天带着李莹莹，提着一沓加油站的材料出去了。 到四点半，两人急火火返回来。 直接进张总办公室汇报情况。 “张总，有门儿！” 秦天查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脸兴奋。 工商局局长接过百盛集团的介绍信，对秦天和李莹莹客客气气，立马安排下面人查郝家川加油站的注册名称。 营业执照复印件拿一份，盖上工商局的章子，写上“此复印件与原件相符。” 再去税务局，查“铜城市郝家川加油站”的上税记录。 税务局局长呵呵笑，回复一句：“秦主任，人家是中石油的一个加油站而已，不用单独上税。” “还是麻烦局长查‘铜城市郝家川加油站’的上税记录，它不是中石油的加油站。” “嗯？你的意思，郝家川加油站不是中石油的？” 在系统里一查，没有“铜城市郝家川加油站”单独的上税的记录。 怎么能说它不是中石油的？ 税务局局长跟秦天解释：“秦主任，即便这个加油站有单独经营名称，也是中石油经营的一种方式，加油站的所有权还是在中石油，还是以分公司的名义上税的。” 秦天沉思着，局长的话似乎没问题。 但仔细一想，还是有问题。 这个加油站没产权手续，何来所有权一说？ 税务局局长把话题拐偏了：“秦主任，中石油铜城分公司每年上的税，你猜有多少？十三点五个亿。” 秦天耐着性子应和：“哦…那，我们百盛一年上几个亿的税啊？” “呵呵，百盛也不错啊，连着五年，超过了一个亿。” “在咱们铜城市，上税超过一个亿的企业，除过那些国企，股份私有制企业，也就你们百盛、嘉禾、海川、鑫悦等四五家。” “张局，偷税漏税超过多少，法人判刑坐牢？” “嗯？秦主任，你要举报有人偷税漏税？” “等我有证据了肯定会举报！” “秦主任，这事儿不说玩儿的。” “当然不是说着玩儿。” …… 从税务局出来，赶紧回单位找张霞总裁汇报情况。 两份营业执照的复印件给张总看明白。 “张总，你仔细看看这两张营业执照，能看出问题么？” 都是郝家川加油站的营业执照。 一张，是三年前从中油公司铜城分公司调来的，一张，是秦天和李莹莹刚从工商局调来的。 张霞拿起两张营业执照复印件看了半天。 “注册名字不一样，一张是‘中油铜城分公司郝家川加油站’，一张是‘铜城郝家川加油站’，这……有什么关系么？” 秦天微微一笑：“张总，你再看看法人。” 张霞皱着眉看一眼说：“嗯…法人不是一个人。” 三年前的营业执照，法人是“柴大庆”。 刚调的营业执照，法人是“杨文昌”。 秦天解释：“张总，中油铜城分公司的法人，三年前和现在是同一个人吧？” “是同一个人啊，柴总，老油条，躲着不见我，拿这个加油站死命拖我，拖到今年九月份，这块地被政府收回，咱就完了，人家没一点损失，加油站照旧营业！” 秦天也骂一句：“中油柴总就一无赖。” 张总叹一口气：“你拿这种无赖能有什么办法，拖了三年了。” “张总，这营业执照就是突破口，咱们有办法了。” 张霞高兴得豁一下站起来。 “秦天，此话当真？” 秦天就把办法给张霞详细说了出来。 办法听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拿加油站偷税漏税做文章。 张霞站起来：“秦天，我们现在就去见柴总，当面挑明，郝家川加油站就是你柴总的灰色收入地带，看他怎么说。” “张总冷静，这不是好办法！”秦天赶紧拦住张霞，“这件事儿你不能出面，我和李莹莹打头阵，万一遇到更麻缠的问题，你再出面不迟。” 秦天的意思，张总你坐镇指挥，腾挪转移好有分寸。 “莹莹，我们走，去见他们公司负责人。” …… 中油公司铜城分公司办公楼里，刘科长接待百盛来的俩人。 热情招待，茶水端上。 “不好意思啊秦主任，柴总下午出去了，三县两区搞摸底，今天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即便张霞总裁来见柴总，也未必能见着，人家不是下去调研就是开会。 就一个字儿，拖！ 拖到下班，打发他俩走人！ 秦天一本正经，表情严肃：“不用见柴总，我的话，你转告给他！” 刘科长呵呵笑“”好，你有什么话，先跟我说。” “你告诉柴总，郝家川加油站和你中油铜城分公司没关系，我们怎么处置，是我们百盛的事儿，你公司以后不要插手。” “咦？秦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郝家川加油站当然是我公司的加油站。” 秦天呵呵一笑，“具体情况，柴总一清二楚，你只需转告我的话就行。” 秦天这次来，不是谈补偿，不是谈搬迁。 是直截了当告诉柴总，我已经抓住了你的小辫子，就看你怎么配合。 以后，不是我百盛求爷爷告奶奶，一遍又一遍来找你，求你搬迁，求你让出土地。 这事儿不会再发生。 你得求爷爷告奶奶来找我百盛。 话给刘科长说到，见不见柴总无所谓，秦天起身离开。 第47章 自家兄妹 第47章自家兄妹 中油铜城分公司的刘科长眉头紧皱。 百盛的这位秦主任和原来那位郭主任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郭主任过来，态度温和，口气柔软，嘻嘻哈哈。 一番话谈下来，大有郝家川加油站拆不拆迁没多大关系。 似乎是今年最好不要拆这种态度。 三年里，柴总把郝家川加油站的拆迁也就没放在心上。 你百盛办土地出让手续时，我加油站已经建在那里，你能抹掉这个事实？ 那块地的底子上是国有未利用地，可既然是国有未利用地，我的加油站是怎么来的？怎么能存在二十多年？ 你查得清楚么？ 你要追究二三十年前相关部门的领导责任不成？ 二三十年前中油铜城分公司领导做的事，你现在找后账查他不成？ 哼！你百盛能怎么着？ 可刘科长从秦天的话里，似乎听出来别样的味道。 还是如实给柴总汇报情况。 刘科长转身上楼…… 从中油公司办公楼里出来，秦天问跟在身后的李莹莹：“累不？” “不累！跟着天哥办事儿，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得劲儿！” “我问你，张霞总裁找柴总，来过几次？” “来过不下五次了吧？有三次，柴总躲着不见，就是这位刘科长接见的，什么进展都没有。” “现在是郭主任接手跑这件事儿，我跟了两次，除了心里一肚子不痛快外，还是没一点儿进展。” “天哥，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天皱着眉瞪她一眼：“讲！绕什么弯子！” “呃…我觉得郭主任和对方暗地里有勾结……” “嘘！”秦天赶紧把手指放到嘴上嘘嘘。 傻蛋，还没出中油办公大楼，监控无处不在，就瞎嚷嚷？ 但是，这姑娘！秦天是越来越喜欢。 没一点抱怨心理不说，和自己还这般搭调——秦天也有这钟预感。 出了中油大楼院子，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 “莹莹，刚才那种话，可不能对别人随便乱说。” “但可以对你天哥说，为什么会有那种直觉？” “反正就有那种直觉，我很相信自己直觉的，郭主任受赵栋指使，要坑张总，就拿这家加油站搬弄事儿。” 李莹莹你有这种觉悟，你和秦天铁定是同盟了。 忽然想到郭冒一会儿在单位一会儿又不在单位，好像办公室是他家菜市场。 秦天心想，不行！我得盯着郭冒，他是一条线，拽着这条线扯，说不定能扯出一串想要的东西来。 把豆子叫来干这事儿最合适不过。 答应了豆子的，只要有机会，帮他在铜城市找工作挣钱。 大小伙子，要找女朋友的，整天在臭烘烘的猪圈里干活，能找到女朋友？ 电话打过去：“豆子，下来帮我做事，报酬优厚。” “天哥，骑破电动车跑快递那事儿我可不干。” “不是送快递，干你的强项。” “真的？我明天一早下来，你知道的，村里只跑一趟班车。” 李莹莹在一旁好奇着问：“谁呀，帮你做什么？我帮不了你么？” “莹莹，有些事儿你帮不了！但，这事儿如果有咱预想的结果，你也有一笔提成。” 李莹莹说：“切！” “现在去找另一个人，他要是出手，事情就能成功百分之八十。” 李莹莹来了兴趣：“真的？找谁？帅哥？靓女？” “狱友！” “啊？” “他叫路明，电脑黑客高手，他黑进了一家信用社的电脑系统，把人家违规贷款的记录黑了一份出来，他们亲戚被冒名贷款的官司是打赢了，但他非法取证被抓，判了三个月刑。” “什么呀？人家是做好事！还能被抓？” “黑进人家信用社数据库取证是另一回事儿！违法！” “哦？那天哥你找他做什么？” “黑进中油铜城公司数据库取证。” “啊？” “只要开价够高，他愿意坐牢，也就三个月五个月的事儿。” 秦天看着李莹莹笑。 美女“啊”一声，又“啊”一声，神情丰富多彩，好看！ “天哥你笑什么？” “现在是上班期间，也叫我天哥？” “亲切！我觉得咱俩，天然是工作上的搭档！” “嗯？我有同感。” 李莹莹脸色微微一红。 两人站在马路牙子边等出租车等了十分钟。 李莹莹抱怨：“这怎么行？我和张总要一辆车！你看看其它部室，谁出门没个车开？” “堂堂总助办副主任，出门还要站在马路牙子边打出租车，什么事儿嘛！” 秦天苦笑道：“现在跟张总提派车要求，我不好意思张口。” “再说了，张总想不到这一点么？她是想看看我上班的积极性如何，如果我现在抱怨没车开不方便，张总肯定反感。” 李莹莹心里嘀咕，呀！你想这么深刻干么？不就要个代步工具嘛！ 傻瓜，混职场，你做出成绩，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但刚入职，最好别跟领导讲条件要福利待遇。 秦天刚进来，上班不到十天，当然不会和张总提待遇条件。 把这事儿办成了，也许张总能奖自己一辆新车。 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能尽快解决，新车也会尽快有。 争分夺秒，去找路明。 在监狱里，虽不能正常用手机，但路明给他说了两个电话号码，希望以后能和天哥保持联系。 他喜欢天哥的为人。 秦天出来之前，他提前一个月就出来了。 电话打过去：“喂！明仔，我是秦天！你这会儿在哪里？” “哇塞！天哥，你在监狱里还能给我打电话？” “去你的，我出来了，你这会儿在哪里？哥过去找你！” “找我干么？” 秦天呵呵笑道：“给你搞一笔钱花！” “天哥，我现在缺的就是钱，赶紧过来。” 路明把自己的住址报清楚。 老旧小区一栋破楼房下面，秦天和李莹莹见到了路明。 说实话，路明的状况不容乐观。 比监狱里还瘦。 一天到晚趴在电脑前捣鼓软件，不出来活动，不好好吃饭，缺乏睡眠。 秦天嘴里骂：“你特么还不如待在监狱里，你看你，跟鬼样有什么区别？” 路明手伸过来：“你不是说给我送钱来了么？拿来——这大美女谁啊？” “帮我做事，报酬丰厚！说不定还能给你介绍大美女做女朋友。” 李莹莹怒目圆睁：“天哥，你……” “开玩笑开玩笑，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别见外，路明，这是我妹子李莹莹。”秦天赶紧给路明介绍。 “天哥，做什么？” “你的拿手活，黑进中油铜城分公司内部数据库，给我搞一些资料。” “不干，我才出来一个月，又想让我进去？” “五万！” “切！我欠五万？” 秦天身上能拿出来的钱，只有五万。 这事儿是帮百盛，张霞总裁没那么小气吧？ “我是说先付你五万，资料拿到，再付你五万。” 路明脸色微红，心跳加快。 实话说出来丢人，他身上现在连五百块都没有。 第48章 真他娘麻烦 第48章真他娘麻烦 没想到路明一口拒绝帮助天哥。 也能理解，自己好心帮忙亲戚打赢官司，却坐了三个月牢，心里的憋屈劲儿一时半会顺不了。 但天哥这人豪爽，一开口出价五万十万。 路明心里极其矛盾。 “喂！路明，差不多些，我就要一点资料，花不了你两天时间，十万元啊！” “不干，这是坐牢的事儿……” “二十万，不干算求，就当我没你这个兄弟！莹莹，我们走！” 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那个…先给十万。” 秦天眯眼斜他一眼，再笑着拍他一巴掌：“走，跟我去领钱！” 其实还想说，你小子再讲讲价，翻一番我也答应。 没定力！ 带上路明，三个人返回百盛总部。 “我的天哥，你一个坐过牢的人，能在百盛上班？什么职务啊，工资多少啊？” 李莹莹在一旁搭腔：“办公室主任，月薪两万。” 秦天纠正：“副的。” 路明心中气愤难平：“天哥，还有没有天理？我也是坐过牢的人，我找工作找了一个月，没人要我，不行，天哥你得罩着我，你把我也弄进百盛来。” 往张霞办公室走，秦天说一句：“你已经给百盛工作了。” “哇靠！”二十三岁的路明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秦天心里有些忐忑。 他自作主张给路明出二十万元报酬，就怕张大总裁是小女人性子不掏这笔钱。 三个人在张霞总裁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一片争执吵闹声。 张霞每天都遇到这种情况，很正常。 三个人脸沉沉陆续出来，秦天三人再踮脚进去。 张霞一脸疲惫坐直身子，双手相互搓搓缓解压力。 瞅着进来的三个人问一句：“秦天，怎么样了？” 早上才把任务安排给秦天，下午快下班的这个时候，想必也不可能有突破性进展。 可秦天已经摸到了路子，让张霞很欣慰。 这会儿虽然疲惫，但看到秦天，心里也开心，微微笑着问话。 就是不知道秦天的进展到底有没有实质效果。 秦天挤出笑容说一句：“张总，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你要挺住…张总您多喝热水。” 张总没想到秦天也打哈哈说这种废话。 “什么事儿说！少来这套。” 秦天真不好意思张口要钱，连代步工具都不好意思要，这一张口就是十万元。 脊背塌下去一半。 “张总，你听我解释，只要拿到那份资料，我敢保证郝家川加油站不出半个月就搞定。” 说得张霞心里松活大半。 也就秦天在今天让他心里松活。 好歹说话顺耳啊！ 哪像刚才那几个小股东，说分红缩水厉害，提出抗议，什么玩意儿…… 秦天把塌下去的脊背挺直，口气庄重：“张总，这事儿我一个人干不了，我需要几个人手，人家干活，肯定要钱。” “秦天，我说了，要钱要人，尽管提，别婆婆妈妈！” 痛快！ “张总，这位是路明，先给他十万，事成之后再给他十万。” 张总刚松活的心情又绷紧烦躁。 秦天你瞎搞什么？这才两天，你就想从我手里拿走十万？ “什么资料要十万？” 张总看一眼身后瘦猴似的路明，冷冷问一句：“他能干什么？” “搞到咱们最想要的数据材料，有他搭手，事儿十拿九稳。” “张总，我觉得不能计较这笔钱……” 是不能计较。 都说你秦天办事儿利索，好！信你一次。 张霞一弯腰，拉开下面抽屉，拿出一沓两沓三沓四沓五沓新钱扔到桌子上。 说一句：“秦天，我可以罩着你，但你敢把我往坑里推，别归我不近人情！” 意思很明白，这笔钱不要以我张总的名义瞎折腾。 “张总放心，我秦天连这点都不明白？” 张霞说道：“别说十万，如果事儿干得漂亮，十个十万也给你！” 站在旁边的路明听得瞠目结舌。 有人敲门找张总，秦天赶紧装起十万元，和路明转身离开。 “莹莹，你留下！” 宋珍不在张霞身边的时候，给找张霞的客人端茶倒水的事儿，就是李莹莹的。 秦天带着路明从张总办公室出来时，已经是下班时间。 “明仔，去你住处，赶紧干活，十万元我一分不拿，全是你的。” “事儿要是办得漂亮，别说再给你十万，就是再给你二十万五十万也有可能，张总的话，你刚才也听到了。” “娘的，就是再判三个月刑，老子也干了。” 听天哥安排，黑进中油公司内网，搞到数据资料，最多判刑三个月，但能得到最少二十万元。 三个月挣二十万，傻子才不干。 两个人在路边快餐店风卷残云吃完一份快餐，直冲路明租的破旧单身房子。 “明仔，需要我提供什么？” “入门钥匙给我？” “什么入门钥匙？” 路明一解释，秦天立马明白。 只要有中油公司员工的qq号或者微信号，破了他的登录密码，就能在他的qq或微信上得到他登陆中油公司内网的痕迹。 然后破解他们的局域网。 尽而得到们数据库里的内容。 听上去很复杂。 但路明说分分钟钟就能搞定。 “我没中油公司员工的qq号和微信号。” 路明一下子蹦起来：“啊？那完了，什么都干不了！” “张总肯定有！” 秦天给张霞发微信说明情况。 一分钟后，郝家川加油站站长杨文昌的微信号码发过来，qq号也发过来。 中油公司刘科长的微信号和qq号也发过来。 但路明说，还不行，杨文昌或刘科长是秦天的好友后，秦天的qq或微信登到路明的电脑上，才能顺利操作。 “那对方不加我为好友呢？” “那就没戏！” 秦天骂一句：“真他娘麻烦！” 不能要张霞的qq号和密码在路明电脑上登。 发给杨文昌和刘科长的好友通过请求又半天不见回复。 两个人干干坐了半天。 秦天苦思冥想了半天。 “明子，在你电脑上登我qq号。” 啪啪啪几下键盘音，路明说：“登上了！” “你看，我qq里有张总的头像，按照你的意思，通过我的qq，破解掉张总的qq登陆密码，再把张总的qq登上，肯定有中油领导的qq，事儿不就顺了么？” “天哥聪明！我试试！” 第49章 麻烦大了 第49章麻烦大了 五分钟过后。 路明一拍大腿：“搞定！” “天哥，要不咱先看看张总qq里的私密照？说不定有**什么的，敲她一笔！” “胡扯什么！赶紧干正事！” 张霞的这个qq号码，没什么个人隐私，对外收发文件而已。 加的好友，都是在工作上有业务往来的人。 确实有中油铜城分公司领导的头像。 “天哥，搞哪个？” “刘科长不行，郝家川加油站的情况他不熟悉，说明他对我要的东西不涉及。” 路明问：“柴总是他们公司一把手么？” “嗯？有柴总？就搞他！” 一个小时过去，秦天问一句：“有效果没？” 路明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说：“没想到这么难搞！人家的防火墙是顶级的。” 秦天心里直打鼓！ 路明你到底行不行啊？ 再给一个小时。 斜靠在路明床上的秦天，因为午觉没睡，这会儿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睡着了，做梦还和文娟大吵大闹。 路明吓一跳，天哥这是和他老婆有多大仇怨？做梦都骂“文娟你这混蛋！” 被路明推醒：“天哥，快看看，是不是你要的资料？” 秦天一咕噜翻起来，盯着电脑看了半天。 越看脸上越兴奋，哈哈大笑起来。 心里说，柴总铁定完蛋，郝家川加油站的杨文昌也死定了。 “行了，退出吧！” “啊？天哥，不需要拷贝打印拍照什么的？” “不需要，我看明白了就行。” 是的，秦天只需要看明白了就行。 铜城郝家川加油站，确实不在中油铜城分公司的编制里面。 这就够了。 不是赵栋之流想不到这个办法，是他们压根儿就没想着要解决问题。 赵栋郭冒反其道而行之，希望郝家川加油站在张霞当总裁期间拆迁不了。 赵栋，你等着，让我抓住你暗地里和对方勾结，你就完蛋了。 按路明的说法，用特殊技术手段原路退回来，天哥又不留资料底子，对方就抓不住他黑进去的证据。 哈！十万元轻松到手。 现在，秦天就能理直气壮和加油站对垒了。 紧张忙碌了一天，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今天的事儿圆满结束，回到家的秦天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不去单位，给张总打电话，让李莹莹把油站所有资料拿上，去找油站站长杨文昌谈事儿。 …… 郝家川加油站站长杨文昌的光脑袋在人堆里极其醒目。 他站在加油机后面平房铺子门口，磕着一把瓜子，对一辆出租车指手画脚：“哎！哎！这里不加气，开进来干什么？” 跑市里的出租车，都改成了加气运营。 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杨站长的眼睛盯在女士身上移不开，这妞，太正点了。 “您好杨站长，我是百盛的秦天，这位是李莹莹。” 话一说出来，杨站长的脸色立马严肃：“哦？百盛的？谈加油站补偿搬迁？找我干么？找分公司负责人啊！” 秦天站在杨站长跟前，微微一笑：“杨站长，我们不会找中油公司负责人了，是你的加油站，干么找他们？” 杨站长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站长，这里谈话不方便，可否请我们俩到你办公室？” 杨站长即便心里抵触，但这块地确实是百盛的，国家权力部门颁发的国有土地使用权证书，他不能不认。 以往，百盛的人都是找公司负责人谈这事儿，三年过去，杨文昌的思维里已经有了惯性，加油站的拆迁，是铜城分公司的柴总说了算。 其实，如果加油站手续合规合理，在中油公司的编制里，拆迁补偿的事儿，柴总也说了不算。 分公司处置资产，要打报告给总公司备案，总公司批文核准，柴总才能做主该加油站拆不拆。 以往，柴总就拿程序给张霞说这事儿，再等等吧，已经给总公司把报告打上去了，批复还没下来。 这一等就是一年。 又说，再等等吧，加油站手续不健全，是历史遗留问题，总公司在积极协调解决手续上的问题。 这一等又是一年。 到今年，柴总干脆躲着不见百盛的人，拖！拖到这块土地三内开发不了被政府收回。 马上拖够一年。 这些情况，油站的杨文昌不是不清楚。 他心里呵笑，还剩一个月时间，土地开发期就到最后时限，你们还没动工，来不及了，找我干么，有用么？ “杨站长，要么我们把补偿协议签了，你尽快搬迁，要么，我们强行拆除！你看着办！” 哎？威胁我杨文昌？ “我说秦主任，这话跟我说不着，你找柴总去！要强拆是吧！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百盛和中油打拆迁官司，法院受理不受理还不一定。” 杨站长的惯性思维，你和中油作对，你百盛会败得一塌糊涂。 秦天呵呵笑，端起一次性纸杯喝掉对方泡的茶水。 看在杨站长给他俩端了一杯茶水的份上，秦天有必要把本质问题给他耐心解释清楚。 “莹莹，把两份营业执照复印件拿出来，我跟杨站长对质一下。” 比较着两份营业执照复印件，秦天一番耐心解释。 杨站长是聪明人，不可能听不懂。 但杨站长也犯糊涂，三年前，听从柴总的安排，改了油站营业执照的名字，改了法人代表。 他在柴总面前提出过质疑，法人怎么成了我自己，我只是个站长而已，放在公司里，就是个科长编制，这样改有何用意？ 柴总解释，这片国有未利用土地被百盛交了大笔出让金拿走了，他办下来了土地证，咱也得有应对政策不是？ 杨站长不再有疑惑。 国有土地两年未开发，政府是有权收回的， 百盛是大集团公司，对铜城市贡献卓着，政府再宽限一年，若还没开发动静，真要收回。 “杨站长，你以为柴总是帮你？他是挖了个坑让你跳！你已经跳下去了，我的解释够明白吧？你再好好想想我说得对不对！明天我再来找你谈补偿多少钱。” 只要把中油公司柴总甩开，杨站长不可能硬倔。 秦天带着李莹莹潇洒离开。 留下一脸疑惑加吃惊的杨站长。 如果真如秦主任所说，麻烦大了。 他收拾几份资料，开上车子一趟子跑回公司找柴总。 第50章 美女相陪 第50章美女相陪 处理完文梅的后事，秦天留下姑姑，照顾几天儿子。 可姑姑不能在城里待的时间太久，老家一摊子事一大帮子人要她照顾。 姑姑走了，儿子没人照顾，只好让儿子原路被姑姑带走。 享受了两天有姑姑做饭，有儿子蹭脸的温馨日子，秦天的家里又冷清下来。 他才想起被自己赶出家门，死了母亲，又死了妹妹的文娟。 文娟真疯了！ 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痴痴傻傻一整天不说话。 秦天接到医院护办室的电话，让他过去商量治疗方案。 方案就是，把文娟转到精神病院。 秦天朝电话吼一句：“我不是他老公！打错电话了。” 文娟背叛他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 摸着左胳膊上的黑纱，咬着牙骂一句：“文娟，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家里没了儿子，也没姑姑给他做饭，秦天懒得回家。 脸上掩饰不住悲伤和忧郁。 坐在办公桌上，眼神愣怔，一句话不说。 他对面的李莹莹，近距离看得清楚，天哥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灰暗情绪。 张霞给李莹莹嘱咐了两遍，在生活上，要照顾好秦天。 既然在生活上要照顾好秦天，在下午下班期间，就陪秦天坐在一起吃饭。 饭吃完，李莹莹还不走。 秦天瞄李莹莹一眼，冷冷问一句：“你咋不回家？” “张总说让我陪你！” “哼！张总让你干么你就干么？这么听话？” “天哥，你心里难受，你要倾诉出来，你把我当倾诉对象好不好？” “不需要，咱俩不熟！” 真不熟，也就一起从早到晚相处了三天时间。 可李莹莹好像和他已经相处了三十年。 “天哥，张总说了，你的不良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不好！” 秦天呵呵：“瞎说什么，我把情绪带到工作中了么？” “没有！” “天哥，不是我夸你啊，我这人很少夸人的。” “这三天天，你出手不凡，雷厉风行，已经逼得中油柴总给咱张总主动打电话了。” “你猜张总说什么，她说这事儿交给了秦副主任处理，相关事情，找秦副主任沟通，哈哈，笑死我了。” 确实搞笑。 以前，是中油柴总避而不见百盛的人。 现在，是百盛张霞推辞不见中油柴总。 这就是秦天这两天黑明昼夜马不停蹄努力的结果。 张霞爽翻天了！ 但事儿还没有个最终结果，不能高兴的太早，张霞心里的爽，不能表现在脸上。 早揭锅盖冒了热气儿，馍馍蒸不熟就是麻烦。 但对秦天的工作能力真是服得没话说。 可张霞知道，秦天内心里的悲伤加愤怒，并没有消解一点点。 赵栋这几天不见人影，秦天把另一面的自己隐藏了起来。 他想在百盛里扎根发芽，再长成尖刺锐芒，目的只有一个，刺死赵栋。 秦天把身后家中，所有的麻烦抛在一边，忙解决加油站问题的业务。 到第三天下午下班这会儿，他不去找加油站杨站长，中油公司的柴总也没主动打来电话。 整一天里悄无声息。 这没消息的一天，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这会儿，李莹莹陪着秦天在外面快餐店吃完晚饭。 百盛总部有食堂，可秦天不想去食堂吃饭。 有很多人已经认识他，老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 胆子大的，跑过来和他坐一起吃饭，说是套近乎交朋友，实则想打探他家的隐私。 听说你老婆疯了？ 是你逼疯的？ 秦天烦得要命，再不去食堂吃饭。 在外面也不清净，李莹莹一直跟着他。 李莹莹尽可能和他谈工作，这样子，天哥就不怎么烦她。 吃完饭，还是谈加油站的事儿。 天哥果然高兴了，脸上露出笑容。 “莹莹，你看着，明天，杨文昌就主动找来了，要求签补偿协议，只要他坐下来谈补多少钱，这事儿就好解决了。” 谈起工作的秦天，完全换了一个人。 可工作上的事儿，几句话就谈完了。 只能谈不是工作的事儿。 “天哥，你…真不管你老婆了？” 脸色哗一下大变的秦天，瞪一眼李莹莹：“你知道什么？别问了，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更…伤心孤苦，你还是对我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 “莹莹，我承认和你共事很愉快，但我希望咱俩只是工作上的搭档，你也有你的私生活对吧，回去吧，陪你男朋友！” “没男朋友！” 也是，要有男朋友，早就一溜没影了。 没正经男朋友的李莹莹不想回家。 家里让她烦透透。 一进家门，老妈就吧唧吧唧在她耳边唠叨，说她看不上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也就算了，拒绝再相亲也就算了，好歹带一男朋友回来啊。 都二十七岁了，还要剩到什么时候？ 李莹莹的这种情况，秦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觉得李莹莹下班期间还和自己黏在一起，不伦不类。 和文娟还没办离婚手续。 想着文晓燕的后事处理掉后，她就能和自己把离婚手续办了。 可离婚手续办不成了。 文娟精神异常。 秦天苦笑一声问李莹莹：“你没男朋友，谁信？” “真没有，骗你干么，我能看上的，人家看不上我，人家看上我的，我看不上人家，就这样！” 废话！ “那你也别在下班期间和我在一起，让人误会！” “天哥，你不是要和你老婆离婚么？你还怕什么！” 这话秦天很不爱听。 “我和我老婆离不离婚，管你什么事儿？” 秦天心里骂，你这妞哪儿有毛病？我的家事，你就那么感兴趣？ 李莹莹对秦天的家事儿，是真感兴趣！ 你和你小姨子到底有没有一腿？ 你老婆现在那个样子，你真打算不管？ 你那个儿子，真不是你亲生的？ 你丈母娘，真是被你气死的？ 你给我好好说说嘛天哥。 每一件事儿都让李莹莹感兴趣的不得了。 可这大哥什么都不说，整天左胳膊上戴着黑纱在人前晃来晃去。 还好人家只是看一眼，没多问什么。 “天哥，我觉得吧，你老婆现在这个样子，你俩的婚，是离不了的。” “必须离，不离我誓不为人！”秦天咬牙切齿，脸上愤怒至极， 好像，盼着对方立马死了。 李莹莹看着害怕。 第51章 律师上门 第51章律师上门 这男人心里有多大仇怨啊！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即便他老婆和他丈母娘对不起他，可他丈母娘已经被他气死，他老婆已经被他气疯。 还要怎样？ 赶尽杀绝呀！ “我觉得吧，再怎么着，你应该去看看你老婆！”李莹莹说这话时，低着头喝面汤. 说话温和，好心劝天哥去看看他老婆。 过去了五六天，文娟到底什么情况，秦天懒得过问。 “不去！” “你……”李莹莹气得美目瞪圆，狠狠盯着秦天，这哪是工作中的秦副主任。 生活里的秦天，一身戾气，怒气冲天。 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 “天哥，你是不是真和你小姨子有一腿？所以你不敢去看你老婆？” “啪”一声震天响，饭桌上的碗跳起来一尺高。 秦天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诋毁文梅？滚！” 李莹莹惊得目瞪口呆。 说到底，他和秦天只是共处三四天的同事而已。 敢拍桌子瞪眼骂我？你知不知道我李莹莹是什么人？ “你……混蛋”李莹莹眼泪花花滚圈圈。 提上包，退两步，转身跑了。 秦天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后悔不已。 凭什么拿自己的家事给同事发火？ 李莹莹真的是一位好姑娘，真的和自己很搭调。 可她也不该问自己的家事儿呀！ 即便问，也不能那样问啊！ 可即便那样问，我秦天也不能拍桌子骂人家说滚啊！ “我特么这是怎么了？”秦天骂自己一句。 电话响。 以为是跑掉的李莹莹打来的，赶紧拿出手机接电话，准备道歉！ 不是李莹莹。 “喂，请问您是秦天先生么？” “我是秦天，您哪位？” “我是文娟女士的律师，我姓张，现在能见您吗？” 秦天稍一犹豫说道：“可以，去我家吧！” 肯定要找文娟谈离婚的事儿，不能老这样拖下去。 对方的律师找来，当然要见面谈谈。 心里嘀咕，文娟不是疯了么？还有意识找来律师？ 进了自家小区，心里还想，要不要打电话给李莹莹道歉。 虽是同事，虽只相处了整三天。 但这姑娘，秦天心里真不讨厌。 她也不讨厌天哥，对吧？ 可干么问天哥和他小姨子有没有一腿？ 关键时刻没眼力见儿。 算了，先不管她，先招呼文娟的律师。 一身黑色西装，戴着深度近视眼镜，夹着公文包的张律师等在自家楼下。 秦天冷冷问一句：“文娟派你来的？” “对！我是文娟女士全权委托的代理律师，她现在不方便和你谈离婚的事儿，派我过来和你接洽。” 这就让秦天有些疑惑，既然文娟精神不清，意识不明，怎么委托的张律师？ 肯定有人在背后支招，是赵栋吧？ 秦天心里冷笑！ 来吧，尽管出招！ 秦天猜得没错，张律师不是文娟找来的，是赵栋安顿郭冒，郭冒再找来的张律师。 目的只有一个，说服秦天，不要和文娟离婚。 赵栋这几天愁得上火，拉不出屎来。 如果文娟和她老公离婚，这女人铁了心缠搅他。 谁说有钱有势就能什么事儿都不怕？ 那要看是什么事儿。 和文娟搞的这事儿，就不是有钱有势完全能搞定的。 这事儿已经搞得自己身心受伤，住院好几天。 文娟的老公好像把什么都知道了。 想起这茬子，赵栋心底子就发颤。 他骂出了一句和秦天一样的话：“特么的，文娟你怎么不去死！” 她死了，死无对证，赵栋松活一大半。 文娟没死，疯了！ 赵栋高兴得要死。 这下子，秦天想和文娟离婚也离不成了。 找来张律师去找秦天沟通这事儿。 张律师信心满满，一口答应赵总，这事儿绝对办成！ 准备工作做足，来找秦天谈话。 秦天还算客气，看了他的证件，让他上楼进屋，给他倒水，让他坐在沙发上。 “张律师，说吧，找我谈什么？孩子还是房子？” 孩子绝对不能给文娟抚养，房子她也没份。 一句话，她现在净身出户。 要说存款积蓄，秦天手里没钱。 自结婚到现在，秦天的每月工资都上缴得干干净净。 至于她和她妈有没有存下一些积蓄，不知道。 “秦先生，很显然你们的夫妻感情已经破裂，如果情况正常，你俩必然离婚，可现在情况不正常，这婚，你离不了。” 秦天皱着眉：“什么意思？什么叫情况不正常？” “秦先生，文娟现在是应激性精神分裂症患者，就是大家俗称的失心疯。” “她在这种病态下，已经丧失了民事行为能力，需要监护人照料，监护人中，排在第一位的，是配偶。” “文娟的母亲已经过世，妹妹也自杀身亡，在这种处境下，只有你来照顾她。” “秦先生，她已经住院五天，可没有一个亲人去照顾她，你如果不管她，超过十五天以上，医院将以遗弃罪起诉你。” “什么？起诉我？遗弃罪？” 秦天恨不得把大言不惭夸夸其谈的张律师揪起来从窗户上扔出去。 “你特么知道她们母女是怎么对待我的吗？你了解详情么？” “秦先生，我是文娟女士的代理律师，我是站在法律角度，客观公正的和你谈相关法律关系问题。” “请你不要出口就‘特么的’，我不是‘特么的’，我是张律师。” “秦先生，在你和文娟的婚姻生活中，我承认你受了委屈，现在只想报复她，但这要视情况而定。” “如果文娟女士思维正常，意识清楚，具有完全行为民事能力，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就解除婚姻关系，你和她怎么交涉都无妨。” “但现在，你和文娟女士离不了婚，不但离不了婚，你还有责任照顾她。” 秦天想蹦起来照张律师的脸上“啪啪啪”打三巴掌。 可张律师说的这些话，听上去不是胡说八道。 秦天把冲到头顶的怒气压制下来，努力保持冷静：“张律师，你的意思，我要把文娟女士接回来，好吃好喝照顾着？” 张律师嘴角含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秦天气急败坏说：“我要是不干呢！我偏不管她，我恨不得她现在就去死。” 张律师嘴角上扬，笑容不但不减，笑得更夸张道。 “秦先生，我理解你恨不得她去死的心态，完全理解，但她现在没死，那就要按她没死的情况对待。” “你已经有五天时间对她不闻不问，你这种态度，超过一定期限，医院、社区、甚至公安都有权利告你遗弃罪，缓急轻重，你自己考虑。” “还有，秦先生，你现在是假释阶段，最后不要节外生枝。” 张律师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起身要走：“秦先生，听我一句劝，先照顾文娟女士，等她病好了，和她什么事儿都好谈。”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这就告辞！这是我名片，有什么想说的，再打电话呼我！” 第52章 心还有痛 第52章心还有痛 张律师走后，秦天在屋里转圈圈，越转越烦躁。 除非遇到极纠结的事情困扰他，否则，他不可能这么烦躁地在屋里转圈圈。 到底去医院看文娟呢还是不去医院看文娟？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真纠结住了他。 李莹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认为秦天应该去看文娟。 李莹莹认为秦天是和他小姨子有一腿，才不去医院看文娟。 不去医院，就证明我和我小姨子有一腿？ 那去医院，就证明我和我小姨子清白无事没有一腿？ 李莹莹这是你的什么逻辑！ 张律师站在法律的角度，认为他必须去看文娟，对方还是她法律意义上的老婆。 不管文娟，犯遗弃罪！ 这他娘的就有点严重了。 所以他这会儿心里矛盾至极。 嘴里骂：“文娟，这是你自找的，这是你咎由自取，我凭什么去看你？” 越是这般恨文娟，心里越烦躁。 心里烦躁的原因，只有自己知道，是因为想去医院的想法占据上风，而怒火并没有消除。 内心里丁零咣当打架。 一跺脚，决定，去医院看看文娟。 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 文娟被她的亲属送进市人民医院精神科，一个人住一间病房。 进医院的那天，她母亲刚在小区里搭好丧棚摆好灵堂，众房下亲属都过来帮忙，众近亲属戴孝祭拜。 她缩在一旁哭丧哭自己，已经接近崩溃。 秦天猛突突闯进来，一场大闹，整得她精神分裂，控制不了自己意识。 她的一个堂姐在医院照顾她，但她堂姐待了两天，等文晓燕匆匆下葬，她堂姐不辞而别。 文娟身边就没有人照顾她了。 医院催收医药费，也不知道找谁催。 在文娟手机里找出“老公东东”的电话，以为是文娟的正经老公，拨过去一顿抱怨，说赶紧过来交医药费。 赵栋打发手下的人，给文娟交了医药费，还把她安排在一个单人独间，受医护员特殊护理。 但赵栋在文娟面前绝不亲自闪面。 刚开始，文娟半天时间清醒，想到赵栋，还以为他会力挽狂澜救自己与水深火热之中。 但赵栋只给她付了欠的医药费，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再什么都不管都不过问。 前两天，文娟安静下来清醒的一会儿，手抖着给赵栋发微信。 “栋子，我们怎么办？” “栋子，你不管我和儿子了吗？” “栋子，你说话了呀！” …… 这说明入院的前两天，文娟神思还算清晰，并没有完全疯掉。 她的微信被赵栋拉进了黑名单。 电话号码被赵栋拉进了黑名单。 得不到“老公东东”一个字的回复。 三天后，她哭一阵笑一阵，双臂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披头散发说胡话。 这时候，医生断定她真出现了精神异常。 幸好文娟并没有激烈的肢体动作，也知道照常吃饭照常上厕所。 再加上赵栋付的医药费数额可观，她在这个病房里才能一天一天熬着，熬到第五天。 …… 赵栋心理越来越不安宁——其实心里已经极不安宁。 文娟在医院这样待下去，他总觉得麻烦要落在他头上。 凭什么？又不是我赵栋逼疯文娟的。 是她老公的责任，她老公得负责。 然后，找来张律师，给他把一些情况交代清楚。 让张律师站在法律的角度说服秦天，把文娟接回去照顾。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文娟这事儿毁了自己辛苦四年的准备。 医院这边也越来越搞不明白状况。 五天过去了，怎么不见病人家属过来？ 医院做了一番简单了解，搞明白了个大概。 这女人似乎被她家人抛弃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撂下一沓钱当医药费就完事儿了？ 病人要转到专业的精神病院治疗，得有家属配合签字转院啊！ 再不来家属，医院真要报警了。 警方介入，一下子就能把病人的老公是谁揪出来。 病人在住院前出轨，这是家庭内部矛盾，不能成为秦天遗弃配偶的说辞。 秦天满脑子想着“遗弃罪”是怎么回事儿时，身子站到了文娟病房的门口。 他知道，病房肯定是赵栋安排的，还剩七万块钱的医疗费也是赵栋出的。 心里骂，赵栋，这一切，你才是罪魁祸首，你绝对要付出代价，你给我等着…… 秦天站在文娟病房门口，没有进去，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都没有！ 文娟这么安静？ 就不像疯了的女人。 刚要进去，从里面出来一个端盘子的小护士。 “咦？你谁呀？”小护士抬眼问一句。 秦天嘴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是她老公！” 虽然看不清小护士口罩下面的神情，但明明白白听她发出一声“哼”字，转身走了。 小护士对自己如此厌恶，秦天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小护士到医生办公室，对文娟的主治医生说一句：“郝医生，那个病人的老公来了。” 郝医生立马知道是哪个病人的老公来了。 站起身走出医办室，一脸怒气到文娟病房，对站在文娟跟前的秦天冷冷地喊一句：“你，出来一下！” 秦天进病房时，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微微一痛！ 文娟的头发虽然扎了起来，但好几天没洗，油腻腻粘在头上， 坐在床上，曲腿，双臂抱膝，嘴里喃喃自语。 秦天慢慢靠近一点，叫一声：“文娟？” 这一声叫出来，秦天心里又是一痛。 他不相信自己对文娟还有怜悯之情，可心里明明痛了一下。 李莹莹说得对，不管怎样，应该来医院看看文娟。 张律师也讲得有道理，即便报复，即便离婚，是要等文娟是正常情况下的正常人。 文娟这个样子，你还把她当要报复的敌人么？ 敌人投降，还要优待俘虏呢。 你堂堂七尺男儿，要赶尽杀绝么？ 文晓燕死了，文梅死了，文娟又成了这个样子。 还要怎样？ 你赢了什么？ 赢了个文晓燕死了文梅死了文娟疯掉？ 就这个结果？ 什么地方拧巴着，非常拧巴！ 叫了一声“文娟”，心里一痛，拧巴的感觉更甚！ 文娟轻轻抬起头，看一眼站在跟前的秦天，咧嘴苦笑一声，声音低弱地和蚊子一样嘤嘤，但秦天听见了她说什么。 她说：“秦天，你来了……” 咦！这是疯了么？ 然后，她又转过头，嘀嘀咕咕着什么。 秦天心里的痛，“锃”一下能听到声音。 第53章 念紧箍咒 第53章念紧箍咒 有很多个夜晚，在自家大床上，他搂着这具美妙的身材，说尽甜言蜜语，享受销魂一刻…… 那些事情不敢回想。 再往前靠近些，小声问一句：“文娟，你在嘀咕什么？” 文娟的下巴支在曲起来的膝盖上，声音大了一些，嘴里嘀咕的话，秦天终于听明白了。 “你是我老公，他不是我老公，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 反反复复念叨这句话，听进秦天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 秦天咬咬牙，肩膀微微颤抖。 “你、他”不知道说的秦天还是赵栋。 这时候，医生喊秦天出去。 转身出病房，和医生站在过道里。 “你是病人老公？” “我是，但我俩铁定离婚！” “还没离是么？” “是！但是……” “不要但是，既然没离，那你还是她老公，你打算怎么办？” “我……” 真不明白，你一个当医生的，你管社区干部管的事儿？ 但秦天就是铁石心肠，这会儿也说不出文娟和他已经没关系的话。 “你觉得你们会离婚么？” “她没工作，没收入，母亲死了，妹妹死了，你不照顾她，谁照顾？” “别以为你扔下十万块钱医疗费，就能在这里安心待着，医院病房不是你家。” “病人这个样子，不适合在医院治疗，最好回家静养，怎么，你不愿接她回家？” 秦天想冲口说出来，那十万块钱的医药费不是我出的，谁出的钱谁接人，管求我什么事儿！ 这些话在脑海里一闪消失，嘴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说出一句自己绝不愿说出的话：“我接她回家！” “今天就办出院手续，按时按顿服药。” 医生转身走开。 留下张着嘴半天，再闭上嘴咽一口唾沫的秦天。 轻声轻脚进病房，又站到文娟跟前，眼睛呆呆盯着她看。 “你是我老公，他不是我老公，他不是我老公，你是我老公……” 秦天呆看了十分钟，文娟以相同的姿势嘀咕了十分钟。 小护士进来，把一张单子递给秦天，嘴上冷冷说一句：“医生交代了，现在就可以出院。” 接过出院证明，秦天长长叹一口气，走到文娟跟前，伸手拽她一把：“文娟，我们回家。” 文娟抬起头瞅他一眼，嘀咕一句：“秦天，你不是我老公。” 秦天差点冲口吼出来：“特么的我就不是你老公，我们迟早离婚，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秦天心里说，我现在虽然接你回家，但等你好了，我们铁定离婚。 照顾生病的文娟是一码事儿. 和病好了的文娟铁定离婚是另一码事儿。 这就是秦天做出的决定。 心里不拧巴了。 文娟身子站起来，没有一丝反抗，下床，穿鞋，穿衣服，还把床头柜子上的包提起上斜跨在手臂上。 这哪像个疯子，装的吧？ 秦天过去拽她：“走吧！回去！” “秦天，你就是我老公！”文娟说。 秦天应和一句：“是的，我是你老公，咱俩还没离婚。” 文娟，你他娘这就是给我念紧箍咒…… 外面已经天黑，拽着文娟先回家，医院里结账领药的事儿，明天再过来办理。 拽着文娟从住院部楼上出来，再出大门，站到马路边等出租车。 这时候秦天才意识到，他一直拽着文娟的胳膊。 文娟嘴里一直嘀咕：“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他不是我老公，你是我老公……” 紧箍咒…… 秦天耳朵要炸。 心想，把文娟领回家，接下来可怎么办！ 家里没有第二个人，我照顾文娟，我不用干别的事儿么？ 我出门去百盛上班，文娟谁照顾？ 对，找个保姆照顾她。 可是，愿意照顾精神病人的保姆，哪能那么好找。 再说了，哪有多余钱请保姆在家照顾文娟？ 对了，医院里能退七万块钱，够请半年的保姆费。 特么的，那个钱是赵栋的！ 可不请保姆，要我待在家照顾她么？ 这几天单位的事情那么紧张，我秦天哪有时间跑外面找保姆。 还是把她送进专业精神病院吧！ 秦天决定把文娟送入铜城市专业精神病医院。 先回家熬过这一晚上，明天一早送她过去。 文娟身上有一股怪怪的难闻味道。 “文娟，你先洗澡洗头发，我给你做一碗面汤，你吃了好好睡觉。” 一进家门，秦天先安顿文娟洗澡。 文娟喃喃回应一句：“好的老公！” 秦天一肚子火气。 “你…你是装傻充楞吧？你这不好好的么？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 “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 文娟低着头，双手扣在一起，站在秦天面前，嘴里反复嘀咕这句话。 秦天咬着牙恶狠狠问一句：“文娟，你嘴里的他，指谁？” 文娟抬起头盯着秦天说：“他是秦天！他不是我老公。” 你妈…… “文娟，你特么看清楚，我就是秦天，我就是你老公，你说的他，是赵栋，赵栋才不是你老公，你看清楚了没？” “你这个样子，你以为是我逼你的？” “是赵栋害你的，是赵栋，是赵栋呀文娟，他是混蛋，你还心心念念忘不了他？他就该去死！” 该死的是赵栋！ 三下两下，秦天把文娟臭烘烘的衣裙脱掉。 把她推进卫生间，调好热水，淋浴器取下来，往文娟身上淋水洗澡。 文娟就像五岁的儿子，光着身子让爸爸拨过来转过去。 这是真的精神不正常。 七年婚姻生活里，即便刚结婚时的蜜月期，两个人好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文娟也绝不让秦天进来和他一起洗澡。 文娟洗着澡，叫一声：“老公！” 秦天心里一颤，搓文娟身子的手顿了一下。 但不答应，一脸严肃。 说实话，一脸严肃是装出来的。 从出狱到现在，就那天晚上，带着一腔怒火把文娟压住强行进行了一下。 那次真是没一点儿意思。 现在，文娟这么乖！这么顺从，亮亮的，白白的，在眼前。 要不，洗完澡来一发？ 她叫了一声：“老公”。 “文娟，你到底疯没疯啊！你别这么折磨我好不好？你这搞得那一处？” 文娟呵呵笑，好像极为开心。 这个样子，和五岁儿子洗澡时高兴地呵呵笑没什么区别。 “文娟，你想儿子不？咱儿子？” 文娟还是呵呵笑，再叫一声：“老公”。 秦天觉得自己真要疯！ 三下两下把她身子擦干，给她套上睡衣，再把她头发吹干。 冲一杯红糖水端到她跟前，口气冷淡着说：“喝了这杯水，赶紧睡觉吧！” 文娟这个样子，秦天心里极其烦躁，来一发的热情立马消散。 第54章 惊天真相 第54章惊天真相 如果精神病人都像文娟这么温柔顺从，有必要送进精神病院么？ 秦天强烈怀疑文娟是装的。 可她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知道了。 她的思维意识里，只有“他是我老公，你不是我老公”这样的念头。 躺在床上闭着眼，嘴里还这样子嘀嘀咕咕。 仔细一听，就是反反复复这样两句话。 这两句话，秦天真的要疯。 这就是我要报复她的结果？ 把自己也整疯掉？ 赌气想，我不管你，不接你回来，我犯遗弃罪，坐牢判刑也比呆在你身边强。 但，打死也不想再坐牢。 决定，这件事儿找张霞帮忙。 张总不是说自己的家事和工作搅在一起分不开么？ 张霞喜欢勤请示勤汇报的员工。 给张总发微信，把目前自己的处境详细说了一遍。 就一个意思，我的家事儿解决不好，别想着让我好好上班，你得帮我。 不到一个小时，有人敲房门。 一男一女站在门口。 “请问，您是秦副主任？” “对，你二位是谁，干么的？” 男的微微含笑点头，不说话。 女的笑着说：“我们是张总安排过来的，我们都姓王，叫我俩小王就行，从今晚开始，我俩负责照顾文娟女士。” 秦天又高兴又担忧。 张总豪爽，一下子打发过来两个人照顾文娟。 “快请进，真是麻烦你们，那个…张总有没有把具体情况给你俩说清楚？” “说清楚了，秦主任你放心，就交给我俩吧，我俩先照顾文娟女士三天，如果情况真是你说的这样，她没有暴力攻击行为，那我们一直照顾她。” “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俩，解决了我一大麻烦，对了，工钱，呵呵…张总是怎么说的？” 两个护工的工钱，秦天真付不起。 “秦主任，这是张总安排给我俩的工作，工钱当然是张总给我们发，你不用管！” “但如果文娟女士有攻击行为，就不能在家里待着由我俩照顾，还是要送她进精神病院。” 秦天叹一口子说：“她好像一切正常，好像又不正常，总而言之，我是受不了，拜托你俩，拜托！” 秦天给两位姓王，并且是两口子的大哥大嫂深深鞠一个躬。 秦天把家里的生活用具和米面菜油都详细介绍给王哥王嫂后，再安顿一句：“文娟不起夜，一觉睡到天亮，应该不会麻烦到你们，你们尽管睡觉。” 但半夜时分，文娟抱着枕头推开秦天的卧室门，侧躺在他旁边。 秦天感觉旁边有人躺着，吓得整个身子坐起来。 窗户外面朦胧光线透进来，看明白是文娟的身子。 娇小可怜，蜷缩在他旁边，沉沉睡着。 文娟睡着的样子，在以前，让秦天能爱惜心疼地看半天。 睡着的这个样子和以前无数个夜晚睡着的样子一模一样。 秦天看得痴痴傻傻。 心里，扯肝挖心纠结百肠。 “文娟，你是有意识跑到我床上睡觉的，你肯定是装疯，我求求你别装了，你这个样子，我也要疯了。” 秦天是真不知道现在怎么面对文娟。 处理完文梅的后事，他再不想见文娟。 离婚的事，如果文娟迟迟不签字，他找个律师和对方接洽，不排除起诉离婚。 可没想到事情是这个结局。 这个结局他最不想要！ 哪怕文娟和她争房产，争孩子，争不明白时上法院打官司，他也一腔热血毫不退缩豪横面对。 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实在想不明白，不管文娟，怎么就犯遗弃罪了？ 她这个样子，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后果，她就该承担责任，怎么到最后成了我秦天的过错？ 文娟你出轨背叛我，难道让我当缩头乌龟忍气吞声下去？ 我就不该反抗？ 秦天认为，他的反抗和报复绝对没有错。 文晓燕死了，文梅死了，也绝不是他的错。 文娟这个样子，也绝不是他的错！ 自己现在没理由照顾文娟。 可事情从律师嘴里说出来，不照顾文娟，怎么就犯遗弃罪了？ 出狱后，下过大决心的，无论如何都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儿。 不照顾文娟，自己怎么就犯了遗弃罪？ 特么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后半夜，秦天睡不着，侧着身子躺在床沿边，怕文娟一翻身挨着他。 脑子就想，这种状况，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他想看看文娟手机里，赵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他不信这俩狗男女这几天就没有交流，必须偷看文娟的手机。 也是对她有没有疯的测试。 如果她手机里没有和赵栋的聊天记录，这就很不正常。 秦天打死都不相信这五天时间，赵栋和她没有在手机上聊天。 如果文娟删得一干二净，说明她在装疯卖傻，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秦天拿来手机偷看，文娟突然反应激烈夺走手机，说明她也是装疯卖傻。 轻手轻脚到另一个卧室，拿过文娟的包，掏出她的手机，再轻手轻脚回来。 捏住文娟的右手大拇指，在侧面感应器上摁一下，手机锁打开。 划开微信，找赵栋的头像。 “老公东东”肯定是赵栋！ “哼！文娟啊文娟，在你心里，赵栋就是你老公对不对？” “你把我，你的正经老公，在你微信里已经删除了。” 秦天嘴里恨恨嘀咕几句，手指刷开和赵栋的聊天记录。 文娟发过去的最后几句话，都是红色感叹号，表示微信没有给赵栋发过去，提示语显示对方和文娟不是好友关系。 赵栋已经将文娟拉黑。 看时间好像是五天前。 “栋子，你不管我了么？你不管我和孩子了么？” 这句话，让秦天又是冲天的怒火。 真想把文娟一脚从自己床上踢下去。 再往上拉，赵栋和她的聊天记录触目惊心。 “栋子，秦天知道了咱俩的事儿，我妈被他气得住了院？你不明白么，我们要遭报复了，他铁定和我离婚……” 赵栋一连串的安慰都是废话，就是劝文娟不要离婚，不是离婚的时间。 两个人在微信里你发一条我发一条开始言辞激烈吵架。 赵栋骂出的话，秦天看着都刺眼扎心 “文娟，你再不要缠着我了，你不就是要钱么？我给你钱，孩子我不要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赵栋，你就一混蛋，你是大骗子，你别忘了，五年前，你给我酒里下迷药，是你强暴的我，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坐牢……” 秦天脑子里“轰”一声炸响！ 第55章 必须道歉 第55章必须道歉 文娟发给赵栋的一段聊天记录，惊得秦天脑子里嗡嗡炸响。 眼睛花得看不清手机里的字，使劲儿眨眨眼，让视线清晰，咬着牙瞪着眼再往下看。 赵栋的恢复：“哼！你还提五年前的事儿？有本事你告去，看你有什么证据告我？” 这句话说完，后面再没有回复。 剩下的，只是文娟单方面歇斯底里的吼叫。 …… 文娟和赵栋的聊天记录，上下划拉着一口气看了两遍。 秦天的眼泪扑突突汹涌而出，浑身颤抖。 惊天的真相，现在才知道。 “文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一切？” 扔下手机，转身把文娟身子扳过来。 “醒醒！你醒醒！” 文娟迷迷糊糊嘴里呓语着什么，秦天听不清楚。 在她脸上拍拍，文娟恍惚着睁开眼睛。 “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你不是我老公……” “文娟，你告诉我，赵栋是不是强上了你，你说呀，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告诉我啊！” 可文娟脑袋垂着，嘴里反反复复就那两句话。 “文娟，你就一傻子，你就一笨蛋，五年前，赵栋欺你辱你，你不敢告诉我，你忍气吞声，你继续被他骗，骗到现在，是不是这样？” “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秦天控制不住怒火，摇晃着文娟的肩膀大喊大叫。 想把她喊清醒过来。 他忘了另一间卧室里还有王哥王嫂。 他俩被这边卧室的喊叫声惊醒，跑过来看情况。 “秦主任，怎么了？文娟女士怎么了？” 秦天赶紧把文娟身子放倒躺下，嘴里应和：“没事没事，你们放心，她没有攻击行为，她很乖的。” “秦主任，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你们去睡吧！” 王哥两口子朝黑漆漆的卧室里再看一眼，转身回他们卧室睡觉。 文娟果然是真疯。 虽然离天色大亮还有三个小时，但秦天没了一点儿睡意。 烦躁地将头发揪住，想一撮一撮拔下来。 他仔细想五年前文娟怀孕的前前后后，看能不能想起一些蛛丝马迹。 可时隔几年，那些情况模糊着一下子想不清楚。 只能确定一点，五年前的文娟是她们单位最漂亮的公关小姐，经常出去应酬喝酒陪客户。 有很多个夜晚，秦天安顿她，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被客户欺负了。 依稀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文娟和她老吵架，好长一段时间的冷战。 然后，文娟突然呕吐吃不下东西，去医院检查，已经怀孕将近两个月。 当时的秦天根本想不到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对，就是五年前和文娟第一次冷战十天半个月的那段时间出的事儿。 那段时间俩人的感情第一次出现危机。 文娟不但看他一眼厌烦，似乎看所有男人都厌烦。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偷偷哭泣。 秦天问她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可文娟什么都不愿说，烦躁地喊一句让他滚。 半个月过去，查出来她怀孕了。 原来是妊娠反应，心里烦躁。 秦天失笑一声，这老婆子，怀孕生孩子有什么可心烦的？ 现在才恍然大悟，就是那段时间，文娟被赵栋强上了。 是赵栋给她酒里下了迷药。 后来，赵栋又胁迫文娟顺从，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到现在才被自己知道。 文娟啊文娟，你太小瞧我秦天的度量了。 你以为我知道了真相，我会抛弃你？ 如果你第一时间告诉我真相，咱夫妻两团结一心，一起去保案，就是他赵栋再有钱有势，他也逃不过法律的严惩。 你被他下药迷晕再强暴，你什么都不给我说，你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忍受不了，就跟我发脾气. 我不知道情况，还骂你小心眼，然后我们俩长时间冷战。 然后，检查出来你怀孕，我还以为你是怀孕才心烦意乱。 原来，你怀的不是我的种！ 可是文娟，你和我单位的刘总撘通一伙坑我入狱，也是赵栋胁迫？ 即便是赵栋胁迫，你也愿意顺他的意坑你的亲夫？ 你的软弱害怕，害了你后半生啊！ 赵栋现在的目的，是从秦天手里抢走孩子。 或许，刚开始，文娟不答应，他就胁迫文娟，你如果不答应，我就把真相告诉你老公，看你老公要不要你。 文娟本来定力不足，被赵栋泰山压顶的强势胁迫，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走过来。 而秦天一心扑在工作上，什么都不知道。 文娟本来也是个爱财的女人，虚荣心强烈，在赵栋的威逼利诱下，心意一点点转弯，对秦天渐渐没了真感情。 到一年前，文娟彻底陷进泥坑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情况，后半夜没闭眼的秦天逐条分析，已经弄的明明白白。 天色渐亮，秦天转身，给文娟盖好毛巾被。 嘴里嘀咕一句：“娟！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再嘀咕一句：“但是，咱俩的婚姻，真的维持不下去了。” 秦天把文梅的死一股脑怨在赵栋身上。 赵栋，你辱我爱妻，你夺我爱子，你让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赵栋，你等着！ 秦天一脸黑沉，进卫生间用冷水洗漱，让头脑清新大半。 再穿上班衣服。 准备出门，王嫂从另一间卧室出来，问一句：“秦主任，文娟女士昨晚没事儿吧？” “王嫂，我老婆昨晚没事儿，她一直睡着，你们不用担心。” “秦主任，你安心上班，文娟女士就交给我们俩了，如果中午回来吃饭，打电话说一声，我们给你把饭做上。” 秦天脸上带一丝微笑，感谢王哥王嫂的话说了半天，文娟就拜托给他俩。 从自家屋里出来，他脸上的微笑刷一下消失不见。 现在，进百盛上班的目的更加明确。 报仇！ 雪耻！ 早早来到单位，开门进办公室，看到李莹莹的格挡位，才想起昨天把她惹生气了。 一个“滚”字，把这位全楼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惹翻翻掉了。 肯定要道歉。 但昨天去医院之后，给李莹莹道歉的事儿就忘脑后了。 一夜过去，现在才道歉，时效上是不是已经来不及？ 秦天这会儿的心情，极度压抑！ 满脑子是这几天里，李莹莹陪他工作，陪他跑路，陪他吃饭的情景。 如果她真“滚”了，自己似乎失去了左膀右臂。 办公室的其他两个人进来，给秦副主任打招呼问早安，他们手底下搞办公室卫生。 秦天又想，当着他俩的面给李莹莹道歉，真不自在。 转身下楼，站在大门外面等李莹莹来。 第56章 补偿不靠谱 第56章补偿不靠谱 一早上班的其他部门员工，有些人认识秦副主任，笑着打招呼。 秦天报以微笑回应过去。 “秦副主任站在这里等张总？” 秦天微笑着回应一句：“是的，等张总！” 张霞的车开进大门，车窗摇下来，问一句：“秦天，直戳戳站大门口干么？” “等李莹莹，给她道歉！” “给她道歉？怎么回事儿？上车说。” “不是，我要等李莹莹。” “别等了，她今早请假！上车说。” “啊？”秦天赶紧拉开张总的车子坐进去，问一句：“张总，李莹莹今早请假了？” “她刚打来电话，说身体不舒服，请半天假，怎么，你俩闹别扭了？” “昨天我把她惹翻了，准备给她道个歉，她不来上班，这可怎么办？” 一五一十把昨天惹翻李莹莹的事儿给张总说了一遍。 既然李莹莹请假不来单位，秦天也请半天假，去李莹莹家里道歉。 …… 站在她家小区门口，打通李莹莹的电话。 打第一次，没接。 再打一次。 李莹莹接上，口气很冷淡着说：“秦副主任，我今天不舒服，已经跟张总请假了。” 李莹莹以为秦天质问她为什么不来上班。 之所以不去上班，是因为秦天说让她“滚”，她伤心了一个晚上。 “莹莹，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站在你家小区门口，可我不知道你住在哪栋楼。” “道歉？你还知道道歉？早干么去了！” 果然迟了一步，昨晚就应该道歉的。 “对不去莹莹，本来昨晚要过来给你道歉的，可我老婆出了些状况，我一忙我老婆的事儿，就没顾上过来给你道歉。” “切！你忙你老婆的事儿，跟我说什么…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发一条微信的时间都没有？” 昨天晚上，心情静下来，李莹莹仔细一想，觉得自己说话也有不妥之处。 怎么能张口问天哥那样的话？ 可即便自己问得不对，他也不该骂人骂个“滚”字嘛。 李莹莹捧着手机等到快睡着，也没等到秦天打来电话或发来微信说一句“对不起”。 对秦天已经心凉！ 不想去单位上班，不想看见秦天。 可一大早，他跑自己家来道歉，这个…总不能说，你回去吧，我不接受道歉。 天哥这段时间心态很不正常，有阴沉沉的东西在他心里压着，很容易发脾气的。 尤其是说到他小姨子的事儿，这家伙竟敢对大美女说一个“滚”字。 话说回来，他敢打赵总助，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再话说回来，和天哥这三天多的相处，总体来说，非常愉快。 就这样搞臭掉，李莹莹觉得不甘心。 再说了，加油站的事情，正忙到关键处，后面会怎样，李莹莹感兴趣至极，就想知道天哥怎么解决，总不能撂下吧？ 秦天预测，加油站站长今天会过来签补偿协议，她倒想看看这个协议怎么签。 但和秦天闹臭掉，事儿在那里拧巴着，自己怎么跟进啊。 算了，还是接受天哥的歉。 “你等着，我出来！”李莹莹安顿一句。 秦天抱着一束鲜花，在小区大门口等了两分钟，李莹莹款款出现。 “啊呀，天哥你这是干么？抱着花站在这里，别人还以为你要跟我求婚。” 刚才，出小区的两个女孩捂着嘴笑，嘀咕一句：“肯定是求婚的！” “别人爱咋以为我不管，我总不能空手说对不起。”花递过去，秦天微微一笑说，“莹莹，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请接收我的道歉。” 李莹莹接过花，咧嘴微笑：“好啦！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遇到了事儿，心情不好，我不计较的。” 秦天一本正经道：“那行，你休息吧，我回办公室。” “对了，张总说，你以后半天时间或一天时间有事儿不去单位，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走吧！去上班。”李莹莹和秦天一起往出走。 “你不是请假休息么？” “休完了！” 既然天哥主动送花道歉，干么还憋在家里不出门？半天请假取消。 俩人刚到马路边，张总打来电话。 “喂，秦天，你这会儿在哪里？” “我和莹莹正准备往单位赶，怎么了张总？” “赶紧过来，加油站的杨文昌过来了，说要谈补偿的事儿。” “好，马上过去！” 挂了张总电话，对站在旁边的李莹莹说一句：“杨文昌过来了，要和咱们谈补偿的事儿。” 李莹莹高兴地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天啦天哥，你料事如神呀！你说杨文昌今天过来谈补偿，他果然今天过来。” “天哥我服死你了，这事儿今天就能解决？” 秦天冷哼一声：“莹莹，别高兴的太早，事儿没那么顺利！” 事情果然不顺利。 杨文昌一口咬定，一次性货币补偿，最低八百五十万。 张总不接受这个价。 秦天认为，百盛集团掏八百多万拆一个加油站，确实太离谱。 而且，这个加油站在自己的土地上，按照大家的一贯思维，加油站应该无偿搬迁。 但杨文昌一口咬定，他的加油站在先，百盛取得土地使用权证在后。 这就牵扯到相关部门发证不严谨的问题了。 既然要把这块土地拍卖出让给百盛，国土部门就应该保证地上没有产权纠纷。 加油站在土地出让给百盛之前就应该征收掉。 可土地部门以加油站没有相关手续为由，不存在征收补偿一说，承诺百盛，动工的时候，加油站就无条件搬走了。 可这一般，搬了三年。 没有产权手续的郝家川加油站，没想到背后的问题那么多。 成了卡在张霞喉咙里的一根鱼刺。 这三天时间，在秦天的三班斧头抡出去后，中油公司铜城分公司给百盛发来一份接洽函，说明郝家川加油站在三年前已经转让出去，不是中油铜城分公司名下的财产。 一切补偿事宜，找杨文昌商谈，公司不参与。 看似把锅甩了出去，实则让百盛更头疼。 杨文昌狮子大开口，最低要八百五十万元的补偿。 “杨站长，补偿八百多万，依据何在？”秦天冷冷地问一句。 “秦主任，别以为我不懂法律法规，你百盛不是政府部门，你给的补偿，严格意义上说，不是征收补偿，是等价交换。” 秦天哼笑一声：“杨站长你继续说！” “秦主任，我的加油站，一天的营业额有两万，一个月就有六十万，一年就有七百多万。” “还有加油设备，地下油罐，五十多平方米的平房，加起来，补偿八百多万还多么？” “说实话，给我补偿一千万元我也不觉得多。” 秦天心里骂，去你妈的一千万，就你这一个加油站，所有基础设施建起来花不了二百万元。 你要一年的营业损失？你搞得百盛三年开不了工，三年的停工停业损失，你他妈赔得起么？ 第57章 办法有一个 第57章办法有一个 张霞也是这个意思，加油站的营业损失，和百盛停工停业的营业损失抵消，双方都不计较，就赔给加油站地上附属物和地下油罐管线等损失。 张霞说过，给加油站五百万元的补偿，已经超出了评估值一倍的价格。 现在条件不变，还是五百万元。 当然，这半天的谈判，张总没有出面，是秦天在自己办公室接待的杨文昌。 李莹莹在一旁刷刷做笔录。 秦天进出两趟，给张总汇报谈判结果。 张总一口咬死，最多补偿五百万元。 刚开始，秦天觉得，这事儿张总做个让步，答应杨文昌八百万元补偿得了。 然后让工程队进这块土地动工建设，事情顺利进行。 百盛又不是拿不出八百万元。 但和杨文昌谈完话之后，秦天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顺心。 是杨文昌言语之间的傲慢敷衍让他觉得很不顺心。 秦天给杨文昌悄悄说一句：“你先回去，我和张霞总裁再考虑一下。” 杨文昌一走，秦天进张总办公室，反过来做张总的工作。 “张总，你能答应给人家补偿五百万元，为什么不做个让步，八百万元，补偿协议签了，事儿早解决。” “秦天，你以为你今天答应给他补偿八百万元，他真会签协议？过不了一天，他涨到一千万。” “我张霞疯了么？花八百万一千万拆迁一个小小的加油站？说出去，能服谁？那些股东，有一半是赵家势力，他们就等着拿我这个把柄。” “他们认为，这个加油站就该无条件搬走，凭什么给他五百万补偿？你倒好，你让我掏八百万？你怎么想的？” 明白了，不是张霞总裁掏不出八百万。 是掏了这个钱，就掉进了一个坑，股东那边过不去，董事会过不去。 总裁换届选举，张霞铁定没戏。 “秦天，我的底线是不能超过五百万，多一分钱都不行！你再想想办法。” 秦天咬着拳头，沉默半天。 张总说得对。 别说超过了五百万，就是给了加油站五百万元的补偿，张总也背负着巨大压力。 压力多半来自赵栋那边。 赵栋认为，不出任何补偿就能让加油站搬迁，可张霞补出去了五百万元。 把公司资产当自家小金库，想掏多少钱就愿掏多少钱？ 杨文昌怎么那么有底气？一出口要八百万元？ 肯定和中油柴总脱不了关系。 “张总，我去找中油柴总谈谈！” 张霞一口否定：“秦天，没必要去找中油柴总，人家已经发来公函，郝家川加油站已经转让给杨文昌私人运营，一切补偿，跟他没关系。” “你还不明白么，中油柴总之所以甩开郝家川加油站，是想把他们私底下的灰色交易也要甩开，我们何必再去找中油的麻烦？” 秦天苦笑一声：“也对，咱们没必要再去找中油计较，但我总觉得杨文昌张口要八百万，口气不正常。”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知道你不愿掏八百万，偏咬着八百万不松口，拖过去一个月，他们就赢了。” 秦天的意思很明白，杨文昌就不想实心要补偿，还是拖字当先。 所以说，今天答应给他八百万，不是真要给他这个钱。 秦天是要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准确。 当着张总的面，他打通杨文昌的电话。 “喂！杨站长？不，现在应该叫你杨总，我们张总裁仔细考虑，权衡利弊，决定答应你的要求，补偿八百五十万，你过来签协议吧。” 张霞大吃一惊，差点冲口骂秦天，你脑子有毛病？敢这样谈拆迁补偿？ 人家答应，你怎么应付？ “啊？张总答应了？”杨文昌吃了一惊。 张霞瞪着眼睛喝一句：“秦天……” “嘘！”秦天把手指放到嘴上，张总您先别吭声。 “对，张总答应了，我这边正在起草合同，你抓紧过来签协议。” 杨文昌果然改口：“不是，那个…秦主任，其实我的报价不严谨，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有很多东西我还没有算进去。” “比如说，重建加油站产生的其它费用，你百盛也必须补偿给我，最起码超过了一千万，具体数字我算出来咱们再协商……” 秦主任嗯嗯应和几句，挂掉电话，苦笑一声，对张霞说一句：“张总，听到了吧？果然是咱分析到的情况。” 张霞气呼呼半天不说话。 突然站起来，把桌上的一沓资料“哗啦”一声抛到桌子下面。 她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 看得秦天瞠目结舌！ 堂堂百盛总裁张霞，在自己大办公室，在秦天面前，失声痛哭！ 秦天心里压抑至极，憋闷至极！ 张总的压力和苦楚，似乎不比秦天轻多少。 但，张霞的这种气魄，或许真当不了百盛集团公司的总裁。 可她为什么还要苦苦撑下去？ 秦天弯腰，把地上的资料一沓一沓拾起来，原样放回桌子上。 “张总，您消消气儿，您不能当着员工的面哭啊，这事儿，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有办法，咱们已经让中油退出，不受中油的拿捏，咱们已经有了很大的腾挪空间，你说对不对？” 张霞抬起脸庞，把眼泪用手掌擦掉，微微说一句：“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你不要见怪！” “没事的张总，毕竟你是女……” 毕竟你是女人，这话没说出口。 秦天看出来了，张霞当百盛总裁，真的有点儿…不能说德不配位，但堂堂两万多员工的总裁，怎么突然就趴在桌子上哭开了？ 有几个人来找张总签资金汇算保表。 张总签字，这几个人转身离开。 又有电话打进来，张总接上，口头传达指示。 又在电脑上啪啪啪做一些资金转出转进流程。 半天过去，张霞忙完业务，盯着电脑呆呆看着。 秦天在他眼前转过来转过去，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张霞口气软和着问一句。 “还能想什么，加油站的问题！” “有办法吗？” “等我想明白了跟你汇报！” “秦天，你知道么，就这半天时间，我经手的资金就有五千多万元，可我不敢给这个加油站给五百万元的补偿，你说可不可笑？” “张总，这一点儿都不可笑，百盛是大企业，底下的饮品制造业，包装品制造业，膨化食品制造业等加起来，大小有二十几家分公司，你是百盛集团总裁，每天这般处理业务，很正常。” “但咱百盛这种大体量的集团公司，也有致命弱点，一个小小的郝家川加油站，或许就能把你这个总裁拿捏住，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 张总说：“谢谢。” 说谢谢有毛用，到底有没有想到办法？ 秦天停下走过来走过去的脚步，说一句：“张总，办法有一个，要不试试？” 第58章 我就是你老公 第58章我就是你老公 中午下班，回家吃饭。 在百盛门口，秦天接到豆子兄弟的电话。 豆子刚从汽车站出来，准备去天哥家里，但天哥说家里不方便，还是去胖子面馆吧。 俩人坐在胖子面馆各吃一大碗面。 豆子晕车，吃得不是太多，把嘴一抹说：“天哥，你昨天说有事儿做，我连夜收拾，今天坐第一趟班车就赶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秦天就把他要干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豆子皱着眉头问：“天哥，你让我跟踪的这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秦天解释：“赵栋是百盛集团的高管，张霞总裁的老公——形式上的老公而已，其实俩人没什么感情。” “郭冒是赵栋的狗腿子，和我一个办公室，我有直觉，他在暗地里干不得人心的勾当，这几天，你负责跟踪郭冒，看他搞什么也幺蛾子。” 两万块钱递给豆子。 豆子眼神发亮，但嘴上推辞：“天哥，这…这怎么好意思，我还没干活呢，你就给我这么多钱？” “事儿干漂亮，钱更多。” 豆子眼睛盯着钱，嘴上还推辞：“可是天哥，你刚上班，没挣多少钱吧，怎么能一下子给我两万？” 胖子端着面汤过来，骂豆子一句：“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天哥是挣不来钱的人么？” 胖子把豆子兄弟剩的半碗面收拾掉，嘴里还在抱怨。 “豆子，天哥是差两万块钱的主？你别小看人好不好，别说一万两万，就是十万二十万，天哥现在也能给你拿出来，尽管把活儿干漂亮。” “胖子，我什么人还要你提醒？我能不给天哥干漂亮么？” 胖子没收豆子的十块钱，秦天道：“算我账上，我一个月给胖子结一次账。” 两人从面馆出来。 秦天给家里的王哥打电话，问文娟怎么样。 “秦主任，文娟女士是很乖，但乖得太不正常了吧！定定坐在床上，嘴里反复嘀咕着一句话。” 秦天知道她嘴里嘀咕的话是什么，再问一句：“她吃饭了么？” “吃了，饭量还可以，也知道上厕所，还对我笑，看起来很正常啊，就是一早上坐在床上嘀嘀咕咕，你不打扰她，她能嘀咕到中午吃饭。” “好的王哥，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回家。” 豆子跟在身后，皱着眉问一句：“天哥，你不是和嫂子离婚了么，咋回事儿啊？” 抬起头，叹一口气，给豆子解释道：“兄弟，看样子我和你嫂子的婚离不成了，她…疯了！” “啊？嫂子疯了？那么漂亮的嫂子能疯？为什么呀天哥？” 秦天瞪着豆子看了五秒钟：“豆子，这就是你帮我干事儿的原因，我得搞清楚赵栋是怎么把文娟逼疯的，他们搞得我妻离子散，他们，要血债血还。” 秦天心里阴沉，文娟妹妹的死，文娟老妈的死，都是赵栋造成的。 带豆子去住的地方。 文梅的家！ 豆子问一句：“咦？这不是你小姨子家么？”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小姨子家？” 秦天忙糊涂了，好多事儿不记得了。 “哎呀天哥，你忘了？你当新星副总那会儿，带着我给你小姨子搬家，我怎么能不记得？” “哦！对啊，你帮文梅从别处往这里搬过家，三年前的事儿，我都忘了。” 豆子摸摸鼻子问：“你小姨子结婚了？这套小户型房子租给我住？” 顺着豆子的意思，秦天解释一句：“是的，文梅搬出去了，长时间不住，你安心住在这里。” “天哥，房祖怎么给你小姨子结呀？你不会说让我白住吧？” 秦天苦笑一声道：“房租先别考虑，你安心住着，给，这是钥匙。” 豆子从老家过来，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秦天再安顿一句：“豆子，好好洗个澡，等我电话！” “好嘞天哥！” 秦天回家。 王哥说得没错，文娟坐在床上，曲腿抱膝，嘴里嘀嘀咕咕。 “你是我老公，他不是我老公，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 秦天已经想明白，文娟的脑子受了剧烈打击和超强刺激，绕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先是被秦天的抛弃打击刺激，再被赵栋的抛弃打击刺激，又死了母亲，又死了妹妹。 她本来爱慕虚荣，小心眼女人，短短几天里，怎受得了如此冲击。 但是，秦天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过错。 错得是文娟，她在第一时间就没把自己的遭际告诉老公。 她一步错步步错，把自己逼入死胡同里不出来。 文娟的错，是赵栋逼的。 赵栋有钱有势，高高在上，像一堵墙一样压下来。 文娟，就是墙底下的一只小嫩草。 文娟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秦天坐在床沿边，拽过文娟的一只手。 “娟，你看看我是谁？”秦天声音柔和，情绪悲伤。 喊文娟昵称，似乎找到了以前，俩人最初结婚时的那段感受。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避开丈母娘的时候，俩人好到什么程度？ 好到，秦天上班上到一半，跑回来要抱一会儿文娟。 好到，晚上睡觉，文娟枕着老公的胳膊枕到天亮。 好到，俩人在被窝里说极“不堪入耳”的荤话，嘎嘎嘎笑翻掉。 好到，文娟可以什么都不做，秦天还觉得她受委屈。 …… 一切都是从文娟怀孕后变了。 文娟突然有了一股抱怨之气，看自己老公哪里都不对劲。 生孩子的时候，文娟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疼得大喊：“秦天，你这混蛋，你不是我老公，咱俩离婚……” 秦天没当回事儿，文娟是疼糊涂了，说胡话。 五年后的现在，秦天想明白了，那时候的文娟，已经背负着被赵栋强上欺辱的压力，又不敢对秦天说明，思维意识里已经种下了钻死胡同的种子。 这会儿，秦天拉着文娟的手叫，真想叫一声“老婆”。 老婆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秦天，我是你老公啊！ 但叫不出来，不可能将她当自己的老婆了。 出狱以后，她对自己的厌恶和冷漠，一幕幕刻在脑子里。 文娟抬头，盯着秦天仔细看几秒。 然后，咧嘴呵呵傻笑着问一句：“你是我老公？” “对，我是你老公，我是秦天，我就是你老公啊！” 文娟又呵呵傻笑：“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 秦天把一口唾沫吞下去，心里的悲伤化成腾腾的怒气。 双手握住文娟的肩膀摇晃：“文娟，你看清楚，我是秦天，我就是你老公，我就是你老公……” 秦天情绪失控，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 后面站着王哥王嫂，看得一脸担惊。 第59章 挖你墙角 第59章挖你墙角 王哥赶紧上前拦劝：“秦主任你克制情绪，不要对文娟女士这样大喊。” 王哥一拦劝，秦天才缓过神，双手放开文娟的肩膀，站起身，气呼呼走出卧室。 王嫂跟上来。 “秦主任，你不要急躁。” 秦天咧嘴一笑说：“王嫂，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秦主任……” “王嫂，你和王哥在家不要叫我秦主任，我听着别扭，叫我名字吧？” “好，秦天，你听我说，文娟女士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和刺激才出现了这种应激反应，这种状况，说不定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很快会好的。” “嗯？王嫂，你说她有可能很快好起来？”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我得知道她到底遭到了什么样的打击，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我才能给她对症治疗。” 秦天吃了一惊，对症治疗？王嫂您是医生。 王哥从文娟卧室走出来，轻轻关上门，笑着说一句：“秦主任，我还没告诉你，你王嫂是心理咨询师。” “哦？王嫂你懂心理学？” “呵呵，懂得不多，不知道对文娟女士有没有作用，但我想试试。” 秦天就把文娟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隐瞒了一件事儿，孩子是赵栋和文娟的。 王哥王嫂听得心惊肉跳。 “秦天，恕我直言，文娟需要心理治疗，你也需要心理治疗。” 秦天有些烦了，嘴上敷衍：“我又没疯，我需要什么治疗？” 电话响起，是张霞打来的。 “王嫂，张总的电话。” “赶紧接呀！我和你王哥带文娟下楼转转去，文娟要多活动，多看花花草草……” 秦天接上张总电话，大喊一声：“什么，他敢堵我们的施工队？我马上去现场！” 早上，和张总说了一套解决加油站的方案。 施工队进场，从加油站后面开始挖地基动工。 加油站占着八亩地，可这块地有五十亩。 八亩地拖拽得五十亩地上动不了工，真他娘扯蛋。 我在加油站后面的空地上施工，是我的土地，你加油站凭什么堵我？ 秦天一肚子怒火，急匆匆赶到加油站。 堵住挖机的人是两个老师傅。 秦天上前一步，瞪着眼睛大喊：“你俩什么人？敢挡我施工队？” 老人口气不小：“你们干么从我们加油站的路口进？” 仔细一看，几台挖机确实要从加油站入口这儿进场，再从边上绕到后面的空地。 加油站旁边有一道长长的围墙，沿马路边砌过去，是市政部门去年为堵住路边的荒滩黄坡修建起来的。 施工队不敢冒然推倒围墙进场，就从加油站入口处进，被两个把门人堵住了。 肯定是杨文昌这混蛋指使的。 几台挖机就从他油站入口这儿借过一下，他都不乐意？ 什么玩意儿！ 这种小事儿有必要给张总汇报么？ 秦天手一挥，对开挖机的师傅说：“旁边的围墙推到一个口子。” “不好吧秦主任？这是市政上建的挡墙，人家会找麻烦……” “找什么麻烦？围墙里面是我们的土地，它市政凭什么建围墙围起来？推倒！一切责任我来担！” “好嘞，就等秦主任您这句话！” 开挖机的师傅也不傻，没有主事儿人担责任，冒然把人家的围墙推倒，挖机师傅要么自己赔钱，要么重建围墙。 但现在，百盛的秦主任说这话揽下责任，还有什么担忧的？ “轰隆隆”几声响，两米高的围墙被推开一个大口子，挖掘机进场，施工队进场。 半天时间，这片荒废了三年的土地上开始热热闹闹了。 秦天守在场地上，指挥大挖机施工。 加油站面朝109国道，后面建起一道围墙将油站和空地隔起来，其余两边开着口子。 就从加油站后墙根脚下开挖。 杨文昌领着一队人急吼吼跑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在这里施工的？” 秦天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姓杨的，我在我们百盛的土地上施工，你管得着么？” 杨文昌也气哼哼大喝：“你在你的土地上施工我是管不着，但你挖了我加油站的墙角。” “你加油站的墙角？你加油站的墙角能在我的施工范围内？” 杨文昌开始出言不逊：“秦天，你就一劳改犯，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再让挖机动工试试？老子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也不打听打听……” 话没说完，杨文昌的脸上挨了秦天一拳。 本来不想出手打人，可一肚子怒气实在憋不住了。 杨文昌愣了一下：“敢出手打人？你等着！”他拿出手机报警，说有人破坏加油站，还出手打人。 警察过来了。 了解完情况，问秦天一句：“你是百盛的？” “我是百盛总助办的秦天，正常施工，他们挡我，就起了冲突！” 警察训秦天：“好好商量嘛！干么出手打人——就打了他一拳？” “是的，就打了一拳！” “行了，事儿不大，好好商量，不要出手伤人，尽量不要破坏人家加油站。” 几个警察转身要走，杨文昌上前一步堵住他们：“哎哎！警察同志，这就走了，你们不抓他？” “抓什么抓？他把你打伤打残了，我们再抓他，别挡人家正常施工，你再挡人家，我们抓你！” 警察们走了，杨文昌有些傻眼！ 嘴里哼一声，转身进了平房。 秦天大手一挥，挖机继续挖地基。 警察为啥不抓他？这就是背靠大树的好处，没必要细说。 眼睛盯着气呼呼的杨文昌进了平房，秦天悄悄跟过去，悄声走到平房门口，蹲下身子，兜里的录音笔摁开。 杨文昌用房子里桌子上的座机打电话：“喂，柴总，我给你汇报情况，百盛的那个秦天领着几台挖机和施工队进场了，怎么办？” 秦天吃了一惊。 柴总不是答应百盛不再插手加油站的搬迁么？怎么还跟杨文昌有联系？ 明白了，柴总压根儿就不愿放弃这个收入可观的加油站。 明面上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秦天气得咬牙，柴总，你就是死皮二流子混蛋。 一怒之下，秦天返回施工队，跟队长交代，把加油站三面给我多挖下去三米。 加油站入口旁边，深深一个壕沟，触目惊心！ 出口旁边，一个深深的壕沟，更是触目惊心。 进加油站加油的小车，小心翼翼要从壕沟旁经过，再小心翼翼要从壕沟旁出去。 这特么谁还敢进来加油？ 准备进来的车子，一看进口旁边是一道深深的壕沟，一打方向加速朝前走了，前面三十公里处还有加油站。 第60章 再去税务局 第60章再去税务局 就这半天时间，秦天看得明白，没一辆车子敢进来加油。 杨文昌似乎对挖开的这两道壕沟毫无办法。 秦天是想用这种办法逼杨文昌签掉搬迁协议，给他补偿五百万。 秦天站到他跟前，冷冷说一句：“杨站长，我劝你跟百盛不要作对，好说好商量，拿了五百万赶紧走人。” “放你娘的屁，别说五百万，你给一千万，老子也不搬，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你来强拆啊？” “你以为我不敢？” 秦天彻底怒了！ “姓杨的，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签搬迁协议，别说五百万补偿，一块钱补偿都没有，老子就调人强拆，不信你等着瞧！” 几句话从秦天怒火冲天的眼睛里喷出来。 但杨文昌不吃这一套，也是大眼瞪着直视秦天，咬着牙挤出一句：“好啊，三天后，我看你怎么强拆我的加油站？” 存在了二十年的郝家川加油站，虽然没有相关规划批复手续，没有所有权手续。 但百盛是私有企业，一个私有企业是没有权限强行拆除别人房产的。 百盛强拆郝家川加油站就是犯法！ 杨文昌认为，秦天和他赌气斗胆。 说大话瞪眼睛是吧？谁不会？ 秦天移开瞪着杨文昌的眼睛，看着路那边，李莹莹急切切向自己走来。 恨恨说一句：“兄弟，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李莹莹已经到跟前。 “天哥，你没事儿吧？你来现场，怎不叫我？” 这大热天，秦天是被张总一个电话打发到工地现场的，没叫李莹莹，秦天想着让她在家休午觉，下午再给她安排事儿。 “莹莹，你不该来的。” 李莹莹一肚子不高兴：“谁说我不该来？你看你，就差跟人家打起来。” 其实，已经打起来了，秦天打了对方一拳。 警察到场，和了一盆稀泥又走了。 路边停着一辆暂新的奥迪q5，是李莹莹开来的。 秦天问一句：“你买新车了？” “是我哥的车，我说我这段时间跑现场工地，打出租坐公交实在不方便，我哥就把他的宝座让给我了。” 李莹莹把车钥匙递过来：“天哥，你开！” 这大美女虽然拿驾照拿了六年，但很少开车上路。 今天把这辆车开来，就是让秦天开的。 加油站的事情忙完，才好意思张口跟张霞要车。 给施工队队长交代完任务，拿上李莹莹递上来的车钥匙，两个人离开工地。 “天哥，不用在这里监工？” “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杨文昌能出什么幺蛾子！” “天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税务局！” “啊，又去税务局？” 奥迪q5到税务局办公楼下，还不到两点半。 坐在车里等局长上班，估计要等二十分钟。 李莹莹坐在副驾座上，看一眼秦天，想问什么又不敢问。 “莹莹，要问什么问吧？” “怕问得不对，又被你赶走。” 秦天呵笑一声道：“不会了，你问吧！” “我就想问，嫂子怎么样了，你把她接回家里，你还能安心上班？” “没事儿，有王哥王嫂照顾她，不影响我工作。” “天哥，我觉得吧，你应该把你儿子接下来待在嫂子跟前，说不定，嫂子看到儿子，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李莹莹的这个建议，和他这两天的想法一模一样，这姑娘，真和自己心心相印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文娟心性到底怎样，我还说不准，我怕她对孩子有攻击行为。” 李莹莹应和一声：“哦，你说的对，最好再观察两天……” 一辆黑色车子从大门口开进来，李莹莹眼尖，立马看到里面是税务局局长。 “看，是张局！” 两个人从奥迪上下来，往张局车子跟前走。 上次调加油站的营业执照，秦天拿着百盛的介绍信，公事公办。 但今天这件事儿，不能说是公事公办。 就看张局是什么态度。 “张局，我是百盛的秦天，上次咱见过面了。” “您好您好，秦主任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秦天微笑着说：“我再跟您了解一下郝家川加油站税收的情况。” “哦！这事儿啊，理解理解，那块地是你们百盛拍下来的，加油站要搬迁，要给他们给营业损失补偿，就来找我了解情况？” “对！基本上是这个意思！” “呵呵，秦主任，到我办公室说吧，我给你把情况再解释一遍，其实上次已经解释的很清楚，加油站不用单独上税的。” 张局长要解释什么，秦天一清二楚。 郝家川加油站是中油铜城分公司名下的加油站，没有单独上税，这里没有数据记录，还是要找中油公司要具体数据。 张局的解释就是这样，上次就说得很清楚。 秦天不接受张局长的解释。 拿出三年前的营业执照和现在的营业执照，再拿出中油铜城分公司给百盛的函件。 三样材料一起递给张局长。 郝家川加油站在三年前从中油铜城分公司分离出来，成了单独运营的一个私人加油站，有独立的营业执照，有独立的经营者。 那么就应该独立上税。 一个月有六十万元营业额的加油站，这三年时间里的税收，杨文昌有没有按时足额缴纳？ 张局长大吃一惊！ “秦主任，你的意思，郝家川加油站和一个临街铺面一样，这三年时间里是个体户？要单独上税？” 这三样证明还不能说名问题么？ “可是…秦主任，中油铜城分公司从来没跟我税务局接洽过这事儿，这三年时间，我们就没想到有这一茬子。” 秦天耐心解释：“张局，稍一想就能明白，中油铜城分公司当然不会跟你接洽这事儿，三年时间，一晃过去，他们再把加油站收回去，什么事儿都没有。” 张局长不吭声，皱着眉，捋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再问秦天一句：“柴总会不会卷进去？” 秦天解释道：“从表面上看，柴总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他之所以给我百盛发函说明情况，就是怕缴税问题和他扯关系。” 张局嘴里嘀咕：“好，很好，只要柴总不牵扯其中就好……” 秦天心里哼笑，柴总就一老狐狸老泥鳅，即便牵扯其中，也把事儿做的干净麻溜，你税务局也抓不住把柄。 张局皱着眉问一句：“秦主任，你是什么意思？要我做什么？” “张局，杨文昌说他的加油站一天的营业额就有两万，一个月是多少，一年是多少？三年时间里他逃税多少，你一口能算出来吧？” 张局长大吃一惊：“这还了得？他杨文昌这不死定了？” 第61章 调一百个人 第61章调一百个人 秦天恶狠狠道：“我就是要让他死悄悄，他太欺负人了，让百盛真金白银损失两千多万，其心可诛！” 张局长有些犹豫，这事儿还有纠结。 “怎么，张局还有顾虑！” “秦主任，实话告诉你，中油柴总玩了一招灯下黑。” “他在三年前把郝家川加油站转让出去，他在我税务局这边没有报备，税务局这边也就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 “这三年时间，他一如既往和以前一样上税，谁能察觉到这里面的猫腻，你现在主张让我查办郝家川加油站的逃税问题，理由也不充分呀！” 秦天开始厌烦这位局长，口气很冲：“这还不充分？你这局长要和稀泥不成？” 张局讪笑两声解释道：“我要有中油铜城分公司给我税务局的来函，证明郝家川加油站已经不在他名下，我才能放手查下去嘛。” “秦主任你想想，柴总会给我出这个证明？” 秦天说一句：“柴总当然不会出这个证明。” “所以说喽，没有中油的证明，怎么证明郝家川加油站不在中油铜城分公司的编制序列里？” 秦天端起杯子溜茶水，心里也是一片灰暗。 路明黑进中油铜城分公司的数据库里，调出的那些档案材料就可以证明问题，但那是非法取证，拿不到台面上。 事实情况明明是这样子，可要拿出手续证明，秦天最讨厌这种形式主义工作作风。 我是秦天！ 对方不认，你怎么证明你是秦天。 秦天能不恼火么？ 特么的你怎么能证明我不是秦天？ 灵光一闪！有办法。 “张局，这样，百盛给你税务局发函，要求你提供郝家川加油站的缴税凭证，我们好有依据给加油站补偿营业损失。” “你要给我提供缴税凭证，你就得证明郝家川加油站是中油铜城分公司的加油站，无须你税务局单独开凭证。” 张局点点头：“对，秦主任说得没错，我得给中油铜城分公司发函，让他出一份郝家川加油站是他名下的加油站，这份证明，就是郝家川加油站的所有权凭证。” 秦天接上张局话头：“但中油铜城分公司必须给你回函说明情况，这一说明，不就有证明了么？” 张局认为秦天想的这个办法可行。 倒逼着让中油铜城分公司给税务局开证明。 证明郝家川加油站不是他的。 既然要走这种形式主义工作程序，拿咱就认真走下去。 这就在明面上完全把杨文昌孤立掉了。 你不是要八百万的营业损失补偿吗？ 拿缴税凭证来，拿不出来是吧？ 逃税，数额巨大，判刑坐牢不说，一笔罚款，足以让你半辈子翻不了身。 想抱柴总大腿过河？ 柴总不是傻子，国企老总，这种事儿敢沾边，他死得比谁都惨。 秦天和李莹莹回办公室，给张总详细汇报今天的情况。 张总你安心等一天，会有你要的好消息。 他杨文昌这次死定了。 他柴总不给税务局开证明？ 张总你把这段录音给柴总传过去。 杨文昌和柴总偷偷打电话的通话记录，给张霞一份。 …… 第二天一早，刚到单位，秦天等来的不是好消息。 施工队汇报，他们挖开的壕沟，被杨文昌连夜雇人填平了。 路过的大车小车进进出出正常加油。 秦天连办公室都没进，一转身出了百盛大楼，单身一人，直接杀到加油站。 杨文昌雇来的十几个人，戴着新买的草帽，蹲在路边围墙下。 很明显，只要秦天的挖机过来找事儿，这些人就上前阻拦。 施工队的人都是民工，不想惹事儿，有人阻拦，立马停下。 队长大汗小汗淌着站到秦天面前，一脸无奈讪笑解释：“秦主任，我们一早过来干活，就发现昨天挖的壕沟被他们填平了，这活没法干呀！” “杨文昌你这混蛋，要比谁强硬是吗？老子跟你比比！” 杨文昌的手段，是雇来这十几个人搅事儿，挡住挖机不要破坏加油站的进出口。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十几个人算什么，老子雇一百个人过来。 百盛集团在铜城市有两万多员工。 让张总调上百号人过来，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秦天刚要拨通张总的电话，忽然又觉得不妥。 怎么跟张总汇报？说昨天晚上挖开的壕沟又被人家填平了？ 再挖，人家再填平，有什么意思？ 你秦天不是说事儿已经十拿九稳了么？ 这就是十拿九稳？ 让张总调公司里的人，掺进和加油站的赌气搬迁中，不是好办法。 最好不麻烦张总，不麻烦百盛里其他员工。 可秦天到哪儿调几十号上百号的人？ 猛一下想到李光灿。 这混蛋的把柄在自己手里，他无条件帮自己。 电话拨过去：“喂！李总？” “哎哟哟秦主任，您好您好，我昨天才知道你成了百盛集团的主任，我昨晚就想请你吃饭来着，咱兄弟好好喝一杯……” 李光灿和赵栋有业务往来，很容易知道秦天进了百盛，把赵栋打得住进了院。 这一点让李光灿高看秦天一眼，但这一点不足以让他给秦天调一百号人过来。 “行了行了，李总，你放心，视频录音我绝没发出去，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是……” “别别，秦主任，别但是，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掏家底儿也会给你。” “李总，把你公司的人抽掉百八十号赶到郝家川加油站这边来，帮我半天忙。” “小事一桩，我让他们半个小时内赶过去。” 秦天打电话调人的这会儿，杨文昌站在加油机跟前，大嗓门吆喝。 “95号，加满！” “92号，两百！” “嗨！女士，您老客户啦！办油卡，充一千优惠两百五，抓紧抓紧！” 站在加油站外面的秦天和施工队工友们听得一脸灰暗。 “秦主任，他太嚣张了！” “没事儿，一会儿他就不嚣张了。” 李光灿说话算数。 刚过了半个小时，齐刷刷二十辆黑色尼桑轿车排着长队停在加油站门口。 李总亲自带队。 二十辆车上各下来五人，一百号人，一个不少，排着两个纵队小跑着站到秦天面前。 李光灿呵呵笑着给秦天发烟。 “秦主任，几天不见，你成百盛张总跟前的红人了，我眼拙，眼拙啊。” 秦天伸出手和他握一下，解释一句：“我也是打工仔一个，替人家跑腿，李总您不要高看我。” “不不，秦主任您到哪里都前途无量……” “行了，闲话不说，干事儿吧！” 叫李光灿领人过来，就是要控制住这十几个人不要挡挖机施工 第62章 抱一起死 第62章抱一起死 “嘿！我说秦主任，这点小事儿，何必调一百个人过来，有二十个人就行了嘛！” 秦天解释道：“李总，我是怕他又叫来更多人。” “现在我们有一百人在这里压阵，我倒要看看杨文昌还能叫多少人。” “不怕，我李光灿在铜城市还是有一些人脉的，我再叫一百人也不是问题。” 李总的话对秦天虽然有所安慰，但就怕中油柴总横插进来。 一个小小加油站站长，干什么这么硬气，这么霸道？ 连百盛集团都不放在眼里？ 因为杨文昌背后有中油，他认为自己是中油的一部分，加油站也是中油的一部分。 杨文昌是中油的一部分？ 秦天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路明黑进去的数据库里，秦天扫了一眼他们内部在编职工的花名册，杨文昌是中油铜城分公司的在编职工，科级干部待遇。 有关系么？ 关系大了！ 郝家川加油站在三年前从中油铜城分公司转让给私人经营。 这个“私人”，是中油公司内部有科级干部编制的人。 杨文昌也是国企干部，大小算是领导。 国企领导搞这一处…… 拿国企工资，在外面私自开加油站。 暗箱操作，逃税漏水…… 税务局张局说，这要追究起来，杨文昌死定了。 这要追究起来，中油柴总也死定了。 秦天拨通张总的电话：“张总，你跟中油柴总通个气儿，就给他递两句话。” “张总您听清楚，第一句话，跟他说，杨文昌是你中油铜城分公司的科级干部，这事儿我们知道。” “第二句话，郝家川加油站三年内没交一分税的事儿，我也知道。” 就这两句话，柴总知道轻重，知道死活。 张霞立马应承：“好，我这就跟柴总发微信消息。” 挖掘机轰隆隆开过来，在加油站三面，把杨文昌填掉的壕沟重新挖开。 比昨天挖得更深更宽。 把路边的入口和出口重新挖开壕沟。 一百人分成三队，齐刷刷站在挖机前面。 杨文昌的十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法上前。 平房里的杨文昌气得上蹿下跳。 “特么的！跟我实打实来横的？咱们比比看谁硬！” 杨文昌从杂物堆里取来塑料大油桶，用加油枪灌满一桶油，提着这个大油桶怒气冲冲出了加油站。 “不想活的过来！” 他大喝一声，冲到一队人跟前。 提起油桶往几个人身上泼。 “是汽油，大家快躲开！”队伍里有人喊出一嗓子。 呼啦一声，李总的人四散逃开。 杨文昌提着油桶站在挖机跟前，骂骂咧咧大喊大叫。 站在秦天跟前的李光灿吓得面容失色。 “秦天，这小子不要命么，往人身上泼汽油！” 杨文昌果然不要命，他提起汽油桶往自己头上倒，“咣当咣当”几声，汽油从他头上衣襟上往下淌。 在场的人大惊失色，转头跑到远远的空地上。 “来呀！你们来呀！一起抱着死！” 杨文昌嘴里大叫着，往挖机上扑。 机房里的挖机师傅打开机门跳下来哇哇叫着跑远了。 秦天脑子里一片苍白。 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杨文昌是不要命了！ 李光灿吓得腿肚子打颤，猛然反应过来要干什么。 “把烟掐掉，快掐掉，散开！快散开！” 他转身挥着双手让聚堆的人赶紧散开，谁抽烟谁特么找死。 秦天离浑身滴着汽油的杨文昌有十几步远。 “姓秦的，你不要强拆么？来呀！强拆一个试试？哈哈哈……” 他面朝秦天，一手提着油桶，一手指着秦天哈哈大笑。 李光灿怕他冲过来，拽着秦天的胳膊：“兄弟，快散开，赶紧报警！” 秦天刷一声甩开李光灿的手，几步冲上去，在杨文昌瞪着眼睛没反应过来时，抢过他手里的油桶，咣当咣当往自己头上倒。 半桶汽油把秦天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 一把抓住身子僵住的杨文昌，咬着牙：“想死是吧？我陪你一起死，来！点呀，打火机呢，点呀！快点啊！” 杨文昌双手使劲儿，想甩开秦天：“你放开我！” 秦天的一个手抓住他的衣领，一个手从他兜里掏，没有打火机！ 秦天身上也没有打火机！ 不吸烟的人身上不装打火机！ 没关系，打个电话就能把两人身上的汽油点燃。 秦天一只手掏出手机。 “杨文昌，我陪你死！” 这两天，杨文昌从侧面打听到了秦天是怎么个人。 秦天老婆出轨，丈母娘被他气死，小姨子被他逼死。 还听说，他儿子和他没血缘关系。 他老婆也被他逼疯！ 秦天真有死了算求的想法。 杨文昌两眼发黑，腿肚子发软，站不住了。 “秦…秦主任，别…别打电话……” 秦天大吼一声：“老子不活了，拉你垫背！” “别，别…秦主任，我搬！我搬还不行么？” “咱俩一起死，我管求你加油站搬不搬！” “不不…秦主任，我…我不想死，我搬，我搬，现在就搬……” 但秦天揪住身子发软的杨文昌不放，把他拽死狗一样拽到挖机跟前。 朝施工队队长怒喊：“还等什么，把入口和进口扎了，把遮雨棚推倒！” 施工队队长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大声发令，指挥挖机干活。 加油站的钢架雨棚是六根水泥柱子顶起来的， 大挖机开过去，咣咣几下将柱子推倒。 遮住几台加油机的雨棚倾斜过来，一声轰响，整个掉下来趴在地上。 也就分分钟钟的事儿。 有人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报警。 警察赶过来，消防车赶过来。 现场围了黑压压无数看热闹的群众。 “闪开，都闪开，危险……” 俩人被消防员押到空旷处换身上衣服。 大半天过去，他俩身上的汽油挥发得差不多时，警察押着他俩去警局。 秦天转身给施工队安顿一句：“不要停工，把加油站地上的附属物全给我推了。” 李光灿也跟到警局来，他拿着现场的录像视频，放给警察看。 事情很清楚，汽油是杨文昌用塑料桶提出来的，往别人身上浇，又往自己身上浇， 秦天是夺刀反杀，属于正当防卫。 幸好汽油没点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惊动全国民众都有可能。 杨文昌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先被拘留。 如果柴总不插手保他，估计会判个三个月六个月。 第63章 猛一个拥抱 第63章猛一个拥抱 张霞带着李莹莹，宋珍，来派出所接秦天出来。 如果没有百盛在后面撑腰，说不定秦天就以寻衅滋事被拘留了。 他再是正当防卫，也不应该把汽油往自己身上浇。 张总亲自出面，在警察面前据理力争，把秦天争出来。 秦天身上还有一股汽油味。 “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没危险！”秦天咧嘴笑，再解释一句，“我没事儿，加油站拆了，没补偿……” “啪”一巴掌，张霞扇过来的。 秦天懵了！ “你是二百五么？你死了，我怎么收场？”张霞怒吼一句。 摸摸火辣辣的脸蛋，秦天怒火窜上来。 差点儿一巴掌扇回去。 还以为张霞能给自己一句安慰话。 “张总，你打我？凭什么……” 话没说完，张霞扑上来，不顾秦天身上还有汽油味，搂着他大哭起来。 秦天脑子里“嗡”一声，更懵！ “张总，别…别这样，我这不没死么！” 张霞紧紧抱住他哭，看来是真吓着了。 “好了张总，别哭了，你是百盛总裁，你怎么能哭？你这样抱我，影响不好……” 成了秦天安慰张总。 宋珍在一旁冷眼观看。 李莹莹在一旁呆呆观看。 “宋姐，把张总拉开啊！”秦天急得朝宋珍使眼色求助。 宋珍上前拽张霞：“行了，霞妹，大庭广众之下，堂堂百盛总裁这个样子，别人看了不笑话？” 张霞放开秦天，抹一把哭花的脸，说一句：“回总部！” 加油站现场没必要去了。 杨文昌在拘留所，加油站没了主心骨。 他的几个员工在这边施工队队长的逼视下，抓紧把平房里的杂物和出售的货物搬到外面空地上。 平房被大挖机几铲子推平了。 加油棚要专业人士过来拆解，不是秦天要考虑的事儿。 百盛集团总部办公室里。 李莹莹手抖着给张总和秦副主任俩端来茶水。 谁也不开口说第一句话。 办公室里气氛极其压抑。 张总站在自己办公桌旁边，手指敲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出一句道歉的话：“秦天，对不起！” 秦天搓着双手，低下头回应一句：“张总，没事儿，抱了我一下而已，我不计较！” 秦天知道张总是为打他一巴掌道歉。 故意拐着应和，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可宋珍还是一脸冷冰， 李莹莹想笑，咬着嘴唇忍住。 张总一脸严肃道：“你要是死了，我脱不了干系！我也完蛋！” 听出来张总心里的惊慌和后怕。 “没事儿，我这不好好的嘛！” “好好的？你敢说你好好的？秦天，做工作也不能拿命去做吧？我让你去赌命了吗？你到底怎么想？你怎么能用那样的手段……” 说着说着，张霞怒气冲冲，吧唧吧唧对着秦天一顿狂喷。 刚才搂住秦天哭鼻子的小女人样子，无影无踪。 这才像个高高在上的总裁样子。 秦天抽抽鼻子，爱听不听。 “你明白我说的话了没？你这什么态度？” “明白，以后小心就是了……” 这种事儿，以后怎么还有？ 施工队队长打来电话。 “喂，秦主任，加油站底下有两个大油罐还没处理，我们还挖下去么？” 秦天赶紧阻拦：“胡扯，你们怎么敢挖油罐？我联系中油的人过去挖油罐。” 挂了施工队队长的电话，对张总说一句：“你联系柴总，让他把油罐里的油处理了，把油罐拉走，我们好正常施工。” 张总瞪一眼秦天，给柴总通电话。 “柴总，麻烦您派人过去，把油罐和相关设施处理了，不要影响我们施工。” 张霞跟中油柴总说话，好像跟自己的下属说话一样。 哼！秦副主任帮我百盛翻了天，你柴总能怎么样？ 为这事儿，你柴总拿捏我张霞拿捏的还少么？ 那边的柴总，压住冲天怒火也不敢发泄，只说了一句话：“知道了。”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沉默，谁也不说话。 秦天嘘嘘溜茶。 张总也端起杯子嘘嘘溜茶。 宋珍遇到天大的事儿，脸上也是那样的的冷漠表情。 李莹莹咬着嘴唇，双手相互捏着，站在秦天旁边。 秦天突然想笑，憋着。 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开来：“呵呵呵，哈哈哈……” 张总也噗嗤一声笑：“哈哈哈……” 宋珍也眯着嘴笑开了。 李莹莹长出一口气，嘴上抱怨：“哟呵，这才知道开心？我就说么，事儿解决了，高兴才对么？一个一个的。” 张总笑得喘气。 半天才收住笑，安顿李莹莹：“莹莹，定鸿森酒店最顶级包厢，就我们四个人，去吃中午饭！” 秦天脸一紧道：“不去！” 宋珍啧一声：“秦天，别违拗张总心意！” “就不去，除了鸿森酒店，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以。” “那就新月酒店，莹莹安排。” …… 在饭桌上，张霞一改往日忧郁的神色，笑呵呵给秦天敬一杯酒。 张霞的祝词极其高调：“秦副主任，我代表百盛全体员工给您敬酒。” 秦天喝了。 其实心里很不乐意张总这样说话。 你代表百盛全体员工？ 你代表得了么？ 你虽是百盛集团总裁，可有几个人真心服你？ 这四年时间，你这总裁当得可真够格。 在新星公司当副总的秦天，就知道在张霞名下，她输了三场上百万上千万的财产官司。 和竞争公司的专利之争，和下面员工的劳动合同之争，还卷入了一场房产开发的官司中。 铜城市的商业公司，只要和百盛稍有业务来往，高管们基本都耳闻了张霞这四年里的艰难。 秦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年前，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百盛总裁，居然和自己坐在一个桌子上，给自己敬酒。 但立马想到是什么原因让他和张总坐在了一起。 秦天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张总。 但他没把这项工作作出成绩之前，不好张口问那几个问题。 现在，他觉得有资格问了。 资格就是，他用一周时间把郝家川加油站搞定了。 为百盛避免了两千多万元的巨额损失。 为张总避免了一处被他们拿捏的把柄。 第64章 以德服人 第64章以德服人 四人第一次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似乎，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秦天能肯定，虽然和李莹莹相处的天数不多，但她和自己就是一个圈子的人。 秦天跟李莹莹走一杯，感谢她这段时间在工作上的陪伴。 “只是工作上的陪伴么？”张霞坏笑一个问道。 李莹莹脸一红赶紧辩解：“张总，你不要瞎猜，我俩只是工作上的伙伴，其它方面什么都没有。” 张霞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李莹莹。 秦天给宋珍碰一杯酒的时候，心里想：宋姐，，你真的只是张总的保镖么？我怎么觉得你高深莫测？ 宋姐你和我会是一个圈子的人么？ 或许是宋珍性子高冷的原因，秦天想多了。 跟张总碰一杯酒，秦天百分百确定，这女人绝对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是因为俩人有共同利害关系才走在了一起。 她老公的出轨对象是秦天的老婆，这就是利害关系。 所以，对于张霞，秦天心里拧巴成麻花状态。 有什么办法，不依靠张霞张总裁，自己连赵栋的毛都沾不上。 “张总，你老实告诉我，解决郝家川加油站的事儿，对赵栋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影响不大！”张总说得风轻云淡，“充其量你让他高看一眼。” 秦天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三秒，再和张总碰杯，一仰头喝下去。 把沮丧和无奈也喝下去。 是的，很容易想明白，郝家川加油站的解决，对赵栋的冲击真得影响不大。 秦天拿命拼下来的事情，似乎伤不了赵栋一根汗毛。 但不解决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对张总的影响极其负面。 百盛三年时间里白白扔进去两千万，就这一点，董事会上，她就没法交代。 连任下一届总裁的可能性就很危险了。 但现在，加油站的问题解决了，为张总扳回来一局，最高兴的，当然是张霞。 “秦天，你要想明白，我要是被一脚踢下去，赵栋肯定上位，你要报复他，会更困难。” 秦天当然明白。 先保住张霞的总裁位置，才有大树好乘凉的机会。 张霞微微一笑说道：“秦天，还记得你跟郭冒说的话么？” 当然记得。 郭冒承诺，秦天若在这一个月解决了加油站问题，总助办主任的位子就让秦天当。 秦天若解决不了，从百盛总部滚蛋。 俩人打赌这事儿，现在让张霞极为高兴。 郭冒这个人，就是赵栋插在自己身边的一根刺。 张霞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可一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别以为张总想赶走哪个员工就能赶走哪个员工。 一场和下面员工的劳动合同官司，张霞输了，虽然赔的钱数不是太大，但影响深远。 没有合理正当理由，让公司员工走人，这事儿没那么容易。 而且，郭冒是集团总部高管，哪能那么容易赶走？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张霞不想错过。 秦天明白张霞心里想什么。 但张霞想得不对。 “张总，恕我冒昧，还是不要动郭冒的好！” 秦天提出这个意见，张霞很不悦意。 “凭什么不动他？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如果你解决了加油站的问题，他就走人。” “张总，你好好想想，有赵栋庇护，他能离开百盛么？” “赵栋把他放到其它部分，他还在暗地里给你使坏，你还是得提防他，这和你赶不赶他走有什么区别？” “即便你把他开除，你是什么理由开除他，因为和我赌气输了？这不开玩笑么？” “不如，你大人大量，不要动他，让他心里反而没底儿，也抓不住你使小心眼儿性子挤兑公司高管的把柄……” 张霞怒目圆瞪：“秦天，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使小心眼儿？” 张霞最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小心眼儿女人。 即便秦天现在是他的爱将，可听到他说这种话，她也是一肚子气。 秦天赶紧道歉：“好好，我说错了，你不是小心眼。” “我的意思是说，站在大方向看，你利用这次机会赶走郭冒，也只是让他在你眼前消失而已。” “如果他照样当赵栋的走狗，你把他从总助办赶走的作用不大，不如你以德服人，别动他的好！” 宋珍点头，劝张霞一句：“我觉得秦副主任说得对，霞妹你没必要动郭冒。” 张霞心里万般沮丧。 就让郭冒这混蛋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 说白了，和郭冒的冲突，是和赵栋的冲突，赵栋要是倒了，郭冒之流自然完蛋。 张霞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就是气不过郭冒在办公室里对他目中无总裁的样子。 更不想让他整天和秦天在一个办公室瞪着眼睛一个看一个顺眼。 赶走郭冒，是为了让秦天能更好开展工作。 张霞柔声问道：“秦天，郭冒不走，你怎么办？你就愿意在副主任的位置上受他排挤？” 秦天讪笑一声：“郭冒走了，我能成为正主不成？” “你……”张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总得对你有所表示吧？那你需要什么，说说看？” 秦天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一眼张总。 张总你这不问的废话么？我现在需要什么你能不知道？ 我需要钱，越多越好，我得给文娟看病。 鬼知道文娟这种病需要花多少钱！ 张总你明知故问，难不成要我主动和你要奖金？ 这点儿默契总有吧？ 不但要给我奖金，还要给李莹莹奖金，这姑娘不错，以后就让她跟着我了。 秦天看一眼笑呵呵给他使眼色的李莹莹，立马明白她什么意思。 “张总，莹莹姑娘在工作上和我非常合拍，以后让她跟我。” 张总皱着眉：“就这？我已经说过这话了，李莹莹以后听你使唤。” 非得要秦天说出给一笔奖金的事儿么？ “那个，张总，你答应好的，事成之后，给路明再给一笔奖金……” 幸好有路明那一茬在前面顶着，拿出来说事儿。 加油站的问题搞定，路明功不可没。 张霞站在百盛总裁的高度和中油柴总交涉，就是因为有路明的黑客技术帮助。 否则，柴总能袖手旁观？ 他一脚插进来，百盛得使出浑身解数应对。 是人，管你这个总那个总，总有小辫子。 百盛胜出一筹，就是抓住了中油柴总的把柄。 四两拨千斤，是路明帮了大忙。 “好，我给路明再发十万奖金。” 秦天的一句话差点冲口问出来：“张总那你给我发多少奖金？” “秦天，给你的奖励，明天开总裁办公会时，我当着大家的面宣读。” 好，张总这一招，给秦天大长面子！ 第65章 车站接人 第65章车站接人 下午，秦天和李莹莹一起去加油站工地上视察一圈儿。 远远看着。 中油公司的一队职工在场。 埋在地底下的油罐挖出来，用吊机装上大卡车，运到别的地方去了。 其实，这里已经没了秦副主任什么事儿。 但秦天总觉得有什么拧巴着。 是给加油站没有给一分钱补偿。 站在百盛发展的大局着想，不给杨文昌一分钱补偿，不但不合理，更没一点儿好处。 钢架雨棚，加油机，平房，地下油罐等，给人家应该给一笔钱。 评估价值有两百万左右。 经营损失应该有所补偿，但杨文昌和中油柴总掉进了自己挖的大坑，没法给他补偿经营损失。 要经营损失补偿是吧，那就拿缴税凭证做依据。 这个依据加油站拿不出来。 哑巴吃黄连，自己苦去吧！ 百盛张总在侧面稍做打听，杨文昌也就关七天，罚一笔款。 没听到税务局那边查他逃税的责任，可能是某些方面和中油公司搅在一块儿，税务局不好下手彻查。 不管百盛这边什么事儿。 张总也不愿揪着尾巴不放。 七天过后，杨文昌肯定来要补偿款，张霞给他一百万两百万都不是事儿。 这个情况，中午吃饭的时候，秦天给张霞解释得很明白。 别以为给杨文昌一分钱不不补是好事儿。 百盛以后遇到的类似事情还有，不能让人家抓住把柄，说百盛拆人家东西一分钱不补。 杨文昌被关七天而已，秦天心里有些担忧。 下午这会到工地上再查看一圈，是确认有没有人再来闹事儿。 确实没有！ 从今天开始，施工队展开手脚大干特干，二十天时间，建筑基础面就能出来。 这块土地的开发正式步入正轨。 真没事儿了。 但想起早上和杨文昌对峙的情景，自己都感到害怕。 最害怕的是李莹莹。 她早上不在现场，但从施工队队长手机里看完事发经过，吓得她双腿发抖。 真想不明白秦天那一刻怎么敢冲上去。 李莹莹寸步不离天哥。 从场地出来，秦天说：“莹莹，回去吧，没事儿了。” “天哥你不回单位？” “我要去车站接我儿子，跟张总已经打过招呼了。” “我回单位去，无非是招呼来找张总的人，给他们端茶倒水，我不回去，我跟着你。” “我说了我要去接儿子，你跟着我干么？” 两天过去，文娟安安静静，没有过激攻击行为。 秦天认为，有必要把儿子接下来陪妈妈。 这还是李莹莹出的主意。 李莹莹很开心。 靠在秦天跟前，就像他的小情人。 娇滴滴说一句：“天哥，我的主意不错吧？你老婆和自己亲儿子在一起，绝对好大半。” 秦天沉默不语。 如果文娟精神状态好起来，家里肯定又是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她妈死了，她妹死了，文娟认死理儿，认为是秦天害死的。 还不闹腾死秦天？ 离婚这一茬，闹腾起来也够烦一阵子。 心里念叨一句，还是别清醒过来的好。 不到下班时间，秦天的姑姑带着孩子就到汽车站了。 姑姑来了好多次秦天家里，可还是摸不着城市里的道儿，有可能迷路，必须去车站接她。 李莹莹还是寸步不离跟在秦天后面。 秦天心想，这美女看自己眼神有点儿不对，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猛收住脚步，转头盯着李莹莹怪怪地看。 “天哥你干么看…看我？”李莹莹脸色微红，小心脏扑扑加速。 “莹莹，我老婆虽然精神不正常，但还是我老婆，我们现在没法离婚。” 李莹莹瞅他一眼，眼神里是天哥你干么跟我说这个的疑惑神情。 秦天继续说：“在漂亮女人面前，虽然我的定力还行，但你这样寸步不离跟着我，我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李莹莹脸色扑一下红到脖子根：“天哥你瞎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你别瞎说，谁对你有非分之想？” 秦天斜眼瞅着低头看脚尖的李莹莹一眼，说：“哦，是么，没有就好！” 李莹莹抬起头理直气壮说：“你不是要去车站接你儿子么？这里往车站去，如果我不送你过去，你在马路边等二十分钟。” 李莹莹说得有道理。 这个地方在城外国道上，等一辆出租车要等半天。 李莹莹这两天开车拉着秦天出门，方便许多。 现在，未婚大美女成了秦天的专职司机。 还没顾上跟张霞要一辆车。 明天的总裁办公会议上，他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张霞提派车的要求。 …… 秦天等在车站出口，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还不见姑姑带小勇从出站口出来。 打姑姑电话，没人接听。 秦天感觉有点儿不妙。 给姑父拨通电话：“喂，姑父，我姑和小勇坐班车下来了没？” “班车今天早了一个小时进村里，到城里估计也早一个小时，怎么，你没接上人？” 姑父的这话让秦天心惊肉跳，失言埋怨姑父：“哎呀姑父，他们早一个小时坐车，你怎能不告诉我？” “秦天，你姑姑不是有手机么？你干么怨我？” “我姑姑电话没人接！你把班车师傅的电话给我，我赶紧问问。” 得到班车师傅号码，赶紧打过去问情况。 “喂，张师傅，我问一下您，一个带着小孩的妇人，从秦家沙河上的车，是不是坐到车站了？” 班车师傅说，姑姑带着小勇在半个小时前出了车站。 也许他们已经坐出租车回家了。 赶紧问家里的王嫂：“喂，王嫂，我姑姑带着孩子有没有到家？” “没有啊！没人来家里。” 脑子里一声“嗡”响，秦天腿肚子发软。 李莹莹在旁边赶紧安慰秦天：“天哥你别急，或许他们等不见你来接，去了别的地方？” 对，小勇带着姑奶奶也许去了文梅的家里。 文梅带小勇时间长，那个小区的地址和楼号，小勇记得很熟悉。 赶紧问豆子：“喂！豆子，你这会儿在哪里？” “我在车上，我跟在郭冒后面。天哥，有紧急情况要给你汇报……” “别紧急情况了，我问你，半个小时前，你有没有在文梅的家里？” “没有，天哥，我整一天都没在家里，我一直跟着郭冒，我跟你说天哥，郭冒这会儿……” “行了，你继续跟着郭冒吧！” 挂断豆子电话，秦天脖子上的汗珠子往下淌。 姑姑肯定没有带小勇去文晓燕家。 他们能去哪里？ 姑姑的手机先是无人接听，再是关机。 很不正常！ 第66章 这是明抢 第66章这是明抢 五岁的儿子是秦天的天。 是他的精神支柱。 儿子要是出事儿，秦天的天就塌了，精神真会崩溃。 豆子的电话又打过来，秦天无心听他汇报郭冒的情况，不想接。 但豆子的电话继续打过来。 站在他旁边的李莹莹急得瞎抓，看秦天不接电话，赶紧劝一句：“接呀，说不定是你儿子的消息。” 秦天接上，豆子急火火说：“天哥你怎么不听我说完就挂断电话？” 秦天极不耐烦的口气：“什么事儿赶紧说！” “天哥你是不是有个四五岁的儿子？” “什么？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快告诉我，快点！” 豆子还在绕弯弯：“天哥，你儿子是不是被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领着？” “那是我姑姑，她带我儿子下来的，我在车站接他们没接上，快说，他们在哪里？别绕弯子了。” “天哥，果然是你儿子，你听我把话说完。” 豆子把怎么回事儿给天哥解释清楚。 他跟了郭冒一天。 郭冒早上去见了赵栋，从赵栋那儿出来，又去见两个豆子不认识的人。 那两个人听了郭冒安排后，就去了汽车站。 豆子觉得跟着那两人最好，先搞清楚郭冒安顿他们干什么。 就看到他俩把秦天的儿子和姑姑接走了。 秦天听完豆子解释，真想扑过去把豆子搂在怀里亲一顿。 他真正感受到了有豆子兄弟在身边，是何等重要。 “豆子，好兄弟啊！好兄弟，你跟紧他们，千万别跟丢了。” 豆子，你这一举措，他娘的救你天哥一命！ 什么是生死之交？ 这事儿就让秦天和豆子成了生死之交。 “天哥，我跟在他们车子后面，还在路上，沿南滨河路往北，这是…过爱心男科医院了，还在往北。” “豆子，无论如何，死死咬住他们，千万不能跟丢，随时告诉我位置，发微信，我这就赶过去。” 挂了豆子电话，秦天两眼里喷火。 咬着牙骂一句：“赵栋，郭冒，你们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保证一刀捅了你们。” 李莹莹吓得不敢问话，开车拉上天哥向豆子指引的地方去。 坐在副驾坐上的秦天，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响， 李莹莹开车技术不咋样，车子在路上慢腾腾。 “能不能快一点儿？” “再快我收不住车子，会出事儿的。” 豆子发来微信，说俩绑匪的车开进了润安小区，在一栋楼下停车。 豆子问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秦天手抖着发过去一句话：先不要报警，盯紧他们在几单元几楼，等我赶到。 对李莹莹吼一句：“车停路边，我开！” 俩人换过来，车子嗖一下冲出去，变道超车，再变道超车。 “呀！超速啦！”李莹莹喊一句。 超速算什么，连闯两个红灯！ 李莹莹吓得失声大叫：“啊呀怎么办，要扣12分的……” 秦天吼一句：“别吵！” 李莹莹立马闭嘴，满脑子想着扣12分和吊销驾照的严重后果。 秦天满脑子想着姑姑和儿子会被他们怎么样的严重后果。 赵栋的目的，是抢走孩子。 这样明大明抢，能抢走么？ 这是绑架！ 张霞说过，赵栋得不到的东西，他宁愿毁掉。 他得不到小勇，他宁愿杀掉这个孩子？ 秦天不敢往下想。 豆子又发来信息，楼号，单元号，几楼，说得明明白白。 他还说，孩子没事儿，嘻嘻哈哈笑着跟着那两人上楼。 孩子跟他们好像很熟。 儿子和他们很熟？ 如果真是熟人，儿子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秦天狂奔的心稍稍些许安慰。 握方向盘的手不抖了，给豆子回过去一条语音信息：“豆子，你赶紧离开，不要暴露。” 进了润安小区，到那栋楼下。 豆子从旁边闪出来，和秦天打个照面，眼神迅速交流一番，装作路人走开。 秦天和李莹莹站到这个单元门口。 “快摁门铃呀天哥，万一孩子有事儿。” “等等，如果赵栋在这里，屋里就有三个男人，打起来，我俩不是对手。” “那赶紧报警，就说是绑架，让警察处理这事儿。” “莹莹，不能报警。” 如果儿子真和接他的两个男人很熟，这就不能说是绑架。 也有可能是姑姑跟他们早就熟知，先跟着他们走了。 不能冒然报警。 李莹莹急得跺脚：“那怎么办啊天哥，你赶紧想辙啊，你会有好办法，我相信你！” 秦天脑子里飞速旋转。 这俩男人和小勇不陌生。 姑姑和这两男人也不陌生。 姑姑带着小勇坐班车下来，不可能不打招呼就被两陌生人接走。 自己坐牢的这一年时间，姑姑和小勇有可能和赵栋手下的这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莹莹，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你最好别卷进来！” “我回去？你不需要帮手么？” “我不希望你和赵栋树敌，你赶紧走吧，你真没必要卷进我的家事里。” “你儿子被人绑架，你不报警，你还赶我走？” “这不是绑架，不能报警。” “啊？” “莹莹，听话，这是我和赵栋之间的争端，不能把你扯进来。” 李莹莹瞪眼撇嘴道：“你以为我怕赵栋？” “你是不怕她，可他更不怕你，为我的事情，你和他树敌有必要么？快走！” 李莹莹还在犹豫。 “走啊！赶紧走！” “天哥，你刚才闯红灯，你帮我处理……” 李莹莹看秦天瞪着吃人的眼睛，再不敢违拗，转身开车离开。 嘴里嘀咕一句：“什么人嘛！又吼我，你等着，再不理你……” 一步三回头到自己车子跟前，磨磨唧唧把车子从小区里开出去。 必须赶走李莹莹。 如果赵栋不在这套房子里，肯定从外面过来，突然看到秦天和李莹莹在一起，她岂不是惹麻烦上身？ 如果赵栋在这套房子里，领着她上去更不合适。 秦天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脑子飞速旋转。 短短几分钟时间，从脚趾头捋到头发稍，把事情捋出一条线来。 自己坐牢的这一年里，赵栋在接近孩子，渐进式培养他们的亲生父子感情。 但他不敢大明大亮站出来认亲，有太多利害关系在里面纠葛。 他只能暗地里接近孩子。 那两人是他手下跑腿的，时间一长，自然和孩子以及姑姑熟悉了。 他打发那两个人去车站偷偷把儿子和姑姑接走。 情况肯定是这么个情况。 但这条线上拧巴着，有一个疙瘩。 赵栋就不考虑秦天的存在么？ 只有一个解释。 赵栋把秦天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 第67章 培养父子感情 第67章培养父子感情 时间返回到三个小时前。 还没坐班车的秦夫人接到赵总电话。 “喂，嫂子，秦大哥的腿怎么样了？” 秦夫人赶紧笑呵呵回话：“赵总你放心，他的腿已经好多了，都能下地干活了，再不用麻烦您。” “呵呵，嫂子，说什么麻烦，你们来城里，给我吱个声，我好好接待你们。” 秦夫人赶紧应和：“太谢谢赵总你的照顾了，我家秦天刚出狱，你就把他招进你的百盛上班，我还没好好谢你，怎么好再麻烦你招待我这农村老婆子。”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孩子还好吧？” 这才是赵栋绕了半天弯子想关心的事情。 他知道孩子在秦天的老家待着。 他想让秦夫人把孩子送下来。 他和郭冒在一起谋划了两天时间，用什么办法能让秦夫人把孩子送下来。 但秦天和孩子天天晚上通话，这事儿立马露馅。 赵栋讨厌自己没秦天那样的好脑子。 只好将电话打到秦夫人手机上，问问孩子的情况。 三言两语，秦夫人说今天就要把孩子领回城里，孩子想爸爸妈妈了。 赵栋赶紧应呵，好啊好啊。 再解释一句，秦天很忙，在外面工地上处理事情，你们来的时候，他还没下班，我派人去接你们就是了。 这两个人，秦夫人和孩子早就熟悉了。 秦夫人和孩子从车站出来，跟着这两人走了。 不是回秦天家里，是被这两人送到润安小区的这套房子里。 赵栋在屋里等孩子，呵呵笑着给秦夫人解释，秦天很忙，你们家里没人，等他下班会过来接你们，先在这个房子里待着。 如果一切按赵栋的计划进行，这处房子，就是文娟和小勇的。 这段时间，赵栋躲在暗地里，紧紧关注着孩子的动向。 管你姥姥死了，管你小姨死了，管你妈疯了，你是我赵栋的儿子，我一定要把你夺过来。 秦天入狱的这一年，他开始实施计划。 和孩子尽可能扯上联系，培养感情。 但不能突然跳出来宣布，我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一步一步来。 只要和孩子有亲近关系的人，赵栋都想办法绕弯弯搭上线和对方混熟。 孩子亲他的姑奶奶。 赵栋就和孩子的姑奶奶姑爷亲近。 打发两人跑去秦家沙河看二位朴实厚道的庄稼人。 帮孩子的姑爷安排医院，做了腿疼手术。 帮孩子姑爷家翻了一院大门亮窗一檐齐新砖瓦房。 孩子亲他的姥姥。 赵栋就甜言蜜语加糖衣炮弹轰炸文晓燕，给他灌输秦天是劳改犯，赶紧甩开他。 文晓燕一撒饵就上钩，和秦天立马反目，恨不得跑去监狱和他划清岳母女婿关系。 孩子亲他的小姨。 赵栋就想着让文梅当自己另一个情人。 可文梅冷冰冰拒绝他，不和他有过多缠搅。 赵栋不灰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温火慢炖，迟早把文梅拿下。 耐心细致，一步一个脚印，推进他的亲近孩子计划。 这些事儿都是在秦天入狱后这一年时间里展开的。 秦天什么都不知道。 赵栋想加紧脚步继续干下去。 争取和孩子早日培养起深厚父子感情。 可秦天的提前一年出狱，把他稳步推进的计划打得乱糟糟。 赵栋万万没想到，秦天在知道真相后，不但不放弃这个孩子，还把这小子捂得更紧，搂得更严实。 这让赵栋气急败坏。 他娘的，这男人脑子有病！ 不按常理出牌。 他已经准备了相当可观的一笔资金，给秦天帮他抚养五年儿子的补偿金。 和秦天摊牌，孩子不是你的，感谢你这五年对他的付出，这笔钱算是给你各方面的赔偿。 摊牌的时间，是他当上百盛总裁之后。 这种事儿在媒体报道上不是经常看到么？ 养了几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能怎么着？ 和女方离婚，要精神赔偿金，要抚养费。 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赵栋给你的赔偿金高到你无法想象。 都不用上法院打官司争取。 你秦天劳改两年出来，什么都没了，能不接受这笔钱？ 可事情没有按照赵栋的计划进行。 秦天突然提前一年出狱。 突然知道真相。 短短十天时间。 秦天逼死了他丈母娘和他小姨子，又要逼着文娟和他离婚，然后逼疯文娟。 然后，在正面冲突中，自己也被秦天打得住了院。 关键问题，这孩子，他死活不放手！ 特么的，秦天成了眼红的疯狗。 一系列突变打得赵栋措手不及。 计划赶紧改变。 不能让赵栋和疯了的文娟离婚，这才是首当其冲的事儿。 但和孩子的感情不能不培养。 就在今天中午那会儿，他给孩子的姑奶奶偷偷打电话问好。 秦夫人带着孩子要下来。 提前一个小时坐班车。 他抓紧安排，让郭冒指使那两个人把秦夫人和孩子接到他身边。 没别的意思，就是搂搂孩子抱抱孩子。 说几句安慰话送点儿小礼物而已。 然后，赶秦天下班，把秦夫人和孩子送回他家里。 这些情况，站在楼底下捋事情是怎么回事儿的秦天，当然一概不知。 赵栋等在屋里，秦夫人领着孩子进去，赵栋笑脸相迎。 果然极亲热地抱抱孩子亲亲孩子，给小家伙送了一把和他身子一样长的玩具机关枪。 再给赵夫人塞一个厚厚的红包。 理由很充分，做为秦天的上级领导，关心员工家属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秦夫人一辈子在土地上干活，心思极其朴实，只知道这段时间地里要除草，要打药。 城里人的这些作风意味着什么，一概不知。 人家给她咋安排她就咋来。 赵栋给钱，那就拿钱。 赵栋安顿她，等秦天下班，她就等秦天下班。 赵总嘛，一看就是秦天的大领导。 在城里上班的人，什么事儿都要听领导安排。 秦夫人意识里，赵总也成了她的领导，人家咋安排就咋来。 赵栋安顿一句：“嫂子，过一会儿，让这两位兄弟把你们送回去。” 秦夫人赶紧应承：“好的好的，赵总你先忙。” 赵栋从这套房里出来，下楼离开，被躲在绿化丛树后面的秦天看得一清二楚。 第68章 母子相好 第68章母子相好 秦天差点扑上去，揪住赵栋衣领大声问，你他妈的要把我儿子怎么样？ 克制住冲动，仔细一想，他觉得，赵栋暂时不会把孩子怎么样。 还是别冲出去和赵栋打架。 秦天肯定，赵栋不知道他干的这事儿被自己知道了。 赵栋以为自己在处理加油站的事儿，没时间去车站接孩子。 即便秦天去了车站接孩子，那两个人不露面悄悄离开就完了。 只要孩子在城里，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他只是想和孩子保持一下亲热而已。 赵栋认为，这个可爱的儿子，迟早要从秦天手里夺回来。 他压根儿就把秦天没放在眼里。 从这栋楼里出来，开上自己的百万级豪车，扬长而去。 秦天的后槽牙要咬碎，看着赵栋的车子离开，骂一句：“赵栋，我要你死……” 他想冲上楼去，敲开房门，把儿子抱出来，再告诉姑姑事情的真相。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没什么好处。 不如在暗处再盯着，看赵栋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姑姑的电话打过来，赶紧接上，故意问一句：“喂，姑姑，你和小勇在哪儿呀！” “秦天，我们已经到城里了，还没回去，在外面玩一会儿，赶你下班回去啊！” “姑姑，赶紧回去吧，小勇妈妈在家呢。” 姑姑口气很吃惊：“啊？你不是说文娟疯了么？怎么会在家里？” 秦天没跟姑姑提说把文娟接回家里的话，只是让她把小勇带下来，去看看他妈妈。 所以，姑姑不知道文娟已经在家里。 解释一句：“姑姑，文娟会好起来的，你赶紧把小勇领回去陪他妈妈。” 电话打完，不到一分钟，那两个男人领着姑姑和小勇从楼道里出来。 他们上了停在楼下的小车，一溜出去了。 秦天松了一口气。 能肯定，赵栋只是想和孩子相处一下而已。 …… 在文晓燕办丧事儿的事情上，秦天把儿子抱走，文娟精神失常。 一直到这个晚上，再没见到儿子。 这十天时间，儿子送回老家，让姑姑照料。 今天下午才送回来。 秦天跟着送姑姑和儿子的俩个人一直到自家小区门口。 姑姑和儿子从车里出来，那辆车嗖一下跑没影儿了。 刚好是下班时间。 装作下班回来，迎着姑姑和儿子。 “小勇？儿子哎——”秦天大喊一声。 “爸爸，爸爸。”小勇一下子扑进爸爸怀里。 紧紧抱着小勇，亲着他说一句：“乖！爸爸抱你回家。” 又抱怨姑姑一句：“姑，你看你，每次来扛两个大麻袋，你不嫌麻烦呀！” “没事儿，车接车送，麻烦什么！” 秦天没追问哪个车接哪个车送。 不想让姑姑搅在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事儿里。 姑姑送儿子来，明天一早再回去。 姑姑在农村老家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秦天不知道，姑姑的生活，已经不简单。 赵栋在他入狱后就搅了进去。 这时候，他才把接文娟回屋里的情况详细告诉了姑姑。 “唉！天儿，我还以为你和文娟离婚了，你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姑姑一边上楼一边叨叨，“你们离婚，可怜了孩子，你是不知道小勇有多乖，世界上最心疼的孩子，你们也舍得……” “你们不离婚，你折腾这一处那一处干么呀……” 叨叨到进屋里。 王嫂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菜，笑着迎上来：“哎哟，您就是秦主任的亲姑呀，和亲妈一样，把他从小拉大。” 两个妇人年龄差一岁，一见面就投缘，姑姑就跟他说拉扯秦天的事儿。 父母早亡，姑姑当娘。 还好，儿子的亲妈还在。 虽然，这五年时间，儿子和他妈妈关系清清淡淡。 但妈妈就是亲生妈妈。 小姨死了，只能亲妈妈。 秦天弯下腰，在小勇耳朵边说：“乖，快去叫妈妈！” 文娟在卧室里，坐在床沿边，照着镜子梳头发。 小勇站在她身后，悄悄喊一声：“妈妈？妈妈！” 文娟猛一下回过头，瞪大眼睛盯着小勇。 秦天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他怕文娟不认儿子。 那就麻烦了。 但，文娟扑上来，一把搂住小勇，眼泪哗啦啦涌出来。 “小勇，小勇你还活着？你想死妈妈了，你这小家伙跑哪儿去了……” 秦天的一口唾沫从嗓子眼里咽下去。 文娟以为小勇死了？ 这思维…… 文娟哭得伤心，门口站着姑姑和王夫人看，很担心的样子。 秦天解释一句：“文娟能哭出来是好事儿，让她好好哭！” 文娟越哭越伤心，把儿子搂得更紧。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儿子不自在，要挣脱。 文娟把他放开，又捧住他的脸蛋，泪眼问道：“小勇，爸爸呢？” 小勇转头看一眼秦天，眼神疑惑，爸爸明明在这里呀？ 文娟抬头看到站在小勇身后的秦天，一脸慌张惊愕，嘴里嘀咕一句：“你…不…你不是小勇爸爸，不是…他是小勇爸爸。” 秦天脑子里嗡嗡嗡！ 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文娟肩膀。 “文娟，你不要瞎说，我就是小勇爸爸，我铁定是小勇爸爸。” “不是…你不是…你走开……” “你不是小勇爸爸，他是小勇爸爸，你是小勇爸爸……” 秦天差点儿冲口喊一句：“文娟你死了算求！” 王嫂进来，把秦天拉开，好言相劝。 “秦主任，你听我说，你不要刺激文娟女士，让她和孩子好好相处一阵子，也许会好起来的。” 秦天希望文娟好起来。 更希望文娟好起来后，把一切情况解释的明明白白。 赵栋是强暴她，逼迫她，威胁她，引诱她。 如果文娟决心反戈，复仇就有胜算的可能。 秦天转身出卧室，让文娟和儿子好好相处。 王嫂语重心长对秦天说道：“秦主任，这两天我发现，只要文娟女士不想起你，不看到你，他就不说那样的胡话。” 秦天气喘吁吁，瞪着眼睛问一句：“王嫂你什么意思？你让我不要接触文娟？” “对，你搬出去，不要接触文娟，他看不见你，想不起你，脑子里不乱，再加上我耐心专业的心理治疗，或许会慢慢好起来。” 秦天觉得王嫂这话有道理。 但不管文娟，不是犯遗弃罪么？ 再一想，这种不管，不是遗弃罪的那种不管。 性质不一样。 “好！我搬出去，不见文娟。” 王嫂再交代一句：“给文娟一个月时间，看效果怎样。” “好！” 儿子留下，有王哥王嫂照顾他们母子俩，没啥大问题。 秦天领姑姑离开。 去文梅的房子过一夜，明天一早送姑姑回去。 第69章 猪脑子 第69章猪脑子 傍晚，赵栋的秘密私宅。 郭冒被主人训得灰头土脸。 赵栋气得脸色酱紫，唾沫星子喷在郭冒脸上：“你特么怎么办的事儿？你给我解释清楚！” 郭冒就把秦天在加油站整事儿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听得赵栋后脊背一阵发凉。 秦天竟敢拿命去博！ 大意了。 在赵栋眼里，秦天就一实实在在窝囊废。 连自己老婆都拴不住的男人。 连养了五年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种。 这样的男人，恐怕是世界上最窝囊的男人了。 突然被被秦天一顿暴揍，身体受伤，只是这混蛋突然爆发的激情行为，在赵栋眼里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他压根儿就把秦天没放在心上。 压根儿就不相信秦天能在这一个月时间里，能把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解决掉。 他觉得加油站把秦天和张霞已经死死绊住了。 加油站就是压在张霞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栋希望这根稻草能四两顶千斤，一直压到总裁换届选举大会举行，压到政府把那块土地收回。 给杨文昌略有暗示，赵栋这边就高枕无忧了。 高枕无忧到今天傍晚，刚好一周时间。 郭冒急匆匆跑来赵栋这儿汇报情况。 加油站的钢架雨棚和加油机拆掉了，地下油罐也被中油的人挖出来拉走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 赵栋一把抓住郭冒的衣领瞪眼喝问。 郭冒把这两天发生的情况详细说明。 惊得赵栋半天无语。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秦天这么不要命的。 给杨文昌的一百万白白扔了。 杨文昌这种二流子怎么可能是这种不要命主的对手。 赵栋惋惜之极，后悔之极。 千载难逢，百年一遇的大好机会就那么白白错过了。 一个烟头扔上去，“扑哗”一声，秦天灰飞烟灭。 儿子，那么可爱的儿子，就轻而易举到手了。 赵栋想到这里，又一把揪住郭冒的领子大骂：“你特么就是猪脑子，你为什么不在现场？你为什么就不叫我？你知不知道我多么需要……” “我多么需要儿子。”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一个烟头就能解决所有烦恼的机会就那么白白错过了。 小看了秦天，大意了。 太小看了秦天，太大意了。 砸死翻不了盘的事儿，让他硬生生给翻了过来。 而且，翻得极其漂亮，一分钱都没给加油站补偿就在一周时间里把人家给拆了。 这个时候，赵栋才认真考虑，秦天这个人的存在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郭冒被领导训得灰头土脸，直戳戳站在一边一句话不敢狡辩。 “站这儿干么？滚！” 郭冒不滚。 “滚啊！” 郭冒垂下脑袋，说话口气惊慌：“赵总，明…明天早上开办公经理会议……” “我知道了，张霞那娘们已经通知了我，有什么问题？” “赵总，我肯定被张霞开除！” “什么？你被开除？怎么回事儿？” 郭冒结结巴巴，就把和秦天打赌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赵栋气得扑上来一巴掌扇在郭冒脸上。 “你脑子被驴踢了么？敢拿主任职务跟那劳改犯混蛋打赌？你有什么权力拿工作职位跟那混蛋打赌？” “我…我没想到……” “你这猪脑子能想到个屁，现在可好，张霞有了开你的把柄，你说怎么办？” 郭冒没了定力，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明天，张霞召开集团总部办公经理会议，做部分人事调整。 和秦天打赌输掉总助办主任的事情，肯定是重点议题。 他被踢出总助办公室是小事，秦天扶摇直上成为实际掌权人，这就是大麻烦。 有秦天这位敢往自己身上浇汽油的二愣子挡在前面，赵栋实实在在感到了麻烦。 他要顺利上位总裁位置，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哪有时间和精力顾得上再去对付自己永远瞧不起的窝囊废？ 一股烦躁的心情从脚底板窜上来。 一把拽过郭冒的衣领，咬着牙大吼道：“你这没用的东西，我养你干么？滚球算了。” 郭冒也是有点儿性子的人，被赵栋揪住衣领骂一顿也就算了。 可挨一巴掌，轻而易举让他“滚球子”，这就过分了。 不能不辩白几句。 “赵总，这十几年，我郭冒对你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你应该心里有数。” “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跪下我绝不敢趴着，你得拍良心说话呀赵总。” “你把我开了，你上哪儿找一位对你死心塌地的员工？” 郭冒开始上苦情戏。 嘴唇微颤，挤出几滴眼泪。 “行了，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不让你滚，明天张霞那娘们儿铁定让你滚，你说怎么办？” “你就眼巴巴看着姓秦的在众人面前出人头地？” “如果他明天再耀武扬威出席会场，别说你颜面扫地，职位不保，我特么都脸上臊得慌。” 郭冒抬起头说一句：“那咱俩不参加明天的会议。” 赵栋气得一脚踹过去，嘴里大骂：“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不信，你和我不参加明天的会议，正中张霞意思。” “那…那让秦天参加不了明天的会议？” “你特么才想明白？让姓秦的这段时间安静下来，等我顺利上位，看我不一脚踩死他。” 郭冒这会儿不犯猪脑子病了，气杠杠说一句：“赵总，我这就去办！” 赵栋骂一句：“再出篓子，你就给老子滚！” “赵总你瞧好了。” 郭冒转身离开。 …… 天色暗沉，郭冒的车子往西区娱乐城开。 一百米距离外，一辆出租车不紧不松掉在他车子后面…… 秦天刚要上床睡觉，接到豆子电话。 “天哥，你出来，我在外面给你汇报情况。” “有什么事儿不能回来说么？我就在文梅屋里。” “不行，天哥，这事儿必须在外面跟你说，我怕文梅屋里不安全。” “你他娘瞎想什么呢，文梅屋里怎么能不安全？” 文梅屋里有姑姑今晚睡觉。 姑姑和赵栋、郭冒他们认识，豆子的提防不是没有道理。 秦天立马明白这一点。 “行，豆子，你等我，我这就出来！” 重新穿好衣服，下楼到小区前面的树荫底下。 豆子用花露水喷蚊子，滋滋滋，喷得自己一身死难闻的味儿。 “有啥事儿赶紧说，瞌睡死了！”秦天张嘴打哈欠。 “天哥，是郭冒的情况。” 第70章 准备充分 第70章准备充分 第70章 郭冒这半天的行踪，豆子极详细地说了一遍。 秦天听得眉头紧皱。 “你说他刚才和西区娱乐城的一帮混子碰头？” “对，那个混子头目我认识，混混们叫他狼哥，他打折过好多人的腿，他连漂亮姑娘的胳膊都拧折。” 豆子在铜城市灰色地带摸爬滚打十多年，像狼头这的混子，他基本都认识。 但混子头目们多半不认识躲在暗处的豆子。 “天哥，我装作路人经过他们那个酒桌，就听郭冒提到你的名字，说要狼哥打折你一条腿什么的。” “天哥，我就赶紧跑回来把这事儿告诉你，我觉得他们要对你动手。” 秦天气得前门牙差点儿咬碎。 “好啊，郭冒，今天我还在张总面前给你说好话，说不要动你的职位，没想到你这么下作，要打折我的一条腿？我现在就过去打折你的一条腿。” 往出冲的秦天被豆子拦腰抱住。 “天哥冷静，你听我把事情说完。” 豆子就把这两天郭冒的所有行踪都说了一遍。 再补充一句：“天哥，我觉得吧，都是姓赵的那个混蛋在暗中指使郭冒。” “废话，郭冒是赵栋的一只狗而已。” 想想自己和赵栋的一只狗斗得这般激烈，秦天心里真是憋屈。 豆子提醒一句：“天哥，你脑子好使，你会想出更好办法对付这只狗的，好好想想。” 秦天就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明显，对方调动了社会混子出面，肯定暗中出手，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已经是睡觉的点儿，对方知道秦天不可能出来活动。 他们的行动应该是从明天早上开始。 打折自己的一条腿？为什么要这么干？ 是让我秦天折了一条腿后在医院躺着，或者在家定定躺着，什么事儿都干不了。 对，是因为二十天后的股东大会兼总裁换届选举大会。 赵栋想让自己在这二十天里出不了门办不了事儿。 自己不折腾，张霞就失去了左膀右臂，赵栋就能辗转腾挪游刃有余。 秦天心里骂，赵栋你特么就一下作混混，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对付我？ 有本事明着来，不要背后捅刀子。 背后捅刀子的这种混蛋居然能当百盛总裁？ 百盛的深层次危机，已经刻不容缓。 秦天感到深深的悲哀。 豆子提出一个很现实的建议。 “天哥，如果你想不出办法来，就给张总汇报，她好歹能调集一批人手保护你。” “瞎说！让一群人咋呼呼跟在我后面保护我？扎不扎眼。” “赵栋是想让我安静下来，别在这段时间折腾事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打残打伤。” “可我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动手，这事儿防范起来就有点麻烦。” 豆子眉头一皱说：“对了天哥，我还听到郭冒说，就明天早上什么的，后面的话就没听清。” 他们明天早上对我下手？ 秦天立马明白了。 明天早上，张霞开办公经理会议，肯定提到郭冒和自己打赌的事儿。 赵栋不想让郭冒走人，更不想让秦天成为总助办掌握实权的主任。 他们就想到这个办法，明天早上动手，把秦天打伤打残。 最好能在医院躺二十天时间。 秦天不能出来做事，张霞能折腾到哪儿去？ 秦天哼笑一声：“这样啊！” 好你个赵栋郭冒之流，算计的还挺周到。 豆子又拿花露水瓶子滋滋滋喷，秦天的眼睛里滋进了花露水，痛痒的他睁不开眼睛。 “别喷了，回家睡觉！” “天哥你到底想出办法了没有？” “睡一觉就有办法了。” 俩人回到屋里，躺在一张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天色微亮时还不到六点。 秦天在天色微亮的这个时间点就能立马睁眼。 绝不赖床。 一咕噜坐起身，脑子里马骨碌碌转，想昨晚睡觉前想的是什么事儿。 多少年里保持下来的好习惯。 这个好习惯能让自己在接下来一天里受益匪浅。 思维缜密，心细如发，井井有条。 能想出别人想不出的好办法，跟这个好习惯有直接关系。 昨天晚上睡觉前想的事儿，是郭冒这混蛋找的混子们要在今天早上下手。 在哪儿下手，怎么下手，这是个问题。 好好想想。 这个地方是文梅住了三年的房子，老旧小区，离百盛集团总部大楼有半个小时车程。 九点开总经理办公会议。 他们肯定在九点之前动手。 秦天盘腿坐在床上，双眼微闭，双手搭在膝盖上。 如果自己是那个叫什么狼哥的混子，能怎么做？ 肯定在秦天上班的道上跟踪打闷棍。 八点上班，七点过些，秦天就会出门。 那就在七点之前守在秦天家门口。 首先要确定秦天在不在家。 不是现在这会儿确定。 是昨晚确定。 想到这里，秦天猛睁开眼睛，给王嫂打电话确认一下，昨晚十二点之前，是不是有人上门找过自己。 王嫂在这个点儿已经起来了。 秦天从床上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王嫂的电话。 “喂，秦主任，这会打来电话有什么吩咐？” “王嫂，我儿子昨晚还乖吧？” “乖得很，和妈妈一直聊天呢，母子俩可开心了。” “真的？文娟很开心？” “从没见文娟这么开心过，秦主任你放心，文娟会好起来的。” “嗯，太好了，那个王嫂，昨天晚上，有人找我么？” “有个外卖小哥敲门送来外卖，说是你点的。” “我说秦天不在家，点什么外卖。” “可他偏说就是你点的外卖，他说你可能在别的地方点的外卖，手机上的地址没改过来，问你这会儿在哪里，我就把你昨晚住的地方说了，他说跟你打电话确认，转身走了。” 什么外卖小哥，是打折自己腿的那帮混子。 挂了王嫂电话，秦天眼睛眉毛皱成一疙瘩。 可以肯定，这帮人这会儿就在楼道里。 可以肯定，只要是三个以上的男人在楼道里，绝对是对方的人。 回到卧室，把豆子摇醒：“豆子，醒醒，准备战斗。” 豆子一咕噜翻起来，睡眼猛睁开，精神紧张。 第71章 无敌儿童辣椒水枪 第71章无敌儿童辣椒水枪 “怎么了天哥？” “他们来了，不是在楼道里，就是在外面的拐角暗处，等我一出去，打我闷棍。” “现在，就咱两个人，得做好充分准备。” 豆子睡意全无。 “哼！居然跟我来这一套？等一下看谁惨！” 豆子认为自己才是暗地里跟踪打闷棍的专家，这帮混蛋是撞到枪口上了。 俩人在厨房紧张忙碌一番，准备就绪。 即便对方有十个八个大汉，但他们是悄悄跟踪打闷棍。 他们不知道秦天豆子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 但俩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出手反击，胜算的可能性极大。 秦天解释一句：“如果我是这帮混子，就选择在这栋楼的楼道里下手。人数不能超过五个，迅速得手，迅速撤离，就这样。” 刀子不能用，搞成正当防卫过当也划不来。 秦天呲牙哼笑一声安顿：“来，豆子，对付他们，咱就用这个！” 两把儿子玩过的喷水手枪。 “什么，儿童玩具？”豆子吃了一惊。 “昨晚你用花露水滋我，猛一下我就想到了这个好办法。” 一大碗小米椒泡在开水里，使劲儿搓洗几把，辣椒水灌进两把水枪里。 “等他们靠上来，猛往他们脸上滋辣椒水，然后你一闷棍下去，够他们喝一壶。” 秦天两手是两把辣椒水枪。 豆子拿一根拖把棍。 俩人再精心筹划一下，如果他们在楼道里，咱们怎样怎样。 如果他们在楼外，咱们怎样怎样。 豆子问一句：“天哥，如果他们跟车下手，咱们怎么办？” “除非他们是笨蛋傻子才跟车下手。” 豆子呵笑一声：“也对，在大街上跟车，只有用他们的车把咱们的车撞上来，他们极有可能也跑不了。” 更不可能在百盛大楼的楼道里下手，那里监控无死角。 一切准备就绪，俩人准备出门。 这个点儿刚好七点，比以往正常时间早半个小时出门。 楼道里偶尔有其它层的人出来，听到蹬蹬蹬跑下楼。 秦天和豆子在五楼。 秦天两手握着辣椒水枪，豆子给他开门。 一脚跨出来，左右看看，没别的人影。 秦天有点儿失望。 自己先下楼，豆子跟在后面，俩人差开一个单元梯。 下到四楼，还是没看见人影。 他们不在楼梯里？ 二楼有人说话！ 秦天肌肉绷紧，手里的辣椒水抢捏紧，准备立马抬手滋出去。 一个民工背着木工板喘气从二楼上来。 秦天挡着了他的路。 “让让，很沉的，我先过去。” 背着木板的师傅，抬头看秦天的眼神悠忽闪过一抹不自然。 这个点儿，上班的人刚刚起来洗漱收拾上班，不上班的人还在睡懒觉。 谁愿意让民工背着木工板进门？ 不正常！ 秦天做好他出手的准备。 身子一斜，躲到楼层转弯拐角处，随口问一句：“师傅上几楼啊？” “六楼！” 嗯？六楼哪有装修房子？ 就是他！ 秦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转身下去。 眼睛和耳朵都长在脑袋后面。 “师傅”背上的木工板突然竖直，朝秦天身上压下来。 这一招够阴险。 如果是别人，楼道里躲不开身子，被木工板直直压下去，极有可能把整个人的身子压倒。 被压的人肯定认为是对方脚下没小心出的事故。 可秦天不是别人。 身子快速贴着墙角一闪，木工板没有直直压在身上，从秦天侧身翻转下去了。 咣当咣当发出碰撞的声音。 底下跑上来两个人，也是民工打扮，嘴里问话：“怎么了怎么了？” 眼睛盯着秦天，两个人一起靠上来。 秦天猛一转身，两把水枪照准俩人的脸突然滋水。 “哎呀妈呀……”一个人捂着脸蹲在地上。 “啊……”一个人脚下一踉跄，倒着退下去，也捂住脸惨叫。 从上面蹦下来的豆子，一棍子将突然愣神的第一个民工打晕在地。 “快，豆子，拿绳子来，困住他们三个人手脚。” 绳子是儿子的跳绳，剪成三段，还有鞋带，捆手捆脚没问题。 秦天和豆子迅速将三人身上的手机和刀子搜出来，连拉带拽拖进自己屋里。 “你俩干什么？我们是民工，你们……” “民工你麻痹。”豆子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民工用苹果手机？民工揣刀子？” 又两个巴掌呼在他脸上。 秦天兜里有录音笔，打开录音取证。 “说，你的狼哥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什么…什么…狼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天哼笑一声：“还是硬骨头？我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豆子，打折他一条腿。” 豆子举起棍子狠劲儿敲在这家伙小腿没肉的干骨头上。 “啊——”惨叫声伴随着棍子折了的声音。 是拖把棒发霉，不经打，折了。 “豆子，拿刀子戳他一刀，没事儿，刀子是他的，我们夺过来反杀，正当防卫。” 豆子将这把弹簧刀“蹭”一声弹出利刃，准备往他大腿上扎一刀。 “别…别，我说我说。” “我们三个是受了狼哥的指使，要打折秦天的一条腿。” 秦天蹲在他身边，冷冷问一句：“你的狼哥受了谁的指使？” “是…是一个叫郭冒的人。” 秦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秦天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我？” “是郭冒把你的照片和视频传给狼哥，狼哥再把照片和视频传给我，刚才，我一眼认出是你。” 秦天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把对方手机递过去，说一句：“打开！” 这混子不想被扎一刀，赶紧解开手机锁。 “哪位是你狼哥的微信？” 对方指给秦天哪位是狼哥的微信。 秦天给狼哥发了两字儿：“搞定！” 将三人的手机从五楼窗户上使劲儿扔了出去。 “豆子，报警！” 十几分钟后，警察赶过来。 询问取证，又听了秦天的录音。 把三个人上了铐子带走。 警察很严厉地批评秦天一句：“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你这是非法拘禁！” 秦天呵笑：“警察同志，这可算不上非法拘禁，我就帮你们警察控制了一个小时坏人。” “我不这样干，他们一口咬定是民工，是我先下手打人，我岂不冤枉死。” 警察认为秦天说的没错。 第72章 重要会议 第72章重要会议 八点半，赵栋收到郭冒发来的一条私信。 就两字儿：“搞定。” 给郭冒回一句：“放心，你不会被开除。” 张霞不到八点半进总裁办公室。 总助办一干人八点半之前到办公室。 郭主任一脸严肃，刚刚八点半到办公室。 他手下的两个人挨到身前，悄声提醒一句：“郭主任，九点开会！” “知道！干你们的事儿。” 两个人擦桌子抹沙发扫地，再给郭主任杯子里放茶叶烧水泡茶。 这两人受郭主任指使，间接着就是受赵栋指使。 办公室里的唯一女员工是李莹莹，是张霞硬性插进来的人。 虽说受办公室郭主任领导，但李莹莹是张霞的人。 李莹莹还没来。 郭冒揣测，百分之八十是护送秦天去医院了。 郭冒背着手喝问一声：“李莹莹咋还没来上班，每天搞办公室卫生就是你们俩人么？她怎么不搞？一个女员工，凭什么不搞办公室卫生？” 这俩人咧嘴苦笑，一脸难为。 一个小伙辩解：“郭主任，你都指使不动李莹莹，我俩怎么可能指使得动她？” “不行，就说是我说的，以后办公室卫生轮着搞，一人一周！反了她，不管她家什么背景，到这里上班，就是这里的员工，搞什么特殊？” 小伙嘴上没说，心里嘀咕：“郭主任你说谁呢，你三天时间两头不见人，到底谁搞特殊？” 李莹莹来了，气喘吁吁，一脸焦急的神情。 郭冒问一句：“都八点半过了，你怎么才来上班？算迟到，罚款一百块！” 李莹莹杏眼圆睁：“凭什么？你昨天没来，前天没来，再往前推的那几天也没来，要考勤先考你郭副主任！” “你……”郭冒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心里骂，好你个李莹莹，等着吧，赵总顺利上位后，即便不能开除你，也调你到下面业务部搞宣传，站马路上发传单。 人事部打过来电话，到会议室就位开会。 总裁办公经理会议，是总裁张霞以总部总裁的名义，协调各部门、各分公司之间的人事、财务及具体业务往来的常务性会议。 隔十天半个月就要举行的一次。 集团总部各部部长、总助办主任、各二级分公司的总经理、各部室负责人等都一一就位。 有四五十人参加。 张总端坐主席台中间，四个主事人分坐两边。 赵栋总助，董事会一位成员，监事会一位成员。 底下的人微微疑惑。 这次会议居然有董事会和监事会的成员参加。 会议纪要由李莹莹负责起草。 大家对这次会议很重视。 加油站问题的解决是重要议题。 因加油站问题的迅速解决，扯出相关人事调动问题，也是大家很关注的问题。 其他事情，和尚念经，老套路子，也就那么回事儿。 说到根本上，劲爆人眼球的秦天是这次会议令人瞩目的焦点。 秦天在加油站爆发性的举措，在百盛公司内，产生了地震般的轰动效应。 那段视频在百盛oa上疯传。 张霞有些忧虑，不知道这段视频对百盛以后的发展，到底是坏处还是好处。 来参加会议的这些公司管理层人员，这段时间内心都很微妙。 他们知道张霞和赵栋为争夺公司控制权斗得不可开交。 他们虽然是高管，但多半不是股东，压根儿就不关心企业总裁是谁，控制者是谁。 他们只关心一点，薪水有没有涨，福利待遇有没有提高。 召集四五十人来开会，和召集四五个人来开会，没什么区别！ 把他们吆喝来，只是给张总撑家大业大的门面而已。 不起一点实质性作用。 你总公司有什么决策决议，有什么安排指使，一个红头文件下去，有谁敢不听么？有谁敢不执行么？ 今天大家之所以兴奋异常，是想亲眼目睹秦天这个人。 是想听张霞对秦天的态度和安排。 是赞扬他奋不顾身激流勇进，置生死于不顾的大无畏精神。 然后委以重任。 还是批评他简单鲁莽不懂变通柔和，差点让百盛蒙上阴影的混蛋性子。 然后把他赶走。 说好听点儿，这种人是敢冲敢拼命不怕死的英雄。 说不好听点儿，是不要命的莽夫。 可秦天不见人影。 大家嘀嘀咕咕。 “秦副主任为什么不来参加会议？” “张总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让秦副主任参加会议？” “秦副主任才上任半个月时间，还在试用期，没资格参加会议。” “咱公司有这个规定么？试用期高管没资格参加办公经理会议？” …… 张霞总裁在上面敲敲麦克风，开始讲话。 “大家安静，咱们开会，下面，我把这段时间总公司，以及各分公司的发展现状，面临的问题，以及接下来的一些措施简单说一下……” 这一说，就是四十分钟。 下面的人越来越没了热情。 大家耳朵里嗡嗡嗡，跟着张总照着材料念出的内容摇头晃脑。 没人感兴趣张霞总裁提前起草好的文件内容。 张总的重要发言终于完了。 再补充一句：“大家对我刚才说的话还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可以提出来。” “赵总助，你有没有意见？” 赵栋把身子往后倾斜，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说：“我有意见能怎样？这次会议也不是我提意见的会议。” 百盛集团的规定，总裁做的决定决议，助理在这个会议上无权否定。 张霞表情冷淡。 再问董事会的代表有没有意见？ 对方说没有。 再问监事会的代表有没有意见？ 再问下面的管理层人员有没有意见。 大家都说没有。 “既然大家对我这次的部署和决策没有意见，那就坚决执行。” 张霞拿出另一份文件。 “现在，我宣布一份人员任免通知。” 终于来了。 大家期待四十多分钟，想要听到的消息终于来了。 这些人里，有部分耳朵尖的同志已经听到郭冒和秦天打赌的消息。 谁输谁滚蛋！ 用在纸面程序上，就是人员任免通知。 第73章 轰炸连连 第73章轰炸连连 张霞开始宣读任命通知：“任命百盛房产开发公司副总经理杨虎为总经理，免去周福园总经理职务。” “任命张长林为百盛物流公司总经理，免去……” 大家一肚子焦躁之气不敢表露。 大部分人心里骂，管求我们什么事儿？ 其实，秦天和郭冒的任命和免去，说到形式上，也不管求他们什么事儿。 可大家都是人，是人就有八卦心里。 大家就一个心理，好奇，好玩！ 秦天太让大家好奇了！ 秦天干的事儿太好玩儿了。 “开除郭冒总助办副主任职务。” 轰！会议室里炸了！ 下面突然爆发出四十多人的喧闹。 “郭主任被开除？” 啪！拍桌子的震响。 赵栋站起来，怒目圆睁：“张霞，你凭什么开除郭冒？他和秦天拿工作职位打赌，能算数么？你这个决定能服谁？” 张霞微微一笑，对着麦克风一字一顿说：“赵总助，请称呼我的职务。” 赵栋咬咬牙，屁股坐下，吧唧吧唧说了几条公司的规章制度。 郭冒最多就是警告处分，或者免职降职。 张霞你是不是急着要排除异己？ 郭冒坐在第一排，惊得张大嘴巴瞪着主席台上的五个人。 赵栋跳出来为他辩护。 他也站起来大声抗议：“张总，凭什么开除我？” 张霞下面说的一句话，不是引爆炸一般性的手榴弹，是引爆导弹。 “你被开除后，交公安机关处理！” 什么？ 劲爆不？太他娘劲爆了！ 刺激不？太他娘刺激了！ “张总，郭冒犯了什么事儿能让张总裁把他开除？” “还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是啊，张总，到底为什么？” 说不出个原因，张总看你跟大家怎么交代！ 会议室门打开，秦天一脸严肃走进来。 不，应该说是完好无损走进来。 赵栋瞠目结舌！ 郭冒“蹭”一下站起来：“秦天，你…你不是……” 郭冒脸色憋得通红，把下面的话硬生生咽回去。 秦天一大步走到郭冒跟前。 大声质问：“郭副主任，你说呀，我不是什么？” “郭副主任，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被社会混子打折腿了么？我不是应该在医院躺着么？我怎么完好无损出现了？” “你给大家说说，那个叫狼牙的混子头目，你给他塞了多少钱？” 几句连续追问，让郭冒的冷汗从脖子上刷刷直淌。 “你…你……”郭副主任因为惊吓，一句话说不出来。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都不是傻子，听话听音，听出来个主要意思。 “郭副主任给社会混子塞钱搞秦副主任？” “报复秦副主任？” “干么要这么干？” “郭副主任，怎么回事儿啊？解释解释！” 秦天用卑鄙的极端手段气死了他丈母娘。 用阴暗的极端手段搞死了他小姨子。 还用很无耻的手段整风了他老婆。 在郭冒心里，秦天就是这样的人。 郭冒心里一阵惊慌害怕，眼前开始发黑！ 现在，他觉得秦天在用搞死他丈母娘，搞死她小姨子，搞疯他老婆的方式，想搞死自己——吓死自己！ 这一处，真能把郭冒吓死。 他脸色苍白，大口呼吸。 脸色苍白的还有赵栋！ 秦天是怎么知道的？ 也就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今天早上八点之间的事儿？ 特么的郭冒，你到底怎么办事儿的？ 你不是说一切都搞定了么？ 赵栋“蹭”一声又站起来。 大家的眼光“刷”一下转移到突然站起来的赵栋身上。 “郭冒！” 赵栋一声怒喝。 “你搞什么鬼？你对公司同事有意见，可以向张总或人事部提，干么雇社会混子搞人身攻击？” 郭冒脑子里“轰”一声响！ 是赵栋的一口大黑锅狠劲儿甩过来砸中了他脑袋。 他立马被砸晕！ 张霞发话：“昨天晚上，三个社会混子装扮成民工，要对秦副主任下手，目的，是要秦副主任离开百盛。” “幸好被秦天识破，顺利脱险。” “秦天及时报警并及时通知了我。” “有那三个混子在派出所的口供作证，他们承认是狼牙的人，狼牙在昨晚受郭冒指使。” 说完这话，张霞瞅瞅下面这些人的反应。 你们对这事儿怎么看？ 充分发表意见。 会议室里嗡嗡闹闹了一会儿，坐在第二排的房产公司新任总经理杨虎站起来发话。 “我认为郭冒被开除是张总的正确举措，不能让这种心理阴暗的人在集团总部主要岗位上任职。” 杨虎升职，是张总拉他一把。 这个关键点，不挺张总，还等什么时候？ 杨虎以为后面的人都会响应他的意见。 可响应的声音稀稀拉拉。 这让杨虎处境突然尴尬。 大家都知道，郭冒是赵栋的人。 大家都看得明白，赵栋站起来呵斥郭冒，是在甩锅，个中意境，谁不清楚？ 杨虎你站起来攻击郭冒，你不是让赵栋盯上你了么？ 万一郭冒没被开除掉，下一个走人的就是你杨虎。 张霞看明白了，这些人特么都是墙头草。 再往郭冒身上加一把火。 张霞发话：“如果郭冒干的这事儿还不能让他被我开除，那他暗地里勾结郝家川加油站的杨文昌，给对方一百万，居心何在？” 轰隆咔擦！ 众人再次被震得耳朵里隆隆响！ 张霞一拍桌子：“郭冒，你给杨文昌暗地里给一百万，让他死扛着不要搬迁，你敢说没有这事儿？” 如果说，张霞前面射出的是导弹，没炸死郭冒。 那现在发射的是一颗核弹。 如果这事儿铁证如山！ 郭冒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放在某个时候，叛徒的出路只有一条——死。 张霞大喝一声：“郭冒，你要我把证据放给大家看么？” 赵栋又忽一声站起来。 也大喝一声：“郭冒，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还不认罪么？” 赵栋的急刹车急拐弯，让大家张嘴结舌！ 郭冒还能有什么话要说？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家明白了，怪不得今天有一名监事会的成员参会。 目的，是要开除郭冒。 开除公司高管，张总一个人说了不算，底下这些管理层人员说了也不算。 监事会的人一锤定音：“我代表监事会宣布，开除郭冒，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公安机关的人就等在会议室门外，就等张总叫他们进去拿人。 第74章 大能人大英雄 第74章大能人大英雄 郭冒被两个警察架着出去的时候，两眼翻白，嘴唇哆嗦，两条腿托在地上。 裤裆湿了大半。 没被吓死，也被吓得半条命没有了。 赵栋努力保持镇定。 赵栋努力保持镇定的原因，是他持有百盛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名下有上亿的个人资产。 他觉得开完会以后，能把吓得半死的郭冒救过来。 郭冒这个人，赵栋还不想失去。 这年头，再找一条这么忠诚的狗真得很不容易。 虽然他脑子有时候确实是猪脑子。 但正因为他是猪脑子，才对我赵栋这么忠诚。 但在这个场地，黑锅还得让郭冒一个人背着。 总而言之，不能把赵栋拉下水沾湿一个脚趾头。 也幸亏郭冒被吓得当场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要是喊一句：“赵栋，都是你指使的我……” 这事儿他娘就不好操作了。 赵栋桌子底下的腿肚子微微抖着。 吓瘫郭冒这一处，别人看不明白，赵栋感受得很深切。 张霞的性子和为人风格，根本搞不了这一处。 百分百是秦天的风格。 气死他丈母娘的风格。 搞死他小姨子的风格。 逼疯他老婆的风格。 赵栋忽然意识到，被秦天整死的这几个人，跟自己都脱不了关系。 这时候，心底里才泛上来一股害怕的暗流。 小瞧了秦天。 太小瞧了秦天。 郭冒被警察带走，张霞站起来，再宣布一条极为重要的人事任免通知。 “任命秦天为总助办实际负责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他。” 先是李莹莹啪啪啪鼓掌。 底下几个人似乎反应了过来，也跟着鼓掌，但掌声并不热烈。 台上的张霞面露微笑开始鼓掌，监事会的代表和董事会的代表都微笑着鼓掌。 掌声这才如暴风骤雨在会议室里经久不息。 张霞微微一笑，继续发话：“你们的掌声说明了一切。” “我和监事会、董事会的代表做了沟通，郭冒犯事儿，赵栋要负监管不力的责任。” 大家的掌声立刻悄无声息。 这是要处理赵栋？ “现在决定，赵栋不再插手总助办具体事务。” 赵栋咬牙瞪着张霞。 可他忽然觉得一阵心虚，说不出个反对意见来。 这也是董事会成员参加这个会议的主要原因。 董事会代表宣布：“我代表董事会全体董事，同意张总的决定，赵栋以后不用再插手公司具体事务，赵董事，你有意见么？” 这计划也是张霞想问出来的：“赵栋，你有意见么？” 从张霞当上总裁以来，赵栋第一次威风扫地。 第一次憋得说不出话来。 说白了，赵栋当不当总裁助理，对百盛整体运营没什么根本影响。 他当总裁助理的目的，就是想在人前头刷存在感，玩儿。 把自己老婆玩儿得忙于应付，疲于奔命。 然后一脚把她踹下去，自己再当总裁玩儿。 这四年时间，张霞是真的被这位顽主折腾的够呛！ 这次会议，第一次酣畅淋漓拔掉赵栋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钉子。 从来没有过的爽！ 这才找到百盛总裁的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太让人回味无穷。 第一次理直气壮敢对赵栋这般说话。 赵栋只能憋着，一句话辩解不出来。 张霞的意思，赵栋你就别瞎凑热闹了，你在后面挣钱分红就行了。 赶紧去把你的小辫子收一收。 郭冒给杨文昌一百万元？ 开什么玩笑，郭冒一个月工资两万，上班才五年时间，他咋拿出来的一百万元？ 大家都是聪明人，个中缘由谁不清楚？ 但张总只是心里清楚而已，拿不出来赵栋指使郭冒挖百盛墙角当叛徒的证据。 没有视频，没有录音。 除非郭冒供出是赵栋指使。 但就在郭冒被警察带走后的一周时间里，赵栋明里暗里使手段，花的钱数一般人不敢想象。 让郭冒只关三天就出来了。 张霞你能把秦天提前一年从监狱里放出来。 我就能让郭冒只关三天。 而且，你从郭冒嘴里，得不到任何我指使他的口实。 张霞压根儿就没抱希望，不可能从郭冒嘴里得到赵栋的任何把柄。 要说这条狗忠诚，真是够忠诚的。 在这个会议上被赵栋当众那么呵斥羞辱都不辩白，真是服了。 世上少有。 这次办公经理会议，让张霞一扫往日的挫败感，似乎是一夜之间精神抖擞。 她真正体会到了刘备三顾茅庐的心情是怎么个心情。 太需要诸葛亮了。 秦天就是他的诸葛亮。 在散会的时候，她还宣布了以百盛公司总部的名义给秦天的奖金，五十万！ 我天！ 百盛各分公司总经理的年薪也就五十万元。 秦天在短短半个月的上班时间就得了五十万的奖励，口子开得太高了吧？ 赵栋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就拿这事儿说两句，好歹泄一口火气，心里舒服一些。 “不行，我不同意！五十万太高了！” 在以前，他以总裁总助的名义，对这种事儿横加干涉，和张霞争执半天。 气得张霞几天小肚子微胀隐痛。 但这次，张霞是真正以百盛总裁的名义怼赵栋。 “你凭什么不同意？你还有参政议政的权利么？” 赵栋瞪着眼说不出反驳的话。 刚刚有董事会代表宣布他被解除总助职务。 张霞大声宣布：“从今天开始，谁有能力为百盛挽回两千万的损失，我张霞就给他奖励五十万元！” “散会！” 张霞开的最酣畅淋漓最扬眉吐气的一次总裁办公经理会议。 根本原因，他有秦天。 散会后，这些年薪在五十万的总经理、副总经理级别的高管们，都笑嘻嘻过来和秦天打招呼握手。 “秦主任，恭喜恭喜！” “秦主任，这是我电话，以后多多联系，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吭声。” “秦主任，在张总面前多美言几句。” …… 总裁办公室里，张霞兴奋地脸蛋红扑扑。 秦天把这些高管们对他的态度如实汇报。 再问一句：“张总，你看出什么问题了没？” 张总微微一笑答道：“大家喜欢你啊！你出名了，你在他们心目中，现在是大能人大英雄！” “大英雄个屁，他们才不那么认为！张总，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已经向你这边倾斜了。” “张总，对你来说，这才是更重要的情况。” 张霞心情更激动：“哦！这怎么理解？” 秦天真想把心底里的想法说出来：张总啊，这一点你都看不出来？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如果是真傻，你真不如赵栋当总裁！ 不过，张霞毕竟是大集团总裁，一点就通，秦天解释了三句话，她就明白了。 第75章 你相信我么 第75章你相信我么 下面的十几家二级公司，才是百盛的立根之本。 这些二级公司的高管层，虽没有权利参与董事会的决策决议，但他们的意见对董事会、监事会的决策有直接影响。 集团总部发给他们的民意测评卷，对谁当选下一任总裁有相当大影响。 没错，他们眼里是只有涨不涨工资和涨不涨福利待遇。 但如果让一个不靠谱的掌舵人开船，方向不对，撞到冰山或开进漩涡，公司举步维艰，涨个锤子工资福利。 四年时间快要结束，他们看得明白，张总在各方面疲于应付，守成持重，大集团病越来越严重。 让赵栋接手总裁，公司勇于拓展，或许会更好。 但这次会议开完，大家的心理有了些许微妙变化。 是的，张霞总裁是比较保守，不敢激流勇进，让公司在一些方面暴露出了许多问题。 但赵栋的真面目在今天突然也暴露出来，大家吃惊的同时就要重新考虑了。 赵栋当了总裁，会不会真比张霞真的好许多？ 郭冒干得一系列蠢事，能和赵栋脱得了关系？ 如果郭冒所作所为完全是赵栋指使，大家不得不考虑，这种阴暗小人，能把大家带到阳光下奋勇前进么？ 秦天搏命为公司争利益，从根本上说，不也是为大家好么？ 如果说张霞以前不行，但现在或许行了，因为张霞有了得力谋士。 能在一周内把翻不了牌的局翻个底儿掉，他还有什么疑难杂症解决不了？ 好，那就在民意测评卷上给张霞打勾。 “因为我有秦主任，所以下面这些墙头草的头摇到我这儿了？”张霞笑着说。 秦主任笑着鼓励一句：“张总冰雪聪明，我一说你就明白。” “哼，你这是骂我的同时夸你自己啊。” 秦天赶紧狡辩：“不不，张总您别误解我！” 张霞喝了半杯温茶，难得用关心的口气问一句：“秦天，你老婆怎么样了？” 张总第一次主动问起文娟怎么样了。 她派王哥王嫂两个人过去照顾文娟，并不是她有多关心秦天老婆，而是为了让秦天注意力集中，更好得施展工作。 张霞主动问候文娟现在怎么样，难能可贵。 文娟这几天的表现，一五一十告诉张总。 “这样子啊……”张总陷入沉思。 秦天想问的话，终于可以问出来：“张总，我老婆和赵栋之间的事儿，你到底知道多少？” 张总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赵栋的种？ 张总你知不知道，我老婆是被赵栋先强上后诱拐才对他死心塌地的。 张总你知不知道，我坐牢是赵栋和文娟勾结在一起，再和那个混蛋刘清勾结在一起给我挖的坑？ 张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对我老婆的想法有多纠结复杂？ 这些情况如果你都知道的话，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 这些情况，如果你都知道的话。 你才是最可怕的人。 我和你就不在一个道上。 这些问题，秦天每时每刻都萦绕在心头。 现在终于问出来一个。 “秦天，你相信我么？” 张霞抬起头说这句话时，眼神里的一抹不自在，被心细如发的秦天立马捕捉到。 他心里立刻响应，不相信！ 心里默念，张总，我不能相信你！ “秦天，赵栋和你老婆之间的事儿，我是在你入狱后才知道的。”说这话的张霞，不看秦天的眼睛，头部微微偏过去，看办公室窗户外面。 秦天心里喊：我不信！ “我和他生不了孩子，我就想，赵栋在外面肯定有私生子，我花了一番功夫去调查，他果然有一个私生子，就是你儿子！” “我们之间的婚姻协议上说得很明白，谁要是先提出离婚，谁就放弃股权，离开百盛。” “秦天，没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你面临的这种情况，我就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替我报复赵栋。” “我希望你用这件事儿拿捏赵栋，逼他跟我离婚。” 秦天的身子开始颤抖。 张总，你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主，拿我和我儿子，拿我的生活要挟赵栋。 “我以为你会和赵栋拼命，拿孩子的事儿要挟他，让他身败名裂，我好有喘气的机会。” “但咱俩都小瞧赵栋了，你和他挣孩子这件事儿，让他身败不了，名也裂不了，也不足以让他跟我离婚。” 秦天哼笑。 张总你脑子里果然缺那么一根东西， 你和赵栋有十五年的婚姻名分，你给他没生下个一男半女，到这个时候，大家怎么想？ 大家认为，赵栋在外面搞女人养私生子在所难免。 大家一旦有这种潜移默化的心理，你还能拿我和他争夺孩子这事儿做文章么？ 大家认为你不能胜任总裁，就是因为你在考虑重要事儿上，缺那么一点点东西。 如果把这点东西叫“智慧”，也不为过。 “秦天，我以为你和赵栋之间的这件事儿，即便不能逼着他主动向我提出离婚，也能让法院裁决他占主要过错，他虽不能放弃所有股份，也能放弃大半，好歹，我们张家的资产也能夺回来大半。” “可我没想到……” 张霞摇摇头，苦笑一声。 秦天接上他的话头：“张总，你没想到我压根儿就不愿放弃这个孩子，张总我强调一遍，在我面前，以后别说那孩子是赵栋的。” “他是我儿子，他叫秦勇！张总你听明白了么？” 秦天这几句话说得底气十足，斩钉截铁！ 张霞微微吃惊！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张霞长叹一口气道：“秦天，我理解……” “你不理解！”秦天瞪眼圆睁大喊一声。 “你，赵栋，你们，没有孩子。” “没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孩子的经历，没有孩子依在怀里叫妈妈，叫爸爸的经历，你们怎么可能理解？怎么可能？” “秦天……”张霞叫一声，还想说什么。 “别说了，别说我儿子，你没资格说我儿子。” “秦天…你……”张霞生气了，睁眼圆瞪。 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我张总说话？ 我张霞不得不承认，没有你，我斗不过赵栋！ 但，你敢说“我没资格”这样的话？ 秦天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冲。 “对不起张总，不该那样说你，今儿你高兴，我不能扫兴。” 道歉的口气真诚，张总接受吧！ 看在秦天是你身边诸葛谋士的份上。 第76章 一家三口 第76章一家三口 张霞长长出一口气. “行了，今儿高兴，应该喝酒庆祝，秦天，把你团队的人叫上，我请你们吃饭！” 这一点张霞是明白人。 秦天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一周时间里搞定加油站的事儿。 没有路明，没有豆子，就没这个结果。 张总答应过路明，事儿办得漂亮，还有重重奖励。 也答应了豆子，守口如瓶，不向外宣扬有他这么个人。 豆子是怎么个人，张总都不认识。 给秦天五十万元的奖励，其实里面包括了给他小团队的奖金。 秦天决定，十万分给豆子，十万给路明。 张霞请秦天小团体吃饭的事儿，安排在晚上，新月酒店宴会厅！ 中午，秦天回家吃饭。 这比他升了职拿了五十万元奖金还重要。 听王哥王嫂的意见，这段时间，尽可能不在文娟跟前闪面。 中午这个时间点，打算去胖子面馆吃饭。 把自己的好消息说给胖子分享。 但今天，王哥发来信息说，让他回家吃饭。 是文娟要他回家吃饭的。 秦天吃了一惊，文娟叫他回家吃饭？ 怎么回事儿？ 王哥解释说，他和王嫂带着文娟和小勇去菜店买菜。 文娟拉着小勇的手，突然说一句，咱们叫爸爸回家吃饭呀。 小勇应和一句，好呀，我们叫爸爸回家吃饭。 但王哥王嫂不能确定，在文娟意识里，是叫哪个“爸爸”！ 王嫂在文娟跟前紧着问一句，那我们把秦天叫回来吃饭？ 王嫂故意把“秦天”两字说响亮。 没想到，文娟应声说，好，把秦天叫回来吃饭。 秦天激动地手发抖，手机拿不稳，划拉着把王哥发的微信看了两遍。 没错，王哥说，就是文娟主动叫他回家吃饭。 “娟，你会好的！”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鲜花店。 秦天走进去，买了一束红艳艳的玫瑰，是送给文娟的。 现在，可以肯定，秦天是真希望文娟好起来。 过去了半个月，对文娟的滔天怒气一点一点消散。 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他心底深处，对文娟不舍。 只不过，在不知道文娟遭受赵栋强暴凌辱，威逼利诱这个真相之前，他心里的怒火和恨意把那点不舍掩埋了。 他对文娟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淡漠掉的。 对文娟有滔天怒火，也是因为对她有太深的感情。 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文娟坐在床上，曲腿抱膝盖的情景。 这个情景，让他心疼。 开始是隐隐钝疼。 现在是被针一扎一扎的生疼。 他对文娟如果只是愤怒，心里不可能这么疼。 两个男人萦绕在文娟混乱的思维里，让她鬼打墙一般在里面迷失。 她是女人，但她不是张霞那样的女人。 秦天或者赵栋，谁站出来拉她一把，或许她就从那个混乱中走出来了。 拉她一把的人，最好是秦天。 能把他拉到光明大道上，拉到阳光下。 而赵栋，说白了就是骗子。 赵栋的目的是孩子，夺走孩子，肯定又把文娟一脚踹了。 文娟还得疯。 秦天捧着这束深红娇艳的玫瑰，愣怔怔发呆。 入狱之前的每年情人节，一束玫瑰都要送到文娟手里。 她瞪着眼骂一句：“真是的，每年都送玫瑰花，就不能送别的？” 秦天笑着辩解：“别的东西，有别的日子送你，情人节，必须送你玫瑰花。” 想想入狱之前和文娟的生活，虽然有一层遮掩起来的虚假，但那样的日子，也有真实在里面啊！ 文娟极力隐瞒她和赵栋之间的事，还是希望和秦天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赵栋知道了孩子是他的种，对文娟围追堵截，施加强大压力，他才偏离轨道越跑越远。 文娟如果能好起来，对秦天坦诚交代问题。 两个人再齐心协力矛头对外，更多一线让赵栋倒台的希望。 秦天的心里，也因为加油站的问题顺利解决，也因为自己升职加薪得了奖励，那股子对文娟的怒火又散淡了一些。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文娟，你能做到么？ 捧着这束玫瑰花，进了自家小区，走到自家楼下。 秦天哑然失笑，这不就是追文娟时候的情景么？ 摁1302房门。 是儿子的声音：“喂？” 肯定是文娟把他抱起来接门铃电话。 “喂，儿子，给爸爸开门！” “爸爸，爸爸回来了，是爸爸回来呀——” 儿子喊爸爸的稚嫩声音，秦天听着，全身酥软。 他并不知道，从儿子嘴里喊出来的爸爸妈妈，文娟这几天听着，作用能有多大。 进单元门，坐电梯上楼。 轻轻拉开虚掩的房门，看到文娟抱着小勇站在门口。 “爸爸！”小勇扑上来让爸爸抱。 “儿子乖！爸爸想死你了。” 无论是儿子嘴里的“爸爸”，还是秦天自己嘴里的“爸爸”，都响亮坚定，听在文娟耳朵里。 一个胳膊伸过去抱儿子的同时，一个手伸过去把这束玫瑰递给文娟。 “娟！给你，好好收下。” 文娟接过玫瑰，眼神里闪过一抹激动。 “送给我么？”文娟弱弱地问一句。 这个时候，秦天真怕她嘴里又嘀咕那句紧箍咒。 想说出来的一句话咽回去，不提“老公”两字。 给文娟使劲儿点点头。 王嫂呵呵笑着过来圆场：“来来，坐下吃饭呀，一家子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文娟抱着这束玫瑰坐在饭桌上，鼻子嘴唇靠在花瓣上，一脸安详。 儿子坐在爸爸妈妈中间。 “爸爸，我要吃这个，我就要吃这个嘛！”儿子嘟着小嘴撒娇。 爸爸就给他夹一筷头这个菜。 “妈妈，我还要吃这个菜。”小勇又跟妈妈要那个菜。 妈妈就给他把那个菜夹进碗里。 坐在对面的王哥王嫂相互看一眼，呵呵笑。 一家三口这样子，真幸福，真令人羡慕！ 文娟夹起一筷头菜，绕过儿子，放在秦天碗里。 “老公，你吃！” 秦天脑袋里“轰隆”一声震响。 身体僵硬！ 手指微微颤抖。 “文娟，你……” 文娟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叫我老公？ 秦天咬住牙没敢问出来。 她怕文娟突然失控，说：“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 秦天脸上，眼泪汹涌而出。 第77章 太晚了 第77章太晚了 秦天端起碗，就着眼泪大口吞饭菜。 喘一口气，把碗伸过去说：“娟，给我再夹一筷头！” 文娟一个手拿筷子夹菜，放进秦天碗里。 一个手紧紧抱着玫瑰，用鼻子嗅闻花香，用嘴唇亲吻花瓣。 嘴上又说一句：“老公你吃饱！” “好好，老公吃得饱饱的。” 说完这话，秦天心里万分紧张。 用筷子往嘴里扒拉饭菜，泪眼朦胧盯着文娟的神情。 千万千万不要念出那两句紧箍咒。 可文娟的神情全神贯注盯在这束玫瑰花上，脸蛋红扑扑娇羞。 没有念出令秦天头痛欲裂的紧箍咒。 长长松一口气。 王嫂看一眼文娟，再看一眼秦天，心里有了个小小计划。 秦天看文娟不动筷子吃饭，笑着劝一句：“娟，你也吃呀，吃饱饱的。” “老公我不饿！” “乖，陪我和儿子吃一些。” 文娟一个胳膊将花搂进怀里，一个手拿起筷子吃饭，细嚼慢咽吃了半碗。 五个人都吃完饭，离开桌子，王嫂抓紧收拾完碗筷，悄悄拽一下秦天衣袖。 “怎么了王嫂？” “秦主任，今天高兴了吧？” “嗯！文娟恢复的很好，多亏王哥王嫂照顾。” “不要急着谢我，事情还没你想的那么完美，你要加把劲！” “哦！怎么加把劲呀？” 王嫂嘴巴凑上来，在秦天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秦天心里猛一紧。 身子僵硬！ 脸上的幸福感慢慢消淡。 结巴巴应付：“王嫂，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装什么装？赶紧的，就现在！” 王嫂抱起小勇，又拽王哥：“走啊，出去买些水果！” 王哥疑惑：“水果不是刚买来一兜子么？” “走啦！没眼色的老东西！” 王嫂硬拽着王哥出门下楼了。 吃完午饭的大中午时间，家里就秦天和文娟两个人。 气氛很不自然。 是因为王嫂刻意安排，让他俩趁家里没人赶紧恩爱一下。 用王嫂的话说，有利于文娟女士很快恢复。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别人刻意安排？ 秦天心里突然冰冷。 满脑子是文娟在赵栋身下先受强迫，在主动迎合的情景。 这才是刻在他脑子里，永远挥之不去的紧箍咒。 文娟坐在床边，抱着秦天送的玫瑰花，低眉顺眼，娇态可掬，似乎在等待什么。 王嫂用她的专业心理学，用这件事儿，也给文娟做了不少工作。 可秦天的身体明显极力排斥。 回不到过去了！ 怎么办？ 装下去么？ 只能强颜欢笑装下去了。 这次，是为了让文娟赶紧好起来，才演戏的。 好起来的目的…… 真纠结！ 秦天脸上装出笑容，声音柔和说道：“娟，来，老公抱抱！” “嗯！老公你抱我。” 多少天里，俩个人难得这样心平气和随便说说话。 爆戾、厌恶、愤怒。 从秦天出狱开始，相互都给对方展示着人性里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刚开始，秦天认为，都是文娟逼的，她咎由自取。 但现在，不这样认为。 始作俑者，是赵栋！ 如果说文娟必然要付出代价，那么这段时间她的遭际，已经是惨重代价。 真正该付出代价的是赵栋。 从现在开始，秦天要对文娟做暖心的事儿，说温暖的话。 让文娟心情更舒畅，让文娟更放松。 “娟，玫瑰花好看不？” 对现在的文娟来说，这些话绝对不是废话。 “嗯！好看！” “娟，好看的话，我天天给你送花！” 文娟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高兴：“真的么老公？” 又叫了一声老公。 “当然是真的，以后，老公天天给你买一朵玫瑰。” 文娟点点头。 秦天脑子里旋转，再跟文娟说些什么呢。 绝对不能说起她妈和她妹，也绝对不能说起赵栋，更不能提起“百盛”这样的字眼。 自己升职加薪，得了五十万的奖金，最好也不要说。 还捋不清文娟现在的心里到底能承受什么，不能承受什么。 文娟突然起身，走到秦天跟前，整个身子偎依过来。 “老公……” 可秦天的身子突然僵硬。 不看她的眼睛。 文娟凑上来嘴唇，他脸一偏躲过去，文娟的嘴吻到他脸颊上。 差点儿，一把将她推开，大吼一声：“滚！” 不能推开，不能让她滚。 不能让她有疑心。 秦天把所有的纠结，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到脑后，把文娟当成虚弱的女人，需要保护的妻子对待。 再怎么着，自己也要发泄一下。 和文娟本来就有基础。 这段时间压在深处沉睡着而已。 此刻睡醒了！ 水渠拥堵，努力一下，冲开。 刚开始很涩，也就刚开始那么一下…… 文娟咬牙挺过来。 秦天动作温柔， 双臂紧紧抱住她，嘴凑在她耳边轻声问一句：“娟，好么？” “嗯……” 小鸟进来，小鸟出去，进来出去…… 刚出狱时的秦天，满脑子都是这个情景。 可这个情景，来的太迟了。 太晚了！ 人有两面性，文娟给他展现了女人极端恶的那一面。 秦天跟她要钱，她把两百块钱扔在地上，那个情形…… 那个情景，差点让正做的这件事儿半途而废！ 时间很长…… 文娟咬着嘴唇忍…… 忍不住，身子一抖，“啊”一声大叫。 瞪大眼睛，大口喘气，红晕从脸颊散漫到脖颈。 “娟？”秦天喊一声，没反应。 “娟，醒醒？”秦天手掌拍拍她的脸颊。 文娟瞪大的眼睛微微缩小，散漫的眼光渐渐收拢，张大的嘴巴合住，拱起来的身子塌下去。 使劲儿看一眼秦天，突然失声痛哭！ 秦天抱住她：“娟，是我不好……” 文娟双臂转过来，紧紧搂住秦天，哭得停不下来。 “不哭不哭啊！老公在这里，一切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 哭得更伤心，一个劲儿说“对不起”，一个劲儿叫“老公”。 秦天知道，文娟活过来了。 “老公，对不起，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娟，什么…不怪我？” 他当然知道文娟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要问出来，希望她把意思说完整。 “我妈和我妹…不怪你，怪我啊，是我害了她们，是我害了他们啊……” “啪”一声脆响，文娟哭着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第78章 接重要人物 第78章接重要人物 “娟，不要自责了，不怪你，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是赵栋逼你的，都是赵栋的错。” 文娟眼神里一道闪电，“哗”一声，哭声停住，又是念紧箍咒的那种神色。 秦天暗叫一声，糟了！ 双臂紧紧拥住文娟，嘴唇贴在她耳朵上亲，一个劲儿说：“老婆，你乖，老婆你听话，老婆回来吧，回来吧……” 文娟身子一僵，再一松，“哇”一声，一口淤血喷在秦天胸前。 在文晓燕的葬礼上，她也是一口血喷出来，然后疯掉。 “娟，不要，不要啊……” 失声痛哭的是秦天。 一双纤纤细手伸过来，擦他脸上的泪水。 文娟没事儿！ 秦天带着眼泪又哈哈大笑：“老婆你没事儿？” 文娟使劲儿点点头。 “你好啦！太棒了老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的日子有多难熬！” 两个人紧紧抱着拥着，哭着笑着！ 这事儿该怎么说呢，文娟是被秦天日好的…… 到王哥王嫂领着小勇回来，这两口子刚刚平复情绪，回到客厅喝水。 “爸爸，我也渴！”小勇抱起水杯一口气喝干。 王嫂笑着说一句：“孩子瞌睡，领来睡午觉。” 小勇张嘴打哈欠，脖子顶不住大脑袋。 文娟蹲下身子抱住孩子：“走，妈妈哄你睡觉！” 小勇张开双臂抱住妈妈脑袋，声音拖长长喊一声：“妈妈——” 母子俩进了卧室。 王嫂拽一把秦天，挤个眼，意思让他过来一下。 “干么呀王嫂？” “秦主任，，你们有没有那个？” “什么？” 王嫂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手指那么动作一下，咧嘴一笑：“这个呀，到底有没有？” 秦天对王嫂突然生出一股厌烦，夫妻之间被窝里的事儿，你怎么能大明大亮这么问人家。 文娟好了，你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秦天呵呵一笑，应付一句：“王嫂，你想哪儿去了，文娟还不适应。” “哎呀怎么回事儿嘛！我看着时机不是更好么？我不这样，你今天晚上早点儿回来，肯定能成！” 秦天眉头一皱，心里暗想，王嫂对这事儿怎么这么上心？ 留半个心眼。 …… 沮丧至极，怒气冲天的是赵栋。 他现在不参与百盛集团总部的具体事务，总部的办公室就要腾出来。 他不乐意，对张总吼一句：“我就不腾，这是我的办公室，想让那姓秦的搬进来，门儿都没有。” 即便他不在总部供职，也不想让别人占了他的办公室，防盗门一锁，转身离开。 气得张霞干瞪眼没办法，总不能把办公室锁子撬了吧！ 答应了秦主任的，给他找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赵栋的这间最合适，可赵栋赖着不让。 张总不好意思笑笑，跟秦主任解释：“秦天，不好意思，你先委屈着，等合适机会，我让他把那间办公室给你腾出来。” “算了，赵栋是小心胸小人，他不会给我让办公室的。” “对了，张总，今天下午有什么工安排？” 秦天随口一问而已，没想着要把什么活揽到自己身上来。 他来百盛的目的，不是干工作，是报复赵栋。 这个目标，时刻牢记在心。 张总明白。 职场习惯，总要问顶头上司一句“还有什么安排。” 给他安排的任务，一定是不利于赵栋上位的任务。 张总微微一笑说：“我们去机场接夏小姐！” “哦？什么大人物，要百盛总裁您亲自去接？” “京都夏氏集团未来的掌门人，夏竹！” 秦天吃了一惊。 夏竹是谁他不知道，但京都的夏氏集团他早有耳闻。 京都乳制饮品加工企业的领头者，赫赫有名。 夏家饮品的广告，到现在还劲头火热。 宋珍开车，拉着张霞和秦天赶赴机场。 原来的计划，是赵栋去机场接夏竹，但赵栋没身份没资格了。 往中川机场走的这半个小时，张霞将百盛和夏氏集团合作的计划做了简单介绍。 这是张霞的父亲，张耀祖辛苦一年时间，往返京都十几趟跑下来的业务。 重点，是建设铜城市最大乳饮品加工企业。 夏竹看上的是铜城市三十公里外一万亩荒滩草场。 百盛出工出力，夏竹出资出技术，将一万亩荒滩草场改造成优良牧场，养一千头良种奶牛。 加工厂建在铜城市高新技术开发区。 从原料生产到成品加工一条龙。 这是百盛集团这两年主打的重点投资项目。 初步预算，夏竹要投资两个亿。 张耀祖动用京都里的人脉，和夏氏集团负责人搭上线，接洽了一年时间。 今天，人家终于派人过来考察投资环境。 派来的人，是夏家企业第三代主事人中的夏竹。 也不算正式考察，还没到签投资合同的地步。 夏竹没让她的企业开文件打介绍信，不是两个集团公司之间的公务往来。 用人家发给张霞的微信来说，过来玩几天。 那就按玩儿的程序接待她。 三个人等在机场出口。 张总戴着淡蓝色宽檐遮阳帽，把多半个脸遮在帽檐下。 宋珍黑墨镜黑帽子黑薄裙黑丝袜黑凉鞋。 秦天从张霞旁边往过蹭两步，站到宋珍面前。 “宋姐，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宋珍戴墨镜儿的头微微一偏，不吭声。 张总搭话：“秦天，自己人，有什么问题就问。” “好，我是想问宋姐，你比张总大五岁，比我大两岁，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呀！” 张霞噗嗤一声失笑。 秦天这下惹祸上身了。 即便张总没告诉过他，宋珍最忌讳别人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儿，李莹莹也该告诉过他吧？ 当着宋珍的面，最好不要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个中原因，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但有一点，不管你是赵栋还是秦天，你绝对碰个杠杠硬的钉子。 据说，宋珍把一位骚扰她的男员工一脚踢得在医院里躺了三天。 秦天不信宋珍会突然往自己脑袋上踢一脚。 就问一句这个问题，不回答就不回答，还撅蹄子踢人？ 宋珍果然不回答。 这种冷漠，那个男人受得了？ “秦天，别无聊了，你看，夏小姐出来了，赶紧迎过去。” 夏竹一身淡绿色短袖衫，粉白色七分裤，个子高挑竖直，短发，大长腿。 英姿飒爽。 跟她名字很配，竹子的感觉。 他身后跟着的男人，可不是高瘦个儿，这个大块头让秦天立马想起健美先生。 毫无疑问，是夏竹的私人保镖 第79章 谁接机都一样 第79章谁接机都一样 男人在机场接男人，先握住。 女人在机场接女人，先来个熊抱。 “夏小姐，终于见到你真人了，我是天天盼着你啊！” “哈哈，张总客气，我这不来了么！这位，我的健身教练兼保镖，大名何宁。” 这边三个人和何宁握手问好。 何宁态度谦恭：“张姐好，宋姐好，秦哥好！” 秦天纠正一句：“一般情况，大家叫我天哥！” “哦！天哥好！” 秦天左边眼睛斜看一眼夏竹，右边眼睛斜看一眼何宁。 心里话：一个这么瘦，一个那么壮，搂在一起干事儿，搭配么？ 秦天绝不承认他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想看，一男一女出门在外，男的是女的保镖，一天到晚形影不离，能没个猫腻？ 我们张总的保镖就是女的，即便她俩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再怎么折腾，她俩也是姐妹感情。 “夏小姐，我已经订好了位子，给您二位接风。” 夏竹看一眼手机，微笑着道：“这才四点，不是吃饭的点儿，咱先去我的一万亩草场。” 张总笑着解释：“夏小姐，什么草场啊，那就是一片荒滩，我把照片发给你看了，还非要去现场一趟？” “必须去一趟，时间还早，一去一回，正好是吃饭的点儿。” 张霞不好推辞夏竹的意思，只好答应：“那行，我们去一趟那片荒滩。” 京都地盘，一亩地的出让价是一个亿，你还拿不到。 可铜城这里，一万亩地让夏竹白用，一分钱不要。 事物间天地悬殊的这种差距，对夏竹感官和心理有着非常强烈的刺激。 他就是想亲眼看看，脚踏实地走走，不要钱的地盘到底是什么样子。 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荒滩上，一片一片碱滩白渍非常扎眼。 长着稀稀拉拉一些芨芨草。 草杆子拔得夏竹手上起了个血泡。 花一个小时开车过去，在荒滩里走了二十分钟，再花一个小时回来。 夏竹对这片地盘还算满意。 …… 正常情况，这个时间点，是赵栋去机场接夏竹。 可他在接夏竹之前被公司总裁、监事会、董事会三方联名，从百盛大楼里赶了出来。 暂时不参与集团公司内部具体事务。 不参与也没多大关系。 赵栋压根儿就没真正参与进公司内部事务管理中。 硬要说参与的话，就是给张霞到处使绊子。 董事会和监事会实在看不下去，才出面干涉，让他别再干预公司具体事务。 你！这段时间就消停会儿吧。 在别人看来，他当不当总裁助理，能不能去总部上班，没多大关系。 他还是拥有百分之二十五股份，身家过亿的赵栋。 但，赵栋觉得，关系大了。 首要一件，他不能亲自去接京都夏氏集团的夏竹妹妹。 半年时间里，去京都两次，都是夏竹接待的他。 俩人相处融洽，对未来双方合作的展望充满信心，基本达成了一致意见。 但赵栋的真正意思，是夏竹妹妹你真好…… 夏竹来铜城市，是他这段时间打电话发微信一而再，再而三邀请来的。 接待夏竹的人，自然而然就是他。 就在他被免去总裁助理的时候，夏竹主动发过来微信问候一句：“赵总助，听说你被免职了？” 赵栋又惊又急，谁他娘这么快把消息透露给她的？ 集团公司里，是张耀祖牵头要和夏氏集团合作开发项目，又是张霞总裁接手和夏家派出的负责任接洽，但在半年前，张总被一场官司缠身，去不了京都，只好让赵栋接手。 赵栋是男人，跑京都和夏家接洽人沟通，程序上也名正言顺。 可赵栋走的路子，似乎脱离了张耀祖父女俩的控制。 最好能把和夏家的合作夺过来。 这半年时间，争夺和夏家负责人的接洽，也成了张霞和赵栋明争暗斗的内容。 在二十天后的总裁换届选举大会上，夏竹愿意和谁合作，谁就有一成机会上位当百盛总裁。 赵栋被免职，被赶出集团办公大楼，对张霞来说，是把夏竹拉过来的难得机会。 给夏竹解释清楚状况，说由张霞我亲自带队去接你。 夏竹心里有一股不自在。 她已经准备好了让赵总助接机。 可听到张霞的解释，心里有些失望。 百盛集团的这两口子在工作上这般明争暗斗，这百盛集团能有多好。 好感大打折扣。 但另一面，夏竹有心想把百盛集团内部是怎么回事想搞清楚。 现在，她知道张耀祖是百盛创始人，半年前辞了董事长职位，退居二线。 张霞是百盛总裁。 赵栋是张霞老公。 百盛是铜城市最有实力的饮品类食品加工企业。 就这些。 在听到张霞总裁一番解释后，她淡然一笑说：“赵总助也好，张总也好，谁来接待我都一样，我没那么挑剔。” 其实，对张霞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抵触。 她发微信问赵栋，问题是不是张霞说的那个样子？ 赵栋辩解：“竹子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竹又打过来电话，语气变得极其冰冷：“赵总助，先让百盛的张霞总裁来接我吧！” 可想而知赵栋有多暴跳如雷。 “郭冒，都是你特么的无能！” 他去拘留所，第一句话就对着郭冒吼骂。 你他娘害我没资格去接夏竹妹妹。 嘴上骂郭冒，心里清楚的很，都是秦天害的。 他要从郭冒嘴里知道，昨天的计划，是怎么泄漏出去的。 “郭冒，你这个猪脑子，你给我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哪里出了纰漏？” 郭冒的猪脑子，死活想不起来哪里出了纰漏。 “混蛋，白痴！把那人的电话号码给我！” 赵栋是要那个混子头目的电话。 这事儿，他要亲自调查。 郭冒把狼牙的电话给赵栋，再说一句：“赵总，你得救我出去呀，我不能被关在这里啊，我有老婆孩子。” 赵栋知道，不能把郭冒逼到死路，这家伙要是扛不住交代个底儿掉，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赶紧安慰郭冒：“你别急，咱俩现在是绑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我能不管你么？不该说的别说，明白？” 郭冒使劲儿点头。 赵栋掏的钱够数，郭冒绝对守口如瓶。 赵栋转身要走，郭冒再问一句：“赵总，你真要亲自出面？” 赵栋狠狠瞪一眼郭冒，骂一句：“就你这猪脑子，我不亲自出面能行么。” 就在张霞带着秦天宋珍去机场接夏竹的时候，赵栋已经和狼牙坐在了一起。 第80章 幕后大人物 第80章幕后大人物 “哟？您是百盛的赵总？您找我有什么贵干？” 狼牙心里微微一惊。 给赵栋办过的那些事儿，都是赵栋传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再和狼牙交接。 多半时间，“另一个人”是郭冒。 狼牙知道郭冒是百盛就职的人，但并不知道郭冒受谁指使。 干一次事就能拍出来五万十万的郭冒，狼牙知道他背后有大人物。 现在，大人物找来了。 狼牙微微一惊，大人物不怕把他自己拖下水？ 这是赵总第一次坐在一个混子头目跟前说话。 “狼牙兄弟，你好好想想，昨天晚上你和郭冒谈事儿，还有谁在场？” 凭这句话，铁定证明昨晚的事儿，赵栋是主谋。 狼牙觉得这位大人物脑子有问题。 他就不怕我狼牙抓住了你的小辫子？ 这事儿有意思！ 狼牙仔细想了一遍，口气很肯定：“郭冒没带第三个人，我也没带其他兄弟，没第三个人在场啊！” “不可能！”赵栋深深吸一口烟，再一口吐出来，“昨天晚上，肯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你俩的谈话内容，否则，事情不会败露。” 狼牙大吃一惊：“什么？事情败露？不可能啊，我的兄弟发来微信，说一切搞定了。” 赵栋哼笑一声。 “狼牙兄弟，你在我眼里还是不错的，可这件事儿，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这事儿你干成了，我能亲自过来找你么？我能把自己暴露出来么？” 夏竹妹妹不理我了，我能不亲自出面么？ 狼牙赶紧站起来弯腰道歉：“赵总，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兄弟亲自发来的信息，说事儿搞定了。” “你知道的，他们几个办完事儿后，关机换手机号消失一段时间，就是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们。” 赵栋明白，狼牙手下的人，打折别人一条腿，少说也要判个一年两年。 事儿办完之后，换手机号码换户口本换女朋友换爹妈…… 赶紧离开，离的越远越好。 都是狼牙的经验之举。 似乎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昨晚的事儿，从见郭冒到给三个兄弟安排任务，狼牙详细给赵栋说了一遍。 赵栋很生气，骂一句：“你特么为什么不亲自出手？” “把一个人打残而已，我干么亲自出手？留机会给兄弟们表现。” “表现个屁，你的兄弟这会儿在警察那儿躲着吧，你也逃不了。” 狼牙吓得脸色发青。 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手底下的兄弟要是被警察逮了，八成把谁指使的他们就能交代出来。 “赵总，你得帮我，你不能见死不救吧？”说这话时，狼牙笑的很阴险。 你要是不帮我，我进去了，我立马跟警察交代，是你指使的郭冒，郭冒再找的我。 赵栋死死盯着狼牙，这种小混子，有时候真特么不好对付。 “你那三个兄弟，我已经打点好了，也就判个寻衅滋事，关三天就放出来，他们不会把你交代出去。” 狼牙立马明白，这是赵总在背后使力。 站起来一个劲儿鞠躬：“谢赵总，我狼牙听您吩咐，赵总您一句话，我赴汤蹈火！” 赵栋把身子挺直，笑着说：“也不要你赴汤蹈火，你把昨晚见郭冒的视频搞给我就行了。” “没问题，赵总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搞。” 昨晚上约郭冒见面的地方，就是狼牙的活动地儿，分分钟钟调监控。 总体来说，郭冒找狼牙办的事儿，赵栋基本满意。 这次，是因为碰到了秦天。 赵栋也有责任，轻敌大意。 搞得自己冒着极大风险亲自出面。 但赵栋认为，这种事儿自己亲自出面也没什么大不了。 狼牙就一灰色地带的小混子，搞定他也是分分钟钟的事儿。 但赵栋也明白，不保狼牙，这家伙要是进去，肯定把郭冒交代出来的同时把自己也交待出来。 赵栋亲自来找狼牙，也抱着让他以后绝对没事儿的态度。 这兄弟，以后用的着的地方多着呢。 几分钟时间，狼牙返回来，把一个指头蛋大的u盘交给赵栋。 “赵总，都在里面。” 赵栋接过u盘，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狼牙，转身快速离开。 冲着赵总的背影，混子头目呵呵笑着说一声：“谢赵总器重。” 回到车上，赵栋立马将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上，滑动鼠标，仔细观看。 如果在这段视频里还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有一个解释，狼牙手底下的兄弟里有秦天的人，提前通风报信。 昨晚派去的人是三个，这三个人里面说不定就有秦天的人。 赵栋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 他眼睛不眨仔细看监控视频。 郭冒和混子头目两个人，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边说话边喝东西。 没有服务员主动过来招呼他俩。 狼牙给前台拍了一百块钱，说不急过来招呼他俩，饭菜慢慢上，等人！ 确实没有第三个人跟他俩有接触。 等等，从郭冒和狼牙桌子旁经过的人谁？ 再回放一遍。 这小伙子看似是往里面走，占另一个桌子吃饭。 但在郭冒跟前，放慢了脚步。 低着头看手机放慢脚步。 后面的情况也没什么可疑，这人坐在另一个桌子上，边玩手机边等服务员端上来饭菜。 他一个人占着桌子吃饭，一碗面吃完，他还没离开的意思，转头看了一眼郭冒这边。 就这一转头，赵栋一拍大腿，嘴里骂一句：“他娘的肯定是他！” 再往后看，郭冒离开了桌子。 然后，远处桌子上吃饭的那小子放下筷子也离开了桌子，好像是跟踪郭冒出去了。 赵栋心里一沉，明白了，原来郭冒被人跟踪。 他经过郭冒身边，脚步慢一拍，听到了郭冒和狼牙的三言两语。 有些事儿，听到三言两语就足够了。 赵栋嘴里骂一句：“郭冒你真是猪脑子，干么把狼牙约在三姊妹餐馆大厅谈事儿？就不能找个更隐秘的地方么？” 如果郭冒再心细一些，考虑周到一些，就不会被人跟踪。 即便被人跟踪，也不会让人家知道他和狼牙说的事儿。 然后就不会有郭冒被秦天吓个半死那一处。 然后更不会有赵栋被赶出集团这一处。 真他娘一步走错步步栽跟头。 也不能说郭冒是猪脑子，只能说秦天技高一筹。 赵栋皱着眉想了半天。 第81章 新月宴会 第81章新月宴会 如果那小子真是跟踪郭冒的人，只有一个解释，他是秦天的人。 肯定不是张霞派人跟踪郭冒，张霞没这种做事风格。 赵栋当然明白秦天为什么这么干，嘴里恶狠狠骂一句：“窝囊废，跟我斗，你也配？” 可他嘴里的这个窝囊废在今天早上出尽风头，把他赶出了集团总部大楼。 他这会儿陪张霞把夏竹从机场接出来，正春风得意在豪华酒店给人家接风。 赵栋突然感到，自己被一个窝囊废接二连三搞得这般狼狈，更窝囊的岂不是自己么。 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啪”一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举过头顶，又慢慢放下来。 赵栋在心里能肯定那小子就是跟踪郭冒的人，但仅凭这半截子监控视频就做这种断定，证据不足。 被拘留的那三个人三天后才放出来，让他们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和秦天在一起整他们的人。 是不是昨晚在楼道里突然出手打他们闷棍的人。 事情立马清楚明白。 赵栋的目的，是搞清楚秦天是怎么知道昨晚的事儿的，现在明白了，他手底下也有为他死心卖命的兄弟。 一个犯事儿坐了牢的人，也有兄弟这般对他，赵栋不得不承认，秦天手底下有两把刷子。 真不能小瞧这家伙！ 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他从张霞身边赶走。 赵栋在车里看监控视频时，夏竹刚视察完一万亩荒滩基地，被张总和秦主任带到新月酒店顶级包厢吃饭。 原来的情况，接夏竹的人是赵栋。 夏竹发微信拒绝赵栋接机，有不满情绪在里面。 这会儿心里稍稍平缓一些，她还是想见赵栋。 就这么一棍子把人家打死，也不是夏竹的风格。 往酒店走的时候，夏竹主动提出：“张总，我觉得，把赵助理叫过来一起吃饭，是不是更好一些？” 张霞心里一沉，感觉要坏事儿。 坐在夏竹旁边的秦天也倍感不妙。 夏竹不知道赵栋和张霞之间，赵栋和秦天之间，在这段时间是怎么恶斗的。 仇人见面分为眼红，怎么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夏竹知道张霞和赵栋是夫妻。 但不知道他俩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现实中是假夫妻。 两口子是百盛集团的掌门人，一起给夏竹接风，更显百盛的大气，这一点，谁都明白。 张总没有这么安排，可能是怕夏竹计较赵栋刚刚被免职。 但这会儿，夏竹想通了，不能那么小气。 还是让赵栋过来吧！ 可张总没一口答应，这让夏竹有些疑惑。 “张总，我的提议有问题么？不安排他来机场接我，但总能一起吃饭吧？” 张总赶紧圆场：“夏小姐您误会了，当然能叫赵栋过来一起吃饭，他去京都，都是您亲自接待，他应该陪你一起吃饭。” 秦天憋着一肚子怒气，既然要赵栋一起陪坐，把我拉过去凑什么热闹？ 说到深刻处，张霞和赵栋一起接待夏竹更算名正言顺。 秦天生气，不仅因为张霞答应了叫赵栋过来，还因为张霞骗自己。 早上那会儿，她亲口承诺，晚上在新月为秦天团伙摆庆功宴。 可现在，庆功宴变成给夏竹接风。 闭口不提叫自己的兄弟。 如果接夏竹是计划外突然出现的事情，情有可原。 但秦天看出来了，接夏竹的事儿，是早几天就有的计划。 即便赵栋不出事儿接夏竹，今天晚上，张总也要出面为夏竹接风。 那干么把我秦天拉进来？ 干么承诺在新月酒店给我的小团队接风？ 到酒店，进包厢之前，秦天悄悄拽一把张霞，俩人落后一步，秦天悄声说：“张总，我不趁热闹了，我先回去！” 张霞瞪大吃惊的眼睛愣了三秒，挤出两个字：“不行！” 秦天肯定不能走，他现在是总助办新任主任，突然走了，怎么跟夏小姐交代？ 赵栋要过来，是夏竹打电话亲自叫的人家，难道我张霞要对夏小姐说一句赵栋不能来！怎么解释？ 秦天走了，赵栋过来，张霞知道自己会乱了阵脚。 “张总！”秦天盯着张霞眼睛使劲儿看。 用眼睛就能说清楚。 你知道我和赵栋坐在一起吃饭会是什么后果。 如果夏竹对你很重要，对百盛很重要，那就让这顿饭不要出事儿，我最好离开。 “秦天，留下！”张总口气坚决，不容置疑。 我以总裁的身份让你留下，你这会儿是总助办主任，代表总助办来的，你走了，夏竹反而觉得你没礼貌，你不明白么？ 秦天当然明白！ 可是赵栋过来，张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怕了？” 张霞的一句问话，让秦主任所有的争辩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心里骂张霞头不对。 张总，不是我小瞧你，你脑子就是缺那么一点东西。 这是我怕赵栋的问题么？我是要维护你的尊严，你就想不到这一点儿上去么？ 赵栋过来，绝对搅局，绝对让张霞下不来台，进而达到让夏竹讨厌她的目的。 既然张总非要让自己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好了。 怕？哼！ 张霞这会儿是顾头不顾腚。 放秦天走，她有可能把控不了赵栋搅事的局面，丧失和夏竹的合作。 不放秦天走，他和赵栋在饭桌上万一大打出手，那人就丢大了。 但张霞赌一把，堵秦天能把控大局。 能在一周时间搞掉加油站的人，这个场子，肯定有办法。 秦天从张总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信任。 “秦天，你行的！” “好，我留下！” 两个人在包厢外也就交流了半分钟。 包厢里，宋珍和何宁凑在一起低声交流防身术，就某些技术细节，俩人意见不一致。 夏竹就坐，微微笑着看这俩保镖，眼神里透出俩人有点儿郎才女貌的神情。 张总走进来，笑着就坐。 秦天坐在她旁边。 夏竹问一句：“赵总助还不过来么？” 张总笑着应和一句：“他已经在路上，马上就过来。” …… 赵栋合上笔记本，心里越想越沮丧。 郭冒被人跟踪这事儿，过三天后才能确定清楚。 现在，他愁怎么面对夏竹。 京都夏氏集团，铜城市的百盛和它并在一起，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级别。 百盛就是站在巨人脚面上的小矮人。 站在夏氏那边，和百盛合作，是为了向西北省区拓展市场。 张霞也好赵栋也罢，谁是负责人无所谓！ 但站在百盛这边，谁把夏氏争过来，谁就是百盛接下来的掌舵人。 第82章 我们是狱友 第82章我们是狱友 张霞已经把夏竹从赵栋手里夺走了。 当然了，这是赵栋心里的认为。 说到深刻处，和夏氏合作是张霞父亲跑下来的项目。 赵栋趁张霞顾东不顾西的空隙，在半年时间里，把夏氏挖过来了。 事发突然，又被张霞扭回去了。 他只知道张霞带着宋珍秦天去机场接夏竹。 但不知道他们把夏竹接到什么地方吃饭。 郭冒要是还在总助办公室，这种事儿衔接起来游刃有余。 可现在，张霞的活动，他已经两眼一抹黑。 电话打到总助办公室问情况，是李莹莹接的电话。 “喂，赵总助，有什么吩咐？” 大家还称呼他赵总助，大家认为，赵栋只是不来总部上班而已。 “小李，你知不知道张总他们在哪里接待夏小姐？” 李莹莹回答的干脆利索：“不知道！” “胡扯，你怎么会不知道？”赵栋出口骂李莹莹。 李莹莹不惯着他：“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出门没带我，我在起草会议纪要。” “你……” 对李莹莹，赵栋是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在她嘴里问不出半个东西南北。 夏竹的电话主动打过来，赵栋惊喜若狂。 “赵总助，过来吧，咱们一起吃饭。” 相对来说，赵栋对夏竹更熟悉。 这也是夏竹把赵栋叫来一起吃饭的主要原因。 赵栋满面春风，一脸得意。 圆桌宴席上，坐在夏竹旁边。 张霞总裁多虑了，整个吃饭过程，赵栋安安稳稳，优雅得体。 秦主任多虑了，整个吃饭过程，赵栋在言语上，在动作上，没有一点儿和他为敌的意思。 整个吃饭的过程，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家就一个共同目的，把夏竹女士接待好。 几个人拧成一股绳，共同劝夏竹女士和她的保镖何宁先生好好吃菜好好喝酒。 夏女士滴酒不沾。 那就好好喝饮料。 我们百盛集团自己生产的铜都凉茶，自己生产的白茹露…… 这顿饭快吃完了，用夏竹女士的礼貌说辞，你们把我俩接接待的很好，我非常满意。 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别的特色项目？ 没有了。 没有就好，人家夏女士今天又坐小车又坐飞机的，已经很累了，想回住处休息。 百盛有自己的贵宾接待房，离这里不远，十分钟赶过去。 几个人从包间里出来。 包厢外面，铁塔一般站着七八个凶悍男子。 他们坐在大厅里一张桌子上，等到这桌人把饭吃完。 等到他们从包间里出来。 “秦天！你给我滚过来！”为首的男子大喝一声。 秦天眉头一皱，眼睛看过去。 不认识！ 那男子胳膊上的肉鼓起疙瘩，猛上前一步，抓住秦天衣领拽小鸡一样拽过去。 “放开，你谁啊！认错人了吧？” “你不是秦天？” “我是秦天，有什么事儿好好说。” “是秦天就好！带走！” 又两个大汉上前，一人一面胳膊，架着秦天准备离开。 张霞大喝一声：“等等，你们什么人，敢这样放肆！” 肉疙瘩男子呵呵一笑，给张霞鞠一躬说道：“”不好意思啊张总，我们是狱友，他在监狱里答应兄弟们的事儿还不兑现，这就不地道了，我们带他去问个明白。” 站在张霞旁边的夏竹皱着眉问一句：“张总，秦主任坐过牢？” 赵栋站在夏竹旁边，赶紧解释：“秦主任刚从监狱里放出来，可能还没来及和他的狱友们交接明白。” 张霞气得脑袋发蒙。 赵栋你这个混蛋要干什么？ 夏竹眉头皱得更紧，问张总一句：“你招刚出狱的人当你的助理办公室主任？” 夏竹对张霞的了解，是从赵栋哪儿得到的。 赵栋去京都三次，夏竹接待，肯定谈到百盛当前的女总裁张霞。 赵栋在夏竹面前能说张霞的优点？ 知道他俩关系的人，用脚片子大拇指都能想到赵栋在夏竹面前说了些什么。 那些话，幸好，夏竹半信半疑。 赵栋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夏竹相信百盛现在的女总裁张霞不如我赵栋。 这里面就有一点，张霞不会用人，要么把手底下的员工惹翻，要么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这一点，夏竹多一半存疑。 但现在亲眼看见了，张霞果然用乱七八糟的人。 夏竹皱着眉问的这句话，让张总一时无法回答。 “夏小姐，您不要误会，我慢慢跟您解释。” 夏竹咧嘴哼笑一声，不屑一顾。 夏竹不采纳赵栋的一面之词，对张总没太大恶感，已经很给张总面子。 对张总有特别好感更谈不上。 这种情况下，张总的言谈举止，为人处事都会对夏竹对她以后是什么态度有直接影响， 现在，影响很直观，张总真不怎么样。 秦天甩不开两个大汉，被他们带走了。 张霞怒喝一声：“你们这帮混子，放开他！” 疙瘩凶汉阴着脸回张总一句：“张总，您自重，我们兄弟间的事儿，您最好不要参合。” 赵栋在一旁鼓腔：“是啊霞妹，他们狱友之间的事儿，你最好不要插手。” “赵栋，你……” 想狠狠骂赵栋你卑鄙无耻，但夏竹站在他旁边，骂不出来。 夫妻和睦的表面形象，在刚打交道的夏小姐面前还是有必要装一下。 夏竹圆场：“张总，你要处理他的事儿，就让赵助理带我们回房间休息吧！” 夏竹给张总解围，说完这话，转头往出走。 赵栋一步跟上，伸手引路：“夏小姐这边请！” 赵栋明晃晃把夏竹抢走了。 张霞气得大口喘气，眼睁睁看着赵栋引着张霞和何宁二人从自己眼前离开。 “宋姐，我们怎么办？” 张总真的没了定力。 “把秦天救出来，我去！”宋珍说完，转身朝疙瘩男子他们追过去。 “等等，我也去！”张霞随后跟上。 秦天被两个大汉架着往前走了一截子，进了一间有沙发有鱼缸有唱歌设施的大包间。 在被他们架着的时候，秦天左右看了一圈儿，立马判断出自己的处境。 对方有八个大汉，个个人高马大，胳膊上肩头上都有刺青，一看就是道上的，硬倔是撅不过去了。 乖乖被他们架着离开张总。 进了这间包厢，俩人才把架着他的胳膊放开。 第83章 一招反杀 第83章一招反杀 秦天扭一下胳膊，呵呵笑一声。 对带头的疙瘩凶汗道：“兄弟，演得不错，加一百分。” “谁他么跟你演？”狼牙一拳砸过来。 秦天闷哼一声，一个趔趄。 闪这个趔趄的时候，手迅速伸进裤兜里摁下录音笔按钮。 幸好他们没有搜身。 秦天站直腰杆，吐掉口里的一口血唾沫，眼睛盯着狼牙一字一顿道：“你，今天弄不死我，我明天就弄死你！” 狼牙扑上来，一脚揣在秦天胸口处，嘴里大骂：“你他妈把我三个兄弟昨晚怎么着了？” 他的三个兄弟，到现在联系不上，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狼牙以为，他们三个办成事儿之后远走他乡躲风声去了。 直到赵栋说明情况，他才知道三个兄弟有可能被警察带走了。 秦天被这一脚踹得半天上不来气，半蹲着身子，极力想把呼吸调匀。 眼光迅速在包厢周围扫了一圈。 两个男子站在门口，两个男子站在打他的大汉身后。 说明另四个大汉在这间包厢外面。 张霞和宋珍想要救他，根本进不来。 沙发跟前的茶几上，四瓶红酒扎眼醒目。 对！红酒瓶。 秦天不出手则罢，要出手还击，必须一招致命。 宋珍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被张霞伸手拦住：“不能报警。” 包间外面。 宋珍一脸阴沉焦虑。 “霞妹，他们这是绑架，为什么不能报警？” 宋珍不明白张霞为什么不报警。 “警察做调查，把夏小姐拉拽进来，岂不更惹麻烦？快！叫我们的人，能叫多少叫多少！” 百盛集团总部有两千多人，如果是上班时间，张总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两千多人立马赶到。 可现在是天色暗下来的晚上。 员工们各有各的家要照顾，各有各的业余生活要过，怎么可能有组织有纪律地将他们及时调过来？ 但不叫人更不行。 一通电话打出去，有十几个人赶二十分钟内就能赶过来。 她俩站在四个大汉的前面，再不能往前一步，人家死死堵住门，不让她俩进去。 张总心里祈祷：“秦天，求求你不要硬抗，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等我们的人来了救你出来。” 秦天服软了，不敢还手，躬着腰抱着胸部往后退。 狼牙是什么人？ 上初中当校霸的时候就叫狼牙，校长都被他盯梢打了闷棍。 西区娱乐城里混灰色地带的人，没几个敢惹他。 狼牙往前靠，想再给这小子几脚。 其实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也没多大仇。 但赵栋给的钱多，再撂下一句话，把这小子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废了，让他安静下来。 秦天边往茶几边退边讨饶：“大哥，我服你，你说要多少钱，我肯定给你！” “哟呵！这就服软了？我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有多难对付呢，让人家亲自出面找我，你好大面子呀，原来也是软蛋。刚才说那句话的硬倔劲儿哪儿去了？” “大哥我错了，我不是赵总的对手，我认输！你放了我吧！” “切！真他么没意思！” 狼牙嘴上说着没意思，上前一步，伸胳膊揪秦天的衣领。 脑子里的警惕弦早松开。 秦天已经退到茶几跟前，迅速伸手握起一个酒瓶，在茶几上使劲儿一磕，瓶身碎裂。 这时候狼牙刚好伸手揪他的衣领。 也就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秦天猛一个抬身，挥手猛刺。 断裂的红酒瓶玻璃碴那一头，刺进狼牙下巴下面和脖子之间的位置。 “谁敢过来，他立马死！”一声大喝，屋里的其他人瞠目结舌！ 秦天的身子已经转到狼牙身后，酒瓶紧紧扎在对方下巴下面的那部分软肉上。 狼牙痛得说不出话来。 但秦天偏要让他说话：“说，是不是赵栋指使的你？” “不是……” 狼牙嘴硬，不想把赵栋扯进来，那笔钱，够他收三年保护费。 秦天握酒瓶子的手一使劲，玻璃碴子进去了一截子，血顺着玻璃流下来，顺着秦天的胳膊滴到地上。 围上来的几个人大喊：“狼哥，狼哥！” 门外的四个人听见里面动静不对，转身跑进来。 眼前的情景，令他们大气不敢出一口。 张霞和宋珍也跑进来，张霞大喝一声：“秦天，住手！” 秦天不理张总，不理任何人，再逼问一句：“不想死就说实话，是不是赵栋指使你的？” “是…是…赵总……” “他怎么指使你的？说！” “他…他让我…搅了你和张总的事儿……” “说清楚！” 狼牙脖子里的血，顺着酒瓶流到秦天穿短袖的胳膊上，血红色触目惊心。 狼牙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血一股一股流下来。 “再不说你就死！”秦天紧着再大吼一句。 “他在今天下午给我发的微信……” 有狼牙手机里微信消息，足够了。 围在狼牙身边不敢扑上前的这几个小弟，看到大哥脖子里的血流到秦天胳膊上，再滴到地上，他们吓得退也不行，扑上来救人更不行。 有个人赶紧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外面一阵喧闹，十七八个人呼啦啦跑进来，围在张霞面前。 “张总，什么情况？” “张总，秦主任怎么了？” 张霞和宋珍给他们打电话，说秦天在新月酒店被混子突然劫持，对方人多，赶紧过来救场。 这通电话打出去，再怎么着，也有一二十个百盛员工以极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包间里冲进来十几个百盛的员工，张霞才有了不怕事儿的底气，大喊一声：“秦天，放手，你没事儿了。” 秦天喊宋珍：“宋姐过来帮忙！” 宋珍一脸惊愕上前，说一句：“秦天，放手！” 秦天把狼牙的手机扔给宋珍，说一句：“楼下有修理店，解开手机锁屏码，调出他和赵栋的聊天记录！然后报警，快！” “秦天，漂亮！”接过手机，宋珍赞一句。 宋珍一个转身往出走，和刚刚站在门口的赵栋差点儿撞上。 宋珍抬头看他一眼，咧嘴微笑，说一句：“赵栋，你完了！” 绕过赵栋，疾步走出去。 宋珍说这话几个意思？ 赵栋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同时听到屋里张霞说话声音紧张：“秦天，快住手！” 让秦天住手？难不成狼牙被秦天制住了？ 怎么可能？ 赵栋个子本来就高，站在门口再伸长脖子往里看，看到的情景让他眼前一黑。 双手扶住门框才没有栽倒。 他就那么伸长脖子的一瞬间，被仰着头不敢动弹的狼牙一眼看到。 第84章 正当防卫 第84章正当防卫 狼牙使出浑身力气喊出两个字：“赵栋——” 一屋子人齐齐转过脑袋。 门口的赵栋真的眼前一黑，双手一松，栽倒在地上。 真他娘一失足成千古恨。 今天下午找狼牙之前，他们相互之间还不认识。 狼牙压根儿就不知道郭冒是他指使的人。 给这混子头目那么大一笔钱有什么用？ 分分钟钟把自己卖了。 这时候，赵栋才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郭冒。 被秦天劫持着的混子头目这一声大喊，让所有人知道了赵栋站在后面。 百盛总部的这些员工们，齐刷刷回头看赵栋。 赵总助，他为什么喊你？ 赵总助你们什么关系？ 赵总助你不解释解释？ 大家都是百盛的精英阶层，立刻想明白了，混子头目和百盛的赵总有阴谋。 看现场这情景，大家用脚趾头指甲盖都能相通，这个阴谋就是坑害秦主任。 涌进包房里的十几个人是百盛总部的员工，秦天这才放松警惕，拿开酒瓶碴子，一脚将狼牙踹开，一闪身到张总跟前。 狼牙双手捂着脖子，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120医护员赶到现场，紧急包扎，把他抬到担架上赶紧送进救护车里。 再迟几分钟，狼牙失血过多一命呜呼。 包括狼牙的小弟们，包括百盛的员工，包括张霞，被秦天突然出手的狠辣惊得目瞪口呆。 秦天面对的可是八个壮汉混子啊！ 怎么就能死死克住狼牙？ 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狼牙已经被医护员抬了出去，这间包房里的气氛诡异地安静。 “让开，警察！”几个警员涌进来。 是宋珍报的警，再带警察上来勘验现场，核对案发情况。 宋珍把基本情况给带头警察说了一遍。 张霞，宋珍，赵栋，秦天，以及狼牙手下的这些小弟都被警察带到警局做进一步询问。 其他无关人员都被劝返离开现场。 …… 铁证如山！ 是赵栋指使西区娱乐城的狼牙暴打秦天。 赵栋的目的和昨晚一样，让秦天身残，消停一段时间。 消停一段时间的人不是秦天，是赵栋。 寻衅滋事罪，有可能判赵栋一年或半年。 “只是有可能，赵栋的家人四处活动，和以往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霞苦笑一声继续说，“这种事儿赵栋又不是第一次干，一般情况，他都没事儿。” 三个人在警局做了一个多小时口供后，被放了出来。 警局的领导给张霞保证：“张总您放心，我一定让赵栋消停两个月。” 消停两个月不敢保证，消停二十天绝对没问题。 秦天捂着胸口，咳嗽两声。 “你没事儿吧？”张霞心疼地问一句。 “如果能让赵栋关两三个月，这一脚不算白挨。”秦天直起腰身，脸上有汗珠子流下来，“那个家伙的腿脚太狠了，就一脚，踢得我大半天气儿顺不过来。” 这话是对宋珍说的。 怕宋珍听不明白，补充一句：“宋姐，大家都说你旋风腿厉害，我被他们劫持，你一脚都不出，说不过去吧？” “他们八个，打不过！”宋珍轻描淡写说一句。 即便是夏竹跟前的那个大块头，估计也打不过这八个混子。 电影里的那种镜头，最好不要盲目相信。 但被劫持的是狼牙，差点死了的是狼牙！ 他现在躺在医院里，脖子上缠着厚厚的止血带。 消停一段时间的是赵栋，他现在被警察关在拘留所里。 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即便他姐是上面的重要领导人，即便他妈是百盛代理董事长，警察也不敢明天一早就把他放了。 但谁都知道，赵栋肯定关不了多久。 对张霞来说，把赵栋关二十天就足够了。 三个人坐进阿尔法黑色轿车里，秦天再问张总裁一句：“张总，赵栋被赶出总部，又被警察抓走，下一届的总裁，肯定是你了吧？” “不一定！”张总沉着脸说一句。 太打击秦天了。 “这还不一定？那到底要怎样？”秦天心情沮丧，吼出这句话。 报复赵栋给自己戴绿帽子，要怎样报复，要达到什么程度，秦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赶走赵栋，别让他当上百盛总裁，是张霞的目的。 但不是秦天的目的。 但张霞的目的先实现了，秦天的目的才能实现。 张霞的目的，就是赶走赵栋，当下一届百盛总裁。 当下一届百盛总裁的目的，用她给张耀祖信誓旦旦的保证，是清除侵蚀进公司里的蛀虫。 这些蛀虫，张霞认为，首当其冲，是赵栋母子。 把他们清除出去，进而，自己成为百盛的总裁兼董事长。 但赵栋犯事儿坐牢，张霞也不一定当百盛总裁。 这要看董事会选不选她。 现在，可以肯定，董事会是不会选赵栋当下一届百盛总裁了。 但这不能说就一定要选张霞。 赶走赵栋，说实话对百盛的经济体量并没有实际意义。 但百盛和夏氏集团能很好合作，张总裁能得到夏竹的认可，这才是张霞能连任下一届总裁的拿手好牌。 张霞眼看没戏了！ 夏竹被赵栋轻松抢走。 事出突然，令张霞措手不及。 但事情又突然急剧转向，赵栋掉进自己挖的坑里，被关起来，接洽夏竹的人，还是是张霞。 三个人坐在车里，商量接下来怎么接待夏竹的问题。 在夏氏集团合作的风格上，赵栋和张霞的理念完全不一样。 夏竹选谁合作，至关重要。 现在，夏氏只能选张霞。 “我要回家睡觉！明天再商量。”秦天捂着胸口，张嘴打个哈欠说。 他不但累了，他还想儿子。 儿子肯定睡着了，老婆还没睡着，老婆等他回家。 文娟已经发过来三条微信：“老公，你回来么，我等你回来！” 秦天的心底里柔肠百结，纠结之极。对文娟的愤怒已经消失一半。 “你不要等我，搂着儿子好好睡！” 文娟回过来信息：“好的老公，我搂着儿子好好睡觉。” 文娟对他的依恋前所未有。 这不正常！ 他不信！ 前十天和他有深仇大恨的文娟能转变的这么彻底？ 她妈死了的事儿，她妹死了的事儿，儿子的事儿，对她来说，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完好如初的样子。 第85章 复杂的是人 第85章复杂的是人 文娟的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境地？ 秦天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文娟的心思，从赵栋身上似乎转到他身上来了。 “秦天，你想什么呢？说话呀？”张霞瞪着眼问一句。 她看出来秦天的思绪跑到了千里之外。 “我要回家。”秦天说。 “我说了不行，我们去见夏竹！” 去她的夏竹，管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百盛负责人，干么一定要拉上我？ 大晚上的，夏竹不睡觉么？ “不去，我要回家！”秦天说。 张霞一脸怒容：“秦天！夏竹点名要你过去见她？你还不去么？” 什么意思？夏竹怎么可能愿意主动见我？ 她知道自己刚从监狱出来的时候，那口气，那眼神，像要见我的人么？ 那口气，那眼神，张总你看不出来对你有多不满么？ 见我秦天，张总你骗谁呢？ 夏竹连你张总也不想见了吧？ …… 赵栋领着夏竹何宁到睡觉的地儿。 赵栋说一句：“夏小姐您早点儿休息，我出去一趟，有什么安排给我电话，我立马赶过来。” 赵栋急着去看秦天被揍的情景。 再踹上去两脚，以解自己被赶出百盛总助办的心头之恨。 夏竹还没有睡，在笔记本电脑上查找如何改造西部地区荒滩地的的相关资料。 她没有和何宁搞秦天瞎想的那种龌龊不齿行为。 他俩很单纯的。 张霞总裁给她发过来一条微信：“夏小姐，赵栋被警察带走处理，这段时间不能接待你了，这事儿必须跟您说明白。” 夏竹吃了一惊。 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张霞身边的秦主任被社会混子带走，好像不管赵栋什么事儿啊。 夏竹问一句：“张总，怎么回事儿？” 张总再回复：“夏小姐，我希望能跟你当面解释清楚赵栋被警察带走的事儿。” 想了想，张总再发过去一条：“夏小姐，就在刚才，那个混蛋被秦主任反劫持，他差点死了，我希望也能跟您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张总不信夏竹对这事儿一点儿兴趣没有。 只要她对秦天有兴趣，夏竹就有能好好接待她的信心。 夏竹收到这个微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劫持秦天的人差点儿死了？ 怎么回事儿？ 夏竹有了极大的兴趣。 “好吧！你们现在过来，最好把秦主任一块带上。” 张霞把这条微信消息刷给秦天看。 “秦天，我没骗你吧，夏竹让我把你带上过去。” 宋珍开着车拉着这两位忽一声到百盛宾馆楼下。 一见面，夏竹第一句话问：“赵总助是怎么回事儿？” 张霞把赵栋坑秦天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张霞缓一口气问：“夏小姐，你真希望跟赵栋这样的男人合作？” 夏竹很不喜欢张总这样问话。 即便赵栋犯事儿被警察关起来，她对张霞的好感也不会增加一成。 她只是感兴趣秦天是怎么反劫持那个混子头目的。 “都是被逼的！”秦天就说了这一句话，再不愿多解释。 “哦？说说看？”夏竹盯着秦天饶有兴味地问一句。 “夏小姐，这事儿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这会过来见你，只想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糟糕，都是赵栋坑我，我坐一年牢，也是赵栋坑我，你和他合作，完全是瞎了眼，就这样，没其它事儿我就回去了。” 张霞吓得心尖儿打颤，怒吼一句：“秦天，瞎说什么？给夏小姐道歉。” 怎么能说夏小姐眼睛瞎？ 秦天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夏小姐，言语冒昧之处，请您谅解，但我说的是心里话。” “夏小姐，赵栋在你面前的表现都是假的，希望这件事儿，你能看清他的为人，我就说这么多，我要回家照顾我老婆，再见夏小姐。” 转身，再给张总宋珍点点头，大步走出这套豪华至极的套房。 “秦天……”张霞怒吼一声。 谁让你走的？张总让你走了么？ 夏竹同意你走了么？ 夏竹盯着走出去的秦天，嘀咕一句：“照顾他老婆？” 张总没听清夏竹嘀咕了一句什么，问道：“夏小姐您说什么？” 夏竹把眼光拽回来，微微一笑道：“我是说，你的这位秦主任很顾家啊！扔下我们去照顾他老婆……” “他老婆疯了，是赵栋逼的。”张霞紧着补充一句。 信息量极大的一句话，希望能引起夏小姐的更大兴趣。 如果夏小姐说一句，我对你们的个人恩怨没兴趣，那么，张总以后绝不提秦天的个人恩怨。 但夏竹睁大圆眼，一脸好奇：“啊？他老婆被赵栋逼疯了？” 这位秦主任是什么人呢？让赵栋逼疯了他老婆？ 张霞这事儿你得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但张霞还在慌乱中没回过神来。 有人当面说过夏小姐你眼睛瞎么？ 张霞心尖还在打颤，心里暗骂：“秦天你这混蛋，在关键时刻说胡话，然后转身走人？” 张霞脑子快速转圈圈，想着说什么话收场。 先说秦主任老婆疯了的话。 这句话说出来，成功引起夏竹注意。 夏竹很感兴趣！ 张霞很高兴！ “夏小姐，秦主任刚才说话冒昧，可能是因为事出突然，受了刺激，没控制好言谈，您大人大量……” “张总，没事儿，我不计较，或许秦主任说得对，赵栋不值得我深交。” 张霞长出一口气，希望夏小姐您说的是真心话。 张霞看出来了，秦天已经引起了夏小姐的兴趣。 接下来的接洽，看样子，秦天是个很好的诱因。 “你刚才说，他老婆疯了？”夏竹轻声反问一句，大眼睛睁圆溜盯着张霞的脸问这句话。 “夏小姐感兴趣？” 可夏竹摇摇头：“你们家的私事，我怎么好意思随便打听！” 心口不一。 张霞神情有些尴尬，看样子不好和夏小姐再深谈下去。 夜已深沉，张霞的目的达到，告辞休息。 百盛的两个女人转身刚离开，何宁把门关上，笑着说：“竹子，我说的没错吧，那个秦主任不是普通人，咱有必要了解一下他。” “怎么了解？了解他老婆是怎么疯的？” “我很感兴趣他怎么对付那八个混混的。” 夏竹呵呵笑一声：“你们这些人……”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第86章 闺蜜 第86章闺蜜 和百盛集团的合作，是社会很单纯的合作。 夏竹拿到地，出投资出技术搞生产，让铜城人民每天一斤奶…… 每年赚它十个八个亿。 但复杂的是人。 短短半天时间，百盛集团这三个人身上的复杂就让夏竹回味无穷。 很有意思了。 生活在云端上的大家闺秀，从天上跳下来，踩到田野上，杂草丛生，虫兽横行。 这种感觉对夏竹来说，真他娘刺激。 和以往合作的那些人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而且，那个秦主任敢挺着腰杆冲口说一句“夏小姐你眼睛瞎么”这样的话。 这句话还在夏竹脑子里嗡嗡回响。 敢说我夏竹眼睛瞎的人还没生出来。 现在生出来了…… 好你个秦主任，叫秦天是吧。 …… 秦天急火火赶回家里，一进卧室，朝文娟喊一句：“娟，我回来了！我以后再不这么晚回来。” “老公没事儿，你要工作要挣钱呀！” 现在的文娟，完全换了一个人，说话、动作、神态和以前大不一样。 俩人刚结婚时候的蜜月期，文娟也没这么温柔。 秦天觉得很不正常，接受不了。 好像在做梦。 梦肯定会醒来。 文娟这面的疯病好了，但她又疯到另一面去了。 说明她脑子里断了一根弦。 这根弦要是接好，文娟是个什么样子，真说不准。 躺在床上，两人紧紧依着。 秦天想了半天，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娟，你真的不怪我？” “老公，什么不怪你？” 果然脑子缺根弦，秦天问话是什么意思，她都辨明不了。 中午那会儿，她哭着说文晓燕死不怪秦天。 这会儿就想不起来了。 秦天不敢再做提示，怕刺激到文娟。 过了大半天，文娟听不到秦天回答，好像忽然想起来，恍然大悟。 “噢！你是说我妈的事儿啊！就是不怪你啊老公！” 其实还有你妹的事儿。 秦天想把灯打开，看看文娟的神色是什么样子。 怎么像八岁小孩说出的这种话？ 文娟你真一点儿都不怪我么？ 你这样子，太反常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不信你心胸宽大到对我什么事儿都不计较？ 以前，你是世界上最小心胸的女人。 文娟虽然好看，但确实小心胸。 都是假玩意儿撑起来的。 “老公……”文娟轻声呓语，脑袋蹭到秦天的怀里沉沉睡着。 好像，秦天就是她的天。 文娟啊文娟，五年前你要是这么依赖我，咱们这个家也不至于突遭这些事情。 或许你妈不会死，你妹也不会死，你也不会疯一场，咱儿子也不是你和赵栋的儿子。 迷瞪中，秦天被睡在旁边的文娟吵惊醒过来。 “不要…不要过来，你不是我老公，你不是……” 文娟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蜷着身子哭喊。 她的身子还在秦天怀里搂着，可她嘴里喊着“你不是我老公”这样的话。 秦天脑子里嗡嗡响。 文娟的好转，果然是表面现象，深层次里，枷锁还控制着她。 “娟！醒醒，醒醒啊！”摇文娟的身子，想把她摇醒过来。 “玲玲，你不要过来，不要啊……” 文娟还在哭喊，好像被别人逼迫。 别人是玲玲？ 玲玲是谁？ “娟，娟快醒醒！”秦天继续摇晃她身子。 文娟突然把他一把推开，大喊一声：“放开我，你这混蛋，你不是我老公！” 文娟的身子突然坐了起来，把搂着她的人一把推开了。 “娟，我就是你老公啊！你做噩梦了，不怕啊，老公在这里，乖！” 慢慢靠上去，轻轻地再把文娟搂住：“乖，你做噩梦了，不怕不怕！” “你真是我老公？”文娟满脸泪痕哭问道。 “我就是你老公啊！” 文娟一把将秦天紧紧搂住，哭得更伤心：“老公，他们欺负我，他们不是好人！”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有老公在，不怕的……” 文娟紧紧拥着秦天，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呓语着什么，闭上眼又睡着了。 秦天睡不着，定定搂着文娟到天亮。 文娟再睁开眼，什么事儿都没有。 坐起身子，看一眼身边的男人，说一句：“老公，我给儿子去做早饭！” 这时候秦天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会儿，王哥王嫂说他家有急事儿，回去一趟。 这一回去，晚上再没过来，家里没了两个人，文娟才给秦天发微信，让他赶紧回家。 “娟！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他坐起身子，头脑晕乎乎下床到卫生间洗漱，再进厨房做煎蛋，做凉拌菜。 再回到卧室看一眼文娟。 她跑到小卧室和儿子躺在一起。 手指放到嘴上“嘘”一声，悄悄说一句：“不要吵儿子，还要睡一个小时。” 秦天心里一愣，万分纠结。 文娟，你是不是忘了，孩子虽是你生的，但不是我的种。 文娟你是不是忘了赵栋那一茬？ 文娟，玲玲是谁？是你的闺蜜王玲么？ 昨天晚上，文娟说胡话喊出玲玲这个名字，秦天立马想到她的闺蜜王玲。 有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老婆的遭际，和那个王玲脱不了关系。 好几年没听到文娟和王玲有过来往。 刚结婚的那两年，她们俩是最亲的闺蜜，王玲三天两头往文娟跟前跑。 但从文娟怀孕的那时候开始，王玲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文娟嘴里再也没有听见过王玲的消息。 那个女人好像死了一样。 秦天对王玲的影响极其深刻。 因为那女人太妖艳，是个男人看着她的后背影就咽唾沫。 秦天咽一口唾沫的时候，王玲凑到他跟前，悄悄问两个字：“馋了？” 吓得在漂亮女人面前定力不足的秦天赶紧和她拉开距离。 文娟去厨房洗水果的时候，秦天和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玲突然把手伸过来放在他大腿上。 这男人果然定力不足，身子触电一般僵直。 文娟从厨房出来时，王玲又把手缩回去，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神情。 文娟笑着让王玲吃桃子，再坐到她身边说说笑笑，谈着让秦天耳朵起茧的女人话题。 偷看一眼王玲，再看一眼自己小肚子底下的帐篷，秦天赶紧起身离开沙发，坐在自己电脑前啪啪啪打字写公司里的材料。 满脑子都是王玲摸一下她大腿的感觉。 就把王玲深刻记住了。 第87章 给我豪车 第87章给我豪车 文娟做噩梦喊出玲玲的名字，肯定指的是王玲。 可她们俩人已经断了联系好几年。 她俩怎么就断了联系呢？ 文娟和王玲之间肯定有事儿。 没事儿的话，秦天心里就不会有拧巴的感觉。 这股拧巴劲儿越来越强烈。 “娟，你过来！” 秦天朝卧室里喊一句。 文娟迷瞪瞪走过来，靠在厨房门上：“我还要洗脸，还要刷牙，还要梳头，你叫我干么？” “行了行了，那你赶紧去洗脸刷牙梳头，收拾完了我再问你话？” “老公你有什么话问？” 文娟说每一句话，前面都加个“老公！” 很不正常。 秦天听着纠结万分。 “老公你问呀？”文娟等着他问话。 “那个…王玲玲，你以前的闺蜜，真得没和你再有联系？” 秦天盯着文娟的脸面问这句话。 文娟的脸面，从微微含笑到慢慢皱眉，突然阴沉慌乱，眼神里满是惊恐。 “不…她不能联系我，她逼我喝酒……” 文娟嘴里胡乱说着，双手突然捂着脑袋呲牙“啊啊”低吼。 秦天一把搂住文娟，拍着她脊背：“娟，没事儿，没事儿的，不怕啊，什么都不怕！” 文娟额头上出汗，身子颤抖，双臂紧紧抱住秦天。 抱了半天，才缓缓放开。 满脸泪痕。 秦天给她把眼泪擦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娟，现在，我问你话，但你心情不要激动，你只记住一点，我秦天是你老公，明白么？” 文娟咬着嘴唇点点头，低眉顺眼说一句：“你问吧老公，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问你，那个王玲，是不是经常和你一起出去应酬？” 文娟点点头，说一句：“嗯！她逼我喝酒，喝好多好多。” “你和王玲已经有四年时间没联系了？” “嗯！我不想和她联系，她不是好人。” 秦天忍着反感她身子的心情，亲一口她的额头，拍拍她脊背说：“很好，永远不要和她联系。” “你记住，她给你打电话，你不要接，她给你发微信，你也不要回，她要是来咱家找你，你把她赶出去。” “我安顿的这些事儿，你能做到么？” 文娟犹豫了三秒，使劲儿点点头。 “很好，娟，只要你能做到这些，事情就能成功！” 文娟张嘴还想说什么，秦天把她嘴轻轻捂住。 “好了娟，这就够了，不用再说别的，赶紧洗脸吧，头发也洗干净，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带上儿子出门晒太阳，好不好？” “好！”文娟点点头，“可是老公，你要去哪里？” 秦天搂过她的脑袋，亲一口她的额头，说一句：“我要去上班啊！” 文娟的脑袋还是不正常，要像小孩子一样哄。 最好让王嫂过来，再照顾她们娘儿俩几天。 给王嫂打过去电话说明情况，对方说赶中午做饭前过来。 …… 往百盛总部办公室走的这二十几分钟，秦天已经想好了怎么接触王玲。 张霞提前一个小时到办公室。 她趴在办公桌上，盯着电脑紧张忙一个小时，然后带夏竹去视察铜城市工业区的几个生产厂子。 电脑上要忙的业务，早来一个小时，中午加班一个小时完成。 秦天没敲她的办公室门，急火火进来，身子从办公桌那头倾过去，瞪大眼睛来一句：“张总，我要车！越高级越好！” 张霞抬头看他一眼，一股反感。 下面员工，谁敢用这么个口气说话？不问早，上来就说要车。 “秦主任，我会给你派车的，但越高级越好是个什么意思？干工作不能有攀比心理……” “张总，我进百盛，不是给你干工作的，也不是你手底下的员工，你明白我的意思。” 秦主任这么一说，张霞更是一肚子反感。 但仔细一想，才意识到秦天的身份特殊。 是的，他不是按正常程序进来的上班族。 他带着满腔的复仇怒火，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干死赵栋！ “秦天，这和你要一辆高级轿车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王玲看男人，先看你有没有豪车。 “张总，我的要求很过分么？”秦天反问一句，“如果我这个要求你不满足，那别怪我对你很失望，我觉得你继续当总裁不合适，没那个能力，趁早让位。” “秦天，你说什么？”张霞站起身子，怒目吼一句。 秦天你今天一大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可秦天的剑眉冲天而上，用眼睛狠劲儿盯着着她。 张总心里一乱，她看出秦天态度坚决。 “要一辆豪车，和你工作有很大关系？” “关系大了，没有豪车，事儿干不过去，就问你给不给，一句话，别婆婆妈妈。”秦天烦她在这事儿缠搅。 张总坐下身子，拉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扔到秦天面前。 “在地下车库东面，借你用而已，事儿办完，完好无损还回来。” 秦天抓起车钥匙转身要走，被张霞叫住：“等等，上班时间，你要去哪里？” “张总，我干的事儿，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干工作，某些时候，不用你安排。” “你……” 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股沉沉的戾气，和张总说话，头都不转过来。 张霞想带他一起去陪夏竹视察百盛工厂区，看样子这小子不想去。 不去算了，他今天这种心态，对夏竹也不见得也能好好说话。 “你走吧！”张霞无奈地说道。 秦天大步离开。 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李莹莹伸胳膊拦住他：“天哥？” 美女一脸不高兴，嘟着嘴，瞪天哥：“把我带上！张总说的。” “今天不行！”秦主任把她扒拉开，不进办公室，往外走。 又回头对李莹莹面无表情说一句：“你想当电灯泡了就跟上。” 李莹莹气得跺脚，嘴里骂一句：“有毛病！” 秦天对李莹莹，也是一脸阴沉。 下楼的时候，迎面碰到的其他同事，差不多就是立正敬礼跟他问好。 笑脸问候：“秦主任早？” 一脸阴沉应和：“嗯，你早！” “秦主任这么早上班？” “嗯！” “秦主任早，这是出去？” “嗯，出去一趟！” 问他的这些员工，都是其它部室的，秦天一概不认识。 但秦主任在他们眼里，现在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因为这是敢往自己身上浇汽油不怕死的主儿。 但也有一部分人对往自己身上浇汽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更瞧不起他。 第88章 人渣 第88章人渣 坐电梯下到负一层，车库内，只有一辆帕纳梅拉，九成五新。 如果是夏氏集团的正式参访团到来，张霞总裁这边就派出这辆豪车迎接。 如果是最高层的官方领导来百盛考察，张霞总裁就用这辆豪车迎接。 这辆车现在借给秦主任办事儿！ 秦天把车子开出车库，一脚油出了百盛办公大楼的院子。 张霞在高高的十四层，眼睛往下看，目送。她的豪车被秦主任开了出去。 看摸摸脸庞，神情无奈。 宋珍进办公室，问一句：“霞妹，夏小姐准备好了，我们过去接人。” 张霞问一句：“就夏小姐和何先生俩人？” “是，没叫官方那几位跟随。” 张霞呵呵一笑，起身说：“走吧！” 宋珍跟在张霞身后，路过秦天办公室，往里面瞅了一眼，秦天不在。 李莹莹迎上来问好：“宋姐早！” “秦主任呢？”宋珍问一句。 “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么，一个人。” 张霞给宋珍应和一句：“秦主任不跟我们去，他把我的那辆车开走了，办他的正事。” 宋珍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满意的微笑。 很好！秦天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如果他今早跟在张霞身后，陪着夏竹考察那几个生产厂子，宋珍觉得，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想想看，一早上时间，秦大英雄跟在两个高层美女身后，对流水线上的乳饮品指指点点，总结不足，展望未来。 这种情景让宋珍看在眼里，拧巴得能浑身起鸡皮疙瘩。 秦天出去了，张霞说他去干他的正事儿。 宋珍心里高兴之极，他能预想到秦天要去干什么。 宋珍心里说，成大事儿者，秦天也！ …… 帕纳梅拉轿车停在“美玲美容美体养生馆”店铺下面。 旁边店里的人出来驻足观看，一脸艳羡。 “哇！豪车哎！接谁呀这是？” “开车的人肯定是大款。” “那当然，没有一千万以上的家产，开不起这种车子。” 秦天从车里出来，油头光面，皮鞋锃亮，一个手插在腰上，肚子微微隆起来。 这势头，明显就是身家千万的暴发户。 他眼光往第二层瞅一眼，进了楼道。 二楼的几个小姑娘从窗户上已经看到停在下面的豪车，啧啧赞叹。 车主出来，进了上他们二楼的楼口。 “哟！不会是来我们这儿消费的贵客吧？” “不可能，哪有中年男人进美容店消费的？” “切，谁说男人就不进美容店？快！准备迎接。” 小姑娘们站在门口，秦天满面春风，一脸微笑进来。 “热烈欢迎，先生里面请！” 谁说美容美体店只有女士才进来，这不，男士也进来了。 秦天问一句：“你家老板呢？” 原来不是来美容的，是找老板来了。 找老板的男人多了去了，但开这种豪车的没几个。 “先生稍等，我这就叫老板过来。” 小姑娘赶紧打电话：“喂！王总，有客人找你…谁？他没说他是谁，他开着一辆豪车，多少钱？嗯…大概，上百万吧！” 秦天等了半个小时，王玲气喘吁吁跑进来。 和四年前一样，依然妖艳夺目。 蛇腰左右摇摆。 老司机的最爱。 “秦天？是你？”王玲玲一脸疑惑加惊讶，走上前，盯着一身成功气息，散发着古龙香水气味的秦天。 和他以前的相处立马浮现在王玲的脑子里。 “怎么？发财了？开帕纳梅拉？” “一般一般！”秦天笑着说。 “姐夫，我可知道，你只是小公司的副总，一下子能买起几百万的豪车？租的吧？” “怎么，玲妹妹要查车的户主是谁？” 王玲玲哈哈大笑一声，转头给小姑娘说：“快给我姐夫沏茶。” 两个小姑娘赶紧跑过去烧水洗杯子放茶叶热情招呼。 秦天脑子里快速旋转。 短短两句话，他听出来王玲不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儿。 “你是给你岳母办美容卡呢，还是给你的老婆办美容卡？” 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秦天语出惊人：“我岳母死了，我和文娟正打离婚官司。” “啊？真离婚呀？”王玲一惊，眼神里闪过一层兴奋。 被秦天扑捉住。 和文娟结婚后，王玲隔半个月往秦天家跑一趟。 只要她来家里，一到晚上，就要把文娟带出去疯玩。 表面看，她和文娟好的不得了。 但文娟怀孕以后，生完孩子以后，不知为什么特烦这个闺蜜。 “你不要再来我家烦我了好不好？”又一次，秦天无意间听到文娟打电话说这样的话。 偷偷看了一眼老婆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是王玲。 秦天纳闷，好好的闺蜜，怎么就相互厌烦了？ 从那时候开始，两个人开始淡漠，少有来往。 偶尔，秦天提起她，问文娟：“王玲真不和你联系了？” 文娟脸上满是厌烦，说一句话：“烦她！不想来往。” 秦天不敢再多问。 但，脑子里怎么也忘不了王玲偷摸一下他大腿的情景。 王玲老来自己家，是另有图谋，这图谋被文娟识破，所以文娟才厌烦她，不想来往。 秦天只是这样推断，到底怎么回事儿，一概不知。 在文娟的心里，王玲似乎是个很不舒服的存在。 私底下，秦天偷偷给王玲发过短信，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么好的关系，怎么说淡漠就淡漠掉了？ 王玲回一句，算了，我们的事儿，你不知道最好！ 这条短信回复，加她偷摸自己大腿，在秦天心里产生了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那种不舒服拧巴劲儿持续了老长一段时间。 幸好文娟在这四年多时间里再没和她联系过，秦天也就把这种拧巴淡忘掉了。 但昨天晚上，四年不联系的王玲，出现在文娟的梦话里 王玲是文娟的噩梦。 秦天心里的那股拧巴劲儿又回来了，说明问题很严重。 问题果然严重！ 文娟说，王玲逼她喝酒，王玲不是好人。 秦天的脑子里忽一下就把某些情况联系上了。 王玲带着文娟出去应酬，对方是赵栋，王玲使劲儿劝文娟喝酒，然后让赵栋强暴凌辱。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王玲就是彻头彻尾的人渣。 报复名单上再加一个人，王玲。 第89章 这男人委屈至极 第89章这男人委屈至极 秦天先要确定四年前的事儿有没有王玲参与。 他本来想直接问文娟的，但这女人神经错乱，经受不住那些事儿的打击。 再说了，文娟思维混乱精神不正常的情况下，一面之词不可全信。 从现在开始，和王玲聊天的每一句话，都一句不落录在兜里的录音笔里。 “玲妹，如果方便，我请你喝咖啡，中午再请你吃西餐？” “好啊，我们这就走！” 两个人在几个店员的惊羡中出来。 在街面路人的艳羡中坐上豪车。 一趟子到西区娱乐城最高档的咖啡厅喝咖啡。 王玲兴奋地满脸通红。 一件，秦天刚才说他们两口子正在打离婚官司。 一件，这间咖啡厅，居文娟以前显摆，秦天花掉一个月工资请她来过两回。 王玲暗暗咬牙：“哼！文娟，你没想到吧，你老公花一个月工资也请我在这里喝咖啡。” “哼！我就知道你老公迟早知道你的丑事，迟早离婚。” 当然了，现在的秦天，不是一个月挣几千块钱的傻小子。 “秦天，你老实交代，那辆车真是你自己的？” “不是！”秦天说的很真诚。 “我就说么！你一个小公司副总，月薪也就两万……” “新星公司破产了，我现在自己创业，和百盛的张总有业务往来，我给他做了一些事儿，他器重我，这辆车给我开。” “当然，张总的意思，这辆车送给我也可以，如果我喜欢，随时过户！” 王玲玲惊得下巴掉在咖啡杯里。 “我天，真的假的？你和百盛有业务往来？做什么啊？很赚钱么？张霞给你送一辆几百万豪车？” 王玲脸上一副你哄鬼去吧的神色。 秦天呵呵笑着解释：“目前来说，张总给我的返点和提成，一年以后，买这辆车子不是什么问题。” “哇哦！大老板耶！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玲脸上还是一副你就吹吧的表情。 秦天是开着豪车来接王玲，这已经给她很大面子。 再请她喝一顿顶级咖啡，吃一顿豪华西餐。 这待遇顶级享受。 王玲感觉到了了秦天的真诚。 问题是，咱们四年不来往，你突然跑过搞这么一处，为什么？ 秦天收住微笑，脸上表情严肃：“玲妹，我心里烦，是来和你谈谈心的，你知道，那时候，我就喜欢你！” 王玲的眼睛睁大一倍，死死盯住秦天。 忽然想起几年前在他家里的一幕幕。 摸他大腿一下，他吓的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看她的眼神躲闪。 到后面解释一句：“玲妹，别这样，我有老婆的。” 这说明，姐夫真喜欢她，没说谎。 哈，你有老婆的，你现在知道你老婆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现在找我来了？ 现在来找我…也不晚！ 这男人对自己早就心仪已久。 有色心没色胆罢了。 也不是有色心没色胆，是他对文娟负责。 是个好男人。 可惜呀，你一心一意对待的老婆，早就被别人干了。 你是不知道那个场景…… 当时，我王玲也在场的。 那个大客户喜欢玩双飞。 你现在才知道么？ 王玲玲脑子里呼噜噜转圈圈。 文娟被赵栋灌醉下迷药这事儿，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这个情况，秦天应该不知道吧？ 肯定不知道，要是文娟给她说实话，秦天不会找她喝咖啡吃西餐。 对，秦天肯定不知道。 再说了，当时文娟已经迷糊不醒，等她一夜醒来，我王玲早走了。 我王玲一口咬定，我也是受害者，也被他辱了，你文娟能把我怎么样。 “那个…你们真要离婚？”王玲绕弯弯要把情况问出来，“为什么呀？” 秦天咬着牙恨恨地说：“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王玲玲身子一僵，差点喊出一句：“不管我事儿啊！” “我…我不知道啊……”王玲玲赶紧狡辩。 “哦？你不知道？文娟和你相处了那么久，你不知道她是什么德性？她出轨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内幕。” 王玲想逃的心都有，可感觉秦天要说的意思和她担心的意思不是一回事儿。 “秦天，我确实知道一些情况，但文娟死活不让我告诉你，她就是怕我跟你说出实情，才不跟我来往的。” 秦天叹一口气：“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她是个小心眼，她就是不出轨，我也受够她了，我铁定和她离婚。” “对，她就是小心眼，她跟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合适。” 这话说得秦天眉毛舒展，眼神激动，伸过手来一把抓住王玲的手。 “玲妹，你真的觉得我优秀？” “我一直觉得你很优秀呀，可…你先放手，大白天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怕什么，反正我要和那个疯婆子离婚，但不想给她一分钱的财产，我就是想让你给我作证，帮我打赢官司，让她净身出户。” 明白了，秦天是找证据来了。 那段时间，她们好得跟一对亲姐妹一样，一起玩一起睡觉一起撩男人…… 文娟因为已经和秦天结婚，一起撩男人这事儿就收敛了一些，总是放不开，但后来…… 秦天一拍脑门，叹一口气说：“看吧，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她一下子和你反目，是因为你有她的把柄，她怕你告诉我，就把你踢远了，玲妹，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回事？” 秦天是这么想的。 那就顺着他这个想法走下去。 “秦天，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有她出轨的把柄，我有一段她和别的男人喝酒开房的视频。” “太好了，这段时间我心烦意乱，苦于找不到她出轨的证据，我才想到你也许知道一些什么，玲妹，你得帮我，帮我打赢这场离婚官司。” 王玲心里小兔子一样咚咚跳。 然后呢？ 听你的意思，你和文娟离婚以后，会和我好？ 秦天把头勾下，沮丧地说一句：“玲妹，文娟出轨的那个男人，非常强大，有他在后面支招，我的家产就要一分为二，凭什么呀，是她出轨的，我咽不下这口气。” 秦天抹一把脸上的泪珠子。 中年男人，受到极大委屈和打击的时候，逼到墙角的时候，才会在女人面前低下头颅抹眼泪。 秦天低头抹眼泪的时候，服务生把西餐端上来两份，配一瓶八千多块钱的红酒。 “玲妹，我真心请你吃饭，也希望你真心帮我。” 王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百万豪车、顶级西餐、拉菲红酒。 多久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看样子秦天是真要她帮忙啊！ 第90章 没有撒谎 第90章没有撒谎 王玲不是傻瓜小姑娘，秦天说的话，有几成真实，她需要核查一圈儿，再做决定要不要帮忙。 如果他真傍上了百盛，如果他真有百万身家，如果他真和小心眼文娟打离婚官司。 王玲不介意在关键处帮这位优绩股一把。 俩人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在和文娟来往的那段时间，王玲差点和姐夫也亲密来往一下。 只不过这个男人对妻子的忠心大过了他内心的冲动。 现在，他对自己冲动也不晚。 王玲还没有结婚。 她讨厌婚姻生活里的那一套。 身边男人走马观花过，不喜欢了就换。 何等潇洒爽快。 与其说是男人们玩她，不如说是她玩男人们。 归根结底，在漂亮女人跟前，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尤其是挣了大钱的男人，更没一个好东西。 王玲不是那种高挑美艳的女子，但她的某些地方太吸引人。 被称为老司机的男人被她缠搅一下，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把文娟带下水后，王玲想用自己身子把秦天也带下水。 但她被文娟快速决绝地踢出了圈子，四年时间再不联系。 那时候，她背着文娟给秦天偷偷发短信。 “姐夫，你再干么？” 姐夫不回。 再发：“你老婆就那么好？” 还是不回。 王玲就有了一肚子怒气。 好你个秦天，我就看着你，看你老婆在你面前怎么装下去。 果然装不下去了。 王玲嘴角一抹嘲讽，说实话，心底里是有些瞧不起这个男人。 太死心眼。 但人家有钱了啊。 这个死心眼男人以为文娟是他老婆以后，就永远是他老婆。 他压根不知道，他和文娟不认识的时候，王玲就带着文娟玩刺激的，只不过文娟没她放得开。 闺蜜两个说好了不结婚，一起冲百万存款大关。 一百万当然不是老实挣来。 可文娟说话不算数，跟秦天结了婚，还生了孩子，然后把王玲踢出圈子，四年不联系。 王玲想起文娟，就有一肚子怨气胀在肋骨缝子里散不开。 她希望文娟婚姻不幸福，她多么希望秦天赶紧知道真相，然后一脚把文娟踢了。 文娟你以为你结婚了，就是良家妇女了？ 你结婚前干的事儿，要不要我跟秦天兜底儿说出来？ 王玲脑子极清醒的时候，也想到，万一秦天一脚踢开文娟的时候，把我王玲也拉进去，那岂不麻烦？ 不管怎么说，文娟结婚后还瞎玩，是我王玲把她引诱出来的。 是我让那个高大帅气，喜欢玩刺激的男人给她酒里下药的。 这事儿要是被秦天知道，会怎么报复我？ 还是不参与他们两口子的生活了。 王玲就当缩头乌龟，在这四年里没有主动露头出来。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但内心深处，她是真想知道这两口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他们俩乐呵呵幸福满满过婚姻生活。 王玲怕自己忍不住大喊出来：“秦天，你这傻蛋，你头上戴着绿帽子，你还不知道么？” 或者，威胁文娟，你信不信我把真相告诉他？ 王玲心里的这种冲动折磨了她四年时间。 但她怕自己也被拖下水，所以迟迟不出面。 今天不是自己主动出面，是秦天找上门来的。 目的，要她帮秦天打赢离婚官司。 想让文娟净身出户，就得有她有错在先的证据。 王玲真有证据。 有图片，有视频，有微信记录。 图片视频是自己近距离亲手拍的。 微信聊天记录，是和那个大户就这件事儿往来的衔接记录。 但，现在只是听着秦天的一面之词。 是真是假，还得留个心眼。 但，也不能一口拒绝不帮忙。 王玲呵呵一笑道：“姐夫，这事也不是我现在就能答应你的事，你容我整理一些东西再给你回话。” “好，我等你回话，越快越好，玲妹你知道，这事儿拖得越久越对我不利。” 秦天的电话响了，是张霞打过来的。 对王玲说一句：“是百盛张总的电话，我接一下。” “喂！张总，我和朋友在一起呢，什么安排？” “什么？陪夏小姐吃饭？非要我过去么？” “那好，我一会儿过去。” 挂了张总电话，对王玲说一句：“不好意思啊玲妹，我得走了，这两天，我和张总陪京都来的夏小姐接洽投资业务，实在忙，哎！累啊！” 秦天起身结账。 咖啡西餐红酒，一万多块，眼睛不眨刷卡。 看得王玲一愣一愣。 “玲妹，尽快给我消息！” 起身离开，座位上还留下古龙香水味道。 秦天刚转身离开，王玲给在百盛上班的一个朋友打电话。 “喂！梅姐，你好啊，我你玲妹，不会把我忘了吧？” 对方嘻嘻哈哈一阵应和。 就美容啦，办卡啦，打折啦等双方感兴趣的问题交流了二十几分钟。 王玲话锋一转问道：“梅姐，问你件事儿啊，你们张总身边是不是有个叫秦天的人？” “秦主任？我的天，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牛掰……” 叽叽哇哇一阵炒豆子解说，听得王玲的嘴巴合不拢。 是高兴的合不拢。 秦天果然是张霞总裁身边的顶级红人。 这就够了，说明他现在前途不可限量。 又问一句：“梅姐，他为什么和你们的赵总打架？” 对方一通解释，王玲听得入迷。 当然了，对方毕竟是离百盛总部远了许多步的业务部门，她一再强调，那些说法是大家传闻，不可全信。 但王玲全部相信。 和总裁总助打架，是因为总助外面的情人是秦主任的老婆。 这可不是传闻！ 五年前，闺蜜俩接待的那个大户，就是百盛的总裁总助赵栋。 王玲立马回她店里，一顿翻找，把存有照片和视频的一个u盘找出来，再回到家里，前前后后一番加工剪辑。 很完美的有图有真相。 今天晚上就交给秦天。 赶紧和你老婆离婚。 当然了，证据不能白拿，最少十万。 如果秦天不眨眼就拍出十万元，说明他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是挣了大钱的主儿。 有必要发展下去。 第91章 句句属实 第91章句句属实 王玲不是粗枝大叶的女人，仅凭梅姐的一通电话解说，了解还不全面。 还有一个人她认识，是百盛总部的高管。 五年前开始认识。 这五年时间里，俩人关系铁到一有机会就粘在一起。 对方出手阔绰，八千一万毫不眨眼。 电话打过去：“喂，郭哥，我你玲妹呀？这会儿在哪儿呢？” 对方一口厌烦：“在拘留所门口，你来接我。” 王玲吃了一惊，郭冒怎么在拘留所门口？ 郭冒刚从拘留所出来，刚拿到自己手机。 第一个电话打进来的人是王玲。 “玲妹你过来接我，会给你好处！” “好嘞，你等我！” 王玲开上她的小车一趟子到城区拘留所大门口， 郭冒一脸黑线。 在王玲跟前，哼一声说：“他们以为我会关几年？想什么呢……” “郭哥，你犯事儿啦？他们是谁啊？” “你认识，你秦天姐夫！” 王玲心底里高兴的打颤：“哈，郭哥，我找你就是问秦天的事儿。” 一个下午时间，王玲坐在郭冒对面，听着他说完乱七八糟的情况。 把没用的东西过滤掉，捋出和秦天有密切关系的消息。 所有情况都对上了。 秦天句句属实，没有撒一句谎。 这男人太实诚了。 王玲拗不过郭冒的缠搅，在酒店大床上一顿胡乱应付，打发走郭冒，赶紧给姐夫打电话。 “喂，姐夫，你这会儿在哪里呀？” “刚陪张总和夏竹从市发改委出来，怎么了玲妹，想通了？” “这有什么想通不想通的，帮你不是应该的么？” “好！我马上过来！” …… 张总一行人刚从市发改委出来，秦主任就想溜号。 张总极不乐意。 “秦主任，你在上午溜号也就算了，你下午也要溜号？你到底忙什么？” 秦天双手一摊：“工作！” 工作个屁！张霞心里骂。 嘴上说：“夏女士问起你，我怎么解释？她希望你晚上在场。” 秦天有些不解，他跟夏竹不但不熟，还惹她讨厌，何必赖着脸在她面前晃悠？ 夏氏集团和百盛之间的项目合作，说到底，跟他什么关系？ 他不想掺和。 但秦天不知道，夏竹之所以愿意和张霞接洽，就是因为对秦主任倍感兴趣。 下午那会儿，张霞和夏女士的一半对话，就是说秦主任这几天的英勇事迹。 他坐牢的前因后果，也给夏竹说得一清二楚。 “这样啊…有意思……”夏竹眼神深刻，发出感叹。 张霞看得明白，对方对秦主任越来越有兴趣。 可这家伙在张总面前不听指挥了。 今天一早，要豪车跑了。 现在又想跑？ 夏竹问起来，不能再用他忙其它重要业务这种理由打发掉吧！ 他家里情况特殊，张总能理解。 不是已经派去王哥王嫂照顾他家了么？ 秦天你不要耍死皮无赖二流子态度行不行？ 你要钱张总给你钱，你要人张总给你人，你要车张总给你车。 张总这么支持你理解你，你理解一下张总好不好？ 这两天，陪夏竹女士高兴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好不好？ 你听不出来张总的意思么？夏竹女士对你已经极有兴趣，你转身走人，你让张总怎么下台？ 下午那会儿，张霞给夏竹保证，一定把秦天拉过来陪你吃饭喝酒逗乐。 夏竹说：“好啊，一定！” 从发改委大门口出来，秦天就要溜号，太过分了。 “你敢现在走人，我明天就开除你！”张霞愤怒之极喊出这句话。 秦天心里一揪，自己确实过分了些。 只能推辞掉王玲。 “喂，玲妹，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能过去了。” “张总不放我啊，我们和京都来的一位重要客户谈项目，至关重要，我必须在场。” 那边的王玲呵呵笑着安慰他：“理解理解，你现在是百盛的红人，张总不放你走很正常呀——你们是在哪儿吃饭呀？” 秦天立马听出来王玲的心思，她想跟踪落实情况。 压低声音说一句：“新月大酒店，玲妹，我明天约你也在新月酒店吃饭，就这样啊，挂了！” 转身走到张霞跟前：“张总，我把朋友的安排推辞掉了。” “张总，能不能答应我，和夏女士的吃饭地方订在新月酒店？” 张霞瞪他一眼道：“秦天，安排在哪儿吃饭，你也要替我做主？” “张总，事出有因，最好听我的。” 只要王玲看到自己和张总在一起，好多事情不用费口舌给她解释。 秦天要是知道接下来的突发情况是那个样子，这时候打死也不提在新月酒店吃饭的建议。 …… 王玲和郭冒度过一个激情美妙的下午。 两人边做动边聊秦天和赵栋之间的冲突。 郭冒似乎跑了一趟八百米。 气吁吁说：“王玲，秦天找你办事儿，你能不能给我悄悄透露一下？” 王玲嗯嗯啊啊搭腔：“哎哟…你给我多…多少？” “一万！” “太少……”王玲哭腔泣调喊完，浑身瘫软。 郭冒整理好衣物转身走了。 王玲骂一句：“驴货……” 刚接完秦天的电话，王玲就接到郭哥发过来的五千元，再加一句话：“秦天联系你了没？说实话加五千！” 王玲回过去微信：“他和张总晚上去新月酒店吃饭。” 五千块钱立马发过来。 …… 晚上八点。 新月酒店牡丹亭里，秦天的脸色拉得越来越沉。 张霞拿他的家事哄夏竹开心。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跟夏竹说。 就差说到秦主任的老婆是疯子。 “张总，我的家事不是拿出来在这种场合开玩笑的。” 他并不知道，张总已经把他的家事跟夏竹兜了个底儿掉。 这个时候再拿出来，是当着秦天的面觉得好玩儿么？ 这帮子女人…… 秦主任给她俩使劲儿敬酒，灌翻丫挺的。 张霞总裁又怎样？夏竹掌门人又怎样？ 说到底，高高在上，都瞧不起底层员工。 可张霞的酒量让秦天大吃一惊，自己快不行了，她还谈笑风生，什么事儿都没有。 夏竹的酒风也让包括秦天在内的几个人大吃一惊。 夏竹压根儿滴酒不沾！ 敬酒词说到天上，人家纤纤细手端起一杯果汁代替。 或者端起一杯热茶代替。 这酒风！ 秦天想扭头离开。 可拗着性子离开的话，会让张总颜面扫尽。 以后的计划，拧巴着执行不下去。 第92章 低头认错 第92章低头认错 就凭张总今天早上把钥匙甩给他的豪爽，无论如何要陪坐下去。 张霞、夏竹、宋珍、何宁、秦天五个人吃饭喝酒，看上去紧密团结不可分割。 张霞兴奋异常，脸色通红，毫无醉意，一个劲儿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拘束，有什么说什么！” 切！有什么说什么，都在拿秦主任的家事儿逗乐子。 “喂！秦主任，拉着个脸给谁看？你知不知道夏竹现在掌握着多少资产？” 秦天心里骂一句，掌握着多少资产管求我什么事儿？ 百盛又不是我开的。 夏竹两眼火辣，一直看着秦天阴沉的脸色。 她觉的，这男人越来越有趣。 微微一笑，说出一些秦主任听着心里还算舒服的话。 “秦主任是有本事的男人，如果把你放在我们这个层次施展才华，我敢保证，没几个人能是你的对手。” “夏竹女士，你…你说这话，我…我爱听……” 秦天醉了，舌头发颤，说话打结巴。 他站起身子，摇晃着走出包厢，宋珍问一句：“你干么去？” “要…要你管……” 秦天出去上卫生间。 其实不用出去，这个包间带豪华卫生间。 习惯使然，在外面吃饭，上卫生间走出包厢，去酒店大厅里的卫生间。 泄一般子，再吐一般子，酒醉劲儿才过去一点，照着卫生间墙上的镜子看着自己，嘴里骂一句：“混账娘儿们，我招你惹你……” 嘴里的话没骂完，镜子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庞。 刚要惊呼，脑门后面闷响一声，两眼一黑…… 牡丹亭包厢里，三个女人一起骂秦主任。 半个小时过去，还不见他人回来。 宋珍：“半路逃跑，算什么本事！霞妹，我去把他逮回来。” 张霞：“算了，明天找他算账。” 夏竹：“没事儿啦，本姑娘不计较，他要回家就回吧，有老婆孩子的人，围着咱们这些单身汉算什么？张总你放心，不影响咱的合作。” 夏竹说出这样的话，张霞心里稍感轻松。 虽然张霞不是单身汉，但和单身汉也没什么区别。 她们三个以为秦天溜号回家哄老婆孩子去了。 何宁皱着眉说一句：“我觉得他不是偷跑回家！” 三个女人都呵呵，不是跑回家还能去哪里？他是标准的孩奴爸爸！ 几个人准备出包间回住处。 门“哐”一声被人撞开，穿着妖艳的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大喊：“不好了，秦天被人打闷棍拖走了。” 包间里的四个人齐刷刷站起来往出冲。 张总神色慌张，问这女人一句：“在哪里？” “最里面那个包间！” 张霞再问一句：“你是谁，留下名字！” “不关我事……”那女人脚下踉跄，冲进电梯里逃了。 …… 一盆凉水猛浇在秦天脸上，他咳嗽两声睁开眼睛。 后脑勺火辣辣疼，整个身子躺在地板上。 “身后打闷棍，算求什么本事儿，有胆儿明着来……” “啪！”脸上狠狠一巴掌。 短暂的眩晕之后，看清楚了扇他巴掌的人是谁。 赵栋！ 赵栋身后站着郭冒！ 郭冒身后站着一排穿着黑色短袖，留着寸头的壮汉！ 秦天被一盆凉水浇湿身子，身子本来冰凉，再看到赵栋和郭冒，从脚底板到头顶通体透寒。 脑子立马有了一个判断——死定了！ “你不是脊梁骨硬吗，你不是能一招反杀么？你反杀一个我看看，来呀，来！” 秦天身子一扭，发现手脚很不灵便。 自己的双手朝后，被一根细细的塑料扎带捆得死死的。 这种扎带只能用锋利的美工刀割开。 双脚并着，也被扎带死死扎着。 反杀个屁！ 赵栋朝后面的人喊一句：“过来，把秦大英雄扶到椅子上！” 两个壮汉拽住秦天衣领，拖死狗一样往后拖一截子，扔到一把椅子上。 赵栋走过来，“啪啪”又是两巴掌。 秦天的性子，挨这种巴掌，有两种感受。 要么怒火冲天不要命还回去，管他周围有八十个一百个手下。 要么被对方打得彻底认怂，即便对方只有一个人。 被赵栋啪啪两巴掌后，秦天用三点八秒的时间思考判断。 彻底认怂！ 不认怂肯定被弄死。 苦笑一声说：“赵栋，我知道你会没事儿，我知道两三天就能出来，我错了，我斗不过你。” “知道你麻痹，你特么现在服软？迟了。” “你猜怎么着？我现在卸了你一条腿一条胳膊，也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你明白什么意思么？” “明白！赵栋，赵大哥！我不可能斗得过你，我认输。”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不杀我。” 赵栋被秦天这一处搞得反而没了下手的理由。 他以为，秦天会死扛，破口大骂，视死如归。 保持他往自己头上浇汽油准备点燃自己的风格。 保持他一招反杀狼牙的风格。 然后，他会把秦天的两个嘴角用刀片往后划拉一下。 可秦天说这种话，他的刀片就有点儿迟疑不好下手。 他有了另一个计划，比割开秦天嘴角更有意思。 “窝囊废，你要是真认错，真服软，就趴在我脚下学两声狗叫，磕三个响头，再趴着从这里出去，我就放了你。” 秦天一口答应：“赵大哥您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秦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哈哈哈！”站在赵栋身后的郭冒放声大笑，“姓秦的，你也有今天？你也吓尿裤子了吧？赶紧磕头，好好磕。” 郭冒拿着手机拍视频，他打算立马把秦天跪着给赵栋磕头的视频发到网上，传到朋友圈！ 赵栋打出去一个电话：“喂！霞妹，你和夏竹不过来看看吗，看看你身边的大红人，大英雄，现在的表现多令人开眼界……” 张霞和夏竹已经走到了这间包房门口，一把推开房门。 看到的情景令三个女人目瞪口呆倒吸凉气。 秦天双手反绑，磕头如捣蒜在地上咚咚咚！ “秦天！”张霞失声大喊！身子猛冲了上去。 被赵栋张开双臂一把拦住：“霞妹，急什么，你睁大眼好好看！看看你的大英雄现在是什么德性。” “赵栋，你什么德性？你就一黑道混混！” “哈哈，霞妹，你说对了一半，白道黑道，铜城市是老子的道，你以为我真会进去半年一年，三年两年？” 夏竹在后面冷冷看着。 第93章 决定辞职 第93章决定辞职 跪在地上的秦天，手脚被扎带朝后反绑，毫无还手之力。 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夏竹已经一清二楚。 她用何宁才听懂的方言低声问：“他这样做对么？” 何宁低声说一句：“他只能这样做！否则不死也会身残。” 赵栋转过身，踢秦天一脚：“叫啊，学狗叫！你刚在不是说要学狗叫么？学狗趴出去么？” 张霞怒喊一声：“赵栋，你混蛋，你放开他！” “霞妹，刚才他亲口答应我的，学狗叫，再给我磕响头，再从这里趴出去，我就放了他。” 跪在地上的秦天，抬头看一眼张霞总裁，心里一阵揪痛。 张总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在赵栋心里，也什么都不是。 你不是说他这次最少关二十天么？ 他连三天都没关够！ 再看一眼张霞身后的夏竹。 夏小姐，看到了吧，我就一底层打工的，被你戏耍调笑完，还要受赵栋这般凌辱。 你的人生阶层里，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吧？ 夏竹真没见过这种情景。 她生在云端，活在庙堂。 二十五年来，全国各地游玩，山美水美人最美。 这次出远门一趟，和百盛这些人交往，算是脚踏实地接人间底气，食人间烟火。 这情景，让她心脏狂跳，不知道该怎么介入。 冷眼旁观是不可能了。 但一时不知道怎么插手此事。 “何宁，我们怎么办？” “竹子，救秦主任，别让他学狗叫，也别让他磕头。” “好，你出面！” 俩人用的是方言，张霞一句听不懂。 何宁上前一步，被赵栋伸手拦住。 “赵先生，你敢拦我？”何宁眼神冰冷犀利，着赵栋看一眼。 “何先生，不管你们事儿，你们看着就行。” “让开！” “何先生，你真没必要插手。”赵栋笑嘻嘻一脸嬉皮样，胳膊伸着不放开。 何宁身子往前微微一倾，在他耳边道：“夏小姐能让你关十年八年。” 赵栋身子一怔，胳膊垂下来。 这两天，夏竹和铜城市最高层已经有深入接洽。 何宁说得没错，夏竹一句话，某些情况，就得扭转重来。 在场的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何宁把秦天提起来，用钥匙扣上的小指甲刀把捆秦天手脚的扎带剪开。 张霞怒喝一声：“赵栋，你等着！” 再瞪一眼腮帮子红肿的秦主任，也是怒喝一声：“还不走？” 张霞先往出走，秦天紧跟她身后，脚下踉跄一下。 宋珍跟在秦天身后。 夏竹和何宁走在最后面。 何宁转头看一眼一脸微笑的赵栋，说一句：“赵先生，希望你以后没事儿。” 这句话，意味深长，就看赵栋你听没听懂！ 赵栋伸出胳膊送行——请何先生夏小姐慢走。 等几个人出去，赵栋脸上立马阴沉无比，眼神死死盯着门口。 郭冒走上来，气哼哼发泄一句：“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那还能怎么着？哼！这事儿没完……”赵栋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哼，这事儿没完！”张霞脸色铁青，低吼出这么几个字。 赵栋凭什么关了不到三天就放出来了？ 郭冒凭什么关了不到三天就放出来了？ 张霞怒气冲冲想追究下去。 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相关人员的电话问个明白。 被秦主任一把摁住拿手机的手，叹一口气说道：“张总，没用的，不要白白消耗你内力。” “张总，他既然能这么快出来，说明他的手段和势力强大到你也把控不了。” 张总怒气冲天，不仅因为赵栋这么快能出来，还因为秦天跪在地上被赵栋打脸，给赵栋磕头。 要不是何宁上去救场，后面的情景，真不敢想象。 “秦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怕赵栋了？” 毫不犹豫，秦天说出三个字：“真怕了！” “你…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你不是不怕死么？” 秦天哼笑，盯着张霞看。 这种眼神从来没有过，让张总很厌恶。 “张总，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怕死了？我说过我视死如归么？” “都是你们没事儿干，给我戴什么高帽子。” “我是看明白了，赵栋要是真出手整我，不用一个脚趾头。” “他说的对，就今天晚上，他卸掉我一个胳膊，弄折我一条腿，也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性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关不了他三天。” “张总，我斗不过他，我有家室，我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也不能残。” 张霞冷笑，嘴里哼一声。 “秦天，你醒醒吧，你还把文娟当你老婆？你还认为那孩子是你的孩子？” “张总？你什么意思？” “你老婆那样对你，你还不放手？她已经疯了！” “那孩子是赵栋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放手？” 秦天一步冲过去抓住张霞衣领，大声咆哮：“张霞，我警告你，我老婆没疯，我老婆好了，我再警告你，孩子是我的，听清楚了没有？你再……” “秦天，放开霞妹！”宋珍一声怒喝。 一个侧脚转踢，风声先到。 秦天立刻放手，脖子一缩，躲过一脚，身子一闪跳出去。 “宋珍，你有本事，你有功夫，你刚才咋不踢赵栋？你跟我耍什么威风？你也是个软蛋装清高，自私自利，怪不得没男人喜欢……” 秦天气得嘴里胡言乱语。 宋珍看他离开张霞，收回踢过头顶的跆拳脚。 冷冷看一眼秦天，一句话不说。 秦天嘴上发泄完，转身要走。 几个人离开新月酒店后，夏竹和何宁回了原来住处。 张霞和宋珍把秦天带到这处别墅住屋。 张总想好好安慰一下秦天，可话说出口，不是安慰，是火上浇油。 秦天转身要离开这里，回自己家。 张霞大喊一声：“站住！回来！” “张总，我错了，我不该进百盛，我辞职，从明天开始，我不来了。” “我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我的家事，我自己处理，以后，不用你们任何人管。” 张霞一步向前，堵到秦天面前，语气斩钉截铁：“秦天，我说过，你没得选，你不能离开百盛，你不能离开我。” “屁话！我怎么就不能离开你的百盛？我怎么就不能离开你张霞？” “我带上文娟，带上我儿子，离开铜城市。” “我堂堂七尺男儿，走到哪儿不能挣钱养家？” “总比赵栋再一跺脚把我踩死强吧？” 头也不回出了别墅大屋。 第94章 没什么可聊的 第94章没什么可聊的 赵栋和郭冒，不到三天能从刑事拘留所出来。 那他们要是死心和自己杠上，真能一跺脚就把自己踩死了。 原来的情况，赵栋是顾忌总裁换届选举大会上，自己上不了位，很多事情才没有放手去干。 但现在，他当下一任总裁已经不可能。 赵栋认为是秦天一手毁掉了他的大事。 他把注意力全部转移过来，放开手脚，那就是大象非要往死里踩老鼠。 大象脚底下的老鼠，只能东躲西藏拼命逃跑。 张霞知道秦天心里想什么。 “秦天，你听我说，他赵栋不是大象，你也不是老鼠，都是一个肩膀扛两个脑袋的人，明白么，是人。” 是人就有缺点和弱点，张霞是这个意思。 张霞能说出这种话，令秦天耳目一新。 但事实摆在眼前，赵栋和郭冒不到三天时间就出来了，你张总怎么解释？ 秦天费尽周折，拼了命才得到郭冒犯事儿的证据，以为他会判个三年五年。 没想到赵栋伸个手指头就能让郭冒安好无事。 还要怎样做，才能让郭冒赵栋之流真能关三年五年？ 让自己消停三年五年。 让儿子长大，让老婆完全恢复。 文娟精神状态的恢复和儿子的成长，此刻在秦天心里占据第一位。 这和他刚知道真相时候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突然知道真相的那些天，他一身黑气，冲天怒火。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文晓燕、文娟、刘清，赵栋，你们都去死吧！ 秦天一身怨气满腔仇恨，盼着一些人去死的时候。 文晓燕果然死了。 拉着文梅死的。 伤及无辜，令秦天措手不及。 他不是酣畅淋漓的高兴，他心里空落落难受。 他忽然觉的，一个人突然死去，真是非常简单的事儿。 他的目的不是真让这些人死掉。 他的目的，是让这些人还他的尊严！ 这不是让对方死了就能还来的。 这几天时间，文娟性子的突然转变，让他暗黑的心里有了一股暖流。 文娟一口一个“老公”叫他，就像儿子一口一个“爸爸”叫他。 虽然，还摸不清文娟这样做，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但即便有假，秦天也能感受到，文娟是真的想回心转意。 张霞不理解秦主任内心的感受。 因为张霞没叫过赵栋“老公”，赵栋也没叫过张霞“老婆”。 张霞和赵栋，更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叫他们“妈妈爸爸”。 所以赵栋不理解孩子发自内心叫爸爸的时候，当爸爸的人是个什么感受。 人与人之间的内心感受，没那么容易相通。 赵栋张霞和秦天文娟，更不可能相通。 赵栋要的东西，他再怎么夺，夺不去。 所以张霞不理解，秦天要保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放弃和赵栋斗下去，也是一种保护。 秦天打算从明天开始不来百盛上班。 消停一阵子，好好照顾文娟，好好看护孩子。 他相信，只要文娟真转变了心性，和他死心塌地再一起，孩子，赵栋夺不走。 仔细一想，自己没输！ 输的是赵栋。 当下一届总裁，他没戏。 想要孩子，他没戏。 想要文娟，更没戏。 这不就是自己赢了的结果么？ 如果要报复赵栋，不是报复他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而是给文娟讨回公道。 五年前，文娟被他强暴，再被他胁迫，才走进了迷失森林，走进了死胡同。 这才是造成后面一系列事故的原因。 但要给文娟讨回公道，不是现在这种斗法。 要起诉赵栋在五年前伤害文娟，必须有得力的证据。 孩子是赵栋的种，但一纸亲自鉴定书也不能说明文娟就是被赵栋强暴。 有人证，有物证，有图有视频，或许才有赢官司的希望。 和赵栋打这一场官司，不一定现在非得在赵栋眼皮子底下和他斗。 不一定非要在百盛上班。 先照顾好文娟，让她的神志意识完全正常，能完全想起五年前的事发经过，再亲口承认是赵栋给她下迷药，这事儿才能进展下去。 这两天，文娟似乎很正常了，但秦天觉得没那么乐观。 一再叮嘱文娟，乖乖在家照顾孩子，不要跟别人乱说自己的事情。 给王哥王嫂也不要乱说。 当然了，王哥王嫂也不认为文娟已经好了。 现在，张霞认为，文娟是疯子，虽然离不了婚，但秦天没必要死心依恋她。 孩子是赵栋的种，秦天也没必要死心依恋孩子。 张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没想到秦天反应那么激烈。 敢冲上来揪住我张霞的衣领直呼其名大声咆哮！ 好你个秦天。 说你天不怕地不怕，你刚给赵栋下跪磕头。 说你是窝囊废，你敢冲上来揪我衣领？ 你这演得是那一处？ 张总半天想不明白，傻愣愣看着秦主任怒目瞪她的表情。 “秦天，少跟我耍威风，你刚才怎么不给赵栋耍威风？你是不是男人？” 张霞的意思，你跟我这个女人耍什么横？ 秦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张总，我辞职！” “秦天，你是软蛋！”张霞用激将法。 “呵呵，我就是软蛋，怎么着？我辞职，从明天开始，我再不来百盛。” 秦天转身，大步朝外面走。 张霞腿脚酸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霞妹，你没事儿吧？”宋珍问一句。 “没事儿，我不生他的气，我生自己的气，是我无能。” 宋珍安慰一句：“霞妹，千万不要自责，他会回来的，我去送送他。” 宋珍跟在秦天身后出来。 气哄哄大步子往出走的秦天，感觉身后有宋珍跟着。 不回头，不理宋珍。 这娘们刚才一脚踢过来，要不是自己反应灵敏脑袋躲得快，就被她那双黑色厚底运动鞋当西瓜踢爆了。 “秦天！我送你！”宋珍在后面喊一句。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你照顾你的霞妹吧，别让她精神失常发疯。” 刚才，张总对文娟一脸鄙视，说她是疯子。 现在，我咒她是疯子。 赶紧疯掉。 疯女人，当什么百盛总裁，压根儿就不是赵栋的对手。 “慢点儿走，咱俩聊聊？”宋珍靠上来，问出一句。 咦？新鲜！宋珍不高冷么？ 这会儿怎么想主动聊聊了？ “没什么可聊的！” 但秦天放慢了脚步，他很好奇宋珍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宋珍是张霞的贴身保镖，不插手百盛公司内部业务事项。 充分展示了一个保镖的素养。 跟这保镖有什么好聊的？ 第95章 一句话石破天惊 第95章一句话石破天惊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别墅区外面的宽阔地儿。 宋珍的阿尔法黑色轿车停在眼前。 宋珍一脸冷峻道：“上车，我送你！” 刚才说了不用她送，自己打车回去，但宋珍口气坚决，估计不坐她车不行。 身子一斜，进了阿尔法黑色轿车。 出别墅区大门，拐上直行道，一路往西区跑。 “喂！宋姐，我家在东边，你往西区跑是什么意思？” “喝咖啡，给你醒酒，我请客。” 今儿个晚上，跟着张总招呼夏竹，喝了不少酒，虽然在卫生间吐掉了大半。 虽然被赵栋一盆凉水浇得清醒。 但身上还是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宋珍讨厌闻男人身上的酒味，带他去喝咖啡醒酒。 “我没醉，我要回家睡觉！” “秦天，我有话跟你说，就今晚！” 今晚已经十二点过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行么？ 这就稀奇古怪了，你一个总裁身边的保镖，有什么话跟我说？ 好吧，你既然有话跟我说，我就先把我的话给你说出来。 “宋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劝我不要离开百盛么？” “宋姐，我给你说实话吧，我现在没必要在百盛待着，没必要和赵栋面对面斗心眼，不是我真怕他，是我觉得没意义。” “赵栋犯的那些事儿，放在普通人身上，判刑三年五年也不为过。” “可他和郭冒关了不到三天就出来了，我真没想到。” “我才意识到，赵栋没我想象的那么容易扳倒，所以我不能留在百盛，我不能明晃晃给他做靶子。” “宋姐，你应该明白，其实我没输。” 宋珍开着车子，认真听着秦天哒哒哒一连串诉说。 这会儿马路上车不多，速度比白天快，十分钟到西区苹果街。 秦天苦笑一声：“宋姐，我说了我要回家睡觉，你偏把我拉过来。” 宋珍在空地上停好车子，从车里出来，说一句：“我的话还没说！” “有什么话明天说不行么？” “秦天，我说得话，会让你睡不着，我说得话，能说到天亮！” 啊？ 秦天吃了一惊！ 仔细一算，从第一次见宋珍开始，到这个过了十二点半的晚上，她和秦天所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 但这个晚上，宋珍给他说的话，要说到天亮。 秦天心底微颤！脑子里天马行空转圈圈。 宋姐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劝我不要离开张霞么？ 赵栋虽然没被判入狱，但他在这次总裁选举大会上也上不了位，这不就是张霞的目的吗？ 噢，对了，张霞的目的还没有全部达到，赵栋上不了位，并不一定说张霞就一定能连任。 你是劝我留下来帮张霞顺利连任是吧！ 你是劝我这段时间接待好夏竹是吧！ 可是，宋珍，在我心里，我老婆和我儿子才顶顶重要。 是的，我需要工作，我需要挣钱，这也顶顶重要。 可你让我在赵栋的眼皮子底下工作挣钱，那不是我把脑袋揣裤裆里么？ 赵栋冷不丁再给我后脑勺一闷棍，我必死无疑。 夏竹迟早要离开铜城市，她能每次都救我脱险？ 所以说，我不能留在百盛了。 我不进百盛，在外围慢慢加柴烧火。 迟早一天，我要从赵栋身上，给文娟讨回公道。 我心仪已决，宋姐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你说破大天，说到天亮也没用…… 秦天脑子里想的这些，宋珍知不知道无所谓。 秦天就一个态度，从明天开始，不去百盛上班。 两个人坐在咖啡厅最靠边的位置上。 两杯浓浓的苦咖啡端上来。 熬夜谈事儿，喝这种咖啡最合适。 秦天先喝一大口，说一句：“真他娘苦！” 说吧，宋姐，现在是十二点四十五分，我倒要看看，你说什么话能说到天亮。 宋珍嘴角微微一笑，第一句话：“秦天，你不能离开百盛！” 废话！ 超级废话！ 第二句话：“秦天，百盛的创始人是张耀祖。” 比第一句话还特么废话！ 秦天喝完这杯咖啡就起身离开。 第三句话：“秦天，你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咔嚓！ 轰隆！ 石破天惊！ 惊世骇俗！ 空气凝固，时间停止…… “呵呵…哈哈…哈哈哈”秦天咧嘴大笑。 宋珍喝一口苦咖啡。 看一眼身子往后靠，脊背贴着椅背笑翻的秦天。 宋珍脸上波澜不惊，微微一笑，问一句：“吓着了？” 秦天笑完，喘着笑气说：“宋姐，你劝我不要离开百盛，也不用编这么荒唐的理由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讲笑话也不能这么讲。” 宋珍用小勺轻轻搅动咖啡，再慢慢端起来抿一口。 “秦天，我会拿这件事儿跟你开玩笑么？” 说话的口气和表情恢复成一贯的冷言冷语。 黑衣宋珍。 一身黑长裙黑丝袜黑运动鞋。 黑头发黑眼睛黑皮肤黑胳膊肘子。 说话更是独一无二，黑！ 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一句话石破天惊波涛汹涌。 不对，是第三句话石破天惊破涛汹涌。 秦天的一口唾沫咽回肚子里。 盯着宋珍的眼睛看，脑子里忽然想，宋姐你今年三十五六半，你到底交过男朋友么？ 你到底和男人睡过觉么？ 我怎么觉得你是电影里演的机器人女友。 身子断成半截，里面全是金属零件…… 秦天失笑，自己想什么呢！ 收住笑容，再看一脸冷峻的宋珍。 她没开玩笑！ 她说我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他娘的她不是开玩笑！ 秦天喝完大半杯苦咖啡。 三十六年时间里，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如火箭般快速回放了一遍。 从小父母双亡，是秦家沙河的姑姑把他拉扯大。 从记事起，他就受到村里玩伴的奚落：“小天，你没爸爸妈妈，你爸妈死啦，你是孤儿！” 那时候，秦天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跑回家闹情绪，闹着姑姑要爸爸妈妈。 他抬起头看一眼高深莫测的蓝天，以一个大人的口吻说一句：“我叫秦天，姑就是我妈，我姑父就是我爸！” 在秦天心里，他亲生爸妈是死了，但他还有姑姑姑父，把他当亲生儿子抚养。 他小时候不缺母爱。 偶尔问起过姑姑，爸妈是怎么死的。 姑姑的解释，爸妈在沟底里干活，下大暴雨，被山洪泥石流冲走了，找到尸体时已经是三天以后。 那次山洪泥石流，秦家沙河里遇难的村民有十几个。 第96章 孩子丢了 第96章孩子丢了 到现在，村里的大人都说秦天的父母是死于那场山洪泥石流。 当时，秦天刚满十个月，刚刚断奶。 他不记得爸妈的真实模样。 姑姑家柜盖上的相框里，一对年轻夫妻笑颜如花，幸福满满，是在照相馆里照的结婚照。 是姑姑的亲哥哥亲嫂嫂，是秦天的亲爸爸妈妈。 三十六年里，这个照片上的父母，在秦天的意识里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但宋珍嘴里说出的第三句话，能把自己以往的人生能彻底否定掉。 自己的亲生父亲是百盛集团的创始人张耀祖！ 秦天能信么？ 鬼才信！ 秦天能接受么？ 鬼才接受。 但是，宋珍没有撒谎。 他知道宋珍没有撒谎。 但是，宋珍没有撒谎是一回事儿。 他不信不接受是另一回事儿。 端起咖啡杯又要喝一口，杯里的咖啡已经喝完。 宋珍朝服务生招手：“在沏一杯咖啡过来。” 滚烫苦涩的咖啡又冲了一杯，秦天喝一口，深吸一口气。 “听着宋姐，把你说的话收回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么？” “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我的老家在秦家沙河，我每年给我死去的父母上坟扫墓。” “我每年五一节、国庆节、春节都回老家跟我姑姑生活，他们就是我的父母，他们就是我的天。” “你嘴里说的那个张耀祖，跟我秦天，没有一点点关系，我不认识他，明白么？” “在我跟前，别再提什么张耀祖是我亲生父亲这种事儿，明白么？” “如果你尊重我，就别在提这种荒唐事儿，我也尊你是我宋姐，如果你不尊重我，还拿这种话污我，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就这样！” 一杯苦咖啡就着烫舌头的难忍一口气咽下去。 “啪”一声将白色咖啡杯墩在桌子上，站起身要走。 宋珍冷冷问一句：“干么去？” “回家！” 头不回转身离开。 留下宋珍一个人慢慢品啜她自己杯里的咖啡。 秦天走了。 宋珍冷漠的脸上有了微微的笑容。 明天一早，把今天晚上的情况如实汇报给老爷子。 …… 卡子湾监狱。 宋珍拿着话筒贴在左耳朵上。 张耀祖拿着话筒贴在右耳朵上。 宋珍先说话：“父亲，我告诉秦天了。” 张耀祖微微一怔，反问一句：“怎么告诉他的？” “直截了当，我说，张耀祖是你亲生父亲。” 张耀祖眼睛微微一闭，停顿了十秒钟，再睁开眼，说一句：“他接受不了。” “对，父亲，他接受不了！” “有视频么？” “有，你要看视频，必须出来看。” 张耀祖叹一口气说：“宋珍，我现在不能出去，不是时候，外面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父亲，秦天要辞职走人，接下来怎么办？” “不行，宋珍，你必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如果你霞妹被换下来，我们张家就岌岌可危了。” “宋珍，无论如何，不能让秦天离开百盛，不能让他离开你霞妹。” “父亲，秦天怕赵栋害死他，所以不愿留在百盛，他打算领他的老婆儿子离开铜城市，这会儿在收拾东西。” 张耀祖脸上一副望子不成龙的气愤表情：“他这样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事……” 张耀祖的意思，秦天就应该像他当年那样，不能囿于老婆孩子的俗世里。 宋珍知道老爷子心里的意思，劝一句：“父亲，你没理由要求秦天和你一样……” “宋珍，不能让秦天离开铜城，不能让他离开百盛。” “父亲，接下来怎么做？” “去秦家沙河，找秦夫人，让她带着东西来找秦天。” “好的父亲，我这就去劝办！” …… 王嫂和文娟带着五岁的小勇在街心公园玩了一早上。 临近中午，王嫂安顿文娟一句：“娟，你照顾好孩子，我去前面的市场买些菜，咱们一起回家做饭。” 文娟莞尔一笑，问一句：“王嫂，秦天在家么？” “在家，他说今天请假，收拾一些东西，我做两样他爱吃的菜。” 王嫂转身离开。 文娟瞅一眼抱着水枪跑过来跑过去的小勇，安顿一句：“小勇，不要跑远了，就在妈妈跟前玩儿。” 文娟坐在公园长椅上，看一眼儿子，再看一眼手机屏幕上刚刚给他们娘儿俩的自拍照。 公园入口处，两个穿制服的工人抬着一架又长又宽的字画装裱框朝文娟这儿走来。 走到文娟坐的长椅子跟前，两个人把装裱框故意抬高一截，遮住文娟眼前的视线。 他俩停下脚步，骂骂咧咧吵嘴。 文娟看不见儿子身影，站起身，想绕到画框前面。 这两个人把画框高高举过头顶，和文娟并列走在一起。 文娟停下脚步，让他俩先过去。 两个人抬着画框也停下脚步，依旧骂骂咧咧争嘴，说应该从公园另一边出去。 文娟转身走回来，他俩转身也抬着画框走回来，依旧争嘴，说应该从那个出口出去才对。 也就一分钟半时间。 抬着画框的两个人争着嘴离开。 文娟眼前不见了小勇的影子。 稀稀拉拉一些过来过去的人，文娟一个都不认识。 “小勇？”文娟喊了一声。 身子在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眼光看到处，不见孩子身影。 “小勇？小勇？” 喊儿子的声音开始变的惊慌。 公园里几个人瞅她一眼，开始议论。 “哎哟，这女人是不是把孩子丢了？” “你注意到她带孩子没？” “没有啊，我没注意到！” 文娟喊着小勇的名字慌慌张张往前走，又喊着小勇的名字慌慌张张跑回来。 这时候，周围的一些大爷大妈才意识到这女人真把孩子丢了。 可没人注意到孩子是怎么丢的。 “赶紧报警啊！” 文娟这才想起要报警，可她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忘了拨什么电话号码报警。 嘴里慌慌张张嘀咕：“报警，报警……” 她拿着手机的手抖动不已，就是不知道往出拨电话。 秦天的号码正好打过来。 文娟一愣怔，才知道接电话。 第97章 报警没用 第97章报警没用 “喂！娟，你们还没回来么？在哪里？我过去接你们！” “老公…儿子不见了……” “什么？你们在哪里？” “老公，儿子不见了，王嫂也不见了，他们都不见了……” 文娟开始哭泣！ “娟！不要哭，不要慌，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文娟还是哭，一脸惊慌，四围看看：“在…在公园…街心公园！” 秦天对着电话大喊：“娟，不要慌，你冷静。” 街心公园离秦天家住的小区有十几分钟路程。 街面上车辆排着队往前挪，人行道上飞奔的秦天把它们一辆一辆快速超过。 用五分钟时间跑进街心公园，心脏要炸的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惊慌哭泣的文娟被一帮子大爷大妈围着，秦天一把扒拉开人群，大喊一声：“文娟！儿子在哪里？” 文娟一愣，看清是自己老公，扑上来抱住：“老公，孩子不见了！” 秦天冲口说出一句：“肯定是赵栋把孩子抢走了！” 文娟脑子里一声炸雷，眼前电光火石。 “赵栋？赵栋…赵栋…赵栋是我老公？赵栋不是我老公…” 秦天一把将文娟拽过来，紧紧抱住她。 在她耳边大喊：“文娟，你不要这样，你好好的，文娟你听我说，赵栋不是你老公，赵栋是个混蛋！他不是你老公。” 有热心肠大妈已经报警，说街心公园里一位女人的孩子被人抱走了。 这两口子不赶紧找儿子，抱在一起大喊大叫，真是脑子有毛病！ “你们赶紧找孩子啊，这是在干什么？” 秦天朝围在周围的一帮子大妈吼一句：“难道你们都没看到是谁抱走的？” “嘿！他这人怎么回事儿？孩子丢了，朝我们吼什么？” “这人脑子有病！” “他老婆也脑子有病……” “滚啊！”秦天朝说风凉话的那两个大妈大吼一声。 一位大叔拍拍秦天的肩膀：“年轻人，小孩是不是抱着一把红色水枪，在那边玩儿？” “对对，大叔，那就是我儿子，他肯定是被人贩子抢走了。” “别急别急，我看见你儿子主动朝一个男人跑过去了，还让那个男人抱上，他们好像很熟，我以为他是孩子的爸爸。” 秦天脑子里尽管蜜蜂一样嗡嗡响，但听到大爷说这种话，一半意识立马保持冷静。 儿子认识的男人？ 会是谁？ 快速将所有认识的男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招呼不打一声，突然把小勇抱走的男人，小勇还很熟。 能是谁呢。 肯定不是胖子和豆子。 也不是李光灿他们。 突然想到，上次姑姑刚下来，小勇就被两个男人在车站接走了 是赵栋的人！ 只要赵栋铁了心抢孩子，只要文娟带孩子出来散心玩耍，稍不注意，这样的事情就会发生。 早上，跟张总交辞职报告的时候，被张霞恨铁不成钢一顿大骂。 “秦天，你以为，你辞职离开百盛，赵栋就会放过你？” “他要是铁了心抢孩子，你躲到哪里也没用！” 秦天不信。 我们父子躲到农村老家，赵栋也来抢不成？ 张霞说得没错，赵栋要死心抢孩子，躲不了的。 自己在家收拾东西，让文娟和王嫂带着孩子出来，在离家不远的街心公园玩一会儿时间。 赵栋就把孩子抢走了。 文娟吓坏了，开始胡言乱语，开始念紧箍咒。 文娟果然受不了强烈打击。 她再要是崩溃，再精神分裂，秦天觉得自己也会精神分裂。 围观的大妈已经报了警，警察赶到，详细询问情况。 问事发经过。 问孩子多大，穿什么衣服，拿着什么东西。 问有没有可能是熟人抱走？ 警员说，还不能确定真是人贩子抱走的孩子。 先派出警力大范围寻找。 又对秦天说，赶紧联系所有能联系到的熟人，立即展开大范围搜寻。 秦天对警员这种处理方式的流程极为反感。 他觉得，报警没一点儿用！ 三个警员，围在秦天和文娟跟前，询问、做记录、提建议。 有一个建议提得似乎非常好，发动所有认识的熟人展开大面积搜寻。 秦天的意识，忽然冷静。 他觉得没用！ 如果真是赵栋有预谋的抢孩子计划，上百万人口的铜城市里，他把孩子随便藏起来，找累死都找不到。 而且，要发动大量的人手找孩子，就得把百盛张霞拉出来帮他。 人家凭什么帮你？ 早上去找张霞，正式交上辞职报告。 秦天要带一家三口离开铜城市里。 态度坚定。 张霞气得吐血。 知道好言挽留已经留不住秦天，张霞咬着牙吼一句：“秦天，你今天离开百盛，明天你就会后悔！” 现在就他娘的后悔了。 如果不辞职，张霞的一句话就能发动成千上万的百盛员工帮他找儿子。 忽然又想，上万人没头苍蝇一样找一个五岁的孩子，看似声威浩大，其实没用。 发动大量人手在赵栋有预谋有计划的情况下找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一下子找到？ 孩子是赵栋的种，赵栋四十岁，迫切想要这个孩子。 退一万步讲，赵栋不会对小勇有人身伤害。 “秦先生，听清楚了没？赶紧发动你身边所有认识的人找孩子，我们也会通过微信把孩子失踪的消息转发出去，我们警方会在各个路口，各处车站把好关，不让嫌疑人把孩子带出铜城市。” 警察安顿完，转身去调周围的监控视频。 王嫂慌慌张张跑进公园来，在秦天跟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兜里的蔬菜散落一地。 秦天赶紧扶起王嫂，好心安慰：“王嫂你别慌，这事儿一点都不怪你，孩子迟早要出这样的事儿。” “秦主任，我要是不去买菜……” “行了王嫂，你千万别自责，他们要抢小勇，你十个八个王嫂也看不住的。你带文娟回去吧，这事儿交给我处理。” 王嫂把地上散落的西红柿土豆捡起来提好，一个手拉着文娟，带她回家。 文娟嘴里虽然念念叨叨，但被秦天的一个拥抱加喊叫拽住了，奔放乱散的思维总算拉回来一些。 眼神慌乱地瞅着秦天嘀咕：“老公，小勇是我儿子……” “娟，小勇是我们的儿子，我会找到我们的儿子，你和王嫂先回家，我去找我们的儿子。” 在围着的这群人眼里，这两口子真的有毛病。 孩子被人抱走，他俩不赶紧去找，女人啼啼哭哭胡言乱语，男人一个劲儿劝她回家。 第98章 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98章你能把我怎么样 王嫂拉着文娟的手，准备回家。 胆战心惊问秦天一句：“秦主任，真不要大家去四处找找么？” “没用的，找不见！” 不是真找不见，是没必要大张旗鼓大费周折发动那么多人咋咋呼呼瞎折腾。 “王嫂，带文娟回去吧，好好安慰她，孩子我一定会找回来。” 王嫂抹一把脸上的泪，拉着文娟出了公园大门。 秦天目送他俩离开后，掏出手机，给赵栋打过去。 从来没给赵栋打过电话，手机号码是从文娟的手机里找来记到自己手机上的。 手机录音功能一并打开。 电话拨过去，响了五声，赵栋接上。 “秦大主任，有何贵干？” 赵栋听上去极其开心。 赵栋手机里存了秦天的电话号码。 不是张霞给的，也不是文娟给的，是小勇给他说的爸爸电话号码。 “赵栋！不要伤害小勇！” “废话，他是我的种，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两句话已经确定，小勇就在他手里。 “秦大英雄，你要怎样？” 是的，秦天，现在你要怎样？ 你要让警察过来抓我么？说我抢走你儿子？ 说我是人贩子？ 说我这是刑事犯罪？ “赵栋，我不会让警察过去找你，我不会要求警方立案。” “很好，秦天，算你聪明，那我也答应你，我不伤害孩子，孩子的一根毫毛我都不会伤害。” “我只是想让他叫我爸爸，你呢！以后就别想着见这个孩子了，你照顾好你的疯老婆就行了，哈哈哈……” 赵栋笑着挂了电话。 秦天大口喘气，对着电话喊：“喂！喂？赵栋……” 他想问清楚孩子这会儿在哪里？他立马赶过去。 只要他还回自己的儿子，秦天决定，他什么条件都答应赵栋。 但赵栋大笑几声把电话挂了。 秦天眼前的人影变得一片模糊。 车影变得一片模糊。 他走到了公园侧面出口，无意识中再转身看一眼公园里遮住半个天空的大树，也是一片模糊。 是脑子里一片模糊，让眼前的景象也变得一片模糊。 儿子，我就这样轻而易举失去你了么？ …… 豆子这两天高兴至极。 两天前，天哥问他要银行卡号，说给他转一笔钱。 百盛张霞发的奖金，给他分二十万。 豆子听到二十万这个数时，兴奋地说话跟喝醉了酒一样打磕巴。 “天…天哥，二…二十万？” 银行卡号发过去，短信提示显示二十万到账。 还有天哥发来的一条信息：“豆子，郭冒被警察带走，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现在跟踪赵栋！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豆子转头盯上赵栋。 到手二十万，这他娘跟做梦似的。 从二愣子大专院校毕业后，这八年时间加起来连五万元存款都没有的豆子，手里一下子有了二十万，能不手舞足蹈？ 要是能挖出来赵栋更多的料，是不是从张霞手里就能赚十个八个二十万？ 什么是工作动力？ 这就是。 豆子有了钱，装备立马升级。 电动车、各色行头、窃听器、照相机、望远镜…… 对这一行本来就极其专业，再有硬装备，如鱼得水。 不远不近跟在赵栋后面。 看他吃饭，等他拉屎，盯他睡觉。 过去了三天。 赵栋除了吃饭拉屎睡觉，多半时间，驾着他的奔驰v260出入不同高档场合，见了许多在豆子眼里极其高大上的顶层人物。 豆子只能远观，不能靠近，用高倍数码相机拍下他会见那些人物场面的照片。 嘴里嘀咕一句：“迟早用得着。” 一个白天两个夜晚没有睡觉，用极其隐蔽的手段在赵栋的车里装上窃听器。 有图有视频还不行，得有他说话的声音。 豆子还打算在赵栋办公室和住处装上窃听器和监控探头。 兢兢业业盯赵栋，一直盯到他在新月酒店将天哥绑架。 本来想上去帮天哥忙的。 但对方有八个彪形大汉，他上去只能被揍，手里的资料还有被抢被曝光的可能。 天哥一再嘱咐，豆子你就躲在暗处，无论如何别把自己暴露出来。 他躲在角落里默默监视。 又看到天哥被张总她们领出来护送出去。 看到赵栋被几个警察带走。 但豆子觉得，赵栋很快会出来。 他蹲在拘留所门口等赵栋出来。 三天不到，赵栋果然出来了，和郭冒一起从拘留所走出来。 豆子觉得事情刺激无比，美妙无限。 他权衡利弊，周详分析，觉得还是跟踪赵栋得到的信息量大。 就在今天早上，听到他和郭冒的一段对话。 “郭冒，这会儿什么情况？” “赵总，文娟带着孩子进了街心公园。” “好！想办法把孩子抱出来，在原地方等我。” 豆子心里说，不好，他们要对天哥的孩子下手！ 有必要马上通知天哥。 但干这事儿有极其敏锐性的豆子，没有给天哥立马打电话汇报情况。 他想深挖细究弄出更多料，在张霞跟前大赚一笔。 赵栋说把孩子抱出来在原地方等他，这原地方在哪里？ 豆子不紧不慢吊在赵栋身后。 …… 几天前，赵栋从三姊妹吃饭大厅里调出了郭冒身边走过去的豆子，他心里觉得这个家伙肯定是秦天派来跟踪郭冒的人。 但心里觉得只是心里觉得，这家伙要是死活不承认，就凭这段监控视频，还是什么问题都说明不了。 影像再放大，豆子的脸庞就显得有些模糊，再加上他戴着一副褐色假近视眼镜，戴着遮阳帽。 赵栋就凭这个监控里的模糊影响，也认不出来豆子其人。 赵栋自己不想亲自出面去调查这个人的来龙去脉。 可他使唤起来得心应手的郭冒被警察带走，搞反调查跟踪的事儿就没合适人选了，这让赵栋很头疼。 他要把郭冒尽快弄出来。 可他也被警察带了进去，这他娘就有点儿麻烦。 但三天不到，他和郭冒一起出来了。 这么一折腾，赵栋把找出跟踪郭冒那人的事儿忘脑后去了。 豆子该咋干活还是咋干活。 赵栋和背后几个大人物在车里的对话，也被豆子听在耳朵里。 感叹一句：“天呐！赵栋有这么强大的人脉关系，天哥怎么跟他斗？” 豆子认为这些窃听录音极其重要，凭这些录音能让天哥有更大腾挪余地。 自己就能大赚一笔。 第99章 后悔了 第99章后悔了 跟踪郭冒的人到底是谁，赵栋暂时顾不了这事儿。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办理。 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孩子从窝囊废秦天手里夺回来。 既然自己原来的计划已经泡汤，那就大明大亮把孩子抢过来。 我就在大天白日之下从文娟手里把孩子抢过来了，你秦天能把我怎么样？ 有本事你来找我拼命？ 最好把刀子提上。 有专业人士给赵栋出主意，激怒秦天，让他再来打你，最好是提着刀子来杀你，咱们办他就有了把柄。 秦天还在假释期，前两次他出手伤人，要不是有张霞在背后撑腰，他也不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 专业人士给赵栋安顿的很明白，最好不要让秦天再用正当防卫的理由被张霞弄走。 如果张霞不是百盛总裁呢，他还能把秦天捞走么？ 赵栋觉得自己不能上位不要紧，只要张霞不上位，她就失去了保护秦天的大半优势。 把秦天激怒，让他方寸大乱。 再让张霞退位，保护不了秦天。 然后，激他暴力出手伤人，再被警察抓走，铁定判刑入狱。 这就是赵栋接下来这半个月时间的计划。 计划外的一切事儿都是小事儿。 搞不搞清跟踪郭冒的人到底是谁，也是小事儿。 豆子背后暂时无忧。 很久以后，赵家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 那些真正制他家族于死地的证据一一摆出来的时候。 赵家的一干妖魔鬼怪才真正后悔莫及。 为什么没把搞掉跟踪者这件事儿放在定定重要的第一位办理。 注重细节，决定成败，这是秦天和他们之间的根本区别。 豆子知道了他要派人去街心公园抢天哥的孩子。 立马想到，赵栋要绑架孩子，要挟天哥做出让步。 绑架妇女儿童是重罪。 你赵栋要干这事儿，我不信你还是关三天？ 证据，豆子帮天哥拿！ 大街上跑着无数骑电动车骑摩托车的外卖小哥。 但如果赵栋够细心，就会发现这个外卖小哥跟在后面的时间也太久了。 装扮成送外卖小哥的豆子，跟着奔驰车一直到上次来过的那个小区。 赵栋在车里问了一句话：“孩子抱来了么？” “抱来了，已经在屋里玩儿。” 赵栋再说一句：“应该把他妈也带来，猪脑子，什么事儿都要我教……” “赵总，你不是说那个女人的脑子有毛病么，干么把她也领过来？” 车载蓝牙对话，听对方的声音，是郭冒。 豆子确定清楚地址，给天哥把信息发过去。 秦天刚跟赵栋通完几句话，赵栋哈哈笑着把电话挂断。 一条豆子的微信消息发过来。 小区名称，第几栋楼，几单元几室。 还有一句话：天哥，孩子在这儿！ 秦天差点双膝一软给豆子跪下磕头。 豆子又发来一条微信消息：天哥，不要被赵栋激怒，不要出手打人。 这话什么意思，秦天刚开始没想明白。 但他和豆子之所以能建立起生死之交的感情，是因为他们的想法一致，灵犀相通。 秦天很快明白了豆子是什么意思。 豆子在窃听器里听到有人跟赵栋说，让赵栋激怒秦天，让秦天先出手打人，事儿就好办了。 秦天稍做考虑，他认为孩子在赵栋跟前暂时没什么大碍。 小勇很乖，只要跟前是玩熟的人，基本不哭不闹乖乖玩儿而已。 在秦天坐牢这一年时间里，孩子和赵栋基本熟悉了。 这孩子不会让赵栋厌烦。 秦天给赵栋再把电话打过去，口气极其柔和：“赵栋，给小勇不要点外卖，他吃了拉肚子，给他亲自做米饭。” “他很乖的，照顾好他。” 赵栋先是一愣，然后又哈哈大笑三声，口气蛮横：“秦天，我是他亲爸，我能不照顾好他么，不用你操心。” 挂了赵栋电话，秦天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赵栋能照顾好孩子，那就没必要急慌慌跑过去把小勇抱回来。 和赵栋一碰面，难免三言两语争吵起来，自己的脾气自己知道，如果忍不住先动手伤人，正好中了他圈套。 即便是对方先动手，自己忍不住还手，人家已经活动好关系，自己还是先吃亏。 根本原因，是自己铁了心要离开百盛。 以为离开百盛躲起来，赵栋就拿自己没办法了。 看样子错得离谱。 离开百盛，离开张霞，赵栋拿捏自己更加肆无忌惮毫不手软。 不行，绝不能离开百盛。 张霞这条大腿还是要紧紧抱住不放。 秦天为自己早上的冲动后悔不已。 现在又要腆着脸回去，说我错了不辞职了。 肯定被张霞一顿嘲讽。 没事儿！在张霞跟前早就没有尊严了。 她嘲讽自己一顿又能怎样？ 张总你得帮我把孩子要回来。 秦天不能亲自上门，暂时装作不知道小勇在什么地方。 绕个弯子，让张总帮他要孩子。 小勇在赵栋跟前，秦天能立马知道，赵栋肯定怀疑到秦天派人暗中跟踪他。 赵栋极有可能提高警惕搞反跟踪，豆子暴露，秦天就成了瞎子聋子。 保护豆子安全顶顶重要。 到晚上，孩子哭着闹着要爸爸妈妈哄才能睡着的时候，再和赵栋沟通，让他把孩子送过来。 不信赵栋不送孩子过来，赵栋的目的，是跟孩子培养感情。 只要他不伤害孩子，总能想出办法对付他。 这会儿时间，秦天还有另一样顶顶重要的事情做。 和王玲约会。 保时捷帕纳梅拉豪车并没有还回去。 在张霞跟前交辞职报告，气得张霞给他大发脾气，骂他明天就会后悔。 暴怒中的张霞，不知是忘了给他借豪车的事儿，还是留有一手让他主动还回去。 车子不还！ 即便我从百盛辞职了，这辆车我还是要借一段时间。 秦天也觉得自己有些死皮二流子不要脸。 就死皮二流子不要脸，你张霞能把我怎么着？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张霞也不是好人，拿我的婚姻生活当你连任总裁的筹码。 你才死皮二流子不要脸。 心里骂张霞，是给自己找平衡点。 其实对张总还是蛮感激，这辆几百万的车，张霞眼睛不眨就借给了他。 怎么好意思当面大吼大叫说一定辞职？ 刚辞职，儿子被赵栋抢了。 第100章 我错了 第100章我错了 找张霞问话. 知道赵栋搞秘密活动的私宅么？ 如果张霞说知道，那太好了。 豆子跟踪赵栋的事儿就能摘出来。 赵栋，你听清楚了，是张总告诉我你这处私宅位置的，别瞎猜疑我的人跟踪你。 确定这个圈儿能转圆，秦天给张霞把电话拨过去。 “喂！张总，还在办公室么？” “我在不在办公室，管你什么事儿？” “张总，你如果在办公室，我过来给你道歉！” 这话张总爱听，你小子知道错了？ 张霞在办公室等着秦天过来道歉。 十几分钟后，秦主任坐在张霞办公桌对面，一脸沮丧无助。 张霞狠狠瞪他一眼，嘴里哼一声。 你不是要道歉么，赶紧的！ “张总，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百盛，不该离开你身边，我错了！” 张霞一肚子火气没消。 “哼！你以为我百盛是菜市场？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秦天抹一把脸皮，叹一口气说：“张总，你在辞职报告上没签字，就当没早上那回事儿。” “秦天，我没想到你是个赖皮。” 我就赖皮了，你怎么着吧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就当我决策失误。 就当我死皮赖脸二流子。 “张总，你在办公经理会议上任命我为总助办主任，我要辞职的话，要走正式流程的。” “现在，流程还没走，我收回我的话，不辞职了。” 张霞和早上一样暴怒，又是一顿吼骂。 秦主任乖乖挨着。 张总再怎么骂，也没有骂一个“滚”字。 其实张总在听到秦天说收回辞职报告的话时，高兴地想跳起来。 这种高兴让她毫无忌惮将秦天又吼骂了一顿。 然后，一肚子火气消散大半。 早上，秦天转身离开后，满肚子火气就在张霞肚子里憋着。 找她汇报工作的下属们，被她没刺儿挑刺儿都骂出去了。 “张总今天犯什么神经病？” “这种脾气，当什么总裁？” “算了，计较什么，领导不骂人算什么领导。” “可张总，唉……” 大家一致认为张总真不适合当百盛总裁。 换届选举铁定下来。 张总盛怒，还有一半原因是生自己气。 气自己无能。 在工作上，离不开秦主任辅佐，这就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秦天有本事，会办事儿，能办事儿。 他想离开百盛就转身离开，想回来就大跨步回来。 这也是秦天的本事。 他把百盛集团当他家门口的菜市场。 可张霞毫无办法！ 真想让他滚，滚得远远的。 但老爷子那里不行。 早上那会儿，宋珍跟她说，无论如何要把秦天留下来。 张霞冷笑一声，是他自己要走，这是辞职报告。 告诉老爷子，他主动辞职，我也没办法。 “不行，霞妹，无论如何要把秦天留下来，这是老爷子的原话。” 张霞不明白，一个相处了三个月的狱友，感情有那么深么？非要秦天留在百盛。 我张霞真无能到非要他留下不可么？ 宋珍再劝一句：“霞妹，你心里清楚，没有秦天，赵栋现在没这么失败，没有秦天，夏竹那边，你争取不过来。” “那要怎样？要我跪下求他留下？” 宋珍的回答让张霞郁闷到吐血——有必要的话，该跪还得跪。 张霞嘴里骂：“去他娘的，他就一混蛋！” 张总算是看明白了，秦天在赵栋面前跪下认错求饶，不但没让宋珍和夏竹瞧不起他，还佩服他能当机立断见机行事。 有本事的男人！ 过了不到两个小时，秦天坐在张总眼前，说他不辞职了。 可想而知张总的吼骂有多严厉。 就怕领导不骂你。 越骂你的领导，其实越离不开你。 秦主任大小也算领导，虽然不怎么骂下属，但深谙此道。 “张总，你这样子骂人，不是堂堂百盛总裁的风格，冷静！” “冷静你个……” 脏话从张总嘴里差点喷出来。 猛然意识到“锤子”这个字眼儿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赶紧刹住。 “张总，谢谢你借我这辆豪车。” 秦天话锋一转，说到车子上。 钥匙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放。 张霞以为他是要还车子。 “你还知道说谢谢？”张霞口气缓和了一些。 “张总，要不，你把这辆车过户给我吧？” 什么？ 张霞惊得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秦天。 你是不是在说梦话？ “过户给你？你想什么呢，你现在手里有三百万？” 秦天想了十秒钟，说：“张总，你借给我三百万，我不就有了？” 和张总说话的这会儿，李莹莹拿着两份总部要下达的文件让张总签字。 李莹莹站在张总身边，一声不吭听秦主任跟张总沟通事儿。 实在憋不住了，转身跑出去，笑得身子乱颤。 其实这两天很讨厌秦主任，看着他就烦，不想笑。 但实在憋不住了。 张总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 “秦主任，你老实告诉我，你要这辆车到底有什么用？” “让赵栋彻底歇菜！”秦天脸色阴沉，口气坚决，“张总，你的那辆车不过户给我也行，借我三百万，我买一辆同样款型的豪车。” “事儿办完，车捣手卖掉，钱还你。” “但我觉得太折腾，干脆把这辆车子过户给我得了。” 秦天的解释，看似是给张总减轻不必要的麻烦。 以张霞目前烦乱的思维意识，想不到深刻处。 你开一辆帕纳梅拉就能让赵栋彻底歇菜？ 什么逻辑？ 秦天不想告诉他自己酝酿了一个晚上加大半个早上的计划。 但既然自己辞职不了，还是百盛的秦主任，和张霞又有共同利益目标，那就有必要把计划交待清楚。 当然了，也不是什么情况都说出来，关键问题上还是有所保留。 就一个意思，有了这辆豪车，更方便让那个叫王玲的女人上钩。 王玲？张总不认识。 “是赵栋的另一个地下情人？”张霞眉头皱着问道。 “怎么，赵栋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情人不成？” 其实秦天猜都能猜到，赵栋这种高大威武的男人，肯定不止一个情人。 但秦天没有任何实质证据。 这样问张总，意思是说，他的情人还有谁，你知道的话，赶紧告诉我。 只要对赵栋不利的东西，就对我秦天有利。 第101章 儿子回去了 第101章儿子回去了 张霞果然知道赵栋有几个情人。 “我知道的，有三个，他给这三个女人各卖了一套房子。” 我天，赵栋真大方。 秦天问：“三个女人里，包括我老婆么？” “当然包括，另两个女人，一个也是结了婚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另一个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张总哼一声，语气极其鄙视：“赵栋，说到底，是下半身动物。” 秦天心里说，张总啊，他再下半身，他对你怎么没有一点儿下半身的欲望？ 我一眼看出来你俩这夫妻做的，太痛苦了。 张总啊，你还不到四十岁的女人，据我这段时间观察，你也没个男情人，你怎么受得了啊？ 张总你身上有很不正常的事儿。 藏得很深很深的事儿。 如果你不介意，你把我当你的情人也不是不可以。 赵栋是你老公，他出轨睡了我老婆。 你干么不让我睡了他老婆？ 这也是报复赵栋…… 张霞看秦天半天不说话，眼神飘忽有些不正常，皱眉问一句：“秦天，你还怎么想？” “我还想……” “我还想把赵栋老婆睡了”这句话差点儿完整说出来。 秦天很好奇这句话说出来后张霞有什么反应。 但，和张霞的感情还没好到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张总，我是想，这辆车越早过户给我对咱俩越有利。” 秦天已经把要这辆车的目的解释的一清二楚。 张霞没有理由拒绝。 “好，我把资料给你，你自己去车管所办理！” 关键问题上，张总的豪爽大方让秦天大为赞赏。 给张总竖起个大拇指。 “秦天，你突然转身给我认错，可不是为了过户车子，还有别的事儿，说给我听听？” “被你骂的！” “屁话，说实话！” 秦天就把儿子被赵栋抱走的这档事儿说了出来。 张霞一脸不屑：“怪不得你这么短时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愿辞职，不愿离开我，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孩子要孩子。” “张总，你误会了，我知道孩子在哪里，不需要你发动人手去找。” “我也想通了，赵栋要接触我儿子，方法多得是。” “我怎么躲怎么藏也没用，与其抱着孩子担惊受怕躲躲藏藏，不如放手。” “放手，什么意思？” 秦天耸耸肩：“无能为力！” “我已经撤销报案，给警方解释清楚了。” “我老婆脑子不清楚，是熟人抱走孩子玩，她胡乱报警。” “张总，这事儿你不用为我担心，再怎么着，赵栋不会伤害孩子。” 张霞不理解秦天的心情。 她没有孩子，当然不理解。 儿子没事儿，秦天不用过去找赵栋生是非。 从张总办公出来，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喊一声：“莹莹，跟我走！” “不去！” “嘿！真生气了？” 李莹莹笑完，又恢复成脸色阴沉，不看秦天，话都不想跟他说一句。 张霞把总助办其他两个人打发到下面办事情去了，总助办公室就秦天和李莹莹两个人。 秦主任说话没了忌讳。 “美女，我错了还不行么！” 李莹莹还是不理他。 “莹莹，这两天，我不该冷淡你！” “胡扯，我俩只是同事关系，什么冷淡不冷淡的，好像我是你老婆。” 秦天一愣，发三秒钟呆。 三秒钟时间里想，李莹莹你以后是我老婆也不是没有可能…… “莹莹，张霞答应我把这辆车过户过来，你帮我办手续，我给你说…说我的家事，我和我老婆的事儿，你不是最想知道么？” “切！秦主任，你以为我对你的家事儿那么感兴趣？不听！不去！” 李莹莹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天哥早上怒气冲冲和张总吵架辞职。 好你个没良心的天哥，我还以为咱俩是天然一对工作搭档。 这几天不理我也就算了，你居然辞职不干了。 我李莹莹心里不再有你这个人在曹营心在汉的负心男人。 我还尊你是顶天立地男子汉，我还尊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 切！ 李莹莹是真生气了。 低着头拉着脸，把手里的文件用订书针订得咔咔响。 秦天往前一步，凑到李莹莹跟前：“莹莹，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我实在身不由己，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好么？” “我才不是大人，也没大量，以后咱各干各的工作。” 各干各的工作？ 秦天用手把脸一抹，口气严肃：“咦？反了天了你个李莹莹，这是单位，是办公室，别以为你长得比张霞还漂亮我就不敢指使你，我现在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任，我安排给你的工作，你敢不听？” 李莹莹扑哧一声笑翻。 秦主任伸手拽一把笑开的大美女：“走！惯得你……” 李莹莹乖乖跟在秦主任后面出门办事儿。 离办公室远一截子，李莹莹又笑翻了自己， 秦天用很疑惑的眼神看她。 “我说的话有那么可笑么？不就说了你比张霞漂亮嘛！” 再补充一句：“事实情况嘛，你本来就比张霞漂亮。” “天哥，我是笑你跟张总要车，过户在你名下…还借三百万…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就这事儿，李莹莹从张总办公室里出来后，自己偷偷笑了大半天。 现在跟天哥走在一起，实在忍不住又大笑半天。 秦天仔细一想，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王嫂突然打来电话，秦天心里一紧，文娟不会犯病严重吧？ “喂！王嫂，文娟怎么了？” “秦天，文娟没什么大事儿，是孩子回来了，是赵总把他抱走的，赵总又让人把孩子送回来了。” 秦天长长松了一口气。 赵栋不会伤害孩子，但赵栋想接触孩子就接触孩子这事儿，是秦天心里一块重重的石头。 从知道孩子被赵栋抱走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就沉得喘不过气来。 但这件事，他现在只能这么忍着。 他断定赵栋会在孩子晚上睡觉前把他送回文娟身边。 这半天时间，他只能生生熬着，熬到孩子安全回来。 没想到刚到中午这会儿，王嫂打来电话说孩子回去了。 嘴里骂一句：“赵栋，你还算有人性！” 但秦天知道，赵栋越是有这样的“人性”，对他造成的伤害就越大。 第102章 不是男朋友 第102章不是男朋友 想让赵栋在这件事儿上消停下来，只有一个可能，要么让他彻底消失，要么让他关进监狱。 让他彻底消失，除非杀了他，这不可能。 杀了赵栋，自己偿命。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秦天不干。 那就让他进监狱。 他被警察带走，张总和秦天都以为他最少能关十天半个月。 可他连三天都没关够。 赵栋背后的势力有多可怕，秦天不敢想象。 赵栋想抱走孩子，不用花费多大劲儿。 花巨大精力东躲西藏，能有什么用？ 干脆，不东躲也不西藏了。 赵栋，我放开了让你抱，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叫你一声爸爸。 王嫂打来的这个电话，才让秦天今天绷紧的身心放松下来。 “王嫂，文娟怎么样？” “文娟没事儿了，他搂着孩子哭，没事儿的，你安心上班吧。” 站在秦天身边的李莹莹，小嘴微微一噘，心有醋意。 切，就知道疼老婆孩子。 天哥你不是要跟我说你的家事儿么？那就说说你的老婆孩子吧！ 秦天的心里，真憋屈的要命。 要不是文娟来这一处精神失常的毛病，他现在和文娟已经离婚了。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着文娟尽快好起来，然后离婚。 只要她恢复正常，指证赵栋的犯罪行为，就多了一线胜利的把握。 但是，铁定和文娟离婚。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想起刚出狱那会儿，文娟对他冷漠厌恶的说话口气，心里疼的一阵一阵难忍。 文娟把二百块钱扔在地上让他弯腰捡，就这一件事儿，夫妻感情已荡然无存。 文娟现在一口一个“老公”叫，秦天应声，是口是心非迫不得已。 对不起文娟，我们的夫妻情分已经到头了。 你装疯也好真疯也好，在我心里，你已经不是我老婆。 秦天心里想家事，思虑越飘越远，似乎忘了李莹莹的存在。 “天哥，你在想什么呀！想傻掉啦？” 在李莹莹眼里，天哥接完一个电话，从大楼里出来，眼睛发直，身子发僵，直戳戳往前走。 就像…一具僵尸。 李莹莹喊他一声，把他飘忽出去的魂儿拉回来。 “哦！莹莹，我……” 天哥不知道怎么解释。 刚才在办公室，天哥哄他的那一套荡然无存。 李莹莹能看出来，天哥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天哥，你把我当朋友么？” 很认真地看李莹莹一眼，秦天的苦瓜脸换成笑脸。 心里说，莹莹，我内心把你想当亲妹妹。 嘴上说：“莹莹，我当然把你当朋友，瞧你问的这话。” “天哥，我的意思是说，你会不会把我当那种朋友……” “女朋友？”秦天大吃一惊，“不不，莹莹，我和文娟没离婚之前，是不会和别的女人瞎搞的。” 和李莹莹的相处，也就十天半个月时间，这女娃子怎么能这么想？ 这女娃子果然不是这么想的。 “哎呀天哥，你瞎说什么？”李莹莹急得脸色通红，“我的意思，和你做那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你尽往歪处想。” 秦天失笑：“哦！你是这个意思啊！” 两个人刚从百盛大楼里出来。 李莹莹看到大门口一个小伙子的身影，脸上的笑意立马收敛。 脚步放慢一拍，躲在秦主任身后。 门口的小伙子笑嘻嘻喊一声：“莹莹。” 小伙子长得不错。 腿长个子高，脸皮白，身子挺直，牛仔裤白衬衣，戴着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笑嘻嘻朝李莹莹跑过来了。 “莹莹，我等你半天了，我们一起去吃中午饭。” 秦天就站在李莹莹前面，这小伙子像没看到眼前还站着一个男人，绕过去，伸手拽李莹莹的胳膊。 秦天眉头一皱，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 小伙子年纪轻轻，模样也不错。 可目中无人。 点头问一声好知不知道？ 你即便是他男朋友，也不应该对你女朋友的领导熟视无睹吧？ 李莹莹一脸不耐烦：“呀！温发，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不要在我单位门口等我，你怎么不听？真讨厌！” “莹莹，你怎么能说我讨厌？快走吧，我等你半天了。” “温发，这是我领导，秦主任，你也不问他一声好？你会不会尊重人？” “领导？什么领导？又不是张霞！” 在这小伙子眼里，张霞才是李莹莹的领导。 秦天对他的好感不但荡然无存，一股厌恶从脚底板泛上来。 还不到下班时间，他跑进来拉扯自己手底下的员工，算怎么回事儿？ 他还要伸手拉李莹莹。 “莹莹，都十一点半了，早走半个小时有什么大不了？” 当着秦主任的面，他让李莹莹早退半个小时。 这小子人品不咋地。 “小子，还不到下班时间，咋呼什么？” 这小子果然不知道尊重人：“秦主任？我怎么不知道莹莹身边还有一个秦主任？新来的吧你？” “对，我就是新来的！李莹莹的办公室主任秦天，现在你认识了？” 温发一脸不屑，管你什么秦主任阴主任，一边呆着去。 秦天回头对李莹莹说一句：“小李，让你男朋友在门口等着，办完事儿再跟他走！” 秦天说这话，一副领导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不是我男朋友！” 管他是不是你男朋友，有本事早退一个试试？ 秦主任仰首往出走，走出大门左拐，市区车管所离百盛大楼不远，走二十分钟。 张总同意把这辆豪车过户给秦天，立马给车管所领导打电话说明情况。 那边已经做好准备，即便秦主任中午下班时间过去办手续，也有人等着接待。 李莹莹紧步跟上，不理身后温发的呼喊。 “莹莹！莹莹你等等……” “你回去吧，不用等我！”李莹莹头不回喊一句，紧跟上领导。 说一句：“天哥，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他不是你男朋友，他敢对你拉拉扯扯？” “天哥，他硬要拉，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话当领导的天哥理解，那小伙子直戳戳硬冲上去拉李莹莹，这姑娘也没辙。 第103章 一巴掌 第103章一巴掌 秦主任以关心下属的口气问一句：“莹莹，你不喜欢他？” “天哥你看出来了还问。” “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天哥你明知故问。” 一口一个天哥叫，天哥心里立马明白，这妞喜欢的类型是那样子。 秦天比李莹莹大十岁。 老牛吃嫩草？ “喂，莹莹，你人漂亮，性格温柔活泼，是男人都喜欢，但那小伙子，我看出来了，不适合你。” 秦天回头看一眼，那小伙子不远不近跟在身后。 秦天对他有了两肚子反感。 “莹莹，趁早摆脱他，这家伙心态不正常，他会伤害你。” 观察人心细致入微，没人比得了秦大主任。 这家伙目中无追求对象的领导，犯第一大忌。 跟踪盯梢，估计还会打秦天闷棍，犯第二大忌。 这种人，先对李莹莹千般甜言万般蜜语，一旦追到手，就有极变态的控制欲。 秦天把这个意思跟李莹莹悄悄说出来。 “天啦天哥，你说得太对了，我还没答应做他女朋友，他已经在微信里给我发一长串肉麻话。” “他还到处宣传，我已经是他女朋友，这就是变态控制我。” “不信你看！”李莹莹把手机里的微信聊天记录调出来给天哥看， 满屏幕红色玫瑰花加“我爱你”这三个字。 “天哥，你要帮我一把！” 天哥立马明白她什么意思。 帮她摆脱这个家伙。 李莹莹把这家伙的家庭背景简单说了一下。 温家的官二代。 被他爸妈惯坏了，目中无人。 以为李莹莹非他莫属，死缠烂打，搞得李莹莹烦得要命。 天哥聪明，肯定有好办法！ 让他能死心的好办法，天哥你能不能想出来？ 天哥挠挠头发，这事儿麻烦啊！ 俩人已经走进了车管所，资料交上去，过户签字，换车牌号。 不麻烦，也就半个小时的事儿。 车管所主任热情招待他俩，话里话外，是想知道张总为什么要把百盛集团的顶级豪车过户给别人。 秦天胡乱一顿应付。 俩人再从车管所出来，大门口直挺挺站着温发。 手里捧着大束玫瑰花。 李莹莹沮丧地蹲在地上想哭。 “怎么办呀天哥！我都烦死了！” 一般来说，美女有追求者，不至于这么烦。 只有一个解释，那小子太招人烦了。 “莹莹，你是不是想永远不要让他烦你？” “那当然，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办法有，就看你敢不敢迈出这一步，如果你不敢，他永远死缠你，能把你烦死，如果你敢，一招制敌！” “一招制敌，真的假的？” 从温发这边看过去，李莹莹已经看到了他。 但她和那个秦主任突然站住脚步，窃窃私语了半天。 秦主任还把脸凑过去，在莹莹耳朵边说悄悄话。 “好啊，姓秦的，你敢勾引你的下属？我要揭发你，举报你……”温发嘴里喃喃嘀咕。 恨得牙痒痒。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俩。 大庭广众之下，你敢对我女朋友怎样？ …… 秦天凑近李莹莹耳朵，说完一句话。 李莹莹咬咬嘴唇，眉毛皱成一疙瘩下定决心，说一个字：“好！” 朝大门口的温发跑去。 秦天一愣，赶紧拦劝：“喂！我说着玩儿的……” 李莹莹可没认为天哥是说着玩儿。 “莹莹，事儿办完了？我们走吧，一起吃中午饭……” 温发说话的同时，把手里的玫瑰花递过来。 李莹莹接过了玫瑰花。 温发一脸幸福微笑。 他的手伸过来拉莹莹的手。 李莹莹将玫瑰花使劲儿一摔，再踩上去两脚。 温发大吃一惊：“莹莹，你……” “啪”一巴掌。 李莹莹甩手过来的这一巴掌，狠狠扇在温发脸上。 “温发，记住了，我不是你女朋友，再敢在别人面前瞎嚼舌头，可不止这一巴掌，滚！” “莹莹，你…你敢打我？” 温发又惊又吓又愤怒，说话磕巴。 “还不滚！”李莹莹大吼一声。 站在他俩背后的秦天，被李莹莹这猛然一招吓得心惊肉跳。 他怕这小伙子突然还手，李莹莹肯定吃亏。 赶紧上前劝架：“嗨，干么动手？小李，不喜欢人家就好好说好好谈么，干么动手打人？” 秦天眼疾手快把自己摘出来。 小伙子别误会，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这稀泥和的！ 温发从惊呆中反应过来，突然瞪眼皱眉，身子要冲过来。 “李莹莹你特么敢打我？” 暴露了，果然有暴力倾向，想上来还手。 秦天一把将李莹莹拉到身后，呵斥温发：“哎？敢还手是不是？人家不但不喜欢你，还极其讨厌你，你识相的话再不要缠搅她，再缠搅下去，你还有什么尊严？” 秦天拽着李莹莹的手赶紧走开。 回头看一眼愤怒至极的温发，没跟上来。 走远一截子，秦天停住脚步，训小李美女：“喂！我开玩笑而已，你真给人家一巴掌？” “天哥，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我只能这么做。” 李莹莹把她只能这么做的理由给天哥详细说明。 这个温发，就是一无赖，仗着他爸是工信部部长，他妈是铜城市工业学校校长，从来就是目中无人。 在外面瞎传我李莹莹已经是他正经女朋友。 在这混蛋眼里，所谓正经女朋友，就是已经滚了床单。 秦天紧着问一句：“那，你到底跟他滚了没有？” “秦天！”李莹莹怒目圆瞪，“哪有你这样问的？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秦天还想问，那你到底跟男人滚过床单没有？ 没敢问出来！ 李莹莹继续解释姓温的有多令他讨厌。 “别说你秦主任，就是张霞，他也爱理不理。” “什么，张总他也敢爱理不理？”秦天很疑惑。 “他爸是工信部部长嘛，张总有时候找他爸办企业的相关手续，他就以为张总没他爸高级，脑子有病！” “确实脑子有病，这种官二代惯不得，得有人收拾他。” 我早就想打他一巴掌的，没想到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咱俩神同步哎天哥！我都没想到你的想法能和我一样，太激动了。” 原来，李莹莹早就想扇姓温的一巴掌，断了他的非分之想。 第104章 不是情人 第104章不是情人 “莹莹，你真那么讨厌他？”秦天问一句。 “你不讨厌？你也看到了，他居然跟在咱俩身后这么长时间，哪有这么追我的道理？” “就是，这么追你莹莹大美女，我都极其讨厌。” “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他就到处嚷嚷，说我是他女朋友，从那天开始，我已经讨厌他至极了。” 李莹莹呱唧呱唧又是一大堆。 两人已经走到百盛大楼下面的停车场。 李莹莹还呱唧呱唧，把温发追他的讨厌过程全盘拖出。 秦天把保时捷帕纳梅拉开出来，开上公路。 对坐在副驾座上的李莹莹说一句：“莹莹，我敢保证，他以后不会追你了，但不是说他就不给你惹麻烦。” “是么？” “这种二百五就是小人一个，他的自尊受到你的一巴掌打击，对你的喜爱立马变成愤恨，做好他给你惹麻烦的准备吧。” “啊？” 李莹莹急得要哭起来：“那怎么办？天哥你不能不帮我。” “我先送你回家午休，美女嘛，睡午觉顶顶重要，一个午觉睡醒，精神抖擞，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他丫的。” “什么跟什么嘛！我不回去，我跟着你，天哥你保护我！” “我要去见情人，你也要跟上？你就那么愿意当电灯泡？” 李莹莹的脸刷一下拉下来。 “停车！” 车子本来停在马路边。 李莹莹打开车门下去，骂一句：“天哥你也不是好东西。” 蹬蹬瞪往前走几步，站在马路牙子边准备打出租回去。 秦天脑袋伸出去喊一句：“喂！骗你的，不是见情人。” 一辆出租车过来，李莹莹扬长而去。 莹莹问过张总，秦主任要豪车干什么。 张霞一脸冷漠对她说一句：“见他情人！” …… 王玲不是秦天的情人，有四年时间没联系。 但这两天秦天开着豪车把她联系上了。 没别的意思，找王玲倾诉家庭琐事。 王玲联想翩翩。 这就有成为秦天情人的可能性。 她暂时是郭冒的情人。 但郭冒被张霞从百盛开除了，王玲立马对他失去了兴趣。 郭冒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秦天是坐过牢的人。 坐不坐牢没关系，只要能用豪车接她吃最高档次的西餐，买最贵的包包，就够了。 王玲打听到，秦天的老婆，他昔日的闺蜜文娟疯掉了。 疯掉的原因，也略知一二。 很好，秦天跟文娟的感情已经破裂，离婚是迟早的事儿。 “我和她离婚是迟早的事儿。”秦天端坐在王玲对面，一脸苦楚，说出这句话。 和李莹莹分开后，二十分钟赶过来和王玲坐在一起喝咖啡。 再点几样精致小甜点，一瓶八千八的红酒。 这档次！王玲没喝酒已经微醉。 “我理解，破镜难圆么！” “秦天，你也别太伤心难过，你现在是百盛张霞身边的大红人，前途不可限量，什么样的好女人找不上，偏跟她缠搅在一起？” 可是，秦天现在不能和文娟办离婚手续。 文娟精神不正常，需要特殊照顾，打离婚官司打不赢。 秦天找王玲的目的。 第一，拿到赵栋下迷药灌醉文娟以及其她女人进行强暴的证据。 第二，让王玲和赵栋受到惩罚。 最终目的，是帮文娟讨回公道。 和文娟铁定离婚是一码事儿。 帮文娟讨回公道是另一码事。 如果文娟在以后的日子挺身反抗，不给赵栋再有机可趁，不给赵栋把孩子生下来，不和赵栋一起挖坑陷害亲老公。 秦天也不走和她铁定离婚这一步。 先帮文娟讨回公道，解开她心里的死结，让她意识正常，身心正常。 再和她好好谈离婚的事儿。 两人的婚姻生活肯定结束，但文娟毕竟是孩子妈，婚离了，但不一定不关心你。 帮文娟讨回公道，就要彻底扳倒赵栋。 要彻底扳倒赵栋，就要有足够强大的证据。 这样的证据，让他背后的势力也不敢轻易出面。 更不是判他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罚一笔款关不了三天了事。 这样的证据，秦天知道王玲手里有一些。 但王玲愿不愿意拿出来，心里没底。 除非把王玲哄得极其高兴，让她享受天堂一般的奢侈生活。 王玲已经把手里有的一些证据装进一个u盘里交给了秦天。 对扳倒赵栋来说，没用。 证明不了文娟是受赵栋下迷药强暴。 那样的视频录音，秦天有。 只不过，王玲提供的视频录音更劲爆跟辣眼球。 不仅有赵栋和文娟，还另有其人。 其人不是别人，就是王玲自己。 对拿捏王玲来说，足够了。 她以为掐头去尾操作一遍，就能把自己摘出去。 秦天有路明，电脑黑客高手。 寻着数据痕迹修复过去，视频完好恢复。 不过，路明还没把修复好的视频发给他。 路明这混蛋单身汉，肯定看了一遍又一遍。 秦天第二次见王玲，又把自己从文娟身边不能赶紧脱身的苦楚说了一遍。 说得极其痛苦不堪。 王玲眼神柔软，爱心泛滥，称呼秦天都不叫姐夫了，都不加姓了。 肉麻的要死。 “天儿！那你说，要我怎么帮你嘛！” 秦天鸡皮疙瘩一抖抖了一地。 “玲儿，你听我说。”秦天跟上她的节拍，也极肉麻一把，叫王玲不加姓的。 “我怀疑文娟有一半是装的，她在拖我，拖到赵栋当百盛的一把手，掌握各种优势资源，然后才和我离婚，然后跟赵栋跑掉。” 文娟是不是装，不能肯定。 但赵栋当百盛一把手，似乎不可能。 拿大话忽悠王玲，把事情说得极其严重。 王玲眼睛一转，呵呵笑一声。 “天儿，这你还看不出来，赵栋当了百盛总裁，也不可能和文娟结婚呀，凭什么呀？” 秦天差点吐露出来，因为我儿子是赵栋的儿子。 “玲儿，我知道赵栋不可能和张霞离婚，再和文娟结婚，最多把文娟包养成给他抚养孩子的长期情妇。” “可是文娟乐意，能有什么办法！” 王玲一脸夸张：“啊？赵栋会这么干？不可能吧？赵栋是玩一个扔一个，超不过三年。” 王玲这么清楚赵栋的德性。 第105章 钓大鱼 第105章钓大鱼 赵栋在外面有过多少情人，王玲果然知道。 这也是秦天找她的目的之一。 把你手里的其它证据给我。 是不是不止文娟一个女人被赵栋下迷药强暴？ 只要这种证据不止一个，只要秦天拿到手，只要联合盟友死磕下去。 不信扳不到赵栋。 “玲儿，你说你对赵栋不熟，可你怎么清楚赵栋玩一个扔一个？” 王玲脸色一红，眼神躲闪。 她拉良家下水，推给郭冒，郭冒再推给赵栋。 郭冒又把她拉过去在旁边拍视频取证。 然后让王玲拿着这些证据要挟那几个良家，不要瞎折腾，不要报警，给你一笔钱了事。 要不然，哼哼，是赵栋身败名裂还是你们身败名裂，好好掂量掂量。 王玲玩得不亦乐乎。 赵栋玩得不亦乐乎。 也有两个妇人寻死觅活找王玲闹事儿，被赵栋身后的强大势力一一摁灭了。 赵栋到现在完好无损。 秦天想从王玲手里得到的，就是那些视频资料。 秦天看王玲眼神躲闪，知道有门儿。 “玲儿，大家都不年轻了，玩性该收一收了，人总要有归宿，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王玲明白。 天儿你这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 我已经是快奔四的女人。 郭冒也好，赵栋也好，迟早把我一脚踢开。 该到收心找归宿的时候了。 可身边的男人，要么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要么是一身劳累唉声叹气，生活不如意的中年失意者。 要么是有钱有势不瞄她一眼的大款。 对眼的，门当户对的没几个。 但，秦天除外。 既然秦天铁定和文娟离婚，干么不和他走下半辈子？ “天儿，我理解你的意思，可我找不到合适人选啊！” 秦天犹豫三秒钟，语气极其诚恳：“玲儿，不是你找不到，是你没用心找。” “天儿，不是我没用心找，是…我想找的人，他有家有室，他很疼老婆孩子的。” 王玲一个“天儿”，两个“天儿”，叫得自己心里颤微微。 秦天真疼老婆孩子，王玲在几年前就看出来了。 文娟给他戴了那么绿的绿帽子，他还照旧疼老婆孩子。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她老婆已经出轨。 现在知道了。 天儿铁定和文娟离婚。 但一下子离不了。 离不了的原因，不仅因为文娟精神失常，还因为有人在背后使力，不想让他俩离婚。 王玲明白了，让秦天和文娟离婚，就要把指使文娟背后的势力扳倒。 这个势力，当然是赵栋。 喝完一瓶八千八的红酒，吃完一份三千三的牛排，王玲相当满足惬意。 她觉得秦天是诚心诚意和她交往。 “天儿，你是不是要我帮你？” 终于等来了这句话。 但天儿表现出一副你玲儿也帮不了我的口气。 “人家是赵栋，你能帮我什么呀！我找你，是因为你是文娟以前的闺蜜，经常到我们家来，我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王玲使劲儿点点头，理解理解。 秦天你这么疼老婆孩子的男人，这么顾家的男人，忽然发现自己努力呵护的东西都是假的，能不沮丧郁闷么？ 你当然需要找人倾诉，需要别人安慰，需要人帮一把。 你找对了。 我就能帮你。 “天儿，赵栋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有钱么，有些事情，有钱也不一定能解决。” 秦天深思熟虑，精心布局。 就是等王玲这样的话。 但口气还是表现出毫无信心可言。 赵栋，太强大了，犯了事儿，不到三天就能出来。 秦天把赵栋犯事儿但毫发无损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玲呵呵一笑：“因为你没抓到他的关键把柄。” 秦天哼笑！ 我当然知道他有关键把柄，我如果能抓到，我费这么大周折找你干么？ 王玲听秦天诉苦，耳朵在听，眼睛在捣鼓手机。 交管上一顿查询，查到这辆豪车真在秦天名下。 他没撒谎！ 惊喜万分！ “天儿，张总真把这辆车过户给你了？” “对啊，张总先奖励我这辆车，鼓励我好好干，年薪百万不是问题。” 王玲心里飘啊飘。 放长线钓大鱼。 王玲不可能这么快上钩。 但两次见面，秦天对他说的所有情况都是真的。 王玲从郭冒那里得知，秦天的确是王霞身边的大红人。 刚刚得了一笔五十万的奖金。 年薪百万不是问题。 …… 王玲一个劲儿从郭冒嘴里问秦天的情况，立马引起郭冒的注意。 “王玲，你老实告诉我，你问秦天的情况是什么目的？” “目的？切，郭冒，我能有什么目的？你别忘了，我是他老婆闺蜜。” 郭冒仔细一想，王玲不大可能害他。 王玲是秦天老婆的闺蜜。 是王玲先把文娟拉下水的。 她要是站出来指证赵栋，她首先自身难保。 往自己挖的坑里跳，她有那么傻么？ 郭冒高估了王玲的智商。 这女人就爱往自己挖的坑里跳。 她已经把文娟被迷药迷昏受赵栋摆布的视频偷偷给了秦天。 当然了，掐头取尾把她自己删了。 她和文娟一样，对电子数据系统了解不多。 就知道拍个小视频传到电脑里独自偷偷欣赏。 其实，路明的黑客手段，高超到秦天也没有想到。 他通过几个视频的蛛丝马迹，黑到王玲的电脑里，把大量证据都找了出来。 但是，不能当起诉赵栋的有效证据。 他只能给秦天看。 这是你老婆文娟，和王玲一起伺候赵栋，文娟似乎在深度昏迷中。 这是周娟，和王玲一起伺候赵栋，周娟昏迷得不是太厉害。 这是王娟，和王玲一起伺候赵栋，也在深度昏迷之中。 这是李娟，和王玲一起伺候赵栋，这女人压根儿就没被迷倒。 再后面的这个娟那个娟，秦天已经没耐心想知道。 赵栋这个嗜好，真是天下奇闻。 喜欢带有“娟”字的女人，令看视频的路明和秦天百思不解。 这几个女人的真实姓名，或许不叫李娟王娟周娟，是王玲瞎编辑的名字而已。 有了这些视频，还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只是放在床头或桌子上的手机拍的视频而已。 和单身时候看的小电影毫无区别。 但这些视频里，多半有王玲的参与。 第106章 上钩 第106章上钩 如果王玲智商够高够警惕，识破了秦天的目的。 秦天就和她翻脸。 威胁她，敢不听我安排，我就把这些东西发到你的朋友圈儿。 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王玲的智商没秦天估计的那么高。 也没秦天估计的那么有警惕心。 压根儿看不出来秦天要干什么。 她主动约秦天见面， 说有大大的惊喜给天儿看。 豪车、西餐、名牌包包。 王玲已经彻底沦陷。 秦天有些不明白，赵栋比自己更有钱有势，她怎么不去缠赵栋？ 八千八的红酒喝完两瓶后，秦天绕着弯儿委婉地问出来，你为什么不和赵栋好啊！ “赵栋那种人，压根儿就看不起我。” 这话没错，你一个拉皮条的老鸨，人家当然不正眼瞅你一眼，人家愿意天天陪你喝红酒吃西餐？ 现在，愿意天天陪王玲的人是秦天。 陪了五天了。 在王玲身上已经花掉了十万。 终于，王玲在喝得微醉的时候，夜色深沉的时候，带着天儿去了她的住屋。 王玲以为秦天把控不住，一定会在这间屋里发生些什么。 然后，他就得对自己负责到底。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他就没遇到过不是下半身的男人。 但秦天一想起她和不同几个女人一起为赵栋服务，恶心的想吐。 但秦天表露出对她饥渴已久的神态，该摸的摸，该捏的捏。 王玲已经心醉神迷。 再给她灌两大杯冰镇特调迷幻鸡尾酒。 秦天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玲儿啊，文娟和你一起这样子伺候过赵栋么？” “对呀…我都录了视频的……” “玲儿，真刺激…可文娟不从啊……” “文娟喝了迷药…嗯哼……” 冰镇特调迷幻鸡尾酒给她灌的多了点儿，秦天再问什么，王玲已经说不清楚了。 秦天急得抓毛，不能功亏一奎。 “玲儿，我和文娟离婚后，我就和你好，你帮我打赢官司，能答应我么？” 这句话，王玲听得清楚，立马把迷糊劲儿拽回来。 “答应…天儿…我什么…嗯哼…什么都答应你。” “好，那你答应我，不要再和李娟啦周娟啦什么娟啦的玩好不好？” 问出这句话，秦天心里一下子紧张万分。 他不确定王玲会不会给他真实有用的信息。 “哦！她们啊…我不跟她们玩儿…天儿，我跟你玩儿。” 王玲这会儿似乎没了一点儿警惕心。 秦天紧跟一句：“玲儿，宝贝，乖！那你告诉我，和你一起玩儿的李娟周娟到底是谁呀，她俩在什么地方呀？” “她们…她们…我以前的店员……” “喂！玲儿，玲儿？”秦天拍拍王玲的脸颊。 这女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秦天是怕王玲对他突然产生警惕，就让她多喝了一杯迷幻鸡尾酒。 话没问明白，她已经昏睡过去了。 再想问什么，已经问不出来了。 事不宜迟，抓住她刚说的这个信息，赶紧摸下去。 离开王玲的住屋，开上帕拉梅拉轿车，一趟子到王玲的美容美体店里。 王玲的这个店，通宵营业，夜里的生意更好。 里面的两个店员已经认识秦天。 毕恭毕敬问好，请他里面就坐，问她是不是找王总。 这年头，开个门面店当老板就是老总。 我刚和王总在一起，她不方便过来了，叫我拿点儿东西。 “哦？王总让你拿什么东西呀？” “营业执照、经营许可证、健康证，你们的从业资格证什么的，赶紧拿出来，要变更手续用。” 这段时间，王玲的确在店员们跟前嘀咕过要变更经营手续，扩大经营范围。 但美容美体这一行，要从事和医疗沾边的业务，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但如果有钱有势的人引路帮忙，事儿就好办多了。 秦天就是有钱有势的人。 两个店员立马转身去找东西。 秦天再安顿一句：“以前店员的底子都找出来，她们虽然离职了，但只要有底子，就会对咱们店的扩展有帮助。” 这话没错，扩大经营规模，不但要有资金投资，还要有人力投资。 把已经辞职店员的资料都找来充数。 纸面上的手续够资格就行，谁跑来查真有没有这些人。 以前女店员的简历，照片、身份证复印件都拿到手了。 秦天一趟子跑到路明的住所。 路明一肚子不高兴：“天哥，你这是干么呀！你不看看都几点了？” “快，帮我比对照片上的人物，是不是吻合的！” 都是女员工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一寸大头照片。 路明厌烦地问一句：“天哥，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明仔，对号！快点儿！” 世上的事情，只要你拼死钻下去，就是牛角尖，也能给它钻通喽！ 秦天坚信这个道理。 事情已经大有进站。 李娟和周娟，是俩女人的真实姓名。 秦天有一百个理由怀疑王玲是打着招聘员工的幌子，把这俩带娟字的女人招进来，再诱骗她们供赵栋享受。 路明拿身份证上的照片和简历上的彩色照片，跟小电影里人物做了对比。 比对吻合。 李娟周娟，就是这两个女人。 路明立马明白天哥要干什么。 联合这两个女人控诉赵栋。 下迷药猥亵强暴良家妇女，这可是重罪。 但路明认为，成功的把握不是太大。 理由很简单，怎么证明是赵栋下的迷药？ 怎么证明李娟周娟不是自愿？ 这种事儿，过了时效，就是糊涂账，说不清楚。 但是，秦天认为，大有希望。 他不找李娟周娟本人，他找这两女人的老公。 秦天已经明确，赵栋玩弄的这两个女人，肯定是有妇之夫。 他不信这两女人的老公能忍受得了自己老婆的出轨行为？ 不是一般出轨，是玩一男两女三个人出轨。 这特么哪个老公受得了？ 俩女人身份证上的住址和照片都用手机微信传给豆子。 豆子，搞清楚这两女人现住哪里，老公是谁，哪个单位，家庭状况。 越快越好！ 豆子秒回微信消息，就一个字儿：好！ 第二天一早，秦天刚一睁眼，拿起手机看时间，豆子的微信回过来。 李娟是什么人没调查出来，但周娟的情况已经一清二楚。 秦天有些想不通，昨天晚上十二点给豆子发的微信。 第二天早上七点就有了结果。 这兄弟他娘是怎么做到的？ 秦天不知道，那二十万元能让豆子两天两夜不睡觉保持兴奋异常。 第107章 找到同盟 第107章找到同盟 豆子发过来的信息准不准确，马上去落实。 洗脸刷牙蹲大号，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路明睡得跟死猪一样，不叫他了。 秦天冲出这间窄小的单人间，往铜业职工医院跑。 …… 铜城市铜业职工医院住院部。 四十三岁的杜越一阵剧烈咳嗽，又吐出一口血痰。 这两天，他已经有了短暂的昏迷状态。 肺癌晚期。 两个月前，他知道自己最多能撑三个月时间。 现在，马上到第三个月。 三天前第一次出现昏迷状态，他知道自己真的时日不多了。 再撑十天，女儿大学录取通知书拿到手，看一眼，他就能瞑目。 暑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还没听到女儿被录取的好消息。 是北方一所重点大学，按往年的情况比较，女儿的录取分数线超过了十几分。 中午吃饭的点儿，女儿给他送来鸡汤。 “姑娘，你妈呢？她咋不给我送饭来？” “爸，我妈一天到晚忙，给咱挣钱呀，我要上大学，你要治病，咱家要好多好多钱呀！” 女儿提到“钱”字，杜越的内心一阵揪痛。 就是女儿考上大学，每年三四万元的费用，这个家怎么承担得起？ 治病已经花掉了二十几万，有十万元是背得债。 家里没了一分钱积蓄。 女儿送来的鸡汤，杜越喝不下去。 一声长长的叹息。 “姑娘，爸爸对不起你呀，爸爸没本事……” “爸，你不要说了，我们会熬过来的，我们会好起来的。”女儿努力笑着安慰爸爸。 “爸！学校打来电话核实信息，我在第一批次录取范围内，你高兴么爸？” 杜越终于等来这句话，高兴地笑。 但内心深处，愁得要死。 “爸，你不要愁，有助学贷款，等我大学出来，好好上班挣钱，再把助学贷款还清……” 杜越摸着女儿靠过来的脑袋，心里吃力得喘不过气来。 即便有助学贷款，四年出来，也有十万元欠债啊。 病房门轻轻推开，一个中年男人一脸冷峻站在杜越跟前。 “请问您是杜先生？” 杜越抬起头看一眼中年男子，不认识。 “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病得很严重，欠你们的钱，一时半会儿还不上，我女儿刚考上大学，你们行行好，等她大学出来……” “不不，杜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来讨债的，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来看看您。” 杜越轻松了一大截子，手指着病床柜对他女儿说：“姑娘，快，给这位先生拿东西喝！” 姑娘绕过去到床头柜子跟前，拿了一盒牛奶给秦天喝。 秦天没有拒绝，接过来，吸管扎上大口喝起来。 “先生，我记性不好了，我认识您么？” 秦天心里唏嘘不已。 杜先生不认识他，可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杜先生，我叫秦天，我是百盛集团的人，我找你来，说一些事情……” 看到这父女俩眼睛里都有泪花闪过，秦天突然于心不忍。 秦天不知道杜越病得这么重。 杜越努力把身子撑起来。 胸部疼痛难忍，每天的杜冷丁从一剂打到两剂。 他听出来了，这位先生找他，是有什么重要话要说出来，又犹豫着不敢说的样子。 “姑娘，你回去吧！这里不要你守着。” 他女儿不想回去。 “爸，我照顾你呀！” “瞎说，照顾我什么，我能下床走路，不碍事，你回去照顾你妈妈，你妈妈太辛苦了，给她做些好吃的，家务活也多干些，听话，回去吧！” 姑娘依依不舍出了病房，回头又看了一眼她爸，满眼哀伤。 秦天笑着说：“杜先生，你姑娘很乖，是个好孩子啊！” “是啊，是个好姑娘，今天学校打来电话，第一批次本科录取没问题。” 秦天也为他高兴：“好啊，女儿考上好大学，你应该很高兴啊！” 杜越的脸色立马阴惨下来，半天沉默不语。 但还是开口问秦天。 “秦先生，我记性不好，我不记得我还和百盛的人有什么瓜葛，请你说明白。” 秦天犹豫了，联合杜越的打算取消，他身体不行，折腾不起。 还是找其他人吧。 骨瘦如柴，一眼看出他没多长时日。 “杜先生，你得的是什么病？” “肺癌晚期，发展很快，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就呜呼哀哉了。” “杜先生，对不起打搅你了，这事儿就没必要让你知道了。” 秦天心情沮丧。 不知道另一个女人的家境是什么状况，豆子还没摸清楚。 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被杜先生叫住。 “秦先生，你请坐。” “你说你是百盛的人，我猜，你要说的事儿，和我老婆有关，对吧？” 秦天以为他不知道他老婆的事儿，打算放弃。 将死之人，何必再给他心口添一层堵。 可杜先生立马猜到是什么事儿。 也好，免了秦天难张口的尴尬。 “杜先生，你既然猜到了，那我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你老婆叫周娟对吧？” 杜越咧嘴微微一笑说：“对，就是周娟，她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这话问得秦天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这个…杜先生，我的本意是想和你联手的，可我没想到……” 秦天苦笑一声，没再说下去。 “没想到我要死了？” 秦天赶紧安慰一句：“杜先生，或许你没那么严重……” “不用安慰我，我什么状况，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刚才是开玩笑，说明天呜呼哀哉，其实三四天内还不碍事。” 秦天看出来了，杜越在健康的时候也是性情中人。 “秦先生，你有什么计划，说出来吧！你想怎样？” 秦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杜先生，你既然知道了你老婆被辱的事情，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你要死了，你也无动于衷么？ 但是杜先生，你老婆如果是自愿的！这事儿也就不好办了。 “秦先生，麻烦你把杯子给我递一下。” 秦天转身，把病床柜子上的水杯递给杜越。 接过水杯，杜越喝了一大口，把要使劲儿咳嗽的冲劲儿压下去。 “秦先生，你不用犹豫，也不要有什么顾忌，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秦天微微笑一下，口气真诚：“杜先生，我要先知道，你对你老婆的事儿知道多少，你是什么态度，我才好说我的想法。” 接下来，杜越慢慢说，秦天耐心听。 第108章 恍然顿悟 第108章恍然顿悟 所有情况从杜越嘴里听得明明白白。 是的，杜越已经知道了他老婆被赵栋欺辱了的事情。 但他老婆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半年前，他查出来有肺病，花费巨大，家财散尽。 从半年前开始，他老婆早出晚归，极其辛苦。 他这才知道他老婆非要加夜班的原因， 挣钱给他治病。 他老婆太善良，被黑心骗子骗了。 骗子就是王玲， 王玲把周娟招进美容美体店打工，上夜班。 再把赵栋引过来让周娟给他洗脚做按摩。 然后，骗周娟一起喝茶喝饮料喝红酒。 周娟经不住赵栋大把撒钱，半推半就，着了赵栋的道。 周娟被赵栋欺辱之后，立马辞了王玲店里的工作。 并且，第一时间把这事儿跟杜越说得明明白白。 周娟希望老公给她撑腰，俩人一起去报警。 但赵栋给了她五万块钱，又威胁她再敢缠搅这事儿，就把录的视频发到网上去。 即便赵栋被抓被判刑，但周娟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越肺癌晚期，肯定熬不了多久。 周娟才三十五岁。 肯定要改嫁，找个健健康康的好男人过下半生。 那么，周娟的名声就不能被这件事儿毁了。 杜越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 他希望老婆能找个好人家顺利改嫁。 他只有一个要求，让女儿顺利上大学，顺利毕业。 这就是杜越临死之前能给老婆做的事情。 “我老婆没错！” 杜越说得斩钉截铁。 “我老婆真得是好人！她是受害者，秦先生，我不能再害她，我得帮她。” 秦天想着文娟的状况。 文娟，你要是和周娟女士一样及时抽身出来，及时告诉我实情，我也会认为你没错。 可是你把道儿走偏了。 秦天理解杜越的选择。 “但是，杜先生，你就不怕赵栋继续威胁你老婆，你以为你真是为你老婆好？” 杜越呼吸急促，被秦天问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先生，你有什么计划，说出来了吧！” 杜越能说出这些情况，表示他也想联合秦天制裁赵栋。 做为男人，做为老公，不站出来为老婆顶事儿主持公道，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但这个计划，秦天突然觉得实现起来有很难。 太消耗体力精力和时间。 如果杜越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或许能实现。 但现在看来，希望不大。 “我想把咱们这些受害者都团结起来，一纸诉状将赵栋告上法庭，告他强暴妇女罪。” 杜越咳嗽两声。 “秦先生，我听出来了，你手里有证据。” “是的，这些证据足以让赵栋身败名裂，但不足以让他判重刑，我需要你老婆出来指证她。” “只要这几个妇人团结起来指证赵栋，再有别的物证人证，我不信他赵栋能有多大的能量，把白的抹成黑的？” “但是秦先生，我老婆的名声不也毁了么，她以后怎么办？” “秦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我老婆，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婆，她们以后怎么办？” “赵栋倒了，然后呢！这几个女人也没了尊严。” 杜越不同意。 可秦天还想争取一把。 “杜先生，你不是说了么？你老婆是无辜的，她怕什么？” 秦天心里很不平衡，你老婆是无辜的，他娘的我老婆可不无辜，我管她文娟以后怎么样！ “秦先生，对不起，我不能让周娟站出来作证！”杜越态度坚决。 秦天忽一下站起来，阴着脸说：“就当我没来找过你，你就好好维护你老婆的自尊去吧！” 一脸沮丧的秦天从病房出来，嘴里骂一句：“你他娘比我还窝囊！” 但秦天又不得不承认，杜越考虑的不是没有道理。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对他老婆是真得好。 文娟，你就差那么一步，否则，我对你也会这般好。 你走错一步，你后面步步错！ 你让我怎么对你好？ 杜越这里的路走不通。 他不信。 他亲自去找周娟谈。 又觉得不妥，周娟要是敢站出来，早就站出来了。 那样的视频，王玲手里有，赵栋手里肯定也有。 赵栋威胁周娟，敢闹事儿，你也身败名裂。 他就是拿这一招威胁文娟的。 文娟不是照着这混蛋的意思走下去了么？ 但是，杜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忍让退却，换到的，是赵栋对你老婆更肆无忌惮的践踏。 杜越你想不明白么？你不站出来，你老婆更没尊严。 这个沉默很可怕，这个让步更可怕。 这会让赵栋得寸进尺。 他又会威胁周娟，引诱周娟，一步一步走下去。 让周娟和文娟是一样的处境。 秦天停住脚步，转身，回到病房！ …… 秦天神情沮丧，转身离开。 杜先生更沮丧。 秦天猛然出现，说明来意，让他似乎得到了一些能抓住的东西。 但俩人的意见说不到一起，秦天突然又离去，一些能抓住的东西又没了。 秦天转身出的时候，他伸出手想抓住秦天的背影，但没抓着。 …… 秦天看出来了，他和杜越虽然遭际类似，痛苦一样，但这种痛苦不想通。 话不投机，意见不一。 深深的无力感。 无力感又转化成扑突突的怒火。 人力、物力、财力、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让王玲上钩，就是想从王玲那里得到同盟者。 好不容易得到了，就这样子？ 不行！不能放弃。 再去跟杜越谈。 …… 秦天又回来了。 杜越心里一阵高兴，事儿没谈不到一起，但看到秦先生回来，他就是高兴。 秦天站在他跟前，口气严厉，管你得不得癌症。 “杜先生，赵栋是个恶魔，他不会放过你老婆！” “只要你老婆不站出来指证，他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你死能瞑目么？” “杜先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好好想想，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杜先生，我老婆就是先例！” 秦先生就把自己老婆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杜先生，你维护你老婆的声誉，忍气吞声就能维护？” “什么是尊严？站出来指证才是真正的尊严！” “杜先生你明不明白？” 秦天吼完，吁吁喘气。 杜先生，你要是还听不进去我说的这些话，你他娘现在死球算了。 第109章 正常情况 第109章正常情况 杜越脸色本来阴沉可怕，被秦天一顿吼，脸色突然跟纸一样惨白。 人，有时候，就是处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境遇里。 秦天这一顿吼，让杜越突然有拨开云端见晴日的顿悟。 “秦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要让这个恶魔不祸害我老婆，要么让他进监狱，要么让他死！” 杜越再加一句：“赵栋应该去死！” 秦天看着他的眼睛，想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一字一句说：“杜先生，我给你五十万。” 杜越抬起头，看秦天，两个男人用眼神交谈。 几分钟后。 杜越嘴唇微微颤抖，但说出的两个字坚定无比：“成交！” …… 这几天，赵栋的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五岁的小勇和他相处的还算不错。 他没想到有这个结果。 那天在街心公园把小勇强行抱回来，他的目的，是让秦天方寸大乱，无暇顾及夏竹。 但没想到秦天并没有方寸大乱，就那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对小勇好点儿！” 他问郭冒，姓秦的到底什么意思？ 郭冒略作思考，说出的话，一半用了脑子，一半还是用脚趾头。 用脚趾头也不对，是用脚后跟。 脚后跟上死皮多。 他认为，秦天是想放弃这个孩子了。 刚开始，赵栋骂郭冒没用脑子，怎么能那么想？ 秦天如果是这个态度，能跟他这么死没命恶斗？ 你还没看出来？他铁了心要这个孩子。 当然了，赵栋也很迷惑，既然这孩子不是你秦天的种，你干么还死没命要这孩子？ 你就那么贱？ 赵栋用脚后跟的死皮也想不通秦天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因为他压根儿不理解，将孩子拉扯到五岁，被孩子一口一个爸爸叫，被孩子搂住脖子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幸好他不理解。 郭冒给他解释，秦天那是一时激动，被愤怒冲轰了头脑。 才说这孩子铁定是他的孩子这样的话。 这几天，他平静下来，才想明白，这孩子才五岁，既然不是他的种，干么还捏着不放？ 留着以后看着难受？ 所以，你抢孩子，秦天就不会再跟你拼命。 赵总，明白了吧，孩子是你的了。 但秦天肯定要这五年的抚养费和精神损失费，肯定不低。 赵栋哈哈大笑一声，他能要多少钱？ 抚养费满打满算，五年时间，也就十来万。 精神损失费，好啊，他敢张口要，我就敢给。 一别说一百万，一千万也值。 在赵栋心里，这个儿子，别说一千万，就是五千万也值。 他想吟诗一首。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年前处心积虑给秦天挖坑设局下套让他坐牢，不就是为了要回这个孩子么？ 早知道这么容易，何必那么折腾。 也不对，不那样折腾一番，也没有现在这个结果。 看样子秦天终于冷静了，是彻底想通了他赵栋是谁，才做出了这个让步。 算你秦天识时务。 在街心公园抢完孩子之后，第二天，他不用派人去抢了。 直接去接，派一个人从王嫂手里接孩子。 这让照顾文娟和孩子的王嫂很疑惑，秦主任这搞得那一处？ 王嫂不敢把孩子交给赵栋派过来的人。 这人站在秦天家门口和王嫂争执。 “你不信吗？你打电话亲自问啊！” 王嫂给秦主任把电话打过去，得到的回答，是让这人把孩子接走。 王嫂再不管孩子的事儿。 张霞总裁派她过来，只是照顾好文娟。 但有必要把这个情况如实告诉给张霞总裁。 “没道理啊！” 张总听完王嫂的汇报，心情很沮丧。 她不明白秦天怎么就放弃孩子了。 赵栋在外面和情人有了孩子，这事儿已经在百盛内部传得沸沸扬扬。 张霞脸上绝对没什么光彩。 情况对她很不利。 要么，眼睁睁看着赵栋在外面搂着情人抱着孩子耀武耀威。 要么，主动提出离婚，维护自己尊严，然后放弃百盛股权。 自己处心积虑和秦天结盟，就是想用这事儿让赵栋名誉扫地，失去董事会和监事会的支持，让他上不了位。 秦天没让他失望，赵栋确实名誉扫地了，董事会和监事会也表态，赵栋不可能上位。 但同时，赵栋干脆明大明争孩子，大天白日下从街心公园抢。 刚才又接到王嫂汇报，硬抢都不用，直接派人上门去接。 秦天你这风向转的也太厉害了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一个电话把开着豪车拉着莫名其妙女人兜风的秦天呼过来。 先拍桌子，再训话，让秦主任把情况解释清楚。 秦天的一句话把张总差点儿噎死。 “张总，我的家事，不要你管！” “混账话，我说过，维护好你的家事儿就是干好工作，你还要我再强调一遍么？” “张总，我怎么维护我的家庭？你说说我怎么维护？” “我能管住赵栋接触孩子么？那我一天到晚什么事儿都不干，把他架在脖子上？” “你财大气粗，你能管得了，你帮我管一个试试？” 张霞气得无话可说：“秦天，你这是强盗逻辑，你的孩子，我凭什么管？” “张总，那是赵栋的种，他硬要，拿去！” 秦天哼笑一声，对张总又说：“想让他放弃抢走这个孩子，除非……” 秦天故意打住话头，摸一下鼻子。 “除非什么？”张总好奇问一句。 他对秦天提的建设性意见会认真思考。 “张总，除非你给赵栋生个一儿半女，这事儿就好解决……” 叮铃咣当一顿响，秦天被张总乱扔过来的东西赶出来。 秦主任嘴里一个劲儿嘀咕：“好好说话嘛！发那么大脾气干么？怪不得生不出孩子……” “肯定和赵栋一年时间都没有一次……” “跟赵栋没有也就算了，跟别的男人也没有。” “不正常，张总你太不正常了。” 秦天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恍然大悟想明白这件事儿，让他大吃一惊。 这事儿恐怕别人早看出来了吧？为什么自己才想到？ 宋珍！张霞…… 嗯！是有那么一点儿“夫妻”相。 天啦！ 不过，这年头，这种事儿也正常了。 第110章 用人不疑 第110章用人不疑 走进自己办公室，李莹莹一个人。 眼睛红肿，神色阴郁，一言不吭。 秦天一怔，也被张总批了？ 从来没见过活泼爱笑，叽叽呱呱的莹莹美女是这种神情。 “喂！这是怎么了？” 办公室还有一个小伙子，规规矩矩坐在他的隔间里整理材料。 这段时间，赵栋被限制来总部上班，郭冒被张霞开除，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张霞把他一并开除。 秦主任进来，他立马站起身笑着打招呼：“您早秦主任，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哼，前几天的目中无人哪儿去了？ 这会儿知道夹起尾巴做人了？ “小刘，我不在的时候，你听李莹莹安顿，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是，我听李莹莹安排。” 李莹莹依然神情惨淡。 “莹莹，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哭鼻子？” 在办公室里和李莹莹说这种私心话，很不方便。 “走吧，出去一会儿？” 李莹莹要去生产厂区送一份报表，正要出去。 起身和秦主任一起往外面走。 她不回答秦天刚才的问话，反问秦天一句：“你早上不来办公室点卯，也要和郭冒他们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莹莹负责十四楼几个部室的打卡考勤，到月底汇总，报给人事部，根据考勤结算工资。 秦天从上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他从不打考勤卡，不知道给他怎么结算工资。 去问张霞怎么安排。 被张霞怼回来：“这种事儿还问我？你这办公室文员怎么当的？” 又想起昨晚和老妈大闹天宫，差点儿反目。 可想而知，李莹莹心里有多灰暗。 到家里不受老妈待见，在单位不受领导待见。 李莹莹委屈地哭了大半天。 被秦主任一招惹，半肚子怒气撒到秦主任身上。 “你一个堂堂总助办主任，为什么不打考勤，你让我怎么做报表？” 秦天把问题推给张总：“张总没让我打考勤，你就当我全勤，张总不计较。” “张总不计较，别人不计较？你昨天下午不见人，今早这会儿才来，你让他们怎么说？十四楼这一层，就有五十多个职员，就你搞特殊？” 李莹莹跟秦主任争执打考勤问题，从没这么大脾气过。 但脚步紧紧跟着秦主任从办公楼里出来。 “莹莹，你听我解释，我的工作特殊，不可能按时按点儿在办公室坐着，给我打考勤不现实。” “要不这样，你扣掉十天出勤，别人也就不出什么了。” 李莹莹心里一算，报表上扣掉十天出勤，就要扣掉六千元工资。 秦主任你不计较六千元啊，你是大款？ 李莹莹觉得秦主任就是拿她打哈哈！ 更是一肚子火气。 比张总的火气似乎还要大。 张总今天怎么那么大火气？ 张霞这会儿火气更大。 因为秦天这两天的工作状态让她很失望。 要豪车，给了。 要过户，过了。 以为他会出手不凡，狠狠遏制一把赵栋。 可两天时间里，他开着保时捷帕纳梅拉在西区高档西餐厅和一名下三滥女人约会。 是集团下面一位中层主管找他签字时候说的。 说新上任的秦主任开着张总的豪车在西餐厅泡妞，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张霞很不利。 张总冷冷地对这位主管说一句：“不是你想得那样！” 但张总想的就是那样。 她实在想不明白，秦天开着豪车泡妞和扳倒赵栋能有什么关系。 都什么时候了，你秦天还有心思在外面瞎搞女人？ 秦天给他的好影响一落千丈。 这小子刚做出一点儿成绩就翘尾巴了？ 这还在哪儿呢。 她有必要把问题的严重性告诉秦天。 刚才就想跟他说说俩人目前面临的严重形势。 但秦天太过分了，竟敢说出那些混账话。 张霞最最厌恶的事儿就是刚才秦天说的那个事儿。 你为什么不给赵栋生个一男半女？ 谁敢当着面说这事儿，问出这句话。 张总杀了他的心都有。 盛怒之下，把桌子上的笔盒、文件等东西全朝他扔了过去。 秦天转头跑了。 张霞的气儿还没消。 但她头脑冷静了大半。 她对秦天已经基本了解，你心平气和跟他谈事儿，他也会心平气和跟你谈事儿。 你乱发脾气大吼大叫，他也会发脾气顶牛。 两个人只能在办公室大喊大叫。 宋珍从外面进来，默默俯身，将地上散乱的东西整理好放回原处。 “霞妹，跟秦天发火了？” “宋姐，你是不知道，他这两天有多过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他开着我的豪车去泡野女人，什么玩意儿这人！” “而且，他明确表态，要把孩子还给赵栋。” 宋珍一声不吭，等霞妹扑突突一顿火完，才慢悠悠说出一句话。 “霞妹，别误解秦天，他自始至终没有忘记要干什么。” 宋珍的这句话不能让张总熄火。 “宋姐，他前晚、还有昨晚跟一野女人在西餐厅吃饭，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按的什么心？” “霞妹，冷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用他，就不要猜忌他的用心和能力，否则，会让他对你失望的。” 宋珍很想把秦天这两天的动向和目的告诉张霞。 但这事儿不能说出去。 只有宋珍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只能努力劝张霞保持冷静，不要对秦天失去信心。 张总还是满口抱怨。 “宋姐，他放开手让赵栋抢孩子，我看出来了，他要放弃这个孩子，他这是给我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昨天，他闹着辞职，他要带他老婆孩子远走高飞。” “今天又是这一处，搞什么？” 宋珍虽然知道了秦天大的动向，但放开手脚让赵栋接触孩子这一处，她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或许…他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宋珍只能这么安慰张霞。 “有道理个屁，他让赵栋用这事儿恶心我。” 这话宋珍理解。 霞妹和赵栋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生活，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疤。 孩子，更是霞妹心里的一根毒刺。 谁提她不能生孩子的事儿。 谁就是和霞妹为敌。 第111章 是我儿子 第111章是我儿子 赵栋把孩子明着抢到手，让大家看张霞的笑话。 张总，赵总外面的情人给他生了孩子，你还能无动于衷？ 你还不和赵栋离婚？ 谁主动提出离婚，谁放弃百盛的控股权。 张霞肯定不会主动提出离婚，尽管赵栋出轨在先，有错在先。 赵栋更不会提出离婚，说不定他会把孩子抱回来认张霞当妈妈。 这一招，怎么着对赵栋都有利无害。 赵栋虽然名誉扫地，当不了总裁。 但只是这一届. 那下一届了，下下届呢。 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赵栋明大明把孩子抢来这事儿，就是卡在张霞喉咙里的一根毒刺。 扎嗓子眼扎心。 事情急转直下到这一步，是因为秦天态度大变。 他放弃了这个孩子。 还以为他有多伟大！ 也是俗人一个。 软蛋一个。 前面的豪横，霸气都是假的。 对秦天的怒气，能把张霞憋疯。 你昨天不是要辞职么，我还那么坚决挽留你。 有什么可挽留的？ 我现在就把你开除，你把那孩子带走，滚得远远的。 这个想法跟宋姐说明白。 “宋姐，如果秦天斗不过赵栋，我就没必要把他留在身边，让他离开。” “霞妹，你要赶秦天走？” “不赶他走，让他和赵栋一起恶心我？” 宋珍失笑，张霞这是乱了方寸啊！ 秦天怎么可能和赵栋一起恶心你？ 霞妹你是怎么想的？ 秦天开着张霞的豪车泡妞，这就是让张霞恶心。 再把孩子拱手让给赵栋，这也是间接恶心张霞。 还说出那样的话，让张霞更恶心。 还有，秦天瞎猜测宋珍跟张霞瞎搞一腿，更让张霞恶心。 当然了，这事儿张霞没法知道。 幸亏没法知道。 秦天这种龌龊的想法要是被张霞知道，他肯定死路一条。 现在，乱了方寸的张霞，只有宋珍能把她稳住。 “霞妹，你冷静！” 宋珍的口才，其实没那么好。 这种劝慰毫无力度。 “我怎么冷静？他扔下夏竹不管，在外面到底瞎折腾什么？” 霞妹，怎么跟你解释，你才能相信他没有放弃扳倒赵栋啊！ 宋珍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是，不说出原因，张霞这种乱糟糟的心态，怎么掌控整个百盛？ 到底要怎样安慰这个耍小心眼性子的掌舵者啊。 老爷子说得对，张霞只是一个过渡人物，成不了大事。 百盛在她手里，没有太大前景。 在赵栋手里更没有前景。 老爷子只有一个选择。 这个选择，只有宋珍和老爷子俩人心里清楚。 更不能把这些事儿给张霞说出来，还不到时候。 但要怎样劝慰张霞呢。 “霞妹，再给秦天三天时间，三天以后，你要赶他走，我不劝！” 宋珍近乎用祈求的语气跟张霞说这种话。 这让张霞有些疑惑。 “宋姐，你…怎么给秦天求情？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宋珍讪笑一声：“霞妹，那我能怎么说？支持你把秦天赶走？老爷子那边怎么交代？” 提到老爷子，张霞一下子泄了气。 这时候，她内心的无力感更加强烈。 四年时间的拼力奋斗，得不到老爷子一句肯定。 她觉得自己就是提线木偶，背后的提线人就是张耀祖。 你退到幕后不管事儿，让我张霞在前面冲锋陷阵，可你不松手，你让我怎么施展手脚？ 对张耀祖的反感，以前没这么强烈，但从现在开始，在张霞心里，反感劲儿一天比一天强烈。 对张耀祖的反感不能让宋珍看出来。 赶紧赔笑说到：“宋姐，这是老爷子的意思？给他三天时间？” 老爷子的意思…… “是老爷子的意思，他希望你能给秦天更多施展才华的机会。” 张霞心里哼笑，让秦天施展才华？ 他是为了报复赵栋才进百盛的，施展什么才华？ 他不理夏竹，不理这么大一笔业务投资，这叫他施展才华？ 刚开始，他斗气冲天，豪横无理，确实将赵栋打压下去了一大截。 但这不是他施展才华，这不是为了让百盛在经济上朝前发展。 这是帮张霞打压赵栋。 可现在，他妥协了，他意识到自己不是赵栋的对手。 他放手了。 把孩子拱手让出，就是他放手的表示。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这两天的所作所为？ 我张霞如果没猜错，接下来，他就会和赵栋要一大笔钱。 五年时间的抚养费，精神损失费。 “宋姐，你等着看，秦天肯定和赵栋要一大笔钱，然后一走了之。” …… “郭冒，你等着看，秦天肯定跟我要一大笔钱，然后彻底放弃这个孩子。”赵栋呵呵笑得极为开心。 小勇就在他腿上。 赵栋逗他玩儿。 “小勇，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我爸爸叫秦天！” “哈哈哈！这孩子！”赵栋笑，郭冒也跟着笑。 “小勇，秦天不是你爸爸，赵叔叔才是你爸爸！叫一声爸爸？”郭冒笑呵呵蹲在小勇跟前，劝小勇叫赵栋“爸爸”。 小勇有点儿迷惑。 怎么回事儿呢？ 小姨对他好，小姨让他叫妈妈，他不止一次叫小姨妈妈。 可小姨死了，让他伤心了好多天。 赵叔叔对他也不错，现在，赵叔叔让他叫爸爸，赵叔叔也要死了？ “赵叔叔，你要死了呀？”小勇两眼真诚，神情疑惑，问出这句话。 郭冒脸色大变，呵斥一句：“这孩子，瞎说什么？赵叔叔怎么会死？” 郭冒突然呵斥小勇，让赵栋很不高兴。 “郭冒，他是我儿子！” 郭冒这才反应过来，不能训斥孩子。 “是是，赵总，他是你儿子。” 赵栋笑着把小勇抱在膝盖上问：“小勇，我问你，为什么说我要死了？” 小勇眨巴一下大眼睛回答：“因为小姨死了！” 这话听得赵栋一头雾水。 五岁的小勇，在秦天坐牢这一年，和赵叔叔有多次接触，已经对赵栋很熟悉。 但这孩子心里到底想什么，赵栋始终摸不清。 赵栋真喜欢这个孩子。 大额头，胖脸蛋，皮肤白净，眼睛圆溜。 用郭冒拍马屁的话说，这孩子把我赵栋的一张皮穿上了。 咔擦咔擦，抱着小勇的赵栋使劲儿给他俩照自拍照。 再仔细欣赏一遍。 像，真像！ 走到哪儿，别人都会说这对父子真像。 他把照片发给秦天。 再附一条微信消息：“秦天，你好好看看，我们父子俩像不像？” 第112章 最大七位数 第112章最大七位数 秦天收到照片和微信消息的时候，刚和李莹莹从工厂区送材料出来。 李莹莹看到，天哥脸上突然一紧，神情冷峻。 “天哥，有事儿？” “嗯！可能没时间陪你吃中午饭了。” “没事啦！我没那么小心胸！” 李莹莹的意思，天哥你安慰了我一路，我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秦天指头摁了一句话，给赵栋发过去：“像，太像了，都不用做亲子鉴定。” 下一秒就收到了赵栋回过来的四个字：“哈哈哈哈。” 秦天又回过去一句话：“你能给我多少钱？” …… 赵栋收到秦天的信息，本人笑得开心之极。 “哈哈哈哈……” 郭冒凑到跟前问一句：“赵总，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 “秦天跟我张口要钱，事儿成了！” 秦天张口要补偿费，这才能证明他彻底放弃了小勇。 这才能证明他真心退出了和赵栋的夺子之战。 郭冒认为，秦天是彻底服输了。 看着赵总高兴，他也高兴至极，哈哈大笑。 “郭冒，你笑什么？”赵栋突然拉下脸喝问一声。 “不是，赵总，你高兴，所以我高兴呀！” “你高兴个屁，去！给他送支票。” 赵栋起身，从保险柜里取出支票，签上自己大名，扔给郭冒。 七位数，对方随便填。 郭冒拿着这张支票出门。 赵栋继续逗小勇玩。 可这孩子一到犯困就闹着回家找妈妈。 “小勇，你秦天爸爸不要你了，听明白了没？” 小勇眨巴两下大眼睛，神情突然不对。 “你骗人，我爸爸好好的，我爸爸现在就来接我！” “小勇，我才是你亲爸爸，明白了么？以后谁要是问你爸爸是谁，你就说是赵栋，明白了么？” “不是，你不是我爸爸，哇啊……” 小勇大哭，嘴里一个劲儿喊：“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赵栋想把孩子哄开心，但听到小勇连连说“你不是我爸爸”这句话，脸上忽然阴沉。 眼睛死死盯着哭泣的小勇。 突然伸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小勇嘴上。 小勇的哭声噶然而止。 小手捂住嘴巴，眼神惊恐地看着赵栋。 这是那个喜欢自己的赵叔叔么？ 赵叔叔从一年前就开始喜欢自己了。 可为什么突然打人？ 小勇吓坏了。 哭声憋了回去，脸上的泪水都不敢擦一把。 “你这屁崽子，你给我记住了，老子才是你亲爸，特么的，为得到你，我总裁不要，名誉不要，你居然说我不是你亲爸，你再说一个试试，你再说一个？” 赵栋往前一扑，巴掌高高举起，吓得小勇连连后退。 赵栋又将大巴掌放下来，嘴里骂一句：“小屁崽子！” 这是赵栋第一次狠狠扇小勇一巴掌。 再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冒，把孩子送回去！” 郭冒不在，他刚打发郭冒给秦天送支票去了。 给王嫂打电话，过来一趟，把孩子接走。 不到二十分钟，王嫂打出租车过来接小勇。 小勇的一个小手还捂着自己的嘴，眼神惊恐，傻呆呆站着。 王嫂抱起他问：“孩子，你怎么了？” 赵栋给王嫂冷冰冰回话：“我打了他一巴掌！” 王嫂脑袋一懵。 “赵总你干么打孩子呀？他才五岁！” “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不能打他？王嫂你别在我跟前瞎哔哔，明天，同样的时间，把孩子抱过来。” 王嫂抱起孩子要走，赵栋又把她叫住。 “王嫂，文娟怎么样了？” 文娟得了失心疯以后，这是赵栋第一次主动问文娟怎么样。 既然秦天已经放弃了孩子，他肯定连文娟一起放弃。 孩子犯困也好，吃饭也好，晚上睡觉也好，就要妈妈搂着。 赵栋既然要把孩子要过来，短时间内文娟也必须过来。 真是麻烦！ 王嫂如实回答：“赵总，文娟比以前好多了，你不刺激她，她就好好的。” “行了，你走吧！” 王嫂抱着孩子从赵栋的私宅出来。 躲过了赵栋，她将孩子嘴上的小手轻轻拿下来。 大惊失色，小勇的嘴唇高高肿起。 牙龈血红一片。 “天啦！这个赵总！怎么下得了手。” 王嫂掏出手机，赶紧给秦天打电话。 …… 把泪眼涟涟心情郁闷的李莹莹刚刚哄高兴，秦天突然接到郭冒的电话。 秦天哼笑一声，对李莹莹说：“你的前任领导找我！” 用这句话，是想把李莹莹打发回家。 见郭冒这种人，秦天不希望李莹莹跟着。 “莹莹，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回去吧！” 李莹莹刚刚高兴的心情又微微低落沮丧。 还以为天哥能陪她一起吃中午饭。 “莹莹，我去见郭冒，你跟着不合适，我下午下班陪你吃饭。” 李莹莹心里扑扑跳。 天哥这话说出来，好像是安慰他女朋友。 又好像是哄他亲妹妹。 很亲切的感觉。 到底是男朋友的感觉还是亲哥哥的感觉，李莹莹说不上来。 但绝对不是自己领导安慰下属的那种安慰。 可天哥有老婆，还有孩子。 怎么可能把我李莹莹当女朋友？ 不过…天哥说他铁定跟他老婆离婚。 脑子这么胡思乱想的李莹莹，转过身往单位走。 走出去几步，回头对秦天说一句：“我中午不回家啦，在办公室加班……” 秦天不能回办公室加班。 在大马路上被郭冒截住。 郭冒一脸傲娇，眼神朝天上翻。 “给，你的补偿费，七位数，随便填。” “秦天，别以为真可以随便填，五年的抚养费，也就十几万而已，差不多些得了。” 秦天面无表情接过支票，在小写一栏，一个“9”两个“9”，一共七个9。 七位数里面最大的数字，赫然醒目。 在大写一行写上七位数字里面的最大数目。 这下轮到郭冒脸色极为难看了。 “秦天，你…你好意思要这么多？” 不等他的话说完，秦天瞪眼吼一声：“滚！” 滚字吼完，钻进自己的保时捷帕纳梅拉扬长而去。 丢下郭冒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时候他才知道，秦天开着百盛总裁才能开的顶级豪车。 还从赵栋手里拿走了最大七位数的转账支票。 赵栋的脾气，郭冒一清二楚。 提前给支票上签了字盖了章，让郭冒送过来给秦天添数字。 但赵栋的意思，让郭冒和秦天讨价还价。 郭冒讨价还价的结果，就是让秦天填上了七个“9”。 郭冒眼前发黑。 第113章 更好的路 第113章更好的路 离开郭冒。 没李莹莹跟着。 秦天的剑眉倒竖。 再去一趟医院，确定杜越能下床走路。 王嫂的电话突然打来：“秦主任，你快过来，孩子被他打伤了！” “什么？小勇被他打伤了？我马上过来。” 开上保时捷十几分钟到自家小区院子里。 王嫂抱着孩子等在楼下。 “秦主任，你看，孩子的嘴被他打肿了。” 小勇看见爸爸，“哇”一声张嘴大哭：“爸爸，爸爸…他打我…他是坏人……” 秦天紧紧咬着牙，紧紧抱住小勇，嘴里恨得呜呜低吼。 “小勇，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该让他碰你的…… “儿子，你乖！爸爸给你报仇……” 小勇把秦天的脖子紧紧搂住，哭着说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爸爸给我报仇……” 抱着小勇回到家里，孩子哭了半天，在秦天怀里睡着了。 孩子在秦天怀里睡着的时候，文娟站在旁边，一脸疑惑，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孩子的嘴唇高高肿起，一眼看出来是巴掌打的。 可文娟什么都不问，一句话不吭，傻呆呆站在秦天跟前。 “老公？” 她叫了一声。 秦天不给她应声，不阻止她叫自己老公，但也绝不给她答应。 但不能不跟文娟说话。 “娟，孩子睡着了，你和王嫂好好看他，再有人过来抱他，你不要给，就说孩子生病了，不方便出门，明白了么？” 文娟点点头，嘴上说：“好的老公，我不让儿子出门。” 这女人，看似恢复了正常，但脑子里缺的那根弦还是修不好。 秦天起身出家门。 王嫂拦住他：“秦天，你不吃中午饭么？” “不了王嫂，我手头忙。” 说完这话，转头出来。 往铜业职工医院走。 医院门口隔壁，一家银行营业点，秦天走进去。 问前台接待员：“请问这张转账支票上的钱，现在能往出转一笔账么？” “我帮你查查！” 营业员拿走秦天的支票在电脑系统上查了几分钟，笑着问：“是百盛集团赵总开出的支票？” “对，是他开的，我们有业务往来。” “支票没问题，你要转出去多少钱？” 秦天稍一犹豫，说出一个数字：“一百万！” “个人账户还是单位账户？” “个人账户。” “先生，个人账户的话，对方本人要亲自来办理业务。” “好，我这就叫他过来。” 转身出了银行，快步走进医院。 秦天站在杜越床前，一脸严肃问：“杜先生，能下床走么？” “刚打完一剂止痛药，也喝了我女儿带来的肉汤，走一段路没问题。” “那好，杜先生，跟我去银行签字，我给你转钱。” 杜越的脸上闪过一丝光亮。 秦天昨天答应给他拿五十万，没想到今天中午这会儿就能对现。 五十万，够姑娘上大学，也够还债，一下子解决了目前所有的麻烦。 “好，我这就跟你走。” 杜越下床，穿好鞋子，精神了十倍。 “杜先生您慢点！” “兄弟，不碍事儿，只要不痛，还是能活动自如，每天打完止痛药，有三四个小时的药效，我就在医院后面的树林里转一会儿。” 秦天点点头，不吭声。 杜越问秦天：“兄弟，你在百盛做什么啊！” “在张总跟前帮忙，打工仔而已。” 俩人嘀嘀咕咕聊着闲话，往医院外面走。 秦天想扶他一把，被杜越讪笑一声挡回去：“兄弟，走这一截子不碍事儿。” 俩人进了银行营业大厅。 杜越签字，看一眼票据上的数字，吃了一惊。 “这…这…秦先生，你不是说五十万么？” “杜先生，你可能听错了，我说的是一百万。” 昨天才见面认识的秦天，平白无故给杜越转账一百万元？ 他再傻，也能明白秦天的意思。 “秦先生……” 秦天紧紧捏一下他的肩膀，说一句：“杜先生，签字啊，人家还要下班吃中午饭。” 杜越手抖着在票据上了签自己大名。 身子抖着从营业点出来。 “杜先生，你欠的账能还清了吧？” “秦先生，当然能！” “杜先生，你女儿上大学的费用，结婚的费用，够了吧？” “秦先生，够了……” “杜先生，你老婆不用辛苦加夜班了吧？” “秦先生，不用了，秦先生您不用说了，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杜越抬头看一眼城市里浑浊的天空，再看一眼街道上呼啸过来，呼啸过去的汽车。 长长叹一口气。 “秦先生，我只有一个请求了。” “杜先生您说。” “你告诉我老婆和我女儿，把我运回我老家，安顿在我父母脚下。” 其实，杜越想把这话直接说给自己女儿，但自己直接给女儿说，又惹的姑娘痛苦哭流涕情绪失落。 “杜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把话转到。” “好了，秦先生，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俩谁也不认识谁。” 秦天还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脸上神情决绝，转身离开。 是的，咱俩谁也不认识谁。 秦天转身走了，杜越站在马路边，把事情前前后后再想一遍。 杜越知道她老婆被赵栋欺辱。 是三个月前知道的。 但他没有证据，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周娟离开王玲店里之后，考虑再三，一咬牙，将事情全部说给了杜越。 目的，是让老公支持她揭发赵栋，让这恶魔受到法律的严惩。 但杜越思虑再三，决定放弃。 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肺癌晚期，活不过三个月。 如果和赵栋斗，时间精力各方面跟不上。 即便有时间有精力，但结果不一定就是他要的结果。 赵栋拿着视频威胁周娟，敢跟他斗，身败名裂名誉扫地的人也是你周娟。 杜越怕了。 他不想让心爱的老婆活在老公死了，又改嫁不出去，死守活寡的的悲惨境遇里。 经历了太多事端的杜越，对这个社会有极其复杂的心理。 他不相信这种事儿就能把百盛的赵总扳倒。 没有证据，只有周娟的口述。对方也可以狡辩是周娟自愿。 官司极有可能打不赢。 但现在，不用跟赵栋打官司了。 还有一条更好的路子走。 这条路，杜越认为，对老婆来说没什么后顾之忧 第114章 金沟河 第114章金沟河 杜越在病床上干干耗着，耗到病发死掉。 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这些天，他想过走这条路子。 但没那么坚决。 到昨天晚上，看了秦天发过来的视频。 看到自己老婆被恶魔赵栋百般凌辱。 而老婆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杜越的双拳捏得嘎嘎响。 实施计划的决绝无人能理解。 他的女儿和他的老婆，真以为他一天到晚干干在床上躺着等死。 从一个月前开始，打完一剂止痛药，吃完一顿汤饭，身上有了一些力气，趁着暗夜，杜越出去行动。 神不知鬼不觉。 整整一个月时间。 他把赵栋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唯一的遗憾，他没给老婆女儿留下足够无忧的生活费。 但这唯一的遗憾，也被突然出现的秦天弥补上了。 情况好到他绝对没想到。 转账的时候，秦天安慰他一句：“秦先生，这是赵栋的钱，这是他必须给你的补偿。” 这就够了。 没有遗憾，也没有牵挂。 看一眼铜城市的天空，杜越呐呐说一句：“秦先生，我在下面，我保佑你长命百岁。” 目光拽回来，堵停一辆出租车，回到自家楼下。 慢慢开单元门，慢慢上楼梯，轻轻打开自家房门。 掏出一百万元的转账支票，夹在周娟每天晚上翻看的杂志里。 女儿不在家里，这会儿可能去学校见同学去了。 多想再看一眼心爱的女儿。 没事儿，女儿刚才给自己送完汤饭。 女儿多好啊！ 我有这个女儿，我的生命在延续。 心里，依然充溢着幸福。 女儿，这个世界的恶，你还没接触到，你还不理解。 不要怪爸爸走这一条路，以后，你会明白的。 你身边的恶，爸爸帮你带走一些。 在自己的屋里默默守了十分钟。 杜越调整好呼吸，用温水再服下几粒止痛药。 出门，下楼。 需要一辆车。 到租车行，交上五千块钱押金，交上身份证复印件，签了字。 开上一辆白色小车出来。 这个点儿，正常情况，赵栋在他的私宅里睡午觉。 白色车子开进这处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赵栋的奔驰v260稳稳停在那里。 白色车子停到不远处另一个停车位上。 正常情况，赵栋午觉睡醒，下来开车，去见一些高端人物。 这几天，赵栋的业务真忙。 一整个下午开着车到处跑，到处见人。 好像有很重大的活动安排。 他的车虽然是奔驰轿车，但这辆白色车也够皮实。 一猛撞上去。 杜越认为，比起无时无刻受肺癌疼痛的折磨，似乎没那么痛苦。 默默等了一个小时。 赵栋高大威武的身影出现在奔驰轿车旁边。 他哼着小曲，身子钻进车里。 警示灯闪两下，奔驰车开出车位。 打转向灯，开出车库。 后面五十米，白色车子紧紧跟着。 杜越努力将呼吸调整均匀。 昨天下午和秦天见第一次面，他差点儿把自己的计划脱口说出来。 但他不确定秦天到底是不是他想要合作的人。 万一不是呢，万一是赵栋派来的人呢。 昨晚，胸部痛的他又晕厥了一次。 今天，事情好到他不敢相信。 一百万从秦天的支票上划过来，杜越的心里才落到实处。 一天打两支杜冷丁已经不起作用，医生给他开了十粒特效止痛药。 刚才，他一口气喝掉了这十粒药。 这十粒止痛药在半个小时后药效发作，药量超大，神经麻痹，疼痛减轻，甚至再也醒不来。 必须在昏迷之前解决问题。 赵栋的车子加速，往北开。 十几分钟后，杜越确定，他要过横跨金沟河的天桥。 铜城市里最惹人眼球的地方就是这道又宽有长的金沟河。 说是一条河，其实是人工挖出来一条调节城市温度湿气的人工湖。 有三四米深，水静止不动。 天桥离水面四五米高。 …… 黑色奔驰轿车里，因为是夏天，赵栋将前面两扇车窗放到最底下。 金沟河下面水波潋滟，水汽从车窗里吹进来，赵栋觉得舒爽无比。 从左侧后视镜里忽然看到，跟在后面的白色轿车打着左转向灯快速变道超车。 嘴里骂一句：“有病啊，转弯桥上超什么车？” 这句话刚骂完，白色轿车已经贴到左侧。 “赵栋！我要你命！” 这句话从白色轿车里喊出来。 赵栋大吃一惊的同时，白色轿车整个车身向左猛冲过来。 白色轿车变道贴上来的时候，赵栋下意识往左打方向盘，左边已经贴到旋转桥的护栏上。 被白色车子突然猛烈撞上来，毫无对抗力量。 两辆车子，一黑一白，直直从桥上飞出去，跌入下面的金沟河里。 巨大的一声爆响，两辆车同时落水，白色水花冲天溅起。 一连串咕咚咕咚的水泡泛上来。 两辆车子同时沉入河底。 …… 中午一点半，铜业职工医院前面的一家小卖部里，秦天买了一根五块钱的巧乐兹雪糕。 用舌头舔上面的褐色巧克力奶油。 是儿子最爱吃的雪糕。 这几天太热，每天给儿子买一根。 这小子吃雪糕的时候，还要爸爸陪着他吃一根。 现在，儿子不在自己怀里，秦天独自吃一根。 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他就站在马路边吃着雪糕，眼睛看着金沟桥方向。 他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事儿刚刚发生。 接到豆子电话：“天哥，赵栋出事儿了！” 秦天手里的雪糕一顿，滴下一滴奶油，落在地上，白哒哒醒目。 尽可能口气平稳：“豆子，赵栋能出什么事儿？别一惊一乍！” “天哥，到金沟桥这儿来，你就明白了。” 堵停一辆出租车，往金沟桥方向疾驰。 他说出去金沟桥上，出租师傅立马搭话。 “那边过不去，出了车祸，被交警封路了。” 秦天冷冷说一句：“停远些也行，我就是去看车祸。” “吆喝，你这人就喜欢看别人出事儿是吧？”出租师傅也来了兴趣，把车祸的情况用很很惋惜，又很幸灾乐祸的口气说了一遍。 “一辆奔驰v260，一辆白色福克斯，双双掉下去了。” “车上有几个人还不知道，车子掉下去后就沉底儿了，没人从车里钻出来。” “肯定撞晕死过去，五分钟捞不上来，人已经淹死球掉了。” 秦天慢条斯理问一句：“已经过了五分钟！” “十分钟都过去啦，人还没捞上来。” 出租师傅打开车载蓝牙通话，是他的同行打来的电话。 “喂，你那边什么情况？”出租师傅大声朝对方问话。 “金沟桥的两边都封了，不要往这里拉人。” “知道了！喂！知不知道那辆奔驰是什么人的车么？” “什么人的车，管求我什么事儿。不过，刚才听别人说，是百盛张总老公的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哇哦，死的人是个大款啊！他娘的，他死了也能出名！” 第115章 和我无关 第115章和我无关 秦天听到这句话，确定赵栋真出事儿了。 出租车开到金沟桥老远的地方停下，出租师傅说一句：“下车吧，你看，前面不让过！” 出租车不让过，一辆大吊机轰隆隆从桥上下去，停到河边，打捞两辆落水轿车。 秦天站的地方，离出事地点还有老远一截子距离。 眼睛望过去，桥下面的金沟河边，站着穿红色制服的消防员，穿黄亮马甲的交警，穿黑色制服的刑警。 还有一部分相关部门的负责人。 铜城市的重大新闻。 短时间内在微信群朋友圈儿里疯传。 大家初步断定，是一次突发的交通事故。 白色福克斯突然变道超车，将黑色奔驰撞了下去。 秦天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二十分钟。 看到大吊机慢慢悠悠固定在河边，再慢慢悠悠准备着把河里的车子吊上来。 没看到有人跳下河先去救人。 在他来之前，有消防员已经跳下去救人了。 但没看见岸边有救上来的人。 也没听到有车上的人被医护员拉走救治。 到两点半，金沟桥这边聚的车辆和人员越来越多。 大家都是凑过来看热闹。 看大吊机打捞落水轿车。 再把百盛总裁张霞老公的前前后后，琐琐碎碎挖出来使劲儿传，使劲儿嚼。 秦天突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失落。 就这样？ 赵栋就这样死了？ 然后呢？ 然后接到宋珍的电话。 口气极其冷淡：“秦天，在哪里？” “在…外面。” “过来见我！办公室。” 秦天以为张总也在办公室等他。 因为他站的远，没看清现场还有张霞。 张总赶到事发地点，和警察核对车子和驾驶员信息。 秦天到张总办公室，宋珍一个人在等他。 “宋姐，张总没跟你在一起？” “张总去了事发现场。” 秦天差点说出一句“这事儿跟张总没关系。”这样的话。 看着宋珍冷冷的眼神，再想到昨天晚上和她的谈话。 他把昨天晚上，宋珍考虑了无数天说出的一句话深深埋在心底。 就当没听见，就当宋姐说着玩儿。 宋姐说，张耀祖是他亲生父亲。 现在，宋姐坐在张霞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脸冷峻。 秦天脑子里想，去他娘的张耀祖是我亲生父亲。 宋姐你最好再不要跟我提这事儿。 他以为宋珍还要跟他谈张耀祖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儿。 “秦天，赵栋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秦天的眼睛。 用眼睛问秦天：“你干的？” 秦天觉得这事儿打死也不能承认和自己有关。 “宋姐，你不要瞎怀疑我，赵栋死了，跟我没有一点点儿关系，一点点都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秦天的眼睛看向张霞桌子那边。 他假设张霞坐在办公桌那儿，也用宋姐这种眼神看他。 “哦？是么？” 宋珍的反问轻描淡写。 但问号底下惊涛骇浪，泰山压顶！ 哦？是么？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做好了没关系的准备么？ 所有蛛丝马迹都扫得干干净净？ 秦天忽然想起，出事之前，他给杜越转出去的一百万元。 转的钱是从赵栋给他的支票上转出去的。 这就说不清楚了。 秦天买凶杀人！ 一百万买赵栋的命。 说实话，不贵！ 用赵栋给的一百万买赵栋的命！ 警察要是做这样的认定，不是没有可能。 “秦天，你刚出狱二十天，还在假释期，赵栋的死，要是跟你扯上关系，对你极为不利。” “秦天，你最好跟我说实话，把这件事儿的情况跟我说得清清楚楚。” 秦天一肚子怒火。 宋姐你在张霞总裁的办公室里跟我说这些？ 跟我分析案情？ “秦天，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毫不犹豫，秦天咬着牙怼一句：“我凭什么跟你说清楚？” 这话冲口说出来，秦天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已经说明，这事儿就是和我有关系。 大意了。 宋珍果然听得明白，嘴角上扬，一改脸上的冷漠，微微含笑。 看着秦天的眼睛笑。 这个笑，让秦天看得先是疑惑，再是惊讶！ 宋姐的这个笑，在她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个笑，是宋珍真正开心之极的笑。 赵栋死了，真正开心之极的人，是宋珍！ 但秦天不理解。 秦天不说实话，死不承认这事儿跟他有关。 这就让她很棘手。 接下来，她不知道要怎么帮秦天从这件事情里彻底脱身出来。 宋珍，在暗中默默保护秦天二十年的女保镖，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所有的一切。 昨天晚上，他死活不认可宋姐说出去的第一件大事儿。 张耀祖是你亲生父亲。 整一天过去，宋珍耐心等待，等着秦天有所表示。 好歹问一句，张耀祖怎么就是我亲生父亲了？ 到现在，不见秦天主动问一个字，不问一个和张耀祖有关的字。 昨晚说的那句话，在秦天哪里，似乎是放了一个屁。 这让宋珍沮丧之极。 从昨晚说出那句话到现在，她一直考虑用什么样的办法，拿这事儿再和秦天接洽，好好谈谈。 父亲说去他老家一趟，把秦夫人接下来。 就今天，准备去一趟。 但她突然从张总嘴里接到一个爆炸性消息。 赵栋出车祸，掉进了金沟河，人还没上来，九死一生。 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零生。 人卡在变了形的车子里。就在秦天进办公室的前一分钟，车子和人一起用吊车吊上来了。 张总口气平淡冰冷，毫无悲伤，又补充一句：“找秦天问话，最好跟他无关。” 这就是秦天和宋珍在张总办公室里说话之前的情况。 但宋珍知道，秦天铁定跟这事儿有关系。 但他态度极其硬倔，不想跟宋珍把事情说清楚。 宋珍十年没有过的微笑，在秦天面前笑了出来。 宋姐，你那样笑到底什么意思？ 宋姐，你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怎么觉得你身份可疑。 你到底是不是张霞的保镖？ 你说张耀祖是我亲生父亲， 你这话差点把我吓死！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带着这句话一夜没睡觉？ 你他娘最好把那句话收回去。 你他娘就是跟张霞有一腿…… 宋珍看着秦天的眼睛。 用十年没有的一抹微笑看着秦天的眼睛。 “宋姐，别这么看我…这事儿…真的和我无关……” 如果不说这句话，宋珍还有十分之一的怀疑，这事儿跟他无关。 现在，十分之一的怀疑都没有了 第116章 生死姐弟 第116章生死姐弟 秦天的脾气，宋珍已经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但秦天对宋珍不了解不清楚，也是八九不离十。 俩人能心心相印，心气相通，精诚合作，一致对外。 短时间内，不大可能。 但秦天的感受，宋珍不说话则以，一说话石破天惊。 第一次见她，她说能告诉秦天出狱的真相。 另一次，她说秦天丈母娘死了。 昨天晚上，她说张耀祖是秦天他亲爸。 秦天把宋珍跟他亲口说的这几件事儿联合起来，细细一咀嚼，觉得这女人有更深更黑的一面。 一个疑问差点问出来：“宋姐你到底什么人？” 管你什么人。 赵栋死了这事儿，我一口咬定绝对跟我没有关系。 那一百万元的来龙去脉，也不能说明秦天是买凶杀人。 秦天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赵栋突然暴死，他身后的利益集团绝不会息事宁人放过他。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能揪住的蛛丝马迹。 他们用秦天这段时间跟赵栋的恶斗，肯定咬住秦天不松口。 宋珍看到，他的头顶，黑云层层叠叠遮天蔽日，汹涌压来。 他们若查到他和这事儿有瓜葛，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赵栋是一头大象，是说赵栋背后的财团人脉是一头大象。 而秦天，刚从监狱出来，假释，大象强势压来，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不死，也离死差不多。 宋珍知道他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 可他这副满不在乎的口气，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 “秦天，你需要我帮你，你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宋姐，这事儿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我再说一遍，赵栋的死，和我没关系，谁来了这么问我，都是这句话。” 赵栋和我是在进行一场夺子大战，但这不足以说明是我杀了他。 开车撞他的人是一个患癌症晚期的病人。 他老婆被赵栋强暴，他心存报复，反正要死了，带个垫背的。 事实情况就是这样。 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天就是么想的。 他认为谁也拿他没办法。 但细细一想，有些地方有很大破绽。 给杜越的那一百万怎么解释？ 给杜越手机里发的那个小视频怎么解释？ 都和秦天有关。 宋珍稍动动脑子，能想到是这些情况。 但秦天对她太有戒心，什么都不愿意说。 秦天不说，宋珍也知道另一个意思。 这事儿他自己要扛。 “秦天，这事儿你一个人扛不起来，我必须帮你。” “不需要，你看我能不能扛得起来！赵栋想阴魂不散是吧？来呀！让他来，我倒要看看，铜城的天下，真是他赵栋的天下不成？” 宋珍已经收敛起来她脸上的那层微笑。 换成一脸焦虑。 秦天，你这会儿耍嘴皮子功夫，豪横冲天，没用的。 你再豪横，是需要一步一步往过走的，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秦天，你不是跟赵栋一个人斗，你是跟他身后的势力斗，赵栋没死之前，他们压根儿不瞄你，把你不当事儿！但赵栋突然暴毙，他们的所有怀疑会往你和张霞身上压，你扛不住的。” “即便能抗住，你的脊梁骨也会被压弯。” 秦天冷哼一声：“让他们来呀，看我怕不怕！” 宋珍毫不犹豫冲口而出：“你不怕，你儿子怕！” 秦天猛然一惊。 宋珍继续攻心：“所有的冲突，如果汇聚到你和赵栋的冲突上，就是一个点，就是你儿子。” “你要是失去了这个孩子，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宋珍不说话则以，一说话，针针见血。 秦天一愣的同时，宋珍说出的下一句话又是石破天惊。 “秦天！你丈母娘是我杀的！” 在宋珍心里，形势刻不容缓，不能再让他对自己有丝毫犹豫。 这句话说出来，是想让秦天明白，你知道了你丈母娘死去的真相，我知道了赵栋死去的真相，你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秦天听到这句话，比听到张耀祖是他爸还震惊。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天，文晓燕是我杀的，听明白了么？” “真的？” “我能拿这事儿跟你开玩笑？” 秦天眼睛瞪大，一个手举起来，手掌微微颤抖。 “宋姐……” “嗯？” 秦天你要说什么尽管说，你知道了文晓燕是我杀的，你就该明白我有多大决心帮你。 你很聪明的。 秦天不说话，手掌在宋珍眼前举着，捏成拳头，再突然松开。 身子往前一扑，一把将宋珍搂进怀里。 “宋姐，谢谢……” 将宋姐搂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说出这四个字。 宋珍的身子，在秦天怀里，突然像石头一样僵硬。 “秦天，放开……” “没摄像头！” 张霞的办公室，没有摄像头，也没录音笔。 是最安全的地方。 放开宋珍，秦天说一句：“宋姐，对不起，太激动才搂你的。” 唯有给宋姐一个紧紧的拥抱，才能表达对她的认可。 唯有这个拥抱才能表达对宋姐的尊敬。 宋姐，有了这个拥抱，你在我秦天心里，才是生死与共的姐弟。 深深呼吸一口，给宋姐把赵栋的死和盘托出，一个细节都没有隐瞒。 也就用了两分钟把事儿说完了。 “就这么简单？”宋珍皱着眉反问一句，“你再什么都没做？” “还要我做什么？我做那些足够了！” 钓王玲、知周娟、激杜越、然后给杜越一百万元转账。 警察要是找来，秦天实话实说。 我是给杜越转了一百万元，但给他这笔钱的目的，是让他站出来，揭发赵栋的罪行。 我是想着和杜越周娟一起，和赵栋打一场官司，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的这个计划，犯法么？ 这有错么？ 宋珍听完秦天的叙述，脸上又有了刚才十年难得的那种微笑。 眼神笑着盯着看秦天。 秦天也微笑着看宋珍。 “呵呵…哈哈…哈哈哈”宋珍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秦天也笑出了声音。 宋珍猛一扑，张开双臂，又将秦天紧紧搂住。 “若不是我比你大，我真想叫你一声天哥……” “那你叫啊，我不反对！” “胡扯……” 宋珍不能叫天哥，那秦天只能叫她“宋姐”。 “宋姐……” “哎！” 秦天的手机突然震响，俩人抱着的身子赶紧分开。 “喂，豆子？” “天哥，你没去现场？” “没去，远远看了一会，我回单位了。” “天哥，我等了你半天，你又跑回单位了？你知不知道你有麻烦了？” “豆子，什么意思？” “他在落水的时候，喊出了你的名字。” “什么？” “天哥，你赶紧过来，到我住的地儿。” 挂了豆子电话，秦天转身往出跑。 第117章 管我什么事儿 第117章管我什么事儿 跑到门口，突然转身，喊宋珍：“宋姐，一起去。” 正合宋珍心意。 如果是赵栋暴死牵扯到的事儿，宋珍必须参与。 还没张口叫住秦天，他转身喊宋姐一起出去。 宋珍也有了与秦天生死与共，冲锋陷阵的豪横心情。 “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豆子说赵栋临死之前喊我的名字，这特么就麻烦了。” “赵栋以为是你买凶杀人。”宋珍紧跟在秦天旁边，“豆子是谁？怎么知道赵栋在车里说的话？” 秦天就把豆子私底下跟踪郭冒，跟踪赵栋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豆子的情况，俩人已经走到了地下车库，开保时捷豪车去见豆子。 “他现在是我生死兄弟。”秦天说，“可他这一招失算了，警察要是在车里找到窃听器，我和豆子就麻烦了。” “真是个麻烦！” 车子开上大马路，俩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快到豆子住的小区，秦天开口：“宋姐，对不起！” “干么给我道歉？” “我以为你和张总…算了，还是不说……” “说！我和张总怎么了？” “还是不说吧！我瞎猜的。” “说！”宋珍一声怒喝，和刚才神情又是一个八十度大转弯。 “我以为你和张霞有一腿，你到现在还没男朋友，我瞎猜的嘛！你别放心上……” “秦天，你犯什么神经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和张总开玩笑？” 宋珍果然暴怒，骂得话极为难听：“跟你神经病老婆在一起，你也犯神经病……” “你再骂一个试试？”秦天也瞪眼暴怒，“我尊重你才给你承认错误，这是坦诚相待，是消除咱俩的误解，咱以后是生死姐弟，你干么那样子骂我？” “你对我误解，也不能误解成我和张霞搞一腿吧？你脑子没病，你怎么能那么想？” 俩人吵着架，走到了文梅以前住的楼下，现在是豆子住。 刚才告诉宋珍，这间屋子现在是豆子借宿。 宋珍气呼呼狠狠摁了一下单元门上的房号。 秦天愣怔怔看着宋珍，问一句：“宋姐，你怎么知道文梅的房子是502室？” 宋珍拉开门，“进啊！” 秦天挤身进去，连问三个问题。 “我的小姨子，你早就认识？”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你肯定有阴谋，你最好对我如实交代。” 秦天呼哧呼哧一口气到五楼，还以为宋珍拉开了一截子距离跟在后面。 一转身，宋珍就在他跟前，呼吸均匀，没有一点猛突突爬到五楼的吃力劲儿。 微微吃了一惊，嘴上不饶：“宋姐，你到底说不说？” 宋珍的表情，恢复成一如既往冷漠的神情。 之前的情景，好像压根儿就没发生。 门开了一条缝子，豆子的身子探出来。 “天哥，赶紧的，咦！她是谁？” “豆子，叫宋姐，和你一样，生死兄弟——生死姐弟。” “宋姐好！” 宋珍微微点头。 两个人闪身进屋，豆子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 秦天一脸紧张严肃：“豆子，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天哥，我在赵栋的奔驰车里放了窃听器，离他车子五百米范围，我就能清楚听到他说什么……” 豆子打住话头，看一眼站在旁边一脸冷漠的宋珍。 宋珍心里生出一股厌烦，说一句：“我出去，你俩谈！” “不用，宋姐你就听着，豆子告诉我的情况，完了我还得告诉你，豆子你继续说。” 既然天哥要豆子继续说，那就没什么顾忌。 “天哥，只要赵栋在车里说的话，我都能听到，有些录音绝对劲爆，都在这里，你回去慢慢捋。” “好，好啊豆子，你辛苦了，你功不可没，放心，房子车子美女，你都会有，马上就会有。” “但是，豆子，你刚才说赵栋掉下金沟河的时候，喊着我的名字，这他娘就给警方留下把柄了。” “我把窃听器拿回来了！” “啊？” “车子掉下去后，我第一时间跳进水里，大家以为我是救人，其实我是拿那个窃听器去了。” 秦天一把将豆子搂在怀里。 “你他娘真给力，生死兄弟啊豆子。” 宋珍在一旁冷冷看着。 还以为秦天刚才那样抱她是独一无二。 秦天，你他娘有几个生死兄弟让你这样抱？ 有四个了。 胖子、豆子、路明，加你宋珍。 以后会不会再有。 不知道。 豆子对秦天猛不丁抱住他这一招很反感，将秦天使劲儿推开。 “天哥，赵栋死了，我的任务完成，我把跟踪赵栋时拍的视频和窃听器里的录音都交给你，我回老家几天。” “行！你回去吧！我有需要了再叫你下来。” “不行！”宋珍喊出两个字。 “嗯？宋姐你什么意思？”秦天问宋珍。 “他既然有这般好本事，有更重要的事儿让他做。” “啊？”豆子一惊，“还让我做什么？” “跟踪百盛董事长，抓她的把柄。” “啊？”秦天和豆子同时吃惊。 “张耀祖？跟踪他干什么？”秦天很不解。 “不是张耀祖，是赵栋的母亲，赵晨晨。” 秦天又是一个大疑惑：“宋姐，你不是说百盛的董事长是张耀祖么？怎么赵栋他妈成董事长了？” “原董事长是张耀祖，但张董出了点儿事儿，现在是赵栋的母亲，代理董事长。” “这次总裁换届选举大会，也是股东大会，是她想就位正式董事长的大会。” “这么说来，她手里的股权更多？”秦天立马明白这里的利害关系。 宋珍解释：“赵晨晨和张耀祖在这二十年时间，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张耀祖的控股权，有她一半。” “现在，赵栋死了，赵栋名下的股份，也有赵晨晨一大份，你想想，赵晨晨的财力有多可怕。” “她野心极大，盼着张耀祖马上死掉，她想吞掉百盛。” “秦天，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不能让赵晨晨得逞。”秦天听明白了，赵栋突然死亡，牵扯到的一大问题，就是赵栋手里的股权和上亿的资产如何分配。 赵家，不仅有赵栋的母亲，还有赵栋的一个姐姐。 还有其他直系的旁系的近亲属旁亲戚。 这些人，政商两界，关系盘根错节。 他们不会真正关心赵栋的死活。 他们只关心在赵栋身上能不能得到更多资产。 现在，赵栋突然死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宋珍把这些情况如实说给秦天和站在一旁的豆子。 豆子抽抽鼻子说一句：“确实很复杂！” “但是，宋姐，这关天哥什么事儿？” 秦天呵笑：“是啊宋姐，他们争财夺权争求去，管我什么事儿。” 既然赵栋死了，俩人争夺孩子的事儿彻底结束。 秦天现在只想抽身出来，再不掺和百盛一草一木。 远走高飞，离开铜城市，离开这个让他伤心至极的地方。 第118章 不是亲生女儿 第118章不是亲生女儿 手里的钱，够秦天和儿子后半辈子花销。 和文娟离婚，分她一二百万足以。 讲真话，赵栋暴死，秦天觉得一身轻松，毫无压力，好像明天就是逍遥快活的幸福日子。 张总的这辆豪车，不还了！ 张总，我给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好意思要走这辆车？ 离开百盛，离开铜城市，远走高飞，这个想法，给宋珍说明白。 秦天认为，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和宋珍是生死姐弟，当着生死兄弟豆子的面，秦天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宋珍。 宋珍死死盯着秦天看了半天。 “秦天，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宋姐我忘了什么？” “你忘了你的真实身份。” 秦天脑子里忽一下一道闪电。 是的，，他忘了宋珍昨晚说的话。 他是张耀祖的儿子。 宋珍把那句话郑重、严肃、当千斤重任一样说出来。 可过了一夜，秦天就把它扔到脑后去了。 压根儿就没当一回事儿。 你秦天心可真大。 你不知道我宋珍和老爷子在背后为你付出的努力有多大？ 秦天抽抽鼻子，想了三秒钟，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宋姐，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说过，我的父母早就死了，这种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秦天！”宋珍大喝一声，“你没得选择！” 宋珍这话让秦天腾腾一肚子怒火冲破头顶。 如果宋珍是男的，他会一巴掌扇过去扇在宋珍的嘴上。 他娘的老子刚把你当生死与共的姐弟，你就说这种话？ 什么叫我没得选择？我的人生，我还要你安排？ 我还要别人帮我选？ 你猛不丢丢说出一句张耀祖是我爹，我就没得选择了？ 你看看我有没有选择。 “宋珍！”秦天怒目圆瞪，喊出她的名字，“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少拿这种事儿摆布我。” “你以为我在百盛上班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是不是？” “是你，是张霞，是你们背后的那个什么张耀祖，还有这个混账赵栋，拿我和文娟的婚姻，拿我和我儿子，拿我的家庭，做你们争夺权势，争夺利益的筹码。” “你们以为我秦天是任你们摆布的狗，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宋珍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认你是我姐，但我绝不认什么狗屁张耀祖是我爸，凭什么是我爸，凭什么他当我爸……” “啪”一把掌，宋珍扇过来的。 秦天脸上火辣辣疼。 呆愣三秒钟：“宋珍你敢打我？” 宋珍又要一巴掌扇过来：“你敢骂我父亲狗屁？他是我父亲，你再骂一个试试？” 秦天扑上来要和宋珍撕扯，被豆子一把拉开。 豆子听出来了，宋珍和秦天有共同一个爹，个中缘由到底怎么回事儿，豆子虽然一塌糊涂。 但天生有当卧底间谍天赋的豆子，立马看出宋珍这种女人，不会拿这种事儿说谎。 “宋姐，天哥，我听出来了，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好好说，好好说嘛。” “天哥，干么非得离开百盛？宋姐刚才说，让我跟踪百盛董事长……” 豆子兴奋异常，这工作，真他娘刺激有劲儿。 别说跟踪百盛董事长，就是跟踪美国总统搞情报，他也赴汤蹈火立马上阵。 秦天转头对豆子吼一句：“闭嘴，你知道什么，一边待着。” 豆子你脑子怎么也犯迷糊？ 我和宋珍急慌慌跑过来，你他娘说窃听器在第一时间拿回来了，你瞎报什么警情？ 豆子表达有误，他让秦天赶紧过来，是想第一时间给他手里得来的资料。 毕竟，赵栋在淹死之前喊的是他的名字。 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吉利。 豆子被秦天急火火骂了一句闭嘴。 但豆子不闭嘴。 “天哥，我认为，赵栋突然死掉的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离开百盛，你突然离开，让赵栋家人怎么想？你肯定做贼心虚，他们能放过你？” 宋珍冷哼一声搭腔：“秦天，说你聪明心细，你连这小子都不如，他能想到的情况，你想不到？” 豆子说得没错。 宋姐也说得没错。 这个节骨眼上，秦天不能一走了之扔下张霞不管。 他走得越远，引火烧身反而越大。 信息时代，网络时代，他带着小儿子能去哪儿？ 让对手立马怀疑，秦天是买凶杀人，然后一走了之。 这一点，秦天真想不明白么？ 当然能想明白。 但他就是不想再掺和进百盛的事端里面。 跟张霞说得非常清楚，他进百盛的目的，是报复赵栋。 赵栋死了，报复结束，他留下干什么？ 留在张霞身边，浑身的不自在谁能理解？ 张霞知道他的儿子不是他的钟。 张霞知道赵栋的情人是秦天的老婆。 你作为男人，你在张霞身边待一分钟试试？ 宋珍理解么？ 豆子知道么？ 可以承认，豆子和宋珍，他俩现在是有过了命交情的生死兄弟，生死姐弟。 但那是另一回事儿。 跟这一回事儿压根儿就不相通。 但他俩刚才说的话都对。 这个时候离开百盛，离开张霞，只能成为赵家势力拿捏自己，拿捏张总的把柄。 百害而无一利。 秦天一屁股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咔擦嚓压住方便面塑料袋子的声音。 嘴上大骂：“豆子，你他娘能不能把屋子收拾干净？这是我小姨子的房子，你看看你都整成什么了？你明天滚出去。” 豆子哈哈笑，笑的同时拿起笤帚打扫地面。 再对宋珍解释：“宋姐，天哥越骂我，说明他越喜欢我，天哥这人吧，其实很不错的，你没必要真跟他较真……” “闭嘴，不说废话谁把你当哑巴？”秦天吼一句，坐在沙发上，头勾在裤裆里。 他知道宋姐还说张耀祖是他爹的事儿。 可宋姐不说，半天不语。 秦天只能主动问。 摸一把被宋珍打疼的脸颊，头偏过去问一句：“那个，你刚才说张耀祖是你父亲？什么意思？” 如果张耀祖是我亲爹，也是你爹，那咱两，岂不真是姐弟了？ 但你明明姓宋。 “我是他领养的，那时候我十岁，他把我当亲女儿看。” “哦？”秦天揉着脸颊。 “那你把我当亲弟弟看么？” 宋珍瞪他一眼，不回答这个问题。 “那张总是张耀祖亲生女儿喽？” “不是！” 第119章 不能一走了之 第119章不能一走了之 “啊？张霞也不是张董的亲生女儿？” 扫地收拾垃圾的豆子也“啊”一声。 “张总也是张耀祖的养女。”宋珍苦笑一声道。 “哎！你，给我倒杯温水。” 宋珍渴了，和豆子要水喝。 “好好，你看我这人，都忘了招呼宋姐喝水。” 宋珍要一杯水喝，边喝水边把自己与张耀祖的关系给秦天说得一清二楚。 把张霞和张耀祖的关系也说得一清二楚。 把秦天和张耀祖的关系再补充说得一清二楚。 宋珍比秦天大两岁。 她从十岁开始就在张耀祖身边生活。 到宋珍十二岁时，张耀祖又收留了张霞。 当时张霞不到八岁。 这俩姑娘都被张耀祖当亲生女儿一样在身边抚养长大。 不是血缘上的亲姐妹，但感情上胜似亲姐妹。 姐妹俩的这些往事儿，在这个晚上，在这个房子里，宋珍给秦天和豆子这俩人说得明明白白。 说这些事儿的目的，是让秦天对他的亲生父亲张耀祖有更多的了解。 但秦天越听心里越别扭。 张耀祖做事儿的风格很独特啊，把自己亲生儿子扔进山沟里不管，抱养两个姑娘抚养。 秦天心里对张耀祖的排斥和不屑加深一层。 但宋珍接下来的解释，让秦天听得心里乱糟糟很纠结。 秦天的亲生母亲是张耀祖的初恋情人。 张耀祖年轻时候的那段历史极其特殊。 城里的大学生，突然都被发配到农村山区接受贫下中农劳动改造。 那几年，张耀祖认识了秦天的亲生母亲。 后来，政策改变，张耀祖又回到城里。 姑娘跟他拉拉扯扯也追到城里。 两人拉拉扯扯两年。 受强大外部势力干涉，最终没结成婚。 但有了孩子。 孩子就有了秦天。 但宋珍也解释不清楚，秦天为什么生在了秦家沙河，为什么再没有去找过张耀祖。 秦天两岁的时候，母亲就死了，怎么去找张耀祖？ 宋珍这女人，不说话的时候，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但一说话，就是惊天大闻。 她这半天说的事儿，看似是讲过去的古经。 实际上，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儿，都是惊涛骇浪。 让秦天听得心惊胆战。 都是和自己有关的事儿。 这些事儿，听的豆子兴奋异常。 实在憋不住惊讶，感叹一句：“我的妈呀，天哥，原来你是被埋没在凡间的天子。” 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就这一件，让豆子铁了心跟定天哥创事业。 “天哥，百盛集团，将来是你的呀！哈哈……” “去你妈…瞎说话我撕了你嘴！” 豆子提起暖壶给宋姐和天哥把茶水续上。 宋珍喝一口茶水，继续说秦天和张耀祖的古经。 她接上豆子似乎是开玩笑说的这句话。 “秦天，豆子说的没错，百盛集团是你的。” 秦天的心微微一颤，握着杯子的手也跟着颤。 被宋珍看在眼里。 如果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秦天就当笑话听。 但这话是从宋珍嘴里说出来的，那不是笑话。 但秦天就当它是笑话，哼笑一声，挤出两字：“笑话！” 宋珍说百盛是我的，就是我的了？ 怎么可能 凭什么？ 凭我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老子不认！ 秦天接下来说的话，尽可能心平气和说出来。 “我不会认他，我已经三十六岁，我连他张耀祖是谁都不认识，我凭什么认他？” “宋姐，你以为我对百盛感兴趣？” “管他百盛有一个亿还是一百个亿，老子不感冒，滚他的……” 害怕宋珍又一个巴掌扇过来，没把“张耀祖”这三个字吼出来。 转头问豆子一句：“豆子你还不瞌睡？” 已经十二点过了，问这话的意思，让他赶宋珍离开，咱俩好睡觉。 昨天晚上，宋珍说，她有话要对秦天说到天亮。 可秦天听到他石破天惊说出的那句话后，转身走了。 其实，昨晚一夜没睡，就想宋姐说的这句话。 想明白了。 不认！ 就当没听见宋姐说的那句话。 今天晚上，宋姐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完，似乎真能说到天亮。 豆子这会儿故意装糊涂。 “天哥，我不瞌睡啊，我一点儿都不瞌睡。” 宋珍起身，这是要走了。 走之前，说的一句话又是惊涛骇浪石破天惊。 “秦天，你早就见过了你亲生父亲，你俩好得很。” “什么？” “他就是你的狱友张明，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宋珍转身离开。 把一脸惊愕的秦天，和一脸疑惑的豆子留在屋里。 张明就是张耀祖？ 宋珍走了，豆子问一句：“天哥你也要走么？” “去哪儿？” “回你家啊，你不回你家睡觉呀！” “这屋就是我家，我想待就待，你管得着么？” 秦天进屋里，衣服不脱，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卧室顶棚。 豆子进来，安慰一句：“天哥你要顶住……” “滚！” 豆子在另一间卧室睡觉，立马呼噜声起。 秦天闭着眼，脑子里万马奔腾。 他要重头捋一遍所有的事儿。 先捋今天的。 赵栋暴死！ 除过秦天，所有人措手不及！ 然后，赵家势力泰山压顶！ 明天，百盛集团，张霞面对的，是狂风暴雨！ 自己不能一走了之。 说白了，这事儿就是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张霞让秦天出面，是想让赵栋名誉扫地，当不了下一届总裁。 没说让他把赵栋搞死。 但秦天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把赵栋搞死的。 搞死赵栋的，是赵栋本人。 自作孽，不可活。 赵栋妈即便是百盛的代理董事长。 他姐即便是要害部门的一把手。 他的那些亲属朋友即便在各个部门当重要领导。 但他们真的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羽毛么？ 大家都不是傻子，差不多些就行了。 赵栋搞的那一连串动作，确实让他只关了三天。 但事儿过了那个度，出了那个圈儿，你亲妈你亲姐恐怕也不敢出面捞你。 秦天认为证据在手里，理儿在他这边。 倒想看看赵栋妈赵栋姐怎么翻牌！ 豪横气势从秦天脚底板开始往上冲，冲到头顶。 老子哪儿都不去，就待在百盛。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翻天。 钉在百盛，从明天开始，再不提走人的话。 这跟张耀祖是不是自己亲生父亲没有关系。 这跟张霞和宋珍是张耀祖的养女也没有关系。 这跟张耀祖就是他的狱友张明也没有关系。 我秦天只想看看，他们这些妖魔怪鬼魑魅魍魉是怎么个手段。 到天色微微亮，秦天才迷糊过去，再一睁眼，艳艳的太阳从窗户上照进来。 手机里有三个未接。 两个是王嫂打来的，一个是宋珍打来的。 秦天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张总的电话。 第120章 绕不开姑姑 第120章绕不开姑姑 先给王嫂回过去电话。 “喂！王嫂，我刚才忙，没接上你电话，怎么了王嫂？” “秦天，你姑姑昨晚下来，说有重要事儿跟你说，你赶紧回来吧！” 嗯？姑姑昨晚下来，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秦天心里嘀咕着，嘴上说：“好的王嫂，我一会儿回去。” 但秦天心里想的，是去张总那里。 从昨天傍晚出事儿到今天这个时间点儿，没接到张霞一个电话和一条消息。 张总做为赵栋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正在处理赵栋的后事儿。 或许她有其它考虑，不方便联系秦天。 但秦天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过去了解情况。 不逃避，不躲藏，是秦天处理这件事儿的基本态度。 挂断和王嫂的通话，他再给宋珍把电话回过去。 “宋姐，没接上你的电话，赶紧给你回过来，还要说什么事儿？” “睡过头了？” “昨晚一夜没睡着，早上迷糊迟了。” “秦天，你现在是什么安排？” “马上去张总跟前。” 宋珍口气坚决：“不行，你不要去张总身边，听着，我昨晚跟你说的事儿，不要告诉张霞。” “哪件事儿不能跟张总说？” “你和张耀祖的关系，绝对不能跟张霞说半个字，明白么？” “为什么？你和张总裁……” “听着秦天，你若把我真当是你过命交情的姐姐，就听我话，千万不要对张总说起你和张耀祖之间的任何话题，明白没？” 看不见宋珍，但从电话里的口气，秦天能感觉到，宋珍的这句嘱咐，似乎比两个人的过命交情还重要。 “明白，宋姐，我什么都不说。” 宋珍“啪”一声挂断电话。 “喂，宋姐，张总那边……” 秦天是想知道，张总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昨晚宋姐走的时候，说今天带他去看还在监狱的张耀祖，这会儿在电话里也一字不提这事儿。 似乎把见张耀祖的事儿忘了。 秦天把昨晚宋珍说的话仔细再回想一遍。 是的，没把张总拉扯进来。 宋姐只说到，张霞在八岁的时候被张耀祖领养，从那以后，她们两个亲如姐妹。 再后面，关于张霞的情况，什么都没说起。 张霞不知道张耀祖是秦天的亲生父亲。 秦天用半个脑子稍一想就能想明白。 张耀祖在张霞跟前刻意隐瞒了这件事儿。 宋珍知道的情况，张霞却不知道。 这两姐妹有什么问题？ 秦天从这间屋里出来，在马路上堵停一辆出租车，准备回自己的家。 张霞的豪车停在这个小区的楼底下，但秦天这会儿不想开。 他想从出租车师傅嘴里听到一些赵栋暴死的信息。 坐在出租车里，嘀咕了一句：“水真他娘深！” 文梅住的这处房子，离自己家有半个小时的出租车车程。 秦天有意无意和这位出租车师傅聊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故。 “师傅，昨天傍晚，金沟河里的事故，有什么风声啊。” “啊哟，这事儿你还问我？朋友圈里都传疯了，这是一次谋杀案！” “啊？”秦天心里一阵紧张。 谋杀案？说我是幕后指使人么？ “白车故意撞奔驰车，这不是谋杀么？你猜怎么着，奔驰车的车主是百盛的总裁。” 秦天不想纠正，百盛的总裁是张霞。 但出租车师傅说的话有一定道理。 大家已经接受赵栋将是百盛的总裁，再有十来天上任。 这是赵栋放出去的风声。 他铁定是下一届百盛的总裁。 话传到大街上出租车师傅耳朵里，赵栋已经是百盛总裁。 百盛总裁昨天下午出车祸死了，这事儿绝对是铜城市里的爆炸性新闻。 “哦！大家怎么会说这是谋杀案？” “嗨！事发经过的视频在网上传疯了，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白车是故意撞奔驰车的，压根就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不是谋杀案是什么？” 这样啊…… 秦天觉得出租车师傅说得对。 “就是不知道开白车的司机是谁，为什么要杀了百盛总裁。” 白车司机为什么要杀了百盛总裁，这才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只有秦天一清二楚。 他觉得有必要把情况散播出去。 “师傅，赵栋强上了那个白车师傅的老婆，可赵栋权势滔天，白车师傅就拿他的命换赵栋的命。” 出租车师傅听到秦天这么解释，显得高兴异常。 “哈哈，果然大家都这么想，风声已经传开，说赵总在外面瞎搞，说赵总在外面有十几个情妇，那些有家室的女人，她老公能受得了这个？一怒之下，跟赵栋拼了命。” 看样子，社会舆论对赵栋很不利。 但不能太过乐观。 这件事儿肯定成了警方需要大力调查的恶性案件。 秦天脱不了干系，会被警察叫去做调查。 在警察叫他之前，他先把家里的事儿安排好。 从出租车里出来，往自家楼下走。 眼睛斜光无意间一瞥，看见三个人影在身后跟着。 虽然一夜没睡好，但他对有人跟踪这种事儿天然警觉。 立马想到是赵家人派来盯梢他的。 为确认自己的判断，他故意往后面的楼上走。 身后那三个人，不远不近吊着，果然也跟到后面。 他们要干什么？ 盯梢打闷棍？ 不会，他们把秦天一棍子打晕带走，不一定能得到什么。 要挟我的家人？ 好像也没什么太大意义。 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是想知道秦天在出了这件事儿之后的行踪。 宋姐昨天说，赵晨晨绝对不会放过秦天。 那就从跟踪秦天的一举一动开始。 估计，这几个人会把秦天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赵晨晨。 宋姐昨晚说得对，让豆子跟踪盯梢赵晨晨。 出门太急，没把豆子叫醒当面安顿清楚。 王嫂又打来电话，催他赶紧回去，姑姑要赶返回村里的班车。 秦天顾不上理跟踪他的三个人，赶紧上楼进屋。 姑姑是昨天晚上趁一辆跑铜城的顺车下来的。 她拿的那款老人机泡水失灵，打不出去电话，所以没给秦天打电话。 到家里，赶紧让王嫂通知秦天回去。 “姑姑，你急火火下来，到底什么事儿啊？” “天儿，姑不能瞒你了，得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啊……” “嘘…姑姑，小点儿声，我们出去说。” 家里还有王嫂，王嫂是张霞的人。 “走，姑姑，我们出去说事儿。” 带姑姑从家里出来，找一处幽静地方。 张耀祖是自己亲生父亲这一处，绕不开姑姑这里。 第121章 血书 第121章血书 天儿，你的亲生父亲，不是我大哥。 天儿，你的亲生父亲，他叫张耀祖。 天儿，你看，这些，就是张耀祖留给你的物证。 姑姑说着这种话，将物证一封一封摆在秦天眼前。 是三十六份书信，厚厚三沓，用皮筋儿紧紧捆着。 姑姑急火火赶下来，就是要告诉秦天这件事儿。 这位朴实的农村妇女，认为这是比天还大的一件事儿。 他认为秦天的反应会极其激烈。 但说完这事儿，她并没有看到天儿有多么激动。 “姑姑，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姑姑，你现在才告诉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会认张耀祖的。”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妈，姑父就是我亲爸，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不会认张耀祖的。” 姑姑拍了一把秦天，把他拉到沙发上，叹一口气，把所有情况都说得明明白白。 不是姑姑不愿早点告诉秦天真相。 是张耀祖不让她说。 从秦天出生时候开始，张耀祖就默默关注这个孩子。 关注的手段，一件，每年给姑姑家给一笔足够多的抚养费。 这么多年，姑姑和姑父没有出门打工，生活富裕，根本原因，是张耀祖给的钱够这个十口人的大家庭花搅。 秦天哼笑一声反驳，姑姑，他张耀祖每年给你一笔钱，就想让我认他么？ 父子亲情，是用给一笔钱就能培养起来的么？ 当然不是。 姑姑拿来的物证，是三十六份书信。 从秦天出生开始，每年一份。 写到第三十六封。 哼，这又能说明什么？ 秦天拿起第一封，信封发黄，一眼看出年代久远。 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秦天瞪大眼睛冲口说出两个字：“血书？” 信纸上一片红艳，触目惊心！ 站在跟前的姑姑也惊呼一声。 “天儿，他是用血写信！肯定用自己的血。” 秦天先是头脑发蒙，眼前恍惚，再是呼吸急促，胸闷难受。 张耀祖，你不见我，用血给我写信，你这搞那一处？ 两分钟过去，他才觉得自己身心合一，眼前红艳艳是一行一行血字。 “天儿，我的儿子，你终于出生了……” 三页纸上。 有点点泪痕。 张耀祖哭着写的。 秦天咬着牙，一口气看完。 两眼被眼泪模糊。 “天儿，我不能认你，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我今天认了你，明天你就会被他们害死……” “他们已经害死了我的一个儿子，你不能再被他们害死，你必须活下去，我只能不认你……” 第二份撕开，血书。 “天儿，你一岁了，爸爸高兴……” 三页纸上，泪痕更多。 秦天看完，身子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已是泪满双行。 第三份撕开，血书。 “天儿，你两岁了，你还活得好好的，爸爸高兴……” 第三份血书，秦天手抖着，咬着嘴唇，没看完，装起来。 再撕第四封，血书！ 再撕第五份，血书！ 一口气撕完三十五份，三十五份血书。 最后一封还没撕开。 最后一封是秦天三十六岁时写的。 是在监狱里写的，是在秦天眼皮子底下写的。 想起狱友张明笑呵呵跟他说的几句话。 “秦天，我不能好好给我儿子写一封信了，真是遗憾……” 秦天笑他：“张叔，想给你儿子写信，写就好了呗，我跟教导员要东西。” 秦天帮张明要来纸和笔，张明眯着眼睛看他笑。 趴在床上写。 秦天凑过去想看，被张明用胳膊捂住，呵呵笑着说：“秦天，你不能看啊！” 秦天笑他：“张叔，你在这里写的信，要通过审核才能寄出去的，你不给我看，你还不给教导员看啊！” 张明呵呵笑着，一脸和蔼，可就是不给秦天看他写的什么。 张明在监狱里写信的情景，秦天坐在一旁看得明白。 当时他还想，都什么年头了，还有当爸的人给儿子提笔写书信。 这张叔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每年给我儿子写一封信。”张明抬头瞅一眼秦天，笑着说。 这句话，从他入狱到秦天出狱，三个月时间里，张明说过十遍。 “其实我们父子俩感情并不好。”张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是深深的无奈。 秦天安慰他：“张叔，别说这种话，好好改造，早日出狱，你儿子会原谅你的。” 那三个月时间，张明有意无意间和秦天保持亲密。 俩人聊天聊得非常投入。 三个月时间后，他俩就像父子一样亲密，无话不谈。 但毕竟是监狱里的人，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很不正常的东西。 秦天提前一年出狱。 从出狱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天时间。 他想去监狱看一眼张明。 有一个奇怪的情况，张明和他谈论的每一句话，每件事儿，都在说他的儿子。 “我儿子……” 一开口就这样说话。 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神笑眯眯看着秦天。 瞅秦天的那眼神，好像是说，你就是我儿子…… 秦天从监狱里出来，还真有过想去看看张明儿子是什么人的冲动。 “张叔，那你告诉我，你儿子到底在哪里？告诉我具体地址，我去找他。” “不！或许他不会认我了。” 秦天以为，张叔犯事儿坐牢，他儿子不会再认他。 好心安慰张明：“张叔，你放心，不会那么严重，不管怎么样，你儿子始终是你儿子，他不可能不认你。” 这话让张明哈哈大笑，拍拍秦天的肩膀说：“天儿…秦天，希望真是你说的这样。” 监狱里，和张明相处的这些情况，都一一清晰明白地想了起来。 到秦天出狱那天，张叔嘴唇抖着，给他说的几句话让他极其感动。 张叔叫他的小名。 “天儿，你出去后，好好做事儿…好好生活……” 秦天从监狱里往出走的时候，再回过头看一眼张明，他发现张明用惜疼儿子的眼光看着他。 目送着他一路离开。 恍惚间，他觉得，张明在相貌上和自己极其相似。 秦天本来就没有父亲，心里的那个位置，一直欠缺。 张明这样对他，让他倍受感动。 原来，张明就是张耀祖。 原来，张明嘴里说的儿子，就是秦天。 他写的最后一封信，不是血书，是秦天从指导员手里借来的圆珠笔。 坐在地上的秦天，撕开最后一个信封，果然是圆珠笔写的。 “天儿，你在我眼前，我还给你写信，真是可笑，我不敢认你……可这封信不得不写……” 一口气看完。 张耀祖为什么坐牢，说得明明白白。 是为了躲避他们的暗杀。 是为了把所有东西都留给秦天。 第122章 失声痛哭 第122章失声痛哭 秦天实在忍不住了，抱住沙发上的抱枕“啊”一声大叫，失声痛哭。 哭够了，哭软了，抬起头，姑姑也抹眼泪。 姑姑说：“天儿，姑不认字，但姑知道，你父亲心里有苦！” 秦天咬着牙，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心里有苦，他为什么不早些认我啊……” 张耀祖，我在你眼前，我们一起坐牢，你还不敢认我？ 你忍受着多大的委屈和痛苦？ 秦天恨张耀祖，恨得心里生疼生疼。 恨得眼泪从脸上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 三十六年了，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 虽然有姑姑疼。 姑姑像妈妈一样。 可那是姑姑啊，终究不是母亲，不能喊一声“妈”。 小时候，哄秦天高兴，姑姑搂着他悄悄说：“天儿，你要是想叫我妈妈，那你就叫一声吧。” 秦天悄悄叫一声“妈！” 可没有父亲。 也想把姑父悄悄叫一声“爸！” 秦天用想叫爸的眼神瞅过去，得到的，是姑父一个冷漠的白眼。 三十六年过去，秦天从没张口叫过什么人爸爸。 从来没有。 张耀祖，你心里苦，那你理解一个孩子想叫爸爸时，却没有爸爸叫，趴在那座坟头哭得昏天暗地时的心情吗？ 那座坟头，现在你们告诉我，不是我亲爸…… 张耀祖，你能给我每年写血书，就不能认我，让我叫你一声爸爸么？ 因为我叫你爸，我会被他们害死？ 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对我们父子俩的存在有这般深仇大恨？ 秦天的意识里，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张耀祖这个人出现过。 三十六年时间里，张耀祖从二十五岁开始写信，写到六十一岁。 三十六份用自己的血写给秦天的纸质书信，厚厚一沓摞在眼前。 有一半，信封泛黄，足以证明有二三十年时间之久。 最后一封，不是用血写。 因为在监狱，没法方便把自己身上的血抽出来。 秦天手抖着，把最后一封看完。 “天儿…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还是没能保护好你，让他们坑你入狱……” “爸爸进来，陪你坐牢……” “可惜我只能陪你三个月，你必须出去，打败他们，夺回你的一切……” “如果我在监狱里还没被他们害死，如果你认我这个亲生父亲，你就来监狱找我……” 秦天忽一下站起身子，双手攥紧这第三十六个信封。 “为什么？”秦天歇斯底里一声大吼。 “姑姑，你告诉我，他宁愿写血书，宁愿一年写一封，也不愿亲自来找我？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在铜城定居了十年，离他近在咫尺，他也不找我？” “他在监狱里，他改名换姓，我就在他身边，他还不认我？我就在他身边，他还给我写信，为什么啊？” 秦天这般失控，是极度悲伤！ 极度愤怒！ 他想让姑姑给他解释明白为什么。 但姑姑解释不明白。 “天儿，你问姑，姑也说不来呀，昨天早上，有个叫宋珍的姑娘找到我，让我拿着张耀祖给你写的这些信，赶紧下来，把真相告诉你。” 明白了，是宋珍昨天早上去姑姑家，让姑姑带着东西下来的。 前天晚上，宋珍告诉他，张耀祖是你亲生父亲。 但秦天不认。 张耀祖安顿宋珍，去秦家沙河找秦天姑姑。 让姑姑拿着这三十六封信告诉秦天真相。 或许秦天会认他的。 当时，宋珍问一句：“父亲，秦天要是还不认你呢，毕竟，你们三十六年时间不相认，他不会这么快接受你。” 张耀祖闭着眼睛，半天说出一句话：“如果他真是秦天，真是我的儿，他会认我的。” “天儿自己说的，他会认我。” 昨天一大早，宋珍开车跑去秦家沙河，让秦天姑姑带着东西赶紧下来。 宋珍，你也好搞笑，你开着车去叫我姑姑，你不把她拉下来，你让我姑姑坐班车独自下来。 你这又绕得什么弯子？ 姑姑拉着秦天的手，弱弱说一句：“天儿，去认你爸吧，你去认他，我把文娟和小勇先带回老家。” 秦天叹一口气，说一句：“姑姑，你把小勇和文娟先带回老家，事儿忙完，我回去接你们。” 姑姑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怕秦天不认张耀祖，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劝秦天。 唯一能做的，是帮秦天好好带孩子。 昨天晚上，文娟突然说：“姑姑，你把我和小勇一起带走吧！” 姑姑打算把小勇和文娟一起带走。 留下足够的时间让秦天认张耀祖这个亲生父亲。 “天儿，那我现在收拾，把小勇和文娟带走。” “嗯！”秦天木木地说。 太阳刚冒花的那会儿，文娟带着小勇出去遛弯，到现在还没回来。 秦天站起身，安顿一句：“姑姑，我找人送你们离开。” “姑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儿。” 把姑姑从自家屋里领出来，领到文梅住的这套房子里，就是要躲开别人耳目。 “知道，天儿，姑姑你还不放心么？宋姑娘早安顿好了，这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 “天儿你放心，我现在不会迷路，我带他们娘俩儿坐班车回去，不用你找人送我们。” “我让人过来接你和他俩。” 秦天将桌子上的三十六封书信收好，装进自己随身带的黑色包里。 站起身，送姑姑回自家屋里。 母子俩还没回来。 “姑姑，小勇和文娟回来，定定待着不要出门，等我消息。” “好，你去忙吧，我在家呆着，我不出去。” 秦天从楼里出来时，眼角余光四下扫描一遍。 左边右边楼角处，晃着肩膀无所事事的两个人，咬着烟棒子往秦天这儿看一眼。 哼！ 秦天鼻子里哼一声，大踏步朝小区门口去。 掏出手机给宋珍打电话。 “喂，宋姐，手头忙么？” “什么事儿？” “把我姑、我儿子、我老婆送回老家，别人我不放心。” “好！什么时候？” “吃完中午饭过来，我可能不在家。” “好！” 宋姐不想说话的时候，一个字都不多说。 想说话的时候，要和秦天说到天亮。 秦天还是不明白，宋珍既然和张霞是形影不离的姐妹。 为什么张霞不知道张耀祖是秦天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宋珍一再嘱咐，不要告诉张霞自己是张耀祖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张霞到现在还不跟自己吭个气儿？ 第123章 接受调查 第123章接受调查 打算一早去见张霞的。 她肯定在赵栋家处理事情。 问一下李莹莹，张总给她有没有什么特殊安排。 “喂，莹莹！你这会儿在办公室么？” “天哥，我不在办公室，天哥你在哪里？” “我在路上走着，我准备去找张总，先问你什么情况。” “天哥，我在赵栋家里。” “嗯？你在赵栋家干什么？” “丧事上要单位的人过来帮忙嘛！我能不过来么？” “张总呢？” “在灵堂里，给赵栋默哀，对了天哥，张总说你不用过来，你忙你的事儿！” 秦天百思不得其解。 张总你这搞得那一处？ 赵栋死了，你怎么当我突然不存在？ 李莹莹说不让他过去，那就不过去好了。 秦天回百盛总部，正常上班。 赵栋独占的办公室里。 警员全幅技术装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秦天一个人坐在自己格挡里，等着警察来问他情况。 他知道警察勘验完赵栋的办公室，会下来找他问话。 耐心等着。 下午的时间，刚上班。 他听李莹莹的嘱咐，没有去赵栋家里趁丧事。 但心里想，以同事身份，个人名义，给赵栋送去一个花圈，白色礼薄上记一千块钱。 铜城市里，有文件规定，同事家里办白事红事，随礼不能超过五百。 是给公职人员的规定。 百盛是私人家族企业，相关部门管不着。 但公序良俗，得跟着大方向的政策走。 那就随五百块礼金。 给李莹莹发微信：“莹莹，帮我记上五百块！” 莹莹秒回：好的！ 再秒问：“天哥你这会儿在哪里？” 秦天回复：在办公室正常上班。 再没接到李莹莹的消息。 办公室里只有秦天一个人。 就十四楼这一层，每个部门留下一两个办事员，其余人等，都去赵栋家里趁事情。 秦天是假释人员，刚接到监狱教导员训话，让他老老实实配合警方人员调查。 社区的书记刚才去了他家，要问一些情况。 秦天不在家里。 书记叫他回家一趟，配合调查。 女书记口气严肃，似乎有很大的怨气。 秦天说，他在单位上班，不方便过去。 再说了，警察马上找他询问情况，更不方便过去。 社区书记要问他话，到百盛总部来问。 但社区的人没过来。 赵栋暴死。 百盛集团总部管理层几乎瘫痪。 大家都不来正常上班，都跑去赵栋家趁事情去了。 秦天的办公室冷冷清清。 心里嘀咕一句：“张总，你不该这样安排事情，不能让管理层业务瘫痪。” 张总真不合适当集团总裁。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突然很强烈。 门口有人敲门，是三个警察。 “您是秦主任？” “我是。” “跟我们去警局，配合调查！” “我在上班，守办公室。” “秦主任，请跟我们去警局，配合调查！” 秦天不再执拗，起身走出来，锁好办公室门。 跟着三个警察去警局。 假释人员，警察把他不当正常人对待。 坐在小凳子上，面对两个警员。 女的做笔录，男的问话。 “秦天，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能说一个字的谎话。” 秦天面无表情，说一个字：“是！” 问：“秦先生，赵栋出事儿之前，你在哪里？” 答：“我在铜业医院大门外往回走！” 问：“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去医院找了杜越，你跟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答：“我跟他说，和他老婆站出来，我们团结一心，揭发赵栋的罪行！” 问：“赵栋的罪行？什么罪行？” 答：“他强暴我老婆，强暴杜越老婆，不止杜越老婆，还有别的男人的老婆，还有在校女大学生……” “秦天！”问话警察突然情绪激动，大喝一声，“你要清楚，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我希望你不要乱讲。” “警察同志，我绝不乱讲，如果你要证据，我可以把证据给你。” “好，把证据给我！” 秦天早有准备，将一个小小u盘递过去。 问话警察坐回去，继续询问。 “我问你，赵栋在出事儿之前，是不是给你赚了一笔巨款？” “是！他让郭冒拿着一张支票来找我，七位数字，我随便填，我就填了七个最大的数字。” 问：“他为什么给你这张支票？” 答：“因为我儿子是他儿子，我帮他养了五年，他铁了心要抢回这个孩子，他要给我一笔补偿费。” “还有，他在五年前强暴我老婆，和强暴杜越老婆是一个手段，所以他给我这笔补偿。” …… 一问一答，进行了一个小时。 秦天的每一句回答，毫不犹豫，冲口而出。 实话实说。 没有一个字假话。 自始至终镇定自如。 这位问话的警察，擦一把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子，起身离开询问室。 问话警察拿着女警员做的文字笔录和视频监控，去找警局一把手汇报情况…… 半个小时过去。 问话警员回到询问室。 “秦天，你可以走了！但不要离开铜城市，有情况会传唤你，你必须随叫随到。” “好，我随叫随到！”秦天规规矩矩回答。 从警局出来，秦天抬头看一眼天空。 半块天晴，半块阴沉。 他再回办公室，把装着三十六封书信的包提上。 给卡子湾监狱，监督自己改造的教导员打电话。 “您好教导员，我想见张明，能安排么？” “张明不在监狱，在医院做治疗，你要见他，我派人过去接你。” “谢谢教导员。” 秦天把保时捷帕纳梅拉从车库开出来，停在大楼下面的空场上。 半个小时后，一名年轻小伙走过来，坐进秦天的车里。 “你是狱警？” “是，但教导员说我不用穿制服，换了衣服和你接洽。” 秦天问：“张明为什么在医院？” 秦天这话问得多此一举，张明在医院，肯定是治病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想和这位年轻狱警搭上话，了解一下张明这段时间的具体情况。 但便衣狱警说，张明的情况，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受教导员嘱咐，对秦天什么都别说。 秦天将接下来见张耀祖的情况在脑子里回想了无数遍。 早上那会儿，他在自己家，当着姑姑的面，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痛哭了一把。 这会儿的心情，似乎平静得跟水面一样。 第124章 磕头认父 第124章磕头认父 幸好哭过了。 不然，在见到张耀祖时，情绪立马失控。 车子开到监狱专职医院。 是铜城市为服刑人员治病的定点医疗单位。 门口有狱警站岗。 秦天出示了证件，登记了身份信息。 带他一起进来的便衣狱警拿出他自己的证件，登记了身份信息。 这才能进去见张明。 张明在二楼病房，单间！ 二楼整个楼道里，四个狱警配枪站岗。 整个楼道里，没有一点儿吵杂的声音。 带他的人走在前面，走到张明病房前，说一句：“进去吧！” 秦天问：“有时间限制么？” “没有！除非张明主动让你离开。” 这位便衣狱警转身进了前面医务员的办公室。 站在门口的秦天，心里平静如水。 因为已经大哭过一场。 敲三下病房门，里面应声：“进来！” 虽然声音有些嘶哑，但非常熟悉，是和自己相处了三个月的张明。 秦天一直称呼他张叔。 监狱这种地方，进去的人都是阴沉灰暗的心情。 狱友们之间的相处，一般情况，没有温暖和阳光。 但秦天身边的张明极其特殊。 不但和秦天说话笑眯眯乐呵呵。 和其他几个人也是乐呵呵笑眯眯聊天。 即便那几个人对他呵斥吼叫，他也笑眯眯应付人家。 张明进监狱，哪像是改造服刑，就像享受别样人生。 这一点，让秦天暗暗惊叹。 张明的心态，秦天认为高人一筹。 出狱后，过去二十几天，秦天又要站在张明跟前了。 他不是原来的张明，他是张耀祖。 是百盛企业的创始人。 秦天的亲生父亲。 “进来”这两个字，是极熟悉亲切的张叔的声音，但比起二十天前，有些嘶哑。 秦天轻轻推开房门。 张耀祖坐在床上，穿着病号服，眼睛看向这边，看到是秦天。 “来了？”微微笑着问道。 “嗯……”秦天咬住嘴唇说了一个字。 走到张耀祖床前，眼睛盯着他看。 也微微笑一下，问一声：“嗓子怎么嘶哑了？” “服一种药，对声带有刺激，过几天可能会更糟。” “哦……” 自己的亲生父亲张耀祖，以张明的身份，以狱友的身份和秦天相处了三个月。 “天儿，坐下吧！”张耀祖还是一如既往那种笑眯眯的微笑。 嗓子虽然嘶哑，但还不影响正常说话。 秦天坐在床边的木质小凳子上。 把怀里的皮包紧紧抱住。 水面上微微起了一层波澜。 秦天闭一下眼睛，把那层波澜轻轻抚平。 “张……” 没有叫出“张叔”这两个字，生生咽回去。 “你…身体到底怎样？我出来的时候，你没生病啊？” 这就对了，先问人家身体怎样，人家毕竟在医院。 “天儿……” 张耀祖瘦削的脸上，两个精致的眼睛，紧紧盯着秦天的脸，叫出他小名。 在监狱里，张明已经叫他小名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姑姑从小到大叫他小名。 现在，张耀祖也叫他小名。 “我有病，半年前查出来的，肝癌，还不算晚期，病情控制住了，短时间内不碍事儿。” “真不碍事儿？”秦天问了一句废话。 “大夫说暂时不碍事儿！啊！你看，嗓子会越来越不好。” 张耀祖张开嘴让他看。 秦天咬住嘴唇，再咬住牙。 想到得肺癌晚期的杜越。 杜越开着车子和赵栋同归于尽…… “天儿，宋珍刚走。” “是的，我打电话给她安顿的，送我姑姑和小勇他们去老家。” 宋珍刚走，那么赵栋的死，张耀祖一清二楚。 “天儿，别怕！你做得很棒，滴水不漏，警方不会拿你怎么样。” 不是警方真拿秦天不会怎样，是张耀祖出面，给相关方通了气。 在铜城市里，张耀祖说一句话，这事儿警方必须谨慎对待。 “我知道，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秦天抬起眼睛看张耀祖，看到的，似乎是三十多年后自己的一张脸。 像！不用做亲子鉴定。 “天儿，你姑姑是好人！” “是啊，我姑姑是好人……” 又是一阵沉默。 秦天的脑袋慢慢勾下去，身子就往前倾，离坐在床上的张耀祖更近。 他的泪珠子落在地板上。 以为自己不会哭。 可忍不住！ 咬着牙，不出声。 不抬头，不想让张耀祖看见。 三个月朝夕相处，怪不得那么亲切，怪不得你叫我小名。 第一次见张耀祖时，愣怔怔看了他半天。 大家笑着说，哟？这人和你很像啊！是你爸啊？ 秦天差点儿把说这话人的牙打掉一颗。 天呐！你真是我亲爸！ 一双干瘦的手慢慢伸过来。 抱住了秦天的脑袋。 “天儿，你…受委屈了……” “天，是爸对不起你……” “不！”秦天猛抬起头，盯着张耀祖，管他娘的眼泪。 “不…是你委屈……是你委屈呀……” “爸——是你委屈呀！” 喊出来了！ 张耀祖等了三十六年的“爸”，从亲生儿子嘴里终于喊出来了。 张耀祖在监狱里等了三个月的一声“爸”，在秦天嘴里终于喊出来了！ “哎！我的儿……” 张耀祖老泪纵横！ 他等了三十六年啊！ 枯瘦的手掌在秦天脸上抹过去，把儿子的眼泪抹掉。 “天儿，咱不哭，咱父子好好的，好好说话！” 每年清明节，秦天跪在那滩坟头，哭上一鼻子，磕三个响头。 心里的苦闷稍稍减轻一些。 孤儿！要强倔犟的背后，有更深一层的孤独。 那个坟里，不是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就在眼前。 秦天脸上的眼泪，被张耀祖的手掌轻轻抹去。 秦天站起身，把屁股下的凳子挪开。 “爸，我给您磕头。”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三个响头。 “天儿……” “爸，我再给您磕三个。” 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 “呵呵呵……” 张耀祖笑开了。 秦天站起来，看着张耀祖笑，也“呵呵呵”笑。 父子俩脸贴着脸，一阵呵呵，一阵哈哈…… 笑够了，笑累了。 张耀祖开始喘气，摸摸胸口。 “爸，你躺下！” “天儿，我没事，我高兴，我现在就是死了，我也高兴地笑。” “不！”秦天吼一声，“再不要说这种话，从今天开始，你好好的，我照顾你，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哪儿都不去。” “傻孩子，你怎么能一直陪着我，你要做事儿啊。” “不，我什么都不做了，我只想陪你，你欠我的，三十六年的陪伴，你都要还我。” “哈哈哈……” 张耀祖躺在病床上笑得捂着胸部喘气。 笑够了，喝完秦天递过来的一杯温开水。 拉着秦天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一个父亲，三十六年时间里想说又说不出来的话。 第125章 父子深谈 第125章父子深谈 “天儿，从现在开始，我一直在这个病房，不用回监狱，但你不能随时可以来看我，会引起他们怀疑！” “爸，您办的是保外就医么？” “不是，我压根儿就没有犯罪，是我故意要进来的，目的，是不让他们把我害死！” “啊？”秦天大吃一惊。 监狱这种地方，也是你想进就能进来的？ “为什么要给自己挖坑跳进来？” “天儿，你还想不明白？因为你在监狱啊，因祸得福，我有机会和你天天在一起相处。” 原来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认我？” “是我不敢认你，我知道，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三十六年我都等过来了，再等三个月，不晚。” “而且，我隐瞒身份接触你，是想更多了解你，我要确定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百盛的继承人。” “爸……” “天儿，你没别的选择，百盛必须由你来继承。” 秦天突然感觉，没有任何理由反驳父亲的话。 如果是宋珍说这样的话，秦天会哼笑一声，反驳一句：“去你妈的百盛。” 可这话从亲生父亲嘴里说了出来。 “天儿，你必须回去，你有更重要的事儿做。” “天儿，百盛的好多情况你还不知道，现在，我都告诉你。” 百盛集团的情况，说到底，是人的情况。 张霞、宋珍、赵栋、赵晨晨等等等。 张耀祖用一下午时间给秦天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张耀祖的嗓子已经非常沙哑。 很多情况，张霞并不知道。 很多情况，宋珍并不知道。 赵栋更不知道。 赵晨晨也不知道。 现在，他们不知道的这些情况，秦天都知道了。 张耀祖从秦天出生那天开始，就留了后手。 从这一刻开始。 秦天脱胎换骨，他不在是以前的秦天。 他知道了自己从小到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耀祖在外面有过三个情人。 秦天的母亲是他的初恋，但没走在一起。 各种原因，张耀祖给秦天也说得明白。 主要问题，出在张耀祖父母身上。 跟烂俗电视剧里演得一模一样，张耀祖的父母不但坚决棒打鸳鸯，还出了一大笔钱将他的初恋情人嫁给别人。 别人，就是秦天姑姑的大哥。 姑姑和他没一点儿血缘关系。 秦家，是张耀祖父亲战友老家的亲戚。 母亲怀着两个月的身孕嫁给了秦天姑姑的大哥。 秦家不但没有出一分彩礼，还得到了张耀祖给的一大笔钱。 母亲在秦家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儿尊严地位。 秦家人知道这孩子不是他们家族的种，懒得看他一眼。 幸好有天性善良的姑姑，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抚养。 张耀祖带着冲天的愤怒和苦闷离家出走，发誓一定闯出一番事业，打下一片天下。 他不娶妻，不结婚。 到处拈花惹草。 做最潇洒的人，玩最漂亮的妞。 但潇洒的背后，有很深的苦闷。 他对秦天母亲的依恋和愧疚伴随到现在。 但他父母逼着他和赵家姑娘结婚。 张耀祖的反抗，就是不问不闻赵晨晨，对她的态度冷漠之极。 希望赵晨晨能主动离开。 但赵晨晨没有离开，三年以后，她给张耀祖生了一个儿子。 但张耀祖不认！ 赵家，深挖细究，挖出张耀祖外面还有情人，挖出张耀祖的情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情人，这个孩子，突然以极其隐蔽的手段在人间消失。 张耀祖再也找不见他们。 幸好不是晴天母子。 赵家，放出狠话，张耀祖敢养私生子，定让他的私生子在人间消失。 秦天明白了张耀祖为什么迟迟不敢认他。 “天儿，赵晨晨是个老妖婆，她若知道还有你在这个世上，你必死无疑！” “她生了赵栋后，我只能妥协。” “她让我让出一半资产给她，我就让出来，我的目的，是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开，保护你的安全，” 张耀祖说这话时，心有余悸。 秦天皱着眉问一句：“赵栋？也是你儿子？” “我以为赵栋是我儿子。”张耀祖苦笑一声，“他们骗了我二十多年。” “可百盛，已经被他们侵占去了一半。” “赵晨晨母子对我的报复，就是夺走我的家产，夺走百盛。” “甚至，夺走我的命！” 秦天听得身子全身发冷。 “赵栋压根儿不是我的儿子，这是你入狱之后我才知道的，赵晨晨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天儿，你必须把这一半的东西从他们手里夺回来。” “百盛，是我打下来的江山，是我给你和你母亲的东西，你明白么？” 秦天不吭声，父亲给他的东西太重，他受不起。 他也不明白，赵晨晨为什么对张耀祖这般仇恨？ “天儿，我给你写的信里，说得清清楚楚，你好好看一遍就明白了。” “当我知道赵栋不是我儿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 “我躲在监狱，就是躲着他们母子把我害死。” “对于我来说，这个年龄，这个身体状况，监狱这个地方，反而最安全。” …… 黄昏时刻，张耀祖说累了。 嗓音极度嘶哑。 眼睛微微闭上，半天不睁开。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天起身，把父亲瘦削的手掌慢慢放在床上。 深情地叫一声：“爸……” 默默地看了张耀祖半个小时。 转身离开病房，到前面的医生办公室。 令他微微吃惊，陪他一起来的那位便衣狱警一直等他出来。 “跟张董谈完了？” “谈完了，我以为你走了。” “要在手续上签字。” “行了，我的任务完成，我现在可以走了，张董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一般不见外人。” 便衣狱警以为他也是外人。 这话说得极其含蓄。 张耀祖坐监狱，是为了躲避外面的伤害。 一场车祸，一顿饭菜，一场朋友见面，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监狱，反而是最安全的场地。 张耀祖退居二线，是秦天入狱后做出的决定。 用半年时间做好充分准备后，在朋友的帮助下，将他送进监狱服刑。 实则是将张耀祖保护起来。 又能和亲儿子相处一年多时间。 但外面的情况严峻到刻不容缓，张耀祖认为该让秦天出手了。 第126章 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 第126章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 不是张霞有意将秦天提前一年活动出来。 完全是张耀祖的意思。 秦天必须进百盛。 刚开始，张霞不同意。 为什么非要让一个坐牢的人进百盛辅佐自己？ 因为他是张耀祖的儿子！ 这个真相，当然不能告诉张霞。 但张耀祖告诉了宋珍。 宋珍没有吃惊，她说出的一句话让张耀祖大吃一惊。 “我早就知道秦天是你亲生儿子！” 宋珍怎么可能早就知道？ 宋珍说，她无意间发现，父亲给一个叫“天儿”的人写血书。 血书被人秘密送到秦家沙河秦夫人手里。 宋珍用了很大功夫，才调查清楚，秦家沙河的秦天，就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而铜城市新星创业公司的秦天，正是张耀祖的这个亲生儿子。 宋珍早就这道这件事儿，这让张耀祖又惊又怕。 还以为瞒得天衣无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但张耀祖又百感欣慰。 宋珍并没有跟第三个人把真相暴露出去。 就是和她亲同姐妹的张霞，也没有说漏一个字。 当宋珍面无波澜说出她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 张耀祖倍感欣慰的时候，又感到哪里不对劲。 秦天老婆出轨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 肯定和宋珍有关！ 但张耀祖没在秦天老婆的事儿上纠结太多。 让宋珍说服张霞，把秦天招进百盛工作。 宋珍就说了一个理由，张霞立马答应，把秦天招进来。 宋珍对张瞎说，秦天的老婆，是赵栋的一个情人。 而且，秦天的儿子，是赵栋的儿子。 可想而知张霞有多兴奋。 还上新星创业公司搞出的资金缺陷，秦天就能提前一年出狱。 那笔款子，一共三百多万。 秦天以为那是张霞的钱，他欠张霞三百多万人情。 现在才知道，这笔钱是张耀祖的。 现在才知道，张耀祖的钱，就是自己的钱。 欠张霞三百万元的卑微心理，在知道这么回事儿后，也就没有了。 当张耀祖说完这些情况的时候，秦天骂一句：“好你个刘清，我非让你把三百多万还回来。” 迟早找刘清算账。 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要应对赵栋暴死给他带来的麻烦。 麻烦，就是赵晨晨的疯狂报复。 在明面上，警方不会拿秦天怎么样。 但暗地里，赵晨晨绝对不放过秦天。 想起赵晨晨会义无反顾报复亲生儿子，张耀祖感到心惊胆战。 这个黑山老妖婆…… 不让赵晨晨当百盛的董事长，她就会失去一成势力。 但即便她当不了百盛董事长，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这一点，秦天完全理解。 但不让张霞当总裁，秦天就有些不明白了。 当张耀祖说出这个意思时，秦天愕然。 赵晨晨不能当董事长这事儿，秦天能理解。 但不让张霞当总裁，秦天想不通。 扳倒赵栋，不就是为了让张霞顺利连任一届总裁么？ 张耀祖把他的意思给儿子说明白。 张霞和宋珍都是张耀祖抱过来的养女。 目的，是为了牵制赵家势力崛起，别把百盛独吞了。 即便赵栋是张耀祖的亲儿子，张耀祖也极其讨厌他。 因为这是赵晨晨用极其卑鄙的手段给他生的一个儿子。 内心里，压根儿就不想认。 张耀祖说，他跟赵晨晨压根儿就没有过夫妻生活，怎么可能有孩子？ 但赵晨晨买通他的一个情人，拿到了张耀祖的物件，很顺利就有了他的儿子。 有亲子鉴定书和那个混蛋情人的亲口承认。 张耀祖不得不认下来。 “这个黑山老妖婆！” 张耀祖经常骂出来的一句话。 但自始至终，张耀祖对赵栋相当冷漠。 就像冷漠赵晨晨一样冷漠赵栋。 这也是赵晨晨极度恨张耀祖的一个原因。 张霞和赵栋结婚，是张耀祖想出的一个万全之策。 相互牵制，百盛不会落入外人之手。 要么张霞当总裁，要么赵栋当总裁。 张霞在这一届总裁的四年时间里，当得并不合格。 张耀祖对她当总裁越来越不满。 下一届，肯定是赵栋上位。 但，张耀祖知道了惊天骗局。 赵栋，压根儿就不是他的儿子。 赵晨晨瞒了他三十几年。 一年前知道这个真相时，张耀祖才铁了心做出决定，把赵家势力从百盛连根铲掉，一棵不留。 这就牵扯到张霞，她也不能当百盛总裁了。 她本来就没有能力胜任百盛总裁。 这女人把百盛的好多具体业务往斜路上带。 这四年时间，已经让张耀祖看得明白，百盛在张霞手里，前景不乐观。 这个意思，张耀祖给张霞说得很明白。 张霞不接受，认为自己受到了很不公平的对待，对张耀祖开始怀恨在心。 她给张耀祖的饭菜里下药，让他身体每况日下。 这事儿被张耀祖无意间发现，毛骨悚然。 没想到张霞也谋害他。 赵栋母子是敌人，张霞也不是好人。 张耀祖躲进监狱，不但是躲赵晨晨的迫害，还要躲张霞的谋害。 身边的人都不可靠。 张霞对张耀祖本来就有恨意。 根本原因，是三十年前，张耀祖花了一大笔钱，把她从亲生父亲手里买过来。 这事儿，是张霞心里过不去的坎。 她对张耀祖没有真情实意的父女感情。 但张耀祖是大企业主，有百盛，身家上亿。 让张霞当百盛总裁，对张耀祖的这股怨恨才有所缓解。 但张霞德不配位，不能连任。 这女人心里的怨恨又扑突突滋生出来。 “天儿，你霞妹是个小心胸女人，你应对起来也是个麻烦啊！” 张耀祖叹一口气说道。 赵栋不能当总裁，张霞也不能当，那选谁？ “天儿，我的本意，现在该到亮出你身份的时候了，你上位。” “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你会得到大家的支持。” 张耀祖的意思，这次股东大会上，秦天以张耀祖亲生儿子的身份上位百盛总裁。 这个意思从张耀祖嘴里说出来时，秦天蹭一下站起来。 毫不犹豫拒绝。 “爸，不行，不是时候。” “我的身份不能暴露，还不到时间，我认为，还是让张霞连任，我在后面帮她。” 张耀祖的身子躺在床上，拉着儿子的手，想了一会儿。 微微点点头。 儿子的考虑，有一定道理。 还不到时候暴露他的身份。 第127章 时机不成熟 第127章时机不成熟 张耀祖在极度兴奋当中，没考虑深层次问题，就把自己最迫切的想法说了出来。 最迫切的想法，就是把百盛交给秦天打理。 张耀祖说出这个意思的时候，秦天心里一沉，赶紧给父亲做解释。 “爸，我理解你的意思，但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让我当总裁，别说董事会那一波人不答应，就是答应了，张霞也会答应。” 张耀祖想了半天，叹一口气，是啊，张霞是小心胸女人。 但有他这个亲生父亲撑腰，别人不敢对秦天扎刺儿。 但秦天认为，不能听父亲这个建议。 自己暂时不能上位百盛总裁。 自己的想法，给父亲详细说明。 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 不到时间，机会还不成熟。 从监狱出来才二十天，还在假释期不说。 秦天各方面的准备也不够充分。 赵家势力又在极度仇恨秦天的节骨眼上，这时候出头，容易被人家集中火力对付。 说到根本处，对百盛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 集团公司高管在暗地里勾心斗角争权夺势，说到底，没有任何好处。 但张耀祖辛苦一辈子的心血就要被别人抢走么？ 当然不能！ 深挖洞，广积粮，蓄势待发。 被赵家势利侵蚀了三十多年的百盛集团。 不是秦天明天就能夺回来的。 赵栋暴死的这几天，即便警方那边没把秦天怎么样。 但赵家势力绝不会放过他。 他们认为，秦天绝对是背后的指使着。 又突然爆出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这事儿会让赵家势力将所有矛头指向秦天和张耀祖。 情况严峻之极，不敢想象。 秦天把事情给父亲详细分析清楚。 父子俩意见一致。 秦天认父这事儿，暂时不对外公布。 张耀祖认儿子这事儿，暂时不对外公布。 支持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一下午时间，父子俩把过去迷糊的事情都说明白说透彻。 再把接下来的计划说透说详细。 张耀祖说话从来没说得这么痛快过。 也说得很累了。 秦天在父亲睡着后从病房出来，听父亲安排，去赵栋家里趁一遍事情。 该上香上香，该烧纸烧纸。 不躲避，不掩饰，堂堂正正站在他们面前。 将保时捷豪车开到百盛大楼下面的地下停车场，再打出租车去赵栋家里吊唁。 李莹莹给他发的定位。 二十多分钟到现场。 如果说赵栋有后代，那就是从秦天怀里长大的小勇。 但小勇怎么可能给赵栋戴孝？ 天色微微暗沉。 秦天一声黑t裇走进赵家摆起来的灵堂里。 两排戴孝衣孝帽的人让秦天微微吃惊。 侄儿侄女，甚至侄孙都有不少。 可见赵栋在赵家家族里的辈分不小。 天色本来暗淡，赵家人基本不认识他，他进去上香，没人太在意。 戴着白手套往桌子上端吃食的人，多半是百盛的员工，有人无意间认出秦天进了灵堂上香。 秦天再转身出灵堂时，满面黑沉，双眼哭得通红的赵晨晨站在他眼前。 但她一句话没说，一句话也没问，眼睛就那么死死盯着秦天。 秦天看她相貌，和赵栋有几分神似。 是赵栋亲生母亲无疑。 百盛集团代理董事长。 和张耀祖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妻子”。 精心设局骗了张耀祖三十多年的黑山老妖婆。 秦天装作不认识她，不看她的脸色，转身出了丧棚。 脚步放慢，他知道赵晨晨跟了上来。 跟着他到人堆少的外面。 赵晨晨喊一句：“秦天，站住！” 秦天站住脚步，转过身，直视戴着近视眼镜的赵晨晨。 “董事长，赵栋出事儿，我深表遗憾，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 “闭嘴，秦天，你给我听好了，我要让你们父子偿命！” 张耀祖跟秦天说，你去灵堂吊唁，赵晨晨肯定跟你说话。 她会说极其凶恶的话。 但是秦天你别发怒，你只给他点个头转身走人就行了。 赵晨晨极其凶恶的话，就是要秦天父子偿命。 这句话确实凶恶！ 害死张耀祖一个腹中儿子的赵晨晨，说出这句话就像说出要捏死一直苍蝇一样轻松。 如果听父亲安排，秦天听完这句话后，什么都不要说，转身离开。 他做不到什么都不说。 他要确定清楚，赵晨晨说得“你们父子”指的是我秦天和我儿子，还是我秦天和张耀祖。 张耀祖不确定赵晨晨是否知道秦天的存在。 宋珍知道这事儿后，张耀祖疑神疑鬼，他担心赵晨晨也知道，即便不知道，肯定怀疑。 “咱们父子俩太像了！” 秦天要确认清楚，赵晨晨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董事长，你别忘了，我的儿子也是赵栋的儿子，你害我儿子，也是害你亲孙子。” 看赵晨晨怎么回答。 “哼！你儿子？赵栋得不到，你秦天也别想得到。” 明确了，赵晨晨说的是秦天和小勇。 她不知道秦天和张耀祖是父子关系。 但，老妖婆敢说出对小勇下手的话，秦天没有想到。 “好，我等着！” 说完这话，秦天转身离开。 本来想和张霞打个照面的，但没看见张霞在灵堂跟前。 没必要在一院子黑压压的人堆里找张霞。 秦天在这里闪面的目的，就是要引起赵晨晨的注意。 看她会不会主动上来打照面说狠话。 张耀祖果然料事如神。 秦天在赵栋家闪面的目的达到，两手插在裤兜里往出走。 被一个矮一头的小伙子迎面碰了一下肩膀，那小伙子头不回转身扎进人堆里去了。 秦天差点喊出来：“豆子……” 没安排豆子来这个地方呀？ 肯定是宋珍的安排。 宋珍不在丧事现场。 秦天压根儿不知道，宋珍没把文娟和小勇送回一百公里外的秦家沙河。 送到了五百公里外的另一个村子里。 张耀祖的老家。 秦天给宋珍打电话，要她送一趟文娟和小勇的时候，宋珍就坐在张耀祖旁边。 宋珍随跟父亲说了一句，秦天要我把文娟母子送回他姑姑老家。 张耀祖立马改了秦天的计划。 让宋珍跑五百公里路，将这对母子送到张耀祖老家。 有藏人经验的张耀祖，做这事儿得心应手。 又有宋珍的得力帮助。 就是秦天自己和他姑姑，也不知道这对母子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赵晨晨没倒台之前，绝对不能让秦天最疼爱的儿子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 宋珍给秦天姑姑给了一大笔钱，郑重其事安顿，这段时间，绝对不要告诉秦天，文娟和小勇不在你身边，能瞒一天是一天。 也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对母子在哪里。 第128章 卸磨杀驴 第128章卸磨杀驴 下午那会儿，秦天进监狱医院看张耀祖，身后吊着鬼鬼祟祟三个人。 这让他意识到，不能频繁去找张耀祖说事儿。 赵晨晨派的人盯梢他，他们只知道秦天来看张耀祖，但暂时不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 赵晨晨稍一留神，在相貌上就能看出来。 但这老妖婆极度悲伤，又极度愤怒，还没往斜面上想。 她有半年时间没见张耀祖，也没看清楚秦天的相貌，就没往那上面想。 听完两个人的汇报，赵晨晨一脸凝重，心里嘀咕：“秦天跑去见张耀祖干什么？” 郭冒站在赵晨晨跟前，解释一句：“张耀祖在监狱里改名叫张明，和秦天是狱友，俩人关系不错。” 赵晨晨再安顿一句：“郭冒，让你的人盯紧点儿！” “放心吧董事长，我一定让他们盯紧秦天。” …… 秦天往赵家住区灵堂来时，郭冒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赵晨晨。 秦天第一次见赵董事长，就听到了她嘴里说的狠话。 赵晨晨放完狠话转身离开。 秦天考虑了五秒钟，给宋珍发过去一条信息。 “宋姐，事态有变，不能把小勇和文娟送到我姑姑家里。” 在路上开着车子返回铜城的宋珍，立马用语音转文字回过来消息：“安排妥当，从现在开始，不要联系他们。” 感激宋姐办事情细心周到的同时，心里又是万般失落。 自己不能保护文娟和小勇，让他更深一层理解了父亲当年的无奈。 有相同经历的亲身感受，人与人之间的痛苦才能真正想通。 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和小勇有长时间的分离。 “我绝不重演张耀祖的悲剧！” “不管你是谁，敢对我儿子下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栋死了，但赵栋的葬身之地肯定极为奢侈豪华。 秦天露一次面，记五百块钱人情。 头炸愣愣难受。 昨夜失眠，早上时就眯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天经历的事儿又太多，费神伤身，太劳苦劳心。 就是天要塌下来，也得睡醒觉才能把脑袋顶上去。 秦天回家睡觉的时候，赵晨晨和张霞正在进行一次严肃认真的对话。 “张霞，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希望赵栋死？” 张霞表情冷漠：“不，董事长，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他当不了下一届总裁。” “可他现在死了，你怎么解释？” 张总很惊讶赵晨晨问她这种话。 “董事长，警方的调查结论，难道你不接受？你问我怎么跟你交代？” 赵晨晨泰山压顶逼问张霞：“是你把姓秦的招进来的，她帮你对付我儿子，你不需要给我有个交代么？” “董事长，我没让赵栋死！再说了，也不是秦天的错，是赵栋强上人家老婆……” “住口！张霞，我没想到这种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赵栋是你老公！” “我老公？哼！他是不是我老公，董事长你心里不清楚？” “董事长，赵栋出车祸这事儿，警方的调查，你真不认么？” “我当然不认，就凭几个乱七八糟的视频就说姓秦的无辜？” 张霞苦笑，实在不想理蒙了心智的赵晨晨。 可赵栋突然暴死，也令她措手不及。 百盛内部事务缠身，张霞恨不能一个人分成两个身子用。 突然出现这一档子事儿，让她更加措手不及分身乏术。 心里开始恨秦天。 你做事过了头，真是不敢再用你了。 张霞决定，找个恰当理由让秦天走人。 赵晨晨找张霞谈话，也是这个意思。 “张霞，你还不明白么？秦天不适合呆在你身边帮你做事儿。” “我们和中油有一笔业务合作，这几天也进入了尴尬境地，你以为秦天干的事儿是帮你？” “董事长，我会让他离开的，他本来就有离开的意思。” “哦？那就抓紧时间，他今天见了张耀祖，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霞吃了一惊：“他见了张耀祖？为什么？” “还不清楚，张耀祖和他是三个月的狱友，俩人的关系再好，也好不到谈一下午的话吧？这事儿有蹊跷。” 张霞陷入沉思。 赵晨晨下面说的话让张霞心惊肉跳。 “张霞，你以为赵栋当不了总裁，你就能当上？” “张耀祖的意思，你不是不明白！” 张霞语气激动，极力辩解：“不可能，我父亲不会这么刻薄对我的，他没有那个意思。” 赵晨晨不想多做解释，转身离开。 最起码，张霞已经给她递出了一条重要消息，她会让秦天滚蛋。 卸磨杀驴！ 赵栋都死了，你还留着秦天干什么？ “赵栋死了，我还留着秦天干什么？”嘀咕着这句话，张霞早早睡去。 她不可能给赵栋守灵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回百盛总部，把瘫痪了两天的业务赶紧启动起来。 李莹莹给他整理资料。 宋珍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 宋珍淡淡说一句：“霞妹！警方那边应付好了？” “警方那边还在做进一步核实，过两天会发布调查通报。”“霞妹，希望秦天没事儿！” “他本来就没事儿！” “就怕赵董死磕不放，也会让秦天难堪一阵子。” 张霞略微皱眉，宋珍从没这么关心过秦天。 “宋姐，你不觉得秦天做得过分了么？再怎么着，也不能把赵栋逼死！” 宋珍皱眉，口气严肃：“霞妹，赵栋不是秦天逼死的！是他自己把自己搞死的，这一点你必须明确。” “我知道，可是赵栋母亲不这么认为……” “霞妹，不要让赵栋母亲把你带偏了，他是代理董事长，这次股东大会上，他能不能顺利就位，还不一定。” 张霞很不愿听到宋珍为秦天辩护。 “宋姐，赵栋死了，不会有人和他争那个孩子，你认为他还留在百盛合适么？” “霞妹，你要赶秦天离开？” “即便我不让他走，赵晨晨会放过他么？赵晨晨难掩丧子之痛，会疯狂报复秦天，他不适合留在百盛。” “百盛高层，不能再有你死我活的争斗，我们要把注意力放在发展业务上，下面的二级公司，积压了太多问题，我要马不停蹄去处理，实在不想再卷入没完没了无意义的争斗当中。” 这些话从张霞嘴里说出来。 宋珍瞪大眼惊愕不已。 第129章 我不能离开 第129章我不能离开 老爷子说得没错，张霞已经迷失了自己。 这四年时间，她能当百盛总裁，根本原因，不是她有能力，而是老爷子需要四年时间过渡。 腾出时间整理更多东西。 张霞在四年前刚上位的时候，心里也很清楚，只是帮张耀祖过渡四年。 这四年时间，只要稳住百盛不要有太大动荡，平稳过来，就是胜利。 说白了，张霞就是当了四年的代理总裁。 她以为，她真适合在这个位子上能干出大事儿。 要不是老爷子在背后使足力气给她四面撑势，她真以为百盛总体上平稳用营是她的能力。 这几天，老爷子给宋珍交代，劝劝张霞，接受她不能连任的现实。 宋珍只说一句话，就能让张霞打消所有念头。 霞妹，老爷子不再支持你，你硬挺着有什么意思？ 但这句话，宋珍没直戳戳当面说出来。 姐妹俩相处了三十年，感情至深，一般人无法理解。 但这四年时间，宋珍对张霞倍感失望。 霞妹当了总裁，眼里只有权势，姐妹亲情退居第二位。 张口闭口都是百盛怎样，再不说咱姐妹俩怎样。 宋珍对经营公司，对挣钱，对掌控大集团，没兴趣。 她希望张霞能像以前那样挽着她的胳膊，开开心心逛大街，买小吃，买漂亮衣服。 晚上搂在一起说私密话。 但这一切，从张霞当上总裁以后，不再有了。 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影响了她俩的姐妹之情。 宋珍讨厌至极。 她这会儿捏着张霞的肩膀，一句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霞妹，你不要当这个总裁了好么？ 你看你这四年时间，头发掉了一半，倦容满面，每天晚上睡不好觉…… 但这种话要是说出来，给张霞现在的心态，立马跟她翻脸。 “唉……”宋珍长长叹一口气。 “宋姐，干么叹气？” “霞妹，你这样劳累，真得好么？身体垮了，什么都完了……” “宋姐，我不能让赵晨晨得逞，赵栋名下的资产和股票，都是我的……” 宋珍心里一揪，再不说话。 和霞妹已经隔了很远的距离。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把赵栋名下的股权和资产继承过来。 两人的婚姻协议上写得很明白。 一方主动提出离婚，无条件放弃股权。 一方出现意外死亡，股权无条件转让给对方。 赵栋刚死，还没安葬，张霞就说出这种话。 宋珍听了心颤。 张霞满脑子都是股权。 赵晨晨不可能善罢甘休。 那一纸协议，只是约束双方规矩行事。 但真较真起来，张霞未必能赢。 双方是自愿签的婚姻约束协议，目的，是为了让两人一心经营百盛，不让外人插一脚进来夺势。 但这个协议，不能违背法律法规。 赵栋死了，赵栋名下的资产和股权，第一顺位继承人是张霞和赵晨晨。 赵晨晨怎么可能放弃赵栋名下的股份和巨额资产？ 霞妹你说出那样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就因为你和赵栋签了那一纸协议？ 赵晨晨不认，那就是废纸。 宋珍觉得，张霞要掉进一个又深又臭的泥潭里出不来。 必须把妹妹劝回来。 李莹莹帮张总整理完资料，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再问一句：“张总，还有什么安排呼我。” “你把秦主任叫过来。” “哦，好的！” 张霞对宋珍冷冷说一句：“宋姐，你先避一下，我有话对秦主任说。” 宋珍心里更不自在。 跟秦主任说什么，还要避开我么？ 但宋珍还是离开了张霞办公室。 张总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等秦助理进来。 李莹莹回到办公室，对秦天说一句：“秦主任，张总叫你！”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秦天微微一笑，走过来给李莹莹一个脑瓜崩。 “怎么不叫天哥？” “在办公室还是叫你秦主任方便！” 秦天说：“嗯！” 他希望张霞能安排他和李莹莹一起出去办业务。 和这妞一起工作，身心愉快！ “秦主任，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秦天一愣。 张总你这样问我恐怕不合适吧？ 你是百盛总裁，把控大局，你安排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了，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像我是总裁，要对未来做出规划，给下属说说自己的打算。 “张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秦天从张霞的口气和躲闪的眼神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赵栋死了，你的报复完成，你还需要留在百盛么？ 赵栋给了你那么大一笔钱，你还有必要在百盛上班挣钱？ 但今天的秦天，不是二十天前刚进来的复仇王子。 他有更大的目标埋在心里。 “秦天，我没想到赵栋会死。” “张总，我也没想到，但赵栋的死，并没有让我两的事儿结束，事儿更麻烦。” 张总抬起头，皱眉问一句：“哦？” “赵晨晨是董事长，她不会放过我！” “秦天，我觉得…你再来百盛总部上班不太合适……” 秦天呵呵笑，果然如张耀祖所说。 昨天下午，父亲分析，张霞今天上班，第一件事儿，可能赶秦天离开。 这是张霞的致命缺陷，心胸小，眼光短浅。 这一点，足以证明百盛在她手里，不可能有多大发展。 赵栋死后，原来的想法，不用张霞劝，秦天立马转身走人，再不染指百盛一根毛。 但，张耀祖是秦天的亲生父亲。 三十六封书信，昨晚秦天一口气看完。 秦天总结出来两句话。 我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百盛是我秦天的。 昨天下午，从父亲跟前得到一条建议，秦天认为很有道理。 如果张霞赶自己走，告诉她，我有能力帮她在十天后的股东大会上帮你上位。 然后，往自己身上揽事儿，张霞目前最头疼的事儿，就往自己身上揽。 想起父亲昨天的安顿，秦天嗓子里吭一声，口气真诚，语气委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张总，我还不想离开！” “张总，我留在百盛，能帮你连任总裁。” “如果你赶我离开，你绝对没戏。” “张总，就刚才，那几个股东逼着你给他们提高分红利率，你就头大，你怎么能集中精力处理更多麻烦？” “张总，当务之急，你要把一些棘手问题赶紧解决清楚，你才有更多机会得到更多股东的支持。” “我希望你把最棘手的事儿交给我处理，事儿处理好了，你连任百盛总裁才会大有希望。” 秦天说完这些话，张霞惊得张大嘴合不拢。 第130章 一笔死帐 第130章一笔死帐 张霞只考虑对了一点。 秦天留在总部，肯定成为赵晨晨攻击的目标。 她夹在中间，哪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处理公司业务上。 都应付赵晨晨的攻击上面去了。 可秦天接下来的计划，一句不提赵家势力对他的攻击。 说得话，都是为张霞分担麻烦。 意思是说，让他留下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霞这两天，把大半注意力集中在处理赵栋后事儿的事情上，公司内部业务，没往深处考虑。 秦天这么一说，她才想起真正影响自己顺利连任的事儿，是公司里这些业务上的麻烦。 “秦助理，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张霞回心转意，不想赶秦天走了。 “那，这样，就刚才那两个子公司经理反映的问题，你好好分析一下，找出解决办法，如果你的办法可行，这事儿就交给你处理。” 秦天走过去，从张霞手里接过一沓资料。 笑着说：“张总放心，我一定尽职尽责把事儿办好！” 张霞冷着脸，口气严肃：“秦天，事儿不能做得太过，要留后路……” “张总的意思，处理加油站的事儿，我没留后路么？” “秦助理，我们跟中油柴总有一笔业务往来，现在，他开始拿捏咱们。”张霞叹一口气，“你如果不那么逼他，或许没这么遭。” 秦天压住一肚子要爆出来的火气。 张总你果然小女人心胸，堂堂百盛集团总裁，这种事儿还要我再教你一把？ “张总，你把杨文昌和柴总私底下对话的录音发过去，看他还敢拿捏你？” “这…行么？”张总皱着眉问一句。 秦天心里骂，你赶我滚蛋？ 哼，你这般能力，你现在滚蛋算求。 懒得跟张霞慢慢解释。 抱起这沓资料回自己办公室。 李莹莹笑着迎上来。 “秦主任，张总叫你，安排什么任务呀？” “可能是要一笔债！” “啊？要债啊？是不是那笔六百万的债？” “我看看！” 秦天一页一页翻开资料，牙缝里吸冷气，对李莹莹说：“就是那笔六百万的债，是挺麻烦！” “何止麻烦，天哥，死帐！根本要不来！” “什么意思？” 这笔账的前因后果，李莹莹一清二楚。 和加油站一样，拖了四年。 是张霞计划不严密，手段不高明，再有赵栋横插进去胡乱折腾，被人家钻了空子，把这笔钱拖成了死帐。 听着李莹莹的解释，再看明白这沓材料，秦天意识到问题确实很麻烦。 张霞把这个麻烦推给他，压根儿就没指望他真能把这个麻烦解决。 是让秦主任一心扑在这件事儿上，无暇他顾。 赵晨晨毕竟是董事长，领着一帮子人呼啦啦来单位找秦天闹事儿。 说实话，张霞心里真得怵。 把这件事儿甩给秦主任，让他这些天避开赵晨晨，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万一秦天真把这笔账要回来呢！ 在股东大会上，她就更有资格站稳脚跟了。 我把拖欠了这么久的一笔债要回来，我还不够能力么？ 是秦天的能力？ 我不用他，他有屁能力。 总裁助理，说白了，就是帮总裁处理头疼麻烦事儿。 擦屁股背锅的。 看完资料，听完李莹莹的介绍，秦天转身回到张霞办公室。 “张总，这是一笔死账啊！” “嗯，秦助理，这笔账，你要是要不来，就没人有本事要回来了。” 这是夸秦天有本事儿啊！ 秦主任爱听这种话。 “你也看明白了，这笔账是张耀祖放出去的，但他退居二线，不管这事儿了，只能压给我解决。” “我一个总裁，总不能一天到晚扎在下面处理这种烂事儿吧？” “赵栋当助理期间，揽下这个活，可这混蛋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把这个问题搞得更棘手。” “他把这笔账转到了他自己私人名下，这下可好，他死了，他名下的帐成了死帐。” “人家抓住了赵栋一些把柄，更不愿还这笔钱了。” 这个情况，李莹莹刚才解释的很清楚。 赵栋是总裁总助理，他带着郭冒，晃着肩膀下去要这笔账。 但就如张霞所说，赵栋就是下半身动物。 他被债务人找来两个美女色诱。 再拍下赵栋干事儿的视频。 然后，对方不但不还钱，还威胁赵栋，再敢逼着要账，就把视频传播出去。 当时，赵栋一心要上位下一届总裁，做充分准备。 在个人作风问题上不能出纰漏。 所以，这笔账，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 一过就是三四年。 和处理郝家川加油站的手段如出一辙。 反正自己又不是总裁。 这笔钱要不回来，责任是张霞承担。 而且，和对方明里暗里勾结，这笔钱最好不要在张霞在位期间还上。 秦天苦着脸在张霞跟前嘀咕：“赵栋死了，人家更不认账，所以成了死帐。” “秦天，你要是能把这笔钱讨回来，我再给你一笔丰厚的奖励。” 秦天心里哼笑。 张总，我现在缺你给的那笔奖金么？ 我的目的，是在更广更深的范围内了解百盛。 “张总，我不但要带上李莹莹，还要带上路明。” “没问题，你用谁，你自己选。” “事情若办成，我不要奖金。” “那你要什么？” “张总，把赵栋那间办公室给我！” 张霞有些犹豫。 把赵栋的办公室给秦天，不是答应他做总裁总助理么？ 可不答应，又显得自己小气。 忽然希望，秦天不要将这件事儿尽快办成。 但嘴上不能不答应：“好，你若能把这笔账顺利要回来，那间办公室就是你的。” 这是张耀祖给他出的主意。 从张霞手里把赵栋那间办公室要来。 这是秦天真正进入百盛的第一步。 张耀祖为什么这么想，秦天也不明白。 不就一个办公地点么，有必要分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 “张总，在股东大会召开之前，这笔钱若能顺利要回来，你是不是又加了一笔连任总裁的资历？” 张霞微微一笑：“那是当然！” 秦天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复杂。 这段时间和张霞相处下来，他觉得这女人在某些方面确实德不配位。 但如果张霞不连任总裁，还有谁能上位？ 上位之后对张耀祖，对秦天更有好处？ 更能把百盛往好的方向带领？ 张耀祖昨天话里的意思，让自己亲生儿子出面上任。 被秦天一口拒绝。 不到时间！ 第131章 欠债还钱 第131章欠债还钱 张耀祖准备了三十几年，等到这个时刻。 秦天并不是横空出世。 是顺其自然掌控百盛，成为掌权者。 但秦天不答应。 昨晚读完父亲的血书，秦天心里纠结万千。 当然不能让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让别人抢走，但他真不愿为争夺百盛，争夺权势和一干人闹得你死我活。 他现在宣布自己是张耀祖的儿子，肯定得不到多数人的认可。 也不可能立刻掌控百盛，成为实际掌权者。 不能按照张耀祖的意思来。 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他觉得，还是让张霞在接下来四年当总裁合适。 自己给张霞当总裁助理。 自己退后一步。 用旁观者清的眼光统揽全局，更能旋转腾挪，进退有余。 只要张霞肯听他话，不执拗，不一意孤行。 秦天觉得，不一定非要自己当总裁。 这个想法，有必要和父亲再好好沟通。 但张耀祖的意思，他保外就医这段时间，不要轻易去找他说事儿。 有些事情，找宋珍多沟通。 秦天心里的意思，这段时间，先把百盛从上到下掌握得一清二楚。 赵栋突然死亡，对百盛的影响怎样，这几天，秦天就感受得很深刻。 赵栋暴死这件事儿，对百盛总部高管层的冲击，似乎并不大。 就赵栋这种人，别说死一个，就是十个八个，对公司的总体运营，影响也不大。 集团公司的体量达到一定规模，运营机制成熟到一定程度，个把人的突然死亡并不影响什么。 赵栋这种人，早些死掉，对百盛的发展不但没什么坏影响，说不定更有好得一面。 就拿这笔六百万元的死帐来说。 如果没有赵栋在里面当搅屎棍。 按正常流程走下来，这笔钱也不至于变成死帐要不回来。 张霞用手扶着额头，把赵栋当总助理这四年时间里干的事儿细细捋一遍。 她猛然发现，没有一件事是能让她开心的。 都他娘的把她这个总裁往沟里带。 张霞认为，要是没有赵栋瞎搅和，她在股东们眼里，也不至于这么无能…… 幸好赵栋死了。 如果秦天不在自己身边，赵栋肯定不会这么快死球掉。 那么，秦天真能当自己的左膀右臂不成？ 或许，自己不该有赶走秦助理的想法。 赵栋死了，是解决了一些麻烦，但似乎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还不如把他赶走…… 张霞趴在自己办公桌上，一边纠结要不要秦助理留下，一边想着和赵晨晨怎么谈赵栋名下的股权和财产。 这时候，秦天领着李莹莹已经出了百盛大楼。 李莹莹一番详细解释，天哥彻底明白，为什么这笔账这么久要不回来。 欠账的人，有当官的亲属再某些要害部门。 百盛和这些部门在某些方面有必不可少的连接点。 这位当官的在中间牵线搭桥，通过赵栋，让张霞从百盛账上划出去了六百万元给对方周转。 对方的公司偷梁换柱，转移资产，再宣告破产。 欠外面的帐，有些就不了了之了。 包括欠百盛的这六百万。 按说，六百万对百盛并不能伤筋动骨。 但这笔钱是张霞签字放出去的。 真收不回来，也是张霞屁股上的痔疮。 不发作的时候，就想不起来这茬子。 一发作就痛得张霞难受好几天。 股东大会上，那些董事们，肯定拿这件事儿拿捏张霞。 你看你，白白让公司流失六百万资产。 张霞总不能狡辩说，这是赵栋折腾出来的，你们找赵栋要债去。 赵栋已经死求了，上阴间找赵栋要么？ 谁在手续上签的字，谁就得负责。 现在，秦助理负责把六百万讨回来。 从进百盛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天时间。 秦天的心态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 进百盛工作，初衷是为了报复赵栋。 报辱妻之恨，夺子之仇。 可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自己预想的结果。 赵栋死了！ 报复心就没了着落。 又想起文晓燕的死，文梅的死。 再和赵栋的死连结起来，疯狂的报复就是让他们死掉？ 自己要的结果，是这个结果么？ 文晓燕死了，赵栋死了，痛快么？当然痛快！痛快至极！ 文梅死了，这段时间也略有想通，文梅也是小心胸女人，拿自己生命过不去，可以同情她，但不值得深爱！ 一股失落和沮丧从心底油然生起。 这种心态很糟糕。 他需要忙正经工作把自己的心思转移出来。 正经工作，就是拉上自己的小团队把这笔账要回来。 现在，给百盛做的每一件事儿，不是为张霞工作。 是为自己工作！ 百盛是我秦天的！ 内心的豪气突然冲天。 那点沮丧和落寞，滚球一边去。 别说六百万，就是六十万，六万，只要谁欠百盛的钱，就是欠我秦天的钱。 非把它讨回来。 “莹莹，先去找路明。” “又让他黑人家数据库搞资料？” “那是必须的，路明在这方面是高手，不找他找谁？” “他虽然栽了一次跟头，但中油的事情，他不是完好无损退身了么？” “这次他肯定无条件答应。” 当然不是无条件。 秦天说：“路明，活干漂亮，我付你十万。” 路明眉开眼笑。 “天哥，别说十万，就是你不给钱，这次我也帮你干！” “说吧！要我做什么？” 秦天把几张材料递给他。 “查查，是个什么公司。” 路明在电脑上啪啪啪敲几下。 “天哥，就一皮包公司，说不定明天就宣告破产，卷款潜逃！” 秦天心里嘀咕一句，张总也够心大，敢给这种人放款六百万。 这人叫王庆瑞。 就一社会骗子。 他大舅哥是市政府信访部的主任。 他大舅哥给他做担保，又有赵栋在中间斡旋，张霞才敢把这笔款子放出去。 “查他大舅哥！”秦天对路明说一句。 这年头，当官的哪个不爱惜自己羽毛？ 只要抓住他大舅哥的把柄，拿捏一把，他还敢给外甥做担保？ 中油柴总什么体量？ 搞郝家川加油站，柴总站得远远的把自己甩开，绝不敢插手进来。 说白了，只要捏住这些人的小辫子，想怎么拿捏就能怎么拿捏。 可路明的几句解释让秦天情绪沮丧。 “天哥，你让我查他大舅哥，我能查到什么啊？” “人家就一公务人员，查人家老婆是谁，孩子叫什么名字？这有用么？查人家黑了多钱？这事儿怎么能在电脑上查到。” 秦天讪笑：“也对啊，你的技术也不是方方面面都能用。” “那怎么整？” 路明笑：“天哥，还要我提醒你么？把豆子叫来整事儿。” 秦天一拍大腿：“你们的天哥我也犯这种迷糊！怎么把豆子兄弟忘了？” 一个呼声，这小子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赶了过来。 第132章 大功告成 第132章大功告成 这几天，王庆瑞相当开心。 因为百盛的赵栋死了。 百盛的一笔巨债，彻底不用还了。 刚开始，他心有忧虑，有心把这笔钱还回去。 但赵栋一番莫名其妙的操作，让这笔债务从百盛的公账转到了赵栋的私账。 虽然王庆瑞不知道赵栋为什么要这么操作。 但有一点他心里非常明确，赵栋是要用这笔钱拿捏他。 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这年头，揪住他人小辫子，捏住他人把柄，你就可以掌控他的人生轨迹。 那感觉，让人上瘾。 六百万元，就是赵栋拿捏王庆瑞的把柄。 赵栋让王庆瑞干什么，特就得乖乖干什么。 但王庆瑞不明白，快四年时间过去，赵栋没跟他张口提过还钱的事儿。 他去问大舅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给一番开导，他才彻底明白过来。 是赵栋用这笔债务拿捏百盛总裁张霞。 从王庆瑞这边说，钱要还给赵栋。 从百盛那边看，钱是从百盛集团总部账上划出去的。 这就是百盛内部之间的争斗。 他们争斗是他们争斗，管我王庆瑞什么事儿。 大舅哥说得很明白。 这六百万元，等赵栋上位总裁，立马还回去。 但如果是张霞要这笔钱，就死拖着不还。 王庆瑞相当听老婆大哥的话。 但这位开皮包公司的社会混子真希望不还这笔钱。 赵栋突然死了，他高兴得要疯。 这笔账成了死帐。 六百万他有么？ 有！ 但这笔钱一把还掉，他也就回到了解放前。 赵栋一死，六百万不还了，谁能把他怎么样？ 张霞总裁找他要账，一句话就能把张霞打发喽。 钱是我欠赵栋的，我已经还给他了，你跟他要去。 赵栋名下，账务那么繁杂，张霞怎么可能查得明白？ 关键问题，张霞不可能跟他明大明要这笔钱。 大舅哥是信访部主任，和工信部、发改委的领导又有相当硬的关系。 就目前而言，百盛要拓展业务，扩大生产规模，肯定要和工信部和发改委长期打交道。 她愿意直戳戳张口讨这笔钱？ 惹翻大舅哥，她张霞损失的可不止六百万。 只要这位硬邦亲戚在位一天，张霞就不会张口要这笔钱。 百盛又是大集团企业，断然不会用有损商誉的下三滥手段。 六百万不用还了，最后拖到不了了之。 我王庆瑞还是百万富翁。 整个下午，打打牌，喝喝小酒。 再去西区娱乐城小包间，陪小情人喝杯咖啡。 搂搂、抱抱、摸摸、擦擦。 也就三分钟。 时间虽然很短，但其乐融融。 关键是，小仙儿不在乎他时间短。 人生得一小仙儿这般知己足矣。 人生在世，美妙不过如此。 “小仙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家里那黄脸婆，我迟早跟他离婚……” “来来，仙儿，不要怕，这地方很安静，就好一发，我很快的，不耽误你什么……” 包间门猛一声被人推开。 王庆瑞刚把裤子脱下来，情况不忍直视。 这一惊吓，从此以后，极有可能举而不坚，坚而不挺。 关键问题，照相机的闪光灯哗哗哗连闪好几下。 “你们干什么？你们什么人……” 身子底下的小仙儿捂着脸尖叫着跑了出去。 路明朝她的后背影喊：“嘿！别捂了，已经拍上了。” 闯进来的三个人里，为首的袒胸露肚，黑色纹身张牙舞爪。 身后的两个小弟，头顶一黄一绿，相当显眼。 王庆瑞立马服软。 “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坐坐！” 带头大哥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喷一口烟雾，慢悠悠问一句：“王总，你这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大哥，您见笑！也就随便玩玩儿！那女的，其实我俩是第一次……” 王庆瑞还没摸着他们是哪个道上的，要干什么。 打架是打不过。 赶紧赔笑脸递烟让茶。 在社会上混，眼力见儿很重要。 好汉不吃眼前亏。 “王总，不饶弯子，欠百盛张总的六百万，还不还？” 王庆瑞把塌下去的腰杆慢慢直起来。 还以为这帮人是老婆派来抓奸的。 “你们是要那笔钱？我已经还给了赵栋！” 秦天知道他会这么说。 赵栋和他勾结，在账务上一番掩人耳目，表面上看确实还回去了。 但一分钱没进百盛公账。 “王总，你名下的一处房产，两处铺面，都在你老婆名下吧？” 豆子的工作效率真是高到秦天都想不通。 王庆瑞的死穴，是他老婆。 他老婆的大哥就是信访部的主任。 豆子用了整整一天，加一个晚上不睡觉，把王庆瑞和一个进城打工的漂亮姑娘搞事儿的情况落实清楚了。 刚才躲在门口，再到关键时刻闯进来那一下子，三个人是整整等了两天时间。 个中辛苦，没人能体会到。 秦天觉得，自己搞郝家川加油站，也没这么熬煎。 为了不暴露身份，三个人花了大半天时间搞化妆。 就是李莹莹从身边走过去，也认不出来是他们三个人。 终于，大功告成！ 要的就是这个关键时刻的视频证据。 秦天再问一句：“六百万到底还不还？” “我说了，钱已经还给了赵栋，有本事找他要去。” “好！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明仔，把刚才录的视频发给他老婆和他大舅哥。” 王庆瑞脑袋里一声嗡响！ “别别…大哥，我还钱，我现在就还！” 王庆瑞叹一口气，自己扇自己一巴掌：“我真他妈贱！” 秦天哼笑一声：“王总，现在明白了吧？背着老婆在外面瞎搞，迟早栽沟里。” “走吧！是去银行转账还是去你家里取现钱。” 秦天这一招，对付李光灿，对付柴总，现在对付王庆瑞。 这一招，也把赵栋逼到了死路。 屡试不爽！ 王庆瑞带着他们到一处办公室。 直接递给秦天一张卡。 “兄弟，六百万，一分不少，现在，能告诉我怎么称呼您？” “秦天！百盛总裁助理办公室主任。” “啊？你就是秦天？” 王庆瑞再凑近仔细看一眼，扑哧一声哈哈大笑。 “真是你！败在你秦助理手里，我不冤。” “可你这身打扮…这不多此一举么？” “有什么办法，这个地方，我来了好多趟，被人认出来就是麻烦。” 秦天搞这一番化妆，不是给王庆瑞看的。 当然，猛突突震慑一下他也不是不行。 关键，是想摆脱跟踪在身后的那三个混蛋。 那是赵晨晨的眼线。 万一他们窥探到秦天的目的，再汇报给赵晨晨。 讨债这事儿就泡汤了。 第133章 大师手笔易容术 第133章大师手笔易容术 李莹莹找来的化妆师，水平高到超赞。 大半天操作下来，秦天都不认识自己是谁。 给王庆瑞报出姓名后，没想到这家伙对秦天是一番赞美。 “秦主任，如果我没猜错，赵栋出事儿，跟您也有关系吧？” “我可知道，他和你老婆…算了，秦主任，赵栋就一流氓，我都瞧不上他。” 这家伙把钱乖乖还回来，秦天对他也没了多大恶意。 可他乱说自己家事儿，这就不应该了。 “姓王的，谁告诉你的这些破事儿？” 想都能想到是赵栋。 王庆瑞脸色一怔，解释道：“秦主任您息怒，我对您没有敌意，以后咱就是朋友，用得着我的地方，希望你言语一声。” “哼！” 秦天鼻子里吭气，转身离开。 跟他交朋友？怎么可能。 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你王庆瑞不是乱搞女人的人，或许我秦天可以考虑和有所交往。 可你和赵栋都是一路货色，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三个人用两天时间，把王庆瑞手里的六百万讨回来。 别看只有两天时间，真是煞费苦心！ 立刻回总部给张霞交差。 “天哥，不用卸妆？”豆子问一句。 “不用，看张霞能不能认出咱们！” 秦天在豆子耳边悄悄嘀咕几句。 张总办公室，三个人站在外面，听见赵晨晨跟张霞嚷嚷。 “嘘！”秦天示意，三个人悄声。 “董事长，你不能干涉我的日常事务，请您离开！”张霞的口气听上去无比愤懑。 “张总裁，我没干涉你处理公司日常事务，我只是提醒你，你说过的话，最好算数。” 办公室门猛一下拉开，赵晨晨从里面出来。 满脸黑暗。 他瞅一眼站在门口准备进去的这三个人，厌恶地瞪一眼。 三个社会混子，找百盛总裁干什么？ 张霞都跟什么人打交道？ “没认出来我？”秦天悄声嘀咕一句。 给豆子递个眼色。 敲三下门，张霞应声：“进来！” 豆子先进去，秦天和路明脸上表情拧着跟在后面。 张霞看着这三个打扮怪异的人，厌恶地问一声：“干什么的？” “张总，我们找你身边的秦主任，他欠我们兄弟一笔款子，迟迟不还，还躲着不见我们，我们只好找你咯！” “秦主任欠你们钱？你们什么人？” “我们什么人？当然是讨债的咯！” “混账，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出去！” “不还钱，我们就不走！” 张霞气得手哆嗦，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电话。 赵晨晨到单位来，不但要挟张霞兑现承诺，还找秦天要一笔债。 这个承诺，是张霞答应了赵晨晨，解雇秦主任。 这笔债，据赵晨晨讲，秦天收了赵栋一笔巨款。 张霞眼前发黑！ 又跑来三个社会混子找秦主任逼债。 还打发他要别人手里的欠债。 他自己的债务都搞不清楚，找别人要哪门子债？ 秦天身上的手机铃声立马震响。 张霞一愣，眼睛看过来，还是没认出秦主任。 不可能吧？站得又不远，这都认不出来？ “秦主任的手机为什么在你们身上？” “张总，你是不是眼睛近视了？”秦天开口说话。 女总裁疲惫的脸上满是惊讶。 “你们瞎搞什么！” “张总，你都没认出我，可见这位大师的易容术了不得。” “秦天，拿这个逗我乐不合适吧？” 张霞嘴上说不合适，但突然呵呵笑，虽然笑得很勉强。 能看出她这两天的疲惫和压力。 “张总，我们三个化妆，并不是逗你开心，是为了把那笔钱要回来。” “哦？”张总口气疑惑，要账需要画得人不人鬼不鬼么？ “秦天，不急着一天两天要回来，我觉得……” 张霞把说到一半的话咽回去。 秦天起了疑心，上前一步问道：“张总，你觉得什么，把话说清楚。” 已经猜到，刚才赵董事长是找他来了。 他不在办公室，又来找张霞。 俩人起了争执，让张霞一脸压力。 张霞不知道怎么张口跟秦助理说这件事儿。 赵晨晨过来，是找他要那笔钱的。 赵栋给他开的支票，他填了最大七位数。 再怎么着，也不能要赵栋这么大一笔钱吧！ “张总，钱要回来了，六百万，一分不少！” 秦天把银行卡递过去。 张霞大吃一惊！ “这笔债你都能要回来？秦天，你用的什么方法？” 秦天就把这两天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说到底，还是王庆瑞有了把柄被抓住。 要不然，他打死咬定钱已经还给了赵栋，就是天王老子也拿他没办法。 张霞的脸上除了惊讶，并没有多高兴的内容。 “张总，刚才赵董事长找你，和我有关对吧？” 张霞叹一口气解释道：“赵董事长说，你从赵栋手里拿了一笔巨款，让你还回去！” “还回去？”秦天咧嘴一笑。 这笔钱，秦天不认为要得多了。 赵栋没死之前，他打算用这笔钱做活动资金，把那几个女人都找出来，让她们出来勇敢作证，扳倒赵栋。 可没想到就一个杜越，给赵栋来了个彻底了结。 赵晨晨捋她儿子名下账目，发现这笔款走的蹊跷，一番调查，钱是给秦天的。 刚才跑来找秦天对账要钱。 “他想要回这笔钱是吧？让她亲自找我来要。” 张霞劝一句：“秦天，要不你把那笔钱退了吧！” “什么？张总，你向着她说话？凭什么？” “哦，我忘了，她是百盛的董事长，她是你婆婆！” 这话让张霞很恼怒：“秦助理，不要瞎扯，她说你不把这笔钱还回去，那就把孩子还回去。” 秦天脑子里嗡一响，咬着牙问一句：“张总，你也是这个意思么？” “秦助理，这件事儿，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是尊重秦天的选择，可真不希望秦天再跟赵晨晨有冲突。 最好这段时间不要有太大冲突。 “哼！张总你听着，钱，我一分都不会退回去。” “我儿子，她休想碰到一根汗毛。” 秦助理的这个态度，才让张霞真正吃力。 过几天召开股东大会，关键时刻，张霞不希望集团高管层再出突发事件。 真不想再让他孩子的这件事儿卷进来，影响她筹备大会的准备工作。 要么把巨款退回去，要么，把孩子还给赵家。 张霞的这个态度，表露在脸上。 秦天看得明白。 心里的几句话差点儿冲口说出来。 生生吞回去。 张耀祖说得太对了，张霞在某些事情上的作风，很容易失去人心。 董事会里的张派董事，占到三分之一，要不是有张耀祖在后面撑势，这四年时间过来，极有可能，张霞连张派人的支持都会丧失。 和赵家这笔钱的纠纷，不指望让张总帮他处理好。 秦天把不满咽回肚子里，说一句：“张总你先忙，我出去收拾一下。” 这种混混形象在单位里晃荡，太不像样子了。 第134章 好主意 第134章好主意 百盛集团的董事长，特殊情况下，也可以兼任百盛总裁。 赵栋暴死，让赵晨晨有了即当董事长又兼任总裁的理由。 十五名董事委员中。 赵家势力占到三分之一。 张派占到三分之一。 中间骑墙派占到三分之一。 赵栋的后事处理完，没有出现赵晨晨第二次找秦天算账的事儿。 赵晨晨脚底不停到处活动她的大事儿。 张霞多半时间也不在办公室办公。 张霞脚底不停也在忙她的大事儿。 巩固自己帮派，拉骑墙派，策反反派。 在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刀光剑影，波涛汹涌。 快下班的时候，张总一脸疲倦回来，把秦助理和李文员叫过去，安顿一些单位里的琐碎。 跑腿递文件，上传下达，接待来人，都成了总助办这几个人的任务。 手底下可真忙。 秦天不奇怪赵晨晨为什么不亲自找他要账。 也理解张霞早出晚归一脸疲惫眉头紧锁。 两派势力，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争得你死我活。 表面上却波澜不惊。 但这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安静。 安静表现在总助办公室里。 李莹莹大半天不说话，很不正常。 大美女两眼无神，满是忧愁，疲沓沓往办公桌上一趴。 头埋在胳膊里，半天不抬起来。 秦主任一眼看出她不正常。 敲敲她脑门顶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跟工作没关系，你帮不了我！” “是那一巴掌惹的祸？” 李莹莹忽一下把身子坐直，瞪大眼睛，口气极其敬佩。 “天啦，这事儿天哥你都能看出来？” “废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那一巴掌惹的事儿。” “我只是开玩笑，随便说说，没想到你真上去给那家伙一巴掌。” “天哥，他们家人让我上门道歉，我不去，他们和我妈闹，还把你拉扯进去……” 说到这里，李莹莹抬头用慌乱的眼神看一眼天哥，把话口收住，不往下说了。 “把我扯进去？你跟那二百五的事儿，怎么能把我扯进去？” “对呀，跟你没关系嘛！所以说嘛，这事儿我也不想跟你说，免得真把你扯进来。” 李莹莹你已经把天哥扯进去了，你已经把这事儿跟天哥说了。 秦天心里一揪，疼！ 李莹莹活泼开朗，热情大方。 和这妞在一起相处，秦天郁闷的情绪总有一扫而光的感觉。 虽是同事，但两人已经无话不谈。 自己的身世已经毫无保留倾诉给李莹莹听。 小团队讨债，化装成街混子的主意也是李莹莹想出来的。 这事儿让秦天开心了满满两天。 可有意无意间，秦天看出来，她把一股忧愁埋在心底，装作一如既往的活泼劲儿跟天哥相处。 她知道秦天心里更加苦闷。 她在努力让天哥心里的苦闷消散出去。 秦天懂她的心思。 但这几天，莹莹姑娘悠忽一闪而过的忧愁，天哥已经看在眼里。 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李莹莹突然出手扇温发一巴掌，当时是痛快了，麻烦留在了后面。 “莹莹，他们到底要你怎样？” “让我和我妈登门道歉。” “那就道歉呗！道个歉完事儿，毕竟是你打了人家一巴掌。” “天哥，要是这样简单，我有必要发愁么？” “那你到底发愁什么？” “我妈让我跟他订婚！” “什么？” 秦天真是惊讶坏了。 这年头，还有逼着女儿和不喜欢的人订婚的母亲？ 第一次听说。 什么人呐？ 李莹莹讨厌温发，讨厌到在车管所办事大厅外面狠狠甩他一巴掌。 彻底断了他念想。 以为他再也不来缠搅，两家从此一刀两断。 没想到不但没断掉，还让李莹莹陷入更深的泥坑。 这事儿吧，秦主任认为，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不该出那个馊主意。 “那你是怎么想的？”天哥口气温和，满是关怀问一句。 “要么听我妈的，跟温发订婚。” “不是吧？” “要么和我妈断绝母女关系。” 听上去真头疼！ 秦天把自己刚冲洗掉的头发使劲儿揪一把，嘀咕一句：“你妈，你怎么个妈呀！这么逼你？” 有两个别部门的人进来跟秦主任交接一些工作。 打住和李莹莹的谈话，秦主任在材料上签字，再给他们安顿清楚办事流程。 再强调一句，这是张总的意思，张总回来，会把材料递过去，让张总亲自签字。 打发走这些人，秦主任长吁一口气，瞅李莹莹一眼，笑着说：“咱总助办人手太少，我给张总提议，再招两个人进来。” “天哥，不用你提建议，这事儿张总已经有安排。” 李莹莹说这话，口气公事公办。 但脸上的忧愁一眼看出来。 “莹莹，还是说你的家事吧，我得帮你！” 暖流从李莹莹心里流淌。 一口气把自己家的所有情况都兜出来。 秦主任对李莹莹的家庭状况算有了彻底了解。 “没想到我的美女下属是个女富二代，让你做我的下属，委屈你了啊！” 李莹莹粉拳挥过来，轻轻碰到天哥身上。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家庭背景，逼我订婚，算什么嘛……” “不是我说你妈，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儿？非得和温家人订婚？” “天哥，要是你遇到这种问题，你怎么做？” 这话问得秦主任思考了大半天。 努力想把自己换成李莹莹。 可实在换不过来。 想象不出来自己是李莹莹会是什么情况。 但假装换位成功。 “如果我是你，我宁愿断绝和这种不讲道理老妈的关系，也不愿和那个二百五脑子有毛病的人订婚。” “我就坚信一个理儿，我命由我不由天，更别说由我妈了，当然了，我没妈，对了，你半天不提你爸，你爸呢？” 李莹莹说，她爸妈离婚，她爸对她，就像对陌生人一样。 也是缺父爱的可怜孩子！ 怪不得和莹莹这般心心相印，灵犀相通。 原来遭际有共通处。 这事儿，秦主任不能不管了。 “莹莹，你听我说，我自己的婚姻大事，亲爸亲妈逼我也没用！” “哪怕断绝母子关系，逼我也没用。” 拿断绝母女关系逼人家就范。 这种二百五母亲，秦天认为，断绝掉也罢！ 李莹莹坐直身子，眼神里的忧愁一扫而光。 “好！天哥，我就等你说这样的话，果然是我天哥！” “天哥你是不知道，我身边的朋友，都劝我和温发订婚，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说话。” 秦天不信，你身边的朋友都是没脑子的二百五？ 美女这么说，只是肯定天哥的建议铁定正确。 李莹莹决定，今天中午就和母亲摊牌。 再逼我和温发订婚，我就搬出去一个人住。 要断绝母女关系是吧，断绝好了！ 李莹莹有了天哥出的主意，心里阴云立刻消散。 第135章 亲哥 第135章亲哥 “天哥，中午一起吃饭？” “好！” 俩人一起出办公大楼，李莹莹脸上不愉快的神情一扫而光，身子紧贴着秦天，说说笑笑往出走。 快到大门口，忽然一停，躲在天哥身后。 大门口站着一位戴眼镜的男子，一脸严肃，眼光直戳戳盯过来。 “莹莹！”他朝秦天身后的李莹莹喊一声。 秦天猜想，又是李莹莹的一位追求者。 “哥，干么站在这儿等我？” “你两天不回家，咱妈急死了，你要整哪一处？” 原来是李莹莹的亲哥，李欢！ “哥，谁让你来接我？”李莹莹一脸厌烦李欢。 李欢狠狠瞪李莹莹一眼，面无表情跟妹妹的领导打招呼：“你是秦主任吧？我是李欢，我接莹莹回家。” 秦天赶紧把手伸过去，和李欢握一下，笑着说：“莹莹跟我说了，你很疼她，莹莹是好姑娘，但你这当哥的，疼她要疼到点子上。” 说完这话，秦天对李莹莹交代一句：“莹莹，跟你哥回去吧，一家人坐下来好好沟通，没必要闹到这一步。” 秦天在李欢满脸惊愕中转身离开。 李欢看秦天的背影渐渐走远，这个背影，太像一个人了。 李欢眉头紧皱在一起。 …… 家里没人给秦天做饭，一个人又懒得动厨房锅灶，去胖子面馆吃完卤面，再回家睡午觉。 一个午觉睡醒，脑子里还迷迷瞪瞪没清醒过来，刚走到百盛大楼门口，被早一步等在这里的李欢一声喊住。 “哦？您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秦主任，找地方坐坐，谈谈我妹妹的事儿！” 李欢对他俩的关系可能有误解。 但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张霞不在办公室，他要守在总助办处理公司事务。 “李先生，实在对不起，今天下午我手头很忙，不能冒然离开，等我下班吧！” 李欢面无表情，冷冷说一句：“好，下班时间，我过来接你。” 秦天转身回到办公室。 一下午时间，李莹莹没来上班。 给秦主任发了一条短信，说请半天假。 张霞来了一趟办公室，手底下处理了一些事情，又急匆匆走了。 张霞闭口不提赵栋那间办公室给秦天的话。 秦助理摇摇头，张总手脚不停，显得慌乱。 公司一年一次的股东大会马上举行。 也是四年一次的总裁换届选举大会。 张霞使出浑身解数，上下左右打点活动，顾不上来百盛总部正常上班。 把秦主任扔到前面处理日常事务。 下午这会儿，她跑回办公室，用一个小时把积压的文件和一些账务处理掉，又匆匆离开。 宋珍跟着张总，自始至终一脸冷漠，没跟秦天说上三句话。 这种情况放在以前，秦天认为极其正常。 但和张耀祖秘密相认之后。 他觉得宋珍和张霞之间，自己和张霞之间，宋珍和自己之间，这种方式的相处极其诡异。 太不正常了，太折磨人了。 宋珍看秦天的眼神，波澜不惊。 好像，两个人身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宋珍一如既往扮演张总合格规矩的跟班保镖形象。 姐妹俩人走后，办公室里剩秦天一个人。 他盯着空空的办公室发了五分钟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张耀祖说，天儿，百盛是你的！ 这句话猛突突就从脑子里泛出来。 百盛是我的。 可这个场景，他娘的哪像跟我有一毛关系？ 转到其它部室看看情况。 十四楼，分四个部室，工程技术部、商务开发部、对外公关部、财务部。 每个部室都有三个到两个办公室。 每个部室都有六七个人。 这两天，这些部室的多一半人去赵家趁事情。 三天后，他们才陆续正常上班。 同事之间有人情往来，秦天能理解，不反对。 但大部分人扎在事情处混三天，这就太过分了。 就从这一点上，能看出百盛集团总部人事上的不正常。 其它部室里的这些人，对秦天已经相当熟悉，但多一半，秦主任不认识。 即便认识，也说不上几句话。 秦主任走到工程技术部门口，敲敲门问一声：“你们部室的人都来了么？” 几个人呼啦啦全站起来，几张凳子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 “秦主任，大家都到了，您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特别吩咐……张总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儿要找张总，先给她打电话。” “秦主任，张总安顿了，有事儿先跟你汇报！” “好！” 还想去别的部室打声招呼问一声好。 但大家突然站起来，毕恭毕敬跟他说话的样子，让他没了一点点兴致。 李莹莹这样的姑娘，这样的同事，实在太少。 李莹莹没来上班。 这妞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真和她老妈摊牌了？ 说断绝母女关系？ 再说这是我单位秦主任出的主意，天哥就被她卖了。 好妹子，你要是把我卖了，你哥绝对找我算账。 秦天认为，她哥就是找他算账的。 陆陆续续处理完几个人递过来的材料，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门锁掉，秦天赶紧往出走。 李欢果然等在大门口。 一脸冷漠。 “秦主任，我等你半天了！” “这不刚下班么？去哪里？” “秦主任，这边请。” 李欢开的车，就是李莹莹前几天开出来拉秦天在外面跑的车子。 闯了两次红灯，扣12分。 “李先生，这辆车闯了两次红灯，是我闯的，不怪莹莹。” “我知道，已经处理了。” “那，我把四百块钱罚款给你转过去？” “转给莹莹就行。” 从李欢冷漠的口气里，秦天已经知道，他说的事儿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和李莹莹只是同事关系，绝不涉及个人私情，那种意思，绝对没有。 这个根本点把握住，管你李欢说什么，我自岿然不动。 坐在李欢车上，秦天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心情。 李欢不说话，秦天也不说。 其实，心里很想问，李莹莹今天回去后，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这就不是同事之间必须关心的事儿。 不能主动问。 车子开到一家档次不低，环境还算优雅的餐店。 “秦主任，这边请坐。” 虽然加了一个“请”字，但李欢口气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冷漠。 两人就坐，叫来服务生，李欢点了几样小菜。 秦天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干饭。 “中午吃了一碗面，没吃饱，这会儿饿了，你也吃啊！别见外！” 李欢心里冷笑，秦主任你可真不见外。 第136章 你对我有误会 第136章你对我有误会 四个精致小菜，都是李欢点的。 看似是李欢请秦天吃下午饭。 但李欢一脸严肃，神情冷漠，两手抱在胸前，眼光敌视看着秦天用劲儿夹菜，用劲儿往嘴里塞。 秦天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李欢不动筷子，双臂抱在胸前看他一个人吃。 这种情景，秦天经历过。 有一次，进胖子面馆吃饭，身后跟着背垃圾袋的大爷也吃面。 他缺两块钱，跟胖子讨价还价。 秦天就把他的饭钱付了。 那老人一身脏污，店里的人不愿意跟他坐一桌，他就坐在秦天的桌上。 当时，秦天也对他有一肚子厌烦。 他极讨厌到处翻垃圾桶捡破烂买钱的街头流浪汉。 这种人在城市的拐拐角角还真不少。 当时，秦天把自己的半碗面撂下，双臂抱在胸前，冷冷看着流浪汉呼啦呼啦把一碗面吃完。 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这个点儿，李欢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自己吃东西。 他就想起自己冷冷地看着那个捡破烂的流浪汉吃东西。 不是一码子事儿。 可秦天就是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情景。 自己似乎就是那个捡破烂浑身脏污的流浪汉大叔。 李欢就是当时的自己。 说明，李欢对他极其讨厌。 菜要上来，不动筷子，冷冷看着他一个人吃。 秦天认为，这就是对他的极大蔑视。 第一时间想到了应对之策。 这几道菜一股脑儿吃完，然后拍屁股走人。 你不是不动筷子么？ 那你一口都别吃。 吃东西的时候，也一句话不说。 吃完走人！ 站起身，抹一把嘴，秦天说：“李先生，谢谢！” 转身要走！ 李欢皱眉，秦主任太他娘不正常了。 “秦主任，我还没说话呢，你怎么能走？” “哦？你还有话说？我以为你带我过来，像招待乞丐一样招待我吃这几样菜。” 秦天又坐回位子上，脊背靠着椅子，呵笑一声，口气玩味。 “李先生，原来你还有话对我说，那说吧！” 李欢心里，忽然有一股沮丧涌上来，他觉得这个人不好对付。 “秦主任，离开我妹妹！” 语出惊人！ 把秦主任当成李莹莹的男朋友了？ 李莹莹不至于傻到说秦主任就是她男朋友。 秦天呵呵一笑：“李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我妹妹说，他喜欢你，这一点，我没有误会。” 其实李欢对妹妹还是有误会。 李莹莹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我就喜欢秦主任那样的男人！” 并没有说她喜欢秦主任本人。 但听在李欢耳朵里，意思是说，妹妹就是喜欢秦主任。 两个人合适么？ 绝对不合适。 用半天时间，李欢就把秦天调查了个底儿掉。 坐牢一年，刚刚出狱，有家室有妻儿。 刚刚死了丈母娘和小姨子。 老婆突然发疯。 这种垃圾混账男人，不知道妹妹脑子里哪根筋不对，说喜欢他。 关键问题，不知道百盛的张霞总裁脑子里哪根筋不对，用这种人做自己的助理。 当然了，再一详细了解，他手底下确实有点儿本事。 把赵栋耍的团团转。 赵栋和李欢也有不深不浅的交情，赵栋葬礼上，他记了一千块钱礼金。 赵栋突然暴死，令李欢感觉震惊。 当然了，他就知道赵栋是出了车祸，两车相撞掉进了金沟河。 其它事儿一概不知。 也懒得打听。 妹妹这段时间在外面瞎折腾的事儿，让他这个当哥的疲于应付，心里窝着半肚子火气。 把温家一大家子人请出来吃饭喝酒，赔礼道歉，好话说尽，眼看对方不再计较这一巴掌。 可今天，妹妹说出的话把母亲差点气背过去。 她宁愿断绝母女关系，也不愿和温家结亲。 李欢觉得，事情出在这个秦主任身上。 他懒得跟这个劳改犯多费口舌，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打算。 让秦天离开百盛，离开李莹莹。 “秦主任，只要你离开我妹妹，什么条件都好谈。” 嗯！听出来了。 李欢是为他妹妹着想，怕这妞被秦天骗了。 这年头，这种地位的中年成熟男人，稍有点儿小聪明小性格，对李莹莹这种刚走上社会的小姑娘家，就是致命诱惑。 李莹莹一说出那种话，李欢就觉得事态严重。 妹妹不能离开百盛，那就让秦天离开。 他对秦天进入百盛的情况做了基本了解。 虽然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来的， 但结合种种实际情况，李欢认为，听说来的消息八九不离十。 张总把秦天招进来，就是为了压制赵栋。 现在，赵栋死了，秦天还有什么必要待在张霞身边？ 李欢做了两手准备。 先和秦天谈，直接劝他离开百盛。 如果劝不动，再做张霞的工作，让张霞把秦天赶走。 张霞如果惜才，不愿放弃这个坐过牢的人。 那李欢和母亲一起去找张耀祖。 张耀祖一句话，张霞不得不听，秦天立马滚蛋。 “李欢，你点的菜，我一个人吃了，看到了吧，我饭量很好的。” 李欢怒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没听懂我说话的重点么？ 我在说吃这四个菜的问题么？我说让你离开我妹妹。 “秦主任，你开条件吧！” 压制住怒火，李欢把话题又拽回来。 “哦！你刚才说什么？让我离开你妹妹？意思是说，让我离开百盛？”秦天嘴角往斜一拉，笑得极其玩味，“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条件了？” 笑着问李欢这句话，心里，骂了一百个“曹尼玛”！ 可以肯定，李莹莹内心的忧愁，多半来自她这个混蛋哥哥。 世界上怎么会有李欢这种男人？是疼妹妹还是害妹妹？ 拿妹妹的终身幸福，做为自己事业的筹码。 你以为我不知道温家是什么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想什么？ 李莹莹把她这个哥哥是怎么回事儿，说得一清二楚。 李欢继承父业，公司庞大，业务繁忙。 虽然不是上市股份制企业，但李家公司在三县两区都有分点。 不但在政界和一些头头脑脑极熟络。 李欢母子还跟几家大型集团企业的上层关系密切。 秦天只要离开百盛，再去别的单位，也就是他请人家吃一顿饭，说一句话的事儿。 第137章 拳脚相加 第137章拳脚相加 李欢的建议，似乎都是为秦天好。 “你在张总跟前做事，一个月两万块钱工资，奖金福利什么的，一年下来，超不过五十万。” “只要你离开百盛，咱铜城市几家上市企业，你随便挑，我出面说和，福利待遇远超过你在百盛，一年下来，不说有一百万，也离一百万差不多了。” “秦主任，你在百盛是打工挣钱养家糊口，在别的单位也是挣钱养家糊口，现在，更好的机会在你面前，你若拒绝，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理由。” “而且，据我所知，你进百盛，也是为了报复赵栋，他现在死了，你又何必留在百盛？” “你老婆出轨，出轨对象又是张总的老公，现在她老公死了，你若还不离开百盛，离开张总，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还有什么目的。” “你以为张霞真愿意把你留在他身边？” “你只是被他利用，你不觉得别扭么？” 秦天叹一口气，眼睛越过李欢肩膀看向远处晃着的两个人影。 是赵晨晨派来跟踪他的人。 这样被人跟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将这事儿解决了。 当然了，赵晨晨派人跟踪他的同时，他也派人跟踪赵晨晨。 都他娘的半斤八俩。 秦天对这种生活突然产生出一种疲惫厌烦。 “秦主任？” 李欢提醒他一句，我说的事情很重要，你怎么眼神涣散，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 “李欢，我听莹莹说，她小时候，你非常疼她。” 李欢哼笑一声：“秦主任，看样子我妹妹对你确实非常欣赏，把我们小时候的事儿都愿意告诉你。” “那是，莹莹现在对我无话不说，你猜怎么着，我真是非常非常喜欢莹莹。” 李欢蹭一下站起来，一巴掌拍饭桌上。 “秦天！别给脸不要脸，你敢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我杀了你！” “你们这种社会败类，就应该关进监狱永远不要放出来。” “到处拈花惹草，到处祸害良家妇女，连小姨子都不放过的人渣……” 话没说完，秦天已经扑到跟前，一拳砸在李欢脸上。 秦天嘴里大骂：“你敢诋毁文梅，我他妈撕了你这张臭嘴。” 李欢被这一拳砸得晕圈了十秒钟。 但他一百六十斤的身板，也不是吃素垒起来的。 一个转身，一拳捣在李欢肚子上。 “你他妈给我耍横，你以为我是那个加油站的混蛋站长？” “你他妈敢招惹我妹妹，我杀了你！” “咣”一拳抡在秦天脑袋上。 秦天眼前冒火星。 “啊”一声大吼，身子像炮弹一样扑过去，压住李欢，双臂抡圆，“啪啪啪”几巴掌脆响！ “你他妈再诋毁我小姨子一个试试？” 两个男人突然间拳脚相加，扭在一起，胜负难分，周围桌子上的人看得大气不敢出。 没人上来拉架。 “哥！别打了！” 身后一声哭喊，李莹莹扑上来把两个男人拉开。 “什么德性啊？就知道打架？你看你们俩，跟社会混子有什么区别？” 李欢擦擦嘴角的血迹，吐一口唾沫，过去拉李莹莹一把。 “妹妹，你跑来干什么？赶紧回去！给咱妈道歉！” “我不！” “咋这么不听话，你看你把妈气得！” “是她逼我的。” “莹莹，不许这样说咱妈！” “你让我理解咱妈，可咱妈理解我么？她逼我跟我不喜欢的人订婚，凭什么啊！” “哥，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帮妈一起欺负我，呜呜……” 秦天眼里的李莹莹，从来都是笑呵呵乐哈哈的样子。 第一次见她她哭得这般伤心。 心里紧紧一揪。 “莹莹，你误会哥了，哥没逼你和温发订婚！” 李欢上前，想把妹妹搂在怀里哄，被李莹莹一把推开。 “妹妹，你推我？” “哥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疼我的哥哥！” “莹莹，你说这话，你寒哥的心，我怎么就不疼你了？” 秦天冷冷看着兄妹两吵架。 不是吵架，是秀兄妹感情。 秦天一肚子失落。 你们秀求去，我回家！转身要走。 被李莹莹一声喊住：“天哥！” 这一声“天哥”喊得亲切之极，喊得…就像秦天也是她亲哥。 秦天心里疼！ 不管怎样，李莹莹这事儿跟自己也有关系。 咬咬牙，走到李欢跟前。 “李欢，你给我听着，你真疼你妹妹，就尊重她的想法，别把这么好的妹妹往火坑里推！” “不是我秦天看不起那个狗屁温发，她就一神经质二百五，别让莹莹跟他搅和。” “我再说一遍，我跟莹莹，只是同事，我们俩什么都不会有！你别特么整天在我身上疑神疑鬼。” 李欢一手护着妹妹。 一手指着秦天骂：“姓秦的，我们家的事儿，要不你管！你这暴徒！” 秦天突然跳起来出手，让李欢没想到！ 谈判不欢而散！ 他对秦天更加厌恶！ “莹莹，刚才你看到了，是他先出手打人，这种人心态就不正常，你还敢说你喜欢他？” “他有孩子有老婆，他是骗你玩儿的，莹莹，你千万不能上当啊！” 秦天本来要转身走人的，可被李欢满口恶语激得暴怒之极，要不是李莹莹在这里哭哭啼啼会挡住他出手。 扑上去，真会把李欢的嘴撕烂。 “哥，天哥是好人，你不要误会他好不好！” “莹莹，你还说我没误会他？他是你的领导，可你一口一个天哥叫得响，这是当领导的样子么？” 李欢这混蛋，这才叫胡搅蛮缠毫不讲理。 明显是吃妹妹的醋。 好像，这天底下，李莹莹就该叫他一个人哥哥。 烦死了！ 我秦天招谁惹谁不好，招惹你们这两个活宝！ 转身大步往出走！ 李莹莹又喊一声：“天哥！” “喊他干么，我们回家！” “我不回……” 离开这兄妹两，一个人从餐店出来，准备堵车回家。 被李欢在肚子上捣了一拳，又在脸上扇了一巴掌，还在脑袋上抡一拳，怒火腾腾不知道怎么发泄。 “他妈的就你有妹妹！” 可秦天确实没有亲妹妹，亲姐姐都没有半个。 从小在姑姑家长大，姑姑的三个孩子，就没把他当亲弟弟亲哥哥对待过。 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姑姑，也不是亲姑姑。 虽然极讨厌李欢的为人。 但秦天看出来了，他是真疼李莹莹，有这么个哥哥疼着护着，真是幸福啊。 他妈的你李欢疼妹妹我不反对。 可你冤枉我对她图谋不轨？我秦天是那样的人么？ 是李欢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吗？ 人言可畏，秦天懒得解释一个字。 一声刹车，宋珍的车子停在路边。 秦天盯着宋珍傻呆呆看。 宋珍和张霞都是张耀祖的养女。 宋姐，咱俩能不能像李莹莹和她哥那样相处？ 宋姐我把你当亲妹妹？ 不是，宋姐你把我当亲弟弟？ 不可能的，和宋珍的相处，掺进来太多勾心斗角的利益。 没有任何血缘。 第138章 父子情深 第138章父子情深 宋珍心里，突然加速突突，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 因为秦天用从来没有过的奇怪眼神直勾勾看她。 “秦天！看什么？” “宋姐，你又跟踪我？” “上车！” “去哪儿？” “见父亲！” 从现在开始，宋珍跟秦天称呼张耀祖是双方一起的“父亲”。 可秦天没有一点点你宋珍是我亲姐姐的感觉。 本来就不是亲姐姐。 秦天这会儿心里失落，不是因为受李欢嘲弄奚落两个人打架，而是可怜自己没有一个至亲至爱的姐妹相互依靠。 这个年龄的人，八十年代初出生，无论城市和乡村，谁没有一个两个亲兄弟姐妹？ 可秦天没有，从小就是孤儿。 亲娘早死，亲爹不管，老婆出轨，自己的儿子还不是自己的种！ 坐在宋珍跟前，真想冲口说一句：“宋姐，你把我当你的亲弟弟好不好……” 咬咬牙，把这种矫情心理重重压下去。 “宋姐，我也想去见父亲，可他安顿我，不要频繁去见他，我就忍着性子没敢去！” 车子发动着往前开。 秦天转头朝后面看一眼，没发现有人跟着。 “别担心，我把他们处理了。”宋珍口气冰冷说道。 “啊？怎么处理？杀了？挖坑埋了？” 宋珍噗嗤一笑，脸上那种冷漠神情一扫无影。 “你想什么呢？我能随便杀人么？” “能，宋姐，你说你把他们杀了，我不吃惊！”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子，冷血杀手？” “差不多！” 宋珍又恢复了冷血杀手般的表情。 “秦天，我给你说正事儿。” 宋珍一说正事儿，秦天就心情紧张，身子绷紧。 “父亲病情危重，不容乐观！” 秦天身子猛一僵。 和张耀祖相认的那天下午，除了说透秦天的身世，张耀祖也把自己的身体说得很透。 肝癌！ 虽然不算晚期，但六十多岁的年龄，做手术有极大风险，即便肝脏全部换掉，也极有可能活不了多久。 “父亲拒绝手术，谁劝都不听，这样下去，撑不了不久！” 两句话从宋珍平静淡然的口气里说出来。 好像在说和自己不相干人的事儿。 宋珍是张耀祖的养女，从八岁的时候在张耀祖身边长大。 但他们父女感情并没那么深厚。 张耀祖在商海中打拼沉浮半辈子，对这两个养女一直若即若离。 哪像人家那种父女，父亲把女儿抱在怀里哄啊亲啊的。 张耀祖自己说的，宋珍和张霞，或许并没有把他当真正意义上的父亲看待。 她俩叫张耀祖“父亲”，但从来没叫过爸爸。 只有秦天那天喊出“爸”！ 再跪下给他磕头！ 张耀祖真正感受到了叫爸和叫父亲有什么不一样。 “秦天！” “嗯！宋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你知不知道这两天，赵晨晨和霞妹怎么对待父亲的么？” “哦？她们都去找父亲了？” “肯定去找了，为百盛股权和总裁的事儿争得不可开交！” 秦天哼笑一声：“我能猜到，股东大会马上召开，张总想连任总裁，要咱爸说一句话。” “赵晨晨即想成为董事长，也想任总裁，也要咱爸说一句话，得到他的支持至关重要。” “秦天，父亲想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秦天的意见，就是让张霞继续连任总裁，取消赵晨晨的代理董事长，让她一边儿凉快去。 “秦天，把你的意见说给父亲，他可能会采纳你的意见。” 宋珍拉着秦天去见张耀祖这事儿，张霞不知道，赵晨晨更不知道。 两天过去，再见到张耀祖，秦天忍不住又泪流满面。 “天儿！不哭，堂堂男子汉，流眼泪算什么本事儿？” 张耀祖的嗓音嘶哑，说话更吃力。 但见到秦天这一刻，眼睛里的光彩从没有过的金亮。 宋珍一改脸上冷漠神情，笑着说一句：“父亲，天儿发威时的本事，你是没看见，他刚才就和人家打架！” 秦天又看一眼宋珍，“天儿”这个名字，是你宋珍叫的？ 父亲皱眉问一句：“哦？和谁打架？” “他和李莹莹哥哥打架！下手真狠！” 张耀祖吃了一惊：“你和李欢打架？为什么？” 秦天很烦拿这事儿给张耀祖解释。 “爸，算了吧！你何必知道这种烂事儿！” “告诉我！为什么和莹莹哥哥打架！” 秦天反问一句：“爸，你和李欢李莹莹他们很熟么？” 张耀祖抬头看一眼宋珍，没有回答秦天的问话。 停了十秒，再问天儿：“你是不是和李莹莹好上了？” “爸你瞎猜什么？我有老婆有孩子，怎么可能跟李莹莹好，我怎么能坑害人家大姑娘。” “宋珍，你在外面瞅着，如果有人找我，堵回去。” 宋珍走出病房，在走廊里盯着进来的人。 董事会的那几个大股东有可能来，赵晨晨也有可能再来。 宋珍就把她们堵回去。 张霞不可能来了。 宋珍明确告诉张霞，这会儿时间，父亲不方便见她。 父亲见秦天，他的亲生儿子，不希望有任何人突然闯进来打扰。 张耀祖见宋珍出了房间，手伸过来拉住秦天的手。 “天儿，爸想你啊！” “爸，我也想你，我真想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 “天啊，爸对不起你啊，我们父子相认了，却不能好好相守，委屈你呀……” 刚强豪横了一辈子，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张耀祖，老泪纵横。 现在，他看上去只是一个病老头儿。 “爸，你为什么拒绝做手术？肝脏移植的成功率有百分之五十。” “不行，现在做手术，我只有死路一条，不可能有成功的希望。” 这话，让秦天大吃一惊。 张耀祖略作解释，秦天立马明白。 赵晨晨是张耀祖名义上的妻子，如果张耀祖安排手术，赵晨晨铁定跟着照顾。 不是照顾张耀祖康复，趁此机会，让张耀祖彻底歇菜。 张霞也有让张耀祖尽快歇菜的心态。 秦天微微吃惊！ 但很快想明白这中间的缘由。 但张耀祖不做肝移植手术，在情况一天一天恶化下去的这个时候，说不定哪一天就闭上眼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作手术，死路一条。 做手术，更是死路一条。 张耀祖内心有深深的忧郁。 他不是怕自己死了。 他是遗憾自己刚刚和亲生儿子相认，就这么要走了。 “爸！我刚刚得到你，突然又失去你，我不同意。” 这话从秦天嘴里说出来，他已经泣不成声。 第139章 掌舵人 第139章掌舵人 父亲的一双大手伸过来，给秦天擦拭脸上的泪痕。 “天儿，好男儿顶天立地，不要被这种私情绊住手脚。” “爸，我不要百盛，我也不要跟他们斗，我要你好好活下去。”秦天把父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爸，我带你去看病，去最好的医院，我是你亲生儿子，我的肝脏肯定能给你移植成功。” “傻孩子，不是移植肝脏的问题，不做手术，我还能撑几天，做了手术，立马嗝屁！” “我问你，为什么和李欢打架？” 秦天很奇怪父亲揪住自己和李欢打架的事儿不放。 详细说了一遍。 “无聊透顶！你干么非要问。” “天儿，莹莹是我安排在张霞身边的人，她是个好姑娘。” 秦天微微一笑，应和父亲的话：“是的爸，莹莹是个好姑娘。” 张耀祖身子努力直一下，咬牙忍着肝痛，似乎要说极其重要的事：“天儿，你和谁搞我都不反对，但你和莹莹不能，真不能啊！” 父亲也误解他和李莹莹之间的关系。 “爸，你别瞎猜，我和李莹莹只是同事关系，我也不会和别的女人瞎搞，我有儿子有老婆” 秦天的家庭状况，张耀祖当然一清二楚。 “天儿，我不反对你爱护那个孩子，但你最好和那个女人离婚，她不适合和你一起生活了。” 秦天心里最纠结的事儿，就是和文娟将来怎么办。 镜子摔碎，胶带把缝子黏上，一眼看过去，破缝处依然触目惊心。 “爸，我和文娟不可能再过下去，但文娟现在不正常，我们俩离不了婚，等她好了再说吧！” “嗯！这事儿你自己处理，我不提建议。” “但是，天儿，你把赵栋给你的那笔钱退给赵晨晨！” 老爸说出这话，让秦天又吃了一惊。 立刻想到，这事儿是张霞和宋珍给他说的。 说赵栋在临死之前给秦天转了一笔巨额补偿费。 秦天铁了心一分钱不退。 “儿子，你很聪明，怎么在这事儿上犯了糊涂？” “现在，赵栋死了，赵晨晨不会放过你，他肯定拿这笔钱做文章，打官司，你会输，你既然收了钱，就要把孩子还回去。” “爸，我绝不给他们孩子，他们想都别想。” “我理解，你把他当自己儿子对待。” 秦天口气坚决：“他就是我儿子。” 张耀祖微微点头：“嗯！我理解！” “赵晨晨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她既然张口让你还回去这笔钱，那就顺水推舟还回去。” “她要是回过神来，不要这笔钱，要孩子，你怎么办？” “赵家和你，打一场争孩子的官司，因为你收了巨额赔偿金，法院极有可能判你败诉，你好好想想，会明白的。” 秦天听明白了。 “爸，我明白了，我会把这笔钱一分不少给赵晨晨退回去。” “可是，差一百万，我到哪儿去凑？” 张耀祖呵呵笑：“傻孩子，你现在是差一百万的人？” 秦天也呵呵笑。 差点儿忽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找宋姐，她陪你一起去退钱，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张耀祖的呼吸开始粗重。 秦天站起身，安慰一句：“爸，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不要擅自来我这里，听宋珍安排，去吧！办正事要紧。” 秦天转身出病房。 心里万般纠结。 又一腔怒火！ 又无可奈何！ 有百盛能怎样？有亿万家产又能怎样？ 老了老了，自己亲生儿子不能在床前伺候。 人这一辈子，除了生和死，中间的过程，都不足一提。 这话是张耀祖在监狱里对他说的。 可是父亲，中间的过程，真就不足一提么？ 你最在乎的还是百盛。 说到根本上，是你不愿放弃百盛，才无法让我带着你去最好的医院做治疗。 秦天想错了。 张耀祖不是在乎百盛。 是在乎亲生儿子。 他要把自己拼了一辈子得来的东西，留给秦天。 十年前，百盛还没有上市，这就是张耀祖的决定。 但百盛集团，在各方面力量的支持下，成为股份制上市企业。 规模在这十年时间里迅速扩大。 张耀祖名下的资产，成百增长，股份构成成分也比以前复杂许多。 他和赵晨晨以夫妻共同财产的名义持股百分之四十。 张霞和赵栋以夫妻共同财产的名义持百分之三十。 另百分之三十，分散在外面大小股民手里。 一年前，张耀祖认为，自己手里的股份，百分之二十五让秦天继承，百盛的一半江山，就掌握在亲生儿子手里了。 但一年前秦天突然入狱，让张耀祖震惊。 他知道儿子不是在乎二三百万的人。 贪这笔钱，不是他的个性。 细心调查下来，才知道是赵栋从中作祟，为争到那个孩子，给秦天挖坑下套搞的一处破事。 张耀祖就对赵栋失去了一半好感。 突然间又发现了赵晨晨隐瞒了他三十多年的真相。 赵栋压根儿就不是他儿子。 张耀祖差点儿气死在床上。 赵晨晨玩漫天过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以各种手段各种证据，将赵栋推到前面。 让张耀祖相信，赵栋是张耀祖的私生子。 亲子鉴定证明也可以造假。 赵晨晨的活动手段，比张耀祖技高一筹。 张耀祖本就心生愧疚。 三十年前和赵晨晨瞎混，骗得人家差点儿跳河自杀。 欠人家的迟早要还。 赵晨晨带着快二十岁的赵栋找上门。 赵栋是你张耀祖的儿子！ 那就还呗！ 百盛刚上市，股份制运营。 让给赵晨晨和赵栋三分之一的股份。 十年时间过去，张耀祖总觉得赵晨晨和赵栋这对母子，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留个心眼，细心观察，惊天骗局才被发现。 赵栋压根儿就不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一夜之间，张耀祖的想法立马改变。 赵晨晨和赵栋从他手里拿走的东西，一分不少要还回来。 一夜之间，张耀祖作出决定，初衷不变，百盛，最终由亲生儿子秦天接手。 百盛还有张霞和宋珍的份。 但张霞在当百盛总裁这四年，令张耀祖失望。 而宋珍婉言拒绝参与百盛的内部业务管理。 对持有股份更是没有丝毫兴趣。 百盛的将来，只能由秦天掌舵。 张耀祖希望秦天掌控局势后，把赵家手里的股份全收回来。 父子俩相认，秦天跪在地上磕完六个响头后。 张耀祖用一下午时间，给他解释的明明白白。 第140章 妖魔鬼怪 第140章妖魔鬼怪 “秦天，百盛的将来，你来掌舵。” “秦天，将来的百盛，你必须撑起来。” “赵晨晨赵栋之流，都是骗子，都是妖魔鬼怪。” 这几句话是从张耀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 “天儿！你记住了，赵晨晨是黑山老妖婆，赵栋是牛魔王，都他妈是妖魔鬼怪，你必须把他们扫除干净……” 张耀祖把秦天当斗战胜佛。 牛魔王被斗战胜佛干掉了，张耀祖心里的畅快，秦天无法理解。 文晓燕的死，张耀祖认为也是儿子干掉的。 文晓燕也他娘是老妖婆。 张耀祖真想对秦天说一句，天儿，把赵晨晨这个黑山老妖婆给我干掉。 秦天不知道，这段时间，赵晨晨在张耀祖跟前是何等嚣张跋扈！ 她逼着张耀祖立遗嘱，逼他这个百盛创始人把持有的股份和所有家产都分割清楚。 她说，是我和我儿子的，一分都不能少。 张耀祖躺在床上装死，闭着眼不看赵晨晨一眼。 闭口不谈立遗嘱的事儿。 秦天不知道赵晨晨这几天在干什么，但宋珍一清二楚。 宋珍等在病房外面，等张耀祖跟秦天亲口说这些事儿。 大半天时间过去，秦天从病房出来，走到宋珍跟前，表情严肃，口气冷峻。 “宋姐，带我去见赵晨晨！” “退那笔款？” “是的，父亲说得没错，那笔钱要退掉，事不宜迟！” “父亲对你都说了？” 宋珍问的意思，老爷子是不是把一切都跟你说清楚了？ 秦天回应一句：“都说了！” 宋珍不再多问。 但心里对秦天说一句，秦天，你不知道的情况还很多啊。 你不知道的情况，老爷子也不知道。 但我宋珍知道。 俩人从监狱病院出来，去赵晨晨住的独栋别墅小区。 秦天手里的这笔钱来的很不正常，再不退回去就迟了。 已经迟了！ 赵晨晨眼神阴冷，口气狠毒。 “秦助理！这钱我不要了！”她以自己是百盛代理董事长的身份跟秦天说话。 “你既然收了赵栋的赔偿款，就把孩子给我。” “你不但不给我孩子，还把他藏起来！” “你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说完这几句话，赵晨晨转身进屋，房门啪一声关严。 宋珍带着秦天来她家，敲开门，秦天说明来意。 可赵晨晨堵在门口，撂下这两句狠话，门啪一声关住。 如果秦天早两个小时过来，这笔钱赵晨晨就收走了。 他和李欢打架的那阵子。 赵晨晨和张律师商谈这事儿。 张律师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赵董，你何必要把这笔钱要回来？你把孩子要回来，也圆了我赵哥的心愿。” 赵晨晨这才想明白，抢回秦天手里的孩子才是根本。 不但能给儿子一个交代，还能让秦天生不如死。 你不是最在乎这个孩子么？我也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张律师就是找过秦天的那个律师。 赵家团队的专业金牌律师。 刚开始，他信心满满，以为能帮赵栋把孩子夺过来。 秦天和文娟离婚，孩子判给文娟，赵栋轻而易举得到孩子。 没想到刚从监狱出来的秦天那么不好对付。 他对那孩子的感情，能用生死相依来形容。 秦天脑子一根筋，捂着那个孩子不撒手。 这让赵家母子倍感挫折。 养育之恩大于天。 从法律角度及人情角度，张律认为，秦天这种态度，赵栋能抢来孩子的可能性极小。 不如先放手，先把百盛从张耀祖手里夺过来。 孩子的事儿，慢慢解决。 但秦天收了赵栋的一笔巨额赔偿金，这事儿就有些不一样的意思了。 张律师一脸得意：“我还以为这个秦天真聪明绝顶，没想到徒有虚名，他不撒手孩子也是不可能了，现在，我们立刻起诉秦天，要求他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赵晨晨没张律师那么乐观：“真能把孩子的抚养权争回来？” “事在人为嘛！这官司要看跟谁打，赵董你也不想想，孩子本来就是我赵哥的，再加上您这是什么人，他秦天是什么人，他能赢得了官司？” “赵董，咱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张律师一脸真诚。 但赵晨晨很不高兴，冷着脸怼一句：“你的意思，还有百分之三十赢不了？” 张律师耐心解释：“赵董，只要咱在后面使力，让文娟和他离婚，再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文娟，你想想看，咱得到孩子不是轻而易举？” 赵晨晨听明白了，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赵董暴死，让她一度伤心欲绝。 张耀祖绝情，让她怒火冲天。 这段时间，她觉的自己从脚趾头到头发稍都是一片冰冷。 她的世界，再没有温情和阳光。 如果，那个孩子扑进自己怀里，叫一声奶奶。 或许，她还觉得人生，还有点乐趣。 钱多有什么用？能买来孙子叫一声奶奶的幸福么？ 一年前，赵栋悄悄告诉她，赵家有后。 她有亲孙子，已经五岁。 赵栋和文娟将孩子偷偷带到赵晨晨跟前。 五岁的小勇，奶声奶气问一声：“奶奶好！” 这一声奶奶叫得赵晨晨柔肠百结。 再仔细一看，孩子活脱脱就是赵栋的模样。 赵栋再把亲子鉴定书递给她看。 但赵晨晨不放心亲子鉴定是不是真的准确。 她要亲自操控，严格监视，再做一份亲子鉴定书。 果然是赵栋的种！赵晨晨高兴得要发疯，无论如何，她要得到这个孙子。 让秦天坐牢两年，再让文娟跟他离婚，再让秦天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这个点子就是赵晨晨精心谋划想出来的。 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纰漏。 确实没有纰漏，对方“顺利”入狱，判刑两年。 秦天坐牢的第一年时间，赵晨晨从偷偷摸摸看孩子，发展到大明大亮去文娟家和孩子相处。 到这一届百盛股东大会开完，她顺利上位正式百盛董事长，大权在握，正式认亲。 可秦天突然提前一年出狱。 打得他们母子措手不及。 是张耀祖张霞父女在暗中使劲，把秦天活动出来的。 很明显，张霞知道秦天的孩子是赵栋的种。 她想和赵栋离婚，可又离不了。 她就把秦天活动出来，招进百盛，和赵栋撕扯。 撕扯的结果，赵栋暴死。 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子之痛化成冲天仇恨。 赵晨晨发誓，让秦天以同样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141章 灵犀不相通 第141章灵犀不相通 赵晨晨比赵栋可怕十倍。 听完宋姐的解释，秦天心里做出这个判定。 被赵晨晨拒绝还钱之后，俩人去一家咖啡厅坐到午夜十二点。 宋珍把她所知道的赵晨晨又详细说了一遍。 有多一半和张耀祖说得一样，少一半是张耀祖不知道的情况。 总结起来，就三个方面。 张耀祖年轻的时候，和赵晨晨鬼混了好长时间。 百盛刚上市的时候，赵晨晨带着十五岁的赵栋投靠张耀祖。 经过三年时间的艰难争取，赵晨晨才让张耀祖认可赵栋是他亲儿子。 但一年多前，赵栋母子坑秦天入狱的时间，张耀祖发现，赵栋不是他儿子。 赵晨晨和另一个野男人鬼混，才有的赵栋。 而那个野男人，据宋姐解释，是以一种很离奇的手段离开人世。 然后，赵晨晨带着孩子投奔张耀祖。 在私生子这件事儿，张耀祖敏感多疑，轻易不会上当。 但赵晨晨在三年时间里的争取，用了极其复杂的手段，让赵栋变成张耀祖的私生子，可见赵晨晨的手腕有多高明可怕。 但二十年后，还是被张耀祖发现了端倪，骗局被揭穿。 但二十年时间，百盛的一半，几乎成了赵家天下。 宋珍说到这些情况，惊得秦天脊背发凉。 这二十年时间，父亲身边生活着一个吸血鬼。 “宋姐，父亲是怎么发现赵晨晨给他下药？” “赵晨晨给父亲茶水里下药，是被我发现了，可赵晨晨死不承认，我拿着茶水残渣做了检验，那种药可以让正常人变得痴傻，肝功能逐渐衰退，致肝脏癌变。” 秦天听得心惊肉跳。 用十个脚趾头加起来都能想明白，赵晨晨是想让张耀祖变得痴傻，肝功能衰退，然后抢夺张耀祖手里的资产。 二十年时间，张耀祖和赵晨晨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 张耀祖名下一半的资产争到了赵栋和赵晨晨名下。 宋珍说一句：“秦天，你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你知道自己怎么做。” 秦天心里万般纠结。 从赵晨晨手里把父亲的资产夺过来，把他们赶出百盛。这是张耀祖的意思。 但这不是秦天的意思。 他的意思，想把张耀祖送到最好的医院治病。 哪怕割自己的肝，挖自己的肺，秦天毫不犹豫配合。 等张耀祖身体康复，每一天每一刻都陪在在父亲身边，给他端茶送汤，给他洗脚，给他盖被子。 “我要像疼我儿子一样疼父亲。” 这句话，当着宋珍的面，流着一脸眼泪说出来。 宋珍冷冷看着，鼻子里哼一声。 “秦天，别犯傻了，你这是一厢情愿的矫情，你知道父亲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么？” “我知道！”秦天口气坚定，他认为自己知道父亲的心情。 “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宋珍否定他的意思，“父亲希望赵晨晨去死！” 这时候的秦天，一听到谁去死这个字眼就心惊肉跳。 “宋姐，为什么一定要死人，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到你死我活不可？” “管求百盛是谁的，谁爱拿拿去，我只要爸爸，我只要儿子，我只要老婆……” “秦天！”宋珍一声怒吼，双拳在桌子上狠劲儿一砸，“你别犯傻了，你要爸爸，你要儿子，只有把赵晨晨赶走，把百盛夺回来，你才拥有他们。” “否则，你永远保护不了你儿子，保护不了父亲。” “秦天，我把你当…亲弟弟，我才跟你说这些的。” 宋珍把秦天当亲弟弟，这话话触到了秦天的心窝上。 他情绪激动之极，手伸过去一把抓住宋珍的手。 “宋姐…亲姐，好啊，好好，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多希望有个亲姐疼我！” 李莹莹依着她亲哥，哭着闹着，甩胳膊蹬腿撒娇，李欢一点儿都不生气，一口一个妹妹叫，听得秦天失落之极，沮丧至极。 这个时候，宋珍说她把秦天当亲弟弟，可想而知秦天的情绪有多激动。 但宋珍冷着脸喝一声：“秦天，放开我！” 秦天一愣怔，赶紧放开宋珍的手。 看宋珍的神情，满是对别人冒然拉她手的厌恶。 假的！ 她不可能把我当亲弟弟。 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没有一点儿从小到大相处过来的感情基础，她怎么可能把我秦天当亲弟弟？ 那她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打感情牌！ 知道我一旦和张耀祖相认，就极其珍惜这份父子之情。 诱我上当，让我按照她的意思做事。 她的意思，就是让我义无反顾和赵晨晨为敌，让我从赵晨晨手里把张耀祖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看似，宋珍和我是一条战线上的，但真的是一条战线上的么？ 咱俩能心心相印，灵犀相通么？ 宋姐，看似，你说的一切都是为我考虑，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但宋姐，你真得理解我么？ 一直以来，你看我的眼神，你对我的态度，冷漠到冰窟里。 这几天，我和张耀祖父子相认后。 牵扯到父亲与百盛之间，我和百盛之间，你就有说不完的话，有要和我说到天亮的话。 就现在，如果我不说瞌睡，如果我不说我要回家睡觉，你真能和我说到天亮。 但是，我已经听明白了，你说的所有意思，都是要我替张耀祖复仇，夺回百盛，让赵晨晨去死。 宋珍，你真正理解我到底需要什么？ 我需要爸爸，我需要爸爸叫我“天儿”，我需要毫无压力毫无势利能张口就叫爸爸的父子感情。 知道我为什么拼了命要小勇么？ 因为他张口就叫我爸爸，他不叫别人爸爸，他叫我爸爸。 他心里有百盛么？他心里有那些势利么？ 宋珍你什么都不理解，你怎么可能把我当亲弟弟？ 秦天两眼发直，看着桌面，不看宋珍。 当宋珍厌恶地跟他喝一声“放开”这两个字时，秦天立马放开拉着宋珍的手。 也立马意识到，宋珍不可能是自己想要的亲姐姐。 她也不可能把自己当亲弟弟。 秦天口气淡然问一句：“宋姐，你说你在十岁的时候就和张霞生活在一起？” “对！我和霞妹一起长大，父亲应该都告诉你了。” “嗯！父亲把你们俩的情况都告诉我了，但是，宋姐，你把张霞当亲妹妹看么？” 宋珍脸色微微一沉，犹豫三秒，问一句：“秦天，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和霞妹亲同手足，我当然把她当亲妹妹看。” 秦天心里哼一声。 宋珍，未必吧！ 第142章 每个人的心思 第142章每个人的心思 秦天心里说，宋姐，你把张霞当亲妹妹，为什么有些事情，你一再叮嘱我，不要告诉张霞。 你和张霞之间，也不是一路人。 但秦天嘴上胡乱应和一声：“是啊宋姐，你和张总从小一起长大，当然情同手足。” 但是宋姐，你背着张霞做一些事儿的时候，张霞也背着你做一些事儿，恐怕你也不知道吧！ 这就叫情同手足？ 张霞背着宋珍和秦天，就在这个时间点儿，给赵晨晨发了一条微信。 张霞问：“董事长！秦助理还不愿意把钱退给你么？” 赵晨晨回一句：“那笔钱我不要了。” 赵晨晨再回一句：“我跟你说过，宋珍和秦天走得很近，你要注意！” 张霞回三个字：“知道了。” 这个时候，秦天刚好问宋珍，你把张霞当亲妹妹看么？— 宋珍脸一沉，神情犹豫三秒钟的情况立马被秦天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心里暗想，自己和张霞不但没那么交心，和宋珍也没那么交心。 宋珍出手，搞死了文晓燕，这是她亲口说出来的。 秦天百分百相信，这事儿宋珍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然后，秦天认为，宋珍和自己有过命的交情。 有过命交情的人，不一定是真正的知心朋友，并一定就亲如姐弟。 深深的疲惫感从秦天心底袭上来。 “宋姐，我累了，我要回家睡觉。” 宋珍看上去非常生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睡觉？你就没有一点紧迫感？” 秦天忽一下站起来，眼睛瞪着宋珍，然后打个长长的哈欠，疲沓沓道：“宋姐，就是天塌下来，我也得按点睡觉，绝不熬夜！” “你要是不走，那我先走了。”这话说完，转身出咖啡店。 宋珍坐在原地，身子一动不动，眼珠子一动不动，心里对这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男人啊！ 要么怒气冲天横冲直撞生死不顾。 要么泪流满面脆弱不堪，说抱就把她狠狠抱一把。 要么心不在焉无所欲求毫不在乎，说睡觉就跑回家睡觉。 他真正在乎的东西，难道只是那个孩子？ 难道真的只需要单纯的父子之情？ 他真不在乎百盛么？ 可他有没有想到，他在乎张耀祖是他爸，就应该懂张耀祖真正的心思。 …… 秦天回家，躺在自己床上，眼睛闭着，并没有睡着。 脑子里还想张耀祖。 和亲生父亲刚刚相认，但不能和人家的父子那样，无忧无虑正常相处。 爸，真希望你能像我疼小勇一样疼我。 真希望我叫你爸能像小勇那样叫我。 爸，为什么不能那样？为什么不能让我好好守着你？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百盛！ 那是张耀祖一辈子的心血。 三十六封血书，里面字字句句都是张耀祖对秦天的父爱。 字字句句都是对秦天的愧疚。 为弥补他内心的愧疚，唯一的表示，就是在每封信里说一句“儿子，百盛是你的！” 可是爸，我不要百盛，我要你和我现在好好相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 “天儿，原谅爸爸不能和你相认！” “因为我母亲，你奶奶，当着我们张家所有人的面下了死令，我要是敢把你和你妈妈带回来，她先杀了你们娘儿俩，再自杀……” “天儿，原谅爸爸还不能和你相认，赵晨晨心狠手辣，她容不下你，她会杀了你……” 这三十六封血书，是张耀祖找一个隐蔽的角落，用针管子插进静脉血管把血抽出来，再吸进钢笔里，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天儿，百盛是你的，谁也别想夺走……” 百盛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如果秦天不争不夺不要，将落入赵家虎口。 而赵栋，压根儿就不是父亲的儿子，是赵晨晨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 百盛凭什么要让赵家拿走？ 我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我如果真的对百盛无动于衷，父亲这三十六年受的苦楚，将毫无意义。 这三十六封血书将毫无价值。 我能为了小勇奋不顾身，我也能为父亲奋不顾身。 “爸，谁让你受委屈，谁让你受伤害，我发誓让他加倍还回来！” “爸，我在乎你是我爸，你把百盛要交给我，那我就把这份天顶起来。” “我不能让你无处躲藏时，宁愿躲到监狱里。” 秦天一拳砸在床上，咬着牙说一句：“爸，百盛，我会夺回来。” 同一时刻，躺在大床上的赵晨晨，一脸怒气。 咬着牙一拳砸在床上，狠劲儿骂一句：“张耀祖，你快死了，你什么还不立遗嘱？百盛，谁也别想拿走……” 同一时刻，躺在大床上的张霞，一脸沮丧。 一拳砸在枕头上，骂一句：“张耀祖，你要死了，你为什么还不立遗嘱？百盛，谁也别想抢走……” 同一时刻，文娟躺在炕上，紧紧攥一把床单，努力忍着不哭出声来。 嘴里嘀咕一句：“宋珍说得对，我们只能离婚……” 同一时刻，李莹莹躺在自己的单身床上，泪水连连，砸一拳床头，嘴里骂一句：“我偏不听你们话，偏不听偏不听……” 同一时间，秦天的床上，想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后，他已经呼呼睡去…… 同一时刻，躺在病床上的张耀祖身边，围着三个公证处的领导。 厚厚一沓张耀祖亲手写的遗嘱。 厚厚一沓不动产权证书。 厚厚一沓股权转让证明。 厚厚一沓资产继承证明。 “老杜、老金，实在对不起，在午夜十二点过了把你们叫来……” 张耀祖说话的声音已经极其嘶哑微弱。 “张董！何必这么说，我不是答应了你的嘛，我们公证处的人二十四小时侯命，你随叫随到。” “谢谢，真是谢谢，你们三个人在场，我把所有需要公证的东西都一一公证清楚。” 公证书一式三份，公证处拿走一份备案。 另两份留在张耀祖手里。 等公证处的人悄悄离开，张耀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小小的卡片，手抖着按进自己的智能手机里。 对着两份一模一样的遗嘱公证书拍照。 一页纸一页纸拍完，确定无误，再将所有照片存进这张小小的储存卡里，存储卡抠出来，装在枕头底下的小包里。 然后，身子一软平平躺下去。 嘴里嘀咕一句：“真他妈累！” 第143章 无可奈何 第143章无可奈何 去京都治疗，张耀祖不是没想过。 但这段时间，张霞和宋珍腾不开身陪他去京都。 即便张霞愿意陪他去，他对张霞也是一百个不放心。 让赵晨晨陪他去京都，张耀祖何止是一百个不放心，是一万个不放心。 是一万个肯定，还没到京都，自己就会一命呜呼。 赵晨晨的手段，谁也查不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所以，张耀祖干脆不提去京都治病的事儿。 这段时间，给亲生儿子秦天把所有后路铺好，他有一个想法，让秦天陪他去京都一趟。 令他没想到，秦天和张霞一起到他身边。 张霞提出，让秦助理送父亲去京都治病，令张耀祖疑惑。 秦天上前一步，微微一笑说道：“张叔，这是我的意思。” “哦？”赵耀祖盯着他的眼睛看。 亲儿子微微点头，父子俩用眼神就能表达意思。 爸，听我的，是我要送你去京都。 “张叔，这段时间，张总和宋姐不方便陪你去京都，我们三个商量一致，由我全程陪你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秦天的一只手伸过去，握住张耀祖的手。 心里一股无名之火。 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能心安理得的喊出来，叫张叔，这般委屈，我秦天一定讨回来。 嘴上不能叫爸，只好抓住爸的手，这只手上的温热传给自己冰凉的手上。 秦天的手这会儿冰凉。 “张叔，我觉得，你不能反对张总连任下一届总裁。” “哦？”张耀祖又一脸疑惑。 秦天当着张霞的面，劝张耀祖同意张霞连任总裁，张霞就没时间没精力陪张耀祖去京都看病。 谁都清楚张耀祖为什么不希望张霞连任。 掌门人宁愿在外面聘任一位能人当百盛总裁，也不愿张霞连任。 股份制企业的总裁，不一定非是持有股票的家族子弟。 张耀祖决定，先不暴露俩人的父子关系，先聘任秦天为下一任百盛总裁，慢慢过渡。 这个想法还没跟张霞和宋珍挑明，被秦天拒绝了。 现在，这亲儿子劝父亲让张霞连任总裁。 “张叔，你听我解释，张总已经有了四年的总裁经验，对百盛各方面摸得很熟，她连任总裁，合情合理。” 张耀祖没有疑问，脸上一抹微笑，他懂天儿的意思。 “好，我同意，霞儿连任下一届总裁，但是，秦助理，你必须做霞儿的助理，全力以赴帮她。” “好，张叔，我答应你。” 张霞心里的激动和兴奋，没人能理解。 但她表情镇定，一脸从容。 “父亲，再给我四年机会，我一定把属于咱张家的东西，从他们手里夺回来！” “霞儿，一定让秦天辅佐你！” 张耀祖一个手伸过来，张霞以为父亲是要拉她，但父亲拉的是秦天的手。 张霞脸上掠过一抹阴沉。 张耀祖尽可能吐字清楚：“秦天，你有能力，你有魄力，帮霞儿撑过去……” 张耀祖紧紧握着秦天的手说这话，有个小小的卡片夹在张耀祖的指头缝里。 秦天悄无声息拿上。 “张叔，我一定做好张总的助理。” “霞儿，安排我去京都，治病是次要，见夏家负责任人为重，不能让赵晨晨跟着。” 张霞保证：“放心吧父亲，宋姐都安排好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保外就医的病人，去京都治病，手续还是有些麻烦，到下午五点，各项手续才办理合适。 张霞，宋珍，秦天三个人用座椅推着张耀祖去机场。 在候机大厅，被赵晨晨怒气冲冲拦住。 “耀祖？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耀祖神情疲惫，声音嘶哑微弱回应一句：“晨晨，别闹，我去京都治病！” 张耀祖对宋珍有些失望，你不是都安排好了么，老妖婆怎么会半道出现？ 老妖婆要把张耀祖截回去。 “耀祖，你经受不起折腾，不做手术，你有可能挺一阵子，一旦开胸破膛，你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谁说我去京都是为了做手术？” “那你去京都干什么？” “我去京都干什么，要你管么？” 被张耀祖一句话倔回来，赵晨晨心里冲天怒气只能压制住，她不是当面就能发泄怒火的女人。 她的拿手好戏，是在对方身后挖坑下套捅刀子。 但赵晨晨心里说，张耀祖，你既然要去京都，我让你有去无回。 张耀祖心里说，老妖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让我有去无回，好啊，那又能怎样？ 心里话在心里说，表面上，赵晨晨一脸和蔼微笑：“耀祖，我照顾了你二十年，我熟悉你的生活起居，我跟着去京都照顾你！” 张耀祖心里再骂一句，老妖婆，你他娘好意思说照顾了我二十年？ 我要是不吃你二十年做的饭食，我能活一百岁，特么的我现在才六十三岁就要死了，你好意思说你照顾我二十年？ “晨晨，股东大会马上召开，你是代理董事长，你怎么能随便离开？” 大厅里，悠扬好听的提示音，提醒广大旅客做好1813号客机的登机准备。 “霞儿，珍儿，都回去吧！晨晨你也回去吧！” 这时候，赵晨晨才意识到，推着轮椅进入口的人是秦天。 “嗯？秦助理？”赵晨晨一脸冷峻。 自己昨晚精心布置的计划要泡汤，看样子得重新布置。 一脸冷峻的脸上又出现一抹冷笑。 赵晨晨怎么可能放过秦天？ 杀子之仇，人神共愤！ 这几天时间，秦天感觉风平浪静，只是表面的感觉而已。 赵晨晨一遍又一遍回放事发现场的监控视频，再一遍又一遍回想秦天接手的那笔巨款，再又一遍回想他在事发前给杜越转过去的一百万元。 绝对是买凶杀人。 但警察的调查结论，她没有证据推翻。 赵晨晨放弃从法律渠道走这一条路子。 既然，正经马路走不通，咱就走羊肠小道 你秦天会这一手，我赵晨晨不会吗？ 买凶，车祸…… 哼，只要钱出到位，有的是人做这件事儿。 城市里，出个车祸，车祸中死个把人。 不要太简单！ 一番安排布局，她觉的事情未免太简单了一些。 秦天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出车祸一命呜呼，也太便宜他了。 不行！得让他知道是我干的，却又无可奈何。 赵栋暴死，赵栋知道是你秦天干的，可他无可奈何。 现在，你也尝尝无可奈何的滋味。 第144章 在飞机上 第144章在飞机上 宋珍以为，她是人不知鬼不觉把文娟母子送到父亲老家的。 那么偏远的农村山沟里，班车都不愿意每天跑一趟。 赵晨晨不可能知道她把这对母子送到了那个地方。 但宋珍忽略了一个情况，她还拉着王嫂。 王嫂是张霞身边的人，是张霞的心理咨询师，如果没有这个王嫂，张霞在张耀祖跟前，熬不过去的。 王嫂对张霞言听计从。 但再言听计从，她也不乐意被宋珍一趟子送到偏远农村山沟里。 尽管张耀祖把自己的老家宅院翻修得富丽堂皇，院前院后绿树成荫。 但王嫂觉得，在这里生活，是与世隔绝被人抛弃。 “宋珍，是张总让你把我送到这儿来的？” “不是，是我把你送到这儿来的。” 宋珍这句话，把性格温顺的王嫂惹得一肚子气。 你一个保镖护卫，有什么权力自作主张？ “宋珍，为什么不告诉张总？” 宋珍冷冷回答：“霞妹没必要知道这件事。” 王嫂一肚子怒气。 “宋珍，我不想待在农村。” 王嫂气哼哼说这话，让宋珍有点儿吃惊。 宋珍小时候就在农村长大。 农村山清水秀，小桥流水，民风质朴，有什么不好？ 儿时的那段生活，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 王嫂你怎么能不喜欢农村呢。 而且，这里是父亲的老家大院，红砖蓝瓦，大门亮窗，非常阔气，半个院子被葡萄藤架遮掩，廊檐底下红艳艳一排大丽花。 接地气儿，非常适合避暑养神。 老家人果然淳朴好客，对他们热情招待。 因为张耀祖提前打过了招呼，这对母子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希望老家亲族能尽心照顾。 他们确实得到了张耀祖亲族人的热情欢迎。 但王嫂觉得，这些人跟她格格不入。 宋珍要走了，她一闪身也坐进了车里。 宋珍一脸疑惑。 “哎？王嫂，你不是要留下来照顾文娟母子么？” “宋珍，文娟母子不需要我照顾了，她已经好了。” 其实王嫂想说，你擅自做主把我留在这里，又不是张总让我留在这里。 宋珍一想，王嫂留在这里，不见得是好事儿，也好，带她回去吧。 宋珍就把王嫂一趟子拉回了铜城。 就在同一时间，赵晨晨亲自去了一趟秦家沙河，但她没见到文娟母子。 秦夫人说：“哟！赵总，宋珍把他们原路拉走了！” “拉走了？拉回铜城么？” “对，宋珍是这么说的。” 赵晨晨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宋珍绝对不会把文娟母子拉回铜城去。 再问秦夫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赵晨晨一窝子火气无处发泄，差点把车子开进沙河的水窝子里。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张霞打发了两个人照顾文娟。 恰好，她手机里有王嫂的电话号码。 这个时候，王嫂刚好被宋珍送回铜城，她正想着跟张霞怎么交代，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喂！你是王嫂么？” “对，你是哪位？” “我是张霞婆婆！” “哦？赵董事长啊，您好您好，赵董事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随便问问，他们母子怎么样了。” 赵董事长关心文娟母子的情况，王嫂完全理解，再怎么着，她是孩子亲生奶奶。 尽管张霞一再嘱咐王嫂，除过我张霞，别人问起文娟母子的情况，你一概不知。 但赵董事长突然问这事儿，难道也一概不知？ “这个…董事长，张总不让我跟别人说。” “王嫂，我也是别人么？” “这…好吧，我说！” 赵晨晨等了半天，王嫂说一句：“宋珍先把我们送回文娟姑姑家。” “哦，你说秦家沙河呀？可我刚从秦家沙河出来，没有啊！” “董事长，宋珍擅自做主，又把文娟母子送到…那叫什么地方来着？” 这时候，王嫂才意识到，那个山沟叫什么地方来着，她居然不知道。 宋珍一路神情冷漠，看都不愿看她王嫂一眼，王嫂什么话都没问出来。 “王嫂，你和她们在一起，你问问！” “赵董！我现在没和她们在一起。” “啊？没和她们在一起？那你在哪里” “我回铜城了，文娟母子不需要我照顾，我就回来了。” 赵晨晨想掐死王嫂的心都有。 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混蛋女人。 “那你没跟着去喽？”赵晨晨口气温和，装得真难受。 “跟着去了，但我没问那是什么地方。” 赵晨晨真想马上过来掐死她。 “赵董，是张董的老家！” 赵晨晨嘴角一抹狞笑，挂了电话。 …… “天儿，你老婆孩子送到你大哥家了，放心，赵晨晨即便知道了，也没有精力和时间经常去那里。” 这时候，坐在飞机上的秦天，紧紧依在张耀祖身上。 他哪像三十六岁的中年男子，他就是一个六岁的小孩。 “可是爸，赵晨晨真会放弃小勇么？” “赵晨晨的性格我了解，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他一定会去烟洞沟找这个孩子。” 秦天就有些不理解了。 “爸，那你干么把他们娘儿俩送到那里？” “烟洞沟离铜城市有五百公里，赵晨晨不可能想见你儿子就去见。” 这一点，秦天同意。 “天儿，你坐牢这一年，赵栋母子频繁接触孩子，幸好你提前一年出狱了，要是再晚一年，孩子就被他们抢走了。” 感谢父亲把他提前一年活动出来。 “天儿，除非赵晨晨死了，否则，她不会放过这个孩子。” “那我就让她死！”秦天咬着前门牙说出这句话。 “赵晨晨母子骗了我二十年，我知道骗局后，我也说了这句话。” 当时，张耀祖咬着前门牙说一句：“我会让你们死！” 他俩说这句话的的表情拍成照片的话，不用做亲子鉴定，活脱脱一对亲生父子。 “天儿，赵栋死了，你做的很漂亮。” “但，赵晨晨没那么好对付。” 好对付的话，也不会骗过我张耀祖二十年。 赵晨晨如何骗取张耀祖的信任，已经给秦天详细解释了一遍。 当然了，也怪张耀祖年轻的时候太风流，太瞎折腾。 他和赵晨晨不清不白勾结，才让对方抓住把柄要挟张耀祖做出让步。 张耀祖如果不认亲，赵晨晨就把他干的丑事全部暴露出去。 大企业掌门人，信誉是第一位。 和几个女人胡乱勾结这种事儿，暴露出去，那是致命打击。 张耀祖的把柄，被赵晨晨拿捏的死死的。 第145章 正合心意 第145章正合心意 “天儿，赵晨晨一口咬定赵栋是我儿子，我死活不信，做亲自鉴定证明！你猜怎么着，我俩百分之九十九血缘相似。” “后来，我才知道，她花了一笔大钱，买通相关人员，鉴定书是假的。” “他骗了我二十年，黑山老妖……” 张耀祖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休息。 这番话，说得他疲惫至极。 疲惫至极的张耀祖，又用嘶哑的声音说一句：“天儿，你答应我，把百盛从他们手里夺回来。” 秦天捏着父亲干瘦的大手，心里纠结之极，但嘴上不得不应和：“爸，我答应你。” 这件事儿，张耀祖说了不止三遍了。说明这件事情在张耀祖心里极其重要。 “赵晨晨怕我还有别的私生子，疯了一样在外面调查，我不能认你……” 这件事儿，张耀祖也说了三遍了，不能过早和秦天相认，也极其重要。 秦天彻底明白，三十多年里，父亲为什么不愿和他相认。 父亲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危，才不愿和他相认。 父亲暗中对他的帮助，一直没有停止。 上大学，找工作，结婚生子，都有张耀祖偷偷介入的痕迹。 但是，张耀祖认为，这些事情没必要告诉秦天。 他以为自己在监狱医院病床上等死，没机会和亲生儿子相守。 但现在，亲生儿子陪着他去京都治病，弥留之际的欣慰感，在心里满满充溢。 就是治不好，有儿子陪在自己身边，足够了。 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缓过气来，睁开眼问一句：“天儿，你和你那个混蛋老婆要拖到什么时候？” 秦天苦笑一声，心中无奈，父亲希望他俩尽快离婚，不明白父亲为何这般关心自己和文娟的婚姻。 “混蛋老婆”这字眼儿从他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很不对味儿。 “爸，和文娟肯定离婚，但不是这两天。” “哦？以为你会原谅她！” “爸，她和赵栋苟合这事儿，也不全是她的错，但我俩的婚姻生活不可能继续下去了，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张耀祖大手掌摩挲一下偎依在自己肩膀上的亲儿子。 “天儿，我理解，听爸话，以后，不要和女人领结婚证，就当玩儿，挣大把的钱，玩最靓的妞……” 不知道这话被隔壁座位上的人听到会有何感想。 老爸啊，你年轻的时候玩最漂亮的妞，可你也不能这么教唆儿子吧？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赵晨晨害你还不够深么？ 当然了，张耀祖的另一层意思，秦天也听出来了。 父亲和赵晨晨没有领结婚证，在法律关系上，不是夫妻。 这是父亲留的后手。 秦天心里百味杂陈，他和文娟铁定离婚，但并不是说以后不管文娟。 不能在一起过婚姻生活是一回事儿，关不关心文娟是另一回事儿。 已经想好了。 文梅的那处房子，留给文娟。 张耀祖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秦天暗暗惊疑。 “天儿，你老婆是装疯！” “爸，文娟没装，她真的脑子有问题。” 但，秦天怀疑，文娟有多一半成分是装的。 她的精神一度崩溃，但秦天不相信，她真不知道赵栋是谁，秦天是谁？ 根本原因，是她在赵栋和秦天之间难做出选择。 她把自己的混乱思维故意放大到百分之百，就是别人现在看到的情景。 “天儿，赵晨晨会去找孩子的。” “什么？” “天儿，别激动，赵晨晨暂时不会动孩子。” 秦天紧张的心稍稍放松。 “她的主要目的，是劝文娟和你离婚。” “啊？”秦天又紧张万分。 “天儿，你正好顺水推舟，跟那女人把婚离了。” “可是……” “天儿，这事儿听爸爸的没错。” 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即便这会儿和父亲百般依恋，但这件事情，秦天不想受父亲摆布。 但，从小缺父爱的秦天，这会儿心里有那么一些扭曲，他喜欢听父亲说这种话。 这种话不是他经常对小勇说吗？ “小勇，这事儿听爸爸的没错！” 这话从六十多岁的张耀祖嘴里说出来，天儿倍感亲切。 嘀咕一句：“爸，我听你的。” “嗯，飞机要降落了，做好准备，夏竹姑娘接咱俩。” “夏竹姑娘？”秦天又一个吃惊。 和夏竹姑娘的第一次接触并不愉快。 他并不知道夏竹对他的兴趣有多大。 以为，夏竹是看在张耀祖的面子上来机场机场接他俩。 …… 这几天时间，夏竹心情很不高兴，她没法跟张霞说自己心里的不高兴，和张霞的交往，也就五天时间。 两个人的聊天，只涉及双方办企业的业务合作，还没熟到跟她倾诉心肠的地步。 夏家族内这几天的争吵内讧，憋得她半肚子内伤，她迫切想离开这种压抑的气氛。 “张总，你的人什么时候再来京都？”夏竹礼貌性问一句。 “夏小姐，我父亲和秦助理已经坐飞机去京都了。” 夏竹微微吃惊，张耀祖不是卧床不起么？怎么会来京都？ 三个月前，张耀祖坐牢的事儿，夏竹不知道。 张叔半年前退居二线，跟她简单说了一下而已。 张霞把电话打过去，简单说了一遍张耀祖的病情。 说秦助理陪着老爷子去京都看病，希望夏小姐能尽地主之谊，稍微照顾一下他们。 这事儿让夏竹姑娘很高兴。 是对秦助理感兴趣。 在铜城市考察的那几天时间，张霞寸步不离跟着她，合作业务洽谈相当顺利。 前提条件，张霞顺利连任下一届总裁。 但夏竹在离开铜城后，觉得和张霞的相处很不尽兴，仔细想想，是秦助理没让他尽兴。 五天时间里，有三天半不见秦天的人影。 张霞把他的所有情况说了个底儿掉，令夏竹吃惊不已。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秦天到底有没有离婚，他的儿子到底怎么样了，他和赵栋之间的争斗，结果如何，实在想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想把手头的麻烦事儿放一放，准备再跑铜城市一趟。 说是和张霞接洽业务，实则是想彻底了解一下秦天这个男人。 刚有这个心思，张霞打来电话，说张耀祖和秦天已经飞往京都机场，希望她能尽地主之谊。 正合了夏竹的心意。 第146章 天儿有危险 第146章天儿有危险 夏竹心里很纳闷。 一般情况，是自己儿女陪着父母看病，可陪张耀祖来京都看病的人，是秦天。 为什么不是赵栋？ 夏竹对百盛集团这几个人本来就好奇，这下更好奇了。 一眼看过去，张耀祖和秦天脸上的相似度，高到让人怀疑他俩是亲生父子。 但张耀祖说过，自己的儿子是赵栋。 赵栋一点儿都不像张耀祖。 令夏竹吃惊，儿媳妇是自己的养女，儿子是很多年以后才认过来的私生子。 张叔家的情况，听起来很乱。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合适。 但秦天陪张耀祖来京都看病，夏竹有些想不通。 “秦助理，为什么不是赵栋陪着张叔来？” “赵栋死了！” “啊？”夏竹大吃一惊。 更吃惊的是她旁边的何宁。 他们离开铜城的时候，并不知道赵栋已经从拘留所里出来。 三天时间就能出来，赵栋怕这一情况给夏竹留下很不好的影响，从拘留所出来后就没去和夏竹接洽。 这几天时间，何宁仔细分析百盛集团这几个人的恶斗，得出一个令夏竹很吃惊的结论。 赵栋会提前出来，然后有人会死。死的人，最大可能是秦天。 可赵栋死了。 夏竹想知道赵栋具体是怎么死的。 她很想知道，是不是秦助理绕弯弯把赵栋弄死了。 能在七八个彪形恶汉手中反败为胜的人，极有可能把赵栋弄死。 如果真是秦天把赵栋弄死的，他充其量是个莽夫。 哪有何宁说得有勇有谋。 可秦助理陪着张叔来京都，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 不可能啊！ 赵栋怎么死的，秦助理真不想告诉夏竹，可不告诉她，这事儿就没完。 秦助理面无表情问一句：“夏小姐，张霞没告诉你赵栋是怎么死的么？” “没有，张总没提起过赵栋最近的情况。” “嗯！那我告诉你，赵栋玩弄别人老婆，那女人的老公也活不了几天，他开车把赵栋从天桥上撞下去掉进河里，淹死了。” 秦天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 夏竹沉默半天。 这个时候，两个人守在检查室外面，等张耀祖的检查结果出来。 其实，在铜城市医院的详细检查单据，已经能说明张耀祖身体的问题。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京都医院，还是做个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和铜城市医院的检查结果一模一样。 医生皱眉，一句话一针见血：“你是不是长期服用一种抗衰药物？” “对！黑山老妖婆害我，是他在我饭食里下药。” 医生一脸讶异。 “肝脏功能丧失，手术治疗，肝脏移植的成功率有百分之三十。” 医生想知道本人及家属的意见。 张耀祖的意见很坚决：“不做手术！” 不作手术的意思，就是等死。 站在旁边的秦天差点喊出一个“爸”。 爸，这事儿咱不是商量好了么？只要我和你的肝脏匹配成功，咱就做移植手术。 夏竹微微一笑，好心安慰张耀祖：“张叔，不要急着早做决定，等咱和家人商量一下再说。” 夏竹的意思，如果手术能成功，为什么不做。 张耀祖又不是缺钱的人。 回到住处，等夏竹离开，秦天双膝一软跪在张耀祖跟前。 “爸，别人跟前，不能心安理得叫你，真让我憋屈。” “爸，给你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我也做了肝脏提取液的检验，明天出来结果，如果能匹配成功，咱一定做手术。” “天儿，不行！这个手术我不能做。” “为什么，爸，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我希望我能多陪您一天。” 张耀祖长长叹一口气。 “天儿，我是你爸，你的身体是我给的，如果要切肝救人，也是当爸当妈的切肝救儿女，哪有儿女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切下来救将死的父母？” “爸，你这什么理念啊……” 秦天无奈至极。 “起来，别跪着了，听我安排事情。” 秦天缓缓站起，双手紧紧握住张耀祖干枯的手掌。 “爸您说！” “我想了这一路，你的想法是对的，应该让张霞连任下一届总裁。” “不是因为张霞有本事，而是有你辅佐她，百盛不会出现大乱子。” “天儿，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今晚连夜赶回铜城，如果我没猜错，宋珍已经去了烟洞沟找文娟，劝她和你离婚。” “啊？宋姐去烟洞沟？文娟会答应和我离婚么？” “如果文娟的精神病有一半是装的，她会同意和你离婚。” 秦天心里一肚子愤怒。 和文娟离不离婚，是自己的事儿，是自己和文娟之间的事儿，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 “宋珍凭什么插手我和文娟的事儿？她以为她是谁？” “天儿！她会亲口告诉你她是谁，她插手这件事儿没毛病。” 如果是老妖婆去烟洞沟干这事儿，秦天能理解为什么。 老妖婆的目的很明显，劝文娟和秦天离婚，再让文娟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然后孩子名正言顺是赵晨晨孙子。 事情似乎又回到原点了。 赵栋走这一步，死了！你赵晨晨是不是也想尽快送死？ 但从嘴里说出的意思，是宋珍去烟洞沟劝文娟和秦天离婚。 这他娘搞那一处？ …… 同一时间，赵晨晨站在京都市一座摩天大楼的顶端，看着下面盘龙错交的架桥，嘴角狞笑一声：“秦天，你来送死，我成全你。” 赵晨晨在机场猛然出现，脸上的阴冷寒意，一直萦绕在张耀祖的眼前。 睁开眼，是黑山老妖这张脸。 闭上眼，是黑山老妖这张脸。 “不好，天儿有危险！” 身子站直的张耀祖，在晚上的暗夜里，从背后看去，和秦天的背影一模一样。 “我得做点儿什么！”张耀祖又嘀咕了一句。 父子俩来到京都，整一天时间里，夏竹陪着他俩在医院看病。 晚上，在住处安顿下来，夏竹离开。 这时候，张耀祖感到危险无处不在。 赵晨晨的阴暗性格，这个世界上，只有张耀祖一清二楚。 他铁了心要用同样的方法置秦天与死地，只要天儿一出门，只要坐车上路，发生车祸的事儿就在下一秒。 没有人知道，张耀祖来京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张霞、宋珍、秦天劝他来京都做肝脏移植手术，他爽快答应。 第147章 瞒天易容术 第147章瞒天易容术 第147章 “天儿，我今儿高兴，你陪我喝一杯？” 张耀祖拿出一瓶好酒，笑呵呵要和亲生儿子喝一顿。 秦天满脸忧虑。 “爸，大夫说了，你一滴酒都不能沾。” 一把将父亲的酒瓶夺过来。 “天儿，这是咱父子俩三十六年里，第一次喝酒。” 心里说，天儿，也是最后一次。 “那也不能喝！”秦天态度坚决。 张耀祖呵呵笑，嗓子虽然沙哑，说出一句话让人难受的起鸡皮疙瘩，但听在秦天耳朵了，无比舒心。 亲爸的声音啊！ “天儿，我就喝一点点，顺着嗓子下去，到不了肝脏的，这样总行了吧？” “好！”秦天笑着爽快答应，随手取来两个一次性纸杯。 给自己倒满一杯白酒，给父亲倒个底儿。 “爸，我敬你！” “哈哈，好儿子，你要把这杯喝完。” “好！” 秦天一扬脖子，将一次性纸杯里的酒喝干。 张耀祖也喝掉这一底儿。 “儿子，你真不知道，我盼着和你一起喝酒盼得有多辛苦，这是我的一个小小梦想，这个梦想，今天实现了。” “爸，咱父子俩能一起喝酒，我也很开心。” 张耀祖拿起酒瓶，手抖着给儿子亲自倒酒。 “儿子，你去我衣兜掏个烟火。” 张耀祖有吸两口烟的习惯。 秦天站起身，去门后衣架上的衣服兜里掏烟盒和打火机。 再返回身坐到沙发上，给父亲把烟点上。 “来，儿子，再整一口，咱就睡觉！你明天和夏竹姑姑好好交流感情，如果你看不上宋珍，夏竹姑娘也不错。” 这话把秦天惹得哈哈大笑。 “爸，你这不是教儿子在外面瞎搞么？” “儿子，现在，是文娟要和你离婚，听爸的话，离！离了后，你还有宋珍，还有夏竹，不要愁身边没女人。” 秦天笑翻了，笑着说一句：“爸，这哪儿跟哪儿，即便我再找老婆，也要找莹莹这样的姑娘……” 话还没说完，张耀祖脸色大变。 “不行，天儿，我说过了，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莹莹。” 秦天一脸疑惑：“爸，为什么呀？莹莹是好姑娘……” “她是好姑娘，可是天儿，你们俩真不行。” 张耀祖不想这么早把真相说出来，可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天儿，你听着，其实你不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还有亲生女儿。” 秦天脑子里“嗡”一声闷响。 “爸！是莹莹？” “对，你应该早就猜到，莹莹和你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爸，真的么？莹莹真是我亲妹妹……” 一阵眩晕，秦天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天儿，儿子？” 张耀祖缓缓站直身子，塌下去的肩膀高高耸起来。 “好儿子，原谅爸，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儿，你能为你的小勇义无反顾，我也能为我的天儿义无反顾。” 为迷惑张霞和赵晨晨，这段时间，他装作身体极度虚弱，说几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 装着下不来床，走不了路，开不成车，装作嗓子破裂，极度嘶哑。 装得真辛苦！ 今晚这一夜过去，自己如果安然无事，说明赵晨晨没他想的那么有脑子。 但他知道，这是自己抱的侥幸心理。 赵晨晨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但是，赵晨晨，你能想到么？我敢为我儿子搭上这条老命！ 你坑害我二十年，你害我不能和亲生儿子相认，你以为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老妖婆，你等着，我死了，天儿会给我报仇！ 这个计划，是赵栋死后，张耀祖前后左右想了三天，做出的决定。 天儿睡死在沙发上，脱他衣服裤子，也没把他弄醒。 从头到脚换上上儿子的这身衣服，再打一个电话。 “喂，老周，过来吧！” 老周不老，胖婶子一枚。 就是给秦天他们三个搞化妆的周大师。 虽然她是李莹莹叫来的，其实她是张耀祖的人。 和秦天进机场的时候，他已经给周大师发了微信消息，赶晚上到京都，原地方见面。 胖婶子笑呵呵进来：“张董，这就开始？” “把我变成他，把他变成我，有难度么？” 胖婶子看一眼平展展睡死在沙发上的秦天，再看一眼张耀祖。 “像，太像了。” “张董，你不会让我猜，你们本身就是亲生父子吧？” “哈哈，老周好眼色。” “不不，张董过奖，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嗯，脸型身材，因为已经极度相似，给你做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发型，问题不大。” “好！” 张耀祖高兴之极。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在这套没有第四个人的房间里，在周大师的手底下，张耀祖活脱脱变成三十六岁的秦天。 “周师傅，这次，我给你加一倍报酬，你要把他变成我，还要说服他，按我的意思行事。” 张耀祖认为，如果真是自己预想的结果，不用别人劝，秦天也会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 “张董，您说这话，我真不高兴了，我眼里不是只认钱的人。” “哈哈，那就来吧！” 张耀祖身型瘦一圈儿，这难不倒周大师。 从包里掏出几疙瘩能拉伸延长的塑胶模具，在张耀祖肩膀，腰部，大腿，稍作整型。 一个小时过去。 站在卫生间小解的“秦天”，笑呵呵看着镜子里的人，骂一句：“草他娘，你亲爸我自己也看不出来我是你。” 周大师留在房间，再做充分准备，明天一早，再把醒过来的儿子变成老爸。 …… 赵晨晨坐在小车里，等在帝豪大厦的出口。 车祸事故，不一定非得在铜城市里发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找一个和杜越一样有决心的人真不容易，但有三天时间也足够了。 安葬完赵栋到现在，刚好三天时间。 这个人真不好找，是因为这个人的老婆不可能出轨秦天，又得癌症。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赵晨晨只能一个劲儿加价。 从一百万加到五百万，人家依旧一口拒绝。 但人家也给了一口价，八百万，先付钱，后办事儿。 赵晨晨犹豫了三秒钟，一次性将八百万付过去。 可秦天突然带着张耀祖离开铜城去了京都。 这人再加价一百万，他跟着去京都。 赵晨晨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从秦天父子俩入住帝豪大厦的今晚开始，到百盛举行股东大会，只剩五天时间。 在这五天时间里，秦天必须物理性消失。 赵晨晨要亲眼看着秦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物理性消失。 第148章 暗夜十点 第148章暗夜十点 第148章暗夜十点 白色车子是赵晨晨在铜城市租车行租来的，一辆高配别克。 赵晨晨亲自开车，拉着一次性拿了九百万的癌症患者。 全程高速，跑十二个小时到京都。 张耀祖在最近这七八年时间，差不多每年去京都两趟。 雷打不动晚上住帝豪酒店。 这八年时间里，跑十二个小时追到京都，跟踪张耀祖。 这一情况，赵晨晨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跟踪张耀祖的目的，是找到他在外面偷养的私生儿女。 以张耀祖的实力，把自己私生儿女安排在京都，比一加一等于二还简单。 而且，赵晨晨坚信，张耀祖不止一个私生儿女。 这八年时间里的跟踪一无所获。 她不信这死老头在最后时刻还不让他的私生儿女出现，猛突突去京都，是看病么？他的病能看好么？ 这次，不信还一无所获。 这次，秦天陪着张耀祖来京都看病，令赵晨晨吃惊的同时，万般兴奋。 机会难得，一箭双雕。 张霞的解释，秦助理现在是总裁总助理，帮总裁送父亲去京都看病，合情合理。 另一方面，他更适合和夏氏集团接洽合作业务，夏竹对秦助理很感兴趣。 另外，老爷子和秦助理很投缘，就让他陪老爷子一起去京都。 赵晨晨在手机上呆呆看张耀祖和秦天的相貌。 前身影后背影一起看，看了一晚上。 电光火石一瞬间，恍然大悟！ 踏破铁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大笑！ 又骂张霞，亏你还是百盛总裁，你脑子就缺那根弦。 你看不出来么，张耀祖和秦天的相貌，那么有父子相。 这就不能说明一点儿什么问题么？ 如果秦天真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赵晨晨不敢往下想。 那么，秦天，你更有理由永远消失。 赵晨晨的中午饭和晚饭都在白色别克车里吃，吃饭的时候，眼睛不眨盯着帝豪大厦出口。 他不信这三天时间里没有下手的机会。 已经是暗夜的晚上十点。 赵晨晨咬着一口摊饼，嘴里骂一句，真他娘的累！ 可眼睛依然一刻不停盯着帝豪大厦酒店电动旋转大门。 秦天出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白师傅，看到了么？” 白色车子里，赵晨晨称呼这位师傅也是“白师傅”。 拿了九百万元的“白师傅”，心里稍稍不爽。 其实他姓黑。 “老板，你的意思，保险公司还会给我打一笔赔偿款？” “车是租来了，有全险。” “老板，您大人大量，能不能再帮我一把？” 赵晨晨一肚子反感，你他娘挖葫芦倒籽儿么，你身后的所有问题，都要我解决不成？ 但这个关键时刻，别说帮一把，他提出十把二十把，赵晨晨也满口答应。 “白师傅，您说！” “我老婆没工作，在家闲呆着，你能不能给她安排个好点儿的工作？” 赵晨晨骂一句：“白师傅，你都有九百万了，你还在乎你老婆有没有工作？” “老板，给我老婆安排工作，是让她有事儿做，跟我有没有九百万没关系。” 这话没问题。 赵晨晨眼睛紧紧盯着秦天。 用手里的望远镜再确定一遍，没错，从头发稍到鞋后跟儿都是秦天无疑。 赵栋是被车撞下高架桥，掉进水里淹死的。 赵晨晨希望这次车祸，也把他从高架桥上撞下去掉进水里淹死。 可在京都地盘上，哪有那么巧合的天时地利让她利用。 五百米外的“秦天”站在酒店大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老板，他和别人在一起，不好出手吧，不能伤及无辜。” “混账！你管求那么多？车祸还有伤及无辜和不伤及无辜一说？” 白师傅闭上眼，咬咬牙，九百万一分不少在自己名下，管他的。 “秦天”在等一辆车开过来。 黑色普拉斯，张耀祖的车子。 车子停在他跟前，车上的人下来，弯腰鞠躬问好，打开车门，让秦天进了驾驶室。 赵晨晨哼笑一声，这是张耀祖的风格。 来京都，绝不坐出租出门，让别人把自己的车开过来。 是张耀祖的那辆普拉斯无疑。 “秦天”上车的肢体动作，和张耀祖几乎一模一样。 没用了，即便你俩是亲生父子关系。 也到此结束。 白师傅脸色突然惨白。 赵晨晨看在眼里，哼笑一声：“白师傅，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来得及个屁。 他是悄无声息在医院里消失的，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要退出，尊严何在。 “老板，我不是害怕，老板，我再纠正一遍，我不姓白，我姓黑！” 赵晨晨眼睛盯着黑色普拉斯车子缓缓启动，她从白色别克副驾坐出来。 白色车子启动，忽一声冲出去，跟在黑色普拉斯后面。 赵晨晨是要亲眼看着车祸发生，亲眼看着秦天从桥上掉下去。 早已备好另一辆车子停在白色别克后面，自己开车，跟在白车和黑车后面。 京都街上的车子太多了，差点儿跟丢。 幸好是白色别克，在暗夜里更亮眼。 …… 黑色普拉斯车里，“秦天”哼笑一声。 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到，那辆白色别克异常扎眼醒目。 “赵晨晨啊赵晨晨，你脑子是不是也缺根弦？你好歹找一辆京都牌子的车做事，开铜城市的车，开到京都跟踪我，就不怕警察怀疑一切太过巧合？” 后面的赵晨晨哼笑一声，对这会儿躺在床上的张耀祖说：“老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车牌的问题？” “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让你怀疑是我安排的这一切，我让你们尝尝明明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毫无办法的滋味。” “警察也能查出来白师傅是癌症晚期患者，但那又能说明什么？” “我可没那么笨，九百万，我是提着一麻袋现金。” 赵晨晨这招，她自认为极高明。 提着一麻袋现金给白师傅。 从账务上，绝查不出来跟赵晨晨有什么关系。 秦天死了，如果自己的怀疑没错，张耀祖绝对尝到和她一模一样的失子之痛。 你辛辛苦苦捂了三十多年的亲生儿子，还不是死在我手里了？ 极有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张耀祖两腿一蹬完蛋！ 完美！ 太完美了！ “张耀祖，百盛是我赵家的。” 即便张耀祖在这一两天能挺过来，也回天乏术，让张耀祖死掉，分分钟钟的事儿。 京都街上的车可真多，大半天过去，还在车流中拥堵。 赵晨晨的焦躁袭上心头。 “秦天”的焦躁袭上心头。 他必须让事情“速战速决”，免得事出意外。 黑色普拉斯左拐，速度加快，变道超车，闯红灯！ 前面有一座旋转架桥，开上去！ 如果后面的白色别克还不撞上来，他就往京都大桥上开。 如果自己推测得没错，赵晨晨希望自己掉进水里。 第149章 三天时间 第149章三天时间 头脑胀痛！ 再一睁眼，眼珠子也胀痛。 喝两杯就宿醉成这个样子，不至于吧？ 自己酒量如何，心中还是有数的。 坐起身子，才意识到喝醉后，一直躺在沙发上。 沙发上躺一夜，脊背酸楚。 “秦主任，你醒了？” 问话的不是父亲。 “周大师，你怎么在这里？我…张叔呢？” “张董？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 “什么？昨晚出去了？他能正常出去么？” 秦天忍着头脑和眼珠子的胀痛，转身拿自己手机。 拿起的是张耀祖的手机。 “张叔出门，也不知道拿手机？” 周大师微微一愣，他以为秦天会说“我爸怎样怎样”，看样子自己是多心了，父子俩估计还没相认。 这个张董，自己的家事，折腾的一团糟。 秦主任再嘀咕一句：“张叔把手机拿错了？” 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身衣服和裤子都没穿，穿着大裤衩躺在沙发上一夜。 “秦主任，张董以你的身份出门办事儿，所以穿了你的衣服，拿走了你的手机。” 父亲在搞什么？ “瞎扯，手机需要本人解锁才能打开，他拿走我手机，打不开，有什么用？” 周大师向前一步，微微笑着说：“你试试看？” 秦天瞪他一眼：“你们…搞什么？” “试试看嘛，你能解开的。” 秦天的十指在张耀祖手机的触摸屏上轻轻摁一下，锁屏顺利解开。 很明显，昨晚自己睡着后，张耀祖一番操作，将两人的手机解锁码换掉了。 秦天赶紧用这部手机拨自己号码，关机！ 老爷子到底搞什么名堂，不好好睡觉，跑出去干么？ 他的身体，能跑出去折腾？ “周大师，你给我解释清楚！”秦天开始发怒。 “秦主任，张董是以你的身份出去的，具体搞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从不过问张董的家事儿。” “他把你的包也拿走了。” “啊？” 秦天赶紧找装证件的包，不在屋里。 但张耀祖的包在桌子上，打开，驾照和身份证都在里面。 很明显，张耀祖就是以自己的身份出去了。 老爸，你到底在瞎折腾什么？ 和你喝了两杯酒，我就一夜人事不省，你这是给我下套啊。 酒里肯定下了迷药，要不然，也不会喝两杯就醉死。 “张董说，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你赶紧看看。” “很重要的东西？” 秦天又翻了一遍张耀祖的包。 一封信。 信封和那三十六封信封一模一样，微微泛黄。 是早些年买的信封，秦天大吃一惊。 脑子里闪过两字儿，血书？ 撕开，抽出信纸。 血红色触目惊心！ 和那三十六封血书的字迹一模一样，手腕子有颤抖的痕迹。 但血书是昨天晚上写的。 天儿，这是爸爸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切记不要找我！ 不要找我！ 不要找我！ 重要的话，我写三遍！ 三天以后，会有人主动找你。 不要哭！ 不要哭！ 不要哭！ 重要的话，我写三遍！ 我死而无憾，因为我有你。 记住，是老妖婆干的。 是老妖婆干的！ 是老妖婆干的！ 重要的话，我写三遍！ 天儿，明天你一早醒来，听周大师安排。 这三天时间，你不是秦天。 你是张耀祖！ 你是张耀祖！ 你是张耀祖！ 重要的话，我写三遍！ 秦天读这封血书，周大师蹲下身子整理自己的行李包。 他嘴上嘀咕：“张董给你写信，不要我看，一个人躲进卧室里写，张董这人真有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给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儿跟你安排……” 秦天努力保持镇静。 努力让心跳平缓。 身子尽可能不要颤抖。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把昨晚的情景再回想一遍。 老爸要喝酒，被自己劝住。 就喝了一点点白酒。 对了，他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 似乎是跟李莹莹有关系的一件事儿。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 关李莹莹什么事儿呢？ 秦天砸一把额头。 “秦主任，我跟你你把张董昨晚的安排必须说清楚。” “周大师您说！”秦天口气温和，但脸色惨白吓人。 “秦主任，张董的意思……秦主任，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 周大师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惨白吓人的脸色。 赶紧安慰：“秦主任，没事儿，张董没那么严重，他是骗你们的，他故意卧床不起。” “啊？”秦天又是大吃一惊。 老爸故意装作卧床不起？骗别人情有可原，干么骗亲生儿子？ “你看！”周大师从他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 “这不我么？什么时候拍的？” “秦主任，你再仔细看？” 秦天瞪大眼睛仔细看。 “昨天晚上？在这个房间，我出去了？” “哈哈！秦主任，这是张董，他化装成你的样子出去了。” “什么？” 秦天脑子里一紧，身子软沓沓坐在了地上。 咬着嘴唇，咬出血来！ 硬是没把一声“爸”字喊出来。 “秦主任？秦主任你怎么了？秦主任你听我解释！” 周大师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详细解释了一遍。 秦天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张耀祖的安排，他已经一清二楚。 父亲是替自己去送死。 是赵晨晨干的！ 第一次见赵晨晨，她全身黑气沉沉，脸色阴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秦天，你和赵栋会是同样的下场！” 现在想想，赵晨晨铁了心要他死。 只要自己出门，只要上路，分分钟钟就是出车祸的事儿。 血书！ 重要的话说三遍！ 秦天捏紧的拳头慢慢舒展开。 站起身子。 “周大师，来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张耀祖！” 周大师就等这句话。 凳子搬过来，让秦天坐好。 从头发稍到脚后跟修饰下去。 两个小时过去。 “来，照镜子看看！” 秦天看到，镜子里的人是自己父亲。 “你是怎么做到的？”秦天一出声音，立马暴露。 “秦主任，不是我有本事，是你和张董的脸面，实在太相像了，省了我不少力气。” “秦主任，我真怀疑你们是亲生父子。” 周大师，他就是我亲生父亲啊！ 可我们父子，生生三十六年不能相认。 好不容在一起，又不能正常相处。 又生生生离死别，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么？ “周大师，你知道张董为什么要和我交换身份么？” “不知道，张董是什么人？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他是让我卧床不起，这三天时间不要离开这处住所。” 第150章 换体 第150章换体 京都大桥上，白色别克车加速猛冲上去，和黑色普拉斯并道。 突然一声巨响，两辆车冲出护栏，双双坠入京都大河。 夏天，八月，午夜十二点。 滔滔黄水汹涌向东冲入无边暗夜。 这样的水势，要把两辆车子打捞上来，三五天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间，大桥上的车流减少了一大半。 两辆车子突然冲破栏杆坠入大河，并没有影响其它车子正常行驶。 并没有引起大桥上交通堵塞。 但肯定有人报警。 警察赶到现场，救护队赶到现场，河上打捞队赶到现场。 他们看到，桥上护栏被撞开一个大口子，河水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桥下的河水正是夏天水势凶猛的最高汛期。 车子没捞上来之前，车里人的身份没有确认清楚的情况下，官方是不会发布案发通报的。 如果没有人主动报案找人，这件事儿，就是新闻媒体上也不会报道出来。 午夜十二点，在京都大桥上出现的一次撞车坠河交通事故而已。 车没捞上来，人没捞上来，什么都定性不了。 …… 李晨晨哈哈笑了一路。 这件事情完美漂亮到自己都想不通，她亲眼看到车祸一幕，亲自从车祸发生的地点经过。 没有什么事儿是用钱不能解决的。 “栋子，大仇已报，你就安息吧！” “栋子，你放心，孩子迟早是咱们的。” 文娟在乡下农村，张耀祖的老家，估计，很长时间以后，她都不知道秦天已经葬身京都大河。 赵晨晨连夜坐飞机赶回铜城市里。 …… 夏竹在父亲跟前。 “爸，你确定要见张耀祖么？” “最好能见一面，我俩同岁，很多事情能说到一起。” “可是爸，他已经卧床不起，行动不便，说话都吃力，你怎么见他？” 和铜城市百盛的长远合作，夏竹的父亲很看好。 而百盛的张耀祖，他很欣赏。 想去看一眼这位见过两面的百盛企业的创始人。 “走，竹子，陪我去看看张耀祖！在哪家医院？” “爸，张耀祖不在医院，在帝豪大厦休养，他不愿意做手术。” “哦？” 夏成山眉头微微皱一下，再完全舒展开，呵呵笑一声道：“张耀祖有魄力，看得开，佩服，走！我更要去看看他。” 夏竹先联系秦天，说自己父亲要见张耀祖，希望他稍作安排。 但秦天的手机打不通。 夏竹嘀咕一句：“秦助理搞什么？” 再拨张耀祖的手机号码，接听的人是秦助理。 “喂！秦助理，我爸要过来看张叔，现在合适么？” “啊？夏总要看我…们张叔？这个…不方便呀！” 秦天说话口气很不自然，居然拒绝夏竹父子的约见，这让夏竹很不解。 张耀祖不是盼着能见一面自己父亲么？这那一处？ “秦助理，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么？” “噢！夏竹小姐，张叔可能不适应这里的天热，有些迷糊，这会儿不方便接待您二位，下午吧？” 夏竹有些担心张叔，口气关切：“秦助理，要不要人手帮忙？” “不用不用，张叔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那好，我们下午过去，六点！” “好！” 夏竹转头对父亲说一句：“爸，说好了下午六点。” …… 秦天挂了夏竹电话，才发现自己两手都是冷汗。 “周大师，怎么办？夏小姐的父亲要来见张叔，我怎么应付？” 周大师靠近他看看，再左右看看。 “秦主任，我敢保证，夏成山绝对认不出来你不是张耀祖。” 这话秦天信。 从镜子里看自己，镜子里的人就是张耀祖。 “可我一说话不就暴露了么？” 怎么在声音上瞒过夏成山，这是个问题。 “哈哈，声音更不是问题，张董含着这个药丸，声音才变得嘶哑。” 一粒白色药丸递给秦天，周大师笑着说：“试试看？” 秦天接过药丸，扔进嘴里，舌头尖儿将药丸顶在嗓子眼上，嗓子里刺痒难忍。 “张耀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里阴暗深沉。 “秦主任，你这眼神不像！你心里不要装事儿，你心里想，你就是张耀祖！一直想你就是张耀祖。” 一下午时间，躺在床上的“张耀祖”心里默默念叨：“我就是张耀祖，我就是张耀祖……” 嗓子眼里像是用针扎。 周大师提着包要出门。 秦天心慌，他这一走，我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周大师……”一出声，声音沙哑撕裂，和张耀祖这段时间说话的声音几乎一样。 “秦主任，尽量不要说话，我任务完成，该走了，张董回来，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我还有事儿跟他交代一下。” “周大师，别走……” 说出的话完全变了调，自己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周大师悠忽一下不见了人，空荡荡剩他一个人。 秦天感觉自己真变成了张耀祖，全身无力，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小时里，“张耀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发呆。 张耀祖死过了一回又突然重生。 自己就是张耀祖！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猛一睁眼，心中悲伤突然尽失。 我就是张耀祖，张耀祖就是我秦天。 我是我爸儿，我爸我是儿…… 亲生父子俩，身心合一。 “天儿，我没有死，因为我有你！” 张耀祖没有死！ 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电话突然震响，显示“莹莹”的名字。 李莹莹的电话，李莹莹和张耀祖有直接联系？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父亲说李莹莹什么来着？ 刚睡醒的时候，把昨晚的情景都忘了，现在，突然看到“莹莹”这两字，猛然想起，父亲好像说，李莹莹是他的亲生女儿。 李莹莹是我秦天的亲生妹妹？ 不可能，是幻听！ 对，昨晚喝酒喝到头脑突然玄晕，没听清老爸说话的意思。 好像说自己和李莹莹不合适什么的。 确实不合适，人家是黄花大闺女，漂亮大姑娘，怎么可能和我合适。 第一眼看见莹莹，就喜欢她。 可我怎么觉得这种喜欢，是喜欢小妹妹的那种喜欢？ 对，小妹妹，抱住她脑袋狠狠亲一口她额头的这种喜欢。 怪不得吃李欢的醋，嫉妒他有莹莹这样的好妹妹。 可是父亲好像说莹莹是他亲生女儿？ 不可能，幻听！ 老爸给自己酒里下了药，他说的话，听在耳朵里就变了意思，成了幻听。 没敢接莹莹的电话。 张耀祖的手机停了十秒钟，又突然震响，屏幕上，还是“莹莹”的名字。 第151章 请假三天 第151章请假三天 午夜十二点，李莹莹没睡着。 她这几天情绪很糟，睡眠也搅得一团糟，过了午夜十二点还睡不着。 一个人默默在自己卧房里刷手机屏，看乱七八糟毒鸡汤。 越看越伤心，越看越心烦，真想明天一大早就离家出走。 心里烦，手机扔到一边，身子已经躺在被窝里，准备马上睡着。 有微信提示音。 这个点儿，还有谁给自己发微信消息？ 把手机拿过来看一眼，准备关机。 哎？天哥发来的微信消息？ 赶紧点开。 “莹莹，我在京都帝豪大厦十八楼1850室，我和张耀祖在一起，你赶明天下午过来！有重要事情跟你交代，不要告诉张霞你来京都。” 李莹莹看完消息，心底里万分高兴，这两天的阴郁沮丧一扫而光。 反正这个家里待着够郁闷，不如去京都和天哥一起照顾张叔。 想起张叔，心里一阵温暖。 如果张霞和宋珍把自己当妹妹看待，那李莹莹不反对张耀祖多收一个养女。 张耀祖明确表达过这个意思，莹莹，我认你做我女儿好不好？ 天哥陪着张耀祖去京都看病，这让李莹莹有些吃惊。 为什么不是张霞或宋珍陪张耀祖去？ 再怎么着，那是她俩的父亲啊！ 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养育之恩大于天啊！ 稍稍一想明白了，三天后开股东大会，也是下一任百盛总裁的换届选举大会，张霞和宋珍腾不开身，只好打发秦助理陪张叔去京都！ 天哥去了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来。 工作上，没有天哥做搭档，李莹莹疲沓沓没了一点儿激情。 张霞又招进来两个姑娘忙办公室里的业务，李莹莹手头清闲了一大半，正好去京都散散心。 和老妈臭掉了，三天里没说话。 和哥哥也臭掉了，懒的搭理他。 和哥哥臭掉这种情况似乎没有发生过。 可这次，他太过分了，他居然把天哥约出来打架，太过分了吧！ 什么天哥先动的手，不信！他就是怕天哥对我图谋不轨！ 天哥是那样的人么？ 他是世界上少有的居家好男人，他怎么可能对我李莹莹图谋不轨？ 你还是我亲哥呢，你瞎猜忌什么呀？ 我与其在家呆着看你和咱妈难受，还不如我离开几天时间。 看完天哥发来的这几条微信消息。 李莹莹立刻回过去一条：“天哥你放心，我赶明天下午就赶到京都。” 回完这条微信消息，李莹莹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天哥很少在晚上给她突然发微信，还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 肯定是张叔不行了，想见她最后一面。 只有这一个解释。 她和张叔之间的秘密交往，就是亲老妈和亲哥也不知道。 前几天，她还偷偷看了一回张叔。 “莹莹，你喜欢秦天么？”张叔猛丢丢问出这么一句话。 李莹莹的脸腾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张叔你不要瞎问，我和天哥不可能的！” “莹莹，你俩真不可能，不要有非分之想。” 张叔关心李莹莹，就像关心女儿。 李莹莹看张叔，也像看自己亲生父亲。 但只是像而已。 可张叔再怎么关心自己，也不该关心到这件事情上。 李莹莹心里稍稍有点儿不自在。 正因为老妈和哥哥太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儿，这段时间才闹的自己一天哭三回鼻子。 我李莹莹什么时候一天哭过三回鼻子？ 真不像样子！ 明天一早就跟张总告假，离开三天。 躺在床上，眼睛闭着的李莹莹，脑子里都是张叔和天哥的身影。 又忽然猛一下坐起身子。 嘴里嘀咕：“张叔和天哥看上去好像呀！为什么那么像？” 李莹莹脑子里闪过一些情况。 走在大街上，看一对父子是不是亲生，看一眼相貌就能基本判断清楚。 “有没有可能，张叔和天哥是父子？” “瞎猜！是自己对他俩很有好感，才有这种感觉的。” 又躺回床上，眼睛闭着，微微一笑。 再嘀咕一句：“我和天哥还很像呢，难不成我俩是亲兄妹？” “瞎想，是对天哥太有好感！” “等等，这种好感，好像就是亲兄妹的那种好感啊！” “真的，我对天哥没一点点非分之想，可就是很喜欢他呀。” “我说我怎么觉得老妈冤枉我，原来对天哥的好感，是兄妹的那种好感。” “天哥是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只能当哥哥对待喽……” 又想得半夜睡不着觉。 真烦！ 上班从来不迟到的李莹莹，这三天时间，连续迟到了两回，幸好张霞比她来的还晚。 站在张总跟前，说一声：“张总，我想请两天假！不是，请三天！” 张总面无表情，毫不犹豫答应：“行！把工作给她俩交接一下。” “谢张总！” 转身准备离开。 又被张总叫住：“莹莹，秦助理有没有联系你？” “秦助理？那个…哦，没有，他不是和张叔去京都了么？他没有联系我，怎么了张总？”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跟他说了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他搞什么？” 李莹莹很想告诉张总，昨天晚上十二点，他还给自己发微信来着。 可忽然想起天哥提醒，不要告诉张总她去京都的事儿。 “张总，天哥的手机可能出问题了，要不你再给他打一个？” “行了，你去吧！” 李莹莹从办公室出来。 赶紧拨天哥电话，告诉他一声，张总说你从昨晚开始关机！怎么回事啊？ 咦？还关机，出了什么事儿？或许手机被小偷偷了。 李莹莹赶紧在手机上买飞往京都的机票。 最早的航班，下午两点半。 中午没回家，给哥哥胡乱搪塞了几句，去超市买了一兜生活零用，提在手里，打的车去机场。 离两点半还有一个小时。 给天哥再打电话，还是关机，发微信也不会。 可以肯定，天哥手机丢掉了。 张总又打来一个电话，问秦助理这会儿有没有跟她联系。 李莹莹就觉得张总问得好奇怪，即便天哥手机丢掉联系不上，你不是还可以和张叔联系么？一问不就明白了？ 没敢告诉张总，天哥的手机有可能丢了。 李莹莹不知道，张耀祖在这段时间，把张霞和赵晨晨一干人都拉进了黑名单。 打不通天哥电话，莹莹主动给张叔拨号码，天哥肯定在张叔身边。 第152章 先骗妹妹 第152章先骗妹妹 李莹莹的电话在张耀祖的手机上震响，不接躲不过去。 别人电话不接可以，但莹莹的电话不能不接。 手指右滑，接上。 莹莹的声音：“喂！张叔？” 这时候，自己是张耀祖。 “哎！莹莹！” 声音沙哑撕裂。 “张耀祖”每说出一个字，万分艰难，心里骂周大师，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但又不得不庆幸这件事儿的巧合。 父亲吃这种药丸，破坏声带，是欺骗张霞和赵晨晨，装作不能正常说话。 现在，自己变成张耀祖，也吃这种药丸，破坏嗓子声带，听上去和张耀祖的声音一模一样。 要不是有这个巧合，怎么骗过别人？ “张叔你嗓子更严重啦？” 莹莹知道张叔嗓子变坏的事儿，太好了，更容易骗她。 但骗莹莹能有什么作用呢，不知道父亲到底要干什么。 “药物反应，没事儿……” 莹莹的口气听上去很急切：“张叔，我到帝豪大厦下面了，确定是1805房么？” “张耀祖”忽一下坐直身子，李莹莹跑这边来了？ 这妞跑这儿来干么？父亲另有安排？ 肯定是张耀祖的安排。 昨天晚上，秦天的手机在张耀祖身上。 然后，到现在，张耀祖无影无声，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不能寻找，不能报警，把秦天一个人留在这间房间里，让他装扮成父亲模样，似乎在等死！ 然后，莹莹突然说她已经在帝豪大厦楼下。 秦天心里扑突突狂跳。 莹莹可能知道更多情况，她这会儿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没错，是1805房，赶紧上来。” “张叔，我天哥在你身边么？我打他电话老打不通。” “他不在…不在这里，你赶紧上来……” 李莹莹背着一个大双肩包，一脸热汗进了旋转玻璃门。 进电梯上18层。 想起有一部超级恐怖电影，叫1408室。 恐怖至极！不知为什么，往1805房间走的时候，李莹莹就想起这部恐怖电影来。 是变态温发给她看的，温发家人，这几天疯了一样找李莹莹妈的麻烦！ 敲1805房门，一声沙哑撕裂的“进来”，李莹莹推门进去。 张叔一个人躺在大床上。 “张叔，是我天哥让我来的，张叔你感觉怎么样？” “莹莹，我…我没事儿！” 莹莹，你真没看出来么？我就是你天哥啊！ 昨天晚上给你发信息，叫你赶过来的人是张耀祖，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啊！ 李莹莹左右看，是找天哥。 “张叔，我天哥不在你身边？他出去了？” “真是的，张叔你都这个样子了，我天哥还敢扔下你不管？” 李莹莹忽然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味。 天哥凭什么要守在张叔身边寸步不离？天哥又不是张叔的儿女！ 可张总和宋珍又不能过来。 赵栋那混蛋即便活着，也不管张叔的死活。 他和他老妈盼着张叔赶紧死掉，怎么可能管生了重病的张叔。 李莹莹心里万般纠结，这会儿百感交集。 坐在张叔旁边的软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张叔”的脸。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 眼神呆滞无神，满脸阴沉，嘴唇上一层黑痂。 皮肤上的褶皱触目惊心，没有一点儿血色。 上次见到张叔，还笑呵呵叫她：“来，莹莹，快过来，叔好好看看！” 可眼前的张叔，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想想也是，这段时间，他被张霞和赵晨晨折腾得够呛！ 她们逼着张叔写遗嘱，分遗产，这事儿老妈都知道。 也幸好李莹莹的眼神最近有些不好，虽然近视，但就是不愿戴眼镜。 要不然，他会发现，张叔的脸庞大了许多。 “天哥的手机一整天打不通，是不是丢了？他是去买手机办新卡去了么？” 顺着莹莹的意思，“张叔”使劲儿点点头，心里的慌乱减轻了不少。 李莹莹坐在他身边，也没看出来他不是张耀祖。 那么，过一会儿夏成山过来，一样认不出来他不是张耀祖。 这就很容易应付过去。 父亲让周大师搞这一处，是应付李莹莹和夏成山？ 就这样？ 秦天觉得父亲的安排没这么简单。 “张叔，天哥不来没关系，张总和宋姐不来也没关系，我照顾您，我呀！不回去了，我跟张总请了三天假。” 谢谢，谢谢你啊莹莹，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多么需要你的照顾。 秦天肚子饿，这身装扮，不敢轻易出门。 是周大师安顿的，定定躺在床上，三天内不要出门。 你他娘就没考虑我要吃饭么？ 想在手机上点外卖，可父亲的手机用不惯，更没有点外卖的终端app。 早饭没吃，中午饭没吃，干干饿到下午四点这会儿。 幸好李莹莹及时赶来。 “莹莹……” “哎！张叔您安顿！” “弄点吃的来，饿了…饿……” 嗓子痛痒难忍，说一句话实在费劲，，朝嘴巴指指。 也是周大师安顿的，不能喝水，一喝水，药效尽失，声音变回来，就露馅了。 “好的张叔，我给你弄吃的去，张叔你肠胃不好，肝脏不好，不能吃油腻，不能吃冷硬，只能喝一碗稀粥喽？” 三十五六岁的年龄，一百五六的体重，喝一碗粥怎么可能喝饱？ 有什么办法，既然是张耀祖的身份，就得接受张耀祖的饮食习惯。 给莹莹使劲儿点点头。 “好的张叔，你等着，我去买一碗粥！” 看着莹莹姑娘转身离开的背影，秦天又想昨天晚上父亲说的话。 到底是自己幻听，还是张耀祖真那样说？ 莹莹真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 就像我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一样。 理论上说完全有可能。 但现实中怎么可能？ 演电视剧呢？ 写小说呢？ 可莹莹的后背影，那么像父亲。而且，自己脑子里，为什么整一天都是父亲昨晚说的那种话？ 到底是不是幻听呢？ 莹莹是我亲妹妹，我是他亲哥哥…… 老爸昨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 老爸你到底去了哪里？ 血书！ 重要事情说三遍！ 可就是没说李莹莹是怎么回事儿。 秦天咬着嘴唇，把枕头捂在脸上。 吼出来的声音被抱枕消了大半音量。 嘴唇又咬破，一口血污了牙齿。 第153章 再骗朋友 第153章再骗朋友 李莹莹进1805室房间不到二十分钟，夏成山进来。 “张耀祖”身体极度虚弱，嗓子疼痛难忍，说不出话来，点头示意，让夏成山坐在软椅上。 幸好有李莹莹在旁边打圆场招呼他。 李莹莹笑着解释：“夏伯伯，张叔嗓子不好了，不方便多说话，肚子又饿，我先让他吃东西好不好？” 夏成山看李莹莹用汤勺喂张耀祖吃东西，呵呵笑。 “小姑娘，你张叔说他没有女儿，可我看你呀，就是他女儿，你这模样，和他就是父子相嘛！” 莹莹笑着应和：“我和张叔真得像么？张叔好了，我就给他做女儿！” 夏成山哈哈笑两声，夸莹莹是好姑娘。 “哎？不是有个秦助理照顾你张叔么，他人呢？” 莹莹赶紧解释：“天哥手机丢了，去买手机补办电话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李莹莹把自己的猜测当成事实。 夏成山也就当成事实接受，嘴里无意嘀咕一句：“怪不得夏竹说他电话打不通。” 夏成山坐在“张耀祖”跟前，呵呵笑着说一些事儿。 “张兄，一年不见啊！” “张耀祖”已经把一碗粥吸溜吸溜喝完。 听着夏竹父亲的招呼语，使劲儿点点头。 他敢坐起身，但不敢把整个身子露出来，毛巾被再往上拉一把，盖到脖子上，手脚都盖住。 夏成山继续说话：“张兄，你放心，咱们的项目一定能顺利合作下去，这次的投资及细节，夏竹会亲自去铜城和你们百盛负责人洽谈。” “张耀祖”再使劲儿点点头。 “张兄，我姑娘在铜城做事，还靠你多多指教啊，她和百盛的合作能顺利进行，她才有资格被选中做夏家的第三代掌门人啊。” 这是夏成山来见张耀祖的主要目的。 夏家老爷子决定，将西北市场的开发和拓展交给夏竹。 在接下来一年内，如果夏竹的成绩显着，就有可能在众兄妹中脱颖而出。 当夏氏集团下一任掌门人。 说到底，夏竹和张霞的处境一样。 夏成山虽不是夏氏集团的掌舵者，但他寄希望在女儿身上。 而开发西北市场，首站是和铜城市百盛的合作。 如果两家合作愉快，合作顺利，成绩卓着，夏竹被选中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强。 张耀祖知道这个情况。 就这个情况，张耀祖和夏成山夏竹之间有很多话要谈。 可这会儿的张耀祖，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像大限已到，立马嗝屁。 夏成山一阵难受。 “张兄，我有些资料要交给你看看——小今，拿出来！” 夏成山带的随从转身，拿过来手提包，掏出一沓文件资料。 “张兄，为表示我的诚意，我希望咱俩能当面签署这份合作协议。” 是一份合作意向书。 “张耀祖”心里骂，搞什么呀这是，就不能提前签东西？ 即便我是真张耀祖，我也不是公司总裁，也不是董事长，签文件有效用么？ 夏成山和张耀祖想当面签署这份文件材料，也是夏成山见张耀祖的主要目的。 是夏成山给女儿交付重任的主要文件，要得到百盛掌门人的认可。 可张耀祖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乐观，不能解释太多。 不是说有百盛总裁的总助理跟着洽谈合作事项么，怎么不见你们的秦总助？ “张兄，这份材料需要你和总裁助理俩人一起签字啊！” “张耀祖”的脖子底下有冷汗冒出来。 仿真皮材料一直贴到脖子上，看上去青筋暴露，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但和张耀祖极熟悉的人，极细心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张耀祖的脖子粗了一大圈儿。 幸好夏成山对张耀祖并不是极熟悉。 可当面签署文件，拿起笔写字就是大麻烦。 笔迹岂不立马暴露？ 忽然想到，翻张耀祖包的时候，看到他的个人印章在包里。 “莹莹，包…包拿来！” 声音嘶哑着说出这句话。 李莹莹赶紧转身，从客房桌子上拿来张耀祖的包。 “打开……” 李莹莹赶紧打开。 “张叔，你要这个？”李莹莹拿出一份材料问。 “签章……” 随从微微笑着提醒一句：“张叔要签章。” 李莹莹掏出签章问：“张叔，是这个？” “张耀祖”赶紧点头。 夏成山用手机拍下李莹莹盖签章的动作，一直拍到躺在床上点头的“张耀祖”。 “行了，张兄，我就不和你多说话了，你好好休养，早日康复。”夏成山呵呵笑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再跟随从交代一句：“等秦助理回来，让他也在文件上签字确认，给我拿回来一份。” “好的夏总，我等秦助理回来。” 夏成山的随从待在这儿，等秦天回来，这他娘就是个大麻烦！ 床上的张耀祖，一半意识，知道自己是“秦天”。 身边的这俩个人，得赶紧打发出去。 “莹莹” “张耀祖”声音嘶哑喊一句。 “哎！张叔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去医院一趟，拿检查单……” 用秦天的脑子，立马想到这个好办法。 “这位先生带你去……” 夏竹和秦天一起将张耀祖送去医院，夏竹找的熟人，她家这位随从肯定知道地方，正好把两个人都打发出去。 希望莹莹不要推辞。 但这妞微微一笑说道：“张叔，我要等天哥回来。” 这他娘真是麻烦。 “张耀祖”想了十秒钟，想出一个推辞。 “秦天也去医院…去医院了。” 莹莹一想，这有可能。 “行，张叔，我们俩去医院取你的检查单，如果秦助理不在医院，我们再过来。” 莹莹和夏家随从转身离开。 离开三分钟，再无动静。 确定他俩不会返回，“张耀祖”一脚蹬掉盖在床上的毛巾被。 坐起身子跳下床。 三下两下脱了衣服，将脖子到大腿上粘的一层人皮撕掉， 边撕边抱怨：“父亲，你这坑把你亲儿子整惨了。” 门后面的大包里有一套自己的换洗衣服，赶紧换上。 假头发一把撕掉。 照照镜子，怀复成了秦天模样。 赶紧去医院和莹莹碰面。 第154章 告诉妹妹真相 第154章告诉妹妹真相 夏竹满口抱怨：“莹莹妹妹，你家秦助理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怎么回事儿啊，手机丢了，买新手机办电话卡也不至于这么麻烦吧？” 李莹莹赶紧应和：“就是就是，太过分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莹莹接夏竹电话，已经进了医院大门，进了门诊大厅，眼前人堆人走不过去。 李莹莹对着手机嘀咕一句：“京都的医院永远这么多人么？” 夏竹嘱咐她：“没事儿，你不用排队等，上门诊四楼，找李大夫要单子就行了。” 挂掉夏竹电话，李莹莹进电梯，直接往夏竹联系好的医生办公室走。 站在门口，看到秦助理给医生点头道谢。 “谢谢啊，谢谢医生。” “天哥？你果然在医院，整一天没你音讯，你到底忙什么？真是的，也不管张叔饿不饿，你明知道张叔身边没有人照顾。” 李莹莹上来就是一肚子抱怨。 秦天努力装出正常表情，正常微笑。 “咦，怎么是你一个人？京都这地方，可不比咱们铜城，小心你被坏人拐跑了。” 秦天故意吃惊，装作不知道她和夏家一个人走在一起。 那个人确实没和李莹莹在一起。 “天哥，他把我领到医院，他有紧急事情，被夏竹姑娘叫走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医院拿张叔的检查单。” “哦！这样啊，吃饭了没？一起去吃饭吧！” 变回自己后，秦天肚子更饿。 “张叔身边没人照顾，我们赶紧回去！” 李莹莹一心惦记着照顾张叔。 秦天赶紧拦劝：“不用不用，我已经安排好了，叫来了两个人专门照顾张叔，咱们先去吃饭。” 秦天一顿搪塞，哄过莹莹。 俩人在医院外面的便当店吃饭。 莹莹口气还是抱怨。 “天哥，再怎么着，手机不应该这么长时间关机，多误事儿！” “对对，你赶紧给张总回话，她找你找疯了。” “莹莹，电话给我，我给张霞回话。” “不行啊天哥，你用我手机给张总打电话，她马上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说，让我别告诉张霞来找你么？” 秦天秒懂，是张耀祖告诉李莹莹，来京都不要告诉张霞。 是的，张总不能知道秦天和莹莹在一起。 “天哥，你没办好你的手机？” 秦天脑子里飞速旋转，撒一个慌，就要用无数谎言去圆场。 “下飞机的时候，身份证在兜里装着，不知怎么的也丢了。” “补办手机卡要身份证，可身份证只能在铜城市补办，三天后快递邮过来。” 莹莹一脸鄙视盯着天哥看。 天哥你不是丢手机又丢身份证的那种人吧？ “丢手机丢身份证嘛，出门一趟很容易丢掉的。” 天哥的解释听上去没啥问题。 秦天不说话，低头吃饭。 “天哥，刚才在房间里，张叔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印章，还要你秦助理的签字，你签好，我叫夏竹姑娘过来拿，她要见你。” “好，我签！” 莹莹从包里拿出文件资料，递给天哥。 秦天放下筷子，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 “莹莹，先不要和夏竹姑娘联系，我现在不方便见她？” 秦天说话如履薄冰，声音尽可能厚重，希望不要再出现状况。 “天哥，吃完饭咱回张叔身边？” 又要撒谎，怎么不去张叔身边。 如果说回张叔身边，莹莹跟着，事情岂不露馅？ “莹莹，咱不急着回去，张叔身边有人照顾。” 俩人从便当店里出来，看着京都大街上来往的车辆，秦天的表情痴儍呆若。 猛然问站在旁边的李莹莹：“莹莹，你眼睛不好使么？” “啊？天哥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眼睛是不是近视？” “对呀，有些近视了，刷手机刷的。” 但夏竹的眼睛没有近视，那双眼睛，秦天认为绝对会看出问题来。 这几天时间，不能和夏竹接触了。 这个慌，怎么圆过去？ 莹莹你得帮我。 张耀祖的意思，这事儿最少要瞒过三天时间。 张耀祖把李莹莹叫过来，是为了帮秦天打配合。 真相，现在不得不告诉莹莹。 俩个人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回去。 “莹莹，张叔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你也看出来了。” “对呀天哥，可我不明白，张叔为什么不住院治疗，住在外面是什么意思。” “京都的医院，就这个样子，即便你有人能说上话，也要排队等床位。” “可张叔等在酒店也不是办法啊，下午那会儿，张总联系好的人和我接洽好了，他们把张叔接回去照顾。” “天哥，你的意思，张叔不用我们照顾么？” 李莹莹跑来京都，以为天哥叫她一起照顾张叔。 还以为张叔是要见她最后一面，还以为张叔有重要事情跟她交代。 秦天也是这么想的。 昨天晚上，父亲和自己换身份之前，是不是跟莹莹交代了重要事情？ 莹莹是不是知道父亲从帝豪大厦走出去之后，去了什么地方。 看着李莹莹的眼睛，口气严肃着问一句：“莹莹，昨天晚上，张叔有没有跟你有什么特殊交代？” 李莹莹一脸疑惑。 “特殊交代？没有啊，你在昨晚十二点给我发微信，说今天赶来京都，我也以为张叔跟我有什么特殊交代。” 昨晚十二点，是父亲给李莹莹发的微信，让她今天赶紧过来。 为什么让李莹莹今天赶过来？ 父亲肯定有特殊意思。 肯定不是让李莹莹来照顾父亲。 肯定是就某些事情，希望我和李莹莹好好沟通，好好配合。 李莹莹已经相信张叔被提前安排好的人从帝豪酒店接走了。 “莹莹，我们回帝豪酒店。” “当然要回帝豪酒店，不回去睡大街上呀！” 两个人打一辆出租，一趟子到帝豪酒店1805室。 “莹莹，你过来，我有事儿和你谈！” 秦天有一个大胆猜想，父亲在失踪前只联系了李莹莹。 他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父亲跟李莹莹肯定有特殊安排。 或许，是让秦天告诉李莹莹整个事情的真相。 那就把真相告诉她。 “天哥，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你就说吧！” 李莹莹坐在天哥旁边，身子微微倾过来，一脸真诚和期望。 天哥说的话定定重要。 要不然，也不会在午夜十二点给她发那样的短信。 第155章 解释透彻 第155章解释透彻 “莹莹，你爸对你那样冷漠，不正常，能告诉我原因么？” “天哥你干么问这事儿？跟张叔的病情有什么关系？” 李莹莹以为，天哥要跟她说照顾张叔住院的事儿，可一张口，就问她和她爸之间的事儿。 心里有不高兴。 “莹莹，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天哥一脸严肃，神情冷峻，问得事情似乎极其重要。 “好，我老实回答。” “我妈先生了我哥，然后和我爸感情不和，离婚。” “后来，我妈又生了我，带着我又和我爸复婚，可我妈受不了我爸对我的冷漠，在我十岁的时候，又和我爸离婚了，总之，我们家的情况，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确实没有说清楚，秦天听得云里雾里。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小心翼翼问一句：“你妈和你爸离婚的时候生的你？你的意思？你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 在秦天意识里，李莹莹不是他爸的亲生女儿，这种话顺着这个意思问出来。 “天哥你猜对了，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就像像小勇不是你……对不起天哥，我只是想解释明白问题。” 秦天讪讪一笑，应和一声：“嗯，我理解！我以为李欢是你亲生哥哥，他那么疼你！” “天哥你误会了，李欢就是我亲哥哥，都是我妈生的，但我俩不是一个父亲。” 莹莹继续往透彻解释：“我妈在生我之前就生了我哥，后来我妈又生了我，但我俩不是一个父亲。” “我哥在他爸身边，我在我妈身边，后来吧，我妈又把我俩凑在一起照顾，后来，我妈又和我后爸离婚，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喽！” 秦天听得一愣一愣。 “天哥，很乱对吧！但我总不能怪我妈年轻的时候瞎折腾对吧！毕竟是我亲妈。” “我哥也是我亲哥！对吧？” 秦天愣怔怔看着李莹莹，眼睛不眨看。 越看越激动。 一把抓住李莹莹的手腕。 李莹莹吓一大跳：“天哥你干么？你放手，你不能这样……” “莹莹，你别误会，你听我说……” 可李莹莹吓得惊慌失措！使劲儿挣脱秦天的手掌。 “天哥，你不要乱来，我把你哥哥看，你不能欺负我。” 李莹莹眼神惊恐，天哥给她大半夜发微信，约她来京都，难道就是想欺负她？ “莹莹，你别误会我，你千万别误会。” “莹莹，你看看我，你仔细看看，我像谁？” 李莹莹盯着秦天的脸看，摸着被秦天捏疼的手腕子。 “你…你像谁啊？像…像张叔？是挺像……” 秦天站起身，往前一步，又要抓李莹莹的手。 “啊！天哥你干么？你别这样！你骗我过来，是想欺负我……” 李莹莹彻底误会。 不把情况说透是不行了。 “莹莹，你再仔细看看，你好好看看，我还像谁？” “你还像谁？像谁啊……天哥你不能欺负我，你有老婆孩子的……” “莹莹你瞎说什么，你不觉得咱俩也挺像的么？你再好好看看，好好看！” 李莹莹的脚步还是往后退，哭腔拉着：“天哥，即便咱俩像，你也不能欺负我……” “莹莹，张耀祖是我爸！” “啊？” 李莹莹不往后退了，嘴张大，眼睛瞪大。 “真的假的？张叔是你爸？亲生的？” “对，张耀祖是我亲生父亲。” “哦！怪不得张总要打发你跟着张叔来京都……” “莹莹，张霞不知道张耀祖是我亲生父亲。” “啊？张总不知道？” 李莹莹你有没有听懂我说话的重点？ 我是想说，你像张耀祖，你也像我，你不觉得你的亲生父亲也是张耀祖么？ “莹莹，我只是怀疑这事儿，还不确定。” “啊？天哥你还怀疑这事儿？但是…天哥你确实和张叔挺像啊，像亲生父子，确实像……” “莹莹，张耀祖就是我亲爸，这不用怀疑了。我是怀疑……” 秦天没敢直接说出来，毕竟是怀疑。 但自己的直觉没有出现过误差，这个怀疑，肯定正确。 莹莹你怎么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莹莹，你看，咱俩多像，你不觉得这能说明什么事儿么？” 李莹莹本来冰雪聪明，可这段时间被她妈又骂又吼又哭又闹，整得脑神经衰弱。 他觉得天哥这些话相当绕，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和张耀祖是亲生父子关系，这事儿确实让人高兴，恭喜恭喜，可是干么把我绕进去？ 李莹莹脸上表情惊疑，站在秦天面前，半天没吭声。 秦天等着她把事情想明白。 她没想明白。 “天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天哥急死了。 你不是和天哥神同步么？这会儿是怎么了？怎么就不明白呢？ “莹莹，我认为，你也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明白我的意思了么？你脑瓜子秀逗啊，半天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和张叔早有联系，他对你好，你就想不到这一点？” 天哥盯着莹莹看。 莹莹的半拉子嘴张着，眼睛瞪到最大，盯着天哥看。 “真…真的？天哥？” “我只是怀疑，莹莹你别吓着！” 十秒钟时间，李莹莹脑子里的电路接通，暗沉的思维突然被一百瓦灯泡照亮，把这些事儿捋清楚了。 从第一次见张叔到第一次见天哥。 怪不得对他俩有这么亲切的感觉，这种亲切，就是父亲和哥哥那样的亲切。 原来，他们三个血脉相连。 一切，似乎都能解释通了。 秦天一步跨过来，一把抓住李莹莹的手腕。 “莹莹，你好好看看我，咱俩多像？咱俩是亲兄妹，莹莹，你信不信，咱俩是亲兄妹啊？” 秦天的脸上，泪眼双行！ “天哥…你别激动…你别哭呀……” 秦天一把拥住李莹莹。 “莹莹，你就是我亲妹妹，亲妹妹呀……” 李莹莹想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昨天晚上那么晚，天哥发来微信要我赶到京都，就是要告诉我，我是他亲妹妹。 告诉我张耀祖是我亲爹。 告诉我你是我亲哥哥！ “天哥你别哭……” 第156章 听天哥安排 第156章听天哥安排 李莹莹自己也哭起来。 先是哭着安慰秦天不要哭。 然后把天哥紧紧抱住，哇哇大哭！ 李欢也是自己亲哥。 可李欢从小到大，从来没把她这样抱着哭。 秦天把她紧紧抱住。 这是亲妹妹，天哥激动，当然要紧紧抱住。 被亲哥哥紧紧抱住，李莹莹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她哭得停不下来。 “呜呜…天哥，我早就该想到的，可我这几天突然脑子笨，我没想到啊！呜呜…天哥，怪不得张叔对我说那样的话……” “好了好了莹莹，你别哭，来，你坐下，哥有重要的事儿告诉你，只有咱俩才能扛住的事儿，哥现在必须告诉你。” 拉着莹莹的手，坐回沙发上。 帮妹妹擦掉脸上的眼泪，再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抹一把。 再抱住亲妹妹脑门壳，在她额头上使劲儿亲一口。 “天哥，我们现在就去张叔跟前，当面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莹莹急着要去见张耀祖。 如果张耀祖亲口说，莹莹你和秦天都是我的亲生儿女。 那么，李莹莹绝对相信，她和天哥就是亲兄妹。 但天哥紧紧拉着她的手，天哥说：“莹莹，你冷静，你听我说！” “天哥我们先去问张叔，这事儿要确认清楚。” “莹莹，咱爸不在了，他昨天晚上失踪了。” “啊？” 李莹莹大吃一惊。 “天哥你是不是糊涂了？张叔下午那会儿，不是在这间屋子的床上躺着么？你怎么能说他失踪了？” “天哥你不是说，他被他的朋友接到家里去了么？” 秦天说出惊天真相：“莹莹，我在骗你，今天下午，在床上躺的人是我，不是张耀祖！” “什么？怎么可能？”李莹莹见鬼了似的从沙发上蹦起来。 秦天站起身，去卫生间一趟。 几分钟后再出来。 李莹莹吓得大叫一声：“张叔，你躲在卫生间里？你这是干么呀？” 秦天把假发去掉，把脸上的人造皮肤去掉，再把张耀祖的上衣脱掉。 又变成李莹莹的天哥。 李莹莹捂住嘴，吓得不敢吭气儿。 “现在明白了吧？是我装的张耀祖，我装成他躺在床上！” “太…太像了，可是为什么呀天哥？为什么要装成张叔的样子躺在床上？” “这是他的安排！” “啊？” 秦天坐回李莹莹身边。 把昨天晚上和张耀祖喝酒时的情况，到今天早上的情况，给妹妹详细说一遍。 李莹莹震惊至极。 “为什么要这样啊天哥？张叔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得找到他，赶紧去找人啊？” “莹莹，找不见的！” 秦天又把那份血书拿出来给妹妹看！ 莹莹捂住嘴忍着哭！ “莹莹，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已经遇难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你，你说他是我亲爸，他怎么可能丢下我不管？” “我要去找他，我要问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女儿，我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认你不认我，我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莹莹哭哭哭啼啼身子往出冲。 被秦天一把拽回来。 “莹莹，听哥话！” “我不听！我要找他，他既然是我亲生父亲，他干么丢下我不管！” “莹莹！” 秦天又一把将亲妹妹搂紧在怀里。 “妹妹听话，听我安排好么？” “昨天晚上，给你发信息的人不是我，是咱爸，十二点给你发的信息，他叫你来京都，就是想让兄妹俩齐心协力扛过这一劫，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半天过去，依在秦天怀里的李莹莹情绪似乎平缓下来。 问一句：“天哥！那，我们怎么办啊？” 秦天把她身子慢慢放开，在他额头上亲一口。 “好妹妹，哥在这里，你要听哥安排！” 这时候，李莹莹觉得，秦天高大得就像她头顶的天。 “天哥，我听你安排！” “太好了，你和我是最好的搭档，对不对？咱俩第一次见面，第一天相处，就是最好的搭档，你说对不对？” 想起这段时间和天哥之间的默契，李莹莹使劲儿点点头。 “来，莹莹，坐下，咱俩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 兄妹俩将万分激动的情绪再平静一阵子。 然后，秦天把自己心中的计划和安排详尽说出来。 张耀祖多半已经遇害身亡，而凶手，是赵晨晨。 “老妖婆要给赵栋报仇，她的目的是杀我，张耀祖装成我的样子，昨晚出去，再没回来，事实情况，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 李莹莹惊得手足无措。 “莹莹，冷静，一定要冷静，天塌下来，天哥给你顶着。” 半天时间过去，李莹莹点点头，表示接受天哥说的事实情况。 现在，可以确定，张耀祖把李莹莹叫来的目的是什么。 亲兄妹俩共同承担天塌下来这件事儿。 接下来一步，站在赵晨晨的角度想这件事儿。 她以为死了的人是秦天！ 这是张耀祖装扮成秦天的目的。 只有赵晨晨知道秦天昨晚出事儿。 但现在，张霞和夏竹都以为秦天是失踪！ 秦助理突然失踪这个消息，明天一早，用恰当的方式发布出去。 先将消息递给给张霞，再递给夏竹，然后，让他们翻天复地去找秦助理。 熬过这三天时间，就会有官方发布通报，认定秦天确实死亡。 这一点，莹莹你要和天哥保持高度一致。 这是天机！ 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你能保证计划在你李莹莹这边不泄漏出去么？ 李莹莹使劲儿点头。 “如果我真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真是你天哥的亲妹妹，我保证！计划绝对不泄漏出去。” “好！在京都熬过这三天，你我二人立即回铜城市。” “天哥，然后呢，接下来要怎样？” 接下来会怎样？ “接下来，赵晨晨要付出代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但是，我刚从监狱出来，还是假释期！不能干让警方再抓我的事儿，无论怎样，杀人坐牢的事儿，我不能冒然去干。” “但赵晨晨，必须死！”秦天眼睛里凶光冲射，前门牙要咬碎。 “天哥，那，到底要怎么办？” 天哥的意思，一句两句，跟妹妹解释不清楚。 能不能实现这个计划，还很难说。 赵晨晨，你不会是亲眼看到我秦天死了吧？ 你如果真亲眼看到我死在了你的眼皮子底下。 那我要是突然出现，你会怎样？ 再看看莹莹手机里，昨天晚上“秦天”给她发的微信消息。 是午夜十二点之前发过去的。 可以确定，在赵晨晨意识里，午夜十二点，秦天物理性消失。 “莹莹，听哥安排，不要多问。” 第157章 电话关机 第157章电话关机 一大早，张霞睁眼醒来。 第一件事，给秦助理打电话，还是打不通，关机！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六个小时。 秦天玩失踪！ 张霞怒气冲冲！嘴里大骂：“混蛋，骗子，你被开除了！” 秦助理是和张耀祖一起去京都，是张耀祖主动要求的，秦天没有拒绝，当时，张霞纳闷，他俩的关系好到亲如父子了么？ 现在明白了，秦天这一招够阴险，先骗老人的心，再把老人的财产骗走。 他扔下张耀祖突然玩失踪，骗了张耀祖大笔资产跑路了。 给张耀祖打电话也打不通！ 张耀祖把她拉进黑名单，现在已经超过了八天。 一位是自己的助理，玩失踪超过了三十六小时。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拉进黑名单超过了八天。 “老的小的都是混蛋！” 张霞对张耀祖充满怨恨！这种怨恨，从十五岁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 没人知道张耀祖这老混蛋对她做过什么，就是同睡一个被窝的宋珍，也不知道张耀祖对她做过什么。 有一阵子，她差点儿没憋住，跟宋姐说出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宋姐，咱俩口口声声叫的父亲，其实是个禽兽，是个恶魔。 可在宋珍的眼里，看不到她对张耀祖有一点点怨恨的神色。 她对张耀祖的态度，实实在在是女儿对父亲的态度。 张霞忽然想明白了，张耀祖只针对自己，而宋姐，什么都不知道。 凭什么？为什么？ 这段时间，这老色鬼老混蛋，将自己拉进黑名单。 不就让你赶紧写遗嘱么？ 有必要把我拉进黑名单么？ 秦天陪你去京都看病，突然玩失踪，我强烈怀疑你俩背着我搞阴谋。 张耀祖，你把赵晨晨拉进黑名单我能理解。 可你把我也拉进黑名单，你到底几个意思？ 你让秦天突然玩失踪，你又是几个意思？ 怪不得你强烈要求由秦助理陪你去京都看病，怪不得你俩在监狱里相处的那么好。 你们早有阴谋！ 这个阴谋，张霞想了一晚上，想明白了。 只有一种解释。 秦天骗取了张耀祖的信任，目的，是得到他名下的财产！ 想到这一点，张霞觉得秦天禽兽不如。 她强烈怀疑秦天背着她偷偷和张耀祖接触。 说不定张耀祖把我张霞拉进黑名单，也是你秦天出的馊主意。 现在他失踪了，父亲您清醒了吧？我不信你还把我拉在黑名单里？你不赶紧找我求助？ 秦天骗取张耀祖信任，骗走一大笔资产，然后玩失踪，如果真是这样，张霞认为，今天一早，父亲应该明白过来，应该把她从手机黑名单里拽出来了。 估计张耀祖还没睡醒，还没顾上把她拽出来。 再等一会儿。 张霞骂一句：“如果你过一会儿还把我拉在黑名单里，张耀祖你就去死吧！” 到八点整，再拨张耀祖手机号码，通了。 张霞先狂喜，又突然惊慌害怕。 “喂！父亲，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我今天就过去看你啊！” 张耀祖声音嘶哑，似乎比去京都之前严重了一些。 和昨天夏小姐说的情况果然一样。 昨天傍晚那会儿，夏竹主动给张总汇报情况。 说自己父亲夏成山去见张董事长，签掉了双方的合作意向书，有视频为证。 是夏成山拍的视频，传给夏竹，夏竹再给张霞发过去。 张霞看到，秦天不在小视频里。 夏竹解释，从昨天开始，就没联系到秦助理。 张霞强烈怀疑秦助理是突然跑路。 赶紧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儿？ “父亲，你实话告诉我，秦天是不是骗了你？” “霞儿，秦天前天晚上出去后，再没回来……” “父亲，你有没有交给他什么东西？你有没有让他骗走什么？” “霞儿，他说…他说去医院取化验单…再…再没回来……” 张耀祖声音破裂嘶哑，喘气粗重，已经命垂一线。 “父亲，对不起…我今天就过去照顾你……” “霞儿，你不能…不能过来，后天就开股东大会……” 张耀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似乎是用最后一丝力气说最后一句话：“霞儿，秦天不见了，找他……” 张耀祖的电话挂掉。 张霞一脸疑惑。 秦天既然没有骗父亲手里的资产，怎么会突然失踪？ 是突然出意外？ 张霞后脊背一阵发凉。 秦天出意外，不是不可能。 前天晚上，得到眼线消息，赵晨晨一下午就出去了，到晚上还不见回来。 赵晨晨不在，秦天失踪！ 张霞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把他俩联系在一起。 忽然想到赵晨晨说的一句话。 “张霞，你等着瞧，我要秦天血债血还！” 赵晨晨认为，是张霞和秦天合谋，将赵栋害死的。 “赵董事长，我再说一遍，赵栋的死和我没关系，我没想着让赵栋死，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你没必要把他的死怨恨在别人身上。” “张霞，少在我面前狡辩，如果不是你把秦天提前一年从监狱里捞出来，我儿子会死么？” “如果你和秦天不联手害栋子，他会死么？” 赵晨晨铁定认为张霞脱不了责任。 令张霞万般无奈。 这段时间，赵晨晨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秦天和张霞身上。 张霞不想和赵晨晨把关系闹到僵死。 因为张耀祖一死，赵晨晨有权继承百分之三十股权。 百盛的少一半，是赵晨晨的，这令张霞无法接受。 赵栋是个混球，张霞忍着恶心和他结婚，目的，就是为了赵晨晨手里的百分之三十股权。 赵晨晨死了，股权就是赵栋的，赵栋死了，股权就是张霞的了。 如果事情朝张霞预想的路子上走下去，就是她要的结果。 可赵晨晨铁了心要和张霞秦天为敌。 张霞毫无办法。 赵晨晨黑气沉沉的眼神里，张霞看到了她报仇的决绝。 秦天去京都的第一天晚上就突然失踪。 是赵晨晨出手了。 从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已经过去了三十六个小时。 给夏竹打过去电话。 如果他在这三十六个小时里也没联系夏竹，只有一个解释，秦天已经遇害！ 第158章 秦助理遇害 第158章秦助理遇害 张霞手指颤抖着拨出去夏竹的电话号码。 对方似乎刚刚睡醒。 “喂，张总！这么早打来电话，有什么吩咐？” “夏小姐，我问你，秦助理还没和你联系么？” “张总，他刚来京都那天，我和秦助理一起在医院，后面再不见他音讯。” “我正要问你呢，你派来的这位秦助理可真有个性，扔下张叔不管，也不和我主动联系，我打他电话，也是关机不接……” 夏竹还没说完，张霞把她的话打断：“夏小姐，你听我说，事情很严重，秦助理遇害了！” “什么？” 电话那头，夏竹惊得身心俱焦。 “张总，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依据何在？” “夏小姐，帮帮我，以你的能力，很快会知道真相，秦助理极有可能出了车祸。”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京都市区，有没有出现重大车祸，辖区的警察部门和交警部门肯定有备案，你帮我查查。” 张总这一提醒，夏竹觉得秦天的突然失踪，也极为蹊跷。 对于夏竹来说，还没见过哪个男人跟她招呼不打一个就转身不联系，只有一个解释，秦助理出了意外。 “好！张总，我马上联系京都市相关部门，调查这两天突发的车祸，尽快给你回消息。” 夏氏集团，在京都人脉雄厚，关系盘根错节，夏竹把消息递出去，不用多久，就能有回音。 张霞一早上心神不宁。 办公桌上的电话不断响，她都不敢去接。 她怕传来的是最不想听到的坏消息。 手机震响，夏竹的号码。 张霞心脏狂跳！ 头脑嗡嗡响！ 这件事情，满脑子想着是最坏结果的时候，多半就是最坏的结果。 百盛总裁张霞，看到夏竹的电话号码，第一次有着惊慌恐惧。 但，一早上都在等这个电话号码，不能不接。 “喂，夏小姐！” “张总，前天晚上十二点，在京都大桥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两辆车子坠入京都大河，到现在还没打捞上来。” 夏竹的话，沉重哀伤。 “张总，您节哀！” “夏小姐，车子没打捞上来么？人也没捞上来，怎么就能确定是秦助理？” 张霞觉得夏竹是太悲观了。 “张总，京都大桥上装有高清摄像头，警方调取了车祸视频，黑色车子是张叔的车，白色车子是铜城市的车！” 张霞脸色苍白！全身发软！身子重重坐在椅子上。 “张总？喂？张总，你在听么？” “夏小姐，我在听……” “张总，你确定是秦助理么？警方希望你能提供有效线索！” 张霞脑子里立马清醒过来。 让我提供有效线索？ 我能提供什么线索？ 张霞神色厌烦至极，内心疲惫至极。 秦助理陪张耀祖去京都看病，然后，超过了三十六个小时和所有人失去联系。 夏竹那边，已经要求警方立案，调查京都大桥上的这次车祸。 夏竹希望张霞这边，能提供有效信息。 张霞心里有一抹慌乱。 让我百盛总裁提供什么线索？ 提供他和赵晨晨之间的恩怨纠纷，说这事儿是赵晨晨干的？ 我张霞有那么傻么？ 说到底，不管我什么事儿。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 该咋处理，是警方的事儿。 张霞知道，两辆车里的人，在没有打捞上来确认身份之前，是不会发布死亡通报的。 只能初步确认秦天是突然失踪。 和夏竹的电话还在通。 张霞用从没有过的镇定口气，对着电话说一句：“夏小姐，拜托您，安排人手照顾一下我父亲。” 张霞不知道这个点儿，李莹莹在“张耀祖”身边。 “没问题，张叔这边，我会安排人手尽心照顾。但张总，秦助理的事情，您不过来处理一下么？” “夏小姐，怎么处理？车和人是一起掉入京都河里，官方通报还没发布之前，我亲自过去也没啊！” 电话那头，夏竹沉默了半分钟，说了一句：“那好，张总，就这样！” 张霞拿着手机愣怔了大半天。 什么失踪！ 秦天的车祸，和赵栋的车祸一模一样。 赵晨晨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赵晨晨花的钱绝对不小。 这条线索提供给警方，说不定，用不了半天就能破案？ 宋珍站在她面前好半天，张霞都没看见。 猛一抬头，宋珍用从没有过的疑惑眼神看着她。 “宋姐？” “霞妹，秦天出事儿了？” “宋姐，还不确定…是失踪……” “失踪？赵晨晨去京都一趟，秦天就失踪两天？” “宋姐，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霞妹，咱俩现在去京都，一个人守在父亲身边，一个人处理秦天的事故。” “不行，宋姐，明天就开股东大会，我不能离开百盛。” “霞妹，你还不明白么？赵晨晨要是对父亲下手，分分钟钟的事情，父亲突然死了，你不可能连任总裁，你什么都得不到。” 张耀祖现在突然死了，那才是对张霞致命的打击。 这点厉害关系，霞妹你想不明白么？ 张霞口气烦躁至极：“可是宋姐，父亲现在不想见我，三天时间，他把我拉进了黑名单，我去京都，能有什么用处？” 宋珍一脸阴沉，对相处了三十年的霞妹从没有过的失望：“霞妹，你对父亲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般厌烦你，这么多天把你拉进黑名单？” “我能对父亲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宋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少在这里埋怨我。” 宋珍失望至极：“霞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眼里只有百盛，你根本就不管父亲的死活，秦天的死活你更不在乎。” 宋珍和张霞，多少年来，第一次发生激烈争吵。 宋珍吼完这几句话，转身出张霞办公室。 撂下一句话：“霞妹，我一个人去京都，我把秦天的尸体捞回来。” “宋姐，你……” 面对宋珍，张霞从没有过的沮丧和疲惫。 她知道，即便自己现在去看张耀祖，又能怎样，他不写遗嘱，不交代后事，自己干巴巴围在他身边，意义何在？ 没有秦助理辅佐，别说中间派不支持自己连任，就是张派也不希望自己连任下一届总裁。 第159章 张派代表 第159章张派代表 他们宁愿聘任有能力的外人，也不会张霞连任。 这几天，董事委员们已经窝色好了人选。 如果不选这个人，他们有可能选赵晨晨即当总裁，又当董事长。 和四年前一样，张耀祖即是总裁又是董事长。 百盛集团内部，反而没这么大的内部争斗。 我到底要怎么办？ 张霞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忽然想到，下一步，赵晨晨是不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秦天说得对，张霞不是赵栋的对手。 具体来说，她不是赵栋身后，赵晨晨的对手。 张耀祖骂赵晨晨是黑山老妖婆。 那自己就是老妖婆手中的聂小倩了？摆不脱她的掌控？ 她以前所未有的强势，死了心要把赵栋强行塞给自己。 目的是从张耀祖手里夺走百盛。 她已经夺走了一半，百盛的一半，是赵家天下了。 张耀祖以那样的一纸协议约束她和赵栋的婚姻。 有作用么？ 有屁作用！ 赵晨晨来个釜底抽薪，给张耀祖饭食里下药，让他早死。 然后，张霞永远成了黑山老妖手里的聂小倩，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还以为秦天是宁采臣，能把自己救出来。 宁个屁，他就是一只横冲直撞不要命的疯狗。 他把赵栋干死，惹祸上身，让赵晨晨又把他弄死。 他往自己身上浇汽油，人家划一根火柴就能要了他的命。 那次逃过生天，完全是挠辛，可这次，在赵晨晨手里，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诸葛卧龙，什么宁采臣，什么燕赤霞…… 都去死吧！都死得远远的。 张霞一把将桌子上的座机、文件、书本等物件抛下去。 然后趴在桌子上，整个脸埋进胳膊里。 “张总，这是干什么？” 猛抬起头，赵晨晨站在眼前，一脸似笑非笑。 张霞惊得蹭一下站起身，眼神里满是惊恐，瞪着赵董事长。 “你…你干么不敲门就进来？” “门没关，我就进来了，张总，你给谁发脾气？” “没有……董事长，您有何吩咐？” 张霞努力调整自己情绪，表情恢复正常。 “张总，后天就是股东大会兼总裁换届选举大会，就某些重要议题，我想听取你的意见。” “当然了，张总能有书面的建议交给我最好。” 努力保持镇定的张总裁，面对阴沉的赵董事长，还是显得慌乱。 “赵董，我还没做出书面的东西来，我…尽快做出来……” 张霞在赵晨晨面前，从没有过的低声下气，从没有过的无力感。 秦天失踪，张耀祖人事不省，她连半个字的质疑都不敢问赵晨晨。 张霞注定一败涂地。 赵晨晨拿出一沓资料，扔给张霞。 “张总，趁早把这些东西签了。” “什么东西？” 一份，解除张霞百盛总裁职务的决议，一份，对张霞的处分决议！ 当不了百盛总裁，在意料之中，但处分，凭什么？ “处分我？赵董，这什么意思？” “好好看看，短短半个月时间内，你让百盛的两名高管突发意外，赵总助暴死，秦总助失踪，引起公司内部恐慌和动荡，你难辞次咎，难道不应该对你做出处分么？” 张霞明白了，赵晨晨已经向她开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下午，天色突然阴沉，烈风猛起，黑云翻滚。 一场暴雨欲来！ 铜城市北区紫灵山。 赵晨晨站在儿子墓前，神情凄然，泪眼双行。 眼神里又突然阴冷暴戾。 “栋子，安息吧！大仇我已经给你报了。” “他比你死得还惨，他的尸体都打捞不上来。” 说完这两句话，抬头看忽突突翻滚的阴云，转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早上，扔给张霞的两份决议是她以董事长的名义起草的，扔给张霞过目，让她做好签字准备。 张总当然不签。 不签没关系，只是给你打一声招呼，做好滚蛋的准备。 股东大会马上召开，总裁换届选举大会马上召开。 你张霞不签字，全体股东代表举手表决，全体董事会成员一致表决，照样把你撤了。 以股东大会全体股民的名义，要求董事会监事会给你处分。 这三天时间，看你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张耀祖不是不当我面立遗嘱么？ 不立遗嘱没关系，他照样死路一条。 他以为偷偷摸摸搞公证，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是张霞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凭你那点智商，真不明白张耀祖为什么要让你撑着连任四年总裁？ 哼，张耀祖，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你的公证真能做得天衣无缝？ 你做的事情，别想瞒过我赵晨晨。 张耀祖你现在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 但我还是希望你现在就死。 你的股份继承权，财产继承权多半是我赵晨晨的。 张霞和宋珍即便是你的养女，得到的份额也没有我多。 只要你张霞不是百盛总裁，失去了张耀祖的依靠，凭你那点儿本事，凭你手里的股份，我赵晨晨用不了两年，全部收购回来。 百盛，迟早是我赵家的。 如果你和秦天不联手搞我赵家，咱们和平共处，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张霞宋珍后半辈子也衣食无忧。 用手里的钱开自己的公司也行，花天酒地玩也行，我赵晨晨绝对不管。 可你张霞和张耀祖铁了心要置我赵家与死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张霞拿着赵晨晨拍的这两份文件，要做最后一搏。 劝说董事会十五名董事成员，否定赵晨晨对她做出的制裁决议。 张霞坐在她小叔面前。 “小叔，你是我父亲的堂弟，你也同意赵晨晨独断专行做出这两份东西么？你不能在这上面签字。” 张霞几乎歇斯底里。 张耀光是张派代表，张耀祖没出三福的堂弟，二十年前跟在张耀祖身后冲锋陷阵，立下汗马功劳。 只要他不在文件上签字，其他四五个张派董事成员就不会签字。 “张总，这两份文件是赵晨晨捏造出来的，夸大事实，恶意诽谤，我不会签字。” 张霞脸上绽出一抹微笑，张派代表，始终还是代表着张家的利益，肯定不会站在赵晨晨那边。 第160章 暗流涌动 第160章暗流涌动 “但是，张总，你父亲不希望你连任总裁，你父亲亲口跟我交代，不支持你连任，我不能违拗掌门人的意思。” 张霞，你不要做最后挣扎了，这段时间，掌门人已经和我们一一谈话，让我们放弃对你连任的支持，话非要我说得这般明白么？ “小叔，总裁我不能连任，这我可以接受，但对我处分，这太不公平了吧？她赵晨晨凭什么让我放弃对赵栋股权的继承？” “张总，你和赵栋之间的股份继承问题，不是我们董事会成员能决定的事儿，是你和赵栋赵晨晨之间的私人问题。” “你…小叔，连你也不支持我么？既然是我俩的私人问题，她干么以董事长的名义出制裁我的决议？” “张总，你纠结这份文件干什么？我说了我不会在上面签字，这决议还有效么？” 张耀光继续抱怨张霞的不作为：“张总，我哥得了重病，去京都治疗，你为什么不陪在身边照顾他？你明知道你连任不了总裁，你还有必要做挣扎么？” 张霞压根儿就不关心张耀祖的死活，就这一点，伤了张派代表的心。 张霞狡辩：“小叔，你是我父亲的堂弟，你怎么不去京都照顾我父亲？” “你…张总，你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真想不明白张霞是什么逻辑。 张耀光有帕金森症，手掌颤抖，不能久坐，也不能长久站立，照顾重病的堂哥根本不可能。 张霞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仔细一想，张耀光明白了，张霞和哥哥之间，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心性根本不想通。 你张霞不近人情，就别怪这位小叔对你也不近人情。 张耀光不可能支持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张耀光跟张霞说这半天话都厌烦。 可张霞的话没说完。 “小叔，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我不能连任总裁，咱张家在赵晨晨面前将不堪一击，难道你希望赵晨晨上任总裁？” “张霞，你听着，我们不会同意赵晨晨上位。” “我们董事会成员已经达成初步意见，聘任工信部温部长挂职百盛下一届总裁，试用期一年。” “温部长有能力，有魄力，有责任心，大家相信，百盛在他的带领下，一定会有更好的明天。” 张霞瞠目结舌！ “你…你们…张耀光，你们这是瞎折腾，我父亲不会同意的，他不会同意让那个温部长当百盛总裁的，你们这是挖墙脚……” “张霞！” 张耀光怒喝一声。 你张霞敢直呼我名字，就别怪我对你直呼其名。 “这四年时间，百盛在你的带领下，发展到底怎样，难道还需要我跟你辨析么？” 张霞心口上的伤疤，被张耀光一把揭开。 这些话，包括张耀光在内的所有董事委员们，都憋了好久。 碍于张耀祖的面子，他们不敢跟张霞喊出来。 但今天，张耀祖病重缠身，去了京都，能不能返回来还两说。 可张霞还这般嚣张，没有自知之明，张耀光忍无可忍，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 这四年时间，百盛在经济发展指标上，不但没有上涨，还下滑了几个点。 这一下滑，再涨上去就很困难了，你还想连任，你还想让股指下滑不成？ 股票连跌几点，股东们越加不满，这些情况，张霞看不到么？ 张霞上任的第一年，张耀祖连连摇头，霞儿不行，大家理解，给她四年时间锻炼。 张耀祖好歹给了张霞四年坚持的机会，但你的能力真得不行。 可张霞不认为是自己能力有问题。 这四年时间，大环境特殊，百盛总裁即便不是我张霞，是别的什么人，百盛的发展也是这个样子。 说不定比我张霞当总裁更糟糕。 我张霞刚好背锅。 董事成员们是睁眼瞎，看不明白么？ 张派代表张耀光，是真看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明白？ 但张耀光已经表明态度，不支持张霞连任总裁。 除非，在换届选举之前，哥哥张耀祖改变主意，他亲口认可，或亲笔授权证明，支持张霞连任总裁，那张派董事成员们，将无话可说。 但这不可能。 张耀祖在前几天，已经明确表态，不支持张霞连任。 张耀祖已经离开铜城市，在京都治病，一半天时间，不可能再改口。 张派董事委员们不支持张霞连任，更不支持赵晨晨当选百盛总裁。 这个黑山老妖婆，谁看不出来她心怀鬼胎？ 他当代理董事长，是强行从张耀祖手里夺权，张派压根儿就不承认。 就这段时间，赵晨晨把张耀祖折腾得够呛！ 这次股东大会，取消他的代理董事长职务。 但这是张耀光的一厢情愿。 张霞认为，张耀光太乐观了。 “小叔，你不要低估赵晨晨的手段。” 说完这话，张霞气呼呼转身离开。 张耀光在他身后长长叹一口气。 张霞在张派委员代表这里没讨到好处，不代表她已经毫无希望。 十二家分公司的总经理，虽然有一半人不是百盛股东，但这十二个人的民意测评极其重要。 张总马不停蹄拜访这十二个人，秘密交谈，威逼利诱，全盘分析。 说白了，百盛总裁，管的事情，不就是和你们利益直接相关的事情么？ 你们每个人最好站在自己的利益立场上考虑问题。 即便我张霞没有让股票在这四年时间里上涨一个点，但你们这些总经理的工资待遇，福利待遇有降过一个点儿么？ 你们的小金库，我张霞查过一个子儿么？ 你百盛娱乐城不上交一个子儿，我张霞计较了么，对你刘飞的那一纸免职通知，后面不是也不了了之了么？ …… 赵晨晨从紫灵山回来，车子开进一处老旧小区，停在一栋楼下。 铝厂福利区是铜城市最早建的一批房子，六十平米。 客厅，供桌，香炉。 面对黑纱挽着的照片，赵晨晨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默哀一分钟。 “红英，你看着吧，张耀祖的一切，我非夺回来。” “即便夺不回来，我也要毁掉，毁得干干净净。” 照片上的人脸，冷若冰霜面无表情。 第161章 真他娘累 第161章真他娘累 摒弃利益杂念，论个人感情，和张耀祖最好的人是周胖妹。 周胖妹就是周大师。 早些年，周大师还不是很胖的时候，对张耀祖情有独钟。 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搞一腿，做晚辈的秦天和李莹莹，在张耀祖活着的时候，没敢多问。 现在，张耀祖死了，这事儿更没法问了。 莹莹一再给天哥嘱咐，这件事儿，千万不要细问周大师。 至于周大师为什么这么胖，她自己给所有人只有一句话的解释：“还不是因为张耀祖。” 这句话扑朔迷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张耀祖喜欢胖妞？ 李莹莹把周大师领到秦天跟前的时候，秦天很有礼貌地叫一声“周叔好”。 “我是周婶！” 秦天赶紧改口：“周婶好！” 李莹莹捂嘴笑了半天后，再纠正一句：“还是叫周大师吧！” 然后，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周大师就把秦天、路明、豆子变成了三个社会街混。 从老赖手里要回来六百万元。 现在，周大师又把乱七八糟的秦天变回张耀祖。 “秦主任，这层表皮不能使劲儿撕，从脖颈下面接口处轻轻取下，下次还能贴上去，可以重复利用，可现在被你乱撕扯毁掉了，我得费大功夫重塑一遍。” “好的周大师，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小心。” 周大师再安顿一句：“这个白色药丸，最好多含一段时间。” 躺在床上的“张耀祖”，刚说一句不含这个药丸行不行，就被周大师坚定拒绝。 “不行，这是最后一天，不能露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俩到底折腾什么，但你必须听我安排，来看你的人站在跟前，最好不要多说话。” 秦天和李莹莹都大吃一惊。 周大师知道秦天和张耀祖是父子？ 还以为天知地知我知李莹莹知。 当然了，宋珍也知道。 没想到胖大师也知道。 “就是傻瓜也能看出来你俩是父子嘛！要不然，我能把你变成张耀祖？” “可是周大师，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事儿再告诉第二个人。”秦天心里惴惴不安。 “秦主任，你不用担心，什么情况都不会从我这里泄露出去，你就当我这人不存在。” 周大师手底下的活干完，身影悠忽消失。 李莹莹拉着天哥的一只手看了半天，青筋暴露，干瘦如柴。 “天哥，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啊！” “胡扯，握一把立马识破，张耀祖的胳膊腕子能干瘦到这么粗？” “天哥，宋姐马上过来，跟她也不说么？” “今天不行！过了今天再看情况。” 宋珍坐加急飞机赶到京都，他要告诉张耀祖真相。 赵晨晨丧心病狂，疯狂报复。 在背后操控，制造车祸，秦天坠入京都大江，到现在还没打捞上来尸体。 昨天晚上，京都大河上游暴雨下了一夜，水势凶猛，打捞尸体的难度剧增。 宋珍不知道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怎样，老爷子多半挺不过来。 挺不过来也得把这事儿说出来。 宋珍的脚步千斤重，一步一步挪到帝豪大厦1805室门口。 房门忽然打开，李莹莹一脸悲切，双眼红肿站在眼前。 “莹莹？你怎么在这里？” “张叔叫我来的。” 宋珍依然黑衣黑裙黑运动鞋，脸色本来黑，这会儿阴沉沉悲伤，更是黑得吓人。 “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嗓子坏了，说不出话来！” 宋珍身子进屋，走到床前，盯着父亲苍老疲惫的脸色看了半天。 和坐飞机来京都之前的表情大不一样。 脸上一层怪怪的暗沉，闭着眼不睁开。 李莹莹解释：“宋姐，张叔……知道了——天哥的事。” “嗯？” 怪不得父亲气若游丝命悬一线，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知道了亲生儿子遇难身亡。 也好，免了宋珍开口。 “父亲，你怎么样？” 张耀祖的眼睛紧闭，似乎无力睁开。“啊……”嘴张开，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宋珍的身子倾下去，耳朵贴近父亲嘴边。 李莹莹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这么近距离，宋珍肯定能识破张耀祖脸上太不正常。 但宋珍的眼光偏过去，他想用耳朵听清楚父亲说什么。 “张霞……霞儿怎不来？”撕扯沙哑的一句话，宋珍听明白了。 父亲盼着张霞过来。 宋珍抬起身子，盯着张耀祖的眼睛说一句：“父亲，霞妹顾不上过来，她忙公司事务，明天开股东大会。” 张耀祖点点头。 又叫李莹莹：“莹莹！” 李莹莹赶紧站起身，从张耀祖的包里掏出两份文件，递给宋珍。 “宋姐，张叔的意思，让你把这两份文件拿上，尽快赶回铜城，让张霞说服张耀光，支持张总连任。” 宋珍吃了一惊。 “这是父亲的意思？支持霞妹连任总裁？” 父亲已经表态，不支持张霞连任下一届百盛总裁，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忽然明白，改主意也正常，秦天死了，他重病缠身，只能这么安排。 张耀祖不让霞妹连任的根本目的，就是让秦天上任，可秦天突然遇难身亡，父亲只能改变主意，让张霞连任。 合情合理！ 宋珍转过头盯着张耀祖看。 张耀祖眼睛紧闭，使劲儿点头。 “可是父亲，我小叔还不相信呢？要你亲口告诉他才对呀！” “电话，电话……” 当着宋珍的面，张耀祖要给他小兄弟张耀光通电话。 李莹莹赶紧把父亲的电话递过去，屏锁解开，打开微信。 和张耀光视频通话。 李莹莹再说一句：“宋姐，张叔的安排很重要，你最好留下视频证据。” 宋珍从包里掏出自己手机，打开录像视频，录父亲和小叔之间的通话。 小叔先问话：“喂！大哥，你现在怎么样？” 对方神情紧张，口气急切。 “回…回不去了……” 张耀祖说完一句话，喘半天粗气。 就喘半天粗气这一状况，能把秦天装得难受死。 “大哥你好好养病，公司这边，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尊你嘱咐。” “耀光，听我说…听我安排……”张耀祖又喘半天气。 张耀祖外皮底下的秦天，意识里骂所有人都是混蛋。 真他娘累！ 第162章 夏竹的失望 第162章夏竹的失望 最后几天，张耀祖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一句话说完，喘半天粗气——也是装的，骗张霞和赵晨晨。 亲生父子，有模学样，除了声音更嘶哑，宋珍绝对看不出来任何毛病。 “我同意张霞…霞儿连任总裁，再给她一次机会……” 电话那头，张耀光声音提高一倍问道：“大哥你再说一遍？” “让张霞连任总裁，听清楚了么？” 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喊出这句话。 张耀祖一头跌在枕头上，粗气喘得停不下来。 “好，大哥，我听清楚了，张霞连任总裁，大哥你还有什么交代？” “珍儿，莹莹，她俩做见证……” 张耀祖手抖着把手机屏转过来，让对方看到宋珍和李莹莹。 这个时候，要是张霞在跟前，这份交代更有效力。 重要事情交代完，张耀祖挥手，气若游丝：“珍儿，回去吧，回去吧……” “宋姐，张叔让你尽快回去，帮张总做好连任准备。” 宋珍彻底明白了。 因为秦天失踪，不可能接手百盛。 父亲权衡利弊，改变决策，还是让张霞连任总裁，否则，百盛真被赵家夺走了。 宋珍有一个极好的习惯，绝不干预百盛内部业务。 另一个极好的习惯，对父亲的安排言听计从。 “父亲，你放心，我尽快赶回去，帮霞妹开好股东大会。” 李莹莹盼着宋珍赶紧走人，在这里待得越久，越容易露馅。 能瞒过夏竹和夏成山一天两天，可瞒不过宋珍半天。 李莹莹打掩护搞配合，分散别人注意力，这是张耀祖叫莹莹过来的真正目的。 张耀祖的手从毛巾被下面伸出来，一个劲儿挥。 走吧走吧！ 李莹莹全力配合：“宋姐，你赶紧走吧，你留在这里越久，对张叔越不利，对张总越不利。” 宋珍听不懂李莹莹说这话的深刻含义，但她知道，越早回到张霞身边，越对霞妹有利。 “莹莹，谢谢你照顾我父亲，这里就交给你了。” 宋珍转身离开。 她开着自己的黑色阿尔法轿车跑十二个小时到京都。 再开十二个小时返回京都。 中间，在服务区睡三个小时午觉。 一般女人，根本做不到。 但宋珍不是一般女人，她将一腔悲愤深深埋在心底。 十年前，父亲说出收养她的真正目的：“珍儿，我把你当天儿的老婆养，我希望你是天儿未来最好老婆，我保留你原来的姓氏，保留你完好的身心。” 可父亲的天儿，什么都没做就死了，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一个女人，在十年前，就默认了是他老婆。 宋珍贝牙紧咬，车速开到140码，恨恨说一句：“赵晨晨，你等着，不杀你，我不是天儿老婆。” 父亲，你放心，秦天生是我老公，死了还是我老公…… 宋珍转身离开，躺在床上的“张耀祖”不敢真实大口喘气。 他还要装二十分钟，怕宋珍突然返身回来。 李莹莹靠近，弱弱叫一声：“天哥？” 表面上看，不是天哥，是天哥他爸。 天哥他爸眼睛睁开，睁到最大，头偏过来看着李莹莹，艰难至极说一句：“乖，叫爸！” “天哥少犯混！” “天哥，宋姐走了，你确定计划能实现？” 秦天猛翻身坐起来：“不能！我要见夏竹！” “以你的身份还是以张耀祖的身份？” “废话，当然是以张耀祖的身份。” 见夏竹，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 如果夏竹不报警，不介入秦助理失踪这件事儿，京都快报上就不会报道前晚那次车祸。 夏竹不知道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她更不知道这背后牵涉着什么样的阴谋。 她只关心一点，和百盛的合作顺顺利利。 一年后自己将西北市场全面打开，挣到爷爷要求的数字，竞争夏氏集团第三代掌门人。 对秦助理这个人，本来很看好，可他在京都大桥上突遭车祸，尸体还没打捞上来。 再感兴趣再看好也没用了。 现在，夏竹心里有了一股疲惫感，和百盛的合作，似乎丧失了那么一股激情。 但事情走到这一步，必须坚定走下去，死掉一个秦助理，不影响和百盛合作的大局。 顺利占有西部几省的市场份额，大赚一把，让大家高看自己，让爷爷器重自己。 这才是重点。 秦助理出车祸，坠入京都河这事儿，说白了，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可惜呀，可惜！他是个人才！”嘴里嘀咕一句。 拿着京都快报看这则车祸报道看了五分钟，当着她爸的面，连说两个“可惜”。 “哦？竹子，你们很熟？”夏成山问一句。 夏竹把秦天的表现简单说了一遍。 “嗯！这个秦助理，还是有点儿本事。”夏成山也嘀咕一句。 “爸，百盛的张霞，我并不看好，但如果她身边有秦助理这样的人辅佐，我们的合作肯定会好许多，可惜这个秦助理偏偏出了意外。” “赵助理也出了这般意外，奇怪……” 夏竹心里的奇怪感觉没法跟她父亲解释。 但她隐约觉得，这里面有很不正常的情况。 张耀祖的电话打过来，可说话的人，是他身边的李莹莹。 “喂，莹莹妹妹，有什么安排？”夏竹笑着问道。 “夏竹姐姐，张叔想见你！”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李莹莹电话，对她爸说：“张耀祖要见我，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 “竹子，秦助理出车祸这件事儿，不表态，不参与，见机行事。” “爸，我明白！” 夏竹明白，这件事儿参与过多，对自己不利。 毕竟，和百盛的合作，才刚刚开始。 目的是占有市场赚钱。 他们内部的争恶，最好不要参与。 但夏竹的内心深处，总有什么东西放不下。 夏竹自己开车，四十多分钟后赶到帝豪大厦，停好车，进大楼，上电梯到1805室。 李莹莹一个人守在张耀祖身边。 “莹莹妹妹，医院的床位还排不上么？这都第三天了。” 李莹莹脸色悲戚说道：“夏竹姐姐，没事儿，躺在医院病床上和躺在这里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躺在这里。” “也对，躺在医院，无非输一堆没用的液体。” 医生也不建议张耀祖躺在医院病床上输液体。 卧床静养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夏竹站在病床跟前，甜甜叫一声：“张叔！” “张耀祖”心里一紧，不敢睁眼看夏竹，点点头。 “张叔您有什么安排？” “莹莹…莹莹跟你说……” 张耀祖说话费劲，不能完整表述。 第163章 后知后觉 第163章后知后觉 李莹莹赶紧接上张叔话头：“夏竹姐姐，张叔的意思，让你帮张总一把，支持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哦？你们集团公司内部的人事调整，还需要我参与么？” “如果张总能连任百盛总裁，你就和张总合作，如果张总不能连任，你就不和百盛合作。” 夏竹失笑：“这不是拿我夏家要挟你百盛么？” 莹莹继续解释：“张叔的意思就是这个，如果你答应，就把你的意思递给百盛董事会。” 夏竹一愣，真不明白张叔为什么让她做这样的安排。 说到底，和百盛合作，与谁当不当百盛总裁没有直接利害关系。 如果秦助理还在，能在张霞身边辅佐她，这事儿还可以考虑。 但现在，秦助理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夏竹真是没心思要和张霞合作。 夏竹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张耀祖，问一句：“张叔，您是这个意思么？” 张耀祖连连点头。 “那行，我考虑考虑！” 二十五岁的夏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句话，一个意思就能决定张霞能不能连任百盛总裁。 有点儿意思。 夏竹想知道，秦助理在京都出意外，张叔以及百盛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秦助理的后事儿，到底怎么安排？ 可父亲一再叮嘱，不要过问秦助理的事儿，不主动掺和，不主动提建议。 她以为张霞会及时赶过来处理这件事儿。 但到现在，还没接到张霞只言片语关心秦助理的慰问。 对张霞的为人处世有了深深的失望。 和百盛的合作，更没了激情。 看李莹莹神情悲戚，就是为秦助理伤心，似乎，只有李莹莹一个人为秦助理悲伤。 这个和自己同岁的姑娘，一口一个夏竹姐姐叫，对张叔精心照顾，寸步不离，就是亲生女儿，也做不到这一步。 对莹莹的好感，陡然倍增。 秦助理遇难身亡这件事儿，夏竹不主动问一句，心里的拧巴劲儿实在过不去。 “莹莹妹妹，你们对秦助理遇难这事儿，到底怎么安排？” “夏竹姐姐，张总派专人来京都，和京都相关部门的人衔接，看能不能把秦助理的身子捞上来，后面，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夏竹不好再多问什么。 她想做点什么，但在尸体没有打捞上来之前，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能做的，就是听张叔安排，帮张霞一把，让她能顺利连任百盛总裁。 看在张总苦苦哀求的口气上，那就答应张叔的要求。 李莹莹问一句：“夏竹姐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莹莹的意思，如果你没有什么说的，赶紧走吧！ 夏竹很想问一句，李莹莹你是张叔的女儿么？你们俩的相貌眉眼，很像父女。 没好意思问出来。 夏竹转身离开之前，把一份京都快报默默递给李莹莹。 等夏竹离开，“张耀祖”拿出手机捣鼓，到时候和张霞和赵晨晨联系一次了。 张耀祖的手机里，把张霞和赵晨晨拉进了黑名单。 似乎有七八天时间没和这两位最“亲”的家人联系。 秦助理失踪第三天，躺在床上静养的张耀祖把张霞和赵晨晨又拉回来，给她俩一人发了一条微信。 “霞儿，你不要来京都看我，也不要打发别人来看我，我已经跟夏竹交代好，她助你连任总裁，你做好连任准备，不要再让我失望。” 这条微信消息给张霞发过去。 再给赵晨晨编辑一条微信发过去：“赵晨晨，你这个老妖婆，不要来京都看我，天儿遇难身亡，是你干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霞接到这条微信后，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她给父亲打微信视频通话，父亲把她黑名单里拽出来了，可父亲不接她的视频。 张霞隐约意识到，父亲改变主意，似乎跟秦助理突然遇难有关系。 如果秦天不遇难呢，父亲会改变主意么？ 不会！ 凭什么？ 张霞仔细想，想得脑袋嗡嗡响。 狱友而已，关系好到跟亲生父子似的，让我早早一年把你捞出来，花掉我三百万捞你，什么道理？ 还以为你秦天能像照顾你爸一样照顾这老不死的。 等等，去京都照顾张耀祖，是你秦助理主动提出的要求，凭什么？ 凭你把张耀祖当父亲？ 咔嚓一道闪电，张霞脑子里出现张耀祖和秦天重叠在一起的相貌。 他俩就是亲生父亲。 所有的拧巴劲都捋顺了， 不是真的，不是那样子，是自己瞎想…… …… 张霞不去京都看父亲，也腾不出手处理秦助理遇难的事儿。 在收到京都那边的通报后，打发五个得力干将赶赴京都，和相关部门接洽，办理秦助理遇难的相关后事儿。 按照官方程序，失踪性质，不能当遇难的程序办理。 人事部这几个人回话，只能等，把秦助理的尸体打捞上来，一切才能走正常程序 躺在床上的“张耀祖”，猛翻身起来，和上次一样，一把揪下来头上的假发，准备撕掉脸上的假皮。 “天哥，小心，听周大师安顿。” “这东西还有什么用？从现在开始，不用再假扮张耀祖了，我们回铜城！” “现在就回？” “立马回铜城！” 有李莹莹在身边，很多事情能顺利完善。 兄妹俩配合天衣无缝。 “莹莹，这里有咱爸的血号，回到铜城，你去做亲子鉴定，明白？” 李莹莹不想做亲子鉴定。 张耀祖已经死了，做亲子鉴定还有什么用？ 但这是天哥的意思，她决定去做。 “莹莹，你听清楚，从现在开始，百盛是咱兄妹两个人的，亲子鉴定书必须要有。” 俩人收拾妥当，出房间，坐电梯下楼。 一辆崭新的奥迪车子停在帝豪大厦下面。 是秦天今天新买的，跑十二个小时就到铜城市里。 兄妹俩换着开车。 天哥一脸严肃问道：“莹莹，你和你哥你妈请假了没？” “没有！” “你哥你妈也不给你打个电话？” 李莹莹离家整整三天，这三天时间，她守在秦天跟前寸步不离。 可天哥没听到她家人打来一个电话。 这让刚相认的亲哥哥很失望。 第164章 高速路上 第164章高速路上 他以为李欢会找到京都来，把李莹莹揪回去。 以张耀祖的身份，正好把真相告诉李欢，听清楚了，莹莹也是我亲妹妹。 可李欢给李莹莹一个电话都不打，还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亲哥，算什么亲哥！ 在床上干干躺了三天半的秦天，憋得要死。 把车子开到140码，哼笑一声对莹莹说：“莹莹，李欢不疼你了么？三天，他对你不闻不问。” “我把他和我妈拉到黑名单了！”李莹莹慢悠悠解释一句。 “啊？” 车子微微倾斜了一下。 “天哥，140码，你要死啊？” “莹莹，你这不瞎闹么？怎么能把你哥和你妈拉到黑名单？他们不担心死？赶紧拉回来！” “不拉！” “我的话也不听么？我是你亲哥！” “谁让你当我亲哥，我不缺亲哥。” 这三天，李莹莹从天哥是她亲哥的激动心情中平稳下来。 然后，是一脸沮丧。 她不缺亲哥，她缺老公！ 这个意思挂在脸上。 天哥看出来了。 “莹莹，这事儿我也没办法，要怪就怪张耀祖，是他二十多年前瞎折腾事儿，我只能当你亲哥了。” “谁稀罕！” “我稀罕！”天哥眼睛圆瞪，大吼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想有一个亲妹妹想得发疯？”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我有多喜欢你做我亲妹妹？” “你真是我亲妹妹，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 “莹莹你要天上星星，我绝不给你摘月亮。” “莹莹，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和我血缘关系的亲人，只有你这个妹妹了。” “可你说你不稀罕，你真不稀罕？” 李莹莹眼泪花转圈圈，愣怔三秒。 转过身，双拳捏紧，使劲儿捶天哥的肩膀 “就不稀罕就不稀罕就不稀罕！” 莹莹泪流满面。 秦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流满一脸。 “天哥，天哥你别哭，我做你亲妹妹，从现在开始，我要星星，你不许给我摘月亮。” 要不是在高速路上以120到140码的速度开着车，秦天把妹妹脑袋抱住，再狠狠亲两口。 两个小时过去。 李莹莹的情绪缓和下来，神情忧伤说道：“如果我和张耀祖不是父女关系，你就不用做我亲哥了，你做我老公！” 车子又微微斜了一下。 “莹莹，千万别瞎想，无论怎样，我认你是我亲妹妹！” 退一万步讲，你和张耀祖不是父女，我也认你是亲妹妹。 李莹莹长到二十五岁，还没有那个男人抱着她脑袋亲。 天哥抱着她脑袋使劲儿亲，亲了不止一次。 “莹莹，你不要误会，我把你当亲妹妹亲吻，吻你的你额头而已。” “嗯……” 李莹莹的情绪很不好。 一脸疲倦，坐在副驾坐上，离铜城越近，她脸上的阴郁气色越重。 秦天明白，还是她家给她的压力。 她妈非让她跟温家连亲。 放在以前，秦天似乎置身事外，无法插手。 可现在，莹莹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她不能置身事外了。 这也是他让李莹莹回铜城后第一时间做亲子鉴定的原因。 告诉李莹莹母亲，我秦天是他亲哥，你逼莹莹往火坑里跳这事儿，我管定了。 让莹莹把她妈和她哥的电话拉回来，莹莹不理。 她把椅子往后放一截子，身子靠紧，呼呼睡着了。 赶十二点前到铜城市里。 …… 百盛总裁张霞的办公室里，赵晨晨一脸黑沉。 她是张霞主动叫来的，说有重要事情和赵董事长商量。 “张总，什么重要事情？” 重要事情由宋珍给赵董事长说明白。 宋珍把见张耀祖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就一个意思，张耀祖改变主意了，同意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这不可能！”赵晨晨愤怒之极。 “赵董，我父亲改变主意，同意我连任总裁，但你做代理董事长，我父亲的态度没有改变，你照旧做你的董事长，这有什么不好？” “张霞，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不会同意你继续连任的。” “赵董事，你不同意没关系，我父亲同意就行了。” “哦？张霞，你以为上市公司的董事会是摆设？哼，别以为张耀祖还一手遮天。” “一半董事会成员不同意你连任，你就没戏！” 近几天时间，张耀祖不在铜城市坐阵压势，赵晨晨四处活动，毫无忌惮，已经把中间派拉拢过去了。 现在，不存在有中间派一说。 股东大会上，有超过一半股东代表不同意张霞连任，她就没戏。 有超过一半董事会成员不同意张霞连任，她绝对没戏。 张霞以为，父亲表明态度，底下的人就会言听计从。 父亲的意思，让她连任总裁的同时，赵晨晨继续当代理董事长。 她把赵晨晨叫来，就是要转达父亲的这个意思。 但赵晨晨一脸黑气，怒火冲天，一口拒绝。 丧子之痛蒙蔽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绝不同意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张霞，别以为张耀祖说这两句话，你就能翻盘，他现在不是董事长，他没有权力做决定，决定权在十五名董事会成员手里。” 说完这话，不容张霞再做解释，赵晨晨转身离开。 这时候，张霞才意识到，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顺利。 即便真张耀祖还活着，他也知道，他的一句话，做不了张霞能不能连任总裁的决定。 但做不了决定是一回事儿。 表明态度是另一回事儿。 中药组表明态度，就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张耀祖表明了态度，让张霞连任百盛总裁，而且，一再表示，这个决定不会再未来两天有所改变。 这个决定让董事会委员都知道，估计，赵晨晨这段时间的努力就会白费。 这让张霞兴奋异常。 这段时间，张总心里的沉重烦乱似乎减轻了不少。 至于秦助理遇难，不管这是天灾还是人祸，该咋处理就按流程咋处理。 总不能让全体百盛员工都沉浸在秦助理遇难的事件里面吧，说到底，秦助理任百盛总裁助理刚满一个月，还是临时聘用期。 大家对他的感情能有多深？ 第165章 有很大问题 第165章有很大问题 说到底，百盛集团内部，员工们对秦助理的感情能有多深？ 前前后后，秦天在百盛也就折腾了一个月而已。 张霞身边，宋珍风风火火从京都赶回来，一去一回，不到三十个小时，令张霞万分惊疑。 “宋姐，你坐飞机？” “不是，来去都开车！” “啊？” 宋珍去京都照顾父亲，不打算回来的，反正霞妹连任无望，呆在她身边也于事无补。 没想到父亲突然改变主意，让宋珍快马加鞭赶回铜城，给张霞赵晨晨及相关厉害关系人传达口谕。 幸好父亲身边有李莹莹照顾，让宋珍稍感安慰。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宋珍一百个放心。 这个人就是李莹莹。 三年前，父亲把李莹莹安排在总助办上班，对百盛事务不参与的宋珍，在别的事情上使唤李莹莹使唤得心应手。 这姑娘对张霞都敢当面顶嘴，但对宋姐，笑嘻嘻从不说气愤话。 两个人私下里偷偷聊微信，信息交流比张霞多许多。 有莹莹留在父亲身边，宋珍一百个放心。 宋珍从京都急速赶回，带来张耀祖的亲口嘱托。 她俩第一时间去见董事委员里的张派代表张耀光。 没想到张耀祖给张耀光也及时通了视频，已经安顿好，让张派无条件支持张霞连任。 张耀光承诺，既然这是他大哥的亲口嘱托，那就无条件支持张霞连任。 嘴上这么说，张派代表心里犯嘀咕，大哥不是随便改变主意的人啊！这又是哪一处？ 张耀光对大哥突然改变主意这一招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是张耀祖的一贯作风。 除非周围情况发生重大变化。 但赵栋暴死这件事儿，不足以让张耀祖改变主意。 赵栋死后，张耀祖的态度依旧明确，不支持张霞连任。 当然了，也不支持赵晨晨的人上位。 从外面聘任一位德才兼备的人当百盛总裁。 这个人，在股东大会召开前的这段时间，已经窝色好了人选，是工信部的部长温红雄。 而且，和赵派那几个人家伙难得达成一致意见，都赞成选温红雄挂职百盛总裁。 可张耀祖突然改变主意，这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派股东代表张耀光觉得大哥身上发生了莫名其妙的情况，他要搞清楚。 大哥去京都治疗，不在医院，三天时间里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这更不正常。 嗓音嘶哑，气若游丝，好像立马要死了。 立马要死的人不在医院接受治疗，定定躺在帝豪大厦酒店里，这是什么情况？ 张霞不在大哥身边，赵晨晨不在大哥身边，张耀光很不放心。 打发走张霞，他立刻安排两个心腹买机票，飞往京都一探究竟。 …… 赵晨晨心里微微沮丧。 万万没想到张耀祖会改变主意，突然同意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这让她十拿九稳志在必得的计划出现了很大漏洞。 她以为，聘任温红雄任百盛总裁已经板上钉钉。 但张霞把她叫过去，给她看了张耀祖改变主意的视频录音。 还有一份张耀祖的亲笔委托证明，大名，手印，是张耀祖本人签署无疑。 这份委托证明真不是秦天假扮张耀祖搞出来的。 正因为有这份父亲提前写好的书面证明，秦天才敢再给宋珍录一份亲口嘱咐。 他觉得两份证明材料配合起来效果更佳。 否则，黑山老妖婆不承认书面证明，那就是麻烦。 因为真张耀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张霞把书面证明和视频录音都扔出来给赵晨晨看。 这让赵晨晨感到有一点点棘手。 张耀祖的本人嘱托，并不能改变张霞连任这一情况，但张耀祖改变主意，中间派极有可能也会改变主意。 用脚趾头都能理解，大家肯定遵从张耀祖的嘱托。 赵晨晨这段时间的努力白费。 她和张耀祖之间，已经有四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 四个月前，张家掌门人突然犯事儿被判刑半年，然后，他俩就再不联系。 后来才想通，根本原因，是张耀祖躲着不见她。 宁愿坐牢，也不想和她见面说话。 前几天，赵晨晨硬着头皮去监狱专属医院见他，希望他在临死之前把遗嘱立清楚。 继承人就三个，张霞、宋珍、赵晨晨。 如果不会突然蹦出来张耀祖一个私生子主张权利的话，赵晨晨认为，张耀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很好分割的，早分割早省事儿。 免得继承人之间大打出手，反目为仇。 其实，私底下，已经刀光剑影反目成仇。 赵晨晨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以为，将死的张耀祖把一切已经看开，会将身后之事安排顺当和谐，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赵晨晨说的话极其高大上。 “耀祖，百盛要健康顺利发展下去，你必须安排好后事，我和赵栋，张霞和宋珍，都是你的至亲家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相信你能公平公正合情合理……” 张耀祖给她的回答是两句话。 第一句：“滚！” 第二句：“滚球子你个老妖婆！” 然后，闭眼装死，一句话不说。 赵晨晨歇斯底里发出一声怒吼：“张耀祖，你去死啊！” 然后，她被门口的狱警拽出来劝回去了。 在张霞叫她之前，她手机里突然收到张耀祖发来的一条微信。 “赵晨晨，你这个黑山老妖婆，你干的好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赵晨晨心底里泛上一股莫名的恐惧。 二十多年时间的精心布局，终于让这个始乱终弃的张家大混蛋大病不起。 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要不是他突然躲进监狱，三个月前，他就一命呜呼了。 赵晨晨推测，张耀祖识破了她的真面目，所以叫她黑山老妖婆。 但那又怎样，你除了躲进监狱，就是躲去京都。 秦天是你的亲儿子又能怎样？你辛辛苦苦捂了三十六年，还不是死在我手里了？ 你亲生儿子死了，你苟延残喘几天而已。 你亲生儿子死了，你自己死了，宋珍又没兴趣管百盛事务，搞倒张霞，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儿。 过不了几天，百盛就是我赵晨晨的。 张耀祖，这是你欠我的。 第166章 蓄势待发 第166章蓄势待发 赵晨晨认为，张家大势将去已成定局。 百盛的管理规章是张耀祖亲手制定的。 总裁任职四年一届。 能力突出，成绩突出，可以连任。 张霞能力突出么，成绩突出么？ 这四年时间，有两次差点儿把百盛带进地沟里。 要不是张耀祖在省城有强硬人脉，又跑去京都两套趟找人说上了话，事情在官方头条媒体肯定曝光，你张霞引咎辞职都是轻的。 犯危害社会食品安全罪，逮捕入狱都有可能。 还敢谈你张霞能力突出成绩突出？ 这次股东大会上，如果张耀祖不列席压阵，大家就把这事儿拎出来跟你说道说道。 你还想连任总裁，做梦去把你！ 人贵有自知之明。 张霞连任的前提，董事会超过一半以上董事成员举手表决同意。 而董事会里的十五名董事，这十年时间里，几乎没什么大的变动。 要说有大的变动，也就是今年有变动。 赵栋死了，十五名董事里面，少了一名赵家派。 赵晨晨认为影响不大。 张耀祖辞去董事长职务，又在京都治病，不能列席股东大会，也算放弃举手表决权。 双方在力量上各有损益。 现在，董事会成员里。 张派四人，赵派四人，中间派五人。 张派支不支持持张霞连任，赵晨晨不确定，但中间派绝不支持张霞连任。 这段时间，双方派系难得达成一致意见，聘任工信部的温红雄挂职百盛总裁位。 赵晨晨认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但现在，张耀祖突然改口，同意张霞连任总裁。 张派这些人，肯定坚决拥护张耀祖的意见，中间派那几个墙头草，极有可能反戈，事情就不是赵晨晨预想的那么美好了。 这让赵晨晨不能高枕无忧了，她需要再做大量说服安抚工作。 …… 午夜十二点，秦天回到自己住屋。 屋里空荡荡冷清寂寞。 一家三口，有文娟和小勇在家，那几天其乐融融生活的日子，无比怀念。 但那些天的日子，也是假象，都是演戏。 和文娟的婚姻生活，在实质内容上，已经彻底结束，离婚协议还没签，是因为她带着孩子躲进了五百公里外的烟洞沟里。 俩人坐在一起办手续没那么方便。 想见儿子也没用，刚从京都回来，开了十二个小时车，总不能再开五个小时夜车跑烟洞沟里去。 刚回到铜城，秦天急着召见豆子。 这个点儿，豆子没有睡觉。 如果赵晨晨一夜不睡觉在外面搞活动，豆子也会一夜不睡觉跟去。 辛苦至极！ 一个电话将豆子呼过来。 “天哥，我刚从赵晨晨身后腾出身，这老女人比赵栋难对付，好几次差点儿发现我。” 豆子如实将赵晨晨这几天的行踪汇报给天哥。 秦天吃了一惊：“豆子，你跟到京都去了？” “是啊，这老娘们从医院拉出来一个快死的病人一起去京都，不知道瞎折腾什么。” “但是天哥，我一犯迷糊睡着了，在帝豪大厦下面把她跟丢了。” 秦天摸一把豆子脑袋，挤出笑脸说一句：“你这也太拼了，身体熬不住的，回去睡觉吧！” 豆子张嘴打哈欠：“啊…不困…天哥我要领个小弟。” “是啊豆子，手底下有个把人，换着来就没这么累。” “二十万呢天哥，我不能白拿你这笔钱，不累！” “回去休息吧。” “天哥，那我休息了，我明天继续跟她……” 豆子递给天哥一个u盘，张嘴打个哈欠回去了。 “豆子，幸亏你在帝豪大厦下面跟丢了。”秦天嘀咕一句。 豆子若看到天哥出来，再看到天哥出车祸坠入京都大河，后面的情况，不知道解释起来有多麻烦。 知道秦天出车祸的人，在铜城市里，是张霞、宋珍、赵晨晨三个人。 车祸消息虽然在京都快报上已经报道，但因遇难人员尸体没打捞上来，身份不确定，详细通报没发出去。 百盛内部，秦助理在京都出了车祸的事儿也没发出通报。 张霞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晨晨更不可能说这件事。 就在刚才，和莹莹分别时，重要的事儿跟她说了三遍，不要跟任何人说天哥遇难的事儿。 去京都三天半的事儿，李莹莹不会跟她家人提半个字。 虽然困得要命，但时间紧迫，不允许他睡觉。 豆子给的u盘插在电脑里，眼睛不眨看了一遍。 赵晨晨这四五天时间的作息规律基本掌握。 老妖婆在午夜十二点过了才回她的屋子睡觉，是铜城市最高档的独栋别墅小区。 四天时间里每晚如此。 看完豆子给的偷拍跟踪视频，秦天瞌睡得实在熬不住，衣服没脱，袜子没脱，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再一睁眼，屋里冷冷清清就他一个人。 满脑子想儿子。 但还不到开五个小时车去烟洞沟见儿子的时间。 百盛集团里，有很多张耀祖的族亲，立刻暴露他去了烟洞沟一趟。 也不能出去在小区随便遛弯，被熟人看见，也极有可传进百盛员工耳朵里，再传到张霞赵晨晨耳朵里。 更不能去百盛上班，会把张霞吓死。 只能等到晚上再出门。 目的只有一个，吓死赵晨晨。 吓不死她也要把她吓疯。 这大白天时间里不能出去，够憋屈的，把路明叫过来谈事儿。 路明一脸疲惫站在天哥跟前。 “天哥，有什么安排？” “明仔，你他娘一天到晚看小电影？你就不能找个正经女朋友？” “没钱了！妞立马转身翻脸不认人。” 秦天骂：“去你妈，上次给了你二十万，不到十天，都花光了？” 路明呵呵笑。 “天哥，我花十万搞了一套顶级装备，别说中油系统，就是联合国数据库我也能黑进去，另十万，给我爸妈了，我爸看病要钱，我妹上大学要钱，缺口大了去了，别说十万，再有五十万，也不够家搅。” 肯定明仔顾家孝顺是好儿子的同时，天哥暗暗吃惊。 明仔你宁愿花大钱搞黑客数据装备，也不愿租一套宽敞亮堂的房子住？ 你住这般窄小的地方，女孩子能跟你？ 专业人士对专业技术的痴迷，外行人不理解。 第167章 还我命来 第167章还我命来 “天哥，说吧，整啥事儿？” “帮我黑进独栋别墅小区里的监控系统，能办到？” “如果有他们小区监控室保安的微信号或qq号什么的，分分钟钟搞定。” “你去办，事儿办漂亮，给你十万。” “得令！天哥你就瞧好了。” 秦天离开前，再安顿一句：“别告诉你爸妈你妹你姐，是给我做事儿。” “明白！晚上等消息！” 整一天时间，秦天待在家熬到晚上。 叫了两次外卖，吃得恶心。 睡了一个长长的下午觉，睡到脑袋胀。 忽然想到，自己去京都时穿的上身t袖衫没有第二件。 这是个麻烦。 但张耀祖出车祸后，上身受伤，血糊一片，赵晨晨也认不出来他穿的衣服不对，只看清颜色是烟灰色。 原样牛仔裤和鞋子家里还有，没啥问题。 小区门口的小卖部就有红墨水。 戴上口罩悄悄下去卖来两瓶。 照着卫生间的镜子，一瓶红墨水从脑袋一边倒下来，半个额头，整个脖子，前胸染红一大片。 又把假扮张耀祖时贴在脸上的仿真人皮贴上一层，再撕拉撕下一半掉在脸上。 脑袋撞破，脸皮脱落，血糊一片，把自己都能吓一跳。 从京都新买的奥迪车，玻璃都是单反黑色，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捱到十点。 路明回过来信息：“天哥，搞定！” “好，等我指示！” 头部和上身捂着外套从屋里出来，钻进楼下的车子里。 一趟子开到独栋别墅小区赵晨晨家楼下面。 豆子回消息，赵晨晨从鸿森大酒店出来，脚下踉跄，似乎喝醉了，一个小伙子开车送她。 过了十分钟，豆子又回消息，赵晨晨的车子进了独栋别墅小区，车子的照片也发过来。 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车，果然从小区门口进来，停在楼下。 赵晨晨从车里出来，身子摇晃，真喝醉了。 明天早上，百盛集团总部开股东大会，赵晨晨请相关厉害关系人物在鸿森酒店吃饭。 老妖婆卯足了劲儿做功课，志在必得。 她的司机扶着她进了单元门，把她送上楼。 秦天不确定他家屋里有没有别人。 豆子提供信息说，没有别人，老妖婆一个人住，1308室。 没有别人最好。 “明仔，把全小区监控黑了！” 十秒钟后，路明回信息：“搞定！” 五分钟后，送赵晨晨上楼的司机从单元门出来，开着车子走了。 …… 赵晨晨摇晃着醉意沉重的身子，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对扶着他的司机说：“小正，回…回去吧，明天八点准时接……接我。” “赵董，你真没事儿？” “没事儿，回……回去吧！” 司机放开她身子，转身走了。 她进屋里，脱了鞋子，换上拖鞋。 摇晃着身子走到客厅，倒一杯凉水咕咚咕咚喝进肚子里。 “这帮混蛋，真死脑筋，敢把老娘灌醉，等着瞧，等百盛在我手里，我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收拾掉……” 他是请张耀光几个人吃饭，苦口婆心说服他们不要听张耀祖安排，不要支持张霞连任。 张霞再连任一届总裁，大家就等着股票继续负增长吧。 说好的聘任温红雄，这事儿不能改变。 张耀光他们不好好表态，含糊其词，呵呵笑着给她使劲儿灌酒。 “都是混蛋……等着瞧！” 她的司机出去了两分钟，又摁门铃，是不是车上拉了什么东西要送回来？ 门后面是人脸识别小屏幕，站在单元门口的人是谁，看得一清二楚。 赵晨晨看着屏幕说一句：“小镇，东西，明天再送来……” 话没说完，赵晨晨“啊”一声大叫，退后十几步。 酒醒大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我眼睛花了，喝酒喝晕掉了。” 她冲进卫生间，整个脸埋进洗脸池里。 门铃又响，午夜十二点，在空荡荡的屋里极其刺耳。 赵晨晨腿脚发颤，眼神惊慌之极。 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再摁一下显示屏，是小正的脸庞。 惊恐的情绪忽一下恢复正常。 “赵董，你的包忘车里了，我又给你送回来！” 摸摸胸口，吓死了！ 这个小正，这么晚了又返回一趟，一个包而已，明早上送来不迟嘛。 给他把单元门打开，等了一分钟，从猫眼里看，确定是小正站在外面。 房门打开。 小正笑着说：“赵董，包扔车上了，我出了小区才发现，又给你送了回来。” “好…哎？小正，刚才你有没有看见单元门口有别人？” 被刚才一幕惊吓，又在水池里用冷水冲了一下脸庞，赵晨晨的酒醒了大半，说话不含糊了。 小正摸着脑袋笑着回答一句：“别人？没看见啊，怎么了赵董？” “没事儿，你去吧！记得明早八点准时过来接我。” “好的赵董，你早点儿休息。” 司机转身离开，赵晨晨把房门关上，刚转身回卧室。 门又被敲响。 当当当三下。 赵晨晨嘴里嘀咕：“这个小正，又怎么了？” 下意识把房门打开，“小正？” 不是小正！ 半个脑袋血污，半张脸皮掉下来。 半个身子血污。 浑身湿淋淋往下滴水的秦天。 双臂突然伸过来，一把抓住门框，脑袋伸进来，瞪眼张嘴。 “鬼啊——” 赵晨晨一个屁股墩瘫坐在地上。 “赵晨晨，还——我——命——来——” “不要，不要啊……” 身子瘫软的赵晨晨眼睛紧闭，挥胳膊踢腿大喊大叫。 门口又悄无声息。 再睁眼看，哪有鬼！ 门开着半扇。 她猛站起来，使出浑身力气扑过去把门啪一声关住。 啪一声反锁。 “不要过来……不要……” 从包里掏手机，手抖得掏不出来！ 他要打电话叫人，谁都行，只要立马赶过来。 嘴里嘀咕：“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要报警……有鬼……有人装鬼……” 手机突然主动震响，毫不犹豫接上。 她希望有人跟她说话，说什么都行。 “喂？说话呀？你哪位？” 手机里！半天没人说话！ “赵晨晨，还——我——命——来——” 和刚才的声音一模一样，一清二楚。 是死了三天的秦天的声音。 “还——我——命——来——” 第168章 董事长缺席 第168章董事长缺席 六十二岁的赵晨晨，在客厅，设了先人桌子，桌子上有她父母的遗照，有赵栋的遗照。 本来还想把她亲老公的遗照摆上了。 但她亲老公的遗照在另一套房子里，单独供奉，免得被其他人猜疑到她隐藏深沉的秘密。 她亲老公和她在手续上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敢摆在有父母遗像的供桌上。 在城市里生活，很少有人家在客厅摆先人桌供香火，但赵晨晨除外。 上香供先人的人，要么对先人极其崇敬，要么心中有鬼。 …… 秦天看着老妖婆的司机从单元门出来，开着车子离开，他才走到门口，摁1302房门。 整个脑袋和上半身端端对着单元门上的摄像头。 听到赵晨晨摁一下开锁键，他并没有拉门进去。 一动不动直杠杠盯着摄像头看。 然后听到“啪”一声挂门铃的声音。 这就够了，今晚就就这一下。 转身，准备离开睡觉。 看到送赵晨晨的车子又回来了，秦天赶紧躲到旁边的垃圾桶后面。 赵晨晨的司机提着包又从车里下来，走到单元门口摁门铃。 不行，再来一次。 免得她误以为刚才是眼睛花看错了，摁门铃的人是她司机。 悄悄跟上去，在单元门缓缓关住之前闪身进去。 司机进了电梯上楼，秦天跑楼梯，一口气跑到十三楼。 随手把别人扔在楼道里的一瓶水浇到自己头上。 司机把包递给赵晨晨，转身要走时，听到赵晨晨问一句：“刚才你有没有看见单元门口有别人？” 司机说没有。 等司机转身离开，赵晨晨将房门刚关上。 秦天一步从楼梯拐角出来，端端站在门口，当当当再敲三下门。 接下来，赵晨晨吓得瘫倒在地，眼睛闭着不敢往他身上看，嘴里胡言乱语。 忍着冲天怒火，没有上前一把将她掐死。 大吼一声：“赵晨晨，还——我——命——来” 坐一年牢的好处，在这个时候起到真正作用，提醒他不能再进去一次。 转身悄声离开，心里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 再给她打个电话！歇斯底里大声吼出刚才说的那一句话。 那句话吼完，秦天听见一声摔碎手机的声音。 回家睡觉！ 就看明天的股东大会，她怎么参加。 怒火强行压下去，开上车子回家睡大觉。 …… 赵晨晨家。 “啪”一声碎响，撞到墙上的手机，成了手机壳和手机屏分开的两半。 赵晨晨缩在客厅，抱着她家的先人桌桌腿，浑身颤抖。 “不是我……不是我……”嘴里嘀嘀咕咕。 她想打电话求助也求不了。 手机摔成了两半。 她想跑出屋子喊救命，索命鬼就在门口趴着。 “温龙，秀秀，快来呀，救我呀……” 第二天一早，准时八点，她的司机小正使劲儿摁单元门，没人应声。 打赵董电话，关机！ “嗯？董事长搞什么？不是说好准时八点过来接她么？早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 小正开车回到百盛总部，车子停好，打开车载音乐，刷着手机视频，舒舒服服等董事长安排别的任务。 有可能让他去接那个主要任人物。 股东大会在十四楼大会议室召开。 张耀祖不在，赵晨晨是代理董事长，还没到位。 除过这两位元老，其他人悉数到场。 会议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又过了十分钟，还不见赵董事长到位。 “怎么回事儿？董事长忘了今天开股东大会？” 张耀光心里虚着，他想起赵晨晨昨晚喝醉了。 悄悄拨赵晨晨电话号码，关机！ 真喝醉睡死过去了？ 是小正昨晚把她送回去，问小正什么情况，但张耀光不给小正打电话，他让张霞打。 “张总，赵董事长的电话打不通，你问问他的司机小正，怎么回事儿？” 张霞拨出去一个号码。 “什么？你就在楼下？没接上董事长？搞什么，董事长没过来。” 小正跑断气的样子，晃着身子看主席台上，十几个董事都坐在上面，不见赵董事长的影儿！ 咦！董事长搞哪一处？ 扒在会议室门口的小正被主席台上的张霞一眼看见，喊一声：“小正！赵董事长呢？” “啊？她真没来么？可她家里也没人啊！” 张霞一脸疑惑：“你不是接送她么？怎么回事儿？人呢？” 小正一脸懵，身子从会议室门口闪进来，左右看看，问大家：“董事长真没来？我去她家接人，她家就也没人啊！” “董事长搞什么？” “是啊，都九点了还不见人，去哪儿了？” “电话打不通！” 十几个董事挨个儿打赵晨晨电话，死活打不通。 张霞身边坐着李莹莹，做会议纪要。 她给天哥悄悄发去一条消息问：“赵晨晨没来会议室，出什么事儿了？” 秦天回一句：“不知道！” 再回一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李莹莹回两字儿：“明白！” 李莹莹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脑子里胡思乱想。 天哥你不会把老妖婆杀了吧？ 天哥你再恨他，也不能冲动把她杀了呀，你刚出狱，你再杀人，你完蛋了。 莹莹坚信，天哥不会这么做。 杀人坐牢的事儿，天哥说了，绝不会做。 李莹莹把手机放在手边，坐在自己位子上，规规矩矩，一脸沉默。 张霞眼神冰冷看她一眼。 昨天晚上，张霞才知道，李莹莹去京都照顾了张耀祖三天。 张霞看李莹莹，眼神冰冷的同时，脸上闪过一抹阴暗。 李莹莹，你等着，大会完了跟你算账。 赵晨晨有可能忙别的事儿，不能按时过来，手机可能没电关机。 大家再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还不见赵晨晨过来，电话依然关机。 张霞面无表情！脊背后靠，端坐在椅子上。 其他董事们窃窃私语。 底下的股民代表们嗡嗡嗡像炸了的马蜂窝。 “赵董事长不出席会议，这大会就没法举行呀！” “就是啊，不能让大家这样干等着吧？” “张总，要不，宣布大会延迟一天开，先把赵董事长找到？” “对，找赵董事长要紧。” 张霞是总裁，也是股东大会的发起人。 她站起来说话：“赵董事长肯定出了情况，大家散了，找到董事长再通知大家。” 几百号人呼一下从会议室散了。 第169章 在董事长家 第169章在董事长家 张总一脸阴沉，再问赵晨晨的司机：“小正，你昨晚是什么时候接的董事长？” 小正是二十岁小伙，兢兢业业做领导司机，不敢撒谎，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赵董喝醉了？”张霞嘀咕一声，“不好，她肯定在家，喝醉酒睡着，很容易出意外，快去救人。” “可赵董手机打不通啊，这怎么解释？” “这还想不通？赵董酒喝醉，倒头睡着，忘了给手机充电。” 十几个董事会成员急匆匆赶到赵晨晨家单元门下面，摁单元门铃，没人应声。 把一楼的老太太叫出来帮他们开了门。 十几个人挤进两拨电梯，齐刷刷站到1302房门口。 张霞咣咣咣敲门，希望赵晨晨在里面把门打开。 心里一百个希望赵晨晨喝酒喝死掉，管我张霞什么事儿？ 但赵晨晨若真死在屋里，死在股东大会召开前一晚上，她这个总裁就深陷泥潭无法脱身。 即便自己连任不了总裁，也不能让董事长出意外，亲自带着大家过来看情况，让大家明白，我张霞有多关心董事长。 大家七嘴八舌喊话：“赵董，赵董在家么？” “嘘！大家安静，我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 两个人的耳朵贴在门缝上听里面的动静。 “有人！里面有声音，肯定是赵董事长！” 大家一起拍门，再大声喊：“董事长开门！董事长开门啊！” 门里面问出一句战战兢兢的话：“你们是谁？” “哎呀董事长，是我们啊！听不出来么？张总都来了，快开门啊？” 门忽一下打开。 大家被一股屎臭味熏得干呕。 赵晨晨握着门把手，身子半趴着，大喊一声：“有鬼……有鬼啊，快救我……” 然后咳咳咳一连串咳嗽。 “赵董，你这是怎么了？” 第一个进去的人，被赵晨晨死死抱住。 “有鬼，鬼啊……在门后面。” 几个人进屋，捂着鼻子看了一圈儿，没有第二个人。 “赵董好像受了极度惊吓，大便失禁，站不起来了。 “而且精神不正常，胡言乱语，快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有人赶紧拨电话叫急救车。 张霞拿起摔在地上的手机，翻来覆去看，一声不吭皱着眉想了一分钟。 怪不得打不通这个电话，摔成了两半。 把手机卡抠出来，装进自己手机里，查看了半天通话记录。 最后一个号码，没有显示名字，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半打进来的，赵晨晨接听了。 张霞拨电信公司经理电话：“喂！我百盛张霞，我报个手机号，你帮我查明号主是谁。” “张总，号主名字叫秦天！” 张霞汗毛倒竖！心脏狂跳，再问一句：“你再说一遍？” “张总，号主叫秦天！” 张霞嘴巴张大，想问什么，突然问不出来。 张耀光走到她跟前，一脸阴沉，双眉紧皱。 “霞儿，我问你，我大哥是不是在帝豪大厦1805室房间？” “对呀，他去京都以后，一直在这个房间，怎么了？” “我大哥不见了！” “什么？” 张霞眼睛猛一下瞪大，张耀祖行动不便，怎么可能不见人了？ “怎么可能？我父亲连路都走不动，怎么会不见？” 一旁的李莹莹，立马给天哥发出去一条微信：“张耀光派人去京都，说张耀祖不见了，怎么办？” 李莹莹手机里，秦天的信息秒回：“没事儿，我给张霞打电话。” 张霞的手机震响。 给她小叔笑一声说：“我父亲打来的，你瞎咋呼……” “喂？父亲，你去哪儿了，害得我们瞎找？” “霞儿，我在朋友家…别瞎找，忙你的事……” “喂？父亲，你到底在谁家？” 可张耀祖不说，挂了电话。 声音依然嘶哑微弱，张霞已经习惯了。 “小叔，我父亲在朋友家里，咱们不用担心他。” 小叔很生气：“不用担心？我大哥肯定有事儿，我去京都照顾我大哥。” “小叔，你走了，股东大会怎么召开？” 张耀光气得瞪张霞一眼。 到底不是大哥的亲生女儿，大哥生病的关键时刻，顶不上去。 脑子里净想着当百盛总裁。 如果不是股东大会迫在眉睫要召开，张耀光早飞去京都守大哥去了。 亲自去不了，只能打发两个手下心腹过去看一圈儿。 可这两个人刚发来信息，说掌门人不在帝豪大厦1805号房间，两天前就退房走人了。 张耀光怒气冲冲问张霞是怎么回事儿？ 你派去的秦助理搞什么幺蛾子，不定定守着掌门人，独自出去浪了不成。 幸好张耀祖在京都人脉深厚，有朋友帮忙照顾。 “张霞呀张霞，你怎么就不听我们话？让你跟着你父亲，你偏不去，非要让秦助理跟着去，你赶紧联系秦助理找人啊！我大哥到底在哪个朋友家？” 张霞苦笑一声道：“父亲不告诉我他在哪个朋友家，我们怎么找？” 李莹莹走到张霞跟前，面无表情冷冷说一句：“张总，张叔交代了，让大家不要可以找他，开好股东大会重要。” “知道了，李莹莹，你帮忙照顾赵董事长。” 这两天，张总很反感李莹莹，这姑娘说话突然傲气之极，完全不把张总裁放在眼里。 看张总裁的眼神都是恨意，温家和她闹事儿，你李莹莹干么恨我张霞？ 在京都照顾了张耀祖三天，好像她是父亲的女儿似的。 我张霞怎么做，要你个小丫头片子提醒么？ 两名女董事把大便失禁的赵晨晨扶进卫生间，给她脱了衣服擦干净身上。 再给她换好干净衣服，小心翼翼将她扶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 大家围着她百般安慰，给她喝一杯温水。 医护员赶过来，给她量了体温，吃了镇定药。 大家希望赵董事长去医院能做个细微检查。 “我不出去，我不去医院。” 她死活不出这间屋子，不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赵董事长，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吓到你了？你给大家说清楚好不好？” 赵晨晨身子往紧缩，半天不说话。 第170章 谁在搞鬼 第170章谁在搞鬼 半天过去，赵晨晨呼吸恢复均匀，涣散的眼神收回来，但双手紧紧抓着一位女董事的胳膊不放。 “你们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 “董事长！你冷静，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我没有做噩梦，是他，是鬼！真的是鬼……” “董事长，这世界上哪有鬼啊！” 张霞面色嘲讽，盯着赵晨晨冷冷看。 从没见过董事长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赵晨晨嘴里说的“鬼”是谁？张霞心里哼笑！是你赵晨晨做了亏心事儿，心中有了鬼吧？ 李莹莹也知道秦天遇难的情况。 这妞从京都回来后，神情大变，一脸悲戚，看张霞的时候，悠忽射出一股愤懑。 赵晨晨精神失常这一状况，李莹莹只是冷冷地看着，似乎早已预料这事必然发生。 这和以往的李莹莹大不一样。 也能理解，好不容易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可突然遇难。 这妞心里能不难受么？ 张霞细微观察，李莹莹看赵晨晨的眼神，也满是愤恨。 她知道秦天遇难跟赵晨晨有关系。 肯定是张耀祖给她说的。 张霞心里有另一股不满情绪泛上来。 父亲，你把李莹莹也当女儿看待么？这两年时间，你对她的好，你以为我不知道？ 等你死了，我马上把她开除。 除过李莹莹，围在赵晨晨周围的其他人，手脚慌乱没了定力，不知道怎么着手照顾赵董事长。 可以肯定，赵董事长昨晚喝醉酒之后回到家，受到了极度惊吓。 把电话摔了，还不敢开门出屋子，一早上，大家当然联系不到她。 现在，屋里有了这么多人，赵晨晨的情绪才恢复正常。 说话才像正常人说话。 张霞还跟电信公司的人沟通那个电话号码的情况：“你确定这个号是一年前开的？” 对方说，电话号码就是一年前开的，号主叫秦天。 这也正常！ 张霞名下就开过两三个电话号码，有一个号码送给宋珍用了一段时间。 但谁这么混蛋，用这个号码，以秦天的名义给赵晨晨打电话吓人？ 知道秦天在京都大桥上遇难的人，还有谁？ 张霞的眼睛死死盯着李莹莹。 “莹莹，你跟我出来！” 李莹莹跟在张霞身后，从这套房子里出来。 张霞怕她俩的谈话被其他人听见，声音压低，但语气凌厉：“我问你，你去京都照顾我父亲，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莹莹的回答，理直气壮：“是张叔不让我告诉你！” “莹莹，你和秦天是什么时候通的话？” “天哥出事儿之前，午夜十二点半！” 张霞心里一紧，又一个午夜十二点半。 “给你打的电话还是发的微信？” 张总问得这么详细，让李莹莹极其反感。 “张总，我和天哥晚上聊什么，你也过问？” 这妞子跟张总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像下属。 “莹莹，我知道你喜欢秦主任，但他已经不在了，你没必要这么干！” 李莹莹一脸疑惑，皱眉问：“张总，我干什么了？” “你是不是把他遇难的事儿告诉了别人，让别人装鬼恐吓赵董事长？” 只要李莹莹承认是她干的，接下来赵晨晨发生什么，张霞就有理由推脱，是李莹莹干的，跟我张霞没关系。 李莹莹冰雪聪明，十个脚趾头加心肝肺呼噜噜转一圈，明白了张霞是什么心理。 一肚子火气。 “张总，天哥遇难，出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闻不问？你照样开你的股东大会，推迟几天开不行么？先处理天哥的事儿不行么？” 这才是李莹莹对张霞极不满的根本原因。 张总，压根儿就没把秦天当一回事儿。 自始至终，天哥只是她用来和赵栋争斗的工具而已。 张总，你还不知道，你面对的天哥到底是谁。 你还不知道，你面对的我到底是谁。 李莹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谁，亲子鉴定结果还没拿到手。 这件事儿，李莹莹心里纠结之极，矛盾至极。 她真不希望自己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 他不希望自己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和张耀祖乱搞过。 她希望和天哥没有血缘关系。 但她又希望自己就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 百盛集团，将有她的一部分。 张耀祖肯定安排好了。 要不然，从三年前开始，张耀祖不会像对亲闺女一样对她。 即便百盛没她的份，但天哥是她的亲生哥哥，这样的话，她的身价将无法估量。 但这一切，还不能跟任何人说起。 用天哥的话说，先让张霞和赵晨晨在咱俩前面充分暴露。 再见机行事。 放在以前，李莹莹绝对不会用质问的口气和张总说话。 但这次，她口气严厉冷峻，怒气冲冲，问张霞，为什么不处理天哥遇难的事儿？ 这样的质问，让张霞无比愤怒。 总裁的权威似乎连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挑衅了。 “李莹莹，你放肆！说清楚，是不是你搞鬼？” “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样？张总，你对天哥的无情和冷漠，总有一天让你付出代价。” 李莹莹转头离开。 “李莹莹！你……” 李莹莹在明处，秦天在暗处，目的，让老妖婆彻底疯掉。 所以，张霞怀疑李莹莹是不是在捣鬼，也不是完全冤枉李莹莹。 秦天得到莹莹的消息，老妖婆没按时参加股东大会。 不会被吓死了吧？ 秦天把吓她的过程仔细想了一遍。 浑身血污，半面脸皮掉下来，头发湿漉漉，扒着门，喊着那句话，又是午夜十二点。 自己想想都瘆得慌。 夜路走多了，肯定遇到鬼。 赵晨晨你坑我亲爹达二十年之久，没有你给他饭菜里下药，我亲爹能活到一百岁。 我们父子俩还能享受三十八年天伦之乐。 你坑我亲爹也就算了，你杀我灭口？ 你把赵栋的死全部怨在我的身上？ 你从来不仔细想想，他暴死的根本原因，是他自己多行不义。 我听王玲说，文娟被赵栋强暴，你第一时间就知道情况，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不阻止也就算了，文娟能生下这个孩子，多半是你在背后使力。 我的家庭走到这一步，你难辞其咎。 第171章 股东大会开始 第171章股东大会开始 大白天时间，秦天定定窝在家里，一步不能出门。 默默等暗夜降临，等到午夜十二点。 到那个点儿，再像鬼影一样悄无声息出门。 他现在就是一个厉鬼。 白天这会儿，莹莹发来消息，赵晨晨家里，有七八个人守着。 她不愿走出家里一步，让这些人紧紧围着她。 如果到了晚上，她家还有这么多人守着，这他娘的就有点儿不好下手。 再装鬼吓她似乎没那么顺利。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 赵董事长突遭不明情况惊吓，胡言乱语，精神恍惚，不愿出家门一步，大家一致决定，股东大会暂时延迟，什么时候召开，看赵董事长的恢复情况。 到中午这会儿，赵董事长的神情状态似乎恢复了正常，她表示，股东大会不能延迟得太久，下午继续召开。 迟则生变！速速准备。 李莹莹及时汇报情况：“天哥，赵晨晨说下午召开股东大会！” “知道了！千万注意，你一定不能暴露。” 李莹莹用手机偷偷给天哥发的微信消息，发完消息，赶紧删除。 秦天一个人在家，在客厅走来走去，眉头皱成一疙瘩。 周围极其安静，他集中神思想下午该怎么办。 小瞧了老妖婆，这么快就能恢复正常。 那么吓她都没把她吓疯！ 她回百盛集团总部，让股东大会继续召开。 有点儿棘手！ 原来的计划，将赵晨晨吓得精神失常，开不了股东大会，张霞的总裁位置，稀里糊涂还能维持下去。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希望张霞能顺利连任总裁。 但难度不小！ 压倒性优势在赵晨晨这边。 除非自己突然出现在股东大会上，把赵晨晨的真面目一一揭开。 告诉所有人，张耀祖死了，是赵晨晨害死的，她真正买凶杀人。 告诉所有人，她想杀我，在京都大桥上制造车祸，但死的人是张耀祖不是我，因为张耀祖是我亲爹。 告诉所有人，赵栋不是张耀祖的儿子，她骗了张耀祖二十年。 再告诉所有人，我，秦天，才是张耀祖真正的法定继承人，我是他的亲生儿子。 大家相信么？ 除了李莹莹和宋珍，鬼才相信。 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主张财产权利，说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这种事儿非常狗血，不但得不到大家的同情，还适得其反，大家对秦天的厌恶扑突突暴涨。 本来对他还有好感，这样一折腾，好感全无。 关键时刻，秦天有一个好习惯，事情往反方向考虑。 如果自己在今天下午不用突然出现呢，事情的结果会怎样？ 张霞和赵晨晨肯定会争得死去活来。 张霞大概率会被铲下来。 谁会是百盛总裁，赵晨晨？ 赵家派肯定支持老妖婆兼任总裁，中间派难说，张派是不会同意的。 张霞不能连任，大家又不乐意选赵晨晨，就在外面聘任一位德才兼备的人当总裁。 父亲拉着他的手说，天儿，这个人，你最合适啊！ 你在百盛这一个月时间里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你就是德才兼备最合适的人选。 但现在，秦天死了。 大家会选谁？ 秦天认为，选的这个人，绝对是赵晨晨的人。 大会现场的情况，他必须第一时间掌握。 用张耀祖的手机，和李莹莹偷偷视频通话。 张耀祖的手机在秦天手里，这是他能顺利瞒过他们耳目，假扮张耀祖成功的主要原因。 但假扮张耀祖这事儿有可能立马暴露。 只要京都那边传来消息，父亲的尸体打捞上来，这事儿立马暴露。 夏竹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报给张霞。 “莹莹，贴紧张霞，密切关注她的举动和她看手机的情况。” 李莹莹回消息：“张霞还没接到京都那边的回音。” 用张耀祖的名义，给夏竹偷偷发短信，问什么情况！ 夏竹回信，车子打捞上来了，但车里没人，多半是车子受到撞击时，秦助理被撞出来，被大水冲走了。 车上的包完好无损，所有证件信息齐全，秦天的手机也在车里。 夏竹承诺，尽最大努力调动一切力量，希望能在下游的水库找到秦助理尸体。 “张耀祖”回信息：“谢谢夏竹姑娘！” “张叔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秦天”尸体打捞上的信息，秦天的死亡通报还不能正式发布，秦天还是“鬼”。 不信吓不死你个赵晨晨。 李莹莹又回一条信息：“天哥，老妖婆的亲女儿女婿来了，我们准备离开，回总部，下午开股东大会。” “莹莹，问清楚，她亲女儿女婿叫什么？” 过了三分钟，消息回过来：“天哥，他女儿叫赵秀秀，女婿叫温龙，天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给莹莹回消息：“莹莹，赵秀秀就是铜城市工建部的部长。” 温龙，温家人？ “莹莹，温龙和追你的那个温发是什么关系？” “天哥我回家一趟，跟我哥问清楚，我再跟你解释。” 这会儿是中午时间，李莹莹回家一趟吃饭。 听天哥安排，不要和她老妈她哥的关系闹得太僵。 有必要的话，该承认错误还得承认。 现在，莹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能让原来的麻烦太影响心神。 “莹莹，哥疼你！” 莹莹能感受到。 也能感受到承认天哥是自己亲哥的背后，有何等的惊涛骇浪。 中午，秦天叫了外卖，又睡了午觉。 到下午三点，坐在沙发上，等股东大会召开。 莹莹发来信息：“天哥，赵晨晨来了，她亲女儿女婿护送。” “知道了！” “天哥，温龙和温发是堂兄弟，真讨厌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秦天眉毛皱成一疙瘩，莹莹说得没错，都不是好东西。 接下来的股东大会议题，不是秦天能关心的必走形式。 李莹莹没发来文字信息。 传过来几个视频。 张霞发言，举着发言材料念，这四年时间里，百盛集团整体状况的汇总报告。 承认不足是重点，但肯定成绩必不可少。 张霞的意思，希望大家能再给她一次连任的机会。 用接下来四年时间，把百盛带上更好更快的发展路子。 张霞的态度，让底下的股民代表们很不满。 还以为张总在完成总结汇报和自我批评之后，会主动提出辞职。 可张总说，再给她四年机会。 第172章 都是为了自己 第172章都是为了自己 百盛开股东大会，有一个科学合理公正的好程序，坐在底下的股民代表可以充分发表意见。 同意张霞连任，说出同意的理由。 不同意张霞连任，也说出不同意的原因。 有百分之八十的股民代表不同意。 理由很充分，这四年时间，股民们的分红和收益不但没有上涨，还缩水了不少。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钱。 接下来四年时间，你怎么能保证给大家多多赚钱？ 大家看得明白，张霞你没这个本事。 张霞据理力争。 是我没本事的原因么？ 这四年时间，大环境不好，全省，全国整体经济下滑，我身为总裁，保持百盛平稳发展过渡就不错了，还要怎样？ 大环境确实不好。 铜城市龙头大哥，铜业集团，下面的六家二级公司宣告破产。 而百盛，才有一家广告策划公司破产了。 再看看其它几家集团公司，这几家都在艰难过渡。 这是张霞早就准备好的辩词。 但这些辩词似乎站不住脚。 “张总，铜城市铜业集团，是以矿产为主业的重工企业，重污染企业，这几年，政策上就不容许这样的重污染企业继续存在，转型，破产、重组在所难免。” “而咱百盛，主打食品加工业，是轻工业。” “张总，你拿轻工业企业跟重工业重污染搞转型的企业做比较，你这理念就不对呀！” “铜城市这几年搞产业转型，按理说，咱们百盛刚好赶上好政策，我们认为，大环境反而更有利百盛发展，你怎么能说大环境不好？” “张总，你这大方向的理念就不对嘛！” 慷慨激昂的这位股民代表，张霞恶狠狠瞪着他。 肯定是赵派的人。 他的发言不是没有道理。 坐在自家屋里当鬼的秦天，“啪啪啪”鼓掌。 “好！这话也是我想说的！” 秦天在手机上看视频直播。 是李莹莹打开微信视频通话给他看直播。 李莹莹故意和张霞坐开，记录会议主要内容的同时，让天哥看全程直播。 情况，对张霞极其不利。 这位股民代表的发言，也是百分之八十股民的意见。 当然了，还有各二级公司的民意测评卷。 是二级分公司的总经理打分。 这些总经理，多半不是持有股份的股民。 他们站在公司业务发展的角度考虑问题。 同意张总连任总裁，在测评卷上画“勾”，不同意，就什么都不画。 民意测评卷，当场交到董事会董事委员们手里，董事会的秘书宣读测评结果。 十二家分公司总经理中，有八人同意张霞连任。 这让股民代表们和董事会委员们很不理解。 十二家分公司的总经理在场，阐明他们同意张霞连任的原因。 “张总在这四年时间，虽然疲于应付，但十二家分公司都保住了名头，领导层也没出现大的变动，这已经不错了。” “关键一点，她身边有秦助理辅佐，相信张总在接下来的四年会有大的做为。” “大家想想，短短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秦助理将郝家川加油站的问题，公司欠债的问题能解决，为集团公司挽回了上千万的损失，想想在接下来四年时间，张总身边有这样的能人，百盛的发展是何等有希望，我们为什么不支持她？” “对，应该支持张总连任。” 张霞嘴角微微含笑。 这段时间的奔波，没有白费。 百盛还有一个更好更科学的选举程序。 二级公司领头人的意见顶顶重要。 如果这些总经理们一致同意张霞连任总裁，那么董事会就要慎重考虑。 说白了，股民的意见，是站在他们能不能多分红的角度考虑问题。 而二级公司，多一半是生产企业，是站在他们能不能好好生产优质产品的同时，绩效和福利待遇角度考虑问题。 说到底，企业的生产才是根本。 百分之八十通过率，这是个关键点。 二级公司的负责人当场表态，支持张霞连任。 果然是百分之八十的通过率。 秦天坐在自家沙发上，微微一笑。 张霞在这段时间重点攻克这十二个人，算是聪明了一把。 张霞似乎扳回来一局。 但接下来，秦天的眉头紧皱。 他不在会场，张霞给支持她连任的这些人怎么交代？给所有关注他的人怎么交代？ “张总，秦助理怎么不到会场？”这话是物流公司新任总经理杨虎问的，“张总，我们希望秦助理表态！” 纯净水公司钱总经理跟着表态：“对，秦助理必须表态！” 储运公司李总经理再质问一句：“张总，为什么不让秦助理出席会议？” 张霞脸上的微笑刷一下收敛，满脸阴沉。 李莹莹心里冷哼！ 要不是站在天哥角度考虑问题，她希望张总赶紧滚蛋。 张总，秦助理呢，你怎么跟大家交代？ 秦天对着手机屏幕悄声嘀咕一句：“张霞，我现在是鬼，你跟大家怎么交代？” 张霞站起来，对着话筒说：“这是股东大会，在坐的各位，都是百盛的股民，而秦助理不持有百盛股份，他没资格参加股东大会。” 张总说的话有一半没错。 原来的赵栋是总裁助理，他能列席会议，是因为他也是百盛股东，而且，是大股东 “但是张总，这也是总裁换届选举大会，大家同意你连任总裁的前提，必须有秦助理辅佐你，秦助理当然可以出席大会。” 张霞气得脸色发青。 她很想说秦助理跟着张耀祖去京都了。 但这话说出来，后面要用一系列谎言圆场。 他们会提议，秦助理人在京都，可以通过视频通话表态嘛！ 张霞可以说，他电话打不通！无法联系他。 狗屁理由。 这年头，堂堂百盛总裁助理，在开股东大会这天，电话打不通？ 骗鬼呀？ 这时候，张总才意识到，秦助理在这些人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可替换的位置。 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干的几件事情，让他在百盛的名声大震。 大家真正拥戴的是他，人才难得啊！ 总裁选举，绕不过秦助理。 秦天就坐在自己家里，看视频直播。 刚开始，他理解张霞的难处，尸体没打捞上来，当然不能宣告秦助理遇难身亡。 但现在，他很不理解张霞，我在京都遭车祸遇难，你干么跟大家隐瞒真相？ 你就不能实话实说？说我出了车祸，掉进了京都大河，尸体到现在还没捞上来。 张霞肯定不能实话实说，这事儿说出来，支持她连任的这些人立马反水。 说到底，人，都是为了自己。 第173章 叛徒翻案 第173章叛徒翻案 李莹莹把视频对准坐在中间位置上的赵晨晨。 让天哥看看赵晨晨的神情。 大家提到秦天，她脸色立马惨白！ 嘴里嘀咕着什么话，因为离得远，秦天听不见。 现在可以确定，赵晨晨虽然没被吓疯，但吓得大便失禁，说明她是真怕秦助理这个“鬼”！ 秦天站起身，想要冲出去，冲进会场，猛一下冲到赵晨晨跟前，掐住她脖子，她吓不死，绝对吓疯！ 但理智没让秦天冲出去。 她想知道张霞怎么应对他不在场的局面。 是的，股东大会他秦天无理由出席，但总裁换届，他应该站出来给大家表态。 现在，大家知道了，秦助理和张耀祖一起去了京都。 “那么？张总，秦助理怎么想？” “秦助理希望我连任。”张霞信心满满说出这话。 “是么？我们希望听见秦助理的亲口答复。” 张霞气得脸色通红：“你…王经理，难道选举总裁，必须要一个临时聘用的秦助理表态么？你这个想法是怎么来的？” 发问的王经理被张霞这句话弄了大红脸，乖乖坐下了。 是的，秦助理只是个临时聘用人员，他有什么资格在这种场合表态？说我支持张霞连任？ 看着手机视频的秦助理咧嘴哼笑一声：“张霞，在你眼里，我只是个临时聘用人员，没资格在这种场合表态。” 其实，大家是没看到秦天在现场，才这样问张总的。 但张霞已经解释得很明白，秦助理陪张耀祖去京都看病了。 现在，主持人张总宣布，进入选举董事会董事成员议程。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个很没意思的议程，董事会的十五名成员，根本不会有太大变动。 这十五名董事会成员一确定，进入他们的举手表决阶段，张霞能不能连任总裁，才能一锤定音。 张耀祖不在会场，临时董事长赵晨晨宣布董事会委员候选人名单。 十五个人的名字，和往年一样，确实没什么大的变化。 但当赵董事长宣读出一个人名字的时候，令所有人吃惊。 令秦天大跌眼镜。 郭冒被赵晨晨拉进董事会委员选举成员里面。 这怎么可能？ 赵栋手底下的狗腿子，挖百盛墙角的叛徒，他有什么资格参选董事会成员？ 郭冒这个名字从赵晨晨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底下的股民代表们情绪沸腾，怨气冲天。 “不同意，坚决不同意郭冒当选董事会委员。” 大家不同意的理由很充分。 就凭郭冒勾结加油站站长这一招，他就是叛徒。 上次总经理办公会上，他不是被张总当场开除了么？ 怎么又让他当选董事会委员？ 当百盛集团是菜市场？ 他应该滚得越远越好，还有脸参加董事会董事成员选举？ 当大家伙都是瞎子么？ “大家安静，听我解释！” 赵晨晨发话，她要解释清楚为什么选郭冒进董事会。 所有人安静下来，倒要听听董事长有什么好解释的。 秦天咬着骂一句：“老妖婆，你活不过三天！” 说得是气话，秦天不能确定在接下来的三天里，能不能置赵晨晨与死地。 这老妖婆这会儿发言，镇定自如，哪有一点点儿疯言疯语？ 接下来的十分钟时间，她对着提前拟好的发言稿慷慨激昂，神情并茂，阐述选郭冒成为董事成员的理由。 理由一，赵栋死了，董事会缺一名委员，需要补充。 郭冒是百盛的老股民，老员工，兢兢业业奋斗了三十年，论资历，论能力，他都够格。 理由二，他给百盛做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他尽兴尽力辅佐赵栋，在上一次股东大会上，他就被选为候补委员。 大家心知肚明，要不是事发突然，赵栋遇难，百盛的总裁就是赵栋，董事长也极有可能是赵栋。 张霞在心底里骂一句：“大言不惭的混账话。” 赵栋是什么人，是什么德性，大家能不知道？ 其实，这段时间，要不是秦天和赵栋狠斗，赵栋一些丑事被暴露出来，大家还真不知道赵栋的真实面目。 选赵栋当选百盛总裁有极大可能。 即便知道赵栋的丑事儿，大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 但即便赵栋没死，能当选百盛总裁，管郭冒什么事儿？ 赵栋死了，赵晨晨才说这些大话，为郭冒辩解开脱。 反正大家也不能把死了的赵栋揪出来说个什么。 理由三，选郭冒进董事会，是因为百盛从来以人为本，不会将作出突出贡献的老员工一棍子打死，更不会无缘无故给老员工扣帽子。 无缘无故？ 底下的人炸了锅！ 赵晨晨大声辩解。 郭冒在郝家川加油站的搬迁事项上，大家传言他和杨站长有勾结，但这是子虚乌有，完全是污蔑郭冒。 这话说出来，张霞大吃一惊。 其他董事会成员也大吃一惊。 看着手机视频的秦天更是大吃一惊。 赵晨晨，是要给郭冒翻案？ 赵晨晨举着手稿继续发言：“大家想想，如果赵栋指使郭冒干这种背叛百盛的事儿，百盛会放过郭冒么？他能只关三天就出来？” 张霞忽一下站起来，大声反驳：“赵董事长，你不要颠倒黑白好不好，郭冒和杨文昌暗中勾结，他给杨文昌一百万，让对方死扛着不搬迁，这是事实。” 赵晨晨一脸阴笑道：“张总，你要有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张霞冲口而出。 赵晨晨也冲口应对：“拿出来，张总，把郭冒勾结赵晨晨的证据拿出来，如果你拿出来郭冒和杨文昌有勾结的真凭实据，我现在就报案让警方逮捕郭冒。” 张霞神情一愣，镇在当场。 忽然意识到，秦助理并没有把证据给她。 明白了，赵晨晨是抓住了秦天遇难身亡，死无对证这一局。 上次开总裁办公经理会议，秦天把证据交给了监理会。 但当时没有放出那份证据。 在后面，张霞就将这事儿扔到了脑后，在没管郭冒这一茬子。 真后悔没跟秦助理要一份证据留在手里。 证据在秦天手里，在一张u盘中。 他死了，鬼知道那张u盘在哪里。 第174章 自己挖坑 第174章自己挖坑 坐在沙发上的秦助理站起身，走进书房，u盘插进电脑，郭冒和杨文昌对话的录音拷出一份，传到手机上。 以张耀祖的微信号给李莹莹发一份。 再打一行字：“莹莹，发给张霞！” 秦天看着手机上的直播视频，听到赵晨晨说一句：“杨文昌可以进来解释明白！” 秦天赶紧发过去一句话：“莹莹，等等！” 他要看明白赵晨晨搞那一处。 会议室门打开，杨文昌走进来，站在主席台上，拿过话筒。 “百盛的股东们，大家好，在这次股东大会上，我有必要把郭冒的事情说清楚。” 嗯？难道郭冒和你暗地里勾结挖百盛墙角是假新闻？ 如果是假新闻。 那么秦主任的英雄形象在大家的心目中将一落千丈。 张霞能不能连任总裁，另有一说。 杨文昌解释一句：“我确实收了百盛的一百万！” 全场震惊！ 大家屏主呼吸，等杨文昌往下说。 “但这事儿跟郭冒没关系，是赵栋亲手给我的钱，赵栋又把郭冒拉出来背锅。” “郭冒压根儿就不知道赵栋和我之间的事情，我压根儿就没和郭冒有过交往，我不知道你们的秦助理从哪儿得来的证据，说我和郭冒之间有秘密谈话。” 杨文昌环顾一周，声音提高一倍说到：“你们的秦助理呢，让他站出来，把他所谓的证据拿给大家。” 底下的人炸了锅！ “对，秦助理不是说有证据么？拿出来不就明白了么？” “秦助理即便在京都，传一份证据材料没那么困难吧？” “张总，联系秦主任，让他把证据传过来。” 张霞脸色渐渐惨白。 秦天啊秦天，你为什么不把那份证据交给我呢。 到底有没有那份证据？ 或许你压根儿就没有，上一次开会，你是故意诈郭冒吧？ 李莹莹的手机上，收到“张耀祖”的一份录音文件，文件名“郭冒铁证”。 一行字：“莹莹，传给张霞！” 录音文件立刻给张霞传过去。 张霞看着手跟前的手机震响，是李莹莹发过来的一份录音文件。 “郭冒铁证”四个字触目惊心。 张霞立刻想到，李莹莹在京都照顾张耀祖的两天时间里，得到了她都没有的东西。 张霞压制住激动的情绪，怒目瞪着突然闯进来的杨文昌：“杨站长，我们百盛开股东大会，管你什么事儿？” “当然管我事儿，我手里有三百万百盛的股票，我难道不是百盛的股民么？我不能当股民代表么？” 这话没毛病！ 在座的股民代表们，手里有三百万股票的人占不少。 张霞就不能说杨文昌没有资格参议的话。 但张霞似乎很镇定。 “杨站长，你确定你跟郭冒没说过话？” “没有，在今天之前，我压根儿就不认识郭冒。” “你不认识他，你干么站出来跟他辩白？” “因为你们冤枉郭冒就冤枉郭冒，干么把我和郭冒扯进去？” 张霞呵笑一声，举起手机，对着赵晨晨及所有股民代表大声说：“赵董事长，你说的，如果证据确凿，你亲自报警抓捕郭冒，那我就把证据放给大家听。” 上次的总裁办公经理会议上，并没有把郭冒勾结杨文昌的证据放出来。 视频录音证据，秦主任交给了监事会一名监事员。 恰好，这位监事会成员在前几天，被赵栋赵晨晨略施手腕打发回家了。 而交在他手里的证据，赵晨晨也略施手腕拿到手销毁掉了。 在确定张霞手里没有存稿的情况下，赵晨晨和杨文昌才敢演这一处。 张霞明白了，监事会某些成员，已经被赵晨晨买通。 听过那份录音的几个监事会成员，肯定一口否认秦天交过一份录音证据的事实。 大意了。 没留个心眼把那份录音留一份。 赵晨晨怎么能知道自己手里没有这份录音？ 张霞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才明白，郭冒为什么只关了三天就出来了，原来是监事会翻盘，撤销了对郭冒的指证。 现在，赵晨晨又把杨文昌拉出来作证，说他和郭冒之间压根儿就没有那回子事儿。 是因为赵晨晨知道秦天死了。 秦天手里的录音证据，鬼知道在哪里。 只有“鬼”知道。 秦天冷哼一声，看着手机视频，看赵晨晨怎么圆场。 赵晨晨冷哼一声：“张总，你真有证据？” “当然真有！董事长，要不要放出来？” 赵晨晨冷冷说道：“放出来！” 张霞摁下手机播放键。 郭冒的声音清晰明了：“杨站长，这是一百万，只要你硬扛一个月，赵总还有更大的好处给你！” 在座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杨文昌惊得面色苍白！ 怎么会这样？被赵栋坑了？ 但他稳住心神，要拼死一搏。 哈哈笑两声说道：“张总，仅凭声音就能断定这是郭冒和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用一款特制变声软件能把我的声音变成你的声音，一模一样！” “是吗？杨文昌，我可没说这只是录音。” 张霞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给杨文昌看。 是豆子偷拍的视频。 虽然豆子手里还没有高倍超清望远镜，但这个视频加声音，足以证明是他和郭冒在一家隐蔽的酒馆里商量这事儿。 “我把这段视频录音发到股东代表群里，让他们辨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你。” 底下的二三百号股东代表们都收到了张霞转发的视频录音。 人群里炸了锅！ “把姓杨的轰出去！” “他算什么玩意儿？” 几只臭鞋扔到杨文昌身上。 有人扑上去还要和他撕扯，被维持秩序的保安拦住。 杨文昌抱着脑袋跑出会议室大厅。 代表们继续怒吼：“郭冒呢，把郭冒揪出来！” “把这个叛徒送进警局，吃里扒外，什么玩意儿？” 赵晨晨一脸黑线，额头冒冷汗。 自己挖坑埋自己，这事儿以前还从没出现过。 连死了的秦天都斗不过。 但赵晨晨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 他把责任都推在了死翘翘的赵栋身上。 第175章 丑陋百出 第175章丑陋百出 “我有责任！” 赵晨晨站起来给大家鞠躬道歉，一脸内疚解释道：“赵栋在遇难之前，把责任都揽在他身上，是他说这事儿和郭冒没关系，他是我儿子，我当然信了他，请大家原谅。” 大家沉默了半天。 只能原谅赵晨晨，毕竟赵栋死求了，谁还敢拿死人说事儿不成？ 赵晨晨心里骂监事会那几个混蛋。 你们不是一百个保证张霞没这份证据么？ 肯定是你们又把证据传给了张霞。 吃完被告吃原告，搞双面间谍？ 这帮监事会混蛋，等着吧！我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部收拾掉。 赵晨晨努力让自己心理保持平稳正常，毕竟是六十二岁的老妖婆，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 把郭冒的股份收回来，报警把他抓了不就得了。 郭冒等在总裁办公室里，等着董事会叫他过去。 他对未来充满美好憧憬。 不但能官复原职当总助办主任，还能进入董事会。 是赵董事长答应他的，再耐心等一会儿。 可他等来的是抱头鼠窜的杨文昌。 “姓郭的，还不跑，等警察抓你啊。” “怎么回事儿啊杨哥？” “去你妈的，少叫我杨哥。”杨文昌嘴里骂着脏话，转身进了电梯。 郭冒感觉大事不妙，赶紧撤人。 他跟在杨文昌屁股后面，跑出百盛集团大楼。 跑不远的，过不了两个小时，他被警察揪回警局。 董事会成员缺一位赵栋，选举总裁及董事长的程序缺一道瑕疵。 但大家认为影响不大。 对赵晨晨来说，影响确实不大。 郭冒的事情暂时抛开，十三名董事都要表态。 同不同意张霞连任？ 大家屏声静气，等张派的张耀光表态。 “张董？” “赵晨晨问一句！” “我同意张霞连任！” “什么？”赵晨晨忽一下站起来，眼神凌厉，死盯着张耀光。 嘴里骂不出来，心里骂了一万个张耀光你妈买笔。 你这个混蛋，昨晚你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说张霞没能力当总裁么？ 你接受了我一成的干股，你对张霞发了一大堆牢骚，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张耀光心里也骂赵晨晨。 你这死老妖婆，我早看你不顺眼，你在我大哥跟前生活了二十年，你不是帮我大哥，你是害我大哥得肝癌。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栋的身份，我和我大哥早就有怀疑。 你脑子有病，你昨晚请我们吃饭？ 你让一成干股给我，行啊，让十成也行，我怎么可能拒绝？ 可你让我反对张霞连任？你做梦去吧你。 我大哥没死呢，你让我和我大哥反目？ 我有那么傻？ 心里骂完赵晨晨，眼光转过去，瞅一眼张霞。 其实，张耀光心底里是真不同意张霞连任。 他特反感张霞疲于应付的态度，做事不干练，没全局意识，遇到问题无能无力。 但张耀祖改口了，他怎么可能反对？ 他把其他几个张派委员说通，股东大会上，我们不能对张霞连任，只是掌门亲口改的主意。 其他几个人虽不是张家族亲，但是掌门人的铁杆支持者。 张霞微微一笑。 只要张耀光不反对，其他三个张派也不会反对。 大概率是这样。 昨天晚上，他们几个被赵晨晨一起请去吃饭。 张霞心里微微担心。 但张耀光态度明确，支持张霞连任。 赵晨晨估计气得肺炸。 “我支持张霞连任，理由，大家都清楚，不用多解释。” “我支持。” “我也支持” 三个其他张派代表同意张霞连任。 张派代表都同意张霞连任。 所有董事会成员里，同意张霞连任的委员占到四个。 再有两名委员同意张霞连任，张总连任就板上钉钉。 但中间派那四个混蛋态度模棱两可，张霞心里没数。 张耀光心里有数。 中间派绝对不同意张霞连任。 最高兴的人是张耀光，即没违拗大哥的意思，也没和张霞翻脸，张霞也不能连任。 你好我好大家好。 百盛十年前上市。 上市之前的百盛公司，重大决策，虽然听取大家意见，但最后一锤定音的人是张耀祖。 放在十年前，即便股东们反对张霞连任总裁，但张耀祖要是说一句“反对无效”，反对就真的无效。 但百盛上市之后，情况有所改变，如果董事会委员中的一半以上委员反对，张耀祖就不能一锤定音。 这会儿时间，看样子，张霞连任总裁的希望渺茫。 张霞想做最后挣扎。 站起身，努力保持镇静。 “我父亲已经明确表态，支持我连任，希望大家尊重他的意见。” 现在，拼力一搏，只要把中间派派两位委员的态度扳过来，就有胜算的希望。 张霞这句话，大家要慎重对待。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张耀祖在什么状态下说的这话？ 张霞做了详细说明。 一纸证明和一份视频录音在电子显示屏上放出来。 多半人点头承认，这是张耀祖的亲笔证明，视频里，也是张耀祖本人嘱咐。 “张掌门的声音不对啊？” “听不出来是掌门人的声音。” 突然有两个人质疑，然后，质疑声渐渐高起来。 张霞解释：“因为我父亲的嗓子患病严重，声音变形，所以听上去和原来的声音不一样。” 赵晨晨站起身，对张霞的解释不认可：“张总，这个声音和张耀祖声音对不上，我严重怀疑是用技术手段配上去的。” 人是掌门人没错，但声音极有可能是后面配上去的。 这段视频录音里，张耀祖用嘶哑的声音说了几句话，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大部分人在最后这段时间，都不知道张耀祖的声音变成了这个样子。但张霞和赵晨晨知道，去往京都之前的张耀祖，就是这样的声音。 赵晨晨你搞什么搞？ 拿这段视频录音当张耀祖的亲口嘱托，大家觉得有待斟酌。 张霞态度坚决：“我父亲说的话，谁怀疑是后期配音，谁找技术部门去鉴定。” 对于父亲的亲口嘱咐，还有人怀疑是作假。 太令人气愤了。 第176章 都是混蛋 第176章都是混蛋 “张总，我提议，让掌门人到会议室来，亲口说话，我们也认可他的嘱托。” 说这话的人，是赵晨晨跟前的一名董事委员。 立刻有几个人应和他的意思。 “就是！让张董来一趟嘛，亲口给大家说。” 张霞气得想把手上的本子摔在说这话人的脸上。 大骂几句：“你们安的什么心？我父亲在京都治疗，怎么可能现在赶过来？你们这是存心找茬。” 赵晨晨发话：“张霞，不是我们要找茬，张耀祖不能一拍屁股走人，撂下这摊子事儿不管吧？如果他能来现场，亲口说出同意你连任总裁，那我们这些董事会成员也没有异议。” “不能来会场也没关系，只要在董事会委员群里发消息，亲口说出同意你连任的话，我们也不会有异议。” 赵晨晨说出这话，秦天听得一清二楚。 哼笑一声：“好啊！把大家拉到一个群里，我跟他们视频通话，我亲口跟他们说，同意张霞连任。” 既然连宋珍都认不出来他的装扮。 那这帮混人也辨不出来，而且隔着手机屏幕。 现在，装扮成张耀祖模样，跟他们来一处视频通话，看谁敢扎刺儿？ “莹莹，告诉张霞，把这帮混蛋委员们拉进一个群里。” “好！” 权衡利弊风险，秦天认为，关键问题，要找两个张耀祖的老友在自己身边撑场面。 赵晨晨这老妖婆就不会有怀疑。 真不知道老妖婆脑子抽什么风，她以为张耀祖死了么？ 有张耀祖的亲笔证明和亲口嘱托，赵晨晨都不采纳。 小瞧她了。 她没被吓疯，能正常出席股东大会，这在秦天预料之中。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老妖婆，心理承受力不容小瞧。 但她不承认父亲的证明和嘱托，这就太嚣张了。 即便躺在床上的人是真的张耀祖，赵晨晨也是这副德性。 她要求张耀祖在会场亲口说话。 会场肯定去不了。 她又要求张耀祖在微信群里亲口说话。 她以为张耀祖已经病得意识不清，无法在微信里视频通话。 好，那就顺着她的意思来，你个赵晨晨，代理董事长而已，在股东大会上，张耀祖的一句话，让你这个代理董事长歇菜。 张耀祖在京都帝豪大厦突然失踪，又给张霞说自己在京都朋友家里，不要找他。 这刚好给了秦天操作的空间。 有张耀祖的这身衣服，有和他头上一摸一样假发，有一层仿真面膜，再有父子俩一模一样走姿。 这事儿能成。 半个小时后，活脱脱一个张耀祖站在镜子跟前。 还需要老友陪在身边。 想起来了，父亲在监狱服刑时，有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叔叔看过他。 张耀祖把这两个人的情况很详细地介绍给了秦天。 意思是说，你小子出去，找他俩帮忙办事，绝对可靠。 手机是张耀祖的，肯定有这位叔叔的联系方式。 果然有。 微信里只有一个“老藤”，应该是他。 点开老藤微信，发一条信息：“老藤啊，你在哪里？” 等了三分钟，这老家伙才回信息，不是回文字信息，是发过来视频通话。 稍一犹豫，“张耀祖”接上视频。 果然是探监来的那位滕叔，笑呵呵问一句：“老张，股东大会开完了？” 老藤知道他办了保外就医手续，不耽误百盛开股东大会，所以这样问。 药丸含在嘴里，药效还没发作，指一下嗓子，嗯嗯两声。 说不出话来了，给你老藤发文字信息。 “哎我说老张，你说不出话来，那你打字啊！” 视频挂掉，一行字打过去：“老藤你抓紧过来，我得给兔崽子们交代一些事情，带上一把轮椅，我走路不方便。” “好，我让孩子过去接你。” “老藤你亲自过来，带上你家人最好。” 恍惚间，秦天觉得自己就是张耀祖，父亲灵魂附体，和自己身子合二为一。 用半个小时装扮成张耀祖的过程，没给莹莹看视频。 会场上，大家还为老掌门亲自表态的事儿争论不休。 如果张耀祖能亲自过来，股东大会延迟开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他能在微信群里和大家视频通话，也不是不可以。 “张总，能说服老掌柜么？跟大家视频通话？” 张霞无奈说道：“我试试吧！” 李莹莹手机里，收到“张耀祖”微信：“莹莹，告诉张霞，把这帮混蛋拉进一个群里。” 李莹莹原样转发“张耀祖”的话：“莹莹，告诉张霞，把这帮混蛋拉进一个群里。” 突然觉得不妥，赶紧撤回。 删掉“混蛋”两字，再转发一遍。 张霞已经看到了原样发的话，内心里，对李莹莹一百个反感。 事情太不正常了。 张霞认为，这个时候的自己，还不如李莹莹受父亲待见。 再看一眼李莹莹，忽然觉得，她眉眼之间，和父亲特别像，和秦助理也特别像。 心里的愤恨，在张霞心里，扑突突窜上来。 她把这三个人的相像，理解成对自己的威胁。 相由心生，张霞认为，父亲和这两个人，在京都相处的三天时间，绝对搞了一处不可告人的勾当。 表面上看，他们三个绑在一起，是支持我张霞连任，实际上，鬼知道他们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霞凌厉质问的眼神射过来，李莹莹立马感受到。 给天哥发过去一条微信：“天哥，不好！张霞心态不正常，把我看成她的反派。” “没事儿，不管她！”天哥镇定自若。 张霞看到“混蛋”两字，心里恨得咬牙，心里骂李莹莹，我父亲凭什么就愿意和你联系？ 父亲嘴里，有时候把董事委员们称呼“混蛋”。 嗯！是父亲口气没错。 张霞转过脸，口气傲娇对所有委员说一句：“我现在把大家拉进群里，你们尽快通过，我父亲要和你们视频通话。” 赵晨晨一愣，心里大叫不妙。 她以为，张耀祖离开铜城去京都治病，股东大会不会再插手，张耀祖在知道秦天遇难身亡之后，精神会崩溃，不可能一本正经参与百盛股东大会选举事宜。 让这老不死的跟大家视频通话，完全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 第177章 掌门人的视频通话 第177章掌门人的视频通话 赵晨晨意识里，张耀祖这老混蛋，对张霞连任就不抱希望，怎么可能郑重其事搞一处现场直播的视频嘱托？ 可这个点儿，他要和委员们手机视频通话。 赵晨晨心里狠狠骂一句：“你个老不死的混蛋！” 她真不想进委员微信群，可说不出个推辞理由。。 张耀祖的视频果然打过来了，十三个董事委员举起手机一起接上。 是老掌门无疑。 赵晨晨盯着手机视频上的张耀祖看，听他用沙哑的嗓音说话，和她预想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她以为，一接通视频，张耀祖会宣布，取消赵晨晨代理董事长职务。 可张耀祖没说这种话。 赵晨晨烦乱恐慌的心思慢慢沉下来。 当着这十三个人的面，隔着手机屏幕，“张耀祖”就说了一句话：“混蛋董事委员们，听清楚了，让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中间派这几个委员立刻反水，笑呵呵问一通掌门人什么时候回家，大家想你想得什么事儿都干不成这些废话。 再立刻表态：尊重老掌门的嘱咐，同意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张霞的支持人数，涨到八个，三个张派，五个中间派！ 张霞心里骂，这帮人果然是混蛋，见风使舵。 赵晨晨脸色难看！尽管没说取消她代理董事长的话，但斩钉截铁说支持张霞连任，看样子不是脑子糊涂说混话。 她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张耀祖，看着看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冷不丁问一句站在张耀祖旁边的人：“老藤，你们这是在哪儿？” “老赵，我们在朋友家啊，老张说话不方便，让他休息吧！” “霞儿…就这样吧，挂了啊……”张耀祖说话吃力，准备挂了视频通话。 但赵晨晨突然问一声：“等等！耀祖，你不是说你在京都的朋友家么？老藤也跟着你去京都了不成？” “张耀祖”知道赵晨晨会问这句话，已经跟老藤交代好，就说你来京都专门看我。 “是啊老赵，我今天才来京都看老张，他身体很不好，需要休息，就这样啦！” 张耀祖说一句：“挂了啊！”声音像拉锯子。 视频通话挂断。 现在，董事会委员们都听得明白，看得明白，张霞连任，确实是张耀祖亲口嘱托。 张霞连任总裁这事儿，你们就不用再质疑了。 大家有意见也只能说没意见。 “等等，我有意见！”赵晨晨站起来，抬起头，质问张霞，“张总，你这搞的是那一处？” 张霞神情疑惑问一句：“赵董？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霞，耀祖根本不在京都，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他就在铜城，他在……” 赵晨晨看出来了，张耀祖在秦天家里。 但“秦天”两个字她没说出来。 这时候，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身子一哆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嘀咕：“有鬼，有鬼啊！” 张耀祖躺在秦天家里，脸色阴惨，神情古怪。 赵晨晨看着这张老脸，也突然想起昨晚那张“鬼脸”！ 张耀祖怎么在秦天家里？不正常，鬼气重重，阴惨森森不正常。 赵董事长嚣张气势突然不见，眼神里都是见了鬼的惊慌。 “赵董，赵董？”她旁边的两个女董事赶紧给她叫魂。 赵晨晨的神思被喊叫声拉回来，眼光聚在张霞身上。 张霞问她：“赵董，您刚才说什么？” 赵晨晨口气恢复成刚才的凌厉：“我说，张耀祖不在京都养病，你撒谎！” 张霞大吃一惊！ “赵董，我父亲不在京都？那他在哪里？” “他在…他在……”赵董大口喘气，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赵董，你把话说清楚，我父亲到底在哪里？”张霞紧逼一句。 “他在秦天家里！”赵晨晨咬咬牙，吼出这句话。 周围的人呼啦一声惊爆！ “咦？秦助理把张董接回铜城啦？”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看张董？” “那秦助理和张董为什么不出席会议？” 张霞对这帮子叽叽喳喳起哄的混蛋委员们，越加一肚子反感。 骂一句：“胡扯，我父亲病得卧床不起，能来会议室么？” “张董不来，秦助理能来吧？” “对，我们要见秦助理！” “张总，让秦助理过来参加会议吧，我们想见他。” 想见秦助理的声音又高涨起来，淹没了赵晨晨的质疑。 他们忽略了赵晨晨刚才问话的本质意思。 但赵晨晨自己没有忽略，再大声喝问一声：“张霞，你为什么要撒谎？说张耀祖还在京都？” 张霞没有撒谎，她真不知道父亲突然回了铜城，她镇定自若解释道：“我不知道我父亲已经从京都回来，他为什么在秦助理家里，我也不知道。” 赵晨晨旁边的委员一肚子不满问道：“张总，你怎么能不知道？掌门人不是一直和你保持着联系么？” “是啊，张总，你撒这个慌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们哪里知道，这几天时间，父亲把张霞拉进黑名单里，哪有一直和她联系。 和父亲一直保持联系的人是李莹莹。 张霞使劲儿看李莹莹，眼光里都是怨愤！ “莹莹，你和我父亲玩什么幺蛾子？你给大家解释解释？” 李莹莹站起身，口气严肃，态度傲然：“张总，赵董，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他们一起回来，秦助理把张叔接到他自己家照顾，没什么不可以啊？” 李莹莹的解释，大家认为，合情合理。 掌门人跟前，这两天时间，张霞和赵晨晨顾不上在身边照顾，只好让秦助理帮忙照顾了。 看刚才的视频通话，掌门人身边的人并不是秦助理，是另两个人。 既然张董身边有人看护着，让秦助理过来参加总裁换届选举不行么？ 张耀光问话：“张总，大家希望看见秦助理，那就让他过来嘛！” 张霞觉得，这个时候，没必要再隐瞒秦天遇难的真相。 大家这样误解下去，不是个事儿！ 张霞走到赵晨晨跟前，似笑非笑问一句：“赵董，秦助理我联系不上，已经有四天时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赵晨晨眼神惊慌，脚下后退：“张霞，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赵董，秦助理失踪四天，你真不知道么？你遇到的鬼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想跟大家解释解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鬼，有鬼啊……小温？秀秀，秀秀？”赵晨晨神志突然错乱，喊她女婿女儿。 温龙和赵秀秀被门口的保安叫进来：“快！赵董事长又不对劲儿了。” 第178章 留一手 第178章留一手 赵秀秀和温龙等在会议室外面，被维持会场秩序的保安叫进去，快去看看，赵董事长又不对了。 “妈，妈？你怎么了？” “秀秀，我们回家，送我回家……” 赵秀秀和她妈的相貌神色极像，一眼看出是亲生母女。 当了五年工建部部长的赵秀秀，大家对她很敬畏，赶紧让开路子，让母女俩往出走。 但几个董事委员围上来叽叽喳喳起哄，希望赵董事长留下来，继续开股东大会，说一句挽留的客气话：“赵董，股东大会还没开完呢，你不能走啊……” 赵秀秀一把推开围在身边起哄的几个董事委员，大喝一声：“开什么股东大会，我妈这个样子能开么？” 赵秀秀送她妈回去，张霞忌惮，不敢紧逼，看着赵晨晨被她女儿扶着出了会议室。 楼道里听不见她俩的脚步声了，张霞突然冷喝一声：“赵董，你说的鬼是谁，你真不想告诉大家？” 这话让在座的各位疑惑不解。 张霞心里更疑惑，到底是谁以秦天的身份吓唬赵晨晨？ 李莹莹不承认是她捣鬼。 这半天，张霞努力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和秦天交好的朋友，她知道的，有路明和豆子，还有开面馆的胖子。 这些人都有可能装成秦天吓唬赵晨晨。 吓唬她的目的，是让她精神错乱，开不了董事大会。 张霞也希望赵晨晨突然得癌症或突然精神错乱神志不清，不能正常开股东大会。 秦天的铁心朋友这么做，似乎是间接帮张霞一把。 但这种手段能起多大作用？给股东大会添一把乱而已。 秦天遇难身亡，是赵晨晨在背后指使，但张霞没有证据证明。 可赵晨晨突然遇鬼，精神错乱，这就有得一说。 她知道秦天遇难死了，她之所以知道，就是她干的，然后，有人打电话威胁她，她就吓成了那个样子。 要不然，她能这般害怕？ 张霞逼问一把，看她怎么解释。 张霞赌一把，如果她失口承认，是她找人花钱撞死了秦助理，那她不但没有任何可能和我争总裁位子，而且董事长的位子，你到牢里坐去吧！ 可赵晨晨不解释，被她女儿女婿扶着疾步出了会议大厅。 赵董事长一走，大家满头雾水，一脸懵逼。 讨论张霞连任的议题还没有个正式结论，董事长莫名其妙就走了？ “张总，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总，赵董到底怎么了？” 一干人围着张霞问话。 张总脸色冷峻，大声说一句：“现在，我宣布一条重要通知。” 除过赵董事长被她的家人架出了会议室，其他人都回到各自位子上，等张总宣布重要通知。 “四天前，陪我父亲去京都看病的秦助理，在京都大桥上出车祸，掉入河里，到现在还没捞上来尸体，大家节哀！” 众人面面相觑。 “秦助理出车祸？在京都大桥上？掉进河里？” 大家吃惊秦助理出车祸的同时，更吃惊他和赵栋出车祸也就隔了十天时间。 都是张总身边的总助理，都出了车祸，都在桥上，都掉进水里。 唯一不同之处，赵栋的尸体打捞上来了。 这也太巧合了吧？ 张霞解释几句：“大家都器重秦助理，对他的能力有目共睹，都希望他能继续当我的总助理，但现在，我不得不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我提议，大家为秦助理默哀三分钟。” 所有人起立，为秦助理默哀三分钟。 李莹莹把大家为天哥默哀的视频发给天哥看。 会议室大厅里，主席台上十二个人，主席台下面二百多人，齐刷刷站起来，为秦助理默哀三分钟。 秦天躺在自家床上，看大家为自己默哀，嘴角抽一下，没办法干预这事。 他娘的，看这么多人给自己默哀，这心情真不是滋味。 张霞搞什么？自己是落水失踪，万一没死呢？就让大家默哀？ 默哀完三分钟，张霞继续说话：“秦助理的尸体，刚刚打捞上来，人事部的人已经确认清楚，是秦助理无疑。” 就在赵晨晨精神错乱的那会儿，张霞派去京都的人，发来现场的处理照片。 黑色轿车，撞得面目全非，昨天晚上就打捞上来了。 就刚刚，在几公里外的水库里，搜寻人员用最先进的次声波回声定位系统，把秦助理的尸体打捞上来。 这具尸体在水里泡了四天。 相貌被京都水库里的鱼啃噬的面目全非，从面貌上根本看不出来是秦助理本人。 但这具尸体穿的衣服裤子，就是秦助理去京都时穿的衣服裤子，确确真真是秦助理无疑。 再有车里的身份证驾驶证，还有小勇的照片，还有秦天的手机，确凿无误，当地公安部门的人当场发布通告，死者姓名、年龄、身份、住址等一系列信息说得明明白白。 正式宣布，秦天遇难身亡。 所以，张霞才让会议室的人为秦天默哀三分钟。 “三天后，秦助理的骨灰运回铜城，和他骨灰一起回来的，还有京都夏氏集团的夏竹小姐。” “哦？夏氏集团？张总，我们跟夏氏集团的合作，真得大有希望？” 大家的注意力，从秦天遇难的事件上，渐渐转移到和夏氏集团合作的事件上。 股东大会，股东们更关心和夏氏集团的合作，处理秦助理遗体的事儿，搁到一边。 “张总，夏氏有多大投资？” “张总，合同签订了么？” “张总，是北部的大坪工业区么？” 股东大会，进入另一个议程，商讨和夏氏集团的合作。 百盛未来四年的重点项目，铜城市企业转型示范性项目工程。 张霞情绪激动，口气激昂：“夏竹明确表态，如果是我连任总裁，她才考虑和百盛的深入长久合作。” “如果大家选温红雄任百盛总裁，夏氏集团，不会投资五个亿。” “五个亿？果然大手笔！张总，你是一鸣惊人啊！” 张霞补充一句：“五个亿只是前期投资，一年以后，如果项目顺利，前景可观，那就不是一个两个五个亿的事儿了。” 赵晨晨走了，但赵家派的几个人还在会场，他们当场提出质疑。 “张总，我们强烈怀疑你拿这事儿做要挟，让大家不得不选你连任总裁。” “胡扯！”张霞刚刚高兴一把，被这没眼色的家伙搅了心情，猛然大喝一声。 “我父亲和秦助理去京都的真正目的，是争取和夏氏集团的项目合作。” “我父亲不是去治病，他是给百盛，给我做最后一次争取，他知道赵晨晨会把你们拉过去，和我作对，听清楚了，如果你们不选我，夏氏集团就取消和百盛的合作。” “你们是为百盛考虑？还是为赵晨晨考虑？想清楚了再表态。” 第179章 重磅炸弹 第179章重磅炸弹 京都夏氏集团跟铜城百盛能顺利合作，持有百盛股份的股东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百盛的体量，将一跃成为铜城市龙头轻工企业。 股东们的收益，不是翻三倍五倍，是三十倍五十倍。 没有人傻到敢拿这事儿开玩笑。 但夏氏集团的夏竹姑娘，似乎就拿这事儿开玩笑。 不是张霞连任总裁，就不愿跟百盛合作。 这什么逻辑？ 这就是夏竹的逻辑！ 秦天看着李莹莹发过来的视频直播，嘴里哼笑一声自语道：“张霞，别以为这是你的魄力，这是父亲留的后手。” “父亲知道你会失去多半人支持，才拿夏氏集团做最后一手。” 张霞连任百盛总裁，夏竹才考虑和百盛有深入合作，就是张霞自己，也不理解夏竹为什么有这个意思。 人情大于经济利益？ 张耀祖和夏竹之间有这么大的人情？ 本来没有！ 但这次京都之行，张耀祖和夏竹密谈了两个半小时之后，六十二岁的张耀祖和二十五岁的夏竹，在个人感情上，有了飞跃式的发展。 张耀祖把他将要发生的遭遇偷偷告诉了夏竹一个人。 自己来京都，真正的目的，是送死。 这话说出来，夏竹惊得身心俱焦。 “为什么？张叔你能告诉我原因么？” 张耀祖言辞诚恳，态度真诚对夏竹说：“是为了秦天，夏竹姑娘，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你要知道，让张霞连任百盛总裁，也是为了秦天。” 也是为了秦天？ 他是什么人，值得张叔你用牺牲性命去维护？ 张耀祖闭一下疲倦的眼睛。 嗓音嘶哑告诉夏竹，一切原因，到一定时候，秦天会告诉你的。 张耀祖去一趟京都，给夏竹姑娘脑子里留下的问号，都是和秦天有关。 讲真话，百盛集团的总裁是张霞还是赵栋，还是温红雄，夏竹根本不关心。 他只关心一点，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能不能把投资给百盛的钱，翻倍赚回来。 然后，她就有机会从爷爷手里接过第三代掌门人的金钥匙。 但张耀祖最后一次来京都找她谈事，深深震撼了她。 张叔，你在经历什么？ 秦天在经历什么？ 为什么你非要去死？ 张耀祖说：“夏竹姑娘，我不死，死的就是秦天。” “夏竹姑娘，你记住，你和百盛的合作，想达到最佳效果，必须是秦天当总裁，但现在，让张霞连任总裁是第一步。” 夏竹更纳闷，秦天当总裁，为什么要张霞连任？这跟你来京都要去送死能有什么关系？ 夏竹想问明白张叔，是谁在害你，是谁在害秦天？ 可张叔不愿多说这些事儿。 这两个小时的密谈，是和秦助理一起将张叔送到帝豪大厦住处，秦天出去办理买车手续的时候，夏竹被张叔叫到身边，秘密进行的。 秦助理再从外面回来，两个人的秘密谈话没再进行下去。 她答应了张耀祖，不跟任何人暴露俩人的秘密约谈。 然后，接下来的四天时间，秦天失踪，恙无音讯。 夏竹百思不得其解。 张叔说，他来京都，是替秦天死，可秦天失踪，这又是那一处？ 不对劲的地方，在夏竹心里拧巴成麻花。 冰雪聪明如夏竹，用三天半时间苦思冥想，恍然大悟！ 京都大桥上的车祸，死的人是张耀祖！ 第四天，车子从河里打捞上来，晚上，尸体再打捞上来，夏竹看不出来他是秦天还是张叔。 因为尸体身上穿着秦天的衣服，车里有秦天的身份证件和手机，警方当场确定，死者就是秦天，无需再做身份鉴定和尸体鉴定。 但夏竹知道，这个人不是秦天，是张叔。 张叔扮成秦天主动送死，死之前央求夏竹姑娘，一定遵从他的安排。 夏竹心里极度震撼的同时，对张耀祖崇敬不已。 她给张霞发过去信息。 告诉你们百盛的人，你若当不了百盛总裁，我和你百盛的合作免谈。 重磅炸弹！ 炸得赵派措手不及。 董事委员会全体委员，立马举双手赞成，同意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百盛股东大会兼总裁换届选举大会，在赵晨晨突然精神错乱被家人带走的情况下，做出一致表决。 张霞连任总裁，一锤定音。 …… 赵晨晨家里，几个人满脸阴云，黑气沉沉。 “妈，你口口声声保证，温红雄当选百盛总裁是铁板钉钉？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 赵秀秀用极其不满的口气质问她妈。 她旁边的温龙，她老公，气得想一把掐死丈母娘。 可他再怎么生气，也不敢表露出来，不敢以这样的口气质问岳母。 还要假装和颜悦色劝秀秀不要生气，和妈好好说话。 “秀秀，别抱怨了，你看咱妈，受了极度惊吓，咱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赵秀秀又朝她妈怒喊：“妈，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赵晨晨一把抓住她女儿的手腕：“秀秀，有鬼掐我！你今晚不要走好不好？在这里睡好不好？” “妈，大天白日的，哪有鬼啊？” “秀秀，真有鬼啊，就在楼道里，我一出去，他就扑过来掐我脖子。” 赵秀秀和温龙相互看一眼，心里明白，有人装鬼。 谁这般大胆，敢装鬼吓百盛代理董事长？敢吓我赵秀秀的家人？ 赵秀秀首先想到，极有可能是自己招惹的那些包工头开发商。 百盛开股东大会时，赵秀秀和她老公等在会议室外面，并不知道赵晨晨已经冲口说出来，她看到的鬼，是秦助理。 百盛集团的股东大会已经结束，几个赵派股东来赵晨晨身边，汇报开会结果。 张霞连任总裁。 赵晨晨听到张霞连任总裁这个消息，气得把客厅茶几上的物件往墙上摔。 “有鬼！有鬼，都是鬼！” “董事长，张霞连任总裁，夏家才同意和百盛合作。” 温龙吃了一惊。 “夏家？你是说京都的夏氏集团？” “对，京都的夏氏集团，明天，夏家来人，签投资意向合同书。” “怪不得……”温龙嘀咕一句。 第180章 表面亲情 第180章表面亲情 有京都夏氏集团在背后操控百盛，股东们选张霞连任，在所难免。 从股东大会上过来的这几个人继续给赵董事长汇报情况。 “董事长，张总身边的秦助理遇难身亡，车和尸体从京都河里打捞上来了，张总交代我，秦天遇难身亡这事儿，要给您说清楚。” 秦助理遇难，这事儿在百盛内部，按流程，该咋处理就咋处理，何必给赵晨晨带话说清楚？ 张霞的意思，赵董事长你别疑神疑鬼了，秦天已经死了，尸体已经打捞上来。 赵晨晨听到这个消息，三十秒钟里僵着身子不动，眼神直呆呆看着门口。 三十秒钟过去，她指着门口大喊：“秀秀，秦天就是鬼，他在门后面，他来了……” 赵秀秀终于听明白了一些意思，母亲嘴里说的鬼，就是张霞身边的秦助理。 赵栋死后，赵秀秀对秦助理是什么人才稍微上心关注，其它信息忽略不计，赵秀秀记住了一件事，秦助理和文娟的儿子，是赵栋和文娟的儿子。 母亲对这个孩子念念不忘，希望赵栋把他抢过来，赵栋去抢，然后赵栋死了，母亲疯了！ “赵栋该死！”她嘴里骂一句。 内心深处，她还感谢这个叫秦天的人，终于拔掉了她嗓子里的一根刺。 姐弟情深？ 屁话，都是表面现象。 同母异父，受人鄙视，这多少年来，被单位同事，被上面大领导用异样的眼光看过来，心里这种煎熬，谁能理解？ 她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她是铜城市工建部部长，三天两头给市府领导汇报工作。 就赵栋犯的事儿，她没少出面擦屁股。 给赵栋三番五次擦屁股这事儿，难免动用大量白道黑道的社会关系，做工建部部长这五年里，已经惹得上面领导对她颇有微词。 赵秀秀在心里骂一句：“赵栋，你就一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赵栋是赵秀秀的亲弟弟，但同母异父，想必是她母亲年轻时候太风流。 赵晨晨年轻时候很风流这个情况，赵秀秀厌恶母亲比厌恶赵栋还深刻。 但赵晨晨和张耀祖在一起生活，有百分之三十股权继承权。 对赵晨晨的厌恶，只能深埋在心底。 同级单位的那几个领导，一见面就笑她，嗨！赵部长，你有几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种问话极其刺耳！ 市府领导不止一次找她谈话，赵部长啊，有人反映，你给百盛的赵栋大开方便之门，真有这回事儿？ 赵秀秀极力狡辩，没有，绝对没有，这年头，我怎么可能不爱惜羽毛？ 市府领导语重心长劝一句，赵秀秀，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希望你好自为之。 如果赵栋不是张耀祖的儿子，如果赵栋手里没有百盛的股份，如果赵栋名下没有上亿的私人资产。 赵栋，你算什么玩意儿？ 你赶紧去死！ 赵栋死了。 他和秦助理抢夺孩子，不到一个月，被对方干死。 赵秀秀高兴地偷笑了三天。 嗓子里这根刺，终于拔掉了。 但赵栋死了，赵栋名下的所有东西，是张霞和赵晨晨继承。 赵秀秀争了一把，但她妈说，你争什么？我死了，不都是你的？ 赵秀秀仔细一想，这话没毛病。 但她害怕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家伙，说是赵晨晨的儿子。 妈你必须把证明写清楚，保证我现在是你唯一的财产继承人。 赵晨晨刷刷几笔写清楚，还做了财产继承公正。 放心，你妈我不会再有第二个私生子冒出来。 母女俩团结一心，枪口对外，张耀祖，张霞，你们等着，百盛，我们一定要抢过来。 开股东大会，赵晨晨志在必得。 但情况突然急转直下，股东大会开完，不管赵晨晨什么事儿。 更不管赵秀秀老公三叔什么事儿。 大家认为，是因为京都夏氏集团的夏竹强势掺和进来，才让张霞能顺利连任百盛总裁。 但赵秀秀冷静观察，缜密思考，从母亲的反常举动里得出和别人不一样的结论。 根本原因，是有人装鬼，才导致母亲在股东大会上马失前蹄一败涂地。 现在搞明白了，秦天在京都大桥上遇难身亡，然后，有人装成秦天的样子，在昨晚将母亲吓得精神失常。 “秀秀，有鬼，秦天就是鬼！你不能离开我。” 这时候，秦天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才引起赵秀秀的全面注意。 他的以前，他的现在，都是怎么回事，必须尽快搞清楚。 他死了，怎么死的？ 母亲为什么这般害怕他是鬼？ 从股东大会上过来的几个人，被赵秀秀打发走了，又打发她老公离开。 “温龙，你赶紧回去，我今晚是走不脱了，我得照顾我妈！” “行！秀秀，那你把咱妈照顾好，有什么需要，随时呼我！” 家里就母女两个人。 赵晨晨一把抱住赵秀秀胳膊不放，口气卑微：“秀秀，你不能走！” “妈，我不走，妈，你坐下说话。” 赵栋的死，赵秀秀已经一清二楚，是张霞身边的秦助理一手谋划干死赵栋的。 可以看出秦助理办这事儿极其缜密，滴水不漏，即便赵秀秀是铜城市重要部门的领导，为赵栋的事儿，和警方有不少来往。 但警方也不是赵秀秀家开的，她想怎样就怎样。 买凶杀人的证据链很难形成，谁也拿秦助理没办法。 秦天是找了杜越，还给杜越转了一百万元，但这也不能证明他是买凶杀人。 杜越的老婆被赵栋下迷药强暴，秦天想联合他和赵栋打官司，但杜越做出极端行为，和赵栋同归于尽。 警方把这个定论，给赵晨晨和赵秀秀母女解释得明明白白。 在这件事儿上，你赵家最好再不要纠缠秦助理，赵栋的丑事儿爆出来，对她赵秀秀也是致命打击。 你们赵家若咬住秦天不放，他真和那些人联合起来拿捏你赵家，占据舆论前沿，你赵秀秀还要给他擦屁股？他已经死了好不好？ 警方的解释是一回事儿。 赵晨晨认定秦天买凶杀人，是另一回事儿。 她铁了心要复仇。 赵秀秀委婉劝了一句，妈，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 算了？秀秀，你不帮忙可以，但不要在我面前说风凉话。 一周以后，秦助理以同样的方式遇难身亡。 赵秀秀用脚趾头也不怀疑，这事儿就是母亲干的。 第181章 秦助理家里 第181章秦助理家里 现在，家里就这母女两个人。 赵秀秀内心极厌恶母亲，但语气尽可能温柔：“妈，你说实话，那个姓秦的在京都遇车祸身亡，是不是你干的？” 赵晨晨看一眼女儿，使劲儿摇头，不承认。 “没有，跟我没关系！” 赵晨晨做的这件事儿，就是亲生女儿，也不能说。 “姓秦的，我要你血债血还。”这句话，是母亲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来的，然后，过了六天，秦天出车祸死了。 妈你敢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以赵秀秀当铜城市重要部门一把手的脑袋，稍一转弯就能想明白，母亲给她撒谎。 母亲是以赵栋遇害的手段，又让秦天遇难身亡。 母亲，张耀祖说得没错，你是背后下药捅刀子挖坑埋人的老妖婆，真是小看你。 既然母亲嘴上不承认，那就不好再追问下去，心里知道就行了。 但谁他娘这么大胆，装鬼在半夜十二点吓唬我母亲？ “妈，你别怕，这世界上哪有鬼，肯定是有人装鬼吓你，我一定把这个人给你揪出来。” 以赵秀秀的手腕，很容易查到和秦天关系亲密的人是谁。 先查小区监控。 小区保安队队长，站在赵秀秀跟前，一脸惊慌，手足无措。 “赵…赵部长，有什么吩咐？” “你们的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有人装鬼吓唬业主，你们不管么？赶紧去查，昨晚十二点，谁装鬼吓我妈。” 保安队长差点跪下给赵秀秀磕头。 这位女领导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 保安队长亲自出手，查昨晚十二点左右的监控。 令他脑袋发懵，从昨晚十点半到十二点半，小区里的监控突然失灵，画面定格，什么都没拍到。 赵秀秀大吃一惊。 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装鬼行动，故意把小区监控黑掉，拍不上事发经过，目的，就是让母亲受到惊吓。 半夜装成秦助理，这个人肯定和秦天长得极相像。 张耀祖在秦天家里！ 没错，是张耀祖干的。 “妈，你确定张耀祖在秦助理家里？” “他就在秦助理家里，他家卧室的窗帘我认得一清二楚。” “妈，我明白了。” 那孩子是赵栋的种，秦天坐牢的这一年里，母亲去秦天家里看过孩子。 “妈，你等着，我去秦助理家里看个明白。” 赵秀秀以探望张耀祖的名义去秦天家里。 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张耀祖的情况，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赵秀秀准备出门，被她妈一把拽住。 “不行，秀秀，你不能走，你走了，鬼就来了！” “妈，你怎么还不明白？是有人扮鬼故意吓你，小区的监控都被他们破坏了。” “有人装鬼？可是……” 可是能装得那么像？你好好想想，谁跟秦助理长得那么像？ 是张耀祖啊！这你都看不出来？ 赵晨晨不但看出来秦天和张耀祖极其相似，在京都帝豪大厦门前，她心里已经十分确定，他们就是父子！ 昨天那个鬼，绝对不是张耀祖装扮的，他就是秦天。 说话声音是秦天，整个人从头到脚是秦天。 他扒在门口要冲进来掐死我，我看得明明白白就是秦天。 “行了妈，是你做了那档子事儿，心里有鬼，才这么害怕。” “再不要怕，你定定在屋里待着，不要出去，谁摁门铃都不要管，我去一趟他家里。” “不行，秀秀，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下，你带我一块儿去！” 赵秀秀一想，也好，带着母亲去看看张耀祖。 “那行，我们一起去看张耀祖！” 赵晨晨一听要去秦天家里见张耀祖，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不去他家，张耀祖不见我，他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赵秀秀真是无奈。 母亲和张耀祖之间的关系，在这段时间突然急转直下，这事儿令赵秀秀也惊慌不已。 她不能定定呆在母亲身边，她得出去办事儿。 一个电话打出去，招呼来两个下属：“看好我妈，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给我。” “是，赵部长你就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赵董事长。” 有这两个女下属在屋里照看母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出屋子，看那鬼还怎么吓人。 …… 秦天家里。 躺在床上，病若游丝的张耀祖身边，张霞、李莹莹、张耀光等一干人刚刚围上去。 “父亲，你什么时候回到铜城的？”张霞皱着眉问一句。 “张总，张叔和我昨天晚上一起回来！”李莹莹站在旁边解释一句。 张霞使劲儿瞪李莹莹一眼，口气愤怒骂一句：“李莹莹，你搞什么鬼？我父亲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的李莹莹，在张霞面前，毫不怯场，口气极硬倔怼回去。 “张总，是张叔要求来秦天家里的，我不能扭了张叔的意思。” 张霞过来，一方面是看父亲。 另一方面是告诉父亲一个不好的消息。 “父亲，秦助理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我已经派人去了京都处理后事儿，人家有规定，不能把尸体运回来，只能在当地火化，再把骨灰运回来。” 躺在病床上的“张耀祖”，身子微微颤抖。 眼睛闭紧，挥挥手：“走吧！你们都走吧！” “父亲，我带你回去！” “不用！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你们走吧……” 嗓音沙哑的“张耀祖”努力说出这句话。 在父亲身边，张霞没了一点儿气势，言听计从。 她只能领着一干人转身离开张耀祖身边。 李莹莹落远一截子，她想等张总他们走了，再返回到秦天家里。 “莹莹！”被张霞一声喊过去，“你告诉我，我父亲早就知道了秦助理遇难，你们瞎搞什么鬼？” 我们瞎搞什么鬼？张霞，我们搞的鬼就是让你连任总裁，看样子我和天哥落不到任何好处，落得你张霞满身心猜疑。 “是的，出车祸的第二天下午，张叔就猜到天哥遇难了，张叔让我照顾他几天，昨天他和我一起回来，他要待在秦天家里。” 李莹莹撒这种慌，毫不脸红，自己都吃惊。 “你们搞什么？”张霞咬牙暗骂一句。 秦天遇难，父亲为什么要待在遇难者的家里？真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 第182章 登门拜访 第182章登门拜访 李莹莹和张耀祖这几天搞在一起，令张霞瞠目结舌。 张总裁这一刻，只能想到一种情况。 父亲，你居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躺在病床上，还要和李莹莹搞一腿？ 你祸祸我人不人鬼不鬼这么多年，你还祸祸李莹莹？ 李莹莹，你看似冰雪聪明，内心里龌龊狗屎都不如，你勾引病重缠身的老人，你何居心？ 张霞认为，李莹莹这么干只有一个目的，从父亲身上刮得一笔财产。 自己连任百盛总裁，张霞认为，跟父亲和李莹莹这几天瞎搞在一起，没有任何关系。 跟秦助理突然遇车祸身亡也没有任何关系。 赵栋死了，百盛总裁，除了我张霞，还能有谁连任？ 你张耀祖真选外面的人不成？ 你就不怕选温红雄，是赵晨晨的阴谋？ 温红雄是赵晨晨女婿的亲叔叔，这里面能没有猫腻？ 父亲，幸亏你把这事儿想明白了。 但你把李莹莹引诱到身边，你到底给她给了多少钱？ 父亲，现在，你干么不死了？你和秦助理一起死去吧！ 咒父亲和秦助理一起去死的张霞，对李莹莹更是鄙视和怨愤，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掐死她。 但目前的情况，父亲到底怎么办，明面上，还要张霞有合理安排。 总不能让老家伙真待在死了的秦助理家里吧！ 父亲是保外就医，应该待在医院接受治疗。 即便他不愿去医院，也应该待在自己家里做治疗，可他为什么待在秦助理家里？ 赵晨晨精神失常，突然喊出张耀祖在秦天家里，大家才知道他回到了铜城，才知道他窝在秦天家里。 在会议室里，赵晨晨突然喊出那些话，李莹莹吓了一大跳，赶紧给天哥汇报情况。 “天哥，赵晨晨知道你在家里，怎么办？” 这一处，秦天万万没想到。 大意了。 他没想到赵晨晨来过他家里。 肯定是自己坐牢的这一年，他来家里看过孩子。 李莹莹又说：“天哥，张总他们过来看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推辞不见。 李莹莹对张霞说一句：“张总，张叔不想见你们！” 可张霞瞪着李莹莹呵斥两句：“你说不见就不见？你和我父亲搞什么鬼？” 张霞偏要见父亲。 李莹莹只能领着她和张耀光等人过来。 他们没认出来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张耀祖。 李莹莹长出一口气 张总的脑子，果然没有那么聪明绝顶。 她要是硬让张耀祖搬回家里，这就是个大麻烦。 送走张霞一行人，李莹莹返身回到秦天家里。 “天哥，张总和赵晨晨她们知道了你在这里，很麻烦的，要不，我们赶紧转移阵地？” “莹莹，我没想到赵晨晨识破了这是我家，她不敢来我家，但她女儿敢来，赵秀秀一会儿就过来了。” 刚说完这话，门铃被人摁响，李莹莹过去接上门铃电话，问一声：“哪位？” 李莹莹转过头对天哥说一句：“张叔，是赵部长！” 说曹操曹操到，天哥料事如神！ 秦天应一声：“让她上来！” 铜城市工建部部长赵秀秀，来慰问张耀祖，看似没什么毛病。 她是一个人来的，高挑挺直的身子在秦天家空荡荡的客厅晃荡了两圈儿。 一脸阴沉，冷漠地看李莹莹一眼，问一句：“张叔为什么搬到秦助理家里？” “为了不让别人打扰，秦助理死了，张叔以为这个家里没人敢来，躲在这里清静，没想到赵董看出来这是秦助理家里。” 李莹莹连自己都相信了这是实话实说，所以心不跳脸不红。 “赵部长，张叔刚才接见完张总他们，累了，刚睡着！” “哦？” 赵部长在秦天的家里，慢悠悠转了一圈儿。 眼睛盯着桌子上一家三口照片，嘴角微微一笑问：“孩子很漂亮啊！孩子不在家？” 躺在卧室床上的秦天，咬着牙硬挺着。 赵秀秀阴阳怪气问他儿子的话，他似乎听出来另一层意思。 现在，秦天死了，这孩子孤儿寡母，谁来照顾？ 我妈那么喜欢孩子，那就让我妈照顾孩子吧，我妈是孩子的亲奶奶啊。 “李莹莹，你知不知道，我是这孩子的亲姑姑？” 这句话从赵秀秀嘴里轻描淡写说出来，秦天差点从床上跳起大吼一声：“赵秀秀你特么的给我滚！” 估计也能把赵部长吓疯掉。 “赵部长，我听说了，天哥的孩子……” 赵秀秀打断李莹莹的话：“行了，李莹莹，你真以为我会认他是我侄儿？赵栋就一混蛋，他死了活该！” 这句话让李莹莹吃了一惊。 也让躺在卧室床上的秦天也吃了一惊。 赵秀秀盼着她弟弟死！什么逻辑？ “李莹莹，你和张耀祖搞什么？找人装鬼吓我妈？很有意思是么？” 赵晨晨来秦天家里，就是问这事儿的。 李莹莹不吭声，看赵秀秀能怎样。 “你告诉张叔，别瞎折腾事儿！我妈再被他吓一次，真会吓疯，我妈疯了，对他没一点儿好处。” 赵秀秀说完这话，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李莹莹心里沉重，走到秦天跟前。 “天哥，赵部长突然跑来你家，就是威胁咱俩来了？” 秦天想了半天，把赵秀秀的话仔细咀嚼一遍，嚼出一点味道来。 她在屋里转了半天，到处乱看，也没主动进卧室看张耀祖一眼。这就很奇怪了！ 再说出那样几句话，然后转身走人。 李莹莹没听出来赵秀秀话里的意思，但天哥听出来了。 赵秀秀的意思，让张耀祖把赵晨晨吓疯掉，吓死掉最好！ 赵秀秀，你才是真正黑风老妖，你比你妈内心的阴险劲儿不知要深沉多少。 但这事儿没法跟亲妹妹解释。 “莹莹，不管怎么样，在明天夏竹来铜城之前，必须把赵晨晨搞定。” “天哥，这话什么意思？” “我隐瞒父亲的死因，就是要装鬼吓死赵晨晨，不把她吓死，也要把她吓疯。” “但夏竹明天来铜城，这事儿就不能瞒下去了，咱们必须给父亲举办葬礼，而不是给我举办葬礼！” 李莹莹觉得天哥说的有道理。 “可是，赵晨晨躲在她家不出来，你怎么吓唬她？” 秦天也在想这个问题。 第183章 两个下属 第183章两个下属 可这个问题不能想太久，只有今天一个晚上的机会再吓赵晨晨一次。 “天哥，赵晨晨家里肯定有人看守，你也进不去她家呀？” “天哥，你装鬼吓她，真不犯法？” 秦天觉得不犯法。 在程序上，自己现在死了，装鬼吓死赵晨晨，警察不会把他逮走。 “他家有人看守？”秦天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一拍大腿，哈哈笑两声。 “如果赵晨晨身边没人，我肯定进不了她家，可如果她家有别人，我绝对能进去。” 李莹莹不明白天哥这话什么意思。 “今晚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莹莹，你去一趟超市，帮我买一些吃的东西，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又不能出去吃饭。” 李莹莹出去买东西。 秦天打一个电话，把路明叫过来。 “天哥，你不是陪张耀祖去京都看病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明仔，你没听到什么风声？” 路明一脸疑惑：“什么风声？” “我死了的风声，你没听到？” 路明哈哈笑一声道：“天哥你死了？你这不好好的么？” “我真死了，现在是鬼，你帮我干一件事儿。” 路明不明白秦天说的什么鬼话，切一声，不愿多问。 “要我做什么？” “黑进赵晨晨的电脑，把我这张动态照片，贴在她电脑屏幕上。” 划出手机里拍的照片给路明看。 “卧槽天哥，你真装鬼呀！” 这张十秒钟的动态照片，是秦天昨晚吓完赵晨晨后，坐电梯下楼时自己拍的。 确实挺吓人！把他自己也吓一大跳！ “天哥，你这搞那一处？” “干不干？” “吓赵董事长？不干，人家姑娘是工建部部长，大权在握，我吓她妈，我不想活了？” “给你两万块！”秦天说！ “五万也干不了啊，人家是赵部长妈……” “五万！” “天哥，不是钱的问题，赵秀秀是……” “八万！” “干！天哥我赴汤蹈火啊！” 秦天瞪路明一眼。 心里隐隐担心，你小子总有一天会为钱出卖我！什么生死兄弟！ “天哥，你说吧，怎么干？” 用秦天家里的电脑。 张耀祖的微信登上去，里面有赵晨晨的微信。 路明的拿手好戏，顺着赵晨晨的微信数据信号一路摸进去。 “天哥，要不要看她的小视频什么的？” “明仔，少胡来！你把这十秒钟的动态照片，贴在她电脑屏幕上，只要她一开机，先出来这张鬼脸！” “天哥，没问题！你就瞧好吧！” 电脑键盘上，啪啪啪啪一阵敲打。 不到五分钟，路明说：“天哥，搞定！” “真的假的？这次怎么这么快？” 上次让他黑进中油数据库，用了差不多一个晚上。 “天哥，别说她赵晨晨的电脑，只要有数据钥匙，联合国的电脑我也能黑进去！” “明仔，别让警察抓住把柄！” 路明脸色忽一下凝重，叹一口气：“这也是我不敢瞎折腾的原因，天外有天，人为有人，我要是用这技术搞大钱，早被警方破解掉把我抓了。” “吓赵晨晨不会被警察找上门吧？” 路明依然一脸担心：“就怕赵部长抓住我不放，她是工建部部长……” “明仔，别怕，咱抓住赵部长把柄，她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一语提醒路明。 他又啪啪啪敲键盘。 “黑进赵秀秀电脑里，**什么的，先搞到手再说。” 过了十几分钟，路明一脸沮丧，什么都没搞到。 “我就不明白了，赵晨晨的微信和qq里，居然没有她女儿的联系方式，没有数据钥匙，我也黑不进赵部长的电脑啊！” 这母女俩平时不用微信联系么？ 赵晨晨就给女儿打电话而已？ 赵晨晨给女儿连电话也打不成了，她的电话在昨天晚上摔成了两半。 照看她的两个女人是赵秀秀的下属。 一整天时间里，这俩下属寸步不离赵董事长。 赵部长的电话打到下属手机上：“让我妈接电话。” 下属笑着把电话递过去：“赵董，你接呀！赵部长电话。” “我不接，有鬼！” 她怕电话里传出来鬼的声音。 下属无奈，接上赵秀秀电话：“喂，赵部长，赵董不接电话！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你告诉我妈，我晚上回不来！” 下属的手机摁成免提，赵晨晨听得一清二楚。 “秀秀，你回来呀！你不管我么？有鬼呀！”赵晨晨朝电话大声喊叫。 “妈，你醒醒吧！别再疑神疑鬼了，我不能定定守在你身边吧，我不上班干事情了吗？” “啪”一声，赵秀秀就把电话挂掉了。 赵秀秀的心底深处骂一句：“死老妖婆，要不是你有半个百盛，你死求算了！” 她的下属还没来的及问一句她俩晚上到底回不回去的话，赵秀秀就把电话挂了。 “哎呀，我不能不回去呀！我儿子才三岁，他要我搂着哄才能睡着。” “慧姐，我还好了，不回去没关系，你必需要回家的呀，可赵部长没说让你回去的话，哎……” 看样子，赵部长是不想让她俩回去，连夜守着赵董。 女下属要照顾小孩子，可她不好意思给赵部长明说，愁的唉声叹气。 “慧姐，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不行，赵部长要是知道我溜号，肯定饶不过我！” “没事儿，赵部长晚上就不来这屋里，你去吧！你儿子那么小，晚上肯定闹腾。赵部长再打电话问你，你就说你和我在这里，没离开董事长身边。” “行！我回家一趟，安顿好我孩子，我再过来！” “算了慧姐，你不用过来了。” 这俩女下属一边在赵晨晨家厨房煮方便面，一边说这些话。 没让赵晨晨听见。 叫慧姐的人悄悄从厨房出来，看赵晨晨进卫生间上厕所，再悄悄拉开房门溜号了。 过了一会儿，赵晨晨站到厨房门口问一句：“哎？另一个人呢？” “赵董，慧姐家里有三岁孩子，她老公晚上回来晚，她要照顾孩子呀，她先回去了。” 赵晨晨扑上去一把抓住女下属的胳膊：“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你一走，鬼就来了！” “哎呀赵董，你放心，我不走，我一晚上陪着你！” 第184章 外卖小哥 第184章外卖小哥 路明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天。 “天哥，你过来看！” “明仔，有什么发现？” “你看赵晨晨，拉着一个女人的手不放，不让她走，说她走了，鬼就来了，天哥，鬼不会就是你吧？” “明仔，你怎么能看到赵晨晨家里的情况？” “我把她家的摄像头捣鼓出来了，能看到她家屋里的情况。” 秦天高兴极了。 “快！搞清楚她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两个女的守着她，但有一个走了，不知道回不回来，现在，屋里就一个女的守着。” “赵晨晨还不开电脑么？” “天哥，我等了大半天，没等见赵晨晨在家里开电脑，她办公室的电脑开着，可她不去她办公室呀！” 秦天一肚子沮丧。 “妈的，半天功夫不是白费？” “天哥，说好的八万！” 虽然不能用赵晨晨的电脑吓唬她，但有意外收获，知道了赵晨晨家里是什么状况。 老妖婆拽着那女人的手不放，不让她离开这间屋子。 这就是麻烦。 电脑上传出那女人隐约的安慰声：“赵董，我不离开，我今晚都不离开，但我现在出去一会儿，我给你弄些吃的来！你不能和我一样吃方便面呀！” “不行，你不能出去，你叫外卖！”赵晨晨拽着她胳膊，死活不让她离开。 已经是吃晚饭的点儿。 看样子赵晨晨家里没储备下能随时做饭的东西，要不然，女下属也不会急着要出去买东西。 赵晨晨不让她出去，叫外卖！ “好机会！”秦天叫一声，蹦起来，换掉身上的衣服，一瓶红墨水和一瓶矿泉水装进包里，出门办事。 “天哥，你干么去？” “明仔，盯紧电脑，随时接我电话！” 秦天冲出屋子，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到独栋别墅小区。 车子停在昨晚一模一样的地方，眼睛盯着赵晨晨家的单元门。 等送外卖小哥过来。 再给路明打个电话：“明仔，和昨晚一样，把他们的监控视频都黑掉！” “天哥，我怕黑第二次，被他们查出来！” “加两万，十万！” “好！天哥放心，立马搞定！” 等了二十分钟，一辆外卖小哥的摩托停在楼下，准备给叫外卖的人打电话。 “哎！哎！小哥，过来，是不是1302房子叫的外卖？” 小伙子笑嘻嘻过来，提着一袋香气扑鼻的饭菜。 “先生，是1302室的外卖，报一下电话？” 是赵晨晨身边女下属点的外卖，秦天当然报不出她的电话。 嘴里胡诌：“知不知道这是谁家？” “我管你是谁家，我是送外卖的。” 就等他这句话。 “外卖给我！我送上去！” 外卖小哥哼笑一声说：“先生，想截东西是不是？那不行，我得亲自送到到客户手里，否则，人家打个差评，我两百元就没了。” 秦天从包里掏出一沓百元钞，笑着说：“这是一千块，你的这身外卖衣服也给我，怎么样？” 外卖小哥一个月的工作，估计也就是五千块。 但这小哥挺正义，要问个为什么。 “老哥，干么搞这一处？我只是个送外卖的，不要难为我好不好。” 秦天一肚子火气。 “我知道你就一送外卖的，但你知道你给谁送外卖么？百盛集团的董事长，她欠我三百万工程款，躲着不见我，我难得有机会装成外卖小哥进她家要钱，一千嫌少是吧，再加一千，小哥，求你，你帮我一把。” 小哥还在犹豫！ “五千！不能再多了！” 小哥放下手里的东西，脱掉上衣工服，摘掉帽子，塞进秦天手里，嘴里嘀咕一句：“车子不能给你！” 他接过秦天手里的五千块钱，骑上摩托车，光着上身，“忽”一声出了小区大门。 秦天把外卖小哥的衣服穿上，帽子戴上，手里提着这份外卖，摁1302房门。 房门开了，肯定不是老妖婆给他开的门。 坐进电梯，看一眼电梯上面的摄像头，心里骂一句：“路明，你敢掉链子，别想拿十万元。” 裤兜里的录音笔摁开。 出了电梯，站在1302房门口，敲三下门。 房门打开一条缝，那位女下属探出身子看一眼，伸手想接走外卖。 赵秀秀给两位下属一再嘱咐，不能放任何人进屋子。 外卖小哥，当然不能放进屋里。 门只开了一个缝。 “外卖小哥”一只手给她递东西，一个手拉住门框。 女下属想关门，关不住，眉头一皱。 “喂！你干么？” “小哥”拉门框的一个胳膊和一个肩膀已经挤了进去。 另一个胳膊抽出来，从裤兜里掏出红墨水瓶攥紧手里，大拇指蹭开瓶盖。 接外卖的女下属，柔软女子一个，怎么可能挡住一个大男人的身子往进挤。 “喂？你干什么呀？你不能进来！” 赵晨晨从里屋喊话：“谁？谁要进来？” 秦天的半个身子已经挤进去了。 女下属吓得失声大叫：“赵董，赵董！他要进来！” 秦天一把将头上的帽子摘了，扔在地上，套在身上的外卖小哥衣服也一把撕掉。 红墨水从额头到脖子浇抹来，再用手掌一抹。 “啊！你要干什么——” 女下属先吓了一大跳，往里屋跑：“赵董，赵董……” 赵晨晨从里屋跑出来，一眼看见站在门口，满头满脸“血污”的秦天！ “赵晨晨，还——我——命来！”扒在门口的秦天喊出这样的话。 “啊——鬼啊——”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赵晨晨，闭着眼手脚乱舞。 “鬼——鬼啊——秀秀，秀秀……” “鬼”把门拉开，一步跨进来，伸长双臂，又喊出一句：“赵晨晨，还我命来！” “鬼”蹲在地上，双手掐住了赵晨晨的脖子。 “我错了，我错了啊…是我害的你，是我，是我找人撞你，我给了他九百万……你放过我…放过我……” 这些话从赵晨晨嘴里说出来，一字儿不落录在秦天兜里的录音笔中。。 他站起身子，看着手脚乱舞的赵晨晨。 大喝一声：“赵晨晨，为什么撞死我？”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撞的你……” 秦天的目的，是把赵晨晨吓疯，没指望从她嘴里能得到什么信息。 但习惯使然，他把录音笔装在裤兜里，他觉得赵晨晨在惊慌失措中有可能会说出什么有利自己取证的话来。 赵晨晨果然“胡言乱语”。 第185章 第189章 第188章 宋珍，看明了张霞对秦天的无视和冷漠。 霞妹不安排，宋珍安排。 她开车跑五百公里去接秦天的妻儿。 明天，夏竹把秦天的骨灰盒带回来，第一个在场的人，不应该是秦天的妻儿么？ 秦天的姑姑也应该在场啊。 可霞妹为什么不安排这些事儿？ 张霞的整个身心沉浸在连任总裁的喜悦当中，哪有心思放在安排秦助理后事儿的事情上。 父亲气若游丝，张总也闭口不提给父亲治病的事儿。 对秦天，对父亲，霞妹心里没有一丝关怀。 她心里只有百盛，只有权势！只有她自己。 张霞已经不是昔日的霞妹。 她脸上已经好久没有过开心的微笑。 “霞妹！我去接秦天妻儿！” “非要把他们接来？”张霞厌烦地问一句。 宋珍走开有一个多小时。 张霞手抖着给她拨电话：“喂！宋姐，回来！” “霞妹，我必须把秦天的妻儿和他姑姑接过来！” “不用接了，秦天没死！” 高速上开车的宋珍，开着蓝牙耳机通话。 张霞这句话，让高速行驶的车子微微摇晃了一下。 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宋珍眼前一花，精神恍惚，神魂猛一下不在自己身体里。 咬咬牙紧握方向盘，注意力高度集中，目视前方。 这半天的脑子里，都是霞妹转发给她的现场打捞视频。 尸体已经千疮百孔高度腐烂。 可霞妹说秦天没死？ 死的人不是秦天？怎么可能？ “霞妹，你在说什么？” “回来！秦天没死，人在警局，我等你回来，咱俩一起去接他。” 宋珍努力镇定，不让车身随着自己的身子颤抖。 一句话从咬紧的牙缝里出来：“霞妹，我很快回来！” 眼泪从宋珍的下巴上流下来，滴到胸部戴的翡翠吊坠上。 秦天猛一下把她搂进怀里的情景，让她好几个晚上难以入眠。 先是愤怒， 再是疑惑， 又是回味！ 宋珍不记得自己曾经为什么男人流过眼泪，但这次，为秦天突然泪眼双行。 “生死姐弟呀宋姐……” 秦天把她当生死姐弟。 十年前，她知道张耀祖有一个亲生儿子的时候，对他开始默默关注。 一直关注到秦天和文娟结婚，和文娟生孩子，安安静静过了七年婚姻生活。 她认为，自己和张耀祖的儿子是没有缘也没有份。 自己的那点儿美好憧憬，只是飘飘渺渺一缕青烟罢了。 再跑半个小时，下了高速，转个头，再上高速，原路急速返回铜城。 “霞妹，等我一个半小时。” 张霞等一个半小时，等宋姐和她一起去见秦天。 张霞的脸色更加阴沉。 京都大桥上，遇难的人不是秦天，是张耀祖？ 为什么？ 为什么张耀祖要装扮成秦天的样子，拿着他的手机，身份证在京都大桥上，被赵晨晨雇的凶手以自杀的方式撞进京都河里。 两人关系好到张耀祖愿意为他去死？ 不可能，绝对不要可能！ 四天时间，秦天装扮成张耀祖，欺上瞒下，目的何在？ 为了装鬼吓赵晨晨？ 为了给张耀祖报仇？ 为了让她连任百盛总裁？ 秦天会这么无私？ 他是大公无私义无反顾只为别人着想的人。 我不信！ 帮我张霞连任总裁，帮张耀祖报仇！ 这不是秦天的目的，不是！ 张霞的脑仁儿，开始炸痛！ 叫宋姐回来，并不是一起去接秦天。 是一肚子愤怒，一肚子恐慌，要跟宋珍问个明白。 宋珍！你和张耀祖，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张霞？ 张霞等了一个半小时，宋姐的车子停到她跟前。 连任总裁满脸黑沉阴气重重，怨恨冲天。 “宋姐，你们为什么骗我？”第一句话，充满杀气，她眼前的宋姐，似乎不是相处了三十年的姐姐，是骗子！ “霞妹，我也不知道秦天没死……” “你撒谎，你去了一趟京都，说是照顾父亲，可第二天一早你就返回来，你能不知道他不是张耀祖？” 霞妹的心态，令宋珍深深失望。 秦天遇难，她是不屑与冷漠。 秦天没死，她不是高兴，她是愤怒和恐慌。 霞妹你怕什么？ 秦天没死，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儿么？ 秦天没死，死的是张耀祖！ 可你脸上，也没有父亲暴死的悲伤。 看着霞妹的神色，宋珍心里失望至极，姐妹感情，似乎做到头了。 “霞妹，我去了一趟京都，李莹莹在父亲身边，我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的父亲，我没认出来他是秦天装扮的！” “我不信！” “霞妹？你昨天也见了他，你认出他了么？” 张霞细一想，昨天去见父亲，在秦天家里，她不是也没认出来这是秦天装的父亲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像……”张霞嘴里嘀咕一句。 眼神直杠杠发愣，没再问宋姐问题，拉开副驾座车门坐进去，车子发动着，直扑公安局。 …… “陈局，我能关多久？” 秦天喝完局长递过来的一杯温水，面无表情问道。 陈局没回答他的问题，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秦天，赵晨晨花了大价钱要你命，买凶杀人，重罪！” 一抹微笑从秦天脸上绽露。 自己提供给陈局长的录音里，有赵晨晨的口供，她找到姓黑的一位癌症患者做这事儿，陈局长立马去医院调资料，找到这人的家属，一问一个准。 从他家木板床底下搜出九百万元现金。 多少天来，秦天听到的最舒心的消息。 装鬼，吓疯一个犯杀人罪的嫌疑犯，秦天也是犯罪么？ 逻辑上不通！ 将他判罪入刑，不是天道人伦。 可若判秦天无罪，赵家能放手？ 门口的辅警报告，百盛张总到了。 陈局长往出走，张总和宋珍已经站在门口。 “陈局，秦天怎么样？”急切切的问话从宋珍嘴里问出来。 “他装鬼吓疯赵晨晨，暂时以扰乱社会治安罪处置。” “陈局，秦天是无辜的，不能判他！”宋珍怒吼出来。 陈局看一眼张霞。 “张总，你怎么想？” 张霞对陈局这么问她，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局，我尊重警方的调查，我尊重法律！” 宋珍哼笑一声。 霞妹啊，你这会儿和得什么稀泥？ 难道不应该把秦天争取出来么？ “张总，这边请，秦天说要见你！” 张霞往前走，小腿肚子微微颤抖。 她不想见秦天，但不能不见。 自己能连任总裁，不是张耀祖硬挺她，是秦天使力。 但他装成张耀祖，写证明拍视频，欺瞒大家，让张霞连任，真相公布出来，大家会认么？ 第186章 他没死 第186章他没死 赵晨晨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一番紧急心肺复苏，气儿顺了过来。 但两眼涣散，目光无神，半张着嘴大口喘气。 赵秀秀又急又气又无奈，极厌烦着喊一声：“妈！” 她妈不应声。 赵秀秀心里骂一句：“妈你怎么不死掉，你活过来干什么？” 身边的温龙，她老公，柔声问一句：“秀秀，到底怎么回事儿？” “有个混蛋昨晚装鬼吓我妈，她已经被吓得精神不正常，今天那混蛋又吓我妈一次，吓成这样子了。” 温龙觉得自己受了极大侮辱，咬着牙骂一句：“谁这么目中无人，咱俩的母亲，他敢连着吓唬两次？” 赵栋的死，牵涉到秦天，赵秀秀给老公多多少少说了一些。 但温龙觉得赵栋跟他没一毛关系，赵栋老婆的助理跟他更没一分钱关系。 张霞的助理在京都出车祸死了，管温龙什么事儿，但有人装鬼吓他丈母娘，这太不把工信部部长放在眼里了，也不把温龙温总放在眼里。 铜城市温龙投资商行的温总，这段时间，为堂弟温发的事儿有些烦，再一打听，和张霞身边的秦助理多少有些关系，这时候温总才注意着秦助理，本想着为堂弟出手讨回公道，讨回温家人的尊严。 可秦助理在京都遭车祸遇难身亡，温龙有一肚子火气没发出来，憋在心里，不知道要跟谁发泄。 听到老婆说有人装鬼吓唬丈母娘，装成死了的秦天样子吓唬人，昨晚一次，今晚一次，简直无法无天。 温家，在铜城市是顶级阶层，被不明身份的人这般拿捏，尊严何在！ 秀秀对她母亲厌烦至极，可明面上还是要敬重有加。 岳母手里有百盛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这笔资产，转换成现钱，有两个亿。 温龙商行也没有两个亿的资产周转。 无论怎样，不能让丈母娘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出事儿。 股东大会上，她虽然一败涂地，但张耀祖已经死了，拿捏赵晨晨的人没了，怎么能让这个秦助理阴魂不散，再拿捏丈母娘？ 他秦天算什么东西，他就一劳改犯，有谁和他关系好到为他报仇？ “秀秀，这人太无聊太过分了，我必须好好教训他一顿。” 赵秀秀将秦助理的死给老公再解释一遍：“秦天的死和咱妈脱不了干系，那个混蛋再装成秦天的样子冲进来吓人，我妈就成了这样子了。” “秀秀，你的意思……” 温龙嘴上没说出来，在心里说：你的意思，那个秦助理的死，是你妈整的事儿？ 赵秀秀明白老公心里说什么，赶紧强调一句：“温龙，咱俩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么？” “明白！”温龙给老婆点头。 赵秀秀知道警察肯定来找她母亲问话，可母亲疯疯癫癫的样子，似乎什么都说不上来了。 警察找的是她。 “赵部长，我有情况向您汇报。” 来的人是公安分局的局长，一脸凝重严肃。 赵部长比公安局局长的行政职务高一个级别。 局长把她当领导看，说事儿用“汇报”的字眼儿。 “陈局，那个家伙的情况问出来了么？他为什么装鬼吓我妈？” 这时候，赵部长和公安局局长走到楼道拐角最隐秘的地方。 “赵部长，你母亲情况现在怎么样？” “精神恍惚，大小便失禁，吓得不轻。”赵秀秀口气冷漠，似乎说的不是她亲生母亲。 赵秀秀对她母亲的态度，让公安局局长感到不可思议。 “赵部长，他不是别人，是秦天本人！” “什么？”赵秀秀汗毛倒竖，尾巴骨坚挺硬倔，“陈局你再说一遍？” “他是秦天本人，他没死！” “他没死？怎么可能？我看过了他的死亡通报，是京都官方发出来的。” “没错，京都官方和百盛集团这边做了衔接，确认清楚身份，才发的通报，但那辆车里的尸体，不是秦天，是张耀祖！张耀祖是秦天的亲生父亲。” 赵秀秀惊得目瞪口呆，灵魂出窍。 她中午从张耀祖身边离开，亲眼看到张耀祖气若游丝躺在床上——躺在秦天家里的床上。 他为什么躺在秦天家里，这事儿赵秀秀到现在还想不通。 从形式上说，张耀祖也是她爹。 但她从来不承认。 对张耀祖的厌恶，让她懒的看他一眼，也懒得跟他说一句话。 可公安局局长告诉他，京都大河上出车祸死了的人是张耀祖。 母亲见鬼也就算了，自己也见鬼了不成？ “陈局，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遇难的人绝对是张耀祖，装鬼吓你妈的人，是秦天本人。” “赵部长，事情很严重，你要冷静面对。”陈局长找赵晨晨，就是要亲口告诉她这件严重的事情。 “你母亲涉嫌雇凶杀人！证据确凿，必须逮捕！赵部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赵晨晨雇凶杀人，这个情况从局长嘴里说出来，赵秀秀毫不吃惊。 “哦，什么时候逮捕赵晨晨？”赵秀秀用淡淡的口气问一句，立马将母亲不再称呼为母亲，直呼其名。 赵部长的态度，令陈局长吃惊不小，好像她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 “赵部长，秦天提供的证据，我们警方不得不采信。” 这句话，以极其沉重的口气从陈局长嘴里说出来。 意思很明显。 赵部长，证据确凿，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希望你能掂量清楚轻重。 赵栋犯事儿，赵秀秀说一句话，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 赵栋只关了三天。 那是因为，赵栋犯的那些事儿，有可操作空间，办成寻衅滋事不是难题。 但给赵栋操办那些事儿，已经让警方很有压力，幸好张霞秦天这边没有过多追究，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但赵晨晨雇凶杀人这事儿，已经证据确凿，你就是天王老子说情，谁也不敢有操作空间。 陈局长希望赵晨晨雇凶杀人这事儿，赵部长不要参与其中。 “陈局，这是赵晨晨做的事儿，跟我没关系，该咋处理就咋处理。但是……” 陈局长最怕赵部长说个“但是”。 “赵部长，您有什么交代尽管说。” “我母亲这个样子，你们怎么处理？抓精神病人坐牢么？” 陈局长叹一口气，心里的一句话没敢说出来。 赵晨晨这样子，反而更好…… “陈局，秦天怎么处理？”赵秀秀话头一转，脸色阴沉。 “赵部长，您认为该怎么处理他？” 这也是陈局长来找赵部长的主要目的，怎么处理秦天？ 第187章 以怨报德 第187章以怨报德 装鬼吓赵部长的母亲，手段卑鄙恶劣至极，给张部长的意思，不能轻饶了他。 “陈局，我又不是警察，这事儿你问我？” 说完这话，赵秀秀转身大步离开医院走廊，再没进她母亲的病房。 背后的陈局长，微微皱眉。 赵部长说，该咋处理就咋处理。 但秦天装鬼吓的人是赵晨晨，赵晨晨谋害他亲生父亲，雇凶杀人，判刑无期或死刑都有可能。 你能说秦天是犯罪？ 他是为父亲复仇，他没提着刀子杀了赵晨晨已经很克制了。 再说了，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这事儿，真棘手！ 京都大桥上，遇车祸的人是张耀祖。 这件事非同小可，案件真相披露出来，铜城市上层绝对动荡不稳。这件事儿竟然被秦天瞒了五天时间，这个秦天，手段细级恐怖。 陈局长问：“秦天，你瞒住张耀祖遇难真相，就是为了装鬼吓赵晨晨么？” 秦天答：“这是目的之一。” 再问：“哦？还有什么目的？” “让张霞连任总裁！” 装成张耀祖的样子，骗大家耳目，让张霞连任。 这事儿，是他们百盛内部矛盾，不能说是犯法。 但装鬼吓赵晨晨这事儿，怎么定性，真有些棘手！ 让秦天在笔录上签完字，陈局长就来找赵部长。 找赵部长的同时，他给张霞打了电话。 张耀祖遇难的事情，怎么发布信息，要慎重对待，最好不要牵扯太多问题进去。 就说张耀祖是在京都大桥上突遭车祸身亡，其它问题，一概不提。 这事儿要和张霞的两个养女保持一致意见。 张霞现在身心长长松了一口气。 百盛集团股东大会兼总裁换届选举大会，在她看来，圆满顺利闭幕。 总裁办公经理会议跟着举行。 对百盛未来四年的发展前景做了非常乐观的规划。 因为，有京都夏氏集团强有力的资金和技术注入，百盛未来，似乎一片艳阳天。 张总对相关人事又做了进一步调整。 给任命的任命，该撤职的撤职，短短两天时间，换了四个中高层管理人员。 总而言之，张霞个人认为，大获全胜！ 这次总裁办公经理会议，多半是下级二级公司的负责人参加。 大家心里有一层隐隐的担忧，因为秦助理不在了，张霞的能力，让大家没足够信心。 但张霞脸上微微含笑，秦助理遇难身亡，她似乎转眼就忘记了。 “张总，秦助理的后事，怎么个安排？” 会上，有人直接提出这个问题。 “是啊，张总，我们怎么为秦助理办理后事儿？” 张霞微微含笑的脸色渐渐冷峻。 “这是会上要讨论的议题么？秦助理的后事儿怎么办理，需要你们操心么？这是他家人的事儿，谁说公司员工身亡，办后事儿是公司的任务？” 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出面给赵栋办后事儿，那是因为赵栋是百盛的股东，是张耀祖的儿子。 可他秦天算什么，他是张霞一个月前临时聘任过来的助理，打工仔一名，百盛集团要给秦助理办后事儿不成？ 你们这些家伙脑子里瞎想什么呢，谁跟秦助理关系好，想套近乎，事情上随五百一千份子好了，有必要跟我说么？ 百盛要做的事，给他的家属一笔抚恤金，慰问金就行了，还要百盛做什么，还要我张霞做什么？ 张霞借着这件事，对全体员工一顿痛批：“百盛集团是上市公司，要注意信誉和形象，这次赵栋的事情，有一半的员工放下正常业务，在赵栋家混事情！划拳喝酒，熬夜打牌，这像什么话？” “我们百盛虽然是家族企业，但也要跟着社会大方向的风气走。” “红白喜丧事情，以后不能再像这次事情这般哄哄而上……” 大家半肚子沮丧。 大半天时间，张总拿这事儿训百盛员工。 多少年来，单位员工家里过事情，不都这么过的么？ 谁还没有个正常人情往来？ 你张总的意思，秦助理的事情就不操办了？ 大家选张霞连任总裁，一半原因，是因为有秦助理辅佐她。 可股东大会上，张霞在最后时刻，才宣布秦助理在京都遇难身亡。 这是张霞玩的手腕。 宣布秦助理遇难身亡，让大家默哀三分钟，然后，张霞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对秦助理的后事儿不闻不问。 大家没想到张总对秦助理的后事这般淡漠。 秦助理，死不瞑目啊！ 大家对张霞当总裁很不乐观，即便有夏氏集团的强力入住，大家也不容乐观。 张霞和赵派的斗争，不可能就此告终。 大家担心，以张霞的为人处事能力，会让夏竹非常失望。 张霞连任总裁的这四年时间，夏氏能自始至终跟张霞强劲合作？ 大家心里没底。 张霞看到了这批人脸上的落寞。 “我知道大家对秦助理的遇难深表惋惜，我承认他是难得的人才，但这年头，不缺的就是人才……” 张霞的手机震响，是公安局局长打来的。 张霞微微皱眉，接上电话。 脸色瞬间大变，蹭一下站起来，“陈局你说什么？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张霞胳膊一挥：“散会！” 说完这两个字，整个人黑气沉沉大步往出走。 “张总又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惊一乍，见鬼似的……” “你们听说了没，赵董事长真见鬼了，被鬼缠上了。” “什么鬼，是有人装成秦助理的样子吓她，把她吓得臭屎拉了一裤子，住进了医院……” “当然听说了，那人被警察抓走了，这事儿吧，赵董事长肯定做了亏心事儿，心里有鬼……” “你们有没有觉得，秦助理和咱掌门人很像？” “嗯？你什么意思？你怀疑……” “切！我怀疑，你问问大家，谁不怀疑！” “老掌门年轻的时候，村村就有丈母娘，冒出来十个八个私生子，不奇怪……” 有人扎堆的地方，就有八卦传播。 张霞让大家散会。 大家不散，传一会儿八卦…… …… 往警局走的张霞，不是惊喜，是惊惧恐慌！ 陈局长的一句话轰得她灵魂出窍，身心俱焚。 陈局长说：“张总，秦天要见你！速来警局。” 昨天晚上，她半夜没睡，细细捋一遍，谁会装成秦天吓赵晨晨？ 路明？ 豆子？ 还是其他跟他有生死交情的兄弟？ 就是没想到，是秦天自己装鬼吓赵晨晨。 张霞心里一清二楚，秦天遇车祸身亡，绝不是偶发意外的车祸。 跟赵晨晨绝对脱不了关系。 但张霞的态度，不表态、不插手、一切以警方的处理结果为依据。 说白了，对秦天的遇难，表现出常人无法理解的冷漠。 张霞的冷漠态度，宋珍接受不了。 在百盛股东大会上，张霞让全体参会者默哀三分钟，这让宋珍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但接下来，张霞再无其它表示，闭口不谈如何安排秦天的后事，闭口不谈如何安抚秦天的妻儿。 宋珍实在不理解霞妹为什么是这样子态度，霞妹的眼神里，对秦助理满是怨恨。 第188章 姐妹二心 第188章姐妹二心 宋珍，看明了张霞对秦天的无视和冷漠。 秦天亡故的后事，霞妹不安排，宋珍安排。 她开车跑五百公里去烟洞沟接秦天的妻儿。 明天，夏竹把秦天的骨灰盒带回来，第一个在场的人，不应该是秦天的妻儿么？ 秦天的姑姑也应该在场啊。 可霞妹为什么不安排这些事儿？ 张霞的整个身心沉浸在连任总裁的膨胀虚荣心当中，哪有心思放在安排秦助理后事儿的事情上。 父亲气若游丝，张总也闭口不提给父亲治病的事儿。 对秦天，对父亲，霞妹心里没有一丝关怀。 她心里只有百盛，只有权势！只有她自己。 张霞已经不是昔日的霞妹。 她脸上已经好久没有过开心的微笑。 “霞妹！我去接秦天妻儿！” “非要把他们接来？”张霞厌烦地问一句，意思是说，宋姐你不要瞎折腾，这事儿有人事部安排，你少掺和。 宋珍走开有一个多小时。 张霞手抖着给她拨电话：“喂！宋姐，回来！” “霞妹，我跑一趟把秦天的妻儿和他姑姑接过来！” “不用接了，秦天没死！” 高速上开车的宋珍，开着蓝牙耳机通话。 张霞说出这句话，宋珍握方向盘的双手一抖，大脑里嗡一声响，高速行驶的车身划出一大s弯。 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宋珍眼前一花，精神恍惚，神魂猛一下不在自己身体里。 咬咬牙紧握方向盘，注意力高度集中，目视前方。 今天早上一睁眼醒来，脑子里满是霞妹转发给她的现场打捞视频。 尸体千疮百孔高度腐烂。 可霞妹说秦天没死？ 死的人不是秦天？怎么可能？ “霞妹，你在说什么？”宋珍再问一句。 “回来吧！秦天没死，人在警局，我等你回来，咱俩一起去接他。” 宋珍努力镇定，不让车身随着自己的身子颤抖，一句话从咬紧的牙缝里出来：“霞妹，我很快回来！” 眼泪从宋珍的下巴上流下来，滴到胸部戴的翡翠吊坠上。 秦天猛一下把她搂进怀里的情景，让她好几个晚上难以入眠。 先是愤怒， 再是疑惑， 又是回味！ 宋珍不记得自己曾经为男人流过眼泪，但这次，为秦天突然泪眼双行。 “生死姐弟呀宋姐……”这句话在耳边回响。 秦天把她当生死姐弟。 十年前，她知道张耀祖有一个亲生儿子的时候，对他开始默默关注。 一直关注到秦天和文娟结婚，和文娟生孩子，和文娟过了七年婚姻生活。 她认为，自己和张耀祖的儿子是没有缘也没有份。 自己的那点儿美好憧憬，只是飘飘渺渺一缕青烟罢了。 再跑半个小时，下了高速，车头转过，再上高速，原路急速返回铜城。 “霞妹，等我一个半小时。” 张霞等一个半小时，等宋姐回来和她一起去见秦天。 张霞的脸色更加阴沉。 遇难的不是秦天，是张耀祖？ 为什么？ 为什么张耀祖要装扮成秦天的样子，拿着他的手机，身份证在京都大桥上，被赵晨晨雇的凶手以自杀的方式撞进京都河里。 两个人不在一个年龄，不在一个阶层，关系好到张耀祖愿意为他去死？ 不可能，绝对不要可能！ 四天时间，秦天装扮成张耀祖，欺上瞒下，目的何在？ 为了装鬼吓赵晨晨？ 给张耀祖报仇？ 为了让她连任百盛总裁？ 秦天会这么无私？ 都是为了别人？ 大公无私义无反顾只为别人着想的人。 我张霞不信！ 帮我张霞连任总裁，帮张耀祖报仇！ 这不是秦天的目的，不是！ 张霞的脑仁儿，开始炸痛！ 叫宋姐回来，并不是一起去接秦天。 是一肚子愤怒，一肚子恐慌，找个人发泄，这个人，就是宋姐。 宋珍！你和张耀祖，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张霞？ 张霞在百盛集团大楼下等了一个半小时，宋姐的车子停到她跟前。 刚刚连任总裁的霞妹满脸黑沉，连任的胜利喜悦表情在脸上一扫而光。 怨恨冲天。 “宋姐，你们为什么骗我？” “霞妹，我也不知道秦天没死……” “你撒谎，你去了一趟京都，说是照顾父亲，可第二天你就返回来，你能不知道他不是张耀祖？” 霞妹的心态，令宋珍深深失望。 秦天遇难，她是不屑与冷漠。 秦天没死，她不是高兴，她是愤怒和恐慌。 霞妹你怕什么？ 秦天没死，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儿么？ 秦天没死，死的是张耀祖！ 可你脸上，也没有父亲暴死的悲伤。 看着霞妹的神色，宋珍心里往下沉，再往下沉。 “霞妹，我去了一趟京都，我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的父亲，我没认出来他是秦天！” “我不信！” “霞妹？你昨天也见了他，你认出他了么？” 张霞细一想，昨天去见父亲，在秦天家里，她不是也没认出来这是秦天装的父亲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像……”张霞嘴里嘀咕一句。 眼神直杠杠发愣，没再问宋姐问题。 车子发动着，直扑公安局。 …… “陈局，我能关多久？” 秦天喝完局长递过来的一杯温水，面无表情问道。 陈局没回答他的问题，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秦天，赵晨晨花了九百万要你命，买凶杀人，重罪！” 一抹微笑从秦天脸上绽露。 多少天来，他听到的最舒心的消息。 装鬼，吓疯一个犯杀人罪的嫌疑犯，秦天也是犯罪么？逻辑上不通！ 将他判罪入刑，不是天道人伦，不符合社会公序良俗。 可若判秦天无罪，赵家能放手？ 门口的辅警报告，百盛张总到了。 陈局长往出走，张总和宋珍已经站在门口。 “陈局，秦天怎么样？”急切切的问话从宋珍嘴里问出来。 “他装鬼吓疯赵晨晨，暂时以扰乱社会治安罪拘留，但是……” “陈局，秦天是无辜的，不能判他！”宋珍怒吼出来。 陈局看一眼张霞。 “张总，你怎么想？” 张霞对陈局这么问她，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局，我尊重警方的调查，我尊重法律！”到底是当了四年高层领导的人，这种话张口就能说出来。 宋珍哼笑一声。 霞妹啊，你这会儿和得什么稀泥，难道不应该把秦天争取出来么？ “张总，这边请，秦天说要见你！” 张霞往前走，小腿肚子微微颤抖。她心里一百个不想见秦天，但不能不见。 自己能连任总裁，不是张耀祖硬挺她，是秦天装成张耀祖在背后使力。 但他装成张耀祖，写证明拍视频，欺瞒大家，让张霞连任，真相公布出来，大家会认么？ 第189章 你没犯错 第189章你没犯错 跟在陈局后面，进了关秦天的拘留间。 “秦天！”宋珍呼叫一声，扑上去搂住他，嘤嘤哭泣。 张霞惊得张大嘴巴，愣愣看着。 这是黑衣宋珍的形象？她敢扑上去搂抱秦助理？ 宋姐何曾为一个男人这般激动过？ 为秦助理掉眼泪？ 刚才就看出来了，宋珍哭过！ 这会儿又哭得这般伤心！ 泪眼双行！言语激动：“你活着，你瞒得我们好辛苦！” “宋姐，死的是…张叔！” 秦天差点把“父亲”两个字说出来，只有宋姐知道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张霞站在身后。 不能让张霞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迟早要知道，但不是这个时间。 宋姐明白。 秦天的头上脸上胸上染了红墨水，在一盆水里胡乱洗了一通，只把脸面洗得让人能认出来他是谁。 “张总？” “红墨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秦天给张霞打个招呼，往前走一步，想离张霞近一些。 不来个拥抱么？宋姐都抱我了啊！ 和上次一样，挨你一巴掌也行。 张霞脸上惊慌，往后退一步，不让他靠近。 秦天脸上一抹惊愕！ 张总你什么意思？你看见我，你后退？ “秦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张霞脸上惊慌问出这句话。 秦天傻愣愣看着张总，不回答她的问话，在心里问一句张霞，难道你不应该扑上来给我一个拥抱么？ 宋姐都给了我一个拥抱。 哎？干么往后退？是我呀，你的秦助理，从今往后，我们生死与共，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 按年龄，我比你大几个月，你应该叫我天哥。 霞妹，你这会儿叫我天哥，我绝对答应。 霞妹对天哥拒之千里之外。 看出来了，我秦天活着，不是让你张霞惊喜，是让你害怕！ 咽一口唾沫，秦天心里的激动被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问一句：“张总，能带我出去了么？” 自己能不能出去，这会儿是张总说一句话的事儿。 陈局长已经把意思给他暗示得很明白，你能不能现在出去，得看你的领导什么意思。 “秦助理，现在还不行，等我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张霞极冷淡的口气说一句。 “了解清楚情况？什么情况？” “如果遇难的真是我父亲，警方这边还要做进一步调查，你要积极配合，你现在还不能出来。” 秦天惊愕不已，嘴半张着，不知道说什么。 这还要做进一步调查？死的人就是张耀祖，百分百是张耀祖，还做什么进一步调查。 “哦！张总，我的事儿，我老婆儿子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想没必要告诉他们，明天下午，夏竹带着…带着我父亲的骨灰过来，你的事情再怎么处理，我再做决定。” 说完这话，张霞抬头看这间关嫌疑犯的审讯室。 这种地方，张霞讨厌至极，实在不想再来。 可这已经是第二次过来，都是他惹出来的事情。 “秦助理，你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我先回单位，一堆事儿要处理，就这样！” 张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微微点点头，转身从房间出来。 看宋珍愣着神没跟上，张霞喊一声：“宋姐！” 宋珍转身跟在张霞身后。 秦天的眼睛直杠杠盯着张霞和宋珍的背影，隐约听到两个人在争嘴。 退后一步，秦天坐在凳子上，脑袋垂下来。 真累！ 想见儿子。 想听儿子喊“爸爸”，喊无数个爸爸，小脑袋拱进爸爸怀里，咯咯咯笑，儿子的笑，儿子的笑啊…… 想文娟么？也想，七年的感情，说荡然无存，那是不可能。 搂在怀里想亲就亲，想摸就摸的女人，除过文娟，没有经历过第二个。 张霞和宋珍都是女人，想亲她们想摸她们的想法不是没有，偷偷想过好多回。 可她俩高高在上，只能偷偷想罢了。 宋珍扑上来拥抱自己，着实吓了一跳，这女人粗一看，从额头到脖子都是黑色，但扑上来抱住自己，眼睛近距离看着她的额头到脖子，真得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亚洲黑美人。 亲一亲摸一摸擦一擦绝对爽翻翻。 和文娟不可能回到过去，夫妻感情已经破裂，铁定离婚，然后和宋姐和张霞亲一下摸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和这两个女人打交道，实在太累了。 姐妹俩匆匆来又匆匆走了，还以为能跟在她俩身后出去。 累！ 这个时候，就是想见儿子。 女人，都他娘靠不住，可话说回来，儿子不也是女人生的么？ 管他儿子是女人生的还是男人生的，就是想听儿子喊爸爸，爸爸爸爸…… 想他们娘儿俩，想得扯肝挖心。 陈局长走进来，看着勾着脑袋想心事儿的秦天，陈局长心里也吃力万分。 赵部长冷着脸说，秦天装鬼吓人这事儿，该咋处理就咋处理。 张霞冷着脸又说，秦天装鬼吓人这事儿，她尊重法律！ 以为张总领着她的随身过来，会强硬要求把秦天带走。 然后，就让百盛集团总裁张霞把秦天带走。 但张总没有带走秦天的意思，真他娘棘手！ 陈局真心想把秦天放了，可张霞不放话，他放走秦天，赵部长问起来，自己怎么交代？ 特么的，我是公安局局长！我干么听她一个女部长的话？什么风气这都是…… 陈局长走到秦天跟前，看他勾着头弓着背的样子，那股闯进赵晨晨家装鬼吓人，再没事儿人似地坐在桌子上吃饭的豪横劲儿哪儿去了？ “秦天！”陈局一声怒喊。 疲沓沓没了精气神儿的秦天慢慢坐起身子，抬起头，眼神无光，苦笑着看陈局长一眼。 陈局问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想我儿子……” “想见你儿子？那去见喽！” “嗯？”秦天蹭一下站起身子，瞪大眼睛，“陈局，真的？你愿意放我出去？” 陈局长朝门口喊一声，进来两名属下警员。 “给他打开！” 手铐打开了，秦天摸摸酸痛的手腕，不相信陈局长会放他出去。 “陈局，真放我走？” “我以为张总会带你离开！哎，张总对你不咋样啊！” 秦天讪笑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先回去吧！有情况再去找你，你要积极配合我们调查。” “好！” 秦天晃着肩膀走出警局大门。 陈局长跟在他身后，拉开一段距离，目送他的背影。 像，真像张掌门，豪横的时候，像张掌门，沮丧的时候，更像张掌门。 绝对是亲生父子。 秦天，吓疯赵晨晨这事儿，你没做错，你没犯法，赵秀秀他拿捏不了我。 你是张耀祖的儿子。 第190章 激烈争吵 第190章激烈争吵 张霞和宋珍，姐妹俩发生了三十多年来从没有过的一次激烈争吵。 “宋姐，你背着我去接他的家人？” “霞妹？难道不应该把他的家人接下来么？如果死的人真是秦天，你对他的妻小能不闻不问？” “宋姐，你怎么能这般猜忌我？我怎么对他妻小不闻不问了？我当然会派人去慰问她的老婆孩子。” “那你去了么？你不但不亲自去，你到现在还没打发人去。” 宋珍气得胸口起伏，气喘吁吁，瞪着张霞，就像瞪着她的仇人。 张霞眼睛圆瞪，咬着前门牙，好像宋珍是她仇人。 “宋姐，你和秦天有事儿瞒着我，你以为我没看出来？” 宋珍真想冲口说出来，你知不知道，父亲的亲生儿子就是秦天。 但父亲一再告诫宋珍，不能突然告诉张霞真相，会把张霞推到秦天的对立面。 父亲看出来，张霞心态不正常，她心里到底想什么，宋珍还不确定。 “霞妹，你居然怀疑我有事儿瞒着你？我们姐妹情同手足，你为什么要猜忌我？” 张霞哼一声，这一声哼，让宋珍心里万般伤心。 张霞哼完，恨恨地说：“宋姐，是我猜忌你，还是你心里有鬼？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背着我偷偷见父亲，你们有秘密约定，你以为我真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张霞真是庸人一个？” 宋珍心里一紧，脸上稍稍慌乱。 如果眼前是秦天，看到宋珍脸上这种表情，立马扑捉到，立马意识到宋珍心里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人猜中。 但张霞不是秦天，她和宋姐吵架，没敢看着对方的眼睛吵，她眼睛斜着看别处。 看一辆车从公安局院子里开出去，看一辆警车又从外面开进来。 她俩坐在车里，准备离开公安局院子，先狠狠吵一架。 宋珍心里哼笑，霞妹你跟我争嘴吵架，你不看我眼睛，你心里没底气，你心里愧疚，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我宋珍不知道？ 你想把秦天解雇了，离你远远的，和他再无瓜葛！ “霞妹，你说清楚，我有什么事儿瞒着你？” 宋珍认为霞妹是瞎猜，是诈她，有本事你把我瞒着你的事儿说出来。 “宋姐，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 宋珍心里的紧张加一层。 霞妹，你才看出来秦天和父亲那么像！你才有所怀疑？ 所以，你怕秦天抢了你总裁的位置。 我告诉你霞妹，百盛迟早是秦天的，你早些面对吧！ “宋姐，你喜欢秦天，我能理解，但他有老婆，他还没离婚，你急什么？” “你偷偷见父亲，你就是想让父亲把你配给秦天，这事儿，我早就猜到了，是你说服我，让秦助理陪着父亲去京都看病，我就知道你心里的算盘，你想让父亲，说服秦天和你结婚。” 宋珍睁大眼睛张着嘴听霞妹一顿发泄。 原来，咱姐妹俩想的不是一回事儿，咱俩的想法不在一个频道上。 霞妹继续发泄：“宋姐，你什么时候扑上去搂抱过一个男人？你爱上了他，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傻子才看不出来！” 张霞的意思，宋姐你居然把我当傻子。 宋姐半张着嘴瞪着她，一句话反驳不出来，那就乘胜追击：“宋姐你给我的承诺呢？你说过绝不和别的男人结婚，这辈子就守着父亲和我，结果呢，你扑上去抱他……” 张霞说这话时，身子侧转过来，指着关秦天的方向。 猛一下刹住话头，眼睛盯着车子外面。 眼神突然惊恐慌乱。 宋珍猛一个转身，秦天就站在车身跟前。 车窗开着，两个人坐在里面吵嘴，吵得什么，他绝对听见了。 “你…出来了？”宋珍声音弱弱着问一句，打开车门，从车里出来。 既然张霞那么愤怒自己扑上去抱秦天，那就不能再扑上去抱他。 秦天冷冷应一句：“你俩继续吵！” 绕过宋珍，绕过车子，直直往前走，走出公安局大门，站到马路牙子边，打出租车，回独栋别墅小区。 昨天下午，自己的车子开到赵晨晨家楼下，把赵晨晨吓疯，自己再被警察带走。 车子还在原地方，过去一趟开回自己小区。 满脑子想着去烟洞沟一趟见儿子，只想见儿子。 张霞刚才说的话，就当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什么都没听见。 笑话，宋珍会爱上我？ 宋珍要是能爱上我秦天，也会爱上路边的一块石头。 开上车子出独栋别墅小区，和宋珍的车子迎面差点儿撞上。 “秦天，你要回家么？” “不管你事儿！”冷冷地怼一句。 其实，秦大助理看一眼宋珍，心里扑通扑通狂跳。 宋姐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我？ 要不咱俩找地儿单独谈谈？ 宋姐，其实我恨张霞而不是恨你。刚才那句话是冲张霞说的而不是对你说的。 我以为她会把我接出去，我以为她会和你一样给我一个拥抱，我以为她会哭着说：“天儿你还活着，太好了……” 这小心眼女人居然说：“你要积极配合警方调查！” 他娘的，他看见我，他居然往后退？ 那怕像上次一样，给我一个巴掌也行，给我一巴掌，我认为你还在乎我。 宋珍大声喊一句：“秦天，我们一起吃饭！我有话对你说！” 这话正和秦天心意，就想和宋姐一起吃饭，把宋珍你到底有没有爱上我这事儿好好讨论清楚。 但旁边坐着张霞。 免谈，不想跟张霞这种女人一起吃饭。 给宋珍回话：“宋姐，没时间了，等我回来再说！” 车子一转，忽一声从宋珍车子身边擦过去，出了小区。 宋珍的车子一个急转弯，也跟了出去。 张霞口气厌烦问一句：“宋姐，你要干什么？干么跟他？” “他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 刚才，张霞说，宋珍你爱上了秦天。 宋珍气急：“霞妹，你怎么能冲口说出那样的话来？” 张霞咧嘴哼笑：“宋姐，我说的不对么，你看你这个样子，你全部心思都在他身上，你还不承认？” “张霞，你再说这种话，我和你姐妹没得做！” “没得做就没得做，停车，我要下去，追你的秦天去吧！” 一个急刹车，宋珍的车子停在马路边，张霞怒气冲冲下去。 宋珍又一个猛冲，把张霞扔在身后，追秦天的车子去了。 张霞咬着牙骂：“哼！什么姐妹亲情，滚……” 追着秦天车子的宋珍，咬着牙嘀咕：“霞妹，你居然敢说出来？你既然看出来我爱上秦天，你敢怒气冲冲满口怨言说出来，还让秦天听到，我不要面子么？” 宋珍似乎忘了，十年前，父亲就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珍儿，你做天儿的老婆吧！ 第191章 不是一条心 第191章不是一条心 自家楼下，秦天将奥迪刚停好，宋珍的阿尔法紧挨着也停在旁边。 “秦天！你听我解释！” “宋姐，你俩干么非跟过来？” “秦天，我一个人。”宋珍从她车里出来，“霞妹胡乱猜疑，不是她说的那样！” “她说的那样啊宋大姐姐？我什么都没听见好不好！” “你听见了！” “我真没听见了。” 其实听见了，张霞大声喊出来的，宋姐你爱上了秦天。 当时，站在她俩身后，听到这句话，脑子一片嗡嗡声。 身子僵僵着走过去，走到马路边，坐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宋珍开车，说是送张霞回单位，但紧紧跟着秦天坐的出租车，跟到独栋别墅小区门口。 再折身跟出来，再把张霞半路扔掉，直直跟过来了。 就为了给秦天解释清楚，张霞脑子犯糊涂，胡乱说的。 “秦天，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呀宋姐，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宋珍第一次有了方寸大乱的感觉。 越解释越乱！ 其实，秦天绝对没有误解宋珍的心思，在十年前，宋珍就把父亲的天儿装进了心里，但是，天儿的人生轨迹，不受父亲和她控制，一直到这段时间，天儿才向她靠近。 鬼知道宋珍为什么要狡辩，说张霞胡乱瞎说。 张霞明明没有瞎说。 宋珍可能是要表达这个意思，秦天，张霞说错了，我不是现在爱上你，我是十年前就爱上你了…… 站在秦天跟前解释这事儿，嘴上说出来的话，和心里的意思隔了十万八千里。 嘴上说：“秦天…我和你是姐弟，生死姐弟，这话是你说的！” 但心里说：“秦天，父亲在十年前，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就把我许给你了，你到现在还不认我是你老婆，你几个意思？” 秦天只能听见宋姐嘴上说出来的话，这种话从黑衣冷美人宋珍嘴里说出来，秦天愣怔怔发傻。 就在刚才，在那间审问室，他戴着手铐，宋珍扑上来搂她。 黑衣宋珍，对世界上所有男人冷漠。 但她扑上去搂抱秦天。 能不让了解宋珍是什么人的张霞惊讶么？ 秦天更惊讶，有很多次想象着扑上去把宋珍抱在怀里卿卿我我，没想到这个理想差点儿实现。 要不是戴着手铐，双手无法张开，他反过来会把宋珍紧紧抱住。 宋姐一反常态抱秦天，只有一个解释，她对秦天的感情，已经装不下，已经无法掩饰，已经情不自禁，所以扑上来抱他。 但她一路跟过来，就是要解释一句，秦天你不要误解，我们是生死姐弟关系。 你就不能解释一句，秦天我就是爱上你了，你看着办吧！ 能感觉到宋姐方寸大乱。 既然宋姐说，和秦天是生死姐弟关系，那就和搂李莹莹一样搂一下宋珍。 一转身，和上次一样，把宋珍搂在怀里，紧紧拥一下，说一句：“是啊宋姐，我们是生死姐弟，张霞乱猜疑而已。” 这句话，就是给宋姐台阶。 下来吧，我接受你的解释了。 宋珍身子又是一僵，一动不动，让秦天紧紧抱了五秒钟。 “宋姐，就这样，你回去吧，哄哄张霞，别因为有我，坏了你俩姐妹亲情。” 把宋姐放开，微微一笑，一脸没洗干净的红颜色，看上去还是吓人。 “秦天，你现在怎么办？”宋姐声音颤巍巍问一句。 “洗澡，换身衣服，去见我儿子。” “去烟洞沟？” “对，现在就去，一刻不想等，明天下午返回，夏竹小姐把父亲的骨灰抱回来，我不能不在场！” “秦天，张霞还不知道。” “什么？” “她不知道你是张耀祖的儿子。” “哦？我以为张霞已经有所怀疑，父亲扮成我替我送死，我装成父亲让张霞连任总裁，就是傻瓜，也能猜出一些什么来，张霞能猜不出来？” 秦天的意思，如果张霞还不明白，她连傻瓜都不如。 “秦天，我陪你一起去烟洞沟！” 秦天毫不犹豫拒绝：“不行，宋姐，我去见我老婆孩子，你跟着干什么？让张霞对咱俩误会更深么？” “宋姐，你和张霞吵架，这不应该，回去吧，哄哄她。” 秦天一手拉开单元门，身子挤了进去，门“啪”关上，宋珍被单元门关在外面。 背后的宋珍，脸上虽然还是一脸冷漠，可内心里，一股从来没有的沮丧扑突突从脚底板袭上来。 呆愣愣站在原地，眼睛盯着秦天进去的单元门。 三分钟后，缓缓转过身，走到自己车子旁，拉开车门，身子进去。 她的车似乎也柔肠百结，被一股力量揪着，磨磨唧唧不愿调转车头离开。 秦天进家里，洗完澡，换好衣服，给文娟的手机打电话，打不通。 想下一秒钟就飞到文娟小勇身边。 …… 张霞依然怒气冲天！ 办公桌子上的所有物件都抛在了地上。 从宋珍把她扔到半路上那一刻开始，她铁了心决定，把秦天赶走。 千算万算，绝没有算到，宋姐能让秦天抢走。 半个小时后，宋珍扭开办公室门，身子缓缓走进来。 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让她吃了一惊。 极度沮丧加极度愤怒，霞妹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宋珍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蹲下身子，把书本和文件资料一本一本整理好，一页一页整理好，放回宽大的办公桌上。 霞妹泪流满面，咬着嘴唇无声哭泣。 宋珍不知道她是哭父亲死了还是哭秦天突然活着，还是哭别的什么。 “霞妹……” “宋姐，遇难的是父亲，他扮成秦天的样子去死，我真没想到，为什么啊！” 果然是为父亲伤心。 “霞妹，我说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撒谎，宋姐，我看出来了，你一直对我撒谎，你和父亲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和秦天，也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们都在欺骗我！” “霞妹，你……” 宋珍不知道怎么辩解。 她和父亲一心，是有事儿瞒着霞妹。 她和秦天一心，也有事儿瞒着霞妹。 可这事儿，如果霞妹你还辨不出来，我真是无语。 心里更是乱糟糟的宋珍，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时候将霞妹不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你和父亲早就商量好了对不对？” “霞妹，我……” 我和父亲是商量好了，秦天是他亲生儿子这件事儿，暂时不能告诉你，因为各方面时机不成熟，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但霞妹，没有秦天帮你，你肯定下位。 父亲会替秦天去死，因为父亲的亲生儿子是秦天啊，霞妹，你真想不到这一层意思么？ 不如我把这个真相告诉你，早知道早收场，免得我们姐妹俩的感情越来越疏远。 第192章 不在一个频道 第192章不在一个频道 今天这次吵架，真让人伤心！以为消停了，这会儿回到总裁办公室，还要大吵不成？ 深吸一口气，宋珍口气严肃冷峻。 “霞妹，其实这件事，父亲活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你，他不该瞒你的，他先告诉了我，现在，我告诉你把，你迟早要知道。” “霞妹，秦天是……” “住口！别说了！我不想听，赵栋背叛我也就算了，我没想到你也背叛我。” “这段时间，你和秦天走得那么近，我早就该想到的。” “宋姐，秦天老婆在七年前出轨赵栋，你以为我不知道内情？” “是你唆使那个王玲，把文娟推到赵栋身边的，对不对？” 宋珍惊的一脊背冷汗。 这件事儿，霞妹怎么可能知道？ “不，这不可能。”宋珍低声嘀咕一句。 “宋姐，你骗得我好苦，你骗的你自己也好苦，你何必这样子？” 宋姐脑子里懵圈圈。 “霞妹，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 “你听不懂？你装什么装？” 宋珍真听不懂了。 两个人的思维，还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第一次，姐妹俩有了沟通障碍。 “宋姐，你在五年前，就着手拆散秦天的家，你让文娟出轨赵栋，你让他妻离子散，然后，你再把秦天抢到手，你敢说你没这么做？” “你爱上秦天，可他要是知道是你让文娟出轨赵栋，他会怎么做？他会杀了你，宋姐，你省省吧！” 张霞哭着喊出这些话。 她从来没对宋姐这么失望过。 宋珍皱着眉，半张着嘴，好像要重新认识张霞，她对霞妹从来没这般陌生过。 “霞妹，你对我真的有误解！你听我解释！” “好啊，你解释给我听！我倒要听听你要解释出什么大天来。” 宋珍把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的思维往顺捋捋，把刚才要说给霞妹的事情埋下去，抽出另一个线头，顺着这个线头准备给霞妹解释下去。 十年前，他知道了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这就是线头。 但张霞没往这上面怀疑，她没怀疑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那就绕过这个线头不说。 拽着线头拉扯一截子，从中间说起。 “霞妹，你听我解释清楚，秦天老婆出轨赵栋，不能全怪我，是那个叫王玲的女人把文娟拉到赵栋身边的。” 张霞冷哼一声：“宋姐，别狡辩了，是你告诉王玲，说秦天的老婆叫文娟，她长得漂亮，然后唆使王玲把文娟推给赵栋，难道不是这样？” “霞妹，不是这样，我没让王玲把文娟推给赵栋，我只是让王玲帮忙调查清楚秦天这个人。” 张霞用纸巾擦掉脸上的眼泪，哼笑一声：“宋姐，这不就得了，你爱上了秦天，让王玲帮忙调查他的情况，再让王玲把文娟拉下水，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得到秦天么？” 霞妹的意思，百分之八十正确。 七年前，宋珍让王玲帮忙打听新星创业公司的秦天，是因为王玲是文娟的闺蜜，俩人要好，宋珍让她打听清楚，秦天的老家是不是在秦家沙河。 两天过后，王玲告诉宋珍，秦天就是秦家沙河人，父母双忘，姑姑当娘。 这时候宋珍才确定，张耀祖的亲生儿子就是新星创业公司的秦副总。 从这儿开始，宋珍真正才注意父亲的亲生儿子天儿，把他当自己未来的老公注意。 赵栋找宋珍说话的时候，王玲正好在宋珍旁边。 王玲嘴上抹蜜，对赵栋甜言蜜语一番奉承，再暗送秋波，一来二去，王玲和赵栋勾当上，再以后，王玲把文娟拉下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张霞在源头上虽然没说对，但有一点她说对了。 宋珍最少在五年前就知道文娟出轨赵栋，但宋珍认为这事儿与自己无关，高高挂起。 当时，如果她阻止文娟，或者阻止赵栋，秦天的家事，也不会发展到这么糟。 张霞的理解，是宋珍默许文娟出轨赵栋，目的，是把秦天抢到手。 但文娟生了孩子，秦天对老婆孩子倍加疼爱，不会和男人相处关系的宋珍，只能默默放手，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关注父亲的天儿。 一晃五年过去，秦天遭祸事入狱服刑，宋珍的机会又来了。 救秦天提前一年出狱，最开始，是宋珍提出来的，宋珍把这个想法告诉张耀祖，张耀祖再安顿张霞出面，以百盛总裁的名义活动一番，让秦天提前一年出狱。 张霞想到这一点，就百分百确定她对秦天没有死心。 张霞苦思冥想好几天，把事情终于想明白，是宋珍又说服张耀祖，支持秦天辅佐自己。 她又说服张耀祖，让秦天陪着去京都治病，目的，是让张耀祖多了解秦天，然后同意他俩在一起。 张霞认为自己的推断没有一点儿问题，宋姐的最终目的，是让秦天和文娟分离，让张耀祖支持她俩在一起。 “宋姐，你送文娟母子去烟洞沟农村，你的目的，是让秦天和文娟分离，给自己制造机会，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 宋珍再一次惊得目瞪口呆。 她去烟洞沟，送文娟和孩子远离秦天，远离是非，不让文娟母子干扰秦天做事，但这只是宋珍的目的之一。 另一个目的，是让文娟冷静思考，主动离开秦天，主动和秦天提出离婚，然后，让文娟答应，同意自己和秦天一起过婚姻生活。 让文娟主动提出离婚，离开秦天，是宋珍深思熟虑想好的一招，免得和文娟为一个男人闹来闹去。 宋珍虽然没和男人有过婚姻生活，但没吃过猪肉，见多了猪跑，女人之间为一个男人闹来闹去，这种情况，宋珍一想就头疼。 七年时间里，宋珍默默关注着文娟和秦天的婚姻生活，一个脚趾头都没插进去一下，根本原因，就是宋珍极厌烦和文娟闹腾。 现在，他俩的婚姻生活维持不下去，迟早离婚，宋珍认为自己再不主动，再默默关注，十年前在心里就默认了的老公又会被另一个女人抢走。 第193章 鲜花两朵 第193章鲜花两朵 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和文娟闹腾，想来想去，宋珍认为只有一个办法，和文娟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的意思，就是对文娟实话实说，其实，我宋珍才是秦天真正的老婆。 然后，劝说文娟主动和秦天提出离婚。 文娟女士，你俩走到这一步，从各方面来说已经到尽头了，你何必拖着秦天不放手？ 十年前，他亲生父亲把我宋珍就许配给了天儿，你俩的七年婚姻生活，是我宋珍默许下才维持过来的。 七年前，我要是站出来，说你出轨了赵栋，五年前，我再跳出来，说你怀的孩子不是秦天的，你觉得你俩的婚姻，能走七年时间么？ 宋珍把这些情况用一下午时间，和颜悦色心平气和给文娟说出来。 当然了，五年前文娟怀孕生孩子，宋珍肯定不知道那孩子就是赵栋的孩子，但给文娟做思想工作，抓住这个把柄怎么说都不过分。 而且，文娟你应该明白，秦天以后是百盛的掌门人，他的阶层飞跃了一个层级，文娟你觉得你还能配上秦天么 跑去烟洞沟一趟，对文娟做这样的思想工作，对宋珍来说，工程着实巨大。 这也算是宋珍为自己将来的人生主动拼搏一把。 现在，张霞怀疑宋珍铁定和秦天搞成了一腿。 听着张霞掉眼泪的哭诉，真不想辨解了，半天沉默。 张霞认为，宋珍半天沉默，就是默认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宋姐，你不要解释么？你解释给我听。” “霞妹，你这样想，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当然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宋珍心里骂，霞妹，事实你个辣椒鸡！ 怪不得父亲不看好你，你再当四年总裁，没有秦天辅佐，百盛铁定完蛋！ 父亲和秦天无论从后背影还是前身影，像得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你就没有一点点怀疑他俩为什么那么像？这多少天来，你只怀疑我和秦天搞一腿这一件事？ 天啦霞妹你脑子里尽是浆糊。 事实情况，我俩还没搞一腿，既然你已经怀疑我俩了。 为了打消你的怀疑，我宋珍决定，尽快和秦天搞一腿，你就不用怀疑了，我俩在一起就是事实。 张霞揉着红肿的双眼，也沉默不语了。 三十几年和宋姐和睦相处，今天第一次这么吵架争嘴，这么矛盾突出，这么伤心掉眼泪。 为什么？张霞也扪心自问，宋姐和秦天搞到一起，为什么这么伤心？ 因为爱宋姐！ 这份爱，要被秦天抢走了。 宋姐狡辩说他俩只是姐弟感情？ 鬼才信，宋珍绝对不会那样子去抱她亲弟弟。 宋姐，霞妹对你的爱，你真得感受不到么？ 宋珍咽了一口唾沫，口渴！ 走到饮水机旁，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光，叹一口气。 转身，慢慢到霞妹身后，双手放到她肩膀上，和往常一样，给霞妹揉半天酸困的肩膀。 姐妹俩还是半天不说话。 最终，还是由当姐姐的打破沉寂。 “霞妹，明后两天，注意力放在安葬父亲的事情上，放在和夏氏集团合作的事情上，咱俩的问题，往后放一放，再这样吵下去，真伤感情。” 张霞不吭声。 宋姐说的对！ 姐妹俩吵归吵争归争，明天的正事儿顶顶重要。 霞妹能连任总裁，最重要原因，是能和京都夏氏集团合作，夏竹明天到铜城，事情迫在眉睫，还为不相干的事儿争吵？ “是啊宋姐，咱俩不能再为他争吵了，没意思，我给他一百万，你觉得怎样？” 捏霞妹肩膀的手陡然一停，宋珍浑身僵硬。 “霞妹，你真要赶秦天走？” 张霞皱着眉辩解一句：“我说了半天，你没听出我的意思？你觉得他还合适留在百盛么？” 宋珍无语至极，身心突然疲惫。 霞妹，现在的秦天，他说一句话，别说你不能连任总裁，你要立足在百盛，恐怕都很难。 你居然想着把他解雇了，你解雇得了么？ 宋珍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和霞妹的和谐相处，似乎真到头了。 她是真怀念四年前的日子。 四年前，张霞不是总裁，姐妹俩无忧无虑，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大声笑就大声笑。 从来不吵架，从来不脸红，从来不为百盛的什么争得面红耳赤。 两个人走到哪儿都是拉着手走，百盛姐妹花的芳名在这个阶层是有响当当有名 可这两朵花，在张霞当总裁以后，不是开得更娇艳，是渐渐凋零败落。 从四年前开始，张霞一心扑在集团业务上，从早忙到晚，一声疲惫回到家。 宋姐给她倒洗脚水，给她捏脚，给她捏肩膀。 回到家的霞妹，张口闭口都是百盛的事。 再不谈她和宋珍之间的事儿。 姐妹俩手拉着手一起逛街买包包买小吃，嘻嘻哈哈笑得弯下腰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宋珍想参与到百盛的事物中来，做总裁的左膀右臂。 但四年过去，身心疲惫，直接跟霞妹摊牌，我宋珍不是管理公司业务的料，我对百盛没兴趣。 对百盛没兴趣的宋珍，更加热衷自己的双拳和双脚。 一天有四个小时的默默锻炼。 再有四个小时默默陪着身体越来越差劲的父亲。 父亲说，珍儿，如果天儿还不能和你再一起，你就另找人嫁了吧！ 宋珍把心底的郁闷发泄在双腿连环踢上，没人知道她每天四个小时的刻苦训练。 刻苦训练的结果，脸上的表情更加冷漠。 秦天从监狱出来，她开车第一次去接，内心的激动死死压住，表面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和文娟还没有离婚，他和张耀祖还没有想认。 这两件事儿没顺利解决完，就不能和天儿表白。 宋珍心里苦闷着，苦闷的同时，更不关心张霞手头的业务。 张霞这段时间忙的团团转，可她认为，宋姐什么忙都没帮上。 她满脑子想着宋姐和秦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灵光一闪，终于想明白了，宋珍铁定爱上了秦天。 想明白这个事儿之后，张霞伤心欲绝，她对宋珍的感情，不仅仅是姐妹亲情。 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跟谁也不说半个字。 第194章 新生活 第194章新生活 十天的乡村田园日子，如果没有宋珍说的那一番话打扰，文娟的心情肯定平静安逸。 每天，一睁眼，这番话就在耳边回响。 默默哭上一鼻子。 再想想和秦天这段时间的相处，再想想自己带给他的伤害。 宋珍说得对，她只有一个选择，主动提出离婚！ “文小姐，你觉得你和秦主任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么？” 文娟狡辩：“他原谅我了，他不会抛弃我们母子！” 黑衣宋珍，一脸漠然，黑气沉沉。 文娟在她面前，身子越来越小，心理越来越卑微。 “文小姐，他有没有真得原谅你，你心里没个数么？你装疯卖傻，瞒得了别人，能瞒得了我？” “我…我没装……” 文娟确实没装，少一半没装。 那段时间，精神崩溃，意识里一片混乱，鬼打墙，胡乱撞。 但谁是她老公，她一眼瞅过去还是能分得清楚。 但顺着自己乱糟糟的思维意识，嘴里那样嘀嘀咕咕一路念叨，秦天以为她得了失心疯。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赵栋和秦天。 但她不确定秦天对她到底会怎样。 疯疯傻傻的几天里，秦天对她不错，似乎原谅了她。 既然看清了赵栋的真面目，那赶紧回头。 秦天说什么，她做什么，百分百顺从，绝不说半个字的不是。 对老公，从来没有过的温顺。 母亲死了，妹妹死了，赵栋又不要她。 唯一的选择，只有回头，只有依靠秦天。 但宋姐的一番话，把文娟的美好憧憬彻底打破。 “文娟，你唯一的选择，是主动提出离婚！” 这句话，是送文娟母子的路上，宋珍突然说出来了。 宋珍把她送到烟洞沟偏远农村。 文娟哭了一路。 文娟要给秦天打电话，问清楚情况。 “文娟，你怎么问他？问他愿不愿和你离婚？你有什么资格问他愿不愿意？她以为你是疯子，他当然会说不愿意。” “文娟，你骗他，他骗你，何必呢，解脱吧，谁心里都好受！” “那我…我怎么办？” 文娟没了一点定力。 内心知道，和秦天的婚姻，不可能再继续维持。 宋珍一番肺腑之言，文娟又考虑了十天时间，决定，主动提出离婚。 这十天时间，如果秦天打来一个电话，对她有一句话的嘘寒问暖，文娟也不至于态度如此坚定。 但十天时间里，秦天没有一个电话打来。 最后那几天，他放开手让赵栋接触孩子，足以证明，他连孩子也放弃了。 对这个孩子，秦天刚开始的表现，让她大吃一惊。 不是他的种，他干么拼了命要孩子？ 秦天的表现很不正常。 但这段时间，他正常了，他想通了，放手孩子，让赵栋领走。 可赵栋死了。 宋珍把她送到五百公里外的偏远老家。 十天时间过去，秦天毫无音讯。 哭累了，想通了。 是自己对不起秦天，何必拉着脸缠他。 主动提出离婚。 收拾好回铜城市的东西，抱抱小勇，安顿一句：“儿子乖，妈妈出去两天。” 但走到河湾里，傻眼了，哗哗哗淌着一河湾黄汤浑水。 大雨下了一个下午，河湾里淌大山水，三天时间没有班车通过。 这三天时间，文娟傻呆呆站在大门口望整个村子，望蓝天白云，望燕子呼一声过来，呼一声过去。 张家大院门口，黑母猪生了十个猪仔，刚满月，一个一个挨过来，小心翼翼靠近她，她刚蹲下身子，十个猪仔嘶声叫着转身跑回了大母猪身后。 再用十双黑溜溜的小眼珠子瞪着她。 再慢慢靠过来。 还有十几只小鸡仔，还有两只小狗崽。 儿子又抓着一只麻雀仔，双手捧过来。 “妈妈你看，妈妈你看呀！” 张大哥家三个孩子都比小勇大，围着城里来的小勇，把他当明星一样宠着。 一场大雨，能将外面的世界和这个小山村彻底隔开。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天蓝云白，没有汽车呼啸着过来，呼啸着过去，没有高楼大厦， 没有王玲那个混蛋。 没有赵栋这个恶魔。 没有宋珍这个冷女人。 没有让她伤心的一切。 没有毁掉她生活的一切。 有的是脚下长小草的泥土，有的是田地里随手摘一个就能吃的黄瓜和西红柿。 有的是儿子和伙伴蹲在地上玩蚂蚁的身影。 张大哥家的人，刚开始，像招待城里女王一样招待她。 几天过去，混熟了，又像亲妹妹一样对她。 十天时间过去，她远远看着延伸到村口的硬化路，嘀咕一句：“这样子，也很好！” 村口的硬化路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前进，往她这边来。 车子停到她身边，车门打开，秦天从车里出来。 “娟，儿子呢？”秦天微微一笑，走到她跟前。 “你终于来了……”文娟微笑一声，回答一句。 “爸爸，爸爸！我爸爸来啦……” 小勇惊叫两声，小身子像炮弹一样扑上来。 秦天紧紧抱住他，举一个高高，举过头顶，再把孩子紧紧抱住。 亲着他脖子，亲着他的脸蛋，闻着他身上奶腥腥的小孩气味。 抱了半天，亲了半天。 文娟看得痴呆！ 你不是不要孩子了么？ 文娟咬着嘴唇，眼泪流到脸上。 秦天眼圈微红，抱紧儿子，对文娟说：“有一段路泥泞，没敢走，绕了个大圈子，要不然，早一个小时到了。” “秦天，我三天前就想回去找你，可下大雨，班车断了。” 其他几个小孩也围在秦天身边。 小勇大喊一声：“是我爸爸！” 再把爸爸脖子紧紧搂住。 爸爸狠狠亲一口儿子脸蛋。 “秦天……” 文娟欲言又止。 院子里出来大哥大嫂两人，又出来抱着小孩的年轻妇人。 是张耀祖大哥的大儿子一家人。 “大哥，大嫂，我来看孩子！”秦天笑着给他们打招呼。 大嫂神情惊慌，不知道怎么招呼了：“哎哟哎！是小勇爸爸呀！文娟，赶紧把人领屋里呀！天热，吃西瓜！” 张大哥呵呵笑：“就是就是，吃西瓜吃西瓜，水窖里冰好的，我给你说秦主任，你们城里人用冰箱，咱们农村人用水窖，比冰箱还好使。” 三十斤重的大西瓜，从院子墙角一口窖里吊上来，杀成长牙，摆了一桌子。 葡萄架下面比上房屋里凉，大小七八口子人，围着桌子吃西瓜。 第195章 老家族亲 第195章老家族亲 张家大哥一口一个“秦主任”叫。 他知道秦天是百盛集团的高管，是张霞总裁器重的干部。 秦主任的老婆孩子，在农村张家大院生活十天半个月。 用文娟的解释，带着儿子感受新生活。 免得孩子上了小学，不知道大西瓜是从多大的树上结的。 “秦主任，是接老婆孩子回城里么？” “张大哥，不要叫我秦主任，叫我兄弟吧！” 心里说，大哥，我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我就是你兄弟啊！ 但这话到口，说不出来。 “好好，我就叫你兄弟。” 文娟猛突突说一句：“大哥，我不回城里去！” “文娟，你看你，我兄弟来接你们娘儿两，怎么能不跟着回去？” “爸爸，我也不回去！这里好玩，爸爸你也不回去了好不好？” 秦天来一趟，并没有要接他们回去的打算，是想儿子，想得不行了，跑来一趟。 “大哥，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时间，我儿子不愿回城里，在你这儿再生活一阵子，给大哥大嫂添麻烦了。” “看你说的，照顾好文娟母子，是我二叔安排的事儿，我们怎能不办好。” 大哥终于提到了他们的亲二叔张耀祖。 但老家的亲族人，还没接到他们二叔身亡的正式报丧。 张耀祖在京都遇难身亡，张霞宋珍，昨天下午才知道。 今天，这件事儿被张霞以总裁身份正式告知百盛员工。 开总裁办公经理会议，将张耀祖遇难身亡这件事儿，正式宣布。 秦天开五个小时车到烟洞沟，正是下午三点时间，天气热，秦天搂着儿子吃西瓜。 这个点儿，在铜城市百盛集团总部，张霞召开总裁办公经理会议。 张霞站起身子，一脸庄重宣布，在京都遇难身亡的人，是张耀祖。 张耀祖在京都大桥上，遇车祸坠河！ 炸了锅的惊天大闻！ 张霞刚刚在股东大会上宣布，秦助理在京都大桥上遇车祸身亡，今天又宣布，张耀祖在京都大桥上遇车祸身亡。 正常情况，张耀祖死亡，不是惊天大闻，也不会让百盛炸锅。 掌门人得肝癌，退居二线，已经有大半年时间。 这时候死亡，也没什么惊天不惊天，大家只是倍感遗憾。 唏嘘感叹的同时，把张耀祖一生的传奇经历再嚼一遍。 添点儿油加点醋，让这位百盛企业的开拓者在大家心里留下光辉形象。 但张总裁组织总裁办公经理会议，一宣布这件事儿，就成了惊天大新闻。 京都大桥上，遭车祸遇难身亡的人不是秦助理，是张耀祖？ 四天时间里，躺在床上说话的人，不是张耀祖？ 那是谁？ 张霞解释，是秦天！ 大家恍然大悟！ 装鬼吓疯赵董事长的人，就是秦天本人！ 可掌门人为什么装成秦助理，张总你能不能给大家解释清楚？ 秦助理又装成掌门人，在开股东大会期间瞒过大家眼睛，居心何在？张总你能不能给大家解释明白？ 他装鬼吓疯赵董事长，张总你能不能解释清楚？ 因为，张耀祖的车祸，就是赵晨晨蓄意安排的。 赵晨晨买凶杀人，证据确凿。 要不是她精神失常在医院接受治疗，这会儿已经戴上铐子被警方控制。 明白了，赵晨晨要报杀子之仇。 一模一样的手段。 但赵栋暴死，真是秦天的手段？ 一切源头，似乎都在秦助理身上。 总裁办公经理会议，张霞宣布，免去秦助理总助办主任职务，他不再适合在百盛工作，当然了，会给他一笔合理的经济补偿。 张霞以个人名义给秦天的一百万元奖励，在会议上就不用宣布了。 秦助理在百盛上班刚满一个月时间，和大家的关系，并没有铁到有人站出来给他说话的地步。 劝张总不要辞退秦助理，这种话，没人敢说出口。 秦天装成张耀祖整大家，再装成鬼整赵晨晨。 对他很有好感的那些中高层管理者，这个时候也沉默不语。 秦助理的手段太惊世骇俗！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总连任四年总裁，已经铁板钉钉，她有权解雇一名在试用期的百盛总部管理层员工。 张总再宣布，张耀祖的骨灰，由夏氏集团的第三代掌门候选人，夏竹小姐护送运往铜城市。 张耀祖的发葬仪式，定在8月10日，后天。 站在秦天这边，百盛内部员工闹腾也好，百盛股市动荡也好，张霞宋珍安排张耀祖葬礼也好。 似乎跟他都没多大关系。 他在五百公里外，张耀祖的老家大院。 给他老家的亲族们报丧，秦天先开口。 吃完两牙西瓜，秦天脸上神情肃然，站起身，说这件事儿。 “大哥，我今天来，也是给你们报丧来的，张掌门……去世了！” 能想到大哥大嫂听了这个消息后的惊讶！ 但事情似乎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我二叔生病，得的肝癌，去京都治疗，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可没想到去一趟京都，就去世了，具体什么时间？” 既然他们知道了张耀祖是得肝癌，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说下去，时间说清楚，原因，医治无效身亡。 实在不愿把遭车祸坠河这一折子给老家的亲族们说详细。 “可惜呀，我二哥辉煌一生…就这么走了……什么时候办事？” 秦天解释：“大哥，人是在京都过世的，当地火化，骨灰明天带到铜城，听张霞的安排，应该是后天安排下葬仪式。” “老家亲族人得下去一些啊！” 秦天应和一句：“照大哥的意思安排！” “秦主任，我这就去通知另几家张家族亲，让他们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去县城坐班车，赶往铜城，参加我二叔的葬礼。” 大哥急匆匆出去，大嫂和他儿媳妇进厨房做凉面。 文娟把小勇支开：“跟哥哥姐姐去外面玩儿！” 小勇亲爸爸，缠在身上不离开。 “小勇乖，去外面玩一会。” “我不，我要爸爸陪我玩！” 哥哥站在门口喊他：“小勇，你来，你看哥哥有什么好玩儿的？” 哥哥手里捏着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第196章 主动摊牌 第196章主动摊牌 小勇惊叫一声，从秦天身边跑开，小野兔宝宝比爸爸更有吸引力。 “儿子虽然晒黑了，可身体壮了，小孩子就应该在农村大院成长，宽天敞地，多好。” 秦天瞅着儿子的背影，一脸疼惜，满满的父爱。 看得文娟满脸疑惑。 “秦天，我以为你不要孩子了！” “娟，你不要瞎说，我什么时候说不要孩子？” “你让赵栋把他抢走！” 文娟低着头，咬着嘴唇。 “赵栋死了！” “我知道…秦天，对不起……” “算了，别再说对不起！” 开五个小时车来这里，目的，是想和儿子相处半天。 但对文娟，内心深处，他始终纠结至极。 文娟啊，我们俩到底怎么办？我实在说不出口要和你离婚的话。 但我们的婚姻生活，真得过不下去。 文娟能感受到他的纠结。 “前天，我要回城里找你的，但下了一场大雨，山水把路阻断掉了。” “哦！”秦天应一声。 前天，幸好你没有来找我，你来找我，你就会知道我死了。 你就会知道我是鬼！ 其实现在的我，在官方手续上，已经死了。 在百盛，宣布张耀祖死亡的消息一发布，秦天才算活过来。 躲在这里的文娟，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更好啊！ 文娟在过另一个世界的日子。 似乎过得很好。 “你去城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儿？”秦天皱着眉问一句。 忽然意识到，文娟没有叫自己“老公”，也没有亲昵的举动，眼神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神情。 那种神情，似乎有很重要的话说。 “秦天，我去找你，是要和你把离婚手续办了！” 秦天身子一僵。 大门外，小勇咯咯咯的笑声，秦天心里紧紧揪着疼。 小时候，他没有父母疼爱，他深深知道孩子想要爸爸妈妈的那种心情。 儿子不能没有爸爸，更不能没有妈妈。 他内心的纠结在这里。 他要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他希望儿子身边永远有爸爸妈妈。 可是，和文娟的婚姻生活，无论如何维持不下去了。 文娟主动提出离婚。 他万万没想到。 “娟，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真想和我离婚？” “秦天，我想了十天。” “你没疯，你骗我？”秦天眉头皱成了一疙瘩。 “不，秦天，那段时间，我脑子里乱极了，我害怕极了，是你把我救过来了，就那个中午，你对我好，我活过来了。” 那个中午的事儿？ 是挺美好！然后呢，文娟，你就彻底好了？ “秦天，然后，我就好了，但你们以为我还没好，你还对我百般呵护，但我看出来了，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心底里不乐意，你不会原谅我。” 秦天讪笑一声：“文娟，我说过，我原谅你……” “你没有，你说谎哄我！你心里怎么想！我知道！” “秦天，你不用纠结了，都是我的错，我承担责任，婚，必须离！但是……” 秦天最怕听到“但是”后面的内容。 但是后面，就是麻烦！ 文娟不往下说了。 看着秦天，想说又不敢说。 “但是什么，你说吧！” “秦天，我们离婚可以，但是孩子，你能不能认他还是你儿子？我不希望你抛弃他！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的爱他，秦天，继续爱他好么？他是无辜的……” “文娟，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抛弃小勇？我是他爸爸，自始至终是他爸爸，我们俩，只不过是婚姻生活不能在一起过了。” 文娟抹掉眼角的眼泪，开心着笑。 看着秦天笑。 “秦天，我没看错你，你是好男人，好爸爸，可我失去了你，我不配和你好！我不配！” 秦天心里一揪，再一揪，疼得滴血。 眼光把农家小院周围的景致看一遍。 厨房顶上，一缕青烟慢慢散开，灶火里烧柴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院子。 恍惚间他回到了儿时。 儿时的小勇就是他自己。 “爸爸，你看！”小勇从大门口跑过来，一脸悲伤。 “它要死掉了！” 邻居家的小孩抱来一只野兔子宝宝，给小勇玩，快玩死掉了。 “儿子，把它放进菜地里，它吃一会儿菜叶子就活过来了。” 小勇转身跑开。 “我爸爸说啦，把它放进菜地里……” 几个孩子拥着小勇往菜地跑。 这个情景，秦天看得痴痴傻傻。 文娟看着农家大院大门外，听着孩子的嬉笑声，嘴角微微上扬，多少天来没有的一抹笑。 “秦天，你看，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我需要这样的生活，我不会再回铜城市里。” 文娟内心深处的想法，秦天无法理解。 铜城市里，赵栋、赵晨晨、王玲、宋珍……等等等。 甚至眼前的秦天，深爱孩子的爸爸。 这些人，让她窒息，让她发疯。 而这里，农田、山路、水渠、菜园子、农家大院、猪崽子、鸡崽子、兔子宝宝…… 让她身心放松，让她忘记一切不愉快。 “秦天，把我留在这里，我哪儿都不想去了。” 文娟的嘴里，不再叫秦天“老公”，叫不出来了。 大半天时间，秦天不说话。 文娟也不说话。 孩子们在外面玩。 大哥去给他的族亲们报丧，张耀祖去世，明天吆喝一帮子人去铜城市里。 大嫂和他的儿媳妇在厨房做饭。 厨房里嘀嘀咕咕的声音，秦天和文娟听不见。 小莲说：“妈，这个人怎么那么像二叔？难道，他是二叔的儿子？” “嘘！别瞎猜，你二叔只有一个儿子。” “妈，我二叔那个儿子，还不是半路冒出来的私生子？再冒出来一个私生子，也不奇怪嘛！人家是有钱人。” “别瞎说行不行，你二叔不是那种人……” 婆媳俩窃窃私语，院子里葡萄架下面的文娟和秦天，已经不言不语沉默了好几分钟。 就这几分钟时间，秦天把两个人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又捋了一遍。 决定，接受文娟提出离婚的建议。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文娟主动提出离婚，也是让他感觉最好的方式。 感谢文娟！ “文娟，我保证，我对小勇，只有加倍的好。” “文娟，我保证，我们俩虽然不在一起生活，但我陪儿子的时间，绝对不会减少。” “文娟，我保证，咱俩虽然不再是夫妻，但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你……” 文娟的眼泪滔滔汹涌。 第197章 一笑泯恩仇 第197章一笑泯恩仇 “秦天，什么都不要保证，是我对不起你，不要让我给你再加负担。” “只要你对孩子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天，我愧对你，不要再对我好，我不接受！” 秦天想说的话，没说出来，在心里绕。 文娟，咱俩只是不能一起过婚姻生活而已。 其它一切都好商量。 抹一把眼泪，文娟笑着对秦天说话：“我没想到你会来这里，事儿已经说透，我没必要再回铜城，等儿子幼儿园开学，我去铜城一趟，咱俩把离婚手续办了。” “文娟，不要告诉儿子咱俩的事儿，我永远是他爸爸。” 文娟使劲儿点点头。 两个人多少天来心里的纠结，在这个时间烟消云散。 文娟铁了心选择在这里生活，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大门外熙熙攘攘走进来十几个人，男女老少吵吵闹闹。 张大哥呵呵笑着给秦天介绍这些人。 大伯家的，三伯家的，还有其他几个堂爷爷堂叔家的族亲。 “说好了，明天一早，租一辆面包车去铜城。” “是啊，我们这些人必须去铜城，给二叔戴孝哩！” “铜城市里，只有张霞和赵栋是给二叔戴孝的小辈，赵栋又姓赵，名不正，二叔是大企业家，可最后这一遭，没有几个戴孝的人，太缺情了。” 大家围着秦天，说明天给张耀祖举行葬礼的事情。 秦天给他们耐心解释，张耀祖在京都去世，在当地火化，带回来的只是一个骨灰盒。 “哎！二叔一直念叨，要把他运回老家，埋在他父母脚下，这下可好，一把火烧了。” “是啊，二叔是想回老家祖坟地的。” 秦天皱着眉，想父亲给他的安排，没说他死了后要回老家的话啊！ “大哥，我…张叔真这样安顿的？把他安葬在老家坟地？” “我小叔知道这事儿，他会安排好的。” 他们嘴里的小叔，是百盛张派股东代表张耀光！ 张耀祖在铜城的葬礼，一切事宜都有张耀光妥善安排。 张耀光的电话打来了，打给张家大哥。 当着一圈儿人的面，张大哥接上电话，嗯嗯应承了半天，挂了电话，口气沉重着说：“小叔的意思，老家下去七八个族亲代表，事儿简单办理！” “我觉得吧，二叔的遗愿还是要尊重，把他埋进老家祖坟。” “二叔是出去创事业的人，他回不回老家，还要看张霞和赵栋他们的意思。” 赵栋死了，赵栋不是张耀祖的儿子。 这事儿，秦天实在不想给老家的族亲们暴露出来。 以后，他们会慢慢知道。 吃了大哥家做的凉面，秦天抛开一切烦闷和顾虑，和儿子在院子里玩到大半夜。 躺在炕上，儿子趴在他肚子上沉沉睡着了。 到第二天早上，天色大亮，小家伙还紧紧靠在爸爸身边。 昨晚睡得迟了，还没睡醒。 文娟的身子早早出现在院子里，端着一盆水洒湿院子，再一扫帚一扫认真扫地。 好像，这处农家大院，是她真正的家院。 秦天趴在窗户上，看得痴呆。 这就是文娟未来的生活么？ 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 插在炕头充电的手机震响。 是李莹莹，赶紧接上：“喂！莹莹？” “天哥，说话方便么？” “方便，怎么了？” 秦天从炕上跳下来，穿鞋子出了屋子，院子里有文娟扫地，绕过文娟，走到大门外。 “天哥，昨天下午，张总把高管层一些人叫过去开临时办公经理会，她做出决定，把你解雇了。” “莹莹，别慌，这事儿迟早要发生。” “天哥，你听清楚了没？张总把你解雇了，把你开除了！你还当没事儿人似的。“ “她让我昨天下午就把会议纪要打出来，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儿，可你电话不通。” “我又给宋姐说，宋姐告诉我你去看你儿子了，我就没敢再打扰你，想着晚上找你说，可一晚上不见你回来，今天一早，我赶紧通知你。” “天哥，怎么办啊？会议纪要今早要打出来，张总一签发，这事儿就板上钉钉子了。” 犹豫了三点八秒，秦天口气极其镇定：“莹莹，听张总安排。” “天哥，你什么意思？” “莹莹，张总要开我，挡不住的。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但咱俩的事儿，一个字都不许暴露出去。” “”张总问起你去京都的情况，你就说，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明白么？” 李莹莹没想到亲哥哥是这种心态，你是张叔的亲儿子啊，张霞解雇你，这不开玩笑么？ “可是……”李莹莹想说出自己的相法。 被天哥劝住：“莹莹，听哥哥安排。” “我听天哥安排！” 秦天的身心往下沉…… 文娟用扫帚把院子扫出来，扫到大门口，微微一笑问他：“你早上就走么？” “我怕儿子跟我，早些走好！” “儿子肯定不让你走。” “娟，有很麻烦的事儿要我处理，我必须早上走。” “五万块钱留在包里，你给大哥大嫂分上三万，你手里留两万。” 文娟微微一笑，笑也有了一股农家土味：“秦天，在这里生活，不用那么多钱的！一百块钱装在身上，十天花不完。” “照顾好咱儿子！” 车子停在大门外。 昨天傍晚那会儿，大嫂把菜园子里各样菜摘了一些，装满后备箱，一个大西瓜，装在后备箱里。 文娟和大嫂的儿媳妇留在家照顾孩子做家务。 大哥大嫂一早去地里劳动，他们接到张耀光的通知，明天早上去铜城市里参加百盛掌门人的葬礼。 不能等到大哥中午回来告别后再走，五个小时路程，到铜城市就是中午。 给李莹莹发一条微信：“我十二点半左右到铜城。” 车子上高速后，开了整四个小时。 刚好十二点。 李莹莹等在自家楼底下，一脸热汗，神情焦虑。 “莹莹，你这是干么？大中午时间，不在家吃午饭睡午觉？” “天哥，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午觉？” 从后备箱抱上一个西瓜进楼道，李莹莹帮忙开单元门。 两个人一起坐电梯回屋里。 第198章 亲妹妹的由来 第198章亲妹妹的由来 秦天不问自己被张霞解雇的情况，问李莹莹和她妈她哥怎么样。 妹妹的脸色刷一下满是阴郁。 “天哥，我妈不让步，还是逼我跟温发订婚，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不答应，她真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秦天鼻子里呼呼出气：“为什么非得逼着你跟那个混蛋家伙订婚？你妈到底怎么想？带我去见你妈！” “不行，天哥，你不要见她，你被张总解雇，也是我妈和我哥的意思，他俩在张总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昨天下午，张总在办公经理会议上宣布解雇你。” “你妈和你哥去找张霞，说把我解雇掉？” 李莹莹点点头，眼里满含泪花，好像解雇天哥的人是她李莹莹。 “天哥，对不起！” “行了，莹莹，你干么说对不起？你妈和你哥不找张霞说事，我也会被辞退，张霞肯定要做的事情，你妈你哥火上浇油而已。” “他们也是为你好，他们以为你和我乱搞！” “瞎说什么呀天哥！” “天哥，那你到底怎么办？你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她怎么可能辞退你？你不说出真相么？” 李莹莹万般焦急，真不明白天哥为什么还不说出真相。 昨天下午的办公经理会议，她等天哥宣布，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是张耀祖股权的继承人，是百盛的继承人。 可天哥跑回老家看老婆儿子去了。 心可真大，一点儿都不着急。 现在也不着急，若无其事的样子，天哥到底想什么？ 大西瓜在厨房案板上杀开，端一盘子放在茶几上。 “莹莹，吃瓜吧，烟洞沟旱沙地西瓜，我跑五百公里拉来的。” 秦天自己先吃一块，大口大口啃，三口啃完。 “吃呀！天塌下来，西瓜要吃，午觉要睡！” 还有大嫂做的油饼，就着西瓜吃一肚子，当中午饭。 “天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西瓜，真是服了你！” 李莹莹没有胃口吃东西，但跟着天哥，一个油饼一块西瓜也吃进肚子里。 “天哥，给！” 递过来一张纸。 “什么？” 亲子鉴定认定书。 是秦天和李莹莹俩人瞒着她妈她哥偷偷做的。 秦天的身心陡然紧张。 手颤抖着接过这张认定书。 他不问李莹莹结果怎样，他要自己看。 李莹莹到底是不是自己亲妹妹，就此一举。 如果，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将是秦天人生里最安慰的一件事儿。 他会把李莹莹当宝一样疼！当疼自己儿子一样疼！ 没人能理解，他需要一个亲妹妹心情。 接这张认定书的的时候，秦天的眼睛微微闭着，胸部起伏。 “莹莹……” “天哥你自己看！” 睁开眼，从第一个字认认真真看起。 专业术语一概看不懂！ 但最后的结论肯定能看明白。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近似，符合生物学遗传规律。 也就是说，李莹莹确定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 秦天表达激动心情的独特动作，是将对方一把拥进怀里。 猛一下把李莹莹搂紧怀里，嘴上就嘀咕一句话：“好妹妹，好妹妹啊！” 可李莹莹神情漠落，似乎一点儿都不开心。 “哎！我是你亲哥，你不高兴？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我不缺亲哥。”李莹莹对天哥的拥抱没有一点儿热乎劲儿回应。 这话她以前说过。 “我不缺亲哥，我缺老公！” 天哥把拥在怀里的亲妹妹放开，呵呵笑两声，亲一口她额头说：“我缺亲妹妹，你不知道我有多缺。” 张耀祖给自己留下的东西，秦天认为，跟李莹莹这个亲妹妹比起来，百盛什么都不是。 这话没敢对莹莹说出来。 亲妹妹怎么能是“东西”？ “莹莹，你妈你哥不知道这一处？也许他们早知道了，瞒着你一个人而已。” “天哥，我妈说过这事儿，五年前说的，她说我有可能是张耀祖的女儿。” “啊？”天哥一愣！半分钟没反应过来，“莹莹，那你干么不认？” 莹莹把天哥不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五年前，李母对李莹莹说，她有可能是张耀祖的女儿。 只是有可能，毫不确定。 莹莹父母离婚，根本原因，也是这个有可能。 李父越看李莹莹越像张耀祖，受不了疑神疑鬼的折磨，在和李母心平气和一番长谈后，和平分手，协议离婚。 当时，李莹莹刚刚高考完，成绩不错，这事儿就了解掉了。 但李莹莹还是伤心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她不明白自己的亲生父亲怎么就有可能是张耀祖？ 李母轻描淡写一句话概括：年轻的时候，和张耀祖好过。 这事儿让李莹莹无法接受. 母亲和父亲结婚后，还和张耀祖勾搭，这就太过分了。 但母亲死活不承认. 跟女儿说，和你爸结婚后，绝对和张耀祖没有勾搭过，再没有过任何来往，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李莹莹跑去问张耀祖，得到的说法和母亲的说法一致。 张耀祖对她发誓，莹莹，我和你妈年轻的时候是好过一段时间，但并不是你妈和你爸在一起的时候就好过。 李莹莹觉得母亲和张耀祖撒谎撒得非常荒谬。 天哥听到李莹莹说到这儿的时候，也觉得他们撒谎撒得非常荒谬。 李欢是哥哥，李莹莹是后面出生的妹妹，这怎么解释？ 李母用一句话就解释得清清楚楚。 李欢三岁的时候，她和李父离婚了，但两年后，两个人又复婚了。复婚后九个月，李母生下李莹莹。 “明白了，你妈在和你爸离婚后的两年时间里，和张耀祖勾搭，然后她觉的她和张耀祖不合适，又和你爸复婚，然后把你生下。” 这样说来，李莹莹母亲的确不算婚内出轨。 但怀着别人的孩子和原老公再复婚，这事儿，李母做得有点儿不地道。 站在秦天的角度，他对李母这种不地道千恩万谢。 要不然，他哪儿来这个天仙般的亲妹妹？ 用极欣慰的笑脸看着妹妹。 “看什么看，真讨厌！” 李莹莹咬着嘴唇，神情极其不自在，好像所有错事是她做的。 “行了妹妹，这种事儿，没什么稀奇的，你不能说你母亲有错，也不能说张耀祖有错，我们没理由说他们。” “事实就是这样，接受好了！” “我不接受！”李莹莹说得极其坚决。 “哦！你不接受张耀祖是你亲生父亲？” “不接受！”李莹莹再重复一遍。 秦天呵呵笑两声。 第199章 不打不亲热 第199章不打不亲热 秦天抹一把妹妹黑头发，笑着问：“莹莹，你的意思，不接受我是你亲哥哥喽？” 李莹莹一愣，抬起头看天哥，脸色涨红。 “不是，天哥，我认…我认你是我哥，可我不认他……” “嗯！我理解你的想法，更明白你的心情，其实张耀祖是我亲生父亲这一处，我到现在也接受不了。” “可他每年给我写一封血书，三十六封书信里有三十五封是血书，用针管子从胳膊上抽出血，再吸进钢笔给我写信。” “字字是血，句句是泪！” “他受的苦，受的委屈，我能理解。” “莹莹，我给他跪下磕了头，我认他。” “莹莹，我更没想到，他愿意为我死，你说，我怎么能不认他，他就是街上乞讨的流浪人，我也得认他，他是我爸……” 秦天把心里想说的话，对亲妹妹说。 眼泪流满一脸。 “天哥……”惹得李莹莹也泪眼双行，柔柔叫一声，“天哥，我……” 不知道怎么安慰天哥。 天哥不需要安慰。 “莹莹，有些心里话，天哥必须跟你说清楚，因为你是我亲妹妹。” 李莹莹使劲儿点点头：“嗯，天哥，你说，我听着。” “不管张耀祖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和赵晨晨勾搭也好，和你母亲勾搭也好，但我不在乎。” “三十六年，他虽然没有站出来认我，但他最在乎的人是我，这就够了，我认他！” 莹莹如果想得深刻，心里肯定不自在。 既然她也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张耀祖不在乎她？ 这事儿秦天也想不通。 他觉得李莹莹的母亲和哥哥肯定知道得更多。 有必要找李母和李欢谈谈。 “莹莹，我要找你妈和你哥好好谈谈。” 李莹莹一脸惊恐：“不行，天哥，我妈不会见你的，我哥更不会见你。” 明白，在他俩眼里，天哥和你乱搞。 所以，更要见他们，把事情说清楚，解除误会。 李莹莹手机震响，她看一眼来电，神情更加惊慌。 “是我哥，怎么办？” “你中午不回家吃饭，你哥当然找你，接！就说你在我家里。” “啊？天哥你瞎说什么？” “莹莹，听我的，接！就说你在我家，让他过来！” 李莹莹神情慌乱还在犹豫，秦天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说一句：“李欢，莹莹在我家，有本事你过来！” 李莹莹脑子里轰隆隆响，急得跺脚。 “天哥你干么呀？他对你的误会已经很深，你这样说，他会杀了你。” 莹莹说得没错，李欢极有可能提着刀子杀上门来。 “莹莹，李欢也逼着你跟温家订婚么？他要是逼着你和温发订婚，不要他这个哥也罢。” “她劝我妈和我爸别逼我，她又劝我不要和我妈断绝母子关系，真讨厌他。” 好你个李欢，夹在中间搅糊糊和稀泥，什么责任都不担。 没你这么当亲哥的。 李莹莹手机又震响。 李欢在电话里怒吼：“几单元几楼，说清楚，老子上去找他，老子杀了他这个混蛋！” 李欢果然怒气冲冲找上门来了，有可能手里提着刀子。 秦天对着莹莹电话吼：“三单元十三楼，右手，你他娘快点上来，你个混蛋，什么亲哥！” 对方挂了电话。 能想象到，李欢是插了翅膀从楼底下嗖一声飞上来。 “咣咣咣”，用脚踢秦天家的门。 李莹莹扒在里面哭着喊话：“哥，你冷静，不是你想的那样！” “开门，给我开门，我没你这个妹妹，混蛋，我杀了他！” 上次，李欢对秦天说，你敢欺负我妹妹，我杀了你！ 大中午时间，李欢等妹妹回家吃饭等不见，打来电话问情况，秦天接上电话，说李莹莹在他家里。 李欢怎么想？ 他跑进厨房，提着水果刀从他家屋里冲出来。 开上车子往秦天家赶。 张霞告诉过他秦天住的小区和几号楼，但几单元几楼没问清楚。 又打李莹莹电话问一遍。 又是秦天亲口说出他家是几单元几楼。 赤裸裸的挑衅。 太嚣张太跋扈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疼了二十五年的亲妹妹，这段时间，就被这混蛋勾搭的魂儿都没了。 背着家人跑去京都找他，还辩解说是照顾张耀祖。 四天时间，天啦！四天时间和李莹莹在一起。 戳他四刀！ 这个混蛋，蛊惑莹莹和母亲断绝母女关系，和哥哥断绝兄妹关系，不杀了他，李欢不是李莹莹亲哥哥。 到秦天家楼道门口，恨不能一脚把他家门踢破。 “开门，姓秦的，你跟我出来，我杀了你！” 李欢忽然觉得手里缺什么东西。 提的刀子在副驾上，急着冲上来，忘了拿。 脑子里稍稍清醒了一点儿，幸好没把那把刀提在手里，杀了这混蛋是小事，自己得偿命。 上次打架，很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但不是对手是一回事儿，打不打是另一回事儿。 …… 秦天知道，一开门，他会扑进来给自己来个措手不及。 秦天没有亲自开门，站在客厅中间，让李莹莹开门。 摆开接招的姿势。 李欢，为着李莹莹，自己的亲妹妹，你怎样的暴怒，怎样的要杀人，秦天想亲眼看看。 李欢越暴怒，表现越激烈，越要杀了他，秦天越敬他。 但，你在亲妹妹婚姻大事儿上和稀泥，你他娘太不像话。 俩个亲哥哥打架，李莹莹已经见识了一次。 两个大男人拳来脚往，扭成一疙瘩，还是当妹妹的把他俩拉开的。 双方都鼻青脸肿。 “莹莹，给他开门！”天哥瞪着眼睛，站在客厅中间，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天哥，干什么呀！好好说话不行么？” “行啊，你劝你哥和我好好说话。” 李莹莹给外面的哥哥说好话：“哥，你和天哥好好说话，不要冲动，不要打架！” 外面的李欢，踢不开门，怒气能把以上八层楼顶冲穿一个大洞。 “好，莹莹，你开门，哥答应你，和他好好谈话。” 门“咔”一声打开一个缝子。 李欢双手用力，把拉着门把手的李莹莹一起拽了出去。 “哥……” 李欢的身子，已经撞了进去。 第200章 和稀泥 第200章和稀泥 一声身体摔倒的轰响，李欢“啊”一声惨叫，又一声肉撞肉的闷响。 李莹莹冲进屋里，眼前的景象出呼她的意料。 李欢仰躺着，秦天坐在他肚子上，“啪啪啪”照李欢脸上几巴掌。 李欢冲进去，没看清楚地上有秦天摆整齐的几个西瓜皮，一脚踩上去，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秦天看得明白，李欢手里并没有提刀子。 他趁李欢摔个屁股墩坐在地上起不来，猛扑上去坐在李欢肚子上，双手抡圆几个巴掌扇过去。 “我让你和稀泥，我让你坑莹莹，你他娘算她什么亲哥，我才是他亲哥……” 秦天连扇四个巴掌，打得李欢眼冒金星，眼镜飞到一边。 高度近视的李欢，眼前两个人影晃。 “啊呀呀！姓秦的，我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几巴掌，并没有把李欢的冲天怒气杀下去。 反而，让他更加失去理智，嘴里大喊大叫，非杀了秦天不可。 一顿扭打，秦天肚子上胸部上也挨了两拳，两个人忽一下又分开，秦天嘴上大骂。 “来呀，过来呀，你到我家耍威风，别说你一个李欢，就是你十个八个李欢，我也揍趴下！逼莹莹和温家结亲，莹莹和你断绝兄妹关系。” 真不知道秦天为什么这般扇风点火激怒李欢。 李莹莹双臂张开，死死抱住翻起身往前冲的李欢。 “放开我，莹莹放开我，我杀了他。” 李欢认为，妹妹大学毕业才两年，才走上社会，被秦天这种男人诱骗，完全是单纯不懂事，妹妹没有一点儿错。 错得只能是秦天。 “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滚一边去，滚开！” 李欢使劲推一把，将李莹莹推了一个大趔趄。 李欢身子像炮弹一样又扑了上去。 “哥，秦天也是我亲哥哥，他是张叔的儿子！” 李莹莹使出浑身力气喊出这句话。 和天哥说好的，这事儿暂时不能告诉别人。 但李莹莹认为，李欢，秦天，既然都是自己亲哥，干么要这般拼死打架？ 只有把真相给李欢说出来，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李欢果然猛一下安静下来了，扑过去的身子直挺挺僵住。 “莹莹你刚才说什么？” 李欢转过身，没戴眼镜的眼睛瞪得比脸庞大问妹妹。 “秦天是张叔的亲生儿子，他是我亲哥哥。” 李莹莹一手把眼镜递给李欢，一手把亲子鉴定书递给李欢，再说一句：“哥，张耀祖是我亲生父亲。” 李欢戴上眼镜，接过李莹莹和张耀祖的亲子鉴定书看。 咽一口唾沫，再看一遍。 “莹莹，张叔真是你亲生父亲？我早就说么，你还不信……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秦天也是张耀祖爸？” 秦天冷冷纠正一句：“张耀祖是我爸！” 李欢转过身，看一眼李莹莹，再看一眼秦天。 皱成一疙瘩的眉头慢慢舒展。 “怪不得…我早就该看出来，怪不得你俩像！” “莹莹，这么说来，他没欺负你？” 秦天骂一句：“李欢，你脑子有病是不是？我是莹莹亲哥哥，我能欺负她？” 李欢心里呵呵笑，嘴角往上咧，脸上火辣辣疼，想起秦天刚才几巴掌，心里的欣喜又被怒会扑灭。 呲着牙又摸一把屁股，屁股墩在瓷砖地板上，没摔成两半，也摔裂了口子，嘴上大骂：“秦天，你才脑子有病，你把西瓜皮铺在地上干什么？” “摔死你个脑子有毛病的二百五，你逼莹莹和温家订婚，你算什么亲哥哥？” “秦天，我没逼莹莹和温发订婚，是我妈逼莹莹。” “胡扯，你和稀泥，你按的什么心，你即想继承你们李家公司，又不想和妹妹翻脸，打得好算盘！” 李欢揉一下被秦天扇了几巴掌的脸，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一牙西瓜大口啃。 他不用冲上去和秦天拼命了。 “张叔家的西瓜，三十斤重那种，我今年都没吃上。” 李欢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刚才的暴烈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天，你是张叔的亲生儿子，我不怀疑，也不吃惊，我应该早就看出来的，你俩太像了。” “我也看出来了，你和莹莹很像，嗯！这就能解释清楚了，你俩都是张耀祖的种。” “哥！”李莹莹怒叫一声。 欢哥说这种话，她很反感。 “妹妹，不是我说你，让你早早做一个亲子鉴定，你就是不做。” “现在可好，张耀祖死了，死无对证，这份鉴定，没人会认！” 秦天听明白了，李欢早就怀疑莹莹是张耀祖的种，但一直没做鉴定。 这份鉴定，除了李欢和秦天认，没人会认。 “不认最好！我才不争张叔的财产，跟我没关系。” 李欢啃着西瓜，抬眼看李莹莹一眼。 “我没说让你去争张叔的资产，你也争不来。” 李欢说这话，秦天吃了一惊。 仔细一想，李欢说得有道理。 现在，张耀祖死了，百盛在张霞和赵晨晨手里，别说李莹莹，就是秦天，他们也不认。 李欢母子私下找了张霞，强烈要求张总将秦天开掉。 若不是李家这对母子推波助澜，张霞也不会在昨天下午开总经理办公会议，以正式程序将秦助理辞退。 吃完两块西瓜，李欢抹一把嘴巴，想起他和母亲干的事儿来。 心里一揪，后悔莫及。 早知道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就不搞那一处。 秦天肯定知道了他被张霞辞退，他能怎么办？ 这个点儿，张耀祖的骨灰在飞机上，京都夏氏集团的夏竹送过来。 下午，百盛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百盛掌门人张耀祖去世。 秦天能怎么办？ 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参加葬礼，以亲生儿子的身份戴孝。 他能顺利给张耀祖戴孝？ 没那么简单把？ “秦天，我八三年二月的，咱俩谁大？”李欢问秦天出生年月，谁大谁当哥。 秦天明白他的意思。 “李欢，少跟我套近乎，莹莹是我亲妹，我疼她，可你算哪根葱？就知道和稀泥的软蛋。” 秦天骂得没错，在妹妹和温家人交涉的这件事儿上，他的确是软蛋，和稀泥。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秦天你知不知道我面临着什么样的选择？ 第201章 机场接人 第203章机场接人 感谢秦助理，感谢赵栋，感谢赵晨晨…… 赵栋的股份继承权，顺其自然，已经在她名下。 张耀祖的后事安排妥当，股份继承权顺其既然，多一半也在她名下。 宋珍已经明确表示，她对张耀祖的股份没有兴趣。 至于赵晨晨，如果她不是装疯，警察立马将她逮捕入狱。 张耀祖的死，是她买凶杀人的结果，她还有什么颜面争张耀祖的股权？ 几个亿的遗产继承权，顺其自然，也将多一半在张霞名下。 百盛的掌控权，已经在张霞名下。 秦天不想多解释一句有什么后果。 你张霞稍有点儿人情味，你若同意我去机场接我亲生父亲的骨灰，将来有一天，我可能会手底下留一点余地，不会让你太过难堪。 但是现在，对不起了张霞，你把自己活窄了，你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别怪我对你绝情。 现在，绝情之极的人是张霞。 张总裁绕过办公桌，绕过秦天往出走。 再对他冷冷说一句：“出来时把门关好！” 秦天跟在她身后出来，顺手把总裁办公室门关上。 楼道里，等了二十个穿戴整齐的下属，大家跟着张总去机场，接掌门人的骨灰。 大家用很复杂的眼神看张霞一眼，再看她身后的秦助理一眼。 秦助理，没有你瞎折腾，掌门人也不至于惨死！ 张总怎么可能容你？ 即便我们希望你留下，可我们不敢替你说话啊。 就昨天的办公经理会议上，两个同事替你辩解了两句，今天早上，他俩已经被张霞打发的偏远县城当代理商去了。 两部电梯，各坐十来个人。 秦天站在这些人中间，等电梯上来。 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之极，诡异之极。 一波人先进电梯，是张总裁和一众高管先进去。 等这十几个人进电梯离开，站在秦天跟前的这些人才松了一口气，才能和秦助理聊上两句。 “秦助理，你以后什么打算啊？” “是啊秦助理，凭你的本事，还愁找不到工作？” “秦助理到哪里去都是当领导的人。” 大家以为，秦助理虽然不在百盛上班，但他要和大家一起去机场接张耀祖的骨灰。 电梯门开，这些人拥着秦助理进电梯，再拥着秦助理出来。 门口停着一排清一色黑色小轿车。 “秦助理，你坐最前面那辆车吧！” “不用，你们走你们的，我不去机场！” “啊？秦助理你不去机场么？你和掌门人不是关系很铁么？” 大家已经知道，秦助理和张耀祖是狱友。 大家已经猜疑，秦助理和张耀祖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个人的模样那么像，就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么？ 掌门人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相当风流。 可秦助理不去机场，看样子大家的猜疑都没什么根据。 这个世界上，模样像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就是父子？ 那种没影儿的话再不要瞎说。 秦助理不去机场，那他被张总急匆匆叫过来干什么？ 明白了，他被张霞叫过来，正式告诉他被辞退。 十辆黑色轿车，后视镜上拴一缕红布条，缓缓驶出百盛大楼总部院子。 十辆车跑在大街上，一眼看出，这是往紫灵山送殡的车队。 不是去紫林山，是去机场，去把张耀祖的骨灰从夏竹手里接过来。 秦天一脸冷峻，看着十辆车缓缓出去，再走进地下停车场，把象征百盛集团的那辆帕纳梅拉开出来。 朝黑色车队相反的方向开出去，二十分钟后，停在一家照相馆门口。 车门打开，身子出来，走进照相馆，五分钟后，再从照相馆出来，胸前抱着用黑布包着的相框。 “天儿，我和你母亲才是真正夫妻，我们俩有正式结婚证的，我死后，把我们俩埋在一起” 父亲的遗嘱，天儿一丝不苟执行。 照片上，是父亲和母亲合在一起的黑白照片。 相框抱在胸前，进车里，说一句：“爸、妈，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儿子送你们回家。” 相框抱在胸前，坐进驾驶室，双手握方向盘，相框在腿上放着，一路到自家楼下。 上楼，进屋，照片恭恭敬敬摆在电视柜正中间。 白色孝帽孝衫披上，跪在香炉前。 上香，奠酒！烧纸。 “爸，妈，天儿给您二老磕头。” “爸，妈，天儿给您二老戴孝。” 磕一个响头，泪眼双行！ 磕三个响头，肠结身软。 “爸，妈，天儿不孤独，天儿还有亲妹妹！” 感谢父亲给了他一位天仙似的亲妹妹。 这个亲妹妹，秦天有些想不通，父亲在最后这几天为什么交代不多？ 如果不是张耀祖强烈要求他把百盛从赵家势力手里夺回来，说心里话，百盛会怎样，他真不愿多管。 但父亲的遗嘱，秦天一定办到。 “爸，既然你要我把百盛夺回来，那我一定夺回来。” “爸，原谅儿子不能去机场堂堂正正领你的骨灰……” 同一时刻，在机场，何宁抱着张耀祖的骨灰盒，走在夏竹身后，走向站在机场出口处的张霞和宋珍跟前。 张霞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神情。 宋珍的表情，一如既往冷漠。 “何宁！”夏竹朝身后喊一声。 何宁上前，双手递上骨灰盒。 夏竹左右瞅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口气淡漠：“张总，我以为，你和宋小姐，赵董事长，会亲自赶赴京都取回张叔的骨灰。” 夏竹的意识里，张霞和宋珍是张叔的女儿，赵晨晨是张叔的配偶。 其实，夏竹想说，还以为她们三个赶赴京都，看张叔最后一眼。 也能理解她们三个为什么不去京都。 张叔的尸体，在水里泡了四天，脸庞被鱼啃烂，露出骨头，恐怖至极。 张霞收敛起微笑，嘴里应和：“百盛正赶上开股东大会，我身子忙，腾不开！” 这理由，在夏竹跟前，幼稚得可笑。 百盛，家族私企，股东大会完全可以在张耀祖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召开。 夏竹脸上的笑意，如果赵栋站在这里，立马明白。 夏竹对某人不屑时才会有的笑意。 “张总，秦助理呢？” 张霞知道，夏竹在机场就会问起秦天。 “夏竹姑娘，秦助理不适合在百盛就职，已经辞职走人了。” 实话实说。 你夏竹还要干涉我任免身边的职员不成？ “哦？他不适合在百盛就职？”夏竹一脸疑惑。 “夏竹姑娘，秦天的事情，我跟你慢慢解释。” 第202章 假哭丧真守灵 第204章假哭丧真守灵 张霞知道，夏竹对秦天很感兴趣，张耀祖遇难身亡的过程，和秦助理密切相关，夏竹肯定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夏竹姑娘，这边请。” 夏竹脸上的一抹不愉快，张霞似乎没有看到。 张耀祖和秦天，俩人的前身后影极度相似，张霞也看不到，可以确定，她眼睛近视。 可她不愿戴眼镜。 走在外面，十米范围，是别人先跟张霞打招呼问好。 自己愿意主动打招呼问好的人，在张霞眼里，也就那么几个人。 而这几个人，张霞的眼神即便模糊，一眼看过去还是能认出来。 跟在张霞身后的十辆黑色轿车，二十个随从，接张耀祖骨灰，接夏竹姑娘，回张霞住的小区。 楼底下，已经搭好丧棚。 接张总嘱咐，丧事从简。 一干人在机场接张耀祖骨灰的同时，人事部和公关部举行新闻发布会，张耀祖去世的讣告正式宣布。 李莹莹在人堆里找了大半天，不见天哥人影。 “莹莹，乱瞅什么，跟紧些！”李欢提醒她一句。 兄妹俩人，跟在李母身后，进灵棚，给张耀祖上香、烧纸、磕头。 李莹莹看到，母亲的脸上面无表情，动作僵硬。 母亲在兄妹两人跟前，不提张叔半个字。 唯有一次，父母大吵大闹的时候，父亲摔碎屋里所有东西，指着母亲吼：“滚，滚啊，找你的旧情人去。” 父亲指的旧情人，就是张耀祖。 父亲对李莹莹冷淡，就是怀疑她是张耀祖的女儿。 敢不敢做亲子鉴定证明？ 李母死活不做，也绝口不提张耀祖半个字。 可父亲终于忍受不了疑神疑鬼的日子，李莹莹高考完，立刻和母亲离婚。 兄妹俩恨父亲。 可给张耀祖上香磕头的这时候，恨父亲的心情完全消散。 恨张耀祖！ 可他已经死了，恨他还有什么用？ 莹莹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 这事儿没敢跟母亲说。 说了能怎样？除了让母亲在李家人面前更加抬不起头，让父亲更恨母亲，让父亲更冷漠莹莹，再没有任何结果。 张耀祖在最后时刻，也没跟李莹莹交代什么特殊事情。 莹莹去京都的三天半时间，是和装扮成张耀祖的秦天相处。 兄妹俩从秦天家屋里出来，李欢依旧一肚子怒气。 “这个混蛋，敢装成张耀祖哄你，我真想杀了他。” 李莹莹拉着李欢的手，好心安慰：“哥，你不恨天哥了对么？” “谁说我不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 但李莹莹看出来了，欢哥不恨天哥，只是嘴上不饶人。 跟在母亲身后，给张耀祖上香磕头的这会儿，李莹莹看到，跪在灵堂前，戴着白孝帽孝衫的一干人里，除了张霞和宋珍，其余人都不认识。 其余人，是从老家下来的侄儿侄孙们。 李莹莹能想到，接下来的几天，这些人和张霞为争张耀祖名下的一点遗产，会有一场激烈争端。 就看张霞怎么应付。 没有看到天哥。 以为在今天，在张叔的灵堂上，天哥会当众宣布，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这个消息一旦宣布，李莹莹能想到，除了她和欢哥，其余人是何等吃惊。 百盛集团内部是何等地动山摇。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亲生儿子，亲生女儿，在父亲葬礼上，被别人不承认，不能戴孝磕头，李莹莹心里的委屈和纠结，母亲和哥哥不能理解。 抹一把眼泪的动作，被李母看见，嘴里厌烦地“哼”一声。 三个人站起身，出了灵棚，李母往出走时给谁打电话，不再理身后的一对儿女。 “哎？妈不记礼金就走了么？什么意思？”李欢嘀咕一句。 “你记上，记妈名字。” 李欢再记五百块钱！对李莹莹说一句：“妹妹，你在这里帮张总忙事情，我先走了，我有事儿！” 莹莹不吭声，她不希望欢哥离开。 这个场合，天哥不在，欢哥走了，他浑身不自在。 可疼她的哥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转身走了。 李莹莹心里的纠结和不自在无处安放，摸出兜里的手机，给天哥打过去。 “喂！天哥，你真不来这里么？” “莹莹，过来，到我家来！” “啊？为什么去你家？” “莹莹，过来就明白了，你一个人过来！” 李莹莹转身离开这个乌泱泱一堆人的场地，出小区大门，在大街上堵停一辆出租，一趟子到天哥家楼下。 心里嘀咕，天哥，即便他们不认你，你也应该去灵堂给张叔…给你父亲上香磕头呀！ 上楼敲门，天哥戴着白帽子白孝衫给他开门。 “天哥，你这是干么？” “我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当然是给父亲戴孝守灵。” “莹莹，你认父亲，你也戴孝！” 李莹莹一脸惊愕，连连摇头：“不行，天哥，张叔没有认我，我不能！” “可我们是亲兄妹！” 李莹莹的眼泪哗啦啦流下来。 天哥在自己家里，摆上张耀祖的照片，穿上孝衫，上香烧纸，给张耀祖守灵。 “天哥，你何必这样做？” “我必须这样做！他们！哼，妖魔鬼怪罢了！” 天哥的意思，众人参加的正式场合，是妖魔鬼怪横行的地方，不是给父亲守灵，是瞎折腾！ “天哥，我认你是我亲哥哥，可我不能认他是我父亲，你不要逼我！” “哥不逼你！哥理解你的心情！” “天哥，刚才，我跟着我妈和欢哥去了灵堂。” “嗯！李欢人呢？” “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好像有很急的事情。” “莹莹，李欢今天见温家人了么？” “他从你这里出来，就去了温发家里，他不带我去，我不知道他跟温发说了什么，但他脸色一直不好，就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 秦天脸色阴沉，眉头皱成一疙瘩，说一句：“你哥遇到麻烦了，温家势力开始拿捏你哥。” 李莹莹咬着嘴唇，看着天哥的脸色，口气哀求说道：“天哥，你有办法，你帮帮欢哥！” 秦天站起身，脱掉身上的孝衫，拉起妹妹的手说一句：“走，去见夏竹！” 第203章 家门口被劫 第205章家门口被劫 李莹莹神情疑惑，心情忐忑，问天哥一句：“见她？有用么？” “莹莹，你哥的事儿，要尽快有效果，夏竹姑娘说一句话的事儿！” 秦天拉着莹莹，从楼道里出来。 刚拉开单元门，突然一声怒喝：“姓秦的，你给我过来！” 呼啦一声，四个人围住他和李莹莹。 温发带着四个随从堵在秦天家楼下单元门口。 “姓秦的，难怪张总开除你，你把李莹莹藏在自己家里白天黑夜搞，你还有什么坏事儿做不出来？” 李莹莹脸色通红，气急败坏。 “温发，你瞎说什么？不要满嘴喷粪！” “李莹莹，少跟我在这里装清纯，我瞎了狗眼认你做我女朋友！你们看看，都看看啊，走到哪儿都不分开，喂！悠着点儿，李莹莹你肚子里有崽了吧？” “温发，秦天是我哥呀！”李莹莹哭着大声喊出这句话。 没结婚的姑娘，怎受得了如此侮辱？ “和你好了就是你哥？去你妈的李莹莹，和你哥好去吧！老子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你李莹莹贱人一个，狗屁不是，我们俩从此一刀两断。” 李莹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温发骂完了，挥手对身后的五个人说：“哥几个，把姓秦的胳膊拧折一条。” 温发骂李莹莹的时候，秦天冷眼观察他身后的四个随从。 看他们的眼神，揣测他们是不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 再想想温发的脾性和平时的为人，秦天赌一把，这哥儿几个，和温发没那么铁心。 也就是跟着温发来凑热闹的顽主。 硬拼是拼不过的。 这五个人听温发口令，哼笑着凑上来，他们手里没拿武器。 这更说明，他们是温发临时叫过来撑场面的。 温发敢来自己楼下堵截，可见嚣张之极。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家在这栋楼上？没道理啊！ “臭小子！乖乖过来，让大爷我弄折你一条胳膊。” 秦天转身，绕这栋楼跑撒丫子跑开二三十米。 四个人没想到他会转身跑开。 “追！” 他们追在秦天后面。 温发大喝一声：“怂蛋！有本事别跑！哈哈哈！” 温发没有追上去，上前一步，站到李莹莹跟前，脏话连连出口，骂得李莹莹哭得上不来气。 “你个小婊砸，我温发哪一点配不上你？你偏要和一个结了婚有孩子的人鬼混……” “他是我哥哥啊……”李莹莹声嘶力竭，可温发毫不理会！骂出口的话更脏更下流。 身后有人猛烈奔跑过来，温发一转身，秦天已经冲到他跟前。 秦天绕楼一圈，甩开身后五个人，再猛冲到温发跟前。 手里的半截玻璃瓶茬子顶在温发脖子上。 “温发，今天我要不弄死你，我不是姓秦的！” 如果温少爷知道他用这招对付过混子头目狼牙，他就会知道秦天说的话不是吓唬人。 温发看秦天撒丫子跑开，根本不会想到他绕过来劫持自己。 他娘的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你…你…秦大哥，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那四个人追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大气不敢出。 “放开发哥！” “你敢动发哥一个手指头，我们把你大卸八块！” 秦天哈哈大笑，“是么？把我大卸八块？我先把你们的温少爷大卸八块！” 手上一使劲，玻璃碴子扎进脖子肉里，血顺着玻璃流到秦天手背上。 和劫持狼牙的手段一模一样。 但当时的狼牙身子还硬挺着。 可这个温少爷，腿已经软得拖在了地上。 “秦大哥，我…我错了……” 秦天不理他讨饶，一个胳膊死死夹着温发上身，一个手捏着瓶茬子顶着温发脖子。 “你们四个，脱了裤子！” 五个人想靠前救主子，又不敢靠上来，僵持不下。 秦天冷笑着在温发耳朵边说一句：“温发，让他们四个把裤子脱了，我就饶你一命，否则！” 握瓶茬子的手稍一使劲，血又流下一股子，温发浑身软成一滩泥，声音颤微微喊：“你们，快！把裤子脱了！” “发哥，干么脱裤子？” 温发大骂：“他妈的你们想让我死么？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 四个人赶紧把裤子脱了，扔到一边。 这让秦天没想到，真把裤子脱了？ 行啊温少爷，为人有两下子，他们真把你当主子了？ 秦天怒喝一声：“把裤衩也脱了！” 温发也怒喊一声：“把裤衩也脱了，快！你们他妈的想看我死啊！” 和秦天嚷嚷的小子看一眼蹲在地上捂着胳膊哭泣的李莹莹，眼神一沉，弯腰把刚脱下来的裤子原穿上。 “去他妈的，老子不干了！爱谁谁！凭什么跟着你丢人现眼！”这小子转身大步走了。 温发把他想喊回来，嗓子里发甜，喊不出话来。 另两个人稍一犹豫，穿上裤子也转身大步走了。 秦天大笑：“哈哈哈，看到了吧，温少爷，你以为你是谁？” 夹着温发的一个胳膊放开，这家伙的身子软沓沓跌倒。 “莹莹，过来！” 莹莹蹲在地上哭，天哥一喊，她腾站起来，两步走到温发跟前。 “莹莹，别怕，打他一巴掌是打，打他两巴掌也是打！” 莹莹，你若真是我妹妹，你若真是张耀祖的女儿，你就该有父亲的血性，扇他丫的几巴掌。 在车管所门口，李莹莹敢冲过去扇温发一巴掌，说明这姑娘也是有脾气的人。 秦天一把将温发拽起来，“啪”一个巴掌，嘴里骂：“臭小子，仗你三叔的势？仗你堂哥的势？敢在我家楼下截我？” 李莹莹扑上来，“啪啪啪”三个巴掌。 “混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 明眼人一眼看出来我和天哥是兄妹，你这狗眼睛看不出来？ 狗眼睁不大，被李莹莹两巴掌扇到眼帘上，眼前火星子乱冒，看不清李莹莹和秦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但他脑子里一个念头冒出来，改天一定把这对狗男女大卸八块！ 李欢口气很严肃着告诉他，妹妹已经是秦天特殊保护的人了，谁敢伤害李莹莹，秦天会跟他拼命，希望温发你不要再打莹莹的主意。 第204章 两面和稀泥的亲哥 第206章两面和稀泥的亲哥 李欢的原话是这样：“温发，我实话告诉你，莹莹整天和姓秦的混蛋在一起，我这当哥的，怎么劝，她都不听，我还能怎么办？” “我妹妹现在被他特殊保护，我真没办法！” 温发一肚子怒气，两肋骨急躁，朝李欢使劲儿嚷：“李欢，他秦天算什么东西？你不是说他被张霞赶走了么？他还嚣张什么，我去收拾他！” “温发，可是他不好惹，他就一疯狗，你最好小心点儿。” “什么，李欢，他不好惹？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不好惹？你再劝劝你妹妹，别不识好歹，如果她真跟姓秦的瞎搞，别怪我对你们李家不客气。” 赤裸裸的威胁。 前几天，李欢答应了温发，好好劝妹妹。 温发耐心等着，他觉得李欢不敢诓他，肯定劝妹妹回头。 李莹莹跟在李欢身后，给温发已经道了谦，虽然那样的道歉让温发很不爽。 再让李欢劝劝莹莹，下个月的十五号，良辰吉日，两个人把婚订了。 挨莹莹那一巴掌，温少爷不计较了，这年头，被女朋友打一巴掌，太正常不过。 耐心等了三天半的温少爷，耐不住性子，找李欢问话，到底怎么样了。 李欢就把李莹莹整天缠在秦天跟前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可想而知温少爷有多愤怒。 李欢还说，秦天已经被张霞开除了。 好极了，前段时间没找你算账，就是考虑张霞身边的红人，不好下手，现在，你他娘什么都不是。 李欢又告诉他，秦天和莹莹这会儿就在他家待着。 哪个小区哪个楼说得清楚。 因为李欢没看见秦天在张耀祖丧事现场，李莹莹又转身走了，李欢就想，莹莹肯定被秦天叫到家里，他俩不知道为张耀祖瞎捣鼓什么。 温发转身就去找秦天算账。 李欢认为，让秦天和温发恶斗，怎么着自己都能出一肚子气。 秦天让温发收拾一顿，出一肚子被秦天扇巴掌的气。 温发让秦天收拾一顿，出一肚子被温发要挟的气。 打发走温发，李欢心里，把这俩人并在一起狠狠骂了一顿。 你个混蛋温发，想让我当你大舅哥，你那一点儿配？要不是你有个三叔，你狗屎不如。 你个混蛋秦天，跟我抢亲妹妹不说，下手太特么重，这仇不报回来，老子不认你是李莹莹亲哥。 他等着莹莹打来电话汇报那边情况。 温发撸起袖子，约来五个天天晚上喝啤酒撸串的哥们儿，在秦天家楼下等了一个小时。 本来想上楼，杀到秦天家里抓现行，他认为李莹莹和秦天肯定干苟且之事。 但李欢没说清楚是几单元几楼，打电话再问，人家不接。 温发和他的五个随从就一直等在楼下。 也有可能秦天和李莹莹不在屋里，没关系，他们会回来的，等在他家楼下，等到晚上，总能抓住他。 秦天就在屋里，和李莹莹手拉手从单元门出来。 果然是李欢说的情况，两个人已经形影不离。 可想而知温发的怒火有多大。 要不是身后这五个没出息的混蛋掉链子，就今天，绝对把姓秦的一条胳膊卸掉。 温发已经搞清楚，秦天是假释，稍一犯事儿就会进去。 有三叔和堂哥的庇护，自己肯定没事儿。 但自己被秦天用酒瓶碴子顶住喉咙这种情况，确实没有想到。 秦天咬着牙问一句：“我们家地址，谁告诉你的？” “是李…李欢……” 李莹莹大吼一声：“你胡说，我哥才不会害我！” “不信，你问…问你哥！” 李莹莹拨通李欢电话：“哥，你干么把天哥家地址告诉温发？” 电话那头，李欢早想好了怎么说：“莹莹，温少爷不听我劝，他要亲自找天哥问明白，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告诉他天哥这会儿在家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欢很想知道，是秦天挨打了，还是温少爷挨打了？ 可莹莹不说，对着电话吼一句：“哥，你瞎参合什么呀！”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李欢“喂！喂！喂！”喊了三声。 急死人了，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儿？ 温少爷软沓沓坐在地上，脖子上被酒瓶戳破，还流着血，用一只手捂着。 秦天骂一句：“就这点儿本事儿，还想整我？” 对妹妹说一句：“莹莹，你先走！” 李莹莹赶紧劝天哥：“天哥，行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秦天蹲下身子，揪住温发头发，咬着牙恶狠狠警告：“听清楚了，莹莹是我亲妹妹，你再敢伤害她一根毫毛，我发誓绝对让你物理性消失。” 撂下这话，转身走到脱掉裤子蹲在一边的两个混蛋跟前，在他俩屁股上各踢一脚，嘴里骂：“跟这种二百五混什么？” 骂完这俩混子，拉上莹莹手，转身往百盛酒店去。 …… 百盛酒店总统包间。 “竹子，你瞎猜的吧？秦助理是张叔的儿子？”何宁皱着眉头问一句？ “如果张叔不是秦助理的父亲，京都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张耀祖装成秦天模样，遇难身亡。 秦天装成张耀祖模样，躺在床上把她和她父亲的眼睛都骗了过去。 “真没想到他连我和我父亲都骗，太过分了，何宁，我只能有这一个推断，他俩就是亲生父子。” 何宁口气担忧：“竹子，虽然我不便插手你和百盛的合作，但我觉得，你对秦助理感兴趣过了头，不见得对你和百盛的合作有好处。” “何宁，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但我觉得，秦天这个人，才是我们和百盛合作的关键，你不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一般人没有的狠劲儿、冲劲儿、蛮劲儿么？我真看好他，至于张霞，唉！” 提起张霞，夏竹深深叹一口气。 两个人说话的这会儿，等秦天过来。 “但是，我还不知道秦助理对我有多大诚意，我希望秦助理把所有真相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要隐瞒，否则，和百盛的合作，我得重新考虑。” 就在刚才，夏竹接到银光集团老总的邀请，晚上一起坐坐？ 京都夏氏集团，在铜城市搞投资开发，不仅仅涉及食品加工项目， 夏竹还想搞一笔化工期货投资，她看好和银光的合作。 第205章 这一跪的诚意 第207章这一跪的诚意 如果百盛的情况不是夏竹预想的那么完美，决策及时更改，靠向银光。 夏竹心里，就看秦天的态度。 知道河里打捞上来的人是张耀祖，从这儿开始，这几天时间，她被这件事儿惊得晚上不能安然入睡，和何宁秘密讨论了三天，得出这个结论——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将所有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 来铜城一趟，和百盛的合作是主要方面，搞清楚秦助理身上的状况，是更重要的一面。 两个人被张霞安排在百盛酒店总统套间休息。 夏竹给张霞应付一句：“张总，忙你的事儿，不用管我俩。” 张总确实很忙，张耀祖的葬礼，她不能离开。 安排百盛的人招呼夏竹姑娘，但被对方拒绝了。 夏竹不想让别人打扰她和秦天的约谈。 给秦助理打完电话，她以为有半个小时就能等到人。 可等秦助理等了一个半小时。 这让夏竹非常不高兴，你把我夏竹不放在眼里么？ 再想想京都帝豪大厦，那套房子里，秦天躺在床上，声音嘶哑，和张耀祖一模一样的神情动作。 骗别人也就算了，干么骗我夏竹父女，用心何在？ 我夏竹来铜城，一半原因，是奔着你秦天的折腾来的，你倒好，让我等一个半小时？ 一股火气刚冒上来，外面有敲门声。 何宁走过去开门。 秦天和李莹莹满头汗水站在门口，神情急切。 “秦助理，我家小姐等你半天了，你很不守时啊！”何宁冷冷抱怨道。 秦天微微一笑：“对不起，何先生，刚出门就被人打了闷棍，耽误了！” 夏竹吃了一惊，眼睛看过来，秦天紧紧拉着莹莹姑娘的手，秦天的手背上，一道血痕。 “秦助理，怎么回事儿，说清楚！”夏竹口气严肃问道。 夏竹气愤至极，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要见的人？ 夏竹急着和秦助理接洽，秦助理被人劫道，这不是给夏竹颜色么？ “谁干的？”夏竹脸色刷一变，再问一句。 问这句话的同时，眼睛，盯着两个人紧紧拉着的手。 对秦助理又有了一肚子厌烦。 在我夏竹跟前秀什么恩爱？ 何宁公事公办的口气说一句：“进来吧！发生了什么事儿，跟夏竹解释清楚。” 秦天一步跨进房间，手紧紧拉着李莹莹，站在夏竹面前。 夏竹绝对没想到，秦天双膝一弯会给她下跪。 何宁绝对没想到，秦天会给比他小十岁的夏竹下跪。 李莹莹绝对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天哥，会给一位比自己同龄小十岁的姑娘下跪。 “天哥，你干么呀？”莹莹吓得大惊失色。 这几天，一处又一处的遭际，让她小心脏实在受不了。 跪在夏竹跟前的天哥，还拉着莹莹的手，莹莹想拽脱，可天哥拉得更紧。 “秦助理，你这是干什么？”夏竹面容失色，惊呼一声。 “夏竹姑娘，莹莹是我亲妹妹，我俩的亲生父亲，是张耀祖。” 尽管夏竹心里已经有准备，想听到秦助理亲口说出这句话，以证明这三天时间她想出来的推测没有问题。 但秦天跪在地上说出这件事儿，夏竹依然吃惊不已。 如果秦助理说得是真的，李莹莹在京都三天半，寸步不离张耀祖，也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了。 即便那个张耀祖是秦天装的。 “秦助理，起来说话，我比你小，论身份，我也算你妹子，你何必跪我？” “不，夏竹姑娘，请接受我这一跪，我的要求，我怕你不答应。” “你…秦助理，你起来说话，我早就猜到，你是张叔的亲生儿子，这件事儿你不瞒我，我很高兴，你不用跪下求我办事儿，我答应你的要求。” 何宁走过来，大手一伸，把秦天拽起来。 “行了兄弟，这一跪，足以证明你的诚意，我家小姐会答应你的要求。” 夏竹就等秦天说一句，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然后，有同样困境的夏竹，完全理解秦天想成为百盛掌门人的心思。 夏竹的最终目的，是成为夏氏集团第三代掌门人。 胜出并不是那么容易。 她推断秦天的要求，是帮他成为百盛的掌门人。 秦天抬起头，看着夏竹的脸庞，美丽、清秀、高高在上。 又被自己给她下跪这一处整得神情不自在。 秦天站起身，夏竹的不自在稍稍缓解，微微含笑，说一句：“秦助理，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想法。” 秦天说第一件事儿：“夏竹小姐，请你承认我和莹莹是亲兄妹，以后，我俩生死相依。” 这种话，夏竹有点儿不理解。 当然不理解。 从小没有父母，从小没有姐妹。 亲生父亲突然出现，又突然遇难，秦天的这种境遇，谁遇到过？ 亲生儿子，在亲生父亲葬礼上不能戴孝哭泣，这种境遇，谁遇到过？ 而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一位和自己能心心相印的亲妹妹，有亲人相依相靠的心情，谁能理解？ 秦天的遭际，现在的心情，夏竹无法理解。 夏竹盯着他的眼睛，问一句：“秦助理，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大家？” “夏竹小姐，我父亲的遗愿，让我把百盛从赵晨晨手里夺回来，现在说出我的身世，对我并不理想。” 夏竹点点头，意料中的事儿。 “秦助理，这你放心，我肯定帮你！” 赵晨晨不配当百盛的董事长，不配拥有百盛。 在京都医院，当着医生和站在旁边的夏竹，张耀祖直截了当说出，是老妖婆下药害他。 如果没有赵晨晨在这二十年里毒害张叔，他不可能得肝癌。 只要秦天提出从赵家手里夺回百盛，夏竹肯定答应。 “秦助理，我答应帮你，但前提条件，你得保证我的利益不受损失。” “当然！所以，我更不能冒然宣布我的身世，我是为你和百盛的合作考虑。” 秦助理的意思，夏竹能想明白。 来铜城之前，夏竹在铜城的人脉里，已经知道赵晨晨被秦天逼疯。 赵晨晨有没有被警方控制？得到的回复，赵晨晨被秦天装鬼吓疯掉了，在医院接受治疗，警方不便采取强制措施。 第206章 只能装疯 第208章只能装疯 夏竹对秦天装鬼吓疯赵晨晨这一处，更是感兴趣之极。 但这会儿，似乎不适合让他说出这件事儿。 夏竹父子，在知道张耀祖装成秦天遇难后，立马想到这不是偶发的车祸，这是人为因素。 何宁提醒竹子，这事儿和赵栋暴死绝对有关系，绝对是赵家势力对秦天的疯狂报复。 秦天面临的情况极其严峻。 夏竹认为，这个节骨眼，他应该明大明宣布自己身世，掌控百盛。 但秦助理说他不能这么做，这让夏竹很不理解。 “秦助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夏竹姑娘，我现在宣布身世，不但不会得到百盛，还会把张霞推倒赵晨晨那边。” “她们联合起来对付我，百盛内耗太大，对你夏氏集团在铜城市的发展也没有一点好处。” “所以我决定，我的身世，我不会主动宣布。” 何宁微微一笑，点点头。 “竹子，秦助理的考虑是对的，他不能主动、冒然宣布自己的身世，这件事儿，看目前的情况，确实要慢慢来。” 夏竹仔细想想，秦助理说的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秦助理，你已经被张霞解雇了，你要怎样夺回百盛？” 秦天拿出几页材料，递给夏竹。 “夏竹姑娘，详细计划，都写在上面，我相信你会为我保密。” 用十分钟时间，夏竹把计划书一个字不落看完。 脸上微微吃惊，心底里一个想法扑突突冒上来。 他有这般脑子，他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助理么？ “秦助理！你不是张霞的助理，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夏竹的助理了！” 秦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夏竹小姐，在当你助理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往你能答应。” 秦助理这么客气，夏竹不喜欢。 “秦助理，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再这么客气。” “夏竹姑娘，帮我妹妹一把，让她摆脱温家的骚扰。” “莹莹，把你的情况告诉夏竹姑娘。” 莹莹一口气把自己面临的困境，给夏竹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一个意思，温发的三叔是工信部部长，温发堂哥的老婆是工建部部长，自己不答应和温发订婚，这两位部长，分分钟钟能让李欢的企业关门歇业。 “啪”一声，夏竹拍桌子的声音。 “铜城市还有这种荒谬的事情？拿莹莹姑娘婚事做要挟？温部长？赵部长？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两位部长有多大能耐。” …… 赵秀秀一脸阴鸷，眼光恶毒盯着她母亲。 “妈，我劝过你，不要急躁，你就是不听，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秦天没死，张霞没下台，赵晨晨窝在精神病院被警方监视。 赵晨晨是装疯，是被秦天装鬼吓破了胆，三天时间里没敢出房间，没敢下床。 但当她知道秦天没死，秦天不是鬼，死的人是张耀祖的时候，她差点儿崩溃的精神又转回来了。 听秀秀安排，还是装疯的好。 被秀秀立刻送到铜城市疯人医院。 不予逮捕，监外治疗。 不装疯能怎么办？不装疯，不呆在疯人医院，下一分钟就被警察带走。 买凶杀人，证据确凿，赵秀秀有三头六臂，也不敢把她活动出来。 但秦天装鬼吓疯她，这是个大好利用条件。 “秀秀，我是被姓秦的派人跟踪，警方才有证据。” 给那个得癌症的人是给了九百万元，但那笔钱，是用麻袋装着扔给他的，在账务上，警方根本查不出来问题。 赵晨晨以为，自己前后左右打理的天衣无缝。 可还是被警方抓住了把柄。 秦天提供的视频里，她在京都帝豪大厦蹲点。 她从那辆白色车里出来，进入后面另一辆灰色车里。 三十分钟后，白色车和张耀祖的黑色车京都桥上相撞，双双坠入大河。 白色车里的尸体，是铜城市一家医院里的癌症患者，警方查明他的身份，又在他家小卧室床底下搜出一麻袋现金，整整九百万。 癌症患者的老婆哭哭啼啼说不出这一麻袋钱是哪儿来的。 但秦天提供的视频里，有赵晨晨和两个年轻小伙子的短暂接触，而这两个小伙子，在警方的强势攻心下，已经承认，一麻袋现金，就是他俩送到癌症患者家里的。 再结合其它证据点，赵晨晨买凶杀人，证据链完美吻合。 但赵晨晨被秦天装鬼吓疯，不予逮捕。 赵晨晨只能在疯人病院待着接受治疗。 她病好的那天，也是她被逮捕入狱的时间。 赵晨晨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我这辈子就在疯人病院住着了？” 眼睛看着天空，问女儿赵秀秀。 这个女儿，从不拿好脸色看母亲，因为，母亲和张耀祖瞎搞，搞出来一个赵栋，让她的人生蒙了一层羞辱。 “哼！幸好秦天装鬼吓了你两次，否则，你这会待的地方，可不是自由自在的这处医院。” 赵秀秀这话没错，要不是秦天装鬼吓她，因祸得福，这会儿时间，她在监狱服刑。 怎可能坐在病院后面的长椅上抬头看天空？ “秀秀，自由自在？哼！我现在是疯子！你站在我身边，就是让我听你讽刺话的？” 赵秀秀气得鼻子呼呼出气，讽刺话当然要说，不说不足以发泄心头之气。 但气母亲讽刺母亲是一回事儿，恨秦天恨张耀祖是另一回事儿。 没人知道她当工建部部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个目的，她跟任何人都没说过。 虽然，这个目的和母亲的目的一致，但她根本瞧不起母亲的下三滥手段。 张耀祖骂得没错，她就是没脑子的老妖婆。 给张耀祖茶水里下药，让她得肝癌，够低级无趣的手段。 然后呢，张耀祖得肝癌又能怎样？死了又能怎样？百盛照样存在，是全省前五名的上市食品加工企业。 报复秦天，以同样的手段让秦天暴死，然后呢，自己疯了？秦天没死。 能用这种手段对付他么？ 秦天用那种手段对付赵栋，是因为赵栋搞那个癌症患者的老婆，有这一档子因素在中间让秦天有转身腾挪的余地，事儿挨不到秦天买凶杀人的罪名上。 赵晨晨你也买癌症患者，他老婆让秦天搞了吗？ 赵晨晨你就没考虑到这里面有本质上的区别么？ 脑子秀逗，还当百盛董事长？你就在疯人病院好好待着吧！ 第207章 不可能美好相处 第209章不可能美好相处 女儿内心深沉的心思，赵晨晨有三分之一不知道。 “秀秀，你是什么计划？” 赵晨晨知道女儿比她脑子好使，出手更阴暗更狠毒，她希望女儿能告诉她计划。 “妈，你和张耀祖斗了二十年，结果是什么，赵栋死了，你疯了，你不觉得很搞笑么？” “你还问我有什么计划，我的计划，我能告诉你么？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儿，你不用过问，现在，你把你名下的所有股权转让给我就行了。” 这才是赵秀秀站在母亲跟前说话的根本原因。 张耀祖死了，张耀祖名下的股权继承，张霞和宋珍占一半，赵栋和赵晨晨占一半。 现在，赵晨晨“疯了”，她握着百盛的股权还有什么用？ “秀秀，我没输，张耀祖要是不死，我名下哪有百盛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赵秀秀的语气依然是讽刺：“母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不搞这一处车祸，张耀祖也很快死掉，你是让他早死两天而已，有什么实际意义？” “你……秀秀，你怎么能这样子和你亲妈说话？你就不怕我不给你转让百盛股权？” 能听出赵晨晨对女儿也极其不满，若不是自己被折腾到精神病院，赵晨晨真不想把股权转让给她。 “秀秀，张耀祖再多活一天，他的亲生儿女就和他多相处一天，我们的胜算就少一天。” 赵秀秀一愣，母亲这话什么意思？ “妈，张耀祖真不会找到亲生儿女了吧？” 赵秀秀知道，张耀祖若真找到亲生儿女，赵晨晨的股权就减少一半。 赵晨晨哼笑一声，秀秀，你不是很聪明么，你真看不出来？ “秀秀，秦天就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什么？”赵秀秀惊疑之极。 “秀秀，想明白了吧？正因为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我才败给了他。” “不，我没败给他，要不是张耀祖出面替他死，死的就是他。” 赵秀秀再讽刺一句：“哼，秦天死了，没人装鬼吓你，你不疯，后半辈子，你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你…秀秀，我是你妈，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一句话？” “好啊，你既然是我妈，你就不该犹豫，你何必让我再找你一次费这么多口舌？给我转让股权就那么难么？” 赵晨晨还在犹豫。 “秀秀，股权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给栋子报仇。” 赵秀秀知道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给赵栋报仇，就是干死秦天。 即便在母亲这里，赵秀秀也不会留下话语把柄。 绝对不会说出答应母亲的话。 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一沓文件资料递过去：“签字！” 赵晨晨接过资料，嘴角微微上扬，是一股满意的微笑。 秀秀答应了她的要求。 “秀秀，秦天的东西，都毁掉！” 赵秀秀一句话不说。 她恨母亲，她恨勾搭母亲的野男人。 她更恨母亲生了赵栋，她更恨赵栋和不明不白的女人生的孩子。 她痛恨的这一切，必须彻底毁掉，不用母亲提醒。 但从母亲嘴里说出这个条件，她又极痛恨母亲。 赵秀秀再说一句话，就两个字：“签字！” 赵晨晨刷刷在资料上把字签完。 赵秀秀戴好口罩，压低帽檐，头不回离开疯人病院。 从现在开始，她尽可能不来母亲身边。 …… 西餐厅便当店。 秦天、李欢、李莹莹、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秦天瞪着李欢，眼睛里喷火！ 旁边坐着亲妹妹，肯定阻止天哥冲上去揍李欢。 和李欢单挑了两次，秦天完胜。 李莹莹把两个哥哥各瞅一眼，心里愁闷：“天哥，欢哥，别这样好不好，怎么还跟仇人似的，不都和好了么？” 秦天瞪着李欢，嘴上说的话是对莹莹说：“莹莹，别瞎说，谁跟这混蛋和好了？你别拦我，我就是想揍他。” 李欢打不过秦天，但嘴上也毫不示弱：“秦天，你吃枪药了咋地？我承认以前是误会你，可你也不用这么仇视我吧？咱俩亲妹妹都是莹莹，这事儿能怪我么？要怪怪你亲爸去！” “豁”一声，秦天站起来：“你再说一句我亲爸的不是？” 李莹莹紧拽天哥一个胳膊，嘴上央求：“天哥，天哥你坐下呀，你俩就不能好好说话么？真是的，都不是我亲哥，呜呜……” 李莹莹真哭，哭得伤心至极。 就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没好过，都是两个亲哥哥惹的。 她以为两个亲哥哥已经将误会解除，握手言和，坐在一起好好吃顿便饭。 可天哥一看到李欢，就想冲上去揍他。 这让李莹莹极度伤心，在两个亲哥哥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好了好了，别哭嘛，我不揍他，我和他好好说话。”秦天拉妹妹手，好言相劝，答应莹莹，和李欢好好说话。 李欢看秦天拉着妹妹手，像哄小女朋友一样哄妹妹，心里真不是滋味，这哪儿跟哪儿？ 你秦天和莹莹相处了才几天？你知不知道，莹莹五岁的时候，我就拉着她的手，我发誓谁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打下他的前门牙。 我李欢是她亲哥，好像我欺负了她一样，我能欺负她么？你不知道我有多疼她。 莹莹你让秦天拉着手哄，你不顾及我的感受么？是他惹你的好不好？ 秦天似乎看出来李欢在想什么，不冲上去揍他，但语气就是要揍他的语气。 “李欢，你跟温发说什么，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温发带着几个人在秦天楼下等着，想打他闷棍，这事儿有李欢一半责任，是他怂恿温发找秦天干架！ 但李欢认为，这事儿他干的相当有水平，一般人想不出来这个出气的办法，秦天怎么能骂自己脑子有病？ “你怎么能告诉温发，莹莹和我有一腿？你怎么能说莹莹住在我家？” 李欢极力狡辩：“那是他温发误解，我没说莹莹和你搞一腿，我只是说莹莹整天和你形影不离，已经住在你家了。” “刚相认的亲妹妹亲哥哥形影不离，亲妹妹住在亲哥哥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我跟温发实话实说而已，是温发胡乱误解，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你还狡辩？你告诉了温发我是莹莹亲哥哥？” 李欢讪笑一声：“那倒没有……” 第208章 八卦消息不可靠 第210章八卦消息不可靠 “那不就得了，你心里那点儿小九九打什么算盘，想瞒过我？” 秦天气得咬牙切齿，继续骂李欢，莹莹拽着他手劝架，他不管。 “莹莹你放开我，我把他不揍一顿，他是不知道自己的错，他说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莹莹你和我有一腿么？” 李莹莹急得跺脚，哭着发脾气：“坐下，天哥你坐下，你再给我欢哥发脾气，我以后不叫你天哥。” “莹莹，你看你，你怎么能不认我？你不认他才对，他哪像做哥哥的样子？” 秦天虽然怒气冲冲，但被莹莹压制着，毫无办法，只能乖乖坐下。 莹莹希望两个哥哥坐在一起好好说话，好好沟通，尽可能将误会解除。 说白了，不都是为妹妹好么。 但秦天认为，李欢不是为妹妹好。 怎么能对温发那样子说话？ 说莹莹和秦天搞一腿？莹莹还住在了秦天家里。 这他娘是亲哥哥对妹妹好？ 温发讽刺侮辱莹莹的那些话，李欢你是没听见，天哥不揍你一顿，这怒气实在消不下去。 李欢还极力狡辩：“秦天，温发要误解，我能有什么办法？亲妹妹在亲哥哥家住一晚怎么了，亲妹妹和亲哥哥整天形影不离怎么了？” “李欢，少在我跟前装傻充楞，你什么目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就是要温发误解我和莹莹，让他堵我门整事儿，你这混蛋没安好心。” 天哥骂李欢混蛋，站在他旁边的李莹莹又急又气。 “天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不骂仗好不好！” 秦天呼哧呼哧半天，呼吸调均匀，照顾莹莹心情，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 但把事儿必须和李欢说清楚。 “李欢，你的目的达到了，温发对莹莹，是死了心，但也误解了我俩，你过去给他解释清楚。” “秦天，我怎么解释？告诉温发，你和莹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不可能瞎搞！然后呢，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你才安顿的我，说不要对外人乱说你和张耀祖的关系。” 李欢说得没错，秦天不希望他和张耀祖的关系，大张旗鼓满天下去宣扬。 大家知道这事儿后，没有利好之处。 既然你秦天和李莹莹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女，张耀祖的葬礼上，咋不见你俩披麻戴孝？ 连连串串解释不清楚。 百盛集团内，一些人对秦天和张耀祖的关系，已经大有猜疑，但只要当事人自己不主动张扬，不主动承认，这事儿只能当八卦在大家嘴里传播。 只是传播人们心里的推测和猜疑，他们也拿这事儿没办法。 就在刚才，秦天还接到了张耀光的电话。 秦天不认识张耀光，很奇怪他干么给自己打电话。 对方说他是张派股东代表张耀光，想问清楚，大家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秦天立马否认，他们都是瞎说，如果我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我会被张霞解雇么？ 你们放心，百盛现在跟我没关系，再不要瞎猜忌我和张耀祖是父子关系。 说完这话，秦天就挂掉了张耀光的电话。 还接到百盛二级公司一位领导的电话，问他有没有意向当他身边的助理，人事手续不用过百盛总部那一关，不算百盛员工，但工资待遇不降。 秦天觉得这位高管很有意思，态度和蔼着和他瞎扯了一会儿。 对方吞吐问一声：“秦助理，大家说你就是掌门人的亲生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明白了，他们要确定秦天的身份，如果秦天说他就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那这些二级公司的高管就会讨好他。 即便他被张霞解雇，但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这里面的味道，只要脑子不笨的人细品一番，知道该怎么做。 张耀祖是死了，但死之前，和秦天在一起好几天。 他两在一起，除了交接百盛，还能有什么目的？ 秦天知道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但他不承认自己是张耀祖的儿子。 他要看看，各路妖魔鬼怪怎么折腾百盛。 当务之急，先解决亲妹妹身上的麻烦。 莹莹身上的麻烦，在李欢一顿胡乱操作下，表面上看，似乎解除了。 温发已经死心，不可能对她再死缠烂打。 第一次，李莹莹给温少爷一巴掌，让他怒火冲冲，决定，不把李莹莹拿下誓不罢休。 拿下李莹莹后，这一巴掌，以十倍百倍的数量还回去。 可李欢告诉他，莹莹已经和秦天住在了一起，这让他有了被绿的耻辱，他决定不能等到将李莹莹拿下后再还那一巴掌。 在他眼里，李莹莹和秦天已经成了一对狗男女。 这一巴掌的仇，立刻马上还回去。 叫四个铁哥们儿，堵在秦天家楼下，先将他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弄折，再扇李莹莹十个八个巴掌，然后一刀两断，然后把李欢名下的工程毙了。 让李家在他手底下死翘翘。 差点儿死翘翘的是他自己，被秦天劫持，被愤怒至极的李莹莹连扇十个巴掌。 和李莹莹确实一刀两断了，再无瓜葛。 但秦天和莹莹立马意识到，麻烦转到了李欢头上，转到刘欢刚刚进入的几个工程项目上。 工程项目被温家毙了，损失上千万。 李欢紧急约见秦天，极力辩解，他没有对温发做过分的事儿，也没有说过分的话，和温家结仇，完全是秦天的责任，秦天不能不负责。 兄妹三人坐在一起，主要目的，就是帮李欢解决难关。 “秦天，你惹的事儿，你得负责任，你说怎么办吧？” 挨了秦天一顿狂批后，李欢压住心里的怒火，问秦天接下来怎么办。 李欢承认秦天脑子好使，或许能想出办法，让温家不要拿他的工程项目做要挟。 即便脑子不好使，只要亮明自己身份，自己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再拿出张耀祖在临死前给他的遗嘱，足以让上层管理部门的领导考虑再三。 李欢认为，这父子俩这段时间的相处，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有张霞那个笨蛋才想不到这一层关系，她居然把秦天开除了，以后有她好果子吃。 李欢想到这一层利害关系，枪头立马调转，不再和张霞缠搅。 第209章 好人不落好 第211章好人不落好 张霞的性子，李欢已经感受得明白。 这女人对部门领导维诺妥协，她不会拿这事儿求赵秀秀放过李欢。 只有秦天，天不怕地不怕，敢和赵秀秀硬着来！ 李欢在秦天跟前撒泼：“你是莹莹哥，莹莹也是我亲妹妹，我的事儿，你不能不管。” 秦天指着他鼻子骂：“我是莹莹哥没错，但我不是你哥，我凭什么管你的事儿？” “你凭什么不管，是你把温发狂揍一顿，他才报复我的，你想甩手不管，你算什么莹莹亲哥？” 秦天气得又要扑上去，看莹莹一脸伤心，忍住性子，骂一句：“李欢，你就一混蛋！” 李莹莹坐在秦天旁边，刚刚哭了一鼻子，眼睛红肿，看天哥的火气还蹭蹭往上窜，她又要哭。 天哥好言安慰：“好了好了，莹莹，你怎么又哭？你欢哥会没事儿的。” 李欢“啊”一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相信秦天说的话。 “秦天，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你和莹莹打了温发以后，他第一时间跑到他三叔跟前告状，我能没事儿？” “温发的三叔，是工信部部长温红雄，他的亲侄儿媳妇，是工建部部长赵秀秀，这两人联合起来拿捏我，明天，我的工地就得停工歇业。” 李欢的工程，不用等到明天停工歇业，这会儿就停工歇业了。 李欢的最重要一处工地，已经被工建部几十号穿制服的人闯进去贴了封条，下了停业停工整改通知书。 理由，没有建设许可证，不能正常施工。 就在三个人坐在一起的这个时间点儿，工地上的监理打来电话，说工地被封的事儿。 听工地监理说完，李欢的身子软沓沓坐在椅子上，面色如纸苍白。 “欢哥，欢哥？”李莹莹也紧张至极。 “完了！大坝二期工程，已经投进去了一千五百万，肯定是赵秀秀下的停工指令，这一停，他妈的明年腊月都开不了工。” 李欢“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嘴里骂一句：“他妈的……” “你骂谁？”秦天怒目瞪他。 “没骂你！”李欢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个眼中钉子肉中刺的秦天。 其实，李欢这句话不但骂温家和赵家，还把秦天也骂了。 归根结底，是他惹出来的祸事儿，可看他这态度，什么都不管，还口出狂言，说他会没事儿！ 这叫没事儿？去他娘张耀祖亲生儿子。 还得靠自己，给赵秀秀那阴暗女人不知道要送个一百万还是两百万，他才能放自己一马。 这段时间，李莹莹以死抗争不和温家结亲，自己左右逢源，四处讨好，已经花掉了两百万，刚稳住阵脚，又被秦天一狠棍子打得散了架。 秦天的一狠棍子，就是让温发的四个哥们脱裤子丢人现眼，让温发被李莹莹啪啪啪扇了十个巴掌。 李欢的一切都完了。 杀了秦天的心都有。 他娘的还听妹妹安排，和他一起坐下来吃炸鸡，吃个毛炸鸡。 京都大桥上死的咋不是你？ 李欢心里说什么，秦天不知道，语气冷淡喊一句：“李欢，坐下，急躁什么？我说了我不帮你么？” “帮我？你怎么帮我？张耀祖死了，张霞把你从百盛赶出来，你连你自己都帮不了，你怎么帮我？” “你秦天，我是看出来了，你就一毁灭者，谁在你手里都会被毁灭，你迟早把莹莹也毁灭掉。” 李欢不坐，转身大步走开，他要去找赵秀秀求情下话，工程建设许可证，再花一笔大钱，也要办下来，这个关键点儿，不能停工歇业。 秦天一步跨过去，堵住李欢：“给我站住，你找赵秀秀求情，只能让她看低你，你等着，她会主动叫你去办手续。” “哈哈，秦天，你以为你是谁？张耀祖的儿子？谁认？说大话小心闪了舌头！” 李欢想明白了，在赵秀秀眼里，秦天不是张耀祖的儿子还好说，或许秦天还有可能没什么事儿。 这女人要是知道秦天是张耀祖的儿子，下一步，就得弄死他。 他能让赵秀秀亲自打给李欢打电话，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闪开！咱俩以后，各走各的道！”李欢一把将秦天推开。 李欢手机震响。 打电话的人不是赵秀秀本人，是赵秀秀的贴身秘书。 “喂，您是李欢么？” “我是，您哪位？” “我是赵部长的秘书，我姓陶。” “陶秘书，您好您好，我刚要过去找赵部长，我的手续交上去一个月了，赵部长答应我许可证这几天尽快办下来，就刚才，我的工地被你们封了，这不好吧？” “李总，你的许可证书，下午就能办好，方便的话，下午过来拿一下。” “啊？” 李欢好像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的许可证已经审核通过，下午过来领许可证证书。” “好好，我下午一定过去！” 李欢完全懵了，赵秀秀搞哪一处？ 上一秒，派人把他工地封掉，下一秒，让陶秘书通知他下午取工程建设许可证。 李欢瞪着秦天看，眼神极其疑惑：“你…做的？不可能吧？” 李莹莹走过来，拉住李欢的手，又拉住秦天的手：“欢哥，是天哥求夏竹姐姐替你说了话，你没事儿了，赶紧坐下吃东西。” 李欢跟疑惑，瞪着眼问莹莹：“他求夏姐姐？那个夏姐姐？” 李欢还不知道百盛和京都夏氏集团有重要项目合作。 更不知道夏姐姐何许人。 莹莹懒的解释这一茬。 “哎呀欢哥你问那么多干么，是天哥帮了你，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李欢半信半疑。 看秦天的神情，是想杀了他的神情，还能帮他？ 切！ 秦天和李莹莹一个心理，这事儿懒的跟李欢解释。 三个人要的鸡宝套餐，已经上来满满一桌子。 李欢回到座位上，依然不相信今天下午就能拿到工程建设许可证。 又接到监理电话。 “喂！老板，没事儿，那些人说搞错了，一场误会，他们把封条撕掉，又撤走了。” “知道了，好好干活，加快进度，注意安全啊！” 李欢知道自己的工程没事儿了。 如果真是秦天在后面使的力，他觉得这是秦天应该做的。 他惹得麻烦，他当然要解决。 感谢他？ 算了吧！ 第210章 一起吃鸡 第212章一起吃鸡 李欢急躁的心情平静下来，有了吃东西的食欲。 坐在桌子旁大口啃炸鸡。 皱着眉想，京都夏氏集团的夏竹，能让赵秀秀在一分钟内态度截然相反，这可了不得。 秦天和夏竹能有关系？有关系的话，也是张耀祖和夏竹有关系。 只有一个解释，夏竹认可了秦天是张耀祖的儿子。 这更了不得。 李欢看秦天的眼神，有了一丝复杂。 秦天冷冷瞪他一眼，再不理他，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 戴上一次性塑膜手套，撕下一条鸡腿，递给莹莹：“吃吧，别再哭鼻子了，你看你这几天，怎么老掉眼泪，你以前不这样。” “哼，还不是你俩惹我！” 天哥好言安慰：“莹莹，别瞎说，哥疼你，来，这个鸡翅嫩，也是你的。” 秦天坐在李莹莹和李欢中间，不搭理李欢，一个劲儿给莹莹撕最好吃的肉。 李欢吃东西的手慢慢停下，看秦天和莹莹的眼神越来越不舒服。 他俩哪像亲兄妹，他俩这个样子，就像一对情侣。 “秦天！”李欢大喝一声，“换过来！” 一把将秦天拽起来，自己坐在中间位子上。 “妹妹，不是我说你，你跟天哥贴的太近了，真让人误会你俩。”“大家都知道，我才是你亲哥，来，这个鸡翅，还有这盘甜点，都是你的，你吃饱，跟哥回家。” “哥你干么呀！我不跟你回去。”李莹莹一脸厌烦李欢。 “不是，莹莹，你有了天哥，你不能不理我呀！对吧？你让别人看过来像什么样子？别人可不知道你和天哥是亲兄妹，在别人眼里，我才是你亲哥，赶紧吃，吃饱了跟哥回家。” 秦天坐在了李欢旁边，啃一块鸡肉，眼神斜过去，冷冷看李欢做作。 “李欢？”秦天叫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你都三十的人了，你咋还不结婚？我三十岁的时候，我孩子都一岁了。” “秦天，我结不结婚，关你屁事儿？一边待着，我带莹莹回家，你别跟着过来，你整天跟我妹妹缠在一起，像什么话？” “你老婆孩子呢，你不守你老婆孩子，你守莹莹干么？你不觉得你变态呀？” “李欢，你搞清楚，你的麻烦，是我帮你解决掉的。”秦天的怒火蹭蹭往上窜。 李欢的怒火也蹭蹭往上窜：“秦天，你不应该帮我解决麻烦么？我的麻烦还不是你惹的？” 李欢能说出这种话，这就叫恩将仇报！ 要不是李莹莹夹在中间，他真会扑上去照李欢嘴上捣两捶。 以后，绝不和李欢坐在一起吃饭， 以后，跟他话都不说。 “莹莹，吃完东西，跟你欢哥回去，和你妈好好相处，听话，不能跟在我屁股后面瞎晃悠了。” “我不！我要跟天哥在一起。” “莹莹，听话，咱俩再缠在一起，真被人误会。” 莹莹听天哥安排，吃完鸡宝套餐，气呼呼跟欢哥回家。 但她不听张霞安排，下午，她给张霞交了辞职报告。 “张总，我不适合在百盛上班了，我辞职！” 李莹莹以为，张总好歹有一番假意挽留。 两年前，她大学毕业，被张耀祖安排在张霞身边，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帮张霞打理办公室业务。 莹莹在百盛的工作已经非常熟练，接待来人，上传下达，写文字材料，出会议纪要，从来没让张霞抓住过把柄。 可张总一句挽留话都不说？ 真让她寒心。 辞职报告递上去，张霞刷刷签完字，冷冷问一句：“是秦天让你辞职的？” “张总，跟天哥没关系，我自己的决定。” 张霞冷笑一声，埋头写写算算，再不理站在眼前的李莹莹。 李莹莹辞职，是因为张霞把天哥辞退了。 她觉的跟这种恩将仇报的领导相处，没任何意义。 张霞知道李莹莹的心思。 张耀祖把她往自己身边塞的时候，张霞本就心存芥蒂，但父亲的意思，不好违拗，就让李莹莹在身边待了两年时间。 本来，他对李莹莹也没那么厌烦，她交辞职报告，肯定会好言相劝一番。 但这妞跑去京都一趟，瞒着张霞，在张耀祖身边待了三天，是在秦天装成的张耀祖身边待了三天。 想起这事儿，张霞对秦天和李莹莹就有了一肚子恶心。 她和秦助理绝对瞎搞一处，他俩最好离自己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 李莹莹接过张霞签了字的辞职报告，一句话不说，拉着脸去人事交手续，再去财务部领这一个月工资。 但隐约中，张霞觉得秦天李莹莹这两个人，不可能消失不见。 京都夏竹对秦天的额外关心，令张总极为担忧。 飞机场上，夏竹听到秦助理被她辞退，那一抹阴沉的眼神看过来，令张霞心底七上八下。 李莹莹离开刚一分钟，办公室门被人敲响，张霞赶紧把烦乱的心思掩藏起来，说一声：“请进！” 进来的人是工建部部长赵秀秀。 张霞大吃一惊，工建部部长赵秀秀何曾亲自委身来她办公室？ “赵部长？快请坐！” 张总离开她的总裁椅子，绕过来，取杯子给赵秀秀泡茶水。 “赵部长，你要找我，呼一声，我过去就是了，你何必亲自来我这里？” “张总，百盛集团，是咱们省排在前五名的上市企业，百盛总裁的地位，放到官面上，不比我低。” 张霞如果意识到这一点，也不会对赵秀秀有俯首的态度。 张霞俯首的态度，让赵秀秀反感。 张总出办公室，站到总助办门口安顿一句：“小金，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知道了张总！” 返回自己办公室，将门关好，反锁。 “赵部长，这里不会有人打扰咱俩说事儿。” 家族私企，自己办公室，自己说了算，不想见别人就不见。 但在工建部部长办公室，赵秀秀可不敢把办公室门一关，不想见别人就不见。 官方领导干部，亲近为民是宗旨。 这也是赵秀秀来张霞办公室说事儿的主要原因。 张总算有眼力见儿，把门关上，不让外人打扰。 溜一口张霞泡的茶水，赵秀秀笑着说：“张总，说到底，咱俩不算敌人吧？” “赵部长，您别误会，我从没把你当敌人，就是赵栋，我也没把他当敌人，你母亲误会我，以为是我和秦天合谋害赵栋。” “张总，赵栋该死！” 赵秀秀毫不犹豫说出这句话，令张霞暗暗吃惊。 第211章 赵部长亲临 第213章赵部长亲临 看赵秀秀神情，似乎说得是真心话。 再想想赵秀秀赵栋这些年的姐弟关系，张霞认为，赵秀秀说得就是真心话。 但张总不会朝着赵部长的意思顺下去，跟这位部长打交道，张霞心里没底儿。 “赵部长，不管怎样，赵栋突然死了，对我不见得有好处。” 张霞的意思，我还是不希望赵栋死。 “张总，我今天过来找你，不是讨论赵栋该不该死的问题。” 赵部长的意思，不要再讨论赵栋死不死这事儿了。 张霞脸色微微一红，有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尴尬。 “张总，我母亲持有的股份，现在转让在我的名下，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赵晨晨疯了，原则上说，没了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她的监护人代持百盛股份，也不是不可以。 但赵栋是张霞的老公，赵栋又是赵晨晨的儿子，原则上说，张霞是赵晨晨的儿媳妇。 赵晨晨名下的股份，是和张耀祖共持的百分之三十，张耀祖死了，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自然而然在赵晨晨名下。 现在，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因为赵晨晨疯掉，没有了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自然而然，赵秀秀代持股权。 这个情况，赵秀秀认为要给张霞说明白。 这些年来，张霞和赵晨晨亦敌亦友，若即若离，压根儿就没把她当正常婆婆看待，更别说她们有一家人的亲情。 赵秀秀过来，就是告诉她这事儿？ 恶心张霞？ 转让了百盛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成了百盛的大股东，对总裁的角色，有了一票否决的权力。 “赵部长，这不合适，这百分这三十的股权，你无权转让。” 赵秀秀淡淡一笑，看张总乱了阵脚的急切神情，叹一口气。 “赵部长，我说的话有问题么？你是官方部门的部长，国家领导干部，能持有私有企业的股份产权？” 这话没错！ 张霞一个举报信息递上去，赵秀秀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部长，做百盛的大股东，要么放弃股权，继续做部长。 难不成，你赵秀秀既想当市府要害部门的领导，还想持有家族企业的股份？ 赵秀秀真是这个意思，即想当部长又想成为百盛的大股东。 但要想鱼和熊掌兼得，就要说通张霞，让她别针对自己瞎折腾。 现在和张霞商量商量，看张霞是什么意思。 张霞当然不同意。 赵栋死了，俩人共同持有的百分之十五股权，现在是张霞一个人持有。 张耀祖死了，张耀祖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份，现在赵晨晨持有。 赵晨晨疯掉了，理所当然，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张霞认为，合情合理，应该转让给她。 百盛的股权，怎么能让赵秀秀拿走？ 张霞内心深处的目的，是将百盛从赵家权势手里夺回来。 可赵秀秀这一处，似乎不要公职，非要持有百盛股权。 要从她手里夺回股权，实在难。 “赵部长，你真不要你的公职了么？” “呵呵，张总，那要看怎么算账了！” “我今年四十岁，如果仕途顺风顺水，到六十岁退休，干得再好，也是个市长级别，市长级别的干部，工资待遇是多少，张总您不是不知道吧？” 张霞当然知道。 “如果我不当这个部长，不走仕途，手里有百盛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有多少资产，张总你不会算不来吧？” 张霞当然能算来。 算来之后，张霞身心沉到冰冷水底。 赵秀秀是选择持有百盛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上亿资产。 每年的分红，就有几百万。 张霞劝一句：“赵部长，你真愿意放弃奋斗了二十年的仕途么？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赚钱。” “哼！张总，如果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真会在我名下，我宁愿放弃奋斗了二十年的仕途。” 张霞一愣，没明白赵秀秀的意思。 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有问题不成？还不能转到你名下么？ “赵部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总，你是真没看出秦天的问题，还是看出来了，装作不接受，自欺欺人？” 张霞眼前一黑，下意识扶住额头。 大口喘气。 京都大桥上，张耀祖装扮成秦天的模样送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就是傻子，也能反应过来这中间是怎么回事儿。 张耀祖在向世人宣布，他是秦天的亲生父亲。 百盛内部，上到中高层，下到普通员工，已经传开，秦助理就是张掌门的亲生儿子。 要不然，怎么解释京都大桥上的车祸？ 张霞怎么可能想不到？ 前两天就想到了。 绝不接受，绝不承认。 张耀祖已经死了，死之前，从没亲口对厉害关系人说过，秦天是他的亲生儿子。 既然他没说过，他已经死了，就是有十个八个秦天冒出来，说他们是张耀祖的儿子，百盛总裁张霞不认，那又能怎样？ “哼！”张霞冷哼一声，看一眼赵秀秀，“赵部长，我就是不承认，他能怎样？” 他还不是被我解雇了？百盛集团，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赵秀秀摇摇头，啧啧两声：“张总，别傻了，你以为百盛真跟秦天没关系了么？我实话告诉你，我母亲手里的这百分之三十股权，能不能经得起公正还两说。” “什么？赵部长，你怀疑我父亲名下的股权已经转让给了秦天？” “你以为没有？张霞你脑子被驴踢了么？” 被赵秀秀这般言语羞辱，张霞满脸通红，对赵秀秀出言不逊的厌恶，蹭蹭窜上来。 心里骂：“赵秀秀，你的脑子才被驴踢了，你和你妈的脑子都被驴踢了，你看看你妈，现在就一疯子。” 心里的话只能在心里说，张霞嘴上极力狡辩“不可能，赵部长，我父亲起草的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他和你母亲共有股权，一方去世，一方代持，现在，你母亲代持百分之三十股权，不是很正常么？” 赵秀秀摇摇头，端起茶杯吸溜吸溜喝几口。 摇头的意思，是对张总的话全盘否定，是对张霞这个人，全盘否定。 心里的几句话说如果在嘴上说出来，太打击张霞自尊心了。 第212章 张总方寸大乱 第214章张总方寸大乱 张总，你连任总裁，然后卸磨杀驴，我真是瞧不起你。 你解雇秦天，他不争不抢，转身就走，你真以为他不理你了，不管百盛了？ 赵部长在心里把这几句话说完，嘴上再说：“张总，你先算一笔账，把计算器拿过来算。” “赵部长，不需要计算器，算什么帐你尽管说。” 张霞很讨厌别人怀疑他的数据计算能力。 怀疑她在经营手段和为人处世上不精明，她还能原谅，但怀疑她的财务计算能力，确实伤她自尊。 对方要不是权倾一方的部长，张霞真想骂一句：“你滚出去！” “张总，你和赵栋共有股权占百分之十五，你父亲和我母亲共有股权占百分之三十，董事会其他事委员持有的股份，加起来还不到百分之十五，就算占百分之十五，而散在市场上小股民手里股份，连百分之二十都没有，你就没想到这里面的问题么？” 张霞的心算快速运转。 用三秒钟就能算明白，还有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没着落。 掌门人张耀祖占股百分之五十，有百分之三十和赵晨晨共有，有百分之二十自己独有。 张耀祖突然遇难身亡，他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没有立遗嘱分配。 张霞脑子里轰然塌陷。 一脸惊惧！ 嘴上还是死活不承认：“不！这不可能！秦天不可能有百盛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赵部长你也是瞎猜的对不对？” “我瞎猜？张霞，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你就等着被秦天赶下去，在众人面前出丑吧！” 张霞认为，按法定程序，她和宋珍，赵晨晨，他们三个人，是张耀祖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共同继承父亲独占的百分之二十股权。 当然了，张霞心里的意思，要不择手段，把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都争到自己名下。 这是她争取连任百盛总裁的主要目的，身为百盛总裁，才有更大可能上下运作，左右腾挪，实现自己的目标。 宋珍不要百盛股权，赵栋死了，很明显，张耀祖名下的股权，顺其自然，张霞继承。 赵晨晨疯了，把她手里的股份顺过来代持，张霞认为也大有希望。 赵晨晨的亲生女儿，想顺持股权，那她就得辞掉部长之职。 她不信赵秀秀会这么干。 “赵部长，我知道，我父亲名下还有百分之二十的个人股份，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继承，这有什么问题么？” “张霞，不要犯傻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你以为，张耀祖真没立遗嘱？真让你们三个女人继承？” 张霞的呼吸突然急促，身子发软，她不敢想那个最不愿接受的结果。 “这不可能，父亲不会那样做的。” “怎么不可能，张总，你占百分之十五，秦天占百分之二十，这合情合理，他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啊，说出去，大家不奇怪。” 张霞已经方寸大乱。 赵秀秀脸色悠忽一变，口气极其阴冷：“张霞，秦天持百分之二十股份，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我担心，我母亲名下的百分之三十股权，极有可能也被他持有。” 赵秀秀上前一步，贴着张霞的耳朵，咬牙说道：“张总，我实话告诉你，赵栋压根儿就不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什么？赵部长…你…你没开玩笑？”张霞双手扶着桌子，不让自己身子软塌下去。 如果赵栋不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是赵晨晨搞的骗局。 如果张耀祖知道了这个事实，而秦天，恰恰是张耀祖的儿子。 什么后果，张霞不会想不到。 “我妈骗了张耀祖二十年，你觉得张耀祖到死还不知道这事儿么？张总，别自己欺骗自己，很可笑的，面对现实吧！” 张耀祖死了，名下持有的股权，百分之五十，都是秦天的。 这就是现实。 张霞惊得外焦里嫩，身子站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张总，你父亲去京都治病，你不去陪伴，他们父子俩在百盛这一半的股权上，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走错这一步，满盘皆输。” 张耀祖装成秦天，替儿子去死，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张霞，你应该能想到了吧？ 秦天，装成张耀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你也应该能想到了吧？ 张耀祖就是秦天，秦天就是张耀祖。 亲生父子俩，身体互换，神形合一。 百盛集团，是秦天的了。 而张霞你，不愿接受秦天是张耀祖亲生儿子的事实，以总裁办公经理会的形式，将秦天解雇。 人家压根儿就不是打工仔，你解雇他什么？ 人家继承了父亲产权，是百盛的大股东。 你把他当打工仔解雇，张霞你搞不搞笑？ 你给自己脖子底下支了一块又硬又臭的砖头，你现在怎么应对秦天？ 谁都能看到，你这是卸磨杀驴。 你张总对秦天这一招，在百盛，已经人心丧失大半。 张霞，好好想想把，你还能屁颠高兴着坐稳百盛总裁的位子？ 张总怒吼一声：“不！不是这样的，绝不是这样的……” 盛怒之极的张总裁，有标志性动作，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猛一把抛下去。 在赵秀秀眼睛里，这是极其无能的表现。 “张总，你就这点儿能耐？将桌子上的东西抛下去？” 张霞大口喘气，极力辩白：“赵部长，都是你的猜测，你说是不是，都是你的猜测？” “好，那你就等着瞧好的，看是不是我的猜测！” “过不了几天，秦天既能当百盛的总裁，也能当百盛的董事长，然后把你踩在脚下，希望你能看到，我的猜测变成事实。” 张霞还沉浸在自己连任总裁的迷梦里不能自拔。 令赵秀秀失望至极。 “张总，看样子你还没想明白你面临着什么，你好好想吧，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赵秀秀一脸冷峻，转身要走。 “等等，赵部长！你说清楚，你来找我，到底什么目的？” 走到门口的赵晨晨停下脚步，嘴角微微含笑。 “张总，我什么目的，还不明白么？非要我说透？” 秦天就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赵秀秀在她面前，把这事儿已经说透，说透这事儿是什么目的，张霞你再没脑子，你也应该想到吧？ 张霞果然想到了：“赵部长，你让我跟你连手，对付秦天？” 赵秀秀站在张总办公室门口，准备出去。 哼笑一声道：“张总，你想明白了怎么个合作法，主动来找我吧！” 第213章 酒局饭桌 第219章酒局饭桌 夏竹夸宋珍：“宋姐好酒量，好酒量啊！可惜我真是酒精过敏体质，心肝肺都过敏至极，要不然，我定和宋姐豪饮，不醉不归。” 宋珍喝掉技术员们的敬酒，也表现着百分百的诚意。 这几天时间，她心里尽管万般沮丧，对张霞有一万点不满，但这种场合，给张霞代酒，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夏竹姑娘，你的助理，到底来不来？什么人才啊，这么拿大，连你的酒局都敢耽搁？” 夏竹呵呵笑：“宋姐，张总，我这位助理，二位熟悉之极，都不用过多介绍。” 张霞脸色绯红，呵呵笑着问一句：“哦？夏总，我们很熟悉的人，谁呀？” “秦天秦助理！”夏竹轻描淡写说出来。 张霞身子一僵，站不稳，一股酒意要喷涌出来。 宋珍赶紧扶住她：“霞妹，你没事儿吧？” 张霞听到“秦天”这个人名儿，酒醒一半。 “夏竹姑娘，你…你说谁？让秦天做你的助理？” 很明显，你想用秦天拿捏我，为什么？夏竹你什么目的？ 我这么有诚意和你合作，你在背后捅我一刀？ 秦天推开包厢门，在一桌子人的注目下走进来，脸上努力挤出笑容。 给一桌子夏竹的技术员点头示意，很抱歉，有事儿耽误了一会儿。 再给张霞总裁和宋珍点点头，很抱歉，我昨天下午才当夏竹的助理。 然后，拉开夏竹身边的椅子坐下。 “秦天，你搞什么？”夏竹低声嘀咕一句。 “兄弟出了点儿事儿，帮了一会儿忙。” “哦？要不要紧？”夏竹一脸疼惜问道。 张霞用慌乱忐忑的眼神看秦天，醉眼朦胧，脸色绯红，从夏竹和秦天这边看过去，很容易误会成另一种意思。 宋珍用极其惊喜的眼神看过来，宋珍的脸色也微红，从夏竹和秦天这边看过去，更容易误会成另一种意思。 “秦助理，我给张总和宋姐已经通了气，已经说明，你做我的助理，你不表示一下？” 秦天站起身，端起一杯酒，脸上带笑。 “张总，我做夏竹的助理，你不应该奇怪，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秦天当你的助理也罢，当夏总的助理也好，目的，是让你们双方的合作顺利进行。” “咱们双方的目的很明确，在铜城北部万亩荒滩上，创建一流规模奶制品加工基地，让百盛在接下来四年脱胎换骨，上一个档次。” “张总，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再斟满一杯，端起来，还是对着张总说话。 “张总，你解雇我，你做的对，我绝对没有怨言。” “想想看，我做了你一个月的助理，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干的那些事情，没有一件是能晒在阳光下的事业，都是满心阴暗搞内斗，没有一点儿积极健康向上的东西，对百盛的经济发展有实际意义么？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张总，我如果是你张霞总裁，身边有一位我这样的助理，肯定先开除掉。” “所以，我对你，绝对没有仇怨，这一点，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以后，我们只有精诚合作，让夏氏集团和百盛集团，在铜城市，真正融为一体，真正有飞跃式的发展。” “张总，借此机会，我给您敬酒，我说出我的心里话。” “如果我给你当助理，主要业务，是和夏竹合作，现在，我给夏竹当助理，主要业务，是和百盛合作。” “张总，最终目的，让你和夏竹更辉煌，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 “先干为敬！” 秦助理说完，一扬脖子，喝完第二杯酒。 夏竹脸上的微笑绽开一朵花，“啪啪啪”鼓掌。 十个技术员也“啪啪啪”鼓掌。 站在张霞跟前的宋珍，呵呵一笑，“啪啪啪”鼓掌。 秦天的眼神可不近视，扫过去，在宋珍的脸上停住，黑美人那一抹笑容，是对他真心赞许。 宋姐你两天半时间不联系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秦助理好口才，句句肺腑，说出了我夏竹的心里话，张总，表示一个？”夏竹神情玩味，怂恿张霞再喝一杯。 夏竹心里爽，端起饮料，和秦助理一起给张霞敬酒。 这一杯酒，张霞认为，应该自己喝掉。 被宋珍伸手轻轻挡住：“霞妹，你不能再喝了，我来！” 宋珍鼓掌，给秦助理撑场子，张霞不高兴，冷冷推开宋珍的手：“不用，我还行！” 秦天眼光似电，细微处察言观色，无人能比。 他看出来了，张霞和宋珍这两姐妹，已经有很大的间隙。 再端起一杯酒，秦助理敬宋珍：“宋姐，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心支持我，谢谢，先干为敬！” 宋珍脸上微微含笑，一杯酒也喝干。 这桌酒席，是张霞宋珍招呼夏竹技术团队，但从秦天过来的这一刻开始，气氛似乎不在张霞宋珍掌控中。 整个吃饭过程，秦天夹在中间，将夏竹和张霞接下来的合作方向，说得头头是道，井井有条。 气氛，被他圆润的极其和谐融洽。 那十个新产品开发技术研究员，被秦天一顿夸赞捧场，信心百倍，斗志昂扬，个个像打了鸡血，恨不得现在就离开酒席钻进科研室，明天就拿出新产品创新成果。 这顿饭吃到最后，夏竹的情绪被调节起来，要多高兴有多高兴。 但张霞和宋珍，已经醉意深沉，糊里糊涂，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沮丧。 夏竹没喝酒，自己开车，拉着几位技术员回房间休息。 张霞的专职司机过来，把两姐妹准备送回去。 但宋珍把喝迷糊掉的霞妹扶上车，让专职司机送张霞先走，她身子站在秦天身边。 “哎？宋姐，你不跟着照顾张总，万一她出事儿怎么办？” “没事儿，我已经安顿好，有人照顾她。” “那行，那宋姐，明儿见！” “等等！”被宋珍叫住，秦天身子一紧，微微紧张，如果宋珍有话对他说，那说出来的话绝对让他惊心动魄。 “宋姐，大家都喝…喝了酒，迷迷瞪瞪，有什么话明天…啊明天再说吧！” “你喝醉了么？装什么装！”宋姐不看他，冷冷嘲讽一句。 “你……” 被宋珍识破，秦天恼羞成怒，想骂一顿，但怕喝了酒的宋珍出手打人，把差点儿骂出来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第214章 第二次遭雷击 第221章第二次遭雷击 和文娟的婚姻，离也罢不离也罢，跟你宋珍有什么关系？ 这哪儿跟哪儿的事儿？ “宋姐，你这搞那一处？我和文娟的婚姻，要你插一脚？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签字？” “签不签字是我的自由，跟你有毛关系啊？” 秦天的怒火控制不住，这两句话吼出来。 宋珍扶住额头，忍着难受劲儿，秦天发火怒吼，她似乎没听见。 口气淡淡，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秦天，你跟文娟离婚，当然跟我有关系，我这是帮你！” “你帮我？你帮我什么？你有毛病啊你拿这事儿帮我？” 秦天拿起茶几上的协议，一式两份，准备撕个粉碎。 文娟的签字和盖的手印子赫然在上。 “咦？文娟把字签了？你跑去烟洞沟一趟？就为了让文娟签这份离婚协议书？” 秦天真的不明白宋珍到底在干什么。 宋姐突然极其冷静，好像一口酒没喝的状态：“你把这份协议签掉，说明你和文娟的婚姻正式结束，你和她不再是夫妻。” “哼！宋姐，你是单身汉，你不知道这里的程序，即便这份协议我签掉了，也要我们双方到民政局亲自登记，领了结婚证，我俩的关系，才算正式结束。” “是这样么，那个程序重要么？” 仔细一想，确实不重要！ 但是，重不重要的，我和文娟的事儿，跟你宋珍张霞有一毛钱关系么？你宋珍凭什么插手这件事儿？ 亲自跑去烟洞沟，让文娟在协议上签字画押，鬼知道你对文娟都说了些什么？ 秦天觉得这是宋珍干得最让他生气的一件事儿。 “你签了字，我告诉你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我和文娟的婚姻，我们离婚不离婚，牵扯到哪门子真相？” 秦天刷刷在两份协议上把字签掉，笔一扔，气呼呼说：“好啊，真相，你告诉我，什么真相，我看你还能说出个什么鬼毛真相来。” “还要摁手印子！” 宋珍从包里又掏出印泥，摆在秦天跟前，意思，在重要信息上和名字上盖上手印。 秦天气呼呼用大拇指在印泥上摁一下，在自己签名的两处地方“啪啪”再摁两下。 “什么真相？宋珍，现在你告诉我什么真相？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捅天的真相来？” 宋珍跟他说事儿，他本来内心忐忑，但这会儿，又是莫名的愤怒。 把两份离婚协议书“啪”一声拍在茶几上，气冲冲喊一句：“说啊，宋姐，什么真相？” 难不成你会说，我不是我那个妈生的，我亲妈还活着？ 你干涉我和文娟的婚姻，我不奇怪你还干涉我爸妈是谁。 我爸是张耀祖这事儿，就是从你嘴里说出来了。 来，你再说一句，我妈是谁？ “秦天，现在，我是你老婆！” 轰隆！ 咔擦！ 一道炸雷！ 一道闪电！ 从天灵盖轰下来！ 眼前电光火石！ 这种被轰炸的感觉，前段时间经历了一次。 宋姐说，张耀祖是你亲爸。 然后，秦天就是这种感觉。 宋珍没有告诉秦天他妈是谁，这说明他妈确实是他原来的妈，断不会有第二个他妈冒出来。 宋珍告诉秦天，他现在的老婆是谁！ 就是宋珍本人。 这他娘的，比告诉秦天他爸是谁他妈是谁还让他接受不了。 很多年以后，再想起今天晚上这个情况，秦天才真正理解了宋珍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是为了把自己灌醉，对秦天大胆表白。 宋珍的表白，独具一格，惊世骇俗！ 如果，这句话，此刻从张霞嘴里说出来，秦天也不觉得惊讶。 从夏竹嘴里说出来，也不觉得惊讶。 从大街上随便走过来的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秦天更不觉得惊讶！ 甚至，从死了的文梅嘴里说出来，也不觉得惊讶！ 但从宋珍嘴里突然说出来了。 秦天认为，这是天下奇谈！ 他咽一口唾沫。 把第一次见宋珍的情况回想一遍。 第一眼见宋珍，秦天就被她冷艳绝美的气质倾倒。 铜城市还有这般惊世骇俗的黑美人？ 当时，就是这样的想法。 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黑美人对他极其冷淡，秦天心里，扑腾腾冒上来的那股火焰，被浇了个透心凉。 第一眼见宋珍的时候，他刚从监狱出来，对自己老婆怒气冲天，恨不能一刀杀了文娟。 在这种心理下，再看黑美人宋珍，心里的审美观极其扭曲。 想把她衣服剥光看个究竟，全身是不是都那么黑？ 算算时间，和宋珍的相处是一个月零十天。 她和张霞都是张耀祖的养女，而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从形式上说，她俩算是一家人，姐弟关系。 但现在，听宋姐的口气，一家人是一家人，但不是姐弟关系。 宋姐第一次来秦天家里，醉意朦胧。 醉意朦胧的宋姐，说出的一句话依然石破天惊。 她说，她现在是秦天的老婆。 这他娘哪儿跟哪儿？ 宋珍坐在沙发上，手掌轻轻捂着额头，忍着醉晕的难受劲儿。 秦天站在她前面，眼睛直杠杠看着宋珍，一分钟过去，从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宋姐，酸梅汤已经熬了十分钟，我给你端过来。” 转身进厨房，脚下踉跄，腿肚子从僵硬到发软。 取来一个小钢盆，燃气灶上砂锅里的酸梅汤双手端下来。 双手抖着，差点将砂锅松手摔了。 手抖着将砂锅里的汤倒进钢盆里，放进水池的冷水里冰一会儿。 用小勺轻轻搅动，眼睛盯着水池里的小盆，头不回朝客厅里喊一句：“宋姐，等五分钟啊！五分钟后冰好。” 声音颤抖，不知道宋珍听出来了没。 再一抬头，吓一跳，心脏扑通扑通要跳出来。 宋珍身子靠在厨房门口，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搅盆里的酸梅汤。 从客厅往厨房这边走，十几步，秦天居然没听出来一点儿脚步声。 “宋姐，你…你坐到沙发上呀！” “秦天！” “啊？宋姐？” “你怎么想？” “什么？什么怎…怎么想？” 宋珍眼神里一股凌厉，眉头皱成一疙瘩。 “刚才我说的话，你怎么想？” “宋姐，你喝醉了，你胡说的，我…我就当没听见。” “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赶紧把这句话打住，刚刚签了离婚协议书，和文娟已经没有关系了，怎么能说自己有老婆？ 第215章 张总裁大失民心 第229章张总裁大失民心 百盛集团上上下下，一致认为，没有秦天力挽大局，张霞连任不了总裁。 “张总就应该好好谢你，可他把你解雇了，秦助理，我们不喜欢这样的总裁！” “是啊秦助理，我们不喜欢她，是真的不喜欢，我们在大太阳底下干工程，她从不来慰问我们。” “就昨天，我们工程队队长提议，给工地上拉一车西瓜来，可张霞不批。” 秦天吃了一惊，一车西瓜，万把块钱，张霞怎么可能不批？ 百盛的建筑公司连批一车西瓜的自由权都没有么？ “秦天，大坪工程和建筑公司没关系，是张总直接负责的项目，我们是她直接拉过来的工程队。” “张总出了新规定，大坪项目上，超过一万块钱的开支，要报总部财务审批通过，一车西瓜，张总说违反八项规定什么，我靠！张总搞什么，我们是企业好不好，跟八项规定有什么关系啊！” 秦天皱着眉问一句：“这几天，张总没来过工地现场？” “没有，就开工奠基那天，她站在市长跟前剪彩，耍了一把人，再不见影。” “秦助理，大家都说，你是老掌柜失散多年的儿子，这次百盛总裁非你莫属，可谁知道…你被张霞辞退了！” “我们还想着在剪彩仪式上看你的身影，可谁想到，你被张霞辞退了。” “秦助理，你都能被张霞辞退，我们心里没底儿啊！” 说话的是领着大家干活的中层干部，对张总一脸失望。 秦天安慰他们，好好干活，不要计较我秦助理有没有被辞退这件事儿。 现在，大坪综合开发项目上，秦天是甲方总负责人的助理，说白了，和当张霞总助理没什么区别。 说不定，跳出张霞的圈子，秦天更有施展空间。 这顿饭吃完，秦天心情沉重。 百盛集团，一线员工有两万多人，大家对谁当总裁虽然不咋关心，但张霞连任，喜欢的人似乎不多。 这才一周时间，一线员工已经有怨言。 大热天里，给一线员工补贴一车西瓜，还要报总部财务审核签字。 问题是，张霞不批。 张耀祖活着，大家尊张耀祖，对张霞也不敢多说什么，但老掌门死了，谁还替她撑腰？ 张总在总裁位置上蹦跶不了几天。 大坪现场的这处乱子，没有秦助理出面解决，张霞没本事收场，极有可能，她让夏竹拿出一笔钱打发掉魏家兄弟，让夏竹对她越加反感。 秦天拿出的一笔钱，不是给魏家兄弟，是给辛苦干活的一线员工。 现场员工一人一千块，出去了三万多。 三桌饭，出去了一万块。 是秦天自己掏腰包的钱。 就这事儿，有两个人解决渠道。 要么问张霞报账，要么问夏竹报账。 秦天知道张霞八成不报，但秦天想亲自试试，看看张霞的嘴脸。 这些一线员工对张总失去信心的同时，更热衷老掌门和秦天之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隔在以前，百盛集团的总裁是张霞还是李霞还是别的什么霞，跟一线干活的员工没有关系。 但大坪项目上，百盛总裁亲自把控局势，这就跟一线员工有直接洗关系了。 大坪项目上，再过一阵子，会有上前员工进来参与建设。 百盛总裁张霞在大热天里给大家不批一车西瓜，而被张霞辞退的秦助理，给每人一千块，还给大家在新月酒店包桌席。 他娘的，一线员工没有选举权，要是有，立马把张霞撸了，让秦助理当百盛总裁。 传言若是真的，秦天若真是张耀祖的儿子，百盛肯定是秦助理。 秦天在这些人的身上看出来，张霞内外兼忧，不容乐观。 下午一上班，秦助理想直接去找张霞说事儿，但想到自己是夏竹的助理，按照程序，要给夏竹打声招呼。 “夏总，大坪工地上的事儿，我想找张霞沟通一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夏竹口气冷淡：“秦助理，你自己去吧！我就不用跟着了。” 夏竹口气不对，和百盛的合作，似乎心存失望。 是因为自己的技术员被当地地痞恶霸打？秦天觉得，还有其它原因。 早上那会，她明确交代，她不出面不插手，三天内，百盛要是摆不平这事儿，和百盛的合作，会斟酌要不要深入长期合作。 夏竹的态度，有必要给张霞说透。 张总在办公室。 一脸阴沉。 “张总！早上的事儿，我想跟你沟通一番，施工队的民工……” “秦天，你想干什么？” 张霞问出这句话，秦天大吃一惊。 “张总，你什么意思？” “你给夏竹当助理，你是什么意思？你存心整我？” 秦天愣在她面前，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总什么思维？ 这半天，她压根儿就没考虑大坪发生的争端怎么处理，她在想秦天为什么做了夏竹的助理。 目的，是搞张总？ 张霞再冷冷问一句：“你现在是夏竹的助理，有事儿找夏竹，你找我干什么？” 秦天本想着能和张霞心平气和好好沟通，没想到张霞心理这般阴暗，一肚子怒气压抑着。 这小心眼女人就没考虑么？秦助理大半天的折腾，是给她解决了大麻烦。 “张霞！我当夏竹的助理，你认为是我要整你？” 第一次，在张霞办公室，秦天直呼张霞其名。 因为，张霞不配让秦天叫他总裁。 张霞也吃了一惊，眼神冰冷看过来，哼笑一声：“哼！秦天，你不是整我，你想法设法缠在我身边干什么？” “赵栋死了，张耀祖死了，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秦天压住冲天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问一声：“张总，你认为，我现在来，找你是做什么？” “做什么？还不明显么，你想和我讨价好价，你手里有我父亲的股份，你想拿捏我。” 秦天上前一步，站在张霞桌子前面，盯着张总眼睛，一字一顿：“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在大坪工地上花了四万六千块钱，看张总赏光能不能给我报销，没想到你对我的猜忌，和我的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 张霞眼神里明显一愣。 没想到秦天是找她报账。 第216章 报账的麻烦 第230章报账的麻烦 张霞疑惑，秦天现在不是百盛员工，跟自己报的什么帐？要报账找夏竹报去！ 但夏竹说得很明白，前期启动资金，已经拨到百盛专款专用的账户上。 只要是大坪项目工程涉及到的款项，都找百盛集团报账。 这四万六千元，就该找张霞报账。 张霞敢说一句不报？ “什么钱？”张霞问一句。 秦天就把两项花费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 “这钱我不能报，夏氏集团投给大坪的资金，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绝不能挥霍浪费，我们要紧跟大政策大方向。” 秦天的怒火忽一下窜到头顶，刚理掉的板寸头发稍一根根竖起来，真想把桌子“啪”一声拍得震天响。 但在女人面前，秦天还算能控制自己怒火。 “张总，大坪工地上，这两天只有三四十人，等建设项目正式启动起来，就有三五百人甚至上千人，我认为，大热天里，你连一车西瓜都舍不得给他们发放，这不好。” “大政策是要把握，但不能在这上面计较啊！” “张总，你不该把资金流向把控的这么死，一线员工吃一个西瓜还要找总部报账，这说不过去……” 张霞突然打断秦天的解释：“秦天，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不是我的助理！” 就这一句话，把秦天倔得转了个八十度弯子。 秦天傻愣愣看着她，再一句话说不出来。 张总满脑子想着的事儿，秦天压根儿就不知道。 此刻，她和张霞的想法，隔着十万八千里。 张霞满脑子想，秦天手里，继承了张耀祖百分之二十股权，赵秀秀又告诉她，另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说不定也转让给了秦天。 这是天大的麻烦。 张总想和秦天商量的事儿，是股权继承的问题，而不是大坪项目建设问题。 扯那门子施工队吃西瓜？ 秦天看着张霞，眼神变得越来越寒冷凌厉，突然说一句：“张霞，你真令我失望……” 就这一句话，让张霞脑子发蒙，浑身发软。 这句话在半年前，赵耀祖还没进监狱和秦天相守的时候，从张耀祖嘴里也说出来。 张耀祖把后面的半句话也说出来了：“张霞，你真令我失望，你不适合当百盛总裁。” 这句话，有从秦天嘴里说了出来，恍惚间，站在眼前的人不是秦天，是张耀祖。 张霞已经知道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张耀祖如果真把独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转让给他。再把和赵晨晨共有的百分之三十股权转让给他。 张霞的总裁位子，真做不了几天。 秦天说那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张总，告辞！” 秦天转身走人。 走出张霞总裁办公室的秦天明白了，以前和张霞拴在一起，共同目标是扳倒赵栋。 两个人说话还能说到一起。 现在，和张霞没有共同目标，有得只是是冲突，话不投机半句多。 “秦天，站住！我要跟你谈谈！” 从办公室宠出来的张霞，一声大喝将楼道里的秦天喝住。 转过身，冷厉的眼神盯着张霞问一声：“谈什么呀张总？” “谈我父亲的股权，你手里的百分之二十，你有什么资格拿走？” 秦天长长叹一口气：“唉！” 往前走两步，从总裁办公室门口再进进来，把门关上。 “张霞，你知道我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对吧！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装作不知道，你欺骗自己罢了。” “你知道我原来怎么想？我在想，和夏氏集团把项目合作这一关攻过去，咱再讨论父亲的股权继承问题。” “就股权这件事儿，就这两天，我准备和你深入谈谈心，摆明我的态度，我打算把父亲和赵晨晨共有的百分之三十股权，给你分三分之一，但我错了，你和我不交心，没分的必要，现在，我改变注意了，那百分之三十，我一份都不会分给你，就这样。” “拜拜张总，别再跟我谈父亲给我的股权，都是我的，你没资格要！” 说完话，准备出门走人。 “秦天，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秦天苦笑一声：“张总，我心里想什么，你真知道？说说看！” 张霞咬着牙恶狠狠从牙缝里吐出一句：“你想把百盛抢走！你以为我不知道？” 张霞错了，秦天不是想把百盛抢走。 百盛，本来就是秦天的，从秦天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张耀祖就已经认可了百盛是天儿的。 张霞无法接受而已。 “张总，你心里怨气很重啊！” “张总，奉劝你一句，也是父亲说的一句话，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我一分不要。” “这句话，同样合适你，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怎么争也没用。” “张总，就百盛，就我和父亲的情况，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现在，我看出来了，没这个必要了，咱俩不在一个频道上，再见！” 秦天一步跨出张霞办公室。 去夏竹跟前。 如果夏竹毫不犹豫给他报这四万六千块钱，他也毫不犹豫给夏竹说自己的心里话。 夏竹和何宁在百盛酒店总统套房，说了大半天话。 说得什么，秦助理当然不知道。 秦助理站在夏竹跟前，一脸不高兴。 夏竹也一脸不高兴，口气嘲讽：“哟！在张总跟前碰钉子了？” 夏竹说话口气很不对味，秦天察言观色，看得明白。 自己做了什么事儿惹她很不高兴？ 喝完桌子上一杯水，秦天看夏竹的眼睛看了十秒钟，再看何宁，何宁对他也是一脸冷漠。 今天早上，这两人都笑呵呵迎他，可半天过去，怎么成了这种脸色？ “夏总，大坪工地上的事儿，已经处理妥当，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秦助理，陈市长去医院慰问了伤员，这事儿你不用再操心，打人的恶霸会受到严厉制裁。” 夏竹的意思，我对你不满，不是因为这件事儿。 在夏竹看来，这件事儿，秦助理处理的非常漂亮。 他鼓动现场民工把十个混蛋打趴下，这手段，夏竹更满意，是秦助理一贯的手段。 第217章 都是误会 第231章都是误会 半天时间，在秦助理的掌控下，就把魏家恶势力在大坪开发区铲掉了。 但夏竹就是想不明白，这般雷厉风行有脾气的男人，为什么会眼睛不眨转五万块钱给碰瓷的恶人？ 夏竹这姑娘的性子，秦助理还不完全了解，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恶人在马路上随便一趟碰瓷五万块钱这种事，夏竹深恶痛绝。 夏竹对这种事儿这种人的痛恶，不亚于痞子恶霸打伤他的技术员。 秦助理你怎么交代？ 秦助理明白了，夏总生气，不是大坪工地上魏虎打伤人的事儿。 “哈哈，夏总！夏小姐，竹子小姐，你是为我给那混蛋大妈转了五万块生气？” “不是么？你看不出来她是碰瓷？你眼睛不眨给她转五万块？你这是助长威风邪气。” 秦天将手机拿出来，调到转账记录上，给夏竹看。 “我设置的是延迟转账，今晚十二点，钱才给她转过去，现在我就把五万块收回来。” 手指一点，五万块钱原路返回。 “夏总，当时的情况，咱急着去工地处理紧急事情，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儿绊了手脚？孰轻孰重，我要分清楚吧，你说我有必要在碰瓷的事情上纠缠么？” “那个大妈肯定是惯犯，跟她缠搅什么？” “即便报警，警方判定她就是讹诈碰瓷，处理起来是不是也得费时间？是不是也很麻烦？” “她绝对想不到，我用的是延迟到账程序，我又可以把钱转回来，她想顺着车牌号找我？好啊！正好让警察抓了她，你说她敢来么？” 夏竹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看一眼旁边的何宁。 何宁笑呵呵伸出手：“兄弟，我误会你了，给你道歉！” 夏竹呵呵笑道：“秦助理，我误会你了，我也给你道歉！” 秦天故意吃惊：“不会吧夏总，你真为这件事儿生我气？你计较五万块？得，我还想着跟你报一笔账呢，看样子没戏！” “报什么帐？”夏竹收敛笑容，皱着眉问一句。 “算了，你不会给我报的！你这么计较。” “秦天，不要胡搅蛮缠，那件事儿，是我计较五万块钱的事儿么？” 秦助理当然明白，夏总不是计较五万块钱的事儿。 故意这样说，目的，把四万六千块钱报了。 夏竹故意生气：“什么情况，别卖关子！报什么帐？” 激将法有效果，秦天就把她离开后的情况说了一遍。 “算了，我自己整的事儿，我自己承担，四万六千块钱，我还是能掏出来。”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疼，夏竹给他开的工资，参照百盛高管的标准，刚刚两万元。 秦助理花两个月工资，让大坪工地现场的民工们高兴了一把。 可张霞不给他报销，花自己的钱给单位办事儿，秦天能不心疼么？” 只好硬着头皮找夏竹。 夏竹脸色，有些疑惑不解。 “秦助理，张霞真不给你报？她怎么想的？” 夏竹皱着眉说这句话，手上捣鼓手机，五万块钱，微信转账转到秦天手机上。 秦天乐得呵呵笑：“多转四千？夏总大方！谢谢谢谢，万分感谢。” 夏竹瞪他一眼，骂一句：“你才是小心眼，计较五万块钱？你手里私产有七八百万，你以为我不知道？” 有七八百万是有七八百万的事儿，这五万块是这五万块的事儿，当然要计较。 “夏总，我是穷苦出生，知道没钱的难处，咱俩心境，不在一个档次上，你压根不理解我。” 何宁插话为夏竹辩解：“秦助理，别误解竹子姑娘，她不是大手大脚能花钱的姑娘。” 秦助理揉揉鼻子，口气里满是不信：“是吗？夏总也心疼五万块？” 夏竹鼻子里哼一声：“你现在缺钱花？你这德性！” 夏竹猛丢丢问出一句转了一百八十度弯子的话。 “秦助理，你跟你老婆怎么样了？” “呃？我老婆…你说我和文娟？” 夏竹大眼睛瞪着他问：“你还有别的老婆？” 夏总这一问，秦天立马想起宋珍昨晚说的话，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宋珍说，从昨晚开始，她做秦天老婆。 宋珍说这句话，这个意思，秦天能感觉到，是鼓了十二分的勇气说出来。 但秦天无法接受。 醉话，不能当真。 所以！今天一天，秦天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 这会儿想起来了，才意识到整一天时间没有宋珍的音讯。 这下完犊子，把宋珍惹翻了。 秦天对这事儿不闻不问不处理的态度，宋珍的脾气个性，肯定恨死他。 整一天时间，他没跟宋珍打一个电话，没发一条短信。 当然了，宋珍也没任何音讯。 一早起来，她不在屋里，早走了，秦天急着和夏总会面去大坪现场，就把宋珍扔到脑后面了。 夏竹问他是不是还有别的老婆，这时才想起和宋珍的事儿来。 后果很严重。 满脑子想着怎么给宋珍解释。 他娘的，好像宋珍真成了秦天老婆，给宋珍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 昨天晚上，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 切！ 但夏竹这边，不能敷衍了事儿。 她问自己家的情况，有必要跟夏总实话实说。 和夏总坦诚相待，秦天认为没有坏处。 “夏总，我和文娟昨晚签了离婚协议书，我俩已经没关系了，至于别的老婆，那个…暂时还没有。” 夏竹看他的眼神极其玩味，似笑非笑。 “哦？秦天，你和文娟离婚，那孩子怎么办？” 秦天笑着解释：“夏总你不用担心我儿子，无论我和文娟的婚姻如何，儿子永远是我的儿子。” “夏总，我儿子暂时在文娟跟前，放心，不影响我在你身边正常工作。” 夏竹点点头，表示理解。 秦天和他老婆离婚，夏竹早有预料，也知道那孩子是赵栋的种。 养了五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这种事儿，在世俗人间一点儿不奇怪。 但秦天令夏竹感动，对这个孩子，他不抛弃不放弃。 真男人！ 他和文娟离婚，如果依然对这个孩子不抛弃不放弃，夏竹会更看好他。 但他和文娟离婚后，要是不管不顾孩子，夏竹以后会不会和他深入交流还两说。 秦天能不能做她的长期助理还两说。 第218章 姐妹初心 第232章姐妹初心 两件事儿，如果违了夏竹心意，和百盛的合作，将大打折扣。 一件，秦天转给碰瓷大妈五万块钱。 一件，秦天不要他的孩子。 但这两件事儿，都不是夏竹想的糟糕结果。 把秦助理想窄了。 夏竹看一眼何宁，两人脸上都是惊喜之色。 这几天，和百盛的合作，张霞和秦天，两个人给夏竹的感受截然相反。 张霞一身阴沉气色，文弱狭隘，目光短浅，在小事儿上斤斤计较，看不到大局，摸不清方向。 而秦天，虽然一身怒气火焰腾腾，但他眼光长远，干练利落，能把控全局。 在疯人院扇赵晨晨两巴掌，让夏竹大吃一惊，这般火爆脾气，谁受得了？ 在大坪工地，又自掏腰包安抚一线员工，令夏竹刮目相看。 找她报这笔账，公私分明，不和稀泥。 百盛的将来，有这样的人掌舵，夏竹认为，错不了。 还有，张霞辞退他这件事儿，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他心里有更深沉的打算。 这个男人，夏竹认为，是商场上的可塑之才。 好好改造，利用得当，就是自己最理想的助理。 夏竹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秦助理说出来。 “秦天！你是百盛掌门人张耀祖的亲生儿子，你在张霞面前，不该受这般委屈，如果你乐意，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上任总裁，掌控百盛，你觉得怎样？” 秦天神情一愣，明白夏竹是什么意思。 “夏总，说心里话，我没想着要当百盛总裁。” “秦天，你现在看明白了，张霞德不配位，她真没资格掌控百盛。” “我的五名技术员受伤住院，她只是口头慰问了一下，再没表示，这很不友好。” 秦天大吃一惊：“不可能吧？张霞没去看望他们？” 夏竹叹一口气：“她好像不关心底下员工的死活，抱着按程序办事的态度，这是她的致命缺点。” “你父亲让她当四年百盛总裁！肯定不是真让她掌控百盛，她只是个过渡。” 令秦天吃惊，父亲血书里写的一句话，居然从夏竹嘴里说了出来。 天儿，让张霞任百盛总裁，只是个过渡，你迟早要取而代之。 “迟早”取而代之。 秦天选择迟一些。 他以为，和张霞坦诚相待，好好沟通，这小心眼女人会理解她的心意。 但低估了这小心眼女人的小心眼。 今天和张霞的沟通，很不理想，秦天怀疑自己选择的有问题。 夏竹果然高高在上，眼光看下来，能看清百盛的全貌全局。 “秦天，你到底怎么想？你才是百盛的总裁！你为什么退缩不前？” 秦天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夏总，这不是退缩，百盛总裁让张霞连任，我认为这没错，我不想和张霞为这个位子争得你死我活。” “她虽然解雇了我，但我还是会全力以赴为百盛做事，我没有放弃百盛。” “我站在外围，说不定更能看明白百盛存在的一些问题。” “可张霞……太令我失望，她好好做总裁，不要计较我的存在不好么，非要一门心思针对我，唉！” 夏竹也叹一口气：“张霞和你尿不到一起，有你没她，有她没你！你俩啊，麻烦！” 何宁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夏竹似乎明白了秦天话里的一半意思，也咧嘴笑了一下。 “我以为你对百盛没兴趣！” 秦天眉头一皱道：“没兴趣？开什么玩笑，百盛是我的！” “哈哈哈，秦助理，我让百盛的主人给我做助理，再和百盛合作，真是奇葩！” 夏竹终于理解了秦天的心思。 大坪项目的建设，两个人坐在一起更细致详实讨论了半天。 “秦助理，咱俩背着张总搞这番研究，不合适吧？张霞要是知道你凌驾她之上，和我私下里研讨百盛的将来，还不气炸。” “张霞的小女人性子，还真得会气炸。” …… 张霞气得要炸，两眼恍惚，呼吸急促粗重，站不稳脚根。 多少天来，最不愿意听到一些话，从宋珍嘴里说了出来。 这句话，宋珍认为，迟早要说，迟说不如早说。 和往常一样，当姐姐的宋珍，努力将自己的口气调到轻松自在。 站在霞妹身后，给她捏着肩膀，慢慢悠悠说一句：“霞妹，你不该辞退秦天。” 这话，张霞已经极不爱听。 “秦天不适合呆在我身边！”张霞敷衍一句。 “霞妹，从知道父亲遇难那一刻起，你就知道，秦天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对吗？” “对！我知道！我不承认！” 张霞的话，让宋珍的心一直沉，一直沉。 “霞妹，股东大会上，没有秦天从中周旋帮你，你连任不了总裁，这你必须承认……” 张霞“豁”一下站起身，摆脱宋珍捏自己肩膀的手腕，呼呼喘气。 “宋姐，你也这样认为？你别被他蒙蔽了好不好？” “没有秦天，父亲不会死，父亲照样支持我连任，你怎么能认为我连任总裁，是因为他的功劳？” “他有什么功劳？他就一劳改犯！是我把他弄出来的，他有什么资格是父亲的儿子？” 宋珍愣怔怔看着发火的霞妹。 “霞妹，你冷静点儿，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初心？” 宋珍记得非常清楚，四年前，张耀祖当着宋珍的面，对霞妹说：“霞儿，我给你四年时间，你若表现突出，百盛的将来，你来掌舵，但你如果没那个本事，四年后主动让位！” 当时，张霞微微一笑答应父亲：“父亲，我愿意锻炼四年，我会珍惜这四年时间，如果我真不能掌控百盛，我会主动退出来。” 然后，张霞对宋珍坦诚吐露：“宋姐，我知道自己的本事，我掌控不了百盛，你要好好帮我。” “霞妹，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你，但我不希望你心里只有百盛。” 宋珍的意思，咱姐妹俩的亲情在我心里更重要，我希望在霞妹心里也更重要。 张霞挽着宋姐的胳膊，嘻嘻哈哈笑着答应：“放心吧宋姐，无论怎样，我绝不会拿百盛的事情和你吵嘴，不会让这些身外之物影响咱姐妹感情。” 第219章 你喜欢我吗 第235章你喜欢我吗 宋珍进屋里，轻轻关上门。 这是自己昨晚住了一夜的房子。 往前走两步，头往左偏，看到客厅沙发上，昨天晚上，自己晕乎乎难受的样子。 晕乎乎的样子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秦天，从现在开始，我是你老婆了。” 头再往右偏，看到厨房里，昨天晚上，秦天给自己冰酸梅汤，嘴上喊：“宋姐，等等啊，酸梅汤马上冰好，你喝一碗。” 秦天像照顾老婆一样照顾自己。 昨天晚上的情景，这会儿在宋珍脑子里重演了一遍。 呆呆发愣了十分钟。 张霞的暴戾绝情也在脑子里想了一遍。 高傲冷艳的黑美人宋珍，站在秦天家里，没由来一股深沉的失落、悲伤和无奈！ 在父亲眼里，她和秦天早就是夫妻关系。 “父亲，我听你安排，可秦天听你安排么？” 宋珍觉得，不能这样愣怔下去，得做点儿什么！ 对，给秦天做饭！ 他现在即便有万贯家产，他也吃不到一口老婆做的饭菜。 文娟说的，宋姐你想做秦天的老婆，你先好好给他做饭。 宋珍开五个小时车跑去烟洞沟，不是逼文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是想问她，这七年时间，你俩的婚姻生活，在细节上，到底是怎么过的？ 文娟告诉宋珍。 秦天很好相处，很好伺候，给他做香喷喷的饭菜，晚上再搂住他，主动一些，他就把你能捧上天疼你。 宋珍百思不得其解。 把赵栋打得满地找牙，又给自己身上浇汽油的这个男人，会把老婆疼上天？ 把老婆疼上天的感觉到底怎样？ 宋珍想了一路。 文娟苦笑着劝她一句：“宋姐，想让秦天疼你，就给他好好做饭，主动搂他睡觉。” 昨天晚上，宋珍躺在床上，想主动搂他来着，可他没躺在自己身边啊！ 这会儿时间，在他回来之前，做一顿饭。 搜尽厨房里的冰箱，找出一疙瘩生肉，一个土豆，一块儿冻豆腐，半包木耳。 宋珍的一日三餐，自己亲自动手做，从不在外面瞎将就。 厨房里烟火缭绕，水汽蒸腾，一个小时后，三个小菜端到桌子上，还不见秦天回来。 …… “夏总，我有急事，我要回去一趟，今晚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秦天一脸急切说这话，夏竹很纳闷，你老婆孩子又不在身边，你家能有什么急事儿？ 但这会儿是下班时间，秦天即便是自己的助理，也不能剥夺他个人生活。 夏竹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秦助理，个人生活上，最好不要瞎折腾！” 秦天不理他这句话，转身离开夏竹。 刚从房间出来，给宋珍打电话。 整整一天没理宋姐，她也不理自己，可她昨晚明明说，我是你老婆。 宋姐，就你说的那话，昨天晚上情况特特殊，我没当真，但我知道你说那话很不容易，所以我现在决定，就你是我老婆这事儿，咱俩能不能再郑重其事谈谈？ “喂！宋姐，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一起吃饭。” 秦天认为，叫宋姐一起吃饭，显得和蔼亲热，接下来的话，更好深入交谈。 “我在家里，你回家吃饭！”宋姐口气淡淡，好像说平常话。 可听在秦天耳朵里，依然波涛汹涌。 “啊？回家吃饭？不方便把宋姐，你家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回你家，饭做好了，快回来！” “啊？我家？你在我家做饭？” 秦天脑子里嗡嗡闷响，说不来是震惊还是激动。 “快回来！”宋珍补充一句，挂了电话。 秦天把掉在地上的下巴，双手托起来合住。 奇了怪，宋姐你怎么进的我家？ 这时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钥匙。 没看见门口鞋柜上面有钥匙，还以为昨晚回来随手扔到了别处，明白了，宋姐出门的时候，把钥匙拿走了。 身子颤微微腿脚颤微微往回走的这半截子路，秦天想，宋姐在百盛集团，到底是什么职务？ 什么职务都没有，她就是张霞的宋姐，随身保镖。 当助理，又没有助理职务。 宋珍的名下，连百盛的一成股份都没有。 明白了，宋珍对百盛不感冒，即便张霞摆地摊买小物件，她也会蹲在张霞跟前当保镖当助理帮忙。 实在想不来黑美人宋珍会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 夏竹会做饭么？会！夏竹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想象那个情景，合情合理。 但宋珍做饭，太他娘反常了。 还在自己家给自己做饭。 太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姐你铁了心真当我秦天的老婆？ 开自己车回自己家，从没有过的紧张。 身上没钥匙，只能摁门铃，宋珍在屋里给他开门。 虽然是坐电梯，但秦天感觉自己走楼梯爬到十三层。 房门开着，宋珍等在门口，眼神期盼看向他。 “宋姐，你…你想干什么？” 秦天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平静，一字一顿问出这句话来。 “进屋吧，饭做好了，菜不多，胡乱将就做的。” 宋珍先进屋，坐在饭桌前，不看他，不回答。 眼前摆两双筷子，两碗米饭。 她等秦天坐下，两个人一起动筷子吃饭。 秦天不坐，站在饭桌前，问出一句话来，很明显，问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很是激动。 “宋姐，昨天晚上，你喝醉酒说胡话，在我的床上又睡了一晚，也就遇到我是正人君子，不乘人之危，要是别的男人，你试试看……” “秦天，你喜欢我么？” “啊？” “我问你喜不喜欢我？” 秦天使劲儿摸鼻子。 一进门就看出来了，宋姐脸上神情沮丧，有一股阴沉气色包裹着她。 估计和张霞吵架了。 这段时间，宋姐动不动和张霞吵架。 心里话，宋珍，你虽然漂亮，但你太高冷了，一般男人，不敢靠近你！喜欢你有什么用？ 第一眼见宋姐的情景，永远忘不了，黑衣服黑头发黑皮肤黑大眼睛。 神情极其冷漠！ 惊世骇俗的黑美人！ 都说女人皮肤越白越漂亮，但宋姐的模样，绝对比那些擦粉饰黛的白富美漂亮一百倍。 “宋姐，我当然喜欢你，超级喜欢，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可是……” “坐下！一起吃饭！尝尝我炒的菜味道如何？” 宋珍脸上微微一笑，那一抹凄然没有了。 等了一整天，就等秦天说这一句话——我喜欢你！ 第220章 张总心烦 第236章张总心烦 秦天把椅子拉出来，慢慢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看一眼对面的宋珍，夹一筷头碟子里的洋葱炒肉片。 夹菜的手抖着。 “秦天！”宋珍柔柔叫一声，“尝一口，喜不喜欢？” 一筷头菜喂进嘴里，细嚼慢咽，秦天使劲儿点点头。 “嗯！好吃，好吃呀宋姐，就一个洋葱炒肉片，居然这么好吃！” 秦天使劲儿扒拉饭，使劲儿夹菜。 一进门，神情紧张，肌肉紧绷，没有饿的感觉。 但一口饭两口饭吃进嘴里，身心放松下来，饥饿感汹涌扑上来。 大口吃饭。 “宋姐，你也吃，你别光看着我吃。” 一筷头菜夹到宋珍碗里。 “吃呀宋姐，好好吃！” 宋珍的眼神，从秦天身上移到自己饭碗上，傻愣愣看着秦天给她夹菜。 很多年以前，父亲给他夹菜，笑呵呵说：“珍儿，吃呀，好好吃，你吃不胖的！” 眼前坐着的是秦天，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宋珍视线模糊着看过去，他是父亲的模样。 视线模糊，一滴眼泪掉在饭碗里！ 秦天看得神情惊愕，从来没见过宋姐掉眼泪。 宋姐这样的女人，心里还有柔软掉眼泪的一面么？ “秦天，霞妹和我闹翻了！” “啊？闹翻了？那个…会好起来的，哪有不吵架的姐妹，是吧，你看，我吃饭太猛，牙齿把舌头咬破了。” 秦天把咬破的嘴唇翻过来给她看。 宋珍微微一笑，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 “秦天，我和霞妹，回不去了！” 宋珍说完这话，埋头吃饭。 和张霞的姐妹感情，在宋珍的心里到底怎样，秦天根本不理解。 但秦天和文梅的感情，和李莹莹的感情，宋珍都看在眼里，感受在心上。 她觉的，在自己极度伤感的这个时候，相对而言，只有秦天能理解自己。 和张霞翻脸，只能给秦天说了。 拿了他家钥匙，钻进厨房给他做饭，秦天不是傻子，肯定能明白，昨晚宋姐说的话，不能当喝醉酒的醉话了。 “宋姐，你昨晚说的话，不是醉话，对么？” “秦天，我是你老婆，这是父亲的安排！” 秦天吃饭的动作一停，宋姐说的这种话，他就很反感了。 “宋姐，父亲怎么安排的不重要，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有主见，你自己怎么想？你愿意做我老婆？愿意给我下厨房做饭？如果你不愿意，你就没必要听父亲的安排。” “秦天，我尊重父亲的遗愿！” “遗愿？父亲的遗愿？宋姐，你没搞错吧？这事儿怎么能当成父亲的遗愿对待？” 宋珍不说话，不狡辩。 她不知道怎么辩解，男女感情这种事情，宋珍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真不善于表达。 “宋姐，你得确定你喜不喜欢我，你才能确定你要不要做我老婆！这事儿，你怎么能当父亲的遗愿？” “秦天，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老婆！” “咕咚！”秦天把最后一口饭咽进去。 早说么，自己干么费那么大口舌解释？ 面对宋珍说的这句话，秦天手足无措的样子，站起来，把饭桌上的碗筷往厨房收拾。 “我来！”宋珍抢着进厨房。 看着黑美人收拾碗筷，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看得秦天眼神发呆。 上次，俩人说话说到激动处，秦天一把拉住宋珍的手，想表示一下热情，可被她呵斥一声：“放开！” 这一声呵斥，秦天的心就掉进了冰眼里，对宋姐没了热心。 当时，他就觉得，这女人，对天下所有男人都不感兴趣。 对天下所有男人都不感兴趣的结果，要么，就是性冷淡，要么，就是同性恋。 秦天认为，宋珍两者兼而有之。 他扒在厨房门框上，眼睛看着忙碌洗碗的宋姐，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宋姐，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秦天毫不犹豫问出这句话，压根儿就没意识宋珍在表达男女感情上是何等费劲。 “我怎么不可能喜欢你？”宋珍反问一句。 秦天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宋珍悠悠说一句：“我想试试！” “啊？” “我想试试和你一起生活，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宋珍一袭黑色长裙，洗碗、刷锅、擦台面，秦天再使劲儿把一口唾沫咽下去。 “宋姐，婚姻生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很琐碎很伤感情的。” “我和文娟过了七年婚姻生活，现在想想，或许只有前两年还算正常，自从小勇出生，我的婚姻生活就是一场骗局。” “宋姐，你不要误会我放弃我的孩子，我不会放弃他，再过十天，孩子幼儿园开学，把他接来上学，他就和我一起生活了。” “送孩子接孩子，上班下班，这就是十天后我的家庭生活，你不会喜欢的。” 宋珍把洗干净的筷子插进筷子篓子里，甩甩手上的水渍。 给秦天第一次做饭，他吃得很高兴，这给宋姐很大信心，她想试试和秦天一起过婚姻生活。 她想给自己一次改变现状的机会。 “秦天！”宋珍又叫一声。 “啊？”秦天颤巍巍答应。 “给我一次机会，我给你生宝宝，生两个！” 秦天脑袋里“嗡”一声天旋地转。 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今天晚上让宋姐给自己生宝宝的事情。 生两个，宋姐自己说的。 …… 张霞身边，不见宋姐的影儿，已经有两天时间。 吵了一架，相互臭着，张也没主动道歉，宋姐也不是主动低头，主动道歉的人。 张霞心里，看谁都厌烦，身边没有宋姐围绕，似乎冷清了大半。 总裁办公室，一点儿都不冷清。 后勤保障部的老部长站在张总面前，一脸悲戚，苦苦哀求。 “张总，你这样做，伤老员工们的心啊！再怎么着，也不能断了他们的生活保障！” “刘部长，我怎么就断了他们的生活保障？我是按照市里的统一标准，给他们发退休补贴，一个月最低五千块钱，这叫断了他们的生活保障？” “国企的退休干部，一个月的退休金也没有五千块钱吧？” 后勤保障部的刘部长，按照百盛这份文件里的规定，过两年，也在退休范围内。 强制退休，每月拿五千块退休金，待遇降低一半。 五十五岁以上的这批老员工，打死也不会同意。 但张霞就要这么干。 第221章 老员工跳楼 第237章老员工跳楼 张总趴在办公桌上，心情阴沉，干的事情也让别人心情阴沉。 不仅是和宋珍吵了一架，也因为一笔又一笔大额支出的资金报表让她签得心烦。 注意到一批老员工的工资待遇，让她扎眼。 而这批老员工，张霞认为，他们手底下什么业务都不干，整天混吃混喝，成了寄生在百盛身上的吸血虫。 百盛集团，刚招进来的高校大学毕业生，整天忙得团团转，生怕明天就被解雇，工资三千到五千。 可这批混吃混喝的老员工，每个人的工资都在一万块钱以上。 张总让总助办和人事部合作调查，把手头没有实际业务，不是公司主要负责人的这批老员工的名单统计出来。 令张霞大吃一惊，有三百多人。 而这三百多人，最低工资下不来一万，最高工资，超过了两万五。 张总拉着脸问人事部经理：“周经理，这些人的工资为什么这么高？” “张总，这是老掌柜的政策，跟他早年打拼的这批老员工，退休以后不能降低工资待遇。” “屁话！市里的县级干部退休以后，工资也没这么高！私有家族企业，凭什么给这些不干活的人发这么高的工资？开办公经理会议！” 张霞召开紧急办公经理会议，就商量一个议题。 退居二线养老的这些闲人，要么按市里公务员退休标准发放退休工资，要么按照一次性买断计划，拿一笔买断金走人，再和百盛无瓜葛。 会议纪要出来，下发到各部门各二级公司，坚决执行总裁决议。 后勤保障部的老刘、老贺、老张三个人先闯进总裁办公室，和张总讨要说法。 “张总，你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呀！” “是啊张总，按照你的决策，我的退休金从一万三降到五千五百块，我一大家子人怎么养活，你不能这么绝情。” 工资待遇降一半，老张认为，张霞把他往死路上逼。 “我老伴有病，每月吃药就得花掉两千块，我儿子刚买了新房子，每月还房贷就得五千块，我要给他补贴两千块房贷，这下好了，我什么都干不了啊张总，你不能这么搞啊！” “是啊张总，老掌柜活着的时候，亲口给我们承诺，即便我们退休，也不会降低我们的福利待遇。” 张霞烦死了这帮老油条，把桌子“啪”拍得一身响，站起来厉声呵斥。 “老张，你好意思说你儿子？他多大人了，还要你出钱补贴他？你家里的事儿，和百盛有什么关系？对这个决策不满，你可以到相关部门投诉。” 张总已经有了和员工们周旋的丰富经验，他不怕这帮老混子投诉。 这不是触犯他们劳动权益的事情，他们想打官司打不赢。 五十六岁的老张，气得咬牙切齿， “你…你…张霞你等着！” 老张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他认为自己是跟着张耀祖打拼过来的元老级人物，德高望重，可张霞拍桌子训他，这口气咽不下去。 老张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张霞又把老刘老贺训了几句，就一个意思，我张霞的决议，你们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总助办小姑娘神色慌张跑进来给张总汇报情况。 “张总，不好了，楼顶上有人跳楼！” “什么？谁要跳楼？” 桌子上的座机响，张霞一把接起来，是五分钟前转身出去的老张。 “张霞，你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我就死给你看！” 楼顶上，准备跳楼的人是老张，先给张总裁通个气儿。 “他妈的……”张霞咬着牙骂一句，黑着脸出办公室。 站在桌子旁边的老贺和老刘，隐约听出来，是老张站在了楼顶上。 “老张要跳楼？”老贺大吃一惊。 “完了，他真的会跳下去！”老刘应和一句。 两个人跟在张霞身后赶紧往出跑。 老刘对张霞说好话：“张总，你好好劝老张，他脑子一根筋，三句话说不对，真会跳下去！” 张霞鼻子里冷哼一声。 电梯升到最高层，三个人一起出来。 老刘继续给张霞说好话：“张总，老张脾气倔，你要好言相劝……” 张霞眼光狠狠瞪过来，把老刘的半截子话堵回去。 爬上楼顶，张霞大步走过去，离老张有十米远，大喝一声：“老张，你要干什么？你敢威胁我？” 跟在后面的老刘心里叫苦，张总啊张总，千万不敢激老张，他真得会跳下去。 张霞怒火冲天，她对五十六岁的老张用这个手段拿捏她，实在厌恶至极。 “老张，有本事你就跳下去！” 老刘跺脚，嘴里一个劲儿喊：“完了完了！” 老张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张霞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老张的脸色刷一下苍白，抬头看一眼天上，大喊一声：“老掌柜，你看看吧！你好好看看！” 老张站的地方，离边沿有半米距离，他一个转身，大步一跨，身子忽一下没了影儿。 “老张！” “老张啊！” 后勤部的老刘和老贺冲过去，身子半趴着，手伸了出去，想把急速下坠的老张拉上来。 一声闷响从三十八层的下面传上来。 水泥地面硬化， 老张的身子摔成了一滩肉泥。 张霞惊得目瞪口呆，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霞，你干的好事儿！”老刘盛怒之下，喊张霞的名字，“我看你怎么收场！” 张霞手抖着掏兜里的手机，她没想着报警，她满脑子想着宋姐这会儿应该在自己身边。 在她手机里，宋珍的号码和秦天的号码并在一起，她手指一抖，摁错了号码，拨给了秦天。 “宋姐，宋姐你快来呀，有人跳楼了，从楼顶跳了下去，我该怎么办……” 秦天和宋珍在一起，开车往夏竹跟前去，秦天手机震响，是张霞的号码，一脸吃惊。 “哟？张总给我主动打电话？” 宋珍眉头一皱：“接呀！” 秦天接上，张霞口气惊慌喊宋姐，说有人从百盛集团大楼楼顶跳了下去。 “张总，我和宋姐马上过来！” 车子一个转身，往百盛大楼方向开。 第222章 绝不是管闲事儿 第238章绝不是管闲事儿 “宋姐，张霞不是找我，她给你打电话，没小心打到我手机上了，你这两天没见张总？” 秦天问的废话，这两天，宋姐紧紧粘着他，一分钟都没离开过。 宋珍大惊：“有人跳楼？霞妹折腾什么？” 车子开进百盛大楼总部院子里。 几辆警车刚到现场，警戒带围起来，警戒带外面，百盛总部里上班的员工都跑出来围成了一个大圈儿。 秦天从车里出来，随手扳过来一个女员工问：“怎么回事儿，谁跳楼了？” “秦助理，是后勤部的老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从楼顶跳下来了。” “张总要把他的工资降一半，他想不开，就从楼顶跳下来了。” “张总怎么能这么干？” “张总要把五十五岁以上的员工都从百盛赶出去，大家等着瞧吧！” 一圈儿人里，没看到张霞的身影。 秦天先给夏竹汇报一声：“夏总，张霞这边出了人命，有员工跳楼，我过来看情况，暂时去不了你那里。” 夏竹问在什么地方，秦天告诉她，在百盛总部。 挂了夏竹电话，再瞅人堆里，还不见张霞身影，宋珍小声说一句：“秦天，霞妹在办公室。” 张霞是让总助办两个姑娘扶着从顶楼下来的。 她没敢到老张尸体跟前看一眼，她被人扶着回到办公室，双手抖动握着水杯喝水。 她等秦天过来。 给宋珍打电话，阴差阳错打到了秦天手机上。 秦天和宋珍一起进总裁办公室，张霞明白了，这两天时间，宋珍和秦天混在一起。 张霞脸色惊慌加阴沉。 秦天瞪着眼睛走到张霞跟前：“张总，怎么回事儿？后勤部的老张为什么跳楼自杀？” “他想不开，非要跳楼，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霞，堂堂百盛总裁，说这样的话？说你没有办法？人命关天呀张总，这事儿你怎么交代？” 张霞的惊慌，在秦天瞪着眼吼她的这个时候，化成一股愤怒。 “秦天，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训我？” 张霞叫宋姐过来镇场子，姐妹再翻脸，好歹是相处了三十年的姐妹，遇到天大的事儿，吵架闹情绪先扔到一边，两个脑袋四个肩膀共同担这件事儿。 没让秦天过来掺和一脚，他瞎吼什么？ 站在秦天旁边的宋珍，理解张霞的心思。 但宋珍给秦天打掩护。 “霞妹，秦天有没有资格，你心里没数么？你还听不出来，秦天是要帮你，他在给你揽事儿！” 这两天时间，秦天和宋珍水乳交融难舍难分的同时，也把他俩的未来好好畅想了一下。 生不生两个宝宝先放到一边不谈，和张霞怎么摊牌，怎么处理好关系是首要一件。 俩人意见达成一致，张霞如果不瞎干预他俩做夫妻，秦天暂时也不干预张霞做百盛总裁。 宋珍和秦天的意见刚一致完，张霞身边出了人命。 张霞对秦天的质问，让秦天怒火冲天的同时，心里万分悲哀，口气冷冷说道：“张总，你既然这么问，那我就告诉你我有没有资格质问你。” “我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我继承了百盛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百盛的一半是我的，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张霞永远也不想承认的事情，在秦天嘴里终于说了出来。 总裁办公室里，有后勤部的老贺和老刘，还有总助办的几个人，还有几个警员，还有其他一些赶过来讨说法的老员工。 总裁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把秦天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秦主任，你既然是老掌柜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不管百盛？” “是啊秦主任，你既然有老掌柜手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为什么离开百盛，你不能让张霞再瞎折腾下去了。” 张霞手臂乱舞，极力狡辩：“胡说！你们都胡说，我怎么瞎折腾了？我哪里瞎折腾了？” 张霞歇斯底里，大喊大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霞这个样子，似乎是精神崩溃的表现。 秦天镇定从容，对宋珍道：“宋姐，快！把张总带出去，这里的事儿，我来应付。” 张霞的心里，是要宋姐安抚，宋珍走过去，扶住张霞。 “霞妹，走吧，这里交给秦助理处理。” 张霞大口喘气，扶住宋珍的胳膊，身后跟着两个警员，张霞要配合警察做调查。 夏竹也赶到张霞的办公室，一脸阴沉问一句：“秦助理，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百盛后勤部的老张跳楼，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 老贺把一份文件递过来：“秦助理，你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秦天拿过文件，快速扫着看完，气得骂一句：“张总这不就是瞎折腾么？这种事，怎么能一刀切解决？” “秦助理，老张的脾气我知道，老张就是要挟张总，可张总…唉！” 秦天气得咬牙：“这个张霞，我看她怎么收场！” 这种事儿，张霞已经手足无措，以她的为人处事儿能力，她绝对收场不了。 其他人纷纷表态。 “秦主任，我们听你的。” “秦主任，你是老掌柜的儿子，你不要有顾虑，大家都听你的。” “是啊秦主任，你即便不是总裁，可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当董事长都够格，大家听你的。” 秦天苦笑一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有百分之三十，不在我手里，要经过转让手续让大家认可……” “秦主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张霞躲起来了，这事儿只有你能处理。” 夏竹在一旁冷冷看着，帮秦天说话的这些人，多半是百盛的老员工，他们听到老张跳楼的消息，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都跑来找张霞讨说法。 后勤部的老张突然跳楼，摔成肉泥。 大家气愤张霞的同时，看到秦天为他们说话，纷纷表示支持秦天主持百盛工作。 很明显，他们希望张霞滚蛋。 在上次的股东大会上，是秦天装扮成张耀祖的样子让张霞连任总裁，真细究起来，张霞连任总裁有牵强之处。 现在，出了人命大事，股东委员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大家强烈要求，重新召开股东大会，把张霞赶下去。 第223章 张总停职反省 第241章张总停职反省 张霞听得极其厌恶，大声狡辩：“张耀光，你别吓唬人，百盛有两万员工，都会罢工不成？” “张总，你真是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人事部风险评估组的调查数据难道是虚假的么？” “这些老员工身后，谁没有十个八个亲属在百盛内部就职？应一发而动全身你不知道么？你以为你只针对的是五十五岁以上的老员工？” “明年呢，后年呢，五十五岁以上的老员工只多不少。” “你搞改革的初衷当然是好的，但改革政策万不可以一刀切，力度不能过猛。” “秦助理，你谈谈你的看法，你同意张霞的改革措施么？” 秦天微微一笑，问慷慨激昂了半天的张耀光：“张董，我以什么身份发表意见？大家都知道，我被张霞解雇了。” 秦助理说这话，给张霞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秦助理，你就以夏总助理的身份谈谈你的看法。” 秦天心情一沉，这帮老混蛋是真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呢，还是故意装作没听出来？ “哦？以夏总助理的身份谈谈看法？” 秦天看一眼坐在旁边的夏竹，夏竹耸耸肩，不管我事儿的玩味表情。 “那我更没资格谈这事儿！” 其他董事委员没想到秦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秦助理，你怎么会没资格呢？你继承了掌门人百分之二十的个人股份，我们这些委员中，谁的股份有你的股份多？” “秦助理，这些股东委员里，最多股份的人也就是张总，占百分之十五，下来就是你，你有资格发言。” 秦天冷笑一声：“我拿了百盛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可我也不是董事会委员啊，有什么资格表态？” 大家恍然大悟！ 应该先让秦天成为董事会委员，但按照程序，董事会委员，是要广大股民选举，然后公示，才能一致通过。 但这并不影响秦天成为董事会委员候补委员。 这次股东委员会加一项议题，选秦天为百盛董事会委员候补委员。 鉴于秦助理在处理张浩跳楼身亡的事件上上应对自如，决策得当，给公司挽回了巨大声誉损失。 就这会儿来看，张浩的后事处理在稳妥进行，家属情绪平稳，社会舆论没有大的波动。 整体情况在可控范围。 大家长松一口气。 秦天成为董事委员候补委员，没人反对，一致通过。 董事委员候补委员秦天表态：“我同意撤销总裁135号决议，同意张霞停职反省。” 张霞哼笑一声：“秦天，你别得意得太早！” 这话是她坐在自己位子上，当着其他董事委员和夏竹的面说出来的。 这句话里充满着仇恨和戾气。 不认错，不反省，恶狠狠说秦委员你别得意的太早。 其他委员们皱眉，他们看到了张霞身上的沉沉的阴暗。 这女人真不合适当百盛总裁了，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愤怒与沮丧，让她在几项决策上都令大家不满。 跟她合作的夏竹更不满。 若不是夏竹心知肚明，百盛的将来，是秦天的，就在今天，夏竹就要撤掉一半资金。 坐在旁听席上的夏竹，有百盛百分之五的股权，也算股东代表。 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什么。 夏竹皱眉，她终于看清楚了张霞身上的阴暗，说明，她彻彻底底站在了秦天的对立面。 秦助理，你如果还对张霞抱有幻想，还支持她当总裁，别怪我夏竹跟你翻脸。 开董事会之前，夏竹问秦助理的意见怎样？ 夏竹心里很急。 “秦助理，当务之急，你必须上任百盛总裁，再这样下去，张霞会搞出更多乱子来。” 夏竹的意思，秦助理上位百盛总裁，只不过是她说一句话的事儿。 秦助理想了半天，说出自己的意见。 “夏总，如果张霞态度诚恳，认识到自己的不足，道歉认错，我支持她继续干下去，这是我父亲的交代，我有义务辅佐她当好百盛总裁。” “但如果她死不认账，不接受我的意见，不同意撤回总裁决议，我就把她赶下去。” 夏竹对秦天的隐忍退让极不理解，张霞将他解雇，赶出百盛，他还为张霞考虑？ 你也太大度宽容了吧？ 二十五岁的夏竹，看不透秦助理的手段，有必要给她解释明白。 “夏总，我这是以退为进，我维护张霞，但她不领情，非要和我对着干，你说是对她有利，还是对我有利？” “如果张霞足够智慧，她应该主动让位，选我上任总裁，她反而能得到大家的赞赏理解和支持。” “可她在这段时间被某种阴暗利益蒙了心窍，她想不明白这一层意思，她没有那点儿智慧。” “所以，百盛，在她手里，没有前途！” 夏竹听明白了。 如果张霞主动认错，主动辞职，再推举秦天上任，她的总裁位子，反而坐得更稳定。 张霞如果能揣摩到秦天的意思，她也不至于这般态度坚决死不认错。 现在，董事会全体委员同意张霞停职反省。 停职的意思，你先回去，等董事会通知你上任的时候，你再回来。 但大家都知道，张霞如果还是如此态度，她是回不来了。 在场的董事委员们，听到秦天的表态，没人提出反对。 接下来，大家会眼睁睁看着张霞离开董事会，卷铺盖回家。 她不是百盛总裁，但不代表她不是百盛股东委员会成员。 她坐在自己位子上，一声不吭，表情淡然，摁着手机给谁发微信消息。 这不是张霞一贯的作风，她应该歇斯底里大吼大叫为自己辩解。 秦天冷冷看着她，心里想，还有什么杀招，尽管使出来吧！ 百盛总裁张霞停职，但百盛一天不能没有首席执行官。 总裁这个职位，说白了，就是高级打工仔！ 大家选一位新人当百盛首席执行官。 十一位委员相互交头接耳交流。 上次开股东大会，大家已经有了一致人选，工信部部长温红雄。 后面的事情，让秦助理将选举程序搞得出人意料，温红雄没有当选上。 秦天不知道，温红雄有多气急败坏，他的一肚子怒气，是记在秦天身上的仇恨。 是张耀光和另十名董事委员好说歹说，天天晚上陪温红雄喝茶唱歌，才把他的怒气消解下去。 张霞又把秦天及时解雇掉，温红雄暂时没来找秦天的麻烦。 暂时而已！ 第224章 第一把火 第250章第一把火 莹莹气喘吁吁说道：“可不从李欢工地上来，我哥那工程，破烂一堆，累死了，理他的烂账就理了一天。” 莹莹的拿手好戏，是从纷繁复杂的账务报表中理出问题关键。 “莹莹，我知道了，三年前，父亲把你安排在张霞身边，根本目的是为了我。” “你才想明白，天哥不是我说你，上次开股东大会，就是你上位的时候，可你非要维护张霞的尊严，要和她团结一心，你看看，她不是跑赵秀秀那边去了？和她有什么可团结的？” “天哥，你该组建自己的团队了，人员我都想好了，少不了路明和豆子，让豆子发挥特长，跟踪赵秀秀。” “路明必须叫过来，百盛娱乐城的问题，不能没有他帮忙，百盛娱乐城那边再拖下去，你这总裁当不了几天。” “百盛娱乐城？莹莹你说清楚！” 莹莹助理的意思，秦天上任的第一件事，把百盛娱乐城的问题先解决了。 情况给天哥详细说明白。 百盛集团，有自己的娱乐城。 没错，就是大家都懂得那种场所。 获得铜城市“阳光企业”称号的百盛，有一套自己的地下灰色产业，说出去一般人都不信。 话说回来，百盛有自己的酒店，再有自己的娱乐城，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有了这样的一处地方，百盛的两万名员工，在接待人事方面，就有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可张耀祖给秦天的企划书里交代的很明确，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儿，把百盛娱乐城给端了。 不是改制，不是分流，是连根端了。 上位三天的秦总，以公司名义发一纸通知，让百盛娱乐城歇业整顿，配合铜城市净网行动，也不是不可以。 官方势力介入，也能把百盛娱乐城一封了了，但以李莹莹的说法，最少五千万的净资产，秦总一分钱都落不着。 “莹莹，这里的问题，你都知道？” “天哥，我一清二楚，我不信张叔没跟你交代？” “父亲跟我说过，第一件事，是把百盛娱乐城端了。” “嗯，天哥，张叔这个决策是英明的，张总——张霞在三年前给刘飞下达了免职通知书，可人家压根儿就不理这一纸通知，该干么干么，可想而知他有多嚣张。” “哦？是百盛总部正式红头文件？” “天哥，你等着，我拿给你看！” 李莹莹蹬蹬蹬跑出去，过了五分钟，又跑回来。 天热，跑得额头上都是汗珠子。 “慢点儿，急什么！” “天哥，怎能不急，火烧眉毛啊，你得争分夺秒处理。” 果然是百盛集团的红头文件。 百盛娱乐城的刘飞没当一回事儿？ 什么玩意儿这人！ 刘飞，百盛娱乐城总经理，眼里压根儿就没有张霞总裁。 下这一纸免去他娱乐城总经理职务通知书的时候，张耀祖已经不管事儿，刘飞更嚣张跋扈。 他放出风声：“张霞，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让你一天安稳日子都过不下去。” 为过安稳日子，张霞对刘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不提那一纸免职通知。 事情不了了之这种情况，秦总痛恨至极。 李莹莹把这件事儿详细说明，秦天苦笑一声。 很多问题，果然是张霞给他留的后遗症。 李莹莹话风一转：“天哥，你当总裁，整顿内部管理层，虽然紧张之极，但张霞和赵秀秀那边，你不能不管，我的意见，你让豆子在暗中继续盯梢。” 秦天呵呵笑一声，摸一下莹莹鼻子：“和你搭档，就是倍儿爽，我正有此意，张霞和赵秀秀在股东委员会上栽了大跟头，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出会议室，她俩就在一起了。” “行了，莹莹，我以不变应万变，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明天就能把我从总裁位置上赶下去不成？” “走，莹莹，跟我出去办事儿！” “天哥？总部这边怎么办？” “来总部找我的人，一般情况，要么是签文件账务报表的内部高管，要么是拍须溜马拉关系的人，我不一定非得守在办公室办业务，这段时间，不开会，不发文，我就去下面搞调查研究。” “行啊天哥，和张霞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张，一天到晚守在办公室，抱着电脑皱眉头，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就开股东大会之前那段时间，她才跑到下面的二级公司跟人家套近乎拉关系，有用么？切！” 天哥抛一下莹莹脑袋：“怎么没用，临时抱佛脚还是很有用的，二级公司的总经理里，有百分之八十支持张霞上位。” “他们当然支持张霞上位，张霞不敢触动这些人的利益嘛！” 秦总心里咯噔一声，莹莹的这句话，问题严重。 “哦？你的意思，十二家二级公司的总经理，支持张霞连任的根本原因，是张霞没有魄力动他们的利益？” “对呀，天哥，你那么聪明，这你还想不通么？张霞当四年总裁，为什么总部财政报表上的收入不见上涨，问题就在这里，一句两句我跟你说不清楚。” 还真说不清楚，要拿资料、报表、财务数据逐条分析。 秦天沉思了半天。 这么一说，十二家二级公司的总经理，对他的好感都是假象？ 他们希望秦天当张霞助理，目的是让张霞的总裁位置坐的更稳当。 他们绝不欢迎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绝不乐意秦天自己当总裁，绝不希望秦天整顿他们。 问题严重到秦天无法想象。 “天哥，我帮你做事儿，总要给个名分吧？我不想当一般文员，我当你的总助理，答不答应？答不答应呀天哥？” 莹莹摇着天哥的胳膊，非要天哥答应不可。 “难道你现在不是我的总助理？” “才不是，你召开办公经理会议，正式发文公示，月薪两万！” “我天！李莹莹，你这是……” 亲妹妹扑闪着大眼睛，嘟着嘴，拉着他胳膊。 “好好，听你的，我任贤不避亲，总裁总助理，给你当，但是，亲情是亲情，工作是工作，你要是德不配位，没有胜任总助的能力，我会毫不客气把你赶下去。” 李莹莹小脑袋一扬，嘴里不屑：“切，别说当你的总助，就是百盛总裁，我也不在话下。” 天哥瞪大眼睛看亲妹妹。 对莹莹刮目相看！ 第225章 合谋 第260章合谋 赵晨晨背对房门，面向窗户，眼神缥缈。 铜城市精神病院。 她已经知道赵秀秀在股东委员会上被秦天狠狠踩在脚下。 是张霞告诉她的，张霞就站在她身后。 “董事长！你下半辈子一直当疯子么？” 赵晨晨不语！ “董事长！娱乐城的刘飞已经被他连窝端了，一夜的时间，就在这会儿，五台挖机拆娱乐城的建筑，三天拆完，你辛苦十年的东西，被秦天不到三天就连根拔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装疯卖傻？” 百盛娱乐城的经营，是赵晨晨暗中扶持，十年时间的收入，大半送给了夏青。 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不能继承，一半资产被秦天夺走。 张霞站在她身后，告诉她另一件事儿，百盛娱乐城，被五台挖掘机拆除，三天后，不复存在。 最大的一笔收入来源，被秦天连根拔了。 赵晨晨，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在装疯卖傻，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你在百盛的所有人脉，也将被秦天连根铲了。 赵晨晨，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张耀祖死了，百盛就是你的了？ 死了的张耀祖，和他亲生儿子秦天配合的严丝合缝，把你和赵秀秀打得落花流水。 赵晨晨你看清楚没？他们父子俩下死手，压根儿就给你们赵家不留后路。 百盛内部中高层领导，现在都知道了，你和张耀祖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一场笑话而已。 赵栋不是张耀祖的儿子，是你骗他，是你害张耀祖害了肝癌，是你买凶杀人。 他们还大肆传播，你是装疯，让公安机关将你逮捕入狱。 赵晨晨，你真是一败涂地。 当然了，我张霞也一败涂地，我就不是当百盛总裁的料。 但是赵晨晨，你就这么看着秦天在外面耀武扬威？ 你什么都不想做？ 张霞站在房间门口，一动不动站着看赵晨晨的背影，这些话从心底说出来，虽然赵晨晨耳朵里没听见，但心里听得明明白白。 “秀秀呢？真丢了公职？” “赵晨晨，她没来找过你？” 股东委员会开完以后，赵秀秀没来见母亲。所以赵晨晨并不知道赵秀秀在委员会上是怎么被秦天奚落的。 张霞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赵晨晨的整个肩膀塌了下去。 “董事长……” “张霞，我现在不是董事长，我什么都不是，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你叫我疯婆子，我也没意见！” 在百盛内部，所有人传言，老掌柜的死，是赵晨晨买凶杀人。 然后，老掌柜阴魂不散，把赵晨晨吓得大小便失禁，精神失常，关进了精神病院。 有人纠正，不是老掌柜阴魂不散，是秦总装鬼吓疯的赵晨晨。 这事儿在百盛集团内部迅速发酵，酝酿成五花八门的八卦，所有人津津乐道的同时，满满的幸福感。 对百分之九十的百盛员工来说，在工资奖金和福利待遇不变的前提下，传高层领导们的八卦，相当刺激醒脑。 赵晨晨认为，大家越叫她“疯婆子”，对她越安全。 警方人员来过两次，和精神病院领导及相关专家进行了深入沟通。 达成一致意见，赵晨晨必须在精神病院接受系统正规治疗。 但不能随便见什么人。 但张霞和赵秀秀可以随便见。 从手续上说，赵秀秀是她亲生女儿，是法定监护人。 张霞是她儿媳妇，手续上看不是法定监护人，但儿媳妇照顾婆婆，于情于理。 张霞照顾婆婆，先把赵秀秀在股东委员会上受的打击详细说一遍。 再把秦天当选为百盛总裁详细说一遍，再把刚上任的百盛总裁搞掉百盛娱乐城，断了赵家财路的情况说一遍。 说这些情况的目的，是告诉赵晨晨，现在，咱俩都一败涂地，再不要窝里斗，联合起来，攥紧成一个拳头，给秦天致命一击。 “赵晨晨，我们手里的资本，是我和赵栋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 赵晨晨应该能听出来，张霞是拿出了压箱底儿的资本想和她合作。 “张霞，秦天手里不但有百盛的百分之五十股权，还有张耀祖的遗产，数目有多少，我都不知道，你拿资产跟他斗，你能斗过他么？” “赵晨晨，你会怎么做？” 这就是张霞来找赵晨晨的目的，对付秦天，你会怎么做，我全力配合你。 “张霞，你还看不出来么？秦天最在乎的是什么？” 张霞犹豫了三秒钟，说出两个字：“亲情！” “对，张霞，是亲情，你脑子终于清醒了一回。” 张霞怒目圆瞪。 赵晨晨你聪明，你还不是被张耀祖耍的团团转？ “张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骂我和你一样笨对么？” “不是我笨，是秦天突然杀出来，他们父子俩合谋，我才不是对手的。” “但是，张耀祖不是死了么？” 张霞不得不承认，赵晨晨比她有胆识有谋略，不关怎么样，她把张耀祖搞死了。 张耀祖暴死，张霞心底里说不出来的畅快。 也就畅快了一天半。 猛然明白过来，张耀祖死了，她和赵晨晨面对的处境更麻烦。 是因为有张耀祖的亲生儿子秦天。 宋珍和她大吵一架，三天不见人影。 她懒得问宋珍去了哪里。 姐妹两个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如果宋珍知道她和张耀祖真正的关系，不但做不了姐妹，估计连一般朋友都做不了。 迟断早断，不如趁这次吵架就断了。 张霞先是沮丧至极心身无助，又猛然醒悟过来，这多少年来，和她真正有共同目标的人，是赵晨晨。 不能得到百盛，就把百盛毁了。 老妖婆心理阴暗至极，不可能被装鬼的秦天吓疯掉。 以赵秀秀在铜城市上层通畅的人脉关系，趁此机会，给她妈半个疯子的手续，不是难事儿。 秦天装鬼，反而救了赵晨晨不用坐牢。 一个人安安静静养神的赵晨晨，把整个事情的前后顺序都想了一遍，自己能庆幸是疯子，还真感谢秦天装鬼。 感谢秦天，就得拿出实际行动感谢他。 第226章 婆媳相称 第261章婆媳相称 老妖婆心中的计划，在张霞跑来汇报完一系列情况后，有了一些改变。 “张霞，带我出去，走一趟烟洞沟！” 张霞一愣，没反应过来赵晨晨是什么意思。 赵晨晨继续说一句：“张霞，文娟母子在烟洞沟，带我去一趟。” 张霞明白了。 秦天最在乎的人，是他五岁的小勇。 “赵晨晨，警方和院方同意你出院么？” 赵晨晨转过身，一股凌厉的眼光射到张霞身上。 “你现在就可以去跟警方举报，说我是装疯。” 张霞讪笑：“赵晨晨，我现在和你有共同目标，你觉得我会那样做么？” 赵晨晨面无表情说一句：“以你是我儿媳妇的名义，把我接出去。” 赵晨晨在疯人病院刚关满二十天时间。 警方三天来一趟，二十过去，已经初步认定赵晨晨精神失常，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也是赵秀秀在背后使了蛮力活动的结果。 就在张霞来见赵晨晨之前，警方的一纸通知下到医院，家属可以将她接回家照顾。 今天就可以把赵晨晨接出去。 “好！赵晨晨，我出去准备，下午过来接你！” “不用等到下午，现在就接我出去。” “这，可以么？” “去找院长办交接手续！” 张霞转身，去找赵院长。 赵院长对百盛总裁张霞一脸笑眯眯——他不知道张霞已经不是百盛总裁。 “张总！刚接到警方通告，取消对赵董的监视，您可以把她接回家照顾。” “谢谢院长谅解，我婆婆终究要家人照顾才合适。” “对对，张总说得极是。” 张霞掏出一张卡，往院长跟前一推：“院长，您这些天辛苦，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院长的眼睛笑成一朵花儿：“哎哟哟张总，看您说的，您放心，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完善，我绝不打半个推辞。” “好！有问起赵晨晨的情况，你不要暴露她被我接走这件事儿，明白？” “明白明白！我就说找赵事长在关键治疗期间，不方便见外人。” 张霞知道秦天一定会来医院一探究竟。 院长这儿把关，或许能扛一段时间。 卡里是五万元，如果这位院长配合的令她满意，还有更优厚条件。 院长满脸堆笑，意思全懂。 赵晨晨换上平常衣服，提上手提包，挽好头发，画好淡妆，精精神神跟在张霞身后，从精神病院出来。 院长送她俩到大门口。 讲真话，这医院就不是一般人待的地方，要不是油水丰厚，院长早辞职不干了。 就赵晨晨装疯这一环，他从这母女两人身上就能得到财务自由的好处。 真希望再来一个装疯买傻的大佬。 提供给警方的所有数据，都是赵院长一手操控。 看着婆媳两人坐上车渐渐远去，院长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叹一口气嘀咕一句：“她装不装疯管求我什么事儿！” 转身进了医院大门，等着下一个装疯的大佬入院。 …… “张霞，不用回家，直接去烟洞沟。” “这就去？不用做什么准备？” “准备什么？”赵晨晨口气硬冷。 张霞心里骂：“你个疯婆子，你刚从疯人院出来，正是吃饭的点儿，不去吃一顿饭么？” “赵晨晨，你肚子不饿？” “张霞，在别人面前，不要称呼我名字，没大没小！” “知道了，婆婆……” 在赵晨晨面前，没了总裁职位的张霞，内心的气势一落千丈。 在疯人病院，她理直气壮叫赵晨晨名字，心理上还有一点点气势。 离开医院越远，她心里的那点儿气势消失殆尽。 赵晨晨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开着车子拉着她准备上高速的张霞，哪敢再叫一声她的大名。 “婆婆！”再叫一声。 “嗯！张霞，你应该能想明白，张耀祖让你当百盛总裁，是为了给他的私生子秦天铺路。” “在张耀祖眼里，就没把你当回事儿，你还一门心思要好好经营百盛，笑话！” “就你的那点儿智商，你能胜任百盛总裁？” “张耀祖父子脚下的垫脚石而已。” 张霞握方向盘的手颤抖，真想猛打方向将车子从路边开出去，和赵晨晨一起一了百了。 很多时候，她独自躺在床上，默默想赵栋和那个癌症病人同归于尽的情景。 再想张耀祖和那个癌症病人同归于尽的情景。 有什么力量，能让一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和对方同归于尽？ “张霞，我说话的重点，你能听明白么？” “请婆婆明示！” “你掌控不了百盛，也得不到百盛，那就把它毁掉！” 其实赵晨晨话里的根本意思，不仅仅是毁掉百盛这一层，既然秦天现在是百盛总裁，那就把秦天也毁掉。 先从毁掉他最在乎的人开始。 张霞脑子里一道白光，婆婆的这个意思，她听得很明白。 她要对五岁的小勇痛下杀手？ 昨天晚上，张霞和赵秀秀坐在一起谈了两个小时话。 赵秀秀劝张霞绝不要有妇人之仁，秦天最在乎的东西，包括人包括东西，必须毁掉。 “五岁的孩子，也要毁掉？”张霞心里，还是有一点儿妇人之仁。 赵秀秀用极其轻蔑的眼神看一眼张霞。 赵秀秀恨赵栋，恨母亲，也恨张霞。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必须装出一副和她俩非常要好的心态，目的，三个人联合起来，把秦天毁了。 和赵秀秀坐在一起详谈了两个小时的情况，张霞不确定有没有必要跟赵晨晨合盘脱出。 “张霞！昨天晚上，你和秀秀的计划是什么？” 张霞大吃一惊，脚底板微颤，待在精神病院的赵晨晨，居然知道昨天晚上她和赵秀秀一起密谋的事儿？ 赵晨晨果然恐怖！ 仔细一想也能明白，她虽然在精神病院待着，但院方并没有限制她用手机。 在赵晨晨的人脉圈子里，找个把不知道她关在疯人院里的人暗中跟踪张霞和赵秀秀，只是花一笔钱的事儿。 这十年时间，从百盛娱乐城手里拿到的资金，足以让赵晨晨财务自由。 “张霞，知道我为什么会败给秦天么？” 废话，这不明摆着么，你没有秦天聪明。 但张霞嘴上不能这么说。 微微一笑应和一句：“秦天的手段，有没有我们想到的地方！” “对，秦天的手段，我没想到，她派人暗中跟踪我和赵栋，拿到了我和赵栋的把柄。”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跟踪者是谁！” 张霞心中一颤，想到和秦天以生死兄弟相称的三个人，路明、豆子，胖子。 都是秦天最在乎的人。 第227章 借口不错 第262章借口不错 秦天手下几个人的情况，张霞给婆婆和盘托出。 “婆婆，秦天手下，有三个得力干将，如果没有这三个人出手协助，他也不会时时得手，事事如意。” “是谁？” 赵晨晨眼睛里喷射一股杀气，恶狠狠问出这两个字。 张霞心里稍有犹豫，但犹豫不过三秒，说出三个人名字。 “路明，电脑黑客，黑进别人电脑，轻松拿到对方把柄，他拿到赵栋出轨的把柄，把赵栋搞死，他黑进中油系统数据库，有柴总的把柄，把郝家川加油站搬了。” “豆子，跟踪赵栋和你的行踪，你在京都干的事情，被警方采纳，你才被定成买凶杀人的铁证。” “胖子，开着一家面馆，倒安安稳稳，没什么大动作，但秦天刚出狱的时候，是他告诉秦天文娟出轨的事儿，才有了秦天对你和赵栋的报复。” 赵晨晨彻底明白了，秦天得手得势，是因为暗中有得力助手帮忙。 自己千算万算，没算到秦天派的人盯梢能盯到京都帝豪大厦下面。 警方把她跟踪秦天的证据亮出来的时候，惊得她倒吸凉气。 要不是有这个豆子，警方想定性她是买凶杀人，没那么容易。 细节决定成败。 “张霞，咱俩身后，现在跟着秦天的眼线。” “什么？”张霞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身子转过去看后面的车辆，她俩车子的后面跟着一辆大卡车，一辆黑色霸道，一辆白色福克斯。 “看不出来那辆车子在跟踪我们。” “别管了，安心开你的车！” 过了两分钟，赵晨晨又开口。 “张霞，你和宋珍翻脸，和我拴在一起，你以为秦天不知道么？” 张霞惊出一声冷汗。 “婆婆，你的意思，秦天的人也跟踪我？” “我在监狱的这半个月时间，把所有细节都捋了一遍，我们失败，就败在有把柄落在了秦天手里，而她得到我们的把柄，就是因为她有死党跟踪我们。” “必须把你说的那几个人搞掉，否则，我们有可能寸步难行！” “婆婆，我不信豆子能跟踪我们跟到五百公里外的烟洞沟？我认识他，他敢露面试试？” 赵晨晨微微一笑，不做解释。 盯梢打闷棍的那种阴暗角色，在城市里也许能发挥特长，可在偏远农村，未必就能跟踪成功。 五百公里外的烟洞沟，豆子敢跟过来，就弄死他。 张霞给她的堂大哥已经发去信息，去老家一趟，和他们商量将张耀祖的骨灰安置进祖坟的事情。 老家的族亲在参加张耀祖的追悼会时，跟张霞提过这件事儿，如果时机合适，将张耀祖的骨灰迁回老家安葬。 现在就是合适时间。 “这个借口不错！”赵晨晨微微笑着夸赞张霞一句，“你还是有聪明的地方。” 张霞心里哼笑，老妖婆…… 高速路上跑三个半小时，下高速后，跑一段国道，再进一道长长的山路。 婆媳俩并没有看到身后有可疑车辆跟随。 豆子并没有跟踪张霞和赵晨晨，豆子跟着赵秀秀。 秦天不知道这俩女人去了烟洞沟。 …… 张霞是张耀祖的养女，赵晨晨是张耀祖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伴侣，俩人一起回到张耀祖的老家，又为着迁回张耀祖骨灰的事。 老家的族亲们，迎接远方来的贵客，拿出一万分的热情招呼她俩。 唯有文娟脸色淡漠，手底下帮大嫂捡一把韭菜。 小勇和两个哥哥在院子里玩自制的竹板弓箭，追着大黄跑来跑去。 “妈妈，妈妈你看！”小勇喊妈妈看他射箭，嗖一声，芨芨草杆射在大黄身上，惹得三个孩子笑翻在场。 文娟也笑。 “妈妈，我爸爸为什么不来接我？” 文娟脸上的笑容悠忽消失。 她把秦天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孩子不能和爸爸视频通话，孩子要爸爸，这一关，她不知道怎么过去。 或许自己的决策是错的，小勇应该让秦天带回身边。 让孩子和秦天断了联系的做法也许不对。 捡韭菜的手停下来，眼神傻痴痴看着眼前发呆，心里暗暗往下沉。 “文娟？又怎么了？”大嫂笑着问一句。 “哦…没事儿，大嫂，来的人是谁呀！” “是董事长和张总！” 文娟心里一颤，一把韭菜没捏紧抖下来。 大嫂眼光偏过去，看玩耍的孩子，没注意到文娟的惊慌动作，嘴上继续给文娟说话。 “我说文娟，城里有什么好？非要去城里生活？你看你儿子，在这里半个月时间，身体素质好了许多，现在的农村，幼儿园也不差什么，呆着吧，等孩子上小学，再转城里不迟。” “大嫂，张总和董事长一起来咱家，做什么啊？” 大嫂把眼光从孩子身上拽回来，笑呵呵说：“为我大公公迁骨灰的事儿呗！不是我说她们，这不瞎折腾么？既然要迁回老家祖坟场，干么要烧成一盒子骨灰拉回来……” 大嫂叨叨了半天，文娟一个子儿没听进去，她眼睛紧紧盯着小勇。 张霞来老家，或许是为了迁张耀祖的骨灰进祖坟，但赵晨晨来老家，绝对是为着小勇来的。 赵晨晨是小勇的亲奶奶。 秦天在监狱里这一年时间，赵晨晨一个月见一次小勇。 算算时间，赵晨晨没见小勇，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是因为这两个多月秦天正好出监狱了。 文娟一抹纠结袭上心尖儿。 秦天若知道赵晨晨跑这么远的路来见他儿子，对文娟又满是愤恨。 两个人刚刚心平气和分手。 是宋姐说的，秦天在离婚协议书上已经把字签掉了。 文娟接到宋姐这一消息的时候，呆呆傻傻发愣了大半天。 和秦天确定没有任何关系了么？ 可小勇在里，秦天肯定会来看小勇。 今天，来看小勇的人是赵晨晨。 赵晨晨要带走她的亲孙子？ 明白了，宋珍让她签掉离婚协议书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让赵晨晨把孩子带走。 宋珍骗人，心里惊慌的文娟要给她打电话问明白，宋珍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站起身，文娟走到大门外面，手指颤抖着拨宋珍的电话号码。 第228章 修水库 第263章修水库 文娟给宋珍打电话，一开口说话就是哭腔。 “喂！宋姐？” “文娟，怎么了？”宋珍的声音冰冷淡漠。 “宋姐，你答应我的，不干涉我和小勇在这里的生活，为什么让赵晨晨来抢我的孩子？” 宋珍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你别装了，我知道秦天和你一起生活，我这就告诉秦天，你在耍阴谋，秦天不会放过你！” “等等！文娟，赵晨晨去你身边，要抢走孩子？你是这个意思？” “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文娟，听着，赵晨晨去你那里，不是我的阴谋，你保护好孩子，我现在就赶过去。” 昨天下午，宋珍答应秦天，去保护文娟母子，但她先去自己老家，耽误了一天时间。 南辕北辙，再往烟洞沟赶，七个小时。 这个点儿是下午三点，赶晚上十点前到文娟身边。 “文娟，赵晨晨几点到地方？” “马上到了，一屋子人给她俩做饭！” “她俩？文娟，还有谁和赵晨晨在一起？” “还有张霞，你真不知道这事儿么？你不是张霞的姐姐么？” “文娟，看好孩子，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宋珍挂了文娟电话，嘴里骂一句：“老妖婆！” 宋珍的亲弟弟问一句：“姐，怎么了？” “我要走了，你照顾好弟妹，有事儿再通知我。” 从屋里跑出来，启动停在门口的阿尔法黑色轿车，屁股后面冒起一股白烟，绝尘而去。 挺着大肚子的宋珍弟媳妇，盯着黑色轿车绝尘而去，脸拉下来问宋强：“死货，你姐有钱，开这么好的车，为什么不给你买一辆？” 宋强问一句：“我姐猛丢丢跑回来，和你说了大半天话，你俩说什么呀？” 孕妇瞪她一眼，又噗通一声失笑：“宋强，你姐姐悄悄问我，怎么才能快速怀孕。” “什么？我姐问你这种事儿？我姐有对象了么？我还以为她这辈子不结婚。” 宋珍身边，霞妹没有怀过孕，李莹莹还是单身姑娘，其她认识的几个女人，都和她不交心。 老家的弟媳妇已经怀孕六个月，某些事情，似乎问弟媳妇最合适。 问这件事儿的念头强过立马赶到文娟母子身边。 昨天下午，车子拐弯，从另一条高速上跑两个半小时到老家，和弟媳妇相处了一晚上。 宋珍不是口才极佳的人，不知道这种问题怎么问，给弟媳妇悄悄塞三千块钱，才把事情合盘说出来。 就一个意思，她想怀孕生孩子做妈妈。 弟媳妇用大半天时间给她解释。 宋珍听得一塌糊涂。 文娟的一个电话，把她糊涂的思维拽回来。 她离开秦天的目的，是去烟洞沟保护秦天的孩子。 张霞和赵晨晨一起往烟洞沟赶，目的，是为了让秦天的孩子出事儿。 两种可能，要么抢走孩子藏起来，要么让孩子彻底消失。 无论那个结果，秦天都会方寸大乱，扔下百盛事务漫天寻找孩子。 宋珍想给秦天怀孕生孩子，过无后顾之忧的婚姻生活，首先得先让文娟和小勇无后顾之忧。 母子两人无后顾之忧的日子过了不到半个月。 赵晨晨出手了。 果然是秦天分析到的情况，赵晨晨是装疯。 秦天上任百盛总裁，让张霞明目张胆投靠了赵晨晨。 她俩搞的第一件事，是对文娟小勇下手。 这也是秦天不把小勇接到铜城来的理由。 小勇是五岁的孩子，不可能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但只要孩子一出门在外面玩儿，就有了给赵晨晨下手的机会。 这个城市里，丢个把孩子，藏个把孩子，把你找死或许也找不见。 即便小勇不出门，以赵晨晨的手段，也有办法加害孩子。 但现在，文娟母子在离烟洞沟有五百公里远的农村。 那种地方，有一个极大好处，发一次洪水，三天里跑不了班车。 赵晨晨再有心思，也鞭长莫及，不可能随时能对小勇下手。 不可能随时下手，不是说没办法下手。 赵晨晨铁了心要干事儿，五百公里距离拦不住她的。 果然拦不住她，她带着张霞，先一步赶到烟洞沟。 宋珍赶到烟洞沟，要七个小时。 …… 张耀祖老家大院内，熙熙攘攘挤着十几号人。 百盛总裁张霞和董事长一起到来，除了商量迁张耀祖骨灰进祖坟地的事儿，还商量给老家投资修路建水库的事儿。 “张总，村村通硬化路已经通到各家门口，是上面的事儿，不需要你操心了，但村里的水库要好好修一修，没有二十万下不来啊！” 张霞一脸微笑问道：“哦？水库现在不储水了么？” “张总，不是不储水，是要扩大一倍，我大伯答应过这事儿，但我大伯突然生病死了，张总您是大头儿，您说了算呗！” 大家跟张总谈事儿的时候，眼睛瞅着一句话不说的赵董事长。 赵晨晨第一次来张耀祖的老家。 大家压根儿对她不熟。 但风言风语听到了一些。 虽说是班车每天都跑不了一次的山沟里偏远农村，但大家都用着智能手机。 老家的一部分人在百盛集团不同角落不同部门任职，赵晨晨的情况，多多少少传进老家族亲耳朵里一些。 “赵董事长不是疯了么？为啥被张总拉上来咱老家来？” “我听我娃舅舅说，赵董事长关在疯人院里，怎么会出来？” “别胡说，她是董事长，怎么会关在疯人院？” 大家的议论，用山沟里土话说出来。 赵晨晨一句听不懂。 和张耀祖在一起生活，两个人吵架，张耀祖飚出几句家乡话骂她，她一句听不懂。 但赵晨晨拿出来一沓百元钞给这些人发到手里的时候，大家眉开眼笑，纷纷赞扬赵董事长的善良和大度。 赵董事长第一次来看大家，每个人发到手的钱最少一千块，五岁的小孩也发一千块。 五岁的小孩是小勇，赵晨晨蹲下身子，笑着把他抱进怀里，给他一千块钱。 “谢谢奶奶！”小勇奶声奶气的声音脆亮。 张家族亲们，过着这多少年来最幸福快乐的一个夏天下午。 对赵晨晨的所有质疑，被每人手里的一沓红票子彻底打消。 大家围着张总和赵晨晨，去视察村里的水库。 “前几天，孩子们在水库边玩耍，两个小孩滑下去差点淹死，幸好大人及时跳下去把他们救了上来。” 这几句话，赵晨晨听得明明白白。 第229章 暗夜十点 第264章暗夜十点 村里的水库，是十年前张耀祖投钱修的。 浇周围土地，饮村里的羊群。 这个水库里，淹死过两个小孩，三年前的事儿。 是张耀祖掏了一笔钱赔给了小孩的家属，水库不出事儿时是大家的，出了事儿就是张耀祖的。 吃完晚饭天还没黑的傍晚这会儿，赵晨晨和张霞身边簇拥着一堆人参观破水库。 一疙瘩一疙瘩黑压压的蝌蚪伏在水边，看得张霞和赵晨晨皱眉头直恶心。 赵晨晨手里牵着小勇。 “奶奶你看，好多小青蛙！你给我抓一只好不好？” 那不是小青蛙，是小癞蛤蟆，看着恶心，赵晨晨不给小勇抓。 水库有一半边缘的栏杆被村里二流子偷走卖了废铁。 大家在没了栏杆的边沿堵上上一圈儿大石头，小孩子爬不上去。 小勇闹着要小青蛙，赵晨晨抱起他放到石头上，笑着说一句：“你自己去抓啊！” 文娟紧紧跟在小勇身后，文娟安顿一句：“儿子小心！” 文娟爬上石头，一个手拽住小勇的衣角，小勇蹲下身子，捏起一只尾巴没退掉的小蛤蟆，一转身扔到赵晨晨身上，笑得嘻嘻哈哈。 赵晨晨嘴上微笑，眼神里一抹杀气。 看一眼跟在最后面的张霞。 张家族亲们围着张霞滔滔不绝诉说未来的规划。 目的，让张霞多多掏钱，为村里人多做好事儿。 绕着水库一圈儿转完。 赵晨晨脚步放慢，挨到张霞跟前，悄悄说一句：“打发这些人离开，看着心烦！” 张霞让大哥大嫂一番劝说，将围在周围陪观的亲族们打发回家。 过了一阵子，水库边就他们四个人，文娟母子和张霞赵晨晨。 赵晨晨抱着小勇，亲一下他额头，满眼做奶奶的慈祥。 文娟吊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小勇是她的亲孙子啊！ 文娟有一个好习惯，无论手头忙什么，到儿子睡午觉的时候，雷打不动压着儿子睡两个小时午觉。 小家伙睡醒一个午觉后，玩到晚上十点过了都不瞌睡。 已经到晚上十点。 开了五个小时车的张霞，瞌睡得眼睛快要睁不开。 赵晨晨坐五个小时车，也累得想立马躺在炕上。 可周围又围上来一些看她俩稀罕的村民们，张霞和赵晨晨说一句话，他们就遐想半天。 已经到十点，毕竟是下苦力的村里人，都张嘴哈欠，张霞笑着赶他们：“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下地干活呢！” “张总，你们明天还要玩一天么，明天到我家来吃羊肉？” “好！去你家吃羊肉！” 这些人依依不舍回家睡觉。 赵晨晨抱着小勇坐在水库边的大石头上，眼神紧盯这着绿汪汪死水一潭 三个孩子围在她身边嘻嘻哈哈，孩子们的精力旺盛惊人，赵晨晨文娟陪不住。 文娟不叫赵晨晨赵董事长，叫“赵姨”。 “赵姨，我们回去睡觉吧，大嫂给你俩收拾出了屋子。” 赵晨晨从大石头上站起身子，腰困。 张霞离她五米远，站直身子，看着眼前水库里的水面，一句话不说，心事重重。 “小勇，我们回家睡觉喽！”赵晨晨招呼一声小勇。 “奶奶，我还不瞌睡！” 陪张霞文娟的张家媳妇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家。 两名城里来的尊贵客人睡在自家耳房炕上，她回去再做准备，枕头被子是否是最干净的。 她带着两个孩子往前走，她的大姑娘回头喊小勇：“喂！小勇，你还不回家么？” “我和妈妈一块儿回家呀！”小勇奶声奶气。 小勇没和妈妈走在一起，被赵奶奶拉着小手，往家院方向走。 还是沿着水库边走，到围栏被人拆掉的边沿。 文娟和张霞走在一起，文娟对张霞有很深的一股子敬畏，没有什么轻松话题能和张霞自在聊起来。 张霞主动问她：“文娟，你什么时候回铜城市？” 明知故问，再过一周，是小勇上幼儿园开学的日子。 但文娟说的话，和张霞的理解不一致。 “张总，我不回铜城市里，小勇在村里上幼儿园。” “嗯？”张霞微微吃惊，脚步放慢，眼光看向前面的小勇。 奶奶拉着他，步子斜到水库边上。 “张总，宋姐没告诉你我的事儿？” 张霞心里一紧，和宋珍已经四五天没有说话了，何止没说话，压根儿就没见面。 见面就争执吵架，还不如不见。 张霞把话题岔开，不说她和宋珍之间的事，说文娟在这里的生活。 “文娟，你真带着小勇在这里生活？不嫌苦？” 张霞嘴上说话，眼光看着离她俩越来越远的赵晨晨和小勇，俩人沿着水库边沿走。 文娟朝前面喊一句：“小勇，小心掉下去，往里面走啊！” 文娟想跑上去拽住儿子的小手，可身边陪着张总，张总的步子走得很慢，似乎和前面的赵晨晨故意拉开距离。 但文娟心里对张总胆怯，不敢离开。 再喊一句：“小勇，往里面走，小心掉进水里。” …… 大嫂的儿媳妇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水库，走到家门口，看见一辆黑色车子缓缓停靠。 小媳妇一眼认出是几天前来过一趟的宋珍姑娘。 高兴着跑上去打招呼：“宋姐，你刚来？” 黑色阿尔法轿车旁边停着霞妹的的车子。 宋珍一步跨过来，神色惊慌问一句：“莲子，张霞和赵晨晨在一起？” “张总和赵董事长么？在水库边转悠呢！” “文娟和小勇呢？” “也在水库边啊！她们一起转悠，马上回来睡觉！宋姐，你们三个都睡耳房炕，宽展着呢！” 宋珍慌乱的心稍稍安稳一些。 开车的路上，她想到了一百种赵晨晨对小勇下手的可能，最大可能，是悄悄抱着小勇离开！ 老家的人，对张霞和赵晨晨尊重有加，一口一个“张总”，一口一个“赵董事长”叫。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莲子，她们在水库边？” “对呀，宋姐，在水库边转悠，水库要重修建，张总在现场观察。” 宋珍心里骂一句：“修建个屁水库。” 天色暗沉，小媳妇看不清宋珍脸上的惊慌，笑着问一句：“宋姐你吃了没？” 宋珍不搭理她，转身往水库方向疾走。 第230章 开夜车 第266章开夜车 张家大院大门前空地上，宋珍一身黑色运动衣直戳戳站在她的黑色阿尔法轿车跟前。 地上躺着蜷缩成一疙瘩的张霞。 她被宋珍一巴掌打晕死过去，这情景看上去诡异至极。 赵晨晨往张家大院走，离宋珍有一截子距离，树荫挡住了月光，挡住了宋珍的视线，她没看见赵晨晨的身子往大院里进。 赵晨晨嘴角闪过一抹微笑。 她绕个弯子，回到院里，直直走到这家主人给她和张霞准备好的耳房屋里，脱鞋，上炕！身子直挺挺躺着，闭上眼。 希望一觉能睡到大天亮。 …… 晚上十一点，秦天一身疲惫进家门。 包放在门口鞋柜上面的台面上，脱了的衣服挂在门口衣架上。 手里捏着的手机准备充电。 看看时间，是十一点。 宋姐昨晚吃过晚饭离开，不确定哪一天返回来。 给宋姐拨出去一个电话，问她怎样的同时，问文娟和小勇怎样。 宋姐电话关机。 秦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即便这个点儿，即便宋姐手机也充电，不可能随便关机。 或许是陪小勇玩陪得太累，睡着了忘了给手机充电。 宋姐会是喜欢陪小勇玩的女人么？ 她喜不喜欢小勇，是秦天愿不愿意和她以正经夫妻生活下去的前提。 秦天还没对宋珍说心里的想法，还不到说的时间。 回到客厅，取来充电器刚插上手机，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估计是宋姐，或许没有睡着，用身边人的手机拨电话。 睡觉前告一声晚安，是和宋姐过婚姻生活这几天，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仪式。 “喂？” “喂，是秦主任么？是文娟老公？” 一个女娃子的声音。 “呃——你是哪位？”秦天不想解释自己已经不是文娟的老公，但听对方声音，是张耀祖老家的人，一股浓浓的方言味儿。 看样子文娟在那里安好生活，没有对身边人说起她和秦天婚姻生活的状况，周围人似乎不知道他俩已经协议离婚。 “秦主任，我…我是小莲啊，文娟……文娟出事儿了，小勇出事儿了……掉进了水库！” 小莲在电话里的声音，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秦天双膝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小莲，话说清楚，我儿子怎么样，文娟怎么样？她俩怎么样啊？” 装成张耀祖的时候，含着刺激嗓子声带的药丸，声音嘶哑，声音嘶哑的时候，全身软弱无力，似乎真的命悬一线。 但这次，是真的全身软弱无力，嗓音嘶哑。 “秦主任，小勇没事儿了，被宋姐救上来了，但文娟姐姐，没救活，使劲儿救没救活啊……” “小莲……我很快赶过去……” 硬撑着说完这句话，秦天心慌气短再无半点力气。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子重重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 无论怎样，必须连夜赶到现场。 可自己身子发软，手臂无力，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开五个小时的车？ 手指颤抖着拨通豆子电话：“喂！豆子，马上到我家来！” “天哥，这么晚了还没睡？” “豆子，到我家来，帮我开车，去烟洞沟一趟，听明白了没有？” 二十岁的豆子，能白天晚上不睡觉开十二个小时车一趟子赶到京都。 开五个小时车送他去烟洞沟，小菜一碟。 下午那会儿，豆子悄悄发来微信消息，说有重要情况跟他汇报，但秦天和夏竹正在研究大坪工程上的一些琐碎问题，没顾上去见豆子。 想着早点儿下班亲自去找豆子一趟，但集团公司里，一堆事情要他亲自安排筹措，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从办公室出来。 在胖子面馆吃完一碗汤面，又和胖子聊天聊了一个小时，回到家已经十一点整。 累得身子要散架，眼睛快要睁不开，就想一头栽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如果张霞把公司里这些事情能给他详细交接清楚，刚上任的秦总裁也不至于这般累得跟狗一样。 做了百盛集团的秦总，日理万机不是夸张。 做夏竹的助理，这一身份并没有取消，尽管夏竹尽可能在具体业务上不想麻烦他，但毕竟是和百盛的全面深入合作，事无巨细都要操心。 秦总的心底深处，默默祈祷，远在农村老家的文娟和小勇，能安安稳稳一段时间，什么事儿都没有，让他安心把这段时间百盛总裁的过渡期顺利渡过。 平稳的日子刚过了五天。 一个电话，让秦天身心俱焦。 五个小时车程，说的是白天，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秦天状态正常，晚上开五个小时车，到不了烟洞沟。 更何况，秦天现在状态极不正常，一个小时的车都开不了。 幸好有豆子帮忙开车。 一脸凝重，满身热气的豆子等在楼下。 “天哥，出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出去一趟？” “我老婆儿子掉进水库，文娟死了……” “啊？”豆子惊得愣怔三秒。 “天哥快上车，我送你！” 五百公里外的烟洞沟，张耀祖的老家，豆子没有去过，好在有导航，路不会走错！ “天哥，我下午要跟你汇报的情况，我现在就汇报给你。” “张总——不，张霞跟赵秀秀谈了两个小时后，张霞去疯人院看赵晨晨，两个小时后，她们俩一起出来，不知道去哪里。” “但我的目标是赵秀秀，就没理张霞和赵晨晨，可天哥，赵晨晨能从疯人院出来，你不觉的这有很大问题么？张霞干么把一个疯子接出来？而且这个疯子还是警察监控的重点对象。” 秦天脑子里乱飞，一个念头冒出来，赵晨晨和张霞是不是一起去了烟洞沟？ 然后文娟和小勇落水遇难？ 刚才跟小连通电话，没问清楚。 手抖着又拨宋珍电话，但宋珍还是关机，对宋珍的一肚子怨火冒上头顶。 宋珍电话拨不通，拨刚才打过来的号码。 “喂！小莲，我问你，张霞和赵晨晨是不是在现场？” “对呀，秦主任，张总和赵晨晨今天傍晚那会儿到的。” 莲子这次说话不惊慌，一口气说明白。 “她俩和文娟母子一起在水库边散步，不知道怎么回事，文娟母子掉进了水里，幸好宋姐会游泳，跳进水里把小勇救上来了，小勇没事，可文娟，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啊——”秦天大吼一声，一拳砸在车前架上，“啊——张霞！赵晨晨！我要你俩命——我要杀了你们——” 第231章 豆子好口才 第271章豆子好口才 两名警员从张家屋里出来，给所长汇报问询赵晨晨的情况。 “张所，赵晨晨一句话不说，她…精神有点儿不正常！” 小所长一脸懵：“她精神不正常？” “她嘴里一直嘀咕，有鬼，有鬼要害她，秦天是鬼！” “嗯？” 赵晨晨是百盛董事长，为什么说出这种话？ 宋珍就站在小所长旁边，看样子，这小地方的人，知道张耀祖是何须人，但并不知道张耀祖身边的赵晨晨是什么人。 宋珍把赵晨晨的情况解释一遍：“张所长，赵晨晨真是疯子，你们最好把她和张霞一起带走，秦总来了，真会杀了她俩。” 宋珍强烈怀疑张霞和赵秀秀联合在一起，预谋害秦天身边最在乎的人，但宋珍绝没想到张霞会把疯人院的赵晨晨带出来。 宋珍没怀疑赵晨晨是装疯，警员给所长汇报赵晨晨的状况，张霞不吃惊。 所以，她给小所长说赵晨晨是疯子，秦天会杀了她。 宋珍心里一阵害怕，秦天杀了任何一个人，绝对进去，不是关一年两年的事儿，宋珍和他美好的生活也将完蛋。 无论如何不能让秦天杀人。 所以，宋珍让小所长把张霞和赵晨晨都带走。 小所长很不理解，皱着眉头问宋珍。 “为什么？秦总裁为什么会杀了张霞和赵晨晨？” 宋珍脑袋里又嗡一声响，解释这里面的情况，真是天大的难事儿。 宋珍转身离开小所长，不想再多说什么。 小所长只能胡乱猜测。 “他们为争夺张耀祖的家产，争得你死我活，这种事儿，不仅电视上见得多了，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 再联系小莲媳妇报案的情况，小所长认为，有必要把张霞和赵晨晨一起拉到乡镇派出所先保护起来，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三辆警察拉着张霞和赵晨晨迅速撤离现场。 …… 秦天坐在副驾坐上，怒目圆瞪，前门牙紧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张霞和赵晨晨。 这几天，因为张霞拍屁股扭头走人，什么手续都没跟他衔接，整得他一刻不消停，思维高度紧张，浑身肌肉紧绷。 内心深处，对张霞充满一肚子厌恶。 在做张霞助理的时候，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好感。 但现在，那点儿好感荡然无存。 这个女儿内心里的冷漠和对他的厌恶，秦总这段时间已经深有体会。 莹莹妹妹当机立断辞职不干，也是感受到了张霞身上的阴冷恶毒。 这会儿时间，陪在秦总身边的人不是莹莹妹妹，是豆子兄弟。 豆子好言安慰秦天。 “天哥，你冷静，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千万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你现在冲上去杀了张霞和赵晨晨，你也不是正当防卫，你难免坐牢，你现在是百盛总裁，你千万不能冲动啊！” “百盛总裁？哼！不要这个总裁也罢，杀了张霞和赵晨晨，给文娟母子报仇。” “天哥，你冷静啊，小勇不是救过来了么？小勇不是没事儿了么？” “天哥，你不是和文娟离婚了么？她现在不是你老婆……” “豆子，你混蛋！”秦天的怒火无处发泄，大骂开车的豆子。 天哥怒火冲天的时候，豆子认为，把他当发泄对象狠狠骂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 若不是以120码的速度，在午夜十二点开着车子疯跑，豆子认为，天哥把他揍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天哥的愤怒指使他真去杀人。 “天哥，你一定要冷静，你是百盛总裁啊，你出事儿了，百盛就真垮掉了。” 豆子说这话，在秦天看来是废话，但这会儿时间，豆子只能用这种废话提醒天哥冷静。 掌门人张耀祖暴死，张霞德不配位，你秦天刚接手过来，再突遭不幸，百盛和夏氏集团的合作肯定完蛋，百盛接下来的走向，能乐观才怪。 豆子心里一阵后悔，刚才出发的时候，应该把李莹莹拉上。 这段时间，豆子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李莹莹说什么，天哥的冲天怒火都会克制许多。 无论李莹莹说什么，天哥都会听她的意见。 李莹莹是天哥情绪上的克星。 这个表达也许有问题，但就天哥现在这种状态，豆子认为极其危险，只有李莹莹才能化解这种危险。 豆子现在站在旁观者清的局面看问题。 “天哥，张霞和赵晨晨勾结在一起，去了文娟母子生活的农村，然后文娟母子就出事儿了，别说你聪明，就是傻子也能想到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但是天哥，即便是她俩谋杀的文娟，你也不应该冲上去把她俩杀了，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就这两天，你知道赵秀秀在干什么？她在约见从京都来的一位神秘客人，虽然我不知道那位神秘人是谁，但那男人的车是京都牌子的车，我就觉得赵秀秀针对你有大动作。” “天哥你好好想想，你一冲动杀了人，肯定被警方控制，然后呢，正好给了赵秀秀团伙作妖的把柄。” 天哥微闭着眼，双臂抱在胸前，没有反驳豆子的话。 豆子长出一口气，天哥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继续说。 “天哥，赵秀秀见了张霞，张霞再去见赵晨晨，这肯定不正常，如果你把张霞杀了，赵晨晨和赵秀秀是最大的赢家，如果你把张霞和赵晨晨都杀了，赵秀秀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天哥，你好好想想，赵秀秀的老公是温家的温龙，温家的温发和盈盈姑娘反目成仇，这段时间虽然消停了，但你一出事，他们会全力反击，盈盈姑娘受牵连，你坐牢，莹莹被碾压，你想看到这种结果？” 再看一眼天哥，眉头微微皱着，咬着嘴唇，闭上眼睛。 这话，天哥也听进去了。 因为说到了李莹莹，天哥的亲妹妹啊！ 继续说。 “天哥，我知道你疼小勇，我更知道你疼文娟嫂子，即便你俩离婚，但你还是会疼文娟嫂子对么？” “文娟突然死了，你要报仇，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报仇，不是说把她俩杀了，再把你毁了，再把百盛毁了，这不叫报仇，这叫自杀。” “然后，你会让所有人唾弃，大家不会认为你侠肝义胆，大家只会记住一点，是你把百盛毁掉了。” 第232章 父子相拥而眠 第273章父子相拥而眠 张大哥闭口不提张霞和赵晨晨在哪里。 秦天问话口气阴沉：“张大哥，我问你，文娟母子落水的时候，赵晨晨和张霞在什么地方？” “张总和赵董事长也在水库边散步。” 当着张大哥的面，秦天实在说不出文娟母子落水，是张霞和赵晨晨谋害。 “张大哥，没有第三个人在现场么？没人看见事发经过？” “没有，张所长来过了，带走了赵晨晨和张霞，不知道为啥把她俩带走。” 秦天不想再问张大哥什么，问不出来关键情况。 明天后天的事情如何安排，张大哥再详细说了一遍，秦天面无表情听着。 “秦总裁，按照村里的风俗，白事就是这样办的。” “文娟娘家族亲，还要你报丧啊！” 秦天冷冷说一句：“我会亲口给文娟的娘家族亲报丧。” “秦总裁，文娟是土葬还是火葬，需要你一句话。” 秦天犹豫三秒。 “文娟怕火烧，安安稳稳土葬，张大哥，求你帮忙，给文娟找一处好墓穴，她希望自己后半生生活在山村，远离城市里的喧闹，现在，让她安静睡在这里吧，也了结她的心愿。” “大哥，所有花费，我一分不少出给您。” 张大哥还等着秦天说一句多出八万十万，但秦天没说。 不好意思主动要，等埋了文娟之后再商量费用的事儿。 和张大哥说完这些话，秦天转身看炕上躺着的小勇，一股深渊无底的悲伤从心底袭上来。 自己从小没有亲生父母疼爱，心里的那股缺少亲情依靠的孤独无助，成了伴随他这一辈子的阴影。 自己没得到的亲情，加倍给儿子。 怕他们母子受赵家老妖婆伤害，送他们到老家山沟里。 可送到这么远的地方也逃不脱赵晨晨的魔抓。 文娟死了，小勇该怎么办？ 小勇五岁的身心，能承受得住失去母亲的痛苦么？ 这小子在他小姨的葬礼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原来的情况，文娟在一家广告策划公司上班，对小勇不上心。 但这段时间，这半个月，文娟心性大变，带着小勇躲在农村老家生活，一心陪伴儿子。 十五天时间，把亏欠儿子的东西想一点一点补给他。 这十五天时间的相处，小勇已经离不开妈妈。 妈妈死了，他小小身心，怎么承受？ 秦天低着头，双手一紧，身子蹭上炕，躺在小勇身边。 轻轻扳过儿子身子，搂进自己怀里。 小家伙哼唧了一声，身子一抖，咧嘴要哭，嘴里惊慌说胡话：“妈妈，妈妈……” 秦天将孩子搂得更紧，吻着他的额头。 “乖，爸爸在这里，爸爸保护你！” 爸爸的大手掌，按在小勇的脊背上，轻轻拍着。 心里的钝痛，汹涌而上。 儿子，等你睡醒一睁眼，你在爸爸怀里，爸爸再也不会将你推出去，再也不会在十五天时间里不理你。 坐了六个小时车，秦天眼睛没眨一下，躺在儿子身边，眼睛一闭，头脑里嗡嗡乱响。 张霞赵晨晨，黑气腾腾，张牙舞爪扑上来…… 秦天紧紧咬牙关，努力忍着不让身子颤栗，嘴里大喊：“长！长！”梦境里，自己身子长成巨人，一脚将老妖婆踢倒踩扁…… 站在地上的豆子和宋珍瞪着眼，傻愣愣看炕上搂在一起的父子俩，听见天哥嘴里胡乱呓语：“长长长！” “宋姐，你说，天哥和小勇以后可怎么办？” 宋珍不语。 “宋姐，你和天哥这几天怎么样？” 宋珍还是不语，秦天侧着身子紧紧搂着小勇的样子，宋珍是第一次见到。 “宋姐，你如果真爱上天哥，你也要爱小勇。” 宋珍斜眼瞪过来，豆子，你不说话，你会憋死么？ 宋珍对待一般男人的冷漠，豆子深有感触。 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和天哥搞在一起？ 豆子心里说，宋姐，有些话，我不说出来，我会憋疯。 小莲走过来，拽宋珍衣角：“宋姐，你来，到厨房吃点儿东西。” 宋珍真饿了，站起身去厨房吃东西。 回头对豆子说一句：“你也来，吃东西！” 豆子想着天哥要不要吃东西，可天哥躺在小勇身边，一动不动，死沉沉睡着。 小莲心细，看出来宋珍是开长途小车过来，从十点到现在的三点，滴水未进。 其他人都熬不住，躺各屋炕上睡了，哪有心思给远处来的宋珍和豆子招呼吃一口东西吃。 看见饭食，宋珍饿得腿脚发软。 小莲叫她吃饭，感激这小媳妇的眼神看过去。 宋珍和豆子到厨房，小莲做出来半锅酸汤面条，宋珍一口气吃了三碗。 豆子没话找话说：“宋姐，你，你好饭量啊！” 宋珍心事重重，不想跟豆子说一句话。 “宋姐，你救了小勇，你也救了文娟——虽然文娟没救活，但我认为天哥不会怪你！” 人类的痛苦不相通！ 豆子和天哥虽生死相依，但秦天失去老婆的痛苦，豆子无法理解。 秦天的痛苦，不是失去文娟的痛苦，是儿子没有妈妈疼爱的痛苦。 正因为和天哥的痛苦无法相通，开了六个小时车的豆子，脑袋昏沉，肚子咕咕，一口气也吃了三碗酸汤面。 和黑美人宋珍坐在一起吃农家酸汤面，这种情况，生活在暗地里的豆子无论如何想象不来。 所以，有很多话想对宋姐说。 “宋姐，天哥不是要和文娟离婚么，你知不知道？” “知道！” 宋珍终于回答了豆子的问话。 “那你要和天哥结婚喽？” 豆子，你他娘在这种场合和宋姐聊这种话题，你觉得合适么？ 宋珍不回答。 豆子忽然意识到问这种话不合适。 心里说，你明明和天哥一起生活了，你俩能不结婚？ “宋姐，你……到底比天哥大多少啊！” 心里又说，你那么黑，有那么漂亮，我哪能看出来你到底多大年龄。 宋珍最最厌烦的事情，就是豆子这种未婚还没女朋友的男人问她年龄。 和秦天一起实实在在过婚姻生活，秦天也没问自己到底多大年龄。 “再问一句，踢死你！” 豆子对宋姐没了一点儿好感！没话硬找话和她说，贼尴尬。 这种女人，除了脸蛋漂亮，这般冷淡暴戾性子，真不知道天哥为什么和她能在一起生活。 吃饱肚子的宋珍和豆子，困意沉沉泛上来，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夜四点，明天更忙，无论怎样，要找地儿眯一会儿觉。 第233章 陈俗陋习 第278章陈俗陋习 百盛总裁，离开公司一会儿时间，电话就震天响。 走的时候仓促，没跟夏竹和莹莹做好交接，第二天早上这会儿，刚到八点，电话打来了。 “天哥，接电话呀，肯定是百盛公司的事儿，你是总裁，不接不行啊！” 有豆子在旁边提醒，天哥能把飘散出去的一半思绪拉回来，才意识到自己要以百盛总裁的身份接电话。 “喂！莹莹！什么情况？” “天哥，你在哪里？怎么还不见你来办公室上班？他们等你等了半个小时了。” “谁等了半个小时？” “建筑公司胡总，他要报一笔账，报表上要你签字，还有大坪工业区的林总管，也要报一笔账，要你签字。” “莹莹，你帮我代签，我今天腾不开身，我在烟洞沟，文娟昨晚溺水死了，我处理她的后事。” 电话里的李莹莹，语气停顿了十秒，再问天哥话，满是惊慌：“天哥，你老婆……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晚，我连夜赶过来，百盛那边的业务，你帮我顶两天，报表上的字代签一下。” “天哥，你没事儿吧，天哥，你要冷静，我忙完手头活，就赶到你身边。” “不行，莹莹，你不能离开百盛，你先顶着，忙完这边的事儿，我再回去。” 一肚子厌烦从心底涌上来。 如果文娟昨晚不出事，秦总正正经经忙百盛的业务。 文娟昨晚不出事儿，出事的就是小勇。 赵晨晨和张霞联手搞文娟母子，就是给秦总使绊子，就是让秦总分身乏术，最后被拖垮，当不了百盛总裁。 别说离开一天时间，秦总离开百盛半天时间，来找他办业务签字的人就能排成长队。 莹莹是总裁助理，在权限范围内，一百万的财务报表，说签也就签了，可东部建筑区的胡总，报来的八百万帐务，大坪工业区报来的一千三百万账务，李莹莹敢随手签字么？ 等到天哥忙完老婆的丧事再过来签字吧！ 秦天希望文娟的丧事，今天就能处理完。 一肚子愤怒被豆子和莹莹的一番劝导稍稍消解了一些，但被张大哥请来的阴阳先生又惹得腾腾火气。 “秦总，这位是杨阴阳，他给您解释一下文娟的具体安排。” 杨阴阳一脸媚笑贴上来，秦天闻到一股怪怪的体臭味。 “秦总？哎呀呀，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真没想到这个亡人是……嘿嘿，是这样啊秦总，亡人既然要埋在老家山区，那我就给他看一处好地方，再看一个好日子，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办一场……” “闭嘴！”秦总一声怒喝，“你干什么的？” “我是看风水的阴阳先生嘛！秦总你干么给我发火？” 杨阴阳被秦总的冲天怒火搞得一脸懵逼！ 杨阴阳瞪大眼睛看旁边的张大哥。 这人是百盛的现任总裁么？怎么一上来就冲我发火？ 张大哥赶紧拦劝：“秦总，你这是干什么？既然你答应了让文娟在老家山区土葬，干么不听杨阴阳的安排？” 秦总耐住性子冷冷问一句：“好，那杨阴阳，你告诉我你是什么安排？” 杨阴阳的积极性被秦天一声怒喝打击下去了一半，可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明白。 “秦总，文娟是你老婆，虽然只有三十岁，但她要是有后代的人，按照传统习惯，有后代的人亡故，就要按正常程序办理丧事…… “你能不能别说这么多废话？我问你，你看的日子是什么时间，你看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秦天气冲冲的质问，又把杨阴阳的积极性打下去一半。 “就说日子和地方，再别说他么罗嗦废话！” “这个……好日子是五天以后的八月27号，地点么，有三处地方，各有利弊，要给你解释明白，东边东沟……” “够了！”秦天又一声怒喝。 从小在秦家沙河长大，对农村人办丧事，大操大办，看风水看日子，战线拉长好几天，全村人都来混吃混喝这一情况，没有人比秦天深恶痛绝。 这是文娟的丧事，一切事情，自己说了算。 去你妈的三个地方五天以后。 去你妈的杨阴阳，死一边玩去。 想拿文娟的丧事拿捏我，讹一笔钱？ 农村里动不动挖先人提坟，动不动漫山遍野看风水找墓穴，死人折腾的活人不消停，根子上，就是你们这帮大骗子嘴上瞎咧咧搞事。 都他么忽悠人！ 人死灯灭，埋在屋后的山顶上，和埋在八百里外的荒滩野地里能有什么区别？ 埋在东面山沟和埋在西面山顶能有什么区别？ 今天下午埋和五天后埋有什么本质区别？ 农村是没有车祸，没有集团公司，没有阿谀奉承。 但有杨阴阳这种混蛋！ 张大哥讪笑着劝秦天：“秦总，从辈分上说，你是我堂弟，老家办事儿，你还是要听我安排！” 张大哥说话，秦天不想太违拗，嘴上应和一句：“好啊张大哥，那你说，文娟的事儿，该怎么安排？” 眼睛余光看着上房先人桌旁，宋珍一身黑衣，上香点纸，跪下身子，给文娟的遗像深深磕了三个头。 宋珍身子的旁边，站着穿一身白孝的小勇。 小勇给小姨穿孝衣，又给妈妈穿孝衣，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是小勇。 宋珍磕完三个头，半蹲着转过身，把小勇搂紧怀里，轻轻拍拍，嘴上还嘀咕了两句什么。 秦天眼睛看着上房仙人桌下面的宋珍和小勇，耳朵听着张大哥的解释。 张大哥的解释还是那一套，五天以后是下葬文娟的好日子，东沟里那处地方是好地方，还要请鼓乐队，请文娟的娘家人，还要把张家所有亲戚都请来。 热热闹闹给文娟办后事儿。 秦天冷冷问一句：“张大哥，按你的意思办事，要花多少钱？” “这个，正常算下来，五万块钱左右！如果在吃桌上面讲究一点，牛肉啦鸡腿啦做好点儿，就得八万。” 秦天在问一句：“给杨阴阳给多少钱？” 嘴上说着这话，眼睛看着上房屋里，宋珍将小勇脸上的眼泪擦干，亲吻着小勇的额头。 第234章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第279章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厨房门台下，几个妇人坐在凳子上摘捡蔬菜，脸上笑嘻嘻，嘴上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话。 她们眼神古怪，往大门外的张大哥和秦天身上看一眼。 几个小孩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等着吃第一顿烩菜碗肉。 张大哥呵呵笑着再解释一句：“秦总，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文娟的丧事安排得风风光光。” 和秦天昨晚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昨晚想着，今天一早，叫来村里的打墓人，在张家祖坟滩里打一眼墓穴，一队人撒着冥钱，抬着文娟棺柩到墓地，将文娟安稳下葬，他就能回到铜城市里。 可现在，请来阴阳看地方看日子？ 折腾五天，花八万元？ 秦天觉得天地之间，这种事情真是诡异之极，可笑之极。 文娟的死，说白了，和你姓杨的骗子阴阳何干？ 和院子里摘菜的那些妇人何干？ 和这些跑来跑去的小孩何干？ 文娟的死，只和小勇有关系，只和秦天有关系。 或许和宋珍也有关系。 和张大哥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张大哥，把镇上殡仪馆的电话给我！” “秦总，干么给殡仪馆的人打电话？我都安排好了，花圈儿纸货一会儿拉过来。” “电话给我！”秦总的口气坚定，不容置疑。 张大哥不知道这位总裁兄弟还有什么安排，电话号码调出来给秦天。 用自己手机拨过去，“喂，殡仪馆么？你们是不是给烟洞沟张庄送花圈纸货来？那好，把拉棺的车也开来，亡人拉回铜城，对……这里不办了，好，就这样！” 站在身边的张大哥和杨阴阳一脸惊慌。 “秦总，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文娟拉回去？” 秦天反问一句：“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拉回去？” “这……” 张大哥突然解释不出个为什么不能让文娟的尸体拉回铜城。 秦总的老婆，怎么办事儿，秦总说了算。 眼睛看着宋珍给文娟磕头的时候，秦天忽然做出决定，与其在这里瞎折腾，不如将文娟连同棺材一趟子拉回铜城市，将她埋葬在大坪工业园区的空地上。 等手头消停，父亲和文娟一起安安静静迁回老家张家祖坟地。 让你杨阴阳瞎折腾，滚球一边儿去！ 让你们混吃喝的无聊人混五天吃喝，让你们整天喝酒划拳打麻将趁事情。 去他娘的，文娟只有三十二岁，溺水而亡，死不甘愿。 不是八十岁嗝屁的老人，让你们将丧事当喜事办。 “张大哥，我给你转过去了一万块钱，你这两天辛苦！” 秦天转身往宋珍跟前走。 背后几个人的议论，他就当没听见。 “秦总搞什么？给亲戚们都报了丧，他说不办就不办了？” “横什么横！也不跟咱好好商量，是不是耀祖叔的亲生儿子！” “我看不是，他怎么不叫张天，肯定不是耀祖叔的亲儿子。” “张大哥，这下怎么办，再挨个儿通知亲戚们，咱家的事情取消？” “难得办一次事，想着把这几年随出去的礼收回来，这下好，他一句话泡汤了。” …… 豆子贴到天哥跟前：“天哥，你这是哪一处？你干么倔他们呀？你看他们看你的眼神，一个一个，想要吃了你。” “豆子，再废话，滚！” 天哥心态不正常，还是少说废话的好，睁眼看着他走到宋珍和小勇身边。 天哥搂紧小勇，对小勇说话，声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子，过一会儿，我们带妈妈回家！” “回家？回那个家？”宋珍睁圆眼睛问一句。 “带文娟回铜城，回我们的家！这里的事情不办了。” 宋珍听出来秦天语气里压抑住的愤怒，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 “秦天，不好吧，大家做了一早的准备！你说走就走，你不能凉了老家族亲的心。” “你闭嘴！” 秦天瞪着宋珍怒喝一声。 对宋珍说话，又是一百八十度转弯。 宋珍一愣，脸色憋屈，从黑亮变成透红。 这多少天，秦天跟她感情迅速升温，一日夫妻百日恩，四五天，每天何止一日？ 俩人的恩情，应该有八九百天，可这家伙居然用瞪张霞赵晨晨的眼光瞪宋珍，用吼张霞赵晨晨的口气吼宋珍。 “秦天，你敢吼我？” “吼你怎么了？文娟死了，你推卸不了责任！” 这话说到宋珍心底痛处。 她应该早来一步守护在文娟小勇身边，张霞赵晨晨就不会得逞。 这件事儿，宋珍昨天晚上睡觉前想了半晚，文娟的死，自己是有责任。 但今天早上，宋珍又想到了另一层意思，我宋珍凭什么守护秦天的前任老婆孩子？我有这个责任么？ 没有！ 那这男人凭什么说我推卸不了责任？就凭他是百盛现任总裁？ “秦天，我有什么推卸不了的责任，文娟在这里生活，我必须寸步不离保护？” 宋珍的质问，也是怒目圆瞪问出来。 豆子吓得一声冷汗，这要吵着吵着打起来，天哥不是宋姐的对手啊，宋姐一脚就能踢到天哥脑袋上。 豆子知道天哥为什么凶宋珍。 这半天时间，天哥忍着愤怒没冲过去和宋珍打起来，天哥的性子已经很忍耐。 看样子还是忍不住了。 豆子有眼力见儿，硬着头皮赶紧劝架：“天哥，你消消气儿，消消气儿，这儿真不是你俩争嘴打架的地方，你不要对宋姐发火呀，那个……误会误会啊，呵呵呵呵！” “滚一边儿！”秦天呵斥一声，“我跟宋珍说事儿，你瞎打什么岔？” 厨房门台底下，拣菜的几个大妈，眼神古怪看过来，嘀嘀咕咕议论，秦天听不明白。 宋珍从秦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深切的恨意，宋珍心里往下沉，再往下沉。 和霞妹闹翻以后，和秦天一起过夫妻生活，表面看似甜蜜幸福，但埋在两人之间的那颗炸弹，迟早爆炸。 秦天去镇上派出所，见了张霞和赵晨晨后，对宋珍的态度，才有了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子。 豆子不敢跟宋姐说话，但不劝宋姐几句，俩人或许真会大打出手。 豆子上前，一脸谄媚笑容：“宋姐，你要理解天哥，毕竟，死的是他老婆！” 宋珍瞪着眼睛吼出一个字：“滚！” “好的！”豆子赶紧滚到一边。 第235章 未来的老婆 第280章未来的老婆 宋珍稍一想，已经明白，是张霞对秦天说了什么。 “秦天，出去说话！” 宋珍转身，先往出走。 秦天犹豫一下，转身跟上，对身后的豆子吼一句：“别跟着！” 两个人说话，不需要别人打搅。 豆子是怕他俩吵着吵着打起来！ 可天哥不让跟着劝架，这就是个麻烦。 远远跟着，眼睛不眨看着他俩出了大门，走到车跟前，拉开车门钻进去了。 豆子叫苦，在车里打起来，他怎么劝架？ 坐在副驾驶上的秦天，看着站在大门口的豆子一脸焦急，心里隐隐感动。 其实，对豆子没有一点儿厌烦！ 生死兄弟呀豆子。 和宋姐做不了生死姐弟，那就试试做夫妻。 夫妻关系维持了五天，从现在开始，夫妻关系也要终结了。 宋珍咬着嘴唇，坐在主驾驶位子上。 两个人先保持一分钟沉默。 宋珍先开口。 “秦天，为什么不在这里给文娟办后事儿？” “你看不出来？他们想拿捏我！文娟身子拉回铜城，埋在大坪工业区，我给她上七七四十九天香，渡她亡魂！” 宋珍哼笑一声，口气嘲讽问道：“你就跟我说这个？” “宋珍，我问你，七年前，你和王玲耍阴谋，你把文娟叫出来，推给赵栋？” 宋珍毫不犹豫说一个字：“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七年前，我和你宋珍有何冤仇，你要这么坑我？你和王玲，你和刘清，你和赵栋，有什么区别？” 宋珍微微闭上眼，她早做好了被秦天这般逼问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被秦天真这般逼问，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十年前，她发现了张耀祖的秘密，偷偷给一个叫“天儿”的人写血书，她对这个“天儿”渐渐充满好奇，一路摸下去，发现惊天真相。 “天儿”是张耀祖不敢相认的亲生儿子。 很久之后，张耀祖才知道，宋珍已经知道他有“天儿”这个亲生儿子。 但宋珍似乎跟谁都没说过，张耀祖对宋珍倍加赞赏。 张耀祖说，珍儿，天儿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人不错，你做她老婆吧！ 宋珍就默默关注秦天，人生里，这是她唯一关注最多的男人。 关注到他和文娟结婚。 宋珍有点儿手足无措。 事情不像父亲说的那样子，我宋珍是你秦天的老婆，那你干么和文娟结婚？ 还得张耀祖出面协调这事儿。 珍儿，不要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文娟那女人，和天儿过不了多久，让他俩结婚，给天儿一次历练的机会，让他知道文家这对母女的人心险恶，让他知道，这世界上，谁才是他真正的老婆。 就在文娟和秦天结婚的第一年，宋珍听父亲安排，略使手段，将文娟推给赵栋。 说到根本处，文娟和赵栋搞一腿，宋珍是有责任，但最主要的责任，还不是文娟自己没有定力么？ 文娟如果全心全意对秦天好，别说一个赵栋，就是十个赵栋，也不能将她蛊惑。 秦天够聪明，这点儿道道不会想不明白吧？ 把文娟七年前出轨赵栋的责任，都怨在宋珍身上，这没道理。 看秦天怒气冲冲质问宋珍的神情，就是把所有责任都怨在宋珍身上。 “宋珍，七年前，没有你和王玲搞阴谋，我和文娟的婚姻就不会破裂，文娟现在，也不是这个结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和文娟，七年前我和你有什么冤仇？” 七年前，对秦天的那一腔感情，现在的宋珍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表面的冷漠，只是表面现象，秦天根本不理解她内心的真情。 钝刀子割肉，宋珍的痛感真是无法表达。 无法表达也要尽可能表达出来。 “秦天，昨天晚上，是我救了小勇，但我没能把文娟救活，我是有责任……” “宋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昨晚没有你，文娟和小勇都会溺亡，你奋不顾身跳下去救人，我很感激你！” “秦天，你这是感激我？你看你的态度，你的眼睛，你就是仇视我。” “宋珍，两码事儿，别搅在一起，七年前，你为什么和王玲合谋，拆散我和文娟的家庭？” “宋珍，要不是看在你昨晚救了文娟母子，看在你对小勇好的份上，我已经和你反目成仇了。” 宋珍伤心至极，压抑之极，沮丧之极。 十年前，宋珍知道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七年前，宋珍心里唯一的男人是秦天。 可这男人说，要和她反目成仇。 “秦天，我们五天的夫妻生活，是假的么？” “别跟我提那事儿，我若知道你是拆散我和文娟的凶手，我会和你好么？我有那么贱么？” 宋珍咬着白森森一排小牙，愤怒的低吼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秦天，你说我贱？好啊，我贱，我贱到在十年前听信父亲的安排，把你当我生命里的男人。” “十年前，你捂在我怀里，捂热了，被别人抢了，你觉得我心里好受么？” “我为什么拆散你和文娟？因为我爱你，因为在七年前，我二十五岁，我就把你当我男人，可你和文娟结婚了，我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我怎么想，我不争取么，我就认输么？” 宋珍第一次好口才！ 意思表达极其清晰。 秦天脑子里一阵蒙圈儿。 宋姐说这话，在秦天听来，滑天下之大稽！ 十年前，他刚大学毕业走上社会，和宋珍压根儿就不认识。 宋珍是张耀祖的养女，百盛集团掌门人的女儿，跟他这位从农村出来，刚大学毕业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关系？ 宋珍说十年前就爱上秦天。 去他娘的鬼才信的谎话。 转头看一眼宋珍脸上，两行眼泪从她眼里涌出来。 秦天内心大乱，伸出手掌，又把手掌缩回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和宋姐的夫妻生活不是一日。 张耀祖血书里的一句话蓦然闪现出来：“天儿，宋珍是好姑娘，是你未来的老婆……” 是十年前写的一封血书。 十年前，父亲就将宋珍默许给了秦天。 那么，宋珍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不开玩笑么？ 第236章 文娟的遗愿 第281章文娟的遗愿 秦天愣怔怔咀嚼宋姐说出的这一番话。 十年前，父亲让你当我老婆，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十年前你来找我，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当个舔狗去追文娟。 我追文娟追了三年，你不知道那三年我有多辛苦，有多卑微。 那时候你要是杀出来，说你是我老婆，再说你是百盛张耀祖的养女，刚大学毕业的我，也不至于那么辛苦奋斗十年，然后入狱坐一年牢。 这十年时间，我的人生绝对是另一番天地。 宋珍，别说十年前，就是七年前，你突然站出来，说你是我老婆，说你是张耀祖的女儿，也来的及，也不管文娟什么事儿。 文娟也不会在三十岁的这个时候突然遇难身亡。 再往前推，文娟的妹妹和母亲也不会突遭不幸一个一个都死悄悄。 你还说你没有责任？ 你现在说十年前你对我的感情，你让我怎么面对？ 我又不能穿越回十年前主动去找你。 这些话只能憋在心里了。 嘴上说：“宋珍，前几天，咱俩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说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说？” 秦天脑子里嗡嗡嗡也乱了阵脚，胡乱问出两句话来。 两个人最要好的那几天，我把你紧紧搂在怀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你好好说，我秦天会感动的掉眼泪。 现在，你这些话让我心里好乱。 要不是张耀祖用血书写到那句话，我真的会认为这些话是这两天编好的谎言。 宋珍，你和文娟争男人还真不按常理出牌，我和文娟结婚了，你搞阴谋让文娟出轨赵栋，再把我抢过去。 你就不能在我和文娟结婚之前来争？ 对宋珍的一肚子怒火和怨愤，在这辆车里，在宋珍咬着牙咬着嘴唇，一脸通红两行热泪说出这一番话后，忽嗤嗤消散。 秦天眼睛能看到一缕青烟在周围弥漫消散。 是院子旁边空地上，几个年轻人架起火堆烧一个猪头，青烟从火堆上冒出来，再从周围消散。 车里气氛尴尬至极。 秦天心里的怨愤渐渐消散的同时，尴尬气氛更加浓烈。 眼角余光偷偷瞟过去，宋珍的脸上，眼泪还在流，宋珍轻轻吸鼻子，自己的手掌把脸上的眼泪抹一把。 内心里，秦天想伸过手，抹一把宋姐脸上的眼泪。 但气氛不对，不是哄自己女人的那种气氛。 三分钟里两个人有保持一声不吭沉默。 “宋姐！” 对宋姐的愤怒渐渐消散，是因为和宋姐有了四天实实在在的婚姻生活。 还因为文娟已经死了，再计较文娟七年前出轨赵栋，谁对谁错，有什么意思？ 还因为，宋珍的理由，似乎可以接受。 在极度悲伤和愤怒的心理下，秦天接受宋珍的解释。 只有一个解释，他对宋珍已经有感情。 他爱上了宋珍。 实实在在爱上了。 十年前就把自己当唯一的男人，在心底里默默呵护，这样的宋珍，秦天不可能不爱。 她搞阴谋坑文娟，让文娟出轨赵栋，说到情深处，是文娟自己没有定力。 秦天叫宋珍，换回“宋姐”这个称呼。 表示，你的解释，我已经接受。 “秦天，文娟录的一段视频，你看看吧！” 手机微信铃声嘀响，宋姐发过来一段视频。 “秦天，原来我不愿和你联系，这短视频，让宋姐转给你看。” “我不想回铜城市了，原谅我做不了你老婆。” “宋姐才是你真正的老婆，他在十年前就用心守护你，秦天，你不要怪宋姐，我都能原谅她，你为什么要和她计较？你不要计较宋姐七年前做的事儿，不怪她，要怪就怪我！” “秦天，你和宋姐好好生活，让她给你生两个你自己的孩子，而小勇，我会好好照顾他，安心和宋姐过你们的婚姻生活吧！” “秦天，我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我以后死了，也要埋在这里！” 文娟的遗愿，死了以后要埋在这片山沟里。 看样子死了以后也要脱离城市生活。 一股愤怒又从秦天心底泛上来。 “宋姐，文娟有这个遗愿，你为什么不早说？” 宋珍瞪圆眼睛怼过来：“我哪知道文娟会在昨晚溺水身亡？秦天，现在说还晚么？” 差点儿晚了。 刚才的决定不合适，得尊重文娟的遗愿，不能将他拉回铜城去。 这不是让秦天出尔反尔么，堂堂百盛总裁，在张家族亲面前，有何体面？ 秦天鼻子里呼哧呼哧喘气。 张大哥敲玻璃窗子，有很紧急的话要说。 秦天打开车门出来，就文娟的后事，再和张大哥商讨一下。 身为百盛总裁，对埋葬文娟这事儿，半天时间主意变了两次，搞的张家族人心里忽一声落到底儿，再忽一下飞起来。 秦总同意将文娟埋在老家山上，但墓穴不是杨阴阳看的那几处地方，日子也不是五天以后的好日子。 “张大哥，就咱大院屋后的山坡，就今天下午五点下葬，从现在开始，有八个小时时间打墓坑，雇十个人，每人一千块，能完成任务？” “能！肯定能！”张大哥回答得响亮。 村里人打墓坑，不管几个人干活，主家给钱不到一千块，秦总雇十个人，每人给一千块，能拿铁锨的人抢着干。 下午五点下葬。 不知道秦总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点？ 张大哥把杨阴阳叫过来，悄悄安顿，让他听秦总的安排。 “简直是胡整，没见过这么胡折腾的人。”杨阴阳嘴里骂骂叨叨，夹着他的黑色破皮包，骑上电动车跑了。 秦总选择下午下葬，是不想埋了这些趁事情人的脸面，好歹让他们吃一碗烩菜。 文娟的尸体，放在张家先人桌子下面的水晶棺材里，就这一点，不能倔了张大哥的热情。 张大哥看出来秦天对老家农村安排事情的不爽，退一步，人埋在哪儿，什么时候下葬，秦总说了算。 身边如果没有豆子和宋姐劝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就中午这会儿，文娟躺在水晶棺材里，已经被秦总拉着上了回铜城市的高速公路。 中午这会儿时间，秦天抱着小勇跪在文娟身子前烧了一个小时的纸，小勇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抱着小勇躺在炕上也睡着了。 文娟在先人桌子底下坐起身子，笑着对他说一句：“老公，谢谢你把我安顿在这里，老公，让宋姐做小勇妈妈。” 秦天猛一下惊醒，看一眼仙人桌下面的水晶棺材，睡着的文娟，全身缠着白布的文娟，刚才一幕，似乎谁也没看到。 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唢呐声吵醒，挖墓穴的那片山坡上，两支唢呐轮流吹，整个村里唢呐声呜呜咽咽朝天响。 第237章 小人得志 第287章小人得志 这两年时间，五家前景看好的私有生产企业，被夏青吞得骨头渣不剩。 仅仅因为这五家公司的领导层不听他的一句指令。 他要真心碾掉百盛集团，说实话，不用十个脚趾头加脚片子，用一个脚后跟就行了。 夏青在铜城市秘密来访，已经有四天时间，没跟夏竹打一声招呼，他压根儿不把堂妹放在眼里，就凭这一点，堂妹对他厌恶至极。 可百盛总裁秦天，还沉浸在死了老婆的悲愤中，真是妇人之仁。 百盛在他手里完蛋，他死十个老婆都顶不回来。 百盛这个时候完蛋，夏竹也名誉扫地，在京都夏家族圈里，在她这个阶层里，夏竹再想有出头之日，前路漫漫。 二十五岁的夏竹，和铜城市百盛集团合作开发西部市场，市场没开发出来，她把百盛搞死了。 没人去计较这里面的真相，夏竹也不可能跟每个人去详细解释，说这是他堂哥在里面捣鬼。 大家看的是结果。 结果就是她和百盛合作，百盛死了。 就这一点，能让她被圈里那些公子姐公子哥笑死。 夏竹猛然意识到，夏青的暗中介入，让她和秦天真成了拴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夏竹等秦天，等得心急如焚。 何宁安慰一句：“竹子，相信秦总会有办法，他脑子好使！” 夏竹不同意何宁的说辞。 “我看呀，他脑子一点儿都不好使，夏青在铜城市秘密行动了四天，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这点儿敏锐性都没有么？” 何宁辩解一句：“可能是因为夏青还没有出手，秦总没觉察到。” 李莹莹也为天哥辩护：“夏竹姐姐，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夏青是偷偷跑来铜城的，他也没干什么呀，天哥怎么会知道？” “哼！莹莹，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夏青是我堂哥，他搞死那几家公司，也是对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死了。” 何宁点点头，补充一句：“夏青用一周时间，让对方资金链断裂，供货商和销售商同时翻脸，生产企业，没了资金，没了销售渠道，一个月两个月后死翘翘。” “所以说啊，你天哥这下麻烦大了，等到夏青出手，晚了！” 李莹莹一脸紧张，听起来挺恐怖啊。 这个时候，天哥要是为文娟的丧事耽搁三四天，绝对玩完。 …… 高速路上，豆子开车，秦天一脸严肃冷峻。 文娟的死，他似乎看开了一些。 安顿好宋珍和小勇，他跟豆子说一句：“走，豆子，我们回铜城！” “天哥，嫂子这边，你不用再守灵么？” “文娟今晚下葬，不用我守着，回铜城要紧！” 离开的时候，和宋珍说了一番推心置腹的心里话。 宋姐，你若有心，你若真为了我，为了小勇，你帮我处理好文娟这里的事情。 你回铜城，我秦天或许会考虑和你继续过婚姻生活。 宋珍犹豫了十秒钟，口气坚定说一句：“秦天，我留下，为文娟守灵。” 宋珍的意思，为弥补她在七年前对文娟做的错事，她不回铜城市，为文娟守灵七天。 秦天一脸冷峻，说一句：“行！你就留在这里，守文娟七天，再把小勇照顾好！” 然后，头不回跟豆子一起回铜城市。 车子跑在高速路上，李莹莹打电话催了一次，夏竹又打电话催了一次。 两个电话，催得他一肚子悲愤成了满腔腾腾火焰的愤怒。 李莹莹催他，是因为胡伟林在办公室为报账的事，对莹莹大喊大叫，和莹莹吵架。 胡伟林嚣张之极，骂李莹莹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拿着印章不盖。 胡伟林将报表拍成照片发给秦总审验，看是否有问题。 秦总给他回一句，看不出什么问题，让总助办李莹莹审验，如果还没什么问题，就签字盖章到财务部领款。 但李莹莹看出来了问题，她在报表上不签字，胡伟林就在办公室和李莹莹大吵起来。 李莹莹委屈之极。 现在的百盛总裁不是张霞，是天哥，是她的亲哥哥，凭什么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百盛是天哥的，不能让胡伟林这混蛋冒领资金。 莹莹认为，她有责任帮天哥把好这一关，不能再像张霞任总裁的时候，赵栋任总助理的时候，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帮混蛋冒领资金。 莹莹给走在路上的天哥发一条微信：“天哥，胡伟林就是贪官污吏，你得整治他。” “天哥，他骂我算什么东西，气死我了，我是你亲妹妹呀！” 秦天气得咬牙切齿！ “好你个胡伟林，你敢在总裁办公室，骂我亲妹妹不是个东西，你是把我秦天不放在眼里啊！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嚣张跋扈？” 建筑公司的胡伟林，对秦天和李莹莹是什么关系，压根儿不知道。 张霞当总裁的时候，他不瞄李莹莹。 现在依然不瞄李莹莹。 秦总瞪着眼睛，将胡伟林的模样从手机里调出来，死盯着看。 心里嘀咕，混账胡伟林，这四年时间，是你威胁张霞不敢动你，还是你跟张霞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你和张霞怎么腻味我不管，你敢在我亲妹妹跟前耍脾气，你等着！ 文娟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一抹黄土掩体。 但秦天还有亲人，还有莹莹妹妹。 他不在公司的这一天，居然有人大吼大叫威胁亲妹妹？ 当他这个总裁是摆设么？ 文娟溺亡的悲愤转化成了对欺负莹莹之人的冲天愤怒。 五个小时的行程，足够秦天想一路对付胡伟林的办法。 到铜城市，刚好七点整。 “豆子，去东部建筑区，在他们食堂吃饭。” 豆子皱眉质疑一句：“天哥，这个点儿去建筑公司的食堂吃饭，肯定没什么热饭热菜了，你确定要去？” “必须去！豆子，你嫌我带着你吃一顿残羹剩饭？” “不不，天哥，我豆子跟着你做事，吃糠咽菜也愿意，我知道了，天哥的目的不是为了吃一顿饭，是抓姓胡的把柄。” 叫李莹莹出来，也去东部建筑区。 李莹莹和夏竹何宁在一起等秦天过去。 第238章 一窝硕鼠 第288章一窝硕鼠 等到天色暗下来，秦天说他和豆子在建筑公司食堂吃饭，一下子回不去。 夏竹骂一句：“他搞什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辛苦等他么？” 李莹莹讪笑一声，赶紧解释：“夏竹姐姐，天哥找胡伟林去了，我也得过去一趟。” 东部建筑区不涉及夏竹的业务，夏竹没必要过去掺和事儿。 李莹莹急匆匆离开，夏竹摇摇头，表示无奈。 何宁看夏竹一脸不高兴，笑着解释一句：“竹子，别生气了，秦天要出重拳整建筑公司，你得支持他一把。” “哦？秦总这是去底下公司食堂微服私访？” 何宁笑着解释一句：“竹子还是明事理，你得助他一臂之力。” “哦？何宁大哥，我怎么助他？” “哈哈，竹子，这还要我教你？” 夏竹会意一笑，明白！ 夏竹出手，秦总事半功倍。 东部建筑区，是郝家川加油站搬迁完以后，正在火热建设的一处综合建筑群。 从两家地方性商业银行融资一个多亿，用一个月时间，已经建起来大部分楼体的基础框架。 张霞想用一年时间将耽搁了五年的工程快速建起来。 如果东部项目进展顺利，百盛集团的业务体量增加百分之三十，就业人数增加百分之三十。 也是铜城市看好的重点项目之一。 只要资金到位，进度还是相当快！ 短短两个月时间，一排容纳二百多人吃饭的食堂就建起来了，一切运作正常。 这个进度，相对来说，还是很恐怖！ 除过一排食堂和临时宿舍，平地上齐刷刷起来一圈钢筋混泥土。 从表面上看，一切正常，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总部的李莹莹，看到了财务报表上的严重问题。 “天哥！第一项，食堂的支出就有很大问题，胡总跟我拍桌子瞪眼，偏说我是没事儿找事儿鸡蛋里挑骨头。” “他把我不放在眼里，压根儿就是把你秦总不放在眼里……” 李莹莹给天哥汇报胡伟林的情况，一顿狂喷！尽是对胡总的厌恶。 李莹莹把一沓账务报表递给天哥看。 秦天接过报表看了半天，又还给李莹莹。 “我不是学会计的，数据我看不懂！但我知道一点，张霞当总裁这四年，百盛的主要问题，就是财政账务问题，说白了，凡是和材料打交道的这些人，都他娘的虚报账务，套取百盛资金。” “张霞搞五十岁以上老员工强行退休，降低他们待遇，逼得人家跳楼自杀，可她对二级公司管理层贪污这事儿不闻不问，真是滑稽。” 胡伟林之流，就是藏在百盛里的硕鼠。 胡总的情况，莹莹已经把他的简介发到秦天的手机里。 秦天将胡伟林的介绍看得很详细。 张霞当百盛总裁这四年，他的日子过的最滋润。 五年前，他是铜城市铜业公司的副总，不知为什么从这家大型国有企业买断工龄出来，被百盛聘任成建筑公司的副经理，再到总经理。 秦天在铜城市的商业圈打拼也有二十年，从这个简介里，嗅到了胡伟林身上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铜城市铜业公司，是大型国有生产企业，副总级别的胡伟林，如果一切正常，可以调到铜城市公务员系统当部门一把手。 当家族私有企业二级公司的管理人员，不符合常情啊！ 胡伟林在铜业公司当领导的时候，犯了事儿，跑关系拉人情进了百盛。 肯定是这种情况。 这是秦天心里的推测，到底是不是这样，张耀祖死了，无法求证。 张霞肯定知道胡伟林的内幕。 但张霞和秦天反目成仇，不会在这种事儿上帮秦总一把。 这四年时间，胡伟林从各种渠道，用各种手段，冒领资金，占位私有，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和百盛娱乐公司的刘飞就是一丘之貉。 用他自己的话说，现在从百盛跳出来，他能开一个小百盛。 他还不想跳出来，在张霞名下，一个月几百万，一个季度上千万的资金流水，他翻手覆手一转手，就够他一家子八年十年财务自由，这让他实在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离六十岁退休还有五年时间。 再说了，百盛的人事政策，没有六十岁必须退休这一说，只要你能干动，百盛不逼着你走人。 张霞搞一刀切让老员工退休，结果呢，逼人家跳楼，这事儿不了了之。 四年时间顺风顺水过来，什么事儿都没有。 管他百盛总裁是张霞还是秦天，只要自己还是建筑公司总经理一职，什么都不耽搁。 可今天，被李莹莹呛了一回。 这小妮子说胡伟林提供的账务数据有问题，不签字不盖章。 胡伟林气炸了，他做的严丝合缝，都能被李莹莹看出来有问题？ 她果然看出了问题，一吨钢材五千块，一根黄瓜五块钱。 她把帐都能算到这么程度上。 胡总，你家买的钢材是金钢啊，黄瓜是金黄瓜？ 两句话就把胡伟林问炸毛了，就和李莹莹吵了起来。 他没吵过这小妞，气得肺炸。 但同时心里有点儿发毛，他娘的，李莹莹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总刚上任，李莹莹是他的助理，肯定把这个问题反映出来，秦总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了百盛娱乐城的刘飞。 刘飞那混蛋，做的太过分，再怎么着，也不能把百盛娱乐城当成自己的私产吧？ 张霞再好糊弄，也不是那么个糊弄法。 怎么能在四年时间里一分钱都不给百盛集团上交。 刘飞脑子有毛病，被秦天搞得倾家荡产！ 胡伟林私下了解到，刘飞名下的资产，被全部冻结查封，悉数没收。 胡伟林搞钱的手段，虽然和刘飞大同小异，但他在这四年时间里和张霞的关系搞的好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再说了，建筑公司在开发项目上和两处楼盘的销售上，资金全部归拢上交集团总部。 税收那一块也没有大问题。 秦天烧第二把火，胡伟林认为烧不到他身上。 即便能烧到他身上，也问题不大。 但秦天这个人，出手太蛮横，有些恐怖。 胡伟林认为，必须做好应对准备。 第239章 我是新来的 第290章我是新来的 秦天斜眼睛看过去，他们眼神警惕看向自己，把自己当成领导了。 四个人在一处窗口打出来饭菜，骂骂咧咧坐到饭桌上吃开。 明白了，自己站的窗口，就是他们嘴里说的小灶。 小灶里的饭菜，不是给那些迟来食堂吃饭的人留的。 豆子也弄出两样菜两个馒头，坐在一边吃。 再朝这边喊一句：“天哥，你好了没有？” “豆子，你先吃，不用等我！” 秦天问里面的师傅：“这些菜只对你们领导开么？” 里面的师傅上下打量一番秦天，摸不着他到底是什么人，也不敢态度太强硬，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个窗口确实只对领导们开放，他们忙，难免吃饭吃不到点儿上，得特殊做出来不是？” 打饭师傅嘴里的领导们，当然是建筑公司总经理胡伟林等人。 秦天扒着窗口再问：“可刚才那个孙经理说，领导们不来吃饭，还有等他们不成？” 打饭师傅脸上不爽，倔秦总一句：“你这人真奇怪，领导们不来吃饭，管你什么事儿，去去去，别在这儿杵着了。” 秦总压住怒火，继续追问：“哎！我说师傅，领导们不来吃饭，剩的这些菜怎么处置，排骨了鱼块了的，难不成要倒掉？” 打饭师傅一脸厌烦，开始大声吼叫：“我说这位兄弟，你哪儿来的？想吃排骨是不是？想吃鱼块是不是？掏钱买呀！想白吃是不是？不想掏钱一边去！” 他吼完秦总，掏出手机拨电话号码。 “喂！胡总！你们不来食堂吃饭了么？哦……知道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眼白翻一眼秦总，再说一句：“胡总安顿了，他们确实不来吃饭，你这位兄弟，看你肚子饿，你可以吃饭，但你得掏钱！” “排骨一份三十，鸡腿一个十块，辣椒炒肉一份二十块……” 师傅毫不犹豫报出菜价。 比外面馆子里的菜价还贵。 “师傅，他们过来要菜，也按这个价格交钱？” 秦天问的意思，刚才那几个人吃这窗口的饭，也要交钱不成？ 师傅被秦天缠得厌烦之极，瞪他一眼：“我说这位兄弟，你要吃饭就吃，不吃就走开，今天是领导们不在，才破例给你这种外面的人卖菜，你问那么多话干什么？” 豆子已经把两个馒头吃饭，听见打饭师傅对秦总大声说话，一肚子气愤，跑过来，准备骂里面的师傅。 秦天一个眼神阻止豆子不要暴露身份。 豆子把一口馒头和骂人的话一起咽回去。 等着吧你这混蛋，你现在有多嚣张，过一会儿你就有多狼狈。 这边说的话，那边坐着的几个人可能听见了，一个小伙子站起身走过来，笑呵呵说：“师傅，领导们肯定在外面吃大餐去了，这些排骨鸡腿，放到明天就不好了，扔了可惜，便宜卖给我们吧？” 他掏出一百块钱递进去，师傅把铝合金四方体菜盆抱起来，说一句：“从门口进来拿！” 小伙子从门口进去，双手端起排骨盆出来，小跑着到他们几个人吃饭的桌子上。 “操，小罗，你掏一百块钱买狗吃的东西？拿过去，老子不吃。” “哎？杜工，你再抱怨，别说你这工程师当不了总工，我看呀，明天你就得被胡总贬成小工去搬砖伺候匠人们。” 另一个人搭腔：“哈哈，吃吧吃吧，吃饱肚子再说，明天干不干，明天再说……” “哎？窗口那家伙，跑来蹭小灶上的好饭菜，没想到要掏钱买，他身上估计没钱在外面吃饭，要不他叫过来和咱一起吃饭。” “那姓李的打饭师傅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吃一顿饭而已，能把他吃穷了？小罗，去，把他叫过来，和咱一起吃饭。” 刚才端排骨盆的小伙子又跑过来，拍拍秦天肩膀说：“老哥，我们杜工叫你呢，不嫌弃我们的话，一起吃饭？” 秦天脸上努力挤出微笑说：“好，我和你们一起吃饭。” “豆子，身上有现金没？” 豆子从兜里掏出两百块。 “天哥，只有两百现金，要多少，微信给你转过去？” “不用！两百够了。”接过豆子手里的两百块现金，再悄声交代一句：“豆子，你的任务重要，记住我前面说的话，赶紧去吧！” “那我走了天哥，你确定你没事儿？” “没事儿，莹莹一会儿过来陪我。” “好！那我走了！” 豆子不能陪天哥吃饭，盯梢赵秀秀的事情已经耽搁了一天，刚才一路上，两个人把形势认真分析了一遍，就赵秀秀和不明男子约会这事儿，天哥认为很蹊跷，让豆子再加把劲，弄个水落石出。 赵秀秀绝对有阴谋，不能放松警惕。 就不该把豆子拉上过来。 秦天深感自己身边没人可用的尴尬。 豆子走了，心底里深深叹口气，陪自己吃饭的人都没一个。 眼睛盯着十米外桌子上吃饭骂人的四个人。 听出来了，他们中间，有个姓杜的人是建筑工程师，似乎对上层领导很不满，骂骂咧咧。 他打发小罗过来叫秦天过去一起吃饭。 秦天认为，这姓杜的工程师老哥不错，是个能交心的人。 秦天把两百块钱塞给窗口里的师傅。 “这两样菜，都给我端出来，麻烦师傅您搭把手，端到他们吃饭的桌子上。” 秦天掏钱买菜，打菜师傅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笑嘻嘻招呼起来。 秦天端一盆，打菜师傅端一盆，两盆菜端出来都放到他们四个人吃饭的桌子上。 这四个人的眼光齐刷刷看过来。 “咦？叫你过来一起吃饭，没说让你花钱啊，人家宰你，你知不知道，新来的吧你？” “是，新来的新来的，咱一起吃饭！一起吃。”秦天脸上挤出一点笑，和他们套近乎。 看明白了，戴眼镜的人有四十岁以上，应该是他们嘴里称呼的“杜工”，看样子是这四个人的小头目，刚才端菜盆的人是小罗。 四个人眼神警惕，很明显不认识秦总裁。 有点儿纳闷，会议纪要文件及时传达给了二级公司领导层，他们不知道百盛总裁是秦天？ 第240章 总部来的 第291章总部来的 这几个人知道百盛集团现在的总裁是秦天，但不认识 杜工气呼呼，把筷子啪往桌子上一摔，嘴里骂：“新来的员工，在小灶上吃一顿饭怎么了？非得收人家钱？什么玩意儿？当咱们食堂是他们挣钱的地儿？想挣这个钱，外面开馆子去啊！” 杜工嘴上骂打菜师傅，骂的声音很大，被人家听到了。 打菜师傅也是火脾气，先拿一把菜刀，觉得不妥，再把大铲子拿上，怒气冲冲跑出来，用铲子指着杜工他们骂：“姓杜的，你吃不上小灶，在这里发什么牢骚？你信不信，你明天就卷铺盖滚蛋！” 杜工粗壮的身子忽一声站起来，扑上去要跟小灶师傅干仗，被秦天一把拦住，将拿铲子的小灶师傅推回去。 秦天是掏两百块钱买小灶饭菜的人，小灶师傅不给他脸色，被秦天劝两句走开，再没出来。 秦天转身笑着劝慰杜工：“杜工息怒，咱坐下好好吃饭新总裁长什么模样。 是他们先叫秦总过来一起吃饭的。 秦总花二百块钱把两盆菜打出跟他们一起吃。 他们脸上神情不满。，吃完饭咱们再收拾他们。” 杜师傅又被小罗抱住身子坐在原位子上，嘴上劝一句：“师傅，你老息怒，你现在发火有什么用，你不是说要给秦总反映问题么？” 杜工骂一句：“那个秦总，和张霞是一家子，问题反映上去有用么，老子明天真辞职，不干了。” 秦天呵呵笑两声安慰杜工和这几个人：“坐下坐下，大家先把这顿饭吃完，我在这里给大家保证，百盛总裁秦天，肯定会重视这里的问题，也绝不会让杜工辞职走人。” 戴眼镜的杜工皱着眉问一句：“咦？你是总部过来的？” “杜师傅说对了，我就是总部过来的，但我和那个胡伟林不是一伙儿的，你们不用堤防我！” 就这几句话，把四个人对他的排斥消除了。 总部过来的人，跑食堂吃饭，应该不是什么大领导。 杜工叹一口气说一句：“坐下一起吃吧，我们也不占你便宜，你花多少钱，我们转给你就是了。” 秦天笑着推辞：“不用不用，杜师傅，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小灶，那么好吃的几盆菜，如果领导们不来吃，那怎么办？倒了么？” “哼！宁可倒了，宁可喂狗，也不会给我们这些干活的人白吃，你得花钱买，只要现金，人家收了现金，揣自己兜里，没人花钱买，他们几个全部打包带回家，喂狗！” 小罗插一句：“杜工，人家拿回去给自己家人吃，可不是喂狗！” 杜工瞪小罗一眼：“孙经理天天拿八个鸡腿喂他家狗！” “哦？波波是一条狗么？”秦天皱眉问一句。 “怎么，您刚才看见孙经理了？” “对，他说打包八个鸡腿喂他家波波，看样子波波是他家狗无疑。”秦天阴着脸说一句。 “操他姓孙的，他什么都不懂，一天尽瞎指挥我？” “不是他瞎指挥，那道墙能返工？” “现在好了，责任全推在我身上，他们开小灶也就算了，一家五口人的晚饭都蹭小灶，一分钱不掏，当食堂是他一家人的厨房啊！” 杜工火气极大，似乎是憋了很久的怒气，不发泄出来就吃不下去饭。 “杜工，您消消气儿，您天天吃饭这般子发牢骚，对您身体不好。” 杜工气哼哼往嘴里塞东西，狠狠瞅一眼秦天，问一句：“你总部哪个部门的？能和新上任的秦总说上话？” “杜工您吩咐，我还真能和秦总说上话。” “好，你告诉秦总，胡伟林，孙常生，以及他们手底下那几个混蛋，再不开除，百盛迟早被他们搞垮。” “我不怕弹劾他们，反正明天我辞职不干，老子随便在哪个工地当个监工，也有五千块钱工资，老子饿不死，在这里受这帮蛀虫的气。” 秦天大吃一惊，这会儿饭厅里，其他桌子上没坐人，这位性子直辣的杜工才敢骂出来。 当着胡总等人的面，杜工也敢这样骂人？ 骂完这几句话，杜工又问秦天一句：你在总部哪个部门？怎么能和秦总裁说上话？” “我在总助办……” “天哥？”李莹莹一声惊呼，从饭厅门口跑进来。 杜工他们眼睛一起看过去，他们认识李莹莹。 “李助理？你跑我们饭厅来干什么？”杜工神情警惕，皱着眉问一句。 “找我哥啊，我天哥，他和你们一起吃饭呀，行，那天哥我等你吃完饭，再给你说事儿。” “李助理你不吃点儿？” “不了，我在总部食堂吃过饭了。” 李莹莹坐在旁边桌子上，拿出手机打电话：“喂，夏竹姐姐，天哥在东部建筑区食堂，正和工人们吃饭呢，你过来吧！” 秦天扭过头对李莹莹“嘘”一声，先别跟我瞎咋呼事儿，这帮人还不知道我是谁。 李莹莹懂天哥的意思，但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咋呼。 转过头，秦天问杜工：“李莹莹你认识？” “认识啊！就食堂给领导开小灶这事儿，我们几个人去总部给张总反映，先是李助理接待的我们，但张总听完我们的反应后，没了下文。” 秦天低着头说一句：“总裁现在不是张霞，是秦总，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他反应。” 杜工哼一声：“得了吧！秦总是张耀祖的私生子，张霞是张耀祖的养女，他们是一家人，这种事儿，秦总能向着咱们说话？” 秦总低着头把半碗菜吃完，说一句：“杜工，你如实给秦总反应问题，他会替你说话的。” 杜建邦转过脑袋，朝李莹莹粗声粗气说一句：“李助理，真不过来一起吃饭？” 李莹莹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听你们说话就行！” 杜建邦将整个身子全部转过来，问李莹莹：“李助理，你在总助办上班，你觉得新任秦总怎么样？我们给他反映问题有没有用啊？” 李莹莹极力克制大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点点头。 “杜工，你放心，秦总绝对听你反映问题，胡伟林那几个王八蛋的问题，你尽管反映。” 杜建邦眼睛闪过一抹光芒，神情振奋：“啊哈，李助理，你敢骂胡总王八蛋，佩服佩服，你肯定有秦总的手机号，你给我。” 李莹莹双手成掌捂在脸蛋上，让脸上肌肉在手掌压制下努力绷住不笑出来。 第241章 小灶上的好酒 第292章小灶上的好酒 天哥侧着脑袋，眼睛死瞪着李莹莹，一脸冷峻凝视。 莹莹你敢暴露我身份，给你好看。 杜建邦朝李莹莹要秦总手机号码，李莹莹疑惑问他：“杜工，秦总的任命文件上不是有电话号码吗，你干么还和我要？” “哼！胡伟林那王八蛋，把新总裁的任命文件往自己抽屉里一塞，我们这些人咋可能看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压根儿就把秦总不放在眼里。” “怕就怕秦总又是个软蛋，不能把胡伟林这帮王八蛋没治，现在，老掌柜没了，有些人就想翻天！” 咦？杜工怀疑秦总是软蛋？ 李莹莹终于绷住了想笑的冲动，双手从捂住的脸蛋上放下来，真正一本正经和杜工说话。 “杜工，你就没听说百盛娱乐城的事儿？” 杜工一脸疑惑问李助理：“百盛娱乐城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杜工是个工程师，一天到晚钻研工地上的工程技术。 哪有闲心关心娱乐城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再说了，胡伟林关心的事情，他更懒得过问。 李莹莹耐心解释一句：“杜工，秦总把百盛娱乐城连窝端了，没收了刘飞名下所有非法所得，你想想，这样的秦总会放过胡伟林这王八蛋吗？” “真的呀？刘飞被新任秦总收拾掉了？” “杜工，你若不信，你出去打听一下嘛！” 小罗忽一下站起来说道：“对对，百盛娱乐城那几栋楼今天拆平掉了，我还纳闷怎么回儿，听李助理这一解释，我明白了，秦总把百盛娱乐城给端了。” “如果真是秦总的手段，百盛有救喽，吃菜吃菜，吃完这顿饭，我连夜做准备，明天就去见秦总，哎！李助理，秦总电话号码给我呀，我方便和他电话沟通。” “杜工，等一下我给你秦总的电话号码！” “好，李助理，我吃完饭就给秦总打电话，约好明天上午见他。” 杜建邦转过身子继续吃菜。 李莹莹长吁一口气。 天哥坐在他们身边，不想暴露身份的目的，是想得到更真实的消息。 天哥确定，杜建邦是他将来要用的人。 门口进来一位大腹便便夹着公文包的油头中年男人，眼睛扫过来，看到坐在另一个桌子上的李莹莹，呵呵笑着跑过来：“哟！李助理，您好您好，您怎么在我们食堂待着，等人啊？” “是啊，等…等你们胡总过来说事儿，他怎么还不来吃饭？” “等胡总？别等啦，胡总不来这里吃饭了。” 背对着李莹莹和油头中年人的秦总，低头认真啃一块儿排骨。 听见杜工骂一句：“又是一条吃小灶的狗！” 小罗赶紧小声劝慰杜工：“嘘！师傅你小点儿声，让他听见了，我们都下不来台。” “怕什么，反正我明天辞职走人。” “哎？师傅，你刚才还说要去找秦总反映问题，怎么又说辞职的话？” 杜工继续发牢骚：“哼！秦总不整顿建筑公司，不把胡伟林这王八蛋整治了，老子绝对辞职不干。” 杜工说话的声音稍稍高了一些，被油头男人听见了，眼睛看过来，眼神满是厌烦。 他似乎顾不上这边的人，笑着对李莹莹说一句：“李助理，你回去吧，胡总不会过来了。” 李莹莹呵呵笑一声：“我等他等不来，秦总等他，他也不过来么？” 秦天心里陡然紧张。 一个手掌伸到背后对李莹莹摇两下，再装作扣脊背。 莹莹你冰雪聪明，你和哥神同步，哥给你摇手，你应该能明白什么意思。 别跟他说我在这里。 秦天悄悄问杜工一句：“这位是谁？” 杜工对这人更是一脸不屑：“王征王主任，胡总的狗腿子，求本事没有，就知道讨胡伟林高兴，如果我没猜错，他是到小灶上拿酒来了。” 王主任往小灶上走的脚步突然停住，转身问李莹莹：“哦？李助理，秦总也要来咱们这里？” 李莹莹下巴往秦天这儿一指，轻描淡写说一句：“那儿，秦总和工人们一起吃饭呢！” 秦总气得想吐血。 这个李莹莹，关键时刻出卖天哥，意思不是传递过去了么？不要暴露我在这里？ 这妹妹，这次怎么不会打配合了？ 但李莹莹认为，是时候让天哥暴露身份了。 杜工他们听见李莹莹说这句话，突然停住吃饭的手和嘴巴，眼睛直勾勾瞪着秦总。 往小灶上走的王主任一步跨过来，看一眼坐着的秦总，眼神里的惊慌掩饰不住。 “哎哟哟，真是秦总，你这…这，你来咱们灶上吃饭，你提前打个招呼嘛，咱们有小灶，什么吃的都有，我这就安顿师傅多做几个菜，这个……这…我马上叫胡总过来！” 王主任掏出手机拨号码。 “喂！胡总，你听我说……” “王征，你个混蛋磨叽什么呢，让你拿两瓶酒，你半个小时拿不来？” 王征的手机里，对方的怒骂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胡总你听我说……咱们饭堂…喂？喂胡总？” 对方似乎不想听他多解释什么，挂了电话。 王主任手脚无措，拿着手机又拨对方号码。 “秦总，你等着，我再给他打……” 秦天笑着说：“王主任，去吧！胡总等你拿酒呢！” “秦总…你误会了…这个，我再给胡总打电话。” 秦总脸阴沉下来，怒喝一声：“王主任，没听见我说话么？你是给胡总取酒来了，酒取上送过去！” 王主任脑子里发懵，没搞懂秦总说这话的深刻含义。 真让自己拿了酒给胡总送过去？ 王主任的脑袋里忽一转圈儿，明白了，秦总裁和胡总是一个队里的人，没什么麻烦。 “那我先去了啊秦总！” 秦天笑着一仰头，意思说，去吧。 嘴上说一句：“王主任，给我也拿一瓶你们小灶上的好酒！” 王主任彻底放心了，秦总来这里吃饭，或许是意外，但他要小灶上的酒喝，说明没什么大事儿。 王主任转身跑去小灶拿酒，秦总转身招呼站起身子直勾勾看他的四个人。 “杜工，坐吧坐吧！我们继续吃饭！” 第242章 秦总算哪根葱 第293章秦总算哪根葱 杜工眼神紧紧盯着秦总，坐不是，站不是，一副尴尬至极的神情。 秦天看着他，一脸憨笑辩解：“杜工，我说我是新来的，我没撒谎嘛！我当百盛总裁才五天时间嘛！” “胡伟林的问题，我需要你如实给我反映，如实给我说出建筑公司的真实问题，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铲掉胡伟林，我知道他是个蛀虫。” 秦总看出来了，杜工是直肠子人，那就把意思直接说出来，没必要弯弯绕。 “秦总，你此话当真？” “杜工，这半天，我哪句话不是实话，我的心情，你还不理解么？” 杜工没想到，他明天要找的秦总，就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吃饭。 杜工眼神突然凌厉，眼睛瞪大问一句：“秦总，我看出来了，你和张霞不一样，那我把什么都跟你说了？” “杜工，百盛娱乐城的情况？刚才你也听说了，那地方现在已经拆成了废墟，准备建儿童福利院，刘飞坐牢，少说也是二十年，你认为我来建筑公司是随便陪你吃一顿饭么？” “杜工，你有什么憋屈话，尽管说出来。” “痛快！秦总，大家都忘记了那处娱乐城是百盛的产业，你这一说，我们明白了，秦总好手腕。” “那今天，我就把胡伟林这帮混蛋的问题给秦总您好好说道说道，张霞是软面条，管不了他，我看出来了，您秦总绝对不饶他。” 杜工大手一挥，大家坐下，干他娘的，怕求锤子，秦总和咱们一起吃饭呢。 事情既然说开了，四个人反而没了忌惮，呼啦啦大口吃肉，尽情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王主任小跑着过来，把两瓶国酒放到四个人中间，笑着说：“秦总，要不我拉您过去，跟咱们胡总一起吃饭，胡总招呼一个重要客户，在外面吃饭很正常，秦总您不要见怪！” 秦总呵呵笑一声道：“你去吧！不用管我，杜工是我老相识，我来看看他，别告诉胡伟林我在这里吃饭。” “明白明白，秦总，那您慢用，我先过去？” 王主任脚下抹油，嗖一声飞走了。 他出饭厅，被冷风一吹，脑子反应过来，不对，秦总和杜工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能是什么好结果？ 刚才往他们跟前走，明明听见杜建邦说胡总了不是，说这四年时间，他贪污的资金，能给自己建一栋豪华别墅。 杜工那张巴拉嘴，谁都敢骂，他跟秦总能说领导们的好话？ 不行，这事儿怎么想都别扭，必须给胡伟林如实汇报。 电话打过去，还没说话，胡总又是一顿批脸痛骂。 “胡总，别骂了，秦总裁在咱饭厅，和杜工、小罗他们一起吃饭呢，还要了咱小灶上的两瓶酒！” 那边吱吱嘎嘎挪椅子的声音，就听胡伟林骂一句：“你他么为什么不早说？我马上回去！” 王主任对着电话嘀咕一句：“嗨，胡总，明明是挂了我电话不让我说。” 秦总这边，杜工说一句：“秦总，王征可不是猪脑子，你糊弄不了他，你看，他在打电话，你信不信，胡伟林马上赶过来！” 秦天哼笑一声：“他赶过来又怎样，咱们说咱们的“” “杜工，我听出来了，你是有本事的人，但你性子直，看不惯恶势力，我秦天也是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胡伟林我非铲掉，你得帮我作证，事儿成之后，你当建筑公司一把手都行。” 杜建邦被秦总说的热血沸腾，但热情没烧坏他的理智。 “咦！秦总，你真要用人，你就用我师傅，他在家憋屈了这几年，快憋出病来了，你用他绝对没问题。” 秦总一口答应：“好，杜工，我接受你的意见。” “秦总，我刚才说了，胡伟林最大的问题是贪污。” “以前他怎样我不敢说，就张霞当掌门人这四年，他贪污的钱财，数额之大，我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 “二级公司总经理，年薪五十万，可他名下的财产，绝对超乎您的想象，秦总，一查一个准儿。” 杜工一针见血。 “杜工，我知道了，他吃进去的每一分钱，我秦天都要他吐出来还给总部。” 这个点儿是下班时间，办公楼里的员工多半下班回家，秦总想把总部的财务人员调过来查账，明显不现实。 李莹莹靠上来递给他一沓账务报表：“天哥，这是胡总下午那会儿要报的帐，一堆问题，您拿去再好好看看！” “百盛集团下面公司的财务报表，我现在看不懂，当务之急，是把胡伟林的办公室和财务室封掉，不要让他靠近，事不宜迟，我们应该连夜行动。” 就在秦总说要连夜行动的这个时间，胡伟林从酒店出来，安顿他身边的两个心腹：“抓紧去我的办公室和财务室，把那些资料和账务换过来，确保万无一失，明白了么？” “胡总明白，我们早做好了准备，保证他秦天什么都查不出来，他就是夜里突击检查也检查不出来什么。” 两个人转身离开，往建筑公司胡总办公室那栋楼上去。 胡伟林身边，还围着四五个他的心腹。 “见到秦总，大家不要多说话，言多必失，看我眼色行事，明白了么？” “明白！”大家齐声回答胡伟林问话。 “胡总，秦总裁这是干什么呀？突然跑来工地上的食堂吃饭？” “哼，你以为他真是来吃饭的？” “下午那会儿，我去找他报这个季度的花销，他不在，李助理不报给我，她说咱们的报表有问题，我和这没眼色的妞子吵了一架，然后秦总就找来了，估计就是为这事儿，走！会会他，看他是哪根葱！” 胡伟林领着四五个随从浩浩荡荡杀回来。 一进职工食堂，看到秦总和杜工、小罗四五个一线工人在低声聊天。 他们背后，坐着下午那会儿吵架的李助理。 没猜错，果然是李莹莹叫上秦总找麻烦来了。 秦总到底什么意思，胡伟林完全不知道，先笑脸相迎，看他怎么出招。 第243章 好好算账 第294章好好算账 胡伟林哈哈笑着迎上来。 “哎呀呀秦总，你过来一趟，提前打个招呼嘛！我就把客户推辞掉了，不过没事儿，我已经把他推辞掉了。” 秦总站起身，笑着说：“胡总，不好吧？招呼客户重要，你干么把他推辞掉？” “没事没事，反正他还没过来，我就说你不用过来了，我明天再请他吃饭。” 和秦天坐在一起吃饭的杜工他们，看秦总和胡总经理笑呵呵说话，脸上一抹厌烦，站起身准备离开。 秦天一伸手拽住杜工，笑着说：“杜工，别急着走啊！咱和胡总坐下，再好好聊聊？” “秦总，要聊你们聊，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杜工口气直冲冲，明显一副厌烦。 胡伟林听出来杜工心里对他的厌烦，脸哗一下阴沉：“杜工，怎么跟秦总说话呢，秦总要你坐下你就坐下，耍什么笑脾气？” “都坐下坐下，咱让小灶师傅再做几个拿手菜出来。” 胡伟林转身对两个随从说：“去，让小灶李师傅再做几个菜，卤鸡腿做上一大盘。” “是，胡总，我这就去安顿。” 他身边的随从转身去小灶安顿。 秦天挥手制止：“不用了，我跟杜工他们已经吃饱了，再说了，你们小灶上的菜，我也吃不起，一样菜花一百块，比外面还贵！” 胡伟林脸色极度尴尬，赶紧辩解：“秦总，误会误会！自家食堂，收什么钱呀？” 秦总哼笑：“你问问打饭师傅，收我钱没？三盆菜，收我三百！” 胡总朝小灶那边喊：“李师傅？你给我过来！” 小灶师傅小跑着过来，点头哈腰：“胡总，您不是安顿要做菜么？我让两个师傅起锅做开了，你还叫我干什么呀？” “小马，我问你，秦总打菜，你收钱了？” 马师傅看一眼秦总，皱眉说一句：“这个……我不知道他是秦总啊，我以为他是外面的人，到咱窗口买饭吃。” 胡伟林笑着给秦总辩解：“听到了吧，秦总，他以为你是外面的人，我们食堂不对外人开放，真要进来吃饭，当然要掏钱喽！” 秦总哼笑一声问：“是么？小罗杜工他们也是外人？为什么收小罗一百块？” “是么？小罗，马师傅有收你一百块钱？” 小罗看一眼秦总，脸上有些难为神色，杜工喝一声：“小罗，实话实说，难为什么？” 小罗胸膛一挺，实话实说：“胡总，你们不来吃饭，小灶上做的菜就没人吃，要么倒掉，要么被他们几个后厨的人打包带走，我要一盆，他收我一百块！” 胡总脸色哗一下拉下来，呵斥马师傅：“马师傅，你不想干了是不是？自家员工打菜，你额外收的什么钱？把钱给人家退了，快点！” 胡伟林这锅甩得响当当。 马师傅看一眼胡总，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从衣兜里掏出三百块，先往小罗手里递一百。 小罗拿回一百，气哼哼说一句：“秦总的钱你也敢收，秦总这是微服私访，你死定了。” 小罗的意思，等着被秦总开除吧你。 马师傅又把二百块心惊胆战递给秦总，心里骂骂咧咧。 操！搞哪门子微服私访突击检查？ 胡总你也不是好东西，是你说的，小灶不对普通员工开放，除非你们这几个领导不来吃饭，做出来的菜才能卖给普通员工。 只收现金不刷卡，收得现金是我每月的福利。 心里骂着胡伟林的马师傅，不得不听胡伟林的指令。 “去，赶紧做菜，我陪秦总好好喝两盅。” 胡总看到桌子上的两瓶酒，拿过来一瓶打开闻闻，笑呵呵说：“秦总，坐坐，你既然想喝酒，那我就赔你好好喝两盅。” 胡伟林摸不着秦总的底细，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看到桌子上有两瓶酒，是小灶上拿出来的，胡伟林微微松了一口气。 硬着头皮招呼秦总喝酒，只要秦总喝小灶上的酒，什么都好说。 就怕他不喝。 “来来，秦总，坐吧！坐下喝两盅。” 秦总不坐，拿起另一瓶，似笑非笑说一句：“胡总，这是正宗国酒，一瓶一千八百八，胡总每天喝这种酒？” 胡总心里一紧，这和预想的情况不一样。 以为秦总会笑呵呵坐下，大家一起喝酒吃肉聊天说话，和秦总的感情迅速升温，关系更上一层楼。 就怕秦总不吃不喝，问一句这酒是哪儿来的，扎刺儿整事儿的表现。 “胡总，这一千八百八一瓶的茅台酒，你的小灶藏了多少瓶啊 ？都是总部报的帐吧？” 胡伟林赶紧讪笑解释：“呵呵，秦总您误会了，这几箱酒还是我们百盛公司跟那边有业务合作，物物交换，可不是我花总部的钱单另买的。” “每年从他们酒厂拉来一大车，每个二级公司都分十箱子。” “我们百盛的豪生啤酒给他们的经销商拉去一大卡车，秦总，您刚上任，和他们酒厂的业务合作，您可能还不了解。” “我是不了解，但我只知道，十箱子香天国台是去年过年前拉来的，这个时候你的小灶上还存着，你确实够节俭啊！” 和几个下属吃一顿饭，打发他手底下的王主任过来取两瓶，胡总确实节俭。 拿过李莹莹手里的报表，找到食堂支出这一栏，秦总看了三秒钟，脸色突然严肃。 “胡总，食堂支出这笔账咱们好好算算？” “一个季度四百五十万元，一顿饭最多是两百人吃饭，一个季度九十天，这样算下来，每个工人每天要吃掉二百多？” “不对吧胡总，一线建筑工人吃饭，每顿饭还交着五块钱，我就纳闷了，你这四百多万元是怎么花的？” 旁边的杜工他们，脸上一抹光彩，眼睛冒出金芒。 好啊，秦总这是找胡伟林算账来了。 胡伟林脸色稍稍不自在，极力狡辩：“秦总，这是办公室小元打的报表，我没仔细看，肯定哪儿出错了，我这就让他重打一份？” “重打一份？好啊，你让他重打一份拿来我看！” 第244章 狗吃的东西 第295章狗吃的东西 这一个月的报表，是在十天前打出来的，十天前百盛总裁还是张霞 张霞本次连任总裁，在下面疯狂活动关系。 到胡伟林这里，张霞答应他，在某些建筑材料极食堂食材方面，可以网开一面。 别小看职工食堂，别说二百人，就是二十人三十人吃饭的食堂，油水大了去了。 随便拎出来一个食堂负责人或主管领班，吃的脑满肠肥脚底板流油。 你每月开给他们的那点工资，人家都无所谓。 张霞心里是这样想的，先放开口子让他们往里钻，等总裁位子坐稳当了，再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但五天前张霞被停职反省，做为二级公司负责人的胡伟林，在接到秦天的任命文件时，心里掠过了一丝担忧。 想着张霞给他的承诺有可能得不到秦天的认可，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拿着报表去找秦总签字盖章。 只要秦总的字签掉，总部的章子盖好，拿到财务部立马报销。 给秦总把这几张报表拍成图片发过去看了，秦总说让总助办的李莹莹审验，没什么问题就报掉。 问题出在李莹莹这里了。 打报表的小元也是个半瓶子货色，就不能把数据往其它地方拉平一下么？ 胡总打一个电话过去，嘴里骂：“小元，你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把一年的数据打成一个季度的了？害秦总误会，尽批评我，马上把准确报表拿过来。” 秦总盯着胡伟林眼睛看，这姓胡的撒谎眼不眨心不跳，这四年时间，这种虚报账务的事儿，已经干到丧心病狂心智麻木的地步了。 但他眼睛里闪过一抹不自在，嘴上轻哼一声。 就这两个细微动作，秦天明天他心里说什么。 他心里说：“哼！跟我斗，以为我没有准备？” 胡伟林在数据报表上肯定有两手准备。 如果秦总好对付，和张霞是一个队列，那这份保表就是对的。 如果秦总在账务上要较真耍性子，那就说这个账务打错了，把正确的打出来。 手段看似幼稚，但胡总一口咬定就是报表打错了，你还能怎么样？ 李莹莹站在一旁冷眼观看，本不想打搅天哥和胡总争论业务问题，但胡总满口胡言，说什么报表打错了，她一肚子气上来。 蹭一下站到天哥跟前，瞪着胡总大声反驳。 “胡总，下午那会儿，我跟你说这张报账有问题，让你重新做，你偏说没问题，一直是这样报的，偏这次就有问题了？” “怎么，你看秦总较真，你又说报错了？我告诉你，晚了，想糊弄我和秦总，没那么容易。” 胡伟林脸色唰一下通红，瞪着李莹莹说话打结巴：“你……” “你什么你？你以为秦总和张霞是一伙儿的，你以为秦总像张霞一样惯着你？你老老实实交代问题，或许秦总还有能放你一马的想法，否则，哼！” “李助理，少说两句！”秦天制止她，知道这妹妹急火火的性子未必能把事情办好。 当着百盛二级公司高管的面，秦天不和李莹莹暧昧，客客气气叫她“李助理！” 免得胡伟林抓把柄说她俩瞎搞，费劲解释半天。 胡伟林是快六十岁的老狗，不是能轻易认错交代问题的主，把他逼急了，狗急跳墙，没了好处。 马师傅端上一盘子热气腾腾的卤鸡腿，笑呵呵说：“来来，大家尝尝，我们小灶上的卤鸡腿，那是一绝。” 其实，胡伟林这几个人刚坐在餐桌上，还没动筷子，等着王主任把酒拉过去，可被王主任一个电话呼过来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可秦总在账务上跟他叫板，气氛越加尴尬。 解决尴尬气氛的办法，目前来看，只有一个。 吃菜喝酒，等着小元把另一份报表拿过来。 酒打开了，几样菜端上来，胡总又换成一副笑脸：“来来，秦总，坐下坐下，我们喝两盅。” 秦天缓缓坐下，面对胡总他们五个人。 杜工小罗几个人偏过身子，坐到隔壁桌上。 胡伟林对端菜的马师傅说：“小马，给杜师傅他们也上硬菜，以后杜工他们在小灶上打菜，不许为难，听清楚了没？” 马师傅点头哈腰：“清楚了清楚了！杜工，以后你们尽管在小灶上吃饭，不收钱的。” 马师傅极有眼力见儿，顺着胡伟林的意思就来。 秦总听得明明白白，杜工鼻子里哼一声，这是不领情的意思。 杜工在看秦总的态度。 胡伟林拉你一起喝酒吃饭，你这酒要是喝了，菜要是吃了，你秦总和胡伟林就是一丘之貉。 秦总看着盘子里冒热气的卤鸡腿，哼笑一声道：“马师傅，狗吃的东西，你要让我吃么？” 胡总懵了，秦总裁这是成心要把关系往僵闹啊！ “秦总，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是狗吃的东西？” 秦总指着鸡腿解释：“我说这鸡腿是给狗吃的，我看见有个姓孙的经理，拿七八个鸡腿，说是要喂他家波波，波波是他家的狗，胡总，你说这东西我能吃么？” 胡伟林大骂一句：“姓孙的这孙子，真拿我们灶上的鸡腿喂他家狗？有人前两天在我跟前反映过这问题，我以为他是开孙经理玩笑，看来是我错了。王主任，把孙经理叫过来。” 王主任赶紧拨电话叫孙经理，说集团总部秦总裁和胡总经理一起叫你过来。 看样子孙经理的家就在附近，不到十分钟，一脑门子热汗，挺着忽闪忽闪的大肚子跑进食堂，站到胡经理跟前。 “那位是咱们秦总？”他笑呵呵问一句。 回答他的是胡总突然冲出口的怒骂：“孙经理，听说你拿了咱们灶上的鸡腿回家喂狗！有这事儿？” 胡总希望孙经理理直气壮反驳，咬死不承认有这事儿，再骂一句谁他妈胡乱嚼舌头，我能拿灶上鸡腿喂狗么这样的话。 孙经理如果是这样子态度，下不来台的就是秦总，难不成秦总还要和一个小小工程项目经理争论几个鸡腿的事儿？ 可这个孙经理是大大肚子猪脑子，他结结巴巴吓的说不出话来。 “我…我…胡经理，我不敢了，我该死！” 胡总想把孙经理一脚踢死。 你他妈这是让秦总狠狠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第245章 砌墙抹灰平地面 第296章砌墙抹灰平地面 “简直无法无天！” 胡伟林把饭桌拍得“啪”一声震响。 “孙经理，我们为什么办小灶你不清楚么？我们和工人们吃饭吃不到一个时间点儿上，总不能老在外面吃饭吧，也不能吃灶上的残羹剩汤吧？” “这才给咱们开了一个小灶，你倒好，你把大家吃的鸡腿拿回去喂你家狗？你脑子是猪脑子么？” 你他妈要不是猪脑子，我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不是听不懂。 胡总喘一口气，当场作出对孙经理的处理决定：“孙经理，你当月的绩效工资全额扣了，项目经理职务暂停，写出深刻检查，听清楚了没有？” “是，是，我一定写出深刻检查！”孙经理赶紧满口应承。 孙经理是胡伟林的狗腿子，惟命是从。 先认栽，等过两天，总裁把这事儿忘了，胡总再把口头处理决定撤了。 孙经理心里一百个曹尼玛骂胡伟林，你还把整只烧鸡拿回家喂你家拉布拉多呢，要不然，我敢拿鸡腿回去喂我家二哈？ 还不是跟你学的？ 胡伟林笑呵呵问秦总裁：“秦总，我扣了他一个月绩效，撤了他的项目经理职务，让他到工地上搬砖去！” 秦天面无表情说一句：“胡总，处罚太轻了，我不同意。” 胡伟林脸色阴沉下来：“哦？秦总，那你说怎么处置他？” “开除！” 胡伟林傻眼了。 直接开除建筑工地上的项目监工经理，这秦总也太横了吧？ 你虽是百盛集团总裁，可你越级开除一名建筑工地上的项目经理，这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你就不怕闲得蛋疼的监事会找你麻烦？ 这个时候，胡伟林才意识到秦总身心阴暗，带着一肚子怒火冲他烧。 看出来了，昨晚死了老婆的秦总裁，带着一身怨气整事儿。 拿我胡伟林开刀？ 当我在国企的二十年干部，在百盛五年总经理是白混的？ 你不就突然成了张耀祖的私生子么，你横什么横？ “秦总，你即便是百盛总裁，也不能随便开除建筑公司的一名项目部经理啊！” “你这样做，是越级指挥，监事会会过问你的，你这样做，也会寒了大家干工作的热情，你也看到了，咱们东部建设区在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大的工程量，这么快的京都，离不开大家齐心协力努力奋斗。” “你这个时候随便开除中层管理人员，你就不怕工程受到影响？” 坐在隔壁桌子上的杜工突然站起来大声呵斥：“胡伟林，你他妈别在秦总面前满嘴喷粪，工程进度快，是你干的么？” “是我们这二百多名工人日夜辛苦的结果，要不是你手底下的孙经理在中间横挑鼻子竖挑眼胡乱指挥，工程进度还要快更多。” “没有这几个几把玩意儿瞎指挥，我们也不至于三天的活白干，别在这里大言不惭瞎摆功劳，秦总开除他，我双手赞成！” 好一个杜工！这般火辣直肠，直接怼自己上司。 就不怕胡伟林把你也当场开除了？ 胡伟林大喝一声：“杜建邦，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当面顶撞我，你还想领着底下工人闹罢工？你现在就给我卷铺盖滚！” “滚就滚，在你这种几巴领导手底下干活，还不如在大街上捡破烂卖钱来的痛快！” 杜工骂完这话，甩胳膊跨大步准备离开这里。 “慢着！”秦天喊一声，“杜工你不必急着走人，先坐一边。” 秦总转身对胡伟林似笑非笑说一句：“胡总，建筑公司的一名工程技术人员，你说开除就开除，你有这权利？” “这…秦总，你看看姓杜的态度，是他自己不想干了要走人，可不是我真开除他。” “是么？胡总，我怎么听有人反映，你用的一些人，比如这个孙经理，比如那个王主任等等，什么本事都没有，但在大家面前吆五喝六瞎指挥大家干活，有这事儿？” “谁他么瞎嚼舌头？谁说我用的人没本事？他们都是业务骨干，秦总千万别听他们瞎说。” 胡伟林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肯定是杜工小罗他们在秦总面前瞎告状。 等秦总走了，立马开除杜工和小罗这几个人。 秦天笑着问胡伟林：“胡总，你的意思，你手底下的孙经理业务能力很强，管理能力很强，只是拿鸡腿喂狗这点儿小错误，所以我不该开除他？” 胡伟林理直气壮：“当然不能开除，秦总你好好想想，咱们建筑区的工作正在火热进行，你要是开除中层管理人员，真会影响工程进度。” 站在一旁的孙经理和王主任暗暗点头，跟着胡总没错，关键时刻护着他们。 胡伟林当然要护着他们，这些人虽然问啥啥不懂，干啥啥不会，但听话，用着顺手，整天围在他身边，哄得他倍儿高兴。 要不然，都是杜工那种脾气，他在这几年能吃的脑满肥肠？ 秦总把孙经理开除了，会影响工程进度？ 杜工在后面骂了一百个曹尼玛，不开除他才影响工程进度。 杜工心里捏着一把汗。 秦天能不能横下去，还另有一说。 “好！胡总，你说孙经理是技术好手，我今天想开开眼界，看看孙经理的手艺到底怎样，走，去工地！” 站在后面的杜工真想大声吼一个字：“好！” 秦总不给他们讲太多罗嗦道理。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 秦总站起身，吆喝大家去工地，看看胡总用的人，手艺怎样。 胡伟林额头冒虚汗：“秦总，这么急干什么呀？大家还没吃饭呢，吃完饭再去工地呗！” 秦总口气严厉，不容质疑：“不行，现在就去工地，砌墙抹灰平地面，最简单的活，耽误不了大家几分钟。” “如果孙经理真有本事，活干的不错，我可以考虑不开除他，如果他连砖墙都不会砌，水泥地面都不会抹，必须开除！” 胡伟林看出来，秦总就是拿昨晚死了老婆的情绪挤兑他，这个时候硬杠下去，他这个建筑公司总经理恐怕也得开除了。 秦总把百盛娱乐城的刘总经理用三天时间铲除掉，这手段太狠了。 虽然大家对秦总的手段褒贬不一，但有一点大家认可了，秦总心狠手辣。 第246章 新任总裁给你撑腰 第297章新任总裁给你撑腰 胡伟林心底里冒上来一丝胆怯，自己要出事儿。 孙经理会不会砌墙抹灰，说实话胡总心里真没底儿。 “孙经理，没明白秦总的意思么？上工地！” 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 不就砌砖抹墙么，孙经理每天在工地上晃悠，就是看也看得八九不离十了。 出了食堂左拐，走两分钟就到工地现场。 稀稀拉拉几个绑钢筋的小工还在干活。 走到半截子围墙下面，秦总转身对孙经理说：“孙经理，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如果你砌的砖围墙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考虑不开除你。” 胡伟林心里稍稍有些虚，孙主任跟着他干了四年，从没见过他拿瓦刀砌围墙。 但胡总认为，砌砖围墙这活儿，是个人都会干。 孙经理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不会真连一道简单的围墙都不会砌吧。 可孙经理头上冒汗，说实话，他连瓦刀怎么用都不会。 秦总裁是成心让他在大家面前出丑啊！ 你一个堂堂集团总裁，你到下面的建筑公司难为一个中层项目经理有什么意思？ 就因为我拿了八个鸡腿回家喂狗？ 脑子里一激愣，一个说不定能让自己下台的主意冒出来。 鼓足勇气说一句：“秦总，你是百盛总裁，你说砌围墙简单，你来试试？” 胡伟林心里大笑，孙经理好手段，但脸上不表露出来。 瞪着眼骂一句：“孙经理，瞎说什么，堂堂集团总裁，砌什么砖围墙？” 再回头看秦总，胡伟林大吃一惊。 秦总从地上拿起瓦刀，拿起一块砖，用瓦刀铲起一刀砂浆，往墙上抹，再把这页砖砌上去。 嘴里说一句：“开始吧孙经理，砌砖围墙而已，你每天在工地上晃悠，就是看也看会了。” 一脸沮丧的孙经理从小工手里拿过瓦刀，低头捡起脚下砖块，水泥沙子抹到砖头上，把这块砖头使劲儿摁在墙上。 没亲手砌过砖墙，看还看不会？不就抹砂浆压砖茬子么，有什么难的？ 围观的众人中，有砌砖墙的匠人和伺候匠人的小工，大家很快看出来孙经理手底下弯扭走型的一道砖墙。 孙经理自己也看出来了。 说实话，八岁小孩玩过家家砌砖墙也比他砌得好。 再看秦总手底下砌过去的四层，齐刷刷和底下保持着高度一致。 “秦总好技术！从小干这种活？” “这有什么难的？看都看会了！” 看都能看会的活儿，孙经理不会干。 孙经理你是吃米共的么？ 你这种人不开除，还留着祸祸大家？ “行了，别丢丑了！”秦天怒喝一声，“明天一早，我会把开除孙经理的指令发到你们建筑公司。” “秦总！你这是瞎折腾！”胡伟林开始翻脸不认秦总裁。 多半是因为他肚子饿，没吃饭就被秦总吆喝到工地上看孙经理出丑。 “秦总，管理岗的人才，非要会砌砖墙抹水泥么？照你的意思，你这百盛集团的总裁，什么活都要会？” 秦总是真带着文娟昨晚溺水身亡的怒气整事儿，谁让你建筑公司刚好撞到枪口上？ “胡总，照你的意思，孙经理很会管人喽？孙经理，我问你，你监管的建筑项目，有多少人，有几个工程技术人员？有几个一线普通员工？年龄都在多大范围，他们家庭状况都怎样？” 孙经理“啊”一声，嘴半张着什么都说不上来。 “胡总，人事管理上的情况，他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这就是他会管事儿会管人？” 秦总又问的胡伟林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上来。 手朝孙经理挥两下。 “走吧走吧！别再到这里丢人显眼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秦总裁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我胡伟林还能怎么着？ 秦天转身找杜工，杜工站在不远处，一脸傲娇看着胡伟林的尴尬相。 “杜工，你过来！”秦总裁喊一声。 杜建邦两步跨到秦总跟前：“秦总，您有什么吩咐？” 看出来了，秦总和张霞不一样，大家这几天的传言是真的，秦总要大力整顿底下一帮子蛀虫。 “杜工，你是真正有技术有本事的人，工人们听你话，现在，我任命你为百盛建筑工司东部建筑区工程总负责人。” 项目总工，工地实际负责任，仅次于公司总经理。 总经理的决策决议，必须听总工的意见建议。 杜建邦瞪大眼睛，以为听错了，问一句：“秦总，您说什么？” “我任命你为建筑公司东部建筑区总工，全权负责这片区域的人事、材料、资金三项业务的宏观调度，从现在开始，数据报表你负责审核签字，再报财务总审核拨款。” 杜建邦听明白了，几十年终于熬到头的激动心情。 “秦总，我……” 秦总皱眉，他讨厌杜建邦推辞。 “怎么了杜工，有什么不合适？” 杜建邦挺起胸膛，下决心做保证：“放心吧秦总，我绝不会辜负你的器重。” “从这一个月开始，你杜建邦的工资待遇套二级公司总经理。” “这是口头任命，明天一早，你的正式任命书会以总部红头文件的形式下达给建筑公司。” 旁边的胡伟林脑袋里咔嚓一声闷雷，半天才反应过来，秦总这是彻底要和他翻脸了。 任命杜建邦为这块项目的实际负责人，那他这个胡总经理干什么？ “胡总，你停职停薪，接受法务部和财务部的审查，给你三天时间主动交代问题，你真以为你下午交上来的报表和以前的报表我看不出问题来？” 在胡伟林身心胆颤大脑一片空白杵在当场手脚冰凉的情境下，秦总递给杜建邦一个名片，再安顿一句：“杜工，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看谁敢难为你，我给你撑腰！” 这句话掷地有声，是说给胡总孙经理这帮饭桶的。 秦总用的人，你们谁敢难为？ 然后转身，离开工地现场，叫一声李莹莹：“莹莹，我们走！” 夏竹等着见他，得尽快赶过去！ 秦天和李莹莹的身影在眼前消失，胡伟林才把出窍的灵魂拽回身体里。 一股怒火，从脚底板扑腾腾冲到头顶。 特么的，一个坐过牢刚出来没两个月的犯人，张耀祖的私生子，阴差阳错当上了总裁，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你老爹死了，你还横什么横，你以为你现在能一手遮天？ 我胡总是什么人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 第247章 咱还没吃饭呢 第298章咱还没吃饭呢 胡伟林咬牙切齿，盯着秦天背影嘀咕：“当场任命杜建邦是总工，当场让我停职接受检查，你以为百盛总裁能一手遮天？” 孙经理，王主任，还有其他几个心腹围上来成一圈儿，个个一脸沮丧。 “胡总，怎么办，秦总铁了心是要和你杠，我们不能这么等死啊，他怎么这么狠！让你停职检查！我怕这不是他说着玩儿的，就怕明天早上，总部红头文件真的会下来。” “是啊胡总，这秦天太不给你面子了，张霞都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被他一句话说撸就撸了？” “哼，他以为我是百盛娱乐城的刘飞？” “走！回公司，叫大家过来，赶紧开会！” “胡总，咱还没吃饭呢！” 胡总照王主任腿腕子上狠狠踢一脚：“吃什么吃，在这里能吃下去么？让小灶师傅做好东西，提到公司办公室，边说事儿边吃。” “你们这帮猪脑子，但凡有点儿本事，也不至于让他摁在地上摩擦，一帮混蛋饭桶！” 骂归骂，这几个人还不能赶走。 胡总一转身，杜建邦身边围着更多干活下苦力的一线工人。 “杜建邦！”胡总大喊一声，“你别得意太早，小心你明天就栽沟里！” 杜建邦哈哈大笑：“胡总慢走，不送！” 杜工心里的爽快，没几个人能理解。 特么的，人生三四十年，头一次这么痛快过，头一次遇到秦天这种领导！ 痛快至极！ 管你胡伟林出什么幺蛾子对付我，只要秦总在位一天，自己就潇洒痛快一天。 秦总明天倒台了，明天卷铺盖走人完事儿，反正原来的打算就是明天辞职滚蛋。 不但滚蛋不了，升职成总工程负责人，实际上就是总经理。 关键一点，工资待遇翻了一番，老婆儿子还不高兴死！ 痛快啊！ 关键一点，胡伟林这混蛋和他手底下的一帮饭桶要完蛋了。 早就对这帮占着茅坑不拉屎，一天到晚削尖脑袋想着怎么贪钱的混蛋厌恶至极。 每天看着那个孙经理挺着大肚子在工地上晃悠，自己就恶心的想吐，一天三顿饭都吃不下去。 这种人，早就该开除了。 不明白张霞为什么把这种人放在主要领导岗位。 他们支持张霞连任总裁，根本原因，是张霞答应了不动他们的根本利益。 虚报账目，套取巨额资金，这就是胡伟林之流这四年干的事儿。 杜工在一线干活，工地上用的所有生产材料，他心里都有数。 他手底下的一本账，是自己私下里记的，明天拿着这个账目本子让秦总过目，看看胡伟林这四年中饱私囊了总部多少钱。 痛快至极的杜工准备回住处好好睡一晚上，明天是他人生中崭新的一天。 放在以前，面对胡伟林和他手底下这几个耀武扬威的狗腿子，他还是缺一点儿底气。 现在嘛，有这个豪横秦总裁做靠山，谁怕谁？ 如果事情发展顺利，胡伟林之流肯定被踢出百盛领导层，停职检查，这一检查，一堆问题出来，秦总还能用他不成？ 管他的，胡总已经被秦总宣布停职，看他还怎么翻起大浪来。 …… 离杜工遥遥的另一边，胡总和几个人上了车回他们办公室。 胡总被秦总当场宣布停职，给三天时间交代问题。 回到他的办公室，他还是这些人高高在上的胡总。 “相信大家今天都被这位新任总裁惹得一肚子气，体会到压力了吧？”给每个人扔过去一瓶百盛自己生产的依云矿泉水。 神色严肃地说道：“这个秦主任，昨晚死了老婆，今天把气儿撒到我的身上来了，早知道这个样子，那份报账单，过几天再递上去，真是晦气。” 王主任安慰胡总：“胡总，您放心，总部财务的人，我已经打点好了，即便他们明天过来查账，也查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胡总点点头：“我不担心查账能查出什么问题来，这个秦总，不安常理出牌，不按正常程序办事儿，我怕他从别的地方下手搞我，你们都想想办法，还有什么地方的漏洞没补上。” “秦总到底要干什么？哪有这样处理问题的，当场让胡总你停职，太横了吧！” “人事任命，不是要开办公经理会议决定么？他在程序上就犯了错误，咱去监事会弹劾他。” 胡伟林把烟头摁灭，叹一口气：“监事会？哼！那帮饭桶管你有没有被停职，找他们有什么用。” “张耀祖在任期间，将监事会那些人压制的死死的，久而久之，监事会形同虚设，张霞才有当四年总裁和连任总裁的机会。” “监事会要是有能力，张霞能让我当建筑公司总经理？我胡伟林还是有这点儿自知之明的。” 大家认为，胡伟林说的有道理。 一个一个沉默不语。 关键时刻顶不上去的一帮子饭桶，胡伟林看着生气。 “怎么都不说话了？都他妈哑巴了？” “胡总，秦总到底要干什么呀？” 秦总到底要干什么，这帮饭桶也看不明白：“你们这些猪脑子看不出来么？他是要在建筑公司安插自己的人。” 胡伟林口气里有一抹担忧，“百盛建筑公司，是最先发展起来的公司，在铜城市的脚根站得最稳，秦天是想让建筑公司牢牢抓在他手里，在其他方面，他才能站稳脚根，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对，胡总，我们一手拉起来的摊子，我们好不容易稳定好的局势，凭什么让他抢走？他半路杀出来，他对百盛有什么贡献？他不就当了张霞一个月的助理么？” 胡总心里苦笑，对这几位心腹真是没什么好话安慰，关键时刻，重要问题，他们说出的话一点儿边都不沾。 监事会帮不了忙，只能找董事会的大佬了。 先给张耀光拨电话，将秦总在现场胡乱任命人事的情况说一遍。 “张董事，秦总刚上任，这样折腾，你这当董事长的真不管么？” 胡伟林认为，他和张耀光几十年的关系，融洽友好，问题反映给他，秦总肯定有所收敛。 但张耀光的两句话让胡伟林彻底傻眼了。 “胡总，秦总裁履职，没有超越权限，我不方便插手。” 一句话把胡伟林怼了回去。 胡伟林嘴里骂一句：“老混蛋！” 但胡伟林沮丧的心情也就一分钟。 当建筑公司总经理，不就为了捞钱么？四年时间过去，他已经财务自由，还计较别的什么。 你秦天还能把我名下到手的资产查封了不成？ 第248章 三天时间后的结果 第301章三天时间后的结果 秦天语气坚决：“不行，夏总，你堂哥不能接手你的摊子，他们不会和百盛好好合作，他们会坏了大坪开发项目。” 秦天的态度很明确，百盛和夏氏集团的合作，只能是和夏竹的合作，换成别人不行。 夏竹心里一丝温暖如春的感动掠过心头，这个男人，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 “秦总，如果我在铜城市的事业真被夏青接手，我肯定被迫离开铜城市，且不说我有没有机会竞争我们夏家的候选人，单说你，绝对被夏青赵秀秀之流赶出百盛。” 夏竹说的没错，秦天被他们赶出百盛才是给给秦天致命一击。 他恢复成假释出狱的劳改犯，没了任何尊严。 保护不了儿子，保护不了莹莹，保护不了宋姐。 这个结果，让秦天不寒而栗，想都不敢想。 张耀祖死了，自己没了强大后盾，百分之五十股权也并不是有绝对优势。 夏青针对秦天手里的股权，极有可能来个釜底抽薪，用他手里强大的财力将百盛改头换面。 资本碾压过来，秦总毫无还手之力。 秦天被迫不得不转让掉手里的股权。 百盛内部，大权在握的人，是赵秀秀。 父亲的遗嘱在耳边每时每刻回响，天儿，答应父亲，百盛的一分一毫，要从赵家人手里夺回来。 天儿决不能辜负父亲的遗愿。 赵秀秀对秦天不是太熟悉。 当张霞助理的时候，赵秀秀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但就这位张霞的助理，把她母亲装鬼连吓两次，赵晨晨被她吓得精神崩溃。 再吓一次，赵晨晨精神终于崩溃，彻底疯了。 母亲疯掉关进精神病院这一茬，给赵秀秀身心带来巨大困扰，给她的官场仕途带来巨大麻烦。 想到自己母亲被秦天吓疯掉，赵秀秀心底微颤。 这男人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能做出来。 有了这档子事儿，赵秀秀才对秦助理有了正眼关注。 正眼关注的时候，他成了张耀祖的亲生儿子，他成了百盛总裁，他持有百盛一半股份。 赵秀秀惊得瞠目结舌。 他把母亲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夺走了。 他不但夺走母亲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让自己从高阶层的圈子里跌落出来。 他还让自己的公职不保，停职的目的，是继承母亲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公职停了，股权并没到手，都是秦天搞的事儿。 这就太过分了。 自己的母亲被吓疯被吓死，对赵秀秀来说，其实无所谓。 但母亲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被秦天抢走，无论如何，赵秀秀接受不了。 心里一肚子气憋得要爆。 心里一肚子气憋得要爆的人还有张霞。 秦天从她的助理变成百盛的总裁，这中间，秦助理被自己解雇了一次。 现在，张霞解雇秦助理这一档子事儿，成了百盛内部，小到一只蚂蚁，大到所有百盛员工，都把这事儿当成了看她笑话的事情。 人家是掌门人的亲生儿子，是继承张耀祖百分之五十股份的合法继承人，而张霞把他解雇掉，张霞干的这事儿，滑稽之极。 一句话，她被自己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这肚子气实在难以下咽，胀到要爆炸！ 坐在赵秀秀跟前，张霞低着头，握着咖啡杯子的双手微微颤抖。 赵秀秀看在眼里，在心里哼笑一声。 “张总……” 赵秀秀刚叫出来，被张霞立马打断话头：“赵秀秀，别叫我张总，我现在不是百盛总裁！” 赵秀秀讪笑一声：“叫习惯了，一下子适应不了你不是百盛总裁的身份，那和四年前一样，我叫你大名？” 四年前，张霞不是百盛总裁，也不是有股权的股东，是张耀祖养在深闺里不见天日的情人。 这种身份，站在刚当工建部部长的赵秀秀跟前，卑微得不敢抬起头来。 现在，张霞觉得，在赵秀秀跟前，依然卑微的抬不起头来。 赵秀秀直呼张霞大名，让她回到了四年前的身份，心里的怒气更盛一层。 “张霞，考虑的怎么样？这都第三天了。” 给三天时间，让她考虑清楚，要不要把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转让给夏青。 只有夏青有财力有魄力给他付三千万元转让资金， 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转让给夏青，是为了让夏青赶走夏竹，轰走秦天。 这个目的，张霞你不接受么？ 而且，张霞虽然没了百分之十五的百盛股权，但有几千万在手，直接财务自由。 虽然，百盛将跟她没有关系。 但她会看到，夏青会对秦天实行碾压性攻击，把姓秦的一巴掌打回原形。 秦天的原形，就是出狱一年，还在假释期的劳改犯。 没了老婆，没了工作，受人唾弃。 他当了几天百盛总裁，不但不是他的荣耀，还是别人拿捏他的笑柄。 张霞你好好想想，这个结果多么有诱惑。 且不说秦天的总裁位置保不住，夏氏集团和百盛的合作，也将在这段时间夭折。 百盛和夏氏的合作泡汤，百盛股价大跌，极有可能面临崩盘。 百盛的处境，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将运行维艰。 这不正是你张霞和我赵秀秀需要的结果么？ 咱们得不到百盛，就让它毁了。 三天前，赵秀秀约张霞出来，一番推心置腹长谈。 赵秀秀提出的建议令张霞一时难以接受。 给夏青转让她手里百分之十五股权。 说到情深处，夏青压根儿就看不上百盛的股权，转让的目的，是凑够百分之三十，拿捏秦天和夏竹。 张霞你再平庸无能，这中间的套套，你不会不理解吧？ 张霞当然理解。 但一下子把百盛的股权转让出去，张霞觉得自己输得一无所有。 万一，夏青赵秀秀也斗不过秦天，自己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霞说，给她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时间里，胡伟林告诉张霞，自己被姓秦的铲掉，你张霞在百盛的势力彻底丧失，再想扳回来，绝无可能。 这三天时间，张霞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想了一圈儿。 决定，将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转让给夏青。 第249章 强行开锁 第302章强行开锁 张霞想了三天，开始很纠结，但想起张耀祖对她的伤害，想起张耀祖的亲生儿子突然冒出来夺走了她的总裁位置。 扑腾腾的仇恨掩盖了内心那点儿柔弱纠结。 赵秀秀再说一句：“张霞，三千多万的资产，你也可以自己开一家公司，自己说了算，再不看别人脸色，何必在百盛这边垂死挣扎。” 张霞喝完一杯咖啡，杯子使劲儿往桌子上一顿，说一句：“我同意将股权转让给夏青！” “好！我这就联系夏青，尽快办理股权转让手续。” 百分之十五股权，是她和赵栋共有。 赵栋死了，张霞独有。 现在，百分之十五股权转让给夏青，张霞此一举，似乎是要和百盛脱离关系。 三千多万，是夏青手里的资金。 一手办股权转让手续一手交钱。 …… 百盛建筑公司的高层们，在接到总部下发的整顿通知后，很快做出反应。 胡伟林停职停薪，孙经理被开除，这是总部通知上明写着的事项。 通知下发到建筑公司后，一天之内，百盛建筑公司的正副经理，正副总工，还有三个部门的负责人，全都脱岗了。 三个部门主任，全不在岗。 请假申请，八张都递到了李莹莹手里。 这事儿明显不对劲，哪有八个主要负责人同一天递请假条不上岗的道理？ 肯定不能批。 李莹莹第一时间将建筑公司的情况汇报给秦总。 秦天看着这八张请假条，摇头苦笑：“还真难为他们了，想出这么多理由来。” “天哥，咱们怎么办啊？很明显这是胡伟林示威的手段，这些人不在岗，建筑工地上，没有人坐镇指挥。” “出库入库材料没人签字画押，工程进度肯定受到影响，你不尽快拿出决策摆平这件事儿，你会很被动的！” 秦天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站起身笑着说：“东部建筑工地，耽误两天没事儿。” “再说了，这几个人不在岗，东部建筑区的工程不一定就停滞，胡伟林他们，把自己真当成公司顶梁柱了？” “哼！一帮蛀虫而已。” “莹莹，走，陪我出去转转！” 这会儿刚好是下午下班时间。 家里没有宋珍做好晚饭等他回家，没必要一下班必须回家的说法。 车子开到东部建筑工地，一眼望过去，二百多工人果然懒散着四处扎堆。 工地处于停工状态。 秦天走到一堆人跟前，问一句：“杜建邦师傅呢？” 这堆人站起来，看秦总一眼，有人立马认出他是谁。 “秦总，你可算来了，我们没法干活呀！” “为什么没法干活？” “秦总，材料经理不在，监工经理不在，库管不在，我们出一天工的册子上也没人签字，要么大家没东西用，要么大家干了活没人认可，大家只能瞎等了。” 建筑公司中高层负责人集体撂挑子罢工，他们认为，肯定是这个结果。 但这七八个人被猪油蒙了心，看不清事情本质，建筑工地上的工程建设，不是靠他们七八个人运作，是靠底下这些干活的人。 胡伟林之流以为他们是谁？ 他们撺掇工人里的一些墙头草闹事儿，停工磨洋工，看秦总怎么应对。 这边扎堆的人围住秦总叽叽喳喳说话，远处其他几堆人都跑过来了。 “秦总，这什么意思呢，经理们主任们都不来组织大家干活，我们干不了啊？” “就是啊秦总，大家不能这样散沙似的闲呆着啊！” 杜建邦跑到秦总跟前，更是一脸忧愁：“秦总，没想到今天一早，守库房的两名库管也不来了。” “库房门上的钥匙在他俩手里，我让他俩回工地来，把库房门打开，他俩说没项目经理的批示，不能随便打开库房门。” “秦总，项目经理说库房里的物资这几天要盘活清点数目，要给新任领导交接，不能动用。” “还说，他这几天也不来上班，让我们停工歇业等几天，等交接手续完善后才能正常施工。” 秦总听着杜工的解释，心里哼笑。 守仓库的管理员也是胡伟林的人，听胡伟林的指示，居然这般嚣张。 胡伟林这招看似高明。 他被总部停职停薪，接受检查，新任建筑公司总要派人接手任务吧，总要交接工作吧。 这一交接，对方七八个人扎刺儿不好好配合，建筑工地的工程就得瘫痪。 这是胡伟林之流的想法。 秦总的想法，工程不但不会停工，还会更快更好干下去。 “杜工，材料仓库在什么地方？” “杜建邦指一下最远处的几个大库房，在哪里，所有工具和精密仪器都在里面，防盗门，打不开！” 秦总问一句：“杜工，仓库打开，材料和工具拿出来，大家是不是可以施工干活了？” 杜工如实回答：“有工具，有材料，就是没有经理们主任们签字画押签流程手续，活也可以照样干，但干不长久呀，总要有项目负责人把控全局。” 秦总被一群人拥着走到仓库门前，黑沉的防盗铁门紧掩，把工地上真正要干活的二百人堵在外面。 杜建邦给库管又打电话，说秦总过来了，赶紧来开门。 库管不理杜建邦的电话。 没有胡伟林的指示，仓库门不开。 杜建邦双手一摊苦笑着说：“秦总您看，这库管就一混蛋，他不来开门，我们总不能把防盗门砸了吧！” 小小库管员，不把秦总放在眼里。 秦总郑重安排：“杜工，挖掘机开过来，把防盗门撞开，大家领工具领材料，先好好干活，昨天怎么干的，今天接着怎么干。” 挖掘机把防盗门强行撞开？ 何必整这一处暴力手段，叫开锁匠过来开门不行么？ 秦总认为不行，这种工地库房防盗门，要给开锁师傅证明库房是自己的库房，耽误半天时间，秦总烦得要死。 看杜建邦犹豫，秦天大喝一声：“我是百盛总裁还是胡伟林是百盛总裁？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杜建邦不是不想听秦总话，是怕秦总事后不承认撞开防盗门是他亲临现场指挥。 “杜建邦，你这犹豫不决的性子，还想干大事儿？别忘了，从今天开始你是工地总工。” 杜建邦转头对旁边的徒弟悄悄说一句：“录视频！” 他徒弟把手机拿出来，装作漫不经心对准秦总录像。 第250章 请老将出马 第303章请老将出马 有视频录像做证据，完事后，撞坏库房防盗门，杜建邦可不负责任。 “杜建邦，我给你额外拨五万块钱，防盗门撞开，你再按新防盗门，物资进出流程你全权负责。” “现场负责人，你手底下的人临时顶上，谁真有能力当经理当主任，我当场任命。” 秦总的几句话，就把现场萎靡不振的士气鼓舞起来。 挖掘机轰隆隆开过来，一铲子下去，将防盗门撞开一道口子，再一拉一扯，库房门从门框上生生扯下来，扬起一股白尘。 “莹莹，通知财务，给东部建筑工地拨五万块钱，两万修防盗门，三万拉农贸市场上的西瓜，就今天，让工地上所有干活的工人们敞开吃西瓜。” 李莹莹眉眼笑开应声：“好嘞秦总，我这就安排！” “啊哦！秦总给咱们拉一车大西瓜！” “这大热天，有西瓜吃，干到天黑！” “秦总才是咱们的靠山，秦总还会给咱们涨工资，是吧秦总？” 工人们得寸进尺的心态，秦总暂时不能反感。 胡伟林贪走的资产悉数追回来，给真正干活的工人们涨一成工资，也不是不可以。 秦总爽快答应：“好，只要你们踏实干活，不受胡伟林这老狐狸蛊惑，我答应给你们每人每月涨五百块。” 别小看这每人每月涨五百块工资，拿三千五的人，飙到四千，拿四千五的人，飙到五千。 说出去，三千多和四千多，那是两个档次。 领导是谁，工人们根本不关心，只关心工资涨不涨。 工人们很好哄的，一车西瓜拉来放到工地上，再涨五百块钱工资，足以鼓舞他们的士气。 “杜工，这两天，现场的情况暂时交给你把控，我给你搬救兵去。” 杜工皱眉问一声：“搬救兵？谁？” 秦总笑着说：“你原来的师傅张海银，你昨天不是说让我把他请出来么，我让他当建筑公司总经理，你觉得怎样？” 杜工满脸惊喜。 “真的？秦总？你真要把张海英请过来？” “我一定要把他请来！你暂时负责工地上的工程，我用两天时间，让张海英出马。” 秦总请张海英出马，这才真正让杜建邦心情振奋。 四年前，张霞上任百盛总裁后，胡伟林摸准张霞性子柔弱，赏罚不明，管理混乱，野心渐渐膨胀，开始拉自己利益团体，尽用一些溜须拍马，跪舔他的人。 而这些人，比如孙经理，比如王主任，压根儿就不懂技术，不懂管理，就知道在物料资金上吃回扣报虚帐。 张海英是副总工，看不惯这些没真才实学的人耀武扬威，和胡伟林拍桌子瞪眼睛骂了一仗，将胡伟林惹翻。 胡伟林几个人在张霞跟前告张海英黑状，被张霞叫到办公室一顿狠批。 张海英咽不下这口恶气，辞职走人。 这四年时间，这位百盛建筑公司的老员工，整天郁郁寡欢，沉浸在百盛将被张霞搞垮的郁闷心情里。 “百盛肯定完蛋，张霞能有什么能力？老掌门犯糊涂呀……” 是张耀祖在最后时刻给秦天交的底儿。 天儿，你掌控百盛后，第一件事儿，把百盛娱乐城给解散了，最好连根拔掉。 第二件事儿，把张海英请出来当建筑公司总经理，只有他出来掌控建筑公司的局面，胡伟林等人就不会掀起大浪。 这两样事儿办好的话，百盛内部的局势，基本就没什么大的顾虑，你就可以腾出更多手脚和夏竹好好合作，也可以慢慢修理不听话的一些混蛋。 张耀祖在最后几天，把百盛内部的问题以及改革方向说了个大概框架，具体实施，还要看天儿的聪明才智。 赵海英的家，在距离建筑公司不远处的老旧生活区。 二十年前，建筑公司刚成立之初，给百盛员工先建成几栋楼房。 张海英分得一套房子，二十年过去，他们一家还在这套房子里住着。 二十年前还算豪华的建筑，现在看来，已经是老旧小区了。 “天哥，张海英我见过一回，和张霞吵架来着，好像是为一笔欠款的事情，两年前的事儿了。” “两年前的一笔欠款？不可能呀，两年前，张工已经从百盛辞职了。”天哥疑惑，“张工是百盛老员工，岗位工资不低，也没换套房子，欠百盛一笔钱，说不过去啊！” 这片旧兮兮的小区，划在三供一业改造范围内，兄妹俩微微皱眉。 莹莹说：“天哥，五年前，咱百盛在西区开发了一处楼盘，内部员工买房子，成本价。” “按理说，张总的级别和经济实力，买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都没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买，不知道是和百盛怄气还是手里真没钱。” 手里没钱好说，和百盛怄气，这就是个麻烦。 “走，上楼去他家！”秦天笑眯眯道。 两个人刚要摁门铃，身后走来一位大妈，两个手提着塑料袋子，没法摁门铃，对他俩讪笑着说一句：“麻烦帮我摁一下502。” “502？我们也去502，我们找张工！您是张工什么人呀？”李莹莹笑呵呵问一句。 明显看出来，买菜大妈是张海英的老婆。 “我是他老婆，你们是哪里的，找他干什么？” 李莹莹看天哥一眼，看出他眼里的意思，不要说实话。 “我们是张工以前的同事，我们有事儿和张工谈谈。” “哦？你俩是百盛的人？” 看大妈眼神，冷冷淡淡，对老公以前的同事没什么好感。 但大妈好歹没有拒绝兄妹二人去他家里。 “上去吧，他在家闲呆着！” 跟在大妈身后上五楼。 …… 张海英在家待的越来越郁闷。 离开百盛后的这四年时间，似乎就没有开心过。 他在建筑公司当总工程师的时候，铅笔在图纸上一画一改，下面的人就得乖乖改变施工计划。 张掌门每个月笑呵呵请他喝两次茶，日子过得那叫春风得意。 可张霞当上总裁后，亲小人远贤臣，听信胡伟林那个王八蛋谗言，将他打入冷宫，不受重用。 一气之下递交辞职申请。 第251章 诚心诚意请人 第304章诚心诚意请人 张海英是跟张霞赌气。 以为她看在张耀祖的面子上，看在自己是有技术有本事的总工面子上，不会批准他辞职，会好心挽留他。 但张霞大手一挥说一个子：“准！” 张海英一肚子怒气，懒得再去找张耀祖说理。 他先辞职回家，他以为工地上的工程会受很大影响，张霞会求情下话把他请回去。 但四年过去，张霞没搭理过他。 “特么的，什么世道！” 四年时间里，这句话成了他的口头禅。 张耀祖确实不知道他主动辞职，再约张海英喝酒，被一口拒绝，冷冰冰说一句：“我现在不是百盛建建筑公司的总工程师，没资格和你坐在一起喝茶。” 张耀祖才知道张海英辞职不干了。 但令张海英大失所望，张耀祖也没用八抬大轿把他请回去，事情不了了之。 不是张耀祖不愿把张海英请回来，是掌门人已经看得很明白，在张霞手底下，这位技术大拿不会受到重用的，再让他回来，还是受小人之气，请他回来干什么？ 但张耀祖给天儿安顿的很清楚，百盛在天儿掌权的时候，必须把张海英请回来。 百盛虽然是食品加工企业，但在建筑行业，如果有张工坐镇把控局面，也会有大的作为。 他是从百盛建筑公司建立开始就在职的技术人员。 杜建邦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徒弟能把控住整个工地上的施工进度，这般本事已经不容小觑。 可想而知当师傅的张总工有多牛掰。 但他们懂技术的同时，说好话巴结领导，四面玲珑会来事儿，这般本事就很欠缺了。 被胡伟林等人排挤，在所难免。 想想自己这些年的憋屈，张海英更是一肚子愤懑。 刚要喝一盅酒，让自己精神麻醉，浑浑噩噩再过一天，门开了。 老婆拎着两手装菜的塑料袋子回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男的不认识，女的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老婆子冷冷淡淡说一句：“老张，百盛的人，你以前的同事！找你说事儿。” 大妈说完这话，头不回往自家厨房去，也不叫站在门口的兄妹俩进门。 秦天站在门口，身心一抹尴尬。 这也算张霞造孽的结果，让张总工的老婆厌烦百盛，厌烦百盛的人，张霞造孽的事端让秦天李莹莹擦屁股。 秦天对张霞的恶感，更加一层。 莹莹笑着给张海英打招呼：“张叔，您不认识我么？我是李莹莹呀？” 张海英恍然大悟：“哦？是莹莹姑娘，快请进，进来坐，老婆子，是总部的莹莹姑娘，赶紧泡茶！” 令秦天吃惊，张工对李莹莹这般热情。 李莹莹笑着解释一句：“天哥，我和张叔女儿是上同一家幼儿园的同学，二十年前我就认识张叔！呵呵……” “哦？这样啊，呵呵……” 这关系，拉得是有点儿远啊。 李莹莹给张总工介绍新任总裁：“张叔，这位，是咱们百盛新任总裁秦天秦总！” 张海英笑呵呵的脸色忽一下严肃，口气极其惊讶：“谁，秦总？你就是秦总？” “是的张工，我就是秦天，您肯定猜到我为什么来找您。” 秦天微微躬身，含着笑说这些话。 “坐！快坐——老婆子快泡茶，哎呀呀，你看你看，都没准备，不知道你会来我家……” 他老婆再怎么冷淡百盛的人，但新任总裁秦天亲自来家里，她也不敢有一丝冷淡心情了。 他老婆泡好了茶端过来，盯着他俩看，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们刚才说是他的同事，没说是百盛的秦总啊！” 李莹莹呵呵笑着解释一句：“大妈，我是张叔以前的同事，这话没错呀，只不过，秦总是刚刚上任的总裁。” 秦天含笑解释：“对不起大妈，刚才没跟您说清楚。” 大妈一脸惊慌加激动：“那个…张霞真下台啦？她坑的我家老张好苦……” “老婆子，瞎说什么，去厨房做饭，别打扰我跟秦总谈事儿。” 张海英听他老婆抱怨张霞，脸色哗一下变阴沉，呵斥一声。 大妈神色一慌，欲言又止，转身进了厨房做菜。 张海英搓搓手，神情有些不自在。 集团的掌舵人突然来到他家里，确实让他蒙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秦总，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 张海英问出这句话是，神色惊慌，眼睛不看秦总。 秦总的眼睛紧紧看着张海英的神情。 秦总看人，细微处察蛛丝马迹，立马明白，张海英怕百盛的领导找他。 他肯定是做了对百盛不好的亏心事儿。 不应该啊！ 秦天笑着说：“张工，我是来请您出山的，请您当百盛建筑公司的总经理。” 没有八抬大轿，有百分百诚意。 “啊？” 张海英躲闪惊慌的眼神忽然瞪大，直直看着秦天。 “秦总，您没开玩笑么？” 秦总呵笑，伸出双手要和张海英握：“张工，我刚上任，好多事情要捋顺，需要您出面帮我，我像是开玩笑的人么？” “张工，建筑公司现在群龙无首，胡伟林把他手底下的八个管理人员带出去，集体罢工，和我作对，他们是想让东部建筑区彻底瘫痪。” “什么？胡伟林真这么干？凭什么？你既然是总裁，你干么不把他开除？他就是一混蛋，他手底下那些人也是混蛋，建筑公司迟早要被他拖垮，唉！” 张海英先是暴怒骂胡伟林混蛋，再唉声叹气建筑公司迟早完蛋。 看出来，张工虽然不在其位，但心里还装着建筑公司。 骂现任领导也好，抱怨建筑公司完蛋也好，秦总都高兴。 就怕他说一句“管我什么事儿”这种话。 这种话真正让秦总尴尬。 他赌一把，张工不会说“管我什么事儿”这样的话。 赌对了。 “张工，胡伟林和他手底下的一窝硕鼠虽然集体罢工，但东部建筑工地并没有停工歇业。” “因为有杜师傅把控局面，他是你的徒弟，我现在任命他是东部建筑区工程总领队，全权负责工程建设的进度。” “但是张工，您应该清楚，杜工掌控不了全局，但只要你出山，当建筑公司总经理，所有事情就顺过来了。” 这话说到了张海英的心坎上，他眼神里一抹精光射出，看向秦总。 第252章 授人把柄 第305章授人把柄 半辈子时间熬出来，总想着有一天被人重视，但张霞不是他的伯乐，眼看着没了希望。 新任秦总这番话，让他内心又万分激动起来，眼神里一抹精光四射。 可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事儿，这抹精光悠忽一下又没有了，又是一脸沮丧。 “秦总，我知道你是真心请我，但我当不了建筑公司总经理，请您谅解。” 秦天思考三秒，直截了当问出来：“张工，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和百盛有关？” 张工摇手否认：“没有没有，秦总您不要乱猜……” “老张，你还不敢实话实说么？秦总不是张霞，他既然请你出山，他会给你做主，你为何不把咱家的冤屈说出来？你不说，我说！” 张工和秦总说话，没注意张工的老婆从厨房偷偷出来，站在李莹莹旁边听他们说话。 听到自己老公矢口否认没有难言之隐，大妈忍不住性子插进来辩解。 秦总把话头赶紧递给他：“大妈您说，张工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秦总，那二十万元，我家老头子给他想还回去，可胡伟林坑他，不要这笔钱。” 大妈说完这话，张海英长叹一口气，把头低下来。 大妈说的一句话，秦总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工，如果我没有猜错，胡伟林就是拿这二十万元压你，如果我还没有猜错，不仅仅是二十万元的事儿吧！” 张海英身子一抖，大吃一惊，欠公司钱，秦总也能猜到？ 再不隐瞒，把二十万元的事情合盘托出。 三年前，胡伟林上任百盛建筑公司一把手的第二年，张海英的老婆生了一场重病，做手术需要二十万元。 当时张海英的儿子刚买完房，手里哪有二十万元拿出来？ 可大妈的病刻不容缓，不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 张海英跑去胡伟林跟前求救，借二十万元。 他认为，凭自己在建筑公司二十年的底蕴，胡伟林会毫不犹豫借给他这笔钱。 胡伟林大手一挥，借了十万元给他，张海英对胡总感激涕零。 可十万元不够啊，感激之情又变成脸上的忧愁。 胡伟林拿出一沓物料报账单据让他签字，签了这个字，再轻松拿到十万元。 而且，胡伟林笑眯眯说，你签了报账单，二十万元不用还了。 张海英知道这是胡总在账务上搞猫腻，拉他一起下水，他不想签字。 胡伟林嘲讽他，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大家都这么干，单就你张海英保持两袖清风？ 你就清风吧你，你老婆有二十万块钱就能治好病，二十万你能轻松拿到手，可你就是不管！ 你张海英就想眼睁睁看着你老婆死在病床上？ 百盛集团是家族私企，你签两个字，拿二十万块钱救你老婆命，这二十万块钱又不用还，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张海英回到家掂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去找胡伟林在那沓账务上签了名字，又拿了十万块钱。 无论怎样，救老婆命要紧。 听完张海英的叙述，秦天的眉头皱成一疙瘩。 “张工，看样子，你是让胡伟林拿捏住了把柄啊！” “秦总，对不起，是我一时贪念，我不该在手续上签字的，当时，我若硬着头皮跟老掌门再借十万块钱，老掌门也会借给我的，可是，唉……” 站在旁边的大妈情绪有些激动。 “老头子，那二十万元不是你借胡总的？你骗我啊，你贪公司的钱！这要被胡总他们揭发出来，你得去坐牢啊，你怎么能这么干呀……” 大妈一边抱怨一边抹眼泪。 张海英苦笑一声对秦总说道：“秦总，你听明白了吧，我拿了百盛二十万元，你还请我出来当建筑公司一把手？我有这个资格么？” 张海英使劲儿摇摇头。 “胡总不把我拉进去，让我安心退休已经不错了。” 秦天哼笑一声，反问一句：“张工，听你口气，你还得感谢胡伟林？” “这…我也不是说要感谢他……” “是啊，不是感谢他，但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要是出问题，要是倒台，把你拉上，你也玩完，二十万，真追究起来，判你一年两年不过分，对吧？” 张海英把头往下勾。 “张工，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胡伟林这王八蛋给你挖的坑，二十万把你拿捏住，他好贪污二百万，甚至两千万，可你眼睁睁看着他贪这么多钱，你就是不敢站出来揭发？” 张海英肩膀一颤，抬起眼睛看秦总一眼，内心纠结之极：“这…这……” 深深叹一口气！ “秦总，两年前，我东拼西凑，又用房子抵押贷出来二十万元，想把这笔钱还给胡伟林。” “可他不要，他说我签的那些账单上，真要审查的话，有二百万亏空，我要还钱，还上二百万。” “我说我只拿了二十万，凭什么让我还二百万？可姓胡的偏说我拿了两百万，秦总，这不坑我么？唉……” 新星公司秦副总被刘清挖坑，也是这种手段。 秦天对胡伟林用这种手段坑人咬牙切齿！ 紧盯着张海英的眼睛看，确定他没说谎。 张工确实没说谎。 秦总把身子站直。 转身在这套房子里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贪污了二十万元救老婆一命的张工，在后面几年并没有再和胡伟林同流合污，而是选择隐退在家，不再过问建筑公司事物。 秦总不看张海英，看天花板拐角处一只花腿大蚊子。 这套老房子的窗纱没那么严密，晚上肯定很多蚊子。 问张工一句：“张工，你对公司有感情么？” 张海英嘴唇颤抖：“秦总，我从三十岁开始，跟着张掌门干事业，二十六年没离开过百盛。” “当时，百盛的建筑队伍刚刚拉起来，有二百多人，给咱们食品加工厂建基地，后来又建成这片小区，再后来又参与建设西区商业街，我是亲眼看着咱们建筑工司从建筑工程队壮大起来，不容易啊！” “我把二十六年的心血付给了百盛建筑公司，秦总你说，我对百盛能没有感情么？” “张工！”秦天口气突然凛冽，一脸怒容，“你对建筑公司既然这么有感情，你就眼睁睁看着它被一帮蛀虫，被一群老鼠毁掉么？” “张工，就因为你拿了二十万元？让胡伟林这般拿捏你？” 第253章 拜托大家了 第306章拜托大家了 张海英的家里，秦总怒气冲冲，张海英先是惊愕，再细回味，秦总的训话，似乎有另一层意思。 “张工，我懒得多说废话，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出来当建筑公司总经理，年薪五十万，一年后把二十万还回来，你堂堂正正再无污点。” “第二，你继续当缩头乌龟，看胡伟林和他手下的那帮混蛋被我收拾掉，而你也脱不了干系，欠百盛的二十万，继续背在你身上压着你，让你喘不过气来。” “我实话告诉，胡伟林带着他的人集体离职，所有交接手续没法顺利交接过来，杜建邦撑不了多久！建筑公司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候，你就眼睁睁看着它在泥潭里挣扎。” 两个条件说出来，张海英一字一句听进耳朵里，身子微微颤抖。 查胡伟林在任期间的账务，肯定把他签字的东西也查出来，二百万的亏空，秦总的意思很明白，他不计较这笔账。 但他和他老婆亲口承认的二十万元，必须交回去。 这些意思，张海英听得明明白白。 张海英深深吸一口气，给秦总再强调一句：“秦总，我只拿了二十万，我现在就把这笔钱还上，你认不认？收不收？” 秦天毫不犹豫，一字一句说得明明白白：“张工，我认你只拿了百盛二十万元，我收你还回来的二十万。” “好！我干，他娘的我干！老婆子，把那张卡拿出来交给秦总！” 看出来了，张海英早就准备好了这笔钱，抱着随时还回去的心态。 这年头，相比刘飞、胡伟林这帮混蛋而言，张海英算真是两袖清风。 这笔钱还回来，张海英没事儿了。 秦天转过身，双手伸出来，一脸庄严深沉：“张工，拜托了，帮帮我！咱的建筑公司不是百盛娱乐公司，不能倒，不能倒啊！” “秦总，我愧疚，我愧疚啊！”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张海英情绪激动万分，朝屋里喊：“老婆子，快！买酒买菜，卤鸡牛肉都买来，我要和秦总好好喝一盅，他娘的秦总，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年有多憋屈！” 李莹莹笑着插话：“张工，你骂秦总他娘的！过分了吧？” “啊？对不起对不起，口误，口误！” 秦天哈哈大笑两声：“好，张工，我和莹莹今晚的饭，就在你家吃了。” 张大妈从卧室出来，手里捏着一张卡，小心翼翼递给秦总：“领导，我家老头子真的没事儿？” 二十万，说多也不多，张海英完全可以不用现在把这笔钱交出来，等到年底发了年薪，再交不迟。 但这笔钱是张海英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是胡伟林等人拿捏他的把柄。 他如数交出来，才愿意接受秦总的重托。 刘飞名下的五千多万资产，他是一分钱也不想主动交的，人和人之间，就是这般天地悬差。 双手接过这张卡，秦天就接受了张工的道歉。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 张海英是好同志！ 给胡伟林还这二十万元的时候，胡伟林不接受，张海英想着找张霞还这笔钱，但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坑里推么？ 张霞肯定追究这二十万是怎么回事儿，再把那些签字的账务扯出来，那是二百万的窟窿，然后，张海英和胡伟林等人一块儿进号子。 没想到秦天双手接过了这张卡。 秦总已经完全相信张工。 痛快！ “秦总，我发誓，我张某若白拿公司一分钱，我猪狗不如！” 秦总心里高兴，但嘴上劝道：“哎！张工，何必发这般毒誓，现在，你出山顶事儿，胡伟林那帮人既然集体罢工，那他们就永远别回来了。” “张工，你把厂里的骨干分子，给我引荐一下吧！” “哈！秦总，正合我意呀！” “我退出来后，有几个和我脾气投缘的，看不惯胡伟林他们，有两个跳槽到别的公司上班了，有两个赋闲在家，这段时间准备开场地自己单干，我把他们都叫来？” “只要这几个人肯出来担事，咱们建筑公司绝对倒不了。” 秦总等的就是张海英这句话。 “好！好啊！莹莹，过来，记人名字，我要重用他们。” 张工一口气说出五个人名：“杜建邦、张明、常金龙、尚永中、还有陈文，这五个人，谁都可以拿出来当建筑公司项目部经理和负责人，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陪秦总吃饭。” 张工的说话口气，激动万分！ 秦天笑着说：“张工，这样吧，我在外面定一桌，也不辛苦大嫂伺候咱们。” 张工大手一挥，拒绝秦总的提议：“不用，这几个人都是有技术的人，和我投脾气，就在我家里吃饭，大家说笑反而能放得开，你请他们在酒店吃饭，你是高高在上的领导，好像要施舍他们。” 秦天马上明白张工的意思。 请对方吃饭，有些时候，不见得酒店越高档越有诚意。 酒店越高档，对某些人来说，反而越压抑。 辛苦大嫂在家张罗备菜。 莹莹笑着转身往大妈跟前跑：“天哥，我帮大妈！” 无论走到哪儿，天哥就喜欢带着莹莹。 莹莹有眼力见儿，听到天哥要在张工家请客吃饭，赶紧笑着揽活：“天哥，有我和大妈一起张罗，不麻烦的。” 她俩说说笑笑出门买熟食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张海英呼的几个人陆续到场。 他们大吃一惊！ 百盛集团的新任总裁在老张家里？ 几个意思？ 张海英把秦总对他的态度，对大家的意思详细说一遍。 听得这五个人面面面相觑！ 秦总要重用他们，真的假的？ 秦天抱拳给大家：“胡伟林这混蛋想逼我就范，我偏不，但我能有多大本事？我靠大家帮我，拜托了，拜托了！” 秦天双手抱拳，给每个人作揖。 靠！秦总这性子，似曾相识！ 当年老掌门聘任他们，就是这样的动作，双手抱拳：“拜托，拜托大家！” 张海英给他们笑着解释一句：“别疑惑了，秦天是张掌门的亲生儿子。” “啥？传言不是传言，是真事儿啊？” “这八卦也不是大家瞎传啊！” 秦天无奈，自己是张耀祖亲生儿子这事儿，大家当八卦在下面私传。 第254章 黑手无处不在 第307章黑手无处不在 这五个人，离开百盛建筑公司后，对百盛集团上层人事变动都不愿多关心，但并不代表他们没听到百盛的八卦消息。 秦天没一点张掌门亲生儿子的高傲。 随着家宴的进行，两瓶酒喝完，大家彻底放开了心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把心里的怨愤都吐了出来。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胡伟林之流再这样折腾下去，百盛建筑公司就得玩完。” 建筑公司的反常现状，终于引起现任总裁的重视了。 秦总若真心重用他们，百盛建筑公司绝对有救。 推杯换盏之间，秦总大演苦情戏。 自己是苦孩子出身，从小父母双亡，姑姑当娘，被原公司领导挖坑陷害，坐牢一年。 谁知道来了一次咸鱼翻身，张耀祖是亲生父亲，可张耀祖和他亲切了没几天就一命呜呼。 你们大家再不好好帮我，百盛我怎么有能力掌控得了？ 这帮技术骨干不受重用，从百盛出来后郁郁寡欢，秦总突然来这一处，他们也要咸鱼翻身了，机会就摆在眼前。 这种情况，和秦总就有了惺惺相惜的理念。 他们一个一个捋起袖子恨不得吃完这顿饭就上现场干活。 秦总看似说自己的苦楚，但言谈话语之间就表达着一个意思，我秦天要是没你们几个人站出来帮忙渡这一劫，我这总裁当不了。 建筑公司就得玩完。 秦总把他们奉承得高高在上，言语暖心至极。 他们几个人，缺一个都不行。 这一顿酒饭，不是在酒店吃的，但这帮人认为，这是他们这一生里喝得最畅快的一顿酒。 宾主尽欢！ 从明天开始，在建筑工程师张海英的带领下，他们走马上任，各司其职，各就各位，让百盛建筑公司走向正常轨道。 “秦总！不是我在这里说好话奉承你，能有你这样的掌舵人在前面顶着，有我们几个做助手，百盛建筑公司差不到哪里去！” “秦总，别说你给我们提高工资待遇，就是什么…什么待遇都不给，我杜建邦也跟着你干，是不是啊老常？” 常金龙马上应和：“是是，我老常发誓，绝无二心，跟着秦总踏踏实实干下去，我那摊子事儿，还是收拾掉算了。” 这些人有技术有本事，秦总委托他们重任，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很可能也是唯一一次，和最后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提起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神。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就细节上的一些问题，大家和秦总进行了透彻详尽的沟通。 天黑下来，秦总要和李莹莹回总部整理一些东西。 大家依依不舍把他俩送出张海英家里。 “秦总，您慢走！” “好！拜托大家，你们的任命文件，我和李莹莹这就赶回总部起草出来，明天一早，让人事部的人下发下去，这是该走的程序，必须要走啊！” 离开了张海英家。 李莹莹还有些不放心：“天哥，这里面的人，有没有可能和胡伟林通气儿的？” 天哥失笑：“和姓胡的王八蛋通气儿？目的呢？自己整自己？” “莹莹，你还看不出来么，胡伟林之流和百盛娱乐公司的刘飞等人都是一个窝里的硕鼠，谁沾上他们谁倒霉。” “人都是为自己，张海英杜建邦这些人虽是技术好手，但长期不受重用，心里憋着一肚子气，他们绝对站在胡伟林的对立面。” “莹莹，等着看明天的好戏吧！” 兄妹俩回百盛总部，已经是天色暗沉的晚上。 “莹莹，你不回家？”天哥好心问一句。 “你都不回，我干么回去？我帮天哥忙事情。” 秦总疼惜妹妹，在她头上抹一把，微微一笑。 俩人的默契，都在这一笑里。 宋珍不在身边的这两天晚上，秦总忙事务忙到晚上十点，越忙事儿越多。 新任总裁，把其它部门的人哟喝过来加班到晚上十点，说明你这总裁没多大本事。 靠加班，靠榨取大家工作外的时间给自己铺路子，这样的掌舵人，大家不服。 只能是李莹莹帮他。 说到深情处，百盛现在也是兄妹两个人的百盛。 自己家产业，自己疼惜！ 回到办公室，紧张忙碌一阵子，把明天的业务捋出头绪，第二天一早，再下达给其它部门处理。 莹莹拿过来一沓账务报单给天哥看。 “这是大坪工业区报上来的账目，要报销一千三百多万，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我看不出来，但我总觉得走这么大一笔钱过去，肯定有问题。” 天哥头不抬在电脑上打字，问一句：“你都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我能看出来么？” 李莹莹皱着眉头，没头没脑问一句：“天哥，大功率胳膊腕子粗的铜线很值钱么？” “嗯？什么意思呢莹莹？” “天哥你看，八百米的铜线铺设，就要三百万？金线呀？肯定有问题，还有这个板材，高科技材料，五百多万，这张报表上，两项就占了八百万一千万，天哥，你大手一挥签上名儿，这钱就出去了，我觉得吧，有问题！” 接过账务表，秦天眼光也落在数据明细上，就莹莹提到的这两项，他也觉得有问题。 大坪工业区，工程管理人员，有两名是张霞从建筑公司抽过来的。 莹莹对这两项数据提出质疑，并不是看出来数据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对张霞抽掉过来的人，她不放心。 “天哥，早上那会儿，何经理和胡伟林一起过来报账的，他俩有说有笑的，看到我仔细看账务数据，他俩脸上有一样的慌乱神色，天哥，何经理肯定大有猫腻。” 就这两个人一起来总部报账，一起有说有笑这一情况，秦总也觉得大有问题。 莹莹和天哥有同样的细致入微，从他们的言谈表情中查到不正常情况。 就顺着铜线铺设这条线索摸下去。 秦天眼睛里一抹寒光，心里又愤怒又悲哀，他们的黑手竟敢伸到刚刚建起来的大坪工业区？ 铜城百盛，阳光企业，大坪是标杆。 屁阳光企业，黑手无处不在。 问题严重到无法想象！ 桌子啪一拍，秦总站起身子咬着牙对莹莹喊一句：“走！去大坪工业区！” “啊？天哥，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这么晚去大坪工业区，不合适吧？人家都下班了。” “再说了天哥，你整建筑公司，也要循序渐进，今天这般下狠劲儿折腾，我害怕效果适得其反。” 莹莹说得有道理。 除过建筑公司胡伟林一帮子，其它二级公司，要循序渐进。 第255章 半夜突击 第308章半夜突击 大坪工业区是夏竹的主要投资场所，在资金流程这一块儿有严格把控，断不会出现东部建筑区这么严重的腐败问题。 但这个何主任和胡总有说有笑这一情况，秦天觉得拧巴之极。 “莹莹，相信我，咱俩的感觉是一样的，大坪区何经理绝对有问题。” “莹莹，你在百盛待的时间长，何经理和张霞有联系么？” 天哥这么一问，莹莹想起了何主任和张霞在一起谈事儿的情景。 “他和张霞在办公室能谈一个小时话题，有说有笑的谈！天哥，我觉得吧，这个何经理也不是好人，说不定他和胡总就是一伙儿的。” “莹莹，口说无凭，胡总和何经理是不是一伙儿的，更要去现场看看，现在就去！” 一男一女大晚上的去大坪工业区，那里是一片荒滩啊。 莹莹有些害怕！ “莹莹，胡伟林之流必须连根铲掉，大坪工业区的每一项投资，无论是资金上材料上还是用人上，各方面绝对不能出错。” “走，现在就去现场！” 秦天认为，这事儿有必要跟夏竹通个气儿。 给夏竹发短信过去，说明情况。 夏竹的信息很快回过来：“秦总，我派何宁跟着你。” 秦总给夏竹汇报情况，另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她能把何宁派过来当保镖。 不会是张霞看在何经理和夏竹的保镖是同一个姓，才用的他吧？ 如果真是这样，张霞的用人理念够独特。 李莹莹用二十分钟时间，将任命张海英、杜建邦、常金龙等人职务的总部文件打印出来后，再急匆匆下楼，何宁已经等在楼下了。 何宁笑着解释一句：“秦总，这么晚去大坪工业区，做突击检查？” “抓硕鼠！”秦天答一句。 何宁咧嘴微笑，心里的几句话没说出来。 秦总，五个亿资产的前期投资，你秦总要是用得明明白白，夏竹后期的投资，估计会加倍叠加。 这事儿暂时不能给秦天透露。 他行不行，夏竹何宁心里还没个落地底儿。 就在兄妹俩看大坪账务报表的时候，夏竹和何宁的手里也有了一份资金流向报表。 “何宁，你能看出问题么？” 何宁摇摇头，苦笑一声说：“竹子，你这不难为我么？我怎么能看出这些数据里的问题。” “你拿给秦总看，他会让莹莹姑娘看明白的。” 夏竹手里的数据报表，是手底下的技术员核算出来的，如果和秦总的报表基本吻合，就没啥问题，如果出入太大，绝对有猫腻。 这么晚时间，夏竹不愿出房门，这是多年养成的作息习惯。 打发何宁去找秦总一趟。 秦总的信息刚好发过来，说大坪工业区资金流向的问题，说现在就去现场一趟。 夏竹和秦天第一次在同一件事情上想到一起。 秦总的敬业细致，让夏竹深深感动。 “何宁，报表送给秦总，不要返回来，跟着秦总去大坪工业区。” 何宁早五分钟等在百盛楼下，看秦总带着李莹莹出来，微微一笑解释一句：“这个点儿，竹子不出门，我陪你们走一趟。” 秦天说一句：“哦？夏总很奇怪的习惯啊！晚上不出门！” 都市豪门家族女子，夜晚不出门窝在房子里，修身养性？少见！ 何宁把几页材料交给李莹莹，笑着说一句：“这个，莹莹姑娘应该能看明白！” 莹莹接过材料看一眼，一脸兴奋：“太好了，有了这个东西，大坪项目上的财务收支，我能捋得一清二楚，有人在这上面做手脚，绝对找出来。” 何宁解释一句：“是竹子手下的技术员做的预算表，但资金不从这几个技术员手里过，是你百盛把控资金使用情况，秦总，不是竹子不放心你，是不放心张霞。” “你整顿建筑公司的胡伟林，竹子觉得趁此机会，将张霞的人捋一遍。” 秦总心里一丝温暖流淌。 有夏竹这条大腿抱着，事情好办许多。 三个人坐进车里，开半个小时车。 李莹莹坐在车上，手里捧着报表还认真看。 李莹莹突然大喊一声：“天哥，果然有问题！” “哦？说说看！” “天哥，何主任报的账务，和夏总这份账务，有八百多万对不上！” 秦天吃了一惊，大坪工业区刚刚开工一个月，所有开支要从夏竹手下的技术员手里做预算，再报给工业区负责人，工业区负责人再报给总部报销拨款。 八百万差额，他们怎么敢下手做？ 是胡伟林的手段！ 何经理和胡伟林是一伙儿的。 身为财务高端技术人员的李莹莹，用夏竹手里的数据和何经理手里的财务数据做对比，用半个小时时间找出来八百万的账务问题。 “莹莹，很不正常么？” “当然不正常，八十万一百万的误差，或许还能解释过去，可八百万的误差，这不可能啊，我看他们怎么解释？” 秦天再问一句：“莹莹，一般人找不出来这么大差额吧？” 这句话是夸赞妹妹。 妹妹你不是一般人。 莹莹听出来天哥的夸赞，心里高兴。 “那当然喽，天哥，就是百盛的王会计也未必能看出来这些问题。” 好妹妹，你天哥亲情上的依靠，是工作上的知己。 兄妹俩心心相印，紧密团结，试问谁能敌？ 盈盈认为，多半是那个何经理报上来的数据有问题。 秦总心里的愤怒一阵阵汹涌扑上来。 大坪工业区，响应上面号召，标榜重点阳光工程。 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有人想吞掉八百万元资产。 明目张胆，胆大妄为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这种人，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有大工程建设的地方，有巨额资金流动的地方，就有贪腐。 秦总在新星公司的时候，也是栽在一笔资金流上面的，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这种情况，不会再犯。 可想而知他对盗窃公司资产的人有多痛恨。 兄妹俩连夜赶往现场，搞第一手证据。 大坪工业区，建了一排临时建筑，高墙阔顶，高科技合金加聚乙烯特制材料，冬暖夏凉。 远远看去，这排房子里星星点点，留在现场过夜的工人们还没睡。 但外面的暗夜，依然黑峻峻一片，场地里开进来一辆小轿车，并不会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奥迪a8忽一声开进大门半开的场地里。 第256章 钻线轱辘圈 第309章钻线轱辘圈 老远听见一间房子里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工人们干一天活，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笑闹一番，很正经很正常。 空地上停着一辆黑框框的大卡车，车厢里装着大捆的电缆圈儿。 很扎眼的一辆装电缆圈儿的大卡车，这感觉很不正常。 秦总盯着卡车看，一声不吭思考了足足三分钟。 “莹莹，你把我的车子原路开回去！”秦天没头没脑说出一句话。 “啊？天哥你什么意思？” “莹莹，你不是说电缆账务有问题么？我就从这车电缆入手，顺利的话，今晚就能摸清问题。” “莹莹，听我安排，趁他们还没发现咱的车子进来，你原路开回去，我和何宁留下——何宁，愿意和我留下么？可能要折腾一晚上！” 何宁好奇之极，秦总干事情，总是预料之外，出手不凡。 他以为秦总会走进有灯光的房间，和没睡觉的工人们打成一片嘻嘻哈哈。 就上次，他请大坪工地现场的干活工人们吃大餐，再运来一车大西瓜，再给一些人每人一千块钱。 这事儿让干活的工人们津津乐道了好多天。 秦总的高大形象，在大坪工业区，在绝大数工人中，已经高高竖起。 可秦总没有走进有灯光的房间，没有和大家热情打招呼的心情。 鬼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想到了什么。 “何宁，下车，不要发出声音，莹莹，赶紧把车子开走！” “天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李莹莹皱眉问道。 “捉大老鼠！听哥安排，快回去！” 奥迪a8悄无声息从半开的铁栅栏门口开了出去，原路返回。 也就二十分钟到市区，不担心莹莹出问题。 车子开走了，秦天对何宁说一句：“跟我来，不要出声。” 俩人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到大卡车跟前，确定卡车驾驶室里没有人，再悄声对何宁说一句：“爬上去！” 卡车上拉着卷成大捆子的纯铜电缆，手腕子粗，一人高的线圈轱辘。 初步估计，这一车铜电缆有八百米多米长，就是账务报表上的数据。 手腕粗的纯铜电缆，账务报表上，一米五六百多块，这一车电缆，价值五十多万元。 这一卡车电缆，是白天采购回来的，这个点儿还在车上放着，为什么不卸下来？ 有很问题。 何宁问一句：“秦总，你觉得电缆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后半夜就会知道！” “我们要守到后半夜？” “何宁，你要是扛不住熬夜，可以先回去！” 何宁认为，秦总说这种话非常欺负人，何宁是什么底子，秦总可能不太清楚。 “哼！秦总，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知道，练武的！” “我当了八年野狼突击队中队长，三天三夜不睡觉还能跑十五公里！” “啊？真的假的？吹牛吧？” 秦天认为，何宁在吹牛！ 三天三夜不睡觉？如果真是这样，秦总刚才说让何宁熬不住夜返回去，确实是欺负人。 再说了，李莹莹将车子已经开走了，大晚上的让何宁怎么返回去？ 走三十里荒滩夜路？ 何宁对秦天没了好感。 两个人小心翼翼爬上车厢。 秦天身子一缩，钻进电缆卷心里，身子躺平。 对站在跟前一脸吃惊看他的何宁说一句：“你也钻进去，躺平，眼睛闭着睡觉，睡到两点，事情就来了。” “秦总，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对何宁的迟钝，秦天真是无奈。 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要干什么？ 盯梢抓现行。 “大哥，听我的，躺进去睡觉！” 一脸懵圈的何宁遵从秦天安排，双手抓住线圈轱辘，双腿进去，身子一缩也进去。 躺了半天，何宁恍然大悟，明白了秦总要干什么。 这人果然出手不凡！ 堂堂两万多人的集团总裁，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秦总认为，这就叫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种手段，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到十一点过，临时工棚里的灯光渐渐熄灭，荒滩里没有了一点儿亮光。 秦天闭着眼，双手放在胸前，迷迷糊糊，神魂游荡。 一阵猛烈颠簸，突然惊醒。 身子还在摇荡，很明显，卡车在路上行驶。 轻轻翻过身，头从线圈里伸出来，看见远处越来越远的一片灯光。 那片灯光是铜城市。 卡车从大坪工区出来，悄无声息往北行驶，离铜城市越来越远。 手腕粗的铜电缆，这一卡车，价值五十万。 五十万的货物，这是要拉到哪儿去？ “何宁？” “醒着呢，怎么了秦总？” “现在明白出什么问题了么？” “明明白白！” 何宁说，什么问题，他已经明明白白。 不明白就是傻子。 白天，这一车电缆停在工地上，没有卸下来。 午夜两点这会儿，这车电缆再悄无声息开出来。 百分百，大坪现场停着另一辆一模一样装电缆的卡车，连车牌号都一模一样。 明天一早，那一车冒牌电缆已经被他们铺设进了白天挖好的沟槽里。 “秦总，现在怎么办？” “不要声张，看他们把这一车货要拉到哪里！” “秦总，拉到几千公里外，咱俩就有麻烦了！” “不会，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辆车这会儿要回装电缆的厂家。” “啊！这什么手段？” “你会看明白！” 两个人在线圈轱辘里悄声嘀咕，汽车呼呼轰鸣，机房里开车的人肯定听不见。 过了约半个小时，汽车速度慢下来，进一家场地。 大门口，站着两个人接车。 卡车没有熄火，但停下来，车门打开，司机跳下去，给那两人说了几句话，再跳上机房，车子从场地里开了进去。 是一家堆放电缆的场地，暗夜里，场地上堆起来的电缆线圈，一排一行堆的和山一样高。 卡车停在场地里，机房门打开，司机跳下去，朝前面那排平房里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开车司机再没出来。 “秦总？”何宁压低声音叫一声。 “何宁，看明白状况了么？” “秦总，稍稍有些不明白，解释一下？” “天一亮，这辆车原路返回大坪工地，就成了第二车电缆，现在明白了么？” 何宁停顿三秒，低声惊呼：“我的天，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秦总伸手摸摸线圈儿，他得留下证据。 第257章 强行撬门 第310章强行撬门 裤腰上挂的钥匙串解下来，拿指甲刀在线圈里面使劲儿刻上几道痕迹，再划拉两个字，是自己的大名。 钥匙链别好，拿出手机，给豆子发一条信息：“豆子，给你定位，速来接我。” 俩人轻手轻脚从卡车线圈里出来跳下车，猫着腰往大门口贴。 搞偷梁换柱的这处场地，看门人警戒心极高，万不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去。 如果豆子一个人过来，不是俩看门人的对手。 赶紧给豆子发信息：“豆子，叫一哥们一起来，门口有俩人把守，想办法缠住他俩，我们偷偷溜出去。” 这两句话发过去，豆子秒懂。 三年前，和豆子干过同样的事情，把一处偷换高档瓷砖的场地给端掉了。 豆子问一句：“天哥，和三年前一样的情况？” 秦天回两字儿：“聪明！” 怕被门口房子里的看门人发现，俩人猫着腰蹲在一排电缆圈儿后面。 何宁很不心甘，说一句：“别说那两个人我能打趴下，再来两个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何必猫在这里不出去？” “何宁，你把看门人打趴下，我们再跑出去，打草惊蛇，我们就有些被动了，我俩不能暴露身份，耐心等豆子接应。” 半个小时，一分一秒捱过去。 场地门外有汽车声音，咋咋呼呼突然是豆子乱嚷嚷，和门房里的俩人就吵了起来。 豆子是一个人！ 和看门人吵架吵到房子里，叮铃咣当一顿砸东西的声响，门房里的电灯突然熄灭。 “快！”秦天一声低喝，加速往出跑，何宁跟在他身后跑出来。 俩人从大门口跑出去，拉开豆子的车门。 看上去，他俩刚从豆子的车上出来。 豆子骂骂咧咧从门房里出来。 两个看门人手里提着棒子，又往豆子身上招呼。 豆子挨了打，招架不住，跑出来了。 何宁猛冲上去，一拳一个，将两个看门人打倒在地上。 豆子吐一口血唾沫，笑着夸赞一句：“何师傅，厉害！再来十个八个都不是你的对手。” 场地里听到门口闹事，一排平房里突然亮灯，即便没有十个八个人冲出来，也有四五个大汉的脚步声。 边跑边朝这边喊：“什么人，干什么的？” “何宁，豆子，上车，赶紧离开！” 三个人呼啦一下钻进旁边的汽车里，那几个大汉刚跑到车子跟前，豆子一脚油门“嗖”一下冲了出去。 “豆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两看门狗，下手能有多重？天哥——怎么回事儿啊？大晚上，你带走夏总保镖在这荒郊野外瞎搞什么！” “豆子，这一手是跟你学的！” “哈！天哥，有意思！” 豆子开车，先将何宁送回住处睡觉，再送天哥回家睡觉。 “天哥，嫂子不在？” 豆子知道文娟死了，他问这话什么意思？ 天哥还没问，豆子自己解释：“天哥，宋姐让我把她叫嫂子！” 秦天脸色忽一下阴沉下来，骂一句：“豆子，别瞎叫！” 和宋珍的感情，还很纠结。 她带着小勇在烟洞沟给刚埋葬了的文娟守灵七天。 宋珍用这种方式给文娟忏悔。 但秦天对宋珍的感情，已经回不到以前。 从豆子车里出来，说一句：“豆子，回去睡觉吧，最好不要对别人张扬我和宋珍之间的事儿。” “天哥，明白！” 豆子深深看一眼天哥。 当了百盛总裁的天哥，有家庭和事业的双重压力，搞得他晚上不能好好睡觉。 “天哥，顶住啊！” 给豆子讪笑一声：“没事儿，回去吧！” …… 何宁回到自己房间，轻手轻脚开门，怕吵醒隔壁房间的竹子。 开门声还是把竹子吵醒来。 没有何宁在隔壁睡觉守护，夏竹睡不踏实。 秦天叫何宁半夜出去，到午夜两点还不见回来，夏竹心里噗噗紧张，但熬不住瞌睡，迷迷瞪瞪睡着了。 被一声钥匙开门的声音惊醒，一咕噜翻起来，跑到在门口叫一声：“何宁？” 何宁无奈，苦笑着问一声：“竹子，这才四点，赶紧睡去！” “何宁，你和秦天到底干什么，快告诉——啊哦——我瞌睡死了！” 夏竹打着哈欠，一把将何宁拽进自己房间。 “何宁！快说！” “竹子，明天早上说不迟！你把我拽进你房间，被人看见真误会。” “赶紧说呀，你和秦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等不及明天！” 何宁就把他俩这半夜搞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夏竹听得瞌睡全无。 “好一个秦总，趴在线圈轱辘里整事儿？有意思……” “竹子，赶紧睡觉，明天，咱亲眼看看秦总怎么把建筑公司的一群老鼠连窝端了。” 夏竹脸色忽一下冷峻：“还真都是一窝老鼠……” …… 躺在自己床上的秦天，熬过了睡觉时间，眼皮子沉重，但大脑异常兴奋。 睡不着。 强迫自己睡着。 满脑子是儿子的身影，满脑子是宋珍的身影。 满脑子又是文娟死了，小勇没了妈妈。 深深的悲伤感，孤独感，无力感。 又是一腔冲天的怒火！ 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 …… 一大早，准时八点，百盛新任总裁秦天，带着十几名随从，杀气腾腾往建筑公司办公楼去。 夏竹和何宁早早等在楼下。 走到夏竹何宁跟前，秦天一脸冷峻对夏竹交代：“夏总，这是我百盛内部事务，你没必要掺和进来。” “哦？秦总，你认为和我没关系？” 大坪工业区也牵涉在里面了，秦总不能说和夏竹没有关系的话。 夏竹恨恨说一句：“大坪工业区的负责人，也是建筑公司胡某人的手下，张霞调过去的，我强烈怀疑我的资金也有问题出现。” 秦总叹口气问道：“夏总，昨晚的情况，何宁已经告诉你了？” 夏竹微微含笑，看秦天的眼神深沉。 一行人往胡伟林办公室去。 胡伟林已经两天没来上班，等着秦总跟他道歉，八抬大轿把他抬回公司。 他的办公室，防盗门紧锁。 财务室，防盗门紧锁。 “撬门！”秦总一声爆喝！ 跟在身后的开锁专业人员蹲下身子强开防盗门。 胡总手底下的一名漂亮文员，俏脸惊慌，打完一个电话后，跑过来阻拦。 “你们什么人呀！干么强行撬胡总的办公室？” 她不认识百盛集团总裁秦天！ 懒的理她。 “喂！你们干么撬胡总办公室？” 第258章 明智选择 第311章明智选择 第311章明智选择 跟在秦天身后的人，有人力资源部的部长，给小姑娘一番解释。 “这是集团总部的秦总，要查胡伟林名下的账务明细，有问题么，无关人员不许打扰。” 小文员先是一愣，眼神突然冷森，尖着嗓子大喊一声：“集团总裁怎么了？集团总裁也不能随便撬人家办公室门吧！” 小文员是胡伟林的人，秦天斜眼看她一眼，猛突突冒出一句：“姑娘，年纪轻轻，不好好处正经男朋友，跟胡伟林瞎搞一腿，小心人财两空，什么都得不到。” 小姑娘脸色憋得通红，说话结巴：“你……你……” 人事部负责人再给她往深刻解释：“胡伟林名下的资产，秦天将悉数查封，你小姑娘家家，最好识趣点儿，配合秦总调查胡伟林，或许还有挽救你于水深火热中的可能。” 但小文员心胸狭小，想不到那么深刻。 她俏脸通红，极力狡辩：“你！你胡说……” 看她态度，不想配合调查。 秦天怒喝一声：“你什么东西？敢当我的路？开除！” 百盛集团总裁，开除一名底下小文员，愤怒中一句话。 但没有正当理由开除公司在职员工，也是很棘手的事儿。 除非你不怕人家劳动仲裁告你。 秦总不怕，大不了按违约责任赔她一笔钱，有什么大不了？ 她和胡伟林搞一腿，要整事儿咱就整到底，就不信你没问题？ 但身后的夏竹，看秦天和小文员赌气，有些不爽。 跟一不懂事儿小姑娘赌什么气？ 秦总怒气冲冲气势汹汹。 好像建筑公司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 这架势，不把建筑公司翻个底儿朝天誓不罢休。 何宁悄声嘀咕：“秦总发威，对手只能认倒霉了。” 防盗门强行撬开。 一波人进胡伟林办公室，所有报表，所有和百盛有关的数据材料全部封查。 保险箱由八个人抬出来装车上拉回总部。 一波人进财务室，所有账目，所有电脑，所有数字封存清查。 这两波人都是从省城会计事务所调来的精干成员，铁面无私，雷厉风行，只让数据说话。 这两拨人大张旗鼓在两处办公室里整事儿的时候。 秦总转身出楼道，带第三拨人杀往东部建筑区职工食堂。 食堂的承包人是胡伟林的远房堂弟。 这阵子，他乐呵呵用手机上的计算器算这个月的盈利数字。 情况比上个月令他满意！ 除过上交给堂哥的一部分，再除过食材成本和食堂职工工资，盈利还是相当可观。 “格娘娘的，给老子百盛总裁也不当……” 嘴里念叨的百盛总裁，带着人刚好闯进下面食堂的管理室，把几个备菜做饭的厨师轰出来。 食堂总厨跑进胡老板办公室，两手粘着面粉，惊慌汇报：“老板，快去看看，秦总要查封食堂！把我们赶出来了。” “什么？秦总真跟我林哥翻脸？他娘的……” 他嘴里骂着脏话，身子忽一声冲出去，从二楼跑下来，跑进职工食堂，往管理室冲，被两个魁梧大汉挡住。 “干么当我？我是食堂负责人，我找秦总有话说。” 两个守门人把承包老板放了进去。 胡老板一脸讪笑冲进管理室，说话有些打磕巴：“秦总，这…您这是干什么？职工食堂嘛！有什么好查的……” 秦天不看他，看一本账本。 胡老板瞅一眼秦总手里的账本，脸色忽一下成了紫肝色。 秦总随口问一句：“胡老板，一斤油麦菜八块，一斤鸡腿二十八块，一斤洋葱五块八——你们食堂吃的东西是从南方空运过来的呀？空运过来也没这么贵吧？” “这…这不是我的账本，谁乱记账诬赖我？”胡老板急赤白脸狡辩。 从秦天身后站出来副厨师，大声承认：“胡老板，是我记得账，怎么着，我记得有问题？不是你让我这么记得么？” 胡老板一脸黑线，想冲上去揪副厨师衣领，被秦总的人伸胳膊拦住。 “曹尼玛鲁胖子，你敢坑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胡老板，我记账签字，你答应给我三成抽成，他妈的你连一成都不给我，我凭什么给你背锅？你赶紧滚蛋，这食堂现在是我承包了。” “什么？你承包了？” “胡老板，我来给你解释是怎么回事儿！”秦总似笑非笑瞅一眼胡老板，眼神满是冷森杀气。 “你手底下的这位副厨师，老老实实将你采购食材虚报的价格记录下来，有你俩人的签字确认，你答应了给他三个点儿的抽成，可他一个点儿都没得到，他能不反水么？” “胡老板，老实交代你虚报账务，套取公司资金的犯罪事实，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你拿去的那些钱，如果能悉数交回来，我也不追究你。” “但是，你敢护着你堂哥，敢顽抗到底，那你和你堂哥一起坐牢去吧，相信我，最少十年！从百盛拿走的资产，你还要加倍奉还。” 胡老板身子摇晃，差点栽倒！ 新任总裁秦天，虽然上任没几天，但敢和胡伟林以及他手底下七八个中高层彻底翻脸，这气势，当食堂承包人的胡伟林堂弟脑子里随便想想，脚底下就站不稳了。 看秦总这般蛮横气势，铁定了要搞掉堂哥。 食堂这一块的得益，他跟堂哥对半分。 这四年时间，交给堂哥的资产，他能一口报出具体数字。 就这一笔钱，不用他交代，秦总要查，迟早查出来。 秦总要的，是他的一个态度。 是选择交代出胡伟林从食堂贪了多少钱，还是选择顽抗？ 用三秒钟时间，食堂小胡老板做出了正确选择。 胡伟林铁定完蛋，干么还和他搅合在一起？ “秦总，我…我说……” “我把这四年时间拿的钱都上交，我真没事儿？” 秦天笑眯眯回应一句：“我答应你，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这几年时间，就食材这一块，胡伟林指使他绕弯弯套取的资金，就能让不知内情的人吓一大跳。 胡老板认为风险太大，得拉两个垫背的出来，关键时刻可以甩锅出去。 两个垫背的，一个就是食堂的副厨师，每次采购食材，他必须亲手验视，真实价格一清二楚。 但受胡老板指使，虚报三倍以上价格，再从数量质量等方面拉大数量，将价格拉平衡，集团总部财务人员过来审查账务，也查不出个猫腻来。 但这混蛋副厨又私底下记着一本账，他娘的用心太险恶，明显是留了后手。 想不承认他记的私账也没用，副厨，总采购人员，一天一天记录下来的账务，拿给财务专业技术人员核对，能对不出问题？ 问题大了！ 第259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第313章死猪不怕开水烫 秦天是总裁没错，但他也不能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犯了事儿，董事会立刻把他撸掉。 不走正当程序，昨天当场让建筑公司一把手停职，这事儿监事会会放任不管？ 即便监事会形同虚设，但按程序走流程，秦总也有把柄了。 董事会能不闻不问？ 胡伟林昨晚连夜找了几名监事会主事人说明情况。 可这几个人嘴上打哈哈和稀泥，让胡伟林心里没底儿。 秦天太嚣张太肆无忌惮，一大早带人强行撬开自己办公室门和财务室门。 能查出问题罢了，查不出问题，滚蛋的是你秦天。 “秦总裁在哪里？”胡伟林一眼瞅过去，不见秦总在眼前，气哼哼问一句。 被问的一个漂亮姑娘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回答他问题的人是夏竹。 夏竹何宁站在楼道里，正生闷气。 秦总扔下他两，转身不知道去哪里了。 胡伟林不认识站在他眼前的年轻姑娘就是夏竹。 胡伟林多看了夏竹一眼。 夏竹眼神冰冷，拒他千里之外。 哼！我就等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从胡伟林办公室里传出调查人员给秦总打电话的声音。 “秦总，没有问题！一切正常！” 胡伟林就站在楼道里，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那点慌乱消失不见。 又听见数据审查人员给秦总说的话。 “秦总，胡伟林他们就在楼道里…让他们过去找你？好！” 接电话的审查员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脸冷峻对站在楼道里的胡伟林说一句：“秦总在食堂等你们！” “秦总在食堂？”胡伟林皱眉问一句，转身往出走，身后的几个心腹紧跟上。 心里那点慌乱，忽突突又冒上来。 …… 秦总答应食堂承包人小胡老板，把三百多万交上来，其余一概不追究，回家哄孩子去。 秦天打发财务部两个人跟着小胡老板去办理三百万的专款手续。 半个小时过去，接到财务人员电话，在两家银行，三百万已经划过来了。 胡老板供出他堂弟在食堂虚报账务，套取总公司巨额钱财的话，都做了详细笔录，又录进了秦天随身带的录音笔里。 打发走胡老板和两位财务人员出去，接到胡伟林办公室那波人的电话，说没查出什么问题。 再接到胡伟林财务室那波人的电话，说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秦总知道查不出问题来。 这两处地方，胡伟林早做好了准备，当然查不出问题来。 胡伟林带着四个随从气势汹汹跑来食堂，呼啦一声，身子从食堂管理室挤进来。 秦天咧嘴呵笑一声：“胡总，还以为你不来，坐！” 坐下交代问题，停职停薪，你胡伟林现在什么都不是。 “不坐！” 胡伟林一脸阴沉，虎视眈眈。 “秦天！查不出我的问题，你这总裁，还有什么脸面当下去？” 秦总呵呵笑一声：“胡总，你怎么知道我没查出问题来？” 说话的同时，录音笔摁开，他堂弟一五一十的交代，在场的一圈儿人，听得清清楚楚。 “四年时间，就建筑公司食堂这块，五百多万资产进了你胡伟林腰包，你说咱私下处理，还是我报警处理？” 胡伟林的身子晃了晃，努力镇定。 “他…他血口喷人！秦天，你给了这些人什么好处，让他们睁眼说瞎话？” 秦总睁眼说瞎话？ 胡总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天见过死不要脸顽固到底的人，没见过胡伟林这种死不要脸的人。 他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秦天盯着他眼睛使劲儿看。 胡伟林的眼光傲慢对过来，但也就傲慢了三秒钟，一抹慌乱悠忽一闪，把脸别过去，嘴里哼一声。 秦总的脑子里飞速旋转，脑细胞快速燃烧。 胡伟林有何底气这般顽固？ 他不怕自己的问题被查出来，遗漏了什么呢？ 凭他堂弟的这段视频和上缴的三百万元，他当百盛建筑公司总经理是铁定没戏了。 留在百盛的可能一点儿都没有。 他不在乎当不当建筑公司总经理，他不在乎能不能在百盛工作。 只有一个解释，他捞的钱财足够让他不在乎当百盛。 这四年时间，他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 秦总能让他停职，但不能让他名下的资产冻结。 搞百盛娱乐城刘飞，同时把他名下的五千多万资产冻结掉，悉数收回来。 是因为在三年前，张霞以总裁名义下发决议，免去刘飞总经理职务，从免去他总经理职务那一刻开始，所有从娱乐城里拿去的资产，一分不少都是非法侵占，全部冻结。 但现在冻结胡伟林名下的全部资产，根本来不及，手续上通不过。 这是个麻烦。 就现在，胡伟林把他名下的资产通过各种渠道随便转走。 他的底气就在这里。 秦总上前一步，厉声呵斥：“姓胡的，先别得意，给我听清楚了，除过你每月的工资和年底的奖金福利，你从百盛套走的每一分钱，我会让你全部吐出来。” “你只有两条路选择，要么主动上交，和你堂弟一样，我免你遭牢狱之灾，要么我跟你打官司讨债，我不介意跟你打官司到底，然后，我会让你倾家荡产身无分文牢底坐穿，你好好考虑清楚。” 胡伟林嘴角微微颤动，他在权衡秦总说的话。 秦总这会儿查不出来问题，但不一定以后查不出来问题。 前提是，秦总以后也是百盛总裁。 他如果不是百盛总裁了，他查个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让胡伟林把这四年时间搞到手的那笔资产全部主动吐出来，秦总真是高看了胡伟林的人品和觉悟。 思考了一分钟的胡伟林，觉得为几千万和秦天打一场财产关系也值得。 主动上缴，那是不可能。 “胡伟林，你堂弟已经把三百万交上来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胡伟林叹一口气，把话题岔到另一条道上。 “秦总，我理解你刚上任斗气冲天的决心，但你这样搞是不是太过火了，你搞掉百盛娱乐公司，又要搞掉建筑公司，你不怕寒了职工们的心么……” “胡伟林，少他妈满嘴喷粪，搞掉你，建筑公司不会垮掉，我寒了大家的心？到底是谁寒了大家的心？” “你搞食堂小灶的时候，你在小灶里藏茅台的时候，你有没有寒了大家的心？” “你让真正懂技术懂管理的人心情苦闷，无用武之地，你有没有寒了他们的心？” “你身边尽是一帮子贪污腐败，阿谀奉承的走狗，你寒了谁的心？” “胡伟林，你这会儿说，我寒了大家的心，‘大家’是谁呀，大家是你和你手底下这些硕鼠吧？” “你敢撺掇七八个管理层人员离岗罢工，就凭这一点，你让真正为建筑公司有所付出的人寒心。” 这几句话戳肺扎心。 但就这会儿，用在胡伟林身上没用的。 他这会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第260章 随便吃中午饭 第314章随便吃中午饭 “秦天！你带人堵住食堂，这个点儿还没做出中午饭，二百多人今天中午吃什么？你不是寒了大家的心？” 胡伟林也就这种格局，拿大家吃一顿中午饭的事儿跟秦总裁狡辩。 两个人在食堂办公室打嘴仗的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有工人拿着饭缸子来食堂吃饭。 看到的是冰锅冷灶。 “咦？咱食堂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不做饭？” “他娘娘的搞什么，老子肚子饿扁了没饭吃？” “集团秦总裁和胡总搞事儿，争的可凶了，要不先去看看？” “去他娘，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他们瞎搞，干么不让我们吃饭？这活儿没法干了，找秦总说理去！” 越来越多进来吃中午饭的人，开始抱怨食堂为啥不做饭。 做饭的几个厨师和几个打杂人一脸无奈辩解：“你们要吃饭找秦总，他搞事儿，不让我们给大家做饭，我们有什么办法？” 这些后厨的人，都是拿了好处，和胡伟林拴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他们盼着吃饭的员工们去找秦总闹事儿。 呼啦啦一伙人往后堂管理室冲。 底下的人悄悄跟秦总汇报：“秦总，吃饭的人来闹事儿，怎么处理？” “一人五百元午餐补助，去市区吃饭。” 他娘的胡伟林，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大家一顿饭的事儿，你想看我笑话？ 秦总随身带的手提包里，装着五万块钱现金，掏出来给身后的办事员，进食堂吃饭的工人，一人发五百块。 胡伟林脸色刷一下青紫：“秦天，你……” 和张霞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秦天，随手一挥就毫不在乎把五万元发出去了。 “胡伟林，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把脏手居然伸到大坪工地上？” “秦天，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把手伸进了大坪工业区？” “胡伟林，你敢随我去大坪工地？” “去就去，我怕什么？” 大坪工地是百盛今年的重点工程，资金把控很严格，要搞一手很不容易。 但有人真正要搞一手，也不是没有办法。 胡伟林之流，从东部建筑区食堂里的一棵油麦菜一根鸡腿中能刮油水，怎么会放过大坪工地上的一砖一瓦一根电线？ 本来没怀疑胡伟林在大坪工业区搞事儿，但有一个部门主要负责人是张霞从建筑公司调过去的。 那人和胡伟林整天嘻嘻哈哈，如果说没问题，秦天的脚趾头都不相信。 昨天晚上，秦总和何宁一块儿出去，搞了一晚上的事儿。 何宁将事情经过给夏竹说明白，夏竹就是不吃中午饭，也要看看这事儿后面怎么发展，怎么了结。 秦天给何宁打电话招呼一声，说要和胡伟林去大坪工地对质，希望他跟着去做见证。 夏竹和何宁站在一起，在胡伟林办公室的楼道里，看两拨人在胡伟林办公室折腾事儿。 这两波人什么都没折腾出来，转身又不见了秦天，夏竹心里有一肚子沮丧，对秦天莫名失望。 秦总这次要马失前蹄不成？ 阵势搞得这么大，没有预想结果，怎么收场？ “这个秦总，瞎搞什么？”夏竹不知道秦天转身去了哪里，嘴里嘀咕一句。 听到何宁接秦天电话，说去大坪工区和胡总对质。 何宁嘴角微笑，安慰竹子一句：“放心，秦总不会让你失望，好戏真正开始了，走！” “我饿了！”夏竹说！ “事儿整完，秦总会请咱们吃大餐。” 俩人悄悄离开建筑公司办公室，在外面小卖部买了几瓶水和几个白饼子加榨菜，往大坪工地赶。 中午这会儿时间，大坪工地上停工，所有干活的人都挤在食堂吃饭。 胡伟林身后跟着他手下几个中层，在他耳边悄悄嘀咕：“胡总，我让何经理安排一下，给咱多做几样菜？” 胡伟林狠狠瞪他一眼：“急什么，一顿饭不吃能饿死你？秦天不吃饭整我，我不吃饭陪他，我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胡总，小胡老板都交代了，怎么办？” “什么？他…他反水了？” “胡总，大事不妙啊？” 胡总气的七窍生烟。 “哼！我就当没了这个堂弟，别怕，反正咱已经不是建筑公司的人，只要咱名下的资产没事儿，咱就什么都不怕。” “就是，他秦天能有多大本事，还能把胡总名下的资产封了？” 胡伟林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往大坪工地赶。 前面是秦天的车子，拉着几个财务专员。 “胡总，我听说夏竹手段通天，万一她参与进来搞你，那怎么办？” “不可能，夏竹小姑娘一个，懂什么，别一惊一乍！” 夏竹和何宁坐另一辆车往大坪工地赶。 胡伟林心里骂：“哼！秦天，你要把大坪的食堂也要查个底儿不成？” 大坪食堂，胡伟林一个指头都没掺和。 半个小时后，三辆车子开进大坪工区场地。 胡伟林一脸阴笑走到秦总面前，双手一摊问：“秦总，大中午杀过来，你让我看什么？” 秦天看着一排整齐的厂房门房，再看一眼几百米处一大排刚打起来的建筑地基。 就在今天天刚亮的早上，一卡车假冒伪劣铜电缆铺了下去。 秦总嘴上叹一口气。 问胡伟林一句：“胡总经理，你肚子饿不饿？” “你……秦总，你让我看什么，抓紧些，搞什么弯弯绕？” 秦总说一句：“我饿了，吃完饭再说。” 秦天盘腿随便一坐，等两分钟，几个人端着饭碗碟子过来，夏竹一看秦天这德性，眉头微皱。 就坐在这里吃饭？ 算了，吃就吃吧，看秦天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过来的时候，秦天给几个技术员打好了招呼，夏总秦总过来吃中午饭，稍作准备。 夏竹的技术员一脸蒙圈儿问：“夏总秦总，干么不去食堂里吃饭？” 秦天呵呵笑一声说：“我泥腿子出身，哪儿吃饭都一样，要不，带你们夏总去食堂吧？” 夏竹不去，也坐在秦天旁边。 这几个端来饭菜的人，看都不看胡伟林他们一眼。 秦总放心了，说明胡伟林的黑手，还没伸到这些技术员身上。 夏竹脸上微笑玩味，深深看秦天一眼，转头对何宁嘀咕一句：“陪秦总吃饭吧！” 三个人坐在外面空地上，大太阳底下，一手端饭盒，一手拿筷子，扒拉技术员端来的饭菜。 第261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第315章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总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大口吃饭，身边围着一脸黑线肚子咕咕叫的胡伟林。 “秦总，你到底搞那一处？你吃饭，把我们晾着？” “胡总，这里没你的小灶，就这些饭菜不合你胃口，你是吃小灶喝茅台的人。” 胡伟林气得咬牙切齿。 秦总小心眼，用吃一顿饭的事儿拿捏胡伟林。 先把他们的小灶关了，再把他们拉到荒滩里的大坪工地上，再让他们眼巴巴看着秦总在敞地里吃饭。 夏竹何宁秦总一起吃饭。 夏竹什么体量什么身份？ 蹲下身子用筷子夹着菜慢悠悠往嘴里送，内心波涛汹涌。 他们三个人不是吃一顿饭，是用这种方式打胡伟林这帮老鼠的脸。 他们站在一旁看着，一脸黑线懵圈，他们是吃小灶的人。 “胡总，秦天把我们赶过来，就让我们看着他吃饭？” “胡总，要不我们去食堂吧，总不能不吃饭啊！” 胡伟林狠狠瞪一眼发牢骚的手下：“一顿饭不吃，能饿死你？忍着！” 几个人咽着唾沫拉着脸。 气氛极其诡异！ 夏竹打发何宁去车上取水，强调一句：“取三瓶！” 夏竹冰雪玲珑，懂秦天的心思，取水也是取三瓶，就把胡伟林他们没当人看。 胡伟林开着自己的霸道，拉着他手下的四个人急匆匆赶过来，看样子车上没装水，肯定口渴难忍。 但夏竹主动强调何宁一句：“只拿三瓶水！” 何宁给夏竹一瓶，给秦天一瓶，自己咕嘟咕嘟把一瓶喝完。 秦天站起身，一嘴饭菜咽下去，拧开水瓶，咕嘟咕嘟下去半瓶，看一眼胡伟林，微微一笑，把水瓶递过去。 “胡总渴了，不介意的话喝掉我这半瓶。” 胡伟林火气腾腾冒上来，怒吼一声：“秦总，你到底要搞什么？” 秦天脸上的微笑，唰一声收敛起来。 “胡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从张霞上任的四年前开始，你从食堂里套取冒领的资金，从建筑材料上冒领的资金，从其它渠道转手，套取百盛集团的资金，一分不少给我拿回来。” “念在你是百盛老员工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你回家养老，养花养猫，日子也悠闲自在……” 胡伟林对秦总的劝和，一句不想听：“秦天，有什么招使出来啊，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好，胡伟林，是你把自己的路堵死的！” 秦天转身，往那辆拉电缆的大卡车跟前走。 夏竹何宁紧紧跟上。 夏竹何宁身后，跟着几位技术员和一群吃完饭看热闹的工人。 站在卡车跟前，秦天喊一句：“验収员库管员监理员，都站出来！” 三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给秦总打招呼问好。 “我问你们，这批电缆进来几车了？” 材料验视员从他的工服衣兜里掏出小本子看数据。 “秦总，这是第六车。” 秦天心里吃惊，已经第六车了？ 一车电缆五十万，三百万的电缆已经埋进工地里了。 秦天大喊一声：“总负责人是谁，出来说事儿！” 秦总知道材料这一块的总负责人就是何经理。 何经理站出来，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讪笑着说一句：“秦总，我负责这批电缆的采购进货和入库，秦总您有什么问题要问？” “何经理，这是第六车？” “对！第六车，入库单据上有详细说明，规格、型号、材质，秦总要不要看入库单？” “不用！” 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的车牌号。 这车电缆，昨晚拉进去电缆厂停一夜，今天早上再拉进大坪工地，从昨天的第五车就变成了今天的第六车。 “何经理，电缆铺设，这是第六天么？” “对对，是第六天！每天铺一车。” “何经理，一天铺一车电缆，一天一公里，速度蛮快啊！” 吃饱肚子的何经理脸上笑成一朵花儿：“秦总，这里是咱铜城市重点工程，质量上，速度上都有严格要求，绝对不敢拖拖拉拉。” “是吗？速度是快，可质量不一定过关啊！” “啊？秦总您这什么意思？” 何经理心里咯噔一声，有根弦要断。 快速瞄一眼站在他左侧，一脸阴沉的胡伟林，心里嘀咕：“胡总，你跟秦总夏总一起过来，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从原来的银光国企到现在的百盛私企，跟着胡总干事业干了二十年，感情已经很深厚，你把我卖了，你自己也完蛋。 何经理认为，午夜三点，一辆卡车开进来，一辆卡车开出去，就是被工地上出来撒尿的工人看见，也不会怀疑这里的猫腻。 但秦总提出这批电缆的质量不一定过关。 什么意思？被他发现了？ “何经理，给你一次主动交代问题的机会，你可以不用坐牢！” 这句话说出来，围观过来的其他人脑袋轰响。 “电缆有问题？” “有人做手脚？” “卧槽！胆子太大了吧？在这里也敢搞事儿？” 何经理是建筑公司调过来的人，原先受胡伟林指派，但现在，从人事关系上说，他已经不是胡伟林的人。 是百盛总部总裁直接管理的团队人员。 但何经理之流，是张霞从建筑公司胡伟林手里要过来的人，秦天是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们。 何经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秦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好，我说明白一点儿。” “何经理，你有没有和验视员，库管员撘通一气，这我不知道。” “但铺在工地上的前五车电缆，我怀疑你做手脚以次充好，偷梁换柱，从中套取资金牟利，最少有三百万。” 秦总说这些话，字字诛心。 字字诛心的话继续从秦总嘴里冲出来：“这三百万，如果是你一个人吃掉的，判刑二十年，如果你给了胡伟林一半，你判刑十年，胡伟林判刑十年。” “这只是电缆上的问题，还有其他材料上的问题，我暂时没有实质证据，但电缆这一块，你糊弄不过去了。” 胡伟林上前一步，怒目圆瞪：“秦总，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在折腾什么，这批电缆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总，别急，你最少坐二十年牢，我已经给了你不用坐牢的机会，可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第262章 到底背不背锅 第316章，到底背不背锅 秦总说完这些话，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完，瓶子朝背后一扔。 夏竹站在他身后，空瓶子扔在夏竹肩膀上，又掉在地上。 夏竹心里骂一句：“真没素质！” 夏竹弯下腰，把空瓶子捡起来。 她憧憬着这片地方从明年开始绿草成荫，遍地牛羊，厂房放金光。 堂堂百盛总裁，随手扔垃圾，令夏竹及讨厌的毛病。 秦天不管夏竹弯腰捡他扔的瓶子，咬着牙指着何经理骂：“好！何经理，你这只苍蝇也令我恶心！别怪我现在决心要拍死你，我也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何经理脸色刷一下苍白，再看一眼胡总。 好歹给个指使啊胡总！我该怎么办？ 胡经理面无表情，直杠杠看着他，再把下巴扬起来，在把双臂抱在胸前。 很明显，何经理，你敢把我扯出来，你落不到任何好处。 电缆的事儿，真被秦总抓住把柄，你最好扛着，跟我没关系。 否则，你何经理的问题，不止电缆的问题。 何经理看一眼建起来的长长一排混泥土浇筑工地，心里立刻态度坚定。 五车铜电缆都埋在混泥土浇筑体里，要挖开检查，就要把所有建好的基础地基，基础墙挖开，这是彻底破坏。 前期工程，接近五千万的投资建设就要泡汤。 秦总你敢这么干？ 技术员站在秦总跟前，老老实实解释：“秦总，挖开基础设施检查电缆不可取呀，破坏性太大了。” “再说了，如果电缆真有问题，你们百盛是建设甲方，所有责任由百盛承担，你是总裁，责任还不是你承担。” 真出了问题，所有责任由百盛总裁承担，个中利害，秦总你要搞清楚。 秦天瞪着眼反问技术员：“你们技术员的意思，铺下去的电缆没有问题了？” “秦总，每一车电缆运过来，我们三名技术员上车亲自验视，规格型号都符合要求，可你今天一来，就说电缆有问题，那你是怀疑我们技术员弄虚作假了？” “不，程工，我没怀疑你们有问题，我怀疑胡伟林有问题，何经理有问题，他们在你们呼呼睡大觉的午夜三点，把一车又一车优质电缆倒出去，换成了劣质假冒伪劣电缆。” “今天一大早，再把昨天那车电缆原样拉回来，偷梁换柱，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程技术员大吃一惊。 推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瞪着眼睛问一句：“秦总，有这种问题？这事儿非同小可，你可要有证据啊！” 秦总冷哼一声：“我没有证据，这种事儿，我能乱说么？” 听到秦总说这话的周围几个人一头雾水，几个技术员更是不明就里。 “不可能呀秦总，他们往工地上铺设电缆的时候，我们技术员跟着检查，铜线都没问题呀！” 秦总哼笑一声：“老狐狸的手段，一般人能查出来？只有我能查出问题来。” 远处的胡经理一行人，都站不住坐在了地上。 胡经理肚子饿，心慌气短，坐在地上喘气儿，他听不清秦总和技术员们嘴里说什么。 胡总身边的老油条笑着安慰主子：“胡总，你再忍耐几分钟，我让圆圆他们把吃的买上，马上送过来。” “他妈的，你才想到买吃的送过来？你们就一猪脑子。” “胡总，姓秦的真不会在这几车电缆上查出什么问题来吧？” “查出来又能怎样？何经理敢把我卖掉？他敢在这事儿上把我卖掉，我就在其他事儿上把他买了。” “再说了，他秦天能查出什么问题来？那几车电缆都埋下去了，他能全挖出来不成？” 胡伟林眼睛看着几个技术员陪着秦总走到浇注体跟前，秦总指指点点，调来一台挖掘机，似乎要把那地方破坏掉，把电缆挖出来。 胡伟林哼笑一声：“姓秦的，就你精明么，你能想到的情况，我想不到？检查不出问题，我看你怎么交代？” 一辆车子伴着一股白尘开到胡伟林几个人身边。 胡伟林站起身，拉开车门进去。 远处的夏竹看过来，看到这几个人钻进了车里，问一句：“秦总，姓胡的要跑？” “不是要跑，是他手底下的人给他送饭来了，你真以为他们几个饿肚子不吃饭？” 秦总旁边，挖机几铲子下去，把一处浇注体破坏掉，露出一截子手腕子粗的电缆，技术员下去检测，再大声跟秦总和夏总汇报：“秦总，夏总，电缆没问题啊？” 秦天面无表情，没查出问题，在他预料之中。 往前走，再挖一处检测。 技术员检测完汇报，还是没问题。 “再挖，把能挖开的几处地方都挖开。” 跟在他们身后的何经理心里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 见好几处地方挖出来都没问题，心里的惊慌消失大半。 秦总你现在有什么话说？ 秦总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喂！周老虎，你这电老虎不会带着老婆儿子去海南旅游吧？” “什么…你真在海南旅游？他娘的就你会享受…这大热天，小心把你晒焦喽！” “呵呵，找你当然有事儿，把你手底下那几个电工派过来，大坪工地，测一下电缆！” 何经理心里又一阵惊慌，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拿出手机，装作漫不经心看别的东西，实则给钻进车里吃饭的胡伟林发信息。 “胡总，秦总叫电力局的电工，怎么办？” 十秒钟后，信息回过来：“电工能检查出什么问题？这地儿还没通电呢，怕什么？” “听着老何，如果真查出问题来，你把事儿先扛下来，一口咬定跟我没关系，否则，我也进去，谁帮你活动？” 何经理脑子里“嗡”一声响，愣怔三秒后，反应过来胡伟林是什么意思。 嘴上骂一句：“好你个老狐狸，你让我一个人背锅？” 但老狐狸说得意思不是没有道理。 秦总铁了心要调查，底下铺设的五车劣质电缆，肯定查出问题来。 真把胡伟林交代出来，没人给他上下打点好好活动，他就得老老实实坐十年以上监牢。 何经理将个中利害关系捋一遍，脑袋开始发蒙。 胡伟林让他背锅，到底背不背？ 纠结万分。 第263章 无奈 第319章无奈 大坪工地上，技术员修改电缆铺设路线，重新铺电线。 返工是必然的，幸亏问题发现得及时，现在改变设计路线还来得及，损失也不是太大，百盛赔得起。 这笔钱不需要从夏竹专款资金里出。 从胡伟林名下追回来的非法得利，就有七八个七八百万。 张霞从老工人的待遇里节流开支，一年下来省下八九百万。 张霞的手段，让一名老工人跳楼自杀，差点引起百盛内部三分之一员工骚乱。 秦总整顿公司内部贪污问题，一个人身上就收回来几千万。 十二家二级公司的领导层，多多少少都存在冒领套取资金的问题。 真把分公司的所有领导层都撸了？ 这是个大麻烦！ “秦总，你不能这么干，你会失去他们的支持，他们联合起来整你，明天你就得下台。” 回到百盛集团总部，夏竹忧心忡忡劝一句。 “夏总，我知道，百盛是食品加工企业，饮料、乳制品等，每天都需要大量销售。” “某些人掌握着重要客户资源和销售渠道，真把他们都端了，百盛也就完蛋了。” “人家堵死一条销售渠道，百盛的资产损失就是上百万上千万，不能这么干，但也不能不闻不问啊。” 李莹莹眨巴着大眼睛，提出一个建议，秦总和夏竹认为很合理。 “天哥，胡伟林能从总部财务上套取资金，不仅是张霞无能的原因，还因为总部财务部把关不严和稀泥。” “说白了是财务部的领导有问题，我能看出来的问题，他们真看不出来？” “对！胡伟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总部财务部脱不了干系。” 不能只整顿下面的二级公司，不能不整顿集团总部的情况。 …… 财务部高部长和刘出纳一起进总裁办公室。 她俩为自己辩解：“秦总，我们对胡伟林的账务报表提出过质疑，提议张总做进一步审查，可张总和赵总助不理我们的意见，硬是在报表上签了字，他俩签了字，我能不报么……” 财务部将自身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但赵部长说的情况不是没有道理， 但赵部长是一级会计师，在资金流动上就没有责任了么？ 赵部长肯定是赵晨晨那边的人。 百胜内部，裙带关系错综复杂，整顿起来也是麻烦。 “行了，别说了，你赵部长不适合在财务部干了，腾地方走人！” 赵部长脸色苍白，狡辩一句：“秦总，你…你让我去哪里？” “赵部长，给你机会，主动辞职，你不希望我查你名下的资产吧？”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个，张霞当四年百盛总裁，中高层管理人员，揪出来一个，说没问题是假的。 让赵部长主动辞职走人，很给她面子了。 秦总不想跟她多计较，她还敢折腾事儿？让你把从胡伟林手里吃的好处一分不剩吐出来，你吐不吐？ 当然了，你赵部长能交出来自己非法所得更好。 赵部长之流当然不会主动交出来。 李莹莹叹一口气，天哥真难！ 秦总跟莹莹交代：“财务部这边，你先顶着，我再招两名资深财会人员，给你打下手，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百盛乱七八糟的账务捋顺当。” 何宁在夏竹耳边嘀咕一句：“竹子，一朝天子一朝臣，秦总也摆脱不了俗律，他大力整顿的目的，是想插自己的人。” 夏竹也叹一口气：“不是秦总非要这么整顿，是张霞这四年时间留下的问题太严重。” 夏竹和何宁不方便过多参与百盛内部业务，早早离开。 秦天手机震响，是宋珍的电话。 掐指一算，文娟下葬已经过了三天。 宋珍给文娟守灵七天，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让秦天安心忙公司事务，他忙到把宋珍和儿子忘了。 “小勇？”秦天嘴上嘀咕儿子的名字，接宋珍的电话，心里微微颤抖。 “喂！宋姐，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我儿子怎么样？” “秦天，小勇情绪不好，哭着闹着要爸爸，我今天把小勇送下来？” 秦天心里利爪揪心痛，儿子…… 儿子没了妈妈，爸爸又不在身边照顾，宋珍是表情冷漠不苟言笑的女人，她再怎么亲近小勇，短短三四天时间，不可能让孩子对她像母亲一样依靠。 秦天有着分身乏术的无奈。 安心陪儿子，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就不能好好整顿百盛内部问题。 想安顿好公司，就不能好好陪儿子，想好好陪儿子，就不能安心在公司里上班。 内心纠结之极，但毫不犹豫对宋珍说一句：“宋姐，把孩子给我送下来，我陪他！” “好！赶下午四点半到你跟前。” 宋珍啪一声挂了电话。 秦天眼神发呆，愣怔怔一分钟身子不动弹。 被李莹莹叫醒过来：“天哥？” “啊？莹莹！” “天哥怎么了，你眼神不对，出什么事儿了？想孩子了？” 李莹莹是自己亲妹妹，俩人真能心心相印，天哥这般呆怔的时候，莹莹一眼看出来，哥哥想儿子了。 “天哥，要不打发人去把小勇接过来吧，三天已经过去了，小勇不用给妈妈守灵了，多可怜，妈妈没了，爸爸又不在身边……” 秦天嘴角微微一颤，双臂一伸将李莹莹紧紧搂在怀里。 “天哥？你干么…这是办公室……” “莹莹，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抱抱你，抱抱亲妹妹，我还有亲人，我还有亲妹妹理解我，真好……” “莹莹你会不会把小勇当你的亲外甥？” 李莹莹的身子有点儿僵直，在总裁办公室里，俩人这样拥抱，很不习惯。 但莹莹理解天哥的心情，他被张霞和赵晨晨搞得身心愤怒之极，又被文娟的死搞得悲伤之极。 天哥需要温暖，需要亲情。 但在百盛总部，没人知道她和天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在自己家里，天哥想这样抱亲妹妹，那就好好抱，没什么大不了。 但在总裁办公室，一个漂亮未婚姑娘，猛丢丢被天哥抱在怀里，万一被他人撞见，说不清楚。 秦总他们极力解释，莹莹是他亲妹妹？ 有人会信么？ 第264章 化敌为友 第320章化敌为友 总助办的小常，是财务部赵部长给张霞推荐过来的人，张霞用着极顺手的一位小姑娘。 张霞被秦天赶下台，她心里惶惶不可终日。 赵部长又被秦天赶走，她觉的自己干不下去了。 写好辞职报告，准备交给秦总批准。 对秦总的惶恐和不满，今天比昨天还深刻。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着一个缝子，小常刚想推门进去，听见秦总说一句：“莹莹，幸好我还有你，你会对我儿子好么？” 李莹莹说一句：“放心吧天哥，我会把小勇当我的亲……” 小常推开总裁办公室的手停下，脑子里想起刚进总助办办公室时张霞安顿的一句话：“小常，李莹莹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及时汇报给我。” 李莹莹和新任总裁大天百日下在办公室搂搂抱抱，这就是异常情况。 秦总的老婆死了才三天，他就勾搭办公室女助理，这也太异常了。 小常掏出手机，摄像头对准门缝里的秦总和李总助。 俩人紧紧抱着，秦天在李莹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啦天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里是办公室，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 李莹莹说的话，隐隐糊糊也录进小常的手机里。 两个人紧抱的身子分开，李莹莹说一句：“我还要接待几个人！” 秦总问一句：“什么人？” “胡伟林手底下的两个项目经理，他们揭发胡伟林在其它建筑材料上吃巨额回扣，他俩把得的好处交上来，让我跟你求情对他们网开一面。” 这些话没有录进小常的手机里。 李莹莹要出总裁办公室，小常蹑手蹑脚往后退几步，听着李莹莹往出走的脚步声，再往后退几步。 她把手里的辞职报告揉成一疙瘩装进衣兜里。 李莹莹从秦总办公室出来，看见小常迎着她走过来。 “小常，什么事儿？” 李莹莹问一句。 “李助理，两个人在办公室等你办业务，我过来叫你！” “知道了！” 李莹莹走过小常身边，小常转身跟在李莹莹身后。 李莹莹突然转身，盯着小常问一句：“小常，你是不是找秦总有什么事儿？” “啊？没有……没有什么事儿？” 李莹莹上下看小常一眼，再转身走进自己办公室，接待来退赃款的两个混蛋。 两个男人低声下气跟在李莹莹身后去财务室办手续，看得小常一脸厌恶。 小常坐在自己办公桌上，摁开手机微信里张霞的头像，发过去几行字。 “张总，李助理的异常情况，需要汇报给您么？” 过了三分钟，张霞的微信消息回过来：“小常，她什么异常情况？” “张总，她俩在办公室里搞腻味，被我碰见了，我偷偷录了视频。” 张霞秒回：“视频发过来！” 小常按发送键，刚才录的视频完整发过去。 过了五分钟，小常收到两千块钱转账。 “小常，紧盯他俩，再有什么异常状况，及时向我汇报，我不会亏待你。” 小常满脸兴奋，一条视频就让张霞给他转了两千块，这还辞什么职？ 李莹莹领着那两个人找秦总说话，路过助理办公室，嘱咐坐在里面的小常一句：“小常，再有人找来，过来叫我！” “好的李助理。” 小常应和一声，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坐回位子上，心里说，好你个李莹莹，看上去一本正经，其实不是好东西。 勾搭秦总，还对我一副高高在上摆领导架子，整天听你吆五喝六，凭什么？ 张霞在任的时候，对李莹莹吆五喝六，小常看在眼里半个月。 现在，李莹莹对小常吆五喝六，小常对李莹莹一肚子不满。 小常内心深处，对李莹莹勾搭秦总这个情况，厌恶至极。 她把刚才录的视频，趁着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的空档，又偷偷看了一遍。 看明白了，秦总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 秦总和李莹莹都不是好东西。 小常不明白，秦天这种乱勾引办公室女职员的混蛋男人，怎么就当了百盛总裁？ 他怎么当的百盛总裁小常管不着，但他和办公室女员工胡乱勾当，小常要留个心眼，给张霞及时汇报。 张霞虽然不是百盛总裁，但还是百盛的大股东，是张掌门的女儿。 对小常来说，张霞依然是她要抱紧大腿的重要大人物。 秦总办公室里。 胡伟林手下一个项目经理偷偷跑来跟秦总汇报情况。 李莹莹先跟秦总告名一声。 在外人跟前，李莹莹规规矩矩叫天哥“秦总”。 “秦总，李经理把一百六十万退回来，他还要揭发胡伟林贪污建筑材料款的事情，他说他手里有关键证据。” 秦天一脸冷峻，问李经理一句：“哦？你是胡伟林什么人？” “我是他手底下的项目经理，前几天，胡总让我不用去公司上班。” “我就很纳闷，好端端的干么不让我去上班，还给了我十万块钱，昨天我才知道，他被查出问题来了。” “秦总，他已经被警方控制，他肯定把我们交代出来。” “秦总，这几年时间，他分几次给我的钱，就是那个数，我一分不少交出来，我有老婆孩子照顾，秦总，我不能坐牢啊！” 私有家族企业，李经理这种贪污犯，秦总完全可以不让警方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他们能主动将非法得利交上来，免了秦总花大笔精力从数据报表中翻旧账找证据。 胡伟林这棵大树倒了，这些猢狲们立马做鸟兽撒。 “李经理，其他人你都认识，你若能说通他们将非法得利都上交，我保证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李经理连连应承：“好说，好说呀秦总，我这就跟他们几个通气儿，只要把这些钱交出来，秦总再不追究其它责任。” “秦总，这个，是胡总搞事儿的几个视频证据，我偷偷录的，他录我的把柄，我也偷偷录了他的把柄，都交给你！” 秦天接过u盘，内心狂喜，一周时间里，没有胡伟林在其它方面贪污资金的关键证据，他名下冻结的资产会解冻，秦天正发愁怎么找关键证据，这位李经理就递上了这个u盘。 第265章 心里拧巴 第329章心里拧巴 也不能说是天哥骗路明过来照顾豆子，给你机会，和莹莹不成，又不怪天哥。 “明仔，我给豆子安排单人病房，他家人不在，你在这里玩电脑不耽误。” “好嘞！我这就来医院看护豆子兄弟，这臭小子怎么会出车祸？” “听着路明，你先去胖子那儿，安顿一声，给豆子熬精致骨头汤，今晚让他喝一肚子通气儿。” 安顿好豆子的事，天哥带宋珍和小勇出医院。 秦天将小勇搂进怀里使劲儿亲使劲儿抱。 宋珍以为秦天要跟她和小勇一起回家，但亲完抱完小勇，他说一句：“宋姐，你带孩子回家，无论多晚我都会回来，但这会儿，我要出去忙事儿。” 宋珍心里默默一层失落，她今天的愿望落空。 拉着小勇，走在半道上的宋珍，把今天回来见秦天的情景想了八百回。 文娟的死，秦天纠结宋珍有责任。 但在文娟办葬礼的那天，在车上，宋姐将一些情况给秦天说得明明白白。 这男人要是还纠结文娟的死因和宋珍脱不了关系。 宋珍认为，没必要和他生活下去。 在烟洞沟农村大院，宋珍忍着各种不适应为文娟守灵，坚持到第三天，虽然没有七天，但宋珍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秦天若还不原谅她在七年前做的那一步错事儿，说明这男人不是自己的理想男人，也没必要和他继续过婚姻生活。 俩人一见面，宋珍认为，极有可能为文娟的死因吵架。 但秦天闭口不谈文娟。 他亲小勇抱小勇，再给宋珍一个极其善意的微笑。 和自己想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宋珍是在医院病床上见到秦天的，吓宋珍一大跳，好好的他怎么就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但医生说他没什么大毛病，是劳累过度，精神紧张，心因反应，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可秦天在下班的这会儿还要忙事情，这样下去，身体能不出问题么？ 可宋珍说不出让他回家好好休息的话。 顺着他的意思来。 “那行，我带小勇回去，你早点回家，小勇不能没有你，他天天晚上闹着要爸爸。” 怀里还抱着儿子，靠近宋珍，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秦天说一句：“宋姐，小勇先交给你照顾，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秦天，你早点回家……” “嗯！我早点儿回家！” 秦天亲上来的一个吻，打消了宋珍心里的全部顾虑。 足以说明，这男人心里对她没了一点点埋怨。 无尽的爱意从宋珍内心深处汹涌泛上来。 “秦天……”宋珍柔柔叫一声，可心里的那点儿意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秦天，你这般对我好，我给你的爱情，将比文娟多一百倍一万倍。 这个意思，宋珍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 她开自己车子回家给小勇做饭吃。 秦天开自己车子去那家修理厂。 那辆车子的车主在车祸现场给秦天留了电话号码，大半天过去，他去修理厂了解情况。 如果真是张霞和赵秀秀谋害豆子预谋安排的车祸，那这半天时间，录音笔里应该能录到车主跟对方汇报情况的说话声音。 汽车开进修理厂过去了大半天，万一被修理厂的人认真检查，搜出录音笔，那就是大麻烦。 在车祸现场，秦天答应对方，车子开进修理厂后给他回消息，自己尽快过去赔付修理费。 在医院和豆子说话的那会儿，对方发过来一个定位，是修理厂的地方。 顺着定位导航找过去。 白色车子停在修理厂门口，两个穿油污衣服的师傅正卸前车大灯。 秦天走过去问一句：“小师傅，这辆车修好要付多少钱？” 修车师傅站起来，态度很冷淡回答一句：“去问老板。” 他俩是只负责修车的师傅，不谈价钱。 “老板在店里么？” 修车师傅气哼哼说一句：“不在！” 秦天有些失笑，这个点儿，老板不让你们下班吃饭，你朝别人撒什么气儿。 秦天只想取回录音笔。 车门拉开，半个身子探进去，手摸进座椅底下，录音笔好端端放着，取出来，转身钻进自己车里。 录音笔按钮摁开，滋啦啦一阵声音，是电话铃声，是那辆车车主给谁拨电话。 “喂！赵哥，东西给你发过去了，确定一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是么？好嘞！知道知道……那就这样啊……” 一直到后面，滋滋啦啦，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 可能是车子开进停车场，车主从车上下来，和修理厂的人商谈修理费用及其他情况，车门关着，外面说话的声音再没录进去。 坐在车里的秦天，没从录音笔里听到这半天时间的有效信息。 心里失望至极。 判断失误？ 真就是一次寻常车祸？ 豆子闯红灯再突然右拐，撞上了直行车，就这么简单？ 可为什么这次车祸，秦天觉得心里就是拧巴。 什么地方拧巴呢，车主的眼神、态度，说话语气都极其拧巴。 完全是一桩早就预谋好的车祸。 从发生车祸到现在听完录音，他心里越加拧巴，他不信这只是一次普通突发车祸。 即便豆子是全责，但腿部粉碎性骨折的人是豆子，对方的车只是大灯和引擎盖撞伤了，修好后花不了几千块钱。， 对方对出了车祸的人没一点点安慰，没一点点同情心。 这就是让秦天最拧巴的地方。 对方发来一个定位，是让他尽快过去交修理费。 两个修车师傅站起身，嘴里骂骂咧咧，回房间换了衣服，准备去他们的食堂吃饭。 秦天坐在自己车里，眼睛盯着这俩修车师傅。 似乎想到了什么，打开车门出来。 大步走到两个修车师傅跟前，笑着喊一声：“二位师傅，我是这辆车出车祸的责任方，我是过来付修理费的，但你们老板不在。” “这样吧，我请你俩去外面吃炒肉片，大份的，怎么样？你俩干了一下午活，就不想美美吃一顿肉片？” 两师傅相互看一眼，脸上有了惊喜。 第266章 找到突破口 第330章找到突破口 修车师傅看一眼秦天身后的奥迪车。 再看一眼秦天的身着打扮，对刚才的冷漠有点后悔。 “老哥，你是大老板？” “什么大老板，我就一打工仔，但请二位吃一顿饭还是请得起，走吧！一起出去。” 师傅脑袋稍微一转，能想明白这人要干什么。 既然是事故全责方，是怕修理厂虚报账务多要钱，让他俩说出实话。 秦天拉着他俩在附近一家馆子吃炒肉片，饭菜上来，吃了两口，秦天开口说自己的苦楚。 “二位，我兄弟骑的是电动车，我兄弟被撞骨折了，可交警判他全责，电动车没买保险，修理费还不得自己掏腰包，你说冤枉不？” 果然是修车师傅的猜测，害怕修理厂虚报账务掏冤枉钱。 但这位看似大老板的人没问修理费到底花多少钱。 是问这辆白色车车主的信息。 “师傅，这人你们熟么？” “熟，怎么不熟，我们老板开的这家修理厂，多半是为熟人修车，但这个人，太.熟了。” “哦？他车子经常出问题不成？” “老哥，看在你诚心请我们吃饭的份儿上，我实话告诉，他就一碰瓷高手，真不明白你怎么和他发生了车祸，更不明白你怎么是全责。” 秦天心里万分激动，突破口找到了。 修车师傅说的白色车车主是碰瓷儿高手。 秦天心里的拧巴有点儿往顺捋的感觉。 修车师傅继续说白色车车主的情况。 “他每个月来我们修理厂修一次车，他给的修理价相当高，可钱都是给老板的，管我们什么事儿，我挣死工资……” 秦天要一扎冰镇啤酒，打开三瓶，陪着这俩修车师傅一口一口闷。 每个月碰瓷修车，这信息重要之极。 豆子的车祸，绝对不是偶发。 “小师傅，他来不来修车，你俩的工资待遇都不变对吧？” 瘦小伙纠正一句：“老哥，我师傅可不是小师傅，我师傅是带两徒弟的大师傅，我是他徒弟。” 秦天赶紧赔笑：“对不起对不起，您看起来这么年轻，原来是有技术的修车大师傅。” “不瞒您说大师傅，今天这次车祸，我兄弟骑电动车闯红灯再突然右拐，交警判全责，我认了。” “可我兄弟腿部粉碎性骨折，刚做完手术，对方什么安慰都没有，我就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两瓶啤酒喝完，大师傅喝到高兴处，跟秦天说实话：“那是你兄弟的把柄被姓高的抓住了，肯定摸到了你兄弟骑电动车的规律，否则，不可能这么巧。” “我也觉得没这么巧！”秦天说一句，“可我又没证据！” 大师傅小徒弟相互看一眼，大师傅叹一口气说：“唉！你兄弟只能认倒霉了。” 但秦天绝不想认倒霉。 他的目的，是跟这位修车师傅要白车车主的信息，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和什么人打交道。 车主姓高，一个月左右过来修一次车，多半是和闯红灯的或右拐不让直行车的车相撞，对方负主要责任或全责，讹一笔钱。 修理厂的老板管你什么人，车坏了你只管来修，一天坏一次更好。 但聘请的修车师傅，在工资不涨的情况下，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 秦天的一扎子啤酒加二斤酸烂肉把他俩肚子喂饱，白车车主家里的住址和他晚上的活动轨迹摸了个清楚。 世上无难事儿，只怕有心人。 修车师傅给秦天强调一句：“老哥，他的车在这里修理，他肯定在哪个地方泡妞玩儿，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 “好啊，只要你能问到他现在在哪里，明天付修车款的时候，我再请你们二位吃一顿大盘鸡。” 大师傅给姓高的车主打电话。 “喂！高老板，车子修好了，要不你过来拿一趟？” 电话开成免提音，故意让秦天听见。 “哎哟哎！干么修那么快？天都黑了，我顾不着过去。” “高老板你在哪儿玩呢，要不我让小徒弟给你把车子开过去？” “好啊，你开过来，我方便开车回家，西区娱乐城苹果街，开到停车场，再通知我。” “好嘞高老板，我让徒弟这就给你开过去。” 秦天站起身，结了账，再给修车师傅和他的小徒弟一人五百块小费。 “哟，我说老哥，你这又请我俩吃饭又塞现金的，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都是为了我兄弟，他腿折了，躺在病床上三个月，如果姓高的真是有预谋干的这事儿，我绝对不能放过他。” 从餐馆里出来，秦天眼神里一股森寒，咬着前门牙，跟在刚修好的白色车子身后，一趟子到西区苹果街。 …… 西区娱乐城苹果街，豪华ktv包间，高武今天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五天前，赵哥给他拍了五万块，再给他几张照片，就安顿一件事儿，把照片上骑电动车的快递员废了。 最好做干净点儿，别让对方抓住把柄。 高武一脸轻蔑，不就一送快递的小子么！ 这种人骑个破电动车在马路上忽来忽去，从不管红灯绿灯，这事儿有什么难办的？ 对方答应高武，事成之后，再付五万块。 今天中午那会儿，事情已经做成了，那小子没个三个月，从病床上下不来。 给赵哥发过去一条微信：“放心赵哥，做得滴水不漏，交警的责任认定书一清二楚，对方全责。” 信息秒回过来：“高老弟，切记，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跟你身边的人说话，也绝不要提这件事儿。” “知道了赵哥，我给你发微信，也没提你的名字。” 五万块钱很快转过来。 高武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放，对身边两位兄弟大声说一句：“哥儿几个，敞开了玩，敞开了喝，费用我包了。” 他的两兄弟，一人怀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妞，被高哥的情绪燃的高涨，嗷嗷吼叫，准备唱歌跳舞泡妞到天亮。 高武的这俩兄弟，也不知道今天的车祸是有预谋有计划发生的。 高武拉上他俩，充个人手，万一对方叫来发生冲突，这俩兄弟可以帮着干架。 第267章 剃光头当服务生 第331章剃光头当服务生 高武打发一名兄弟出去拿车钥匙。 修理厂的小徒弟把他车子开过来。 秦天安顿好小徒弟，一定问清楚姓高的在哪个包厢。 秦天和小徒弟将各自的车开到停车场，秦天不下去，坐在车里等小徒弟消息。 等了三分钟，高武打发的人出来，一眼看到那边的白色车子，小跑着过去。 喝了不少酒的高武小弟哈哈笑着拍小徒弟一巴掌：“兄弟，上去喝两杯，高哥今儿高兴…高兴得很……” 小徒哈哈笑着应和：“高哥在哪个包厢呀？” “五层月亮包，走吧兄弟，别一天到晚钻在车底下，油污麻几的，该喝喝，该玩玩，月亮包的妞儿漂亮着呢。” “哈哈，老哥那你们玩儿，我还有事儿，改天我和我师傅一起找你和高哥喝酒。” 拿车钥匙的家伙哈哈笑着拍小徒一巴掌，嘴上胡丸蛋蛋：“兄弟那你忙…忙别的，我先回去…拜拜……” 这人摇晃着肩膀上楼去了。 看他背影走远，坐在自己车里的秦天打开车门出来，问小徒弟：“兄弟，问清楚了没？那姓高的在哪个房间？” “五层月亮包，这混蛋一玩就能玩到天亮。” “行了兄弟，这五百块你拿上，算我明天请你和你师傅吃饭，我明天不一定能过去。” 接过这点儿小费，小徒弟高兴得一脸谄笑。 秦天转身进楼里，往五层上。 拨通路明电话。 “喂！明仔，这会儿忙什么呢？” “嘿！天哥，你不是让我照顾豆子兄弟么？” “我现在还在医院陪豆子，这小子太没出息，一个劲儿呻唤，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痛算什么——天哥你打电话有事儿？” “明仔，我问你，别人的手机锁，你能用技术手段弄开么？” “这有什么难的？一分钟搞定！” 秦天骂一句：“明仔，别用你的技术干违法的事儿，无论如何你不能再进去。” “天哥，哪能呢！你给的钱够我泡妞！” 看样子莹莹妹妹不在他身边。 “明仔，就在医院呆着等我，哪儿都别去，十二点之前我会来医院找你。” “靠，天哥你又搞什么？让我在医院守到十二点？你在搞事？” 天哥的脾气，豆子和明仔一清二楚，豆子被车撞骨折，天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肯定搞事情。 八成是找那辆车的车主讨说法去了。 跟明仔能不能开手机屏锁有什么关系？ 天哥偷人家手机？ 路明大声喊一句：“天哥，你冷静，别再惹事儿，你现在是百盛总裁……” 路明话没说完，听到天哥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豆子呲着牙问一句：“明哥，天哥问你什么事儿？” “他问我会不会开收机锁，肯定是别人的手机，我怀疑他偷别人手机，让我用技术手段开锁屏。” 豆子咬牙忍着疼说一句：“靠！天哥偷别人手机？搞什么？” “豆子，你还不明白么？天哥认为你这次车祸不是意外。” “那又能怎样？我全责呀！还能找到对方什么把柄？哎哟妈妈疼死了……” “豆子，天哥偷那家伙手机找证据！天哥可真是无缝不钻！” 豆子瞪大眼睛嘀咕一句：“找证据就偷人家手机？” …… 西区娱乐城是白喜胜的地盘，秦天直接去找他。 “哎哟哟我说秦总，你这几天动静真不小啊，我听人家说你把百盛建筑公司也铲掉了？” “不要听人乱说，我只是把胡伟林和他手下的一帮子蛀虫除掉了了，建筑公司的工程没有耽误。” “秦总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令人佩服。” “秦总想来这里玩儿就来这里玩儿，事儿看得开，白某喜欢兄弟你。” 白喜胜以为秦天来这里是玩刺激的，嘴上说着恭维话，心里鄙视秦天，一句玩笑话话差点儿说出口来。 你不愧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在这上面和你老爹一个德性。 这话咽回肚子里，张耀祖毕竟死了。 “秦总，我这里最漂亮的妞，也是你百盛娱乐城前段时间转过来的，说吧，叫一个还是两个？” 秦天讪笑一声为自己辩解：“白哥不要误会，我来这里不是玩姑娘的，给我一套服务生衣服，我给你的客人当半天端酒递茶的服务生。” “啊？” 白喜胜张大嘴巴吃了一惊，“我没听错吧秦总？你要给我当服务生？你搞什么幺蛾子？” “就两个小时！白哥，麻烦找一套衣服来！” 白喜胜皱眉，忽然明白过来。 “秦总，你是找人整事儿！说吧，谁惹你了？” “白哥，尽管找一套衣服来，把月亮包的监控关了。” 秦总是要在月亮包整事儿。 白喜胜一头雾水的同时感兴趣之极，打发人拿过来一套服务生衣服。 当着白喜胜的面，秦总脱了自己的裤子衬衫，换上服务生衣服，黑色裤子白色衬衣黑色马甲。 标准ktv服务生形象。 “白哥，像不像？” “这个…秦总，那家伙认识你么？” 白喜胜一提醒，才想起在车祸现场，和高武搭腔说话来着，要是仔细看，肯定被他认出来。 细节决定成败，大意了一把。 “白总，有剃头刀么？” “有！秦总要剃成光头？” “我这发型被他一眼认出来，干脆剃成光头。” “有这个必要么秦总，你现在是百盛总裁，得注重形象，怎么能剃成光头？” “白总，快点，不要婆婆妈妈！” 为着豆子兄弟，别说剃成光头，光身子都行。 白喜胜再叫人拿来一把电动剃头刀。 弓腰勾头，屁股高高撅起，喊一声：“白哥，快点，帮我剃光头。” 白喜胜难为至极。 “不是，秦总，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能不能别剃光头，把事儿说出来，哥帮你搞定！” 秦天直起身子，眨巴两下眼睛看白喜胜一眼。 “白哥，真能帮我？” “到底什么事儿，说清楚，在这地儿，我能不帮你么？” “好！白哥，是这么回事儿！在月亮包玩儿的人叫高武，是一马路碰瓷高手。” “今天他开车碰伤了我兄弟，但他没责任，但我铁定认为他是有预谋有计划碰我兄弟，我得抓他的把柄！我要找到他故意撞我兄弟的证据。” 白喜胜点点头，秦总对兄弟的情谊，先佩服一把，不顾总裁身份剃光头惹事儿，有担当。 值得深交。 但这种做法白喜胜不赞同。 第268章 百盛出了事儿 第334章百盛出了事儿 高看路明一大截。 天哥问道：“明仔，好事儿怎样？坏事儿又怎样？” “好事儿，你可能和夏竹有更加深入的交流合作，你的格局、身份更上一层楼，你有可能把夏竹这位豪门大美女泡到手。” 秦天噗嗤一声失笑。 路明满脑子都是这种阴暗想法？ “明仔，不要瞎说，我和夏竹在生活上不是一个道上的人，我俩不可能在感情上有接触。” “切，天哥，从理论上讲，这种事情绝对有可能。” 明仔的理论上讲有可能，在技术上讲也是有可能。 “天哥，你是男人，身上有个凸，夏竹是女人，身上有个凹，这就是可能，但是嘛……” 路明卖关子。 天哥哈哈笑两声，把躺在病床上睡迷糊的豆子吵醒过来。 “宋姐——宋姐啊！渴！” 路明大吃一惊。 “靠，豆子不要脸，做梦和宋姐好！二百五！” 秦天脸色也难看了。 知道豆子对宋姐有意思，但做梦喊人家，这就过分了。 “明仔，豆子渴，给他一杯水喝。” 路明站起身，满脸厌烦给豆子倒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喝完一杯水的豆子迷迷糊糊又睡死过去。 手术完的第二天晚上，疼痛过去了一阵子，豆子能睡着了。 路明刚才的话没说完。 天哥催一声：“路明，你继续！坏事儿又怎样啊？” 百盛总裁，跟一足不出户不晒太阳的黑客讨论企业经营，诡异至极。 “天哥，坏事儿嘛，这还不明显？你可能陷进更深的漩涡。” “夏竹的对手是他堂哥夏青，夏青现在不仅针对夏竹，还针对你，你是百盛，百盛是你，你若被他们搞完蛋，百盛也完蛋。” 路明说这话，正是秦天心里想的意思，被路明说出来，说进天哥心里，两个人有了共鸣。 为什么和路明能关系这么好？ 不仅仅因为五十万，还因为突然间就某件事儿俩人能说到一块儿。 “天哥，张霞敌对你，赵秀秀敌对你，两个女人，在我眼里，没什么大不了，歇不起大浪来，但她们身后有了夏青，这就是大麻烦，天哥，你的处境不乐观呀！” 天哥使劲点点头：“明仔你说的对极了。” “豆子被她们搞成这样子，我是看明白了，我身边的兄弟被他们盯上了，很不乐观！” “张霞和赵秀秀太心狠，我没有一点点把她俩拉回来的余地，我想着把张霞争取过来，看来没希望。” 秦天内心深处，还想着把张霞拉过来。 她和宋珍是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姐妹。 秦天和张霞彻底反目敌对，秦天跟宋珍的相处，似乎也拧巴着一把，跟宋珍怎么交代？ 头疼的情况！ 头疼的这会儿，需要好兄弟路明安慰开导。 “天哥，把你那点儿妇人之仁收起来，还想着和张霞和解？最恨你的人恐怕就是张霞，当务之急，就你刚才说的，把夏青赶回京都。” “可是天哥，豆子有没有拿到夏青的把柄？” “要不要我搞他一把？大家族纨绔子弟，见不得人的东西多了去了，搞一把，说不定能抓到些咱想要的东西。” 天哥问一句：“怎么搞夏青？” “天哥，这还不简单？你有夏竹微信，夏竹有夏青微信，这不就很好搞了么？” “不行，路明，千万不要有这个念头，京都夏家的人，最讨厌你这种黑客搞手腕，人家分分秒秒把你干掉。” “你的技术在咱铜城市能游刃有余，但在京都夏家人手里，说不定会出事儿。” “路明，不要骄傲自大，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路明将双臂枕在脑后面，就是骄傲之极的一副表情。 “天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再给我五十万，天外的天就是我。” 秦天叹一口气，路明这态度，迟早出事儿。 “不行，路明，不要用你的技术手段搞京都夏家。” 天哥口气严肃认真。 “知道了天哥，我绝对服从你的指令。” “豆子兄弟已经是这样子了，我不能再失去你，明仔，我没时间帮豆子讨回被骗的钱，你帮我搞定骗豆子的女子，要人我没有，要钱我给你。” 路明在键盘上啪啪啪，立马行动。 “天哥你就瞧好，看我怎么整那小妮子，敢骗我兄弟的钱，我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明在豆子病床前，用一台笔记本电脑，帮豆子讨回十万块。 天哥从医院病房出来，开自己车子，一趟子到百盛酒店找夏竹。 夏竹姑娘一脸严肃，有什么事儿让她愁苦。 “秦总，正要叫你商量对策，你过来了，百盛出事儿了。” “什么？”秦天心里噗噗跳。 最怕听到这句话，这句话就从夏竹嘴里说了出来。 百盛出事儿，百盛总裁不清楚，夏竹先知道？ 百盛总裁不知道的事儿，能是什么事儿？ 搞食品加工的百盛集团，最大的事儿，就是食品安全问题。 今天接到食药监局领导通知，在一批奶茶里检测到不符合食品规范的添加物。 让秦总做出正面解释。 这种事儿，秦天云里雾里不是太清楚。 李莹莹带着市场部公关部的几个负责任连夜赶往奶茶生产厂子了解情况。 还没得到李莹莹的恢复。 夏竹一脸紧张说百盛出事儿了，秦天满脑子想的是奶茶问题的事儿。 让刚上任不到十天的秦总把百盛的角角落落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这不可能。 这种问题是张霞搞出的问题，秦总背锅。 有什么办法，上市公司的总裁，说白了就是给股东们背锅的高级打工仔。 当然了，秦天自己是百盛最大的股东。 可以说，秦天是突然空降到百盛当总裁。 这十天时间的雷利风行，整得百盛中高层管理人员人心惶惶，胡伟林之流，生怕今天过不到明天。 有小金库的主动交出小金库。 主动引咎辞职的两个部长，两个二级公司副经理，就在秦天今天下午身体不适躺在病床上输液体的时候，被李莹莹代秦总将辞职手续办理掉了。 夏竹说出百盛出事儿的话，也不是这方面的事儿。 夏竹又问：“秦总，你今天下午住院是怎么回事儿？” 百盛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不赶紧说出来，干么又问秦总今天下午怎么回事儿？ 第269章 都是勾心斗角 第335章都是勾心斗角 秦天把自己今天下午的情况给夏竹如实解释了一遍。 夏竹眉头皱得更紧。 “秦总，你才三十六岁，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莫名其妙心慌气短全身发冷…嗯！这个，是不是和宋姐纵欲过度？” 秦天脑袋里嗡嗡嗡，脚下没地缝钻进去。 这种话也能从夏竹嘴里寻寻常常问出来？ 和宋姐过婚姻生活的情况，那几天里，一天两次三次的情况，夏竹知道不成？ 怎么可能？ “噗嗤”一声，站在旁边溜一杯奶茶的何宁喷了一地，使劲儿咳嗽两声。 夏竹瞪他一眼。 “竹子，秦总，这奶茶也吃不出来什么问题嘛！” 果然是百盛奶茶的问题。 不是让莹莹带人连夜处理去了么！夏竹还担心什么。 夏竹对何宁说道：“废话，能吃出来问题就麻烦了，是人家检测部门检测出来有问题。” 秦天拿着夏青和赵秀秀在床上激烈运动的视频来找夏竹。 目的，是和夏竹精诚合作，统一思想。 用这个视频，把夏青赶出铜城市。 可夏竹说他纵欲过度才出现今天下午身体不适的症状。 秦总心里拧巴之极。 夏总你一个未婚少女，能不能说话含蓄一点？ 在这方面，秦总最要面子的。 夏竹的理解，自从秦天和黑美人宋珍在一起过婚姻生活，这半个月时间，把她这位夏家大美女就没正眼好好看一下。 所以，夏竹说出那样的话来。 一本正经说出那样的话。 意思是说，秦总这段时间你最好克制，别把身体搞垮了，你要是玩完，百盛玩完，我夏竹也跟着玩完。 “秦总，夏青已经出手了，你有什么对策？” 张耀祖的兄弟，百盛董事长张耀光，今天下午急匆匆见夏竹。 说赵秀秀用最低的价格让他转让百盛股权，百分之五。 还让他辞去百盛董事长一职。 如果张耀光不服从赵秀秀指令，接下来，他家人名下的两家公司就得关门歇业，损失上千万。 而且，以后在通讯行业和文创行业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这事儿就是夏竹给秦总说的百盛出的问题。 秦总以为是奶茶出问题的事儿。 “秦总，不是奶茶的事儿，是张耀光的事儿！” “啊？张耀光能出什么事儿！” “秦总，是夏青的手段，他强迫张耀光转让股权给赵秀秀，他拿张耀光家人亲属的公司做要挟。” “夏青要是得手，你这总裁就没这么拉风了。” 秦天听出来了，夏竹说的情况，比奶茶问题还严重。 “夏总，夏青能调动的资本有多少？” “我们夏家的资金，就这段时间，给我拨了五个亿搞西北市场开发，给他拨的资金就少五个亿。” “但夏青在京都有地下产业，调五个亿出来不是问题。” “他拿资金到铜城市搞事儿，有五个亿就足够了。” “别说张耀光那两家家族小企业，就是百盛，他用心搞，也绝对搞垮！” “秦总，我已经给我爷爷说明了夏青搞事儿的情况，希望我爷爷给夏青一些警告。” “但如果夏青的手段在合理合规范围内，我爷爷不但不阻止他，反而希望他这么做，给我施加压力，看我抗压能力怎么样。” “我爷爷的意思，就看我有没有本事斗得过夏青，我斗不过他，说明我没资格当下一代掌门人。” 夏竹一口气将她目前面临的情况解释明白。 夏竹面对的情况，和秦总面对的情况，在本质上就没什么区别。 都是企业内部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 秦天内心深处涌上一股厌烦。 夏竹的处境就是秦天的处境，夏青就是张霞和赵秀秀。 秦天在心里厌烦地骂一句：“艹他娘！” 嘴上问夏竹：“夏总，你说百盛出事儿，指的是张耀光出事儿？” “对，他要把百盛股权转让给赵秀秀，难道这个事儿不严重？” “正常情况，张耀光应该先去找你说这事儿，但他先找我，秦总，这是为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张耀光面临巨大威胁，先找夏竹，秦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为什么。 “夏总，这不难理解，张耀光找你，以为你出面的话，赵秀秀就不敢轻举妄动。” 可赵秀秀身后，是夏青指使，张耀光想不到这一点？ 张耀光找夏竹谈话，不仅仅是让夏竹出面，拿捏赵秀秀，更是替赵秀秀身后的夏青传话。 赵秀秀现在停职阶段，没那么大体量和面子，让张耀光替她给夏竹传话。 是传夏青的话，夏青跟赵秀秀说，你让张耀光去找夏竹，跟夏竹摊牌。 张耀光以百盛董事长身份，条理分析，态度明确，两条路子给夏竹选择。 要么，夏竹离开京都，主动认输，再不插手和百盛的合作，但五个亿的投资业务照常进行，由夏青接手。 夏青接手和百盛的合作业务，绝对将秦天赶走，扶赵秀秀上台，百盛多半就是赵秀秀的了。 张耀光在夏竹跟前，把这层意思说得非常明白。 夏竹离开铜城回京都，合作项目让夏青接手，张耀光就不用让出百分之五的股权，自家产业也不会遭受损失，他还能继续做百盛董事长。 要么，夏竹将夏青赶回铜城，夏青别搅扰夏竹和秦天合作干事业，也别让赵秀秀当搅屎棍，张耀光在百盛的股权，也不用转让出去，自家产业，也不会损失。 两条路子，说到根本上，无论夏竹选那一条，张耀光似乎都不吃亏。 但这两条路她都不选，对张耀光来说，那就是大麻烦。 夏竹即不主动认输，也干不过夏青，结果很明显，用赵秀秀的话说，张董事，你先死翘翘，秦天再死翘翘，百盛再死翘翘。 你们斗不过夏青的。 张耀光希望夏竹好好考虑，两条道任选一条。 张耀光只为了自己，秦天当不当百盛总裁，他现在觉得无所谓。 赵秀秀当总裁也不是不可以。 张耀光就怕夏家这兄弟俩互不相让，狠斗下去。 他的股权就得转让给赵秀秀。 硬扛着不转让股权的话，以赵秀秀和夏青绑在一起的手段，他家里的两家公司明天就玩完。 第270章 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手段 第336章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手段 张耀光宁愿让出百盛股权，不要每年一百多万的分红，也要保住两家刚刚运营起色的家族公司。 张耀光比夏竹大一辈，这位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他眼里压根儿就弱不禁风，多方打听后，张耀光认为，夏竹不是她堂哥的对手。 她怎么能跟三十岁，久经江湖的夏青斗？ 夏竹将张耀光给她说的话，一个字儿不落转述给秦天。 嘴里哼一声，对张耀光一肚子不满：“秦总，你这位小叔，也要倒向夏青了，他希望我离开铜城市，让夏青接手我辛苦做起来的业务，凭什么！” 夏竹越说越气，眼睛里闪烁一抹杀气。 秦天自己也一肚子怒气，但这个时候要克制怒火，安慰夏竹消消气儿。 “夏总，先不要生气，听我说。” “如果我没猜错，张耀光已经做好了给赵秀秀转让股权的准备。” 夏竹眼睛瞪过来：“这还用你说？我能想不到？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赵秀秀要张耀光的股权，真正的目的，秦总还看不出来？ 但秦总将赵秀秀的目的看得一清二楚。 “夏总，如果我没有猜错，过不了三天，赵秀秀就有百分之三十百盛股权，她就有权铲掉我这个总裁。” “再加张耀光不是百盛股东，董事会那边，再有夏青强大势力介入，我们肯定玩完。” 这话说的，没一点儿斗志。 夏竹听得更是一肚子怒气加沮丧。 怒气，是对夏青。 沮丧，是对秦天。 “秦总！这就是你这段时间雷利风行整顿百盛的结果？结果你还是要完蛋？” 夏竹对秦天又是满肚子失望。 你整顿百盛，还把自己身体整顿垮掉，下午那会儿进了医院。 说你和宋姐纵欲过度，难道是冤枉你？ 下午那会儿，听到李莹莹说秦总躺在了医院，夏竹刚要过去看，被张耀光堵在门口。 跟张耀光的谈话，令夏竹忧心忡忡！ 她希望秦天有应对之策。 用三天时间铲掉百盛娱乐城，用三天时间拔掉胡伟林，这男人的手段，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 可在夏青赵秀秀面前，真就束手无策了？ 秦总你一脸愁眉满面阴云摆给我夏竹看？ 辛辛苦苦苦三年准备，五个亿的前期投入，项目刚刚起色，就被夏青和赵秀秀一棍子搅和掉？ 他夏青这个时候想坐享其成，优哉游哉摘桃子，简直卑鄙无耻下流。 “无耻！下流！”夏竹咬着小白牙骂一句。 秦总知道夏竹骂夏青和赵秀秀。 但夏青和赵秀秀之间更卑鄙下流的事儿，夏竹还不知道。 “夏总，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真无计可施？” 听这口气，秦总你有办法？ 夏竹眼里闪过一抹希望，心里说，如果这次难关，你秦天有办法安全渡过，你在我心里，不是铜城市的秦天，你是我夏竹头顶的天。 我夏竹打心眼里认可你秦天…… 夏竹的心里话，先埋在心底。 秦天你事儿干的漂亮，我会亲口说出来。 你这次完蛋，你啥都不是！ 秦天不知道夏竹对他到底怎么想，说出一句夏竹认为没什么用的废话。 “夏总，你堂哥和赵秀秀、张霞肯定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 赵秀秀搞我豆子兄弟，少不了张霞打配合。 现在搞张耀光，绝不是赵秀秀和夏青两个人干的事儿。 绝对有张霞插进来一腿。 夏竹哼一声：“秦天，这还用你说？夏青来铜城搞事儿，是赵秀秀亲自跑去京都叫来的，夏青来铜城市，只和赵秀秀相处，赵秀秀又和张霞联系密切，他们三个能不绑在一起么？” “哦？夏总，你怎么知道夏青是赵秀秀叫来的？” 夏竹瞪一眼秦天：“这事儿还需要跟你解释？” 秦天呵呵一笑，其实不用解释。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夏青来铜城，说是秘密来的，但他身边的好友，不可能谁也不知道。 夏青这种纨绔子弟交往的那些人，尽管阶层了得，家族豪门，但在人品上也不是什么好鸟。 夏竹跟他们说两句好话，就能探得夏青多一半的行踪。 那里面的一些公子哥，对夏竹垂涎三尺。 套夏青一点儿消息，夏竹弹一个响指的事情。 “秦天，别绕弯子了，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我的办法，让夏青离开铜城市，让他再不敢对你肆无忌惮下手，他不敢对你下手，也就不敢对百盛下手，也就不敢对我下手。” 夏竹刚燃气的一些希望，噗嗤一声，被秦天说的这些话，泼一盆凉水浇灭掉。 秦总你说的这不废话么？ 让夏青离开铜城市？ 这年头，是信息和资本的天下，你让夏青离开铜城市，他和赵秀秀就不能联系了？他就不能操控资本了？ 夏竹瞅着秦天，脸色阴冷。 紧着问一句：“秦总，你把夏青赶出铜城市，什么用都没有，你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 “秦天，你给张霞当助理的时候，整赵栋，整中油，整赵晨晨，那些手段都哪儿去了？” 秦总哈哈大笑两声。 “夏竹女士，我那些手段，你以前不是很鄙视么？说登不了大雅之堂。” 夏竹冷哼一声，对付夏青，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手段你似乎都拿不出来。 “秦总，你还有心情笑，都什么时候了？” 秦天嘴角依然微笑，问一句更不着边际的话：“夏总，你堂哥有对象么？” 夏竹搞不明白秦天猛突突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夏青有没有对象，跟咱俩的合作能扯上关系？跟张耀光转不转让百盛股权能扯上关系？ 但夏竹冰雪聪明。 忽然想到夏青最害怕什么，软肋是什么。 夏总抓住了堂哥的把柄不成？ 那种把柄，可不是想抓就能抓到的。 “秦总，快说！什么把柄？” “夏竹女士，你先告诉我夏青的对象是怎么回事儿。” “他的对象嘛，京都老牌家族姑娘，门当户对，订好了年底结婚的日子，不用我多做解释吧？” 秦天嘀咕一句：“老牌家族，门当户对？嗯！如果对方闹着和夏青分手，那会怎样？” 第271章 没有兄妹族亲 第337章没有兄妹族亲 竹眼神里精芒忽射，神情激动。 “秦总，你真抓住了夏青和其他女人胡搞的把柄？快拿给我看。” 夏竹迫不及待。 这是夏青的死穴，秦天如果真能拿到，夏青绝对死翘翘。 爷爷交代的很清楚，你们可以乱花钱，但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让夏氏集团的声誉受影响，别怪夏家家规六亲不认。 但夏家某些男子，家规越严苛，这件事情上越受束缚，想突破束缚找刺激的欲往就越强烈。 某些男子里面就包括夏青。 夏青出门一趟，大把花钱偷偷摸摸搞一把，就是他爷爷也心知肚明。 但这种事儿一旦曝光出来晒太阳，成为公众舆论的事件，夏青绝对死翘翘。 夏青认为凭自己的手腕，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晒到太阳底下。 秦总能让夏青的阴暗事件晒到阳光底下？ “夏总，你告诉我，你堂哥的对象要是知道他跟铜城市的一名女干部瞎搞，会是什么后果？” “后果？”夏竹柳叶眉皱在一起，往前一步，伸手要东西，“拿来我看看，我看了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秦天额头冒虚汗。 夏竹是单身姑娘，这体质，这相貌，这性格，怎么可能给他明大明看那种…动作片？ “这个…夏竹姑娘，要不让何宁看吧！你看不适合……” “快给我，扭捏什么，我未成年啊！” 这性子…… 夏竹的意思，不就偷拍的动作片嘛，肯定距离很远了，能看清楚什么。 “拿来我看！”夏竹迫不及待。 秦天后退一步，解释一句：“夏总，你还是不看了吧，是近距离拍摄的，一览无余那种……” “拿来！”夏竹大眼睛圆瞪，紧逼一步，不容置疑。 一咬牙一狠心，秦天将自己手机递出去，等着夏竹披头盖脸骂他。 夏竹把秦天手机拿过去，眼神玩味傲娇看一眼秦天，摁开播放键，眼睛瞪大直勾勾看。 十分钟的视频，夏竹已经看过去一分钟。 秦天以为她会相当不自在。 以为她会脸红心跳，把自己手机摔在地上。 已经做好了夏竹将自己手机摔在地上的准备。 五千块而已，夏竹会报销。 夏竹看这种视频，秦天自己脸红心跳，眼神躲闪，身心无处安放。 可这段视频无论如何要给夏竹看一眼。 不能自己拿着这份把柄默默去找夏青，警告他赶紧滚出铜城，否则把这段视频发给她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秦天没有夏青未婚妻的联系方式，要跟夏竹手里要。 夏青未婚妻也不一定搭理秦天，八竿子打不着。 路明的手段，也可以弄到夏青未婚妻的微信。 但太冒险了，夏青转过矛头，将秦天路明一网打尽不要太简单。 思来想去，这段视频，还是让夏竹拿着，她用这段视频拿捏她堂哥，怎么着都能说过去。 但夏竹看了一分钟后，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的神情，嘴里说一句：“确实够黄够暴力！是蹲在床边拍的，秦总，你拍的？” “不不，夏总误会，是我兄弟拍的。” “你兄弟？你兄弟好这一口？站在人家床前拍片？” “不不，夏总误会，是我兄弟趴在床底下，趁他俩不知道的时候偷拍的，我兄弟没被他俩发现。” “啊？爬到床底下偷拍？” 夏竹的眼神里，对秦总的那个兄弟一脸鄙视。 这让秦天心里很不高兴。 “夏总，我兄弟辛苦工作，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打胜仗，我希望你的格局高一些看这个问题，你就实话告诉我，用这个视频拿捏夏青，他会怎样？” 夏竹脸上的忧愁一扫而光，眼神里满是兴奋。 这手段，是秦总的独特手段。 “秦总，把这段视频给我传过来。” 秦天迟疑一秒，看一眼取杯子泡茶的何宁，结结巴巴说一句：“夏竹，你…你确定这段视频要传给你，而不是传给何宁兄弟？” 秦天满脑子想象，夏竹会不会抱着手机在被窝里偷偷看半晚上。 边看边安抚自己…… 秦天眼神抬起来看天花板，看有没有花腿大蚊子？ “废什么话，传给我，我有夏青未婚妻的微信，还有我爷爷的微信，何宁没有。” 这种事儿，跟何宁何干？ “秦总你脸红什么，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夏总你不要乱想我脑子里想什么。” 你硬要这东西，我也没办法。 秦总手指一摁，视频传给夏竹。 秦总认为，夏竹何宁肯定在被窝里偷偷看这玩意儿。 “夏总，这视频散布出去，夏青到底会怎样？” 夏竹端过何宁递过来的茶杯，喝一口，解释道：“说轻了，他会被他未婚妻退婚，说重了，他会被我爷爷逐出夏家商业圈。” “他那位对象，发起疯了，要了他的命，别人也不会奇怪。” 秦天心有忧虑：“这么严重？会出人命？” 夏竹叹一口气：“夏青这是玩火自焚！” “秦天，我想抓到夏青搞这种事儿的把柄，可怎么努力都搞不到，还是你手段高明，佩服佩服。” 夏竹嘴上说佩服秦天，心里是相反意思。 我夏竹怎么跟你这种人打交道…… 猫猫鸡鸡，各走各的道而已。 不管怎样，秦天力挽狂澜，夏竹眼神对秦总又是满满的服气。 “明天，我让堂哥滚回京都！” 何宁递给秦天一杯奶茶：“秦总，你自家的奶茶，味道还不错。” 喝一口自家企业生产的奶茶，秦天的眉头皱成一疙瘩。 夏竹说明天就让夏青滚蛋，很明显，夏竹明天就把这段视频传给夏青未婚妻。 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不是为夏青的名誉身份考虑，是为夏竹考虑。 会不会把夏青逼得狗急跳墙反咬一口适得其反？ 夏青要是拼命反扑，不能说夏竹一点儿危机都没有。 这种公子哥，用阴暗手段搞人，不讲道德底线，夏竹就危险了。 兄妹族亲？ 他们没什么兄妹族亲可言，只有利益。 “夏总，我还有一些夏青和赵秀秀一起吃饭时的暧昧的照片，先放出去这些照片，如果能起到一样的效果，就没必要把那段视频发布出去。” “我不是为你堂哥考虑，我是为你，为我考虑，咱们把事情做的太过度，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好收场了。” “豆子闯进人家房间偷偷拍摄的视频，是非法取证，万一警方追究起来，我和豆子也是麻烦……” 何宁点点头，秦天的意思，他完全认可。 第272章 老情人见面分为眼红 第345章老情人见面分为眼红 没有宋姐今天早上开渠引流，秦天的愤怒和烦躁被王玲这会儿刺激的似炸弹爆炸，绝对把她摁倒连扇几个巴掌。 王玲居然说秦天是她的老情人。 她脑子秀逗么？那段时间，假装和她亲热，是利用她好不好？ 从那以后，再和王玲无瓜葛。 把这大屁股妖娆女人拉进黑名单，再不想联系。 过去一个多月，她主动找上门来了。 有何目的？ “王玲，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文娟死了，关于文娟的一切事和人，包括你，我不希望和我再有瓜葛。” 王玲嬉笑，声音优柔悦耳。 “秦总，话不要讲绝了，这次我是真想帮你。” “帮我？呵呵！” 秦天双手一摊，笑声冰冷，再问一句：“你帮我什么？你能帮我什么？你不坑我就不错了，你和刘清都是一伙儿的。” 王玲嘴角抽动，脸上微笑僵硬。 “秦总啊！我真的能帮你报仇！你不想报仇？我帮你搞掉刘清！” 秦天心里一颤。 刘清在省城，这段时间优哉游哉，秦总从出狱到现在，手脚忙乱，哪有时间管在州城的刘清。 看王玲神色，似乎不是开玩笑。 但鬼才相信王玲是真心实意想帮秦天。 “目的呢！王玲，你为什么帮我？你什么目的？” “我…我……”王玲脸色涨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目的，文娟不是死了么？ 你不想要女人？ 你才三十六岁，百盛总裁啊，王玲想放过这次机会。 争取一下，总会有希望的。 “滚！”秦天怒喝一声！ 转身头不回进了百盛大楼。 身后的王玲，满心期待等了半个小时，一个“滚”字被秦天打发掉。 从来没在男人面前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低声下气贴过来，这男人居然不领情？ 是不是正常男人？ 是不是刚死了老婆的正常男人？ 和别的女人已经有了一腿？ 如果真和别的女人有了一腿，你秦天当了百盛总裁，也不见的是好东西。 你老婆才死了十二天好不好？ 王玲嘴里骂一句：“混蛋，你等着，别以为我没有你的把柄！” 拿捏男人把柄这事儿，王玲是第一把好手。 上次勾引秦天，她老早就做了手脚，有视频有录音。 但那段视频录音也说明不了他俩有实质性进展。 昨天晚上拿给张霞看，被张霞一顿痛批。 “王玲，这东西什么情况也说明不了，反而能证明他是吊你说出实话，你喝了什么东西，说出那些实话来？” 张霞虽然不再是百盛总裁，也不是百盛股东，但她手里有了几千万资产，在王玲面前，张霞还是高高在上的“张总”。 是王玲拿着视频录音亲自去找张霞的，说她有办法拿捏秦总。 张霞高兴至极，热情招待王玲，但看了王玲提供的把柄后，一肚子沮丧。 “秦天这个人，就这点儿东西，你拿捏不了他。”张霞气哼哼说一句。 王玲懂张霞的意思。 “张总，您放心，多给我几天时间，我绝对拿到关键东西。” “好！你去拿，我不会亏待你！” 王玲的目的，是有很多很多钱，财务自由。 让秦总长期包养也不是不可以。 今天一大早就等在了百盛办公楼下面。 但秦天说“滚！”再不理她。 虽然满心失望，但王玲还有足够信心，他对秦天这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虽然顾家顾老婆，但七年时间里，他对文娟是疲于应付，是尽责任而已。 王玲认为，秦天满脑子想着和别的女人搞一腿。 他的这种心思，那几天的接触，王玲能感受到。 之所以没有实质性进展，是因为秦天被文娟出轨的愤怒压抑着。 他一心想复仇，想搞掉赵栋。 现在，赵栋死了，文娟也死了，一了百了，秦天的心思，再不考虑报复赵栋，他肯定想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主动贴上去，秦天肯定受不了，马上缴械投降。 但要有个理由接触秦天。 王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对方把她拉进黑明单不想再联系，说明人家很讨厌她。 人生三十三年，第一次遇到有男人讨厌自己。 王玲的自尊心受到剧烈打击。 征服王玲的欲往无比强烈。 张霞提醒她一句，要贴近秦天，必须投其所好。 什么事儿最能打动秦总？ 想了两天，恍然大悟。 秦天为什么坐牢，刘清陷害他是主要原因。 刘清不在铜城，当了百盛总裁的秦天似乎无处下手，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个能帮他搞掉刘清。 王玲认为自己最合适。 帮他搞掉刘清，帮他报了这个仇，秦天还能把他拉进黑名单？ 王玲不知道秦天有了宋珍。 有了宋珍的秦天突然看见王玲，没扑上去扇她两巴掌已经不错了。 但想到一大早王玲就站在办公楼下面等他，回到办公室的秦总气呼呼咬牙切齿。 脑子里另一个自己安慰他：“跟这种混蛋女人计较，什么意义都没有，还是算了！” “可她说能帮自己搞掉刘清，还个，应该考虑一下。” 刘清这混蛋躲到省城再不露面，秦总无暇顾他。 但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刘清。 李莹莹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叫一声：“天哥？” 莹莹拿着一沓材料要给天哥汇报，天哥进了办公室，满脸戾气。 胖子的事儿没搞定？ “天哥你没事儿吧？” 这句话，这几天一大早天哥来上班，李莹莹先问出来。 “我没事儿！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李莹莹先不说工作的事，先问一句：“昨晚和宋姐…好着？” “莹莹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停顿三秒，莹莹咬咬牙一口气将心里话说出来：“天哥，宋姐说，她一定照顾好你，也一定照顾好小勇，你不能冷淡了宋姐，她真心想对你好！” 宋姐和李莹莹私下里紧密沟通，就天哥的情况，两个女人毫无保留相互通气儿。 但这次，李莹莹慢了一拍。 宋珍没告诉她今天早上的情况。 今天早上那种事儿怎么好意思给莹莹详细说出？ 昨天晚上，莹莹心里忐忑，为天哥和宋姐担心，担心他两没睡在一张床上。 悄悄问了一句宋姐什么情况。 宋姐说，秦天还没回去，估计不回去了。 第273章 你哪儿来的底气 第350章你哪儿来的底气 逼张霞转让股权，逼张耀光转让股权，秦总认为，这都在容忍范围。 但将百盛产品的销售市场用蛮横手段断掉，这就真正断了百盛公司的命脉，这是卑鄙龌龊。 “夏青，你确定今天要断了我百盛的销售市场？” 夏青将下巴也高高抬起，一脸傲娇：“怎么，你不信？秦总，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辞去百盛总裁，将总裁位置让给赵秀秀。” “否则——” 秦总紧问一句：“否则什么？” “否则，铜城市所有人只会记住，是你秦天当了总裁后，不到两个月，把百盛搞死了。” “而我夏青，和百盛没半毛钱关系，我收回来的百盛股权，都在赵秀秀名下，哈哈，秦总，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夏青认为，意思说得够透彻。 但看秦总神色，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不对，不是这样子的，你秦天不应该跪下来求我网开一面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脸豪横的神情。 你哪来的底气？ 你和你的女助理瞎搞，那段视频，我还没散布出去呢。 你哪来的底气一脸豪横？ 秦总死皮赖脸的口气：“夏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混蛋！ 夏青咬着牙，一股难言的压抑：“秦总，你只有一个选择，总裁位置让出来给赵秀秀。” “其实你还是百盛大股东，有百分之五十股权，你也可以当董事长嘛！这样一来，百盛也不会死翘翘，你是董事长，赵秀秀是总裁，谁都好看，何乐而不为？” 夏青认为，这是秦天唯一双赢的选择。 最受打击的是夏竹，赵秀秀当了总裁，立马断了和夏竹的合作。 夏竹乖乖滚回京都，丧失第三代掌门人竞选机会。 大门亮窗说出赵秀秀，夏青没什么顾忌。 他已经猜到，夏竹秦天拿到了两人在一起腻味的把柄。 所以他俩才这么有底气。 但就这种事儿，夏青和未婚妻已经有过充分沟通。 出了这套总统套间房门的那些照片，不会将他夏青怎么样。 “夏青，你非要帮赵秀秀夺回百盛？” “秦总，我不是为赵秀秀，我是为我自己，我们家族的事儿，想必夏竹已经跟你详细解释过了。” 秦天点头：“嗯，夏竹说过了，他说你爷爷看好她，但又担忧她是女娃，我认为你爷爷考虑的欠缺一些，这年头，出人头地不一定靠蛮力，我觉得夏竹比你优秀，你觉得呢？” 对夏青赤裸裸的蔑视，言语间没有火药。 但夏青听在耳朵里，利剑刺心戳肺。 “我觉得夏竹比你优秀！” 这句话是爷爷说出的。 秦总和夏家掌门人居然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两个人没有好言谈事儿的可能了。 我夏青非把百盛夺回来给赵秀秀。 俩人早就说好的，赵秀秀掌控百盛后，立马和夏竹断了业务合作，将夏竹赶回京都，再让夏青接手堂妹的摊子。 夏青傲慢之极：“我可不是为赵秀秀，我是为我自己！” “秦总，给个准话，要么你辞去百盛总裁让位给赵秀秀，要么你硬扛着，眼睁睁看百盛生产的食品一块钱都买不出去。” “秦总，你别无选择！” 秦天呵呵一笑：“是么，我别无选择？” 环顾一周，没发现赵秀秀的痕迹。 但房间里有一股女人的味道，这味道秦天极其熟悉。 绝对不是夏竹身上的味道。 “夏青兄弟，你不该让赵秀秀离开的，留着她更好，我当着你俩的面说事情。” 夏青怒目圆瞪：“秦天，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跟赵秀秀不清白？” 这话让夏竹惊愕。 二哥居然这般自己欺辱自己。 怎么，二哥你和赵秀秀很清白不成？ 夏竹呵呵一笑说道：“二哥，我的准嫂子大人大量，你和别的女人暧昧的照片我发过去了两张，但准嫂子不当回事儿。” 昨天晚上，夏竹将两张照片点击发送给准嫂子，再苦口婆心劝慰那高傲女子半天。 让夏青赶紧回京都，再待下去，真不敢保证二哥会做出什么来。 准嫂子收到那两张照片后，对夏竹冷淡至极。 回了一句话：“竹子，夏青在外面，我还是放心的，你不用操心她！” 准嫂子盼着夏青打败所有竞争对手，怎么可能和夏竹一条心？ 夏竹知道那女人不听她劝告，但这一环程序还是要做到位。 自己该做的程序做完了，准嫂子不听，没办法。 该秦天上场了。 想给夏青看那段视频，但没他的微信号，传不过去。 秦总早有准备，勾勾手指头：“你过来，我给你悄悄给准话！” 夏青脸上愠怒：“你搞什么？” 夏青不过来，秦天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摁开屏，点开一段视频。 秦天自己先看一分钟，再将播放着视频的这部手机递给夏青。 “好好看看！” 声音键开着一半，里面的声音极其刺激劲爆。 夏青听出来是自己的声音，还有赵秀秀的声音。 瞪大眼睛看了一分钟。 空气里突然死寂十秒！ 秦天的说话声打破死寂。 “夏青兄弟，就目前来说，只有我们这四个人知道你和赵秀秀的情况，但你要搞我的百盛，你圈子里的所有人都会看到这段视频，相信我是认真的。” “你打出去两个电话，会让百盛失去大半市场份额，我也相信你是认真的！” “但希望你也相信我，我摁一下手指头，这段视频，先传到你未婚妻的手机里，再传到你爷爷的手机里。” “你要让我的百盛死，我就让你本人亡，看谁损失大。” “这就是你搞我的后果。” “夏青兄弟，你试试看？” 夏青使足胳膊上所有力气将这部手机狠狠摔下去。 “啪”一声巨响，一地碎渣。 “哈哈，秦天，这就是你的手段？堂堂上市公司的总裁，就这手段？” 秦天冷冷看着他气急败坏！大吼大叫！ “秦天，假的，这视频是假的，没人相信，绝对没人相信。” 秦天一声爆喝：“夏青，是真的是假的，你心里没数么？你摔了这部手机，这视频就没有了么？夏青，别自己骗自己了。” 轰隆！ 夏青脑袋里一声炸雷。 天旋地转。 心脏狂跳。 呼吸急促。 腿脚发软。 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第274章 拉进黑名单 第352章拉进黑名单 夏青冲出房门后，将赵秀秀的联系方式拉进黑名单，再从黑名单里全部删除。 他宁愿在机场等一个下午，坐傍晚的飞机回京都，也不愿再有一分钟让秦天夏竹看着。 更不愿让赵秀秀跑来出丑。 早上那会儿，告诉赵秀秀，等好消息。 好消息是秦天滚蛋，赵秀秀当百盛总裁。 离鸿森酒店不远处一家早餐店里，赵秀秀坐在里面一张桌子上吃早餐，眼睛望着酒店的旋转大门。 夏竹领着秦天和何宁，在她刚坐下吃一个包子的时候进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还不见他们出来。 早上那阵子，和夏青搂着不消停，翻来覆去，体力消耗严重，急需补充能量。 吃早餐吃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等到夏青消息。 情况有点儿不正常。 没事儿，再等等，这兄妹两这会儿肯定争得面红耳赤。 想亲眼看着秦天被夏青赶走，但夏青不愿意她留在房间，两个人黏在一起，见不了阳光。 赵秀秀喝一口早茶，嘴里苦涩，心里不甘。 这段时间，自己的生活见不得阳光，到底是谁造成的？ 他把所有情况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从姓秦的出狱开始，自己的生活就被卷进百盛搞得一团糟。 但往深里想，更怪赵栋和赵晨晨。 赵栋已经死了很多天，从赵栋死了那时候开始，自己的状况越加一团糟。 是秦天太聪明太豪横？ 不是，是赵晨晨这妖婆子把自己拖下水的。 对，一切问题都在赵晨晨身上。 如果赵晨晨不瞎折腾，如果赵晨晨不搞手段欺骗张耀祖，一切就没那么糟糕。 根源就在赵栋不是张耀祖的儿子。 “赵晨晨你应该去死，死了算求，一了百了。” 赵秀秀喝完一杯早茶，在早点店里如坐针毡，等不到夏青消息，急得她想冲进酒店，冲进房间，看看夏竹夏青到底在争论什么？ 有什么好争论的？ 夏青准备了四五天，用两个电话就能让百盛的市场份额消失一大半，秦天应该跪下求他网开一面，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等夏青电话。 夏青电话迟迟不来。 等不及了。 主动打过去。 什么情况，夏青电话无法接通？ 不可能啊！ 赶走夏竹，秦天让位，赵秀秀夺回百盛，就等着夏青报告这一好消息。 即便不是这样的好消息，也是百盛的市场份额被夏青铲掉的好消息，不可能电话打不通。 连打三遍，夏青电话不通。 昨天晚上手机忘了充电么？今早忘了昨晚手机充电？ 事情有些不妙！ 赵秀秀忽然想到秦天此人并不是好对付的人。 夏青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可能啊，这八天的准备，在赵秀秀努力配合下，夏青做得滴水不漏。 被夏青从鸿森酒店打发出来，赵秀秀没走远，在这家早餐店躲着，亲眼看见秦天、夏竹、何宁三个人晃着身子进了酒店旋转大门。 悄悄跟进去躲在房间门口的冲动硬是克制住，坐在早餐店忐忑不安吃早餐。 一顿早餐吃了一个多小时。 夏青音信全无。 她没看见夏青从鸿森酒店大门出来，一个小时后，看见秦天夏竹何宁从正门出来了。 夏青从楼上下来，转身从后门出去的。 这三个人走得器宇轩昂，不像是在夏青面前打了败仗的样子。 有说有笑进了秦天开的奥迪a8。 情况很不正常。 眼睛看着奥迪a8离开，赵秀秀急匆匆起身，小碎步子跑着进了酒店旋转大门。 总统套房门打开，赵秀秀大声喊一句：“夏青？” 两个穿咖啡色工装的酒店女服务员在收拾房间，擦桌子抹地。 赵秀秀喊夏青，一名女服务员给她搭话。 “夏先生刚刚退房走了。” “走了？” 赵秀秀大气喘不上来。 什么情况？不声不响走了？电话也打不通？ 再打夏青电话，不通。 再发微信消息，显示对方不是好友。 赵秀秀头脑眩晕，嘴里骂一句：“混蛋！” 夏青把她拉进了黑名单，微信上才有“对方不是你的好友”这样的字眼。 “混蛋！猪狗！” 无论什么结果，好歹给个解释啊！ 不声不响将自己拉进黑名单算怎么回事儿？ 赵秀秀在气急败坏的情况下，脑子里还有一丝能想明白问题的理智。 夏竹秦天气宇宣扬走进酒店大门，一个小时后，再一脸傲娇自信满满出来，压根儿就不是吃了败仗的样子。 夏青联系不上，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算了。 赵秀秀手机里有秦天的电话号码，是张霞给的。 给秦天打电话，他会说什么？ 这个电话必须打出去。 …… 奥迪a8车上。 夏竹笑意玩味问一句：“秦总，你说赵部长这会儿有多气急败坏？她是不是和夏青反目成仇了？” 他俩白天黑夜缠在一起滚床单，这会儿反目成仇大打出手，那情景，夏竹提一句后，秦天真想亲眼看看。 “夏总，我们出来的太早了，我们在酒店房间再等一会儿，你信不信，赵秀秀会急不可耐跑来找夏青。” 夏竹说两个字：“恶心！” 对那间总统套房恶心，看着赵秀秀恶心。 提起“鸿森酒店”这四个字，夏竹也觉得恶心。 “秦总，夏青是我堂哥，他什么脾性我知道，他不会和赵秀秀再有联系，他这会儿绝对不会和赵秀秀见面。” “真的？他好歹给赵秀秀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这有头无尾的，赵秀秀还不急疯急死。” “夏青就那德性，和其她女人搞，最后坚决不联系，花一笔钱将对方摆平。” 如果真是这样，秦天觉得夏青太不地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有个开头，有个结果，给谁都好交代。 对赵秀秀来说，这件事儿有头无尾，他真的会疯掉。 “夏总，赵秀秀有百盛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百盛大股东，搞事儿的话，百盛也是麻烦。” 说到这里，猛然想起张耀光的情况。 “夏总，不好，张耀光真把股权转让给赵秀秀，这也是大麻烦。” 赵秀秀死攥住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照样拿捏秦总拿捏百盛。 这狐狸精女人可不是安安稳稳拿每年分红的主。 阻止张耀光转让股权是当务之急。 第275章 百盛董事长 第353章百盛董事长 车子停在百盛总部院里，秦天赶紧拨通张耀光的电话。 夏竹皱眉问一句：“秦总，你把我拉到这里干什么？” 秦总解释一句：“大坪工区有些情况，咱俩好好讨论一下。” 这话说完，用手机呼张耀光。 “喂！张董！我是秦天，您这会儿在哪里？” 张耀光说他在半路上。 在去见赵秀秀签股权转让协议的半路上。 其实，张耀光已经和赵秀秀坐在了一起。 “张董，你听我说，不要去见赵秀秀，你先来总部，咱俩先谈谈好么？” 张耀光是近六十岁的人，给赵秀秀转让百盛股权这件事儿，他深思熟虑想了两个白天一个夜晚。 想到二哥张耀祖对自己恩重如山，拿这条命都没法报答。 再想到风风雨雨这三十多年跟着二哥打拼，手里有了百盛百分之五的股权，又有了自己名下的两处产业。 二哥放手百盛的时候，交代他，张霞是个平庸没智慧的女人，你作为她的小叔，尽可能帮张霞一把。 张耀光满口答应，无论什么时候，都尽心尽力帮张霞经营百盛。 张耀光满口答应二哥的同时，心里说，张霞也不是你亲生的呀！ 现在，百盛在秦天手里，秦天是张耀祖亲生儿子。 但张耀光认为，秦天有必要把姓改过来。 有好多人问他，秦天为什么不姓张？ 这件事儿让张耀光解释的火冒三丈。 他妈的他信不信张管我什么事儿？ 鬼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张耀祖的另一个私生子。 张耀光对秦天没什么好感！ 但这家伙有两把刷子，把张霞留下的烂摊子一件一件收拾的井井有条。 但张耀光来说，他有两把刷子又能怎样？ 夏青赵秀秀绑在一起，一番暗地里活动，百盛今天就得死一半。 真不想看着百盛被一个外人搞垮。 思来想去，做出重要决定。 将股权转让给赵秀秀。 自家其他两处产业才能保持完好。 张耀祖死了，死人还能拿捏活人不成？ 去鸿森酒店总统包间找赵秀秀签股权转让协议。 让出手里的股权，让出百盛董事长职位，才能保全自己家在三县两区的几摊子产业。 两天一夜翻来覆去想，终于想明白，只能交出百盛股权换取其它产业太平。 就是没有夏青掺和进来，赵秀秀张霞温龙这三个混人绑在一起折腾事儿，张耀光也元气大伤。 今天一大早，准备好材料，去见赵秀秀这混蛋狐狸精女人。 她母亲疯掉了，是秦天搞掉的。 秦天你有本事把赵秀秀也搞疯掉？ 从家里出来的张耀光，先给赵秀秀打声招呼。 “喂，赵部长，我这就去见你转让股权，说个地方？” 赵秀秀站在酒店总套房里，满脑子空白的时候，接到张耀光这个电话。 说个地方，张耀光过来转让百盛股权。 百分之三十股权马上到手。 对，有了百盛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自己就能提议召开股东大会，将秦天赶下台。 不管怎么说，夏青还是帮了大忙。 他帮自己出了三千多万得到百盛股权，交换条件，给夏青八天的以身相许，赶走夏竹，让夏青接手五亿资产的项目。 夏青掏三千万值了。 那尊帝王金玉双鱼雕也值三千多万。 夏青没吃多少亏。 “张董，来鸿森酒店，四楼，总统套房。” 收拾房间的女服务员瞅赵秀秀一眼，房子已经退了好不好，你算什么人？ 赵秀秀解释一句：“给半个小时，事儿很快办完。” 赵秀秀心里稍稍安稳一下，坐在椅子上，盯着秦天的电话号码。 打还是不打？ 这是个纠结问题。 不打给秦天，就刚才他们和夏青交涉的情况，赵秀秀一概不知。 打给秦天，怎么问？喂，秦总，你和夏青怎么谈了？ 真他娘操蛋！ 盯着秦天的手机号码愣愣看，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心里那点安稳又荡然无存。 张耀光在一个随从的陪同下来了，楼道里哒哒哒的脚步声。 赵秀秀站起身，掩藏好慌乱情绪，高高扬起下巴，准备迎接张董事长。 很好，手续完，他就有理由给秦天打电话了。 无论你和夏青怎样，我赵秀秀已经有了百盛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我要求召开董事会。 我赵秀秀当不了百盛总裁，董事长总能当吧？ 当了董事长，再收拾你这个总裁不迟。 赵秀秀慌乱的心又安稳了一点，眼睛盯着房间门口。 张耀光身子闪进来，一名随从的身子也闪进来。 “张董，考虑好了？” 张耀光要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儿，知道夏青被秦总赶出铜城，断不会来见赵秀秀。 “不考虑好能怎么办？赵秀秀，你和夏青的手段太过分。” “我觉得秦天当总裁不错，能不能给他这次机会，他会把百盛整顿的更好。” “张董，你过来见我，是说这些的？” 一句话将张耀光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废话少说，该干么干么！ 东西拿来！ 张耀光给身后的随从递个眼色，随从上前一步，从包里掏出一沓纸质材料。 “赵部长，你有一千万一次性付给我？” “没有！” “什么？” “我妈名下有，你怕什么？” “你妈是疯子，你还指望她……” 赵秀秀冷森的眼神瞪过来，张耀光闭口。 多半时间，对于百盛，张耀光只关心股权分红，其他情况高高挂起事不关己。 但百盛掌门人暴死，留下一摊麻烦，自己还得插手管起来。 真麻烦！ 股权转让掉，一千万拿到手，百盛真正事不关己。 集中精力经营自己名下别的产业，再不趟百盛里的浑水。 内心里有一丝不甘，赵秀秀得到百盛百分之三十股权，秦天夏竹能有好日子过？ 百盛真能更好发展？ 赵秀秀一页页看转让协议和其它证明材料。 张耀光电话响，是秦总！ 忽一下站起身，接秦天电话。 就说了三句。 “我在半路上。” “这样啊！” “好，我马上过去！” 张耀光转身对赵秀秀说：“赵部长对不起，转让手续稍缓一下，我先去见秦总！他在总部等我。” 赵秀秀脑袋发懵。 “你转不转让股权，管秦天什么事儿？莫名其妙！” “赵部长，还是见一下秦总好，他是总裁，我没了股权，也就不是董事长了，好歹给他打个招呼。” “再说了赵部长，咱俩签股权转让协议，没必要在酒店的总统套房进行吧？在百盛总部，在秦总面前办好手续，岂不更好？” 第276章 蛮横大妈 第357章蛮横大妈 宋姐闭口不谈张霞，她的心胸也窄了。 这件事儿，不能听宋姐安排。 叹一口气，车子发动着，嘀咕一句：“宋姐，我对你内心深处，到底了解多少呢！” 叫秦天回家吃饭，发微信消息，第一次叫“天儿”，宋姐的温柔体贴，让秦天又感激又忐忑，幻想了半天。 只有亲生父亲和姑姑亲切叫他天儿。 现在宋珍是这样叫。 叫宋姐一声“老婆”？ 叫不出来。 文娟死了，和文娟的婚姻，在法律手续上并没有办理结束。 应该给宋姐一个完整的婚礼。 和文娟的结婚证注销掉，才能和宋珍领结婚证。 有了结婚仪式，有了结婚证，或许自然而然就能改口叫宋姐“老婆”！ 想着这件事儿，车子开进自家小区，停到自家楼下。 小勇的身子扑到车子跟前。 宋姐领着他下楼接爸爸。 从车里出来，抱起小勇，使劲儿亲一口，对微微笑着走过来的宋姐说一句：“干么在楼下等我？” “出来一趟扔垃圾，想着你马上回来，就等到这儿了。” 真正家庭主妇。 幸好没有答应夏竹和莹莹在食堂吃饭，让宋珍和儿子在楼下傻呆呆等一个中午等不见人，宋姐绝对怒火冲冲。 抱着小勇上楼，亲着他脸蛋，秦天问小家伙：“儿子，一早上乖不乖，有没有惹宋妈妈生气？” “没有惹妈妈生气，我很乖的，但是那只狗不乖！” “啊？那只狗不乖是什么意思？” 跟在身后的宋珍解释道：“早上那会儿，我带小勇下来玩，不知是谁家的一只黑狗，没拴绳子，冲过来扑咬小勇，幸好小勇没事儿。” “真没素养，遛狗怎么能不拴绳子呢！”秦天应和宋珍的话。 “爸爸，宋妈妈一脚将黑狗踢开，又扔了它一砖头，那黑狗再也不敢扑我了。” 亲一口孩子，秦天笑着说：“宋妈妈可厉害了，别说一只黑狗，比爸爸高的人都打不过宋妈妈。” “有宋妈妈，我们什么都不怕！”儿子捏紧小拳头使劲儿一挥。 宋珍给小勇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秦天心里唏嘘，腿上有两招硬功夫的宋姐，现在保护一个五岁的小孩。 夏竹身边有何宁，走哪儿跟哪儿，自己身边应该有宋珍。 她不该只当家庭主妇，一天到晚做两顿饭，一天到晚缠着孩子。 吃饭的时候谈这事儿。 三个人进电梯上十三楼。 他家门口，站着一位粗腿壮腰的大妈。 黑狗在她脚下绕，没牵狗绳。 “汪汪汪” 黑狗冲他们三个叫，整个楼道刺耳的狗叫声。 秦天脑袋里“嗡”一声响，将孩子抱紧。 宋珍微微笑的脸上忽一声收敛不见。 早上那会儿，黑狗突然窜出来扑小勇，吓得孩子哇哇大哭，宋珍一脚将黑狗踢开，抱起小勇安慰了半天。 没看见黑狗的主人出来道歉，宋珍以为是小区里乱跑的流浪狗。 现在明白了，黑狗的主人是这位大妈。 宋珍踢了她家黑狗一脚，她找上门来了。 大妈住另一栋楼。 在窗户上看到黑狗被宋珍一脚踢开，又弯腰拿砖头扔过去，大妈怒气冲冲吼一句：“谁敢踢我儿子？” 冲下楼的大妈不见了抱孩子的宋珍。 没搞清楚一身黑衣服的女人进了那栋楼那个单元。 他冲到物业室查监控，物业室经理被她怒冲冲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区里大妈级人物，惹不起，赶紧给她查。 孩子是十三楼右手那家的孩子。 物业经理讪笑着说一句：“董阿姨，那家男人判刑坐了牢，女人带孩子，什么事儿惹着你了？” “她敢踢我儿子一脚，你去，把她叫出来，给我儿子赔礼道歉！” 物业经理知道董阿姨蛮横不讲理，仗势欺人，溜狗不栓狗绳，肯定是狗娃子先惹那家人。 “董阿姨，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闭嘴，你这物业经理不想当了是不是？” 大妈的大儿子和女婿是外面有头脸的人物。 虽然经常不回家，但回来一趟，拿捏一个物业经理，不要太简单。 脚下绕着她的黑狗，冲物业经理“汪汪”两声。 吓得物业经理闭口再不说话。 董阿姨儿子有钱有势，让物业经理找业主给狗道歉，真够横的。 “算了吧董阿姨，都一个小区住，抬头不见低头见……” “闭嘴，你给我等着！” 董阿姨怒冲冲出了物业室，带着黑狗进了秦天家单元楼。 宋珍做好饭菜，带小勇下楼接秦天，从左边电梯进去的同时，董阿姨和黑狗从右边电梯出来。 大妈站在门口，“咣咣咣”敲了半天门，不见有人出来，董阿姨在门口骂骂咧咧，把左边邻居骂得火气，从猫眼里看，是一腿粗腰壮的大妈砸对门防盗门。 邻居窝在家里没出来，管闲事儿干么。 大妈砸了五分钟房门，确定家里没人。 她认为那带孩子的女人出去了一趟，中午这个点儿还是要回来，和她的黑狗等在秦天家门口。 等到宋珍秦天三人从电梯里出来。 秦天看一眼她和黑狗，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头疼！ 大妈绝对不是领着黑狗道歉来的。 “哎！就是你，踢我儿子一脚，还拿砖头扔我儿子，你以为我没看见？” 在这种事情上，宋珍嘴拙，吵架肯定吵不过大妈。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吃午餐的气氛似乎要被这大妈搅和。 秦天满脸堆笑说一句：“大妈，事儿我知道了，我女人虽然踢了你家狗一脚，但是呢！你没栓狗绳，你家狗先扑我儿子的……” “喂！你干什么的？她勾引的野男人吧？好啊，男人犯事儿坐了牢，你就到处勾引野男人？一看就不是好女人？” 大妈什么都没搞清楚，完全没对上号，尖着嗓子满嘴喷粪。 她以为宋珍就是这家原来的女主人，孩儿妈妈，她以为秦天是女主人勾结过来的野男人。 宋珍和秦天相互看一眼，不讲理的大妈，说什么好话都白搭。 宋珍身子欲冲上去和大妈争论，被秦天一把拽住。 “宋姐，你带小勇进屋，这事儿我来处理。” 第277章 不安常理出牌 第358章不安常理出牌 大妈的粗胖身子忽一下闪过来堵住秦天家门口，声音更尖锐大喊一声：“她必须给我儿子道歉！” 宋珍的脸上更阴冷，手一身把刚打开的房门关住。 “你再说一遍？”宋珍眼神里满是杀气，盯着大妈冰冷问一句。 秦天怀里的小勇，被这场景吓一条，嘴咧要哭。 “爸爸！” “不怕不怕，儿子没事！” “秦天，你带儿子进去！这事儿我来处理！” 秦天认为，和不讲理的这号子大妈缠搅，没任何意义。 说两句下气话打发走算了。 “大妈，我女人踢了你的狗，不应该，我给你道歉，这事儿就算了吧！” “算了？哼！它不是狗，他是我儿子！” 小勇的脸埋在秦天怀里：“爸爸我怕！” 秦天脑子里嗡一声响。 这只黑狗在小区里经常不拴狗绳，今天不是第一次扑小勇，黑狗给小勇心里留下了阴影。 秦天盯着黑狗看，一肚子怒火腾腾冒上来。 养狗，办狗证，派出所备案，打疫苗，大妈你手续都办了没？ 你的儿子是吧！ 你的儿子不止一次两次吓我的儿子，我儿子刚没了亲妈妈，谁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我跟他拼命 一家三口好好吃一顿中午饭的气氛被大妈祸祸了。 秦天用钥匙打开房门，抱着小勇，再一把将宋珍拽进来，再将门啪一声关住。 “咣咣咣”三声砸门巨响。 “秦天，就这样算了？”宋珍瞪眼呼气，怒气要撒在秦天身上。 大妈在门外大喊大叫，让他们滚出去！ “你看好孩子。”秦天回一句。 身子进卫生间，咔嚓一声响，拖把踏断，手里提着拖把棒，拉开门又冲了出去。 “秦天，你干什么？”宋珍心里一惊，秦天犯二，打伤大妈也是麻烦。 没说让你去打架呀！ 秦天不说话，屋里的宋珍听到楼道里一阵大妈尖叫声和一阵黑狗吱哇乱叫的声。 和大妈争吵是争吵，秦天拿着拖把棒劈头盖脸打他们，那是另一回事儿。 宋珍拉开门冲出去，大喊一声：“秦天，你冷静！” 秦天挥舞着拖把棒，重重往黑狗身上招呼。 大妈吓得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黑狗吱哇乱叫的声音渐渐微弱，缩在墙角的狗身子颤抖，鼻子里口里全是血。 大妈瞪眼张嘴，自己儿子被打死的表情。 秦天转身，拖把棒指着大妈，大吼一句：“滚！” 大妈退后两步，转身跑进了电梯，见鬼一样逃了。 小勇从屋里跑出来，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口鼻流血的黑狗，弱弱问一句：“爸爸，你把它打死了？” 秦天转过身抱起小勇，在他脸蛋上亲一口。 “儿子，再不用怕黑狗了，爸爸给你报仇，爸爸把他打死了！” “嗯！爸爸真棒，我再不怕黑狗啦！” 小勇对黑狗的恐惧，秦天确定没有了。 宋珍愣了五秒，想明白了，嘴角微微笑，说一句：“小勇，爸爸真棒！” 这是保护儿子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们好好吃饭！”秦天笑着说一句，把一家三口吃中午饭的气氛圆回来。 但心里明白，这事儿没完。 接下来，大妈会杀气腾腾带人找上门来。 三口两口把一碗饭抛完，放下筷子，秦天亲一口小勇脸蛋，再亲一口宋珍额头，微微一笑说一句：“你俩慢慢吃！” 进卧室，小勇玩的一把喷水手枪找出来，再进厨房，一碗开水泡一碗揉碎了的小米辣，辣椒水再灌进水枪里，水枪插在裤腰带上。 上次和豆子在楼道里将上门找事儿的三个大汉制服，儿子的小水枪派上了大用场。 不能让大妈带人冲进楼道。 秦天的身子，直戳戳站在单元门口。 如果黑狗是黑户口，大妈肯定不愿报警处理，扑咬了人，还找上门闹事儿，警察出警，处理的是她。 秦天打死她的黑狗，正当防卫，一分钱不赔。 既然大妈你要把事情闹大，那就按闹大的来。 秦天预计的没错，半个小时后，大妈身后跟着一个男子，两个女人，杀气腾腾冲过来。 “就是他！敢打死我儿子！他敢站在门口？” 身边的男子是她亲儿子，眼神里一抹不满：“妈，狗就是狗，怎么能叫儿子？好像我也是狗？” “闭嘴，它比你孝顺。” “好好，你爱咋叫咋叫！” 大妈身后人多，身子炮弹一样扑上来。 真正扭打起来，秦天扭不过她。 “给我儿子偿命！”尖吼一声，大妈张牙舞爪扑上来。 “一边待着去吧你！” “秦天不跟她扭，退一步，辣椒水枪往大妈脸上滋三下。” “啊！什么鬼，眼睛瞎了，我眼睛瞎了啊……” 大妈蹲在地上，哭爹喊娘。 身后几个人，两个女的又冲上来，嘴里哇哇乱叫，想贴身和秦天扭在一起。 下一秒，她俩都蹲在地上哭爹喊娘叫唤眼睛瞎了。 但秦天的衬衣被扑到跟前的女人抓崩掉了一个扣子。 那个男的愣愣看一眼秦天，没敢冲上来。 秦天的红色辣椒水枪对准他，豪横冲天，咬着牙喊一句：“敢冲上来试试？” “你敢伤我妈和我老婆？你死定了！” 这男人脸面油光，头顶谢成更油亮的一片。 嘴上豪横，不敢冲上来。 一把儿童玩具灌了辣椒水，一顿乱喷，几个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等着！” 他带着三个女人上门闹事儿，这三个女人都不是善茬！ 可三个女人蹲在地上鬼哭狼嚎眼睛睁不开。 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 他要叫他大哥来处理这事儿。 “喂，大哥，别睡午觉了，咱妈和咱姐被人打伤啦，快点过来……” 男子再看一眼秦天，这男人眼神狂妄阴狠。 “有本事你别跑！”他心里虽然有些虚，但气势上不能虚弱对秦天怒气哼哼吼一句。 他叫人，再来七个八个，秦天打不过，也是麻烦。 宋珍在楼上往下看，看到一个男人领着三个女人往秦天跟前走，往秦天身上扑的人就是刚才那大妈。 “小勇，你乖乖看电视，妈妈下去帮爸爸。” 安顿一句小勇，宋珍急匆匆下楼。 坐电梯的三分钟时间，没看到秦天怎么出手。 宋珍从单元门出来，大吃一惊，三个女人蹲在地上呻唤。 “天儿！”宋珍喊一句。 “刚想叫你来着，那混蛋又打电话叫人来！” “她们怎么回事儿？”宋珍问一句。 紧紧贴在秦天身边。 第278章 给谁赔钱 第359章 给谁赔钱 第359章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宋姐，辣椒水枪，收拾你们……收拾她们这种女人最合适不过。” “等一下，用你的旋风无敌跆拳脚踢她们脑袋！” “瞎说什么？” “宋姐，三四个男人也不是你对手，张霞说的，我真想看看！” 乱嚷嚷的男子看宋珍一眼，眼神突然瞪大。 “你…你是……” 油脸谢顶男子盯着宋珍看，似乎认识她，又蒙住想不起来是谁。 “怎么，你认识我老婆？” 男子愣怔三秒，嘴里怒喊：“谁认识你老婆！” “老哥，带你妈你姐你老婆回去，辣椒水而已，再敢找我闹事儿，就不是辣椒水的事儿。” 秦天拉住宋珍只手，柔柔说一句：“你先回去，小勇在家害怕！” 宋珍没想到她的天儿用一把辣椒水将三个女人已经制服，放心回家照顾小勇。 “天儿，你别理他们，你也回家。” “不行，宋姐，过一阵他叫的人来，又咣咣砸咱家门，我堵在这儿，这事儿总要有个了解。” 宋珍想起秦天在娱乐城收拾混子头目那件事。 嘴上微微一笑说：“那我回家看孩子，你小心。” 嘴上微微一笑说：“我先回去了，我哄小勇睡午觉。” 宋珍转身回去。 秦天朝油脸男子大喊一声：“有本事过来？” “你有本事过来！” 油头男子不过来，辣椒水喷在眼睛里，和他妈一样立马瞎掉。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忽一声开到男子身边，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白衬衣的男子。 “勺子，怎么回事儿？” “大哥，他打伤咱妈和咱姐，还打伤你弟妹，他把咱妈的黑狗打死了。” “什么？什么人……” 白衬衣转过脸，冲站在单元门口的秦天狠狠看过来。 突然眼神惊慌。 “您…您是…是秦总么？” “我是百盛总裁秦天，你认识我？” “啊？您…真是秦总？” 白衬衣一脸惊慌，但秦天不认识他。 “秦总，误会，误会！我…我这就把我妈带回去！” 男子一步走过去，往起拽蹲在地上的大妈。 他弟弟看出来端倪，皱着眉头问一句：“哥，你认识他？” “小勺，他是百盛集团的总裁，你为什么不说清楚？赶紧带咱妈回家，少给我丢人！” 训兄弟的同时，白衬衣男子上前拽他母亲。 “妈，赶紧回家，他是百盛秦总！咱不能惹他。” 油脸男子一脸不服气。 “哥，百盛总裁不是张霞张总么？” 白衬衣男子气得咬牙：“小勺，你听不听哥话，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哼，哥，他是百盛总裁就了不起了？他打死了咱妈的狗，你看看，看看呀，咱妈咱姐和我老婆都被他弄成啥了？” 白衬衣咬着牙，扑上来照油头男子脸上一巴掌。 “你知道个屁，秦总和白喜胜称兄道弟，你惹他，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蹲在地上哭啼喊叫的大妈身子一紧，哭喊声戛然而止，忍着眼睛痛站起身，抓住白衬衣男子胳膊。 白衬衣转过身，苦笑着继续给秦天点头：“秦总，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我妈再不敢了！” 他拽着他妈想立马走，地上两个女人忍着痛揉眼睛，耳朵里也听到了男子给他妈说的话。 一声不吭身子一紧蹲着。 白衬衣顾不上管她俩，扶着他妈要回去。 他弟的身子缩小一半，一声不吭站在一旁。 秦天大喝一声：“站住！” 白衬衣身子一紧，双腿打颤，哭腔拉着告饶：“秦总，我妈，我弟真不知道是你……” “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妈的狗不拴身子胡乱扑咬小孩，这情况你和你弟知道吧？” “知道，知道，秦总，我们的错！我带我妈回去，好好说叨她。” “说叨说叨你妈就完了？” 秦总眼神凌厉看过来，吓得男子不敢点头哈腰讪笑。 “你叫什么？” “秦总，我叫董浩，我替我妈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秦天没听过这人名字。 但董浩知道秦总是是什么体量，什么手段。 和刘飞有密切往来的人，听到秦总的名字，吸一口凉气身心胆颤。 万万没想到，搞掉刘飞的秦总裁，居然和自己老母亲住在一个小区。 “秦总，我弟在咱物流公司开货运车，刚回家，我妈说…嘿！都是我妈不对，我好好说我妈！” 转过头对他弟吼一句：“勺子，你眼睛瞎么，你连你们总部的秦总都不认识？还不给秦总道歉认错？” 油脸男子彻底没了嚣张气焰，唯唯诺诺说一句：“秦总，对不起！” “说声对不起就完了？” “你妈把一条黑狗当儿子，你们俩这当亲儿子的不咋地，你们是不是想上我家闹事儿？” “不是，秦总，误会误会！” “误会个屁，你老实交代，你们想让陪多少钱？” “没！没陪多少钱……” “不说实话，我让你俩都失业！” 弟弟在百盛底下的物流公司，让他滚蛋，秦总绕个手腕子的事儿。 大哥在西区苹果街开的几家夜店商铺，秦总给白喜胜一句话的事儿，过不了多久也完蛋。 姐夫是部门的一个主任，秦总要拿捏姐夫，也不要太简单。 “这…这…秦总，我妈说赔个一万就行了。” 秦总打死了老妈心爱的黑狗，刚才说最少赔八万。 “董浩，你们几个人杀气腾腾上我家门，想欺辱我妻儿对不对，想让我赔五万八万对不对？” “这…秦总，误会啊！” “妈，赶紧给秦总道歉啊！你想让儿子失业啊！你干么惹秦总？” 大妈眼睛睁不开，已经红肿，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物业说他坐牢了，我咋知道他是秦总！” “妈！”董浩极愤怒喊出一句。 抓住他胳膊的是他妈，不好真发怒，如果是他老婆，董浩的一巴掌就能呼上去。 秦天拿出手机，调出收款二维码：“董浩，事儿是你妈整的事儿，你弟火上浇油，你弟在百盛一个月能挣多少？” “秦总，他一个配货小司机能挣多少呢！” “哼！一个月一万块没问题吧？我不让他滚蛋，他一个月工资，一万块转过来，这事儿了解！” 其实这小司机一个月最多挣到八千。 第279章 给兄弟按摩脊背 第362章 给兄弟按摩脊背 豆子止住哭声，盯着路明看，一脸不相信。 “在电脑上瞎折腾就能要来我的十万块？” “豆子，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咱俩谁也别瞧不起谁，明白么？过了今晚，我把你的十万块，只多不少，从骗子手里要回来。” 豆子想想明哥帮天哥的手段，信明哥！ “那就拜托明哥你了。” 路明将一杯水递给豆子：“喝一口，你以为我抱着电脑打游戏不理你？你这兄弟，我看你就这意思。” “明哥，你给我按摩一下脊背都不愿意，还说照顾我？” “豆子兄弟，我哪是能按摩你脊背的人？我给你追回来十万块钱！天哥说了，今天给你招一漂亮正经女朋友照顾你。” “明哥你瞎说什么。” 豆子瞪大眼睛盼望，希望路明说得没错。 豆子太需要一正经女朋安慰自己了，自己出车祸，还不是因为缺少正经女朋友安慰。 天哥今天下午参加铜城市秋季人才招聘恳谈会，给自己招一女朋友，明哥就是这个意思。 路明不理豆子，坐在沙发上又啪啪啪打电脑。 “明哥，我知道你是黑客天才……” “嘘！别提这个字眼儿，隔墙有耳！” “明哥，我脊背太难受了，你就帮我按摩一会行不行？” 路明嘴里嘀嘀咕咕骂豆子事儿多，手掌伸进豆子衣服里，一顿乱摩挲。 “哎？我让你按摩我脊背，你摸肚子干么？” 路明给豆子按摩脊背，不是按摩，是使劲摁，摁的豆子哼哼唧唧更难受。 “豆子，昨晚我约钱荣荣出来，谈了半晚上，进展顺利，放心，我会给你追回来你花掉的钱，十万块到手，你立马能蹦蹦跳跳。” “胡扯！” 豆子问：“你约她，都干什么了？” “你这小女朋友，从昨晚开始，愿意做我的小女朋友了！” “路明，你他妈的…你不想追莹莹姐了？” “嘘！这话不要乱讲，咱们三个是天哥的生死姐弟，只能姐弟相称。” “莹莹那姑娘，我看出来了，她是一点点都不喜欢我，她喜欢天哥那样的男人。” “我晕死，天哥和李莹莹多好一对，可她俩冒突突就成了亲兄妹，娘的真乱！” 路明照豆子后脑勺一巴掌。 “豆子，好好躺着养伤，操那些心干么？操心我要给你讨回公道，十万块太少，让钱荣荣赔你五十万。” 昨天晚上，路明把钱荣荣约出来，请她吃了一顿大餐，喝了一瓶上等红酒，才加上小姑娘的微信。 微信程序登到电脑上，一番技术操作，锁定小姑娘绑在微信上的银行卡。 但路明从昨晚盯到现在，小姑娘卡里的钱都没有满十万元。 这小妞和另两个有钱的公子哥交缠，名下肯定有超过十万块钱的资产。 对路明来说，查到她名下的资产不是问题，但拿出来十万块是个大麻烦。 顺着微信信息一路摸排下去，摸到没绑在微信上的另一张卡，还是没有十万元。 这小妞有些手段啊，名下的资产有多少，路明都查不出来。 路明认为不可能，这小姑娘装清纯，和豆子交往的同时，和别的两个男子交往，微信聊天记录里证据确凿。 就那俩男子，前前后后给她花了不下五万八万。 路明用高超技术手段一路摸过去，轻松调出她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就在昨天晚上和路明约会的时候，她手里捏着手机和另两个男子打情骂俏，忽悠那两个没脑子的家伙给她花钱。 “豆子，你的荣荣是一个骗人钱财的女婚托，你还想和她交往不成？我从她手里把你的钱拿回来，你立马和她断了。” 豆子不甘心：“明哥，要不，我和她再谈谈？我家人来医院，听到我和荣荣分手，还不气死，我跟荣荣商量，她在病床前照顾我几天，做做样子，瞒过我妈！” “谈个屁，昨天晚上，我花一万块，把她睡了。” 骗豆子的，让他死心。 但昨天晚上那阵势，喝完一瓶红酒，小姑娘就往路明身上贴，再进一步，能不让路明睡了？ 真想不明白豆子和她缠了半个月也没把她睡了是什么原因。 只有一个解释，骑快递员电动车的豆子，那小姑娘压根儿就对他不感冒。 把他手里的钱偏光花完，溜之大吉。 “明哥，你不明不白把她名下的钱转过来十万元，你不怕她报警，你吃过一次亏了。” 路明皱着眉摸着下巴。 “所以说嘛，我还没动手，她骗了你十万多，我把这笔钱拿回来，还得经过她同意，什么逻辑？” “我在想办法，既能把她名下的资产转过来，也让她吃哑巴亏有苦说不出，不敢报警，豆子，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豆子把上半身使劲儿拽一下，半坐起身子，做了手术的那只腿到第三天这会儿痛痒难忍。 豆子一句话提醒路明：“明哥，你是黑客高手没错，但你缺乏现实中的操作，这还不明白？她是骗子，骗人的把柄被你捏住，她就不敢扎刺儿了，她就不敢报警。” 路明沉思半天，豆子说的对。 “豆子，你提醒的对，凭她和另外两个男人的交往聊天记录，就能证明她是骗子，有这个就足够了。” 路明整天钻在屋里捣鼓黑客技术，虚拟世界里他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但现实生活中的某些情况，他转不过弯子来。 还需豆子多加提醒。 “明哥，她同时和另两个男人聊天交往，你有聊天记录，这还不够，最好有她和那俩男子约会开房的实质证据，你得学我这一招，暗里跟踪。” “学不来！”路明没好气说一句。 “有什么学不来？你真心对天哥，你就得帮我，你要帮我，你就得这么干。” 豆子苦口婆心劝了半天。 路明豁出去，今晚试试。 在电脑上啪啪啪一阵敲打。 “豆子，那个男人约她出来见面，她答应了，时间地点都在这里，现在怎么办？我过去坐他们旁边偷拍，那姑娘不是一眼认出我了吗？” “明哥，你可真笨，你就不能打发别人过去跟踪他们？” 豆子一番详细指教，抓婚托骗子把柄的计划初步形成。 第280章 一手交钱一手过户 第365章 一手交钱一手过户 天哥没工夫跟路明蘑菇，接了一个电话，转身上楼了。 唉！人家是百盛总裁，那气势摆在那儿了。 路明认为和天哥已经不在一个层级了。 俩人都是坐过牢的人，是狱友，可现在，人家是百盛总裁，而自己…唉。 话说回来，给自己百盛总裁当，也当不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向着黑客技术努力奋斗，争取独一无二。 天哥答应给自己五十万。 有五十万，给路明一个月时间，真能独一无二。 天哥够意思，不但打过来五十万，百盛豪车也给自己开！ 爽！ 从早到晚窝在屋里的路明，开上豪车泡妞，人生最美好事儿也不过如此。 将百盛总裁开的豪车开出来，心里哈哈笑两声。 天天开这辆车出门，和百盛总裁就是一个档次了。 一趟子到和钱荣荣约好的酒馆。 现在能确定，这女子即干酒托又干婚托。 “明哥，这里这里！”姑娘站起身子给他招手。 和她第一次见面喝酒聊天，花掉路明一万块。 说好了今天原地方第二次见面，确定关系。 确定关系的意思，开房睡觉。 当然了，路明少不了再花一万块。 他娘的真贵！ 这次，路明一分钱都不想花。 “荣荣，等半天了？”路明走进酒吧，装出一脸微笑问一声。 “哇！明哥，你开的那辆车是那个怕怕什么梅？” 车子往楼下停车位停的时候，坐在窗户边的钱荣荣看得一清二楚，从车里出来的人是路明。 大吃一惊，又忽然想到路明有必要租这种车子装逼？ 上次他开的是一辆破二手车。 “荣荣，是帕纳梅拉，百盛总裁的车，不过现在是我的了。” 钱荣荣捂住嘴笑：“骗鬼去把你，租车行租这种车，又不是租不到，一天最少三千块，你也下血本啊，为了和我好？” 路明呵呵笑，盯着钱荣荣的眼睛看。 豆子被她吸引，就是这双看上去很清纯的眼睛？ 眼睛清纯的姑娘，骨子里不清纯，吃人不吐骨头。 就是披着人皮的画皮鬼。 “呵呵，荣荣，刚才天哥说了，这辆车送给我，还没过户！” “真的？那你去过户啊！” 荣荣的意思，你办了过户手续，我就相信你有一个总裁哥哥，我也相信你们好到他能把这辆豪车送给你。 “切，等着，我给天哥打电话！” 路明拨通天哥号码。 “喂！天哥，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谁？钱荣荣嘛，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那啥，天哥，你不是答应把车过户给我么？要不现在就去办手续！” 那边的秦天，正刷刷签一份文件。 路明的话让他冒火。 什么时候答应他，车子过户过去？ 等等，钱荣荣？ 明白了…… 路明咋咋呼呼接天哥电话。 “什么？你忙，去不了车管所？还用你本人去嘛，你把手续给你下属，他过来办不就行了，真的？好！我们在车管所等你！” 挂了天哥电话，对一脸惊讶的钱荣荣说一句：“天哥说了，他打发他的下属去车管所，荣荣，要不，咱俩一块去？” “明哥，真的假的？百盛总裁？” 你路明要是有个百盛总裁的大哥，有这辆豪车，我还骗你喝这两瓶红酒干什么！ “走，一起去车管所！”路明站起身，晃晃车钥匙。 原来的打算，就现在，坐在钱荣荣跟前，路明想彻底摊牌。 我路明和豆子是兄弟，你骗了豆子的十万块，一分不少拿回来。 钱荣荣这种狐狸精，吃进去的骨头怎么可能说吐就吐出来？ 路明有杀手锏。 她微信里的聊天记录，可以作为警方抓捕她的证据，她同时交往的两个正经男朋友，都叫过来跟她对质，这一番操作下来，她的两个正经男朋友跟她彻底翻脸。 那两个男子也报警，说她同时和两个男子交往，和两个男子交往的同时又骗了豆子的十万块钱。 三个人联合起来控诉他，钱荣荣诈骗罪证据链确凿，判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是还豆子十万块，还是坐八年十年牢？ 相信钱荣荣能做出正确选择。 办这件事儿，用现在的一个小时搞定。 所以路明跟豆子说一句：“等哥一个小时，把你的十万块拿回来。” 但开着天哥豪车的这会儿，路明决定计划改变。 就这两天，查到钱荣荣名下进账到了二十万，这姑娘用酒托和婚托的手段骗了不止这个数。 路明决定，把这笔钱从钱荣荣手里拿回来，再让她彻底社会性死亡。 天哥的豪车过户到路明名下，更方便骗钱荣荣。 价值八百万的豪车，天哥再豪爽，也不可能拱手让人。 事儿办完，再还回去。 这手段也是跟天哥学的。 但路明没想到，钱荣荣比他预想的还有心眼。 “明哥，你给你的天哥付多少钱呀！” 路明一愣神，这一点没想到。 秦天一分钱不要给路明过户一辆八百万元的豪车。 很明显有问题。 这话问的路明真是没办法回答。 说这辆车是天哥白送自己，过个户而已。 拿这一手骗小姑娘去吧！ 车子过户过来，再把钱款给对方付过去，钱荣荣才相信车子是路明的了。 路明把自己套进圈儿里了。 八百万买天哥的车？ 别说八百万，八十万，路明也拿不出来。 天哥答应给他五十万，搞技术升级，但五十万还没打过来。 办法有一个！操作起来很方便可行！ 先偷偷跟天哥借八百万，再拿这八百万买这辆车子。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但路明觉得，无论怎样开不了口。 眼看事情要露馅！ 手机上，有天哥的微信消息。 “明仔，八百万给你转到银行卡上了，用这笔钱买那辆车，我派了两个人去车管所办手续。” 这就是能当百盛总裁的天哥。 这事儿先一步想到。 吃惊的是明仔，脑子里先想，拿了这笔钱跑路，隐姓埋名过有钱人的生活。 八百万呀！够自己躺下吃喝一辈子。 这笔钱从天哥名下转进路明银行卡里，再转出来又转进天哥卡里，真正瞎折腾。 第281章 最少翻一番 第366章 最少翻一番 瞎折腾的目的，骗来钱荣荣名下的十万还给豆子。 不行，把钱荣荣名下的五十万八十万都骗来。 路明把激动至极的心情压制下去，在钱荣荣面前坐好。 “荣荣，这辆车八百万，天哥虽然和我关系好，但我们兄弟感情是兄弟感情，买他这辆车，他说八百万，我就给他八百万，先交钱，后过户。” 钱荣荣捂着嘴笑：“明哥，牛皮吹大了吧，你若有八百万，你上次干么开一辆破车来看我？” “五天前我还没八百万，但今天有了，再说，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低调点最好。” 钱荣荣笑得更放肆：“明哥，五天挣八百万，骗谁呀你！” “哎！荣荣，五天前我有五百万，现在是八百万，你的格局太小了，有钱人怎么赚钱，你压根儿就不知道，我五天时间挣五百万八百万都是少的。” 这些都是废话。 “酒吧下面就是银行门面，我的钱就在这张卡里，我带你去查查？” 带荣荣从酒吧出来，进隔壁银行取款机，输入密码，给荣荣看：“数数，是多少？” 钱荣荣盯着取款机显示屏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惊呼一声：“八百万！” “走，过户！” 带着钱荣荣，开豪车，到车管所过户交钱。 两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端端正正等在车管所办事大厅。 车管所领导亲自出来迎接，拿过一沓手续，嘀咕一声：“秦总搞什么？又把这辆车卖给别人？八百万？” 嘀咕的话，钱荣荣听在耳朵里，心里那点疑虑彻底打消。 每天坐在这辆车里，就是做梦的感觉。 过户手续交钱手续很快办完。 “明哥，你怎么赚钱的？五天时间挣几百万？教教我呗！” 坐进车里，钱荣荣对路明佩服的五体投地。 “荣荣，挣这个钱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不可能只赚不赔。” “不会是赌博吧？” “荣荣，你还是算了，你们女孩子玩不了这个，再说了，你手里也没那笔闲钱。” 钱荣荣不死心。 路明压根不理解她赚钱手段的辛苦，费脑子费时间费身体。 如果路明教一把，短时间赚个三百万五百万，这辈子就优哉游哉了，谁还这么辛苦当酒托婚托？ 豁出去，赌一把。 双臂勾住路明脖子，身子贴上去。 “哎！哎！荣荣，咱俩还不熟！” “马上就熟了，我不介意！” 好歹到一宽敞地方呀！ 天哥要是知道车子刚过户过来，和钱荣荣就在车里搞了一场，还不和他断交？ 路明脸上尽是委屈。 是钱荣荣强迫他的。 这事儿，怎么能让一个女的强迫自己？ “哎？不行…哎呀…这是强上……” 路明身子瘦瘦高高，整天趴在电脑前敲打键盘，不好好锻炼，被钱荣荣死死压住一顿上下摇摆。 颜面尽失！ 然后怒气冲冲！ 翻身压倒狐狸精，强迫她一发。 钱荣荣没想到瘦瘦高高的路明，这么能折腾。 没结婚的男子，憋得太久了？ “荣荣，咱俩好吧！咱俩结婚，现在就去领证。” 说完这话，路明骂自己一句：“脑子有病！” 生活突然就改变，谁能接受得了？ “明哥，你听我说，我先给你十万元，你用五天时间帮我赚到五十万，我就和你领证结婚。” 亲着荣荣的脸蛋，脑子里想着可怜的豆子。 相处十几天，人家不让你碰，豆子你是怎么搞的？ 你看明哥，第二次见面，来不及回到家里，在车里迫不及待来两发。 路明接上她的话。 “荣荣，用十万赚五十万，也就一天的事儿，你把十万元转过来，我这就给你运作。” “就在车里？不回你家？” 路明那狗窝，回去立马露馅。 为照顾豆子方便，这两天拿着豆子家的钥匙，来回跑了两套。 那不是豆子的家，是天哥小姨子的房子。 把这女的领那套房子里，难不成她怀疑房子不是自己的？ “好，我们回家！” 路明开动车子，一趟子到天哥小姨子家楼下。 “明哥，你开的是豪车，干么住这么旧的房子？不搭调啊！” “呵呵，你跟我结婚，我就买新房子，马上买！” 钱荣荣希望跟着路明即开豪车又住新房。 “明哥，你看好一套大房子，我就跟你领证。” 拉着钱荣荣的手，回到屋里，坐在电脑桌上，调出赚大钱的页面。 “来，荣荣，你不是说先投资十万块么？” 本来对路明还有一点儿怀疑，但在车管所过户交钱，领导接待，八百万，实打实从钱荣荣眼前经过。 手里拿的档案袋是办的手续，这还有假不成？ 但钱荣荣不是刚大学毕业的小芸，经过社会阴暗手段的洗礼，凡事儿多个心眼。 她手里的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身体上心灵上付出的心血，一般人没法理解。 先给路明赚五万块，如果在一夜之后真赚钱了，再做打算。 五万块钱转过去，钱荣荣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不见的感觉。 给认识的男人，第一次付出去五万块钱。 豆子没带她来过这套房子。 不是豆子不想带她来，是她压根儿就不想跟豆子好。 骑着电动车整天在大街上晃，说实话手都不想拉。 但那小子就一傻瓜，大把给她花钱，先是两千，三千，再是五千一万，过了十三天，五万块到手。 那小子居然把卡里的五万块一次性给她，装修房子的钱，让她先保管。 那小子是实心对她好。 可你骑着一破电动车，怎么跟你好，你买那套房子的钱，也是到处借债拿到的首付款吧。 跟你结婚，完了跟你一起还房款。 这年头，还有这么傻的女孩子？ 路明在电脑上啪啪啪一番操作，不看钱荣荣的神情，不知道钱荣荣心里这会儿对豆子一脸鄙视。 “看，荣荣，五万块收益滚动曲线图。” 钱荣荣在电脑上盯了一会儿，狗看星星什么都不懂，两眼昏花。 路明解释一句：“我把你的五万块放进了我的基数里，收益按我的基数给你算。” “哦！那能赚多少啊？” “明天一早，最少翻一番！” “真的，明天一早就能从五万变成十万元？” “那可不真的！” 第282章 你敢骗我们骗子 第367章 你敢骗我们骗子？ 一下午时间，路明在房间里盯着看电脑曲线图和收益变动图。 钱荣荣耐着极大的性子陪着他看。 一夜之后从五万变成十万，这赚钱速度想都不敢想。 但路明怎么回事儿，到傍晚这个时候了还不出门么？ 盯电脑屏幕居然盯了一个下午。 “明哥，我想出去了，你陪我去嘛！” “好好，我们出去吃饭！” 关掉电脑，带钱荣荣去外面吃东西。 “宝贝，想吃什么？随便点！” “撸串，喝啤酒！” “好嘞！等我上完厕所就走。” 路明开豪车！带着钱荣荣这位大屁股美女，去铜城市最豪华的五一街大排档撸串喝啤酒。 虽然到了秋凉时间，但傍晚这会儿，大排档的坐位上还是人满为患。 “荣荣，我现在是八百万豪车的车主，在这地方吃东西，不搭调啊！” 荣荣姑娘挽住路明胳膊，一脸幸福谄笑：“这有什么不搭调的，你以为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 路明呵呵笑一声不回答。 “我把几个姐妹叫过来？” “好啊，叫过来，我请客，吃完东西去唱歌！” 钱荣荣拨出去几个电话，二十分钟后，三个画着卡哇伊浓妆的女孩跑过来，围在钱荣荣身边。 “哇！荣荣姐，真的假的，就他开八百万豪车？” 瘦瘦高高眼睛深邃的路明，一副喜气洋洋假笑，傍晚光线昏暗，脸上表情看不真切。 “车呢？” “那边，停车场！” 荣荣手指过去，几个女孩看一眼，叽叽喳喳一顿吵。 “荣荣姐，我们把男人们骗出来喝酒赚钱，还得留个心眼，小心你也被别人骗了。” “你这新男朋友不像大款级别人物。” “哪有瘦瘦高高的大款？” “欢妹，我也怀疑他是骗子，但是——” 叫小欢的女孩一脸阴沉：“哼！但是什么，他敢骗我们的钱？荣荣姐，你不会和他那啥了吧？” “切！欢妹，你瞎说什么，我钱荣荣是那么随便的女孩么？我只要钱不要人，管他干什么的。” 钱荣荣将下午那会儿在车管所过户车子的情况给姐妹们说了一遍。 “他卡里有八百万，付出去眼睛不眨一下，那辆车是百盛总裁的车子，卖给了路明，这里面还能有假？” 小欢吃了一惊。 “靠！百盛总裁秦总，我认识啊！有本事让你的新男朋友把他叫出来？” 另一个女孩立马搭腔：“对，荣荣姐，他说他认识百盛总裁，他如果能把秦总约出来跟咱们一起撸串喝啤酒，我们就相信他，是不是秦总，欢妹一眼认出来。” 欢妹认识百盛总裁秦总，钱荣荣大吃一惊。 “欢妹，你怎么认识秦总的？” “我在百盛娱乐公司干得好好的，秦总大手一挥，把百盛娱乐公司的刘总干掉了，刘总贪污了几千万，现在坐牢。” “秦总又把我们这些姑娘转移到西区娱乐城白总手下，我出来单干了！” 小欢看一眼在柜子里挑撸串的路明背影，鼻子里哼哧一声。 一看他就是骗子，他能认识秦总？ 荣荣姐你差点上当，这年头，什么骗局没有？赶紧撤人。 钱荣荣心里紧张起来。 “你是说，都是他们安排好的骗局？” “我认为是骗局，只要百盛的秦总真出来澄清这事儿，我就相信是真的。” “那怎么办？我已经把五万块钱投给他了，他说明天一早就能赚回来十万。” “哎呀荣荣姐，你犯什么糊涂，都是咱们姐妹骗他们的钱，你居然让他骗走了你五万块钱，真丢人！” 路明一手提着一扎啤酒过来，笑呵呵说一句：“姐妹们坐，撸串马上好！来来，姐妹们，先喝一杯！” 钱荣荣叫来三个姐妹，都是年轻漂亮，久经风月沙场的女子。 路明装作极其热情好客。 但钱荣荣看他眼神突然冰冷。 她旁边的小欢咧嘴哼笑一声。 “我说哥哥，你开着豪车请大家撸串喝啤酒，你这局太拙劣了吧？” 路明看眼前四个姑娘的神色，都用审视骗子的眼光看他。 心里骂，你们这几个女骗子，败类！ 我身边有一大堆光棍儿找不上对象，对社会形成严重影响，根本原因，就是你们这些女孩不学好，到了试婚年龄，不好好找对象嫁人，尽骗人家钱财！ 对这几个女孩子，路明虽然内心里厌恶至极，但不能脸上表现出来。 “怎么了荣荣，你的姐妹干么这么看我，好像我是骗子似的。” 小欢一脸冷峻问路明：“你认识秦总？” “不是认识！是生死兄弟！我天哥！” “百盛集团的秦总，跟你是生死兄弟？”小欢再问一句。 “对呀，有问题么？那辆车就是秦总的车，他今天卖给我！” “去去，少来这套！姓路的，手段可以啊，弄来一辆豪车骗我姐妹，要不是我识破你的骗局，我荣荣姐的钱就被你骗光了。” 小欢姑娘的这话没错，路明的目的，就是骗光钱荣荣手里的钱，钱荣荣手里的钱也是当酒托当婚托从别的男子手里骗来的。 那些钱再被路明骗走，即为豆子兄弟出了口气，也为被他骗的男子出了口气。 路明有大把被钱荣荣骗了钱男子的联系方式。 这笔钱从钱荣荣手里骗回来，她敢报警不成？ 她报警，警察抓的是她。 她的姐妹们看出来他要骗钱荣荣？ 这是个麻烦！ 小欢看路明愣怔迟疑，又大声叫嚣：“姓路的，你说你和秦总是生死兄弟，那你能把秦总约出来，和大家一起吃撸串喝啤酒么？” “是啊哥哥，你能把秦总约出来和姐妹们喝一杯，我们就相信你不是骗荣荣姐。” 路明心里骂，去你们的，我就是骗你们，怎么着吧！ 路明跟多个女孩打交道，心里发憷，这阵势，自己要掌控不住了。 “坐！大家坐，先喝啤酒吃东西，要见天哥，明天吧！他今天很忙的，这会儿约不出来！” 娜娜哼笑一声：“看到了吧荣荣姐，还说他没骗你，把你的五万块钱要回来，我们撤人！” 钱荣荣瞪着眼睛贴到路明跟前：“路明，你敢骗我？还我的五万块！” 路明只有一个办法，把天哥叫出来解围。 第283章 约在月亮包 第370章 约在月亮包 在李莹莹眼里，路明就一偏执狂，除了电脑，什么都不感兴趣。 “莹莹，路明和我在某些方面有共通，我俩才能成为这么好的朋友，我觉得你应该多了解了解他。” “切！有什么好了解的，你俩是在监狱里认识的朋友。” 莹莹的心结在这里，纠结路明坐了六个月牢。 “莹莹，我俩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我俩是生死兄弟，我没想到明仔用电脑技术，能帮我这么大忙！” 可李莹莹对路明干的事业很不屑。 她认为那样的的手段登不了大雅之堂，不是正经路子。 再这样搞下去，他迟早有一天被警察逮走。 秦天叹一口气，莹莹内心里，是真看不上路明，可她没个正经对象，当哥的也犯愁。 追她的温发再没了动静，是因为这段时间秦天整顿百盛内部，强烈震惊铜城市商业圈，温家势力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出手了。 温家不敢轻举妄动，在暗地里看着百盛和李莹莹搞事儿。 莹莹在百盛一天到晚忙碌，很少着家。 在天哥面前，闭口不说她妈怎么样，她欢哥怎么样。 秦天主动问一句：“家里还好吧！” “也就那样，我懒得理他们！” “你欢哥那么疼你，你也懒得理他？” “就是懒得理他，再说了，欢哥这段时间忙下面的两处工程，也顾不上回来。” “你家就你妈一个人？” “我妈勾搭隔壁的王叔叔，整天在一起腻味，我看着恶心，懒得回去！” 天哥呵呵笑了半天，她妈这种事儿，她好意思给别人说？ 天哥不是外人，是亲哥。 秦天当了百盛总裁后，莹莹的欢哥邀请秦天去家做客，就俩人的关系，想想好好沟通一下，秦天想去，要李莹莹领着，但这妹妹一再推辞。 “要见欢哥到外面咖啡店见好了，干么去我家？” “好歹见见阿姨！” “啊呀，我妈有什么好见的，她不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天是百盛总裁，是李莹莹亲哥，可到现在，李母和秦天从不主动联系，有什么地方很不正常。 李莹莹从没邀请天哥去家里。 外面同父异母的总裁哥哥，莹莹的妈妈似乎一点儿不在乎。 这让秦天疑惑不已。 如果是莹莹邀请天哥去家里一坐，看看李母。 天哥绝对跟着进去。 但李莹莹让秦天送到小区门口，小区都不让天哥进，几个意思？ “莹莹，你母亲好吧？真不需要我去看看？” “天哥，你干么老缠着我去看我妈？我妈有什么好看的，你忙你的事儿！” 莹莹从车里出来，给天哥摇摇手，转身进了小区。 莹莹不让天哥去她家，这个情况令秦天百思不得其解。 送走李莹莹，秦天脸上的笑意忽一下收敛。 给宋珍说好的，晚点回去。 宋珍回一句：“注意身体，不要太晚。” 不要太晚的意思，得尽快把这件事儿了解掉。 找高武算账的事儿。 他故意撞折豆子腿的事儿，已经过去三天，到今天的第四天，该到算清的时候了。 秦天有高武微信，是白喜胜搭桥将俩人联系在一起。 白喜胜对高武说：“武兄弟，百盛总裁看好你的手段，找你帮忙，行不行？” 高武怎么可能说不行？ 过了三天，秦天联系高武。 发过去一条信息：“高武兄弟，我是秦天，西区娱乐城月亮包，我请你喝酒！” 发完这条信息，车子开上一趟子到西区娱乐城。 车子后备箱有沉沉的一根棒球棍子。 提在手里进娱乐城。 下午那会儿就订好了月亮包，不给白喜胜打招呼，直接进去。 等了二十分钟，身子沉重满脸横肉的高武走进来。 “哈哈哈，秦总！不打不相识啊，真没想到那小兄弟是你的人，你下午打来电话约我出来喝酒，我都不相信是真的。” “这有什么不相信，武兄弟坐！” “秦总，车子的修理费是三万块钱，你不会为这三万块钱请我喝酒吧？” 秦天呵呵笑两声：“当然不是为修车的费用，当然了武哥，你要修理费要的也太狠了吧，一万块钱能修好，你非要三万，修理厂一万，你干落两万，你碰瓷碰得真狠啊！” 高武脸色一僵，心里微颤。 早知道骑电动车那小子和百盛秦总称兄道弟，这活接不接还两说。 高武退秦总三万块钱。 “误会误会！我若知道那小兄弟是秦总您的兄弟，打死我也不跟他要修车费。” 秦天倒一杯酒，自己喝掉一杯。 高武赶紧双手举起酒杯敬秦总：“秦总，我敬您！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秦总不接受高武敬酒。 “高武，你撞我兄弟，是故意的对吧？” 高武脑袋里发懵，极力狡辩：“秦总，误会啊！我怎么可能故意撞他？交警的责任认定书，难道你不认可？” “当然认可，我兄弟是全责，这没问题，但有问题的是你，你抓住我兄弟骑电动车闯红灯的把柄撞他，我说的是事实吧？” “这…秦总，你说话得有凭有据，不能平白无故冤枉我！” “冤枉你？” 看你手机微信，我发过去十张照片，是几个十字路口，你的车子跟在我兄弟电动车后面，找机会下手的证据。 十张照片发过去给高武看。 百盛总部法务部负责人，听秦总指使，拿着介绍信去交警部门，用三天时间调的这十张照片。 故意撞伤豆子，这十张照片，高武有重大作案嫌疑。 高武的呼吸急促，十天时间，他辛苦跟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大意了一把，为什么不一天换一辆车呢。 完了，给赵哥刚夸完海口，说这件事儿他干的漂亮至极。 秦总叫自己来月亮包，不是请他喝酒，是跟他算账。 秦总不可能知道赵哥指使他吧？ 肯定不知道。 但秦总说的一句话，让高武一屁股坐在软沙发上起不来了。 “高武，把赵括叫来，你俩对质！” 赵括是赵秀秀的堂弟，在铜城市的三县两区，地下产业到底有多少，没人算清楚。 赵括偶尔出手，用极其隐秘手段帮赵秀秀摆平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十天前，赵秀秀传给堂弟一张豆子照片，说一句：“把这小子给我废了。” 堂姐安顿的事情，当小弟的堂弟立即执行。 赵括帮赵秀秀摆平事情，绝不多问一句为什么，安顿碰瓷高手高武，把这跑快递的小子废了。 废掉豆子这活儿是赵括安顿的，秦总让他和赵括一起对质。 高武想晕死过去。 第284章 翻一番干赚 第374章 翻一番干赚 路明忙到半夜三点。 实在熬不住，身子一侧躺在床上。 被手机铃声震醒，三个未接都是钱荣荣打来的。 赶紧回过去。 “喂！荣荣，我还没睡醒！” “我在你家楼下，快给我开门！” “我还没收拾好呢，等我一会儿！” 可钱荣荣带着她的三个闺蜜已经上楼。 “荣荣姐，真不明白姐夫为什么住这种旧房子，他不是一天能赚几百万么？” “胡扯，谁一天能赚几百万？是一天三万。” “一天三万，一个月一百万？我晕死，我十年时间也赚不了一百万。” “荣荣姐，昨晚我们三个人，一人出了两万给他，你说，一夜过去，会不会翻一番？” “翻一番怎样，你们还要给他更多钱？” “那是当然喽！这钱谁不赚谁王八蛋！” 钱荣荣笑脸微微收敛一下说道：“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地方不正常。” “啊？荣荣姐，你还怀疑路明骗咱们？” “我不是怀疑他骗咱们，是…我压根儿就没和他好，他压根儿也不想和我好，我能看出来，但是他图什么？很奇怪的感觉。” 四个人上五楼，钱荣荣敲房门。 路明一副睡眼疲倦给她们开门。 “荣荣，一大早跑来干么？还把你的姐妹们带过来？” 昨晚路明说了，为给姐妹们赚快钱，有可能盯着电脑熬一夜。 “明哥，真熬了一夜？” “可不熬了一夜？” “快快，给我们看看，到底有没有翻一番？” 四个姑娘将路明拥进房间。 路明知道她们今天一大早过来，急不可耐要看收益怎样。 昨晚上，她们四个商量一致，如果真是路明说的情况，两万块变四万块，六万变十二万。 今天的投资就加到五万，每人五万块。 路明领她们到电脑桌旁，显示屏打开，数据网页打开。 “看这里，看收益曲线图，这是实际走向，这是预测走向。” 她们狗看星星什么都看不懂。 钱荣荣问道：“明哥，你就直说，我们四个投进去的九万块，现在收益是多少？” “我看看啊！这个，这里，那要看怎么算喽，九万块加进我的基数里算，翻了一番，单算的话，百分之七十。” “什么意思！听不懂。” 路明叹一口气说道：“看来资本运作投资这一行，你们什么都不懂。” “简单说吧，你们投的越多，赚的越多。” “你们各投两万块，分开入行，效益并不是太明显，但我把你们四个加起来的钱放在我两百万的基数里，看看，我说的没错吧，翻了一番。” 钱荣荣皱着眉问一句：“现在能提出来不？” 钱荣荣投五万，翻一番是十万。 她们三个各投两万，翻一番是四万。 钱荣荣现在就想把十万块取出来。 “是啊，现在能取出来才算赚翻。” 路明解释：“现在取不出来的，必须等到今晚过了十二点。” 钱荣荣脸色刷一下阴沉，嘀咕一句：“你骗我们？” “好好！你要这么认为，我先把我卡里的钱转给你们。” “荣荣，卡号给我！” 钱荣荣发过去一串银行卡。 路明在电脑软件上转账，转过去十万。 “你们几个，把卡号都给我！” 舟舟将一串卡号调出来，手机递过去给路明看。 四万块转过去。 其她两个女孩各四万转过去。 路明心里暗暗吃惊，要是昨夜不主动跟天哥要钱，今儿一早，这几个骗子姑娘就难对付了。 路明跟她们说话，跟她们转钱，半个小时里，二十多万出去，眼睛不眨一下。 这几个女孩，钱荣荣年龄最大，二十三岁，从男人手里拿来最大的一笔钱，就是豆子给了一张五万块钱的卡。 豆子断断续续给她花了十万块。 路明一次性给她卡里转了十万，心里微微震惊。 其她三个女孩看着短信提示音，高兴的蹦跳。 “荣荣姐，我信用卡里的五万块终于能捣清楚了。” “天啦，过一夜干赚两万，咱们什么都没做呀！” “是啊，就昨天晚上，那混蛋男人想用五百块包我……” “舟舟，瞎说什么？”小欢一声呵斥，打住舟舟的话。 看路明眼神，盯着电脑微笑，舟舟刚才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传进他耳朵。 四个女孩又叽叽喳喳讨论一番。 最后决定，每人掏五万块，明天每人提十万。 “姐夫，我给你原转过去五万，明天一定要给我提十万哦。” 除过钱荣荣，四个姑娘每人又转过来五万块。 “荣荣姐，你不投一笔？” 钱荣荣笑着摇摇头。 提前说好的，她们三个人走开后赶紧离开。 钱荣荣和路明过二人世界。 开豪车出去兜风，十分不愿意把她们三个拉上。 昨天在豪车里来两发，太刺激了。 今天继续。 钱荣荣开始赶人：“好了好了，明哥说话算数，既然你们都拿到钱了，赶紧回去。” “啊哈荣荣姐，你什么心思，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大白天的你想姐夫那啥？真过分！” 在路明眼前，四个姑娘叽叽喳喳笑闹一片。 路明神情有些恍惚。 心里嘀咕一句，在你们眼里，你们干的事儿，或许不是骗人…… 要是你们正正经经和我相处，说不定也能成为好朋友。 三个姑娘笑闹着出了路明住的房子。 屋里一下子冷清下来。 路明呲牙吸一口冷气，心疼！ 里外里，钱荣荣的钱没掏一分，路明倒贴五万。 “荣荣，你不投一把？” “明哥，我投五十万，我全部的家当，到一百万了我提出来！” 赚到一百万，钱荣荣决定回家，再不干这一行。 铜城市搞文明城市评标，这两年，她们这一行是重点打击对象。 “好啊，你把五十万转过来！” 路明要钱的这口气，让钱荣荣稍微迟疑一下，那股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拧巴越加严重。 钱荣荣在手机上鼓捣一阵，讪笑着说一句：“哎呀明哥，我的钱一下子转不过去五十万，有限制的，要不，我先给你赚十万？” “也行！”路明微笑着说一句。 钱荣荣的十万块到账。 和这几个女孩相处的这半天，路明感觉自己精力耗费了大半。 钱荣荣的十万块钱到路明账户上。 第285章 天上掉馅饼 第375章 天上掉馅饼 两年前，被一混蛋男人骗了感情后，钱荣荣再不相信爱情，她和男人交往，是为了得到更多钱财。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他们身上的钱财。 但她相信一点，天上掉馅饼这事儿，不会无缘无故砸中自己。 一夜之后，五万块变十万块，这就是天上掉馅饼。 她比小欢、比舟舟大三岁四岁，好歹大专读出来。 被男人骗了两次感情，心灰意冷，心里阴沉，走上反手骗男人钱财这条道路。 当婚介所挂名婚托骗对方一笔花费，说多不多，八千一万，说少也不少，五万八万。 在夜店酒吧当酒托，当陪酒公主，骗对方喝掉一万两万，自己提成五千一万。 挣这些钱，挣到自己身家百万，再找个老实男人嫁了。 吃青春饭，也就吃个十年八年。 虽然是灰色地带收入，但挣这份钱也挣得辛苦，绝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付出的劳动力不亚于在工厂辛苦打工。 但在工厂打工挣钱，拿死工资，一个月最多挣到五千块。 每个月盼发工资盼得心烦意乱。 干这一行，没有了每月盼发工资的熬煎，一夜之后赚五千一万。 一场酒喝完赚五千一万。 一个男人一出手给他五千一万。 和那个骑电动车送快递的胡豆相处了半个月，前前后后拿来人家五万块。 那小胡豆脑子烧坏了，居然把一张有五万块的银行卡让她保管，说是新房子的装修费。 从胡豆子手里前后拿走十万块。 没看出来，这小子泡妞下血本。 或许是真想和自己结婚。 钱荣荣稍稍感动了两天。 但他一骑电动车送快递的，能给自己什么幸福？ 天上掉馅饼，一夜之后赚八万十万，钱荣荣不敢奢想。 但路明让她一夜之后赚了五万，而她什么都没做，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么？ 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多半是骗局。 心里那股拧巴劲儿找到了，不能相信路明，这家伙骗人。 可豪车是真的，百盛总裁秦天也是真的，他熬夜熬到眼圈儿发黑，给姐妹们赚了十几万块钱也是真的。 唯一不真实的，是他赚钱的手段，电脑上的那些曲线图，没人能看懂。 所以，一夜之后赚五十万这个大馅饼，让钱荣荣稍微清醒了一下。 是一半清醒一半疑虑。 就给路明转去十万块，再试探试探这瘦高个儿男子。 里外一算，即便有问题，自己吃亏也不是太严重。 路明收掉十万块，看一眼钱荣荣脸色。 看她这样的脸色，看出异样，钱荣荣已经心生警惕。 “荣荣，你很谨慎啊，你还怀疑我是骗你？” “没有…我没有怀疑，明哥，明天一早，如果真能赚回来十万块，我就投五十万。” 路明从她骗男人的聊天记录里得知，她一次性骗走对方五十万的数目没有。 路明前后一算账，从钱荣荣和她姐妹手里拿到的钱，离十万还差一万，这不行，豆子的钱就有十万，自己也不能白辛苦。 再拿她们一笔。 豆子这段时间被车撞骨折，被钱荣荣甩，身体和灵魂双重受到摧残，精神损失费不是十万元能打住的。 最少拿回来五十万元。 但这妞警惕性很高，不容易下手了。 路明呲牙肚子痛，想上大号。 “荣荣，冰箱里有鸡蛋，煮三个吃早饭。” 路明将手机放到客厅茶几上，捂着肚子进了卫生间。 钱荣荣嘴里抱怨：“我什么时候给男人做过早饭？”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响，她没管。 进厨房做早饭的钱荣荣听见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又震响，声音调成了振动，在卫生间的路明听不见。 钱荣荣怕耽误路明事情，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给卫生间的路明。 “豆子兄弟！咦？” 刚刚和一个叫胡豆的快递员分手，他小名叫豆子，他和路明认识？ 没这么巧吧！ 钱荣荣停住脚步，蹑手蹑脚退回来。 摁下接听键。 “喂！明哥，明哥？你怎么回事儿？喂？喂？你说话呀……” 明明白白是和自己相处了半个月的快递员。 不知道他跟路明气哼哼吼什么！ 钱荣荣摁掉手机，原样放回茶几上。 心里扑通扑通狂跳，坐在沙发上想接下来的对策。 刚和豆子分手，为什么就认识了路明？ 豆子一声一声叫“明哥”，说明两人很熟，熟到豆子把自己刚分手的女朋友转手介绍给路明？ 豆子出车祸后，钱荣荣去医院看了一趟，然后转身走开，再不联系他。 去医院看豆子，是确定豆子有无大碍。 大夫说他的腿粉碎性骨折，要在医院躺最少一个月，出院后躺家里床上最少三个月。 别说在病床前照顾豆子三个月，就是照顾一天也不可能。 钱荣荣转身跑开，再和豆子不联系，俩人算是默默分手。 晚上就用聊天软件钓到路明。 按理说，是自己在聊天软件上随机找的路明，跟以前的豆子八竿子打不着啊！ 也有这个可能，是豆子将自己在聊天软件上的交往号码给了路明，路明故意让她钓到。 路明什么目的？ 骗她身体！ 豆子前后花钱花了五万，没把自己身子骗走，心里不甘，可他被车撞伤，行动不便，三个月内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愤恨，就让路明出面，被自己钓到手，骗走自己身子。 钱荣荣心里的那股拧巴劲儿似乎捋顺了一些。 手机里，豆子的联系方式并没有拉进黑名单，并没有删除。 从他住进医院到现在的第五天，豆子没给他发过一条微信，没打过一个电话。 正常情况，这很不正常。 拿了豆子五万块钱的卡，把那笔钱转到自己名下，五天时间再没理他，他不闻不问这五万块钱？ 豆子什么心态？ 把他的明哥介绍给自己，要回他的钱，再让路明骗走她的钱。 豆子绝对是这个目的！ 路明和她交往的目的是骗她的身子又骗她的钱。 拧巴劲儿完全捋顺了 钱荣荣心里腾腾腾一股怒火。 可是，豪车是真的，百盛总裁是真的，这又为什么？ 百盛总裁和路明、豆子联合起来骗她未婚姑娘？ 就为了拿回豆子的十万块钱？ 这三更可真下血本！ 把百盛的秦总都拉扯出来了。 真可笑！ 第286章 大意了 第377章 大意了 “哎！你们干什么的？”李莹莹口气冷森问一句。 小欢心里胆怯，没说话，钱荣荣理直气壮说一句：“我们找秦总说事儿！” 李莹莹口气更冷森：“你们找秦总能说什么事儿！秦总不见你们” 钱荣荣半肚子火气上来。 “我说姐姐，我们怎么就不能找秦总说事儿了？我们怀疑昨晚有人冒充秦总行骗，过来反应一下，不行么？” 李莹莹冷笑一声道：“昨晚？在五一街大排档？那我告诉你俩，跟你们打招呼的就是秦总，有谁敢冒充秦总行骗？” “你怎么知道？”钱荣荣不依不饶。 小欢拉拉荣荣姐的衣角。 这还有必要去见秦总落实么？ “昨晚秦总给你们几个打招呼，我在车里坐着，我看见了，这有问题么？” 没问题了，钱荣荣觉得也没必要去见秦总落实了。 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在秦总面前掉价！ 电梯在十八楼停下，李莹莹走出去，很明显她是往秦总办公室走。 钱荣荣一肚子无名火气。 我们怎么就不能见秦总了？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秦总有什么了不起？骗要去见。 刚才在大厅，保安给秦总已经打了招呼，你李莹莹凭什么不让我见秦总。 她拽住小欢出电梯，跟在李莹莹身后。 快到秦总办公室门口，李莹莹停住脚步转身，突然骂俩女孩：“你俩要不要脸，找秦总干什么，骗他钱是不是？” 钱荣荣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骨子里的傲娇扑突突冒上来。 “哎！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见秦总，怎么就不要脸了？我们怎么骗他了？” 秦总从办公室出来，喊一声：“莹莹！” 李莹莹转身对秦总解释：“天哥你看，昨晚上，你跟她们打了个招呼，她们居然找上门来了，他们要干什么呀？” 骗豆子十万块，又跟路明勾搭在一起，现在又跑来百盛集团找秦总，李莹莹气得肺炸，她们怎么这么不要脸？ 天哥你要跟她们交往？ 秦天看一眼李莹莹身后的两女孩，二十郎当岁，唉！可惜了！ “莹莹，先进去，我跟她们说！” 李莹莹哼一声，转身进了总裁办公室。 秦天往前一步，脸上表情古怪问一句：“钱荣荣是吧，找我什么事儿？” 小欢搭腔：“秦总，荣荣姐说，昨晚跟我们打招呼的人不是你本人，过来确定一下！” 秦天失笑：“昨晚就是我本人给你们打招呼，现在确认清楚了？” 钱荣荣嘀咕一句：“可是……” 钱荣荣的可是没有说出来，咽回肚子里。 秦天看着她俩，脑子里快速想了十秒。 “钱荣荣，你是不是怀疑明仔骗你？” 这话从秦总嘴里说了出来。 钱荣荣咬着嘴唇点点头。 “你要那样想，还是跟他分手算了！对了，昨晚没问清楚，你们在哪儿上班？不会在夜店吧？” 秦总的意思，如果你们在夜店上班，你们就是骗路明，玩玩而已，我得告诉我兄弟跟你们别再交往了。 “不是…没有，我们不是夜店的女孩，那秦总，我们就不打搅您了，您慢慢忙！” 钱荣荣拉上小欢的手，一趟子从百盛十八楼跑出来。 气喘吁吁，半天缓过劲儿来。 小欢一肚子抱怨：“荣荣姐，都怪你，差点儿让秦总识破咱们是干什么的。” “姐夫要是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咱还有机会从他手里赚钱么？” 秦总的威压，刚才清清楚楚感受到了。 两句话，就把钱荣荣心里的疑虑消解的七零八散。 如果说路明是骗她，那秦总也是骗她。 可明白白路明和秦总就是兄弟。 …… 秦总回办公室，李莹莹瞪着他问一句：“你堂堂百盛总裁，你和路明联合起来骗一帮子小姑娘？” “莹莹，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和路明骗她们？是她们骗了豆子的钱，骗了豆子的感情好不好，谁敢动我兄弟，管他男的女的，我让他加倍还回来。” “这钱荣荣挺有心机，不好对付，我得提醒路明，让他多留个心眼！” “天哥，你交往的人是夏竹，不是狗屁钱荣荣，她是骗子！你怎么连这种人都笑呵呵说话？” 真不明白天哥什么心性，居然接待那样的女骗子。 就为了帮豆子讨回十万块？ 豆子缺十万块，你给他不就得了？ 有必要拉着路明这般折腾一番？ 秦总给路明发过去一串微信，把刚才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 就一个意思，钱荣荣很有心机，多留个心眼。 她们找到总部来，确定我和你是不是兄弟，这几个女子麻缠…… 路明从卫生间跑出来，不见钱荣荣身影，心里哼一声，什么人呢你！煮两个鸡蛋伺候我吃一顿早饭，就把你吓跑了？ 年纪轻轻女孩家家，混迹灰色底下商场骗人钱财也就算了，连照顾对象吃一顿早饭的事儿都做不到，谁会真心对你好！ 豆子就一大傻叉！ 再是骗子，好歹要过正常人生活不是？ 要不是还差着一笔钱，今天就跟你丫的断了。 拿起手机，一大早，豆子打来过电话。 咦？豆子的电话没接呀？ 给豆子回过去。 “喂！豆子，你早上打来电话了？” “明哥，接通我电话为什么不说话？” “哎？豆子，我没接你电话呀，你要说什么？” “我让你给我拿几件换洗衣服，你接通电不说话，我喂喂了几遍，你又挂了，你搞什么？” 路明转身看一圈屋里，钱荣荣不在。 明白了，是钱荣荣接的电话，听出来是豆子。 如果她够聪明，想得深邃一些，就能想明白，路明和豆子联合起来骗她。 “靠！大意了！”路明嘀咕一句。 细节决定成败。 干么把手机随手撂在茶几上？一个电话，让钱荣荣识破了所有计划。 这他娘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跟她们再拉扯一天，说不定在这几个女孩手里就能套出来百八十万。 天哥发来一段微信，说钱荣荣带着她的一个闺蜜跑去百盛总部对质，再确认一下昨晚的秦总是不是真的秦总。 路明嘴上骂一句：“真不要脸！” 等等，昨晚的天哥当然是真的百盛秦总，钱荣荣对这点不会再有疑虑。 唯一疑虑的是路明和豆子认识。 第287章 多给八百万 第386章 多给八百万 天哥的怒目是装的，自己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李莹莹生气了。 狠狠瞪一眼：“你真能装！让我出丑被他们嘲笑！” 李莹莹认为，大家哄然大笑，是因为天哥让她出了丑。 天哥抹一把莹莹后脑勺，真正疼惜妹妹的心情。 “别瞎想，谁敢嘲笑未来的百盛女掌门人！” “哎呀你又瞎说！” 兄妹俩开奥迪a8，从百盛大楼下面离开。 先送妹妹回家。 “莹莹，还不让我去你家么？” “这两天不合适？” “李欢的工程怎么样？” “硬扛着呗，一块地的问题，都三年多了还没解决掉，真麻烦！” “对了天哥，就那块地，他让我给你详细说说，看你能不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这几天，我不想跟你说的，又给你添麻烦……” 莹莹的话还没说完，天哥接谁打来的电话。 “什么？八百八十万？什么？我妹妹？你等一下，我让我妹妹接电话。” 天哥将电话递给莹莹。 “百盛酒店的尚经理，他说给你账上划过去八百八十万，不到两分钟就被人转走了。” 李莹莹大吃一惊，尚经理给她账上划八百八十万，为什么不提前打一声招呼？ “喂！我是李莹莹，对呀！唯一的妹妹，天哥还有一个妹妹？钱荣荣？尚经理你到底说什么？你跟天哥说！” 尚经理说的一番话，让李莹莹云里雾里摸着道，又对天哥一肚子怒气。 “天哥，你到底有几个亲妹妹？钱荣荣是谁？尚经理是把钱转在钱荣荣账上了。” 气哼哼将电话塞进天哥手里。 尚经理说，他以为天哥的妹妹是钱荣荣。 秦天一脸懵，又把电话接上，嗯嗯了两声，挂了电话。 “莹莹，钱荣荣开着咱百盛的豪车，跑去咱酒店讹尚经理的钱，讹了八百八十万元。” “啊？”莹莹大吃一惊。 刚才电话里，尚经理问，你是不是秦总的妹妹，那钱荣荣也是秦总的妹妹了？ 尚经理说搞差了，给秦总的荣荣妹妹账上划过去了八百八十万。 可那笔钱，在钱荣荣账上留了不到两分钟，就被别人盗刷走了。 事情看上去极其严重，尚经理赶紧给秦总汇报。 本人过来一趟处理最好。 天哥说一句：“快！去百盛酒店！钱荣荣是女骗子。” 李莹莹气呼呼，“你还有几个亲妹妹？你老实告诉我！” 天哥说他是孤儿，从小被姑姑带大，姑姑也不是亲姑姑，哪儿又冒出的亲妹妹？ 张耀祖还有几个私生女儿不成？ “我发誓，我真只有你一个亲妹妹，咱爸有几个私生女儿突然冒出来，虽然我还不确定，但钱荣荣是个女骗子，她绝对不是我妹妹。” 李莹莹掐住天哥胳膊使劲儿拧。 “他不是你亲妹妹，是情妹妹，你把豪车给她开，你几个意思？” “莹莹，你听我解释，是路明给她的车子，不管我事！” 解释什么解释，尚经理说，人家开着豪车找到百盛酒店的，那辆车子不是天哥悄悄送给她的情妹妹，还能被人家偷去不成？ 莹莹气呼呼，不想听天哥解释。 不想听算了，俩人一起到百盛酒店，事情立马水落石出。 奥迪a8急躁躁一趟子到百盛酒店楼下，靠在帕纳梅拉旁边。 尚经理的办公室在百盛酒店四楼。 兄妹俩气呼呼冲上去。 秦天手机里，路明的电话打过来。 “好的明仔，干的漂亮！你往百盛酒楼来。” 将路明约过来，三方对质，看钱荣荣还有什么话说。 李莹莹看到，天哥接完路明电话，嘴角一抹微笑。 秦总一步跨到尚经理办公室门口，还没敲门，尚经理已经将门打开。 “秦总，我…我上了钱荣荣的当！八百万误转给她，她暗中指使手下人将钱转走了，她死活不承认。” 秦总先给惊慌失措的尚经理吃一颗定心丸。 “尚经理，不要慌，那笔钱在安全账户上，没被钱荣荣的人转走！” “啊？真的？” 秦总点点头！ 钱荣荣一脸黑线，喘着粗气，见秦总和李助理进过来，膝盖骨一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秦天一步跨到她跟前，哼笑一声。 “钱荣荣，你好大胆子，骗到我秦天的手上来了？” 钱荣荣努力站起身，眼睛里含着泪珠子，委屈之极的表情。 “秦总，您听我解释！这里有误会。” “好啊！您解释吧，冒充我妹妹，讹尚经理八百八十万元，我看你怎么解释这是误会？” “秦总，我没讹他八百八十万，是尚玄自愿给我的八百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认成你妹妹，非给我账上多转八百万。” “八百万转到我名下，不到两分钟，钱就不见了，是尚玄给我下套，他坑我！” 尚经理现在才搞明白，他把钱荣荣当成了秦总身边的李莹莹。 尚经理呲牙怒骂钱荣荣：“你这个女骗子，你胃口可真大啊？你敢骗我上交给秦总的八百万？” “我没有，是你自愿给我的。” “胡扯，我以为你是秦总的妹妹，我以为你是李莹莹，他么的你装做是秦总妹妹骗八百万，你还狡辩？” 钱荣荣胸口剧烈起伏，眼泪珠子大颗滚下来。 尚经理认为她用电信诈骗的手段，在一分钟内将八百万分流出去，还死不承认她是诈骗这笔钱。 钱荣荣似乎受了巨大的委屈，哭着极力狡辩。 当着秦总和李助理的面，她把尚经理两年前的事儿抖出来。 “姓尚的，真正的骗子是你！” “两年前你让我怀孕，你不要孩子，你和你老婆联合起来踢我肚子，孩子流掉，我差点儿死在医院里，我再也怀不了孕，我来向你讨赔偿，跟你要八十万，你觉得多么？” “鬼知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多给八百万。” “我这辈子不能怀孕，不能好好过有孩子有老公的家庭生活，你能赔我多少钱？八百万多么？八百万能买来我想要亲生孩子么？” “尚玄，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女骗子，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混蛋男人造的孽？” “骗我的感情，骗得我身败名裂！” 钱荣荣精神崩溃，嚎啕大哭。 转身又哽咽着对秦总说道：“百盛总裁秦总是吧？你看清楚了，这种男人就是你的下属！” “是他自愿给我八百万的，那笔钱不见了，不是我干的，你报警查啊，看是不是我搞的鬼？” 秦天愣怔怔看钱荣荣大哭。 “钱荣荣，八百万不是你拿走的，是路明把这笔钱从你账上转走了。” 钱荣荣的哭声噶然而止！瞪大眼睛盯着秦天。 第288章 天哥主动打来电话 第390章 天哥主动打来电话 家是什么？家不就是给自己温暖，能让自己安心吃一顿中午饭的地方么。 “你是我亲哥，你还吼我？” “好了好了，哥不吼你！哥疼你！哥从小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莹莹给欢哥翻个白眼。 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实则脾气执拗之极的李欢，在亲妹妹跟前，脸上无奈至极。 他遇到的这件事儿，耗时耗钱耗精力，三年过去，毫无进展。 无处下抓的无奈感。 秦天不是总裁的时候，用十天时间将加油站那块地硬生生拿了回来，那手段，让李欢心惊胆战的同时回味无穷。 他想要的这块地，和百盛加油站那块地，在一些方面性质一样。 思来想去，只有秦天能将这件事儿摆平。 但他和秦天心理上有疙瘩，这处疙瘩还没有完全消解掉。 和秦天见了两次面，这两次见面，都大打出手，一个把一个踩在地上狠揍。 李欢的心里就有了疙瘩，想和天哥笑呵呵好好交流，似乎拉不下这个脸。 这段时间，想邀请秦天来家里一坐，吃一顿饭表示友好，把俩人心里的疙瘩解开。 其实也没什么，两个大男人争夺亲妹妹而已。 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两个人都是莹莹的哥哥。 但这妹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安顿的事情，就是令李欢不满意。 让她叫秦天来家里吃饭做客，她拒绝，说天哥太忙，没时间应酬你们。 这几天，让莹莹给天哥好好说说自己遇到的麻烦，可莹莹还是不说，她推辞说天哥这几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和精力处理你这件事儿。 再说了，你跑了三年都没解决的问题，凭什么天哥就能解决了？ 李莹莹回家，是为了吃一顿家里的饭，好好休息一会儿，下午精精神神上班。 可李欢尽拿这件事儿烦她。 他等到楼下，不让她进家门就烦她。 看妹妹气呼呼转身要走，李欢又追上去好言劝慰。 先把妹妹哄气儿消，再一脸焦急问一句：“你到底给秦总说没说呀？” “说了！他下午了解你的事儿，让我把具体材料带过去。” “我跟着去？” “他没说让你跟着去！你把所有材料给我就是了。” “不行吧，好歹我要当着他的面把事情说清楚！莹莹，我怎么就不能去你们百盛找天哥了？你什么意思呢！” 莹莹的意思，尽可能让家里人不给天哥添麻烦。 他在百盛总部里晃荡，让别人看见了瞎议论。 莹莹这态度太极端，李欢很不喜欢。 “你说不去就不去，我把材料都准备好了，你下午别忘了带回去。” “你给我拿下来，我不回去了，我在外面随便吃一口，然后回办公室。” “莹莹，你这一天一天的不回家算怎么回事儿？咱妈已经看出来了，你是躲着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李欢一脸愁眉不展。 这妹妹实在太难哄了。 李欢手里捏着手机，手机一分钟不能离手，工程上大事儿小事儿一大堆，靠着电话发号指令。 手机响，接上说一句：“又怎么了啊，刚才还没安顿清楚么？” “李欢，什么没安顿清楚？” “哎哟哎！天哥，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我都愁死了天哥，你这会儿在哪里呀？” 李莹莹皱眉看过来，天哥这那一处？ 主动揽李欢的事儿，还不嫌自己身上麻烦？ 李欢高兴至极，对着电话满口应承：“好…好嘞天哥，我和莹莹马上过去找你！” …… 秦天回到家，吃过中午饭，宋珍哄小勇睡午觉，他坐在沙发上，想李莹莹这会儿肯定和李欢争吵。 虽然不知道李欢遇到的麻烦是什么。 但从妹妹的眼神里看出来，那件事儿让兄妹俩很忧愁。 天哥可以不瞄李欢的事儿，但不能不管妹妹的心情。 给李欢将电话主动打过去。 李欢果然和李莹莹在争吵，一顿中午饭都没好好吃。 秦天没了心思睡一顿午觉，看样子李欢这件事儿刻不容缓，得争分夺秒处理。 “李欢，方便的话，把材料拿上，上次那家餐厅见，把莹莹带上，她肯定没吃饭。” 李欢接完天哥电话，一蹦子跳起来，对李莹莹哈哈笑一声：“我就说嘛！天哥肯定管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莹莹骂一句：“少胡说，天哥跟你才不是一家人。” 李欢转身跑上楼，三分钟后气喘吁吁跑下来，手里提着文件袋。 “快走，见天哥要紧！” “你不吃饭啦？” 李欢拽住莹莹胳膊，往自己车跟前跑，“快！上次那家餐厅！天哥知道咱俩没吃中午饭！” “真烦死你，天哥那么忙，你打搅的他连午觉的睡不好！” 李莹莹心态很不正常，都是亲哥哥，居然这般偏心眼？ 你关心秦天午觉睡不好，你咋不关心欢哥午觉睡不好？ 欢哥心里就不吃醋？ 醋意扑突突从李欢脚底板冒上来！ 真是奇了怪怪，二十多年疼妹妹的李欢，比不上只相处了三四个月的秦天。 开着车子的李欢，刚才的兴奋劲儿慢慢消散，是对秦天抢走亲妹妹愤怒。 如果秦天不是莹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那会怎样？ 李欢仔细一想，脑子里冒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李莹莹照样和秦天耍得火热，照样是秦天比李欢重要。 不过，不是以兄妹关系，是以…… 好你个秦总，你有女人有孩子，你让莹莹这般迷恋你？ 李欢越想越气。 现在，秦天披着他是莹莹同父异母亲哥的外衣，把莹莹对男人的情感，一股脑儿都抢走了。 李莹莹的心里，对秦天的两层感情加起来，把相处了二十多年的李欢比下去。 欢哥鼻子里呼哧呼哧出气，又使劲儿给前面的车子摁喇叭，一肚子火气。 李莹莹似乎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李欢，你这个样子，别见天哥了，什么人嘛，还想吵架不成？你俩再为我吵架，我谁都不认！” “我说莹莹，你这什么态度？你就不为我考虑一点点？” “我怎么没为你考虑一点点了？天哥现在根基还未稳，就给家里人办事儿，让人家抓住把柄拿捏他一把，你乐意啊？” 莹莹这个想法，李欢很不认同。 秦天怎么根基未稳？ 第289章 我们之间是纯洁友谊 第394章 我们之间是纯洁友谊 腾越捂那块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赚一笔大钱。 如果李欢能掏出一千万元转让费，腾越可以考虑将地皮给他。 但这段时间交流下来，腾老板看出来了，李欢就一小打小闹小工程老板，哪有一千万拿出手？ 他这几天想到办法了？ 加微信聊这事儿，那就加呗！ 李欢的微信加上。 这穷小子的第一句话让腾越眼睛一亮。 “腾老板，有人愿意借我钱转让这块地，但八百万价格太高了，能不能再低点儿？” “不行啊李总，我欠人家八百万，这块儿地被法院冻结，除非我还人家八百万，土地才能解冻。” “哦？你欠谁八百万？要不咱们一起坐坐？商量商量？” 只要李欢加了腾越微信，不用问得这么详细，路明也能找出来腾越的债务人是谁。 能跟腾越搞这一手的人，肯定是相互之间极其信任，铁的不能再铁的好哥们儿。 相互之间肯定聊到相关话题。 但李欢不知道路明的手段，最好将腾越的债务人搞清楚。 和腾越一番坦诚交谈后，李欢得到消息，对方叫郑毅，在州城开着一家生产纸质生活用品的加工厂，有上百名工人。 这些消息，李欢第一时间报告给天哥。 …… 秦天跟夏竹蘑菇了半天，借何宁用三天。 除了何宁，再没合适人选。 夏竹你要理解。 这段时间，秦总想招聘一名贴身护卫，和何宁保护夏竹一样保护自己，寸步不离。 但人海茫茫知己难寻，这事儿一天一天推过去没了下文。 夏竹笑着说：“秦总，真想要贴身保镖，干么不把宋姐带在身边？” “宋姐在家看小勇，抽不开身，再说了，她不想参与我的工作。” 宋珍的这种心态，让秦天也很无奈。 但宋珍一心保护小勇，对小勇寸步不离，也解决了秦天一大后顾之忧，没什么可抱怨宋姐的。 但夏竹姑娘有意见。 “宋姐未必不愿贴身保护你，你就说你在州城办事儿，她肯定开三个小时车子跑到你身边。” “你的意思，何宁不借给我？” “不不，秦总误会，何宁大哥你带走，但我觉得你要办的事情，需要一名美女参与，而这名美女还不能被他们真欺负了，宋姐最合适。” “不可能，宋姐不会下来的，她怀孕了！” “什么？你可真够快的……” 夏竹脸上掠过一抹不愉快，但秦天眼神看向别处，没在意夏竹的这一抹不愉快。 夏竹嘴上说着替秦总高兴的话。 “恭喜恭喜！你要当亲爹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宋姐这次给你生一个亲生儿子。 秦天心里明白。 嘴上对夏竹笑嘻嘻。 “呵呵呵，夏总，你这个年龄，生孩子当妈妈最合适……” “扯哪儿去了？说你的事儿！” 夏竹和何宁在州城逗留几天，玩！ 先见大学时期的一位女同学，再顺便和几位夏家的资深盟友联络感情。 夏竹的目的，是在州城打开夏氏集团的产品市场。 少不了一些行业人物的支持带领。 这几天时间，说辛苦也没多辛苦。 就是挺枯燥！ 秦总突然到州城，令她兴奋异常。 秦总终于向州城出手了。 让秦总犯事儿坐牢的刘清在州城，秦总是要他身残还是要他破产？ “夏总，我不是为搞刘清来州城的，先让他蹦跶着。” “那你来州城干什么，百盛那么忙，你有心思玩儿？” “没事儿，百盛有莹莹顶着。”秦总解释一句。 秦天暗里斜一眼夏竹，你怎么能理解成我来铜城是玩儿？ 说到年龄上，你小姑娘家家就财务自由，想玩就玩，你看我像玩的人么？ 将莹莹哥哥遇到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再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夏竹越听越有意思。 “这样子呀！要不要我参与进来？” “夏总，借何宁一用就行了！” 夏竹站位高一截，仔细斟酌一下，给秦总提一条建议。 “我觉得吧，你的办法可行是可行，但效果太慢。” “用十天时间搞定这事儿，还慢？”秦天笑着问一句，“夏总有更好办法？” “秦总，你的计划基本不变，但我参与进来，说不定用五天时间就将对方拿下，怎么样，要不要我参与进来？” 夏竹脸上微微笑，眼神期盼看向秦天。 你敢不答应，信不信我夏竹搅了你的局？ 我夏竹已经在州城，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当玩儿！ 秦天看出来了，不同意夏竹参与是不行的。 何宁是夏竹的保镖，主人走哪儿他跟哪儿，借何宁一用是没戏了。 “我们两个女人唱一台戏，你们俩男人唱一台戏，尽快把这事儿解决掉，你觉得怎样？” “两个女人？你和谁？何宁愿意借我？” “你管我和谁，我夏竹在州城就没有一个半个知心朋友？” 秦天想问夏竹，在铜城，你的知心朋友是不是我秦天？ 谁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友谊？ 夏竹妹子，咱俩之间的友谊，如果你真没和何宁搞一腿，我认为纯洁的就跟天上的白云一样…… 秦总眼神直杠杠看着夏竹瞎想他们两之间的纯洁友谊。 “秦天，瞎看什么？挖了你眼睛！” 就这段时间，夏竹不经意间注意到，秦天用直勾勾怪乖的眼神看她。 吃着碗里的，还想占锅里的？ 好你个混男人，老婆死了不到一个月，你大尾巴狼性子露出来了。 你别让我夏竹抓住把柄。 夏竹姑娘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亲密合作伙伴秦天，敢乱搞男女关系，别怪夏竹对你下手不留情。 “误会误会！我没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 “何宁借你了，要办事儿赶紧去办，这里不是你的铜城市，小心一点儿，多留个心眼。” 和何宁肩并肩离开夏竹房间，走出这处别墅小区门口。 秦总转身看一眼一栋一栋别墅群，啧啧两声说：“真是豪门女富婆，在这个城市也买一栋别墅，两千万啊！” “秦总，别瞎说，是夏竹朋友的房子，借宿几天。” “何宁大哥，你比我大俩岁，我叫你大哥，你叫我兄弟，别再叫我秦总，你叫我秦总，听起来别扭。” “行啊，秦天兄弟，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什么计划说吧！” 这计划，需要三百公里外，在铜城市公安局坐办公室的路明尽心尽力配合。 “何宁大哥稍等，我先问问那边情况怎样！” 第290章 主动降价 第396章 主动降价 何宁问一句：“秦总，万一他不追来呢？” “赌一把！他已经跟到高速路入口了，没理由不跟上来。” “不会吧秦总，他打出租车上高速？” “他缺打的车钱？” 奥迪车在右道跑，等那辆出租车跟上，一个多小时后，不见那辆出租车跟来。 秦天情绪有些沮丧。 不可能啊，这次判断失误？ 何宁往后视镜再看一眼，说一句：“秦总，有一辆别克高配一直跟着咱，会不会是姓藤的？” “嗯！有可能，他是换了车，进铜城，开自己的车子毕竟方便一些。” 两个小时后，奥迪出高速。 别克车已经跟得很近。 何宁一直看后视镜，说一句：“秦总，没错，就是大耳朵姓腾的。” “哈哈，有意思，把他钓到铜城来了。” “走！直接去那块地上看看，给腾越吃一颗定心丸，我们说的地，就是他手里捂着的这块地。” 车子右拐，开上北环路，停在荒地跟前，俩人从车里下来，先往身后看。 何宁笑着说：“秦总，他怕我们发现，离很远跟着。” 那辆别克车停在远远的路边，腾越坐在车里没出来，眼睛往这边看。 秦天哈哈笑，说一句：“走！回百盛总部，他肯定跟过来，他看咱俩进了百盛大楼，就没有任何猜疑了。” …… 远远跟在奥迪后面的腾越，看着俩人将车子停在路边，走进长满荒草的这片地，他不敢跟过来将这两人赶出去。 你俩干什么，这是我的地，谁敢拔走一根蒿草…… 心里这般豪横着，给郑毅发一条微信。 “兄弟，这两天有没有人找你，说那块地的事儿？” 郑毅起诉了腾越，这块地才做了冻结后财产保全。 这两人既然是奔着这块地来的，那就要查底子，查到这块地牵扯到郑毅的债务，肯定跟他接洽沟通。 但郑毅回过来信息，说没人找他说那块地的问题。 倒是有一位大美女找他，说给他的厂子注资的事儿。 郑毅多问一句：“腾哥，你答应给我的五百万，什么时候打过来？” “急什么！现在有人要这块地，很快要出手了。” 郑毅回一句：“腾哥，我等不及你出手土地给我借五百万，现在有人给我注资，也是我的造化！” 腾越感觉郑毅说这话有点儿奇怪。 当然了，有人给你厂子注资，也是好事儿，免得你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面要五百万。 …… 腾越和郑毅之间的聊天记录，路明第一时间汇报给天哥。 嗯！郑毅这边，要夏竹好好配合演戏！ 秦天拉着何宁离开荒地，往百盛总部去。 别克车子紧紧跟在身后。 腾越亲眼看见秦天和何宁进了百盛总部大楼。 别克车跟了进去。 腾越进大楼，问大厅里的保安：“你们百盛的总裁姓秦？” “对呀，秦天秦总？你找他？上十八楼！” 保安公事公办，你要找他，上去找好了，秦总刚进去。 “不用，我在车里等秦总。” 腾越返回自己车上，不是等秦总，是等秦总弟弟。 关于那片土地的情况，这位秦总弟弟上去汇报情况，肯定还有什么手续要办，必须跟着，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他和郑毅联手搞虚假诉讼，这事儿也不是说没有漏洞，法院和相关厉害关系人真要铁了心查，也不是查不出问题来。 相关厉害关系人是铜城市的李欢。 腾越在百盛集团大楼下等了一个小时，不见秦总的那位弟弟出来。 心里烦躁，忽然想到约李欢出来谈谈。 他不是说有个人愿意帮他吗，难道就是百盛？ “喂！李欢么？我腾越！” 李欢的惊喜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当听到腾越说他来到铜城市找他，已经高兴的鞋子不穿想跑出来见人。 “滕总你这会儿在哪里，我立马见你！” 不能让李欢知道自己是跟别人跟到铜城市。 别克车从百盛大楼底下离开，往西区苹果街开。 告诉李欢，在苹果街哎呀呀咖啡馆见面。 不到二十分钟，李欢笑呵呵跑来，西装领带，一本正经。 伸出双手笑嘻嘻和腾越握手。 能看出来李欢心里的急切。 你越急，腾越要价越高。 腾越不绕弯子，开门见山说事儿：“李总坐，你明白我是为那块地儿找你来的。” “滕老板您坐，滕老板您抽烟！” 腾越接过李欢发的烟抽一口。 “李欢，我就直说了吧，你找的那人真愿意给你借钱？能给你借多少钱拿地？” 李欢心里没了底儿。 让天哥帮忙，是搞到腾越和郑毅搞虚假诉讼的证据，没说让天哥注资把那块地拿来。 但腾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欢欢哈哈笑一声，故意问一句自己不明白的情况：“藤老板消息很灵嘛，你怎么知道有人愿意借钱给我？” 腾越哼笑一声，这点儿小道消息，我能打听不到？ “你找的人是铜城市百盛集团的秦总吧？” 咦！滕总知道了是天哥？ 天哥直接找他谈注资拿地的事儿？ 好歹把计划给李欢说一声，让他有应对之策，知此知彼，好打配合。 如果李欢是李莹莹，这件事儿李莹莹立马想到怎么配合天哥演戏。 但李欢和李莹莹不是一个亲爸，和秦天也就隔了十万八千里，没了心心相印。 但李欢还算聪明，察言观色比一般人高一筹。 在天哥折腾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最好打太极和稀泥，什么重要信息都不知道。 但找的企业确实是百盛，这一点要承认。 “秦总找你了？” “那倒没有，但牵涉这事儿的消息我还是很灵通的。” “李总，我说得很清楚，那块地已经被法院冻结了，我欠人家八百万，这笔钱还不上，这块地就解冻不了。” 李欢你听明白了吗？要这块地，最少掏八百万！ 和郑毅搞事儿，毕竟是虚假诉讼，万一查出来，政府无偿收回不说，还给他罚一笔巨款。 这个结果就令腾越头大了。 李欢三番五次缠着他要地，但这小子能出不起一千万，为了尽快出手，腾越降两百万。 “怎么样李总，给我八百万，地你拿走？” 李欢气得心里骂娘，天哥不是出手了么，怎么还让他出八百万？ 唯一不同，滕总是主动找来跟他要八百万。 第291章 让他摸不着道 第400章 让他摸不着道 前段时间，如果不和郑毅搞虚假诉讼，那块土地出手，干赚五百万。 但他又嗅到，五年以后，铜城市的土地转让费在接下来三年后最少翻一番。 赶紧和郑毅联手，一套程序走下来，土地继续冻结。 但出了点幺蛾子。 百盛的人说，用五百万就能拿到那块地。 怎么可能？ 百盛怎么用五百万拿那块地？ 郑毅如果不要求强制执行，法院就不用强行拍卖最低价八百万。 虽然嗅到了一股有人挖坑让他和郑毅往下跳的感觉，但腾越不怕。 就凭她和郑毅这多少年亲密合作，铁桶一般牢不可破的关系，只要把住一点，双方死不承认债权债务是假的，土地冻结，搞财产保全就不会出现问题。 腾越一而在再而三给郑毅安顿，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说破欠我的八百万是假的。 郑毅反问一句：“腾哥，好像我真的欠你八百万似的。” “你就欠我八百万，谁问都是这个回答。” “腾哥你这会儿在哪儿？” “我在铜城市！” “你跑铜城市干么去了？” “百盛集团在那块地上搞事儿，我得弄清楚他们搞什么幺蛾子！” 管你八面来风十面埋伏，腾越和郑毅的债权债务关系岿然不动，谁也拿他没治，谁也拿那块土地没治。 但腾越要搞清楚百盛搞什么幺蛾子，不是容易的事儿。 他是偷偷跟踪百盛两个负责人来到铜城的，唯一有效可行的办法，是继续偷偷跟踪。 为了见李欢，他开着别克车离开了百盛大楼。 车子再开过去，在百盛大楼门口，被保安挡住，要求登记身份信息。 其它两辆车子不用登记信息就开进去了。 腾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登记完信息，车子开进去。 保安拿出手机给秦总汇报：“喂，秦总！那辆车子开进来了。” 下午一上班，秦总到门口保安室特特安顿一句：“如果有一辆灰色别克车开进来，立即告诉我！” 秦天给保安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不到一个小时，那辆车进百盛大楼院子。 腾越也看到了停在停车位上的奥迪a8，耐心等着，他们肯定会出来。 就是要搞清楚百盛弄什么手腕，怎么花五百万能拿走他手里的地？ 只有一种可能，法院识破了他和郑毅搞虚假诉讼，撤回冻结土地的裁决，地让政府收回，再让百盛交五百万土地出让金，百盛拿走地。 绝无第二种可能。 这么一想，腾越心里有了一股担心。 百盛怎么能知道他搞的是虚假诉讼？ 只有一种可能。 郑毅扛不住实话实说了。 法院要想知道这件民事诉讼是虚假诉讼，只有这一种可能。 百盛掌握了他俩搞虚假诉讼的证据，再将证据上交法院，法院采信。 但腾越实在想不出来百盛怎么可能搞到证据。 只有一种可能，是郑毅说破了实情。 心里已经有了疙瘩的腾越，又有了强烈的想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儿的欲望。 跟踪奥迪a8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腾越手头没有太忙的业务，推辞掉两个请他喝下午茶吹牛的无聊哥们电话，定定在车里等一个半小时。 那两个人从百盛大楼里出来，进了奥迪a8。 如果腾越多问门卫一句：“开奥迪a8的人是谁？” 在知道跟踪的人就是秦总的情况下，他对这事儿的考虑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方向。 这会儿不是下班时间，他俩从楼里出来时，边走边低声嘀咕，肯定是说土地的事儿。 腾越急的猫爪子挠心，他俩到底说什么呢。 …… 秦总压低声音对何宁嘀咕：“姓腾的等了咱俩一个多小时，今天给他来点儿猛料，让他和郑毅的关系凉凉。” “我绝对给你打好配合。” 奥迪a8从百盛大楼里开出来，二十分钟后开进铜城市法院院子里。 “哎！秦总，干么拉我到法院来？有诉讼案件要参加？” “咱做逼真一点儿，让姓腾的摸不着道！” 何宁跟在秦总身后，进了法院大楼大厅。 俩人的身影消失在腾越的视线里。 “搞什么？我总不能进法院偷听他们说什么吧？” 腾越的别克车，没进法院大门，停在马路边等他们两个出来。 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开这着这辆别克车，从州城跟奥迪a8跟到铜城来，一直跟到百盛大楼下面，现在又跟到法院门口来了。 这中间开着这辆车子见了一次李欢。 李欢和百盛的秦总认识，万一这辆车让他们识破，岂不前功尽弃？ 腾越左右看看，有一处小区，车子开进去，将别克车停在一个停车位上。 晃着肩膀走出来，眼睛盯着法院大门看，门口停着两辆蓝色出租车，等从法院里出来的人。 走到一辆蓝色出租车跟前，拉开车门，身子钻进去。 “师傅，在铜城市跑出租车，一天挣多少钱啊？” 出租车师傅叹一口气诉苦道：“这活能挣多少钱呀？跑到晚上十二点，最多拿到手五百块，抛过油气耗损，最多挣三百块。” 腾越从手提包包里掏出五百块现金，递给出租车师傅：“到晚上十二点，我包圆，多半是等人，不用太多油耗！” 出租车师傅一脸微笑，满口答应：“好嘞！今晚十二点之前，我的车我的人都是你的，你说咋整就咋整！” “等在法院门口！” 蓝色出租车乖乖一声不吭等在法院门口。 “老板，我看你面相，就是挣大钱的人！”出租车师傅呵呵笑，奉承一句腾越。 “是么，你怎么看出来？” “凭你这副佛像耳朵，绝对是当大老板挣大钱的主。” 腾越假笑一声应付过去，再不愿和出租车师傅搭话，他需要安静着想一想，那两人进了法院为着什么事儿。 百盛集团是铜城市的上市企业，跟法院联系密切很正常，不一定是为着那块土地的事儿去的。 等了四十分钟，腾越看见两人从法院门口出来。 随口问一句出租车师傅：“百盛集团的秦总，你认识么？” “秦总么？那家伙就一二百五，脑子有病。” “啊？为什么这么说？”腾越大吃一惊，在出租车眼里，百盛总裁是这种评价？ “他把自己的娱乐公司给端了，四层豪华装修娱乐场所，被他两天给拆成了废墟，损失了几千万，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哦！这样啊……”腾越认为秦总自己这般折腾自己，确实有点儿不正常。 问出租车师傅一句：“你看，他们两个，就下台阶那两个？有一个人是不是秦总？” 第292章 秦总有亲兄弟 第401章 秦总有亲兄弟？ 腾越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百盛集团的资料，搜到现任总裁秦天，大吃一惊，从法院出来的那人，跟照片的人太像了。 越看那位越像秦天。 但腾越眼睛稍微有点近视，老远看人有点儿模糊，又不敢凑近了去辨认，问一句出租车师傅，那两人里，是不是有秦总。 “嗨！像秦总，越看越像。” 出租车师傅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秦总，嘴里丸蛋蛋。 “秦总是不是有个亲哥哥？” “不知道！” 腾越已经接受了这人是秦总的亲哥。 但不是十分确定，问一声李欢。 李欢的手机打过去。 “喂！李老板，跟秦总怎么商量了？” 李欢说秦总嫌八百万太贵，不同意出这笔钱。 腾越问一句：“李欢，到底是你要这块地还是百盛集团要这块地？” 李欢说，这有区别么？他和百盛合作开发项目，合作要这块地。 “李欢，秦总是不是有个亲哥哥？俩人长的很像？” 李欢说，秦总的亲哥哥，何止像秦总，俩人分开，眼神不好的人，压根儿就辨不清楚谁是谁。 这下确定清楚了，秦总和他的亲哥哥长得很像。 奥迪a8从法院大门出来，左拐，往西区方向开。 奥迪车里的秦天对何宁说一句：“那辆别克车怎么不见了？他不跟踪咱俩了？” 何宁左右看看，眼睛所及之处，确实没有那辆白色高配别克。 “秦总，有没有可能他怕被我们发现，换了车子？” 秦总想了三秒，说一句：“法院门口停了几辆出租车，他换车的话，极有可能是换了出租车。” 秦总开奥迪，何宁的眼睛往后视镜里看，说一句：“确实有一辆出租车跟着。” 秦总本来想去西区娱乐城找一家合适餐馆，为确定后面的出租车是跟踪他们，故意绕到苹果街西门。 “秦总，那辆出租车也绕到西门来了。” 秦天微微一笑：“肯定是腾越！” 出租车不紧不慢跟在奥迪车屁股后面，在苹果街西门停下，腾越眼睛看着他俩从奥迪车里出来，进了一家古朴精致的咖啡店。 等他们进去，过了五分钟，腾越从出租车里出来。 嘴上嘀咕一句：“千万不要进包间！” 上二楼，一眼望过去，心里大喜。 那两人坐在靠窗户的敞亮座位上。 腾越戴好墨镜，坐在隔壁咖啡桌旁，靠背沙发堵住他身影，双方谁也看不见谁，但腾越听他俩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腾越的扇风耳派上大用场。 何宁问一句：“秦兄弟，王副院长怎么说的？” “是奶牛场的事情还是那块地的事情？” 腾越大气不敢出，生怕漏掉一个关键字眼儿。 “先说奶牛场的事情。” “奶牛场嘛！王副院长建议，咱再给他一个半月时间过渡，在最后期限他还不搬走腾地方，法院强制执行……” 什么奶牛场搬迁，说了大半天，听得腾越烦躁起来。 或许他俩去法院，压根儿就不是为着那块地的事儿。 不行，还得耐心听下去。 “秦兄弟，北环路那块地，咱百盛真能拿下来？” 腾越心脏扑扑跳，终于说到那块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腾越的两个大耳廓使劲儿往后伸。 “宁大哥，刚才你也听王副院长详细说了，那块地被一个姓藤的混蛋捂着，虽然五年期限到了，但政府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 何宁说一句：“我出王副院长的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没听清楚你们说的话，地既然一时半会收不回来，那咱百盛怎么办？” “这个不愁，咱秦总有的是办法！” 何宁迫不及待，紧着问一句：“快告诉我，秦总有什么办法？” 秦总的兄弟，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呵呵笑着说一句：“捂这块地的腾越欠一个姓郑老板的一笔钱，郑老板起诉滕老板还钱，这块地才冻结掉了。” “这两天，秦总派人考察郑老板的厂子，跟郑老板好好谈谈，想办法让郑老板撤诉，地不就收回来了么？” 何宁口气忧愁：“这办法怎么想？难不成，秦总帮郑老板还八百万？” “不不，秦总断不会帮郑老板还债，但听说郑老板的厂子遇到了资金困难，或许这是个突破口。” “秦总打算注资，帮郑老板一把，把他的生产设备提高一个档次。” 何宁努力忍住没笑出来，一本正经顺着秦天的意思配合说下去：“是么？秦总真要收那家破烂纸品加工厂？” “何必花那钱，百盛是生产食品的企业，不是造卫生巾的企业，不知道秦总怎么想的。” 腾越脑子里一沉。 郑毅的厂子半死不活，这段时间找他借一笔资金想往活盘一下厂子，可腾越拿出土地的事儿先让郑毅帮忙。 这事儿要是干成，腾越借郑毅五百万。 铜城市的百盛集团横插一脚，给郑毅投资，或者把他的纸品厂收购了，郑毅是不是就把诉讼撤了？ 然后，这块土地解除冻结，因为五年没开发，铜城市政府就要收回。 除非他再交五百万土地出让金。 这不开玩笑么？ 他不交五百万，土地就被铜城市的百盛集团和李欢交土地出让金拿走了。 腾越要是阻挠干涉，铜城市政府和法院联合调查他，万一查出他和郑毅搞的是虚假诉讼，这就是大麻烦。 俩人合伙搞虚假诉讼，这是刑事犯罪！ 这要是被法院查出来，别说那块地一分钱收益没有了，双方面临一笔巨额罚款不说，判刑三年五年七年不等。 从这两人的谈话里，还没听出来百盛怀疑这是一桩虚假诉讼。 腾越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唯一的办法，是让郑毅铁了心咬定俩人的债权债务是真的。 现在，郑毅和他是一条贼船上的海盗，出了事儿，谁也跑不了。 他俩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大扇风耳朵支棱起来继续听。 何宁问道：“秦兄弟，你的意思，咱秦总要派人和那个郑老板谈谈喽？” “呵呵，秦总已经派人去和郑老板谈这件事儿了，郑老板已经考虑接受咱百盛的条件！” 腾越脑袋里“嗡”一声闷响。 第293章 你们的友谊有多牢固 第402章 你们的友谊有多牢固 大事不妙，郑毅要是接受百盛的条件，极有可能把他俩干的这件事儿捅出去。 大气不敢出的腾越，想立刻离开，赶回州城，见到郑毅，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咱俩现在是生死兄弟了，这事儿要是捅出去，铜城市的政府和法院能饶得了咱俩？ 虚假诉讼罪，很恶劣很严重的。 但那两人就这块土地的问题，还没有谈论完，再耐心听一会儿，听他俩还能说出什么来。 何宁问道：“秦兄弟，我听说咱秦总和办公室一位女助理勾勾搭搭，是不是真的？” “何宁，瞎扯什么？你都听谁瞎说的，我…秦总跟亲妹妹亲近一点有什么不对？” 何宁哈哈大笑，出了一口浊气。 秦总整天疑神疑鬼他和夏竹搞一腿，乘此机会，恶心他一把。 何宁不怕秦总发怒生气。 要打架，你四个五个秦天都不是何宁对手。 俩人胡乱扯蛋争执了一会儿，秦天站起身离开，何宁紧跟在他身后出了咖啡馆。 何宁笑着解释一句：“秦总，刚才开玩笑而已，不要生气！” “何宁，如果是别人拿我和我妹妹这样开玩笑，我绝对翻脸！” 看在何宁手底下有功夫，打不过他的面子上，秦总不跟他一般计较。 何宁怼秦天一句：“秦总，你敢拿我跟竹子开玩笑，我也跟你翻脸。” 这话怼的秦天没了脾气生何宁的气。 何宁眼角余光看到腾越从店里出来，坐上等在路边的出租车一趟子不见影儿了。 “这家伙，为了挣八百万一千万，也够拼的啊！” 秦天看着离去的出租车，咬着牙骂一句：“这种奸商，囤积土地，哄抬物价，搞恶性循环也就算了，骗政府骗法院搞虚假诉讼，比刘飞胡伟林之流还可恶！” “落在我手里，算他倒霉！” 何宁双臂抱在胸前问一句：“秦总，你说腾越接下来会干什么？” “如果他脑子够聪明，会去法院确定一下，我有没有和法院有亲密配合，可惜呀，他没那么聪明，他现在急着回州城见郑毅，让他守口如瓶，坚持底线。” 腾越即便去法院落实情况，王副院长也会告诉他，百盛确实想要这块地。 秦总鼻子里哼一声，“我倒要看看郑毅怎么守口如瓶，怎么坚持下去！他俩这种经济利益建立起来的友谊，我很好奇到底有多铁！” 路明是秦总的铁哥们，豆子是秦总的铁哥们。 郑毅这人，比起路明怎样，比起豆子又怎样？ …… 州城，郑毅笑呵呵迎接夏竹。 但夏竹说的话，让郑毅高兴不起来。 “郑毅，我们查到一个情况，在你名下，别人欠你八百万，你还没收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口口声声说你现在资金周转很困难，这叫困难？八百万为什么不收回来？” “你暗地里放高利贷呀？” “我投这么大一笔资金给你，你拿着我的这笔钱放了高利贷，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夏竹最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商业信誉。”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注资么？你这人对手底下员工不错，惜疼那些工人，我才考虑给你注资。” “但别人欠你八百万，你还说你资金有困难？” “这八百万真要不回来？” 郑毅脸上尴尬至极。 他口口声声给夏代表说他资金困难，最少需要五百万注资，厂子才能正常运营下去。 可别人欠他八百万，他毫不在意，就当这笔钱债务不存在似的。 这他娘的能让人家不起疑心么？ 夏竹是百盛的秦总打发来的，跟郑毅谈注资他厂子的事儿，已经商谈了两天。 做为注资方，了解郑毅的资产动向和信誉是否良好是必要程序。 一笔八百万的欠款引起了夏代表在意。 郑毅心里纠结之极，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在五分钟前，收到腾越悄悄发来的微信消息。 郑毅，听清楚了，百盛集团跟你谈注资的事儿，你最好留个心眼，不要把那块地的情况牵涉进去，听明白了么？ 不把那块地牵扯进去，就是不把咱俩的债权债务问题牵涉进去，明白了没？ 最好不要把我的任何情况牵涉进去。 和百盛的人谈注资的事儿，闭口不谈咱俩有债权债务的事儿，听明白了么？ 腾越发来这几句话，最后拽一个问号。 口气咄咄逼人。 郑毅心里突然就对他有了一肚子厌烦！ 腾越，你当我是什么，任你指挥？你想怎样就怎样？ 哼！我是看明白了，五百万，你压根儿就不想借我？ 你闭口不谈我厂子有困难的话，一门心思只让我为你考虑，凭什么？ 咱俩的关系再铁，能铁到你看着我的厂子要死了，你不帮我，我还笑呵呵听你摆布？ 在郑毅心里，对腾越已经有了厌恶心情。 这段时间，为盘活厂子，为了厂子里八十多个工人不下岗，他把州城市中心地段的一套房子买了给工人们发工资。 腾越压根儿就不知道做实业的艰难。 说好了借五百万给朋友度难关！ 但半年过去，你的五百万在哪里？ 我郑毅把你腾越当知心朋友看，你让我配合你捂那块地，我好好配合了，可你的五百万在哪里？ 工人们下个月就发不出工资了，你眼睁睁看着我死啊？ 患难处见真情，我郑毅已经到扛不住的地儿了。 你还这般逼我？让我无论如何不要给夏竹小姐解释债务问题。 不给夏竹小姐解释清楚那笔债务问题，她能给我注资么？ 你如果立马能拿出五百万给我，我现在就打发百盛的洽谈代表离开。 夏竹逼着郑毅解释清楚为什么不拿回来放出去的八百万债。 这就让郑毅万分尴尬。 那八百万欠款，为什么不及时追回来，真不知道跟夏代表怎么解释。 当着夏竹和韩梅俩大美女的面，郑毅拨通腾越的电话。 “喂！滕哥，你这会儿在哪里…你跑铜城市去了？” “是这样啊腾哥，铜城市的百盛集团要给我的厂子注资，这机会我可是等了一年多啊，这一年多你最清楚我有多难，但是呢，有这么个情况……” 第294章 亲口承认 第403章 亲口承认 郑毅和腾越通电话，眼睛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夏竹，她喝着茶水听郑毅打电话，也看郑毅一眼，笑容玩味。 郑毅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八百万欠款的情况，腾越一再交代，不要跟注资人说起。 但电话那头，腾越追着问到底什么情况，说清楚！ 郑毅想走出房间跟腾越说话，但忽然又想，当着夏代表的面说这事儿，或许免了再费一番口舌解释。 “腾哥，你不是欠我八百万么？你如果现在还给我，救我厂子度过这次难关，我就不和百盛合作了！” 郑毅紧着再说一句：“腾哥，你还我五百万，我厂子就能救活，我也不用让别人注资。” 郑毅认为，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腾哥如果不是傻子，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五百万，腾越要掏的话，还是能掏出来给郑毅。 这会儿当着夏竹小姐的面，腾越亲口承认下来欠郑毅八百万，再答应一声，最少五百万还给郑毅，这事儿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电话那头的腾越，如果真把问题想透彻了，就能明白郑毅说这话的真正含义。 也就顺着郑毅的意思走下去，然后，秦天精心安排的计划全部泡汤。 他俩的债权债务关系，在秦天夏竹看来，是真实存在了。 但腾越猪头肉吃的太多，反应慢了一拍。 他一听郑毅口气坚定讨要八百万欠款，心里腾腾一股火气。 背着自己，和百盛谈注资的事情，已经对朋友很不诚心，还把假借条当真借条用？ “郑毅，你瞎说什么了，什么八百万欠款，你当真了么？如果你当真了，你欠我的一千万怎么算？” 郑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掌捂住额头半天喘不过气来。 电话摁了免提键，是故意让夏总听到。 郑毅以为腾越会顺着他的意思说话，承认有八百万欠款，答应尽快还款。 这样一说，大家都没事儿。 但腾越说出的意思，截然相反。 这意思不很明显了么，八百万债务，是两个人造假。 坐在沙发椅子上的夏竹，高兴的身子微微颤抖，精心布局了三天，目的就是得到腾越亲口承认，借条是假的。 这一招，是秦总的计划。 夏竹心里感叹，秦天啊秦天，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啊…… “喂！喂？郑毅，说话呀，你在哪里？我马上到州城，我过去见你！” 郑毅挂断电话，咬着牙，骂腾越的话咽回肚子里。 “腾越你脑子有病，就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你我都铁定完蛋！” 夏竹站起身，漂亮小脸蛋阴沉沉走到郑毅跟前。 生气是假装的，内心里高兴的想飞上天。 “郑老板，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对方不承认他欠你钱？他说你欠他一千万，你们双方到底谁欠谁钱？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郑毅叹一口气：“哎哟哎亲爱的夏竹小姐，我实话告诉你吧，谁也不欠谁钱，那事儿跟咱的合作没关系，我保证没一点影响。” 夏竹冷哼一声，对旁边打下手的韩梅说一句：“韩姐，我们走！不跟他合作了。” 夏竹欲擒故纵术。 是秦总安顿的，如果郑毅不说八百万欠款的来龙去脉，就果断走人，断了合作。 秦天赌一把，郑毅不会放弃夏竹的注资，会抛弃和腾越的协定，为着救活他的厂子。 夏竹有点儿忐忑，郑毅会不会追上来？ 会不会为了给厂子注资和腾越闹翻？ 会不会亲口说出他和腾越是搞虚假诉讼？ 走到门口了，身后一声大喊：“夏总，等等！” 夏竹脚步缓缓停住，转身看一眼追上来的郑毅，这中年男人眼神满是焦灼。 从某一方面说，郑毅确实是老老实实搞生产的企业人，在信誉上，也不能说有大毛病，但他交朋友太不走心，被腾越这混蛋带进了沟里。 “郑老板还有什么话说？” “夏竹小姐，你听我解释，刚才打电话的人是我生意上的长期合作伙伴，他压根儿就不欠我钱，我也不欠他钱我们只是…只是钻了一下法律的空子而已。” 夏竹怒声怼回去：“郑老板，你当我是没读过书的法盲？我的人亲自到铜城市法院做的调查落实，王副院长亲自给我的人看得裁决书，他欠你八百万，难道你们的欠条是假的不成？难道铜城市法院做的裁决文书是假的么？” 郑毅喘气如牛，两眼冒金星。 “这…这……夏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让我怎么想？你不解释清楚，别说我给你注资没门，你再找别人救你厂子也不可能了。” 郑毅脑袋里嗡一声响。 这他娘的太过了吧，帮腾越一把，帮到自己死翘翘？ 夏竹趁着郑毅心里慌乱，两句连环追心问。 “郑毅，难道你和腾越的欠债是假的？难道你们搞的是虚假诉讼？” 这两句问话从夏竹嘴里问出来，郑毅就把腾越的安顿一股脑儿扔脑后去了。 “夏代表，没错，那就是一场虚假诉讼！我们的债权债务都是假的？” 夏竹装作一副瞠目结舌张大嘴巴吃惊不小。 旁边的韩代表咬着嘴唇克制着心中的狂喜。 夏竹为神马事情吃过惊，但没这么夸张过。 夏竹的目的，是从郑毅嘴里拿到证据，早就有心理准备，这装的太做作了。 “咳咳！”韩梅咳嗽一声。 竹子，差不多些得了！ 夏竹瞪韩梅一眼，韩姐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乖乖跟着我就是了。 完了我跟你解释清楚，这件事儿，自始至终，是百盛集团的现任总裁秦天的计划。 这个男人，你有必要接触一下，对你在商场上打拼业务还是很有帮助。 “郑老板，你和他撘通搞虚假诉讼？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什么目的？就为了出于好心帮朋友一把？” 郑毅闭一下眼睛，心里一万个对腾越说对不起。 但心里又骂腾越，你这猪脑子，是你不配合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对不起了兄弟，我的厂子需要资金，需要一批高端机器设备，我的八十几个员工不能下岗，不能失业。 “夏总，厂子里的工人，坚持不了两个月了，如果没有一笔资金注入，他们就得下岗失业，有一部分人的家庭生活会很困难。” “我不想让厂子死掉，我不想让大家失业生活紧迫，这就是我的目的，唉！这年头，开厂子太难了，资金链一断，产品又不能及时更新，只有死路一条。” 夏竹心里微微动荡。 郑毅你这都是为别人考虑啊。 你为腾越考虑，你帮他，你把你自己帮进沟里了。 第295章 文明企业家 第404章 文明企业家 夏竹为什么和铜城市的百盛集团合作搞生产？ 你可以说，当然是为了她自己，她和百盛的合作有了重大业绩，就有机会有能力成为京都夏氏集团第三代掌门人。 但在夏竹心里，她有一抹很高大上的精神追求。 她希望百盛集团这样的当地民族企业，能更好更快更健康发展。 郑毅也是搞实业的企业家，夏竹对他也有了一抹柔情。 夏竹心里的一句话没说出来，郑毅，或许我真能帮你一把…… 但对腾越这种倒卖土地的人，夏竹和秦总的态度一样，让他去坐牢。 比起腾越捂地倒地赚差价这种手段，郑毅是真正创造社会价值的人，这种有良心的商人还算不错。 但他的良心，在某些程序上用偏差了。 铜城市法院坐实他俩搞虚假诉讼的事实，他就死定了。 为着保护百盛的发展，为着支持夏竹投资实业，铜城市会对腾越这种不良商家下狠手整顿一番。 也会把郑毅整顿下去，他家破人亡不敢说，他在商业圈子里肯定成了黑名单，再难有出头之日。 打掉腾越这只黑手，这就是秦天接手这件事的真正目的。 为铜城市文明建设出一把绵薄之力。 让腾越这种混蛋奸商，再不敢随便插手铜城市倒卖土地，再搞虚假诉讼折腾法院。 什么是文明企业家？ 秦总就是。 也是因为在新星公司搞资金调运时没把控住法律底线，被混蛋刘清挖坑坐牢栽了一个跟头。 两年的经验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 夏竹和秦总合作搞事儿，也把秦天的长一智吸收过来。 尽可能用秦总的思维和手段跟郑毅谈事儿。 “郑老板，你搞虚假诉讼，你知道你面临着什么下场么？” 郑老板双手一摊，无所谓的样子：“我能有什么下场？” “我就帮朋友一个忙，既然这事儿被你们知道了，我去法院一趟，撤了诉讼，不跟腾越搅和，不就完了么？” 这一下，夏竹被郑老板的无知真正惊得张大嘴“啊”一声。 怪不得他敢一口答应对方搞假债权假诉讼，他压根儿不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 “郑老板，你面临着罚款、坐牢、在商业圈里进入行业黑名单。” “什么？有这么严重？可腾哥说我会没事儿，我什么损失都没有。” “他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前两次不就没事儿么？” 夏竹又要惊掉下巴。 “前两次？你们已经做过两次了？” 郑毅捂自己前脑门，自己把自己往沟里带。 夏竹这姑娘，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她似乎不是铜城市百盛集团打发来的代表，她本人就是百盛掌门人。 可夏竹已经说得很明白，百盛的总裁是秦天秦总。 恰当的时候，秦总会跟郑老板见面，八百万一千万的注资不是小数目。 但郑毅和腾越搞虚假诉讼，这事儿就麻烦了。 郑毅听出来，在这件事儿，自己有麻烦了。 “夏总，听你口音，不像是铜城市人，一嘴京片子，您出生京都豪门？” 郑毅这么一问，旁边的韩梅实在憋不住要补刀。 “郑老板好眼光，京都夏家，豪门世家。” “夏竹在铜城市和百盛集团有一摊子十个亿的业务合作，受百盛总裁委托，调查你…你的生厂子遇到困难的事情。” “可惜呀郑老板，你让我家竹子很失望，这个合作进行不下去了。” 韩梅差点说漏嘴，夏竹的真正目的，是调查郑毅搞虚假诉讼，拿到关键证据。 夏竹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在州城打拼的韩梅，女中强人，这段时间手头稍微闲了一点儿，被夏竹拉过来玩儿一把。 还以为游山玩水。 这哪是游山玩水，这是帮夏竹搞商战。 夏竹似乎是奔着郑老板搞的虚假诉讼事件去的。 学秦总的手段，每人兜里装着一直录音笔。 证据已经百分之一百确凿，腾越亲口承认他压根儿不欠郑毅的钱。 郑毅亲口承认他和腾越搞的是虚假诉讼，他们双方这会儿说的话就是铁证。 没必要和郑毅再为这件事儿争论下去。 但夏竹还和郑毅争论虚假诉讼事件。 “郑老板，我不信你敢和腾越大着胆子这么搞事儿？还不止一次，就不怕承担严重后果？” 郑毅心里开始后怕，事儿已经给夏竹说透了，已经无法挽回。 他要承担的严重后果，很明显一件，是和腾越多年的友好关系掰了。 腾越一再交代，不要跟任何人说破这件事儿，否则两个人都是麻烦，谁也跑不了。 前两次，上诉，再撤诉，什么事儿都没有，郑毅脑子里麻痹大意，这次还是上诉，腾越借五百万，再撤诉。 可插进来一个铜城百盛集团给他注资，五百万到一千万，郑毅觉得很高兴的一件事儿嘛！ 怎么就扯到和腾越假债权债务的事情上去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郑毅仔细想，怎么就把这事儿捅出来了？ 如果腾越不够善解人意，不够宽宏大量，俩人的友谊肯定拜拜。 夏竹注资泡汤，藤越的朋友感情破裂。 这他娘搞的什么事儿？ 他不就想让自己倾注半生心血的厂子生存下去么？ 他不想让那些笑呵呵干活的年轻人么突然失业，两眼迷茫走在大街上，再为找一份工作到处奔波。 厂子里有不少他老家的人，辛辛苦苦投奔他，每月挣五千块到八千块工资。 别小看这笔工资，对一位从老家过来投奔他的亲戚娃儿们极其重要，不能让这些娃儿们失业呀！ 郑毅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他到底哪儿错了？ 一脸沮丧的郑毅长出一口气，事儿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如夏竹所说，被法院罚款在所难免。 郑毅寄希望腾越的宽宏大量，希望腾越别怪他把事情抖露出来。 他手里没有上百号员工要养活，他整天躺在茶馆里日进斗金。 希望他能站在郑毅的角度，考虑一下郑毅面临的困难。 腾越从铜城市开三个小时车，气呼呼跑到州城，打电话问一句：“郑毅，你在哪里？” 郑毅说了地方，腾越马上过来。 夏竹和韩梅相互看一眼，既然郑毅要见腾越，就不打搅他俩了。 “郑老板，我先走了！你和腾老板之间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不方便插手！” 夏竹转身要走，被郑毅一声叫住：“夏代表请留步！” 第296章 翻脸 第405章 翻脸 郑毅气吁吁走到夏竹跟前。 “夏代表，听我说，这事儿不能说跟你没关系，腾越和我肯定翻脸，他借我的五百万是没戏了，我撤了诉，不跟他搅和，还请夏代表再考虑注资的事儿。” 郑毅的眼神里，满是诚恳祈求。 夏竹心里问一句，秦总会答应么？ 如果秦总在这个时候能拉郑毅一把，他在州城多一个朋友。 夏竹对他的大度宽容，加一层敬佩。 如果秦总不答应拉郑毅一把，那说明秦总的格局，也就那样子，也不是令夏竹各方面百分百满意的好男人。 令夏竹百分百满意，秦天还差一截子。 当他把宋姐捂在家里，说要给他生孩子的时候，夏竹对蹭蹭上涨的热情减掉大半。 夏竹晚上睡觉前，闭眼睛之前，狠狠骂一句：“你这混蛋……” 你这混蛋压根儿就不理解夏竹内心里真正需要什么。 话说回来，俩人相处总共加起来也就不到四个月时间。 现在，他如果不帮郑毅，夏竹更要骂一句：“你这混蛋……” 秦总对他俩搞铜城市土地的事情非常痛恨，能答应才怪！ 夏竹决定，自己的资产拿出来五百万，帮郑毅度过难关。 秦总对他俩搞铜城市土地的事情非常痛恨，能答应才怪！ 郑毅苦着脸，再说一句：“夏代表，你留下，我当着你的面，跟腾越把事情交代清楚，免得你再误解我！” “郑老板的意思，你要和腾越彻底翻脸？” “不，夏代表，是他要跟我彻底翻脸，不是我跟他翻脸。” 郑毅叹一口气，再解释几句：“夏代表，你做个见证，如果腾越在这个时候还抱怨我的不是，我也没必要跟他交往下去了。” “他这种人，压根儿就不考虑我的难处，他只为他自己着想。” 夏竹微微点头。 “好！郑老板，我答应给你做见证。” 给郑老板的厂子注资，是秦天钓他说出虚假诉讼实情的计划，不是真打算注资。 夏竹是陪秦总玩，顺便积累一些跟地方小商人打交道的商道经验。 郑毅这个人，夏竹这两天接触下来，觉得他和腾越不是一路人。 这人心底还算善良。 这一抹善良被腾越利用，迟早把他搞死。 幸好他遇到了夏竹姑娘。 郑老板虽然心底善良，但他是不是好商人，夏竹一时难定性。 说他不是好商人吧，他的目的似乎不全为了他自己赚钱，开厂子办企业的这十多年，他有那么一些不思进取的心态，小打小闹而已，这算什么好商人？ 真奇怪他没在滚滚浪潮中被淘汰掉。 说他是好商人吧，他干么和奸商腾越搞在一起？ 郑毅是不是好人，夏竹不好擅自做决定，就看秦总怎么看他了。 但夏竹的内心里，已经有了必须帮一把郑毅的一抹柔情。 和他搞一起的腾越绝对不是好人。 郑毅必须跟这种人翻脸断了关系。 夏竹不走，看郑老板跟多年的合作伙伴怎么翻脸。 有意思！ 腾越是一个人，从铜城开两个小时车赶回州城。 气呼呼赶到郑毅办公室来，一张囗就是破口骂郑毅：＂郑毅，你怎么回事儿？让我还你八百万？” “你把咱俩的债务当真了？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腾哥，你听我解释，你现在借我五百万，那批高端设备进来，正常出产品，我的难处就决了，你的难处也就解决了。” 刚才在电话里，郑毅将他的意思表达的很请楚，可腾越脑子二百五，把事儿没想明白。 错失了一起挽救自已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好机会。 机会是郑毅给他的，他不珍惜，气冲冲到郑毅跟前，破口骂人，好像他是高高在上的郑毅邻导。 郑毅明白了，腾越压根儿就把他没放在眼里，压根儿就瞧不起他。 还知心朋友？ 他的利益受损，他翻脸不认郑毅。 好，既然腾越翻脸不认朋友，那就别怪我郑毅也不认你。 郑老板现在只认五百万。 但郑毅脾气够好，跟腾哥说话没那么大声，还做最后挽救。 “腾哥，你现在借我五百万，渡过这次难关，咱俩都会没事儿。” 话说的够明白吧！ 旁边的夏竹和韩梅相互看一眼，夏竹咧嘴哼笑。 他俩能没事儿？ 郑毅亲口承认他俩搞虚假诉讼，录音笔里的证据一字儿不落。 郑毅你跟腾越还说你俩都没事那样的话？ 如果腾越真把郑毅当知心朋友，应该出手挽救一把他，借五百万出来，俩人有了真实债务关系，或许从某一方面着手还有挽救的可能。 腾越又失去一次挽救自己的大好机会。 “郑毅，我给你说了，那五百万肯定借你，但不是现在。” 郑毅苦笑一声，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这事儿仔细想想，非常诡异。 半年前，郑毅找腾越借五百万。 腾越一口答应，但有个条件，先让郑毅借八百万给腾越，惊得郑毅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不是真让郑毅借八百万出来，签一份借款合同，打一张借条就行了。 目的，让郑毅起诉他还钱，冻结铜城市那块土地。 然后，腾越答应郑毅，这事儿要是配合好，五百万借五年，利息分毫不收。 郑毅满口答应。 半年过去，从表面上看，郑毅借了八百万给腾越。 但腾越的五百万，迟迟不借给郑毅。 “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等我的厂子破产掉？”郑毅口气尽可能柔和问道。 毕竟是真跟他借钱。 “那块地不是没转手出去么？我和铜城市百盛集团已经接洽上了，说不定这几天能顺利出手。” 腾越找郑毅说这事儿，眼睛余光看到夏竹和韩梅，没打招呼。 不认识，以为是郑毅的一般女性朋友。 ＂百盛集团？”郑毅吃了一惊，＂你把那块地要出手给百盛？” “百盛就在铜城市，它用这块地不是更放便？” “不是说姓李的一个老板要地么？” 腾越骂李欢一句：“那穷小子连五百万都掏不出来，跟他没戏！” 郑毅看夏竹一眼，咽一口口水，再看一眼腾越，有什么地方拧巴着。 第297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410章 往事不堪回首 秦天打出去一个电话，嗯嗯两声后，对夏竹韩梅说一句：“没错，陈局长派来的人，在路上的确出了点状况，他们晚一个小时赶来。” 秦总差点儿怀疑刚才那几个警察是假的。 腾越被带走了，现场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 夏竹为何铁了心帮郑毅，夏竹叽叽呱呱再强调一遍。 郑毅肯定要为自己的违法行为担责任，少不了进去半年或者一年。 他的生产厂子本来已经举步维艰，掌舵人再犯事儿离开，他这一摊子产业彻底凉凉。 从某一方面说，是百盛集团插进来一脚将郑毅搞死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秦天坐过牢，深知一个人社会性死亡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有心思为出狱人员谋出路么？郑毅的困境就在眼前，你不帮他谁帮？ 秦总听明白了。 郑毅进去，或许一年半载，再回来的时候，如果自己的家业没有倒掉，那个时候，郑毅会更加珍惜这一摊子事业，尽心尽力经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而且，是百盛帮他度过难关。 对百盛的秦总肯定感恩戴德。 夏竹给秦总拉拢知心朋友，你秦天别不识好歹。 大家本来就在郑毅的办公室，起草一份注资入股的合同很容易。 秦天说一句：“郑老板，看在夏竹小姐的面子上，我答应给你借五百万，是借你这笔钱，不是投资入股，听明白了么？” “你的厂子有了起色，挣了利润，你再还我钱。” 夏竹嘴角微笑，对郑毅说一句：“郑老板，秦总借你五百万，你要还他，我给你的五百万，不是借你，是入股，你给我一成利润，怎么样？” 秦天跳起来想骂娘。 “夏总，你这是那一处？我以为你不出钱，你这什么意思？” “有问题么？郑毅的厂子，缺一套高端设备，缺广告策划，五百万不够，一千万不多！” 一千万的投资，郑毅的厂子上一个档次。 郑毅咬着嘴唇，对夏竹深深鞠一躬。 “夏代表，不，夏总，大恩不言谢！” 郑毅半天才把躬下去的腰抬起来。 转四十五度，再给百盛集团的秦天深深鞠一个躬。 “秦总，大恩不言谢，我相信百盛集团在以后的将来，一定有用得我郑毅的地方，到时候我肝脑涂地报答。” 秦天反感他，嘴上敷衍：“行了行了，打款账户写明白交给我和夏竹，赶紧去办理你的交接手续，你不要把夏竹坑了，交接完你的厂子，你自己去投案自首。” 郑毅眼神极深情看一眼夏竹。 拿到郑毅的账号，秦天给李莹莹发过去信息，给这个账户上打五百万。 李莹莹多问一句：“天哥，这笔钱是干什么的？” 秦总发过去两字儿：“救人！” 二十分钟后，郑毅接到财务室打来电话，说铜城市百盛集团打过来五百万，怎么回事儿？ 郑毅解释：“我跟百盛集团借一笔钱，不要奇怪，好好用这笔钱。” 给秦总打好欠条，郑毅抹一把眼角的眼泪说：“秦总，您放心，我以后绝不和腾越这样的人打交道。” “你爱跟谁打交道管我什么事儿！” 夏竹斜一眼秦总。 什么人呢你？已经借给郑毅五百万，以后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何必对人家这般冰冷？ “夏总，你的五百万呢？” “过几天我会给郑毅！少操心我的五百万。” “不是大坪项目那笔资金里的？” “不是，我私人资产！” “夏竹小姐私人资产有多少？” “你管得着么？” 夏竹最反感别人问你有多少私产。 郑毅转身离开，厂子里有太多事情需要他交代清楚。 交代清楚后，去铜城市法院签撤诉手续，签虚假诉讼认罪书，然后被铜城市法院公诉判刑。 不怕，只要厂子没事儿。 秦天韩梅，夏竹何宁，四个人也离开郑毅的办公室。 找地儿吃饭。 秦天语气讽刺，问一句夏竹：“他会跑铜城市投案自首？我才不信！” 夏竹懒的跟他多解释几句。 韩梅呵呵笑着打圆场：“竹子，秦总，我坐东请客，好好聚聚？我和秦总有些事情要好好交流一番。” “算了吧韩姐，人家是有妇之夫，你还是死心吧！秦总的情况我一清二楚，我和你好好交流也一样。” 韩梅被夏竹骚的一个大红脸。 “竹子，乱说什么，我和秦总谈业务合作，不涉及私人感情。” “对对，其实我和韩姐一共相处了不到一周时间。”秦天解释一句。 “一周时间还短啊——给韩姐送情趣内衣的人，原来是你呀？” 秦天的脸色哗一声阴沉。 韩梅你把这事儿跟竹子说。 俩闺蜜聊起铜城市，韩梅说有个客户给她送情趣内衣，但场合不对啊，能把她气死。 令几个人尴尬至极，送韩梅情趣内衣的人，就是秦天。 “夏总，那是有人陷害我！韩姐没给你解释明白？” “切！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和韩姐在一起相处的那段时间，秦天和自己的老婆文娟闹的昏天暗地，冲天怒火总想找个发泄口。 陪着韩梅逛商场，逛美食街，六天时间里这么过来后。 秦天心里那个邪恶小人鼓励他，把韩梅睡了又能怎样…… 每个男人面对漂亮女人，心口不一也很正常。 那时候夏竹在京都，跟秦天八竿子打不着。 可夏竹说到了秦天的心虚处。 “秦总，人家用那种方法陷害你？说明那几天你对韩姐动了心思嘛！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一把。” “夏竹你胡说八道，我秦天是那种人么？” 夏竹“切”一声，心里说，你是不是那种人，等一会儿一试便知。 秦天明白了韩梅为什么和夏竹这么热乎，这般形影不离。 阴差阳错，和韩梅有过一场误会的秦天，居然是夏竹的亲密合作伙伴。 居然是百盛集团的秦总。 什么叫千里有缘来相会，夏竹，韩梅，秦天就是。 但韩梅这四个月的处境怎样，秦天一无所知。 四个月前加了韩梅的微信，但从来没聊过一句话。 俩人都以为对方把自己拉进了黑名单。 第298章 暴露本性 第411章 暴露本性 第412章　暴露本性 三天前，还没接下李欢这档子事儿的时候，秦天也要来州城一趟。 目的，就是为了见夏竹嘴里说的韩姐。 夏竹说韩姐认识秦天，秦天立马想到韩梅。 但韩梅不知道，给夏竹提起铜城的那位秦助理，就是和夏竹合作的秦天，是百盛集团的总裁。 秦天在郑毅办公室里突然出现，令韩梅惊喜交加。 又对夏竹俩肚子埋怨。 三天时间里，夏竹居然一个字儿没透露。 “韩姐，给你一个惊喜喽，你嘴里念念不忘的那个秦助理，也是我的助理啊，缘分缘分！” 韩梅心里有一抹不愉快。 夏竹你跟我抢秦助理？ 这两女人钻在一起，大半时间认真讨论秦天这四个月里是怎么回事。 讨论的结果，韩梅认为夏竹喜欢上了秦天。 夏竹认为韩梅对秦天更感兴趣。 腾越和郑毅搞虚假诉讼，被秦天略使小计搞定。 俩女人眼巴巴看一处好戏。 大呼过瘾。 唯有大吃大喝一顿才能表达高兴心情。 趁着搞掉腾越的大好心情，趁着和俩姑娘吃饭的大好机会。 秦天将那一周时间里和韩梅相处的点点滴滴仔细回味一遍。 韩梅这种商业气息浓重的女人，说秦天心里话，还是非常喜欢。 但这种女人只可远观，不能亲近。 不是能娶回家里洗衣做饭生孩子的女人。 但和韩梅在商业上合作起来很舒服，做商业上亲密的合作伙伴，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起吃饭的人就他们四个。 夏竹、秦天、何宁、韩梅。 气氛轻松愉快。 韩梅将几个月前俩人误会一场的情况给夏竹和何宁又解释了一遍。 夏竹笑着说：“韩姐，你这是说第二遍了。” 韩梅高兴，第三遍都想说。 夏竹也高兴起来：“韩姐，你还是听我说秦总的事儿吧！” 夏竹巴拉巴拉一直说秦天的英勇事迹，听得韩梅一阵一阵大呼小叫。 秦天不高兴，好歹你俩背着我聊这种天好不好？ 秦天岔开夏竹的话题，问韩梅：“韩姐，四个月前，你和我分开后，再没了音讯，我很想知道，这几个月你过的怎样？” “还能怎样？在铜城市，跟李光灿的合作搞砸没了结果，就没再跟你有联系。” “我跟我老公也走到了尽头，离婚后，我分到几处地下商场，生意不好不坏，混日子罢了。” 韩梅说到自己，脸上一抹阴愁。 夏竹笑着辩驳韩梅：“你还混日子？你的家产也几个亿了吧？” 韩梅哼一声：“竹子，你告诉我，钱多了有什么用，婚姻就能幸福！” 蹦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婚姻失败，虽然名下资产过亿，几处地下商场能让她大把赚钱，但她心里空荡荡有一个地方没了着落。 心里空荡的韩梅使劲儿给夏竹和秦天敬酒，祝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夏竹滴酒不沾，用果汁代替喝酒。 秦天喝的不少，但韩梅喝得更多，她自己把自己喝迷糊。 “秦天你要好好…疼…疼我家竹子，你俩在…在一起，你的百盛能在京都站稳稳…你秃尾巴公鸡变金凤凰……” “韩姐，别喝了，你看你，我不喝酒，你就一杯一杯喝？你胡说什么呀？” 夏竹很恼火，夺掉韩梅手里的酒杯。 韩梅喝了酒，喝到兴奋，嘴里胡言乱语！ “竹子，你上大学那会儿…就那会儿…比谁都能喝，你现在装什么啊…装！秦助理…不是秦助理…秦总，你别信竹子，她…假正经，她可能喝！” 和夏竹相处的这几个月时间，秦天和她一起吃饭有许多次，但从没见夏竹喝过一杯酒。 以为夏竹酒精过敏，滴酒不沾。 但韩梅醉酒说真话，把夏竹的底儿抖出来，她说夏竹假正经。 秦天追着问一句：“韩姐，你什么时候见夏竹喝酒来着？” “好多年前，她上大学，她和我弟弟一起喝酒…被我发现……” 夏竹认识韩梅，是因为夏竹和韩梅的弟弟在大学里是四年同学，一来二去，在商场上打拼的韩梅就和夏竹混熟了。 京都和西北州城，相隔千里。 但这年头，俩人要成为朋友，一千里地域距离不是问题。 但韩梅的商业底子在州城，成家也就在州城成家。 一年里能和夏竹玩上三天四天，很不容易。 八年后的现在，州城成了韩梅的伤心地儿。 “我跟竹子说…说好了，我俩一起去京都，把秦助理你也带走…秦助理你跟不跟我们走……” 韩梅喝醉，脸蛋绯红，醉眼朦胧，胡言乱语，脑袋软塌塌往秦天肩膀上斜。 一口一个秦助理叫。 他现在是百盛总裁好不好！ 夏竹看不惯，起身到韩梅跟前，拉她身子：“韩姐，你喝酒没个数？你醉了，到旁边软沙发上躺一会儿。” “不，不躺……竹子，你怕我…我抢走你男人？秦天和你没好…还是好了？竹子你说实话……” “我说你个锤子实话，你别往秦总身上靠了，你毁了他一世英明，你起来！” “什么？一世英明？半世英明……你不是说秦老弟老婆死了么？他没老婆……” 韩梅双臂抱住秦总胳膊，脸往秦天怀里蹭。 秦天脸上无奈，看夏竹一眼，坏笑着说一句：“韩姐喝醉了，我有什么办法……” “秦天，你还笑？我告诉你，韩姐没醉，她是装的，她勾引你！你要是上当，你就完蛋了！” 竹子继续拉韩梅身子，韩梅头稍稍偏过来，瞪着夏竹，不出声音，嘴型说一句：“滚开啊！没眼色！” 夏竹腾腾一肚子火气。 气韩梅醉酒瞎闹腾，更气秦天乖乖支棱着，让韩姐蹭，让韩姐往怀里钻。 他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还死皮赖脸笑。 不要脸！ 他不是不喜欢这种女人么，这算怎么回事儿？ 秦天，这就是你的本性吧，你太让夏竹失望了。 你屋里有大美女宋姐给你当老婆，你还想占走韩姐？ 夏竹明白了，李莹莹是秦天的亲妹妹，这一层关系挡住了他的手脚，他和莹莹也就不敢有进一步发展。 怪不得他这么快速度和宋珍生活在了一起。 短短三四个月时间，就让宋姐怀了孕给他生孩子。 他对韩梅这种女人的主动出击，看样子是来者不拒。 装不了了吧？大依巴露出来了吧？ 夏竹就站在眼前，他不把夏竹放在眼里。 韩梅也不把夏竹放在眼里。 狗男女！ 第299章 竹子头疼 第426章 竹子头疼 “何宁大哥，渴死了！” 一杯凉白开端到夏竹眼前，何宁问一句：“竹子，你感觉怎么样？” “口渴，头疼！” 头能不疼才怪！ “竹子，你沾酒就醉，干么连喝三杯……” 夏竹嘴上喝水的同时，眼神瞪过来。 何宁大哥你这是怪我喽？ “何宁大哥你真过分，你知道我喝一点儿酒就醉，你干么不拦着我？” 夏竹想起来了，喝酒的时候，何宁没有拦她。 不但没有拦他，还说了一句怂恿她喝三杯的话。 听到何宁那样说话，夏竹才猛喝三杯的。 何宁对秦天说，竹子喝完酒就呼呼大睡过去，不会有什么意外。 呼呼大睡过去之前，先把秦总压住啃了一口脸蛋。 啃秦总脸蛋的事情，夏竹你最好忘掉，你不提那茬，何宁大哥也绝对不提。 算算时间，夏竹睡过去了五个小时，差不多睡醒了吧？有没有把那一茬事情忘掉？ 一杯凉白开喝完，竹子完全清醒过来。 左右看了一眼。 再瞪何宁一眼。 “咱俩在一起睡？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竹子的意思，何宁大哥你毕竟是男人，这段时间跟着我，清心寡欲从不沾惹是非，你也能忍得了？ 趁着我喝醉酒对我夏竹乱摸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问的何宁一愣神。 “竹子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对你动手动脚？五个小时前的事情你忘记了？” 夏竹脸上突然悠红！ 在何宁的提示下，五个小时前的情景隐约想起来了。 夏竹一觉睡醒，看到房间里只有何宁一个人，又是午夜一两点的时间点，单身男女共处一世，再加上夏竹喝酒乱神，事情想得有差错也在情理之中。 竹子应该这样问：“何宁大哥，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看何宁大哥脸上表情委屈之极。 如果竹子把喝醉酒后干的事情真忘记了，那何宁也绝对什么都不提。但夏竹好想起来发生了什么，脸色悠然一红。 捂着脑袋身子蹲下。 “哎呀这下怎么办呀，何宁大哥你都看到了？” 既然竹子这么问一句，何宁大哥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我都看到了！” “但是，竹子你听我说，你要这么想，我都看到了不见得是坏事，你想想，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他秦总敢对你怎么样……” 秦总当然不敢对秦天怎么样，但夏竹敢对秦总怎么样。 何宁没拦夏竹，何宁觉得堂堂一个大男人，让夏竹怎么样一下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可竹子现在的神情，又生气又后悔。 “哎呀！何宁大哥你为什么不拦着我，真是的，你干么不拦着我呢，被其他人看见，我以后怎么见人？” 其他人，是不是指韩梅和萧良？ 竹子你是不是只记得你咬秦天脸蛋的时候，还有韩梅？ 夏竹从来不抱怨何宁做错事儿，这次抱怨，看样子对何宁真的很不满。 何宁大哥满脸愧疚，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 “竹子，是怪我，这事儿全怪我，我承担一切责任。” 竹子狠狠瞪一眼何宁，嘴上再抱怨：“哎呀何宁大哥，这事儿怎么能怪你，你看你说的，你能承担什么责任啊……” 何宁大哥脸上表情很不自在。 竹子你到底清醒了没有？既然不怪我何宁，既然我不用承担责任，那你干么这般抱怨我？ 竹子的表现，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啊。 上次她酒醒之后，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说，打闹家宴的事儿就当没发生一样。 可这次，她抱怨何宁没拦住她。 好像把什么都想起来了。 “混蛋！”竹子嘴里恶狠狠骂出两字儿。 何宁以为夏竹是骂他，脸上一抹不自然。 “竹子，我承认我做的不到位，但你也不能这么骂我吧？” “我骂他，他是个……他…怎么就跑了？真过分！还有！韩姐也跑了，他俩一起跑的？” “不是不是，秦总先走的，他回了铜城，过了一个多小时，韩梅的两个朋友过来，把她扶走了。” 既然竹子你要提说这些情况，那我们就把这些情况说透。 “竹子，你骂秦总“混蛋”，我觉得他确实够混蛋，他应该将你一把推开。” 当时的情况，有必要让何宁大哥给竹子详细解释清楚。 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子。 韩梅压住了秦总的双腿，准备预谋不轨，竹子你压在秦总胸膛上，从我何宁这里看过去，秦总好像没了力气反抗，所以把你没有一把推开。 当时秦总也喝酒喝了不少，被俩个大美女压在身子底下欺负，估计就没了力气反抗。 后来，竹子你就在秦天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让秦总叫你“竹子妹妹”，你还叫了一声“天儿！” 当时，我何宁正在录视频，没来的及阻止。 竹子这些情况，想必你都想起来了吧？ 何宁想把这些情况一一解释清楚。 但一个字儿都没解释，眼呆呆看着夏竹蹲在地上抱着脑袋。 夏竹在无可奈何的情况，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毕竟才是二十五岁的未婚姑娘家家。 能安慰竹子的人，现在只有何宁。 但这种事情，何宁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就傻呆呆站着看。 “何宁大哥，那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这三杯红酒下肚，竹子醉的快，醒的也快，这样子问何宁，说明神志完全清醒了过来。 “竹子，我认为，秦总提早离开一步是对的，他留下来，这会儿能对你做什么？你能对他做什么？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夏竹想了五秒钟，觉得何宁大哥说的对，使劲儿点点头。 何宁继续开导竹子：“不要见秦总，两三天过后，你俩都不提这事儿，这事儿或许就过去了。” 夏竹觉得何宁大哥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 这两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不能见秦天，三天过去，再见到他，什么都不提说，他会认为自己把这事儿忘掉了。 他也会装作把这事儿忘掉，大家心照不宣。 何宁脸上突然满脸忧惧，说一句：“竹子，萧良这一关，你过不去啊！” 萧良闯进房间的情况，萧良又被铜城市公安局李队长带走的情况，竹子你不记得吧？ 当时竹子已经迷瞪的厉害，眼睛睁不开，被秦天使劲推转过身，再没睁开眼。 竹子果然不记得有萧良横插进来这一档子事儿，很奇怪何宁大哥干么把萧良拉扯进来。 第300章 想三个女人 第429章 想三个女人 夏竹想到秦天身边的豆子，这时候还躺在病床上休养。 那次车祸，居李莹莹透露，就是有人暗中布局谋害豆子。 目的，是让秦总失去左膀右臂。 秦天拿捏赵括和高武，李莹莹给夏竹姐姐私底下悄悄透露了一点情况。 虽然豆子出了车祸腿部被撞骨折，但赵括和高武也付出了惨痛代价。这两人被秦天用棒球棍也打折了腿骨，在医院躺着休养。 夏竹心里冒上来一个大胆想法，自己身边最缺的人才，就是秦天这般有脑子有手段的人。 要么宽宏大量什么都不计较。 要么睚眦必报以牙还牙制对方与死地。 他给夏竹的心理冲击，在京都，在这二十几年，没有人能比。 带他回京都发展，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秦总有宋姐，而且宋姐给他怀了孩子。 竹子心里恨恨骂一句：“没志向的家伙……” 两个小时后，奥迪a8顺利到铜城市。 何宁嘴上似笑非笑玩味问一句：“竹子，真不去见秦总么？” 意思是说，竹子你现在敢厚着脸皮见秦总，你的胆识气魄会突破一个阶层，你的身心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不是说冷两天么？这才冷了一夜，我怎么见他？何宁大哥你到底要我怎样？说完冷两天的话刚过去一夜，又让我去见他？” 夏竹嘴上还是一股子抱怨。 看样子年龄这一关，将她的心胸境界限制得死死的。 不见就不见，你抱怨何宁干什么？ 车子先开到百盛酒店，夏竹下车。 何宁再将车子转个弯开到百盛大楼下面的停车场。 给秦总发一条微信，车子已经开回来，停在楼下。 秦总只回了一句话，知道了，谢谢何宁大哥。 何宁等着他问竹子的情况，好歹问一句竹子怎么样了，但从昨天晚上离开到现在，秦总什么话都没有问。 昨晚嘱咐秦总，跟竹子之间的这件事儿，一句话都不要提说。 秦总果然一句话都不提说。 何宁的意思，不要跟夏竹见面，不要跟她说话，冷两三天看情况， 好歹叫何宁上楼见一面，某些问题可以探讨一下。 何宁从奥迪a8里出来，心里一抹失落，往大门口走，站在马路边打车回百盛酒店。 …… 秦总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看一沓资料。 脑子里想两件事儿。 一件，什么时候跟宋姐举办婚礼。 昨晚上，睡着后，梦见和宋珍手牵手走在婚礼红地毯上。 一件，夏竹昨晚的情况怎么面对？ 昨天晚上，脸上的牙印和身上的女人味，一进家门，宋姐就看出来闻出来，可宋姐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怀疑。 没有质问，没有争论，没有解释。 宋姐给他的，是身体和心理最极致的快乐和温暖。 经历过和文娟七年婚姻的秦天，将两个女人无形中一比较。 虽然文娟也漂亮，但比起黑美人宋珍。 宋珍在天上。 不爱文娟，真的不爱。 和文娟相处七年时间加起来的感受，都比不了宋姐一夜给的恩爱强烈。 他想明天就跟宋姐举行婚礼。 但夏竹在他脸上咬的这一口，也咬醒了他对夏竹的另一层看法。 夏竹真喜欢上我了？ 心里扭成一疙瘩万般纠结，默默说一句：“夏竹姑娘，其实我是小人物一个，我那些手段，真上不了台面，我哪一点值得你喜欢？” 然后想起昨晚突然闯进来的萧良。 他被铜城市警方带走，他说他来铜城的目的是带夏竹回京都结婚。 夏竹要和这种男人结婚？ 怎么可能，夏竹姑娘怎么可能看上萧良那样的粗俗混子男人？ 夏竹遇到棘手问题了。 秦天不相信萧良的目的这么简单，只是带夏竹回京都结婚？ 有必要跟夏竹好好谈谈她的私人感情问题。 她和何宁回到铜城了。 还以为他俩过两天才回来。 过两天，夏竹再面对秦天，心理或许好受些。 但萧良在铜城市，明白了，夏竹何宁是冲萧良来的。 刚才何宁只说了一件事儿，丢在铜城的车子还回来了。 闭口不谈竹子昨晚的情况怎样，面对萧良会怎样。 好歹上来一趟将夏竹的情况说一些。 秦天认为，自己这两天待在自己位子上安安心心上班最踏实。 不能冒突突主动去找夏竹探讨某些问题。 夏竹突然猛喝三杯酒的问题。 主动扑上来咬他脸蛋的问题。 她和萧良怎么处理关系的问题。 这些情况最好不要主动去找夏竹探讨。 早上这会儿，坐在自己总裁位子上的秦天，扶住额头想这些问题，实际上是想两个人。 想宋姐，想着和她深刻到骨子里的恩爱。 想夏竹，想成肠子心肺挽成一疙瘩的纠结。 秦天认为坐在总裁办公桌前的位子上，满脑子想两个女人，这不合适。 赶紧把脑子里这两个女人的身影从脑子里抛出去。 认认真真看桌子上的文件资料和数据报表。 努力想今天集团里最重要的工作任务是什么？ 见最重要的客户？ 签一笔八百万的贸易单子？ 处理员工之间家长里短的矛盾？ 这些事情，似乎都不需要自己必然插手处理。 莹莹妹妹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善顺畅。 集团公司八大部门运营一切正常，这段时间，大家从没有过的斗志昂扬。 大家有一个共同感受，都是新任总裁领导有方，百盛集团前途无量。 秦总认为，哪里是自己领导有方，是莹莹妹妹业务熟练，所有事情安排的有条不紊。 秦总的一个深切感受就是，自己两天三天离开百盛总裁办公室，集团内部业务状况也不耽误。 在莹莹没来上班之前，再想象和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事情。 和自己有密切关系的意思，自己不参与，这事儿就办不成。 忽然想起亲生父亲说的一句话。 “天儿，如果你看不上宋珍，夏竹更适合你……” 夏竹更适合你这句话，今天一睁眼在脑子里萦绕了半天。 真是的，还是想到了宋姐和夏竹身上。 宋珍成了自己家庭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伴侣。 夏竹是自己事业上必不可少的合作伙伴。 这俩个好女人，都与自己不可分割。 还有莹莹，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一大早就跑来办公室上班，是想让莹莹妹妹看清楚，自己完好无损从州城回来了。 办公室门吱一声推开。 “天哥！” 李莹莹扑上来一个拥抱。 “天哥，你没事儿太好了，昨天晚上那阵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好了好了，我能有什么事儿，李欢怎么样了？” 秦天以为，今天一早，李欢会站在大楼下面等他，亲自道谢。 但李欢忙着跑相关部门办理土地手续，顾不上过来问候秦天。 莹莹不回答李欢今天怎么样，追着问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路明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第301章 保持三米距离 第436章 保持三米距离 张霞尽可能口气温和，好言相劝：“萧良先生，没有我帮你，你绝对打不败秦天，你带不走夏竹！” 萧良站起身，冷笑一声：“张霞女士，我愿意和你接洽，就是想知道秦天是怎么个人，现在，你把他是怎么个人，都告诉我了！” “你凭什么断定我打不败他？你凭什么断定我带不走夏竹，你这种想法是从哪儿来的？” “谢谢你在家里招待我，咖啡不错！” 萧良转身，准备离开。 张霞明白了，萧良只想知道秦天或百盛在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情况了解到手，他再不考虑和张霞有进一步合作。 压根儿就把她没放在眼里。 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和她诚心合作。 “等等，萧良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秦天远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对付，相信我，只有我了解他。” 萧良站住，伸手阻止张霞靠近一步。 “张霞女士，请保持距离，谢谢！” 张霞一愣，被萧良这句话打击的七零八落。 在自己家里，最安全的地方，萧良还这般忌惮，和她保持三米距离，谁受得了？ “萧良先生，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小看了秦天，更不要小看她的左膀右臂，我认为，你如果轻敌大意，你会败得很难看。” 萧良一脸不耐烦，开始厌烦张霞说这种话。 “听着，张霞女士，你热情招待我，我很感谢，但我不需要你怎么教我做事儿，我也不需要住在你家里。” “你搞清楚一点，我的目的，是带走我的竹子回京都结婚，其他的事情怎样，其他的人怎样，不是我操心的事儿。” 张霞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沮丧和怒火，感情给他说了大半天秦天的情况，是白说了？ “你这种态度，你带不走夏竹。” 萧良在鼻子里“哼”一声，迈步离开。 回陈局长给他安排的鸿森酒店总统套间。 一觉睡到大天亮。 明天早上，夏竹肯定会主动来找他。 萧良走了，张霞半肚子无奈，半肚子沮丧。 两个小时前，知道了赵秀秀被抓，又知道了赵晨晨明天早上有可能一命呜呼。 张霞胆寒身冷，手足无措。 给赵秀秀的五百万，一笔巨款，全打了水漂。 就这么认输？ 赵家母女彻底歇菜，张霞终于明白，让女人对付秦天，只能失败。 夏青是男人，可不该和赵秀秀过火缠搅。 如果夏青和赵秀秀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三米距离。 现在，死的人是秦天。 赵家女人靠不住，用下半身处理事情的男人更靠不住。 夏青说会让夏竹的结婚对象来铜城一趟。 张霞以为，萧良又是一个下半身男人。 耐心等了三天，萧良在今晚主动打来电话，要求面谈。 外面任何地方，张霞都觉得不安全。 约萧良来家里面谈，看他什么德性。 如果他和夏青一样的下半身动物，趁早死心，张霞绝不会不希望放在他身上。 和萧良一见面，这男人先声明，和张霞保持三米距离。 有点儿意思。 他和夏青不一样。 但这男人心高气傲，把铜城市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这性子很不好，在夏竹和秦天面前碰一鼻子灰，他还会来找张霞。 这段时间，张霞在自己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接触秦天的所有细节，她都认真想了一遍，认真分析一遍。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人能比张霞更了解秦天。 但她不能轻易出手，赵秀秀和赵晨晨就是前车之鉴。 赵家这俩女人下狠手出损招，虽然害死了文娟文梅文晓燕，但也把自己害死了。 从秦天的角度看，他最关键的东西，最重要的人，并没有失去。 张霞耐心等萧良碰一鼻子灰，转身回来找她老老实实再结联盟。 …… 萧良嘴上骂一句：“哼！你以为我是夏青？” 夏青毁在女人手里，萧良牢记教训。 回到鸿森，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明天一早，夏竹何宁主动找来。 …… “竹子，我们要去警局见萧良么？” “何宁大哥别逗了，萧良怎么可能在警局。” 昨天晚上，萧良以寻衅滋事被李队长带回铜城警局，但夏竹知道，那是因为李队长不知道萧良是何人。 陈局长肯定给萧良赔了不是，再亲自把他送到铜城市最好的酒店下榻。 “何宁大哥，如果我没有猜错，萧良被安排在鸿森酒店最好的房间，我再问问李队长。” 李队长说，萧良就在鸿森酒店，总统套房。 李队长正和秦总沟通萧良住店费用的问题。 一晚上一千五百元，这笔支出，警局不方便报销，希望秦总以招待贵宾的名义垫付。 但是，秦总不答应，一口拒绝。 李队长正要找夏竹沟通这事儿。 “夏竹小姐，萧良先生来我们铜城市，我们应该热情招待，双手欢迎，但是呢，他住一晚上一千五百元的鸿森总统套间，我们警局确实报不了。” “夏竹小姐，要不你跟秦总说说？行个方便？” “不是一千五百元的事儿，是报账报不过去，希望夏竹小姐多多谅解。” 夏竹挂了李队长的电话后，心里满肚子厌烦挂在脸上。 心高气傲的夏家二小姐，在京都的时候，根本不想见萧良，话都不想主动跟他说，更别提主动去见他。 但这次躲不过去，必须主动去见萧良。 昨天下午喝醉酒瞎闹，被这混子闯进来拍了照片。 那些照片要是发给父母，发给爷爷，她立马被召回，她清白的名声被毁不说，她和百盛的合作，会大打折扣。 和百盛合作的合同里有一条约定写的清清楚楚，夏竹和秦天不能有个人感情问题，如果违约，夏家有权撤了投资。 给萧良解释清楚当时的情况，解释清楚她和秦天的关系，让他明白，他们俩人并没有过分方面的交往，昨晚那个情况，是事出突然，你萧良不能以偏概全，夸大问题。 然后，求他把昨天拍的照片删了。 这就是夏竹主动找萧良的主要目的。 何宁忧心忡忡陪着她一起去找萧良。 “竹子，我觉得咱们的情况很不乐观！” “何宁大哥有话就直说，都什么时候了！” “我觉得萧良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回京都，八月十五马上到了，他要和你举行婚礼。” “除非你答应跟他回京都结婚，他才愿意把昨天拍的照片删掉。” 夏竹的前脑门壳顶在车子前架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何宁大哥你想想办法呀！” “这种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秦总有办法，但咱说好了这两天不去找秦总！” 夏竹长叹一口气。 第302章 这就是竹子的解释 第438章 这就是竹子的解释 萧良以为，在昨天晚上，夏竹酒醒后，第一时间会跑来找他解释清楚情况。 这也是萧良没被张霞留在水岸花都别墅的原因。 可夏竹一夜不见人影。 从州城到铜城市，即便是晚上开车，两个小时到了。 昨晚不见夏竹，说明人家压根就把萧良没放在眼里。 夏竹压根儿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萧良对夏竹何宁更加半肚子不满。 幸好他俩今早主动找来了，否则，那几张照片，萧良先发给夏竹父母。昨晚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儿，夏竹你给萧良解释清楚吧。 夏竹心里无奈加沮丧。 萧良是自己确定了关系的男朋友么？ 不是！ 那自己低声下气给他解释什么，为什么解释？有必要么？ 无奈加沮丧生出来一股怒气。 用秦总的话说，这股怒气从脚底板升到头发稍。 你萧良算我什么人？我凭什么给你解释我和秦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人家正经夫妻，出现那种情况，才给对方急着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就因为我们夏家长辈默认了你，他们答应你们萧家，说服我夏竹，在八月十五和你结婚。 但是，我父母，我爷爷，我姐姐，没说服我呀？ 我没答应和你结婚啊！ 我就要给你解释昨晚我为什么喝醉酒，为什么咬秦天脸蛋？ 开什么玩笑？ 夏竹眼神冷峻看着萧良，看了半分钟，看得萧良莫名其妙。 主动权在萧良手里。 咧嘴一笑问夏竹：“你不是要给我解释么？你解释啊？” “萧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不可能跟你结婚。” 萧良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竹子，这就是你的解释？” 萧良以为，竹子会给他解释昨天晚上的情况，好歹解释一句，自己眼睛里看到的是假象。 夏竹这不是解释，这是自己最不想听的一句警告。 “萧良，把你手机里的照片删了！你敢拿那些照片要挟我，你信不信我……” 完全出乎萧良的意料。 “你要怎样？”萧良浑身微颤，下意识问出这句话。 “萧良，你敢拿昨晚的事儿要挟我，咱俩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我现在就和你断绝交往。” 夏竹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豪气十足。 实则心里十五只吊水桶七上八下。 他怕萧良手指一摁将几张照片发到夏家内族微信群里。 后果有多严重，夏竹真不敢想象。 赌一把。 赌萧良暂时不敢彻底跟她翻脸，不敢跟她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完这几句话，表达完这一层意思，夏竹感觉自己双腿沉重，支撑不住上半身。 萧良你怎么应对？ 你是不是会拿出手机，将昨天下午，突然闯进我们吃饭的房间，在我没允许的情况下，偷拍到我和秦天缠搅的照片，发到几个微信群里？ 你这样做，你只能证明你是卑鄙小人一个。 我要是搞你侵犯我人身权，咱这官司有得一打。 谁输谁赢，谁占理还说不定。 夏竹赌萧良比夏青脑袋聪明那么一小截，能把这件事儿的利害关系想的更深刻一些。 萧良的目的是带竹子回京都。 他敢撕破脸皮乱发照片，他更得不到竹子。 “竹子，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 “对呀，这就是我今早主动来找你，要告诉你的事情” 萧良咬牙，开始喘粗气。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竹子，为什么不和我回京都结婚？你们夏家，我们萧家，眼巴巴等着咱俩在八月十五举行婚礼，皆大欢喜的事情，你想搞砸？你想把家人的脸面都踩在脚下？” 夏竹脑袋里嗡嗡响，胳膊拗不过大腿，这感觉在此刻真正钻心扯肺。 夏家家族是左大腿，萧家家族是右大腿。 夏竹是细胳膊一根竹竿。 这个时候，秦天会怎么办？ 妥协？退让？ 他把汽油浇到自己身上，大喊，来呀，点火呀！ 他是姐夫，他给他小姨子戴孝，管你别人怎么看。 他给他丈母娘一炷香都不上，一个头都不磕，管你别人怎么看。 我夏竹就不跟萧良结婚，管你父母怎么看，管你爷爷怎么看，管你夏家萧家怎么看。 什么胳膊拗不过大腿，我夏竹才是大腿…… 夏竹咬着牙，心里骂，滚你的夏家萧家脸面，逼我五年了，还当我二十岁？ 真想冲口骂一句：“萧良你去死吧，你从哪儿来的你给我滚回哪儿去！” 但她是夏家的夏竹，这种话在心里绕一百个弯弯也骂不出口。 萧良用他的人生观价值观继续开导夏竹：“你想把咱两家三代的友好交情搞砸？” “你知道咱俩要是不结婚，你要面对什么结局，你知道么？你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夏竹满脑子想，这种事情，秦天会怎么想？ 秦天比自己大十岁。 抛过出生，抛过身份地位，抛过资产，夏竹叫他一声天哥不过分。 这个时候，天哥你会怎么想？ 你有宋珍，你有李莹莹，你有路明，你有豆子，你还有你的儿子小勇。 天哥再加一个人，你还有我夏竹。 那么天哥你会怎么想？ 天哥会说，我负你个鬼大头责任。 萧良的这种质问，将夏竹讨厌他的那一面，淋漓尽致表现了出来。 萧良问她，不和他在这个月的八月十五结婚，你负的起责任么？ 深吸一口气，夏竹盯着萧良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萧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当着什么人，我曾亲口答应过要和你在今年，在这个月的八月十五结婚？” “你说出来一个确切证明，我夏竹现在就跟你回京都。” 萧良张嘴结舌。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当着什么人…… 夏竹从来没亲口说过要嫁给萧良。 但是，萧良和夏竹结婚，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么？ 是双方家族长辈都默认的事实 是圈子里所有亲戚朋友都默认的事实。 只要认识的伙伴，都要问一句，萧良啊，八月十五马上到，准备发喜糖啊。 所有人的默认都是假象？ “竹子，这十年来，从你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所有认识咱俩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竹子一个人，所有人，都知道咱俩定在这个月的八月十五结婚。” “即便不是结婚，举行订婚仪式也可以，但我没想到你是这个态度，你真令我失望。” 第303章 动物本能 第439章 动物本能 夏竹真相把那句和自己身份气质很不搭调的一句话喊出来：“萧良，我负你个鬼大头责任！” “萧良，我再重复一边，我从来没答应过你，答应过你爸妈，答应过你大爷和你大伯，我会和你萧良结婚。” “是我爸妈，是我姐姐，是我堂伯堂叔，是我爷爷，有事儿没事儿往你家跑，跑了十年。” “每次跑到你家，每次见到你家人，无论是见到你父母还是你爷爷奶奶，还是你大爷大伯，都要提到咱俩的关系，都说咱俩是天生一对。” “我就不明白了，咱俩怎么就天生一对了？” “这十年来，我夏竹何曾亲口答应过要和你萧良结婚？” “我和你好，和你玩，只是把你当普通朋友而已，如果我对你的示好，让你误解，我现在说声对不起。” 这些话，在这之前，从来没对萧良说过。 在没遇到秦天之前，她不知道自己对萧良到底是什么心理。 在京都，不出夏家族圈儿和萧家族圈儿的情况下。 夏竹的心胸封闭在那种环境里，不知道自己对萧良真正是什么心情。 豪门小姐，在从不计较生计和钱财的圈子里。 或许，和萧良结婚也就结婚了。 但现在，她接触到了铜城市的秦天。 这个男人坐过牢，成过家，有过孩子，被人坑过被人骗过，好几个人也因为他死了。 这个男人从不认输从不屈服，从不说违心话。 骨子里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横气概。 这种气概，在夏青身上，在萧良身上，夏竹从没看到过感受过。 短短三个月时间，这男人给他的震撼强烈到他给谁也表达不清楚，只能一个人默默咀嚼。 她爱上了秦天。 所以，昨晚才发生了喝醉酒扑到秦天啃他脸蛋的那一幕。 那一幕正好被萧良看见。 她和何宁主动跑来见萧良，原来的意思，是想跟萧良解释清楚。 昨晚你看到的那一幕，完全是误会。 在铜城这两个多月时间，和秦总之间，压根儿清清白白，俩人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昨晚那一处，实在是事出突然。 秦总没有一点点责任，完全是我夏竹喝完酒头脑冲动赶出来的傻事儿。 希望萧良你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那一幕，那不是真的。 真实情况是，秦天虽然死了老婆，但他还有宋珍和小勇。 秦天现在把所有的情爱都给了宋珍，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小勇，其她女人，包括我夏竹，压根儿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对我夏竹压根儿就没有一点点儿非分之想。 这些意思，在今天早上一睁眼的时候，夏竹就想到要对萧良说出来。 但往鸿森酒店走的时候，走到鸿森酒店门口的时候。 夏竹就把早上一睁眼想要说的话全部否定掉了。 萧良招呼不打一声跑来铜城找夏竹，放出风声说他要带夏竹回京都结婚。 这不是自高自大么？ 夏竹心里怎么想，愿不愿跟他结婚，她还没问清楚，就到处嚷嚷。 这不是把夏竹不放在眼里么？ 仔细一想，夏竹想到自己从来没答应过做萧良的男朋友，也从来没答应过要和萧良结婚。 是家族势力潜移默化中给萧良以及身边所有人灌输了这样的思想。 早上一睁眼想到的那些话，干么要给萧良说？ 那些话说出来，不是违背自己的内心么？ 明明喜欢上了秦天，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主动见萧良，夏竹说出那些话，意思完全到相反一面去了。 萧良气的大口喘气。 夏竹接了铜城这摊子项目，突然态度大变，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萧良不笨，立马想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当然出在姓秦的身上。 “因为你喜欢那个姓秦的，所以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是不是？” 萧良喘着粗气，咬牙怒吼着问出这句话。 夏竹不会主动跟他说，她喜欢秦天。 夏竹认为，自己喜不喜欢秦天，和跟不跟萧良回京都，跟他结不结婚，没必然关系。 但萧良偏要这么认为，夏竹也懒得狡辩。 但夏竹喜欢秦天这件事儿，没必要在萧良跟前隐瞒。 夏竹说的话很委婉。 “萧良，我和秦天绝对不可能的，你不要瞎想，你昨晚看到的情况，是我瞎折腾的，不怪秦天。” 萧良的眼神杀人，口气阴沉可怕：“竹子，你果然被他夺走了心魂，你们天天相守在一起，能没有感情么？” “萧良，不要冤枉好人，谁和他天天在一起相守？” 萧良确实冤枉竹子，三天里，两头见不到秦总，中间更见不到他。 秦总很忙，哪有时间跟夏竹天天相守在一起？ 他工作期间和李莹莹相守，不工作期间和宋珍小勇相守。 也就州城这天，和秦总高高兴兴吃一顿饭，再喝三杯酒，再把秦总压住啃两口。 被萧良碰了个正着。 “萧良，是不是韩姐给你通风报信？” 夏竹猛丢丢问这句话。 思来想去，除了韩梅给萧良通风报信，夏竹实在想不明白萧良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吃饭的点儿。 萧良气得脸色发紫，牙齿咬得咯咯响。 夏竹这是顾左右而言他，回避他俩的事情。 “夏竹！”萧良一声低吼，“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回京都？” “我也回答你最后一遍，我绝不跟你回京都，我也绝不跟你结婚。” 萧良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夏竹最担心的事情马上要发生，那几张照片，萧良要发出去。 “竹子，你不用担心，照片我不会发到朋友圈儿里，我只发给你你父母和你爷爷，还有你的大伯。” “我劝不了你，他们也劝不了你么？” 夏竹慌了阵脚。 这次她没赌对，还是高估了萧良的人品。 昨晚的事情很明显，是夏竹喝醉酒乱搞出的事情，跟百盛秦总无关，再怎么着，不能将秦总拉下水。 夏竹以为萧良已经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没明白另一个道理，动物界，两只雄心动物为争夺配偶会以死相争，撞的头破血流。 管你什么道德不道德。 雄心男人也是动物，动物本能，跟道不道德没关系。 萧良的目的，是从秦天手里夺走夏竹。 那几张照片发出去，夏竹被紧急召回京都，萧良的目的初步达到，后面再怎么安排，还有十五天时间，再好好想办法。 站在夏竹角度，那几张照片被萧良发出去，其它问题严不严重先不说，和百盛的合作，和夏竹的合作，将大打折扣。 大坪工业区，后续投资跟不上，极有可能成了烂尾工程。 直接影响到百盛产品在整体市场上的发展壮大。 百盛股价波动，产值大跌，百盛刚刚起色的状况受到严重影响。 第304章 太贵了 第443章 太贵了 万不得已的时候，何宁帮夏竹代酒。 昨晚竹子喝酒闹事儿的事情，何宁认为责任全在自己。 夏家给他的那笔费用他宁可一分不要，也要把责任全揽下来。 和夏竹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何宁把夏竹是什么样的姑娘看得一清二楚。 内心里，竹子这样的姑娘，何宁是真正疼惜。 “何宁大哥，没事儿，他唬咱们的，他手机里压根儿就没有照片。” “没有照片？不可能啊，他明明拍了的……” “就是没有照片嘛！咱们没事儿了，咱们走！” 何宁皱眉沉思。 怎么会没有照片，不可能啊？ 昨晚他不小心删了？他没存备份？ 昨晚上，萧良看着那几张照片，得意忘形，以为拿到了治夏竹和秦天以死地的把柄。 但看着看着不小心删除了。 这种粗心大意的男人，这种手段都用不好，比起秦总差远了。 就凭他连几张拿捏竹子的照片都保存不好，还想追上竹子？ 一边儿凉快去吧你！ “竹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哪儿都不去，回住处睡一天，看萧良下一步要干什么，他能善罢甘休？他肯定去找秦总闹事儿。” “哎呀烦死了，回去睡觉。” 夏竹昨晚一夜没睡好。 …… “天哥，现在能确定，萧良不可能用这几张照片拿捏你和夏总，他用什么手段也找不回来照片。” “当然了，也不是绝对的万无一失。” 秦天刚刚高兴起来的心情，被路明这句话又搞的提心吊胆。 “什么意思，什么叫绝对万无一失？” “如果萧良用别的手机把原手机里的照片照上，或者用照相机把原手机里的照片照上，这几张照片在他身上还是删除掉，他还是会拿出来要挟夏竹。” 秦天摸摸下巴想了想。 “萧良有这么聪明？他能知道他手机里的照片会被你删掉？” “天哥，干这种事情，必须想到各种漏洞，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相信萧良没那么聪明，但他身边如果有技术手段不错的人，几分钟就能查出来他手机里的照片是被‘黑虫’删掉的，再深挖细究，就把我挖出来了。” “挖出来又能怎样？反正照片已经被我彻底删除，他能把我怎么样？” 秦天认为，路明这种心态要不得。 豆子就是惨痛教训，被对方发现，豆子出车祸折了一条腿骨。 路明是抱着被他们发现也没事儿的心态。 不行，不能让路明被对方发现。 “明仔，我不信这种技术没有弥补的可能？一定会被对方发现？就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跟踪到你？” “只要装了反黑虫软件系统，我敢保证三个月内他们发现不了这事儿是我干的。” “我接触的这种技术，三个月就更新换代。” 天哥急了，催天哥到：“你不早说，赶紧装啊！” 路明脸上表情尴尬。 “算了，天哥，划不来装！” “为什么划不来装？你被他们发现？你会有危险，人家是京都的萧家，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而且，你是为我和夏竹做事儿，我能白白看着你送死啊！是不是要花钱？花钱的事儿，给我说。” “操！天哥，这套反黑虫技术真的很贵，我是装不起！” “有多贵！报个数！” “天哥，我知道你对我好，现在是大佬，眼睛不眨五十万一百万就给我了，但这是全球，全宇宙最高反黑虫技术，真正黑进外星人飞船盗取资料，他们也发现不了，可是太贵了，贵的要死，我真不敢给你说。” “说！不就电脑软件技术么？能有多贵！” “算了天哥，我还是乖乖在警察局办公室上班，有这一层衣服保护我，我觉得我没事儿。” “五百万够不够？” 路明手一哆嗦，抱在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差点儿掉下来。 天哥你现在真这么豪横？ 五百万张口就说出来？五百万一伸手就能给我？ 那套软件，上家跟路明张口要五百万。 还还价，或许三百万能拿到手。 就这几天时间，路明花了八十万，将这套软件的一条路径拿到手，在五分钟内黑进路明手机相册里，将这几张照片删除掉。 要将那套技术全部拿到手，完整装在这部笔记本电脑里，用上家的意思，五百万都是便宜的。 是看在路明已经有了长期合作意向，诚心诚意才出的这个价。 要是给别人，少不了八百万。 路明哪有五百万拿出来装完整设备？ 这次玩过火了，不是远观，是直接插手进去把人家相册里的照片拿出来撕了。 路明没去想对方找上门来会怎样，自己是警局技术人员，删掉萧良违法拍的照片，用这个理由或许能当一阵子。 但天哥想得更深刻。 萧良如果发现这事儿是路明干的，能放过他？ 豆子的教训就在前面。 决不能让路明被他们发现。 五百万算什么，现在的天哥是百盛总裁，是张耀祖的儿子。 路明只知道秦天当百盛总裁，一个月拿三万块工资，并不知道张耀祖给他留的资产到底有多少。 路明还为天哥辩护。 “天哥，你动用百盛集团五百万给我，你不怕被查？董事会那帮子能饶过你？” “别把自己坑了！你再是百盛总裁，你也不能随便挪用公司资产给我个人。” 秦天轻描淡写说一句：“我自己的钱！不就五百万嘛，我现在给你，确定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路明全身颤抖！ “天哥，五……五百万？” “天哥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秦天咧嘴哼笑一声。 你天哥我现在有多少钱，需要给你说？ 明仔你有本事黑进我名下账户拿一点儿试试？ “赶紧做事，五百万我已经转给你了！” “我天！天哥，这么大一笔钱，不需要跟银行预约么？两分钟就能转过来？” 秦天跟银行提前签了转款协议，五百万是个档，不用提前预约，手机上操作一番，两分钟转账成功。 路明花八十万一百万，把萧良手机里的照片删除掉，再花五百万装这套设备，仅仅为了不让萧良查到删除他照片的人是谁。 想想就心疼的不得了。 但路明格局小了。 他没有计算，删掉这几张照片，会给天哥和夏竹挽回多大的损失。 第305章 心里话 第447章 心里话 秦天转过头又替何宁回答问话。 “没错，是明仔的手段，萧良留着那几张照片是祸害，今早一通删了，放心，那几张照片，萧良不可能追着找回去。” 何宁一步上前，张开双臂给秦天一个熊抱。 “哎呀呀秦总，你可是救了我和竹子一命呀！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情况，你晚半分钟动手，萧良就把照片散布出去了。” 秦天心里吃了一惊：“真的？这么悬？” 夏竹露齿一笑，上前一步，努力装出表情自然：“秦总，昨晚的事情…路明兄弟也知道了？” 夏竹本来想说，昨晚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这样的话，但看到站在一旁笑意玩味的路明，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了一丝不自在，不是气秦天不是气路明，是气自己。 想大大方方上去，跟何宁大哥一样，给秦天一个拥抱。 感谢他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在秦总路明面前，夏竹高高在上的冷傲情绪再没有了。 这种感觉，夏竹一时很不习惯。 话语一拐弯，就问了这么一句话废话，路明也知道了？ 确实是废话，路明肯定看到那几张照片，照片就是路明删掉的。 秦天笑着解释一句：“夏总，昨晚的事儿，无需多解释，大家真正相互理解，真诚相待才重要，现在，我们要团结一心，对付萧良和张霞的联盟。” 夏竹大吃一惊：“萧良会和张霞联盟？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萧良是一个人给咱们找麻烦，你以为张霞默默无闻退出了和我争斗？真正可怕的人不是赵秀秀母女，是张霞，知道为什么么？” 夏竹张大嘴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张霞更恨我，她把对张耀祖的恨，加到我头上了，她不搞死我誓不罢休。” “秦天，对不起……”夏竹弱弱说一句。 路明吃了一惊。 天啦，有没有听错？京都夏竹给天哥道歉？ 天哥现在这么横么？ 夏竹给秦天说完一句“对不起”把头微微低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面，长出一口气。 这声对不起说完，夏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夏竹了。 想冲上去给秦天一个拥抱的情绪努力克制住。 在大自己十岁的秦天面前，自己不是以前的夏竹，不是自信满满，高高在上，看秦天他们，用拥有五个亿资产的身份从高处看下来的眼神。 秦天是从监狱里出来的，她是从云端里走下来的，这种感觉，在夏竹心里彻底没有了。 昨晚那一处，怎么说呢，好像将他和秦总中间的一道墙给挖到了。 他希望秦天从现在开始叫他“竹子”！ 她想叫秦天“天哥！” “秦总”这个称呼不合时宜了。 张张嘴，夏竹鼓足勇气想叫一声“天哥”。 叫不出来。 眼前还有何宁和路明。 真希望他俩识相点儿，转头躲避一下，让自己给秦天道完歉的时候叫一声“天哥！” 秦天看夏竹脸色，和平时很不一样的一抹不自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气氛有些尴尬。 “夏总，何宁大哥，刚好是中午吃饭的点儿，我在咱百盛酒店订好了一桌菜，咱们边吃饭边聊天？” “秦总你这不折腾我和竹子么？你在百盛酒店订好了菜，干么让我们跑过来？我们刚才就在百盛酒店。” “呵呵，失误失误，我以为你俩在别处忙事儿。”秦天笑着辩解一句。 夏竹快速看一眼秦天。 眼神里的意思，秦总还猜不到。 你能叫何宁大哥，不能叫竹子妹妹？ 两辆车，四个人，一趟子到百盛酒店。 尚经理亲自招呼。 听秦总嘱咐，三荤三素两个汤，主食米饭，四个人的量，不够了可以加一碟子两碟子。 看着色香俱佳的菜品，闻着香味，夏竹心里的紧迫不自在放松下来，拿起筷子先吃一口。 “不错不错，肚子是饿了，早饭都没吃！” 夏竹早上心情愁闷，见萧良，难免争吵，哪有心思好好吃一顿早饭。 看到秦天，听到他和路明亲口承认，萧良手机里的照片彻底删除，再也找不回来，夏竹才有了肚子饿，想吃饭的感觉。 在餐桌上，吃着东西，心情才能放松下来。 夏竹很好奇，百盛的酒店，秦总吃饭，要不要付钱。 夏竹微微笑着问一句：“秦总，这一桌子菜，给你打几折？还是不跟你要钱？” “一折都不打，我私人掏腰包，没给我优惠那一说。” 路明紧着帮腔：“夏总，天哥新任总裁以来新出的规定，百盛员工，在百盛酒店吃饭，该付多钱就付多少钱，喝百盛的啤酒，该付多少钱付多少钱。” 天哥一出手给眼睛不眨掏五百万，但吃一顿饭的费用问题，斤斤计较半天。 “明仔，好好吃饭，不要提以前的事儿。” 以前，张霞招待客人，先记账，再一笔勾销，一分钱不花。 这间包间相对隐蔽安静，不怕有外面人突然进来偷听。 大中午时间，不方便喝酒，大家以茶代酒碰一杯。 四个人里的老大似乎不是夏竹，是秦天。 就因为昨天晚上，夏竹喝醉了酒，再压倒秦天啃脸蛋。 夏竹的京都威压气势，在秦天路明跟前消失不见。 在坐的四个人，都是知情者，夏竹的威压消失了大半。 秦天成了四个人的领导者。 “夏总，我需要知道你今天早上见萧良的具体情况，说得越详细越好，我想知道萧良到底要干什么。” 夏竹稍有犹豫。 何宁安慰她一句：“竹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顾虑，咱们和秦总现在要毫无疑心团结在一起，我相信秦总，你也要相信秦总。” 夏竹点点头。 “秦天，我和萧良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现在就详细说给你听。” 十年前，夏竹十五岁，和萧良同校不同班，从这事儿开头说起，说到夏竹二十五岁的现在。 两家人三代交情深厚也说清楚，对萧良到底什么心情说清楚。 对两家人政界商界盘根错节的交情，夏竹心里厌烦，对萧良这多少年来死缠烂打更厌烦。 跑到铜城来，就是想为自己创造一番天下。 找一位自己真正喜欢的如意郎君。 秦天大吃一惊。 你夏竹找的如意郎君不会是我吧？ 第306章 一顿中午饭的事儿 第451章 一顿中午饭的事儿 “萧良先生，我用一早上时间给咱俩做好中午饭，等着你主动过来，你来迟了一个小时。” 张霞和昨晚一样热情招待萧良。 几碟子菜端到客厅茶几上，筷子摆上，米饭摆上。 “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张霞补充一句。 赵栋死了，张耀祖死了，张霞身边没有别的男人，萧良你不用跟他保持三米距离。 俩人坐在茶几上一起吃饭，一个人坐这头，一个人坐那头，用尺子量量，没有两米。 萧良你要是计较这个距离，你可真够迂腐。 “萧良先生，一个多月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在小区里随便转转，你相信么？” “你相不相信我是领导两万多人，把控几个亿资产的百盛总裁？” “当然了，铜城市百盛集团，在你京都萧良眼里，什么都不是。” 萧良端起米饭毫不客气吃几口吃饭。 保持三米距离是保持三米距离，没说不和张霞坐一起吃饭。 “味道不错！”虽是夸赞，但语气依然冷冷冰冰。 “萧良先生，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我改变主意！” 萧良吃饭的筷子停下，改变主意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之前，我想把百盛从秦天兄妹手里夺回来，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没必要夺回百盛，我既然失去了百盛，不想再夺回来。” 萧良努力思考张霞女士的话。 “你的意思，让百盛破产？” “萧良先生聪明，我要让百盛破产，让秦天变回穷光蛋，回他待的监狱服刑。” “是我把他从监狱里领出来的，我要把他原路送回去。” “但我很想知道，今天早上，你在夏竹跟前是怎么碰钉子的，希望萧良先生你如实给我说一遍，我好知道他们接下来是什么计划。” “我手机里的照片莫名其妙不见了，我怀疑是秦天删掉的。” “什么照片？”张霞眼睛瞪过来问道。 昨晚夏竹秦天瞎搞的情况，拍到的四张照片的情况，在吃了张霞做的这顿饭菜后，一一说明白。 张霞咬着牙，脸色涨紫。 恨不能伸出长指甲双手掐死眼前的萧良。 张霞做梦都想抓住秦天这种乱搞的把柄，被萧良轻松拿到，可他说照片今早在手机里不见了。 张霞心脏狂跳，有这种照片，想怎么拿捏秦天夏竹，就能怎么拿捏。 “萧良，照片呢，在你手机里不见了，你存的备份呢，你没有打印出来么？” “没有备份，也没打印，什么都没了。” “你……萧良，你太粗心啊！” “张霞，别以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有资格教训我！” 萧良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张霞把火气压下去。 “你有他俩鬼混的照片，你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 “知道我为什么不敢用手机传递信息么？因为他有路明，那小子的手段，恐怖到你无法想象。” 我现在用微信给你发一句话，他立马能看到。 萧良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别人微信里的聊天记录，他随时能看到？” “当然！所以，咱俩不能在手机微信上聊事情，任何关于他们的事情，都不能用手机微信聊天。” 萧良还是一脸疑惑。 张霞哼一声，将赵秀秀出事儿的情况详细说一遍。 赵秀秀之所以出事儿，就是因为警方掌握了大量她在微信里的聊天记录，而这些聊天记录，就是路明暗中跟踪调出来的。 警局里的人给张霞悄悄透露的消息，不要轻易在微信里聊敏感话题，有人随时随地监控你们。 张霞丧失了一次彻底打败秦天的大好机会。 她和萧良虽不熟，但这男人一进门就吃了一肚子张霞做的饭菜，吃人嘴短，张霞恨恨抱怨他一句，他也不好激烈辩驳。 “这能怪我么？我怎么知道自己手机里的照片，能被别人删除掉？” 张霞认为，现在不是跟萧良相互埋怨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抓住问题关键，怎么摆平秦天身边的路明。 以张霞这段时间的潜心研究和细心了解，秦天之所以屡屡得逞，就是因为他身边有胡豆和路明。 赵秀秀指使她堂弟搞掉胡豆，她堂弟指使另一个碰瓷高手撞折胡豆一条腿，胡豆还在医院躺着。 三个月内，秦天失去了一名得力干将。 但是，赵秀秀进去了。 赵晨晨搞死了秦天的老婆，赵晨晨被秦天疯掉了。 张霞可不愿这么干。 秦天报复对手的手段，令张霞心有余悸。 这男人的可怕，萧良有必要全面了解。 “其实那个路明更厉害！他坐在屋里帮秦天。” “咱们用手机交流的所有信息，他们都会知道，只要咱们用手机联系，用微信文字说事儿，都会被路明截获。” “你手机里的那几张照片，肯定是被路明删掉了。” 萧良叹一口气道：“张霞女士，昨天晚上，如果我俩能聊到这里，照片也不会被删除，今天的事情就没这么糟糕，对吧？” “说那没用的干么？你是京都萧家的萧良，我希望你有认识更厉害的电脑黑客高手，能通过反向数据路径，把路明搞死。” 张霞的意思，有更厉害的数据黑客高手，将路明的技术手段彻底搞死，让他什么都干不了。 让秦天成为睁眼瞎，摸不着对手的道。 路明这个人，张霞认为，只能在技术上和他对战。 赵秀秀干出的那种事情，张霞不会再去重蹈覆辙。 把自己送进牢里几十年，算怎么回事儿。 “萧良你有多少钱能拿出来，和百盛搞资本对战？” 萧良沉默半天。 他的目的，是让夏竹回京都和他结婚，牵扯到哪门子资本对战？ 用商业手段搞一家企业，萧良兴趣不大。 他不是夏青。 赵秀秀名下的百盛股权，在赵秀秀手里已经没有用武之地。 这两天走一套程序，都转在张霞名下。 说白了，张霞依然是百盛持股百分之三十的大股东。 用手里的股权，再用萧良的资本，拿捏百盛，将秦天赶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张霞问一句萧良手里能调动多少资本搞商业运作。 “我名下的产业和资本，都是我的两个下手打理，他俩明天赶过来。” “哦？你有团队成员？”张霞眼睛里发光。 第307章 五十块钱 第452章 五十块钱 “他们三个过来，帮我做事比较好一些，一般情况，资产这一块，我懒的亲自打理，我看着钱数我就头疼，所以被你们铜城市的出租车师傅坑了一把。” “嗯？被出租车师傅坑了一把？” “他坑了我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 “张霞女士，不要用这种吃惊的眼神看我，我是计较五十块钱的人么？可我就是生气，你们铜城市，上到公安局局长，下到出租车司机，没有一个人能给我留下好影响。” 包括你张霞，秦天的手下败将，在这处房子里当缩头乌龟。 我若不是想透彻了解秦天的情况，你觉得我会和你张霞打交道么？ 你以为我萧良是看得起你张霞？ 小女人一个…… 这些话当然说不出来，在萧良肚子里弯弯绕。 张霞觉得，萧良说出来的这话蛮不讲理。 当然了，她要是知道萧良肚子里弯弯绕的话，会把萧良一脚踢出去。 这哪儿跟哪儿？ 总共算下来，萧良来铜城市，也就一天半时间。 接触的铜城人，也就那么几个，他就武断说，铜城人民给他的影响很不好？ 萧良你这心态很不好，在这种心态下，你要把秦天打败，将夏竹带走，张霞我一点儿不看好。 当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来铜城，是和秦天作对。 夏竹来铜城，是和秦天合作，你俩的心态当然大大的不一样。 张霞微微一笑，把头发往肩膀后面拢一下，问一句：“萧良先生，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将那五十块钱追回来？” “足不出户追回这五十块？” “对，足不出户！” “你不是说用手机做事，被人家分分钟钟盯视么？” “帮你要五十块钱，跟秦天路明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只是用座机打电话而已。” 萧良突然来了兴趣，张霞女士足不出户，怎么把出租车师傅贪掉他的五十块钱追回来？ 人家死不承认，你张霞能怎么着？ “好啊！你把那五十块钱追回来我看看。” 张霞走到家里座机旁拨电话号码。 “喂，监控室吗？调小区门口一个小时前的监控，一位穿粉红色衬衣的男士坐的出租车，出租车的车牌号报给我。” 张霞嗯嗯两声，挂了电话。 再拨一串电话号码。 “喂，吴总，我百盛张霞，一个小时前，我朋友坐一辆出租车，人家多收了他五十块钱，这不好吧，我朋友是京都来的贵客，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报给你……” 挂掉电话，张霞笑着说一句：“萧良先生，等着，那名出租车师傅会主动打来电话退五十块钱。” 萧良神色很不自在。 “张霞女士，你这是干什么，我是计较五十元的人么？没必要这么嘲弄我吧？” 这女人什么心态，莫名其妙！ 是萧良计较五十块车费，还是张霞你计较五十块钱车费？ 张霞认为，萧良既然把这事儿当着她的面提出来，说明萧良很生气，那位出租车师傅让他很不爽。 张霞不能不管这事儿。 “萧良，不是五十块钱的问题，是铜城市人民对你的态度问题。” “张霞女士你瞎说什么？” 座机铃响，陌生号码，摁成免提。 对方口气惊慌：“喂，您好，您是百盛张总么？” 张霞语气冷冷淡淡：“我是张霞，师傅您贵姓？” “我也姓张，张总啊，误会误会，一个小时前，你朋友坐我的车，给了一百块，我是忘记给他找五十元，你知道的，现在人都扫码，我都忘了给你朋友少找五十块，要不，我这就给他送过来？” “不用，我朋友说，他不计较那五十块，他就要投诉你，他说你手段很娴熟，用这种方法坑了乘客不少钱，我朋友不会撤销投诉的。” 坐在张霞对面的萧良一脸黑线。 有必要跟一出租车师傅这么计较么？ 张霞挂了出租车师傅电话，笑着说一句：“他会被公司罚款五百元，满意了？” “张霞女士，你这样做，我很不满意！” “萧良先生，我只想表明一个态度，在铜城市，谁让你受委屈，谁让你不愉快，我会让他加倍还回来。” 出租车师傅付出了五百元罚款，白白辛苦一天。 萧良从张霞眼神里看到一抹决绝。 她会让秦天加倍付出赔偿。 让萧良最不爽的人是秦天，没有他瞎勾结夏竹，萧良也不会大老远跑来铜城市受这委屈。 嗯！张霞你给萧良表决心的态度不错。 张霞也要萧良的一个态度。 “张霞女士，我知道你的决心了。”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住在这里，另三个人方便安排？” 张霞出了一口气。 萧良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结盟。 “别说三个人，就是三十个人，这栋别墅里也能安排下。” 张霞知道，秦天身边有路明豆子，有夏竹何宁，有李莹莹，这几个人真正团结一心经营百盛，抵御外敌，真没那么好对付。 张霞也迫切需要强大联手。 …… 在百盛酒店专人包间，秦天跟夏竹何宁吃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 秦天想把李莹莹叫过来，给她重新介绍夏竹姑娘。 现在，夏竹姑娘也是天哥的竹子妹妹了。 莹莹你和夏竹之间，要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天哥认为，听到这个消息，李莹莹比任何人都高兴。 但李莹莹口气里很不高兴。 “天哥，你还有心情约我去酒店？你看看都几点了？上班时间呀我的哥哥，赶紧过来，林秋雅这事儿，我真没法应对了。” 两点这个点儿，秦天预想，莹莹没啥事儿的话，可以来百盛酒店，和夏竹何宁好好说说话。 但莹莹口气急切，抱怨天哥为什么还不到办公室上班。 “夏竹…竹子姑娘，我们回百盛总部跟莹莹说话，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李莹莹真急了，真正百盛总裁的口气吼天哥。 秦天心情还算不错，被亲妹妹吼两句，还呵呵笑。 抱了夏竹，亲了她额头，改了称呼，以后再不叫夏总，叫竹子妹妹，所以心情不错。 竹子妹妹这个称呼还没叫出口，不急，明天就顺其自然了。 第308章 她是自愿的 第455章 她是自愿的 秦天说一句：“莹莹，我去医院看小林姑娘。” 夏竹眼睛一亮。 天哥处理这事儿的第一句话，和她心里的想法完全谋和。 秦总以百盛总裁身份先去医院，先去看小林姑娘，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 “我一个人去，莹莹留在这里，总部不能没有人。” “秦天，我跟你去医院。”夏竹站起身说一句，她想知道秦天在医院对小林姑娘说什么话。 夏竹被天哥委婉拒绝。 “竹子姑娘，去医院见小林姑娘，我一个人去最合适，希望你能理解，下午时间，有大坪工区的负责人过来说事儿，你帮莹莹协调一下。” 虽然不甘心，但秦天口气不容置疑，夏竹只好点点头。 “让何宁大哥跟着你去医院，你跟小林姑娘说话的时候，何宁大哥守在门口就行了。” 夏竹的建议，秦天不好意思再推辞。 “行，何宁大哥陪我走一趟。” 俩人从李莹莹办公室出来，进电梯下楼，再到停车场，开秦总的奥迪a8到医院。 这半个小时时间，秦总眉头紧锁，一声不吭。 跟在他身后的何宁也是一声不吭。 秦总进了病房，何宁双臂抱在胸前站在门口，将病房门轻轻掩上。 张长林还算有点良心，将小林姑娘安排在俩人间病房里。 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五十岁的阿姨，似乎睡着了。 秦天不知道，她是小林姑娘的家属，还是这张床上的病人。 轻轻绕过大妈的床， 站在第二张病床前，秦天才看清小林姑娘的具体容貌。 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眼睛紧闭。 这个点儿，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的小林姑娘，尽管一脸病容，但她脸上的清秀美丽让秦天心里生生一疼。 多漂亮的女孩，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总眼睛紧盯她的脸庞，默默看着，不敢大声出气。 十分钟后，小林缓缓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眼前的男人很面熟，一脸冷峻。 想不起来是谁。 一脸惊惧的小林转过头喊一声：“妈？” 旁边床上的大妈没反应，睡沉了。 小林忽然想起眼前的男人是谁了，张嘴呼一声：“你是秦……” “嘘！” 秦天将手指放在嘴上，小林姑娘你不要大呼小叫，你妈还在隔壁床上睡着。 昨天晚上出的事儿，百盛物流公司的张经理知道，总部的李助理知道，现在，秦总也知道了。 林秋雅有死掉算了的心情。 咬着嘴唇，眼泪双行流下，转一下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想看秦总，不想和他说话。 秦天搬过旁边的小凳子坐下，手伸出来，想拍拍她，但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旁边床上的阿姨坐起身，眼睛看过来，看到女儿身边坐着一位一脸冷峻的男人。 “秋雅，他是谁呀？” 林秋雅将埋进枕头里的脸露出来，努力支撑着往起来坐，她妈赶紧扶她一把。 “妈，这是我们单位领导，来看我了。” 小林妈一脸谄笑，给秦总打招呼：“哟，你是秋雅的领导啊，你好你好，我给你拿喝的。” 从阿姨笑着招呼人的神情动作上，秦天立马判断出，这女孩给她妈隐瞒了真相。 “阿姨，你不忙，我想跟小林姑娘说几句话。” 秦总用当领导的口气说暗语，阿姨怎么听得懂？ 但小林姑娘听懂了。 “妈！你出去透透气儿，我和领导说话，你待在旁边不方便。” “这孩子，和你们领导说话，我有什么不能听的？” 阿姨虽然嘴上埋怨，但身子还是出了病房。 林秋雅脸上的笑意，忽一下消失不见，看秦总的眼神，一抹冷意，或者说是一抹恨意。 她三个月前在百盛物流公司上班。 秦天从张霞的助理到百盛总裁，这三个多月时间里叱咤风云，她不可能不认识秦总。 “秦总，你…都知道了？” 秦天点点头，语气极其温柔劝一句：“小林姑娘，你躺下说话，不要坐起来。” 林秋雅的上半身又慢慢躺下去，眼神快速眨了几下。 嘴上说一句：“秦总，我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拒秦总千里之外。 来的路上，秦天心想，小林姑娘看到他时，肯定会把实话说出来，一口咬定是那俩家伙强上他。 秦天这段时间整顿百盛总部，手段狠辣，绝不和稀泥。 林秋雅如果对秦总有了这些了解，一定会给秦总说实话。 但她说这话时，眼睛不看秦天，口气里更有一抹深沉的无奈。 “小林，你真的没事儿？” “秦总，我…真的没事儿，你回去吧！” 秦天站起身，轻轻挪过凳子，说一句：“小林姑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希望能告诉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问这话时，秦总紧紧盯着林秋雅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亮光，抬头看过来，但也就一瞬间的亮光，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漂亮的脸埋下去，冷冰冰说一句：“秦总，我喝醉了，我是自愿的，谢谢您亲自来看我，我想休息了。” “你是自愿的？” 秦天大吃一惊！ 和俩个混子搞？你是自愿的？ 秦总还能说什么！ 既然她是自愿的，这事儿处理起来就简单了！ 公司最多掏几万块钱安慰她一下下。 当然了，她出这种事儿，张长林肯定不再用她，让她辞职走人。 “那好，小林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搅你了。” 秦天起身，准备离开。 “小林姑娘，你是在接待百盛客户的情况下出的事儿，算意外事故，算工伤，按正常程序，百盛总部，会给你一笔补偿。” 小林姑娘的反应极其冷淡，只客客气气说了一句：“谢谢秦总关心。” 她用被子把头蒙住，她是哭泣，她不想让秦总看见。 秦天从病房里出来，对守在门口的何宁摇摇头。 林秋雅亲口说她是自愿的。 “秦总，现在怎么办？”何宁问一句。 是啊，现在怎么办，林秋雅说她是自愿的，秦天能怎么办？ 可李莹莹说她是被两个恶人强上。 李莹莹把情况给夏竹也详细说了一遍。 现在，夏竹的意识被李莹莹带偏了，认为林秋雅也是被恶人强上。 秦总来病房看她，是想从她嘴里得到真相。 他们三个是自愿发生关系，还是她是被强迫，秦总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林秋雅亲口说她是自愿的。 回去后，怎么跟李莹莹和夏竹解释？ 第309章 怒气冲冲 第457章 怒气冲冲 秦天小步子跑过去，身子贴在病房门口屏住呼吸，听里面说话的声音。 “林秋雅，你没对别人乱说吧？” “没说，真的，我没乱说，你…你们就放过我吧，不要再来医院了，求求你们……” 秦天轻轻掏出自己手机，摁下录音键，这么远的距离，不知道能不能录清楚他们的声音。 “哼！林秋雅，我再说一遍，你敢报警让警察抓我俩，我手里的视频，立马散布出去。” “这种视频，一旦被你的家人知道，被你的朋友知道，被你的男朋友知道，你什么后果，你不会不明白。” “不…不要，温大哥，我求求你，不要……” “不管谁来问你，你要亲口承认你是自愿的，明白么？” “是！是…温大哥，我是自愿的，我是自愿……” “哼，亮你也不敢惹涛哥，他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 屋里的男人转身要出来，贴在门口墙壁上的秦天来不及躲开，闪身进了隔壁病房。 等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再拉开门出来。 何宁站在走廊里。 “秦总，怎么了？怎么突然进了这个病房？” “何宁大哥，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小林妈妈回来，也别让她进来，明白么？” “明白，秦总你放心，一只苍蝇我也不会放进去。” 秦天推开林秋雅病房门，轻声轻脚进去。 看到病床上的林秋雅，脸上的神情，除了惊恐忧虑，还有对看到秦总又返回来的厌恶。 “秦总，你怎么又回来，你走吧，你再不要进来了……” “林秋雅，刚才你和温豹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林秋雅，你给我撒谎，你是被他俩灌醉就强迫的。” “林秋雅，听清楚了，我秦天是来帮你的，只有我能帮你，你明白么？” 秦总眼神凌厉，低声吼出这两句话。 “林秋雅，你清醒点，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明不明白？” 秦天赌一把。 百盛总裁的威压沉沉压下去，或许能把将死的小林姑娘拉回来。 “林秋雅，你看着我，看着我！” 林秋雅大口出气，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眼神惊恐看过来。 秦总紧挨一步，盯着她，继续低声吼出来：“林秋雅，我是秦天，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听明白了没？你是无辜的，你是受害者，你明不明白？” 吼出这几句话，秦天心里紧张万分，他怕适得其反。 他怕逼得林秋雅精神崩溃。 “不，秦总你帮不了，你帮不了啊……” “林秋雅，你是无辜的，你是受害者，你必须反抗，必须报警。” “不，秦总，他们…他们拍了昨晚的视频，他们会散出去的……” “听着，林秋雅，那些视频，我会删得干干净净。” “他们的手机里，他们的电脑里，我会全部删得干干净净。” “他们绝对拿捏不了你，你必须反抗，让他们去坐牢，让他们判个十年八年，这才是真正夺回你尊严的手段，你明不明白？” 林秋雅突然掩面大哭。 “不…不，秦总，我不能……” 林秋雅脑子乱了，在崩溃的边缘。 但秦总丝毫不收手。 “林秋雅，听清楚了，我不管你什么态度，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听的清清楚楚，那就是证据，谁也别想糊弄我。” “你是我百盛的员工，我必须为我的员工讨回公道，你配合我也罢，不配合我也罢，这事儿我必须按我的意思办，我秦天什么人，想必你也知道。” “林秋雅，你妈有我微信，你想通了，加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这话，不管林秋雅什么反应，秦天头不回出了病房，怒气冲冲往出走。 何宁紧紧跟上。 “秦总？秦总！秦天兄弟！” 走到电梯门口，秦天呼哧呼哧喘气。 “秦总，你得站在小林姑娘的角度考虑问题，她软弱妥协，她是女孩子，你不要生她气……” 秦总说的话，站在门口的何宁都听到了。 秦总这般生气，是因为林秋雅排斥他拒绝他，这让秦总没有想到。 “即便林秋雅不配合我，我也要让施暴者去坐牢，太嚣张了。” 秦天一拳砸在电梯门框上，电梯打开，林秋雅妈妈一脸兴奋从电梯里出来。 “哎？领导你还没走？” “有点事儿耽搁了一会儿，阿姨，林秋雅要是加我微信，把我的号码给她。” 说完这话，拉着脸进了电梯。 何宁看着秦天阴沉沉的脸色，问一句：“秦总，接下来怎么办？” “去警局！” “报警？” “秦总你冷静，这件事情，只有女方亲自报警，才会立案，你这边报警，她那边说她是自愿，这不打你脸么？” “我找路明！” “哦，那我要不要跟着你去警局？” “不用，你回竹子身边，你保护她要紧，不用再跟我出来。” 去警局路过百盛集团总部，奥迪a8在门口稍一停，何宁下车。 秦天一句话不说，启动车子忽一声离开。 奥迪a8怒气冲冲。 何宁摇摇头，往百盛大楼进去。 到李莹莹办公室，夏竹一个人坐在里面，无聊至极喝茶。 见何宁进来，忽一下站起身迎上来。 “何宁大哥，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姑娘不配合秦总，事情有些麻烦，秦总跑警局找路明帮忙。” 医院里的情景，何宁给竹子说一遍。 夏竹叹一口气。 “那姑娘要是不配合秦总，事情真不好办啊！” “何宁大哥，我们不好插手，冷静看秦总怎么处理，我相信他会有办法。” 何宁问一句：“莹莹姑娘呢，怎么没有陪你？” “去财务室对账。” 何宁觉得自己不该离开竹子半步，跟了秦总跑了一趟医院，什么忙都没帮上，还把夏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实在不应该。 “竹子，我保护你的安危要紧，以后不能离开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不要再打发我去干别的事情。” 夏竹眼睛瞪过来：“何宁大哥，让你跟着秦天出去一趟，就抱怨上了？我不是怕他有意外么？谁知道萧良会怎么出手，他这人很阴暗的，不排除跟踪秦天打闷棍。” 何宁眼神很复杂看一眼竹子。 “竹子，不要对秦天这样上心，他有老婆有孩子。” “何宁大哥你瞎说什么！” 第310章 气氛不愉快 第463章 气氛不愉快 屋里有菜香味扑鼻，宋姐在厨房里忙碌，还是穿着上次那袭长裙。 微微一笑问一句：“今天这么早？” “太想你，想得什么都干不了，所以赶紧跑回来了。” 从身后抱住宋姐。 “天儿.” “叫我大名也行，不要叫天儿，不习惯。” 宋姐炒莱，一脸油汗，手忙脚乱。 被天儿这般一抱，赶紧往开挣脱。 秦天一进门，脱了鞋子，赤着脚跑进厨房，从身后撩她裙子。 “不行.家里有人。” “啊？谁！” 秦天汗毛倒竖，一进门就跑进厨客，压根儿没注意客厅沙发上坐着宋珍弟弟宋强。 “我弟宋强带着弟妹来铜城，是办住院手续生孩子，秦天，不要给我弟两口子脸色，老家来的人，我承认不好应对……” 秦天压抑住心里的不愉快。 “你弟弟来家里，你怎么不提前吭一声？” 不是不欢迎宋姐弟弟来家里做客。 秦天的姑姑姑父，不也是农村老家的人么？ 他们来家里，也希望宋珍好脸招待。 秦天不高兴，是因为一进门往厨房跑的这个过程，坐在沙发上的宋强一动不动，招呼不打一声。 有没有把姐夫放在眼里？ “秦天，他们突然来铜城，有些冒昧，你不要计较。” 这有什么好计较？ 只是打扰了秦天揭宋珍裙子。 和宋姐过婚姻生活，满打满算，不到三个月，没举行婚礼，没告知亲朋好友。 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人不多。 两方身后的家人，估计都不清楚他俩已经在一起生活。 宋姐回去过两次，最近一次，带着小勇回去的。 宋强问姐姐，这孩子是谁的？ 宋珍说是秦天的孩子，秦天的情况，给弟弟两口子简单解释了一遍。 省略了他是百盛总裁这一处。 也省略了和张霞反目这一处。 在宋强心里，死了老婆，带五岁孩子，是百盛张霞助理的秦天，突然和姐姐在一起生活，有些接受不了。 虽说张耀祖死的时候，宋强也来参加了葬礼。 秦天是张耀祖儿子这一环，没人跟他提说过。 带老婆来铜城生孩子，有姐姐照顾一把，宋强省掉不少麻烦。 在医院忙了一早上的宋强，将老婆的床位安排好，来姐姐家蹭中午饭。 顺便拜访未来姐夫。 秦天一进门就往厨房跑，压根儿没看客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宋强心里很不自在，家里来人，你招呼不打一声？ “秦天，你出去给我弟弟打个招呼啊！” “不是他先给我打招呼么？他没看见我进来？” 秦天再从厨房出来，看见宋强坐在沙发上吃葡萄。 宋强那家伙，一副爱理不理他的样子。 这是秦天自己的家，来人都是客，主动打招呼的，应该是主人。 “哟！是宋强呀！你姐一早也没告诉我你要来。” 秦天心里反感，脸上微笑，假惺惺！ 不是不喜欢宋姐的老家人来拜访，是时间点儿不对呀。 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就等宋珍做好饭菜坐过来吃。 宋珍也怀孕两个月，在厨房站得久能不累么？ 秦天喜欢的情景，是看到宋强在厨房里帮姐姐做菜，姐弟俩又说又笑。 再等秦天回家，高高兴兴打一声招呼。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一顿中午饭，给宋强正式介绍自己，我就是你现任姐夫。 不当你姐夫也不行，你姐已经怀孕，百分百我的种。 对于秦天来说，原老婆的妹妹和他能心心相印，感情深厚。 宋珍的弟弟宋强，秦天希望和他也能心心相印感情深厚。 宋强身子站起来，要和秦天握手。 “坐，坐，不要客气，自家人，握的什么手？” 如果宋强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别呆呆坐在沙发上，应该进厨房帮他亲姐做饭。 但宋强又傻呆呆坐在沙发上。 也不叫一声姐夫。 秦天神情一愣，心里反感宋强。 自我安慰，或许和宋珍是偷偷在一起生活，还得不到宋珍老家弟弟的认可。 这二十多年来，宋珍和张霞在一起相处，老家的这个弟弟，她关心并不多。 和张霞反目后的这三个月，宋珍跑回老家两次，和宋强的姐弟感情稍稍升温了一些。 到宋强老婆要生孩子的时候，宋珍客气了一句：“强子，要不你把弟妹接到铜城来吧，我还能照顾你们一把。” 宋强没有推辞，租一辆私家车，跑两个小时到铜城市。 早上那会儿，宋珍帮宋强在医院办手续，交了一万块钱押金。 宋珍赶回家给秦天做中午饭，宋强跟着回来，他不想给自己要生孩子的老婆在外面买饭吃。 他说外面的饭菜，他老婆吃了拉肚子。 宋珍在厨房手脚忙乱做好几个菜，让宋强带回医院给他老婆吃。 但宋强定定坐在沙发上，不帮他姐姐一把。 这让秦天心里有些不愉快。 你就坐在沙发上待着吧，秦天也不跟他多聊天，打完招呼，转身进厨房帮宋姐做菜。 或许，宋强不叫自己姐夫也正常。 在形式上，还没给宋姐正式名分。 有结婚仪式的正真意义就是，宋珍弟弟能名正言顺叫他一声姐夫。 他不去厨房帮忙，只能是秦天去厨房了。 “你弟没叫我姐夫。”秦天抱怨一句。 “是么，这家伙，我说叨说叨他。”宋姐安慰一句。 秦天回家的目的，是和宋姐轻轻地温柔地来一发，再睡一个小时午觉。 下午，去见温豹或者王涛。 随便见他们俩人中的任何一人，俩人在一起见也行。 只要和宋姐今儿中午恩爱一场，在她身上放掉一发。 下午做事，就不会心烦意乱了。 秦天认为，自己的这种心理习惯，跟谁也没法沟通。 但回家后，情况不是太理想，心中所想没实现，一股烦躁。 宋珍把炒出来的多半菜和多半米饭装进饭盆里，用塑料袋扎住，喊一声客厅里的宋强：“强子，过来，赶紧给你老婆送去！” 宋强直戳戳走过来，提起饭盒，说一句：“姐，那我走了！” “赶紧去吧！” 秦天笑着问一句：“强子，你不吃完了再送去？” “不用，我的饭也提着，我在医院吃。” 秦天心里又冒出一丝反感。 或许宋强说这话没什么问题，但听在秦天耳朵里就是反感。 第311章 下午下班之前 第464章 下午下班之前 和文娟的婚姻生活，多半糟心，多半是忍让，就是因为文娟身后的岳母，胡乱搅进来一棍子，让秦天心里很不舒服。 宋珍父母都不在了，但宋珍有一个老家的弟弟。 今天中午这一处，秦天强烈感觉到心里不自在。 陌生人硬生生闯进他家庭生活的感觉。 无论外面多忙多累，一进这个家，秦天希望所有的闹心都关在门外。 但宋强就让他很闹心。 嘴上不免抱怨。 “宋姐，他不帮你做菜也就算了，他带走多一半？” 宋姐愣了一下，盯着秦天看，好像不认识和她生活了三个月的男人。 “咦！你大男人一个，你计较这事儿？你计较我弟弟多拿走了一半饭菜。” 秦天猛然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 怎么计较一顿饭菜的事儿？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家里太久没来别人，宋强闯进来，猛突突不适应。 “不是…我是看着你累啊，你弟妹住十天半个月医院，你要帮他们做十天半个月的饭？” 忽然想起怀孕五十天的林秋雅，大出血躺在医院不能动弹。 满打满算，宋姐怀孕也是五十天。 宋姐呲牙皱一下眉头，秦天吓了一跳。 “累着了吧？在厨房了做一顿饭，转来转去，弯腰低头，就是很累的，你现在是特殊期，你怎么能照顾得了他们？” 叨叨一顿抱怨。 宋姐更纳闷，秦天不是在家庭琐事儿上这般唠叨的人。 或许是对自己的关心。 “我觉得，你不方便给他俩做饭，实在不行，我请一个保姆过来。” 宋珍一口拒绝。 “不行，不能叫外人待在这个家里，我不习惯。” “天儿，你不要计较了，我不上班，手头不忙，小勇又不在家里，我中午多做两个人的饭菜，没什么的。” “不是做两个人饭菜的事儿……” 宋珍微微一笑，眼神温柔看过来。 “你这男人，真没想到你计较这个，你急急跑来，是不是馋我身子想了？” “宋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好像我是那啥的动物！” “不是么？你急急跑进来就撂我裙子，家里有人你都不看一眼！” “不是…我忍了三四天了，忍不了了。” 忍不了的另一个原因，是看了林秋雅被俩混混男人欺凌…… 这一发不尽快放出来，下午就不能很好和那两混蛋交涉。 满脑子尽想着他俩搞林秋雅。 秦天觉得自己脑子里有很很龌龊的一面。 幸好有宋姐，将一个龌龊自己扳过来变成美好。 幸好宋强走了，否则秦天感觉这不是自己家。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突然沉默了一会儿。 好歹找话题跟宋珍聊天，就聊小勇在幼儿园的事儿。 那小崽子和宋姐这段时间的相处非常愉快。 这个话题也聊得非常愉快。 想要的气氛又回来了。 吃完饭，碗都顾不上洗，抱起宋姐回卧室睡觉。 动作不敢太激烈。 …… 张长林先给张霞打声招呼，他带温豹和王涛过来了，在水岸花都小区门口，现在方不方便进去？ 张霞让他们进5号别墅。 从门口摄像头里看，三个大男人站在水岸花都别墅区门口，张长林先打电话，再领着温豹和王涛往5号别墅进去了。 小区门口监控里的情景，在路明电脑上看的一清二楚。 情况再汇报给天哥。 下午三点这会儿，到六点下班，他们三个没有出来。 快到六点下班，不见他们三个出水岸花都小区这个情况，赶紧汇报给天哥。 “明仔，你说张霞家里，现在有四个男人？” “四个？我看到的是三个啊，天哥你说四个，还有谁？” 天哥说，还有京都萧良。 萧良的目的，是带走夏竹。 夏竹和秦天在一起，搞掉秦天，才能顺利带走夏竹。 张长林带温豹王涛去找张霞，是为了搞定林秋雅这件事儿。 秦天插手进去，林秋雅这事儿就不那么好处理。 搞定秦天，才能搞定林秋雅这件事儿。 “可惜呀，张霞家里没有装摄像头，要不然，咱们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秦天叹一口气说道：“麻烦就在这儿，张霞潜水这段时间，把咱俩的情况摸明白了。” “她尽可能不用电子数据系统发布消息，他们在屋里说什么，咱俩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豆子，咱不敢轻易用别人搞跟踪盯梢那一套，再说了，人家有了提防之心，暗中跟踪也行不通了。” “藏在她家床底下一夜也是行不通的办法。” 路明发愁抱怨：“这下怎么办，除过小区门口的摄像头对着5号别墅，再什么都看不到，咱不能这样干干等着吧？” 天哥说一句：“我得主动出击，计划不变，约温豹和王涛出来面谈，既然他俩在一起，在张霞家里，我就把他俩一起约出来。” …… 张长林领着温豹和王涛去见张霞，以为能得到小张总的热情招待。 张总虽然让他们进了屋子，但态度并不显得十分热情。 温豹有些后悔跟过来。 张霞对温家人没有什么好感。 “你俩来找我，什么目的？”张霞冷冰冰问一句。 张霞虽然不是百盛总裁，但外面的人习惯了称呼她张总。 王涛呵呵笑着应和一句：“小张总，我们不喜欢秦天当百盛总裁，他搞内部整顿，我和百盛的一些贸易业务大大缩水，跟他合作很不爽，所以，我们希望你能重新出山。” “哦？你是这个目的？” 温豹也应和一句：“我们想把秦天从百盛赶走，让张总您回来。” 张霞哼一声。 “回百盛？你觉得我还能回去么？你俩想什么呢？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捏在秦天手里被他拿捏，你们想翻盘？想联合我报仇？” 王涛赶紧解释：“不不，张总您误会了，我俩能有什么把柄被姓秦的拿捏？” “嗯，最好不要做让秦天抓住你们尾巴的事儿，不然，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霞这话，让王涛心里猛然一揪。 如果秦总说动林秋雅翻盘，这就是个麻烦。 跟张霞不说明这件事儿，从张霞这儿，就得不到真正的帮助。 王涛准备把林秋雅这事儿如实说出来。 第312章 姐妹聊私密话 第474章 姐妹聊私密话 两姑娘坐在甜品店小隔间聊私密话。 “竹子姐姐，你说不说实话？你跟天哥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莹莹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哈，竹子姐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就这两天，你俩在一起的样子很不正常，你看天哥的眼神就这个样子，这样！以前从不这样。” 李莹莹的眼神看着夏竹。 学夏竹的眼神看天哥。 夏竹赶紧把脸低下去，挖一勺甜糕塞进嘴里。 神情很不自在。 或许，跟莹莹坐在一起聊这种话题不太合适。 但李莹莹一约她，说好好聊聊，天哥把事儿做的漂亮，咱俩不庆祝庆祝？ 天哥说，林秋雅这事儿，完全是因为考虑咱俩的感受。 李莹莹这么一说，夏竹欣然接受和莹莹一起出来吃甜点。 没想到李莹莹一上来就问夏竹和天哥是怎么回事儿。 “你恨不得把他吸进眼睛里，竹子姐姐，不是我说你，你完了，你爱上天哥了。” 李莹莹一语惊人。 韩梅也说这种话来着，但韩梅说的是“喜欢”这个字眼儿。 李莹莹大大咧咧说夏竹爱上了天哥。 夏竹头疼！ 差点儿从凳子上跳起来夺门而逃。 李莹莹热情约她到甜品店吃小甜点，还以为她按得什么好心，没想到问出这般让夏竹难以回答的问题。 李莹莹看出来了什么？ 不会是秦天嘴长，告诉了李莹莹，那天晚上喝醉酒啃了他脸蛋？ 秦天这家伙，很有可能把这件事儿告诉李莹莹。 “莹莹，他…是不是给你说什么了？” 李莹莹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回答一句：“说啦，你想啊，你俩的事情，天哥能不告诉我？我是他亲妹妹呀！他什么都跟我说的。” 夏竹的一肚子火气蹭蹭蹭窜到头顶，一头短耳秀发忽一声炸起来。 “什么人嘛？那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往出说……” 李莹莹忽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叫一声：“哈！竹子姐姐，你果然跟天哥搞了一腿，一诈就诈出来了。” “我就说嘛，你看他眼神不正常，老实交代，快点儿！” 夏竹姐姐跟天哥怎么搞了一腿，李莹莹并不十分清楚。 走进一步，眼神死死盯着夏竹：“你跟天哥怎么搞的一腿？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夏竹才明白上了李莹莹的当，这姑娘。 “莹莹，你…好了好了，别闹，好好吃东西！”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你不说清楚，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莹莹不理她，在铜城市，夏竹就没有能好好说话的人了。 这两天，夏竹心里堵得慌。 尽管和秦天把什么都说清楚了，个人感情上的问题，说得明明白白，俩人只能以兄妹相称。 但夏竹心里不顺劲儿，就是堵得慌。 秦天这男人，想叫哥哥吧，叫不出口。 不想叫吧，他俩的关系，还怎么进一步？ 林秋雅这件事儿，秦天怎么处理的，她已经全部知道。 俩混蛋赔了林秋雅五百万元，这让夏竹吃了一惊。 俩混蛋在一个小时前被警方抓获。 即给受害人赔了钱，又让施暴者被警察抓走，秦天以总裁身份给员工讨回公道。 关键一点，秦总压根儿就把他俩身后的强大势力，一丁点儿都没放在眼里。 出生草根的这个男人，这件事儿能办到这个程度，太让夏竹欣赏了。 她想知道每一个细节。 其实是想知道秦天身上的更多情况。 身边的人，莹莹是秦天的亲生妹妹，知道更多秦天情况的人，只有李莹莹，也只能从她身上了解这个男人身上更多的东西。 夏竹认为，心里话也只能跟李莹莹透露一点点。 这么想的时候，李莹莹约她出来吃甜点。 真是灵犀相通。 一上来就被李莹莹诈唬出问题来。 主动权掌握在李莹莹手里了。 这妹妹居然怀疑竹子和天哥已经搞了一腿。 夏竹能不生气么？ “莹莹，不要瞎猜，我和秦天才没有瞎搞一腿，你天哥是那样的人么？” 李莹莹盯着夏竹的大眼睛看，这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天哥看半天，天哥绝对顶不住。 夏竹的眼神躲闪过去。 这一躲闪，莹莹确定，他俩绝对发生了什么事儿。 “竹子姐姐，别骗我了，你俩绝对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别人看不出来，我能看不出来？” “竹子姐姐，咱俩现在这么好，你就告诉我吧，你憋在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 “竹子姐姐，你放心，我站在你这边，坚决支持你。” 夏竹摇摇头苦笑一声：“莹莹，我憋什么憋在心里？别瞎猜……” 李莹莹倍感失望。 “好！夏竹女士，你不跟我交心，以后我心里有什么话也不跟你说，天哥有什么情况，我也不告诉你，咱以后只谈合作业务，不谈私人感情！” 赤裸裸威胁竹子姐姐。 莹莹这般威胁的话说出来，夏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差点冲口而出：“别别，秦天的情况，你还是告诉我吧！” 和秦天之间，夏竹感觉心里非常憋闷。 她心里那点儿憋闷，确实想给莹莹妹妹一吐为快。 “好吧，莹莹，我说！” 李莹莹像哈巴狗一样，吐着舌头瞪大眼睛身子前倾，生怕落掉一个字。 “我…把你天哥……” 李莹莹大惊。 “天啦，你不会把我天哥强迫了吧？你可是京都夏竹，五个亿身家，你稍一强迫天哥，他绝对顶不住，然后呢，他把你怎么样了？不是，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我把你天哥咬了一口。” “啊？咬了一口？就咬了一口？然后呢？” 真是的，非得说具体不成？ 那天晚上喝醉酒后压住秦天使劲儿咬了一口的情况给夏竹说了一遍。 李莹莹张大嘴惊吓至极。 “不可能吧，你夏竹姐姐会做出这种事儿？” “喝酒了嘛，我一喝酒就这德性，我控制不了自己，所以说，当着男人的面，无论如何再不能喝酒了。” “关键问题是，被何宁大哥明明白白看见了，他也不拦我。” 李莹莹想了一分钟这事儿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么，竹子姐姐，你老实告诉我，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过？除了咬一口，别的这种？” “没有，从来没有，从来跟男人没有过身体方面的身体接触，这是唯一一次主动咬他，喝醉了嘛…不算数……” 李莹莹吃惊不小，长大嘴惊讶不已。 “不会吧，竹子姐姐，你比我也就大八个月，你不会还保持着玉女之身？” 夏竹觉得李莹莹过分了。 第313章 只能喝一杯 第475章 只能喝一杯 “去去去，这事儿有必要跟你说么？你怎么什么都问，吃东西！” 李莹莹把脑袋缩回去，盯着竹子姐姐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好，那竹子姐姐，那我告诉你，你完了，你爱上我天哥了，这下你有死穴了，你被他拿捏住了，你完啦你知不知道？” 夏竹认为李莹莹胡扯，哪儿跟哪儿的事儿。 “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竹底下脑袋吃一口甜点，再不多做解释。 夏竹心里有了沉沉的心事，不是上千万上亿资产能解决的心事。 莹莹不说话，盯着竹子姐姐看。 夏竹低着头也不说话。 夏竹姐姐眼神里的那一抹无奈，李莹莹看得明明白白。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天哥这个人，就林秋雅这件事儿的处理结果，足以让夏竹爱上他。 “竹子姐姐？那个，你咬天哥一口，他对你没什么表示？默默接受？” “他说…只能把我当妹妹看！” “只能把你当妹妹看？”莹莹皱眉，莹莹是天哥亲妹妹，兄妹感情这一茬，也要夏竹抢走一份？ “天哥认你当妹妹…那天哥抱你了？亲你了？亲你这里？”李莹莹拍拍脑门壳。 夏竹抬起眼睛，使劲点点头。 莹莹你不愧对天哥了解透彻，这种情况你居然一清二楚。 “哎呀呀！他果然搞这一手。” 李莹莹气哼哼的表情。 “天哥怎么能认你做妹妹，认你做情人还差不多。” 夏竹腾一下脸蛋通红，凶眼瞪过来：“莹莹，瞎说什么，天哥不是那样的人！” “哟！你真接受做他妹妹？你叫一声“天哥”我听听？根本就不对味儿嘛！你是京都夏竹哎！干么认他当哥。”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莹莹，这是我们相处的最好方式，兄妹相称。” 李莹莹嘴型往后咧，表示对夏竹这种态度很不满。 “竹子姐姐，我和天哥是没办法才做兄妹，我要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管他有没有宋姐，我当他情人，该亲亲一口，该有一腿时来一腿。” “你和他认哪门子兄妹，天哥真是，辜负你一片热情。” 夏竹认为，跟李莹莹再扯下去，真就没边收了。 两块甜点赶紧吃完。 “莹莹，我要回去了，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何宁不见我回去，会担心的。” 何宁寸步不离夏竹，这一点，莹莹姑娘特别反感。 这才出来一个小时，吃了两块甜点，夏竹就担心何宁担心她。 两个姑娘家家在一起，没有何宁，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偏不让夏竹回去。 她刚才说，喝三杯酒喝醉，把天哥压住咬了一口么？ 夏竹喝醉酒这么猛么？ 莹莹好奇至极。 俩人好不容易一起出来玩，那就玩个痛快。 吃吃喝喝玩玩，反正明天是星期六，即便百盛公司是私有企业，但周六这天，办公室文员不用上班。 “喂！竹子姐姐，明天是星期六啊，你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莹莹你什么意思？” “去酒吧！” “喝酒？”夏竹瞪眼吃惊，“不去不去，我不能喝酒，我酒精过敏。” 夏竹不是酒精过敏，是三杯酒立马醉，醉了以前后后判若两人。 丢人！ 绝对不去喝酒。 夏竹站起身准备离开，被李莹莹双手拽住她一只胳膊。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咱俩今晚必须喝一杯。” 李莹莹丰满圆润，夏竹瘦长高挑，两人拉扯，夏竹不抵莹莹。 嘴上一个劲儿讨饶：“莹莹，我真不能喝酒，算了算了！” “你胡说，你才不是酒精过敏，你是洁身自好保持玉女之身，洁什么身啊保什么玉女呀，都咬过天哥了，你还装什么正经？” 夏竹被李莹莹拽住往二楼酒吧拖。 “你陪我喝两杯，我告诉你天哥所有秘密，天哥警告我绝对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这话让夏竹好奇至极，天哥所有的秘密？ 夏竹极力抵抗的身子柔软了一些，被李莹莹抱住一只胳膊，顺着旋转楼梯上到二楼，进一间精巧亮堂的套间。 “莹莹，莹莹妹妹，你听我说，我只能喝一杯红酒，就一杯啊！” 莹莹高兴极了，夏竹姐姐答应了和她一起喝酒，喝一杯算什么喝？ 好歹把她灌醉。 再把天哥叫来，看她怎么咬天哥一口。 当着男人的面，夏竹保持高高在上洁身自好，表现出滴酒不沾的良好风格。 但今晚是和莹莹在一起，何宁大哥不在身边。 夏竹内心里，跟莹莹妹妹喝点儿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理。 从莹莹这儿，就是想知道天哥更多事情。 上次整事儿，是带着情绪，猛喝三杯，猛一下上头，才搞的哪一处。 当时是看到韩梅要欺负秦天，自己心里气不忿，才猛喝三杯酒整出的事儿。 当时有韩梅在场，喝晕掉后又被萧良突然闯进来偷拍了照片，这些情况，打死也不敢给李莹莹说。 萧良那混蛋，居然突然猛闯进来偷拍她出糗的照片，这让她万万没想到。 萧良居然是那种混混男人。 对他没了一点点好感。 朋友都没得做了。 而秦天，居然能把萧良手机里的照片删除掉，给她消除了极大的隐患，就这一点，夏竹内心深处觉得，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他。 这两天，夏竹看秦天的眼神不正常，就是心里想着要不要以身相许秦天。 被李莹莹看出端倪来。 被李莹莹拖到酒吧喝酒。 或许，喝点小酒，憋闷的话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看秦天不再是那种眼神。 服务生笑脸相迎：“二位小姐姐来点什么？” 莹莹笑着提议：“竹子姐姐，要不咱喝点儿百盛冰纯？咱百盛自己的酒，喝着很有感情的。” “不不，我喝不惯啤酒，更喝不惯白酒，我还是喝一点儿红酒吧！” 莹莹差点儿说一句要不把天哥叫来一起喝，这话赶紧压回去。 八点这个点儿，天哥在家陪宋姐和小勇，不好意思把人家叫出来。 服务生端上来一盘水果拼盘，端上一瓶西域黑美人。 夏竹拿起酒瓶仔细端详一番。 咧嘴笑一声说道：“黑美人？宋姐不是被大家叫黑美人么？” “黑美人现在是天哥老婆，要没有她，竹子姐姐你名正言顺追天哥，当什么兄妹！” “我给说竹子姐姐，他不跟宋姐领结婚证，他俩试婚，合适了就一起过，不合适了就分开。” 夏竹吃了一惊：“真的？他跟宋姐这样子相处？不合适了就分开？” “分开了还好，你还有戏，不分开，你怎么插手啊，你只能做他情人。” “莹莹，又胡扯……” 第314章 堵截 第476章 堵截 “莹莹，别瞎说，谁追你天哥！” 喜欢他是一回事儿，做他老婆，跟他一起过家庭生活是另一回事儿。 “咣当咣当”两杯酒倒满，醒十分钟。 姐妹俩先碰一杯。 “竹子姐姐，总要说一句祝福话吧？那就祝咱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来，一口干了。” 胡扯，谁跟谁有情人？ 李莹莹你的有情人在哪里？ 夏竹推辞：“不不，一口干了容易醉，慢慢品，这才是喝红酒的境界。” 夏竹怕自己一口干了后，头脑晕沉，胡言乱语，说出自己不该说的话。 一杯酒莹莹三口下肚。 “竹子姐姐，我三口喝完了一杯，你不会让我用第二杯陪你的第一杯吧？” 竹子无奈，仰头把第一杯酒喝完。 这一杯酒喝下去，感觉不错。 感觉不错的意思，再来一杯。 碰一下，一口气喝完。 “莹莹，第二杯，我是先喝完的哦，说吧，天哥有什么秘密你要告诉我？” 李莹莹心里一紧，撒得慌得赶紧圆掉，否则，夏竹姐姐紧追不放，麻烦死了。 “天哥的秘密就是——当然了，这个事情也不能说是天哥的秘密，他愿意告诉我，也不是什么秘密对吧，刚才那样子说，只是骗竹子姐姐你喝酒。” “你，莹莹…你怎么能骗我？”夏竹气的凶眼圆瞪。 已经喝掉了两杯红酒，再喝一杯，一瓶也就喝完了。 “服务生，再来一瓶！” 夏竹赶紧拦劝：“行了莹莹，喝一瓶就够了，不能真喝醉了吧？” “两瓶，就两瓶！” “来来，再喝一个，我把天哥的事儿，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 莹莹这话夏竹爱听，反正身边也没何宁，也没秦天，那就再喝两杯，好听李莹莹说天哥的一些事情。 莹莹说的第一件事儿，天哥虽然和文娟过了七年婚姻生活，但七年过去，天哥真正感觉他并不爱文娟。 夏竹应和一句：“莹莹，文娟死了，你干么说她？不说她！” “这不是说天哥嘛！当然就说到他的前任老婆文娟喽！那好，不说他们的事儿，说他和宋姐的事儿。” 三个月前，宋姐和张霞形影不离，看上去是张霞的保镖。 但宋姐突然间和张霞行如陌路，不再往来，到底怎么回事儿，夏竹还不十分清楚。 李莹莹肯定知道更多内幕。 夏竹迫切想知道。 李莹莹一口气将事情给夏竹说明白。 “竹子姐姐，你觉得这事儿怪谁？” 夏竹不想说怪谁。 “莹莹，这事儿，也不能说怪谁……好了好了，再喝真就喝醉了。” 夏竹头晕，果然三杯就醉了。 但她尽可能不说话，听莹莹说，说秦天的事儿。 知道了秦天很多不知道的事儿，这顿酒就算没白喝。 秦天为什么不和宋姐领结婚证，就是因为和文娟的婚姻生活，让天哥倍受煎熬。 天哥这个人，对漂亮女孩子很没有抵抗力，谁对他好一分，他会拿十分去报答。 宋姐在十年前就被张耀祖物色成了天哥的老婆，但宋姐没机会出手，默默守着。 终于守到云散花开。 夏竹唏嘘不已。 原来宋姐和天哥是这么回事儿。 李莹莹认为，这些情况，都是张耀祖害的。 “夏竹姐姐，我成了天哥的亲妹妹，就是张耀祖害的，什么嘛！干么让我是他亲妹妹。” 夏竹失笑：“莹莹，你这种抱怨有点儿过分啊，没有张耀祖，就没有你，怎么着也不能抱怨你亲爹。” “我才不认他是亲爹，他没认我。” 和张耀祖的相处，李莹莹又给脑袋乱晃的夏竹说了一会儿。 “竹子姐姐，知道天哥名下现在有多少钱么？” 夏竹摇摇头，看莹莹的脸庞是叠影。 “我告诉你夏竹姐姐，天哥现在可有钱，再不是以前挣工资的天哥，他是乌鸡突然变成凤凰……” “莹莹，我不行了，我得回去休息……” “什么嘛，你尽听我巴拉巴拉了半天，你也要说说天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喜欢他？” “喜欢他？这不行…我给你说莹莹，我们现在也是兄妹，他大我十岁……” 夏竹身子发软，说话不顺溜了。 硬撑着站起来往出走，身子摇摆。 她去上个厕所，莹莹得扶着她出去。 厕所在走廊尽头，俩姑娘一起去。 迎面走来一个胖脸大肚子壮汉，甩甩手上的水，看一眼扶着夏竹的李莹莹，眼神一亮。 擦身过去，胖脸男盯着她俩的背影，一直看到她俩拐弯进了厕所。 “妞儿真不错，赶紧告诉龙哥。” 胖脸男闪身进了旁边一间豪华套房。 “龙哥龙哥，靓妞出来了，正点啊，保证龙哥你以前没见过，俩个，喝醉了去上厕所，不信你出去看看？” 围在龙哥身边的几个小弟嘻嘻哈哈起哄。 “胖脸，少咋呼，龙哥什么人，铜城市什么妞没见过？” 胖脸极力辩解：“你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绝对是没玩过的妞，有一个喝醉了，另一个扶着她上厕所。” 坐在沙发中间的龙哥咧嘴哼笑一声道：“这个酒吧的陪酒公主我都认识，也就那样，没什么稀奇。” “哎呀龙哥，不是这个酒吧的陪酒公主，我看呀，多半是良家。” “良家？真的？兄弟们，出去看看！” 围在马成龙身边的几个小弟呼啦一声冲出包房。 胖脸带着他们：“这边，肯定还在厕所没出来。” 几个小弟守在女厕所门口。 李莹莹扶着夏竹出来。 “竹子姐姐，你没事儿吧，还能喝吧？” “不行了莹莹，我真不能喝了，我要回去了，我不能给何宁大哥惹麻烦……” 两姑娘惊了一跳，四个男人守在厕所门口。 四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俩看。 李莹莹紧紧挽住夏竹胳膊，眼神里一抹慌乱。 “二位小姐姐，哪里人啊！”胖脸男狞笑着问一句。 李莹莹挽住夏竹，嘀咕一句：“竹子姐姐，我们不喝了，回去！” “回去？去哪儿呀？我们老大有请二位，过去吧！” 胖脸男使个眼色，旁边四个混子一边两个，把俩姑娘夹在中间。 李莹莹心里稍抹惊惧。 但夏竹更多的是兴奋，她没李莹莹那般慌乱。 这就遇上了？ 果然刺激！ 第315章 试婚阶段 第483章 试婚阶段 亲哥的眼神狠狠看过来，李莹莹必须解释个一二三。 “哎呀！有什么大不了？夏竹不是没把你怎么样嘛。” “你想让夏竹把我怎么样？我和她只能是兄妹相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宋姐的关系，我能辜负宋姐的感情么？” “天哥，我认为，你和夏竹姐姐好一下，不见得你就辜负了宋姐，你是不知道夏竹姐姐有多欣赏你。” “莹莹，你知不知道你在瞎说什么？” 李莹莹小天哥十岁，某些人生观价值观和哥哥可能有些不一样。 “天哥，我觉得吧，是你太死板！你和宋姐没领结婚证，是试婚阶段，试婚阶段嘛，你跟夏竹姐姐也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莹莹的想法，令秦天大跌眼镜。 这妹妹脑瓜子里整天再想什么？ “说不定夏竹姐姐更适合你，当然了天哥，你和宋姐过有孩子有家庭的婚姻生活，你和夏竹姐姐再过一起开工厂办企业挣大钱的商业生活，这不是…哎呀你干么呀，很疼的！” 亲哥在她脑门壳上又一个爆栗。 “再瞎说这种话，信不信我不疼你了！” “我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你不听算求！” “莹莹，你一个姑娘家家，不要说话爆粗口。” “我错了还不行么？真是的，夏竹姐姐多好的姑娘，她轻易不对一般男人动珍惜，你还不珍惜。” 李莹莹这语气哪是认错的语气？ 天哥叹一口气，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跟李莹莹说清楚。 “莹莹，我和夏竹之间，真的不可能，这里是咱铜城市，你感觉我还有点儿本事，可如果夏竹把我带去京都，谁瞄我？他们那个圈子，会把我放在眼里？” “我不可能跟她去京都生活，夏竹也不可能留在铜城市长远发展，所以说，我和她永远不可能。” “我不同意，什么永远不可能？万事儿皆有可能，几个月前，你能想到你是张耀祖的儿子？你能想到我是你亲妹妹？你能想到你有千万资产？” “所以说嘛，天哥，万事皆有可能，你和夏竹姐姐，绝对有可能。” 李莹莹还想说，你和宋姐过不下去婚姻生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和宋姐真正在一起生活才两个月时间，我不信你俩真的就脾气相投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这些话，留在以后跟天哥慢慢聊。 “莹莹，你知道我最开心的事儿是什么么？” “什么呀天哥？” “我最开心的事儿，我居然有一个亲妹妹在身边，万事皆有可能，这个可能让我倍感欣慰。” “莹莹，这个世界上，按血缘关系论，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点委屈，不想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 “今天这件事儿，你别怪天哥训了你，但那个马成龙居然调戏你，居然调戏我的亲妹妹，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管他是银光集团金光集团的公子哥，老子一定抓住他的把柄，让他……”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天哥，要他怎样？” “要他给你和夏竹道歉，让他知道，在铜城市，敢惹我秦天的妹妹，我让他没好果子吃。” 天哥豪横，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这话李莹莹爱听，点点头应和：“天哥我知道你疼我……” “那好，你答应哥哥，千万不要再惹乱子，我这段时间惹的人不少，我是真怕他们对你下狠手，让我失去世界上唯一的妹妹。” “天哥，我……” “好了，莹莹，我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明天是星期六，可以出来玩，但不许再带着夏竹去喝酒，听白了么？” “知道了，以后绝不和夏竹姐姐一起喝酒。” 车子发动着，送李莹莹回家。 “天哥！” “嗯？” “我…我想买一套房子，我想搬出来住，我实在不想呆在那个家里了，你也知道，我妈跟我关系很僵，一天到晚，看我只有厌烦，我实在不想回那个家了。” “瞎说，那是你亲妈，我说了要去拜访你母亲，可是你一直推辞不让去，你说你呀！” “天哥，见我妈的事儿，以后再说吧，你帮帮我，我就想搬出来住，我想有自己的房子。” “好，哥明天就给你看一套，全铜城市，随便那个小区，你自己选择。” “真的天哥，你愿意掏钱给我买一套新房子？” “到底要多少钱啊？” “一百二十平米，总共下来一百五十万，贵是贵了点，可那套房子在金岭公园旁边，咱铜城市最大最漂亮的公园，当然贵了。” “好，明天去定那套房子，别说一百五十万，就是二百五十万，哥也给你买。” 到莹莹家小区门口，车子停下，莹莹从车上下来，跟天哥招招手说道：“那就算说好了，明天一早陪我去看房子。” “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告别宋珍和小勇，急匆匆从家里出来，过了两个小时，这个点儿回家，小勇已经睡着了。 从电梯出来，听见自家们啪一声关上。 宋强一脸凶相，气哼哼走过来。 “宋强？你这是？” “我回去了！”宋强冷冷应和一声。 秦天出电梯，宋强进电梯。 他不看秦天一眼，电梯门关上，搞的秦天措手不及。 刚才那一声关门，是气呼呼发脾气的关门声。 姐弟俩吵架了？ 敲三下房门，门哗一下拉开，宋珍一脸怒气，冲口要骂出来，看是秦天，脸上微微一笑：“还以为你不回来！” “宋姐，和你弟吵架了？” 宋珍脸上掠过一抹忧虑，叹一口气说：“也没什么，你不用操心。” 和宋姐一起过婚姻生活，难免把双方身后的家人牵扯进来。 文娟身后的丈母娘，什么事儿都要插一脚的情况，是他俩婚姻疲惫不堪的主要原因。 即便文娟和赵栋没有那一处，但有那样的丈母娘存在，秦天认为，他俩的婚姻生活，走不长远。 和宋姐的婚姻能不能走长远，双方身后家庭的的牵涉也是重要影响。 宋珍的弟弟，宋强已经牵涉进来了。 问题是，宋强让秦天感觉很不舒服。 这两天，中午饭和下午饭都是宋姐做好了，宋强提到医院去。 即便宋强对秦天不冷不淡的态度，但他们亲姐弟俩怎么会吵架？ 第316章 为房子吵架 第484章 为房子吵架 每天晚上，小勇盼着爸爸早点回家，哄他睡觉。 秦天每天晚上进家门，看到小勇身子卧在宋姐怀里，双手抱着宋姐胸沉沉睡过去。 先说一声不好意思啊来晚了这样的话。 再抱怨一句，宋姐，他都五岁了，你还让她抱着你胸睡觉？不能那样子惯他。 小勇没了亲妈妈，感情上缺陷，宋姐想用这种方法让小勇和他尽快建立亲密母子感情。 秦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 嬉笑着说一句：“宋姐我也想抱。” 宋珍骂两字：“坏怂！” 但每天早上，小勇一睁眼，还是能看到爸爸躺在身边。 明天是星期六，小勇可以晚点睡觉。 但秦天回来已经十一点，小勇早睡着了。 今天晚上，宋姐并没有躺在小勇身边，宋姐一脸不高兴。 “小勇很乖的，知道家里来人，我要招呼，他自己躺床上睡去了。” 秦天进卧室，在小勇脸蛋上亲了一口。 宋珍对小勇的爱护，令秦天深深感动。 在这个家里，宋姐和孩子已经相处了两个月时间。 试婚阶段，试的是他俩能不能真正母子相处。 宋珍从没给小勇给过脸色。 卧室里有针孔摄像头，秦天离开家后，在手机上就能看到小勇和宋珍相处的情况。 令秦天心里极度安慰，从来没有出现过宋姐对小勇有过分动作的时候。 有的只是宋姐对小勇的爱抚和心疼。 秦天盼着一家三口永远这样安宁祥和。 再过十个月，就是一家四口。 这个受过婚姻伤害的男人，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遇到宋姐这样的女人，似乎是做梦，很不真实的感觉。 莹莹虽然是自己亲妹妹，但她怎么能理解秦天和宋姐之间的这种相处？ 她怎么能理解秦天对宋姐的感激？ 这种感激让他用十二倍的付出去对待宋珍。 宋珍今晚和宋强吵架，这是秦天很不愿意看到事情。 小勇睡着，秦天拉着宋珍双手坐到沙发上，和宋姐好好谈谈。 和宋强为什么吵架？ “秦天，没什么了，不用你操心！” “宋姐，我看出来了，宋强让你很不愉快！摔门的声音，是你摔的吧？” “不是，是宋强摔的，他…算了秦天，我真不想把我俩之间的破事儿说给你操心，你一天够忙的了。” “听着宋姐，咱俩在一起生活，我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情影响到咱俩的婚姻生活。” “我需要你，小勇需要你，我不想让你在这个家里受到任何委屈，你亲弟弟也不行。” “刚才他气势汹汹下楼，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你要告诉我你俩到底回事儿。” 宋姐坐在沙发上，摸摸肚子。 “天啊，今天已经五十天了。” 秦天觉得不可思议，五十天前的相爱，是哪一天那一次，宋珍也记得清楚不成？ 偏偏就是那一次受孕？ 秦天呵呵笑说一句：“宋姐，才五十天，能摸得到么？” “能摸到，真能摸到，天儿你摸摸看！” 秦天摸到的地方，一股温热从他的手掌传到全身。 和没怀孕时也没什么区别嘛！ 但为哄宋姐高兴，笑着说一句：“哎呀，动了一下，他小手手踢了我一下。” 宋姐脸色黑俊，露齿一笑，牙齿白森森，在秦天眼里好看之极。 秦天叹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 “我秦天何德何能，遇到你这样的好女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疼你和孩子！” “天儿……” 不是要说刚才为什么和宋强吵架么？宋姐干么岔开话题。 “宋姐，宋强怒气冲冲离开，到底为什么呀？” 看样子，不给秦天说明白是不行的。 “他和他老婆想住到我那套房子里，我不同意，他就不高兴，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宋姐没搬来和秦天一起住的时候，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九十多平米，是张耀祖给她买的，一个人住，偶尔和张霞住。 宋强以前来铜城市看姐姐，多半时间住在那套房子里。 现在，宋姐和秦天一起生活，那套房子空置。 宋强的意思，反正房子空置，不如让生了孩子的他老婆住着。 可宋珍不乐意。 秦天说道：“为什么不乐意呢？你那套房子空着，干么不给他俩住？” “天儿，宋强什么性子，我能不清楚？他一旦住进去，不会再搬走，再说了，万一咱俩以后不能在一起，我还有个退路。” “啊？” 秦天大吃一惊，宋姐这样想？以后有可能两个人不在一起？ “你都有我的孩子了，咱俩以后怎么可能不会在一起？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 “天儿，我和霞妹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年，从我十五岁来铜城上学到现在的三十五岁，我和霞妹从来分开过，可现在呢，我俩成了仇人……” 宋姐终于提到了张霞，秦天认为，这是个好的开头。 秦天点点头：“宋姐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那套房子你是肯定不会让给宋强两口子住喽？” “我凭什么白白让给他住？他让我在铜城给他买一套房子，我没买，他对我有意见，现在，他说要住我那套房子，我不同意，他就发脾气。” “他说我算什么亲姐姐，把他就没放在眼里，说我俩在一起生活是偷偷摸摸，什么都没有，没有要礼钱，没有请娘家人吃饭。” “你可能不知道，我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我还有大伯二伯，养父活的时候，他们对我尊重有加，现在养父死了，他们说我不明不白跟着野男人跑了，话说的很难听。” 秦天头大，和宋姐生活，最怕她身后杂七杂八的人和破烦事情卷进来。 果然卷进来了。 直戳戳卷进来的是宋强口子。 明晃晃抢夺宋姐的房产。 秦天想，如果是文娟那种性子，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样？ 和宋姐一起遇到的事情，秦天犯强迫症，非要拿原配老婆文娟做一下比较。 文娟没有弟弟，有妹妹文梅。 文梅要姐姐的房子，文娟什么态度？ 文娟肯定毫不犹豫将房子让给妹妹住。 但文梅不是那种随口要文娟房子的人，宁可自己贷款月供一套二手老旧小区的房子，也不愿意张口跟姐姐要空置下来没住人的房子。 但文娟的母亲，文晓燕会要文娟空置的房子，然后，文娟毫不犹豫会把房子让给她妈住。 第317章 姐夫 第485章 姐夫 秦天这么一比较，觉得宋珍和文娟完全是两个性格。 宋珍这么干，为自己的以后着想，也为秦天着想。 “天儿，宋强那种性子，你很讨厌的，我尽可能不让他影响咱俩的感情。” 宋珍这话说得有些低声下气。 “宋姐，别这么说，等咱俩领了结婚证，宋强也是我的小舅子，哪有姐夫讨厌小舅子的道理？” “宋姐，你不想给他房子住，那就不用给他，随你心意好，如果他真记恨你，那他就过分了，就这两天，你中午饭和下午都给他们两口子做，但我没看出来他对你有一丝丝感激之情，好像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看在他是你亲弟弟的份上，有些话我不好意思对你说，我想着我是大男人不计较这些，但刚才，他敢摔咱家的门？” “他当我不存在？明天一天，我带你和小勇出去玩，我们不回家吃饭，我看他能怎么着？他敢对你有意见不成？” “宋姐，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帮他们，是你我的本分，不帮他们，是你我的人情，你心里不要有愧疚。” 宋珍点点头，心里决定，坚定站在自己男人这边。 秦天给小勇已经说好，明天带他去游乐场玩一天。 不能因为要给宋强老婆做两顿饭，宋珍不跟着去。 宋珍决定，明天不管宋强了。 宋珍和她弟弟也在微信里吵架。 秦天在电脑上登陆宋珍的微信，想看看她和李莹莹都聊什么。 李莹莹家伙，居然说出那么奇怪的话来，她说天哥在试婚阶段，也可以跟夏竹试婚，谁更合适天哥，就跟谁一起生活。 他怕莹莹把这种惊奇的想法说给宋珍，就登上宋珍的微信偷偷看。 先看到宋珍跟宋强在微信里吵架。 宋珍：强子，明天我要和秦天小勇一起出去，不能给你们两口子做饭了。 宋强：姐，你把那套房子的钥匙给我，我给我老婆在那套房子里做饭，你不让我们住，那就算了，我给我老婆做几天饭总可以吧？ 宋珍：不行，那套房子你不方便进去做饭。 宋强：有人住么？ 宋珍：没有。 宋强：没人住你干么不让我进去做饭？ 宋珍懒的多解释，半天不恢复。 秦天正准备关了宋珍的微信，准备干正事儿。 正事儿就是登上马成龙的微信，找到能拿捏他的把柄，到后天去找银光马总讨说法。 秦天认为，马成龙这富二代混子不可能给夏竹和李莹莹当面道歉，但手里有了他的把柄，就能让他出一笔钱。 马成龙调戏俩妹妹这件事儿，要讨到怎样的公道，就看手里有多少马成龙的把柄拿捏在手里。 正准备关掉宋姐的微信，他弟弟又发来一条微信：“姐怎么不说话了？” 宋珍在隔壁卧室玩手机，还没睡觉，回宋强一句：“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宋强：姐，那个孩子既然不是秦天的亲儿子，你干么那么疼他？你干么非和姓秦的在一起？ 他还坐过牢，姐，你怎么想的？你和一个坐过牢的死了老婆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你图他什么呀？ 宋珍似乎非常生气亲弟弟这么说话，发过去的一句话后面坠着两个感叹号：强子！他现在是你姐夫！ 宋强秒回一句：他是劳改犯，不是我姐夫。 秦天蹭一下从电脑桌前站起来，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 马成龙调戏两个妹妹，也没让他这般愤怒。 这种话，要是宋珍在世的父母健在，问出来还情有可原，但他宋强算什么东西？ 宋珍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张耀祖认成养女，陪伴张霞一起成长，跟老家的族人基本上没多少亲情。 他宋强把自己当成宋珍的爹妈了？ 秦天打开卧室门，忍着对宋强的怒气问一句：“宋姐，你没告诉你弟弟，我现在是百盛总裁？” “没有，我不想让他们有事儿没事儿找过来，你会很烦的。” “宋姐，你告诉你弟实情，就说我是张耀祖的儿子，我现在是百盛总裁兼董事长，看你弟怎么说，看他会不会叫我一声姐夫。” 宋珍不明白在书房忙事情的天儿怎么突然跑出来跟她说这些。 “天儿，你就想让他叫你一声姐夫？这合适么？” “我是不想让他叫我姐夫，我不想让他把你看扁，免得他一直误解我是坐了牢刚出来，你跟了个没出息的男人。” “那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他。” 秦天回到书房，坐在电脑桌前，盯着屏幕上宋姐的微信。 只是旁观而已。 等了半分钟，宋珍果然发过去一则信息：强子，我是不是没告诉你秦天到底是什么人？ 宋强：你不是说他是张霞的助理么？ 宋珍：那你知道张霞为什么不是百盛总裁了么？ 宋强：我怎么知道，县长市长也有可能三年四年换一次。 宋强以为，张霞不是百盛总裁了，秦天也就不是张霞的助理了。 他以为秦天现在什么都不是。 宋珍：强子，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是现任百盛总裁，也是百盛的董事长。 掌控百盛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和董事长没什么区别。 宋强：什么？姐姐，他是百盛的董事长？怎么可能？你从来没说过呀！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儿呀？原来姐夫是百盛董事长。 秦天胃里的一口呕吐物差点儿吐到电脑键盘上。 这就叫姐夫了？ 宋珍没再给宋强回消息。 宋强等得急了，连发了几个问号。 宋珍就是不会。 在秦天心里，有马成龙这种混子让他厌恶。 但更厌恶的是宋强这种人，真正因和女方缔结婚姻关系而摆脱不掉的恶心亲戚。 秦天实在想象不来明天一早，见到宋强时，他是什么神情看秦天。 心烦啊！ 还好宋姐不是文娟那样的女人。 否则，就凭她有这样的弟弟存在，婚姻生活也是一种折磨。 从明天开始，秦天不再对宋强有丝毫拉拢之意，他和宋姐怎么相处是他俩的事儿，但这个家，他宋强别想踏进一步。 秦天在电脑上认真仔细应用黑虫技术。 再看看莹莹和宋珍有没有聊到什么过分的话题。 没有。 莹莹敢跟宋珍灌输今天的那种想法，秦天骂不死她。 这姑娘还算懂事。 其实不是真懂事，是因为怕宋珍什么都给秦天说，搞得三个人之见尴尬。 莹莹嘴上说说心里想的事儿而已，又不是真希望天哥那样子去做。 不管莹莹和宋珍的聊天记录。 抓紧查找马成龙微信里，手机相册里的东西。 不查不知道，秦天吓一大跳。 好几个微信群，都是讨论用什么方法让良家女子上勾的微信群。 王涛之流，下半身动物，马成龙是他们中老大。 他们这种人，落在秦天手里，拿捏他们真正游刃有余。 这件事儿，秦天希望不用路明在技术上插一脚，自己独立自主完成。 一路摸排下去，钻进他手机里的相册。 秦天被真正惊得目瞪口呆。 马成龙这个色魔…… 一沓聊天记录打印出来，一沓照片打印出来。 铜城市搞突袭，各家宾馆酒店扫黄打非。 秦天觉得，真正的灰色角落在这里。 马少的几个微信群，够扫极大垃圾桶…… 第318章 拒之门外 第486章 拒之门外 听到敲门声，秦天还在床上睡得迷瞪。 小勇先醒来，赤着脚片子啪啪跑去开门，嘴里应和着：“谁呀，我给你开门啦。” “儿子，回来！”秦天大喊一声。 警惕心在秦天心里一刻都不能松懈，猛一个翻身起床，跑到小勇面前，把孩子护在身后。 从猫眼里看出去。 不是宋强是谁？ 这么早过来，秦天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是认姐夫来了。 昨天晚上，他和宋珍不吵架，不惹宋珍生气，或许还没有什么事儿，秦天会放他进来。 他现在叫一声姐夫或许还来得及。 但昨天晚上，秦天已经看清楚他是什么人。 门开一条小缝子，问宋强一句：“这么早过来，什么事儿？” “姐夫，我……” 秦天厌恶至极，打断他的话：“不要乱叫，我和宋珍正式结婚手续没办，还没身份做你姐夫，说吧，什么事儿？” 宋强若昨天给秦天笑呵呵打招呼，叫一声姐夫，也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他把手里的一个包装盒晃晃说一句：“姐夫……” “我说了我不是你姐夫，听不懂我话么？” “那…那你让我叫你什么？” “我没大名么？” “秦…秦总，这是刚上市的大闸蟹，快到中秋节了，我专门买来给你和我姐吃。” 这一声秦总，从宋强嘴里叫出来，秦天听着真是刺耳。 “不用，你姐刚怀孕，贪睡，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你带回去给你老婆吃吧！没事儿别来这么早，有事儿跟你姐沟通。” 秦天把房门啪一声关上。 转身抱起小勇，训小家伙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爸爸，你说要带我和妈妈出去出去玩！” 小勇叫宋珍妈妈，已经不加一个“宋”字，令秦天欣慰至极。 亲情，并一定就与血缘非得有关系。 “乖，洗漱完等妈妈醒来，收拾好了就带你们去玩。” 秦天抱小勇进卫生间，洗脸收拾。 他昨晚整理资料到很晚，还缺那么一点点没睡醒。 有什么办法，再躺着不起来，会被小勇趴在身上一顿乱拱。 宋珍贪睡，在另一个卧室还没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亲弟弟被秦天关在了门外。 关在门外的宋强，心里叫苦。 都怪姐姐，什么事儿都说不清楚，害宋强这会儿措手不及。 看样子，是真把百盛的总裁惹翻了。 手里提的一盒大闸蟹，花了他五百块，姐夫压根儿就不让他进门。 可能是昨晚出来的时候，摔门声让姐夫听到了。 宋强神情失落，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向要强的老婆交代。 昨晚姐姐发过来的微信消息，吓得他差不多一夜没睡觉。 微信消息给老婆看，吓得他老婆肚子疼了半晚上，但助产大夫说生孩子时间还早。 他不想离开老婆半步，但他老婆硬让他花五百块，提着大闸蟹礼盒，一大早送来。 赶在秦天他们早上出门之前把东西送进屋里，给秦总说几句好话，叫一声姐夫。 但人家压根儿不让他进门了。 宋强提着礼盒闷闷不乐进电梯，从十三楼下来。 刚出单元门，被两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堵住。 “你是宋强？” “你们什么人？你们要干么？” “你姐姐叫宋珍，现在和百盛秦总在一起生活？” “对呀！你们要干么？” “秦总家住十三楼？” “对呀，这么早找秦总干么？他不会给你们开门的。” 黑西装男子呵呵笑一声说道：“秦总小舅子，请上车吧，我们找的是你！” 两个黑西装男子，就像电影里的特工气势，邀请宋强上车谈话。 “你先说清除你们是谁？你们要绑架我不成？” “不不，秦总小舅子，我们老板请你过去谈事儿，可不是绑架你。” “你们老板是谁呀？” “先上车我再告诉你！” 宋强半信半疑，想转身跑掉的念头立马打消。 乖乖坐进停在旁边的黑色别克商务车里。 车子启动，出了小区大门。 “你们老板到底是谁？” “百盛张霞总裁，当然了，现在不是总裁，是她让我请你过去一趟。” 宋强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张霞也算是他姐姐，绝不是什么绑架犯。 但几个月前，听说她被人陷害，丢了总裁位子，难不成，陷害张霞姐姐的人就是秦天？ 亲姐姐宋珍什么都不给他说，百盛内部到底怎么回事儿，在二百公里外镇上老家的宋强怎么可能知道。 不对呀，张霞想见他，打个电话发个微信不就行了？ 何必整两个特工一样的人物到秦天家楼下堵他。 车子一趟子到水岸花都小区大门口，西装男子说一句：“进去吧，5号别墅，有人接你。” 黑色商务别克一趟子离开。 宋强嘀咕一句：“你们是张霞什么人啊！” 他翻出张霞手机号码，打过去，确认一下是张霞找他。 她和宋珍以姐妹相称，一般情况，宋珍也叫张霞姐姐。 真不明白霞姐找自己干什么。 姐姐和秦天在一起生活，这两天闭口不谈张霞的情况。 昨天晚上，姐姐猛丢丢扔出重磅炸弹，说百盛的秦总就是秦天。 宋强不是猪脑子，很容易想明白个中一点道道。 张霞被人搞下去，很明显搞下去她的人是秦天。 总裁兼董事长？张耀祖的儿子？ 看样子张霞跟秦天是死对头了。 亲姐姐又跟秦天在一起生活。 天啦，亲姐姐和张霞也反目了不成？ 怪不得提起张霞和百盛，姐姐就岔开话题避而不谈。 更多情况，或许从张霞嘴里能得到。 走到五号别墅门口，张霞一身淡红色运动衣站在门口接他。 脸上微微一笑解释道：“强子，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发微信，什么原因，完了给你解释，进屋子吧。” 在张霞面前，宋强觉得自己卑微至极，连忙叫一声：“张总，你和我姐没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儿，我就没敢打扰你。” “强子，跟我见外？叫姐。” “哦！霞姐……” “进来吧！” 今天一早，秦天把他冰冷拒之门外，又被张霞热情请进豪华别墅里。 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令宋强唏嘘。 第319章 天上没有掉馅饼儿的事儿 第487章 天上没有掉馅饼儿的事儿 霞姐热情招呼宋强：“早饭没吃吧？到我这儿随便吃一口。” 宋强手里提着装大闸蟹的礼盒，顺手放在门口的台面上。 张霞看一眼，心里哼笑，这是他提着东西想去秦天家讨好人家，被拒之门外了。 萧良的人昨晚看到宋家姐弟俩的微信聊天记录，一番分析后，张霞认为，宋强一大早回去讨好秦天，极有可能被秦天拒之门外。 联系上外面的两个铁杆下属过去把宋强截回来。 张霞认为，有萧良的人帮忙，是时候反击了。 宋强正好利用上。 果然是自己推测的情况，宋强提着一盒大闸蟹人认姐夫，被拒之门外。 张霞心里高兴，自己还是蛮聪明。 “来吧，坐饭桌上吃早饭！” 宋强转眼看过去，饭厅桌子上摆着一桌子丰盛早餐。 好像早就给他准备好的。 张霞笑着说一句：“强子，在姐这里不要见外，该吃吃该喝喝，以后随便过来玩。” 张霞这般热情对他，令宋强有些不解。 “霞姐，你和我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呀，她为什么闭口不谈你？” 张霞无奈，宋珍似乎跟他弟弟什么都不说。 “我跟宋姐有些小过节小误会，你姐姐被那个男人蒙了心智，想离开我，这事儿不是一句半句就给你能说清楚的。” 宋强“哦”一声，身子坐下，拿起油条和筷子吃起来。 再问一句：“霞姐，这屋里就你一个人？” “不，还有几个同伴，在二楼，还没起床，你也没必要见他们。” 宋强“哦”一声。 “你老婆生孩子，你不能离开医院太久吧？” “霞姐，你怎么知道我来铜城？你怎么我老婆生孩子？” “强子，我和你姐虽然有些过节，但我俩的姐妹感情，怎么可能让秦天插手进来破坏掉？你是宋姐亲弟弟，也就是我弟弟，你的事儿，我能不知道？” 宋强的事情，也是张霞偷看他们姐弟两的聊天记录知道的。 昨晚他俩的聊天记录，萧良手下的技术员调出来，看的清清楚楚。 张霞知道秦天排斥宋强，但宋强在知道秦天真实身份的同时，肯定会上门讨好。 他让萧良手下的人给外面的手下人通电话，指使他们两个堵在秦天家门口，将宋强堵回来。 宋强已经错过了讨好秦天的机会，人家不可能认宋强这个小舅子。 这个情况，张霞给强子解释明白。 “强子，不要再腆着脸去找秦天，他不会认你的。” “为什么？宋珍是我亲姐，他既然和我姐结婚，他凭什么不认我？” 张霞哼笑一声：“强子，你来铜城市已经两天半了，你天天在他家吃饭，你还从他家提着饭食给你老婆送，可你叫他姐夫了么？你认他是你姐夫么？” “这…霞姐，我以为他是…他以前是你的助理，我以为他连你的助理都不是了。” “强子，现在知道他是谁了？你以为他会给你一套房子？别做梦了，他跟你姐连结婚证都没领，婚礼也不办，那天把你姐玩腻了，就一脚蹬掉，你还看不出来？” 宋强大吃一惊，怪不得姐姐偷偷摸摸跟姓秦的在一起。 原来对方按的是这种心。 可宋强不明白了，姐姐就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张霞解释一句：“强子，宋姐在十五岁的时候，被张耀祖安排在武校习武，文化方面的学习并不重视，这些你是知道的。” 宋强点点头：“是啊霞姐，这些我都知道。” “所以，你姐想问题想得简单，她以为怀了秦天的孩子，人家就对她真心好，所以什么都不要就和人家在一起生活。” “但是，等你姐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你觉得秦天会对你姐好么？他会把你姐抛弃，和别的女人好。” 宋强惊得心里打颤。 “你的意思，秦天和我姐在一起，是为了让我姐给他生孩子？” “你不信？你以后就会知道，秦天真正想结婚的对象，是京都的一位姑娘，叫夏竹，人家是豪门大族，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但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了，秦天不会跟你姐姐正式结婚的，也不会认你这个小舅子。” “霞姐，他怎么能这么骗我姐姐的感情？这怎么能行……” 宋强什么势利心眼，张霞似乎掌握的一清二楚。 秦天是百盛总裁，但不认宋强这个小舅子。 宋强只能恨秦天。 张霞要的就是宋强这个势利心眼。 “这套房子，八十平米，市价六七十万，你老婆生了孩子后，先住进去。” 饭桌上红艳艳的房产证被张霞拿起来递给宋强。 “霞姐，你的房子给我住？” 房产证上是张霞的名字，单独所有。 “强子，这套房子你若喜欢，住得舒服，我不排除过户给你。” “当然了，白送你那是不可能，毕竟是一套房子，但我知道七八十万你一时拿不出来，但你可以先住个十年八年。” 太诱人了，太让宋强激动了。 这不就是这段时间梦寐以求的事情么？ 只要能住个十年八年，房子不就是自己的了。 张霞姐姐，你就是我亲姐啊。 宋强立马明白，霞姐是想让他做事儿。 做什么事儿，能让霞姐送他一套房子？ 宋强脸色绯红，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霞姐，你让我做什么？” “强子，算你聪明，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 “当然了，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张霞是绝对不会让你去干的，我说了半天，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 宋强说一句：“霞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要我把我姐姐从姓秦的手里夺回来？” 张霞夸赞一句：“强子还是蛮聪明的嘛！你是宋姐亲弟弟，有些事情做起来要方便许多，总而言之，不能让咱宋姐毁在秦天手里。” “坐下吧，吃完早饭赶紧去医院照顾你老婆，这是房子钥匙和房产证，地址很清楚，你老婆出院后，搬进去住就是了。” “这是五万块钱的卡，取现金用也行，绑到手机上用也行，再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记住了强子，不要给我发微信，也尽可能不要打电话，亲自来找我说事儿，在我这里，千万不要见外。” 宋强心里高兴得要死。 第320章 出门玩一天 第488章 出门玩一天 今天这一处实在没有想到。 没想到未来的姐夫把他拒之门外不认他。 更没想到被张霞叫过来，即送一套房子住，又送五万块钱生活费。 有房子住，有这笔钱在手，一年时间，在铜城市生活下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张霞的要求，听上去也极其简单，拆散他姐和秦天。 既然你秦天当了百盛总裁，连小舅子都不认，那就拆散你们，把百盛夺回来还给张霞。 吃完丰富的早饭，张霞还让他把桌子上的东西带回去一份给医院里的他老婆。 宋强下保证：“霞姐，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你做事儿，哦，对了霞姐，今天是星期六，我姐他们三个，可能要去西区儿童娱乐场玩。” 宋强不知道这个消息说给霞姐有没有用。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医院吧！” 宋强乐呵呵走了。 讨好姐姐，讨好秦天的目的，不就是能在铜城市有房子有钱有工作能优越生活么？ 既然张霞能给他这一切，干么不帮张霞做事。 宋强能理解张霞找他的原因，百盛被秦天抢走，姐姐也被秦天从张霞身边抢走，他能不恨秦天么？ 宋强决定，无论如何想办法拆散他们俩。 今天一早，姓秦的你要是不耍小心眼性子，把我高高兴兴让进家门，认我这个小舅子，给我五万块，或者腾一处房子让我住，我会靠向张霞么？ 是你逼我的，你秦天不认我，我也不认你。 你以为我宋强只是镇上搞粉刷的匠工？ 拿捏人这一着，你去黄湾镇上打听打听，我宋强还是很有名声的。 张霞盯着宋强离开，脸上一抹凌厉。 躲进二层卧室的萧良下来，冷冷问一声：“张霞，这种人你也招来合作？” “萧先生，别瞧不起这种人，船小好调头，有些事情，还不是你这种大人物能干得了的。” “是吗，张霞女士，没有这小子，我们照样知道秦天那家伙今天要带着老婆孩子去游乐场玩儿。” “萧良先生，我再说一遍，我宋姐不是秦天的老婆。” “张霞女士，你那个宋姐，让你这般痛恨咬牙？” 和宋姐是怎么回事，就这两天晚上，张霞跟萧良已经简单说明白了。 但萧良不明白的是，张霞和宋姐以前的关系有多好，张霞现在就有多恨宋姐。 因爱生恨，两极必反。 百盛姐妹花。 萧良手底下的一个电脑高手，调出秦天微信里的聊天记录，从里面捋出了一些重要信息，其中一条，就是知道了秦天带着老婆孩子要去铜城游乐场玩。 把这个消息说给张霞，萧良是想说明，他秦天不是能看到你微信里的聊天记录么？ 我萧良也能看到他微信里的聊天记录。 分分钟钟知道他秦天的动向。 张霞嘴里嘀咕：“萧先生，你是说他们今天要过一家三口的愉快周末？” “张霞女士，你羡慕他们了？听我一句劝，不要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出去转转，放松放松心情。” 萧良憋闷的慌，他想出去放松一圈。 “放松个屁，我能有心情放松？” 萧良住在张霞的家里已经三天时间，被张霞这股阴沉的气势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忽然想，他寻着秦天他们一家三口也去游乐场，认识秦天的女人是一方面，整一天时间，看能不能逮着机会出手。 可张霞不出门。 “你不出门也不是办法吧！”萧良对张霞的作风很不满意。 “萧良先生有什么好办法？” 萧良狞笑着说一句：“你出钱，一万块，我呢，出去散散心，要不咱两一块儿出去？” “去儿童游乐场。” “你要跟踪他们？在后面打闷棍？我说了不去！” 萧良无语。 张霞苦笑一声，心里话没说出来。 萧良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跟去儿童游乐场整他们？ 张霞以为，萧良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砸出去上千万搞掉百盛的市场占有份额才是正经路子。 没想到他要做跟踪打闷棍的下流手段。 管他的，只要让秦天不好过，怎么着都行。 “我的那辆车你开上。” 萧良怼一句：“开你的车，不怕被秦天认出来？” “我前天买的新车，就是为了你方便出门办事。” 萧良嘴上微笑，张霞这事儿做的不错。 “知道西区娱乐场？”张霞问一句。 萧良来铜城市，三天时间足不出户，张霞怕他不认路。 “切，张霞女士，你们小小铜城市，也能让我萧良迷路不成？” “好，那我就不派人给你带路了，你自己多加小心，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张霞女士，我一出门，就不需要你操心。” 萧良出力，张霞出钱出车。 目的，萧良放风的同时，去西区儿童娱乐场搞秦天宋珍一把，让他们一家三口今天一点儿都不好过。 …… 打发走宋强，陪儿子在卫生间洗漱完毕，秦天进厨房给三个人做早饭。 小勇趴在门口蹦蹦跳跳问一句：“爸爸你做什么早饭？” “早饭嘛，还能是什么，粥，小菜，煮鸡蛋，再加两根油条。” “我去叫妈妈！”小勇转身跑进卧室。 宋珍还没睡醒，秦天不希望小勇打扰她，从厨房跑出来拽住小勇身子。 “听话，不要打扰妈妈再睡一会儿。” 小勇咯咯笑，挣脱爸爸手掌，咣一下把卧室门推开。 躺在床上的宋珍被一声门响惊醒过来，坐起身伸出双臂叫小勇：“来，儿子，妈妈抱！” 小勇扑上去抱住妈妈，母子俩笑闹一番，秦天趴在门框上看得入迷出神。 家的温暖！ 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努力，就是为着小勇和宋珍一脚醒来嘻嘻哈哈笑闹。 “妈妈，今天去游乐场玩，我们玩什么呀？” “很多很多好玩的项目，让你玩个够。” “有爸爸陪我一起玩呀！” “对，爸爸今天不忙，陪小勇好好玩一天。” 周末早上，这一会儿的幸福，令秦天深深感动。 但内心深处，总觉得很不安，出了这个房门，似乎有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他们。 充足电量的电棒别在后腰上。 辣椒水枪装进衣服兜里。 警惕性不能有丝毫放松。 第321章 着一肚子气 第489章 着一肚子气 西区游乐场新开，是白喜胜和一部分人合资搞的商业性游玩场地，主要针对带孩子的家庭人员。 工作人员在半个月前发优惠券，发出去了上万张，又是周六，到八点开门这会儿，入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每人手里拿一张优惠券，再交一半钱，进去玩大半天。 秦天抱着小勇，一手拉着宋珍，因为来得早，排在前面几个人后面，很快进了场地。 二三十个人后面，戴着大镜框墨镜的萧良紧紧盯着秦天宋珍的背影。 其实，他来的更早，但站在角落不进场，等秦天一家三口过来，等了半个小时。 奥迪a8车子停在远处停车场上。 萧良走过去，漫不经心转着车身看一圈，确定是秦天进场开的车子。 夏竹在这辆车里不知道坐了多少次。 联想到夏竹那天晚上压倒秦天，再看到这辆车子，萧良心里腾腾一股怒火。 秦天的手段，居张霞这两天详细透露，就是放跟踪器，装录音笔，或者黑进人家数据系统搞到人家把柄。 “哼！下三滥手段。” 萧良嘴上虽然这样骂，但下三滥手段他不得不用，简单方便，效果明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反正是在铜城市，没几个人认识他，管他什么影响。 俯下身子装作系鞋带，手心里一枚高强度磁性迷你跟踪器扔到秦天车底下。 轻微一声金属撞击的响声，微型跟踪器吸到奥迪a8车底。 即便有监控，拍到的也是他弯腰系鞋带，说明不了跟踪器是他装的。 今天的第一件事儿完成，为以后随时跟踪秦天去向做好准备。 居张霞所说，秦天的一个兄弟叫胡豆，被一场车祸撞折了腿骨。 车祸是赵秀秀人为，精心布局谋划，以为毫无漏洞。 但那场车祸，成了赵秀秀背后雇凶谋杀的重要证据。 张霞的意思，最好不要用制造车祸这种手段谋害秦天。 给秦天制造一场车祸，再花一笔钱摆平，萧良认为是最容易掩人耳目的手段。 但张霞提醒他，撞豆子的两个人被秦天打折了腿在医院躺着。 萧良认为这种提醒可笑至极，他秦天还敢打折京都萧良的腿不成。 张霞的意思，在秦天手里制造车祸，最好还是谨慎小心。 给他制造的车祸事故，都是两败俱伤。 张霞心里忌惮，不敢用车祸手段给秦天下手。 这也是她待在家里，两个多月不出手的重要原因。 但萧良认为，张霞太过小心谨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来西区游乐场玩一圈儿都不敢来。 但一个大男人明晃晃来游乐场玩耍，未免太扎眼太不自在。 萧良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 墨镜往上推一把，看清楚了秦天带着的女人果真与众不同，脸皮虽然黑俊，但一眼看过去非常吸引人。 萧良心里一股深深的嫉妒。 有这样的漂亮老婆拌在身边，还引诱夏竹对他倾心？ …… “爸爸，我先玩打气球好么？”小勇站在打气球摊子前，蹦蹦跳跳跺着脚喊。 “好啊，今天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好了！” 秦天陪着小勇玩打气球，父子俩一人打了五十枪。 宋珍在旁边给他们鼓掌加油，小勇领先十分。 “天儿，陪孩子好好玩儿么，心不在焉的乱瞅什么呀！” 秦天心存警惕，眼睛四处看周围。 都是大人带小孩玩儿，欢乐喜庆的场面。 秦天长出一口气，哪有那么多危险在身边，是自己多虑了。 眯着眼，瞄准气球，“啪”一声爆响。 又玩了一场射箭，又玩了一场水上飘移。 大半天时间过去，快到中午。 秦天接到莹莹妹妹的电话。 “喂，天哥，你怎么还不过来？” 猛然想起昨天答应了莹莹妹妹的事情，陪她去看房子交钱。 忘死死了。 “莹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心里只想着陪宋姐和孩子玩，把你的事情忘掉了。” “哦？你们在哪里玩儿呀？” “在西区游乐场，今天新开业，人很多，小勇缠着我什么都要玩，我现在突然走开，怕是不方便。” 天哥愿意掏一百万给莹莹买房子，这让她已经非常感动。 不在乎这一天半天。 再说了，今天是周六，天哥难得和宋姐小勇一起出去游玩，怎么能扫了他们的兴致。 “天哥，你等着，我也去西区游乐场玩一会儿。” “好啊好啊，宋姐和小勇肯定很高兴。” 挂了莹莹电话，秦天笑着说：“宋姐，莹莹妹妹马上过来，咱们可以一起玩儿了。” “咦！莹莹姑娘不是忙百盛的业务么？有空出来？” “莹莹在周六休假。” 不到二十分钟，李莹莹手里举着两个蹦蹦跳跳跑过来，一个给小勇。 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开开心心其乐融融。 远处的萧良心里越加不自在。 这种场合，他多想拉着夏竹的手做高空旋转飞机。 他想夏竹，想得心里一肚子火气。 手里捏的手机快要捏破了。 实在忍不住给夏竹拨过去电话。 “喂，夏竹，咱俩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夏竹一口拒绝：“萧良，咱俩没什么可谈的，我没想到你敢对何宁大哥下手，咱俩仅有的那一点友情，也被你的一电棒消灭掉了，对不起，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过来。” 夏竹毫不领情挂了电话。 眼前的秦天带着两个漂亮女人和一个孩子开开心心过周末，而自己心爱的女人夏竹压根连见他一面都不想见。 很好，那就别怪我萧良手下不留情。 你夏竹爱惜的东西，包括秦天和他的家人，别怪我不择手段要毁掉。 出来放风消散心情，着了一肚子气，还不如回去，坐下来跟张霞好好研究怎么干掉秦天。 从游乐场回到水岸花都五号别墅，张霞看出来萧良着一肚子火气回来。 “我说了不让你出去跟踪他们你偏去，自己找罪受吧！” “张霞，不要说风凉话，和我保持三米距离。” 已经三天过去，在张霞面前，保持三米距离这句话，张霞耳朵里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咬着牙低吼一句：“萧良，这是我家！” “是你家也不能特殊，保持三米距离。” 这男人铁定脑子有毛病，张霞懒的跟他计较这事儿。 从游乐场回来，他气呼呼一脸沮丧，似乎受了很大刺激。 也能理解，游乐场那种地方，要么是一家三口高高兴兴游玩，要么是谈恋爱的一对小年轻，搂抱在一起玩刺激，他一个形单影只的大男人跑游乐场晃悠什么。 看到人家快乐幸福，能不受刺激？ 但张霞不知道，萧良认明白了宋珍和小勇，认明白了李莹莹，又在他们的车子上装了跟踪器。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 第322章 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第490章 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张霞迎上来，是要告诉萧良一件重要消息，但保持三米距离这句话，张霞真是不爱听。 在给萧良五天时间，如果他还不出手，还没有突破性进展，那就不用保持三米距离，直接赶他和他手下的三个高端技术人员离开。 他们不用呆在张霞家里了。 不过，那三个人里面，高端技术人员里的小代有本事。 他能足不出户就知道秦天以及和他紧密联系人的动向。 代工给张霞解释：“黑虫跟踪抓捕技术，一般人难以掌握。” 代工说：“就昨天晚上，秦天微信里新加了一个叫马成龙的人。” 张霞心里一惊，马成龙不是银光集团马总的儿子么？ 这个马成龙在铜城市地下产业带极其嚣张跋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不同城市，分散着马家大小规模不同的十几家信贷公司。 这个马成龙就是信贷公司的总主事人。 秦天的脾气秉性，会和马成龙交朋友？ 张霞心里犯嘀咕。 安顿外面的手下，尽快查到昨天晚上马成龙身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就在萧良去游乐场放风瞎转悠的时候，张霞得到反馈，昨天晚上，马成龙在十字街酒吧泡妞的时候，泡到百盛集团里的两姑娘，不知道为什么，马少和那俩姑娘身边的人打了起来，马少身边的几个人被两姑娘身边的保镖打伤，但马少又聚集了三十多号人，把那保镖差点打残。 外面打听消息的人没打听到那两姑娘具体叫什么名字。 但张霞隐约觉得，有秦天参与进去的可能。 既然有秦天参与进去，他身边的姑娘就是李莹莹和夏竹，出手不凡的保镖就是何宁。 这个消息，有必要告诉萧良。 萧良刚从游乐场回来，带着一肚子怒气。 “秦天和夏竹昨天晚上的情况，现在告诉你？” “快说！”萧良咬牙瞪眼。 一听秦天和夏竹在一起的字眼，别说他们人在一起，就是名字在一起，萧良恨不得提刀子杀人。 “萧良先生，只是我的推测，还不确定。” “别绕弯子了，快说怎么回事儿。” “据我的人反馈来消息，昨天晚上，夏竹和秦天在十字街酒吧和人打架，夏竹的保镖被对方打伤。” “什么？夏竹被人打了？” “是马成龙的人，但我也纳闷，你家代工说，秦天加了马成龙的微信。” 萧良咬牙切齿：“到底怎么回事儿，有没有搞清楚？” “要搞清楚具体情况，必须去找夏竹问清楚，我觉得你去一趟最合适，夏竹虽然讨厌你，但不至于连见你都不想见你吧？” 张霞故意激萧良，如果夏竹连见你都不想见了，你趁早滚回京都找别的姑娘在八月十五结婚去吧。 “他们在哪里？” 因为代工在身边，夏竹在哪里，稍一定位，肯定定位出来。 但张霞把位置说具体：“夏竹跟何宁一直安顿在百盛酒店总统包间住宿，八楼，去吧！” 萧良瞪一眼张霞，满眼恨意，转身走了。 这让张霞心里很不爽。 俩人保持三米距离，萧良还这般不满张霞，这混蛋就一偏执狂。 就给他三天时间，三天一过，没有自己想要的结果，打发萧良离开。 不是一路人，没必要搭伙儿合作。 萧良怒冲冲从游乐场回来，在张霞面前得到夏竹在百盛酒店八楼的消息后，又怒冲冲从张霞屋里出来，开上刚才的车子，一趟子到百盛酒店大楼下面。 从大门进去到前台，口气凶狠狠问一句：“八楼的夏竹和何宁住在一个房间么？” 问的前台服务员满脸疑惑。 夏竹何宁在这里已经住了三个月，各人住各人的房子，这先生怎么这么问话。 “先生，他俩分开住的，夏总住808，何宁大哥住806，先生是他们什么人？” 萧良转身坐电梯上八楼。 啪啪啪敲806房门。 开门的是夏竹。 夏竹吃了一惊，瞪眼问道：“萧良？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萧良气哼哼挤进了夏竹房间。 “萧良，你要干什么，我没让进来。” “竹子，咱俩现在这么陌生了么？连你住的酒店房间都不让我进？怕我欺负你？” 夏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秦天。 昨天晚上，何宁差点儿被人打残，秦天不抓紧去银光交涉这事儿，还带着宋珍和小勇去游乐场玩，这一玩就是一天。 而且刚才李莹莹说，她也跟着秦天一家三口去玩了。 李莹莹的手机昨晚被那些混子摔坏了，李莹莹也当没事儿人一样。 李莹莹笑呵呵叫夏竹，要不竹子姐姐你也过来一起玩儿？ 他们压根儿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儿没放在心上，压根儿就把何宁被人打的事儿没放在心上。 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的人是萧良，气呼呼找了过来。 “竹子，我问你，昨天晚上，十字街酒吧，是不是你们惹的事儿，何宁是不是被人打伤了？” 这是关心何宁被人打伤？ “萧良，你怎么知道昨晚的事？” 夏竹心里稍稍慌乱，昨晚喝酒，被混人缠搅，里面的细节要是被萧良这种有感情洁癖又极其小心眼的男人知道，又是一桩麻烦。 夏竹心里又是厌烦，厌烦自己昨晚干的事儿，好好的干么和李莹莹喝酒？ 又厌烦秦天，都怪他，把自己心情搞得乱七八糟，没了定力，才喝酒的。 又厌烦李莹莹，她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以后绝不跟她出去吃什么小甜点搞知心长谈。 更厌烦萧良，昨晚的事儿，他不在场，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总而言之怪自己没有定力。 “好啊，萧良，你不回京都打理你的产业，你跑铜城来跟踪我？” “谁跟踪你？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被人打伤了，你就这个态度？” 萧良愤怒，还因为就这会儿，秦天一家三四口人在游乐场幸福快乐，管你夏竹什么事儿？ 夏竹你趁早收心吧，不要误入歧途越走越远。 萧良认为，能挽救夏竹回头的，只能是他了。 夏竹冷冷说到：“我没事儿，不要你操心！” “你没事儿？那何宁是不是被人打成了重伤？” “没有，也就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萧良冷哼一声，往房子里面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第323章 我喝酒管你什么事儿 第491章 我喝酒管你什么事儿 你夏竹和何宁在一起，来铜城市已经满三个月，你俩有没有保持三米距离。 眼光所看之处，萧良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竹子，昨天晚上，你、秦天、何宁为什么在十字街酒吧跟人家打架，你就不想解释解释么。” 夏竹冷眼盯过来：“萧良，我们昨晚做的事儿，我凭什么跟你解释，你是我什么人啊！” “你……” “夏竹，你醒醒吧，那个秦天，他有老婆有孩子，他现在在游乐场，带着他的老婆孩子愉快过周末，而你，想插进去一脚破坏他们么？” “你…萧良，你不要污蔑我，我从来没有想要插进秦天家庭一脚。” “哼，夏竹，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你不想插进去一脚，你压倒他亲他，他老婆要是知道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那天的事情，果然成了萧良死死拿捏秦天的把柄。 “你…萧良，我已经解释过了那是个意外。” “意外？你还说是意外？昨天晚上，也是意外么？你们惹了银光公司马总的儿子，你不想解释解释怎么回事儿？” 十字街酒吧出的事儿，萧良再笨，也能想到是他们约在一起喝酒，然后和马家少爷发生了冲突，何宁被打伤。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喝酒了？” 夏竹眼神先是躲闪一下，再理直气壮怼一句：“我喝不喝酒，管你什么事儿？” 萧良咬咬牙，哼笑一声。 “竹子，你最好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以为秦天和他身边的那个路明，能手段通天？我告诉你，他秦天能删掉我手机里的视频，我也能删掉他手机里的视频。” 萧良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又补充一句：“他手机里的视频，我也能拿到手，你要不要看看？” 萧良掏出手机，放开一段视频。 夏竹猛喝三杯酒，再扑上去压倒秦天狠咬一口的那段视频。 夏竹脸色忽一下苍白。 怎么回事，秦天不是说那段视频已经删的干干净净了么？ 夏竹猛扑上去夺萧良手机，被他一把挡开。 “竹子，现在急了？你跟你爸妈解释，这是意外？” “萧良，你卑鄙，你到底要干什么？” “竹子，你不跟我回京都订婚，我就把这段视频拿给你家人看，再把昨晚的情况说给你家人，你在铜城市无法无天，随便喝酒惹事儿，而何宁哪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你俩就等着被召回吧！永远别想再来铜城。” 萧良说得没错，两次喝酒闹事儿的事情，要是被京都夏家族人知道个详细，夏竹竞争夏家第三代掌门人的希望泡汤不说，他在圈子里的名声可就直线下掉了。 这个圈子里的人，钱财地位已经首要考虑的事情。 是与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尊严，是声誉，这才是他们最注重的东西。 明明白白，萧良手机里又有那段视频，说明他不怕手机里的视频被删掉。 夏竹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萧良身边有和路明一样有技术有手段的人。 麻烦大了。 她绝对被父母爷爷召回京都。 跟百盛的大坪工区项目合作难道就这样完蛋？ 不能跟萧良硬对硬顶着来了。 当务之急，不能将个人感情和自己事业搅混在一块。 可萧良就是要把夏竹一锅烩了。 萧良在这件事儿上要是胡搅蛮缠。 他这种人，这种性子，夏竹打心底里不喜欢他。 把他拉进卑鄙小人行列，在这之前，他还不在有钱有势的卑鄙小人之流里面。 昨晚缠搅她和李莹莹的人就是卑鄙小人。 夏竹等着秦天今天一早去收拾他，可自己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带着老婆孩子和亲妹妹在游乐场玩去了。 把夏竹何宁晾在一边不管。 他口口声声说萧良手机里的那种视频照片不会再传播出去。 但视频明明白白在萧良手机里。 “萧良，咱俩的事儿，好好商量好好说，别把咱俩的问题和我跟百盛的业务合作扯进去。” 夏竹态度终于软了下来。 萧良的气势占了上风。 “竹子，我认为你和我的感情问题，跟你和秦天的合作是一回事儿，肯定扯进来。” “夏竹，我只有一个目的，八月十五，跟我回京都订婚！当然了，直接领证结婚也行。” “萧良，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一口答应你？” “竹子，你还要考虑多久？已经考虑了五年，我告诉你，八月十五是最后期限，你看着办吧！” 萧良的意思，要么夏竹和他订婚，把关系确定下来，或许铜城市这一摊子事业她继续做下去。 要么，夏竹横下去，把自己的一切玩完。 “你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我要不要跟你回去，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但夏竹难得说软话，各退一步为好。 “行！我给你三天时间，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耍。” 萧良决定，用三天时间，再让那个百盛秦天，从百盛总裁位子上滚下去。 隔壁房间的何宁，忍着身上的伤痛，心情灰不踏踏来找竹子，问中午吃饭的事儿。 站到门口，听见里面争吵的声音，是夏竹和萧良争吵。 何宁大惊失色，萧良来找竹子，他居然不知道。 “开门，竹子开门。”抬起疼痛难忍的胳膊使劲拍三下竹子房门。 夏竹在里面把门打开，萧良的身子直戳戳站在里面。 “萧良，你过来也不给我打声招呼？” 萧良一脸鄙视何宁，口气冷嘲：“何宁，你算什么男人？你就这样保护竹子？你全身被人打的没好地方，你怎么保护竹子？你趁早回京都去吧！” “你…萧良，你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少在这儿瞎嚷嚷。” “何宁，夏家派你贴身保护夏竹，有一条，坚决不允许夏竹喝酒闹事，你看你，就是这样保护夏竹的？昨天晚上，她又喝酒，喝醉了和混子打架。” 何宁极力辩解：“萧良，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胡扯。” “我胡扯？萧良，这不明摆着的事实么？竹子昨晚喝酒了没，你们昨晚跟人家打架没？是不是百盛的秦天参与打架？这就是你找的业务合作伙伴？” 何宁听出来了，萧良是为昨晚的事儿他俩茬儿来了。 第324章 就那段视频 第492章 就那段视频 昨晚那种动静不算小，萧良一早知道不奇怪。 他和张霞联盟在一起，及时知道这事儿并不奇怪。 萧良的目的，要挟夏竹跟他回京都订婚。 夏竹认为萧良卑鄙下作，感情的事情，不是用这种手段能要挟的。 萧良大男人一个，偏执狂，非认死理，非让夏竹跟她回京都订婚。 何宁身上多处受损，不放便使力，否则，给萧良来两拳，管他是谁，威胁竹子，嘲弄竹子的护卫，就该将他打出去。 “萧良，赶紧离开，别打扰何宁大哥休养。” “哼，做了这种事儿，还有理了？竹子，你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好，我就给你三天考虑时间。” “三天以后，你对我还是这种态度，别怪我萧良好说话。” “你…萧良，你先回去吧！” 哼！ 萧良鼻子里哼一声，转身气昂昂离开，在夏竹跟前，好像终于争到了一口气。 何宁看着他的背影，嘀咕一句：“竹子，他跟你的问题，也就是感情上的问题，可他这态度，怎么像是跟你做生意似的。” 夏竹一脸愁闷，完全没了昨天喝酒之前高兴快乐的事情。 沉沉的东西压着她。 “竹子，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怕他了？” 何宁肚子饿了，想着陪夏竹好好吃一顿午饭，或许会让竹子心情好些。 “竹子，我们去吃饭吧！你昨晚喝了酒，胃里难受，今天早上一口东西没吃，这可不行。” 夏竹苦着脸说：“何宁大哥，我不饿，我一口东西吃不下。” 竹子情绪很不正常，就因为昨晚喝了酒被马家混子欺负？ 不对，是萧良突然过来，对竹子说了什么。 “竹子，到底怎么了？昨晚回来，你都没这般沮丧！” 夏竹觉得，心里这处憋闷只能跟何宁大哥说说。 “何宁大哥，他有那段视频，我该怎么办？” “哪段视频？”何宁不解。 “就那天在州城喝酒的那段视频，还在他手机里，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秦天不是说他都删除干净了么？” 何宁心里一紧，他记的萧良猛闯进来是拍了几张照片，而不是录的视频。 秦天告诉他，萧良手机里的东西，确实是照片，四张，已经被路明删掉，哪来的视频。 何宁自己拍了两分钟的视频。 拍到夏竹压倒秦天狠咬一口。 那段视频到萧良手机里了？ “竹子，你给我看看？” “什么？” “就那段视频！” “我没有，在萧良手机里，秦天压根儿就没有删掉。” “竹子，你猛喝三杯的样子都拍下来了么？” “对呀，我怎么能那样子喝酒？还和秦天那样子，这要被我爸妈和我爷爷看见，我还不死悄悄，他们立马召我回去。” 何宁记得很清楚，萧良闯进来的时候，夏竹已经趴在秦天身上，萧良怎么可能拍到夏竹喝酒的视频？ 何宁手机里的视频也被秦天的技术手段删除了，想调出来给竹子看，确定一下是不是这段视频。 但是，何宁绝不是胡乱发夏竹东西的人，那段视频，一直到被秦天删除，在何宁手机里定定保存，怎么可能跑进萧良手机里，真是恐怖！ 这事儿得好好问问秦天。 这事儿搞得夏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竹子，赶紧找秦天，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算了吧何宁大哥，这会儿时间，秦天带着他老婆孩子在游乐场玩得开心，我们何必拿这事儿给他添堵。” “竹子，你怎么还为他考虑？这事儿处理不好，咱们前功尽弃了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可我们不能现在就把游乐场的秦天拉过来说这事儿吧？好像我们的意思，是他故意把视频传播给萧良的。” 何宁认为，这段视频，就是从秦天这儿散播出去的。 其实萧良有一句话说的很明白，这段视频，就是从秦天手机里拿到的。 得尽快找到散播出去的原因。 都什么时候了，夏竹还考虑何宁在游乐场玩？ “给秦天打电话，说明你遇到情况的严重性，秦天不可能不过来。” 夏竹不打。 话说回来，秦天有什么责任非得管她这件事？ 夏竹觉得，跟秦天死缠搅这件事儿，显得自己低声下气。 丢人。 “竹子，你现在不找秦天商量对策，万一萧良把视频散布出去，你我铁定被召回京都。” “我给了萧良三天时间，问题解决不了，我跟萧良回去算了，总不能让他搞掉百盛和我们的合作业务。” 萧良的态度很明确，只要夏竹同意跟萧良在八月十五回京都订婚，夏竹跟百盛的合作，萧良可以插手不管。 夏竹的后路就是，这三天时间里，如果不能将这一局扳回来，那就跟萧良回京都，先订婚，解燃眉之急，后面的事情再说。 这三天时间，尽可能不出意外，让何宁大哥的伤势好转一些。 这三天时间，尽可能哄住萧良，别让他把视频散布出去。 带着一身伤的何宁大哥回京都，算怎么回事？ 何宁大哥饿了，想去吃饭，竹子忍着心里的憋闷陪何宁大哥一起吃饭。 何宁吃完一万米饭，夏竹还不说话，一脸苦闷。 “竹子！” “嗯！” “你真的对萧良没一点点感觉么？” “何宁大哥，我实话告诉你，我从京都跑出来，就是为了摆脱他，他这个人，放出风声，说这辈子非我不娶，我就怕了。” 何宁感觉不可思议。 男人给心爱的姑娘表白，说一句非你不娶这样的话，不是挺感人的么。 夏竹怎么就不喜欢他了？ 夏竹喜欢秦天这样的人，是因为秦天死了一个老婆，又和另一个女人生活，又把别的姑娘搂搂抱抱亲一口？ 秦天动不动把李莹莹搂住亲一口这个情况，何宁是知道的。 夏竹喜欢这样性子的男人？ 何宁摇摇头苦笑，虽然和夏竹基本上形影不离，是他的贴身护卫，但夏竹的内心世界，何宁理解的太少。 但何宁只负责竹子的人身安全。 感情上的事情，真的无能为力。 第325章 马家小情人 第495章 马家小情人 “我兄弟要做脑部扫描，还要做核磁，掏钱缴费！” 马成虎怒眼圆瞪，对秦天宋珍吼道。 “要多少啊？”秦天漫不经心问一句，好似羔羊待宰。 “一万，前期检查，住院押金。” 秦天态度和顺：“好，我交！” 就路上走得这半天时间，秦天给白喜胜发过去微信问一些情况。 银光集团的马总，是不是有儿子叫马成龙、马成虎、马成豹、马成狼等等等？ 白喜胜回过来消息，秦总你别瞎扯，马总只有两个儿子，老大在国外发展，叫马成天，具体做什么不知道。 老小就是铜城市开信贷公司的马成龙。 白喜胜再多问一句，秦总怎么了？干么问这事儿？想认识马成龙盘资金？ 秦天赶紧推辞，不是不是，就想认识一下马家帮的上层人物。 马家帮上层人物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马成虎的人？ 白喜胜说没有，马家帮的人嘛，就是以马总为中心的家族势力，但没有一个叫马成虎的人存在。 当然了，在铜城市里，马家人多了去了，大家都打着是马家帮的势力发展事业。 秦天再恭喜白喜胜游乐场开门大吉生意兴隆。 白喜胜说哪里哪里，有钱大家一起赚，秦总可以入股分红。 这时候，马成虎气势汹汹让秦天掏一万块医疗费。 他押着秦天和宋珍在缴费窗口交一万块钱。 宋珍脸色阴沉到没有一点儿表情，连天儿都不想理了，一句话不说，他想看看自己的男人到底要妥协到什么地步。 一万块钱交上，对方吐了一口气，似乎半天咋咋呼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眼镜男做完核磁共振，被胖夫人扶着从里面走出来，张嘴咬牙，好像后槽牙有些不舒服。 影像图片在医生电脑上有显示，秦天进去问一声：“医生，他怎么样，脑袋有没有问题？” “暂时没检查出来什么大问题！” 医生的一句话，秦天断定眼镜男子没大碍。 检查也做了，钱也赔了，秦天认为这下该离开了吧！ “马家兄弟，现在可以确定你兄弟没事儿，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弟说头晕，后槽牙根疼，还要做进一步观察，需要住院，一万块钱根本不够。” 宋珍咬牙切齿，秦天使劲儿捏捏他的手掌。 “这样吧，马家兄弟，我加你微信，好给你赚钱，我再给你转过去一万，你觉得怎样？” “行啊，电话号码给我，微信加上，你住哪儿都说清楚。” 马成虎要的信息，一一提供。 秦天又转过去一万块钱给他，笑着说：“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哼！量你们也跑不了！” 秦天拉着宋珍的手转身出医院。 “天儿，就这么完了？” 秦天摸摸鼻头解释一句：“宋姐，当然没完，我说过，我的女人，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们在别人面前受一点点委屈。” “可你掏了两万块！”宋珍一肚子不满。 “我会让他加倍还回来。” “真的？” “等着瞧！好了，现在出去吃东西，让莹莹把小勇送回家。” 给李莹莹拨过去电话，问他们在哪里，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莹莹说刚和小勇吃完肯德基，想把她带在身边玩儿半天。 小勇真是个好孩子，可乖可惹人喜欢。 莹莹的意思，天哥你遇上了麻烦，你就安心处理你的麻烦去，孩子你不用管。 找了一家快餐店，和宋珍快快吃完午饭，回到家，打开笔记本电脑。 只为一个目的，找出让马成虎能掏一笔大钱的把柄。 宋珍玩累了，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儿午觉，睡不踏实，翻身起来又想出门。 “喂！宋姐，你干么又出去？” “我不放心莹莹带小勇，我过去把他们接回来。” “瞎折腾，你不放心他们，你让他们回来不就行了？” “莹莹不回来，他们还要玩半天。” 明白了，宋姐是要当莹莹和小勇的保镖。 “宋姐，遇到事儿冷静对待，不要一脚踢出去。” “知道了！”宋姐说话口气冷漠。 对秦天一路低声下气还是很不满意。 “宋姐，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处理好。” 宋珍走了，秦天抓紧在电脑前忙碌，再给路明一番认真沟通，技术上的问题请教明白。 秦天能当公司副总级别的领导，就是因为会在繁杂混乱的资料中抓住要害。 两个小时过去，马成虎的情况，只要能通过手机微信能得到的信息，已经全部得到，再抽丝剥茧全部捋出来。 秦天一拍巴掌，大叫一声：“太好了，天助我也！” 当百盛总裁的好处在这件事上完全显露出来。 加马成虎小情人的微信， 验证消息：我是百盛总裁秦天，这是我电话号码。 加不加微信无所谓，电话号码发过去，相信那个妖娆小女人的电话会立马打过来。 等了两分钟，秦天手机上一串陌生号码，接上，甜甜的一个女孩声音。 “喂，你谁呀，干么说你是百盛的秦总？” 秦天口气冷峻：“我就是百盛总裁秦天，说话方便不？” 对方更加疑惑：“不可能吧，我跟百盛总裁没什么来往啊。” “没事儿，你跟马成虎有来往就够了，他刚才就给你赚了一万块，那一万块是他讹我的钱。” “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小桃子姑娘，他刚才给你转了一万块钱，他昨晚又约你在西区如家宾馆折腾了半晚上，他隔一个月给你转的一万块，一般情况，他和你约会完就给你转一万块，这事儿，我现在要是告诉他老婆，你觉得你们会怎样。” 从马成虎的微信聊天记录里，秦天总结出一条更重要信息，他老婆给他生了两个孩子，都是没上学的年龄。 马成虎绝对不敢让他老婆知道外面有个小桃子的事情。 开店赚的钱，有一万块偷偷给了小桃子。 可能是一个月给小桃子一万块。 秦天赌一把，从小桃子手里，会把两万块钱讨回来。 电话那头，甜美的声音突然紧张，但咬死不承认他认识什么马成虎。 “好，听着，我把你俩昨晚的聊天记录念出来。” 秦天就念了四五句话。 小桃子惊得说话声成了哭调。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秦大哥是吧，你想怎样，你不应该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家家吧！” “哼，你情人欺负我老婆孩子就应该了？我好好的一个周末，被他们马成虎兄弟搞得一团糟。” “秦大哥，那你要…要怎么样嘛？” “很简单，把你们的聊天记录和他一个月给你转一次钱，每次转一万块的信息截图发给他老婆。” “别别，秦大哥，我把他讹你的两万块还给你，你千万不要把信息发给他老婆，求求你！” “好，那我报个卡号，你把两万块钱转过来。” 一串卡号给对方报过去。 秦天在电脑上划拉马成虎微信消息，再等两万块钱转过来。 等了五分钟，不见手机有提醒音。 不急，那小桃子肯定跟马成虎交涉。 两条消息递出去了。 马成虎惹的人是百盛总裁秦天。 百盛总裁秦天知道你们的苟且之事，看谁讹得过谁。 秦天细心捋一遍，看马成虎跟银光马家到底能不能扯上关系。 昨晚上的马成龙，有几个微信群。 一一对比过去，马成虎不在马成龙的微信圈子里。 秦天自己都不相信名字这般相似的人，居然不沾边。 马成虎跟银光集团马家没什么关系。 忽然想起自己老家，秦家沙河里，也有姓马的人，也有叫马成什么的人。 跟银光集团压根不沾边。 第326章 活该脑袋挨一脚 第496章 活该脑袋挨一脚 眼镜男子身体没什么大碍，不用住院。 嘴里不骂踢他的女人，还夸赞一句，说那个黑皮肤美女真厉害，眼睛还没看清楚，一脚带风就踢在了他脖子上，看那踢脚转身姿势，肯定练过不止一天。 再给他亲哥说一声：“算了，不用住院，人家已经付了一万块钱医药费，你还要怎样，回家吧？” 马成虎心里很高兴。 昨天晚上，和小情人缠绵半晚上后，答应今天给他转过去一万块。 但一万块他想随便拿出来也不是容易的事儿。 总不能从店里抽一万块出来，立马被他老婆发现，再像上个月那样调查一番，外面的小桃子一旦暴露，前功尽弃。 幸好亲兄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把一万块钱的坑正好填掉。 “哥，他们怎么走了？” “人家掏了一万块赔偿金，你还要怎样，不是我说你兄弟，你们父子俩这脾气也太不好，怎么能为一根烤肠惹这么大的乱子？” “哥，你知道，我在外面忙，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就想我儿子开开心心玩一天，谁让他们惹我儿子？” “得！你想让你儿子开心，你挨了人家一脚，躺医院来了。” “其实完全不用来医院。”眼镜男子说一句。 似乎想起什么来，再嘀咕一句：“那女的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不会是认识的女人吧！你再瞅瞅！” 马成虎怕他俩跑了，偷偷拍下几张照片，调出来给兄弟看。 “你看看，这女人你认识？” 脑袋被踢晕了一会儿的马成功看着照片上的侧影半天，说一句：“看着很像一个女人。” “谁？” “百盛集团姐妹花里的那个黑美人。” 马成虎哈哈笑一声：“兄弟你瞎扯，这女人虽然好看，如果是百盛的那个黑美人，我敢让她出这个钱？” 眼镜男再问一句：“哥你拿了他们多少钱？” “就一万块！好了兄弟，别瞎猜测，百盛集团可是咱铜城市的上市企业，我的一笔生意就是跟百盛做的，如果他俩是百盛的人，能对我这样子低声下气？” 没必要住院，兄弟两准备出医院回家。 扣过做检查的两千多块，剩下的钱都给了眼镜兄弟。 挨人家一脚，除过检查费，得了八千多块钱，眼镜男子咧嘴笑一声，这一脚挨得值。 话说回来，儿子的脾气确实不好，回去好好收拾他一顿。 马成虎的手机震响，是小桃子。 心里嘀咕，一万块钱不是给她转过去了么，还打电话说什么呀！ 小桃子的电话不能不接，对走在旁边的眼镜兄弟说一句：“我接个电话。” 身子落后一截子，用手捂住话筒问：“喂，宝贝，又怎么了呀。” “虎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惹了百盛总裁？叫秦天！” “瞎扯，我没事儿惹百盛总裁干什么？” “虎子，他说你讹了他两万块钱，又把一万块钱转给了我，还有，咱俩昨晚约会的聊天记录，他怎么知道的？他说要把你给我每个月转一万块钱的事儿和咱俩昨晚约会的聊天记录发给你老婆！” 马成虎脑袋里“轰”一声炸响。 把刚才兄弟说的话联系上。 不可能这么巧吧！ “虎子，说话呀，我有他电话，我发给你，你最好搞清楚，你怎么惹的他。” 小桃子把电话号码报过来。 马成虎腿脚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 和医院里那个男人给他的号码一模一样。 他就是百盛秦总？ 不可能，秦总怎么可能那么低声下气跟他说话，怎么可能被他拽着衣领拉上车子拉到医院掏两万块钱。 马成虎开的一家酒吧，啤酒和小零食就是百盛企业生产的，因为是长期合作，百盛给他的折扣很大。 为这件事儿，真要惹了百盛，人家一句话，给他断了酒水供应，可不是折损两万元的事儿。 “那男的绝对不是秦总，绝对不是！”他嘴里嘀咕着，用手机调出百盛现任总裁的照片，再和他刚才拍的照片对照一下。 手机咣当一下掉在地上。 关键问题，他们这一门马家，压根和银光集团的马总就沾不上边。 秦总把他当成了银光的马家人，所以在这件事儿上才一路这么客气。 但百盛秦总何种体量？分分钟钟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马成虎心惊胆战，秦总一出手就能治他死地。 走在前面的眼镜男兄弟向后看一眼，大哥这是怎么了，接了个电话，腿肚子怎么就发抖了？ “哥，怎么了？” “兄弟，你说的没错，那个黑美人就是百盛姐妹花里的黑美人宋珍。” 眼镜男子惊得眼镜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马成虎大骂：“你们父子干的好事儿，干么惹上她？还把我拉进来？” 马成虎矛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事儿全怪在他兄弟头上。 “我怎么知道她是百盛的宋珍——那男的是谁？” “百盛总裁秦天，据说是张耀祖的私生子，横的不得了，他这段时间搞的事情，想必你也多少听说了一点。” 马成功在外面干事业，一个月回来一次，铜城市百盛秦总折腾的事情，他哪有听说过。 眼镜男嘀咕一句：“哥，我哪知道百盛的事情，我和他们又没什么合作。” “听你这口气，你没责任了？你和你儿子干么抢人家孩子手里的烤肠？” “哥，这是一根烤肠的事儿么？她踢了我一脚。” “成功，不是我说你，你这脑子，就该被人家踢一脚，我以前跟你说过，你儿子从别人手里抢东西这毛病管不得，你不听，惹祸了吧！” 马成功认为惹祸的不是他，是他哥，是他哥恶狠狠拽着人家到医院来，逼着人家掏了一万块钱。 其实是两万。 “哥，你的意思，现在怎么办？” 马成虎气急败坏：“还能怎么办！把钱退给人家，再赔礼道歉，求秦总宽容，你说还能怎么办？” “哥，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是百盛总裁，他就那么一声不吭让你拽到医院？” 马成虎想破脑袋，只有一个可能，秦总把他当成银光集团马总家族的人了。 但是，秦总知道了马成虎和他小情人的情况。 知道他每月给小桃子转一万块钱，知道他昨晚的聊天记录。 然后，银光集团马家也没用。 这也未免太恐怖了。 秦总让小桃子把那一万块钱还回去。 好歹打电话问清楚。 第327章 你要赶我们出去么 第498章 你要赶我们出去么 西区游乐场出口发生的事情，窝在水岸花都的张霞立马知道。 宋珍和秦天被对方拽进医院，张霞也知道。 小勇被李莹莹带在身边，张霞也知道。 宋珍和秦天回了家，宋珍又从家里出来，返回游乐场保护李莹莹和小勇，张霞还是知道。 当然了，张霞并没有让她的人对宋珍李莹莹小勇下手，她只让跟踪的人负责汇报跟踪情况。 令张霞欣慰，对方什么都没发现。 萧良嘲笑张霞一句：“你什么都不干，你花那么大精力跟踪他们干么？” 张霞冷笑一声：“你在手机上跟踪秦天，你又能怎么样？你能杀了他？” 萧良笑着说一句：“我的目的是带走我的竹子。” 张霞说一句：“你把秦天搞不定，你能带走夏竹？” “张霞女士，听你的意思，非让我跟秦天杠上？让我出手把秦天毁了，夏竹才能跟我回京都不成。” 张霞恨恨咬牙：“等着瞧，搞不定秦天，毁不掉百盛，你要能带走夏竹，我跟你姓萧！” 最毒妇人心。 萧良只想把夏竹带回京都。 毁掉百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张霞一直暗示他，用萧家财团的强大资本介入百盛占有市场，一场资本碾压过去，百盛不死，也元气大伤。 秦总疲于应付，用不了多久最终崩盘。 但萧良认为没必要搞那么大动静。 “我跟竹子已经谈过了，给他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他会跟着我回京都。” 萧良说这话，是因为他出去了一小会儿，在小区门口将一个快递盒子发往京都夏青手里。 一张u盘，就是夏竹和秦天搞暧昧的那段视频。 三天后，u盘到夏青手里，剩下的事儿就看夏青手段了。 张霞一脸不相信：“萧良，你不要哄我，三天后，你怎么可能让夏竹跟你回家？她的事业在这里，她不会轻易回去的。” 萧良敲敲自己脑门壳，解释一句：“张霞女士，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钱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了，他们要考虑的是自己财富上面的地位和名誉不能崩塌掉。” 张霞冷哼一声：“你有必要给我解释这些么？” 萧良再敲敲脑门壳：“哦，不好意思张霞女士，我忘了你在铜城市也是有钱的人，就这套小别墅，也是八九百万的资产啊！” “那么张霞女士，你最怕什么？我又怕什么，夏青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霞秒懂！ “可是萧良先生，就你拿的那段视频，能把秦天怎么样？也就夏竹喝醉酒后，一时冲动，压倒了秦天，但他们不是什么都没做么？那段视频即便散布出去，能把秦天怎么样？” 萧良呵呵一笑：“是不能把秦天怎么样，但我能把我的竹子带回京都就行了。” “你……”张霞气的说不出话来。 三天的相处下来，萧良的态度令张霞从失望到厌恶。 三天后，夏竹被她们夏家强行召回京都，萧良拍拍屁股跟着回去，不管张霞什么事儿。 有六天时间，萧良和他手底下的三个人在张霞的这套房子里白吃白喝白住。 一天三顿丰盛饭菜，是张霞一个人做出来的。 百盛的总裁还是秦天，不伤秦天一根汗毛的情况下，令张霞无法接受。 但萧良不这么想，他把夏竹带回京都，搞黄夏家和铜城百盛的业务合作，夏家撤了资产，秦总的威势大打折扣，铜城市高层震怒，出手拿捏秦天，这不就为张霞以后夺回百盛帮了大忙么？ 张霞你还要我怎么样？ 跟踪秦天打闷棍？ 我萧良是那样的男人么？ “张霞女士，保持三米距离！” 张霞气得终于吼叫出来：“萧良，这是我家里，你再说这句话，你，你的那几个人从这里出去！我们不用再合作了。” 萧良不跟张霞合作，也要带走夏竹回京都。 那干么让他六七天时间吃吃喝喝住在自己屋里。 萧良眼睛凶狠瞪过来：“张霞女士，你还没觉悟么？你的对手秦天，掌握了黑虫技术，有本事你永远不要用手机、电脑、永远不要用网络。” “你以为他还会派个什么豆子跟踪对手？他早不需要了。” “你辛辛苦苦派人跟踪大半天掌握的信息，我用一分钟就能得到。” “你知道秦天一家三口在游乐场门口和谁闹事儿么？我告诉你，那人叫马成虎，他让秦天给他转了两万块钱，一万块给医院支付，一万块给他手机微信转账，这些信息你能掌握么？” 张霞不信萧良知道这么具体的细节。 萧良手底下的代工一番操作，把秦天转给马成虎两万块钱的凭证打出来扔给张霞看。 这让张霞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秦天在医院给马成虎转了两万块钱，为什么到中午的时候，马成虎带着被踢了脑袋的男人又跑去给宋珍赔礼道歉。 据跟踪的人说，宋珍收了马成虎递上去的一沓现金，目测有五万块。 秦天这是搞那一处？ 张霞头疼。 不管秦天在这件事儿上怎么个意思，萧良认为不管他和竹子什么事儿。 就这半天时间，夏竹在百盛那个酒店乖乖呆着照顾何宁，在手机微信里也没什么动静。 夏竹可能听了秦天的劝告，不要轻易在手机上发送重要消息。 看张霞女士皱眉不解的神情，萧良冷笑着提醒一句：“我这里有那个马成虎的电话号码，你要不要？” 萧良的意思，这种事情有必要皱眉么？你把那个马成虎约过来亲自问问不就一切都知道了？ “你怎么会有那家伙的电话？” “张霞，这黑虫技术你要不要学会？我觉得你学会这项技术，才有可能打得过秦天，也不会问我为什么有他电话好么这种幼稚的问题。” 张霞不学，他对电脑网络技术反感至极。 但萧良的提议是对的，得搞清楚秦天和那个马成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秦天的手机微信里，既有马成龙的微信，也有马成虎的微信，张霞觉得秦天要跟马家帮搞合作。 银光和百盛合作在一起，再要搞掉百盛搞掉秦天，可就难上加难了。 “萧良，把那家伙的电话给我。” 萧良呵呵一笑，电话号码报出来。 张霞女士，你还觉得我呆在你身边没用么？你还要赶我们出去么？ 张霞摁一串刚才萧良报出来的那串电话号码。 第328章 赌一把 第502章 赌一把 萧良两侧，是马成龙和代冒。 秦天两侧，是路明和李莹莹。 服务员微笑着一碟子一碟子上菜，八个凉菜八个热菜一并儿上齐。 秦天说的一句话，不管是萧良那边的三个人，还是秦天左右两边的兄弟妹妹，都认为极其扫兴。 “马少，萧先生，在一个小时前，我在家吃了两大碟子萝卜馅儿饺子，喝了两碗面汤，肚子吃的饱饱，一口菜再吃不下去。” “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谈昨天晚上的事儿么？干么非整六千六百元的大餐？茶馆里喝茶聊天不好么？” 对面三个人一脸黑线。 路明心里叹气儿，天哥你吃饱了，你再不管别人的感受？ 天哥，这不是你在餐桌上说话的风格吧。 萧良冷冷说一句：“秦总若不吃这桌菜可以不吃，我们三个一天下午可是一口东西都没吃，那我们先动筷子了？” 马成龙给萧良使个眼色，别跟秦总说我们刚从张霞家里出来。 张霞本来想给他们几个人做饭，吃完了再出门找秦天算账，但被马成龙拒绝。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来张霞家里一趟已经是低声下气的表现，再留在这位单身女人身边吃一顿饭，似乎是给自己身上找麻烦。 马成以为今晚见百盛总裁，张霞会一起出来。 但张霞一口拒绝。 无论怎样，目前阶段不出自己家门这一原则是不能打破的。 路明小声嘀咕一句：“天哥，其实我到现在也一口东西没吃，我可不客气。” “都八点了干么还不吃晚饭？刚在家里为什么不吭一声？还留着一碟子饺子在案板上！” 路明声音压低悄声嘀咕：“天哥，你知道我有多忙，黑虫技术深奥无穷，我忙起这项技术来，能忙到第二天天亮不吃饭。” 秦天和路明嘀嘀咕咕悄声说话，有些语词被对面萧良旁边的代冒听进耳朵里。 “嗨！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盗取萧哥电脑里东西的路明，知道黑虫技术的路明？” 萧良笑着介绍：“这位，就是我兄弟代冒，秦总，是我的代冒厉害还是你的路明有手段，要不我们赌一盘？” 秦天瞪眼过去问一句：“怎么赌？” “秦总，龙哥有把柄在你手里，你有把柄在龙哥手里，你两瞎折腾下去，没有谁死的更惨！而是你们两都很惨，没有赢家，所以说，别用那个东西再拿捏对方了，没意思！” 萧良说的这话秦天爱听，完全在理。 明白了，萧良今天参和进来，要做秦总和龙哥之间的说和人。 可这跟他带走夏竹回京都有什么关系？ 莫名其妙！ 萧良呵呵笑着说一句：“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撇开你俩手里各自拿捏对方的把柄，从另一个途径赌一把，时限是今天一夜，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 “等等，萧良先生，我跟龙哥赌一把，谁赢谁输，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总，你身边的路明，跟我身边的代冒都精通黑虫技术，让他两比试一把，没有坏处啊！而马少的意思，他先拿一千万！不知秦总能拿多少钱？” 马成龙微微点点头。 “秦总，我的意思，各出一千万，今晚12点是期限，黑虫技术操作，谁把谁账户里的这笔钱转走，而自己账户上的一千万完好无损，就算谁赢。” 秦天找马成龙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拿昨晚上的事和他手机里见不得光的东西，让马家帮老大拿一笔钱出来。 具体是什么数字，就是和马成龙或马总谈判的事情了。 没想到龙哥能出一千万。 但话是从萧良嘴里说出来的。 马成龙也不知道自己要掏一千万跟秦总赌一把。 “萧良先生，我什么时候说要搞这样的赌局？” 萧良呵呵一笑：“龙哥，刚才我说，我给你秦总致命的把柄，他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我没说不和他赌一场啊。” “萧良先生，你跟我过来见秦总，是想看我两的笑话？” 在萧良心里，马成龙这种人，在这件事儿上正好利用一把，好见识见识秦天身边路明的手段。 无论谁输，不伤萧良一根汗毛。 秦天心里骂一句：“马成龙你就一沙雕，你好端端把京都萧良领过来干什么？” 萧良拿起筷子使劲儿夹菜吃，吃得香喷喷津津有味。 “秦总，说实话，你们铜城的菜品还算符合我胃口，但你们铜城的人，从张霞到你秦总，到这位龙哥，到你的亲妹妹李莹莹，真不咋样，没一个符合我胃口。” 萧良的意思，你们铜城市的中产阶级企业家，在京都萧良面前真是一点儿不上档次。 要么是秦总用那样的把柄搞对手，要么就是对手用那样的把柄搞秦总，斗来斗去，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三脚猫功夫。 萧良给你们双方一次机会，一千万，在各自网络数据的一个角落里，到午夜十二点，谁把这一千万通过电脑技术手段拿走就算谁赢。 秦天悄悄问一句旁边的莹莹妹妹：“我私人名下的资产，能不能拿出来一千万？” 天哥名下有多少钱能拿出来，他自己都不不知道。 基本上是李莹莹帮天哥打理。 “天哥，不是说昨晚上的事儿么，干么搞成赌一千万了？” “嘘！顺着萧良先生的意思来！” “输了怎么办？” “别瞎说，你天哥我是能输钱的人？” 明白了，即便今晚天哥输了，明天后天，会让萧良加倍还回来。 那就赌一把？ 不是天哥跟萧良赌，是路明跟萧良身边的代冒赌一把。 “明仔，有没有把握？” “天哥，你确定愿意出一千万？”路明说话的语气有些颤音。 太他娘刺激了。 “明仔，给你掏钱的事情，我有推辞过一回么？” “没有，我要五十万，你掏五十万，我要五百万你掏五百万，从来没有推辞过，但是天哥，这是一千万呀！输掉的话，可不是我明仔的一千万，是天哥你的一千万。” 秦天问一句：“有没有可能会输？” 明仔说，完全有可能输掉。 第329章 马家帮老大跳进大坑 第505章 马家帮老大跳进大坑 又一个小时过去。 坐在路明旁边的秦天嘀咕一句：“你这游戏我没见过，什么来头？” “我师父给的，特级黑虫团队会员才有资格玩一把，一般人玩不了。” “你还有师傅教？” “那当然，你以为我一个人能整得了？天哥，已经是上千万的投资了，说了黑进敌国总统府都没问题。” 马成龙报出银行账号的那一刻，路明将那一千万已经锁定，转到了天哥账户，延迟两个小时到账。 从对方系统里看过来，代冒没发现那笔钱有什么异常。 路明设置好的，敲一串组合字母，按一下回车键，对方电脑就黑屏关机。 但说好了是三个小时，那就按三个小时来。 秦天越想越来气，骂路明一句：“明仔，你既然这么厉害，干么不把我和夏竹的那段视频早几天屏蔽掉？” 路明很讨厌天哥这样子训他：“天哥你现在怪我？我怎么知道你手机里存了那段视频，你早几天说清楚，不至于出这个幺蛾子。” “但是天哥，就你和夏竹的那段视频，你真怕被他们拿捏？宋姐会和你闹翻？” “宋珍不至于会和我闹翻，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怕伤了夏竹，她在铜城市搞一摊子事业很不容易的，不能因为这段视频，让夏竹玩完。” “天哥，我认为你不要怕这段视频被他们散布出去，在网络平台上，他们是散布不出去的，别怕会有大面积传播的可能。” 明仔的意思，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存储在网络终端的这段视频，都已经死翘翘。 当然了，不排除他们已经把东西拷在了不同的u盘里。 但是，u盘里的东西，不是要在电脑上播放么，只要是联网的电网，一播放这段视频，黑虫立马反杀，电脑立马死机黑屏。 “天哥，现在你保佑插u盘的电脑都是联网电脑。” “嗯，萧良肯定发出去了不止一张u盘，只要对方在联网的电脑上看，立马黑屏死机。” 两人悄声用铜城市地方方言交流，萧良一个字儿听不懂。 马成龙听懂了又能咋样，黑虫技术，他一概不懂。 但他听到路明在电脑上玩游戏，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他站起身，假装去上厕所，走到桌子对面瞅一眼。 路明的电脑桌面果然是游戏界面。 玩游戏消耗这三个小时时间。 压根儿就把对面的萧良和萧良身边的代冒没放在眼里。 马成龙从卫生间回来，在萧良耳朵边悄悄嘀咕一句。 “萧良先生，对面的秦总和路明嘀咕什么，你真没听懂么？” “我听不懂他俩说什么。”萧良老老实实承认。 “萧良先生，你听清楚了，他俩在电脑上玩游戏！我听得明明白白，他俩说得可不是什么虫子技术，他两志在必得。” “我这一千万要是今晚输了，萧良先生，我跟你没完，你必须连本带息给我还回来。” 萧良脸色大变。 在代冒耳朵边嘀咕了一句。 代冒打开马成龙的账户，说一句：“看到了吧，一分不少好好放着，怕什么？” 但代冒额头上冒汗珠子，他们账户上的一千万没事儿，但对方账户上里是什么情况，死活看不见。 “老板，对方的防火墙太强大了，一时半会儿攻不破啊！”代冒说这句话，也用的地方方言小声嘀咕。 “代冒，你别告诉我那家伙会赢你，你是我身边的代工，人家尊你是大师，你连铜城市的一个小罗罗都干不过，你以后别在我身边呆了，冒充什么大师？” 在萧良眼里，秦天身边的路明就是一名无名小卒。 代冒不吭声，脸色憋红，两个小时已经过去，还没实质性进展。 连对方账号里的钱数是多少都没有看到。 还有半个小时时间。 代冒额头上有丝丝汗珠子。 马成龙看出来端倪，萧良身边的这个家伙有输的可能。 一千万，是马成龙名下的资产。 虽说他是马家帮老大，开几家信贷公司，资产雄厚，但让萧良在电脑上这般胡乱操作一番就没了一千万，怎么着都心不甘情不愿。 是跳进了萧良给他挖的大坑。 这事儿明天传出去，又是让别人看马成龙笑话的把柄。 越想心里越拧巴的马成龙，看萧良的眼神慢慢阴沉。 银光集团的建设，追根下去，有萧良爷爷的大力支持。 萧良的伯父也是省上的重量级人物。 萧良自己在京都也有一摊子雄厚产业。 但说到底，银光不是马家的。 明年换届，银光的领导层有可能不是他老爸。 干么死心舔着萧家？ 他萧良为什么不拿一千万跟秦天赌狗屁虫子技术？ 干么非把我拉下来？ 张霞今天叫他过去，就是和萧良联手哄他跳这个大坑。 去他妈的，就因为昨天晚上冒失了一把，惹了萧良的对象，他就讹我一千万？ 萧家再怎么重量级，用三个小时，萧良先生折腾掉马成龙名下的一千万。 你萧良就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你忽悠着马成龙输掉一千万，马成龙也不可能舔你萧良的屁股。 “等等！”马成龙突然一声大喝，“都给我停下！” “马少，有什么问题么？”秦天似笑非笑问一句。 “秦总，我不赌这一千万了。” “马少，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言而有信不知道？那一纸承诺书你不认？” “秦总，先听我说完，我今天晚上找你，不是要赌一千万，是想告诉你，你别想用什么虫子技术搞我，我也有你秦天的把柄，你想让我死，你也死定了。” “但我的目的，就是和你和解，咱俩谁也别拿捏谁，谁也不想死对吧？” 秦天哼笑一声应和一句：“好啊，马少，你这句话有承认错误道歉的味道，我接受，你继续说。” 马成龙继续说：“昨晚上，确实是一场误会，我若知道那两姑娘是夏竹和你的亲妹妹，我会那样整事儿么？你转身走了，我才知道你就是百盛总裁秦天，然后，我就有了请你今晚吃饭的打算。” 秦天语气冷淡应和：“理解理解，马少，铜城市有钱有势的主，你都想拉进马家帮搞一笔资产投进你的信贷，你好赚一笔高额利息，我猜的没错吧？” 秦天身子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再是昨天晚上笑嘻嘻跟马成龙说话的口气。 第330章 联手反目 第507章 联手反目 马成龙往前走一步，站在萧良跟前，瞪着眼睛来一句：“萧良先生，我的一千万，拿来！” 萧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把这笔钱转给你！” “不行，现在就转给我！” “你…马成龙，我不是开信贷公司的人，一千万的资金，不是说我一下子就能筹出来，给我三天时间。” “不行，我不信你京都萧家的萧良拿不出一千万元来？” 如果萧良把拿捏秦天的u盘发往京都，马成龙用这段视频就能拿捏秦天和夏竹，萧良还算帮了他大忙。 那么，马成龙也不会逼着萧良现在就拿出这笔钱出来。 但目前来看，这段视频拿在马成龙手里没用。 秦天不怕当不了百盛总裁，他有百盛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不是百盛总裁无所谓。 他唯一担心夏竹的名誉，担心和夏竹的合作出事儿，但听萧良的意思，夏竹的名誉肯定受损，双方的合作肯定遇到麻烦。 秦天再怎么担心也于事无补。 所以，秦天铁了心要拿走马成龙手里的这一千万。 实实在在萧良挖的一个坑，把马成龙埋掉半截子。 马成龙辛苦跑业务十年时间，拉拢商业圈里的大佬投资，给他们高于银行两倍的利息分红，又不择手段跟欠债人讨债，逼得好多家庭家破人散，总而言之辛苦是相当辛苦。 怎么能说输掉一千万就输掉一千万？ 这几年时间放高利贷，又暴力催债，马成龙是有案底的，但在他父亲的庇护下，他若再不瞎折腾，铜城市上层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以为是真不管他马家帮老大。 他爸是国企老总，要是踩了红线出了事儿，牵涉到他开信贷公司，上面认真追究起来，他这马家帮老大一样也跑不了。 萧良认为，铜城市搞城市文明建设的这个时间点，马成龙是不能出一点点问题的。 出了问题，也是需要萧家高层出面给他说话的。 马成龙眼睛里盯着一千万，就想不到后面更深层次的意思么？ 逼着萧良现在就拿出来一千万，萧良用三天时间可以拿出来。 但你马家出了事儿，就别想着省城萧良的大伯给你出面说好话，保你铜城马家无事。 马成龙要是想不到这一层意思，就是真正铜城市的街混。 萧良扶一下额头，忧虑至极。 自己堂堂萧家少爷，怎么跟马家这种没脑子的街混在一起搅合？ 搅合成了欠人家一千万元的人。 萧家的萧良欠铜城马家街混一千万元，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脸上面子何在？ 而且，以秦天那种混不吝的性子，肯定拿这件事儿拿捏萧良一把。 代冒骄傲自大，在萧良跟前一直灌输一个理念，他已经熟练掌握黑虫技术，在铜城市，没人能赢他。 没想到，秦天身边的路明分分钟钟搞掉他。 代冒被萧良一顿鄙视，提着被路明黑掉的笔记本电脑离开桌子。 张霞家里肯定要回去一趟，在萧良赶回来之前，拿了自己旅行包赶紧撤人。 秦天等萧良身边的代冒离开，和路明对视一笑。 这钱，赢得未免太轻松。 “天哥，花费在黑虫技术上的成本终于收回来了。” “有一千万花费？” “你以为呢？要不然怎么可能轻松赢得一千万？” 秦天拍拍明仔的肩膀，说一句：“我再拨你五百万。” 代冒被萧良从身边赶走，路明被天哥夸赞一番，再拨五百万。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萧良和马成龙争执一千万的事儿。 萧良也耍一股子赖皮，他的意思，这笔钱，他俩一人出一半。 “萧良先生，我一半都不想出，一千万你立马给我转过来。” 看样子马成龙认准了一千万必须让萧良还回来。 没得商量。 “好！马成龙马少，你今晚非要这一千万是吧？可以，我给你打欠条，三天内还你。” “但是，我不敢保证明天一早，你老爸，银光集团马总会没事儿。” “马成龙，你在铜城市，在州城市开几家信贷公司，你搞得那些手段，真以为上面不会再追究？” 秦天听出来萧良威胁马成龙的意思，应该劝劝马成龙，不要把京都萧良逼得太急。 赢了人家一千万，手短那么一截子，劝马成龙一句。 “马少，别逼萧良了，三天内，他把钱凑给你就行了嘛……” “秦天，管你什么事儿？赢了我的钱还卖乖？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嘿！我说马少，一千万没对你伤筋动骨吧？跟我凶什么？” “秦总，我先跟萧良先生把账算清楚，然后咱俩再算账不迟。” 秦天哼一声，眼睛冷冷看他一眼。 来来，你跟我算账，我看你怎么个算法！ 你马成龙最好不要再找我算账，否则，把京都夏家牵扯进来，有你算不清楚的账。 秦天问萧良一句：“萧良先生，你身边的代冒，搞黑虫技术，你给他投了多少资金？” “多少钱要你管？”萧良实在厌烦有人在他面前再提黑虫技术。 “萧良，我实话告诉你，就这三个月时间，路明搞黑虫技术，前后花费了有一千万，我的八百万，他自己的两百万。” “什么？一千万，什么破玩意儿技术需要这么多钱？” “呵呵，萧良先生，一分价钱一分货，如果你那位代先生没有花到这个钱数，你是搞不过我们的。” “秦总，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昨天说也没用啊！你来京都已经有五六天，吃住在张霞家里，伙食费没花一分钱，在铜城市也不搞产业投资，跟我赌一把，也要把马成龙拽上掏钱。” “萧良先生，该掏钱时要掏钱，破财免灾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 “秦天，你给我闭嘴，管你什么事儿？” 秦天被呛的不想再跟他狡辩。 跟萧良说不到一块儿，那就把有些情况跟马成龙说明白。 “马少，我的计划，是明天早上找银光集团的马总交涉你昨晚干的事情，让他这个当老爹的人把你好好管管。” “让你给我和我妹妹，给夏竹何宁给一个交代，如果你马成龙能真诚给我们道歉，并赔偿昨晚打人的一笔费用，赔偿给何宁夏竹造成的精神损失费，赔偿何宁受伤的医药费，我秦天可以不计较昨晚的事儿。” “但我没想到，你居然和张霞身边的萧良走在一起，打着请我吃饭的名义想坑我一千万。” “马成龙你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游走在灰色产业地带，你真以为没人管你？” “我在这里警告你一句，银光集团是国有企业，你老爸当了十年一把手，是不是以为银光成了你老爸的天下？成了你马家帮的庇护所？” “马成龙，这段时间最好小心为妙！” 秦总的这些话说完，已经到了十一点，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 第331章 另一番境界 第526章 另一番境界 “哈哈哈！”何宁突然大笑起来。 夏竹嘴角上扬也微微含笑，尽管笑得很凄惨，掩不住心里的吃力。 “什么意思，干么这么笑我？” “秦天兄弟，刚才竹子叫你天哥？叫得真真切切，好，很好！说明你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嘛！毕竟她比你小十岁，叫你哥哥是应该的。” “什么关系更近了一步？我只把他当妹妹看待，和莹莹一样的妹妹看。” “好！秦天兄弟，我理解你把竹子当妹妹看待，因为你不想辜负你那位黑美人，他是好女人，值得你好好疼惜，但是，竹子对你的感情，你也应该好好疼惜。” 夏竹脸上微红，大眼睛一瞪：“何宁大哥，话说到另一边去了。” “哈哈，竹子，你没看错秦天，我也没看错秦天，来，秦天兄弟，从现在开始，咱俩是保护竹子妹妹的生死兄弟了。” 夏竹解释一句：“天哥，何宁大哥刚才是正话反说，难道你听不出来？” 秦天哼笑一声，没好气说一句：“现在听出来了，有必要那样试探我么？都什么时候了。” 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夏竹想去大坪工区视察，现在就去。 何宁有两天时间没有出门，趁这个机会出去一趟透透风。 半个小时的路程。 九月份的大坪工地上，已经不是两三个月前的荒无人烟。 车子先到建筑区，沿着硬化小道一路过去，工人们施工的动作伴随着不同的闷响声传进车子里。 这里看上去就是一处房地产开发施工现场。 建职工宿舍，建奶制品加工厂，建肉制品加工厂，建货物储运中心…… 秦天微微一笑解释道：“竹子，建筑区的投资就是一个多亿，建设工人有三千多，三个月时间过去，已经打好了坚实基础，各方面顺利的话，到明年的九月份，所有建筑群都能顺利完工。” 车子轨弯从另一边出来。 站在小道边看图纸的几个人，被快速开过去的这辆车扬起的尘土呛的咳嗽。 “谁呀这是，有没有眼力见，没看见我们站在这里？” 程工把图纸上的土拍掉，看一眼黑色奥迪后屁股。 “嗨，那不是咱秦总么？也不给咱打个招呼，干么往里面去了？” “夏总也坐在里面！” “嗨，夏总也不给我们打声招呼！他们干么往里面走了？” 相比这片荒滩，建筑区是小小一坨地方。 黑色车子从建筑区开出来，沿着小道往前开，一道缓坡上去，眼前是另一番景象。 二十公里外的黄土被大卡车拉过来铺在荒滩上。 几千上万亩的砂石戈壁里铺上三尺厚的黄土。 浇水，种牧草，种树。 到明年九月份，荒滩戈壁是一片鲜绿草场。 树木不可能明年就成林，但春天里种上草籽，草场明年这个时候就是一片鲜绿。 秦总解释道：“有一百多辆拉土卡车，有三十辆挖掘机，有三十辆推土机，竹子姑娘，资金都是你的资金，人工机械都是我百盛集团找来的，铜城市重点工程，阳光工程。” 这些情况，夏竹姑娘虽然一清二楚，但来到现场，亲眼看着，亲身感受着，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震撼。 竹子姑娘小声嘀咕：“这是我的事业，这是我的！” 秦天应和：“对，竹子姑娘，这是你的事业，明年这个时候，铺了一层黄土的地方，草绿盎然无边。” “竹子姑娘……” “叫妹妹！” “竹子妹妹，其实只要铺上黄土，再及时浇水，不用刻意去种牧草，三年以后，会长成天然草场，但稀稀拉拉长的不好，只好人工干预，明年春天，拉拉草籽要撒上十几吨。” “拉拉草是什么草？” “芨芨草的变种，和公园草坪上的草杂交培育出来的，速生，坚韧，复原原生态草原裸露的部分，效果极佳，有水分就疯长。” 远处冒起一股青烟。 竹子皱眉问一句：“天哥，谁在那里放火？” “烧碱蓬的人，大堆碱蓬在地坑里烧，会烧出一块蓬灰，做牛肉面上好的原材料。” “我要去看！” “人家烧碱蓬有什么好看。” “快过去，我就要看看，碱蓬怎么烧来着？” 车子绕弯，往烧碱蓬的地方去。 是一位大爷带着两个小孩，附近村子里的村民。 车子停稳，夏竹先从车里下来，深吸一口碱蓬烟灰的味道，说一句：“蛮好闻！” 走两步到大爷跟前，还没开口问话，大爷说一句：“姑娘真俊！” 夏竹微微一笑问道：“大爷，你烧的碱蓬灰呢？” 大爷似乎没听懂夏竹问话什么意思，秦天从车里下来，再问一句：“大爷，你烧了几疙瘩蓬灰？” “哦？你说这个呀，应该有一大疙瘩了。” “大爷，你弄出来我看看，烧得好不好？” 坑里的火苗烧完，大爷用铁锨铲掉里面的灰渣子，翘起一大疙瘩，笑着说：“你们要这东西？” 秦天笑着说：“这东西现在值钱呢！” “值什么钱，随便烧来家用，送你们一块儿吧！” 一疙瘩灰黑相间的东西，奇奇怪怪，刚从火里刨出来，还很烫手。 天哥转身从车上拿一瓶矿泉水，浇在蓬灰疙瘩上，冒起一股白气。 “天哥，用这东西就能和面做面条？” “对，做灰豆面，城里女人不会做，拿上吧，留个纪念。” “大爷，真不要钱？” “嘿嘿，要什么钱，拿去吧拿去吧！” 这一疙瘩碱蓬灰抱起来，放到车子后座上。 夏竹眼睛看着远远那座山，光秃秃的山，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任何绿植的山。 “天哥，我想爬到那座山顶，有没有路过去？” “好啊好啊，站在那个山顶，能看到咱们整个大坪工区全貌，能看到铜城市全貌。” “好啊，我就想看看铜城市的全貌。” 车子从荒滩里开出来，绕一个大圈，沿一条小路往了高山方向去。 秦天问副驾上的何宁：“何宁大哥能爬到山顶？” “你带竹子上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不要逗留太久。” 车子停在山底下小庙旁边的空地上。 夏竹问一句：“为什么只有我们的车子？” “今天不是周末，现在又是下午，没人登了高山锻炼身体。” 登山的人踩出来一条小道，旁边的槐树长得超过了两米高。 就山底到山腰一小截地方有这些树丛。 第332章 鸿森酒店813房间 第530章 鸿森酒店813房间 开门的女服务员站在门口，房卡递过来，说一句：“警官同志，验完房子，房卡交到前台。” 路明接过房卡，一脸警察威严说一句：“知道了！你去吧！” “等等！”秦天拦住服务员，要问一些情况。 “哎呀天哥，昨晚萧良和张霞在这间房子里的情况，陈局长都知道了，还有什么要问她的？” 秦天问女服务员：“这间房间打扫过了么？” “没有！等上面通知一声才能打扫干净。” “行了，你去吧！”秦天将女服务员打发离开。 路明不屑：“我以为你还要问什么高深问题。” 一名穿制服的警察，一名穿西服的公司总裁，在这间房间寻找蛛丝马迹破案。 不伦不类。 “天哥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呀，萧良是跳楼自杀，已经铁板钉钉子，咱们还要干什么呀！” “明仔，萧良自杀，你们当警察的就事论事，按程序处理完就算完事儿，可我和夏竹的事儿还没完，我们俩，说不好听一点儿，这次麻烦大了，我从张霞的态度上能看出来，她想利用这次机会要搞死我。” “你见张霞了？” “我刚从张霞那儿过来，没有任何谈和的可能，她要搞死我，所以，我得搞清楚她昨晚和萧良在这间屋里到底做了什么。” “想让我和竹子背锅，没门儿！” “嘿嘿，天哥，午夜一两点，孤男寡女，在酒店房间里还能做什么。” “胡扯，萧良和张霞时刻要保持三米距离，俩人你情我愿主动发生关系是不可能，你听他们今天早上的通话，你能听出来什么？” 稍有聪明智商的人都能听出来，张霞做了什么让萧良很绝望的事情。 路明恍然大悟。 “天哥，我明白了，张霞要和萧良保持三米距离，但张霞偏不和萧良保持三米距离，也就是说…天啦！不可能吧天哥？” “想明白了？” “可是萧良死了，张霞不承认，房间里又没监控，哪有证据证明？” “所以说了，我们进房间来，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在睡觉的床上看了一遍，把房间地面看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天哥，我又不是掌握了专业勘查技能的警察，我们能发现什么呀！” “明仔，看样子你以前没好好看福尔摩斯的书，而我因为看那样的小说，高考考了两年。” “但是，以前读的书，不管是福尔摩斯还是唐诗三百首，总有能用到的一天，今天就用到了。” “切！” 但是，十分钟过去，兄弟两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现。 秦天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茶几，小小的一点褐色在茶几上。 手指摁下去，再放到舌头上舔一口。 “咦！天哥你脏不脏，这是酒店，又不是自己家。” “他们昨晚喝了咖啡！” “不一定是昨晚喝的吧？” 秦天解释道：“客人退房，服务员要打扫房间，茶几少不了要抹一遍。” “只有昨晚到现在，房间的卫生没有打扫，当然是昨晚喝的咖啡。” 秦天抬头，看到眼前墙壁上的台面。 想起张霞在办公室给他冲咖啡的样子。 肯定是萧良坐在这里，张霞站在台面前冲咖啡。 秦天站起身，绕过茶几，走到台面前，眼睛仔细看台面上，隐隐约约几粒小米粒大小的咖啡。 用手指头抹一把，放在眼前仔细看。 “明仔，咖啡是张霞带过来的，我给张霞当助理的时候，他冲这种咖啡给我喝。” “天哥，张霞喜欢用那种咖啡招待客人，昨晚带过来和萧良边喝咖啡边谈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秦天点点头，是没什么大不了。 但张霞特意带着咖啡过来，主动给萧良冲一杯，她这么关心萧良？ 保持三米距离，张霞明明恨萧良恨得要死。 把电视柜上的一次性纸杯拿起来数个数，八个。 “房间里放的纸杯子是八个么？” “天哥你什么意思？跟一次性纸杯有什么关系？” “明仔，问问前台，昨天晚上萧良入住之前，房间里放了几个一次性纸杯？” 电视柜有直通前台的电话，路明拨通。 问一句：“喂，前台美女姐姐，昨天晚上客人入住之前，柜台上的一次性纸杯放了几个？” 秦天听不见对方怎么回答，路明应和：“哦，哦，知道了，谢谢啊！” 路明把电话挂好，说一句：“天哥，前台说，萧良入住之前，放了一沓十个一次性纸杯。” “十个，没错，他俩一人拿一个纸杯，喝张霞特意带来的咖啡。” “天哥，这能有什么问题呀？”路明问这话的同时，将笔记本电脑打开，电源插线插上，啪啪啪敲键盘。 心思似乎没在天哥思考的问题上。 天哥走到茶几边的垃圾桶翻一下，又趴下身子看茶几下面，又进卫生间找了一遍。 “天哥你找什么？” “找那两个一次性纸杯！” 路明将敲键盘的手指停下，认真思考天哥说的话：“天哥找到了没？” “没有，他俩喝完咖啡的一次性纸杯没有找到，不在这个房间里。” “天哥，张霞把喝完咖啡的一次性纸杯带离了这个房间。” “对呀，明仔，你用警察的思维好好想想，张霞干么把喝完咖啡的两个一次性纸杯带离这个房间。” “不想给萧良留下什么把柄？” “聪明，明仔，你再想想，喝完咖啡的一次性纸杯能有什么把柄能让萧良抓到？” 明仔忽一下站起身子。 “天哥，你刚才说，昨天晚上，张霞有可能把萧良给强迫了，我认为那不可能，但听你前后这么一分析，如果张霞给萧良喝的咖啡里下了猛药，不就那啥了么？” “明仔，我就是这个意思，张霞怕萧良清醒过来后，拿一次性纸杯去检测，所以把两个杯子带走了。” “明仔，我认为这就是昨晚的事情真相。” 路明激动万分，天大的惊人秘密被他和天哥发现。 “但天哥，都是咱俩的推测。” “找到那两个一次性纸杯，就有可能不是推测。” 路明合上笔记本，原装回包里。 兄弟两从813房间出来，去前台调张霞的出这间房屋的监控。 第333章 表明态度 第534章 表明态度 但令人不解，既然夏成山这么疼惜自己女儿，这些年来，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顾夏竹对萧良的真实感受？默认萧良家人死缠烂打竹子姑娘？ 看样子他是希望萧良和夏竹结婚。 这里面有巨大的商业利益勾结。 说明夏成山故意在小女儿婚姻的事情上和稀泥。 但女儿真正身处危机，他现在表现的样子，又是一个不顾一切要保护女儿的父亲。 虽然坐在一起吃着饭菜谈事儿，但不是庆祝什么好事的团聚，大家都没心情喝酒。 否则，秦天敬夏成山一杯。 夏叔，从现在开始，我相信你会义无反顾护佑夏竹妹妹周全。 “秦天，我夏成山不是顽固性子的人，你们年轻喝酒玩闹，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我希望如你所说，对我家竹子再没有过分之举。” 夏成山的态度表得明明白白。 “那段视频，我觉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真是萧良把视频发给了夏青，让夏青要挟我，那萧良这小子很让我失望。” “他以为我夏成山会顺着他的意思来？哼！” “恰恰相反，夏青用这种手段搞竹子，反而让他失去竞争夏家第三代掌门人的资格，他的品行就不怎么样啊！” 秦天在心底里应和一句，夏叔，你这侄子的品性是不怎么样，你是不知道他偷偷跑来铜城，想用下作手段搞掉竹子的事业。 夏成山担心的事情也说出来：“但是，我担心夏青把那段视频在网上瞎传播，对竹子名誉很不利，所以说，竹子能不能跟秦总能不能长时间合作，我还不确定。” 秦天心里一沉。 夏成山虽然把话没有说死，但意思很明确，你们胆敢再发生这种让人家拿捏住把柄的事情，别怪我夏成山翻脸。 秦天解释道：“夏叔，这你放心，那段视频已经在网络路径里无法正常传播，除非夏青不顾自己死活，拿着这段视频给相关人员一个一个看，但是，我相信夏青不会那样做。” 秦天在说这话的时候，给夏青的微信里发了一条讯息。 “夏青先生，你和铜城赵秀秀的那段视频，要不要我也发给你父母看？” 能想象到夏青看到这条短信后的惊恐。 他心里肯定大骂萧良，什么人呢，你让我做事，你又把我卖给秦天？ 但萧良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夏青无法知道，秦天怎么会知道是他把视频拿给夏竹父母看的。 秦天发过去的这条信息，是接上夏成山夏兰回到百盛酒店后，用短信形式发过去的。 夏青肯定知道萧良已经自杀。 他心里也惊恐害怕，是他怂恿萧良来铜城跟秦天夏竹交涉的，短短五天后，萧良死于非命。 夏青现在想用一切办法摆脱萧良自杀给他惹的麻烦。 真后悔听萧良的话，把这段视频给夏竹父母看。 萧良死了，他和赵秀秀之间搞事儿的视频，少了一个人拿捏他。 但拿捏他的人还有秦天。 夏青恨得咬牙，咬着牙给秦天回一句：“秦天，你放心，在京都，如果还有别人知道你和夏竹的事儿，不是我传播出去的。” 秦天哼一声，再不回夏青的短信。 听完夏成山对夏青的鄙视评价后，他已经肯定，在夏家人事圈子里，夏青已经被彻底淘汰了。 夏成山解释一句：“秦总，夏青如果够聪明，他断不会拿着这段视频去给他爷爷看，夏竹失去竞争优势不说，他自己也玩完，我已经把这个意思给夏青说明白了。当然了，除非夏青什么都不顾，非要置你和夏竹与死地。” 看样子，即便秦天手里没有夏青的把柄，夏青也玩完。 夏成山现在的态度很明显，就秦天和竹子那段视频里的内容，没必要再过多去计较。 夏成山和夏兰来铜城市的目的很明确了，应对萧良家属的攻击，保护夏竹安危。 秦天长出一口气，说到底，果然是竹子的至亲家人。 但沉沉的压力在夏成山身上。 因为萧良突然自杀，夏家和萧家极有可能反目。 两个家族这些年来盘根错节的商业交往，将受到严重打击。 夏成山愿意失去夏氏集团和萧家在商业方面的合作？保护夏竹的安慰？ 夏氏集团现在的掌舵人不是夏成山，是夏成海，竹子的二叔。 因为夏竹的原因，现在和萧家交恶，让夏氏集团蒙受损失，这不是夏家现任掌门人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夏成山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夏兰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眼睛恶狠狠瞪着百盛秦天。 依然是一肚子埋怨。 “不管怎么说，我好好的亲妹妹，来铜城是和你秦天搞项目合作发展事业的，你看你把我妹妹都搞成了什么？” 夏兰漂亮高贵，大家族女子的气质，怎么说出的话比张霞当总裁时说出的话还弱智？ 秦天对夏兰没了好感。 真不知道你跟着你父亲是干么来了。 “兰子，话不要这么说，竹子打拼事业，在商业上要站稳脚根，怎么可能不惹麻烦？惹了麻烦不怕，就看怎么能解决掉麻烦，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夏成山说这话，秦总深深赞同。 “秦总，你的态度呢，萧良自杀，萧家肯定不饶你和竹子，你到底要怎么办？我要听你的真实想法。” “我的真实想法？很简单，就两句话，萧良自杀，跟夏竹没有一点点儿关系，跟我也没一点点关系。” “但他们要是给我和夏竹找麻烦，我拼了我所有的身家资产和他们干下去。” 夏成山眼神瞪着秦天，先是沉默，然后嘴角下咧哼笑一声。 就凭你掌控百盛的资产？ 那可是萧家呀。 夏成山似乎明白了竹子为什么喜欢这个男人。 “秦总，你的豪情我很欣赏，但你得掂量掂量你的资产，你的人脉，你手里的资源够不够跟萧家拼一把。” “夏叔不会不管吧？” “问题就在这儿，拨给夏竹在铜城市创业的资金是五个亿，这五个亿，期限五年，怎么用，我父亲和我二哥不过问，但和萧家较量，超过了这五个亿，那就是麻烦。” 夏成山的意思很明确，他不是夏氏集团的掌舵人，没资格调用除这五个亿以外的夏家资产。 而且，五个亿里面，有两个亿已经拨出来在大坪工区搞基础设施建设。 “你知不知道萧良父母能调动的资金有多少？” 秦天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第334章 儿子不是小野种 第537章 儿子不是小野种 从水岸花都气呼呼跑出去的宋强，过了一个小时，脸上肿着，怒火滔滔又跑回水岸花都。 张霞给他把门打开。 “脸怎么了？” “宋珍打的，她居然打我？就因为我说了一句那孩子是野种，他居然打我？那孩子就是野种，小野种一个。” “进来吧！消消气儿，喝杯咖啡！” 宋强进张霞屋子，呼呼喘气。 张霞转身给他冲一杯咖啡。 宋强手抖着端起杯子喝掉两口，城里上层人享受的生活，喝一杯浓浓的苦咖啡。 宋强说一句：“好苦！” 但喝着苦咖啡的宋强立马明白，跟着张霞，才能享受这样的生活。 “就刚才，我姐给我一巴掌，然后要和我断绝姐弟关系！” “为了那个野种，为了那个野男人，她要和亲弟弟断绝关系，她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被秦天迷了心智，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强子，你好好想想，我和宋姐是二十年朝夕相处的姐妹，虽然不是一个父母生的亲姐妹，但我俩跟亲姐妹有什么区别？” 宋强把一杯咖啡喝完，张霞再给他冲一杯。 “霞姐，我明白了，我姐连你都臭掉了，三个月不联系你，和我臭掉，不联系我，也绝对做得出来！” “可是强子，你就眼睁睁看着宋珍和你臭掉？你什么都不做？你知不知道你姐名下，我父亲给她继承的资产有多少？” “我不知道啊？我姐从来不说她名下有多少钱。” “强子，那我告诉你，张耀祖死后，给宋姐名下划了一千五百万。” “一…一千五百万？”宋强实在没想到张耀祖能给姐姐这么多钱？ 可姐姐连一套房子不给他买。 “但是强子，你要是和宋姐断了关系，你想想看，这笔钱能有你的份儿？他肚子里的孩子最终是这笔钱的继承者啊！” 宋强咬紧牙根，双拳紧握，恨不能现在就把宋珍手里的一千万抢回来。 “强子，以你的能力，你能做什么呀！人家是百盛的总裁！” “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那毕竟是我亲姐，关系怎么可能断绝掉？霞姐，姓秦的从你手里夺走百盛，你就甘心？你不想着夺回来？” 张霞苦笑一声，在宋强面前示弱的口吻：“方方面面总的有人帮我呀？我一个女人家，现在有多大能耐？” “霞姐，我宋强愿意帮你，不管做什么，只要能把百盛给你夺回来，只要让我姐醒悟过来，离开秦天，什么事儿我都愿意去做。” 张霞微微一笑。 这句话，终于从宋强嘴里说了出来。 “强子，百盛我能不能夺回来无所谓，我只想让宋姐回到我身边，我不想看着咱俩的姐姐被他骗了啊！” “强子，你先回医院安心照顾你老婆孩子，等四天后，他们娘儿俩出了院，咱再从长计议。” “霞姐，我听你的。” …… 宋珍扇了一巴掌宋强后，把自己气得身子乱颤，一阵恶心泛上来，在卫生间吐了半天。 一巴掌扇过去，吓得小勇的哭声噶然而止。 惊恐的眼神瞪着宋妈妈。 小勇现在想起来了，这个疼他的妈妈不是亲妈妈，他亲妈妈死了。 宋珍在卫生间呕吐，小勇两手相互捏着，站在卫生间门口可怜巴巴说一句：“妈妈，我不是小野种……” 宋珍转过身，蹲下身子，眼泪婆娑，亲一口小勇脸蛋，好言安慰：“乖！你是爸爸妈妈的儿子，再不要乱说。” “可是，我亲妈妈不是死了么？我小姨不是也死了么？” “听话，不要瞎说，我们等爸爸回来！” 小勇的情绪失落之极。 “过来，咱给爸爸打电话，问他安全到地方了没？” 宋珍拿出手机，给秦天把电话拨过去。 “天儿，你下飞机了吧？小勇情绪不好，你安慰安慰他。” …… 百盛总裁包间，秦天一圈儿人商量明天早上要应对的事情。 大家意见一致，由夏青山出面，和萧良父母接触一下，以老朋友的名义慰问对方。 摸摸底儿，看他们几个意思再做打算。 秦天夏竹不跟萧家主动接触，不见得夏青山就不能主动跟他们联系。 秦天的手机突然震响，是宋姐打来的，接上电话。 宋姐说，小勇情绪不好，安慰安慰孩子。 “宋姐，我马上回来！出了点儿岔子，没去成京都，我回去跟你解释。” “儿子，乖啊！爸爸很快回去，爸爸坐飞机回去，哈哈…那当然喽！” 当着一桌子的人，秦天对着电话说这几句话。 对夏成山抱歉一声：“夏叔，明天的安排，咱们已经基本达成一致意思，你们远路上过来，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我家里还有孩子。” 夏成山伸手和秦天浅握，夏兰依然一脸冷漠。 秦天转身离开，路明跟在他身后出来。 夏兰冷冷问一句：“他老婆不是死了么？” “姐，秦天原来的老婆死了，现在和宋珍一起生活，具体说起来有些复杂，我慢慢给你解释……” “行了，他的事儿，给我有什么可解释的！” 夏竹瞪一眼亲姐。 跟我赌什么气？你当姐姐的，有本事什么事儿都别问我。 …… 路明给大家告个辞，也从包间跑出来。 “天哥，他们一家子坐在一起说话，我一个外人怪不自在，我也回去。” 奥迪a8从百盛酒店开出来，先送路明回住处。 安顿一句：“明仔，现在你事业稳定，手里也不缺钱，该买房子找对象结婚了。” “是是，天哥说的对，该买房子结婚了，天哥这些破烦事儿搞定后，我就找结婚对象——结婚对象嘛，估计还在丈母娘肚子里。” “胡扯！” 奥迪a8再一趟子到自家楼下，小跑着进电梯，用钥匙开房门。 爸爸回家，给了小勇一个大大的惊喜。 “爸爸，你不是出远门了么？你不是坐飞机了么？你怎么坐飞机又飞回来了？” “爸爸没坐成飞机，爸爸不出远门了，爸爸哄你睡觉好不好！” 小勇情绪不好，秦天一眼看出来。 “妈妈惹你哭啦？” “不是，是舅舅惹我，舅舅说我是小野种！” 秦天脑子里炸响。 小勇嘴里说的舅舅，肯定是宋强。 看宋珍脸色，阴沉沉没有一点天儿回来了的喜色，先哄小勇睡着，到底怎么回事儿，再让宋姐说清楚。 第335章 夫妻恩爱坦诚相待 第538章 夫妻恩爱坦诚相待 小勇紧紧依在爸爸怀里，安全感十足，一刻钟沉沉睡过去。 小心翼翼将小家伙卧在床上，关上卧室门，走到一脸阴沉的宋珍跟前。 “宋姐，我不在的这半天，你弟弟跑来闹事儿？” 宋强跑来家里的情况，宋珍给天儿详细说明白。 秦天头大。 张霞的黑手伸到宋强身上，这可不得了。 “但是天儿，宋强说的一些情况，是不是真的？” “什么情况？” “宋强说，你在办公室，和女助理搂搂抱抱，是不是真的？” 秦天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是张霞在宋强跟前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宋姐，女助理是李莹莹，她给我诉说心里的不愉快，我拥抱了一下她，亲了一下她额头，这种事儿，你还能想到别的地方去么？” “是李莹莹？不是别的姑娘？” “哈！宋姐你别开玩笑了，别的姑娘，我敢拥抱一下亲一下额头？你不吃了我？” “宋姐，如果你接受不了我这样子对莹莹妹妹，我以后绝不拥抱她了。” “天儿，我不是那种心态，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我知道了，你对李莹莹的好，就像你对那个文梅？” “啊？我和文梅之间怎么样，你都知道？” “知道，你拥抱文梅，拥抱李莹莹，没有非分之想，我不会误解你的。” 什么叫知心爱人？ 宋姐就是秦天真正的知心爱人。 秦天和文娟关系交恶的那一段时间，宋珍竭尽全力要了解清楚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儿。 包括了解天儿跟文梅之间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宋姐真正能理解天儿跟李莹莹拥抱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霞以为的情况，只是她的个人意愿而已。 秦天不知道李莹莹是他亲妹妹的时候，宋珍已经知道了李莹莹是秦天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是张耀祖亲口告诉他的。 但张耀祖说，他不能大张旗鼓认李莹莹是女儿，会给这对亲兄妹惹来一大堆麻烦。 他俩默默相认，默默相守就行了。 张耀祖又告诉宋珍，在男女关系问题上，不要把天儿捆得太紧，只要他在原则上不要出现大问题，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更好。 所以，这几个月过来，宋珍对秦天在外面有没有瞎搞，概不过问。 但宋强怒气冲冲说出来的这些事儿，做为一个正常女人，不闻不问也不大可能。 秦天的解释坦坦荡荡自自然然，拥抱一下的女助理是李莹莹，是李莹莹的话就没什么大不了。 但还有夏竹。 宋姐根本不相信天儿会跟夏竹瞎搞，宋强说张霞给他看了他们瞎搞的视频。 “天儿，你和夏竹到底怎么回事儿？宋强说，张霞给他看了视频，证据确凿。” 那段视频，秦天手机里也有。 “宋姐，那是一场误会，那段视频，我给你看！” 秦天调出手机里的视频，给宋珍仔仔细细看一遍。 和秦天一起过家庭夫妻生活，三个多月试婚阶段已经结束。 三个月是一个期限，宋珍尽力表现出正常的家庭主妇，正常的贤妻良母，他不相信秦天会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这三个月时间，也是秦天上任总裁的三个月时间。 俩人没有红过一次脸，相互之间没有说过一句抱怨对方的话。 不牵涉彩礼，不牵涉房子车子，不牵涉俩人感情之外的任何事物。 但刚满三个月后的今天，俩人的生活里，被宋强闯进家门，横插一杠子。 这是宋姐第一次面对和秦天之间的感情问题。 天儿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相好？ 天儿能主动给他看这段视频，说明这男人态度坦诚，对她一心一意。 而且这段视频里，有天儿喊出来的一句话：“夏竹姑娘，使不得，我有老婆孩子！” 如果天儿嘴里说的老婆孩子，就是指宋珍和小勇，还有宋珍肚子里的小生命。 那么，宋珍相信，他俩会以最理想的态度面对这个问题。 宋珍仔细看视频里的情况，夏竹脸色通红，硬把天儿压倒在脸上咬了一口。 而且，天儿的双腿，被另一个女人死死压着。 “你们可玩的真疯！”宋珍呵笑一声，又说一句：“这有什么大不了，很明显么，夏竹姑娘和那位女子故意逗你瞎玩，如果我没猜错，视频是何宁拍的？” 秦天大喜，宋珍没有急躁，没有生气，什么都能看明白。 不需要去多解释什么啊！ “张霞想拿这个视频要搞你么？” 宋珍终于问到张霞的情况，宋珍要关心秦天在外面的事业了么？ “宋姐，就这段视频，已经给我和竹子姑娘惹了大麻烦。” “哦？说说看，什么大麻烦？” “宋姐，你真想知道这件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要全部知道么？你不是说我在外面的事情，进了这个家门，不要告诉你么？” “张霞把我亲弟弟拉拢过去，给他说那些话，给他看这种视频，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搞散咱俩个，宋强敢进这个屋子挑拨我和你，敢伤害小勇，你在外面的事情，我还能不闻不问？” 秦天高兴死了。 抱着宋珍脑袋狠狠亲一口。 “宋姐，你这女人，就是上帝安排在我身边的天使啊！我秦天何德何能，配的上你这么好的女人？” “天儿，我也很高兴能和你在这三个月时间过得这么幸福，和你的幸福，谁也别想插手拆散，三个月试婚期满，我想和你把结婚证领了，做正正经经合法夫妻。” 因为宋强今天说的那一番话，伤了宋珍的自尊。 该到和天儿把结婚证领来的时候了。 该到里里外外好好呵护这个男人的时候了。 宋姐不闻不问他在外面的事，不闻不问百盛，这个拧巴劲儿，从今天开始，彻底结束。 张霞“修身养性”三个月，要出手了。 宋珍何尝不是修身养性三个月？现在也该出面了。 这段视频牵涉到的所有情况，秦天你该给宋珍解释的清清楚楚了。 秦天一口气将萧良自杀牵涉来的麻烦详细说明白。 宋珍听完，一脸凝重问道：“这段视频让萧良自杀，你和夏竹确实够麻烦！你打算怎么办？” “萧良自杀的根本原因是他自己要自杀，别人不能为他的自杀担责任，但若说有原因，我坚信不是这段视频的原因，是有别的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第336章 疯了 第546章 疯了 夏竹眼泪花花打转转，两手一摊：“可是姐姐，我好好在铜城创业，我哪有招惹萧良，都是我的错了？” 夏兰口气软和下来：“竹子，昨晚上，你那个秦总，你那个天哥一口咬定你没有一点儿责任，实际上是把你往泥潭里推。” 夏兰前前后后想了半夜，如果夏竹不服软，夏家将面临什么后果，这会儿给竹子详细说明白。 夏家的产业，如果萧文明撤股撤资撤设备撤人手，夏家在商圈里将损失百分之三十的比例。 夏家现在的掌门人，他们的二叔，立马把夏竹踢出去。 别说竹子没了参与第三代掌门人的竞选，夏家财团对她正常的资助都要停掉。 夏竹张大嘴，吃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姐，这么严重？可是姐，我有什么责任……” 夏兰口气里满是埋怨：“萧家如果咬死你不放，你还敢说你没有责任？” “咱爸去和萧家人谈了，等咱爸回来再说。” 姐妹俩这间房门半开着，走廊里一阵脚步声。 “爸回来了！” 夏竹先冲出去。 “爸，你和萧叔叔怎么谈了？” 夏成山脸色阴沉，浑身上下一股很不对劲的气色，进女儿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姐妹俩看出来，谈的结果很不理想。 夏兰问一句：“爸，萧叔叔没难为你吧？” “兰子，给爸泡茶，茶叶在我包里，拿过来！” 竹子赶紧转身进何宁房间，何宁不在屋里，他没和父亲一块出去么？ 姐妹俩给父亲泡茶水，一个人提暖壶，一个人给杯子里放茶叶。 “爸，何宁大哥不在他房子里，他没跟你一块儿出去么。” 夏成山端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夏兰看在眼里。 夏成山回答竹子的问话：“竹子，何宁找秦天去了。” 夏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鼻子里哼一声：“爸，他不添乱就烧高香了，他能帮得了咱们？” 夏兰的意思，何宁何必去找秦天？ “姐，你又埋怨他？你要是这种心态，你回京都去，天哥不会喜欢你的。” “他算什么东西，我要他喜欢我？” 父亲喊一句：“别吵了？你们亲姐妹两个，在我面前吵什么？” 夏兰把厌烦秦天的心情克制一些，问关键点：“爸，刚才怎么谈的？” “萧文明疯了，谈不了。” 夏成山说这话，一脸愁闷。 夏竹问一句：“爸，他到底说什么？” “竹子，别问了，等他冷静下来，我再和他谈。” 夏成山身心疲惫，喝完一杯早茶，再说一句：“何宁找秦天去了，在四楼，竹子，带你姐姐下去跟他谈谈，告诉他，萧文明肯定对他大打出手，让他自求多福吧！” 夏兰安慰一句：“爸，你赶紧睡一会儿，你肯定一夜没睡。” 夏成山站起身，往另一个房间去睡觉。 一夜没睡，熬不住了。 夏竹去四楼找天哥，没想到秦天昨晚上在这个酒店的四楼。 夏兰不去。 “找他说什么？” “姐，你来铜城，是帮我度难关的，不是跟我吵架来的，也不是跟天哥怄气来的，你回去吧。” “我凭什么回去？” “姐，我和秦天有五个亿资产的项目合作，我必须尽一切可能要和他合作下去，你不要再挤兑天哥了好么？” “姐，换一个态度看天哥，他人真的不错，你也会喜欢他的。” “胡扯！竹子，你看不出来么，爸心里恐慌，萧文明肯定说了极严重的事儿，爸不想给咱俩说出来。” 夏竹拉上姐姐的手：“去问何宁大哥，他和咱爸一起过去的。” 姐妹俩赶紧去四楼，不知道是四楼那个房间，打何宁电话问一声。 在412房。 何宁和秦天两个人在412房子里。 本来还有路明，路明要赶早去警局上班，回他住处去了。 刚走到412房门口，何宁说一句：“进来吧，秦总刚睡醒！” 何宁给夏父说一句，找秦天聊聊，故意拉到后面没有上楼。 他看到百盛楼下停着奥迪a8，知道秦天昨晚在百盛酒店住宿，是方便和夏竹父女衔接。 秦天也想在第一时间知道夏成山和萧文明是怎么谈的。 何宁给他打电话打了三遍，才把熟睡中的秦天吵醒，他在412房间。 秦天从早上五点睡到现在的七点半，根本没睡醒，全身酸痛。 何宁问一句：“兄弟，你昨晚这是怎么回事儿，也是一夜没睡觉？” 昨晚上，不到十二点，大家就散了饭局，秦总不是回家去了么！ 什么时候跑到百盛酒店睡到412房间。 秦天迷迷瞪瞪问一句：“何宁大哥，竹子呢？” 何宁和夏竹走哪儿都不会分开，秦天下意识这么问一句。 “竹子姑娘和她姐姐还在八楼，我和夏叔出去了一趟，去见萧文明了。” 秦天揉一把炸愣愣疼的脑袋，解释一句：“昨晚上怎么可能睡得着？” 暂时还没必要把昨晚得到的东西给他们暴露出来。 何宁说和夏叔已经见过萧家人了。 秦天睡意全无，把身体机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 竖起耳朵听何宁大哥说见萧家人的情况。 夏竹从八楼打来电话，问他们在哪个房间。 “412房间，我和秦总两个人。”何宁说一句。 竹子的脚步声，在412房间外面的走廊急匆匆跑来。 皱着眉头，带着一股冷风进来，看一眼天哥。 “咦？你怎么和我爸一样的精神？你这是咋了？” 秦天头发长了，毛炸炸胡乱散着，一脸没睡醒的倦容，回答一句：“昨晚没睡好，刚被何宁吵醒。” “你回去那么早，还没睡好？” “想着今早的事儿。” 跟在夏竹身后进来的还有夏兰，他厌烦秦天，但他要从何宁嘴里知道父亲和萧家人是怎么见面的。 “何宁，说吧，夏叔叔和萧家人怎么谈的？” 何宁虽然站在外面，但门开着一道缝子，里面两个人说什么话，听得一清二楚。 夏成山和萧文明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说完。 秦天惊得眼睛瞪成一双铜铃。 夏竹咬着嘴唇。 夏兰皱眉问一句：“他要萧良和竹子结婚？萧良不是自杀了么？什么意思？” 秦天捋一下头发，哼一声说：“夏兰女士，你真不明白？” “萧文明的意思，他儿子是为夏竹死的，死不瞑目，他要夏竹和死了的萧良结婚。” “啊？让竹子和死了的萧良结婚？” 夏兰惊的脸色大变。 第337章 泥脚印 第547章 泥脚印 萧良父亲的意思，让夏竹姑娘跟死了的萧良照常结婚。 无论萧良是死是活，夏竹都是萧良的老婆。 何宁再补充一句：“萧文明说得很清楚，如果竹子答应，萧家的家产，十个亿，一百个亿，都是竹子的。” “我能想到萧良父母霸道、蛮横，大闹铜城，砸过来十个亿一百个亿把我秦天砸成一摊肉泥，但我没想到他是这个要求，简直是天下奇谈惊世骇俗。”秦天说一句。 再补充一句：：“很明显，萧家把萧良的自杀，全怪在夏竹身上了。” 因为那个视频里，夏竹主动压到秦天。 夏兰冷冷说一句：“因为萧良父亲也看了那段视频，竹子对萧良冷淡，又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儿，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夏兰的意思，人家怪责夏竹，在她预料之中。 “姐，你到底站那边？” 秦天问一句：“何宁，夏叔怎么说的？” “夏叔吓坏了，什么都没说从萧文明身边跑出来，但他给我说，萧文明是悲伤过度，精神出了点问题，过两天他缓过神来，就不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希望如此！那就等萧文明过了精神错乱期再和他接触。” …… 水岸花都5号别墅，张霞猛然惊醒。 习惯使然，摸到放在头顶的手机看一眼时间。 虽然是午夜三点上床睡觉，但一觉睡到八点完全睡醒过来。 昨晚想了半夜，萧家十几个人来铜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离开。 搞掉秦天，夺回百盛的机会，在此一举。 没想到萧良自杀，给了张霞千载难逢的机会。 起床洗漱洗头发，把自己收拾成百盛集团女总裁的样子。 出门，去鸿森酒店，主动和萧家人接洽。 他们从京都过来，在铜城市需要有搭桥引线的当地人。 张霞认为，自己当这个引线人最合适不过。 但是，萧家如果知道萧良自杀前一晚上的真相，张霞认为自己也会被萧家搞死。 幸好把那段视频删除掉了，那段视频只在那部手机里保存了半天，那部手机没有联网，没有插卡，也就一个普通照相机而已。 张霞收拾好自己，回到客厅。 忽然想起，这部红色壳子的手机在茶几上，有录音功能也有照相摄像功能，没联网，不怕黑客窃取资料。 随身带在包里，用起来方便至极。 红色手机不在客厅茶几上！ 张霞愣怔三秒。 记错了？拿进了卧室不成？ 进睡觉的卧室找了一圈儿，没找见。 在客厅茶几下面又找了一圈儿，还是没找见。 或许昨天夜里熬夜太久，随手拿起来塞到了什么地方，实在想不起来了。 算了，特意找是找不见的。 背上包出门，刚把门掩上，两名制服保安在房间周围查看什么，见张霞出来，主动问候一声：“张总，昨晚还好吧？” 张霞很奇怪，守门保安用这么奇怪口气给她打招呼。 呵呵笑一声应和一句：“还好了，我出去一趟！” “那个张总，昨晚上，你家里没有什么特别事儿吧？” “特别事儿？你二位什么意思？” 保安老实解释：“张总，不瞒您说，昨天晚上，有不明身份的人闯进咱们小区，我们怀疑是偷东西的小偷，就是想问问你，你家里有什么东西被偷？” 张霞忽然想起茶几上放的那部红色手机不见了。 可是，小偷进家里，就偷一部五年前用过的旧手机？ “没啊！我家里没少东西！你们怎么会怀疑小偷进我家里？真是可笑。” 一胖一瘦两个看门小保安在天色刚亮的时候，挨着个儿勘查这个小区里二十栋小别墅周围的情况。 刚查完5号别墅四围，正要敲开房门问屋主情况，张霞背着包从屋里走出来。 但张霞说屋里没丢什么东西。 “没丢什么东西？真的？”小保安一脸不相信。 张霞不明白，守门保安问的这么奇怪。 “张总，你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俩保安叫张总看朝南窗户下面的小花园。 花园里松软的泥土上，一排男人休闲运动鞋的脚印。 “张总，初步判断，这排脚印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小偷有可能从这扇窗户里进你屋里。” 张霞脸上惊恐。 但她绝不相信有人昨天晚上从这扇窗户里进了她家屋子。 “开什么玩笑，我昨晚一直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坐到午夜两点过快三点的时候才睡着，有人从这里进去，我能不知道？” 两小保安相互看一眼，心里万分松活下来。 女房主又说家里没丢东西。 这就放心了，没有小偷入室偷东西，没有盗窃案件，对他们来说，总归是好事儿。 “或许是哪个讨厌家伙站在这扇窗户底下往里偷窥也说不定，行了张总，晚上的时候把窗户朝里面关严实，毕竟是一楼窗户，学别的住户装上防盗网最好。” 看门保安安顿完这话，转身离开。 张霞站在小花园矮墙前，眼睛直直盯着那排显眼的男人鞋印子，再看看开着窗扇，但窗纱拉严实的窗户。 窗纱是能缩上去能拉下来的伸缩窗纱，说不定从外面也能推上去。 再想想茶几上的手机不见。 “不可能，不可能有那样的事儿。”嘴里嘀咕一句，拿钥匙开正门，身子进去。 心里突然扑通扑通狂跳。 穿过客厅走到南面阳台走廊上，看这扇窗户下面的瓷砖地面，一眼看到和花园里一样的两只泥脚印。 踩到花园里湿泥土，再踩到地板上，脚印赫然触目。 刚才出门前没发现脚印，是因为意识里压根儿就没这一茬，也没往阳台过来看一眼。 一双脚印在阳台这扇窗户下面。 张霞已经灵魂出窍，腿脚绵软，跟着泥印子脚印到自己睡觉的卧室，但脚印没从这间卧室的正门出去。 如果他拿了茶几上的手机，那么客厅也有泥印子脚印。 张霞按着狂跳出来的心脏，强迫自己软绵的身子走到客厅茶几跟前，眼睛瞪大盯着茶几周围的瓷砖地面。 赫然一排泥印子脚印。 张霞睡觉的床底下，趴着一个男人，或许趴了一夜。 七魂没了六魄的独居百盛原总裁冲到正门口，拉开门忽一下冲了出去。 使足浑身力气往小区门口门卫室跑去。 刚才那两个保安，在门卫室里，正要给值日班的两个同事交班，从玻璃窗看到5号别墅的女主人慌慌张张跑过来。 他们自然认识这是百盛集团原总裁张霞。 虽然不是现任总裁，但大家还是尊她张总。 值夜班的保安出来迎她：“问一句，张总，慌慌张张跑什么呀！” “我屋里有人，是小偷啊！” “啊？” 第338章 小偷是谁 第548章 小偷是谁 张霞认为，小偷藏在屋里，等她出了门，好下手偷东西。 四名守门保安立马精神紧张，拿起两根电警棍准备进张霞的5号别墅抓小偷。 “小王，守着门房，打电话报警，我们三个跟张霞过去。” 张霞神情慌乱，脑子里更混乱，只想着让守门保安把屋里藏着的小偷抓住。 “万一小偷手里有凶器就是麻烦，咱们不能冒然进去，等警察过来。” “张总，小偷就是从小花园那个窗户上爬进去的吧？” “对，就是从花园那边的窗户上爬进去的。” “张总，昨晚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出进两次，从后门翻栅栏跑掉了，你确定屋里还有人？那肯定是他们的同伙。” 门卫室里，昨夜守夜班的小王保安已经拨了报警电话。 水岸花都五号别墅百盛总裁张霞家里，进了小偷。 张霞说，小偷极有可能还在屋里。 不到十分钟，两辆警车忽闪着警灯从水岸花都小区进来，停在五号别墅跟前。 来的警察不是市局警察，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 四个警察。 张霞用钥匙打开正门，四个警员手持武器进去，搜了一圈儿，确定没人。 张霞长出一口气。 “张总，你怎么确定小偷进来了？” 地上的泥脚印和花园里的泥脚印为证。 警察一丝不苟把地上的脚印拍成照片，窗户拍照片，窗户外面的泥脚印拍照片。 “张总，家里少了什么东西？” “客厅茶几上放着的一部手机不见了？” 警察记录明白，少了一部手机，红色外壳。 “张总，你再确认一下，家里还少了什么东西？” “除过这部手机，其余什么东西都没少。” 警察纳闷，小偷费劲心思从窗户上爬进来，就偷走了一部破手机？ “张总，手机里是不是有重要资料？” 警察的意思，你是原百盛总裁，如果手机里有重要资料，绝密文件什么的，小偷偷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么这个小偷的动机就不是为了钱财。 张霞猛然想起手机里的几段视频，那都是拿捏秦天的把柄。 是秦天偷走了手机？ 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那部手机里有那样的把柄。 那部手机拍了一段陷害萧良的视频，张霞心里比谁都清楚，萧良自杀，是因为她的手段。 这一处被秦天知道了？ 更不可能！秦天是有点小聪明，但不至于聪明到他能知道用那种手段陷害萧良吧？ 再说了，那段视频，她第一时间删除的干干净净。 手机没有连网，没有插电话卡，他秦天怎么可能知道张霞用这个手机拍了那样的视频？ 只有一个解释，小偷闯进来，是想偷更重要的钱财，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顺手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走了。 张霞慌乱的心神渐渐平缓，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只有秦天有理由有动机需要那部手机。 他从数据网络路子上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冒险当进屋子偷手机，而那部红色外壳的手机刚好在客厅茶几上。 他刚好走到茶几跟前，自然而然就把手机拿走了。 或许是秦天雇人干的。 钱出到足够到位，有的是人干这种事儿。 张霞满脑子都是秦天雇人干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结合保安昨晚反应的情况，锁定嫌疑人是从后门逃走的。 “张总，你有没有怀疑对象？”警员问一句。 “有！”张霞口气坚决。 “谁？” “秦天！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本人潜进我的屋子，但只有他需要手机里的东西。” “现任百盛总裁秦天，他潜进过赵晨晨的家里，也潜进过夏青住酒店的房间，他干这种事情，轻车熟路。” 警察不相信现任百盛总裁秦天会干出这种事情。 但张霞说的话，还是如实记录。 “我和他反目成仇势不两立，为争夺百盛，他要从我手里拿一些重要资料，他潜进我家里，就是想知道我把重要资料藏在什么地方，他的目的，可能就是偷我的手机。” “警察同志，从小区到我家门口，到处是监控，是不是他本人，一调监控不就知道了么？” 张霞说这话的同时，有两名警员寻着地面上的足迹到另一个卧室。 很明显，闯进来的小偷只进了张霞睡觉的卧室和客厅，只拿走了一部手机而已。 作案动机，似乎就是张霞说的那样，拿走关于张霞掌握的商业秘密资料。 “那部手机里到底有没有他要的重要资料？” “有，是几段他和女员工瞎搞的视频，能让他名誉大受影响，极有可能让他当不了百盛总裁。” 警员点点头，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或许真是百盛现任总裁秦天干的。 都是张霞的怀疑，要有完整证据链证明。 在门卫室里调小区监控，没看到有秦天闯入的身影。 张霞想起秦天闯进赵晨晨家里时，那个小区的监控是黑掉的。 后来知道是路明干的。 可这个小区的监控并没有黑掉。都对着一个方向拍得清清楚楚。 “奇怪，昨晚那会儿，我们两个往后门追，看到那个家伙翻过铁门跑了，为什么没拍到这一幕？” 小保安很纳闷，怎么可能拍不到他们往后门跑的身影？ 再仔细看，前门方向，进来出去的出租车监控也没有。 小保安疑惑至极：“怎么可能，出租车明明进去出来两趟，怎么会拍不到？” 其中一名警察盯着画面，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样子，昨晚他们作案的那段时间，小区的监控被人黑掉了，他们在监控上做了手脚，所以那段时间的画面都是定格画面。” 出租车已经从门口进来，但监控里，是一个小时前的定格画面，就像用遥控器按了暂停键。 “啊？谁有这么大本事？会搞这一手。” 张霞立马想起秦天身边的路明。 “是秦天身边的路明干的。” 路明黑掉水岸花都小区的监控，以为掩人耳目拍不到他们行窃的证据，但恰恰相反，刚好暴露就是路明秦天干的勾当。 第339章 送十个亿资产 第556章 送十个亿资产 “天儿，老公，别把咱俩领证的事儿告诉别人，我不想让他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知道咱俩的事儿。” 秦天点点头，表示理解。 萧良自杀，萧家十几个人到铜城，首先一件，逼夏竹跟死了的萧良结婚。 夏竹遇到天大麻烦的这个节骨眼上，秦天宋珍张扬出去，他俩领证结婚，要高高兴兴举办婚礼，让夏竹怎么想，让夏家人怎么想？ 两口子从民政局出来，已经到中午。 秦天摸一把额头，说一句：“宋姐，昨晚折腾一夜，今早只睡了两个小时觉，浑身不舒服。” “天儿，老公，你的意思，你要回家睡觉？” “不是回家睡觉，是回百盛酒店，夏竹父女都在百盛酒店，今天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也挺难熬的。” 宋珍温柔一笑说道：“也好，我正想和夏竹好好谈谈，有三个月时间也没和她好好说话了。” 秦天心里一抹不自在。 李莹莹喜欢天哥，是亲妹妹依恋亲哥哥的喜欢。 从第一次见秦总，她对天哥就有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后来的接触证明，那是亲兄妹之间的感情。 但夏竹喜欢秦天，可不是亲兄妹之间的感情。 不得已，才将夏竹当妹妹看待。 宋珍知道秦天和夏竹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回事儿。 她和李莹莹之间偷偷微信联系，天哥和夏竹之间的情况，李莹莹毫无保留告诉宋珍。 宋珍想和夏竹好好谈谈。 当然了，李莹莹没告诉宋姐，夏竹突然面临的糟糕出警。 萧文明逼着夏竹和死了的萧良结婚。 李莹莹也不知道这一处。 “天儿，老公……” “宋姐，你叫的真奇怪，要么叫我天儿，要么叫我老公，哪有两个一起叫的。” “那老公？” “算了，不是要见夏竹么？在夏竹面前，你叫我老公，夏竹…总之更不自在，宋姐，在夏竹面前，还是叫我天儿吧！” “好吧！夏竹现在叫你天哥？” “对！” …… 夏竹父女一脸阴愁。 夏家现任掌门人夏成海亲自打来电话，问夏竹父亲，跑去京都，是不是夏竹出现了什么状况了？ 夏成山给二哥不敢隐瞒，萧良自杀的事情，如实汇报。 夏成海问夏竹在铜城市的情况，可不是真心关心夏竹。 他巴不得夏竹出事。 夏成海在震惊的同时，对亲兄弟的口气极其冷淡。 “成山，萧良和竹子结不结婚，那是你们小家庭的事儿，我无需过问，但萧家和夏家在各个领域的合作，要是出现问题，这个责任你夏成山一家必须承担。” 寥寥几句话，将夏成山推向万丈悬崖前面。 他以为萧文明过了伤心过度这个劲儿，会想明白一些情况，会心胸开阔一些。 不会想着让夏竹跟死了的萧良结婚。 和亲二哥说完萧良自杀的事情后，夏成山身心沉重，他坚定萧文明是悲伤过度精神错乱，两天过去就会好许多。 但他压根就不理解萧文明晚年丧子的打击，不仅有极度的伤痛，还有冲天的悲愤，这种情绪，压根儿就不是两天能过去的事情。 七天都过不去，一个月都过不去， 一年都过不去…… 只要儿子死不明怒目，他悲伤过度精神错乱的情况，永远过不去。 萧良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的原因，是夏竹不和他结婚，是夏竹和百盛的秦天勾搭，让萧良受不了跳楼自杀。 让儿子瞑目，让儿子安心离去，让儿子安心下葬，只有让夏竹和死了的儿子结婚，让秦天完蛋。 让夏竹永远是儿子的妻子。 萧文明派****，在快中午这个点儿，去百盛酒店和夏竹父女谈这件事儿。 早上那会儿，萧文明把自己的真实意思，给夏成山表达了出来。但夏成山以为他悲伤过度精神错乱胡言乱语。 夏成山吓得转身跑开，跑开之前说一句，等两天在谈！ 怎么可能等两天？ 儿子的尸体还在铜城市殡仪馆的冷冻室放着。 难不成要永远死不瞑目放下去？ 叫过来三个心腹，一二三安顿一番，去和夏成山父女谈。 这三个人，是跟在萧文明身边二十多年的心腹。 夏成山断不会认为他们三个也悲伤过度精神失常吧。 萧文明的三个心腹，提着文件袋，从鸿森酒店出来，过十字路口，到百盛酒店八楼见夏成山。 称呼夏成山夏老板。 萧家的中年心腹先递上厚厚一沓资产证明，房产明、商铺证明、几家公司的经营证明等相关材料，还有一沓银行存款证明。 夏成山莫名其妙。 “萧文明为什么给我看这些资产证明？” 萧文明的贴身中年心腹微微一笑解释道：“夏老板，萧总的意思，这十个亿的资产，只要你一句话，一天时间内，就可以转到你夏成山的名下。” 夏成山惊得身心发软，他立马明白萧文明是什么意思。 接受这十个亿资产，让夏竹和死了的萧良结婚。 还以为是萧文明精神错乱说的胡话。 看样子萧文明来真的。 萧良性子偏执，性格狂傲，在感情上受不得一点点委屈。 他父亲萧文明也是性子极偏执的男人，认准一件事儿，不会轻易扭过劲儿来。 他派三个贴身心腹，拿着十个亿的资产过来，就一个要求，让夏成山答应夏竹和萧良结婚。 在一纸协议上签字确认。 夏竹从外面进来，喊她父亲和何宁过去吃中午饭。 酒店安排的正常中午饭，天大的事儿先抛到一边，吃完饭再说。 可夏成山一脸阴愁，喊三声不应声。 “爸，不管怎么说，先去吃饭啊！” “竹子，爸吃不下去！你和你姐先吃吧！” 夏竹大惊，父亲吃不下饭，说明遇到了过不去的坎。 父亲身边的三个男子，夏竹不认识，问一句：“你们干什么呀？”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我们是萧总身边的人，刚过来，这里是十个亿资产的凭证材料，希望你们父女签字确认。” 夏竹大惊，十个亿的资产凭证，让我们父女签字确认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这不是跟你父亲正谈么，让他收下这十个亿资产。” 夏成山忽一声站起来，怒声呵斥：“拿走，拿走！我夏成山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女儿。” 夏竹站到父亲身边，惊讶问一句：“爸，他们要干什么呀？” 夏成山呼哧呼哧喘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340章 竹子大哭 第557章 竹子大哭 萧文明的中年贴身心腹，呲牙微微一笑，充分表明他只是一个工具人。萧良的自杀，并没有让他有多悲伤。 他给夏竹解释：“夏竹姑娘，萧总的意思，这十个亿的资产，只要你们父女在赠与协议书上签字，就是你们父女的资产了。” 夏竹投资五个亿，千里迢迢，和铜城市的百盛集团合作搞项目开发，在别人眼里看过来，说到根本处，就是为了赚钱。 五个亿的投资，用三五年时间，能收回来成本就不错了。 赚五个亿回来，用另外三五年，就是夏竹的胜利。 一夜之间有了萧文明送的十个亿，夏竹在夏氏集团里的竞选地位，再无人能比。 这十个亿的资产，百分之五十，是和夏氏集团有合资，有参股，转让给夏竹，在夏氏集团里，夏竹占的比例增加百分之九十。 另百分之五十，是几家萧文明的独资公司和两个亿的现金。 夏竹接手这些资产，是把夏氏集团里萧家的占资成分直接接手过来。 萧文明这次是下了血本。 夏竹在夏氏集团里的把控权话语权，蹭蹭蹭上一个阶层。 萧文明的条件，只有一个。 在后天，八月十五，夏竹跟萧家回京都，和死了的萧良举行婚礼。 对位宣布，夏竹和萧良正式结婚。 听完对方微笑着表情的介绍。 夏竹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三个字：“神经病！” 夏竹骂这三个人神经病，骂萧文明神经病，骂死了的萧良神经病。 萧文明的中年心腹依然神情微笑，公事公办的口气解释道：“夏竹姑娘，夏成山先生，我家萧总的态度很明确，如果你们父女拒绝这个条件，那萧家将在一周时间内，将所有和夏家的合资成分撤出来。”“任何领域，任何地方的合资，一分不剩全出撤出来。” 夏成山突然天旋地转，身子瘫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夏先生，夏竹姑娘，签还是不签，给一句话。” 夏成山结结巴巴，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我…我……” “爸，不能签！” “可是竹子……” “爸！”夏竹嚎啕大哭，她知道签了这个字将意味着什么，不签这个字又意味着什么。 不管怎么样，对夏竹来说都是死胡同，似乎都是让她们回到解放前的灭顶之灾。 夏成山不能乱了阵脚，无论如何要拿出意见来。 “竹子，你说我怎么办？萧家较真了啊！” “可是爸，你眼睁睁看着我跟一个死人结婚？爸，他活着的时候，我坚决不跟他结婚，他死了，要我跟他结婚么？” “可是竹子，不这么做，萧家撤了和夏家的合资部分，你爷爷，你二叔能饶过咱们？你和百盛的项目合作，也会前功尽弃呀！” “可是爸，萧良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萧良的心腹，对夏竹的失声痛哭无动于衷，脸上表情微笑，将一份资产转让合同推过去：“夏竹姑娘，夏先生，除了签这个字，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走到房间门口的秦天，刚好看到夏竹痛哭，刚好听到萧家心腹的说辞。 夏竹大哭，秦天第一次看到，惊的他大脑嗡一声空白。 这还是她的竹子妹妹么？ 和以前的竹子判若两人。 这几天，夏竹改口叫他“天哥！” 李莹莹、路明、豆子都叫他天哥。 能心服口服叫他天哥的人，在秦天眼里，是生死之交。 当着夏成山的面，秦天喊一声：“竹子妹妹，不要哭啊！” 身子进了房间，后面跟着宋珍一起进来。 “天哥，我该怎么办？” 有五个亿资产的夏竹，马上就没有五个亿了，会被夏家掌门人赶出来，失去夏家一切人力物力财力支撑。 失去了这些，夏竹在秦天面前，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姑娘。 二十五岁的姑娘看到了父亲眼神里的沮丧绝望，然后是妥协。 父亲眼神里的意思，答应萧文明，后天跟萧家回京都，和死了的萧良结婚。 “天哥，我怎么可能跟死人结婚？天哥你不是有办法么？你帮我想办法啊？” 在父亲面前惊慌失措的夏竹，一个天哥两个天哥叫得连天响。 意识里没想到宋珍跟在天哥身后，眼睛里也就没看到宋珍。 夏竹当着父亲的面，哭着扑上来抱住秦天。 竹子妹妹啊，你有没有看到宋姐在天哥身后跟着，你怎么敢来这一处？ 宋珍眼神瞪大愣愣看着竹子抱住她老公。 没有阻止。 “夏竹，竹子妹妹？” 夏兰在餐厅等竹子妹妹叫父亲和何宁大哥过去吃饭，等了半天不见人，等的一肚子厌烦。 跑过来看怎么回事儿。 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彬彬有礼的三个陌生男人站在父亲和竹子妹妹旁边。 看见竹子妹妹哭着抱住百盛的秦天，看见秦天身后跟着一个皮肤俊黑，眼睛又大又漂亮的女人。 夏兰惊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从来没见过妹妹敢抱着一个大男人哭泣。 一步跨进去，夏兰拽开妹妹，质问一声：“竹子，你在干什么？” 秦天解释一句：“夏兰女士，你不要误解，竹子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夏兰狠狠瞪一眼秦天，嘴里凶恶：“什么不知道怎么办好？你怎么能随便抱我妹妹？” 站在秦天后面的宋珍冷哼一声：“这位小姐，你搞清楚，是竹子姑娘哭着扑上来抱我老公的，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抱怨我老公了？” 夏兰知道了庇护秦天的女人就是宋珍。 嘴里哼一声：“他是你老公？我怎么听人家说你俩只是同居关系。” 这话秦天极不爱听，张嘴想解释，宋珍把一本红艳艳的结婚证递到夏兰跟前：“看清楚了，我俩有结婚证，合法夫妻。” 其实宋珍是想给夏竹表明，你抱着的这个男人，是我老公，夏竹姑娘你差不多些啊，把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赶紧灭了。 宋珍想告诉夏竹，介于你和我老公有五个亿资产的项目合作，你这样抱一下我老公，我不跟你多计较，胆敢再有过分举动，别怪我宋珍对你夏竹不客气。 夏竹擦一把眼泪，伸手接过夏兰手里的结婚证，翻着看一眼，是今天领的证。 眼泪还在脸上掉着，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一句：“天哥，宋姐——不，嫂子，我夏竹在这里真心祝福你们。” 夏兰眼神冰冷。 夏竹看姐姐无动于衷，喊一声：“姐！” 夏兰哼笑一声：“秦总，那就祝福你们幸福。” 第341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559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豆子在一旁惊讶：“咦？天哥你和竹子姑娘搂搂抱抱？” “别乱想，吃你的菜！” 豆子缩脖子，再敢瞎说话，气氛很不对劲儿。 “夏叔，不说我和夏竹的事儿，说夏竹和萧良结婚的事儿，你到底怎么想？” 夏成山嘴上强硬：“这还用问么？我怎么可能同意我女儿跟死了的萧良结婚？” 秦天鼻子里轻哼一声，你眼睛里的意思，我看不明白？ 夏成山手机微信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他心不在焉，给谁一个劲儿回微信消息。 “夏叔，这份资产转让赠与合同，那你是绝对不会签字对吧？” “夏叔，你宁愿让萧家撤了和夏家的所有合资产业，宁愿让你们夏氏集团和萧家反目，损失几十个亿的生意，也不愿让夏竹和死了的萧良结婚对吧？” 秦天不绕弯子，问萧良的话，句句扎心。 秦天想听到夏成山一句坚定的回答。 他想听到夏成山说一句，去他妈几十个亿，我只要女儿不受委屈。 和死了的萧良结婚，竹子就是受着天大的委屈。 “秦天，如果你是竹子父亲，面对这个局，你会怎么选择？” 夏成山把问题甩过来。 秦天缓缓站起身。 “夏叔，我儿子叫秦小勇，五岁半，想必你也听说了，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前妻和外面的野男人勾搭生的孩子。” 夏成山眼神里厌烦。 秦总，跟我说你这些破事儿干什么？ “夏叔，耐心听我说完。” “小勇虽然是我前妻和野男人生的孩子，但这孩子一睁眼看到的是我，是我这个爸爸，我把他拉扯到五岁，他叫我叫了无数声爸爸，他扑进我怀里叫我爸爸。” “你猜怎么着，那个野男人花九百九十九万，是给我拉扯孩子五年的精神损失费，但是呢，我说，去你妈的九百九十万，九个亿也别想让我放弃我儿子。” “小勇永远是我儿子。” “夏叔，我的意思你明白了么？你不明白？那好，我直说，去他妈的十个亿一百个亿，我只要我儿子不受委屈！” 夏成山脸色忽一下苍白。 秦天什么意思，他当然听的明明白白。 去他妈十个亿，去他妈夏氏集团，我只要女儿！ 但夏成山脸色大变，眼神冰冷看过来。 秦天已经看明白，夏成山和他不是一路想法。 从夏成山的眼神里，秦天看不到他要的意思。 他妈的十个亿，去他妈的夏氏集团，我只要我女儿不受委屈，夏成山不是这个意思。 一道冰冷坚硬的高墙，扑突突在秦天和夏成山之竖起来。 夏成山的意思，秦总，你以后不要跟我女儿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秦天忽然后悔跟夏成山说刚才那些话。 他拿起小碗，把紫菜蛋花汤盛满，一口气喝下去。 夏成山不说话，抽一根烟。 夏兰口气更冷，一句话冷冰冰问过来：“秦总，我问你，你当百盛总裁多长时间？” “四个月，说实话我这总裁当的很不合格，多半时间，是我妹妹打理业务。” 夏兰的嘲讽眼神，在坐的各位，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说了，秦总，你根本就不疼惜百盛。” 秦天大惊，夏兰女士，你对我秦天了解多少，你就断定我不疼惜百盛？ “你从监狱出来，突然成了张耀祖的儿子，突然继承了张耀祖的千万家产，突然成了百盛的总裁。” “你即便有百盛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百盛破产了，倒闭了，欠外债了，和四个月前相比，你也没受多大损失，你心理没那种自己的一切被毁灭的感觉，对吧秦总？” “所以你才说出那样的话，去他妈的十个亿！” 秦天听得心底冰凉。 夏兰的意思，宁要十个亿，不要夏竹的尊严。 秦天头不抬，应和一声：“夏兰姐姐你继续说。” “叫谁姐姐，我比你小。” 口误，其实秦天想说，夏竹姐姐你继续说。 按铜城市的习俗，如果秦天和夏竹结了婚，即便夏竹的姐姐比秦天大，那秦天也是夏竹姐姐的妹夫。 所以秦叫夏竹姐姐也是姐姐。 夏兰不认。 “秦总，你的意思，让我们一口拒绝萧家的条件，让我们一家子死在这件事儿上？让我们一夜回到解放前？” 秦天忽一下站起身，眼睛狠狠瞪过去：“夏兰女士，那你的意思呢？萧良自杀，要竹子承担责任？要竹子妹妹跟死了的萧良结婚，毁了她一生的清明？” “你……”夏兰也瞪眼，但说不出一个反驳的话来。 “行了行了，兰子，跟秦总争执什么？” 夏成山唱红脸。 “这是我们跟萧家之间的事儿，你跟秦总争执什么呀！” 夏兰立马转头反驳她父亲：“爸，咱两家的家事儿？事情到这一步，他秦天不该负责任么？是他和竹子搂搂抱抱瞎折腾，才让萧良自杀的。” “胡扯！”秦天一声怒吼，桌子拍得“啪”一声响。 夏兰先是一愣，突然破口大骂：“秦天，我妹妹要是不和你合作，要是不和你缠搅，萧良会来铜城么？会自杀么？会让我父亲这么为难吗？” 夏兰看到秦天旁边坐着宋珍，秦天的老婆，他俩刚领结婚证。 夏兰更是一肚子火气。 “宋珍女士，难道你无动于衷？你的老公和我妹妹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你怎么就当没事儿人一样？” 宋珍第一次坐在秦天身边，认认真真参与老公工作上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的天儿在外面，处理的是这般头疼糟心的事情。 她没听进去夏兰话里的意思，她对夏兰有了一肚子不满。也有了一肚说一句：“我老公跟竹子妹妹的事情，我都知道，天儿不是那种人，他把竹子姑娘当妹妹。” 夏兰没见过有这般心态的女人，亲眼看到别的女人扑进自己老公怀里，她居然无动于衷？她说她老公只把夏竹当亲妹妹看？ 一对奇葩夫妻。 坐在一旁的夏竹，眼睛直勾勾看着宋珍，心里说一句，宋姐呀，就凭你这种心态，我想抢你的天儿，也抢不回来了。 秦天摸摸额头，看一眼夏家父女三人，说一句：“我睡两个小时午觉去，否则我下午什么都干不了。” 厌烦了和夏成山和夏兰说话，不如离开。 秦天离开，他的四个小团队也跟着陆续离开。 第342章 天哥一觉睡醒 第563章 天哥一觉睡醒 “萧总，你真不明白我说这些话是什么原因？我的意思，你儿子死不瞑目，而原因不在我，在夏竹，他没和夏竹走在一起就死了，他能瞑目么？” 萧文明大惊，张霞在这件事情上的理念，居然和他神同步。 “萧总，你儿子自杀的根本原因，不是我那天晚上对他做了什么，根本原因是秦天和夏竹。” 萧文明瞪眼喘气，但没有过激动作。 意思是说，张霞你说下去。 “萧总，萧良走到这一步，是夏竹对他太冷淡了，这五天时间，夏竹没主动看过一次萧良，没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你想想，萧良那种性子，那种专一，能受得了？” 萧文明眼神里的怒火，张霞看出来，从她身上转移到了夏竹身上。 张霞继续加柴吹火。 “萧总，夏竹认为，萧良的死，她没有一点点责任，你是萧良的父亲，可她尊重你么？你现在极度悲伤，可夏竹有给你一句安慰的话么？” “就算我儿子死了，我也要夏竹做我儿子的老婆，我也要夏竹和我儿子结婚。” 萧文明说出这句话，惊得张霞脑子里哗一道闪电划过。 心里狂喜。 狂喜的情绪压制住，思考三秒，冷哼一声。 “萧总，不可能！夏竹怎么可能答应你这种要求？” “哈哈哈，张霞，你以为夏竹不想答应就不答应？她答应也得答应，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张霞紧着说一句：“萧总，你这是要逼死夏竹。” “如果我把她逼死了，她正好和我儿子葬在一起，她还是我儿子的老婆。” 张霞脑子里，“哗”另一道闪电划过。 “可是萧总，夏竹身边有秦天，她真正喜欢的人是秦天，有秦天罩着夏竹姑娘，就是你的大麻烦。” “张霞，什么秦天秦地，你们铜城市的四脚蛇而已，我伸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他死。” “萧总，别说大话，你太不了解秦天了，你拿十个亿碾过来，你信不信，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百盛对他来说，那就是天上掉的一块馅饼，他压根儿就不在乎。” 因为秦天敢当小偷入室盗窃，对当不当百盛总裁，对百盛是不是自己的根本就无所谓。 张霞的意思，你萧家是财大气粗，用不了几日，十个亿碾过来，会把百盛在各个地域的市场杀个片甲不留。 但秦天名下的房产，资产你用什么手段能祸祸掉？ 百盛破产，他手里的百分之五十股权，成了一堆废纸，但秦天自己名下的上亿资产，不可能成为废纸。 他们一家子照样其乐融融在铜城市生活。 “萧总，想让夏竹姑娘和你儿子萧良生生死死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灭了百盛的同时，灭了秦天。” “而你要这么干的话，必须要有我帮忙。” 现在，震惊的是萧文明。 这个女人，不怕被萧文明掐死投靠萧家，其心理何等阴暗。 是为了让百盛灭亡，让秦天灭亡。 如果萧文明是原来的萧文明，是儿子好好活着的萧文明，他肯定把张霞从这间房子里赶出去。 但现在，她觉的没有理由把张霞赶出去。 无论怎样，萧文明是为着一个目的，让夏竹跟萧良在后天的八月十五结婚。 京都那边，已经着手准备。 夏竹的母亲，已经答应他，说服夏竹和夏竹父亲，让夏竹在后天回京都。 但萧文明派去的三个心腹带回来的消息是，让他再等等，下午六点下班前，夏竹那边给萧文明确切答复。 “张霞，你听着，夏竹姑娘答应我，到六点，会给我明确答复，她会接受萧家赠与的十个亿资产，然后在后天，跟着我们回京都，和我儿子结婚。” 张霞呵呵呵笑，嘴上笑，眼睛里确实是极度的阴沉。 “张霞，你笑什么？” “萧总，别做梦了，如果我没猜错，就现在，秦天的小团队和夏竹一起，已经商量好了怎么答复你，那就是绝对不会跟着你回京都，绝对不会和你儿子萧良结婚。” 张霞为了不惹萧文明极度愤怒，扑上来掐他脖子，没说“你死了的儿子”或“死了的萧良”这样的字眼。 “哼！张霞，别自以为是，夏竹怎么可能不答应？她答应了，我给他十个亿，她不答应，我撤了和夏家所有领域的合资，夏家损失十个亿，她敢不听我话？” “当然敢！因为她身边有秦天，因为夏竹喜欢的人是秦天，因为秦天根本不在乎十个亿还是一百个亿，萧总你明不明白？” 萧文明咬牙切齿吼一句：“那我就让那个秦天去死！” 张霞长出一口气。 要的不就是萧文明这句话么？ “张霞，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萧总，我陪你等夏竹过来，等到六点，要么，夏竹一如既往对你萧家冷淡，压根儿就不愿和你说话，要么她和秦天一起过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但是萧总，这个明确的答复，可能会让你极其失望，他俩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好，张霞，那咱俩等着看，如果真是夏竹和秦天一起过来，如果他俩真是拒绝我的条件，我会考虑和你合作，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张霞不走，等秦天夏竹在下午六点之前找萧文明。 …… 天哥一觉睡了三个小时，睡到下午四点。 再一睁眼，小团队的四个人齐刷刷坐在床沿边等他睡醒。 路明先说话：“天哥，你可真是，我们都急死了你才醒来？” 秦天侧着身子，看到的是宋珍、路明、李莹莹和豆子。 没看见夏竹姑娘。 “竹子妹妹呢！肯定跟她爸她姐吵翻掉了。” “我在你身后！”夏竹在大床另一边，给他应一声。 “竹子，怎么样？是不是跟你爸你姐吵翻了？” 夏竹双臂抱在胸前，抬头看一眼房顶，叹一口气。 “或许我爸我姐是对的！” “什么对的？说清楚！”秦天一咕噜翻起身，心情万分紧张，怕就怕夏竹软弱妥协。 资本家大小姐……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夏家集团各个领域里，萧家突然撤了合资，夏家受损十几个亿。” “竹子姑娘，不，竹子妹妹，你的意思，你是要舎小我而成就夏家的大我？” 夏竹哭过了一场，心里已经镇定下来。 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麻木。 就天哥睡着的这三个小时，天哥的这几个团队成员，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办能破了萧文明设的这个局。 第343章 许伯伯心想事成 第572章 许伯伯心想事成 牡丹姑娘劝一句：“许伯，能不应承事儿就尽量不要应承，你看，今天的画展，你又参加不了啦！” 许伯摇摇头，坐在沙发上，专心等张老弟的亲生儿子过来。 牡丹姑娘明白了，许伯对年轻时候开拓过事业的那片地方充满深情怀念。 笑着说一句：“许伯，要不这样，我安排一趟专机，带你们几个伯伯去铜城市看看？” “哈哈哈，你这妮子，人长的漂亮不说，心思还如此细腻，我就不明白了，你整天围着我们这些老头子干什么？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驾驭你？” “哎呀许伯，我还不是哄你们高兴？” 但许伯今天宁愿不去画廊，也要接待从铜城来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还对方一个人情债。 还因为许伯想再去一趟铜城，看一眼那片地方，喝一碗地道铜城碱蓬羊肉汤。 等铜城张耀祖儿子的这一个多小时，许伯深情回念了一遍三十年前的那段艰苦创业的岁月。 牡丹姑娘脸露微笑，默默听许伯倾诉，听到门铃脆响。 “来了，应该是他，如果是别人，就说我不在。” 站在楼下的秦天，深吸一口气，摁下门铃。 是接电话那女子的声音：“您哪位啊？” 秦天大声问：“是许伯家么？我是铜城百盛秦天！一个小时前打过电话。” “进来吧！许伯等你呢！” 秦天笑着叫夏竹：“竹子，没问题！是许伯家！” 进电梯上十八楼，再从电梯里出来，右手房门已经打开。 秦天眼前一道耀眼夺目的亮色。 眼前的女子，个子虽然和竹子妹妹一般高挑，但美丽至极的容颜，让秦天不忍直视。 一身粉红过膝大衣，长发披肩，嘴角微笑。 如果她穿一身镂空白裙，就是新白娘子传奇里的白素贞。 夏竹在秦天身后，惊声嘀咕出她的名字：“刘牡丹？” 屋里，一声呵呵笑的苍老声音传出来，人影已经到门口。 “哦？你拎的这是…一整只铜城碱滩羊羔？” 许伯看到秦天手里拎的东西，眼睛里忽放亮光，神情惊喜。 “许伯，这是铜城市碱滩放羊的绵羊羊羔，我特意给您带来一只炖汤，我父亲说过，您老念叨这一口。” 四个月前的那次通话，许立宁确实跟张耀祖念叨过，说老了老了，就馋张老弟那一口羊汤。 “哈哈哈！像，真像！是张耀祖老弟的模样，绝对不是冒充的儿子，进屋进屋，牡丹，沏茶，我跟侄儿好好聊聊。” “你俩快进来坐吧！你看许伯多高兴！我给你们沏茶。” 夏竹盯着说话的女子，弱弱问出来一句：“您是…刘家开画廊的牡丹姐姐？” “咦？铜城的人也认识我？我很低调的！” 许伯哈哈笑着解释：“来，相互介绍一下，刘牡丹，我侄女儿，开的牡丹画廊在京都很有名气的，都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的活动场所，没想到这位姑娘认识牡丹姑娘。” 秦天笑着解释：“许伯，夏竹姑娘并不是铜城人，是京都夏氏集团家族的人。” 许伯恍然明白：“哦？您是夏氏集团的人？夏援朝老先生是你爷爷？” 夏援朝就是夏氏集团的创始人，正是夏竹的亲爷爷。 “许伯，他是我爷爷呀！” “哦？那你怎么跑铜城去了？和张耀祖的儿子在一块了？” 许伯的意思，你是不是和张耀祖的儿子成两口子了。 秦天坐在许伯左边，呵呵笑着解释：“许伯，夏竹姑娘和我有一笔合作项目，我俩并不是两口子，我俩以兄妹相称。” 京都夏氏集团的夏竹姑娘，看上去有只有二十几岁，跑去西北和铜城百盛的秦天搞项目合作。 这让许伯有了那么一点儿兴趣。 也猜到了他俩来的目的。 争取更高位的项目支持。 “你俩搞什么项目合作啊？” “许伯，铜城市西南边的大片荒滩批给我百盛，夏竹和我联合，建成生态牧场，办乳制品企业，肉制品企业，同时，把那片荒滩改造成优质草场。” 许伯挺一下腰背：“好项目啊，夏加有技术优势，你百盛有地域优势，把铜城碱滩羊肉汤在全国范围内打开市场，多好的事情。” 秦天呵呵郎笑，应和一句：“好，许伯，明年牧场建成后，我在京都开发羊肉市场，打出品牌。” 牡丹姑娘端来两杯清茶给秦天和夏竹。 “二位用茶。” “谢谢牡丹姐姐。” 牡丹姑娘坐在夏竹旁边，笑着问一句：“你们二位，从铜城来京都，是开车过来的？” “对，昨天下午四点出发，一路高速，跑了十五个小时。” “为什么不坐飞机呢？四个小时过来。” 秦天笑着解释道：“开自己的车子，就是为了给许伯拉一只羊羔肉，我父亲说过，来京都见许伯，别的东西拿不拿无所谓，一只正宗地道铜城碱滩羊羔肉要带上。” 许立宁高兴的爽朗大笑。 牡丹呵呵笑着解释：“二位，许伯这么高兴？不仅因为你从铜城来，你是张耀祖的儿子，还因为许伯太想喝一碗这碗羊肉汤。” “就这会儿时间，许伯给我说了大半天这碗肉汤有多好喝，说得我嘴里馋得不行，我计划着带许伯他们去铜城一趟，专门喝几天铜城碱滩羊肉汤。” “没想到你和夏竹姑娘真就提着一只羊进来了。” “许伯呀，真是高兴，我今天下午举办的画廊活动，看样子许伯是不去喽！就等着铜城人做铜城的羊肉汤。” 秦天站起身，赶紧应和：“牡丹姑娘，你这话说对了，许伯想喝的那一碗羊肉汤，还真要我这个地道铜城人给他做，现在是四点多，到下午六点过，两个多小时，正好炖出来。” 秦天捋起袖子，准备进厨房干活。 竹子问一句：“牡丹姐姐，您的画展活动？不是一个月一次么？正好是今天？” 牡丹笑着解释：“正好赶上今天呀！我过来就是接许伯去画廊，看样子许伯是不想去喽，他要等着这位铜城大哥炖羊肉汤。” “许伯，如果今天没有画展，我一定留下来喝一碗铜城人碱滩羊肉汤，可惜呀，那些伯伯阿姨等着我过去招呼，我不能逗留了。” “等等，牡丹，画展活动也就两个多小时，告诉萧子齐，陈超、还有你二伯刘正他们，不要在你的饭厅吃饭，画展结束，来我家，我请他们喝一碗正宗铜城羊肉汤。” 秦天一听这里面就有萧老伯，高兴地忽一下站起身。 第344章 想不想喝羊肉汤 第573章 想不想喝羊肉汤 “许伯，你说牡丹姑娘的画廊有饭厅？那就是能做饭了？” 牡丹在一旁应和：“那当然，每次画展结束，我让伯伯们聚在一起吃一顿饭喝二两小酒，一个月也就这么一次，可惜呀，许伯不想去了。” 秦天笑着问许伯和牡丹：“我有个更好的建议，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许伯眼睛里放光，问一句：“哦？什么好建议，说说看？” “我在牡丹姑娘的灶上给大家炖羊肉，也不耽误许伯参加画展活动啊！两个小时后，大家不也就喝到羊肉汤了么？” “啊哈哈！好主意，好主意啊！走走！现在就走！” 秦天看出来，许伯被他这个建议哄得相当高兴。 刘牡丹看一眼秦天，一抹赞许。 这男人不错，有眼力见！ 加十分！ 许立宁披上外套，把两个画轴夹在胳肢窝下，笑着说：“秦天侄儿，还得麻烦你把这只羊羔提下去，可惜呀，便宜了那些老家伙，十几个人，也就够吃一顿。” 秦天的车上还有一只羊羔，本来是送给萧子齐的。 但情况有一点点变化。 秦天打算，送萧子齐的那只羊羔拉到画廊，给大家炖汤。 “许伯，不用再提下去，留下你多吃一段时间，我车上还有一只。” “嗯？秦天侄儿，你是不是还要去拜访谁啊，说说看，我认不认识？” 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秦天笑着说一句：“许伯，我这次来京都，除了拜见您老，还想见见萧子齐萧老伯伯，但必须有您引荐我才能见到他嘛！” “哈哈，秦天侄儿，赶早不如赶巧，今天的画展，萧子齐也会过去，正好见到他，得，如果你也要给他送一只羊，那就把他的羊给大家炖喽！” 三十年前，箫子齐是他们这一队支援西北建设队伍的领军人，可以说是他们的老班长。 许伯猜想，秦天是想让他和萧子齐一起使力，给铜城百盛争取更大项目建设。 说白了，是让他俩跑路说话，让上面拨一笔资金下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伯高兴，心里已经琢磨好，去找相关部委的主事人，给秦天争取一个开发项目。 立项，批复，再下发拨款文件，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到。 四个人从许伯家楼上下来。 看着锃亮的帕拉梅拉车子，许伯脸色凝重起来。 “秦天侄儿，艰苦朴素是美德，不能丢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了钱，有了资源，就买豪车买大房子耍酷，我不喜欢。” 这话让让秦天有些尴尬。 大意了，见老一辈的许伯这般人物，就是骑共享单车过来，人家也不会说你什么，但开豪车摆阔气，会引起他的反感。 秦天真诚解释：“许伯，您误会了，这辆车子不是我当百盛总裁后买的，是我父亲早五年前就买的，平时不开出来，但见重大人物，就要开着它。” “重大人物”说得响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即便许伯您退了下来，但您在大家心里，依然是重大人物。 艰苦朴素是一回事儿，看不看重您是另一回事儿。 打开副驾驶车门，秦天说一句：“许伯，您请！” 夏竹和牡丹坐在后座上。 牡丹引路，绕过一片高楼大厦，过两个红灯，车子进入一处小巷，在一座造型独特的写字楼前停下。 这段路，如果是铜城市的马路，也就跑十分钟。 但在京都，路上的车子实在太多了，速度开不快，半个小时后才到牡丹画廊所在的楼下面。 从车上出来，牡丹紧贴着许伯左侧，轻扶着老人家上台阶。 “哎！妮子不用扶我，我还没到那个程度。” “许伯您脚脖子扭伤过，上阶梯还是要慢点儿。” 夏竹妹妹跟在秦天身后，噘着小嘴心事重重。 好像别人把她冷落了。 牡丹迟缓一步，和夏竹并列走，和她咕咕哒哒说一些话。 多半是夏竹给牡丹解释她在铜城市开发那片荒滩的事情。 牡丹好奇问一句：“真的么？那么大的荒地，能用一年时间改造成牧场？” “铺一尺厚的黄土，浇上水，撒上牧草籽，从春天到夏天，就是万亩绿油油的草场了。” “哦？牧草也是人工种的嘛，就像在土地上种庄稼。” “对，牡丹姐姐，第一年是这么个程序，但以后就不用人工种草了，栽的树，当然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长成大树……” “许老弟，你不是来不了么，怎么又过来了？” “你这个许墩子一惊一乍地，今儿的画展，怎么能没有你这老家伙？那两幅画带来了没有？” “哼，陈三，你就惦记着我的两幅画？你按的什么心？” “许老弟呀！我不也带来了你喜欢的两幅么，张大真人真迹，这次绝对不骗你，来来，快进画廊。” 刚从阶梯上来进画廊大厅，几个老头围上来拉扯许伯伯，要他赶紧打开两幅画给大家欣赏。 秦天一个一个看过去。 心里猜测那位是萧子齐。 都是从高位上退下来的老前辈。 别看他们在这里争争吵吵为着一幅画。 但给相关部门的领导说一句话，还是相当有分量。 他们身后，谁没有串串连连一队拥护者？ 萧子齐说一句话，萧家体制内的在位者也好，家族企业里掌舵人也好，都要抖一下身子。 但这群老头，此刻就像一群孩子一样可爱，叽叽喳喳相互埋汰揭短。 “许墩子，你过分了啊，萧老班长不能来，你再不来，今天的画展交流会还有什么意思？” 原来是萧子齐没来，怪不得在这群老头里，看不到和宣传画像上一样的人。 许伯问一句：“萧老班长为什么不过来？身体不舒服么？” “可能是被他家儿媳妇气的，说肚子有些痛，头也有些晕，不想过来了，我看呀，他是不想把手里的画拿出来给大家交流。” 许伯掏出手机，嘴里嘀咕一句：“我问问老班长什么情况。” 许立宁拨通对方电话号码，呵呵笑一声问道：“老班长，怎么着，我不来，你也就不来了？” “哈哈哈！你这老班长，脾气还扭得很，行了行了，那两幅画我带来了，还有啊，想不想喝铜城市张耀祖熬的羊肉汤啊？” “哈哈哈，我胡说？我告诉你，张耀祖的亲生儿子秦天来看咱们来了，带着铜城地道碱滩羊肉，就在牡丹的灶上熬羊肉汤，你不来就没口福喽！拜拜啊！” 第345章 好玩儿的老头们 第574章 好玩儿的老头们 许伯挂了电话，呵呵笑着给周围的几个老头介绍秦天。 “过来过来，你们几个今天有口福了，这位年轻人，从铜城来的，专门给大家熬一锅铜城羊肉汤，参加完画展，大家就可以美美吃两碗。” “哦？我明白了，许老弟今天不想来交流好画，是因为这位铜城小友来访，给你做羊肉汤。” “肯定嘛，许墩子老是念念叨叨这一口，羊肉汤比画展重要。” “胡说，我许立宁是那种人么？你看我，把我秦天侄儿拉过来，还不是为了让大家都喝上这一口？” 秦天给大伯大爷们使劲儿笑，再说一句：“许伯，我和竹子去后厨给大家做菜，就不在这里磨叽时间了。” “好，秦天侄儿，你去吧，牡丹灶上的几个人会给你打下手。” 刘牡丹已经让后灶上两个做饭的男人到车子跟前，帮秦天提下来一只羊。 秦天和夏竹跟着这两人到后灶上。 这锅羊肉汤，两个小时出锅。 画廊展厅里，老头们把各自珍藏的画拿出来。 “我这幅《苍山藏松》是张真人晚年的真迹，市值八百万，许老弟，和你那几只皮皮虾咋就不能交换？” 许立宁弯腰张臂，护住自己的画，他们碰都不让碰一下。 “说好了观摩，我没说要跟你们交换，你们都没按好心。” “这个许墩子，抠门的要死。” “就是，还骂我们抠门，就他最抠门。” “嗨！谁再抱怨我，不给他肉汤喝。” “许墩子？”身后一声喊叫。 大家转过身：“萧老班长，你来了，你不是不能来么？” “哼！你们以为我是来看你们拿的假画，我就是想喝一碗铜城肉汤？肉汤在哪里？端上来！” 许立宁哈哈笑两声：“老班长，我就知道你忘不了这一口，京都的大小羊肉馆子你都吃遍了，都不是你想的那个味儿，但是今天，绝对是你要的味道。” “许墩子，我问你，真是铜城张耀祖的儿子给咱们做羊肉？” “老班长，错不了，他不但拿着我给张耀祖写的那封信，他呀，长的太像张耀祖，一看就是父子嘛？” 萧子齐砸砸嘴皮子，一脸凝重到：“”是不是张耀祖的亲儿子，喝了这碗肉汤就知道了，我可是听你说的，他的那个儿子，到了三十岁还没相认，莫名其妙！” 许立宁呵呵笑着为秦天辩解一句：“老班长，你看你，这里毕竟是京都不是铜城，秦天侄儿也不是张耀祖本人，你非要那个地道味道，那得铜城张耀祖活过来才行。” “许墩子，你这家伙，你也是第一次见张耀祖儿子，你就这么为他辩护？他什么人，你了解么？” “嗨！老班长，我这眼睛看人还是很准的，这小伙子不错，今天让我很高兴，他和夏家的夏竹姑娘搞的项目开发，我也很欣赏啊！” “夏家的夏竹姑娘？很耳熟啊，好像听我侄子提起过，为着什么事儿来着？” 萧子齐努力想在哪儿听到过夏竹姑娘这个名字，实在想不起来。 “哼！许墩子，不要高兴的太早，羊肉汤能白喝？他肯定是有事儿求你。” 萧子齐嘴上说着打击许立宁的话，手上把许立宁拿过来的另一幅画卷打开。 嘴角微微笑着赞一句：“不错不错，是齐老的真迹，你终于肯拿出来了？” “呵呵，就给大家观摩观摩，养养眼——老班长，秦天侄儿这次过来，也是想见你一面，我估计呀，他见你是有事儿要说。” “哦？找我说事儿？” “老班长，你想想看，铜城市那一摊子事情，是在你手里发展起来的，他找你，肯定是为着争取项目支持嘛！” “项目支持？他搞的家族私企，跟我这边不是一条路子，怎么支持他？” 许立宁将展开的这幅画又往起来收。 萧子齐很不满：“哎？你这许墩子，我才看了两分钟，干么卷起来？” 萧子齐大有把这幅画占成自己的姿势，许立宁赶紧卷起来夹在自己胳肢窝下。 “你这个老抠门，你还骂别人扣……” “我怎么扣了？你空手过来什么都不拿，不是说好咱各拿两幅么？” 萧子齐气的大喊：“许墩子，是你说有铜城羊肉汤喝，我才过来的。” “这是牡丹给咱举办的画展，你既然过来，为什么不拿两幅？你说谁扣？” “许立宁，你…你按什么心思？” “嘿嘿，老班长，你看你说的，我能按什么心思？” “不过呢，人家大老远过来，也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萧班长你说对吧？” “许墩子，那你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在饭桌上，你主动问他话，看他找你到底为着什么？” “许墩子，他说要找我？” 许立宁撅撅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他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 “年轻人创事业也不容易，咋这帮老骨头，难道真就两手一甩什么都不管？咱们也应该发挥发挥余热么？” “老家伙”们把各自心爱的珍品拿到这里来相互交流，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 画廊后面的厨房，按人家要求，秦天和竹子妹妹穿上白色厨师衣服，戴上白色高帽子，在一堆食材前忙忙碌碌。 “竹子，葱姜蒜切好没？” “没问题了天哥，但不是铜城市的葱姜蒜啊，也不是铜城市的水，味道肯定不地道。” “八九不离十，关键因素在这包调料上，还有熬制时间，不多不少两个小时。” “天哥，我觉得吧，还是要在铜城市那片荒滩上支一口大锅，烧柴火，熬制出来的肉汤才地道。” 秦天摇摇头，拿勺子给铁锅里浇两勺油，嘴上说：“难不成把我老父亲从地下挖出来？” 兄妹俩说说笑笑，一个小时过去。 厨房里散溢出一股炖羊肉汤的香味。 “嗯！不错不错！” “关键东西是这羊肉和这包调料，还有炖煮的过程，再有一个小时就好了，竹子，看看时间？” “六点过了，开一天一夜车子，又马不停蹄给他们做这道菜，天哥你可真辛苦！” “这有什么辛苦，只要哄得他们高兴，咱们的事儿就能办成。” “真能办成？” “竹子，吉人自有天相，从见到许伯开始，我就觉得事情大有希望。” 夏竹叹一口气，嘀咕一声：“不知道萧老过来了没？” “竹子，你认识萧子齐么？” “不认识，他是萧文明的大伯，萧良的大爷，高高在上，我爷爷有可能跟他坐一块儿吃过饭。” “我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再上大学，再到介入家族产业，也就两年时间，那有接触萧老这种人？” 秦天点点头。 牡丹站在厨房门口，闻着味道，笑着赞一句：“味道不错啊！还有多久就能出锅满碗？” “牡丹姑娘，再耐心等等，还要四十分钟。” “好好，四十分钟没问题，好饭不怕晚，大家耐心等着呢。 第346章 牡丹画廊 第575章牡丹画廊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刘牡丹好听的喊话声在走廊脆响：“许伯伯？萧伯伯邓伯伯，到饭厅吃饭啦！” 十来个老头老太太们呼啦啦从几个厅里涌出来到饭厅。 大家围着一张大桌子就坐。 一碗一碗洒了香菜蒜苗末子的蒸碗羊肉上桌。 “嗯！看着颜色对，闻着味道对！不知道喝一口正不正？” 许立宁凝神瞪目，看着冒着热气的碗，双手缓缓捧起，嘴凑上去吸一口。 眼睛里一抹精芒，站在一旁的秦天立马扑捉到。 许立宁笑着说：“老班长，尝尝吧？” 萧子齐端起碗，吸一口，砸砸嘴，眼睛一下子瞪大。 “是这个味儿啊！” “哈哈，老班长，是这个味儿吧？” 萧子齐再吸两口：“是这个味儿啊，哈哈哈，难得难得！来，过来，秦天侄儿。” 许立宁笑着鼓励秦天：“过来呀！我们老班长叫你到跟前。” 秦天赶紧走两步到萧子齐座位跟前。 “萧伯伯，确定是这个味儿？” “没错，张耀祖老弟特有的味道，可惜呀，张耀祖最后一面，我们没有见到，你既然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最后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们这些人呢？” 秦天很想给老前辈们解释一番父亲突然死亡的前因后果，可在这种场合，一句两句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萧伯伯，我父亲的事，我慢慢给您说。” “秦天侄儿，许墩子说的对，我萧子齐对铜城是有感情的，三十年前开发铜业资源，铜城市给咱全国做出过巨大贡献。” 秦天有些汗颜，萧子齐应该知道，秦天的百盛企业，是搞第三产业的，食品加工行业跟铜矿业压根儿就不沾边。 “秦天侄儿，你呀！有心了，让我能喝上这一口，你这一趟不会白跑。” 秦天呵呵笑：“萧伯伯，您喜欢就好，您多喝一碗。” 许立宁听着急，点他一下：“秦天侄儿，听不出来我们老班长的意思？你有什么要求，趁着我老班长高兴，赶紧说呀！” 秦天呵呵笑，站直身子：“萧伯伯，许伯伯，你们趁热喝好吃好，把这一口满福了，我再说我的事儿！” 萧子齐招呼大家：“呵！你小子会说话，来来，大家好好喝汤吃肉，不要客气啊。” 好像是他坐东请得大家吃这一口。 萧子齐喝汤吃肉，一碗下肚。 “小子，你送我钱财，送我豪车，我老头子看都不看，我不可能跟你说话，但你这一口，我今天吃两大碗。” “好嘞！我知道萧伯伯您肚子不太好，肉块我炖得很烂，多吃两块肉也没问题，多喝两碗汤也没含糊。” 在坐的这一桌人，有四五个老前辈，都是三十年前跟着萧子齐在铜城市开发实业的人，对秦天花两个小时熬制的这一口汤赞不绝口。 “确实不错，很有味道。” “现在是秋凉季节，我们这群老骨头，要是每天能喝这么一碗汤，多温暖？” “是啊，咱们这片地方要是能开这么一个羊肉汤馆子，我每天来喝一碗。” “伯伯们，现在物流发达，从铜城往京都跑，也就十八个小时，开一家铜城碱滩羊肉汤馆子，也不是不可以。” 坐在萧子齐旁边的一位伯伯，额头冒热汗，砸砸嘴，笑着问秦天：“小兄弟，你有没有意向在京都开羊肉汤馆子啊？” 许立宁哈哈笑着怼一句：“邓老弟，你以为我秦天侄儿在铜城开羊肉汤馆子？” “难道不是？” 秦天穿着一身白色厨师服，戴着白色高帽子，从厨房一盘子一盘子给桌子上端满碗羊肉汤。 除过萧老和许老，其他人自然而然认为他就是做菜的厨师。 许立宁给一桌人解释：“大家别误会，我秦天侄儿可不是专门开羊肉汤馆子的厨师，他是铜城市百盛集团的总裁。” “哦？公司总裁啊？误会误会！” 集团公司的总裁，亲自下厨给大家熬制羊肉汤，大家心里感动，多喝一碗。 萧子齐连喝两碗，摸摸肚子，吐一口气说道：“老啦，喝两碗满福，三十年前，这种羊肉汤，你们猜猜，我能喝几碗？” 这事儿秦天知道，父亲告诉他，四十岁的萧子齐一顿喝掉六碗羊肉汤，里面的肉疙瘩还占了半碗。 “萧伯，我现在三十五岁，我就是肚子饿，也才吃喝三碗，可你那时候，一顿六碗，真不敢想象。” 旁边的邓伯应和一句：“年轻人，三十年前，我们挖工地，那是拿着铁锨?头使蛮力下大苦，现在呢，干什么活不用机械？你跟我们那时候怎么能比？” 秦天笑着应和：“也是啊，没法比的。” 萧子齐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多久没这么舒服了？许墩子，邓小眼，有没有想去铜城看一趟的想法？” “哟！老班长真想去一趟铜城市？那就安排！” “我们这些老家伙，空手去也不好意思嘛，小侄儿，他们不是外人，说吧，什么项目？多大资金？” 秦天心里惊叹！ 在铜城市，争取一个项目工程，跑一年两年，各项手续，各项文件漫天飞舞，从最高层把项目工程批下来，再把把资金批下来，实在太难了。 但在萧老嘴里，给铜城市争取一个项目工程，似乎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秦天看一眼许伯伯。 人家鼓励的眼神递过来，秦天侄儿，还等什么，给我们老班长说啊！ 竹子又端着几碗肉汤上来。 秦天喊一声：“竹子，你过来！” “天哥？” 夏竹心里惊疑，当着一桌子十几个老人们的面，天哥你要说那件事儿？ “萧伯伯，那我就说实话了？” 萧子齐把身子坐直，点点头：“说吧，秦天侄儿，什么项目？” “萧伯伯，这位姑娘，是京都夏氏集团夏援朝的孙女。” 萧子齐恍然大悟，似乎想起来什么。 “我想起来了，我大侄儿给我提说过，说他的儿媳妇就是夏家的姑娘，难道就是你？” 这让夏竹一惊，不知道怎么回答。 承认自己就是萧文明的儿媳妇，怎么可能？ 夏竹的脸色窘的通红。 “萧伯伯，我……” 秦天说一句：“萧伯伯，我和夏竹姑娘这次来京都，说实话，是为了找您，我先找许伯伯，目的也是为了找您。” “但是萧伯伯，我不知道这件事儿能不能当着一桌子的伯伯婶婶们给你说出来？” “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让其他人回避一下？” 桌子上突然没了声音，大家被秦天的这句话吸引了过去。 气氛陡然紧张！ 第347章 吃人嘴短 第576章 吃人嘴短 让其他人回避？ 百盛秦天，不是为着跑项目要投资找萧子齐么？ 萧子齐看看秦天身边的夏竹，也是一头雾水。 秦天说这话，他就有些不乐意了。 在坐的的各位，都是和萧子齐风雨同舟一路拼杀过来的人，秦天能说出个什么天大的事儿，让他们回避？ 许立宁摇摇头，这个秦天侄儿，关键处一句话怎么能说错？ 这不让老班长为难么？ 秦天怕萧子齐说一句让许伯伯留下，其他人离开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这事儿八成办不成。 如果这样，说明萧子齐忌惮别人知道他家族的私事。 但如果萧子齐不避讳大家，让秦天当着大家的面说事情。 那么，萧子齐就是大家传说中坦荡荡的君子。 秦天心里万分紧张。 一桌子十几个人，没了一点儿声息。 刘牡丹也感觉到了气氛诡异，想笑着调节一下气氛。 但看许伯伯和萧子齐的脸色，都是一脸凝重。 刘牡丹张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百盛秦天，要说什么啊！ “秦天侄儿，在坐的各位，都是和我萧某一生相好的老友，面对他们，没什么不敢说的。” “好！萧伯伯果然是大家口里传颂赞扬的萧子齐，我秦天和夏竹妹妹不会白跑这一趟。” 秦天的这句话，听上去是一句拍马屁，其实是一句警示语。 在这件事儿，萧子齐你敢包庇家族不良风气，你萧子齐的名声将大大折扣。 “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萧子齐口气里明显不悦。 “萧伯伯，竹子姑娘不愿嫁给萧文明的儿子萧良，希望萧伯伯您能为竹子姑娘主持公道。” 许立宁用手掌捂住额头。 秦天啊秦天，就这事儿？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你再说什么？ 你让萧良的大爷给夏家的竹子姑娘主持什么公道？ 反对自己侄孙子和夏竹结婚？ 萧子齐怎么可能冒然反对年轻人结婚的事情？ 萧子齐先是一脸愕然，再是一脸愤怒。 以为秦天是为了争取国家政策上的一个开发项目才跑来京都找他们这些老骨头。 感情是为了一桩男女？ 这年轻人是搞笑来了么？ 萧子齐忽然想起来了，大侄儿萧文明一个月前说过，在八月十五，有可能要给儿子萧良举行婚礼。 对象是夏家的姑娘。 八月十五，不就是明天么？ 但这几天，萧文明那边没有动静，萧子齐也就没多问，以为八月十五侄孙子的结婚的事儿，也是不了了之了。 猛突突让这个外人把萧家这件事儿提了出来。 明白了，夏家这位清秀姑娘不同意这桩婚事，找到萧子齐身边。 目的很明显，让萧家的最高位者说一句话，搅了夏竹和萧良的婚事。 萧子齐对秦天和夏竹没了一点点好感。 怪不得秦天在喝羊肉汤之前不说这件事儿。 是怕萧子齐生气，拂袖而去。 但两碗羊肉汤，就想让萧子齐吃你秦天嘴短？ 萧子齐哼一声，站起身，冷冷说一句：“这种事儿，是我能管的么？萧良有父母，还轮不到我这个当大爷的管他的婚事。” 萧子齐怒冲冲准备转身离去。 秦天喊一句：“萧伯伯，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不迟。” 萧子齐没离开桌子，但也没转身坐下。 “萧伯伯，难道你不知道萧良死了么？” 萧子齐神情一僵，脸色大惊。 “你说什么，萧良死了？” “萧伯伯，五天前的晚上，在铜城市鸿森酒店八楼，萧良跳楼自杀，萧伯伯您不知道？” 萧子齐的身子微微一颤，身子慢慢坐下。 极力稳住震惊的心神，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萧良侄孙怎么可能自杀，怎么回事儿？” 在坐的各位，窃窃私语，秦天一只耳朵听进去几句话。 “老班长的大侄儿五天前自杀？什么情况，没听说过啊！” “他刚才说人家要结婚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萧文明要给他儿子在八月十五举办婚礼，明天不就是八月十五么？” 议论之声，也听在萧子齐的耳朵里。 老人家一脸严肃疑惑。 “秦天，到底什么情况？” “萧伯伯，萧良为什么自杀，我觉得应该由萧文明给你说清楚才合适” “但我和竹子的事儿，也必须给你说明白。” “萧伯伯，萧良自杀，虽然有一些人为因素，但萧文明铁了心要在明天，逼夏竹姑娘跟死了的萧良结婚，如果夏竹不答应，萧文明就撤了和夏家的所有合作，撤了所有资产，和夏家反目成仇。” 萧子齐已经惊得脸色暗紫。 “萧伯伯，夏竹怎么可能答应和一个死人结婚？但夏竹不答应，萧文明不但让自己的产业损失十几个亿，更让夏氏集团损失一半产业，更让我的百盛完蛋。” “萧伯伯，为着我的铜城百盛，为着夏家，也为着你萧家，你说，我该不该求您挽救局面？” “萧伯伯，萧文明一意孤行，逼夏竹姑娘签订资产转让协议，如果夏竹答应和萧良结婚，他会把十个亿的资产转给夏竹……” 萧子齐脸色从暗紫到苍白，大手一举。 “你不要说了。” 秦天咬咬牙，看看在座的各位，一张一张老脸，神色凝重看着萧子齐。 许立宁皱眉安慰一句：“老班长，您息怒，我也没想到秦天侄儿是为了这种事儿来找您。” “许老弟，等我打完电话再表态。” 当着一桌子人的面，萧子齐拿出手机给他大侄儿拨通电话。 “文明，我问你，你儿子死了，为什么不给我报丧？” “我再问你，你是不是逼着夏家的夏竹姑娘和萧良结婚？萧良死了，你也不会放过夏竹？你要解释？好啊！我等着你给我解释，解释不清楚，文明集团董事长这个位子你也别坐了！哼！” 萧子齐哼一声挂了电话，一脸阴沉，对在座的说一句：“家门不幸，让各位见笑了，大家放心，别说是我萧子齐的侄儿，就是我亲儿子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会轻饶他。”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有几位老伯站起来，给萧子齐告辞。 “老班长，我们相信你心中自有公道，但这种事情，万不可以听他人一面之词。” “各位见笑，见笑了。” 萧子齐有些后悔，要是知道秦天说的是这种事儿，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让秦天说出来。 但大家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想低调处理已经不可能。 几个人虽然走了，但这件奇葩，肯定装在了他们心里。 明天一早，他们就想知道萧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给萧文明打电话，就问两个问题。 萧良自杀，三天过去，为什么不给萧子齐报丧？ 你萧文明是不是逼着夏竹姑娘跟死人结婚？ 两个问题的意思，你萧文明将你大爷视而不见？ 萧文明在那一头嘴里丸蛋蛋，说不要听某些人的一面之词。 具体什么情况，他可以给大爷当面解释。 好！那就让萧文明过来一趟，当面解释清楚这两个问题。 第348章 当父亲的艰难 第577章 当父亲的艰难 萧文明的计划，在八月十五的早上，让侄儿萧校带着夏竹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所有证件都是萧良的证件，侄儿萧校晃悠一下脸面而已，所有手续上和证件上的照片都是萧良和夏竹。 虽然夏竹和萧良没有坐在一起笑嘻嘻照一张结婚证上的照片。 但已经给公司里熟练ps技术的人安顿好。 一张笑嘻嘻夏竹的照片，一张笑嘻嘻萧良的照片，ps在一起，就像萧良和夏竹两个人坐在一起的幸福照。 侄儿萧校和萧良是堂兄弟，相貌上有几分神似，再化妆一下，他和夏竹去民政局，交照片领证签字是没有问题的。 萧良在铜城中川机场等候登机的这个时间，做好的照片发在萧文明手机里。 萧文明回一句：“很好！按发过去的人员名单，给他们发一包喜糖，话说到，明天下午六点，在我指定的酒店，参加我儿子和夏竹的婚礼。” 萧文明指定的二十个人，正好坐一桌。 二十个人里包括夏竹父母和夏竹亲姐姐。 夏竹的这三个亲人，坐在萧文明旁边，等着登机回京都。 萧文明身后，浩浩荡荡十个随从。 就这三天时间，这十个精干心腹，为着夏竹和死人萧良在明天结婚，方方面面打理。 萧文明认为，已经做到万无一失。 明天的事情，也就二十个人到酒店，坐两桌。 夏竹和萧良结婚的事儿，给他们简单宣布。 结婚证在明天早上领好，夏竹和萧良是夫妻关系，清楚明白。 夏成山把心里的屈辱压制住，腿脚微微颤抖，他已经后悔了，他宁愿不要萧家的十个亿资产。 他宁愿不管不顾萧家撤资。 “女儿啊！爸对不起你……” 从萧文明给他看了夏竹签的资产转让协议后，这已经是第三次失声痛哭。 坐在他旁边的夏兰安慰父亲：“爸！你想开些，竹子已经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办法，你也要理解萧叔叔的苦楚……” 夏兰的意思，咱竹子不是好好的么？可你看萧叔叔，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他名下的资产，无人继承。 现在好了，咱竹子是他家儿媳妇，有了萧家赠送的十个亿资产，夏竹铁定当夏氏集团的第三代掌门人。 以后，萧文明名下的产业，说不定都是竹子的， 这些道理，夏兰给父亲翻来倒去说了无数遍了。 “够了，夏兰，你别再说了，我问你，这半天，竹子为什么不接咱俩电话？她到底再干什么？” 夏竹没跟着父亲和姐姐一起坐飞机回京都，让萧文明也很恼火。 萧文明的电话，夏竹接了一个，说了一句，萧叔叔，我今天会回到京都，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能理解，女儿家家，出嫁前一天，伤心顾虑在所难免。 萧文明给旁边的亲家说一句：“夏成山，别再问竹子了，她今天会回到京都的，缓急轻重，竹子能掂量过来。” 萧文明的意思，竹子已经签了资产转让协议，她敢逃婚不成？她能承担严重后果？ 严重后果，就是萧文明撤掉十几个亿资产，让夏氏集团损失过半。 萧家和夏家反目。 夏竹在铜城百盛的合作，也毁灭殆尽。 在中川机场等着坐飞机的这会，夏成山的眼睛从萧文明身后扫过去，看到百盛张霞。 “萧文明，你带她干什么？” 萧文明冷哼一声，不言语。 为什么带着张霞回京都，有必要跟夏成山解释么。 “萧文明，你真的都安排好了？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过了明天，后天安排我儿的丧事，能出什么事儿？到时候，夏竹再给萧良戴孝，名正言顺！” 一根又尖又硬的鱼刺卡在夏成山的喉咙里，让他窒息。 可夏兰的安慰一直在耳边：“爸，十个亿呢……” 秦天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夏叔叔，为着竹子，去他妈的十个亿！” 夏成山双掌捂住脸面，无声哭泣。 想想明天，夏竹一身喜装给两桌人敬酒，她成了萧良的妻子。 而后天，夏竹又一声丧服跪在灵堂前，以萧良妻子的身份给萧良守灵。 天下的荒唐事儿，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么？ “我这是把竹子往死路上逼啊。” “夏成山，够了！我儿子已经死了，我的痛苦给谁去诉说？” 大厅里传来航空播音员甜糯的提醒声音。 “1418号航班的乘客，请带好随行物品准备检票登机……” 夏成山感觉自己被别人牵着走，成了行尸走肉，毫无感觉。 牵着夏成山手的人是她大女儿夏兰。 夏兰高兴的想飞到京都，从明天以后，夏兰认为，她的身份地位也将上一个阶层。 只要竹子妹妹成了夏氏集团的第三代掌舵人，她的事业就是鱼跃大海，宽阔无边，前途不可限量。 四个小时飞机。 四个小时后，已经是天麻麻黑的七点半。 从飞机里出来，从机场出口出来，八辆清一色黑色奥迪停在机场接萧文明夏成山他们。 萧文明的意思，夏成山没必要回自己家去。 萧良和夏竹结婚，一切都由萧文明安排，你夏成山紧跟在萧文明身后就行了。 十个亿让你家竹子拿走，你夏成山不听我意见？ “萧文明，我总得回去给我老婆通报一声吧？” “没必要，你老婆已经在我府上等咱们回来，该准备的东西，她已经准备好了，该有的都有。” 没想到，自己嫁女儿，自己要回家一趟都做不了主。 “爸，走吧！听萧叔叔安排没错。”夏兰劝一句。 夏成山给夏竹发过去一条微信。 “竹子，爸对不起你，爸不配做你爸爸……” 女儿啊，你的天塌了，爸没给你顶着，爸对不起你。 夏成山突然间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猛然间，他眼睛里一股凌厉，他还可以拼死一搏。 萧文明，明天的两桌婚礼宴会上，我夏成山还你儿一命。 这个意思在心里萌生发芽，过了这一夜，会在夏成山每一个细胞里占据。 以后的日子，竹子活得生不如死，自己背着沉沉的内疚，与其这样，还不如给女儿一个最好的交代。 夏成山在夏竹婚礼上自杀，事情在京都传出去，爆炸性新闻，他不信阻止不了萧文明的恶毒布局。 夏成山给竹子打电话，她不接，现在给竹子发微信，她也不回。 从明天以后，夏竹不认父母，不认姐姐。 情有可原。 第349章 是谁告的秘 第578章 是谁告的秘 夏成山真正理解了秦天说的那句话：去他妈的十个亿。 萧文明撤了十个亿，别说夏氏集团损失一半，就是破产了又能怎样？ 被二弟赶出夏氏集团股东圈子又能怎样？ 在京都，夏成山有住房有车子有铺面，没了夏家财团备用的那两三个亿又能怎样？ 没了竹子和百盛在铜城的合作又能怎样？ 竹子好好的，一家人好好的…… 但夏兰不好，老婆不好…… 夏兰，花淑珍，你俩太自私啊…… “爸？” “夏兰，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再跟我说一个字一句话！” 夏兰和夏成山坐在同一辆车上，往萧文明府上去。 “爸，你还想不开？我的话你都没听进去么？” “夏兰，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么？” 如果萧文明没有坐在身边，夏成山的狠狠一巴掌会朝大女儿脸上扇去。 萧文明坐在副驾坐上，听着夏家父女坐在后面吵嘴，一脸无动于衷。 萧文明的手机突然震响。 忽一下坐直身子的萧文明，接电话的口气紧张恐慌，被坐在后座上的夏成山看在眼里。 萧文明对着话筒说一句：“大伯，你听我解释…好好，我这就过去给你当面解释清楚。” 挂了对方电话，萧文明怒吼一声：“是谁？” “萧总，怎么了？”夏兰口气关切问一声。 “是谁把事情捅到我大伯跟前的？” “萧总，不能让萧伯伯知道么？” 夏兰的意思，明天给萧良和夏竹举行婚礼，能不把萧子齐请来？ 夏兰又恍然大悟，怎么可能让萧子齐过来？ 萧良是死人！ 看样子萧文明绝对不敢让他大爷知道这件事儿。 等明天一过，这事儿生米煮成熟饭，萧子齐还能怎么着？ 即便挨萧子齐一顿狠批，但儿子能瞑目，萧文明也无所谓。 就怕萧子齐在事儿办成之前知道消息。 怕什么来什么，萧家大爷两句连环追心问，萧文明能在电话里解释的清楚？ 萧良自杀，为什么不给大爷报丧？ 为什么逼着夏家的姑娘跟已经死了的萧良结婚？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京都的地盘都要沸腾起来。 萧子齐说，他在牡丹画廊，等着萧文明过去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牡丹画廊？ 萧文明神色惊恐！那帮老头老太太肯定在萧子齐身边。 他们要是知道这件事儿，消息立马曝光出去。 萧文明的计划铁定完蛋。 是谁给萧家大爷透露的消息？ 话说回来，萧良自杀这件事儿，虽然在铜城市发生，虽然离京都相隔上千公里，已经到第三天。 无论怎么隐瞒也不可能隐瞒三天，萧子齐知道萧良在铜城自杀，这事儿好交代。 但老爷子怎么可能知道萧文明逼着夏竹跟自杀的萧良结婚？ 自己带去铜城的十二个心腹里，只有三个人知道他在安排这件事儿。 夏家的夏成山也知道这件事儿。 “夏成山，是你告诉我大爷的？”萧文明一声爆喝，瞪眼问坐在旁边的夏成海。 夏成山神情一愣，立马明白，萧家大爷知道了这件事儿。 萧家大爷不可能不出手干预。 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将萧文明丧失理智的计划告诉萧子齐？ 但夏成山没有萧子齐的电话号码，也不可能从身边人里那么轻易问到萧子齐的电话号码。 “萧总，我想都想不到要给萧伯说这件事，你怎么能怪我？” “哼！”萧文明厌烦，鼻子里出一口气。 这年头，要知道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车子拐弯，往牡丹画廊方向去。 萧子齐的一句话就是命令，不得不赶紧赶过去。 拉着夏成山和夏兰。 …… 萧子齐把自己的几个铁心老友留在座位上，再把秦天和夏竹打发下去。 “萧文明马上过来，秦天，夏竹，你俩先下去，等我问明情况，再做决断，有必要的话，我叫你俩出来。” 秦天点点头应付一声：“好，萧伯伯，我们先下去。” 竹子跟在天哥身后，牡丹姑娘带着他俩去走廊尽头一间办公室。 门掩上，牡丹姑娘问一句：“你俩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天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牡丹姑娘听的清清楚楚。 世界上还有这么奇葩的事情？ 眼前活生生站着的这位夏家大小姐，要和一个死人在明天结婚？ 秦天和牡丹姑娘虽然第一次见，但从许伯家里到吃完一碗羊肉汤的现在，牡丹看上去已经跟秦天很熟。 牡丹一定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秦天认为没必要隐瞒，一五一十兜底儿说出来。 牡丹姑娘惊得眼珠子掉在地上。 “萧文明是发疯了吧？” 秦天冷哼：“我看呀，他不是发疯，他是膨胀到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天理。” 他是膨胀到不知道他的家族里还有个萧子齐。 牡丹手托着下巴，嘀咕一句：“或许萧文明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一根筋要做这种疯狂的事情。” 秦天点点头解释：“正因为是这样，我怕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如果他连萧伯伯的话都不听，那他就真无药可救了。” 牡丹的一抹赞许眼光看秦天。 他从铜城跑来京都，不仅仅救他的百盛和夏竹的项目合作，实际上还救夏家和萧家的将来。 萧家逼夏家的夏竹和死人结婚，就这一处，萧家的商业道路走不长远。 夏家妥协，为着十个亿，让夏竹跟一个死人结婚，夏家的路子也走不长远。 秦天看透了这里面的危机，跑来京都搬萧家老蒋救火。 “你们二位放心，他不会得逞的，萧伯伯不可能不管这事儿。”刘牡丹这句话说的郑重严肃。 萧子齐喝完两碗羊肉汤，身子热乎，额头上有一层细汗。 但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这是老班长憋着一肚子怒气。 “老班长，毕竟是你的家事，要不我们回避一下？” 萧子齐大手一挥：“没必要，你们几个在场，这小子更有忌惮，你们给我做个见证。” 大家知道萧老班长什么意思。 既然把大家留在这里，就是要萧文明明白，你想干的事情，这个阶层的人都会知道 第350章 人情债难还 第580章 人情债难还 萧子齐怒目瞪过来，忽一下站起身子，大骂一句：“萧文明，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意思？你要死心跟夏家和百盛的秦天作对么？你要把他们玩死，然后你把咱们萧家也玩死？” “大伯，我不敢…我这就回去……” 萧文明转身，踉跄两步出了牡丹饭厅。 夏成山和夏青转身也要走，被萧子齐一声喝住：“夏家的留步！” 夏成山身子一颤，萧老还有什么事儿跟他安顿？ 嘻嘻讪笑，掩不住心里的紧张，问一声：“萧老……” “我问你，萧文明出了这件事儿，他脑子糊涂，他瞒我，你也脑子糊涂么，你给我来一个电话，我能不管这事儿？” 夏成山：“萧老……” “哼！你女儿可真值钱，卖十个亿？你也配做父亲？” “萧老，都是我的错……” 夏成山咬着嘴唇，眼泪要流下来，在萧老面前一个劲儿认错。 萧子齐再叨叨几句：“你女儿，多好的姑娘，差点被你这糊涂蛋爹给毁了。” “要不是百盛的秦天及时赶过来，告诉我真相，你家竹子就夏竹就完了，你明不明白？” 夏成山心里一惊，这才明白，原来是秦天给萧子齐通的风报的信 “夏家的，明天一过，萧文明把消息放出去，说萧良和你的女儿结婚，你怎么办？你再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夏成山一句话说不出来。 “别再犯傻了，好好珍惜你们父女亲情，我告诉你，自己的儿女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萧文明能扔掉他的产业，能扔掉十个亿不要，也要给他儿子一个死的瞑目的理由，你呢，你女儿在你心目中算什么？值十个亿？” 夏成山恨不得脚下裂开一道地缝，自己在萧子齐面前忽一下消失不见。 秦天说，去他妈的十个亿。 自己去铜城的初心，是救女儿与危难之中。 可昨天，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为什么会这样？ 是华淑珍和夏兰逼他，是夏成海逼他。 奇怪！萧子齐都不知道萧文明的计划，二弟怎么知道的？ 夏成山跟二弟要问个清楚。 夏成海在昨天下午知道了萧文明的安排，他就一句话，如果萧家撤了合资，夏氏集团不认夏成山一家。 就是因为恐慌被父亲和爷爷夺了夏家的股权，才动摇了心性，做出了妥协退让的错误决定。 秦天说，去他么的十个亿，意思是说，去他么的夏家股权。 但如果不要夏家股权，老婆和夏兰就不认他这个父亲，华淑珍也不认他这个老公。 想都能想到，如果手里没了夏氏集团的股权，如果夏竹再争不到第三代夏氏集团的掌控权，华淑珍极有可能跟他离婚。 秦天断不会说，去他妈的夏兰，去他妈的华淑珍，我只要我女儿。 夏成海苦笑一声！ 在萧子齐面前，这些理由，怎么可能说出来？ “夏成山，把你女儿和她男朋友带回去休息吧！让他俩好好谋划在铜城市干的事业，再不要给年轻人添堵了。” “我女儿男朋友？我女儿没有男朋友啊！” “哦？张耀祖的儿子不是你女儿男朋友？行了，年轻人的事儿，少参合，带他们回去吧！” 萧子齐转身对站在门口的接待生说一句：“把秦天他俩叫过来。” 接待生出去一分钟，秦天和夏竹过来。 萧伯安顿一句：“秦天侄儿，我这里安排你不方便，跟着夏竹父亲去吧，你远道过来，也挺累，休息去吧！” 秦天立马明白，夏竹的事情已经缓解掉了。 “谢谢萧伯操心！” “真要谢我，我想喝羊肉汤时，能过来给我做一顿？” “萧伯，别说做一顿，天天给您和各位伯伯做一顿都没问题。” “哼！瞎说，堂堂百盛总裁，不干正事儿？” 在座的这几老家伙哈哈大笑。 “秦天侄儿，你若有心，明天过去，给我侄孙灵堂上一炷香，人死灯灭，恩怨百了，我希望你不要计较萧文明的物理蛮横。” 萧子齐精明，能猜到年轻人之间肯定有恩怨情仇。 活到七十岁，事情看开，就会明白，年轻时候的恩怨纠结，都是过眼烟云，不值一提。 “萧伯，我明白！” 告别萧伯许伯他们，秦天和夏成山夏竹一起出来。 萧子齐看着秦天的背影，对许立宁嘀咕一句：“许墩子，你看像不像？” 许立宁笑着说：“这背影太像张耀祖了。” “这羊肉汤也太地道了。” “许墩子，秦天这次来见咱俩，可没提什么要求啊，你欠他的人情，你怎么还？” “嗯？老班长，咱帮他解决掉这次危难，还不算还人情么？” 萧子齐有些不悦：“许墩子，你还没老糊涂吧？你看不出来？这小子是解了我萧家和夏家。” 许立宁仔细一想，恍然大悟道。 从表面上看，是萧子齐的威严霸道六亲不认解了萧家的危难。 但实际上，如果没有秦天及时透露信息，明天一过，萧子齐要想挽救局面也挽救不了。 关键点，就是秦天这十五个小时的及时到京都。 还有这两碗地道羊肉汤。 “得！老班长，你侄儿在明天真逼着夏竹和你侄孙结婚，消息传出去，你萧子齐也挂不住脸面啊。” “秦天能及时跑来给你通风报信，确实是救了夏家和萧家大半产业，嗯！张耀祖的儿子不错，值得帮扶一把。” 萧子齐心里虽然波澜不惊，但毕竟是突然知道自己侄孙子自杀暴死，心里依旧一抹吃力。 不愉快挂在脸上。 许立宁赶紧安慰他：“老班长，您心里不要吃力了，犯不着为他们那些糟心事儿让自己心情糟糕。” “是啊，犯不着，萧家下一代看似家大业大，实际上有很多事情病的不轻，令人失望，萧文明不如秦天一根指头。” “老班长，你心里是不是想着给秦天侄儿还人情？” “怎么，你不还？等咱俩哪天嗝屁了，带着遗憾离开？” 许立宁呵呵笑道：“是啊，他这个人情，咱得及时还喽！秦天侄儿也是苦出身，从小没娘疼没爹爱，和张耀祖相认不到三天，张耀祖就在京都病逝了，他这才继承了百盛产业，这才四个月。” 萧子齐一脸惊讶：“你说秦天继承家业才四个月时间？” “对，刚满四个月，根基不稳呀！” 萧子齐惊叹一声。 “许墩子，这两天咱俩有得忙了，给铜城做点儿事情！” 第351章 秦总怎么安排 第581章 秦总怎么安排 夏兰一脸阴愁跟在三个人最后面，在她心目中，千载难逢的一次跃升机会泡汤了。 夏竹看上去没事儿。 听萧子齐的意思，夏家也会没事。 有萧子齐干预，有一帮老干事盯着，八月十五的明天，只能是萧良发葬的丧事。 夏成山似乎想起还有夏兰一路跟着他，转过头冷冷说一句：“夏兰，已经回到京都，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 夏成山的冷淡口气里夹着一层愤恨，这是不想看夏兰一眼。 “你有老公有孩子的，你不回家去，跟在竹子后面干什么？还想让她堵心么？” 夏兰停住脚步，转身离开。 竹子叹一口气，看着姐姐的背影，姐姐给谁拨电话。 夏成山眼窝子里通红，看看京都的天空，看不见一个星星。 “竹子，爸爸对不起你啊！更对不起秦总！让你俩腆着脸，跑这么辛苦，低声下气找萧老。” 夏成山觉得，在百盛秦天面前，自己的身份阶层降了不止三个。 “秦总，萧老刚才把你误认为是竹子的男朋友！” 说完这话，夏成山看秦天的眼神意味深长。 意思是说，这件事儿，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易解决。 还有意思是说，我家竹子喜欢你，你真的就不考虑一二？ 夏成山知道秦天和一个女人生活，但也知道他和那个女人没有领结婚证。 那么有没有可能，帮竹子把他争取过来？ 夏成山看一眼竹子。 小女儿双手插进兜里，低着头撒拉地上的几个小石子儿。 “竹子，秦总怎么安排？” “啊？” “你想什么呢？秦总晚上在哪儿住？总不能让人家自己去找宾馆吧？” “爸，那怎么可能？” 唉！竹子呀，你怎么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话的意思你真听不出来？ 夏竹不说，只好是夏成山亲口说了。 “秦总，方便的话，能不能屈就去我家里？咱俩好好唠唠？” “好啊夏叔，那我就去你家里，竹子明天的危难虽然解除了，但我认为，萧文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竹子姑娘，在他心里，他儿子还是死不瞑目。” 夏成山叹气：“唉！是我造的孽，竹子受委屈了。” “爸，别说那么多了，我累了，我只想睡觉。” 秦天开车，顺着竹子的指引，一路开过去，到夏竹家里。 “咦？你家就住一百三十平米的房子？”秦天感叹一句。 “怎么，你以为我家住着五百平米的大别墅？” “你夏竹是有五个亿资产的人啊！” “胡扯，五个亿是从夏家资产管控中心拨出来的，原则上要五年还清，你以为我想花就能花一把？” 秦天心里一琢磨，夏竹的家庭，是背靠夏家大树。 但这次危机如果不解除，他们家就被掌管权利的人踢出了游戏圈子。 “秦总，坐吧！今晚就我们三个在家里，不要拘束，有些话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秦天坐在沙发上，喝一口夏竹姑娘泡的茶水。 听夏成山有什么重要事情跟他说。 “秦总，竹子的这一次危难，如果没有你出手帮忙，我这个当父亲的，真就酿成了大错，在这里，我真心感谢秦总。” 竹子瞌睡，依在天哥身边，迷迷瞪瞪听父亲对天哥说的话，心里切一声。 对父亲的这次退让妥协，真的让夏竹很失望。 但父亲毕竟是从小就疼自己的好父亲，这次危难，面临母亲大人和强势姐姐的施压，父亲即便能够顶住。 但二叔的冷漠态度和威胁，将父亲的最后一丝倔强彻底打垮了。 夏竹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原谅父亲。 但她无法原谅母亲和姐姐。 虽然不至于仇怨她们，但这件事儿，让她看清了母亲和姐姐另一面的恶俗心态。 夏竹跟她母亲之间的隔阂更重一层。 “夏叔，花姨为什么不在家？” “哼！我妈什么时候能在这个点儿着家？爸，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回来！” “让你妈回来干什么啊，我们还不是为你和你姐的事儿吵吵闹闹！” 提到华淑珍，夏成山的脸上立马阴沉。 秦天看出来了，他们两口子的关系不怎么好。 “爸！你不会认为，萧家这次胁迫我，天哥有责任吧？” 夏成山瞪眼辩解一句：“竹子，你怎么能这么想爸爸？”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妈妈回来，天哥来家里，她不应该过来招呼一声？” 夏成山苦笑一声，解释道：“竹子，正因为秦总在咱家，我才不愿你妈过来，你妈能给秦总好脸色？” 夏竹明白了，母亲是不会笑嘻嘻招呼天哥的。 就因为萧家给夏竹的十个亿资产泡了汤。 秦天在夏成山屋里的这会儿，花淑珍在萧文明家的会所里，照顾卧床不起，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眩晕的萧文明老婆。 这三天时间里，萧文明的老婆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三天时间，竹子的母亲寸步不离萧文明老婆，软话说尽，好话说完，才把这位五十岁女人心里的那股劲儿扭过来。 她没有悲伤过度哭死过去。 是因为夏竹母亲说，无论萧良是活着还是死了，夏竹都是萧良的老婆。 再有萧文明一番保证，夏竹和萧良结婚，明天八月十五办事儿，萧良就能瞑目了，就能安心下葬。 这么一想，萧文明老婆悲痛欲裂，伤心欲死的心态稍微扭过来一点儿劲儿。 晚上这会儿时间，花淑珍和她的芳嫂手紧紧拉在一起，等从铜城返回的萧文明。 再好好商量一番明天婚礼上的细节。 夏竹母亲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过一刻的时候下飞机，到现在的九点了还不见人。 机场能有多远呢，跑两个小时时间。 电话拨过去问一句：“萧总，快到了没？” 这时候，萧文明刚从他大伯跟前离开，坐车子赶回他老婆身边。 花淑珍得到一句莫名其妙的回答：“表妹，你回去吧，别在我家待着了。” “咦？表哥，不是说好了咱今晚再把明天的事情商量一下么？” “不用商量明天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啊？”华淑珍不解，“表哥，出什么事儿了，你说清楚啊！” “我大伯知道了咱们明天的计划，事儿办不成，你回去找你老公和你女儿去吧，还有那个秦天，是他搅了我的安排。” 华淑珍一百个不理解，百盛的秦天，怎么可能和京都萧子齐碰面？ 华淑珍从萧文明家里匆匆出来。 有接到大女儿夏兰的电话。 第352章 睡在竹子妹妹卧室 第582章 睡在竹子妹妹卧室 在夏成山家里，天哥不好意思说一句自己很瞌睡了，只想躺床上睡觉。 夏成山和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从秦天的家里说到百盛公司。 再说到和夏竹的项目合作。 说的都是铜城秦天身边的事情。 其实，秦天更想知道京都夏氏集团里更多的内容。 但夏成山三句话后就把话题转到铜城市百盛。 言语之间都是夸赞秦天。 但再仔细一琢磨，夏成山好像再全面考察未来女婿。 秦天一再强调，他和竹子姑娘只能以兄妹相称。 夏竹坐在天哥旁边，眼睛闭着，迷迷瞪瞪一觉醒来，父亲还吧唧吧唧说话。 看天哥表情，上下眼皮打架，真熬不住了。 “爸，你还跟他说什么呀，我们开了十八个小时车呢！你看他瞌睡的。” 天哥讪笑：“竹子没事儿，让夏叔好好说！” 夏竹一把拽起天哥：“睡觉啦！” 拽进自己卧室。 “哎！不行啊竹子，我不能和你睡一个卧室。” 夏成山还在沙发上坐着，嘴半扇子合不住看女儿将秦天拽进她的卧室。 要不要阻拦一下？ 竹子啊，秦天刚才已经给你爸我说明白了，他和那个叫宋珍的女人已经领了结婚证。 竹子你不能乘人之危。 你要和天哥做事儿，你好歹避着你爸呀！ 秦天甩开夏竹手臂，瞪眼说一句：“竹子，你怎么能当着你爸的面把我拽进你的卧室，你爸怎么想？” “啊？”竹子惊了一跳。 刚才在沙发上睡迷瞪了。 “对不起天哥，我的意思是说，今晚你就在我卧室睡！我在另一个卧室睡。” “那你也不能把我拽进你的卧室呀？你说不就得了。” 竹子脸色通红。 “没事儿，我爸不会误解我，我给他解释清楚——你洗脚不？我给你端洗脚水？” “哎哎，别，你还是给夏叔倒洗脚水吧！受不了你！” “哦！那你脚不臭，你钻的是我被窝，我还是给你端一盆热水洗脚，放心啦，我给我爸也端。” 夏竹从卧室出来，看父亲还在沙发上坐着，眼睛瞪过来。 “爸，你别误会，我和天哥是以兄妹相称，爸我给你倒洗脚水？” 夏竹进卫生间，一个盆端水，一个空盆用脚踢过来到父亲脚下，端着的盆倒出来半盆，强调一句：“赶紧洗呀爸！” 端着盆进自己卧室。 夏成山半肚子不满。 竹子啊，你就不能让秦天坐在沙发上洗脚么？ 当爸的人，在秦总面前，似乎弱势了一大截。 疲惫的身子靠在沙发上，两只脚泡在竹子端来的脚盆里。 尽管女儿给他倒洗脚水，但夏成山在女儿面前，似乎再不敢理直气壮说话。 但有些话还是要说。 夏竹给秦天把水端进去，再出来，蹲在父亲身边。 “爸，不要吃天哥酸味，我不是给你搓脚么，你永远是我的好爸爸！” 好女儿啊！ 夏成山眼睛湿润。 “竹子，秦总说，他和那个叫宋珍的女人昨天领的结婚证，竹子，很麻烦啊……” “我知道了爸，天哥很爱宋姐。” “竹子，你告诉爸爸，你喜欢秦总么？” 夏成山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竹子当然喜欢天哥了。 但竹子不直截了当说他喜欢天哥。 “爸！天哥有老婆孩子，我只能做他妹妹……” 夏成山眼神复杂看一眼女儿，有些话已经在嗓子眼里，硬生生咽回去，等秦总离开，竹子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再说。 竹子啊，秦天是有本事的男人，我的意思，你若继承了夏家第三代掌门人，有没有这种可能，把他挖过来？ “爸！你还要说什么？” “没什么…你累了，你去睡吧！” 夏竹把天哥和父亲的脚盆端走，在卫生间随便洗漱了一番，进客卧睡觉。 夏成山叹一口气。 女儿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给秦总睡觉，小小心思，当爸的能看不出来？ 在自己的被窝里，想留下这男人的气味。 女儿啊，你以后可怎么办？ 喜欢秦天，爱上秦天，又不敢拆散人家的家庭，绵绵无期的苦痛，够你半辈子受的。 竹子把客卧的门拉开一条缝，质问一句：“爸你怎么还不睡？” 夏竹以为，父亲要躺在沙发上睡，稍有动静，他眼睛一争就能看见。 老爸如果躺在沙发上，眼睛一睁，客卧和竹子卧室的门就能直直看见，所以夏竹说一句：“爸，你赶紧去睡呀！” “好！”夏成山站起身，懒懒散散走进自己卧室。 竹子脑子里都是天哥前天说的那些话。 天哥说，只要竹子主动钻进他被窝里，他是不会拒绝的。 那些话，记在了竹子心里。 老爸那人只要躺床上睡着，绝对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现在，天哥睡觉的卧室和竹子睡觉的卧室门对门一米而已。 竹子想，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偷偷跑过来。 可是自己偷偷跑过去…可是昨天早上他和宋姐才领了结婚证啊！ 可是那张床是自己睡觉的床啊！我就不能躺在天哥身边？ 心里装着的一件事儿，要不要跟天哥坦白清楚？ 不行，必须坦白清楚，今晚不说清楚，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竹子本来已经躺倒，但心里装着这件事儿，不给天哥坦白清楚，今晚肯定睡不着。 忽一下揭开被子，轻轻打开这间卧室门，走出去，一步跨到自己卧室门口，悄悄问一句：“喂！你睡着了没？” “干么！” 天哥没睡着，太好了。 “我进来啦！” 秦天慌乱着从床上下来，站在门口，不开门。 “竹子，你要干么？” “我进来给你说件事儿！” “不行，你爸在家里，你不能和睡一个卧室，你听话！” “我给你说件事而已！” “那你说啊！竹子，这是你家，你要注意影响。” “你开门，我进去给你说呀！” 其实门没有反锁，竹子捏着门把手使劲一推，天哥不敢太用力拒绝，竹子身子挤进来。 秦天吓得心里乱跳，看那些小视频，把竹子影响坏了？ “竹子，你千万不要乱来，会毁了咱俩。” “有那么严重么？真是的，我都不怕……” 夏竹脸色绯红，心里跳得更乱，但这件事必须说出来。 然后，自己一个人才能睡踏实。 “天哥，如果……” 秦天认真听着，夏竹的“如果”半天没说出来。 “如果什么啊？” “天哥，如果你不和宋珍领结婚证的话，今晚上你会不会和我睡？” 这话从竹子嘴里问出来，惊得秦天下巴掉在地上，眼睛瞪出来。 第353章 萧良灵堂前 第583章 萧良灵堂前 有五个亿资产的夏竹啊！ 夏竹这句话问出来，低着头不看天哥眼睛。 有五个亿资产的夏竹，也是饮食男女，是性情女孩。 这个时候，秦天心里生生一疼，夏竹的心情，他理解。 喜欢一个人，但又不能在一起，那种无奈与苦楚，秦天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经历过。 看二十五岁的夏竹，就是那种心情。 秦天自然而然伸出双掌将夏竹脑袋抱住，在她额头上亲一口。 “竹子，这才是咱俩的美好，明白么？我只能这样对你！” “我明白…这样够了……” 明白过来的夏竹姑娘，实在控制不住情绪，一头扑在天哥怀里，双臂环住天哥的腰背，无声哭泣。 “天哥，谢谢！” 抱了两分钟。 “去睡吧！亲妹妹也不能和哥哥睡一个被窝，你说是不是？” 秦天嘴上说这句话，但并没有把夏竹推开。 “天哥，没有你，这次危难，我过不去！” “不，竹子，别这么想，如果没有我，还有夏叔，他会去找萧伯伯的……” “不，我爸不会去找萧伯伯，来不及的……” “好了竹子，去睡觉吧！” 夏竹从秦天怀里扯出来，低着头转身，拉开这个门出去，再拉开那个门进去。 秦天叹一口气！ 宋珍是好女人啊，竹子也是好女人！可是！娶两个女人，违法啊！ 这种违法的事情，还是不干的好！ 门关严实，再转一圈反锁扣。 觉得不妥，反锁扣又转回来。 相信竹子，她不会半夜跑过来钻自己被窝。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不脱裤子，皮带扎紧，和衣而卧。 再一睁眼，窗外天色大亮。 客厅里有脚步走动的声音，是夏竹。 秦天定定躺了五分钟。卧室门轻轻敲三下。 “醒来了没，我进来喽？” 秦天忽一下坐起身子。 “进来吧，门没锁！” 夏竹已经收拾妥妥当当。 “天哥昨晚睡的咋样？” “还行！” “不怕我半夜闯进来？” “你不会的。” “今晚上，你看我会不会！” 秦天无语，问一声：“夏叔呢？” “我爸早走了，他去公司见我二叔去了。” “你不用去见你二叔？” “等我爸电话吧，叫我的话，咱俩一起过去。” 秦天起身，把夏竹的被子铺好，叠得整整齐齐。 问竹子一声：“家里就咱两个？” “嗯！吃完早饭，去萧家给萧良上一炷香，萧伯昨晚安顿的，你我算是和萧良恩怨百了。” “好，一早就去！” 半个小时后，夏竹领着天哥，开帕拉梅拉车子去给萧良上香。 葬礼在一座大讲堂里举行。 萧良没结婚没儿女，亲属里的人，要么是长辈，要么是兄弟姐妹和同事同行们。 看不见有穿白色孝衫的人。 陆陆续续有人站在灵堂前上香鞠躬。 毕竟是萧家的公子哥，毕竟有萧子齐在前面撑势。 消息昨夜发布出去，一大早，就有大批人过来祭奠。 能在灵堂前给萧良上香鞠躬的人，还有一批五六十岁的老人家。 秦天给萧良上香鞠躬，看着照片上年轻的萧良，说一句：“兄弟，走好啊！兄弟，真爱夏竹姑娘，不要死不瞑目。” 旁边的人听得莫名其妙。 秦天转身站到一边，腾出位子让别人上香鞠躬。 听到后面有人窃窃私语。 “萧良没结婚就死了，也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 “哪有得病，是自杀，说是为了夏家一位姑娘……” “为了一个姑娘，几十个亿的家产不要？” “嘘！这种场合别瞎议论。” 秦天心里苦笑，这种场合不瞎议论，不一定在别的场合不议论。 萧良死了的事儿，萧文明逼着夏家的夏竹跟萧良结婚的事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人生的荒诞与无聊啊！ 夏竹和秦天一起来的，夏竹并没有站在天哥跟前一起在灵堂前上香磕头。 她身子拐个弯子进了旁边的厢房，找她母亲花淑珍说事儿。 秦天在人堆里转着脑袋找夏竹，没找见。 这个场合，没一个人认识，还不如早些离开！ “秦天？”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女人声音叫他一声。 这里是京都，萧家白事上，除了夏竹姑娘，还能有什么女人认识他？ 转过身看过去，漂漂亮亮一个女人看着他笑，面熟，蒙住了，叫不上名字来。 “您是？” “秦天，果然是你？真没想到，怎么，你认不起来我是谁？” “真蒙住了。” “真是的，大学同学你都能忘了？” 秦天一拍脑门：“王晶？我天，十年没见过了，你都变成这么…这么好看，这么一化妆，就认不出来了呀。” 十年没见过面的大学女同学见面，高兴是够高兴。 但也不能在这个场合嘻嘻哈哈笑着打招呼吧？ 两人一起往场地外面走！ “王晶，你和萧家有关系？” “我在萧家的公司里上班，这种事儿，员工们总不能不过来帮忙吧？” 秦天点点头！ “秦天，十年没见了，没想到你也在北京打拼，为什么不联系大家呢？” 秦天从京都林业大学毕业后，在京都打拼了两年，太艰难了，转身回了铜城，和多一半的大学同学再没联系。 十年过去，好多同学已经样无音讯，没想到在萧良的葬礼上，灵堂前，能碰见王晶。 “王晶，你误会了，我没在京都，这十多年，我在老家铜城。” “哦？这样子啊，我还以为你也在京都做事。” 十年没见过的大学同学，突然遇见，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这十年时间过得怎么样啊，干什么工作呀，孩子几个啊等等！ 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王晶，你在萧家公司里上班，待遇好不好啊？” “还行吧，毕竟是混了十年的老员工。” 秦天笑一声：“在京都，从大学毕业到现在，能在一个单位稳稳当当熬上十年时间，也该有些成果了。” “哈哈！瞧你说的，对了，你怎么也在这个场合？你刚才说你没在京都做事儿啊！” “我朋友的朋友跟萧家有生意上的往来，然后和萧良恰好认识……” “明白了，我听他们说萧良是在去铜城时出了车祸，也有人说他是为了一个姑娘自杀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样子，铜城官方和萧家家族并没有发布出去真实消息。 第354章 小人一个 第587章 小人一个 竹子笑一声：“正是吃饭的点儿，说不定他会用一碗牛肉面将咱俩打发喽！” “那也没什么啊，我用两碗羊肉汤将那些老将也打发的舒舒服服，只要他跟我好好说话。” 秦天发动着车子，从嘉禾小区开出来。 导航到金创大厦楼下。 不远，二十几分钟。 张万彪在这个楼里上班，也是因为离家近。 但中午加班资料回不去，不能在家吃饭，这三十八岁的男人也够辛苦。 在北京打拼十年时间，如果真能买起一套三环内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也算成功人士，百万富翁。 秦天将车子在停车位上停好，到金创大厦楼下，再拨出去一个电话：“喂，万彪大哥，我在楼下等你！” 十分钟后，一身职业西服，身上散发着白领气息的三十八岁男人从楼上下来，站在秦天面前。 但他一眼认出，要见他的人不是张耀光的儿子张常林。 八年前在他爸葬礼上见过张常林堂哥后，虽然两人再没见过面，但张万彪怎么可能把那位胖乎乎的堂哥认不出来？ 他一脸惊疑问：“你谁啊？干么骗我？” 秦天呵呵一笑：“我怕你不见我，才撒谎说我是张常林，我叫秦天，我是百盛张耀祖的儿子！” 对方神情一惊，又一脸愤怒：“搞什么，骗子骗到我这儿来了？滚！” 好一个“滚”字！ 这一个“滚”字，将秦天心里要和他亲近的那丝热情浇个透底儿冰凉。 秦天的脸色刷一下阴沉。 但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先跟他好好说话。 “张万彪，我希望你能和我好好说话，把嘉禾小区六号楼十六楼1602的房子说清楚。” 秦天扑捉到张万彪眼神里一抹惊疑。 在京都，老乡见老乡，还两眼泪汪汪呢！ 何况是一个家族里的族亲。 可张万彪恶狠狠给秦天一个“滚”字，说他是骗子。 也是啊，四个月前，才和张耀祖父子相认。 张常林不知道情有可原。 但他不问清楚情况，就呵斥秦天滚，就断定人家是骗子。 这很不好！ 秦天身边的夏竹，他用怪怪的眼神瞟了又瞟。 夏竹一肚子怒气，还有人敢对天哥出言不逊说一个“滚”字？ 竹子上前一步，板起脸孔训犯混的这个家伙：“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说话？凭什么说天哥是骗子？你也不打听打听，铜城百盛集团的总裁，现在是谁？” 秦天心里苦笑， 刚才是谁说，先不要告诉他，天哥是百盛总裁这个身份？ 张万彪掏出手机，调出某个人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秦天和夏竹听的清清楚楚他说什么。 “喂，耀光叔，您还在百盛吧？…呵呵…还行还行…耀光叔我问你啊？咱百盛的总裁现在是谁？啊？…那秦天是我耀祖什么人？啊…我耀祖叔真有儿子？好好…我知道了…挂了啊！” 对面的张耀光还要解释一些情况，可这头的张万彪把电话挂掉了。 挂了电话的张万彪脸色惨白，胸部起伏。 他手机又响。 “喂！妈！我加班回不来了！啊？咱房子能有什么事儿？当然是我的了，我没卖房子呀妈，你看你说的，怎么可能……” 夏竹在天哥耳边小声嘀咕：“天哥，你信不信，他拿房子骗婚，这下可好，他丈母娘闹事儿，他老婆跟他铁定闹离婚。” “这么严重啊，没必要拆散人家家庭吧？他要是认错，认我这个堂弟，请咱俩吃中午饭，哪怕是吃一碗牛肉面，我倒可以原谅他刚才的出言不逊。” “切！你就当好人吧！” “哼！老子就是因为当好人，才坐了一年牢。” 天哥的意思，那种好人绝对不会再去当。 张万彪一个电话打出去，已经明确，百盛现在的总裁是秦天，而秦天就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而刚才他丈母娘打来电话说，有个叫秦天的家伙，找上门来，说他是这套房子的产权人，怎么回事儿？你们两口子把房子卖掉了？ 张万彪立马明白，眼前这个人，已经找到他家里去了。 现任百盛总裁秦天，为这套房子找上门来了。 但张万彪的心思，拐个弯想到另一面去。 张耀祖不是只有两个养女么，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儿子来？ 亲生儿子？私生子？养子？ 张耀祖在死之前认儿子，什么意思？ 偏偏在耀祖叔卧床不起精神不济意识模糊的时候认爹？ 很明显，这个秦天，不是一般骗子。 冒充耀祖叔的亲生儿子，就是冲他的财产去的。 然后，他冲这套房子来了。 秦天不是张耀祖私生子亲生子。 就是是骗子！ 两个堂妹从不过问京都这套房子的事儿，突然冒出来一个秦天，当了张耀祖儿子，当了百盛总裁，就跑来京都说房子的事儿？ 这个秦天，用了什么手段，花了多少钱，把身份洗成耀祖叔的儿子？ 再把百盛总裁的位子骗到手？ 如果自己的推断没错，那么张霞是怎么回事儿？ 犯事儿了，被抓坐牢了？ 百盛铜城原总裁张霞，张万彪虽然不怎么给她打电话联络感情。 但牵扯到房子的事儿，四五百万资产的事儿，有必要问一声。 手机里当然有张霞总裁的电话号码。 张万彪虽然转过身来，但不看站在一边的秦天和夏竹。 依然打电话落实情况。 和他们两个拉开一截距离给张霞拨电话。 “喂！张总？您好张总，我是耀祖叔的侄儿万彪？对对！有个事儿想跟你谈谈，方便么……” 他接着电话，又转身走开，和秦天夏竹拉开了一截子距离。 秦天眼睛冷冷看过去，一肚子失落失望加愤怒。 嘴里骂一句：“小人！” 竹子应和：“是啊，小人一个！不值得关心爱护！他已经问清楚了，你就是张耀祖的儿子，你就是百盛总裁，他还不死心，很明显，他铁了心不想认你，他铁了心要霸占这套房子。” 看着张万彪转着圈儿打电话，足足有十分钟，秦天对他彻底没了热情。 张万彪挂了电话，几步走过来。 是让秦天和夏竹瞠目结舌的几句警告。 第355章 一碗牛肉面的事儿 第588章 一碗牛肉面的事儿 “你叫秦天是吧？你好手段，从牢里出来，骗我耀祖叔，骗我张霞堂妹，骗着当上百盛总裁，你又跑来京都骗我这套房子，你厉害厉害！” 竹子的手指头数一二三四五。 嘀咕一句：“一连说了四个五个‘骗’，你完蛋了！” “天哥，看样子他刚才是给张霞打电话落实情况。” 张霞能说好话？ 张霞一口否认秦天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 说秦天是骗子，大骗子，我张霞恨不得杀了他，这个世上，有我张霞没他秦天，有他秦天没我张霞。 那一头的张霞，像疯了一样对这一头的张万彪吼了一通。 张万彪听得惊心动魄。 立马明白过来，铜城百盛的总裁张霞堂姐，和眼前这个秦天，在做殊死搏斗。 张万彪半肚子惊慌加半肚子愤怒。 “你们什么人，先谎称是张耀光儿子骗我下楼，又骗我说是张耀祖儿子，你们想干什么？” 从穿着上看，秦天的衣服裤子皱皱巴巴，因为昨晚在夏竹的床上没脱裤子，没脱毛衣，和衣而卧。 又没拿剃须刀，两天没剃胡子，胡子拉碴，就像个骗子形象。 “张万彪，亏我叫了你两声大哥，你不认我，我也没办法，那也就别怪我不认你了。” 这两句话让张万彪更来气，恶狠狠说一句：“我耀祖叔虽然死了，但也轮不到你装他儿子骗人，张耀祖哪来的儿子？” “张万彪，你的意思，张耀祖在十年前租给你爸的那套房子是你的了？” “什么房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缠搅我，影响我上班心情，我会报警的，这里是京都，不是铜城市！” 秦天听出来了，他果真要把这套房子占为己有。 竹子分析的没错。 京都三环，一百五十平米的楼房，四百万，他这种白领阶层少奋斗一辈子。 夏竹刚才说，吃饭的这个点儿，说不定人家把他们两个用一碗牛肉面打发走。 不是一碗牛肉面，是一个“滚”字儿，是说他们俩是骗子。 张万彪转身，准备上楼回办公室。 这态度，能把站在一旁的竹子气的肺炸！ 天哥喊一声：“张万彪，你霸占我房子，你真打算一句好话不说？” 张万彪半肚子惊疑加半肚子愤怒。 “姓秦的，你在铜城市胡作非为我管不着，但你竟然跑到京都，把手升到我的身上？” 这一下，吃惊不小的是秦天。 占了别人的房子，一句感谢话不说就算了，还把产权人这般言语污蔑。 跟他没什么好话可讲了。 上前一步，盯着张万彪的眼睛，秦天咬着牙说道：“张万彪，你不认我这个堂弟，没关系，京都市惠济区房管局不动产登记中心发的房屋产权证书你不会不认吧？” “不管我是谁，那套房子的产权人是我秦天，百分百产权，你能否定掉？” “张万彪，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不是花高价在骗子手里造了一本假房产证，骗你老婆嫁给你？” 秦天猜的完全正确。 六年前，张万彪花了小一万，从高人手里造了一个假的房产证，拿给他丈母娘和他老婆看，但那个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张耀明，张耀明在八年前就死了。 他爹死了，房子当然是他的喽！ 他丈母娘和他女朋友即便要去房管局调查，登记底子也是张耀祖，一字之差，张万彪认为也能糊弄过去。 幸好他女朋友没较真去查房子，毕竟一家人已经安安稳稳住了五年。 但现在，已经住了十年。 四个月前张耀祖又死掉了，张万彪长出一口气。 这套房子，看样子再无人追究。 突然冒出来一个秦天，主张房子产权。 难道说产权人真是秦天？ 他冒充张耀祖儿子搅翻百盛，虽然不管张万彪什么事儿，但如果房产证是秦天，登记中心的底册上也是秦天。 张万彪就遇到麻烦了！ 那张假房产证如果抖搂出来，那可是犯法，伪造国家证书罪！ 张万彪脑子里嗡一声响，眼前忽然发黑。 看样子不能跟这个骗子硬杠闹僵。 口气缓和下来：“好！我会去房管局查清楚，如果产权证真是你的名字，我再坐下来跟你谈。” 秦天冷冷说一句：“哼，你去查啊！” 坐下来跟我谈？不可能了。 一碗牛肉面，两句软和话能搞定的事儿，你不着调儿，秦天也拿你没办法。 张万彪已经没有了一点儿好好上班的心思，给主管领导汇报一声，说家里出了紧急事情，必须回去处理一趟。 然后，大中午跑去房管局排队查房子信息。 五年前伪造一本房产证的情况，千万不能让老婆和丈母娘知道。 家里大闹天宫，张万彪干不过老婆和丈母娘。 谁说丈母娘疼女婿？ 那是别人家！ 张万彪在秦天和夏竹眼前匆匆消失。 竹子说一句：“天哥，我饿了！” “吃牛肉面！” “真是的，跟着你半天，就吃一碗牛肉面打发我？” 秦天认真说道：“萧良的事情上吃大碗烩菜，味道应该不错，要不去蹭一碗？” “胡扯！要去你去，我不去！” “咱给萧良也没上个礼金呀，就上了一炷香。” 天哥说这种话，惹得夏竹半肚子火气，一碗牛肉面吃了半碗，气呼呼的表情看得天哥心疼。 “喂！生我气还是生那混蛋堂哥的气？” 竹子气呼呼瞪一眼：“你俩的气都生，你接下来怎么办？” “放心，他不认我没关系，但他不能不认房产证，耐心等到两点半，他会主动约我，主动权就回到咱手里了。” “他那种态度，铁了心要霸占房子，说不定连你的房产证都不认，天哥，他们一家住在里面已经有十年时间，就是不搬走，你能怎么着？” 秦天眼神里一抹冷厉。 “我让他三天后搬走！” “啊？这么绝情？他三天后不搬呢？” 这话把秦天问的大张嘴。 是啊，让人家搬走，怎么可能给三天期限？ 即便人家是恶意霸占，但里面住的另外几个人，并不知道内情，这种情况下，你用强势手段硬让人家搬走，太不近人情了。 最少给人家一个月期限。 两人吃完一碗面，钻进车里眯着眼睛等到两点半，等张万彪主动找过来。 第356章 只能服软 第589章 只能服软 秦天看一眼闭着眼躺在副驾上养神的夏竹，努力克制住亲上去的冲动，脑子里一个劲儿想宋姐是自己老婆…… 我秦天是有老婆的人！ 我秦天是正人君子！ 我秦天绝不乱搞女人让别人抓住把柄。 夏竹是我秦天的妹妹。 就当她是亲妹妹！ 真累！ 在车里睡一会儿。 …… 张万彪中午饭没吃，打一辆出租车到辖区房管局，第一个等在窗口。 京都部门办事窗口，不存在两点半到了才有办事员慢慢腾腾来上班。 刚到两点，人家已经坐到窗口。 “先生，你办什么业务？” “女同志，我是嘉禾苑小区十六号楼1602的住户，这是我身份证，我查一下这套房子的产权人现在是谁！” “你是住户，产权人是谁你不知道？” “同志，房产证和登记底子的名字不一致，这也有可能啊，我要确定清楚，产权人是不是张耀祖？以后有没有什么变动？” 办事员在键盘上啪啪啪一顿操作，再问一句：“确定是嘉禾苑小区6号楼1602号房？” “确定是这个房子！看看产权人是谁？” “查到了，这套房子的原产权人是张耀祖，但一年前过户给了秦天。” “秦天？”张万彪脑子一片空白。 一年前，秦天坐牢，正是坐牢的时候，这套房子过户给了秦天。 当然是张耀祖干的。 一年前，张耀祖就把房子过户给了秦天？ 可张耀祖在四个月前才去世啊！ 张耀祖是铜城市响当当的风云人物，断不会弱智到胡乱认儿子。 那是他迷糊的时候被秦天骗，一年前，人家就是父子， 可耀光叔说得明白，张耀祖死的时候，秦天才知道张耀祖是他爸。 只有一个解释，一年前，张耀祖已经知道秦天是他儿子。 把京都这套房子过户给秦天。 但秦天不知道他有个富豪老爹。 张耀祖死的时候，他们父子才相认。 张万彪把这些情况用一分钟想明白了。 这他娘就麻烦了！ 可张霞说秦天是冒充张耀祖儿子，难道是张霞撒谎？ 这女人刚才在电话里的那种说话口气，愤怒之极，一听就是在极度仇恨的心情中说的那些话。 有可能是因为仇恨秦天，所以说秦天是大骗子。 不管怎么样，产权人是秦天！这是真的。 五年前他伪造了一本假房产证，骗丈母娘把姑娘嫁给他，这也是真！ 不管秦天是不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房子现在是秦天的。 天上掉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目前市价超过五百万。 这个大馅饼砸得张万彪晕乎了四个月后，现在清醒过来了。 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 这里是京都，被暴露出来他强占人家房子，在房产证上造假，不坐牢才怪！ 自己为之奋斗了八年才熬出来的事业，肯定玩完。 公司会器重一个在房子上造假证的员工？ 秦天上去一顿反应，自己事业估计也玩完。 张万彪越想越后怕，他的天要塌掉了！ 汗珠子从额头上流到脸上。 有必要再给张耀光堂叔打个电话，有些事情再具体问清楚。 转身从大厅走出来，张耀光的电话拨出去。 “喂！耀光叔，我想问你一下，那个秦天真是我耀祖叔的亲生儿子？” 张耀光回答：“这还有假？你耀祖叔亲生的唯一儿子，咦！万彪，你操心他干什么，你想回来在百盛集团干事业？” “不是，耀光叔，他来找我拉亲族关系，我得搞清楚情况啊！你是不知道，他冒充我常林哥跟我见面。” 张耀光疑惑不解，秦总有必要冒充张常林？ “喂？万彪，我知道秦总在京都办事儿，他和京都乳制品夏家谈业务合作，有必要装成你常林哥见你？” “啊？京都夏家？”张万彪彻底懵了。 “万彪，还有什么事儿？你是不是跟他有纠结？” “没有没有，耀光叔，我跟他认都不认识，我跟他能有什么纠结？” 两句话搪塞过去，挂了张耀光的电话。 张万彪脑子里万马奔腾。 在社会上混，迟早要还。 十年前，张耀祖把房子租给张万彪父亲，一个月交两千块房子。 每年年底给张耀祖的一张卡上打两万块钱。 算是张耀祖用这种方式支持在京都艰难创业的堂弟。 正常情况，租住这套房子，十年前的房租，每年也少不了六七万。 八年前，张万彪老爸死的时候，这件事儿也安顿得清楚，儿啊，你耀祖叔的房子，每年两万块房租，按时打过去。 张万彪按时打了三年，加他父亲打的两年，这套房子的房租，刚好交了五年。 到第五年的时候，他花一万块钱造了一张假房产证，顺利结婚，顺利有了孩子。 恍惚间觉得这套房子就是自己的。 到第六年年底，没有将两万块打过去。 到第二年，还是没打过去。 一直到第十年的今年年底，也不打算将房款打过去。 在铜城经营百盛集团的张耀祖，压根儿就没过问过这套房子的情况。 张万彪认为，他爸死了后，张耀祖以为这套房子里再没住人，也就没来看过。 或许，张耀祖把京都有这一套房子的事儿给忘了。 身价上亿的人，这套房子忘到脑后也不是不可能。 然后，张耀祖死了。 张万彪高兴的要死，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房子铁定是他的了。 房产证上是张耀祖又有什么关系？ 他安稳住着就行，又不出手卖掉。 不存在什么麻烦！ 但张耀祖亲生儿子突然冒出来了，说房子是他的。 就刚才对秦天出言不逊的态度，人家绝不可能让他安稳住房子。 张万彪敲敲脑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如果拒不承认房子产权人是他，这不明摆着自欺欺人么？ 如果硬着脾气霸占，就是不搬走。 人家一纸诉状递上去，走到法院判决下来那一步，他敢不搬走？ 再走到法院强行让他腾房那一环，自己在京都，铁定拉进信用黑名单。 别说房子没了，事业也会没了。 老婆铁定跟自己离婚，家也就没了。 虽然说不是家破人亡，但绝对是妻离子散。 张万彪在京都十年的打拼，起早贪黑一天都不敢松懈的努力，彻底完蛋。 从房产局出来的张万彪大口喘气，嘴唇干裂。 在旁边商店买了一瓶水，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 冰凉感让他发热的脑子稍稍冷静了一些。 看样子只能跟秦天认错。 叫他一声兄弟，跪下来磕头认错都行。 手抖着把刚才那个电话号码拨过去。 第357章 见夏家长辈 第590章 见夏家长辈 秦天背靠车椅，闭眼睛刚刚迷糊着，被手机铃声吵醒。 竹子在副驾上坐着，也闭着眼，问一句：“是刚才那个混蛋？” “还真是，说实话真不想接他电话！” “接呗！事儿总要说清楚！” “好，我接！” 天哥“嗯嗯”应声，一句话不说，只听对方说。 让秦天滚的人，这次说了足足有十分钟。 “张万彪，别说那么多没用的，给你三天时间搬走，三天后我收房，挂了啊！” 秦天强行挂断电话。 “天哥，你真给他三天时间？” “三天都太长，真想让他今天就搬走。” “天哥，人家上有老下有小，没必要这么狠心吧？” 秦天神情阴冷，问夏竹一句：“竹子妹妹，你说，我秦天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人么？” “不是，你秦天绝对不是那种不讲情面，心肠阴冷的人，恰恰相反，你压根儿就没想着让他搬走，甚至你连房租也不想给他涨，还是一年两万。” “知我者，夏竹也！” 夏竹咬牙骂一声：“他是个不识好歹的混蛋，居然让咱俩滚，居然说了六次你是骗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给他三天时间让他搬走，没问题。” 夏竹这态度就对了，在商场上干大事业，心不能太柔软。 “他说他女儿才十岁，转学是个麻烦，希望我高抬贵手让他们继续住下去。” “本来吧，他承认错误，给我诚恳道歉，我秦天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毕竟，我成了张耀祖的儿子，在别人眼里，也是很突然的事情，人家接受不了情有可原，但是，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愿意把欠的五年房租一分不少还上。” “他娘的，这五年时间他给张耀祖没交房租？” 竹子也吃了一惊：“啊？他白住了五年房子？果然是霸占，没安好心。” “租赁合同是五年，五年以后，即便不续签纸面合同，只要他按时交房租，视为租赁合同成立，可他说这五年时间他没交房租，那么我俩就没有租赁关系这一说。” 夏竹点点头：“嗯！天哥，是这个道理，我要是张万彪，我绝不说五年时间没交房租的话，这男人真笨！” 天哥拍一巴掌他脑袋。 “所以说，我让他三天以后就搬走！” 秦天说完让他三天时间搬走，强行挂断张万彪电话的。 对方又打来。 “哼！这会儿来求我？” 不接，摁掉！ “天哥，把他逼急了，万一他狗急跳墙咬你一口，划不来啊！” “哼，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狗急跳墙？” 秦天这种豪横，夏竹怕他惹火上身。 夏竹电话响，夏成山叫她赶紧过去面见爷爷。 从铜城回来京都已经两天，不去见爷爷也不是个事儿。 “天哥，我爷爷要见咱俩！” “不是见你二叔？” “我爷爷和我二叔都在，我爸训我呢，说我还不去见我爷爷，是几个意思？” 秦天也训竹子：“就说啊，你在铜城待了一个多月没回来，回来了，怎么能不去见你爷爷？你跟在我屁股后面，这半天瞎晃悠什么？” “我瞎晃悠？你可真……我也是不想见我二叔！” 夏竹不想见他二叔的心情，天哥完全理解。 两人的脸都拉下来。 说实话，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夏竹的二叔。 竹子的这次危难，她二叔看笑话，恨不得夏竹彻底完蛋。 好让他的儿子夏青更有机会上位。 现在，危难解除了，他二叔不得不做出表示，说一番夸赞夏竹的大话套话。 秦天最厌烦这一套。 但夏竹的爷爷在前面撑势，不能不去见老人家一面。 其实，秦天也不喜欢夏竹爷爷。 这次危难，只要他爷爷给萧子齐打声招呼，也不至于让夏竹在三天时间里那般熬煎。 竹子爷爷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儿。 他二叔瞒着事情不告诉竹子爷爷。 但夏成山也没告诉竹子爷爷，这就让秦天不理解了。 “萧良自杀死了，你爷爷真不知道？” “我爷爷怎么可能不知道？肯定知道啊！” “萧文明逼着你在今天和死人结婚这件事儿，你爷爷不知道吧！” 竹子说她不知道爷爷知不知道。 好，那就见见夏援朝，看他对夏竹是几个意思？ 夏家掌事人专门接待重要客人的一处豪华会所，看样子，夏援朝和夏成海把秦天当成了重要客人。 快到夏家会所楼下时，夏竹捂一下额头说：“天哥，你这个样子…先给你买一把剃须刀，收拾一下再去见我爷爷。” 也是哈，形象不好，两天没剃胡子。 被张万彪当成出狱后的骗子。 车子开到一家小型商场门口，夏竹跑进去买了一个剃须刀出来。 秦天三下两下剃光下巴，问竹子：“现在像样了没？” 夏竹点头：“嗯嗯！” 车子忽一下开出去，到夏家会所楼下面。 秦天见陌生人，绝对不怯场。 这一点让夏竹很喜欢。 况且，夏成山已经将好多情况给他父亲和二哥解释得很清楚。 秦天大大方方坐在夏家三个男人面前。 自自然然，谈吐大方。 差不多都是竹子爷爷和秦天说话。 夏成山微微含笑认真听老父亲问秦天一些情况。 百盛集团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和夏竹五个亿资产的前景是不是真的很乐观？ 等等等！ 偶尔，夏成海插进来不咸不淡问一句。 和夏成海夏成山夏援朝边喝下午茶边聊事儿，两个小时过去。 这中间，张万彪又打了两个电话，秦天摁掉不接。 秦天过来之前，夏成山在二哥和父亲跟前，用一早上时间，将秦天给竹子解决这次危难的详细过程说了一遍。 父子三人惊叹不已。 但是，夏援朝闭口不谈萧家这次给夏竹造成的危难。 夏成海神情冷淡，也不提一句萧家的事儿。 夏援朝的两句话概括秦天：“他用一碗羊肉汤见萧子齐…嗯！有意思，把他和竹子叫过来，我们随便聊聊。” 然后，这一下午时间，秦天就在夏家会所和夏竹爷爷聊天。 若不是大学同学王晶打来电话叫他，今晚和一帮子同学聚会的事情都忘脑后了。 “夏叔，夏爷爷，已经五点过了，我的一帮子同学在今晚要聚一聚，要我早点儿过去，那我就先走一步？” 夏援朝点点头，笑着说一句：“去吧！你们年轻人爱玩爱闹，能理解。” 秦天微微躬身，再转身往出走。 第358章 谁亲谁远 第591章 谁亲谁远 夏竹站起来，跟着秦天往出走。 夏援朝喊一声：“夏竹！” “啊？爷爷？” “你干么去？” “爷爷，我跟秦天一起去啊……” 夏竹和秦天一起来的，走的时候也要一起走。 这让爷爷二叔和老爸看着很不顺眼。 夏竹啊，你被秦天迷了心窍不成？ 爷爷没他亲，你爸没他亲？ “竹子，他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坐下，你就不能陪爷爷一会儿？今天是把八月十五，你不想和家人一起吃饭？” “爷爷，那干么不把天哥留下一起吃饭？” 真是的，明显不把天哥当家人。 夏竹是一分钟也不想离开天哥身边。 夏成山捂一下额头，叹一口气，看老父亲脸色很不高兴。 口气严肃对他女儿道：“竹子，坐下陪爷爷说话，秦总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你跟着不合适。” 夏竹无奈，噘着嘴返回位子上坐下。 心里嘀咕，爷爷你吧唧吧唧跟秦天说了两个多小时，你还没说够？你把他从脚后跟问到头发稍。 别说人家烦，我都烦得要死！ 其实，这半天时间，夏援朝只和秦天谈话，压根儿就没和孙女说上几句。 秦天走开，有些事情他才好问夏竹。 说白了，夏援朝就是没把秦天当自己人看。 竹子对爷爷也一肚子厌烦。 “竹子，听爷爷说，铜城市五个亿的业务，你可以继续干下去，但是，你本人不用过去了。” “什么？我不过去？那怎么行！那是我的一摊子事业。” 夏成海微微一笑说道：“竹子，不要急嘛！听你爷爷把话说完！” 竹子看二叔一眼，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忍着性子听爷爷继续说，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萧家给你的这次难处，虽然顺利解决了，但我认为，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家，整天跟秦总磨在一起，时间长了，恐怕有问题。” 爷爷担心他和天哥出问题？ 夏竹心里的一句话差点吐出来：“爷爷你和我隔辈亲，你还管不了我和秦天会怎么样，我爸都不管我，凭什么你管我？” 夏竹咬着嘴唇，这句话没说出来。 “爷爷，秦总不会和我有什么，他有老婆孩子，他绝不会做出背叛他老婆的事儿。” 夏成海冷冷说一句，“竹子，你们两个已经很不正常，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夏竹心里再骂，老顽固，老腐朽。 萧家威胁我的这次危机，如果不解除掉，爷爷，二叔，你们是不是要把我们一家子从夏家商圈里踢出去？ 这种情况都是秦天的猜测。 竹子想知道秦天猜得对不对。 “二叔，我问你，如果没有萧伯伯干预进来，我今天和一个死人结婚，你管不管？” 夏成海脸上一抹尴尬，但嘴上强硬：“竹子，我和爷爷怎么可能看着你和死人结婚？” “二叔，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萧文明？就因为你怕萧文明撤了十几个亿的资产？” “竹子，你强词夺理，你这不是没事儿么？” “我没事儿，是因为有秦天帮我，你倒好，在这里大言不惭说要我和秦天保持距离？” 夏成海目瞪口呆！ 小辈侄女儿，用这种大不敬的口气跟亲叔叔说话，跟谁学的？ 夏成海立马想到她是跟秦天学的。 夏家第二代掌门人，已经五十岁，他认为自己还能掌舵夏家集团的发展走向。 但股东们一再提出建议，让夏家这几个年轻人尽早参与进来，各方面熟悉，不管怎么说，市场走向和技术手段等等，还是掌握在年轻人手里。 老掌门夏援朝也是这个意思，让夏竹、夏青、夏荷这三个最优秀，又没结婚的年轻一代参与进来。 给他们三个三年时间的竞争。 夏竹拨五个亿。 夏荷管南方五家公司。 夏青在京都，也管五家分公司。 已经过去一年时间。 夏竹在铜城市似乎开拓了一片天地。 但惹的麻烦也连连不断。 仔细分析下来，就是因为和百盛的秦天合作太密切。 这样下去不行。 夏成山的意思，要么把秦天挖过来，和竹子真正走在一起。 要么，竹子不能和秦天走的太近，断了念想。 看看今天，就早上这大半天时间，夏竹跟在秦天身后寸步不离。 八月十五，一家人团圆吃饭，他也不当一回事儿。 夏成海就说了竹子两句，没想到这侄女儿毫不妥协怼了回来。 夏成山听不下去，训夏竹一句：“竹子，你怎么能对你二叔这么说话？” “我哪儿说错了？二叔眼里只有利益，只有钱，没有侄女儿，没有亲情。” 这三天时间，二叔对夏竹的冷漠，已经让这位二十五岁的姑娘伤透了心。 秦天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秦天是真的疼她。 宁愿当小偷坐牢，也要把夏竹从泥潭中解救出来。 就在昨天晚上睡觉前，李莹莹私发给她几条短信，把天哥一夜不睡觉潜进张霞家里偷手机的经过说了一遍。 就昨天晚上，夏竹知道这件事儿后，头蒙着被子哭了大半天。 天哥宁愿坐牢，宁愿不当百盛总裁，也要让竹子尽最大可能洗清冤屈。 自始至终，天哥态度坚定，萧良自杀，竹子妹妹没有任何责任，一点点责任都没有。 可是父母，可是姐姐，可是二叔…… 你们一个一个，有什么资格说要我和天哥保持距离？ 所以今天一早，她宁愿不见爷爷和二叔，也要陪着天哥。 从今天开始，真正把秦天当自己的亲哥哥。 夏竹一咬牙，转过身，眼前的爷爷、二叔、父亲不是自己的亲族人，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一口气把心里所想说出来。 “二叔，你有什么理由训我，你有什么理由劝我和秦天，不是秦天，是我的天哥保持距离？” “你…竹子，你自己说的，秦天有老婆有孩子，你得不到他，你何必为难自己……” “够了，二叔，我还有父母在，即便有人要训我，也是我爸说我，轮不到你！” 夏成海气的脸色发青，转过头喊一声：“成山，你看你女儿，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夏竹转过脸，瞪着父亲。 爸，你再和稀泥试试？ 夏成山一拍大腿，说一句：“二哥，我相信秦总只把竹子当妹妹看，竹子呢，也把秦总当哥哥看，尊重他俩的这份感情吧！” 竹子长出一口气。 心里说，爸，我天天晚上给你倒洗脚水。 第359章 八月十五月儿圆 第592章 八月十五月儿圆 很明显，夏竹不想和一家人待在一起看月亮吃月饼过八月十五。 因为有二叔在这里，因为有母亲和姐姐在这里。 这次危难，夏竹把他们的嘴脸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说商场如战场，但在战场上，上场父子兵啊！ 母亲算怎么回事儿，在背后里蛊惑父亲做墙头草，父亲的整个身子已经摆到那边去。 而姐姐，逼着她就范，姐姐的意思，和死了的萧良结婚，不就是一个形式么？ 在过一会儿，夏家豪华会所，爷爷名下的三个儿子，也就是夏竹的三个亲叔叔，带着各自的儿女，也就是夏竹的堂姐堂妹，其乐融融来过八月十五。 围着七十五岁的爷爷说说笑笑，让他老人家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竹子姑娘，突然极其厌烦这种气氛。 她用极其不恭敬的语言怼完二叔，转身离开会所。 父亲没拦她。 不是夏成山不想拦住女儿陪爷爷，是因为他实在硬不下心来违拗竹子的心思。 还因为当父亲的人，突然觉得在竹子跟前没了当父亲的威严。 想想看，在今天，如果萧家得逞，下午这会儿，就是夏成山做好了以死搅局的结果。 救竹子与危难之中，必死的决心都有了，还怕竹子不参加大家族过八月十五的难堪？ 女儿，去吧！找你的天哥，有本事把她从别的女人手里抢过来。 在夏竹母亲和姐姐一家子没过来之前，在夏青没过来之前，在其他几个堂姐堂弟没过来之前，夏竹转身走了。 夏竹爷爷叹一口气，他还是很疼孙女儿的，所以他理解夏竹心里的那层不满。 夏成海说一句：“爸，三弟，你们不能这样惯竹子。” “住口！”夏援朝呵斥一声。 意思是说，你虽掌舵夏家集团，但你不是夏竹父亲，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随她去吧！ 夏竹从夏家会所出来，双拳紧握，“耶”一声。 痛快！ 祸兮福所倚！ 如果没有萧家给她的这次危难，竹子也看不清某些人的嘴脸。 早上那会儿，在萧良葬礼上，竹子找到母亲，以为能到最起码的安慰鼓励。 但华淑珍说的一句话，让她心寒到脚趾头。 华淑珍说：“竹子，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以大局为重？” 夏竹惊疑到极点：“妈！你还抱怨我？妈，我怎么就不是以大局为重？” “竹子，你知不知道，你萧姨挺不过去了？你就不能…哎，你这孩子！” 母亲的意思，她和萧良在八月十五这天结婚，萧姨就好受许多，萧文明也会好受许多。 可现在，你看你萧叔和你萧姨…… 这就是华淑珍所谓的大局。 “妈，你不是这个意思吧？你是想要十个亿吧？” 扔下这句话，夏竹从母亲身边跑开，到天哥身边， 天哥看到的竹子妹妹，眼泪巴巴委屈加愤怒。 但竹子不想把母亲的嘴脸说给天哥听。 跟在天哥身后，一分钟都不想离开。 晚上六点以后，天哥参加他的大学同学聚会。 他那些大学同学，夏竹肯定不认识。 但那有什么关系？安安稳稳坐在天哥身边，吃吃喝喝不说话。 最美好的一个八月十五。 夏竹先去商场买一套天哥合适的衣服，不贵，也就一万多块钱。 天哥也真是，裤子皱皱巴巴，上身的毛衫也是一百块钱的地摊货。 一看就不是百盛总裁。 和他开的那辆车子，压根儿就不搭调嘛！ 买衣服花了竹子差不多一个小时。 再花半个小时回到自己家里，把天哥昨晚盖过的被子铺开，爬到上面嗅一会儿。 只有天哥身上才有的一股…说不清是香味儿还是臭味。 再把被子轻轻叠起来。 换一件最漂亮的衣服。 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纠结了半天应该换哪一件合适。 嘴里嘀咕：“他只把我当妹妹，亲妹妹一样的妹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穿成给他当情人的样子。” “天哥，你要不要我给你当情人？很麻烦的对吧？” “天哥，你从小是孤儿，你特别珍惜血缘亲情，所以你疼李莹莹，所以把我也当亲妹妹对不对？” “可是天哥……” 夏竹心里惆怅纠结，情绪绵绵缠缠绕绕往上泛。 萧良，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这个样子？ 夏竹心里一疼，萧良的模样在脑海里忽闪。 可是萧良，你要是活着，你要是对我也是这般感情，你多么苦闷！ 可是萧良，我真的不能和你结婚。 你活着时我不能和你结婚，你死了后，我更不能和你结婚。 夏竹再画个淡淡的精致妹妹型靓妆，小包包背上。 安慰自己一句：“竹子啊，你是和哥哥在一起，嗯，亲哥哥，对吧？可以抱抱，可以搂搂，可以亲亲。” 对着穿衣镜，夏竹摸摸自己嘴唇：“不能亲这里，对吧天哥，你绝对不会亲这里的。” “可是天哥，你硬要亲，我也没办法啊！当然了，擦擦那一步，绝对不行！” “但是天哥，你硬要擦擦，我竹子也没办法啊……” “不行，宋姐多好！宋姐…以后不能叫宋姐，叫嫂子！” 全身上下收拾妥当，心情收拾妥当。 高高兴兴坐在天哥身边，参加他的同学聚会。 这个年龄段，搞同学聚会，除了攀比谁挣的钱多，谁住的房子大，谁的职位高，还有什么目的？ 当然了，还有一个目的，把漂亮女同学挖过去擦擦。 “天哥，你的同学聚会，我要是不给你撑场子，你今天晚上就被人家奚落喽！” “我夏竹坐在你旁边，给你唱唱红脸白脸打打哈哈，场子给你拿捏住。” 你的这帮子大学同学，我夏竹倒想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电话拨过去：“喂，天哥，你们约在哪里啊？” 这时候，秦天开着车子，堵在一处红绿灯跟前，前面一长溜车堵着，走走停停，往金太阳大酒店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估计还需要一个小时。 这个点儿，京都的路上太堵了。 铜城市的马路，怎么可能堵成这个样子。 接到竹子电话，问聚会定在哪里。 秦天发愁，八月十五，竹子不跟爷爷和父母待在一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干什么。 第360章 聊聊秦天的八卦 第594章 聊聊秦天的八卦 有人口气友好问一句：“大家都到齐了吗？是不是还有谁没来？” 大家相互看看，有三四个同学没来。 王晶接到他们的微信消息，说家里有事儿来不了。 两个女同学亲自打来电话，说在家陪老公孩子，就不过去了。 几个男同学心里吃味。 “是她老公截住不让来吧？八月十五，在家吃月饼陪家人，多幸福。” “张兆龙，你想享受跟家人在一起过八月十五的日子，你坐飞机回家去啊，待在京都干么？” “少说这种风凉话，中秋节连着放三四天假，你看我飞不飞回去。” 最想见的两个女同学不来，这些男同学们对聚会也没了多大兴致。 王晶说一句：“秦天还在路上，堵车，估计还得二十分钟。” 坐在她旁边的常春兴奋异常：“你说秦天？真的假的？我有一年多时间没和他联系了，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不和我联系了。” 大学时候，常春和秦天最要好，以兄弟相称。 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来自西部农村老家，都是从小失去母亲的人，俩人惺惺相惜，整天腻味在一起。 大学毕业后的这十年时间，俩人也正常联系。 常春困难的时候，和秦天借了两万块钱。 借钱是一年多前的事儿，常春手头能转开的时候，想把这笔钱给秦天还回去。 可这家伙的手机号码突然打不通了。 联系不上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一晃一年多过去。 “小钻，你盼着秦天过来啊？他是不是欠你钱啊？”张兆龙冷嘲的口气。 “不是秦天欠我钱，是我欠他钱，两万块！一年前就想还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失踪了一样联系不上了。” “哼！小钻，秦天不是失踪，是坐牢了！” 张兆龙这话看似是对小钻说，实际上是让一桌子人听见。 “啊？秦天坐牢？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坐牢？犯了什么事儿？” “这人呢，走上社会，以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准，不一定读了大学的人都是好人。” 张兆龙看把大家的好奇情绪都吊起来了，声音高了一倍解释道：“他贪污公司公款，判了两年，不知道为什么提前出狱了。” 王晶很不高兴，这个张兆龙，能不能再不要提秦天坐牢这一茬？ 相处了四年的老同学们在一起，过八月十五，不开心的事儿，能不能不提。 而且，能不能别叫人家外号。 一口一个“小钻”，多难听！ 刚进来的三个女同学脸色拉下来。 “真晦气，干么把坐牢的人叫来。” “就是说啊，他既然坐过牢，干么叫他，学校里的时候是同学，可一走上社会，什么人什么性子终究会暴露出来。” “我们干么等他啊，都六点过了，上菜上菜！” 大家招呼服务员上菜，一桌子人，王晶数数，四个女同学，七个男同学。 除过坐在自己右边的常春，其他人似乎都很排斥还没来的秦天。 凉菜上十个，热菜上十个。 女同学喝红酒饮料，男同学喝茅台。 同学聚会，有大家凑得份子钱。 在京都打拼十年，稳住脚根的这波人，每人每年交上两千三千不等，大家每年聚上一次。 谈谈过去，面对现在，畅想未来。 张兆龙站起身，端起酒杯，挺着隆起的肚子，满面红光说祝酒词。 “来来，哥儿几个先走一个，大家开心过八月十五，都是老同学，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有老公的老公不在身边，有老婆的老婆不在身边，吃完这顿饭，我们去k歌。” “哈哈！去k歌！唱歌钱张总掏！” “没问题！你们几个，把哥伺候好，一万两万随便拿。” “哈哈，张兆龙，女同学你都不放过？” 大家被张兆龙的诙谐话惹得哈哈笑。 王晶弱弱地问一句：“不等秦天同学么？他马上就到了。” 张兆龙一口喝完一杯，杯底儿往下一扣，说一句：“先干为敬啊，你们一个一个，都喝干啊！” 张兆龙就当王晶说的话没有听见。 常春嘀咕一句：“靠！这家伙还是那么横，压根儿就把秦天不放在眼里，王晶，他把你也不放在眼里！” 王晶心里一股子悲愤，早知道张兆龙今天是这种德性，不叫他也罢。 可是叫其他同学，张兆龙不也就知道了么？ 唉！是自己不该叫秦天扫了大家的兴！ 可是王晶还真想知道秦天为什么坐牢，真贪污了公司的公款？ 如果他为女人打架坐牢，说不定大家更赏识他。 刚才王晶问了一句要不要等秦天过来，大家一起碰第一杯酒。 可张兆龙压根儿就不秒王晶的提议。 王晶喝一口苦涩郁闷的红酒。 脸上的不愉快，被坐在张兆龙身边的张生瑜看在眼里。 他把身子往椅背上靠紧，瞅着王晶说：“王晶，不是我们瞧不起他秦天，是因为他太逊了，他坐牢也就算了，你信不信，你们信不信？他养了五年的儿子，是别人跟他老婆生的，哈哈！” 在座的几个女同学大声唏嘘：“天啦！张总，真的假的？” 王晶一脸黑线。 是因为秦天是她热情叫来的，秦天的这些丑闻越多，他脸上越挂不住光彩。 “张生瑜，你到哪里听得乱七八糟八卦？别污蔑人家好不好？” “乱七八糟八卦？王晶，是不是八卦，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张生瑜想打听同学们的八卦消息，不是太难的事儿。 但大家确实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秦天的这些情况。 “呵呵，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嗯嗯，张总，你说说呗！”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哈哈哈！”张兆龙扶一下高度近视眼镜，应和张生瑜的话：“你们呀，还是不关心同学生活嘛！” “哎，不是我们不关心同学生活，秦天在铜城市做事，和咱们京都这帮子也不咋来往，慢慢也就淡掉了。” 另一个男生插话问一句：“张生瑜，你既然连他老婆儿子的情况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你也知道他在铜城干什么喽？” “我当然知道啊，咱班这些同学，谁怎么样谁不怎么样，我怎么会不知道？” “秦天这家伙，在铜城市没考公务员，没进体制，自己创业失败，在一家公司打工挣工资，贪污公司款子判了刑，他老婆到监狱让他签离婚协议书，他不签，他老婆才告诉他，他疼爱了五年的儿子不是他的，然后才把离婚协议签掉。” 女同学们又一阵子唏嘘。 第361章 喝掉三个 第596章 喝掉三个 张生瑜问一句：“哎！秦天！不管怎么说，那两百万的坑是背在你名下，你填上了没？没填上的话，咱们这帮同学帮你凑凑？” 秦天举起酒杯呵呵一笑：“果然是开了自己公司当了老板的人，真要帮我？那好啊，你给我借多少钱？” 张生瑜哈哈笑一声：“秦天，两百万我可以借给你，但你什么时候能还我？” 张生瑜的意思，你这辈子能还清么？ 坐在旁边的常春悄悄提醒一句：“秦天，他怎么可能给你借钱？他是奚落你，你听不出来？” 秦天拍拍常春的肩膀。 包间门突然打开，有个服务生问一句：“楼下的帕纳梅拉是你们哪位的车子，没停到地方呀！麻烦挪一下？” 大家纷纷看张生瑜张兆龙何乃刚，开二三百万豪车的人，恐怕只有他们三个了。 “不是我的车子！” “也不是我的呀！” “我没开车！” “服务员，去别的包厢问一声，不是我们这些人的车子。” 秦天站起来往出走，嘴上说一句：“不好意思啊，因为急着给大家打招呼，把车子没停好！” 秦天跑出去挪车子。 一桌子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天啦！他开着帕纳梅拉来的？” 张兆龙哼一声：“没想到他这么能装？租一辆豪车，在我们跟前耍人，有意思么？这种车子，租一天下不来两千块！” “为了装x，秦天出血本啊，租这种车子。” “怪不得跟常春急着要两万块，好付租车费。” 张兆龙咬咬牙骂一句：“我最看不惯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王晶叹一口气劝道：“算了吧，都是同学，吃完这顿饭，大家能不能都别这么别扭？” “王晶，你干么给这种虚伪小人辨护，以后再不要联系他。” 张生瑜举起酒杯：“来来，大家举杯，走第三个，说好啊，都不要给他好脸色，开豪车在我们跟前装大，让他装！” 张兆龙把杯子举高：“大家举杯，来来，走第三个！” 常春劝一句：“喂，张生瑜，这不好吧？好歹等秦天回来再走第三个。” 张兆龙应着张生瑜的意思：“常春，别不识太举啊，今天叫你过来，是因为咱是同班同学，是看得起你，否则，今晚这个八月十五，你跟谁过？你能飞回你的农村老家？” 常春脸色刷一下通红。 同学聚会上，你张兆龙拿出训下属的口气训同学？ 常春身子站起来，骂一句：“张兆龙，你别瞧不起农村人，我在京都能扎下根，也算我有本事，别以为你是副县官职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五年前，我要是回老家当公务员，现在也是副县！” 常春的话，又惹得其他同学一阵哈哈大笑。 王晶劝一句：“常春，算了，别跟他顶嘴，你能顶过他？” 常春在最艰难的时候，和京都这帮子同学借一笔钱，可张兆龙把话挑的很明白：“常春，要当同学就好好当同学，别动不动跟同学张口借钱。” 常春对张兆龙，心里就有了一道裂缝。 一年前的事儿。 同学之间，在最困难的时候借钱，如果你不借，而且话说得难听，那就是一辈子的裂痕。 当时，秦天还在铜城市一家创业公司当副总经理，俩人远隔千里，常春张口借钱，借的是一万块。 但秦天只问了一句话：“兄弟，一万够不够？我给你打两万。” 不到一分钟时间，秦天把两万块转过去。 有这两万块，常春妈妈的手术费刚凑齐。 这个三十几岁的汉子躲在墙角哭了半天。 即便秦天坐牢，常春觉得他也是好人。 心里，叫他天哥！ 张兆龙这般奚落天哥，常春咬牙切齿。 大家举杯走第三个酒，常春不举。 什么同学聚会！这样的同学聚会，不参加也罢。 “常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他出去挪一下车子而已，为什么不等他？” 张兆龙骂一声：“常春，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们以后再不跟你来往！” “哼！吓唬谁？张兆龙，学校里，你就瞧不起我和天哥，我忍你很久了，老子以后再不跟你们这帮混人交往。” 张生瑜站起身，喊一声：“喂，小钻子，谁是混人？” 常春骂一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混人！” 常春这句话，算是把一桌子人得罪完了。 “常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我犯浑，没资格跟你们坐在一起，我走不行么？” 常春离开座位，生着一肚子气出包厢。 刚走到包厢门口，秦天推开门，一把搂着他肩膀，哈哈笑一声说道：“兄弟，去哪儿啊？咱俩一年不见，就不想跟哥好好唠唠？” “秦天，我……” “叫天哥，跟我生分？” 常春个子小身材小，被高出一个头的秦天搂住，扳过身子强行摁到座位上。 常春气呼呼道：“天哥，这什么同学聚会，都是…不参加也罢！”常春把“狗眼看人低”这句话没骂出来。 秦天把常春摁在座位上，自己站着，举起第三杯酒，朝一圈儿人说：“来来，各位，都是十年前的大学同学，走第三杯？” 有几个人无声的把杯子举起来，但张兆龙张生瑜身边的几个人要么冷冷看着，要么一脸尴尬。 这气氛，太不正常了。 “哈哈哈，看看你们这些人的脸色，你们顾忌什么呀？来来，大家一起喝了这杯，我再告诉你们，我开的那辆车子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们不想知道？” “那辆车子可不是我话钱租的？” 八卦谁不爱听？ 在座的各位，大部分人对秦天坐一年牢还是很好奇的。 对秦天开豪车还是挺好奇的。 秦天要自爆家丑，那就让他好好爆出来。 “来吧来吧，第三杯大家走掉，咱听听秦天同学讲他自己的故事。” “就是就是，听听他这一年在监狱里是怎么过的故事。” 常春拉着脸说一句：“天哥，你听听，他们什么口气？不就是奚落你么？咱俩跟他们不是一个阶层了，咱俩走吧！” “常春兄弟，瞎说话，酒杯举起来，喝掉第三个。” 大部分人端起酒杯在桌子上当当当敲三下，一口喝掉。 第362章 敬好兄弟一杯 第597章 敬好兄弟一杯 第597章 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共同走三杯以后，接下来的程序，才算自由。 你想和谁攀交情就好好攀去，你想给谁敬酒就好好敬去。 但张兆龙和张生瑜冷冷看着，第三杯酒拿都没拿起来。 他俩慢腾腾拿起筷子夹眼前的菜吃一口。 眼睁睁看着其他人把第三杯酒喝掉。 秦天看得明明白白，他们几个人没举第三杯酒。 酒局饭桌上的大忌。 “秦天，说说吧，租那辆车，一天的租金是多少钱啊？” 秦天坐下，拿起筷子夹菜吃。 “租那种车子呀？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 “秦天，什么意思？” “那辆车子是我从铜城开过来的，是铜城市百盛集团总裁的车。” 几个人又忍不住噗嗤嗤笑起来。 张兆龙一脸的愤怒实在憋不住了，咬着牙说一句：“秦天，你租一辆豪车在大家面前装样子，大家也能理解，可你也不能说是你租铜城百盛集团总裁的车吧？” 秦天抬眼看着张兆龙，忽然想起他的老家是西部州城人。 差点把张兆龙是自己半个老乡的情况给忘了。 “呀！张兆龙，你是州城人，我差点忘了，州城离铜城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距离，那么铜城百盛集团，你也知道了？” “当然知道，百盛集团是十二家分公司组成的集团企业，开创人是张耀祖，家族企业，秦天，这跟你有关系么？” 张兆龙把双臂抱在胸前，冷冷看着秦天。 你刚才说那辆车子是铜城百盛集团总裁的车子，那你说说，你跟百盛集团的总裁是怎么认识的？ 联想到秦天在坐牢之前是一家小公司的副总经理。 极有可能他和百盛集团有业务往来，和百盛总裁打交道，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坐牢一年后，在同学聚会上，不应该把和百盛总裁打过交道的资本搬出来说事儿吧！ 这有什么可显摆的，真够拙劣的。 张兆龙虽然是州城人，但在北京当部门副县，这四个月里，铜城百盛集团到底什么情况，跟他没一点儿关系。 他当然也就没必要主动去关注铜城百盛怎么样。 秦天犹豫了三秒，自己就是百盛总裁这一茬没必要说出来。 解释起来麻烦！ 再说了，除了常春和王晶，有必要跟其他人解释那么多么？ 但这辆车子是百盛总裁的车子，刚才已经说出来。 那就拐个弯把这事儿圆下去。 “京都萧家的公子哥在铜城突发事故身亡，百盛总裁开着车过来办一下事情，我趁他车一起过来的。” 这话听在大家的耳朵里，意思是说，虽然秦天坐一年牢，但他和百盛总裁还是能攀上交情。 怪不得王晶说，他是在萧家的事情上碰见的这位刚出狱不久的老同学。 大家立马猜到，秦天是借了百盛总裁的车子过来参加同学会。 虽然不是租的，但也是装大尾巴狼。 但有一部分人对秦天稍稍有了点好感。 不管怎么说，他在坐牢之前，在铜城市也是公司里的副总级别高管。 一个月拿上万块钱工资。 出狱后，和百盛集团的总裁有来往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百盛总裁看秦天有管理才能，重用他办事儿。 “喂，秦天，那么，你现在在百盛集团上班？” “没错，我在百盛集团做事儿。” 张兆龙哼一声，他在官场上混迹了十年时间，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人事经历。 他跟旁边的张生瑜嘀咕：“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跑了关系，才进的百盛集团。” 张生瑜也悄悄嘀咕：“好歹人家当过公司高管，百盛总裁用他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贪污公司财务，百盛总裁也敢用他？” 张兆龙又悄悄嘀咕一句：“百盛总裁是个女的，这里面肯定有鬼！” 张生瑜一脸鄙视看过去。 秦天坐的位子离他俩远，听不清他俩嘀咕什么，呵呵笑一声，手指指过去说一句：“你俩不要瞎嘀咕我啊！” 其实，秦天想提醒一句，你俩干么不上网查查铜城百盛集团的总裁现在是谁？ 可这帮人似乎没想起来这茬子。 中午那会儿，秦天和夏竹在牛肉面馆子里吃一碗面，说实话吃的不够实贴。 这会儿肚子饿，三杯开场酒又走完了。 没必要客气，拿起筷子大口吃菜。 还劝旁边的的常春：“兄弟，吃呀，拉着脸干么？吃饱肚子才是王道，要不然，同学会参加完了，你肚子里吃着一肚子气，划来哪一头？” 常春拿起筷子，慢腾腾夹菜吃。 他肚子里，是有了一肚子气。 他不计较大家叫他外号，不计较大家问他为什么还没女朋友，为什么还住在八个人挤在一起的合租房子里。 但他受不了这些人挤兑秦天。 问题是，秦天嘻嘻哈哈，就像没事儿似的。 是坐了一年牢，坐傻掉了？ 还是心里坦荡荡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秦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常春认为，天哥有可能急着用钱，所以才急着跟他要两万块。 所以才嘻嘻哈哈笑着不愿跟他们翻脸吵闹！ 难道说，他参加这次同学聚会，就是为了把大家叫在一起，他好张口借钱？ “天哥，你真需要一笔巨款？” 刚才，他出去挪车之前，张生瑜问他要不要借钱。 但一桌子人，谁听不出来，张生瑜是奚落人？ “天哥，千万别跟他们几个张口借钱啊，你有困难，我想办法帮你。” 秦天倒满一杯，双手举到常春跟前：“兄弟，就凭你这句话，秦天我敬你一杯！来！” “好，天哥，我喝！”常春一扬脖子，将一杯喝完。 酒局上，一般情况，开门三杯走完后，到敬酒环节。 在坐的各位，论有钱有势，大家认为是张生瑜何乃刚，论官职，是张兆龙。 其他人，即便有房有车，但也是在职场努力打拼挣工资的白领。 但大家是同学，不是同事坐在一起吃饭。 既然是同学，那就相互不用敬酒，玩扑克牌玩游戏喝酒也行。 可秦天这是那一处？ 第一杯敬给最没钱最没势最让大家瞧不起的常春同学。 张兆龙吃味之极。 要敬酒，大家不是应该捧场他么？ 这肚子火气腾腾燃到头顶。 张兆龙冷冷说一声：“常春，既然你这么喜欢大家敬你喝酒，要不，我们大家都敬你一杯？” 常春能听不出来这句话是讽刺？ 第363章 自曝家丑 第598章 自曝家丑 既然你秦天要打破同学聚会酒局上的规矩，那咱就看看，谁给谁敬酒？ 在坐的十一个人中，有四个女同学，圆嘟嘟的包萍萍圆场，呵呵笑着说话，想打破僵局。 “哎呀，你看看你们，一个一个，脸色多难看？咱都是大学同学，来来，拿扑克配，玩‘梦幻’，谁先来一关？” “当然是张总先来一关喽？” “咱桌上不是有两个张总么？谁先来呀？” 张兆龙手一伸挡住包萍萍的话，眼睛盯着秦天，嘴上说：“扑克牌肯定要玩！但破坏规矩的是秦天，他喜欢给人敬酒，那就给大家敬一圈儿好了！” 在座的各位，张兆龙认为，都有资格让秦天敬酒。 秦天倒满一杯，身子侧转。 对王晶说一句：“第二杯酒我敬你王晶，你对我热情，我才有机会参加这次同学聚会。” 王晶脸色极其尴尬，笑容极其不自在。 心里的话不敢说出来。 秦天，我要是知道今天是这种场面，我肯定不叫你过来，让你受他们污蔑。 王晶表情的不自在，秦天能看不出来？ 没关系啦王晶，那是你不知道我秦天到底是什么人。 “王晶，我敢保证，即便你知道我从监狱里出来没几个月，你也会和我热情打招呼，也会叫我来参加同学聚会，我说的没错吧？” 王晶呵呵讪笑，也举起酒杯，嘴上无奈应和：“那是那是，都是同学么，又是八月十五……”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最瞧不起的秦天给王晶女同学敬酒，用意何在？ 张兆龙又跟张生瑜悄声嘀咕：“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咱们几个人敬酒！” “不喝？” “不喝，让他滚出去！” “让秦天滚出去，不是驳了王晶的面子么？” “有什么大不了？王晶也就一职场小白领。” 张兆龙张生瑜以为，秦天会举杯跟他们几个敬酒，毕竟从监狱里出来没几个月，肯定要拉关系求利益。 他们认为，秦天极有可能跟他们借钱。 但秦天又坐回位子上，拿起筷子夹菜吃，嘴里呵呵笑着招呼大家：“别看着我呀，怎么，我坐一回监狱，在你们心里就成大熊猫啦！” 众人神情尴尬。 王晶神情更尴尬。 常春气呼呼，他心里想，要不和秦天离开这里，俩人单独喝酒聊天？ 酒局上的规矩，或者说气氛，被秦天完全打乱。 好像他秦天要把持掉场面。 常春悄悄提醒一句：“秦天，你这么高调热场子，吗没必要啊！” 张兆龙哼笑一声，举起酒杯，站起身子。 呵呵笑着说：“来来，在坐的各位，今天晚上是八月十五，咱们这波人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聚餐，还不是因为离家远，不能和老婆孩子相聚，来，我提议，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老婆孩子，干一杯。” 大家纷纷应和：“张总这个提议好啊，为咱们的家人干杯。” 常春你有老婆么，有孩子么？ 秦天你有老婆么？有孩子么？ 张兆龙这一招，将常春和秦天排斥在外，其他人站起来碰杯，你俩坐着吧！ 不坐着也可以，离开这儿，相信没几个人拦住。 “秦天，要不咱俩离开吧！你看他们……” “我接个电话。”秦天把手机搭到耳朵上，“喂，儿子？爸爸回不来呀，爸爸在京都忙事情！” 桌子上准备站起来的其他人突然鸦雀无声，眼睛齐刷刷瞅在秦天身上。 怎么回事儿？ 张兆龙，张生瑜，你俩不是说秦天跟他老婆离婚了么？ 你俩不是说秦天已经妻离子散了么？ 可他明明给他儿子打电话。 大家憋住一口气，听他给儿子说什么？ “儿子乖，不闹妈妈，啊？妈妈吐了？怎么可能？你让妈妈接电话…喂，老婆，怎么回事儿啊？这样子啊！我不一定明天回去，没事儿，公司有莹莹打理，啊！她要过来陪你们娘儿三个，真是好妹妹……” 娘儿三个？ 秦天有两个孩子？ 张兆龙又跟张生瑜咬耳朵嘀咕：“见过能装的，没见过这么能装的人，他有老婆么，他有儿子么？还娘儿三个。” “兆龙，你到哪儿得到的小道消息，说秦天没有老婆孩子？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能听错？不信你等着，我亲自张口问他。” “兆龙，这不好吧？” “有什么大不了，看我戳穿他这个大傻缺x货，气死我了。” 秦天说一句：“挂了啊！” 张兆龙刚才吆喝为老婆孩子喝一杯酒的计划被秦天一个电话搅听。 大家都侧耳听他打电话，忘了碰杯喝酒。 太让张兆龙没面子了。 挂了电话的秦天，举起酒杯又吆喝大家：“来来，张兆龙刚才的提议很好，为咱们的老婆孩子干一杯！” 有几个人举起了杯子，有几个人一脸尴尬。 王晶悄悄问一句：“秦天，你有几个孩子呀？” “老大五岁，老二还在他妈妈肚子里，不知道男孩女孩！才五十天！” 王晶“哦”一声，但依然一脸疑惑。 “可是秦天，刚才他们说……” 张兆龙也把杯子举起来，对秦天说话，打断了王晶的质问。 “秦天，不是我非要和你为难，大家很好奇，你老婆和你离婚了么，你那个儿子没被你老婆带走？” 正是王晶想问的事情。 但这个问题从王晶嘴里问出来，是真的疑惑，是心里有一丝同情关心秦天。 但这种问题从张兆龙嘴里问出来，是明知故问，是蔑视，是嘲讽。 秦天夹一口菜喂进嘴里，瞅一眼张兆龙。 “哦！张兆龙，看样子我的一些情况你是知道的，那你给大家说说我跟我老婆的情况呗！” 张兆龙哈哈笑两声：“秦天，让我说你的家事儿，不好吧，要不你自己给大家说说？” 让你自曝家丑，看同学们怎么鄙视你！ 秦天果然自曝家丑：“我原来的老婆叫文娟，她给我生的儿子，确实不是我的，是百盛集团女总裁老公的儿子！” “啊？” “天啦！真的假的？” “秦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秦天，你到底在经历什么？给我们好好说说呗？” 十几双眼睛刷刷盯着秦天。 张兆龙哼一声。 张生瑜觉得情况有点儿不妙。 秦天的两句话，就把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吸引了过去。 他实实在在成了吸引大家注意力的场控。 第364章 老同学的关心 第599章 老同学的关心 秦天一脸诉苦的表情说自己的家事儿。 “我出狱以后才知道，我疼爱了五年的儿子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们说我什么心理？” 大家应和：“就是就是，那怎么能给他白养儿子？要是我，杀了那个搞你老婆的男人。” 秦天点点头应和一句：“你说的没错，我杀了那个男人的心都有！” “秦天，你应该跟对方要赔偿款！毕竟你坐了一年牢，最缺钱，趁此机会好好讹他一笔。” 张兆龙也应声问一句：“秦天，你刚才说，对方是百盛集团总裁的老公？” “对呀！张兆龙，勾引我老婆的男人是百盛集团女总裁的老公，叫赵栋，不信你再去打听！相必铜城市也有你认识的人。” 张兆龙哼一声，口气里满是鄙视问道：“那么秦天，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小孩，就是他的孩子喽？你还替他养孩子呀！你可真…哈哈哈！” 大家都知道，张兆龙想说一句，秦天，你可真贱啊！ 张兆龙紧着问一句：“秦天，对方给了你多少抚养费啊！让你这么死心抚养他的孩子？” 秦天举起酒杯，你们跟我喝一杯，我再告诉你们他给了我多少钱。 “好啊，秦天，来，喝一个！” “我也跟你喝一个！”有几个人举杯跟秦天喝一个。 张兆龙张生瑜冷冷看着他们几个喝一杯。 秦天，你这个大傻缺，你看不出来？ 大家哪是跟你真心喝酒，是看你笑话好不好。 常春虽然也想知道天哥的这些情况，但气氛不对啊，天哥你看不出来？他们是带着鄙视你蔑视你的心态看你笑话。 秦天一仰脖子，将一杯喝完，说一句：“他给了我九百九十九万元。” 听到这个数字，一桌子人炸了锅。 “要这么多钱，他怎么可能给你？” “秦天，别没谱，你给他养五年孩子，你也不能要他那么多钱吧？” “是啊，你这不是讹诈么？” 张兆龙哈哈笑一声：“理解理解，你们想想，秦天身上有二百多万的坑，他要掏钱填掉，这才能提前一年出狱，而对方是百盛女总裁的老公，这笔钱人家轻松掏出来。” “张总说的也有道理啊！” “秦天，你有了这笔钱，看样子也不是缺钱的人啊。” “是啊，五岁的孩子，帮你赚了一笔巨款，你这儿子可真厉害。” 张兆龙呵呵一笑道：“是啊秦天，你得感谢你老婆，给你生了一赚钱的宝贝啊！怪不得他刚才还叫你爸爸！哈哈哈……” 几个人也应声哈哈笑。 秦天眼神里忽两道利剑闪过去，射在张兆龙几个人身上。 但秦天也哈哈笑两声。 大家等着秦天愤怒地甩袖子离开，没想到他也哈哈笑。 何乃刚实在憋不住疑惑问一句：“喂！秦天，他给了你这么多钱，孩子怎么还叫你爸爸啊？你没放弃这个孩子？” 刚才打电话的人把他叫爸爸，难不成还有别的孩子把他叫爸爸。 “秦天，你没要那笔钱？” “要了，为什么不要？他破坏我家庭，赔多少钱也不过分。” “天啦，秦天，你要了人家的钱，你还把孩子不给他？你什么意思啊？” 秦天看一眼问话的男同学，一时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似乎不跟他怎么联系。 “你叫什么来着？你看你，很多年不和我联系，我把名字都忘了。” 几个人又噗嗤嗤笑。 曾小军鼻子里哼气：“谁稀罕你记住我名字？” 曾小军的意思，你我以后有可能再联系么？ 秦天喝一口茶水，呵呵一笑说：“孩子在我怀里长大的，叫我爸爸，他的爸爸只能是我，那个混蛋男人，他有什么资格从我怀里夺走我辛苦抚养长大的儿子？” “听着，你们在座的各位，谁要是认为我会把我儿子卖了，那你们和我秦天不是一路人，以后别再跟我交往。” 几个人嘴里唏嘘。 你秦天混得有多牛，我们有必要跟你联系么？ 但坐在旁边的王晶点点头道：“秦天，孩子是无辜的，养育之恩大于天！你不放弃他！是对的。” 秦天哈哈笑一声：“王晶，你能这么理解，我很感动，我再敬你一杯！” “秦天，别给我敬了，你看他们……” “我给你敬酒，管他们什么事儿？喝了这杯，以后咱俩是知己朋友。” 路静一脸无奈讪笑，举起酒杯和秦天碰一下，一口喝掉。 “好，王晶，以后我再来京都，肯定找你！” “秦天，别……” 王晶的心里话没说出来，这次聚会过后，我也不会再和你有联系了。 你看看他们的眼神，想要吃了我王晶。 对面的一个男同学冷冷问一句：“秦天，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拿了人家的九百九十九万，孩子又不给他，他能饶过你？” 秦天看着对面问话的男同学，也是应和张兆龙之流的势利眼。 “许进，你敬我一杯酒，我就告诉你那个混蛋男人什么情况。” “秦天，你瞎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敬酒？” 许进身边的曽小军失笑，应和一声：“秦天，你有没有搞错？哪有请别人给你敬酒的道理？” 秦天点点头，承认错了：“确实没这个道理，公司老总和手底下员工们一起吃饭，哟喝一声，喂，你们这些屁崽子，不给我敬酒么？然后，底下员工给老总一个挨一个敬酒。” “不好意思啊，我们是同学关系！来来，大家共同喝一个？” 但这次，没人举杯跟秦天喝酒，但大家的眼光齐刷刷盯着他看。 张兆龙问一声：“你还给大家没解释清楚呢，你拿了人家的钱，又把孩子不给人家，他能饶过你？” “秦天，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刚从监狱出来，你当然不怕他喽！对吧？” 秦天夹起一根带鱼狠劲儿咬一口。 回答张兆龙的问话：“对，我当然不怕他，他现在是一把骨灰，我怕他什么？” “啊？他死了？” 张兆龙呵笑一声问道：“秦天，你儿子的亲爸爸死了？不会是你杀了他吧？” 秦天还在嚼带鱼片，但眼睛死死盯着张兆龙，微微一笑说：“张兆龙，你再说一句我儿子的亲爸爸不是我，是那个死了的赵栋，你信不信我也会搞死你？” 张兆龙忽一下站起身子，脸色愤怒之极破口大骂：“秦天，你跑到这里来撒野？” “你一个贪污犯，一个被老婆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你在我面前横什么？你要搞死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京都回不了铜城……” 王晶也站起来，也是一肚子愤怒。 第365章 看谁还作妖 第601章 看谁还作妖 张兆龙站起身，给各位讪笑一声，解释一句：“我去上个卫生间。” 离开座位，出了包厢，张兆龙立马拨过去一个电话。 “喂，表弟，我那个同学的情况，你到底知道多少？” “表哥，你同学的情况，我怎么能知道？” “我问的和你一样在铜城的那个秦天，你不是告诉我他坐牢了么？他老婆出轨，他儿子也不是他的，这是不是你说的？” “对呀，是我说的！难道我说错了？” “我问你，他现在在铜城到底干什么，怎么可能和京都夏家的姑娘缠搅在了一起？” “哦，表哥啊，你这同学的事儿，我还没告诉你这几个月的情况……” 张兆龙家是州城的，他大姨家的表弟在铜城国土局当部门主任，铜城市百盛集团的情况，这位表弟当然知道。 四个月前，秦天刚出狱的时候，俩表兄弟聊天，说到铜城的这个同学。 张兆龙的意思，秦天在铜城市干的也不错，有必要联系一下感情。 但表弟说秦天在监狱服刑。 张兆龙对秦天只有鄙视，自己的大学同学，还有坐牢的？ 让表弟多了解一下秦天的情况。 张兆龙可不是关心秦天，是想以后好好嘲笑他。 然后在表弟嘴里了解到，秦天已经出狱，没了老婆，没了儿子，身无分文，到处找工作，到处找人借钱。 就是秦天出狱后，打出去一圈儿电话找工作找人借钱的那几天情况。 一晃四个月过去。 在楼道里接听完表哥的电话后，张兆龙腿脚发软打颤。 使劲儿喘气。 走廊里昏暗的灯光让他有一种今天晚上在做一场梦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除了离开包厢，别无选择。 但自己穿的外套还在椅子上搭着。 给张生瑜拨电话。 “喂！生瑜，听我说，拿上我的衣服，出来吧！”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出来我跟你解释。” 张生瑜拿上张兆龙椅子上的衣服，给大家点头讪笑一声：“张兆龙这家伙喝多了，找不到包厢门，我出去看看。” “哈哈哈，胡扯，他怎么可能找不到门。” 其他人都没有看到，秦天眼里一抹冷笑。 包厢外面，张兆龙一脸惊慌，手足无措，在走廊里转圈圈。 “兆龙，怎么了，把我叫出来说什么？” “咱俩丢人丢大了，还有脸坐在哪里？” 张生瑜一脸懵：“兆龙，什么意思？” “秦天现在是铜城市百盛集团的总裁，总裁都是次要的，他是百盛老掌门张耀祖的亲生儿子，百盛集团是他的，想想看，他现在有多少钱？” 张生瑜开一家经贸公司，京都好几家生产企业生产出来的货物，他负责联系经销商，联系运输车队，将货物运到全国各地分销点。 这里面，夏家的奶制品占三分之一比重。 刚知道找秦天的那位姑娘是夏家的千斤小姐，张生瑜又吃惊又尴尬，想知道秦天和夏竹是怎么回事儿。 就被张兆龙叫出来。 “兆龙，你的意思，秦天现在是富二代？” “何止富二代，他和夏氏集团合作开发铜城市西部荒滩，是铜城市的重点项目工程，五个亿的投资。” 张生瑜的下巴掉在地上：“兆龙，你这不作死么，你那样惹他？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溜呗！我是没脸待下去，你和我一块而走！” 张生瑜难为至极，摸摸下巴：“他身边既然坐着夏家的小姐，我不打一声招呼就溜掉，不好吧？” “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 “生瑜，咱俩刚才说的那些话还不过分？我那样说你，你能受得了？” “那些话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不能走，我正好和夏家小姐攀攀交情，我的经贸公司，再有夏家扶持一把，我松活许多。” 张兆龙眉头一皱：“生瑜，你不够意思了吧，你这叫叛变！” “嘿，我说张兆龙，是你目中无人，一上来就鄙视讽刺人家，不管我什么事儿啊，我还给他借钱呢！” “生瑜，谁听不出来你那是讽刺他？还给他借钱？别逗了你！” 张生瑜把衣服给张兆龙披上，说一声：“我觉得你确实不合适再待下去了，拜拜！” 张生瑜转身回包厢，张兆龙咬牙骂一句：“叛徒！” 张兆龙转身离开，走到电梯前，嘴里再骂一句：“都什么玩意儿，以后再不联系。” 同学聚会的过程中，半路走掉那一个，正常不过。 张生瑜呵呵笑着给大家解释：“张兆龙老婆带着他儿子从州城飞到京都来，过八月十五，刚下飞机，他跑去机场接人了，大家没必要管他，大家吃菜，好好吃啊！” “这个张副县，牛掰什么呀，给咱不打一声招呼就转身离开，还撒谎说是上厕所？没意思！” “人家过两年升正县，咱得巴结好他不是？” “是啊，再过十年，张兆龙就是大官喽，咱们还不得看他脸色行事？” 张兆龙虽然逃了，但大家还是在言语上纷纷巴结他，认为他是这帮同学中的佼佼者。 刚进来的张生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头低下去一截，不敢看对面的秦天和夏竹。 他实在不好意思给大家揭露掉秦天的伪装喂！秦天是铜城上市集团公司的总裁，你们最好悠着点儿。 就刚才，有好几个人应和张兆龙的意思，要把秦天赶走。 张生瑜说要给秦天借一笔钱填坑，现在可以这样解释，秦天，我是真想给你借钱，不是奚落嘲讽你。 张生瑜倒满一杯，他想站起来走到秦天跟前，敬他一杯。 但又怕秦天驳了他的意思。 刚才他也应和张兆龙的意思对秦天百般刁难。 张生瑜旁边坐的何乃刚，把外套脱掉搭在椅子上。 他看张生瑜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好奇问一句：“张生瑜，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但张生瑜心里的话没说出来。 何乃刚，刚才你是不是也应和着要把秦天赶出去？ 何乃刚开文创公司，注册资本一千万，手底下员工十几个。 这几年维持得很艰难。 但在同学面前，依然是“何总”！ 张生瑜忽然觉得没必要给在座的各位透露秦天是什么人。 低下头喝茶水，看他们怎么作妖。 拉一帮垫背的，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张兆龙作妖已经把自己作死，没脸进来继续坐在自己位子上。 何乃刚坐在他身边，他可以告诉何乃刚，秦天是铜城市百盛集团的总裁，身家上亿，手底下两万多员工。 但张生瑜认为何乃刚是不会相信的，认为他是瞎咋呼。 所以闷下头什么都不说。 第366章 不是敬酒是罚酒 第602章 不是敬酒是罚酒 这个世界上，联络感情的最好地方是哪里？ 当然是酒局饭桌。 这个世界上，感情最纯正的时代是什么时代？ 学生时代？ 那不一定。 要看是哪个阶段的学生时代。 大学阶段，同学之间的感情就有点儿复杂了。 秦天的小学时代在农村，班上的学生都是一个村里的孩子，大家都一样一样，感情不复杂。 中学时代在县城，大家也差不多一样一样，感情也没那么复杂。 大学时代，真就不一样了。 有同学的老爸是大学教授，有同学的老爸是企业大亨，有同学的老爸是研究院研究院。 有同学的老爸是拿锄头的农民。 更有同学的老爸…没有老爸。 在秦天的班上，四年以后，据他了解，只有自己没有老爸。 大学有了利益小团体，相互看过去，不免戴上有色眼镜。 秦天是农村来的！又没有老爸，和某些人就不在一个档次。 比如说，张生瑜和何乃刚认为，秦天就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 当然了，在坐的这些人中间，常春和他们也不在一个档次。 秦天和常春就是一个阶层的人。 所以他俩坐在了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秦天和常春议论的话，别人听不见，夏竹和王晶听得一请而出。 常春问：“天哥，你说的真的假的？你把那家伙弄死了？” “是他自己弄死了自己。” “就是么天哥，我说你怎么可能杀人，你那样干，你会坐到这儿安然无恙？” 因为常春中间隔着一个王晶，他跟秦天说话也就不太方便了。 看着王晶皱眉吃惊，常春也就坐端身子，不跟秦天瞎嘀咕了。 桌子上走了一个张兆龙，大家唠叨了一会儿他半路逃跑的话，但不是骂他，言语间捧他是未来的县长部长。 有人问一句：“咱班还有谁是公务员系统的呀？” 大家掰着手指头数数，那个谁，还有那个谁，都是公务员系统。 张兆龙走之前，大家的注意力不是都在秦天身上么？ 怎么把注意力都转到别处去了？ 心里很不忿的人是何乃刚。 你这个秦天，阶层最低，让大家最瞧不起，凭什么你身边坐两个大美女？ 何乃刚虽然是何总，但京都何其大，他又不咋看电视，又不爱喝牛奶，所以京都夏家是怎么回事儿，他并不知道。 就刚才，秦天给大家介绍夏竹是谁，他心里也没什么概念。 毕竟，夏氏集团是家族私有企业。 当然了，何乃刚不知道夏氏集团是怎么回事儿，也说明他还没到需要知道夏氏集团的那个档次。 张兆龙走了，何乃刚身边就是张生瑜。 可何乃刚发现，张生瑜蔫巴巴突然不说话了。 “喂！张总，你怎么了，情绪不对啊？” “没…没什么，我就是突然觉得，今晚还是应该好好陪老婆孩子。” “去你的，你现在飞回去啊！” 张生瑜把头抬一下，声音再压低一截说一句：“何总，要不，咱俩给秦天敬个酒去？顺便给一圈儿同学也敬个酒？” 何乃刚又疑惑又生气：“张总，你脑子秀逗是不是？咱俩凭什么给他敬酒？要敬酒，也是他给咱俩敬酒不是？切！” 何乃刚举起酒杯，要跟张生瑜碰杯：“来，咱俩先喝一个！” 张生瑜木木地举起酒杯喝掉。 张生瑜满脑子想着，怎么把酒杯举起来走到秦天和夏竹身边，给他俩敬酒。 但何乃刚看秦天是越看越来气。 同学聚会上，秦天让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冒突突跑进来，坐在他身边，他们嘀嘀咕咕说话不理大家，他什么意思？ 何乃刚心里骂：“秦天，你把你认的妹妹带出去咬耳朵，在大家面前秀什么秀？ 在座的其他男同学，一个一个都眼睛放绿光，恨不得把秦天的妹妹吃下去。 压根儿就忘了何乃刚的存在。 刚才张生瑜说，有必要给秦天和他的妹妹敬酒。 明白了，把他俩灌醉，看他俩出什么臭样。 何乃刚倒满一杯，离开座位，绕到秦天身边。 “秦天，你这么漂亮的妹妹坐在咱桌子上，看得大家眼馋，这有失公平啊，这杯酒，我敬你的这位妹妹？” 秦天脸上装笑，委婉拒绝：“何乃刚，你刚才没听清楚么？我妹妹是来给我当代驾的，怎么能喝酒？” 何乃刚脸色刷阴下来，眼神里的意思，秦天，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但何总的脸上又装笑，说一句：“秦天，我当然知道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道理，你借来百盛总裁的豪车，总要开回去还给人家，对吧！这样吧，你代你妹妹把这杯酒喝了也是一样。” 夏竹心里一肚子坏笑。 感情自己不在天哥身边的这半天，天哥的这些同学，还不知道他是百盛总裁？ 还以为百盛总裁是别人，车子是秦天借来百盛总裁的。 过来敬酒的这位眼镜男，看样子心里不怀好意。 但毕竟是天哥的同学，毕竟是过来给美女敬酒。 夏竹站起身，笑着说一句：“好！既然是你给我敬酒，那我喝一杯。” 秦天大惊，忽一下站起来，从夏竹手里抢过酒杯，瞪眼训一句：“喝什么喝？你还敢喝酒？” 秦天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喝掉，对何乃刚说一句：“我代我妹喝了，行了吧？” 何乃刚一脸阴笑：“不行，秦天，大家都是同学，没见谁把家属带过来，就你的家属过来了，你让大家嫉妒，你再罚一杯，必须喝上。” 坐在位子上的张生瑜把额头捂住。 何乃刚，你就作吧你！ 秦天呵笑，嘴上应和：“好，我自罚一杯！” 一杯一口喝掉！ 从头到尾，秦天多喝三杯。 夏竹眼神脉脉含水问一句：“天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儿！” 夏竹心里有一抹窃喜，天哥你喝醉了，我把你拉回我家里，和昨晚一样…… 何乃刚再给自己倒一杯，又给秦天杯子里倒满，嘴上说一句：“秦天，你来的最迟，可大家似乎对你最感兴趣，你多喝一杯，把你老婆的事儿你儿子的事儿，再给大家讲讲？” 秦天脸上还是微笑着问一句：“你这话是几个意思呢？听起来你不是给我敬我，是罚我喝啊。” “秦天，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这杯酒你喝了，我们大家捧你当场主，你不是喜欢给大家说你的家事儿么？你尽情说，说你老婆说你儿子，说你杀了给你戴绿帽子的男人，再说你认了几个漂亮姑娘当妹妹，当然了，再说说你开什么百盛总裁的车子有多拉风。” “哈哈哈……” “咯咯咯……” 好几个人应和着何乃刚的话放声肆笑。 第367章 咱们是什么关系 第603章 咱们是什么关系 只有对面的张生瑜用双掌把脸蒙住。 夏竹眨巴着大眼睛问天哥一句：“你这同学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他不知道你现在是谁？” 秦天呵呵笑着说：“我的这几个同学，确实还不知道我现在是谁。” 哦！他的这些同学，还不知道天哥在铜城干什么啊？ 很好！ 何乃刚绕过来给夏竹敬酒，实则是恶心秦天。 “美女小姐姐，我听出来了，我的老同学秦天，把你称呼妹妹，这是占你便宜啊？要不，我也叫你妹妹？” 夏竹微微一笑，不说话，坐在自己位子上。 当着秦天的面，何乃刚调戏夏竹。 除了张生瑜在指头缝里看一眼他们，其他人都呲牙咧嘴傻笑着看笑话。 何乃刚见夏竹不说话，拿起筷子只顾吃菜，心里对夏竹更感兴趣。 “美女小姐姐，你什么时候认秦天当的哥哥啊？” 夏竹终于说话：“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认秦天当哥哥？有意思！” 何乃刚对夏竹更来了兴趣。 昨天晚上认了个哥哥，今天晚上就追着过来了？ 秦天瞪一眼夏竹：“竹子，胡言乱语什么你，定定坐着吃东西，不许喝一杯酒。” 夏竹再吃一口菜，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对天哥说一句：“饿了，你也知道，那一碗牛肉面我没吃完。” 秦天说一句：“那就吃饱！” “天哥，你昨晚炖的那碗羊肉汤更好喝！我还想喝！” “好，回铜城市我再给你炖，你爸妈让你跟着回铜城？” “我都多大了，他们凭什么管我？” 俩人说话，就当旁边站着的何乃刚不存在。 可想而知何乃刚有多生气。 夏竹抬起头看一眼何乃刚，笑着问一句：“哟！你还要给我敬酒？算了算了！坐回你的位子上去吧！” 何乃刚手里的酒杯，似乎要捏破！ “秦天，这里是咱们的同学聚会，你要和你这位新认识的妹妹聊家常，另选地方吧！” 秦天脸色慢慢凝重。 “何乃刚，你这是要赶我走了？” 何乃刚头一扬，冷笑一声：“秦天，咱搞同学聚会，你把你昨晚认的妹妹叫来坐身边给大家显摆，谁看着心里舒服？” “而且，你一进来就咋咋呼呼胡吹冒聊，你刷存在感啊？到别处刷去，这里不适合你。” 张生瑜心里惊慌，事态再这样发展下去，就没法收场了。 何乃刚丢脸丢到家，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在京都，何乃刚和张生瑜不但是老同学，也算业务合作伙伴，相互扶持共同发展。 张生瑜不能不管何乃刚。 张生瑜端起酒杯离开坐席，转到秦天夏竹身边，呵呵笑着说：“夏总，我同学不知道你身份，胡乱冒犯，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这杯酒我敬您！” 夏竹眯嘴一笑，没想到秦天的同学里还有知道她是谁的人。 再一想，也没什么大惊小怪，这些人都在京都混搭十几年。 何乃刚瞪着张生瑜问一句：“张生瑜你有病啊，谁是夏总？” 张生瑜再捂一下额头。 同学归同学，但何乃刚你这般作死，你别把我拉上，我得跟你划清界限。 何乃刚，张兆龙作妖的时候，你安安稳稳坐着保持沉默不说话，这个好习惯你要是保持下去多好。 张生瑜说道：“何总，秦天的这位妹妹，是京都夏氏集团掌门人的孙女，你如果不知道夏氏集团，那你应该知道夏进乳制品吧？全国各地的夏进牛奶，就是夏家企业生产的。” 何乃刚脸色哗一下惨白，傻呆呆站在一边。 那神情，就像正在足疗店脱小姐衣服，他老婆突然闯进来的尴尬。 捏着酒杯的手无处安放的样子，看上去极其诡异。 在座的其他同学，张生瑜说的这几句话也听进了耳朵里。 这下不是看秦天笑话，都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我们没听错吧？秦天给夏进牛奶家的姑娘当哥哥。” “天下奇谈啊！” “真的假的？” “咱们只看着，不说话。” 张生瑜腰身微微躬下去，双手捧着酒杯，嘴里说道：“夏总，请您海涵，不知者不为过嘛，呵呵！” 秦天收敛脸上装出来的微笑。 既然夏竹的身份被识破，该到收场的时候了。 “张生瑜，我刚才说过了，我竹子妹妹要给我开车，不喝酒。” “这个…这个…秦天，不，秦总，你不是给人家代酒么？要不你代夏总喝上？” “呵呵，秦天，哦不，秦总，完了我再敬你三杯！” 秦天脸上的表情已经极致冰寒。 他身子缓缓站起来，看一圈儿在坐的各位，看一眼站在旁边，身心无处安放的何乃刚。 “何乃刚，张生瑜，我问你们两个，咱们是什么关系？” 俩人相互看一眼，不明白秦天问这话什么意思。 张生瑜一咬牙，把秦天的情况全部抖出来。 “你看我干么？我告诉你何乃刚，秦天是铜城市上市公司百盛集团的总裁，他和夏家有五个亿的项目合作，他开的豪车就是他自己的，是咱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还不给夏总和秦总敬酒？” 何乃刚何止是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上市公司，没有几十个亿的体量，能上市？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天咬牙怒喝一声：“我问你们俩呢，咱们三个是什么关系？” 张生瑜说话也结巴：“这…秦天，秦总，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啊？” 秦天问坐在旁边，一脸惊讶瞅着他的王晶：“王晶，你说，咱们是什么关系？” 王晶呵笑一声，捂一下心口，把狂跳出来的心脏压下去：“秦天，咱们是大学同学啊，还能是什么关系。” 秦天松一口气。 “王晶，我差点以为你也叫我竹子妹妹夏总，叫我秦总。” 秦天又转过头，对何乃刚张生瑜说道：“你俩听明白了没？咱们今晚上之所以能坐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是大学同学，而不是什么狗屁张总何总秦总夏总。” “给我敬酒？哼！为什么不为我已经出狱，好好活着敬酒？” “给我敬酒，为什么不为我们是大学同学，难得相聚敬酒？” “一口一个张总，一口一个何总，现在，又一口一个叫我秦总，” “什么狗屁大学同学，我真正要好的大学同学，跟本就不参加这种狗屁聚会。” 秦天端起一杯酒，眼神严厉看一圈儿：“今天，瞧不起我秦天的人，要赶我出去的人，要赶我兄弟常春走的人，给我朋友王晶难堪的人，酒杯端起来！” 第368章 和竹子单独相处一夜 第605章 和竹子单独相处一夜 夏竹悠悠说一句：“你这女同学，人不错啊！” “是不错，我估计呀，和他们几个算是彻底闹翻脸了。” 三个人坐在秦天开的帕拉梅拉车子里，常春说一句：“天哥，绕道古井路，有半个小时我就到地了。” “常春，你什么意思，你也要回去？” “怎么，天哥你真以为我没眼色？这位漂亮妹妹看你的眼神，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什么意思。” “常春，不要瞎说，夏竹姑娘真是我妹妹！” “哦！是妹妹是妹妹…呵呵。” “常春，说话不要阴阳怪气！我和夏竹的情况，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嗯嗯，天哥我相信你在外面不会乱折腾，刚才你给家里打电话，我听出来了，你家里有老婆孩子，对吧？” “可是天哥，你不是说你和你老婆离婚了么？” 因为秦天喝了酒，车子当然是夏竹开。 夏竹回应常春的问话：“天哥原来的老婆死了，即便不死，也离婚了，天哥现在的老婆叫宋珍，是张耀祖的养女，怀孕两个月，张耀祖知道是谁不？” “不知道！” “就是百盛集团的老掌门。” 常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天哥是百盛老掌门女婿，所以成了百盛集团总裁。” “胡扯，天哥是百盛老掌门亲生儿子。” 常春脑袋绕圈圈：“啊？到底怎么回事儿？百盛老掌门的亲生儿子娶百盛老掌门的养女儿？” “你这同学大惊小怪什么啊？” “夏竹妹妹，天哥这事儿你都知道？” 常春这小子，沾了秦天的光，也把夏竹称呼妹妹。 毕竟大夏竹十岁。 常春有眼色，在他住的小区门口下了车。 说一句：“天哥，你要说话算数啊，这位漂亮妹妹，也是我妹妹了。” “去求子，瞎说什么，让你跟我走，你偏不听，和他们五个人挤在一个房子里有什么意思？” “嘿！他们都没出去，等我回去吃月饼。” “合租的人里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带过来我见见，我帮你们一把？” 夏竹噗嗤一声笑。 天哥你瞎说说什么呢，常春找对象的事儿，怎么可能要别人帮忙？ “好啊天哥，我明天就把她带过去见你。” 常春转身跑进小区里。 夏竹长出一口气，现在，是和天哥在一起的二人世界。 “走啦，我们回家！”夏竹说一声，方方向盘一拧，一脚油门冲出去。 路上车水马龙，两边高楼林立，秦天压根儿就认不出来这是要去哪里。 他以为回昨天晚上睡觉的地方。 “夏叔回来了没？” “肯定没有，和我爷爷在一起，回去就晚了。” “哎！竹子，昨天晚上，你妈妈为什么没回来？” 夏竹叹一口气，半天没说话。 “竹子，你父母不会是分居吧？” “你还真猜准了，半年了，再这样下去，肯定离婚。” 秦天惊疑不小。 “竹子，你们这种家庭，你爸妈还有可能离婚？” 夏竹哼笑一声：“天哥，两口子关系好不好，恩不恩爱，跟地位没关系，跟钱多钱少没关系。” “嗯！我同意！竹子，你爸妈……” “天哥，今天晚上不谈我爸妈好不好？” “好！” 车子拐进一道巷子，再进一处小院，虽然也是楼房，但不是昨晚的房子。 “咦？这是哪里？” 夏竹停好车，拉手刹，笑着回一句：“我自己的房子，一百平米，我自己赚的钱买的啊！别以为我是啃老族。” 秦天心里咚咚打鼓。 “夏竹，昨晚不挺好么，干么挪窝啊？” “天哥，今晚就咱两个！” “啊？” “竹子，不好吧？” “天哥，没事儿啦！上去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秦天还坐在车上，他犹豫着要不要下车跟着夏竹到这套房子里住一夜。 夏竹到底什么心态呢，真是有点儿琢磨不透了。 忽然想到，夏竹跟莹莹姑娘有偷偷聊天的习惯。 就刚才在聚会上，夏竹拿着手机给莹莹发微信，肯定说今晚的事儿。 秦天呲牙吸气，说一句：“肚子难受！” “大号啊！赶紧进房间上厕所。” 电梯上十楼，秦天进厕所，半天不出来。 不是上大号，是用手机里的黑虫技术，登上李莹莹的微信，偷看她和夏竹的聊天记录。 不看则已，看了后，秦天气得想把莹莹妹妹的头拧下来。 李莹莹问夏竹：“竹子姐姐，你真的爱天哥么？” 夏竹反问一句：“你爱天哥么？” 李莹莹解释道：“竹子姐姐，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我俩可不敢越雷池一步，再说了，我对天哥的感情，真的是妹妹对哥哥，是真的兄妹感情啊！可竹子姐姐，你不是！你不能骗自己，你对天哥，可不是兄妹感情。” “莹莹，他那么疼宋姐和他儿子，我不能伤害他们。” 李莹莹问一句：“竹子姐姐，天哥住在你家里么？” 竹子回答：“住在我的卧室。” 李莹莹看上去比夏竹还急：“哎呀竹子姐姐，天哥住在你卧室，多难得的机会，你不敢和他一起睡？” 夏竹回过去六个点点。 又是今天的聊天记录。 李莹莹口气万般急切问道：“喂，竹子姐姐，昨天晚上，你和天哥怎么样了啊！” “没怎么样，他没跑过来！我总不能跑过去吧，莹莹，我不能主动，我真的不想伤害宋姐。” “哎呀，竹子姐姐你急死我了，我要是你竹子，昨晚我已经钻进天哥被窝里去了。” 秦天看到这里，骂一句：“好你个李莹莹，看我不回去收拾你！” 骂李莹莹的声音，似乎被外面的竹子听见了。 叫一声：“你还没好么？你掉进厕所里去了？” 秦天在看一眼李莹莹下面说的话。 “竹子姐姐，你今晚不主动，就没机会了！” 夏竹又回过去六个点点。 怪不得夏竹把他拉到这处自己独有的房子里过夜。 竹子要主动攻击，今晚麻烦大了。 从卫生间出来，秦天看夏竹的眼神飘忽到别处。 “竹子，你看，咱俩今晚住这里，孤男寡女的，很不合适啊，对吧！关键问题是，我秦天有老婆孩子，我不能辜负了宋姐，对吧！你不能……” 夏竹眨巴两下眼睛，一脸无辜问一声：“你拉完了？肚子正常了？” “正常啊！竹子，我的意思是说……” “嘘！”夏竹十指放在嘴上，秦天着了魔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369章 八月十五过完 第606章 八月十五过完 夏竹双臂一环，从秦天胳肢窝下面绕过去抱住，脸埋在他宽大的胸膛上。 “秦天，今晚是八月十五。” “对，今晚是八月十五，可是，我不能……” “秦天，其实我不想叫你哥的，你明白么？” 秦天身子微颤，脚底板发软，脑子里一刹那迷糊没了自我，再这样下去，真的顶不住。 夏竹内心里的纠结与苦闷，秦天完全感受得到。 所以，没把竹子一把推开。 “秦天，我不想叫你哥！” “竹子，我理解，可是，我只能叫你妹妹！” “你只能叫我妹妹……” 夏竹紧紧抱着秦天身子，脸还埋在这个能给他巨大安全感的男人怀里。 秦天感觉到胸膛上一片湿热。 竹子的眼泪，渗透毛衫，湿到肌肤上。 秦天双臂环过来，紧紧抱着夏竹。 “秦天，我说一句自私的话好么？” “竹子，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如果没有宋姐，我就是你老婆，我一定做你老婆。” “竹子，我……” “秦天，明天要回铜城么？” “是啊，明天必须回去！有一个出款项目要我签字才能生效。” “好，秦天，那我就这样抱你一夜。” 秦天心里想把竹子推开，可双臂不由自主把她身子抱的更紧。 心里默念，就这样抱抱而已，绝不突破合衣而抱的底线。 “就这样抱着也挺好，就这样抱着也是幸福。” …… 张万彪的心情，是惊惧和恐慌。 住了十年的房子不是自己的，是张耀祖的亲生儿子秦天的。 给秦天打电话，想约他面谈，可人家说一句，给你三天时间搬走。 然后拒绝沟通。 张万彪手里的房产证，是五年前办的假房产证。 但即便是租客，也不可能给三天时间让一家人从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里搬出去。 但想到自己造假，想到自己对秦天蔑视辱骂的态度，再想到他第二个电话不接。 张万彪认为，对方让他三天搬走，绝对不是说着玩儿。 如果他真是耀祖叔的亲生儿子，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但他连电话都不接了，看样子就是这么绝情。 张万彪中午不回家，在办公室努力加班，为的就是多挣钱，让老婆孩子生活的更好，让丈母娘少唠叨。 他的婚姻，是建立在这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身上。 目前的京都市价，四百万买不来。 四百万的资产，被秦天两句话说抢走就抢走？ 一条人命才值两百万。 没有了这套房子，老婆铁定带着女儿，带着丈母娘离开他。 说他妻离子散一点儿不为过。 突然冒出来一个张耀祖的儿子，要搞得他妻离子散。 天塌下来的感觉！ 赖着不搬走，一口咬定房子就是自己的，假房产证为证。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三天后，秦天找上门，赶他们一家子出门。 警察也管不了。 说不定警察把他们一家子抓走，非法占有罪。 张万彪在下午两点半上班之前，脑子里万念俱灰。 中午饭都没吃，肚子里一阵难受，想吐出来的感觉。 虽然感觉不到饿，但中午饭不按时吃，一下午时间胃痛得受不了。 身子和灵魂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张万彪从办公楼里下来，到隔壁街铺面馆吃一碗拉面。 心里想，如果秦天刚开始跟自己见面，先握手，再热情招待他，能叫他一声堂弟，能坐下来好好听听他怎么就成了张耀祖的儿子。 或许，情况没有这么糟。 他怎么就成了张耀祖的儿子？ 怎么就成了百盛集团的总裁？ 然后要收回这套房子，让自己妻离子散？ 没有这套房子，在京都的张万彪什么都不是。 没有了这套房子，死的心都有。 张霞当了四年总裁，看样子是被秦天硬生生夺走了百盛。 张霞的百盛被夺走，现在秦天又要夺走张万彪住的房子。 等等，张霞……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霞堂妹的心情，张万彪忽然想到，肯定和我这个堂哥一样。 他吃完一碗拉面，僵冷的身子暖和柔软一些。 给主管领导发一条微信消息，说请三天假，家里有急事要处理，三天时间的业务先让手底下的两个员工处理。 主管领导尽管不乐意他请三天假，但他是公司老员工，很少请假旷工，看样子这次是遇到了难事儿。 批准三天假。 张万彪也不敢回家。 丈母娘肯定质问他房子的产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给张霞把电话拨过去，口气极其委婉问道：“张霞堂妹，我能不能跟你好好沟通一些事情？是关于秦天的情况。” 张霞接上张万彪的电话，犹豫了三秒，问一声：“你先告诉我，你是要帮他，还是要搞他。” 张万彪毫不犹豫说一句：“他要把我往绝路上逼，我能帮他么？” 电话那头，又犹豫了三秒，张霞说一句：“你过来，我们面谈！” “张霞，我现在就买机票去铜城。” “不用，我就在京都，我告诉你地址，你尽快过来！” 张万彪捏一下拳头，太好了，马上见到张霞。 …… 萧家府邸，萧文明胳膊上戴着黑纱，张霞胳膊上戴着黑纱。 萧家上上下下十几个人戴着黑纱在大堂里给萧良举行葬礼。 府邸外面的空地上摆着一排花圈儿。 萧文明的身子在椅子上坐了一早上，坐在他旁边的张霞一动不敢动也陪他坐了一早上。 萧文明盯着张霞，到中午这会儿，说一句：“张霞，你说的对，我应该先搞掉百盛秦天。” 张霞咧嘴一笑，不吭声。 张霞的手机震响，但当着萧文明的面，张霞不敢接，任手机响 “接电话！” 萧文明说了这句话，张霞才敢接听。 当着萧文明的面，张霞告诉打电话的人，秦天是骗子，我张霞跟他势不两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萧文明问一句：“谁？” “我一个堂哥，在京都闯荡十年，好像有什么事儿惹了秦天。” “哦？”萧文明质疑一声，再不吭声。 萧文明满脑子想着怎么搞死秦天，对谁惹了秦天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儿兴趣。 张霞看出来了，萧文明拉他来京都，是为了给萧良戴孝。 无所谓，你萧家让我戴黑纱我就戴黑纱。 你让我戴白孝我就戴白孝。 我张霞跟着你萧文明来京都，只有一个目的，搞掉秦天。 我张霞现在无儿无女无老公无家庭。 可以说一个亲人都没有，唯一寄托希望的百盛集团也被秦天抢走。 我张霞除了搞死秦天，活着似乎再没什么目的。 第370章 见面商谈 第607章 见面商谈 张霞坐在萧文明旁边，但这个心冷身冷的女人想的心事儿，萧文明未必能理解。 造成我今日如此凄惨境界的人就是张耀祖父子。 张耀祖死了，秦天也必须死。 萧文明带张霞来京都的真正目的，张霞也不知道。 这个目的，先埋在萧文明的心底。 杀了张霞，让她给独生儿子陪葬，这个决定，只能做，不能说。 也不是今天就把张霞一刀捅了。 今天是八月十五，如果夏竹愿意和死了的萧良结婚，愿意做他萧家的儿媳妇。 那么搞死秦天，在萧文明的心里还没有那回事儿。 张霞说的完全正确，搞不掉秦天，萧文明让夏竹跟死掉的萧良结婚，是不可能的事儿。 果然不可能。 隔壁大堂举行萧良葬礼的这个时间，萧文明和张霞单独坐在这间客房里。 似乎要谈一些秘密问题。 “张霞，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先搞掉秦天。” 张霞接一句：“萧总，不是搞掉，不是让他身败名裂，不是夺回百盛，不是夺回他的资产，是让他彻底消失。” 然后，张霞就接到张万彪的电话，问秦天是怎么回事儿。 张万彪说有一个人冒充张耀祖的亲生儿子来找他闹事儿。 张霞告诉张万彪，秦天就是骗子，就是冒充张耀祖的儿子。 张霞说的是气话。 她知道张万彪会从老家人的嘴里问清楚秦天和百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萧文明身背丧子之痛，顾不上照顾在医院病床上的妻子，和张霞单独坐在一起，谈的秘密事情就是想着这两天怎么搞死秦天。 “张霞，你用你的电话和外界联系，不合适，我给你一部手机。” 萧文明起身，走进隔壁房间，拿出一部黑色按键手机递给张霞。 “做了特殊处理，用这部手机打电话接电话，别人监听不到。” 张霞接过黑色手机，从来没见过的款式。 “萧总，用这部手机和外界联系，警方追踪不到？” “不可能追踪到。” “路明也破解不了？” “谁也破解不了！” 张霞把自己手机里的电话卡抠出来，插进这部黑色手机里。 萧文明拿过去黑色手机，捣鼓了两分钟，又递给张霞。 俩人在这间屋子里坐了一早上。 多半时间沉默。 张霞实在憋不住问一声：“萧总，萧良的骨灰明天早上下葬？” 明知故问。 张霞再说一句：“萧总，秦天和夏竹开一辆保时捷帕纳梅拉来京都。”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 张万彪又打来电话，问张霞有没有时间沟通一些事情。 张霞就用这部做了特殊处理的黑色手机接的电话。 现在，张霞的一举一动都要经过萧文明的点头允许。 “萧总，他说要和我面谈，是秦天的事儿。” 萧文明抬起两个肿胖的黑眼圈儿，说一句：“让他过来。” 萧文明的意思，当着他的面，和你那个堂哥说事儿。 张霞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萧文明禁锢了。 一阵心灰意冷的后怕。 努力镇定，给这位名义上的堂哥说了自己待的地方。 从堂哥的口气里，张霞能感觉到，秦天给他找了巨大的麻烦。 要不然，和她关系极其冷漠的张万彪不会连着给张霞打两个电话。 说得都是秦天的事儿。 张霞已经告诉了他，和秦天势不两立，不能共存。 “萧总，看样子我这个堂哥要和我结盟。” “好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等一个小时的这个时候，张霞才意识到从昨天晚上下飞机到现在的中午十二点，他和萧文明一直坐在这间屋子的单人软沙发上。 似乎一夜没睡，除了喝了几杯水，张霞一次厕所没上，一口东西没吃。 这是必死的决心么？ 萧文明盯着张霞看一眼，冷冷说一句：“张霞，你应该吃点儿东西，你饿死了，不是我的意愿。” “萧总，那你让我怎么死？” 萧文明一愣，微闭着的眼睛睁开。 张霞，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原来你知道我带你来京都的原因。 “先让秦天夏竹死！再说你！” 张霞冷笑一声，嘴上起一层干痂。 头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昨天晚上一夜，她坐在这个椅子上，用这个方法睡着三四次，每次一个小时。 再一睁眼，旁边小茶桌上放着两碗烩菜和一碟子白面馒头。 萧文明说一句：“张霞，吃东西，别真饿死了！” 张霞拿起筷子端起碗，一碗烩菜吃完。 碗筷刚放下，一名萧家下属带着一个高瘦男人进来。 张霞一眼认出，来人正是她的堂哥张万彪，在铜城上高中时，受张耀祖照顾，每学期去一趟张耀祖家里。 萧文明从隔壁房间出来，面无表情问一句：“你就是张霞堂哥？” 这个时候，张万彪已经知道张霞在萧文明手底下，张霞不当百盛总裁，投靠京都萧家，目的就是针对秦天。 先问话的是萧文明。 是有些不正常，好像张霞堂姐没有一点儿人身自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的是现在的张霞。 说的也是此刻的张万彪。 张万彪立马明白，张霞要搞定秦天，得靠京都萧家。 张万彪问一句：“您是文明集团的董事长萧文明？” “我就是，你找你张霞姐姐，要说什么事儿？” 张万彪看一眼张霞，心里吃惊不小。 这是三年前见过的张霞堂姐么？ 一身疲惫，嘴皮干裂，神情阴冷，眼神里都是冷漠和杀气。 都是张耀祖的儿子造孽的？ 争夺张耀祖的家产，争到你死我活反目成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张万彪也是和秦天争家产，已经是反目成仇你死我活。 “张万彪，如果是秦天的事儿，没必要避着萧总，实话实说。” 张万彪认为，确实没必要在张霞面前隐瞒十年前房子的事儿，和今天秦天上门收回房子的事儿。 一字儿不落说完。 张霞冷笑一声。 “张万彪，你以为秦天真在乎京都这套房子？” “霞妹，这套房子，现在价值五百万，他怎么能不在乎？” 萧文明坐在自己位子上，眼睛微闭，听张霞和张万彪说价值五百万房子的事儿。 “张万彪，你如果不那么横，不骂他是骗子，不让他滚，你热情招待他，叫他一声弟弟，说不定，秦天就把房子白白给你住了。” “可惜呀，现在不可能了，他让你三天后搬走，你就得搬走。” 张万彪后悔的想把自己的脑袋一拳打爆。 “霞妹，我不能搬走，房子的事儿，不能让我老婆和我丈母娘知道。” 张霞哼一声：“你信不信，明天你老婆就和你丈母娘知道了。” “不行…绝对不行…霞妹，我求求你，你帮帮我！” 萧文明眼睛微微一睁，看一眼惊慌恐惧的张万彪，什么话都没说。 张霞问一句：“张万彪，我怎么帮你？ 第371章 就这么简单 第608章 就这么简单 张万彪瞪眼，唾沫星子飞溅，给张霞堂姐讲自己理解的大道理。 “霞妹，你是耀祖叔的养女，但法律上和亲生女儿一样，他秦天凭什么独占这一套房子？” “你站出来，你给我作证，就说张耀祖当年把房子的产权确实转让给了我爸，但我爸死了，没法过户，事情就撂到了现在。” “没想到秦天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把这套房子过户在了他名下，霞妹，只要你站出来给我作证，我还有回旋解释的余地。” 只要张霞站出来作证，主张房子权利，他就能给老婆和丈母娘把事情勉强解释清楚。 张霞哼笑一声：“张万彪，你把事情想的未免太简单了吧，那套房子的房产证上，既然是秦天的名字，既然是他单独所有，你说的这个办法没用。” 张万彪扑通一声跪在张霞面前，眼泪哗一下流满一脸。 “霞妹，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这套房子，我不能没有这个家啊！” 萧文明睁开眼，对突然跪在地上痛苦求情的张万彪，鄙视到骨子里。 但萧文明依然一句话不说。 张霞口气也是冰冷到骨子里。 “张万彪，这套房子，我根本不感兴趣，我一个平方米都不想要，跟我没关系。” “不行啊霞妹，看在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玩儿，看在我们以前亲如亲兄妹的份上，求你帮帮我。” 张霞恨不能扇他一巴掌。 大言不惭！ 我在最难的时候，被秦天要逼死的时候，需要人手帮忙的时候，你张万彪在哪里？ 张霞看一眼萧文明，人家还是一句话不说。 “张万彪，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避免这次危难。” “霞妹，您说，只要能挽救我这个家，只要别让我从房子里搬走，只要让我老婆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霞妹，我在京都的这十年时间，兢兢业业努力拼搏，已经有了八十万存款，这笔钱我愿意全部掏出来。” 张霞头一仰，脖子靠在沙发靠背上，说一句：“张万彪，你好好想想，秦天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套房子，岂不是由你安安稳稳住一辈子？” 张万彪惊得灵魂出窍。 “不行啊霞妹，我不能杀人，杀人偿命，杀了他我也是死！” 萧文明等的就是张霞的这句话。 睁开眼睛说一句：“你霞妹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不想这么干，就等着三天后被秦天扫地出门吧！” 张霞应和道：“万彪堂哥，相信我，你已经把和他和好的路堵死了，你跪下求他，他反而更瞧不起你！” “你自己选择，要么听我和萧总的安排，让他明天在这个世界上消亡，要么让他把你们一家人赶到大街上去。” “你自愿，我们不强迫。” 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四百万！ 再想想自己人到中年，被秦天赶到大街上，被丈母娘侮辱一般子，被老婆扇两个巴掌，被女儿嘶声裂肺吼一肚子…… 张万彪咬咬牙问一句：“霞妹，计划是什么？” “萧总安排，你只需执行，成功不成功，就看你的决心。” 萧文明和张霞用昨天一夜的时间，今天一早上的时间，想到一个完美至极的计划。 在张万彪没参与进来之前，萧文明打算让自己手下一名心腹完成计划。 但自己心腹，毕竟和秦天无冤无仇，他们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 突然冒出来一个张万彪。 天助萧文明和张霞。 只有张万彪能完成这个任务。 计划详细说完，张万彪露出笑脸。 “就这么简单？” “这事儿简单么？”张霞冷笑着问一句？ “我的驾照是a照，开载重卡车上高速不是问题。” “哦？这倒方便了许多。” 萧文明点点头：“服务区有我做的周详安排，确保一路上你不会跟丢他。” 张万彪心里不是惊恐，是狂喜。 天气预报报道，明天下雨，雨天行车，高速路上出一桩交通事故，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 张万彪以为，霞妹和萧文明让他提刀子杀了秦天。 原来是无意间制造一场车祸。 赔钱的事儿而已。 萧文明说一句：“事成之后，我付你五百万，够你善后。” 张霞微微一笑应和：“万彪堂哥，萧家什么体量，你应该有所耳闻，即便警方查出来一些状况，萧家也会给你摆平。” 张万彪问一句：“萧叔，萧子齐老前辈是您什么人？” 萧文明怒目一瞪：“不该问的你别问！” 张万彪只是想确定一下萧家到底是什么体量，出事儿以后，话能说到什么程度。 张霞明白万彪堂哥问这话的意思。 “萧子齐是萧总大伯！” 张万彪使劲点点头，明白了。 “霞妹，萧叔，我已经给单位请了三天假，这三天时间，足够实施计划。” 萧文明得到下属心腹的消息，就这会儿时间，秦天和夏竹在夏家会所，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萧文明嘱咐他们，密切关注俩人行踪，一定不能跟丢。 从京都高速入口到铜城市高速出口，行程十五到十八个小时。 一路上的服务站，萧文明不可能每个服务站都有一个司机守候。 但每个服务站，都停一辆小车一辆载重大车，这不是难事儿。 人员只有他的一名心腹和张万彪。 那名心腹在合适地段接应张万彪，换掉车子，免得对方起疑心。 用一下午时间，三个人将明天的计划安排的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也就是说，只要秦天开的帕纳梅拉车子从京都上高速回铜城，车祸一定要发生。 张万彪有意识让车祸发生，他能提前做好应急准备，确保自身最大可能安全。 “万一你出事儿了，我说了我会出五百万，够你老婆孩子后半辈子无忧。” “如果你不出事儿，那只是高速上的一场车祸，你明白么？” 张万彪信心高涨：“明白明白！” “张万彪，明天你若失败了，在京都消失的人是你，而你老婆孩子，被秦天赶出房子，流落街头，缓急轻重，想必你能体量清楚。” 张霞应和一句：“万彪堂哥，萧总儿子没了，相信萧总说这话不是开玩笑。” 张万彪从张霞和萧文明身边离开，按照计划，不能回家，给他老婆撒谎，请三天假回一趟铜城老家。 他老婆问一句：“万彪，咱妈说，有两个人找上门来说房子的事情，房子不是咱家的？？” 微信里的这句话，后面拽着三个问号。 张万彪理直气壮解释一句：“是有点儿瑕疵，我回铜城处理一下，三天后返回来。” 就这两句话，把秦天早上找他丈母娘的事儿糊弄过去。 第372章 四个小时安好 第611章 四个小时安好 不对，高速路上，对方断不会用同等体量的小车撞过来。 同归于尽这种事情，或许只有萧文明本人能够做出来。 “竹子，能确定萧文明在他家么？ “我问问！” 夏竹打出去几个电话。 “天哥，萧文明领着他的下属和萧家族亲在紫林山墓园安葬萧良骨灰。” “我知道了！” 只要不是萧文明本人，秦天认为他俩危险系数减轻一半。 不可能是小车故意撞上来。 只能是跑最右道的大车。 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安排好了大车故意制造车祸。 上千公里路程，十五六个小时车程，萧文明怎么安排大车？ 如果我是萧文明和张霞，我会怎么做？ 秦天精神高度集中，脑子里快速旋转，想象自己会怎么安排。 如果我是萧文明，我断不会安排三个以上的人进行这次车祸计划。 那么最好是一个人或两个人。 把白色大众换成黑色别克的那个司机，长什么模样，秦天已经基本看清楚。 即便他换成大车开过来，秦天用望远镜也能老远认出来。 他要把小车换成大车，只能在服务区。 也就只有一个可能，那辆黑色别克车会紧紧跟着他，无论秦天从哪个服务区下去，他也会跟到哪个服务区下去。 极有可能换一辆大车开上高速路。 车子已经跑了两个小时，顺顺当当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但车子减速到一百码，过五分钟，那辆黑色别克就出现在后视镜里，拉开了两百米距离，秦天变最右道，速度在一百码以内，后面的黑色别克也在一百码以内。 不管怎么样，黑色别克不超秦天的帕纳梅拉。 秦天想看清楚黑色别克车里有没有坐别人。 等黑色别克靠近，在后视镜里观看，可后视镜里什么也看不清。 “竹子，用望远镜看那辆黑色别克，看清楚里面坐几个人。” 夏竹转过身，用望远镜看。 “天哥，太阳光耀过来，什么都看不清。” 车子往西，夏竹朝后看是朝东，雾蒙蒙的太阳在东面天空，一道反光。 秦天说一句：“下一个服务区加油。” 两个小时后，车子开下服务区，秦天从车里出来，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实则将停在服务区的重载大卡车拍一圈儿。 有两辆卡车开出服务区上高速。 秦天用手机重点拍下那两辆卡车。 在服务区停五分钟，后面的那辆黑色别克肯定开过去了，没见车子跟进服务区来。 手机递给夏竹，说一句：“竹子，看我刚拍的视频，里面的重载大卡车重点关注。” “你的意思，如果前面出现你拍到的卡车，我们要谨慎对待？” “我就是这个意思！” 车子开出去，二十分钟后，夏竹口气紧张说一句：“天哥，那辆卡车，就是从服务区开出来的。” 那辆卡车稳稳当当在右道上以不到一百码的速度行驶。 如果秦天超车，过卡车车身的时候，卡车司机只需要稍稍往左打一下方向盘。 秦天和夏竹车毁人亡实在太简单。 不能超车！ 不能超车的话，只能跟在这辆大卡车后面，以不到一百码的速度在右道行驶。 “竹子，我们绝对不能冒险，跟在大卡车后面，保持两百米距离，他敢来个急刹车，咱们保证也能及时刹车。” “天哥，我们是不是太小心了一些？” “小心使得万年船，小命要紧” 二十分钟后，夏竹开始抱怨。 “喂，天哥，这种速度开下去，太熬人了，我就不信咱超车的时候就会出事儿？” 秦天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竹子，京都交通部门，或者高速收费部门有你认识的人么？” 夏竹恍然大悟：“我笨死了，为什么就想不到这一招？” 夏竹在京都的几个朋友，还真在交通部门上班。 一个电话打过去，夏竹报了眼前那辆卡车的车牌号，对方说是京都恒大运输队的车。 “天哥，萧家产业里，没有恒大运输队。” “能保证？” “我们夏家和萧家有十年的业务合作，萧家能调动的载重车队，我清楚。” “那我超车了，赌一把没事儿。” 秦天紧握方向盘，超车灯闪烁，顺利超了过去。 “不可能啊，萧文明应该在每个服务区安排载重卡车，以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难道真是我多虑了？” 夏竹吐一口气，紧张跳动的心脏按按，安慰天哥一句：“小心使得万年船，提高警惕没错！” 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半个小时后，黑色别克车在前面出现。 “天哥，那辆车子在右道，跑着一百码，不正常！” “他是等咱们的车子超过去！” “夏竹，我超他的车子，他不会撞上来的，你用望远镜看仔细了，他的车里到底有没有别人，别把望远镜贴在玻璃上。” “为什么一定要计较车里有没有别人？”夏竹问话的同时，望远镜贴在眼睛上，使劲儿看右道上的黑色别克。 加速，超过去，两车并列的时候，秦天故意减速，让竹子尽可能看清楚。 竹子身子忽一下挺直，嘴里喊一句：“不可能吧？” “竹子，什么情况？” “副驾坐上那人好面熟。” “是么？” “是你那个堂哥！” 秦天大惊，不相信自己耳朵。 “竹子，你看清楚，真是他？” “他刚才猛吸一口烟，车里有亮光，我才看清楚他的脸面，就是昨天早上咱俩见的你堂弟张万彪。” “竹子，转过来，系好安全带，坐好了。” 如果真是张万彪，事情已经极其明朗清楚。 为了那套房子，为了四百万，他要搞死秦天！ 张万彪是不是受张霞指派，还要确定清楚 “竹子，拨通路明电话！” 夏竹用自己手机拨通路明的电话号码。 “路明，天哥要跟你说话！” 天哥问一句：“明仔，从昨天到现在，张霞的通话记录，有没有和尾号0593的人通话。” 路明查了一分钟时间。 “天哥，昨天早上，张霞跟这个号码有一次通话，中午还有一次通话，天哥你现在在哪里？” “在回铜城的高速上，已经开了四个多小时。” 路明安顿一句：“天哥，那你要小心了，高速上人为制造车祸，太容易了。” “放心吧明仔，我不会有事儿的。” 就连路明也能想到，张霞和萧文明联盟，下手的最好机会，是在高速路上制造车祸。 第373章 在服务区睡午觉时刻 第613章 在服务区睡午觉时刻 从前面的高速出口出去，也能避免和这辆载重大车相撞。 但只要秦天开这辆帕纳梅拉，张霞和萧文明在后面指挥，怎么都会出车祸，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秦天闭眼，脑子高速燃烧。 实施计划的人是俩人，一个是灰色夹克的男子，是萧文明的人。 一个是张万彪，是张霞的人。 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让车祸发生，证明是他们搞谋杀，又能让夏竹和自己安然无样？ 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要搞死秦天和夏竹，他们要撞碎帕纳梅拉车子。 但是，如果他们不知道帕纳梅拉里的人是秦天和夏竹，他们会不会撞上去呢？ 当然会！ 秦天忽一下坐直身子，眼睛瞪大。 夏竹昨晚抱着秦天，或许是心情激动，没有惊醒。 这会儿已经沉沉睡过去，夏竹睡觉深沉不会轻易惊醒，这是个好习惯。 秦天起身，在窗户前用望远镜看黑色别克，还在原地停着。 但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在不在。 必须确定一下车子里的人在不在。 从楼上下来，往自己车子跟前走，绕到黑色别克跟前，装作无意间看一眼。 里面没人！ 张万彪出去了，开车的司机也出去了？ 秦天假装从自己车上取一件东西，返身回住的房间，在服务区大厅售货区，假装买两包方便面，随口问一句：“小姐姐，你们的监控正常吧？” “正常啊？怎么了？” “我能不能看看停车区域的监控，我的车子在那里停着。” 小姐姐站柜员微微一笑说一句：“那辆豪车啊！好好停在那里啊！怎么，怕被别人划了？” “不是看我的车，是看那辆黑色别克，我看看二十分钟前的情况。” “看吧！” 电脑上的监控，拉到二十分钟前， 镜头里，张万彪出来，往远处载重大车跟前去。 过五分钟，黑色别克车门又打开，穿灰色夹克的男子往一辆灰色小车跟前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换车，想的还算周到。 秦天猜得没错，萧文明张霞在每个服务区都安排了一辆重卡和一辆小车。 无论秦天夏竹在哪个服务区休息停留，都逃不脱他们的谋划安排。 灰色小车一动不动停在后面，看样子是紧盯着秦天的帕纳梅拉轿车。 秦天问女站台员：“美女，你们服务区的负责人叫什么？” “董号董总经理啊，你找他有事儿？” “谈一笔生意！” “上二楼，总经理办公室！” “谢谢小姐姐！” 秦天上楼梯到二楼，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打麻将的声音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粗人一个！ 敲门，没人应声。 重重砸两下，门砰一声打开，咬着烟嘴子的中年男子骂一句：“谁啊！干么砸门？” 秦天笑着问一声：“我找董总！” 这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一眼秦天，厌烦说一句：“我就是董号，你谁啊？” “跟你谈一笔生意！你能大赚一笔，不知道董总有没有兴趣？” 董号把烟把子往地上一扔，呵笑一声：“让我大赚一笔？不会是骗子吧？” “董总，能不能坐下来详谈？” “去去去，没看我忙着！什么人呢你？” 董号一心在麻将上，对秦天没了耐心，准备关门拒客。 秦天一手扶住门框，不让门关住。 嘴上笑道：“董总，我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就在你地盘上停着，价值三百万，你帮我开一趟车，拿十万元，真想错过这次大好机会？” 董号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董总，我保证你用半天时间挣十万元。” “是么？有这好事儿？” 客人把车子开到服务区，要求服务区人员帮忙开一趟车子的事儿，时有发生，不新鲜。 这种事情，董号总经理干过好多回，轻松赚一笔劳务费。 而自己付出的成本微乎其微。 董号朝里面喊一句：“散了散了，都回自己房间去。” 几个服务区工作人员出了董经理办公室。 “坐吧！说清楚，为什么要我给你开一趟车。” 秦天决定实话实说。 否则，对方不相信能挣十万元。 “董总，我和我妹妹开车从京都回铜城，被坏人跟踪了，所以，我是想求你帮忙开一趟车，我付给你十万元报酬。” 董经理瞪大眼睛问一句：“哦，你被坏人跟踪？要我帮忙！” “董总，我给你十万，你帮我一把。” “十万？呵呵，兄弟，你得说清楚让我怎么帮你开车啊？” “董总，怎么回事儿我一句两句给你说不清楚，相信你也没兴趣知道，但我必须说明，我被仇家跟踪，可能要对我下手，我是要在这里摆脱他们。” 这位董经理要是不答应，秦天也没折，这个办法就行不通了。 但董号经理对赚十万块钱似乎很感兴趣。 “兄弟，你被仇家追杀？” “他们只有两个人一辆车，我是回一趟铜城，我预测他们跟到铜城后要对我动手，所以请你帮帮我，我付你十万报酬。” “找一个和我身材一样，胖瘦一样的人，换上我衣服，开上我车子上路，他们即便堵停车子，一看不是我，也不会把你的人怎么样，我正好摆脱他们的追踪。” 董号不相信的眼神问道：“我说兄弟，你不就是要摆脱他们跟踪么？这么简单的事儿，你给我十万？” “呵呵，董总，你的意思，我给你十万多了？” “我的意思，这个忙未免太简单，不就是装成你的样子开上你的豪车让他们跟踪，好让你摆脱他们么？”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那个家伙就在外面场地上的车里，他眼睛不眨盯着我的车子，当然了，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跟踪我。” “兄弟，这还不简单，我打发几个人缠住他。” 秦天从兜里掏出名片递给董经理：“出门在外靠朋友，这话一点儿没错，董总，你能帮我这次，以后用的着秦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董总接过名片看一眼。 “哦？铜城市百盛集团总裁？好像听过这个企业，是上市公司！” “没错！网上一查就能查到。” “大老板啊，幸会幸会！是在道上惹了人？” “在商场上做事，惹人在所难免，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下三滥手段。” 俩人加微信，秦天转过去五万块！ 第374章 到了州城 第617章 到了州城 如果他知道秦天出狱，知道秦天是百盛集团的总裁，说明他还算关心秦天。 但如果他对秦天一无所知，说明这家伙够冷漠。 刘清卷了一笔款子，跑到南方休养生息，失踪了一样毫无音讯，秦天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但竹子说，在州城开地下商场的韩梅知道刘清的情况。 这让他大喜。 难道这段时间，韩梅暗中偷偷帮他？ 韩梅为什么要帮秦天？ 明白了，是那次聚餐喝酒，她喝醉了压倒秦天，为弥补过错，所以帮助秦天。 最好的帮助，就是把刘清这混蛋的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 让百盛秦天省许多力气。 竹子猛丢丢说一句：“天哥，刘清在南方，何必千里迢迢跑去整他，算了吧？” “刘清？哼，别人能算了，他算不了，他不但在公司坑我，还把手伸到我家里，文娟出轨赵栋，是他和那个王玲推波助澜，他俩都该死。” “想让我饶过他，门儿都没有！” “天哥，什么时候你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宋姐怀有身孕，身边需要你照顾，你不能跑去南方找刘清干仗吧？” 秦天咧嘴一笑。 或许不用去南方，在州城就能报仇雪恨。 一咬牙，稳定一百二十码，坚持三个半小时。 到晚上十一点，下了州城西站高速出口。 “韩姐已经等在华谊酒店门口，天哥再坚持半个小时。” “没问题！” 州城河边滨河路，直直开下去，不到半个小时。 拐进华谊酒店楼下，门口站着穿皮草大衣的韩梅，一脸笑嘻嘻走过来。 帮秦天开车门，韩梅笑着说一句：“秦大老板，终于见到你了？不容易啊！” 这一个多月里，韩梅给秦天打过两次电话，约他来州城，给他摆酒席道歉。 “韩总，你没诚意啊，你来铜城一趟，请我吃一顿饭，也是人情啊，也不见你来铜城。” “我昨天去铜城了，你不在，问夏竹妹子，才知道你俩开着车去了京都，我想着今天你返回时路过州城，无论如何要把你截过来。” 夏竹从副驾上出来，啪啪啪拍自己大腿小腿。 算算时间，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整整开了十五个小时。 “快进去吃饭吧，我是从晚上八点等到这会了。” 韩梅领着秦天夏竹进酒店，上四楼，一间精美雅致包间。 没有第四个人。 “秦总，我知道你去京都干什么，没想到上次咱们聚会，给你惹了这么大麻烦，实在抱歉。” 夏竹坐在餐桌旁，腿脚还是不舒服，在地上剁吧剁吧！ 嘴上嘀咕一句：“早知道开十五个小时车子这么累，还不如坐飞机！” 夏竹情绪依然低落。 也可能是坐车做累了。 韩梅看夏竹姑娘的眼神有些怪异，嘴角一抹邪笑。 夏竹骂一句：“韩姐你瞎想什么呢，我和天哥什么事儿都没有。” “真的？你俩一起去，一起回来，什么事儿都没有？” 韩梅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一股眼神。 这女人不嫌事儿大，八卦心理太重。 “韩总，竹子妹妹情绪不好，不要调笑她，咱们上次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不要再提。” “好好，不提以前的事儿，我们的合作从现在开始，来，秦总，喝一杯解解乏气。” 秦天看一眼张嘴打哈欠的竹子妹妹，笑着说一句：“竹子累坏了，让她休息去吧！她不能喝酒。” 韩梅笑着劝道：“喂，竹子，吃完了就去睡吧，看你累的！” 夏竹坐在秦天跟前，忽一下抱住秦天的一只胳膊，说一句：“不行，我睡着了你俩说悄悄话？我和天哥一起睡！” 喝了一口茶水的韩梅“扑”一声喷出来。 都难分难舍了，还说什么事儿都没有？ 有必要在我韩梅跟前装样子么？ 韩梅不知道秦天的正经老婆是宋珍，只知道秦天的原配老婆文娟死了。 看样子夏竹是一秒钟一分钟也不想离开秦天。 哎！冤孽！ “韩总，您不要误解，竹子妹妹的意思，他要陪着我，听你说刘清的情况。” 韩梅坐直身子，眼神变得严肃。 “秦天，州城有一家设计公司，叫清明文创设计，法人代表就是刘清，我了解到的情况，都在这份资料里，你拿去看！” 秦天接过资料，眼睛不眨看下去。 韩梅再说一句：“秦总，刘清本人不在州城，他在江南青城，那边虽然没他什么产业，但这家伙好像很有钱，游山玩水大把撒钱，过得潇洒滋润。” “哼！我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天下，被他摘了果子，新星创业公司，多好的摊子，他居然搞破产，不管底下人的死活，哼，那就别怪我不顾你的死活。” 韩梅笑着问一句：“秦总，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韩梅这么关心秦总搞刘清的事，肯定有别的目的。 “说吧韩总，你是什么目的？” “秦总，你看你，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想帮你一把，聊表我上次喝醉酒后闹事儿的心意。” “得了吧韩姐，在天哥跟前买什么关子，你就直说！” “嘿嘿，你这个夏竹，不知道给秦总又说了什么。” “韩姐，别误解我，你的事情，我给天哥一个字儿都没说过。” 韩梅又呵呵笑一声，吸一口气说道：“好吧，秦总，我实话实说，清明文创设计室，底子不错，你搞掉刘清，我收购清明文创，咱俩搞长期合作。” 明白了，韩梅是要转行。 其实，以韩梅的资产实力，收购清明文创也不是不可能，但要花费大量精力搞定刘清。 还不如让百盛秦天出手，以他的智慧手段和豪横性子，只想一脚摁死刘清，不留后患。 而且，顺水推舟，给了秦天雪耻的机会。 而且，还和百盛秦天搞好了关系，有了长期合作的机会。 韩梅的想法，用一个小时给秦天说明白。 说到快午夜十二点。 夏竹抱着秦天的一个胳膊已经睡着了。 “秦总，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你告诉我，你准备了多出少资金？” “五千万！” “五千万？” “我给你拨过去一千万搞定刘清。” “韩总，即便你不找我合作，我要搞掉刘清，你的钱我一分不要。” 韩梅把一张卡递给他，微微一笑：“秦总，我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第375章 和竹子分开 第618章 和竹子分开 往返京都的三个白天两个晚上，夏竹跟秦天真正形影不离。 白天在一起的距离没有超过三米，晚上在一起的距离…紧紧搂抱，说没有擦擦，鬼都不信。 热恋中的小两口就是这样子吧？ 但夏竹和天哥不是热恋中的小两口。 真的没有擦擦。 俩人到州城，被韩梅安排在华谊大酒店的房间。 韩梅给夏竹和秦天安排的是一个房间。 韩梅并不知道他俩关系的“复杂”！ “韩总，我和竹子妹妹不能睡一个房间，这是我身份证，麻烦你跑下去再开一间房子。” 韩梅瞪眼吃惊：“秦总，你和竹子真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真没有！” 夏竹头低下不辩解，昨天晚上，手里捏的物件没有用上，说明真没有。 真没有，好呢还是不好？ “为什么呀秦总？我真不理解！”韩梅问道。 有必要跟你韩梅解释清楚我和竹子是怎么回事儿么？ 看秦天拒绝回答的眼神，你最好什么都不要问。 韩梅看出来秦天眼神里一抹抵触厌烦，不想解释。 “好好，秦总，我再开一间房，真服了你们……” 韩梅拿着秦天的身份证再去开一间房。 韩梅刚离开，竹子一转身紧紧抱住秦天。 “天哥，我不想和你离开！我抱着你睡！我不要一个人睡！” 秦天脑子里一懵，完了，竹子陷进去了。 “竹子，你冷静，我俩只是兄妹！” “我不管……” “竹子，这里是州城，明天我就要回家了，你要跟着到我家？” “我再抱一会儿，明晚绝对不纠缠你！” 抱到韩梅脚步声上来，夏竹放开秦天，低头转身，在楼道里说一句：“韩姐，赶紧开门，我瞌睡死了！” 秦天呆愣愣想着夏竹玩完了的心态。 不是说好了离开京都后再不能这么暧昧么？不能说想抱就抱在一起。 回到铜城，绝对不能说抱就抱在一起。 头疼啊！这事儿能怎么办呢？ 竹子在另一间房子睡去。 一会会后，韩梅敲秦天的房门。 “哎？都十二点了，你还敲我门干么？” “秦总，让我进来！” 放韩梅进来。 “秦总，当着竹子的面，我不好意思问一些事情，现在，竹子睡着了，我再问你，你真跟竹子没什么？” “韩总，你什么心态？你盼着我跟夏竹有事情？竹子把我当哥，我把她当妹，就这样！” “你抱她了没？” “抱了！” “你亲她了没？” “亲额头算不算？” “当然算！” “那亲了！” 韩梅眼神幽怨，双臂抱在胸前：“秦天，我真不明白你俩这关系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就不能跟竹子好好在一起？” “不能，我有老婆，我有儿子！我能给竹子的，只能到此为止。” 韩梅瞪眼恨目：“你有老婆？你有老婆这样对我们竹子，不明不白……” “什么不明不白？我绝不会对竹子做不明不白的事儿，她抱一下我怎么了？她亲一下我怎么了？我们的事儿，你不理解，你就不要瞎操心。” “我瞎操心？你看看夏竹，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她完全变了一个人，都是你害的。” 秦天极无奈地叹一口气道：“韩梅，我和宋珍已经领了结婚证！宋珍现在是我老婆，我绝不辜负她，我和夏竹只能这样，我还能怎么办？法律也不允许我娶两个老婆啊！” “你……” 韩梅张嘴结舌，说了两个字：“冤孽！” 韩梅看出来，夏竹神魂已经很不正常！ 天哥能有什么办法！ 天哥只想睡觉。 一头栽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李莹莹的电话猛烈响起来：“天哥，今天务必赶回来，这件事儿不能再拖了，董事会那帮家伙已经怨声载道。” 秦天一肚子怒火。 董事会这帮老家伙，以为秦总拉着夏竹在京都玩了三天。 他们眼里只有年底的股票分红和放款后打在他们卡里的收益。 压根儿再不关心夏竹遇到的这次危机要是不解决掉，百盛集团将面临怎样的麻烦。 起床收拾完，拉开门从房间出来，忽然想起昨晚上夏竹和韩梅商量好的事儿。 韩梅陪着夏竹在州城散两天心。 夏竹跟着天哥回到铜城，还这般腻味在一起，真就成麻烦了。 这俩女人睡在一起，昨晚肯定又说了半夜闺蜜私房话，睡不到今早十二点不起床。 秦天一个人开车，一个半小时后赶到铜城百盛集团总部。 刚好早上九点。 十个董事会委员，已经等在总部会议室。 一点五个亿的放款项目，按流程，董事会股东委员会全体成员签字通过，总裁签字通过。 然后，秦总什么事儿都不管了。 其实，秦天不仅仅是总裁，已经是百盛董事长身份。 只不过大家心里不愿承认罢了。 张耀光问一句题外话：“秦总，你和夏竹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嗯！” 秦总看着文件，嘴里回应一声。 也就张耀光知道一点儿他去京都干什么。 在座的其他股东委员，压根儿就不知道秦天去京都一趟办的是什么事儿。 “秦总，这么紧张的事儿你扔下不管，你和夏竹去京都玩一趟，你……” 秦天打断他的话：“赵委员！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我不去京都，百盛过不了三个月就得死，你以为你还能躺着拿钱？” 秦天对这帮资本家充满厌恶，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们一个一个摘出去？ 看着就来气。 “别打扰秦总看资料，放款项目，很多细节秦总还不熟悉。”张耀光圆一下场子。 其实张耀光也有问题想问明白。 秦总，你跑去京都一趟，你干么装成我儿子见那个张万彪？ 没敢问出来，秦总看放款意向书。 每年这个月里，百盛集团放出去一个亿或者一点五个亿，意向书及相关协议上，所有股东委员都签了字。 现在，就等秦总签完字，算是股东委员会通过了放款流程。 “风控那边做的没问题？”秦总问一句。 “能有什么问题？连续五年都是这个流程，秦总你只需要签字确认。” “风控的流程是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签字确认？” 赵家的那个股东一脸不耐烦。 “秦总，这个流程都做了五年了，能有什么问题？” 秦天将文件举起来，问在坐的各位：“张霞签字？啥时候的事儿？” “秦总，五天前，张霞签的字！这有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 第376章 放款意向书 第619章 放款意向书 秦总质问一句：“张霞凭什么在这个文件上签字？” “秦总，你别忘了，张霞也是百盛股东，他占百盛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秦天口气有些愤怒：“我问你这个字他是怎么签的？是张霞来百盛公司签的还是有人拿着意向书去的她住处？” 张耀光解释道：“秦总，是风控的小杨拿着文件去张霞府上签的字。” 秦天将文件放到桌子上，说一句：“这字我不能签，迟两天再说。” “嘿！秦总，你这是不负责任啊！” “是啊秦总！每年都这么走流程，能有什么问题？” 秦天大怒：“我不负责任？那我问你们，出了事儿，谁担责？是你们担责还是我担责？一点五个亿，要是赔掉，你们赔不赔？” 他们当然不赔，这笔钱是总公司的投资项目，即便亏掉，他们私人是不会掏腰包填窟窿的。 张耀光圆场：“好了好了不吵！既然秦总有质疑的地方，那就缓两天签字，秦总对百盛放款这一块毕竟不熟嘛！” 秦天喝一声：“散会！” 这种走过场签文件的股东委员会，秦天厌恶至极。 五天前，张霞在放款文件上签字，秦天不信没有问题。 大集团企业，用自身的存量对外放款，也是一项对外投资，对股东来说，一年下来的利息收入也不菲。 这笔钱投资实业建设，战线长，风险高，但回报未必高。 一点五个亿，第三方中介平台做担保，放给需要资金量的单位，每年的利息收入，高于商业银行放贷三个点。 十个股东分一点五个亿的放款利息收入，算一笔账，能让当了五个月百盛总裁的秦天吓了一跳。 百盛集团是实体企业，也搞资本运作这一招？ “莹莹，我没签字！包括耀光叔在内，这些股东委员看上去都很不高兴。” “他们肯定不高兴！这笔钱放出去，收益最大的人是他们，天哥，其实收益最大的是你，你的收益比他们十个人加起来还多，你还有什么不乐意做这事儿？” “莹莹，这么重要的事儿，不让你参会，他们是什么意思？” 李莹莹瞪着天哥，没好气说一句：“我既不是总裁又不是股东，我有什么资格参加？他们不认我。” 明白了，这帮老油条压根儿就把李莹莹没当一回事儿。 秦天把百盛总裁办公室门一锁，所有业务推给李莹莹办理，这让股东委员们颇有怨言。 你不愿当这个总裁，那你赶紧让位。 让李莹莹顶在前面算怎么回事儿？ 她就一总裁助理，能担起什么责任？ 让李莹莹拼命干活可以，让她担责任，那不行！ 这帮人委员们，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张耀祖在十年前搞组织建设，把一帮子人招进来当股东委员，久而久之，他们认为自己是百盛重要一员。 但没有他们组成股东委员，上市公司的组织建设就不完善。 上市也就无从谈起。 这些人还真不能惹翻掉！ 秦天头疼！ “莹莹，放款的这件事儿处理完，我名下的一半股权转让给你，看他们还怎么拿捏你。” “天啦！”李莹莹捂住嘴，扑闪一下大眼睛，“那是多少天钱呢天哥，我成大款了？” “有股权和有没有钱是两回事儿，企业今年如果亏损，你手里的股权，一块钱分红都没有。” “知道，有必要跟我解释这个？” 秦天叫李莹莹到身边，先说了和夏竹在京都忙事儿的情况。 省掉车祸这一茬。 再说这一点五个亿的放款。 “莹莹，那你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没有，和去年的流程一模一样，只不过总裁签字变成了你签字，怎么，你看出问题了？” 秦天盯着张霞的签名，犹豫着到底有没有问题。 知觉告诉他，肯定有问题。 如果张霞安安稳稳待在五号别墅，安安稳稳生活，再不瞎折腾，秦天就不会怀疑她签这个字有问题。 但待在五号别墅的张霞，一心想着要把秦天搞死，把百盛搞死。 她和外界一些人有联系有勾结，但她的微信里安静地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没有。 然后她在百盛的放款文件上了签了字。 秦天打死也不相信她会在乎每年一百多万元的放款收益。 但是问题在哪里？从哪儿入手？ 还摸不着道！ 如果秦天签完字，风控部门拿着这份出款意向书，去州城跟两家商业性银行办理全额担保手续，这一点五个亿就从百盛总部财务部拨出去了。 连续五年的流程一模一样。 想必那两家商业性银行做全额担保的程序也没有任何问题。 “莹莹，风控部门现在是谁负责？” “这项业务的风险评估，具体由小杨带领小组成员负责。” “把小杨叫来，我问问情况！” 李莹莹一个电话呼出去，小杨屁颠颠跑上来。 三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秦总一番询问，小杨回答的规规矩矩，没什么大问题。 小杨以为秦总已经在放款文件上签了字，笑着说一句：“现在是把放款意向书和相关资料拿去州城给这两家银行走担保程序。” “小杨，那两家银行？” “招行和农行。” “是你们风控部的人去办理？” “是！我带两个小组成员。” “小杨，来，把我微信加上，有事儿好沟通。” 小杨掏衣服兜里的手机，手顿了一下，眉毛微微一皱，又掏另一个兜，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程序加上秦总。 他掏手机时稍微犹豫的这个动作，秦总看在眼里，心里有那么一点儿拧巴劲儿。 “好，你去吧！” “秦总，文件给我呀！” “我还没签字！” “啊？” “你先下去吧！字签好了我给你。” “秦总，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小杨神情有些焦急，一抹不满看向秦总，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李莹莹还站在天哥身边。 “莹莹，这个小杨，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不咋打交道，但我知道，他跟张霞熟！他是张霞招进来的人。” “这个项目的风控评估，都是他做？” “基本上是他做，天哥有什么问题么？” “还不知道，但我很快会知道有没有问题。” 手头的其他几份文件报表，需要秦总亲自过目签字。 李助理太小心谨慎，秦总的印章在他手里，他盖上不就完了。 第377章 股东委员们 第624章 股东委员们 “竹子，在楼道里等着，万一有人问你办什么业务，你就说找行长亲自谈的业务。” 小杨和王经理在办公室里谈了有四十分钟，电梯那边走过来一个人，敲王经理办公室门，门打开，这人进去了，又是半个小时时间过去。 秦天嘀咕一句：“刚进去的这个人是谁呢！” “竹子，把他们门敲开，问行长什么时候回来的话，把里面的人都拍下来。” 夏竹把手机贴到耳朵上假装接听电话，敲这间办公室门。 是王经理开的房门，问一句：“你找谁？” “您好，我想问一下，咱们行长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你给他打电话吧？” 夏竹不饶：“我给咱行长打过电话了，他说让我找王经理，您是不是王经理？” “不好意思，我在接待客户，麻烦您等一会儿。” 王经理把房门关上，看上去对夏竹一脸厌烦。 夏竹离开房门，对着手机说一句：“天哥，他不让我进去，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盯着他们出来。” 夏竹关了手机视频，在楼道里安心等着。 五分钟后，刚才进去的那个人开门出来。 夏竹给天哥发过去视频通话，出来的这个人一直朝电梯口走去，坐电梯走了。 小杨一行三个人出来，小杨朝楼道里晃荡的夏竹了一眼。 夏竹戴眼镜画厚重红嘴唇，小杨没认出来她是百盛的项目合伙人京都夏竹。 王经理也朝夏竹看了一眼，关上办公室门。 秦天将这些情景看在眼里。 他的白色宝马车就停在小杨坐的黑色奥迪旁边，如果情况正常，小杨他们会出来坐黑色奥迪车离开。 等了三分钟，小杨带的两个人果然从招商银行楼里走出来。 百盛秦总，拨小杨的电话。 “喂！小杨，银行担保手续办完了没？” “秦总，招商银行李行长的字刚签完，现在去农行找曽行长签字。” “嗯！没什么问题吧？” “秦总，这能有什么问题，正常手续而已。” 挂了小杨电话，给还在银行里面的夏竹交代一句：“把李行长的照片拍下，电话要来。” 夏竹将贴在墙上展示栏里的照片拍下来发给天哥，连电话也有了。 “竹子，出来吧！这儿没事儿了。” 夏竹从楼里出来，坐进白色宝马副驾座。 “天哥，那几个家伙好像不认识我！” “认识你也无妨。” 车子开出去，夏竹问一句：“现在去哪儿？” “另一家农行！” “天哥，看上去很正常啊，能有什么问题？” “小杨拿着百盛的材料和一点五个亿的出款意向书找这家银行行长签字做担保，他说李行长把字签了。” “可李行长明明不在办公室，你说有没有问题？” “天啦，造假也造的太明显了吧？他就不怕你问李行长一句？” “小杨这擦边球确实踢的危险，只有一个可能，他拿的分成足够让他冒这个险。” “跟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接下来是什么流程。” 夏竹一样的跟踪程序，但小杨一行三个人这次进的真是行长办公室，几分钟后就出来了。 秦天还接到小杨主动打来电话，说农行曽行长已经将字签了，手续办完了。 按照往年的程序，这两家银行之所以愿意给百盛做一点五个亿的担保，是因为一点五个亿的接款方也是和两家银行有长期业务合作的单位。 三家微小生产企业接这笔款子，也没什么大的问题，是合作了五年的熟客。 但一家新注册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今年冒出来的新单位， 接的款项，占了一点五亿里的百分之三分之一。 按理说，有两家银行做担保，百盛是不考虑接款方是什么人。 即便真是骗子公司，也是担保银行承担责任。 你银行把关不严，上当受骗，这笔钱，银行就得赔给百盛。 协议里写的清清楚楚。 很明显，这家新注册的房地产公司就是小杨他们骗钱的最终手段。 接下来，小杨会一分钟不停赶回铜城，把所有出款手续交给财务部，等着一点五个亿拨出去，然后，五千万进他们几个人兜里。 秦天给招商银行打一个电话就能破了他们的骗局。 小杨是脑子不够用呢，还是一千万分成让他宁愿冒这个险，侥幸认为秦总不会打这个电话？ 一千万分成，跑到西美国家生活一辈子也够了。 百盛风控小杨，招行王经理，另一个被王经理叫小叔的男人，不用猜，也能想到是这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人。 如果他们不在白喜胜的娱乐城商量这件事儿，如果他们不在铜城那个写字楼商量事儿，如果他们在招行不要瞒天过海冒充李行长签字。 这个诈骗程序走过去，秦总还真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最起码，风控小杨在这家农行的手续走的就很正常。 小杨从农行出来，急匆匆进了奥迪车里，一趟子离开。 肯定是回铜城。 还不到中午十二点。 秦总的一个电话拨出去：“莹莹，放款暂停，等着我回来开会决定。” 李莹莹疑惑之极。 “天哥，怎么又要暂停啊，不是什么都合适了么？” “不合适！听我话没错，不能放款。” 即便秦总签了字，但放款的时候，要财务部部长和董事长签字确认， 即便代理董事长张耀光签了字，只要李莹莹不签字，款就放不出去。 小杨拿着一套弄好的担保手续和第三方接款人的相关手续去找张耀光签字，人家肯定刷刷签掉。 按往年的程序，这一关是张耀祖签字，张耀祖刷刷签字，然后财务部部长签字，然后一点五个亿划出去。 小杨马不停蹄赶回铜城，先找张耀光签字，再找李莹莹签字出款。 还不到下午下班的时间点，小杨在李莹莹跟前卡住了，款出不去。 俩人争吵了半天。 无论小杨怎么解释流程没任何问题，李莹莹就是不答应出款。 “秦总说了，不能出款，等他回来再说吧。” 小杨把财务部不出款的情况，立刻报告给了张耀光，其他几个利害关系股东委员也立马知道。 百盛总部办公室内，十名委员又聚集在一起。 开股东委员决议会议。 决议只有一个，罢免秦天百盛总裁身份。 张耀光一脸黑线。 他真生秦天的气了，既然不能出款，你干么在所有材料上签了字？ 已经签了字，走完了程序，你却拦着财务部不让出款。 没这么当总裁的。 第378章 股东委员会 第625章 股东委员会 不仅是秦总胡乱干涉出款这件事儿惹怒委员们，还因为这段时间他和李莹莹搞暧昧，和夏竹瞎折腾，让百盛集团差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而且，股东委员们更讨厌秦天三天两头不在总部上班，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折腾什么别的事情。 种种大小事情聚在一起，大家认为让秦天再折腾下去，百盛集团迟早出于危难之中。 这十个人开股东委员会议，本来不想叫李莹莹的，但人家是秦天的总助理，出于礼貌，让他听听大家罢免秦天总裁身份的原因。 一二三四五罗列了一大堆。 说得这些理由，气的李莹莹怒火从脚底板升到头发稍。 大吼一句：“你们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秦总瞎搞暧昧？我是他亲妹妹！我是张耀祖的女儿！” 张耀光捂脸叹气，其他委员哈哈大笑。 “李助理，我们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说你是张耀祖的私生女，这种传言，在别人嘴里说说也就罢了，没想到能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来。” “李助理，张掌门活着的时候，有承认你是他的私生女儿么？” 李莹莹咬咬嘴唇，不回答赵委员问的话。 “回答我们，张耀祖有没有亲口承认？” “没有！”李莹莹回答两个字。 “张掌门活着的时候，从没说过他有私生女儿，你在这里瞎哔哔什么。” 另一名赵家派的委员接上话头：“李助理，退一万步讲，即便你就是张耀祖的私生女儿，你和秦总搂搂抱抱搞暧昧，这算怎么回事儿，这算是乱伦呢还是兄妹情深？” “对呀，李助理，你和秦天在总裁办公室搂搂抱抱，是怎么回事儿啊。” “即便你就是张耀祖的亲生女儿，但我们能容忍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的男人么？” 李莹莹气的血气上涌，就差冲上去扇说话人的耳光。 “你…你们血口喷人……” 张耀光敲敲桌子：“大家注意，这次股东委员会是讨论罢免百盛现任总裁的事儿，其他乱七八糟的不要瞎扯。” “张董，我们没有瞎扯，我们说的就是罢免秦天的事儿。” 李莹莹吼一句：“开股东委员会进行总裁人事任免，为什么不让秦总参加？他也是股东委员。” “我们叫他叫了一下午，他说他有紧急事情办理，今天下午有可能赶不回来。” “李莹莹，集团总部股东委员会委员，五名以上委员联名提出否决，就能罢免公司总裁，现在，包括张耀光代理董事长在内，大家一致同意，免掉秦天总裁身份，这有什么不可以？” 李莹莹万分紧张，身心胆颤。 解释一句：“秦总不让出款，他说程序有瑕疵，你们也不等他回来，听听他的解释？你们在这里开会讨论罢免他的总裁身份？” 赵委员极其厌烦说一句：“不用听他解释了，我们十名董事委员，一致决定免掉秦天总裁身份，从现在开始，他不是百盛总裁了。” “李莹莹，你们总助理办公室把会议纪要做出来，尽快传达下去。” “我不干！我绝不出这个会议纪要！” “那就把总裁助理一起罢免了。” 这时候，李莹莹才知道掉进了这帮老顽固挖的坑里。 会议室门砰一声打开，秦天走了进来，抱着一摞资料。 “开会罢免我的总裁身份？” “天哥！你来了！” 李莹莹差点儿哭着扑进天哥怀里。 跟在秦天身后的还有夏竹。 几个委员嘀嘀咕咕。 “他果然和夏竹搞在一起……” 秦天把一摞材料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说一句：“莹莹，去我办公室，把我茶杯拿来！” “好嘞秦总！” 李莹莹看一眼夏竹。 一本正经表情严肃的夏竹姐姐。 秦天环视一圈儿股东委员们，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加他是十一个。 李莹莹把秦总喝水的杯子递过去，他这一下午时间好像一口水都没喝，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喝完。 “莹莹，给你竹子姐姐也倒一杯水过来。” “莹莹，你坐着去，我自己来！” 夏竹拿起秦天的水杯，到饮水机旁接满一杯子，一口气喝完，返回来坐到秦总身边。 张耀光问一句：“秦总，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你说出款项目还是免我职务的事？” “先解释清楚，你为什么阻拦财务部正常出款？” 秦总说一句：“把风控部部长和负责这次具体业务流程的小杨他们叫来。” 赵部长喝问一声：“秦总，这是股东委员会，他们有什么资格参加？” “赵委员，你们罢了我的总裁身份，我也是百盛大股东，我有一票否决权，你相当总裁，我不同意，你绝对当不上。” “你……”赵文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张耀光看秦天蛮横坚定的态度，他觉得出款程序或许真被秦总发现了什么问题。 “行，让风控部的负责人上来。” 李莹莹掏出手机呼风控部向部长，特意强调，小杨他们必须一起上来。 等了一分钟，一脸疑惑的向部长进会议室，身后跟着小杨。 “秦总，你们开股东委员会，叫我干么？” 秦总质问一句：“一点五个亿的出款项目，向部长你不好好把控，你把具体业务扔给小杨？你是部长还是小杨是部长？” 向部长已经五十多岁，呵呵笑一声解释道：“秦总，我还有五年退休，我得把机会留给小杨啊，这小伙子精明干练，头脑聪明，具体业务让他多接触一些，这没坏处嘛！” 张耀光叹一口气：“秦总，风控部这样做也没啥问题呀，计较这个干什么。” 秦天盯向小杨，这家伙一脸镇定自若，好像没他什么事儿。 这件事儿出了问题，还真没他什么事儿。 所有材料上没他的签字，他只是受领导指派跑来跑去的跑腿人。 跑腿人拿张霞的两百万，拿五千万分成里的一千万。 秦天心里纳闷，眼看事情要败露，这小子哪来的底气？ 张耀光客气一句：“你俩坐位子上去吧！” 向部长和小杨大大咧咧坐在张耀光旁边的空位子上。 第379章 为什么撒谎 第626章 为什么撒谎 秦天，现在你解释吧，为什么挡着财务部不让出款。 秦总不解释，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喂？您是招商银行的李行长么？我是铜城百盛秦总，您好您好。” 小杨的心里咯噔一声响，只有他自己耳朵听见。 “李行长，想问你一声，我百盛放款担保的手续，是不是你签的字？嗯？是你本人签的字？哦！好好，没什么问题了，那就这样啊！” 秦天挂了李行长电话，一脸凝重。 坐在他旁边的夏竹也皱眉头，小声嘀咕一句：“李行长签的字，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是李行长亲自签的字？李行长明明不在办公室。 秦天盯着小杨看一眼，人家神情一点儿不慌乱。 “小杨，你找招商银行李行长亲自签的字？” “对呀，我找李行长亲自签的字，秦总，你不会是怀疑我在担保手续上造假吧？” “我就是怀疑你在担保手续上造假，所以才阻止出款。”秦总一针见血说出来。 何必藏着掖着？ 看你小杨怎么解释。 小杨心不慌肉不跳，一脸镇定：“秦总，招商银行李行长刚才亲口承认，他在出款手续上签的字，你还有什么怀疑？” 张耀光又问一句：“秦总，人家李行长承认签了字，你干么这样质问小杨，你跟他有什么过不去的？” 秦天没想到李行长会承认他亲手签字确认。 夏竹在银行展示栏里拍的银行领导照片和联系方式是假的？ 绝不可能。 难道王经理的那间办公室里，李行长在里面，就是他签了字？ 不可能！录音笔里，小杨，王经理，还有另一个被王经理叫小叔的人，他们要搞五千万，这怎么解释？ 小杨从王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再没进李行长办公室，直接出了招行大厅。 那个时间点，秦天打过去电话问小杨手续办的怎么样，他说招行的李行长已经把字签了。 那个个时候，是早上九点四十分。 秦天似乎明白了什么。 赵委员突然喝问一声：“秦总，你鸡蛋里挑骨头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位赵委员是赵晨晨本家堂弟，他这会儿气急败喝问秦天，情绪看上去很不正常。 秦天盯着他看，一句话不说盯着他看。 赵委员忽然想到他堂姐死了，她堂侄女儿在监狱里，他们赵家派今非昔比，有谁给他撑势？ 赵委员忽一下眼神躲闪过去，再不吭声。 “赵委员，你急躁什么？难道说这一点五个亿的放款，你收益最多？你得利最多？” “胡说，我只占百分之三的股份！” “那你急吼吼喊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藏着掖着？” “秦天，你敢胡乱污蔑董事会委员？” 张耀光又出来和稀泥打圆场：“秦总，说放款的事儿，不要跑题了，赶紧说清楚放款程序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说不清楚，今天就是免去你总裁职务，你不是不明白。 秦天又把李行长的电话拨过去。 “喂，李行长，麻烦再问您一下，您在我们的手续上签字，是什么时候？” 手机通话开着免提，再坐的一圈儿听得清清楚楚。 “是今天早上十一点半，秦总，有什么问题么？” “李行长，是我们单位的小杨拿着手续找你签的字么？” “不是，你们单位的小杨把所有资料放在我们银行王经理哪里，是王经理找我签的字。” 电话里，李行长又问道：“秦总，有什么问题么？” “李行长，是有点儿问题，完了我再给你解释。” 一圈儿人听出来了问题。 小杨撒谎了！ 和李行长说话，秦总的眼神看着小杨。 小杨脑袋左右摇晃一下，不断眨眼，心里的慌乱已经无法掩饰。 “小杨，给大家解释解释，为什么撒谎！” 小杨坐在位子上，头低下去不解释。 他的主管部长向平吼一句：“小杨，解释清楚，为什么撒谎？为什么不是你亲自去找李行长签字？” 小杨站起来，抬起头解释道：“秦总，当时李行长不在办公室，是银行的王经理接待我，他说让我把签字手续放下，等李行长来了签字，我就把手续放下了。” “到十二点我再去拿材料，李行长已经把字签好了。” 签字手续，一式俩份，银行一份，，百盛集团一份。 先是百盛董事会十名委员签掉出款意向书。 再是两家银行签掉担保协议，再带回来让百盛财务出款。 两家银行签担保协议的时候，要严格审核接款方的资质，两家担保银行一旦签字盖章，百盛就不用再审核接款方是什么情况。 即便接款方在规定期限内还不上本金，也有银行做担保给百盛还款。 百盛的这些委员们压根儿不关心这笔款子放出去后，谁来接款，那是两家银行的事儿。 小杨他们就是抓住了百盛委员们这种心态搞事儿。 小杨这样解释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是招行的行长签的字，是招行盖的章子，秦总你有必要计较时间问题么？ 但秦总就是要计较时间问题。 “小杨，撒一个慌，后面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圆你这个慌，然后破绽百出，你想不到这一点么？” 小杨眼神使劲儿眨巴几下，又极力狡辩。 “秦总，我承认我撒谎了，早上那会儿，我从招行出来的时候，你问我手续办的怎样，我说李行长已经签完了字，其实李行长没签字。”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免得你说我办事不力。” 秦天骂一句：“屁话！你还狡辩？” “小杨，你说你到十二点时又返回招行拿手续材料？” 小杨回答一句：“是这样……” “小杨，然后你才去的农行让曽行长签的字？” “是的……” “曽行长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上班？还是专门接待你办这项业务？” “这……” 小杨已经脸色惨白，身心极其不自在。 向平气的大骂：“小杨，你平时挺机灵挺聪明的呀，这次办事儿，怎么这么蹩脚？干么撒谎，实话实说不行么？” 向平笑着又跟秦总解释：“秦总，你看，小杨也是好心办坏事儿，你就不要计较这些了，不管怎么说，两个银行的担保手续都顺利签掉了，你还在这个细节上计较什么呀！” 秦总哼笑一声：“好心办坏事儿？是这样么小杨？” 小杨抬起眼睛看一眼秦总，再把眼睛低下去。 第380章 从实招来 第627章 从实招来 全体董事会委员的意思，小杨虽然撒了谎，但秦天也没必要大题小做，卡着财务不让出款。 “小杨，我问你，你办这项手续，是不是一直跟招行的王经理联系？” “是，秦总，王经理和我熟，他负责审核接款方的相关资质手续。” 秦总再问一句：“还有个人，王经理叫他小叔，他是什么人？” “他？他是…他是福门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王总。” “哦？福门房地产开发公司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耀光咳嗽一声：“秦总，你何必问接款方是什么情况，有两家银行把控担保，我百盛不用管接款方资质。” “是啊秦总，我们放出去这笔钱，实际上是通过两家银行放款，管他银行把钱放给谁。” 秦天摇摇头苦笑。 “小杨，招行王经理，还有那个福门开发商王总，你们三个搞诈骗，从这笔钱里架走五千万，这事儿已经败露，你干么还硬扛着不承认？” 董事委员会成员们炸了锅！ “小杨搞诈骗？这怎么可能？” “小杨敢有这个胆子？” “秦总，这种事儿，千万不能乱说，会毁了小杨一生。” “秦总，你得有确凿证据才敢说这种话啊！” 秦天呵呵笑：“莹莹，上来，把他们说话的视频以及录音在显示屏上放出来。” 天哥的独特整人手段，放视频录音。 他们三个在西区娱乐城喝酒的视频就不用放了，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他们在qq写字楼那间办公室，秦天偷拍的视频和两个录音笔里的录音放出来。 王经理的声音：“小杨，秦总为什么不签字？” 小杨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他察觉出了什么？” 王经理小叔的声音：“我们做的滴水不漏，秦总能查出来？招商银行的王经理在这里坐镇把关，还能有什么问题？” 小杨的声音：“小张总联系不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答应给我的钱，只给了我一半，我就怕小张总那儿搂不住出事儿。” 王经理的声音：“小杨，你放心，只要这五千万到手，我们立马出国，那边的接应手续一点问题没有，我们过去后，直接上任，你的位置都安排好了。” 小杨的声音：“王经理，说好的，一千万，少一分都不行……” 会议室里，只听见幕墙显示屏里放出的声音。 在座的股东委员，脸上吃惊的表情，让李莹莹和夏竹感觉酸爽无比。 这段录音放完，小杨彻底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跟死人一样。 秦总解释道：“我相信你们都听明白了，一点五个亿放出去，五千万就打了水漂，银行担保？银行担保的受款单位里，我秦天敢拿脑袋打赌，绝对没有福门房地产开发公司。” “但交给李莹莹的手续里就有福门房产公司。” “试问大家，莹莹把五千万出给福门房产，是什么结果？” “你们十个人，谁愿意掏这五千万把窟窿补上？” 十个人大气不敢出，一句话不敢说了。 “你们若不信，我让李行长把他手里的手续传一份过来。” 张耀光说一句：“还用李行长传手续么？行了，秦总，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是我们误解了你。” “小杨！”秦天怒喝一声。 小杨站起来：“秦总，我…该死！” “诈骗个人或单位财产一千万，你知道判几年么？” “无期！” “如果这一千万你诈骗得逞，你从现在的二十八岁开始，坐牢要坐到五十岁。” 小杨身子软弱无力成了一张薄纸。 秦天看一眼李莹莹，亲妹没竖起两个手的大拇指，笑成三笑牙刷。 看一眼夏竹姑娘，在天哥眼里是义妹的夏竹姑娘眼波含水，情深意切。 看一眼在座的十个百盛委员老油条，一个一个脸上无光，沮丧至极。 秦总没进来之前，他们嚷嚷着非把秦天的总裁职务免除了。 顺便把李莹莹总助也撤了。 秦总问一句：“大家说吧，怎么处置小杨？” 十个董事委员面面相觑，处置公司员工，小杨这种级别的人，可不是董事委员们能插手的。 “秦总，听你意见！” “秦总，是我们误解你，总部具体事务还是你说了算吧！” 十个委员再不咋咋呼呼跟秦总叫板。 秦总走到小杨身边，在他肩膀上拍拍。 “小杨，你才二十八岁，今年元旦是不是跟女朋友结婚？” “秦总，是我利欲熏心，黑了双眼，秦总，给一条生路吧！” “小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看你怎么做了！” “秦总，说吧，你让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说实话就行！” “好，秦总，你问吧，这次我一定实话实说。” 秦天绕着在座的十个人走一圈儿，十个人里，张家派是张耀光，张耀祖的本家堂弟，张想，张耀祖的本家堂侄儿。 赵家派里，赵晨晨的堂侄儿赵文括赵委员。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位赵委员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但秦天从他刚才焦躁愤怒的神情里看出来了端倪。 只有他对放款的态度最强烈。 “小杨，我问你，五千万你们拿到手，是五个人分，一人一千万，还有两个人是谁？” 小杨的眼光刷一下看向赵委员。 “哦？赵委员？” 小杨还没说话，赵文括忽一下站起来：“秦总，小杨勾结他们搞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哼！” 小杨盯着他看。 “赵委员，你现在不承认，可这件事儿，你敢说你不知道？张霞答应你的，事成之后，也分你一千万……” 秦总明白了，另两个人，就是张霞和赵委员。 赵委员破口大骂：“小杨，你什么东西？你狗急跳墙乱咬人？” 秦天下巴一扬：“小杨，你得拿出证据来。” “我当然有证据，我就怕赵委员反咬我一口，他什么都不承认，所以，他带着我去见张霞时，我留了证据。” 赵文括手指着小杨：“你…你…” “秦总，要不要我给你传过去？” “不用了。” 秦天对张耀光说到：“张董，股东委员里的叛徒，怎么处置，你有决定权吧？” “收回股权，赶出百盛！”张耀光说得坚决。 赵文括的股权，并不是他实打实掏了八百万卖了百盛百分之五的股份，而是赵晨晨胡搅蛮缠张耀祖，将这份股权以书面形式转让给他的。 第381章 文案设计 第629章 文案设计 三个人一起回到秦总办公室。 “天哥，一起吃饭？” 秦天微微一笑：“莹莹，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咱们几个人，好好聚一次，宋姐和小勇都叫过来。” 夏竹微笑着说一句：“庆祝天哥正式接手百盛！庆祝莹莹妹妹成为百盛总裁，这下方便多了，很多事情不再受他们牵制，百盛在你们兄妹手里，用不了多久会跃上一个新阶层。” 李莹莹不同意竹子姐姐的意思。 “什么我们兄妹两个？我们兄妹三个，天哥，过来，一人抱一个。” 百盛酒店总统包间，秦天、宋珍、李莹莹、夏竹、路明、豆子、小芸坐在了一起。 关了面馆的胖子过不来，在老家照顾他生病的老母亲。 他说明天中午赶下来。 …… 从韩梅提供的资料里，秦天捋出来一些重要信息。 清明文创做的文案设计，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独立设计出来的，将很多家的设计理念和直观元素糅杂在一起，省钱省力省技术。 如果人家较真，跟清明文创打官司争知识产权，刘清铁定输官司。 这么拙劣的手段，这帮文案设计员看不出来？ 秦天和刘清有五年的合作历程，刘清什么德性什么手段，秦天能看不出来？ 不知道他手底下的那个副总又要遭殃！ 韩梅认为，只能是负责实际运营的侯经理。 侯经理不就是原新星创业公司里的文案设计师候保亮么？ 秦天认为，从这个人身上出发，让刘清彻底倾家荡产。 清明文创成立一年时间，搞的这些文案创意看上去都是小打小闹。 别以为人家真的不计较，只不过这些设计都是小儿科项目，人家压根儿就划不着花一笔人力财力耗在上面跟刘清打官司争专利。 但是，设计项目数额足够大呢，比如说五百万。 清明文创的副总经理办公室里，候保亮高兴的一蹦子要跳起来。 公司创立一年以来，还没接过一五百万的单子。 心里虽然极度兴奋，但侯经理还是很有警惕心的人。 在新星公司当文案设计师的时候，时不时去鲁胖子的面馆吃面，这家伙摇身一变，怎么就成了一家实业公司的经理了？ “鲁胖子，为什么找到我们清明文创？” 胖子一本正经解释道：“你这不废话么，咱俩以前就认识啊，找你方便行事有，韩总知道吧，韩梅姐？” “知道知道，大美女一个，她这段时间和我谈注资入股的事情，她注资一千万，要把我们公司的规模和档次提高一截子，可我们刘总顾虑很多，没有一口答应。” “刘总的顾虑是什么，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们就十来个人的小文创，怎么能接受一千万的注资？消化不了啊，再说了，我们刘总…他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心理，这个意思，不用我过多解释吧？” 胖子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胖子什么都不理解。 天哥真过分，一上来就给他安排如此棘手的问题。 从开面馆转型到搞项目经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了？ 为什么不把鲁胖子安排到百盛餐厅当经理？ 天哥的解释，胖子你上三年大专，学的是广告设计专业，毕业后跑去开面馆，牛头不对马嘴。 趁你关了面馆，无所事事，我给你一次走上正轨的机会。 而且，清明文创里的几个人，你鲁胖子认识，和他们好打交道。 天哥瞎扯，十年前在学校里学过的东西，早还给老师了。 而且，鲁胖子跟他们认识，也是因为他们在胖子面馆吃早饭的原因，这哪儿跟哪儿？ 要知道，专利设计受法律保护就行了。 一番周密布局，胖子领着两个属下见清明文创的侯经理。 胖子说的这一番话，也是秦天交代好的。 当然了，核心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你可以自由发挥。 “侯经理，按理说，这个项目的设计，我们老板能找到更有实力的文创公司去做，可我们老板和韩总是朋友，这不，就拿到你这儿来了？” 侯经理呵呵笑着应和：“明白明白，嘿嘿，我们清明文创虽然新成立，但没有大的业务开拓市场，不敢接受韩总一千万的注资啊，可我真的不明白，韩总开商场开的好好的，干么要趟这一条河？” “我怎么知道，你问韩总喽！” 胖子将这套设计程序给侯经理详细说明白，总结起来就两个意思。 大坪建筑群的设计是一块。 产品外包装设计是另一块。 最好在十天时间拿出成果。 “十天？太短了吧？最少给我们一个月。” “夏总等不了那么久，只能是十天。” “哪个夏总？不是说是韩梅的项目么？” “夏总是京都夏氏集团的人，她和铜城百盛有十个亿的项目合作，开发西部大坪，从工厂建筑群到产品外包找都要一套科学合理的设计理念，” “这套文案设计的初步预算是五百万，而韩总和夏总是闺蜜，韩总想用这次机会将你的清明文创做大，这个设计就让我拿给你了。” “但你的时限只有十天，如果做不下来，那很遗憾，我们去找别的文创公司，实话实说，咱俩也没什么交情，你在我开的面馆，也就吃过七八回。” 胖子卷起桌子上的材料，准备走人。 “哎哎鲁经理，先别急着走啊，万事好商量嘛！您坐，我请示一下我们老板。” 侯经理给刘清拨电话，将五百万的设计项目详细说明。 在南方青城度假的刘清，一听是五百万的打单子，就说了一句话：“你等着，我回来做决定。” 第二天早上，刘清回到州城，在清明文创办公室接待鲁胖子。 在刘清眼里，鲁胖子这家伙看起来有点儿面熟。 怎么着也不会把这家伙跟胖子面馆的胖子联系在一起。 “铜城市的项目？大坪工业区？京都夏氏集团的业务？” 鲁胖子将京都夏氏在铜城大坪区开发西北最大的牧业加工基地详细说了一遍。 刘清吸一支烟，眉头皱着，他对铜城市心存忌惮。 新星公司破产的时候，欠着铜城市几个老板的钱，但因为新星公司是有限责任公司，债务有限清偿，那几个老板也没辙。 如果那几个老板听到他搞大坪项目的文创设计，能挣几百万，估计会找上门来讨说法。 第382章 挖刘清墙角 第630章 挖刘清墙角 给刘清的材料里，没有百盛集团的影子，大坪项目就是夏竹一手负责的业务。 “刘总，合同能签的话，我们先打过去一半资金。” “先打过来一半？二百五十万？”刘清惊得眼睛圆瞪。 以前的设计项目，都是搞好一套初步设计，对方如果不满意，指手画脚一顿指挥，然后才打过来一半资金。 没想到五百万这么容易到手。 “好！咱们现在就出发，去一趟铜城市大坪工区。” 鲁胖子提供的所有资料还不能证明大坪项目的真实性，刘清要亲自去查验一番。 鲁胖子认为这就有些麻烦，工地上的人，刘清随便问一句，就会暴露出来百盛秦天的身份。 赶紧给天哥发过去信息汇报。 天哥回一句：“没问题，带他去大坪现场。” 看样子天哥早想到了刘清要去大坪现场，已经做好了周密安排。 新星创业公司，秦天跟在刘清屁股后面干了八年，他什么性子什么德性，秦天能不知道？ 刘清领着清明文创的四个项目负责人去铜城大坪工区。 一下午时间的视察勘验，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和鲁经理提供的所有资料都能对得上。 “鲁经理，能跟夏总见一面么？” “夏总马上过来！” 陪夏竹一起过来的人是韩梅和李莹莹。 “这么大的项目，是三个美女搞么？” “怎么，瞧不起我们女人？” “没有没有！我刘清最喜欢跟女同志合作，好！这个合同我签。” 刘清当场签下文案设计合同，两百五十万账务马上转过去。 “刘总，你只有十天时间，希望您不要违约啊！” “哈哈哈！夏总韩总放心！十天内绝对出来。” 刘清看上去信心满满。 …… 清明文创里的侯经理和刘总吵了一架的情况，被秦天如实掌握。 用黑虫技术，偷看他俩在微信里的吵架内容。秦天没有找路明帮忙，自己干的。 熟练运用黑虫技术，花费了秦天大量的时间和脑细胞。 还算能熟练掌握，刘清和侯总吵架的内容，给了秦天出手的大好机会。 侯经理的意思，清明文创这样走下去，迟早玩完。 这次的项目是五百万，不是五十万，怎么能随便“借鉴”人家的核心元素？ 可刘清吼一句：“你是负责人还是我是负责人？不想干了滚蛋！” 虽然是用微信发的文字信息，但能感受到刘清语气的霸道。 也能感受到侯经理不回复信息的压抑。 侯经理在刘清手底下干的很不爽，郁郁寡欢的样子。 韩梅才会有机可乘挖他墙角。 韩梅再约他出来谈事儿。 “侯经理，叹什么气啊，给你妹子我说说？” 侯经理一脸苦笑，再叹一口气。 “侯经理，我们这是第三次坐在一起吃饭了吧？我什么目的，你不是不知道吧？” “韩总，清明文创，我说了不算，你找我八次也没用啊！” “嗯！侯经理，我怎么听说你跟了的上司尿不到一个壶里？” 侯经理绕个弯儿儿，把韩梅的问话绕开：“算了，我不是在背后喜欢说别人坏话的人。” 看样子侯经理不想跟韩梅说太多和刘清之间的内部矛盾。 “侯经理，你是原新星公司的文案设计师，秦副总入狱的情况，你应该一清二楚吧？” 侯经理一愣，干么把入狱的秦天扯出来？ “秦天？扯他干么？” 韩梅笑着说一句：“你以为他还在监狱？” “难道不是？他判刑两年，还没到期啊！” 包间房门被人敲响，刘清问一声：“谁？” 门一推，秦天笑嘻嘻走进来。 侯经理吓得忽一下站直身子：“秦副总，您出狱了？” 人证里面，有新星公司里的五个项目经理，其中一个就是候经理。 秦天突然冒出来，侯经理立马想到，这是找他算账来了。 侯经理一脸紧张。 秦天在新星创业公司干的时候，是刘清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他的本事和耍小聪明的手腕，侯经理不是不知道。 “侯经理，别紧张嘛！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挨了刀还要在江湖飘。” “我再聪明能干，也有挨刀的时候，谁让我的老板是混蛋刘清，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坐吧侯经理！我们好好谈谈。” “秦副总，你……” 韩梅解释一句：“侯经理，不用称呼他秦副总，他已经不是秦副总，你直接叫他名字就行了！” “秦天，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四个月前，侯经理，不够意思啊！大家的责任，让我一个人背锅？刘清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知道秦天出狱后会找上门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侯经理还没做好应对刘清找上门来算账的准备。 “秦天，刘清也坑我，说好的给我一笔好处，但他一个子儿都不给我。” 秦天坐在侯经理跟前，一脸意味深长含笑。 “侯经理，刘清虽然没给你一个子儿，但清明文创让你当副总，你还不满意？” 一句话噎的侯经理喘不上气来。 “侯经理，刘清的惯用伎俩，你真看不出来？” 侯经理一脸疑惑问道：“刘清能有什么伎俩？” “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挖坑埋人，先是雅美轻贸公司，再是新星创业公司，现在是清明文创公司，一样的短命，一样的破产，一样的副总背锅，你真没往坏处想？” “啊？秦天，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在新星公司，我当副总，我负责具体业务，然后我跳坑被埋，坐两年监牢，现在的清明文创，你当副总，我敢保证三年以后，你会心甘情愿跳进刘清挖的坑里，和我下场一样悲催。” “啊？刘清会这么干？” “别傻了侯经理，搞我之前，他用同样手段让前面两家创业公司破产，而背锅的人都是副总经理，刘清的贯用手段，这一次是你。” 韩梅接腔：“侯经理，秦天在监狱里这一年时间，把刘清的套路研究透彻了，刘清开创业公司是假，洗黑钱才是真，他背地里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真以为刘清是重用你？就这次，大坪项目的文案设计，五百万，他为什么一口答应下来？十天时间能完成？开什么玩笑！” 侯经理听出来了，让清明文创接这个活，是对方给刘清下的一个套！ 是韩梅和秦天联合起来干的。 可夏氏集团的夏竹又是怎么回事儿？ 侯经理和刘清吵架的焦点，就是这个活的时限，十天时间，怎么可能完成？ 可刘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说十天时间能搞定。 第383章 清明文创是个大坑 第631章 清明文创是个大坑 刘清用半天时间，整理出来一堆图纸模型，再弄出来一堆电脑上的影像资料，让四个人各负责四分之一，用一周时间搞定。 一周以后，把他们四个人的东西整合重组，用上三天时间。 依刘清的意思，十天时间，一整套方案就搞出来了。 这不是赤裸裸的剽窃么？ 侯经理和刘清大吵了一架，就是因为侯经理不想这么干。 知识产权保护和技术专利保护现在很严格的，真不知道刘清脑子进了那股子水。 秦天给他解释清楚刘清脑子里进的是什么水。 “五百万到他手里，以他挖坑埋人的手段，你副总经理背锅负债，清明文创在他的操作下破产，刘清把他摘掉，你去坐牢吧！” 侯经理有些听不懂！ 清明文创的法人代表是他刘清，公司出了事儿，凭什么是他候越明背锅？ 韩梅解释一句：“侯经理，再过一段时间，人家找上门来，告你清明文创剽窃人家核心元素，你们赔不赔钱？你好好想想，秦天是怎么坐牢的？” 侯经理就是想不明白，新星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刘清，为什么会是秦天坐两年牢？ 如果这次清明文创出事儿，让候副总经理背锅，不就是新星创业公司走的路子。 侯经理反问一句：“这真是刘清的坑人手段？” “你若不信，你就走下去吧！韩梅，我们走，给侯经理好好想一会。” 秦天站起身，带韩梅离开。 出了咖啡馆，秦天说一句：“他如果能追出来挽留我，说明跟他还有得谈。” “秦总，如果他不追出来呢？” “那就实施第二套方案，不管怎样，要把侯经理拉过来。” 韩梅不解，既然侯经理当过人证坑秦天，为什么还要拉拢他？ 秦总很记仇的，看着侯经理就不爽，但从他这里切入，搞掉刘清，能省掉一大半力气。 “如果他真帮我一把，他以前搞我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可是秦总，人家不听你的呀！” “不听！哼！那说明他脑子不够用！谁也救不了他。” 秦天盼着侯经理从包间里追出来挽留他，但俩人一直走到外面的车子跟前，也不见他追出来的身影。 韩梅恍然大悟：“我知道他什么心态了，你等着，我再去和他谈。” 韩梅转身又进了酒吧包间。 是韩梅把侯经理约出来的，跟着秦天转身走掉，再不理人家，很不礼貌。 “韩总，我真以为你跟他走了，再不管我！”侯经理说话明显带着情绪。 侯经理感觉莫名其妙，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你韩梅有必要舔着他？凭什么？ 明白了，因为韩梅要给清明文创注资，但刘清不答应，而秦天跟刘清有仇，他俩就勾结起来了。 可韩梅怎么认识秦天的？ 有很多情况，侯经理想知道。 韩总解释一句：“你不要误会，我跟秦总出去，是劝他不要放弃你，跟你还是有的谈嘛？” “不要放弃我？韩总，听你口气，好像是你们挽救我，真是可笑……” “侯经理，话不要说的太死，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秦天到底是谁。” “秦天，不是刚出狱么，他找刘清复仇，找到我头上了解情况，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啊！” 韩梅哼笑，摇摇头。 “韩总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侯经理，你用手机搜铜城市百盛集团，很多情况就不用我费口舌多做解释了。” 秦天嘱咐韩梅，不要在刘清跟前提说他是百盛总裁这一茬。 免得打草惊蛇。 但秦天没说不可以告诉侯经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如果侯经理不知道秦天现在是谁，韩梅觉得好多事情，和侯经理无法良好沟通。 侯经理漫不经心刷手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韩总，你的意思，铜城百盛也有你的股份？咱俩谈的事情，跟铜城百盛有什么关系……” 侯经理蹭一声站起来，眼睛圆瞪，一脸惊恐。 “这怎么可能？他是百盛总裁？” 韩梅斜嘴一笑，干脆说透彻了。 “他是百盛原掌门人张耀祖的亲生儿子，现在是百盛董事长兼总裁，控股百分之五十，继承他父亲所有遗产，身家过亿，你和刘清，你们几个以前搞她的人，怎么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包间里温热，侯经理又喝一杯烫咖啡，脸色惨白的同时，几股子汗珠子从脸颊流下来。 这怎么可能，既然秦天是百盛集团老掌门人的儿子，干么还跟在刘清身后做事？还让刘清坑了一把。 很多事情，侯经理不明白。 只能疯狂脑补。 无论怎样，网上查出来的这些信息绝对不是虚假信息。 “侯经理，不要紧张，秦总还没把你怎么样嘛！” “韩总，难道说，昨天我们去铜城大坪工区视察现场，也是秦总的套路？” 韩梅斜嘴微笑的这个表情，让侯经理开始有些汗毛倒竖。 “韩总，别卖关子了，你和秦总到底什么计划，实话实说吧，我实在想不明白。” “嗯！我看出来了，侯经理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侯经理苦笑一声：“秦天刚才见我，为什么不表明他的身份？这不是故意绕我么，秦副总…秦总不是那种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性子，这次是怎么回事儿？” 韩梅也不明白秦天为什么不给侯经理直接表明身份，还转身走掉了。 是故意留有余地，让韩梅跟他有更多话题相谈？ 这个秦天，卖什么关子么？ 现在，侯经理不是不明白，他现在的处境，要么让刘清挖坑埋了，要么让秦天搞得片甲不留。 总而言之，一夜回到解放前。 嘴里嘀咕：“两百多万，一年牢狱，刘清能拿出多少赔给秦总？” 抬起头盯着韩梅说一句：“韩总，五百万的文案设计，是个大坑吧？这是把刘清要往死里搞！” “不！侯经理你误会了，五百万的文案设计项目是真的，不是坑，他刘清要是不搞剽窃，不搞抄袭，老老实实做活，用一个月时间做出来，在这件事儿，秦总也会拿他没办法。” “但是，这个刘清一口答应下来，说十天就能搞定，而且他说期限没问题，你想想看，他给谁挖坑？” “给我们四个设计师？” 韩梅冷笑：“胡扯，你是清明文创副总，实际负责人是你！管他们三个人什么事儿。” “他给我一个人挖坑？” “你以为呢！” 侯经理把整个业务流程仔细想了一遍，某些情况确实对上号了。 第384章 上门认错 第633章 上门认错 韩梅开车，拉着清明文创的候越明，跑一个半小时到铜城百盛集团总部大楼下。 候越明咽一口唾沫，心里想，一年前，秦副总当刘清的背锅侠，背出一个百盛总裁来。 刘清打死也不会相信有这一处。 话说回来，秦副总的老爹是百盛掌门人张耀祖，他们父子迟早相遇，百盛迟早是秦天的，跟秦总背不背刘清的锅有什么关系？ 和韩梅往铜城赶的这一个半小时里，这四个月里，在秦天身上发生的情况，候越明已经基本全部了解。 韩梅给他说的情况有些添油加醋，比如说秦天老婆死了后，有三四个漂亮女人围着秦总转，一门心思想嫁给他。 韩梅这样解释的时候，潜意识里把她自己也算上。 出狱后的秦天艳福不浅，这事儿虽然被韩梅说的有点儿不靠谱，但其他情况，基本上符合实际。 短短四个月时间，秦天搞死他原配老婆，搞死赵栋，搞死赵晨晨，已经让候越明足以惊心动魄。 韩梅又说，就近段时间，赵秀秀犯事儿入狱坐牢，张霞犯事儿入狱坐牢，都是秦总搞的手腕儿。 出狱后的秦总，蛮横暴躁，睚眦必报，刘清和候越明之流，估计死相很难看。 候越明一脸焦黑。 刘清这混蛋，很早就想着一个一个坑手底下的员工。 让侯设计员给警方作证，说秦副总挪用两百万公款，从那一刻开始，刘清已经给他挖了一个大坑。 听韩梅的口气，出狱后的秦总，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但是，如果侯越明亲自去找秦天认错，积极配合秦天报复刘清的计划，说不定秦总会对他网开一面。 从车里出来，跟在韩梅身后，往百盛集团总部大楼进的时候，候越明低声下气说一句：“韩总，我肯定积极配合秦总。” “嗯！” 百盛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秦天果然对候越明爱答不理，只是对韩梅微笑着点点头，客气一声：“韩总坐吧。” 候越明给他微微一笑，伸出去的手被秦天看都没看一眼。 候越明尴尬至极，心里一股酸楚扑突突泛上来。 五百万的文创设计业务，是京都夏氏集团夏总给清明文创的项目。 昨天下午，刘清带着他们几个业务负责人去大坪工区视察现场，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呀！ 但韩梅在路上给他交了底儿，什么夏竹给你们交的项目，是秦天要搞掉刘清的手段。 五百万文案设计项目是假的么？ 项目是真的项目，但让你们文创去搞设计，就是秦总的套路。 候越明惊得身心胆战。 犹豫三秒，立马做出决定，脱离刘清，站在秦总身边。 在新星公司的五年时间里，候设计员对秦总的做事风格和为人处事儿还是很欣赏。 就秦总毫无怨言坐两年牢这一处，候越明还是打心底里敬佩秦总。 昨天晚上，和秦天突然在约吧包间里碰面，候越明排斥秦天，那是因为，还以为秦天出狱后，什么都不是，就是找他麻烦来了。 压根儿就不知道人家是百盛掌门人。 现在明白过来，秦天确实要找刘清和他们这些人的麻烦，但秦天是不是百盛掌门人，这就大不一样。 这会儿坐在秦总的办公室，候越明看秦总，他不是昨晚的劳改犯，而是用一根脚趾头就能把刘清碾死的百盛掌门人。 主动找上门，和韩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上，手足无措的候越明等着秦总给他说一句话。 打发出去两名百盛员工，秦天将办公室门锁好，转身对韩梅说到：“韩总，我的情况，你给候总经理都抖漏出去了？” 韩梅呵呵笑：“秦总，我觉得有必要将你的真实情况告诉侯经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能消除。” “误会？呵呵！”秦总看一眼侯经理，嘴上呵呵，但眼神里对他没一点儿好感。 “侯经理，刘清给了你多少好处？”秦总直截了当问一句。 新星公司秦副总入狱之前，刘清要你们几个人做人证，刘清给你们四个各给了多少好处？ 侯经理，秦总问这话的意思，你最好实话实说，不要有半点谎言。 “秦总，刘总…刘清说给我十万，但他没兑现承诺，他让我当新公司副总经理，我也就没再计较！” “嗯！”秦天点点头，“你就是清明文创的副总经理喽？侯经理，你走的路子，和我走的路子一模一样。” “十天以后，你的下场就是我一年前的下场。” “刘清答应我的，我出狱后，不但给我五十万报酬，我还是新星公司的副总，而且工资待遇提高一个档次。” “但是，我出狱后，一个子儿都没有，新星公司破产也就算了，我老婆和赵栋搞事儿整我，他也是知情人，可以说他也脱不了关系。” 候越明在半路上，已经从韩梅嘴里知道了秦总多一半的经历，但秦总刚才说的这些情况，候越明真不知道。 因为韩梅也不知道。 听上去，秦副总的这一茬遭际，都是刘清耍手段坑秦副总。 秦总问一句：“侯经理，想必你去找那个包局长核实信息去了吧？” “是的秦总，我亲自去找他问情况，可他说刘清没把清明文创的法人代表换成我，所以…秦总，我过来问你，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坑我？” 候越明真不明白，他在十天以后怎么走秦天原来走的路子。 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秦总将门反锁掉了，再亲自去打开，说一句：“明仔，赶紧进来！陈局没说什么吧？” “是你叫我过来，他还能说什么？天哥，有什么安排，还要我亲自跑来你这里一趟？” 候越明看到一身警察制服的路明，心里稍稍紧张，努力想一番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会让警察抓走。 “明仔，州城安宁区工商局新固分局的数据库重新调出来，给这位侯经理看看。” “不好吧天哥，咱可是……” 路明看一眼候越明，这人不认识。 黑进官方部门数据库查阅东西，路明觉得不合适。 “就看一眼材料，你一个警察怕什么？他们工商局有更厉害的人？能发现你？” 路明呵呵一笑：“那倒未必！” “天哥，为什么要钻进工商局数据库系统，你到底要搞什么？” 天哥有些烦明仔操心过多：“两分钟搞定的事儿，问那么多干么？” 路明在电脑上啪啪啪敲几下，一分钟半。 第385章 一家人 第636章 一家人 包局长目送秦天带着两个女士出去，等他们走远，嘴里骂一句：“刘清，你这混蛋。” 秦天四人从工商局出来，夏竹问一句：“天哥，你确定包局长不会转头跟刘清告密？” “不确定，但百分之九十，这个包局长不会这么干。” 夏竹再问一句：“天哥回不回铜城！” 秦天斜眼看过去：“回铜城怎样，不回铜城又怎样？” 夏竹嘻嘻一笑，心里话没说出来。 天哥，你回铜城，你和你老婆睡，你不回的话，我俩开一间房子，我俩一起睡。 秦天看夏竹柔情似水的眼神，咽一口唾沫。 这时候，他才感受到和夏竹相处下去，要保持稳定局面有多难。 夏竹想法设法找机会和天哥单独相处。 韩梅有眼力界，要将侯经理已经拉走。 但侯经理要请秦总吃饭，赖着不走。 “韩总，我候越明诚心诚意请秦总吃饭，别拉我呀！州城最好的酒店。” 韩梅骂一句：“你有没有眼色，人家两个要单独相处一晚，你瞎掺和什么？” “哦？这样啊！那不好意思！” 一肚子嫉妒火气从候越明心里冒上来。 秦天，都是男人，凭什么就你这般有艳福？ 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就你能是不，你等着…… 出门在外，带个把情人开房过夜，身家过亿的百盛总裁，小菜一碟。 但带京都夏氏集团的夏总，这码子大了。 侯经理的嫉妒变成狂喜，抓一把秦总小辫子，总能用得着。 假装跟韩梅离开，再假装家里有急事儿，不得不赶回家。 韩梅走开，候越明立马坐进一辆出租车掉转车头，远远盯着站在路边打车的秦天和夏竹。 夏竹挽住秦天的胳膊，侯经理用手机啪啪啪拍三张照片。 只要拿到他俩搞在一起的证据，还怕秦天的要挟？ 他俩也打一辆出租车，肯定去哪个酒店开房。 侯经理一直跟出了州城城区，往高速方向去。 出租车师傅说一句：“上高速是吧？一百二，不打表！” 侯经理有些纳闷，他俩怎么回事儿，打出租车回铜城？ 州城开房玩乐不好么？ 莫名其妙！ 不管怎样，只要拿到他俩瞎搞的证据，就不怕秦天夏竹要挟自己。 一路跟到铜城的候越明，并没有看到夏竹跟秦总去酒店开房。 他俩在路边接上另一个姑娘。 “玩三人行？”候越明惊叹一句。 韩梅说的果然没错，秦总有三四个情人。 候越明怕被对方发现有州城出租车跟踪，换一辆铜城的出租车跟上去。 可他们三个并没有进哪家酒店开房，而是进了一处小区，车子停在一栋楼下。 有个五岁小孩扑进秦天怀里大叫秦天爸爸，候越明一肚子沮丧。 秦总这是回家啊！ 带着两个女人回家的秦总让候越明百思不得其解。 看样子白白跟踪一趟。 州城的那辆出租车，要的钱是一个来回。 早知道这个情况，就该留下那辆出租车师傅的电话号码。 现在可好，又掏一百二十块钱打铜城的出租车返回州城。 搞的这叫什么事儿！ 哼，秦天，你等着，你跟这么多女人搞在一起，迟早被我抓住把柄。 这辆铜城出租车，拉着候越明掉转车头出了秦天家的小区。 抱着小勇刚要进单元门的秦天，突然停住脚步，眼神望向出小区大门的那辆出租车，嘀咕一句：“莹莹，夏竹，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人跟踪我？” 夏竹微微一笑说道：“有人跟踪你回家？” “天哥，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 秦天看一眼这俩妹子，一个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一个是同甘共苦有过命交情的义妹。 摇摇头苦笑：“你俩迟早给我惹一桩麻烦！” “切！麻烦！天哥，夏竹姐姐给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 秦天瞪李莹莹一眼，不想多做解释。 秦天嘴里说的麻烦，李莹莹不理解。 今天晚上，宋珍主动叫李莹莹和夏竹姑娘来家里一趟，三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小孩，一起吃晚饭。 家里热闹是够热闹的，但秦天觉得这样不好。 夏竹掺和进来，很尴尬的感觉。 夏竹硬生生要把她当天哥的亲妹妹，和李莹莹抢同一个角色。 刚进门换了拖鞋的秦天忽然想起宋珍的亲弟弟，怎么没消息了？ “宋姐，你弟弟怎么样？今天去医院看他老婆了没？” 宋珍不吭声。 秦天换好拖鞋，直起身子，宋珍就站在他背后。 眼神里一抹埋怨。 “老婆…你今天去看你弟弟他们了没？你不是说今天要去么？” 宋珍刚才不应答的意思，秦天马上明白。 当着夏竹和李莹莹的面，她要秦天叫她“老婆”！ 宋珍对待李莹莹和夏竹的心态，秦天总有一股子摸不着道的感觉。 当着夏竹李莹莹的面叫宋珍一声“老婆”，有些别扭。 夏竹一抹眼光射过来，秦天更觉不自在。 “吃饭吧！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宋珍微笑着招呼两个妹子。 “宋姐，我帮你端饭！”李莹莹先进厨房。 “小勇，过来，小姨陪你玩儿会儿！”夏竹搂过小勇，柔声说到。 “不对，我小姨死了，你不是我小姨！”小勇心中的小姨，是文梅。 “乖！我是你竹子小姨！” 饭菜端到桌子上，一家人似乎坐齐全了。 秦天又问一句：“宋…老婆，我刚才问你呢，你弟弟弟妹他们怎么样？出院了吧？顺产是吧，也就四天时间出院。” 夏竹问一句：“宋姐的亲弟弟？” 李莹莹应和：“对，是宋姐的亲弟弟，刚当爸爸，夏竹姐姐，我觉得吧，咱也该当妈妈了！” 夏竹脸色腾一下通红！眼睛偷着瞄一眼秦天。 天哥心里咯噔一声。 什么意思呢竹子妹妹，莹莹说一句那样的话，你脸红着看我一眼干什么？ 幸好宋珍进厨房端一个汤，没看见夏竹的眼神。 秦天不知道，即便宋珍看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宋珍心底的心思，夏竹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 李莹莹也不知道。 宋珍端一盆汤转身回来，回答秦天刚才的问话。 “下午那会儿，我去宋强住的房子了，我真没想到，他们一家住在张霞的那套房子里。” 秦天大吃一惊。 “宋姐，你弟弟住在张霞的房子里？” 第386章 姐弟隔阂 第638章 姐弟隔阂 宋珍提着东西过来，是想看看宋强刚出院的老婆孩子。 站在房门口，和亲弟弟吵嘴。 宋珍一股怒气。 “你老婆孩子在不在屋里？我是来看他们的，我懒得跟你多解释。” “不在，这是霞姐的房子，我给霞姐拿些衣服。” 宋珍立马明白，是张霞给了他房门钥匙，让他过来取衣服。 “强子，听姐一句劝，她会害死你！” “姐，你瞎说什么？霞姐怎么可能会害死我？我给她送一些衣服，你如果不去看霞姐，你也不用去看我老婆孩子。” 宋强提起两个打好的衣服包，从屋里出来，不理站在门口的亲姐姐，将房门砰一声关上，转身坐电梯下楼去了。 宋珍两手提着水果蔬菜熟肉，是看宋强的老婆孩子。 还不知道宋强把她们娘俩安排到了哪个地方。 极有可能是张霞找了一处房子把他们安排好了。 要不然，宋强不可能对张霞这么上心。 这混蛋居然真连亲姐姐都不认了。 宋珍拨宋强老婆的电话：“喂！花荣！你们在哪里？哦？安丽小区？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她的弟妹虽然接了电话，但声音听上去冰冷，不欢迎宋姐过去。 西区安丽小区五号楼那套房子，不是张霞的另一套房子么？ 果然是这样，张霞用一套房子收买了宋强。 宋强和张霞暗中交往，宋珍什么都不知道。 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宋珍，开着自己的车子一趟子到安丽小区。 看宋强那个德性，极有可能不让亲姐姐进张霞的那套房子。 宋强不在屋里，他提着那两包衣服直接给张霞送去了。 开门的人是一位阿姨，宋珍以为走错门了。 王嫂笑着招呼宋珍：“哟！是宋珍姑娘，我是你王嫂啊，你不认识我了？” “是王嫂？你怎么在这屋里？” “哎呀呀你看你，我照顾你弟妹坐月子呀，是张总叫我过来的嘛！” 张霞果然无微不至关心宋强的老婆孩子，连月嫂都给他们请好了。 王嫂招呼宋珍进屋：“进来！你看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么，自家人来就来嘛！” 宋珍讪笑，身子进去，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餐桌上，问王嫂：“我弟妹和孩子怎么样？” “你进去看看嘛。”王嫂笑着说，手指一下那间卧室。 宋珍轻手轻脚走到弟妹坐月子的卧室门口，不敢敲门，轻轻推门。 躺在床上的月婆子以为是王嫂，问一声：“王嫂，刚才和谁说话？” “我！弟妹，我来看看你们娘俩！” 躺在床上的花荣坐起身，满脸倦容看过来，眼神里一股冷漠。 “哦！你来了？” 弟妹连姐姐都不叫。 宋珍心里一沉，但脸上还是一抹微笑给弟妹。 “花荣，再过六个月，我也是月婆子……” “姐，你看我屋里，又难闻又乱的，你出去在客厅坐吧！” 弟妹虽然叫了一声姐，但语气冰冷，不让她看孩子一眼。 宋珍身子一僵，弟妹这是赶她出去啊！ “花荣，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姐，一个女人跟一个女人怀孕生孩子不一样，我能告诉你什么呢，你到客厅坐吧，让王嫂招呼你！” 宋珍咬咬牙，什么叫热脸贴冷屁股？ 这就是！ 房子是张霞给的，月嫂是张霞请的，而老公的亲姐姐，除了住院期间看她两回，提来过两样东西，再什么都不管。 而且，宋珍还给强子提议，花荣生孩子是顺产，没必要留在铜城市里租房子坐月子，回老家大院最好。 这是亲姐姐的揍做么？ 宋强两口子躺在一起，将亲姐宋珍和义姐张霞翻来复去说了许多遍。 只有张霞对他们是真心好。 张霞才是他们的亲姐姐。 宋强的老婆，花荣女士顶着鸡窝头，似乎要把宋珍从这个屋里赶出去。 这是张霞送我们的房子，你不要再来了。 这个意思，从弟妹眼神里流露出来，宋珍心里千斤似的石头。这两口气，迟早被张霞坑死。 宋珍怀孕两个月，心里忐忑不安，有很多问题想跟弟妹沟通，可没想到她是这种冷漠态度。 “弟妹，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宋珍退两步准备出卧室。 “把门关严实，小孩怕风。” 宋珍咬咬牙，感受着亲弟妹亲弟弟对他拒之千里的冷漠。 走到客厅，呼一口气，心里还是万般吃力。 王嫂贴过来，笑嘻嘻说道：“宋珍姑娘，留下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不了王嫂，你照顾好我弟妹，我这就走了。” “嗨！宋珍姑娘，你这就走？你弟弟马上回来。” 宋珍的身子已经出了屋子。 这套房子里，有太多张霞跟宋珍一起相处的美好回忆。 这套房子，现在，张霞给宋强一家子住。 宋珍心里忽然一震，难道说，这套房子，张霞过户给宋强了？那样的话，宋强两口子对她这个亲姐姐可就翻脸不认人了。 而对张霞，那可是死心塌地。 宋强给拘留所的张霞送两大包保暖衣服，可对自己亲姐姐是这般冷漠，这足以说明问题。 从安丽小区出来，宋珍开车一趟子到房管局大厅，找到她认识的一个办事员，查查安丽小区张霞名下的那套房子。 “宋姐，这套房子在十天前过户给别人了。” 宋珍心里一抹紧张：“你查查，过户给谁了？” “宋强，是赠与，对方交了一万八千元赠与税，房子就成宋强的了。” 宋珍从房管局里出来时，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这是张霞挖的坑。 张霞绝对没有那么好心，她联手宋强，她是要干什么？ 不行，得把宋强从张霞挖的坑里拉上来。 就今天晚上，和强子好好谈谈，把好多事情跟亲弟弟说叨说叨，让他认清楚张霞的真面目。 宋珍认为，有必要把宋强叫到家里来。 同时把秦天、李莹莹以及夏竹也叫到家里来，让强子好好看看，他如果和张霞联手，对手到底是谁！ 说白了，不都是强子对老公的误解么？ 第387章 聚在一起喝一顿 第640章 聚在一起喝一顿 宋珍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两只眼睛睁得亮堂堂看秦天和夏竹暧昧。 你俩的义兄义妹感情，到底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原则上，我宋珍不干涉你们。 所以，今天晚上，把你们都叫来吃个团圆饭。 宋珍视秦天夏竹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趁着聚在家里，张霞拉拢宋强搞事儿的情况，给他们说明白。 宋珍从幼儿园接上小勇回家，在厨房紧张忙碌，等秦天带两个妹妹回来一起吃饭。 秦天看到家里人多，自然想起小舅子宋强来，想把老婆的亲弟弟也叫过来，改善改善关系。 宋珍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天的遭际，打通宋强的电话号码，摁成免提键，心平气和叫他：“强子，到我家来吧，你姐夫想和你坐下来吃顿饭，好好谈谈！” 坐在桌子上准备吃饭的秦天、李莹莹、夏竹，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谁是我姐夫？你告诉姓秦的，我这辈子不可能认他当姐夫！” 秦天脸色哗一下大变，身子僵住，眼睛瞪着桌子上的菜碟子。 “强子，你听我说……” 宋强已经挂了电话。 宋珍想给亲弟弟挑明，她和秦天已经领了结婚证，不管你心里认不认，他都是你姐夫。 宋珍满心希望能把强子叫过来，但强子连亲姐的电话都不想接。 这个意思还没说出来，那边强硬地挂了电话。 “咦！宋姐，你亲弟弟怎么这么对你说话？”李莹莹问一句。 夏竹也倍感不解：“是啊宋姐，你亲弟弟，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不认亲姐夫是个什么意思？” 宋珍脸上挂不住，硬着头皮解释一句：“我亲弟弟宋强，连我这个亲姐姐都不认了，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说这事儿。” 秦天一肚子怒火：“他这般恶语伤人，气都吃饱了，还吃什么饭！” 李莹莹赶紧安慰：“行了天哥，气能吃饱肚子？我才不信。” 竹子又安慰天哥一句：“吃饭吧，我第一次来你家，看你生气吃饱肚子？吃饱喽，听宋姐…听我的嫂子怎么说。” 李莹莹哈哈笑：“对对，现在不是宋姐了，是嫂子，我们以后就叫嫂子喽！” “不行，在单位，不能叫我嫂子，就叫我宋姐。” “哈哈，在单位当让叫你宋姐了，宋姐是莹莹总裁助理。” 虽然有两个好妹妹打趣安慰，但秦天生宋强的火气，还是消不下去，晚饭就吃了一碗。 有两个妹妹帮忙，五分钟收拾掉厨房，四个人围着沙发坐着喝茶水。 秦天依然一脸阴暗。 “老婆，说清楚，宋强是怎么回事儿？” 宋珍把今天见宋强的情况，见她弟妹花荣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两个妹妹恍然大悟。 “原来是张霞在中间搅局，这可麻烦了！”李莹莹皱着眉头说一句。 夏竹点点头：“张霞即便判了刑坐了牢，但只要能和外面的人见面，能有联系，她绝对不放过搞天哥的机会。” 宋珍解释道：“前段时间，我说的几句话让宋强也有误解，我说，弟妹出院后，不要在铜城待了，带着你老婆孩子回老家坐月子去吧？” “没想到这句话伤了他们的心，他们以为，我这个当姐姐的不管他们，我是怕他们着了张霞的道，这下好了，真着了张霞的道。” “今天下午那会儿，他给张霞送保暖衣服，张霞成了他的亲姐姐，他不认我了。” 李莹莹不解，宋强怎么可能对张霞那样子死心塌地？ “张霞把安丽小区那套房子送给了他们两口子，至于送了多少钱，谁知道呢！” 宋珍解释完这些情况，心情低落沮丧，叹一口气。 两个妹妹也跟着叹气。 天哥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把宋强拉过来？ 秦天鼻子里冷哼一声：“怪不得宋强对张霞如此死心维护，那套房子肯定是白白送给宋强的。” 秦天真想骂一句势利小人。 但宋强毕竟是老婆的亲弟弟，有些话还是要注意一些。 李莹莹问天哥：“你快想想办法，嫂子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不能让他真着了张霞的道。” “劝他是劝不了的，他现在铁了心认张霞是亲姐姐，认我是害张霞的坏人，所以他压根儿就不认我。” “没什么好办法让宋强回心转意，他是我老婆的亲弟弟，我小舅子，我不能用强硬手段对付他。” “等他哪一天真正看清了张霞的真面目，也许会恍然醒悟。” 秦天这般态度，让宋珍有点儿小小感动。 还以为他大发雷霆咬牙切齿恨宋强。 等着强子看清张霞真面目，恍然醒悟，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李莹莹嘻嘻笑着提议，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四个人凑一桌，玩会儿扑克牌？ 亲妹妹是想把气氛搞开心一点儿。 大家干么尽说不开心的事儿？ “夏竹姐姐，同不同意打扑克牌？玩双扣，你和天哥一对，我和嫂子一对，谁输了谁喝满一杯。” 夏竹瞪眼：“喝酒啊？不玩不玩！” 宋珍微微含笑，露出一口白牙，煞是好看。 “夏竹妹妹，家里有上好的红酒，喝一点儿也没关系嘛！” “就是就是，今天晚上一定要喝酒，难得咱们四个放松一晚，又没别人啊，竹子姐姐你喝醉了没关系，嫂子很大度的，不计较你欺负天哥。” 夏竹的脸色微红，瞪李莹莹一眼：“莹莹别瞎说。” “你那个保镖何宁大哥又不在这里——何宁大哥这次为什么没跟着你过来？” “你不会看上何宁大哥了吧？我给你们牵个红线？” “李莹莹不扭捏，好啊，你把他现在就叫过来？” 夏竹拍李莹莹脑袋一巴掌：“胡扯，他怎么能过来？他不来铜城了。” 李莹莹这话，也是秦天想知道的情况。 秦天拉着夏竹一趟子从京都赶到铜城，一路上没想起来何宁的事儿，过了两天就把何宁扔到脑后面去了。 “有没有何宁在我身边，还不是一样？” 夏竹的意思，即便何宁在身边，夏竹该出事儿时也照样出事儿，再说了，何宁上次被一群人围殴，伤得不轻，不方便再寸步不离跟着夏竹。 再说了，夏竹也不希望何宁寸步不离跟着。 第388章 不醉不行 第641章 不醉不行 如果有何宁在身边，他能这般自由来天哥家里喝酒？ “我们玩扑克牌喝酒，不会影响小勇吧！” “不会，小勇到九点准时睡着。” 秦天哄小勇睡觉，三个女人围坐在客厅茶几上玩扑克牌。 几分钟时间，她们三个笑的嘻嘻哈哈。 小勇微微闭着的眼睛又睁开，问一句：“爸爸，我也想玩！” “瞎说，小孩子家家玩什么？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幼儿园！” “爸爸，明天是星期六，不上幼儿园呀！” “啊？明天是星期六呀，那也要早点睡觉，不能熬瞌睡。” 客厅里，李莹莹嘘一声：“小点声，把孩子吵醒了！” 宋珍笑着说一句：“没事儿，明天是星期六！” “哎！我一天到晚忙的团团转，都不知道明天是星期六，真想好好休息一天。” 李莹莹当百盛总裁，秦天给她又移交了一些业务，她这几天当然很忙了。 百盛总裁的身边如果有两名得力助手，一半业务移交给助手，李莹莹反而轻松一大半。 但李莹莹需要一个月的过度时间。 一个月以后，或许她就有了周六周天的休息时间。 所以，和宋珍夏竹一起，坐在天哥家客厅茶几上喝酒打牌，真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等天哥哄小勇睡着，她们三个将一瓶红酒已经喝完。 “我天！你们三个用不到半个小时间将一瓶酒喝完了？开什么玩笑！” 李莹莹一脸不屑：“天哥，这有什么大不了？我们三个才喝了一瓶！” “瞎扯，宋珍怀着孕呢，不能喝酒。” “就是就是，差点儿把宋姐怀孕这茬给忘了！不能给宋姐喝了。” 秦天大惊：“怎么，你们两个家伙给她灌酒了？” 夏竹笑着辩解：“放心啦！哪有给宋姐灌酒，孕妇不能喝酒，这一点我们俩还是知道的嘛！你咋呼什么呀？” 天哥又大吃一惊：“你们两个姑娘家家喝掉了一瓶？” 李莹莹笑着道：“夏竹姐姐喝掉了多一半！” 秦天头疼，夏竹不喝酒则以，喝酒的话必然喝醉，喝醉了必然闹事，第二天醒来，什么事儿都不承认。 “行了，酒不能再喝了，咱四个打双扣，放松一会儿就行了。” 夏竹不依：“咦？天哥，这是咱自己家，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多喝点儿，不行，再拿一瓶过来。” 夏竹脸上微红，说话已经不自然。 夏竹喝醉酒疯闹的情况，宋珍略有耳闻，没亲眼见过。 用李莹莹的话说，夏竹那次喝醉酒疯闹，似乎给她自己和天哥惹了不少麻烦。 宋珍心里有了一个小九九，夏竹妹子这次喝醉，会耍出什么酒疯来？ “天儿，这是咱自己家，又没外人，竹子妹妹多喝两杯能怎么着，再拿一瓶来！” 秦天坚决拒绝：“不行，竹子不能再喝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莹莹使坏，故意灌竹子喝醉！老婆你怎么也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李莹莹急了，站起身辩解：“天哥你胡说，我哪有灌竹子姐姐喝醉？再说了，三个人喝一瓶红酒，怎么可能喝醉嘛！赶紧去，再拿一瓶过来，哎呀天哥你快去呀！” 夏竹站在李莹莹那边：“天哥你什么意思，你就那么怕我喝醉酒闹你？嫂子在这儿，我能闹什么呀！真是的，就抠门，舍不得你的好酒！” “天儿，去拿一瓶过来，你们三个一起喝，就一瓶红酒而已，怎么可能喝醉嘛！” 秦天怎么可能扛得过三个心爱女人的纠缠，不就再喝一瓶红酒嘛！拿一瓶好了。 打双扣，秦天夏竹一对，宋珍李莹莹一对。 李莹莹给宋珍挤个眼儿的同时，嘴角一抹坏笑。 天哥警告一句：“莹莹，你敢使坏，我让你多喝两杯。” 因为夏竹是京都姑娘，铜城地域段的双扣，她玩的不是很顺溜，李莹莹给宋珍挤眼的意思，好好配合耍赖皮，让竹子多喝两杯。 几圈儿下来，夏竹输了多半瓶。 秦天拉着脸训李莹莹：“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怎么能让竹子妹妹喝这么多？我代竹子喝一半。” 李莹莹一把将酒瓶抱过去，嘴里喊：“不行，竹子姐姐一个人喝，哪有让你天哥代酒的道理？又不是白酒！” 宋珍又拦着秦天，夏竹半推半就接过李莹莹手里的酒瓶，咕嘟咕嘟将半瓶红酒灌进了肚子里。 夏竹的脖子像红酒一样泛红，扑突突红到脸蛋上。 上次在酒店喝酒，夏竹猛喝三高脚杯，然后醉得一塌糊涂胡乱折腾，让闯进来的萧良抓住把柄，惹出了后面的一系列麻烦。 竹子上次喝酒，李莹莹不在现场。 李莹莹老想着把竹子姐姐灌醉看她耍酒疯，这次机会难得，怎么可能错过？ 打双扣，和天哥一起输掉的半瓶酒，让竹子姐姐一个人喝完。 夏竹愿赌服输，毫无怨言，抓起酒瓶，一口气猛灌多半瓶，吓得天哥失声惊叫：“哎？哎！好了好了！” 天哥一把将酒瓶夺过去。 天哥真生气了，骂李莹莹：“你瞎捣乱，红酒能这样子喝么？你是故意把竹子往醉呢灌，不安好心，你信不信我把你个脑袋拧下来？” 天哥做出一副使劲儿拧李莹莹脑袋的架势。 鼓动夏竹大晚上钻亲哥被我，差点惹出乱子，这事儿就是李莹莹干出来的，还没跟她算这一笔账呢。 “天哥，我…我…没事儿，真…真没事儿！继续，继续啊！” 夏竹是真喝醉了！喝到舌头打卷儿说不清楚话来。 李莹莹抓住夏竹肩膀使劲儿摇：“竹子，竹子姐姐醒醒，不要喝醉喽，还没玩完呢。” “别摇了，你越摇她不是醉的越厉害么？你这家伙到底瞎折腾什么？” 宋珍捂着嘴，咕咕笑了半天。 秦天瞪她一眼：“宋姐，你和莹莹挤眼睛使坏点子坑竹子妹妹，你以为我不知道？” 宋珍忍住笑，脸上装出一本正经：“叫老婆，怎么就改不过来？” “我哪有和李莹莹使坏点子？是她俩背地里商量坏点子我好不好？” “什么意思？”秦天瞪眼问宋珍，“她俩商量什么坏点子？” “商量坏点子整你呗！”宋珍说完这句话，又捂着嘴咕咕笑。 李莹莹和夏竹商量的坏点子，秦天早有领教。 很明显，把夏竹灌醉耍酒疯闹天哥，就是李莹莹的坏点子。 宋珍当然能一眼看出来。 很明显，夏竹已经大醉。 天哥神情紧张。 第389章 这是自己家里 第642章 这是自己家里 两瓶红酒，多一半被夏竹喝进肚子里。 再输一局，她还要喝，纤手细指连酒瓶都拿不稳，被秦天一把夺过去。 “咣当”一大口，天哥把剩下的半瓶喝完。 “好了，喝酒到此结束！莹莹，扶夏竹去卧室睡觉。” 天哥瞪过来的眼神，李莹莹瞪回去：“你干么瞪我，竹子姐姐非要喝，我哪能拦得住？” 夏竹嘴里胡言乱语：“我不去…睡什么觉…不睡…我和天哥睡觉……” 秦天亡魂大乱！ 当着自家老婆的面，夏竹说要和他睡觉。 在京都，搂着夏竹睡觉那一晚，李莹莹知道。 宋珍也肯定知道了。 莹莹妹妹，宋珍老婆，听天哥解释，那一晚，也就搂着竹子而已，什么都没做。 想想看，搂着夏竹睡了一晚但什么都没做，这需要多大的定力和忍耐力？ 也就天哥能做到，给一般男人，早沦陷的一塌糊涂。 秦天张嘴想解释一个，为自己辩解，解释不出来，辩解不明白。 看宋珍脸色，绷紧脸皮上的肌肉，眼睛里笑，忍着不笑出来。 “嗨！老婆，你别听她俩瞎说，我怎么可能和夏竹随便睡觉……” “天儿，我不计较，你去吧！”宋珍微微一笑说。 “什么我去吧？去哪里？”秦天不解。 李莹莹搭话：“宋姐的意思，你扶竹子姐姐回卧室睡觉去！” 秦天蹭一下站起身，指着李莹莹，眼睛又瞪大一百倍，眼珠子要掉出来。 “你这家伙，你把竹子带坏也就算了，你把宋姐也要带坏！你信不信我真把你头拧下来？” 站起来的秦天，身子突然一紧，软塌塌的夏竹抱住了他的大腿。 “天哥…你…陪我睡，我搂着你…我抱着你，你…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啊天哥！” 秦天急得头上冒汗：“竹子，竹子？你喝醉了，莹莹扶你进卧室睡觉。” 扯开抱着他大腿大竹子，喊一句：“莹莹，老婆，帮忙呀！” 宋珍说一句：“你把她抱进去不就得了！” 当着自己伟大老婆的面，抱夏竹姑娘，秦天不敢。 但让他抱竹子妹妹进卧室的人，就是他心里伟大的老婆。 李莹莹先袖手旁观，看天哥不敢抱竹子，嘴上再说一句：“宋姐让你把她抱进去，那你就赶紧把她抱进去呀！” 这就叫火上添油，脚底下扔香蕉皮！ 竹子抱着秦天大腿，整个身子再贴上来，脑袋贴到天哥肚子上，嘴里依然胡言乱语：“天哥，抱我…抱……” 一咬牙一横心，当着老婆宋珍的面，当着妹妹李莹莹的面，把夏竹扛起来进了客卧。 “竹子？哎！哎…不行不行，你脱我衣服干么…哎！这是我家！” “天哥你和我睡，我没有醉！真的没醉……” 夏竹的身子被天哥卧在床上，可夏竹的胳膊搂住天哥脖子，搂得更紧，拉拉扯扯半天。 门开着，李莹莹的脑袋探进来偷看，咬着舌头忍着笑。 天哥使劲儿挣脱夏竹，转过身一把薅住李莹莹脑袋左右拧两下。 “啊呀，拧傻掉了，真是的，手劲儿那么大！” “进去照顾竹子，我给她熬一盆酸梅汤。” 秦天到厨房，拧开燃气灶，搭上砂锅倒上两碗水。 宋珍一脸温柔和顺，站在厨房门口给他递东西。 “给，酸梅果，给，冰糖，给，还有红枣，多熬两碗，我和莹莹都喝。” 宋珍这个样子很不正常。 难道不是像其他女人那样，拉着脸质问老公：“你和那狐狸精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宋珍没有一点点这样质问的意思。 那姑娘是夏竹，不是狐狸精！ 夏竹是谁？宋珍认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但宋珍的心思，天儿压根儿就不理解。 她的天儿越加不自在。 “老婆，你听我说，我和夏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这个，怎么跟你解释呢！呵呵……” “你去京都一趟，跟她有一腿了？” 秦天大惊！看一眼宋珍脸色，不是愤怒的质问，是说玩笑话玩闹的表情。 天儿决定，毫不隐瞒实话实说。 说那个晚上的情况的同时，搅砂锅里酸梅汤的手微微不自在。 “老婆，情况就是这样子，她抱着我睡了一晚，我身子翻都没翻过去，我背对着她。” “是吗？真是那样？” “真是那样，老婆你要相信我！” “你们俩好就是了，我不计较！” 天儿再看老婆神色，这黑美人脸上绝对真诚，没有一点儿违心的意思。 鼓足勇气，天儿说一句：“老婆，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你居然不计较我跟别的女人睡觉！” “谁说我不计较？你敢和李莹莹睡觉试试？” 李莹莹从客卧出来，轻手轻脚走到厨房门口，刚好听见宋姐说这句话。 “呀！宋姐嫂子你乱说什么呀！天哥怎么可能和我睡觉，我是天哥亲妹妹！” “就是就是，老婆瞎说什么，莹莹是咱亲妹妹！” “你敢和别的女人睡觉，我剪了你揪揪！” 宋珍的意思，除了夏竹，秦天你敢和别的女人暧昧，你试试看！ 天哥问一句：“竹子睡着了？” “没了意识！抱着我啃脸蛋，还以为我是你！” “莹莹，都是你瞎折腾，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话不行么？” “怎么都怪我呢天哥，明明是竹子姐姐要和你好，要和你睡，你把什么事儿都赖到我身上。” “你再瞎说这种话，我敲你！”天哥的勺子在李莹莹头顶晃。 “天儿，今晚上你照顾竹子，你和她睡客卧！” “啊？”秦天失声惊叫！ “真的，宋姐嫂子？”李莹莹也不信。 宋珍的口气，似乎是说极平常的事情：“不要欺负醉酒的竹子，照顾好她！” 安顿完这句话，宋珍拉着夏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宋珍又给李莹莹安顿：“莹莹，喝完酸梅汤，你也去睡吧，睡那间小卧室，你明早还要上班呢，你现在很忙，不能瞎折腾。” 宋珍的意思，莹莹不能瞎折腾熬夜，天哥和夏竹就能瞎折腾了？ “嫂子，你放心了，天哥不会和竹子姐姐睡一个卧室的，他不是那种男人。” “莹莹，我说了我不计较！” “我知道你不计较，嫂子，你是不计较竹子姐姐和天哥好对吧？要是别的女人，你肯定计较，我说的没错吧？” “别的女人？谁？”宋珍脸色突然阴沉，眼神逼视李莹莹。 “没有啦！宋姐嫂子，天哥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女人，你放一百个心。” “他敢和别的女人瞎搞，看我不废了他一条腿。” 李莹莹哈哈大笑。 第390章 堵门 第645章 堵门 下午时间，夏竹那边果然打过来两百五十万。 清明文创刘总，晚上摆酒庆贺，除了四个主要负责人，还有另外几个心腹设计员。 侯经理只想要自己的十万块奖金。 刘清拿出四张银行卡，他们四个部门经理一人一张。 刘清哈哈笑着说：“你们几个，别眼热啊，好好干，干到侯经理这个程度，接了大项目，也有十万块奖励。” “刘总，我们才一万两万！他凭什么就拿十万啊！” “就是啊刘总，活儿是大家一起干的，凭什么侯经理拿十万？” 候越明极讨厌了这帮瞎嚷嚷的混人。 “你们几个只看到了我拿奖励最高，咋没看到我担着什么责任？” “切，侯经理，你担什么责任啊？” “这个项目里的核心元素，借鉴了京都大唐不夜城和乌鲁布铁西域大巴扎的设计风格，这两家设计单位要是找上门来，咱这个项目就死翘翘了，而负责人就是我候越明，你们明白了么？” “我我候越明是项目实际负责人，刘总让我担风险，你们说，这十万块我该不该拿？” 候越明说这话，一肚子火气。 十万元到手了，别想让他再吐出来。 接下来，刘清怎么死，不管他事儿。 “老侯，干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干我们这一行，谁能实大实拿出自己原创的作品来？” 刘清当然不怕人家找上门来，他一句话就能推出去，项目负责人是候越明，清明文创的法人代表也是候越明， 讨说法是吧，打官司是吧？找候越明啊！ 到时候，刘清会告诉候越明，你把事儿扛下来，我给你五十万，清明文创一旦走破产程序，给他们的赔偿也是有限责任赔偿。 你个人不用承担经济责任。 公司亏空几百万，没关系，他们让你坐牢，你坐一年半载，我刘清给你一百万。 刘清认为，侯经理肯定答应他的条件。 即便不答应，侯经理你能怎么着？ 这个社会，拼的就是金钱，人脉和心狠手辣。 明天一早，我卷着五百万跑南方青城，你侯经理能把我怎么样？ “来来，喝酒喝酒，大家关心那么多干么，只要赚钱就行。” 这顿酒喝完，大家被刘清忽悠的高高兴兴回家。 第二天一早，刘清不去单位，收拾收拾一早离开州城。 被一男一女两个人堵在家门口。 男的是侯越明，女的是韩梅。 “侯经理，韩总，你俩什么意思？干么一大早站在我家门口？” “刘总，你提着个旅行包，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管我去哪里？十万块不是给你了么？” “你堂堂清明文创总负责人，这么大一笔业务在手，大家忙的团团转，关键时刻你要离开，你安的什么心？” 刘清愣怔！不认识的眼神看侯经理。 这家伙今早怎么变了一副面孔？不是昨天的侯经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被他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给老同学，工商局包局长发微信消息，问他侯经理有没有去工商局查清明文创。 包局长一口咬定，没见过什么侯经理，老同学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吧！ “好，老包，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我出去一趟，有人找你查清明文创的资料，和以前一样，你按程序走就行了。” 刘清和包局长昨晚的聊天记录，被秦天用黑虫技术截获。 今天一大早，秦天让侯经理和韩梅堵门。 刘清果然甩手跑路。 被侯经理质问一句：“你这是要去哪儿？” “侯经理，我虽然是公司一把手，其实具体业务我没管嘛！你才是咱公司的主心骨嘛？说白了，其实是我给你们几个人打工！” 如果侯经理不知道刘清的真面目，这几句话还真能让侯经理鼓舞精神。 但他不是鼓舞侯经理的精神，他是甩锅。 “刘总，你老婆孩子不在家？”韩梅眼睛朝刘清屋里看。 也是秦总安顿的事情，看他老婆孩子在不在家里。 韩梅故意大声问话，耳朵直起来听屋里的动静，没有声音。 “刘总，你老婆不在？怪不得你和那只妖狐狸肆无忌惮瞎折腾，小心你老婆知道！” 刘清脸色忽一下阴沉，眼神惊慌。 昨晚上和小情人折腾了半晚上，韩梅怎么可能知道？ 不对，韩梅是诈他！ 老套路！我刘清会上当？呵呵一笑：“韩总，别瞎咋呼人，你俩一大早演的哪一处？” “刘总，不好意思，你今天恐怕走不成了，有人要见你，八点，清明公司，你的办公室！” 刘清心里烦，晚了一步，昨晚就应该连夜离开。 都怪佳佳，非要缠着自己再消磨一晚上。 “候越明，我昨晚给了你十万元，又给你们交代的很清楚，有人来找麻烦，你先顶着，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这样吧候越明，我再给你十万，再给你两个人，你全权负责公司一切业务，不用跟我早请示晚汇报，好了，我那边很忙的，别拦着。” 候越明胳膊一伸，冷言冷语道：“刘总，我还没说谁要找你！” “还能有谁找我？肯定是国际大巴扎和大唐不夜城的人，想都能想到，你去打发他们。” “刘总，这个人我打发不了。” “到底是谁你打发不了？” “秦天！” 刘清一愣，似乎忘了这个人的名字，候越明提起来，他才想起来秦天是怎么回事儿。 “刘总，是秦天要找你，估计这会儿已经到公司等你了。” “他说跟你有一笔账要算，你还是过去一趟吧！” “他不是判刑两年么，怎么可能现在出狱？” “刘总，那你去问问秦天本人，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前一年出狱。” 候越明和韩梅相互看一眼，俩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刘清犹豫片刻，嘴上豪横：“见就见他，有什么大不了，他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能把我怎么样！” 刘清知道秦天出狱后肯定要找他麻烦，早做好了耍死皮赖脸的准备。 不就要那五十万元么？没有，你能怎么着？ 躲着他不是个事儿，既然他找上门来了，那就今天跟他了解掉。 新星创业已经不存在了，有什么顾虑的。 “我去见秦天——哎？候越明，怎么是你和韩梅女士来堵我门，不应该是秦天本人过来么？莫名其妙！” 候越明懒的解释。 看着你死翘翘就行。 第391章 大早上的事情 第659章 大早上的事情 猛然睁开眼的夏竹，看到自己衣服好好穿在身上，想着天哥禽兽不如的同时，也忽然想到，无论如何，今天要和父母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他们俩必须离婚这件大事。 她爸妈铁定离婚，这事儿得正式告诉夏竹和夏兰。 这就是他们家的大事儿。 因为昨晚睡着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再一睁眼，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天哥，快起来，我们赶紧走！” 秦天感觉半个身子麻木没了知觉。 侧着身子睡觉，一个胳膊压在身子底下，一夜过去，就是这个感觉。 “咱俩为什么不到床上睡？真是奇怪！”秦天问一句，拍自己一侧肩膀。 “你还说？你干么不把我抱回床上？” 天哥无奈！ “竹子，你刚才说，要赶紧走，去你父母家里？” “对呀，昨天说好的，开家庭会议！结果出了那档子事儿！我爸妈要气死了。” “不就说你爸妈离婚的事儿嘛！他们离不就完了，何必跟你说？你说不离他们就不离了？莫名其妙。” 夏竹解释：“三年前，我就劝我爸妈离婚，但涉及到夏家和萧家之间的财产纠葛，所以他们俩硬拖着不离。” 秦天苦笑：“哪有劝自己父母离婚的女儿！还有，他们俩的婚姻怎么样，和夏家萧家的财产纠葛有什么关系？” “切，天哥，你是不知道我父母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婚姻关系的根本，就是财产分配关系，你父母的矛盾点肯定在夏家财产分配上。” 夏竹一脸质疑看着天哥：“我不信！” “你不信什么——赶紧去洗漱收拾，昨晚说好的，还要给许老板交接房子手续。” 秦天把夏竹推进卫生间洗漱收拾。 夏竹刷着牙，嘴里嘀咕的话模糊不清。 “你到底说什么？刷完牙再说行不行？” 夏竹把口里的白沫子吐掉，吐字清晰：“天哥，张万彪两口子的关系，是财产分配关系，房子没了，他们铁定离婚。” “我爸妈是财产分配关系，萧家产业完蛋，我妈手底下的那一摊子事儿玩完，她认为是我们父女折腾的结果，我爸妈也铁定离婚。” “甚至张霞和赵栋，也是财产分配关系，即便赵栋不死，只要你把张耀祖的财产全部继承过来，只要你把把百盛夺过来，张霞和赵栋也铁定离婚。” 夏竹说的这些情况，都是她亲眼看到的情况。 “但是天哥，你和宋姐不是财产分配关系，宋姐对你，跟你有没有钱没关系，跟你有没有百盛没关系，你信不信天哥？” 秦天不信。 但不信的话不想跟夏竹多做解释。 解释不明白！ 他穿好衣服，随便洗把脸准备出门。 “天哥，咱俩也不是财产分配关系……” “竹子，给我听清楚了，咱俩不是夫妻，不是过婚姻生活，你自己说的话你忘了？你说，也有抱在一起睡觉的兄妹，抱抱而已。” 夏竹一脸嫌弃看过来。 “天哥，你头发乱糟糟，胡子也不剃，邋里邋遢，怎么见我爸妈？” “什么跟什么？难道你把我当对象要介绍给你爸妈？” “难道不是？” 秦天伸手，扭住夏竹脑袋扭一个圈儿，把莹莹脑袋扭下来的动作。 “别跟你爸妈瞎说，我是你哥，明白吗！难道你爸妈不知道我老婆是宋珍？” “不知道！”夏竹口气坚决。 “啊？” “我爸那次去铜城，知道你有个女人是宋珍，但你不是和宋珍没结婚么，我爸的意思，让我把你挖过来，我爷爷也有这个意思。” “而我妈，对你一无所知，我妈和我爸分居，她对我这半年的情况爱答不理，怎么可能知道你的情况。” 秦天捂着额头。 所以说，见夏竹父母，是以夏竹对象的身份去。 但是，萧良萧文明的事情发生后，竹子母亲对秦天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不知道夏竹的母亲，许萍女士会怎么看秦天。 许女士和萧家交好，所以，许萍看夏竹的“对象”秦天，是看仇人分为眼红。 “你怕了？” “怕什么？” “怕见我爸妈，迟早要见，还不如趁着今天我爸妈坐一起说离婚的事儿，把咱俩的事儿也说清楚。” 秦天急躁，又想把竹子妹妹脑袋拧一把。 “竹子，咱俩什么事儿要说清楚啊！” “竹子，听着，咱俩不是男女对象关系，更不会走到要结婚的那一步，我把你当亲妹妹，你把我当亲哥哥，就这样，明白么？” “我觉得确实有必要去见你父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夏竹穿好大衣，背上背包，准备出门。 嘴上说一句：“天哥，你觉得我爸妈会相信？相信你把我当亲妹妹，我把你当亲哥哥？” “天哥，咱俩昨晚共处一夜，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咱俩没有那样子？” “天哥，鬼都不信。” “为什么不相信？有什么不相信的？我有老婆孩子，我不能跟你乱来。” “天哥，你最好什么都别解释。” “咱俩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在我爸妈不知道咱俩真实情况的前提下，我姐姐在中间横插一缸子，不知道把咱俩的关系说成了什么，你不要刻意去解释我是我妹妹，你是哥哥这种事。” “越解释越乱！” 秦天细一想，竹子妹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夏竹领着秦天去见父母，不是要去刻意解释明白，爸妈，听清楚了，秦天只把我当亲妹妹，我也只能把秦天只能当亲哥哥。 我们之所以是这样的关系，只是因为天哥有漂亮老婆和乖儿子。 我夏竹还能怎么着？ 夏竹认为，什么都不用解释，天哥就在那儿一站，威武帅气的三十六岁大男人一个。 就是想告诉她爸妈，她有一个天底下最豪横的男人保护。 她妈和她姐姐，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你们能怎么着？ 天底下最豪横的天哥跟在夏竹身后出门，头发毛扎扎，胡子拉碴。 “你看你，先去理发剃胡子。” “嘿，昨天开车去州城办事儿，想着办完事儿就回到铜城，剃须刀没带在身上，一夜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秦天咧嘴傻笑一个，摸一把毛扎扎的下巴。 “去州城办事儿？是刘清的事儿？” “对！我把刘清干掉了！” “啊？你杀人了？”夏竹阵脚大乱。 天哥杀了刘清跑来京都？ “什么杀人了！我让他倾家荡产，社会性死亡！” 刘清的处境，给竹子大略说了一遍。 第392章 一桌子亲人 第666章 一桌子亲人 果然如夏竹所料，只有父亲笑着给天哥打招呼：“秦天，过来坐吧！” 夏竹的母亲，许萍女士，对秦天冷若冰霜，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许萍女士在这之前，就没见过秦天，也没和他说过话。 夏竹和秦天之间怎样，全是夏兰口中的片面之词。 竹子的姐姐夏兰，对秦天满眼厌恶，真不明白竹子为什么会把他领来自己家。 夏兰跟着父亲去了一趟铜城市，和秦天接触了两天半，但妹妹喜欢的这个男人，夏兰是越看越不喜欢。 因为他恿夏竹和萧家为敌，最终把萧文明搞进了监狱。 让萧家产业一夜之后直线走向衰退。 夏竹的姐夫，秦天不认识，叫什么都不知道，夏竹从来没提起过她姐夫是什么人。 戴着眼镜，腰板挺直，肚子隆出来，眼神满是对秦天的漠视。 除过夏成山热情招呼他，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说白了，当秦天是仇人。 如果秦天是铜城市一般的打工仔，或者是底层公务员，夏竹家里的这三个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天对他们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说到深情处，秦天从小没有亲生父母抚养，和父母之间怎么和谐相处，他心理上是很欠缺的。 和文娟结婚的时候，文娟的母亲文晓燕，刚开始，这个男人下定决心，要对岳母好到比自己老婆还要好。 但秦天没想到，文娟的母亲是那么的难相处。 和文娟能过七年的婚姻生活，秦天认为都是一个奇迹。 文晓燕虽然死了，但秦天一想起她那副嘴脸，就恨得脚趾头痒痒。 在心理上，秦天对自己心爱女人的母亲，就有了抗拒心情。 倒不如说是恐惧心理。 李莹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但李莹莹的母亲，这五个月时间里，也就见过两回，不咸不淡打一声招呼，就擦肩过去了。 秦天觉得，李莹莹的母亲，就是文晓燕类型的女人。 今天又见到夏竹的母亲，这女人一眼看过去浓妆艳抹，看秦天的眼神又极其冰冷。 秦天把她划在文晓燕、李如萌之流当中。 自己两个心爱女人的亲生母亲，怎么都是这个样子？ 心里感叹一声，难道我秦天这一生，就遇不到真心待我的妈辈女人么？ 照顾了文娟两个月的王嫂，秦天对她很有好感。 但前两天，宋珍说，王嫂照顾宋强的老婆。 秦天对王嫂的好感也就一下子没有了。 王嫂是张霞的人，虽然是性格很好的女人，但秦天跟张霞交恶，而王嫂对张霞如此言听计从，秦天对她也就没了好感。 仔细一想，疼自己的母亲辈女人，还是姑姑，但姑姑生活在农村老家，一个月里见不了三次。 话说回来，姑姑也不是自己的亲姑姑。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李莹莹，秦天就没有血缘上有关系的亲人。 秦天渴望亲情的心情，或许只有这三个心爱的女人能理解。 所以，这三个女人，秦天愿意用自己的命去呵护她们。 今天跟着夏竹来见她的父母，秦天就想表达这种心情。 坐在夏竹父母身边吃饭的秦天，心里想，乘此机会，怎么能给夏竹家人恰当表达对夏竹的感情。 看一眼坐在她姐姐身边的夏竹，她把不自在掩饰在心底最深处。 最大的问题，夏竹和秦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许，只有夏成山能理解一点点。 当然了，秦天没期望其他人能理解。 虽然大家坐在一起吃这顿饭，但秦天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一家六口的团聚饭。 这是散伙饭。 秦天被夏成山招呼着坐在他身边后，一桌子认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 夏成山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说一句：“大家吃菜吧，毕竟是坐在一起吃中午饭，以后，这样的机会估计就没有了。” 秦天拿起筷子夹菜吃，就当是自己家饭桌。 也不说话，就闷头吃。 “爸，妈，姐姐，姐夫，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我如实回答！” 天哥在路上安顿好的，你爸妈，你姐姐要问咱俩的情况，实话实说，什么都不要隐瞒，没有必要撒一点点慌。 这个时候，夏竹主动出击，把话头给他们抛过去。 夏竹母亲慢悠悠拿起筷子，夹一口眼前碟子里的东西，好像那一口东西极其难以下咽。 “竹子，我和你爸妈虽然不在一起了，但你是我生的，你是我女儿，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过问不关心？” “妈，你到底要关心什么？” “竹子，你和铜城百盛集团的这位秦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竹的解释令天哥非常惊愕。 “妈，爸，还有姐姐姐夫，我和天哥之间的关系，我给你们解释清楚” “天哥的老婆是宋珍，宋珍嫂子给天哥怀了孩子，已经三个月，天哥前妻生的儿子叫小勇，宋珍嫂子非常疼爱小勇。” “我说这些，你们听明白了吧，我，夏竹，是喜欢天哥，但目前为止，我只能把这份喜欢当成妹妹喜欢哥哥，是亲情的喜欢，就和李莹莹喜欢天哥一样。” 秦天看到夏兰嘴角上斜，冷笑一声。 夏兰的老公，到目前为止，秦天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更是哼笑一声。 夏竹的母亲，许萍妇人，问的一句话口气冰冷至极。 “竹子，你的意思，你和这位秦总不可能有结果？” 秦天和夏竹不可能有结果，这是许萍女士不想听到的消息。 当然了，如果夏竹想给秦天当小三，许萍女士更是不答应。 但夏竹解释说，他们是兄妹关系。 竹子，你没看到你姐姐和你姐夫对你俩的嘲讽么？ 许萍问一句：“夏兰，建军，你俩怎么看？” “妈，我爸都管不了夏竹，你让我说什么？” 许萍女士嘴里的建军说一句：“什么兄妹，掩人耳目！” 夏竹心里苦涩，嘴里塞满东西，使劲儿嚼使劲儿咽。 “竹子，如果你和这位秦总，没有结果，我不同意你整天黏在他身边。” 竹子说的话又让天哥瞪眼吃惊。 “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天哥的事儿？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我是你妈！” “你生了我，我认你是我妈，但我和天哥怎么样，你没资格以当妈的身份对我说教。” “你……” 第393章 至亲 第668章 至亲 夏兰能问出来这样的话，说明她虽然是夏竹的亲姐姐，但暴露出了从内到外，她跟竹子在某些方面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竹子的天哥，虽然理都不想理夏兰的问话，但他心里还是有一抹担忧。 她怕竹子胡乱说出一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私密事情。 比如说，他俩昨晚像兄妹一样搂在一起睡觉。 “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竹口气里带着一股怒意反问道。 亲姐姐，不知道自己妹妹和天哥是怎么回事儿也就算了，她居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假如夏兰是男人，那夏兰就是竹子的亲哥哥。 但竹子铁定相信，夏兰即便是自己亲哥哥，也未必能像天哥那样疼爱自己。 夏兰现在是竹子的亲姐姐，但在竹子遭到别人殴打的时候，她这个当亲姐姐的，绝对不可能在千里之外，嗖一下飞到夏竹身边。 在铜城市，夏竹遇到了有生以来最严峻的一次危难。 夏兰和父亲一起跑到铜城解救夏竹。 但夏兰是解救亲妹妹么？ 是把亲妹妹往火坑里又推了一把。 这件事儿过后，夏竹对亲姐姐心灰意冷。 危难中见真情。 竹子在危难中，带给竹子亲情上的真情，友情上的真情，爱情上的真情，只有天哥。 而夏兰，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而已。 夏兰和夏竹在血缘上断不掉，但在真情上，渐行渐远。 夏竹昨天被恶人殴打，竹子也就把这事儿没必要告诉亲姐姐夏兰。 夏兰知道后，除了增加对秦天的厌恶，再没有任何作用。 秦天用四个小时从千里之外飞过来，用自己独特的手段，给竹子出了一口恶气。 可想而知在夏竹心里，天哥现在是什么位置。 在夏竹的这种心态下，她的亲姐姐，居然对秦天满含恶意，问出那样的问题。 她问夏竹，秦天有没有欺负竹子，有没有强迫竹子。 刚开始，竹子一懵，真没反应过来亲姐姐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马上明白过来，亲姐姐问这话的意思，是想知道，她和秦天有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 夏竹心里扑突突一股屈辱感冒上来。 感情天哥刚才的解释，她当耳旁风不成？ 竹子真想怼一句过去：“夏兰，你的耳朵被驴毛塞住了不成？天哥刚才说话的意思，你是一个子儿都没听进去？” 但从小到大，竹子对姐姐没有说过这么硬倔的话。 即便和亲姐姐渐行渐远，但竹子也说不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毕竟，一家人还像模像样坐在一起吃饭。 看样子，这一桌饭，真的是散伙饭，亲姐妹两个离心离意。 没有一点点能够正常沟通下去的可能性。 用天哥的话说，差别之大天地悬殊。 今天这顿饭，最主要的目的，是竹子爸妈给两个女儿摊牌。 从今天开始，夏成山和许萍，俩人算正式离婚。 吃完这顿饭，下午时间，他们俩去办离婚手续。 叫来两个女儿一起吃饭的意思，就是告诉她俩，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俩各有各的事业和家事，也不要过多操心父母的事情，她们该干么干么。 在这套房子里做一桌菜，让两个女儿坐下来，和父母一起吃一顿饭，也算重温一下一家人曾经有过的美好。 然后夏成山和许萍彻底散伙。 如果放在姐妹俩还没有成年，那么，这种情况下，夏竹的抚养权是夏成山的，夏兰的抚养权是许萍的。 早上那会儿，一桌子菜端到饭桌上后，还不见夏竹过来，许萍嘴上抱怨，这个竹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夏成山解释一句：“竹子和秦天在理发店遇到了一点儿麻烦，处理完就过来了。” 许萍瞪大眼睛问一声：“竹子和那个秦天在一起？你怎么不早说？” 许萍的意思，夏成山如果早说竹子和秦天在一起，就不叫他们过来了。 许萍眼神里一抹厌恶，意思是说，那个铜城人，跟着夏竹算怎么回事儿？ 夏成山不想跟许萍过多解释夏竹和秦天是怎么回事儿，只说了一句：“他要来就来吧！咱正好问清楚他的意思。” 许萍就给夏兰安顿，让尚建军也过来。 尚建军是研究院的高级技术研究员，大家认为，他夏兰之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许萍让他过来，是想羞辱秦天。 许萍又问一句：“他不明不白跟在咱家竹子屁股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成山想解释明白，是咱家竹子不明不白跟在人家秦天身后，你把前后顺序搞清楚。 但夏成山没有这样解释。 他觉得，女儿跟秦天之间的关系，许萍没有任何资格去说教。 你许萍这么多年，跟在萧文明身后算怎么回事儿？ 你能给女儿们先把这件事儿说清楚？ 许萍女士当然说不清楚。 但许萍认为，夏兰和尚建军之间清清白白，有资格对夏竹说教。 在厨房里做菜的时候，许萍给夏兰小声嘀咕：“竹子带秦天过来，你们两口子想办法把他赶出去。” “妈！他是百盛总裁，不是刚出狱的劳改犯。” “我不管，这是咱们家，你们两个必须把他赶出去，他跟竹子不明不白，算怎么回事儿。” 夏兰对秦天虽然厌恶，但这个男人，看对手的时候，眼神里露出一股浓重的杀气，让夏兰心里恐惧。 但想到这是京都，是自己的家，夏兰心里觉得没什么害怕的。 再说了，竹子这段时间拽在秦天身后，真是不明不白，算怎么回事儿啊！ 在一桌子菜做熟之后，夏兰叫中午下班的老公赶过来。 有她的老公在身边撑势，夏兰觉得赶走秦天还是轻而易举。 但看样子没有那么轻而易举，夏兰的父亲，夏成山，看样子非常喜欢这个铜城人。 许萍女士看夏成山一眼都感到厌烦，他对秦天又这般欢迎，许萍女士心里的厌恶更加一层。 在饭桌上，她使劲儿给夏兰和尚建军使眼色，让他俩无论如何用什么手段，把秦天赶出去。 所以，尚建军说，秦天把竹子搞怀孕了，还要说竹子是他亲妹妹。 夏兰直接问亲妹妹，秦天有没欺负你？ 但夏竹似乎没明白夏兰问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十八岁的姑娘，也立马听出来夏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秦天有没有睡觉？ 这个问题，让夏竹姑娘处境难堪。 如果回答她和天哥绝对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 在坐的各位，包括夏成山在内，绝对不会相信。 鬼都不相信的话，在座的各位都是人，怎么可能相信。 如果竹子回答，她和天哥已经有了一腿，那么，竹子的处境更尴尬。 还说没给秦天当小三，这不就是小三么？ 夏兰问出这个问题后，除了夏成山埋头吃饭，掩饰自己当父亲的不自在之外，其他几个人，眼睛直勾勾看着夏竹。 夏竹心里一肚子怒气。 第394章 天哥的手段，你们不了解 第669章 天哥的手段，你们不了解 “姐，姐夫，我听出来了，你们问我这话，不是关心我爱护我，而是侮辱我，我怎么回答都是一个错，对吧？” 夏兰狞笑。 尚建军眼神高高上飘。 秦天夏竹，你俩还有什么狡辩的？你俩要是不嫌难堪，赶紧离开这里吧。 夏成山叹一口气。 看样子，许萍和夏兰是忘了吃这顿饭的真正目的。 夏成山把吃这顿饭的目的重申一遍。 “夏兰夏竹，别忘了，叫你俩过来坐在一起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亲姐妹两个，搞的跟仇人似的。” “秦天，竹子，你俩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吃完这顿饭，早点回去睡觉。” “爸，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竹子和这个男人是两口子，打发他们回去睡觉，让他们一起睡啊！” 夏兰这话，对她父亲满嘴抱怨。 夏成山又怒又无奈：“夏兰，你就不要操心竹子了好不好，你把你自己老公操心好，把你自己孩子操心好！” “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理想什么？你就是一个婚姻虚无主义者，你这种心态，会毁了竹子的。” 秦天恍然大悟！ 怪不得夏成山对他老婆的出轨置若罔闻，对秦天和夏竹的这种关系也置若罔闻。 原来，夏成山的思想深处，是婚姻虚无主义。 夏成山的为人境界，或许秦天能够理解。 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两个结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不是在这个饭桌上。 但很明显，大家讨论的就是婚姻问题。 夏竹和秦天不能正大光明结婚，但两个人却难舍难分，这就是问题所在。 夏兰认为，做父亲的人，默认女儿跟有家室的秦天这样相处下去，会毁了竹子。 “谁说竹子和秦总在一起，会毁掉竹子？夏兰，操你的心吧！” 秦天肚子吃饱了，筷子放下，说一句：“夏兰女士，夏叔说的没错，操心好你的事情。” “你连你丈夫都管不住，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夏竹？” “夏兰女士，你问竹子和我有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你是真心关心竹子还是想侮辱竹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理？” “我告诉你夏兰女士，你没有资格关心竹子，你这位老公，更没有资格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说出那样侮辱我和竹子的话。” 夏竹睁眼看天哥。 夏竹眼里一抹惊喜。 天哥这话里的意思，只有夏竹能听懂。 尚建军的什么把柄，似乎落在了天哥的手里。 要不然，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很想劝姐夫一句：“姐夫，你不了解秦天的手段，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但夏竹不想劝姐夫。 这个姐夫，她真的很厌烦，有必要让天哥教训他一顿。 “秦天，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这样说我？”尚建军盛怒之极。 “你一个劳改犯，我真他么有耐心和你坐在一起吃饭，我犯贱我！” 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尚建军说出这种话侮辱性极强的话。 夏竹听到这种话，脸色忽一下惨白，是真生气了。 姐夫刚才问那样的话，让她心虚脸红，没法回答。 但现在，姐夫居然说出了这般话侮辱天哥，竹子不是脸红，是气得脸色惨白。 “尚建军，你胡扯什么，他是被人坑了你知不知道？” 竹子不叫他姐夫，直呼他的大名。 既然他不尊重天哥，那竹子姑娘就没必要尊重他。 尚建军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尚建军身子一挺，双臂抱在胸前，依然是一副嘲弄竹子和秦天的神色：“是吗？竹子妹妹，你的意思，秦天是被冤枉的？” “既然他是被冤枉的，他为什么不为自己声张正义？他为什么不找那个刘清报仇？” “他豪横是吧？不就把百盛内部的赵家人干倒了么？不就把萧文明把柄抓住了么？这就能说明他了不起？” “有本事把他坐牢的事情翻转过来呀！” 尚建军是从丈人这儿知道秦天的这些情况，在他眼里，这些情况成了嘲弄秦天的把柄。 在尚建军眼里，秦天做了再多豪横的事情，也掩饰不了他贪污钱财，坐了一回牢的丑事。 尚建军认为，这就是秦天的死穴。 只要抓住他这一点不放，看他再拍一下桌子试试？ “哟呵，尚建军，我这一茬，你知道的很清楚啊！” 秦天微微含笑问一句，看上去自在轻松。 夏竹口气愤怒说道：“尚建军，我可能没告诉你，就在昨天早上，坑天哥的刘清，掏了一千万赔给了天哥，如果你还拿这事儿笑话天哥，可笑的是你吧？” 尚建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人家赔了一千万？怎么可能？胡说什么呢竹子。” “我胡说？尚建军，和我一起要好的那个闺蜜韩梅，就在州城，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有他的微信，你问问她啊！” 夏成山满脸惊疑看秦天。 “秦总，他赔了你一千万？” “夏叔，我怎么可能饶过他，他不但赔了我一千万，他老婆马上跟他离婚，他是净身出户，他挖坑让我坐牢，我就让他倾家荡产。” 夏成山倒吸一口凉气。 他很好奇秦天是怎么做到的。 尚建军哈哈大笑一声：“爸，怎么可能的事儿，他即便是被刘清坑了，不就两百万账务问题么！一千万赔偿？笑话！” “就是你杀了他，从他手里抢钱，也不可能抢来一千万啊，秦总，你说这个谎言有意思么？” 夏成山知道刘清坑他的事儿，但刘清掏一千万赔给秦天，夏成山打死也不相信。 现在，无论秦天和夏竹怎么解释，在坐的各位那是绝对不相信。 竹子说一句：“爸，早上那会儿，我们路过哎呀呀理发会所，他们讹天哥，掏六千块套餐理发费，你猜怎么着？” 许萍女士忍着脾气不想说话的，但这会儿忍不住了，也用嘲讽的口气说一句：“难不成你的天哥让人家赔了一万块？” “不是一万，是十万，不信的话，你们去问啊！” 夏竹认为，他们如果问清楚理发店里的事情，就会相信天哥让刘清掏一千万的事儿。 尚建军又气又怒：“这怎么可能，那种理发会所就是黑店，会给他赔偿十万块！” 尚建军打死也不信竹子话的表情。 第395章 一桌散伙饭 第670章 一桌散伙饭 在这张饭桌上，在座的各位，即便没有凝聚亲情的真诚意思，但夏竹和秦天胡吹冒聊，让在座的其他人就很难接受。 最难受的是夏兰和尚建军。 夏兰一肚子怒火在亲妹妹身上，实在憋不住吼出来：“竹子，谁让你把他带来的？” “你和他在暗地里瞎搞，我们看不着也就管不着，但你竟敢堂而皇之把他带到我们家来，带到爸妈跟前，你是故意气咱爸妈么？” 夏竹眼睛瞪大，看一眼她妈，再看一眼她爸，再看一眼怒气冲冲的夏兰，然后叹一口气，摇摇脑袋。 说出的一句话让天哥赞不绝口：“我让咱爸妈生气？姐你搞清楚，咱爸妈都要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还顾得上生我的气？” “夏竹，你听清楚了，咱爸妈即便离了婚，也是你和我的爸妈，你就不该把这位秦总带过来，我们是一家人，他算你的什么啊！” 秦天内心里深深的无奈。 夏兰说，在这个家里，在他们面前，秦天什么都不是。 夏兰的意思，他和夏竹的感情，既不是兄妹亲情，也不是男女爱情。 看样子，竹子当秦天的情人也不能名正言顺的去当。 尚建军呵呵笑，一句话说到点子上：“秦天，你放了竹子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秦天认为，竹子和她姐姐吵架，自己听着就行，不用插嘴辩解。 尚建军也不应该插嘴搅浑水，但这男人看上去很没眼色，看样子是要死针对秦天。 他让秦天放了竹子，他什么意思，在坐的各位，当然十分清楚。 “尚建军，你说让我放了竹子？我觉得你说错了。” “尚建军，我觉得你应该放了夏兰，既然这顿饭吃的是散伙饭，那干脆，你和夏兰挑明算了，你俩迟早散伙。” 竹子先是大惊，再是大喜。 姐夫的什么把柄，果然在天哥手里。 尚建军你要完蛋了。 夏成山眼神惊愕：“秦总，你说什么？他俩出什么事儿了么？” 秦天的这话说出来，尚建军脸色突然惨白。 夏兰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惊愕得张嘴瞪眼 “你…你说什么？你让我俩散伙？你没吃错药吧秦总？” 从夏兰如此吃惊的表情中，秦天可以断定，尚建军身后的一摊子事情，夏兰什么都不知道。 尚建军把自己老婆瞒得严丝合缝啊！ 在这之前，他和夏兰在背地里谈论夏竹，当然也就谈论到了秦天。 两人一致认为，秦天和竹子是苟且男女，难蹬大雅之堂。 在这之前，尚建军从没见过秦天本人。 都在夏兰的手机上看他的照片。 当然了，他在手机上也翻看百盛集团的基本情况，百盛总裁身份，在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儿分量。 正因为秦天是百盛总裁，尚建军才愿意坐在这个桌子上跟他吃一顿饭。 要不然，尚建军压根儿就不来这里。 当然了，百盛总裁这个身份在尚建军心里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里是京都，不是西部铜城。 他之所以愿意过来，是因为有竹子在这里。 这个小姨子，他真是又爱又恨，心里难受得没出下抓挠痒痒。 但在这个饭桌上，竹子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这让尚建军恼火万分。 然后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到秦天身上。 他是搞技术研究的研究员，也不会说粗话脏话骂人。 但他针对秦天说的这些意思，可谓句句诛心扎肺。 以秦天的脾气，和别人第一次见面，对方连友好客气的话都不跟说一句，那就没有友好的可能。 很明显，尚建军跟他没有友好的可能性。 既然他要把秦天踩在脚底下碾轧。 那秦天对他也就不用客气。 就这段时间，秦天知道，极有可能要和竹子的姐姐姐夫碰面交流，夏兰两口子的情况，有必要透彻了解一下。 黑虫技术，通过竹子的微信，登进尚建军的微信里。 竹子虽然讨厌尚建军，但微信还是正常加在里面。 秦天要了解透彻夏兰和尚建军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很好交流。 说实话，夏兰这个女人，刚开始，秦天对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情，但夏兰来铜城一趟，所作所为，伤透了夏竹的心。 当然也就伤透了秦天的心。 所以，秦天是带着恶意心情调查他们两口子的隐私。 夏兰虽然一门心思钻在商业圈子里，唯利是图，只认钱不认人，但在她名下，秦天没有查到她和别的男人有暧昧关系。 在这方面，秦天也就拿捏不了她。 但她的老公尚建军，那就大不一样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尚建军在外面有女人也就算了，那个女人居然给他生了一个男孩子，现在刚满一岁。 尚建军跟那个叫鲁艳的女人在微信里偷偷聊天，讨论抚养孩子的事情和上户口的事情，再把聊天记录删掉。 他以为人不知鬼不觉，但黑虫技术，恢复这些聊天记录，也就是三秒钟的事情。 鲁艳女士的电话号码，一心要想得到，对于秦天和路明来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现在，在秦天手里，即有尚建军和鲁女士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也有鲁女士的电话号码。 如果尚建军能友好对待秦天，那么他身后的这一摊子事情，秦天也不愿抖搂出来。 话说回来他在外面跟十个八个女人瞎搞，管秦天什么事儿。 但没想到尚建军居然如此侮辱夏竹和竹子。 话说回来，秦天和夏竹之间的关系，管他尚建军屁事。 但这个小心眼男人骗要当搅屎棍插进来混搅一棍子。 本来，夏竹和秦天之间是怎么回事儿，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清楚楚。 但因为有尚建军出言不逊的原因，让竹子父母怀疑他俩混乱不堪。 其实秦天的几句话也说的很明白。 你尚建军没资格拿捏我和竹子，你把你屁股底下的屎先擦干净再说。 当然了，从婚姻虚无主义这个观点出发，尚建军有两个家庭或三个家庭，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他们非要拿夏竹和秦天找事儿，非说他们之间关系混乱。 这就很过分了。 秦天和夏竹之间关系怎样，应该说，也不管别人什么事儿。 “尚建军，前面我提醒过你了，你没资格管我和夏竹之间的事儿，你不听，你非要说那种话污蔑我和竹子妹妹，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其实，尚建军心里还是有一丝慌乱，秦天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有所耳闻。 第396章 不正当关系 第671章 不正当关系 秦总这货，出其不意就能拿捏到对手的死穴。 秦总拿捏对手的死穴，就是搞到对方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尚建军也有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但打死尚建军也不可能相信，他和秦天从没打过交道，他能拿捏到自己什么把柄？ 京都和铜城远隔千里，自己那一摊子事儿，他能知道不成？ 尚建军把鲁艳母女藏在五环外一处平房大院里，他认为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发现。 但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秦天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他知道一些情况？ 怎么可能？ 即便他是铜城市百盛集团的总裁或董事长，他怎么可能知道京都一条深巷子里，一处四合院里的一对母子。 这么一想，尚建军心里也就不那么慌了。 竹子明白，天哥肯定知道姐夫的一些情况。 “天哥，拿出来给他们看！”竹子怂恿一句。 夏兰先看到尚建军脸色突然大变，再看到竹子这么问一句，心里的疑惑更重一层，问坐在身边的尚建军：“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被人家拿捏住了？” “没有没有，老婆你不要瞎猜，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我跟他以前认都不认识，从没打过交道，我能有什么把柄让他拿捏？” 尚建军朝秦天又吼一句：“喂！我说你瞎咋呼什么，咱俩以前认识么？” 秦天呵呵。 “尚建军，你对夏竹早就想图谋不轨，你安的什么心思？” 夏兰绷着的心放松了。 尚建军长出一口气。 还以为秦天会说出个什么情况来。 这事儿夏兰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但尚建军也没把竹子怎么样嘛！这有什么大不了。 秦天拿这事儿想拿捏他们两口子，这不是搞笑么？ 夏竹也一脸失望。 还以为尚建军的什么惊天把柄，被天哥抓到手里了。 再想想，天哥和尚建军是第一次见面，天哥怎么可能知道尚建军更多事情。 也就知道那混蛋姐夫敢对小姨子毛手毛脚。 竹子解释一句：“天哥，算了，再别提那种事儿了。” 在萧良事件没发生之前，在姐妹俩还能好好说话的情况下，竹子把姐夫毛手毛脚的事情，跟姐姐也说了。 尚建军被他老婆狠狠收拾了一顿之后，他对小姨子的好感变成好感加怨恨。 现在，又知道了漂亮可人的小姨子死心塌地投进了秦天的怀抱。 他对竹子的好感彻底消失，好感都转化成了怨恨。 所以在这个饭桌上，他尽可能用够刺激的言辞侮辱秦天和夏竹。 他的意思，竹子有可能已经怀了秦天的孩子。 这话一说出来，竹子的脸色羞红。 看样子没风也有了影儿。 但秦天居然大言不惭，说他没资格管竹子的事儿。 “竹子，我是你姐夫，我劝你一句，你这样不明不白跟在秦天身后，迟早出事儿，迟早惹一堆麻烦。” “尚建军，我的事儿，你少管。”夏竹怒吼一句。 同时，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天哥。 天哥，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多讨厌这个尚建军，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这般子拿捏咱两个？ 秦天用手指敲敲饭桌，把一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夏成山以为秦天会说出大女婿的什么丑闻来，心里刚才揪得紧。 其实，夏成山心理压力也很大，他和许萍铁定离婚，但如果扯出来大女儿夏兰和尚建军的婚姻也有问题，这就让他非常闹心。 还有小女儿夏竹，听上去跟铜城秦总却是不明不白。 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在婚姻家庭里，都这般混乱，这让夏成山感到身心俱疲。 但秦天说大女婿对竹子毛手毛脚。 虽然夏成山很很生气，当姐夫的，对小姨子毛手毛脚这种破事儿？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夏成山认为，姐夫对漂亮小姨子有想法，毛手毛脚一下，只要不出格，也没什么大不了。 夏成山提醒秦天一句：“秦总，没什么事儿，你和竹子回去吧！” 夏成山看出来了，他俩再待下去，不知道要被夏兰两口子怎么拿捏。 尽管秦天是百盛总裁，但在夏兰和尚建军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 先把夏竹秦天打发走，再把夏兰尚建军打发走，再把许萍打发走。 夏成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在这所房子里待着。 尚建军气哼哼发话：“秦总，走啊，听不出来么，我岳父不欢迎你了。” 打一进门开始，最欢迎秦天的人，只有夏成山。 但现在，尚建军要恶心秦天，说夏成山已经不欢迎他了。 夏成山气得有口模辩。 如果辩解说他没那个意思，心里是欢迎秦天的，说明他这个当爸的，默认了自己女儿和秦天搞不明不白的关系。 如果他说就是这个意思，开始不欢迎秦总了，那不是说违心话打自己脸么？ 他是默认竹子和秦天好的。 所以，尚建军说出赶秦天离开的话后，夏成山处境尴尬至极。 竹子看着天哥，一脸委屈无奈。 天哥，难道你看着咱俩被灰头土脸离开这个饭桌么？ 尚建军哼一声：“秦总，我的意思是说让你离开，没说让竹子离开，我们这一家子人，还有些私密事情要商谈，你一个外人，坐在我们中间，算怎么回事儿啊。” 竹子已经有了哭腔：“姐夫，姐，爸妈，我说了，天哥不是外人，天哥救过我，救过咱家，你们别忘了，没有天哥出手，咱家这次就被我二叔踢出来了。” “竹子，咱家这次的危难，难道不是你俩惹起来的祸端么？你在这里还包庇他，把他当成了救咱们的人。” 尚建军又添一把柴：“是啊竹子，你别忘了，真是因为有你和秦天瞎搞事儿，才出了这一档子事儿的，你在这里还把他当成了救人英雄？” “竹子，赶紧让他走吧，别待在咱们中间了。” 竹子捂脸哭泣，看上去沮丧至极。 “鲁艳，生完孩子刚满一个月，夏兰女士，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你问问她，那孩子的爸爸是谁！” 秦天报出一串电话号码。 神情自傲的尚建军，刚喝进一口茶水，噗一声全部喷了出来，突然剧烈咳嗽。 他这一反常举动，让其他几个人的眼光齐刷刷看在他身上。 夏兰惊疑之极，问一声：“老公，你怎么了？” 秦天又重复一句：“夏兰女士，鲁艳女士的电话号码，你发给你微信了，你去问问她，她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夏兰心里一紧，身子僵直，她还没苯到不明白秦天的意思。 第397章 一枚老处女 第672章 一枚老处女 秦天又道：“尚建军，你和那个鲁艳女士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给你老婆解释清楚么？” “尚建军，你跟夏兰的女儿考上大学后，你就和夏兰离婚，这个意思，你确定再等五年要告诉夏兰？” “再过五年，你的儿子也就五岁了对吧？” 尚建军一口水呛得他上不来气，身子趴在椅子上。 尚建军极力狡辩：“夏兰，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污蔑我……” 其实，秦天知道的情况，都是调取了他和鲁艳之间大量的微信聊天记录得来的。 他们之间的通话记录，也让路明用技术手段破解了。 秦天确定，鲁女士生的那个儿子，就是尚建军的儿子。 本来不想把这事儿抖出来，但在尚建军硬要恶言恶语伤人。 秦天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他们逼着秦天离开这个饭桌。 抖出尚建军身后的阴暗事儿，逼夏兰给那个鲁女士打电话。 尚建军慌乱之中，也是出于男人自保能力，极力给夏兰辩解：“老婆，你听我说，这里有误会，你不要听他瞎咧咧！” “夏兰女士，我是不是瞎咧咧，你问一声鲁艳女士不就知道了？” 夏兰拿出手机，看到秦天用短信发过来的一个电话号码，手指一点，拨过去。 夏兰摁的是免提键。 这个时候，秦天心里也有一抹紧张。 如果鲁艳不承认她生的孩子是尚建军的，那秦天也不一定能扳回局面来。 即便手机里保存了那么多他俩的聊天记录和几个通话记录，但人家鲁艳和尚建军打死不承认，秦天也毫无办法。 所以，夏兰打这个电话的时候，秦天的心高高吊着。 但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鲁艳是女人，是刚生了孩子的女人，她肯定会承认孩子的爸爸是尚建军。 夏兰问对方的话，一桌子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喂！你是鲁艳女士么？” “我是，您哪位？” “我是尚建军老婆夏兰！” “哦…嫂子好！” “鲁女士，尚建军说，你给他生了儿子，是不是真的？” 夏兰脑子不笨，直截了当坦白是尚建军承认的。 对方沉默了十秒钟。 “嫂子，我以为他不会告诉你！没错，孩子是建军的，孩子已经满月，非常可爱……” 夏兰已经挂断了电话。 咬着嘴唇瞪着尚建军。 秦天吼一句：“尚建军，不想死，赶紧跑啊！” 椅子吱嘎一声响，尚建军已经冲到了房门口。 “嗷”一声吼叫，夏兰已经追了出去，“我杀了你……” 夏兰的余音在楼道里回响。 夏成山面色冷漠，眼神愣愣看一眼冲出去的夏兰。 好像无所谓。 秦天纳闷，夏叔，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像夏兰不是你女儿似的。 “你们走吧！”夏成山朝在座的各位有气无力说一句。 在座的各位，是许萍女士，是秦天和夏竹。 许萍忽一下站起来，提上包出去，冷冰冰说一句：“夏竹，照顾好你爸爸。” 这桌散伙饭，果然是彻底的一顿散伙饭了。 逃走的尚建军，想毕真正理解了秦天整人的手段。 他和夏兰之间，既然迟早散伙，趁着这顿饭的机会，早散伙儿算了。 现在，屋里就剩夏成山和夏竹秦天三个人了。 “夏叔，你听我说，我跟竹子清清白白，她没跟我睡觉，也没怀孕那会子事儿，我们以兄妹相称，夏叔……” “秦总，别狡辩了，我的女儿，我不了解么？他怎样对你，我也不想干预了，你们也走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夏叔，你女儿夏竹，还是个处女。” 秦天情急之中，嘴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夏成山忽一下坐起身子，皱眉瞪眼，直直看过来：“秦天，你刚才说什么？” “夏叔，我说，你的宝贝女儿竹子，还是处女，你若不信，你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竹子就坐在秦天旁边。 他惊讶之极，这事儿，天哥怎么知道的？ 忽然想到和李莹莹钻被窝里说心里话，把这事儿说出来。 李莹莹大惊，天啦！竹子姐姐，你都二十六七岁了，你居然没让男人碰过？ 竹子姐姐你是老处女啊！ 竹子有些无奈，听李莹莹口气，这个年龄，还是老处女，听上去很丢人。 这么丢人的事儿，李莹莹居然告诉天哥。 这么丢人的事儿，天哥居然大声告诉子老爸。 天哥你居心何在？ 夏成山神情大喜，半个身子贴过来，大声质问：“竹子，秦总说的是真的？快告诉爸爸，秦总说的是不是真的？” “爸，什么乱七八糟的？别信他，他胡说八道，我才不是……” 秦天质问一句：“你被别人碰过？” “我才没有，天哥你要干么呀？” “哈哈哈，竹子，你看你，撒谎了吧？你给爸爸撒什么慌？来来，好女儿，过来，坐爸爸跟前来，你告诉爸爸，你到底怎么想的？” 夏成山嘴上说着让竹子坐到他身边，实际上，是他坐到了竹子身边。 秦天也感到纳闷，竹子的这一状况，怎么会让夏成山如此高兴？ 高兴到哈哈大笑。 秦天的意思，只是想证明，他和竹子真的没有肉体关系，他把竹子当妹妹一样呵护。 哥哥呵护妹妹，包括妹妹的身体也要好好呵护。 “好女儿，你说呀！” “爸，我说什么？” “秦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还是个处女？” “爸，我都二十六岁了，你管我，真是的……” 竹子抬头，狠狠瞪一眼天哥。 你说什么不行，你干么跟我爸说这事儿？ 二十六岁了，还是处女，说出去丢不丢人？ “竹子，这是不是真的呀，快告诉我？” “爸……” 夏成山直起身来，呵呵笑。 转过身，眼睛直直盯着秦天：“秦总，我相信你，你没有撒谎！竹子在你身边，完好无损。” “夏叔，我当然没有撒谎，但是…夏叔，我有必要跟你实话实话。” 本来，夏成山对秦天已经失去了信心，他不想再和秦天说话了，但峰回路转，秦天用一句话，就把夏成山沮丧的心情拽回来了。 他愿意听秦天说，他和夏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天觉得，在没有许萍，没有夏兰和没有尚建军在场的情况下，有必要把俩人的情况给这位长辈好好说说。 第398章 靠山 第673章 靠山 告诉夏成山，他把夏竹当亲妹妹，也是唯一的办法。 再告诉夏成山，他和竹子有拥抱，有亲吻，但他绝对不会侵犯竹子的处女身体。 再告诉夏成山，竹子对他的一腔痴情，让他非常非常感动。 但同时，竹子的内心非常非常苦闷，而天哥，尽最大可能，让竹子开心起来。 夏成山是竹子的亲生父亲，做为亲生父亲，名字里又有个“山”字，秦天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夏叔，我希望竹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像依靠山一样依靠你。” “夏叔，竹子在我心里，是天使一样的姑娘，我爱她，但我爱她的这份感情，我和她之间这样相处。” “我不求别人能理解，但夏叔，我希望你能理解。” “如果你能理解我俩的相处，我相信，你就是竹子的靠山，他在外面，无论遇到什么风雨，她绝不会害怕！” “天哥……” 站在旁边的竹子一声哭喊，扑进他怀里。 然后一转身，又扑进夏成山怀里：“爸！” 竹子的这一声爸，叫的情深意切。 夏成山摩挲着竹子的头发，嘴唇一哆嗦，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来。 …… 这一下午时间，兄妹俩坐在夏成山身边，夏家的“昨天今天明天”，夏成山给他俩极详细谈论了一番。 夏竹家的昨天今天明天，让秦天听得唏嘘不已。 大家族有钱人家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到天色暗淡的这个时间点，三个人将中午剩的东西在微波炉里热一遍，尽可能吃完。 收掉碗筷，夏成山打发他俩回去。 这让秦天有些不理解，难道夏成山待的这套房子，不是竹子的家么？ 但竹子给他使眼色，我们赶紧走吧！ 去夏竹单独居住的房子。 夏竹什么心思，天哥能不知道？ 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老爸身边，在天黑后抱着天哥安安稳稳睡觉。 夏成山只知道他们俩相处一室，但并不知道他们俩相拥而卧。 夏竹还是处女，说出去没人相信。 俩人已经从夏成山的房子里出来，下楼到车子跟前。 “竹子，夏叔一个人在家，我们陪着他不好么，他为什么让我们离开？” “他要招待一些重要客人，我们待着不方便。” “哦，这样啊！”秦天叹一口气道，“竹子，没想到你们家也这么复杂！” “是啊天哥，我也没想到，我们家居然这么复杂，我爸妈把这件事儿瞒得死死的，我估计，我姐姐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真是夏家的惊天大秘密啊！ 秦天稍一犹豫道：“竹子，今天你爸妈把你俩叫在身边，我估摸着，是想说出这件事儿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没说出口。” “可能是因为我横插进来，你们没了气氛说这件事。” 竹子解释道：“我爸心底善良，不想再惹是非，既然这件事已经瞒了三十年，那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我估计是你姐和你姐夫要完蛋，所以夏叔没把这事抖搂出来，要不然，你姐真的完了。” 夏竹叹一口气。 “我现在才明白，怪不得夏兰那么袒护萧家，原来她亲爸是萧文明。” 但是，夏成山的意思，夏兰似乎不知道萧文明是她亲爹。 但血缘关系，无形中影响着夏兰的心理，她难免和萧家靠近。 秦天补充一句：“萧文明从你小时候就来你家，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拴你，原来他也是为了拴你妈和你姐。” 竹子爆一句粗口：“萧文明就是一大混蛋，他才是破坏我家的元凶。” 所以说，萧良死了，萧文明被捕入狱，夏成山心里还是畅快的。 所以，夏成山对秦天是又敬重又矛盾。 但是，今天把事情说开了，秦天和夏成山用一下午时间倾心详谈。 最终，两个男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从此以后好好呵护夏竹。 “竹子，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是你爸啊。” 竹子眼神扑闪扑闪说一句：“天哥，那你答应我爸了？” 秦天刮竹子鼻子，笑着说一句：“顺其自然吧！” 夏成山态度极其诚恳，秦天，既然你能把竹子当亲妹妹对待，那我夏成山就把你当亲儿子看待。 意思是说，让秦天做他的儿子。 所以，竹子问一句，你答不答应？ 秦天对竹子回答一句，这事儿顺其自然好了。 夏成山心里有一抹吃力，是因为和许萍分道，似乎也失去了夏兰这个女儿。 秦天安慰夏成山，夏叔你心里不要吃力，夏兰毕竟是你一手带大的，她不会不认你这个父亲。 但是，夏成山说，他和许萍终于熬到离婚，夏兰也就和他不是父女了。 话说回来，他们父女俩的感情也没那么深刻。 所以，当夏成山说到夏兰的时候，也没那么痛心扯肺，也就轻轻叹了一口气。 夏兰并不是夏成山的亲生女儿。 当夏成山说出这件事儿的时候，夏竹压根儿就不相信。 夏兰怎么可能不是她的亲姐姐？ 夏成山解释，夏兰当然是竹子亲姐姐，但不是一个父亲生的亲姐姐。 同母异父的姐妹俩。 夏竹看一眼天哥，惊愕之情满在脸上。 世道这么捉弄人么？天哥和莹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夏竹和夏兰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但是，夏竹和夏兰的姐妹亲情，已经千疮百孔。 而天哥和莹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夏竹和夏兰为了家族财产，似乎已经反目。 可天哥和李莹莹压根就不涉及财产上面的纠纷。 “天哥，我爸妈之间，我们姐妹之间，有太多的利益纷争掺杂在里面，没了亲情，没了爱情，只有争夺。” 秦天不解，今天的饭桌上，没有说到资产分配的事儿啊？ “竹子，你们家一家四口人，财产是怎么分配的，就是今天下午，我也没听夏叔说起啊！” “他俩早把资产四四六六分配好了，我爷爷主持的公道，我爸得的可能多一些，如果说非要用数字来衡量，这些那些加起来，大约是五个亿左右吧？” 竹子瞅一眼秦天：“天哥，你名下的资产，也有五个亿？” “胡扯！我有五个亿，我是铜城首富了？” “百盛的资产没有五个亿？” “百盛的资产当然比五个亿多，但那也不能说是我的资产，我是说我私人名下的资产。” 天哥私人名下的私产，肯定超过了一个亿。 天哥比夏竹有钱了 第399章 不相信 第676章 不相信 秦天家里的监控摄像头，是前几天偷偷装在饭厅顶灯上面的。 张霞在五号别墅住的最后几天，那部摄像头装在张霞的卧室里，但没拍到太多张霞的有效信息。 摄像监控和秦天的手机联网，但出了铜城市，秦天的手机上就看不到家里摄像头拍的监控。 只能求助路明，让他黑进自己家的监控摄像头，把今天中午到现在，家里的情况拷贝下来，发到秦天邮箱里。 路明回一条微信：“天哥，从十一点到现在五点的监控，都给你发过去了。” 秦天问一句：“明仔，视频内容你看了没？” “没看，天哥家的监控内容，我能随便看么？” “去求子，你嫂子怀孕，一个人在家，你以为她能干什么？” 路明再问一句：“天哥你在哪里，怎么两天又不见人了？” “在京都，帮夏竹做事儿！” 路明惊叹一句：“天哥，你这一会儿在铜城，一会儿在州城，一会儿又在京都，看似你很忙，实际上你不管百盛和你老婆孩子，你就拽着夏竹玩儿？” “胡扯，忙你的事！” 秦天惦记着家里的宋珍，没工夫跟路明贫嘴。 回到房间，坐在电脑桌前打开邮箱，打开路明发过来的视频。 从中午到下午的视频，一秒不停看下去也没必要。 快进到宋强提着一包东西进来。 姐弟俩说的话清清楚楚，听宋强叫了几声姐夫。 秦天这才理解了宋珍高兴的心情。 竹子站在天哥身后，也听到了宋强称呼秦天为姐夫。 “天哥，你说，宋强会不会当着你面叫你姐夫？” 这就是秦天心里拧巴的地方。 宋强猛插插跑到宋珍跟前，不是背地里对秦天满口怨言，是一声姐夫两声姐夫。 “天哥，或许他良心发现，知道张霞才是真正的恶人。” “竹子，宋强的老婆孩子住在张霞的一套房子里，随便住也就算了，那套房子过户给了宋强，那套房子值七八十万，可宋强才掏了两万块就住进去了，你说，他什么心态？” 竹子看着视频，摸摸下巴，嘀咕一句：“是啊，宋强这是什么操作啊！他要真心和你们两口子和好，也该远离张霞才对啊！” 监控视频里，宋珍的身影在厨房忙碌，宋强站在厨房门口。 俩人说的话，隐约听见。 “姐，他…姐夫真是三天后才回来？” 宋强问的这句话，秦天和夏竹听得清清楚楚。 但宋珍在厨房里面回答了一句什么，没听见。 “姐，我来端菜！” 宋强把一碟子菜端出来，接着又把两碟子菜端出来。 又把一个汤端出来。 两个人吃三菜一汤，两荤一素一个汤，看上去还可以。 如果宋姐每天都给自己做如此丰富的饭菜，秦天也不至于在饭厅上面装一个摄像头监控她。 两个人坐下来一起吃饭，气氛和谐美满。 “天哥，没什么异常啊，，看样子你这小舅子是真心要和你和好。” 秦天眼睛紧盯着他们姐弟俩吃饭的画面。 但心里的那股拧巴劲更加强烈 宋强又说一句：“姐，你现在有身孕，不方便去幼儿园接小勇，我去接他。” 秦天蹭一下站起身，掏出手机要给宋珍打电话。 绝不允许别人去幼儿园接小勇。 “哼，我说他没安好心，露馅了吧？宋强是想对小勇下手，够狠毒啊！” 秦天要告诉宋珍，绝对不能让宋强去幼儿园接小勇。 “等等，天哥你先别给宋姐打电话。” 竹子拦住天哥，解释道：“天哥，你拦着宋强别去幼儿园接孩子，会伤了他们姐弟俩的心。” “万一宋强是真心要和你和好呢？万一他是真帮宋姐接孩子呢？你这横插一杠子，显得你太不近人情，断了他要和你和解的机会。” 竹子说的对啊！ “而且，天哥，你别暴露咱监控宋强，你找个靠得住的人，五点半这个点儿，让他在幼儿园门口监视宋强。” “如果宋强把孩子接回去，说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宋强搞幺蛾子，不正被你逮住了么，以后，他怎么着咱也不相信他。” 秦天咧嘴微笑。 “竹子，你不笨啊，关键时候脑子够用！” “去！我什么时候笨了？真是……” 秦天给豆子打过去一个电话，说明情况。 “放心吧天哥，保证完成任务。” 豆子的腿脚虽然行动不便，但躲在金太阳幼儿园对面，用高倍望远镜监视接小勇的宋强，还是游刃有余。 竹子在厨房做晚饭，朝这边卧室喊一嗓子：“天——哥——过来啊，帮忙剥个葱蒜啊！” 夏竹学宋姐，和天哥过小两口二人时间，她切菜剁肉馅，叫天哥过来帮忙打下手。 秦天坐在电脑前操作了一下午时间，和家里的监控连上网络信号。 在这部电脑上，同步监控家里的情况。 五点半，连接成功。 饭厅这儿没人，宋珍不在厨房。 既然有宋强去幼儿园接孩子，宋珍应该在家里做饭才对。 宋珍这是去哪里了？ 豆子发过来一张照片，是站在幼儿园门口接小勇的宋强。 豆子的一句话：“天哥，有什么指示？” 秦天回一句：“如果有异常情况，随时给我汇报！跟紧宋强，有必要的话随时报警。” 秦天这会儿精神紧张，没听见竹子在厨房叫他帮忙打下手。 竹子走进卧室，站在天哥身后：“天哥，搞好了没有啊，该吃饭了啦？” “竹子，你慢慢做，这会儿时间，我不能离开监控。” “搞好了？同步监控么？” “对，同步监控，但宋姐不在家里，我要不要打电话问一声怎么回事儿？” “还是不要问了，豆子兄弟不是盯着宋强么，你担心什么？” 豆子的微信消息又发过来：“天哥，宋姐也盯着宋强，看样子宋姐也有警惕心啊！放心了吧？宋姐疼小勇。” 堵在胸口的一口闷气消散了。 “竹子，宋姐挺小心，她暗中跟着宋强，如果宋强把孩子正常接回家，那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宋强出幺蛾子，他们姐弟俩关系彻底完蛋。” 看时间，小勇从幼儿园已经出来。 豆子又发来信息：“天哥，宋强把小勇拉上往回走了，一切正常。” 金太阳幼儿园，离家里步行也就十五分钟时间。 “天哥，他们进了玩具店！” “小勇抱着一辆玩具汽车出来了。” “天哥，没事儿了，宋强拉着小勇进了小区，宋姐也进了小区，三个人走一块了，一切正常啊天哥，你怀疑宋强什么？人家是当舅舅的人。” 豆子的任务完成。 秦天回一句：“豆子，没你事儿了，回去吧。” 第400章 取样 第678章 取样 家里的情况，被千里之外的秦天和夏竹监控，宋珍要是知道，心里肯定不自在。 秦天虽然担忧宋珍今晚吃的两碗面片有问题，但又不能阻止她别吃这碗面片。 秦天打发路明过去，让他假装找天哥说事儿，把剩的面片处理了，再取样，拿回公安局，检验一下到底有没有问题。 秦天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希望宋强是真得回心转意，要和秦天和好。 竹子分析到了另一层意思。 “天哥，你是担心宋强受张霞指使，给宋姐吃的饭菜里下药对吧？但是呢，有没有这种可能，张霞被捕后，幡然醒悟，真想跟你和好，所以让宋强搭个桥，天哥，会不会是这样？” “竹子，你相信张霞会幡然醒悟？你相信张霞在被抓后会和我和好。” 竹子犹豫了三秒：“天哥，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竹子，如果张霞真想和我和好，让宋强过来搭桥，我也会顺坡下驴，既往不究。” “或许她已经意识到，她再这样搞下去，会把她自己搞死。” 现在，就看路明取样后，检验结果怎样。 电脑里的监控视频中，秦天看到，宋珍听到门铃响，过去开门。 等了一分钟，路明进来，笑着问一句：“宋姐，我天哥在不在？我有事儿找他说！” 宋珍笑着回答：“天儿去京都照顾夏竹了，后天才能回来，有什么事儿，你打电话给他说啊！” 路明摸摸脑袋，一副要撒谎，有些不自在的口气说道：“宋姐，那我打电话跟他说事儿，嘿嘿，那个宋姐，你有没有做饭啊，我还没吃饭呢，到你家随便吃一口？” “进来吧，还有半锅鸡汤面片，你正好吃掉，要不然啊，明天我得吃剩饭。” “好啊好啊宋姐，那你盛出来给我吃。” 小勇在客厅看动画片，听到家里又进来人，跑过来看是穿着警服的路明。 张开双臂抱住路明双腿：“路叔叔，你要陪我玩儿么？” 宋珍说：“儿子乖，你自己先玩，路叔叔吃完饭再陪你好不好。” “妈妈，你陪我看动画片好不好？”小勇转身，又把宋珍大腿抱住。 “宋姐，你照顾孩子，我进厨房自己盛饭，你不用管我。” 秦天看到，路明直接往厨房走去。 宋珍笑着说一句：“路明，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想吃什么随便找，冰箱里还有熟肉。” “好的宋姐，我自己弄！” 路明进厨房，把锅里的饭盛出来两碗，放在桌子上，又朝客厅问一声：“宋姐，有没有蒜？” “有啊，在厨房拐角筐子里，你自己找。” 秦天骂一句：“找什么蒜？还真吃饭啊！万一有毒，你不也死定了？” 天哥的意思，路明你赶紧拿着样品回去做检验。 路明肚子饿，把剩的面片吃完了。 宋姐已经吃了，半个小时后也没事儿。 路明认为，即便宋强做了手脚，估计也是慢性毒药，吃一顿饭没事儿。 所以，就把剩的面片吃完了。 秦天没看到他取样的动作，这家伙是不是忘了要干什么？ 发一条微信过去：“明仔，你搞什么，我是让你取样做检验，你怎么一肚子把饭吃完了？饭样取上了没？” 明仔拍拍警服兜里，头顶的监控摄像，天哥应该能看见。 路明回一句：“天哥，肚子饿了，没小心把饭吃完了，如果我出现异常症状，说明饭里有毒，也是铁证，都不用去化验。” 秦天担心的就是这个。 “明仔，饭里真有毒，过半个小时就会发作，可宋姐吃完饭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没事儿啊！” 宋姐确实没事儿，但这不代表饭菜里就没事儿。 张耀祖六十岁得病，是因为长期吃慢性毒药，是张霞在饭菜里下的慢性毒药。 如果张霞不那么干，以张耀祖的口气，他能活八十岁以上。 张霞想故伎重演，用害死张耀祖的手段，想害死宋珍秦天。 所以，这一顿饭吃下去，肯定没什么异常。 但如果吃一个月两个个月呢。 秦总最担心的情况就在这里。 宋强提来的东西，在厨房接触到的东西，秦天怀疑都不安全。 他进厨房那一刻，监控里看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把那种药放进调料罐子里，宋珍就是每顿饭吃毒药。 张霞让宋珍做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也是自己的猜测怀疑，如果宋姐知道秦天这样子猜疑宋强，也难免伤心。 现在，只能让路明拿走这顿饭的样品，去公安局检验室做检验，如果没有问题，那秦天对宋强的怀疑，就能消除百分之八十。 “明仔，把饭样拿上，赶紧去公安局做检验。” 路明回一句：“天哥，我吃了三碗饭，这不是好好的么？没事儿了。” “明仔，万一是慢性毒药呢？你忘了我给你说的事，张耀祖就是慢性中毒死的，是张霞害的。” 路明看完天哥发的这句微信，站起身，朝客厅里的宋珍小勇喊一句：“宋姐，我要走了，我还有事儿。” 小勇扑上来，又抱住路明大腿。 “路叔叔，你不陪我玩么？” 路明蹲下身子，抱住小勇，亲一口咬一口。 “小勇乖，叔叔还有事儿要忙，今天不能陪你玩了。” “路叔叔是警察，是要去抓坏蛋！” “对，叔叔是要去抓坏蛋，等抓完坏蛋再来陪你玩吧！” 路明再亲一口小勇额头，摸摸他头发，对宋姐说一句：“宋姐，这孩子真乖！天哥有福啊！” “是啊，小勇很乖的，从来不闹人！” 路明转身离开，小勇脆生生喊一句：“路叔叔再见！” “小勇再见，宋姐，我天哥这两天不在家，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随时呼我！” 路明走了，受天哥嘱咐，去公安局检验科检验饭样有没有异常成分。 过了二十分钟，秦天接到路明信息，检验科的负责人有事儿抽不开身，说明早上再做检验。 人家是推辞不想加班，饭样检验，只能等到明天早上进行。 其实，这事儿是陈局长的一句话。 但身在京都的秦天，实在不想主动去麻烦陈局长。 第401章 孩子没了 第681章 孩子没了 宋珍趴在路明肩膀上，肚子阵痛，意识模糊，鲜血顺着腿部流到脚后跟，滴到地上，电梯里滴滴答答一片血红。 急救车停在楼下，医护员紧急实施抢救措施…… 宋珍再一睁眼，头顶吊着输液瓶。 “宋姐，你醒了？” 是莹莹的声音。 “妈妈，妈妈……” 是小勇哭腔泣调弱弱的声音。 小勇没有去幼儿园，被莹莹姑姑搂着，在医院病床边陪妈妈。 宋珍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掌往自己肚子的地方摸。 那个地方没了一点点动静。 “宝宝怎么了？我的宝宝怎么了？” 宋珍瞪大眼神，挺身要坐起来。 她的孩子，在肚子里已经三个月，已经能感觉到胎动，已经感受到他小心脏砰砰跳，已经有了名字。 他小名叫小潇，大名叫秦潇潇。 宋珍咬住嘴唇，哭出的声音咽回肚子里。 莹莹半躬着俯身在床前。 “宋姐你不要动，宋姐你千万不要动啊！” 大夫给陪床的李莹莹安顿好，在这二十四小时内，病人绝对不能激动，更不能有剧烈动作。 猛咋咋突然坐起来，刚刚稳定好的凝血措施有可能突然失控，再次大出血，危机生命。 宋姐从小锻炼跆拳道，身体素质比一般女人强悍，在治疗手段及时介入下，控制住了大出血。 要是一般女人，这会儿肯定麻烦了。 但并不是说她就敢突然坐起来。 李莹莹赶紧摁住她肩膀，好言劝慰：“宋姐，你好好躺着，千万不能激动。” 宋珍拉住李莹莹的手，急切问道：“莹莹，告诉姐，我的宝宝是不是没有了？你不要跟姐撒谎好不好？” 李莹莹神色忽一下凄惨，欲言又止。 “告诉姐啊，我的宝宝呢？他是天儿的亲骨肉，他是你的侄儿……” “宋姐，你不能激动，你的身体要紧，你不要苦哭呀姐，医生说你不能激动……” 宋珍咬着干紫青裂的嘴唇，眼泪双行，身子微微颤抖。 “莹莹，我对不起秦天，我连个孩子都给他怀不住啊！” 莹莹心里揪成一疙瘩，万般刺痛。 医生说，病人大出血，宫腔严重受损，又做了紧急清宫手术。 宋姐已经丧失了怀胎十月生孩子的能力。 但现在，不能将这个真相告诉宋姐，怕她受不了，挺不过来。 莹莹说违心话：“宋姐，没事儿啦！幸好只有三个月。” “你好好养伤，等身体怀复好，再给天哥生孩子，生十个八个，满地乱跑，缠着你叫妈妈，把你烦死！” 李莹莹想把宋姐逗笑，但宋姐脸上，凄然失落之极。 “不，莹莹，我不烦，十个八个我也不烦，可我的孩子没有了，十个八个也没有了。” “不，宋姐，你不要瞎说，等身体养好，你给天哥生十个八个……” “天儿知道了么？他还在京都么？” “宋姐，天哥昨晚四点就从京都出发，今天晚上八点就到铜城了。” 宋珍一脸疑惑，松开咬住的嘴唇，弱弱地问一句：“莹莹，我昨晚出事儿，天儿怎么可能知道？” 宋珍又想到，是路明告诉秦天的。 但半夜四点出事儿，四点二十路明跑过来，背着他下楼。 半夜四点那会儿，路明怎么知道她突然流血？ 这事儿让李莹莹也莫名其妙。 听路明的意思，宋姐半夜四点出事儿，天哥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第一时间拨通了路明电话。 宋姐第一时间拉到医院止血救治，才把命抢回来。 “宋姐，你在家里的情况，估计天哥都看在眼里。” 天哥即便不在家，但宋姐在家里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看到。 宋姐睡觉的卧室里，肯定有远程监控。 幸好天哥留了这一手，否则，宋姐小产大出血没人管，那就麻烦了。 天哥监控到宋姐在夜里四点出事儿，让路明跑过来救人。 天哥远在千里，四点那个点儿还能看监控知道宋姐状况。 这男人可真够上心。 天一亮，李莹莹带着小勇来医院陪宋姐，想从路明这里得到更多信息，但路明简单说了几句昨晚的情况，气汹汹跑回了警局。 莫名其妙，路明干么生那么大气？ 宋姐突然小产，李莹莹还以为是突发意外。 谁也没告诉她，宋姐小产，是因为吃了大量堕胎药。 莹莹还以为宋姐是摔了一跤或者做运动太过出现了意外。 李莹莹守在床边时，天色已经大亮。 百盛总部不能按时过去，给手底下的人安顿了半天，有些不紧张的事情留到下午处理，非签不可的资料，拿来医院签字。 宋姐生病住院，身边居然没有个亲人守床照顾。 看样子，莹莹妹妹就是她的亲人了。 怪不得宋姐要给天哥生十个八个孩子。 小勇守在病床边一整天也不是个办法，到八点这个时间，李莹莹将小勇送去幼儿园。 “小勇乖，等下午放学，姑姑来接你。” “下午放学，是舅舅接我！” 这时候，李莹莹想起宋姐还有个亲弟弟，是可以帮忙接一下小勇。 “乖，那就等舅舅过来接你。” 李莹莹回到宋珍病床前，笑着说：“宋姐，小勇你不要操心了，有他舅舅下午接他，在天哥没来之前，我安心照顾你。” 宋珍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出血流产，意识里没往宋强身上想。 她以为是自己身体的什么地方突然出了毛病，怀孕怀不住，突然大出血。 查床的大夫在早上八点这个点儿，领着几个护士进来查床。 查床大夫嘱咐了几句安心静养的话，转身出病房，李莹莹紧步跟出去。 这才有机会问清楚具体情况。 “大夫，我姐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大夫瞪李莹莹一眼，满口怒气：“分三次吃的堕胎药，她一次就吃完，能不出事儿么？” “啊？”李莹莹失声惊叫，“大夫，搞错了吧，我姐怎么可能吃堕胎药？她想生十个八个，她干么吃堕胎药？” 这话让查床大夫一脸懵，他以为自己真搞错了，看一眼手里的底单。 问一句：“病人叫宋珍？” “对，是宋珍！” “她老公是咱铜城百盛集团总裁秦天？” “对，她老公是秦天！是我亲哥哥。” “那没错啊！你说病人没吃堕胎药是什么意思？” 李莹莹赶紧解释：“大夫，我嫂子这三个月一点儿都不敢大意，极小心着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吃堕胎药打掉孩子？” “大夫，肯定是搞错了。” 第402章 吃错药了 第682章 吃错药了 查床大夫不是昨晚的急诊大夫，他要跟昨晚的急诊大夫再对接一下。 但昨晚值夜班的急诊大夫这会儿睡着了，没必要打扰他休息。 查床大夫转过头，对后面的护士交代一句：“这床病人，抽血重新做化验。” 昨晚的大夫把血号搞错，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好重新确定一遍。 值班护士听白班大夫指令，给宋珍再抽血做化验。 护士给宋姐胳膊上绑皮条，再夹温度计，准备抽血。 李莹莹满脸疑惑不解。 昨晚大出血又输血的人，现在又抽一管子血，这是折腾什么？ 天哥的电话又打过来。 “喂！莹莹，宋姐现在怎么样？” “天哥，宋姐病情稳定，没什么大碍，但大夫说需要好好静养，大夫还说抽一管子血重新做化验。” “重新做化验？什么意思？” 怕宋姐听见这种话再受刺激，莹莹捂住手机出门说话。 “天哥，大夫说宋姐是吃了过量堕胎药引起大出血小产，我说不可能，宋姐不可能吃堕胎药，估计是搞错了，所以要抽血重新化验。” “莹莹，没搞错，宋姐就是吃了大量堕胎药，别让他们抽血再做化验了。” “什么？”李莹莹惊得眼珠子掉在地上。 “天哥，你确定昨晚的诊断没搞错？” “没搞错，没必要再抽血做化验。” “天哥，你们搞什么？你让宋姐吃…”李莹莹赶紧转身进了病房，护士拿起了针管子，顾不上和天哥说话，赶紧阻止护士抽血。 “别抽了，昨晚的化验没搞错。” 护士站起身，口气冷漠：“搞什么，我到底听谁的？” “当然是听天哥的，别抽了，我嫂子晕血！” “你给医生去说吧！” 护士端着器械盘子出了病房，李莹莹跟在她身后，给主治医生说一声，不好意思，昨晚急诊大夫做的诊断结果没有错，不用做血号化验了，病人老公确定，病人就是吃了堕胎药。 大夫把李莹莹抱怨了几句。 李莹莹一肚子两肋缝火气。 天哥让宋姐吃堕胎药做流产，偷偷干这事儿，给亲妹妹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宋姐一个人在家，服这种药多危险，身边怎么能没有个监护人？ 又把天哥电话拨通。 “天哥，你太过分了吧？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莹莹，告诉你什么？” 天哥的语气，听上去沮丧之极又愤怒至极。 “天哥，是不是孩子有问题？不能要，必须流掉？” “但是天哥，宋姐吃药，怎么能没有个陪护人在身边？你好歹告诉我一声啊，是不是亲妹妹啦？” “真是的，做这种事情就当玩儿似的，把宋姐一个人扔在家……” 李莹莹不给天哥插话的机会，吧嗒吧嗒一顿抱怨。 “莹莹，说完了？” “说完了，你还有什么狡辩？你这事儿太对不起宋姐。” “莹莹，宋姐知道了？” “宋姐知道什么？” “她小产的原因，是吃了堕胎药，这事儿大夫跟宋姐说了没？” “天哥，你瞎说什么啊，宋姐吃堕胎药，她自己能不知道？她把三顿的药一顿就吃掉了，能不出事儿么？” “莹莹，听清楚了，宋姐不是故意要吃堕胎药，她把药吃错了，这事儿先别告诉她，一切事情，我回来再说。” 天哥挂了电话。 他在高速上开车，不方便多说话。 李莹莹又骂一句：“胡扯什么，宋姐能把药吃错？三岁小孩呀！” 豆子和小莲提着水果吃物来看宋姐。 在病房门口和李莹莹说话。 豆子一脸惊疑：“莹莹，宋姐这是怎么了？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躺进医院来了？” 李莹莹叹一口气。 “豆子，你昨天见宋姐了？” “对呀，宋姐昨天还去幼儿园接小勇，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种事儿？” “宋姐是大出血小产了，差点儿没了命！” “啊？不可能吧，宋姐身体那么好，两三个男人都不是腿上功夫的对手，怎么会突然小产？” “哼！鬼知道他们两口子瞎折腾什么，吃错堕胎药？宋姐会犯这种错？” 豆子更是一脸疑惑：“啊？宋姐吃错了堕胎药？这什么情况啊！” “嘘！小点儿声，被宋姐听见，怎么受得了？你是不知道宋姐有多疼孩子……” “莹莹，到底怎么回事儿？” 莹莹本就有一肚子火气，冲豆子吼一句：“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又不说清楚。” 小莲没听懂他俩说什么，讪笑着问一声：“莹莹姐，你不去单位么？” “小莲，我暂时不能离开宋姐，单位的事儿，我都安排好了，你也去上班吧，没必要逗留在这里。” 已经到上班时间，小莲在宋姐病床前站了一会儿，迷迷瞪瞪的宋姐跟她说不了两句话。 小莲告辞一声，赶紧回单位上班去了。 豆子和李莹莹一起守宋珍。 “莹莹，你吃早饭没，我去给你买一份？” “得了吧，你跑什么，你腿脚再出事儿，躺床上的人又是你，怎么帮天哥做事？真是的，一个一个不让人省心，三天两头出的这叫什么事儿？” 叨叨骂着，李莹莹自己下去吃早饭。 再带一份包子给豆子，再给宋姐带一份小米粥。 “莹莹，我不吃了，一口吃不下去。”宋姐虚弱至极，泪眼朦胧。 “莹莹，我以后不能怀孕，不能给天哥生孩子，天哥怎么办啊！” 宋珍躺在床上，担心着这件事儿。 李莹莹心里揪得紧。 宋姐想给天哥生十个八个孩子，可一个都生不了，以后怎么办啊！ “莹莹，好好的，怎么就出事儿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李莹莹又有一肚子火气冒上来。 宋姐，你吃什么药能吃错？ 检查出来胎儿有问题，也不该自己躲在家里胡乱吃堕胎药啊！ 但天哥一再嘱咐，现在不能告诉宋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路明又打来电话问莹莹，宋姐现在怎么样。 “路明，多亏昨晚你极时赶过去救宋姐，再迟半个小时，大夫说，宋姐就没命了。” “莹莹，天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儿了没？” “告诉我了，天哥说，是宋姐吃错了堕胎药，一顿吃了三顿的药，路明，我觉得这很荒唐啊！宋姐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到底怎么回事儿？” “莹莹，天哥没告诉你实情，那我也不能告诉你，等他回来，咱再好好商量对策，你先不要问到底怎么回事，让宋姐好好养伤。” “知道了路明，我定定守在宋姐床边，等天哥回来再说。” 第403章 走正当道路 第684章 走正当道路 中午捱过去。 下午捱过去。 到下午五点，宋珍慢慢支撑起身子，喝了李莹莹亲自熬了一下午的红参鸡汤。 喝了一大碗。 “莹莹，天儿快到了吧？” “天哥也真是，要是坐今天的飞机，这会儿也到铜城了。” 嘴上虽然抱怨，但莹莹知道，天哥不可能在铜城定定等着坐今天的飞机，他从昨晚四点开始，驾车往铜城跑。 正常时间，天哥八点到铜城。 但天哥驾车的时间不正常，提前了三个小时。 宋姐刚喝完一碗鸡汤，秦天的身子从门口冲进来。 “老婆——”一声嘶哑喊叫，天哥扑过来。 “天儿——”宋珍坐在病床上，上半身扑进秦天怀里，嚎啕大哭。 “天儿，我的宝宝没了，我没用啊，我不知道……” 李莹莹惊呆了，天哥脸色黑沉，眼窝子深陷，如果头发没理掉，肯定是一堆鸡窝。 他俩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老婆，别怕，咱养好身体，咱还能怀孕，咱好日子在后面，来日方长。” “不…我不要，我就要这个孩子，天儿，我就要这个孩子，天儿，我们的儿子，你的亲骨肉啊，他叫小潇啊，他怎么就没了，他不爱爸爸妈妈么……” 宋珍的神思，因为极度悲伤，已经恍惚，满脑子胡思乱想。 宋强下药这一茬，暂时不能让宋珍知道。 自己亲弟弟，以极其卑劣手段，给亲姐姐吃的面片里下堕胎药，宋珍要是知道这一茬，精神会崩溃，熬不过来。 李莹莹没有注意到，夏竹站在了身后。 夏竹拽一把李莹莹：“莹莹，你出来，我跟你说事儿！” 李莹莹和夏竹出了病房，站在楼道里。 “莹莹，天哥没告诉你真相，是怕你一转头告诉宋姐，怕宋姐挺不过去。” “竹子姐姐，你在微信里什么都不说，天哥也没说清楚，到底什么真相？” “莹莹，听着，宋姐不是自己误食了堕胎药，是宋强给宋姐吃的饭里下的堕胎药，宋强不让他亲姐给天哥生孩子。” “宋强干的？谋害亲姐姐？这…怎么可能？”李莹莹咬着牙，眼睛里喷火。 没有确切证据，没有十足把握，竹子是不会说出这件事儿来。 既然竹子姐姐说是这么回事儿，那铁定是这么回事儿。 “莹莹，听着，这件事儿，咱协助陈局长暗中处理，一个字儿都不要告诉宋姐。” “这事儿难道要瞒着宋姐不成？” “莹莹，这三天时间，必须瞒下去，否则，宋姐抗不过去。” 想想看，自己的亲弟弟，打着和姐姐姐夫要和好的幌子，在一锅饭里下了三倍量的堕胎药，宋姐怎么能受得了？ 李莹莹问一句：“竹子姐姐，三天以后，她就能扛过去了？” “莹莹，这是天哥的意思，听他安排就是了，咱们不能擅自做主处理这事儿，三天以后会怎样，到时候再说吧！” 李莹莹突然一脸惊恐。 “竹子姐姐，天哥会杀了宋强，他杀了人，他也完蛋，咱得阻止他，无论如何，宋强自有警方处理，不能让天哥杀人。” “莹莹，这你放心，这一路上，我已经把天哥扳过来了，他答应我的，不蛮干，不会提着刀子去杀宋强。” “现在，我来照顾宋姐，你和天哥赶紧去找陈局长，事情自有陈局长安排。” 李莹莹不解，为什么不是天哥和竹子一起去找陈局长？ “莹莹，我和天哥去陈局长跟前不合适，你陪天哥去。” 李莹莹说：“好！” 病房内，痛哭的宋珍被秦天轻轻安抚，好言劝慰。 半天过去，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一些。 秦天的话，宋珍听进去了一些。 怀孕三个月，小产掉这种事儿，防不胜防，没必要如此过度伤心。 “老婆，你想开些，总结经验教训，我们以后注意就是了，关键问题，是你自己要好好调养身子，不能再有意外。” 宋珍是怕秦天抱怨她，是怕秦天伤心过度。 但天儿似乎看得很开，他的意思，我们养好身子，生孩子的事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天儿，你看你，一脸疲惫，你开了十几个小时车，太疲惫了，你早点睡觉去吧！” “老婆，我和竹子妹妹一起换着开车，不碍事儿！” “竹子妹妹呢？” “在外面，和莹莹说话，我把她叫进来。” 秦天转身出病房。 “竹子，莹莹，进来吧，宋姐要和你们说话。” 宋珍拉着竹子的手，问一句：“竹子，你不要走，你今晚待在这里，我有话跟你说。” 夏竹使劲儿点点头，忍着眼泪，声音哽咽。 “宋姐，我不走，我好好陪着你。” 宋珍凄惨一笑，让秦天离开：“天儿，你去忙公司的事儿，和莹莹一起去公司，竹子留在这儿就够了。” 李莹莹拽天哥：“我们走吧，病房里不能守三个陪护。” “竹子，我跟莹莹先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竹子说一句：“赶紧去吧！” 兄妹俩从病房出来，秦天的脸色忽一下阴沉到了极点。 “莹莹，竹子都告诉你了吧？” “是的，就刚才，竹子姐姐把真相都告诉我了。” “去找陈局长！”天哥大步往出走。 李莹莹长松一口气，他怕天哥说一句：“去找宋强。” 然后，天哥极有可能将宋强一刀子捅了。 以暴治暴，天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想到天哥这般冷静的口气说一句，去找宋强。 从京都往铜城赶的这十几个小时，有竹子姐姐在身边开导天哥，竹子姐姐无形中把天哥挽救回来。 否则，回到铜城的天哥，不是先来医院看宋姐，是先去杀了宋强。 然后，杀了人的天哥也身陷囫囵。 走出医院，看到马路边走着一队穿校服的小学生，李莹莹忽然想起，五点四十到六点这个点儿，要去金太阳幼儿园接小勇。 “糟了，天哥，快去接小勇。” 秦天把接小勇的事儿也差点儿忘了。 兄妹俩打一辆车到金太阳幼儿园门口，在人群中找来找去，不见宋强身影。 小勇背着书包跑出来，看站在门口的人是爸爸和姑姑，高兴地扑上来。 “爸爸，舅舅说要来接我，舅舅咋不来？” 小勇认宋强是舅舅，可宋强要谋害小勇的妈妈。 世界上再没有哪个女人，能给小勇做妈妈，做的和宋珍一样好。 “小勇，听爸爸说，他不是你舅舅，他是坏人，他是骗子，他要杀了你妈妈和你弟弟。” 小勇一脸惊恐！ 第404章 对门邻居 第689章 对门邻居 秦天包了一万块钱红包，捏在手里，身后跟着莹莹，敲对面房门。 是一脸忧伤的春嫂开的门。 “哟？秦总啊，你老婆好了没？” “春嫂，多亏那天晚上有春哥帮忙，我老婆没事儿了，我想谢谢他。” 老实安分的四十岁妇人，脸上虽然挤出笑容，但一抹忧愁掩饰不住。 秦天一眼看出来，她心上有什么事儿装着。 “秦总，进来吧，孩儿他爸还没回来。” “哦？春哥加班？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春嫂的忧愁挂在脸上，秦天一眼看出来，所以问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春嫂沉沉叹一口气，先不说愁什么，先把秦天和李莹莹往屋里让。 “坐呀，秦总，我给你俩沏茶——这姑娘是？” “春嫂，这是我妹妹，亲妹妹！” 李莹莹给春嫂微微一笑，坐在沙发上。 “你有个亲妹妹？” “春嫂，我亲妹妹这事儿，一言难尽，我以后给你慢慢说。” 秦天是想知道，什么事儿让春嫂脸上一脸忧愁。 红包掏出来，往春嫂手里塞。 “春嫂，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老婆这次出事儿，有春哥出手帮忙，我才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春嫂立马拒绝。 “秦总，你这是干什么？你说了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好好做邻居，相互照顾，理所应当嘛，你给我钱干什么？” 李莹莹笑着说：“春嫂，你就收下吧，我哥哥诚心的谢意，你要不收，真就见外了。” “不行不行，这是一万块钱啊，我不能自作主张收下，我给大春打个电话说一声。” 春嫂给她老公拨过去电话。 “喂，大春，对门的秦总拿着一万块钱来咱家，说要谢谢你，这不好吧？” 电话那头的林大春，没有推辞，让他老婆收下。 现在的秦总，不是以前拿工资的秦总，是百盛集团的掌门人。 这一块对他老说，只不过是表达一下谢意而已。 林大春如果不收下，反而更不自在。 春嫂讪笑一声骂她老公：“这个大春，怎么能收下呢，对门邻居。” 但春嫂听她老公话，把这个红包收了。 秦天要春嫂的手机：“春嫂，我跟春哥说话！” “大春，你等等啊，秦总要跟你说话。” 春嫂将手机递给秦天。 秦天先问他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回来，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林大春在电话里解释了半天。 “哦？他们不承认？小区里有监控视频，他们还敢不承认？你没调出来？他们什么人啊这么狂妄？” 电话那头，春哥说了些什么，坐在旁边的李莹莹没听清楚。 但听出来林大春家确实出了麻烦。 “好！好的，我在家里等你，你回来咱商量。” 挂了春哥电话，秦天脸上阴沉。 “天哥，出什么事儿了？” “春哥说，她老母亲在院子里溜达，被两条恶犬扑咬，但狗主人不认帐。” “春嫂，我一进门就看到你一脸忧愁，到底怎么回事儿？” 春嫂带着唉声叹气，把她婆婆今早被狗咬伤的事儿说了一遍。 早上九点那会儿，老人在小区绿地上溜达，一条大黑狗冲出来，扑倒老人，连撕带扯五六分钟。 要不是老人家身上穿得厚，黑狗把她咬得更严重。 黑狗被冲过来的两个大人赶跑了，那俩人把老人家扶起来，一打听，她儿子就是秦天对门邻居林大春。 春哥七十八岁的老母亲，小腿上被大黑狗咬了一排深深的牙印，血流不止。 那两位路人又叫来急救车，等春哥赶过来，老人家已经被急救车拉去了医院。 林大春以为，那条黑狗是小区里乱跑的流浪狗。 怒气冲冲跑去物业管理室讨说法，怎么能让流浪狗在小区里乱跑？ 但物业的人说，那条狗的主人叫王刚，你要讨说法，找王刚去讨。 物业说了王刚家是那栋楼那个房号后，这事儿他们再不管。 林大春找去，门是敲开了，但人家不承认是他家养的狗咬了人。 林大春跑去物业室掉监控，但物业说，监控刚好坏了，没法调出来。 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的这会儿，林大春再敲不开王刚家的门。 就这会儿，春哥还在医院照顾腿部被咬伤的老人。 听到秦天打电话问情况，就一五一十给秦总把这事儿说了一遍。 如果方便，秦天让春哥来家里一趟。 不到半个小时，林大春气喘吁吁从外面进来。 秦天赶紧站起身问道：“春哥，老人家怎么样？” “秦总，我妈腿部被狗咬了两口，已经做了清创，打了狂犬疫苗，主要是惊吓过度，精神状态不好，我姑娘在医院守着，你叫我，我这不是跑回来了么？” 秦天问一句：“他们不承认是怎么回事儿？” “那家人真过分，不承认是他家狗咬人，我都看见了，那条黑狗那么大，就在他们家，还冲我狂吠。” “我不信小区没有监控？我看出来了，是物业不想给我调，气死我了。” 秦天好言安慰春哥：“你放心，只要调出来视频证据，他王刚能不认？这事儿我帮你，哪个小区？” “秦总，你能帮我一把，那太好了，你是百盛集团的总裁，你有认识的人，路子广，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儿？” 王大春以为，秦总出面，去安民小区物业管理室调监控，他们不可能是推辞态度。 王大春还没坐下歇一口气，又要转身出门，带秦总去安民小区掉监控。 “春哥，你的意思，是物业部的人推诿你，不给你调监控？” “秦总，他们就是推诿我，现在的小区里，监控怎么可能随便坏掉？” 秦天不解，物业部的监控，不就是为业主服务的么？业主调个监控，为什么不调。 秦天叫住往电梯井那边走的林大春。 “春哥，不用去安民小区，到我家来。” “不是要去调监控么？去你家干么？” “我的电脑上就能调出安民小区的监控。” “啊？真的假的？在你的电脑上？” “进来，我们试试，如果调不出来，咱再想别的办法。” 林大春跟着秦天回屋里。 “秦总，真不好意思，都这个点儿了，打扰你们一家子休息，你老婆没事儿了？” “春哥，幸好你及时出手救我老婆，否则，我老婆救不过来了。” 林大春心里一紧，不敢再问秦总老婆的事儿。 很明显，秦天老婆的孩子小产掉了。 秦天给他拿一万块钱的红包，大春没有推辞，大大方方收下，感觉跟秦天更亲近了一截子。 李莹莹和春嫂在聊会儿天，没从林大春家屋里出来。 秦天带着林大春回到自己家里，听见大卧室里，夏竹和宋珍还在说话，没打扰他俩，轻手轻脚进了书房。 林大春也轻手轻脚跟进来。 第405章 安民小区物业经理 第693章 安民小区物业经理 安民小区物业的人，不给业主提供监控也就算了，还扣住林大春，问他手机里的监控是哪儿来的？ 这什么操作啊？ 叫秦天过去对质？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林大春电话，秦天穿衣服出门。 宋珍嘱咐道：“天儿，春哥的事儿，你帮他处理好。” “我这不是帮他处理么，怪求子，什么情况啊这是？” 出门时，再安顿宋珍一句：“我很快回来，给你中午做好吃的。” “嗯！叫莹莹和竹子过来一起吃中午饭？” “不叫，她俩在公司食堂吃去。” 秦天急匆匆赶到安民小区物业管理室。 林大春一脸沮丧坐在凳子上。 两个保安和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围着林大春。 在管理室门口，秦天就听见一个满口怒气的男子训春哥。 “你老实交代，监控到底是从哪里搞到的？还百盛总裁给你的，百盛总裁认识你？百盛总裁你家对门邻居啊？” “你以为盗取监控信息不算盗窃？” “春哥？”秦天一声喊，快步走到他们跟前，“春哥，怎么回事儿？” “秦总，他们扣住我，硬要我交代这段监控是哪儿来的，我说是你给我的，他们不信，非要我把你叫过来问清楚。” 秦天忍着怒气：“好啊，问什么过来问。” 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看秦天一眼，不认识。 “你是百盛总裁？” “现在不是了，你怎么称呼？” 春哥脸上的沮丧更加一层，昨天晚上，秦天也没说他不是百盛总裁了呀？ 这事儿更不好解决了。 不是百盛总裁的秦天，手里没了优势资源，哪有可能找上面人说上话？ 秦天看见春哥脸上的沮丧，哼笑一声说：“我说春哥，我是什么不是什么，跟你这事儿有关系么？王刚不是说今天和你商量赔偿的事儿么？怎么商量的？” “秦总，别提了，我连王刚的影儿都没见，就被门口保安堵住带到这儿来了。” 秦天咬咬后槽牙。 在这些人面前发火硬倔，现在不是最佳办法。 秦天笑嘻嘻问物业经理：“您怎么称呼啊？” “我姓周，叫我周经理，我就是想搞清楚，他手里的监控视频，是从哪儿得来的，真是你给他的？” “对啊！是我给的，有问题么？” 这间房子里，坐在电脑前查资料的一个小伙子走过来解释道：“周经理，百盛集团的总裁不是秦天，是李莹莹。” 林大春一听这说法，态度又失落又急躁：“百盛总裁不是秦天？怎么可能啊？我对门邻居，是不是百盛总裁我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是秦总？” 秦天摁住他肩膀解释道：“春哥，你看你，这么急躁干什么啊？这事儿跟我是不是百盛总裁有关系么？不是处理王刚家恶狗咬伤你母亲的事儿么？” 这话也是对周经理说的。 咱不是处理昨天狗咬人的事儿么？怎么成了争论百盛总裁是谁这种事儿了？ 周经理确定，秦天不是百盛总裁，对秦天的态度也就硬倔起来。 “秦先生，我问你，他手机里的视频，是你给的？” 秦天呵呵一笑，老实回答：“对呀，是我给的，监控视频是谁给的，这有关系么？” 周经理很生气：“秦总，如果你不打声招呼就窃取我们物业办公室的信息，这就是盗窃，你们必须把视频删了。” 周经理身边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真打起来，没带电警棍，没带辣椒水的秦天，不是对手。 只好讲道理。 虽然知道跟周经理讲道理讲不通，还是要讲。 “周经理，你说我是窃取你物业办公室的信息？王刚家的恶狗撕咬林大春，这是不能拿出来公开的秘密么？” “你…秦先生，你既然当过百盛总裁，说明你也是个人物，我不跟你解释了，反正，这段视频，不是从我这儿传出去的，这一点你必须说清楚。” 秦天呵呵。 “周经理，我要给谁说清楚？给王刚？” “周经理，我问你，王刚家恶狗咬人啊，这监控视频有问题么？” 周经理一脸冷漠，质问一句：“秦先生，你怎么搞到监控的？” 秦天无奈之极。 周经理不说王刚家恶狗咬人怎么处理，反而质问秦天，他是怎么弄到监控的。 “周经理，我怎么搞到监控，这有关系么？你物业经理，不处理小区恶狗咬人的事儿，你质问我哪儿来的监控，搞不搞笑？” 周经理的神情很愤怒：“王主任不承认，我们怎么处理？” 王刚又不承认是他家狗咬人了？ 秦天哼笑。 “不可能吧周经理？昨天晚上在派出所，他看到这段视频，还说要赔偿林大春两千块钱，怎么今天一早就不承认了？这什么情况啊？” 周经理也哼一声，辩解道：“我哪知道什么情况？反正王主任就是不承认，还把我一顿批，我冤不冤？” 周经理嘴里，一口一个“王主任”。 秦天一愣，想了十秒钟，有些情况立马想明白了。 昨天晚上，王刚答应给林大春赔偿两千元，但并没有当场对付，而推辞说第二天再商量。 他回到小区物业，质问物业人员，为什么把监控视频给了林大春？ 物业的周经理，当然不承认监控是从他这里流出去的，他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儿。 今天一大早，俩保安在安民小区门口，堵截林大春，要问清楚视频来源。 林大春说，是百盛集团总裁秦天给他弄的视频。 物业周经理不信，百盛集团的总裁，是他家对门邻居不成？ 周经理没想到，林大春家对门邻居，就是秦天。 但百盛集团主页上显示，百盛总裁不是秦天，是李莹莹。 他们查百盛集团信息的时候，百盛总部人事部，刚好把人事信息改掉。 赶巧不巧。 安民小区物业办公室的周经理，也就无从得知，在昨天，秦天还是百盛总裁。 秦天是百盛董事长这一条信息，三个月以后才能在网页上公布出来。 秦天看明白了，从安民小区物业室周经理这儿，林大春的事情，是得不到妥善解决了。 耗在这里也没用。 “春哥，我们走！” 周经理一声大喊：“等等！” 秦天冷冷问一句：“周经理，还要怎样？” “你们把那段视频删了，免得王主任又说是我给你们提供的视频。” 林大春手机里的视频不删掉，这是不让他们走的架势啊！ 第406章 和睦好邻居 第695章 和睦好邻居 春哥心里，秦天是不是百盛总裁无所谓。 他俩的第一层关系，是睦好邻居。 后半夜四点打电话帮忙，毫不犹豫冲出来。 这就够了！ 但这件事儿，春哥原想着，秦天以百盛总裁身份出来帮忙圆场，那个王刚，好歹给点儿面子。 但看秦总的意思，他不想背着总裁身份办这件事儿。 难道就因为有百盛总裁出面，王刚才认他家恶狗咬人？ 就不是这么个理儿。 林大春被秦天拽住，没必要去王刚家里讨说法，昨晚两个人打了起来，今天还要打起来？ 林大春回医院照顾老娘，秦天去一趟食药监局。 王刚此人，到底什么样的魑魑魅？ 从李莹莹手里，问清楚食药监局，有一个姓迪的女科长，先找到她跟前。 “哟？您是百盛的秦总呀？找我干么？应该找我们大领导！” “嘘！迪科长，我现在不是百盛总裁，别这么称呼我。” “叫我小迪就行了，走，我带你去见杨局长。” “不用，我跟你了解一个人。” “谁啊？” “王刚王主任。” 小迪脸上悠忽一闪而过的厌烦，被秦天扑捉到，说明这个王刚，在单位里，并不让大家喜欢尊敬。 恶狗恶人，同事们肯定不喜欢他。 “他呀…你要了解他什么？” 王刚的单位同事，断不会说自己上级的不是。 秦天也不会那样子问。 他只问一个事儿，在市府部门，王刚和那个领导走的熟？ 迪科长很客气地告诉秦天，王刚主任和哪个重要领导熟，她真不知道。 但王刚跟各大领导，跟各公司负责人经常出去吃饭，这事儿她是清楚的。 秦天听出来了，王刚的根基不浅。 女科长纳闷，百盛是生产食品的企业，食药监局督办主任王刚，秦总能不认识？ “秦总，你真不认识他？” “不熟，我当百盛总裁五个月，对相关领导们不熟，我和王刚没坐一起吃过饭！” 女科长眼里忽闪过一抹赞赏，也被秦天扑捉到。 生产食品的企业，和食药监局的王刚主任不熟，说明这个秦天，和那些笑呵呵巴结领导的人不一样。 迪科长对秦天有了些好感，透露的信息也就多了一些。 秦天再把迪科长的微信加上。 看看时间，一晃磨到十一点了。 宋珍发来微信，李莹莹和夏竹要回家吃饭。 不能和迪科长再胡乱扯下去，秦天起身告辞，说要回家做饭。 迪科长又疑惑问一句：“秦总，我看百盛主页上，你不是百盛总裁了，为什么呀！” 秦天呵呵笑，解释一句：“李莹莹是我亲妹妹！” 迪科长恍然，跟秦总握手再见。 秦天跟迪科长套近乎的目的，就是要加她微信。 迪科长微信里有王刚微信，然后，事儿就好解决了。 秦天有自己的手段处理他家恶狗咬人事件。 回到家里，宋珍已经在厨房备菜。 “哎呀老婆，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能碰凉水，你赶紧坐下缓着。” “天儿，莹莹和竹子回家吃饭，要多做点儿菜。” “我不是安顿李莹莹了么，让她俩在百盛食堂吃饭，怎么又跑回家里？” 宋珍笑：“你烦你亲妹妹？” 秦天骂道：“她就一奇葩，给你和夏竹洗脑，一肚子怪想法！” 宋珍脸色一怔，脸上没了笑。 “天儿，你不答应？” 秦天知道宋珍话里的意思，该怎么回答呢！ 不能将宋珍的心思直戳戳顶回去，让她有了心结。 但也不能一口答应啊！ “老婆，竹子喜欢我，但不代表她就愿意给我生孩子。” “天儿，竹子心上愿意！” “老婆，你想想啊，我和自己亲老婆讨论让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这事儿传出去，天下怎么笑咱们？” “我想保持在把她当亲妹妹的关系里，你硬要让我突破这个关系，我现在接受不了，有些事情会搞得一团糟。” 宋珍点点头。 “天儿，我也没逼着你现在就答应我们，慢慢来吧！” “我们”？ 宋珍已经将李莹莹和夏竹紧紧团结在一起了。 不到十二点，她俩一阵风回来，房间里叽叽喳喳是李莹莹的声音。 百盛集团内部的事儿，给天哥还是要好好说说。 天哥训她：“莹莹，你也不能早退啊，不到下班时间就跑回来，算怎么回事儿？” 李莹莹赶紧辩解：“以前我多半时间不是在外面跑么，也没定定坐到十二点才下班，有必要把考勤搞的那么死板么？” 李莹莹嘴里胡丸蛋蛋一番说辞，下午又不想去办公室了，说要陪宋姐。 “不行，我不去，你再不去，总部业务怎么运行？” “天哥，总部各部门两百多号人，各司其职，个就其位，人家把工作干得好得很，都不用我插手瞎管，你定定坐在办公室干什么？” “还不如坐在家里陪宋姐说话。” 莹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百盛总部，五大部室，只要他们把工作干好，就不干李莹莹什么事儿。 但坐在家里陪宋珍说话，这不行！ “下午，你和夏竹去商场给咱们买几套过冬的衣服。” “天哥你陪我们一起去！” “我下午有事儿，不陪你俩逛商场了。” 李莹莹一脸不乐意，就知道天哥不愿意逛商场，男人，都一个德性。 宁愿坐在家里闷着，也不愿陪老婆逛一趟街。 李莹莹和夏竹不是老婆，是亲妹义妹。 吃饭的桌子上，秦天看着眼前三个女人，心里是又喜欢又担忧又惊恐。 她们三个钻在一起，谁知道又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天哥，你早上去食药监局找王刚了？” 李莹莹把话题终于转到正经事儿上。 “没有，我就跟迪科长聊了一会儿，加了迪科长的微信。” “天哥，我看出来了，你要搞王刚。” 夏竹笑着应和：“那是，王刚落在天哥手里，这下死定了。” “就是，这个王刚也是愚蠢，昨天的事儿，不就给春哥赔礼道歉，赔偿医药费完事儿了么，非要惹毛天哥。” 李莹莹笑嘻嘻又问一句：“天哥，你搞他，最好不要把咱百盛扯进去，咱生产的几样食品，万一人家说那样不合格，咱的人就得跑断腿，很麻烦的。” 秦天解释：“所以说了，我现在不是百盛总裁，我把自己摘出来。” 夏竹忧虑问道：“你把自己摘出来，你身上没了这个光环，人家还瞄你？也是麻烦啊！” 秦天叹气。 真不明白，不就处理恶狗咬人的事情么，为什么连夏竹都担心，自己不披着百盛总裁的光环，就拿不下来这事儿？ 第407章 阴暗的地方 第707章 阴暗的地方 雷园长的意思，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就在幼儿园解决。 老师们放学后的私人空间，不能占用，不再处理幼儿园里的事情。 两个月前，秦小勇进金太阳幼儿园，必须有雷园长批条。 因为秦天毫不犹豫掏了两万块入园费和五万块赞助费，雷园长也就毫不犹豫给秦天批了条子。 秦小勇顺利插进中一班。 两个月过去，雷园长没时间，也没精力把秦小勇拽过来问一句他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 秦小勇的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王琴已经问的很清楚。 秦小勇突然出事儿，王琴虽然惊恐害怕，但有雷园长的嘱咐，她觉得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这个时候，她告诉雷园长，秦小勇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回事儿。 “园长，你知道秦小勇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么？” 雷园长说不知道。 “园长，秦小勇的爸爸在监狱里服刑一年，估计出狱没几天，他妈妈死了，现在是他姑姑照顾他。” 王琴的意思，咱没必要怕秦小勇家属。 这话让雷园长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月时间，接秦小勇的女人，是小勇姑姑？ 一位黑皮肤的漂亮女人，站在幼儿园门口格外耀眼，是秦小勇姑姑？ “王琴，你没搞错？” 王琴解释道：“园长，我没搞错，曽老师调查的清清楚楚，秦小勇的亲妈妈出意外死了，他爸爸坐了一年牢，那个接送他的漂亮女人，估计是他姑姑。” 雷园长心里的恐慌减了一半。 只要秦小勇的家属不是有权势的大人物，她就不怕，这件事儿，她完全能摆平。 …… 曽老师急得痛哭，在秦天面前手足无措。 得到秦小勇在医院做手术的消息，她是急慌慌赶到医院，再急慌慌陪着小勇爸爸返回幼儿园，等园长过来调监控。 但令她没想到，雷园长和王老师都推辞不过来。 她急得大哭。 秦天冷冷说一句：“你哭有什么用？你回去吧！” 秦天转身，开了自己车回家。 他来幼儿园调监控，是要幼儿园负责人的态度。 雷园长的态度，王老师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百盛总裁光环照不到的地方，得不到秦天想要的结果。 他不理哭泣的曽老师，他开着车回到自己家里。 宋珍不在家。 这让他心慌意乱。 宋珍的电话拨过去：“老婆，你怎么不在家？” “天儿，小勇做了手术，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勇要妈妈，我是他妈妈啊！” 宋珍在医院，搂着小勇脸蛋哭。 秦天忍不住，又双泪长流，咬着牙说一句：“老婆，对不起！我是担心你受不了。” “天儿，我没事，我能扛住，可是你，你要挺过来啊。” 小勇身边，是自己心爱的三个女人。 秦天挂掉宋珍电话，走进书房，开电脑。 登自己微信，登曽老师微信，登曽老师微信里的王琴微信，再登雷园长的微信。 雷园长和王琴的微信聊天记录，赫然在目，是半个小时前的聊天。 “王老师，你中午干的好事儿，你逼秦小勇多吃一碗饭，胀破了他肚子，你去给秦小勇家属解释去吧！” …… 秦天全身发抖。 她俩的微信聊天记录，说到秦小勇的妈妈死了，爸爸坐牢，可能刚出狱，秦小勇是姑姑照顾。 她俩的意思，秦小勇的家属，没什么害怕的。 但没调出来幼儿园里的监控。 黑虫技术，搜金太阳幼儿园中一班教室里的监控，秦天还不会熟练窃取。 问路明：“明仔，快教我，怎么黑进金太阳幼儿园的监控？” “天哥，小勇出事儿了？” “先教我拿到监控，快！” 在路明的指教下，今天中午，中一班小朋友吃饭的监控赫然在目。 雷园长说，中一班教室里的监控坏了，正在维修。 这不是好好的么？ 这段监控视频，秦天刚拷贝到自己手机上后，“哗”一闪，监控视频变成了雪花。 这段监控，是在雷园长电脑里拷贝出来了的，监控突然变成雪花，说明是人为破坏。 秦天离开幼儿园大门口不到十分钟，雷园长匆匆赶到幼儿园，把这三天时间的监控都删了，在把中一班的监控探头也弄坏。 这样一来，明天早上，秦小勇家属来查监控，什么都查不到。 监控的确坏了，还没维修好。 秦天站起身，拨通曽老师电话号码，问一句：“王琴的家在什么地方？” 曽老师和王琴是相处了两个月的同事，王老师住哪里，曽老师模糊知道。 二七九小区，三号楼，好像是十楼。 “到底是不是十楼？” “小勇爸爸，我不确定是十楼还是十一楼，要不我问问？” “不用，曽老师，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什么都别往外说，明白么？” “小勇爸爸，你别做傻事儿……” “曽老师，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么？” “明白，小勇爸爸……” 曽老师是没结婚的小姑娘，她不想惹事，也害怕惹事儿，秦小勇出这档子事儿，她知道跟王琴脱不了关系。 没想到雷园长和王琴不出面，不解释。 小勇爸爸在幼儿园门口干干等了半个小时。 曽老师看到，小勇爸爸身上，一股黑沉沉的杀气。 她后悔了说出王琴家的地址。 但已经说出，没办法否认。 曽老师就当什么都没说。 小勇爸爸开着车离开后，曽老师犹豫了一分钟，她决定跟到医院去。 守在秦小勇身边，她心里能安稳一些。 还好，秦小勇病房里，三个女家属并没她赶出去。 曽老师当着秦小勇三个姑姑的面接秦天的电话。 然后，曽老师对小勇的三个女家属说：“小勇爸爸找王琴老师去了。” 李莹莹惊慌，说一句：“天哥找王老师，会不会干傻事儿？” 夏竹也担心天哥会做出傻事儿，但夏竹认为，天哥不是冲动的人。 “天哥不会干傻事儿，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这跟王老师有关系。” 三个女人认为，秦天找王老师，只是想问明白情况。 三个女人，加曽老师，等天哥问王老师情况的消息。 第408章 招呼领导的饭局 第708章 招呼领导的饭局 二七九小区，奥迪a8车子开进去，停到三号楼下面。 三号楼的三个单元，十楼和十一楼，秦天不确定那套房子是王琴家。 挨个儿试。 第一单元的十楼左右两边，不是王琴家。 十一楼左右两边，不是王琴家。 第二单元十楼的左边，不是王琴家。 摁右边门铃，一个女人声音问：“喂？谁呀！” “王老师，我是雷园长打发过来接你。” “哦？那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楼！” 秦天提前想好，不能问是不是王老师家，就说是雷园长打发他过来接人。 百盛酒店，雷园长请教体局领导示范，危机公关，摆平幼儿园的突发事件。 顺便把王琴叫过去，当事人在场，事情能运筹的更明白。 秦天见缝插针，顺着雷园长的意思，过来接王琴去百盛酒店。 从一单元试到二单元十楼右手一户，是王琴家。 如果话头对不上，秦天再问，难道这不是王琴家？ 一单元两户人家，对方说，找错了，不是王琴家。 二单元十楼左边，对方说，不是王琴家。 但右边房子里的女人，对方说，她马上下楼。 秦天在楼下等王琴下楼。 这个时候，如果王琴跟雷园长确认，说雷园长你打发过来的人已经到我楼下等着了，马上过去。 秦天立马露馅。 没关系，已经知道王琴家是哪一户，已经知道王琴在家里。 她如果不下来，秦天就找上门去。 秦天确定，王老师不认识他。 送小勇上幼儿园送过三次，是把他送到幼儿园门口，站在门口接孩子的，也不是王老师。 接小勇回家，也接过几次，站在幼儿园门口，也是曽老师带孩子们出来让家长接走，王老师在教室里收拾孩子们吃完晚饭的碗筷，也不知道是秦天接走孩子。 等了五分钟，王琴从单元门出来。 “雷老师他们已经到地方了？”王琴问一声。 “是，叫你赶紧过去。” 王琴不看秦天一眼，摁着自己手机给谁发微信，另一个手拉车门。 这时候，秦天才认真打量王琴是个怎样的女人。 微胖，眼睛小，一脸冷漠，她也不问秦天到底是谁，就低头摁手机。 王琴还摁着手机发微信，一个手拉开车门，身子坐了进去。 雷园长打发人过来接她，王琴立马想到，教体局的管事儿领导也到场了，顺便把她接过去。 雷园长搞紧急危机公关，避免秦小勇的事情进一步恶化。 王琴的三叔是教体局领导，副局长，监管辖区幼儿园正常教学工作。 秦小勇出事儿，牵扯到教体局的监督职责。 雷园长把相关负责人请出来，在饭桌上，把秦小勇这事儿给领导们说明白。 领导们罩一把，和以往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秦天摁王琴家门铃之前，雷园长给王琴安顿好，晚上一起请教体局领导吃饭，订好地方后，雷园长再通知王琴过去。 雷园长在微信里给王琴说了晚上的安排。 他俩的微信聊天记录，在秦天关电脑准备出门的时候，一眼看到。 秦天就当自己是雷园长打发过去接王琴的人。 这让王琴吊着的心彻底安稳下来。 有雷园长罩着，有自己的亲三叔罩着，大家坐一起吃一顿饭，秦小勇今天出的这事儿，最终不了了之。 只要幼儿园的监控不泄露出去，王琴打死不承认她逼秦小勇吃饭的事儿，那秦小勇的家属，就拿她没辙。 车子发动着，开出二七九小区。 “喂，什么地方？”王琴问一句开车司机。 “水岸花都五号别墅！”秦天冷冷回答一句。 “嗯？不是百盛酒店么？” 王琴疑惑，就刚才，雷园长说，吃饭的地方，订在了百盛酒店三楼雅兴包。 可接他的司机说在水岸花都五号别墅。 王琴心想，或许是雷园长改了主意，在外面酒店请相关负责人吃饭说秦小勇的事情，有不方便之处。 雷园长在水岸花都有一套别墅，看样子是在她家里说这事儿。 车子开二十分钟，到水岸花都五号别墅跟前停下。 王琴问秦天一句：“这是雷园长的别墅么？好阔气，这要五六百万啊！” “雷园长有钱，买一套这样的别墅，还不是轻而易举。” 王琴的意思，雷园长有这么一套别墅，也没什么大不了。 秦天掏出钥匙开门。 王琴惊讶：“咦？你是雷园长什么人啊，你有房门钥匙？” 秦天不说话，进了房子，王琴跟在他身后进来。 “哇！阔气阔气，雷园长就是有钱，这装修这摆设，也要花上百万吧？” 别墅里，没有别人。 “喂！你怎么拉着脸一句话不说？你是雷园长什么人啊？喂！问你话呢！” “你一个月拿多少钱工资？”秦天冷着脸问王琴。 “五千块，我刚到金太阳幼儿园两个月，工资不高。” 王琴在别墅大厅里转来转去，解释她在幼儿园的工作情况，说了一大堆。 秦天在手机上订“饿了么”外卖，四五个人的量。 王琴嘀咕：“雷园长她们怎么还不过来？” 王琴纳闷，雷园长既然转移吃饭地点，为什么这房间里冷冷清清没烟火气？ 明白了，雷园长将百盛酒店的饭菜打包，让店员送到水岸花都五号别墅。 领导就是领导，考虑问题细腻周到。 雷园长她们可能还要等一会才过来。 王琴仔细看一眼接他的这个男人，心里又嘀咕，肯定跟雷园长有一腿，要不然，怎么会有别墅门上的钥匙？ “喂！怎么称呼你？” 秦天哼笑一声：“不急，等一下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王琴觉得这男人很奇怪，身上带着一股阴气，莫名其妙。 秦天问：“你老公是也姓王？” “对啊，你认识我老公？” “我认识你老公三叔王刚。” 王琴笑着应和：“我老公三叔嘛！食药局的领导，一天忙的要死，我都见不上他一面。” 提起王刚，王琴脸上一脸骄傲，又叭叭叭说了一些王刚的情况。 “他被抓了，撤职开除是小事，铁定坐牢。” 这句话，冷冰冰抛给王琴，看她还说什么。 第409章 最好的女人 第714章 最好的女人 莹莹想到了点子上。 天哥说他累了，天哥的意思，他在铜城市生活得累了。 李莹莹继续说天哥累的感受。 天哥，就这段时间，你和京都警方打交道，和铜城警方打交道，好像尽是你惹的事儿。 其实都不是你主动惹事儿，但大家认为，就是你惹事儿，所以你累了对不对？ 天哥，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你想你姑姑了对不对？ 你想回农村去，你想种麦子，你想守着一百亩西瓜地，你想安安静静过田园生活，离开铜城市里的这些乌七八糟，对不对？ 可是天哥，你不是一个人，你要是离开铜城市，归隐乡下田园，百盛怎么办？ 我怎么办， 宋姐怎么办？ 夏竹怎么办？ 你不要宋姐和夏竹姐姐了？ 你的两个好女人啊！ 天下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人，你不管她们俩了？ 秦天认真听着亲妹妹发自肺腑的这些话。 但是，他突然抬头，打断莹莹的诉说：“等等，莹莹，我两个最好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李莹莹拉住小勇的手说：“小勇，你告诉爸爸，你把夏竹叫什么？” “小妈！” 秦天赶紧给小勇纠正：“小勇乖，爸爸的妹妹，你要叫姑姑，明白么？” “不，夏竹是小妈，不是姑姑！” “你这孩子…怎么能乱叫呢？” “就是小妈，爸爸，就是小妈呀！” 小勇的神情忽然失落至极，哭腔拉着。 他身上的麻醉劲儿过了，他忍着痛不哭，但爸爸说，不能叫夏竹小妈，他伤心地要哭起来。 秦天赶紧妥协：“好好，叫小妈，就叫小妈，行了吧！” 李莹莹捂着嘴想笑。 天哥，把你还治不住？让你口是心非。 明明爱着竹子姐姐，偏要认她做妹妹。 但紧接着，李莹莹心里笑不出来了。 天哥说他累了。 他的意思，不想在铜城市里生活了，他想回老家。 秦家沙河里一个偏远山村，天哥在那个小山村里生活到二十岁，现在，他想回到那里去。 这让李莹莹心里有了从没有过的慌乱。 有天哥坐镇，百盛的总裁，李莹莹当起来没问题。 但他要是离开铜城，李莹莹担心，她掌控不了百盛集团。 兄妹俩心心相印，李莹莹担心什么，秦天立马想到。 “莹莹，听我说，我的老家离铜城市也就八十公里路，开小车一个小时，我回到老家生活，并不是不管百盛，并不是不管你。” “现在，我有最先进的网络技术在身，铜城市百盛的情况，咱俩第一时间就可以沟通，不耽误事儿。” 天哥的意思，即便他回到农村老家，当铜城市百盛集团的董事长，该干么就干么，什么都不耽误。 “莹莹，我原想着，等生活条件好了，把我姑姑带下来在我身边享清福，但我姑姑那人，毕竟是农村妇女，楼房上待不习惯，待三天就吃不下去饭了。” “也是因为，我原来的老婆不待见我姑姑，让我苦闷了好多年，但现在，这种情况不存在了，我不能不管我姑姑，我不能不管秦家沙河。” “我在想，为什么一定要姑姑来城市跟我生活？为什么我就不能回农村生活？农村有什么不好？” 秦天叭叭叭把自己心里所想给莹莹说了半晚上。 李莹莹认真听完，一脸凝重，再打个哈欠。 “行了莹莹，就说到这儿吧！你躺陪护床上睡觉吧。” “天哥，我的想法还给你没说透呢，你听我说啊！” 李莹莹吧嗒吧嗒又说了一大堆。 说了一大堆的意思，天哥也听明白了。 李莹莹的意思，亲哥哥的感受，她懂。 但麻烦的是宋珍和夏竹，这两个女人，跟着天哥你去农村大院生活，李莹莹觉得不现实。 宋珍或许能跟着秦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宋珍和百盛之间，本来牵连就不多。 但夏竹跟着天哥回秦天，李莹莹觉得无法想象。 人家在京都有一摊子事业，到了年底，说不定她要掌控夏氏集团，她怎么可能跟着天哥在农村大院里生活？ 她在铜城市有五个亿的开发项目，大坪工区的重要工程，现在虽然多半停工，但到明年春天，她就忙得脱不了身了。 所以，夏竹姐姐跟着天哥回老家，守着他在农村大院生活，不现实啊。 “莹莹，为什么夏竹一定要守在我身边生活？” “天哥，这是竹子姐姐的意思，不信你去问她！” 夏竹的心思，秦天有些想不通。 话说回来，夏竹有那样的小心思，都是李莹莹撺掇。 兄妹俩说话说到夜深，小勇迷迷糊糊半睁眼半闭眼睡着。 小勇伤口疼痛难忍，咧嘴哭出声来。 “爸爸，疼啊！爸爸，我不上幼儿园啊！” 秦天抱着他的小脑袋，默默流泪，熬到天亮，熬到夏竹提着饭盒送早餐过来。 夏竹眼睛里闪着泪花。 “天哥，你看你，一夜没睡吧？嘴都干裂了，给，这是剃须刀，这是两件换的衣服。” 夏竹像爱人一样心疼天哥，李莹莹看在眼里。 李莹莹说：“天哥，我睡了几个小时，我没事儿，我回公司去，我中午再过来！” 李莹莹在夏竹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夏竹点点头。 秦天抱怨：“莹莹，不要在竹子跟前说悄悄话。” “就说，就不让你知道，我先走了啊！竹子姐姐，你照顾好天哥！” 李莹莹转身离开，她回家里，收拾好自己，去百盛总部上班。 夏竹看天哥憔悴的精神，心里生生疼痛。 “天哥，要不你回去睡一会儿吧，小勇这里有我守着。” “不用，我洗把脸，喝一杯温水，喝一碗你带来的米粥，我就精神了，二十四小时还没有过，手术后最难熬的一天，我陪着小勇熬！” 夏竹说：“天哥，还有我啊！” 天哥轻轻揽过夏竹肩膀，在他额头上深深亲了一口。 天哥眼眶里又湿润，这次是为竹子感动。 李莹莹说，天哥，你的两个好女人，你不管了么？ 天哥的两个好女人，天哥怎么可能不管？ 小勇声音弱弱地喊爸爸，说他口渴。 夏竹赶紧拿来温水，插上吸管给他喝一肚子。 小勇甜甜地喊一声：“小妈！” “哎！小妈在这里，小妈好好陪着小勇，小勇乖啊，小勇很坚强。” “小妈也很坚强，爸爸也很坚强，姑姑也很坚强，我们都很坚强！” 夏竹脸上，泪水两股子流下来。 她把小勇的手掌按在自己脸上，她流着泪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小勇的脸。 “小勇乖，儿子乖！” 夏竹说，儿子乖！ 声音很小，但站在旁边的秦天，清清楚楚听进耳朵里。 夏竹说，儿子乖！ 秦天手掌颤抖，端不住饭盒。 秦天身边，有王琴的伤害，她是魔鬼。 但也有夏竹给他疗伤，夏竹是天使。 秦天端着小米粥到小勇身边，微微一笑说：“儿子乖！这半碗小米粥吃下去，伤口很快愈合，一下子就不疼了。” “天哥，我给小勇喂！” 夏竹接过天哥手里的饭盒。 “小勇真乖！嘴张大，啊！ 第410章 尾声 第717章 尾声 百盛董事长的儿子出意外，在医院做了手术。 百盛集团总部八个部门的部长，提着礼盒，一起过来探望。 人家是好心，但秦天心里厌烦。 七八个人呼啦啦围在小勇病床前，嘘寒问暖，希望小家伙早日康复。 小勇本来睡着了，被他们问话的声音又惊醒，可怜巴巴喊爸爸。 秦天赶紧搂住小勇脸蛋亲，好心安慰：“乖！这是爸爸公司里的同事，他们来看你。” “爸爸的同事？” “对呀！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就像你有同学一样！你同学有没有来看你呀？” 这时候，秦天才想起来，小勇在医院躺着的这三天时间里，居然没有一个小朋友来看他。 小勇心里很失落。 小勇需要的人，不是爸爸的同事，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行了，你们都走吧！安心忙工作，只要给李莹莹不惹事儿，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秦天赶他们走。 “秦董，你看你说的，我们怎么会给李总惹事儿？您放心，我们尽最大努力把本职工作做好。” 百盛集团的八大部长，每人手里提着两个礼盒，在病房地上堆了一堆。 秦天看着头疼。 这些东西，又要他提到楼下装到车上拉回去。 他们这些人来看小勇，还不如每人发过来五百块钱的红包。 看样子，再过几天，不得不回老家一趟。 把所有礼盒处理掉，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车拉回农村老家，一家子送两箱，秦家族亲，十家八家，也就送完了。 “天哥，小勇一出院，你就要带他回老家么？” 竹子问这话的神情，漠漠失落。 终于跟竹子说到了回农村老家的事儿。 “竹子，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天哥，我跟你回去，我给你生宝宝，我给你生十个八个。” 秦天心底打颤。 他知道夏竹会说这样的话。 但这样的话，此刻从夏竹嘴里说出来，听进秦天耳朵里，他心底里依然打颤。 他想拒绝。 但拒绝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天哥，宋姐同意的。” “竹子，我知道……” “天哥，那你担心什么？” 秦天担心什么，这会儿给竹子回答不少来。 是啊，担心什么呢，宋珍不计较，夏竹不在乎，两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夏竹咬着嘴唇，眼睛盯着秦天。 “天哥，给我答复！” 夏竹亲口说出那句话，他要天哥的那个答复。 秦天一把搂过夏竹。 “竹子，我答应你！” 这是小勇病房前的楼道。 管他的病房前楼道还是自家楼道。 病房里还有宋珍，她安慰小勇好好吃饭，说不定，明天大夫就让他出院了。 “妈妈，我不想上幼儿园了。” “不上幼儿园，儿子，咱跟着爸爸回老家。” “真的么妈妈？我能养一只小兔子么妈妈？” 宋珍微微笑着说：“能，儿子，我们能养一只兔子” “妈妈，我们能养一只小狗么？” “能，儿子，我们能养一只小狗。” “太好了妈妈，明天我就想回老家。” 宋珍把自己脸蛋紧紧贴在小勇的小脸上。 楼道里，秦天抱夏竹抱了五分钟，两个人这才依依不舍分开。 “天哥，我跟宋姐再好好谈谈。” “行，你去好好谈谈吧，把咱俩的事情说透。” 夏竹转身进了病房。 秦天手机震响。 是铜城市市府一把手苏大。 夏竹有他的电话号码，前段时间，夏竹又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了秦天。 这是第一次接到铜城市市府一把手的电话。 “喂，苏大，我是秦天，您有什么指示？” 苏大呵呵笑，语气里满是客气，他说，秦总方便的话，去他办公室谈话。 “好的苏大，我这就过去。” 给病房里的夏竹和宋珍打声招呼，说去一趟市府领导办公室。 夏竹意识到，秦天是要去见苏大。 “天哥，要不要我跟你去？” “不用，我一个过去就行了。” 苏大在办公室等着，秦天赶紧赶过去。 往市府走的这二十分钟路程上，秦天想，苏大找他到底为着什么事儿？ 肯定是百盛集团的事，企业上的事儿。 第一次到大领导办公室，大领导专门接待他一个人。 秦天先伸手和苏大握手问好。 “秦总，陈局长要调到省上去了，我俩谈了一会儿，说实话，主要谈的是你。” “哦？陈局长说我什么了？” “他说你是铜城市最豪横的企业家，你在铜城市这半年时间的做为，我都了解了，你是咱们铜城市私有企业领域的领航人啊。” 苏大侃侃而谈，对秦总满是夸赞。 秦天随便应和。 他觉得苏大找他谈话，不是谈这些听上去高大上，实际上无用的事情。 “苏大，你找我到底要说什么？” “秦总，你和夏竹现在怎么样？” “苏大，我和夏竹怎么样，纯属我个人私事，您还要关心不成？” “不不，秦总您不要误会，秦总和夏竹姑娘怎么样，我当然不会认识，但是，夏竹姑娘不是认识京都的老干部么，你跟她携手起来，不是能为铜城市争取更多项目支持么？” “苏大，你的意思，让夏竹姑娘为铜城市跑更大的发展项目？” “秦总，我听说你去京都一趟，面见了萧老？” “没错，我是见萧老了。” “哈哈哈，秦总，机会难得啊，机会难得啊，您就没有什么大的想法？” 大的想法，不是秦天要想的，是苏大的想法。 苏大慷慨激昂说了一大堆。 秦天听得心里疲惫。 第一次见苏大，他要说一个“不”字，他在铜城市立足发展，似乎不那么容易。 但是，如果顺了苏大的意思，又违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人，不能只为了自己。 但回乡村老家，就没有发展天地了么？ 秦天不是为自己，是为爱他的人。 他决定给苏大说“不”！ “领导，我不接受你的建议。” 苏大的脸色凝重。 宏大光明的前程，秦总你不同意？不接受？ “苏大，我有更宽阔更宏大的地方，不是铜城，也不是州城，更不是京都。” “那是哪里？” “我的老家！” 苏大更是一脸惊疑。 “你的老家，不是在农村么？” 秦天微微一笑。 “对，是农村，我要回去了，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 从苏大办公室出来，秦天长吁口气。 真正的豪横，是在苏大面前，想说“不”，就能说出来。 百盛集团依然在铜城市，秦天相信，自己的百盛会发展的更好。 但秦天的另一个“百盛”，另一番天下，才刚刚开始。